《所遇非淑》 第一章:进府 夕阳西下,映红天际的浮云,最后几抹泛着金光的残阳洒落到郑府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小四合院内,让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的小丫环们满脸绯红。 这二十名十三四岁的小丫环,是今日刚刚买入郑府的,还没有来得及喘上半口气便被送到教习嬷嬷手中。没一会,小丫环们便被分成了两队,面对面地站好。 离忧稍微抬眼扫了一下,很快很察觉这两队的区别所在,自己这队的长相明显要优于另外一队的。的确,从古至今,不论从事哪种行业,赏心悦目的外表都是一种无形的资本。 负责教导规矩的是两位四十岁左右的婆子。长得又高又壮的那个姓李,人看上去有些五大三粗的,却偏偏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嘴唇微微有些上扬,任什么时候看去都像带着笑意。 另一个婆子姓张,与李婆子则完全相反,又矮又瘦的还总是板着一张脸,见谁都像是欠了她钱似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两个婆子依次走到各个小丫环面前,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并问上一两个问题,无非就是关于各家的一些基本情况或者是小丫环们擅长些什么罢了。 “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哪些人?会些什么呀?”模式化的提问再次响起,衬着张婆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十分的相得益彰。 “回嬷嬷话,奴婢叫苏谨,家中父母兄妹一共九口,奴婢一般的家务活都会干,还会做些绣活,也算是能拿得出手。” 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在张婆子的提问后响了起来,离忧不由得侧目朝声音的主人望去,正好瞧见一双亮晶晶会说话的眼睛。 好一个漂亮的人儿,离忧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精致的五官,白皙水嫩的肌肤再加上得体从容地谈吐着实让这女孩在一堆小丫环里面格外的亮眼。 张婆子总是板着的脸难得舒缓了一点,她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与一旁的李婆子交头接耳了两句,显然对这女孩的印象十分不错。 接下来,又有好些个女孩被嬷嬷问到,其中也还有几个长相比较不错的,不过却也都不能跟刚才那个叫苏谨的女孩相比。 两个婆子很快走到了离忧面前,细细地打量了一小会后,便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回嬷嬷,我叫离忧。”她还不太习惯以奴婢自居,特别是在两个婆子面前,说实话,都不过是当差的下人,语气得体的话,倒也是没有必要这么放低身段。 “离忧?就是伍牙婆说的那个还会断文识字的丫头吗?难怪伍牙婆要特意关照,这本事可了得,人又长得这么漂亮,真是个不错的苗子。”李婆子一脸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和气,与一旁张婆子的砖块脸相比,显然好看得多了。 离忧听到这似赞非赞的话,心中格外别扭,一来这个世界女子识字的并不多,哪怕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也只不过是初初学那么几个撑撑门面罢了,她一个穷得只能卖身做丫环的被人知道能识文断字,对她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果然,李婆子刚这么一说,她马上便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其中有羡慕,有惊讶,当然也少不了妒忌。 再者,这李婆子竟说她是个不错的苗子,哎,那岂不是说她是天生的丫环命吗?听上去这心里舒服才怪。 “嬷嬷过奖了,离忧不过是幼时随着娘亲识过几个字罢了,伍牙婆是离忧的邻居,从小对离忧母女便十分照顾,因此才会像看自己孩子一般喜欢。”离忧不动声色地回着话,却是愈发表现得低调起来。 然而李婆子却不理离忧是否乐意讨论这问题,继续兴致勃勃地问道:“哦,这么说你娘倒应该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呀?那你爹是做什么的?怎么忍心让这么出挑的女儿来做下人呢?” 离忧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揭人短处了,这李婆子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好好人样,可听她问的这些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还比不上那成日板着脸的张婆子。 “回嬷嬷,离忧自幼丧父,家中只有母亲一位亲人,前不久母亲也撒手而去,离忧没什么亲戚可以依靠,幸好能有机会进郑府当差,因着郑府,才能够像模象样的活下去,离忧实在感激不尽。” 说实话,关于她这原身子主人的家事,她还真是不太清楚,刚穿过来时,这身体才十一岁,除了一个长年患病的漂亮娘亲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那患病娘亲看上去倒不像是普通人家养大的,家庭主妇应该会的东西基本都不太会,折腾了这么多年也只是能料理最简单的家务。至于琴棋书画反倒是样样精通,当然这些外人却并不知晓。 离忧这两年从娘亲那里学了不少的东西,不过也足足当了两年孝顺的女儿,料理家务,买药煎药亲手照顾着。 她从来也没听娘亲提起过本尊父亲的事,也没有见过什么亲戚朋友来往过,更不知道这一家子之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也很好奇什么事也没干的娘亲这么些年来到底是哪里来的银子买药买粮食,试探性地问过一次无果后也不再追问。 直到娘亲突然停止服药,她才渐渐意识到这个家是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后来没过多久,娘亲也过世了,而她只好另谋生路。 “哎呀,这说起来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听到离忧的话,李嬷嬷啧啧地说了一句,随后便也不再提问。 张嬷嬷却一直没什么反应,仍就板着那副脸,丝毫不关心这些,只是见李嬷嬷没再问了,这才抬步走到下一个小丫环面前,继续着模式化地询问。 很快,两个嬷嬷便已经将眼前二十个小丫头逐个地巡视了一遍,心中也对她们有了个大致地了解,暗道还真算是些不错的苗子。 小丫环们一个个虽不时好奇的左看右看,却多少还知道些规矩,也没有人交头接耳乱出声说什么。一个个长得也不错,最少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不过,这些放在她们眼中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毕竟郑府可不像那些小门小户,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进得来的。 两个婆子回到了院子前面,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那个又矮又瘦的张婆子便清了清嗓子率先朝着众人出声了。 张婆子所说之言倒也不多,无非就是正式地介绍了一下她与李婆子的身份,说是从现在起由她们负责头二天的规矩教导。三天后,她们会根据小丫环们各自表现,择优将其分配到各房少爷小姐屋里去当差。而表现最差的几人则会安排到厨房、洗衣房、洒扫杂事房里去做粗使丫头,补充那些地方的人手。 几句话下来,没一句是浪费的,语气也生硬得很,可一说完,特别是最后一句更是让这些小丫头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腰杆也更直了,人也更起劲了,生怕给两个嬷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发配去做粗使丫头。 两个婆子一见这话起效果了,很是满意,而李婆子则笑吟吟地补充了一句,郑家从来不会亏待下人,只要好好当差,日后升成三等丫环那是指日可待,若是能做到一等丫环,那可比一些小户人家的小姐还来得强。 此话一落下,更是让那些小丫头一个个满怀希望,脸上的神情再次雀跃了起来。这一小会的功夫,两个婆子三言两语便成功地收住了小丫环们的心,双簧喝得实在是高明。 而离忧自然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的担心与欢喜,对她来说做粗使丫头比起去侍候那些公子、小姐更称她的心。最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不用担心做错什么事惹怒了主子,虽然苦一些、累一些,但同样也省心一样。 当然这做粗使丫头唯一的不足就是工钱肯定会是最少的。不过在离忧看来,什么年代都一样,光靠拿死工资,那就是到死也存不到什么钱。要想发财致富,还得多动脑筋,另辟生财之道才行。 唉,想她原本也是堂堂的都市丽人,白骨精级别的人物,没想到现在竟莫名其妙地跑到古代来了。来了就来了呗,好歹也弄个像样点的人家让她能衣食无忧吧?但偏偏穿到一个古代单亲家庭的黄毛丫头身上,除了一个常年卧病的娘亲以外,就只剩下四堵空空荡荡的泥巴墙了。 娘亲一命呜呼后,她不得不自己把自己卖了,跑到郑府来做了丫环养活自己。十年啊,等契约到期时,她现在这身体都二十三了,若放到现代那可是青春四射,魅力无敌的年纪,可放到这里,那就是十足十的老黄瓜了,也不知道到时还有没有一个半个好男人给她留着。 现在是条件不允许,要不然,她早就打算先圈定几个苗子,好好培养一下,等长大后再择优录取,那可就是高枕无忧了。想到这,离忧自嘲地笑了笑,暗道自己不知道是目光长远呢,还是忧患意识太强了。 不过,这倒也情有可原,上辈子就高不成低不就地拖成了剩女,这辈子看情形也是十有八九了,放谁身上都会多考虑一些的。 正想着,张婆子那粗大的嗓门再次响起,顿时让离忧将不小心飘走的神识给快速收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章:床位 两个婆子之前早早就商量好了一切,因此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打算先给这些丫头分配住的地方,发放一些基本的用品。至于教导规矩自然不用担心会迟,有的是时间。 到底是府里经验丰富的老人了,她们的办事效率的确了得,不大一会便将二十个小丫环安排妥当。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一一配备俱全后,李婆子便嘱咐众人各自进屋先收拾、整理,到了开饭时间自然会有人叫她们。 离忧与其他九个丫环一并被安排到了西屋内,房间倒不小,不过两边各有可以睡下五人的炕,因此中间也没有太多的空隙。 一进屋子,小丫环们便一拥而上,争抢着各自最为喜欢的床位,离忧原本也不想争什么,对她来说反正哪里也一样,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特别好特别不好的位子。 可许多事还真是身不由已,还没走两步,也不知身后被谁给推了一下,她一下没站稳,一个大步便直接往前冲出去了老远。 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总之这让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爽,见状便索性快步朝左侧最里的一个空位走去,占了那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再说。有一边是墙,总好过被挤在中间,两边都是生人。 不一会,所有的空位都各自有了人,抢到好位子的一脸得意,没有的则有那么几个愤愤不平的在那里自顾自的发着脾气。 离忧觉得运气也不算太差,占了个相对来说好,众人眼中的好床位不说,另一侧床位的主人竟然是刚才那个让她眼前一亮的小美女苏谨。虽然也不算认识,但漂亮的女人看上去总是更为舒服,最少更加养眼。 她承认很喜欢欣赏帅锅,但对于漂亮美眉,同样兴趣也不小。别误会,她可不是什么双向恋,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美女也能算是在这种地方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吧。 只不过,离忧很快便发现,原来消遣这东西也是得因人而异的,而且说不定还得需要风险与成本。 “我叫苏谨。”坐好后的小美女苏谨没有理会屋内的喧哗,而是径直看向离忧,朗声说道:“你是离忧吧,其实,在伍牙婆院子里时我就注意到了你。” 离忧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则算是肯定了苏谨的问话,二则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苏谨今年十四了,比离忧大上一岁,性子看上去很是爽朗,漂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并不掩饰她对离忧的兴趣。 “离忧你知道吧,我早就偷偷打量过了,不论是长相、性子还是其他各个方面,我觉得你都是这二十人里面最拔尖的。”她很是自然的凑到离忧耳畔,拉着离忧的手,像是极为熟识的朋友一般小声嘀咕道:“想必你定会被分到大少爷屋里去当差。” 离忧心中微微一怔,脸上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下意识里却马上对这苏谨起了诫意,只怕眼前这美眉可不是什么她想象中的单纯小绵羊呀! 苏谨口中的大少爷指的是郑家长房郑老爷的嫡长子,今年十六。虽未到及冠之年,却早已过了知晓男女之事的年纪,听说年前已经定了亲,而且连通房丫头都已经有了两个了。 进郑府前她早就做好了功课,打听清楚了府中重要的大小主子的一些事,因此自然也明白苏谨所说的去大少爷屋里当差所包含的另一层深意。这个年代,丫环爬上主子的床后被抬成姨娘的例子倒也不在少数。 “姐姐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好,以前我娘老说我笨手笨脚的。”离忧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苏谨那里摆脱出来,微笑着说道:“再说去哪里当差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反倒是姐姐漂亮伶俐,到时自是往最好的地方分。” 苏谨一听,脸上微露喜色,她张了张嘴,正欲接话,却突然听到有人大声的吼了一句:“吵什么吵,不就一个临时的床位吗?这么一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要争,真是没出息。有本事这些天好好表现,争个第一分到大少爷屋里去当差去,没这本事的话就别在这里吵来吵去。” 离忧询声望去,这声音的主人是右边炕上最外侧一个长得十分灵气的女孩。女孩一脸的不耐,微怒的表情不但没有让她减分,却反倒使她看上去有种特别的美感。 “郑小西,别以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你还真当是选姨娘呀?就算真是选姨娘,咱们这些人里可也轮不到你。”另一个声音愤愤的响起,声音的主人显然是认识那郑小西,但却无半点的友善。 郑小西见有人指名道姓的说她,便将目光锁定到那挑衅的人身上,很是不屑的朝那人哼了一声:“李玉花,想当姨娘自己去当,我才没你那么蠢!” “你说谁蠢?好端端的怎么骂人,你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被人这么直接的点破心中的念想,李玉花气得脸都白了,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郑小西那张臭嘴给撕烂。 她就不相信郑小西没有那种念头,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去大少爷屋里侍候,为的不就是借机接近大少爷?得到大少爷青睐的话,日后若被收了房,自然有机会抬成姨娘。 成了大少爷的姨娘,那日后可是衣食无忧,有着享不尽的福了。别说是她们这些小丫环,就算条件不错的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也是削尖着脑袋想成为大少爷的人,谁都知道郑府可不是一般的豪门大户,有权有势有钱自是不用提,就算是放到京城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了。 而大少爷是长房嫡长子,将来那可是这郑府的继承人,再说又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能成为他的姨娘有什么不好的呢? 李玉花倒也没想错,这样的念头,的确不少人都有。特别是那些年纪大一点的、长相不错的更是如此。只不过这些事哪怕都是心知肚明,却也从没人这么直接的点破,一时间屋内其他的人也都不出声,大部分人均是满脸的不自在。 “好了,好了,两位姐姐都少说一句吧,别伤了和气。若是让嬷嬷们听到了,只怕谁都落不到好处。”眼看着战事将要升级,苏谨笑笑的出面打起了圆场。 郑小西本就不愿多搭理李玉花,见苏谨出面了,便朝李玉花冷哼一声,然后自顾自的整理床铺,不再多说什么。 而那李玉花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她认识郑小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心中并不服,却也知道郑小西的厉害,再想想若真因为这事在嬷嬷心中留下不好印象的话,那反倒是因小失大。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苏谨一脸大方的游走在各个床位之间,与不同的人打招呼、相互正式认识。她一脸的亲切,又极会说话,很快便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喜欢。 离忧不经意的朝众人扫过,目光定格在苏谨脸上片刻后很快便移了回来。此时她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心底却不由得连连称叹。 想想她自己十三四岁时成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与眼前这些女孩简直没法比。幸好现在是十三的身体,快三十的心灵,否则被人给卖了,只怕还得帮着数钱。(未完待续) 第三章:使坏 唉,女人果然都是麻烦,漂亮女人更是麻烦中的麻烦,现在这屋里一起住着这么多个漂亮女人,只怕更是天大的麻烦呀! 离忧好笑的摇了摇头,而她在心底说这话时,却似乎忘了,她也是女人,而且现在的相貌还是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女人! 也许是因为上辈子长得也不错的原因,再加上所阅美女无数,因此这辈子倒对自己现在的容貌没有太大的在意,更何况在她看来,现在的身子才十三,模样都还没完全长开。这女大十八变的,谁知道到时是什么样子。 正想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叫唤声,众人一听,知道是到了开晚饭的时候,于是连忙起身往屋外奔去,也不知道这郑府的伙食到底像不像外人传的那般好。 结果,一大半人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一碗稀饭,二个半大不小的馒头,和着一点点咸菜,这便是二十个小丫环入郑府所吃的第一顿饭。 虽说比起大部分人家平日所吃的自是不会差,可却离她们的期望相差甚远。进来前,她们可是听说郑府最低等的下人吃得也比普通百姓家的好。可眼下却连点肉沫渣也看不到。 当然她们自是不知道,今日这晚饭是因为府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厨房那边得到通知较晚,一时也来不及准备,所以才会简单一些。 离忧倒没这种落差,给人家做奴婢能吃饱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除了她以外,还有那么还有一些原本家中条件很差的女孩也吃得有滋有味,不过怎么样都好,却没有谁敢当着几个嬷嬷的面抱怨半句。 两个婆子哪里看不出小丫环们的心思,张婆子张嘴便骂了起来,本想借此狠狠教训教训,却被李婆子一把拉住了。 “算了,随她们去吧,要修理她们还怕找不到机会呀,明天她们就会知道厉害了。再说日后这些人大部分可都是往少爷小姐房中送的,隔个二三年指不定冒出几个厉害的来,没什么大事咱们也没必要多做恶人。” 张婆子一听也有道理,哼哼了两下便也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见都吃得差不多了,便让人将剩下的东西全部抬走。再看天色也不早了,又吩咐这些小丫环去洗漱睡觉,明天五更准时在院子里集合正式开始训导。 洗漱完毕,小丫环们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睡意,纷纷找旁边的小姐妹低声交谈着。都是些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因此倒也很快便熟了起来。 除了自报家门这种最基本的谈话内容外,不少人都一脸憧憬的讨论着郑府的一些事情,毕竟在她们眼中,象郑家这种大户人家,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选进来当丫环的。 张婆子与李婆子在外头听了一会,也没有出声阻止。两人相视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兴灾乐祸,然后便悄悄的离开了。 “离忧妹妹性子真好,跟个大家闺秀一般。”见离忧一直没有出声,苏谨笑笑的夸道:“这样的性子真是人见人爱。” 离忧见这苏谨三句话总离不开说好话,心里马上将这种糖衣炮弹给归到危险名单一类中去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那自然是非奸即盗,反正一准没安什么好心思。 不过她也不会将心中所想流露出来,反而一脸纯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苏姐姐说笑了,我是嘴笨,所以才少说话。” 苏谨见状更是亲切的说道:“咱们早些睡吧,明日得早起,若是起迟了,只怕会被嬷嬷罚的。” 离忧点了点头,铺好床准备早些休息,却听苏谨再次朝她说道:“离忧,你还是跟我一样,换好分配下来的衣裳再睡吧,省得明天匆匆忙忙的又看不怎么清,别耽误时间了。” 苏谨的热情让离忧更是心生警意,她不动声色的谢过苏谨,却也没有马上换,只是拿了一套衣裳放到枕边便先睡下了。 虽然不知道苏谨到底是好心还是另有目的,但谨慎一些还是不会有错的。离忧活了这么多年,若是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也记不住的话,那还真是白活了去。 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人睡下了,但还是有几个在不停兴奋的交流着,毕竟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睡不着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这却惹火了郑小西,她不耐烦的骂了两声后,那几个兴奋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很快众人便渐渐进入了梦乡,而个别认床或者仍然兴奋的人也不敢再出声。 离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觉到右侧有些轻微的声响。她睡觉一向警觉,处在不熟悉的环境中时更是如此。 不用猜也知道,此时一定是有人在搞什么小动作了。她没有动,闭着眼静静的听着,直到身旁再无任何异动后,这才悄悄睁眼朝旁边看去。目光扫过已经背对自己而睡的苏谨后,再移到枕头旁放着的衣裳,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若不是自己提前动过手脚,只怕根本无法查觉衣物被人动过。 靠,她不由得朝苏谨的后背狠狠瞪了一眼,暗自在心中诅咒了几句。这么早就想着扯人后腿,排挤对手,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心机,只怕就是冲着给那什么大少爷当姨娘来的吧! 当个姨娘也这么让你如此费尽心思?真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敢对她下黑手,看她到时怎么坏这女人的好事! 她闭上了眼,继续睡觉,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屋子里安静极了,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快到五更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紧接着,张子婆粗犷的声音犹如在耳旁响起:“起来了,起来了,穿戴整齐,洗漱完毕,马上出来集合!” 屋子里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手忙脚乱,一会找不到衣裳,一会找不到洗漱的物件。抱怨声、争吵声顿时让原本便乱成一片的屋子更加的雪上添霜。不过这倒也让那些还有些睁不开眼的人瞬间睡意全无,清醒了过来。 苏谨很是镇静,麻利的洗漱完毕后,又快速将床铺整理好,第一个弄妥跑了出去。紧接着郑小西与李玉花也收拾好出去了。 离忧先洗漱、整理好床铺,见苏谨出去了才快速拿起枕边那身衣裳展开来检查,却见上衣袖子处破了一个鸡蛋大的洞,若不是早有察觉,急急忙忙的肯定不会发现,到时穿出去定然会被院子里那两个嬷嬷处罚。 她没有迟疑,快速从另一套换洗的丫环服里取出上衣,利索穿好。出门时目光扫过苏谨整齐的床铺,本想弄乱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转念一想还是暂时作罢,毕竟屋子里还有好些人,让人看到了反倒容易给自己招来麻烦。 快速出了房门,院子里除了两位嬷嬷以外,已经有十来个人站成了二排。离忧朝两位嬷嬷问了声好后,按顺利接着站到了第二排。(未完待续) 第四章:旁观 苏谨站在第一排第一个,显然是二十个女孩里出来得最早的,当离忧从她面前经过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但随后便马上消失不见了。 很快又有三四个女孩从屋里跑了出来,站到了离忧身旁,而最后陆陆续续出来的四人却被张婆子拦到了队伍外头。很显然,她们超过了规定的时限。 不过,两个嬷嬷却也没有马上处罚,而是分工行事,一个去两间屋子里检查床铺等物件,别一个则走到队伍中来,逐个检查每个人的穿戴等情况。 离忧幸运的逃过了一劫,队伍中却有三人被拉了出去,原因仅仅是衣着不够整齐。而张婆子从屋内出来后,黑着一张脸再次从队伍里拉出几人站到了另一边,不用说,八成是床铺没弄好,或者压根就没来得及铺。 被拉出去的人再加上开始迟到的,足足有十人,占了一半。张婆子这回可算是来劲了,指着鼻子将那些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但如此,那十人每人还得挨五个手板以作惩戒。 那打手板的戒尺也是有讲究的,一板子打下去,痛得厉害,却伤皮不伤骨。几板子下来,院子里顿时叫声一片。张婆子听得烦心,便出声威胁着再叫就要多打几板,后面的人一听这才死命忍着,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离忧暗自舒了口气,好在自己够谨慎,否则这头一天便壮烈的人里面只怕又得添多一个了。想到这,她不由得朝苏谨望去,虽然只看到后背,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那挺拔的身姿却足以说明那家伙此时一定是相当平静的,显然骨子里算是个挺冷血的家伙! 一个个打完后,张婆子又宣布这十人一会休息的时候还得罚打扫院子,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个教训,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起迟半步了。 李婆子见立威也立得差不多子,便让那些人全都回到队伍站好,趁机又对所有的人进行了一次洗脑。 “你们也别怪嬷嬷狠心,说句掏心窝的话,咱们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若不严格训导你们,到时去主子房里当差出了什么差错,吃苦的可还是你们自己。现在你们在这里吃点苦头,日后到了主子那可就省了不少的麻烦。将主子们侍候好了,霍府自然也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李婆子的话说得倒是在情在理,语气还带着几分安慰,那些挨了打的女孩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些,更有灵巧的马上开口谢过嬷嬷的教导。有了领头人,其他人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两个婆子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李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点名表扬了几个人,其中苏谨、郑小西与李玉花都在其中,特别是苏谨,今日的表现显然很得两个婆子的喜欢,连声夸赞了好几次。离忧即没挨罚也没得表扬,心里却很是高兴,这样的结果也正是她所希望的。 苏谨倒也聪明,不但没有表现出得意之色,反而看上去表现得更加的守本份。她的表现落到两个婆子眼中更中再一次让她的印象上了个台阶,而其他人也没有谁显得对她受夸赞有什么特别的不舒服。 又忙活了一阵,几个下人抬来了一桶稀饭,和半框馒头,两个婆子准备给这些小丫环分发早饭。跟昨天晚上一样,一人一碗稀饭,两个馒头,馒头是按人头来的,稀饭倒是可以打多两次,反正不论怎么说,对付肚子倒是绰绰有余。 “嬷嬷,打饭这样的小事就交给我们来做吧,您二位都为我们忙了一早了,还是先歇歇吧。” 苏谨一脸的乖巧,拉着李玉花一起走到张、李两个婆子面前卖着好,若两位嬷嬷不答应也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想做多些事。若是答应了那就更好了,一来又得了个勤快懂事的印象,二来负责分饭,多多少少也算一小领班了,一下子便成了这二十人中的核心人物了。 张婆子见这苏谨这么知道为人处事,心里也乐意得很,交待了一下分饭的规矩后便与李婆子两人回厅里休息吃自己的早饭去了。临走时李婆子还不忘夸奖苏谨与李玉花几句。 李玉花见状,心里对苏谨感激得不行,再加上昨晚苏谨又出面替她圆过场,因此一下子便将苏谨给当成了最好的小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等两个嬷嬷走开后,便走到前面,准备开始分饭。 “姐妹们排好队,一个个来别着急,都有呢!都吃饱些,一会还要学其他的规矩,吃饱了才有劲呀。” 苏谨满脸笑容的朝众人说着,边说边让李玉花开始给人打稀饭,而她自己则负责分馒头,李玉花自是没有意见,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马上就位。 “这么快就去讨好拍马,一看就知道目的不纯!还一副老大的模样,以为自己跟别人不同了一般,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郑小西倒是不含糊,也不理苏谨她们听不听得到,自顾自的说着,表情相当的不屑。 她这人向来便如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不顺眼的就会说出来。 离忧就排在郑小西身后,自然听得一清两楚,歪头一扫,正好看到苏谨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听到了的,只不过苏谨却马上又恢复了一向的亲切笑容,好象什么也没听到一般,仍就热心十足的为众人发着馒头。 还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离忧暗自笑了笑,心道这苏谨真是不简单。几个回合下来,她不但进一步的看穿了些苏谨,理是对这直性子的郑小西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这人太过直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只怕以苏谨的性子,定是记住了郑小西刚才说的这话了。 很快便轮到了郑小西打饭了,离忧想着刚才苏谨的表情,突然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她不动声色的透过郑小西将目光放到了苏谨身上。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被她给瞧出些不太正常的事情来。 只见苏谨一如既往,笑容满面的看了一眼轮到的郑小西,伸手从框里拿了两个馒头递给郑小西。本来到这里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就在郑小西刚刚伸手去接,但却还没有来得及碰到那馒头时,苏谨便猛的松了手,而那两个白花花的大馒头也十分不幸的掉落到地上,滚了几下后,马上裹上了一层灰尘。 离忧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了开来,并没打算马上介入,以郑小西的性格只怕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事闹不起来,只不过若无外援的话,只怕这郑小西过一会,一准得比那馒头还要灰头士脸。 “干什么,你这馒头是往哪里扔呀?”郑小西望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馒头,不满的说道:“苏谨,你成心不想让我吃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五章:谁是谁非 众人顿时围观起来,因为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很少有人会特意去留意刚才的情形,因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谁真正说得清。 然而,等她们都集中注意力,调整好焦距时,看到的是一脸愤怒的郑小西,一脸无辜的苏谨,还有那两个可怜巴巴的滚地馒头。 “小西,我没那意思,只不过是见你明明已经伸手接了,这才松的手,哪里想到你竟然没有接住,我……”苏谨一脸的委屈,却又带着几分极力显现出来的坚强,看上去格外让人觉得想去怜惜。 见状,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郑小西,显然她们是被苏谨刚才那几句话以及那逼真的表演给迷惑了。 离忧不由得倒抽了口气,这样的演技若不拿个最佳女演员,只怕评委都是黑哨了。要不是刚才她亲眼看到了真相,只怕也一定会相信苏谨,并且会严重的鄙视郑小西。 “苏谨,你就别演戏了,我是傻了还是呆了,难道连两个馒头也接不住?还是说我故意不去接,让馒头掉下来好来冤枉你?”郑小西轻蔑的笑了起来:“真是好笑,你以为你是谁,还犯得着我没事找事特意来冤枉你不成?” 众人一听,似乎也觉得有理,于是又将目光移向另一方,看样子都是想听听苏谨怎么说,反正也不关她们的事,有个热闹就当是加菜了。 苏谨倒是不负众望,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忽闪忽闪的泪花出来得那个快呀,简直没法说了。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很是委屈的替自己争辩道:“小西,刚才你说我主动要求分饭是为了讨好嬷嬷、目的不纯什么的也就算了,我也没跟你计较,可现在你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非得弄些这样的事出来。这样大家都不好看,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再次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不少人交头接耳的,并且目光明显怪异的盯着郑小西瞧,显然绝大部分都已经相信了苏谨的话,相信了是郑小西故意不接馒头,然后又来责备苏谨,没事找事的。 刚才不少人的确听到了郑小西对功谨的挖苦,而且在她们印象中,苏谨为人处事自然比郑小西好了不知多少倍,不像是那么喜欢耍心机的人。 在她们看来,一定是郑小西看到苏谨表现得比她好,刚才又没少得两位嬷嬷的表扬,因此这才心生妒忌,起了这等坏心思。 “苏谨,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你故意将馒头扔到地上的。”郑小西显然火了,她一把伸手指向旁边的李玉花:“李玉花,你刚才也看到了的,你倒是说句公道话!” 见郑小西竟开口让李玉花做证,离忧顿时有些傻眼了,看来这郑小西还真是有些缺心眼,只怕这李玉花就算真看到了也不会帮她。 果然,李玉花看了看苏谨,又看了看郑小西,没多想便一脸嘲讽的说道:“郑小西,虽然我们是认识,不过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刚才明明就是你自己没接住,还想赖苏谨,这也太过份了吧!” 李玉花的话顿时更是让众人相信了苏谨是被冤枉的,虽然没有谁多事出来声讨郑小西,但那样的目光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郑小西气得快炸起来了,可却一时拿苏谨与李玉花两人半点办法也没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别提多难看了。 “算了,一大早的,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若是让嬷嬷看到,只怕大伙都免不了受罚。”苏谨轻轻叹了口气,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她弯腰捡起了那两个滚脏了的馒头放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又拿了两个干净的当着众人的面递给郑小西:“小西,掉了的那两个我来吃,你吃这两个吧。” 郑小西眼见着苏谨这般阴险却偏偏装得如此好心,气得一跺脚,馒头也不拿,转发便赌气走开。 “小西姐姐,不吃东西怎么行。”离忧见状,一把便拉住郑小西并从苏谨手中替她接过馒头:“没递好也好,没接稳也罢,都不过是一场误会,一点小事没必要这么较真。” 离忧没有出面替郑小西作证,一来她本就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两人间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可言,二来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就算她站出来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反倒将自己给搭进是非之中。 不过,好歹也不是良心灭绝之人,看到郑小西这个样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郑小西没出声,只是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离忧,停顿片刻之后便接过那两个馒头径直走开了。 见没戏可瞧了,众人纷纷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等所有的人都分到早饭后,苏谨这才拿起那两个脏脏的馒头,剥去上面脏的那一层。边剥眼睛还不时的往厅里面方向瞧去,心里暗自盘算着,也不知道刚才的事两位嬷嬷知道了没有。 若是知道了的话,那郑小西这回算是倒霉了,可若是不知道,那么她这两个脏馒头可就吃得有些亏了。收回目光,再次看到那两个脏馒头时,苏谨顿时胃口全无,而心里则咒骂起多管闲事起的离忧来。 若不是那个臭丫头,以郑小西那样的脾气哪里会拿走她那两个干净馒头?她不由得往离忧呆的方向望去,突然又想起了这臭丫头一大早在那么急的情况下竟能够发现衣裳有问题,愈发的觉得此人是个心机深的家伙。 一时间,苏谨更是觉得这二十人中,离忧才是她分到大少爷那去最大的竟争对手,至于郑小西与李玉花虽然也长得很漂亮,可一个性子冲,一个缺心灵,根本就和她不是一个层次。 早饭后,两个嬷嬷便先将郑府的一些规矩、禁忌等统统说了个遍,并要求小丫环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背熟,而这三天内,她们随时都有可能抽查任何人,只要是答不出来的都得受罚。 小丫环们也都学得很认真,毕竟这些都是与她们日后的切身利益最为相关的,谁都不想因为无心坏了规矩或者犯了禁忌而受到处罚。 将这些反复了好些次后,两个婆子便打算带着小丫环们先去熟悉一下府中的环境,免得以后当差时连路都认不清。 这一下,小丫环们可来了劲。(未完待续) 第六章:救人 一路上,望着郑府那气派的景致,小丫环们皆兴奋不已,一个两个东张西望地打量着,不时还与邻近的人议论、感叹上两句,心里都暗道这郑府不愧是当地最富有的大户人家了。连一个个小角落旮旯里都布置得精致无比,到处都是名贵花木、假山林立的,气派得不行。 两个婆子显然对这些小丫环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哪一批买进来的一开始不都是这个样子,日后这世面见多了,自然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了。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落水了,救命呀……” 惊慌、杂乱的呼喊声突然从花园内的人工湖旁传了过来,顿时方圆几十米之内炸开了锅,听到呼救声的人不由分说,一个个全都往湖边挤去。 这么快就有热闹看了?望着身旁的小丫环们一窝蜂似的往事发现场直奔而去,离忧不由得摇摇头,心中直感慨,果然不论什么年代,好奇心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天性。 往湖边一靠,不用多打听,很快便从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里知道了水中拼命挣扎的主是谁,当然还有事件的大致起因。 原来落水的是府中洒扫杂事房的管事刘姑姑,刚才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了,走到这湖边上,摇摇晃晃的就掉了下去。 刘姑姑虽性子不太好,但胜在为人仗义,遇到谁有个什么难事,只要能帮上的,都愿意搭把手,再加上听说她还是府中哪个主子的远房亲戚,因此一向人缘也不算差。见她出了事,马上便有人主动跑去找人帮忙去了。 很快岸上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可大多都是女人。为数不多的几位男性家丁也只能在岸边干着急,等着府中仅有的两名会水性的护院过来。 因为这里是北方,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标准的旱鸭子。而这么多人围着,硬是没一个会水性,能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人的。 不过这刘姑姑显然还挺强壮的,虽不习水性,胡乱在那里扒拉着却半天也没沉下去,离忧皱着眉看了看形势,估计着以这人的状态撑到护院过来应该没太大的问题,因此也不想去高调的展示自己的某项求生技能。 可是这大白天的,刘姑姑好端端的一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掉进这湖里呢?正想着身后却不知突然被什么人猛地推了一下,离忧还来不及转头看清是哪个浑蛋下黑手,整个人顿时如同一支断弦的箭一般,扑通一声直接栽入了湖中。 落水的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不少人的惊呼声,直到看到她浮出水面优雅游动的身姿时,原本的惊呼这才渐渐就能成了惊叹。 “看,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是啊,好象是个小丫头,没见过!” “应该是今天新入府的小丫环吧!” “真没想到,这个小丫环竟识水性!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掉下去一个呢!” …… 岸上顿时再次热闹起来,众人早已将讨论的焦点转移到了勇敢“跳入”水中,“奋力”救人的离忧身上。 被水这么一泡,离忧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被人给阴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才头一天进郑府,行事如此小心竟还落个这般下场,看来真是防不胜防啊! 算了,不想下来也下来了,反正都湿身了,干脆做回好事,将那刘姑姑一并捞上去得了。忍着一肚子的火,离忧快速游到刘姑姑身后,一把拖住她后面的衣领,灵巧的往岸边游去。 “游过来了,游过来了,快来搭把手!”人群中很快便有人指挥了起来,其他人倒也配合,一个个相当地服从安排。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岸上的人终于合力将被离忧拖到岸边上的刘姑姑给抬了上去,而与此同时,闻讯赶来的两名护卫见到被救上来的人后,两话不说将人扶起来便走,估计着是要送到哪里去检查还是休息什么的。 离忧也没有再多理,甩了甩脸上的水后便自觉的退到了一旁。反正看那刘姑姑的样子顶多就是喝了几口水,没什么大事,也用不着费力做什么急救措施。 刘姑姑到上岸时虽然身体没什么力气了,可脑子倒还是挺清醒的,睁着眼定定的瞧了离忧两眼后,这才虚弱的合上眼。 见人被救上来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围观的人都各自散了去,只不过,想必这几天茶余饭后,郑府的下人们又多了一个可以海阔天空任其渲染的话题。 刘姑姑为什么会掉到水中?是失足落水,还是另有隐情,如果真是自己跳下去的话,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不论古今中外,八卦永远都是长盛不衰的第一娱乐。 “做得不错!”李嬷嬷笑嘻嘻的看向离忧,称赞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勇敢热心,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嬷嬷过奖了。”离忧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声,心中是有气却不能发出来。她总算是明白了这英雄到底是怎样炼成的了。 以她的性子,真恨不得朝身后那十来个臭丫头们怒吼一声,看看刚才到底是哪个混蛋将她给推下去的,然后再将那王八蛋大卸八块。因为她完完全全的肯定,那人绝对是故意推的,而并非不小心撞的! 只不过,她现在也算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本来只想低调做人的,没想到竟被逼做了英雄。这回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若此刻再爆料不是自愿下水救人,而是被有心人给推下去的话,只怕那才算是真正的一鸣惊人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就赶紧跟上,郑府这么大,再耽误下去,中午都别想吃饭了。”张嬷嬷见离忧没什么事,便呼啦啦的赶上这一群小丫头继续出发。 一行人赶紧跟了上去,唯独离忧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就完事了,走了?好歹她这也算是见义勇为、救了一条人命吧,难道就没有半点奖励,一句话就将这事给打发了,还真是够抠门的了! 不发几两银子做奖金,那发几十个铜板意思一下也行呀!就算一个铜板也没有,那最少也得让她去换身干的衣服吧,这湿答答的多难受,好在不是冬天,若是冬天的话早就被冻出毛病来了。 “快走吧!”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轻轻拍了拍愣在原地没动的离忧:“大伙都走得差不多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郑子风 听到提醒,离忧这才回过神来,朝那小姑娘笑了笑,并肩与她一并跟了上去,只是这心是拔凉拔凉的,暗自发誓日后定不会这么白白放过推她下水的王八蛋,她向来可是有仇必报的主,哪里由得人这般算计。 “等一下!” 一行人顿时停了下来,而很快,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兴奋地拔开了人群冲到了离忧面前。 那少年一身质的上乘的料子,量身定做的剪裁让白色长袍看上去更加的贵气,只是那一脸的坏笑完完全全破坏了白色长袍灵动脱俗的美感,让离忧顿时觉得有些可惜了起来。 这样的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再加上如此无所顾忌的举动更是明明白白地昭显着他的身份,只怕肯定是郑府的小少爷无疑了。 李嬷嬷见状,连忙跑了上来,一脸笑容的朝那少年说道:“三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郑府庶出的三少爷郑子风。这向来便是个喜欢惹事的主,以捉弄人为趣,郑府不少下人都吃个这个小主子的亏,因此见是他,李管事虽心里叫苦连连,却又不敢不笑脸相对。 谁知这郑子风却一把推开李嬷嬷,不耐烦的说道:“走开,走开,小爷不找你。” 李嬷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郑子风再次开口了,而且对象便是刚才跳下水救人的离忧。 “你是谁?怎么会水性?”郑子风一脸好奇地盯着离忧,目光里闪现出无比浓郁的兴趣。 离忧朝李嬷嬷望去,见她在身后一脸紧张地看着,顿时便明白这三少爷不是什么善茬。 看他对自己会水性一事如此感兴趣,便只好解释道:“三少爷,奴婢原本是南方人,后来才随家人迁到北方定居,小时候就住在江边上,因此才会水性。” 这倒霉催的,这么快就要以奴婢自居了,她还真不想这么快就改口。不过算了,反正就一自称罢了,好赖也死不了人,自尊什么的这个时候都是浮云,生存才是硬道理呀! “刚才你游水的姿式为什么跟别人的不太一样?”郑子风其实也只亲眼见过家中的两个护院下水的样子,就跟那狗扒式的,难看极了,不象刚才小丫头那般优雅而从容。 “奴婢那种方式叫蝶泳,是众多游泳姿式中的一种,三少爷觉得不同也不足为奇。”离忧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看那三少爷的样子就知道根本不会水性,所以说太多也是浪费。 “蝶泳,光听这名字就觉得好,的确比二狗子他们那像狗扒一样的方法好看多了。”郑子风倒是不吝惜自己的夸赞,只不过一会后面的话却让离忧刚刚对这三少爷产生的一丁点好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刚才我过来时,你都差不多上岸了,根本就没看你游两下。你现在再下水游两圈给小爷看看,游好了,小爷自然有赏!” 郑子风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不理会离忧那张渐渐黑了下去的脸还有周围小丫环们忍不住偷偷发出来的笑声。 离忧没想到自己竟这么杯局,刚进这郑府便接二连三的遇到扫把星,被人推下水也就罢了,现在竟还有人让她自动跳下去,要像个把戏一样游几圈给人消遣。一时间她真恨不得直接一脚过去,将这个自以为是的三少爷给踹进水里去。 “不好意思,奴婢这两天本来就有些不太舒服,要是再下水的话身体实在是吃不消,还请三少爷见谅!”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离忧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和气一些,毕竟眼前这个也算是个小老板,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地得罪。 “不舒服?不舒服刚才你跳下去做什么?我郑家又不是没有会水性的护院救人,我看你八成是没将小爷的话当回事!”郑子风双眉一皱,还真没想到他的话,连个小小的丫环也敢不听。 “快下水给小爷游几圈,否则的话今天你们都别想离开这里!”他最不喜欢讨价还价的奴才了,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小丫头竟敢抗他的令,这叫他颜面何存? 李嬷嬷见这三少爷又要折腾了,当下便一个头两个大,连忙上前一步求着情:“三少爷,您看还是改日吧,那小丫环想必真是身体不太舒服,奴才还得带这些人去熟悉府中的路呢!” “走开,走开,再啰嗦的话小爷就让你跟那丫头一起下水!”郑子风一脸的不高兴,直接出声恐吓着李嬷嬷,让她一边呆着去。 李嬷嬷一听,只好闭上了嘴,一脸无奈的朝离忧望去,那眼神连傻子都明白,无非就是让离忧快些满足小霸王的要求,快些了事。 离忧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再看到旁边众人一个个等着看戏的表情,心里更是来气了。 “三少爷有所不知,奴婢刚才下水纯属意外。”离忧想了想,只好将老底给揭了出来:“奴婢今天真是身体很不舒服,所以才不敢贸然下水,怕人没救上来,反倒还要给别人增加新的麻烦。刚看到那两名闻讯赶来救人的护院身影出现时,却不知道那个浑蛋在背后推了一把,这才掉了下去。” 说到最后一句时,离忧整个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而离她最近的郑子风仿佛还听到她咬牙节齿的声音。 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暗自猜测离忧所说之言是真是假,不过无论真假都好,反正今日这救人之事算是给添上了一层新的搞笑色彩。 “你,你是说,你刚才是被人推下去的?”片刻之后,郑子风终于反应了过来,同时瞬间爆发的笑声不可抑止的响了起来。他平日里自认为已经很倒霉了,做什么都不顺心,没想到今天竟碰到个比他更倒霉的家伙。 看到笑得前伏后昂,毫无形象可言的郑子风,再扫了一眼旁边那些兴灾乐祸的脸孔,离忧顿时觉得很是无趣,连带着原本心中的怒火反倒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是的,虽然我没看到,但那力度与手法绝对是故意推,而非不小心碰的。”她一脸的平静,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奴婢并没有说假话,也不是不将您放在眼中,而是身体真的不适,还请三少爷明鉴。”(未完待续) 第八章:好心的姑娘 “好,好,既然你今天不舒服,那改日也无所谓。”郑子风终于缓和了一些,刚才差点笑得没喘过气来:“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连是谁推你的都没看清呢?” 离忧听罢,微微一笑,不在意的说道:“没看到还好。” “为什么?”这一回,郑子风终于完全收住了笑,一脸好奇的问着。 离忧见状,故意咳嗽了几声,然后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因为要是知道了是谁故意推我下水的话,我会忍不住直接将她一脚给踹下水去,好好让她在水里面清醒清醒。” 说罢,她目光不善的朝四周小丫环们扫过,也算是无声地警告,既然想低调也低调不成,那干脆就张扬一次又何妨?要知道,她这个小丫环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主。 离忧刚才所说的话明明异常的平静,可听到众人耳中却反倒有一种比怒吼更为让人感到压抑的力量。众人皆不太自然的朝四下望了望,虽然明知不是自己所为,可心中却还是有种莫名的寒意一般。 郑子风更是,这一回他可真是笑不出来了,眼前这小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虽只是一个奴婢,可他竟莫名有些担心若是得罪了她,只怕真是没什么好下场。 “李嬷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带人去认路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郑子风有些不太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朝两个嬷嬷嚷嚷了一下,然后这才转身昂首挺胸的离开。 没走两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朝离忧喊道:“喂,你可别忘记了,等过些天身体好了再给小爷游上几圈!” 说完,也不等离忧回答,哼着小曲,屁颠屁颠地走了。 离忧见状,头一扭,只装做没听见,跟着众人一并前行。哼,美得你去,想差使她,那可得看你这小爷有没有这本事了! 两位婆子带着众人又走了好些地方,由头到晚竟都没有再留意过一身湿湿答答的离忧,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离忧心里的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更是看清了这两个婆子生得一副多么冷漠心肠。好歹她也算是救了个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若是她们家的孩子,哪里舍得让她现在还穿身湿衣裳跑来跑去的。 “给,先擦擦吧。走得差不多了,往西院再转一圈就快回去了。”刚才提醒离忧跟上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丫环偷偷递了条手帕过来。 离忧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整个人顿时舒畅了不少,她朝小丫环笑了笑,谢过之后便接了过来。 “你对这里很熟?以前来过吗?”她边擦着脸,边小声的问着。 倒不是她多心,只是这小姑娘刚才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些,任谁听了都会往这一层去想。 “我是家生子,从小就在这里面长大。现在到了年纪了,所以也得跟你们一样,先接受教导嬷嬷的训导。”小姑娘抿嘴一笑,一脸的明媚:“你叫离忧吧,我叫沫儿。” 家生子?离忧很快便明白了过来,难怪这沫儿对郑府如此熟悉。见沫儿自报家门,她也连忙友好的回了个笑容:“谢谢沫儿,这手帕等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所谓的家生子,就是这些大户口人家那些签了死契的家奴生下来的孩子,这些签了死契的家奴是没有任何自由可言,连生下的子女也得世代给主家为奴为婢。 离忧很庆幸自己卖身进来只是签的活契,年限一到,便可以回复自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用永远被限制,更不用连累到子女世代为奴,一生下来就没有半点的人权可言。 想到这,她倒是有些同情起沫儿来,一出生便注定了永远为奴,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主人手中,甚至于连生死都等于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好在听说郑府对家奴还算仁厚,对家生子也比较优待,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一般来说还是过得去的,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寒了人心。 沫儿自是不在意手帕的事,再次笑了笑,便不再言语,刚才两人声音虽小,而她们也走在最后,可若说得太多了,只怕还是容易引人注意的。毕竟现在这般交头接耳的可不算是什么守规矩的事。 又走了一阵子,一行人果然从另外的方向折了回去,进了之前住的那个小四合院。早就到了吃午饭的点了,今天这顿看上去比昨晚的明显强多了,有饭有菜,竟还真一个带点肉的,众人均高兴不已。 饭菜不同于馒头稀饭,因此两个婆子自然亲自上阵,离忧趁着众人排队打饭的空当,先行回屋子,想去换身衣物。虽然都快被捂干了,可那样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进了屋子,她这才想起另一套发的衣服被小人给弄破了,还没来得及补好,因此只得又换上了之前进府时自己的那身衣服。 收拾妥当后,离忧这才拿着那件破了个洞的上衣往外走,打算一会拿这个给李婆子看看,一来借个针线用用,二来也让其他人提防一下“老鼠”,省得第二天一早起来,又有谁的衣物被咬坏了! 等离忧回到院子时,小丫环们都已经打好了各自的饭菜,李婆子与张婆子两人则正准备回厅里吃饭。她朝那几个装饭菜的木桶望去,却发现只剩下一点点白米饭和几根可怜巴巴的青菜了。 一个两个还真是没良心,明明知道她进去换衣服了,也不给她留一份像样子的饭菜。离忧心里愤愤不平的说着,可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像是根本没看到一般。 她直接走到李嬷嬷面前,挡下了那两个一副事不关已准备跑去厅里吃香喝辣的婆子。说实话,离忧还真是很不喜欢这两人,一点人性化的关怀也没有。看她们这年纪,也应该是有儿有女的了,真不知道若是她们自己的孩子也受到这样地对待会不会心疼。(未完待续) 第九章:是非 离忧也不多费口水,直接将手中的衣服送到两个嬷嬷面前,还特意将那个大洞亮了出来:“嬷嬷,能不能麻烦您给找点针线借来用用,我想把这衣裳补补。” “昨天才发的新衣裳,好好的怎么会破个洞?”张婆子见离忧穿着自己带来的衣服,配着统一分发的丫环裤子,一副不伦不类的样子,顿时脸色便不怎么好看。 离忧也不在意,沉声解释道:“回嬷嬷的话,离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一大早起来穿上时就已经这个样了,幸好当时检查了一下。本想着晚上休息时再找嬷嬷借针线,但没想到刚才那么一闹,一身都给湿了,所以只好先换上从家中穿过来的衣裳。” “离忧妹妹,你这衣裳昨晚不都是好好的吗?”一旁吃饭的苏谨不轻不重的插话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虽然这衣裳是没你自己原本的好看,可这是统一的服饰,再说毕竟也是新衣裳,还没上身就破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明明故意弄破她的衣裳,可现在竟还敢面不红心不跳的在这里说三道四,离忧心里可是对这苏谨讨厌到了极点,那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众人,她因为不满意衣裳所以才故意弄坏似的。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刚才推她下水的一定也是这臭丫头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当时苏谨就是在她后面,而且她来这里也就只有这丫头对她格外“关照”了。 这还真是新仇加上旧恨,离忧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苏谨的眼中盯,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敢这样给她下套,这人还真是将她当成软柿子捏了。 “苏姐姐说笑了,离忧家境贫寒,能有这么漂亮的新衣裳爱惜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小心把它弄破。”她可惜地笑了笑,转而朝一旁的李嬷嬷说道:“嬷嬷,昨晚睡觉前这衣裳都还好好的,半夜离忧好象听到了什么动静,也许是屋子里有只可恶的大老鼠吧,反正早上一起来衣裳就成这个样子了。” 离忧解释完又不急不忙地看向众人,一脸笑意地补了一句:“姐妹们晚上睡觉可都得注意一下,免得再有谁的衣裳又被咬破了。” 众人一听,有的一脸迷惑,有的略微有些害怕,还有几个聪明点的,纷纷暗自偷笑,唯独苏谨一脸的不自在,却又怕别人看出什么来,只得故意说道:“是吗,那晚上大伙真得当心一些。” 李婆子倒不似张婆子,苏谨与离忧两人对话时的一举一动她都尽收眼底,虽并不能肯定离忧嘴里所说的大老鼠指的是谁,可一看就明白绝对是有人暗中使坏,故意弄破衣裳。 “好了,既然是这样,那以后将东西放好一些便是。”李婆子见离忧并没打算道破的意思,自然更是懒得管这些闲事,反正到后天这些人便不归她管了:“一会我去给你找针线过来,缝好后马上把衣裳换回来就是了。” “谢谢嬷嬷。”离忧点了点头,往旁边退了一步,不再挡住去路,两个婆子见状,也不再多说,直接回厅里吃饭去了。 见没什么事了,众人都收回了目光,自顾自地吃着饭,离忧忙活了半天,肚子早就早咕咕直叫,虽然没什么像样的饭菜了,不过好歹吃上一碗白饭也强过挨饿呀。 正准备朝打饭的桶旁走去,一旁的沫儿出声叫住了她:“离忧过来,我帮你打了饭。” 离忧闻声望去,果然看到沫儿手中端着一个碗,里面装着满满的白米饭,还有香喷喷带着肉沫的菜。 没想到还有人记着自己,她高兴的走到沫儿身旁坐下,道过谢后便接过那碗饭大口吃了起来。 “谢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沫儿吃得差不多了,干脆放下了自己的饭碗看着离忧吃:“我娘说过,吃饭香的人身体都很健康。” 离忧听到后,笑着将满嘴的饭吞了下去后,这才说道:“饿了的话,吃东西自然香了,我这人吃东西向来不怎么注意形象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真的很特别,这么大口大口的吃,看上去却一点也不会显得粗鲁,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沫儿笑着说道:“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这样,怎么样都好看。” 离忧一听,顿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手中扒饭的动作,一本正经的朝沫儿问道:“难道我长得很好看吗?” “那当然,你应该是这些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了。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沫儿稍微歪着头看向离忧,一脸的肯定。 “是吗?还真不觉得。”离忧呵呵一笑,不再出声,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难怪这苏谨一开始就这么针对她,敢情是将她当成了头号竟争对手,不过她可没什么兴趣去成为那么无聊的竟争对手。在她看来,郑小西、苏谨才应该是长得最漂亮的才对呀,看来各人还真是有各人的不同审美标准。 “离忧,苏谨与郑小西其实也长得很漂亮,不过,我觉得她们跟你比,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沫儿见离忧这么说,再次说道:“那种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不过的确让你看上去与众不同。” 沫儿说得很真诚,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离忧听到,微微一笑,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侧目之间,却看到苏谨正朝自己这边走来,手中似乎还拿着点什么东西。 估计着苏谨手中拿着的应该是针线,刚才吃饭的空当,她有意无意的朝前厅方向留意了一下,正好看见苏谨趁人不注意往里溜,想必定是找两位嬷嬷拍马什么的去了。 “离忧妹妹,刚才李嬷嬷让我去帮你找了针线来,反正我也吃完了,不如我来帮你缝吧。”苏谨扬了扬手上的针线包,一脸的笑意:“在家的时候家里缝缝补补的都是我负责,保证给你补得好好的。” “不用麻烦你了,一会我自己来。”见这苏谨还真是会见缝插针,离忧更是对这种人厌恶,再想想刚才这臭丫头还那么明目张胆的想让两位嬷嬷误会她,所以自然也没必要对这样的人客气了。(未完待续) 第十章:三人一出戏 见离忧语气淡淡的,一副不怎么愿意搭理的样子,苏谨很不自然的扬了扬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离忧妹妹是不是生我气了,刚才我只是一时觉得奇怪多嘴了两句,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可别多心呀!”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沫儿还有不远处的郑小西都不由得看向了苏谨,目光均流露出丝丝冷淡,特别是郑小西,更是一脸的鄙夷。这两人聪明得很,苏谨刚才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歪着脑袋就能明白,而现在又这么特意一解释,无非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离忧见状,放下手中的碗,起身径直接过苏谨手中的针线:“还是叫我离忧吧,我比你小不了多少。你有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也不重要,我也没时间多想。” “至于针线活吗,就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手艺虽然比不上你,不过简单的缝缝补补倒也没什么多大问题。”她虽不愿与苏谨应酬,倒也不想这么快便完全扯破脸皮,正面树敌:“没事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一会等嬷嬷们休息好了,又有得忙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谨也没意思再留在这里了,她应了一声,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她,然后便走开了。 看着苏谨拉着李玉湖主动收拾碗筷那些东西,郑小西没好气的骂道:“表里不一的小人,一天到晚就想着害人,还当别人都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骂完后,她又走到离忧身旁坐下,一脸严肃地告诫道:“离忧,离那丫头远一点,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说不定刚才就是她推你下水的。” 离忧见郑小西这么直接,不由得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沫儿虽觉得郑小西性子直了些,可这些话却也不无道理,早上郑小西与苏谨发生冲突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目睹全过程,但综合两人的性情来看,下意识的倒也不相信苏谨说的话。 “小西,你与苏谨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沫儿将脑袋凑过来了些,轻声说道:“早上的事,我看着倒象是她故意的。” “本来就是她故意陷害我的。”郑小西一脸的气愤,朝离忧与沫儿抱怨道:“我跟你们一样,也是进来后才认识她的,真是晦气,碰上这样无耻的家伙!还有那个倒霉的李玉花,跟个狗腿子一样合着伙来害我,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前在家时就不是什么老实人,现在跟着苏谨混到一起更是蛇鼠一窝了!” 见郑小西说得这么愤愤不平,沫儿愣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什么,反倒是离忧,听着听着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郑小西顿时脸拉了下来,她是因为心里气不过这才在离忧与沫儿面前泄愤一下,原本想着这两人还算不错,却没想到竟这样无所顾忌的取笑她。 离忧一见便知道郑小西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忍住了些笑,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笑你,只是听你这么一说,突然想到那两人日后要是反目成仇起来,不知道得鸡飞狗跳成什么样。” 李玉花不也是想当姨娘吗?苏谨自是不必说,一看就是冲着那目标来的,估计着这两人日后就算是削尖了脑袋也会往少爷房里钻。本质上来说这两人可算得上是真正的竟争对手,日后一挑明,还不定会扛成什么样。 郑小西倒也机灵得很,离忧这么看似随意的一说,再配合上之前她的反应,马上便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郑小西的脸色马上阴转晴,笑着说道:“狗咬狗,一嘴毛。就她们那德性,就算进了大少爷的房,也是个打杂的,还姨娘,呸,暖床都轮不到!” 这一回连沫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苏谨与李玉花有这样的心思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单单是这两人,这一批的丫环里不少人私底下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正如郑小西所说,就算是姨娘,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毕竟这可是郑府,不同于一般的小门小户。 “算了,别理这些烦心事了,咱们自己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那比什么都强。”沫儿好心提醒着:“郑家主子特别反感不守本份的下人,相反,好好当差的也从不会亏待。” 郑小西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果然不再多说之前的事。离忧本就明白,因此应了一声后,便将注意力移到手上正在缝补的衣服上去了。 其实从知道沫儿是家生子后,她便明白,不论苏谨花多少心机,表现得多出色都是不可能分到大少爷屋里去的。至于其他少爷倒是有可能,不过那些个少爷最大的也才十三四,最小的不过四五岁而已。再怎么样,苏谨这次也算是白费心机了。 “离忧,你这补得也太难看了些吧,瞧这针脚,粗成什么样子了。”郑小西眉头都皱了起来,看离忧的长相也应该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吧,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感觉与现实真是差太远了。 离忧一听,顿时一脸的无辜,针线活本来就是她的死穴,能缝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上辈子她可是连针也没摸过,穿过来后,也没人教她。本尊的老妈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针线活比她现在的水平可高不了多少。 “凑合着缝好就行了。”她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这方面天生就没什么慧根。” 这话将沫儿也给逗乐了,她从离忧手中将衣裳拿过来,扫了一眼后说道:“算了,还是我帮你缝吧,照这样补下去,一会穿出去估计会被人笑的。” 有人主动请樱,离忧自是乐意,笑嘻嘻的道过谢后,便在一旁看着沫儿缝。郑小西将头也凑近了些,看了一会后,毫不吝惜的夸赞沫儿手巧。别说是一般大小的同年人,就算是放到其他年纪的人中间,沫儿的手艺可也是丝毫不会逊色的。 补好之后,离忧一脸高兴的拿过来便想换上,刚准备动手却被郑小西一把拦住了:“你就在这里换?还是进屋子吧!” “没事,这又没男的,再说不还穿着里衣吗?”离忧没怎么放在心上,三下两下便将衣裳给换好了。她可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也没那么多麻烦的讲究。 郑小西见状,更是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对离忧原本的印象算是完全被颠覆,沫儿也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暗道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率性的女孩子。 又休息了一会,两个嬷嬷这才重新召集小丫环们开始教授其他的东西,这一次两位嬷嬷开始言传身教,从走路的姿式到跟主子说话的语气,甚至于给主子拿不同的东西应该怎么做都指点得清清楚楚。 小丫环们也学得十分认真,到嬷嬷们检查的时候也都基本上掌握了个大概,而其中又数苏谨做得最好,同样再次得到了嬷嬷们的夸赞,还让其他人都以苏谨为榜样。 眼看着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离忧那两条腿可是累得不行了,正想找个地方去坐会儿,却猛的被张婆子给叫住了。 “离忧你留下!”张婆子的声音冷冰冰的,隐隐还带着怒气,听上去很是不善。(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打小报告 本月PK,虽然也知道是打打酱油,不过亲们要是有粉红也喜欢文文的话,请帮忙投上一张,让青青的成绩也不至于太惨,谢谢啦。 离忧快速回想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任何地方得罪了这张婆子,而且这么一会的工夫虽并没有百分之百的努力学习,可也算得上认真踏实了,最少也不至于存在什么能够让人挑得到错的地方呀,可瞧着张婆子这气势,怎么看也不象是什么好事。 “嬷嬷找离忧什么事呀?”她止住了步子,一脸疑惑的望着张婆子,倒还真猜不出到底所为何事。 其他的小丫环们一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纷纷也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只不过见张婆子表情不太好,所以也没谁敢围过来,而是站得稍远一些偷偷留意着。 “什么事?我还要问你刚才你做了什么不害臊的事呢!”张婆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目光之中尽是轻视:“原本瞧着还以为是个不错的苗子,却没想到竟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真是空长了这副好模样了!” 离忧一听这话,马上便抬眼朝四周扫了一圈,目光很快落到了苏谨身上,果然那丫头碰到她的目光后,下意识的侧目回避,脸上的窃喜还没来得及收敛便被逮了个正着,表情马上变得不自在起来。 张婆子所说的事,想来想去,无非就是刚才在大厅广众之下换衣服一事了,其它愈礼之事她也实在是什么也没做,肯定是刚才苏谨也正好看到了,趁着中途休息的空当又去给她穿了小鞋了。 “嬷嬷所指何事,离忧的确不清楚,不过既然惹嬷嬷如此生气,看来离忧的确是做错了什么。离忧年纪还小,见识浅薄,还请嬷嬷多加指教,定当虚心改正。”离忧快速从苏谨脸上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张婆子,一脸诚恳的说着。 现在不是找苏谨对质的时候,而是得先处理眼前的麻烦。 不论怎么样,反正眼下她是不能直接跟张婆子对着干的,毕竟人在屋檐下,真为了一时之气的话,到时只怕亏会吃得更大,还不如先放低姿态,态度上横竖不能再让人挑出毛病来了。 果然,见离忧一副温顺服从的样子,张婆子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她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不满的教训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怎么那么随便,大庭广众之下就解了扣子,脱了衣裳换其他衣服,你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压根就没脑子?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轻浮,不知道害臊吗?不成体统!” 离忧还真没有料错,不过就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早知道就听郑小西的话去屋里换了,看来她还是太随性了一点,毕竟这里不是现代社会,许多在她看来合情合理的事到这就变得不成体统了。 “嬷嬷息怒,此事的确是离忧考虑欠妥,当时也没多想,见院子里反正也没有男的,所以才会随手给换了。” “随手换了?没有男的?”张婆子一副鄙夷的表情:“你给我记住了,做下人就要做下人的样子,这规矩两字可不是做给人看的,得时刻记在心里,不论有没有人看着,都得一如既往!守着本份、规矩那是时刻都得牢记的,可不是只做给谁看的。照你这么说,若日后没人盯着,那你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离忧没想到张婆子还挺能拓展的,一个这样的小事竟然给引伸到这样的高度,她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只不过按这个世界的标准,这事也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因此现在更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嬷嬷教训得是,离忧日后定当谨记在心,还请嬷嬷念在离忧初犯,从轻处理。”她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顺便还加上了几分可怜的表情在脸上,而心中则暗自将苏谨给划到报仇血恨的对象中去了。 之前还只是猜测,觉得苏谨打小报告的可能性最大,而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了,不论是苏谨那被她无意捕捉到的那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还是张婆子骂她前下意识的朝苏谨看去的眼神,当然,更主要的是,她猛的想起了刚才教导中途休息时,苏谨曾偷偷消失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又从厅里溜了出来。 臭丫头,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暗自她,等着瞧,此仇不报非穿越女! 张婆子眼见着离忧一副认错的模样,于是又趁机拿她当成反面教材好好教训了一番,让其他丫环都好好的看着,以此为诫,日后莫再有人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本来张婆子还想拿诫尺出来打上几手板子的,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李婆子这才出声说了几句好话。张婆子又一想离忧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再说过了明天就不归她管了,也懒得再多做恶人,于是便罚离忧晚上不准吃饭。 这事算是告于段落,嬷嬷们先行离开后,小丫环们指指点点的说了几句后,这才各自离开。 不过不用说,苏谨这回算是真正高兴、安心了不少,这么一来,离忧在几个嬷嬷心中的印象可算是一落千丈了。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会识文断字又怎么样?连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注重的人,嬷嬷们又怎么会放心将她送到大少爷那里去呢? “苏谨,你站住!”眼见着苏谨拿着李玉花有说笑的往屋子里走,郑小西一把将她们给拦了下来:“是你去告的密吧?还真是够阴险的,想干吗呀,暗算这个暗算那个的?” “郑小西,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苏谨去告密了?”苏谨还没出声,倒是李玉花冲出来接招了:“再说,这事本来就是事实,自己都好意思做,还怕人知道吗?” 李玉花向来便看不惯郑小西,她说着伸手将郑小西一推,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让开,好狗不挡道!” 郑小西一个没站稳,猛的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离忧眼疼手快,一把上前扶住了她,只怕早就摔地上去了。 “李玉花,你才是狗呢,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走狗了?”郑小西气不过,边说边准备动手去推李玉花,反正又不是她先动手的,怎么着也不能输给这死丫头。 “郑小西你想干什么?”苏谨一把拔开郑小西伸过来的手,一脸正色的说道:“你冤枉我就算了,没必要再扯上其他人,你不就是记恨着早上那点事,想趁机报复吗?有什么冲着我来就行了,不用找那么多借口!”(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交锋 苏谨心中一阵冷笑,闹吧,闹吧,她还正愁这事就这么轻易的过了,多拖几个人下手更好,反正最后只有她才有资格分到大少爷房里去。 郑小西一听,心中更是火得很,苏谨那一副虚伪的嘴脸简直看得她直想吐,还敢那么用力的拔开她的手,真是当她好欺负不成? 她上前一步,正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身子却猛的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离忧。 “小西,算了,没必要跟她们置气的!”离忧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 “离忧,你还真信她们的话?刚才休息的时候,我亲眼看着苏谨从厅里出来,不是她打的小报告还会是谁?”郑小西白了离忧一眼,只道这家伙怎么这么胆小怕事,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走吧。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去咬狗一口不成?”离忧笑笑地说着,根本就不理会一旁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的苏谨与李玉花,拉着郑小西便回屋了。 郑小西看到苏谨与李玉花的脸色,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本还想说什么,见一旁的沫儿也跟着劝着,只好闭上了嘴,与离忧和沫儿一同回屋。 沫儿说得也没错,这个时候真为这事再正面闹起来,以苏谨那么会演戏的性格,她们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 “等着吧,迟早会出这口气的。”离忧凑到郑小西与沫儿跟前,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若无其事的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郑小西见离忧这般气定神闲,顿时倒是真觉得自己相比之下是冲动了不少,想想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总是争这一时之气。 紧接着,苏谨与李玉花也跟着走了进来,没多久李玉花便板着一张脸走过来要和离忧换床位,离忧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苏谨的主意。 换就换,睡到这样的人身旁她还真是浑身不舒服,指不定晚上又来个什么阴谋,虽说只有两个晚上了,可她还真巴不得赶紧离苏谨远一些。 两人说换就换,不一会就换了过来,离忧睡到了沫儿旁边,对面又正好是郑小西,这样一来还正好合了她的意。 沫儿帮着离忧一并整理床铺,而郑小西则故意大声的说着笑话,无非就是指槐骂桑,暗讽苏谨与李玉花。 屋子里其他人听得纷纷跟着大笑,见苏谨与李玉花黑着脸冲到郑小西面前时这才停了下来。 “郑小西,你别欺人太甚,有本事咱们在正事上比比,看谁才是最出色的,没必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挤兑人。”苏谨见反正撕破脸皮了,也没必要再那般客气,冷着脸说道:“你不就是妒忌我事事都做得比你出色吗?想争第一那得靠实力,不是光用嘴在这里胡说八道就行的!” “我卑鄙?我挤兑你?开玩笑吧你苏谨,我可不像你,咱是个丫环的命,老老实实的当好丫环就行了,压根就没那些不切实际、不要脸的想法。”郑小西骂人的功夫倒也不是盖的,看着苏谨如同猪肝色的脸,心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苏谨明显气得不行,不过却还算有几分忍性,她深吸一口气,狠狠的盯着郑小西说道:“郑小西,嘴巴再会说也没用,咱们走着瞧!” 说着,她白了郑小西一眼,又调过头朝离忧瞪了一下,冷哼一声直接摔门而出。李玉花见状,也没好气的朝这几人扁了扁嘴,然后快步追苏谨去了。 郑小西看两人都被她气跑了,顿时是春风满面,得意极了,嘴里还乐呵呵的回骂着。 “行了,人都走了,你还是歇歇吧,去洗把脸准备吃饭了。”离忧愈发的觉得郑小西真是可爱,那样爱憎分明,疾恶如仇的性子实在是难能可贵,只可惜太过犀利了一些,容易招惹是非。倒是沫儿那般的心性更能适合这大宅子里的生活。 郑小西心情大好,马上起身按离忧所说的去洗了个脸,然后便准备和沫儿一起出去吃饭。 “你怎么办?真要饿肚子了?”她看向离忧,脸上又冒出一丝怒气:“都怪那个该死的小人!” “一顿而已,又不会饿死人,就当减肥吧。”离忧不在意的笑了笑,心里却不怀好意思的希望今晚别吃得太好,否则她可真是吃亏了。 沫儿朝离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微笑着说道:“还减肥,身上总共也没二两肉了。等着吧,一会想办法给你弄点吃的东西来。” “算了吧,别再让人抓住把柄,我一个人饿一顿也就算了,再连累到你们,那就亏大了。”离忧往床上一躺,接着说道:“亏得中午沫儿给我打了那么一大碗饭菜,现在也不怎么饿,早些睡觉得了,省些力气。” 郑小西见状,笑着将被子往离忧头上一盖:“直接捂死得了,什么也不用吃了。反正成天都这么沉得住气。” 说着,她拉着沫儿便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们走了,听说今晚上可是有红烧肉吃。” 离忧被憋得有此难受,连忙将被子扯开,又见郑小西那丫头拉着沫儿说着红烧肉走出去了,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红烧肉?晚上都吃馒头得了,沫儿有良心,说不定不能给她偷偷留一个。吃红烧肉的话,她可真只能眼巴巴的嘴馋了。 想当初,她可是最讨厌吃肉的,天天标榜素食主义,可如今听到肉字都觉得流口水,看来这生活水平还真是有待提高呀。 正想着,忽然一个细微的吱吱声从屋子里头方向传了过来,离忧连忙爬起来些往声音方向看去,竟是一只拳头大小的老鼠在那角落里,看那样子,像是在咬着木头磨牙。 真是物质贫乏呀,连老鼠都是小小的,看上去还有些皮包骨。离忧压根就不怕这玩意,她继续躺了下来,打算放它一马,背还没挨着炕,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快速伸手往枕头下摸去,那里放着今早去熟悉郑府地形时顺手捡回来的几块漂亮鹅卵石。好几年都没玩过掷飞镖了,不知道这准度有没有退化。 离忧拿起石块快速瞄准那只可怜的小老鼠,手腕一个用力,石子嗖的一声从她的手中飞出,直接砸向目标。 “耶!中了!”她兴奋的一跃而起,快速下炕朝那只倒霉的老鼠走去:“不好意思了,小老鼠,姐姐我得借你帮个忙了。” 转过身朝门口方向望了望,确定无人后,离忧这才蹲了下来,一脸奸笑的开始处置起那只老鼠来。(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以退为进 PS:终于回深圳了,青青会努力码字,争取多更些。谢谢朽木*Lukai、子颜紫言投出的评价票,谢谢妍冰、嘉木、明珠的粉红票,谢谢长老、小樗、鲤鱼、xizi、晚秋追梦和炮弹狂览投出的PK票,青青会加油的:) 用过晚饭后,小丫环们陆陆续续地回屋了。 苏谨再次进屋时,脸上早已笑容满面,丝毫不再有刚才出屋时的恼火,就连看到离忧时的目光也变得不再那般仇视,也不知道又被这两人逮到了什么好事。 郑小西与沫儿最后才回来,进屋便直接往离忧跟前凑,见离忧正半歪在炕上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郑小西倒是来劲了。 “离忧,今天你可吃亏了,那红烧肉真是好吃极了,肥而不腻,香滑可口,份量还不少,一人足足一大勺,真是吃得痛快极了!”郑小西一脸夸张的说着,那模样分明就是在故意勾引离忧肚子里的馋虫,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光听她说都觉得好吃得不得了啦。 谁知离忧根本就不搭理,嘴角含笑,眼睛半眯,一脸的平静,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似的,完全不受影响。 郑小西见状,往炕前一坐,伸手推了离忧一把,一脸奇怪的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吃吗?” 离忧睁开了眼,看向郑小西,不急不缓的说道:“想骗我呀,今晚压根就没吃什么红烧肉,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你怎么知道?问了她们吗?”郑小西见没能成功捉弄到离忧,顿时有些无趣,她朝其他的丫环们指了指,以为离忧是问了先进来的同伴。 “还用得着问吗?要真吃了红烧肉,进屋就能听到她们议论不停了。”离忧被郑小西刚才这么一勾搭,肚子还真是饿了,躺着也睡不着,再说一会还有好戏看,索性便坐了起来。 一旁的沫儿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后,笑着插话道:“小西,我早就说了离忧是不会上当的吧。不过,今晚虽然没吃红烧肉,却是一荤两素,比前两天都要吃得要好呢。” 郑小西见沫儿也搭腔一并故意馋离忧,于是马上又来劲了,在一旁非常夸张的啧着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说是吃得多饱,多美味。 “好呀,你们两个坏蛋合伙来气我是吧,看我怎么教训你们!”离忧见这两个家伙故意捉弄她,于是奸笑一声,一把扑过去挠郑小西与沫儿的痒痒。 一时间,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顿时闹成一团,笑声充斥在屋子里面,让这三个丫头之间的距离愈发的近了不少。 “闹够了没有,你们不休息,人家还要休息呢!这可不是自家屋子,有点规矩好不好?”几人闹得正欢,李玉花不耐烦的声音赫然响起。 之前看到这三人在那里说个不停的,她心里就不舒服了,现在竟这般无顾忌地闹腾,害得她想跟苏谨好好说几句话都静不下心来。还是苏谨说得对,这些人根本就是些没教养的家伙,跟她们住一个屋子简直是倒霉到了极点了。 正在玩闹的几人顿时停了下来,与其他人一并快速扭头看向李玉花,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当然,这安静之中还隐隐夹杂着几分火药的气息。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见郑小西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瞧,李玉花眉头一皱,一幅受不了你的表情。 郑小西一听,那火爆的脾气早就上来了,她蹭的一下从炕上跳下来,站在原地双手叉着腰,气哼哼的回道:“说什么呢,这也不是你家,又不是半夜三更的,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你谁呀你,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李玉花也不示弱,索性三步两步冲到了郑小西面前,伸手指着郑小西的鼻尖骂道:“你们那叫说话吗?又打又闹的,一点规矩也没有,只差没将这房顶给掀了。别人想说个话都听不到,连说说都不行了,你以为谁都那么好欺负吗,谁都怕你们不成?” 郑小西听李玉花这么一听,顿时火更旺了,明摆着就是李玉花跳出来找麻烦,怎么就变成了她们欺负人了呢? “谁欺负谁呀,谁不讲道理了?嫌我们闹腾好好说人话不成吗?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再说别人都没嫌吵,都没觉得有多么受影响,怎么就你耳朵那么灵敏呢?你数耗子的呀?” 想吵架,谁怕谁,郑小西还从没怕过,更别说是李玉花这样没脑子的家伙。再说也不是她先挑事的,占着理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郑小西竟这么明目张担的骂自己是耗子,李玉花什么也不想了,一甩手就往郑小西脸上招呼过去。 “干什么?还想打人吗?”离忧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郑小西旁边,一把抓住了李玉花甩过来的巴掌:“口口声声讲着规矩,自己还想打人,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呀!” “放开我,就只兴她骂人了吗?”李玉花一把将手抽了出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快步过来的苏谨给拉住了。 “算了,玉花,别跟这些人计较,免得脏了自己的手。”苏谨不温不火的丢下一句,也不再看离忧等人,径直拉着李玉花回自己的床位去了。 “你……”郑小西最看不得苏谨那一幅假得要命的嘴脸,说谁脏呀?真想冲上去给将她那层可恶的皮给扒开,让众人都将她看个清楚。 “好了小西,省点力气吧。”离忧见状连忙拉住郑小西,一旁的沫儿也帮忙这才将郑小西给拉到床铺上坐好。 郑小西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本想大声骂上几句,却再次被离忧抢到了前头:“好了,好了,赶紧收拾整理,睡觉啦,明天还得早起呢!” 离忧偷偷朝郑小西与沫儿挑了挑眉,比着口型无声的说了句“等着瞧”,然后便带着一脸神秘的笑意往自己的床铺那边钻。 郑小西一时弄不清离忧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看到她那偷笑的样子、神秘的表情,便也只好不再多说,暂时忍住那口气上炕休息。 离忧舒服地躺着,目光有意无意的朝苏谨与李玉花那边扫去,却见两人正坐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李玉花原本一脸气愤的表情顿时又拔云见日,看向苏谨的目光也愈发的亲呢而崇拜。 又过了一会,屋子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上炕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了,苏谨与李玉花也没有再聊天,各自开始整理床铺,准备睡觉。 “啊!” 突然之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猛的从一向以斯文守规矩的苏谨嘴里爆发出来,紧接着众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看到苏谨如同一道闪电般从被窝里窜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报复一把 “怎么啦?怎么啦?”一旁的李玉花连忙跟着爬了起来,一脸惊恐地望向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苏谨,不知道到底发现了什么事。 众人也纷纷看向苏谨,刚才还嫌别人吵来着,现在又叫得比谁都大声,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干什么,都要睡觉了还大喊大叫的,成心不想让别人睡觉呀?有没有一规矩呀?”郑小西可算是逮到报复的机会了,她真巴不得此时会有嬷嬷跑进来,好好看看苏谨现在的样子。 苏谨此时一点跟人斗嘴的精神也没了,她撞撞跌跌地跑到李玉花那边,结结巴巴的说道:“玉花,被子、被子里有、有、有老鼠!” “啊!”一听到老鼠,许多人都不由得跟着叫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乱极了,众人皆纷纷检查被窝,生怕自己那也多出只恶心的老鼠来。 李玉花见状,连忙壮着胆子,小心的往苏谨被窝边挪了挪,迟疑了片刻之后这才咬牙,一把掀开被子。 说时迟,那时快,被子掀开的瞬间,一只小老鼠快速的朝前一窜,连着撞到李玉花与苏谨两人的手后这才翻落到地上,沿着墙角窜去,片刻之间便不见了。 这一下,尖叫声更是骇人,等到大家回过神来时,苏谨与李玉花两人还抱成一团,面色发白不停地叫着。 郑小西刚准备出声嘲讽,却见离忧快速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紧接着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张婆子怒气腾腾的声音如春雷般滚滚而至。 “叫什么叫,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要死啦是不是!”张婆子一脸的不善,本想着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刚躲下便被这边的鬼叫声给吓一跳,不知道是哪个没规矩的家伙,真是气死人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连忙闭上了嘴,无声的将目光投向最里头的苏谨与李玉花,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刚才鬼喊鬼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两位主。 张婆子很快便会意过来,见竟是平日表现得最出色的苏谨与李玉花,一时间脸更是拉得长了,她粗着嗓子,大声骂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大晚上的生什么事,象什么样呀?” 李玉花早就被那只撞到手上的老鼠给吓傻了,再看到黑着脸的张婆子,更是愣住了,苏谨倒是反应快,偷偷在身后用手扯了她的衣裳好几下才回过些神来。 朝苏谨看了看,见苏谨正朝自己示意,李玉花便快速朝张婆子解释道:“嬷嬷,是这样的,刚才有只老鼠不知怎么回事竟会躲在苏谨的被窝里,跑出来时,还撞到了我和苏谨身上,我们是被那只老鼠给吓了一大跳,所以才会……” 话还没说完,张婆子便打断骂道:“没用的东西,一只老鼠就将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大家闺秀还是千金小姐,连老鼠也没见过吗?这么胆小还来当什么丫环,趁早回去养着算了!” 苏谨本想让那李玉花出面将事情给扛下来,却见那没用的家伙越解释反倒越被张婆子骂得凶,于是只好出声道:“嬷嬷,都是我们不好,您别生气了。咱们日后一定会将胆子练大一些,再也不给嬷嬷添麻烦了。今日之事还请嬷嬷责罚,苏谨心服口服。” 她倒是聪明,虽明知那只老鼠一定是有人放进去的,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钻到整理好的被子里。但此时当着张婆子的面却并不能说什么,毕竟她没有证据,说太多反倒容易让人给倒打一耙。 所以,眼下她只能一脸温顺的认错,最好是看上去能有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一副不想惹事,安份老实的样子。这样的话,张婆子好歹看在她平日的表现上也不至于太过于为难她们。 果然,苏谨没有算错,张婆子见苏谨一脸的顺从,话也说得这般诚恳,气也消了一大半,再想想到底也不过是些十来岁的小丫头,突然看到老鼠在自己被窝里难免也会这样。 不过,归要结底还是对这苏谨平日的印象不错,所以张婆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单独说了苏谨两句,然后又对着屋子里的丫头一并教训了三两声后便转身离开,自己去休息了。 “哎,这人与人果真不同呀,闹这么大动静,就这么说了两句,还真是够有面子的。”待张婆子一走,郑小西边摇头晃脑,边朝着众小丫环们说着,一脸的感慨。 苏谨哪里听不出郑小西的讽刺,不过现在她却没心思搭理那丫头,而是直接走到一直没出声的离忧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那老鼠是不是你放的?你是故意想害我,对吗?” 这一天下来,也就只有离忧两次单独留在屋子里,而那只老鼠又很明显绝不可能自己钻到那个里面去,所以她才这么肯定一定是离忧放的。 离忧一听,一脸好笑的站了起来,她将双手往自己眼前晃了晃,无辜的说道:“苏谨,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将老鼠放到你被窝里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去捉只活老鼠来呀!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苏谨,我看你真是错怪离忧了,大家都是女孩子,看到老鼠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有胆量去捉。昨晚她的衣裳可就被老鼠给咬破了,要真那么厉害,早就将老鼠给抓到了。” 这回先出声的即不是郑小西,也不是沫儿,而是一旁其他的小丫环,苏谨这没头没脑的便将帽子往离忧身上扣,她们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小丫环也都跟着说了起来,言辞之中并没有怪罪苏谨的话,可一听就知道都对苏谨此次的做法有些不满。 苏谨见状,虽一肚子的气,却也只好先忍下来,她重重的朝离忧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回走。 郑小西一见,连忙嚷道:“这就走了,这样乱怪人家,连道歉的话都不说一声呀?” “算了小西,别这么计较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离忧一副大肚的样子,催促着众人赶紧休息。 她心里乐得不行,刚才看到苏谨那吓得要命的样子,总算是出了口气。她这人本也不想与人树敌,可这苏谨也实在是太过份了,没事总找她麻烦,还真当她好欺负。 等着吧,这事还不算完,反正梁子结定了,以苏谨的性子只怕不会这么善罢干休,今日这事就算是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离忧可是有仇必报的,她要是苏谨就日日烧高香,保佑最好别落到她手上,想阴她,那可是得付出代价的。(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来意 众人很快便睡下,除了苏谨用力拍打被子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动静,就连李玉花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望着苏谨。没过多久,苏谨也没有再折腾,索性将被子扔到了一旁,只拿了件衣裳盖着,便躺下睡觉了。 屋子里顿时完全静了下来,离忧肚子饿得很,害得连睡意也没有,翻了几个身也没睡着,索性便睁大眼看着屋顶,等着瞌睡虫的到来。 忽然,离忧只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被子,扭过头一看,却见沫儿正面对着自己一脸的笑意。 离忧正想小声询问沫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却见沫儿将手指放到嘴角做出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悄悄的从被窝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 迟疑了一会,离忧连忙接了过来,不用猜,这里面一定是吃的东西,之前沫儿就说过会想办法给她弄些吃的,看来还真没食言。 她连忙往沫儿那边挪了挪,轻轻的打开了纸包,里面正躺着两个小馒头。离忧感激的朝沫儿笑了笑,虽然馒头已经冰凉凉的了,可那份情谊却让她分外温暖。 沫儿见状,先指了指这两个馒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紧接着又指了指对面炕上的郑小西,示意这是她与郑小西两人一并从饭里省下来的。 “快吃吧!”沫儿无声的说着,催着离忧快些吃,刚才她都听到离忧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了。 离忧点了点头,快速吃了起来。别人对她好,她都会牢牢的记在心中,两个馒头虽然根本不值什么钱,但沫儿与郑小西的情却比什么都可贵。 也许是吃饱了的缘故,也许是出了口恶气的因由,反正这个晚上离忧睡得很香甜,直到天快亮,众人都准备起床时这才醒了过来。 吃过早饭后,两位婆子又开始了对小丫环们的教导。对于昨日所教习的各项事宜都进行了检查,甚至于还要求背出郑府的各项规矩与家法等。 结果倒也没有出乎意料之外,苏谨果然又是表现得最突出的一个,关于这一点,离忧倒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这方面所花的心思,当然脑瓜子也还算挺聪明的。 只不过,许多人往往喜欢自作聪明,将这些小聪明都用到一些不该用的地方,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两个嬷嬷自是没有吝惜嘴巴里的夸赞之词,甚至于将苏谨树成了众丫环们的榜样,让大伙都向她好好学习。除此之外,苏谨还被委任为小组长,负责监督其他丫环们尽快熟记各项规矩与家法。晚饭前若还有谁答不出嬷嬷的提问,那么别说晩饭,就连觉也没得睡了。 看着苏谨春风得意的穿梭在各丫环之间,郑小西一屁股往台阶是一坐,很是肯定的朝一旁的沫儿与离忧说道:“看着吧,一会这家伙准会借机故意刁难我们的。” “那又怎么样,反正再怎么刁难她也不可能问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再说最后还是嬷嬷们说的算,你就别那么在意了。”沫儿倒是好脾气,顺便提醒郑小西小声些,再怎么样也就今天一天了,到了明天各去各的地方,那苏谨还能成天找麻烦吗? 郑小西见沫儿这么说,扭头又看向离忧,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依我看,昨天得往她被窝里再加多些东西才对,那么小的一只老鼠算是便宜她了。” “你可别瞎说,都说了不关我的事。”离忧装得一本正经地说着,当着谁的面也好,哪怕心知肚明,她也不会亲口承认,倒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谨慎些总是好的。 “算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说出去,不是你还能有谁?”郑小西笑了起来,声音倒是自觉的压低了不少:“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招,虽然算不了多大的打击报复,可多少还是很让我解气的。” “行了,别再瞎猜了,还是赶紧复习吧,省得一会又被人钻空子找碴了。”离忧故意白了郑小西一眼,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气。 语罢,几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不再多说其他,因为时限还没到,因此苏谨倒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额外的针对她们几个,而更多的时候则是和李玉花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或者又想些什么坏主意。 沫儿与郑小西两人本来就挺聪明的,再加上也不想让苏谨太得意,因此到下午时也很顺利的通过了两位嬷嬷的考核,而离忧虽不喜欢那一套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她的实际心理年龄来说,根本就难不到她,只不过反正限定的时间还没这么快,所以她也没必要表现得那么积极。 其实,说是说三天的教导时间,不过真正学的东西倒也不多,一天半就搞定了,下午这半天纯属放羊式训练,至于所谓的第三天就直接等着负责的姑姑来挑人分配了。 所以这张婆子与李婆子倒也乐得清闲,而她们本来也不是专门只负责这一个事,毕竟府中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有新人进来。 她们两人都是郑老夫人身旁的人,虽然并不是最受老夫人信任与器重的,可好歹也是郑府的老人了,因此现在的当家主母长房郑夫人才会让她们偶尔兼一下,还给额外发些工钱,这更是让这两个婆子做得格外的带劲。 院子外头那些丫环们一个个认认真真的练习着,两个婆子舒舒服服的坐在厅里喝着茶,吃着糕点,想着明天一到,又可以去郑夫人那屋领上一些额外的银子,心里别提多么的高兴。 正美着呢,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什么外人闯了进来,在那里说着什么。两个婆子连忙对视了一眼,快速起身跑出了厅,往院里去看个究竟,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刘管事,你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呀?”李婆子眼尖,刚才出门就看出了正在院子里挨着个拉着那些小丫环们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洒扫杂事房的刘姑姑。 早就听说洒扫杂事房缺人手了,看那架式,难不成这刘管事竟急得自己跑过来先行挑人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与众不同的刘姑姑 两个婆子心里一阵担心,这一批进府的丫环们可主要还是往少爷、小姐主子屋子里送的呀,若刘管事真是为这事来的,那她们还真是为难。给她先挑吧,自然是完全不合规矩,不给的话,以刘管事那火爆的性子,她们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干什么?自然是来找人,你当这里是什么风水宝地,我闲得无聊来散心赏景来了。”刘管事瞄了张、李两位婆子一眼,然后便不再搭理,自顾自的继续在院子里乱窜,将那些个小丫环们一个个地拉近细看。 李婆子见状,顿时急得不行,她连忙上前拉住刘管事,一脸陪笑地说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今日可不是挑人的时候,等到了明日,自然会将人给您送过去的。” 刘姑姑听李婆子一说,一把将李婆子的手给甩了开来,她用力的吸了吸那又大又塌的酒糟鼻,脸上两行稀稀拉拉的眉毛顿时也扭成了一团:“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你当我那里是什么好地方?只要是有手有脚,会干活的就行了,还用得着这么花心思的提前跑来抢人吗?” 两个婆子听刘姑姑这么一说,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刚才她那样子,见到人就抓过去细瞧,不是挑人那又是唱哪一出? “刘管事,那你左看右看的,到底是要找什么呀?要不您说出来,这里咱们还是熟一些。”张婆子一向板着的脸在面对刘姑姑时也显得松动了不少,莫说这刘姑姑还是个有后台的,就算什么也没有,光她那脾气府中也没几个人愿意主动去招惹的。 “我找个丫头有点事,就是昨天下水将我救上来的那个。”刘姑姑差不多在院子里掀了一圈了,也没有找到离忧,于是索性便停了下来,让张、李两个婆子领人。 昨天她虽然喝了好些口水,可上岸时人还算是清醒,也特意打量了那丫头一眼,按理说不会认不出来的。可明明打听清楚了,那丫头就是这一批新进府的小丫环,怎么刚才找了半天竟然没看到呢? 两个婆子恍然大悟,敢情这刘管事是来找那离忧的,这倒也没什么出奇的事,刘管事性子虽火爆,不太好相处,可为人倒是仗义、豪气,因此这么些年来虽脾气不好,却也没有谁真正背地里对她有太大的成见。 弄清楚状况后,两人连忙边安抚刘管事,边快速的唤着离忧出来,早点让刘管事完事也好早点送走这主,再怎么样,她这性子毕竟也不怎么惹人喜欢。 “嬷嬷,离忧刚才肚子有些不舒服,跑去如厕了。” 沫儿一早就认出了刘姑姑,心里估计着也是因为昨日之事来找离忧的,不过人家不出声,她也不好多自作主张跳出来,万一不是的话反倒是唐突了。这不见事情确定了下来,再听嬷嬷也开始唤离忧了,所以这才出声回应。 “什么?如厕?这丫头什么时候去不成,非得挑这个时候。”张婆子显得有些着急,反正这刘管事多在她面前呆一会,她都觉得很是不自在:“沫儿,你去催催,让她完事了赶紧过来。” “是!”沫儿干脆的应了下来,准备去后院茅房找离忧,但还没来得及迈步,却被一旁站着的刘姑姑给叫住了。 “催什么催,人有三急,这点事还催什么劲,再说也不是什么火烧眉头的事。”刘姑姑显然看不惯张婆子的做法,大手一挥,一脸不耐朝张婆子说道:“行了,不就是想让我快些走吗,直说就行了,我又不是不清楚你们心中的想法。” 张婆子顿时尴尬极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李婆子反应灵敏,马上笑容满面的回道:“瞧这话说的,我们哪有这意思,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吗?” “行了,这些话也不必多说。院子里这么多人也够闷的,我还不乐意呆呢。”刘姑姑脱口便打断了李婆子的话:“我现在去外头等着,一会她出来了,让她出来找我就行了。” 话音刚落,刘姑姑也不等张、李两位婆子回应,转身便朝外走去,那风风火火,毫无顾忌的样子看得院里的小丫环们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一直以来,她们都认为张、李两位婆子够厉害了,没想到这主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按理说刘姑姑与张、李两婆子身份应该都差不多,可这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张、李两婆子显然跟这刘姑姑比,不是那么一回事。 正因为如此,张、李两位婆子顿时也觉得很是没面子,好歹她们也都是常年呆在老夫人身旁的老人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这群小丫环面前如此的落了脸面。一时间这两位脸色也很是不好看,等那刘姑姑出了院子,便凶巴巴的数落小丫环们的不是。 众人自然也明白两位嬷嬷为何突然变脸,因此,这么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老老实实的听着,希望不要被那两堆无名之火给连累。 离忧从茅房里出来后,刚踏入院子便感觉到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氛。两个黑着脸大声训着一些莫名其妙话的嬷嬷,还有那些一声不吭的小丫环们,看得她都有些糊涂了。 这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变天了呢?她刚才不在这里,那么惹那两婆子不快的应该不是她吧? 正想着,突然见郑婆子目光一转,犀利的眼神瞬间便锁定到了她的身上。离忧猛的停住脚步,视线下意识的往一旁的沫儿与郑小西望去,希望从她们那得到些提示。 可还没来得及作出分析,却听郑婆子没好气的朝她说道:“看什么看,去个茅房都去了那么久,你怎么没掉坑里呀?以后侍候主子,是不是还得让主子等你不成?” 离忧真是觉得冤得要死,上个厕所也要挨骂,这郑婆子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 正想出声解释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会稍微久了那么一点,却见一旁的李婆子又朝自己出声了:“别傻站着呢,院子外头有人找你,快去呀!” “是!”一听自己可以暂时先离开这个情况不明的地方,离忧连忙应过便转身往院子外头走,也懒得问是谁找她了,反正都说在外头了,估计出去就能见得到。 只不过,想她这么无亲无故的,谁会跑到这郑府里头来找她呢?(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随便挑 见到刘姑姑时,离忧一眼便认出了这便是昨天她从水中捞起来的女人。而很快她也明白了院子里为何会风云突变,因为刘姑姑带来的视觉与心灵地冲击刷新了她脑海中原本的印象。 “你叫离忧?”刘姑姑上下来回打量了几遍,也不等她回答便直接说道:“院子里那两个婆子刚才是不是在一脸不爽的训人呀?” “那两位肯定是觉得在你们这群小丫环面前落了脸面呢,心里不爽。这有什么好发脾气的,不就是被我顶了两句吗,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是这么说话的。也不想想明天就有额外的工钱拿了,真是小家子心理。” 刘姑姑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觉在一个认识都算不上的小丫环面前说这些有什么不好的,亦或者是压根就不在乎,她满脸的坦然,看上去还真没有半丝嘲讽之意,倒完完全全一副就事论事的神情。 离忧也不出声打搅,静静的听着,目光扫过刘姑姑高大的身躯,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几个与这个长相平凡,性格威武的姑姑有关的词来:直率、利索、有意思。 刘姑姑又说了几句后,见离忧一副镇定自若、置身事外、不急不燥的样子,顿时对眼前这小丫头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说道:“倒是个特别的丫头,比那些人,有趣多了。” 离忧没想到竟反被刘姑姑说自己有趣,索性也跟着笑了起来,见眼前的人反正也是个直性子,便说道:“姑姑过奖了,离忧倒是觉得姑姑着实是个有意思的人。不知道姑姑今日找离忧有何事?” “找你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就是昨天你救了我,所以特意过来跟你道个谢。”刘姑姑颇为坦然的说道:“虽然我比你大了几十岁,但应该道谢的还是得道谢,本来昨日就想来的,但当时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姑姑此话严重了,其实说实话,昨日我本来也没打算下水的,一来毕竟我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太方便,二来看到那两个会水的护院已经来了,估计着您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后来却不知道被谁在背后给推了一下,所以反正都下了水,这才顺便将您给拉上来的。” 离忧也没想着隐瞒,倒不是她这人有多么的高尚,而是这事昨日反正也说出去了,索性实话实说的好,这样心中也踏实一些,她也不是什么图虚名的人,更不是那种时时刻刻希望别人回报的人。 见离忧想都没想便说出了实情,刘姑姑倒是对她更是另眼相看起来,其实这丫头真正下水的原因,她也听说了一些,但不论真假总归也是被这丫头给救上来的,更何况眼下这丫头又如此坦诚,无形中自然又生出了几分好感。 “甭管你是什么原因下水的,反正救我那就是事实,我刘英子也不是什么好歹不分的人,这救命之恩自是要还的。”刘姑姑也直爽得很:“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你若有什么事只管开口,能够帮得到忙的自然不会推脱。帮过你之后,我也算是还了这情,心中也不会总惦记这事了。” 听刘姑姑这么说,离忧不由得再次笑了笑,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姑姑,您可别这么想,倒弄得离忧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一是一,二是二,你就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刘姑姑一脸赶紧还完人情,各奔东西的样,那神情倒还真有几分孩子的率性与可爱。 “离忧不过一个小丫环,又是刚刚入府,能有什么事呢,姑姑的心意离忧领了,还人情一说就免了吧。”这一时半会的,她还真想不出让人帮忙做什么。 而听刘姑姑那语气好象并没有过期作废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快些了结此事,因此索性直接先回了,说不定日后还真有什么用得着这主帮忙的地方。 刘姑姑听离忧这么一说,明显觉得与自己设想的不一样,她这人心里藏不住事,老让她欠着别人的人情,那她这日子也会过得不踏实的。 想了想后,她突然想起了明日这些小丫环们就要分配到各个地方当差之事,于是便主动提示道:“离忧,明天就是你们分配差事的时候,要不这样,你想想看,想分到哪里去当差,除了去大少爷那里,其他的你任选,我一定帮你办到。” 见刘姑姑主动提起了分配差事的事,离忧突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姑姑并非普通管事这么简单的身份,特别是她还提到除了大少爷那里以外,其他的地方任选,这就足以说明她的关系与能力的确不低。 当然,这话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自己当初的想法,苏谨就算再努力,再表现得出色也是没有可能一步进到大少爷那里的,除非这群小丫环里没有家生子的沫儿。 见离忧半天都不出声,刘姑姑倒还真有些误会了,她连忙解释道:“那个大少爷那边的确是没有办法,有些原因等你在郑府待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明白的。要不,你就去三少爷那吧,他虽然是庶出,可也是长房的,而且生母也挺受宠的。” “不过,三少爷性子有些顽劣,要不去六少爷那也不错,或者去其他小姐房里当差也行,挑个性子好的,对下人温和些的就好……” “姑姑,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忧见刘姑姑忙个不停的帮她介绍着,一副马上要促成此事的样子,连忙笑着解释道:“其实对离忧来说,与其去主子们那里当差,倒不如做个粗使丫头更好,虽然工钱少点,累一点,可却也自在得多。” 反正这刘姑姑今日只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离忧索性就成全她:“姑姑,既然您能够帮到这个忙,那离忧想分到姑姑的洒扫杂事房,在姑姑手下当差。” 此话一出,刘姑姑着实吃惊不小,没想到竟然还有想得这么通达的人,别说离忧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只怕这年纪一大把的人也没几个能够想得这么明白的。(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反正我是信了 “你确定你真要到我这边来当个粗使丫头?按你的条件怎么也能分到主子屋里当差的。”刘姑姑沉默了一会后,这才出声确认着,她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人,到她手下她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的,还请姑姑帮离忧这个忙。”离忧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是淡定的笑容。 “真这样的话,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刘姑姑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这倒是让我占了个便宜,几乎都算不上是什么帮忙了。” 离忧见状,脑子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心中顿时乐了起来,她面不改色的朝刘姑姑说道:“既然姑姑这么说,那离忧还有个事请姑姑再帮帮忙,这样的话您可就帮了离忧两次,不算占便宜了。” 送走刘姑姑后,离忧心里实在是爽得很,若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够高歌一曲,好好庆祝庆祝。 原本她还想好了一堆说辞,要怎样解释为何让刘姑姑再额外帮那个忙,可没想到姑姑竟连原因都没问,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也许是之前自己主动要求当粗使丫环这一方面的原因,因此当听到她的第二请求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如此一来,她不仅如愿以偿,同时还有了额外的收获,又怎能让她心情不爽呢? 踏入院子时,离忧已经将心中的那丝痛快劲无声地掩藏了起来,如同往常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两个婆子的更年期症状已经消停了下来,转而开始对小丫环们逐个进行最后的考查。见离忧进来了也没多问什么,反正那刘管事的闲事她们也不想管,至于离忧这丫头,到明天也不归她们负责,不相干的事自是懒得操那么多心。 一轮下来,只剩下四五个小丫环还需要再敲打敲打,而其他人则可以在院子里自由活动。两个婆子将这任务再次留给了苏谨与李玉花,而离忧、郑小西与沫儿三人则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着闲聊,等着开晚饭。 “离忧,刘姑姑找你是不是为了昨天的事呀?她是专程来答谢你的吧?”郑小西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追问着离忧:“她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准备些什么谢礼之类的?怎么样你可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呀!” “小西,瞧你急的,一口气问那么多,让离忧怎么回答呀。”沫儿好笑的拉了拉看上去比离忧激动多了的郑小西,其实她哪里不知道郑小西一早就好奇了,只不过之前当着两位嬷嬷的面不便出声罢了。 “那就一个一个的答,人家好奇吗。”郑小西边应着沫儿,边伸手扯了扯离忧的衣袖,催着她赶紧回答。 离忧早就一脸的笑意,也不故意拖延惹人心急,一口气将郑小西刚才的问题全答了个遍:“刘姑姑就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说是专程来向我道谢。其他的倒没有多说,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至于救命恩人吗,我也向她坦白了,当初并非主动下水,而是不知道被谁给推了下去,所以才顺便将她救起来的,别的就没了。” “没了?”郑小西愣了一下,这些明显跟自己心中所想不太符合:“你还主动告诉她,你是被人推下水,所以才顺便救她的?” “是啊,有问题吗?”离忧反问了一句,脸上神情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倒也没什么问题,反正昨天你自己也当场说了。”郑小西不再那般兴奋,情绪明显平静了不少:“不过,再怎么样你救她也是事实,她怎么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刘姑姑人挺不错的,说是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她,能够帮忙的她都会尽力的。”离忧虽不想完全说出实情,但却也不想让人误会刘姑姑,因此马上便替她正名。 “这还差不多。”郑小西听罢,喃喃的说了一声,随后便不再多问什么。 倒是一旁的沫儿,听了离忧的话后,认真的说道:“刘姑姑那人说话向来算话,她能做出这样的承诺,显然是很看重昨天的事的。” “那又怎么样,再看重也不过是个管事姑姑,要是救了个主子的话,那离忧今后的日子可就不用愁了。”郑小西双手撑着下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明天会被分到哪里去!” “你怎么也担心这个?”沫儿安慰道:“放心吧,所有的人里面,你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差,分的地方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郑小西收回了思绪,看了看沫儿与离忧,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分到哪里都无所谓了,反正再差咱们几个也不可能被分配去当粗使丫头。我就是一想到苏谨那个讨厌的家伙心里就憋得慌,没准还真让她进了大少爷屋里当差,那可真是让她奸计得逞了!” “没事啦,大少爷那里绝对轮不到她。”离忧懒洋洋的插了一句,想必沫儿心中也一清二楚,只是不怎么好说出口罢了。 “为什么?”郑小西顿时来了劲,她根本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分去大少爷那里当差,只不过谁去都行,哪怕是李玉花都好,唯独那可恨的苏谨却实在是让她觉得不舒服。 “为什么?这个等你在府里面当差久了自然就会明白的。”离忧也没将沫儿给直接点名出来,而是学着刘姑姑的话说给郑小西听。 “真的假的,说得这么玄忽,你不会是从刘姑姑那里打听到了些什么小道消息吧?”郑小西一脸的怀疑,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离忧见状,一脸神秘的朝郑小西与沫儿招了招手,等她们将头凑过来后,这才小声的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会看点面相,这一次苏谨是不可能分到大少爷那当差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少来了,还会看面相,你怎么不说你是半仙呀。”郑小西自是不信,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明显就觉得离忧是在瞎说。 “怎么,你不信?”离忧朝沫儿看去,笑着问道。 沫儿倒没有郑小西这么反应激烈,只是吃吃地笑着,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还别不信,告诉你们,依我看,这次苏谨不但不能分到大少爷那当差,而且十有八九会被分成粗使丫头,估计得去洗衣房了。”离忧一脸的淡定,脑子飞快闪出一个念头,这回她可是将生财的主意打到郑小西与沫儿两个身上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打赌 为了十年之后的美好生活,离忧得从现在起便开始攒钱存私房了,不过光靠这一点月钱哪里能见得到什么钱,想发财致富那还是得靠其他的门道。 “越说越离谱了,她分不到大少爷那倒是有些可能,但也不至于分到洗衣房做粗使丫头!”郑小西十二分的不相信,就连脸上都似乎写上了绝对不信四个大字。沫儿也跟着肯定的摇头,支援郑小西的意见。 “既然这样,那好,不如咱们三人打个赌如何?”离忧心中一阵窃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赌苏谨明日一定会被分到洗衣局去,只要不是洗衣局就当我输,怎么样?” “赌就赌,反正你输定了。”郑小西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说吧,赌什么?” 离忧见沫儿也没反对,知道已经是水到渠成了,便故意装作思索的样子,过了片刻后这才说道:“就赌咱们一个月的月钱吧。我要是输了,便将头两个月的月钱分别给你们,你们要是输了,就各自拿一个月月钱给我。” “行,没问题,我就等着拿钱了,到时你可别反悔呀!”郑小西笑得格外带劲,仿佛钱已经到手了一般。 反倒是沫儿相对比较谨慎一些,她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我倒不是不愿赌,只是我的月钱到时肯定是我娘一并去领的,根本就……” “怕什么,沫儿,反正这赌我们是赢定了。”郑小西朝沫儿挤眉弄眼的,丝毫没想过半个输字。 离忧见状,想了想后道:“没事,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给我做十个精美的荷巴代替,反正你绣活好,怎么样?” 沫儿见离忧对她改变了条款,想了想后便也应了下来,虽然她也觉得苏谨不可能分到洗衣房,可不论怎么样,这赌注还是得自己付得起才行,万一事情真出人意料的话,也不至于失约于人。 赌约定下来后,几个丫头便又兴冲冲地聊了起来,而明天则是她们共同期待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两位婆子便让小丫环们在院子里排好队等着郑夫人身旁最为得力的姜姑姑过来。 李婆子还特意交代小丫环们一会可得好好表现,别丢了她与张婆子的脸面,好歹也是由她俩调教出来的,她们可不想背个调教不利的名声。 没过多久,姜姑姑便带了几个年轻的丫环一并过来了,她也不着急,而是先听张、李两位婆子一一介绍了一下这几天训导的大致情况。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苏谨与李玉花成了表扬最多的,特别是苏谨,俨然各个方面的事情都离不开她。当然,沫儿所受的评价也相当不错,而郑小西与离忧倒也在表扬名列中被提到了名。 在离忧看来,两个婆子从表象上来总结,基本上还算是比较客观的,说到底这种差事一年也有个好几次,所以婆子们从长远利益来讲,还是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的。毕竟她们是负责这差事的,多少也得对得起这额外给的工钱。 在两个婆子介绍的过程中,郑小西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撞了一下站在身旁的离忧,那神情带着几分得意,明显就是在提醒离忧昨日的赌约。 离忧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后便不再理会,好戏在后头呢,郑小西现在也高兴得太早了吧。张、李婆子对苏谨的评价是最高的,这一点也没错,不过最后做决定的可不是她们。 见离忧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郑小西只当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再见两位婆子此时已经闭上了嘴,看样子姜姑姑似乎要开始有动作了,便也不再分心,集中精力看向姜姑姑。 姜姑姑一一将各个丫环扫了一眼,然后挑了几个各自询问了一二个问题,抽查着这几天的教导效果。 而苏谨、李玉花、沫儿、郑小西与离忧等几人都是在这抽查的范围之内,完事后,姜姑姑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根本就让人看不清心中的想法。 “这几天你们都辛苦了。”姜姑姑转了一个圈后这才朝张、李两个婆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夫人说了,一会将人都安置好之后让你们去她那院一趟。” “是、是!谢谢夫人了。”两位婆子听到后,连忙道谢,很明显两人都高兴不已,就连一向喜欢板着面孔的张婆子也是喜笑言开。 银子的魄力果然是无穷的!离忧暗自在心中感慨了起来,姜姑姑虽没有明说夫人让两位婆子去干什么,但她一看就知道是去领赏钱,亦或者说是额外的工钱。 而除了两个婆子高兴不已以外,离忧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苏谨,虽然那丫头刻意保持着应有的平静与从容,但那种心底里升起的期盼与兴奋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或许在她看来,这一回分到大少爷那里那也算是十有八九了。 “好了,现在我就要宣布你们各自的去处了,都竖着耳朵听好,一会各自按照吩咐分别跟这几位姐姐去报道。”姜姑姑指了指身后带过来的几个年纪大些的侍女,这就是领着二十名小丫环去不同地方报道的人。 小丫环们连忙规矩的称是,不少人都露出了期待与兴奋的表情,希望能分个好去处。 姜姑姑见状,便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册来,边对着名册,边看向小丫环们一一宣布起来:“沫儿,去大少爷那里当差。” “谢姑姑。”沫儿从容不迫的往前一步,朝姜姑姑福了福,恭敬的领下差事。 而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到了沫儿身上,惊讶、羡慕、不解、妒忌什么都有。这些目光中最最不可思议的自然要数苏谨了,她顿时愣在了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的失望已经达到了极点。 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表现得如此出众,却比不过一个表现平平的沫儿?一时间,她的脸色不停的变化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快速看向两位嬷嬷,却见她们神情并无任何的异样,似乎一早就知道了似的。 而郑小西却明显显得十分的兴灾乐祸,只要不是苏谨,谁分到大少爷那她都高兴,更何况还是关系不错的沫儿。 姜姑姑微微朝沫儿笑了笑,随后便继续分配着其他丫环的去处,而越往下听去,苏谨的脸色便愈发的难看起来,眼见着长房甚至其他几房的少爷小姐那的差事都快分配光了,却还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算计本姑娘的代价 结果很快出来了,郑小西被分到了长房三少爷那里,李玉花则去了二小姐那,最后只剩下离忧与苏谨没有被点到了,但所剩下的地方却只有洗衣房与洒扫杂事房两外没有被安排到了。 离忧倒是一脸的镇静,这一切完全在她意料之中,看来刘姑姑还真不是盖的,而苏谨此里脸色却已经难看到的极点,甚至于连两位婆子,还有郑小西、沫儿等人也一副大跌眼镜的表情,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人竟会被分成粗使丫头。 “离忧,分到洒扫杂物房当差。”姜姑姑可不在意众人不解的目光,继续安排着。而离忧也从容上前一步,一脸平静的接下了差事。 “苏谨,分到洗衣房当差。”说完最后一句后,姜姑姑将手中的名册收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苏谨。 却见苏谨深吸了一口气后亦上前一步,不过却没有马上应下,而是尽量用最为平静的声音朝姜姑姑问道:“姑姑,奴婢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姑赐教。” “你是想问为何要将你分到洗衣房当粗使丫头,是吗?”姜姑姑也不含糊,径直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自己各方面的表现都是最出色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分到洗衣房去。” “可是……”姜姑姑并没有留给苏谨再次发表意见的机会,转而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得记住,你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表现好那都是本份,至于主子怎么安排,那是主子的事,你是没有资格挑三拣四的。明白吗?” 苏谨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样子显然被姜姑姑的话气得不清,可这些话却句句在理,她现在就只是个奴婢罢了,虽然弄不清姜姑姑为何要这般针对她,可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她却是懂的。 “奴婢明白了,多谢姑姑指教。”苏谨也不简单,心中一横,快速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温顺的领下了这差事。 离忧见状,心中更是对这苏谨另眼相看起来,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难打击,莫说其他的,单凭她这份忍性,日后只怕也不会久居洗衣房。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眼下她可算得上是报仇血恨了,她自问不是什么无原则的良善之人,而且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敢出阴招害她,自然不能白白放过。 “小西,沫儿,记住你们欠我的东西哦!”趁着空当,离忧一脸笑意的撞了撞身旁站着的郑小西与沫儿,提醒着她们三人之间的那个赌约。 郑小西一开始还担心离忧被分到了洒扫杂务房,可看到她一脸的轻松,心中倒也没想那么多了,毕竟再怎么说被离忧救起来的刘姑姑可是那里的管事,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她的。 而沫儿则很快便反应过来,只怕苏谨与离忧这次被分去当粗使丫头,跟离忧是脱不了干系的,想必是昨日这丫头求了刘姑姑,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刘姑姑的本事沫儿心中还是有些分寸的。 沫儿心中暗道离忧倒也聪明,去到刘姑姑手下,自然也不会吃什么亏,而苏谨则是自作自受,谁让她一脑子的坏心眼呢? “死丫头,上你的当了!”沫儿见姜姑姑正在与两位嬷嬷交流,没有谁注意她们,这才偷偷捏了离忧一把,压低嗓音,一脸笑意的说道:“幸好没答应给钱,否则我上哪找去给你。” 郑小西也看到了沫儿与离忧之间的小动作,可此时她心疼那一个月的月钱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理这些。早知道,也跟沫儿一样赌其他东西算了,怪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了,以离忧的心性自然不可能明知会输,还平白无故的送钱给她们才对呀! 而就在此时,苏谨却突然朝离忧几人这边扫视了过来,一脸的寒意。感受到这突然而来的目光,离忧很快便扭过头朝苏谨望去。 看什么看?姑奶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找她的晦气,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要是连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搞不定,那这两世加起来三十一年可算是白活了。 让苏谨去个洗衣房这还算便宜的了,先别说其他的了,光是推她下水,那也算得上是蓄意谋杀了。整天当别人是傻子,自作聪明,害完这个害那个,这种人实在是让人厌恶。 若苏谨真聪明的话,日后切莫再找她的麻烦,要再不老实,还敢给她使坏,她一定加倍偿还! 姜姑姑又提点了众小丫环们几句后,便留下了那几位带来的侍女,先行离去。而张、李两位婆子则给小丫环们半柱香的时间回屋子整理各自己的东西,一会就跟着去各处报到。 小丫环们东西都不多,不到一会就各自收拾好了一个包裹,见还剩下些时间,关系好一些的都纷纷坐到一堆说会话。虽然日后都还是在一个府里当差,可毕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只怕也难得有这种闲工夫一起聊天了。 再怎么也算是入府以来最先认识的,三天下来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感情。 郑小西一屁股坐到了离忧身旁,大大咧咧的说道:“虽然有些心疼第一个月的月钱,不过比起某些人的失意,倒也算不了什么,就当是花钱买个乐子了。” 沫儿见郑小西这般没轻没重的说话,连忙扯住郑小西的手,小声说道:“小西,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再跟她计较了。” 郑小西鼻子一哼,她才没沫儿那么好说话:“我又没说错,这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事都……” “好了,一会就得走了,还是说些有营养的话吧。”离忧看了一眼坐在最角落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的苏谨与李玉花,转而笑着朝郑小西与沫儿两个说道:“你们两人都有了好去处了,日后得了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我这个打杂的粗使丫环呀!还有,欠我的东西到时可别忘了给我,我这颗脆弱而饱受打击的小心灵也就只能指望它们来安慰了。” “行了吧,说得那么可怜,我还心疼呢!”郑小西头一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离忧,你说实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今天……” 离忧眼见着郑小西终于开窍了,连忙笑着起身,拿起包袱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行了行了,快走吧,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得空可别忘了去看我呀!” 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屋外,郑小西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十有八九这次是被离忧给算计了。 沫儿心中早就知晓了,见离忧故意找借口先溜了,便笑着站了起来,顺手拉了郑小西一把:“走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洒扫房的那点事 洒扫杂事房位于郑府最西面的角落里,总共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平时主要负责府内各庭院、园子等公共场所地打扫,至于各主子院子里的卫生自是有各院自己的丫环负责,不用她们管。 另外,府中许多杂事也将由她们负责,由刘姑姑统一调配,若遇到什么重要的事,人手不够时,还可以从其他各房调配空余的人手暂时过来帮忙。 离忧到这里报到时,正好碰到刘姑姑匆匆忙忙的准备出去,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吩咐一个叫绿珠的姑娘负责安顿离忧后便走了。 “走吧,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等安排好了住处,再将你日后的差事告诉你。”绿珠略微打量了几眼后,便笑着接过了离忧身上的包袱,不由分说的替她背上,带着往住的地方走去。 她看上去估计有十六七岁了,足足比离忧高出了一个头,皮肤较黑、五官长得很一般,一副标准的粗使丫头样,不过瞧她性子直爽,做事条理分明,倒是个相当利索的人。 离忧没有拒绝绿珠的好意,脆脆地说了声谢谢绿珠姐后,便听话的跟在后头。 很快便到了住的地方,屋子不大,却相当整洁、干净,也不似训导时一般两边都是炕。加上新搬进来住的离忧,一共就住五人,相对来说条件算是好了一些。 因为洒扫杂事房做事的时间一般都是在凌晨、中午与傍晚,因此这个时候屋子里住的人都在,见来了新人,一个个显得很是好奇,从头到晚的将离忧打量着。 “以后你就睡这里吧,东西就放在最里面那个空的小柜子里就行了。”绿珠将离忧的包袱放到空着的一个床位上:“床铺都给你换好了,洗漱的东西就在你那小柜子下层。” “嗯,谢谢绿珠姐姐。”离忧朝绿珠道完谢后,便看向其他三个新同伴,一脸笑意的开始了自我介绍:“几位姐姐好,我叫离忧,从今往后就要跟姐姐们一起当差了。离忧年纪小,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几位姐姐多多指点、包涵。” 听完离忧的话,除了绿珠以外,其他几人纷纷笑了起来。 “哟,这说话还挺斯文的吗,瞧这白白嫩嫩的,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也得分到主子屋里去当差还差不多,为什么到我们这当粗使丫头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半止住笑,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我可听说这一批入府的小丫环绝大部分都是往少爷小姐们屋里分的。” “二丫,怎么说话的?”绿珠还没等离忧出声,便马上朝那雀斑脸训斥了起来:“你这张嘴,不说这些难听的就会憋死吗?去哪里不是当差?你也进府好几年了,要真犯了什么事,那还能呆在郑府吗?” 二丫见绿珠张口便数落她,护着那新来的小丫头,心里一阵不爽,不过绿珠说的却也有理有据,因此,她只得嘟了嘟嘴,不再说话。 “绿珠,你可真是的,二丫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不就是好奇吗,又没有安什么其他不好的心,用得着这么教训她吗?”二丫身旁马上响起了一个声音:“再说了,好歹咱们几人也都在这洒扫房呆了好几年了,犯得着踩着老人护着一个新进来的丫头吗?” 说话的人叫福儿,一向跟二丫关系不错,见绿珠当着个新来丫头的面教训二丫,因此这才护起短来。 “就是,这丫头又不是你家亲戚,用得着这么维护吗?若不是二丫说的那般,人家自己也会解释的。”最后一个没出声的柳枝也帮腔了,其实她们倒也不是真心要针对绿珠,只不过有些事心中还真有些想不通。 虽然这里只是郑府所谓的最没出息的洒扫房,可里面的人那也和其他房的人一样,分个三六九等。 想她们这个屋子里住的,那可都是在洒扫房做了好几年,各方面表现得最好才被刘姑姑提拔,不久前才混了个小头头当,而这离忧刚刚分过来就和她们一并住小间,听说刘姑姑安排给她的差事也是整个洒扫房最为轻松的,因此不服气那是自然的。 “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来这里便是我们洒扫房的同伴了,再说我也没有特意维护,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绿珠也心知这几人是心中不服气,因此便放缓了些语气:“况且,她年纪比我们都小,照顾一点也没什么,好歹她不还叫咱们一声姐姐吗,都拿出点姐姐的样子来吧。” 众人一听,各自扫了离忧一眼后,便不再出声,反正说归说,做归做,虽然并不清楚这离忧是什么来头,可既然连刘姑姑都格外关照的话,那她们明着也不好太过为难。 离忧见自己刚来,便让这几位闹出些不愉快来,心想着这日后总归还是住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因此便出声打起了圆场。 “几位姐姐,都是离忧不好,没有及时解释清楚事情的始末。”她很是坦诚的说道:“其实是这样的,这一次入府的小丫环中,本来就预备了几个是要分到洗衣房、厨房以及洒扫房等地补充人手的,离忧被分到这,那自然是上头觉得到这里最为合适了。” “再说,绿珠姐姐刚才也讲了,到哪里不是当差呢?能够和几位姐姐一起当差,想必会比去那些主子房里更自在、更有意思得多。” 她依次看向二丫几人,微笑着说道:“自在这东西可不是哪里都能感受得到的,对于离忧来说,可是福气呢!以后,还得有劳几位姐姐多加关照了。” “倒还真是会说话,行了行了,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你好好当差便行了,做好自己的本份,自然不会有谁会无故难为你的。” 二丫见离忧倒也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再说人都已经来了,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便继续说道:“我叫二丫,这两个是福儿、柳枝。至于绿珠姐,你也已经认识了,我们这里,除了刘姑姑以外,就属绿珠姐最大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她就行了。” 柳枝与福儿见状,也朝离忧点了点头,算是正式打过招呼了。说来也奇怪,这二丫长得虽是这屋子里最不怎么好看的,但对于其他两人来说,她的话显然比绿珠的话还要好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小道消息 绿珠这人心眼没那么多,也不怎么喜欢计较,因此这么久以来,几人相处倒也算是和谐,最少比起各房主子屋里那些个丫环们的明争暗斗来说那简直是好得不知哪里去了。 “二丫姐姐好,福儿姐姐好,柳枝姐姐好。”离忧见这几人虽然刚才说话有些不太好听,心中多多少少对她也有些不满,但为人却都不坏,当下自然也不会跟她们多加计较。 她才刚来,根本就没有可能得罪这些人,而听这几人刚才的言论,综合分析,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只怕是她这个新来的小丫头所得到的待遇大大超过了应该有的标准,所以才会引来众人不满。 问过好之后,她索性又朝几人多说了两句:“姐姐们都很实在,性子也直爽,离忧并不是恭维,而是真觉得这样挺好。所以,日后我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几位姐姐只管照实说,离忧会记住几位姐姐的好的。” 她言辞表情都相当真诚,没有丝毫的讨好与虚假,而那份淡定从容的气魄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屋子里的人不由得为之一愣,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绿珠见状,对离忧的印象更是好了几分,不说别的,单论这小丫头如此豁达而真诚的为人处事,那便是相当的让她欣赏了。 她微微一笑,率先出声说道:“好了,以后咱们都是好姐妹,有什么事自然应该相互帮忙的。离忧,你先收拾一下东西,一会我带你去看看今后由你负责打扫的地方。” 跟着绿珠四处转了一圈后,离忧很快便确定了二丫几人对她心存不满的原因。果然不出所料,她所负责打扫的几个地方都是面积比较小,而且位子比较清幽,没什么人来人往的,因此打扫起来也相对轻松得多。 而除了这方面以外,她还发现她现在所住的屋子,是相当于洒扫房里中层领导的住处,像她这样的新兵蛋子,一般是应该与在训导院时一般,最少十人一间屋子。而住的地方不同,伙食也自是有所区别,难怪二丫她们会有想法。 绿珠详细的交代了每日打扫的时间,以及什么样的标准算是合格,而每日则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检查,虽没具体言明谁检查她这里的,可离忧隐隐也听出了应该是绿珠本人。 除此之外,像吃饭、洗漱、打扫自己住的屋子等方面的一些生活方面的事,绿珠也介绍得比较具体,在离忧看来,这绿珠还真是相当的不错,俨然一副尽心尽力的大姐姐样。 一天下来,离忧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当差吃饭,倒也轻闲得很。直到第二天晚上,离忧才再次见到刘姑姑。当时刘姑姑是跑到她们住的屋子去找绿珠的。 “丫头,在这里还习惯吗?”她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看到离忧后,很是主动的问了一句。 离忧见到二丫等人诧异的目光,心知刘姑姑平日定然不是什么喜欢主动过问这些小事的,她连忙应道:“谢谢姑姑关心,离忧很习惯,几个姐姐为人都很好,而且十分照顾我。” “嗯,这就好,二丫她们可都是洒扫房里做事最出色的了,你要好好向她们学。”刘姑姑朝二丫等人扫了一眼,目光中也尽是笑意,难得出声当面这般表扬。 几人一听,纷纷一脸的喜色,待刘姑姑与绿珠出门走远后,这才纷纷议论起来。 也不知道刘姑姑今日是碰到了什么好事,心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想想这几年来,虽然也不是没有被她表扬过,可这般笑容满面,这般温和的还是头一次。 这种时候,离忧自然不会插话,而是呆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来两去的,也渐渐对刘姑姑的过往有了一点了解。 按二丫她们的说法,刘姑姑应该是郑夫人的一个远房亲戚,待字闺中时机缘巧合中救助了一个遭遇变故的穷秀才,那穷秀才感念她的恩情,渐渐喜欢上了相貌平庸但内心善良的刘姑姑。 就在两人的感情到了谈婚论嫁之际,秀才却因为上京赶考而一去再无消息。刘姑姑四处托人多方打听也没有半点音信。后来家人见那秀才只怕是不会再回来了,便准备请人给她说谋,姑姑得知这消息后干脆便自梳不嫁,说什么也要等那秀才。 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而刘姑姑也从当年的青春少女变成了现在的中年妇人。她的这种举止在家中并不受到认可,因此后来便托一个远房亲戚谋了份差事,到郑府一干就是二十年。 如今这秀才是仍无音信,而刘姑姑也至今还单身一人,因此众人都推测,刘姑姑现在这火爆而不讲情面的性子,十有八九与她的过往经历脱不了干系。 还真看不出,这刘姑姑竟然是个如此痴情的人。离忧听后心中有些淡淡的伤感,这秀才算是耽误了刘姑姑的一生,若他真是遭遇到了什么不测那还想得通一些,若是因为进京有了更好的出路而故意扔下刘姑姑的话,那可真是分外的寒人心啊! 不过,不管事实怎样,只怕也只有刘姑姑本人才有资格对这秀才做出评判,毕竟其他人都不过是些不明真相的外人。 迷迷糊糊中,离忧渐渐的睡着了,梦里面,一个身着白衫却始终看不清面孔的男子身影时远时近,神秘却又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男子朝她微微一笑,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几天下来,离忧已经对洒扫房的生活完全得心应手,说实话,之前她想当个粗使丫头那是怕麻烦,不愿去侍候那些主子,整天奴婢长奴婢短的想想就觉得心里憋得慌。 而现在,她发现跑到刘姑姑手下当差是无比英明的决定,她所负责的地方本就不多,再加上地方僻静,除了偶尔一些落叶以外,根本就没什么好清扫的。别说一日三扫了,就算一天不扫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所以,大部分时候,她总是清早当晨运,从头到尾扫一次,而晚上只需将一些小道上飘落的叶子扫一扫就行了,至于中午这一次吗,基本上就跟现在一般,找个稍微隐蔽、阴凉的地方,休息休息,偶尔打个盹,估计着到时间后再收拾东西回去便可。 “靠在这里睡觉不太舒服吧,要是在这给你放个躺椅,一定会更舒服的。”也不知道是听觉出现了问题还是睡得迷糊了,恍惚间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离忧耳旁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再遇小魔头 离忧正睡得半梦半醒的,忽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是啊,要是放张床就更好了。” “好你个大胆的奴婢,当差的时候在这里躲懒,还好意思接小爷的话!”话音刚落,离忧便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她猛的一睁眼,清醒了过来,却看到自己的鼻子正被人捏得死死的。 而捏她鼻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湖边让她再跳下水游两圈给人看的郑家三少爷郑子风。 离忧也没多想,一伸手便将郑子风给推了开来,谁知郑子风没有防备,身子往后一仰,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好呀,你个大胆的死奴婢,做了坏事还敢推小爷,真是无法无天了!”郑子风索性也懒得起来,直接就地而坐,黑着脸指着离忧骂道:“小爷长这么大,还没人动过我半个手指头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谁让你没事捏住人家鼻子,害得人家差点透不过气来。”离忧可不怎么喜欢这个整天无所事事,以捉弄人为趣的三少爷,这个家伙竟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凑巧碰上这么简单,难不成还想着那天的事,要她找个水池子再跳下去游几圈给他取乐子不成? 她快速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一旁的扫帚准备打道回府,就算再得闲,也不想跟这么个麻烦精有什么关联。 “喂,给小爷站住,难怪你这丫头会被分去做粗使丫头,这么没规没矩的,没被赶出府真是算运气。”郑子风见离忧转身就想走,压根没将他这个少爷放在眼里,连忙爬起来,一把挡住了她的去路。 “三少爷,您搞错了吧,是您先无缘无故捏我鼻子的,我推你那是本能反应。”离忧眼见着郑子风一脸的怒火,十足的孩子气,便好心劝道:“三少爷没事的话,还是赶紧回去找点正经事做做吧,要实在无事,去睡个午觉也行,大中午的在外面晃,很容易晒黑的。” “胡说八道,小爷又不是姑娘,还怕晒黑呀!”郑子风表情缓和了一些,想起离忧刚才睡觉还差点流口水的样子,笑着说道:“再说,某些人大中午的出来扫园子也没见黑上半分,不知道是最近这太阳不行了呢还是某人偷懒了。” 离忧一听,心知郑子风这是在要挟自己,跟这样的小孩子玩心眼,她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她不由得嘿嘿一笑,朝郑子风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刚打扫完,累了便坐着休息一会,至于晒不黑呀,倒也与太阳没什么关系,咱天生就是这么白,怎么晒也一样。” 想捉她把柄,你小子还嫩了一点,没谁规定当差完后不可以坐着休息片刻吧:“三少爷,倒是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干吗?小心让老爷知道了,又得罚你了。” 郑子风虽是长房庶出,但其生母刘姨娘却颇受郑老爷宠爱,虽天性有些顽劣,但自幼却很是聪明,因此郑老爷对他很是喜爱,期望也颇高。 而郑子风也因此在整个府中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对郑老爷却例外,一听到离忧这话,眼前便晃过郑老爷拿着大板子狠狠往他身上抽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了些惧意。 “行了行了,刚才虽然是小爷捏你在前,可你后来不也将小爷推到地上了吗。”郑子风倒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当下便改变态度,和颜悦色的朝离忧说道:“咱们就当打平了,谁也别再怪谁了,好吧?” “我可从来没有怪罪三少爷的意思,也不敢。”离忧笑了笑:“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打扫呢!” 不敢?不敢才怪!郑子风心里嘀咕着,这丫头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别说整个郑府,只怕去其他地方也找不出几个像她这般胆大包天的丫头。不过,这样才更好玩,更对他胃口。相对于府中那些个对他总是唯唯诺诺的下人来说,不知道有趣多少。 “别呀,小爷今日可是特地来找你的。”郑子风一听离忧又说要走了,一下子又有些急了,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你不记得了,上次不是说好了,等你身子好后,你得下水再游几圈给小爷瞧瞧的。” 离忧见郑子风果然是为这事而来的,当下便觉得这人的脑子是不是真进了水,闲得秀逗了。下水游几圈给他瞧瞧?他当她是游泳教练,还是卖艺的,没事一个小丫环跳到水里面游着玩算什么? “三少爷,您听好了。”离忧突然发现这郑子风真不是一般的无聊,她强忍着心中的火气,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当时我只是说身子不舒服,不能再下水,却并没有答应好了后下水,第二,我现在是当差时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像你一样想干吗就干吗。第三,就算以上三点都不是问题,我也不会下水游几圈给你看。” “为什么?难道本少爷的话你敢不听吗?”郑子风哪里肯罢休,干脆摆出少爷的架子,耍起横来:“不就让你游几圈吗,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还一、二、三的!” “三少爷,您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您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规矩来规矩去的吗?我一个小丫环,大白天无缘无故的跳下水游泳,然后再顶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跑回去,这成何体统呀?”离忧真想问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话到嘴边临时还是改了过来。 “还有,就算人家当面不说,背地里又会说些什么风言风语?您是少爷,自然没有人敢说您半个不字,可我这个奴婢就惨了,不被姑姑罚死,迟早也会被众人的白眼、吐沫星子给淹死!” 她一气呵成,将最重要的道理分析给那个傻子听,末了还狠狠的瞪了郑子风一眼,凶巴巴的补了一句:“三少爷,您听明白了没有?您若是看我不顺眼,直接赶我出府就得了,犯不着搞出这么多名堂来!” 郑子风显然没料到离忧会反应这么激烈,看到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再回想一下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顿时愣在了那里,好半天后这才反应过来。 “有,有你说的那么,那么严重吗?”他有些结结巴巴的,一来被离忧这架式给唬了一下,二来他也的确没想过这事有这丫头说的这么严重。(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难打发的家伙 听离忧这么一说,郑子风倒还真头一次开始为自己做的事情不安起来。没那么严重吧?不会是这丫头故意说成这样来诓他的吧? 不过,那丫头似乎说得合情合理的,听上去倒也是那么一回事,凭良心讲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的,主观意识里他也并不希望她因他而受什么处罚。 其实郑子风虽说有些顽劣,喜欢捉弄人,经常做些不大不小的坏事,可那也不过是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最为正常的一种本质流露,而事实上他本性并不坏,只不过一向因着宠爱,无法无天了此,所以对许多事情的是非判断并不太强而已。 “有!所以,以后别再提这事了!”否则的话她可要采取必要的反击了,离忧在心底里暗暗补了一句,然后,也不再理郑子风,绕开他扬长而去。 她走得飞快,打定心思要甩掉这个烦人的家伙,而郑子风总算还识相,犹豫了一会似乎想追上来,但看到离忧那逃命一般的速度,最终还是暂时放弃了。反正这丫头能去的也就这么几个地方,若真想找,还怕找不着吗? 郑子风索性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闭上眼养起神来,过了片刻之后,他那随行的小厮这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了些。 “爷,咱们回去吧,您都出来好一会了,下午还得去孙先生那让课呢!”小厮好心的提醒着,生怕自家主子又给忘记了,一会去迟了,那挨打的可是他呀。 “行了,行了,这事爷生有分寸,一准不会迟到的。”郑子风这会哪里会走,他还有事没办完呢,再说上课也没那么快呀。 那小厮听郑子这么一笑,心中直冒苦水,按自家主子的性子,只怕今日他多数又免不了一顿手板子了。可主子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奴才的哪里敢多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的希望运气能好些,一会孙先生打板子时下手轻点。 一直走出了好远,都没有再看到郑子风跟过来,离忧这才放慢了些脚步,抬眼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离回去的时间还差一些,于是便直接往另一个清扫的小园子里走,在那里呆上小半个时辰再回去比较好点。 想想有一次回去得太早了,正巧被二丫撞上,那一脸怀疑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她偷懒了。幸好她反应快,只说闹肚子,得先回来上个茅房,结果晚上绿珠便很是体贴的告诉她打扫的范围内,哪些地方有茅房。 “哇,这地方可真舒服!”离忧随手将扫帚什么的往身旁一扔,一屁股坐到了那棵大榕树下面。在这个地方一个人呆上一会,那可真是一种福气。 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这么漂亮清幽的三清园,怎么就没什么人喜欢来呢?这里小是小了点,位置偏了一点,也没有什么珍奇花木什么的,可这里布局浑然天成,树木花草也都保留着最质朴的那种风情,小桥流水,鸟语虫鸣,处处散发着幽静与怡然,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身旁所靠的这棵榕树,最少有上百年的岁月了,那繁茂的枯叶撑开来,整整差不多遮住了园子五分之一的天空。清早的时候这里最为热闹,那满树的鸟鸣还有各种各样小鸟们不时飞来飞去的身影,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鸟的天堂来。 “好在这榕树掉叶子没有我掉头发那么厉害,否则只怕我一天扫三次也扫不干净了。”离忧闭着眼自言自语的说着:“大榕树呀大榕树,你要是每天固定时间掉叶子的话那就更好了……” “谁?”离忧突然如同虾米一般弹了起来,睁开眼朝头顶上望去,刚才她好象迷迷糊糊的听到头顶上面传来一个细微的笑声,虽不是太真切,但确实好象是有人偷笑一般。 往树上看了几眼却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这树太大了,枝繁叶茂的,也许是听错了吧,或者是什么小鸟之类的。 正想着,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笑意十足的声音:“往哪找呀,在这呢!” 离忧猛的回头,眼前再次出现了郑子风的身影,她再次往树上看了一眼,然后才不太确定的朝他说道:“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怎么不能是我,不是我你还希望是谁?”郑子风一脸坏笑的说道:“还希望榕树每天固定时间掉叶子,你真是够懒的,干脆叫它别掉叶了子,那不是更省事?” 离忧一听,估计着是刚才迷迷糊糊的将笑声传来的方向给听混了,于是便不再多想,转而没好气的朝郑子风说道:“你又来干什么,我都说了不可能下水游给你看的,你别浪费时间了。” “不游就不游,生什么气呀,好歹小爷也是个主子,你个奴婢哪那么大的脾气呀!”郑子风丝毫也不在意离忧的态度,反倒一屁股在离忧刚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这里的确挺舒服的,你还真会挑地方偷懒呀!” “行了吧,我可没求您这主子来受气。”离忧听郑子风这话,知道这家伙是让步了,态度倒也好了几分:“说吧,你还想干什么,一次性说出来吧,别跟个孤魂野鬼一般老跟着我!” “急什么,坐下再说吧,你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爷,跟审犯人一般,弄得小爷浑身难受。”郑子风边说边伸手将离忧扯了一把,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算了吧,我可不敢跟您这主子平起平坐。”离忧轻巧的往旁跳了一下,躲开了郑子风的魔爪。 这话一出,郑子风顿时笑得前伏后仰的,完全没了表象。眼见着离忧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起来,这才拼命止住笑,颇为费为地说道:“离忧啊离忧,你就别装了,你骂都敢骂小爷,还会不敢坐呀!看你对小爷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呢!” “行了、行了,废话哪那么多。”离忧见郑子风十足的孩子气,也懒得跟他较真,上前两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干脆半闭着眼养起神来:“不过你说不说也没什么,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小爷肚子里的蛔虫不成,还知道小爷找你做什么?”这一下,郑子风更是来了兴趣,直接凑到了离忧脸前。(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看穿你的小心思 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朝头部靠近,离忧眼睛也没睁,直接伸手推开了那个讨厌的脑袋,这个家伙有没有一点规矩,没事凑那么近干吗? 她微微将头朝相反的方向移了移,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三少爷,听好了。第一,别再小爷小爷的了,你才多大呀,听得让我身上起鸡皮疙瘩。第二,要打比方也挑个文雅些的,少说那么恶心的,你才是蛔虫呢!这第三吗……“ 离忧顿了顿,终于睁开了眼睛,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郑子风:“第三吗,你缠着我这个下人,不就是想让我教你游泳吗?” 郑子风一听,顿时两眼都发起光来,他还真没想到这丫头脑子竟这么好使,一时间,也丝毫不介意离忧刚才骂他是蛔虫,乐呵呵地说道:“对,对,没错,小爷……” “不,不!”郑子风突然想起离忧刚才说了不喜欢他在她面前小爷小爷的,于是连忙改口道:“我是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有何难,你一个主子死皮赖脸的缠着一个下人,肯定是有所求了。而你又突然那么爽快的说不用我再下水游几圈给你看,那么对你来说,我唯一还能有的作用无非就剩下这个了。” 这小子还真是实在,她不过随意这么一说,便承认了,看来其实还是挺单纯的一孩子呀!离忧心里暗暗笑了起来,不过,教这小子游泳更是不会答应,她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着种富家公子瞎玩闹。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郑子风脱口而出,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毫不吝惜夸赞。 “那当然,本姑娘智商怎么说也得有一百八以上吧!”离忧白了郑子风一眼,小小的得意了一番,反正吹吹牛也不犯法,更何况这里也没有谁跟她较劲。 郑子风听到离忧的话,顿时一副不解的样子:“智商?一百八?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听不明白这才是正常的。”离忧双手撑地,笑嘻嘻地坐了起来,随意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后,接着说道:“不过,你还是死心吧,我是不会教你游泳的。” “为什么?”郑子风见离忧似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连忙跟着爬了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教小爷,不,你教我的话,我会赏银子给你的。” 银子?离忧倒是很喜欢这个东西,不过吗,有些银子是能挣的,有些却是不能挣的,这一点,她心中的分寸那是相当精确的。 “别,这银子我可没这本事挣。”离忧快速拿掉郑子风的手:“至于原因吗,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清楚什么呀,我的银子又没毒,有什么不能挣的。”郑子风赌气地说道:“只要你肯答应教,我马上就给你十两,等教会后,我再给你二十两,怎么样?” 离忧没有出声,只是笑笑地摇了摇头,郑子风一见,只当离忧是嫌少,于是一咬牙,狠下心说道:“要不再给你多加二十两,总共五十两,怎么样?这可是我现在能够拿出来的最大的数目了。” 郑子风现在才十四,除了每个月额定的月钱以外,也就是过年过节从长辈那里哄来的一些零花钱罢了,再加上他平日手脚也不算小,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少钱,这五十两中还有不少是从他生母刘姨娘那里偷摸哄骗过来的。再多的话,他一时半会也真没有了。 离忧见郑子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便也不再逗他,直接说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老爷,也就是你爹根本就不许,若是让他知道我私下教你的话,只怕会将我的骨头都拆掉。” “你怎么知道我爹不让我学。”郑子风见离忧竟一下子看透了这个,心中很是失望,但却仍然不想这么放弃:“就算真是这样,那也没什么,你偷偷教不就成了?” “你还真是有些白……”离忧真想骂上一声白痴,但见郑子风那副可怜样,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算了,这世上可没不透风的墙,要是你爹肯让你学的话,府中那两名会水的护卫早就教会你了,还用得着你等到现在来求我吗?”离忧耐着性子,好声劝道:“我说三少爷,您就给奴婢省省心吧,一来这学游泳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事,常言道,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种事能藏得住吗?” “再说呢,学游泳也有一定危险性,万一您有个好歹,您说我这条小命还要不要呀?我看您还是省省心,别再东想西想的了,这会不会游泳对您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您还是把心思花到其他方面上去吧,保证会有比这个更好玩的事,成吗” 离忧这回算好话说尽了,别说北方,就算是南方那旱鸭子也多得去了,真是没必要这么死心眼一定学这个。再说,郑子风现在正是处于叛逆期,说不定游泳本身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只不过是郑老爷他们越是不让他做,他才会越是这般念念不忘。 一口气将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离忧抬头看了看天,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再朝郑子风望去,却见那家伙正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思考了?难道被她刚才那一番话给点醒,终于要开窍了吗?离忧边想边弯腰捡起打扫的工具准备离开。 “三少爷,这地清静,利于思考,您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得先回去了。”离忧说完正欲转身,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补充强调了一句:“千万别再跟着我了,跟着我也没用,听到没有?” 郑子风一直都没出声,直到离忧走远了,看不见了,这才突然笑了起来。 “有趣,有趣,真有趣,这丫头可比学什么游泳有趣多了。”郑子风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眼珠一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脸兴奋地抬步离开了。 直到三清园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大榕树上的一些叶子忽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一个白衣少年从树上跃了下来,望着园子出口的方向轻笑了两声,喃喃而道:“的确有趣!” 说完,白衣少年往离忧他们离开的方向背道而行,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请求 PS: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青青在此祝所有的朋友中秋节快乐,合家幸福,快乐每一天。 一路回来,离忧不停的回头往后看,直到进了洒扫房的院子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回郑子风是不会再跟着突然从哪个地方蹦出来吓她了。 今日回来得不算早,其他房好些人都已经完成任务早早回来了,离忧习惯性的敲了敲房门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抬眼扫了一下,除了绿珠以外,其他人都在,正围在一堆,颇有兴致的说着什么。 见离忧回来了,几人连忙停止交谈,纷纷将目光投给了她,像是打量着什么怪物一般。被这些人冷不防的一盯,离忧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日她们虽不太喜她,很少主动与她攀谈什么,但也不会这么像是看怪物一般的打量她。 “姐姐们这是怎么啦?难道离忧身上有什么不妥吗?”她四下将自己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出声询问。 几人听罢,相互看了看,之后福儿便粗着嗓子问道:“离忧,今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迟?就你负责的那几个地方,哪用得着这么久的时间。” “就是,连小九都已经回来了,你这是做什么去了,不会跑哪里偷懒,睡过头了吧。”柳枝一脸嘲讽地附和着,那神情像是亲眼看到了一般。 离忧自是知道这些人不过是随口猜的,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应道:“几位姐姐说笑了,离忧不过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个刚入府时认识的小姐妹,两人说了一会话,因此才耽搁了一会。” 这几人刚才进来时便像是在说着什么,瞧她们那神情所谈的内容应该与她有关,不过却怎么也不至于只是讨论她迟回来的原因吧。 “几位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想问离忧?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我保证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了一杯水往凳子上一坐,离忧干脆直接将话给引了出来,省得看着这几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跟搔痒痒一样难受。 几人一听,只当刚才这丫头进屋时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于是又再次相互看了看,但却并没有谁先出声。 离忧见状,便端起手中的碗,将里头的水往嘴里灌了几口,这年头没有什么污染,水里带着一股自然的甘甜,喝下清凉凉的,一下子便解了渴,很是舒服。 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她起身撑了个懒腰,见几人还没有出声的意思,便直接往自己的床铺位子走去:“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离忧便先休息一会,几位姐姐自便了。” 说着,她一屁股便坐了下来,一副打算躺下睡觉的样子。 “等一下,离忧。”二丫见状,终于出声了。她犹豫了一会,像是考虑了好久这才说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若是不愿回答便算了,只当我没问过就行了。” 听二丫这么一说,离忧倒是来了些兴趣,她慢悠悠的爬起来坐好,朝二丫道:“二丫姐问吧,离忧自当实话实说。” 二丫微微点了点头,看向离忧,不再多想:“我听说,十几天前,也就是你们这批小丫环刚刚进府的第二天,刘姑姑不知什么原因掉入了南园那边的湖里,当时有一个小丫环二话不说便跳进去将刘姑姑救了起来,那小丫环可是你?” 听到二丫头的话,离忧顿时愣了一下。不会吧,不是说八卦消息是散播得最快的吗?怎么这事都这么久了,二丫她们竟才刚刚听说?而且好象还有些不太相信一般。 “离忧,其实这事我早就听说了,只不过今日才听说那个下水救刘姑姑上来的人是你。”像是看穿了离忧的心思,二丫补充了一句:“之前我们几个还觉得奇怪,从来都没见过刘姑姑对一个刚分进来的新人这么照顾,所以心里还有些不太服气……” “二丫姐姐,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那天救刘姑姑起来的人,不过只怕你们不知道,当时其实我也不是主动要下水的,而是不知被谁推了下去,所以这才顺便将刘姑姑给救了上来。” 离忧实话实说着,显然二丫问她这个定然不是简单的确定一下而已,只怕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果然,见离忧承认了,二丫明显一脸的兴奋,看向离忧的目光也好象是看到了什么大救星似的:“不怕不怕,不论什么原因,反正是你将刘姑姑给救上来的,以她的性子,心中自然已经记住了你的恩情,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照顾你。” “二丫姐姐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就是找离忧确认一下这么简单吧?”离忧试探性的说道:“难道是姐姐遇到了什么难事,想让人跟姑姑求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回还真是有些棘手,一来,上次刘姑姑主动找她还过她的所谓救命之恩了,二来,就算刘姑姑还欠着她这份情,若二丫所求之事过难,到头来若没有帮到的话,只怕反倒让人误解她是没有尽心尽力。 这种代人求情帮忙之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弄不好搞个两头都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呀。 “你这丫头还真是挺聪明的,二丫姐都还没说呢,便猜到了。听说你还能断文识字,看来真假不了。”福儿一脸的惊讶,抢在二丫前头便说道:“是这样的,今日一早,二丫姐家里让人送信过来,说是她娘亲病了,二丫姐担心得紧,想亲自回去看看。可前个月她已经用完了出府的假期,若等到下个假期只怕得到年尾了。” “离忧,我本不好意思开这口求你的,但眼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早上得信便与姑姑那告过假,但姑姑却说我娘亲的病应该不算太严重,还说眼下人手紧张,所以没有准我的假。”二丫一脸的无奈,低声请求道:“离忧,我想请你去跟姑姑求个情,想必看在你的份上,她一定会应允的。” 一听竟是这事,离忧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刘姑姑这人脾气是不太好,可按理说却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没理由人家娘亲生病了,也不给人回去探望一番,大不了用下次的假期去顶便行了。 “二丫姐,姑姑她应该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是不是这几天府中的确是事太多了,要不你过几天再跟她说说?”离忧想了想,并没有马上应下。 二丫一脸的难色,正欲解释什么,却见绿珠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觉得屋子里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不过绿珠也没多问,径直朝离忧道:“姑姑正寻你呢,让你马上去她屋里一趟。”(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阴魂不散 PS: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青青在此祝所有的朋友中秋节快乐,合家幸福,快乐每一天。 绿珠的突然出现,正好打断了二丫的事,离忧见状倒觉得这绿珠来得真是时候。毕竟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太清楚,现在就给个肯定的答复只怕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索性趁这机会先去探探刘姑姑的口风,到时再说也不迟。 只不过这个时候刘姑姑找她又有什么事呢?她来这里十多天姑姑也从末单独见过她,除了之前的特殊关照外,其他的也都跟普通下属一般对待,并无二样。 “绿珠姐可知姑姑找我有什么事?”离忧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刚才坐得有些皱了的衣物,边朝绿珠问着。 二丫见状,也只好暂时将所说的事先放一放,与福儿、柳枝一并将目光转向绿珠,显然也有些好奇。毕竟离忧来了这么久,这可还是刘姑姑头一次单独指名要见她。 绿珠伸手轻拍了两下身上的灰尘,摇了摇头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刚才我也不过是从她那屋前经过,正巧碰到她出来,因此才当了这传话的人罢了。” 离忧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便没再多想,谢过绿珠后,便出了门往刘姑姑住的地方而去。 刘姑姑住的屋子,离忧还从没进去过,来到门口后,她四下打量了几眼,除了发现屋前空旷点外,却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敲过了门,自报了身份后,刘姑姑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让她进去。 离忧轻轻推门而入,这脚还没来得及迈出两步,便硬生生的给停了下来,整个人顿在了那里。 “你,你怎么来这了?”她一脸痛苦的望着坐在刘姑姑旁边,正优哉游哉喝着茶的郑子风,心里头那叫一个郁闷啊。 老天爷呀,这开的是什么玩笑,郑子风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了无所不在的孙悟空了,竟阴魂不散地跟到了这里来。 “这里也是我郑府的地方,我怎么来不得?”郑子风可不像离忧,他十分满意这丫头见到他的表情,很是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 他早就猜到这丫头在这里见到他一定会相当吃惊的,还以为她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看来也并不是那样。不过现在还只是饭前开胃小菜,一会上正餐也不知道这丫头会惊成什么样子。 “离忧,见到三少爷怎么这么没规矩?”刘姑姑可是个明白人,郑子风年纪虽小,可好歹也是府中的少爷,离忧平日里也是知书达礼,挺有规矩的,怎么这会竟如此举动,难不成这两人之间还真有什么过节不成? 听到刘姑姑的提醒,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好歹现在也是有第三人在场,自然还是得做出些样子来。 “三少爷好,姑姑好。”离忧匆匆扫了郑子风一眼,便将视线移开,打定决定要无视掉这个讨人厌的缠人精:“不知姑姑叫离忧来有什么事?” 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她也能猜得出来,刘姑姑叫她来,十有八九是因为郑子风,也不知道这家伙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了,只怕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郑子风见离忧故意无视自己,倒一点也不生气,反倒一脸兴致勃勃的望着她,全然不在乎她对他的态度。 刘姑姑将眼前两人各自地反应都看在眼中,再想到之前郑子风对自己所说的话,心中倒是明白了几分。 “是这么一回事。刚才三少爷特意过来,说是想换你去他那里当差,别的不说,光月钱便给你涨上一番。”刘姑姑不紧不慢地说着:“所以,我这才让人叫你过来,想问问你的意思。” 其实,原本这种事是没什么必要问离忧的想法,以郑子风的身份,别说是用他屋里的小丫头换离忧过去,就算是不用人换,直接领人过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一来这郑子风平日里行事便有些无厘头,虽大错不犯却是小错不断,也不知道他突然要离忧去他那边当差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怕是上次见了那丫头会水性,说不定是想偷偷摸摸跟她学,若真这样的话,到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这责任她可是担不起的。 二来,离忧好歹对她有救命之恩,之前这丫头也说过不愿去侍候什么主子,因此她才会没有直接应下三少爷的要求,而是先让人将离忧叫过来,看看情况再说。 “什、什么?”离忧一听,只差没当场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顺了口气,快速将目光移向郑子风,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没听错吧,你找姑姑就为这事?” 她差点脱口而出,真想问问他脑子是不是烧坏了,竟想出这么一个烂招。让她去他那里当差?这不是让她往狼窝里送吗? 真成了他手下的奴婢,那他说什么她不照办的话,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呀!这死小子,原本还以为之前自己那一番话应该让他洗了洗脑子了,没想到不但没有,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而郑子风那一副万事不关他事的表情,列是让离忧对他恨得直咬牙,若不是刘姑姑在场,她还真想冲上去让这家伙好好清醒清醒。 “没错,就是这事,我刚才想来想去,觉得之前你所说的那番话十分有道理,比起那些什么先生说的还管用得多。想来若你在我跟前当差的话,一定能够时时提醒我,那么我也不会再犯那么多错了。到时爹爹看到我大有长进,一定十分欢喜,自然也会好生奖赏于你的,还有……” 郑子风摇头晃脑的说着,还毫不吝啬的给离忧扣上了一顶大帽子,那样子,倒真有几分像招贤纳士的样子。 不过,离忧可没那么容易上当。提点他?只怕是想让她去当他“作奸犯科”的帮凶吧。到时别说奖赏那些浮云了,只怕她这条可怜的小命都会搭进去给这不老实的家伙垫底、背黑锅了。 “打住,打住!三少爷您先打住,离忧可没您说的这么好。”她连忙打断了郑子风的胡言乱语,强迫自己将语气放好一点:“您还是去别处寻个能够提点您的真正人材吧,这么大的责任我可实在是担当不起。” 开什么玩笑,答应的话她才是傻子呢!离忧可是打定了主意,不论这家伙怎么说,反正她是不会同意的。 “别呀,放着现成的不用,还去别外乱寻什么呢?”郑子风笑得格外的阴险:“你就别再谦虚了,本少爷可是亲自来请你,这面子已经很足了,难不成还非得让我爹开口吗?” 浑蛋,这家伙竟敢拿他老子来威胁她,离忧只觉得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在怒吼,恨不得将这臭小子一脚给踢到西伯利亚去。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着心中的冲动,暂时不理那可恶的家伙,转而朝一旁的刘姑姑道:“姑姑,离忧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三少爷说,不知姑姑可否行个方便?”(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暂时打发了 刘姑姑愈发的发现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只怕不是她能管得到的,眼见着离忧一副要自行解决的样子,当然求之不得。更何况看了半天,估计着这三少爷倒也不像是恶意刁难、找麻烦的样子,便痛快的出了屋子,暂避一二。 “你将那刘姑姑支开做什么?”估计着刘姑姑已经走远了,郑子风眼见离忧黑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于是便嘿嘿一笑,率先打破这份让他有些不太舒服的沉默:“难不成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当着她的面不好说,所以才要支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离忧也不理会郑子风说的话,仍就直直的瞪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着,那神情别提有多么的怨怒。 郑子风自是知道离忧生气了,可这回他还真是不太明白这气从何而来,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三少爷,让她去他那当差,还心甘情愿从他私人的月钱里贴出一些给她开双倍响银,这有什么不好的,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我还能干什么,不说了,让你过我那去当差吗?”郑子风一副好人样,豪气的说道:“你放心,不但月钱加倍,而且绝不会让你吃亏,保证会比呆在这洒扫杂事房更轻松啦!” “你没事吃饱了撑着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是不是?闲得无聊了找不到人消遣了是不是?”离忧才不领这情,气不打一处来,管他是什么身份,一气呵成的教训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不会答应你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了,你就别再白费心思了,一天到晚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你没正经事做了?就算你不烦,我都烦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天啊,她总算是知道了这些富二代有多么无聊了,这是倒什么霉了,偏偏撞上个这么缠人的家伙,再这么闹下去,她的清闲日子非到头不可。 郑子风愣住了,没想到离忧竟这般气愤,好歹他也是个主子,却生生的被这丫头再次给炮轰了一次。 “我没有无理取闹,你放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日后绝不会再让你教游水什么的了。”本想撑撑面子,让那丫头别这么没规没矩的吼他,可话到嘴边郑子风还是懒得计较这些东西了:“不就是让你去给我当丫环吗,去我那不也是当差?再说你还占不少便宜呢,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 离忧听郑子风这么一说,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不少,想来她也是个专挑软柿子捏的家伙,估计着郑子风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这才敢再三的冲着他大吼。 想到这,她顿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那么一些过份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少爷,再怎么样她也是在他家打工的,自己这态度若是遇上个别的主子,只怕早就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既然这样,那你干吗还让我去你那当差,瞧我这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会侍候人的奴婢,你不会还没看明白吧?”她的语气放缓了不少,脸也不再黑得那么厉害,不过这原则问题却是决不会变的。 郑子风一听,脱口而出道:“我又不是傻子,就你这臭脾气,哪……” 说到这,他连忙捂住了嘴,硬生生的将话给停了下来,那丫头的脸色好不容易才好看了一些,还是别这么直白的好。 “其实我让你去我那当差,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比身旁那些个奴才有趣多了。”郑子风笑呵呵的说道:“你不知道,那些人每天就跟个应声虫一般,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意思也没有。整天对着他们,我都快无聊死了!” 废话,你当谁都跟本姑奶奶一样吃了豹子胆呀!离忧真觉得郑子风不是一般的白痴,只怕不仅如此,说不定还有些受虐倾向。这种人越是跟他对着干的,他便越是觉得有意思,真是有些受不了。 “就因为我敢不听你的命令,敢跟你反抗,所以你便觉得有趣,所以便想到让我去给你当差,天天给你找乐子?”离忧毫不客气的说道:“三少爷,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多活几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子风一听,一屁股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朝离忧走过来道:“以后有我罩着你,哪里会有人敢找你麻烦?” 离忧心中一阵叫苦,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单纯还是真傻,现在除了他以外,谁还会来找她麻烦?只要他不再缠着她了,那就谢天谢地了。 “三少爷了,您不就是因为我这人胆子比一般人大点,敢抗你的命所以才觉得有趣,有意思吗?”离忧尽量忽略郑子风将她当成玩具一般的可恶心理,耐着性子纯纯诱导道:“您想想,若我真去你那当差,成了你的手下,那我还能像现在这般大胆不听您这顶头上司的话吗?换句话说,就算我有这个胆子,可那样做的话,看到别人眼中那算什么?” “只怕到时,任谁见了都会看不过眼,一准认为我是恶奴欺主,这么嚣张的名声又哪里不会被传到老爷夫人们的耳中呢?您说到时,他们能轻饶我吗?” 离忧故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纵使我性子再烈,脾气再硬,可为了小命考虑,哪里还敢在那保持着自己现在这所谓的个性呀!到时,别说跟您现在身旁的那些当差的一样,只怕比他们还要无趣十二分。您说,您让我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郑子风这回倒是开窍得早,边听边不断的点着头,显然也觉得离忧说的有道理,离忧见状,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小子只怕是被她这口才给说动了。 她暗自祈祷,老天爷呀,好歹让这主赶紧打消念头回去吧,日后别再来烦她了,整天这么弄,她真是吃不消呀! 正想着,郑子风突然双手一拍,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高声朝离忧说道:“对,对,你说得没错,以前那圆子没到我这时也没那么死板的!” 说到这,郑子风突然停了下来,他脸色一变,眉头马上皱成了团,突然大叫一声,一脸懊脑的说道:“惨了、惨了,忘记去上孙先生的课了!” 离忧见状,赶紧伸手将他往外推:“那还磨蹭什么,赶紧回去上课呀!” 这回好了,这家伙总算是有正事做了,看着郑子风慌慌张张离开的身影,离忧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谁知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那家伙再次如同旋风般跨到门口,满面笑容地说道:“对了离忧,我决定不用你去我那边当差了,还是有空的时候我自己来找你玩吧,那样应该更趣一点!不说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哦!”(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说情 一声下次再找你玩,差点没让离忧原本松下来的弦险些崩溃。开什么玩笑,这话说的还真是让她如同突然从半空摔下来一般。 有空找她玩,这也太让她恐怖了吧,这小子看样子天天都闲得很,她怎么这么倒霉,难道真要成他无聊时消遣的活玩具了? 不过怎么都好,总算这家伙放弃了换她过去当差的念头,其他的也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帝保佑,最好这家伙从此被他老爹、先生关禁闭,永没空闲想起她才好。 见郑子风匆匆离开,刘姑姑连忙回到屋子,再看到一脸沮丧的离忧时,顿时不知这两个孩子刚才到底怎么了。 “三少爷怎么就这样走了?不会是你这丫头将他给赶走的吧?”刘姑姑也没那么多讲究,想什么便说什么。刚才见离忧同三少爷说话的语气表情,想来两人之间也应该不算太陌生。 单从这两个孩子各自的表情来看,事情只怕不怎么如离忧的愿,三少爷自然应该是占了上风的。不过她却也不直说,只是摞了个头,想着让那孩子自行来说。 刘姑姑倒也没料错,离忧也无欺瞒之意,将她迎进来坐好后,立于一侧略带无奈的说道:“姑姑莫开玩笑了,离忧哪里敢赶主子。三少爷下午还得去先生那上课,刚刚才想起,这会已经迟了,自然不敢再多做停留。” “我瞧着你倒是有那胆量,三少爷那性子可不会对一个没肚量、没魄力的人这般上心。”刘姑姑很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挨着椅子坐下后继续说道:“之前我见他一脸的认真,倒也不像是说着玩。只不过你又是如何惹上这小祖宗的?” 在离忧面前,她倒也不避忌自己对郑子风的看法,虽然这三少爷说实话也没有多么的坏,不过这玩心可真是够厉害,整个府中能够被祸害到的也几乎都被他祸害到了。 如今这小子点名找上离忧,想想也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没被他祸害死,只怕用不了多久也得给连累死。 听刘姑姑这口气,离忧心中更是肯定郑子风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了,因此倒也没什么顾忌,简单的将事情始末解释了一下。 “姑姑有所不知,那日离忧刚进府在湖中救上您时,正巧被三少爷看到,当时他便对离忧会水十分感兴趣,竟想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再跳下水游几圈给他看。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答应,没想到今日中午在外打扫时竟又碰上了这主。” 离忧也清楚刘姑姑的脾气,也不多停顿,继续说道:“离忧说了半天道理,好不容易打消了三少爷这念头,没想到后来他竟又让我偷偷教他游水。可这事自是更不能应了,其中的利害那不是摆在那里吗,万一出了什么事离忧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 “好说歹说了半天,原本以为运气还不错,总算是打消了三少爷的一时兴起。可没想到他还真是能折腾,竟然跑到姑姑这里来了,还临时想出这么个事,让我去给他当差。”离忧一口气说完,她还真是服了郑子风了,这么能折腾的家伙,倒也不多见。 “这么说来,你应该比较清楚三少爷的底细了,想必自是不太愿意去他那当差的。”刘姑姑虽不知道离忧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不过以这丫头的智慧,自然也看得出郑子风有多么麻烦,这样麻烦的主子,就算是给再多月钱,她定是不愿趟这浑水的。 不过,如今倒也不再是离忧愿不愿意的事了,毕竟只要三少爷不松口,那么别说离忧,就是她也没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主子,而她们说到底都不过是郑府的下人罢了,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姑姑放心,此事离忧已经解决好了,三少爷答应了不会再提这事,也不会再过来烦姑姑了。”离忧在心中叹了口气,后面的话倒也没有再多说,反正说出来刘姑姑也帮不到她。让人知道这郑子风这帮缠自己的话,怕是难免会有人想歪了去。 “既然没事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那主可是咱府中的小魔王来的,你呀,最好能离他多远就多远。”刘姑姑自然也明白郑子风不是什么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想必这两个孩子之间应该还有其他的什么约定,不过既然离忧不愿主动提及,她也不会多问。 离忧的心性,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胡来之人,只是希望那三少爷别太过份了才行,否则到时连累到离忧这丫头却是可惜了些。 两人很有默契,不再谈论此事,趁此机会,刘姑姑倒是问起了离忧这十几天在洒扫房的一些情况。说也奇怪,先不论这丫头之前对她有救命之恩,单从其他方面来说,的确很是与众不同,让她多多少少会额外关注一些。 离忧见状,自是借机谢过刘姑姑的格外关照,她可不是什么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虽然自己现在并无其他任何的能力,但一声真心的感谢还是理所应当的。 刘姑姑也没说什么,默认了离忧的道谢后,又说了两句让她安心当差之类的,然后见没什么事,便让她回去。 离忧再次谢过刘姑姑,正欲退下,转身之际忽然想起了刚才来之前二丫所说的那番话,一时间倒是停在了那里,犹豫了片刻。 “还有什么事吗?”见离忧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刘姑姑倒是主动出声询问了起来。 “姑姑。”离忧正了正身子,抬眼看向刘姑姑,轻声问道:“刚才来您屋之前,离忧听二丫说她母亲生病了,想告个假回去探望一下。不过,二丫说最近洒扫房有些忙,所以姑姑您没有……” “是她托你向我求情来的吧。”刘姑姑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打断离忧道:“这事您别跟着瞎参合,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姑姑,离忧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姑姑向来是非分明,也很重情重义,因此这回没有答应二丫,想必是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看二丫实在是担心母亲得厉害,有些同情她,又怕她多想误会了姑姑,所以这才多嘴问一下。” 离忧真觉得刘姑姑不可能是这种不通情理之人,因此这才硬着头皮多说了两句,心中觉得若姑姑真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还是跟二丫说明白的好,省得平白无故的惹人怨恨。(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因由 “你这丫头倒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刘姑姑虽白了离忧一眼,目光之中倒并无厌恶之色:“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只不过你刚来不太清楚,说给你听倒也无妨。” “那二丫母亲身体向来不好,隔些日子便会病一场,今年半年时间她都已经告假好几次了,每次回去也没多大的事,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来时她才刚从家中回来不久,若今天再准她的假只怕其他人会有想法的。” 三言两语解释完毕,刘姑姑也不再多说,顺手端起之前剩下的茶水灌了一口,目光却从没有离开离忧的身上。 这孩子难得还如此善良,看来自己这回真是没有看走眼,只不过却愈发地觉得离忧的心智与想法实在不像是她这般年纪的孩子所能拥有的。也不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与环境才能造就一份这般超乎年龄的出众,亦或者是这孩子遭遇过什么样的经历后成长得这般与众不同。 离忧听完刘姑姑的解释,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一向重情义的刘姑姑会不准二丫的假,换成是她,这事只怕也是难做的。 不过,细细想想,这回看情形二丫母亲的病只怕真的很严重,否则的话,不会刚隔个十来天又犯了,而且还又托人送信来了。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回姑姑没准假而二丫母亲真有个什么好歹的话,那么不能见上这最后一面只怕从此二丫会怪死刘姑姑的。 就算二丫能情达理不会将这份遗憾牵怒到他人身上,但以刘姑姑的性子难免也会为此自责。左右不过是一天的假罢了,实在是没必要这般较真。 “姑姑,此事离忧本无说话的资格,不过依我看来,才隔十几天又拖人带信来,只怕这回病得真是不轻,否则家中人也不会总是这般影响二丫当差的。”离忧想了想劝道:“刚才来时,二丫都快哭了,说是带信之人说她母亲这回病得真是很厉害。若万一去了的话,那么日后二丫说不定……” 她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刘姑姑性子虽直,但脑袋却是好用得很,这样的可能性就不必她多说了。 果然,听她说到这,刘姑姑脸色也严肃了不少,微微想了想后,这才看向离忧吩咐道:“行了,一会回去后,你告诉二丫,让她赶紧回家一趟,没什么事的话就快去快回,别耽误太久了。” “好呢!”离忧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她朝刘姑姑福了福,算是代替二丫谢过了。 出了姑姑的屋子后,她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刘姑姑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原本还打算做个好事,若姑姑实在不同意的话,她就拿自己日后的假日帮二丫换这一天,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用白白浪费自己的了。 想着这么顺利的帮了别人一个忙,离忧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难怪世人总说助人乃快乐之本,这精神上的满足与愉悦还真不是一般的物质所能代替的。 再次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时,里面的几人均都板着一张脸不说话,气氛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 离忧轻轻将门带上,朝众人各自扫了扫,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连平时一向好说话,笑脸不断的绿珠也臭着一张脸,想来只怕她离开这一小会的工夫这里面定是闹了什么不愉快吧。 “几位姐姐这是怎么啦?”本不想多嘴,可实在是被这气氛弄得浑身上下不舒服,特别是福儿与柳枝刚才还分别瞪了她一眼,那模样分明就是在告诉她,现在这幅状况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干系。 见仍就没人理她,离忧只好将目光重点放到绿珠身上,往她那靠了几步,边在旁边坐下,边推了推叫了声绿珠姐。 绿珠见状,应了一声后,却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推说没事,然后便自行拿出些针线忙活起来。 见状,离忧也不再多问,既然说都不想说破,那她索性也跟着装聋作哑,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懒得操那些闲心。 不过,一事归一事,气氛虽不太多,但二丫的事却还是要说的,而且总归来说是件好事,想必说出来总不至于更雪上添霜吧。 “二丫姐,刚才刘姑姑让我转告你,叫你现在便回家一趟,若家中没什么大事,便速去速回,莫再耽误了府里的差事。”离忧头一抬,将视线转到二丫身上,不紧不慢的将这消息说了出来。 她倒是平静得很,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可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却全部都愣住了,明显一脸的不自然。 “离忧,你是说,姑姑准我的假了?”二丫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她小声的反问了一句,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朝一旁的绿珠瞄了一眼,显然很是尴尬。 “是啊,让你快去快回呢。”离忧点了点头,虽只是扫了众人各自的表情一眼,但却很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眼神中的不同。 “都听到了吧,人家不但帮了,而且还一点都不邀这功。想想你们刚才一个两个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觉得臊得慌。”绿珠一脸气哼哼的训着福儿几人:“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长她好几岁,敢情这几年的饭算是白吃的了。” “绿珠姐,你就别说了,都是我们嘴巴臭,心眼小,日后再也不会如此胡说八道了。”福儿连忙堆起笑脸朝绿珠说着好话:“刚才我们不也是替二丫姐着急吗,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柳枝见状也连忙跟着帮腔,脸上的表情同样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甚至连视线都有些不敢正视离忧,心里虚得慌。 “行了行了,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刚才说的人又不是我。”绿珠这人脾气好归好,可真较起真来倒也不是那么好消气的。 刚才听这几个丫头背地里说离忧如何如何,她一时听不过说了这几人几句,没想到这些人不但不听,连带着将她都一并给扯进去了,所以她这才会跟她们吵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挑拨 福儿、柳枝自知理亏,只不过却一时间拉不下这脸面去跟离忧道歉,两人吱唔了一会,正不知如何开口,却见二丫快速起身行至离忧身旁,一脸的羞愧,似乎是想开口赔礼道歉。 离忧这会早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想也想得到只怕是自己之前没有直接答应二丫的请求,所以她一走,屋里这几人便将气都迁怒到她身上,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 正好又碰到绿珠这么个正直、善良的人,因此几人意见不和便而起了口角,吵了一架。 “离忧,实在是对不起,之前是我们不对,我见你没有答应帮忙,心中有气,所以便说了你不少难听的话,我……”二丫脸都憋红了,有些不知所措,想想干脆弯腰要鞠躬道歉,却忽然被离忧给拦了下来。 “二丫姐,什么都别说了,之前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以后咱们都好好相处那才是最重要的。”离忧也不是注重形式的人,以德抱怨的话,说不定这收服人心的效果才会是最好的。 几人见离忧如此通情达理,想想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再想想之前对离忧那冷冷淡淡的态度,更是感到羞惭不已。好在绿珠也没有再趁机说什么让她们下不了台面的话,而离忧更是将话题移了开去,直催着二丫快些收拾回家。 不过,虽然什么也都不再多说,可经过此事,离忧在众人心中的形象那绝对是直线上升。 当晚,二丫没回来,而是托人带信说是说她母亲病得很是严重,只怕是凶多吉少。刘姑姑这回可没含糊,让带信的人回去告诉她,安心在家服侍母亲便可。 离忧知道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听到福儿几人一脸同情的说着,心中有些不太舒服,索性便主动提出去厨房帮屋子里的几人将晚饭领回来。 二丫不在,加上她自己的那一份总共四个人的饭菜,用个大食盒一并装着往回提,倒也不轻,估计着光这食盒就有好几斤了。离忧天生手力不佳,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歇了好些回了,心中暗自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揽下这么个活计。 平日里她们一般都是自已跑厨房打饭解决,除非有什么事才会派个人一并去将饭给提回来。绿珠人好,见离忧人小个子小的,因此也从没打发过她做这差事。 歇了一会,她甩了甩手,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提起食盒继续往回走,却听见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松开了握住食盒的手,回头一看,却见有人正提着个精巧的小食盒快步朝她这边走来。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久未曾再见过面的苏谨。 “离忧,果真是你呀,我还以为自己瞧花了眼呢。”苏谨笑容满面的在离忧身旁停了下来,看着离忧身旁那个大家伙不禁眉头一皱,瞬间变得气愤起来:“呀,怎么让你一人提这么大个食盒呢,你这么点力气,哪里提得动?那洒扫杂事房里的人是不是存心欺负你呀?” 离忧见苏谨一副关心体贴的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人的性格还真是难改,爱演戏的人就是爱演,她们两之间的关系也算得上是心知肚明了,可苏谨还这么一副假仁假义的样。 不过,苏谨倒还真是有些手段,瞧她现在这样,只怕在那洗衣房也还混得不错。她那拍马屁讨好人的功夫倒也有几下子,想必定是将洗衣房那管事给搞定了,讨了个轻闲的差事。 “原来是你呀。”离忧也跟着打马虎眼,笑笑地说道:“瞧你说的,什么欺负不欺负的,不过是过来领个饭而已,平时她们也有来的。” “你还真是好说话,就你这性子难怪谁都敢算计你。”苏谨轻哼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又如同在替自己最交心的人鸣不平一般。 这样的话自是带着她自己独特的深意,而离忧也不是傻子瞬间便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闲得慌,竟跑过来跟她这个死对头搭话了。 “什么算计不算计的,我一个粗使丫环,谁吃饱了没事干会来算计呀。”离忧明知苏谨想说什么,却故意不点破,看看这丫头要怎样往下接。 苏谨听到离忧的话,这次倒直接,索性放下手中的小食盒,一脸认真的朝离忧道:“不会吧,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你也不想想,我们一同进来的二十个丫环,论长相、性情、能力,你哪方面不是最拔尖的?可如今你看看,哪个比你差的不是分到主子屋里去当差的,唯独咱们两个跟傻子一般被人耍,分到这么两个破地方当粗使丫头!” “这也没什么,反正去哪不是当差呀,再说这都是上头的吩咐,没什么算计不算计的。”离忧不在意的反驳着,看来苏谨竟是将这个害她去洗衣房的真凶给搞错了,只怕十有八九给怪上沫儿了。 果然不出所料,苏谨那头马上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一脸气愤地说道:“哼,你还真是善良,被身旁那个坏丫头给诓了还不知道。” 说着,她伸手拉住离忧,凑到耳畔神秘兮兮的点破道:“你还不知道吧,那沫儿原来是家生子,一早就定下了分到大少爷房里去的。” “是吗?”离忧也装做不知情的样子,顿了顿后再次说道:“可那又怎么样呢?” “还不明白呀,正因为她是家生了,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分去服侍大少爷,所以这心气高得很呢。如今看到有比她各方面都出色的人自然心中不爽,又怕到时抢了她的风头,因此这才提前让她家人打通关系,除去眼中钉。否则的话,凭你我的表现,怎么可能会被分到洒扫房、洗衣房呢?”苏谨咬牙切齿的说着,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沫儿粉身碎骨一般。 离忧见苏谨果真误以为是沫儿搞的鬼,一时间竟有些觉得对不住沫儿,无端端的让人家替她背着这么个大黑锅,而且惹上的还是苏谨这样的人。 “不会的,沫儿不是这样的人,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她自是不会受苏谨的挑拔,是非黑白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你呀,你呀,真是叫人不知道如何说你是好!”苏谨见离忧不信,叹了口气,不屑的说道:“你也不想想,不是她的话,好端端的你为何会分到洒扫房?还有,这么些日子,她去了大少爷那边当差,可还记得你这个小姐妹,可曾来看过你一眼?”(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拒谢 见离忧不出声,苏谨继续说道:“没有吧?你也别惦记了,只怕人家早就忘记你了,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笑你傻呢!” “这才多久,她刚去当差,自是不方便随便外出,没来也是正常的。再说我不也没去看过她吗?”离忧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是你想多了,压根就不关沫儿的事,这些不过都是府中的统一安排,没那么多的名堂。” “难不成,你就甘心一直呆在这洒扫杂事房当个粗使丫头吗?”苏谨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离忧竟一点也不生气,更没有对沫儿有半点的不满与怀疑。真想直接骂声傻子,没见过这么呆的人。 “当粗使丫头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呀,反正十年期限一到,我就可以重归自由了,在哪当差不一样呢?何必想那么多?”离忧好心的劝着苏谨,这丫头这般死心眼,只怕日后定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见苏谨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难受的脸,离忧想了想最终还是淡淡的补了一句:“更何况,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出色多少,更不会认为当粗使丫环有多么的受委屈。” 人各有各的优点,谁都别看不起自己,妄自菲薄,但同样也不能过于自大,总觉得没有谁比得上自己。离忧向来有自知之明,而苏谨则明显欠缺这一点。 果然,听到离忧最后这句话,苏谨的脸色更是黑得厉害,她终究放弃了说服的念头,气冲冲的说道:“那好,算我今日多事了,人各有志,你就安安心心的当着你的粗使丫环吧!” 说罢,也不再理离忧,提起那小食盒就往另外一个方向扬长而去,那神情,冷傲得不行,看得离忧连连摇头,暗自叹息。 就算你如愿以偿去了大少爷房当差又如何?混个三年五年当上大丫环又如何?运气再好点,真让你拿下个姨娘的位子那又如何?说到底这性质不都还是一样的吗?在那些个主子眼中,你还是个奴才,有什么好的呀! 为了苏谨的看不透,离忧再次摇了摇头,随后也不再多停留,鼓起劲提起大食盒便继续往回走。 憋着一口气往前冲了个百多米,离忧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没直接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可手上一松,大食盒眼看着就要小命不保了。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也不知从何方窜了出来,赶在大食盒倒落之前快速将其提住了。 那声音很是耳熟,离忧谢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连忙扭头一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沫儿!是你呀!” 沫儿边将食盒放好,边伸手扶了一把离忧,亦是一脸的笑意:“离忧,你力气怎么这般小,一个食盒就把你折腾成这样,看来还真不是做粗使丫环的命。” “行了,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跑来找我?”离忧也不在意沫儿的玩笑,直了直腰缓了缓,这身子还真是单薄了点,才这么一下就差点没扭伤。 “别误会,我可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沫儿说着往离忧身后方向指了指,小声说道:“大少爷要去夫人那边用膳,我们刚才过来时远远便看到你提个食盒,摇摇晃晃的走不稳路。大少爷心血来潮,跟我们几个打赌说你什么时候会摔倒,所以我这才跟过来的。” 离忧顺着沫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一脸笑意的站在路口的竹丛旁,身旁还跟着个差不多大的漂亮丫环。 这就是郑府的大少爷郑子云吗?离忧暗自打量了两眼,虽隔得不算近,却也足以看得清楚,眉目之间依稀与郑子风有些相似,长得很是俊朗。不过到底年长了几岁,少了一份顽劣,多了一份意气风发的骄傲。 用她两世的审美观来判断,怎么看都算得上是个帅哥级别的了,更何况还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听说这腹内还装了不少墨水,因此更是水涨船高,受到年轻女性的青睐。 “你家大少爷平时都这么无聊吗?”离忧偷偷碰了碰沫儿,怪声怪气地问着。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跟丫环打赌看她什么时候摔跤,看来这郑子云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种完美化身呀。 沫儿一听,二话不说便连忙争辩:“胡说什么呀,大少爷才不是你想的那么闲呢,他……” 两人正说着,郑子云似乎看到了离忧与沫儿间的小动作,却见他快速朝身旁的丫环耳语了两句,很快那丫环便点了点头,随继便出声叫起了沫儿。 沫儿听到后连忙打住了嘴边的话,看向郑子云与那丫环的方向,一脸仔细的听着。 “沫儿,大少爷让你帮那个小丫头一并将食盒抬回去,完事后自行到夫人那屋去寻我们便是。”丫环清脆的嗓音分外动听,带着几分笑意,听得让人心里都暖烘烘的。 沫儿连忙领命,倒是离忧压根没有半点要感谢的意思。 “你怎么连声谢都不说呀?好歹大少爷可是让我帮你忙,否则一路回去,你这食盒里的饭菜保得住才怪。”沫儿佯装生气,轻敲了一下离忧的头:“平日你不是挺灵活的吗,今日怎么成呆子了。” “谢谁?你还是你家大少爷?”离忧配合的摸了摸头,表情却很是嬉皮笑脸:“要是你的话,咱们这么熟,用得着谢吗?说谢反倒太见外了,影响感情。要是谢你家大少爷的话,那就更不必了。” “为什么?”沫儿一脸的不解,大少爷性子很好,对她们这些下人也随和,怎么离忧却这般说呢? “你家大少爷早在你行礼之际便调头走了,我行不行礼,谢不谢的反正他也看不到了,所以更是没必要多此一举。” 离忧见沫儿如此维护郑子云,当下便怀疑这丫头是不是也中了这大少爷的毒,她摇了摇头,好心劝道:“沫儿,你怎么觉得你对你家大少爷很是维护,莫不是你也喜……” “胡说八道什么呀!”沫儿神色一变,不待离忧说完,便上前一步一把捂住那张臭嘴,威胁道:“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见状,离忧心中顿时更是明白了七八分,唉,这少女的心思可不难猜,以沫儿的眼界来说,郑子云应该算是她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最完美的男子了,就算真动心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不说便是!”离忧扯下沫儿的手,很是自然的转开话题:“对了沫儿,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漂亮丫环是谁呀?”(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互问 倒不是离忧八卦,也决非是对那大少爷郑子云有多么感兴趣。只不过因着沫儿的关系,多多少少对与之相关的人和事有那么一丝好奇。 有次福儿几人聊天,听她们提到了沫儿,说她不是一般的家生子,其父是郑家的大管家,其母是郑夫人的陪嫁丫环,极受郑家的主子的器重与信任。 真是这样的话,那沫儿被安排服侍大少爷,说白了只是为了日后成为姨娘的一个过渡,而这样的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沫儿估计着也早就知情,因此才对那大少爷更加的死心榻地。 而刚才郑子云身旁的那名漂亮丫环叫清歌,是郑子云的通房丫头。她也是家生子,比沫儿大两岁,不过因为其父母在郑家的地位只能算是一般,远远比不上沫儿父母,因此虽然比沫儿漂亮许多,不过也只能是个通房。 当然,如果清歌能够牢牢抓住郑子云的心的话,那么待郑子云完婚后也还是有机会升为姨娘的。不过这过程只怕不会那么顺畅,一来随着时间推移,郑子云身旁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二来,待正室入门,除非是沫儿这种有背景的、长辈安排的人选,否则一般的人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只不过,眼下郑子云尚末完婚,清歌这样的通房便算是目前来说屋里地位最高的了,而清歌想必对沫儿的身份也十分清楚,所以沫儿没来得及飞上枝上的这几年,估计着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再怎么算,她们之间也应该称得上是情敌的关系,而想到日后这相貌并不出众的小丫头竟要骑在她头上高她们一等,估计着郑子云屋里的那两个通房丫头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沫儿,清歌她们可有欺负你?”两人搭手抬着食盒往洒扫房的方向走去,离忧见沫儿说了好些自己在郑子云那里当差的近状,却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于是索性便挑明了说:“我可跟你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平日里若她们难为你,你可别什么都忍着。” 有时离忧也实在是有些弄不明白,为何像沫儿这般有背景的会如此性情温顺,反倒是苏谨那样的人,却成天一副心思往上爬,恨不得将所有碍眼的全都踩在脚底。 沫儿行事向来低调,且善良得很,也不愿意多招惹什么是非,这样的性子原本倒挺好,只不过偏偏又有对强势的父母,就算她自己不愿高调,却也早已成了郑子云身旁那些丫环们的活靶子,明着不敢怎么样她,暗地下自怕可没那么容易容得下她。 “哪有的事,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差事,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却也没有谁欺负我。”沫儿微微一笑,看上去倒也并不像是在说谎:“倒是你,这此日子呆在洒扫房可还习惯?” 见沫儿这般说,离忧自然也知道她与现在的那些同伴相处得并不太好,再见她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话题,因此也不好多问,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什么事都强求不得,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我呀,那自然是如鱼得水啦!”她朝沫儿挑了挑眉,一脸得意的说道:“说起来,只怕你都会羡慕我,这洒扫房的日子不知多么悠闲自在呢!” “真有那么好,她们怎么还让你一人来领饭,今天要不是碰上我,看你回去如何交差。”沫儿哪里信离忧的话,毕竟眼见为实,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的。 离忧笑着摇了摇头,这回还真是沫儿误会了。她三言两语地解释道:“这你可真冤枉她们了,平日我可真没干过这活,要早知道这么重的话,哪里会傻呼呼的自动揽这差事。” “你就扯吧!”沫儿一脸的不信,只当离忧是不想她担心,于是便帮忙出着点子:“不过依我看,刘姑姑这人绝不可能为难你的,想必定是其他的人欺负你这个新人。要不,你去跟刘姑姑说说,就算是念在当初你救她的情份上,她也不会不管的。” 离忧见沫儿说得如此认真,知道这丫头真是误会她现在的日子多么的受欺负了,正想着如何消除这丫头的成见,忽然听到前边有人叫她的名字。抬眼一看,却是福儿,边喊边朝她这边快速走来。 “福儿姐,你怎么来啦?”离忧停了下来,估计着福儿十有八九是来找她的,心中顿时很是高兴。自从二丫那事后,福儿与柳枝对她的态度那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而且她也明显能感受出她们的真心来。 福儿朝一旁的沫儿看了看,然后笑着对离忧道:“还真是被绿珠姐给猜中了,见你去了半天还没回来,估计着你可能力气不够,所以让我来帮你一把。没想到你力气不够,本事却不小,这么快竟还找了个帮手来。” “这是沫儿,是我在训导院时认识的小姐妹,刚才正好在路上碰到。”离忧边说边朝沫儿挤了挤眼,一副这回你信了吧的表情。 刚才正不知如何解释才能让沫儿相信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滋润得很,没想到现在竟来了个活生生的实证。 “原来是沫儿呀,真是谢谢你了。”边说着福儿接过食盒朝离忧嘱咐道:“离忧,我先走了,你也快些回来吃饭,省得凉了不好吃。” “好的福儿姐,我跟沫儿说几句话就会回去的。”离忧爽快的应了下来,让福儿先将食盒提了回去。 待福儿走远了,沫儿这才一脸笑意地看着离忧,啧啧叹了两声:“看来倒是我瞎操心了,你这日子果真过得不错,最起码比我跟小西可舒坦多了。” 听沫儿提到了郑小西,离忧突然想起了之前她们三人之间的赌约,于是便笑着说道:“对了,说起小西,你们两都还差我东西呢,到时可别不记得了。” 十个荷包,一个月的工钱,这可是她进郑府挣到的第一笔外快,虽不多,不过好歹也是个成功的开始呀,积少成多、广开财路的话,发家致富倒也不是什么多遥远的事。 “还真是个小财迷,估计着想起我跟小西也只怕是因为这事吧。”沫儿有些好笑的白了离忧一眼:“忘不了,记着呢,不过小西那现钱容易,我这荷巴可没这么快。” “知道你记性好,荷巴不急,你慢慢弄,慢工出细活吗。不过,你哪天要是碰到小西,倒记得给我提醒提醒,省得她给忘了。”离忧呵呵一笑,配合着沫儿的话,十足十的财迷表情。 见状,沫儿也不再跟离忧多贫嘴了,她还得赶回去当差,自是不能久留。离忧肚子也早就饿了,与沫儿道别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杀回洒扫房。(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解禁 五天之后,二丫回来了,听说就在她托人带信过来的当晚,她娘就过世了,走的时候几个子女都在身旁,老人家也总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二丫整整瘦了一大圈,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跟个桃似的,见人也不怎么说话,显然还没有从那份丧母之疼中完全走出来。洒扫房的姐妹都来看过她,言辞之中也尽是安慰,连刘姑姑也来过,安慰了一番后还嘱咐同屋的小姐妹这几天好好照顾她。 说来二丫也挺可怜的,前几年父亲过世,家里生活窘迫这才不得以将她送到郑府做粗使丫头,如今没过两年母亲也归西了,虽然还有两个兄长,但都各自娶了嫂嫂,有了自己的家。 娘没过世时还好,哪怕再怎么样,总归有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而如今感觉孤零零的,连个念想也没了不说,这边才刚下葬,那边两个哥哥就为了钱大打出手,弄得跟个仇人一般,让人的心都凉了。 离忧本想开导开导,毕竟生老病死本也不过是大自然再正常不过的规则了,死,说不定对于二丫那长年患病的娘来说还是一种解脱。只不过,道理好讲,要真正想通透那还是得靠二丫自己,否则外人说再多也没用。 这些天各种劝解安慰的话也不少了,她再说些什么也没什么作用,左右也编不出花来,索性让二丫自个多静静,好好想想。而时间总归是治疗一切最好的良药。离忧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替二丫争取到了这一回的假。 手中的扫把象征性的横扫了几下,离忧再次一屁股坐到了大榕树下发呆。生命的感悟对她来说早已成为过去式,当她穿越之后再次为人之际,对她来说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过好每一天便是最实际的事情。 一阵风拂过,更是增加了一份清凉,三五片叶子偶尔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到地上,看上去倒别有一番味道。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离忧顿时开始挑剔起向来最为她喜爱的大榕树来,眼尖扫过地上稀稀拉拉的叶子后,竟出奇不意的抬头看向大树,很是无赖的说道:“大榕树啊,大榕树,你说你怎么光掉叶子呢?掉叶子算什么本事呀,有本事哪天你给我掉只烧鸡、烧鸭的什么下来呀,那我就真将你当神树拜了。” 倒真不是她闲得无聊,只不过这郑府的伙食虽不算差,可她这种级别的小丫头这肚子里的油水自然总是觉得不怎么够的。再加上她现在这身子正处于青春成长期,总是才吃完没多久便觉得饿了。 离忧倒是说得一本正经,只不过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大榕树却明显晃动了一下,很快数只栖息在树上的小鸟前仆后继的飞了出去,边唧唧叫着边在她头顶盘旋几圈之后,这才逐个飞走。 “不会吧,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连你们都忍不住窜出来乐呵吗?”离忧一脸惊讶的望着离去的小鸟,眼睛疑惑的眨巴眨巴了两下,片刻之后这才继续喃喃自语道:“不对呀,什么时候这小鸟变得如此有慧根了,连人话都听得懂吗?” 吃惊归吃惊,可双眼仔细朝着大榕树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心里寻思着只怕是自己多疑了,估计着也是凑巧飞出的罢了。 “妈呀,那麻烦精怎么又来了?”刚准备收回视线,眼睛余光却无意中瞄到郑子风那兴冲冲飞奔过来的身影。离忧下意识的从地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准备夺路而逃,避开郑子风。 可刚转身迈两步才想起自己走的方向压根就不对,还没来得及刹住车,身后便响起了郑子风略带不满的声音:“臭丫头,你往哪跑呀,我又不吃人,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离忧背对着郑子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后便快速调整脸部表情,摆出笑容后这才转过身去。 “三少爷,您找我有事?”她笑着朝已经站到面前的郑子风问着,稍微看了一眼,见郑子风脸上的表情倒不算太坏,便自行将他刚才说的话给省略掉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个臭丫头倒比我这主子架子还大呀!”郑子风一声叹息,边往树下一坐,边抱怨道:“我算是活明白了,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也没谁将我这三少爷当一回事。” 离忧一听,心里乐得不行,敢情这小子是在哪受打击了,除了他老子以外,还有谁能做得到呢?她还真是有些好奇,想必这些天一直没见他来缠她,只怕就是那个人的功劳了。 见离忧不出声,郑子风有些坐不住了,双手往腿上边拍边不高兴的嚷嚷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好歹也说上几名安慰的话呀,没看出我心怀不好呀!” “谁知道你又怎么了,我又不是万事通。”离忧朝树背上一靠,满不在意的说道:“再说,这府中谁敢得罪你,想必也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吧。” “才不是呢!”郑子风在地上随手捡起一片叶子,恨恨的放在嘴里一咬,然后又狠狠的吐了出来,那神情倒好象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那你到底怎么啦吗?”离忧见状,只好配合的问着,想必这三少爷今天若是不痛快的发泄出来是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郑子风一听离忧终于主动询问了,当下便来了劲,张口便将他这些天受到的非人对待给说了出来,言辞之间还颇有几分辛酸的感觉。 只不过,这说的人说得一脸的委屈,这听的人却听得满头的黑线,还当是多大的事,原来就是上次心血来潮跑到洒扫房烦她而耽误了去孙先生那上课的时间,等赶去时孙先生已经等了差不多整整半个时辰。 一向以严厉、刻板、不近人情的形象以居的孙先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郑子风,这不,不但打了郑子风小随从几十手板子以外,还罚郑子风抄了五天的书,每天都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专门有人盯着,比防贼都防得严。 最主要的是,这孙先生还将此事特意禀告了郑老爷,郑老爷自是积极响应,弄得郑子风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的抄了五天,直到今日这才好不容易刑满出狱。 PS:推荐群里两位朋友的书,亲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正好是你们的菜哦。 [bookid=1403790,bookname=《冷暖自制》]作者:粉红豹,一句话简介:你做你的圣明天子,我娶我的俊美夫郎~ [bookid=2050917,bookname=《说仙缘》]作者:七月唯夏,一句话简介:重生萝莉玩转私人领域(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献策 这古代的先生还真不是盖的,说打就打,说罚就罚,这样的权威可比现代教育中的老师大多了。离忧忽然想起了以前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教师体罚或者变相体罚学生的报道,跟这里的比比,那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行了,你这反正罚也罚了,抄也抄完了,就别再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了。孙先生是下手狠了点,不过这还不是你自己有错在先吗?”离忧实话实说地总结道:“你也不想想,若你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能找得到你的麻烦吗?” “话是这样说,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照我看,孙先生就是偏心,以前大哥不也有迟到过吗,怎么就没见罚这么厉害。再说啦,教不严,师之惰,他怎么就不从他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郑子风一脸的不服气,气冲冲的冲着离忧反驳着。 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郑子风虽满嘴的歪理,不过却也的确挺机灵、挺有自己的想法的。做先生的偏心这也是人之常情,想那大少爷只怕在先生面前各方面表现绝对比郑子风好,因此这才会有所区别。 “你也莫气,先生偏心那也正常得很,想必你大哥定是很少迟到,而且功课也比你好,比你上心。” 离忧又开玩笑地说道:“依我看,与其在这里生闷气,倒不如花点时间在你先生面前好好表现,若表现超过你大哥,那以后孙先生自然便会偏心于你的。” 郑子风听离忧这么一听,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懒懒地说道:“理是这个理,可我最讨厌他教的那些东西了,尽是些刻板的死文章,无趣至极。别说偏心于我,估计这一辈子先生只怕也不会对我另眼相看了。每次他提的那些问题我没几个答得上来的。唉,你不知道,先生瞧我那眼神就像是瞧着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般。” “噗……”离忧一个没忍住,硬是笑出了声:“你,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这先生刻板是不假,不过这学生倒也着实有些顽劣,想必这两人平时一起呆着时自然也是你瞧我不顺眼,我瞧你头疼的。但孙先生也太直接了些吧,好歹领人家薪水,再觉得怎么不好也别什么都写在脸上呀。 郑子风颇为不满的瞪了离忧一眼,却也没有出声,只是索性将将手反背垫于脑后,闭上眼睛生起闷气来。 离忧好一会这才收住笑,看到一脸不爽的郑子风顿时又觉得自己过份了些。其实放到现代社会来说,郑子风这样的学生应该算是个很有主见,很有创新能力的,只不过是古代的教育太过刻板,所学之物全是一些应付科考的死东西,郑子风这样的性子不感兴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想到这,离忧在郑子风旁边坐了下来,出声安慰道:“其实,话又说回来,先生提问,学生答不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若先生问什么学生都知道,那要他这个先生做什么呢?” 郑子风一听,这才张开了眼瞄了离忧一下,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说了这么多,就数这句话中听一点。” “我可不是顺着你说好听的,这是实话。”离忧推了推郑子风,突然心血来潮,临时起意道:“三少爷,这学生答不出先生的问题实属正常,不过若是先生答不出学生的问题的话,估计日后你家先生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这一下,郑子风可来了兴趣,他连忙往离忧身旁凑了凑,精神抖擞的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离忧得意地笑了笑,随后神秘地点了点头:“我这有三个问题,不是吹牛,咋一听上去好象没什么难度,不过却保证能让你先生答不出来。” 作为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来,其他东西不敢跟人比,不过说起投机取巧、耍小聪明来,那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些优势的。 “什么问题,快说来听听。”郑子风感兴趣得不行,孙先生可是个博学多材的智者,若离忧真能想出一些孙先生也答不出来问题,那他这回还真能扬眉吐气一番了。 风郑子风反应这般强烈,离忧那灵活的脑瓜子又飞快地转了起来,她呵呵一笑,挑眉说道:“急什么,点子可不是白想出来的,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郑子风急得直挠头,这个时候这丫头还卖着关子,只怕是想趁机勒索吧。不过只要真有好点子,倒也无妨。当然,这丫头的条件不是太过份就行了:“行行行,什么条件你就直说。 “第一,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三个问题是我帮你出的。第二吗……”离忧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下后笑着说道:“最近手头比较紧,三少爷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劳动成果吧?” 想要发家致富,就得杀富济贫。对郑子风这样的富二代不下手,她还能从哪里下手呢?离忧是个实在的人,资本总是一笔一笔地积累起来的,没本钱的话,日后出府自由单飞之际,哪里能大展拳脚,发家致富呢? “第一个要求绝对没问题,本少爷保证对谁都说是我自个想出来的。到于第二个吗,好歹我也是郑家三少爷,更是没问题的。”说着,郑子风伸手从腰间摸了摸,很快便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向离忧:“这个给你,快说吧!” 离忧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后将碎银子在手中抛了抛、掂了掂重量,估计着最少也得有个二、三两,于是便笑嘻嘻地说道:“放心吧,我这人向来公道,如果你家先生能够答出其中任何一道题来,这些银子保证如数退还。” “钱不钱的好说,最主要的是一定要让他答不出来。”郑子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就别婆妈了,快说吧,再耽误下去,非急死我不成。” “行,你听好了。”有了钱自然好办事,离忧不再拖拉,爽快地说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有趣的题目 不就是出几道题目难住那孙先生吗?这有什么难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时政常识什么的,离忧自然没有这把握,可论起IQ益智类型的题目,别说一向刻板、思维固定的孙先生,就算智商再高的人只怕也难答出来,毕竟这里的人可都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的问题。 果真是有钱好办事,离忧一气呵成将三道题都说了出来,而郑子风则想破了脑袋也答不出一道来。 终于,郑子风在无数次错误回答之后放弃了独立思考,转而催促着离忧公布答案,他还真有些不服气,明明觉得自己有些答案应该算是合理呀,但全都被否定了,但愿这丫头的答案能够让他心服口服,否则可比那些江湖骗子还可恶。 见郑子风一脸的不服气,离忧却并点都不担心,要是连这小子都答得出来,那么她这银子还真不敢乱挣了。 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衣裳,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少爷,答案其实很简单,不过有一点你得记住,问你先生时,千万不要问一道解答一道,一定得一并将问题问出,待他认输之后,再一并将答案说出。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那你先生万一要是答出了其中的一道,那我可不负责哦!” 这种题目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逆向思维,若是发现了解题规律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了,因此离忧这才交代郑子风不能分开问答,省得被孙先生给破解了。毕竟古人的智慧那也是不能低估的。 “为什么?”郑子风想不明白,这一题一题的解和三题一并解答会有什么不同,因此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不耻下问起来。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照着做就行了。”离忧可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怕答案全说出来后,再给郑子风出这样的问题,他说不定也能答出来了。 见状,郑子风也不再多问:“那好吧,就依你,你快说答案吧!” 离忧点了点头,笑着解答了起来:“第一,陆地上最大的动物是大象,那么第二大的自然就是小象了。第二,偷东西是犯法的,可偷笑却是不犯法的。第三,不管是白狗先到,还是黄狗先到,它们身上的汗谁多都不对,因为狗跟人不同,它们的汗是从舌头上排出来的,不是从身上。明白了吗?” 答案公布完毕之后,郑子风早就傻眼了,好半天这才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十分可惜地说道:“对呀,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小象、偷笑、谁都不对,狗根本就不是身上出汗的!”他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这答案真是绝了,太有意思了!” “离忧,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呀,怎么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问题来?” 郑子风早就没了有刚才想不出答案来的沮丧,此时他反倒觉得越是想不出来,便越是觉得高兴。这几个问题初听起来似乎一点都不难,可那答案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孙先生虽然是满腹经伦,不过这三个题目实在是够特别,估计他是绝对想不到的。 “你可别夸我,这些问题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虽说这里没人出来打她的假,可离忧向来有自己的原则。哪怕用这个挣了银子回来,可她也只是借用一下,绝不会将版权占为已有。 “不是你,那是谁呀?”郑子风连忙追问,若可以的话,他还真想见见这个聪明的家伙。 “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小的时候看书时偶尔看到的。”离忧见郑子风刨根问底的,只好敷衍着说道:“具体是哪本书也记不起来了,当时觉得有意思,因此印象才会比较深。”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郑子风很是遗憾地说道:“我怎么就没看到过那么有意思的书呢,满屋子的之乎者矣人都呆傻了。” “对了,照这么说来,你还认字呀!”他又猛的反应过来,一脸惊奇地看向离忧,啧啧说道:“难怪我总觉得你跟一般的丫环不同,胆子大、脾气大、鬼点子又多,原来这肚子里还有些墨水呀!” 听郑子风这么一说,离忧没好气的朝他丢下一记白眼:“好了三少爷,小的还有活要干呢,没时间陪您瞎耗了。” 说着,她收拾了一下便准备离开,这郑子风还真是不会说话,什么话从他嘴里出来都跟骂人似的,要不是看在刚才那几两碎银子的分上,她还真想回敬上几句。 郑子风见离忧要走,这回倒没有再缠着她,此时他心里早就惦记着要尽快在孙先生与大哥等人面前威风一把,到时非得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可。 顶着正午的太阳,离忧快速跑回了洒扫房,在院子里打盆水洗了把脸后,这才回屋休息。 进门后才发现绿珠、二丫都还没回来,倒上一大碗凉水喝下去后,整个人才觉得爽快多了。这几天天气愈发的热了起来,离忧也愈发的想念起可爱的冰箱与空调。 没一会,绿珠便推门走了进来,很快二丫、柳枝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而一向回来得比较早的福儿,今日倒落到了最后,不但如此,进屋时,还一脸的怒气,显然是碰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怎么啦,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呀?”绿珠倒了杯水递给福儿,倒是不知道谁有这样的本事竟能惹到福儿这丫头头上。 福儿接过水却并没有喝,一屁股坐到绿珠身旁,朝着众人抱怨道:“今天真是倒霉,凑了二十钱想请赵大麻子给帮忙写封信带回家里,没想到那杀千刀的竟然嫌少。也不想想我们一个月才多少工钱,真是贪得无厌!不就勉强会写两个字吗,有什么了不起,谁不知道他那点本事,字写得难看就算了,还有不少的错字,要不是出去不方便,谁会找他写,大街上那专门帮人写信的先生最多也才收三十钱罢了。” 一口气说完后,福儿这才咕噜咕噜将手中的水喝完,脸上的愠色虽渐渐缓和了一些,但很显然肚子里的那股气却仍然还在。 “那信到底写了没有?”柳枝倒是最为实际,直接问起了结果,赵大麻子那人的确是不怎么的,因此像她们除非有些什么特别重要的,一两句话又说不清的事才不得不花钱求他。(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代书 写没写其实答案一点也不难猜,以赵大麻子的性子指定是不会退步,而福儿身上又没那么多钱,因此这才气鼓鼓地跑回来了。 “自然没写,那赵麻子开口就要四十钱,还说他忙得很,少一个钱都不行。我一气之下便回来了,看到那副死样就来火。”福儿这回看来真是气得不轻,一提到赵麻子,两眼都快冒出火来了。 绿珠接过福儿手中的空碗放回桌上,轻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唉,现在这些人都这般势利,咱们这些人只有受气的份。若不是有个紧急事,谁愿意多花那个钱写什么信,这头写信花了钱不说,回头家里人还得花点钱请人读信,这负担本就不轻了,他还嫌钱少,压根就没人知道我们这些人有多么不容易。” 这几句话句句都说到众人心坎上了,一时间大伙都感同深受,顿时沉默了起来。离忧心中也怪不自在的,平日里见这些人总体上来说都算挺乐观、积极的,而这其中的各自辛酸也真是只有众人自己心中清楚。 “福儿姐,要是能想办法借来笔墨纸砚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写。”犹豫了一会,离忧还是决定不再沉默,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就是顺手之劳,但对于福儿来说,却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忙了。 “你真会?”猛听到离忧这么说,福儿还真有些不太相信。 离忧点了点头:“小时候随娘亲学过一些,一般的字都会认会写。”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绿珠最先出声道:“刘姑姑那倒是有一套笔墨,以前见她偶尔画些符号记些数什么的,一会我去跟她说说,想是借来用用倒也不难。” “那这样的话,离忧能不能帮我也写上一封,我都好久没给家里递过信了。”柳枝凑了过来,一脸的期盼,眼中亮晶晶的神彩晃得让人有些眩目。 “当然没问题,只要准备好东西,你们谁要,我都帮你们写。”离忧盈盈一笑,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个人,心情也跟着大好,这样的感觉她自是能体会,那小小的信件系住的可是亲人之间的思念。 听离忧这么一说,几人都高兴不已,绿珠连忙拉着几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此法行得通,于是便分头行事,借东西的借东西,收拾地方的收拾地方,一脸的喜气洋洋。倒是离忧有些不太好意思,几人不但不让她做任何事,而且还端茶递水的,态度好得没法说,只差没给她按摩松骨了。 虽说那笔墨纸砚什么的都不用离忧操心,可这种事执笔之人那是功劳最大的。别说是离忧这样的小丫环,就算是男子能识文断字、写写算算什么的那也是相当让人觉得了不起,令人敬佩。 更何况,离忧还明确的说了一文也不用收,还说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这样的谦逊与好心肠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因此大伙自是更加看重于她,言辞举止之间也很是自然的多了一份敬意。 绿珠很快便回来了,像是变戏法一般将笔墨纸砚取了出来,一样一样小心的摆到收拾好的桌面上,那神情别提多带劲了。 “姑姑说了这些东西只管用,用完了还回去就行,什么时候再用还可以去借。”绿珠倒也没想到刘姑姑会这么好说话,虽然也清楚刘姑姑不是个小气之人,可毕竟这样的东西并不是谁都有的。 大伙一听,自然都高兴不已,那就是说日后谁有个什么需要的都不再是什么麻烦事了,即省钱又方便,还不用受他人闲气,想想心里都舒畅无比。 顿时一屋子的人无不拍手称赞,福儿倒是机灵,第一个坐到了离忧旁边,一脸期待的准备开始将要写的内容说给离忧听。 离忧娴熟的往砚台里面加了少许清水开始砚起墨来,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而颇具美感,顿时让其他的人都看得入了迷。 “福儿姐,你要写些什么?说吧,我听着呢。”砚台里的墨色渐渐浓郁,福儿却迟迟没有开口,离忧这才出声提醒了一下。 听到离忧的话,福儿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啧啧称赞道:“这可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瞧离忧这架式,砚起墨来都这么好看,想必写出来的字更是了不得呀!” “福儿什么时候嘴巴这么会说话了?”绿珠见状,笑着打趣了起来:“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机灵,感情还真是知道有求于人了,所以才转性了。” “不过话说回来,离忧这气场还真是不一般,比那戏里面演的人还要足。”绿珠话锋一转,朝着眼前的离忧竖起了大姆指,夸赞之意溢于意表。 被她们这么一说,离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承认刚才有意无意的是有那么一点卖弄的意味在里面,再怎么样女人的虚荣心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好了,几位姐姐就别笑离忧了,这都准备好了,咱们还是开始做正事吧。”她笑着提起了笔,眼睛转了一圈,重新回到福儿身上:“福儿姐,你想好没有,要写些什么?” “想好了,想好了。” 福儿连忙转到正经事上,脱口便说了好些。只不过,她说的话显得乱哄哄的,一会说这,一会又说到那里,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并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离忧也不急着动笔,边听边帮福儿理顺了些,分门别类、详略得当的调整了一下,征得福儿的同意后,这才动笔,一气呵气的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她又将信从头到尾念了一遍给福儿听,见没什么遗漏后,这才将信交给了福儿。 “离忧,你真是好学问,这字写得可比我们村里秀才的还要漂亮。”福儿满意极了,虽不认字,却格外专注的盯着纸上的字一个一个的瞧。 柳枝连连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对,虽然我不认字,可也看到过不少写字先生的字,都没有离忧写的这么漂亮。” 几人夸赞了起来,连一直都没怎么出声的二丫也主动说起话来,言语之间自是羡慕不已。(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被撞 离忧这回倒也却之不恭,从容的接受了众人的夸奖。她这一手娟秀的小楷可不是盖的,从小便没少练,而穿越后本尊娘亲也是专业人氏,自然没少指点。因此,跟街上那些一般的代写书信的人来比肯定是强得多了。 帮到了人,又得到了心灵上的满足,这应该就是常言所说的助人为快乐之本吧。离忧很快又继续提笔,帮柳枝与绿珠又都写了一封。 唯独二丫没有要写,说是刚从家回来,没什么好写的。众人见状也没多说,一来二丫说得也没错,二来大伙心时也清楚,如今二丫那所谓的家也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念想了,摊上那样的兄嫂,估计着谁都会这般。 “离忧,依我看,日后你干脆来帮府里的小姐妹写家信,咱一封信就收个十文、二十文的,除去笔墨纸砚的本钱,还是能挣一些的。”柳枝收好了信,脑袋灵光一闪,乐呵呵地说道:“你写得比赵大麻子强,收钱又比他少,一定有不少人来找你,到时积少成多,说不定还真能挣不少钱呢!” 此话一出,离忧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福儿高声附和道:“这办法不错,即方便了大伙,又能有钱挣,我看行!到时我们帮你去宣传,保证大伙第一时间便能得到消息。” 福儿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到时大家都到离忧这里来写,那就再也没有人去找赵大麻子了,想到那浑蛋气急败坏的模样,她真是打心里舒服,恨不得马上就去实施。 “别别别!”离忧一听,顿时连连摇头,一脸肯定的说道:“这事我还真不能干。” “为什么?”福儿眼睛睁得大大,脱口而出的问道,显然不明白这样的好事为何不能干。 为什么?离忧心中暗自叹了声可惜。其实她也不是什么眼高手低之人,只要是能挣钱的买卖,无论大小都乐意去做。在府中替人写写书信也算是一桩无本买卖,又不用承担任何的风险,时间长了,也能积累不少的钱,着实是条不错的升财之道。 只不过,她若真这么做,那不是摆明了在跟那赵大麻子抢生意吗?人家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真要是因为这事而得罪了人,那她别说挣钱了,只怕连饭碗也保不住,日子指不定惨成什么样子。 听福儿她们说那赵子麻子的话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善茬,到时不将她往死里整才怪。再者说她一个无依无靠的粗使丫头弄一条这样的升财之道,就算那赵大麻子不找她麻烦,难保没有其他眼红之人故意挑事。 以她现在的现状,这样的买卖,她还真是有心无胆,倒不如索性就替屋里相熟的同伴免费写写,多多少少还能挣个人情。 “我要真那么做,那不等于是在抢赵大麻子的生意,砸他的升财之道吗?”离忧并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人家可是府中的老人,关系硬得很,我一个洒扫房的粗使丫环跟他去争,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几句话出来,众人都沉默了起来,离忧年纪虽小但考虑问题却周到得很,赵大麻子那样的主的确不是能得罪的得起的,那家伙仗着自己与二老爷家有那么一丝关系嚣张得不得了,别说是她们这样的小丫头,就算是其他的一些管事什么的有时也照欺不误。 “这事还是离忧想得周到,咱们也别想那么多,老老实实的图个平安,那比什么都强。”绿珠最先出声,她朝福儿等人说道:“我看今天这事大伙也都别四处去说,省得到时都来求离忧写,别说耽误工夫,光那笔墨纸砚也不便宜,总不能老是去找姑姑借吧,咱们自己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别到时尽给离忧添麻烦。” 几人一听,都觉得很是在理,于是连连点头,应了下来。离忧很是感谢绿珠的体贴,要知道她心中最担心的便是这点,到时一传十,十传百的,她还真是招架不住。本想着出声提醒一下的,而绿珠替她说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很快,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大伙趁着最后一点休息时间各自忙起了忙各自的事,还东西的还东西,去送信的送信,连二丫也出去了,说是去检查一下北院那边的清扫情况。 离忧一个人在屋子里,起身转悠了几圈后终于寻了个自认为最隐蔽的地方将先前从郑子风那里挣来的银子给藏了起来。正所谓钱财不外露,再说以她这样的待遇突然多出这么些银子来,解释起来实在是麻烦。弄不好,指不定给她惹出什么祸事来,因此自然还是小心些为妙。 搞定之后,她再次检查了几遍,确定外人是绝不可能无意发现这个地方后,这才满意的回炕上小憩片刻,一会晚饭前,她还得跟其他人一并去库房那边清点整理东西。 险了扫院子以外,她们自然还有其他的一些杂事要做,只不过平日里绿珠很是照顾她,没怎么给她安排罢了。不过为了不让其他人有意见,因此偶尔也会安排一点事,大多是些比较轻松的活,露个脸,充个数也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离忧好不容易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责任地清扫干净,二话不说便准备回去吃早饭,昨天的晚饭也不知道吃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太干净,半夜里一连起来好几次,腿都蹲麻了。 后来绿珠也不知道弄了点什么粉末给她泡了一碗水,喝下之后效果竟还挺不错的,之后便没有再拉过了,不过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肠胃不太好,都是一个锅里的饭菜,其他人都没事,就她一人闹肚子,想想也真是不爽得很。 晕晕忽忽的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砰的一下,也不晓得撞到了什么,脑门一疼,脑袋愈发地迷糊起来。 “哎哟!”下意识地惨叫了一声,离忧伸手一把捂住撞疼的地方,快速抬头朝那撞到自己的东西望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又见银子 “有没有搞错,大清早的你跑到这里来撞我干吗?”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后,离忧瞬间拉下了脸,没好气的冲着来人嚷嚷了起来。 听到离忧地抱怨后,被当成出气筒的郑子风不怒反笑,一把拿开离忧捂住脑门的手,边看边说道:“怎么是我撞你?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可一直呆在这里没动过。” 今个一大早,他便兴冲冲的起来,想将昨日在先生与大哥面前威风的模样告诉这丫头,没想到远远的便看到她没精打采,跟丢了魂似的埋头往前冲,连路都不看,于是便索性停了下来,站在道中间等着,看离忧会不会一头撞上来。没想到还真让他猜中了,这丫头还真是“不负所望”。 “也没撞多厉害,肿都没肿,叫那么惨干什么。”郑子风左瞧右瞧,没觉得有多严重:“你干什么呀,一大早跟丢了魂似的,走路连头都不抬,没掉沟里算你运气好了。” 见自己才说一句,郑子风便一连顶了她好几句,而且还半点同情心也没有,完全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离忧心里更是不爽得紧。可那家伙倒也没说错,貌似理亏的还真是自己,也就是瞧着他好欺负,否则换成别的主子,她哪里敢这般放肆。 想到这,离忧只好当做没听到郑子风的话,哼哼了两声便绕开那家伙继续往前走,今日不是她的好日子,她还是老老实实低调做人得了,省得又惹恼这个祖宗,雪上加霜。 “喂,你怎么话也不回就走呀!”郑子风见状,连忙追上去再次挡在离忧面前,他剑眉一陡,很是不高兴地说道:“好歹我也是堂堂郑府三少爷,多少你也给点面子吧!” 这个臭丫头还真是可恶,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难不成真以为他这么好说话吗,要不是见她比其他人有趣些,他才不会这么容忍她的无礼。 眼见着郑子风像是真有些上火了,离忧只好有气无力地说道:“三少爷,我昨晚拉了一晚的肚子,今早又扫了一早的地,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现在是两眼昏花,四肢无力,又饿又渴就剩半条命了。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得先回去了,否则这半条命也快没了。” 郑子风一听,这才发现离忧脸色是不怎么好,想到这丫头竟是生病了,心中的不满立即散了去:“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么个样,那你先回去吧,吃点东西再睡上一觉,半条命就回来了。” 见这个时候,郑子风还拿她开玩笑,离忧在心中狠狠的将这个没同情心的家伙鄙视了一回,她深吸了口气,忍住朝他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三少爷,麻烦让一让!” 郑子风侧了侧身,很是配合的将道给让了出来,离忧刚准备迈步,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次将身子一横,把路又给堵了下来。 “又怎么啦?”离忧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隐藏不住心中的不耐烦了,这小子究竟想怎么样,不能痛快些一次将话说完吗?好歹她现在也算是个病人呀,哪有这样折腾她的道理。 “离忧,我差点将找你的正事给忘了。”郑子风脸上顿时神采飞扬,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脱口而出道:“你知道吗,昨天你教我的三道题果然厉害,硬是将先生与大哥他们都难住了,我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胜利的滋味,真是激动人心啊。” “就这事呀,他们猜不出来那是必须的。”离忧白了他一眼,索性说道:“只怕你先生一定不服气,说不定还说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只会耍小聪明,弄些投机取巧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郑子风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连说的话都跟先生差不多,真是神了,难不成你还能掐会算?” “我才没那神通,依你先生那样古板的性子,服气才怪呢!”离忧心中暗道郑子风没被他先生惩罚算是好的了。落先生的面子,而且还是这些古怪无章的问题,换成一般的学生早就罚了。 “他自是心中不服,不过答不出就是答不出,输了就是输了,我可是提前跟他说好了条件的,答不出来他就得免我十天的作业,他不服也得服。”郑子风一脸的得意:“离忧,你再教我几道吧,我银子都准备好了。”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碎银子,比起上次给离忧的只多不少,看样子还打算继续去威风一把。 离忧瞧了瞧那块碎银子,又瞧了瞧孩子气十足的郑子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别了,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这样的事可一不可二,你先生可不会再跟你赌这个了。” “我知道,这回这些题不是出给先生的,是出过我大哥,他对这个可感兴趣了,直说巧妙,有意思得很。让我再出几个,若是他还是答不出来便输给我十两银子。这不,我可是很公道的,咱们俩五五分,即长了面子又有钱得,多好呀。”郑子风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他与郑子云的交易。 “那他要是答出来了呢?”离忧虽爱钱,却也并不傻,脑筋急转弯这东西其实并不难,只要找到对的方法,思维跳跃些,要解答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已经有了前面三题为基础,碰上个聪明点的,是很容易找到窍门的。 “答出了来的话,我输他十两银子呗!”他一点也不担心,怎么想都觉得这十两银子是稳挣不赔的买卖,连先生都答不出来,郑子云自然更是没戏,这摆明了就是给他送银子花吗。 看到郑子风信心满满的样子,离忧知道这家伙一定以为他大哥是输定了,于是只好好心提醒道:“三少爷,你还是别跟大少爷赌了,若真赌,这银子谁给谁还不一定。” 十两银子对于这些少爷们来说虽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好端端的那郑子云也不是傻子,合着哪里会没事干无聊到给郑子风送钱花。这事还真不能干,风险太高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扯淡的事 离忧早就听说郑家大少爷很是聪慧,做什么事往往能举一反三,这样的人主动提出,只怕是胸有成竹,想必定是找到了解答的窍门。 “为什么,难道你没有其他的题了?”郑子风不解,离忧不是挺爱银子的吗,怎么放着现成的不要呢? “这样的题自然是有的,不过估计你大哥只怕已经找到解答的方法了。其实这种题是有窍门的,掌握了窍门解答起来就并不难了。”离忧解释着,不是这样的话,当初她也不会一而再的强调要等到最后答不出时再一并公布答案。 古人的智慧那可不是盖的,她从不会轻视任何的人,更不会拿着后人积累的一点东西而妄自称大。 听离忧这么一说,郑子风依旧没有半点的担心,他知道自已大哥是挺聪明的,但也不见得这么快便能如离忧所说这般厉害。 “没事,你只管帮我出题,不论他答不答得出来,都不关你事,你拿你的这份就行了。”他不在意的将那块碎银子塞到了离忧手中,反正他也不缺这点钱,就算真输了也没多大的事,更何况打心里他也觉得没问题。 见郑子风这般坚决,离忧也不再多劝,反正已经跟他挑明了,到时万一真被郑子云给答出来了,那可不关她的事。 微微想了想,她又挑了三道较难一些的脑筋急转弯教给郑子风,那家伙倒是没什么太大长进,仍旧答不出一个来,不过这反倒让他更高兴,更是认定郑子云也同样答不出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贵主,离忧掂了掂手中银子的份量,脸上的表情顿时晴空万里,就连身上力气似乎都多了不少。 这样的银子不挣白不挣,她可从来都不会跟钱过不去,得意地笑了笑后便将银子放入怀中装好,大步朝住的地方走去。 回屋后,已经有人帮她取回了早饭,见她精神比昨晚好多了,绿珠等人便让她吃点东西,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一下。二丫更是让离忧放心休息,中午清扫的活会帮她弄妥,叫她不必担心。 享受着众人的贴心关怀,离忧心中一阵温暖,吃完那些比平日额外丰盛些的早点后便爬上了炕舒舒服服地睡起觉来。 昨晚那样折腾自然没有睡好,因此没过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没想到这一睡,还真够久的,醒来时正好赶上了午饭的点。 见离忧睡醒了,二丫边放下手中食盒边笑着说道:“醒了,还真是时候,刚帮你把饭拿过来,快起来吃点吧。绿珠姐特意贿赂了厨房里干活的小姐妹,给你弄了些好吃的过来。” 边说二丫边将东西摆放好,一碗香喷喷的肉粥,还有几个开胃的小菜,看上去相当的诱人。 “绿珠姐说你现在最好吃些清淡的,过度一下很快就没事了。”二丫接着说道:“趁热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帮你弄。” “够了,谢谢二丫姐。”离忧坐到了桌子边上,端起碗筷问道:“绿珠姐和其他几位姐姐去哪了?” “她们吃完饭去姑姑那屋了,下午估计有些事要忙。”二丫应道:“你别操心了,一会吃完后休息就行了,其他的都别管。” 听这话,估计着洒扫房这几天比较忙,离忧睡上一觉早就没事了,还让她们替她忙这忙那的,她真是不好意思了。 见状,她便朝二丫说道:“福二丫姐,我没事了,现在精神好着呢。你也别再单独照顾我了,一会吃完饭,我自己去清扫负责的院子,你忙你的去吧。” “没关系,你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二丫笑着道:“我也没特意照顾你,都是顺便,花不了什么工夫的。” “我真没事了,老睡也睡不着呀。再说大伙都这么忙,我一人躺着也不个事。”离忧笑了笑:“再说,我负责的地方没多少活干,这个你又不是不清楚,左右累不着,活动活动反倒好。” 听离忧这么说,二丫也不再坚持,她手头上的事也不少,于是嘱咐了离忧几句,便出去忙自己的去了。 离忧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出门干活去了。绿珠昨晚给她吃的那碗东西还真是不错,再加上现在这身子板年轻,睡上一觉后什么事都没了,精神好得很,跟什么事也没有过一样。 晃了一圈后,她到达了最后一站三清园,轻轻松松地扬了几扫把便算是完工了。眼下是夏天,叶子掉得本不多,估计着这大榕树就是到秋天也没有太多叶子掉落。 放下扫把,习惯性的在树底下靠着树背坐了下来,屁股刚挨着地,眼睛突然被一旁几条树根围成的凹凸处给吸引住了。 那地方向来都空着没什么东西的,今天看上去却好象有些不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小包绿色的东西。 定眼一看,那层绿色竟是一张煮过了的大荷叶,油油亮亮的,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嗅了嗅,隐隐还有一丝香气,夹着荷香的肉的气息。 离忧朝四周瞧了瞧,确定无人后,这才伸手将那包东西拿了过来,带着温度的荷叶还飘散着几丝热气,让那诱人的肉香更加的真实起来。 不再迟疑,她顺手便将荷叶包打了开来,而下一秒钟,离忧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吞起了口水,两只眼睛也快要掉进那东西里面了。 “哇,烧鸡!”离忧不敢置信的说道:“不会吧,我不会是在做梦吧,难道还真有树精树仙什么的不成?” 说着,她连忙抬起头往头顶上的榕树望去,一脸好笑的喃喃自语道:“昨天也就开个玩笑而已,大榕树呀大榕树,你真就显灵了,不掉叶子改掉烧鸡,这也太扯淡了些吧。” 好吧,她承认从她穿越之后,便不再是个无神论者,可问题是就算真有什么神神怪怪的,这些大仙们平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管她这个小虾米的虾米事呀。为了她随口这么一说的话便显灵,这也太扯淡了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有福同享 是不是大榕树显灵先且不说,不过,这烧鸡倒是货真价实的。 离忧吞了口口水,却并没有马上开吃,她先将东西放一旁,快速起身围着榕树仔细打量。 就这园子来看,能够躲过她的视线偷听到她说话的地方也就只有这大榕树上了。昨天无聊瞎嘀咕之际,上边好像是有些响动,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树上的小鸟什么的凑巧飞出来,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当时上头还真是有人。 查看了几遍却仍然没有半点收获,离忧拍了拍脑门索性也不再折腾,如果是她,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再继续躲在树上。但不论这“显灵”之人到底是谁,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好心送鸡还不现身示恩。 可这人到底是谁呢?这样的事若还不能勾起她的好奇心的话,那她还真是天下无敌了。 按理说这人应该是在她来之前便已经在树上了,只不过因为榕树枝繁叶茂,所以她才没有察觉罢了。当时那人凑巧听到她的嘀咕,正好心肠又不错,于是才大发善心吧。 想来又想去,脑袋里却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除了郑子风这个有钱有势些的主以外,这府里头,她可不认识第二个小财主了。这么大一只烧鸡,可不是一般的人说给就能给的。 但绝对不可能是郑子风,那个家伙那么爱显摆,才不会这般低调,更何况,当时说那几句话时,那家伙根本不在,而是说完之后才过来的。 纠结了半天也没有一点结果,离忧索性也不再去多想,既然人家不愿让她知道,那她就别追根问底的了。左右不过是一只烧鸡,能够随时拿出手的人也不会在意这么一点人情。 美食在手,不吃可就真对不起肚子里的馋虫了,拿起天上掉下的烧鸡,离忧毫不犹豫地扯下一只大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味道还真不是盖的,香滑爽口,油而不腻,不大一会工夫就被消灭了两条腿。 “好饱呀!”她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添了添嘴角后顺手便将剩下的鸡包好,准备带回去,给绿珠她们也打打牙祭。 起身收拾好之后,她颇为搞笑的朝着大榕树敬了一礼,笑呵呵地说了声谢谢后,便潇洒离去。 一阵风拂过,大榕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在回应离忧刚才的道谢,点点阳光不小心漏过叶缝洒下来,落到一身悄然出现的白衣之上,亮闪闪的,晃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回屋后,绿珠她们都还没回来,离忧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倒了两碗茶水喝了下去。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完后渴得慌。 都说有酒无肉是美中不足,她刚才是有肉无酒同样也差了点呀。早知道上次就多说两句了,外加上一壶果子酒,那可真是堪称完美了。 不过,她倒不是贪心的人,刚才的想法那也只是吃饱了瞎联想,真那么贪得无厌,只怕什么也吃不成了。 大半个时辰后,绿珠她们才一并回来,见到桌子上的烧鸡皆一脸的惊喜。 “呀,这打哪里跑出只烧鸡?没进门我就闻到了香味,还以为鼻子出错了,没想到竟是真的。”福儿一屁股坐到了桌边,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只鸡,虽然缺了腿,但丝毫不会影响她口水直流。 “还真是呀,好久都没吃了,闻着可真香。”柳枝笑着点了点头,紧跟着福儿边上坐了下来,视线同样落在那只鸡身上。 “离忧,这鸡哪来的?”还是绿珠最为稳重,只瞅了那鸡一眼,便马上朝离忧望去,回来前屋子里就只有她了,想必跟她准有关系。 离忧见状,微微一笑道:“天上掉的,运气好,正好被我碰到便捡回来了,大家都吃些吧。” “净瞎说,这么好的东西还有捡的。”二丫接话道:“离忧,你可别骗我们,这鸡到底哪来的?” 虽然多多少少也清楚离忧的性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点吃的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可她一个小丫头,凭白无故的上哪弄这么个东西呢? “对呀离忧,这东西到底哪来的?吃我是很想吃,可再怎么样也得吃得明明白白吗,否则哪里能安心呀!”福儿撇了撇嘴,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要是因为吃了这个而惹上什么麻烦,那可就不划算了。” “福儿说得没错。离忧,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还是说明白些吧。”绿珠边说边走到离忧面前,看向她的目光如同亲姐姐一般柔和,那份发自内心的关心真诚而自然。 离忧心知自己不解释清楚,这些人只怕是不会罢休的,可真一五一实地说出来只怕她们也不会相信,于是想了想便找了个较为合理的理由解释了一通。她告诉几人,这鸡是沫儿侍候的主吃剩赏给沫儿,沫儿再拿来送给她的。 几人一听,倒也不再怀疑,沫儿的身份她们倒也听说过,像她那样的人自然不会怎么稀罕一只鸡,拿过来送给要好的小姐妹倒也是情理之中。 “你们就放心吃吧,保证不会要任何问题的。”离忧边说,边动手将烧鸡撕开,分别递给绿珠等人,让她们都快些吃。 这一回,几人都没再迟疑,接过鸡肉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离忧,你怎么不吃呀?”绿珠边吃边朝离忧问着,这丫头光递给她们,自己却没吃,难不成怕不够所以省给她们吃? “你们吃吧,我已经吃了一只大鸡腿了。”离忧笑了笑,虚报着吃下肚子的鸡腿数量。 既然说是人家主子吃剩不要的,那自然得这般说,否则又得解释来解释去的,着实麻烦。 绿珠不再有疑,埋头吃了起来,没多久几人便将那只鸡吃了个精光,直到洗净手收拾妥当之后,还一副意犹末尽的模样。 “真好吃,在主子身旁当差就是不一样,这吃剩赏下来的也比咱们平时加餐吃的好得多。”福儿羡慕地感慨着,舌尖还不时伸出来添添嘴角的余味。 “行了,你还以为谁在主子身旁当差都有这么好呀?你不是有个小姐妹在二小姐那当差吗?我看那日子还不如我们呢!”柳枝笑着推了一把福儿:“那也得看看是什么人呀!” “那倒也是……”福儿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说她那小姐妹的境况,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诉苦 “谁呀?”几人顿时停止了聊天,不由自主的朝门口方向望去。 “请问离忧在吗?”门外响起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我是郑小西,找她有点事。” 离忧一早便听出了是郑小西的声音,连忙起身上前去开门,自从各自分配当差后,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了,这个时候这丫头上门来找她,不知道只是来看看她,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了呢。”离忧一打开门便调侃着郑小西,脸上的笑容却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愉悦的心情。 见是离忧,郑小西便稍微探头往里瞧了一眼,手中拎着的小袋子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瞎说什么呀,你不也没去找过我吗,什么时候说话学得这么刻薄了。” 郑小西本就喜欢直话直说,再者也瞧出离忧是在跟自己打趣,因此丝毫不含糊,继续挤兑道:“你倒是念着我,这不上次还托沫儿传话,让我别忘了欠你的东西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可不相同,你可是在主子那当差,我要是冒冒失失地跑去找你给你惹上什么麻烦那就不好了。”离忧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道:“再说,你那么忙,我又怕去的不是时候,所以还是你来这找我比较方便些。” 郑小西见离忧将歪理也给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再也忍不住,原本假做严肃的脸顿时笑容满面:“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反正怎么着都是你有理。” “嗯,这还差不多。”离忧满意地点了点头,边说边拉着郑小西进屋:“不逗你了,咱们进屋说话吧。” 郑小西被拉着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屋子里的绿珠等人,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显然并不希望在这种地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离忧交谈。 “离忧,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她反拉了离忧一把,虽并没多说,可脸上的神情明显看得出这里并不方便,不是适合她们谈话的地方。 离忧下意识的朝绿珠几人看去,当下便明白小西来找她只怕不是单纯的看望而已。想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当着众人的面不太好说,所以才会提到出去聊。 “那行吧,我们出去走走,我……”她自然应允,反正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 谁知话还没说完,却被绿珠打断了:“大热的天,你们去哪晃呀,还是在这里说会话的好,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几个都得去姑姑那一趟。” 说完,绿珠朝二丫、福儿与柳枝喊了一声,几人自是会意,连忙起身跟着一起往外走。倒也不是特意腾地方,一会,她们还真是有事,只不过是稍微提前了那么一点点。 离忧谢过绿珠等人,等她们都出去后,这才重新将房门关了起来。 “坐吧,找我什么事呀?”她顺手倒了一碗茶水递给郑小西:“现在没其他人了,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郑小西接过那碗茶,放在面前,并没有马上喝,而是颇为羡慕地说道:“行呀离忧,你还挺会收买人心的吗,一屋子的人都给你一个腾地方,面子不小呀!” “行了,我可没你说的这么厉害,只不过运气好,正好碰上一些好相处的姐姐罢了。”离忧抬眼看了一下郑小西,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你跟三少爷那当差的人相处得不愉快吗?” 听离忧提到这个,郑小西的神色顿时沮丧了不少,反正离忧也不是外人,她也懒得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我要是有你一半这么好的人缘就心满意足了。她们都不怎么喜欢我,别说其他了,平时连个好脸色也没有,好象跟我有仇似的。” 话都说开了,郑小西索性将心中的不满都说了出来,全当是发泄:“当着主子的面一个个笑得跟朵花似的,主子不在立马就变脸,什么事都使唤我。这也就算了,让人干这干那的还成天鸡蛋里挑骨头,骂起人来比训孙子还难听!那个桃儿最是可恶,不过是个二等丫头罢了,弄得自己跟个主子似的,成天背着三少爷耀武扬威的,其他人竟都还讨好于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简直气死人了!” 听到郑小西的抱怨,离忧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来这种地方的人本来就如此势利,拉帮结派的早就不稀奇,更别说是那些主子跟前当差的,利益牵扯得越大便越是如此。 再说,郑小西那性子也是个生事不讨喜的,估计着她过去后,一准是见不惯那桃儿等人,口无遮拦地说了些什么,因此才不受众人待见,惹来刁难。 “小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们都会针对你?”离忧也不故意吊人胃口,直接提醒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们的确不好,不过你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原因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小西听离忧这么说,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原本她就一肚子的委屈,想找个倾说的对象发泄一下,不安慰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说她的不是呢? 离忧并不在意郑小西变得难看的表情,一针见血地说道:“你为人善良,心直口快,遇到什么看不顺眼的人和事总喜欢直言不讳。其实,这本是一种很好的品德,说明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却是十分微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感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你的直言不讳,更没有多少人能够有那样的胸怀去接受。更多的人会将你的无心之言看成是一种挑衅,一种轻视。而且,他们还可能会怀恨在心,会找机会反击于你,报复于你,这样的话,你便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说到这,离忧停了下来,见郑小西皱着眉头神情激动,心知她仍然没有完全想明白。 不过,虽然如此,但顿了片刻郑小西却也没有出声争辩,离忧便继续出声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而改变别人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想在不同环境中更好的生活下去的话,就必须得学会适应这个环境。而不论什么样的环境都离不开人,离不开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既然改变别人很难做到的话,那么为什么不适当的改变一下自己呢?” 听到这,郑小西终于抬头看向了离忧,颇为无奈的说道:“改变自己?怎样改变?”(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开导 郑小西的确有些迷茫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这般过来的,家里人也没谁跟她说过什么好不好的。甚至于娘亲还说做人就得厉害一点,不然的话会被人欺负的。 可现在离忧竟然说要她改变自己,如果换在一个月前,她一定会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可如今,种种经验教训告诉她,也许离忧说的是对的。 在三少爷那里当差根本就与训导时完全不相同,以前在训寻院时,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就算有了口角,发生矛盾最多也只是相看两厌,不加理踩罢了。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丫环里也分个三六九等,她一个新分去的,说得好听是去服侍主子,说得不好听,无非就是帮那些二等丫环,三等丫环什么的打打杂,供她们使唤,一些跟她地位相等,就因为呆的时间长一些的照样也敢给她脸色。 一开始她还真不服软,总觉得做什么都得讲个理字,可慢慢的钉子碰多了,她才明白,原来在那种地方,理字根本不值一提。没有人会跟你论这个,论的只是实实在在的实力。 “小西,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也许你不一定爱听,但是这些话却都很实在,也是最为有用的。”离忧见郑小西似乎有些想要开窍的苗头,便说道:“其实想要改变并不难,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便可。” 郑小西一听,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希望,她连忙问道:“哪两点?” “第一,你得学会明哲保身,不该你管的事最好别管,非你管的也要尽量婉转一些处理,别说句话都弄得跟打仗似的,那样最容易得罪人,这就叫多做多做,少做少做,不做不错。尽量少给自己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离忧倒也直接,歇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猜你一准是去那边当差后当着那些人的面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管了些不该管的事,因此才会被她们孤立,被她们排斥。对吗?” 这一回郑小西不再出声,抬眼看了下离忧,显得有些委屈,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见郑小西总算是有些长进,离忧这才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第二吗,就是要搞好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郑小西愣了一下,随后反问道:“什么叫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指的是你与周围的人的关系。”离忧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对你现在而言,你需要处理的人际关系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你与一起当差的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另外就是你与你主子之间的关系。” “当然,一般来说,能够同时将这两种关系都打通好的那绝对是个高手了。而且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得一步一步的,最好还得用点真心,否则,反倒让人觉得你是个急功近利之人。” 说完这些,离忧这才不急不慢地总结道:“当然,这些方法都是死的,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自己,如果你真有心的话,相信日后的处境肯定会发生转变的。明白吗?” 她可以提点,但却不能替郑小西去做,因此最后郑小西会不会发生改变,那得看这丫头自己的悟性与决心了,而她能够做的,也仅如此而已。 而原本她也不是什么好事之徒,但郑小西这人其实挺不错的,不像苏谨、李玉花那些人似的那么多的坏心眼。再加上两人关系也不错,是她进这郑府认识的第一批人,算起来也称得上是同一阵营的朋友了。 她向来恩怨分明,对于害她的人决不姑息,而对于朋友却仗义得很,能够帮到的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更何况郑小西也不是那种什么也不能说,听不见意见的人。是为谁好,以小西的聪明也完全能想明白。 郑小西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微低着着,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虽然离忧所说的这些话她并不是完完全全地吸收了,可这道理却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么多年以来,离忧是第一个真正正面教她为人处事之道的人,也是第一个直接点出她的缺点与不足的人。 正如离忧所说,她太过渺小,不可能改变身旁所有的人,更不可能让别的人都来顺自己的意,符合自己的想法。所以,要想好好地生活下去,活得像离忧那般自由自在,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快速的适应下来,融入进去的话,那么她就不得不改变自己。 她虽没有念过书,不懂太多的大道理,但却也不傻,离忧所说的那两点都是最为实际,最有用的处世之道,那样做并不说明胆小,也不代表懦弱,相反,那应该是一种最有智慧的生存之道。 也许正如离忧所说,方法虽有了,但实施起来却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样的事不像其他的事,它没有具体的做法,没有固定的模式,更多的是需要自己不断领悟,不断尝试,不断的去进步。 见郑小西一直沉默不言,离忧知道她一定是心有所悟,因此也不出声打扰,静静的在一旁等着,看着她不时变化的表情,或迷惑,或顿悟,或感慨,亦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初入职场时,自己虽没有郑小西这般头脑简单,但各方面却同样稚嫩得很,摸爬打滚了好久,吃了好多亏这才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而人情世故这些东西也愈发的看得通透。 “离忧,我想我这回是真的明白了。”良久,郑小西终于从沉默中走了出去,看向离忧的目光格外激动:“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一番话,我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去做了。” “明白了就好,你也不用谢我,我只不过胡乱说多了几句,至于行不行还得看你自己。”离忧也不邀功,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郑小西能够永远保持那份率性。 “不,谢是一定得谢的,虽然我现在也没什么能够答谢你的,但心中却是真的明白你对我的好。”郑小西也是重情生义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离忧不在意地笑了笑:“好了,老说谢的话太见外了,咱们还是说点其他的吧。你这次来找我,不会就只是来诉苦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药 离忧这么一说,郑小西总算是想起了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了。她猛的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声说道:“惨了惨了,差点将正事给耽误了。” 说着,她连忙将进门时拎着的小袋子拿到了桌上,伸手往里摸了几下后,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小纸包来递给离忧:“拿着,这个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呀?”离忧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些白色的粉末,中间还有不少大小不一的颗粒,看上去跟超市卖的薯粉差不多,就是颜色更暗一些罢了。 郑小西笑着解释道:“这个是专门治拉肚子的药,肚子不舒服时,弄一勺子,拿水泡着喝就行了。” 离忧一听,这才想起昨晚上绿珠弄给她喝的正是这个东西,难怪瞧着这么眼熟。不过绿珠可没这么多,本就只剩下一小勺了,合着一次性全给塞到她肚子里去了。 无端端的郑小西给她送来这么多治拉肚子的药,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只是替人来跑腿的。 这东西应该也不算便宜,看绿珠昨晚那心疼的样子就知道。能够一次性送这么多给她,又知道她拉肚子的人那就只能是郑子风了。 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会想到给她送药,难不成早上给出的那几题他那倒霉大哥竟没猜出来?赢了面子,挣了银子所以心情大好,这才想到了她? “小西,这药是你家少爷让你拿过来的吧?”离忧好笑地问道:“他今天是不是赢大少爷的银子了?” “药是三少爷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这没错。不过少爷今日可没有赢银子,反倒是输了十两给大少爷。”郑小西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追问道:“离忧,你和三少爷怎么好象很熟一样?三少爷平时从不会主动关心人,可今日却特意偷偷让我给你送药。你肚子不舒服吗?他怎么知道的?” 听到郑小西的问题,离忧不由得咳嗽了两声,装作不满地说道:“小西,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刚才才说了要学会明哲保身,不该你管的别管那么多。” “你又不是别人,你的事我自然得关心。”郑小西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也知道三少爷的性子,就爱惹事捉弄人,我是担心他想对你使什么坏。” 离忧原本也没打算对郑小西刻意隐瞒,听她这么说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说了一下,当然有些事自然没有提起,比如郑子风一而再再而三想让她去他那当差,再比如说银子的事。 郑小西听后这才明白过来,她不断地点着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说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敢情那些题都是你出的呀,我说三少爷怎么一下子这么有本事了,你这脑袋好使,想出这么些东西来我倒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哎,这回又有麻烦了。”离忧没有理会郑小西地表扬,径直叹了口气,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郑小西又不明白了,好好的怎么说又有麻烦了呢,她双眼一转,小声问道:“怎么这样说,你不都提醒了他这一回大少爷有可能答得出来吗?说好了不关你事的,三少爷这点还不错,说话算话,应该不会怪到你头上来的。这不,他还给你送药,这说明他根本没怪你的意思。” “就是因为送药这才说明有问题呀。”离忧解释道:“你想想,你家主子要是真好心,一大早回去后就应该让你将药送过来了。偏偏等到跟大少爷打完赌、输完银子这才想到,这不摆明了他是心有不甘,还指望着我能够替他赢回面子与银子吗!” “你这么说倒也是这个理。”郑小西想了想接着说道:“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聪明有学问,要是以后三少爷再赢不了,指不定得将气撒到你身上。” 离忧倒不是郑小西这般想的,她并不担心郑子风会那样做,其实说实话,那小子本性一点也不坏,只不过平日里外表举止有些嚣张罢了,说白了就是个纸老虎。 与其担心他会将气撒到自己身上,倒不如担心这小子为了输回面子不断的来骚乱她,这才是真正的烦恼之源,那种死缠烂打的精神连她都不得不佩服。 “算了算了,别想那么多了,依我看不会有什么麻烦事的。”郑小西安慰着离忧,不过也不仅仅只是安慰,说起来倒还是有些依据的。 “过几天就是老爷亲自考核众少爷的日子了,今个用完午饭三少爷就主动去了书舍那边,估计着怕考得太差,所以这几天肯定会用点心,没时间出来找你麻烦的。等考核完了,少爷只怕更是没时间了,听说每次考核完,老爷都会狠狠的罚三少爷一顿。” 郑小西笑得有些得意,这三少爷做事就是一时兴起,时间久了只怕早就忘了离忧这一茬,所以她是巴不得这次三少爷考得越糟糕越好。 离忧自然听明白了郑小西的意思,见这丫头一门心思为自己着想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说道:“放心吧,我这人最想得开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也就是说说,不会真放在心里的。” 郑小西自是相信,离忧这人呆在那里都能活得舒适,从训导院到这洒扫房一看就能明白。妒忌她而故意跟她做对的人总是有,不过她总是能够巧妙化解,混得有滋有味的。 “对了,我还给你带来些吃的东西。”郑小西将话题移了开来,转而又从那个小袋子里取出两个稍微大一些的纸包。 打开来一看,一个装着些颗粒饱满、色泽诱人的红瓜子,另一包是一些花生,纸包不大,东西也不多,但像这样的零嘴她们这些小丫环平日里可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的。 “哪里来的?”离忧边问边伸手剥了一颗花生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郑小西故意顿了顿,贼笑着朝离忧说道:“好吃吗?你那么聪明,给你一次机会猜猜看,猜对了的话下次再给带一些,猜错了的话上次咱们打赌那一个月的月钱我可就不给你了!” 知道离忧脑子好使,所以才特意只给一次机会,这坏丫头上次诓了她一个月的月钱,她自然得诓回来才行。(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工钱 离开洒扫杂物房后,郑小西暗自庆幸刚才自己这边的赌注只是几颗瓜子花生罢了,欠下的那一个月月钱没诓回来那也就算了,若是再多搭上下个月的可就亏大发了。 那家伙实在是厉害,竟然想都没想便猜中了,而离忧所摆出来的理由也简单明了得很,听得郑小西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离忧一口便肯定东西是郑小西的家人带给她的,说是若是三少爷给的话自然不可能只拿这么一点。当然也不可能是主子吃剩下赏给屋子里这些当差的丫环们的,以郑小西的人脉自己吃的只怕都分不到,哪里还有多的送人。 若说是沫儿那得的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只不过真这样的话人家沫儿自己会送过来,不用再多转这么一手。 所以,便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东西是郑小西自己的,而碰巧前些天遇到沫儿时,沫儿也说起了有人来探过郑小西一次,因此离忧才会这般肯定,一猜便中。 不过有件事倒也被郑小西说中了,那郑子风估计着被他老子的权威给压迫着,因此这些天果真没有再去三清园大榕树那找过离忧。离忧乐得个清静,想到那家伙正一脸倒霉样地关在屋子里面壁思过,她便会相当不厚道地偷笑起来。 倒是那“榕树精”还真是神了,隔三岔五的便会落些好吃的下来,离忧自是开心,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是谁都能撞上的。 不过,虽然也知道那“榕树精”应该是善意的,但现在她在那呆着时,多少还是长了几个心眼,最少肯定不会说些不应该说的话,做些不应该做的事。 今日是十五号,按照绿珠她们的吩咐,离忧得早些清扫完回去,因为今天可是传说中发薪水的日子。 郑府每个月十五号都会给府里当差的人发放上个月的月钱,像她们这样的小丫头的工钱,帐房一般都会统一发放到各部门管事的手中,再由管事一个个发放下去。 所以倒也不麻烦,一会直接去刘姑姑那领就行了,工钱也是固定的,同级别的都一样,心知肚明的也不用担心比别人少拿了什么的。 等她回到洒扫房时,已经有不少人都领到了月钱,那些人从刘姑姑那回来,在院子里乐呵呵地进进去去。这见钱眼开倒是没说错,好不容易盼了一个月,虽然并不算太多,但领到工钱自然都高兴不已。 当然,这个不算多自然是离忧的想法,一个月几十铜板她还真无法能够放到眼中。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足以帮家里补贴家用,让家人日子稍微好过一些。更何况,郑府开给下人的工钱,那放眼整个城郡,也是最优厚的了。 “离忧,怎么这么迟?不是让你早些回来的吗?”福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那样都知道钱已经领到手了:“我们几人都领了,你也快些去吧。” “不急,反正也跑不了,迟点去还不用排队。”离忧欣然一笑,觉得此时的福儿还真是相当可爱,好象去迟了那钱便会飞了似的。 “排什么队呀,早就领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去指不定早就没人了。”福儿拍了拍离忧的肩膀:“一会刘姑姑要是出去了,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这到手的才是自己的钱,怎么着都踏实。不说了,我先回屋了,你快些去吧。” 离忧点头应了应,倒没想到福儿还能说出这般有水平、有悟性的话来,对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后这才转身往刘姑姑住的屋子方向走去。 到那一看,果然已经没人排队了,刘姑姑连门都关了起来,只怕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已经领完了。 抬手敲了敲门,离忧一并报上了姓名与来意,屋内很快有了回应,让她进去。 推开门一看,刘姑姑正坐在里侧的圆桌前摆弄着什么,见离忧进来了,便将东西塞进了怀中:“你来了,把门关上,过来吧。” 不过是领个工钱就走,这么一小会的工夫还要关门吗?离忧心中纳闷,却也没多问,依言关上了门走了过去。 “这个给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就行了。”刘姑姑将桌子上最后一串桐板递给了离忧,并指导她按了手印,走完程序。 离忧弄好之后,也没有细看,直接将那串铜板揣进了兜里。 刘姑姑见状微皱了下眉道:“数数吧,出了这门,少了我可不负责的。” 这话顿时让离忧想起了银行柜台前摆放的那个提示语,现金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 “姑姑的为人自是信得过。”她微微一笑,没有半点的担心。 “信得过我也还是数数的好,万一从帐房出来就少了呢?”刘姑姑眉头松了开来,之前还觉得奇怪,瞧这这丫头也不像是心粗的人。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姑姑做事向来仔细,这些钱从帐房到您手上不可能没核查清楚的。”这种事离忧最清楚不过了,刘姑姑可不是那种没心眼的,没有亲自检查一遍、少一个铜板那也不可能放帐房的人走。 听到离忧的话,刘姑姑不由得笑着点点头:“想得倒是周到,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性的确是天资过人了。” “姑姑过奖了,我可没您说的那么好。只是平日里听其他人闲聊,知道您做事向来利索细致,自从您负责洒扫房,还从没听说过谁领到的月钱短缺过一个铜板的,所以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 离忧谦虚了两句,顺便也借他人之口夸了夸刘姑姑。这人吗,哪怕是再直性子的也都是喜欢听别人说她好,更何况这些也都是些实话,并非毫无道理的吹嘘拍马。 果然,刘姑姑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不少,不过她倒也理一副坦然接受的表情,既没得意,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麻烦姑姑了,姑姑您先忙,没别的事离忧先回去了。”停顿了一小会,离忧朝刘姑姑福了福,准备离开。 谁知还没来得及迈步,刘姑姑却猛地站了起来,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等一下!”(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信 依言坐到了下来,离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刘姑姑。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耿直、利索的人脸上看到如此多的犹豫与担忧。 她不知道刘姑姑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但那幅难以启唇的样子便不难猜出一定是涉及到些个人的隐私,而能够让一个向来直来直往的人如此矛盾而犹豫,看来这事还真是够特别。 只是,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环,而她们之间也并不算太相熟,姑姑找她能够做些什么呢? 正想着,半晌都没有出声的刘姑姑终于快刀斩乱麻,不再犹豫,出声说道:“离忧,姑姑也不是什么会绕弯子的人,今日我实话实说,想请你帮多一个忙。” “姑姑严重了,帮忙自是不敢当,只要能够做到的,离忧自当尽力而为。”离忧见刘姑姑终于下定决心了,便开口道:“离忧自打来到洒扫房,一直受着姑姑地关照,还正愁没机会报答呢。” 刘姑姑眨了眨眼,稀少的睫毛略微显得有些颤抖,她想了想轻叹一声:“实不相瞒,我想让你帮我写封信,只不过这事关系到一些陈年过往,我也不想其他人知道,传出去说三道四的只怕没什么清静日子过了。” “这些日子,绿珠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夸奖你,说你心地好,性子好,做事又特别知分寸。上次你帮她写的信我也瞧见了,虽然我也不怎么认字,可瞧着那些个字,的确漂亮得紧。” 刘姑姑说开了后,心态似乎平稳了不少,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忐忑:“请其他人写这信,我实在是不太放心,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你是最合适的,所以才不得不请你帮这个忙。” 离忧听后,心中悄然大悟,怪不得刘姑姑这般迟疑不决,敢情是牵扯到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这事对她来说倒真不算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替人代笔写封信罢了,当然,最主要的自然是保守秘密,不论知道了些什么都只能烂到肚子里去。 “姑姑请放心,离忧明白该怎么做,今日之事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半个字。”她说得很郑重,同时也很真诚。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不是迫不得以,自然不希望有其他的人知晓。她自己亦是如此,她的过往,她的离奇穿越经历,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谢谢丫头!”刘姑姑咧嘴一笑,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不过似乎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顿了顿后再次叮嘱道:“丫头,倒也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心里始终想多啰嗦几句。姑姑我平生也没求过人,这次放下脸面求你务必别对任何人提及。” 离忧再次点了点头,并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刘姑姑的心情她能够理解,越是这般,便越说明那封信对她的重要性:“离忧明白,姑姑只管放心。”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信任这东西并不是嘴里说出来的,反正日后看得到,因此用事实说话比什么都强。 见状,刘姑姑也不再多说,起身取来笔墨纸砚,并砚好了墨让离忧使用。 “姑姑要写些什么?”离忧提笔在墨中点了点,随后往砚台边上轻轻刮了几下,准备妥当。 刘姑姑不由自主地轻了轻嗓子,仿佛不是写信,而是已经面对着收信之人一般,显得有些紧张。 “那个,就写……就写,这些年……这些年的事,我已经全部知晓,我,我其实并没有怪他……”刘姑姑断断续续的说着,神情比之前激动了不少。 “不,不,等一下,还是别这样写。”她连忙朝离忧挥了挥手:“我再想想,再想想……” “姑姑,开头应该怎样称呼?”离忧见状便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下最基本的,毕竟是封信,总不能没头没尾,连个称呼也没有吧。 听到离忧地提问,刘姑姑顿时愣住了,她双眼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好一会都没有再出声。 离忧只好先将笔放了下来,看来她刚才地提问似乎触及到了刘姑姑心中的一些事,连如何称呼都这般为难,难不成这个人身份十分特殊?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听二丫几人聊天时提到过的那个落魄秀才,心中隐隐觉得只怕与那人有什么关系。毕竟以刘姑姑的经历来看,这一生的命运似乎都是那秀才所引起的,所以能够让姑姑情绪如此大起大落的也许也只有此人了。 难不成,那个失踪了二十年的秀才终于有了音信?离忧下意识的愣了一下,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对刘姑姑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时间隔得太久,许多事都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了。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她自己地猜测,也许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只是她想歪了而已。不过不论是怎么回事,她都不会多问半个字,更不会向任何人提及,而刘姑姑自然会解决,不需她多操什么心。 “姑姑,我说错了什么吗?”见刘姑姑好久都没有回应,离忧只好出声提醒道:“当然,如果你觉得不用写开头称呼那些,自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知道如何称呼那就算了,反正收信人知道就行了,离忧也不想看到刘姑姑这么为难,便多嘴说了两句。 刘姑姑听后,猛地醒悟过来,恍然之间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她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没,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 “那个称呼就别写了,其他内容吗我想好了,也别那么麻烦。你就按我接下来说的内容帮我写几句话就行了。”刘姑姑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也清明了不少。 “嗯,那您说吧,我听着呢。”离忧点了点头,再次提笔做好准备。 刘姑姑看了看离忧,开口说道:“没关系,谢谢你,对不起。” 这回轮到离忧傻眼了,不知道刘姑姑为什么突然没头没脑的朝她说这几个词,什么没关系呀谢谢你,对不起的,她怎么听不明白呀? 许是看出了离忧的迷惑,刘姑姑微微一笑,继而朝离忧再次说道:“照着写吧,就刚才那几个字。”(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还钱 出了刘姑姑的屋子,离忧的脑海仍旧不断地思索着刚才那封信,那封只有短短九个字的信,那封看得让人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的信。 没关系、谢谢你、对不起。她知道,每一个词都会有它独特的意义,但她并不是福尔摩斯,不能光靠那些所谓的看似毫无关系的小细节便毫无分差地推测出整个事情的经过来。 可是,当刘姑姑再一次重复这几个词时,她多多少少还是发现了每个词说出口时,姑姑脸上表情的细微区别。 无可置疑,这背后的故事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理解的,而离忧也隐隐地感受到了刘姑姑心中那一份深深的矛盾与复杂,当然还有最后下定决心的那一抹果断。 好奇也好,同情也罢,此时离忧心中对刘姑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不想再去空想乱猜,只希望这个果敢、坚定的女人日后能够拥有幸福。 回屋后,绿珠几人正闲聊着,隐隐间似乎还提到了什么沫儿、郑小西之类的,见离忧回来了,这才停了下来。 “你们聊什么呢,好像挺带劲的?”离忧也没直接问,而是看似随意地提了一下:“我在门口好象听你们说到什么人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话音刚落,福儿便抢着说道:“大伙看到了吧,离忧这丫头耳朵可灵了,你们这回可算是信了吧?依我看,她简直就是个顺风耳,咱们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否则让她听了去,别把咱们的秘密给全部传出去了才好。” 对于这话,众人皆一笑而过,谁也没有真当回事。离忧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心中自是有批判的标准,也知那福儿不过是随口说笑罢了。 “对,我就是顺风耳,福儿姐说得一点也没错。”离忧坐到了桌子旁边,得意扬扬地说:“下次干脆在门外多听会墙角,保不定就知道了福儿姐有什么大秘密呢!” “这话说的,真是太让我伤心了。”福儿故意苦着张脸,装做难过的样子,唉了两声后,表情猛的一转,窃笑道:“不过,我看还是别那么麻烦了,离忧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呀保证一五一实地告诉你。上至绿珠姐,下到二丫姐、柳枝,还有咱们府里各房的人,只有你说不出名字的,没有我福儿不知道的!” “行了,你就别吹了,弄得跟个包打听似的。”绿珠笑着白了福儿一眼,转而朝离忧说道:“还是说正事吧,刚才沫儿与郑小西两人一并来找你,见你不在,也不肯进来坐着等,只说让你回来后去洒扫房院外左侧那处凉厅,她们在那里等你。” 离忧一听沫儿与郑小西在外边等她,连忙点了点头,谢过绿珠后,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快步出了门。 这两个家伙今日怎么一齐上阵,难不成这么主动,领了工钱就来给她送钱?离忧笑容满面,一小会工夫便跑到了凉厅那里,抬眼一看,果然看到那两个家伙正坐在那里说着什么。 沫儿一脸的平静,而郑小西却显得有些坐不住了,不时的朝洒扫房那边的方向张望,见到离忧出来了,这才打起了些精神来。 “离忧,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离忧刚迈进亭子里,屁股都还没来得及挨着石凳坐好,郑小西便抱怨了起来:“你干脆再迟一会来算了,我们就屁股一拍走了,还省了钱呢!” “这么说,你还真是主动来还钱的?”离忧也不在意,挪了挪,选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式坐好,两眼直盯着挂在郑小西身侧的钱袋子。 “给你,本姑娘向来说话算话,还会赖你不成?”郑小西将握在手中好久了的一串铜板朝离忧扔了过去:“等着吧,迟早一天得让你老实吐出来。” 离忧一把接过,看了一眼后,便将钱塞到怀中:“好好好,我等着呢。” 正说着,沫儿也拿出了一个小包裹递给离忧:“给,这是你要的荷巴,还差的一半下次再给你。” 离忧对这荷巴倒是比郑小西给的现钱更感兴趣,打开来仔细看了看,啧啧地称叹着沫儿的手艺,引得还有些肉疼的郑小西也凑过来观看,直夸沫儿心灵手巧。 “离忧,这荷巴漂亮是漂亮,可你要那么多干吗呀?”郑小西看了一会,忍不住笑着说道:“光这里的就够你用的了,再让沫儿做多些,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用再担心没荷巴用了?这东西你总不可能同时在身上挂好些个吧?放太久了,怕也只能压箱底喂虫子了,那不是白白让沫儿辛苦了?” “放心吧,绝对不会浪费的,我自有用处。”离忧并没有解释太多,很是满意的将小包裹重新包好,自信满满地说:“你那铜板是钱,沫儿这荷巴那也是钱啊,只不过看怎么处理了。” “鬼丫头,又想什么主意呢?难不成你还打算拿这些荷巴出去卖不成?我可告诉你,这些荷巴做得是很精致漂亮,但谁会花钱买这个呢,没钱人家都是自己做,不会掏那等闲钱,有钱人家吗,更是有专门的人帮他们……” 郑小西话还没说完,离忧便赶紧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打断了她地唠叨:“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反正也不急,先放着吧,日后总会有用的。” 一时半会,她倒也并没有想出什么处置这些荷巴的好手段,不过,再怎么说这也算是个资本,她就不相信,凭她这么聪明的商业头脑,这些精致的荷巴还换不到一个月的月钱。 “行,你卖也好,不卖也好,反正我应该给你做就得给你做,放心吧,剩下的下个月一定能做出来的。”沫儿倒没有郑小西那么多的想法,反正自己是愿赌服输,照做就行了,至于这些东西离忧怎么处理,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离忧赞赏地点了点头,笑着夸沫儿讲信用,郑小西一听用力拍了离忧脑袋一下,不满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我现钱可都给你了,你只说沫儿的好,难不成我那钱是白给的了。“ “好好好,小西自然也是最好,最讲信用的了。”离忧边说边站了起来:“两位好姐姐,辛苦你们亲自跑一趟了。这钱财自然不能外露,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快些回去收好,省得……” 话还没说完,郑小西一把拉住离忧,嗔怪道:“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拿到钱就要跑了,真是不够意思。 沫儿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也伸手拉了拉离忧,一脸遗憾地说道:“倒不是我们不放你回去数钱,只是还真有正事找你。不但是正事,而且还是着急得很,只怕一时半会你可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被出卖 见沫儿也会开玩笑了,离忧倒觉得有些新鲜,平时这丫头可难得这么活跃,瞧那神情像模像样的,就算是真有什么事却也显得俏皮可爱得紧。都说近朱者亦,近墨着黑,难不成那大少爷倒是个有着幽默细胞的人,因此沫儿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一时半会回不去了?”离忧眼珠一转,打趣道:“怎么,难不成你们两今日还要请我吃饭不成?” “少不正经啦,你都从我们这得了这么多好处了,还想得那么美。吃饭?要请也是你请。”郑小西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什么事到她那都成了天经地义了。 “这回小西还真是说得对。”沫儿不再多耽搁时间,起身说道:“快随我们走吧,主子都在等着你呢!” 离忧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不太相信地盯着沫儿,快速追问道:“哪个主子?等我干吗?” “行了,边走边说吧,再耽误可真来不及了。”郑小西边催促,边拖着离忧便往凉厅外走,沫儿见状,也快速跟了上去。 半路上,郑小西简单的朝离忧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由,不过,一直快到目的地时,离忧都没有完全弄明白,不知道这次突如其来的“召见”是福还是祸。 按郑小西的话说,今日她家主子郑子风与大少爷一并在园子里赏花,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上次那几道脑筋急转弯上面。 郑子云似乎并不太相信题是郑子风自己想出来的,于是便让郑子风当众再出题,而且不论答不答得出都会给郑子风二十两银子,并且再也不会怀疑题目的出处。可郑子风哪里会出题,被郑子云一激一套话,没几下便道出了实情。 郑子云一听竟是个小丫环出的题,当下便来了兴趣,让郑子风将人叫过去看看。郑子风本不愿意,说是当初答应了离忧不能将这事给说出去的,但郑子云以告诉先生为要挟,所以他才不得不派郑小西去找离忧,哪成想那郑子云办事也是个谨慎的人,二话不说便让沫儿一并跟着去。 这倒好,让郑小西与沫儿两人倒是得了个方便,顺便将公事私事一并办,这才有了刚才那么一出。 “沫儿,你倒是帮我分析分析,你家主子见我想干吗呢?”离忧苦着一张脸询问着沫儿,倒不是她多心,只是这郑子云跟那头脑简单的郑子风完全不同,难保这精明的大少爷是不是发现了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沫儿见离忧一副如此表情,含笑而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没想到竟是只纸老虎。主子怎么想的我自是不敢乱猜,不过大少爷向来温和亲切,待下人宽厚,想想也不会怎么为难你,你担心什么呢?” “我看呀她十有八九是心虚,指不定是说了什么谎骗了三少爷的银子,怕一会被大少爷给揭穿了。”郑小西嘴里这么说,可脸上表情却一点也不担心,其实照她来看,大少爷应该就是好奇,想看看出这种奇奇怪怪的题的人到底是谁罢了。 离忧一听,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子,却不再出声。心中暗道这三少爷也太没担当了,人家都说一诺千金,说好不能告诉他人这题是她出的,他倒好,这刑都没上,就二十两银子和一点小小的威胁就把她给出卖了。 只是,眼下却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那几位主已经在她眼前了。趁着沫儿她们禀报的工夫,离忧偷偷打量了一下,暗道这帮子公子哥倒挺会享受生活的,又是美景,又是美酒美食,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便马上让人过来找乐子,全然不知道这人世间的半点疾苦。 很快,沫儿便朝离忧示意,让她上前行礼,见过几位少爷,离忧也没有什么情不情愿的,形势比人弱,那自然得规规矩矩地听从安排。 席上总共坐了三人,除了大少三少之外,还有另外一名男子却是从没见过的,男子看上去年纪跟大少爷差不多,眉目之间却并无多少相似之处,只是衣着光鲜,虽不知身份,但想来也应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离忧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暗道今日也不知道怎么这般巧合,这席上几人全都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约好的。反正除了郑子风以外,其他的她都没打过交道,再加上也不想一一行礼,一声奴婢说三次,于是她索性便一并给这些人行了礼,问了安,然后矩矩规规的立在一侧等着问话。 “离忧,那个我本来不想出卖你的,可是你也知道孙先生有多厉害了,要是让他知道我骗他,只怕这回最少可得抄一个月的书了。”郑子风一脸抱歉的朝离忧说道:“你可别怪我不讲信用,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三少爷过虑了,离忧哪里敢怪罪主子。”离忧没想到这郑子风张口竟让她别怪他,一时间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特别是郑子云那分外犀利的目光,像是生生要将她看穿似的。 这小子还真是没头脑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说这些,这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吗?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哪有资格怪罪主子,传出去的话指不定别人怎么想。 “咦!沫儿,这不是哪天你给帮忙抬食盒的丫头吗?”郑子云看了离忧一会后便转过头看向身旁服侍的沫儿,神情显得很是轻松,并没有离忧所担心的那种不满与指责。 “回大少爷,正是。”沫儿微笑着应道:“奴婢之前也并不知晓,见到人后才知道竟是熟人。” 之前郑子风吩咐郑小西去找人时并没有当场说出离忧的名字,因此沫儿也没有多说,却没想到大少爷竟一眼便认出了离忧。 郑子云听罢,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沫儿,而是再次将目光移到离忧脸上,出声问道:“离忧,你为何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题目是你出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想干什么呀? 要追根究底了吗?这大少爷也真是闲得无聊呀,不过一个小丫环罢了,有必要亲自问三问四吗?你有闲心,本姑娘还不愿意奉陪呢!为何为何,不就是怕你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问来问去吗? 离忧心中暗自骂了几句,脸上却自是不敢显露半分不满:“回大少爷,奴婢当初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便索性让三少爷什么都别说了。” 应了一声后见众人均没有任何表示,仍然一副继续等待的样子,她便只好接着说道:“当然,奴婢这人怕麻烦,听说孙先生向来严谨、思想有些刻板,所以担心被他批,毕竟在他看来,这些题目应该算是投机取巧、不务正业的了,所以……” “我猜就是这样。”郑子云笑着接过话,朝身旁那个不知名的白衣男子说道:“表哥,我没说错吧,这丫头还真是个谨慎的性子,比起三弟来说倒是强多了。” 郑子风见自己被大哥拿来与离忧比较,心中当下很是不爽,虽然他承认离忧是挺聪明的,可若说那小丫头比自己强,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子风不过是年少,心思末曾放在这些方面罢了,他日认真起来,我却是不敢小看。”白衣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睛并没有看郑子云,而是扫了一眼离忧,随后便自顾自地喝茶,置身事外。 郑子风听到这话,脸上得意了几分,本想回郑子云几句,可又怕一会牵连到底下的离忧,想了想后还是闭上了嘴没出声,学着那表兄的样,喝起茶来。 见状,郑子云却无丝毫不快,偏过头看向离忧继续说道:“我听三弟说,你是小时候从一本不记得名的书里看到的这些题,如此说来你应该很小便能识文断字了?” 离忧见郑子云竟问起了自己的过往,便只好如进府那天回李婆子的话一般重复说了一遍:“大少爷,奴婢母亲识字,离忧自小多多少少跟她学了一点,算起来,却也仅仅略通皮毛罢了。” 妈的,家底都一次性撂了,你丫的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别在这里弄得跟审犯人似的,烦人!离忧在心底骂起了粗话,也不知道这大少爷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从他拿自己与郑子风比较,故意拉第三人入局的做法来看,准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离忧,那你爹呢?你娘都能识文断字,那你爹是做什么?”郑子风脱口而出,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好奇。 这一问倒是省了郑子云的事,离忧心里骂着这臭小子真够鸡婆的,脸上却也不好当众表现出什么不满来,她淡淡应道:“奴婢自幼便与母亲两人一起生活,前不久母亲去世才进府谋差养活自己,至于其他的人和事从末听母亲言说过。” “啊,那你现在岂不是无父无母,孤苦一人?”郑子风没想到离忧会是这么一种情况,一时间倒是同情得很,连抓在手中准备往嘴里送的糕点也放了回去,没什么胃口再食用。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都朝离忧望去,只不过目光却又各异,像郑子风那般纯粹同情倒也不多。 “三少爷,奴婢一会还得去当差,误了差事的话恐被姑姑责罚。”离忧避开了郑子风的话,直接挑明道:“不知三少爷派人找离忧前来还有何吩咐?” “你可别误会,要找你来的不是我,是我大哥。”郑子风连忙强调着,然后快速掉头看向郑子云,略带不满地说道:“大哥,如今人也见到了,你可得守信,不能在先生面前多提半个字了。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她回去吧,一会……” 话还没说完,却见郑子云打断道:“急什么,她不是洒扫房当差吗,这个时候应该没什么事才对。三弟,你不是说这丫头有趣得很吗,怎么我瞧着除了性子沉稳一点、心思周密一些外,却也与其他人没多大区别呀?” 郑子风一听,显得有些急了,心道这丫头平日私底下不知多有个性,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是得有所收敛,这还不是和他平时的做法一个道理,在爹爹与先生面前,他自然也收敛得多。 正欲出声替离忧申辩两句之际,却见离忧抢先沉声应道:“回大少爷,奴婢本就再平常不过,可能是照着记忆搬了几道三少爷感兴趣的题目,所以才会得到三少爷的夸奖,奴婢深感惶恐!” 有趣没趣那也得看是什么场合、当着哪些人。郑子风虽名声比不上郑子云好听,但实则心思纯净、没什么歪肠子,不像郑子云让人琢磨不透,表里不一。更重要的是郑子风在她面前等级观念淡薄,看似胡搅蛮缠的,却并没有真正将她当成下人看待,下意识里更懂得尊重、更为平等一些。 郑子风这回倒也算聪明,见离忧抢先这般说,便明白过来这丫头并不愿意在他大哥等人面前表现出真性情来,这样一来,他心中倒是有些欢喜,最少说明她对他还是不同的。 这一回,总算是赢了他那优秀的大哥一回,于是便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朝离忧挥了挥手,替她解围道:“行了行了,果真越看越无趣,走吧走吧,倒是白白赔了小爷的脸面。” 离忧见这郑子风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连忙顺势朝众人福了福,准备告退。 “慢着!” 还没有来得得迈步,却听郑子云再次说道:“有没有趣倒也罢了,今日我们兄弟几人难得聚在一起,既然来了,不如让这丫头再给出些题,正好表哥也在,那些题目也着实有些意思,咱们一起答答,输赢什么的倒也无所谓,反正图个乐子。” 此话一出,原本有心想让离忧开溜的郑子风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再怎么样,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为了个小丫环而驳了郑子云的脸面。而另外那名白衣男子更是难得开口,除了刚才郑子云点名让他答的话后便再也没有吱过声。 “既然大伙都没意见,那就开始吧,离忧,你好好出题,一会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郑子云见没人出声,自然当他们是默认了,于是便笑呤呤地看着离忧,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打太极 离忧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郑子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答题找乐子不过是个恍子,借此将其他人比下去,显示他的聪明才智,体现他的优越感,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很明显,郑子云已经完全掌握了解题的思路与技巧,所以就算一会她出多少题目应该都难不倒他,否则他也不会如此信心满满的当众主动提出了。而在坐的几位主,三少爷郑子风显然脑袋不及郑子云好使,因此这郑子云只怕是想与另外那位不知名的表兄较较劲了。 可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仗着自己已经掌握到窍门去与一个根本没接触过这种类型题目的人去比,赢了也不见光彩吧? 如此一来,离忧倒是顿时对那位所谓的表兄有了些兴趣,想那郑子云也算得上是才子名人了,能够让郑子云不拘小节暗自较劲的人想必自有过人之处。 不过,此时她倒没有多的时间与精力是关注那位表兄,面对郑子云看似无害地催促,她也不好当场否定,一则眼下本就不想表现得太过有个性,二则这大少爷怎么说也是这郑府以后的当家主子,再加上性情暂且不明,相对于三少爷来说自然是没那么好开罪的。 可她却也不想再搬出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题目来,一来不想遂那郑子云的愿,二来既然说了是从之前看过的书上看到的,那她总能源源不断的说出不同的新题来,却也是容易惹人怀疑的。 想了想后,离忧这才缓缓启齿而道:“奴婢遵命!一共三题,请各位主子听好。” “第一题,陆地上最大的动物是大象,那么第二大的动物是什么?第二题,偷什么东西不犯法?第三题,两条……” “等等!”郑子云眉头一皱,顿时打断了离忧的话,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几题不是最早出过了的吗?换些新的、没有出过的!” “请大少爷恕罪,这些题目的确是之前出过的三道,离忧当初所看之书,时日已久,因此能够清楚记得的却也只有已经出过的这些道了。”她面不改色地回着话,暗道就是得让你们知道她可不是什么随叫随到供人消遣的,不好好让你们无趣一把,怎么能够全身而退? “对对对,前些天我再找她出题时,她便告诉了我那是她能出的最后三道题了,我原本指望着能够靠那三题从大哥手中赢个二十两银子花花,却没想到竟被你给答了出来。”郑子风连忙帮腔,也不理当初离忧是否真说过。 郑子云一听,脸色微微显得有些难看,他盯着离忧看了片刻,良久都没有出声。这样一来,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别说一旁服侍的下人了,就连郑子风也不由得吞了下口水,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那白衣表兄,却显得丝毫不受影响,一副即不在意,也不担心的样子,甚至于连目光都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茶。 “原来以为三弟找到了个多好玩的人,如今看来不过是碰巧罢了。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是去奶奶那了,昨天便说好了要陪她老人家用膳,一会去迟了省得她不高兴。” 郑子云边说边离开位子,站了起来,扯出一丝笑容朝一旁的郑子风与白衣表兄道:“三弟,表兄,要不你们也一并去吧。” “我下次再去吧,省得一会见了奶奶又得问我功课的事了。”郑子风连连摆手,他最受不了这个奶奶了,总喜欢拿他跟大哥比,一点意思也没有。 白衣男子浅浅一笑,随即总算说了离忧来这后的第二句话:“我自是不去了,还是子云陪外婆高高兴兴地吃顿饭吧。” 郑子云听罢,也不再勉强,朝两人点了点头后便带着人先行离开了。沫儿见主子走了,只好趁机朝离忧与郑小西各自瞧了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子风随意。”白衣表兄喝完手中最后一口茶,说完第三句话便起身离开,不再停留。 许是知道白衣表兄的性子,郑子风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等白衣表兄走远后这才看向仍旧站在一旁的离忧,一脸心虚地说道:“离忧,你也快些回去吧,别耽误了差事。” 离忧一听,也知道这家伙是怕她找他秋后算帐,其实当着郑小西还有其他下人的面,她哪里会如此不分场合。更何况,其实这事她也没那么恼郑子风了,毕竟多少刚才他还是明里暗里帮自己的。 “多谢三少爷,奴婢告退。”她规规矩矩的给郑子风行了个礼,并不打算落他面子,当然说得好听是给他留脸面,说得不好听那自是不想自己被落人话柄,归根结底还是为自己考虑。 至于以后私下再见到这主,怎么说最少也得批斗上几句,让他知道随随便便出卖他人的后果是什么。好在这次郑子云没有再纠着不放,若较起真来,她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其实,刚才所说的不会再出其他新题一事,她也知道以郑子云的聪慧不一定会信,原本还想了些后招来对付的,却没想到那家伙倒这么快收住了,虽不知具体原因,但暂时算是混过去了,倒也省了她的口水。 郑子风见离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心中反倒有些不安起来,按这丫头的性子越是冷静,越是象个没事人一样,只怕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他朝四周看了看,估计着这丫头是看在还有其他人的份上所以才会暂时隐忍,于是倒计上心来,连忙应了下来先让她回去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这些天他最多不找这丫头玩,等时间长点,再有气也差不多得消掉,到时再找她,想必就安全了。 “去吧去吧,小西,你跟离忧一并走一趟,若是她误了什么差事,管事姑姑怪罪下来,便说刚才是小爷叫她有事去了。”郑子风朝郑小西吩咐了完,便快速带着小厮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刺探 让郑小西一并跟着走一趟,倒并不是郑子风真担心离忧会因为出来这么一会有什么麻烦,正如郑子云刚才所说,这会儿可不是洒扫房打扫的时间点。只不过他倒也知道郑小西与离忧之间关系还算不错,因此这才特意派小西去探探离忧的口风,顺便说说好话。 当然这一切他并没有交待郑小西,要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来,他这主子的脸面可没地方放,让人知道他还担心一个小丫环是否生他的气,这说出去可真是伤不起呀! 而郑小西终究是聪明的,就在郑子风转身之际,便朝这位主子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应该怎么做,正如离忧之前所说,也许这也正是她处理好与主子之间人际关系的一个很有利的机会。 “离忧,你可真有本事,三少爷好象很怕你似的,瞧他一副指望着我替他排忧解难,消你的气的样子,真是好笑。”没走几步,郑小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刚才郑子风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可笑得紧。 离忧倒没有笑,边走边若有所思地应道:“他倒不是怕我,只不过是心地单纯,觉得出卖了我,所以有些心虚。” 郑小西听罢,微微想了想后,便点了点头,觉得离忧说得也有道理:“怕不怕你倒是我的一句玩笑话,不过你不是教我要学会处理好人际关系吗?眼下可是我在主子面前立功的好机会,你可得帮我才行。” “如何帮?”离忧停了下来,笑着说道:“莫不是你想让我去你家主子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小西,不是我不够义气,只是我可没这么大的影响力,这主子就是主子,我只是个奴婢,见他也不过数面,可不敢攀上什么交情。” 郑小西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刚才也看到了,主子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派我跟你一并走一趟无非就是想让我探探你的口风,最好还能够让你消消气,不再怪他。你呀,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日后再见到他时,别朝他发脾气这就万事大吉了!”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不知死活,哪里敢跟你主子发脾气,你当我真是胆大包天了。” 离忧哪里不知道郑子风的意思,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是不看佛面也得看郑小西这个僧面,谁叫她当时一时心软跟这丫头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回不卖这个帐倒是说不过去了。 她哼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这些日子还是叫你主子多呆在屋子里用用功吧,别没事就跑出去。当然跑出去也无所谓,别总碰上我就行了。” 好吧,这一句算是提醒吧,趁此机会让那臭小子远离视线也好,耳目才清静了几天,这种好日子她可还想再持续久一点。 郑小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她一会回去倒是可以成功交差了,算起来也应该是头功一件,想必主子是会满意的。她如今也不再像以往一样,对这些东西都不放在心里,正如离忧所说,既然已经当了这个差,那个还是得尽量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见没什么事了,离忧便让郑小西先行回去,郑小西却不着急,反正是主子吩咐的,她也借机多跟离忧说说话,两人边走边聊,话题渐渐从郑子风身上转到了郑子云那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府里的人都觉得大少爷好,可我就是不怎么喜欢他。”郑小西自言自语地说着:“那个人看着亲切,对下人也好得很,可我就是觉得有些做作,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离忧见郑小西这般直说,正欲出声提醒,却听郑上西再次朝她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着别人,哪怕是沫儿我都不会说这些,也就是你,我才会说的。虽然听起来是有些不着调,可却是心中的话,你也知道我性子,有什么话总憋着谁也不说心里难受,所以才会跟你胡乱说几句。” “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荣兴无比。”离忧笑了笑,倒也赞同郑小西的话,什么话都憋着对于她来说的确是有些受罪,她倒也聪明,知道挑个信得过的人吐槽:“对于大少爷,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理会便可,反正你又不在他那里当差,倒是沫儿,像是挺在意她家主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各人都有各人的看法想法,各人也有各人的优点缺点,在沫儿面前你还是别提这些,沫儿倒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这些都是主子,反正都不关咱们的事,还是别因让沫儿心里别扭才好。” “放心吧,我明白的。”郑小西见离忧想得比她更是周道,自是点头同意,她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认定了的人,相信了的人,都会好好地听从,也不会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两人渐渐的已经到了浣衣房门口,郑小西朝里头看了看,不打算再跟着进去。跟离忧道了个别,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了。 “对了小西,有个事还是得跟你打听一下。”离忧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拉住了郑小西,本来她是想从福儿那包打听那里刺探消息的,可又一想,一来福儿不一定有郑小西知道的这么清楚,二来,反正跟郑小西关系也铁,也无谓再让其他人知道瞎猜了。 “什么事呀?”郑小西道:“说吧,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倒是让我好奇得紧。”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今日与大少爷、三少爷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离忧也不掩饰对那人的好奇,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听大少爷叫他表哥,可好象又没听说过郑府亲戚里有这么一号人,再看大少爷好象对他有些特别,这才觉得好奇。” 郑小西听离忧这么一说,倒也没觉得离忧的想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别说是离忧,当初她第一次见到时也是如此。 “你说的是表少爷呀,这人倒还真是挺特殊的。”郑小西点了点头,朝离忧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些。(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郑家表少爷 郑小西在离忧耳旁并没有说太多,不过却也已经是她全部所知道的情况了。而正是那么短短几句话却足以让离忧记住那个名字:江一鸣。 一个出生跟她差不多,甚至于说比她更可怜的人。当然这个对比的她指的自然是穿越过来后的她。 江一鸣是郑老夫人长女所生,十七年前失踪多月的郑大小姐抱着一个刚出生还没多久的男婴突然回到郑家,关于这个孩子的生父,郑大小姐只字末提,只是不顾郑家所有人的反对,毅然亲自带养孩子,并给他取名为江一鸣。 但郑大小姐的所作所为自是为这样的世道所不容,她生完孩子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忧郁成疾,没过多久便撒下不足一岁的江一鸣,郁郁而终。直到死她也没有向郑家人吐露关于江一鸣生父的只字片言,唯独在临死前乞求郑家人务必收留江一鸣,将其养大成人。 郑老爷顾念血源,最终还是默认了江一鸣,但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却也成了郑家从所末有的耻辱,因此江一鸣在郑家并不受待见,甚至于还会被刻意的遗忘。 “难怪,瞧他性子总是那么淡淡的,半天连一句多的话也没有,原来是不受待见,被这大人们给逼成这样的呀!”离忧喃喃自语地说着,脑海中闪过一个细节。之前她说自己自幼便与母亲相依为命,并不知晓其他人和事时,一向没有多少反应的江一鸣似乎突然看了她一眼,看来应该是她的身份引起了他的共鸣。 郑小西见离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不过,虽然这表少爷并不受郑家人的待见,但偏偏他却争气得很,我听说从小到大郑家从来没有给他请过正儿八经的先生,但是他却好象无师自通一般,学问了得,就连大少爷也比不上他。若不是他的身份,别说咱们郑府,就算是整个城郡的人,那首先知道,首先推崇的也一定是表少爷了。” “是吗?看来还是个神童了!”离忧也跟着八卦道:“依我看,不但是学识,这长相也数他最俊了,别看今个这三位主皆是一身白衣,可将白衣穿得最有神韵的自然还是这江一鸣。” 郑子云吗,穿着一身白衣倒也有些潇洒的味道,但气质却比江一鸣逊色得多,至于郑子风吗更是不用说,这小孩子压根就不适合穿白色,感觉很是别扭,她还真担心这小孩子一会玩泥巴时糟蹋了这一身好衣裳。 听到离忧的话,郑小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离忧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见她笑得前伏后昂的,也不急着出声。直到那家伙笑得差不多了,这才出声问道:“笑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不,我不是笑你。”郑小西终于控制住了笑,快速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听说平时大少爷、三少爷倒是很少穿白色的衣裳,不过每次只要是与表少爷一起的话,都会特意换成白衣,估计着就是见到表少爷穿着好看,所以才会学的。” “难怪,我还以为今日他们几个是约好了的呢!”离忧听到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就丝毫不难解释大少爷今日怎么会将她揪过去出新的脑筋急转弯的题了。 这大少爷一向是被人捧在手心中的,身份尊贵、相貌不凡、才学也不差,久而久之被众人这么吹捧着,自然也就有些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所以他肯定是不愿意承受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比他要强,这才总想着找机会跟这表少爷比试比试。 郑小西突然收住了笑,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朝离忧说道:“唉,其实这表少爷也真够可怜的,郑家人除了给他吃穿用度以外,其他的都爱理不理的,大少爷比他小一岁,可都早已经定了亲,连通房丫头都有了几个,可表少爷这些压根就没人理,别说这些了,这一年到底的郑老夫人连面也没见过他几次。想想他又有什么错呢,由始至终不都是大人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吗?” 听到郑小西很有道理的言论,离忧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丫头竟也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事情她们所知道的无非也就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事实到底怎么样,这些当事人又是如何的心态,她们不清楚,因此也没有多大的发言权。 “好了小西,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有哲理了?”离忧微微一笑,拍拍手说道:“算了,总归是别人的事,一时好奇八卦一下就行了,可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太伤神才行。” “哲理?什么意思?”郑小西眨了眨眼,随后说道:“算了,管它什么意思,反正你经常说些听不懂的词。你放心,我不过也是一时感慨,才不会替别人操那么多不应该操的闲心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见天色也不早了,这才分手各自回去。离忧看着郑小西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回过神来后,这才快步走进了洒扫房。 “离忧,你可算回来了。”刚一进屋,便听到了福儿的声音,抬眼一看,屋子里除了福儿以外,还有一个眼生的小丫环,见离忧进来了,憨憨的朝她笑了笑。 离忧很快便明白了过来,这些日子以来,这种事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她也不点破,装做不知道的样子说道:“福儿姐,有什么事吗?” 福儿连忙过来拉着离忧往桌旁坐好,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丫环,笑着说道:“离忧,那是珠儿,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这几天她有些急事想带封信回家,所以还是想麻烦你帮她写上一封。东西我都借过来了。” 离忧一听,果然是为这事,瞧了那丫头一眼后,这才将视线移到福儿身上,小声说道:“福儿姐,之前你不是答应过不再帮别人来找我写信了的吗?你也知道,不是我不想写,只是这种事太多了的话,是很容易惹来麻烦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终究还是心软 自从帮福儿几人写了家书以后,绿珠、二丫、柳枝几人倒还守信,嘴巴也严实,并没有将此事跟其他人多说。唯独福儿,短短二个月就已经带了三位所谓的小姐妹来找她了。 离忧自是很婉转地说过福儿,就连二丫也明确地告诉她别多嘴。揽那么多事,这一传十传百的还了得,到时都跑这来找离忧,哪岂不是麻烦了。 福儿却说并没有跟外人多说,只是那几人都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家境也不好,没钱请赵大麻子写,所以看到了也不好不帮,这才偷偷将她们带过来。不过却已经跟来人说好,她们是决不会将此事告诉其他人的。 离忧见状也不好驳了福儿的面子,只是事不过三,让她答应以后不再带人来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最多也就是义务帮帮自己屋里的人,其他的人她实在是管不了太多。 可今天,福儿却再次违反约定,还没有提前跟她说,直接便将人给带来了,这不摆明了就是让她非写不可吗? “福儿姐,事不过三,你总不能老这样,你的面子我得给,那绿珠姐,二丫姐、柳枝姐的人情一样也不能拒,若都这般的话,只怕整个府里的下人都会来找我写,先不说刘姑姑心不心疼她的墨宝纸砚,你说那靠这个挣钱的赵大麻子能放过我吗?”离忧的声音仍旧控制得很轻,就事论事地提醒着福儿。 福儿一听,顿时也很是不好意思,她不由自主地拧着自己的衣角,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离忧,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好,本来上次二丫姐说过我之后,我也真没打算再这样了,可这珠儿却是我在府外一并长大的,情份上实在是碍不过去。再说她父亲早亡,母亲一人还得养活几个弟妹,很是不容易,你就当发发善心,最后再帮她这一次,日后我保证不论是谁都不会再领人来这了。” 一旁的珠儿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离忧没出声,便上前两步,很是客气地说道:“离忧姑娘,这事不怪福儿,是我非求她帮我的。” 说着,她突然伸手往怀里摸去,掏了一小会后,这才从里拿出几个铜板:“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些了,本来今日是发了月钱,但上次家里有急用便借了别人的钱,都还了去。不过你放心,不够的话,下个月等我发了工钱,一定会给你送过来的。” “珠儿!”离忧见状,连忙将那只拿着钱的手推了回去,露出一抹笑容道:“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信我替你写,一个钱也不用收的。” 珠儿一听,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福儿兴奋的声音给阻止了:“珠儿,还不快谢谢离忧,我早说过她人好了,你这几个钱就自己留着吧。” 离忧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却相当坚定的朝福儿说道:“福儿姐,我跟你说,这可真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带人来的话,我可让绿珠姐和二丫姐出面了。” “放心吧,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这一回我跟你发誓,骗你的是小狗!”福儿信誓旦旦地说着,随继马上将笔墨纸砚给摆好,一脸笑意的示意珠儿过来坐下,准备写信。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离忧也不再多说,动手帮珠儿写起信来。原来是珠儿她娘实在是有些撑不下去了,想将最小的一个女儿卖掉,珠儿自是不肯,劝说母亲务必留下妹妹。 写完那封信,送走珠儿后,离忧心中很不是味道,虽也早听说了古代的人卖儿卖女的不算稀罕事,可真正让她撞上倒还真是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 “离忧,你没事吧?”福儿见离忧一直不出声,只道是还在怪她不应该自作主张再带人来:“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这事我不对,日后我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福儿姐,我没生你气,只是刚才帮珠儿写信,知道了她的一些事,心里有些难受。”离忧站了起来,朝门口看了看后再次向福儿说道:“我有些事,先出去一趟,一会麻烦福儿姐替我留点饭,等一并清扫完园子,我再回来吃吧。” 这个时候已经是她们吃饭的点了,福儿虽不知道离忧又有什么事,但却马上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离忧见状,二话不说,快步跑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出了洒扫房,稍微停下来朝左右打量了一下后,便快步朝右边追去。没一会的工夫就追上了珠儿。 “离忧姑娘,你这是要去哪?”珠儿没料到竟又看到离忧了,而且她还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便停了下来问道:“你是特意来追我的吗?” 珠儿心里一时有些没底,只担心离忧是临时改主意了,想找她要写信的钱。刚才她都说了身上只有这么几个钱了,若真是要的话也只能先欠着了。 离忧看到珠儿脸上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是想多了,便也不多说,径直从怀中掏出今日刚领不久的那串桐板塞到珠儿手中:“这个是我上个月的工钱,你拿着吧,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好歹也能买多些米。” 其实她怀中还有一串,倒不是她舍不得,只不过是从郑小西那得来的,以她的工钱水平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她也不想多招人猜测,因此只是给了自己的那一份。 珠儿哪里想到离忧竟是特意为送钱而追她,本为就没收她的写信钱了,而现在竟还把自己一个月的工钱给她,这让她哪里能收。 “不,不,这钱我不能收,你帮我写信不收我一文钱这已经很好了,现在竟还将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工钱全部给我,这哪里合得。”珠儿自是不要,边说边将钱推了回去。 离忧见状,干脆直接将钱塞到了珠儿怀中,劝说道:“钱不多,却是我的心意,你不嫌少的话就拿着吧。反正我也没亲人,在这里有吃有住的,根本就用不到什么钱。大不了,就当是借你的,等你日后家里生活好些了,有了闲钱再还也不迟。” 说罢,离忧朝珠儿笑了笑,也不等她回应,转身便快速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打哪来的疯子? 离忧给珠儿雪中送炭的事没过多久便被福儿知道了,福儿自然又将此事说给了同屋的其他伙伴听,一时间众人更是对她敬佩不已,弄得离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本她真只是想帮帮珠儿,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却没想到弄得人尽皆知的。早知道就交代珠儿千万别说出去,可现在人家也是一片感激之心,弄得这么大动静的却也不是坏心,因此她也只能尽量低调低调再低调了。 好在没过几天这风头便过去了,大家注意的焦点很快转移到了未来的大少奶奶身上,听说末来的大少奶奶下个月便会来郑家小住,说是两家人都希望她们能在成亲前多熟悉熟悉,等明年过完年,未来大少奶奶满了十五后便要成亲了。 对于这些离忧倒是丝毫不关心,眼下她倒是越来越对三清园的那个榕树精感兴趣起来。还别说,只要不是什么荒谬的要求,这树精几乎每次都能隔天帮她实现。 实验过几次后,除了吃的喝的,甚至于连一些少有的精彩传记小说榕树精也能给变出来,这着实是让离忧又喜又忧。 喜的是榕树精还真是个不错的好人,做好事也不留名,不求回报型的。忧的是总感觉自己处于被别人监视或者偷窥的状态,保不准得留下什么后遗症。可那榕树精又实在聪明得很,从来都没有露过面,试着找过两次无果后,她也没有再刻意的追查了。 可不追查并不代表不好奇,相反时间越久,她的好奇心便累积得愈发的深了起来。 将已经看完了的传记小说放回榕树底下固定物品出现地后,离忧没有再如以往一般对树许愿,直到临走时这才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声,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也没明确的说自己想见真人一面,好歹人家也算是对她有恩,至于现不现身,那主动权当然是在别人手里,因此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走到洒扫房大院门口,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骂声,其中一个尖细的嗓音格外刺耳,不时地骂着一些极为难听的话。 离忧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便加快步子跑进了院子,却见此时院子里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坐在台阶上指手划脚地骂得正欢,而二丫、福儿与柳枝都呆在那妇女身旁不远处不断地劲说着。 “离忧回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见状纷纷将视线移向刚进院门的离忧身上,目光之中竟不约而同的带上了一些同情。 离忧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却猛的见那坐在台阶上的妇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嘴里边恶狠狠地骂着,边朝她这边冲了过来,那速度真叫一个快,连一旁二丫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就是离忧,果真是个贱蹄子,今日老娘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无法无天了!”那妇女一把冲到离忧面前,抡起巴掌就要往她脸上甩去,那架式活生生的像是要将人给吞下去一般。 离忧哪里知道何时竟招惹了这么不讲理的疯婆子,一时也来不及开口说半个字,只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侥幸躲过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 “不要脸的家伙,还敢躲,老娘今日非得扒了你这一身骚皮!”见离忧竟敢闪,妇女更是来火,改单手为双手直接朝还没来得及完全站稳的离忧抓了过去。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惊呼不已,二丫与福儿几人连忙冲过去想拉开,却也是晚了一步。 好在离忧反应快,见到这二话不说便冲上来朝自己又打又骂的妇女再次出手,便毫不客气的抢先出招,一把将那人给推了开来。 “哪里来的疯婆子,要发疯回自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她自是来火了,冷着脸朝那妇女回敬了一句,带着寒意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人瞧,气势上瞬间便将那妇女给压了下去。 那妇女哪里想得到离忧竟会如此厉害,不由得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想上前继续行凶挽回脸面时,却被二丫几人给拉住了。 “给我放手,你们这群不长眼的死丫头!”妇女气得不行,一个用力便从二丫几人的禁锢中挣脱了开来:“今天谁要敢多管闲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福儿与柳枝一听,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一步,唯有二丫却不吃那一套,很不高兴地回道:“赵姑姑,好歹您也是郑府的老人了,做事还是别那么过火!” “敢教训老娘,你他娘的老几呀!”妇女一听,正愁火没地方发,一时间也不理离忧,而是伸手便一推,直接将没有防备的二丫给推到了地上:“死丫头,等我教训了那个贱蹄子,一会再来收拾你!” “你倒是想如何收拾我?”离忧眼见这妇女如此嚣张,一个箭步便跨到了她与二丫之间,面无表情地说道:“想打我是吗?来呀,你就试试看我会不会傻傻地站在这任人欺负!” “打就打,你以为老娘还会怕你这个贱蹄子呀!”妇女气得肺都快爆开了,也没多想,又是抡起巴掌便往离忧脸上而去。 离忧这回不躲也不闪,一个伸手便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只可恶的手:“又是这一招?能不能来点新鲜些的?” 说着,她将那条手臂狠狠一甩,然后快速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扫帚站起来,边扬边朝妇女恶心狠狠地说道:“想打人?我自是不会白白让人打,要是想打架的话,本姑娘倒是奉陪!不过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小丫头,没人管教,真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地伤到了你哪里,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妈的,这叫什么事,无缘无故也不知打哪跑出来个神经病,见到她二话不说便又打又骂的,今日她不给点颜色给这人瞧瞧,还真当她是这么好欺负的?臭三八,到时可千万别说你是认错了人! 离忧本也不是什么没胆量的,瞧着这八婆也不是什么多有身份的人,就算真是主子,敢这样对她,她也是不会客气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谁怕谁 离忧的威胁再次让众人对她另眼相看,原本无赖耍泼的妇女也不由得再次愣住了。借着这么个工夫,福儿快速上前扶起了二丫退到一旁,心里巴巴地盼着绿珠快些将刘姑姑给寻回来。 那妇女很快便回过了神来,许是总归还没吃过离忧真正的苦头,所以自然不会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给吓住,若真这样的话,她这张脸日后在郑府也没地方放了。 “你个小不要脸的,别以为老娘是吃素长大的,吓唬谁呀?就你这身板子还想跟老娘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妇女说着便拿出了杀手锏,仗着自己肥胖的身形,直接朝离忧撞了过来,她就不信了,那死丫头还真敢拿扫帚打她。 若不敢那她自是顺势好好教训教训,若真敢的话,那更好,今日这死丫头敢用扫帚打她,她便让这个不要脸的直接消失滚蛋! 说时迟,那时快,离忧见状飞快往左侧一闪,灵巧的躲了过去,然后一个转身,快速朝着妇女的大屁股就是一脚。玩相扑是吗?咱就顺便帮忙加加码力,直接让你扑到地上去得了。 “唉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妇女摔了个狗吃屎,顿时鬼喊鬼叫起来,周围的人见那熊样,纷纷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你个贱蹄子,竟敢在背后踹我,你个以下犯上的东西,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要你不……”妇女也不起身,干脆就势而坐,赖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 离忧见这人竟还敢口出狂言,贱蹄子贱蹄子这般不停的叫,心里对她恨得直咬牙。 “闭嘴!”她大呵一声,双眉紧皱,目光如冰,直勾勾地瞪着地上的母狗冷笑道:“这打哪来的不知羞耻的东西,一口一个贱蹄子的,好歹郑府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大户,哪里由得这样下三滥的人坏了郑府的名声!” “你……”妇女一听,脸色难看极了,正欲反驳,却活生生的被离忧给打断了下来。 “你什么你,说谁以下犯上、无法无天呢?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不也就是郑府的一个奴才,什么时候竟私自爬上去当主子了?”离忧厉声训斥道:“无法无天,以下犯上的恐怕是你自己吧!” “我……” “我什么我,说话得有证据,做事得有良心,这位大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跑来跟条疯狗一般乱咬,半点规矩也没有,传出去的话,整个郑府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离忧毫不留情地说道:“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踹了你?刚才明明是你自己朝我这边往死里撞,自己没站稳摔地上了而已。我不过是闪开罢了,这也有错,难不成脑袋秀逗了站在那里给你当把子吗?” 妇女此时早已被离忧的话给顶得脸色发青,见离忧终于停了下来,这才有机会脱口而出道:“就是你有意踹我的,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不成?” “是吗?那你倒是问问看,谁看到了?”离忧不屑地看了一眼妇女:“你要是能找到证人,就算不是我,我也认了!” 妇女一听,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快速爬起来,朝一旁围观的人望去,大声说道:“你们都说说,刚才是不是那死丫头踹我的?” 话说完后,众人却纷纷沉默,并没有谁出声,这里可是洒扫房的地盘,里面的下人都对离忧印象不错,其中也有不少人还得过离忧的免费书信,再说这赵家媳妇也实在是太过份了,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此时谁出声帮她作证岂不是真成傻子了。 妇女见状,顿时急了,扯着嗓子骂那些围观的丫头瞎了眼睛,离忧暗自好笑,这妇女也太不要脸了,在别人的地盘耀武扬威,还想让人帮她,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别的不敢说,这洒扫房离忧还是有信心的,平日里她与人和善,就算是不怎么熟的人也都是笑脸相对,再加上偶尔会帮她们写个信或者读个信之类的,在众人心中的形象自是极好,凭良心来,也没有谁会这么白眼狼一般去帮那个泼皮。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走人,咱们不比你这般轻闲,一会还有许多差事要做!”离忧边说边时不时的将手中的扫帚棒子往另一只手心拍打,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妇女见状,心里一哆嗦,整个人顿时害怕了起来。眼前这死丫头竟如此泼辣,嘴巴也厉害得紧,还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若真是再跟她硬碰硬,难保她会做出些什么说不准的事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却很不甘心地瞪着眼,朝离忧说道:“死丫头,看来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时候才想起自报家门?虽然迟了点,不过倒也无妨,说吧,到底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呀?”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死不知悔改,这个时候还嘴硬。 妇女不理会离忧的嘲讽,阴着脸恨恨地说道:“我是赵大家的,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家男人可是二老爷的表舅子。你这个死丫头,不但敢抢我男人的生意,还敢打我,等着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赵家媳妇?”离忧哦了一声,终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我说怎么会有人凭白无故来找我麻烦,原来是为这事。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抢你男人的生意了?如果说是代人写信的话,那你可得搞清楚,第一,我只帮认识的熟人写,第二,我那纯属义务,半个铜板也不曾收,哪里谈得上跟你家男人抢生意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无利不图,你没收人家的钱会那么好帮人写信?这说出去谁信呀,只怕是为了揽多些人,所以才会暂时不收,等大伙都知道了,都跑到你这里来后,我看你就等着坐地起价了吧!” 赵家媳妇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下,不屑地说道:“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这府里是个人就能帮人写信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放着本份的差事不做,却管这些闲事,一会我便去夫人那里,看看这府中是不是养的闲人太多了!” 离忧没想到这赵家媳妇竟如此蛮横无理,正欲出声,却听院门口响起一道十分不满的声音:“撞鬼了,大白天的都不干活,围在这里看个什么劲!”(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强悍的刘姑姑 众人询声望去,却见刘姑姑板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进来,绿珠则跟随其后,一脸担心。 离忧见状,知道一定是绿珠刚才见赵家媳妇来闹事便马上出去寻刘姑姑了,当下心中便一阵感激。虽说这针锋相对了半天,自己也没有落下风,可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碰到这种胡缠蛮缠的人还真不知道得耗到什么时候去。 刘姑姑可是府里出了名的护短,更何况这次赵家媳妇本也理亏,想必一会自是没什么好话给那疯女人的。 果然不出所料,刘姑姑直接冲到赵家媳妇面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尖骂道:“赵大麻子家的,你这老脸还要不要?吃饱了没事干,竟跑到我这洒扫房来闹事是不是?” 赵家媳妇虽厉害,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再加上向来对刘姑姑有所忌惮,因此才会特意挑刘姑姑不在的时候上门,没想到竟被多事的家伙给特意寻回来了。 “刘管事,你怎么回来了,瞧你说的这话,我……” 话还说完,却被刘姑姑立马打断道:“再不回来,只怕这洒扫房都让人给端平了!赵大麻子家的,今日这事你也甭跟我打马虎眼,你那点不要脸的心思我还看不明白?不就是见不得离忧帮人免费写信,让你们少了些不义之财吗?这还真是来鬼了,只兴你们坐地要价,还不让人做点好事呀?” 赵家媳妇脸色愈发的难看,刘姑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如此说她,不给她脸面就算了,还当面踩她,实在是让她气不过。想着好歹自己也是有靠山的,这刘姑姑说白了,不也就是夫人一个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的亲戚吗,真比拼起来,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想到这,赵家媳妇不由得腰杆直了不少,语气不善地说道:“刘管事,你好好的怎么骂人呀,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值得你这么维护?都说刘姑姑最为护短了,今日一瞧,果然不假,瞧瞧这院里的人一个个都成什么样了,那死丫头……” “我如何管教手下的人还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吗?这么多年来,自打我接手了这洒扫杂事房,连老爷夫人都没有挑出半点不好来,你算什么东西?” 刘姑姑直接上前一步,胸脯一挺,气势凶凶的朝赵家媳妇嚷道:“告诉你,离忧那孩子做事就是太善良了,只替认识的人帮忙写,不想搞那么多是非出来。要是我才懒得顾你们那么多,你要是再敢跟条疯狗一样过来乱咬,我就让人通知府里所有的下人日后都到她这里来写信,每人就收个十钱赚回笔墨纸砚的本钱,让你家男人一封信也没得写,一个铜板也挣不到!” 赵家媳妇气得直发抖,脸色铁青铁青的,她退后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笑话,这话你也配说?”刘姑姑鄙视极了眼前这人,转头索性一把从离忧手中将扫帚抢了过来,扯着嗓子朝赵家媳妇边说边挥过去:“我欺人了又怎么样,你不是皮痒吗,老娘今日帮你好好挠挠!” 赵家媳妇哪里想得到刘姑姑竟真朝她动手,吓得一边尖叫一边往外跑:“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呀!” “闭嘴,再敢乱叫,我扒了你的皮!”刘姑姑作势要追上去,赵家媳妇见状,连忙下意识地捂着嘴巴撞撞跌跌地跑出了院子。 看到赵家媳妇这般模样落荒而逃,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离忧还是头一次见到刘姑姑如此威风的模样,心中也总算是明白为何府中之人都对她如此敬畏了。 “好了,还围在这里做什么,该干吗就干吗去!”刘姑姑将扫帚往地上一扔,边说边拍了拍手,赶众人散去。 众人见状,自然不敢再多做逗留,很快,除了绿珠几人,便都走光了。 “离忧多谢姑姑出手相助!”离忧上前一步,恭敬的朝刘姑姑行了个礼,以示感谢,这年头,这么敢出手的人还真是不多。 刘姑姑笑了笑:“谢什么,我也不全是帮你。这赵大麻子家的,我早就看不惯了,今日还敢趁我不在,到我的地盘闹事,不好好修理一番岂不是白白便宜她了。” “离忧,你没事吧?”绿珠仔细将离忧上下打量了一圈,担心地说道:“赵家媳妇没有伤到你吧?” 以她对赵家媳妇的了解,那素来不讲理的人,只怕大打出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姑姑了,但总归还是去了好一会,要说那赵家媳妇没动手她还真是不信。 “放心吧,她好着呢!” 二丫见刘姑姑也朝离忧左看右看,便简单的将刚才她们还没赶回来时发生的事说了一下。语气之中无不流露出对离忧胆色的佩服。 刘姑姑听罢,点了点头,朝离忧说道:“没事就好,那赵大麻子家的可不是什么好货,日后你出门还是注意些,离那些个小人远点。” 说罢,见没什么事了便也不再多说,自行先回房去了。刘姑姑走后,绿珠这才招呼着几人先行回屋,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几人回屋后各自坐下休息,唯独福儿却站在一旁,神色很是懊悔。绿珠见状,便催福儿有话直说,刚才在院子里便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了。 福儿顿了顿,这才鼓起勇气朝离忧说对不起,若不是她不断的带人找离忧写信的话,想必今日赵家媳妇也不会来找离忧的麻烦。 二丫一听,最先出声说起了福儿:“现在知道给人招惹麻烦了?之前早就让你管好你的嘴,别没完没了的,你偏不听!” “福儿,不是我说你,这回你总算是明白离忧为何不愿多替其他房的人写信了吧?”绿珠也跟着说了一句,语气虽温和一些,却也让福儿的头更加低了下去。 离忧见事情已经这样了,便也不想再怪罪福儿,说到底也是她自己心意不坚,更何况本来也不是她们的错:“好了,福儿姐,你就别再自责了。其实赵家媳妇本就是蛮不讲理,我多写几封、少写几封她都看不过去,总归也是会来闹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接下来的几天里,离忧每次出去打扫园子都会稍微留点神,虽然并不是真的怕那赵家媳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那样不讲理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过,事情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郑府本也不小,若不是存心过来找人,你她们这种根本不相搭的人,要撞到一起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听绿珠说那赵家媳妇因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找了个机会去夫人那里哭诉,结果没想到刘姑姑早就猜到了她会有这一招,一早便让郑夫人身旁侍候的丫头有意无意的将整个事情经过说给夫人听了。 那赵家媳妇本想来个恶人先告罪,却没想到进门便被夫人身旁的姑姑给狠狠训了一顿,吓得她也不敢再打这主意,灰溜溜跑回去,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离忧听到这消息暗道这眼下算是清净了,量这赵家媳妇也不敢再那般无所顾忌的来找她麻烦,但是明着不敢却并不代表这事就完了,以这人的性子,只怕是彻底将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想她日后在郑府还得待这么多年,若那赵家媳妇来个小人报仇,十年不晚,还真是大有可能会受到打击报复,看来以后还真是得夹紧尾巴做人,千万不要再惹事,加深非阶级之间的矛盾了。 还有一件事她原本也有些担心,赵家媳妇因书信一事大闹洒扫房后,本以为会有更多的人闻风过来找她写信,却没想到并没有这般,反倒是她的名字在郑府的下人圈里面几乎快传开了,而对于她的胆大与厉害,倒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这让离忧更是无奈,不由得感叹起世事无常起来,为什么她越是想低调做人,结果却怎么越是相反呢? 坐在大榕树下,离忧百般无聊的数着地上的小石子,突然间觉得日子实在是太过乏味。平时偶尔还有个话多的郑子风来刺激一下,现在耳根倒是清静了,却更是无聊得紧。 直到身旁的小石子都快堆成山了,她这才停了下来,两眼朝头顶上望去,看着榕树发起呆来。 先前她已经查找过好些次了,却并没有发现那榕树精的踪影,而现在她却突发奇想,是否干脆爬到树上去好好看个仔细。 当然,爬上去了也并不一定说就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但隐隐间她却很是肯定,那人之前一定是藏在树上的,至少那日她喃喃自语让榕树别掉叶子掉烧鸡的那一回肯定是在的。 想到这,她也不再迟疑,起身拍了拍手,直接攀着树干便往上爬。原本以前便是个攀岩高手,再加上现在这身子身轻如燕的,压根没费什么力气便爬到了二米多高,正准备顺着那粗壮的树干继续往上爬一些,好将这大树上面错综复杂的分枝看个清楚,没想到刚准备再迈脚,却听底下冷不防的响起一道男声。 “这唱的是哪一出,怎么好好的一下子便往树上窜了?” 离忧没料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突然出现,她心中一惊,脚底下一个没踩稳,整个人顿时失了平衡,掉了下来。 “小心!”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显然没料到自己刚才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竟让人从树上掉了下来,听上去倒真有些担心的味道。 离忧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想法,人便已经摔到了地上,好在掉下时并没有被树枝刮到哪里,而且是屁股先着地,因此倒不至于摔伤什么的。 “唉哟!”她忍不住惨叫一声,终于接受了自己英勇落地的现实。 那些什么小说电视里的东西全都是骗人的,不总是写什么从树上掉下来总会有帅锅接住或者垫背之类的吗?怎么到她这里就一点也不灵光了,现实啊,现实,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残酷的现实! “谁这么没道德,不声不响地出来吓来!”离忧此时是又痛又恼,也顾不上其他的,张嘴骂了起来:“是想吓死人还是想摔……” 转头之间,顿时傻了眼,话还没说完,最后几个字很快被死死地卡到了喉咙里,再也出不来。 眼前的人竟然不是郑子风那个臭小子,而是她从没想到过会单独出现在这里的郑子云。这一回,她这顿脾气可算是发错了地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也顾不上屁股上火辣辣的痛疼,一翻身,快速爬了起来。 “大、大少爷,怎么是您呀?”离忧此时脸上的表情如同染色坊一般复杂极了,愣了一下后又觉得这话不太妥当,当下又朝他福了福,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少爷!” 郑子云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离忧瞧,也不出声叫她起来,倒是一副像是看她能够保持这个姿式多久的样子。 离忧见郑子云这样,心知这人是故意如此,想报复她刚才的出言不逊,可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刚才她哪里知道是这主,要知道,就算摔得再惨也不敢当面如此抱怨呀! 心眼这么小,还算是个男人吗?离忧眉头微皱,却也不敢自行起来,这郑子云不比郑子风,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叫人过来拖她下去打个几十板子,那就真是太不划算了。 咬咬牙,她忍疼坚持了一会,却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倒不是腿脚受不了,而是郑子云那一副欠抽的模样实在让她看不下去了。 “大少爷,奴婢可以起了吗?”好吧,心中再不满,嘴里也还是得客客气气的,谁叫人家是主子,她现在是个奴婢呢? 郑子风见状,终于笑了起来,点头应道:“起吧!” “谢大少爷!”离忧深吸一口气,暂时不去计较郑子云的态度,只当是没看见。 “树上风景有那么好吗,呆在树底下看了还不够,非得爬到上头去才行吗?”郑子云抬头朝那大榕树望了一眼,转而再次看向离忧,若有所指地说道:“不过,你爬树的本事倒真不赖,看来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呀!三弟倒没骗人,我想,平时的你应该比那天有趣得多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反复无常的主 有趣、有趣、有趣!听到这两字,离忧心中更是怒火四溢。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还真是一个德性,她是人呢,不是什么玩具,哪来那么多有趣。 也不知道郑子风那个大嘴巴到底跟他这大哥说了些什么,看郑子云这样子应该是知道不少八卦的。 游泳?顶嘴?出乱七八糟的题目?还是前些天与赵家媳妇大打出手?除此之外,她好象也没做什么其他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当然还有今日不小心被他撞到的爬树一幕。 “回大少爷话,奴婢自小性子有些野,若有冒失之外,还请大少爷海涵。”她才不想与郑子云正面讨论有没有趣这样的问题:“奴婢已经清扫完毕,就不打扰大少爷逛园子的雅兴了,奴婢告退!” 说着,她便再次福了福,准备撒腿走人,可事实上她心中也明白,只怕今日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脱身的。 果然,还没来得及抬步,却听郑子云略带清冷的声音传来:“急着跑什么?本少爷又不是老虎,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大少爷说笑了,奴婢不过是怕打扰了您的清净。”离忧连忙解释,看这样子,郑子云似乎是想故意找碴了。 “清净?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要清净,而不是找个人说说话,解解闷?”郑子云话锋一转,双眼冷冷地盯着离忧,语气也不怎么好:“好好说,别拿那些什么没用的话搪塞我,也别故意装得那么死气沉沉的,反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本少爷刚才也见识过了。” 离忧一听,暗道郑子云今日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向来府中都传他待下人颇为亲和,就算要惩处哪个也都是看不出什么明显征兆,从不会像现在这般说话如此直接而生硬。 最要命的是,这主脑瓜子灵活,不像郑子风那般好糊弄,既然他这话都摞下了,那她自是不敢再随意打发。想想也不知道倒什么霉,这么巧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而且竟还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想了想后,她没有停顿太久,微微一笑,语气也一改之前的谨慎、小心,改为随意了不少:“既然大少爷这般说,那奴婢便只好猜上一猜,若是猜得不对,或者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大少爷海涵。” 好吧,不论怎么样,先打上一针预防一下再说,省得到时借机将气全撒到她身上,她可不能无故当炮灰。 “心思倒不少,话还没回便先要保命符了。行吧,你只管说,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责怪便是。”郑子云却也爽快,在个小丫头面前,他还不至于这般没度量。 离忧听罢,便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分析起来:“这三清园地处僻静,向来没什么人来往,可正因为冷清,因此倒算是一个最适合平心静气,思考问题的地方。大少爷少年得志,亲朋好友都将您视若明珠,因此身旁自是不会缺少聊天解闷之人,而如今您连个小厮丫环都末带在身旁,一人独自来这三清园,想必是心中有什么烦心事,却又不原告之于人,所以才会到这里来静一静,希望能够舒缓一下心情。” 她一口气将理由全部都说了出来,边说边不时地注意着郑子云脸上的表情变化,却见原本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渐渐缓和了一些,只是那双眉却不由自主的拧了拧,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显得有些变化无常。 等了一小会,郑子云却依然没有出声,他抬眼看向离忧,目光之中倒是多了一丝温度,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聪明伶俐得紧。 “不知奴婢刚才所说大少爷是否满意?”离忧又等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奴婢得回去了。” 听到离忧的话,郑子云这才轻轻舒了口气,似笑非笑地出声道:“你说得没错,本少爷的确是心中有事,所以才会来这里走走,想静静地想一想。却没想到一到这,便看到只猴子直往树上窜。” 离忧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这什么人呀,自己心情不好就可以拿别人开涮吗?猴子?有她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不过,她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声反驳,该忍则忍,能屈能伸才是本事。正打算假装没听到郑子云后面的那个比方,直接无视掉后走人,却没想到郑子云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抢先出声了。 “你这丫头倒是挺聪明的,要不咱们干脆打个赌,看看你能不能猜中本少爷究竟为什么事而烦心。”郑子云心思一动,倒想看看这离忧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猜中他心中有事想要静静不算太难,不过若能猜中到底所为何事的话,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转念一想,也不是没那么容易,而是根本不可能。 离忧哪里有这心思跟郑子云打赌,别说她压根就不知道,就算真知道,这赌也是不能随便打的,眼前这主可不是郑子风,而是郑府大少爷郑子云。 “大少爷高看奴婢了,奴婢可不是神仙,岂能猜到您的心思。”离忧不痛不痒地说着:“再说,加上今日奴婢总共就见过大少爷您两次,说句不好听的,顶多就是能在遇到时认出您来,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半点的了解,哪里有那本事猜中您的烦心事。” 对于自己目前说话的态度口吻,离忧自认为还算拿捏得比较合适,即如郑子云所希望的不会太过生分,但又不会像跟郑子风相处时那般随性。 其实话说回来,要想猜中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毕竟像这种大少爷,能够让他烦心却又不能自已做主解决的事却也并不多。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才不想跟这大少爷之间闹出什么麻烦来。 “有没有那本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今日这赌你是愿意也得赌,不愿意也得赌。”郑子云见离忧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目光一闪,盯着她道:“你若是猜对了,本少爷付你十两银子,你若是猜错了,只需唱个小曲什么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怎么样,这个赌对你来说是只挣不赔吧?”他笑了起来,一副吃定离忧会动心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挣银子 银子?十两银子? 此时,离忧的脑袋里、耳朵内顿时自动将郑子云刚才所说之话过滤了出来,十两银子完完全全地打败了其他的字词,一跃成为最动听的词语。 慢着,先等等!她狐疑地望了一眼郑子云,这个家伙怎么知道她喜欢银子呢?一出声便抓住了她的短处,让她欲罢不能。难道又是郑子风说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臭小子可以正式改名郑大嘴了。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银子。”郑子云见离忧这般望着他,得意扬扬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摇头晃脑地说道:“三弟可说了,你可是最喜欢银子的,虽然不是说一定能够挣到,但你怎么也不亏,试试也无妨啊,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离忧一听,果然是郑大嘴泄的秘,心中更是鄙视无比,郑子云现在这般无非就是在激她,想让她乖乖配合罢了。虽然有被算计的感觉,但道理却也不假,这种买卖却实也不亏。 “大少爷说笑了,银子谁不喜欢呢,奴婢俗人一个,自然也如此。常言道有什么也不能有病,没什么也不能没钱,既然如此,那今日奴婢便大胆一回,来猜猜大少爷的心思了。”她顺势应了下来,打定主意务必为这十两银子好好动动脑子,要知道十两银子可够一个普通的小家庭生活好几个月了。 “那好,本少爷也不欺负你,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稍微想想。”说着,郑子云不再理离忧,而是往三清园左侧的角落走去,挑了块平滑些的大石头坐下,闭目养神起来,一副不急不燥,急操胜券的样子。 离忧见状,也不理他做什么,脑中飞快地闪过近些日子从洒扫房小姐妹嘴里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并将与大少爷稍微有一丝半点联系的全都挑了出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寻找着蛛丝马迹。 忽然,她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来,看郑子云现在的状况,只怕十有八九跟这事有关。 理了理后,离忧也不耽误工夫,三步两步朝郑子云走了过去,打算速战速决,她出来挺久了,再不回去难免绿珠几人又要过问了。 “大少爷,奴婢若真幸运猜中的话,您不会矢口否认吧?”她还是这般,喜欢事先敲定一切,免得中途有什么变故,白忙活一场。 “本少爷是那样的人吗?不过十两银子罢了,我还不看在眼中。行了,既然有答案了,就快些说吧!”郑子云话虽这般说,但见离忧做事滴水不漏的态度,心中又不由得好笑,这心思缜密倒不假,但他若真打算不认帐,这丫头自然也奈何不了他,所以这话其实还是白说了。 不过,以离忧的行事做风,处事方式,思维能力,倒真不符合她现在这个年纪,看她样最多也就十三四的样,可硬是给人一种超越年纪一大截的感觉。 离忧听罢,心中暗自回了一句,不过十两银子而已,你们这些富二代自是不屑,可她现在是白手起家、卖身养活自己呀,这十两银子得抵她多少年的工钱呀!当然话说回来,郑子云也应该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主,因此当下她便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她顿了顿,一脸从容地出声道:“大少爷,奴婢猜测您可能在烦末来大少奶奶的事。” 话音刚落,郑子云的脸色顿时大变,原本不在意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离忧,显得很是不可思议。 他万万没想到,连自己父母弟妹好友都猜不到的事,为何这丫头竟能一语中的,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为何你会有这种想法?”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定了定神后,语气淡淡的朝离忧问着。 离忧听郑子云这么一说,心知自己猜得是八九不离十,便解释道:“在奴婢看来,人之所以会有烦恼,总的来说无非就是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那就是像奴婢这样的俗人,为了钱为了生存而发愁。第二吗,自然就是为了情。” 见郑子云没吱声,她继续说道:“大少爷生来富贵,别说是最基本的钱,就算是功名利禄也自是不在话下,因此是不可能为这些身外之物而烦恼。而说到情却也包括几个方面,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大少爷是老夫人,老爷夫人,甚至于整个郑家的牚上明珠,亲情这一层面自然没什么缺憾,而您才华出众,交友颇广,友情亦不可能成为牵绊,所以这烦心的唯一可能便只剩下爱情了。” “分析得倒是十分在理,就是脸皮有些厚。可是,这也并不能说是我一定就是为末来大少奶奶而烦心呀?”郑子云仍旧没有承认,但看向离忧的目光却多了几分笑意。 离忧也不在意,慢慢继续说道:“前些天,奴婢听府中人纷纷传言,说下个月末来大少奶奶会到郑府来小住,算算日子只怕也没剩多久了。大少爷才学出众,自然心性也免不了比一般人要高。虽说心中也明白家人为自己选定的妻室不论出身还是品性都不会差,但毕竟是要相守一生的人,因此心中自然会有些担心。” “若是中了眼缘,一见中情自是皆大欢喜,就算不是特别喜欢的类型,只要不讨人厌,好相处也是行的。但若万一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甚至于相看两厌的话,那这一辈子岂不是得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离忧说到这,忍不住调侃道:“大少爷有这样的担心其实也无可厚非,不过依奴婢看,末来大少奶奶不论如何,至少是知书达礼之人,因此倒也不必过滤。” 最后一句,郑子风也听出了离忧无意识的笑话之意,不过却也没在意,多少经这丫头这么一说,自己的心结倒像是打开了不少,看来今日来这三清园倒是来对了。 “嗯……”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后,也不再多问,只是起身说道:“我现在身上没带银子,一会回去后,会让沫儿给你送过去,反正你们也熟。”(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被整 好吧,这话的意思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离忧猜中了郑子云的心思,赢了赌约,只不过人家现在身上没有现银子罢了。再听说是让沫儿送,心中倒是放心了不少。 正欲对这财神爷说声谢谢,却猛听郑子云毫无征兆地说道:“上次那些题目是你自己出的吧,若真是从哪本书中看到的,不可能记得题目却忘记了简单的书名。” “啊?”离忧没想到这主竟会突然旧事重提,而且还这般笃定,一时不好承认,也不好再次否认。 郑子云也不在意离忧的答案,继续说道:“你那日不愿重新出题,是觉得我是想占着优势与先机击败我那表兄,好满足心中的虚荣心吧?” 这一下,离忧更是哑口无言,没想到这郑子云倒是心思细腻,连她这样隐蔽的想法也被他给猜中,看来这家伙当日便看穿了,只是没点破罢了。 “行了,你回去吧,迟点银子自然会送过去的。”看到离忧的表情,郑子云倒也不需要听答案了,只是心中一阵不爽,没想到这丫头竟真这般看自己。 离忧很快反应了过来,看这样子倒是她误会了些什么,想来郑子云虽然年轻气盛,倒也不似这般没肚量的人,也许那日他倒也真是想娱乐一下气氛,让那个轻易不出声的表兄江一鸣多说说话罢了。 “奴婢当日倒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大少爷莫怪罪。”离忧也爽快,承认了当时的想法,在聪明人面前倒是无谓多加绕弯子。 “你倒也没全想错,当时我也确有与表兄较量之意,只不过这胜负的标准跟你所想的不一样罢了。”郑子云拍了拍衣裳,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便不再停留,抬步往园外走去。 望着郑子云离去的背影,离忧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担心,瞧这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丝毫没有因为那天的事而有半点的愠色,放在别的人身上倒还有可能,可放到郑子云这么个从小被糖衣炮弹包裹着长大的意气少年身上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看来,她那十两银子只怕没那么顺利到手了。 回洒扫房后,离忧洗了把脸后便坐在炕上与其他人一并听福儿八卦府里的一些小道消息。要说打探消息那自是福儿的强项,活生生一个包打听的样子,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没在她打听不到的。再加上每次福儿绘声绘色的现声演说,连离忧都听得津津有味。 正听着,突然院子内传来一个响亮的喊声,离忧一听,顿时脸色都有些变了,也不顾其他人,慌忙下炕踩着鞋子便往外冲。 “离忧在吗,我奉大少爷的吩咐,给你送那十两银子来了!”等到她跑出屋,冲到院子里时,沫儿的声音已经第三次响了起来。 “沫儿,沫儿,你这是做什么呀?”她有些急了,一把拉住沫儿,脸上五官全皱成了一团,不明白一向心思伶俐,做事老练的沫儿今日怎么这般反常。 都说钱财不外露,这丫头竟站在院子里这么无所顾忌的大喊大叫,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天啊,这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吗?别说十两银子这么多了,单一个大少爷给她的就让她下不了台面呀。 沫儿一听,脸色显得很是尴尬,凑在离忧身旁小声说道:“对不起,离忧,我也没办法,是主子吩咐我这般做的。” 离忧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呢,原来是郑子云故意安排的,这不摆明了就是专门整她吗? 一时间,她只觉得无数道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她,那些目光几乎都聚焦在一起,几乎都可以直接将她点着了。 很好,真是相当不错!她咬了咬牙,心中暗自骂着郑子云这个小心眼的衰人,不就是赢了他十两银子吗?不就是上次将他想得有些过份了些吗?用得着这么变着法子整她吗?看来,他这是存心想报复,想让她难堪呀! 此时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围观的人,众人纷纷望着沫儿手中的银子,同时也望着离忧,议论纷纷,就连绿珠几人也都一脸的惊讶,显然是心中有所想。 这个时候,离忧自是不好马上去接那十两银子,而且还得想办法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个事,将这事的影响力降到最小,为自己的名誉打响悍卫站。 停顿了片刻,她突然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伸手接过了沫儿手中的银子,并特意提高嗓门说道:“看来今日还真是走运,原本只当大少爷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竟真赏了银子。” 说着,离忧朝绿珠还有周围洒扫房的众人喊道:“姐妹儿,还不快谢谢沫儿姑娘,好让她回去替咱们向大少爷转达谢意。”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搞不清状况,不明白离忧怎么让她们也一并道谢,难不成这银子她们也有份? 见状,绿珠走了过来,朝离忧问道:“离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呀,否则大伙一头雾水的,都不知道你唱的是哪一出。” 离忧等的就是这领头人绿珠的问话,于是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沫儿,出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我去三清园打扫,完事后正准备回来,却没想到竟碰到了大少爷去园子里散步。” 在心里叹了口气,离忧忍疼继续编道:“大少爷见那一向僻静的三清园竟也清扫得那般干净,连一片树叶也没有掉在不该掉的地方,于是便称赞咱们洒扫房的差事办得好。大少爷说,连这么个没什么人来的地方都如此认真对待,更别说其他各处了。大少爷还说咱们洒扫房的差事最为辛苦,风吹日晒的着实不易,于是便说赏十两银子给大伙奖励一下。” 说到这,离忧再次看了一眼沫儿,想必这丫头刚才也是为了完成她主子的交代,不得以才会这样做,而现在任务完成了,自然也不会当众去揭穿自己的话:“开始我还以为大少爷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竟这么快让沫儿姑娘将赏银给送来了,沫儿姑娘,让你跑这一趟,真是受累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内幕消息 如今之计,离忧也只能弃银子保面子了,这个该死的郑子云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恶,竟想出这么阴毒的招,让她白白损失了十两银子,这可是她死了不知多少脑细胞挣回来的呀,如今打了水漂,这心是如针扎一般的痛呀! 不过,好歹也算是破财消灾,至于这个仇,她自是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她会逮到机会的。 “谢谢沫儿姑娘了。”她颇为认真的朝沫儿福了福,也算是表面上谢过了郑子云的赏。 “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沫儿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点头应下了离忧的话,心想离忧真是聪明,这么快便想法子给自己解了围,而她一会回去也能放心的交差了。 众人听离忧这么一说,再听沫儿那话的意思,当下便高兴不已,连忙上前几步,纷纷朝着沫儿行礼,谢过大少爷。 离忧眼见事已成局,虽无比心疼这十两银子,但却也只能装做笑容满面的样子将银子递到绿珠的手中,故做轻松地说道:“绿珠姐,麻烦你去找一下刘姑姑,让姑姑帮忙将银子换开来,给咱们洒扫房的姐妹分吧。” 绿珠自然也高兴无比,洒扫房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总共就二十几人,算起来每人平摊还能分不少,这可算是意外之财,平日她们洒扫房可没机会得到这样的打赏:“好,你放心,一会我就去找姑姑。” 说着,绿珠又抬眼扫过四周的人,高声说道:“姐妹们,这次咱们能得到赏钱,离忧的功劳可不小,咱们是不是也得谢谢她呀?” “绿珠姐说得对,这可是咱们洒扫房头一次得到打赏,离忧倒是不邀功,有了好处也没忘记帮咱们姐妹说话,有她这样的人可是我们洒扫房的福气呀!”福儿最先响应,脸上眼中满是笑意。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吝惜夸赞之词,一时间整个院子四处洋溢着喜气,离忧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客气地回过大伙谢意后,这才提出送沫儿出去。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都觉得理当送送,于是离忧连忙拉起沫儿的手,逃命似地走出了洒扫房。 直到看不到洒扫房的影子,离忧这才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到路边的凳上,苦着脸朝沫儿抱怨起来:“沫儿,好沫儿,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你说你家主子怎么这么阴暗,见不得人落好,见不得人高兴是吧?” 沫儿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抬眼见四周没人便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到底怎么一回事我都不清楚呢,还得夹在中间左右做恶人。” 早就知道沫儿会问事情原委,离忧倒也没想瞒她,简单解释道:“还不是你家主子,没事一个人跑去三清园散心,也不知道打哪里听说我喜欢银子,便花十两银子与我打赌,让我猜他的心事。” “他自然不知道我的厉害,见我一下子便猜中了心中只怕是不舒服的,可又不好意思赖帐,所以才如此无良,故意让你这般送银子,想让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离忧咬牙切齿地说着,心中一个劲地哀悼那平白无故牺牲掉的十两银子。 沫儿一听,也顾不上平时一贯的淑女形象,脆生生地笑了起来,打趣道:“我说呢,敢情是打赌赢钱赢上瘾了,你还真是胆大,跟谁都敢赌,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哪里会像我与小西一般任你去诓。” “天大的冤枉,我哪里敢诓他,明明是他硬要跟我打这赌的,我这不也是见钱眼开吗?早知道你家主子这般小心眼,我打死也不会应这事。”刚说完,离忧立马反应过来,瞅着沫儿道:“还有,以前我也不是诓你们,人家又没强迫你们赌。” “行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至于今日这事你也别想不开,反正都是意外之财,散了就散了,就当是与人为善,有福同享了,日后洒扫房那些姐妹只怕更是会记着你的好。说不定……” 沫儿故意顿了顿后这才接着说道:“说不定,日后再有什么赵家媳妇或者什么别家媳妇之类的到你们那找你麻烦,还没进院门便被你们洒扫房的人给赶出去了。” “行呀,这事你也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离忧听沫儿提到前几天赵家媳妇来找麻烦一事,啧啧感叹道:“看来,我是不想高调都难呀!” 沫儿微微一笑,脸上神色倒是认真了不少,她出声安慰道:“郑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下人之间平时也没什么消遣,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说上半天,更何况是你这事。不过赵家媳妇向来不得人心,因此众人倒都是说她的不是,看她笑语,也没有谁针对你什么。而且我听说刘姑姑亲自去夫人那解释这事,保了你,如今你还安安好好的呆在这里,却也说明暂时没什么麻烦事了。” “那倒是,却是因果相报,刘姑姑这人还真是没得说的。”离忧点了点头,心知若无刘姑姑从中周旋的话,即使自己全身都是理,在这种没有半丝民主自由的地方,只怕最少也得挨罚受训,哪里可能像现在一样,什么事也没有。 沫儿知道离忧聪明,看这些人情世故也通透得很,于是便不再多说,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各想各的心事,不知不沉便静了下来。 “对了离忧,大少爷他到底有什么烦心事?”犹豫了半天,沫儿还是忍不住朝离忧打听了起来。 “总算问了,我还以为你真一点也不关心呢?”离忧见状,颇有深意地看着沫儿,一脸的贼笑,却停在那里,不再继续。 沫儿见离忧是存心戏弄她,本不想中计,但脸皮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吱吱唔唔的在那里尴尬得不行。 离忧心知这小妮子是害羞了,倒也不再故意戏弄,转而正经了不少,出声道:“还能为什么事,不就是担心那末来的大少奶奶入不了他的眼吗?” 沫儿一听,低头沉默了起来,离忧这么一说,她自然便全都明白了,想到过些天便要来郑府的末来少奶奶,她的心中竟也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没事吧?”见沫儿半天都不出声,离忧这才轻轻拉了拉她的手。 沫儿悄然醒悟,连忙露出笑脸,看向离忧道:“没事,我哪里会有什么事。只不过……” 她神情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带神秘的答道:“只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件与你有关的事,而且我保证你绝对会敢兴趣的。” 绝对敢兴趣的事?离忧愣了一下,心中没头没脑的闪过一个念头,如今她绝对敢兴趣的便是那个榕树精了,难不成沫儿这丫头竟有如此神通,知道她心中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一章:“榕树精”终于真相了 坏人,绝对的坏人!离忧没想到今日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破财。先是到手的十两银子像煮熟的鸭子一般飞了,而后竟被一向规矩正经的沫儿给摆了一道,原本这丫头还欠她的十个精美荷巴硬是给诓没了。 搞什么飞机,弄得那么神神秘秘的,跟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幕消息一般,害得她这个向来沉得住气的人也上了这丫头的当。她说沫儿怎么可能会知道榕树精的事呢?看来,真是近墨者黑,跟着那般阴险的主子,连沫儿这向来善良的小绵羊也跟着变坏了。 不就是苏谨那丫头前两天离开了洗衣房,被二小姐要过去当贴身丫环了吗?这事她早就听福儿八卦到了,只不过是只知结果却不知具体原因罢了。 而可气的是,沫儿竟然也没有把具体原因给解释出个道道来,只说可能是李玉花暗中帮的忙,搭的线。这一点,她哪里会想不到呢,她想知道的是苏谨那丫头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竟然能让堂堂的二小姐亲自去那洗衣房要人。 若沫儿知道这一层,那么十个荷巴没了她还想得通一点,可偏偏那家伙说跟没说一般,可惜了她还没到手的财产呀。 不过,话说回来,这苏谨倒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看来那天碰到她时听到的那一番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只怕她一直都在设计布局,等待机会。第一步吗自然是先离开洗衣局,到了二小姐身旁当差自然机会会更多,日后指不定还真能实现她的第二步入驻大少爷房侍候的计划。 不过,这些倒也不关离忧多大的事,反正苏谨与她两人现在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苏谨自然也不会将时间与精力浪费到她这个连敌人的资格都谈不上的人身上来。 只要那丫头不找她事,她自然也懒得管那么多,人家日后是富贵如云也好,悲惨辛酸也罢,全都是因果报应,自找自受。 第二天空闲之际,绿珠便按照刘姑姑的安排,将昨天离忧贡献出来的十两银子分发了下来,好在刘姑姑还算是公平公正,离忧因着所谓的“头功”,一个人单独分到了二两银子,其他人则是平分,每人分的虽不算太多,但却也抵得上一个月的工钱还有多,自然也皆大欢喜,没什么意见。 多少算是挽回了一点损失,可离忧还是决定近日尽量没事别出门,接连着破财,想来这几天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 又过了一天,倒也安然无恙,离忧暗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大上午的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后,突然心思一动,想起昨天午时在大榕树下“许愿”想看看关于五行八卦方面的书,研究一下能不能转转运。 也不知道今日那个榕树精会不会显灵呢?其实她许的愿也不见得每次都灵的,估计着那榕树精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天天躲着听墙角,不过按她的经验,若第二天没有显灵的话,只要继续再重复就行了,按经验算,那榕树精,最多也就是隔个一两天便会去一次。 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以她这几天钱财方面这般晦气看来,莫不是感情方面会什么意外的收获? 离忧心中暗暗偷笑起来,说不定那榕树精还真是个绝色大帅锅,以他总是这般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显灵来看,就算不能断定他真这么荒唐的喜欢上了自己这个十三岁的小娃娃,但最少也应该不讨厌呀。 若真这样的话,她还真不能如此被动了,什么世道都一样,好男人不盯紧点,马上就会变成人家的,虽然眼下自己这身子板还不大。 想到这,离忧打算今天提早一些去三清园,来个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揭开榕树精的真实面纱。若真是个大帅锅的话,那她可算是否极泰来了。当然就算姿色一般,那也无所谓,最多是不存非分之想,老老实实的道个谢,正式多了个朋友,怎么样都不会亏。 心动不如行动,还没等绿珠几人反应过来,离忧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当然临走却也不忘自己的肚子:“绿珠姐,午饭就麻烦你们帮忙留一下了,我有事,先走了。” “这丫头怎么变性子了?这么风风火火地干什么去呀?” 身后绿珠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离忧没有再回头,但却还是老实的放慢了些脚步,心情可以理解,但规矩吗,的确还是得注意点。 进了三清园,果然发现自己来得够早,老地方没有任何的东西,这说明榕树精还没来呢!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说不定昨日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就算今日他不来,明日她也可能继续就地蹲守,她就不信,还能识不穿庐山真面目。 在园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藏匿地点,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爬上树,借着上头的枝叶躲起来。 再次朝园子入口看了一下,确定一时半刻没有人会来后,她才再次开始爬树,这一回没人打搅,顺利得很,三下两下便爬得老高,找了个隐蔽的大树枝坐着,扒开一些遮挡的叶子,露出丝丝缝隙往园子入口方向看,盯起梢来。 离忧突然发现这里果真是个绝妙的隐藏地点,上下具有枝叶遮挡,但却又有相当舒适自在的空间,特别是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竟然还巧得很,有靠有扶的地方,躲在这里睡大觉,估计除非自己主动现身,否则很难被人发现。 这么个完全不会被人打扰到的地方,躲起来想心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那么,那天这榕树精是不是也是正好坐在这里呢? 想到这,离忧更是好奇起来,目光不时的投向园子入口之处,可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仍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一时间心中也有点失望,估计着这个时候还没出现,只怕是今日不会来了。 正想着,一个声音突然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下来吧,树上危险。” 离忧猛的一惊,干脆将叶子扒开了些再次往下望去,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她连忙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想到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下不来吗?要不要帮忙?” 那是个十分有磁性却略显清冷的男声,很明显不是郑子云,更不是郑子风,却有点像那个人的。 离忧连忙回过神来,也不理其他,先大声回了一句:“不用,我自己下得来。” 说着,她快速攀着树枝,三下两下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刚一站稳,双眼便如同探测仪一般四下搜索了起来。 “别找了,我在这里。”那道声音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温度来。 离忧猛的一回头,却见园子靠里头的小石堆边上,赫然站着一名帅锅,不仅是帅锅,而且还是帅锅中的帅锅。 果然是郑子风的表兄江一鸣,离忧对自己的听觉很是满意。虽然今日他并没有穿上与那天一样的一身白袍,但却丝毫不会影响那股清冷而飘逸的独特气质,也不会影响到离忧认出他来。 离忧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这榕树精竟然会是江一鸣。 “你是从哪进来的?”她愣了好半天,终于出声了。 原本她是有许多话想要说的,可没想到一出声冒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榕树精总算是现身了,也不枉她苦等这么久。 “园子后头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通道,从那绕过去可以直接到我住的地方。”江一鸣伸手指了指身后,出声解释着。 离忧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那里竟另有玄机,难怪她一直盯着入口处却无丝毫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她继续问着,同时挪了挪方位,顺着江一鸣站的视角望去,却并不能看清树上的情形。 “是小青子他们告诉我的。”江一鸣看了一眼离忧,并没有任何想要隐瞒的意思,反倒一副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吧的模样。 离忧见状,原本就没什么紧张的心更是随意了起来,想想他们虽然只见过一次,甚至于还没有正式的认识过,不过若按榕树精来算,他们也应该是老熟人了。 “小青子是谁?他又怎么知道我在树上,难道你还派了人监视这里不成?”原本她是想说监视她的,可一想那样说实在是有些太过自恋,于是便临时改了口。 听完离忧这话,江一鸣难得笑了笑,那抹笑容看上去很轻,很柔,却同时也很有杀伤力,看得离忧一怔,若不是前世加现在好歹也修行了三十来年,否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有些抵挡不住这样的魅力啊。 江一鸣将手伸入嘴里,瞬间一声响亮清脆的鸟哨声便响了起来,而很快,好些只漂亮的小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绕着江一鸣盘旋:“小青子便是它们。” 不用江一鸣多做解释,离忧马上便明白过来了,这些鸟看来跟江一鸣关系不一般,想必看到她这个陌生人占了平日江一鸣的地盘,因此江一鸣一来,它们这才会马上飞去通风报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章:第一次正式接触 眼前的江一鸣长得的确不凡,如果说上次当着那么多的人,离忧只不过是匆匆瞄了一眼,来不及细看的话,那么这一回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打量着实已经看得相当清楚明白。 身材高大,五官刚毅,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孔,无一不给人一种独立于世的孤傲清冷之感。这样的感觉与郑家的人相差甚远,唯独眼睛与郑家几位少爷很是相像,却较之他人更为传神,如同墨玉一般幽深,散发出朦胧而摄人的光芒。而那双迷人的眼睛背后却似乎藏着无数说不出来的孤寂与苍凉,那样的眼神与他的气质很是融合,却并不符合他那样的年纪。 离忧看得有出神了,愣在那里不再提问,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读懂了他心中的孤寂,那种如同被上帝遗弃的孤寂。她的心突然莫名的有些难过,为了眼前的江一鸣,同时也是为了被上天戏弄,再也见不到曾经的亲人朋友的自己。 好一会儿,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当发现到自己突然的失态时,江一鸣却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在榕树底下随意的坐了下来。他没有再出声,而这个世界好象随时随刻的都能将他与外界隔离一般。 没爹没娘没人疼,倒真是个可怜之人。江一鸣的经历,离忧虽并不完全清楚,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用现代人的话说,这样的人完全就是因为缺少关爱所以才会性格孤僻,想必多与人沟通,多感受到身旁人的爱与关怀的话,日后应该还是有可能开朗一些的。 “你怎么知道树上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离忧也没多想,在江一鸣身旁拣了块空地亦跟着坐了下来继续提问,脸上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从容。 江一鸣再次淡淡地弯了弯嘴角的弧线,却并没有看离忧,而是随意地望着天际的云朵,回答道:“整个府中会来这三清园,还会想到爬上树的也就只有你了。” 离忧一听,却也没有半丝的不自在,虽然这话怎么听都有那么一丝取笑的意味,不过从江一鸣嘴里出来听上去倒也还算是比较正经。 “这倒是真的。”离忧笑了笑,随继问道:“上次我爬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江一鸣诚实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后突然转过头看向离忧认真说道:“也知道那十两银子并没有进你一人的口袋。” 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吗!离忧回了江一鸣一眼,主动将他后面这话给忽略掉,自顾自的继续提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到这里来的?” 江一鸣想了想,平静地答道:“七八岁,刚会爬树的时候。” “为什么喜欢来这里?”离忧越问越顺,完全没有将他当成什么表少爷对待,就像两个老朋友很久没有见面,询问近况一般。 而江一鸣似乎也是如此,除了表情看上去不太热情主动外,倒是有问必答的,也没有跟离忧摆半点的架子,随意而自然:“这里清静,不会有人来打拢。” 离忧心道,还真是个喜欢享受孤独的人,不过这话却并没有说出口:“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要不是我今日有心揭开真相,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现身呀?” 听到这问题,江一鸣再次看了看离忧,随后竟出其不意地答道:“我在等你向榕树精许愿呀,可你从来都没说要我现身,我要是突然出现岂不是不灵了。” “噗”的一声,离忧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她还真没想到江一鸣竟会这样的冷幽默,这一下还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当然,也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刻意而为,不过这答案也实在是太跌人眼镜,若是她此时正喝着茶的话,保不准得喷江一鸣一身。 “对,对,对!我倒、我倒还真没有许过这样的愿。”离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片刻缓了缓后,这才说道:“倒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看来,以后我得多跟你这树精搞好关系、从中渔利才行。”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不论这外表看上去多么的老成,不论他将自己包裹得多么严实,可内心深处总归还是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只不过这样的一面从来都没什么机会出现而已。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因为他的生命中实在是太缺少爱。 离忧瞬间有种想要做圣母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得过到什么爱与关怀的可怜帅锅,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这江一鸣虽然现在不怎么得志,不过她的眼光向来精准,这样的帅锅日后肯定能够出人头地,就算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嫁人对象,但至于也可以当作人脉资源,这样的潜力股若是不好好对待,不从现在起好好培养一下感情,那还真是浪费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功利心在,虽然离忧也承认自己有些世故,可无论什么年代都好,人都是喜欢结交有本事的人,更何况她也不是完全的功利化,多多少少还是对江帅锅有些好感的。 江一鸣微微一笑,原本淡淡的目光多了一丝暖意,那样的笑容极其好看,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虽不炽烈,却足以温暖人心。 离忧看得很是舒服,心中感慨这世间竟真有这样的男子,平静似水,偶尔波动时泛起的涟漪却是如此打动人心。 “多这样笑笑就好了,否则看上去老成得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一点也不符合你的年纪。”离忧不由得感慨起来:“十六七的人就应该有十六七的朝气,弹指一挥间,等到以后你想朝气一把时,岁月却已经真正在你身上刻下了沧桑的暮气。” “你年纪更小,不过才十三多一点,可说起话来比我还不符合现在的年纪。”江一鸣头一次反驳,却也没多说,光这么一句而已,只是脸上的笑意却若隐若现的保留着。 他此时的神情看上去颇为轻松,全然不似与郑子风、郑子云相处时的那般刻意也好,无意也罢的疏离。 头一次,他这般轻松的跟人聊天,不必算计什么,不必隐藏什么,不必考虑什么。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并不真的喜欢孤独、享受孤独,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能够让他放下顾忌,随性而为的人。 离忧听到这话,心中愈发的高兴,虽然她并不敢说江一鸣已经将她当成了朋友,但最少不似跟郑子风、郑子云相处时那般将自己隔离、隐藏起来。看来,之前那段日子不打照面的交情倒也不是白搭的。 “我是少年老成,但心却绝对年轻。”离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一脸得意地说道:“不信咱们走着瞧,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不论我的相貌老去也好,性格再圆滑世故也罢,藏在这里的自己却永远充满朝气,永远不会变老。” “反倒是你,沉稳老练固然也是好的,毕竟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已的事情左右着我们的人生,不过,偶尔的时候也还是可以卸下那层外衣,别让自己活得太刻板,太乏味了。”原本离忧想说那样活着太累了的,可她们之间似乎还没有相熟到那种程度,说到最后,还是省略了过去。 江一鸣静静听完离忧的话,良久都没有再出声。他脸色平静,情绪如常,看不出什么变化。唯独那双墨玉般深邃的眼睛却定定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忧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江一鸣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样的一番话或许并不适合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所说。毕竟这些似乎涉及到了个人的内心,涉及到了那些不愿意被人探视到的隐私。 想想,刚才他们之间的见面真的很是意外,她甚至还来不及做好准备,想好自己第一句要开口说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如果她之前并没有从郑小西那打听到他的一些情况的话,说不定到现在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可再一想想,那些似乎也都并不重要,江一鸣不过是个名字,是个身份的象征,代表的是他平日里在郑府的形象。而她所认识的并不是那个平时的表少爷,只不过是三清园里有求必应的榕树精罢了。 “想什么呀?”离忧轻咳了一声,主动打破了眼下的沉默,按照江一鸣的性子,若她不先出声的话,还不知道得沉默到什么时候去。 歪着头仔细地看了看江一鸣,瞧了一会却也没看到他脸上流露出什么明媚的忧伤来,她在心里暗自舒了口气,暗道这孩子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明明此时心中一定是因为听到她的话有所感悟,可脸上硬是没有半点的痕迹显露。 真是高人呀,想她两世“修炼”了三十来年却也没有这么厉害,这佩服二字更是油然而生。只是这家伙怎么不答她的话呢? 见江一鸣还是没有反应,离忧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于是便干脆拉了拉他的衣袖,将音量提高了些:“我说错了什么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章:这种事为何找她 江一鸣的少言几乎让离忧第一次在人际关系方面有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想想也还算好的了,记得那天在大少爷他们的小私宴上见到他,他总共才说了三句话,而且还都是不得不说的。 感觉到衣裳被拉动了一下,江一鸣总算是有反映了。 “没有。”他很是平静的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离忧:“你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这十几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江一鸣知道,离忧所说的话其实是出自于对他的关心。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突然失神,陷入沉思之中。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些。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对郑府的人来说,对他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来说并不重要。他的出生对整个郑府来说是一种耻辱,因此能够衣食无忧的长大,他亦没有资格再有其他的奢求。 从小到大,他从没与郑家老夫人也就是他所谓的外婆坐在同一个桌子上一起吃过一顿饭,哪怕是过年过节,亦只是静静的坐到最远的角落位子匆匆扒完手中的饭后便自行消失。 没有人会去关心他的去向,也没有人会主动多去看他一眼,连最亲的外婆亦是如此,更别提其他的人了。 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从小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学会了享受孤独,除了三清园里的这群鸟儿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朋友。可越是这样,却越无法抹杀他心底那份对情感的深深渴望。 而离忧,则如同一个无意闯入他生活中的精灵,那样的开朗、豁达与朝气,那种对生活的热情让他体验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下意识的在她出现的时候提前到达三清园,静静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默默地偷取着她的快乐来填塞自己空白的心。 可后来他才发现,离忧的身世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内心竟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来得坚强。 “离忧,这是你要的书。”江一鸣打住了思绪,不再多想。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递给离忧,主动将话题转了开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看这方面的书,所以特意挑了本浅显易懂些的。” 离忧接了过来,扫了一下书页上的题目《命术》,看名字还真是有些噱头,想来应该不至于太过无聊吧。 “最近运气不怎么好,老是破财,所以便想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转运的方法。”她扬了扬手上的书,笑嘻嘻地放入怀中收好:“先谢谢啦,不过这书估计没那么快能看完。” 江一鸣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脸上神情也没有多么奇怪,按照离忧的行事作风,有这种念头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离忧见状,随口问道:“江一鸣,你信命吗?” 江一鸣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怪怪的,倒不是因为离忧所提的问题,而是刚才她所喊出来的姓名。 “江一鸣”,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他偶尔在心底念叨这三个字以外,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平静,如此亲切的叫这个名字。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一般,麻麻的、痒痒的,渐渐温暖人心。 他看向离忧,突然释然一笑,除了小青子它们以外,头一次在心中正式接纳了离忧,这个特别真诚、坚强、乐观,同时又能够温暖心灵的女孩。 “离忧,我们算是朋友吗?”他的目光格外柔和,神情状态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郑重而期待。 离忧怔了一下,虽并不明白江一鸣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反差,但却满是真诚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她可是现代人,自然没有古人的这些门第之见,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配不上跟江一鸣交朋友的,再说以江一鸣的处境,只怕她应该是他认定的第一个朋友。想到这,心中更是有种满足之感。 江一鸣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那一刻显得分外的详和与满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朋友,而且这样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温暖人心。 “离忧,你信命吗?”片刻之后,他突然将之前离忧提出的问题扔了回去,在他看来,离忧是一个有着独特见解的人,也许从她那里能够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以前不信。”离忧没多想,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信了。” 从穿越之后,她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的唯物主义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能用简单的有或者没有来形容。 “为什么?”江一鸣在不知不觉中,话渐渐多了起来,今天这一会工夫跟离忧所说的话比之前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加起来还要多。 他并不是真的孤僻沉默,不善言词,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那个愿意倾听与述说的对象罢了。 离忧很是满意江一鸣的进步,她笑了笑,解释道:“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的也讲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命也许是注定的,但运却是可以改变的。或许我们生在何方由不得选择,但之后我们所走的路却是可以选择,可以通过我们的奋斗、努力去改变的。”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很是认真地看向江一鸣,一字一字说道:“所以,我信命,但我更相信,命运始终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的!” 江一鸣呀,江一鸣,你可得明白本姑娘这一番苦心呀!积极面对人生,这才是最为正确的心态。离忧在心里暗暗地说着,日后若你这个苦逼的娃出人头地了,可多多少少要记得姐的一点点好呀! “你说得很对!”良久,江一鸣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颇为赞同地说重复了一句:“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的!” 离忧很是高兴,看来今日这工夫没有白费,正欲出声肯定时,却见江一鸣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表情瞬时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有人来了,我先避一下。”说着,他一个跃身,敏捷的往榕树上面窜去,三下两下便隐藏了起来,那身手看得离忧都有些傻眼了。 老天,简直太酷了,没想到江一鸣还有此等身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不过,她还是很快从震惊中回过了神,眼睛快速转向园子入口方向,刚才江一鸣说有人来了,这家伙也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看他刚才的身手,想必是长年习武,因此才会耳聪目明,感官都比常人要敏锐得多。 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便奔进了园子,朝着离忧边跑边喊道:“离忧,快,快跟我回去!” “福儿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跑到这来找我?”见是福儿,离忧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福儿在离忧面前停了下来,边喘气边结结巴巴地说道:“离、离忧,出事了,出大事了,刘姑姑、刘姑姑只怕有大、大麻烦了!” 听到福儿的话,离忧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刘姑姑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呀!” 难不成,因为上次刘姑姑维护自己得罪了那赵家媳妇,所以人家想出了什么报复的办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若真是这样,哪能因着自己而牵累刘姑姑呀! “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福儿总算缓回了几口气,连忙解释道:“就是你今日刚出门没多久,便来了一男一女到洒扫房找姑姑。姑姑一见那两人当场脸色就变了,惨白惨白的可吓人了。她二话不说便把人给领进了自己的屋,一连过了好久都没出来,只是不时有哭声从屋子里传出,听那声音倒像是刘姑姑的。” “那现在怎么样了?”离忧一听,知道应该不关自己的事,心中稍微安心了些:“那对男女长什么样?” “现在人还在屋子里呢!”福儿想了想,回忆道:“那男的看上去三十七八的样子,女的年纪约莫小一点,两人穿戴都很好,像是官宦富贵人家。其他的也没多留意,他们一来便跟着姑姑进里屋了。” 离忧听罢,低头思索起来,忽然觉得这事应该不像福儿她们所想的那般。三十七八岁的男子、三十七八岁的男子……想了想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是他?”她不由得脱口而出,愈发的觉得这事只怕不一般。 “谁?”福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了起来。 “没事。”离忧此时自是不能乱说,她连忙看向福儿,有些不解地问道:“福儿姐,按理说此事我们是不能管的,你为何这般匆忙的来找我回去?” 福儿一听,也一副不解的表情:“是刘姑姑让我找你过去的。我也纳闷呢,别人都赶得远远的,连她那小院子都不给接近,却为何偏偏要找你过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离忧说罢,下意识的朝榕树上瞟了一眼,然后拉着福儿快步离开。 PS:谢谢宝宝、晚秋、鲤鱼、二君、蝶衣、小舞的打赏,谢谢粉红豹投的粉红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么么大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章:总算来了件好事 刚进洒扫房,离忧便感受到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紧张、压抑的气氛。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大部分人这个时候都各忙各的去了,只有绿珠、二丫几人在,却也没有谁敢靠近姑姑住的小院子。 见离忧回来了,绿珠连忙迎了上来,询问了几句后,知道大概的情况离忧已经知晓,便也没多说。只是吩咐离忧一会进去后机灵些,而她们几人则继续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靠近。 离忧在靠近屋子之前故意大声的轻了轻嗓子,随后这才行至门前抬手响门道:“姑姑,我是离忧。” 片刻之后,屋门轻轻被打了开来了,刘姑姑并没有让离忧进去,反倒是径直往外走,并且很快顺手将门带了上来。 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离忧看到了那一男一女,虽然只是极短的一扫而过,但却正如福儿所说,果真是一对衣着富贵的样子,男子神情似乎有些惆怅,而女子则显得有些落漠。 “走吧丫头,去你住的屋,姑姑有事要和你说。”刘姑姑暂时放下了屋子里的两位意外之客,也不理其他,直接抬步便走。 离忧没有出声,却连忙跟了上去,虽然出门前刘姑姑已经收拾好了些情绪,清除掉了脸上的痕迹,可那双红肿的眼睛却始终骗不了人,无法将她之前哭过的事实抹去。 这泪,是喜是悲,是爱是恨?离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只盼今日这对陌生男女的突然出现带给刘姑姑的是福才好。 进了屋,默默的将门给关好,再替刘姑姑倒上一杯清茶放到她的面前后这才轻声问道:“姑姑有什么事只管说,离忧自会好好听着。” 刘姑姑抬眼看向离忧,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丫头坐吧。” 点了点头,离忧依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却也不再多嘴,静静地等着刘姑姑出声。 “丫头,你年经虽小,却是这洒扫房里心思最为通透之人,今日姑姑有些事拿不定主意,心中很是矛盾,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姑姑神色复杂地说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此你也不必有任何顾忌,只需说出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便可。你可愿帮姑姑这个忙?” 离忧微微一怔,更是肯定了之前心中的猜测。只不过,没想到刘姑姑竟如此信任自己,一时间有些感动。 她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姑姑能够如此信任离忧,离忧很是感动。请姑姑放心,只要我想得明白的,一定会将心中想法如实相告。” 刘姑姑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平静多了:“我与那落魄秀才的事,想必你也早已经听说过了吧?” 离忧没有出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果然是与这秀才有关,看来今日姑姑是打算将这些事都说出来吗? “二十年来,我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事、这人,可老天爷似乎总是喜欢开玩笑。”刘姑姑望着前方,如同讲故事一般慢慢说道:“你从水里将我救起那日,其实正是我刚刚得知他的音信。知道他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我整个人实在是太过欣喜,恍恍忽忽的这才会不小心掉入水中。” “他托人来寻我后,我才知道他这二十年为何始终了无音信。上京后不久,他便病倒了,耽误了那届的科考不说,连性命也差点没掉。”刘姑姑眼中闪动着淡淡的泪花,心痛之色显而易见:“后来,他被人所救,但病愈之后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名姓也不再记得。” “救他的人家收留了他,并替他重新取了新名,助他参加后一届的科考。后来,他一举中的,在京城做了大官,并且娶了救他人家的女儿为妻。” 说到这里时,刘姑姑显得有些哽咽,停顿下来,半天都没有再继续,离忧自是能够明白姑姑此时的心情,遇到这样的事,也许能够责怪的便只有老天,可心中的那份苦,那份二十年来的苦这偌大的天又岂会明白。 刘姑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失态,她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二十年来,他官运通达、儿女绕膝,也算是幸福完美。没想到几个月前却突然撞伤了头,昏了过去,醒来后这才记起了从 前的一切。”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恢复记忆后当下便派人回来打听我的下落。得知我的事后,他心中一直觉得愧对于我,便主动跟她夫人将以前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出来,而且还说想要娶我过门。” 刘姑姑再次叹了口气,眼中再次闪过泪花:“他那夫人倒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还主动提出愿纳我为平妻,将我视为亲姐姐一般待之。之前,他已经派人来问过我的意愿,向我提出婚嫁之事。我没有答应,那日你帮我写的信便是回绝于他的。” 离忧听到这,心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三个词所包含的意思竟是这般。对于前程往事,刘姑姑自是不会怪他,对于他的情义,刘姑姑自是心存感激,而对于他现在的要求,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却也只能跟他说声对不起了。 “原本以为,他知道我的决定后这事便算是了结了。可没想到……”刘姑姑看向离忧,眼中的欣慰溢于言表:“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前来说服我,甚至连他的夫人也一并来了。” “丫头,你说姑姑到底应该怎么办?”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了离忧,脸上的期盼分外明显,这个时候她的心早就乱了,被念了二十年的男子那声声带泪的乞求所扰乱,被心中所压抑了二十年的感情所扰乱。 听完刘姑姑所有的话,离忧心情亦是极其复杂。她明白姑姑为何会犹豫,为何会难以决择。 当一个失去消息二十年的恋人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求婚时,喜悦无疑是真实的,可时间却总是无情的,昔日的恋人如今早已成家立业,一切都不再只是当年那般简单模样,所以她并不知道二十年后自己的介入到底会是对还是错。 在心底叹了口气,离忧突然觉得这老天爷还真是喜欢捉弄人。那秀才倒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不会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家庭而忘记当初的承诺,就算刘姑姑现在已经年华不再,就算刘姑姑相貌平平。 而那秀才如今的夫人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善良之人,不但能够包容、接纳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放得下身份亲自随夫君一并前往好言相劝,这样的气度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有。 最后说到刘姑姑更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守着一个誓言二十年,而当梦想成真的一刻,却因为害怕影响到别人的幸福而生生的舍弃,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这三人都是难得的好人,只是命运却偏偏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一个长达二十年的玩笑。人的一生能够有几个二十年,而且还是那个生命中最为美丽的年华。 “姑姑,你的心里还有他吗?”离忧终于出声了,她并不想说太多,也不想直接帮刘姑姑做任何的决定,她只是想让姑姑看清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犹豫的原因。”不待刘姑姑回答,离忧继续说道:“他如今位极人臣,家庭美满,正是人生最为风光无限之时。而你年华不再、容貌平平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 刘姑姑浑身一震,握住离忧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松开了些,默默地点了点头,承认了离忧的话。 离忧见状继续说道:“你担心他现在之所以要娶你,只不过是出于对你的愧疚,只是想对你这二十年来的执着等待给予补偿。而你之所以能够不顾一切为他独守二十年为的只是对他的爱,所以如果他并不爱你,只是因为想要补偿的话,那么你宁愿继续过着现在这样的日子,继续守着心中的那份爱。” 听到这里,刘姑姑早已泪如雨下,这个素来坚强的女子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伪装,让心中最软弱的部分完全呈现。 “我想,他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更不是一个在乎门当户对的人,否则的话,就算他记起了从前的事,就算是良心过不去,最多也只是在财物上偷偷补偿一下你,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他爱或不爱你,我并不知道,但是那样的男子至少是值得你去爱的。” 离忧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刘姑姑,微笑而道:“没有谁能够预知以后的事,但只要是遵从自己的心去做,不论日后结局如何,我想最少都不会再有遗憾。毕竟人生并没有多少个二十年。” 当然,也许到最后结局不一定如想象中的完美,甚至于完全出乎意料,但那又如何,大不了再受一次伤。但最少伤过之后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重新开始新的人生,那也未曾不是一种幸福。 可若不勇敢尝试的话,那么幸福便永远只是镜花水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章:瞧这两兄弟 刘姑姑的事很快便在郑府传开了,当然并不是离忧多嘴说了些什么,而是那对中年男女离开后,刘姑姑自已去郑夫人那里请辞,事情才会挑明的。 郑夫人自是应了,那秀才如今已是户部侍郎,官职虽不算最大,却是皇上身旁的红人,深得皇上信任,日后自是前程似锦。郑家当然不会放过交结的机会,再说这么多年来,刘姑姑能够有个这样的好归宿也算是苦尽甘来。 如今,那秀才已经回去请人去刘姑姑家中正式提亲,而再过十天,刘姑姑也会离开郑府,回家准备嫁人之事。 府中的人这些天都显得十分兴奋,走到哪,有意无意间总能够听到人议论此事,口中流露出来的语气皆为羡慕不已。离忧心中感慨,众人只羡慕姑姑如今能够飞上枝头,却没有几个人会去想那因此而逝去的二十华年。 走在路上,望着路旁被秋风吹败的繁花,离忧不由得一阵黯然,如今刘姑姑要走了,日后也不知道洒扫房会来个什么样的新管事,不论谁来都好,再怎么样,想来也不可能像刘姑姑一般对她如此特殊照顾了。 “离忧!离忧!”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离忧连忙收回思绪,抬眼一看,却是好些日子没有在她面前现身的郑子风。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听到。”郑子风三步两步走到离忧面前,边说边打量她的表情。 “奴婢见过三少爷。”离忧见状,微微福了福,给郑子风行了一礼。 郑子风见离忧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马上回头朝跟上来的小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呆远点等着。” 那小厮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步,听到郑子风的吩咐,连忙点头哈弯应了声是,快速退到一旁去了。 “离忧,还生我气呀?”见那小厮走远了,郑子风这才嬉皮笑脸的朝离忧道:“这都多久了,不至于吧?” “我这当奴婢的哪敢生您这主子的气呀,三少爷可别折煞了奴婢。”离忧似笑非笑地说着,语气中的自嘲倒很是明显。 郑子风一听,脸色顿时苦了下来:“还说没生气,瞧你说的这些话,傻子都听得出来。好离忧,你倒是大人有大量,别再记恨了,我这些天可一直都自责得很,连见你都觉得不好意思。” 离忧本也不生郑子风的什么闲气了,再见他态度如此之好,便露出一抹笑容,好声说道:“行了行了,我是真的不生你气了。这都多久的事了,我可没那么多工夫成天记挂那些。” “既然都不生气了,那为何还一副苦瓜脸,这可不像你呀!”郑子风听离忧这么一说,倒是信了,不过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了新的担忧,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今日一反常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实在是跟平时那个洒脱自在的小丫头形象差得太远了。 “真没什么事,就是想到刘姑姑要走了,心里有些舍不得。”离忧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将话题转了开了,主动朝郑子风询问道:“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呀?” 知道离忧是因为刘姑姑要走了所以心里有些不自在,郑子风这才安心下来,想想也是,这丫头平日里在洒扫房能过得这般舒服,想着也没少得到刘姑姑的关照。 本想问问她日后有什么打算,反正刘姑姑都走了,不如到他这边来当差算了,保证日子照样过得逍遥自得。可见这丫头一副不愿多说,故意将话题扯开的样子,便还是没去捅娄子,老老实实答道:“我娘让我过去一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你赶快去吧,否则去得太迟了,别好事也变成坏事了。”离忧一听,马上便开始催郑子风走人,虽说她并不生他气了,可现在也没什么闲心陪他路边上闲聊。 郑子风嘴巴一扁,显然离忧这话听得他很是不舒服,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就那么不待见他吗?多说两句话好象都不耐烦一样。 “你这话怎么那么不是味呀?”他嚷嚷了一句,想了想后还是没有再抱怨:“算了,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我走了!” 说着,他朝离忧看了一眼,也懒得叫她让路,自己径直绕开便大步往前走。可才刚走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后,又调头走到离忧面前。 “这个给你,我前几天特意上待买的,可好玩了。”郑子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提线木偶,不由分说的便塞到离忧手中:“高兴点,不就是刘姑姑要走吗,她那是去嫁人,是好事。” 说完,也不等离忧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忧愣了一下,看着郑子风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安慰,看来这小子也算个有良心的家伙,竟还懂得安慰人了。 微微摇了摇头,提起那小木偶看了看,笨拙憨厚的样子着实很是可爱。郑子风倒是童心末泯,她不由得笑了笑,心情顿时晴朗了不少。 将木偶收好,离忧继续前行,直奔自己的清扫责任园而去。扫完其他几个园子最后赶到三清园时,江一鸣倒是没看到,却看到了那个让她十分想呕血的郑子云。 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接二连三的见到郑家的几位少爷,不过,看郑子云那一副气定神闲盯着她瞧的样子,相信这次可不是来逛园子散心的。只怕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等着她来好数落她,看她的笑话吧。 “大少爷好!”她上前两步,在离郑子云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问好,这样阴险小气之人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郑子云见状,竟一副很是满意离忧反应的表情,笑着说道:“丫头,挣了本少爷十两银子,怎么连见个礼都还一副如此不情不愿的样子呀?” 离忧见这渣竟还敢这般嚣张的提十两银子的事,这不是故意想看她不爽吗?好,本姑娘今天就当一回忍者神龟,偏不如你的意。 想到这,离忧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一抹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斯文的回话道:“回大少爷,奴婢只是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次遇到您,所以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并不是您所说的有什么不情不愿的。” “是吗?那么看来,你倒是不怎么愿意见到我了?”郑子云不依不饶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显眼,就连眼角都满是笑意。 “怎么可能?”离忧夸张地笑了笑,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抽搐:“大少爷你真是会说笑话,像您这么大方的财神爷,奴婢怎么会不愿意再见到您呢?要知道我们整个洒扫房的人现在都对您是感恩戴德,一心想着努力当差,好报答大少爷的赏识呀!” NND,离忧脸上挂着笑,心中早就开骂了起来,死郑子云,坑了她还敢跑来笑话她,真是玩得有些过火了。不就是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吗?靠自己的话,指不定谁瞧不起谁呢! 郑子云见离忧这样子,愈发的觉得有意思,本以为以这丫头的性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却没想到她竟还真笑得出来:“看来你倒是个讲义气的人,有什么好处也舍不得一人独吞,不是沫儿回来说,我还真想不到,你竟会把那十两银子拿出来与其他人一起分享。” “那是,大少爷让沫儿在院子里大声示恩,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受惠吗?”离忧不愠不火地回着,她就是不上当,就是不生气,就是不让郑子云得逞。 唉,这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聊,大白天的都没事做,四处闲逛不说,还要妨碍别人,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到底。见郑子风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说,离忧可没那么乐意了。 “大少爷还要继续逛这园子吗?”她紧接着出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奴婢就先去打扫其他的地方,免得扫得灰尘四起,坏了您的兴致。” 说着,离忧微微福了福后便做势要退下先行离开。 “等一下,谁说本少爷是在逛园子?”郑子风见离忧想开溜,自是没这么快放她走,今日他可是特意来这里等她的,来的目的都还没达到,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离忧却也不意外,心中早就有了两手准备,听到话后便立马停了下来,一脸可爱地说道:“是奴婢误会了,既然大少爷不逛园子,那烦请借让一下,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得干活了。” 说着,离忧也不等郑子云回应,径直拿起扫帚往里边走了一点,开始旁若无人的扫了起来。 郑子云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被离忧给带坑里了,逛不逛的,反正意思都是要走人,只是走的人不同罢了。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好歹自己也是郑家大少爷,今日竟有意无意的总逗个小丫环玩。算了,既然人家都不乐意,他还是识趣点得了。 看着离忧打扫的举动,郑子云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腰际摸了摸后,这才略微提高了些声音朝离忧喊道:“丫头,过来,有东西给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章:偏不如你意!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离忧不由得一声轻叹,刚才郑子风才塞了个小玩意给她,现在连这大少爷竟也说有东西要给她,难不成这么快就转运了? 也没多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身朝郑子云走了过去,谁教人家是主子呢,不论是真是假,是好是歹的,这命令总归得服从的。 “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快速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也没发现郑子云身上多了什么其他东西。离忧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这家伙又想玩什么把戏。 “再过来一点。”见离忧最少距自己五六尺远,郑子云微微皱了皱眉头。 离忧见状,只好往前又走了两步后再次停了下来,略带疑惑地望着郑子云:“过来了。” “再过来一些!”这一回,郑子云的语气听上去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向离忧的目光也冷了不少。 离忧心中哀叹,果然是个贵主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及此,干脆一咬牙,连着往前又走了三四步才停了下来。心想着这回应该行了吧,再走两步便可以直接撞上去了。 “够了吧?”她有些无奈地问着,此时早就深深地体会到了权势的重要性,改明哪天她有钱了,翻身做主了,她也没事找几个看不顺眼的人耍着玩。让他近点就近点,让他远点就远点! “把手伸出来。”郑子云自是将离忧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根本不理会,继续自顾自地发号着司令。 离忧早就被磨得没了脾气,二话不说便照着要求伸出了一只手,左右不会将她手剁了,她也懒得再多费脑子做无用的思考了。 郑子云见离忧总算是干净利索起来了,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他将手上握着的东西直接放到了她的手心,笑着说道:“这个给你。” 离忧垂眼一看,手上竟多出了一绽白花花的银子,当下便抬头看向郑子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银子啊,这都不认识了?”郑子云打趣道:“你可看清楚了,纹银十两,分毫不差。” “奴婢知道这是十两银子,可不知道大少爷为什么凭白无故的给奴婢。”离忧虽爱钱,可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自然得问个彻底。 见离忧此时手中握着银子反倒一副如此淡定的模样,像是没半点兴趣一般,郑子云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这个是我与你打赌输给你的,你不是最喜欢银子的吗?怎么现在反倒矫情起来了。” 听到郑子云的话,离忧脸上神情一变,整个人看上去顿时显得严肃得很,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任何时候。 她想都没想,直接将银子推到了郑子云面前,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大少爷还是将这银子拿回去吧,之前打赌的银子您已经付了,至于那钱最终是不是全额到了奴婢手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是赌约,自然是按约定行事,大少爷之前命沫儿送银子过去,虽有心让奴婢破财,却也并没有违反约定,所以自是无需再额外另付。” “理是这个理,不过本少爷若不再重新给你这十两银子,倒是显得我有些小肚鸡肠了。”郑子云自然没有去接那银子,倒是离忧的表现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大少爷过虑了,打赌本就如游戏,只要不违反规则,怎么玩都行,无关乎人品什么的。”离忧边说边强行将银子塞回到他手中:“这银子奴婢不能要,您还是拿回去吧。” “为什么?”郑子云瞅了瞅被强行塞回手的银子,很是不解:“你不是最喜欢银子吗?这可是十两,顶你好些年工钱了。” 离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错,奴婢是喜欢银子,不过就算是奴婢再喜欢的东西,取与不取皆有自己的原则,大少爷好意,奴婢心领,但却实在无理由再拿一次。” 这一回,郑子云算是完完全全对离忧另眼相看,原本还只觉得这丫头聪慧、伶俐,很是有趣,却没想到她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竟来自于这般有魄力的见解与胆识。 “罢了,既然如此,那银子我收回便好,上次之事倒是我矫情了。”他大手一挥,利索的将手中纹银放回腰际,脸上神情亦恢复了平素的亲和:“我走了,你慢慢扫吧。” 说罢,朝着离忧微微笑了笑后便不再多言,转身迈步离去。 目送这位爷出了三清园后,离忧这才抬头朝榕树说道:“墙角听够了吗?还不下来呀!” 话音刚落,江一鸣便轻盈的从树上跳了下来。他顺手理了理弄得有些皱了的衣裳,出声道:“我本无心偷听,只是早已来了,却也不好现身。” 离忧倒没想到江一鸣竟还真对此事做出解释,心道这人还是个挺实在的家伙,便索性继续追问道:“如此说来,以前你可是无心偷听了不少回了?老实交代,都听到了哪些?” 这一回,江一鸣倒不再多做解释,只是无害地笑了笑,转开话题:“为何不要那十两银子?” 离忧见江一鸣竟主动提到这个,便出声应道:“不都解释过了吗,你又不是没听到。” “那只是一个方面的理由吧,按常理来说,那的确也是你应得的,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江一鸣主动地分析起离忧来,二人之间越熟,说起话来倒是越发的随意自然而随意。 离忧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她随意的用手中的扫帚挥了挥地上可圈可数的落叶,边扫边道:“听墙角听多了,倒是挺了解我的。没错,本来那银子拿倒是可以拿的,只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愿意被别人戏耍之后再去吃人家给的糖。那样的话,只怕会助长这种人的气焰,说不定下次会被耍得更厉害。因此我倒是宁可不要这银子。” 江一鸣听完离忧的解释,并没有出声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离忧的一举一动,看着地上本就不多的落叶渐渐被清扫干净。 离忧亦没有再出声,虽然知道江一鸣正在背后看着自己,但她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只不过以前他是待在树上罢了。 没两下,园子便清扫干净了,离忧望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地面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她转过头,朝江一鸣说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地上有少许的落叶会让这园子更美,更有味道。可惜了,可惜了……” 江一鸣顿了顿,半响后这才回道:“如果你现在三十岁,我会觉得你说得很有理,可你现在才十三,这话中的感觉太过沧桑,不过……“ 他略显生涩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朝离忧道:“不过,我却也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者,骨子里面,我们便是同一类人。” 离忧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感慨竟会引起江一鸣的共鸣,这样无意识的消沉对她而言,只是一瞬即失的感悟,从不会影响到她的人生观,而江一鸣明显则不同,在他的生命中,也许这才是主流。 “你错了。”离忧朝江一鸣走近几步,轻声开导道:“其实在我眼中,沧桑不过是惊鸿一瞥,只是众多情愫中最细微的一点点缀,它可以让我变得豁达,可以让我变得通透,却永远不会让我沮丧,不会左右我的情绪,我的人生。” “同样,你也应该如此,不论之前经历过些什么,那些虽然不可改变,但却都已经过去。从现在起,你应该多看看天空中的太阳,多看看出现在你生命中美好的东西。我们永远活在现在,期盼将来,所以我们得善待自己,让自己活得快乐一些。” 她友好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挑眉朝他一笑,用自认为最阳光,最自信的声音说道:“记住,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 江一鸣这一回倒没有因离忧的言论而感到诧异,相反内心深处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他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就这些话多做评论,只是看着此时一脸可爱的离忧,轻声说道:“有时候你就倒像个十三四的年纪,比如说现在。有时候你完全都不像,比如……” “比如说刚才,对吗?”离忧抢过话,自我打趣道:“你没听说过吗?女人本就是变化无常的动物,这个自然一点也不奇怪。” 说到这,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自然轻松了不少,估计着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来了,他们索性坐到了树下闲聊了起来。当然所谓的闲聊也基本是离忧在说,江一鸣在听,偶尔回应上几句而已。 见时候差不多了,离忧这才起身准备回去,出来时绿珠就吩咐过了,下午要她跟着其他人一并去库房那边盘点。 “离忧,有个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是关于你们洒扫房日后新管事姑姑的。”江一鸣差点忘记了这一桩,见到离忧要走了这才想了起来,于是又叫住了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章:冤家路窄 江一鸣所说的事情的确让离忧吓了一跳,如果成真的话,那么也许她的人生噩梦就得因此展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很是不甘心的问着,也许江一鸣不过是在跟她开玩笑也说不定,毕竟对他来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府中下人的一些人事变动,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是他所关心的。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同时也在告诉她,江一鸣并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一时间还真是如同大冷天被人从头到脚给浇了满满一大盆冷水,凉得不行。 江一鸣似乎料到离忧会有此一问,便坦然而道:“我早上无意中听屋里的长贵对萧叔说起,因见你这两日为了刘姑姑要走之事心情不怎么好,因此便留心听了一下。” 这一回,离忧可是无话好说了,顿时只觉头顶像是有成千上万只乌鸦飞过一般,郁闷到了极点。有没有搞错,不带这样整她的吧?原本也知道刘姑姑走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自在,可没成想到,新上任的洒扫房老大竟会是那个疯婆子,看来真正的苦日子还真是在后头呢。 见离忧如此表情,江一鸣想了想出声道:“其实,这事也还没有正式确定,郑夫人也没有当面应下,你也别想太多。” “这不是都让二夫人去帮忙说话了吗?不过一个管事的位子罢了,夫人哪里好拂了二夫人的面子。”离忧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说:“依我看,这事是十有八九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到时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她若只是不喜于你倒也罢了,若是敢借机报复,自是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江一鸣幽幽地说着,声音很是清冷,他没有看离忧,只是无意识的将手中把玩的小树枝啪的一下折断。 离忧见状,顿时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江一鸣,脑中满是刚才他的话,他的表情,他的举动。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出声,唯独小青子带着它的伙伴们不时地飞来飞去,唱着、跳着。 回到洒扫房时,其他的人都已经回来得差不多了,离忧在院子里打了点水洗了洗手后,便回屋去小坐片刻,一会还得去库房帮忙,心情爽不爽的,反正活还是要干的。 一进屋,便看到福儿正在跟绿珠,二丫她们说着什么,一脸的不乐意,见离忧进来了,连忙打住,都装做若无其事的朝她笑了笑。 离忧耳朵尖,早就听到福儿是在说赵家媳妇的事,想必是怕她担心,因此众人这才避着她罢了。只不过她刚才已经从江一鸣那里听到了风声,因此现在心情反倒还算平静。 “姐姐们怎么不说了,我又不是外人,还怕我听去了?别突然打住,憋得你们难受的。”离忧坐了下来,冲着福儿道:“福儿姐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赵家媳妇要来洒扫房的事。” 众人一听,各自看了看,显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她们只当是刚才福儿太激动,说话声音太大,所以离忧在门外已经听到了,却并不知其他。 “离忧,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们也就不瞒你了。福儿有个小姐妹在夫人那屋当差,听说昨晚二夫人亲自去找夫人,提出要让赵家媳妇接刘姑姑的位子。夫人当时并没有直接答复,只说要听听刘姑姑的意见,但只怕……”绿珠说到这后,停了下来,并没有打算再说下去,离忧聪明,许多话倒也不必明说。 “我明白。”离忧淡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夫人没有马上答应,只不过是不想让二夫人觉得这个人情如此容易,但毕竟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而拂了二夫人的面子,因此这赵家媳妇接管洒扫房,那也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了。” 福儿见离忧此时还笑得出来,不由得脱口而出:“离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要知道,那赵家媳妇可不是吃素的,等她来了洒扫房,别说是你,就连我们只怕都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你上次那般折她的脸面,对她来说那是新仇加旧恨,只怕害死你的心都有了。她真成了洒扫房的管事,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柳枝一想到上次的事心里就有些慌,脸色都有些变了。 离忧一听,却也没出声,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她们所说,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只不过反正这事不是说担心就能解决的,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离忧,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可是替你着急,赵家媳妇最多不过是不待见我们,却也不至于对我们做得太过份。可你就不同了,依我看,她争着抢着求着让二夫人去夫人那谋这份差,只怕就是因为你!”福儿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也不知道离忧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了反倒连句话都不说,往日厉害的模样都去了哪呀? 绿珠一听,不高兴的朝福儿说道:“福儿,有你这么吓人的吗?莫说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赵家媳妇要来洒扫房,就算真的已经定下了,她还能无法无天,任意枉为不成?” “哎哟我的好绿珠姐,你还真是天真!你当那赵家媳妇是个什么好货色?不是洒扫房的人时就敢明目张胆地跑来闹场子,又打又骂的,真要是进了这洒扫房,成了这里的管事,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柳枝真觉得绿珠善良得可爱,竟会想得那么简单,因此语气之中不由自主的便多了几分嘲讽。 绿珠一听,心中也有些来火,可又想着大伙也都是为了离忧的事操心,因此只是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出声与柳枝相争。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僵,原本是离忧的事,到了现在却反倒是事主一言不出,如同置身事外,而其他人倒已经差点争吵了起来。 “好了,福儿、柳枝,你们两个就别再火上加油了。”二丫白了福儿与柳枝一眼,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离忧,安慰道:“放心吧离忧,赵家媳妇就算再厉害,那也不可能不顾整个洒扫房,不顾咱们这些人,若真那样的话,到时就让她当光杆将军去,看谁会听她的差使。因小失大的话,看她怎么跟夫人去交代。” 二丫虽并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倒也听得出来,离忧心中倒很是感激,都说患难见真情,看来她在洒扫房这几个月也不是白呆的。有了事,先不说她们帮不帮得到忙,但最起码帮她的心都是好的。 “二丫姐、绿珠姐、福儿姐、柳枝姐,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都到这份上了,离忧也不好再保持沉默,她露出一抹笑容,潇洒地说道:“万事不由人,没到时候就担惊受怕的那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没法过了。所以啊,咱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等真到了那份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反正没过不去的坎。” “你倒是乐观得紧,敢情倒是我们瞎操心了。”柳枝见状,很是无奈地看着离忧:“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天榻下来都能当棉被先盖着。”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离忧这性子我看就不错,反正咱们就算整天呆在屋里东想西想的,不也没用吗?”绿珠站了起来,见时候不早了便催促道:“行了,都赶紧起来收拾一下吧,一会得带人去库房,耽误了差事可就不好了,现在可还是刘姑姑当家。”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出门干活去了。 库房离得有些远,等她们赶到时,看守的人早就在那里等了,见她们来迟了,一脸的不高兴,直嚷嚷着耽误了他的时间。 别看绿珠平日里在洒扫房这些姐妹面前态度温和,好说话得很,可毕竟也是刘姑姑调教出来的,在外头自然也不会落了刘姑姑的脸面。 “催什么呀,是你自己来早了还是我们来迟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没有你一个人看得明白?”绿珠朝那人不客气地说道:“再说了,反正一会我们得做完了才能回去,耽误工夫那也是耽误我们自个的,你难不成还想擅离职守去哪里快活不成?” 二丫、福儿等人自然马上出声声援,那守门之人见这架式,只好赶紧朝绿珠陪笑,说了几句好话,又连忙放众人进去,这事才算是无风无浪的过去。 离忧见状,暗笑这世道还真是欺软怕硬,而团结力量大的道理亦得到了最好的证明。 活不累,就是很细,清点,整理什么的都是十分费神,否则很容易出差错,好不容易弄好准备回去,出门一看太阳都快落山了。 “快走吧,再迟些只怕厨房只剩下汤汤水水了。”福儿跑得最快,边摸着肚子,边催促着后头的伙伴。 “哟,这不是洒扫房的那些丫头吗?怎么一个个跟个急猴子一般直往前冲,一点规矩都没了?”陌生却相当做作恶心的声音冷不丁的在众人面前响了起来:“赵姑姑,依我看,过些天等你去了洒扫房,可得好好管教这群野丫头,别让她们这般丢人现眼,坏了咱郑府的名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章:咱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到声音,众人来了个急刹车,纷纷停了下来。抬眼望去,却见路中央正站着两个中年妇女,一个便是刚才说话的那女人,而另一人则便是赵家媳妇。 离忧见这架式,估计着赵家媳妇只怕是来耀武扬威的,心中不禁暗道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莫说还没有正式任命,就算已经成了,也不至于这么急迫吧,如此行事,难怪这么多年仗着关系也就混成这个样子,天生的草包! “说什么呀,谁丢人现眼了,谁坏了郑府的名声了?”福儿不高兴的朝刚才出声嘲讽的妇女说道:“于嬷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说话可得注意一点,刘姑姑现在还没走呢,就算我们真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轮不到外人来管教!” 这于嬷嬷不过是个府中打杂的,地位比她们高不到哪去,也就是年纪大点,否则这声嬷嬷都懒得叫。福儿才不会怕这个嘴多人厌的家伙,要讨好巴结也挑个好一点的主吧,连赵家媳妇这样的人也凑过去溜须拍马,真是再降一档身份。 “哟,听这口气怪横的,莫不是还没听到消息?”于嬷嬷十分夸张地挖苦道:“看看,看看,还以为那姓刘的能罩你们到什么时候,你们就别指望她了,她可是到时拍拍屁股去过她的好日子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理你们这些野丫头呀?” “福儿,你不是一向消息灵通的吗?不会不知道以后你们的新管事是赵姑姑吧?”于嬷嬷尖着嗓子,故意扫了众人一眼,笑着道:“我要是你们呀,就会识趣得多。恭恭敬敬的跟新管事问个好,留个好印象,日后正式打照面时也不至于吃亏。不过,看你们现在这表现,莫不是打心里就看不上赵姑姑,觉得她不配当这洒扫房的管事?” 福儿一听,恼了,冲着于嬷嬷破口大骂起来:“于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莫不是你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我们想什么干你什么事,整天吃……” “福儿!”绿珠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对劝,连忙拉住了福儿,抢过她的话朝面前的赵家媳妇道:“赵姑姑,我们都只是些粗使丫环,向来也只有一个心思,当好自己的差,其他的事情不会多理。” 她顿了顿,表情认真地说道:“至于洒扫房日后到底谁当家作主,这些并不是我们应该理,应该管的。反正只要刘姑姑在一天,她便是洒扫房的管事,我们便听她的差遣,哪天她走了,谁来做洒扫房的新管事,我们便听谁的吩咐。” “你倒是个明事理的。”赵家媳妇哼了一声,目光从绿珠身上跳到福儿那边,再从福儿移到二丫身上,最后再定格在一直没有出声的离忧身上,不屑地说道:“你们放心,我自然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好好听话,规矩做事,自然跟刘姑姑在之前一样,只不过,若是谁自以为是,没规没矩的,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可不想洒扫房的名声坏在某些人手里!” 众人一听,心中皆明白赵家媳妇是什么意思,福儿在心中狠狠的呸了一声,就她那么不要脸的人还敢说自己讲理?离忧日后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没事都能起上三层浪,想找麻烦还怕找不出由头吗? 绿珠一听,一时也不知如何出声,答与不答都不妥当,虽心中十分不喜这赵家媳妇,可日后总归要在她手下做事,却也不好多加得罪。 其他人亦有这种心理,离忧倒是没什么顾忌,反正不得罪也得罪了,多一次少一次倒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心底却是不屑于与这种人多加纠缠,因此也懒得出声,懒得搭理。 赵家媳妇见状,只当众人皆惧怕她这个下一任的洒扫房管事,因此心中别提多解气,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嚣张起来:“福儿,不是我说你, 于嬷嬷给你们指出不足来,那是希望你们能够进步,希望你们能够有出息些,那是为你们好。否则都被那些个没大没小,不知死活的贱丫头给带坏了的话,只怕到时连哭都来不及了!” 说到这,赵家媳妇恶狠狠地瞪着离忧,那神情像是要将她活生生地吞下去一般。这样的辱骂实在是太过直接,连拐弯没角都没有,明摆着就是直接攻击离忧。 众人脸色皆难看极了,不由得看向离忧,一方面替她愤愤不平,一方面又担心这丫头像上次一般对抗,毕竟日后赵家媳妇可是直接管着她们,再明着闹翻,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谁知,这一回倒是出人意料,离忧不但没有她们想象中的气愤难堪,反倒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臭丫头,你笑什么笑?”赵家媳妇脸色铁青,看到离忧此时竟还敢笑得出来,心中跟吃了无数只苍蝇一般。 离忧也不着急,笑了一会,缓和下来后,这才用极为轻快的声音朝赵家媳妇说道:“赵姑姑,我可不是笑你。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住在隔壁家的那条大黑狗,那大黑狗呀总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跑到别人家去乱吼乱叫的,而且声音还格外的有底气,好像是在做多么好的事一般。” 众人一下子被离忧的话给逗乐了,忍不住看了看一脸铁青的赵婆子,偷笑了起来。 “没教养的死丫头,小小年纪便学着拐弯没角的骂人,还敢把赵姑姑比作狗,真是无法无天了!”一旁的于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一副要将离忧揪出来替赵姑姑出气的样子。 “于嬷嬷胡说什么,我可没那意思,这话可是你的。”离忧伸手拍掉于嬷嬷伸过来的那只黑乎乎的狗爪子,笑着说道:“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怎么会把赵姑姑跟我家隔壁的那只狗联系到一起呢?” “你,你……”于嬷嬷没想到讨好不成,反倒被离忧倒打一耙,顿时脸都气绿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啦?”离忧好笑的继续说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反倒是你说了不少呢!瞧你把赵姑姑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些赔礼道歉,日后你还想不想抱人家的大腿呀?” 于嬷嬷心中一慌,没想到离忧这丫头竟如此伶牙俐齿的,原本是想帮赵家媳妇出气,却没想到被那臭丫头反咬一口,一时间很是担心地看向赵家媳妇,不知如何是好。 赵家媳妇见于嬷嬷这么没用,三言两语便被离忧那臭丫头给唬住了,当下心头更是怒火四溢。 她没好气的白了于嬷嬷一眼后,便气势汹汹的朝离忧吼道:“死丫头,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实话跟你说了,老娘就是冲着你去洒扫杂事房的,否则那么个破地方才入不了老娘的眼。你就等着吧,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看老娘到时怎么收拾你!” 见赵家媳妇终于原型毕露,离忧却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的,竟让二老爷家的表亲戚的媳妇特意为了我而去洒扫房受累。你这心思想必也花了不少,不过吗,若你真想收拾我的话,还是耐心等上几日,等真成了洒扫房的老大再说吧!再怎么样现在刘姑姑还在,可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哼,想整她,她又不是不清楚。反正早就开罪了这样的小人,也不在乎再多添上两笔了。 “赵姑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若你还有什么其他教诲的话,那么不好意思,烦请再忍上几天吧!”离忧说罢,也不理会赵家媳妇此时被气成了什么样,径直将那挡在路中间的于嬷嬷给推开了些后扬长而去。 绿珠几人这才回过神来,相互看了看后,都不再出声,追上离忧而去,身后的骂声越来越远,没一会便被完全甩掉,不复听见。 “离忧,你胆子也真是太大了吧!”福儿追上去与离忧并肩而行,略带担心地说:“于嬷嬷也就算了,赵家媳妇怎么样也是日后的管事,你这样做就不怕更加让她记恨?” “算了,就算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你当赵家媳妇会放过她吗?”绿珠叹了口气:“依我看,还是去找刘姑姑帮帮忙吧,看看有什么法子不让那婆娘故意报复离忧。” 绿珠的话顿时引得二丫她们的赞同,上一次的风波就是刘姑姑给平息的,以姑姑的性子,想必这回也不会坐视不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离忧笑了笑,心中暗自想着,若到时日子真过不下去,那她这活人自也不会让个疯婆子给憋死。 “得,看吧,又是这态度,皇帝不急太监急。”福儿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离忧成天想些什么,若是她,只怕早就担心得坐立不安了,哪还这般气定神闲,一副没事人的样。 回到洒扫房后,刚进院子便看到先行回来的柳枝正往外走,见到离忧几人后,柳枝赶紧上前说道:“离忧,刘姑姑让你回来后便马上去她屋子一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说刘姑姑找离忧,众人连忙让她赶紧过去,至于晚饭自然也会帮她留好。谢过几人后,离忧便直接去了刘姑姑那,心想着许是再过几天姑姑便要走了,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交代一番。 敲门进屋后,刘姑姑正坐在那儿喝茶,见离忧来了,笑着招呼她坐下。离忧也不多客套,依言坐了下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天刘姑姑是愈发的漂亮起来,面色红润,嘴角含笑,给人一种甜蜜温馨的喜悦之感。 “姑姑找离忧有什么事吗?”喝了一口刘姑姑亲自倒的茶,离忧这才出声询问。 见状,刘姑姑很是温和的朝她说道:“离忧,过两天我就要走了。到时他会亲自上门去我家提亲,等与他成亲后,我便会和他一并去京城生活。” “恭喜姑姑了,好人有好报,姑姑这么多年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日明了。”离忧真心地说道:“姑姑日后一定会幸福的,只是离忧身为下人,行动不自由,否则一定得亲自去讨一杯姑姑的喜酒。” “好孩子,你有这心姑姑比什么都高兴。”刘姑姑顿了顿,神情有些动容:“还有,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的那一翻话,说不定我永远没有那份勇气下定决心,做出选择,也永远不可能体会到现在这种幸福的感觉。” 离忧微微摇了摇头:“姑姑别这样说,离忧什么也没做,一切都是姑姑自己种下的善因,所以才会有今日的福果。” “不论怎么说,你的好姑姑都会记在心中的。”刘姑姑笑了笑,看向离忧的目光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轻柔:“离忧,姑姑应该打点的全都打点好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我?”离忧一听,若有所思地说道:“姑姑的意思是……?” 刘姑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等我走后,赵家媳妇会被分派到洒扫房来顶我现在的位子。她与你之间的恩怨,我自是不用多说。想来她只怕也是因为憋着上次那口气,所以才会特意央人调到洒扫房来的。” “原本你来这洒扫房的初衷便是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可我一走,那赵家媳妇成了洒扫房的管事了,只怕是不会放过你的。”刘姑姑顿了顿,见离忧神色正常,并没什么变化,便笑着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有胆色,不过,日后赵家媳妇总是借机报复你的话,你又当如何?” 刘姑姑的意思,不言而喻,以前离忧可以那般无所顾忌,只因赵家媳妇当初并不是洒扫房的人,更不是她的顶头上司,再加上有刘姑姑换短,因此反抗了就反抗了。可以后不仅没人罩,而且也不可能再那般毫无顾忌的跟顶头上司对着干,那样的话无疑便是自找死路。 可既然刘姑姑主动提到了这事,那么以她的为人处事来说,只怕是已经胸有成竹,如此一来,离忧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倒是平时种下善因,这回只怕是可以坐收善果了。 “姑姑还别说,离忧正为此事发愁呢!”她顺势借着刘姑姑的话头往下说道:“上次之事多亏了姑姑才能安好无忧,以赵家媳妇的性子,日后自是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她是管事姑姑,我是她手下的人,任打任罚,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这丫头,道理什么都懂,可我怎么看着你都像没事人一样呢?只怕真是心宽之人,怪不得小小年经便能如此豁达通透。”刘姑姑笑着摇了摇头:“也罢,以你的心智,只怕一听我叫你过来,便想到了所有何事。我也不多卖关子,今日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一个新的去处,等过两天我走了,你也换个地方呆,如此一来,赵家媳妇也算是白费心思一场了。” “多谢姑姑如此替离忧着想,离忧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给您鞠上一躬了。”离忧虽早已猜到,但心中的感激却丝毫不减,她站了起来,正欲朝刘姑姑鞠躬,以表心中的感激,却被刘姑姑给拦了下来。 “算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它的虚礼就免了吧。”刘姑姑扶着离忧坐下,继续说道:“再说,你我之间,到底谁欠谁的情这些似乎也算不清了,说来说去咱们也算是有缘,虽然相处时日并不长,但我却对你颇为喜欢,日后等你满了年纪离开郑府,若实在无处可去的话,便去京城找我吧!” “多谢姑姑!”离忧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不过打心里,她却已经将眼前的刘姑姑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听到刘姑姑这般对她敞开心门,自然也是开心不已。 刘姑姑亦是一脸的欣慰,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朝离忧说道:“你的想法我也清楚,因此托人将你安排到五小姐那屋去当差。她是长房庶出,生母前两年已经过世,虽不怎么得宠,但性子却很是温和,对下人也极好。你去她那里的话,一则也不会牵扯太多的麻烦事,二则五小姐总归是郑府小姐,赵家媳妇再怎么样也是不敢去那里胡闹生事,找你麻烦的。” 刘姑姑考虑得极为周全,方方面面几乎都替离忧设想到了,甚至于离忧走时还细心交待了一些关于五小姐的喜好忌讳,以及五小姐那边的一些大致情况。 最后还嘱咐离忧,若实在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解决不了的事便去找郑夫人身旁的姜姑姑,那姜姑姑是她在郑府十几年的挚交,她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多多少少还是会卖些面子给她的。 离忧心里暖洋洋的,穿越过来之后,除了本尊的娘亲以外,刘姑姑是第二个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人。 回屋后,绿珠她们早已吃过饭出去了,桌子上摆着给她带回来的饭菜。离忧快速扒了几口,解决了温饱之后便也出门去完成今日最后一次的晚清扫。 第二天午时,等离忧清扫完其他几外园子最后到达三清园时,三少爷郑子风却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见到她来了,郑子风快步迎上来,边走边道:“离忧,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离忧见郑子风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也没多想,顺口说道:“大中午的,你不呆在屋里睡午觉,跑到这里来找我干吗?” “你可别这么不情不愿的。”郑子风难得一脸的严肃,与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同:“我可是特意来帮你的!” “帮我?此话怎讲?”离忧不仅没有半点的着急,反倒觉得郑子风现在的表情很是有意思,严肃得可爱。一时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逗起他来:“莫不是又有什么好事,要给我送银子了?” “银子,银子,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是服了你了。”郑子风白了离忧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可是听到消息后怕她担心,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跑出来,没想到这丫头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气死他了。 离忧见郑子风竟真有些上火了,便只好端正态度,颇为认真的清了清嗓子,朝郑子风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把我都给弄糊涂了。” 郑子风见状,更是火大了,冲着离忧便嚷道:“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依我看,就得让你那刘姑姑走后,赵家媳妇去洒扫房好好修理修理你,否则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担心、害怕!” 一听郑子风说到这个,离忧马上明白过来,敢情这小子竟是为了这事特意过来的,看到他这么紧张她,心中还挺美滋滋的,总算这小子还有些人情味,知道替别人着急了。 “我说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她哦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这个你怎么也知道了?” “废话,郑府总共才多大,你那几件事我还会不知道。”郑子风没好气地说道:“我可告诉你,那赵家媳妇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罪了她,等她去了洒扫房不把你往死里整才怪。”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离忧笑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三少爷准备如何帮我呢?让我这个倒霉蛋好从那个恶婆娘的魔爪中逃出去?” “小西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郑子风算是服了离忧了,这个时候还没个正形,他真是替她白担心了。 “小西?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离忧一听,下意识的马上便觉得郑小西那个坏丫头只怕为了讨好自家主子,彻底的将她给卖了。 “说什么?呵呵,反正你来郑府后做的那些好事呀坏事什么的,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郑子风也开始恢复本性,嬉皮笑脸起来。既然这坏丫头自个压根就不着急,那他跟着瞎担心做什么呢。 好你个郑小西,哪天让她碰到,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离忧心中哀叹,真是交友不慎呀! 看到离忧颇为不爽的表情,郑子风心情愈发的好了起来,他一脸笑意地拍了拍她肩膀,得意地说道:“小西的事你还是先放一边吧,现在倒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报答本少爷救你出火坑的恩情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章:玩失踪? 其实离忧一早便猜出了郑子风的来意,说实话,如果刘姑姑并没有事先帮她安排好退路,等到赵家媳妇掌权之际,她一个顶不住还真会起投效郑子风之心。 之前也不是没往这处想,只不过一来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两来也没有将这心思向任何人吐露过。 毕竟郑子风好歹也算是郑府的一个小爷,虽年经不大,可再怎么样也是男的,万一她突然来个乾坤大挪移什么的,到时因为这事惹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那就更不好了。 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万不得以,她是不会轻易上郑子风这条贼船避难的。不过,郑子风这份侠义心肠她还是很欣赏,虽说不是两胁插刀什么的这么难的事,可他能主动想到她的处境,能主动解她的围,倒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了。 “什么?离忧你脑袋没烧坏吧?”郑子风哪里想到这么个时候离忧竟然还会拒绝他的好心帮助:“我那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的窝,你为什么宁可留在洒扫房给赵家媳妇去欺负也不愿去我那呢?都讲了还是照以前说的,工钱私下给你翻倍,还保证你能够跟现在一样自由自在,这样的好事你去哪找?以前刘姑姑在时,你不答应那也就算了,可现在刘姑姑都要走了,换成你死对头当洒扫房的管事了,你还以为能够过以前那么舒服的日子?” 他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完,质问着离忧为何还是不答应去他那边当差。想想他好歹也是个少爷,怎么像是求着人家一般,多少人想去他那当差还去不成呢,这么好的条件都不去,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到了。 离忧被这一大串吐沫星子给差点喷死,她不由得往后挪了挪,一脸无辜地答道:“你急什么,我这不还没说完吗?” 她也真是冤枉,刚刚才说到他的好意只能心领了,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便被这臭小子扑天盖地的给训了一顿,念在他总归是好心替自己着想的份上,她倒是不会计较,只不过郑子风这样的反应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没说完,没说完!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其他法子不成?你真当你有多厉害,没有刘姑姑护你,看你还真敢跟那恶婆娘叫板不成?这世道,可不是你有理就能天下无敌的。”郑子风性子虽急,但脑袋反应倒是快得很,训起人来压根就不用多想,而且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将这个最现实的问题给点了出来。 “那个恶婆娘以我现在的能力自然是惹不起的。不过呢,惹不起咱躲得起。”离忧可不想再被郑子风的吐沫星子喷到了,于是三言两语快速解释道:“刘姑姑已经帮我安排了新的去处,等她走后,我也会换个地方当差的。” 这一回,郑子风原本下意识想要出声继续反驳的话顿时全被打压了回去,他愣了半天后,才摇着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呢,难怪你一副没事人一样的态度,原来早就有了后路了。你怎么不早说呀,害得我白替你担心了!” “三少爷,我不是不愿意说,是你根本就没留时间给我,一个劲训我,哪有解释的机会。”离忧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后话锋一转,语气认真了不少:“不过,说实话,三少爷能够在我在有难时伸手相助,离忧很是感动。” “总算是说了句像样的话。”郑子风脸上的神情再次晴空万里,虽然离忧还是没去成他那,但难得这丫头领他的情了,心中自是乐呵:“对了,刘姑姑将你安排到了何处当差?” “是五小姐那里。”离忧自是没必要隐瞒:“姑姑说五小姐心性温和,待下人也是极好,去那里赵家媳妇也不敢没事跑去找我麻烦,所以倒着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刘姑姑还真是对你的事上心,看来你上次也没有白将她从水里捞上来。”郑子风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快速看向离忧,很是不解地问道:“可刘姑姑为啥就没想到我呢,上次明明我去找过她……” “行了,去哪当差不是一样,反正只要赵家媳妇拿我没辄不就行了?”离忧自是知道郑子风想说什么,于是索性打断了他,心道没安排去你那那才对了。 “哼,以后那个恶婆娘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郑子风重重地哼了一声,反正他的手段多得去了,要替离忧出气,可不是什么难事。 离忧一听,心里直乐呵,感情这回算是碰到了个小靠山,不过,合理利用资源是她的强项,就赵家媳妇这样的小人物小事件,杀鸡自是不用牛刀。 “我是说真的。”见离忧没有出声,径直开始清扫园子,郑子风追着离忧说道:“我整人的方法那可多得去了,保证让她吃够苦头,再也不敢对你起坏心眼了。” 离忧停了下来,双手撑着扫帚,笑着说道:“好,若是以后有谁敢找我麻烦,而我又解决不了的话,一定会找你帮忙的!” “三少爷,时候也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下午好像还有孙先生的课,你可别又去迟了。”她好心地提醒着,这小子只怕又忘记这一桩了。 郑子风一听,连忙一拍脑门,大声喊道:“哎呀,差点给忘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今日孙先生可是要检查功课的。” 说着,他什么也顾不上,扭头便跑,刚跑出去几步,那家伙又突然跑了回来,毫无征兆地说道:“离忧,我们算是朋友吗?” 离忧愣了一下,倒的确从没想过郑子风会这般问,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说道:“那当然!”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明确地表着态,郑子风这种人当朋友还真是没得说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以他这样的身份却能够将她这种出身的人当成朋友。 郑子风听到离忧的回答,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颇为自信地说道:“你放心,我郑子风认定了的朋友,一辈子都不会反悔。虽然为了朋友两胁插刀什么不敢保证,可日后有什么事绝对会尽心尽力的!” 说罢,他再次冲离忧笑了笑,神采飞扬地转身离开了。望着郑子风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离忧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还够实在的,两胁插刀不敢保证,听起来还真是够特别的。 好一会回过神来,这才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原本应该自动现身的江一鸣却并没有现身。离忧将扫帚放到一旁,站在大榕树下喊了两下,半响却没有一点回应。 “没来吗?”她暗自嘀咕了一声,不死心的又仔细看了几眼后,这才确定今日江一鸣的确没有来。 这些天下午她来三清园清扫,江一鸣总会准时出现,虽然话并不算多,多数的时候也是在听离忧说,不过相处时的气氛却颇为轻松舒服。 原本离忧还想第一时间告诉江一鸣刘姑姑替她安排新差事的事,却没想到今日他偏偏没有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有什么事去了。 愣了一下,离忧也没多想,以前江一鸣也会隔些天才来的,想必自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因此她也没在意,径直继续清扫起园子来。 第二天下午,离忧再次来三清园打扫,却有些失望的发现江一鸣仍然没有来,直到全部清扫完毕也没有看到江一鸣的身影。又等了一会,眼见时间已经很迟 了,这才离开。 离忧略微有些失望,今天下午刘姑姑就要走了,而她亦是最后一次在洒扫房当差。去了五小姐那,自然不可能能像现在之般,每天准时到三清园来。那么遇到江一鸣的机率那就更少了,而他还并不知道自己要去五小姐那当差的事,本想着先提前告诉他一声的,却没想到这两天他竟都没有过来。 回去时,洒扫房里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大伙都知道刘姑姑一会就要走了,所以都自发的站在院子里等着,想送一送这位平日虽看上去凶巴巴,但对她们这些下人却极好的姑姑。 没一会,刘姑姑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旁还陪着一个人,正是那个要娶他的男人。见到大伙都站在那里,一脸不舍的样子,刘姑姑朝众人笑了笑,只说了声都别送了,然后便和那男人一并走了。 应该交代的,应该嘱咐的,应该打点的,刘姑姑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就连日后赵家媳妇若是故意为难洒扫房的人应该如何解决,她都已经跟绿珠、二丫她们传授了秘决,因此正式离开时却也不必多说什么,免得陡增伤感。 众人在院子里默默的呆了一会后,绿珠这才出声让大伙都散了,话音刚落,却看到赵家媳妇一脸趾高气扬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哟,这洒扫杂事房的人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见本姑姑要来,倒知道一起出来迎接了?”赵家媳妇得意的笑着,脸上的褶子因那过份夸张的笑容而分外的明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气死你活该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赵家媳妇脸上,而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格外怪异,让这份突然而来的沉默更加的变化莫测。 “噗哧!” 一道压抑不住的笑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这份怪异的沉默,顿时让整个院子的气氛发生戏剧般的变化。 离忧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拆台的,可那赵家婆子的话实在是太自恋、太搞笑了些。她原本想强忍着,可越是这样便越是觉得好笑,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她这一笑瞬间如同导火索一般,点燃了其他人强忍住的笑意,一时间又有几道笑声赫然响起,没两下整个洒扫房的人都憋不住了,见反正已经有人笑了,索性不再强忍着。 赵家媳妇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她重重地吸着气,目光扫过整个院子,最后再次锁定到带头闹事的离忧身上,双手叉腰,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不许笑了!” 这一声好比河东狮吼,让院子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笑声也被强制性地打断了下来。 赵家媳妇平日也敢来这里放肆欺人,现在成了洒扫房的管事了,只怕更是会变本加厉了。想到这,众人顿时也都无心再笑,纷纷一脸担心地望着,不知道接下来赵家媳妇到底会怎样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离忧,你又想做什么坏事?带头在这里无缘无故地笑什么,想闹事吗?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洒扫房怎么还有你这样不知分寸的!”赵家媳妇强忍着火气,今日若不是她正式上任第一天,只怕早就冲上去直接教训了再说了。这一回这丫头再也没有人给她撑腰了,看她还有没有能耐横到天上去! 离忧听罢,不怒反乐,爽朗的笑声再次取代了赵家媳妇的发飙,让紧张的气氛重新轻松了起来:“赵姑姑,你想多了,离忧刚刚不过是听到了好笑的话,所以才会随心而笑罢了,根本就没有姑姑所说的那么严重。” 这话一出口,站在离忧身旁的二丫连忙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稍微忍忍,别太冲动。这丫头的性子她们都清楚,若又像那天一般闹起来,刘姑姑不在了,没人撑腰的话,赵家媳妇可不会再有半点顾忌的。 毕竟到时事情真闹大了,吃亏的可还是离忧。 离忧马上便感觉到了,也没扭头,余光一下子便瞄到了二丫,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紧接着补充道:“赵姑姑可别误会了才好。” “误会?你当我是傻子吗?好笑的话?你倒是说说看,我说的话哪里好笑?”赵家媳妇自然也不笨,一听就知道离忧是在嘲笑于她,因此脸色更是难看,这个臭丫头还敢这般跟她说话,看来真是不知死活。现在她成了洒扫房管事,处罚不听话不守规矩的手下那可是名正言顺! 见到赵家媳妇的样子,离忧虽脸上神情没多大变化,可心中则早已乐得不行,她正欲出声却见站在自己对面的绿珠又在偷偷的朝她使着眼色,那样子自是示意她别冲动,莫去惹那赵家媳妇。离忧见状,朝绿珠眨了眨眼,不让人担心。 “倒也没有什么。”她一脸的轻松,笑着朝赵家媳妇说道:“就是刚才姑姑有点小误会,我们这么多人全部出来只是因为刚刚送走了刘姑姑,而非专程迎接你,因为匀们并不知你这个时候会来。” 其实,二丫、绿珠的劝告也是无可厚非,只不过有些事并不是说自己低调就能化解的,反正就要走了,索性也别太委屈了自己。再说,她说的也只是大实话而已,只不过那赵家媳妇肯定是不爱听,反正她说什么人家也都是不待见的,因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再次忍不住偷笑起来,暗笑赵家媳妇的臭不要脸。而赵家媳妇见状,更是觉得脸面全无,心中对离忧恨得直咬牙。 “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赵家媳妇朝众人大吼一声,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到离忧面前,指着院子里头的大水缸说道:“臭丫头,挺闲的吗,看来平日里刘姑姑真是太放纵你了!不过,你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现在去给我挑水,将院子里这两口水缸装满水,一柱香之内还没做好的话,晚饭就别吃了,觉也别睡了,等着跪洗衣板吧!” “一柱香之内?赵姑姑,你不是在讲笑话吧?别说我了,就算是个壮汉也不见得这么快能挑满呀!”离忧摇了摇头:“姑姑要是看离忧不顺眼,想挑衅找麻烦,直说就行了,不必找这么些借口。” 赵家媳妇一听,马上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气愤:“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了,怎么样?如今你可是我手下的人,难不成还敢抗命不成?若是抗命的话,那更好,郑家的规矩可不只是摆设,看现在谁还保得了你!” 笑话,她求人来这鬼地方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训这死丫头,这死丫头还真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院子里的人顿时都一脸同情地望向离忧,其实一早就想到了赵家媳妇不会轻易放过她,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毫不掩饰,如此心急。 绿珠与二丫几人更是着急,张嘴本想帮忙说和一下,但却被离忧的眼神给阻止了,那意思她们也明白,自然是不想她们被牵扯进去。 正当大伙都在替离忧担心之际,却见她很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可惜地说道:“哎哟,看来姑姑是特意为离忧而来的呀,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实在是太可惜了,可惜呀、可惜呀……” “可惜什么,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点!”赵家媳妇冷哼一声:“少在这里装腔做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离忧丝毫不理会赵家媳妇的话,再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回房。 “站住!”赵家媳妇看傻了,连忙喊道:“谁让你回屋的?” “不好意思了刘姑姑,这水我是不会挑的,晚饭也不在这吃了,至于睡觉吗更是不用你操心,还有那什么洗衣板之类的,你就留着自己用吧!”离忧头也不回,说完最后一句后,便已经到了门口,推门而入。 “你,你,你这个目中无人,没大没小的家伙,今日老娘不立立威,你还真不知道现在洒扫房到底归谁管了!”赵家媳妇气得快断气了,离忧的所作所为无疑再次狠狠的将她的脸面给砸得干干净净。 她边说边往离忧住的屋子方向冲去,可人还没来得及靠近屋门,却见离忧已经气定神闲的从里走了出来,不仅如此,这丫头肩膀上此时还多了一个小包袱。 “赵姑姑,你就别再为我瞎操心了。”离忧冲着被自己气得半死的赵家媳妇啧啧了两声,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不在洒扫房当差了,我的新主子是五小姐,所以,自然就不归你管。不过放心吧,我也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马上就走,保证不会耽误你在洒扫房里新官上任的!” 说着,离忧朝站在一旁的绿珠、二丫、福儿等人笑了笑,却也没有再额外说什么,然后便看都不再看那个脸黑得比包公还厉害的赵家媳妇,直接大步往外走。 原本是想跟绿珠她们说上几句的,只不过见赵家媳妇在便干脆不说了,省得那赵家媳妇见了回头将对自己的怒火全转移到绿珠她们身上去,那般反倒是给她们找麻烦了。 再者,昨天晚上她们也聊了许久,应该说的也都说了,甚至于连日后绿珠她们要如何应对那个恶心的赵家媳妇都讨论出来了结论,因此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赵家媳妇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顿时傻了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离忧却早已出了洒扫房的大门。想想今日的再次惨败,她也顾不得离忧听不听得到,顾不得院子里有多少人,瞬间破口大骂了起来。 而离忧则根本就不在意一条疯狗的狂叫,哼着小曲步伐轻盈的直奔目的地而去。 五小姐住的地方之前已经弄清楚了,而刘姑姑也提前打点好了一切,因此等她到时,院子大门口已经有丫环等候了。 “你是离忧吧?怎么才来呢,彩云姐叫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那丫环看上去比离忧大上两岁,打量了离忧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叫飞霞,随我进来吧!” “有劳飞霞姐姐了。”离忧见状,微笑着朝那飞霞点了点头,也不多做解释,跟着一并往里走。 五小姐住的地方不算大,院子里却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按郑府整体的布局规划来看,倒不像是统一种的,多半倒应该是这院子里的主人自己平时没事时一点一点折腾的。 花木不算名贵,也没有太过精致的装饰,但一眼看去却给人一种朴实却温馨的感觉,显然种花之人倒是寄托了不少的心思在上面的。 靠近正屋门口时,隐隐的却从里面传来一阵哭声,飞霞连忙停了下来,她挥了挥手示意离忧先呆在原地等着,自己则先行进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好感 当日,离忧并没有见到自己的新主子五小姐,飞霞进去片刻之后,那哭声并没有马上停止,而是断断续续无力的哭着,好一会才没了声响。 飞霞按照彩云的意思先行带离忧下去安顿,除了交代日常的一些事宜以外,对刚才的事并没有多说什么。 离忧虽心中有些好奇,但亦是个明白人,主子的事不应该问的自是不会问,而应该她知道的也自然会有人告诉她。 换下洒扫房的那一身粗使丫环的衣裳之后,飞霞也不由得多看了离忧两眼,原本普通的侍女裙,穿到这个小丫头身上却显得格外亮眼,都说是人靠衣妆,而显然这一回倒像是衣靠人炫。 “日后你就是五小姐屋里的人了,不论做什么都得更加小心谨慎,莫丢了主子的脸面。”飞霞神色看不出什么喜恶,淡淡地说道:“五小姐是个善心之人,日后你只要用心侍候,忠心为主,她自是不会亏待了你。” “多谢飞霞姐姐提点,离忧自当恪尽职守。”处世之道皆如出一辙,离忧自是明白,况且现在新换地方,虽有刘姑姑先前的关照,但一切人事关系都相当于从零开始。 飞霞见状也没多说,见安顿得差不多了,便自行回正屋那边复命去了。 第二天一早,离忧起来后见没什么事便顺手拿起扫帚,准备将院子打扫一番。昨日飞霞虽交代了许多的事,却唯独没有具体点名她要负责些什么,因此便只好干起了老本行,找点事做总比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要来得妥当。 谁知,刚出门,便见到一名相貌娇好的绿裙少女往她这边走来,那少女年约十五六岁,所着裙衣做工精良,看上去应该是这院里地位比较高的侍女。 “姐姐好。”离忧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一看就知道等级在她之上,便微微福了福,问了声好。 那女子原本是想往离忧对面的屋子而去,见状上前两步,在离忧面前停了下来,打量了两眼后问道:“你就是昨日新来的那个叫离忧的吧?” “回姐姐,正是离忧。”离忧边答边在脑海快速甄别,初步判断这女子应该就是飞霞嘴里所说的彩云,是五小姐身旁最爱重用的丫环。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望了一眼离忧手中的扫帚,彩云继续问道。 “离忧想打扫一下院子。”早上起来时,屋子里住的人有的已经不见了,有的却还没起来,许是各自分工不同,时段也不同,因此自不与洒扫房一般作息都相似,因此也没有谁能问上一声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彩云见状,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她冲着离忧笑了笑,语气轻快了不少:“不用了,这些活自有人干,以后你就跟着我与飞霞学着侍候主子,先在外间当差就行了。” “对了,我叫彩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可以问飞霞,也可以来问我。”彩云继续说道:“昨晚是我当的值,现在得去补会觉,这个时候飞霞正在正屋里侍候呢,你也过去吧。” “是,多谢彩云姐姐指点。”离忧心中暗道刘姑姑还真是给力,瞧这彩云给她安排的差事,那绝对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其实估计着这屋原本也不缺人,因此多她一个少她一个这样的闲人也没有半点的影响。 见彩云回房后,离忧便按着吩咐去找飞霞,在外间当起差来,飞霞见离忧来了,也没多问,好象已经知道了似的,偶尔差使她送个茶,跑个腿什么的,其他的倒也真没什么事。 几天下来,离忧虽并没有与那五小姐有什么直接的交流,但从丫环们偶尔无意的言辞中,再加上自己的观察来看,却也算是对她有了一点的了解。 五小姐叫郑佳怡,今年十四,喜静,在离忧看来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心性善良,长得漂亮,而且修养十分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许是庶出,生母又早亡的原因,所以虽然自身各方面都不错,却还是并不怎么受郑家长辈的喜爱。 脾气好是好,却太软弱了些,三天两天被那嫡出的二小姐明里暗里的欺负却又不敢声张,只会忍着回来自个偷偷伤心流泪。 那天离忧来时听到的哭声便是郑佳怡的,据说是因为被二小姐给当众挤兑,受了委屈。 哎,看来当主子也有主子的烦恼,离忧暗自庆幸这郑佳怡还好脾气不坏,也不会拿下人出气,否则的话那她们这些奴婢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郑佳怡显然很是卖刘姑姑的面子,前几天心情好的时候还特意叫离忧过去问了几句话,随后只说让她安心在这里当差便可,末了还赏了些铜钱给她。 离忧回去后便将铜钱给了彩云,十分真诚的请她帮忙拿这些钱去换点好吃的东西回来,说是要请几位姐姐们聚一聚,以表心意。 彩云见离忧如此识大体,便应了下来,当晚便置了几道酒菜,并帮离忧找来一同当差的几位姐妹一并吃吃喝喝一番,联络了一下感情。众人见离忧即懂做人,性格又很是好相处,心中对她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离忧虽花了点小钱但得到了众人的首肯,倒觉得划算得很,毕竟不论在哪里安身,与人为善总是对自己没有坏处。 十天之后,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除了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可以每天去三清园以外,其他的也都还好。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再去三清园,也不知道江一鸣现在知不知道她已经到了五小姐这里当差的事。 这一天吃过午饭,郑佳怡有些犯困,早早便躺下睡午觉了。见没什么事,离忧便跟彩云打了个招呼,说是有点事要去办一下。彩云也没多问,反正现在也不缺人,便同意了。 出了院子,离忧直奔三清园而去,其实她也不知道江一鸣今天会不会去,只不过是去碰碰运气罢了。想想她离开洒扫房之前好几天他都没有去三清园,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一进园子,离忧顿时有种久违的舒畅感,不知不觉中,这三清园早就成了她最为喜爱的地方。 目光扫过整个园子,却依旧空无一人,地面上很是干净,显然已经有人来清扫过了。离忧走到大榕树下,抬头冲着树上喊了两声,等了一会却除了几声鸟鸣之外再无其他回应。 见状,她一屁股挨着榕树坐了下来,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还是没有见到人,也不知道这家伙整天在忙些什么,害得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生了一会闷气,离忧索性闭上眼养起神来,来都来了,自然还是别浪费了,好好呆在这清幽之地放松一下身心也是好的。 “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江一鸣的声音好象在身旁响了起来,离忧一个激灵,猛的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睁开眼,却见江一鸣正坐在自己身旁,侧着头冲着她微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眼睛:“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呢。” “用这个,别用手。”江一鸣边说边递了条手帕给离忧:“这两天我估计着你也可能会来。” 离忧接过手帕又擦了几下,然后便递回给江一鸣:“好了,没事了。你拿回去洗洗再用吧。” 江一鸣笑了笑,接过手帕顺手便放回了怀中:“听说你去了五小姐那当差,她性子还不错,刘姑姑倒是为你费了不少心思。”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先前去五小姐那的前两天,我怕你担心赵家媳妇的事,所以知道了刘姑姑的安排后便马上来告诉你。”离忧看向江一鸣,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可那两天你都没来,后来去了五小姐那,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随意离开。直到今天逮到个机会,这才跟人告了假出来的。” 其实离忧真是挺想问问那两天江一鸣为什么没来三清园。按理说那两天也算是她最为关键的时候,以江一鸣的为人,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给耽误了,他是不会不来的。 只不过,这种事毕竟是人家的隐私,他不说,她自然也不好问,因此这才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带过。 江一鸣听到离忧的话,沉默了一会后这才说道:“那两天我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情,回来后才知道你已经去了郑佳怡那里当差。” 离忧隐隐从江一鸣脸上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黯然,心中估摸着应该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细看之下,觉得这些天下来,江一鸣似乎清瘦了不少,想必他真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了。 “你还好吧?”离忧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论什么事都想开些,别太放在心上。瞧你,十来天都瘦了一圈了。” 离忧的关心让江一鸣心头一暖,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还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站了起来,顺势伸手将离忧也拉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第二个共同的秘密 “去哪?”离忧借着江一鸣的力一下子便站了起来,边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尘,边好奇地问着。 江一鸣收回了拉离忧的手,将离忧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并没有马上回答问题,反倒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这十几天,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离忧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又看了看江一鸣:“有吗?不会这么明显吧,还是比你矮了两个头呢。” 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体正是长个的年纪,不过离忧倒一直真没注意过这些,她目测了一下,江一鸣现在大概也就一米七多一点,而她最多一米四的样子,按这长势,再过几年,江一鸣最少也有一米八以上,而她能够长到一米六也就心满意足了。 “自己自是看不出来。”许是怕离忧对自己身高不太满意,江一鸣出声安慰道:“你现在正是长个的年纪,再过个两三年最多就差我一个头而已。”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倒是有两个可能。要么你不怎么长,要么我长得飞快。” “走吧!”江一鸣笑了笑,转身往园子后方那个不怎么显眼的小通道走去。离忧见状,也不再多问,跟着一并穿过那个小通道。 穿过小通道,三清园后边竟是一小片翠绿的竹林,绕过竹林,江一鸣将离忧带到了一个十分清静的小院子门口。 “这是你住的地方?”离忧站在门口四处看了看,马上猜到了这里的主人应该是江一鸣,之前他便说过,他就住在三清园后面不远的地方。 “带你来认认门,以后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直接来这里,我这里没有其他的,书倒是有几本,应该能找到你喜欢看的。”江一鸣知道离忧现在差事不同了,时间上也不太确定,怕万一有什么事的话,她也能够随时找到自己。 离忧点了点头,随着江一鸣一并进了院子,江一鸣直接将她带到了书房。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从进到院子到走入书房,除了她们以外,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若不是院子里里外外都干净整齐得很,她还真有些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住人。 “随便坐,我这里没什么人,除了平日照顾我起居的一个小厮,还有萧叔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而他们也只有在固定的时候才会过来。”江一鸣像是看透了离忧心中的疑惑,边倒着茶,边解释着。 接过江一鸣递过来的茶,离忧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后出声道:“那你平时一个人岂不是很无聊?” 其实,原本离忧是想说这郑家人也太不在意江一鸣了,好歹也是表少爷,这受到的对待跟郑家其他的少爷小姐简直也相差得太大了些吧。 “我不喜欢人多,以前管家派过好几次人手过来,都让我给回了。”江一鸣看着离忧的眼睛,不在意地说道:“郑家有的是钱,对下人都不曾亏待,自然也不会在衣食住行这些方面克扣我。” 离忧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就算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但你也可以假装不知道的。” 江一鸣再次笑了笑,随后竟真地点了点头后径直喝起茶来。 见状,离忧亦跟着笑了起来,见江一鸣这般,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将目光正式转向这书房书柜的方向,开始搜索起来。 “哇,这么多书呀!”离忧大吃一惊,刚才进来并末细看,只当就一个大书架,却没想到后头依次竟摆放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且全部都摆满了书。并排立在那里,不细看还真没注意到。 “平时没什么事做,看的书自然就多了。”江一鸣对离忧地反应并不出奇:“大多都是一些游记、传奇之类的闲书,估计你应该喜欢看。” 离忧放下茶杯,快步走到书架旁边,视线扫过书架上的书,偶尔抽出一本大致翻阅两下。果然如同江一鸣所说,这里所藏之书大部分都是一些奇闻异志,放在这个时代背景下,跟那科考教条什么的没有半点毛的关系。 不过,在她眼中,这些书却比那些正儿八经的教条范本要有用得多,从这些书里吸取的知识见闻那是无可比拟的。听说江一鸣没有正儿八经的先生教习,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他歪打正着,完全按照兴趣与爱好来看书,来接受知识,而并非背读那些刻板的知乎者矣。 “这么多书,你都看过了吗?”离忧别过头问着,如果真的全看过的话,那么江一鸣这人的学识还真不能用一般的词去形容,怪不得连美誉满身的郑子云也对他的才学心有不甘。 “大部分的都看过,不过有些是详细研读,有些则是随手翻翻打发下时间罢了。”江一鸣诚实地回答着,对他而言,看书已经是一种习惯,而非是增长知识的手段。 离忧很是崇拜的朝江一鸣点了点头,继而问道:“要看完这么多书,那你岂不是得一天到晚书不离手?” “那倒不用,我四岁识字之后便喜欢看书,十三年来虽未中断过,但却并非天天抱着书啃,这么些年要看完这点书,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笑了笑,显然完全没有将离忧所提的问题当成多大的事。 “什么,你四岁就能识字看书了?”离忧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天啊,传说中的神童被我给幸运的撞到了。” 江一鸣依旧保持着轻柔的笑容,却没有出声,面对离忧的夸奖,心中闪过几分愉悦。 离忧仍旧处于震惊之中,要知道,别说是江一鸣了这种苦逼的没人管的孩子,就算是现代精英教育机制下的孩子,刚刚四岁能够认全字都算是了不得的奇迹了,更别说独立的看书了。所以说,这江一鸣还真是个天才! “我听说你并没有正式的先生教导,难道你真是无师自通?即便真是这样,从小到大看这么多书岂会没遇到不解之处?如有质疑,谁可解惑?”她牙一咬,除了佩服以外,颇有些妒忌羡慕恨的意味在里面。 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想想自己以前四岁上一年级,那在班上,甚至整个学校都跟个名人一般,没想到人家同样四岁,却早已可熟读诗书了。 江一鸣见状,起身走到离忧身旁,顺手将离忧刚才抽乱了一些的书整理好,边解释道:“无师自通自然是不可能的,即便真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亦是不可能这般离奇。” “我虽没有正式的先生教习,但一直照顾我的萧叔却是个十分有学识的人,虽无先生之名,却有先生之实,不论是启蒙,还是日后的解惑均蒙他的教导。于我而言,他亦师亦友亦亲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虽然极其短促,但却很是动人。 离忧看在眼中,记在心底,想必江一鸣嘴里所说的萧叔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之辈,除了学识超凡以外,对江一鸣也应该是付出了最真挚的心血与爱。这萧叔便如同黑夜里的一个火把,点亮着江一鸣孤独的人生。 只是,从江一鸣的话中来看,萧叔应该是郑府的下人,离忧想不明白的是,一个有如此有才华的人怎么会甘心长年在郑府为奴呢?即使如此,郑家又怎么会如此好心安排一个这样的人长年呆在江一鸣身旁? “看来萧叔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离忧若有所思地说着,却也没有多加追问。 江一鸣自是看出了离忧心中所想,他顿了顿,朝离忧说道:“关于萧叔,他身上的确有许多特别的地方,别说是你,就连我对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他的事,除了你以外,我从没有跟其他人说起过,等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带你去见他。” “我想……”他微微一笑,十分肯定的继续说道:“我想,他一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江一鸣的话实则是在告诉离忧,关于萧叔的事现在并不能跟她多说,而且也希望离忧不要跟其他外人提及。离忧自是明白,倒是对这神秘的萧叔愈发的感兴趣起来。 “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应该算是我们之间第二个共同的秘密吧?”离忧笑着朝江一鸣说着,当然第一个秘密自然就是他们之间的相识。 轻松的交流总是让时间变得很快,在江一鸣地提醒下,离忧才发觉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了,匆匆道过别之后,这才快速回五小姐那去。 走之前,江一鸣本想让她挑几本喜欢的书带回去看,可如今住的地方却并不如当初洒扫杂事房那般方便,因此离忧最后还是没有带,只是打算以后有时间的话,便溜到这个新找到的秘密基地来看就行了。 刚走进五小姐住的院子,便听到了彩云在里屋训斥小丫环的声音,那语气颇为恼火,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离忧微微驻步听了一会,发现与自己并无关系,这才安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PS:感谢书友100822185424930投出的宝贵粉红票,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卷入纷争 进了正屋,离忧用眼神朝同在外间候着的伙伴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位子上候着。好在出去时已经跟彩云打过招呼了,否则去了这么久只怕会引来话柄,更何况瞧目前这状况可并不是什么风平浪尽之时。 彩云的声音虽较之前小了不少,但那语气中的不满却依旧强烈,被训的丫环可怜巴巴的立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连句解释的话也没多说。偶尔五小姐也会说上两句,却并不似绿珠一般上火,反倒是在劝慰彩云,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离忧前前后后的虽没有听全,但事情的大概因由倒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今日彩云让小丫环去厨房再给五小姐备些燕窝,厨房里的人却推说今日要准备老夫人、夫人、还有二小姐等好些人的补品,因此忙不过来,还说五小姐这里已经连着炖了好些天的燕窝了,停上一两天也没什么问题。 彩云知道后这才气得不行,只道派去做事的小丫环不得力,又骂厨房那帮小人狗眼看人低,奴大欺主,竟连主子也不放在眼里。因为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积到一起爆发才会相当严重。 “小姐,你就是对那些狗奴才太仁慈了,什么忙不过来,分明就是没把小姐您放在眼里。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可奴婢早都跟她们说过了,您这些天身子不好,没胃口,其他东西吃得本就少,就指望着这点燕窝滋补一下,她们却这般欺人,这口气哪里咽得下去。”彩云叹了口气,心中感叹着自家主子的软弱,好歹也是郑家小姐,这脾气怎么就连二小姐的一小半也没有呢? 郑佳怡听罢,眉头微皱,心中亦为此事很是伤心,但却又不愿将事闹大,原本娘亲没去世前,府中众人对她们母女也就怎么上心,现在娘亲不在了,她在府中的地位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最开始时她心性也高,忍不下这些闲气,可去嫡母郑夫人那讨过一回公道后才发现,原来府中的奴才之所以敢如此对她,亦不过是揣摩中了某些人的心思罢了。结果公道没要到,反倒被冠上了骄纵、跋扈的莫须有之名。 打那以后,郑佳怡凡事只好忍气吞声,奈何虽看透府中这些人与事,却偏偏心中之气又始终无法平息,长此以往,愁思郁结,身子也不怎么好。 “算了彩云,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咽得下又怎么样,咽不下又怎么样,左右不过一盅燕窝,真为了这点事去闹,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传到母亲大人耳中,只怕又得受训责了。”郑佳怡轻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脸上的愁思愈发的浓郁。 彩云上前一步,愤愤不平的朝郑佳怡道:“小姐,那帮狗奴才就是看准了您不愿多生事,所以才会越来越胆大包天,这次若再不给她们个教训,日后咱们的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郑佳怡一听又觉得彩云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便说道:“莫不是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彩云眼珠一转,顿了顿后朝一直站在旁边当出气筒的小丫环说道:“厨房那些浑账东西不是说忙不过来吗,你现在就给我去厨房守着,看看她们到底都在忙些什么,看看她们到底能忙到什么时候去,只要一空下马上让她们给小姐准备燕窝,多晚也无所谓。” “我就不信她们连给小姐弄个燕窝这么点时间都空不出来,你好好给我守着,一步不离的守着,看她们是不是真能忙到天上去。” 彩云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这事就得抓她们个现形,抓她们个铁证如山,看她们还有什么法子敷衍了事,看她们还要不要这老脸,看她们日后还敢不敢狐假虎威,欺负到小姐头上来!” 那小丫环一听,自是满面难色,站在那里即不敢反对但也没有领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眼角的目光不时的从彩云与五小姐身上溜过。 “傻了吗?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我说的话没听见吗?”彩云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当着五小姐的面,只怕早就要上前揪那小丫环的耳朵了。 小丫环见状,眼睛猛的眨个不停,她避开彩云气鼓鼓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郑佳怡,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小姐、小姐,奴、奴婢……” 郑佳怡自是看出那小丫环担心什么而迟迟不动,但心中的怨气却着实被彩云给点燃,寻思着就算不能将那些势利小人彻底的打击,但最少也得让她们知道,自己好歹也是个主子,得不得宠的那是次要,关键是再怎么样也由不得这些个奴才去欺负。 思及此,她微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茶,故意不去理踩小丫环的乞求。一直以来,她都很听彩云的话,一则这奴婢是自己娘亲生前留给她的,忠心程度自是无人可比,二则彩云胆大心细,主意又多,这些年来,她也渐渐习惯了彩云替她出谋划策。 彩云见状,心知五小姐这也算是默认了自己的做法,于是更是底气十足,厉声朝小丫环骂道:“死东西,让你去还磨叽什么?难不成主子的话连你都不听了?” “小姐,彩云姐,不是奴婢不愿意去。”小丫头见无后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实在是厨房里的那些人太过厉害,刚才奴婢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便被她们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如今再去那,还守在那里在她们眼前晃来晃去的,只怕,只怕……” “怕、怕、怕!怕什么?没用的东西,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了,养你还有什么用!”彩云上前一步,一把将那小丫环推倒在地:“这么胆小怕事,难怪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小丫环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却也不敢申辩,只是顺势跪了下来,一个劲的朝郑佳怡求饶,彩云见状,更是气得要命,正想上前补上一脚,却被郑佳怡给叫住了。 “算了,你先下去吧!”郑佳怡终是出声了,脸上的失望不言而喻。小丫环见状,二话不说,连忙边谢恩,边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小姐,您怎么又心软了……”彩云一跺脚,显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谁知郑佳怡不但不恼,反倒冲她笑了笑:“算了,她就算去了,不过也是就应付一翻,哪里能起什么作用,反倒是更让那般子人看了笑话去了。” 彩云一听,顿时也觉得五小姐说的在理,微微想了想后,突然抬起头朝外间问道:“离忧在吗?” 离忧猛的听到彩云叫自己的名字,顿时有种寒气从背后直扑而来的感觉。天杀的,这个时候被点名,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只怕这彩云是想让她去做那个倒霉的守神了。 “奴婢在。”虽心中有所警觉,但却仍然不得不应,早知道就再迟点回来算了,反正也告过假的。 “进里面来吧。”彩云吩咐完后,马上附耳在郑佳怡耳畔嘀咕了起来,刚才也是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离忧,那个丫头连赵家媳妇那样难缠的货色也敢惹,想必胆子定然不小,派去厨房给那些人一个下马威自然也应该不在话下。 离忧依言挑珠帘走了进来,见彩云正跟郑佳怡悄悄说着什么,心中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见那两人边说边盯着她打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规矩的立在一旁,等着接招。 果然,郑佳怡听完彩云的耳语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自顾自地喝着茶,将主动权再一次交到了彩云手上。 离忧见状,心道这郑佳怡还真不是一般的没主见,屁大的一点事除了会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哭哭啼啼的以外,便什么主意都拿不了一个,全部都按彩云说的去做,也不用脑袋想想对不对,好不好的。 “离忧,刚才你在外间想必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彩云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道:“小姐待你不薄,你心中也应该清楚。你胆大心细,为人又极为刚正,不比这些没胆色的奴才,因此,派你去厨房应该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彩云此番说话的态度倒是比起对刚才的小丫环好了不少,一来也是冲着刘姑姑的面子,二来心中对离忧的印象倒也有些特别,总觉得这丫头有些与众不同,所以表面功夫倒也不会那般直接略过。 离忧一听彩云二话不说便将事给挑明了,不但给她冠上了这么多好的名声,并且还将郑佳怡对她的恩惠也摞了出来,心知今日这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含糊过去的。 “五小姐、彩云姐姐,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她微微想了想,左右也不可能像个无事人一般全身而退,不留一点点不好的地方,倒不如挑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方式来解决这事。 郑佳怡见离忧即不是直接应下,也不是马上否定,而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当下便朝彩云看了一眼,随后才点了点头:“有什么话就说吧,虽然是因着刘姑姑的关系,但你却也是个十分有分寸的,所以我也从没将你当过外人。” PS:感谢花隔云岸、为梦写书还有找找新鲜三位亲的打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争执 虽说离忧才来五小姐这没多久,但却已经基本上摸清了这位主的脾气与心性,心地善良倒也不假,只不过性子软弱,没什么主见,再加上耳朵根子又比较软,因此想要说服她倒不是太难的事情。 只不过,眼下比较不好搞定的反倒是这彩云,一会自己这一番言论,只怕肯定是会不如她的意,弄不好还得要得罪于人。 其实,说到底离忧也看明白了,彩云对五小姐倒是真心的好,实心的护主,只不过许是心气终究高了些,因此对有些事总归有些看不透彻。 不过,与其被当成炮灰去做些费力又得罪人的事,倒不如现在便直接拒了这要求,好歹五小姐与彩云看在刘姑姑的面子上,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如同厨房那些人一般会对她那般怀恨在心。 “五小姐,其实奴婢觉得今日之事若想解决,倒也不需要做得那么麻烦。”离忧也不多绕,直接说道:“彩云姐姐的出发点自是好的,不愿小姐被那些势利小人给欺负,想帮小姐出口气,更是想让那些人知道小姐的威严不可侵犯。” “只不过,如若真照着彩云姐姐所说的法子去做,怕是到最后终究对小姐没有多大的好处。”离忧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彩云,继续说道:“倒不是说姐姐设想的不周全,只是,那些原本就是些没脸没皮之人,势利惯了,就算再怎么铁证如山的捏着了她们的错处,对她们而言也不算什么,反倒只会是完全撕破了脸皮,让她们心生怨恨。” 说到这,离忧稍微顿了顿,见彩云并没有马上出声反驳于她,便紧接着说道:“像她们那些人,平日里无事都喜欢起浪的,如今借着这事还不添油加醋的四处乱说一通?事情若真传开了,小姐就算是浑身有理,就算是有一百张嘴,只怕也难挡这些流言蜚语。更有甚者,若是传到夫人耳中,纵使有理,只怕也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话柄与麻烦。” 离忧倒是实话实说,郑佳怡显然在郑夫人那里并不怎么受待见,而厨房里的那些老人们虽是下人,但说起话来分量却丝毫不会比郑佳怡这种不怎么受重视的主子差,事情真闹大了,到时不论如何结束,郑佳怡总归是落不到什么好的。 听到这些话,郑佳怡自然犹豫了起来,一来离忧所说的确十分有理,二来原本她就是个没什么主见之人,再加上之前也在郑夫人那里吃过些教训,因此更是打起了退膛鼓。 原本她也是一时气闷,听到彩云那么一说,有些冲动,眼下这利弊如此明显的摆在眼前,倒是让她清醒了不少。 “离忧说的的确在理,往日母亲大人便因为类似的事而训责过我,这次若真主动跑去示威,只怕更是不会向着我这边说话。”郑佳怡抬眼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再出声的彩云,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也不过如此。” 彩云见自家主子这软弱怕事的老毛病又犯了,心里一阵憋屈,却也懒得跟郑佳怡浪费口水,直接朝动摇军心的离忧说道:“照你这意思,小姐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便都只能忍了,什么也不能做?这不摆明了更是让府中下人们瞧不起,更是让她们放开胆子来欺负吗?” “彩云姐姐误会了,离忧不是这个意思。”见彩云直接将矛头对准自己,离忧早就料想到了,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其实这事倒也不难解决……” “说得倒是轻巧!”彩云冷笑一声,打断了离忧的话:“若真有你说的那般简单,小姐还能成日里受这些闲气?我可倒是真想听听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那些势利小人。” 打心里,彩云压根就不相信离忧真有什么好的解决之法,在她看来,这个丫头不过就是不愿去办这事罢了,所以才会借机左顾右盼,说那么多的无用之话。 郑佳怡倒是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离忧,让她按彩云的吩咐细细说来。 离忧见状,也不在意彩云的态度,从容应道:“其实,离忧以为,要想让那些势利小人老实听话,无非两种方式。第一自是立威,让她们怕你却又不得不听你的。可这种方式有一个很客观的先决条件,那就是立威者的身份对她们而言要有直接的管制或者影响的作用。如果得罪了这些人,那么她们就会面临受罚甚至于丢饭碗的处境,这样的话,即便这些人不刻意做什么,但她们也会主动去巴结讨好。” 说到这,离忧停了下来,扫了一眼郑佳怡的神色后,继续说道:“小姐,恕奴婢斗胆,在她们面前,您并不适合立威。一则您年纪不大,且对她们来说并无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二则府中众人都知道您向来性子柔和,这突然来硬的,只怕反倒容易招人口舌。” 话一说完,离忧便不再出声,心中暗道若郑佳怡能够接受她所说的这些话的话,那么她就接着再往下说,若是自欺欺人不愿承认,听不进的话,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往下说,老老实实的领罚还好。 “接着说吧,你说的都是事实,我自是不会怪罪于你。”郑佳怡却也聪明,马上明白了离忧的用意,也不顾彩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示意离忧继续说下去。 离忧心中笑了笑,这郑佳怡倒还是有不少优点,最少听得进去意见,只是耳根子吗实在是有些软,太没有自己的主见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立威以外,对她们来说,第二种最见效的方式便是给她们一点好处,让她们觉得有利可图,自然而然的便会对给好外的人笑脸相对,办事也会用心得多了。而对于小姐来说,偶尔花点小钱打点一下,想必许多的闲气自是会少得多的。” “我道是多么好的办法,原来竟是让小姐去给那些浑帐东西打赏。”彩云终于忍不住了,要不是五小姐让那丫头说,她早就听不下去了:“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这不是等于让小姐放下身份,朝那些小人低声下气吗?若真这样做,日后那些人岂不是更得爬到小姐头上去了?” “彩云姐姐,话不是这样说的,对待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一群小人,对她们讲所谓的道理自然是没有作用,相反找着她们的弱点,一一击破,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不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她们能够听吩咐,不找什么麻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离忧提醒道:“要知道,收买人心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更不是什么掉身份的事,相反却是一种最为实用的方法,别说是小姐可以这样做,就连郑夫人,郑老夫人她们同样也得这般,否则光靠立威也不可能让所有人信服,恩威并施才是最佳之策。” 见彩云仍就一脸的不爽,离忧只好又多说了一句:“对小姐来说,最主要的就是顺顺心心的过日子,凡是银子能够打发的,其实那都是小事,花点小钱图个舒心有什么不好呢?” 原本她真不想管这么多闲事,说这么多不讨好又得罪人的话,只不过一来这五小姐也算是对自己有恩,二来她日后还得在这里当差,若自己的主子惹上什么麻烦,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所以,为了不想日后自己再换什么当差的地方,折腾来折腾去的,所以也只好出来提醒一下,当然听不听的,她却也是无法控制的,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你这丫头好生没意思。”见自家小姐并没有出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彩云只好再次将矛头对准离忧:“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有胆识的,怎么说也是连赵家媳妇都不怕的人,却没想到换成替主子办事了,就如此畏手畏脚,推三推四了。” “彩云姐,我不是那意思,你误会……” 话还没说完,彩云便再次气哼哼地打断离忧道:“误会什么呀?我可没误会!你们不都一样,怕惹麻烦,不愿替小姐出这口气吗?好,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你们都不敢去,我去!” 说着,彩云头一扭,朝郑佳怡说道:“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找厨房的人讨个说法,今日我就不信了,她们一群厨房里的奴才还敢明目张胆的欺主不成!” 说着,彩云作势便要往外冲,郑佳怡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拉住彩云,担心地说道:“算了彩云,别去了,万一传到夫人耳中……” “小姐放心,这事是我自己看不过眼自作主张要替您出气的,跟您没任何关系。就算那些小人想做文章,我也不会让她们有机会扯到您身上来!”彩云十分坚定地说着,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郑佳怡见人都走了,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叫人拦住彩云,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满脸的担心。 离忧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彩云倒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只可惜终究不过是个奴婢,只怕这回得摔个大跟头才会看明白一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看着彩云气势汹汹离去的身影,离忧最深地体会便是好人难做。 原本她的处世原则便是走自己的路,看别人的戏。坚决执行不主动出头,不管那么多闲事,不让自己太出风头的三不政策,想着低调做事,平安度日。可无奈总是事与愿违,这才进府多久一点工夫,却是已经三番四次地破戒了。 彩云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郑佳怡在飞霞地服侍下也已经用过了晚膳。眼见着都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回,正准备派人去厨房再探个究竟。现在看到人回来了,这才放心了下来。 离忧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目前的结果倒与想象之中相差无几,彩云最终还是强制性的让厨房的人炖好了那盅燕窝,带着胜利的笑容扬眉吐气地回来了。 不过,从彩云在厨房耗了这么久的时间来看,估计着战况也是空间的激烈,而厨房那些人只怕也实在是惦记着收工,这才不得已退让。否则以那些老家伙的性子来论,是决不可能轻易服输的。 当然,今日这一战表面看上去好象是彩云赢了,出了一口恶气,可实际是到底谁能笑到最后,那还不一定。在离忧看来,厨房那里可不是省油的灯,估计着明天一准得将这事给告到上面去。 彩云一脸得意,有滋有味的向郑佳怡和飞霞讲述着她刚才智能双全的英勇事迹,那神情一看一个解恨,一看一个畅快,让整个屋子都显得神采飞扬起来。 离忧在外间听了一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自替这彩云捏了一把冷汗。常言道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今日彩云可算是直捣小人窝了,只希望上帝保佑,最后别让那些小人给报复得太惨了。 估计着是听了彩云说的那些所谓的令人振奋的事,郑佳怡心情很是不错,不但赏了彩云一对银镯子,而且还让她早早回去休息了,晚上不必再当值。 彩云走后,郑佳怡又摆弄了一下古琴,这才让飞霞侍候着睡下。一切打理妥当后,飞霞便退到了外间。隔了一会见主子已经睡着了,这才吩咐离忧今晚留下来守夜,而她则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之事得去办。 离忧这还是头一回上夜班,虽然没有直接经验,但以往在电视里却也见过,凡是夜间留守的丫环一般都是在外间有专门的小睡榻睡觉,只是不能睡得太死,得警醒一些,以防主子半夜醒来要喝个水、出个恭什么之类的。 可刚才飞霞走时却明确地交代晚上不许她睡觉,得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主子的响动,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这一回,离忧算是彻底知道自己是将彩云甚至于与彩云要好的飞霞一并给得罪了,刚才彩云从厨房回来一直到离开正屋,这么久的时间全然没有出声说她并个不字,甚至于根本没有搭理她,连走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当下离忧就觉得有些不妙,却也没有多想,没料到飞霞却会代人出头竟来这么一招,明也好,暗也罢地惩罚于她。不论彩云有无授意,反正她这回算是得罪人了。 望着靠角落里的那张看上去格外可爱的小睡榻,离忧气鼓鼓的冲着它扁了扁嘴,随后便移开视线,不再去瞧。 当然,她倒不是真那么听话的人,只不过眼下时辰尚早,一早摸上去休息的话,难保不被飞霞或者飞霞派过来的眼线之类的给逮个正着,虽不确定她们会不会这般做,反正这种事上自己在心底稍微小人一点,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等到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时,嘿嘿,自然没有谁会为了来监视她而自个不睡觉的,到时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休息了。想到这,离忧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做贼的感觉,还月黑风高,亏她想得出这样的词往自己身上安。 今晚,郑佳怡睡得特别的踏实,别说突然醒来要茶什么的,就连身都没翻动一下。离忧以前也没干过这差,却也不知道平日这主睡觉是不是也这么省事,不过再怎么想也不象,心思重的人睡觉总是不会太踏实的。 看来今日郑佳怡的确是将心中的闷气给出了不少,否则的话也不可能睡得这么好。虽然离忧并不看好这事的真正结局,不过这主今晚睡得如此好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 夜越来越深,离忧的眼皮子也越来越重,那瞌睡虫早就在她全身转个不停。努力睁了睁眼往门口方向看了看,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快步朝睡榻方向走去,从底柜里取出盖的东西来后,便径直躺下睡起觉来。 天快亮的时候,离忧便醒了过来,伸长脖子听了一小会动静,发现郑佳怡还没有醒来,而彩云飞霞什么的也都没有来,这才连忙翻身起来,快速将睡榻整理好。该收的收好,该弄整齐的弄整齐,末了还不忘记拿着一旁的扇子朝睡榻扇了好些下,以便身体的余温能够散得快些。 做好一切后,门外这才传来极为轻微的响动,估计着应该是彩云或者飞霞等人起身前来准备服侍郑佳怡的了。 见状,离忧连忙使劲睁大双眼,一连持续了好几秒,然后又伸手快速用力将眼睛揉了揉,尽量让那对大眼睛看上去显得疲倦一些。其实这法子之前她并没有试过,好不好用的也不太清楚,不过也就是下意识的一种反映罢了。 很快,门被轻轻推了开来,进来的果然是彩云和飞霞两人,离忧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不过却刻意的让自己显得有些昏昏沉沉困得不行的样子。 “小姐还没醒吗?”彩云见离忧一脸的睡意,却也没有问其他的,只是轻声询问了一下郑佳怡的事。 离忧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朝里头方向望了一眼,果真还没有半点的响动。 飞霞见离忧精神不振的样,便径直走到小睡榻那里,伸手往上摸了摸,见上头果然凉凉的,这才又走回来朝离忧小声问道:“晚上小姐醒了几次?” “小姐整晚都睡得很好,并没有醒过。”离忧轻声应了一句,随后也不再多说,张嘴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并且连连用手轻拍几下。 彩云见状,也没有理会离忧,而是轻手轻脚的往里屋走去,立在床边仔细查看了一会,见郑佳怡被褥一一盖得周正,人也还在踏实地睡着,这才又轻轻地退到了外间。 “你回去补个觉,吃过午饭后再过来换其他人的班。”彩云没有多看离忧,却终究还是没有太过为难于她,放她回去休息了。 离忧听到后,连忙朝彩云与飞霞二人点了点头,轻声谢过之后,快步出了门,回去休息。 看来,这彩云心肠倒也不坏,虽然有些气她,却也并没有太过恶意地刁难,多少还能回去补个沉,也算是有了半天的空闲了。 左右无事,离忧干脆又睡了一觉,十三四岁的身子还真是睡不够的年纪,原本以为没那么快睡得着的,却不想头刚挨着枕头没多久,便又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地呼喊声,将原本睡得正香的离忧给猛的吓醒过来。她连忙睁开眼,却见飞霞满脸是泪地站在自己床边叫着她。 “飞霞姐,你怎么啦?”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完全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只得张嘴朝那一脸悲伤的飞霞问着。 “离忧,小姐让你过去,你快些起来,随我去小姐屋里。”飞霞见离忧醒了,边伸手抹着泪,边说着。 “出什么事了吗?”她快速下了床,随意地理了理衣裙与头发。下意识的,离忧觉得应该是彩云出事了,而且还应该是与昨日大闹厨房之事有关。 飞霞见状,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更是苦情起来:“边走边说吧,别让小姐等急了。” 说着,她抬步便往外走,离忧见状,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大步跟了上去。 路上,时间也不多,再加上飞霞也不愿多说,只是告诉离忧彩云出事了,五小姐现在很是着急,都已经哭了好一会了,劝了半天也没用。后来总算是没再哭了,却又吩咐飞霞赶紧去将她找过去。 离忧心中不禁暗自叹息,彩云果真是出事了。这心高气傲的主当初不愿听她的话去化解矛盾,偏偏要逞强,要出什么气,要立什么威。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可出事了归出事了,郑佳怡这个时候特意派飞霞叫她过去干什么呢?虽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彩云整体上来说还不错,对她也不赖,这次出了事她也深表同情,可除此之外,她似乎也起不到什么其他的作用了。 没来得及多想,转眼已经到了郑佳怡的屋子,离忧刚随飞霞一并走进去,却猛的见到一个身影不由分说的便朝自己冲了过来。 老天,这是演的哪一出呀?心中一声长叹,离忧顿时觉得脑袋有些大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病急乱投医 离忧没有想到,刚一进屋子撞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原本温柔娇弱的五小姐,此时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小兽一般,满眼惊惶失措的向她直奔过来。 她一把接住郑佳怡,差一点被撞个满怀:“小姐,您怎么啦,快别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离忧望着两眼哭得又红又肿的郑佳怡,想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这么失态的事,谁也没想到竟会出自一向规矩的五小姐,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谁知郑佳怡却反手一把抓住离忧的胳膊,定定地站在那里,不肯移动,她边使劲地摇着头,边哭丧着脸朝离忧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有没有外人看到的也都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整个郑府只怕是没有人不在看我的笑话了。” “小姐,您先别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慢慢说,好吗?”离忧轻轻拍了拍郑佳怡的手,试图安抚她有些失控的情绪。说到底这五小姐也不过十四多一点,搁到现代,那也就是一个孩子,遇到事会这般慌乱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飞霞见状,也在一旁跟着劲,虽也是一脸焦急,但相较之下却是比郑佳怡镇定多了。郑佳怡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任由着飞霞扶着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 离忧借这机会,给郑佳怡倒上一杯热茶,又叫人拿来些柔软舒适的靠枕放至椅背,尽量让她能够舒服一些,使其能够最大程度的放松下来。 几口热茶下肚后,郑佳怡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她将茶杯递给一旁的飞霞后,这才再次出声,满是难过的朝离忧说道:“都怪我,昨日不该不听你的劝告,要是当时我坚定些阻止彩云,不让她去厨房同那些人纠缠,她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离忧,你帮帮我,救救彩云,救救她吧,求求你了。” 说到这,郑佳怡又开始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一旁的离忧哀求着。 离忧风状,只好蹲了下来,平视着郑佳怡的目光,再次安抚道:“小姐,您别激动,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越是这个时候就更加要镇定,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乱的。” 说着,她又轻拍了几下郑佳怡的手,用十分平静的目光再次给予这个失去了主心骨的主子以力量。 “飞霞姐姐,小姐情绪有些激动,还是请你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吧。”虽然也知道是彩云出事了,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离忧却还是一头雾水,与其让郑佳怡没头没脑,没有重点的不停乱请求,倒不如找个靠谱些的来一次说个明白。 眼下这事到了这个份上,她自然是不能完全坐视不理,虽然以她的能力并不能够做到如郑佳怡所说的帮忙救彩云之类的,毕竟这种事可不是谁都能够强出头的。但最少也能一并分析分析现在的情形,按照现况来安抚好郑佳怡。 至于彩云的话,受些处罚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这种事明摆着,郑佳怡就算再心疼却也只能顺其自然,最多是之后好些让人帮彩云医伤、休养之类的。在她看来,以彩云昨日的做法,充其量也最多是被罚上几十板子,性命应该不足为惧,只是这皮滑肉嫩的,只怕会伤得不轻。 飞霞听到离忧的话,朝自家主子看了一眼,见主子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向离忧说道:“今日一早,彩云姐与我刚服侍主子用过早膳没多久,夫人那边便来人了。她们二话不说便将彩云姐给带走,连小姐问她们也都没有回话。后来,小姐担心彩云姐,便让我悄悄跟过去探个究竟,谁曾想还没到夫人那边院子便被人给拦了下来,只说现在这个时候不准多打探,等事情有了结果,到时自然会有人去给小姐回信的。”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行回来禀告小姐。”飞霞一脸的难过,继续说道:“谁知过了好久却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小姐琢磨着可能是昨日彩云姐去厨房的原因,本想亲自去夫人那解释一二,却没想到二小姐派了丫环过来,说是彩云的事不准小姐去夫人那求情,求也是白求。让小姐别再过去给夫人添堵了。” 说到这,飞霞停了下来,似乎很是委屈,离忧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事情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 郑夫人不但亲自过问了此事,而且还一点情面也不留给郑佳怡,摆明了就是要借此事好好整治一下这倒霉的五小姐。也不知道这郑夫人为何如此不喜欢郑佳怡,按理说一个庶出又不受宠爱的小姐应该不会这么碍她的眼才对呀!难不成郑佳怡的生母之前与这郑夫人有些什么大的恩怨不成? 正想着,却听飞霞继续说道:“后来,小姐只好放弃了去夫人那里求情的想法,守在这里等着彩云的消息。结果没想到,彩云姐却被夫人给关进了柴房,还说要连关三天,不准任何人去探望,也不准人送吃的……” 听到这,离忧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还以为有多严重,原来是要被关上三天,虽然是挺可怜的,不过放在这种礼法家规森严的地方,却也算是轻的了,最少并没有挨板子,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什么的。 谁知,不曾想飞霞竟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夫人还、还说,等三天、三天过后,就要把彩云姐……把彩云姐给……” 瞬间离忧原本放下了的心再次猛的被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三天后,夫人要把彩云姐怎么样呀?” “夫人说,三天后要叫人伢子过来,将彩云姐给卖掉!”飞霞咬着牙,终于将话给说完整,随后整个人也如同虚脱了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卖掉?离忧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最为真实的古代,人口买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而彩云从小被卖进郑府,与自己不同的是,她签卖身契却是死契,签字画押之后,这个人便从头到尾永远都归属郑家。主子差使也好,再次转卖也好,甚至就算是打死了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没有谁有这资格去干预。 只不过,这一次郑夫人对彩云的处罚也太过严重了些吧。不过就是去厨房跟那些人较真了一回,顶上天去也就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这样的事在大户人家其实也屡见不鲜,并没有什么太值得较真的必要。 就算是厨房那帮子人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就算郑夫人有心偏护,但这样的惩罚仍就太过严厉,与其说是处罚彩云,倒不如说是借着处罚彩云来打杀郑佳怡。毕竟郑佳怡身旁也就这么一个生母留下来的心腹之人了,真卖出去了,无疑就是直接将郑佳怡给完全孤立起来,以这主软弱而没主见的性子,日后只怕半句反对的话也都不敢再有,完完全全的被郑夫人给踩在脚下了。 思及此,离忧更是好奇起郑佳怡的生母来,那个生前也并不受宠的女人到底做过些什么,竟然能让堂堂的郑家当家主母放下身份,这般来对付一个孩子。 “飞霞姐,此事可当真?”离忧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会不会只是夫人吓唬彩云姐的,说不定过几天就给放回来了,不会真的卖掉。” “自是千真万确,这可是夫人身旁最信任的姜姑姑刚才过来亲口传的话。”飞霞回道:“姜姑姑还说了,这事夫人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有改变,还说什么让小姐好自为之,日后莫再放纵身旁的奴才做出些出格之事,丢了自家身份。这不明摆着就是故意做给小姐看的吗?” 见飞霞已经将事情始末说得差不多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郑佳怡这才开口道:“离忧,我现在已经没有半点的主意了,昨天听你说话做事皆进退有理,聪慧有度,如今你一定得替我想想办法,救救彩云呀!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感情却如同亲姐姐一般,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卖出去呢?” 郑佳怡的话说得是声声动情,离忧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可她那里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彩云免去被卖的命运。她自己不过是郑府的下人,连主子都无能为力的事,岂是她能有能力改变的。 “小姐,您的心情奴婢理解。”离忧很是无奈地说道:“离忧虽来小姐这时间不长,可您待离忧却是极好,彩云姐也事事照顾,这些离忧都记在心中。可是这事夫人已经拍了板,说明了不会再改变主意。就算真有转机,但以离忧一介奴婢的身份,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真是病急乱投医,这郑佳怡怎么会突发奇想的竟要她来想办法帮忙呢?就算如郑佳怡所说,昨日自己那一翻言论的确十分有见解,但这跟有没有能力救人可是两码事呀!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飞霞突然接过了话,一本正经的朝离忧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最佳方法 飞霞的态度让离忧愣了一下,瞧她那样也不似开玩笑,更不像是随口说出来的,倒像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似的。 开玩笑,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有办法让郑夫人打消卖掉彩云的主意?别说这个了,她可是连郑夫人的面都没见过,是圆是扁都弄不清楚,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飞霞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离忧也懒得多猜,直接说道:“我怎么一定会有办法?” “离忧你忘了吗?刘姑姑离开郑府时难道没有对你说过些什么?”飞霞若有所指地说着。 “刘姑姑?这关刘姑姑什么事?”离忧面不改色地看向飞霞,心中却不由得对这飞霞暗自留意了起来。很显然,她能说出这话,自是之前做过一些功课,最少对自己的事是比较清楚的。 较之于彩云,飞霞倒算是个有心眼的姑娘。想是根本就不是郑佳怡提出找她过来的,而是飞霞自己给郑佳怡出的主意。 刘姑姑走之前的确是说过日后若她有什么难事,解决不了的话让她去找姜姑姑帮忙。姜姑姑是刘姑姑好多年的姐妹了,自然会卖些情面,可即便这样那又能如何?难不成飞霞还以为自己去求姜姑姑就能成事? 虽说姜姑姑是郑夫人身旁最得力、最受重用的人,可一来姜姑姑自是不会明知主子心意还去做些无用又不讨好的事逆她主子意。二来,就算她真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但最多也只会为了刘姑姑所托付的人出了什么麻烦时才会出手,却是不会因着再次隔了一层的不相关的人而去白费工夫。 更重要的是,离忧很想知道,飞霞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刘姑姑自是不可能跟别人提这些的,而她亦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离忧,刘姑姑走时特意找关系将你调到五小姐这边当差,并且还亲自来五小姐这里替你打点、关照。从这一点便能看出她对你的确十分有心。” 飞霞目光闪烁着精明,继续说道:“你对刘姑姑有恩,以刘姑姑的性子自然会为你尽量打点周全。她在府中有一个最要好的姐妹,那人正是夫人身旁最为得力的姜姑姑,想必她走之前一定也跟你提起过姜姑姑,而且只怕早就替你在姜姑姑那里打点好了吧。” 听飞霞这么一说,离忧这才发现这飞霞竟如此聪明,竟然能够根据一点点关联便将事情真相推断得八九不离十。幸好她们不是什么敌对关系,否则这家伙要是存心整她的话,那还真是有些难纠的。 正欲道明姜姑姑这条所谓的裙带关系其实并不是飞霞所想的这般,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郑佳怡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离忧,姜姑姑可是母亲最信任的人,她的话母亲一定会听的。”郑佳怡拉住了离忧的手,用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注视着离忧:“求求你帮帮忙吧,只要你去找姜姑姑,姜姑姑一定会看在刘姑姑的面子上应下这事的。只要你能救到彩云,不让她被卖出去,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郑佳怡的话十分真诚,却唯独忽略掉了一点。那就是哪怕离忧真去求姜姑姑,姜姑姑也不见得会帮这个忙,而就算姜姑姑真愿意帮这个忙,郑夫人却决不会像郑佳怡这般耳根子软。 离忧心中很是为难,眼下倒没有必要对姜姑姑这关系网的事多加解释什么,反正她们都已经下意识的认定了,说再多也不见得会明白,反倒会让人误会她是不愿意出手帮忙。 “小姐,您先坐下慢慢听奴婢说。”离忧只得伸手扶住郑佳怡,让她再次挨着椅子坐好。 她轻叹一声,很是认真地说道:“刘姑姑走前的确跟我提到过姜姑姑,也说过是她在郑府最为要好的姐妹。不过她有没有在姜姑姑那里替我打点之类的我就真不得而知。况且,除了刚进郑府分配当差去处的时候奴婢见过姜姑姑一面以外,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只怕姜姑姑根本连认都不认识奴婢,更别提去求她帮忙彩云的事了。” “这一点你倒是不必考虑这么多。我想以刘姑姑的性子自是在姜姑姑面前提起过你的。”飞霞见离忧并没有否认,于是连忙说道:“如今,我们也是实在没有他法,所以才会想到你。当然,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只需尽力便行。一会你去找姜姑姑,求她帮忙在夫人那里说说好话,看在刘姑姑的面子上,姜姑姑应该是会答应的。” “对,对,你就帮帮忙,去试试,不管成不成都好,总归是多一丝希望。就算姜姑姑真不愿意帮忙,我们自然也不会怪你。”郑佳怡赶紧接着说服道:“若是幸运的话,彩云算是有救了,若万一不成的话,我们也算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少日后不会后悔,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离忧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只是去找姜姑姑帮忙一事却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一来莫说她是为了别人而拿着刘姑姑的情面去求姜姑姑,就算是放开这一层不说,哪怕今日是自己犯了这事,姜姑姑也不一定能说得上话。 想来想去,如今唯一能够让郑夫人松口的希望自然不是姜姑姑,而是另有他人。 “小姐,此事不论姜姑姑愿不愿意帮忙,只怕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依奴婢看,与其去求姜姑姑,倒不如去求其他的人来得有用。”离忧见左右已经是不可能避免卷入这场风波中,只得找出自认为最佳最有效的方法来试一试。 郑佳怡听离忧这么一说,顿时满是期待地问道:“求谁?” 离忧也不多设悬念,直接答道:“放眼整个郑府,除了老夫人与老爷以外,能让夫人心甘情愿满足要求的第一人自然是大少爷了。所以与其去求一个说话还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下人,倒不如小姐你亲自去求大少爷。好歹你们也是兄妹,想来大少爷也不会坐视不理您的请求的。” 此话一出,郑佳怡下意识的喃喃念了声大哥,随后便沉默了下来,而一旁的飞霞此时亦神色异常的望着离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忧见状,却也不知道自己所说之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其实她觉得郑子云绝对是最合适的说服对象,要知道他可是郑府的掌上明珠,郑夫人不知道对这宝贝儿子有多么百依百顺,只要搞定了郑子云,让郑子云出马的话,还怕拿不下郑夫人吗? “离忧,你说的本在理,如果大少爷肯帮忙在夫人面前说好话的话,这事十有八九就没问题了。可是……” 飞霞犹豫了一会,抬眼看了看郑佳怡,见主子似乎也没有不让她说的意思,便继续道:“可是有些事你可能并不太清楚。小姐向来与大少爷没有什么来往,虽是兄妹,可说句不好听的,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过节,一家子人吃饭时见上几面。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打过多少照面了,更别说有多大的情谊。” “再说大少爷是夫人的嫡长子,他又怎么可能帮小姐而去逆夫人的意呢?”飞霞显得有些悲观,二小姐跟大少爷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看二小姐对小姐的那个态度就知道了,更何况是连照面都没怎么打过的大少爷。因此,她们连想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过。 离忧这才明白了郑佳怡为何听到这个方法时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样的冷漠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积累起来的。可是,如果不去找郑子云帮忙的话,那么彩云的事就真的完全没有希望了。 “小姐,恕奴婢直言,您是否真的想救彩云姐姐?”离忧听完飞霞的解释后便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郑佳怡。 在她看来,如果连试都不去试的话,那么再说其他的也都是浪费。 “当然是真的!”郑佳怡猛的反应过来:“我说过,彩云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我怎么可能不想救她。”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要知道,唯有这个方法才是最有希望的,若是放弃了,那也不必要再想其他办法了。”离忧鼓励道:“您虽与大少爷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兄妹情谊,但说到底还是血脉相连。再说大少爷那人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彩云姐姐的事本就不是多么罪大恶极之事,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奴婢以为还是有可能请他帮忙的。” 当然,若实在不行的话,那么她也无能为力了,也许这就是彩云的命吧。离忧在心底默默地补了一句。 郑佳怡再次沉默了起来,而一旁的飞霞亦没有再吱声,屋子里顿时显得清冷得很。 离忧也不催促,说到底,这事到底与她也没有太大的实质关联,她能帮到这个程度,已经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好一会儿,郑佳怡这才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朝飞霞吩咐道:“帮我梳妆更衣,我要去大哥那里一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不是吧,她也要去? 郑佳怡一声令下,飞霞与离忧连忙动手服侍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梳洗的,不过就是换了一套衣裳,再重新梳了个头罢了,至于其他的此时郑佳怡也没什么心情。 本来离忧心中还挺高兴的,好歹郑佳怡这回为了彩云也算是勇敢了一把,一向胆小怕事的主子为了一个奴婢做到这个份上,倒也的确让人觉得欣赏。只不过很快她便高兴不起来了,弄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这回算是大意失荆州了。 原以为郑佳怡去郑子云那里不关她什么事,毕竟以往这五小姐去哪都好,她都没有跟着去过,可没想到这次临出门了却被点了将,让她与飞霞一并跟着前往。 看来这主的胆量一时半会的还真是大不到哪里去,去个自已大哥那边也还要找这么多人一并跟着壮胆。离忧倒不是想偷懒,只是一想到之前与郑子云的几次见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打心里不太情愿多与他见面。 还有一点,若是让郑佳怡与飞霞知道她与郑子云早就认识的话,只怕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那个飞霞,脑子里想的东西可多得去了,难保他朝会不会突然蹦出些什么不好的念头来。 所以她实在是觉得最好是不要跟着一起去,虽然郑子云当着郑佳怡的面倒也不一定会对她表现出如之前单独见面时的样子,但同样郑子云自然也不会刻意的装做不认识她,难保无意间便泄露出了认识的事实。 其实说来说去,她与郑子云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特别是在这种比较敏感的时候。 “小姐,奴婢还是不去了吧!”离忧觉得脑袋有些大,却不动声色的朝郑佳怡说道:“一会要是来个什么人之类的,也好有个照应。” “不打紧,院子那边还有人呢。”郑佳怡自是没有发现离忧的异常,边走边说道:“你与飞霞一并随我去,一来多个人在身旁我也踏实一些,二来你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到时也好多个人帮腔,我也不至于不知道如何说服。” 离忧听罢,心中哀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郑佳怡的话在情在理,自是由不得她再次反驳,否则反倒容易引人起疑,没事都给猜出个什么事来。 “走吧,这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自有人理的。跟着小姐一起去也好,反正日后在小姐身旁侍候着,进进出出都是平常之事。今日起便学着在外头如何侍候,也算是积累些经验。”飞霞微微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拉了拉离忧的手,带着她一并跟上。 离忧哪里听不出来,她们这可算是在施恩示好,笼络人心。因些更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回了个笑,点了点头跟着一并出门了。 郑佳怡运气还算不错,去到的时候郑子云刚好在,并没有外出,而是一个人坐在后院的葡萄架下独自打着棋谱。 听说郑佳怡来了,一开始还挺惊讶的,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从来没有来过他这边,甚至于平日里连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若不是长得很是漂亮,只怕他还真会想不起她的样子来。 郑子云让人直接将人带到后院来,虽说不算太熟,可好歹也是兄妹,因此倒也没那么多规矩讲究。 进来后,郑佳怡很是规矩的朝郑子云见了礼、问了好。郑子云虽好奇这妹妹今日怎么会突然来找他,不过注意力却很快被她身后的离忧给吸引过去了。 他心里有些纳闷,这丫头不是洒扫房的吗,怎么会跟着郑佳怡后头,一副贴身侍女的模样?难不成是换差事了?什么原因换的?又是几时换的? 离忧刚刚才站稳,便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打量她,她一个抬眼,正好撞上了郑子云略带好奇的目光。 惨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瞧这家伙的眼神,估计着准是想问她什么时候从洒扫房换到他妹妹身旁当差的。离忧连忙下意识的避开眼,摆出一副很明显的与君不识的样子来,暗道上帝保佑这家伙千万得配合一点,别当面拆穿。 郑子云自是聪慧过人,一眼便从离忧的反应看出了她的想法,再加上当着郑佳怡的面也不好怎么逗弄一个丫环,因此干脆放她一马,如她所愿了。 “五妹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坐坐?”郑子云笑着挥手让郑佳怡坐了下来,又吩咐一旁的随从上些茶水与糕点,颇为热情地招待着。 郑佳怡一听,脸色微微有些不太自然,她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佳怡自小与大哥很少亲近,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怕耽误了大哥做学问。今日正好路过,问了下知道大哥这个时候没什么事,所以便冒昧进来打扰了。” “五妹太见外了,自家兄妹理由多加亲近,何来打扰之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郑子云自然也清楚这五妹突然杀来只怕是有什么事,但见她一副有所顾忌的样子,想是不愿让其他的人知道,因此等茶水糕点上齐后,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随从先退了下去。 离忧在一旁看着这两兄妹的对话举动,一时间真觉得这种社会下,这样的兄妹关系还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哪里谈得上是兄妹啊,简直连再普通的朋友都不如,甚至于连她这个下人跟郑子云说话都没有这般拘束。 不过这些她却也没太在意,毕竟也不关她的事,最多也就是感慨一下。倒是这一回来郑子云这没见到沫儿却让她有些没想到。没见到沫儿也还算正常,但却连那次跟在郑子云身旁的那个叫什么清歌来着的通房丫头也没看到,甚至于根本就没有看到侍女,只有两个小厮在一旁侍候罢了。 来不及多想,郑佳怡与郑子云的正式对话便已经开始,离忧的注意力也自然而然的跟着转移了过来。 郑佳怡这回倒还算镇定,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见已经无外人,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一五一实的将此行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并将事情始末都说得比较详细清楚。 倒是没有枉费飞霞一路上的调教,这种直接挑明的方式显然得到了郑子云的认同。只不过也正如之前所料一般,要想让这大少爷应下此事,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五妹,你所说之事我也大致听了个明白。”郑子云不急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也没看郑佳怡,眼睛随意地盯着面前的棋谱瞧:“只不过,这事我却是不好插手的。” “一来,母亲已经言明主意已定,以她的性子向来是言出必行,想必也没什么机会再改变主意了。二来,身为人子自当孝顺,哪有明知其意还要去逆她的道理。”伸手抓了一颗黑子,放在两指之间细细摸索,郑子云终于抬眼看向郑佳怡,但对她所说之事却并不怎么上心。 虽然这妹妹说得是言真意切,可买卖下人这样的事多得去了,在他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若是连这些他都去管的话,那么这府中的规矩岂不是都乱了套了。 郑佳怡虽明知郑子云不可能这般轻易地答应她,可真正听到这么直接地拒绝时,心中还是十分不好受,她不由得转回头看了一眼离忧,不知道自己接下去应该怎么做,怎么去说服,怎么去为彩云争取。 顺着郑佳怡的目光,郑子云亦看向了离忧,看着那丫头挤眉弄眼的给自己的五妹打着气,顿时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 他说呢,他这五妹按理说是不可能会想到找他帮忙的。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这所谓的亲情还不如普通朋友之间的交情多。 不过,离忧这丫头想得倒是挺不错,放眼整个郑府,能够说服母亲改变主意的除了奶奶与父亲大人以外,便只有他了。而对于郑佳怡来说,为了一个丫头这么一点小事,别说是去奶奶与父亲大人那里求情了,只怕话还没说完便会被训得半死,说不定还会受到连累被罚。 而他则不同,虽然自小不怎么亲近,但好歹也是兄长,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难这个妹子,更何况万一劝说成功的话,他也的确有这个能耐能够帮到这个忙。 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竟然将算盘都打到他头上来了,不过以这丫头的性子,倒也不奇怪。 “大哥,我知道在你看来为了一个下人是不值得这么去做的。只不过彩云从小陪着我一并长大,我娘亲去世后,也就只有她与我最为亲近。”郑佳怡几乎快要声泪俱下:“况且,她也是为了我才会闯下这祸事,我若眼睁睁看着她被转卖他处,这一辈子良心都会过意不去的。” “佳怡知道,今日来求大哥的确十分冒昧,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求大哥看在我这个妹子的份上,帮帮她吧。佳怡一定会谨记大哥这份恩情的,日后不论要我做什么,只要能办到一定不会有半分推脱。”郑佳怡边说边站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郑子云,再次试图做着努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语不惊人誓不休 一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后,事情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论郑佳怡怎么说,郑子云始终还是那个态度,原本郑佳怡便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面对着郑子云那一副五毒不侵,不痛不痒的性子,也就完完全全地败下阵来。 “五妹,这事我真不能答应你。”等到郑佳怡终于不出声了,郑子云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理由很简单,若是五妹自个出了什么事,我身为兄长自是责无旁贷。至于其他的人为兄却也是鞭长莫及。” 望着郑佳怡越来越失望的表情,郑子云继续说道:“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的确很让人感动,只不过我是个理智的人,做什么事都得考虑现实因素。纵使你的丫环再让人觉得同情却也不能成为足够的理由。” 言下之义再明显不过了,这事他真的不会出手,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些。莫说是同父异母妹子的丫环,就算是他的胞妹求他办这样的事,他都不会轻易答应。 郑佳怡一听,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微低着头,已经想不出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要找一个足够的能够说服郑子云的理由,只怕难于上青天。 飞霞见自家主子不再出声,犹豫了一会后便出声道:“大少爷,奴婢斗胆,可否说上几句?” 郑子云见来了个帮腔的,却也不恼,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飞霞可以直说。他倒不是真有心思想听这丫环说什么,只不过同为丫环,有人出声帮主子说话了,不知道剩下的那个会不会有所表示。 想到这,他看似随意的往离忧那边扫了一眼,却见那丫头正盯着自己的鞋尖方向瞧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收回目光,飞霞已经款款而谈,言下之意自然也是求他出手相助,只不过与郑佳怡所说不同,倒是没有从彩云有多可怜这方面入手,反倒是一个劲的给他戴高帽子,什么宅心仁厚啊、体恤下人呀等等,就差没把他说成是活菩萨了。 不过这奴婢倒比起他这个五妹来要聪明得多,最少虽明明都是些拍马的话,听上去却并没有刻意讨好的味道,反倒显得特别的实在,让人心中很是畅快。换成其他的人,只怕听到这一翻话后真会有种不帮忙太不厚道的感觉。 可郑子云却不是一般的人,这样的糖衣炮弹放到他这里来更是没有半点的作用,听了一会,他也懒得等飞霞说完,不在意地打断道:“行了,就算你将本少爷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同样,这样的理由亦不足够。” 飞霞一听,脸都被憋红了,如同不小心吃进去好些只苍蝇一般难受。只不过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比郑佳怡强得多,愣了一下便巴上恢复了常态。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出声,气氛显得很是尴尬。郑子云见状,再次将视线移到离忧身上,看似随意地说道:“还有没有人想到了新的理由,有的话也一并说了吧,好歹也来了一趟。” 此话一出,郑佳怡与飞霞也不约而同地望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离忧,将仅有的希望全寄托到了她的身上。 离忧正自个琢磨着郑子云刚才所说的话,暗自判断着他的态度到底有没有松口的可能。冷不防突然觉得有几道目光同时射向了她,吓得她连忙抬头。 “你们都看着我干吗?”话一出口,离忧顿时醒悟了过来,这回可算是失态了,竟忘记了主仆之分。 “奴婢的意思是主子们有何吩咐?”她连忙改口,皮笑肉不笑地纠正着自己刚才的话,希望不会显得太过生硬与唐突。 “离忧,大少爷问你你话呢。”飞霞连忙救场,小声说道:“你站在那想什么呢?” “请大少爷恕罪,奴婢刚才不小心分神了,没有听清您的问题。”离忧见状干脆实话实说,省得费心思去编谎话。更主要的是一个谎话说不定还不够,还得需要一个又一个新的谎话去圆之前的。 郑子云不在意地笑了笑,心道这丫头果真是胆大:“无妨,只是问你有没有什么足够的理由能够说服本少爷。好歹也跟着来了,想必也是有所准备的。” 离忧一听,郑子云这家伙还真是够狠心的,拿着彩云的事像是当儿戏一般,全然不顾郑佳怡的感受。再见他竟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让她回答,估计着也没安什么好心,想看看她的笑话罢了。 “回大少爷的话,五小姐与飞霞姐姐所说的话全都是奴婢想说的。奴婢愚钝,自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说服您。只不过……”离忧停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郑子云,顿时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个回击郑子云的方法。 “只不过什么?”对于离忧的话,郑子云明显表现出了比其他人大得多的兴趣,他也没有刻意掩饰,刚才没直接揭穿她,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听到郑子云的追问,离忧故意朝郑佳怡看了一眼,装模做样的用眼神向这主子请示着,见郑佳怡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再次将视线移到郑子云那边。 见郑子云正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面前的茶优雅的喝着,离忧这才继续说道:“奴婢是想说,虽然奴婢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您,不过却突然想到一个一举两得的主意。” “一举两得?你倒是说来听听。”郑子云边说边将茶杯放到嘴边,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好看。 “奴婢觉得彩云姐姐漂亮又能干,就这样卖掉实在是太可惜了。”离忧微笑着说道:“与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大少爷将她给收了房,一则……” “噗!”郑子云一个没忍住,猛的将口中刚喝进去的茶全给喷了出来,呛得咳嗽了起来。 “大哥,你没事吧?”郑佳怡见状,连忙走过去,一边轻拍郑子云的后背,一边拿自己的手帕帮忙擦他身上喷到的茶水。 飞霞也眼巴巴地看着,被这突然而来的戏剧性一幕给吓了一跳,片刻回过神之后,这才朝离忧瞪了一眼,警告她不可胡言乱语。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当这还是她以前呆的洒扫房吗?先别说她们还有事求于大少爷,就是没事也没谁敢这般乱说,离忧一个人得罪了也就罢了,可别再连累到自家小姐身上。 离忧自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假装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实则心中乐得不行。 一连咳了好几下,郑子云这才缓了过来,他朝一旁的郑佳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五妹过去坐吧,我已经没事了。” 郑佳怡见没什么事了,这才回到自己坐的地方坐好,一脸不满的朝离忧看去,显然没想到这丫头竟会说出如此逾越、没有规矩的话来。 “离忧,你胡说些什么?这些事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知道的还只道我身旁的丫头没规矩,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她出声训斥着,别说是离忧,就算是她这个妹妹也没有资格对郑子云这方面的事瞎说什么。 离忧低着头,一脸犯错的表情,任由郑佳怡训斥着,心中却自是不当一回事。不就是好心想帮那家伙找个小老婆吗,对男人来说不是好事吗?顺便还能解决彩云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那彩云长得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的,虽然出身不怎么好,可又不是做正房,当个通房丫头总是够本的。也不知道郑子云这家伙是真不乐意,还是假正经。 “好了,五妹若是在这里喝喝茶,玩耍一翻,为兄自是欢迎,若是还坚持为一个丫环求情的话,那么就不必再做无用的逗留了。”郑子云打断了郑佳怡地训斥,好言劲道:“五妹好歹也是郑家小姐,多少还是得注意些身份,多顾好自己才是真,莫再为了个奴婢做出些让母亲大人不高兴的事才好。” 郑佳怡见这下连逐客令都下了,心里也知道此事算是完全泡汤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平白更是失了颜面。 “既然如此,佳怡也就不打扰大哥了。”她站了起来,轻叹一声:“今日之事若有得罪之外,还请大哥多担待,莫放在心上。” 说着,她再次朝郑子云行了个礼,随后便朝飞霞与离忧示意,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五妹要是不介意的话,把那个丫头先留下一会。”郑子云指了指离忧,继续说道:“过一会,我自会放她回去的。” 郑佳怡一听郑子云竟要单独留下离忧,心里顿时有些担心,想着定是刚才离忧不知轻重,胡言乱语的得罪了她这大哥,只怕是想单独教训一翻。 “大哥,这丫头以前是洒扫房的,刚来我这才十来天,规矩什么的可能还不太清楚。”她连忙说道:“她若是让您不高兴了,您还是大人有大量原谅一次吧。” 见郑佳怡竟开口替自己求情,离忧心中倒是生出一些欣慰,不过却也并不太过担心,按郑子云的性格来说,不至于为这么一句话而多么严厉的处罚她。 “五妹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郑子云没有明确表态,脸上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郑佳怡本还想说什么的,却被一旁的飞霞偷偷拉了拉,见状,却也只好将离忧留下,带着飞霞先行离开了。 看着郑佳怡慢慢消失不见,离忧心里一阵心慌,也不知道郑子云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真要打击报复一番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跟大少爷斗法 偷偷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离忧见左右反正无其他人,也不理郑子云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孔之下到底想着什么,直接挑明问道:“不知道大少爷留奴婢下来有何吩咐?” 谁知,郑子云压根就不理踩她的话,自顾自的用手将衣服上残留的污迹弹了弹,一副看不见,听不见了的样子。 离忧见状,心知郑子云这是在故意整她,于是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呆在原地等着。比耐性怕什么,反正她又没什么急事,大不了就是腿脚受点罪,当成是罚站算了。 过了一会,郑子云依旧没有理会离忧,当她是个透明人一般,又独自打起了棋谱。离忧真想干脆一走了之算了,可没有准许她自是不能擅自回去,看着郑子云一个人玩得乐哉乐哉的样,心底觉得有些郁闷。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渐渐觉得两条脚愈发的难受起来,偷偷打量了一下郑子云,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便不声不响的原地挪动着有些发麻发酸的小腿,试图让血液循环得好一点。 郑子云却如同忘记了离忧一般,独自忙着自己的事,离忧又站了一会,只觉得周身都不舒服起来,心中也愈发地烦燥。 “大少爷,奴婢可以回去了吗?”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了,好吧,她承认她输了,跟这位爷打消耗战自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郑子云嘴角微微扯出一道弧线,却依旧没有出声,也没有抬眼看离忧。其实,虽然他并没有正眼注视那丫头,但刚才她的一举一动却不多不少的被他逮了个正着。这个没规没矩的丫头,今日可算是找到机会治治她了。 离忧见郑子云竟然还不理她,一时间只觉得胸口有道怒气直往外冲,她深吸了口气,尽量控制着脾气,提高一倍的音量,再次朝他说道:“大少爷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 小样,竟这么阴毒,来这一招整她,离忧气鼓鼓地想着,若这家伙再不出声应她,她就转头便走,反正已经通告过了,总不可能一直这么傻呼呼地呆在这些给人当猴耍吧。 “把你之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郑子云总算是出声了,他没有再看那棋谱,而是正式的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离忧身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离忧见这主总算吱声,但却又旧事重提,只怕是想再抓她的小辫子,于是便装傻道:“大少爷指的是什么,奴婢不太明白。“ “不明白?”郑子云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语气轻快地说道:“那你就继续站到明白为止吧。” 离忧一听只好连忙改口道:“奴婢知道了,大少爷是让我将刚才害您差点呛到的话继续说完吧。” “不是差点呛到,是已经呛到了。”郑子云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地纠正着离忧的话,这丫头还真是会替自己减轻罪行。 离忧见郑子云这般较真,心中哀叹这主还真是喜欢斤斤计较,一点小亏也算得这么清楚,不过这个时候倒也懒得跟他争了,直接从他这句话上跳过:“奴婢刚才是想说,您要是将彩云收了房的话,一则身旁多了个佳人侍候,软玉温香自是一种享受,二则彩云姐也不用被卖来卖去,有个好归宿,岂不是一举两得?” 哼,说就说,当她不敢吗?她可不是思想古板的千金小姐,言论自由可是她最崇尚的。再说反正现在也无他人,郑子云再怎么样也是男人,没几个男人会对这样的事真的不感兴趣吧。 “听你这语气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吧?”郑子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向离忧的眼神终于不再如之前那般风平浪尽。 “您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离忧见郑子云的表情有些怪怪的,马上便警觉了起来,难不成郑子云看不上彩云吗?亦或者之前根本没见过彩云,所以才没有印象,没有动心? “以后敢在我面前说假话,小心我将你给卖掉!”郑子云不由分说地扔下这么一句话,脸上的神情也愈发的严肃起来。 离忧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无意识地扁了扁嘴,答道:“奴婢是真觉得这主意不错。” “还有,奴婢进府签的是活契,大少爷您是不能将奴婢卖掉的。”离忧补充说道:“最多是炒奴婢鱿鱼罢了。” “炒鱿鱼?”郑子云冷不丁地扫了离忧一眼,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说的话也是古古怪怪的。 离忧见自己竟不小心使用了现代词汇,于是连忙摆出笑容解释道:“就是辞掉奴婢,不让奴婢在府中当差了。” “你倒是脑子转得快,敢情是不担心会被卖。”郑子云不再板着脸,略带无奈地笑了笑:“别以为不是死契就没事了,日后说话再这般没头没脑的,当心小命丢掉都有份。” 离忧这回倒是没有再反驳,默认了郑子云的训斥,他说得没错,不论签的是什么,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就是被主子给弄死了,最多也就是给官府送个几十两银子便可以了事的。 见离忧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郑子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还有,你那主意可不是什么好主意,绝对是个再馊不过的主意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个女的就能看上眼?长得好看点的就要收进房?”郑子风话锋一转,显得颇为认真:“莫说不过一个有点姿色的丫环,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见得人人都会欢喜。更何况,你当府中的规矩是什么?这样的事岂是你的身份可当着众人的面随意乱说?你虽无心,但让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如何联想编排,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还有,别说是你,就算是我,甚至我父亲、母亲,再到奶奶那也都得各自守着各自的规矩。若凡事只讲情,不讲规矩,那么什么都会乱套。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日后还是管好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郑子云原本并不想对离忧太过严厉,但思则这丫头年纪还小,日后在府中的日子还长,若不及早点醒一翻,指不定以后会在这方面栽什么跟头。 离忧越听越是底气不足,原来还以为郑子云太过铁石心肠了些,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认真的对她说这些话。话虽不中听,但字字句句却是最现实不过的理,也都是为她好,因此倒对他的印象转变了不少。 “大少爷的忠言,奴婢都记住了,日后定会长些记性,不再这般口无遮拦。多谢大少爷的教诲。”离忧这回可是实心实意地道谢,心中亦不再有任何的抵触。 也许是安稳的日子过久了,初进府的那种警觉与谨慎不自主的少了好些,看来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些才行,否则这么些年想要一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出府只怕是有些麻烦的。 见离忧这回算是完全听进去了,郑子云也不再说她,缓和了些脸上的表情道:“坐吧。” 顺着郑子云的目光,离忧朝那他旁边的石凳子看了一眼,虽然一脸地期盼,但却仍就规规矩矩地回道:“多谢大少爷,奴婢站着就行了。” “让你坐就坐,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郑子云哪里看不出离忧那点小心思:“还有事要问你,没那么快,你要是不怕累的话就再站个把时辰吧。” 离忧一听,连忙上前两步,顺势坐了下来:“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奴婢洗耳恭听。” 老天,郑子风还想说什么呀,怎么这么多话?离忧脸上带着笑,心里一阵嘀咕,一只手偷偷地捏起了早就酸麻了的腿。 “你家小姐来找我,是你出的主意吧?”郑子风打趣道:“亏你想得出,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好说话的吗?” 离忧不自然的笑了笑,解释道:“原本这事奴婢也没想多管的,但小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刘姑姑托夫人身旁的姜姑姑关照我一事,硬是求我去跟姜姑姑求情,帮彩云一次。可其实我与姜姑姑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更何况就算姜姑姑真大发善心愿意帮忙,却也未必能让夫人改变主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奴婢见小姐能够为了一个奴婢那般不顾身份的求我,心中也很是感动,再者彩云这事也的确有些冤,自然也生了同情之心。寻思着,反正也都要求人,索性便求一个能够真正有能力解决这事的人。原本只是出了主意让小姐自个来找您,成与不成的反正我也算是尽力了,却没想到临出门竟会被小姐给点名跟着一并过来。” 要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么一出,她还不如老实的去找姜姑姑算了,反正成不成的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听完离忧的解释,郑子云沉默了一会,随后这才若有所思地问道:“离忧,今日之事我没有答应你家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无情了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这人情怎么成我欠的了? 郑子云原本觉得自己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刚才听离忧的那一番后,心中却多少有点别扭。 原本在整个府中下人眼中,他也算得是个宅心仁厚的主子,向来对下人都很是宽厚。而今日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郑佳怡的请求,表现得很是坚决,并没有太在意一个奴婢的去留。 他虽然并不完全了解离忧,却也看得出来那丫头是个心善之人,怕是在那丫头心中自己只怕成了个铁石心肠的家伙,而往日对下人所表现出来的宽厚也不过是个表面而已。 虽说他并不在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但却也不愿意让这丫头太过误解于他,毕竟即使他是郑家大少爷,但往往许多事却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 听到郑子云的话,离忧原本悄悄捏揉小脚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向郑子云,想了想后这才答道:“说实话,站在您的立场的确也没有什么无不无情的,毕竟你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相反,若您真那么心软,那么容易说话的话,哪怕您是大少爷,只怕府中上上下下,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对您也不会这般看重。而且每个人做事的方式总是得往最利于大局方面的层面去考虑的,您自是有您的道理。” “只不过……”离忧见郑子云对她算是十分坦诚的,因此也不想来什么虚的,所说之言亦是心中所思。 “只不过什么?有什么直说便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主仆之分,更无任何禁忌,一切但说无妨。”离忧的话虽还没完全说完,但见她并没有那般想他,而且也算很是理解他,郑子云心中自在了不少。 离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只不过,有些事在你们这些主子眼中看来也许根本算不了什么,如同府中卖个下人什么的,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底层人来说,却是关乎一生命运的天大之事。” “不说其他人,就说彩云,对于你们来说被卖后不过是换个地方当奴婢罢了,可对她来说,一切便等于从头开始,面前是无数的未知。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安安稳稳的象个人一样的过日子,运气不好的话,也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这一辈子就这样没了。” 离忧也没有多说,许多事只需稍微点一点,郑子云便完全可以明白:“说到底,她并无什么大错,只不过是忠心为主,去厨房说了几句气话罢了。这样的惩处实在是太过严厉,也太过让人觉得害怕。” 她顿了顿,认真地看向郑子云,脸上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凝重:“大少爷,若您并非生在郑家,而是跟我们一样,不过是普通人家因为生活艰难而被卖进府中的下人,易地而想,这样的惩处你会无动于衷吗?” 郑子云愣了一下,看向离忧的目光亦变得愈发的深沉。自小到大,在他的思想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奇特的想法,主就主主,仆就是仆,所有的东西都是注定了的。而今日她的这些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与人为善、宅心仁厚其实并不应该只是锦上添花,在奴婢看来,更应该是雪中送炭才对。”离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您有这个能力的基础上,在并不会影响到您自身的情况下,伸手去拉一把立在悬崖边上的可怜人,这才是真正的仁善,亦是一个人最美的自我价值所在。” 说完这些,离忧不再出声,也许这样的理念并不适合在这样的时代去宣扬,但最少她努力过了,只不过是能力有限罢了。 良久,一直没有出声的郑子云总算有了反应。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扫之前的沉默,含笑问道:“都说完了?” “说完了,奴婢逾越了。”离忧回了一个笑容,却仍旧看不透此时的郑子云。 “你与那彩云关系很好吗?”郑子云继续问道。 离忧一听,摇了摇头:“奴婢与她总共认识不过十来天,谈不上好与歹的。一开始却也并没有想过这般不自量力的管这事,只不过是为了劝慰五小姐罢了。可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有了一种感同身受、同病相怜之感。因此才会多嘴了几句。” “感同身受、同病相怜?”郑子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随继说道:“你是在担心自己日后的命运?” 他总觉得离忧的思想过于成熟,全然不似现在的年纪,倒有些像饱经沧桑的老者,所思所想总是那般通透而感伤。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虽说比彩云好上一点,可活契一签总归这十年也是个没有自由的奴婢。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会发生些什么谁也无法预料。”离忧淡淡地笑了笑:“为人处世虽亦有私心,可所做所为但求无愧于心。今日我不过是有这机会帮她说几句话,成与不成却也不是能力所能控制的范围。总归希望多做点好事,他朝一日若自己有难,至少也能有人真心记挂。” 一番话出来,离忧自己也不由得愣了一会,原来这两年来的穿越生活真的让她少了不少的脾气,却多不少对生活的无奈。好在自己还算乐观,否则真会跟这里绝大部分的人一样对生活没有任何的寄托,只是坐吃等死。 郑子云却因为离忧的这一翻话再次愣住了,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掀起了波涛,而看向离忧的目光亦是愈发的复杂。他不知道,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家庭,一个怎样的母亲能够带出一个这样特别的女儿。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省得让你家小姐担心。”良久,郑子云终于下达了放行令,神色也恢复到如往常一般。 离忧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虽然明知郑子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自己几句话说服,可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是味道。 “多谢大少爷,奴婢告退。”她站了起来,象征性的福了福,准备退下离开。 “记住,你可欠本少爷一个人情。”郑子云不紧不慢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彩云的事我会尽力而为,只不过结果如何却也不能保证。” 离忧一听郑子云竟然改主意应下此事,当下高兴得不行,一脸堆笑地说道:“多谢大少爷,只要您肯出马,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行了,谢不谢的到时再说吧。”郑子云满是笑意地看着离忧那张洋溢着喜悦的笑脸:“快回去吧,日后别忘了还我这人情便是。” 离忧连连点头,正欲再次行礼,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猛地看向郑子云,一脸不解地问道:“不对呀大少爷,您这可是帮五小姐的帮,帮彩云的忙,要还人情也是她们还,怎么成了奴婢了?” 郑子云笑得更是灿烂,这丫头刚才只顾高兴去了,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些不对,真是有趣极了。 “自然是你,虽说我出手是帮她们的忙,可是却是冲着你的这番话才会答应的。”郑子云故意逗她道:“如果你要觉得亏了,那大可不答应,我也少了一件麻烦事,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冲着我,我面子有这么大吗?”离忧喃喃地嘀咕了一句,心中自然有些不甘,这郑子云摆明了到最后也还要摆她一道。 “你说什么?不答应?”郑子云还真没有听到离忧的话,但估计着也不是什么欢喜之言,于是索性假装替她拿主意道:“也对,反正也不关你什么事,自然没必要……” “不不不,大少爷您听错了。”离忧见状,只好先放下自己的个人小得失,连声说道:“奴婢是说大少爷的这个人情记住了,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到时还人情时可得爽快些。”他笑得很得意,突然发现跟这小丫头相处却是一件相当愉悦之事。 离忧此时可笑不起来,只得勉强扯出个笑容,回道:“大少爷放心,日后只要不是烧杀抢掠、作奸犯科之事,奴婢定当尽心尽力,还您这个大人情。” “这个你自是不用担心,烧杀抢掠、作奸犯科什么的,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郑子云更是忍不住,竟笑出了声:“回去吧,再说下去,本少爷不成江洋大盗才怪。” “奴婢告退!”离忧自是领命,扔下这话便快速离开,转身一瞬间,原本佯装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颇为不满的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大步而去。 算了,总归是吃点小亏,办成了件大事。虽然吃亏的是自己,得利的是别人,但最少也是功德一件,还是懒得计较了。 她边走边说服着自己,阿Q精神果然好用,这么一想,整个人倒也痛快了不少,连带脚步也轻盈了起来。 出了郑子云住的院子,离忧快步往回赶,想将这好消息告诉郑佳怡她们,谁知刚一转弯,却猛的撞上了一个不明物体。 “哎哟!”两声惨叫瞬间同时响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直接送银子吧 “那个不长眼的浑蛋东西,敢撞你家小爷!不要命了?”郑子风也来不及看清,便连连破口大骂起来,虽然并没有真的怎么撞痛,但是这样的事可还是头一遭,向来也只有他让别人倒霉的,哪里有别人让他走背运的道理。 离忧一听那声音,立马就知道自己撞到哪个主了,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边伸手摸着撞得生疼的额头,边说道:“请三少爷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郑子风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竟是离忧,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孔顿时也缓和了下来,正欲出声询问离忧有没有撞到哪,却听到身旁的小厮大声朝离忧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三少爷也是你能撞的?还不快……” 话还没说完,却见郑子风一个巴掌猛的拍到那小厮头上,一脸不快地训道:“你才没长眼呢,爷在这里轮得到你个狗东西说话吗?滚一边去!” 小厮一下子被打得有些濛了,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今日主子这是怎么啦,放着撞人的奴婢不骂,无端拿他出什么气。 “还愣着干吗?脑袋让驴给踢了?爷说的话听不懂?”郑子风见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给爷滚远些等着!” “是、是!奴才听明白了。”那小厮总算反应了过来,边点头哈腰,边快速往后退,躲开来些。 “你没事吧?撞疼了?撞到哪了?额头还是其他地方?”见小厮走远了些,郑子风连忙转头看向离忧,担心地说道:“我不知道是你,所以刚才……”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走路不留神。”离忧笑了笑,打断郑子风的话道:“也没撞多厉害,就是额头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郑子风早就看到离忧用手摸额头了,得到证实后,连忙上前一步,拉住离忧凑近仔细查看着额头。 离忧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不着痕迹地拦下郑子风的手:“真没什么事,就是碰了一下,现在都得不怎么疼了。” 虽然郑子风现在还不过十四岁,可总归是男的,再加上他的身份,让人看到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还得让有心人给她安个勾引主子什么的罪名,那她可真就是有口莫辨了。 郑子风自然不知道离忧的心思,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很自然地想检查一下,怕她伤了却硬挺着不说。而离忧不着痕迹的避开亦没有引起他其它想法,只当她是怕他担心。 “还说没事,都撞红了。”他仍就盯着离忧额头瞧:“走,去我那,我找点药酒给你擦擦。” “没那么严重,揉都不用揉,过一会自然就会消的。”离忧强调道:“我真没事,又不是什么柔软的小姐,这点碰撞可算不了什么,你就别担心了。” 她不由得笑了笑,暗道郑子风这样的人当朋友倒不真是挺不错的,最少真诚得很,也相对简单,没那么多心眼,待人也不赖,现在还知道关心人了。 见离忧这般说,郑子风这才不再在这问题上多加追问,转而朝她身后的方向望了望,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打哪来,又要去哪里呀?这般风风火火的,出了什么事吗?” 按理说离忧现在应该是他那个五妹郑佳怡房里侍候的人了,怎么大白天的在这里出现呢?而且她平日性子都是不急不慢的,从不似今日这般匆忙,难不成郑佳怡对她不好,让她办些什么为难的事不成? 离忧见郑子风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心知他这也是关心自己,便简单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出来替五小姐办点事,现在都已经办好了,正准备回去复命,因为时间有些紧,所以才会急了些,一没留神,倒是撞到你了。” 听离忧这么一说,郑子风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道:“你去那边当差也有十来天了吧?在那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呀?还有,五小姐有没有为难你?” 原本他早就想去找她的,可又担心自己这般寻去反倒对她不好,一时又没找到什么好机会。说实话,郑佳怡那人倒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下人,只是同一个屋子里的其他奴才会不会欺生,这就难说了。 “怎么,难不成要是有人欺负我,你还去替我出头不成?”离忧爽朗地笑了起来,而眼前的郑子风也觉得愈发的可爱起来。 “那是当然,别忘了,我们可是朋友,朋友被人欺负,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郑子风说得相当认真,那天在三清园的大榕树下,离忧说他们当然是朋友时,他心里高兴极了,甚至连去孙先生那上课都觉得不再那般痛苦难挨。 “放心吧,五小姐对我很好,其他人也对我不错,刘姑姑的面子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再说我自己又勤快又听话,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我呢?”离忧朝郑子风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着,顺便也自夸一翻,与郑子风逗着玩,调节一下气氛。 见离忧这般说,郑子风倒是完全放心下来,不过这丫头竟自夸自己勤快听话,倒是让他有些忍俊不禁:“算了吧,就你还勤快又听话,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银子的。” 离忧见状,却也不再与郑子风继续说笑,她已经在郑子云那里耽误好久了,再闲聊下去,一来怕郑佳怡等得心急,二来也怕遇上个什么人,万一看到她与郑家三少爷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跟你瞎说了,我得回去了,小姐还等着我呢。”离忧朝郑子风摆了摆手,做出个再见的手势,随后便打算先行离开。 郑子风见离忧这么快急着要走,连忙拦住她道:“等一下,有个东西要给你。” 离忧轻咦一声,不知道郑子风又有什么东西要给她,这家伙上次硬塞给她个小孩子玩的提线木偶她都没来得及顾呢。 “什么东西呀?”离忧只好停了下来,暗自猜测着这回这个长不大的家伙又会拿出些什么小屁孩玩的把戏来。 郑子风嘿嘿一笑,顺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圆盒子递到离忧面前:“这个给你,打开来看看。” 离忧没有去接,只是左右瞅了瞅那个小圆盒,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为什么?这可是一品轩最好的胭脂了,今个上午我出去逛时特意给你买的。”郑子风见离忧连看都不看便说不要,一时有些急了。 “是脂肪那我就更用不上了,你看我脸上有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离忧还真没瞧出来是胭脂,倒没想到这小子竟会想到送她这种女人用的东西。 郑子风听到离忧的话更是不解了,他很是疑惑地说道:“怎么会用不上,我那屋里的丫环好些都用这些东西。你又不是男的,怎么会用不上。这可是上品,一小盒花了我好几两银子呢!” “说了用不上就用不上,我不喜欢抹这些东西到脸上,怪不舒服的。”离忧笑了笑:“再说,无功不受禄,上次你硬塞个小木偶玩玩也就罢了,这回又送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应该不是银子多得烧得慌吧?” 虽然也知道郑子风对她有好感,那是一种青春期的孩子最为正常的一种对异性的好感,不过离忧倒不认为郑子风这回特意买盒胭脂送她可只是单单想要讨她开心。 果然,听到离忧的话,郑子风立马神色微变,很是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随后这才说道:“离忧,你还真是聪明,连这个都被你猜到了。” 不过,既然话都说开了,事情反倒好办得多,郑子风也不再别扭,笑嘻嘻的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现在还真有件烦心事得需要你帮忙想想办法。” 离忧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早就知道这小子是有所图了,之前看他从怀里掏东西时脸上的神情就有些贼贼的感觉,现在他倒是好,顺着杆子直接就提要求了。不过,这个时候她还真是没时间听他多说,反正估计这家伙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多大多重要的事。 “算了吧,这胭脂我也用不上,你还是拿去送给其他人吧。至于你的烦心事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话就迟些再说,我现在若是再不回去交差的话,只怕不仅帮不到你,还得找人帮我的忙了。”离忧将郑子风手上的东西推了回去,时间真不早了,真有什么事还是等下次再说吧。 郑子风见状,虽心里有些不甘,不过却又担心真因为自己而连累到离忧受罚,再想想反正也不是那么火烧眉头的事,于是便只好点了点头应道:“那行吧,你先回,过两天我让小西去找你,你告个假出来一趟,我可真是有事找你帮忙的。” “行吧,到时再说。”对着郑子风,离忧也没什么客套的,边说边抬步往回走。 “对了,有个事差点忘记说了。”刚走出两步,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郑子风笑着说道:“以后你若是要找我帮忙什么的,就别费钱买东西了,直接给银子当酬劳的话,我会更卖力些哦!” 说完,她也不理会郑子风的反应,得意地扬长而去。 郑子风见离忧总是对银子念念不忘,一时是哭笑不得,嘴里却也没说什么,心中暗道日后长大了,等他有钱了,一定得拿大把大把银子扔给这丫头,看她整天对他除了银子还能说些什么。 微微摇了摇头,郑子风脸上的笑容却格外明亮,直到看不到离忧的背影,这才朝刚才朝刚才被自己骂到滚至一旁的小厮喊道:“还傻愣着干吗,赶紧走呀!” 小厮正呆在那边发着呆,猛地听到自家主子喊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应声领命快速追了上去。 而离忧一路不再停留,不过却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有走得那么匆忙,不一会的工夫便顺利回到了郑佳怡住的院子。 还没进院门,远远的便看到飞霞在门口来回不停地转悠,见离忧回来了,连忙朝里喊了一声,估计着是让人通知郑佳怡。 “离忧,你怎么才回,小姐都等了好久了,快些进去吧。”飞霞连忙迎了上来,也来不及多打量,拉着离忧便往里走。 离忧见状也没多说,心知飞霞只不过是怕五小姐等得太急了,而并非是担心自己刚才单独被郑子云留下有没有受惩罚之类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连问都没问一声,甚至连看都没有多往她身上看两眼。 反倒是郑佳怡来得纯粹得多,在她们眼中郑子云已经不可能同意帮忙,而郑佳怡刚才却还是开口为自己求情并且回来后因为担心她受到郑子云的处罚,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这样的善良倒真有着人之初性本善的味道,而一个生长在这般环境却又并不受待见的庶出小姐,除了性子软了一些外,还能保持着如此的心性,并没有什么心理扭曲之类的,着实是相当不错的了。 一进正屋,果然见到郑佳怡正坐在那里等着。她面色焦碌,看到离忧后,原本担忧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离忧,你回来了?”郑佳怡也不等离忧行礼直接问道:“你没事吧?大少爷有没有为难你?” 她边说边上下打量着离忧,冷不防的却被离忧额上角刚才被郑子风不小心撞红的地方给吸引住了。 “大少爷他打你了吗?”郑佳怡自是以为刚才郑子云出手教训了离忧,毕竟出来时看他那脸色是极为不佳的。以他大哥那般养尊处优的身份,今日被一个奴婢这般说笑,一定是不会那么容易解气的。 顺着郑佳怡的目光,飞霞这才注意到离忧额头上的碰伤,她微皱了下眉,略带不满地说道:“挨打了也是正常,谁叫这丫头不知深浅,什么样的胡说也敢说,还敢当着大少爷的面说。好在大少爷还算是看小姐的面手下留了情,否则哪里只会有这么一点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总算出来了 飞霞的话一出,离忧顿时觉得心中如同吃了好几只苍蝇一般,而且还是隔夜的那种,原本也只道这人是个颇有心机、精明之人,却不曾想会这么快来落井下石。 话就那么两名,也没有多么难听的词汇,不过配上那指责与不满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是在怪离忧。怪她不但没有帮忙说什么有模有样的话让大少爷,反倒还不怀好意的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让大少爷生气,怕是平白无故的更是连累到自家小家身上。 离忧虽心中明白,却也没有刻意去驳飞霞的话,有道是人心叵测,她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希望所有人都对她真心真意的。只是日后对飞霞这种人倒肯定是会更多几个心眼,没什么事最好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飞霞,离忧也是想帮彩云,这事就别再提了,已经尽了力了。”郑佳怡看了一眼飞霞,虽并没有当面说她,但意思却也十分明白,此时不怪离忧。 飞霞倒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这责任就得由离忧来扛,原本她就不赞同去找什么大少爷帮忙的,没有希望的事却还一定让五小姐去丢回面子,这不摆明了就是离忧不愿去找姜姑姑,所以才唆使小姐去大少爷那的吗?只不过这丫头没想到的是小姐会叫着让跟一起去而已。 “小姐,奴婢可不这么认为。”飞霞朝郑佳怡道:“一早就说了大少爷那肯定没希望的,离忧却硬让小姐去,如今试了倒好,让她死了这条心。不过,姜姑姑那咱们还是可以试上一试的。” “离忧,你说呢?这回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了吧?”说到这,飞霞别过眼看向离忧,眼神却并不太友善。 之前对这丫头好言好语的她不领情,现在都之个样了,也没必要多做什么表面工夫,直接让小姐下死令去就行了,看她还敢违命不成。真敢连小姐的话也不听,日后在这院子里她可就别想过什么舒畅日子了。 离忧见状,依旧没有出声理飞霞,只是眉头微皱了一下,心中对此人的厌恶程度再次升了一级。别开飞霞的目光,朝郑佳怡看去,见她虽末出声,但脸上表情却可见一斑,想来心中还是抱着想要试一试的想法,毕竟最先便是将希望放在姜姑姑身上,放在离忧身上的。 “小姐,姜姑姑那里奴婢以为没有再去的必要了……”她微微一笑,正欲将郑子云说的话传达给郑佳怡,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便被飞霞给冷哼一声打断了。 “离忧,你好大的胆子。小姐让你去这是看得起你,给你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你可别给脸不要脸。”飞霞语气刻薄极了,嘴脸顿时变得异常丑陋不堪:“别以为刘姑姑关照过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你可莫忘了这里说话算数的是小姐,不是刘姑姑。之前已经够给面子了,你若再这般不识抬举,可别怪……” “飞霞住口!”郑佳怡这回总算是拿出了个主子的样,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一脸不悦地呵斥道:“不许如此说话,刘姑姑地托付我自当尽力做到,没什么抬不抬举的。再说这事大家也都尽力了,若有把握,我想离忧也不会拒绝,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郑佳怡心中也清楚,本来说服姜姑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姜姑姑能不能影响到夫人的决定这还一点把握也没有。再者,如果离忧不是真心真意的去找姜姑姑,即使去了也只是做个样子,交个差罢了,根本起不了半点的作用。 看来这回,彩云真是命该如此,说来说去也怨不得别人,都是自己连累了她,若不是夫人看她不顺眼,又怎么会借机这般整治彩云。也许卖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若是日后卖掉能跟个好的主子的话怎么样也比跟在她身旁有前途得多。当然,如果运气不好,那也只能怪命不好了。 “小姐,难道真不管彩云姐了?再怎么样也得试试呀。彩云姐可跟小姐从小一起长大,这次也是因为小姐才会闯下这等祸事,若您就这么不管她了,她心里只怕是比死了还难受,这不是寒了人心吗?”飞霞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上去倒真像是多么难过,多么替彩云不平一般。 郑佳怡听到后,神情更是难过,但却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她现在心里真的是乱乱的,哪里还有什么法子可言。 离忧见状,顿时觉得飞霞很是奇怪。虽然平日里彩云与飞霞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倒也不错,不过以飞霞这样的性子来看,却不像是那种会对人掏心掏肺的,而以她的聪明也一早便想得明白彩云大闹厨房可能会受到惩罚,但她明知此事不但没有去劝阻,而且彩云回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还一脸高兴地跟着夸张。 而现在,彩云出事了,她虽表现得十分关心彩云,十分想救彩云,但刚才说的那些话却更像是在逼着郑佳怡不断在这事上去折腾,不论有用没用,不论能不能帮到彩云,甚至还说出什么寒了人心这样的话来。 虽然一时弄不清飞霞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离忧却肯定这丫头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思及此,原本她想当面将郑子云答应帮彩云一事说出来的,现在却临时改了主意,最少她认为在彩云没有出来之前,这事还是先别让飞霞知道为好。 更何况,若是让飞霞知道,只怕大少爷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他们之间又单独说了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飞霞一定会借着五小姐的名义让她说得清清楚楚的,到时她不愿详说,指不定飞霞会如何联想,又得生出些什么事来。 “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姐允许奴婢能与您单独说上几句话。”离忧多留了个心思,只道自己有事相求,希望能够避开飞霞这个多事的人。 郑佳怡倒好说话,也没多问便点了点,顺便让飞霞出去给她准备些吃的东西,将她给光明正大的支开了。 飞霞一脸的不爽,本想骂离忧事又不花力气做,这个时候却还有脸求主子事,但见郑佳怡已经答应了,只好暂时先忍了下来,想着一会回来后再单独问主子个详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要是能帮到你的自然会帮忙。”郑佳怡见飞霞已经离开了,便朝离忧说道:“只不过眼下我这个泥菩萨也是自身难保,恐怕是没有多大的能力帮到什么了。” 离忧见郑佳怡一脸的落寞,再见她也没问到底是什么事便应了下来,当下微微一笑,心中更是对这五小姐多了几分喜爱。 她也没急着说,而是先走到门边过将门给关了起来,然后这才回到郑佳怡身旁,轻声说道:“小姐,其实奴婢并没有什么事情要求您,只不过是有些话不太方便说给其他人听,所以这才会用这个法子支开飞霞姐姐。” “哦?你要跟我说什么?”郑佳怡见状,一脸的好奇,在离忧的影响下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些声音:“放心吧,既然你这般说了,我自会保密,不会再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飞霞。” “倒不是奴婢不放心飞霞姐,只不过这事大少爷吩咐过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奴婢也不好声张。”离忧倒是相信郑佳怡,这主虽然耳根子软,但嘴巴却还算严实,而且为人还十分守信。 郑佳怡听离忧突然提到了郑子云,顿时心中一动,神色也瞬间带上了喜色::“莫不是,莫不是大哥他改主意了?” 见郑佳怡这般聪明,马上便会意了,离忧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对,大少爷让我转告您,说是彩云姐的事会尽力而为,只不过夫人会不会答应这就不能打保票了。” “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大哥帮忙的话,母亲大人那里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郑佳怡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若不是离忧在一旁提醒,只怕早就高兴得喊了出来。 她真是没想到,郑子云竟然会突然改变主意,看来,只怕是她们走后离忧借机说服他的。 好一会,她才平静了下来,突然想起离忧额头上碰红的地方,连忙又问道:“离忧,你是怎样说服大哥的?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大哥才让人打了你?” 离忧见郑佳怡误会了,却又不好说这是被郑子风给撞的,于是只好凑合着解释道:“小姐,这是奴婢自己不小点心撞到的,不关大少爷什么事。而且奴婢也没有特别怎么去说服大少爷,只不过又补了几句,推了一把。实则是大少爷心中早就被您给说动了,不想您为了彩云姐这般为难,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又不好直说,怕传出去,以后谁有个什么事都来找他,那他便真的难做了。” “大少爷说了,这事不论成与不成,您都不要跟任何人说是他出面帮的忙。”离忧再次交代道:“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事,心里头明白就行了,至于感谢什么的,大少爷说了都是兄妹不必那般见外,小姐日后好好的就行了。” “好,好,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会听大哥的话,不会再跟任何人提起,就连彩云也不会多说的。”郑佳怡连连点头,却也没有再多问离忧详细的过程:“总之,这事还是谢谢你.” 她拉住了离忧的手,看着离忧额头上的碰伤继续说道:“虽然你把功劳全部都推掉,但我却也想得明白,大哥能应下这事,你是功不可没的。你即不居功,也没有说半个委屈的字,可见你心胸宽广,气度过人。说实话,我还真是得感谢刘姑姑,是她让我有了个你这么好的丫环。” “主子过奖了,奴婢真的没有您说的这么好,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离忧见郑佳怡一直盯着她碰伤的地方瞧,心知这误会是很难再解释了,于是索性也默认算了,被大少爷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这事才成了再怎么样也比无缘无故就突然改主意要来得强,而且连解释都省了,倒也未曾不是件好事。 郑佳怡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好了,彩云的事也算是能够安下心来了,只不过……“ 她顿了顿,微微收拢了些笑意继续说道:“只不过再怎么样这三天还是得一直被关在柴房,连东西也不给吃,只怕也得受不些罪呀。“ 离忧见状只好劝道:“小姐,您得往好处想,能够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再说吧。” 郑佳怡嗯了一声,随后也不再多说,没一会的工夫飞霞回来了,便先将离忧打发下去吃饭去了。 飞霞本想趁离忧不在问一下郑佳怡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事,却没想自家主子连提的意思也没有,暗示了几次后也没有什么突破,只好放弃了这想法。 随后两天,郑佳怡也没有再那般心神不宁的忙彩云的事,反倒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沉稳了不少。飞霞心中自是想不太明白,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见这几天主子直接让离忧一并放到身旁服侍,对离忧也愈发的器重起来,心中更是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郑佳怡想偷偷派人去此柴房那边看看彩云,买通那守门之人给彩云送点吃食什么的,后来离忧只说了一句不妥,郑佳怡便打消了念头,随后也不再提及。 飞霞虽也知道这样做并不好,那守柴房的人可是夫人的人,就算钱财收了,东西也让送去了,只怕转身还是会马上告诉夫人,到时受罪的可不仅仅是彩云了,还得让郑佳怡实实在在的搭上一条抗命不遵的罪名。 但可气的是郑佳怡竟那般听离忧的话,甚至连理由都不用多听,全然不似以前一般,就连她暗地里若有所指的说点什么,只要刚提到离忧便会被郑佳怡打断,不许她胡乱猜测。 不过,飞霞却也是极懂得审时度势之人,不论何种理由,反正五小姐现在对离忧看上去挺重视的,因此面子上她也不会对离忧怎么冷言冷语的。 第三天傍晚,郑夫人那边总算是放下话来,念在彩云这三天面壁思过的表现还算良好,认错态度也不错,因此网开一面,不会再将她卖出府,只是日后也不能再留在主子屋里当差,改罚去洗衣房了。 得到消息后,郑佳怡连忙带人去柴房那边,得到允许后这才将人暂时给带了回来,但第二天便得让彩云去洗衣房那边报到当差。 郑佳怡心中清楚,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不是郑子云暗中帮忙的话,只怕这会工夫人伢子已经过来将人给领走了。正如离忧所说,去到洗衣房虽然累了点,但多少还是在府中,日后她还是能够照顾到一点,等到有了合适的机会,还是有机会能够再将彩云要回来的。 彩云回来后在飞霞的帮忙下进了些稀饭,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所以一下子也不能吃得太多,只能进些流食,等肠胃适应了以后,再慢慢增加食量。 吃过东西有了些力气后,彩云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便进了郑佳怡的寝房,单独留下来与郑佳怡相处。 这一晚,其他人都被打发开了,郑佳怡与彩云说了大半夜的话,随后才各自睡下,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后,彩云这才与其他人告了个别,拎着飞霞昨晚替她整理出来的包袱独自去洗衣房。 “谢谢你,以后小姐就拜托你了。”经过离忧身旁时,彩云微微停了一下,用只有离忧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随后很是真诚地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忧心知昨晚郑佳怡与彩云两人之间一定说了很多很多,看到如今虽然被罚到洗衣房,但神情却并无半点怨恨的彩云,离忧知道,经此一事,这个心高气骄的漂亮丫环应该是真正长大了。 彩云走后,离忧正式接替了彩云以前的差事,与飞霞一并轮流近前服侍郑佳怡,因为也看得出飞霞心中所想,所以在些起露面或者表现的事情上,离忧向来都不去争,相反都是主动让给飞霞去做,因此慢慢相处下来倒也算是和睦,最少表面是如此。 前此天郑小西果真来找过离忧一次,自是郑子风吩咐她来的。离忧当时正好抽不开身来,只好问清了小西她家主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为难事。 一听说那家伙是因为很快又要接受先生与郑老爷的再次考核了,肚里没货,心理也自然没底,又怕事后再次受罚,因此便想找离忧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度过难关。 离忧见状,却也没有袖手旁观,想了想后,偷偷教了郑小西几招作弊的方法,这些可都是现代“精英”人氏通过长期实践给总结出来的最有效的方法,这么多种总归有郑子风合用的。 郑小西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离忧打哪里弄出这么多妙招,不过总算是能回去交差,便也没有多问,带着得来的绝技回去救驾去了。 一连过了好些天,郑小西都没有再来,离忧算算时间,估计着郑子风这次只怕是吉多凶少,暗道下见着那家伙一定得索些银子补偿下自己的点子才行。 这天刚换完差,离忧刚走出正屋,便有守门的过来通报,说是院子外头有人找她。离忧谢过通报之人,也没多想,便走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患难见真情 出到门口,离忧左右扫了一眼,果然看到左侧围墙边上正有人在那里等着。原本还以为是郑小西来跟她说郑子风被他那先生与父亲考核的结果,却没想到竟会是洒扫房的福儿。 算算时间,她从洒扫房到五小姐这也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了,之前她也曾回去看过她们一回,趁着她们休息的时间去的,怕撞上赵家媳妇所以也没久留。 不过上次去时绿珠她们都说赵家媳妇虽然成天不给她们好脸色,但却也不敢真正做得太过份。洒扫房的姐妹倒也挺团结的,若是太过份的要求则会一并反抗,赵家媳妇怕耽误差事到时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也只好收敛了一些。 这一切也算是刘姑姑的功劳吧,虽说只是个小小的洒扫房,可进去的人在她的管教下却个个都很有骨气,如今刘姑姑虽走了,却也没有人随随便便的给刘姑姑丢面子。 离忧见是福儿,当下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按理说若没什么紧急事的话,才隔了这么些天福儿不可能单独跑到这里来找她,而且也不进去,只有外头等候,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福儿姐,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离忧三步两步朝福儿走去,边走边问。 福儿见离忧出来了,顿时如同遇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离忧,不好了,二丫姐出事了。” “二丫姐?”离忧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先别急,慢慢说清楚,二丫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难道赵家媳妇拿二丫开刀了?之前整个洒扫房,除了她这个大冤家以外,就数二丫对赵家媳妇的态度最不好了,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离忧,离忧心中清楚,二丫是记着她当日的顺手之恩。 可即使如此,赵家媳妇也不应该会明目张胆的太为难二丫才对呀,要知道二丫也算是洒扫房的核心人物了,更何况上次去看她们时也没有听到半点什么不好的预兆呀。 福儿嘴角一扁,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很是难过地说道:“离忧,你快去看看二丫姐吧,她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离忧脑中如同一阵雷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病得很厉害,已经昏迷了三天了,高烧一直不退,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但却一点好转也没有。”福儿眼泪都出来了:“昨天我们凑钱请了个郎中过来,钱倒是全花了,可却半点作用都没有,现在连药都灌不下去,郎中说已经没得救了。” 没得救了?离忧觉得心突然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简直有些透不过气来,没想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却被告之要死了。 她重重地吸了口气,突然拉起福儿的手便往前走:“福儿姐,边走边说。”福儿自是点头,两人快步朝洒扫房而去。 一路上福儿将整个事情始末一口气说了下来,原本二丫已经病了好些天了,只不过前些天并没有这般严重,三天前突然高烧不退,整个人一直昏迷着,请了郎中过来只说没用了。 赵家媳妇压根就不理二丫的死活,只说别死在这里,让人跟上头通报了一声,昨日当晚上头便来了人说是让人去了二丫家,叫她家人将她给领回去。 二丫父母都不在了,两位兄长都不愿意接这个半死不活的妹子回去,管家知道后也不理了,只道已经通知了家人,既然人家不理,那么日后生死便不再负责。又听说已经请过郎中了,便连郎中都不再请了,只给了二两银子说是再去按方子抓两副药,听天由命了。最多死了郑家顾念情面,给帮手安葬了。 离忧听后更是一肚子的火,郑府的做法也就算了,虽并不太近情理,但这样的社会却都是如此,挑不出什么不对来。别说是一般有钱人家的粗使丫环,就算是宫中普通的宫女,若是病了,那也只能听天由命,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替她们花钱认真治疗。 只是没想到二丫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哥竟如此无情,连妹妹的死活也不理,退一万步,就算真没钱治病,好歹也将人接回家中好好照顾,哪怕是死了,二丫最少也还能感受到一下家的温暖。可现在,她却如同孤儿一般命悬一线地躺在那里。 人性,真是太让人失望的东西,若不是还有洒扫房那几个心地善良的姐妹,也许离忧真的会一并愤恨整个世界。 “二丫姐,二丫姐!”坐在炕边,离忧朝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二丫叫了几声,却丝毫没有反应。 她伸手摸了摸二丫的手,尽管绿珠等人不停的替她用湿毛巾给她额头降温,但她身上的温度却仍就烫得惊人。 “离忧,她听不见的,都三天了,一直这个样子。”绿珠在一旁拍了拍离忧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昨天偶尔还会说几句糊话,今日连糊话都没听她说一句了。” 柳枝则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风寒,二丫姐也没在意,早知道会这般严重,先前就算是四处凑钱也得让她去看病的。”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看到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二丫,众人除了替她难受以外,同时又何尝不是替自己哭。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人都是一个命,万一哪天跟二丫一样,一病不起,那就也只有等死的份了。所以,像她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怕,哪怕饿上两天也没事,怕叫怕生病。 像二丫这样等死,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悲哀。其实这还不算最惨的,好在昨日请过郎中了,证实就是风寒引起的,并不是什么其他能传染人的病,否则的话就算是二丫家人不领她,郑府也是不敢将她继续留在府中的。那样的话,就真只有曝死街头了。 “绿珠姐说二丫平日要好的也不多,以往咱们几人也处得不错,所以才让我去找你过来,好歹也能多个人给她送送行,让她黄泉路上心里不会太苦。”福儿早已泪流满面,进府到现在她与二丫关系最好,如今自己却也只能看着她这般无能为力。 屋子里悲伤的气息越发的浓,就连绿珠也无声地流着泪,一脸的无奈。离忧神情愈发的凝重,也顾不得应几人的话,赶紧对二丫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 她伸手扒开二丫的眼睛,看了下瞳孔的变化,又附耳在心脏上方听了听,最后还伸手摸了摸脉。绿珠几人见状,都不由看向离忧,虽不知道在期盼什么,但却突然好象多了一点希望似的。 “离忧,你会医术吗?”绿珠见离忧似乎已经检查完了,这才出声问道。 “不会,我只是大致检查一下状况。”离忧边说边站了起来,她已经想好了,二丫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不论能不能救活,但最少她得尽最大地努力尝试一下。 “绿珠姐,你们先在这里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离忧朝绿珠交代道:“记住,现在一定得想办法给她灌些水进去,否则她挨不了多久了。” 说着,离忧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快步跑出了出去,身后传来福儿的喊声,只不过离忧并没有再耽误时间,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福儿,别喊了,离忧想必是去想办法了。”绿珠望着离忧消失的方向,随后继续说道:“这丫头做事向来都有分寸,不可能无缘无故这般。咱们按她说的做,想法子灌些水给二丫喝下,在这里等离忧回来。” 福儿与柳枝纷纷点了点头,离忧虽并没有明说,但她们心中却很明显的多了一点东西,希望。 离忧出了洒扫房后,一刻不停的往三清园奔去,当然她此行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三清园,而是江一鸣那里。这个时候江一鸣应该不会去三清园,所以她只能从三清园那里穿过去直接去他住的地方找他帮忙。 她头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而放眼整个郑府,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去找他了。 一口气冲进江一鸣住的院子,离忧来不及停下喘上一口气,便直接往他书房方向奔去,按他的习惯,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呆在书房的。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没规矩的横冲直闯!”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十五六岁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孩子冲了出来,猛的拦住了离忧的去路。 离忧连忙止住步子,边大口喘着气边朝那小厮说道:“我有急事,要找江一鸣,他在不在?” “你谁呀,怎么直呼我家公子的名讳?”小厮见离忧一点规矩也没有,顿时便拉下了脸:“我家公子可是郑府表少爷,哪里是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书房传来了江一鸣的声音:“拾儿,不必拦她。”话音刚落,江一鸣便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快步往离忧这边走来。 被唤作拾儿的小厮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家主子会听到声音这么快便出来,不过他反应还算快,见主子已经走过来了,连忙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离忧,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江一鸣不由得皱了皱眉:“先进书房休息一下再说吧。” “不,不,来不及了。”离忧连忙调节好自己的呼吸,直奔主题:“江一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可以!”江一鸣连问都没问到底是什么忙,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下来:“你别急,慢慢说。” 离忧欣慰极了,江一鸣的毫不犹豫让她的心渐渐安稳了不少,她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直接道:“我有一个地洒扫房当差的朋友,现在生了重病,高烧不退,已经晕错了三天,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救,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一鸣,她的家人都不管她,郑府更不会浪费银子在她身上。如果你的条件允许的话,帮帮她好吗?”她拉着他的手,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若是连江一鸣也救不了二丫的话,那么其他人更是没有希望了。 虽然与郑子风关系也不错,可他毕竟年纪还小,没什么自主权,而郑子云那人她却是不想再欠人情了,唯独江一鸣即不会让她有心理上的负担,同时也应该是最具备能力帮忙的。 “好,我帮她!”江一鸣反手握住离忧的手,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她的。”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早已看傻了的拾儿,快速吩咐道:“拾儿,快去备辆马车,在郑府后门候着。” 拾儿哪里见过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将离忧看得再清楚一些,猛的听到公子的吩咐,这才醒悟过来,连忙领命跑了出去。 “离忧,病人现在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带她出府治病。”江一鸣边说边转身往正屋方向走去:“你先等我一下,我取点银子。” “不,一鸣,你还是去后门等着吧,我那边有人手,可以将她送上马车的。”离忧连忙说道:“咱们分头行动,一会在后门会合。” “好。”江一鸣很快明白了离忧的意思,虽然自己这个表少爷在郑府并不怎么出名,但认识他的人却也不少,若是一会让人看到他与离忧一并带个下人出府,只怕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对那病者也好,对离忧也好,影响却是很大的。这个时候她还能考虑到这些,倒确实是相当不错的了。 说实话,那个病人他压根就不认识,生死什么的本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只要是离忧在意的人或事,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离忧片刻不敢停留,一口气又跑回了洒扫房,好在也没撞上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这一来一回的虽不算太远,但也累得够呛。 “绿珠姐、福儿姐,柳枝姐,快些帮忙把二丫扶起来。”离忧进了屋,一屁股坐了下来,顺了两口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帮我把她扶到后门口,我现在送她去治病。” “啊,什么?” “治病?” 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直勾勾地盯着离忧瞧,不知道她这么往外跑了一趟怎么一回来便说这些,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要知道带二丫去治病可得花不少的钱呀! “没时间解释了,反正你们照做就行了,信我吧。”离忧歇了一会,又马上站了起来,直接动手去扶二丫。 “听离忧的,快帮忙。”绿珠这个时候也不想那么多了,提醒另外两人一起过来帮手。 几人合力将二丫扶着便往外走,后门离洒扫房倒不算远,不过几个女孩子再带上一个完全昏迷的人却也是很吃力的事,速度怎么样也快不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刚出院子,便听到身后传来赵家媳妇刺耳的噪音,众人只好先停了下来。 “离忧?原来真是你这个臭丫头,我还以为我大白天看花了眼呢!”赵家媳妇一把跨到几人面前,拦住去路,也不理挂在绿珠她们身上的二丫,径直朝离忧进攻道:“你现在可不是咱洒扫房的人,跑来想做什么坏事?” “坏事?”离忧冷哼一声,自是不想浪费时间跟赵家婆子耗:“赵姑姑,麻烦你让让,二丫现在病得很厉害,我得送她回去。” 她自然不能说是带二丫去看病,以她一个丫环哪里有这种能力,因此只好借口说送二丫回家。 “送她回家?你还真是喜欢管闲事,昨个她家人都发了话了,送回去也不会让进门的!”赵家媳妇嘲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 “赵姑姑,我想什么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来管。”离忧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是想二丫死在你负责的洒扫房的话就将她再弄回去,不想的话,少给我废话,让开点别耽误时间!” 赵家媳妇一下子被离忧的话给堵死,虽说是见不惯离忧,可相比之下自然更是不愿意二丫死在这里惹晦气,既然这丫头要多事,那她巴不得,反正出了郑府,管二丫家的人收不收都不再关她们什么事了。 “让开!”离忧将不出声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赵家媳妇推了开来:“我们快走。” 几人见状,也懒得理会赵家婆子,扶着二丫便继续往前走。赵家婆子虽一肚子都是火,但这回却也没再出声,只是狠狠的朝离忧的背影呸了一下,然后便扬长而去。 绿珠几人撞撞跌跌的,好不容易将二丫扶到了后门。到了那,守门的人好象事先知道了似的,什么也没问便直接给她们开了门。 出了门,右侧方向正停着一辆马车,离忧连忙瞧了一眼,赶车的果然是江一鸣的小厮拾儿,于是便连忙招呼众人将二丫扶上马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谜一般的江一鸣 “绿珠姐,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跟着去就行了。”离忧坐上马车,朝马车旁的绿珠说道:“今日的事不论谁问都只说二丫被接回家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多说。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好吗?” 绿珠连忙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明白,离忧,二丫就交给你了,一定得救救她呀!” “放心,我会尽力的。”离忧点了点头,又朝福儿与柳枝看了看后便快速进了车厢,让拾儿驾车出发。 马车很快便动了起来,快速朝城中医术最好的同济堂直奔而去。 见马车走远,绿珠几人这才从后门进了府,回洒扫房。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刚才的事情她们到现在都还有些没完全反应过来,也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只是却也没有谁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一直到回到洒扫房,进了屋,关上了门,福儿这才不解地问道:“绿珠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好象看到马车内有一个公子,看上去与离忧极为相熟。” “废话,不熟他能帮离忧带二丫去治病吗?你当离忧是千金小姐呀,哪来那么多银子付诊金、药费。”柳枝接口道:“我倒是瞧着那公子有点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还有那马车也挺眼熟的,像是咱们郑府自家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眼熟,那个超车的小厮我好象见过,就在咱们府中见过。”福儿紧接着说道:“那位公子穿戴很是讲究,看样子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知道离忧什么时候竟然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还那么熟。” “你们都别瞎猜了,反正有一点离忧这么做都是一心一意救二丫。”绿珠打断了她们的话,吩咐道:“至于其他的事大家都别多打听,能够让我们知道的一会离忧回来后自会说明,不应该知道的就别瞎猜,更别对任何人瞎说,否则怕是会给离忧惹祸的。” “放心吧绿珠姐,我们明白的。”福儿点了点头,离忧今日这做法可真是不知多么仗义,她们哪里会这么没良心还四处给她乱传,生事端呢。柳枝也连忙答应,自是不会如此多嘴多舌。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早点告诉离忧的,早些去治的话自然不会病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都这样了,只怕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绿珠叹了口气,坐在那里神色黯然,其实,若是刘姑姑在的话,二丫的情况也一定不会这么糟。也许一切真的都是命里注定的,现在她们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等了。 马车一路行驶,离忧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望着躺在车厢内一动不动的二丫,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 有时觉得自己命不好,可回头看看,比她命苦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其实她也知道二丫现在已经病得相当严重,只怕医治起来也最多是让她这样多吊着几天的命。可是当她看到的时候,心里却容不得多想,只是最本能的想尽最大的努力去救她。 “一鸣,这事是不是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若是二丫最终还是死了的话,你是不是会更麻烦?”离忧此时头脑完全清晰了过来,同时也不再仅仅只是想着救人,而是会想到更远,当然这却并不代表她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只是怕自己这么做让江一鸣为难了。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江一鸣微微摇了摇头,安慰道:“别看我虽是个不受待见的寄居者,但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到我的。” “真的?”离忧反问了一句,仔细盯着江一鸣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真假来。 “自然是真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只管放心,我会尽力救治她,就算真不幸的话,也会好好将她的后事处理妥当的。”江一鸣朝离忧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了,只要自己认为应该做那就行了,至少日后不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离忧听罢,亦笑了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拾儿将帘子掀了起来,告诉江一鸣到同济堂了,江一鸣也没犹豫,示意离忧先下车,然后自己抱起二丫便下车直接往店里走。 排队看诊的人太多,同济堂有好几位医术了得的郎中,但每天亦忙得很。而这里医术最好的当数同济堂的老板,但老板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现在却很少亲自接诊。 “怎么办,这么多人得轮到什么时候才行?”离忧有些急了,二丫已经拖得太久了,再耽误下去,只怕就算神医在世也没用了。 “别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江一鸣边说边将手中的二丫放到一旁好心人腾出来的空位上,然后快步走向柜台那边。 隔得有点远,再加上人多也不是很安静,因此离忧并没有听到他跟那掌柜说了什么,只是没过一会,掌柜原本不怎么耐烦的脸顿时堆满了笑容,点头啥腰地朝江一鸣说了两句话后,便快速往后堂而去。 “拾儿,将二丫抱进来。”江一鸣一边吩咐拾儿,一边拉了拉离忧:“走吧,已经安排好了,这里的老板会亲自给她诊治的。” 离忧惊喜不已,却也没多说,连忙跟着往里走,没想到江一鸣还有这样的能耐,插得到队不说,还能请到全城医术最好的同济堂老板亲自出马,一时间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关于这家店的老板,以前她也略有所闻,医术了得,但脾气却古怪,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便亲自出诊的,哪怕再有钱也没用。 看来江一鸣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单从他能临时请动这老板来看便可见他不仅仅只是一般的有才学的公子哥而已。 当然,这个时候离忧并没有太多心思想这些,那掌柜将她们带到后室一房间将二丫给安置在屋内的床上,随后没过多久,一个胡子花白的七旬老人便走了进来。 江一鸣显然与地老人相识,恭敬而从容的打过招呼后便将来意简单说与老人听,老人也无多言,马上便让人准备好东西,替二丫诊治起来。 为了不影响到老人的诊治,掌柜将江一鸣与离忧等人请到了外室坐着等候。离忧也没多问江一鸣,只是远远的看着,见那老者正在用针灸治疗,心中多少有了些希望。 等待总是漫长的,离忧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见那老者终于站了起来往她们这边走来,这才连忙放下手中茶杯,跟着站起。 “大夫,她怎么样了?”也没想太多,她直接开口便问起了二丫的情况。反正看样子江一鸣应该与这老者有些交情,虽然并不清楚这一老一少的到底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老者看了一眼离忧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看向一旁的江一鸣,朝他说道:“病人情况相当严重,像她这种情况,估计去找其他的大夫都没得救了。老夫刚才已经用银针替她散了热,控制住了病情,接下来还需要配合汤药等其他一系列的治疗。最迟明天应该可以醒过来,想来完全康复还得在这里医治调理几天。” “也就是说二丫有救了,她不会死了?”离忧兴奋极了,也不顾那老者对她异样的眼神,脱口便说了出来:“您真是神医,真是太谢谢您了,太谢谢您了。” 真没想到这老大夫这般厉害,光靠那几根细细小小的银针便能够将一个将死之人从阎王爷那里给活活的拉回来。 老者听到离忧的夸赞,只是略微再看了离忧一眼,却仍就没有应她的话,离成见状,心道这老人家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于是便连忙闭上了嘴,生怕无意惹恼了老者,不给二丫继续治疗那可就麻烦大了。 “谢谢!”江一鸣淡淡一笑,打破了微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不过却仍就没有一句多的话,一如平时对着郑子风郑子云等其他人一般保持着固有的距离。 那老者却反倒一点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后便径直掉头出了房间,而刚才领她们进来的那个掌柜却连忙告诉江一鸣接下来二丫的所有治疗与料理全部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让江一鸣尽管放心。 解释清楚后,掌柜也先行退出去准备汤药等东西去了,离忧等那掌柜一出去,便连忙走到里间看二丫,虽然二丫仍就昏迷,不过伸手一摸,烧果然退了不少,而且脸色看上去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死气沉沉,多了几丝生气。 “放心吧,孟大夫说她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江一鸣的声音在离忧身后响起,较之刚才同那老者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离忧回过头朝江一鸣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大夫?看样子应该还挺熟的。” “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吧。”江一鸣并没有多做解释:“时辰不早了,你出来也没告假,耽误太久了不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二丫头怎么办?”离忧见江一鸣这般说,心知这事肯定也不简单,于是也不再多问,只是眼下就回的话,她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江一鸣看了一眼二丫,又看了看离忧,解释道:“放心好了,她在这里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也会有专人照顾她的。反正孟大夫也说了一时半会不会醒,你就是守在这里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二丫的病情若有新的进展,他们自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我的。” 离忧想了想,觉得江一鸣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有专业人氏全程照料,那她自然也就安心了,况且自己是偷偷出来的,还不知道这会功夫五小姐那临时有没有事找她,万一真有又找不到人,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误会来。再说绿珠她们也还在等着她回去报信,都这么久了,想来她们也急得不行。 “那走吧,我的确出来很久了。”离忧点了点头,随后便与江一鸣一并离开了同济堂,再次坐上来时的马车回郑府。 马车依旧在后门旁边停了下来,江一鸣带着离忧顺利的从后门进了府。进去的时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而守门人亦同之前她们出来时一样,二话也没说便放行了,显然是江一鸣提前便打点好了一切。 整件事下来,离忧不得不从心底深处佩服江一鸣的本事与能力,年纪轻轻便已经这般行事周全、滴水不露的,她与他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简直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好了,我先走了,今日之事真的很感谢你。”离忧正式的向江一鸣道着谢,若不是他,二丫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微微一笑,目光格外柔和:“快回吧,一有消息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离忧觉得此时自己的心无比快乐,她点了点头,朝江一鸣挥了挥手,转身含笑离开。 路上,离忧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五小姐那一趟再说,虽然这个时候不是她当值的时间,但她出来时却并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因此决定先回去点个卯,然后再去洒扫房将二丫的事告诉绿珠她们。 刚回住的院子,离忧就被告之五小姐带着飞霞出去了,说是二小姐刚才命人请五小姐过去,具体什么事就不知道了。离忧对这二小姐是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 反倒那苏谨,听说如今已然成了二小姐最为信任的心腹,至于那个穿针引线,引狼入室的李玉花吗,也不知道现在心情如何。估计着只怕是肠子都快给悔青了。不过有一点离忧还真是想不明白,当初也不知道苏谨到底给李玉花灌了些什么迷药,竟能让她这般言听计从。 “我还有点事,要去趟洒扫房,小姐回来后若是问起便说我很快就会回来,若没问就不必多言。”她吩咐着小丫环,也不再多想苏谨的事,转身又出了院子,直奔洒扫房而去。 见到绿珠几人,离忧也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二丫现在正在接受治疗,而且过几天一定会回来个活蹦乱跳的大好人。众人一听皆高兴不已,自是将离忧奉为功臣,而心中对她亦是愈发的佩服与尊敬。 离忧全然不在意这些,只是告诉几人救人者其实另有他人,而她不过是跟着跳了下腿,让大伙不必如此。 “几位姐姐,今日之事还请你们都烂在肚子里,救二丫的人并不想别人知道,而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解释太多,毕竟……”离忧略带抱歉的朝几人笑了笑:“毕竟有些事原本真的很简单,不过一旦被人传来传去就显得复杂了。” “离忧放心吧,这些道理我们都明白的。”绿珠拍了拍她的肩膀,相当理解地说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二丫的救命恩人,我们知道怎么做的。” 福儿与柳枝也连连点头,保证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在她们心中,离忧本就十分与众不同,除了身份以外,其他各个方面都比那些千金小姐强得多了,因此门路多,认识的人多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见福儿她们原本早就已经统一了口径,离忧便先行回去了,临走时让她们只管安心,一有新情况她都会及时过来通知的。 出了洒扫房往东走了一会,远远的却看见郑子云带着人从南边过来,离忧本想避过去,但郑子云却正好抬眼看到了她。 她只好继续往前走,在将要拐弯的交叉口停了下来,想让郑子云等人先过。谁知郑子云却硬是在她前面停了下来,那架式像是等着她去给他问好一般。 没办法,离忧只好上前两步朝郑子云行礼道:“大少爷好。” 边说她边偷偷看了一眼郑子云,见其神色有些古怪,好象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而余光则同时看清了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侍女,不是别人,正是沫儿还有那个叫清歌的丫环。 清歌面色清冷,显然并不怎么高兴,而沫儿则偷偷朝离忧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免了。”郑子云一个抬手,示意离忧起身:“你这是从哪里来?” “回大少爷,奴婢刚才去了趟洒扫房,现在正要回去。”离忧搞不清郑子云这是什么意思,竟当着他身旁两个侍女的面特意停下来问她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洒扫房?回去找以前一起当差的姐妹叙旧吗?”郑子云笑了笑,神色比之前要明朗得多,但却仍旧如刚才一般问着一些不着调的话。 “是的。”离忧点头称是:“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心中暗道,没有什么事的话她可得走了,刚才突然觉得郑子云身后站着的清歌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可郑子云却偏偏没有半点的察觉,仍就用那种好似与离忧极为相熟的语调说道:“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正好看到你经过,便停下来了随口问问。” 话音刚落,离忧只觉得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抬眼正好对上了清歌那寒意四射的目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特别的礼物 郑子云这回总算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顺着离忧的目光,他猛的一回头,正好将清歌的表情尽收眼底。 清歌吓了一跳,她自然没料到郑子云会突然回头看她,愣了一下后连忙将刚才的表情隐去,换上了在他面前一贯流露出来的温柔与甜美。 这一幕实在太过戏剧化,离忧暗道了声可惜,清歌这回也算是不小心本性流露,却正好被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给抓了个现形,此时心中定是悔恨交加。 这清歌也算是活该,无端端的对她怒目含恨什么的干什么,她可从没得罪过这丫头。不过之前清歌神色就不太好,好象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只怕对她也不过是一种迁怒罢了。 “既然大少爷没什么吩咐的话,那么奴婢便先行告退了。”离忧不愿惹什么事端,打算马上开溜,不想参与到别人的内部矛盾中来。 郑子云听到离忧的话,这才回过头来,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是,多谢大少爷。”她福了福,又朝后头的沫儿看了看,算是打了个招呼道了个别,然后便先行离开了。 郑子云也不再停留,抬步继续前行,清歌与沫儿见状连忙跟上。 “清歌,刚才在夫人那你便有失身份了,如今却还不知收敛!”郑子云头也没回,边走边说着,声音冷漠得很:“若再有下次,你便换个地方当差吧!” 清歌一听,脸上顿时血气全无:“奴婢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请主子息怒。” 郑子云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沫儿与清歌:“沫儿随我出府就行了,清歌就不必去了。” “是!”沫儿与清歌连忙领命,只不过清歌此时心中极不是滋味,若不是当着郑子云的面,只怕早就想将沫儿给生吞活剥掉了。 留在原地,清歌默默地看着郑子云与沫儿越行越远渐渐消失的背影,目光阴冷无比,她喃喃自语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我应得的,将你们这些贱人都踩在脚底!” 此时离忧正好前脚踏进院子,还没来得及踏进另一只脚,身上却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来鬼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来这么一下。她猛的摇了摇头,却也没再想,快步进了院子。 刚回房,便有丫环过来送晚饭,如今在五小姐跟前当差,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俨然跟半个主子一般,吃喝什么的都有人负责准备,不必再日日跑厨房,也不必担心晚了赶不到饭什么的。 住的地方也换到了飞霞屋里,两人一间再加上换着班当差,因此屋子清静得很。想想看,她也算是“步步高升”了。 送饭的丫环还留了话,说五小姐已经回来了,现在也正在用膳,让离忧吃过饭后去小姐那里一趟。离忧随口问了下是什么事,那丫环只说也不清楚,于是便点了点头,将丫环先打发出去了。 忙了这么久,离忧还真是饿了,也懒得多想郑佳怡找她有什么事,先将饭菜一扫而空。吃饱喝足之后,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又坐着休息了片刻,估摸着郑佳怡此时也已经吃完饭了,这才起身去正屋。 小丫环已经将剩下的饭菜撤了下去,重新布上了一些水果与新沏的茶,郑佳怡见离忧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离忧,你用过晚饭没有?”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刚才已经用过了。”离忧在飞霞身旁停了下来,见飞霞嘴角还泛着淡淡油光,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知道她刚才只怕又是跟郑佳怡一并吃的。 郑佳怡原本就好说话,反正饭菜也吃不完,有时便会让跟前贴身服侍的也一并在这里用,省得跑来跑去的。 彩云与飞霞都不是第一次了,渐渐的也习以为常,倒是离忧却始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尽管郑佳怡也叫过她好些次,但她总是婉言谢绝,慢慢的郑佳怡也知道离忧的想法,所以也不再提过。 “吃点水果吧,这是刚送过来的苹果,又脆又甜。”郑佳怡边说边顺手拿了两个苹果递了过来:“你们都尝尝。” “谢小姐赏!”飞霞自是高兴,笑容满面的一并接了过来,顺手递给离忧一个。离忧接过苹果谢过郑佳怡,同时又朝飞霞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她的顺手之劳。 “对了,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吩咐?”赏也赏了,接下来应该进入正题了吧,离忧将苹果握在手中,注意力却同时放到了郑佳怡与飞霞两人身上。 下午她们一并去了趟二小姐那,一回来便特意找她过来,只怕不是只为了问她吃了饭没有,再吃个水果这么简单吧。 郑佳怡见状,正欲出声,没想到飞霞却先说了起来:“离忧,是这么个事,今日小姐被二小姐叫去说是商量给陈家小姐准备礼物的事。听二小姐的意思,老夫人和夫人都特别交待了,不可怠慢了陈家小姐,所以让小姐们都花点心思准备一下,莫失礼于人。” “陈家小姐?”离忧反问了一句,心中暗道这陈家小姐莫非就是前些日子所说的要到郑府来住一些时日的大少爷的未婚妻? “对啊,你还不知道吧,这陈家小姐是咱们大少爷的未婚妻,本来这月初就说好了来郑府的,但临时有些事给耽误了,听说再过几天就要来啦。” 飞霞见离忧不知道陈家小姐指的是谁,便又解释了一通,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五小姐偏偏说要听听离忧的意见,这或多或少让飞霞心中有些不爽,可又怕人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于是便刻意装得极为热情的向离忧解惑。 离忧微微扫了一下郑佳怡与飞霞,见郑佳怡眉头略皱了一下,估计压根是压根就没授意让飞霞解说,飞霞这回倒是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凭白惹得主子不高兴。 也许是习以为常了,郑佳怡向来软弱没主见的性子飞霞倒是把握得十分好,只不过这些日子郑佳怡却是不自觉的发生着改变,离忧感受到了,而飞霞却没有。 见状,离忧只是点了头,却没有再理会飞霞,而是直接调整视线,朝郑佳怡问道:“小姐,是不是准备礼物有什么麻烦?” “是的。”郑佳怡朝离忧笑了笑,接着说道:“二姐说她现在已经准备了好几样东西,但还没有最后决定。她说怕到时我送的东西对上了,所以让我选礼物的时候不要选她现在准备的那几样同类型的。” “这样的话倒也正常,二小姐考虑得挺周全的,到时若两位小姐都送同一样东西的话,只怕容易形成比较,对小姐您却更为不利些。”离忧实事求是地说着,若两人送的东西类型都一样的话,以二小姐的实力绝对拿出手的要强过五小姐的,这一点想必郑佳怡自己心中也清楚。 郑佳怡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话是没错,只不过二姐备选的可不止她说所的几样东西,凡是上得了台面的能当礼物拿得出手的基本都在她的备选之中,真按她的话去做,那我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能送呢?” “是啊,二小姐那备选的东西可多了去,什么镯子、链子、耳坠子,什么绣品、饰品啊甚至胭脂水粉什么的,女儿家能用到的都在其中,依我看,二小姐根本就不可能弄这么多备选之物,那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小姐的,存心想看小姐的笑话。”飞霞补充着说道,脸上愤恨的神情倒丝毫不假。 郑佳怡这回对飞霞的插话没有丝毫不满,其实都是一个理,这说话的分寸那是最为主要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的确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离忧一听,心中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这二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心眼,一点这样的事也不忘踩人两下。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有些讨厌与恨意是完全不需要什么真正的理由,就像这嫡出的二小姐总是喜欢欺负郑佳怡一般。 “离忧,你向来主意多,我想让你帮忙想想,到底可以送点什么给陈家小姐,一来也是奶奶和母亲她们吩咐的,自然不能怠慢了,二来,陈家小姐很快就要与大哥成婚了,光这一层我也得花点心思才行。”郑佳怡自然还记着郑子云的人情,因此对陈家小姐无形中便上了几分心。 离忧微微想了想道:“小姐,奴婢以为送礼最重要的是心意,而非礼物的贵重程度。” 郑佳怡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点自然没错,你接着说。” “奴婢觉得既然不知道送什么现成之物,倒不如小姐您亲自动手做份礼物,一来怎么样也不可能与二小姐的对上,二来自己亲自做的东西更能体现出您的心意。陈家也是大富大贵之家,贵重的东西见得多了,就算再特别只怕也引不起她太大的兴趣。同样若是您能送些合她心意的东西,这才是最好的礼物。” “可是什么才是合她心意的东西呢?”郑佳怡显得有些迷茫,之前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陈家小姐,也没有任何的途径去打探这位小姐的喜好,要想猜中她的心思,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出来:“小姐,奴婢想,有样东西陈家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哦,什么东西?快说来听听。”郑佳怡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催问着。 离忧看了看一旁一直没有再出声的飞霞道:“飞霞姐,这事暂时得保密,你不会介意吧?” 飞霞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自然不会,你多心了。”说着,也不等郑佳怡出声,便主动退了下去,顺手还将门给关好了。 离忧见飞霞出去了,这才附耳朝郑佳怡嘀咕了起来。只见郑佳怡脸上的表情渐渐亮了起来,双目都不由得发起光来。 “好,这主意不错。”她兴奋的朝离忧道:“就按你说的办,东西我准备,明天就可以有了,至于其他的就由你来办了。” “啊,小姐,这事怎么能让我来办?”离忧一听顿时有些后悔了,这郑佳怡现在可是越来越赖了:“这种事当然是您亲自去办才行,否则怎么体现您的心意呢?” “没关系的,我只是想给她们一个惊喜,现在就出面的话效果可就受影响了。”郑佳怡拉着离忧的手道:“记住得保密哦。” 离忧一听头顿时大得不行:“小姐,奴婢不用您的名义的话,哪里能弄到呀!您这不是为难奴婢吗?” “不,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郑佳怡许诺道:“就这么定了,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见郑佳怡这是赖定自己了,离忧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谁叫她多嘴呢!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应下,叹了口气,苦着一张脸道:“那小姐准备赏什么呀?”既然只能付出了,那多少能有些回报总是好的。 “你想要什么?”郑佳怡边说边笑了起来,觉得离忧便是自己的福星。 离忧也笑了起来:“既然小姐要赏,那还是赏些银子得了,日后奴婢想要什么就用您赏的银子买什么,方便又实惠。” 交易一经达成,离忧心中的后悔这才渐渐散了些去,谁叫人家是主子,她是当差的呢,总不能拿了工钱吃干饭吧,多少还是得做些事的,更何况有银子好说话,办起事来劲也足不少了。 次日,离忧带着郑佳怡准备好的东西便出门了,走时飞霞有意无意的打量让她印象深刻。瞧那副好奇的样,想必飞霞心中一定很想知道昨天她与五小姐到底说了些什么。 刚才去拿东西时,在门口好象听到飞霞拐弯抹角的试探,可郑佳怡不但没说,反倒还若有所指的说了飞霞几句,示意她不许再私自打探。飞霞当下便不再出声,而郑佳怡也没有再说什么。 离忧对郑佳怡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人类各器官之间还真是相互平衡的,耳根子软的人,嘴巴子倒是挺严实。 出了门没多久,迎面便走来一个脸生的丫环,走到离忧身旁时,那丫环便停了下来朝她问道:“你是离忧姑娘吗?” 离忧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并不认识这丫环,不过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就是离忧,你有什么事吗?” “有人让我把这信送给你。”丫环从身上掏出一个封好的信封递到离忧手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离忧接过信封一看,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写,于是便连忙朝那离开的丫环问道:“这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我不认识,说是你自己看信就会明白的。”丫环回过头应了一声,随后也不再多说,快步离开了。 离忧见状,只好不再追问,抬眼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过来,便快速将信封撕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来。 展开一看,几个行如流水般俊逸不桀的大字顿时跃入眼底:人已醒,无大碍,匆挂。 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则为二丫摆脱生命危险而高兴,二则第一次见识到江一鸣的墨宝,感觉的确不凡。 这么漂亮而有个性的一笔字,放到现代那可是书法上的大家呀,估计等他年纪再大一点,说不定连泰斗什么的封号也能混上。 想到这,她不禁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还真是有眼福。快速将信放回信封,离忧放入怀中收好,然后临时改道,先去洒扫房将这个消息告诉绿珠她们。 还没进洒扫房,正好看见绿珠一个人没精打彩的准备进去,离忧连忙叫住了她,并快步走了过去。 “绿珠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无精打采的?”离忧很少看到绿珠这幅样子,看样子像是累到了一般。 见是离忧,绿珠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是你呀,我没事,就是刚才忙活了一下,有些累,正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赵家媳妇安排很多事让你做吗?”离忧有些不解,绿珠可是洒扫房的老人加小领导了,不应该会累成这样的呀。 “没有,就是这两天担心二丫,没休息好。”绿珠连忙否认着,随后朝离忧问道:“对了,你来这有事吗?是不是二丫有什么消息了?” 见绿珠故意将话题扯开,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离忧便也没有再追问:“对,刚刚得到消息,二丫已经清醒过来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再休养几天便会完全康复的。” “太好了,太好了。”绿珠高兴不已,连连说道:“快进去吧,一会她们两个听到这消息不知道得多高兴。” “绿珠姐,我还有其他差事要办,就不进去了,你跟福儿姐和柳枝姐说一声吧。”离忧见自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便没打算再进去了。 绿珠见状自是答应,让离忧只管去,别耽误了正事,离忧点了点头,跟绿珠道别后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老天保佑,离忧暗自祈祷着,希望一切顺利,一举拿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歪打正着 今日运气还算不错,离忧并没有花多少功夫便顺利地见到了沫儿,许是昨日才见到离忧的关系,这会儿见离忧叫自己出来沫儿倒还真有点意外。 “怎么想起跑这里来找我?这可是头一回呀!以往可都是我去看你的。”沫儿边说边朝门口四周看了看,顺手将离忧领到边上一点的地方打趣道:“昨天不才见过吗,怎么?这么快便又想我了?” 离忧见沫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自己,于是便顺势说道:“我的好沫儿,昨日那也算是见面吗?连句话都没跟你说上,自是不算数。还有,以往可不是我不愿来看你,实在是怕耽误你当差了……” “怎么今日就不怕耽误我当差了?”沫儿不等离忧说完,直接打断她的歪理道:“我看你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好沫儿,真是够爽快,前几天碰到小西还说起你来着。也不知道我们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这一世竟能有你这么个肝胆相照、情深义重的好姐姐。”离忧笑得格外甜,连眼睛都快成一弧弯月,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有求于人了。 “行了行了,好听的话就别再说了,有什么事直说便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一笑可准没打什么好主意。”沫儿好笑地轻点了一下离忧的额头,眼中却并无半丝的责怪。凭心而论,她们两人平日虽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这却并不影响到她们之间的交情。 离忧见状,又是甜甜一笑,她连忙朝沫儿又凑近了些,很是神秘地说道:“沫儿,实不相瞒,今天我来是想找你帮个忙。咱们可是最要好的姐妹,这一次你可一定得帮我才行。” “什么忙,你先说清楚点,我就一个丫环,就这么点能耐,帮不帮得上可就难说了。”沫儿神情认真了不少,以她对离忧的了解,这丫头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打上了她的主意,她可得好好问清楚,省得到时又让给诓了。 “别呀,你可别谦虚,这忙还真只有你能帮得上。”离忧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把纸扇递到沫儿面前:“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想让你帮忙向你家主子求副墨宝而已。” “墨宝?写到这扇子上?”沫儿愣了一下,一下子有些搞不清离忧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对,就是在这扇面上写几个字就行了。”离忧满脸堆笑:“这事呀,对于别人来说还真不容易,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我可听说你现在可是大少爷身旁最受器重的人了。” “少来了,你当我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让主子给你写这个,你当我是谁?让他写他就老老实实的写呀!”沫儿白了离忧一眼,不知道这个麻烦精到底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离忧见状,连忙哄道:“别这么说,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不就是让他帮忙写几个字吗,你平时这么忠心耿耿的侍候他,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沫儿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是不知道大少爷的脾气,虽然偶尔犯点小错不会怎么样,但他那里规矩多得很,下人各做各的事,不相关的却是一定不准多嘴多舌半句。还有,平日里书房我们连进都不给进,更别提让我央主子替你做事了。我若这般无礼愈越,指不定会受什么样的罚。”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写几个字而已。”离忧表情有些苦了下来,倒不是她信不过沫儿的话,只是的确有些想不到这平日对下人名声尚好的郑子云却也是如此难侍候的。 “几个字而已?你当我是什么贵人呀!”沫儿哼了一声,忽然神情变得疑惑不已:“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说,究竟想干什么?” 沫儿刚才只顾着说明自己没这能耐,求不来大少爷的墨宝,这会回过神来才想起离忧怎么会无端端的打上了她家主子的主意。 “呵呵,这个暂时还真不能说。”离忧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半点不好的念头,也没有其他任何的非分之想。而且这事我也是被逼上梁山的,若成不了的话,只怕往后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好沫儿,你就发发善心,帮帮忙,试一试吧,成不成的,我都感激不尽呀!” 说着,离忧一副要给沫儿鞠躬作揖的样子,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想来沫儿虽这么说,却也不代表真的没有半丝希望的。 “别别别!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沫儿伸手便扶住离忧,不让她鞠躬:“你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可现在真不是我不愿意帮这忙,而是实在无能为力,你若体谅我的难处,就别再为难我了。” 且莫说离忧并没有将真正的原因说给她听,就算真全盘托出了,她也是不能应这事的,不论主子是何态度,单她这么做的话就已经是违背了平日主子的教训,大大的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再怎么样也是不可以的。 “沫儿,要不你就先帮忙给……”离忧见论交情没成,于是打算利诱试试。 “离忧,我看不如这样。”沫儿见离忧仍然没死心,便只好抢过话道:“你不是跟三少爷关系不错吗?倒不如去求求他,让他帮你找大少爷要,这事要是三少爷出马的话,就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了。” “算了,这事还是我自己再想办法吧。”离忧见状也不好再死缠烂打的,沫儿也有沫儿的难处,先前倒是她考虑得不周到:“三少爷那我可不敢去求,一来他可不一定卖我这奴婢的面子,二来就算他心情好真答应那也得问我个底朝天,我可不想成为被审问的对象。” 话刚说完,离忧便见沫儿突然抬眼看向自己的身后,神色瞬间变得不自然,正想询问,却见沫儿边伸手拉了自己一把,边朝她身后方向走去。 离忧猛的回头一看,却见郑子云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她们身后,身旁还跟了个书童模样打扮的随从。 “奴婢见过大少爷。”沫儿连忙上前行礼问安。 离忧见状也跟着上前行了个礼,猛见到自己手中拿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纸扇后连忙将其放到背后藏着。 郑子云自然没有漏掉离忧的小动作,却也并没有马上询问,而是微微一摆手,让两人免礼,然后看向沫儿问道:“你们两个在门口嘀咕什么呀?” “回大少爷话,离忧找奴婢有点事,奴婢正帮忙给她想办法呢。”沫儿含笑而答,随后余光偷偷扫了一眼一旁的离忧。 沫儿也没有多想便回了郑子云的话,一来她从来都没想过会对自家主子要有半点的隐瞒,二来想着主子也不过是顺口问问罢了,定然不会对一个奴婢的事那般关心,一直追问下去。 离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沫儿,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忠心于主,这还没打呢,便给和盘而出了。 郑子云听罢,转眼看了一下离忧,然后又看向沫儿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想到办法了没有?” 见郑子云竟然继续就此事提问了,沫儿心中顿时有些意外,不过好在他并没有问是什么事,而是直接追问结果,因此才稍微安心一些。 “奴婢人小力微,并没有帮她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沫儿不动声色,继续回道。 郑子云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竟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难事,竟然连沫儿也被难住了?” 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离忧,见那丫头微底着头,表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倒不是什么难到解决不了的事,而且……”沫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办法虽没有想到,但能够帮忙解决的贵主子现在已经来了。” 说到这,沫儿再次偷偷朝离忧使了个眼色,这个丫头平日里鬼灵精怪的,与其她再乱找乱忙的,倒不如直接帮她来个釜底抽薪,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 看上去大少爷像是对离忧的事挺感兴趣的,况且,那丫头诓人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水准,没准连大少爷也有可能被诓,那样说不定还真能如她所愿。 “照你的意思是,本少爷便是能够帮到她忙的人了?”郑子云笑了起来,转而朝离忧说道:“你这丫头事还真不少,这才消停了几天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离忧听郑子云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她连忙看向沫儿,果然见沫儿马上显露出一副颇为吃惊的样子。 显然沫儿是完全不明白郑子云刚才对离忧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听他对她说话的语气好象挺熟的样子,因此心中自然疑惑不已。 “回大少爷,奴婢没惹麻烦。”离忧迁强地笑了笑,总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郑子云见状,马上便察觉出了离忧的异样,顿了顿后,这才朝离忧道:“行了,随我进去再说吧。” 说着,也不再理会其他的,径直抬步往院门里走,离忧愣了一下,本能地想拔腿开溜,但当着其他人特别是沫儿的面,自然也是不敢公然违抗大少爷的命令,因此只好硬着头皮与沫儿等人跟在郑子云后头一并走了进去。 离忧没想到,郑子云竟然带着她直接进了书房,她清楚的记得沫儿就在刚才不久前才说过,这大少爷规矩多得很,院子里的下人除了专门负责书房的书童以外,其他奴婢没有准许不得擅自进出。 等书童给郑子云端上新沏的茶水后,他便让书童先行退出了书房。离忧见状脑子飞快的转着圈,寻思着如何处理这突发的状况。 说实话,她真不太喜欢与郑子云单独相处,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更何况现在她根本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讨要墨宝。也不知道沫儿今日嘴巴怎么这么快,害得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说吧,又有什么事?”郑子云端起茶杯,并没有喝,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站在书桌前方的离忧。 “也没什么事,您别听沫儿说得那么夸张。”离忧皮笑肉不笑地应着,心里却急得不行,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先讨好卖乖,还是单刀直入?是胡乱编个理由,还是直接报出五小姐算了呢?怎么样好象都不恰当,一时间她还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只是暗道今日算是失策,原本想着鼓动沫儿的,谁知还只是刚刚以情动人,还没来得及利诱,却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正主给打乱了计划。 “没什么事?那你身后藏着的是什么?三少爷又是怎么回事?”郑子云可不吃离忧那一套,茶杯盖有意无意的敲得叮叮当当的响。 离忧一听,心中暗骂了声小狐狸,然后只好顺势将藏在身后拿着扇子的手给拎了出来。 “也没什么,就是一把扇子而已。”见事情已经败露了,她反倒也没什么好多想的,估计着以郑子云强势的性子,只怕也不用她多考虑如何推动情势发展。 果然不出所料,离忧将这扇子亮了出来,郑子云便得意地笑了笑:“拿扇子干什么?莫不是来给我送谢礼?” 离忧嘿嘿一笑,倒也直接:“谢礼吗日后自是会有的,奴婢斗胆,今日想向大少爷求一样东西,还望大少爷开恩。” 不就是谢礼吗,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她那里还有十个精美的荷巴无所事事地呆差呢,这郑子云真要给她完了事,别说一个,十个她也舍得一并送了。 “你倒真是会得寸进尺,谢礼还没送又指望求其他东西?说吧,求什么?”郑子云丝毫不意外离忧如此大胆、直接的言辞,她若真是那般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的,倒就真不是她了。 听郑子云的语气,离忧顿时信心倍增,看来这主今日心情又不错,想来只要好好忽悠的话,应该是有希望的。 想到这,她的脸上再次堆满笑容,轻轻将纸扇打开,上前两步将其放到书桌上:“奴婢斗胆,想求大少爷墨宝一副,当然不用太累着您,麻烦帮忙给这扇面写上几个字就行了。” “你要这个干什么?”郑子云放下茶杯,顺手捡起那把打开了的素面纸扇边瞧边问着。 “不干什么,就是听说大少爷妙笔生花,一手行书丝毫不会比那些书法大家逊色半分。因此想着此时收集一副您的墨宝,假以时日,大少爷名声顶赫之际,这把写有大少爷墨宝的扇子可就成了无价之宝了。”离忧自己都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忍不住想起鸡皮疙瘩,只不过还是忍忍坚持住了。 只要能办成事,说点好话,拍拍马屁这也是再所难免的,更何况对付郑子云这种人她也没有其他更可行的办法了。 这一下,郑子云倒是忍不住了,他将扇子拿在手中摇了两下,笑着说道:“照你这么说,你倒是挺有做生意的眼光了,特意来求一副,日后真值钱了再卖掉?那可不成了无本买卖,你还是挺会挣银子的吗,不过便宜都让你给占尽,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这个吗,大少爷倒不必如此想。奴婢最主要的当然是亲眼目睹您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笔墨了,实不相瞒,奴婢虽然也能写上几个字,但却很少见过大家笔墨。正因为见识太低,所以才会斗胆来求,想开开眼界。” 这个大少爷还真不好糊弄,她的是歪理,他的回应更是歪得厉害,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还真得多死些脑细胞才行。 “这东西真是你要的吗?”郑子云看向离忧,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精明:“你这把扇子可不是一般的扇子,光是这黄花梨的扇骨与这青顺御纸便是制扇最讲究的材料了,更别说这做工了。收藏我几个字这成本可不小,倒是没看出你还有这家底。” 其实那丫头刚才拿出扇子来他便看清楚了,这是玉堂居最好的了,错不了,以这丫头的能力自是买不起的。不过他也没有马上拆穿她,而是一点一点的,看她如何自说其圆。 离忧心里猛的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最严重同时又是最低级的错误,难怪郑子云打看到那扇子开始便一脸猫捉老鼠的表情,敢情是早就看出了她是在这里胡编乱造。 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毕竟以她这么点工钱,就是做上几十年丫环,不吃不喝的也是没这实力买得起这么名贵的扇子。看来五小姐还真是出手大方,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庶出小姐,没想到竟也有这么惊人的购买能力。 “怎么不出声了?难不成是我看错了,这扇子只不过是你在街边小摊上买的,不值几个钱?”郑子云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亦或者,你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胡编乱造,说着玩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老天爷呀,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一个这样的差事?离忧暗自叹了口气,眼前的郑家大少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他玩心眼,这不是明摆着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他这么个见多识广的富家少爷自然是不可能看错一把扇子的来厉,而她亦不能承认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全是瞎扯,虽然十有八九那家伙已经认定了,不过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否则便真只能听天由命,任人摆布了。 思及此,离忧只得打起些精神来,连忙否认道:“大少爷真是会说笑话,您见多识广,怎么可能看错这把扇子的好坏。奴婢的确也没这样的家底,若真有这么多闲钱买这个,就不会自己把自己给卖掉来做丫环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你总得给出个像模像样的、合理一点的解释吧,否则这不明不白的,我岂不是被你给卖了还不知道呢?”郑子云笑得愈发的富有深意,连带手中的扇子也扇得更是带劲起来。 离忧听罢,连忙赞同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大少爷说得极是,其实这扇子并不是奴婢自己买的,而是之前别人送给奴婢的。奴婢见识少,倒是没看出这扇子竟这般值钱,要早知道自是不好意思收了。” “送的?谁送的?”郑子风反问道,明显一脸的不相信。 离忧不由得偷偷歪了歪嘴,暗道郑子云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难道她就没可能收到像样点、值钱一点的礼物?难道像她这么具有高尚人格的人会去偷不成? “反正是别人送的,至于是谁奴婢还真不能告诉您,因为之前答应过要保密的,奴婢虽不算什么君子,但也知道一诺千金,请大少爷见谅。” 就不告诉你,怎么着吧?大不了不要你写了,一会回去让五小姐自己来求你得了,省得白搭上这些工夫。 “不告诉我?还是根本就没这个人?”郑子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肯说,莫不是这扇子是偷来的?” “你……!”离忧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家伙竟真这般说她,好比不比的,无缘无故将她往小偷上来想,这不是故意嘲笑她吗? “我怎么啦?”郑子云见离忧气鼓鼓的样子,非但没有半丝歉意,反倒一挑眉,继续冲着她追问着,摆明了一副就是要欺负你的样子。 离忧见状,心知这家伙是故意的,自己可不能上了当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出来混迟早得还的。想到这,她只好一咬牙控制住心中的不满,深吸一口气,转怒为笑道:“没,奴婢是想说您实在是太会开玩笑了。” 笑话,她要真有那样的“绝技”,准去做个劫富济贫的女侠,自由行走于天地之间,哪里还用得着跑到他面前来受这种闲气。 说罢,她也不再多说,继续保持着那幅有些僵硬的笑容立在原地,目光盯着郑子云手中拿着的那把扇子,却不再正眼瞧他。 郑子风也没急着出声,过了一小会,见离忧没有再出声的意向,这才开口道:“就这样?没什么其他要说的了?” “没了。”离忧懒得多说,一副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样。谁说有求于人就一定得低声下气?她今天还真不干了,反正也不过是受命于人,跟她可没多少实质性的干系。 “真没了?要不你再想想?”郑子云强忍着笑,其实倒也不是真想为难这丫头,就是看到她生气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意思,而且看上去还十分的可爱,因此便有些忍不住逗她:“你刚才那吹嘘拍马的功夫不是挺好的吗?嘴皮子再勤快些,兴许本少爷一高兴还真给你写了。” 离忧一听,脸都快绿了,要不是呆在这个狗屁等级森严的鬼地方,她非得破口大骂,几句话顶死这个自以为是、戏弄于她的家伙。 “大少爷,您还是把扇子还给奴婢吧,奴婢得回去当差了。”撤吧,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当心自爆。 可郑子云却偏偏不如她的意,一副十分可惜的口吻道:“扇子倒是把好扇子,你这就回了?不再试着说服一下?” “不了,奴婢之前是头脑发热,打扰了大少爷,还请见谅。”离忧不咸不淡地说道:“请大少爷将扇子还给奴婢。” 笑话,还想让本姑娘求你?她才没那么好脾气,以退为进也好,望难止步也罢,今日还就是不能再如他所愿了。 “看来这回还真是生气了。难得呀,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人在我面前生气了。”郑子云总算是笑出了声来,看向离忧的目光也有趣不已。 其实这话也还只是说了一半,后一半是,他竟然还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心情愉悦无比。 离忧忍不住还是白了郑子云一眼,当然是趁着他低头看那扇面的工夫。她也懒得再搭理他,心中对今日之行可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来找沫儿了,再早知道打死也不同意五小姐这委任。当然这世上自是没什么早知道,因此也没什么后悔药。 正想着,却听郑子云再次朝她开口了:“好了,不逗你了,过来替我研墨。” “啊?”离忧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亦或者是理解错误。看那架式,难不成郑子云竟是要替她写扇面了? “啊什么呀,赶紧过来,拖拖拉拉的,当心我改主意了。”郑子云边说,边将扇子放于桌上,故意吓唬着她。 离忧一听,这才确定刚才可不是听错了,她顿时兴奋不已,没想到来个这么大的转折,竟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来了来了,奴婢谢大少爷赐字!”她连忙大步绕到书桌对面,站在郑子云身旁,拿起墨条砚起墨来。 郑子云看了一眼,见离忧砚墨手法娴熟,气定神闲,暗自点了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大少爷,墨砚好了,您可以动笔了。”离忧这回可笑得真心真意得多了,真是相由心生,此刻甚至觉得郑子云可爱无比,丝毫没有之前的那些可恶之处了。 点了点头,郑子云拿起笔蘸好墨,不过却并没有马上动笔,而是侧头看向离忧,问道:“你想写点什么?” “写点什么?”离忧不由得反问了一句,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原本她可没有这么高的要求,管他写什么都行,没想到现在竟还有可选择的余地,这还真是意外之获。 她微微想了想,既然是假手送给陈家小姐的,那自然是写些情意绵绵一点的好了:“写什么可以任选吗?” “那是自然,反正都答应给你写了。”郑子云微微一笑,眼前的离忧离他离得特别的近,近得似乎可以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幽香的少女气息。 离忧一听,眼睛都亮了,既然如此,自然不可浪费这么个让礼物再次升级的机会,她不由得咧嘴而笑,脱口而出:“那就写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写完后再署上您的大名,然后再盖个印章就大功告成了!” 她算是想得周全,这名一署,章一盖,然后再往陈家小姐手里一送,一看不就是完完全全的表白吗?女孩子见到这种礼物还不心里美死了?反正他们很快就要成婚了,就当是做好事,替他们先联络一下感情了。 “怎么不写呀?”想得正开心,却突然发现郑子云竟半天没有动笔,离忧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一阵咯噔。坏了,难不成这里的人压根就不知道诗经吗?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无意中偷窃了经典?这不好吧,她可从来没想过要靠窃取文学版权来提升自己的声望呀。 “怎么想起写这几句?”郑子云总算是出声了,他看向离忧,目光中除了疑惑同时也闪过一丝其他的光芒。 听到这话,离忧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原来不是震惊于诗句本身,而是不明白她为何单选这几句。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的。”她自是不能说出真实想法,正如郑佳怡所说,暂时保秘,到时惊喜的效果才会更好。 郑子云呀郑子云,你不是一直担心你未来的老婆不好相处吗?这扇子一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到时你就踏踏实实的抱着老婆过舒坦小日子吧。离忧心中暗笑,这可真是一举两得,说不定郑子云一高兴,以前欠他的那人情都可以抵消了。 见状,郑子云也没再追问,只是摇了摇头边笑边道:“鬼丫头,选这几句,日后若真卖倒的确是比写其他什么的好卖得多。” 离忧一听,心中汗颜,却也没多说,只是嘿嘿一笑带了过去。郑子云也不再停顿,毛笔一挥,没一会工夫便一气呵成,末了还真如离忧所愿,署上了名,盖上了印章。 “行了,我可是又帮了你一次忙,两次算一次就得了,别忘了你答应的谢礼。”放下笔,郑子云冲着离忧说了一句。 离忧此时眼中只有那把写好了的扇子,边点头应付边伸手便想去拿过来。这老话说得好呀,到了手的才是自己的。 “急什么,让墨干一下。”啪的一声,郑子云眼疾手快,一下子便将离忧伸过去的手给拍了回去。 离忧不得不眼巴巴的等着,却是不敢再去抢扇。 郑子云见离忧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些字瞧,脸上的笑意更是开怀:“怎么样,现在亲眼见到我写的字了,觉得怎么样?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自然是名副其实了!”离忧也没多想,随意的朝郑子云竖了竖大姆指,这倒不是拍马屁,郑子云这笔字还确实不错。当然,跟江一鸣的比起来,自然还是略逊一筹,不过这话她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郑子云显然不懂离忧这手势,不过却也不难猜测自然应该是称好的意思,本想问问,后来再一想,却也没有再出声。 见扇面上的墨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将扇子拿起收好,递给离忧:“好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可以开溜了。” “多谢大少爷,奴婢就不打扰您了,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离忧一把接过扇子,兴奋不已,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言辞竟快成给郑子云拜寿了。 郑子云似乎也没怎么太留言,直到离忧出了书房门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也没有再怎么样,只是不由得摇了摇头,喃喃地说了声:“这个丫头……”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离忧眼下心情可真是愉悦得无法形容,哼着前几天听五小姐弹过的小曲,三步两步便到了院子前的小花园了。 正准备出门回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沫儿,也不知道刚才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的。 “事情怎么样了?”沫儿走了过来,在离忧身旁停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见连根头发都没少倒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完事,搞定!正准备回去交差呢!”离忧乐呵呵地拍了拍胸前位子,那纸扇正好好地揣在怀中呢。 “交差?交什么差?你这扇子到底是谁要的?”沫儿倒是很能抓重点,一下子便揪住了离忧的话尾。 见得意忘形竟给说漏了嘴,离忧也不好再隐瞒,只是交代沫儿道:“算了,你这么聪明,我不说也应该看得明白了。真是我自己求的话,大少爷哪有这么容易同意给我写。” 正愁遇到沫儿不好解释郑子云怎么会这么好心同意给她写扇面的,左右也只好借着这口误将错就错了:“沫儿,你可得替我保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谁都别说。我家小姐可让我别跟大少爷露底,可不露这事能办成吗?所以,我也只能取其一处,不能面面兼顾了。” “我道是多大点事,放心吧,自是不可能让你为难的。”沫儿舒心一笑,似乎顿时畅快了不少:“倒是你家小姐,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呀?” “我哪里知道,主子吩咐只能照办,哪里还敢多问。”离忧含糊地说着,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将事情全盘托出。 沫儿点了点头,一副深所感的样子:“是啊,我们这些当奴婢的,只有做事的份,哪有管事的资格。”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交差吧。”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感触,沫儿连忙转了话,催着离忧回去:“过些日子等有闲工夫时,咱们找个时间叫上小西一起聚聚,聊聊吧。” “嗯。”离忧应了一声,自是没有反对,想着自己出来也好一阵了,便也不再多呆,与沫儿道过别后,便出了院子独自走了。 回去后,离忧趁飞霞不在的空档,将扇子交给郑佳怡收好。郑佳怡高兴得不得了,连声夸赞离忧办事利索,还十分好奇地追问是如何办到的。 要知道她那个大哥可不是一般的人,别说一个奴婢,就算是许多富家子弟也不见得请得到他的笔墨。 离忧早就想好了说辞,将沫儿这条裙带关系给好好吹嘘了一番,郑佳怡倒也没什么太多心思,这么一说立马就信了,毕竟沫儿的身份她也是十分清楚的,因此能够帮到这个忙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飞霞进来之前,离忧已经稳稳当当的揣好了郑佳怡给的赏银,拿到银子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郑子云开玩笑说的一句话,顿时心中真有那么一丝内疚,好象这银子还真是卖郑子云所得一般。 出了正屋,她连忙甩了甩头,肯定地告诉自己虽然是有些欺骗的成份在里面,不过归根结底,这也算是替郑子云与陈家小姐增进感情呀,说到底是好心好意,想必郑子云知道真相后感激她都来不及呢。 想到这,她的心情顿时又是晴空万里,回屋关上门,将银子与之前挣的一并藏好,暗道以这样的挣钱速度来看的话,等她十年后出府时,也算是个小富婆,到时做点小本生意,下半辈子倒也衣服无忧了。 又过了两天,离忧听郑佳怡说陈家小姐明天就要来了,郑家老夫人特意命人提前收拾好了一处院子给那陈家小姐住,就在郑佳怡住的地方不远。 又听说二小姐终于选定好了要送的礼物,竟是一套上好的玉杯,还说是因为陈家小姐对茶道很是在行,因此这才花了不少心思想到送这个的。 离忧暗自感慨着郑家的财力,小姐们送的礼是一个比一个奢侈,真不知道这郑家到底有多少金山银山。 不过,这些她听着也只是听着,有时就算飞霞故意问,她也只是笑笑不语,并不多加议论什么。 正午时分,郑佳怡已经开始午休了,离忧昨晚值夜,因此这会有飞霞在那守着就行了。她可以回屋睡个午觉,没什么事的话,下午再去接班就行了。 刚到住的屋子门口,却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这个时候会有谁找她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读书给她听 一开始,离忧还只当自己是听错了,大中午的该当差的当着去了,该休息的也都去休息了,应该没谁找她才对。 可回过头一看,却发现压根就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而是的确有人找她。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离忧愣了一下,见朝自己快步走来的竟是上次在外头碰到的那个给她送信的小丫环,下意识的便反应可能是江一鸣又有消息递给她了。 “姐姐莫多想,我是央了守门的才进来这等姐姐的。”小丫环也不多耽误,直接说明来意:“有人让我给姐姐捎话,说是病愈已回,请姐姐不必挂记。” 说罢,小丫环也不等任何回应,转身便快速离开,如同刚才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离忧见状不由得高兴不已,她下意识的便抬脚往外走,打算趁这会工夫去看看二丫,毕竟大病初愈的,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到了洒扫房,院子里一片安静,这个时候正是大伙清扫的工夫,因此只怕都出去得差不多了。走到以前住的屋子前,凑近一听果然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离忧也没多想,敲了敲门后便顺手将没有锁的门给推了开来。 “离忧,你来了?消息还真灵通,正准备让福儿去给你报信呢!”见是离忧,屋里的人顿时停下了交流,转而都朝她望了过来。 离忧顺手关上屋子的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炕上休息的二丫,短短几天的时间,二丫也算是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还不怎么好看,但相较于送她去医治的那会比,却也是完完全全的好了过来。 “二丫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休养几天吗,等身子完全好 了再回来也不迟呀?”离忧朝绿珠等人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来便直接往二丫坑边走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就是,我们正说她呢,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也不知道爱惜身子。”福儿接过话便向二丫开火,不过这话却并没有多少怪罪之意,更多的则是实实在在的心疼。 “离忧,我……”二丫从离忧进门起目光便一直紧紧地盯在她身上,这些天来,她虽然并不完全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那个替她张罗付钱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不过有一点她却是十分清楚,她这条命就是离忧给救回来的,没有离忧,她现在早就见了阎罗王了。 心中的感激顿时涌在喉咙口中,堵在哪里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二丫挣扎了半天,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的朝着眼前的离忧哭。 一时间,众人都被二丫这突然的举止给愣住了,谁也没有出声,只是扶着她,索性让她痛快的将憋在心中的东西全部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好半天,二丫的哭声这才渐渐的小了下来,那种死后重生的感触足以让她记住一辈子。 离忧也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握着二丫的手,用最为宁静的目光安抚着,二丫此时的心情,她懂,发自内心的懂。 “好了,哭完了就什么都过去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咱们都得爱惜自个身子才行。”离忧终于出声了,别的她也不会劝,唯有率先露出笑容,偷偷更换着屋子里的情感基调。 谁知,二丫听到离忧的话后,却突然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翻身便往炕下走去。众人见状,连忙拉住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二丫,你要做什么跟我们说就行了,身子还没完全好透呢,多休息才……” 众人劝说的话还没说完,却见二丫已经下了炕,一脸坚定的朝绿珠等人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不要阻挡。随后,她竟猛的一把朝着离忧跪了下来,那样的坚定让人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别这样,你快起来。”离忧愣了一下,随后连忙蹲下身子去扶二丫:“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呀!” 二丫却执意不肯起,任凭离忧怎么拉也没用:“离忧,我这条命要不是你,早就没了!我什么也没有,只能给你叩个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这个救命恩人!” “千万别这样,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离忧急了,一个劲拉住二丫,不让她叩头。可二丫虽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力气却比离忧大得多,怎么拉也有些挡不住的架式。 “绿珠姐,福儿姐,柳枝姐你们快帮忙将她拉起来呀,我可受不这么大的……”离忧只得向众人求救,想让人帮忙一并将二丫给拉起来。 谁知绿珠等人竟都没有出手,反倒说道:“算了离忧,你让她叩吧,她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了。你若不受这礼,只怕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趁着离忧发愣的一瞬,二丫毫不犹豫的朝她郑重的叩了一个响头,离忧见状也不再阻拦,只是等那头一叩完,便连忙用力将人给拉了起来:“好了,好了,这谢也谢了,快上去躺着休息一会吧,你这还没完全好利索呢!” 几人这会才连忙过来扶着二丫上去坐好,折腾了半天总算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凝重,脸上纷纷带上了轻快的笑意,如同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松了口气。 反倒是离忧,心头却愈发变得沉甸甸的,好在绿珠几人也得各自去忙各自的,再加上二丫身子才刚才好,因此几人又聊了几句后便都各自散了去,不影响二丫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离忧心中也清楚,毕竟不是主子的命,郑府虽待下人算不错,可却也不能整天养闲人。 出了洒扫房,绿珠便告诉她,赵家媳妇之前已经来过了,说是既然没死那就得干活,语气难听极了。倒是郑夫人还算仁慈,派人来说让二丫可以再休息个两天,赵家媳妇这才没吭声的。 离忧也没多说,只是叮嘱绿珠几人好生照顾,过两天就算开始干活了也帮忙匀掉一些,好歹还是别让她太累着了。绿珠几人自是点头,都是这么多年的小姐妹了,自是应该的。 与绿珠她们分开后,离忧站在原地想了想,见这会索性无事,便掉头往江一鸣那儿走去。 这个时候去拾儿总是不在,她径直敲门进了书房,却看到江一鸣正坐在第一排书架前的地面上,半靠在那里看书,阳光从窗眼内洒进,映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格外的宁静。 “去看过二丫了?”合上书,江一鸣抬头看向离忧,像是早就知道这会她会过来一般。 离忧点了点头,随意的跟着往地上一坐,已经入秋,若不是垫着地毯,这般坐着还真是有些阴凉。 “先前孟大夫让人带信过来,说是二丫执意不肯再呆在那里休养,因此便只好让她回来了,不过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只要不怎么累着就行了。”江一鸣继续说明着二丫的情况,顿了顿却见离忧只是坐在那里打量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笑着道:“怎么进来到现在一声也不吭?” 离忧微微摇了摇头,双手抱住膝盖,将下巴靠了上去,终于出声道:“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不想说话,只想这么静静的呆着,看着你,听你说话。”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同时又带着淡淡的叹息,像只慵懒的猫,扔掉了往日身上的种种负担,只剩下最为简单的想法。 不可否认,二丫刚才那一叩首让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人生无常,谁又知道日后的自己又会怎么样。她与二丫一样,同样都是孤身一人,同样都处在这社会的最底层,谁又能知道日后她是否能够如此幸运的在正确的时间遇到那个值得她去叩首拜谢之人。 直到进了这间书房,见到江一鸣的瞬间,她的心才变得无比宁和,所有的感触都渐渐平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安全感慢慢在心底升起。 “不想说话就不说。”江一鸣边说边起身走到书桌旁,从上面端来两碟糕点,还有一杯茶放到离忧面前。 他再次坐了下来,拿起刚才放在一旁的书说道:“吃点东西吧,我给你读书听。” 说着,他什么也不再说,随意翻开其中一页,用异常舒缓的语调一句句地读了起来。 离忧淡淡一笑,没有任何负担地享受着此时的特级招待,碟子里的糕点又香又软,放入口中甜而不腻,杯中清茶温度适中,细细品来唇齿留香。还有江一鸣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如同美妙的音符一般,不断在耳畔响起,在脑海流淌,感觉好到了极点。 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底深处亦是从所未有的平静,江一鸣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一般让她宁静无比。 再次睁开眼时,离忧竟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江一鸣的肩膀上,很显然,刚才她竟然舒服得睡着了。她连忙坐直了起来,脖子处隐隐传来一阵生麻的感觉。 “你醒了?”江一鸣一脸温柔地看向离忧:“别那么快转动脖子,先按几下过一会就会舒服些的。” 离忧嗯了一声,边伸手按捏着边问道:“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他边说边微微动了动胳膊,显然被离忧所靠的那个肩膀有些不太舒服。 离忧见状,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自己竟将人家当靠垫靠了这么久。当下,她的脸蹭的一下便红了,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听着竟睡着了,那个你肩膀……” “没什么,你脖子没事了吧?”江一鸣倒没有半点的不自然,他边说边站了起来:“起来坐吧,地上凉。” 说着,他伸出右手准备拉她一把,离忧见状倒觉得自己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人反倒比一个十七岁的还矫情,于是不由得笑了笑,也不再多想,伸手拉住江一鸣的手,借着力一把站了起来。 “好了,睡了一觉整个人精神多了。”她伸了伸胳膊腿之类的,活动了几下,顿时感觉全身再次充满了朝气。 “有精神了就好,刚才看到你一声不吭的……”江一鸣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只是又顺势将之前摆在地上的糕点和茶杯再次放回到书桌上去。 离忧见状,正准备出声,却听江一鸣再次说道:“糕点不好吃吗?” “挺好的,你试一试。”离忧边说边看了过去,刚才自己一下子便睡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吃什么呢。她伸手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又拿了另一块递给江一鸣。 江一鸣微微摇了摇头:“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食。” “不算太甜,味道挺好的。”离忧觉得这东西做得还真是不赖,味道却不怎么像府中所做,之前五小姐也偶尔让她们尝过一些府中厨房做的,不像是一个师傅做出来的。 “吃一点吧,偶尔吃点甜食对身体也挺好的。”她也没多想,直接将手中的糕点往江一鸣嘴边送去。 江一鸣这回倒没有再拒绝,伸手接过糕点,放入嘴里咬了一口,随后便像离忧一般,将整块都塞了进去,全部吃完。 “怎么样,没骗你吧。”见状,离忧笑了笑,又往自已嘴里再塞了一块,不过却并没有再强迫江一鸣吃,反正味道试过了,真不喜欢自是没必要再吃。 谁知,这回许是吞得有些急了,一下子竟给咽住了,离忧愣了一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都有些憋红了。 江一鸣一见,连忙端了一杯茶给离忧:“快喝点水!” 离忧一把接过茶喝了起来,好一会这才将东西全给咽了下去。她大大的舒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吃得太快了,差点没堵死。” “没事了吧?”江一鸣神色仍就有些不放心。 “没事了。”离忧摇了摇头,开玩笑道:“真要是因为吃东西给呛死了,那也是活该。” 见离忧还能开玩笑,江一鸣这才安心下来,他看了看那些糕点,觉得还是干了一点,不过却没有再出声。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离忧伸手理了理刚才坐得略微有点皱的衣裳,笑着朝江一鸣道:“谢谢你的招待,下次再来骗吃骗喝。” “回吧。”江一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随后便走到门前帮离忧拉开了门。 “走了。”离忧边走边朝江一鸣挥了挥手,刚迈出书房门,却又猛地停了下来,回头一脸奸笑地说道:“对了,秋天容易缺水,除了喝多点茶以外,你还得多吃点水果才行。” 江一鸣哪里听不出离忧的弦外之音,这丫头八成是自己想吃水果了。他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轻快离去的身影。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便有小丫环来五小姐这里禀报,说是陈家小姐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老夫人那屋里说话,让郑佳怡收拾一下过去先打个照面。 离忧心道还真是来得快,昨天才说起,今天眨眼就到了,而且一来便被叫到老夫人那屋里去了,看来这陈家小姐还真是受郑家人的喜爱。 其实原本陈家本身倒也并没有多么的特殊,无非也就是京中的大户人家而已,只不过前几年陈家小姐的母舅因着战功被封为了异姓王,因此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听说他们这婚事,还是陈家小姐的母舅给亲自选的,说是两年前郑子云才十五岁时随父进京时偶尔得见那异姓王,却没想到一下子便对了眼缘,对郑子云很是赞赏有加。又见他还未婚配,便提议了这门亲事。郑家人自是高兴不已,马上便应了下来。 听说人已经来了,郑佳怡自是不敢耽搁太久,快速换好衣裳,化好妆容后便让离忧将之前已经用礼盒包装好的扇子拿了出来,准备过去。 离忧是没打算一并跟着去的,毕竟一会人肯定不少,什么老夫人啊夫人啊,小姐啊少爷的一大堆,她可丝毫不想挑这么个时候露脸。再说这种时候一向都是飞霞的事,因此压根就没想着自己会去。 可谁知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黑,偏生要出门的这会功夫,飞霞却突然肚子疼,要去茅房。郑佳怡哪里有这闲工夫等飞霞,于是干脆便叫飞霞留下休息,让离忧跟着一并前去。 离忧本想让郑佳怡先休息一会,等等飞霞,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哪曾想到还没张嘴,飞霞便跑得比刘翔还快,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没办法,不论愿不愿意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谁叫人家是主子,她是奴婢呢。不过想想应该也没什么,反正全部人的焦点都在那个陈家小姐身上,她一个小小侍女跟着站在主子后头就行了,出什么乱子的机率几乎为零。 想到这,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手中捧着郑佳怡送给陈家小姐的礼盒,离忧今日也算是要去见见世面了。进郑府这么久,别说老夫人、夫人,就连二小姐那也是传说中听过而已,今日估计一次就能够看全了。 还有那个陈家小姐,离忧对她的兴趣显然比其他人都高,倒不是坏心眼,有时还真希望是个泼辣厉害的主才好,兴许还有能耐折腾一下那个总喜欢捉弄自己的郑子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一次来全了 郑佳怡进到老夫人屋子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离忧在郑佳怡位子后面站着,偷偷打量了一下立马便猜出了在座之人各自的身份。 正中间的睡榻上,那位精神抖擞的老妇人此时正牵着一位十五岁来左右的漂亮少女坐在那里有说有笑的,老妇人兴许是笑得太过厉害,那满脸的皱纹犹如一朵成盛开的菊花,可即使如此却也丝毫不影响老妇人的心情。 不用猜,这个笑得如此开心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家的老夫人,离忧瞧着这郑老夫人打扮得倒也颇为细致,即不会太过花哨又挺时髦,别说那一身亮点却又不会太艳的衣裳,就连头上束发的佛手玉簪款式也是格外的让人眼前一亮。 而坐在郑老夫人身旁的少女自然就是陈家小姐了,还真别说,那模样长得水灵水灵的,脸蛋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似的。除了长得漂亮以外,这气场也不弱,端庄典雅,大方得体,十足十的大家闺秀。不但如此,那小嘴也是又甜又巧,一声声奶奶的叫着,都快将郑老夫人给哄到天上去了。 离忧将目光悄悄移了移,左侧首位坐着的妇人想必就是郑夫人了,模样与郑子云有些像。她话不多,偶尔和着郑老夫人说上两句,不过脸上却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格外的高贵优雅,如同真正的贵妇一般。 除此以外,便没有再看到跟郑夫人年经差不多的妇人,离忧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地方的规矩,像见陈家小姐这种贵客,郑老爷的那些姨娘小妾什么的自然是没有资格来的,就算来了,也只能站在郑夫人身后如同丫环一般,根本没有坐的地方。 而妾室生的孩子则不一样,他们不论出身却始终是郑家的正主子,因此孩子坐着,娘站着的情况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好在郑佳怡的老娘已经去了西天,否则离忧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规矩。 与郑夫人的沉稳少言不同,她那嫡出的女儿却显得活跃得很,不时的插着话, 有时还逗得众人笑声不断,看上去倒是一副讨人喜的模样,不过说实话达容貌虽不算差,却与那陈家小姐还有郑佳怡比自是逊色了一些。 不过这二小姐倒也有点意思,而立在她身后的贴身侍女则更是有意思了,那不是别人,正是苏谨。 离忧其实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苏谨,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这丫头倒是越发出落得水灵。若不是衣着打扮受限于身份,只怕一走出去还真能让人误会是哪里来的小姐。 二小姐看上去很是器重她,时不时的还会转过头朝苏谨说上两句,而苏谨则 一副恭敬沉稳的样子,颇为细致、主动的将二小姐的说出来和没说出来的需求都打点得好好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离忧打量的目光,苏谨亦抬眼看了过来。见是离忧倒也没有半点的异常,显然是早就知道了离忧调到五小姐身旁当差的事。冲着离忧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她的目光便移了开来,看似一心一意的扑到自家主子身上去了。 离忧不由得想起了苏谨曾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了这个丫头的“雄心壮志”,现如今,也不知道那份心思有没有更改过。 依着二小姐的关系,想必苏谨是早就见到过郑子云了,不过以离忧对郑子云的了解,只怕苏谨的如意算盘可没那么容易打响,毕竟这都不知道要拐多少道弯弯。眼下事情还没有半点进展,这未来的当家主母却已经从天而降,杀了过来,也不知道苏谨此时心中到底是何滋味。 唉,离忧顿时有些可怜起苏谨来了,想当姨娘,想当郑子云的姨娘谈何容易,莫说这里有个如花似玉、家世不凡的未婚妻在,就连清歌那样的通房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更别说郑老夫人还有郑夫人已经替郑子云安排好的未来姨娘什么的,要是再加上城里那些爱慕郑子云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什么的,这竟争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呀! 收回目光,离忧自是不再多替苏谨操心,各人过各人的,只要不碍到她就成了。刚刚将在座的人打量了一个遍,正想着郑家那两位少爷还没有粉墨登场来着,却听见郑子风那货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外室响了起来,三两步的功夫,人便已经串了进来:“奶奶,孙儿来迟了,咱未来嫂嫂在哪呀!” “你这个没规矩的东西,来迟了也就罢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看来,得让你母亲一会好好教训一番才行。”郑老夫人边笑边朝还没站稳眼睛便四处乱窜的郑子风骂着,只不过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来,哪里是骂,分明是宠呀。 谁都知道这长房虽然就这么两个宝贝孙子,可两个都是最受郑老夫人喜爱的。郑子云就不用说了,郑子风吗,虽然调皮了点,但鬼主意多,又会讨老夫人喜,因此也是疼得紧。 “娘,风儿这是太高兴了,依媳妇看就是性子还有些没定下来,日后也给他说房媳妇,成了婚了自然就规矩了。”郑夫人哪里会摸不明白郑老夫人的心思,笑着圆了个场。 郑子风一听要给他说媳妇,当下便嬉皮笑脸的朝郑夫人道:“母亲大人别说笑了,孩儿还早着呢,这才看到新嫂嫂,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说着他又飞快的朝郑老夫人与郑夫人补了个礼,然后便朝陈家小姐看去:“这就是新嫂嫂吧,果然长得国色天仙,大哥可真是有福了,咱郑家日后多了个这样的仙女嫂嫂不知道得羡慕死多少人呀!” 众人被郑子风这张嘴给说得合不拢嘴,陈家小姐一听,当下羞涩地笑了笑,只道是郑子风过奖了。 “含儿,你也别不好意思,这小子虽然平日大大咧咧的,可说话却向来实在,他没说错,能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做孙媳妇,老婆子可是做梦都在笑呀!”郑老夫人拍了拍陈楚含的手,对郑子风的话满意得很。 众人顿时都跟着夸赞起来,一时间气氛热络得不行,郑子风见状,知道自己也算是混过关了,便也不用吩咐,自觉的朝自己的位子走过去坐下。 坐下的一瞬间,他这才看到了郑佳怡身后站着的离忧,许是没想到这丫头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所以觉得有些突然,又想起刚才郑夫人说的要给他找房媳妇的话,顿时觉得很是不自在,连忙将目光移了开来,不敢看她。 离忧自是看到了郑子风的不自在,因此也不再去特意盯着他瞧,很是自然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屋子里热络的气氛中去。 相比于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郑佳怡还真不是一般的安静,从进来到现在,除了之前向郑老夫人她们问安以外,便也只是初初开始跟那陈楚含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独自喝着茶,坐在那里听着。 离忧想想,也不知道是因为郑府的人不喜欢她所以才会让她这般内向呢,还是因为她这总是这般内向不出风头所以才不讨人喜欢呢? 不过众人也早已经习惯了郑佳怡的沉默寡言,在与不在全然没有并点影响,反正也就是凑齐个数而已。而陈楚含亦没有在意郑佳怡的态度,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对郑家这些个人在家中的地位什么的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来之前,肯定早就已经有人替她调查清楚了一切,而这样的功课也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毕竟日后她得嫁到这里来,与这些人一并生活。 “咦,大哥怎么还没来呀?”又说了一会话,郑子风朝外头方向望了望,终于忍不住了。 这眼看着应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了,唯独最重要的那人却迟迟没到,也不知道上方坐着的陈楚含脸上含笑,心里到底急成什么样了。 “已经叫人去催了,说大哥刚从府外回来,这会应该正往这边赶吧。”二小姐连忙出声,却是冲着陈佳怡说的,明显是解释给她听的。 郑老夫人一听,点了点头道:“这孩子定是没料到含丫头提前一天到了,否则的话肯定会在家里头等着的。” “是啊,昨日还听他说要去先生家中一趟,好象说今日是他先生的寿辰,约了几个同窗好友一并给先生贺寿去了。”郑夫人连忙接过郑老夫人的话,进一步证实着郑子云是因为有事给耽搁了,而并非故意迟到。 可这话一出,一旁的郑子风就立马坐不住了,他摸了摸头,一副完全没弄明白的表情,不解地说道:“今日是孙先生的生辰吗?我怎么不知道?大哥也真是的,都不跟我说一声,虽说我是不太喜欢孙先生,可好歹也是恩师,怎么样也得……” “三弟,娘说的不是孙先生,是大哥以前的启蒙先生,你弄错了。”二小姐倒是机灵,连忙打断了郑子风的话。 郑子风见状,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启蒙先生,只好说道:“是吗?那是我弄错了。” 说罢,便不再出声,他也不傻,刚才郑夫人给他偷偷使眼色却是看到了,想着估计着只怕大哥是有其他什么事给耽搁了,却也不好朝陈家小姐解释,因此这才打着马虎眼,于是干脆不再理会。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怪异,离忧偷偷看向陈楚含,想看看那主会有什么反应。据她观察,陈楚含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通常两眼放光的人都是精明的主。更何况郑子风刚才这话的确很是能够让人联想纷纷。 果然不出离忧所料,陈楚含马上便做出了反应,不过这反应却相当的有水准。她盈盈一笑,打破了刚才略带怪异的气氛:“云哥哥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连小时候的启蒙先生都能一直如此挂怀,对身旁其他亲人自然更是不用说了。咱们也别催他,反正含儿又不是急着要走,指不定说会话的工夫就来了。” 众人听到这番话,连连点头称是,对这未来的大少夫奶奶更是满意得很。自古夫君便是天,在她们看来这女子不论如何,只有以夫为天,那才是真正的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郑子云倒也不禁念叨,陈楚含的话还没说多久,郑子云赶着便过来了。见众人已经齐聚一堂,像是等了挺久一样,却也不着急,依旧从容的先朝郑老夫人和郑夫人行过礼问过安,之后才看向坐在郑老夫人身旁的陈楚含。 “云儿,你可算来了,快坐到奶奶身旁来。”郑老夫人见到郑子云,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连忙招呼他坐到自己另一侧。 这老夫人倒也算是刻意安排,无非就是想让陈楚含与郑子云两人能近乎些。 郑子云笑了笑,依言坐到了郑老夫人左侧,刚一坐下便感觉到底下郑夫人正朝她使着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自然是示意他主动与坐在郑老夫人另一侧的陈楚含打招呼。 “这位就是陈家妹妹吧,一路上辛苦了。”郑子云只好朝陈楚含笑了笑,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算是应付了郑夫人。 其实,刚才他早就来了,只是却并没有急着进来,而是偷偷在外头听了一会动静,虽然觉得这陈楚含言谈举止都颇为周全,挑不出半点的错处,但总觉得过于做作了一些,显得一点也不真实。长得虽说算是个美人,可他却没有半点的感觉,总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楚含倒是对郑子云上心得多,听他主动朝她说话,心中顿时高兴不已。她连忙起了身,朝着郑子云端庄的回了一礼:“多谢云哥哥关心,含儿一点也不累。” 她嘴角含笑,而若桃花,眼神再次脉脉含情地扫过郑子云后,脸上泛起少女羞涩的红润。 郑子云见状,只得再次笑了笑:“快坐吧,不必如此拘礼。” 说罢,他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他处。谁知却正好碰上了一道带着笑意,如同看戏般的眼神。 见原来是离忧这丫头,一时间他不由得有些气闷,没想到这丫头这个时候竟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准没安什么好心眼。趁人不备,他快速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地方。 离忧正看着郑子云的好戏,冷不防被那家伙突然给恶狠狠地刮了一眼,吓得连忙收回视线,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本以为没有人会注意自己,谁知刚才这狼狈样却偏偏给对面坐着的郑子风给逮了个正着。 郑子风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好在刚巧郑老夫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好笑的话引得众人都纷纷笑出了声,这才跟着一并笑了起来。 刚才他早就看到离忧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他大哥与陈楚含了,这丫头记恨得很,只怕这回正等着看他大哥的好戏。先前就听郑小西说,她被大哥给阴过一回,到手的十两银子眼睁睁的给飞了,气得好些天都不开心,眼下只怕是等着他大哥在那个未来嫂嫂面前出糗呢。 “风儿,瞧把你给乐的,奶奶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郑老夫人年纪虽大但却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厉害角色,眼见着郑子风笑得有些不太对劲,便出询问了起来。 郑子风见自己竟被盯上了,脑子一转,马上便有了主意,他嬉皮笑脸的朝郑老夫人道:“奶奶,瞧您说的,孙儿这不是高兴吗。” “对了,奶奶,孙儿特意备了份礼物想要送给未来嫂嫂呢!”转移话题,郑子风绝对是最一流的高手,要知道平日里不靠这一招的话,指不定孙先生得多罚他多少次。 果然,听到郑子风主动提到了礼物,郑夫人顿时乐了起来,兴致勃勃地道:“那敢情好呀,瞧瞧,谁说风儿不懂事呀,依我看,那是没让他碰上上心的事呀。” 说着,她又看向陈楚含,亲昵地说道:“含儿呀,可不是老婆子瞎说,你呀,可是头一个让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花心思的了。” “如此真是多谢三弟了。”陈楚含自是含笑而对,叫郑子风为三弟倒是顺口得很,末了,自然也朝郑子云那边快速扫了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郑子云倒是没什么异常,依旧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好了,人家含儿连谢都道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将礼物送上来吧。”郑夫人见郑子风说了半天却并没有将东西拿出来,于是便笑着催了一句,只当这孩子真是有些没心没肺的。 谁知郑子风却说道:“奶奶,母亲大人,依我看,大哥只怕也备了礼物送给嫂嫂,咱们也别喧兵夺主了。况且长幼有序,还是先看完大哥送的礼,再轮到我们来送吧。” 这一回,郑子风干脆连未来两字都省了,直接管陈楚含叫起嫂嫂来,反正也就过几个月的事,还省得那般麻烦。 众人一听,都觉得在理,更何况刚才郑子云来得最迟,理应先表现一下。当然这礼自然是不用担心,一早郑夫人见郑子云不怎么上心,所以便早早的给预备好了,还特意吩咐了清歌来时记得带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惨了,这回得罪他了 听郑子风这般说,郑子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场面上的事总也免不了,于是便挥了挥手让站在下边候着的清歌将东西给呈了上来。 其实里头具体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郑夫人派人送过来后便没有打开过,反正以他娘亲的作风,估计这礼是轻不了的,既然上得了台面自然也不必跟着再操心什么了。 “薄礼一份,还请笑纳。”他微微一笑,语气甚是客套,原本想称声陈家妹妹的,又怕郑老夫人等人借机让他改口叫什么含妹妹之类的,想想都别扭得很,索性什么也不叫,带过去算了。 清歌将礼盒送到了陈楚含面前,陈楚含身后的丫头见状正准备上前替主子收下,但陈楚含的速度则更快,亲自起身收下了礼盒,并朝郑子云柔声致谢。 “丫头,快打开来看看,老婆子也好奇得紧,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呀。”郑老夫人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缝,看着这一左一右的宝贝孙儿和准孙媳妇,直满意得不行。 其他人也跟着催了起来,特别是郑子风,那嗓门甭提多响亮,一看就知道是在借要起哄。 陈楚含满面娇羞,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礼盒。 “哟,这东西可真是不错,金玉良缘呀,看来我这宝贝孙子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含丫头,你可知道这块凤血玉佩原本是没镶这层金边的,哈哈哈……”郑老夫人连连朝陈楚含眨着眼,那神情分明是在告诉她,他这宝贝孙子对她的心意。 陈楚含一听这话,更是红透了面孔,看向郑子云的眼神也愈发的娇柔。众人见状都不由得跟着笑起来,唯独郑子云极其不自在,甚至有种想马上离开的念头。 “行了,咱们家大少爷害臊了。”郑老夫人见状,拍了拍陈楚含的手道:“咱们还是先放过他,看看其他人都备了哪些好东西吧。” 郑老夫人一声令下,顿时其他人纷纷响应,这送礼的热情也高涨得很,一个接一个的让离忧快有些目不暇接的了。 二小姐送的果真是一套上品的玉杯,色泽通透、造型精美显然十分得陈楚含的喜爱。而郑子风则送了一条精美的珍珠项链,虽然没什么新意,不过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用心的了。 郑夫人送了一套样式别致的金饰,以未来婆婆的名义这礼也算是体面得很,而郑老夫人送的自是最为贵重,一只翡翠玉镯价值估计可不小。 离忧暗自感慨,这还只是个见面礼,若真到了成婚后喝新媳妇茶时,这些人得送什么样的东西呀,放到现代那还不得国宝级别的呀! “五妹,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呀?”见众人都送得差不多了,二小姐这才特意加大音量的提醒着众人,郑佳怡还没有送礼。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一直没怎么出声,如同透明人一般坐在那里的郑佳怡身上,好歹也是郑府的小姐,之前也特意交待过,这礼得厚重些,别因她一人而失了郑府的颜面。 郑佳怡见状,连忙起身从离忧手中拿过礼盒,亲自上前朝众人说道:“佳怡也不知道含姐姐喜好,若东西不合心意,还请含姐姐海涵。” 说着,她又朝陈楚含坐的地方走了几步,想亲自将东西递到未来嫂嫂的手中。谁知陈楚含接是伸手接了,只不过却并没有起身,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后便将东西递给了身后的丫环拿着。 “咦,五妹送的是什么呀,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郑子风仍没心没肺地说着,他倒真是有些好奇,只道那个盒子长长方方的,一时竟完全猜不出会是什么。 陈楚含见状,便命人打开了礼盒,众人一见却是一把纸扇。 “咦,怡丫头,怎么想起送你含姐姐扇子来的?”郑老夫人脸色明显有些变了,虽然也看得出这扇子倒不是普通的扇子,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把扇子,跟之前所有人送的东西相比,着实是差了不知道多少档次。 而此时反应最大的却属郑子云了,一听到扇子二字,他连放到嘴边的茶都忘记喝了,眼睛快速朝下头的离忧望去。 离忧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却装做没看见,自顾自地盯着自家主子瞧。 见众人都等着她的解释,郑佳怡也没多想,只是微笑着朝陈楚含道:“含姐姐,请打开扇子看看喜不喜欢,佳怡这次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哦,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快快,嫂嫂快打开来看看吧!”郑子风这回更是来了兴趣,这金银珠宝什么的看多了半点新意也没,好不容易逮到个送扇子的,自然是觉得有意思多了。 陈楚含原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着郑佳怡是个庶出不受宠的小姐而已,因此送的东西上不了太大的台面也情有可原,不过听郑佳怡这么一说,心中倒生出了几分好奇。 她点了点头,随手打开了扇子,却见一行漂亮的行书顿时跃入眼底。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轻轻念了起来,脸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红透了半边天,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红得厉害。 她的目光接着看了下去,却没有再读出下文来,特别是看到末尾的署名与印章时,整个脸都快烧着了似的,喜悦、羞涩、兴奋,各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而相对于陈楚含的惊喜,还有众人的好奇来说,此时郑子云的脸色几乎已经难看得不行,离忧偷偷瞄了一眼,吓了一大跳,几乎看到了郑子云嘴角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天啊,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难不成他不高兴吗?还是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了?离忧心底陡然冒出几许寒意,正准备向老天祷告时,却猛的撞到了郑子云那足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怎么啦,她可是帮他向未来的媳妇传情达意,怎么跟做了多大的错事一般?虽然过程的确有欺骗的成份在里头,可居心还是大大的好的呀! 不好意思,对,这家伙一定是不对意思了!离忧连忙移开视线,装做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好在这会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陈楚含还有她手中的那把扇子上,没有人看到刚才郑子云朝她投射的那带着杀机、致命的眼神。 “谢谢怡妹妹,这礼物我十分喜欢。”陈楚含站了起来,很是热情的朝还站在前方的郑佳怡拉了拉手:“让怡妹妹费心了。” 郑佳怡是个实在人,却也不敢领这个功,她微微一笑,客气回道:“含姐姐客气了,其实我也不过是借了含姐姐的面子。” 这话听到陈楚含的耳中,更是让她高兴不已,没想到郑子云竟还这么有心,想是不好意思直接送给她,所以才会借着郑佳怡的手。 她转过身上前一步,朝郑子云又是盈盈一拜,声音无限温柔:“含儿多谢云哥哥赐字。”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陈楚含刚才念的这扇面上写的那些竟是郑子云所写,一时间都乐得合不拢嘴。关关爱雎鸠,在河之洲,只怕在场的连丫环片子也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郑子云见状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字这印章都是他亲自完成的,当下只怕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他只好故做轻松地笑了笑,道了声不必客气,而心中却如同吃了隔夜苍蝇一般不是滋味。 该死的离忧,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骗到他头上来了。虽然当时也听出了她说的那些不是什么真话,可只当那丫头是不好意思,所以也没多问了,没想到这臭丫头竟是拿着他的墨宝去给主子送人,还让他写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什么的鬼话。 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奶奶,孙儿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得先走一步。”郑子云站了起来朝郑老夫人请辞,这个时候他杀死离忧的心都有了,哪里还在这里呆得下去。 “哟,云儿这是不好意思了。”郑老夫人笑着说道:“也是,原本这扇子呀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打开看的,去吧去吧,晚上你爹回来,咱们再替含丫头接风洗尘,到时你可别再迟了,否则当心得罚酒!” “孙儿知道了。”郑子云连忙点头称是,随后又向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清歌先离开了。 见郑子云离开,离忧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郑佳怡这回算是表现得不错,连郑老夫人都亲口夸赞了两句。 这郑子云一走,陈楚含便显得有些坐不住了,郑老夫人精明得很,马上便看出了端倪,只道聚了这么久,她也累了,含丫头也得先下去休息休息,让人都散了,一会晚点再去正堂设之宴正式给陈楚含接风洗尘。 出了郑老夫人那院子,郑佳怡带着离忧往回走,却没想到竟被二小姐给叫住了。 “行啊五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意了?”二小姐挡在郑佳怡的面前,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还真是看不出来,平日装得老实巴结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讨好人倒是一流的。” “二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郑佳怡连忙解释着,虽然明知她这二姐就是看不得她有半点的好。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难道你敢说你费尽心思让大哥给你写什么扇面不就是想讨好未来嫂嫂,不就是想让奶奶她们夸你一番吗?”二小姐连话都没让郑佳怡说完,脸上的神情分外的不屑:“给我记住了,日后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成天动这些歪主意,敢跟我争,你还差得远呢!哼!” 说罢,也不再理会眼前的郑佳怡,转身带着苏谨甩袖而去。 郑佳怡顿时委屈得不行,想解释可人都已经走了,原本她真没想那么多,却没想到竟会因为送个这样的礼而又惹到了二小姐。 看这架式,估计着这几天她又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每每都如此,这个二姐若能当着面多骂她几句那还好,可一旦像刚才这样说上两句便掉头而去,那便预示着自己又得倒霉了。 唉!郑佳怡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随后也没其他办法,只得先行回去再说。 离忧看到刚才这情势,还真是有些同情郑佳怡,明摆着那二小姐就是无理取闹,将心中的不快强制性的怪罪到别人身上,而心性软弱的郑佳怡便就是那个倒霉的受气包。 听她们之间的对话,想必这样的状况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了,有道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依她看,郑佳怡就是太懦弱了些,要换成是她,才不可能这么由着二小姐骑到头上。 当然,这些话她却是不便说的,人的性格虽不是什么天生的,但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这郑佳怡吗,除非真遇到什么命运转折一类的大事看看能不能变得强硬些,否则只怕是难改变太多。 而现在,她似乎也没多余的心思担心别人,郑子云临走时有意无意朝她瞪的那个好狠的眼神,让她现在还有些后怕。看来,这些日子得小心些才行,没事也别随便出门,还是等风声过后再说吧。 回到住处后,陈楚含派人送来了一份回礼,说是原本打算过两天亲自上门来送的,如今却也不好意思再耽搁,又因为一会要去正堂了,时间上来不及一个个亲自送,便只好让丫环先行送来,还让郑佳怡莫见怪。 郑佳怡这人自是没多少其他想法,很是高兴地接过了回礼,又让来的丫环带回谢意后这才打发了一点赏银,让人送丫环回去。 随后飞霞按郑佳怡的吩咐拆开了回礼,却见竟是一支上好的玉簪,离忧打量了一下,虽对玉器不是很在行,却也不难看出成色做工都是极好。想来这陈家出手也是极阔绰,送给一个庶出小姐的都如此贵重,那给其他人的就更是不用说了。 “小姐,瞧这多漂亮呀,看来这陈家小姐还真是大方。”飞霞双眼闪着精光,显然也看出了这东西挺值钱的。 郑佳怡倒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让飞霞将东西给收好。 “飞霞姐,你肚子没事了吧?”离忧突然想起了一会的晚宴,她可不想再跟着郑佳怡一并去了,到时郑子云又拿那样的眼神盯她的话,那可太危险了,万一让人不小心给看到,她的麻烦就大得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飞霞一脸可惜地说道:“真是的,好疼不疼,正好小姐要出门了就疼,害得我连陈家小姐都没瞧到。” “这有什么,一会老夫人,老爷他们在正堂设宴替陈家小姐接风洗尘,待会你侍候小姐过去不就能看到了。”离忧偷偷用眼神指了指正在窗前独自弹琴自娱自乐的郑佳怡。 “是吗?那太好了。”飞霞连连点头,小声朝离忧道:“一会我们一起去,反正宴会时小姐带多个人过去服侍也是可以的。” “飞霞姐,我就不去了,这会可轮到我这肚子不争气了,有些隐隐作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忧边说边用手捂住肚子,一副有些难受的表情。 “怎么,你也肚子疼?咱们中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厨房现在是越来越过份了。”飞霞一脸的抱怨,随后马上朝离忧道:“行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回头我跟小姐说一声就行了。” “那飞霞姐就受累了。”离忧一听,连忙朝飞霞道谢。 飞霞一副大方的表情:“放心吧,一切有我呢,会服侍好小姐的,你快去吧。” 离忧见安排好了,便悄悄溜了出来,回屋子去了。 这一晚上倒也平安无事,想必整个郑家人都在忙着接待那陈楚含,自然没有空理其他的。至于郑子云,估计着这会也想通了,好歹这事他又没吃亏,自然是不会怪到她头上来的。再说万一真有什么事,这不还有五小姐顶着吗,她就不信,郑子云还能将她这功臣给怎么着。 第二天,除了听说到一些与陈楚含有关的事情以外,却也没有再听到其他任何什么特别的消息,离忧安安全全的度过了一天。第三天仍就风平浪尽,也没有谁来找她秋后算帐,这更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平安无事这才对吗,好歹她也算是替郑子云讨了未来老婆的欢心,按理说得感激她才对。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贪功之人,只要平平安安,无风无浪的这就很满足了。 可事世总是难料,原本离忧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却没想到沫儿却突然从天而降,让她顿时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走吧,我家主子要见你。”沫儿拉着离忧的手便往外走,也不跟她多说其他,一副赶时间的样子。 离忧一听,连忙赖着不走,一脸可怜地问道:“沫儿,你是不是开玩笑,你家主子见我干吗呀?” “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别赖着不走,当心我一嚷嚷,你们整个院子的人就都知道了。”沫儿板着一张脸,吓唬着离忧:“快走吧,去了便知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好一个礼尚往来 受于沫儿的胁迫,离忧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去见郑子云。她心中暗道了声苦,没想到都好些天了竟还能被人给揪出去。再瞧着沫儿这一脸不理不踩的表情,估计着应该不是找她去领赏的。 “好沫儿,你这主子到底找我干什么呀?你就给透露透露吧。”离忧边跟在沫儿边上走,边一脸讨好地打探着军情。 谁知沫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怎么说也不出声,只催促着她快些走,莫耽误了工夫。 见好话说了半天,沫儿都不搭理,离忧顿时觉得更是没底了:“我说沫儿,你怎么不理我呢?我们可是好姐妹,你可不能跟着你主子一并欺负我呀。” “谁欺负你了?”听到离忧这般说,沫儿停了下来,满脸不快地说道:“离忧,说句良心话,你要是当我是好姐妹的话就自个说说到底做了什么坏事竟惹得大少爷生那么大气。大少爷向来脾气好,很少对下人发什么火,这回连我都被你连累到,无缘无故挨训不说,这心里还提心吊胆的。” 见沫儿总算是吱声了,离忧这才嬉皮笑脸地说道:“好沫儿,瞧你紧张成什么样子,我哪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家主子了,要知道的话还用得着向你打探吗?” “不说算了,这事我还真管不了,你自个看着办吧。”沫儿脸一拉,扭头就走,不再理会离忧。 “别、别、别呀!你如今脾气怎么见涨了,以前可是最温柔体贴的了。看来真是被你家主子给同化了。”离忧连忙拉住沫儿,也没多想便将沫儿如今的坏脾气归结到了郑子云身上。 可沫儿不干了,一听这话,更是来火了:“说什么呢,我怎么啦?我家主子又怎么啦,我说离忧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连主子的坏话都敢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依我看主子今日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你,省得你成天嘴里没一句实话。” 不用说,其实沫儿也猜到郑子云今天找离忧是为了什么事,虽然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可一定与那天写扇面一事脱不了干系。 离忧这丫头胆子是愈发的大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诓人的话,如今定是让主子给知道了,因此才会惹得主子发火。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成了吗?你就别生那么大气了。”离忧见沫儿似乎也知道了点什么,索性自己来说,省得她瞎猜些什么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估计着就是那天求你家主子写扇面的事。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他这扇子是五小姐准备送给陈家小姐的,可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这能怪我吗,哪里知道你家主子会生这么大的气。” “你说的都是真的?”沫儿再次停了下来,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离忧连忙点了点头,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道:“自然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 “我哪知道你家主子会这般反应,原先还想着好歹也算是帮他与未来的少夫人联络了感情,不感谢打赏什么的也就算了,哪里还想到这都几天了竟还来个这么一出。”她一声叹息,虽并没有完全坦白,但心中的确觉得自己是够冤的,也不知道一会郑子云会对她怎么样。 “兴许大少爷并不喜欢你们替他这般自作主张吧,毕竟他向来是极好面子的,那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是觉得有些丢脸。”沫儿若有所思地说着,神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离忧一听,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又没有送给其他人,那陈家小姐可是他的未婚妻,过不久就娶进门了,有什么面子浅的。” “你知道什么,那陈家小姐可是……”沫儿话到嘴边却硬是停了下来,不再继续:“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快些走吧,省得去迟了更是没好果子吃。” 离忧见沫儿说一半留一半的,心知这陈楚含与郑子云之间的婚事只怕也不是那般简单,于是便也懒得多问,只是可怜巴巴地拉着沫儿道:“还要去呀,要不你就替我回你主子,就说我病得起不了床,等病好了再去吧。” “你当是请你去做客啊,还由得你去不去。”沫儿又好气又好笑,突然发现离忧怎么愈发的赖皮起来:“快走吧,既然你事先也不知情,那就跟大少爷好好说清便是,想必最多他也只是恼五小姐,不会迁怒到你身上去的。” “啊……”离忧一时是哑马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沫儿要是知道那天求扇面的真实过程的话,只怕会一巴掌将她给拍飞吧。 反正听沫儿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郑子云是对五小姐将那扇子擅自送给陈楚含这个结果很是不满的,除了对这结果不满之外,估计着只怕那带有欺骗性质的索要过程也是让他十分不爽的原因。对于五小姐,郑子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太过份,可对付她这个奴婢,那可就难说了。 说不定会将全部的不满与怨气都发到她身上来,真这样的话,那她可就惨死掉了。怎么办、怎么办呀?想来想去,眼看着到了大门口了可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离忧只好牙一咬,不再多想,反正一会装疯卖傻也好、主动求饶也罢,都只能随机应变,听天由命了。 来到书房门口,沫儿轻手敲了敲门朝里头禀告着,很快,郑子云那带着怒火的咆哮声便从里头响了起来:“让她给我滚进来,其他人都躲远些。” 离忧一听,心中大叫一声惨了,没想到都两天了这家伙还这么大火气。沫儿见状,也只好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随后快速退了下去。 轻轻推开了门,离忧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书房,一进门,刚转过身便看到了郑子云那双冒着火星子的眼睛。 “奴婢见过大少爷。”她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一旁的门瞄了瞄,有种随时都想夺门而逃的冲动。 “没耳朵吗?爷是让你滚进来!”郑子云三步两步走到门旁,啪的一声将书房门给关了起来,彻底打碎了离忧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回大少爷的话,奴婢不会滚。”她苦着一张脸,这郑子云摆明了就是打击报复,可她也没犯多么严重的错呀,顶多不过是说了两句假话罢了。 “不会滚,你倒是挺会瞎掰的吗!”郑子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满脸怒气的朝离忧道:“扇子呢?这么快就找到了大卖家了?本少爷还没声名显赫呢,你现在就卖了岂不是亏大了!” “大少爷,奴婢、奴婢……”离忧一时语塞,原本能言善辩的嘴巴此时在郑子云气势汹汹地追问下笨拙了起来。 “编呀,接着编呀!你不是挺会说的吗?说起谎来都不用打草稿的,怎么这会就词穷了?”郑子云冷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事先不知道这扇子是你家主子要送给陈楚含的,更别说你是被迫的,依我看你家主子才想不出这么烂的办法,定是你这个臭丫头想出来的。” 他也不给离忧狡辩的机会,一口气总结道:“你也别狡辩了,这事压根就是你有意欺骗本少爷的,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连我都敢骗,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离忧听得一愣一愣的,看来这回自己真是大大的失策了,原本还以为怎么样也算是帮他,却没想到郑子云压根就不领那情,反倒一副想吃了她似的模样。 不想活了?谁说的,她可比谁都怕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呀,更何况她还没来得及在这空气新鲜的绿色大地上施展拳脚抱负,哪能因为一件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丢命呢? “大少爷您先息怒,这事奴婢的确做得不对,不应该对您有所隐瞒。可奴婢却并没有什么不良居心,只不过……” 离忧话还没说完,却听郑子云再次打断道:“连主子都敢骗,快将我当傻子一样卖了,还说没有不良居心,我看你是压根没有心!” 郑子云真的很是恼火,这两天若不是奶奶硬让他陪陈楚含四处转转,抽不出时间的话,他早就想将这臭丫头拉过来狠狠教训一通了。 让人误会了也就算了,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也就罢了,可关键就是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一早就警告过这丫头不许说假话欺骗他,没想到她胆子如此大,竟把他当猴子一般卖。一想到这丫头如此对他,心中便十分不是滋味。 离忧此时自是理亏,因此也硬气不起来,她只好低眉顺目、好言说道:“原本不是这样的,五小姐说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不让奴婢事先说明。况且,虽然是说了点谎,可也是好心,是善意的谎言,也是想着让您与陈家小姐增进感情,日后……” “谁要你这么好心了?你怎么知道我希望跟她增进什么感情?”郑子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显然对离忧所说的话相当不满:“谎言就是谎言,哪有你这么多歪理,还善意的谎言,我看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这话倒让离忧更是低下了头,好象他也没说错,不论怎么说这理的确不在自己这边。千算万算的,唯独就没想到郑子云竟然对陈楚含没什么感觉。 这可真是怪了,那陈楚含论长相有长相,论身世有身世,郑子云能娶到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妻按理说也没有怎么委屈他,更何况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再正常不过了,大不了到时再碰到心仪的一并娶回去就得了,至于这么较真吗? 不过,这些不满,离忧些时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眼下她也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了。反正说什么也没用,倒不如老老实实的给郑子云出出气得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这点事真要了她的命。 见离忧不再出声,一副可怜兮兮任打任罚的样子,郑子云的气也慢慢消了不少,他坐了下来,朝离忧说道:“行了,别装模做样的了,不要以为不出声就没事。” “奴婢知错了,愿意接受任何处罚。”离忧偷偷瞄了郑子云一眼,继续扮着可怜。显而易见,这种时候顺着这主来自是最好的方法了。 “是吗?这可是你说的。”郑子云总算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声听到离忧耳中却显得格外的恐怖。 眼见着郑子云再次站了起来,一副要伸手往她脸上打的样子,离忧是想跑又不敢跑,只好伸手挡在脸前,满是无奈地说道:“打人不打脸,奴婢还得出去见人呢!” 郑子云见到离忧那幅豁出去了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不过他一时半会还不想让那丫头那般舒心,于是便强忍着笑意,故意板着脸拍了她的头一下:“打那里还由得你,别以为爷不打女人!” 离忧顿时松了口气,将挡在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郑子云那一下并不太重,想是也没真打算跟她这一个女子动手计较:“多谢大少爷手下留情 。” “少来了,别以为这就算完事了。”郑子云仍就板着脸:“本少爷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离忧嘴角微微扁了扁,却也不敢顶嘴,只是满心无奈地站在那里,等着郑子云接下来的处罚。罚吧罚吧,只要能消气让她快些回去就行了,受点委屈那也是必须的。 她的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郑子云的眼睛,摇了摇头后,郑子云径直往书桌方向走去,到了书桌前这才冲着仍就一动不动的离忧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离忧见状,一时也弄不清郑子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却也不敢多问,只得连忙跟了过去:“大少爷有何吩咐?” “坐下!”郑子云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没什么表情的命令着。 这一回离忧更是不知道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了,她连连摇了摇头,一脸不自然地笑道:“大少爷就别开玩笑了,这是您的位子,奴婢哪里敢坐。” “少哆嗦,让你坐就坐。”郑子云也不多说什么,强行命令着离忧坐下。 可此时此刻离忧哪里敢坐,只怕这是郑子云故意下的套,想抓她的把柄呢:“大少爷若实在体恤奴婢,奴婢还是坐到那边去好点。”她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迈步便打算过去。 “你倒是想得美!”郑子云一把拉住离忧,将她直接给按到椅子上坐好:“放心,等你写完东西后自然没人会让你继续坐在这。” “写东西?写什么东西?”离忧愈发的觉得郑子云的真实目的应该不仅仅是拿她出气这么简单了,她不由得打了激灵,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写什么?”郑子云总算是不再板着脸,而是一副报仇般的表情,笑着说道:“你说写什么?你从我这骗了幅墨宝去,如今我不礼尚往为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说着他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把与上次离忧带来的一模一样的扇子扔到书桌上:“给你,随便在上面写几个字吧,然后再署上名、盖上印章就行了。” 这丫头,真当他是那么好糊弄?低头认个错就行了?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大少爷别开玩笑了,奴婢写的字哪里拿得出手。还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扇子了。”离忧心虚得很,这个郑子云到底想搞什么鬼,礼尚往来?难不成他也要拿她写的扇子去送给其他什么人不成? 这可说不通呀,她又没什么未婚夫,哪里用得着他费什么心。郑子云不会是想拿她的笔墨去陷害她吧? “拿不出手?这有什么关系。你当本少爷跟你一样,指望着卖字发财呀!”郑子云才不吃离忧这一套:“让你写就写,看得懂就行了!” “大少爷,奴婢没有印章,还是换别的吧?”离忧一脸的乞求,打心里不愿意,虽然她这字的确不值钱,可一看郑子云就知道是动机不纯,哪里能心甘情愿受摆布。 “没有印章就按个手印就行了,爷说了不指望你这个换银子,哪来那么多讲究。”郑子云才不理那么多,直接打开了扇面,并将毛笔塞到了离忧手中。一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的样子。 离忧见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心一横,破着头皮上了:“那大少爷,您想写点什么呀?” 总不至于也是关关雎鸠吧,她此时早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干脆主动配合了起来。寻思着赶紧写完赶紧走人得了,至于郑子云到底想干什么,她也懒得多动脑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写什么?这我还真没想过。”郑子云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竟真的仔细想了起来。 离忧也不急,由得他想,反正写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只要别太过份就行了。 片刻之后,郑子云突然笑了起来,一副相当痛快的表情朝离忧说道:“行了,就写,我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说假话了。就这么几个字,相当简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划船起风波 听到郑子云的话,离忧差点没当场吐血身亡,这真是太过份了吧,竟然让她在扇子上写保证书,往后,这可就是铁证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大少爷,能不能换点其他的?这个实在是太……”离忧算是服了这爷,整人的手法还真是一流,这要是让人见到了,那可比打脸还要丢人呀。 “太少了是不是,那行,再加两句,若是再说假话,特别是对大少爷说假话的话,就……”郑子云才不理会离忧地求饶,故意威胁着,看她还敢不敢谈条件。 “行行行,奴婢写,奴婢这就写!”离忧顿时傻了眼,连忙打断郑子云的话,老老实实的按要求写了起来。 “我错了,日后再也不敢说假话。”离忧苦着一张脸,边有气无力的念着,边提笔一口气完成了“大作”,并按要求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末了,她放了笔,可怜巴巴的朝郑子云问道:“大少爷,真要盖手印吗?” “你说呢?”郑子云边说边一把伸手拿起离忧的手往印泥上一按,然后再在扇子署名的下边压了下来:“好了,大功告成!” 离忧望着自己那几个称得上写得不错的毛笔字却偏偏配上一个如同卖身契般的手印,顿时觉得心里郁闷得慌。不过反正已成事实,她也只能勇敢接受了,只希望郑子云千万别将这把扇子用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 郑子云才不理会离忧的沮丧,他一把扔开了那只染上了印泥的手,然后拿起刚写好的扇子吹了几下,心中暗道:倒没想到这丫头竟写得一手如此漂亮的小楷。 “大少爷,奴婢骂也被骂了,字也写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离忧站了起来,退到了书桌一旁,好声好气地请示着。 没办法,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早知道打死也不会替郑佳怡支这种招,白白将自己给搭了进去。日后不论什么事,只要与郑子云能够沾上半点关系的,她都会有多远躲多远。 “行吧,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不过给爷记好了,若再胆敢欺骗本少爷,小心你的这条小命!”郑子云手一抖,扇子便不偏不移的敲到了离忧头上 ,算是最后再补偿给她的一点小教训了。 离忧听到这话,哪里还敢计较这一扇之仇,二话不说,扔下一句谢大少爷便逃命似地跑了出去,也懒得理会身后那报仇过后痛快而刺耳的笑声。 一口气走了老远,眼见着已经出了郑子云住的地方,她这才放慢了些脚步,还没来得及喘上两口气,却见早已在前边守候的沫儿窜了上来。 “没事了吧,瞧你一副逃命般的表情。”沫儿还是头一次看到离忧如此狼狈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得不行,她上下左右打量了离忧一圈:“瞧着还行,没受什么伤。” “行了吧,你家主子可真够……”离忧一脸恼火,脱口而出正想说郑子云阴毒来着,却猛地看到沫儿突然晴转阴的表情,连忙笑着改口道:“你家主子真够大肚的,听我解释清楚后,也就只是教训了几句而已。” 算了算了,反正亏也吃过了,现在多抱怨也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会惹火眼前这位忠心护主的姐姐,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沫儿见状,不由得又转阴为晴,这离忧还真是滑头得很,刚才明明是想骂她家主子来的,一见她神色不对,这才连忙改口的:“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刚挨了训出来这么快就忘记了?祸从口出,亏你平日那般机警,这回怎么全都给扔掉了?” “好沫儿,你说得对,日后我一定多加注意,再也不给自己有惹上任何犯这等无聊麻烦的机会了。”离忧苦着一张脸,一副饱受打击摧残的神情,希望沫儿能放过她,别再念叨这些规矩什么的了。 刚才在郑子云那里已经被欺负得很惨了,如今还要经受沫儿的思想教育,真是有些受不了呀! 沫儿自是瞧出了离忧的小心思,见大少爷并没有多加难为离忧,心道只怕这事也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怕真是五小姐临时起义,自作主张,因此倒也没之前那般对离忧不满了。 又见离忧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怕是着急回去当差。刚才出来时也没有来得及跟谁打个抬呼便直接被自己给拉走了,这会功夫也不短了,若是五小姐找她的话怕是不太好。 “行了行了,别跟我保证什么,我即不是你主子,又不是你娘,才没这么多闲工夫替你操心。”沫儿嗔笑道:“想走就快些走,我也忙得很,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 话虽这么说,离忧倒也没有半点的不快,总归沫儿这丫头心中还是关心她的。见状,也不再多说,匆忙道了个别后,两人便各走一边回各自的地方去了。 经些一事,离忧也着实更加低调起来,甚至有种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能不说的便不说,能不做的便不做,一副坐吃混日子的样子。当然,她也不至于蠢到让别人一眼看穿,应该做做样子的还是得做做样子。 这天一早,郑佳怡就被二小姐派人叫了过去,说是一并陪陈楚含去划船玩。原本郑佳怡是要带着离忧一起去的,可经不住飞霞与离忧的联合进攻,最后还是带着飞霞去玩了。 离忧可不想跟着去吹秋风,眼下这几日天气是愈发的凉了下来,她才不想吹到感冒。再说郑府自家的那个人工湖虽然也不算小,可真在里头划船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坐在一旁钓个鱼什么的来得有劲。 估计着郑佳怡也没这么快回来,离忧安排完手头上的活之后便想开溜去江一鸣那里看书,上次那本类似聊斋的民间小故事她还没看完呢。这回去的话正好可以看完,等回来时郑佳怡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出正屋,却听到外头院子里突然一阵骚乱,很快,飞霞那带着尖叫般的声音便让整个院子沸腾了起来。 “快来人呀,小姐掉水里了,快帮忙扶进去呀!” 离忧连忙跑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丫环正吃力地背着神智不清、全身湿透了的郑佳怡往里走,而飞霞则在一旁焦急地护着。 一时间,离忧也来不及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过去帮忙扶住郑佳怡,快速往里屋床上走去。 此时飞霞早就慌得没了主意,只是不住地说着这回可麻烦了。离忧见状只好以救人为先,临时充当起指挥者来:“快,小心些将小姐放到床上躺好!” “飞霞,马上让人去请大夫,红儿去准备些热水还有干净的衣裳。”她边吩咐边快速伸手探了探郑佳怡的呼吸,见呼吸虽然有些紊乱但却不算太弱,因此倒也不必做什么急救措施了。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她又抬头朝刚刚命令好人去请大夫的飞霞问道:“小姐被救上岸后有没有吐水出来?” “吐了吐了,刚被拉上岸便突然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水出来就昏迷过去了。”飞霞此时早就慌了神,没了主心骨,眼见着离忧这会冷静异常,这才稍微跟着稳了一点。 “那就好,先过来帮忙给小姐擦拭一下,换身干的衣裳吧。久了怕是会着凉。”离忧见红儿动作快得很,心想着大夫只怕没这么快赶过来,便让飞霞一并帮手先给郑佳怡擦身子换衣裳。 飞霞连忙点头,几人马上便动起手来一阵忙乱。刚刚弄好,便听到外头丫环通报,大夫已经来了,于是赶紧将人给请了进来,替郑佳怡诊治。 郑家有专门给主子看病的大夫,一般的病什么的都能够解决,而这自家养的大夫也住在府中,因此来的速度倒是很快。 一番望闹问切之后,大夫也没多说半句便开起了方子,方子弄好后又让小丫环去抓药煎药,吩咐药煎好了就喂服。 “大夫,五小姐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离忧见这大夫一脸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便只好出声问道。 大夫听到后,抬眼看了离忧一眼,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我已经开了方子了,睡上一觉自然就会醒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飞霞原本听到大夫的话心还安了一些,可又一听还有不过,这原本放下了些的心就再次给悬了起来。 要知道今日这事虽然不关她的事,可好歹她都是服侍郑佳怡的,而且当时就是她陪在身旁,这五小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她便头一个得受牵连。 “不过吗,五小姐泡了冷水,受了寒气,怕是容易引起风寒。”大夫摸了摸下巴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啧了啧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着晚上极有可能发烧,不过也不用担心,老夫已经做好了准备,开了风寒的方子,若晚上开始真发烧的话,就按第二个方子煎药给她服用就行了。” 说完,大夫便站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离忧一见,连忙上前一步拦住道:“老先生,如果五小姐真发烧的话,您这样子是不打算过来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多事,老夫有这么不负责吗?”大夫鼓了鼓腮帮子,一脸不满的朝离忧道:“你家小姐这情况老夫已经看明白了,准错不了,晚上发烧我再过来也是开那个方子。来不来都一样,反倒耽误时间。放心,不论有没有受风寒,明天我都会过来复诊的。” “谢谢先生了,离忧担心主子安危,还请先生误怪。”她微微一笑,这回倒真是误会人家了,还以为这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毕竟从郑佳怡出事到现在这么久,郑家那些个主子却是还没有一个来看望的,甚至连派个奴婢过来问问都没有。 老大夫见离忧倒还算有礼,又见她对自家主子如此上心,也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趁着小丫环去抓药煎药的工夫,飞霞这才将刚才发生的事跟离忧说了一遍。果真不出她所料,郑佳怡根本就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而是有人暗中搞鬼,给推下去的。 “离忧,我不是推卸责任,而是亲眼看到二小姐身旁的丫环苏谨偷偷推了小姐一把,我连忙伸手去抓,却已经来不及了。”飞霞信誓旦旦地说着,她可不想当这个倒霉的替死鬼,为郑佳怡的落水而承担责任。 离忧想了想,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就算真是苏谨推的,那你可有证据?除了你看到以外,其他人还有没有看到的?就算有看到的,那有没人会出来帮你一起指证苏谨呢?” “这……”飞霞一听,快都哭了起来,她也不笨,自然知道离忧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苏谨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对五小姐做这样的事,摆明了就是得了二小姐的意才敢这般做的。 而当时除了自己以外,的确没有其他人看到,因为她们站的位子视线正好被郑佳怡给挡住了,根本没可能看清苏谨下黑手的经过。自己真要是供出苏谨,只怕根本就没人会信,而且还会被二小姐给记恨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再来给她下黑手。 “照你这么说,我就只能当这个替死鬼,替她们来背这黑锅了?”飞霞自是不甘,她连忙看向离忧一脸求救地说道:“离忧好妹妹,平日我也待你不薄,如今我有难,你可得帮帮我呀!” 离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飞霞姐,这事可不是我想帮就能帮得到的。还是见机行事吧,现在唯有希望小姐快些醒来,不要受风寒,这样的话兴许还能没事。” 飞霞一听,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她连忙跑出去催看药好了没有,心中盼望着五小姐快点好起来,到时真有什么事也能够替她求个情。 刚刚将药端来,郑佳怡总算是醒了,离忧连忙趁机将药给喂了下去,并且好言安慰了一番,让郑佳怡不要多想,好生休息。 许是吃了药的原因,又或者郑佳怡真是累了,喂过药没一会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说来,飞霞运气也真不怎么好,郑佳怡刚睡过去一会,郑夫人那边终于有了反应,派姜姑姑过来查问情况。 离忧将大夫所说之言一五一实地告诉了姜姑姑,姜姑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离忧打起精神来,好生照顾五小姐,有什么情况马上找大夫,并且派人去郑夫人那时报个信。随后便命人将飞霞带了出去。 具体去哪,离忧也没敢多问,估计着应该是叫去盘问今日郑佳怡落水之事。不过,看到姜姑姑刚才盯着飞霞瞧的那神情,只怕是凶多吉少,最少这护主不利一责是少不了的。 半个时辰后,飞霞被姜姑姑派人送了回来,只是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屁股却被打开了花。 听送人回来的婆子说,飞霞因为护主不利,被郑夫人罚了二十大板,这还是姜姑姑帮忙说了情,给减了十板子,否则更是得伤得严重。 离忧一方面同情飞霞,一方面也暗自庆幸好在今日陪去的不是自己,否则这屁股开花,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的便不是飞霞,而是她自己了。 与走之前不同,回来后也不知道是疼得没什么力气了,还是怎么回事,飞霞只是在清洗伤口涂药时哭了几声,然后便再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离忧却从她那异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怨恨。 “好了飞霞姐,这几天你别乱动,好好养伤就行了。”离忧边收拾边道:“有什么事你就叫一声,我吩咐了守院子的人留神咱们这屋的动静。小姐那边你也不用操心,这几天我和红儿会守在那里不离人照顾的。” 听到离忧的话,飞霞总算是回过了魂,微微眨了眨,说了声谢谢,然后便闭上眼不再出声。 离忧见状也不再吵着她,回头出了屋子去正屋那里照看郑佳怡。郑佳怡这院的人手本就不太多,如今这事挤到一起来,她也没有办法再独自偷懒清闲了。 刚回屋看了一下郑佳怡,这回吃了药睡得倒也算踏实,离忧估莫着以郑佳怡平日这不怎么样锻炼的身子骨,只怕晚上发烧是十有八九的事,于是便吩咐红儿去将第二个方子治风寒的药也给去抓齐泡好,到时随时都可以煎药,也省了不少功夫。 刚刚安排好,却听外头有人通报,说是二小姐与陈家小姐派人来看郑佳怡了,离忧出去一看却是苏谨与另外一个有些面熟的丫环,细细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是陈楚含的贴身侍婢,那天在郑老夫人屋里见过的。 如今,郑佳怡屋里头身份最高的也就只有个三等丫环飞霞了,以前倒还有个二等丫环彩云,不过现在是一个受伤一个被贬,因此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由离忧这个没有等级的但却是在五小姐跟前侍候的出来招呼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偷东西?本姑娘不在行! 苏谨对郑佳怡这屋的情况倒是熟悉得很,一看就已经知道了飞霞挨了罚的事也清楚目前来说离忧便是这屋子里最能够说得上话的。于是没多问便朝告诉离忧,她家二小姐与陈家小姐被老夫人叫过去了,因些这才脱不开身,只能先派她们过来探望五小姐。 说是等过两天两位主子会再过来亲自探望,还说没想到这次出了这等事,深表遗憾,等郑佳怡身体好了,再一起找点别的安全些的玩。 陈家小姐的贴身侍婢倒没有苏谨那么多话,只是将她家小姐准备的一点心意交给了离忧,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苏谨见状也将二小姐打点过来的东西递了过去,又客套了两句后,便以不打扰五小姐休息为名,带上那陈家的丫环一并离开。 碍于面子上的这些事,离忧当然得代表自家小姐客气地送这两位出门,眼见着苏谨与那侍女离开了,这才转身回去。 一只脚刚踏进院子,却见守门的人上前朝她道:“离忧姑娘,刚才五小姐派来看望小姐的那个丫环姐姐说单独有事要找你,让你出去一下,她就在左手边拐弯的地方等你。” 离忧愣了一下,随继朝那守门人问道:“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进来的时候,趁着另外一人没注意时跟我说的。”守门人道:“我听说你们俩是一起进府的,想必是有什么私已话想找你聊聊吧。” 离忧见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那人退下后,便转身又走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苏谨这般神神秘秘地找她干什么?显然还是支开了陈家小姐的人,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苏谨,你找我有事吗?”她走到了拐弯之处,果然看到了等在一旁的苏谨。 苏谨见离忧来了,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十分感慨地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们俩是那次一并进府的二十人中最出色的,你瞧,就算被人算计,如今却照样也过得不比其他人差吧。” 离忧不在意地笑了笑:“你特意叫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感慨一下而已吧。” “那是自然,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离忧,咱们都是明白人,就用不着绕弯子了。”苏谨点了点头:“实话跟你说吧,今日我可是给你送银子来的。” “送银子?还有这等好事?”离忧摇了摇头,一副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我可不记得你欠我什么银子。” “自然不是我给你的。”苏谨边说边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的钱袋递到离忧面前:“这里是二十两银子,是我家主子二小姐赏给你的,你先拿着,日后自然还少不了你的好处。” 离忧这回可算是真糊涂了,敢情二小姐这是在贿赂她呀,可问题是,她这么个没权没势,没有后台靠山的小丫环,凭什么让人家堂堂的嫡小姐花银子收卖呀? “苏谨,这银子的确是好东西,可东西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的。”离忧并没有接苏谨递过来的钱袋,而是颇为认真的说道:“你家主子总不可能凭白无故的送钱给我这么个奴婢吧?” 见离忧并没有马上接,苏谨反倒觉得这样才正常,她笑了笑,先将手收了回来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家主子想让你帮她在五小姐屋里找一样东西,事成之后,除了这二十两以外,二小姐还会再给你二十两做为答谢。” “什么东西?”离忧反问道:“肯给我四十两作为酬金,只怕这东西并不容易拿到手吧。” “也没什么,就是一只蝶形玉佩,那东西原本是老爷准备送给二小姐的,后来却不知道被五小姐的娘使了什么手段给得了去,现在竟又成了五小姐的东西了。二小姐一直耿耿于怀,想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苏谨轻描淡写地说道:“眼下正是好机会,五小姐病了,飞霞又受了伤,你如今在那屋里可是说了算的人,晚上找个机会准能将东西给拿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 离忧一听,这二小姐还真是没安什么好心,想让她做内鬼,把五小姐的东西偷出去。不过,这回她们还真找错人了,别说四十两,就是再多银子她也是不会做这种事的。钱这个东西好是好,可也得挣得安心,否则再多也不能平平安安的花。 只不过,那个蝶形玉佩倒是让离忧有些好奇,倒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宝贝,能够让二小姐这般耿耿于怀。看来这郑家倒真是藏了不少的秘密,想来郑佳怡的娘亲只怕以前也不是众人所说的那般一直不受郑老爷的宠爱,否则的话,那个原本要送给二小姐的玉佩怎么会换主,否则的话,郑夫人怎么会对一个死了娘的庶女那般不待见。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离忧微微一笑,略带遗憾地说道:“不过这银子我可是没福气挣了。” “为什么?离忧,你可别傻,四十两银子得顶我们多少年的工钱呀,只怕这一辈子也没可能存到这么多钱。”苏谨只道离忧是有所顾忌,便劝道:“你也别担心,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绝对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五小姐就算发现了,也不可能怪到你身上来的。” “说得倒有些理,只不过,这些东西向来都是飞霞保管的,我压根就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离忧道:“我来五小姐这也好几个月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蝶形玉佩,甚至听都没听说过,想必五小姐很是看重,只怕藏得很隐蔽,想来也没这么容易让人找到的。” “那是自然,所以二小姐才愿意花这么银子让你帮忙去找吗!你想想,再隐蔽总归也就是她那屋里,总不可能给埋了吧!”苏谨继续劝说道:“你用点心找,自然是能找到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依我看,若二小姐真想要那东西的话,还是改日等五小姐身子好了,自己来要吧。以五小姐的性子,想必还是会给的。”离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甚至很是主动替苏谨指出了另一条明路,很明显的拒绝了苏谨。 苏谨见状,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做了?” “是的,偷东西这种事我不在行,不过你放心,此事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只当没有听说过。”离忧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受苏谨的影响。 这话一出,苏谨的脸更是挂不住了,她早就知道离忧不是这么容易买通之人,好在除了利诱以外,她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只要说出这张王牌,不怕这个死丫头不从。 “离忧,你可想好了。前几天在老夫人屋里时,我可看到大少爷与你眉来眼去的,只怕你还以为没人看到吧?”她得意地笑了笑,暗示着离忧有把柄在她手中。 离忧一听,倒真是没想到那天郑子云瞪她竟被苏谨给看到了。看来苏谨倒真是下了一些功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只怕是想不达目的不罢休呀。 如果她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的话,那么这一招或许还真管用,可她却偏偏不吃这一套,想威胁她做些违心的事,门都没有。 “哦,眉来眼去?苏谨,你还真是会开玩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说得跟真的一样。”离忧丝毫没有半点的怯意,一副好笑的样子说道:“莫说我与大少爷之间压根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算真有,难道你还想用这个所谓的把柄要胁于我不成?” “离忧,你别装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若是我将这事捅了出去,不论是真是假,你的麻烦可少不了。”苏谨只当离忧是故做镇定,嘲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三人成虎的事可多得去了,让夫人老夫人知道了,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成虎?这个词倒用得不错。不过……”离忧顿了顿,笑着道:“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没弄明白,这事可不只是涉及到我,更主要的是影响到大少爷的名声,你说恶意将这种真假不明的消息散发出来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呢?” 说到这,离忧脸色一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苏谨道:“你可别忘了,飞霞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呢,今日她可是什么也没做,有人倒是多手多脚了。如果真像你所说一般,随便什么话说出来都有人信的话,只怕此时躺着动弹不得的便不是她,是你了!” “你!”苏谨顿时被离忧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恼羞成怒,脸都给憋红了。没想到离忧竟知道了这事,而且还这么明显的看穿了她们的心思。 没错,今日她便是仗着飞霞不敢乱说,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反倒只会更加将事情闹大,让飞霞吃更多苦头,因此她才敢按主子地吩咐大胆的朝郑佳怡下黑手。 “我怎么啦?苏谨,你别忘了,以前我就跟你说过,老老实实做你的事,别来招惹我,如今你竟想无中生有,妄图污蔑我、要胁我替你办些违心之事!” 离忧冷哼一声,也懒得跟这种人留情面:“你虽有本事从洗衣房出来,可也别忘了,做多了坏事,迟早会有报应的!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你家主子做什么事太过火的话最多不过是挨两句骂,到头顶罪的可都是你!” 说完,离忧也不再理会苏谨,转身径直离开。管那臭丫头是气是怒,是听得进还是听不进,反正都不关她的事。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苏谨还有点脑子的话,自然是不敢去胡说八道什么的。 除非苏谨真疯了,否则想打她的主意还真没那么容易。陷害她?还嫩了点,真当她是十三岁的毛孩子吗? 一口气回到了正屋,让红儿去准备了点粥,一会要是郑佳怡再醒来的话也好喂她吃点东西。 一切还算顺利,中途郑佳怡果真又醒了一次,吃完离忧喂的粥后,有了点力气。见飞霞不再便顺口问了下,红儿嘴快,离忧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将飞霞挨打之事说了出来。 郑佳怡本就十分委屈,只怕自己是如何下水的心中也一清两楚,又听说飞霞被打了,顿时更是伤心不已,却又什么也不说,只是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离忧没办法,只好又安慰了几句,心中也知道郑佳怡不仅仅是哭飞霞,更主要的还是哭她自己心中的委屈。 好不容易才让这泪流雨下的五小姐睡下,离忧已经显得有些筋疲力尽了。她让红儿先去吃饭,完事后再来换她,怕是照这种情况看,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晚上,离忧与红儿轮流在郑佳怡床前守着,上半夜特意让红儿睡了一觉,下半夜离忧刚在外间的睡榻上躺下,没见周公多久,便听到红儿大声地喊了起来:“离忧,离忧,小姐发烧了,小姐发烧了!” 离忧猛地睁开了眼,用力摇了摇晕晕忽忽的脑袋,快速披上衣服走了进去。伸手一摸,果然烫得厉害,连带着额上直冒冷汗。 “别急,先去打盆冷水来,弄个湿毛巾敷着散热,然后快去煎风寒的那幅药。我在这里守着小姐,你快去。”离忧沉声吩咐着,幸好是早有准备,否则这半夜更的,非得人仰马翻不可。 红儿一听自是镇定了下来,马上按离忧的吩咐端来早已准备好的冷水与毛巾,然后快步跑出去煎药去了。 离忧早就不是头一次这般照顾病人了,她那个便宜老娘足足被她照顾了二年,经验自是足够。 给敷上湿毛巾做物理降温后,离忧又想办法喂了点水给郑佳怡喝进去,然后边不断的换着毛巾,边轻声安抚着,也不管那主到底听不听得到,只是觉得这样的话多多少少也许能够起到一点的作用,缓解一点痛苦。 最少这个时候郑佳怡只要有一点感觉的话,便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太过孤苦无依,至少她会知道在她生病的时候,还是有人在她身旁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关心着她的。这样也算是一种心理治疗吧,离忧也是个心软之人,见不得人太惨,能够多帮到一点就算一点。 喝完药后,郑佳怡身上的温度来来回回的反复了几次,直到快天亮时才渐渐的退了下来,折腾了一个晚上,离忧两只眼睛都快变熊猫了,见郑佳怡总算是睡熟了,这才去睡榻上补了一个小觉。 第二天郑佳怡醒来时,烧已经完全退了,但身体仍然虚弱得很。老大夫果然守信,过来复诊。听离忧对昨晚郑佳怡病情的复核以及她们做了哪些对策后,连连点头。 “做得不错,你家主子能够这么快退烧,倒是多亏了你们了。”老大夫很是客观地夸赞了一句,临走时又写了个新的方子,说是调理身子用的,等过两天病好了再用。 送走大夫后,离忧又喂郑佳怡吃了些粥,随后又将药给喂了下去,红儿怕她苦,还特意准备了蜜饯,忙活了一阵子,总算是搞定得差不多了。 “小姐,还是多躺一会吧,大夫说了这几天得好好休养。”见郑佳怡似乎想起身,却也应该不是要出恭之类的,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离忧便劝说着。 郑佳怡笑了笑,朝离忧道:“放心,我就是动一动,没打算下床。” “离忧,谢谢你。”她顿了顿,握住了离忧的手,眼中闪着淡淡的泪光。 离忧见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小姐说什么呢,这不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吗?” “不是。”郑佳怡也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道:“昨晚上我烧得不清时,迷迷糊糊听到你不断在跟我说话,给我打气。虽然记不太清了,但真的很谢谢你,让我觉得很温暖。” 她心中的委屈,离忧都一清两楚,这个原本是别人托付她照顾的丫环,如今却发自肺腑的实心实意的待她,没有将她当成主子,不仅仅只是责任,而是当成亲人一向照顾着、体贴着。因此,她真的很感激,心中对离忧的亲近也愈发的加深。 离忧一听原来郑佳怡指的是这个,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笑了笑,转开了话题,将昨日姜姑姑还有二小姐与陈家小姐的丫环来探望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苏谨跟她说的事她自是没有透露,正如她对苏谨所说的一般,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不会去激发什么矛盾。 而飞霞所说的郑佳怡真实落水的原因,离忧也没有多提,只当自己不知道,反正郑佳怡自己也没想说破,她多这个嘴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徒增郑佳怡的伤感与委屈。 正说着,忽听外头有人通报,说是三少爷郑子云过来探望五小姐,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郑佳怡一听,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第一时间过来看她的竟会是平日接触不多的三哥。她连忙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并让离忧去请郑子风进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郑子风本性单纯,平日与郑佳怡虽没多大来往,但却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只不过并非胞妹,由小到大也不怎么亲近,再加上他这人本就心粗,因此才甚少关注。 而今日正好路过,想起昨日郑小西所说,顿时对这没了亲娘的妹子起了同情之心,于是便没有提前准备就进来瞧瞧。当然,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离忧那丫头在这里,也不知道现在给忙成什么样了。 “五妹,你身子好些了没有?”郑子风见郑佳怡一脸的苍白,连血色都没,不由得心又软了几分。 “多谢三哥特意来看我,现在好多了,大夫说休息几乎天就会好的。”郑佳怡会心一笑,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其实她真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人能多关心一下,哪怕是一句真心的问候也都是最让她满足的。 郑子风摇了摇头:“看你一点血色都没有,还说好多了,你说的不算。”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离忧:“离忧,你倒是说说,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个情况了。” “昨个下半夜高烧不退,折腾了一个晚上,快天亮时才退了下来,这不,刚刚吃了点东西,喝下了药。”离忧照实而答:“大夫来看过了,说是这几天好好养着,还要多加调理,身子才能好得快。” “我就是说吗,光落个水哪里会有这么严重,原来昨晚上竟发高烧。”郑子风边说边调头朝身后的郑小西道:“你先回去一趟,将上次老夫人给我的那一包燕窝送拿过来给五小姐补补身子。” 郑小西一听,连忙依言退下,郑佳怡本想推脱,却被郑子风给强压了下来,还说不收的话就是看不起他这个三哥。离忧倒是机灵,直接替五小姐谢过三少爷,圆了这个场。 因为怕郑佳怡累着,所以郑子风也不敢久留,又闲聊了几句后便嘱咐她好生休息,然后起身准备离开。郑佳怡身子弱,自是不能起身亲送,便吩咐离忧去送郑子风。 “好了,三少爷您走好,奴婢就不远送了。”出了院子,离忧一本正经的朝郑子风道着别,没想到这家伙倒是个性情中人,郑家这么些个主属他还有点人情味。 “离忧,你这又是唱哪出,有没旁人,你跟我这么规规矩矩的做什么?”郑子风寻思着自己可没得罪她呀,怎么好端端的这般客套生疏。 离忧见郑子风想歪了,便笑了笑道:“没,你别瞎想,我这不是替小姐送你吗,自然得规矩点。你还别说,今日你这哥哥还真有些哥哥的样。” “我说呢,害我白担心。”郑子风一副释然的样子,不在意地道:“其实,我比她大不了多少,同一年的,平时也很少跟她来往,今日这不顺路吗,就过来看看。” “倒也是,若不是她管你叫三哥,我还一直以为小姐比你大呢。”离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你不就是想说她比我懂事,我成天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吗?”郑子风不乐意了,气鼓鼓地道:“告诉你,我可快十五了,你别瞧不起人,咱仗义着呢。” “是、是、是!咱们三少爷的确仗义得很,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干吗就干吗去吧,我还得回去照顾小姐呢!”离忧笑着附和着郑子风的话,边说边推他,想让他赶紧离开。这要真是一成熟的主,就不会跟她站在这里争这么无聊的问题了。 “离忧,你可真没良心,这么急着赶我走!难道我就真这么碍你眼了?”郑子风偏不如离忧的意,定在那里就是不肯走。 “我没那意思,这不是怕你有事耽误了吗?”离忧听郑子风这么一说,倒也不好强制让这小子走了,好歹人家也是个主子,她这感觉还真有些借势欺主的味道了。 郑子风不高兴地哼了一下,一脸抱怨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惨!上次先生检查功课,我又做了手脚,却没想到竟被先生给抓了个正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你是说你做弊的那几招小伎两被人给识破了?你也太不小心了吧!”离忧这才想起那可都是她教的,而且还是免费试行阶段,还没来得及收取知识产权费用,怎么能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呢? “我哪想得到郑先生早就有了防备,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把你给供出来,只道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法子,结果后果很严重,被罚得不行!”郑子风苦着一张脸:“今天我这是要去奶奶那一趟,否则只怕好久连门都不会给出了。” “还说,就你那点底子,你先生怎么可能不清楚,一下子凭白无故的进步那么大,自然是得起疑的。早就叮嘱过了,一次不能做得太过,只要每次有一点进步就行了,这才是最保险的。你偏不信,非得一次争个头,最后弄得连本都搭进去了。” 离忧白了郑子风一眼,这个急功近利的家伙真是气死人了,害得她现在连收个银子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不也后悔得要死吗?没准过些天,我爹还得将我送到益洲舅舅家去,真要这样的话,那我可就惨了!”郑子风拉着个脑袋,一脸的沮丧,百分之两百是不愿意去那个所谓的益洲舅舅家。 离忧倒不清楚他这舅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从那副倒霉样就能看得出,估计着不是毒蛇虎穴也差不多了,想是这郑老爷为了管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才不得以想出的绝招。 “看你这样子是不想去你舅舅家了?”离忧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郑子风读书不怎么灵光,可其他方面脑袋倒好用得很,听离忧这么一说,马上神色就变了,一脸期待地道:“那是自然,去了不被舅舅管得服服帖帖的那是永远也别想跨出房门半步了!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吗倒是有,只不过吗……”离忧故意停了下来,伸出双手在郑子风面前搓了搓,一脸窍笑地说道:“还是老问题了,最近吗,这手头有些紧……” 郑子风见离忧果真又借机讹钱,满是无奈地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现实,好歹咱们也是朋友,你怎么帮一点忙都要算得那么清楚?再说你连郑府大门都没出过,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呀?” “打住!”离忧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解释道:“第一,我自是当你是朋友,否则上次就不会免费给你支招应付你老爹他们的检查了。不过吗这人情归人情,你也总不能让我每次都白出点子吧,那样积极性很容易受到打击的。再说了算清楚点有什么不好的,人家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这更有利于咱们日后的友谊天长地久吗!” 离忧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这第二吗,虽然我现在是没出去,可并不代表我就没地方使银子啊,再说啦,这银子又不是吃的东西,你还怕它放着会坏了不成?现在攒多点,日后出了府多少也是有些钱伴身,说话底气都足些不是?” “行了行了,就你理多,反正我是说不过你。直说吧,要多少?”郑子风不耐烦地打断了离忧的第一第二,算了,也不是才知道这丫头爱银子,只要真能解决他眼下的隐患,花点银子倒也不冤。 离忧大手一伸,笑嘻嘻地说道:“爽快,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跟以前一样,五两就行了。” 说到底,离忧倒不是真不想要多点,只是这主的经济状况她倒是清楚,郑老爷见郑子风不懂事,因此总是会特意在这方面卡着他,也就是那些个奶奶、娘亲什么的偶尔私下拿点,这才让他这堂堂的三少爷不至于太过寒碜。 “五两就五两,成交!”郑子风下意识地摸了摸钱袋,声音渐渐小了一些:“银子得先欠着,出门太匆忙,一时没带那么多。” “这个不打紧,三少爷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离忧自是相信郑子风不会赖她这五两银子,于是也不多说,招手让郑子风凑过来些,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 郑子风听完后,有些不太相信地望向离忧:“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离忧笑了笑:“放心吧,那五两银子你不必急着给我,等事成了之后再付,这样你就不担心我是骗银子了的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我爹没这么容易糊弄。”郑子风连忙解释着:“不过,你向来点子多,想必这回也差不了。” “怕什么,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呗。”离忧双眉一挑,得意地说道:“放心好了,我可不是瞎说的,那五两银子可还没进兜里呢!” 三言两语下来,离忧总算是将郑子风给送走了,又想想那即将到手的五两银子,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乐呵呵地回院子去了。 郑佳怡这次病得不算轻,一直过了六七天才算是基本好了,不过原本身子就弱,如今更是得注意,除了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外,平日也很少再随便出门。 飞霞屁股只是皮肉伤,好得倒比郑佳怡要快,人好了性子也没多少变化,依旧尽心尽意的在郑佳怡跟前侍候着,并没有看出什么抵触或者其他不满什么的来。 离忧也渐渐地恢复到了平日偶尔偷懒躲清闲的日子中,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五小姐对她是愈发的不同了,而飞霞却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在意这些,有时甚至还主动地询问离忧一些意见与建议。 院子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这或多或少让离忧有些奇怪,毕竟这样的平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如同暗自隐藏了什么似的让人心绪有些不太宁静。 当然,或许也是她想得太多了,有时候她这个人就是有点神经质,喜欢疑神疑鬼的。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一切仍旧没有多大的变化,连二小姐那边也都格外的太平,似乎也没再怎么找郑佳怡的不快。 离忧已经换上了郑府新发的换季衣裳,虽是笨重了些,但却很是暖和,郑府对下人面子工程上倒也的确做得不错,一年四季衣裳都不缺,连新发下来还没那么快穿得上的棉衣都是材料十足。 她现在虽然还是以前进府的普通丫环身份,但吃穿用度却也是按着三等丫环的标准给配发的,听说是郑佳怡特意吩咐的,估计着应该是她进府的时间不长,否则郑佳怡早就将她升成三等丫环。 离忧倒不怎么在意这些,三等丫环也好,就算是一等丫环也罢,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呆到出府的那一天,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日郑佳怡睡了个午觉后起身,刚准备用些午点,然后再出去晒晒太阳,却没想到二小姐那边派人来了,说是陈家小姐现在也在二小姐那,想叫五小姐一起过去喝茶聊天,聚着玩玩。 郑佳怡一听是二小姐,原本心中不太情愿过去的,但又碍着陈楚含的面子,怕是不去又显得不好,便让丫环先回去回禀,说她收拾一下,一会就过去。 眼下飞霞正好不在,听小丫环说是去库房那边领小姐这个月的用度去了。离忧见飞霞才出去没多久,估计着这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只好自觉的帮郑佳怡梳流打扮了一番后,老老实实的跟在屁股后面往二小姐那边去。 想必上一次苏谨一定将她不肯替二小姐办事的那些话说给了二小姐听,再加上苏谨与她本不对盘,指不定那丫头还得添油加醋一番。 她现在应该早就成了二小姐眼中碍眼的讨厌家伙,所以能够避开的话,她是尽可能的避开不见到那主,但眼下运气却不佳,偏偏飞霞不在,她是不去也得跟着去了。 二小姐住的地方显然比郑佳怡那院子宽敞漂亮得多,屋内的装饰,各种小玩意的点缀都显得富气十足,倒是丝毫没有落嫡长女的面子。 郑佳怡去到的时候,二小姐与陈楚含正坐在暖炕上喝着茶,吃着点心,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见郑侍怡来了,连忙招呼她过来一并坐下。 “两位姐姐,佳怡来迟了,还请两位姐姐莫怪罪。”郑佳怡边说边在陈楚含身旁坐了下来,客套了一句。 离忧扶着郑佳怡坐好后,见暖炕边上有苏谨侍候着,便自觉的退到一旁,与陈楚含的贴身婢女一并立在一块候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好几次她都觉得二小姐似乎是在看她,可偷偷抬眼时却发现压根就没谁盯着她瞧,看来还真是她太过多疑了些。 炕上的几位主还真摆出了一副喝茶吃东西聊天的样子,东扯西扯的也都是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当然,郑佳怡自是听得多说得少,偶尔应上两声也不过是非答不可。 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屋子里的氛围,陈楚含与二小姐显然都是极会侃的主,丝毫不会让气氛出现冷场。当然,所不同的是,陈楚含说话更为婉转而含蓄一些,而二小姐则显得俗气多了。 在离忧看来,这也算得上是雅俗共赏了,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不过听起来倒也不至于太过无趣,就是总这么站着也不能随便动弹让她有些郁闷,也不知道这几位没事做的主什么时候会结束这个打发时间的茶话会。 “对了,二妹,我听说过些天便是你十五岁生辰了。前些天你外公还派人给你送了寿礼过来,说是你喜欢得紧。”陈楚含打趣道:“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呀,也不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二小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一脸的喜气:“瞧嫂嫂说的,什么好东西你没见过?不过是块玉佩罢了,只是因为是外公花心思送的,因此才会格外欢喜。想看那还不简单,只是一会见了你们别取笑就是了。” 说着,她又冲着一旁的郑佳怡笑了笑,然后吩咐旁边侍候的苏谨道:“谨儿,你去将外老太爷送的玉佩取来吧。” “是!”苏谨一听,连声领命,带着一张笑脸快步退了出去。 玉佩?离忧顿时留心了起来,陈楚含与二小姐的对话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一般。可一时又找不到入口,只得偷偷观察了起来。 说实话,她真觉得二小姐与苏谨的性子十分相象,甚至连行事作风也差不多,也不知道到底原本就是这样,还是这两人搞到一起后互相影响所致。唯一有所区别的是,按她的观察,苏谨应该比二小姐更聪明更狡猾一些,毕竟是在社会底层打过滚的人,人生阅历方面多少还是比二小姐要多一些。只怕苏谨到二小姐身旁后,没少出过坏主意。 正暗自琢磨着,却见苏谨捧着个精致无比的小楠木盒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小姐,东西取来了。” “打开来吧!”二小姐点了点头,示意苏谨亮出宝贝。 苏谨微微点头,应了声是,随继便小心的将盒子盖打了开来,离忧离得有点远,微微昂了昂头正准备偷偷瞧个究竟,可还没来得及看清,却猛的听到郑佳怡异常惊讶地咦了一声,很明显是被盒子里的东西给震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是巧合还是阴谋? 郑佳怡的反应让离忧吃了一惊,这个主向来都对这些金啊、银啊、玉呀什么的不怎么感兴趣,头一回竟有如此反应,倒也真是稀奇。不但如此,陈楚含与二小姐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五妹怎么啦?难道我外公送给我的这块青玉蝴蝶佩有什么问题吗?”二小姐顿了一下,随继边说边将盒子中的玉佩给拿到手心,细细的摸索着,嘴角的笑容似有似无,一副看不明白的样子。 就在玉佩出盒子的瞬间,离忧终于看到了那块青玉蝴蝶佩,一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次苏谨跟她说过的话,苏谨让她从郑佳怡那里偷的东西不就是一块蝶形玉佩吗?怎么会如此巧合,二小姐的外公竟也会送一块这样的蝶形玉佩? 难道这块跟郑佳怡的那块很像吗?或者说这其中还是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郑佳怡见到这块的第一眼便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多想,陈楚含的声音便打断了离忧的思绪,那主倒也是个极会做人的主,见郑佳怡并没有回答二小姐的话,只是仍旧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块玉佩瞧,便连忙打趣道:“许是五妹也同我一样,觉得这玉佩实在是太漂亮了吧。”说着,她从容的从二小姐手中接过玉佩,细细看着,边看还边连声称赞着。 二小姐听到陈楚含这般说,笑着回道:“嫂嫂见笑了,谁都知道大哥送给你一块极品凤血玉,我这块跟你的比起来,那可是大巫见小巫了。” 两人正相互吹捧客套着,一旁一直盯着那块玉佩瞧的郑佳怡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二姐,这玉佩可否让佳怡细细鉴赏一番?” 郑佳怡话虽是朝着二小姐问的,但目光却一直停留着陈楚含拿在手中的蝴蝶玉佩上,目光十分的复杂。 二小姐见状,不在意地笑了笑:“瞧五妹说的,倒弄得我好像平时有多小家子气一般。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只管细看无妨。看来五妹是挺喜欢这东西的,若不是外公送的话,就算送予你倒也无妨的。” “二姐多心了,佳怡只是想细看一二,哪里能夺人所爱。”郑佳怡边说边从陈楚含手中接过那块玉佩,放在手心细细地打量,那神情如同看什么宝贝似的谨慎而专注,似乎想把玉佩里头的东西都要看透似的。 “五妹看得这般细,想是对玉也彼有研究,倒不如也来说说有什么心得吧!”陈楚含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样子的郑佳怡,一时也来了兴趣。 二小姐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她附和着陈楚含的提议道:“嫂嫂说得对,五妹看得这般专注,想必一定看出了些什么门道来了吧,不如说出来大伙一起听听。” 郑佳怡总算是收回了目光,听到陈楚含与二小姐的话,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两位姐姐说笑了,佳怡对这些哪有什么研究,只不过看着这玉佩很是漂亮,因此这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吗?”二小姐反问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却也并没有多说,只是看向郑佳怡的目光变得有些得意了起来。 “五妹倒是谦虚,不过这玉佩的确是相当漂亮,特别是跟二妹的气质十分般配,想来你外公可是为你花了不少心思的。”陈楚含也知道郑佳怡不太喜欢说话,见她一副并不愿多说的样,这才出声接过了二小姐的话,径直将话题给转了过来。 二小姐见状,也不再追着郑佳怡,目光中的不屑一闪而过,却并没有显露太多。转而亲热的与陈楚含聊了起来,不再理会神色异样的郑佳怡。 看到这,离忧心中的疑惑愈发的明显起来,很显然,郑佳怡之所以会对二小姐的这块玉佩如此关注,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十有八有是与她自己手中的那块蝶形玉佩有关,离忧顿时灵光一闪,莫非…… 毕竟这事实在是有些蹊跷,没多少天前苏谨才奉命找她做那种事,被她拒绝之后却也再没有其他的行动,这一点完全不符合二小姐与苏谨的行事作风。看她们也不像是那种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不可能被她这么一说就真的再也不打郑佳怡玉佩的主意了。 而如今却突然跑出一块青玉蝴蝶佩来,还弄得郑佳怡那般失常,想必这其中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这事倒不难弄明白,如果真如她所想一般,那么郑佳怡回去后第一时间一定会去拿她的那块蝶形玉佩出来查看,若在的话倒是离忧小人之心了,若不在的话,那这事就大有文章了。 果然,很快郑佳怡便坐不住了,她轻咳了两下后终于朝二小姐与陈楚含道:“两位姐姐,佳怡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得马上回去处理,所以要先告退了。今日不好意思,扫了两位姐姐的兴,改日一定回请两位姐姐去佳怡那儿聚聚。” 说着,郑佳怡便准备起身,脸上神情也不懂得掩饰,一副急着离开的样子。 二小姐却一把拉住了郑佳怡,一脸不解地问道:“五妹这是急着回去做什么呀?大白天的也没什么急事吧,莫不是嫌二姐这里没意思,怠慢了不成?” 听二小姐这般说,郑佳怡连忙解释道:“二姐误会了,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上次大夫开的调理身子的药还有最后一次没有喝,刚才出门时给忘了,这回记起来所以还是先回去喝完这最后一次的药,总归也是善始善终吧。” “五妹这身子还真是金贵,这都多久了,还在喝药调理?”二小姐语带嘲讽,丝毫不在意郑佳怡会不会生气:“依我看,干脆让娘替你去京城请个名医重新诊治一番,省得被这些个庸医给耽误了身子。” 郑佳怡自然听出了二小姐话中的轻视,她脸色微微变了变,当着陈楚含的面显然很是下不了台面,不过却一如往常一般,吸了口气却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反击:“二姐有心了,自是不必麻烦,佳怡还是先走了。” 说着,她朝一旁的陈楚含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起身又朝两人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佳怡先行告辞。” “行了,还是身体重要,五妹也别想太多,快回去吧。”陈楚含自是做着好人,这一个多月来,二小姐与郑佳怡之间的那点事她也是看在眼中,因此也没有半点的不自在的。 “回吧,回吧,有时间多来走动走动,省得让人说闲话,还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你有多么不上心。”二小姐不咸不淡地扔下这话,随后便径直喝茶吃东西,与陈楚含说笑起来。 这样的无视,郑佳怡早就习以为常,再加上心中有事,更是无心计较,朝一旁的离忧使了个眼色,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郑佳怡一路无言,神色凝重,而离忧也没有多嘴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后头。 到了后,郑佳怡二话不说便一头钻进闺房四处翻箱倒柜起来,离忧见状只好义务性地询问她在找什么,是否需要帮忙。郑佳怡摇了摇头,没让离忧插手,而是继续找了起来,好一会将房中所有能够放东西的地方全都翻了个遍,大大小小的物件也找出了不少,但却似乎并没有找到她所想要找的东西。 她的神色越来越慌张,表情难看得要命,如同有一股怒火从心中一直燃烧到体外的每寸地方一般,狂暴无比。 不少东西都被她顺手甩到了地上,那样的情形如同被打劫了一般,看得离忧担心不已。 离忧稍微站到角落里了一些,以防不幸被郑佳怡错手扔出的东西给砸到。她在找什么?此时心底的答案已经完全清楚无比,呼之欲出。 没有找到?真不见了?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二小姐那里的玉佩竟真的大有可疑? “飞霞!飞霞!”郑佳怡终于不再徒劳,一屁股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大声叫着飞霞的名字。 离忧见状,连忙上前两步,禀告道:“小姐,飞霞姐先前去库房领东西去了,这会还没有回来呢。” “还没回来?领个东西怎么这么久,快让人叫她去,让她马上回来见我!”郑佳怡大声朝离忧吩咐着,这个时候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飞霞身上了。 离忧一听,自是称是,快速叫来红儿,让她快些去库房将飞霞找回来。这飞霞也真是的,领个东西而已,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估计着红儿一会还有得找。 果然不出所料,红儿与飞霞一起回来的时候已经整整过了小半个时辰,郑佳怡等得都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离忧好言相劝,只怕非得跑出去亲自到库房找飞霞。 飞霞一进屋子,自然也发觉到了郑佳怡心情极差,那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写照。 “小姐,奴婢回来了。”飞霞快步走到郑佳怡面前,行礼道:“听红儿说小姐急着找奴婢,奴婢便马上跟着红儿回来了。”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郑佳怡显然是得先出口闷气,刚才只有离忧在,她也不好无缘无故的冲着离忧来,况且心底里也并不想拿离忧当出气筒,而飞霞则是正好撞上了,好赖不论去干什么了,反正这误了差事是铁板一块。 “回主子,奴婢刚才从库房回来,路上碰到一个相熟的小姐妹,想着小姐这边有离忧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急事,所以便多聊了两句。”飞霞也没打算开脱,瞧这架式,说实话也是挨骂,不说更是惨。 “你倒是有闲心,本小姐如今都火燃眉头了!”郑佳怡相当不高兴,却也没有准备过份的责骂,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找东西。 “请小姐恕罪,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飞霞只好主动认着错,而后连忙问道:“不知小姐这么着急找奴婢所为何事?” 郑佳怡见状,看了后头站着的红儿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飞霞,这才出声道:“红儿,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问飞霞。” 红儿一听,连忙行礼退下,离忧听郑佳怡这么说,连忙也自觉地跟着红儿准备退下,既然是单独问话,那她也当回避。不过,令离忧没想到的是,郑佳怡竟出声将她留了下来。 “离忧留下,不必回避。”郑佳怡抬头看向离忧:“去将门关好再过来,你不是外人。” 听到郑佳怡的话,飞霞与离忧同时愣了一下,不过却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飞霞只是微微瞄了离忧一眼,然后便又继续规矩地候着,而离忧则应过之后,去将门关好再走回到郑佳怡跟前。 见状,郑佳怡也不再耽误,直接朝飞霞问道:“飞霞,我的东西向来都是交给彩云保管的,彩云走后,那些贵重的物品便由你负责收着,我可有说错?” “回主子,是这样的,彩云姐走前都将东西一一与我交待好了。”飞霞目光一闪,但却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她的异常。 听郑佳怡说到这些,她的心中便有了底,再加上一进来看到的满地扔得到处的东西,因此自然也知道这主是为了什么了。 “难道小姐丢了什么东西不成?”飞霞抬眼看了一下郑佳怡,试探性地问着,并没有等郑佳怡先行点破。 “没错,是丢了东西!”郑佳怡也不再绕,直接说道:“我问你,我有一块珍藏了多年的蝶形玉佩,当初彩云将物件交给你保管时你可看到过那块蝶形玉佩?” 飞霞一听,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着,片刻之后这才肯定地说道:“小姐,的确是有块蝶形的玉佩,奴婢记得前些天整理物件时都看到了,就在小阁柜最里层的抽屉里放着呢,奴婢现在就给您拿去。” “不用了,我已经找了好多遍,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块玉佩的影子,别说小阁柜里,就是整个屋子,凡是能放进东西的地方都被我找了好些遍,什么也没发现!”郑佳怡最后一点希望完全破来,而此时她已经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二小姐那里的那块所谓外公送的青玉蝴蝶佩便是她的那块蝶形玉佩。 当时第一眼见到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实在是太像了,可后来又怕是自己弄错,所以才会特意拿到手中细细看了个仔细,毕竟玉佩这东西相似的自是不在少数。 可当她细看之后,整个心都快要凉掉了,因为那块玉佩她实在是太过熟悉,拿到手心的瞬间,她便已经能够完全肯定了。这么些年来,每当想起娘亲时她都会偷偷的握着那块玉佩掉眼泪,莫说玉佩的样子,只凭手感也是绝对错不了的。 可是,为什么玉佩会突然跑到二小姐手中?还名正言顺的成了二小姐的外公送过来的生日贺礼?郑佳怡怎么也想不通,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她只好抱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马上赶回来查看,希望真是自己弄错了,自己的玉佩还好好的躺在原来的地方。 可是回来后,她的幻想最终完全破灭,蝶形玉佩不在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亦或者说,像是变戏法一般,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二小姐的东西,名正言顺的东西了! 这一切都让她无法接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直流个不停。这块玉佩是娘亲与她之间唯一的牵连,除了这块玉佩以外,娘亲什么也没有留给她,什么也没有。 可如今,她竟然将玉佩给弄丢了,甚至于明知玉佩在哪里却根本无能为力去将它夺回来。毕竟郑府的人都知道了二小姐外公送玉佩为贺礼一事,若说那玉佩是她的,谁会相信?谁,会相信? 她不傻,此时已经完全看明白事情的真相,二小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从她这里将玉佩给偷走了,这么些年来,她不是一直都想将玉佩抢起吗? 不仅这样,郑佳怡还知道,就连今日这一出小聚会,都是二小姐特意设计好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她还有陈楚含,当然还有其他更多的人知道所谓的青玉蝶形佩的“正经来历”,就算自己一万个不甘心,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可有一点,她真的想不明白,玉佩到底是怎样从她这里跑到二小姐手中去的呢? 郑佳怡想到这,心都有些寒了,这种事摆明了就是她这屋里出了内贼,这内贼与二小姐窜通一气,背信弃义出卖了她。一想到这屋里竟有人这般对她,她的心便无比的愤怒,她自认对下人皆都不薄,可如今却有人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来。 她要找出这个人!郑佳怡知道,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情感地发泄口,更重要的是,放着这样的人在身旁,只怕再也不可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设计陷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奴婢明明放在这里的,明明就是这,怎么会不见了?”飞霞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冲到平日放蝶形玉佩的地方一个劲地找了起来,那焦急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替她也捏了把汗。 她一连翻了好些次,这才不得不放弃,转而扑到郑佳怡面前一把跪了下来,满是悔恨地说道:“小姐,奴婢真不知道玉佩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前两天奴婢清点物件时都还看到了的,真的,小姐一定得相信奴婢的话,奴婢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郑佳怡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宽容,压根就没有叫飞霞起身地打算,而是冷着一张脸朝她道:“这东西一直都是你保管的,你不知道,那谁知道?总不可能是它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吧!” 事到如今,她也真不得不怀疑飞霞,除了飞霞以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可能能够无声无息地拿走蝶形玉佩。 飞霞一听五小姐这是在怀疑自己,于是连忙反驳道:“小姐明鉴,奴婢是真不知道玉佩去了哪里,虽然这东西是奴婢保管的,可这屋里进进出出的却并非奴婢一人,东西丢了,奴婢的确是失职,但这并不能说明东西就是奴婢偷走的呀!” 离忧猛的看向飞霞,刚才飞霞所说最后一句顿时让她起了疑心,事情虽然很明显,可郑佳怡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东西一定是被偷了,也可能只是放错了地方一时找不到了,更有可能是她们记错了地方什么的。而飞霞一出声便解释东西不是自己偷的,显然已经十足十的肯定玉佩不在这里了。 郑佳怡倒是没有那么敏感,原本她也没有证据一定就是飞霞将东西偷走,如今听飞霞这么一辩解,顿时又觉得说得也有理,毕竟飞霞只是负责保管,而这里却也并没有上锁什么的,进进出出的人也不止她一人,谁不定是其他人所为也有可能。 “照你这么说,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偷走玉佩?”郑佳怡稍微冷静了一些,顿时也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像的这般简单,毕竟人心隔肚皮,谁都有可能因为某些利益什么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个……”飞霞微微犹豫了起来,目光不由得扫过一直没有出声的离忧,顿了顿后这才说道:“依奴婢看,只要这几天进出过屋子的人都有嫌疑。” 郑佳怡见状,也不由跟着看了看身后的离忧,想了想后,这才朝飞霞说道:“你现在便去将近三天内进出过这个屋子的人全都叫过来!” 三天前她还亲自拿着那块玉佩把玩过,所以,这玉佩必定是这几天被人偷走的,郑佳怡就不信了,凭她一已之力真找不出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来。 看着飞霞离开的身影,离忧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明知不关自己的事,可心底却有种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动声色的朝郑佳怡望了一眼,却见那主正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目光发散,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飞霞很快就回来了,而一并跟着进来的则还有其他三人,红儿和两个负责打扫的小丫环。 “小姐,人都已经来齐了,这三天内进出过小姐屋子的就是我们五人了。”飞霞指了指带进来的三人,还有自己与离忧:“还请小姐明鉴,还奴婢一个公道。” 郑佳怡见状,点了点头,朝众人说道:“今日叫你们进来,是因为本小姐丢了一样东西,依我之见,其他东西都好好的呆着,唯独只丢了这一样,那便说明行窃之人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偷,而是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居心。而这几天进出过屋子的也就只有你们几人了,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老实交代,不要再心存妄想。” 离忧一听,心道这郑佳怡倒也算聪明,分析得合情合理不说,今日还摆出了一副主子应该有的样子来了。只不过,只怕这事可没这么容易解决,看样子,贼人也是早有准备。 而她亦是一贯的原则,只要不惹到她的身上,她也不会主动去管这事,免得到时惹火上身。 众人均不出声,除了飞霞与离忧以外,其他三人似乎根本就听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一回事。看样子五小姐像是丢了东西,可具体丢了什么却并没说明。 “我的性子你们也清楚,向来待你们不薄,如今出了这等事自是极为难过。”郑佳怡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们好歹侍候了我一场,只要那偷东西之人现在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话,我也不会太加为难,如果死不承认,到时让我找出来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主子到底是主子,哪怕平日性子再软弱可在下人面前终究是主子,郑佳怡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红儿见状,头一个跪了下来,她一脸坚定的朝郑佳怡道:“小姐,奴婢虽并不知道您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但奴婢可以发誓,从来都没有偷拿过小姐任何的东西,还请小姐明鉴!” 其他两个负责打扫屋子的丫环一见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如同红儿一般辩解着,那神情亦是委屈得很,暗道怎么进了个屋子打扫了下就成了贼人了。 郑佳怡一时间又没了主意,眼前跪着的这三人信誓旦旦的,平时看上去也老实得很,实在是不像偷东西的贼人,而剩下的便只有飞霞与离忧两人,飞霞跟了她这么久了,向来对她忠心得很,而离忧更是应该没有理由去帮二小姐偷她的玉佩。 “离忧,你说说看,这事到底怎么办?”郑佳怡又是本性流露,干脆抬眼看向离忧,习惯性的问别人的意见。 离忧知道此时自己亦是嫌疑犯,因此自当避嫌,再者这无凭无证的,让她怎么说怎么做?因此她只得回道:“小姐,奴婢也是这三天内进过屋子的人之一,因此也有嫌疑,所以并不好多说什么,还是请小姐自己明鉴吧。” “这!”郑佳怡没法,她也知道离忧的性子,应该说的时候自是会说,不想说的时候再问也没有,因此只好将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移向飞霞去了。 飞霞见状,看了看众人,这才朝郑佳怡道:“小姐,按理说奴婢也是嫌疑人之一,但为了洗清奴婢的嫌疑,奴婢倒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快说。”郑佳怡一听马上便有了主心骨,赶紧催促着飞霞将所谓的办法说出来听听。 “小姐,依奴婢看,那贼人不拿其他东西,偏偏只拿小姐最为喜爱,最为重视的蝶形玉佩,显然是居心不良,只怕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才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来。”飞霞一副深思熟虚的样子,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奴婢想,这人一定是得了什么好处,因此只要咱们将所有有嫌疑的人的东西全查上一遍,想必是不难找出那个贼人来。” 离忧猛地抬头看向飞霞,顿时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只不过,却仍旧并没有出声,继续盯着眼前的情况瞧着。 郑佳怡显然对飞霞所说很是满意,她连连点点头,补充道:“你说得对,玉佩就是这几天丢的,若是贼人得了好处的话,一定还没有来得及转移出去。一会只要搜查一通,看谁的钱财物品有什么出入太大的,又说不明来路的,便一定就是贼人了。到时看她还怎样抵赖!” “小姐英明,不如趁着这会大伙都在这里赶紧派人去搜吧!”飞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一副此事绝对与她无关的样子。而其他人一听,显然也都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赞同,以示自己是清白的。 唯独离忧没有出声,仍旧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郑佳怡见状,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向离忧,问道:“离忧,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对飞霞提的这个法子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 “小姐,奴婢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是觉得这法子并不一定能够找出真正的贼人出来。”离忧轻描淡写地说着,却也并没有半点的不满,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为什么?”飞霞微皱眉头朝离忧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洗清自己嫌疑的最佳方法吗?亦或者你是在害怕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离忧,目光之中有怀疑,有惊讶,当然更多的是猜测。 郑佳怡没有马上出声,而是一副等着离忧解释的样子,在她看来离忧是最不可能拿玉佩的,当然她也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而只是直觉,心中最真实的直觉。 离忧微微笑了笑,朝飞霞道:“害怕?我怕什么,只是觉得这法子有些问题。大伙想想,如果那贼人真得了什么好处的话,会笨到将银子随身藏着吗?就算如小姐所想,她是没有时间转移,那也不见得一定还得藏在自己身上,自己屋子里,说不定她可以转由其他的小姐妹代为保管,也有可能早就托人将所得的好处给带出府了。毕竟这些根本就花不了多少的时间,而且也并不会多引人注意。” “对呀,离忧说得也没错,若真是贼人,哪里会傻傻地等着别人来搜呢?”红儿连连点头,觉得离忧说得很有道理。往日她就觉得她们这些人里最为聪明的就是离忧了,今日看来倒也不假。 众人纷纷都跟着议论起来,郑佳怡这么一听,自然又是觉得离忧说得在理,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再说又是一向信任的离忧所言,因此更是觉得在理。 飞霞见众人竟都对离忧的话如此赞同,一时心中很是不满,她沉住气,笑着反驳道:“此话听上去倒是很有道理,可说不定那贼人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呢?小姐,依奴婢看,不论能否找出贼人,搜上一搜总是没什么问题的。最多找不出的话再另想它法。总好过万一让贼人正中下怀,侥幸混了过去。” “飞霞说得也对,不论怎么样,搜一搜总是没有损失的,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郑佳怡点了点头,随继看向离忧:“离忧,你说呢?” “既然小姐这般说,自是搜搜无妨。”离忧也不多说,这个时候再多说反倒只会显得自己是怕了似的。 她心中明白,飞霞既然想出了这么个点子,只怕是有所准备的,而且十有八九是冲着她来的。人的眼睛往往是最容易泄露心底秘密的地方,而她刚才则好几次从飞霞看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 而一会要是真的如她所想的话,那么一切的真相便不言而喻了。离忧在心底暗自笑了笑,好吧,既然如此,那这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郑佳怡见众人都没什么意见了,便喊来其他两个下人分别去飞霞、离忧、红儿和其他二个丫环住的地方去搜查,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马上过来报告。 红儿几人早已经被郑佳怡叫起了身,老老实实的排好队站在一旁,而离忧也不搞什么特殊,自觉的加入其中一并站着,毕竟现在她也是嫌疑人之一,还是一视同仁一些来得好。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派去搜查的人终于回来了,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鼓鼓的小包袱,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到底是谁的东西。 “回小姐,奴婢已经按要求全部搜求过,找到了这个,请小姐过目。”下人将手中包袱呈给郑佳怡,郑佳怡见状,朝飞霞示意,让其接下。 “这是谁的东西?”她朝搜查的人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找到其他的?” “回小姐,这是从离忧姑娘的衣柜里找到的。除此之外,其他人的物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下人仔细答道:“奴婢两人一并看到的,里面是二十两银子,还有一根银钗子。” 那下人的话刚说完,飞霞便快速的将小包打了开来,众人连忙望去,果然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和一支漂亮精细的银钗子,一时间气氛异常诡异,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转移到离忧脸上,满是失望。 “小姐您看,这不是二小姐的银钗子吗?前些天奴婢还见她戴过的。”飞霞快速将银钗子拿了起来递到郑佳怡面前,一脸的气愤,如同水落石出了一般,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响亮。 郑佳怡接过钗子细细看了看,果然发现正是二小姐之物,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二十两银子和手中的银钗,然后这才看向离忧,一脸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离忧,你倒是说说看。” 虽然证据在手,可郑佳怡却仍就不太相信离忧会因为这么些好处而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她也不愿相信,平日里看到的那个坦率、真诚的离忧全是装出来的。 “离忧,你倒是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呀,怎么平白无故的有这些东西?”红儿有些急了,见离忧一直都没出声,她忍不住催促了起来,心中怎么样也不愿相信离忧便是偷小姐东西的内贼。 “依我看,她根本就是无法狡辩,铁证如山,就算她再会说也是没用的。”飞霞冷哼一声,相当不屑地道:“离忧,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真是枉费了小姐对你的信任。小姐平日待你可不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整个院子里数对你最好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飞霞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猛的朝离忧浇了过去,其他人都不再出声,脸上神情复杂难辨,郑佳怡也没有出声,目光有些闪烁,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看着。而红儿也不好再出声说什么,眼下她也拿不准这事到底是不是离忧所为,毕竟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了这里。 而一直没有出声的离忧,听完飞霞的话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她仍旧没有出声,只是那么不在意地笑着,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倒是让人完全看得糊涂了。 “你笑什么笑,做了这么无耻的事竟还有脸笑得出来!”飞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被离忧地举动给气到了。 “我为什么不能笑?碰到这么好笑的事不笑,莫不是非得让我憋成内伤不成?”离忧终于出声了,脸上的笑意仍就轻松:“对了飞霞姐,难道就凭这二十两银子还有不知来历的钗子便能认定我就是内贼吗?如此早下结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众人一听,顿时都看向了离忧,见她不慌不忙,一脸坦诚的样子,心知离忧这般一定是要开始为自己辩解了,于是都竖起耳朵听着,看看到底会是怎么一回事。 飞霞见状,倒也不再有所顾忌,上前两步指着离忧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若心中无鬼,为何小姐让你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你却根本无从说起?铁证如山还敢说草率,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抵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拆穿阴谋 离忧拍的一下拍掉了飞霞快要碰到她鼻尖的手,神色顿时冷了不少,她这人什么都好说,最不喜欢别人对她动手动脚的了。况且今日这事,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士可杀光不可辱,原本她也没想着插上一脚多管闲事的,可如今都陷害到她头上了,自然是不可能白白任人摆布了。 “飞霞,说归说,你可给我客气点,这事情还没有最后下定论,你就急着将我当成贼人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是在害怕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将我当成替死鬼不成?”离忧也不着急,她倒想看看飞霞除了这招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招。 飞霞一听,顿时急了,脱口而道:“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做的,还想赖到别人头上不成?不要以为你能说会道的就可以冤枉好人,小姐在这里呢,可不会由着你这么欺负人!” “小姐,你看,离忧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所以才会胡搅蛮缠,故意在这里胡说八道。”飞霞边说边向郑佳怡求助,这铁证如山的,她还不信离忧凭张嘴就能抵赖掉。 郑佳怡看了好一会,一时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只好再次朝离忧道:“离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些,否则你说不清这些东西的来历,我自然也是帮不到你的。”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她不愿意相信离忧便是内贼,可摆在这里的证据却让她无法不信。 离忧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暗自感叹着郑佳怡的心思真是单纯,这么明显的嫁祸竟然会看不明白。 “既然小姐这般说,那奴婢自是会好好说。”离忧道:“第一,奴婢可以明确的告诉小姐,您的东西并不是我偷走的。第二,这二十两银子与银钗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因为奴婢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也从来没有见过。事实再明显不过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将东西放到奴婢柜子里,嫁祸奴婢,给她当替死鬼。” “笑话,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这些可都是刚刚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人家为什么要拿这么多好东西来嫁祸给你?为什么不是红儿和我,还有她们两人?”飞霞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人,一脸的不信:“依我看,你就别再狡辩了,老老实实的交代,小姐说不定还会念在往日的情份上网开一页,你若再这般不老实,到时将你交到官府,看你说不说!” “送官府查办?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可听说那里的刑法花样多得去了,真将人送到那里,别说交代事情,只怕之前做过的陈年烂谷子的亏心事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并给说出来。” 离忧笑着说道:“飞霞,何必这么狠呢?我与你无怨无仇的,就算你真想找个替死鬼,犯得着找上我吗?你真当我这么好欺负,会老老实实当你的替死鬼?” “你,你胡说八道,自己做出这等烂事来,竟还敢诬陷我,真是无法无天了!”飞霞气得不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飞快地走到郑佳怡跟着,大声说道:“小姐,你可得替奴婢做主呀!” 郑佳怡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可开交,顿时头都有些大了,正为难之际,却见离忧正色而道:“小姐,奴婢有些话要说,等奴婢说完了,相信您自然能够分辨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内贼。” 郑佳怡见状,自然是再同意不过,而飞霞则一脸的恼火,明显不相信离忧所说之言,在她看来这个臭丫头只不是拖延时间罢了。 而其他人则纷纷不由得退后了几步,一副仔细旁观的模样,显然,在她们看来,谁是谁非都好,最重要的是不要拖她们下水就行了。 离忧见状也懒得再与飞霞多打口水仗,直接朝郑佳怡道:“奴婢敢说此话,是因为有三个方面的理由。第一,小姐发现东西丢了以后,找来飞霞,只道东西找不到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而飞霞却一口咬定东西不是她偷的,很显然,她心中有鬼,而且很清楚东西的去向。” “这也算理由,不见了不是被偷了,难道还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飞霞冷笑一声,快速反驳着离忧。 离忧却根本不在意飞霞,继续说道:“第二,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丢的东西现在在哪里,而飞霞则跟小姐说一定是贼人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小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知道贼人跟二小姐有关,所丢的东西与二小姐有关呢?除非她是未卜先知,否则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就是那贼人!” “这,这,你胡说……”飞霞听到这,脸色陡的一下变得惨白,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小姐,您别听她瞎说,奴婢只是觉得平日二小姐就对那块玉佩十分感兴趣了,所以才会认为是……” “第三,飞霞提出搜查的办法,这本来也没什么不对的,不过……”离忧根本就没让飞霞说完,继续道:“不过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与她同一个屋子住,她是最方便嫁祸的,况且今日她去库房那么久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红儿唤她回来时,她一定是先行回了趟屋然后才来正屋见小姐的。” 红儿一听,连忙实话实说,点头道:“没错,飞霞姐回来时的确先回了趟住的屋子,说是喝点水,让我在外头等她,没进去多久便出来了。” 红儿的话让飞霞更是脸色大变,她破口大骂道:“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我回趟屋子都有问题吗?离忧,我看你就是在瞎扯,就是想蒙蔽小姐的眼睛。” “我是不是瞎说你心中清楚,就算是到了官府,单凭这么些不会说话的银子与钗子便想诬陷那也是站不住脚的。”离忧笑着道:“你从一开始便将所有的疑点都往我身上安,所谓的搜查也不过是想让人找到你事先放的东西,让她们成为你的证明人罢了。不过,有一点你倒是疏忽了。” “什么?”郑佳怡听到这,反倒没有之前丢东西的愤怒,转而变得对离忧所做的分析感兴趣起来。 “小姐,奴婢实话也不怕告诉您,奴婢的确有些私藏,但肯定不是这一包东西。”离忧从容说道:“刘姑姑走之前,曾给了奴婢一些银子防身,再加上从小姐这得到的散碎银子的打赏,还有工钱,加起来足足也有差不多二十两银子。除些之外,还有几样小首饰,也是小姐打赏的,奴婢怕露财惹事,便将其放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所以刚才的搜查根本就没有找出来。” “哦,是吗?那你到底藏在哪里了?”郑佳怡连忙问着,一脸的好奇。 离忧想了想,总觉得这次算是露财了,心中有些不是味,好在托了刘姑姑之名,不然真说出郑子风来只怕又会是风云不断。 “小姐,若没有今日这事,奴婢是不会交代出自己的家底的,说好了,一会我让红儿按我说的地方去找,东西找来了,若无误的话,事后小姐可得赔偿奴婢的精神损失。”离忧也不闲着,这个时候反正都露底了,索性趁机敲一笔。 郑佳怡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离忧的意思她自是听明白了,于是便爽快应道:“放心,真是这样的话,到时我再赏你五两银子,就当给你添点私房了。” 离忧满意极了,连忙叫红儿过来,附在耳旁偷偷说了几句,红儿一听,暗自笑了笑,得到郑佳怡的应允后,快速出了正屋,去找离忧所说的私房去了。 而此时,飞霞的神色已经是慌乱无比,要是真如离忧所说,那么这次的栽赃就不攻自破了,既然那丫头有那么隐蔽的地方藏东西,那么又怎么可能让人找到这二十两银子和二小姐的银钗呢? 众人皆伸长脖子等着,面上的神情亦各有变化,而郑佳怡则不由得看向有些站立不安的飞霞,心中闪过一阵阵的失望。 很快,红儿便回来了,手上果真拿了一包东西,她将东西呈到郑佳怡面前,打开来一看,里头果然如离忧所说,有十几两银子,还有一些铜钱,几件小饰物:“小姐,奴婢按离忧所说找到的,那地方果然隐藏,不是她说,还真是找不到。” 事情到了这里,完全可以说是水落石出了,郑佳怡让红儿将东西还给离忧放好,然后这才朝飞霞道:“飞霞,你还有什么话说?” 飞霞脚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真冲着郑佳道:“小姐明鉴,就算离忧真是被冤枉的,可这也不能说明是奴婢嫁给祸她的呀,小姐明鉴!”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离忧之前就说了,若不是你的话,你怎么会知道这事与二小姐有关?我从二小姐那看到玉佩后回来,除了离忧知道以外,再无第二人知道了!”郑佳怡明显失望到了极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小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奴婢真是冤枉的啊,奴婢为什么要帮二小姐偷您的东西呀?奴婢跟了您这么久,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呀!”飞霞依旧不死心,一个劲地说着。 “是啊,你为何如此做?我还想问你呢!”郑佳怡一脚将飞霞踢了开来,完全不再对她有任何的怜悯,事情已经太明显了,她又不是瞎了,若还被飞霞所说的话而迷惑,那真是太过愚蠢了。 “小姐,让红儿她们先下去吧,奴婢还有些话要当面问飞霞?”见此时此刻,飞霞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离忧只好拿出手中最后一张王牌。 原本飞霞若不这般陷害她的话,她真不会想着赶尽杀绝,可如今是别人无义在先,她自是不能妇人之仁,否则日后不是谁都敢欺她? 更何况,这事明摆着就是二小姐她们心存报复,记恨于上次她没有答应成为她们的内线,因此才特意来个一箭双雕,给她个教训。 她若不好好反击一下,二小姐她们只怕还真当她是小白,随便可以任人捏来任人杀。 郑佳怡一听,知道离忧是想给这件事留点余面,毕竟事情出在她这,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家丑不外扬,传出去也只是让人看笑话。 “你们都出去吧, 记住,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跟任何人多说半个字,要是让我知道了谁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我可不会再轻饶她!” 郑佳怡的话让众人都不由得一震,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看了这么久也早就看出来丢东西一事与二小姐可脱不了干系,而二小姐是什么身份,她们自然清楚,出去乱说的话,被人听去可对谁都没有半点好处。 “小姐放心,奴婢定当谨记。”红儿几人连忙点头,领命而出,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郑佳怡、飞霞还有离忧三人。 “飞霞,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咱们也别那么死板,讲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咱们今日就来讲讲良心。”离忧一脸平静的朝飞霞道:“我所说的你承不承认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别人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傻子,更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说着,她也没有太在意一旁坐着的郑佳怡,径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盒,这是刚才她让红儿去取她的私房时顺便从飞霞的枕头下拿过来的。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离忧也不着急,不论飞霞承不承认,正如她所说,一切并不重要,因为她也知道,此事只事只能私下解决,郑佳怡只怕也是这样想的。 飞霞抬眼一看,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离忧手中的东西她又怎么会不认识呢?原本还以为这事可以堪称完美,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一开始便被离忧给识破。 离忧见飞霞满脸的黯然,便继续说道:“这个是玉脂膏,是治疗外伤最好的药,连疤痕都不会留。这种药膏不但贵,而且咱们这里还没有卖的,只有京城最大的药号才有。我记得五小姐这里并没有这种药,以你的身份竟会有,其来历还需要我挑明了说吗?” 看到这,郑佳怡再也忍不住了,这药膏她见过,二小姐那里有,二小姐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飞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飞霞替她办事。 “飞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郑佳怡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这么些年来,除了彩云以外,飞霞便是跟得她最久的人了,她自问向来待飞霞不薄,却没想到这个一向认为忠心的奴婢竟背叛了她。 飞霞再也不敢抵死不承认了,她知道眼前的一切就算自己再否认也没有用,小姐是不可能看不明白的。而眼下唯有承认,唯有求得五小姐的原谅她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凭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下场可想而知。 “小姐,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这等错事,请小姐看在奴婢长年侍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飞霞眼泪都流了出来,朝着郑佳怡边磕头边乞求着:“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如实招来!”郑佳怡一脸的愤怒,催促着飞霞道出整个实情。 飞霞此时也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一口气道出了实情。原来飞霞被打伤后的第三天,二小姐身旁的丫环苏谨便偷偷来见过她,她们让飞霞找机会偷出郑佳怡的蝶形玉佩,并趁机将这罪名嫁祸到离忧身上。前些日子她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二天前才将东西给偷偷拿走送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给了飞霞一瓶上好的玉脂膏,另外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做为报酬,飞霞原本心中就对上次无缘无故因为主子而挨打的事心有怨恨,如今又受到利诱,便应了下来,想着反正二小姐她们连脱身的办法都替她想好了,于是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些小小口误和疏忽竟这么快被离忧发现,正所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离忧听了,微微叹了口气,感慨而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就别想着不被人发现。” 早就知道二小姐与苏谨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之人,果然是一计不成再一计,而且还那么恶毒,故意陷害于她,想来个一石二鸟。她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提醒一下郑佳怡的,如今就算明知东西是二小姐让飞霞去偷走的,可单凭飞霞一面之词却是很难再要回玉佩了。 “离忧,你说我当如何处置她?”望着飞霞不断朝她磕头求饶,郑佳怡心中一阵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询问离忧的意见。 “小姐,这事奴婢没有发言权,您还是自己决定吧。”离忧自是不会做这种左右人想法的事,否则别到头来反被人怪。 “飞霞,你去外头跪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郑佳怡叹了一口气:“离忧你也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有吃有喝有银子 飞霞一事,离忧也知道郑佳怡难以决择,一方面是因为飞霞,而另一方面是因为二小姐。 院中各人因得了令,所以当面上谁也不敢议论此事,但背地里却仍就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最终,郑佳怡还是心善,只是让飞霞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下午罢了,然后什么也没说,让人去郑夫人屋里去了一趟,说飞霞服侍主子不周,她不愿再留飞霞在身旁,请郑夫人决定其去留。其他的却也没有再多说。 郑夫人将事情交给了姜姑姑处理,姜姑姑询问了一下大致原因后,便也没有多问,便将飞霞罚到厨房打杂去了,另外又从其他地方拔了两个小丫环过来,这事也就算是了结了。 “离忧,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一些。”郑佳怡一脸的茫然,毕竟飞霞跟了她好些年了,如今却一次机会也不给她便将其赶走了。 离忧重新端了杯茶递到郑佳怡手中:“小姐,您对她已经很仁慈了,换成其他主子,最少也得脱成皮才能走出这里。况且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若再留她在身旁,一则两人之间已经存在了隔阂,二则若无半点惩戒,日后定不可能服众。所以小姐您就别再多自责了,责不在你。” 听了离忧的话,郑佳怡心中好过多了,只是,一想到那块被二小姐夺走了的玉佩,她的心又是一阵隐隐作疼:“离忧,难道那块玉佩,我真的无法再拿回来了吗?” “小姐,至少现在没有办法。”离忧也不是不愿帮忙,只是以现在的情势,想拿回玉佩,简直就是不可能:“毕竟这事二小姐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铺垫,而单凭我们一已之词,实在很难让她退回。就算将此事闹大,就算老爷知道了,他也是没有可能完全肯定二小姐手中的玉佩便是当时送给你娘亲的那块。更何况,老爷就算明知道是的也是不可能承认的,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二小姐巧取豪夺了。” “你说得没错,可我心中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这么些年来,二小姐总是喜欢无缘无故的欺负我、取笑我,这些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将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一块玉佩给夺了去,我就算是再懦弱也不甘心如此受人欺负呀!”郑佳怡脸上神情一转,瞬间变得严肃而坚定,那样的勇敢是她从来都有过的。 这一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第一次没有留泪,第一次想着应该如何去对抗二小姐,也许她自己并没发现她的转变,然而离忧却是注意到了。 对于郑佳怡的改变,离忧显然很是满意,人往往便是这样,当出现自己在意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人或事时,再懦弱,再无用的人也都会变得勇敢而坚强。她不知道郑佳怡这样的转变能够持续多久,是昙花一现还是由内向外质的飞跃,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这样的转变需要鼓励,更需要支持。 “小姐,现在没有办法取回玉佩,可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能,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我想日后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属于您的东西一定会回来的。”离忧继续说道:“更何况,现在虽然不能要回玉佩,但并不代表您什么事都不能做,更不代表你不可以向二小姐表达你的不满。” “你的意思是?”郑佳怡听到这,猛的抬眼看向离忧,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犹豫:“你是想让我去她那里闹吗?”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自然不是,上门哭闹那是连下下之策都不如的事,不但损不了对方分毫,同时还让自己颜面无存,本来有理之事反倒成了无理取闹。” “那当如何?”郑佳怡知道,离忧这么说一定是有了好办法,于是便一脸虚心的询问着,此时此刻,唯有离忧才能让她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 离忧顿了顿后,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答道:“二小姐不是还有二十两银子和一支杈子在这里吗?小姐不如将东西物归原主,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多说,依奴婢看,最少咱不能让二小姐看低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但却也不代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这也算是对二小姐的一个警告,我郑佳怡不再是以前的郑佳怡,连受了欺负都不敢吱声。”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异常的肃静,给人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离忧还没来得及出声肯定,却见郑佳怡再次看向了自己:“离忧,谢谢你!” “小姐这话说的,奴婢什么都没做,再说,就算怎么样,那也是奴婢的职责。”离忧谦虚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却是对这个谢谢坦然得很。 “不,我不是单指今日之事。”郑佳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生性内向,遇事胆小怕事,这么些年以来,早就习惯了被二小姐随意欺负,除了回来躲着哭以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可自从你来了以后,你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特别是为人处事的方式与原则。” “我性子虽弱,但也不傻,你的用心我都明白,而我亦希望自己能够勇敢坚强起来,希望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不管是你有心的点拨,还是无意的自身影响,总之,跟你相处后我觉得自己的确长进了不少,最少比过去坚强了不少。”郑佳怡说得很实在,丝毫没有半点主子的架子与空的东西,如同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一般,细细地说着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离忧听罢,欣然一笑,对于郑佳怡,她真的有种不同于对待主子的感情,而像是对待一个妹妹,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生阅历的晚辈一般。 “小姐,你能够有这样的感想,奴婢真的很高兴。说实话,奴婢真觉得你是整个府中最善良最好的主子,只是性格有些软弱,缺少一些主见罢了。”她也坦诚相对,直言不讳道:“小姐日后终究要嫁人,嫁人以后所要面对的人和事更是复杂,太过软弱,没有主见的话,终究会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人都是这样,自强才会强大,别人才不会小瞧于你,更不敢欺负你。” “小姐是个好人,可好人并不一定遇到的也全都是好人,唯有学会为人处事之道,好人才能够过上好的日子。”总结性的一句话从离忧嘴里最后说出,虽然有些笼统,但毕竟话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日后还是得靠郑佳怡自己领悟,自己摸索,自己进步。 郑佳怡终究是聪明的,并不需要离忧说得太多。第二天她便带着那二十两银子与那根银杈子去了二小姐那里,什么也没多说,只道是务归原主,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离忧清楚的看到了二小姐原本那得意而嚣张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阴沉,也许,二小姐做梦也没想到,一向被她踩在脚底下随意欺负的没胆老五,今日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这般来砸她的脸面。 没过几天,郑佳怡亲自去了趟郑夫人那里,请郑夫人将离忧直接升为二等丫环,将红儿升为三等丫环。郑夫人虽并没有那么爽快答应,但因为郑佳怡这屋此时的确连一个有等级的丫环也没有,因此最后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原本郑夫人是想从她那里拔一个二等丫环过去侍候郑佳怡的,但却被郑佳怡言明婉拒了,说是一则不愿夺母亲大人所爱,二则她也已经习惯了离忧与红儿的服侍。 郑夫人没有想到一向没有主见的郑佳怡这回心意竟如此坚定,当下便有些意外,总觉得这丫头这段时间变了不少,正巧没过一会郑老爷过去了,碍着郑老爷的面,她也不好在这么些小事上多加为难,因此便应了下来。 离忧倒不在意自己是几等丫环,不过这次郑佳怡的处事显然又是进步了不少,郑夫人想塞个眼神过来看着郑佳怡,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郑佳怡能当机立断的婉拒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甚至连郑老爷也被她给算了进去,故意找着郑老爷要去的时候提前去郑夫人那,这就无形中让她成功的机率高了不少。 这一回,离忧还真没有教郑佳怡,看来这人啊,聪不聪明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得有主见、有自信,有必胜的信念,有了这些,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 红儿升了三等丫环以后,便跟离忧一起轮流在郑佳怡跟前侍候,并且还搬去离忧那屋一起住。 想着自己已经知道了离忧藏银子的地方,红儿特意让离忧换个地方收东西。可离忧压根就没挪地,只道再也找不出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红儿心知这是离忧对她的信任,因此私底下愈发的对她敬佩起来,两人相处起来可比飞霞跟离忧住一块时好得多。 转眼就已入冬,虽还没有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但天气早已冷得很,再加上这几天风特别的厉害,主子们没事做,一个个都情愿窝在屋子里烤火取暖,园子各处除了那些个必须当差走动的,其他人都很少出没。 偏偏这样的日子,还有人惦记着,离忧也不知道这算福还是罪。刚进郑佳怡屋子暖和了一下,便有人过来通报,三少爷那派丫环来传话,指名让离忧过去一趟,说是三少爷有要事要问话。 离忧一听便知道郑子风那家伙一定是找借口让她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好在通报之人的话郑佳怡并没有听到,因此寻了个借口跟郑佳怡告了个假便赶着寒风过去了。 刚进郑子风住的那院,却见郑小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着离忧,什么也不说,笑嘻嘻的便拉着她往里走。 “小西呀,你家主子到底有什么事呀?这么冷的天还特意跑到五小姐那叫我过来。”离忧边跟着走,边打听着,也不知道郑子风这突然发的是什么疯。 郑小西自是听出了离忧语气中的不满,却也没有停,边走边道:“具体什么事我哪里知道,三少爷可没跟我们这些人说,不过看他心情分外好,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 听到这话,离忧也不再多问,跟着一并进了正屋。一进屋,顿时暖和了不少,而郑子风正坐在暖炕上喝着热茶,那模样悠闲自在得不得了。 “离忧,你来了,快过来坐,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郑子风见到离忧,二话不说便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直招呼离忧过去坐:“给,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里还有新做的糕点,你都尝尝。” 离忧见屋子里头没其他人了,便也不跟他多客气,径直坐下,抱着茶杯暖起手来:“说吧,到底什么事,还特意劳师动众的让人叫我过来。好在五小姐没听到,否则解释起来可真够麻烦的。” 郑子风一听,不在意地道:“嗨,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家小姐要是听到了,就说是小西找你不就行了。” “你倒是马后炮,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让人说是小西找我算了。”离忧边说边用暖和不少的手拈起一块糕点,一口便塞到了嘴里,今日这些东西做得倒精致,一口一个,看上去很是让人有胃口,吃下去味道也不错。 “好吃吗?”郑子风见状顺手也拈了一个放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味道还不错……放心吧,以后有事找你,我就托是小西的,省得到时给你添麻烦,还能够……。” “那今日到底是什么事呀?”离忧喝了一口茶,打断了郑子风的喋喋不休。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总不至于特意叫她过来喝茶吃点心的吧。 “你猜猜。”郑子风嘿嘿一笑,一脸玩笑地看着离忧,这丫头还真是没良心,这么久没见了,叫她过来,好茶好吃的招呼着还那么不耐烦。 离忧见状,心知郑子风这是故意逗她玩,于是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了声不猜后,又自顾自地吃着点心喝着茶,闭口不再提刚才的问题。 这一下,郑子风反倒沉不住气了,闷声道:“猜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人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不猜就是不猜,她还不了解郑子风的脾气,你越是顺着他来,他越是来劲,就是不理反倒他比谁都着急。离忧压根不搭理,边吃着东西边在心里数着数,看看郑子风的耐性到底有几秒之长。 果不其然,还没数到五十,这家伙就顶不住了,一脸服输的表情,脱口而道:“算了算了,怕你了!跟你说了吧,我爹已经正式打消了让我去舅舅家长住的念头,你那五两银子算是到手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子递给离忧:“拿好了,我可是最讲信用的了,五两银子,分毫不差!” 离忧这回自是喜笑颜开,乐呵呵地接过银子,掂了掂后这才放入兜里装好:“怎么样,我早说过我那法子行得通。这种事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关键还是得抓住你爹的心理才行。” “你还真别说,我可算是服了你。”郑子风笑着说道:“按你的法子做,也就是见我爹一次催问他一次何时去舅舅那,表现得一副兴高采烈、副逼不及待的样子,结果我爹还真立马犹豫不决起来,昨个我又死缠烂打的粘着他问,他便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别想了,让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哪里也别想去。” 离忧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你爹看你一反常态,指不定认为你想出了什么幺蛾子,哪里还敢放心让你去你舅舅家长住。所以吗,这点子不在多,不在复杂,关键是能成事就行了。” 郑子风更是笑得高兴,看着离忧道:“那是自然,你就是鬼点子多,依我看,日后你干脆专门帮人出点子挣钱算了,保管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离忧亦跟着笑了起来,郑子风这话倒也不是不可行,若真有机会的话,到时弄个点子公司开开,说不定还真能够靠创意来挖一桶又一桶的金。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离忧便起身告辞了,银子又到手了,东西也吃饱喝足了,自是可以开溜了。 郑子风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没有多留,临走时又赛给离忧几个小玩意,说是给她没事的时候玩着解解闷。 离忧见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便也没有推辞,一并接了过来,塞进了怀里。郑子风见离忧这回倒是没有再推辞便收了,心里高兴不已,笑着唤郑小西进来送离忧出去。 “少爷找你什么事呀?”出了正屋,这一回换成郑小西颇为好奇地问离忧了。 自打她听了离忧的劝,改掉了一些为人处事的方式后,日子的确是好过得多了。离忧这丫头真是有些头脑,而她多少也知道平日自家主子有个什么难事总是会去找离忧想点子,想必这回也应该是这方面的事了。 “你想知道呀?”离忧神秘地笑了笑,随后对上郑小西频频点头的笑脸后,故意捉弄道:“想知道问你家主子去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这事管定了! 离忧倒是说到做到,丝毫没有透露郑子风到底找她干什么,只道是帮了个小忙,人家不让说,她自是不好多嘴外传。 郑小西见状也不为难离忧,反正也清楚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因此也懒得多嘴问东问西的了,倒是离忧走时又忍不住拉住问了几句其他的话。 “离忧,最近沫儿有没有找过你呀?”郑小西有些担忧地说道:“前几天我凑巧碰到她,看她好象一脸心事沉沉的样子,问她有什么事,她也没说,吱吱唔唔了两句便走了,跟逃命似的。” 离忧一听,微微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虽然她跟我们一样也是个丫环,可这郑府里头别说其他人,就连主子都没有谁会去为难她才对。许是你多心了吧。” “才不是呢!”见离忧不信,郑小西左右看了看,将离忧拉到背风一点的地方小声说道:“虽然她背着我抹干了眼泪,可那泪痕却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估计着这事可能与那陈家小姐有关。” “与陈家小姐有关?不应该吧,人家一小姐好端端的能与沫儿有什么过节?”离忧眼睛骨碌一转,心底倒是有了些联想,但嘴里自是不能说些不着边、瞎猜的话出来。 “少装了,陈家小姐与沫儿之间能有什么过节你还会想不到?”郑小西白了离忧一眼,继续说道:“沫儿的身份,咱们府中谁不清楚,那可是老夫人特意选出来放到大少爷身旁的人,人家陈家小姐能不知道吗?我听说,前些日子,陈家小姐给沫儿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还当着大少爷的面对她赞不绝口,一口一个妹子,一口一个投缘的,就差没直接说破了。” “那是好事呀,一个是未来的少奶奶,一个是未来的姨娘,这正房能容人,岂不是大好事?沫儿有什么好难过的呢?”离忧倒也不是装糊涂,想必这其中定然还有许多她并不知道的细节,只是她平日里很少听人八卦这些,要是以前在洒扫房时就不同了,就算不想知道也绑不住福儿那张嘴。 郑小西听离忧的这么说,知道她是真的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因,便细细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陈家小姐还真是个手段厉害的主,明着是一副大肚容人的样,可背地里自是心中不舒服。她身旁的丫环也不知道跟大少爷身旁的两个通房丫头说了些什么,反正现在那两个通房有事没事就找沫儿的麻烦,估计着除了大少爷以外,他们那屋的人谁都心中清楚着呢。” 离忧听罢,微微摇了摇头,感慨道:“倒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主,现在还没正式进门呢就这么多心眼,日后娶进来了,名正言顺的那沫儿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呀!” “是呀,虽说沫儿是老夫人亲自定的人,可陈家那位主哪里会怕这些,就算明着不会太让沫儿太难堪,背地里还指不定使什么套呢!说白了,沫儿就算真知道又能怎样?只怕是老夫人心中清楚也不能将那陈家小姐如何的。”郑小西跟着叹了口气,一副替沫儿担心的样子。 沫儿性子温顺,再加上那陈家小姐又是正主子,自是不敢怎么样反抗,现在这还什么都不是就被那陈楚含与两个通房丫头合起伙来欺负,日后可怎么过呀! 离忧见状,倒不似郑小西那般担心,她拍了拍小西的肩膀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陈家小姐总归还是得给郑府一些脸面,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真对沫儿做出些什么太过火的事来。再说,这妻妾之间向来都是如此,表面上过得去的都已经算不错了,暗地里受气什么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还真指望这陈家小姐有多么通情达理,心甘情愿的与这么些妾氏分享夫君呀!” “你说的自是在理,可沫儿也是由不得自己的,要是如同苏谨那样的人钻着脑袋往大少爷那里挤,那样的人就算被正主子挤兑死也没有谁同情半分。”郑小西还是有些打抱不平,心中自是向着沫儿的。 离忧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这事怎么说呢,沫儿日后会怎么样主要还是取决于她自己的想法。若她真如你所说只是因为身不由已给人做妾,那么自然也不会去与人争什么、抢什么。不争不抢的话,陈家小姐就算要找事也找不出来。更何况日后大少爷要纳的妾可不止沫儿一人,陈家小姐自是不会将精力放到一个对她没什么威胁的人身上去浪费,而是会专心去对付那些个争宠夺爱之人。” “所以啊,你也别这么早替她操心,最多是有机会时劝慰一下,让她不必将这些太放在心上,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离忧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见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便朝郑小西道:“小西,我也出来好一会了,得回去了,哪天我们找个时间叫上沫儿一起聚聚,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道听途说的,给弄错了,反倒给沫儿惹不快。” “嗯,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吧。天凉,下次出门记得穿个披风,上次你家小姐不是赏了你一个吗?”郑小西笑了笑,脸上的关心自然而真切。 离忧点头应了一声,又挥手让郑小西赶紧进去,然后这才下了台阶,往门口走去,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风似乎又大了不少,离忧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不禁想起了郑小西的话,早知道那件披风倒是应该记着带上的,反正不偷不抢,主子打赏的,没什么好怕的。 走到五小姐住的院子前,远远的便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前来回走动,离忧定眼一看,发现那人正是二丫。 这大冷天的,二丫跑这里来干什么?想到这,她连忙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出声喊着二丫,若无什么急事,想是不会这个时候来的。 二丫见是离忧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嘴里快速地念叨了起来:“离忧,怎么办才好,绿珠姐这回遇到了大麻烦了,她们不让我来找你,可我觉得还是跟你商量商量心里才踏实。” 离忧不知道二丫来了多久,这么大的风站在这里等着,只怕早就冻坏了,她连忙拉起二丫的手往里走,边走边说:“二丫姐,你先别急,这里太冷了,我们进去慢慢说。” “来不及了!”二丫反拉住离忧,停在原地急忙说道:“绿珠姐家里来人了,说是现在就要带她回去,要把她嫁给一个傻子当媳妇。绿珠姐自是不愿,但她家里人压根就不松口,说是已经收了人家的银子,不嫁也得嫁!” 离忧一听,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住,冷不冷的早就顾不上了,不过她却很快回过了神,连忙问道:“绿珠姐与郑家的合约不是还没到期吗?郑家这个时候能让她家里人带人走吗?” “你不知道,那傻子家早就给了钱给郑家了,郑府自是不会再理这等事,去留由已。”二丫快速回答着,心中早就急得不行。 “那傻子家给郑家的钱再加上给绿珠姐家的,一共花了多少银子?”离忧此时第一反应便是银子的问题,想是绿珠家人一定是贪钱,才会不顾女儿的终生幸福,与其说是嫁人,倒不如说是卖女儿算了。 “听她娘说,前前后后,那傻子家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十有八九没花到这么多,但绿珠她娘一口这么咬定,说是银子都已经给花出去了,绿珠要是不嫁,她爹便会被傻子家的人捉去送官查办!”二丫也不含糊,一口气将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半点时间也没有耽误。 “二十两!”离忧重复了一遍,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自己前前后后攒起来的,加上身上的这五两银子倒是已经够了,怕只怕到时那绿珠家人又趁机抬价,那到时她可没有多的银两应付了。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她朝二丫道:“二丫姐,你现在赶紧回去拦住她们,务必别让她们将绿珠带走了,我先进去找一下五小姐,一会马上过来!” “找五小姐干什么?”二丫反问道:“难道你想找五小姐借银子帮绿珠姐还钱吗?五小姐会借吗?” “放心吧,她们不就是想要银子吗?你先回去拦住她们就行了,剩下的我来想办法,绝对不能让绿珠姐嫁给一个傻子,这事我还管定了!”离忧边说边拍了拍二丫的肩,然后掉头便往院子里冲。 当然,她自是不是去找五小姐,这种事想必五小姐也不会管,毕竟如果连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五小姐都管的话,这么多人哪里忙不过来的。 她虽然喜欢银子,可有些事却比银子更重要,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但人的命运却是很难再重写的,绿珠这事她真得管,即是同情绿珠的遭遇,同时也是代表着她对这种不公的命运的抗争。 快速拿出银子,离忧拿了块小布包好放入怀中揣了起来,便直奔洒扫房而去。眼下她丝毫不心疼银子,唯独担心的是绿珠那没良心的家人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二丫先行一步赶回了洒扫房,正好看到绿珠被她的家人拖着往外走,一旁围观的人不少,但却没有谁敢阻拦,福儿与柳枝只是干着急,却丝毫没有半点办法,而赵家媳妇则一脸的兴灾乐祸,如同看大戏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同情之心。 “等一下!你们先别带绿珠姐走!”二丫快速跑了过去,一把拦住绿珠她娘与嫂子的去路。 “干什么,我们带自己家的人回家,碍着你什么事,赶紧让开,别多管闲事!”绿珠嫂嫂一脸的不屑,张嘴便朝二丫嚷道:“再不让开小心对你不客气!” “她嫂嫂,你急什么?还怕人飞了不成?”二丫可不吃这一套,扭头朝一旁的柳枝与福儿道:“你们两个快些过来帮忙拦着,离忧现在去想办法了,她说一会就过来!” 福儿与柳枝一听,自是赶紧过来帮忙挡道,原本她们还真是没主意,一听说离忧会过来,马上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离忧?谁是离忧,那又是哪根葱,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管了?”绿珠嫂嫂一脸好笑,继而又骂道:“赶紧给老娘滚开,官府都管不到的事,我看谁敢管!” 说着,她一把朝二丫几人推去,想强行将绿珠给带走。绿珠原本也已经死了这心了,可一听说离忧要来,不知怎么的,心中竟又升起了丝丝希望,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浮木般。她死死的立在原地,与她娘对抗着,就是不肯走。 这一下,几个人顿时在院子里头僵持了起来,拉的拉,拖的拖,拦的拦,乱得不得了。 正在这时候,一旁一直看热闹的赵家媳妇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说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二丫,你们还真是傻得可爱,人家带自己女儿回去嫁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别说是离忧那个死丫头,就算是县老爷来了也没用!我看你们十有八九是被那丫头骗了吧,说不定她这个时候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笑话你们呢!” “赵姑姑,离忧不是那样的人,她说会过来就会过来,这事不用你操心!”二丫冷着一张脸,平时也不怕得罪这赵家媳妇,这个时候更是没好气理她。 赵家媳妇这回倒一点也不计较二丫的态度,反倒笑得更厉害了:“是吗?那她就算来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代替绿珠去嫁人不成?我可不觉得这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人!” 这话一出,绿珠原本有了些希望的脸顿时再次绝望了起来,而福儿与柳枝也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听到没有,赶紧让开!”绿珠嫂嫂一脸神气的朝眼前这三个不知来头的家伙骂道:“好狗不挡道,管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哪那么多闲工夫操别人的心!” “不让,要走等离忧来了以后再说!”二丫显然并没有受到赵家媳妇所说之言的影响,反正她就是相信离忧,只要是离忧说的,她都会尽全力去做。 “你到底走不走开!”绿珠嫂嫂显然来火了,抡起拳头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说不让就不让,你还想打人不成?”二丫脾气也强,双手叉腰,一副就是要对着干到底的样子。 “打你又怎么样,多管闲事,打死活该!”绿珠嫂嫂说打便真的打,一个巴掌便拍了过来,真冲二丫而去。 二丫自是不依,伸手抓住绿珠嫂嫂的手,两人顿时便扭打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更是乱成一团。 “住手!”正在这时候,离忧快速冲了进来,见院子正中这几个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便大声地喊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移向犹如从天而降的离忧,惊讶、疑惑、喜悦、不满……什么样的表情应有尽有。 “离忧,你可算来了!”二丫高兴极了,连忙甩开绿珠嫂嫂的手快步走到离忧身旁:“我按你说的拦住了她们,没让她们带走绿珠姐!” 离忧二丫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然后转头朝绿珠身旁的中年女人说道:“大娘,你就是绿珠姐的母亲吧?” “是不是的,关你什么事?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离忧吧,我们家的事要你管什么!”不及绿珠娘亲出声,那个一脸气势汹汹的嫂嫂便破口大骂道:“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你算哪个什么东西,……” “闭嘴,没跟你说!”离忧眼一横,冷声朝那嫂嫂道:“你还懂不懂一点规矩,要当泼妇回家当去!” “你……”绿珠嫂嫂被离忧这么一瞪,顿时有些哑口了,再加上见离忧穿着什么的似乎跟洒扫房这些人不太一样,又如此气势,一时有些拿捏不住对方身份,愣是被唬住了。 “没错,我是绿珠她娘,你是什么人呀?”绿珠娘见状连忙吱声,态度显然有些软,倒不似她嫂嫂那般蛮横不讲礼。 “她呀就是离忧,不过是郑府的一个奴婢罢了。你们可别被她糊弄了,现在也就是个二等丫环罢了,可不是什么主子!”赵家媳妇懒洋洋地插了一句,一副煽风点火的样子。 绿珠嫂嫂一听,立马底气便足了,指着鼻子骂道:“呸,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奴婢!给老娘滚一边去,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角呀!” “说话客气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离忧最讨厌别人拿手指她了,绿珠嫂嫂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十有八九这让绿珠嫁个傻子的主意便是她出的。 “哟,今个还真碰到横的了!”绿珠嫂嫂好笑地说道:“怎么着,你还敢打老娘不成?大伙都过来看呀,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还想替人出头呢,老娘今日就站这里了,看她敢把老娘怎么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气场十足、完美决胜 都说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离忧心中清楚,这讲理之人若是遇上绿珠嫂嫂这样的泼妇,那是十张嘴也是白搭。不过,对于这样的人她却也知道要如何应付。 正所谓欺善怕恶,这话用到这些人身上也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因此,离忧压根就没想过要对这种人多客气,反正今日这事不闹也大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啪”的一声,离忧二话不说,轮起巴掌就给了那耀武扬威的绿珠嫂嫂一个耳光,顿时全场的人都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压根没想到真会有这么胆大之人。 而绿珠嫂嫂一下子被离忧给打傻了,站在那里半天都说不上话来,一动也不动,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离忧,一脸的惊恐与不敢置信。 “打你又怎么样,今日我还就要打你!”离忧手停声起,趁着众人都还处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厉声朝绿珠嫂嫂训斥道:“你个黑了良心的女人,竟然昧着良心教唆家人将小姑子卖给一个傻子当媳妇,还蛮不讲理的想将人给绑回去逼嫁,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若绿珠不是你的小姑子,而是你自家亲妹子,你可舍得为了一点银子让她跟个傻子,赔掉一生的幸福!你做事如此黑心肠,也不怕得报应!” “你,你……”绿珠嫂嫂被离忧这一打一骂,气场上完全败下阵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我们的、的事,不、不用你管,再说,你也管、管不着!” “是吗?今日这事我还凭要管,而且还管定了!”离忧恶声恶气的朝绿珠嫂嫂道:“你要是不想再挨打就给我闭嘴,绿珠她娘在,还轮不到你说话。当然,你要是嫌刚才那一下太少了,那我就免费再送多几下给你,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打死活该,我看谁敢帮忙!” “你,你不讲理!”绿珠嫂嫂虽心中恼火得不行,可却也不敢再如刚才那般蛮横,这离忧胆子如此大,一上来二话不说竟先给了她个耳光,若真打起来,只怕自己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况且听说还是个什么二等丫环,是五小姐身旁的人,眼下毕竟在郑府,还是少惹事为妙。 离忧一听,鼻子一哼,冷笑了起来,这种人竟也敢说讲理两字:“我只跟讲理的人讲理,不讲理的人我比她还要不讲理!” 说着,她做势又抬了抬手,一副想要再次出手教训绿珠嫂嫂的模样,吓得那嫂嫂一个劲往绿珠她娘身后躲,嘴里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哟,这离忧倒真是长本事了,人家按规矩带人走,不但不让走,还又是打人又是骂人,又是恐吓人的,看来五小姐那真是将你给宠上天了,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记得了。” 赵家媳妇不知什么时候上前了两步,横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说道:“绿珠家的,我说你们怕她这个小丫头做什么?这连官府都管不到的事,难不成你们还怕她?” “你给我闭嘴!”离忧哪里会让赵家媳妇从中捣乱,冷声朝那坏女人道:“赵家媳妇,别以为我怕你,今日我来这就早把你这个害人精给算进来!你要是再给我多嘴多舌、乱生事端,小心我将你家汉子那点破事全给抖出去,到时候别说二老爷,就算是老夫人也别想保得住他!” “啧啧啧!还真是厉害呀,你吓唬谁呀,我家男人还能有什么把柄被你这死丫头抓到?你当我是她们这些傻子,这么好糊弄呀!”赵家媳妇笑得十分夸张,她才不相信一个小小的丫头能知道什么天大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张口瞎说的。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不相信?好呀,咱们别的先别说,就单说说你家男人上个月去城外张家村收帐的事吧,这其中的猫腻我也不必明说,我要是告诉姜姑姑,姜姑姑再这么随意跟夫人一说,你想郑家日后还能容得下你们?” “你,你……你胡说,有什么证据吗?没证据别瞎说,你当夫人会信你这个臭丫头的话吗?”赵家媳妇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心中暗自惊惶不已,不知道离忧是从哪里听来的。 “有没有证据你自己试试,今日你再敢多嘴半句,可别怪我多管闲事,坏你们好事!”离忧懒得跟赵家媳妇多说,这样的人心中有鬼,话都说到这份上,量她也没这胆去赌。 果真,赵家媳妇一听,脸色更是黑得跟那包公一样,却哼哼了两声,终究没敢再管这事。 “算了,老娘才懒得理你们这些破事,你当这大冷天呆在这里是享福不成?”赵家媳妇一脸不屑地扔下这句,便扭着那大屁股转身就走,回自己屋去了。 院子里的人见状,心中都暗自笑得不行,这赵家媳妇平日可威风得很,可一来两去的总是在离忧这里吃亏,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绿珠家的人见状,更是不敢再放肆,绿珠娘陪着笑朝离忧道:“离忧姑娘呀,我也看得出来您是真心为我家绿珠好,你这好意咱们一家人心领了。可是有些事我们也是没办法呀,要是家里过得去,谁会狠心将一个好好的闺女嫁给个傻子呢?”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家有什么天大的难处非得卖女不可?”离忧压根就不信这些鬼话:“你们一家人都有脚有手的,凭什么指望着绿珠嫁个傻子周济你们?再说,若真是天大的事,光靠卖个女儿就能够了吗?依我看,何不把家中其他的女眷什么的通通卖掉算了,即少了吃饭的嘴,又多了银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得对,离忧说得真是太对了!”福儿在一旁听得热血直涌,忍不住附和着喊了起来,其他洒扫房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矛头自然是直指绿珠家人没有良心。 绿珠家的嫂嫂和老娘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脸面之人,但此时此刻面对对众人的谴责也有些张不开嘴来。 绿珠嫂嫂见状心中自是不甘,今日不带回绿珠这死丫头的话,那么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打了水漂了,更何况傻子家也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可这回她真是不敢多出声了,只好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自己的婆婆,想让那个婆婆出面。 绿珠妈看到媳妇的暗示后,犹豫了一会也顾不得那么多,咳嗽两声朝离忧道:“离忧姑娘,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我们家的事你是不会明白的,等姑娘自己当家作主以后就能够体谅我们的苦心了。” “苦心?我若为人母,就算再苦再累也不会为了一已之私而断送子女的终生幸福。绿珠是你怀胎十月所生,难道你就真忍心将她往火炕里推?我听说你们不过为了区区十来两银子便将绿珠嫁给一个傻子,难道在你心中,绿珠不过是换取银子的工具吗?”离忧对这位看似有些懦弱实则内心狠毒的母亲极其失望,许多人家卖儿卖女只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而看她们衣着却断然不似到了绝路之人。 当人的眼中只剩下钱时,亲情便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人性被金钱打败,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丑陋。如果她是绿珠,是断然不可能任由这些所谓的家人将自己当成货物一般卖掉,仅仅十几两银子,如此的廉价。 这已经是她最后对这位所谓的母亲所说的道理,亦最后敲响她的良知,挽回在女儿心中最后一点母亲的形象。 她的目光同时也落到了一直没有出声的绿珠身上,鼓励着本应该反抗得最厉害的而却一言不发的当事人,命运之手虽然那般强大,但骨子里的精神却不应该轻易服输。 绿珠亦看到了离忧的注视,那样的眼神包含的是什么她自是懂。原本她真的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可直到离忧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顿时又有了希望。特别是听到离忧那一番掷地有声、情理无法反驳的话之后,更是心生激动。 而此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有所行动,为了自己的命运,一个并无多大关系的人都能不顾一切的替她争取,而她自己更是不能如此懦弱,不能轻易放弃。 “娘,女儿求求娘,求娘不要将女儿嫁给那家人!”绿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朝自己娘亲乞求道:“只要娘答应女儿,从此后女儿挣的每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送回家。不但如此,日后女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和爹爹的!求求娘了,求求娘了!” 她边说边不断地叩着头,那满脸的坚定看得人的心都酸了。 “少来了,你就算不吃不喝,一个月能有几个钱,一年又能有几个钱?一辈子……”绿珠嫂嫂脱口而出,本还想说什么,却想起了刚才离忧说的话,顿时不由得看向离忧,猛地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孩子啊,就当娘求求你了!”绿珠娘丝毫不为所动,站在那里说道:“嫁个傻子有什么不好,最少人家不愁吃不愁喝的,也不用担心日后你男人会有什么花花肠子,娘这是为你好呀!” “娘,女儿不愿嫁,娘若是还当女儿是您的孩子就不要再逼女儿了!”绿珠眼中的失望无法形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还如此无情,如此无动于衷。 “这事已经定了,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那些银子,都已经被你大哥拿去花了,你若不嫁,岂不是得害得你爹和你大哥他们吃官司,受牢狱之苦。好歹家人养活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赶紧跟我回去准备嫁人!”绿珠娘亲的话愈发的强硬了起来,对那个离忧她不敢怎么太过份,可自己的女儿却没那么多好讲的。 绿珠一听,算是彻底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家人,她愣了一下,随后竟笑出了声,和着泪站了起来:“我没良心?没良心的到底是谁?凭什么要拿卖我的钱给大哥还赌债?凭什么要牺牲我来顾全他们?难道就是因为我是女儿,始终是别人的人吗?如今你们全然不顾多的死活,还要我如何能心甘情愿的跟你们回去,听你们的摆布?” 听到绿珠的话,离忧心中一阵欣慰,总算还是个有想法的人,总算还有那么一点性格。今日自己为她而闹这么一场,也算没有白费劲了。 绿珠娘此时却气得连脸都绿了,她也顾不得其他,冷声说道:“臭丫头,这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哪里还由得你情不情愿,再不跟我走,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逆子,权当没生过!” 绿珠正欲反驳,却被离忧拉住了,她看向离忧,满心的伤心,今日她也想好了,惹真嫁那个傻子,还不如死了强。 “你们不就是想要银子吗?”离忧将绿珠拉到自己身后,一脸不屑地说道:“那家人给了你们多少钱买绿珠?我给你们就是!” “你给?”绿珠嫂嫂一听,顿时两眼发亮,不太相信地说道:“赎人加上聘礼,总共有二十两银子,你给得起吗?” 不但是绿珠嫂嫂,就连其他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离忧,眼中的怀疑毫不掩饰。 “我可以给你们二十两,但是从此以后,绿珠便与你们家再无任何关系,不论什么时候她的一切你们都没有权利再管!”离忧边说边从怀中掏出那二十两银子,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开来。 “看好了,这里是二十两,一分也不少,只要你们同意,这些银子你们便可以拿走,从此两不相欠!” 离忧将银子拿到绿珠嫂嫂面前给她过目,那嫂嫂一见更是两眼发光,伸手便想去接。 “别急呀,你们到底答不答应?”离忧一把打掉那只讨厌的手,笑着说道:“既然你们说是迫不得已,那么总不可能同样是钱,还选择将家人往火炕里推吧?” “那个是自然!有银子我们自然愿意,可是……”绿珠嫂嫂一脸的贪婪,笑着朝离忧道:“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若是反悔,那是得多赔钱给人家的,否则人家哪里依呀。所以离忧姑娘,你看,这二十两银子只怕是不够的。” “不够吗?”离忧早就料到这家贪心之人会有这么一手,冷笑道:“那让我们来算笔账吧!绿珠与郑家只是签的十年合约,并非死契,中途赎个人最多花个二三两就够了!而男方给你们家的聘礼,满打满算也不可能超过十两银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十两银子只多不少,就算多赔一点给人家,你们也还是有得多出来的,难道还真如此不知足,竟想趁机卖女,再讹多些钱不成?” “瞧你这话说的,正所谓愿打愿挨,你既然好心管了这事,那么又何必那么小气。”倒真是钱多胆大,绿珠嫂嫂此时丝毫顾不上其他,一个劲的就想着多从离忧这个冤大头身上多弄点钱才好:“反正你若要买我们家绿珠的话,最少三十两银子,少一个铜板也不行,嫁到傻子家,日后多少还能顾着点娘家吧,这怎么算也是不亏的。” “呸,你们还真是不要脸!”二丫狠狠的朝着那绿珠嫂嫂吐了口口水,骂道:“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黑心嫂嫂,这卖字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缺德事。” 绿珠嫂嫂也不生气,一脸不在意的道:“少来这些,反正话已经说到点子上了,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你……”二丫气得不行,冲上去真想给这不要脸的家伙几个耳光子,却被离忧给拉住了。 “二丫姐,先别生气。”说着,离忧转眼看向绿珠母亲:“你是绿珠的娘,你说说,是不是也得非三十两不卖?” 绿珠娘一听,一脸的不自在,但却并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摇头叹气,不少人都开始忍不住骂了起来,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亲人。 绿珠气得不行,哭着朝离忧道:“算了离忧,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绿珠命不好,生到一个这样的人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想再连累你了!” “好!不管就不管!”离忧接过绿珠的话,笑着说道:“绿珠姐,你也别急,我虽然只有这二十两银子,多一分也没有了,不过却并不是帮不到你的。你先跟她们回去吧,等你成婚嫁过去的那一天,我直接去男方家,我就不信,有钱挣他们不要!这二十两扔过去,他们折腾一下,最少也得挣个差不多一半,就算是傻子也是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绿珠嫂嫂一听,顿时急了起来,其实那男方家前前后后总共也没花到十两银子,离忧这么一闹的话,那剩下的十两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家了吗。 “别,别别,何必这么麻烦呢?到底是一家人,咱们总是得替绿珠考虑的。等嫁了再去,那不是迟了吗,就算没同那傻子怎么样,可名声上总归是嫁过一次的,是不?”绿珠嫂嫂连忙说道:“我们自然也是想绿珠好的,二十两就二十两吧,咱们同意了!” 话音一落,绿珠嫂嫂又是一个伸手想拿走离忧手中的银子,但离忧岂会这么轻易让她得手,一个侧身就避了开来:“急什么,你做得了主吗?” “做得做得,自是做得,不信你问绿珠她娘。”绿珠嫂嫂连忙应着,边说边推了一把身旁的绿珠娘亲,让她快些表意。 绿珠娘亲见状也忙陪笑着点头:“同意,同意,自是同意,离忧姑娘把银子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绿珠便再与我们无关,日后定不会再来找她了。” “同意就好。”离忧笑着将手中的银子甩了甩,却仍然没有这么快拿给她们:“不过,咱们得先签个契约,双方各自签字画押之后才能拿钱。这也不是我订的规矩,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 “啊,还要签契约呀,可我们都不认字,更别说写这些东西了。”绿珠嫂嫂显然有些不太乐意,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还如此有心机,做事点滴不露的。原本还想着先将钱弄到手再说,至于绿珠那丫头日后自然再找机会抓回去就行了,现在看来只怕是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离忧哪里看不出她们这点小九九,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的漏洞让她们去捡,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连这么点防备都想不到的话,那还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不认字没关系,我认字,我来写,你们只需画押就行了!”离忧边说边朝一旁的二丫道:“二丫姐,上次刘姑姑留下的那套笔墨还在吧?” “在呢,什么都不缺!”二丫点头道:“我现在就去准备。” “好,既然这样,你先进去准备。”离忧又道:“另外我出来时还求了五小姐,她已经答应做个见证人,福儿姐,麻烦你现在去跑一趟,请五小姐过来。” 福儿一听,自是愿意,有了契约、有了见证人的话,日后自是不怕绿珠家人再抵赖,更何况这个见证人竟还是五小姐,绿珠家人更是没什么滑头了。 其他人见离忧考虑得如此周全,心中更是佩服不已,直催着绿珠家人赶紧一并进屋,先行写好契约,只等五小姐一到,双方便可签字画押,交钱交人了。 离忧让柳枝领着相关的人进了屋子,并好言让其他洒扫房的人都先散了开来,随后这才回屋准备契约。 刚才从五小姐院里出来时,她还是决定去找一趟五小姐,将绿珠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并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五小姐倒也没多说,只问了离忧一句,这么做值不值? 郑佳怡的意思自然不单单是指银子上的问题,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离忧这么做的话,不出半天时间,整个郑府都会知道这事,就连郑夫人,甚至郑老夫人她们都会知道。 而离忧为人一向低调,从来都不喜欢显山露水的,但是一旦帮了绿珠的话,则想低调也难了。府中有如此特别的丫环,郑夫人、郑老夫人这些正主子也不见得到底会如何想,到时对离忧来说是福是祸却是很难说清了。 面对郑佳怡的问题,离忧也没多解释,只道没什么值不值的,只是觉得应该要帮,求个心安便行了。 郑佳怡见状便也应允了下来,只道事成之后可让人来告之一声,她马上过去当个见证人。其他的她也帮不上,这一点还是能够做的。不仅仅是看在离忧的面子上,同时心中也对离忧口中的绿珠抱有一丝同情之心。虽然她是主子,按理说介入到奴婢的这些事来显得有些失了身价,但与离忧的所作所为来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当福儿将郑佳怡请到时,离忧已经将在契约拟好,一式两份,当然一份是给绿珠,别一份是留到她这里,以防绿珠顾念亲情再次被骗。绿珠家人见郑家五小姐都已经来了,自然也不好再对契约内容与银子的事有任何置疑,匆匆画完押后,点收了二十两银子便离开了。临走时连半句话也没有对绿珠说,眼中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钱了。 “绿珠多谢五小姐!”那两人一走,绿珠便跪了下来,直朝着郑佳怡道谢。 “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当了见证人罢了,银子也是离忧给的,事情也是她张罗好的,要谢你谢她才对。”郑佳怡微微一笑,伸手将绿珠扶了起来。 “五小姐,离忧妹妹,奴婢自是要谢的,只是五小姐能够替奴婢出面,奴婢实在是感激不尽。”绿珠心中自是知道没有离忧,她今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脱身,而且从现在起,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又被给卖了。 而离忧于她之恩,无异于再生父母,不论是银子还是恩情,她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一个谢字又怎么能表达出来她心中的感激。对于离忧,她没有别的想法,这一辈子,离忧救了她,而她的命从此之后便是离忧的了。 郑佳怡见状也没有久留,只是安慰绿珠不必太过难过,日后继续留在府中安心当差便是,其他的她自会帮忙打点。随后也没有催着离忧一起回去,而是先行离开了。 众人送走了郑佳怡,皆将离忧给围了起来,如同欢迎打了胜仗的大英雄一般,甚至于比这个更加热烈。离忧自是不让福儿她们这般,却丝毫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一阵忙乱之后,绿珠终于请众人安静了下来,一副郑重得不能再郑重的样子朝着离忧望去:“离忧,大恩不言谢,今日之事绿珠一辈子记在心中,永不敢忘……” 还没等绿珠来得及跪下,离忧一把伸手便扶住了她,微笑而道:“不必如此,你若真心谢我,便帮我做一件事就行了。” 绿珠一听,连忙道:“莫说一件事,就是百件千件,只要是你吩咐的,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 PS:亲们,青青好久都没有在章节里唠叨了,今日在这里嘀咕几句,不占订阅字数,呵呵。文文转眼就三十万字了,订阅不上不下的,书评区里也冷清得出奇,除了打广告的就是自动发布的系统消息,几乎很少看到亲们冒泡。 写着写着,青青心里也忍不住东想西想了,信心也开始有些滑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周好不容易混了个好一点的推荐位,古代言情的分类大封推,亲们给力支持一下,有票的投点票,没票的留个言也好,好歹也别让分类大封看上去太过惨淡了。 青青这周会努力多更一些的,今日七千字奉上,亲们给力呀,谢谢支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离忧并没有叫绿珠为她做任何实质性的事,而只是让绿珠答应她日后不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要勇敢坚强的生活下去,只有好好的生活才是报答她最好的方法。 这个世上总会有那么些人、那么些事会在一瞬间感动人心,而离忧这般做,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让人称颂,让人感动,让人铭记于心。她只是走自己想要走的路,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无论何时,只要无愧于心便已足够。 出洒扫房时,离忧谢绝了众人的好意,没有让任何人送她,此时,她的心温暖而惬意,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感格外让人舒服,生命延续的价值让她有种没有白白重生的感觉,而对她人的援手,亦同样也是对自己的升华。 不知什么时候,风已经停了下来,一连阴霾了好几天的天气看上去也放开了不少,离忧走在回去的路上,脚步轻快而富有节奏。 青石小路的前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正站在那里停驻不前,离忧见状,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朝他走去。 在郑府的其他地方撞到江一鸣,这还真是头一次。他是极少在园中其他地方走动的,这一回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你这是从哪里来?”走到江一鸣身旁,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见附近也没人,离忧便动询问了起来。 江一鸣大老远便看到了离忧的身影,因此才会特意在这岔路口停了下来,等着她。他微微一笑,如同说道着别人的事一般,不在意地说道:“郑家有人想要给我说亲,特意派了人请我过去一趟,这么些年了倒是没想到竟还会有人操心我这些闲事。” 说亲?离忧心中一动,这才突然意识到江一鸣已经快十八了,放在这个时代那可是老大不小了,早就到了应该谈婚论嫁的时候。 “那挺好的呀,你也不算小了,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嘴里这般说,可心中却有那么一些别扭的感觉,离忧也不好多说什么,因此随口应了两句,想看看江一鸣的反应。 说实话,这么好一潜力股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人家,她还真有些觉得可惜,但人家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却也拿不准,这平时相处得好是好得很,可问题是自己现在才十三,说不定别人只是纯粹将她当成朋友,甚至妹妹一般的亲人看待。好在江一鸣接下来的话倒是让离忧安心了不少。 “成家立业?对我来说,这些都还早着呢!”江一鸣摇了摇头,看向离忧道:“更何况,我自己的婚事是不会让别人做主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了?”离忧心中一阵窃喜,神色也比刚才畅快了不少:“可是,光你拒绝有用吗?他们能同意你自己做主?” 江一鸣点了点头,语气显得有些冷淡:“这么些年来,他们从来都没过问过我的事,因此现在更是不需要他们操心。更何况,我并不是什么听话的棋子,就算我依言娶了他们想让我娶的人,结果也只会是一团糟。除非是傻子,否则是不可能不打消念头的。“ “你,你不会就是这样说服他们打消念头的吧?”离忧显然吃惊不已,嘴巴都快张得了O型,没想到江一鸣还如此有魄力,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跟他提亲事一事,估计着被他这么几句话一压,不憋死也得气死。 “为何不可?”江一鸣的嘴角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神色间显露出了几分少见的痛快:“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实话,向来便是不怎么好听的。” 离忧一听,心中佩服不已,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大事自然得自己说了算才是真理,又不是他们娶媳妇,喜欢不喜欢的由不得他们。” “不过……”说到这,离忧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再次问道:“不过想给你做主的到底是谁呀?” 这里毕竟是古代,等级社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六常什么的压在人头上如同大山一般,可不是现代文明社会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么简单。在现代这也就是一最基本的权利,可放这里,说不定就成了忤逆,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样的自由,有时甚至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都不一定能够争取到。 若是一般的叔伯舅姨什么的也就算了,但若是郑老夫人亲自出面的话,那么事情恐怕就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了。 果然,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江一鸣也没多想,轻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立马印证了离忧的猜测:“是郑家老夫人,也就是我的外婆。” “真是她呀!”离忧略带担心地问道:“那她没生气?没有罚你什么之类的?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这还真是让她有些不太相信,郑老夫人可是整个郑家的泰斗人物,也是家庭权利的象征与化身,违背她的意愿,那就等于是在向整个郑家作对,这郑老夫人能够答应一个毛头小子挑战她的权威吗? 离忧的意思,江一鸣自然也明白,见她担心自己,连忙答:“放心吧,就算她再不喜我,却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为什么?”这一回离忧是真不明白了,以江一鸣这种寄人篱下的身份,为何如此肯定郑老夫人不敢强迫于他呢? “一时半会的也跟你说不清,日后你自会明白的。”江一鸣笑了笑,并没有说明理由。 许多时候,但凡一些比较隐密之事,他都这般跟离忧解释,离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推脱之词,还是因为时候真的没到。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与其胡乱编个理由欺骗于她,倒不如不说的好。 “我并不是敷衍于你,日后时机成熟,许多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的。”江一鸣如同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离忧的所思所想,他笑着将离忧额上有些凌乱的刘海理了理,继续说道:“外面太冷了,早些回去吧,别冻到了。” 离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家看中了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还是因为江一鸣刚才那不经意的小动作,她轻咳了一声,点头应道:“嗯,那我先走了,过些天得空了再去看书。” 说着,她也不等江一鸣回应,抬脚便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竟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逃了开来。 “等等!”江一鸣突然出声叫住了刚走了几步的离忧,有些不解地问道:“对了,刚才出来时听到有老夫人院里的丫环在议论着什么,好象还提到了你的名字。你不会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离忧微停片刻,回头笑着应道:“这回,咱也神秘一把,先不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这回只怕是又得出名一次了,你就算是不想知道也难,说不定不出一天的工夫,府中上上下下的没几个不知道了。” “你呀,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江一鸣眉头微眉,虽然见离忧一脸的笑意,但心中却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是福是祸暂且不知,不过……”离忧轻叹一声,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是自己觉得值得就行了。” 江一鸣一听,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朝离忧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离忧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只要觉得应该做,便会去做,这样的她真实得让人欣赏,同时也让人再也无法忘记。望着离忧那渐渐模糊的背影,江一鸣不由得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后便也转身离去。 回去之后,江一鸣找来了拾儿,让他速去打听一下离忧的事,有什么马上回来禀告。而拾儿也的确回来得很快,并将离忧刚才侠肝义胆,救小姐妹于水火之中的壮举给一五一实的说了一遍。 谁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一鸣听后也不由得对离忧的勇气与决定而敬佩不已。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事都敢管,也是什么人都不怕得罪,更是什么后果也都承担。 可她毕竟只是郑府一个奴婢的身份,这事传开了,传到这郑家当家人耳中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对她是福是祸,毕竟个性并不是一个奴婢应该有的东西。 “拾儿 ,你去请萧叔过来一趟,我找他有急事。”思索片刻之后,江一鸣这才朝拾儿吩咐着,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打算。 拾儿自是不会多问,马上应声便退了出去,按吩咐行事去了。 这里的冬天天气变化得异常之快,昨日明明才刚停了风不久,感觉稍微暖和了一点,没想到隔了一个晚上竟下起了雪来。离忧在现代时住在南方,除了冬天特意跑到北方去看雪以外,很少有机会看到下雪。可打来这里后,这雪倒是变成了冬天的家常菜。 大清早的闲着无事,郑佳怡竟突发奇想,寻思着一会等雪下得厚实些后,去院子里玩雪。红儿听罢,吓得直吐舌头,以自家小姐的体质,这玩完雪回来不大病一场才怪。与其说是玩雪,倒不如说是玩命来得强。 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打消了郑佳怡这突然萌生的念头,离忧径直笑笑,心中却不以为然,郑佳怡虽说身子是娇贵了点,但下雪天反倒不算最冷的时候,以玩为运动也不失一种锻炼。 不过她也没有多嘴说什么,如今红儿这丫头是愈发的厉害起来,莫说管着小姐,有时连她都给管起来,不过这丫头却是一心对她们好,因此只要不是什么太原则的事,离忧倒也随她去了。 “离忧,你去休息一下补个觉吧,小姐这里有我侍候着呢!”趁着郑佳怡发呆的工夫,红儿偷偷拉了拉离忧的袖子,昨晚离忧当值,这么冷的天,外间小榻十有八九是睡不好的。 “不用了,昨晚小姐说怕冷,让我跟她一起睡的,一个晚上两人都没醒,现在是半点睡意也没有。”离忧笑着道:“还是一并呆这里吧,这里暖和。” 红儿一听,也偷偷笑了起来:“你倒是好福气,害我昨晚还担心你,怕你冻着了。” 正说着,门外小丫环进来通报,说是老夫人房里派人来了。郑佳怡这回倒是耳朵灵,马上便回过了神,一边让小丫环快将人请进来,一边用眼神询问离忧与红儿,也不知道老夫人这个时候派人来她这到底有什么事。 眼下非节非年的,府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按理说老夫人那边是不可能找她有什么事的,想起昨日的事,郑佳怡不由得替离忧担心了起来,只怕今日这大雪天的是来者不善。 离忧对上了郑佳怡的目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却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笑了笑,示意不必过虑。 老夫人派来的人很快便进来了,一个十来岁的丫环,看来只不过是个传话人罢了。那丫环给郑佳怡行礼问安之后,便说明了来意,郑老夫人要见离忧,让离忧跟着她现在便过去一趟。 “你可知奶奶见我屋里的丫环所为何事?”郑佳怡含笑地询问着,示意红儿给那丫环赏了几个小钱。 丫环假意推脱了一下后便将钱收了起来,一脸笑意地回道:“回五小姐,奴婢也并不太清楚老夫人见离忧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夫人也在那里,而且奴婢还听到老夫人与夫人似乎是在说昨日离忧姑娘在洒扫房办的那件事。” 果然不出所料,郑佳怡听罢与离忧对视了一眼,随后再次朝那丫环问道:“那依你所见,老夫人见离忧到底是福还是祸?” 丫环一听,面色顿时有些为难,吱唔了一小会后这才说道:“五小姐,这点奴婢的确不太清楚,奴婢向来都是在外头候着当差的,这里头主子的事就算是有心也是难打听到的,况且老夫人屋里的规矩您也知道,奴婢哪里敢……” “行啦,是我问多了。”郑佳怡见状也不再多问,转头朝离忧道:“要不,我与你一并去,若真有什么为难之事,多少也能替你说句公道句。” “离忧多谢小姐好意。不过,此事暂且情势不明,小姐还是先别管为好,免得惹得老夫人不开心,反倒连累到您了。”离忧自是觉得不好,若郑佳怡平日在郑老夫人跟前说得上话那还好说,唉,一个不得宠的小姐替一个倒霉丫环求情,想来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反倒白白的再惹人厌。 郑佳怡一听,微微想了想,继而说道:“如此,那我就先不过去了,真有什么事的话……” “五小姐请放心,若是一会老夫人那有什么不对劲的,奴婢一定会马上过来传信,到时五小姐再出面也不迟。”丫环主动请樱,神色之间还带有那么一丝自愿与真诚。 离忧一听,自是接过话来,亲自道谢:“如此有劳这位姐姐了。” “离忧姑娘不必客气,你的事我们一帮子小姐妹都听说了,私底下,大伙都对你敬佩不已呢,能够帮上一点忙,我也是很高兴的。”丫环真言不讳地说着,佩服之情溢于言表。 离忧心中一阵苦笑,该来的终究是得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然正如刚才那丫环所说,她做的怎么也算得上是件好事,可身份不同,立场便不同,谁知道自己这般出格的举措,在那些个主子眼中又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而此时却也不是多想之际,唯有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好在她并没有签死契,再怎么样郑府也还是得按规矩行事。 见那丫环出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离忧便不再多说什么,告别郑佳怡,跟着那丫环一起出了门,去老夫人那里见驾。 老夫人在,夫人在,再加个什么主的话都快赶上三堂会审了,也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离忧心中反倒坦荡得很,没有什么紧张与慌乱。于她而言,不论这时代有什么问题,不论她所作所为是否符合礼教啊,规矩啊,本份什么的,但往天上说破了,大的方面总归是她占着个理,占着个义着的。若真要问她的罪,撑死也就是她失了自己所谓做奴婢的本份,管了些不应该管的事,带了个坏奴婢的头。 等离忧去到时,原本只有郑老夫人与郑夫人的屋子顿时又多出了两个看热闹的主,二小姐与陈楚含。离忧也不知道这两主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热闹呢,还是想趁机添上一把火,其他人她是不清楚,不过这二小姐,一准会落井下石,借机报复只怕是少不了的。 进到屋子,离忧一阵子忙碌,给这些个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分别请完安行完礼之后,这才消停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等待着审判与适当的自我辩解。 而自打离忧进屋后,一屋子人的注意力便都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离忧此时觉得自己倒不像是出名,更像是那只壮到足以杀了过年的猪。 这万恶的旧社会,连做个好人好事都得提心吊胆,甚至有可能引火上升,都说这现代人的道德日益沦丧,做好事之前都得学会核算成本了,可眼下自己身处的不正是所谓的最注重伦理道德的年代呀,怎么做个好事,竟还有如此大的风险,比现代还要可怕得多呀! 离忧心中暗叹,不就是因为一个身份的问题吗?哪天等她翻身了,她一准想怎么做好事就怎么做好事,看谁还敢给她脸子看。不但她自己要做,而且还要建立个见义勇为慈善基金会,专门奖励这些助人为乐之人,专门帮助那些因为做好事而惹上麻烦之人,决不能再让好人蒙冤,再让她这样担惊受怕的经历在别人身上重演。 多么远大而崇高的理想与抱负啊,离忧偷偷为自己在心底喝彩了起来,可再次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事,却愈发地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不是老夫人要见她吗?不是老夫人让人找她过来的吗?可如今她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礼也行了,安也请了,为何迟迟没有人出声理她?一屋子的人都只是用不同的眼神打量着她,其他的则一句人句都没有再说。 行,不说就不说,打量就打量吧,她还不信这些人能看出个花来,反正再怎么样看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既然是人家找她来的,那么有事总会出声的,她现在就是个奴婢,还是个不知道算不算犯了过的奴婢,自是没有半点的主动发言权,省得又给人落了把柄,安上一个自以为是、不懂规矩之名。 万般无聊之中,离忧只好分析起众人的目光来,就在场之人而言,总共可以归纳成四类,一类是纯粹看热闹型,代表人物如陈楚含,一类是落井下石型,代表人物自是苏谨主子两人,一类是同情型,代表人物如姜姑姑以及老夫人身旁的那个目光看上去很是和蔼的老嬷嬷,而最后一类则是琢磨不透型,代表人物无非就是郑老夫人与郑夫人这两个典型。 可甭管什么型,总会有一个先出声的,估计着不是落井下石的就是琢磨不透的。离忧没料错,将她晾在一旁差不零的时候,高高在座的郑夫人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你就是离忧?”清脆的瓷器声从那茶沿上传了起来,郑老夫人盖上茶杯的一瞬间,一旁侍候的老嬷嬷,便马上心领神会地接过杯子放好,那样默契的服侍,自然而不带一丝做作的痕迹,看得让其他奴婢自愧不如。 “回老夫人,奴婢正是。”还以为郑老夫人沉默了这么久会累积多少犀利之言,倒没想到竟如此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叫你过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事?”郑夫人神色平和,看不出什么喜怒,连带着一旁的郑夫人,二小姐也是猜不透此时老夫人的心思,因此也没谁插嘴半句,静静地先看着。 离忧见状,微微思索了一会,倒也没打算在一个如此精明的老人面前装什么:“回老夫人话,奴婢不敢擅猜老夫人心意,请老夫明示,奴婢自当洗耳恭听。” “倒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郑老夫人出乎意料地夸了一句,随后侧目朝一旁的老嬷嬷道:“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起过有个小丫头跟赵家媳妇骂架一事,还差点没打起来,就是这个小丫头吗?”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笑着回道:“是的,老夫人,就是这丫头呢!” 这老嬷嬷是郑老夫人身旁最受器重的韩嬷嬷,听说老夫人嫁过来时便一直在身旁服侍,这几十年来如一日尽心尽力的侍候着,说起来虽也只是一个奴婢,可就连郑老爷郑夫人这样的主都对她礼让三分。 离忧不由得偷偷望了韩嬷嬷一眼,倒没想到自己的陈年老事竟也被传了上来,不过看这两个老婆子的对话与神情,似乎对她倒也不算是太不利,最少那语气里便没什么火药味与厌恶味。 “丫头啊,我听说你昨日做了件大事,花了二十两银子将洒扫房的一个奴婢给买了?这奴婢买奴婢,老身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呀!”郑老夫人竟笑了出来,看向离忧的目光带着兴趣与考量。 “老夫人,奴婢昨日的确花了二十两银子帮了一个小姐妹的忙,但却并没有什么买卖什么的意思,只是不愿眼睁睁看她入火坑,因此才借她二十两银子让她日后不必再为这些事烦心。”离忧早就思量好了答复,估计到了郑老夫人有可能问到哪些问题。 郑老夫人一听,也不理一旁其他人不解的眼神,继续朝离忧问道:“二十两银子对你们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以你们的工钱来算,只怕要收回这二十两,还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你这么轻易地借给她,难道就不担心她有没有这能力偿还?” 离忧见状,亦耐心解释道:“回老夫人,奴婢倒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不帮她的话,日后良心上会过不去的,至于她有没有这个能力还,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你这口气,倒是个心怀气度不凡的丫头。不过,你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替别人解围?”郑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些,神情再次变得有些看不透:“莫不是这银子你也是从别处不急着花钱的什么人那里借来的?” 在郑老夫人看来,离忧拿去慷慨替人解围的银子十有八有是找主子拿的,她心中清楚,老五郑佳怡是个没什么主见之人,心肠也弱,眼前这离忧一看便是个相当有主见的厉害角色,打着什么由头在主子那骗出些银子来那是很简单的事。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就又完全不同了,郑佳怡虽平日不怎么得她的心,可好歹也是郑家的小姐,自是由不得身旁的奴婢去牵着鼻子走。对一个奴婢言听计从的,这郑家的脸面都快被丢光了。若置之不管的话,指不定日后这奴婢还得篡使着主子做出什么坏事来。 ………………………………………… PS:今日继续日更七千,感谢噜噜的评价票和留言鼓励、感谢圣手著文章、书友090712213045431、书友110114081248154几位亲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青青会继续努力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得道者多助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发生了转变,此时的郑老夫人便犹如一个活的天气预报,瞬息万变,而其他人亦是再自然不过的随着郑老夫人的态度转变而的变化,暗自揣测着,盘算着。 离忧也不是傻子,很快便从郑老夫人的话中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最被忌讳的是什么。好在事情却也不是郑老夫人所想的那般,再加上早就想好了一套合情合情的说辞,因此心中更是镇定得很。 “回老夫人话,奴婢借给绿珠的二十两银子并不是跟谁借来的,而是奴婢自己的。”离忧不急不慢地解释道:“当初奴婢进府时,机缘巧合下救过原先在洒扫房管事的刘姑姑一次,刘姑姑为人最为恩义,离开郑府时,拿了十五两银子给奴婢做为谢礼。说是留给奴婢日后有什么急用之时可用。姑姑一片好意,奴婢没法推脱,便收了下来。” “后来,蒙姑姑恩,奴婢有幸服侍五小姐,五小姐待下人向来宽和,平日里打赏也不少,奴婢将刘姑姑送的银子,加上五小姐平日里打赏的,再凑上自己这么久领的工钱,刚好二十两,这才幸运的解了小姐妹的燃眉之急。” 不就是要交代一个银子的出处吗?离忧便细细道来,原本想着全托刘姑姑之名,后来想想反倒不妥,还不如眼下这般说来得真实而有信服力。反正潜意识里这老太太也一定认为她得了郑佳怡不少好处,得了郑家不少的便宜,与其留下置疑,倒不如主动提及。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了起来,刘家丫头好象是有一次掉进了湖里被人救了起来,倒是没想到救她的人竟会是你。”郑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离忧,倒也不再过问银子出处的事,转而若有所思起来。 “对了,我听说你家主子也跑去凑热闹掺了一脚,还当了什么见证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呀?”见郑老夫人不出声,丝毫没有显露出明确的态度来,坐在一旁的郑夫人这才淡淡的出声朝离忧问了一句。 郑夫人向来话不多,不过离忧却发现这人还真是对郑佳怡的事很是上心。当然,这个所谓的上心并不是多么的关心在意,而是有点恨不得四处找麻烦的感觉,此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踩上一脚的机会了。身为主子,替一个奴婢去做什么见证,而且还是洒扫房里甚至于认都不认识的粗使丫头,这说出去绝对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听到郑夫人的问话,郑老夫人略微抬眼看了一下,却也没有出声,跟着一副听离忧如何解释的味道。自己的儿媳,自己清楚,要说这郑家长房儿媳,如今的当家主母,郑老夫人倒也算是满意,只不过人总是没有完人,一向较为公道的郑夫人碰上某些特定的人或事时往往就会显得稍微偏激了一些。 但正所谓暇不掩茨,只要不是什么触犯底线的大事,郑老夫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得她去,反正最主要的还是整个大家子的利益。 离忧自然也意识到了郑夫人问这个的目的所在,无非就是想借机找找郑佳怡的晦气,大家闺秀的不好好在闺房里呆着,跑去多管这些个低贱的奴婢之事,郑夫人这个嫡母自然又是找到了借口,可以好好管教一番了。 “回夫人话,五小姐当见证人一事其实都是奴婢的错。”离忧没有多想,自是将责任揽到了自己的事上,一来这事的确也是她的主意,二来,哪里能让郑夫人抓住漏洞找郑佳怡麻烦。 “当时奴婢带着银子想去洒扫房,正好被五小姐看到。五小姐担心奴婢被人骗了,便好心提醒奴婢莫让人白诓了银子去。奴婢当时考虑到怕绿珠家人反悔,所以想找个有身份一点的见证人,正好五小姐又在跟前,因此便生了这等心思,求了五小姐。” 离忧从容不迫地说道:“五小姐向来心地善良,待下人极好,听奴婢说绿珠的事后,经不过奴婢的请求,便答应了做见证人。奴婢当时帮人心切,只考虑到了以五小姐的身份谅绿珠家里人日后也不敢再反悔,可事后才发现,却是忽略了其他,让五小姐有失了身份。” 说着,她朝郑老夫人望去,一脸后悔地说道:“老夫人,都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全,给五小姐惹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非议,奴婢自知有错,甘受责罚,但请老夫人千万别责怪五小姐。” “依我看,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五妹平日里若懂些规矩,哪里会连个奴婢的话都分不清对错好坏,做出些自损身份的事来。”二小姐可算是出声了,借着机会落郑佳怡的井来了。 平时当着郑佳怡的面,二小姐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奚落,而如今更是不会客气,反正她心中清楚,自己母亲不喜欢郑佳怡那是实打实的,而老夫人亦对那丫头不怎么上心。 想着上次,那死丫头拿着二十两银子与银钗子过来时的情形,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来给她示威的,真不知道这死丫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学起了这样的招术。不过,她心中也清楚,十有八九是那离忧在后面出的主意,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二小姐现在是对郑佳怡与离忧一并恶心上了,如今逮着机会,不让自己的心舒畅舒畅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奶奶,五妹这样传出去也太丢咱们郑家的脸面了吧,依我看可得好好说说她,省得日后还不知道要给咱们丢多大的人。还有这丫头。”二小姐伸手指了指离忧:“看上去就是个多事的奴才,成日教唆主子做些不顾体统的事,不好好教训教训,迟早得捅大篓子!” 离忧听得真切,没想到二小姐竟如此直白,讨厌的人一个也不忘记扯一把后腿。她也就罢了,在二小姐眼中不过是个奴婢,倒也没什么,可郑佳怡好歹也与她流着同样的血脉的人,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想出声为郑佳怡再争辩几句,离忧却还是闭着嘴没有出声。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下人,这种时候,主子不问,自是没资格擅自说什么的。更何况,就算她奋不顾身说些什么,也是人微力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只是落了二小姐的口实,她这个奴婢真成了成日教唆主子不学好的罪魁祸首了。 好在离忧选择了以沉默反抗,郑老夫人毕竟不是什么一般的人,所谓言多必失,再者这样的老人最讲的自然是规矩。 “哟,二丫头今日倒是老成得很呀,知大知小知轻知重的,看来真是长大了,有咱郑家女儿的风范!”郑老夫人笑嘻嘻地说着,却并没有接二小姐刚才的话,转而说道:“都十五了,是得让娘好好留意留意,寻门好的婚事了!” “奶奶!您说什么呀,孙女还小,还要多陪您几年呢!”二小姐一听,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再说咱们现在在说五妹的事,您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行了,二丫头,你呀也不小了,迟早那也是得嫁人的,再迟几年岂不是给耽误了。”郑老夫人仍旧不紧不慢的说着,转而朝一旁的郑夫人道:“你这当母亲的可得上点心,咱们郑家长房嫡女,自然得找户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切不可委屈了二丫头。” “是,媳妇定当尽心。”郑夫人连忙领命,随后又赶紧用眼神朝二小姐递了个眼色,让她别再提郑佳怡的事了。 这郑夫人也是出了名的精,这么多年下来对郑老夫人的习惯也是摸得一清两楚,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今日很明显自己这婆婆似乎并不太想追究郑佳怡多大的责任。 否则的话,自家女儿这般明显的说,为何老夫人不但不接话,反而还会把话题叉开呢。只怕,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其他的事,因此她自是不再多折腾,先静观其变再说。 二小姐虽看到了郑夫人的提醒,但心中总还是有些不甘,本想再对郑夫人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身后的苏谨碰了碰她,很明显同样也是暗示她这会不要再追问郑佳怡的事。 见状,她也不好再多说,只得闷声径直喝起了茶来。 离忧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顿时反倒更是有了种云里雾里看不清楚的感觉。很显然,郑老夫人这架式显然是不愿意按着二小姐说的这般处理这事,甚至于也是在变相的告诉二小姐,这事不应该她管。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左右了郑老夫人的态度呢?凭郑佳怡本身的影响力自然不可能,而她这个奴婢更是什么也算不上了。 算了,她也懒得多想,还是静观其变的强。反正郑老夫人不让二小姐在一旁鼓风,这怎么说对她都是好事。 “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插曲。”见众人都老实本份了,郑老夫人这才又朝离忧道:“听说当时赵家媳妇在一旁跟你对着干,你硬是三言两语逼得她闭上了嘴,不敢多管。这赵家媳妇可不是什么好唬的,难不成你真知道了他家男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回老夫人,奴婢平日与赵家媳妇她们界都不搭,哪里可能真清楚那些个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奴婢当时只不过就那么随口一说,胡乱瞎编的,许是赵家媳妇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懒得为了些不关已的事而扯上自己吧,毕竟人言可畏。” 离忧倒没想到郑老夫人竟问到了这个事,说实话,当时她也只是听说过赵家媳妇男人前些日子去收帐时好象发生了些什么事,具体怎么一回事,哪里清楚。不过是依人性格而猜测的,反正他们那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平日坏事做多了总是会心虚。不论真假,不论赵家媳妇是否确定,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是因为抓住了这种心理,所以她才敢那般理直气壮,那般肯定的威胁赵家媳妇。 “好一个有胆有谋的丫头,这样的事竟也敢随口拈来,而且竟还生生起到了效果。如此说来,你倒也不尽是张口胡说。”郑老夫人若有所指地说着,同时目光继续停留在离忧身上,虽并没有明言叫离忧回答,但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离忧暗自在心底掂量了一下,估计着郑老夫人这般说到底是何用意,正所谓审时度势,方可万无一失,可眼下却又实在拿不定郑老夫人的真实意图,因此也只能打打太极了。 “老夫人,这事到底有没有奴婢这个时候可不敢再随口乱说了,当时确实也是一时情急,没想太多后果,还望老夫人明鉴。” 虽说赵家媳妇那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人家也是有后台的,无凭无据的她自是不会傻到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还来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套路。 “你这丫头倒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说话做事也有自己的主见,倒是个不错的丫头。”郑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罢了,昨日之事虽然说是有些逾越之处,不过总归也是一副好心肠。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你这功得也不小,我若是为着点规矩而去惩处于你,倒是有些因小失大了。妙英,你说是不是?” 身旁的韩嬷嬷听郑老夫人问自己,连忙含笑而答:“老夫人素来心善,这可是咱们郑府奴才们天大的福气呀!” “就你会说话,总哄得我老婆子一天到晚乐呵呵的。”郑老夫人神情倒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与韩嬷嬷说话如同姐妹一般随意,显然对韩嬷嬷果真是相当不同。 离忧见状,原本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连忙朝郑老夫人行礼道谢:“奴婢谢老夫人不罪之恩,日后定当谨记老夫人的话,任何事都三思而后行。” “行啦丫头,你是个聪明人,日后呀,你家小姐还得你多操心,回吧。”郑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离忧一眼,所说之言也听得人有些似懂非懂的,像是另有深意一般,却又似仅仅只不过随口戏言。 离忧微微愣了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再次道:“奴婢愧不敢当,多谢老夫人,奴婢先行告退。” 说着,她低头往后退了三步,正欲转身离开,却听二小姐竟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离忧只得止步,抬头看了一眼二小姐,看似恭敬的样子问道:“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二小姐并没有理会离忧,而是转眼看向郑老夫人,撒娇而道:“奶奶,我院里的小厮今年都十八了,去年孙女答应过要给他做主取房媳妇的,依我看,这离忧倒是与那小厮十分般配,奶奶不如赏个恩典将离忧配给我那小厮吧。”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二小姐,而后又都快速的将目光移向了离忧,特别是郑老夫人,目光之中包含了许多的东西,有疑惑、有猜测,同时也有好奇与兴趣。 离忧第一反应便是这事自己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迟疑,若是等这些个主子先出声讨论起来,哪怕郑老夫人心中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怕到时也落不了什么好。 “回老夫人,奴婢斗胆,有些事得先说解释一下。”就在郑老夫人即将张嘴的一瞬间,离忧抢先出声了,神色从容,进退有度。 郑老夫人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说吧。” “是!”离忧微微含首,从容而道:“老夫人,刚才二小姐的好意,奴婢只能心领了,倒不是因为对主子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是第一奴婢如今才十三,谈婚论嫁明显早了些,第二,奴婢母亲新逝,三年孝期才刚刚开始,近三年内更是不可谈论这些。第三,奴婢进府中当差,只签了十年活契,并未卖身郑府,十年期限一满便会离开府中,出去寻找亲人,所以这婚事还是得由亲人做主。” 这话也说得够明白了,同时也够给郑家人面子了,说得不好听,其实就是这二小姐的提议压根就是一屁话,虽然她是主子,可离忧却也不是郑家的人,嫁不嫁的,嫁给谁自是由不得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离忧也不知道这二小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想出这样自作聪明的法子来整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也不过是没有答应替她偷东西而已,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对她怀恨在心吗? “二丫头,你这事可就有些没考虑周全了,先不说离忧丫头所说的这些理由个个都在理,光她是你五妹屋里的丫环这一条,你也是没有理由将她指给你的小厮的。”郑老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朝着二小姐道:“刚才还夸你长大明事理了不少,这才多大的工夫就开始犯糊涂了。” “奶奶,不就是一个……”二小姐一脸的不服气,嘴巴快嘟到天上去了。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坐在对面的郑夫人给生生打断了。 “娘,您别理她,这丫头哪里懂什么事,成天就知道胡闹。”郑夫人边笑着朝郑老夫人说着,顺便还偷偷用眼睛瞪了二小姐一眼,警告她别再出声。 二小姐这会是一肚子的气,只得恶狠狠地瞪着离忧,离忧自是无所谓,权当被只狗盯着,懒得理踩。 终于出了郑老夫人的院子,离忧长长地舒了口气,总觉得今日之事怪异得要命。这郑老夫人怎么竟这么好说话,这么讲道理,也这么不拘小节起来? 这事上的世都是有因有果的,她可没自负到会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感动了郑老夫人,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左想右想的就是没有半点的头绪。 正走着,忽然身后有人叫她,离忧连忙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竟是姜姑姑。自从刘姑姑走后,曾特意交代过她有什么事可以找姜姑姑帮忙后,离忧还从没有去找过姜姑姑。 “姜姑姑好。”离忧迎上两步,朝姜姑姑道:“姑姑找离忧有事吗?” 姜姑姑微微点了点头,直接说道:“我是特意借了个空档出来的,一会还得回夫人身旁,免得让夫人心中生疑,所以闲话吗咱们就不多说了。我问你,你可知道今日老夫人这里,你为何能这么轻松的过关?” “离忧愚笨,却也知道这其中定是有原因的,否则老夫人也不可能这般好的态度对我这么一个奴婢,而且是一个不太守本份的奴婢。虽并不知详情,但思来想去,也只可能是姑姑替奴婢说情了。”整个郑府会替她在郑老夫人面前说话的也许就只有姜姑姑了,毕竟也只有她曾受刘姑姑所托。 姜姑姑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有心,但在老夫人面前却是说不上话的。这说情之人倒真是有,不过却不是我,而是老夫人身旁的韩嬷嬷。虽然并不知道她为何会替你说好话,但她的话老夫人素来是最听的。” “当然,这还只是其一。”姜姑姑继续说道:“不论何原因,她替你说话却也只是一个方面,真正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是还是因为你对老夫人而言,很快会有派得上用途的时候。如今她放你一马,不过是给个顺手人情,到时好让你能够一心一意的替她办事。” “替她办事?”离忧不由得一惊,脱口而道:“我能够替她办什么事?” “这事我也是几日前才听夫人与老夫人说起,原本老夫人并没有明确表态,不过依今日之事来看,只怕老夫人已经做出决定了。” 姜姑姑顿了顿后,继续说道:“离忧,我知道你性子正,心地好,对五小姐也十分上心,不过,日后老夫人若交代你什么事的话,记住务必还是得按她所说的去做,因为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改变她的决定,反倒只会对你和五小姐都更为不利。” ……………………………………………… PS:谢谢南瓜苗所投的粉红票,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打探虚实 离忧这两天一直有点心神不宁,姜姑姑的话总是像放录音一般不断的在耳畔重复。虽然到如今并没有收到郑老夫人的任何示意,可这事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压在她心中,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承认,她并不是那么无私的人,为了别人宁可牺牲自己,她还没有伟大到那个程度。特别是姜姑姑所说之事让她深深明白,这个社会永远都有着它残酷与无情的一面,而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微弱,弱到许多的事只能学会听天由命。 可每当看到郑佳怡那充满信任的目光,那满脸天真的笑容时,离忧心中便格外的难受,她总觉得在这件事上,虽然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似乎也应该为这个视自己为最信任的人做些什么才好。 “离忧,这几天你怎么有点心神不宁的?”待郑佳怡用完午膳,休息下后,红儿将离忧拉回了屋子,关上门来细细询问:“别跟我说没事,你瞒得了小姐,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平日里你的一举一动我是最为关注的了,同不同的自是看得出来。” 离忧倒没料到竟会被红儿看出自己的异常,原本还认为虽然自己这几天是想得有点多,可好歹场面上却也装得没事人一样。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看来这世上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伸手倒了杯茶递给红儿,离忧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红儿,我自己真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心中有些想法,却也与自己的事无关,所以才会想得多了点。” “既然是你担心的事,想必肯定很重要,不过有句话我倒是得提醒你,你这人就是太善心了,见到什么不公不平之事都看不过去,总是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忙。”红儿顿了顿,迟疑着道:“可……可是,你毕竟也不过是个奴婢,能力有限,做什么前还是得多想想自己,别把自己给搭得一干二净。一干二净的也都罢了,切莫再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毕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 红儿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这些日子以来,明里暗里离忧做过的许多事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底。说实话,像离忧这样的好人的确让她很佩服,但凡事还是多给自己留点退路才行,毕竟这世上受苦受难的人实在太多了,哪里都顾得过来,更何况,若是日后离忧有个什么难的,又有谁能帮她一把呢,那些受过她恩惠的人,就算想帮,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吧。 “红儿,你的话我都明白,日后我也会量力而行,不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的。”离忧微微一笑,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对呀,量力而行!既然明知没这个能力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倒不如换个思维,力所以及的让这事尽可能的变得好一些,顺一些,也算是对郑佳怡的一种补偿了。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明明跟我差不多,说话办事什么的却硬是感觉大上一大把年纪,服了你了。”红儿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由得她去,反正离忧又不是傻子,只要她高兴了就好。 “好红儿,我有点小事要出去一趟,回头小姐要是醒了你帮我说一声。”离忧边说边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外冲了出去。红儿见状,略带无奈地笑了笑,却也随离忧而去。 离忧出了院,直接往江一鸣那里奔。想来想去,这事还真得找人帮忙才行,而种种迹象表明,江一鸣最为合适。要是她没猜错,这家伙应该并不仅仅只是郑家落魄的寄养儿,他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人脉关系,只不过其他人并不知道罢了。 今日有些特别,往常这个时候他那里一向都没有谁在,可眼下拾儿却也呆在书房内,两人好象在说着什么,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见离忧来了,江一鸣便先让她自己随意,而后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拾儿,拾儿双手接过后朝江一鸣弯了个腰便什么也没再说,直接退了下去。 “做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书房的门再次关上后,离忧这才倚到书桌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不会是拿了什么信物送给哪个女孩子吧?” 江一鸣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略带笑意地回道:“想什么呢,就算真有什么信物也不必那般费力让拾儿去送。“ “那可不一定,你这人面子薄。”离忧甩了甩头,站好了些道:“算了,不开玩笑,今日找你可是有正事。” “什么正事?”江一鸣见状,绕到书桌旁,很是自然地拉着离忧往下边的椅子边走去:“坐下慢慢说。” 拉着离忧坐下后,江一鸣在她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离忧却显得有些犹豫,眼睛一眨一眨的半天也不出声,似乎是在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有什么就说什么,能让我听明白就行了,不必考虑那么多。”江一鸣微微一笑,还是头一次见到离忧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想来这丫头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为的事了。 离忧见状,也不再迟疑,抬眼看向江一鸣,很是认真地说道:“一鸣,我问你个事,你若是觉得不方便回答便当我没有说就行了,当然,若是可以的话……” “问吧。”江一鸣点了点头,打断了离忧的顾虑:“你如此郑重的问我,我自当尽可能为你解答。” “一鸣,你在外头是不是有一些其他的、大部分人包括郑家人不知道的人脉关系之类的?”离忧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从何处问起,考虑到自己今日前来主要的目的,于是便从这里开始当成突破口:“当然,你不必详说内情,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江一鸣微微一笑,并不否认:“是的,想必定是上次带二丫去医治那一回,让你看出了些端倪吧。” “太好了!”离忧高兴极了,见江一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便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看来我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看样子好象需要帮忙。”江一鸣将自己面前的茶推到离忧面前:“这个我没喝过的。” 离忧欣然一笑,端起茶快速喝了一下,心中暗道喝过也没关系:“一鸣,你听说过祁洲吴家吗?” 江一鸣摇了摇头,这祁洲吴家他还真没听说过,也不知道离忧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祁洲离咱们这可不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事情是这样的,祁洲吴家十六年前也算得上是当地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吴家长子在朝为官,官也做得不小,吴家一门那时是风光得很。当年吴家老爷与郑老太爷交情相当之好,听说吴老爷在祁洲还救过郑老太爷一命,两人自此成了忘年交。” 离忧将从姜姑姑那听到的一一与江一鸣细细道来:“郑老太爷为了报恩,同时也为了笼络吴家,便与吴老爷订下了姻亲,将自家嫡长子日后所生的女儿嫁与吴老爷当时年仅一岁的儿子。这事本来也算是件门当户对的好事,可没曾想到,郑老太爷回来后没多久,吴家却突遭变故,吴老爷没几年便去逝了,而吴家也渐渐家道中落,到现在也就仅仅只算得上普通的清白人家罢了。” “郑老太爷当初定婚一事郑家倒也是知晓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吴家却一直没有再与郑家联系过,因此也没再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当成真了。可前些日子,吴家却突然来信了,说是下月初五,吴家长子便会来郑家提亲,按照当初两家的约定前来下聘,想迎娶吴家小姐过门。” 说到这,离忧突然停了下来,神情显得有些郁闷。她再次端起茶喝了起来,一来说了半天,润润嗓子,二来也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 唉,她这人就是对一些不公之事看不过去,原本人家吴家也是按着婚约来的,照理说郑家就不应该抵赖,可如今这郑老夫人的做法,却是比抵赖还让人觉得恶心。 见到离忧这般样子,江一鸣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后面剩下的半部分。估计着这事应该与她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瞧她那一副未说便已愤愤不平的样,只怕郑家是没有打算老实按照婚约对吴家。 放下茶杯,离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按理说,郑老太爷当初跟吴家订婚约时,这所嫁的小姐自然应该是长房嫡女,也就是现在的二小姐才对,可如今郑老太爷不在了,郑家的人觉得吴家现在已经没落,便看不起人家。觉得郑家长房嫡女嫁到吴家的话太过掉了郑家的脸面。可毕竟这又是郑老太爷亲口订下的,有凭有据,不答应的话又担心坏了郑家的名声。” “所以郑家准备让五小姐代替原本应该嫁到吴家的二小姐,即履行了婚约,同时也不至于太过辱没了郑家的脸面。”离忧气哼哼地说完最后两句,憋在心中好些天的话总算是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了。 江一鸣听罢,倒是没有离忧这般愤愤不平,一来这种事倒也不算新鲜,郑家自是做得出来,二来,五小姐与他也从未有过半点实质性的关联,因此他也没有离忧那样大的反应。 只不过既然离忧这般说,想必她自是在意那五小姐的,而只要是她在意的人或事,他亦不会不理不踩。 “这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江一鸣心中明白,按理说这样的事在郑家应该属于极为机密的了,别说离忧这样的丫头,就算是一些小姐少爷也未必能够知道,可离忧竟连来龙去脉都一清两楚,显然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打听到的。 离忧微微眨了眨眼,很是肯定地说道:“这事五小姐还不知道呢,老夫人也没有正式宣布,可是结果却是肯定不会变的了。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夫人身旁的姜姑姑告诉我的,说是到时老夫人有可能会让我做五小姐的思想工作,姜姑姑怕我太自不量力,妄图改变老夫人的决定,引火上身,所以这才特意将事情来胧去脉偷偷告之于我。” “姜姑姑是刘姑姑的手帕之交,刘姑姑走时曾拖她关照于我,想是看到我胆大包天,什么事也敢管,所以这才特意提醒我在这事上别犯傻,到时不但帮不上忙,反倒害人害已。”离忧叹了口气:“唉,姜姑姑也是好心,只是我这心里就是替五小姐不值,倒不是嫁给吴家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明明都是郑家的血脉,却偏偏如此受人轻贱,好事想不起她,这样的事倒是头一个让她来顶。” 江一鸣听罢,微微想了想,这才出声道:“姜姑姑说得没错,郑家的事向来都是按照整体利益最大化的原则来处理。以郑家现在的权势,要想继续巩固或者有更大的发展,最好的出路便是找更好的家族联姻。“ “联姻的话,当然是长房嫡长女的身份才能拿得出手,所以她们自然是不会让二小姐嫁给已经没落,对郑家没有任何价值的吴家。而五小姐则不同,她是庶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嫁到太好的人家,就算嫁了也是不太可能做正室的。因此让她嫁给吴家,即可以保全郑家的名声,又不会损害到郑家的利益,这自然是郑家自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谁都不可能改变这个决定。” 江一鸣说得很中肯,也分析得十分透彻,在这些大户人家当家人的眼中,婚姻本来就只是用来维系各家族之间利益的一种手段,正因为知道了这些,明白了这些,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来操纵自己的婚姻。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种利益的牺牲者,更不想让自己的命运操纵到别人手中。而若想跳开这个利益的怪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让那些心存不轨之人无法控制。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正因为明白,所以这几天心中才会一直纠结得紧。”离忧一脸可怜的看向江一鸣:“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日别看嘴巴不怎么厚道,可其实这心最看不得别人受罪。再说五小姐这人平日待我也极好,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奴才一般,不但如此还十分的信任我,跟朋友一般与我相处。” “那你想如何?”江一鸣心知离忧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真那样的话,那她便不是她了。只不过,如何处理这事才妥当,却也并不容易,正如姜姑姑所劝一般,这事不但是离忧改变不了的,同时他亦是无能为力。 所以,他倒是想听听离忧的想法,今日她特意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想来她心中已经早有打算,再怎么样离忧也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倒应该不会明知不可而一意为之。 离忧见江一鸣询问,便将心中所想细细说来:“我这人倒没觉得门户高低对婚姻来说有多重要。其实,对于五小姐来说,日后嫁人是否幸福,关键还是看男方的品行才学。若是个酒囊饭袋,再大的家业也很快会被败光,若人品不行,更是会误了终生。” “但若那吴家男儿是个品行端正、有上进心之人,那么就算现在不得志,日后总会有出人头地之时。当然,就算运气不好,一辈子都无出人头地之日,但品性纯良的话,再怎么样也会善待妻儿,虽苦一点,但总归一家人能够和和满满的过日子,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离忧边说边暗自在心中祈祷着吴家大少最好是个品行好一点的人,否则的话,郑佳怡嫁过去这一辈子也算是到头了。郑家的人擅自改变婚约的内容,不嫁嫡女嫁庶女,这本就是显然易见的一种对吴家的轻视,搞不好郑佳怡就成了吴家对郑家不满的出气筒了。 “你说的这些极为在理,娶妻当娶贤,嫁郎也是一样,自是应该当品德才学放在首位。只不过这些道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想通的,世人往往被权势、金钱蒙住了眼睛,真正看得透的人少之又少。”江一鸣略微停了停,随后才道:“毕竟要嫁的是五小姐,你又怎么知道她也是这般想的?” “五小姐生性善良,为人单纯,想法什么的根本不像郑家其他那些主子般功利,我想,只要好好与她交流一下,她定然会想通这些的。”离忧摇了摇头,一脸担心地说道:“可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这吴家大少的人品才学,所以,我这才想找人先暗中偷偷去查探一下,这样心中也能安稳一些。” “想法倒是不错,难怪一来就问我在外头人脉是否深广。放心,这个我倒是帮得上忙。不过……”江一鸣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询问道:“若吴家大少品行出众还好说,若事与愿为的话,你又当如何?” 这倒不是江一鸣瞎操心,离忧素来便是做事讲究有备无患的人,没有后招就不是她的风格了。这丫头胆子又大,想法也稀奇古怪得很,只怕若那吴家公子人不像样的话,她把五小姐给弄得离家出走都有可能。 听到江一鸣如此问,离忧自是明白了这家伙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她走极端什么的,不过这回他倒是高估了她,若是自己的事,那不用说拼个死也不会让人如愿,可毕竟郑佳怡还不是能够让她舍生忘死之人,她还不至于这般伟大。 “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可是相当理智之人,哪有可能做些太极端之事。” 离忧笑着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若是那吴家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那么就最好不过了,若运气不好,那吴这公子就是个渣,那我就得想办法帮五小姐把那个渣调教得稍微好一些,最少不能让五小姐太过受欺负才行。” 至于这训夫计划吗,她手中还真是有好几种方案,都是以前无聊时看网上那些八卦资料的心得,据说效果还不错。当然,这点就不必与江一鸣细细道来了了,省得他到时联想非非,有什么心理压力或者阴影之类的就不好了。 江一鸣看到离忧一脸自信的表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自己才几岁?还要帮自家小姐想什么训夫方法,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还好,倒不是让他担心的什么太反动、太叛逆的行为,因此倒是因得她去。 “好,就依你之言,一会我就会安排下去,暗中派人去打探清楚那吴家公子的品行才学什么的,尽量越详细越好,希望他是个正人君子,省得又得让你花费心思教你家小姐什么训夫之道了。” 江一鸣笑了笑,看着离忧颇为轻松地继续说道:“放心吧,这里离祁洲骑马最多二天半的路程,等到吴家公子正式来郑家提亲时,已经能够打探清楚一切了。” “那就好,到时也好有个时间提前做好相对应的准备。”离忧想到这,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一鸣,真是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必言谢,你怎么又不记得了?”江一鸣摇了摇头,别说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再大的事,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愿意帮她。 离忧一听,笑着说道:“这谢还是得谢的,就当我替五小姐谢谢你了,放眼整个郑家,她的事,能够愿意帮手的也只有你了。” 江一鸣见离忧这么说,暗自在心中摇了摇头,他是愿意出手帮忙,但决不是因为郑佳怡,而是冲着离忧。他不想离忧整日为了这事烦心,所以才甘愿帮她分担。这丫头向来聪明,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明白吗?算了,无所谓吧,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 “行了,你一天到晚总是操心别人,依我看,这些天得空时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江一鸣也不知道离忧有没有想到自己日后的处境,便干脆直接出声提醒一二。 “我自己的事?我有什么事好操心的?”离忧这回还真是没想明白过来,不知道江一鸣到底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娶妻娶贤,嫁郎同样 江一鸣的提醒让离忧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接下来她将何去何从。郑佳怡嫁人以后,这个院子里的丫环们全部都会被打散调到各个不同的地方继续当差,而她亦是如此。 她并没有签死契,因此不能算是郑家的人,所以决不可能跟着郑佳怡一并陪嫁去吴家,当然,就算是让她陪嫁她也不会去的,毕竟她要的可是以后的自由,哪里能将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呢?所以当初为何打死也不签死契,就是不想被人左右一辈子的自由。 郑佳怡一走,她又得面临重新分配的问题,洒扫房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那个赵家媳妇现在只怕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再说好歹她现在也是二等丫环了,没犯什么错的话也不可能往粗使丫环那一批里调。 剩下的便肯定是去某个主子屋里继续当丫环了,若分到个好说话一点的主那还好,若是万一运气不好,分到某些是非之地,那她的好日子可就算是真正到头了。 比如说那个看她一万个不顺眼的二小姐,想到这,离忧不由得全身一抖,感觉寒气从脚底直往头顶上窜。妈呀,要真这样,那二小姐还不趁机整死她才怪。 再比如说若是分到大少爷屋里头,那也是个天大的祸事,日后大少奶奶一过门,再加上原本屋里的那些个通房、姨娘什么的各式各样的女人,想想成为炮灰的危险系数绝对超过百分之二百。 再比如说,若是分到老夫人或者夫人屋里什么的,成天面对那些个精明到死的老妖怪,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呸、呸、呸!”离忧想到这,连忙收住胡乱散开的思绪,不让自己继续无限扩展。不可能这么倒霉的,到时这些个什么人员分配什么的不还是得经姜姑姑之手吗,想必姜姑姑也不可能这般狠心,将她往各个狼虎之口推,好歹刘姑姑可是提前替她说过好话的。 眼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早知道就不听江一鸣那所谓的提醒了,这不是白白让她提前担惊受怕吗? 日子还得继续,眼看着还差三天便是初五了,离忧总算是从江一鸣那里拿到了关于吴家公子的第一手资料。 结果还算比较让人满意,江一鸣的人整整在祁洲呆了三天,除了向街坊四邻暗中打探以外,还偷偷的找人试探过那吴家公子,结果证实那些街坊所说却也不假,算得上是个品行才学都相当不错的年轻人。 而且这吴家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材,性格温厚,家中也无其他妾氏通房之类,这一点更是让离忧相当满意。郑佳怡这一回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吴家公子也算是命好,好在家道中落,否则真娶了那个二小姐的话,估计这家里头也不会有什么安宁之日,更别提其他的了。 打听清楚了这一些,离忧也安心了不少,正准备找个机会将吴家公子的事偷偷告之郑佳怡之际,半路却被老夫人屋里的丫环给拦住了,说是老夫人叫她去一趟,因此她也只得临时改道。 看来,自己这临时任命总算是要下来了,离忧心中暗暗猜测,估计着老夫人一会定是想先通过她的嘴,将嫁人一事告之郑佳怡,并且还得让她安抚郑佳怡的情绪,让郑佳怡不出什么乱子,顺从的应下这婚事。 “离忧丫头,可知道今日唤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呀?”这一回郑老夫人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除了韩姑姑在一旁侍候着以后,连其他小丫环什么的都打发了出去。 离忧自是推说不知,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立在一旁。摆明了就是让她去当说客吗?要是姜姑姑没提前告诉她,她倒还真是猜不出来。这老婆子眼睛可尖,心可亮着,自己对郑佳怡来说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想来老夫人心中是一清两楚的。 这些大户人家的老夫人呀,别看平日成天像是什么都不理一样,可那消息灵通得不得了,人家知道的她都知道,人家不知道的她们也能够根椐一点点的端倪,看出个八九分来。整个就是一老狐狸,活成精了。 离忧最有自知之明,在这种人精面前,从来都不敢耍什么滑头。当然,适当的善意隐瞒除外。 郑老夫人也不卖关子,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给挑明道:“过几天,祁洲的吴家大少爷便会亲自过来下聘,说来这桩婚事还是好些年前老太爷给定下的。虽然吴家现在家道中落,但却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况且咱郑家也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你啊一会回去跟你家主子将这事好好说一说,别让她有什么情绪想法什么的,你家主子自小心事重,回头别有什么想不通的,切莫任性坏了我郑家名声,也连累到你们这些侍候主子的跟着受罪。” “你是个聪明懂事的丫头,好好理顺一下怡丫头的心思,别让她有什么情绪。当然,她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离谱的,我这个做奶奶的,自然会应下,毕竟是人生大事,还是得嫁得风风光光的。这事办得漂亮了,等你家小姐嫁了后,我定帮你找个好的去处,保你在郑府顺顺利利的当完这些年的差。” 郑老夫人一点也不含糊,这恩威并施的,自是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是来。只不过这事明摆着就是一命令,管郑佳怡愿不愿意,事情却已经成定局。 虽然郑老夫人并没有说明原本要嫁之人是郑家二小姐,可这种事哪里用得着明说,莫说是五小姐,就连普通的丫环也知道,郑老太爷当年特意定下的婚事怎么可能是五小姐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五小姐这是在替人下嫁呀。 如果这吴家还是当年的吴家,亦或者更上一层楼了,估计着压根就没五小姐什么事,郑家早就派人去联系吴家,商讨二小姐与吴家公子的婚事了。 好在离忧事先便有准备,否则的话还真是难那么轻松的应下这差事:“请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生跟五小姐说,五小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老太爷亲自定下的婚事,小姐自然不会不愿意的。” 郑老夫人见状,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又让韩嬷嬷拿了点赏银给离忧:“拿着吧,你先回去跟你家小姐通个气,明日我还是会亲自叫她过来,将这事正式告之于她。” “谢老夫人,奴婢先行告退。”离忧领了赏银,行过礼之后,便退了下去,这老夫人屋里她是一刻也不愿多呆,总觉得有种不爽的感觉。 时间也不多了,过两天吴家公子就要来了,而老夫人也说了明日会正式将事情告之郑佳怡,而她要做的就是安抚好郑佳怡的情绪,在明天,在以后都能够毫无抵触的接受这事,好让郑家那些个当家主子的老脸有地方放。 回到五小姐那屋后,五小姐正独自在那里弹琴,红儿则在一旁安静的候着,那场面却有几分闲适优雅,让人心生好感。 一曲终了,郑佳怡这才抬眼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离忧,笑着说道:“离忧,这些日子,我琴艺进展如何?” 离忧是懂这些的,郑佳怡心中清楚,虽然从未见她弹过,可懂琴之人的眼神一看便知。 “小姐琴艺本就精湛,这几日心情也不错,因此琴间更是分外轻快自得,听得让人也跟着舒畅无比。”离忧发自内心的夸赞着,郑佳怡在琴艺上的确颇有天赋,与那吴家公子倒也算上是才子佳人子。 听到离忧的话,郑佳怡的脸上更是笑意盎然,红儿见状也跟着夸道:“离忧说得对,奴婢虽然不懂这些,可每回只要小姐弹琴,便总是能听得出神,这就足够说明咱家小姐琴艺一流了!”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再夸了,被旁人听到,还不笑话死。”郑佳怡起身往窗户边上走去,今日天气不错,太阳晒在身上很是暖和,又没有风,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离忧见状,便朝郑佳怡道:“小姐,今日天气好,不如奴婢陪您去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散散步,活动一下筋骨。” “这主意倒不错,这几天我都没怎么走动,人是愈发的懒散了起来。”郑佳怡自是同意。 本来红儿也准备跟着一块去的,离忧找了个理由将她留了下来,自己单独陪着郑佳怡出了门。毕竟是有些隐密的事要谈,因此自是不想让其他人在场。 离忧轻轻地扶着郑佳怡,两人在园子内慢慢走着,郑佳怡倒也聪明,见左右无人便轻声说道:“有什么事你便说吧,我知道你是特意叫我出来的。现在这时候没有外人,不必有所顾忌。” 听到郑佳怡的话,离忧也不多绕弯子,一五一十的将郑家与吴家订婚一事说了出来,并将老夫人的意思也一并挑明了。郑佳怡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那么听着,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可掩饰的黑了下来。 “她们的算盘真是打得好呀,觉得吴家配不上郑家了,自然舍不得将二小姐给嫁过去。做这种事本就已经背信弃义了却又偏偏装得要面子,随便扔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出去就算了事了,还真是无情到了骨子里!” 郑佳怡眼泪都快气出来了:“我虽是庶出,可好歹也是郑家的骨血,凭什么让我代替原本该嫁的二小姐?她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天生就是好欺负的,觉得我可以这般随意摆布?我不甘心,不甘心!” “小姐,您先别激动,这事奴婢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离忧停了下来,拉着郑佳怡坐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刚才她只是说了事情的始末,而接下来,她心中真正的话才刚刚开始。 郑佳怡叹了口气,强行将快要掉下的泪给逼了回去,离忧曾说过,做人要勇敢,眼泪这东西能少掉便少掉:“离忧,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吧,我现在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 “小姐,咱们先抛开吴家的婚事不说,奴婢只问你,若是嫁人的话,你觉得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离忧认真地望着郑佳怡,渐渐的开始引导她学会真正思索这些所谓的终生大事。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郑佳怡顿时愣住了,离忧的问题并不难,可难就难在这么些年来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这些,所以一时之间,她还真是不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见郑佳怡没有出声,离忧也不催促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于家族而言,利益才是联姻最重要的东西,于是乎,权势、财富、名望、地位……这些才是那些当家之人选定亲事最重要的东西。正因为如此,现在已经渐渐没落的吴家才会被郑家所看不起,因此郑家人是绝不可能让堂堂长房嫡女嫁到一个对郑家没有半点好处的吴家。” “可是,对真正要嫁的人来说,也是这些东西最为重要吗?”离忧反问着郑佳怡,随后很是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小姐是怎样想的,我并不清楚,可在我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郑佳怡有些迷惑了,其实,在她心底,对那些什么门户、家世什么的并不看重,只不过自己具体在意的是些什么却也并不太清晰。 离忧见郑佳怡一副深思而不得的样子,便继续引导道:“常言道娶妻当娶贤,同样嫁人也当如此。门户、家世什么的那不过是外在的表象,是家族给予的,说得不好听,跟你要嫁的人并没有半点的关系。若你所嫁之人只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纵使家财万贯也会被挥霍一空,更有甚者,若那人是个无耻下做的小人,那么权势与财富反倒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让他变得更加不堪。” “小姐,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对你好吗?这样的人能够给你幸福吗?嫁给这样的人,你会过得开心吗?”离忧一字一句的问着,郑佳怡并不笨,只不过是太过单纯,这样一针见血的提醒,她就不信还会想不明白。 郑佳怡听罢,顿时觉得脑子清楚了不少,离忧的话如同一阵清风,让她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维顺了不少,她肯定地摇了摇头,严肃地答道:“不,这样的人什么也给不了我,只能让我这一辈子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痛苦之中。” 离忧满意地笑了笑,点着头肯定道:“小姐说得好,你不必着急,离忧还有话说。” “嗯,你说吧,我认真听着呢!”郑佳怡知道离忧是真心为她好,而且看样子只怕是为了她这事花了不少的心思:“离忧,我信你!” 离忧握了握郑佳怡的手,心中很是欣慰,她没有停顿太久,继续说道:“离忧认为,嫁人主要的是要让自己过得幸福。因此,所嫁之人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人本身的品性才学,只要品性才学好的话,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当然,换种想法,就算运气不佳,这一辈子也没有太大的作为,但最少他会对你好,会对这个家负责,就算日子清苦一些,但始终会是幸福的。” “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离忧看向郑佳怡,简明扼要地总结道:“外在的东西都不过是个本像,内在的东西才是永恒!” “我明白了,离忧,我真的明白了。”郑佳怡用力地点着头,十分郑重地说道:“其实,我本就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也并不会因为门户、家道而看不起他人。听了你这一席话,更是明白嫁人最应该看重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可是……” 说到这,郑佳怡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的沮丧,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看上去格外的柔弱。 “可是婚事向来都不可能由你自己做主,就像现在,他们让你嫁到吴家,哪怕你心中一百个不甘,到最后却也只能默默接受,对吗?”离忧代替郑佳怡说出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心中亦暗道是时候可以说出吴家公子的情况了。 郑佳怡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别说在不在意什么家世什么的,这她都由不得已,更何况是挑个品德才学出众之人呢?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呀! “小姐别担心,实不相瞒,吴家公子的事我已经托人打听得一清两楚,保证不会有什么差错。”离忧笑了起来,轻声安抚道:“放心,那吴公子生得是一表人材,最主要的是品性纯良,才学出众,是个值得拖负终生的良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郑佳怡一脸的惊喜,同时也伴着怀疑,喜的是若真如离忧所说,是个这样好的良人,那她自是称心如意。疑的是也不知道离忧是不是怕她担心,所以特意这般说来宽她心而已。 “真的,都是真的。”离忧举手对天保证道:“小姐,奴婢发誓,所说之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不过,你也不必问我是如何知道的,而且此事也务必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我可是会有麻烦的。” “放心,我不会再跟其他人提起今日你我所说之言。至于你是如何知晓的,你即不愿说,那么自然有你的道理。”郑佳怡点了点头:“你向来聪明,做事也总能有许多出奇不意的好办法,我相信你,相信你所说的话。”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过两天,那吴家公子便会亲自上门提亲,小姐也可亲自验证一番。”离忧又道:“保证小姐见了会喜欢的!” “说什么呢,什么喜不喜欢的,让人听去了可又得罚你没规矩了。”郑佳怡不由得一阵红脸,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少女的心思异常的敏感,离忧嘴里的吴公子让郑佳怡充满了期盼,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也算得上是误打误撞,让她占了个便宜去了。 只是,吴家来提亲想娶的应该是二小姐吧,若是知道郑家要嫁的是她,那吴家公子会愿意吗? “小姐,想什么呢?”见郑佳怡一会脸红,一会又担心的,离忧倒是不知道这主又在想些什么:“难道您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不,离忧,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郑佳怡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只是若吴家知道郑家反悔,并不愿嫁嫡女,而是嫁我这庶女的话,那么他会答应吗?” 离忧一听,思索片刻之后这才说道:“他的态度倒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当初郑老太爷定下婚约时却也没具体说是嫁哪位小姐,因此郑家的做法虽然不算厚道,但却也让人说不出太多的不是来。更何况,若是吴家公子这般在意你的身份而不愿意娶你,那么这样的人不嫁也无妨。” 郑佳怡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说什么,离忧说得对,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能够结成良缘自是好事,不能的话,也未必是坏事。 “小姐不必多虑,到时等吴家公子来了,奴婢会想办法让你们单独见上一面,依我看,有些话倒不如跟他挑明来了说。一来,你也好对他有个更为直观的了解,二来,他也能够对你有个客观的认识。这样的话,日后成与不成,对大家来说总归是好的。” 离忧早就有了此意,好事做到底,倒也不差这一步。 “谢谢!”郑佳怡一脸的感动,离忧对她的好,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千言万语却也只能化成一声谢谢。 “谢什么。”离忧摇了摇头,笑着道:“小姐能好,我也能安心。小姐总归是要嫁人的,日后还是要多学着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开始新的生活,毕竟幸福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嗯!”郑佳怡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赞同,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遇到一个这般亦师亦友的离忧。 “小姐,还有一个事,你现在得做好打算。”离忧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跟郑佳怡说明了的好:“小姐嫁到吴家,郑家必定得给你安排两个陪嫁的丫环,而通常陪嫁丫环都是府中家生子或者签了死契的丫环。而老夫人也说了,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所以这陪嫁丫环你还是自己先想好,尽可能挑自己最为信任的人选,免得到时被夫人塞两个她的人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精彩蜕变,光彩夺目 离忧的提醒并不是没有道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像郑佳怡嫁到吴家这种没落家族的女儿更是没有用的水,可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怪,随手塞眼线便是这些富贵人家当家人的“良好习惯”罢了。说到底,也许是为了满足那种内心深处强烈的控制欲。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跟我一起去吴家?”郑佳怡自是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但第一反应马上想到的却是离忧。说实话,她自是希望离忧能够一直跟着她,陪在她身旁,替她出谋划策,替她解决一个又一个可能遇到的麻烦。 只要离忧在身旁,她会觉得充满了安全感,可是听刚才那几句话,分明就是在说,离忧是不会跟她一起去的。 离忧也不想隐瞒,点了点头道:“小姐,您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中,只是,奴婢是个心很野的人,日后终究得离开,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您身旁。不但是奴婢,所有的人都是一样,毕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您马上要嫁人了,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学会自己给自己拿主意,记住,幸福是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别人给予的。” 郑佳怡听罢,久久都不曾出声。这些日子以来,在离忧的影响下,她已经在有意无意间的改变着自己。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做得如同离忧一般好,能够像她一样勇敢、坚强、独立自主的活着。 她也知道离忧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她身旁,但却从来没有想过离别会这么快,她不愿意便却明白要学会尊重,这是私底下离忧对她说得最多的字眼。不但如此,她同样也明白,要想真正的成长,独立就是第一步。 良久过后,她终于抬起了头,用力的吸了口气朝着离忧点了点头:“我明白,也尊重你的选择。从现在开始,我会学着自己做决定,希望能够有所进步,能够不辜负你的用心。” 第二天,郑老夫人那屋果真又来人了,这一回要见的自然是郑佳怡。郑佳怡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倒也没多问来人什么,带上离忧便径直跟着过去了。 进到郑老夫人屋子这才发现屋子里此时却是坐满了人,除了郑夫人以及长房的那几个少爷小姐外,连向来很少见面的郑老爷都破天荒的来了。 离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郑老爷,以前也就是从郑子风那张抱怨的嘴巴里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估计着这一次对吴家提亲之事也算是比较重要,因此这才特意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不过,说是说吴家的事比较重要,倒不是因为吴家的影响力有多大,更不是他们对这门婚事有多么的热情主动,而是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郑吴两家原本的婚约本应该是由二小姐履行的,如今却临时换成五小姐。除了过几天要如何周全的应对吴家公子以外,郑佳怡这里也得事先交代清楚,不可生出什么事端来,影响了郑家的名声。 离忧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坐在上座的郑老爷,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多一点的年纪,富足的生活使得他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俊郎的五官丝毫不会逊色于几个儿子,甚至于还多了一份成熟男人才有的气韵。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十分得女人喜欢的,有材有貌,成熟而富有男人味。 可郑佳怡却长得与郑老爷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甚至于看上去完全没有郑老爷的半点遗传。离忧在心中暗自猜测,郑佳怡应该是长得像她的娘亲,而她的娘亲定然是个长期得极美之人,因为郑佳怡便长得非常的漂亮。 一番忙碌的行礼请安之后,郑佳怡大大方方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这一回,不仅是郑夫人与郑老夫人,就连平日极少相见的郑老爷也发现了郑佳怡的转变。 印象中,这孩子总是一副内向少言的样子,行事也是极其的容易让人忽略。可今日,郑佳怡镇定而从容,显得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言行举止都有意无意地流露出一股新的生气与自信。 离忧相当满意郑佳怡今日的表现,暗道平日里有意无意的指教总算是没有白费心血。郑佳怡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只需自信的展示出来,便犹如明珠一般放射出本身的光彩。 郑夫人眼中的不可置信,郑老夫人目光中的猜测,郑老爷那一闪而过的光芒,二小姐那一脸的妒忌,郑子云那若有所思的笑意,还有郑子风毫不掩饰的赞赏都一一尽收离忧眼底,让她顿时也有种畅快无比的感觉。或许此时郑佳怡心中亦是如此! “奶奶今日唤佳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郑佳怡自然也看到了众人完全不同于往日般打量自己的目光,她没有显露出半丝的得意,而是恭恭敬敬的朝郑老夫人询问着。 她知道,自己已经长大,日后必须得勇敢的面对一切的风雨,而眼下这样的场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她会如离忧所说一般,在实践中学习,同时也在经验累积中成长。 郑老夫人见状,头一次和颜悦色地朝郑佳怡说道:“好孩子,奶奶这么些年对你的关心倒是疏忽了一些,你心中可怨奶奶?” 郑佳怡一听,连忙起身,回答道:“奶奶这般说,却是让佳怡不好意思了。佳怡生性喜静,鲜少过来探望奶奶,是佳怡孝字做得不够。” 原本郑佳怡以为自己并不擅长于这样的场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应对,可现在她才突然明白,生于这样的家庭,没有不会的人,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去做罢了。 “来来来,真是好孩子,快到奶奶身旁来坐,让奶奶好好看看!”郑老夫人笑得格外畅快,朝着郑佳怡直招手,让她坐到旁边的榻上来。 郑佳怡也不推脱,轻声应过后便徐徐走到郑老夫人身旁坐了下来,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离忧说过,伸手不打笑面人,保持微笑这是一种最好的礼节。 “瞧瞧这模样长得真是没得挑了,转眼一个个都长大了,看来我这老婆子真是老罗!”郑老夫人拉着郑佳怡的手,啧啧地感叹着。 一旁的儿子媳妇一听,连忙出声安慰,直道郑老夫人一点也不老,好日子还长着呢。二小姐嘴甜,趁机拍着马屁直哄得郑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总算是将郑佳怡的风头给压下了一些。 “好好好,知道你们都孝顺,我呀也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罢了,瞧把你们一个个紧张的。”郑老夫人笑脸着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郑佳怡,慈祥得不得了:“怡丫头呀,奶奶现在年纪大了,就想看到你们这晚辈呀个个都能有个好归宿。” 说到这,她顿了顿,这才又道:“咱们郑家与祁洲吴家多年前订过姻亲的事,你可听说了?” 郑佳怡点了点头,一脸乖巧地回道:“听说了,昨日屋里的丫环已经传过话了。” 郑老夫人见状又道:“这婚事还是你爷爷在世时那会订下的,这么多年来吴家起起落落的,倒也没有再翪他们联系过了。可前几天却突然来信,说是吴家公子要亲自过来上门提亲。这吴家虽说现在不比当初,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再说咱们郑家向来最讲信义,因此啊,这婚事还是得答应人家的,否则别人得指着咱们的脊梁骨骂呀!” “当初你爷爷定婚那会,你们都还没生呢,因此倒也没明说要将谁嫁到吴家。”郑老夫人搂着郑佳怡的肩膀,一副疼惜无比的样子道:“我考虑了许久,觉得就数你与那吴家公子年纪性子最为合适。后来又让人帮你们合过八字,算命的说还可是天赐良缘,合适得没法说呀!所以奶奶这才想着将你许配给吴家,你可觉得满意?” 满不满意的,还能由她?郑佳怡此时心中最清楚不过,郑老夫人这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无非是不想让她太多的抵触情绪,若她真说不愿意,只怕不但毫无作用,而且还少不了责罚与强逼威胁之类的。 “佳怡的婚事,自当由奶奶作主。”她微微一笑,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十分中规中矩地回答着。 听到郑佳怡的回答,众人皆不由得放下心来。虽然都知道郑佳怡向来胆小没什么主见,不过这事毕竟是终生大事,有点情绪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如今半点别扭也没生便应了下来,倒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唯独郑老夫人没有显得太过意外,她一脸的高兴,暗道这离忧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丫头,不仅让怡丫头毫无抵触的应下婚事,而且这些日子这怡丫头整个人的变化的确不小,看来也少不了离忧的功劳。 “好好好,怡丫头尽管放心,奶奶一定会让她们将这事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定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郑老夫人边说看向一旁的郑夫人:“这事就交给你来准备,一切都挑最好的来,切不可让吴家小看了咱们怡丫头!” “娘放心,媳妇一定会好好操办,定会让怡儿风风光光的嫁入吴家。”郑夫人这回倒是笑得挺真心,一来自己的女儿不必嫁到吴家了,二来这个碍眼的郑佳怡也可以赶紧打发的远远的,真是一举两得之事,哪里会有不开心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郑老爷见状也清了清嗓子,朝郑佳怡道:“怡儿,看到你如此懂事,为父也甚感欣慰。眼看着你也马上就要嫁人了,嫁人之后便要更加懂事,在婆家好生过日子,切莫失了郑家的颜面。吴家夫人身体不是太好,因此希望两家能够尽快完婚,也好了结这一桩心事。所以吴家过来提亲后,两家就会一并择出良辰吉日,你在家待的时间估计也不长了,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为父定当满足。” 不知怎么回事,听到郑老爷的这一席话,离忧似乎看到了郑老爷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与惭愧。只不过那样的异常稍瞬即逝,快得让人不禁怀疑是否仅仅只是一个错觉。 一直以来,离忧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郑老爷与郑佳怡的娘亲之间应该有些什么特别的感情,只不过时光已逝,物是人非,所有的恩恩怨怨早就无从挖掘。也许郑佳怡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她的娘亲离世时她已经有了完整的记忆,也许她什么也不知道,否则她对郑老爷的情感就应该不仅仅只是疏离。 但不论如何,离忧都认为郑老爷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的父亲,最少对于郑佳怡而言,他所表现出来的关爱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下人。 “佳怡谢过父亲大人关心。”郑佳怡似乎有些意外,记忆之中这个所谓的父亲好象从来没有一次跟她说过这么多的话,:“佳怡知道母亲大人一定会尽心尽力替佳怡安排好一切,因此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不过……” 说到这,郑佳怡站了起来,朝郑夫人坐的方向上前两步,十分客气地说道:“只不过佳怡有一事想自己能做个主,还请母亲大人恩准。” 郑夫人听到郑佳怡竟说有事要自己做主,当下便朝郑老夫人与郑老爷看了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她们都没有出声,这才赶紧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是合理的,母亲自是不会反对。” 眼下当着郑老夫人与郑老爷的面,郑夫人自是得表现得大体、慈爱,不过却又担心这丫头借机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来,因此才加了个合理两字。 郑佳怡自然也明白郑夫人的想法,却也不在意,反正她也没什么其他近份的要求,不过是想要两个称心一些的陪嫁丫头罢了。 “母亲大人请放心,佳怡并没有其他什么太多的要求,只是希望出嫁时这陪嫁丫头能够自己来选而已。”郑佳怡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但心中却有种分外痛快的感觉。 长久以来,别说在郑夫人面前,就算是二小姐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可今日她不但说了,而且还那般从容不迫,完全将以往的压力放到了别人身上。这样的感觉格外的让人兴奋,如同压迫许久的人终于有机会长长的喘口气一般,即使并没有真正的做出什么反击,但带给人的影响却比反击来得更有冲击性。 趁着郑夫人发愣的工夫,郑佳怡快速朝离忧看了一眼,却见离忧正一脸赞赏地望着她,那样的肯定与支持更是让她充满了自信与勇气。 “这个想法不错,陪嫁丫头吗日后便是你身旁最亲近的人,自然得选自己心仪的。”郑老夫人适时的出声接过了原本郑夫人应该说的话,笑着道:“怡丫头可是有了好的人选?” “奶奶。”郑佳怡也不与郑夫人多纠葛,转而朝郑老夫人正式说出自己的想法:“佳怡想让彩云与红儿一并陪嫁过去,一来她们都是签了死契的,永远都是咱郑家的人,对佳怡也都是忠心耿耿。二来她们两人也都一直在佳怡身旁服侍,深知佳怡的喜好与习惯,所以佳怡觉得她们两人最合我心。” “嗯,你考虑得十分周全。既然如此,便让彩云与红儿一并随你陪嫁过去便是。”郑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又朝郑夫人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将彩云与红儿升为一等丫环,让她们好生侍候小姐,郑家自然是不会亏待她们的。” 郑老夫人发了话,郑夫人自是连声称声,心道不过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奴婢,便也由得郑佳怡去了。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见事情已经定了下来,郑老夫人便让大伙都各自散了,各忙各的去。 回去的路上,郑佳怡显得格外高兴,像个孩子般缠着离忧问她刚才的表现如何。离忧也不吝惜夸赞,十分中肯的表扬了郑佳怡的进步,当然也不忘告诫她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我知道,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让自己进步得更快一些。”郑佳怡向离忧保证着,同时亦是自己对自己的承诺与要求。 “小姐,那块蝶形玉佩你还想不想要回来?”离忧看到一脸坚定,如同脱胎换骨般的郑佳怡,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那块被二小姐夺走的玉佩。她曾对郑佳怡说过,总会有机会将玉佩拿回来的,而眼下却是最好的时机。 郑佳怡听到离忧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后便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要拿回来,那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既然如此,直接去问二小姐要吧,现在这个时候,她是不敢不还给你的。”离忧笑着道:“不过,这一次奴婢可不跟您一起去,到时您嫁人离开了,奴婢还在府中,奴婢若跟你一并去要的话,二小姐日后只怕得将气全撒到奴婢身上。” 一则的确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二则离忧是想看看郑佳怡是不是真的已经突破了内心深处那份最为脆弱的阴影。 人的蜕变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找准了最为关键的地方,打开那道心门,那么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你的用意,我明白!”郑佳怡不由得笑了笑“一会我让红儿跟我一起去,倒不是害怕什么的,只是身为小姐,身旁总得有个跟班的丫环才像样吧!” 离忧一听,不由得会心一笑,如今的郑佳怡她更加喜欢,如同注入了新鲜的生命元素般鲜活而充满着朝气。 回去后,郑佳怡稍做休息之后,便带着红儿去了二小姐那里,不到小半个时辰便一脸笑意的回来了,那神情不言而喻,东西肯定是拿回来了。 事后,郑佳怡告诉离忧,她过去后什么客气话也没说,而是直接让二小姐将玉佩还给她,一开始二小姐自然不肯,还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后来,她说了句不给的话,便去找老夫人要,二小姐这才不情不愿的让苏谨将玉佩拿了出来,还给了她。 其实这事说起来,郑佳怡倒是采用了最直接的办法,虽然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往往在这样的家族关系处理中,强势的做风以及借助他人的力量而达成目的却是最有效,同时也是最必不可少的方法之一。 说理这种事得分人,讲理之人对她说理还成,不讲理之人你只有比她更蛮横方可压下她的气焰。 这一点离忧并没有直接教过郑佳怡,但却在处理绿珠事件上言传身教的让郑佳怡明白了这一个道理。郑佳怡终究是聪明的,只不过是以前顾忌太多,不愿意去也不敢,而现在的情形则完全不同,改变是不能避免的趋势,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此更好。 郑佳怡今日的心的确已经到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除了拿回玉佩以外,彩云也回来了,一屋子的人兴高采烈的,只差没摆上酒菜大肆庆祝一番。 当天晚上,离忧与红儿相当默契的让彩云留下来陪着郑佳怡,顺便也能让自己偷个闲,她们知道,郑佳怡一定有许多话要对彩云说,而彩云亦是如此。 离忧觉得一切似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而眼下就只等吴家公子那阵东风了。恍恍惚惚的,她突然有种斗争即将胜利的痛快感。说实话,与其说她是在帮郑佳怡,倒不如说是她骨子里的那份不甘在同这所谓的封建社会做着搏斗,那是一种信念,一种能够证明她并没有被这时代所同化,所屈服的表现。 又过了一天,傍晚时分,离忧收到了江一鸣偷偷托人送来的字条:“东风已现,正按计划行动中。看到这几个字,她连忙跑进正屋,找了个理由让彩云与红儿暂时回避开来。 将提前准备好的丫环服饰递给郑佳怡后,离忧一脸兴奋地说道:“小姐,东风来了,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一会换上衣裳,咱们出府去会会这股东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客窜红娘,促成良缘 为了郑佳怡,离忧这一回还真是下足了血本,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人脉关系,当然,就现在而言,能够供她调遣的其实也就只有江一鸣而已。 江一鸣早早便让人盯住了吴家公子的动静,因此吴家公子刚进城的当天,消息便传回了郑府,传到了离忧耳中。连他们住那个客栈,带了多少人、多少聘礼,准备何时上门都打探得一清两楚。 今晚他们在城东的悦来客栈住了下来,休息一个晚上做好休整后,明日便会正式来郑府提亲。这古代的规矩可不比现代,未婚女子自是不能随随便便出来见人,就算是提亲这样的时候亦是如此,而且更得回避。 因此,离忧认为,今晚便是最佳时机,虽然这么见上一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不能完全了解一个人,但是相对于这些盲婚哑嫁来说,却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了,更何况最主要的目的是得让吴家公子明白郑佳怡的为人与想法,日后嫁过去后少些不必要的误会与埋怨。 “小姐,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咱们这回的行事在旁人眼中可是离经背道的,弄不好可是得受重罚。”顺利的从后门溜出,坐上江一鸣事先替她们准备好的马车后,离忧再次小声提醒着郑佳怡。 其实前前后后都已经打点得十分周全了,虽不敢说万无一失,但安全系数还是相当高的。只不过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想再次确定郑佳怡的心意罢了。 “放心,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轻易改变。”郑佳怡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不会再如以前一般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更何况,提前见他亦是我心中所想,毕竟这关系到日后我们之间的相处。”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不再说话,心意已定自是不必多说,从此后脱胎换骨用在郑佳怡身上也不为过。离忧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自己也快要功成身退了。 悦来客栈内,吴家公子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会正坐在房内看着书。随身的侍从刚才出去办点事,一时半会的也没那么快回来。正想着是否要出去叫店里的伙计送些热水进来时,门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呀?”他放下了书本,心中猜测着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随从刚出去不久,应该没这么快回来,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估计着可能是店内的伙计什么的。 “客官,给您送点热水。”门外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不慌不忙,从容有度。 吴公子愣了一下,却没料到这悦来客栈竟会有女的伙计。不过他倒很快回过了神,想着或许是店家什么亲戚忙的时候过来帮个忙什么的,也不抛头露面的,就是给住店的送个热水,整理个屋子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等等,这就开门。”吴家公子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门旁开了门,见是一位眉清目秀,长得很是好看的小姑娘,便客气地说道:“有劳姑娘了。” 离忧没有急着出声,背对着吴家公子将热水放下,心中暗暗想着是否要戏弄这吴家公子一把,也好过足红娘的瘾。 看这吴家公子生得果真是仪表堂堂,言谈举止自是不会逊于张生分毫,而郑佳怡比那崔莺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她这红娘可只是牵个线,让他们提前见上一面了解一下罢了,倒是没有其他过分与那个的想法。 “客官客气了。听公子的口气语气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公子来这里是寻亲访友还是经商营生,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事特意而来?”离忧转过身来,一脸随意地问着。 吴公子一听,上下打量了离忧一下:“姑娘的意思是我的口音与你们有什么差别吗?按理说祁洲与本地也隔得不算太远,口音不至于有太大的差异吧。” 离忧见这吴公子只答她一部分的话,却并没有理会后头的问题,想想倒也算个谨慎之人,于是笑着说道:“许多地方同乡都不同音,更何况祁洲与这里隔了好几天的路,略有差异也是正常的。公子平日里接触的外地人少,倒不觉得,像我们这些一天到底接待的都是四方来客,因此稍微丁点的区别也都能分辨出来。” “这倒不假,不过时辰也不早了,姑娘回吧,我也要休息了。”吴公子点了点头,倒是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不像是一般客栈里帮手的,于是干脆让她快些离开,省得惹上什么麻烦。 “公子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也没打什么其他的主意,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有几个问题想向公子请教。”离忧见状倒也收起了戏弄吴公子的心思,人家好好一孩子,倒是没必要再重新接受她的所谓考验了。反正当时江一鸣的人早就已经检验过了。 “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我想关上门可好?”离忧说着走到门口,也不理吴公子是否应允,随手便将房门给关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吴公子脸色顿时变了不少,一脸寒意朝着离忧,显然没料到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如此行事的女子出来。 离忧也不急着解释,而是径直找了个离吴公子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他不必太过紧张。 “公子可是姓吴?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向郑家提亲来的吧?”片刻之后,她这才直接点题:“郑家府上到了适合婚配年纪的总共有两位小姐,不知公子想娶之人又是哪一位?”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吴公子这回脸色可不止冷了,还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上下打量离忧的目光显得愈发的疑惑。 离忧笑了笑:“吴公子不必紧张,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正常的知情人罢了。今日前来面见公子也是受人所托,想清楚公子心中的真实想法。还请公子先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说实话,她倒真不习惯长时间仰视别人,她坐着虽然不累,可那吴公子一直那么站着,说句话都得仰着脖子,这一点可就不怎么舒服了。 吴公子见状,微微思索了片刻,却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就近坐了下来:“既然如此,姑娘有话请直说。” 虽说眼前这姑娘来得有些冒失,身份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过吴公子却也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否则也不可能这般客客气气的。也好,他倒是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还有托付她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也省得他一个人猜来猜去的。 “公子,关于吴家与郑家的婚事,我所知道的应该不会比你少。况且我也清楚郑家现在的想法,甚至他们打算嫁哪位小姐到吴家也一清两楚。”离忧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所以来就是想亲耳听听公子的想法,此番前来到打算向哪位小姐下聘?” “你的意思是,郑家现在想嫁的可能并不是原本应该要嫁的?”吴公子倒是聪明得很,一下子便将话问到了点子上。 其实对于这婚事,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对方长得是圆是扁的都不清楚,无非就是因为娘亲身体日渐差下去,想让他早些按照先父定下的婚约成家立业罢了。 虽然当年婚约并没有言明具体说明所嫁之人,但一般来说都应该是长房嫡女才对,可听这女子的语气,郑家现在似乎并不打算嫁嫡女,而是有其他的安排。 其实,若真是这样,他倒也并不意外,眼下他们吴家早就不是当年的吴家,已经没落到甚至连普通的大户也算不上,而郑家却是愈发的壮大起来,他们看不上吴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现在并没有拒婚都已经算是给了吴家几分颜面了。 离忧点了点头,也不隐瞒:“如今吴家不比以前,郑家不愿将长房嫡女下嫁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更何况当初婚约也并未言明所嫁之人必定是长房嫡女。这些咱们先且不说,我只想问公子一句话,不论公子与郑府有无婚约,公子是否觉得非长房嫡女方可与你般配?庶出的身份是否便看不起?” “姑娘此言差矣,常言道娶妻当娶贤,我吴某又岂会是那般势利之人。来郑家提亲其实也并非我本意,只不过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完成亡父的交代,早些成家立业罢了。”吴家公子说得极为认真:“实不相瞒,若无此婚约,在下宁可选一户寻常家的女子,家世什么的都无所谓,关键是心地善良,品行好就行了。” “说得好,吴公子果然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见解非凡!”离忧不由得鼓起掌来:“实不相瞒,郑家有意将长房庶出的五小姐婚配于你,在我看来郑家虽有偷梁换柱之意,但在理字上却也挑不出什么太多的不是来。本来,这五小姐对此事心中颇为不满,当然倒不是因为看不起吴家,更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嫁到吴家受了冤屈,而是觉得郑家的长辈没有谁是真心疼惜于她,虽为庶女却也是骨血,但受到的对待却明显太过偏颇。” 吴家公子一听,神色显得有些好笑,他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此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有些想不通,五小姐这般想却也是人之常情。看来,这事还真是我吴家没设想周全,明知吴家如今已经高攀不起郑家,却还来提什么亲,倒是平白让五小姐受这等委屈了。” “公子错了,我的话还没说完。”离忧见吴公子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好感,于是又道:“郑家五小姐却也不是寻常眼界之人,此女品性纯良,才貌双全,更主要的是十分的明事理,识大体。” 离忧到底有些护短,再加上郑佳怡的确也不差,因此不由得自卖自夸了几句:“实不相瞒,五小姐曾暗中派人去祁洲打探过公子您的一些情况,后来曾对我说,吴家公子品性才学皆属上乘,实属千里挑一,堪当良人,比起那些所谓的豪门大户的公子哥来说强上一万倍。若公子不嫌弃她只不过是个庶女的身份,她是真心愿意嫁到吴家。” 吴公子听到这,神情早就变了个样,原本他也并没有对婚事抱太大的希望,而如今虽只是听眼前的姑娘这般说,却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出郑家五小姐的聪慧与过人之处,更重要的是不图虚荣,不图宝贵,不以家世看人,而以品性才学为标准,这样的富家小姐着实不多了。 “吴某何德何能,能得五小姐如此青睐,实在让我惭愧。”他轻叹一声:“若能娶得如此贤妻,吴某定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对了,姑娘到底是何人?能够对郑家之事如此清楚,又对五小姐的心意如此清楚,想必定是与她亲近之人吧?”吴公子连忙站了起来,朝离忧恭敬而道:“烦请姑娘替在下向五小姐带句话,就说明日吴某就会亲自上府向郑家提亲,请郑家将五小姐下嫁吴某,吴某日后定当好生对待五小姐,今生今世决不食言。” 离忧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这红娘当得还真是够顺的,一点风波也没有,倒是显得有些无趣了,不过重点不是有趣没趣,重点是事办成了,办好了。 “公子不必托付于我,有什么话你就亲自对五小姐说吧。”离忧笑着说道:“不怕公子笑话,五小姐今日也来了,虽然说起来有些于礼不合,但毕竟是终生大事,依我看,二位还是当面聊上一聊,彼此也好更为了解一些。” “你是说,五小姐也来了?”吴公子面露喜色,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惊喜与紧张都有那么一些,但是却还是很快的控制了下来。 “若公子没有意见的话,我现在就请她进来。”离忧点了点头:“当然,此事说起来到底还是有些不符合规矩,因此还请公子代为保密。” “这个吴某自是明白,有劳姑娘了!”吴公子边说边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裳,微微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同时更多的应该是期待。 离忧见状,抬步走向门口,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在隔壁房间前停了下来,轻轻拍了两下门后,郑佳怡便走了出来。 “小姐,刚才我们所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吗?”离忧特意让江一鸣提前在吴家公子旁边订了个房间,这里的隔音效果一点也不行,有意偷听的话,倒是七七八八的也能听个大概。 郑佳怡没有出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小姐去见见他吧,奴婢就在门口,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会提醒。”离忧将郑佳怡带到了吴家公子门口,然后偷偷在她耳畔小声道:“百闻不如一见,吴家公子果然长得一表人材!” 郑佳怡仍就没有出声,只是笑着看了看离忧,双颊微微有些泛红,然后便独自进去了。 离忧顺势帮忙将房门轻轻带上,倒是自觉得很,没有站在门边上偷听,而是离得稍微远一点点,在外头等着。 有时想想,许多事光靠天还真是不行,老天爷那么忙,成天那么多大事,哪里管得过来普通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可有时候又觉得这什么事都好象是注定了的一般,人算不如天算。就好比郑佳怡与吴家公子,这两人之间最后走到一起,到底是一早老天就注定了的呢,还是因为她们努力争取而来的呢? 想来想去却也没一个绝对的答案,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不论是不是注定的,反正自己努力争取却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论结局如何,至少努力过后不会再有遗憾,当然心态还是得摆平一些,否则就变得死钻牛角尖,得不偿失了。 屋内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最多一柱香的功夫,郑佳怡便出来了,当着离忧的面,吴家公子与郑佳怡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两人内心的喜悦与激动。 离开之际,吴家公子终于出声了,不过却不是对郑佳怡所说,而是离忧:“离忧姑娘,谢谢你,姑娘的恩情,吴某此生定然铭记于心!” 离忧一听,知道十有八九是郑佳怡跟那个吴家公子知无不言了,因此也没有多推脱,只是笑着说道:“恩情什么的公子太过客气了,日后你能与五小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这便是最好的了。” 说罢,也不顾这吴公子与郑佳怡猛然红透耳根的表情,离忧微笑着扶着郑佳怡便离开了,她们也出来好一阵子了,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那么就没必要再耽搁,反正明天这吴公子便要上门提亲了。 一路十分顺利,江一鸣办事就是稳妥,回到五小姐住的院子后,离忧连忙帮她换回自己的衣裳,不说的话,好象刚才之事不过是假象罢了。 离忧也没有去问郑佳怡刚才单独见吴家公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很显然,从他们两人互看的眼神便看得了来,这一趟可算是没有白去。才子佳人、情投意合,说起来还真是良缘一桩。 第二天,吴家公子早早就带人上门下聘提亲,而让所有郑家人又惊又喜的是吴家公子开口便直接指名是向五小姐提亲,而并非是向长房嫡女。 这样一来,不知道省了郑家长辈多少的口水,一时间两家也算是皆大欢喜,婚事一拍便合,连带着婚期也马上定了下来。 婚期定在下下月初九,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吴家公子也没有多逗留,马上便带着好消息回祁洲,好抓紧时间筹办婚事。 郑家的人也很快忙了起来,选嫁妆,做嫁衣,筹备着一切。虽说是庶女,可好歹也是郑家这晚一辈里头一件喜事,再加上郑家向来财大气粗,更何况还想借着这婚事再搏一回好名声,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郑家可不是什么背信弃义之人,哪怕是已经沦落到普通小户人家的吴家,他们也照样履行当初的婚约。 许多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离忧这回算是彻底的闲了下来,彩云回来后,她的空闲时间也愈发的多了起来,再加上郑佳怡也没什么事让她再操心的,因此这日子倒是过得安心不已。 转眼便到了出嫁的那天,虽然两地路程较远,但吴家公子仍就亲自前来迎亲,郑家喜气洋洋的将郑佳怡给嫁了出去。离忧看这满府的喜气,却也知道真正为郑佳怡高兴的也没有几个,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家公子对她好就行了。 郑佳怡走之前,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子给了离忧,说是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意,让离忧务必收下。离忧也没推脱,却也没打开看,只是顺手将东西收好了。如今彩云与红儿也走了,这院子转眼便空得厉害,剩下的人都各自收拾着东西,等候着一会新的人事任命。 眼看着院子里的人一个个都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继续当差,而离忧则到现在仍就没得到一个准信。问那些来传话的人却都说不知道,只说上头没有交待,她们也不清楚。 这倒是有意思了,难不成这郑家这么大,竟不知道要将她分到哪里去吗?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暗道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个特殊的另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呀! 正准备先进屋子休息片刻,没想到姜姑姑竟亲自来了,离忧连忙迎了上去,心道这任命总算是来了。 “离忧,收拾好了东西的话就跟我走吧!”姜姑姑见离忧手中已经拿好了包袱,便也不多说,直接领着她便往外走。 离忧见状,顿时觉得有些怪怪的,这别的人都是先当面宣布谁谁谁现在被分到哪里干活什么的,然后交待清楚一些事项后,这才领着走人,可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完全不同了? 不但是姜姑姑亲自出马,而且还什么也不说清就让她跟着走,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天大的惊喜 问还是不问?问还是不问?…… 一路跟在姜姑姑后面走着,离忧满脑子的纠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向姜姑姑提前打探一下军情。说来也奇怪,姜姑姑今日这是怎么啦,上次连郑佳怡那么大的事都敢提前跟她通气,如今却反倒一言不发的了。莫不是真出什么岔子了? 都说这胡思乱想最容易乱人心智了,离忧是越想越觉得离谱,越想越觉得脑子浆糊,越想越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她猛的停了下来,用力地摇了摇有些发晕的头,决定不再纠结。 “姑姑,请等等。”出声叫住了走在前头的姜姑姑,离忧打算懒得再想那么多准备直奔主题。 姜姑姑听到离忧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转回头看向她,笑着说道:“终于出声了,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问了呢?” 离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这不也是想等着姜姑姑自己开口吗,省得让人觉得她成天多嘴多舌,这也问那也探听的,白白留下不好的印象。却没想到这回这姑姑竟也跟她玩起这种把戏来,硬是在等着她主动开口询问。 “姑姑,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她这个小女子也不例外。既然人家姑姑都这样说了,那自然还是主动出击的强。 “去老夫人那,是老夫人让你过去的。”姜姑姑一副压根没想隐瞒的样子:“夫人也在那里,正好我是负责府中人员差谴的,所以老夫人便让我亲自来叫你过去。” “老夫人让您亲自叫我过去?这也太抬举我了吧?”离忧小声地嘀咕着,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姑姑虽然并没有听清离忧具体说的是什么,不过却也猜得个七七八八的,她摇了摇头,含笑而道:“既然你开口了,我自然也不瞒你,今日老夫人叫你过去就是为了你的去处问题。原本呢倒也不是多复杂的事,可谁想临时生变,只怕这会连老夫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不会吧?不就找个地方让我当差罢了,哪有这么麻烦呀,姑姑您指个地就行,怎么还惊动了老夫人,而且还说什么连老夫人也拿不定主意了?”离忧眉头都皱了起来:“姑姑,您就别再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吧!” 离忧伸手拉住了姜姑姑的胳膊,一脸的请求,当初江一鸣提醒她时她还觉得想得有些太过复杂了,可看如今这形势,只怕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吧。 姜姑姑见状,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这才附在离忧耳畔轻声低耳了几句,随后这才拍了拍离忧的肩膀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今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最后到底会怎样,依我看,关键还是在于你!” “走吧,边走边想吧,别让老夫人她们等久了。”姜姑姑也不再多说,离忧是个聪明的孩子,许多事并不用说得太明,稍加点拨便已经足够。 离忧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继续跟在姜姑姑身后走了起来。只是这一回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姜姑姑的脚步似乎放慢了不少,或者是想多留点时间让她好好想清楚些吧。 要说还真是没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她这个奴婢竟变成了香饽饽了?这么多主子竟争着抢着要她? 这郑子风也就罢了,最少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这小子一直就想让她过去给他当差,好省些出点子的银子。郑子云呢?勉强也还算说得过去吧,也许是哪根神经不小心搭错了,想着将她要到身旁,偶尔无聊时做弄一下解解闷。 可那二小姐到底是打的什么坏主意呀?她不是一直讨厌自己讨厌得要命吗?怎么也挤到夫人那里去凑什么热闹?也不知道是苏谨那死丫头出的主意,还是这二小姐心眼实在歹毒,估计着是想将人放到手下,到时想怎么弄死就怎么弄死吧。这二小姐的心还能再坏一点吗? 离忧一脸的悲催,暗自猜测着自己最后到底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这样的事表面上应该是相当好的,说明她这个奴婢大大的好呀,这么多主子抢着要,可事实上,夫人、老夫人这些精明的狐狸看到的可不是这一层,而是另外一层,说不定这会已经认定她是个祸害了。 怎么办呀?怎么办?脚下如同绑了个大铁球一般,总觉得迈不开步子,离忧慢悠悠的晃着,一时间却也猜不透这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愿这老太太心理别太阴暗,也别把这事想得太过大件事了,否则的话,她接下来的命运还不知道是如何的悲催。 抬眼看了一下姜姑姑,突然想起刚才姜姑姑所说的话,到底会怎么样,关键还是取决于她?难道姜姑姑的意思是说,郑老夫人是想听她的想法?然后再根据她的想法做出决定? 那真是这样的话,怎样的问答才是最为明智的呢?离忧脑子顿时闪过一道灵光,原本迷糊不已的思维瞬间清楚了不少。她不由得冲着姜姑姑的背影傻傻一笑,早就应该知道姜姑姑不是那种坐视不理的人了,她还真是有些反应失常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四次进老夫人的屋子了,一番行礼之后,离忧轻车熟路站到了自己应该站的地方,仍旧按老规矩来,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方才我动。 “离忧丫头呀,上次五小姐的事你办得不错,老身果真没看错人,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郑老夫人一脸的笑意,只不过那笑却如同格式化了一般,很是虚伪,根本就没有上到眼睛里头来。 离忧哪里不清楚这郑老夫人使的是什么招术,自然不会被这种糖衣炮弹给骗到。规矩而恭敬的谦虚了一番后,便又再次一副随时聆听教诲与吩咐的样子。 在这样的老狐狸面前,看上去老实听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人往往都觉得自己聪明,因此下意识的便会自作聪明的想表现。有时候倒还是能得到些好处,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得不偿失,特别是这些并不喜欢一个应该本分守已的下人表现得太过聪明的主子。 离忧的态度显然得到了郑老夫人的肯定,虽并没有说什么,但神态语气却是比刚才稍微真实了一些,同时也较为中肯的通过郑佳怡的事表达了自己对离忧的一些看法。 与离忧一样,一旁的郑夫人也不着急,一脸平静地听着郑老夫人有一句没一句看似唠叨,实则又暗有所指的话,只不过她的目光偶尔也会不经意的扫过离忧,那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待一个怪胎一般。 当然,这只是离忧的理解,虽不算太过客观,却也是离得并不远。要知道郑夫人可是大少爷与二小姐的生母,而她所生的两个孩子竟会同时开口要一个人,这倒还是头一回。 郑老夫人那一长串相当没有营养的开场白总算是结束了,离忧在心底叹了口气,看这老太太喝茶、清嗓子架式,这回应该要步入正题了吗? 果然不出所料,手上的茶杯放下后的同时,郑老夫人总算是步入正题了:“离忧呀,当初我答应过你等五小姐出嫁后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继续当差,如今那屋里其他的丫环都各自有了去处,唯独就剩下你了。你倒是说说看,想去哪个主子屋里头,老身自当替你做主。” 自行选择?听上去倒真是个天大的恩典,这郑老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只不过,只怕现在不论她选谁都有可能被这些人冠以联想。因此,与其说是给她主动的权利,倒不如说是让她被动得不能再被动的等着挨打。 离忧原本脑子里提前想好了两个应答的方法,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基本上已经排除了前者,只能用后者了。 “回老夫人,奴婢能够在郑家当差,能够得到老夫人的关心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奴婢觉得分到哪里当差都一样,奴婢都会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差事,所以奴婢并没有什么一定非得去的地方,奴婢愿听老夫人派遣,分到哪里都行。” 好吧,你将主动权送到我手上,我还不会再将这个麻烦送回去吗?离忧心中暗道,打太极,谁不会呀。你想让我开口自己挑,本姑娘还偏不跳进这个套里。 “你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老身让你自己挑个去处,也好省得老身左右为难的,可现在倒好,你又将这难题推到我身上,我可真是左右为难了。” 郑老夫人边摇头边微微笑了笑,嘴里虽这么说,可心里头却放心了不少,看来这丫头倒还算是个本分的人,估计着这次她这几个孙子孙女倒还真有可能只是看中了这丫头的聪明伶俐,而并非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离忧此时自是得回话,不过却得装做不明所以:“老夫人这般说,奴婢可真是担当不起,尽心尽力当差本就是奴婢的职责,自是不会因为分到哪里而有区别。若是因为奴婢的事而令老夫人为难了,岂不成了奴婢的罪过。如此的话那么奴婢重新回到洒扫房就行了,只要老夫人能够顺心便一切足矣。” “听听,你们都听听,这丫头多贴心、多好的一个丫头呀!”这一回,听到离忧的话郑老夫人更是笑容满面:“老大家的,看到没有,我就说了,这事离忧丫头肯定不知情,这么好的丫头,别说他们哥姐几个,就连我这老婆子都想留到身边呀!” 离忧一听,立刻微微抬眼看了一下郑老夫人,装出一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也规矩候着的样子,并没有随意开口询问。不过相信这样的目光足以让郑老夫人更加相信自己的无辜。 其实做到这个地步,她心中还真是十分的无奈,本来就是真的很无辜,可偏偏还得故意在这里装,这日子混到这种程度也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但此刻什么都得忍着,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呀,她可不想被扔去做炮灰。 “娘说得是,我之前倒是误会这丫头了。前几天二丫头跑来跟我要这离忧倒也没什么,可昨个老大,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竟一个前一个后的都跑来跟我要人,你说我这当娘的可不就为难了?东想西想的,难免想多了点。” 郑夫人陪笑着,虽然并不清楚为何郑老夫人会对一个奴婢这般特别,但不论如何,既然这风向是向着离忧刮的,她自然也不会逆风而行。 离忧倒还是头一次听到郑夫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事情发展到现在,倒是越发的让她有些看不明道不清了,一开始还以为郑夫人与老夫人两人的想法什么的都应该是在同一条线上的,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嗯,这也怪不了你,我听到了也犯愁呀。”郑老夫人边说边看向离忧,继续说道:“离忧,你说这手心手背的都是肉,如今大少爷、三少爷和二小姐都跑来要你,你说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呀!” “奴婢不知竟有此事,还请老夫人恕罪。”离忧见这话总算是完全挑明,便有罪无罪的先主动承认了再说,反正这当奴婢的在这些个主子眼中,本就应该如此。 “这哪里能怪你,你聪明能干,他们能看中你那说明他们都是有眼光的。”郑老夫人神情很是自然:“不过呀,你就一个,我要是顺了老大的意,老三估计就不乐意了,顺了老三吧,二丫头只怕又得过来吵了。这事呀还真是不好安排。” “娘,既然您也喜欢这丫头,不如让她留在您身旁算了,这样也省得那三个欠债的心里有什么意见。”郑夫人倒是机灵,刚才听郑老夫人说喜欢离忧,再按这情势来看倒应该有几分真的成分在里头,于是索性便借势提出这个办法,真要是老夫人要了离忧去的话,其他三个谁都没什么好说的。 本以为郑老夫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这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离忧如今也是个二等丫环,再说老夫人也明着说过五小姐嫁人后会给她个好的去处,这总不可能为了避免麻烦真将她给送回洒扫房吧,所以到老夫人这当差却应该是最合适的了。 可没想到,在郑夫人眼中看上去应该算是最好的安排却并没有得到郑老夫人的肯定。郑老夫人倒也实在,只道了句若她真要了离忧的话,只怕那三个小主子都会怪上她这个老太婆了。她可不干这种不讨好之事。 郑夫人见状倒也没再进言,只是略带为难的说了,如此的话她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这离忧的去留问题倒还真成了一个棘手的事,郑夫人也懒得再多管,反正由得郑老夫人去,她今个坐在这里无非也就是看看罢了,哪里真会为一个奴婢的去留而真操那么多闲心。 只要不去她儿子女儿那就好,这离忧怎么看都不简单,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聪明又有见的的奴婢。郑夫人的思想倒也不算奇怪,这聪明的主子一般都不太喜欢太过聪明的奴婢,哪怕平日里表现得再低调亦是如此。 离忧见状,心中也不由得叹起气来,这哪里都不是她去的地,要不然,干脆让她继续留在五小姐原来住的院子里看门算了,反正这府里多个人少个人当差的也无所谓。可如今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总归还是要解决的,她就不信了,难不成她还一下子成了什么大神了,连郑府这么大的庙竟然都容不下她。 老夫人见郑夫人这般说,却也没在意,转而看向一旁服侍的韩姑姑,慢悠悠地说道:“妙英呀,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明明绝好的一个丫头,如今反倒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才好了。” 韩姑姑一听,笑着回道:“主子,您为难那说明您是真心疼这丫头,这种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依奴婢看呀,您也别再为这事犯愁了,奴婢倒是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应该是比较合适的。” “哦,你倒是快说来听听。”郑夫人听到这话,连忙催促着韩嬷嬷快些说。 其他人听到韩嬷嬷的话,也不由得都看向了她,一脸的好奇,特别是离忧,虽然面上没怎么太过表露出来,可心底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 这韩嬷嬷一脸的信心满满,只怕是早就想好了,只等着郑夫人出声询问她了,这样的人却也是极其聪明的,不但聪明而且还非常熟知主子的想法,所以没有必定的把握,是万万不会随意开口的。难不成她还真有什么好提议? “主子,您也说了这离忧分给哪个少爷小姐都会让其他的生意见,放到您这又怕那些个小主子更是全都怪上您。可这么好的一个丫头自然也不能往洒扫房等其他地方随便放着去当粗使丫头,这未免又太过委屈了这么个能干的丫头。” 韩嬷嬷顿了顿道:“其实呀,现在各个小主子身旁都不缺人手,大丫环什么的更是不差,这多不多,少不少的反倒是让这丫头一身的能力也不能全部施展开来。依奴婢看,倒不如将她分到表少爷那屋去当差,一来表少爷那边人手的确也不多,分过去倒是的确能够帮上不少忙。二来,少爷小姐他们这一辈里数表少爷年纪最大了,奴婢想着,其他几位小主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郑老夫人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想起来了,那孩子院子里这些年倒是连个正式的大丫环也都没要。也罢,这次就让离忧去吧,提升成一等丫环分到那里,也不能让外人说我郑家亏待了表少爷。”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如此一来即解决了离忧的去处问题,也给那孩子院子里添了人手。倒是一举两得。”郑夫人点了点头:“娘,您是不知道,那孩子性子有些怪,倒不是媳妇将他那里给忘了,也不是故意想亏待那孩子。这不前两年媳妇都时常送人过去,可没过两天便被送了回来,而且还说有那个拾儿照顾就够了,不必再送其他服侍之人,说是太吵了。” “后来次数多了,媳妇也就由得他去了。这回让离忧去,倒也算是少了件心事。这丫头聪明懂事,做事又进退有度,比起之前送去的那些强上百倍,想来这回倒是不用再担心了。”郑夫人一口气又说了好些,当然不是因为离忧,而是像是刻意的为自己在说明些什么。 郑老夫人见状,也没多说,只是嗯了一声,转而朝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离忧道:“丫头,你看这去处如何?没什么问题的话,今个起你就是我郑府的一等丫环了,以后就去表少爷那里当差。” 离忧快速回过神来,朝着郑老夫人微微一笑,用非常平静的声音回答:“奴婢多谢老夫人厚爱,以后自当尽心尽力当差。” 老天啊,这算是什么?先来点麻烦点缀下气氛,然后再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这应该称得上是惊喜了吧,而且还是超级大惊喜,过山车呀,比中了彩票还让人兴奋。 离忧面上平静无异,心底可早就是乐得不成形了。这一回她的春天真正来临了。去了江一鸣那,那不是比出郑府回自己家还来得自在? 原本她心里头还对郑子风、郑子云和二小姐这三位十分不满的,没事都跑去抢她个奴婢做什么?现在则完全不同了,她倒还真得感谢这三位主,若不是他们集体求之,这郑老夫人怎么可能想到将她塞到江一鸣那里去。 没错,这个安排好,这个安排妙,也不用担心她会与那些个什么少爷的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或者可能性了,同时也算是给了她个体面的差事,没有违背当初所说之言。里子面子都顾上了自是最好的安排。 对于她来说,更是如此,这样的好事她还真没料到。惊喜,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直到出了郑老夫人的院子,离忧仍然处在内心极度兴奋之中,没想到这回竟因祸得了福去了。一会要是江一鸣知道了这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是个什么反应,说不定根本不会相信,只当自己是骗他玩的。 原本姜姑姑还特意安排了个小丫环给她带路,要送她去江一鸣那。离忧十分客气的推脱了,只是假装让那小丫环稍微指了一下路,象征性的告诉人家自己虽并不知道表少爷住哪里,但对郑府的地形却是熟的。 那小丫环见状便也懒得多跑一趟,相当详细认真负责的将地方说了一遍后,又反复询问了两遍是否能够找到。直到离忧一脸肯定的保证不会有问题后,这才离开。 心情好,脚步自然也变得轻盈无比,离忧提着手中的包袱快步朝江一鸣住的地方走去。没有按丫环指的路走,她还是习惯从三清园穿过去直捣黄龙的那种感觉,因此一个转身便直接抄了近路。 “咦,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里?”刚进三清园,远远的离忧便看到了树底下站着的江一鸣。 那家伙竟一脸的笑意,一副像是特意在些等你的神情,看得离忧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在等你呢!”江一鸣上前几步,很是自然地接过离忧手上有些份量的包袱,替她拿着。 离忧倒也没推辞,虽然她没什么家底,可光是进府后一年几季发的衣裳有好些套,特别是冬天的,还是有些份量的。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离忧有些不太相信,可江一鸣又从来没跟她说过假话,哪怕是善意的玩笑也没有:“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我何时来?难不成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走吧,回去再说,这里风大。”江一鸣并没有直接回答离忧的话,而是伸手拉了拉离忧,然后一脸笑意的在前头开路了。 离忧这会还真是有些愣住了,虽然也知道江一鸣有他自己获得消息的途径,可今日这事才刚刚出结果呀,再快也不至于快过她吧?她可是出了郑老夫人那院也没多耽搁便来了。 况且,更让人奇怪的是,江一鸣是一幅不仅知道她要来,而且完全知道她为什么要来一般。看她背个包袱什么也没问,直接便替她背了过去,还说在这等她,回去再说什么之类的,一看就是早就知道了她要去他这里当差的事,所以丝毫没有半点的意外。 “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被分到你这里来当差的了?”离忧快步追了上去,边走边朝江一鸣追问着。 江一鸣也不否认,点了点头道:“只能说是猜到了,但并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估计着着不多是这个时候,所以才特意到这里来接你。” “猜的?这你也猜得到?”离忧相当不可思议地说道:“连我都没猜到,若不是韩嬷嬷提议,只怕这会我还不知道……” 韩嬷嬷?说到这离忧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后若有思想地说道:“难道,韩嬷嬷与你……” 话还没说完,却见江一鸣一个转身,伸手便拉住离忧的手大步往前走:“回去再说吧,你穿得少,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 PS:今天7000多字,鼓起勇气求订阅,求票票,求鼓励,求动力,青青厚着脸皮再次唠叨了,亲们见谅,呵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米虫般的幸福生活 如果还有人问离忧什么是天堂,那么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告诉你,现在的日子便堪比天堂。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住的,这些都不必说了,清一色全是高级别对待。一来郑府这一等丫环的各项水准也不是盖的,二来江一鸣这里别看庙小,可什么新鲜的玩意都有,拾儿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厉害,变着戏法似的不时从外头弄些特别的东西回来。 除此之外,最让离忧满意的自然还是这里的无拘无束。 如今加上她在内,这小院子里长住的人口也就三人,江一鸣、拾儿还有她,至于那个常听江一鸣说起的萧叔,有没有住在这里倒也并不太清楚,因为到目前为此,离忧还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萧叔。 人少事也少,说是说过来当差,可这里也实在没什么事给她做,一般清扫什么的活每日有固定的下人过来打扫,而其余一些小活拾儿还是如以往一般包了。离忧基本上就是自己找点事,弄些茶水啊,传个话呀、偶尔侍候一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什么的。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是与江一鸣一起赖在书房内,自得其乐的看书什么的。 自打离忧来了以后,江一鸣还特意让拾儿在书房里加了张舒服的躺椅,专门给离忧用。用离忧的话说,她的米虫生涯已经正式来临。 “一鸣,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呢?”这么些天以来,这是离忧与江一鸣聊天时必说的一句话。 江一鸣每每听到,总是只笑不答,一幅专心看书的样子,让那丫头自个去乐一会。 其实,事后江一鸣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离忧却已经猜到这次她这所以能够跑这里来当差却也应该是偶尔中的必然。江一鸣这小子手段还真不是盖的,就连老夫人身旁韩嬷嬷那般的人物竟然也暗中听他的差谴。 她说怎么一个从不相识的嬷嬷为何一而再的出面替她说话,若不是这次的事,她还差点真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不过,具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没有多问,江一鸣能够默认就已经很不错了,自是没必要什么事都跟她交代得彻彻底底的,那样的话她也就太过干涉人家的内政了。更何况离忧是最懂得省心之人,什么事知道个大概就行了,知道得太多,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 就如江一鸣一般,原本以为只是个孤苦的寄人篱下的可怜人罢了,却没想到在他身上有那么多神秘而特别的东西,许多事他并不瞒她,这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再什么都去探听的话,一则太过无趣,二则也太过八婆了。别说是别人,就连她自己许多事情,自己都不愿意去深究呢。 “前几天让你看的那本书看了没有?”江一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手拿掉了离忧手中的洛临小记,这丫头看东西也太偏了点,专看杂记、趣闻之类的,其他的正史、典籍什么的压根不看。 离忧正看得起劝,猛的被江一鸣将书给抢走了,顿时有些意外:“先让我看完这个再说吧,我正看到兴头上,眼看着就要解答那些怪事的原因了。” “这些书不是不能看,只是你现在竟连最基本的州、郡、县,还有中央、地方的一些基础行政分划什么的都弄不清,多少还是得知道一些的。”江一鸣心中十分不解,以离忧的才学应该也是熟读过不少典籍之类的,可奇怪的是她竟然连一些最基本的东西,甚至是许多习俗都并不清楚。按理说,莫说能识文断字的人,就算是普通的目不识丁的百姓也应该知道才对啊。 离忧嘴巴一嘟,一脸的不乐意:“我又不用考什么功名,更不用做官什么的,知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关系。” 说实话,以前她的地理知识什么的就出奇的差,到了这里以后,除了知道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叫阳县以外就什么也弄不清楚了。不过在她眼中,这些并不影响什么,日后真要是想游山玩水的,请个导游不就好了,更何况这种常识都可以慢慢累积,哪里用得着现在特意花工夫去做功课。 江一鸣见离忧一脸的不乐意,却也没再逼她,将书还回到她手中后道:“你若不想看也无妨,但有空时最少还是把一些基本的东西弄清楚吧,否则万一出个远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有点什么事,应该找哪个衙门解决也搞不清楚。” “嗯嗯,放心,丢不了。”离忧笑呵呵地看了江一鸣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到了书上,压根就没将江一鸣说的话放在心上。来这里的两三年,她还不是天天这么过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想来是江一鸣过滤了,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忧患意识太重了些。 见状,江一鸣只是摇头笑了笑,随后顺手给离忧放在一旁的茶杯添了点热水,便自行坐回书桌忙自己的去了。 一时间,书房内再次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拾儿一脸喜气的跑进来通报,说是萧叔来了。 离忧一听,一个翻身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脸兴趣的朝门外望去,她来这都好些天了,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萧叔来了,看来这回终于可以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江一鸣也很高兴,一边让拾儿去将萧叔请到书房来,一边让离忧去准备一下,说是要亲自煮茶。 江一鸣是煮茶的高手,这个时候所谓的煮茶,其实就和现代的功夫茶差不多,只是更为讲究罢了,离忧也尝过几次江一鸣煮的茶,虽然味道什么的靠她这个舌头是品不出太大的差别,但光那种感觉就相当让人觉得有意思。 欣然领命而出,等她准备好各式东西再次回书房时,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书房东侧的木雕茶案旁,江一鸣与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围坐交谈,那情景看上去竟无比的温馨。 “离忧,这便是我跟你提起过的萧叔。”见离忧回来了,江一鸣连忙向她介绍着,语气之中有一种少有的骄傲。 离忧将手中的东西先行放下,然后朝那中年男子行礼道:“离忧见过萧叔,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那中年男子见状,朝离忧仔细的打量着,片刻之后这才笑着说道:“你就是离忧呀,果然是个不错的丫头。坐吧,都不是外人,咱们也别那么拘束。” 离忧朝江一鸣看了一眼,见他亦了点了点头便谢过萧叔与江一鸣之后在旁边跟着坐了下来。虽说这萧叔应该是江一鸣最信任的自家人,可她现在毕竟是奴婢,再怎么样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是得表现得有点规矩才行。 坐下之后,江一鸣便开始煮起茶来,而离忧则在一旁打着下手,江一鸣与萧叔两人如同拉家常般的聊着,离忧则静静地听着。 从他们的谈话之中,离忧大概知道了这段时间萧叔一直在外头跑,而且主要都是在替江一鸣办一些事情。平时若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一向都是书信联系,除非有些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萧叔才会回来见江一鸣。 当然,这一回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事,而是萧叔手头上的事好象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回来当面跟江一鸣详细汇报一下,并且也一起商议一下后续其他的 一些事。 离忧越听便越不由得朝着江一鸣打量,这个死小孩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呀?田呀、地呀、铺子店面什么的呀,看来背地里,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无所事事,坐着等吃的小屁孩这么简单。 江一鸣似乎也察觉到了离忧打量的目光,却也没刻意解释什么,只是不时的冲着她微微一笑。而萧叔则自然发觉了这两人之间的异常,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神情看似欣慰不已。 一开始离忧还听得有些意思,慢慢的萧叔嘴里不断的说出了好些让她头晕的地方区域名,还说了与之相关的一些机构以及各类型的赋税什么的之后,离忧的脑袋便开始变得混乱起来。特别是那些个关于如何在各级采用何种方式纳税即保险又能够打通各级关系等一系列的商讨更是让她汗颜无比。 刚才她还大颜不惭的说着反正不用考功名,也不用做官,弄不弄得明白的无所谓,可眼下,好歹也不算是文盲,却听得那个费劲,那个糊涂呀,都快搞不清他们说的到底哪是哪了。 再次偷偷瞄了江一鸣一眼,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好奇,而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原先还道江一鸣有些婆妈,现在是再也不敢这般想了,落后一点倒也没什么,可落后到竟然连人家的对话都听不太明白,这也太丢脸了,可不是她应该有的风格。 又商谈了好一会,煮的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萧叔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他在外头有单独住的地方,因此自是不必在这里留宿。江一鸣也没有多留,一则萧叔才刚回来,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二则这次回来暂时也不会有出远门的打算,因此倒也不担心见面的问题。 “一鸣,前几天你拿给我看的那本书呢?”待萧叔一走,离忧便开始找那天江一鸣给她的那本有些类似学术工具一类的教科书,但翻了一会却硬是没找到。 “你不是不喜欢看吗?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江一鸣背着手站在离忧身后不紧不慢的说着。 “此一时彼一时呀!”离忧回过头,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突然发现还是多掌握点常识,这样最少有利于交流,不至于跟个傻子一样许多简单的东西都听不明白。” “在这里呢!”江一鸣从书桌前的一堆书中抽出了那本,边递给离忧边笑着道:“其实你说得也对,反正人丢不了就行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关系。” 离忧这回面子上可有些罩不住了,她暂时不是自由身,也算是无事一身轻,连最基本的一些事关普通百姓的各种税赋也分不清楚,原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丢人,毕竟现在可就是活在这个世界,应该融入的还是得融入,应该掌握的常识还是得掌握,否则日后指不定就闹出什么笑话或者麻烦来。 “不跟你抬扛,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接过那本书,她正眼打量了一下,又随手翻了翻,然后颇为吃惊地问道:“这书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字迹这么眼熟呀?” 江一鸣见离忧这会才发现异常,不由得摇了摇头:“外头自然是没有这种书卖,这是我自己花了几天的时间整理成册的,虽然都是些无趣的条文什么的,但有时也穿插了一些相关的小故事,认真看的话也不至于太过无趣。” “你自己整理的?这么说是专门给我弄的了?”离忧心中有些感动,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地问道:“你怎么想起弄这个?” “还记不记得我们正式认识后不久,有一次聊天时你竟问我到底是郡大还是州大这个问题?”江一鸣对上离忧的眼睛,有些好笑地说道:“还有,连几岁的小孩子都知道的摊田均赋是什么意思你都不明白,所以当时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识文断字的也算是有些学问,怎么却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呢?” “嘿嘿……”离忧有些不太自然的干笑两声,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江一鸣倒也真是心思如尘,却又从不会过多的追查她的事,而是用他自己独特的方法默默地帮着她。 “之前没细看,不知道是你花时间弄的。”她心中很是温暖,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格外让人甜蜜。笑了笑后,她拿着书朝江一鸣保证着说道:“我这人脑子有些怪,平时不太喜欢的事鲜少关注。不过你放心,这书我会认真研读的。让你费心了。” “没什么,反正平时也要练字,顺便罢了。”江一鸣也不邀功:“你想看的时候就看看,实在不想看也不必为难自己。反正我又不会把你弄丢,那些东西知不知道的倒也没什么多大的影响。” “啊?”江一鸣的话让离忧不由得啊了一声,什么叫反正又不会把你弄丢?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江一鸣见状,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反应倒是快,还没等离忧再出声,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径直走向书桌,边走边道:“厨房送饭的快过来了,你先去拿一下吧,拾儿跟萧叔一起出门了,估计没这么快回来。” “哦!”见江一鸣转移了话题,离忧也连忙跟着装没事,应声便出去了。其实刚才江一鸣那有意无意的话听得她心中很是高兴,可毕竟现在才十三多一点的外在年纪,总不能表现得太过成熟了吧。 吃过午饭,人便有些迷迷糊糊的,收拾完毕,跟江一鸣打了声招呼,离忧便准备回房睡个美美的午觉,冬天天寒滚被窝是最舒服不过的了,以前是没这条件,如今自然不能浪费这么好的待遇。 江一鸣却是没有午休的习惯,正好拾儿回来了,好像说是有什么事,江一鸣见离忧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便让她快些回去睡觉,然后带着拾儿便直接出门了。 江一鸣的那些什么正事,离忧从来都不去操心,反正他也不刻意瞒她,却也不会提太多。再说以萧叔的能干还有江一鸣的聪明,看上去倒也没什么难得到他的事,至少这么久以来,郑府的人却是从来都没有发觉过什么。所以她更是没必要多费那么多精神,好好做她的米虫就行了。 躺在床上没多久,离忧便进入了梦乡,正赶上好梦开场,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喊声。原本不想搭理,可那声音喊一会见没人应,干脆直接改叫离忧了。 “谁呀!大中午的跑这里来叫什么呀?”她只好费力地爬了起来,边抱怨边快速穿好衣裳开门去外头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怎么是你呀!”抬眼一看,郑子风竟站在院子里四处乱转,边转还边喊着她的名字。 见是离忧出来了,郑子风连忙朝她这边走来,一脸高兴地说道:“你在呀,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这里怎么这么冷清,连个人影也没有,叫了半天也没人应。” “我不是人呀?”离忧没好气地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总共就住了三个人,表少爷、拾儿还有我。表少爷和拾儿出门了,我刚才在睡午觉,自然没人答理你。”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以前没来过,不知道这里竟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郑子风又笑着道:“我也没别的事,就是过来看看你,都叫了半天了,你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还有精神分得出谁是谁?再说这里向来没有外人来,哪里知道你三少爷今日竟被什么风给刮来了。”离忧话虽这么说,但细想一下当时还真没听出郑子风的声音来,这小子是不是正处于青春期变声呀,这声音跟以前变化倒是挺大的。 郑子风一听,也不再多说,跺着脚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你不会就让我呆这里讲话吧,我都快冻死了。” 离忧见状,便将郑子风领回了自己房间,平日里这里基本没客人来,因此那客厅里连火都没升,有多冷算多冷,而江一鸣此时又不再,去书房自然不方便,所以只好将人带到自己住的屋子了。 “你就住这里呀?看来升了一等丫环这待遇倒真是水涨船高了,一人住这么大一间,收拾一下都可以当闺房了。”郑子风进屋后四下打量,脸上的神情倒是挺兴奋的。 离忧倒了杯茶放在桌上,也不理郑子风坐不坐,自己先坐了下来:“你院里不也有一等丫环吗?她们住的条件是个什么你不清楚?我倒不是占了多少一等丫环的光,就是表少爷这压根就没其他人,别说一间,那边还有两间空的,我和拾儿一人想住两间都没问题。” “那倒是,原本还怕你分到这来当差受什么委屈,如今看来倒是可以放心了。”郑子风在离忧旁边坐了下来:“表哥这人虽然性子冷,不过心地却不错。原先母亲也送过几个丫环过来,却都被他送回去了。你来这也有十来天了,却还没被送回去,想是他也认可了你,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离忧听郑子风这么一说,像是有多了解江一鸣似的,不由得问道:“你平日与表少爷也很少打交道,怎么知道他这人到底如何?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倒是如此肯定。” “你别看我这人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可我看人却是相当准的。”郑子风倒是不在乎当着离忧的面揭自己的短,一脸的无所谓:“这人心是好是歹,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要用心去看。不过说给你听你也不会,反正吧,我是从来没看错过的。” 离忧见郑子风今日竟说出了如此有内涵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打趣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二小姐那人怎么样?” “她呀……”郑子风嘴角一扁,显得有些不太情愿,见离忧一副等着听的样子,只好道:“怎么着她也是我二姐,不太好说。反正打心底我是不太喜欢她的。” “为什么?”离忧见状,继续追问着,没想到这家伙倒挺爱憎分明的。 郑子风吱唔了一会,见离忧一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表情,只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她这人心眼小,喜欢记仇。平日里许是被母亲她们给宠坏了吧。” “上次,她没事跑去跟母亲要你,我就知道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以她的性子哪里会要五妹原来手下的人。后来听小西说,她身旁有个什么丫环跟你向来不合,而且之前你们也有过些过节,所以我更是肯定她是想找将你要回去,然后再找你麻烦。”反正也说了,郑子风索性便将事给挑开了。 “因此你为了避免我入火海,所以后来也跑去跟夫人要人?”离忧倒没想到这小子还如此仗义,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郑子风点了点头,笑着道:“对呀,朋友有难我哪能袖手旁观呢?再说反正我本来也想你过我这,多少好有个照应啊!只是没想到大哥不知道怎么也会跑去跟母亲要你……” 顿了顿后,郑子风一脸猜疑地说道:“你跟大哥很熟吗?他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弄得最后母亲也拿不定主意,直接将事情告到奶奶那里去了。最后阴差阳错的,竟把你给分到表哥这里来了。” “我怎么会和你大哥熟,不过就是见过几次,勉强算是认识罢了。”离忧睁眼说瞎说,脸不红,心不跳的:“兴许是沫儿的关系吧。怕是沫儿也跟你一样担心二小姐要我过去没安什么好心,所以便央了大少爷吧,反正他那边多个人少个人也不是多大的事。” “沫儿?就是跟你还有小西关系很好的那个丫头吗?我听说那是奶奶和母亲特意给大哥安排的丫环,日后是要收房的。”郑子风听到离忧的解释倒也深信不疑,反倒是对这沫儿来了些兴趣:“如此说来,大哥倒是对这丫头挺不错的吗。你倒是厉害,到处都是朋友,个个都替你担心。你不知道,小西那丫头成天嘴里念叨着你。” “对了,你过来怎么也不带上小西?我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提到小西,离忧这才想起郑子风今日又是一个人跑出来的,别说丫环,连个小厮也没跟着,一看就知道是偷偷溜出来的。 “想见她,下次你自己过去找她就行了,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郑子风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现在可是出来避难的,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有精力再带个包袱一起避呀!” “避难?”离忧重复了一声,一脸猜测地说道:“你又惹什么麻烦了?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特意跑来看我,果然是另有玄机。”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好歹我也是真心诚意想来看看你,只不过你这里僻静,他们谁都想不到我会到这里来,所以顺便避避罢了。”郑子风忍不住白了离忧一眼,这个死丫头还真是没良心,怎么总是这般想他。 “别打岔,说重点,到底又犯什么事了?”离忧才不理会郑子风的不满,再次将话题重点给扭转了过来,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不让他打什么马虎眼。 郑子风见这架式也懒得瞒了,挥了挥手,懒洋洋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母亲派人传话,说是一会要带我去赴宴,我嫌麻烦不想去,所以干脆就溜出来了。” “赴宴而已,有什么麻烦的?对你们这些主子来说不是常事吗?”离忧说到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一脸兴奋的冲着郑子风喊道:“我知道了,夫人不会是让你去相亲吧?” ………………………………………… PS:今日继续七千日更,感谢想睡觉的了投出的粉红与留言,谢谢所有支持正版订阅的亲们,青青会继续努力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好事不断 离忧没有想到,一向胆大的郑子风竟会在人生大事这样的正事上如此薄脸皮,她不过就是说了个相亲罢了,那小子竟朝着他怒目圆睁的,竟还头一次说她没个女孩的样,什么话也敢脱口而出,半点应有的矜持也没有。 这更是让离忧乐得不行,好歹她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再说又是现代思想的产物,怎么可能跟这里的女孩子一般对这种事难以启齿呢? 也不理郑子风怎么想,爱不爱听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离忧索性有一句没一句的给他上起思想教育课来。男子汉总归得成家立业的,何必如此扭捏呢。 也不知道郑子风是怎么想的,这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这次郑夫人让他给逃了,躲了过去,下次呢?下下次呢?总不可能次次都能跑得掉吧。再说啦,这相亲未必不是好事,好歹这嫡母也算是有这个心,给他张罗,若不是因为他正得宠,哪里可能这么费事,要不索性懒得理,要么到了时候随便塞个人就草草了事了。 如今有得选他还不去选,日后只怕是想挑也没那机会了。到时硬是让他娶哪家的姑娘,只怕也由不得他乐意不乐意。现在多出去走走、看看有什么不好,说不定还真能碰上个情投意合的,那多好呀,就算没那么好运气,最少也能找个顺眼点的,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郑子风也已经十五了,这个年纪开始准备倒也不算太早,要知道这里的人都结婚结得早,而一般正规点的都是提前几年便定好亲,免得到时匆匆忙忙的也挑不到合意的。那郑佳怡还不是,十五就嫁了,吴家公子也不过十七,而郑子云马上就要办喜事了,算算年纪也都差不多。 说了半天,郑子风倒是丝毫不领情,直说让离忧莫管这等闲事,还一脸的不乐意,估计着若不是离忧,而是别的什么奴婢这么说的话,早就被他一脚给踹飞了。 离忧见这小子不受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于是也懒得多说,直催着他赶紧回去,一会估计着江一鸣也差不多回来了。 郑子风直道这会还不是时候,怕郑夫人的人还在找他,自是赖着不走,还扬言说一会等江一鸣回来还得打个招呼,说不定在这里一并用过晚膳再回去。 离忧见状也懒得再说什么,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他要躲就由得他去了。 又赖了一个多时辰后,估计着应该没事了,郑子风这才起身离开。在院子门口正好碰到刚刚回来的江一鸣,郑子风也没多逗留,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 “回来啦?刚刚三少爷才离开,你倒是迟了一步。”离忧上前一步,接过江一鸣解下的披风放好:“赖了好久才走,没想到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 “刚才在门口碰到他了,什么也没说,只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来有事吗?”江一鸣听离忧这么一说,倒是想起郑子风刚才什么也没说便走人了,想来也不是来找他的。 离忧一想到郑子风刚才那副赖皮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找个地方躲着,不想跟郑夫人出去赴宴相亲罢了。” “相亲?”江一鸣反问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也没再问,跟着笑了笑,便没再提这事了。 又过了半个来月,天气也渐渐的开始回暖起来,昨天绿珠托人带口信,说是洒扫房里的小姐妹有事找她,让她今日上午务必抽空过去一趟。因此打点好那么一些事,跟江一鸣说了一声后便动身前去。 虽然她现在空闲多,但与绿珠她们见面的机会却也不多,一来她们都有许多事忙,二来赵家媳妇在洒扫房也实在碍眼,离忧没什么事也懒得去触那种霉气。偶尔绿珠二丫她们也会来她这里,不过也都只是看看,说上几句话便走了。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那传话的丫头神色什么的正常得很,还说并不是急事,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去到一看,绿珠、二丫、福儿与柳枝几人都在,看样子显然是早就约好了的,也不知道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见离忧来了,几人都纷纷起身迎她,让座、端茶递水的忙得不亦乐忽。 “别忙了,你们今日这是唱的那一出呀?”离忧一早就看出了这几人的不同,不但个个一脸的笑意,而且都还神秘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瞒着她什么。 “闭上眼睛,一会就知道了。”福儿兴致高得不行,二话不说便连声催着离忧闭眼。 “闭眼干什么?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呀?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正说着,福儿的双手便伸过来,蒙住她的眼道:“一会就知道了,姐姐们动作快点。”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吃笑起来,边笑边快速忙活开来,离忧倒也不再多问,干脆由得她们去,反正总不至于将她给卖掉。 片刻之后,福儿这才伸开了手,离忧睁眼一看,原本空空的桌面如同变戏法般多了一大盆寿饼,一碗寿面,还有几个精致小菜。 “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们谁今天过生日吗?”反应过来后,离忧不由得看向眼前的几人,目光一个个的扫过却也猜不出到底是谁的寿辰。 “瞧吧,我早说过她一定不记得的。”二丫摇了摇头,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朝众人说着。 “离忧,你怎么忘了,今天是你自己的生辰呀!”绿珠见状这才出声提醒。 离忧一听,微微愣了愣,片刻之后这才想起今日的确是自己现在的这个身子十四岁的生日。她这人平常很少去记挂这些事,连自己过了快三十年的真正生日也都经常忘记,更别说是这原主的了。 看到眼前她们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东西,离忧心中暖洋洋的,有道是人间自有真情在,还是那句话,能够被人掂记其实真的是一种很大的幸福。 进府时,她们都有登记一些最基本的个人资料,因此自己是哪天过生日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还是很容易打探到的。离忧倒也没有多问这个,真心的朝她们说了声谢谢。 柳枝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一小壶洒,几人便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给离忧庆生。听她们讲,这寿饼是大伙凑钱让福儿托信请她娘亲自做的,寿面与小菜则是绿珠与二丫求了厨房的小姐妹,两人亲自去做的,酒也是花钱跟厨房的人要来的,虽然并不值钱,却也是大伙的一番心意。 因为是离忧生日,再加上大伙都喝了点洒,一时话都多了起来,特别是福儿跟个话唠子一般,说个不停。这话题也是层出不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离忧倒是听得兴致勃勃,原本在五小姐那时便因为没了福儿这个消息通而变得落后了,现在到江一鸣那后,更是没有什么机会听这些小道消息,真差不多变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米虫日了。 “什么?你们又换管事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呀?”听到福儿说起新来管事的各种情况,离忧这才反应过来,赵家媳妇现在已经不在洒扫房了。 “没多久,就前几天的事,听说不但是赵家媳妇,还有她家男人都一并被赶到乡下给郑家守粮仓去了。”柳枝接过离忧的问题,笑着道:“活该,这两口子都不是好人,这回算是报应了!” “哎,这还不算什么最新消息呢!”福儿站了起来,一脸神秘的看向众人:“告诉你们一个更火爆的,大少爷马上就要与陈家小姐完婚了,就在下月初八……” “这算什么火爆的消息,郑府上下谁不知道呀,别说郑府的人,就连外头的人也都是一清两楚的,上次陈家小姐走时就定下了日子了。”二丫边说边拉了拉福儿,想让她坐下:“你是不是喝多了呀?” “谁喝多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福儿怕众人不信,也不绕话,连忙补充道:“大少爷成亲后,很快就要轮到二小姐嫁人,到时郑家小辈里到了年纪的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就连那三少爷听说也慢慢开始物色定亲对象了。” “二小姐?二小姐不还没有定亲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嫁人了?”柳枝对这些八卦的热衷程度并不亚于福儿,只不过是平时消息来源没有福儿强罢了。 “所以说火爆就火爆在这里,听说二小姐昨日已经正式定亲了,男方是陈家给介绍的,说是京里头如妃娘娘的娘家的一个什么亲戚。姓王,反正就是挺有权势的,连陈家小姐的大将军舅舅也跟那家人有来往。” 福儿绘声绘色地说着,如同亲眼见到了一般:“听她们说这王家什么都好,就是那王家公子年纪有点大,今年都二十五了。虽然一直都没有娶正室,可姨娘通房一大堆,还跟京里头那些个头牌花魁什么的都有来往,想来只怕是个花花大少来的。” “郑家自己不也是有钱有势得很吗?怎么会把二小姐许给一个这样的人?”二丫一听就觉得那王家公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大年纪都还没娶正房,十有八九是京里头那些大户人家都不愿将自己家好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你懂什么,郑家是有钱,可光有钱哪里够,这么些年来郑家人在官场上的场面可就薄弱得很,除了一直外任的三老爷,还有一个族亲当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京官外,其他就什么都没了。如今大少爷虽会娶陈家小姐,可毕竟与那什么大将军也是隔了一层,再说大少爷又不准备进军营,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 福儿一幅十分内行的表情,继续分析道:“再说那王家可是京城中的元老了,不但官场上的关系四通八达,而且还算半个皇亲国戚,与那些个权贵们关系密切着呢!二小姐若是嫁到王家,也等于是打通了一条通往朝中权贵之路呀,郑家一心盼的不就是这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说是做正室,又不是偏房,辱没不了郑家的脸面。至于那王家少爷的品性也没什么好说的,京中有几个权贵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这太正常不过了。” 福儿的话让在场的不少人都增长了见识,原来,这些个富家小姐嫁个人什么的竟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可见生在有钱人家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事,最少这嫁人还不是跟她们一样,皆由不得自己,而且为了家族的利益,有时甚至于明知是火坑还得笑着跳下去。 离忧没有出声,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书里也好,电视剧里也好,甚至于现实生活中都看得太多太多。别说这么个婚姻由家长做主的时代,就算是现代,那些个豪门之间不也都是为了钱权,为了各自的利益而牺牲所谓的婚姻自由吗? 至于二小姐,说实话,离忧打心里一点也不同情,那个女人跟郑佳怡完全不同,她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品性才学,而是世人皆趋之若鹜的地位权势,荣华富贵。在离忧看来,她应该是满意这桩婚事的,最少半个皇亲的帽子便能极大的满足她的虚荣与贪婪。 只是,这样的女人日后注定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不是因为她嫁的是什么多差劲人,而是因为她本身便是这样的人。 平日里很少饮酒,这回才喝了几杯离忧便有些晕晕忽忽的感觉,几人又说道笑了一番,这才有些不舍的结束这个虽然简单但却温馨无比的生日宴。 一会绿珠她们都各自还有事做,离忧也不便多逗留,与众人告别之后,这才出了洒扫房往回走。 没走多远,却听身后好象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甩了甩头,清醒几分后隐隐觉得像是苏谨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一头,果真是苏谨那丫头。 “离忧,好些日子不见了,听说你现在升为一等丫环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呀!”苏谨追上离忧,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想到我们几个升得最快的竟会是你,短短一年不到的工夫,竟然从郑府的一个粗使丫环转眼变成了一等丫环,真是不佩服你的本事都不行了。” “有什么好佩服的,你要是愿意也到表少爷这来当差便是,保证夫人也会马上将你升成一等丫环。”离忧哪里看不透苏谨的心思,直接挑明道:“只不过表少爷这里清冷得紧,只怕像你这种有着雄心壮志的是看不上这地方的差事的。” 苏谨听罢,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别说是一等丫环,就算是让她直接做姨娘她也不乐意去表少爷那里,说得好听,那是表少爷,说得不好听,连个小主子都比不上,指不定哪天就被郑家给扫地出门了。 “我哪有这样的福气,还是老老实实的侍候着二小姐,几等丫环都好,关键是主子对我这奴婢不差,心中实在,有个盼头就足够了。”苏谨看似不意地说着,目光却闪露出非一般的精明。 离忧听着实在是觉得好笑,这话说得,都快赶上无欲无求了,若真这样,那苏谨的脑袋八成是被什么人给洗脑了还差不多。 “算了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这样的话跟你家主子说说还成,在我面前自是没有必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目标可是大少爷,难不成现在也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了?” 听离忧提起大少爷,苏谨的神色顿时变了不少,许是知道离忧的性子,倒也懒得再装:“行啦,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在心里。再说了,当时有几个人不想分到大少爷屋里去,你为何总是偏偏针对我?难道我想分个好点的地方也有错?为何总觉得我是目的不纯?沫儿呢?你为何不说沫儿,她可是最不老实的,偏装得比谁都纯!” “你是你,沫儿是沫儿,根本不是一回事。”离忧可不这么认为,最少沫儿就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排挤对手。这是心态的问题,同样也是人品的问题。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当她有多么单纯?只不过是她有人帮有人铺好所有的路,根本就不用她操半点心罢了。而我则不同,自己不想方设法的话,这一辈子永远都没有出路,永远只会被人踩在脚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苏谨也没打算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 离忧愣了一下,不可否认,苏谨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只不过,万事终究是不能强求。这么久以来,苏谨在郑子云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只不过却连个正眼也没有多瞧过两眼,对郑子云来讲,她不过就是二小姐身旁的一个奴婢,一个甚至于边名字都记不怎么住的奴婢罢了。 “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人若是太过于强求的话,往往总是伤人伤已。”警告也好,劝告也罢,离忧今日喝多了两杯,跟苏谨这样的人话也不由得多了几句。 “强求?”苏谨不屑地笑了起来,随后继续说道:“你说得对,万事的确不能强求,而我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放心吧,我早就没想过要往大少爷那里挤了,你转告沫儿,日后我会一心一意的侍候二小姐,让她别再疑神疑鬼的了。” “二小姐?”离忧脑袋飞快地转了起来,顿了顿后这才恍然大悟道:“这倒是,听说二小姐已经定了一门不错的婚事,那王家公子生性风流,想来比起大少爷可容易搞定多了。” 上谁的床不是上床,不过就是想来个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不,这还是说得好听的,其实就是给人当个暖床的,运气好一点的话给个名分,姨娘小妾什么的。在苏谨看来却也算是个主子了,可在离忧看来,还不如奴婢来得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苏谨脸一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得将我想成那般!” “行了,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是不是的你心中清楚。”离忧没在意苏谨的脾气,笑着说道:“你要没有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有的话,我劝你先将你那进府的活契卖成死契,这样的话才有资格成为二小姐的陪嫁丫环,剩下的我也不用多说了,想必你自己是一清两楚的。” 说到这,离忧不由得再次摇了摇头,这话一出,她就有些后悔了,看来这酒真是不能沾,该不该说的竟然都一股脑给摞了出来,这要换在平常,她才没这么多口水搭理苏谨。 “不可理喻!”苏谨神色依旧难看不已,不过目光中却分明有一种掩饰的精光。 “不好意思,看来我今天真是有些醉了,喝了几杯酒嘴巴就没边没际的,不着调了。”离忧不想再跟苏谨呆下去,怕这脑跟嘴再不受控制,还不知道得说出些什么话来:“我走了,刚才的话权当我没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说罢,也不理苏谨的反应,径直便转身离开了。 苏谨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离忧的背景好一会儿这才呸了一声,扭头离去。 其实,离忧还真是一下子便猜中了苏谨的心思,今日她特意告假回了趟家就是为了那份活契转成死契的事。二小姐现在已经是百分百百的信任她,离不开她,一早便说过日后嫁人也会将她带在身旁的。 其实二小姐心里想些什么,她也是一清两楚的,那未来的姑爷生性风流,还没正式成婚,屋子里便已经有了一大堆的女人,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去外头找。 以二小姐的心思哪里会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想要的是什么。论姿色,二小姐不过一般,自然不足以吸引男人,所以与其让自己的男人去找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跟她做对,倒不如在身旁放几个自己人去笼着他的心。而苏谨与李玉花则都是二小姐看上的人选。 在这一点上,苏谨倒也无所谓,反正以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当个姨娘到头了,她与二小姐也可谓是各取所需,反正郑子云这边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倒不如顺着二小姐好好替自己谋一个未来。以她的相貌,她就不信那王家公子不会不动心。 至于沫儿这个贱人,她也不用担心日后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单凭之前在陈家小姐面前下的那些功夫,日后陈家小姐进门了,沫儿有的是罪受。想到这,她心中这口恶气倒是小了不少。 到于郑小西与离忧,对于苏谨来说,这两人也算是到头了,最多是占点嘴上的便宜,其他的根本主无法与她相比,因此也懒得再费心在她们身上,倒不如多设计一下今后的好日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离忧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还真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就如同苏谨一般,虽然做事有些不择手段,虽然总是喜欢做些小动作使个坏什么的,可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罢了,只是所采用的方式并不太妥当罢了。 担心自己一会又乱说什么话,离忧坐在大榕树下一直等到酒醒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回去。 以后,她可是再也不也乱喝酒了,啊怕一点点也最好别喝,就她现在这身体的酒量还真是相当的不济,若再多喝两杯,指不定会成什么样。 回到江一鸣住的院子时,拾儿正与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厮站在书房门口小声聊着天。离忧想了想,一时倒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小厮了。 “离忧姑娘,你回来啦。”拾儿见到离忧,连忙上前了两步笑着打招呼。 “谁来了?”朝那小厮看了一眼,离忧又伸手指了指关着的书房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平日这里真没什么人气,这两天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江一鸣这里估计是要转风水了。 “离忧姑娘,你不记得我了?”眼熟的小厮见状自报家门道:“我是大少爷身旁的虎子呀,以前我们见过的。” “虎子?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难怪说有些眼熟,原来是大少爷身旁的人。”离忧恍然大悟,这才记起虎子来。准确的说,她还真是不知道虎子的名字,只是郑子云身旁的确有这么个人而已。 “啊!大少爷?”猛然间,离忧好象想起了什么,一脸紧张地朝虎子问道:“你是说大少爷来了?” “是啊,来了好一会了,正和表少爷两人在里头下棋呢!”虎子连连点头,倒也不觉得离忧为何会如此惊讶,说实话来的路上他也觉得奇怪不已,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会突然想起到表少爷这里来,要知道他们可是从来没有来过。 “他,他……”离忧连忙摇了摇头,改口道:“我是说,大少爷来这干什么?” ………………………………………………………… PS:感谢书友09071221045431以及datoumei两位亲投出的粉红票,再次谢谢所有支持正版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微妙的情愫 对于郑子云的突然光临,离忧显然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要说郑子风还好,多少也猜得到那家伙无非就是那么个事,可郑子云就不同了,鬼才知道那脑袋里到底打些什么主意。 上次扇子事件后,她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对这爷心有余悸,不为别的,光他那独特而富有创意的整人手段便足以让她绕着他走了。还有五小姐走后,那家伙竟然也跑去跟着凑热闹要人,鬼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什么主意。 反正离忧对郑子云的态度是能避则避,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除非郑子去主动要见她,否则以他们各自不同的身份,完全可以说是八杆子打不到边。 可好好的,这家伙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呢?她可不认为郑子云与江一鸣之间的交情有这么好,好到没事跑来找人下棋聊天了。如果他的目标不是江一鸣的话,那么相当明显就是来找…… 离忧顿时额头有种想冒冷汗的感觉,如今可是多事之秋,她可不想惹什么麻烦。想到这,她抬脚便想转身开溜,反正也没指明说要找她,还是沿用以前的原则,能避就避吧。 “离忧姑娘,你要去哪里呀?”拾儿见离忧这才刚回来,话都没说两句便一副想开溜的样子,连忙通告道:“公子说了,让你回来了便马上进去。” 拾儿伸手指着书房的大门,脸上的神情有那么几分好笑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离忧不直接往书房跑的,感觉真是有些新鲜。 听到这话,离忧只好稍微停了片刻,笑眯眯地朝拾儿小声说道:“拾儿,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得先去处理才行,一会公子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还没有回来。” 说罢,伸手轻拍了虎子肩膀两下,一副友好大姐姐的样子,转向就想走人。可才迈出第一步,书房里便传来了郑子云懒散而带着威胁的声音:“什么事那么急,连主子的吩咐都不用理了?还不快进来!” 离忧心中暗暗叫苦,这古代的门窗什么的整个就是一装饰呀,半点隔音效果都没有吗?这回倒是不想进也只能进了。 硬着头皮进了书房,果真看到郑子云与江一鸣正在那里下棋,棋案上的燃香已经耗尽大半,显然郑子云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 “奴婢见过公子,见过大少爷。”离得远远的,离忧便收住了脚步,完全不同于平时的随意,颇为规矩的朝正在对弈的两位所谓主子行礼。 江一鸣抬眼看了离忧一眼,并未出声,只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点了下头示意离忧不必多礼。 倒是郑子云却比江一鸣这个正主子还像离忧的主子,顺手放下一颗棋子后便朝离忧说道:“你这刚回来又要出去,倒是挺忙的吗,合着连当差都不用了?” “回大少爷话,奴婢之前已经跟公子告过假了,就是今日忙点,平时绝对没有,不会影响到当差的。”离忧连忙回话,暗道这郑子云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话里话外总是一副带刺损人的样,没事不在家里好好呆着等娶新娘子,竟然跑来消遣她,找她的麻烦了。 “告假?”郑子云反问一声,随后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江一鸣,笑着说道:“表哥不是说是吩咐她去办点事吧,怎么听那丫头所说的倒不是这么一回事。” 江一鸣见状,神情不变地说道:“你问她吧。” 郑子云微笑着将目光再次移向离忧,手上的棋子反复摸索着:“不会是你假公济私,借着给主子办事的空当跑哪里去玩了吧?” “大少爷真是火眼精金,奴婢办完差事回来时碰到了以前洒扫房的几个小姐妹,因此过去坐了一会耽误了一些工夫。回来后,突然想起公子昨日说肠胃有些不太舒服,想用些清淡一些的饭菜。所以刚才奴婢这才想着去厨房说一声,免得她们不知道,一会又送些太过油腻的饭食过来。”离忧脑子快速转动,马上便自说其圆的将话给圆了回来。 郑子云今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是搞什么鬼呢?这也太越俎代庖了些吧,江一鸣都没有责问她呢,倒是他来问三问四的。搞清楚些好不好,现在她可是江一鸣的侍女,可不是他郑子云的。 不过,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头抱怨两声,傻子才会当面说出来。 “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们添些茶,叫你进来可不是让你傻站着的。”郑子云自是不会完全相信离忧的解释,不过却也没有再穷追猛打的追问下去,而是一脸笃定的差遣着她。 离忧听罢,只好领命照办,麻利的给这两个下棋的家伙将半空的茶杯添满开水,然后又老老实实的站到江一鸣身旁候着。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不再说话,郑子云与江一鸣看似专心的下着棋,而离忧也不敢多问什么,呆在一旁看着。 对于围棋,她仅仅只知道最基本的一些规则罢了,对这个兴趣不大。偶尔也会看江一鸣与拾儿对弈几盘,不过拾儿根本就不是对手,没几下就败下阵来,感觉一点也不好玩。而郑子云似乎也是比较钟情于下棋,以往也见过他一个人没事打着棋谱都可以玩上半天。 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水平到底谁更高一点,反正她是看不太出来,感觉黑白子数量也都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两个家伙下起棋来都是一脸的淡定沉稳,没什么特别,无聊到了极点。 看了好一会,只知道两人手上的棋子越来越少了,其他的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她有种忍不住想打哈欠的冲动,这样的游戏终究不是适合她玩的。 许是察觉到了离忧的无趣,江一鸣落下手中的棋子后终于出声了:“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如同得到赦令一般,离忧顿时满脸喜色,正准备应声退下时,却没想到郑子云也跟着说话了。 “等等,会下吗?”朝离忧瞄了一眼,郑子云问道:“知道我与你家公子现在谁占到了上风吗?” 离忧没想到郑子云竟会直接叫住她,只得强行按住想要往外冲的脚步,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回大少爷,奴婢不会下,自然看不出谁占到了上风。” 笑话,观棋不语真君子,更何况她压根也看不怎么懂,让她说那不是瞎扯吗? “不会下?不会吧?原来还你不会的事。”郑子云语气略带调侃,笑意浮现到了双眼之中,怪不得刚才这丫头看得一幅晕晕欲睡的样子。 “大少爷说笑了,奴婢不会的事多得去了。”这叫什么话?夸她还是骂她呀,离忧愈发的不想呆在这里,感觉郑子云特那么有些阴阳怪气的,还句句话都针对于她,让她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朝一旁的江一鸣望去,一脸求救的表情,不知道郑子云这家伙到底还打算呆多久。 离忧的眼神江一鸣自然收到,不过却并没有急着再出声。原本郑子云来时他还真是意外得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风将他吹到自己这里来了。平时他们之间的交往少之又少,而郑子云亦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呆上这么久的时间。 不过很快他便明白郑子云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离忧。虽然只是几句看似无意的旁敲侧击,不过江一鸣倒也能看出郑子云对离忧的关心。感觉他与离忧应该算是比较熟的关系,但却又不同于郑子风与离忧之间的那种朋友之间的率真,更不同于自己与离忧之间默契的相处。 “看你家公子做什么,本少爷问你话还不乐意答了?”郑子云哪里会错过离忧的一举一动,这丫头是愈发的没规没矩了,原本还担心她跑江一鸣这里当差会受什么冤枉,现在看来,只怕是更加如鱼得水了。 印象中,江一鸣的性子虽内向却在规矩方在随意得很,想来离忧这种性子倒是挺适合呆在这里的。 离忧只得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回道:“大少爷又说笑了,奴婢哪有那胆,只不过是想看看公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没有。” 算了,看来这一时半会的郑子云只怕是没这么快走。离忧见状,也懒得缩手缩脚的了,左右不过是听他说几句话外有话的文字表达罢了,倒真是没必要这般小心翼翼的。再说她又没做什么错事,除了上次纸扇的事稍微有那么一点对不住他以外,其他真没半点亏心事了。更何况纸扇一事她也被他狠狠戏谑了一把,自己倒真没必要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 想到这,离忧的底气也足了,腰杆也直了,开玩笑,她现在的直接上司可是江一鸣,又不是郑子云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少爷,您今日可真是好兴致,怎么想起来这里找公子下棋了?”一旦反客为主,离忧可就自在多了,看人的眼神也明亮明亮的,跟刚才相比完全不同了。 郑子云见状,不由得将原本手中要落下的棋子给停了下来,一脸兴趣地说道:“哟,进来这么久才想起问这个,我还当你真改性子,那般守规矩了。怎么,我来找你家公子下棋不行吗?” 离忧在心底暗自鄙视了一下刚才的自己,笑着答道:“自然行,奴婢不过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行行行,无非就是来打下口水仗罢了,谁怕谁呀。好歹这里可是江一鸣的地盘,还怕你吃人不成。离忧心中暗自得意,这家伙脸皮也够厚的,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吃饭不成? 他大少爷院里的伙食可不会比江一鸣这里的差,没必要来蹭吃蹭喝的吧? “公子,差不多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今日的午膳如何安排?”离忧边朝江一鸣询问着,边故意瞄了郑子云一眼,一副等候指示的样子。小子,还不想走是吗?非得让她下逐客令吗? 江一鸣见状自是明白了离忧的用意,心中有些想笑,但当着郑子云的面却又不好笑出来,只得面不改色地朝郑子云道:“子云今日就留在这一起用午膳吧,我让离忧去通知厨房多准备些饭菜过来。” “公子,这会只怕是来不及了,估计着厨房里的人早就已经开始忙着分送饭菜了。”离忧一副略带为难的表情,看看江一鸣又看看郑子云,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哪来的回哪去,这里可没有午饭侍候。 “这样,你去跑一趟,让厨房的人将大少爷的饭菜送到这边来就行了。”江一鸣见郑子云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离忧,便自行做着决定,也省得离忧这丫头两再找些什么其他的理由了。 离忧见郑子云一副稳坐不动的样子,又听江一鸣这般吩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底暗自奇怪郑子云今日到底是怎么啦,按他的智慧,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赶他走的意思,却还如此淡定的赖着不走。 “是,奴婢这就去。”没办法,既然人家硬是要留下来吃饭,主人都答应了,她这个奴婢还有什么反对的资格呢? 正准备退下时,一直没正面回应的郑子云总算是有了反应,他挥了挥手叫住了离忧,没有让她去。 “算了吧,我还是回去吃吧,拿来拿去的也麻烦。反正这棋也下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应该回了。”将手中原本要落下的棋子放回棋盒中,郑子云朝江一鸣道:“不用下了,我已经输了。倒是好久没有碰到过对手了,以后我可得常来跟表哥切磋才行。” “承让了,我这里冷清,不比其他地方,你若是愿意,自可常来。”江一鸣见状,也放回了手中的棋子,颇为客气的回了一句。 郑子云站了起来,微微理了理衣裳,继续说道:“如此多谢表哥了,子云就不打拢了,告辞。” “慢走。”江一鸣亦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而朝一旁的离忧吩咐道:“替我送送大少爷。” 离忧没想到江一鸣会有这样的吩咐,但也不好表示反对,只得按吩咐跟在郑子云屁股后头走,做个样子送送客人。 出了书房,穿过院子,走出大门后,离忧便停了下来,一脸笑意地朝郑子云道:“大少爷,您慢走,奴婢就不远送了。” 郑子云看向离忧,亦笑了笑:“开始怎么见我跟见了鬼一样?你就这么怕我,或者说这么不想见到我?” 离忧顿了一下,暗道这人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不过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扯着笑脸道:“大少爷就是爱说笑话,奴婢哪有,不过就是……” “后来为什么又不怕了,还有胆子撵我走了?”郑子云才不想听离忧的鬼扯,径直又说出了第二个问题。 “有吗?大少爷多心了,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呀!再说……”笑话,这种事谁会承认,离忧才不会那么傻呢。 “行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郑子云再次打断了离忧的狡辩:“一直让你在我面前说实话,你倒好,从来没有过什么真话。” 离忧愣了一下,郑子云这话说的,好象多了解她一般,还说她从没什么真话,这不会又想批斗她吧。 “你也别瞎猜,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你在这里好不好。”郑子云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去找母亲要你的事,你也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二妹要你没安什么好心,所以才会想着帮你一把。没想到反倒是将事情给弄麻烦了。好在你现在呆这里还不错,表少爷看上去待你也挺好的,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郑子风倒也没说假说,只不过除了这一层原因以外,他心中还有另外一层不能说出来的理由。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离忧还小,许多事情并不太清楚,还是等以后再说的好。 一时间,离忧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向骄傲的郑子云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算是十分难得了:“多谢大少爷关心,奴婢一切都好。” “行吧,你回去吧,日后当差还是得多留点神,别以为主子好说话就松散懈怠,真出了什么乱子就算你家公子不罚你,这郑府毕竟还有其他主子,别再闯什么祸出来。”郑子云眼见着气氛微微有些异常,便看似随意的交待了两句,然后便带着虎子转身离开了。 离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副吃惊不小的表情望着郑子云消失的方向,随后颇为迷惑的摇了摇头,转身回院子去了。 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没见面也就是这么久的事,怎么感觉像是好些年没见过一样,完完全全的变了个人似的。最后这几句什么意思呢?提醒她?关心她?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交情有这么深了?离忧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呀? 回到书房,江一鸣已经自行收拾好了刚才的残局,而拾儿则早已不知所踪,估计着之前她出去的时候便已经走开了,想是去打理午膳什么的了,这些事一直都是他一人大包大揽着。 “走了?”江一鸣抬眼看了一下离忧,站在那里微微活动一下筋骨,离忧刚出去一小会郑子云便来了,一直呆到现在才离开。 “走了。”离忧点了点头,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是来看你的。”江一鸣倒也直接,平静地说道:“估计着是怕我这人性子怪,不好侍候,怕我对你不好。” 离忧一听这话,浑身便有些不太自在,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弄得好象是她嫁了什么不好的人,原先的情郎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她的处境一般,真是窘死了。 “是吗?你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嘀咕了一句后,离忧便将话题给扯了开来:“饿了吗?我去看看饭菜送过来没有。” “拾儿已经去了,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江一鸣见离忧并不太愿意再提郑子云的事,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而问道:“今日你去洒扫房呆了挺久一段时间,她们找你有什么事吗?” 见江一鸣问到这个,离忧也没多想,随意答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她们偷偷凑钱弄了一些酒菜,给我庆祝生辰。大家正好也很久没聚了,就在一块闲聊了一会。” “生辰?今日是你生辰?”江一鸣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反问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不就是过个生日,年年都有,有什么好提的。”离忧不在意地说道:“再说我自己都给忘了,去时看她们准备的那些东西这才知道,也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打听到的。” 是啊,以往每过一次生日便表示自己又老了一岁,如今更是没有将这个身子的生日给放在心上。 “那么说郑子云今日过来是……” “才不是呢,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离忧打断了江一鸣的问话,笑着说道:“再说呢,我一个奴婢的事,他一个大少爷哪里会操这些闲心。” 江一鸣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离忧见状突然想了什么似的,朝江一鸣问道:“对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江一鸣不由得反问了一声,神情看上去像是有些落漠,顿了顿后这才道:“我也不知道。” 这十七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因为压根就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生的,他只偶尔听说,当年母亲带她回府的时候,他还不足一岁。 离忧顿时愣住了,心中泛起一阵说不出来的心疼,没想到江一鸣竟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才好。 “我没事,你别担心。”江一鸣伸手摸了摸离忧的头,一脸温柔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最特别的生日 “带我去个地方?去哪里?”离忧清楚的感觉到了江一鸣手心的温度,即使隔着头发,即使这春天的气候仍然不算太暖:“可你还没有吃饭呢,要出去的话,等吃过饭再去也不迟啊。” “你现在饿了吗?”江一鸣收回了手,含笑的朝离忧问道:“你要是饿了的话,先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 离忧见江一鸣怕她饿,连忙摇了摇头:“我不饿,刚才跟绿珠她们几个已经吃一些东西了。我是怕你饿,早上你也没吃什么,现在……” “我没事,放心吧,你先回屋换身衣服,记得穿暖点,还有别忘了带上披风。收拾好了,我们马上就出发。”江一鸣打断了离忧的话,让她先回屋准备一下。 离忧顿时又是一阵迷糊,江一鸣还从没有这般神神秘秘过,问他也不说,还故意卖关子。而且连饭都顾不上吃,真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老实说,现在这样的江一鸣更是让她觉得有意思,只不过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很明显,他应该是临时起意,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估计是知道今日是她的生日,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对了,十有八九是想给她过生日,想到这,离忧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后便先行出了书房,回屋按要求准备去了。 江一鸣并没有对离忧多解释什么,而是等离忧回自己屋子后,径直去找拾儿。说来也巧,正好拾儿提着食盒回来了,见主子特意出来唤他,只当江一鸣是饿了,所以拎着食盒快步跑了过去。 “公子,饭菜取回来了,我特意让厨房的人换了几个清淡些的菜,刚才离忧姑娘说您……” 拾儿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江一鸣一把从手中将食盒接了过去放在地上:“这个你先别管了,现在马上出去一趟,替我准备好些东西。” “公子,您要准备什么东西呀?”拾儿一脸的疑问,用手挠了挠头,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江一鸣朝离忧的房间方向看了看,随继招呼拾儿靠近些,在他耳旁轻声吩咐了几句。 “记住没有?”交代完毕后,江一鸣又反问了拾儿一声,虽然这小子平日做事也算是稳重,但这回却还是不由得反复叮嘱了一下。 “公子放心,小的都记住了,不会漏掉一样的。”拾儿一脸自信的点着头,心中亦高兴不已。这么些年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主子这么用心的安排这些事情。看来萧叔果然没说错,这离忧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这世上只怕也只有她才能让公子如此上心了。 “记住了,就快些去吧。”江一鸣说罢,便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现在,他也需要稍微准备一下才行。 片刻之外,离忧已经按要求换上了一身相对暖和的装束,并且还按要求带上了一件披风,以备不时之需。 打开房门一看,江一鸣已经在院子里头等着呢,他也换了一身衣裳,蓝色的长袍让他看上去显得愈发的高大挺拔,神色之间看上去也多了一抹温暖。 “突然发现,这大半年你又长高了不少,可我似乎还跟以前差不多。”离忧扁了扁嘴,现在的身高一直都是她的一大心病。眼看着已经十四了,可个头还是跟刚进府那会没多大区别,瘦瘦小小的,像是营养不良似的,不过好在气色倒是相当的好。要不然,她还真是担心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病,竟然怎么吃也不长东西,个子也不长,肉也不长的。 江一鸣听罢,会心一笑:“傻瓜,我都快十八了,再长也就眼前这些时候还有点长的,你不同,才十四,还可能长好几年呢!” “你长高我自然没有意见,可我也不能太矮呀,这样子我看着心理会不平衡的。而且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她乐呵呵地说着,一脸我说的就是道理,不服也得服的样子。 “为什么?”江一鸣倒不是指离忧心理平衡不平衡,直接问道:“为什么说你个子太矮,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离忧一副这个实在是太简单了的表情,摇了摇头故意开着玩笑:“你想想,日后我若是太矮,人家一定会说是你这个主子虐待下人,只怕是连饭都不给吃饱,所以才会长得这么矮小,到时你岂不得背上这等冤枉。” “放心吧,就算你日后真的长得不高,也不会有人来冤枉我的。”江一鸣一脸肯定的说着,看向离忧的目光格外的轻柔。 “为什么?”这回换离忧反问了,她承认只有在江一鸣面前,她的好奇心才会分外容易被挑起。 江一鸣微微一笑,在心中偷偷答复着,因为日后不论离忧长多高,他都会宠着她,疼着她,还有……爱着她,直到永远。 “不为什么,日后你就会明白的。”有些话现在自然不是时候,江一鸣毫不犹豫的转移了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出发了。” 说着,他转身便走,而身后的离忧见状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也没再多问,跟着走了上去。 他们并没有备车,因此离忧估计着要去的地方应该不远。所以也没有多问其他,放松心情跟着走,只当出门转转。 城中最热闹的街道离郑府并不太远,虽然现在是中午时分,但街道两旁的商铺与小贩却仍旧热闹得很,特别是一些吃东西的酒楼与小摊,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我们到底要去哪呀?”眼看着就要走到最为繁华的地段了,江一鸣却仍旧没有说要带她去哪里。离忧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完全猜不她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听到离忧的提问,江一鸣这才停了下来,侧过头笑着答道:“出城。” “出城?现在吗?”离忧这回可是真糊涂了,这个点出城做什么,午饭都没吃,虽然她之前已经在洒扫房吃过一些东西,此时并不饿,可江一鸣还什么都没有吃,就连早餐也只是用了一小碗小米粥罢了。 更何况,出城后去哪里呢?光出城这一段路也不算近,总不到于这么一直走着去吧。原本还以为江一鸣是带她出来下馆子庆祝生日呢,看来倒是自己想象力太过俗套了一些。 “对,就是现在。”江一鸣一脸的肯定,承继朝离忧问道:“会骑马吗?” “不会。”离忧摇了摇头,不论是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对她来说都陌生得很。难不成江一鸣是想教她骑马不成? “没关系,我会。”江一鸣边说边拉着离忧朝街道对面走了过去。 “这又是要做什么呀?”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什么也没说清楚便又拉着她开始走,离忧不得不再次追问了起来。今日的江一鸣还不是一般的特别,也不知道脑袋里到底突发奇想,想到了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而很快,她再一次被这家伙怪异的行为给惊到了。 “你要干什么?这是别人的马!要是被人看到了,会把我们当成小偷的。” 离忧完全被江一鸣给弄糊涂了,只见他直接将她带到一家客栈门口,随手便将绑在客栈门口那棵大树旁的黑色骏马解了下来。 “没关系,小偷就小偷吧,今日我便带你做一回贼,如何?”江一鸣一脸的轻松,边说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半丝的异样。好象压根就不担心会有人过来将他逮住一般。 “你不会疯了吧,特意叫我出来,不会就是想跑出来做件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寻找刺激吧?”离忧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人便是最为熟悉的江一鸣。 “如果我说是的话,那你敢陪我一起吗?”江一鸣已经将马仡顺利的牵到手中,只要一个翻身上马,便可以马上将马骑走。 离忧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起来。好一会,她这才止住笑,一脸兴奋的朝四周打量。 “好,今日我就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做一回江洋大盗。”离忧眼睛转得飞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不过说好了,一会这马还得给人家还回来的。” 人天生似乎便有一种逆反的细胞,越是规则所不容许的事,打心里其实便越是想去尝试。只不过出于所谓道德的规范,才不会让自己为所欲为罢了。而现在,离忧准备要与江一鸣一并做一件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偷东西,那么骨子里的反叛细胞便会愈发的鼓胀起来。 “把披风系上,一会骑马风大,别着凉了。”听到离忧竟愿意与自己去做任何事,江一鸣很是感动。伸手拿起离忧手中的披风,他亲自帮她披上系好带子,雪白的披风包裹着眼前人儿,让她纯洁得如同一朵美丽的雪花。 “你怎么没带披风?还特意提醒我,自己却忘记了。”离忧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江一鸣并没有带披风。 “我身体结实着,不会冷到的。”江一鸣很是满足地笑了笑:“上马吧,我带你一起,不会有事的。” 离忧借着江一鸣的力,快速翻身上马坐好,然后再次朝马下的江一鸣交代道:“要是一会就被人发现的话,咱们就说是想买他的马,现在不过是提前试试罢了。” “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的。”江一鸣翻身上马,坐到了离忧后边:“坐好了,我们要出发啦。” 离忧一听,连忙扶住马鞍,而江一鸣则将离忧圈在怀中,双手拉住缰绳,动作麻利的将马儿调转方向后,开始驱马前行。 刚开始,马的速度并不算太快,离忧知道江一鸣是担心她不太适应,所以才会刻意放慢马的速度,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感觉不仅没有半点的害怕,反倒相当的令人兴奋。 “一鸣,我不怕,咱们可以骑快一些。”离忧兴奋的喊了起来,同时她也明白过来,这马根本就不是别人的,而是江一鸣事先让拾儿准备好的。以江一鸣的为人自然不可能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倒是她一下子给弄糊涂了。 “现在还在城里,不能骑得太快,一会出了城再说。”江一鸣自然感觉到了离忧的兴奋,附在她耳畔说道:“离忧,今日我要给你过一个最特别的生日。” “怎么个特别法呀?”离忧微微侧头,朝江一鸣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别急,一会就知道了!”江一鸣抿嘴一笑,微微用力将离忧带紧了一点。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离忧,这样的感觉分外的温暖,分外的踏实,同时心底深处涌动的无比的喜悦。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再是,只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带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奔跑。 马儿不一会就出了城,顺着城外的林间小道一路驰骋,视野渐渐的开阔起来。离忧不知道他们的终点是在哪,但此时她丝毫都不在意,而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纵马而奔的乐趣之中。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天气虽然还有些微凉,但春天的气息早已席卷了这片青翠的绿地,偶尔几朵早开的野花点缀在其中,让人欣喜异常。 草地下边有一个面积不算太大,但却格清澈的湖泊,微风拂过,波光点点优雅而让人着迷。 “我们到了!”江一鸣让马儿停了下来,伸手指了指远方空旷的世界,微笑着朝离忧道:“喜欢吗?” “喜欢,这里简直太漂亮了!”离忧高兴地回应着:“我要下去,我要自己在这片草地上踏足奔驰!” 江一鸣一脸满足地点了点头,快速翻身下马后伸手将离忧扶了下来。 “哟呵,美丽的大自然,我来啦!”刚一着地,离忧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那片纯洁的湖水狂奔而去,那种无与伦比的喜悦以及从未出现过的神彩顿时让江一鸣看得入了神。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喜欢这个地方,那样的喜欢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用心灵去体会。这片静地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如果说郑府的三清园能够让他享受宁静的话,那么这里便可以让他体会到的则是更多的快乐。 “小心点,别摔跤了!”见离忧越跑越快,江一鸣大声地朝她喊着,这个丫头只怕是成天呆在府中困得实在是太久了。而到了这里,骨子里天生的自由与叛逆便一股脑的狂涌而出。 这样的离忧如同剥去了层层束缚与外衣的初生儿一般,与蓝天、草地、湖水一并融合到一起,纯净得不带一丝的杂质。这样的离忧释放着身体内最原始最本质的热情,尽情的流连于纯净之中。 “一鸣,快过来呀,咱们一起跑!”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并没有停下,而是边回头大声的回答着,边继续漫无目的的跑着,如同草地上的精灵,美极了。 江一鸣见状,什么也不再说,撒腿便朝离忧飞奔而去。一时间,蓝天碧蓝之间,一蓝一白两个人影无拘无束的奔跑着,追逐着,串串银银般清脆的笑声亦随着微风四处飘散开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离忧终于累得跑不动了,扑通一下随意的便倒了下来,躲到了草地上,那带着泥土青香的空气特别的沁人心脾。江一鸣见状,也一并躺了下来,挨着离忧身旁,一并闭上了眼,休息着,感受着。 “一鸣,我好久都没有这般疯过了,谢谢你!”离忧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向躺在身旁的江一鸣:“谢谢你让我能够这般无拘无束的放肆一回。” “离忧,你又忘记了,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言谢。”江一鸣亦侧过了头看向高忧:“更何况,我也与你一般享受着这种无拘无束,还有……幸福!” 离成听罢,不再说话,继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舒畅。 “还累吗?”江一鸣坐了起来,伸手理了理离忧微乱的发梢:“不太累了的话,就坐起来好了。地上太凉,躺久了对身体不好。” 离忧一听,连忙点了点头,翻了个身便坐了起来,虽说已经是春天,可这里的春天却依旧寒气不轻,再加上这郊外水草之处,湿气的确更是重。 “现在不累了,只不过估计回去后几天腿都会酸疼。”根据以往运动的经验来说,长期不怎么做运动,哪天突然运动过量的话,接下来的几天周身都会有些不太适应的。 “知道还跑那么猛,到时用热水敷一下就好了。”江一鸣宠溺地笑了笑,目光深情无比。 记忆中,他还是头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离忧略微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虽然她的心理年龄已经快三十了,可这身体毕竟还只有十四岁呀,要搁现代,那可属于早恋范围,因此她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嗯,那个你饿不饿呀?”她连忙寻了个话题,不想让江一鸣看出自己的异常来,真是没出息,不过就是一个目光罢了,她竟然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联想。 江一鸣其实早已看出了离忧的尴尬,那种少女所特有的青涩与害羞让她显得愈发的动人。 “我还好,倒是你,跑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江一鸣自然也不会去戳穿什么,顺着离忧的话题便自然而然的化解掉了那份异样。 “我饿了。”离忧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别看我不长个,不长肉,可消化功能好着呢,之前跟绿珠她们一起吃的那点东西刚才早就跑光了。” “饿了,那我们就开始吃饭吧!”江一鸣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其实,他现在也饿了,只不过这样的程度对他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 “吃饭?现在吗?在这里?”离忧一副有没有搞错的表情,不解的问道:“这里可是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里吃饭呀?” “等着,一会就有了!”江一鸣微微一笑,随后朝四周望了一眼,然后朝着刚才下马的方向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很快,随着那哨声响起,一道洪亮的马啸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刚才所骑的黑色骏马便朝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这匹马十分有灵性,跑到距离离忧两人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时便停了下来,改跑为走,踱着步子优雅的走了过来。 江一鸣见状,站了起来,走向黑马,十分亲昵地拍了马背两下,然后伸手从马上面取下挂在两旁的大袋子。 紧接着,他从袋子里先取出了一块毯子铺到了草地上,然后又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个个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小袋子。并麻利的打开来,一一将其放到毯子上摆放好。 不出一小会的工夫,毯子上便摆满了吃的、喝的不少的东西。最有意思的是那几个精巧的寿包,竟然还冒着几丝热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祝你生辰快乐!”江一鸣含笑地望着离忧:“都是临时让人准备的,今年就将就一些吧。” “谢谢,这已经很好很好了。”离忧鼻子一酸,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这是我过的最有意思,最特别,也是最喜欢的一个生日。” “以后每年你生日的时候,我都会陪你一起过,每年都会给你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江一鸣静静地说着,虽然只有这么短短两句话,但包含着的却是他最真的心。 “好!”离忧已经感觉到了眼中充盈着的泪水,她微微一笑,尽力控制着心中的感动,而那一声好却坚定而幸福。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它会永远佑你平安。”江一鸣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玉佛,经过离忧的许可之后,亲自将那带着余温的玉佛戴到了她的脖子之上。 随后,他满足的看了一眼那块玉佛,小心翼翼的将玉佛放入离忧的衣裳里头,最后柔声朝她说道:“从今天起,这一天不但是你的生辰,同样,也会是我的生辰。” ………………………………………… PS:感谢zhouchunlei8投出的粉红票,感谢裸妆与红烧两位亲的打赏,好久没看到打赏了,好高兴的说,最后谢谢所在默默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好一碗冰镇绿豆汤 春去夏至,转眼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如同这天气一般,这些个月以来,郑府也发生了许多热闹非凡的大事。 先是大少爷成亲,陈家小姐正式娶进门变成了郑家大少奶奶,再是郑子云顺得通过省试,只等三年后的大考金榜题名。接着轮到了前些日子郑府的又一大喜事,二小姐出嫁,不出意料之外的是,苏谨与李玉花两人成了陪嫁丫环,一并跟着去了京城王家。 整整好几个月,郑府的人都忙碌不已,而整个府中也一直洋溢着喜气,直到这些天才渐渐的平静下来一些。 对于离忧来说,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府中多个人少个人什么的,各主子各有什么大事小事好事坏事之类的她都不需要操心,她所做的只是舒舒服服的呆在江一鸣的这处小院里,混吃混喝混日子罢了。 “好热啊,好热啊!”小院角落的葡萄滕架下,离忧拿着一把大蒲扇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扇着风,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虽然密密的葡萄架下相对已经是最阴凉的地方,可一丝自然风都没有,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受不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身上这些衣裳,大热的天,却上上下下还得包得严严实实的,虽然已经好些年都这样穿,可她似乎就是比其他人更怕热,恨不得拿个剪刀将袖子裤脚什么的全剪成超短型,好让身体尽可能的透透气。 “实在是受不了的话就让拾儿去弄几块冰来,放在屋子里头凉快得多。”江一鸣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身旁还跟着小尾巴拾儿,两人均穿戴得整整齐齐,神色亦正常得很,好像这天气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热一样。 “算了吧,前几天已经去弄过一大块了,这会又去的话,人家准没好眼色给他,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你这个表少爷呢!”离忧清楚这个社会夏天的冰有多么珍贵,许多人家就是有钱那也不一定能够搞得到冰。再说,就连郑家这些个正主,甚至老夫人他们最多只是弄一些用来做些冰食消暑,没有谁像她上次那般奢侈的。 “那你就再坚持一下,过几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避暑。”江一鸣边说边指了指一旁摆放着的茶杯笑着道:“除了喝水,还可以多吃些消暑的水果,实在不舒服就去三清园大榕树那里呆会,那边相对更加阴凉。” “嗯,知道了。”离忧点了点头,看到江一鸣与拾儿一副整妆待发的样子,问道:“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萧叔那边有点事,我得亲自去处理一下。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自已吃饭吧。”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一会府里会派两人过来当差,你帮她们安排一下住处,日后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去做就行了。” “哦,男的女的啊?怎么突然增加人手了,谁给安排的?”离忧笑着道:“可别一男一女的,我不太好安排住处。” 他们这个院子小,原本倒还有两处小一点的空屋,但其中有一间前些日子让离忧捣腾出来放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江一鸣一脸的笑意,故做神秘道:“男的女的,一会来了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外头事情愈发多了,留你一人在这里不太放心,找两个人过来也可以照看一下。” “那我以后岂不是更悠闲了?”离忧笑了起来,一脸的满意:“行啦,都知道了,你有事就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江一鸣还真不是一般的细心,连这个都考虑到了,说实话,有时他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还真是无聊极了,总看书也有些腻歪,要是来两个人,闲着时还可以说说话,解解闷,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手中的蒲扇摇得更欢了,离忧再次一个人坐在那儿乘凉,只不过眼下院子里除了她不再有其他人,因此索性愈发的毫无形象起来,嘴巴里一个劲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念叨着:好热啊,好热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念叨得乏了,离忧竟迷迷糊糊的生出了几分睡意,脑子昏昏欲睡起来。正准备去会会周公,忽然院子门口猛的响起一道声音,让她瞬间惊醒,手中的蒲扇也险些掉到地上去了。 “有人吗?”见没人应声,院门口的人再次朝里头喊了一声。 “有人,进来吧!”离忧连忙甩了甩头,顿时清醒了不少,站了起来朝外头望去,这才想起江一鸣走之前说过的话,会有新人分到这里来当差。 “姑娘在呀,我还以为没人呢!”一个十六七岁的丫环边说边朝离忧这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包袱的女的。 “绿珠、二丫?”离忧定眼一瞧,那丫环身后跟着的两人不正是绿珠与二丫吗?怎么这么巧,难道被分到这里来当差的新人便是她们两个。 丫环见状,朝离忧看了看,又朝身后的两人看了看,这才笑着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这就好,还省得我多介绍了。” “姑娘,这两人是姜姑姑让奴婢带过来的,日后便在表少爷这里一并当差了,她们具体应该做些什么,姑娘看着安排吧。”丫环转而朝离忧道:“我的差事也算是完成了,就不打扰了,还得回去跟姑姑交差呢。” “有劳了,这位姐姐请慢走。”离忧自是笑脸相送,一时间心底又是对江一鸣好好的表扬了一番,还真是有心,特意安排两个熟的人过来给她做个伴,这小子现在是愈发的会照顾人了。 送人的一走,院子里头顿时热闹了起来,离忧兴高采烈的招呼绿珠与二丫坐下喝茶,吃水果,让她们先歇会凉再说。可这两人虽一脸的笑意,却谁也不肯坐下来,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站在那儿。 “离忧,你就别忙着招待我们了,我们这回可是来当差,又不是来做客的,一会让人看到了不好。”绿珠提醒着,怕这样会给离忧带来些麻烦。 二丫见状也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呀,虽然我们也听说表少爷这里人少,但是应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否则让人看到岂不是招人闲话。” “放心吧,这里是天高皇帝远,没有谁有这个心思跑这里来管闲事的。而且表少爷对待下人基本属于无要求,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就行,其他的他也没这心思管那么多。”离忧拉着这两人强制性的让她们坐了下来:“再说,他现在不在,中午也不会回来吃午饭,什么时候回都说不定,现在整个院子就我们三人,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听离忧这么一说,绿珠与二丫倒是随意了不少,接过离忧递过来的茶与水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几人边吃边聊,心情都分外高兴。原本一开始绿珠与二丫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调离洒扫房,更没想到会派到表少爷这里来,与离忧一并当差。要是回头福儿与柳枝知道了,一准不知道得多羡慕。 说笑了一会,离忧又简单的跟她们介绍了一下这里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江一鸣的一些个别的习惯,其实倒也简单,反正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什么事也没有,而且这里好吃好喝的也不必太过拘束。 “好了,日后呀离忧这一等丫环也不再是个光头将军了,还有拾儿也不必包揽那么些活了,往后那点事我和二丫就包下了,你们两在公子跟前当好差就行了。”绿珠笑着将离忧刚才所介绍的情况做了一个小结:“这院子里头往后也能多个人照看,你们出个门什么的,也不用担心没人看门了。” “看不看都没所谓了,这里也没什么多贵重的东西。”离忧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朝绿珠与二丫道:“走吧,我先带你们安顿一下,收拾好之后,也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 听离忧这么说,绿珠两人连忙起身,跟着离忧往住的屋子走去。安顿妥当之后,三人又一并吃过午饭,厨房虽然没准备绿珠与二丫这两个新来人的饭菜,但正好江一鸣与拾儿出去了,因此份量完全够了,并且菜式也相当丰盛。 吃饱喝足之后,见没什么事了,离忧便让绿珠她们去休息,而她自己也跑去房间睡个固定的午觉。热是热了点,可睡意来了,倒也讲究不了那么多。 一觉醒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离忧拿着盆子,想去后院打盆凉水洗个脸,刚一出门便看到绿珠与二丫两人正在院子里头忙个不停,像是在大扫除一般。 “你们干什么呢?大热天的,也不怕中暑,还不快休息一会。”离忧连忙朝她们叫着,这院子里平时都会有专门的仆人过来打扫,绿珠她们就是洒扫房的,难道来清楚吗? “你醒了?要洗脸吗?我帮你去打水。”二丫连忙走了过来,边说边从离忧手中拿过脸盆直接便朝后院走去。 “唉,我自己去就行……”离忧话还没说完,却听一旁绿珠笑着道:“让她去吧,你是一等丫环,这些活本来就应该我们干。还有,以往会派专人来清扫院子是因为这边没有干这活的人,现在我们来了,洒扫房那边自然不会再安排人了。” 关于这等级观念,离忧倒也不指望着能够靠她这嘴让绿珠与二丫洗脑,只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必这么急吧,今天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脏到哪去,明天再做也不迟,这刚来就风风火火的忙,倒是让她这个来了半年的奴婢惭愧得紧呀。 绿珠倒不在意,只说反正也没事做,闲着也闲不住,于是便趁公子不在的时候将院子里收拾一番,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什么。离忧见状也不再多劝,由得她们去了,反正这里就她们几个,爱折腾就折腾吧,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洗了个脸,顺便擦了一下身上的汗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虽说在这里自己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但毕竟这条件还是跟现代没得比,空调啊、冰箱啊,还有随时可以进行的淋浴都只能眼巴巴的想像了。 搞定一切,正打算去书房找本书打发一下时间,却没想到郑子风那家伙竟打发小西过来了。 见有人在,小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郑子风让离忧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找她。主子传唤,她这个奴婢自然是不能怠慢,跟绿珠与二丫打过招呼后,离忧便跟着小西出了门。 “小西,你家主子找我有什么事呀?”出门没多久,离忧便向郑小西打探起来。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那主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了。 郑小西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起了绿珠与二丫的事:“离忧,刚才院子里的那二人不是洒扫房的人吗?” 她要没记错的话,其中一个叫绿珠,离忧之前还为了绿珠的事差点惹上乱子呢。 “是啊,她们今日刚刚被分到这边当差,上午姜姑姑派人送过来的,我也没想到呢。”离忧简单的说了一下,并没有解释得太多。反正江一鸣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手,偶尔添两个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这倒还真是巧了,你日后倒是有说话的伴了。”小西笑了笑,也没有想太多,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算平日有些空闲却也不是能够想去哪便去哪随便窜的,所以离忧平日只怕一人也挺无聊的。 “小西,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主子找我到底做什么呢!”离忧眼见着这话题又要快被扯远,只好再次出声提醒,询问着答案。 “好事!”郑小西边说边道:“刚才大少爷去找三少爷下棋,三少爷说天气太热,让人去准备些冰镇绿豆汤。三少爷还借着大少爷的名让人去冰窖取了好大一块冰过去,估计这会差不多送到了,那东西往屋子里一隔,凉快得不得了,可舒服呢。” “这关我什么事呀?”离忧停了下来,听说郑子云也在,顿时有些不太想去:“还有,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闲了,竟跑到你家主子那去跟个棋艺烂成这样的人下棋去了。” “你命好呀,三少爷有什么好事可都想着你。冰镇绿豆汤可是特意多备了你一份的。还让我快些叫你过去乘凉,让取冰的人都是赶着你大概到的点去拿的。”郑小西这么久早就看明白了,她家主子对离忧可是上心得很,也就离忧没怎么当成一回事罢了:“至于大少爷,说也奇怪,自打成亲后,反倒跟三少爷亲密多了,三天两头,没事就跑这里来,有时一呆就是大半天,也不用怎么理他,自个找个地看书什么的。” “别说了,快些走吧,去迟了,那冰只怕得化掉一大半了。”郑小西见离忧愣在那里不走,便伸手拉着她就跑,那冰镇绿豆汤她倒不一定能跟着沾上光,不过屋子里的凉爽倒是一并享受得到。 到了郑子风那,一进屋子果然顿时倍感清凉。下人们刚刚已经将用于散热的大冰块取了回来,放在屋子一旁当成天然的大空调,而郑子风与郑子云两人正坐在那边美滋滋的喝着冰镇绿豆汤。 见离忧来了,郑子风也不忌讳其他人,径直朝她道:“怎么才来?不过刚好赶着点了。” “奴婢见过大少爷,三少爷……”离忧见状,自是连忙行礼,若只有郑子风还好,无奈郑子云也在,因此自是得规矩一些。 礼还没行完,却见郑子风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挥着手道:“哪来那么多规矩,快过来坐,趁凉赶紧喝绿豆汤消消暑,冰镇的,可爽快呢!” 离忧一听,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郑子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按郑子风所说的去做。 “看我干什么,三少爷让你坐你就坐,这是他的屋子,他说了便算。”郑子云心知离忧顾忌什么,径直扔下这话,然后便自顾自的喝着自己手中的绿豆汤。 离忧见状,也不再多想,简单谢过之后便跟着坐了下来,端起小西递过来的绿豆汤喝。 这绿豆本就是消暑的佳品,如今放入冰块冷冻之后,味道更是好极了,喝下去整个人都觉得透心的舒爽,再加上屋子里因为大冰块的关系,温度下降了不少,一时间舒服到了极点。 “小西,那还有,你也尝尝吧!”郑子风倒是挺有眼色的,眼见着离忧边喝边不时的看着一旁站着的郑小西,马上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离忧与小西关系好,这个他心中清楚得很,因此平日里对郑小西也下意识的比对其他奴才要亲近些。正是因为郑子风的器重,再加上郑小西听取了离忧的意见,慢慢学会了处理身旁各色人物之间的关系,因此现在渐渐的倒也在这里混得不错。前段时间还被提成了二等丫环,除了离忧以外,她也算是晋升得最快的了。 听到自己竟有冰镇绿豆汤喝,郑小西顿时高兴极了,连声谢过郑子风后,又朝离忧眨了眨眼,美滋滋的跑到一旁去享受绿豆汤去了。 “离忧,怎么样,我这里舒服吧,跟外头一比,简直就像到了秋天一样。”郑子风边吃边笑着跟离忧说着话:“对了,一会回去你可别跟你家主子说来我这喝冰镇绿豆汤,避暑来了,让他知道我叫了你,却没叫他,指不定心里得怎么想我呢。”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估计着你家主子的性子也不会来,所以就懒得费事了。”怕离忧误会,郑子风赶紧又补充着解释了一句,不过多备一份东西罢了,他可不至于那么小气。 离忧一听,笑着回道:“放心好了,表少爷不是那么多心之人。更何况,今日他根本不在,你就是想叫他,他也过不来。” “他出去了吗?这大热天的去哪里呀?”郑子风也没多想,随口便问着,反正要跟离忧交代的已经交代了,离忧这丫头这么聪明,肯定是不会让他难堪的。 “还有呢,再吃一碗。”郑子风见离忧碗中绿豆汤已经见底,便吩咐人又给离忧端了一碗过来:“吃吧,今日管够。” “去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午饭前就带着拾儿一起走的,估计得迟点才会回。”离忧边说边点了点头,笑嘻嘻地又端起一碗开始畅饮,全身上下感觉是通透到底了。 “这么说,现在他那院子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听到这,郑子云终于出声了,表情奇怪的朝离忧道:“要是丢了什么东西的话,你就不担心你家公子回来找你麻烦?” 离忧愣了一下,一时也不清楚郑子云这话到底是何用意,总觉得他这人心思比别人多,说个什么话也不是像别人一般直来直去的。 “回大少爷,今日姜姑姑正好又派了两名下人过来在表少爷院子里当差,因此现在院里有人看着。”她自是实话实说,好在绿珠她们来得及时,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答郑子云的话。 “哦,你家主子现在的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这样也好,有人帮你的忙,你也不用那么累了。”郑子风一副此事挺不错的表情:“你看看我们院子里,谁没有十个八个的人当差做事,别看没什么事,可细细碎碎的加起来也真不少,要是哪天有什么事,光跑脚都不够人。” 离忧还没来得及出声,却听郑子云颇为好笑地说道:“她累什么累,依我看主子的日子都没有她过得自在。” 离忧一听,顿时有些坐立不安,郑子云的话总是让她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特别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更是如此。 郑子风见状,愣了一下,随后好像明白了似的,笑着说道:“那也是,表哥这人向来没什么太多讲究,也很少与其他人有什么来往,倒也是没什么太多的事情。” 眼见着这两人说话的内容越来越让她感觉不对味,离忧不由得朝一旁站着的小西看去,想着自己还是找个机会赶紧回去算了,反正东西也吃够了,冷气也受了,再不走,还不知道郑子云又得说出些什么让她不自在的话来。 正想着起身告退,却听见外头有人通报,说是大少奶奶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醋意 大少奶奶?那不就是陈家小姐,也就是郑子云刚过门没多久的正房老婆吗?她怎么也来了?离忧不由得望了望坐在那边的郑子云,看来十有八九是来找他的。 而此时郑子云的脸色却明显显得有些不太耐烦,如同一点也不想在这里见到大少奶奶一般。 离忧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往郑小西站的地方走去,刚才坐着也就算了,虽然郑子云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自在,但规矩什么的倒也没那么多,而现在这新大少奶奶来了,她自然不能再与这几位少爷平起平坐的,否则被看到了,还不知道得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原本还算比较随意的气氛顿时变了味,如同轻松的朋友聚会突然来了个外人被打断了一般。离忧朝四周瞅了瞅,若是后头还有什么别的出口,她真想直接开溜算了,反正也有去意,更何况现在还得站在这里规规矩矩的不知要呆多久。 一旁的郑小西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离忧的手臂,暗示她朝那两个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少爷看去。离忧老早就瞧见了郑子云的变化,倒是没有注意郑子风也是一脸的无趣,丝毫不同于以前见陈家小姐时的兴高采烈。 很快,从后面那几个主的谈话中,离忧终于明白了郑小西的暗示,也知道了为什么郑子云现在总有事没事的就往外头跑,就连郑子风这里都可以一呆大半天。 “嫂嫂来了,快请坐。”郑子风朝一旁的仆人喊了一声:“来人,给大少奶奶看茶。” 陈楚含倒是一脸的笑意,看了一眼一旁稳坐却不吱声的郑子云后,边坐边解释道:“这几天天气实在是太热,我让人做了些冰镇酸梅汤解暑。刚刚已经给奶奶与母亲送了一些过去,还剩下一些。见你大哥在这里,便拿过来,大家都尝尝,解解暑。” 说着,陈楚含朝身后的几名侍女示意,让她们将准备好的冰镇酸梅汤取出来,分装好送到郑子云与郑子风面前。 郑子风朝面前那碗冰镇酸梅汤看了一眼,扯出一丝笑,略带抱歉地说道:“嫂嫂费心了,只不过我与大哥刚才已经喝过冰镇绿豆汤了,这东西好是好,不过一次喝太多凉的,只怕一会得闹肚子。” “我也不喝了,酸酸甜甜的,不太喜欢。”郑子云看都没多看一眼:“你自己喝吧,有心了。” 陈楚含顿时显得尴尬无比,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原本一番好意,特意为郑子云弄些想讨他高兴,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用过其他的东西了。这也罢了,那郑子风说得没错,这些东西也不能喝太多,否则容易闹肚子,可关键是自己辛辛苦苦一番好心,郑子云竟看都没多看一眼,说了句有心了也不过是如同对普通人的客套话一般,丝毫没有真正将她的心意看在眼中。 不过,她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来,而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原来你们都已经喝过冰镇绿豆汤了,倒是我没考虑周全,应该提前叫个人过来说一声的。瞧我,进来这么久,只觉得三弟这里比别外都清凉得多,倒是没看到边上还摆着的冰块。” 还真是的,这么大的冰块都能搁这里来散热,让人弄点冷饮自然也不在话下,倒是她显得多此一举了。 朝四周又看了看,陈楚含的目光马上便锁定到了离忧身上,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丫头原本是郑佳怡身旁的,后来郑佳怡出嫁后不是说分到表少爷那院去当差了吗,怎么这回又会在这里出现呢? “这酸梅汤可是好东西,刚才在奶奶那,我也陪她老人家喝过了一些,既然你们也都不想再用了,依我看倒不如赏给三弟屋里这两个丫头喝吧,好歹别浪费了。”说着,陈楚含又招呼侍女将那两碗酸梅汤端给一旁候着的离忧与郑小西喝。 郑子风见状,本想出声阻止,刚才离忧可是喝了好大两碗绿豆汤,再将这东西喝下去,一会不闹肚子才怪。可话到嘴边却又打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解释好。让这嫂嫂知道连个奴婢都已经喝了却没有预备她的份,更没有给什么奶奶、母亲什么的预备,那他岂不是又有可能惹上麻烦了。 郑小西与离忧见状,自是不能拒绝,这可是主子的赏赐,因此就算明知喝多了不好,也还是得接过来。 “谢大少奶奶赏。”两人谢过恩后,本准备退到一旁去处理掉手中的东西,但却被陈楚含给叫住了。 “没事,不必避讳,就在这里喝吧,这东西趁着凉喝才好喝,放久了味道就差了。”陈楚含一副随和亲切的主子风范,笑着让离忧与郑小西现在当面就喝掉,更是在当面显示着她的恩。 “是!”郑小西与离忧互相对视了一下后,只得领命。见是逃不掉了,那也只有真喝下去了,希望自个这肚子争气点吧。 郑小西倒还好,刚才只喝了一小碗绿豆汤,现在再加上这一碗,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倒是离忧有些麻烦了,刚才嘴馋,喝了满满两大碗,再加上这一碗下去,有没有事那就难说了。 眼见着郑小西已经将酸梅汤喝了下去,离忧也不能再迟疑,端起碗便往嘴边送去。 “不要命了,冷的东西一次能喝那么多吗?”郑子云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随后也不理众人的反应,径直起身过去将离忧手中的碗给拿了下来。 这一回,离忧肚子倒是省了一趟罪,不过心底却比闹肚子还痛苦。看着郑子云随手将夺过去的那碗酸梅汤放在一旁,而其他所有人纷纷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自己,这一下,她恨不得找个任意门赶紧消失。 特别是陈楚含,那眼神看得让离忧心慌得要命,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倒好象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 “回大少爷,奴婢,奴婢……”下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可一时半会却真的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才好。 “离忧,你也真是太贪嘴了,刚才已经喝了两大碗绿豆汤了,见着酸梅汤竟还想喝,也不怕一会闹肚子。”郑子风连忙出声救场,虽然刚才郑子云的反应让他也觉得很是意外,不过眼见这丫头也一副受了惊的表情,他自是不能不理。 “三少爷教训得是,奴婢日后再也不敢贪嘴了。”微微舒了口气,离忧感激的朝郑子风看了一眼,这小子还算机灵,知道替她救场了。 “离忧?”陈楚含倒也聪明,见状也不紧抓着刚才郑子云的反应,而是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难怪我说这奴婢怎么瞧着眼熟,她不就是之前五妹跟前侍候的吗?不是说现在已经分到表少爷屋子里当差去了吗,什么时候又跑到三弟这了?” “嫂嫂误会了,离忧现在还在表哥那里当差。只是刚才我让小西叫她过来问点事。这丫头嘴馋,见着冰镇绿豆汤,一连喝了两大碗,也没个节制,不看着她点,一会喝坏肚子回去,表哥估计会以为我给这丫头吃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郑子风笑笑地解释着,说得跟真的一样,丝毫没见什么异常。 陈楚含听罢,又朝离忧看了一眼,笑着道:“以前我就觉得这丫头不简单,在五小姐那当差时就深受倚重,如今换到表少爷那更是倍受器重呀!就连三弟……” “我还有些事要与三弟商量,你先带着人回去吧。”陈楚含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郑子云给打断了,也不理人家情不情愿,直接朝侍女吩咐道:“你们几个送少奶奶回去,外头热,小心侍候着。” 郑子云一脸的冷清,语气之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看得陈楚含带过来的几个侍女都有些心慌慌,也不顾自己主子有没有说话,连声便领命应了下来。 陈楚含见状,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极了。可这个时候,她却并不能表现出心中的不满来,一则郑子云虽然这般对她令她颜面受损,同时也极大的伤了她的心,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二则妻以夫为天,夫君的话她自然得无条件的服从,否则只会更让郑子云对她更是心生厌恶。 说实话,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成亲后郑子云会对她如此冷淡,甚至于对于那几个屋里的丫头也不至于这般。如果他真的对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的话,那么当初何必要借郑佳怡之手送那把扇子给她?如果喜欢的话,那为何又总是对她如此不冷不热,甚至于还成天避着她? 她原本以为都是沫儿的原因,可后来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直到今天她似乎更加肯定自己发现了什么,那个离忧或许才是她真正应该防范的人。她从来没有见过郑子云对别人的事如此上心,而且还是一个奴婢,一个别人屋里的奴婢。 尽管如此,而现在当着郑子云与其他人的面,她却什么也不会做,也不能做,只可以表现出一副贤惠、大体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先回去了。”陈楚含优雅的起身,朝郑子云含笑而道:“不打拢夫君与三弟商量事情,妾身这就回去。” 郑子云也没出声,只是点了个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而郑子风则连忙让郑小西代他出去送送。 等陈楚含一走,离忧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刚才的场景似乎让她看到了貌似平静底下隐藏的激流暗涌。这郑子云与陈楚含之间到底怎么了?不才成亲没多久吗,咱就这德性样了?闹矛盾了还是冷战中,什么原因她是不清楚,可有一点她却是非常清楚,那就是这一回只怕自己又惹上一个大麻烦了。 与那碗有可能让肚子不舒服的酸梅汤比起来,离忧宁可拉肚子,也不愿意郑子云突然来这么一出半路杀出。也不知道郑子云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明显的行为,连傻子都会往那些什么暧昧不堪的方向去想呀! 她还真是冤枉,明明跟郑子云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可这么一闹,这郑子云不是摆明了要将她往麻烦堆里拉吗?她这段时间可真没有再得罪这爷啊,为什么要这般害她呀?难道他就不知道女人一旦被妒忌蒙住了眼睛,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吗? 这下子,陈楚含指不定有多恨她,她可不想成为这种因情而生恨,然后不顾真相胡乱报复的女人的炮灰啊。 看来,这郑子云还真与她有些犯冲,日后还是得更加小心,能避则避吧,这两口子不和,闹个矛盾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凭什么要成为他们闹矛盾的牺牲品呀! “大少爷,三少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奴婢也先告退了。”她还是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省得再招来一身的腥。 “你急什么,嫂嫂都走了,又没人再让你喝酸梅汤了。”郑子风见离忧急着走,连忙道:“大哥跟我又不是真有事,不过是……” “你平日胆子不是挺大的,怎么今日连话都不会说了?”郑子云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了几丝笑意,朝着离忧问道:“明明不想吃了,也知道这东西喝下肯定得不了什么好,却还硬着头皮去喝,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回大少爷,奴婢肠胃好,当时想着再多喝一碗也许、大概、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以自然也就不想拂了少奶奶的好意。”离忧见郑子云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不知道这主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估计着真是跟陈楚含两人闹什么闺房矛盾,所以才故意借机做给陈楚含看,想刺激一下吧。 可关键是,他唱什么都无所谓,刺激陈楚含也好,还是真不待见也罢,就是别搭上她呀。 郑子云听到离忧的解释,一副你就编吧的表情,转面朝郑子风道:“看来,表哥那里的伙食倒不是一般的好,竟然把她养得连肠胃都优于常人了。” 郑子风这下自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跟着郑子云的话一并说道:“依我看,可不仅仅是肠胃优于常人,而是整个人都异于常人了。” 离忧见这两兄弟转眼之间便联合起来消遣自己,顿时更是觉得没趣,也懒得反驳,继续旧话重提道:“两位少爷,若是没什么其他吩咐的话,奴婢得回去了,估计着这会功夫表少爷也快回去了。” “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省得一会你家公子以为你又跑哪去偷懒了。”郑子云见离忧再次提出要回去,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出来也有些时候,也是差不多要回去了。 离忧听到这话,顿时如同得到赫令一般,也不理郑子风是否应允,匆匆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如同逃跑似的快步出了郑子风的院子。 穿过郑府最漂亮的小花园,离忧拐到了左边的小道,准备回去,可走着走着,她不由得停了下来,心中暗自道了声不会吧,怎么这么快便遇到这主了。最近运气真有那么不好吗? 原本想装做没看见,若无其事的调头换条路走,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却听前方树荫下的凉厅内已经有人朝她喊话了:“离忧姑娘,我家少奶奶请姑娘过来一叙。” 此时,陈楚含正优雅的坐在那儿朝着自己微笑,离忧亦只好扯出笑容,情不情愿的也得朝那边走去。也不知道这少奶奶找她到底想干什么,看这架式十有八九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还一叙,说得真是好听,想想一点都不靠谱,这养尊处优的少奶奶找她这个奴婢有什么好叙的呢?又不是什么熟人,别找她麻烦就很好了。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走到陈楚含身前几步之外,离忧行礼之后问道:“不知大少奶奶找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离忧姑娘,不必多礼,坐吧。”陈楚含一脸的笑意,看上去和气得很,一副好好人的样子。 离忧哪里会这么傻呼呼的,真往那里坐的话,只怕她的智商已经倒退到了五六岁了。 “奴婢不累,谢大少奶奶体恤,站着回话便好。”她微微一笑,哪里真敢跟这种女人平起平坐,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即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陈楚含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叫你过来倒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随便聊聊罢了。不知怎么回事,刚才在三少爷那里见到你感觉很是亲切,虽然以前我们也就只有几面之缘。” “大少奶奶抬爱,奴婢万分荣兴。”离忧也不知道陈楚含到底想说什么,所以也只好见招拆招,见机行事了。 陈楚含抬眼仔细打量着离忧,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离忧被这么一看,弄得浑身都不自在,那样的目光,象是要将她剥光了看到骨子里似的。只是,陈楚含不出声,她也不好说什么,耐着性子等着这主快些开口。 “长得果然很漂亮,初一看倒不算最打眼,但越看越好看,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独特味道。”陈楚含终于出声了,嘴角含笑,说得跟真的一样。 离忧听到这些所谓的赞美,更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可不相信,刚才在郑子风那用那种怨恨的目光看她的人会如此大度而真心的夸赞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大少奶奶过奖了,奴婢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下人罢了,并没有您说的这般独特。如果大少奶奶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奴婢得先回去了,一会表少爷还以为奴婢这么久没回去,躲到哪里偷懒去了。”不想再跟这女人耗着说些不阴不阳的话,离忧将江一鸣给抬了出来。她可是江一鸣那挂名的奴婢,不可能没事总在这里陪人闲聊天不做事吧。 “不着急,陪我说会话再走,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若表少爷真因此而责怪你,你自可实话实说,就说是我拉你聊天去了。”陈楚含哪有这么容易放离忧走,今日她特意在这里等她,可不只是为了这般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话罢了。 离忧见状,微微一笑,心道果真是来者不善,于是也懒得多绕弯子:“如此,大少奶奶有什么话想问离忧的只管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 “果真聪明得很,难怪当时五小姐那般器重于你。”陈楚含听离忧这么说,倒也不再多做铺垫,顿了顿后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与郑家这几位少爷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当然,你别误会,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三弟还有我的夫君,他们对你都相当的了解,还有对你很是关心罢了。” 离忧听罢,一时间倒真有些不明白陈楚含这人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说她不聪明吧,看她与郑家各种关系的人相处起来却又显得那般游刃有余,就连最难相处的老夫人与夫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说她聪明吧,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刚刚看到一点不太对劲的东西,便开始胡思乱想,并且付禇于行动,来找她当面求证。看来,这女人一旦面对感情还真是容易变得失去理智,智商也会明显下降起来。 “回大少奶奶的话,离忧不过是个奴婢,怎么可能与几位爷有所深交,更别说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关系了。不过是几位爷给表少爷面子罢了,再怎么说,奴婢也是表少爷跟前侍候的。” 离忧从容不迫的应答完后,转而接着说道:“奴婢不知道大少奶奶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请您放心,离忧虽是个奴婢,却好歹还是知规知矩的,不会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话一说开,陈楚含倒也不再遮遮掩掩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又问了一个相当直接的问题:“你这般说,我自是没什么不相信的,只不过有一事我现在仍就有些想不太明白。我听说五小姐嫁人后,大少爷也曾亲自去向夫人要你过去当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宁为穷妻,不为富妾 陈楚含的问题顿时让离忧感觉有些像是在受审一般,那带着笑的责问比黑着脸的更是让她觉得心中不爽。说实话,要是按照她现代的脾气,有人这么无聊拿这些无聊得可笑的事来当面这般质问她的话,她早就一顿臭骂给骂回去了。 可现在偏偏是处在这个憋屈的等级社会,即使肚子里满是不快,却也不能太过意气用事,谁教自己好穿不穿,偏穿成穷人家的孩子,为了养活自己,自个将自个卖身为奴了呢! 不过,容忍还是合理抗争,这倒并不算太过矛盾,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这两者之间的尺度,以及转换的时机罢了。 “大少奶奶,您这问题倒是让奴婢有些糊涂了,奴婢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别人的想法。您与大少爷是夫妻,依奴婢看,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是直接问大少爷比较好。”离忧朝着陈楚含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地说道:“否则的话,即使奴婢依言按自己所认知的说了,您只怕也不见得会相信。” 郑子云为什么要向郑夫人要她过去当差?这样的问题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而眼前的女人恐怕想要的也并非只是她所说的答案,最主要的则应该是想探探所谓的虚实罢了。 疑神疑鬼的女人她见得太多了,毕竟女人天生就是如此,但是,仅凭一点点所谓的风吹草动,便急不可耐、不分青红皂白出击的倒并不太多,特别是这些所谓的大宅门里长大的女人。 因此,她可以断定,陈楚含这样的人要么是过度自负,要么就是过度自卑,当然,也许两者都同有,因为许多时候自负与自卑并不矛盾。 听离忧这么一说,陈楚含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离忧不是什么软柿子,自然不可能如同其他奴婢一般那么老实的问什么答什么。 “我想,你对我似乎有些误会。”陈楚含对离忧的态度表现得十分的宽仁:“其实,我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不过是想将心中的疑惑弄清楚罢了。你也是女人,应该能够明白我的心情,要知道许多事情越是弄不清楚,越是容易胡乱猜测,这样的话反倒是不好,你说是吗?” 说实话,她心中十分厌恶离忧这样的人,明明不过一介奴婢,却总喜欢表现出一身的傲骨来昭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在她看来,这样的做法绝对是有意为之,不过是为了吸引府中这些主子的注意,引起别人的兴趣罢了。 而很明显,离忧的确做到了,特别是对于异性,这一招更是相当有效。不说旁人,单说府中这几位成年的少爷公子,哪个不是对她青睐有加,另眼相看的。陈楚含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不知廉耻,没有自知之明的狐狸精。偏巧离忧长得还很是不错! “既然大少奶奶这般说,那离忧倒是不得不多说两句了。”离忧收拢了脸上的笑意,表面的客套倒也懒得再多费劲,就事论事道:“其一,关于上次之事,大少爷为何会向夫人要人,奴婢的确不得而知,不过依奴婢看来,这事似乎根本就没有您想象中的那般复杂。也许是大少爷觉得奴婢还算能干,亦或者他那院里正好缺个什么人罢了。总之,无非就是讨要个奴婢过去当差罢了,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其二,奴婢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交了什么好运,五小姐出嫁后,二小姐、三少爷还有大少爷竟然都瞧得起奴婢,弄到最后连老夫人都有些左右为难,最后为了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将奴婢分到表少爷那边当差。说来奴婢倒也深感惭愧,自觉身无多大长处,却承蒙府中各主子的厚爱。” 离忧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奴婢回头一想,奴婢想必是沾了五小姐的光。只怕几位主子都是想沾些五小姐的喜气,因此这才弄出个这样的巧合来,平白倒是让奴婢从中捡了个便宜,升了一等丫环不说,更是讨了份不错的差事。此事思来想去,奴婢能够对大少奶奶言明的,无非就是这么多了,若大少奶奶觉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的话,那么奴婢也帮不上忙了。” “你聪明伶俐、办事得力,怎么反说自己身无长处呢?”陈楚含见状,自然也不会再傻傻地纠着刚才的问题不放,转而说道:“正因为你的出众,所以他们都喜欢你,想让你跟在身旁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到这,陈楚含顿了顿,随继又笑着说道:“你看,这大热天的,他们两兄弟弄些冰镇绿豆汤也不忘让你尝尝鲜,别说我了,就连奶奶与母亲那里都没这般上心,可见离忧姑娘倒真是深得两位爷的心呀!” 陈楚含这一说,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连半点遮掩也没有,甚至于还拉出了老夫人与夫人作为对比,无非就是想说离忧心思不纯,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郑子风与郑子云连奶奶与母亲都不顾了,只记挂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别看陈楚含这么一说如同开玩笑一般,可这种事却是可大可小,真要追究起来,自然是不会怪到两位少爷身上,而是会将所有的责任与怨恨都记到离忧头上来。 好在离忧反应倒也快,听陈楚含张嘴往这事上一说马上便想到了这一层,于是待陈楚含一说完,便十分从容地回道:“大少奶奶,这事你可真是误会两位少爷了。奴婢今日还真是运气好,本是去回三少爷一些事,没想到碰巧赶上三少爷他们正巧弄了些好东西。三少爷见还有些多的,便将剩下的都赏给了奴婢与小西两人了。奴婢嘴馋,吃得又快,因此比小西多吃了一大碗,您来时奴婢还正求两位少爷别跟表少爷说这事,怕回头表少爷知道了,又得说奴婢没规矩了。” 离忧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之前郑子风也说了是他找人叫她过去问点事,碰巧赶上,主子赏了一点冰镇绿豆汤喝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她就不相信陈楚含还能无耻到连郑子风叫她过去问什么事也有脸详问。 “大少奶奶,您也知道,三少爷他们总归是男人,这心自然是没有大少奶奶您这般细。要不然,府中上上下下,就连老夫人与夫人谁不夸您做人做事没得挑,郑家能娶到您这般孝顺贤惠的孙媳妇可是天大的神气。”离忧边说边给陈楚含戴戴高帽子,顺便着也提醒一下她,要想扮演贤惠那就得表现得像那么一回事,别自个给自个挖坑,到时可就是白费心机了。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为人媳,自当时时想着如何孝敬家中长辈,这些都是应该做的罢了。”陈楚含神色微微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离忧的话她自也听出了些门道,明着是褒,暗地里那可是实打实的变相警告,想她长这么大,倒还是头一次如此这般窝囊的受一个奴婢的气,而且还只能装做若无其事一般的听着。 “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出来了好些时候,大少奶奶若无其他事,离忧便告退了。”离忧径直朝陈楚含行礼,随后也不等陈楚含是否应允,抬步转身离开。 “等一下!”陈楚含见状,连忙起身站了起来唤住离忧:“今日我与你说这些,确实并无恶意,只不过是想告诉姑娘我并非什么容不得人的人。” “大少奶奶的为人,奴婢没有资格妄议。”离忧见状,转过身来,一脸平和地说道:“大少奶奶心怀宽广,有容人之度,自是日后大少爷院内各房之福。不过对于奴婢来说也并无实质性的关系,大少奶奶自是不必放下身段告之于奴婢。” “离忧,你是个聪明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的意思难道你就真听不明白吗?”陈楚含一副索性将话挑明的样子,微笑而道:“我知道大少爷待你与其他奴婢都不相同,虽然我与他成婚不久,但男人三妻四妾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只要他喜欢的,我自然也会喜欢。所以姑娘大可放心,我对你不但没有半丝怨恨,相反还……” “大少奶奶!”离忧正色打断了陈楚含的话,一脸严肃地说道:“大少奶奶,奴婢以为您真的是误会了。奴婢与大少爷之间绝非大少奶奶所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请大少奶奶放心,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陈楚含微微一愣,显然被离忧的表情与所说之言给震住了。片刻之后,她再次恢复了常态,微叹而道:“你又何必如此较真,即使你心中真无此念想,但若大少爷对你有意,又当如何?要知道,以大少爷的才学家世,不知道多少女子都爱慕于他,若真那样的话,那可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想都想不来呢!” 离忧听罢,不由得冷笑一声,既然陈楚含这么快便将话说到了这一步,那她自然也再无理由与之废话。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陈楚含难不成还希望她发个什么毒誓什么的,誓死再也不与郑子云有什么半丝往来,否则天打雷劈之类的吗? 还真是会盘算,只可惜她离忧并不是那种任人摆布之人,即便自己从没有过任何这面的想法,但却也只会堂堂正正的告之,而不会显得如同是被屈服于淫威一般。 “大少奶奶,您心中到底想些什么,离忧岂会不知?大家同为女人,许多话倒也没必要说得如此费劲。今日你找离忧说这些无非就是想从离忧嘴里得到一个保证,一个日后离忧不会与大少爷发生什么特殊关系的保证罢了。对吗?” 离忧顿了顿,见郑佳怡面色微变却并没有出声否认,便也知道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听好了,我离忧日后绝对不可能会与大少爷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离忧嘲讽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并不是我向你所做的保证,而只是我自己对自己的一个要求罢了。这下,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为什么?”陈楚含很是疑惑,这一下,她好象真有些看不明白离忧了。按理说,被像郑子云这样的人喜欢,那应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愉悦的事情,更别说是离忧这样身份的奴婢,可她真的真真切切的从离忧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诚与坦然,并没有半点的虚假与勉强。 所以,她非常的不明白离忧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离忧就真的对郑子云没有半点想法吗?凭着女人天生的敏感,她看得出来,郑子云绝对是喜欢离忧的,更别说刚才当着她的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郑子云那般毫不犹豫的拿掉离忧手中的冰镇酸梅汤,并那般在意的说着那句话。 那句话,看似是在骂离忧,可实际上谁都听得出那是真真切切的关心与在意呀!她不相信,离忧这么聪明的人会听不明白,看不透彻。所以,她更是不明白,离忧为何能够将郑子云与自己之间说得那般笃定,那般云淡风轻。 “为什么?”离忧不由得笑了笑,随后一脸肯定地说道:“道理很简单,不论事情日后如何变化,离忧心中都会坚守自己最基本的准则,那就是,宁为穷妻,不为富妾!” “宁为穷妻,不为富妾?”陈楚含不由得喃喃重复了起来,看向离忧的眼神愈发的复杂了起来。原本以为离忧只不过是比一般人聪明一些罢了,现在看来,倒还是太低估了她。 “对,宁为穷妻,不为富妾!离忧年纪虽小,但自幼谨记家母教训长大成人。虽人微身轻,但心志却并不比旁人低贱。所以大少奶奶当真尽可对离忧放心,不必杞人忧天。”离忧叹了口气:“言尽于此,离忧告退!” “等等!”陈楚含见离忧又要走,一时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出声叫住了她。 “大少奶奶还有事吗?”离忧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对陈楚含很是不喜,话她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难道这人还想纠缠些什么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你这些话,只是有一事相求。”陈楚含自是看到了离忧脸上的表情,说实话,不知怎么回事,一番话之后,她对离忧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惧意,这种惧意来自于心底深处,说不清,道不明。 “大少奶奶还有什么事只管直说,奴婢真得走了,您看那边,表少爷已经回来了。”说来也巧,离忧刚才一抬眼,正好看到了从另外一条道往这条路走过来的江一鸣。 看江一鸣这样子,应该是刚刚回府,正好从这里路过,许是见到她,所以便直接朝凉厅这边走来了。 陈楚含一听,侧目一看,还真看到了江一鸣带着个小厮往她们这边走来,心道这主还真是会挑时候,于是连忙压着声音朝离忧道:“我只是想请离忧姑娘行个方便,今日我与姑娘所说之言,还请姑娘切不可再说给第三人听,特别是大少爷!” “离忧并非喜欢搬弄是非,招惹麻烦之人,此事大少奶奶不必吩咐,离成自当明白其中利害。”既然怕郑子云知道不喜这种行事,又为何要做呢?离忧有时真不明白世人皆常将爱字挂嘴边,但却又有几人真正明白什么是爱呢? 说罢,离忧再次朝陈楚含点头示意,径直抬步走出了凉厅。而江一鸣与拾儿此时亦正好行到凉厅旁边,见状自是停了下来。 陈楚含虽与江一鸣仅有一面之缘,但辈份上得管江一鸣叫声表哥,再加上刚才与离忧之事,心中终究觉得有些虚,因此便主动微笑着朝江一鸣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 江一鸣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朝陈楚含点了点头,随后朝离忧道:“没什么事了的话,随我一并回去吧,正好有事找你办。” 离忧自是连声答应,随继便跟着江一鸣他们一并离开了,几人身后,只留下陈楚含复杂不已、难以言明的目光。 “你怎么和她处一块去了?”走远之后,江一鸣这才出声朝离忧问起刚才的事。其实老远他便看到了离忧与陈楚含在那凉厅内,原本他并不打算从这边路过的,只不过心中有所担心,所以才特意往这边过来的。 说话之际,拾儿已经很是自觉的将自己甩到了后头,离忧一脸的无奈,也不知道事情到底从何说起。她倒不是想瞒着江一鸣什么,这些事对江一鸣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一想到光说这陈楚含,似乎又有些说不太清楚的感觉罢了。 “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反正没什么事就行。”江一鸣见状,以为离忧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倒也不再追问,直接将刚才的问题给收了回来,转而说道:“一会让拾儿去弄些解暑的冰镇糖水回来给你解解馋。” 一听冰镇二字,离忧立马条件反射般地摇了摇头,连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今日就是因为一碗冰镇酸梅汤惹出一大堆不快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了。” 江一鸣自是听不明白,却也没有追问,只是有些不解的望了离忧两眼。 离忧见状,便简单的解释道:“今日三少爷让人弄了一大块冰放屋里凉快,又让人做了些冰镇绿豆汤吃,他让小西过来叫我也过去顺便尝尝。大少爷当时也在,本来倒也没事,谁知道后来大少奶奶又让人准备了些冰镇酸梅汤亲自给送到三少爷那给他们用,然后就因为一碗他们都不想再喝的冰镇酸梅汤给引出了一场莫名的风波,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把我给绕进去了。” 顿了顿后,离忧很是无辜地看了一眼江一鸣,继续说道:“那大少奶奶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还特意在半路上等我,与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见离忧自个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江一鸣自然也不去深究那些过程与细节,只是却担心陈楚含对离忧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因此才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说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离忧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江一鸣,想了想后,颇为认真地朝他说道:“反正我就告诉她,宁为穷妻,不为富妾。让她不必成天胡思乱想,疑神疑鬼。” “宁为穷妻,不为富妾!”江一鸣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表情,笑着朝离忧道:“说得好!说得好!” “你当真觉得我这话说得好?”离忧见江一鸣这般反应,顿时心底一阵狂喜。 江一鸣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不仅说得好,而且相当有气魄,符合你的性子。” 这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他或者只会一听而过,并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话虽简单,可真正能说到做到,坚守到底的人却真的不多。 但从离忧嘴里说出来,他却十二分的相信,甚至于觉得她天让便应该是这样的。 得到江一鸣的认可,离忧笑了笑,却微微摇了摇头:“不,这句话其实并不能够真正代表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那到底什么话才能代表?”江一鸣亦跟着笑了起来,目光之中尽是温柔。他心中清楚,离忧并不是一般的想法可以拘限住的,因此,他很是期待听到她心底深处最真实的话。 而不论她最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知道,他一定会毫无条件的赞同,因为,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帮她实现。 此时,江一鸣心底的想法离忧自是不知道,她细细的盯着江一鸣俊逸的面容,打量了片刻,良久之后,这才再次会心一笑,并且一字一句地朝他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一碗冰镇酸梅汤引起的风波很快便恢复平静,离忧不是什么多事之人,只要陈楚含不再来找她什么麻烦,她自然也不会多去想那些无聊的东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人若犯她,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害怕的。 虽说她现在是郑府的奴婢,可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临时的,大不了立马离开郑府就是,反正上次五小姐出嫁前也给她留了不少家当。当时她还真没有怎么在意那个小木盒,后来有次闲着无事便打开来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有整整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还有好几样金银饰物和散碎银子。 虽然郑家有钱是没错,可一来郑佳怡素来在郑家不怎么受待见,私已钱本就不多,二来她现在所嫁的吴家经济状况也不算太好,因此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私已钱来转赠于人,倒也真算得上是相当了不得了。 更何况,若郑家真呆不下去了,想必江一鸣也不会坐视的。虽然她现在并不清楚这小子具体在外头混成什么样了,可好歹给她这么个人找个生计之路倒也应该不是什么太难之事。 都说这人有所倚仗才会愈发的胆大,对离忧来说,一毛子关系都没时胆子都没小过,更别说现在了。 天依旧还是那么酷热,昨日夜间明明下了场雨,但却丝毫没有给这大热的天降下半点的温度。一大早离忧便醒了过,这些天实在是太受罪,连觉也没怎么睡好过。 洗漱完毕出了房门,却见院子里头已经收拾得干净而整齐,别说那些个盆栽的花卉,就连院子角落里的最普通的草皮也被从头到晚的浇灌了一遍。离忧微微一笑,不用说,准是绿珠与二丫两人做的,自打她们来了以后,这院子享受的照顾待遇都快赶上皇家园林的了。 “离忧,你起来啦!”绿珠与二丫从后院走了出来,见离忧正漫步在院子里,打着招呼道:“肚子饿了吗?一会我就去厨房准备些早膳。” “刚起来,哪那么快觉得饿,倒是你们,那么早起来,又忙了一个早上了。”离忧边说边伸手指了指江一鸣屋子的方向,朝绿珠问道:“公子起了没有?” “应该起了吧,刚才看到拾儿给公子屋里送水了。”二丫接过了话,轻声回了一声。 说实话,一开始来时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这表少爷与其他的主子还真是不太一样,而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因为这个表少爷的异常而跟着变得与众不同。不论是人还是事。 比方说,表少爷的饮食起居,一般都是自己动手,很少假手他人,就算有一些跑腿或者其他需要别人做的事也都是由拾儿动手。当然,离忧也是能够接近表少爷,可以打理他的一些比较私密之事的人,但一般来说,等离忧起床搞定自己时,表少爷也都已经搞定好了一切。 而表少爷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些,对离忧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信任,绿珠则隐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也完全可以确定,上次她们几人送二丫出府去治病时,那辆马车上所坐之人就是表少爷无疑了。 所以,她们在心底都明白表少爷只怕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而离忧与表少爷之间更是早就相识,关系非浅,但这些她们却都不会去多理,对她们而言,表少爷也好,离忧也好,都是她们的恩人,她们所做的,唯有全心全意的努力去报答罢了。 二丫的话刚说完,却见拾儿端着一盆水从江一鸣房中走了出来,见离忧也在,便上前几步道:“离忧姑娘,公子让你现在进去一趟。” 离忧一听,连忙点头应下,随后与绿珠二丫打了个招呼,抬步往江一鸣住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听江一鸣在里头应了,离忧便推门走了进去,此时江一鸣已经洗濑完毕,穿戴整齐,正在桌前喝着茶,起床后马上喝杯水的习惯还是离忧给他培养起来的。 今日他又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白色的发带将头发随意的束好,看上去有种特别的飘逸之感。他屋子里的窗已经完全打开,但是积累了一个晚上的空气却没有那么快全部换成新鲜的,离忧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味道,属于江一鸣的最为独特的男儿气息。 “傻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见离忧进来后一言不出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瞧,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说来也是,好象这么久以来,离忧很少进他住的房间,特别是一大清早,刚起来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可能还是头一回。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很快回过了神,微微一笑,刚才自己倒被那满屋子独特的男性荷尔蒙给弄得有些迷糊了。 “自然没什么脏东西,只不过还是头一次大清早看到你在房中的样子,觉得有些特别罢了。”实话实说向来是离忧面对江一鸣时最美好的品德。倒不是她的人性真完美到了那种崇高无比的境界,只不过与江一鸣在一起,她心底深处都会觉得温暖、舒适、安全无比。 江一鸣再次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舒畅无比,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离忧身旁,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里特别了?” 离忧没想到江一鸣会靠得这么近,近到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够扑到对方的脸颊。她顿时显得有些窘迫,眼睛不由得快速地眨巴了起来,同时脸颊也微微有些烫。 “没什么,随便说的。”轻咳了一声,她快速的使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拾儿说你找我,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看到离忧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江一鸣倒也不再刻意让她不自在,微微伸手替离忧理了理那碎刘海,接过话道:“去收拾两套衣裳,一会我们便出门。” “出门?去哪里?”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顿时来了兴趣。还要收拾衣裳,看来是得出远门了,最少也得在外头呆上几天的。 “你不是怕热吗?带你去个凉快的地方呆几天。”看到离忧脸上显露出来的兴奋,江一鸣亦很是开心:“一会我们收拾好了便马上出发,骑马去最多一个时辰便可到,到那里再用早点,路上太阳也没那么晒。” “好,我这就去收拾!”离忧边说边转身往门外奔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天知道她多么盼望去外头玩,这回专门出去玩,还能避暑,自然更是让她高兴得不得了。 不出片刻,离忧便收拾好了东西,跟着江一鸣出门了。拾儿已经提前出发,而绿珠与二丫则留下看家,稍微交代了绿珠她们几句后,快乐的行程便开始了。 出了郑府,拐个弯后,路旁的大柳树下已经有两匹高头大马绑在那里候着,以供他们使用。离忧早已经在江一鸣的细心教导下学会了骑马,因此,不用麻烦,自己径直骑了一匹马,将小包袱往马背上一挂,翻身便上了马。 “一鸣,快点。”见江一鸣还没上马,离忧便坐在马上催促了起来,虽然已经不是头一次骑马了,可兴奋感仍旧,更何况这也算是一次很有盼头的游玩了。 江一鸣见状,也很快便翻身上马,朝离忧说了句小心点跟上以后,便拉了拉马绳,先行骑着马跑了起来。离忧见状,兴奋的骑马跟了上去。两匹马一前一后往城门口直奔而去。 出了城,江一鸣带着离忧往城西郊区的方向走,约莫走了三十来里路的样子,终于到达了他们此次前往的目的——百家山庄。 进入庄子后,离忧便被这里的风景给迷住了,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炊烟点点,果树成荫,一派安宁、详和的气氛,看得让人连心都跟着宁静了下来。 还有一点,这里因为地势与植被的原因,气候比其他地方凉快不少,走进来如同进入了自然空调室一般清爽、舒服,难怪江一鸣说带她过来避暑,看来这还真是一个天然避暑山庄。 越往里走,景色愈发的漂亮,而且陆陆续续的看到农户打扮的男男女女出现,均一副准备开始去各处劳作的样子。 见到江一鸣与离忧,不少人都朝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一脸的恭敬朝江一鸣鞠躬问好,那一声声的公子好,带着感激与爱戴发自肺腑,真诚无比。 而江一鸣则也十分温和的与众人打着招呼,丝毫没有半点的架子,如同朋友一般。离忧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她从来没有见过江一鸣在外人面前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而那些纯朴的农户也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众人打过招呼后,并没有有久留,也没有影响江一鸣的行程,如同早就习惯了一般,问候之后便各自离开,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了。 又往庄子里走了一小会,眼前出现一大片竹林,林子前方有一座两层高的小竹楼,而拾儿正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在小院门口等着。 见到江一鸣与离忧,拾儿连忙上前几步,帮忙牵住马,笑着说道:““公子,离忧姑娘,你们来了,刘婆婆已经准备好了早点,咱们快些进去吧。” 下马之后,拾儿将马牵到后院去喂草,而那个与拾儿一同候着的老妇人则一脸笑意的在前头殷勤带路。 江一鸣朝那老妇人做了个手势,那老妇人见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边带着路,还边不时的朝离忧望去,一脸的兴奋。 离忧见那老妇人这般看她,便主动回着笑与她打招呼,但那老妇人仍就只是笑,半句话都没有说。 “她就是刘婆婆。”江一鸣朝离忧解释道:“她听不懂你说的话,她是聋哑人。” “啊?”离忧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热情不已的老婆婆竟然又聋又哑。 “刘婆婆一生下来就如此,我见她可怜便让她在这里打理这小楼,好歹也能够让她有个住处,不至于饿死街头。”江一鸣带着离忧在院子里头凉棚下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刘婆婆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了,现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过得比以前越来越开心了。” 离忧望着刘婆婆乐呵呵不停忙碌的身影,心中顿时对江一鸣又有了一层新的了解。虽然她并不太清楚这其中的事情,可是,隐隐间却觉得不但是这个刘婆婆,只怕整个百家庄都跟江一鸣有些什么关系。 很快,刘婆婆便弄了满满一桌子的吃的东西出来,有各式各样的点心,香气扑人的粥、还有应季的各式水果等等。刘婆婆将东西弄好之后,不断的朝江一鸣与离忧做着吃的动作,那满脸的兴奋如同孩子一般。 “饿了吧,多吃点, 这些东西都是庄子里的农户自己种出来的,十分新鲜。”江一鸣指着离忧面前的那碗肉粥:“还有这熬粥用的肉,是庄里猎户今日一大早打来的山鸡肉,味道十分鲜美。” 离忧见状,便端起那碗用山鸡肉煮成的粥尝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无比。她又尝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发现味道都相当不错,不仅材料新鲜,而且厨艺一流,因此不由得朝刘婆婆竖起了大姆指,做了个好的手势。 这古代的东西都是自然无污染的,再加上食材都是庄子里现种现摘现做,因此更是新鲜可口得很,吃在嘴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口感。这要是放到现代社会,那可不知道得多受追捧。 刘婆婆自是看明白了离忧的手势,见自己做的东西得到了肯定,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在一旁又是点头又是做手势的,意思是让江一鸣与离忧多吃一点。 江一鸣朝刘婆婆做了个谢谢的手势,然后便让她先行下去了。刘婆婆见到江一鸣的吩咐后,连连点头,又朝离忧做了个多吃点的手势后,这才转身离开凉棚,回屋子忙其他的去了。 刘婆婆一走,离忧与江一鸣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当然,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离忧将一连串的疑惑抛了出来,让江一鸣解答而已。 “一鸣,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离忧往嘴里塞了一块莲子糕,咽下去后道:“还是老规矩,你若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想问什么就问吧,今日保证知无不言。”江一鸣帮离忧夹了一块红薯饼:“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的。” “第一个问题,这个百家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第二,你与这百家庄到底有什么关系?第三,除了郑家表少爷这个身份之外,你在外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真实身份?第四……”离忧微微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暂时就这些吧,说实话,想问的事很多,可真开口问了,一时半会的却不知道到底想问些什么,不知道怎么问。” 离忧这一回也算是主动将事给挑开了,其实说到底,平日她不多问并不代表她就真不关心这些。只是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所以便没有多问什么。 而现在,从江一鸣将她带到这里后,她便知道是时候了,江一鸣能够主动将她带到这里来,这便说明他是有心要告诉自己一些事,一些关于他的事,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 “你总算主动开口问了,其实,我等你问这些已经等了很长一些时日了。”江一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朝着离忧细声说了起来:“这里原本并不叫百家庄,而只是一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二年前,我用自己做生意挣来的钱将这里买了下来……” 江一鸣细细的向离忧叙述着这些年来自己一些鲜为人知的事,与离忧一并分享着关于外面世界的另外一个他。 离忧静静的听着,心中却再一次的对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再一次充满了敬佩与欣赏。眼前的江一鸣正在向她诠释着,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原来,这个百家庄其实正是江一鸣的产业之一,只不过,他采用了最为灵活同时也是最有人性化的管理模式。这里的农户不需要向他交纳任何的费用,也不必卖身成为没有人身自由的奴仆,他们只需要将每年收获所得交纳三分之一给江一鸣便可以了。因为农户自己所得为大头,而且也不用担心天灾无收后还必须强行交纳钱粮,所以积极性十二分的高涨,完全以一副主人的心态打理着这个山庄,短短两年下来,这里的农户不但个个丰衣足食,整个山庄的赢利也相当丰润。 而这百家庄里的每一个农户原本都是这十里八乡最最贫穷的人,他们都是在走投无路之际得到了江一鸣的救助,住进了这个可以让他们自给自足,可以让他们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的地方。对于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江一鸣是他们的大恩人,那样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因此对他们而言,江一鸣不仅是他们的东家,更是他们最为敬重的恩人。 除了这百家庄以外,江一鸣在外头还有自己的一些其他经营,而百家庄不但成了一个重要的原料输出地,同时那些外头的经营也更好的让百家庄里生产出来的东西得到了最快最稳妥的直销,这样的互助形成了一个很好的良性循环产销链,而随着需求的增长,百家庄也成日渐的扩展,而外头的经营亦日渐壮大。 离忧并不清楚江一鸣是如何起家的,只听江一鸣说他是在十二岁的时候便跟着萧叔学做生意,而且在某一天成功的将萧叔给他的一百两银子三日内变成了三百两后,便正式开始独立做主做经营。不过,因为身份的问题,许多事情他都不方便亲自出面,而是由萧叔在外头打理,他则暗中操控全局。 十五岁时,萧叔便不再单独替他拿任何的主意,而是完全听从他的吩咐,一心一意的帮他打点着外头的生意。而自从十五岁以后到现在,他的资本足足比过去翻了上百倍。 说到这些时,江一鸣眼中并没有半丝的骄傲与自负,有的只是如同看透世事的老者一般的宁静与淡泊。离忧很难想象,在一个商业并不太过发达的古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将手中的资本翻至上百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她不得不承认,江一鸣就是一个商业奇才,不但如此,他还是一个儒商,一个十分有良心的商人。 原本一直以为,当自己哪天知道了江一鸣的一些秘密之后,她会十分的兴奋、十分开心,因为在她眼中的那个神秘得不得了的江一鸣又被她给看清了一些。可现在她突然发现,知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秘密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这个时候,她没有兴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开心与不开心,有的,只是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的佩服与感动,当然,还有心底深处莫名的心疼。 别看江一鸣说得这般云淡风轻,可她哪里不知道,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孩子,一个只能靠自己白手起家的人,从无到有,从弱到强,这样的过程又岂会一帆风顺。这中间,他不知道受过多少苦,吃过多少罪,经过多少磨难,遇过多少难险阻,才会走到今天,拥有着超乎自己年纪的人靠自己双手所不能够拥有的东西。 她甚至于有些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些遇到他,没有早一些陪着他,最少,即使过程同样曲折,但她希望能够多给他一些快乐与幸福。 “一鸣,对不起!”听完江一鸣的自述之后,离忧觉得心中被许多不同的感慨包围着,而最为强烈的却依旧是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 “傻瓜,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江一鸣察觉到了离忧的异常,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早知道就不跟这丫头说这么些陈年旧事了,离忧性子敏感,指不定是想到了些什么,心有所感了。 “对不起,我没有能够早一些认识你!”离忧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江一鸣的手,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化成了这么简单的一句。 江一鸣心中一怔,而眼中竟突然觉得微微有些湿润,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反握住离忧的手,柔声说道:“不,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暧昧 用完早饭,休息片刻之后,离忧正准备跟江一鸣去庄子四处走走看看,却见拾儿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那对中年夫妇手中拿了不少东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见到江一鸣之后,直接将东西先往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下来。 “公子,听说您来了,乡亲们都往我那送了不少的新鲜瓜果,一定让我们给您带过来尝尝鲜。他们怕人多吵到公子,所以将东西放到我那就走了,不想打扰你。”中年男子拍了拍手,继续说道:“我那还有一些,一会再给您送过来,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都是乡亲们的心意。” 江一鸣见状也不推脱,点了点头后,让拾儿与刘婆婆将东西拿进去放好。正好他与离忧也要在这里住上几日,想来这些东西也都有机会尝到的。 “东西我都收下了,烦托张大哥、张大嫂代我谢谢他们,这些东西我都会好好尝尝,不会浪费大伙的一番心意。”江一鸣边说边招呼那对中年夫妇坐,并且亲自给他们两人倒茶。 被称做张大哥、张大嫂的中年夫妇虽然一脸的恭敬,但却并没有太多的客套,一脸笑意的应声坐了下来,并双手接过江一鸣递给他们的茶。 “多谢公子。”张姓男子边说边朝离忧看了看微笑着点了个头后,继续朝江一鸣问道:“公子这次来庄里头是办事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 “这段时间外头天气酷热难当,不比咱庄里清凉,反正我了没什么其他的事,因此便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避避暑。”江一鸣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此次行程的目的。 “是吗,如此就太好了,正好我家新酿的糯米酒今晚就可以开覃了,是按公子最喜欢的口味酿的,晚点我让当家的给您送一些过来。”张大嫂一听江一鸣这次要在这里住上几天,那可是打心里头高兴。不止是这新酿的酒,还有好些好东西都想拿过来给他们这公子尝尝鲜呢。 离忧一听,不由得朝江一鸣看了看,跟在他身旁数数也大半年了,倒还是头一次听说他喜欢喝糯米酒。平日很少见他喝酒来的,还当他不太喜欢呢。 “对、对、对!”张大哥一听也兴奋地说道:“公子打算住上几天,这可是我们庄子里的一件大喜事,乡亲们听说了,指不定多高兴,正好过两天便是请神节,大伙正商量着要请谁来主持,这回公子在的话,那可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如此的话,到时我一定会亲自主持请神节,还请张大哥,张大嫂转告乡亲们,一鸣一定会虔诚无比,替大家求个好丰年。”江一鸣喝了一口茶,没有半丝的犹豫,满口应下了张家夫妇的提议。 他边说边往离忧看了一眼,果真见那丫头正一脸的迷惑,好象在苦苦回忆着什么。不用说,请神节这个词离忧一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上次让她看的他专门编写的那本书上并没有记录这个。 “请神节当地庄户人家专有的一个节日,在这一天,许多村民会结伴成群,自发来到一个统一的地方,他们都会带上自家贡奉给天神的礼品,请上界诸神下来品尝,便虔诚乞求诸神保佑他们人畜安康,五谷丰登。” 江一鸣微微一笑,当着张家夫妇的面,细细地朝离忧解释道:“每次的请神节众人都会推行出一名代表主持仪式,代表他们与天神交流。据说这主持之人越是受人敬重,越是心诚,那么请神的的效果便会愈好,来年凡是参加了请神的人都会过得越来越好。”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还真是一个挺特别挺有意思的节庆日了。”离忧终于出声了,原本因着张家夫妇在,就算她怎么琢磨不明白也不好意思开口,倒是江一鸣心细如尘,不但发现了她的困惑,而且还主动开口给她解释。 “这位姑娘是外地人吧,这请神节可是我们当地人才会过的一个节日,别的地方都没有,你要是没听说过倒是非常正常的。”张大嫂见状,连忙热情的向离忧说明着。 虽然她并不知道离忧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她的身份,再看离忧生得水灵灵的,漂亮得很,一身的料子也都是城里人家才穿的好料子,又是跟着公子一并来的,那么自然也不是普通人了。 更何况看公子对离忧那态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公子对这姑娘在意得很,因此张大嫂自是觉得离忧一定是公子的贵客了。 “啊……我,我不是外地人。”离忧顿时觉得有些窘,她这个无常识的毛病可算是再次撞了回南墙了。 微微抬眼望了一眼江一鸣,刚才明明仔细回忆着上次他给她专门编写的扫盲小常识的书,却记得好象并没有看到什么请神节的记录呀。难道是她看漏了吗? 江一鸣自是马上收到了离忧困惑而不好意思的眼神,这个丫头十有八九以为是她漏掉了什么。于是便接过她的话,替她解围道:“她不外地人,只不过从小在城里长大,对乡下的一些比较特殊的节庆日并不太清楚罢了。” 张家夫妇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纷纷笑了起来,直道城里的小姐没听说过也是很正常的事,离忧一听,脸上跟着在笑,可心里一阵叹息,唉,要真是个大门不出的小姐倒也罢了,偏偏她这么个穷人家的孩子竟也没听说过,只怕江一鸣一定在心底得将她当成怪物了。 “上次给你看的那本册子里没有记下这个,是我疏漏了。”江一鸣如同有读心术一般,及时侧首在离忧耳畔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一脸安抚的笑意地看着离忧,丝毫没有因为还有外人在而有什么别扭之外。 离忧则不同,江一鸣的话虽然让她可怜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丁点的安慰,不过,张家夫妇两人顿时变得暧昧无比的目光却让她顿时如坐针毡。 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看向张家夫妇的目光也变得闪烁了起来,江一鸣今日这是怎么啦,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学人玩起暧昧来了。早上在他房间里也是,一不留神突然蹦到人面前,近得好象随时都要亲上来似的,这一会工夫,又当着几个外人的面对如此对她大现温情。 这江一鸣,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或者神经偶尔短路了什么的。 离忧边朝着张家夫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仍就那般看着自己的江一鸣,示意他还有其他人在场。可这么一来,江一鸣却笑得更欢了,原本没有其他的目光多出了一丝戏虐,而张家夫妇看到这个情景更是乐得不行,只差没笑出声来了。 离忧愈发的窘逼起来,见江一鸣不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起来,只得睹目朝他不满的憋了一眼,一副警告的意味,可她却不知,她如今的反应却如同小女儿般含怒带嗔,十足十的看得让人更是误会连连。 “好了,不跟你逗了,张大哥、张大嫂他们不是外人,你别恼了。”江一鸣见状总算是先举手投降了,一副认真的模样向离忧介绍道:“你不知道,我与他们已经认识好些年了,当初萧叔第一次让我练手时便相识了,我还欠他们一个大人情呢。这么些年以来,他们一直帮我打理一些外头的事物,百家庄建好之后,他们便直接搬到这里来,处理这里繁多的各项事宜,从来都没有出过半点的差错。” “公子客气了,您对我们有知遇之恩,这么多年来又一直这般关照我们,我们就算是做再多也是没办法报答公子的恩情呀!”张大哥听江一鸣如此向离忧介绍他们,连忙说道:“要是没有公子,我与妻儿就已经饿死街头了,哪里还能像今日这般过着富足的日子。” “是啊,姑娘有所不知,不止是我们,这百家庄里没有哪一个乡亲没有受过公子的恩惠,说句打心里的实话,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公子跟这天上的神那都是一样的。”张大嫂连忙补充着向离忧介绍着江一鸣的事,那眼中的恭敬与感激真诚无比。 离忧再次看向江一鸣,目光之中亦满是赞赏,这样一个时刻都被人家惦记感恩的人,此时就坐在自己的身旁,她顿时觉得连自己都跟着变得崇高了不少。 “好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张大哥、张大嫂就不必再提,刚才我跟离忧说这些,无非就是告诉她咱们都不是外人罢了。”江一鸣转而朝张大哥、张大嫂正式的介绍道:“她叫离忧,你们同我一样,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好了,她这人性子也直,你们一口一个姑娘的,倒是让她觉得生份了。” “离忧?”张大嫂一听,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然后突然兴奋的说道:“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离忧姑娘呀,还说怎么觉得这名字熟得很,好像在哪时听过。我记起来了,上次公子来时让拾儿去老五那买了一些顶好的蜂蜜与蜂王浆,说就是特意带给离忧姑娘服用的。” 此话一出,离忧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偷偷往江一鸣描了描,却见他一副再自然不过的表情,顿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过矫情了。江一鸣向来对她有心,哪怕是她偶尔无意提到的什么,过不了多久,他都会给她弄来,就拿这蜂蜜与蜂王浆,上次她不过是多嘴提了一句这些东西的功效,没想到隔了几天就给弄来了。 “张大哥,张大嫂,我就是离忧,日后你们叫我名字就行了,后头也不用姑娘姑娘的加了。”离忧移开了目光,看向张家夫妇,渐渐自在了一些,其实想想倒也不必如此,大大方方的反倒更好。 张家夫妇见离忧正式跟他们打招呼,连忙也都客气的回话。其实一开始他们便想正式一点跟人打招呼的,只是公子没有开口,他们倒也不好多问。眼见着公子对这姑娘的态度亲密无比,想着只怕一定关系非同一般,再看刚才公子毫不避讳的对她示好,因此更是肯定这姑娘定便是公子的心上人。 一时间,气氛热络了不少,那张家男人原本也是个读书人,只是家穷四壁根本无法走科教仕途之道,后来遇到江一鸣后弃学经商,成了江一鸣手下得力的一名帮手。张家嫂子生性豪爽,做事能干,也跟着帮忙打理一些庄子的事,她倒是比她相公更擅长于处理人际关系,因此两夫妻各持一方,整个庄子是愈发的欣欣向荣起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江一鸣一年到底也很少来庄子几次,有时就算来了也很快便走了,原本张大哥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将这半年多来的帐目一一让江一鸣过目的,但江一鸣并没有这个意思,一来他自是信得过张大哥,二来按这次来也只是纯粹带离忧来玩玩,不想多此一举出来。 “帐本放着就行了,到了年底一并再看也不迟。这次我们来只是来玩玩,没有其他的意思。”江一鸣朝离忧看了看,笑着道:“原本你们来时我们便想出门去庄子四处转转的,离忧还是头一次来,哪里都觉得新鲜,这会我若坐在这里看帐,只怕她心里非急得不行了。” 张家夫妇一听,连忙打消了念头,并且很是识趣的起身告辞。江一鸣也不多留,让他们先行回去了。 “走吧,我们出去转转。”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可庄子里头四处绿树成阴,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毒辣的日头。 江一鸣带着离忧出了门,随意的往庄子里头转着,边走还边不时的向她介绍着一些这里的人与事。离忧一边在新鲜的大自然中散着步,一边听着最耐心同时也是最有学识的向导做着讲解,心情好到了极点。 走累了,他们便随意的坐在山道旁边,吃着刘婆婆给他们准备好的特色干粮,喝着林间山上流下来的清泉,休息片刻之后继续出发。 最后,江一鸣将离忧带到了庄子后山最美的地方,瀑布、幽潭、石涧、清泉,还有那漫山遍野烂漫绽放的各色野花。看到这里的一瞬间,离忧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疲倦,忘记了一切,只身投入到这如同世外桃源般的世界之中来。 他们在流连于花海,嬉戏于水涧,在这个此刻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中撒下串串欢声笑语。这里的一切同样也让离忧想起了十四岁生日那天,江一鸣带她去的那处蓝天白云下的绿草清湖,唯一不同的是,那里的空阔与这里的灵秀形成了完美的对立。 玩累了,靠在溪边光滑无比的大石旁休息,离忧闭上眼听着风过的声音,满足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身旁的人似乎不见了,睁眼一看,原本坐在旁边的江一鸣果真不知去向。 “一鸣!”她不由得轻声唤了一声,却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离忧连忙站了起来,四下望去,却仍旧没有看到江一鸣的身影。耳畔除了风声、水声之后再无其他的音响。 她顿时有种心慌的感觉,突然觉得没有江一鸣的世界,再美也空得让她觉得害怕。 “一鸣,一鸣你在哪里?”她连忙朝四周边喊边寻找着江一鸣的身影,不知道怎么才一会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江一鸣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更不是这种会开一些让她担惊受怕的恶作剧的人。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一鸣,一鸣!”离忧顿时有些失了方寸,也顾不得什么方不方向的,边跑边大声喊了起来,而此刻这个原本在她眼中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地方,却转眼变得可怕极了。 “一鸣你在哪呀?快回答我,一鸣……”扑腾一声,离忧突然不小心一脚踢到了前面的一块石头,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一鸣,一鸣……”伴着疼痛,离忧眼中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这一刻她突然明白江一鸣早已在她心中烙下了最深最重的印子,那样的惊慌失措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人。 “离忧、离忧!你怎么啦?” 正当她抱着头坐在地上哭得伤心之际,头顶上顿时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慌乱,带着怜惜,而同时一张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入了怀中。 离忧猛的抬头,眼前的江一鸣神色慌乱,无比担心,正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 “一鸣,你去哪里了?”见到他的一瞬间,离忧眼中的泪更凶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理,如果孩子一般无助的哭着:“我以为你不见了,不见了!” 江一鸣看到离忧这幅模样,心头一疼,一把将她再次紧紧抱入怀中:“傻丫头,我在这里呢,别怕,别怕!”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轻哄着,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停止了哭泣,这才松开来看向她的眼睛。 “怎么哭成这样,我怎么会不见,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还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回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我……”离忧微微嘟着嘴,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以为你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我怕……怕你……” “傻瓜!”江一鸣收拢了脸上的笑,一脸怜爱地朝她说道:“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人!” 听到这话,离忧破涕为笑,随后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质问道:“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想趁机去摘些野花,给你编个花环。”说着,江一鸣从地上捡起刚才急急忙忙被他扔到一旁的花环递到离忧面前:“漂亮吗?送给你的。” “你刚才就是为了去摘花做这个呀?”离忧接过花环,嘴上虽这般说,但心中却喜悦无比。 江一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听这里的人说,这个山谷的野花都是天神遗落在人间的,用它们编成花环戴在头上会一辈子都幸福的。” “来,我帮你带上。”说着,江一鸣拿过离忧手中的花环,细致的替离忧戴上,戴好之后又细看了几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美!” 江一鸣所说的关于花环的传言,离忧并不相信,但是江一鸣所寄托在花环之上的那份深情她却十分明白。离忧开心了笑了起来,亦跟着说了声:很美! 是的,这里很美,她很美,而江一鸣与她之间的这份情亦很美! “喜欢这里吗?”江一鸣轻声问道。 离忧点了点头:“喜欢!” “以后我们便住在这里可好?”江一鸣继续问道。 “好!” 住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与谁一起。离忧在心底暗自补了一句,幸福已经在心中开满了花。 而江一鸣则也有没说出口的话,郑家那处院子只不过是因为承载着他那已故母亲唯一的一点寄托,若不是这样的话,几年前他便已经搬离郑家了。而现在,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早搬离郑家,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能够遇到这一辈子里心中永远的珍宝。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山里的夜来得很快,所以夕阳还没西下之际,他们就必须动身回去。 “好,可是我的脚疼,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离忧这会才重新感觉到脚踝传来的疼痛感,看样子,估计是肿了。 江一鸣一听,连忙紧张的替离忧察看,发现并没有伤及骨头,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不早说?得回去赶紧弄些药草敷一下才行。来吧,我背你!” 说着,他径直将离忧扶起,蹲下身子将她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轻风拂过,斜阳轻映,让这对互相依靠的身影愈发的温暖人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醉酒 回到小竹楼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拾儿正焦急的在院子门口来回张望着。庄里不比外头,靠着林子,上边又都是山头,常有野兽走动。白天还好,只要不走太偏僻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动物什么出没,可到了晚上就说不准了,难保会有些什么害人的大东西。 看到江一鸣依稀出现的身影时,拾儿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去。又见江一鸣一路背着离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边问边准备帮忙。 “不用了,她扭到了脚,你去准备些药酒与草药等物品,一会直接送到她的房间去。”江一鸣边说边继续背着离忧往里走,声音也压得很轻,仿佛是怕吵醒了背上的人。 拾儿这才看到离忧已经睡着了,又听公子说她扭到了脚,自是连忙按吩咐去准备东西去了。 “我们已经回来啦呀?”上楼时,离忧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看后,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江一鸣身上:“累坏了吧,快放我下来,我慢慢走上去就行了。” “不累,没两步了,你好好呆着就行。”江一鸣侧过头朝离忧说道:“轻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就不长肉呢?” 离忧一听,笑着答道:“这还不好,我若是一身都是肉,你背这么久,还不把你压成肉饼。” 说笑间,江一鸣已经将离忧背上了楼,直拉送到她住的房间放下坐好。点上灯,燃上防蚊的熏香之后,拾儿亦将要用的药酒什么的都准备齐全送了上来。除此之外还十分有心的准备了一大盆温水。 “放着吧,你去帮刘婆婆的忙准备些吃的东西,弄好之后送到这里来。”江一鸣将拾儿打发了出去,自已开始捣鼓起那些药酒、草药来。 检查了一遍后,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备用的纱布等东西后,这才朝离忧道:“先用温水泡一下脚,可以活脉化血,有助于散瘀。你也走了一天,泡一下可以放松一下,会舒服很多的。” 说着,他将那盆水端到离忧脚下,蹲了下来,一副要帮离忧洗脚的样子。 “我自己来就行了。”离忧见状连忙拦住江一鸣,虽说他们之间手也拉过了,背也背过了,可若让一个大男人替自己洗脚,她还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面。 “你坐着就行,我帮你。”江一鸣这回倒是毫无商量的语气:“放心好了,只是帮你洗脚擦药罢了,不会有什么其他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忧一听,耳根子都红了,这江一鸣说话还真是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样的特性。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看向离忧的目光格外明亮。 离忧见江一鸣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副捉弄她的样子,因此便干脆别过脸去不理他:“算了,不跟你说了。” 江一鸣见状,又是会心一笑,随后不再说话,动作轻柔的替离忧除去鞋袜,将一双玉足浸于水中。 他半蹲在那里,洗得十分的认真,如同对待新生婴儿一般小心呵护,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碰到了离忧扭伤的脚踝。离忧不由得回过了头,定定地望着毫无杂念、专心致志的江一鸣,心中感慨万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有一个男子如此郑重,如此细致、如此用心地替自己洗脚,那样的感触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动所能够形容的。一时间五味杂呈,思绪万千。 “好了。”用干净的毛巾擦干离忧脚上最后一滴水珠以后,江一鸣抬起了头,对上离忧目不转睛的双眸,柔声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你。”离忧嫣然一笑,目光流转,脱口便道出了实话:“我在想,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 江一鸣一听,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道:“给你换个地方坐,方便擦药。” 说着,也不待离忧吱起,径直将她抱到了床上放好。 拿了几个靠垫塞到离忧背后,让她半着躺好后,江一鸣这才拿起药酒替她揉肿了的地方。 “会有些疼,忍忍,一会就好。”他边说边轻轻地揉着离忧那肿胀的脚踝,不再看离忧,也不再跟她说话,十分的专心。 离忧原本还有些不太自在,被江一鸣这样如果抱个大枕头一般抱到床上,不过见他一副心无杂念的样子,也不由得平静了下来,不再东想西想。 如果是现代,那她自然不会有半点的不自在,可现在毕竟是古代,照着规矩来说,女子的脚那就等于是最为隐密的第二张脸,除了自己的夫君以外,其他男人自然是不可以随随便便给看的,更别说像他们这般,让江一鸣替她洗脚,揉脚。这样的尺度,在这里完全可以说是肌肤之亲了。 好在江一鸣并不是这种拘泥于世的俗人,瞧他那一副全然没有察觉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可爱无比。 “疼吗?”他终于抬头看向了她,询问着,按理说肿成这样应该是有些疼的,可这丫头竟没有喊一声。 “嗯,有点。”离忧老实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可以承受。” 江一鸣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边起身去拿其他东西,边道:“揉好了,一会再敷点药就行了,现在疼一点,过后脚才好得快。” “还要上药吗?这样就可以了,估计睡个觉起来就没什么事了。”离忧倒觉得应该没那么麻烦,换在现代无非也就是用药酒揉一下,隔个两天就会自己好的,不用那么多事。 “不行,得再敷点消肿的药,这样会好得更快,而且还能止疼。”江一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很快便将药草捣烂敷到离忧肿的地方,并用纱布包好,这才算大功告成。 离忧现在只觉得脚踝处冰冰凉凉的,疼痛感果然减缓了不少,这才对眼前的江一鸣称赞道:“不错吗,可以当半个郎中了。”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处理罢了。”江一鸣并不邀功,边说边又打了一点水将手清洗干净。 正说着,拾儿与刘婆婆两人送晚饭进来了,江一鸣为了方便离忧,特意将桌子移到了床边后这才让他们将饭菜放好。 “公子,这是张家夫妇送过来的糯米酒,小的给您拿了两壶上来尝尝。”拾儿又笑着朝离忧道:“离忧,这酒可香呢,你尝尝,保证也会喜欢的。” 离忧回了个笑道:“嗯,一会我也尝尝。你与刘婆婆吃了没有?” “还没呢,你们先用,一会下去我们再吃。”拾儿说着与刘婆婆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退了出去。 桌子上摆了六七个菜,个个都做得很精细,都是用庄子里的人送过来的食材做的,主食也做了两三种,看上去相当让人胃口大开。 “想吃什么,我帮你夹。”江一鸣拿起碗筷朝离忧问着。 “不用,我自己来,又不是伤到了手,难不成连吃个饭都要人喂了。”离忧稍微挪了挪,挨着桌子坐好,江一鸣见状,也不反驳,笑着帮她把那只包好的脚放好一些。 “味道好好,这是什么肉,好鲜呀?”离忧边吃边朝江一鸣道:“你怎么不吃?累了一天了应该饿了。” “那是鹿肉,是庄里的猎户打到后特意做成的熏肉。”江一鸣边说边又夹了点其他的菜放到离忧碗中:“这个是新鲜的野山菇,营养特别好……” 一小会的工夫,离忧的碗中便已经堆得如同小山一般,而且每一样夹过来时,江一鸣都会详细的介绍一下,反倒是他自己却还一口也没吃。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怕我拘礼吃不饱吗?”说着,她拿过江一鸣面前的空碗,将自己碗中的东西分出了些装好,递给江一鸣。 “你也多吃点,我自己不会客气的。” 江一鸣微微一笑,听话的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试试这酒怎么样,张大嫂说你可是最喜欢喝这个口味的糯米酒了。”离忧边说边帮江一鸣与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虽然她酒量不行,不过喝上一杯尝尝味道倒是没问题的。 “香纯无比,口感宜人。”江一鸣边说边端起了酒杯,小口浅尝了一下后这才一饮而尽:“还是跟以前一起的味道,果然纯正,你也尝尝吧。” 离忧见状,倒是真有些想试试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顿时觉得满口余香,而且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淡淡的甜味,并没有平时所喝之酒的辣劲,十分的爽口怡人。 “果然不错,跟喝果子酒有些相似。”离忧边说边学着江一鸣的样一饮而尽,随后又给两人都添上了一杯。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就当答谢你今日背我回来,又亲自替我治脚。辛苦了。”离忧边说边端起手中的酒,不等江一鸣出声再次一饮而尽。尝过之后,只当这酒跟一般的果子酒一样,没什么度数,因此多喝几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一鸣笑而不答,只是也跟着举杯饮尽。笑笑的看着眼前的离忧再次忙碌而快乐的倒着酒,吃着东西。 离忧一连又喝了三四杯,越喝越觉得这酒好喝,跟现代喝果汁一样,江一鸣见状,又给她添了些主食,让她吃多些东西。 “倒是不知道你酒量还挺不错的。”见离忧已经喝了五六杯了,还端着别一壶倒酒,江一鸣笑着说道:“慢点喝,酒多的是,不够下边还有。” “谁说我洒量好,我酒量最差劲了,普通的洒三四杯便会微微有些醉意了。”离忧边说边准备再次喝下手中的酒。 江一鸣一听,连忙按住离忧的手,不让她再喝:“快别喝了,酒量不行,怎么还喝这么多,我还当你能喝呢。” “没事,这酒跟果汁差不多,多喝几杯没问题的。”离忧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话间却隐隐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感觉。 “谁说的,这糯米酒喝起来好象没什么,但后劲大着呢,你这五六杯最少可以当普通洒的十来杯了!”江一鸣这才明白离忧根本不知道这糯米酒的厉害,连忙彻底将她手中的酒杯给拿掉,不再让她喝。 “啊?不会吧?”离忧微微摇了摇头:“我说这头怎么晕忽忽的,你怎么不早说呀!” 江一鸣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离忧如此不胜酒力,早知道最多让她喝两杯就行了,看来今晚有得闹腾了。 “你有没有喝醉过?”江一鸣眼见离忧愈发的不对劲起来,所以只好先打听一下她的酒品如何,若只是醉倒睡上一觉那还好,若是其他的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喝醉?笑话,我怎么可能喝醉?”离忧连连摇头,极力否定道:“我这人酒量不行,可酒品还是很好的,一共就喝多过两次……” “不对,不对!”离忧又摇了摇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着说道:“一次、两次、三次……对,就三次,我不会记错的,就喝醉过三次,总共也没喝几杯酒,只是话有点多罢了,绝对不会打人、骂人什么的。” 江一鸣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丫头现在已经醉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行了,你已经醉了,我扶你躺着休息一下,再让刘婆婆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喝下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边说边拿掉离忧手中的筷子,扶她在床上靠着休息。 正准备出去吩咐刘婆婆煮些醒酒汤过来,却被离忧一把给拉住,不让走。 “不用,我不喝什么醒酒汤,我又没醉。”离忧一脸的娇笑,另一只手指着江一鸣的鼻尖道:“你看,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就一个你,没有看成两个,也没有看成三个,我哪里醉了。” “好,你没醉,我去去就来,你乖乖在这里躺着休息,好吗?”江一鸣伸手握住离忧的手,如同哄孩子一般哄着。 “不要,我不要你走!”离成这会的酒劲差不多全上来了,大脑完全不听指挥,只是下意识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一把抱住了江一鸣的腰,将自己整个人塞到他的怀中,大声地说道:“我不要你走,一会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就找不到你了,那样,我又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我不要,不要……” 江一鸣不由得愣住了,片刻之后,这才用力的回抱着离忧,柔声安抚着:“好,不走,我不走,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也不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再孤单!” “一鸣,你真好!”离忧会心一笑,从江一鸣怀中挣扎了出来,醉眼迷离地望着他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活这么多年,除了爸爸妈妈以外,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只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了这里来,就再也,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当时我好伤心,好难过,因为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知道那样的感觉吗?不是害怕,也不仅仅只是难过,而是一个人的时候心底深处的那种莫名的恐怖!” 离忧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如同自语,也如同向江一鸣倾述:“爸爸妈妈很爱我,在她们身旁我从不都不会感到恐怖。对了,你一定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吧,就是你们所说的爹爹与娘亲呀。他们也再也看不到我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一鸣,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孝顺的女儿呀,我什么也没有为她们做,却还要害得他们为我伤心、难过。” “不,你是这世上最孝顺的女儿,你现在只是醉了而已,你爹娘虽然离开了你,但他们却永远会保佑你的。”江一鸣只道离忧是醉了,说的话才会有些不太对劲。 “一鸣,我好想听妈妈给我唱歌呀,可是却再也没有可能了。”离忧是醉了,她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想起了穿越前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想起了平日里深藏在心底的孤独,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温馨的点滴。 “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叫着我的小名,摸着我的头发,给我唱歌听了。”她的眼神有些散乱,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发呆,不经意间,一行泪就这么静静的流了下来。 眼前的离忧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无助而可怜。江一鸣看得心疼不已,这样的她,他懂,那样的滋味,他亦明白。即使平时表现得再坚强、再无所谓,可内心之中的那种伤与疼却终究无法完全抹去。 他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她,如同寒夜之中相互取暖一般,是给离忧的安慰,同时也是给他自己的温暖。 “你的小名叫什么?”他在她耳畔轻柔的询问,如同珍宝一般小心呵护着。 “丫丫,妈妈他们总是喜欢叫我丫丫,就是长大了还叫,有时我还觉得不好意思,烦他们这样叫我。可现在,我再也听不到有人这样叫我了。”离忧眼中的泪流得更凶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哪怕是以前根本不在意的东西,甚至不喜欢的,可现在却发现竟是那般的珍贵。 “丫丫,真好听的名字。”江一鸣伸手抚摸着离忧的长发,边喃喃地叫着:“丫丫别伤心,丫丫别难过,以后我会代替你的爹娘好好照顾你,我会叫你丫丫,我会抚着你的长发,给你唱歌,我会好好爱你,甚至超过爱我自己!” 说着,江一鸣启唇轻唱,低低柔柔的歌声顿时响了起来,没有太多的技巧,也没有多么动听的旋律,但却充满着爱与幸福。 “夜已深了,快些安睡吧,梦中有我不要害怕。我会陪你直到永远,就算地老天荒也不会改变……” 简单而动人的歌声不断的重复着,如同歌词所唱一般,怀中的人渐渐睡着了过去,而夜却被这歌声渲染得无比温馨。 第二天,离忧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她费力的爬了起来,摇了摇仍就有些晕忽的脑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昨日的半丝痕迹,唯独那一头的晕忽可以证明,昨晚她的确喝醉了。 “惨了,昨晚上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呀?”离忧四下看了看,当然并不是担心什么酒后乱性之类的,毕竟江一鸣可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趁人之危。 只不过,她这人酒量差得出奇,酒品也不怎么好,稍微喝多一点点就管不住嘴巴,喜欢说个不停。昨晚喝了那么多,指不定醉成什么样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跟江一鸣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印象中反正好象说了不少的话,可具体说了些什么却一句也记不住了。 麻烦了,要是说了些江一鸣听不懂的话那应该怎么办呀,他不会将她当成神经病吧?离忧此时最担心自己喝醉了将现代的一些事通通说出来,要真那样的话,可就有得麻烦了。 正想着,江一鸣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见离忧醒来了,快步走过来道:“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离忧摇了摇头:“其他还好,就是头还有些晕。” “喝多了,第二天醉来都会这样。来,将这醒酒汤喝下,一会就好了。”江一鸣坐到床边,将手中的醒酒汤一口一口的喂给离忧喂。 “一鸣,那个昨天晚上……”离忧边喝边小心翼翼地望着江一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昨晚的事。 “昨晚上怎么啦?”江一鸣故意装做不明白,见离忧吞吞吐吐的,便反问着。 离忧嘿嘿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后,有没有做些什么荒唐的事,或者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呀?” “有啊,你做了不少冲动的事,而且还说了许多大胆的话。”江一鸣一脸正经的说着。 “真的呀?”离忧一听顿时有些慌了,连忙问道:“我都做什么了,说什么了?” “你一把抱住我,怎样都不肯放手,而且还不停的说要嫁给我!” “噗!”离忧吓一大跳,刚刚喝进嘴的醒酒汤全部给直接喷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快乐的请神节 江一鸣的话让离忧惊得直接将口中的醒酒汤一股脑全喷了出来,并且在几秒钟内当场石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直白,也实在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一副如何哭着求着让人娶的熊样。 这一回脸真是丢大发了,丢光光了,丢到了天涯海角去了!离忧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不用如此狼狈的面对江一鸣。 但事实证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不但没有当场昏过去,而且还在石化几秒之后快速清醒了过来,一脸尴尬的问道:“我真这样问了?” 江一鸣肯定的点了点头,神色正常,并没有理会身上不小心被离忧喷到的醒酒汤。离忧一见更是整个脸都快烧了起来,非常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向都很矜持的,哪里会这般直接。” 她多希望听到江一鸣说是他听错了,或者是跟她开玩笑的,可江一鸣却仍就一脸正经地说道:“昨晚你喝醉了。” “对,对,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呢!”听到这话,离忧赶紧顺着杆子往下滑,幸好是喝醉了时说的,好歹多少也可以掩饰一下,挽回一点面子。不过,若是清天白日,清醒的状态下,她还真是绝对没这个勇气与胆量。 “酒后吐真言,昨晚你说的全是实话,没有一句胡言。”江一鸣见离忧一副已经完全清楚过来的样子,倒也没必要再让刘婆婆重新拿一碗醒酒汤了。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不算数的。”离忧见无法消罪,只好矢口否认,打死不承认了:“这事你可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江一鸣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握住离忧的手,目光如矩:“我当真了,而且……” 他故意顿了顿,直到看到离忧一脸紧张的表情时,这才继续说道:“而且我愿意!” “嗯,那个……那个时候不早了,肚子怎么这么饿呀!”离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江一鸣对她说“我愿意”这三个字,竟心慌得要命,只得一脸窘逼的转移着话题。 乖乖,嫁给江一鸣自然不是什么坏事,可问题是她现在这身体才十四呀,还是个屁小孩子一个,怎么能够这么早结婚生子呢?更何况…… 哎呀,反正一时半会的,出这么多乱子,叫她怎么开口回应呀,说我也愿意,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了昨晚上她说过那么无耻的话吗?说不原意可她心里又不愿意,因此干脆也放一边,转移话题不去理算了。 “我真饿了,我自己下楼去找刘婆婆。”说着,离忧连忙准备起身,一副恨不得马上消失的表情。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再继续,伸手拦住了脚已着地的离忧:“别乱动,脚还没完全好呢。我先给你换药,早饭一会就好了。” 见江一鸣总算是放过了自己,离忧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一副配合无比的样子任江一鸣给她处理脚。 原本伤得也不算太严重,再加上昨日已经用药酒揉过,又敷了药,因此今日已经好多了,肿也消了,只是动的时候还微微有点疼,再换几次药的话,估计到明天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冷静下来的离忧,越想越觉得江一鸣所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劲,虽然昨晚是喝醉了,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般恨嫁成狂,更何况江一鸣虽然从不对她说假说,而且今日神色也一切正常,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免心生怀疑。 毕竟,如果她真说了这些的话,江一鸣不应该如此理智,如此平静才对,她多多少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点信心的,江一鸣要真听到自己死活缠着说要嫁给他,不说欣喜若狂,最少也应该表现出些兴奋的的情绪才对呀! 不过,离忧虽心中疑惑却也聪明的不去再提,毕竟这事自己已经完全没印象了,是什么样都归江一鸣说了算,她可不希望再面对那样的尴尬了。 处理完脚之后,江一鸣扶离忧下到院子里去用早饭,刘婆婆倒还是跟昨日一个样,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拾儿变得有些怪怪的,看向离忧的目光多了不少的莫名的笑意。离忧不由得甩了甩头,心中暗道昨晚莫不是真发生了些什么事? 吃完早饭,因为离忧的脚现在还不方便多走动,因此江一鸣也没有出门,而是陪着离忧一并在院子里虚度着光阴。幸好来的主要目的也是避暑,因此这般悠闲的躺在睡椅上,倒也是件挺不错的享受。 江一鸣怕离忧闲坐着无聊,原本倒是想与她下几盘棋,却被离忧一口拒绝,与其动那脑筋,下那个她一点也不擅长的臭棋,还不如就这么坐着做白日梦来得强。 江一鸣见状,倒也由得离忧,自个坐一旁看着书。反正以他对离忧的了解,一会要是无聊坐不住了,自然会找些事做的。 离忧倒是没有看书,哼着小调、吹着自然风,吃着刘婆婆准备的水果点心,惬意极了。偶尔看看安静看书的江一鸣,或者不时的去影响他一下,感觉倒是挺有意思的。江一鸣也不在意,离忧不闹他,他便看书,闹他时便停下来陪她闹,院子里的气氛轻快无比,连偶尔悄悄冒出来转转的拾儿与刘婆婆也看得偷偷的乐。 “一鸣,总看书你不烦吗?”离忧总算是觉得有些无聊了,都坐了一个上午了,江一鸣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倒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不论是静心看书之际,还是自己胡闹捣乱之时。 “是你觉得无聊了吧?”江一鸣微微一笑,目露宠溺:“除了出去玩,其他你想做什么都行,我帮你便可。” 这丫头刚才已经提过一次出去转转了,脚还没好,却硬说已经没事了,一副闲不下来的感觉,还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不能总坐在家里。 “如果是在郑府的话,这样也罢,可咱们是特意出来玩的,总不能……”离忧将头朝江一鸣那边靠近了些,一副讨好的模样。 可话还说完,却听江一鸣道:“你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现在出去玩也行,不过,明白的请神节估计就没办法参加了。” “那好吧,我现在还是老实的呆在这里算了。”离忧一听,只得老老实实的安稳下来,江一鸣说得也对,她可不想明天最好玩的日子这脚却又出乱子,无法参加。 “要不,你也别看了,怪累眼睛的,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离忧伸手拿掉了江一鸣手中的书,说得倒好听,像是征求意见一般,实则已经替江一鸣擅自决定了下来。 “行,你讲吧,我用心听着。”江一鸣也不在意,顺手递了一杯茶给离忧润润嗓子。 离忧顿时来了兴致,想了想后,便给江一鸣说起了《三国演义》来,当然,对于江一鸣与这个世界而言,原本真实的国在这里就成了虚构架空的故事了。 一开始江一鸣还以为离忧是说个什么简单的故事,没想到竟是如此复杂的长篇,虽然离忧并不记得完整的全文,但是许多小地方自己边说边修修改改的,倒也没有将原文主线做什么太大改变。 江一鸣渐渐听得入了神,直到天色渐晚,离忧也渐觉口干舌燥,这才停了下来,说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说。 没想到,这么一来,离忧日后倒是多了一项专职工作,那就是闲暇时给江一鸣继续说书。看到江一鸣如此喜爱,她还顿时有了新的想法,说不定将这书给写下来,印制成册,销路一定很火。 不过,这个朝代可没什么版权保护,估计一出来,手抄的会无数,更何况她自己也是盗版别人的,貌似还是有些行不太通。 又过了一天,离忧的脚已经无大碍,只要不是太过劳累,一般的地方还是可以走动的。下午的时候,张家夫妇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许多的小孩子,说是按照这请神节的规矩,让各家各户一些适龄的孩子来请主持。 离忧睁着眼睛看他们到底怎么个请法,对这些特殊的节庆的规矩很是感兴趣。谁知,江一鸣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只是让刘婆婆拿出许多好的招呼那些孩子。 孩子们都十分可爱,边高高兴兴的吃着东西,边不时好奇的打量着江一鸣与离忧,有些胆子大的孩子还主动开口与他们说话。 离忧见到这些孩子很是高兴,边不时的拿东西给他们,边跟他们说说笑笑的玩着,一时间,院子里热闹极了,笑声传遍了整个小竹林。 直到那些孩子吃饱喝足,张家夫妇才起身叫着他们离开,江一鸣又让拾儿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散碎银子放在红布中包裹好,并一一亲自揣入孩子们的兜里,末了还很是仔细的摸摸每个孩子的头。 一旁的拾儿见离忧一副看不明白的样子,便悄悄向她解释,原来这些都是属于请神节开始之前的一些仪式,孩子们的到来与江一鸣这个主持之人之间的互动都是为了晚上的仪式增加虔诚度。 而且据说这样的做法不但能够让天神更加灵验,而且还可以给那些孩子带来福气。 结束了这一道程序之后,张家夫妇将满院子的孩子全都送了回去,而拾儿亦帮忙准备好了主持特有的礼服,离忧粗粗看了一下,白色的长袍与平日江一鸣所着并无太大的不同,但细细看去,上面用浇黄色的线绣了许多奇特的图案,离忧虽不太明白,但却也明白应该是些特殊的图腾之类的,无非就是应请神节的一些规矩而特有的。 不过,离忧不得不承受,江一鸣换上这身衣裳之后倒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离忧自己也被要求换了一套衣裳,不过自然没有江一鸣那么讲究,只要是干净的就行,因为这一天人们都得穿戴干净,整齐,不能乱七八糟,否则便是对神的不敬。 收拾妥当之后,江一鸣又稍微跟离忧说了一下关于请神节的一些禁忌,让离忧注意一下,别一不小心说错、做错什么的话就不好了。 一切准备完毕,几人这才出发,刘婆婆与拾儿也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跟着一并去庄子里头专门为请神节开辟出来的小广场。 等离忧他们到达时,广场上已经转围满了不少的人,还有许多庄户带着家人一脸喜悦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广场已经被布置一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堆放了大型的还没点着的火堆,而正中央也有一个。 正东方位置已经搭好了一个小高台,上面摆放着祭祀用的香案与供品。供品很是丰盛,荤素俱全,离忧细细看了一下,除了耕地的牛以外,其他庄户人家能够找到的东西全都有,案台上摆不下,案台下方也密密的摆了好几圈。 看到江一鸣来了,众人皆夹道欢迎,只是与以往见江一鸣时不同,那些嘴里纷纷都说着同样的话,长长一大串,离忧也没听全,不过无非都是些祈福之词罢了。离忧跟在江一鸣后头,目睹着一切,暗自感慨这次倒也算是长见识了。 日落之际,天边夕阳与黑幕交接之时,正式的仪式这才开始,只见江一鸣手持火把,在众人的拥护下慢慢走上祭坛,没有像离忧想象中的当面洁手静身什么的,只不过是将手从火把之上分别来回扫过三次,而后手中的火便交给了一旁的人。 江一鸣双手摊开,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因为离忧此时站在下方人群,根本就听不清楚,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停了下来,点燃三支大香,朝天拜了三次之后,便将大香插进香案。 而后,下方的人全部都朝着江一鸣所站的方向跪下拜天,三次之后却并有马上起来。 此时天际最后一点亮白眼看着就要被黑夜全部吞噬,江一鸣这才重新手持火把,威严的走到正中央的大火堆前,就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伸手点着了火炬。 火堆被点着,顿时照亮了黑夜,而原本跪地的人全都欢呼而起,瞬间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的火堆也被同时点亮,人们互相拥抱,互相祝福,那声音如同沸腾了一般震撼人心。 离忧看得有些出神了,直到身旁有不知名的女子过来抱她,她才反应过来,笑着与她们一并回抱着。江一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祭坛,来到离忧身旁,到这个时候仪式已经全部结束,剩下的便是众人一起欢歌起舞,吃喝开怀了。 江一鸣牵着离忧的手走到正前方的主席上坐了下来,其他人也都各自找地方坐下。洒菜以最快的速度呈了上来,而正中间的火堆旁也出现了不少年轻人在那里尽情的边唱边跳着。 这个时候,这里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没有所谓的规矩礼仪,有的只是开怀畅饮,尽情歌舞。 离忧被这么浓郁的气氛深深感染,若不是脚还没完全好利索,若不是江一鸣拦着她,她早就冲下去,与那些狂欢的年轻人一并唱一并跳一并玩耍去了。 兴趣一来,离忧顺手便端起了身旁的洒杯,难怪人家说以酒助兴,看来还真不是乱说的,就她这一两就倒的酒量没想到此时竟也成了勇者无惧了。 只不过,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将她手边的酒杯拿了开来,不让她喝。 离忧见状,笑着朝江一鸣道:“我不喝多了,就喝一两杯,不会有事的。” 江一鸣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一旦喝开了,哪里是说停就能停得下来的,估计着不烂醉,明天起来头也得疼个半死。 “不行,这些酒虽没昨日喝的后劲大,但喝醉的话,头会疼得特别厉害,不比昨日的酒温和。”他倒不是怕离忧醉了没办法将她弄回去,也不是怕她再抱他又哭又闹的说好多话。说实话,他很怀念昨晚上的情景,只不过却不愿让她醒来后头疼脑裂的。 离忧见状只好打消了喝酒的念头,转而吃起东西来。不过这眼睛与耳朵却没有闲着,兴致也依旧高涨。 没一会儿,许多农户都相约结伴,三三两两的过来敬江一鸣的酒,他们这里倒也随意,不必说全都喝完,或者一定得喝多少才行。但就算如此,江一鸣也喝了不少的酒。 平日里庄子里的人就很少机会见到他,这次能够借机敬上一杯酒自是高兴不已,因此人人都没有落下。离忧渐渐担心起来,江一鸣这一杯一杯又一杯的,万一给喝醉了怎么办?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不过估计着就算再好只怕这样下去也是难以抵挡的。 “喂,你别再喝了,再喝今晚得换你醉了!”离忧很是担心,听说平时往往斯文得很的人,一旦醉了便会跟变了个人一般。她可不想到时看到一个又打又骂的江一鸣,看到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怕倒霉成为被打骂的对象。 “放心,不会有事的。”江一鸣侧目笑着朝离忧道:“就算真醉了,我这人酒品很好,最多是倒下就睡,其他都不会有问题的。” 离忧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却还是劲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少喝点吧,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你不是说这洒性烈,容易让人头疼吗?” “好,我听你的。”江一鸣一脸的笑意,伸手在下方悄悄握了握离忧的手。离忧这回倒没那么多感慨,很是自然的跟着笑了笑,并也回握了一下。 宴会一到持续到很晚,江一鸣看上去也很是开怀,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他的酒量倒还真不是吹的,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直回到小竹楼,他都没让人扶一下,反倒还一路牵着离忧,怕天黑路不好走,离忧不小心又伤到了脚。 院子西边的角落里,原本空空的鸽子笼不知何时飞进一只漂亮的鸽子,尽管夜已深,但鸽子却依旧尽职尽责的在那里等着主人回来,并没有先行睡觉。 江一鸣一进院子便听到了鸽子的声响,直接朝那边走去。离忧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这么个东西竟然如此通人性。 那鸽子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个信鸽,郑家住的院子里也养了几只,一般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或者在短时间内需要联系什么人时才会使用。 江一鸣从鸽子身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借着淡淡的月光与拾儿手中的火把,打开了看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离忧见状便问了一句,这个时候还有飞鸽传信,显然应该是什么急事。 江一鸣见状,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牵起离忧的手送她上楼。 “这里好玩吗?”在离忧门口,江一鸣停了下来,笑着询问着离忧。 离忧点了点头:“好玩吗。”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有时间便长来这里小住可好?”江一鸣看向离忧,再次询问。 “好啊。”离忧又点了点头,随继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马上赶回去?如果是的话,没关系呀,正事要紧,这里以后随时都可以来的。” 离忧见江一鸣这般问,又想到刚才他收到的消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又怕江一鸣因为自己而耽搁了,所以便直接将话给说清楚。 “是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不过也不用那么急,明天一早动身回去就行了。”江一鸣道:“怕你玩得还没尽兴,所以先跟你说一声。” 离忧微微一笑,她可不是这么不懂事之人,两人又说道了几句,因着明天要早起,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出发回郑府,将离忧送进府后,江一鸣便带着拾儿直接又走了,看那匆忙的样子,想是事情还不小。 离忧没有多想,自个回了住的院子,正好绿珠与二丫都在,见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说道了几句,将大致的事弄明白之后,绿珠这才说道:“离忧,前两天沫儿姑娘都来找过你,见你不在便走了,问她有什么事也不说,只说你回来后来,让你尽快去找她。” PS:感谢只写几本投出的粉红,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大宅门里是非多 听闻沫儿找她,离忧心中顿时有些犯起疙瘩来,自从上次大少奶奶找过她的麻烦后,倒是凑巧碰到过沫儿一次,只不过却一幅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神情反倒跟大少奶奶好得很一般。 离忧不得不承认小西的话,沫儿变了,变得不再像之前的沫儿,变得让她们有些看不明白了,变得对她似乎也隐隐的含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敌意了。 还记得原来小西对她说过沫儿与那两个通房丫头之间的事,听小西的口气好象是陈楚含还没正式过门便授意两个通房与沫儿做对,想来也是不喜沫儿的身份,更不喜她时时伴在郑子云身旁,心生妒恨。 可自打陈楚含正式嫁进来之后,特别是这段时间,却再也没听小西说过沫儿日子不好过的事了,隐隐约约的还感觉到小西似乎对沫儿的态度淡了不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各自忙碌所以才会这样,现在想想,只怕是小西早就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对沫儿的态度发生些改变。 “绿珠姐,沫儿来过好几次了吗?”回过神,似乎听到绿珠在叫自己,离忧这才问道:“她就什么也没说?” “我问了她,让她告诉我,你一回来我可以马上转告你,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你回来后尽快去找她,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单独找你。”绿珠手中拎着离忧的包袱道:“你就别想那那么多了,先进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一会再去找她问问不就知道了。” “是啊,你不是说还没吃早饭吗?我去给你弄些吃点过来,你先洗把脸,换身衣裳,去去身上的灰尘。”二丫边说边拉着离忧往屋里走,看她这么早赶回来,又是一脸的倦意,只怕也累坏了。 离忧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后,便按照二丫她们说的先行回屋去了。 洗了个脸,换了身衣裳,吃过东西之后,离忧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自己去找沫儿,一来她不想因此而撞上陈楚含,二来觉得若真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见面的话,郑子云那院也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打定主意,离忧还是让绿珠帮忙跑一趟,去告诉沫儿自己已经回来了,这样意思也明白,若沫儿真有什么急事,自是会马上抽时间过来找她的。 安排好之后,离忧便自己在屋子里头准备了些茶水,估计着沫儿一会就到。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的功夫,绿珠便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同前来的沫儿。将沫儿引入屋之后,绿珠见离忧已经自行备好了茶水什么的,心中也清楚,便自觉的先行离开,走时也不忘将门给带好。 离忧见状,笑着同沫儿打招呼,邀她一并在床前的凉椅小案旁坐了下来,并动手开始泡茶。 “你倒是好兴趣,大热的天还煮茶。”沫儿不轻不重地说着:“看来表少爷待你真是不错,瞧你现在这日子过得比主子还像主子。” 离忧心中微动,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半丝的不妥,这煮茶的功夫是江一鸣手把手教她的,如今无事有事时煮上几盏,对她来说渐渐也已经成了习惯。 “沫儿说笑了,我这可是特意为你而备。”她没有多说什么,下意识里却是感觉到了沫儿内心的敌意:“听绿珠说你找我,原本是想过去找你的,又怕耽误你当差,所以这才一回来便让绿珠给你托个信。” 沫儿微微一笑,将目光转移到离忧手上的茶具道:“我听绿珠说你随表少爷出远门了,这在外头一呆就是好些天,原来表少爷在这里竟还有其他的去处。倒 是没听说过表少爷有外头还有什么其他的单独的住处。” “什么单独的住处,不过是去外头玩了几天罢了,郑家向来钱财上倒也没亏待表少爷,住几天客栈的银子还是拿得出的。”离忧暗自揪了沫儿一眼,心中顿时微微有些失望,原本那个单纯善良,对她毫无介芥蒂的沫儿看来是一去不复返了。 沫儿现在不仅对她,甚至于对江一鸣都开始上心注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沫儿自己生了这样的心思,还是别的什么人交代了什么。不过,离忧倒也并不担心,江一鸣处事连郑家的那些老狐狸都没有半丝察觉,更别说是沫儿了。 “近来可好,上次原本与小西说找个时间咱们三人一起聚聚,谁知不是你忙就是她忙的,一直也没有怎么正式的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话。”离忧见沫儿也没有主动提及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便索性闲聊了起来:“要不然,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日,去将小西也一并叫过来,好好聚聚?” “算了吧,小西这会只怕不得空,这几日三少爷被老爷禁足了,天天在院子里发脾气,小西这会只怕正提心吊胆的侍候着呢。”沫儿直接回绝了离忧的提议,显然并不希望小西或者其他什么在场,只不过一时半会好象还没有完全想好怎样跟离忧开口,因此这才稍带提到了郑子风的事。 “三少爷被老爷给禁足了?这是什么原因?”离忧吃了一惊,暗道她这才走了几天,怎么府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刚才回来时也没顾得上与绿珠、二丫她们多闲聊,否则也不可能连点风吹草动的都不清楚。 “怎么?你还不知道?”沫儿边说边接过离忧递过来的茶,一脸淡漠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夫人替三少爷物色婚事,三少爷怎么也不配合,三天两头故意给捣乱,弄得夫人气得不行,直接往老爷那告了一状,还说这事她这个嫡母管不了啦,叫三少爷的娘自己去挑个称心如意的。” 喝了一小口茶,沫儿继续说道:“唐姨娘见状心中哪里高兴,却也舍不得骂自已儿子,便也跑到老爷那诉苦。老爷估计是被夫人与唐姨娘给弄得头疼不已,这才一气之下将三少爷给禁足,让他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生性了,什么时候再解禁。” 听到沫儿的解释,离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郑子风这家伙还在别扭着,怪不得会被禁足,依他那性子,什么都直来直往的,不惹事上身那才叫怪。想想这应该也不仅仅只是这些天的事,估计着从郑夫人开始为他相亲起便种下了因,只不过是日积月累的,这些天才终于爆发出来的。 “你与三少爷关系不一直挺好的吗,不会连他这些事都不知道吧?”沫儿若有所指的问了一句,看向离忧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个奴婢,他是主子,最多就是平日里性子想法有些类似,说起话来容易交流罢了,哪有什么关系好不好的。”离忧自是没进沫儿的套,瞧她今日从头到晚一副试探的样子,想来这后话肯定不简单。 说来,郑子风这人其实真是挺不错,很是仗义,很够朋友,也不会同其他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般有那么多身份什么的偏见。最主要的是这小子有些没心没肺的,对男女之情反应比较迟钝,所以就算她们比较谈得来,她也不用担心他是有那方面的想法,感觉即轻松又不会无趣。 沫儿不由得笑了笑,看向离忧道:“你倒是挺谦虚的,这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少爷对你好,甚至还有人传,说是三少爷不愿意相亲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这传言也太离谱了些吧。”离忧坦然一笑,并没有半点的不自在:“要说三少爷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想着我那还不假,为了我拒绝相亲这样的大帽子我可受不起,这府中看来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还真是多得去,说起闲话来也不怕闪着舌根。” “你平日在这里呆着,倒有些变得两耳不闹窗外事了。这些风言风语早就有了,而且关于你的传言又何止这些。”沫儿似笑非笑的说道:“打从你进郑府后,好象下人之间的话题中便很少缺了你,特别是现在。” “现在?现在怎么啦?莫不是除了三少爷以外,还有哪里流言蜚语与其他什么有关吗?”离忧抬眼看向沫儿,一脸的从容,想来沫儿此番话全都不过是前言,真正想要说的应该是与大少爷郑子云有关的事吧。 “自打五小姐出嫁后,府中少爷小姐为了争你之事可是传得全府皆知,就连一向从不需要婢女服侍的表少爷这回也留下了你,不仅留下了你,而且还特意为你另配了两名侍女。莫说是她们那些对你并不熟悉的人,就连我与小西也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沫儿话中有话,不但说得够白,而且还将郑小西给扯了进来,一副无风不起浪的样子看着离忧。 说实话,原先她倒也没怎么将离忧的一些事放在心上,可随着后头一件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发生,随着大少爷对离忧态度愈发的不同,她不得不多想,不得不重新去对离忧考量。 直到前些日子她无意中在大少爷的书房看到那样东西,直到那天陈楚含问起她关于离忧的一些事,直到…… 沫儿心中很是不快,原本离忧活得风生水起的倒也不会让她觉得怎么样,只不过,许多事情总是有个底线,特别是当她们同时得面对同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时,一瞬间,那些东西好象全都变了。 这一回离忧听到沫儿的话,并没有急着马上出声,而是细细的喝了几口茶,放下手中的杯之后,这才认真的看向沫儿:“沫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咱们两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了,虽然因为各自当差没有经常见面,但情谊终究还是不会变的。” “你若有话便直说,不必拐弯没角,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告之,决无食言。”离忧不得不承认,论起斗心思,她虽然从没有惧怕过谁,可是沫儿毕竟与她是朋友,从进府到现在沫儿对她也一直不错,所以她并不想将这种心思花到朋友身上。 沫儿一听,微微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抬眼朝离忧道:“你与三少爷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这一点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你也说了,咱们是朋友,你日后若真能嫁与三少爷,有个好的归宿,对我而言,自然也是替你高兴。” “可如今,既然你否定了与三少爷之间的事,那我还真是有其他的话想问问你。正如你所说,不论是不是我希望听到的结果,但我都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告诉我你心中的真实想法。” 沫儿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见离忧只是微微点头,并无异议,便又继续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心中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是大少爷还是表少爷,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见沫儿总算是挑明了来说,离忧心中反倒舒畅了不少,她笑了笑,也不卖什么关子,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一点现在我还真是不好告诉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对于大少爷,我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你说的都是真的?”沫儿没想到离忧竟会如此爽快,而且那眼神中的镇定与坦诚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她没有想到,离忧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划开与郑子云之间的关系,难道就真的一点喜欢也不曾有过吗? “真的!其实对于大少爷,若不是之前三少爷的原因而认识,说不定我们连打照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我与他就像两条平行的线一般,永远都不可能有相交的时候,这一层不但是因为身分地位的关系,同时也是因为思维、想法的原因。”离忧再次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听懂没有,反正我们就是两类人,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可要是他喜欢你呢?”沫儿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再次透露出了她心底最大的担心。 沫儿此话一出,离忧顿时愣了一下,一瞬间脑子浮现出许多的片断,竟全是郑子云那看随意却略带微笑的目光。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男人对女人的目光是爱还是什么,自是看得明白。 对于郑子云,她心中一直有种相当微妙的感觉,虽然并不是爱,但说心理话对他也并不排斥,也不讨厌,甚至于还有种淡淡的好感。如果不是因着身份的关系,不是因为这么些复杂的背景,她倒是希望多一个这样的朋友。 但同时她也明白并不太可能,一则郑子云的身份太过敏感,二则他对她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三则郑子云的个性还是有些个人主义倾向,因此她不可能像对待郑子风那般去对待他,所能做的只有能够少接触便少接触,以免多生事端。 “你怎么会这般问?”片刻之后,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虽然我并不觉得他对我如同你想象的那般,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变化。” “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宁为穷妻,不为福妾吗?”沫儿摇了摇头,很是想不明白离忧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大少奶奶现在对你倒是挺交心的,连这些也对你说了。”离忧听沫儿提到自己曾跟陈楚含说过的话,不由得感慨道:“我不知道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沫儿,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总之一句话,不论怎么样,我是绝对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虽然离忧并不知道沫儿到底听说了些什么,或者碰到了些什么事,看样子她似乎也没有想要跟自己说的意思,但是有一点,自己这话已经挑得如此清楚了,若再有什么别扭却也怪不得谁了。 沫儿的身份离忧是清楚的,做为预定的大少爷的人,想来沫儿自己的心思最为复杂,一方面她即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人妾,即使为妻也没那个资格去管郑子云的心,可另一方面她却又是对郑子云动了真情,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明知日后郑子云会有更多的女人,可谁都好,却都不希望是离忧,一则是她们之间的关系,那样的转变会让她产生极大的不适与落差,二则就算再多女人,她亦不希望来一个让郑子云真正动心的人。 这样的想法,虽然并不可能对离忧言明,可离忧却自然能够猜测得到,否则沫儿便不可能像今日这般来明着朝她兴师问罪。 “离忧,我可以相信你吗?”沫儿显得有些迷茫,苦笑着道:“其实我也知道没这个资格说你什么,也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只是……只是我现在除了问你以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许多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清楚如今我的处境与为难,我多希望自己能够与你一样想得通透,可是……终究无法做到。” 离忧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眼前的沫儿如同经历过莫大的打击一般,那样的伤心发自肺腑,看得让人也不由得跟着难受。 “沫儿,你当然可以相信我,记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离忧轻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是不是大少奶奶背地里对你做了些什么?” “不,……我、没事,真没什么事。”沫儿一听,连忙收起脸上的忧伤,略带紧张地说道:“我就是最近听到些传言,一时心里有些想不开,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跟你发脾气。” “离忧,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这般想你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你的为人我应该比谁都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将你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话说回来,就算你真做了些什么,我也是没有任何资格可以指责你,怪你的,更何况所有的事原本也不是你做的,与你本就没什么关系。” 听到沫儿这般讲,离忧是愈发的怀疑起来,看来沫儿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否则不可能这般。只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讲,离忧也不好再追问,一来总归是沫儿的隐私,二来以沫儿的性格,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问也是白搭。 “别说什么对不起的,你今日能够来这里,这般坦然的说出这些话来,这便足以说明你还是将我当成朋友看待的。哪怕有什么小误会,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们都不去想那些了,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好吗?”离忧含笑地望着沫儿,眼中满是真诚。 沫儿一听,点了点头,露出一抹今日最为发自内心的笑:“对,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离忧,我得走了,出来好一会了,也没有跟大少奶奶告假,下次再找机会喊上小西一同聚聚吧。”沫儿边说边站了起来,准备回去,来这么一趟,原本纠结的心虽然并没有完全解决,不过却也是好过得多了。 见状,离忧也不多留,起身拉着沫儿送她出去。一直将人送到院子外头,她这才止住了脚步,目送着沫儿离开。 回到院子,绿珠与二丫头正好也走了出来,见离忧从外头进来,便问道:“离忧,沫儿姑娘走了吗?” “走了。”离忧点了点头,正想问绿珠与二丫要去哪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朝二丫问道:“二丫姐,这些天府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 “大事?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二丫不明白离忧到底想什么,想了想后道:“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呀,你也知道我这人消息向来不是很灵通的,以前在洒扫房还好,福儿那丫头没事就专门说一些小道消息解闷,现在到了这里,倒是很少关注这些了。” 一听二丫提到福儿,离忧脑子马上活了起来,连忙笑着说道:“二丫姐,一会你抽空去将福儿姐与柳枝姐找过来一起聚聚吧,正好公子也不在,我们可以好好乐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找个合心意的 离忧的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绿珠与二丫的十二分赞同,正好她们来江一鸣这里当差好些日子了也没有回过洒扫房,没有见到福儿与柳枝,被离忧这么一说,顿时兴奋得不得了。 两人当场便分工,二丫负责去洒扫房叫人,这个时候正好福儿她们也没什么事,连着吃饭的时间刚好可以一起吃吃喝喝好好聚聚,而绿珠则负责准备中午的吃食。离忧也没闲着,帮忙收拾地方什么的。 没一会的工夫,二丫便带着人回来了,几人聚在一起,顿时热闹极了,说说笑笑的便进了绿珠与二丫住的屋子,准备在里头边吃边聊。 看到桌子上准备的好吃的,福儿与柳枝乐得不行,连连羡慕着绿珠与二丫运气这般好,到了这么个福地当差。绿珠与二丫被她们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本一起当差的,现在就剩下福儿与柳枝还在洒扫房了,虽说如今新来的管事姑姑人还不错,可怎么样感觉也有些不自在。 倒是离忧反应快,马上将话题转了过来,并催促着大伙多吃些东西,一时间气氛再次热络起来。福儿原本就是个话多的人,如今人齐了,更是说个不停,从东聊到西,从南侃到北,除了吃就是说,一刻都没闲着。 终于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得尽兴了,福儿与柳枝这才起身准备告辞,一会她们都还有事,毕竟在洒扫房里当差,每天都有些固定的活,不比离忧与绿珠她们这般轻闲。 离忧借口让绿珠与二丫收拾地方,自己亲自送福儿她们出门,出了院子后,又找了个由头将柳枝先行支走。 “离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福儿为人很是机灵,马上便看出离忧是故意的,便直言不讳道:“有什么事只管出声,咱们不是外人,能够帮忙的我肯定不会推脱。” 离忧见状,也不多绕,朝福儿道:“是这样的,你平日里消息灵通,我想让你帮多暗中打听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说到这个,福儿还真不是吹牛,离忧自然是找对人了:“府外的事我就没办法了,但只要是府内的,不管是谁,不管有没有人知道,我都可以想办法打探到。” “是这样,今日沫儿来找过我,我感觉她有些怪怪的,看上去好象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又不愿意说,所以我这才想到找你帮忙打听一下。凡是与她有关的一些事,你都帮忙留心一下,特别是她与大少爷、大少奶奶这些人之间近期发生的事。” 福儿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好象是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便看向离忧,一脸豪气地说道:“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一有消息我就会过来告诉你。“ 离忧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巴递给福儿:“这个你拿着。” 福儿见状,连忙推脱:“不,不,这个我不能拿,不就是一点小忙吧,哪里还能收你的银子。” “没多少,就几两碎银子,毕竟你得靠别人打听消息,再说一些比较机密的事不花点银子,只怕人家也没那么容易透露。”离忧强行将荷巴塞到福儿手中,嘱咐道:“这事可能关系到沫儿的一些私事,所以我也没再跟其他人提,你若打听到什么也别再跟其他人说。” “放心吧,我这人平日嘴巴虽然喜欢说,可脑子清楚得很,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分得清楚的。”福儿边笑,边伸手拍了拍胸膛,一副包在她身上的表情:“我走了,有了消息马上就会通知你的。” 离忧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福儿走后,自己这才转身回院。 晩饭前,江一鸣这才回来,看上去一脸的倦容,许是怕离忧担心,见到她后第一句话便说不必担心,事情已经解决好了。 离忧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让绿珠与二丫分别去准备些洗澡水与吃的东西,按她对江一鸣的了解,只怕一忙起来连饭也顾不上吃了,中午那一顿自然就落下了,晚上又怕她担心,急着赶回来,只怕也是没吃什么东西。 洗过澡后,江一鸣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脸上的倦意也轻了很多,见离忧也没吃饭,便拉着她一并吃。绿珠等人见状,将饭菜等摆放好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拾儿也累了一天了,早就自行回屋去了。 江一鸣一连吃了两碗饭,看上去胃口相当不错,离忧在一旁不断的添着菜,暗自观察之后,觉得今日这急事十有八九是什么好事。 “怎么光给我添菜,你自己也多吃点啊。”江一鸣早就看到离忧在不断的打量自己,笑着朝她说道。 “我已经吃饱了,你回来前吃了不少的点心。”离忧见江一鸣碗中的饭又已见底,便问道:“够吗,还要不要再添点饭?” “不了,已经够了。”江一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接过离忧顺手递过来的手帕稍微擦了擦道:“是不是还在想今日我急匆匆去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事?” “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在猜测好事还是不怎么顺的事。”离忧实话实说,原本也没想要多打探什么,仅仅只是挂心而已。 听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是件不算好的事,不过现在就不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很忙,城里最出名的那家聚福楼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呀。”离忧点了点头:“是家酒楼来的,听说里头的菜贵得要死,不过生意却出奇的好,是老字号了。怎么,今日之事跟聚福楼有关吗?” 江一鸣点了点头,朝离忧解释道:“这聚福楼的老板跟我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前段时间他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难事,急需大笔资金周转。萧叔与他倒也算是相熟相知,问过我之后借了一笔钱给他周转。谁知他也算是时运不佳,竟然全给赔了进去,眼下除了这个酒楼以外,其他家业也都搭了进去。” “于是乎,他还不起你们的钱,所以便把这酒楼抵给你们还债?”离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江一鸣今日只怕是去接手酒楼,处理那些交接的手续什么的去了。 “原本那老板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我想了想,一则我与萧叔都没有做过酒楼,只怕冒然接手并不一定能够经营好,二则我们借他的银子虽然也抵得上他这个酒楼,不过这洒楼最主要的还是这块招牌,因此换成我们做只怕生意会一落千丈。因此我与萧叔商量后之后,便还是将酒楼交给原来的老板打理,并且每年分他一部分红利。” 江一鸣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还答应他,不论年限,日后只要他还够了欠的钱,这洒楼还是会归还于他,这样他也不至于将祖业给断送到他的手中。” “这个倒是个双赢的好办法,你们如此待人,那老板岂有不尽心尽意打理酒楼的道理,最终钱也挣了,而且还替人家保住了祖业,也算是功德一件。”离忧满是赞叹地说道:“一鸣,谁说无奸不商,依我看你这样的商人都快赶上慈善家了。” “慈善家?”江一鸣微微一笑,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离忧经常都会从嘴里蹦出几个听不懂的词来,所以倒也只是问什么意思,却也不会觉得太过奇怪。 “对,就是专门做好事的大善人。”离忧继续说道:“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日后你们也可以通过这个酒楼的经营,累积一些这方面的经验,民以食为天,进军饮食行业可是个不错的营生,做得好的话,整个天下都能有你的分店,咱们走到哪都可以吃到熟悉的味道了。” “整个天下都有分店?”江一鸣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转而很是兴奋地朝离忧道:“离忧,这个主意好,日后不论经营何种营生,都可以一步步的壮大,最后做到天下各个地方都有咱们的分店,想想都觉得让人激动人心!” “对啊,别说是这些,就算是钱庄,只要各个地方都有相同的分号都能做到汇通天下,更保况是连锁店。”离忧笑着回应,这样的想法,在现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在交通并不发达,物资也不算太过富足的这种时代却算得上是一种十分远大的雄心壮志了。 “汇通天下?那更是一种近乎疯狂但却更是能振奋人心的想法!离忧,你的想法还真是够特别,够大胆,也够有魄力!”江一鸣双目露出难得一见的向往,那样的神情让他整个人顿时格外的迷人而富有魅力。 离忧不由得看得出了神,她知道江一鸣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思想与远见,只不过现在还没有那样的实力罢了,不过她相信,等他慢慢变得更加有实力后,他一定会一步步的去超越自我、实现自我。 第二天早上,江一鸣和过早饭后,便带着拾儿又出门去了,临走时怕离忧呆在府中无聊,本打算带她一起去的。离忧知道这个时候江一鸣事情很多,因此不想去添麻烦,没有跟他一起出去。 江一鸣走后,没多久便下了一场雨,一时天气顿时凉快了不少,雨刚停,郑小西出现在湿漉漉的院子时。听说离忧这会在书房,郑小西只当江一鸣在,便让绿珠偷偷帮她进去叫离忧出来一下。 绿珠倒是机灵,也没说表少爷不在,只道让郑小西稍等片刻,自己则去书房给离忧通报去了。听说郑小西来了,离忧自是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出了书房去见人。 “你怎么有空过来?走,去我屋子里坐会吧。”离忧叫住了在院子里不时来回走动的郑小西,看样子这丫头又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不坐了,找你有正经事呢,你现在得空吗?”郑小西朝那边关着的书房门指了指,压着声音问着。 离忧见状,知道绿珠她们没有向郑小西透露江一鸣出去的事,心中倒是对绿珠她们更为放心了不少。 “你来了,没空也得抽出空来不是?”离忧微微一笑,语气轻快的冲淡着郑小西脸上的焦虑,这丫头十有八九又是替郑子风那家伙跑脚的。 “行了,有空就好,咱们边走边说吧。”郑小西是急性子,一听离忧说有时间,拉起离忧便往外走。 “去哪呀?”离忧这回倒算是明知故问,也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为了配合一下郑小西而已。 “还能去哪,三少爷让我请你过去,你就行个好,赶紧去哄哄那个爷,这些天整个院子都快被他给掀起来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院子,直接往郑子风住的地方奔。 离忧也没反对,昨日听沫儿说起,心中便有了找时间去看看那火气十足的小子,今日倒好,自个找上门来了,倒是省得她去择什么日了。 沫儿果然没有说错,郑子风被禁足脾气倒是愈发的涨了不少,离忧与郑小西刚进他那院子便听到了正屋里发出来的叫骂声。 片刻的功夫,两名小丫环便一脸倒霉的从里头退了出来,其中一个手背上还显得有些红肿,看上去应该是被热水烫到了。 “小西姐,您快进去看看吧,爷又无端端的发火了。”其中一名小丫环见郑小西来了,连忙求救似的上前,见到小西身后跟着的离忧,又连忙道:“离忧姑娘好。” 郑小西见状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说着便示意那两个小丫环先下去。如今郑小西在这院子里也算是个头头了,就算是这些日子郑子风脾气再不好,可也很少牵连到郑小西身上,因此一般屋子里的丫环们招架不住郑子风的脾气时,都会向她求助。 见小丫环们都退下了,郑小西这才带着离忧往正屋里去,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不耐烦的骂声:“敲什敲,没听到爷的话吧,都给爷滚远点!” 郑小西见状,正欲通报,却被离忧拉住了。离忧朝郑小西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出声,自己则开口道:“爷发脾气归发脾气,可千万别再朝我们扔东西了,万一脑袋砸个窟窿,奴婢可就倒大霉了。” 里头的人一听是离忧,马上没了脾气,转眼便跑到门口来了,一脸的高兴:“离忧,你怎么来了?这回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我落难了,还懂得主动来瞧瞧。” 见郑子风如此说,离忧马上明白过来,根本就还是郑子风吩咐郑小西叫她来的,而是郑小西自作主张,估计也是看到这爷实在是闹腾得厉害,所以这才找她过来当回消防员。 “行了,进去再说吧,在大门口嚷嚷像什么样,一点主子的范都没了。”离忧微微一笑,边说边抬步进了门,末了故意描了郑小西一眼,也不点破,只是示意自己这心里可是一清两楚。 郑小西收到离忧的眼神,不由得偷偷笑了笑,随后马上说道:“爷,奴婢先下去备些茶点,你们慢慢聊。”说罢,径直转身退了下去。 郑子风自是没时间多理郑小西,招呼离忧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倒起苦水来。 “离忧,你点了最多了,快给我出个主意,让我赶紧解了这个禁吧,我都快烦死掉了。你不知道我爹也没说到底要禁我多久,估计着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我也是昨日才听说的,这不知道了便马上过来看看你。”离忧不急不慢地说道:“依我看这事一点也不难,你就老实一点配合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是为了你的终生大事而操心,再说也没有硬逼你一定得娶哪一个,不是给机会给你慢慢挑吗?” “行了行了,我是让你帮忙想办法的,可不是让你来当他们的说客的。”郑子风狠狠的白了离忧一眼:“你若再这么不讲义气,可别怪我不当你是朋友了。” “那好吧,既然三少爷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高攀跟您这朋友,还是哪来的马上回哪去吧。”离忧边说边故意站了起来,一副动身离开的样子。 “喂、喂、喂!说两句都不行,哪来那么大的心气。”郑子风见状,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离忧:“我这不是心里烦吗,你还尽给添堵,好歹咱们是朋友,你得站在我这边,怎么能胳膊往外拐呢?” “坐坐,就算你也没什么好法子,留下陪我说说话也好,我这些天都快给关疯了。”郑子风将离忧按到椅子上坐好,一脸无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回的禁足可不比以往,什么都不让干,连院子都不给出半步,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坐牢哪有你这么舒服,好吃好喝的,烦起来还有下人给你出气。”离忧可不理郑子风这一套,径直接过话道:“不是我说你,这回你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怪不得别人。” “离忧,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平时你不是常说做人就就得为自己而活吗?我不乐意受他们摆布,不想自己的终生大事误在他们手中,我奋起反抗,这有什么不对的吗?不错,在他们眼中这些自然是不好的,可你若也这样想的话,那么不就跟你平日所说的那些言论完全相悖了吗?” 郑子风没想到离忧竟会这样说他,心中顿时真有些不高兴了:“我这人脑子简单,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知道不能像大哥一样找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人娶了过一辈子。他们是没有给圈定固定的人,没有说必须娶谁,可入得了他们眼的无非不就是那些个门户相对的大家小姐罢了,这些个千金小姐,个个娇生惯养的,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没什么区别,我不乐意娶这样的人,省得日后心里犯堵。” 一席话说得是掷地有声,道理充足,离忧不由得多看了郑子风几眼,倒是没想到这小子不知不觉中竟真长大了,连想法都比以往要长远得多。只不过,却还是稍微显得偏颇了一些。 “子风,你说的这些我明白,只不过却也有些太过偏颇了些。”离忧也不再故意激他,转而好言说道:“一来,你不比我,我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的羁绊,自然可以洒脱许多,而你不同,你不仅为自己活着,同时也为许多人活着。当然,我并不是说要你完完全全的为家人为他人而活,可为自己活着的同时还是得适当的考虑到其他的人和事。” “二来,在你眼中如此一撤的富家小姐,大家闺秀其实也并非都是娇生惯养,并非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没有你所想的那般无趣。远的不说,近的就说五小姐,虽然之前性子弱了一些,但为人单纯,心性善良,有着不少的优点。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不能一概而定,总会有不同的。” 离忧笑了笑,继续说道:“与其在这里做些无用的抵抗,便不如利用郑夫人提供给你的机会多去认识认识不同的女子,说不定这中间便有什么合心意的呢?再说,若一时半会真没有合心意的,你也可以直接说,没必要拿些什么其他的理由弄砸郑夫人的安排,让她下不了台面。好一点配合她不也等于是替自己寻多一些机会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郑子风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说的虽然也在理,可我心里清楚,母亲给我安排的那些人中并没有我想要的那种。”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呢?”离忧见这小子终于肯正面跟她谈婚事了,当下便说道:“直接跟郑夫人明说不说行了,这样她也能有个范围去帮你物色,大家都能省下不少力气。” “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就是想找个能够合得来的而已。”郑子风见状也不再回避,反正离忧也不是外人。 “那也得有个大概的标准吧,比方说跟谁差不多的类型,性格品貌什么的有什么要求等等,越详细越好,这样才更容易找到合心意的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不带这样吓人的 刚刚说完这一些话,离忧正想听听郑子风的回应,却见那小子张了张嘴但又马上闭了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郑小西端着茶点进来了。 “爷请喝茶。”郑小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一脸笑意的给郑子风重新换了杯茶之后,又给离忧递了一杯,随后便将点心放心,准备退出。 “小西,别走,正帮你家爷洗脑呢,你也帮忙一并说说,省得我一人跟他说得太费劲。”离忧自作主张叫住了郑小西,一来现在不是传言她与郑子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留下第三人一并多少也能避点闲,二来也是让郑子风清楚,这些事都是迟早要面对的,愿不愿意的也不可能总藏着掖着,越是早些让第三人知道他的想法,便越是容易让他放下偏执,学会承受。 郑小西自是明白离忧的意思,但好歹主子没有出声,因此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走还是应该留,微微朝郑子风望了一眼,见他也没有说什么,便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旁当起了半透明。 其实刚才她在门口已经偷偷听到了点,心中正好奇得紧,如今离忧这一开口,倒是十二分的满足了她的好奇心理。再加上三少爷也没有驳回离忧的话,因此心中还挺高兴的。 没想到这看似顽劣的三少爷竟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虽然这想法说不上太过正规,不过却也有着合情的一面,就是三少爷这做法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一点,故意弄砸郑夫人的台面,那不是自讨没趣,又解决不了问题吗? 听来听去还是觉得离忧说的对,合情又合理,即能解决问题,又不会让三少爷觉得太过不爽。这一回,她还真是没有白跑这一趟,顶着主子的名将离忧给找了过来。 “对了,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呀?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参考参考,说不准夫人帮你特色的人选之中还真能找到,就算不能完全符合,最少也能尽量挑出些靠近的来。”离忧边说边端起茶,喝了起来,说了这么多还真有些口干舌燥的。 郑子风抬眼看了郑小西一眼,心知小西与离忧之间关系好,因此倒也不好意思再驳了离忧的话,将人给弄出去。可有些话当着第三人他还真是有些不好说,一时间犹豫了起来,半天不出声,干脆坐在那里也喝起茶来。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倒是说话呀,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这么面子浅吧,小西又不是外人,平日里你再隐密的事,她这个近身侍女也是见过的,再说不过是让你说说心中的标准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必要那么没出息吗?” 一席话倒是说得郑小西忍不住偷笑了起来,郑子风见离忧又当着外人的面损他,当下便有些不痛快,却也不想再落她口实,于是便脱口而出道:“谁说我面子浅,我不正在想吗,你以为是挑东西呀,脑子里一下子哪有那么清楚。” “好好好,是我不对,不应该催你,你慢慢想,慢慢想。”离忧心中偷笑,这家伙还死要面子,不过反正她也没急事,等等就等等吧,说到底她也只是劲说一二,真正要怎么办还是这个小子自己心里拿主意。 “小西,这点心不错,你也尝尝。”离忧说罢,也不再搭理那个麻烦鬼,自行叫郑小西一并吃点心,郑小西心知郑子风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再说平时也不是没在他眼皮子底下吃过东西,因此倒也大大方方的走到离忧身旁,一并吃了起来。 郑子风见状,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他这人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底下的人太讲规矩了反倒觉得无趣,看着这两人吃得乐和,心情顿时也畅快了不少。 “有那么好吃吗?我也来点试试。”他边说边起身走过去,突然伸手在盘里子抓了一块往嘴里塞:“嗯,是还不错,甜而不腻,又挺松脆。” “你那边上不也有一碟吗?都一个味,干什么跑这里来拿。”离忧笑着打掉郑子风第二次伸过来的手,开玩笑地说道:“有心情抢东西吃了,是不是都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郑子风挨了离忧一下嘻嘻一笑,却并没有缩回手,再次拿起一块往嘴巴里塞去,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想找一个跟你差不多的……” 话还没说完,离忧刚刚喝进嘴的茶顿时息数喷了出来,直接喷到郑子风身上,不但如此,还连连咳嗽,差点没呛翻过去。 “你,你说什么,不带这样开玩笑的。”离忧边咳嗽边快速站了起来,一脸费劲的瞧着郑子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郑小西也吓了一跳,不过第一反应却是离忧喷到郑子风身上的茶水,连忙掏出手帕帮忙擦,生怕这主子一个反脸,大打出手,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说你紧张成这样干吗?瞧你喷得我一身,脏死了,我那话不还没说完吗?”郑子风虽一脸的嫌弃,不过倒没有半点要怪罪的意思,继续解释道:“多是想说,想找一个跟你差不多聪明的,这样就可以时时帮我出点子,还不用收银子,不过,这脾气要比你好,性子要比你温柔,做事要比你勤快,最重要的是不能像你一样成天将我当小孩子看!你说你也真是,明明我比你大,怎么一天到底跟个大人一样对我说话呢?” 听完郑子风这一大堆的啰嗦,离忧原本那颗受惊不小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不少,她一脸惊吓的朝小西望了一眼,然后笑着朝郑子风道:“吓死我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关键时候是不能乱停的,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突然打断我的话,小西你说对不对?”郑子风连忙找一旁忙着给他擦水的人证小西,一脸的不服气。 “离忧,这回爷可没说错,明明是你自己紧张,听一半便将茶水喷爷一身,怎么反倒怪起爷来了。”郑小西瞧着眼前这活宝一般的两人,顿时乐得不行,再听郑子风也真的只是将离忧当成好朋友,而并非那种男女之情,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即是替三少爷也是替离忧。 “算了算了,你们是一伙的,我哪里说得过你们。”离忧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朝郑子风道:“不过你那要求是不是也太高了一点,找个聪明的能帮你省银子的倒不难,不过后头那一大堆也太过分了些吧,还拿我做对比,弄得跟我这人多差劲似的。” “怎么?这就不高兴了,我可是实话实说。”郑子风也懒得去换衣裳,不过一点茶水罢了,边说边径直坐了回去:“离忧,你可别不爱听,你这人好是好,不过毛病也不少,听我的,趁现在还小,赶紧改改,省得到时嫁不出去。” “得了,我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离忧重新喝了一口郑小西换上的茶,一本正经地说道:“照我说,你就直接把要求跟夫人去说,当然记住可别在她面前拿我做对比,我可不想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你想的那么傻。”郑子风白了离忧一眼,继续说道:“不过,真这样跟她说了,我就没事了?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吧。” “说你笨你还不乐意,依我看你爹倒是真疼你,现在有得你选就不错了,你要是再自找麻烦,到时强行塞一个完全不靠谱的你又能怎么样?除非你真能跟这家一刀两断,否则的话哪可能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离忧好言劝道:“好好配合,好好去相亲,遇到有点意思的便多了解一下,实在没中意的便好好跟郑夫人解释,反正也不是说让你马上就成亲,你十六都不到,早就呢,估计你郑老爷就是怕你不生性,所以想早早给你订个好亲事,省得以后找不到好媳妇。” “你看你,没说几句又要消遣我,我哪里不好了,不就是稍微贪玩了一点而已,虽然读书是没有大哥厉害,可其他的也不会差到哪去呀!再说啦,我也不是不愿意读,实在是对那个不感兴趣,这能怪我吗?”郑子风又开始抱怨加吐苦水,仿佛这么多人中就他最委屈。 “我可不是消遣你,你自是聪明人,相亲之事到如今想必心中也有了定论,该当如何不需要我再多言。只不过,你如今也不小了,就没想过日后自己的前程问题?总不至于靠着郑府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离忧话题一转,不再多说那些什么个婚事,归根结底,郑子风这人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个人追求上,若他读书或者做什么其他正经事上心一些,只怕郑老爷也没有那么恨铁不成钢,也不会这么快想着替他物色什么婚事。 郑家不同于那些个书香世家,是靠经营起家的,因此对于子孙的前程除了科考仕途以外,倒也有其他不同的评判标准,就好比郑老爷这一辈了,除了一个四老爷举人出身,至今为官以外,其他人更多的则都是在商场上打拼。 这个世界不太同于中国古代的标准,商人的地位虽自然比不上当官的身份与地位,但只要你实力足够,照样也可以呼风唤雨,就连皇家权臣都不敢小瞧,而皇亲国戚中与那些个巨商世家联姻的比比皆是,权钱交易在这个时代已经达到了一个从所未有的顶峰,十几年前还曾有公主下嫁给天下第一首富轰动天下。 所以,在离忧看来,如果郑子风实在是对科考什么的没兴趣,也没那方面的天资,倒不如主动去跟郑老爷学着做生意算了,好歹也是找些正经事做,反正年经也不大,主要是积累经验,倒也不是非得现在就靠他撑起整个郑家。 郑子风听到离忧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后神色正经了不少,但却有些不太自信地说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哪里会这般没出息,甘心做一辈子好吃懒做之人,让家里养活。只是爹爹一心想让我读书有出息,能与大哥一般中个举人,日后再参加秋试,一举中的,光耀门楣。我虽有自知自明,心知不是那读书的料,却也不敢不听爹爹的安排。” 离忧听罢,想了想后道:“郑家本就是经商之家,你既对读书不敢兴趣,倒不如干脆跟郑老爷好声言明,跟他学做生意算了,反正郑家也是经商之家,总得需要有人继承家业,你若对这个感兴趣的话,不妨去试试,努力做出点样子来,让郑老爷知道你并非无所事事,不生性之人。同时也是为自己谋个适合自己的出路。” 此话一出,郑子风更是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认真的思索离忧刚才所说之言,说实话,长这么大,他还真没有好好替自己考虑过将来的事,如今被离忧这么一说,竟如当头棒喝一般,突然发现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 离忧见状,知道郑子风定是有所考虑,而她应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便只能靠这小子自己去考量、去决定了。 “行了三少爷,我也出来好一阵了,得回去了,你好好呆着,别没事就朝屋子里的人发脾气。”离忧放下了茶,起身告辞。有时想想,郑子风倒也没有说错,她连自己都觉得跟他说话的语气与态度就是将他给当成小孩子一般。 “回吧回吧,小西你帮我送送。”郑子风随意的挥了挥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没有再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到离忧身上。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离忧刚才所说的话,好象理不清,又好象已经延续出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总之长这么大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这般认真的思考过。 郑小西见自家主子如此模样,自然也没有再出声打扰,而是依言送离忧出去。出了院子后,见左右再没她人之后,这才朝离忧道:“离忧,我算是服了你了,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不是什么话都敢说,而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什么样的话,说到什么样的程度。”离忧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你现在一直在三少爷身旁当差,自然也看得明白,我与他虽然身份有别,可论性情倒也有几分相象,从进府到现在相处下来也称得上是真正的朋友,因此为他好的话,有些话还是得说的,当然,他听不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说得也对,就像以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一样,也是知无不言的。离忧,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郑小西很是认真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也是为你好。我还是得提醒你,不是所有的人你当她是朋友,她也会如此真心的对待你的。哪怕以前会,现在不一定会,就算现在勉强还是会,可将来也不一定会。你自是聪明人,许多事情比我明白,日后还是少替人操心,多替自己考虑一些吧。” 郑小西这番话一出,离忧顿时脑子飞快转了起来,片刻之后,见那丫头仍就一脸的郑重,便试探性的问道:“小西,你所指的是否是沫儿?” 郑小西听离忧这么一问,并没有出声,过了一小会后这才点了点头,承认了。只不过,她也仍就没有多说什么,有些话,本就是那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正离忧自己也猜到了,于是索性也懒得多说了。 “你不提到她,我原本倒没打算跟你说的。昨日她去找过我,与我说了好些话,如你所说,她心中对我的确多多少少有了些芥蒂,不但如此,好象应该还发生了些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离忧没有再隐瞒,径直说道:“我们身处别人屋檐,为奴为婢,本就没多少真心相待的朋友,所以我并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其中的一个,对于她的事,我所知的也不多,能帮到的也没什么,只希望她能够过得顺心一些,如此而已。”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你稍微替自己多留个心眼,别到时真出了什么事,心里头难受。”郑小西握了握离忧的手,继续说道:“毕竟许多时候身处的位子不同,想法便会不同,你多留个心总不会错的。” 离忧知道郑小西是真心为自己好,于是也不再多说,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毕竟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没原则的人,更不是什么圣母,人家对她好,她自然会对人更好,若真有那么一天,沫儿对她做了些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她自然不会那么无原则的顾念其它。 又说了几句后,离忧便让郑小西回院,自己独自回去,一路上还算顺利,也没有再遇到什么其他的人和事,直接回到了住的小院。 傍晚时分,福儿过来了,说是让打听的事有了消息。离忧支开了其他人,将福儿单独带到自己屋子,这才从福儿嘴里知道了一些极为隐秘之事。 原来前些日子,也就是陈楚含与她单独见过面之后,便找沫儿谈了一次,具体内容虽然并不清楚,可打那以后,陈楚含便对沫儿的态度完全改变,好得跟个亲姐妹似的,甚至于对屋里的丫环以及那两个通房什么的人都明着说了,日后许也不许对沫儿有任何不敬,还说沫儿就是她的妹妹,谁敢对沫儿不敬便是对她不敬。 这事也就不算太大的新闻,顶多就算是陈楚含拉拢沫儿的一个手段罢了,反正沫儿的身份谁心中都清楚,陈楚含这般做最多不过是想表明态度,说明她容得下人罢了。 可问题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这事没过几天,大少爷屋里又发生了一件更特别的事,除了那院里几个大丫环们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一概不知,福儿还是转了几个人,花了银子这才打听到的。 原来,就在离忧去百家庄避暑的前一天晚上,郑夫人去了趟大少爷那里,当时郑子云、陈楚含还有沫儿都在场。 那陈楚含也不知道是事先便计划好了,还是临时生意,竟主动提起自己已过门大半年有余,对大少爷的关照都显得有些疏忽了,当着郑夫人的面,说是想帮大少爷纳房妾室,又说沫儿心灵手巧、大方得体,又一直在大少爷跟前服侍,是个十分难得的好姑娘。 郑夫人一听,自然正合心意,原本这沫儿便是预定好的,这样的人让自己的儿子收入房,她们自是称心。可谁知连郑夫人都点头同意了,郑子云却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只说刚成亲不久,再加上这两年要好好准备三年一次的秋试,所以暂时都不会考虑纳妾的事。 大少爷的理由倒也算是合情合理,虽然沫儿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男人以志向为首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谁知陈楚含却故意将窗帘纸给捅破,当着众人的面说沫儿反正迟早也要进门的,再过个两三年,只怕这年纪也不小了,怕是不太好,硬是劝说郑子云早些纳了沫儿。 哪知郑子云倒也直接,硬是没有同意,临走时还扔下一句,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纳沫儿为妾。 听完这前前后后的一些事,离忧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天沫儿来见她时会对她那般心生敌意,只怕这事之后,陈楚含定是又对沫儿说了些什么,或者是将郑子云不愿娶沫儿的原因全都怪到了自己身上,故意挑起沫儿与自己之间的矛盾,因此才会有沫儿前来兴师问罪一事。 “离忧,我估计着沫儿只怕就是因为大少爷不愿纳她一事而心里难受,这事呀换谁身上谁都会有些想法,毕竟虽从末明说,可沫儿的身份那可是整个郑府都知道的公开秘密,大少爷自然也不可能不清楚。”福儿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道:“可大少爷却当着那些人的面说从没想过要纳她为妾,这不明摆着就是……” 正说着,外头突然响起响门起声,离忧见状,连忙朝福儿做了个暂停的动作,随即朝着门口问道:“谁呀?” …………………………………………………… PS:感谢樱桃的打赏,么么樱桃,第二次打赏了,青青很是高兴。感谢徐宝多多的粉红票,同时也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你们的支持便是青青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半年弹指一挥间 门外顿时响起绿珠的回话,只道是江一鸣回来了,让离忧现在去趟书房,好像是找她有什么事。离忧见状,很快便应了下来,让绿珠先忙自己,说她一会便过去。 待绿珠离开后,她这才再次交代福儿,今日所说之事万万不能再同其他人说,末了本欲再拿些银两给福儿的,但福儿却坚持不收,只道应该怎么做心中明白,更何况那卖消息出来的小姐妹也早就千嘱万咐过了,不论是为那方的人着想,她也会管好自己这嘴巴的。 送走福儿后,离忧这才抬步去往书房。江一鸣今日回来得有些晚,而且还特意让人过来叫她,想来只怕找她有什么事。 书房里头亮着灯光,在门口依稀听到江一鸣跟拾儿说话的声音,具体她也没听完整,约莫是让拾儿再去找个什么人,说是日后外头的事也好有个跑腿的,拾儿也不至于那般累,两头都要不断的跑。 听到这话,离忧心中也明白,如今江一鸣的生意是愈发的做大了,他与那些经商世家不同,没有什么特定所做的行业,往往是看准时机,找一些有前景的事来做,倒是有些类似于现代的投资公司。 对于江一鸣卓越的经商能力,离忧真的是十分佩服的,就如同天生骨子里便有着这样卓越的基因一般,让人不得不为之叹服。 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待里头的人有了回应后便抬步而入,离忧见江一鸣并没有继续在忙,而是看上去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拾儿见她进来了,打了个 招呼之后便退下自行休息去了。 “用过晚饭了没有?”离忧打量了江一鸣几眼,出声询问着,这个时候也没见绿珠她们准备吃的,想是在外头已经用过了。 江一鸣见状,点了点头,示意离忧坐下来再说。 离忧却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径直走到江一鸣身后,伸手按上了他的肩膀:“累吗?我帮你按按肩,放松一下。” 说着也不理江一鸣有没有回应,径直用心地帮他按捏起来。这些天江一鸣总是早出晚归的,他的辛苦她自是看在眼中,想帮帮他,无奈自己又并不是什么经商的料,再加上对这里许多东西都不熟,只怕反倒会给他添乱,索性也就不瞎操心了。 江一鸣一脸满足的任由离忧替他按着肩,只觉得一身都变得轻松了起来,那些什么疲劳什么的早就一去不复返,那样的感觉很踏实,很幸福,如同最亲密的爱人,不论在外头有多么辛苦,一旦回到家,回到那个有她的地方,看着她的人,听着她的声音,感觉着她的存在,那么一切便都变得轻松无比,而这一刻的幸福与温馨亦格外打动人心。 “好了,我一点也不累了,你别按了,久了手会酸的。”江一鸣微微侧过头,伸手拉住离忧的手,将她带到面前:“坐吧,有事跟你说。” 离忧听罢,依言在江一鸣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询问的望着他,不知道江一鸣这般正式的跟她说有事到底所指的是什么。 “是不是酒楼的事有什么麻烦了?”她不由得问了一句,看他这几天如此忙碌,还真是有些担心。 听到离忧的询问,江一鸣摇了摇头:“放心吧,酒楼那边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该忙的也都基本上忙得差不多,日后会有专人打理,萧叔也会多盯着一点的,用不着天天往那再跑了。” “既然不是酒楼的事,那你要与我说什么?”离忧听江一鸣这般说,心中顿时放心了一些,同时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江一鸣微微一笑,没想到离忧竟一天到晚如此操心他的这些事:“傻丫头,你成天就只担心别人,对自己的事倒是一点也不上心了。”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啦?”离忧不由得糊涂起来,她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来。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过了年,你马上就要十五了,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离忧一听原来是说这个,便不在意的笑了笑:“还有好几个月,早着呢,你怎么突然提这个?又不是多特别的事,年年都有的,没必要这么早就记着吧。” “明年是你及笄之年,怎么不是特别的事?”江一鸣一脸的温柔,很是在意的说道:“就算你自己不在意,可我却不想你受半点委屈。” 说着,他起身从书桌上拿出一个一寸来长的方形小锦盒,回到椅子上后将锦盒递到了离忧手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离忧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抬眼看了看江一鸣,见他又朝自己点头示意,便没有多问,径直将盒子打开来。 “哇,好漂亮的玉簪!”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不由自主的对着里头的东西赞叹了一句,那是一支十分名贵的翡翠玉簪,就算离忧并非玉石方面的行家,却也能一眼瞧出眼前这东西价值不菲,别说那精美绝伦的手法与雕工,光这玉的成色便是十分罕见。 就算加上之前在那个小姐、夫人那里看到的上层玉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有这支玉簪这般出挑。 “喜欢吗?”江一鸣见离忧一脸的惊讶与兴趣,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喜悦之色,她能够喜欢,那他便高兴。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也太贵重了。”离忧将目光从那东西上移开来,转而看向江一鸣道:“这得花多少银子呀?太浪费了,我还是不能要。” 江一鸣今日怎么送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来了?虽然上次生日时也送过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是那个毕竟不同,是他向来随身携带的东西,而这个一看就是特意为她买来的。 现代社会中的她就算自己每月工资不低却很少花大钱买太多的奢侈品,更何况现在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而且这东西也不是简单的奢侈品而已。 “花多少银子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到生意上的周转。”江一鸣道:“再说这个怎么能说是浪费,及笄之时自然得有一根像样些的玉簪完成成人礼,到时我会请城里命格最好的福妇替你操办。” 江一鸣所说的成人礼离忧倒还是知道,这里的人与中国古代的女子差不多,十五岁为成年,也需要行一定的仪式,只不过具体的细节却稍微有些差别。 通常在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天,家中身份最尊贵的嫡母会亲自用一根簪子将女子一头秀发绾起,表示女子正式成年,而那要绾发的簪子一般也会永远的保留下来,等到有了下一代时,再传下去。而许多有钱人家往往都会尽可能替子女挑上一根好的如同传家宝一般日后让其传下去。越是富贵人家,越是重视,往往准备的簪子也越是贵重。 而对于那些失去了母亲的人,如同离忧这样的到了成人礼时,没条件的又当另论,而有条件的都会请一些身份尊贵之人代为完成成人礼,意寓将来也会如同替她完成成人礼之人一般尊贵幸福。所以许多人都会特意找一些身份尊贵、有福气、幸福的人来主礼。 离忧知道江一鸣是想给她一个最为隆重、最为完美的成人礼,他想帮她弥补欠缺的遗憾,这样的心意发自肺腑,而那根贵重的玉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载体而已。 望着江一鸣温暖得可以化开一切的眼神,离忧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拒绝,那样的话,只会拂了他的一片心。 “好,一切依你便是。”她微微一笑,应了下来,伸手细细的摸索着本没有任何温度的簪子,而心中却倍感温暖。只不过这东西好是好,平日还是不能真拿出来用,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只不过是郑府的一个丫环。 离忧的答复让江一鸣开心不已,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江一鸣便问起了离忧这几日自已呆在府中是否无聊,说反正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了,以后要是出门的话也可带上离忧一并去玩玩,顺便长长见识。 离忧自是乐意,江一鸣若是忙得很,她自是不便去打扰,但既然都说了已经没太多的事了的话,那么偶尔跟他出去逛逛自是好事。 日子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平静不少,自打上次沫儿找过她后,离忧也没有再碰上什么多操心的事。没过多久,郑子风也被解禁了,那小子倒还真听了她的话,不仅将相亲之事解决妥当,同时也顺利的取得了郑老爷的首肯,不用再成天读书什么的,而是渐渐开始学着打理起生意上的事来。 转眼秋冬去春天来,郑府这些个月似乎都平静得很,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亦将那些心事、矛盾什么的如同这天气一般暂时给冷藏了起来。 过完年后,天气渐渐开始回暖,许是这一年都不太冷,因此冬天也显得不那么严寒。离忧又长了一岁,过不了多久,马上要满十五了。 这小半年里,她时常跟着江一鸣出门,有时就在城里,有里会去临近的城,去得最远的一次都快到了京城了。原本江一鸣是想带着她顺便进京里去看看,开开眼界,但后来临时有事不得不改变行程。 为此离忧遗憾不已,好在江一鸣说过日后经常都能够有机会到京城去,所以也没有再急着一时。 倒是郑子风这小半年来渐渐生性了,学做生意也打点得有模有样,连郑老爷都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过他,想想当时劝他勇敢的跟科考说再见,定位于经商倒是一个十分明智的点子。 如今也算翻过身来的郑子风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顽劣,长大懂事了不少,前一次见离忧时,还很是真诚的朝离忧道谢,神色自信而稳重,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至于郑子云,依旧读着他的圣贤书,依旧如明星般闪烁着光彩。他偶尔也来江一鸣这里坐一坐,有时找江一鸣下下棋,有时闲聊几句,末了总会与离忧说会话。江一鸣倒也不同于普通俗人,每次郑子云单独与离忧说了什么,从不会去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疑心,那种对离忧的信任与尊重发自肺腑。 郑子云每每也不提其他的,总是问一些离忧的近况,找点什么轻松有趣的话题随意的聊着什么,偶尔虽然目光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过离忧总会技巧性的无视,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看不明白。 与沫儿偶尔也见过几次,除了有一回还有郑小西在内的三人小聚之外,其他时候都只是匆匆打个照面。也说不上好与坏,反正感觉再怎么样也跟以前不太相同。 反倒是郑小西常常会来小院找她玩,自打郑子风有正经事做后,小西空闲的时候也更多了,有时是帮着郑子风跑个脚找离忧,有时则是纯属私人联系,聊天联络感情。 离忧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挺自在,没有人找她麻烦,也不必操心什么,像条快乐的米虫一般再次过了小半年愉快幸福的生活。 而近段日子离忧显得有些忙碌,但不是为了过些天自己十五岁及笄之事,而是因为江一鸣。因为到那天,不仅是她的生日,同时也是江一鸣的生日,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曾说过,从此以后,她的生日便是他的生日。 所以,对于离忧来说,过几天的生日便是江一鸣有史以来过的第一个生日,她必须好好的准备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开心。 手上的针线愈发的好使起来,离忧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三流的针线活会变得这般利索。放在现代那就是连颗扣子也没缝过的,而如今竟然亲自动手做起了衣裳。 料子是亲自选的,颜色也是按江一鸣最喜欢的白色挑的,一开始她并不会裁剪,面对一大块布料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好在绿珠与二丫手把手的教她,浪费了好多布料以后这才勉强能够看得入眼。 时间已经不多,再加上又不想让江一鸣提前知道,否则惊喜效果自会打折,因此她便让所有人都封口,自己找时间偷偷摸摸的做。一开始那针线粗得足可以塞进手指头,后来慢慢的也正常了起来,虽然与绿珠二丫头她们的水平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可即使是这般粗糙的水准对于离忧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 有一次江一鸣无意中发现离忧的手指被针扎过,害得她只好胡乱编说是不小心弄到的,而后几天愈发的小心起来,不让江一鸣再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一开始设想的是还要在做好的衣裳上绣上些图案什么的,可眼下看来,能在生日那天完工做成一件衣裳就很是不错了,其他的打算也只能暂时先放一旁了。 手中的针线不停的游走,离忧每一针每一线都十分的用心,仿佛渗入着自己最真的心一般,专注异常,就连身旁有人靠近也没有发现。 “离忧,这针线活愈发进步了,现在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了。”绿珠突然夺过离忧手中的衣裳,逼使她停下来:“休息一会吧,你都坐这里好久了,眼睛会累到的。” “没事,我不累,没几天时间了,这才一小半都不到,不抓紧点时间哪里来得及。”离忧见状,连忙想拿回衣裳,虽然眼睛是微微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还是可以坚持的,正好现在江一鸣不在,她可以趁着空当多做点。 “休息一会吧,小西来了,说是三少爷让她过来送点东西。”绿珠边说边帮离忧将衣裳先行放好,不让她再做,这种活绿珠最清楚,久了很伤眼,因此也不管那么多,强行做着决定。 离忧一听郑小西来了,只得放下手中的活一会再说,起身活动了一下,便见郑小西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 “小西,拿什么好东西来了?你家主子倒还算厚道,喝到了甘泉也没忘记我这挖井人呀!”见着小西,离忧笑着开起了玩笑,如今跟郑小西接触得越频繁,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愈亲密,说说笑笑的倒也早就成了常态。 “你倒挺会给自己戴高幅,还挖井人呢,真是没脸没皮。”郑小西边笑边将手中的盒子塞到离忧手中:“拿着吧,三少爷听说过几天是你十五岁的生日,所以特意准备了份礼物让我给你送过来,你就笑纳吧!” “他怎么知道我要生日了?”离忧并没有急着看,而是朝郑小西道:“不用说,准是你这丫头多的嘴。” “还嫌我多嘴,我不多嘴,你能得这份礼吗?别跟我说你不喜欢收礼哦,当时也不知道谁连我那么一个月少得可怜的工钱都惦记。”郑小西笑着将以前离忧与她们打赌赢钱的旧帐给翻了出来,揭着离忧的短。 离忧自是不在意,别说以前,现在她照样还是爱银子,存多点私房的目标丝毫没有改变过。 “行行行,我就是个贪钱的小人,行了吧,银子多好,谁不爱,不偷不抢靠本事得当然是多多益善。”她边说边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金镯子,不由得笑道:“你家主子怎么送这个,我还当他会直接送银子呢。” 听到离忧的话,郑小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个爱银子的性子还、还真是一点也没让三少爷料错。” 实在是乐得不行,郑小西只得停了下来,专心的笑了一会后,这才收拢了些笑,继续说道:“三少爷说了,原本是想直接送满满一盒子银子给你的,估计你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妥,总归是你及笄的大日子,送银子未免太俗气了些。不过呀,他又说了,这金镯子可值不少银子,你若实在是爱银子,日后随时将它拿去换成银子也行。” “他倒考虑得周全。”离忧笑嘻嘻地将盒子盖了起来暂时放在一旁,继续说道:“不过好歹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哪里真会随随便便拿去换成银子。除非真有那么一天活不下去了,要不然这样放着那也是积蓄来的。” “行行行,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这东西现在就归你了。”郑小西自然不理离忧那么多,嘴巴一扁,略带感慨地说道:“你倒是好命,过生日,这么多人都惦记着,想想我去年也是十五,连家里人都没人带个信来问候一下,什么成年礼不成年礼的,都没有,哪像你……” 郑小西虽并不知道江一鸣打算为离忧操办正式的成年礼,不过连她家主子都如此重视送这样的厚礼,那么其他的便更不用说了。虽然她并没有亲眼看到些什么,但隐隐的也能感觉出江一鸣与离忧之间的一些特别的感情。 “小西,我……”离忧听小西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也有些不太自在,郑小西的父母待她虽然还算可以,但毕竟家中贫穷,因此那些什么仪式什么的自然也没有谁刻意去准备了。 原本府中这些没成年的丫环,到了成年礼这天倒是可以请假回去行礼的,但正好那次小西的家中出了一些状况,因此也没有谁再有那个心情替她操办,而她索性也没有回去,权当没这么一回事。 见离忧正替自己担心,郑小西连忙转换情绪,扯出笑容道:“瞧我,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了,我也给你备了些礼物,自己做的,不值钱,你要是不嫌弃就收着。” 说着,郑小西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离忧最喜欢的竹影清风,看上去倒是用了心的,绣工精致无比。 “呀,没想到小西如今的绣活这般厉害了。”离忧连忙接过,一脸高兴地说道:“怎么会嫌弃,喜欢还来不及呢,谢谢啦!” “谢就不用了,你喜欢就好。”郑小西见离忧一副真心欢喜的样子,那神情丝毫不会比收到三少爷那份贵重的礼要逊色,心中倒是开心得很。 两人正说着,没想到绿珠在门外喊了一声,说是沫儿来了,离忧心道,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这人一个个赶堆似的全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快刀斩乱麻 听说沫儿来了,离忧连忙将郑子风送来的东西收了起来,倒不是对沫儿多心什么,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省得让小西显得不自在。 收拾好之后,正好绿珠已经领着沫儿进来了,离忧见状便笑着朝沫儿打着招呼。郑小西倒没有急着出声,只是在一旁微笑着看着。 “沫儿来了?正好小西也在,倒是来得挺巧的。”离忧招呼着沫儿坐,正想让绿珠帮忙弄些茶点过来,却被沫儿给适时的拦了下来。 “离忧,别忙了,我今日来不是找你玩的。”沫儿边说边朝一旁的郑小西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离忧见沫儿这样子,心知她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自己说,而此时郑小西在这里显然有些不太方便。顺着沫儿的目光朝郑小西望去,离忧张了张嘴,正想让小西先行回去,日后有时间再去找她。 谁知郑小西也是机灵得很,看到沫儿一进来朝她望的眼神,马上便知道了自己还是主动消失的好,因此赶在离忧张嘴之前便出声道:“好了离忧,我还有些事要忙,得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咱们仨再好好聚聚,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离忧见状,自是没有多说,含笑的朝郑小西点了点头,将她送到了门口。待小西走后,这才关上门,重新回到屋内,朝沫儿道:“好了,小西也走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是我找你,这回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沫儿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说明来意道:“是大少爷找你,特意让我过来请你过去一趟。” “大少爷?”离忧不由得看向沫儿,一脸的想不明白:“大少爷找我做什么?” 倒不是离忧多心,只不过的确想不出郑子云会有什么事而单独找她。况且,以往就算真有事没事的,一般也是郑子云自已会过来这边,从来都没有让她过去的,更何况现在那陈楚含可是长住郑子云那边的院子,她好象并不太方便过去。 沫儿见离忧这般问,不由得笑了笑,随继说道:“大少爷找你做什么,我哪里知道,他也没具体说,只是让我叫你过去一趟。你不会是不相信我的话吧?” 离忧听沫儿这么一讲,连忙解释道:“沫儿你多心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只是有些觉得奇怪罢了,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找我。所以才会多问了一句而已。” “行了,你也不必多做解释,我也没有其他意思,不过随便说说罢了。”沫儿也没有与离忧多说什么,其实一开始她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 自打上次大少奶奶当面提过纳妾之事后,大少爷便再也没有单独带她在身旁出出进进的了。今日她原本是在大少奶奶跟头侍候的,却没想到被大少爷叫上说是去三少爷那一趟。 原本她还以为是不是大少爷对她的印象与看法有了些新的改观,心中还有一丝喜悦,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叫上她一起不过是个愰子罢了。 而他们也根本没有去三少爷那里,大少爷带着她一路无言,径直走到了三清园内的大榕树下发呆,好一会之后这才让她过来找离忧过去。 早有预谋也好,临时起意也罢,反正沫儿心中原本泛起的那一丝的喜悦与希望瞬间便化为了泡影,转而代替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她承认,她长得的确不如离忧好看,也没有那般聪明,那般与众不同,可是,她也不至于那般入不得眼呀?为什么大少爷现在连多看她几眼都不肯,好象生怕她会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一般。 这样的对比让她的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而大少奶奶那如同预言一般的话总会不时的从脑海蹦出,不断在她耳畔回响,大少爷爱的是离忧,想娶的是离忧,总有一天,离忧会成为大少爷的人。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如何面对离忧,是恨、是怨还是愤怒?虽然之前离忧曾说过并不可能喜欢上大少爷,可世事总是难以预料,最主要的是,如大少奶奶所说一向,离忧所说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仅仅是为了安慰于她?或者是离忧还小,还没有完全看明白自己的心? “跟我走吧,省得大少爷等久了。”见离忧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沫儿原本就有些摇摆的心更是显得复杂。暗自叹了口气,索性不再想那么多,径直便抬步往外走。 离忧见状只好也跟了上去,心中犯嘀咕归犯嘀咕,可好歹她现在是在郑家当奴婢,虽然是给分到了江一鸣这,可府中其他正主的话还是得听的,召见还是得 去的,否则岂不是不受管教了。 “沫儿,不是说大少爷找我吗?咱们这是要去哪呀?”出了门没多久,眼见沫儿走的方向不对劲,离忧只得追上并肩而问,沫儿可不是什么糊涂的人,没道理连回去的路都认不清的。 “大少爷现在正在三清园等你,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单独跟你说,那里僻静,不似住的院子人来人往的。”沫儿简单的说了两句,随后便不再说话,径直带着离忧往三清园走去。 离忧听到这话后,也不再多问,虽然从沫儿嘴里说出这话,听上去怎么都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好歹郑子云倒也算是聪明,真让她去他那院子,十有八九会被大少奶奶知晓。虽然她心中并没有什么鬼,可对于那些疑心病重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有任何可以令她们借题发挥,顺势想象的空间为好。 没一会的工夫,两人便到了三清园园子入口前,沫儿并没有跟着一起入内,只说得按吩咐在这里候着,让离忧自己进去找郑子云。 离忧见状只得自己一人进了园子,进去后直接往大榕树那边瞧去,果真看到郑子云正一人站在那边,头微微昂起,一副不知道正在看什么,想什么的神情。第一次,离忧这么看到郑子云孤零零的站着,头一回对这个貌似活得风声水起的男子产生了一丝说不出来的瞬间同情。 只不过,那样的同情却仅仅只是一瞬间便一闪而逝,因为她明白,郑子云这样的人与江一鸣不同,或许他的内心真的也会孤独,但那样的孤独却是他这种身份的人所必须要学会承受的。 收了收心思,大步往大榕树底下走去,离忧的出现同时也马上引起了郑子云的注意,他很快朝她看了过来,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为愉悦的笑意。 “奴婢见过大少爷。”离忧在郑子云面前停了下来,微微朝他行了个礼道:“不知大少爷找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离忧的恭敬规矩顿时让郑子云原本很是愉悦的神情变得有些无奈,他愣了愣,片刻之后这才道:“为何你总是对我如此多礼?这里并无外人,你难道就不能像对待子风一般对我吗?” 离忧与郑子风之间的那轻松与随意是郑子云十分羡慕的,虽然他只是偶尔无意中看到过一次,但那样的相处方式却是他内心之处极其渴望的,只不过这么久以来,离忧从来都没有这般对他过。 郑子云的反问顿时让离忧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与郑子风相处的情景被眼前这个男子所撞见,继而发出这样的感慨,微微愣了片刻之后,这才转移话题道:“大少爷说笑了,奴婢在三少爷面前自然也是不敢失礼的。” 听离忧习惯性的逃开他的话,郑子云不由得笑了笑,收回心中略带失落的情绪,转而说道:“算了,找你过来是想亲自送样东西给你。我听说过几天你便十五了,好歹也是个特殊的日子,你又没什么亲人,因此便替你备了样礼物。” 听到郑子云竟然是为了亲自给她送礼,离忧顿时觉得脑袋有些大。今天这到底是走了什么运,一个一个都赶着给她送礼。郑子风知道过几天是她生辰这还好说,小西嘴巴向来在她主子面前爱嘀咕自己的事,可郑子云是怎么知道的呢,竟还早早的预备了礼物,这让她这个奴婢还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少爷,您怎么知道过几天是我的生辰?”离忧也知道郑子云的性子,向来都不太喜欢关注下人们之间的事情,独独对她如此上心,这样的特殊对待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郑子云听罢,略微迟疑了片刻,这才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无意中听沫儿说起过,正好昨日出去闲逛,便顺便买了点东西。” 他没有多做解释,说了两句后,便将手中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一个精致无比的首饰盒递给到离忧面前:“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离忧见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伸手去接,不伸手的话好象又太那个了,伸手接的话又怕引起些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如果那盒子中只是一般的东西,不怎么值钱的话那还好说,收下也无所谓,权当是个祝福。可光瞧着这盒子便值不少钱了,想必里头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之物。真这样的话,她可是万万不能收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接,一旁的郑子云见状,干脆直接拿起离忧的手,将盒子塞到她的手中,边塞边道:“平日你不是挺胆大的吗,今日这是怎么啦?不过是个礼物罢了,弄得跟个什么毒物一般,接都不敢接了。” “不是这样的,奴婢是觉得……”离忧连忙解释,可话还没说完,便又强行被郑子云给打断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了,直接打开来看看有这么难吗?” 离忧听罢,只好暂时先闭上了嘴,不太自在的眨了眨眼后,伸手将盒子打了开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离忧心中顿时又是连连叫苦,这礼何止不一般,那是相当的不一般。同样也是根玉簪子,虽玉质不及江一鸣送她的那枝,但却也极为上品,想是花了不少钱的。 “十五,要行成人礼了,少不得这东西绾发,我寻思着这个你正好用得着,因此看到了便顺便买了下来。”见离忧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郑子云看似随意的解释了两句,不想让离忧想太多。 “大少爷,这东西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离忧自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便打定了主意,不能收郑子云这礼,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让人误会的地方,若她再收下这么值钱的东西,怕是更容易让人误解。 “为什么不能收,不过一枝簪子罢了。”郑子云似乎早就料到了离忧会这般说,倒也没什么不高兴的:“你不愿收,莫不是不喜欢?或者是瞧不起这送礼之人?” 离忧哪曾想到郑子云竟会说出这种激将之词,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奴婢怎么可能瞧不起大少爷。大少爷为人宽厚,待下人向来极好,奴婢感激还来不及,只不过,这东西的确是太过贵重了一些,奴婢真不能收。与其他无关。” “三弟送的为何能收,我送的为何便不能收?贵不贵重的没你想的那么重要,只不过是我的一番心意罢了。你若不收,岂不是厚此薄彼?”郑子云见状,微微一笑,若有所指道:“莫不是你收了三弟的礼,便不肯再收其他人的?” “不,不是这样的。”离忧心中暗叹,就是因为除了东西以外,还包含了一些她不想要的心意,所以她才不能收呀。 正不知如何解释,她忽然反应过来,郑子云刚才竟然提到了郑子风给她送礼一事,顿时不由得很是吃惊,转而问道:“大少爷,您怎么知道三少爷送奴婢礼物之事?” 看来他根本就不是从沫儿那里知道了自己的生辰,一定是无意中从郑子风那里得知的,只怕是郑子风这个大嘴巴说话不注意说漏了什么,或者是被郑子云恰巧看到了什么。 “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机密,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郑子云见离忧如此表情,顿时又觉得好笑:“再说,不就是收份生辰贺礼罢了,用得着弄得这么复杂吗?往日你可是最为干脆的,今日怎么变得如此婆妈了。” “不,正因为我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所以这东西奴婢才不能收!”离忧见状,也不再多说,径直将盒子盖了起来,递回给郑子云:“奴婢多谢大少爷的好意,但是只能心领,请大少爷收回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执意不肯收,不过区区一根簪子罢了。”郑子云见状,神色终于变了,心中的不快泄露了几分:“难道在你心目中,当真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疏离吗?连三弟的东西你都能收,却偏偏不肯收我送的,我就这般让你不能接受,跟三弟比就那么差劲,那么不如了?” 郑子云的话一字字的打在离忧的脸上,让她很是尴尬,可是此时此刻,她也不能再如同以往一般逃避转移话题了,一来郑子云都说得如此直接,二来,她也不想再拖泥带水的了。 “大少爷您误会了,之所以奴婢会收下三少爷的东西,是因为奴婢与他虽为主仆,却也是朋友,所以他的礼不论贵贱,奴婢都会收下,这是不会违背奴婢做人做事的原则的。”离忧实话实说道:“但您的礼太过贵重,就算当成赏赐,奴婢也不敢收下,更何况……” “照你的意思,他与你是朋友,我与你却不是,只是主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了?”郑子云脸色愈发的沉了下去,听到离忧的话,心中如同有什么东西在锤打一般,出奇的难受。 离忧亦知自己的话有些伤人,可长痛不如短痛,她实在是不希望郑子云再对她心生什么其他的念头,这样对谁都不好,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还是早些点明,让他死心为好。 “奴婢也希望你我之间是朋友。如果你与他一样,只是将奴婢当成朋友的话,不论您送什么,奴婢照样也会收下。”离忧边说边将盒子塞回郑子云手中,而后看向他十分郑重地说道:“大少爷,您的好意奴婢心中明白,但你我之间最多只能成为朋友,除些之外,都是不现实的。还请大少爷日后莫再为奴婢花这么多的心思,奴婢实在是无法承受。”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郑子云一把抓住离忧准备放下的手,目光如炬地望着她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 郑子云不再掩饰自己的心,很早以前他便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离忧,只不过这丫头一直一副猜不透,看不明的样子,因此他也没有那么贸然的去捅破这层纸。可如今,离忧率先开口将两人之间的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给打破了,还直言日后让他别再为她花那么多的心思,因为她无法承受。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他必须得问个明白,因为他不清楚到底是离忧心中自卑,担心两人身份上的差距才会如此直接的拒绝他,还是因为她真的从未喜欢过他,哪怕一点点喜欢也没有。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根本不必担心,不必想那些,因为他会将一切都打理好的,决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如果是后者的话…… 他不敢往下多想,如果真是后者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样。所以他没有去胡思乱想,而是直接拉住了她,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离忧见事情既然都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便也不再犹豫,直接将手从郑子云的禁锢中挣了出来,朝他道:“大少爷,您才学优异,是人中骄子,奴婢心中对您很是敬仰,自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但是那样的喜欢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更何况,你与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奴婢也并不值得您……” “好了,别说了!”郑子云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离忧的话一字一句的让他不知所措。他匆匆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你现在年纪还小,男女之情本就不太清楚,是我太过心急了一些。” “不,我懂,正因为我懂,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有所误会。”离忧见郑子云这般说,当下只好再说得清楚明白一些。 “不要这么早否认你的心,也不要随便替别人做决定。”郑子云轻叹一声,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他不相信离忧会对他完全没有半点的男女之情,也许这次真是他太过着急了些,所以吓到了她,才会让她说出这些话来。 说着,他再次将盒子亲自放到离忧手上,一脸复杂地说道:“算了,这事咱们先不提好吗?你也别想太多,这就只当是个普通的礼物,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先走了,你也回吧。” “大少爷,这份礼奴婢真不能收。”离忧见郑子云将东西又塞到她手中,说完话后径直转身走人,便连忙追上去,想将东西塞还给他。 “你若真不想要,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郑子云一声叹息,没有回头,留下这话后便径直大步而去。 离忧停在原地,望着郑子云显得十分落莫的背影,心中顿时也有些过意不去,原本她也不想这般直接的,可不快刀斩乱麻的话,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望着手中的盒子,心里又是一阵为难,东西是绝对不能收的,收了郑子云只怕更是会生出什么不应该有的念头来,可她自然也不能如郑子云所说,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扔掉,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为难。 考虑了一会后,离忧决定还是先回去,回去后再让人将东西给送回去算了,送到郑子云手中后,他爱扔就扔,爱怎么都好,便也不再关她什么事了。 正准备转身从三清园里侧抄小路回去,却见沫儿径直走了进来,一副面色不善的表情叫住了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一辈子最好看的衣裳 看到郑子云一脸气闷地走了出来,沫儿心中很是担心,虽不敢擅自出声询问,但却快步跟了上去,最少觉得自己可以默默的陪在他身旁。谁知还没跟着走两步,却被郑子云冷漠的下令,说他还有事,让她不用跟着,自已先回去。 所以,下意识的,她便将郑子云的异常归结到了还在园子里的离忧身上,一开始大少爷都是好好的,但不过是跟离忧单独呆了一会便如此神情,一定是离忧说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因此,沫儿并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便朝园子里走去,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竟是一幅兴师问罪的气势。 “离忧,你刚才到底跟大少爷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转眼之间他整个跟变了个人似的?”沫儿快步走到离忧面前,一副不说清楚不给走的架式。 离忧见状,只得耐心地问道:“沫儿,大少爷怎么啦?他骂你了?” 她并不觉得郑子云会是那种喜欢迁怒于人的人,别说是郑子云,就算是现在的郑子风这方面的少爷病也改了不少。可看到沫儿这般模样,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沫儿冷笑一声,十分不善地说道:“他骂我倒好,最少比闷在心里好受得多。只不过他连骂都懒得骂,直接打发我,什么也不说一个人便走了。” “所以你便觉得一定是我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说了些什么不对的话才会让他生气?”离忧反问道:“沫儿,难道你觉得只要他不高兴就一定会是有人做了错的事吗?难道你的心中就真的只要他,所以连最基本的是非观念也懒得去分辨了吗?” 说实话,对于沫儿的指责,离忧心中真的很不高兴,连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便这般急着维护郑子云,其他什么都不顾念,这样的沫儿真是让她觉得陌生,沫儿这样强烈而丧失自我的爱也让她觉得可怕。 离忧的反问让沫儿顿时愣了一下,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是对离忧有些不太公平。可是,一想到郑子云那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挫败与伤感时,她的心便如同被刀子扎一般疼。 她已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从何时起爱上这个男人,也许是在他身旁侍候的这些日子,也许是第一次过来当差时,也许是那次跟在娘亲后面偷偷看到的那一眼,也许是从一开始知道自己将要给他做妾…… 总之,她的心早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迷失在他的身上,不论他是否爱她,她都无所谓,只希望能够永远留在他身旁,哪怕就这样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我从来没有见过大少爷这般模样,骄傲如他,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挫败与难过。”沫儿没有正面回答离忧的话,转而放缓语气再次问道:“离忧,请告诉我,刚才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忧见状,也知道沫儿真的已经中毒不浅,朝那双满是乞求的双眼看了片刻之后,这才出声道:“沫儿,许多事情并不是你的能力便能改变的,你爱他,那是你的权利,但请记住,不要试图以爱的名义去管他的一切,这样的话,到最后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说完这话后,离忧将手中的盒子递到沫儿手中,继续说道:“替我将这个还给他,告诉他这是他的东西,扔也好,留也罢,都让他自行处理。” 见沫儿直勾勾地盯着那盒子半天都不出声,离忧亦不再出声,径直抬步从沫儿身旁擦肩而过。那一瞬,她知道,即使沫儿日后不会将她当成敌人,但也不可能再将她当成朋友。 可即使如此,她也并无丝毫的后悔,应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至于结果却并不是她所能够掌控的。朋友这种东西,在精不在多,能够真心相交是她的福气,若心志不同,她亦不会再强求。 直到离忧走出三清园,离开许久之后,沫儿这才轻轻的打开离忧塞给她的那个盒子,当看到里头那根熟悉的玉簪时,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不停的落下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便应该是郑子云送给离忧十五岁成年的礼物,玉簪绾发,情系卿心,这样的寓意实在是太过明显。 她的思绪顿时回到了去年夏天,亦正值她十五岁,有一日郑子云闲来无事与她聊了几句,偶尔问起了她的生辰。当时她心中暗自兴奋不已,觉得不论郑子云有意无意,总归是有些在意她的。 而后,他又看似无意的提到了郑小西与离忧,说看上去她们三人关系最好,年纪也应该差不多。当时她也没多想,只当郑子云是随口问问,便也顺着闲聊了几句。三人之中她年纪最大,离忧最小。见郑子云似乎挺有兴趣的,便多说了几句,小西的生日她倒是真不太清楚,不过离忧的倒是有些印象,因为听说当时洒扫房的那几个人曾经还凑钱给离忧过了十四岁的生辰。 听完这些,郑子云也没再多问什么,只道等她十五岁成人礼时一定会送份礼物给她。沫儿当时真的很开心,那种被重视,被在意的快乐无法言喻。 后来没过多久,她无意中看到了手中的这枝玉簪,听郑子云身旁的小厮私底下说,那是爷花了大价钱特意买回来的。原本她傻傻地以为那便是郑子云所说的要送她的成年礼,行礼之际,用此绾发,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礼物。 那一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与期盼之中,就算院子里那两名通房在未来少奶奶的示意下成天故意跟她做对,对她下绊,但她仍然觉得生活幸福无比。可很快,她才发现原来自己错了,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郑子云的确送了份厚礼给她,但却不是那根玉簪,而是一条珍珠项链罢了。 那样的失落让她低迷了好一些日子,但后来她也没有再多想,因为那根玉簪的确是太过贵重,说不定郑子云是准备送给大少奶奶的新婚礼物,毕竟大少奶奶才是他的发妻,用点心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她才明白,原来这东西即不是给她的,也不是给大少奶奶准备的,而是一早便给离忧预备好的成年礼。怪不得他会突然问她的生辰,只不过不想让她起疑,借机问出真正想要知道的人的生辰罢了。 原来,他早就已经喜欢上了离忧,怪不得当初他会出面替一向没有什么来往的五小姐去求夫人,怪不得当初他会爽快地替离忧写那扇面,怪不得五小姐将提了字的扇子送给陈楚含后他会那般生离忧的气,怪不得五小姐嫁人后,他会亲自去夫人那要人,怪不得离忧去了表少爷那当差后,他会有事没事跑去从来没有踏足过的表少爷院子,怪不得他成亲后过得并不快乐,怪不得他不愿意再纳妾室,怪不得……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喜欢的人竟是离忧!原本她也曾怀疑过,却并没有如此肯定,直到今天看到眼前这熟悉而让她心疼的东西之后,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深爱的男人不爱她,爱的却是自己一向当成好朋友的人! 沫儿突然笑了起来,带着自嘲,带着浓浓的怨恨笑了起来,离忧啊离忧,你不曾为他付出半点心思,你不曾对他付出半丝感情,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他半点的爱,可为何偏偏还要阴魂不散的强占着他的心? 要是没有离忧,说不定郑子云会有机会爱上她的,就算不爱,至少也不可能拒绝家里的安排,纳她为妾。她并不贪心一定得得到他的心,但至少,她希望能够一辈子跟在他身旁,守着他。 手中的盒子如同有千斤重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盒子,沫儿半晌都不再有任何的举动,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难受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如同打定了主意一般,不再犹豫,转身快步朝园外走去。 回到小院后,离忧也没有再多想刚才发生的事,而是关在屋子里一心一意的做着衣裳。直到生日前一天晚上,手上的衣裳才算是勉强完工。 将做好的衣裳举起来在灯光下细细检查了一遍,虽然做工很是粗糙,不过离忧也算是挺高兴的了,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动手做衣裳,能够有这个程度已经知足了。只不过不知道江一鸣看到后会不会喜欢,说话这之前的针脚也的确是太乱了一些,这么暗的光线下,不用太细看也能看个原形毕露。 “唉,真是的,要是时间再多几天便好了,也不至于这般匆忙。”她微微叹了口气,刚才的喜悦已经惹上了一层不满。好歹这也是穿在身上的外套,这么个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穿出去,太丢面子了。 “什么匆忙不匆忙的,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江一鸣不知何时竟自个一人走了进来,见离忧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那里说着什么,不由得好奇起来。 离忧没料到这个时候江一鸣会突然跑进来,更主要的是刚才太过专心竟然连人已经走到面前都没有发现。 她连忙下意识的将手中的衣裳往身后藏,不想让他现在便发现:“没,没什么,你怎么来啦?” 江一鸣自是看到了离忧掩耳盗铃般可笑又可爱的小动作,见状也没有马上拆穿她,而是笑着说道:“我可是敲了门的,是你自己太专心没听到罢了。这些天你到底在做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人都很少看到?” “没做什么,天天不就是混吃混喝混日子呗,老样子,你还不知道?”离忧边说边道:“一鸣,我要休息了,没什么事你也去休息吧。” 江一鸣见状,更是知道不对劲,这丫头没说两句话竟这么急着赶他走,看来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 “不急,时辰还早。”他边说边自己找地坐了下来,朝着离忧道:“你也过来坐,老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不累,站一下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说完快些回去休息吧。”离忧嘻嘻一笑,这会自然不想跟江一鸣久聊,免得东窗事发了。 “不累那还急着休息做什么,明天便是你十五岁的生辰了,成人礼我已经安排在来外头举办,有些事情得跟你先交代一下,免得到时你不太清楚。” 江一鸣拿出了正事,本来早就要跟离忧说这些事的,只是几天这丫头愈发的找不到人,也不知道成天躲在屋子里做什么,问绿珠她们也只说不知道。 “这样啊,那你快说吧,我记性好,一准不会忘记的。”离忧移到对面的凳子上坐好,双手依就背在后头,将那衣裳悄悄的抓成一团。 “你手上拿着什么?”江一鸣见离忧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便只好出声捅破:“拿出来吧,一进来便看到了,没必要再藏着。” “可不可以不拿?”离忧见状,一脸的可怜,她还想明日给江一鸣一个惊喜呢,现在就拿出来的话,那不是效果要大大打折了吗。 “不可以。”江一鸣一本正经的说着,心中暗笑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着耍起赖来了:“快拿出来吧,再往后搁,久了手会麻的。” 离忧见也瞒不住了,只好将衣裳从身后拿了出来,好在刚才已经完全完工,否则若是件半成品的话,更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没什么,就是一件衣裳而已。”她将衣裳随手在前面晃了一下,想意思一下便快速收起来,却没想到江一鸣动作快得惊人,一伸手便将衣裳给拿到了自己手中。 “这是你自己做的?”他一脸的惊喜,离忧虽然聪明,但对于女红却是一窍不通。别说做衣裳,就算是最基本的缝缝补补什么的也没见她弄过,甚至连针线放哪里她也不太清楚。 不过他敢肯定这衣裳一定是离忧亲自做的,不仅仅是因为刚才这丫头的反常,而且还有衣裳上的针脚什么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平日很少用针线的新手。 离忧嘟了嘟嘴,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看江一鸣的表情应该是挺高兴的,如果不是这么个时候让他看到,而是等到明天,等到她先做好一系列铺垫再送上衣裳的话,想必他应该更高兴吧。 “是给我做的?”江一鸣细细的看了看手上的衣裳,白色的男装,长短大小跟自己的个子身材差不多,心中更是异常的兴奋。 “是的,本来想明天送给你的,当作给你的生日礼物,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提前来讨要了。”离忧略带可怜的说着:“刚刚才做好的,水平有限,做得不好,你就将就些吧。” “这些天你一直躲着就是为了给我做衣裳?”江一鸣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无意中看到离忧手上的针眼,这才恍然大悟,一把抓起离忧的手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离忧知道江一鸣是担心自己,连忙笑着道:“手早就没事了,之前是不熟,所以才会不小心被扎到,现在熟练多了,早就不会有事了。” 见离忧想缩回手,江一鸣自是不肯,强制性的将她的手拉近查看,哪里跟离忧说的早就没事了,明明手指头上不少的针眼,看得让他心疼不已。 “傻丫头,又不是没衣裳穿,何必要亲自动手,还说没事,看这手都成什么样了。”难怪这些日子这丫头总是小心得很,不让他有机会看到她的手,江一鸣紧紧的握着离忧的手,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这个傻丫头竟然亲手给他缝制衣裳,他的心哪里能不感动。 “明天是你第一个正式的生日,所以我想亲自做点东西送给你。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做的,虽然粗糙难看了一些,不过也是我的心意,你就将就一点收下吧。”离忧见状,心知江一鸣心中一定是感触良多,便帮做轻松的说着,不想让气氛变得太过深沉。 “不难看,这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衣裳了!”江一鸣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舒畅无比,喜悦无比,幸福无比,手中的衣裳如同珍宝一般,让他爱不释手。 离忧见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伸手接过衣裳站起来道:“先试试吧,还不知道能不能穿。” 她的手艺是什么水平她心中哪里不知道,只不过对于江一鸣来说,看重的并不是这件衣裳,而是她的这份心,所以不论她将衣裳做成了什么样,他都会觉得是最好看的。 江一鸣听话的点了点头,马上跟着站了起来试衣裳,脸上是无比的满足与幸福。 离忧见状也不再多说,很是开心的帮江一鸣试着衣裳,这样的感觉同时也令她觉得快乐无比。 “惨了,好像小了好多,都扣不上。”离忧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一脸失望的看着那怎么费劲也扣不起来的地方,心中很是难过。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花了好长的时间做的,没想到竟然太小了。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偷偷比量过江一鸣的尺寸了的,这才多久,难不成这么快他便又长了,还壮了? 看到离忧一脸的难过,江一鸣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怕,不是你衣裳做小了,是我里边穿太多衣裳了,放心,一会脱掉两件准能穿得上。” 说着,他轻松一笑,自个动手快速脱掉了里头两件衣裳,只剩一层薄薄的里衣,然后再将离忧给他做的衣裳穿上。 “现在天气还凉,别试了,小心着凉!”离忧见状马上想阻止,可江一鸣却丝毫不在意,一脸高兴继续着。 “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着凉的。”边说着,他已经穿好,并自行开始扣起了了扣子:“看,我说了吧,不会小,这不正好扣上了。” 离忧见状,原本不太好的心情顿时大大好转,笑着拉着江一鸣身上穿好的衣裳道:“什么正好扣上,就这么穿都还紧了些,明明就是小了,没做合身吗。” “我这里头不还穿了一件吗?以后穿时直接贴身穿,大小不就正好了?”江一鸣温柔的抚了抚离忧的脸,眼中是满满的宠溺。 “直接贴身穿,那不成了里衣了。”离忧一听,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暗怪自己太没用,一件像样的衣裳也做不好。 “里衣那不更好,这样我便可以天天贴身穿着,就好象你时时刻刻在我身旁一样。”江一鸣双手捧起离忧难过的脸庞,柔声说道:“傻丫头,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心里高兴得无法形容,谢谢你,谢谢你亲自替我做的衣裳,这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衣裳,我会永远将它珍藏。”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这才转难过为欢喜,高兴的说道:“你喜欢就好,以后每年生日我都给你做衣裳,我保证下次的一定可以光明正大的穿出来,不会再做得不合身,还有针线那般粗糙了。” “好,以后每年生日,我都会穿上你给我做的衣裳!”江一鸣一脸的感动,那样的感受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只是内心深处渐渐升起一种强烈无比的渴望,渴望着能够与眼前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的主人一辈子都相拥相依,永不分离。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无声的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渐渐在心底深处燃烧。 江一鸣如今已经十九了,是不不折不扣的真男人,虽然他这么些年来并没有过男欢女爱的经验,但是人性之中天生的欲望让他变得有些心猿意马,蠢蠢欲动。可他同时也知道离忧年纪还小,他们还没有成亲,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委屈了她。 可他现在很想亲亲她,真的,仅仅只是单纯的想亲亲他而已。 发现到了江一鸣的异常,离忧渐渐也显得有些不安了起来,她目光闪烁,很是不自在的朝已经近到随时可以碰到鼻尖的江一鸣推了推,并轻声提醒般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江一鸣见状,带着询问般的轻声说道:“离忧,我……我想亲亲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爱 屋子里顿时安静得出奇,离忧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瞬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江一鸣的目光那样的温柔,柔得这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而除此之外,她唯一能够回想起来的便只有那句单纯而动人心弦的轻声询问:我想亲亲你。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石化了多久,既没有回应,也没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种说不出来的期盼与紧张牢牢的将她包围,让她有些失去了思索的能力。那一刻她的身心都如同从未经历过任何世事的懵懂少女,不经意间散发出最为诱人的光芒。 江一鸣见状,目光中的光芒愈发的炽热,离忧那不知所措的迷茫如同拥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让他不愿移开半秒的目光。 “我只是想亲亲你,仅此而已。”他的嗓音带上了一层淡淡的沙哑,像是怕惊吓到怀中的人儿一般,用轻得不以再轻的声音再次朝她说着,如同保证,也如同诱惑。 江一鸣那带着保证与期盼的声音再次冲击着离忧的大脑,还有那带着温柔热流的气息那般真实的扑面而来。离忧觉得自己有些晕忽忽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让她心生感动。 就连情人之间简单的亲吻,他亦用如此郑重而尊重态度的对待自己,一生之中能够遇到这样的爱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眼中的江一鸣好得如此的让人心疼,离忧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红润的樱唇亲亲碰了碰江一鸣那微微颤抖的嘴唇。 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江一鸣按捺不禁的兴奋与激动,就在她准备撤离之际,整个人顿时被紧紧的拥入了温暖的怀中,紧得仿佛不留一丝缝隙。 而很快江一鸣那火热的唇瞬间反扑再次与她的唇贴在了一起,她本能的想往后躲,但他的一只手已经第一时间托住了她头,让她无处可逃。离忧只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跟着自己的心去感受。 江一鸣显然已经兴奋到了极点,离忧率先亲他让他内心充满了说不出的力量与激情。可尽管如此,他却仍就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一开始只是极尽温柔的亲吻着那个让他毫无抵挡能力的樱唇,仿佛如同亲吻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离忧此时早已沉浸在这温柔的攻势之中,毫无思考之力,只是下意识的回应着,心中那股莫名的喜悦快速的漫延开来,触动着每一处的细胞。 她无意识的回应让江一鸣渐渐有些失控起来,原本那甜蜜的亲吻似乎已经无法满足心中最真实的欲望,他的动作渐渐加深,不再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转而一把含住她的唇,用力的吮吸起来,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甜美刺激着他身体每一处,让他想要更多更多。 他的吻越来越热烈,越来越缠绵,如同将所有的一切都投入进来了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离忧不由得轻声呻吟了起来,那样的缠绵让她早就失去了任何招架之力,只是任由着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跟着一起激吻着。 人与生俱来许多的本能,而接吻亦算是其中的一项,江一鸣不需要任何的经验与指点,只需跟着心、跟着心底最真实的欲望一并走便渐渐的轻车熟路起来。 离忧那不经意的呻吟更是如同鼓励一般让这原本生涩无比的吻更进一步。就在离忧微张樱唇之际,江一鸣那灵巧的舌尖顺势探入了离忧的口中,迫不及待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芳华,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吻着,极尽缠绵。 那一刻,两人都忘记了一切,这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只剩下了那甜蜜而深情无比的激吻。 直到离忧快无法呼吸,江一鸣这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激烈缠绵的热吻,他的心被填充得满满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幸福与满足快要将他整个人点着。 可是,他知道他必须停下来了,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他脑海中那唯一仅存的一点点死命挣扎的理智也会被心中的欲望全部吞噬掉,他会忍不住想要了她,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人。 可他清楚,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唯一的女人,但却不是现在。她是他最爱的女人,爱她甚至超过爱他自己,所以他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更不会让她就这样简单的成为他的女人,他要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婚礼,要让她毫不半丝遗憾的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他的一切。 恍恍惚惚中,离忧知道江一鸣已经结束了那激动人心的一吻,转而将自己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此时此刻,她的心亦不再如一开始那般不知所搭理,渐渐变得异常的温暖、踏实。带着淡淡的涩意如同纯香的美酿一般久久在心中回荡。 “离忧,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谢谢你……”江一鸣满足的叹息着,嘴里不断喃喃地说着,这样的亲密接触几乎可以燃烧一切,他心中清楚,怀中的人儿如同太阳一般,照亮着他的世界,点燃着他的一切。 假若这一生,他没有遇到她,他不知道那种迷茫与困惑的日子还将过多久,而现在不论遇到什么事,不论遇到多大的坎坷,他都不会再害怕,因为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得倒他去守护心中最爱的人。 “一鸣,你说过,咱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离忧无声一笑,柔声说道:“况且,也是你让我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们之间,不需说谢。” “好,我们之间不论是谁,日后都永远不再说谢。”他松开了手,稍稍将怀中的至宝放开了一点点,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张面若桃花般的脸,仿佛一辈子怎么也看不够。 离忧再次莞尔,目光从江一鸣那炽热的眼神中暂时移了开来,转到他还穿着的那件新衣裳之上:“好啦,先把衣裳换下来吧,你穿这么少,很容易着凉的。” 江一鸣现在全身还热得不行,哪里有那么容易受凉,不过离忧说的话,他却自然不会反对,微微点着头,任由离忧替他换衣裳:“不要脱下了,就这么穿着,外头再加两件就行了。” 离忧见江一鸣还真打算将这衣裳当成里衣穿,一时又是觉得好笑,娇瞪一眼道:“胡说,这样穿哪里舒服,先换下,反正你已经知道了,也不怕来及。过几天我再帮你改改,大小合适了再穿。只不过,穿在外头可不怎么好看,当心别人笑话。” “谁笑话也不怕,我喜欢就行。”江一鸣快接过话道:“你改归改,不过可不许再这么累,还有小心手,别再给扎到了。” “放心吧,你当我这么没长进,不会再扎到手的了。” 两人说笑间,已经将衣裳换好,离忧正准备将那件衣裳拿过去放好,却被江一鸣牵住手不给走。 “别闹了,你不是说还有正事要跟我说吗?”离忧见状只好拉着江一鸣一并坐下,江一鸣的眼神太过动情,看着总像是要将她给吸进去一般。她只好转移开话题,让刚才暧昧无比的一幕稍稍平息一下。 “离忧,等我们离开郑府后,咱们便挑个好日子成亲,可好?”江一鸣突然突然半蹲了下来,依偎在离忧身旁,抬眼仰视着她,满脸都是期待。 原本,他是想等离忧及笄之后,再挑一个日子隆重的向她亲自提亲,征寻她的同意,可感情这种东西有些往往就是无法自控,刚才一吻之后,他已经无法再压抑心中的渴望,无法再等到以后再说。 常言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这样的时刻自是最最好开口的机会。 他的目光真挚、温柔、坚定却又期盼,不必经过思索,只需遵照着内心将心中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便可:“我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女人,我会与你一生一世,白头到老。我会爱你到永远,爱你甚于爱我自己!离忧,嫁给我好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样的希望并不仅仅只是离忧,对于江一鸣来说,离忧早就已经成为他的一切,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的心再也无法装下其他任何的人,海枯石烂,永不会改变。 他的话,一字一字的敲落在离忧的心尖尖上,那是他对她做出的承诺,更是他心中最真挚的情感表达,那样的爱如大海一般宽广、连绵,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她那早已无可言喻的心。 她的眼睛含上了泪光,那是带着幸福的激动的泪光,江一鸣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她内心深处震撼无比,莫说是在这里,就算是古今中外任何一个地方,能够找到一个这样的人结为夫妻,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运与幸福。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吗?”离忧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不自觉的哽咽:“我这人没你想的这么好,毛病又一大堆,日后让你一天到晚只对着我,你会烦的。” “不会,永远不会,在我心中,你便是最好的,无人可及。就算厌烦了我自己,我也绝不可能烦你。”江一鸣舒心一笑,眼前的丫头可爱得让他心疼,他怎么可能烦她?他只知道,没有她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失去意义。 离忧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索性需起小女儿的性子,再次问道:“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江一鸣力度适中的握了握离忧的手,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喜欢,不论你如何我都喜欢。或许只是因数我爱你,所以觉得你什么都好。离忧,你……”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目光微微闪躲,片刻之后,这才鼓起勇气,继续问道:“你喜欢我吗?” 掉入爱河之中的人往往便是这样,原本一眼便能看透的东西此时却会因为太过重视而变得那么不自信,变得那么的不确定。江一鸣便是如此,他亦能感受到离忧对他的心,可是似乎没有亲耳听到她说,便终究无法肯定。 离忧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想到江一鸣会有如此一问,一小会之后,这才回过神来,好笑地反问道:“你说呢?” “我……我……”江一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往日的自信与从容在这一刻,在离忧面前都不复存在。 离忧见状,微微用力将江一鸣拉了拉,不再让他继续半蹲在自己跟前,而是与他一并站了起来。 这一回,她不想让他继续仰视自己,转而微微抬头看着那双变得有些不太自信的双眼,轻声说道:“一鸣,我不是喜欢你,而是……” 望着那双愈发闪烁不安的眼睛,离忧没有多加停顿,继而异常坚定地说道:“而是……我爱你!” 随着那一声我爱你,原本江一鸣那双不安而闪烁的眼睛,顿时亮得吓人,像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他兴奋得忘记了一切,一把将离忧抱起,如同孩子一般一般边转着圈边大喊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离忧爱我,离忧说爱我,她说爱我!” “啊!”离忧没料到一向如同绅士一般的江一鸣会如此得意忘形,一时间也被他的种激动与兴奋所感慨,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头好晕啊!”离忧边笑边求饶,脑袋早被转得迷迷糊糊的。 听到离忧说头晕,江一鸣这才连忙停下来,一把扶住离忧,担心地问道:“还好吧,我一时太激动了,所以……” “没事,不转就好多了。”离忧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想坐一下。” 江一鸣听到,连忙扶着离忧就近坐了下来,自己则在她身旁亦跟着坐下来。趁着现在,他自然是想将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刚才自己问她的话,这丫头还没有回答呢:“离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嫁给我好吗?” 脑袋刚刚清醒一点,却听江一鸣再次急迫的向自己求婚,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自然愿意嫁给他,只不过却并不想这么早。现在她这身体不过才十五岁而已,虽然这个时候的人都是这个年纪成亲的,可实际上却并不是合适的嫁娶年龄。莫说其他,单这身子的发育都还没有完全,太早结婚的话,太早为人母的话并不太好。 只是,这一点江一鸣会明白,会理解吗? “一鸣,我愿意嫁给你,只不过却不是现在。你能再等多两年吗?”考虑到毕竟是这种环境,真要等到现代社会规定的二十岁结婚那倒也是太过了一些,所以综合一下最少也得十七八的样子吧。 江一鸣听到离忧说愿意嫁给他,心中自是欣喜无比,再听她说要等多两年,倒也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含笑而道:“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别说两年,就算二十年我也愿意等。只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离忧见江一鸣如此尊重自己的意见,便简单的解释道:“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偶尔看过一本医书,说是女子结婚生子太早的话,其实对身体并不太好,所以……” “嗯,这个我倒是觉得有理,好比你现在虽然已经十五,可其实还不算是个大人,只要是对你好的,过多几年便过多几年。”江一鸣自然希望离忧能够好好的,他继续说道:“不过,我已经让萧叔在外头置办院子了,原本也打算离开这里的,如今你我再久居于此,倒是有许多的不便。等安置妥当之后,我们便离开这里,去外头过你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江一鸣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他觉得郑子云对离忧的那种感情让他有些担忧。当然,他并不是怕离忧会怎么样,而是怕郑子云的举动会给离忧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想着尽早将她带出这个是非之地。 离忧一听,连连点头,离开这种在大宅门去外头与江一鸣一起生活,自然是舒适畅快,可忽然间,她似乎又想到了些其他什么东西,不由得问道:“一鸣,这里毕竟是你娘生活过的地方,离开这里的话,只怕日后很难再有机会回来了。你,舍得吗?” 江一鸣带着她离开的话,便等于是在向郑家摊牌,郑家定然会觉得有种上当受骗,被蒙在骨里遭到戏耍的感觉,因此只怕日后更是会与江一鸣划清界线,那么再回这个小院子就很难了。 “离忧,这里虽是她生活过的地方,但迟早我会离开,不可能在这里守一辈子,更何况,我娘一直都装在我的心中,不论我去到哪里,她都与我们在一起。”江一鸣温柔的抚着离忧的青丝,眼中是淡淡的留恋,当然更多的则是对日后生活的憧憬:“等过两年,你再长大一些,我们便成亲,从此一辈子相依相守,幸福生活。” 相依相守,幸福生活!离忧喃喃的重复着江一鸣的话,那种被人疼惜,被人呵护,被人当成手心宝一样的感觉温暖得让她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她知道,不论以后会遇到什么,只要在他在身旁,一切都会变得毫无难度,一生都永远不会再孤单难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离忧发现自己正舒服的躲在床上,而江一鸣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昨天晚上,她们靠在一起不知道说了多久的话,一直到她不知何时靠在他怀地安静的睡着,江一鸣才将她抱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褥,久久凝视之后,这才轻轻的离开。 昨晚的事如同梦一般让离忧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可脑海中江一鸣最后说的那句话却依旧清晰无比: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未婚妻了! 想到这,她又不由得傻笑了起来,只觉得幸福竟来得如此之快。 正睁着眼在床上发呆,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随继伴着绿珠的声音一并响起:“离忧,你起来了吗?时候不早了,得赶紧起床洗漱,今日可不能睡懒觉呀。” 离忧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她十五岁的生辰,而江一鸣早就说过了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在聚福楼替她操办。 原本她不想这般兴师动众的,在她看来成年礼什么的并不重要,可江一鸣却并不这样认为,这回自是不理离忧的意见,执意要隆重的操办。 “绿珠姐,进来吧,我已经醒了。”离忧边说边翻身起床。 门很快便开了,绿珠与二丫头都来了,一人手中端着打好的洗漱水,一人则拿了一套新衣裳。 “别穿那个,今日可得好好打扮一番。”绿珠见离忧正准备随意的穿上衣裳,连忙拦了下来,将手中的那一套新衣呈上道:“来吧,换上这个,得穿新衣才行。” “这什么时候做的?”离忧有些犹豫,一边让绿珠帮忙换衣裳,一边问道:“穿成这样,哪里还像个奴婢,让人看到的话不太好吧?” “放心吧,表少爷已经安排好了,一会从后门出,不会有事的。再说按规矩,即使是下人,成人礼这一天也是可以收拾打扮,请假回家的。”二丫在一旁解释着:“你本就是一等丫环,穿得漂亮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平日自己不太注重罢了,没看到其他的一等丫环,个个打扮得跟个主子差不多了。” 二丫这话倒是不假,郑府那些个有身份的丫环,衣食住行向来都好着呢,倒是离忧不注重这些,穿衣打扮更是能低调便低调。私底下江一鸣也替她置了不少漂亮衣裳,她却也只是偶尔在院子里穿穿,从来没有穿出去过。 换好衣裳后,离忧又洗漱完毕,本就想这么出门,却被绿珠与二丫一把给拉住了:“好了离忧,今日可不能这般出门,得化点妆才行。” “不必了吧?只不过是过个生日而已,不用这么隆重吧?”离忧心道又不是订婚结婚什么的,还化什么妆呢?话还没说完,却被那二人给强行按坐到了镜台前,桌子上的化妆用品一直就放在那里,只是她还从来没有用过。 ps:感谢裸妆送的可爱棒棒粮,看上去好好吃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呵呵,感谢妖孽赠送的香囊,本书目前收到的最大一笔打赏,哈哈,心情着实不错,感谢最爱猪猪123投出的两张粉红,好开心啊,最后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青青会继续加油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成年礼上的神秘人 其实这个时候的化妆用品还都是些天然的,不是些什么化学品,对皮肤倒是没什么坏处,再加上这些都是江一鸣让人从京城最好的店带回来的,品质更是没得挑。可离忧向来不喜欢往脸上添添抹抹的,因此也就是一开始好奇打开来看了看,抹在手上试了试,从没有真动用过。 “听我的没错,你放心,我已经练了好久了,保证会让你美美的。”绿珠一脸的笑意,强行动起手来。离忧没法,只好让绿珠她们摆布起来。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离忧突然有些好笑,绿珠还真是信心十足,还说练了好久了,可眼下这妆化的实在是太好笑了一点。 “好了,我自己来吧,这太浓了,跟演戏差不多了。”离忧笑笑地接过绿珠手中的东西,又让她们帮忙打点水来,重新洗尽后自己动手。 好吧,虽然她并不太喜欢化妆,可以前上班时,有些时候有些场合还是得化点淡妆,毕竟是礼节的问题,也由不得她喜欢不喜欢。因此论化妆技术,虽不是一流,可比起绿珠这个临时抱佛脚的来说可好得多了。 绿珠见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自己这一动手还真是大手笔,没料到水平竟一点长进也没有。见离忧一脸从容的自已动手,便满是好奇的看着。 只见离忧轻描淡写的几下子,便描好了眉,原本她的眉毛便生得好,这般修饰一下更是如同柳叶般好看。又一小会,整个妆容便干净的透了出来,让原本便漂亮的面孔更是娇美无比。 “真好看!”二丫在一旁真心的称赞着:“这妆化得好淡,不过却刚刚好,即没有掩去离忧原本的清丽脱俗,又让整个人更加的光芒四射。” 离忧一听,二丫竟也会用起成语来,不由得笑着朝她道:“二丫姐现在学问不错吗,这成语倒用得这般自如了。” 二丫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有呀,我不过是平日听你说话说得多了,偶尔也记下了几个罢了。” 绿珠亦跟着点头笑道:“对啊,离忧与公子都是有学问的人,咱们天天看着,自然也跟着沾了点学问了。”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江一鸣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随继响了起来:“离忧,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出来吃点东西,一会我们得走了。” 按照这里的习俗,行礼是得根据生辰算日子的,因此离忧的仪式是在上午,得早点提前去准备。 “好了,马上出来。”离忧边说边顺手用跟丝带绑住了青丝,今日得绾发,因此现在不必多弄。 打开门的一瞬间,江一鸣愣愣地盯着离忧发着呆,直到离忧轻声咳嗽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让开身子。一旁的绿珠与二丫见状,都暗暗在一旁偷笑,弄得离忧满面红光。 “我道怎么特意化个妆也不怎么用胭脂,原来根本就没这必要呀!”绿珠打趣的的朝江一鸣与离忧说着,心中亦是替离忧高兴不已。 离忧一听,愈发的不自在起来,正欲出声反驳绿珠,没想到江一鸣倒是大大方方的当着这些人的面牵起了自己的手:“走吧,早膳已经备好了。” 他的手十分的有力,但力度却拿捏得正好,即让离忧无法挣脱,又不会弄疼她。离忧见状,干脆闭上嘴,做着驼鸟,任由江一鸣牵着去吃东西。 如此温馨而又愉悦的一幕在这个安静的小院慢慢上演,温暖着每个人的人。 绿珠与二丫早早就吃了东西与拾儿一并先去聚福楼帮忙打点,江一鸣则带着离忧稍后出发。 怕离忧着急,江一鸣特意自己也吃得慢:“慢慢吃,不着急的,那边都有人打点,时间上来得及。” 离忧点了点头,她心中倒并不急,时不时辰的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反正她也不是特别信这些东西,只不过是见这么多人为她一人而忙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原本江一鸣是打算让聚福楼取消了一切的预约,歇业一天,店里的人都替她的这个日子准备,后来好说歹说,这才同意离忧的只停业半天,下午、晚上继续营业。 其实多挣一天少挣一天倒并没有多大的事,只不过,离忧并不想太过隆重。她并不想因为自己一人,而去打破太多的规矩。 吃过东西,准备妥当后,江一鸣便带着离忧出门了,到了聚福楼,离忧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来了那么多观礼之人。 这些人除了离忧认识的萧叔、张家夫妇、刘婆婆等人以外,还有不少生人面孔,听江一鸣说才知道都是帮他打点生意的一些骨干精英。离忧显然对他们不太熟悉,可他们似乎对她并不陌生,那样的热情与敬意,俨然一副将她将成老板娘看待的架式,弄得离忧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别紧张,他们都不是外人,都是真心来观礼,为你祝福的。”江一鸣在离忧耳畔轻声说着,落到外人眼中,这样的亲呢更是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及笄仪式并不复杂,最主要的两个环节便是最后主礼之人的祝福,以及终结的绾发仪式。 一番基本的程序之后,离忧很快便见到了江一鸣所说的特意替她请来的福妇,听说是萧叔特意从邻城请过来的,此人不仅品性贤良,身体康健,而且儿女双全,家庭和睦,按这里的人的说法,是最为标准的福妇。 望着那一脸慈祥而亲切的面孔,离忧顿时也倍感亲切,听着她极为真诚的祝福与祈告,亦不由得跟着溶入到这份浓浓的礼节之中。 当福妇最后一句祝福悉说完毕之际,她为离忧亲手拆去了青丝上的丝带,顿时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散了开来。 “孩子,当绾发之人为你绾上这一头青丝之际,所有的美好都将随之而来,伴你一生。”福妇伸手在离忧头顶上顺时钟方向划了三个圈之后,这才笑容满面的牵着她的手,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 离忧知道,接下来便应该是最后的绾发仪式了,这个倒还是个小悬念,因为江一鸣并没有告诉她究竟找了谁替她绾发,看那神情好象是故意保密,想给她个惊喜一般。 正当大伙与离忧一般好奇这最后的神秘绾发人时,洒楼门外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没一会便有伙计快速进来通报,说是有贵客特意从京城慕名而来,听闻现在关门的原因后又非说要进来一并观礼,还说相遇便是缘分,真心希望能够进来一并恭贺。 原本成年礼便有这样的传统,偶尔到来的贵客能够为受礼之人带来好运,因此江一鸣自是没有拒绝,让伙计将那几名贵客请了进来。 仪式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离忧借着空当朝一旁那几名所谓的贵客看了看,看上去像是主仆四人的样子,为首的中年男人年约四十左右,穿着虽刻意低调,但亦难以掩饰身上散发出来的富气与华贵,特别是那双睿智而深邃的眼睛更是让人觉得气度不凡。 除去这名主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其他另外三名随从亦个个精神抖擞,干练有素,离忧虽猜不出他们的来头,但却可以肯定这中年人定是非富即贵。而且特别是那双眼睛让她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只不过一下子却有些想不起来了。 中年男人亦没有打断仪式,只是进来坐下后很是有礼地朝众人点了点头后便安静的观礼。 离忧没有再看那些人,因为已经要绾发了,而就在她移开视线的一瞬间,一旁的萧叔却神色恍惚了起来,萧叔的目光亦是正盯着那中年男人瞧着。 而此时的江一鸣亦没有多去注意其他,因为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到了离忧身上,并没有多留意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中年男子。 当着众人的面,江一鸣取出了那枝给离忧准备好的翡翠玉簪,亲自走到了她身旁,出忽所有人的意外,他并没有将簪子交给任何的人,而一脸深情的朝离忧说道:“离忧,今日是你成年之礼,我想亲自为你绾发,可好?” 人群之中顿时有人发出了轻微的感叹声,一般来说完成绾发之人都是女性长辈,而从末有男子替女子当众绾发的先例。江一鸣能够如此,足以说明离忧在他心中的份量何其重。 中年男子见状,神情微动,流转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离忧身上,细细打量之后,顿觉眼前女子目光清澈、气质脱俗,虽年纪不大,却有种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聪慧,一时间微微叹息,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离忧没有想到江一鸣竟会亲自替她当众绾发,当下心中动容,眼眶微润,若不是当着众人之面,或许感动的泪水早就迎眶而去。 古代向来都是男尊女卑,就算是感情再好的夫妻之间亦都是女子替男子绾发,服侍男子,而男子最多不过单独相处之际,闲时偶尔帮忙画眉一二以添情趣。 而如今江一鸣竟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在意其他,要亲手替她绾发,这是一种何等的宠爱与气魄,怎么可能不让离忧动容。 “好!”望着江一鸣那双无限深情的眼睛,离忧含笑点头,两行清泪再也无法控制,无声的滑落下来。 江一鸣见状,先是轻轻的伸手替离忧拭去脸上的泪迹,而后便走到她的身后,专心致志的开始替离忧绾发。 他的动作温柔而熟练,仿佛早就练习了无数次一般,没有半丝的错乱。周围的一切也仿佛全都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与离忧两人。 很快,在江一鸣的手下,那一头的青丝渐渐的被打理了起来,随着最后时刻的到来,精致的玉簪最终插入发间,与青丝完美的契合,美丽非凡。 离忧只从镜中扫视了一眼,头顶绾起的发髻与脑后及腰长刻意散开放下的青丝相互呼应,看上去果真有了一番少女独特的美感,而并非仅仅只是以往那个看上去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女孩。 “喜欢吗?”江一鸣旁若无人的替离忧端着镜子,含笑说道:“我可是偷偷练了多日,生怕今日出丑,影响到你的仪式。” “喜欢,很漂亮。”离忧从镜子里望了江一鸣一眼,满眼的幸福。 将手中铜镜交给一旁的绿珠,江一鸣伸手牵起了离忧,一脸从容地朝众人说道:“谢谢大家能够来参加离忧的成年礼,现在礼仪正式结束,江某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众人见状,纷纷抬手回礼,说着许多的祝福之词,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一旁的伙计大声吆喝着开席上菜,这些人才纷纷入座开宴。 今日之宴除了那突然加入了主仆四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算外人,因此江一鸣吩咐不分主仆,不论身份,全部入宴畅饮。 离忧只喝了一小杯便被江一鸣将酒杯给拿了开来,笑着说道:“你喝一杯意思一下就够了,多吃点菜,这些可都是聚福楼的拿手菜,平日那些人就是有钱也不是想吃便能全部吃得全的。” 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自打聚福楼成了江一鸣的生意以后,她倒还真是头一回来,以前也就听说过,只知道这里的东西奇贵无比,有钱还得提前预约,今日倒是还真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不,那主仆一行四人不就是说慕名特意从京城来的吗。 “一鸣,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中年人一直都在看你。”离忧本也没想着多喝,只是微微碰了碰江一鸣的手臂,示意他注意那个中年男人。 “离忧姑娘,这没什么奇怪的,想必那中年人对咱家公子好奇呗。这聚福楼往日就是吃一桌也得提前定的,今日竟然关门不营业专门替姑娘操办成人礼,想是那人一定不知道公子的来头,所以这才心生好奇吧。”拾儿虽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声音却也不大,小声的发表自己的见解,朝离忧解释着。 “我看着不像,他的目光很是特别,看着一鸣的眼神与别人都不一样。”离忧摇了摇头,微微又瞄了邻桌的中年男子一眼。 江一鸣见状,微微拍了拍离忧的手道:“放心吧,许是好奇罢了。看他衣着举止倒也不似俗人,你成年礼之际能有这种人临时上门恭贺,这正是好事。” 其实江一鸣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中年男子,除了那中年男子以外,这里还有一人表现得特别奇怪,那就是正坐在他对面的萧叔。 萧叔时不时的朝那中年男子望去,眼中似乎隐隐流露出几分担心与不安,那样的神情是这个文武双全,沉稳睿智的男人所从末有过的。哪怕是他们遇到再大的困难,再大的麻烦时亦没有如此过。 “萧叔,你没事吧?”江一鸣见状只得朝看上去很是不太对功的萧明问了一声,怕是他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听到江一鸣的话,萧叔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扯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点事,现在没事了。” 说着,他又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离忧道:“离忧,这个是萧叔送给你的礼物,东西是自己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也别嫌弃,回头想要什么只管跟萧叔说,定当再补给你。” 离忧听罢,连忙双手接过萧叔递过来的礼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来看了一下,满是笑意地说道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萧叔有心了,谢谢。” 江一鸣往盒子里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还是离忧面子大,这可是萧叔亲自动手做的木雕,一般人可是连看都难得有眼福看到。” 离忧一听原来是萧叔自己雕的,当下更是赞叹不已,这木雕精细无比,又十分传神,想必没有十来年的功夫是绝对下不了这种手笔的,看来江一鸣没有说错,这萧叔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不过是一些拿不出手的东西,倒是让你们笑话了。”萧叔很是感慨地说道:“离忧既然与一鸣一并叫我一声萧明,便自然也是自家人,闲时听一鸣说起过你对那些个金银首饰什么的也不太感兴趣,所以才会想起做个小木雕给把玩一下,你能够喜欢,我便宽心了。” 离忧听在耳中,自知萧叔是有感而发,这么些年来江一鸣也算是他从小带大,教养大,虽不是父亲,但恩情却胜似父子,如今想是将她当成了儿媳一般对待,因此才会有些感慨。 “您的这份心意,离忧甚是感激。”她很是真诚的说着,并小心的将小礼盒盖起来收好,正欲再说点什么,却见一旁的伙计走了过来。 “公子,方才的贵客说想与公子单独一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伙计走到江一鸣身旁,小声在耳畔通传着。 江一鸣听罢,下意识的朝那中年男人看去,却见那男人正一脸期待的朝他点了点头。 “他还说了什么?”江一鸣又望了离忧一眼,这才朝那伙计问道。 伙计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两句。” 江一鸣想了想,又朝那伙计道:“请他去二楼雅间,我随后便到。” 伙计闻言连忙点头退下,没一会,那中年男子主仆几人便一起起身跟在伙计身后,一并上了二楼。 “你慢慢吃,多吃点,我去去就来。”江一鸣朝离忧轻声说着,正好眼下的宴席也进行到了后期,应该敬酒什么的都已经完了,大伙都各自忙着吃东西,倒也没什么走不开的了。 离忧就坐在江一鸣身旁,刚才伙计跟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着她,因此也已经听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点了点头,示意江一鸣不必担心,自可去忙。 “一鸣!”谁知江一鸣正准备起身,却见萧叔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神色之间愈发的显得不安了起来。 “萧叔有事吗?”江一鸣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总觉得今日那突然而来的中年男人似乎并不简单,而眼下的萧叔则更是不太对劲。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你一并上去看看。”萧叔连忙笑了笑,但却一副随时准备起身跟着江一鸣一起去的样子。 江一鸣微微有些吃惊,很显然刚才伙计跟他说的话除了离忧以外,其他人应该没有听到,但萧叔的位子离他也比较远,却显然已经听得一清两楚,只怕利用了习武之人特有的听力才会探听到。看来,萧叔对这中年男子不是一般的担心,甚至于像是时刻都在关注着他们的举动。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只不过是想与我单独聊聊,看他的样子只怕是做大生意的,再说这里都是咱们的人,你还怕他们伤我不成?”江一鸣安抚着面色颇为不自在的萧叔,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跟着一并去见面。 “一会我就在外头呆着,不会跟你一起进去的。”萧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江一鸣见状微微有些迟疑,离忧见状,便朝他道:“让萧叔跟着上去也好,说不定有个什么需要什么的,也好及时传话吩咐一声。” 离忧自然知道萧叔没什么去的必要,不过既然他这么坚持,那么自是有他的道理,因此便帮着说了一句。江一鸣听离忧这么一说,这才点了点头,让萧叔跟着一并上去。 萧叔见状连忙起身,走时还不忘朝离忧笑了笑,以示谢意。 两人上去后,其他的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本来宴会上人来人往,走走去去的也是正常,毕竟人有三急吗。 可离忧此时心中却有些不安起来,前前后后将整个事情想了一通,越发的觉得那中年男子来得有些蹊跷,根本就不像是他们所说的一般,反倒是像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专程来,专程来找江一鸣一般。 他到底是什么?来这里又到底想做什么呢?再次朝二楼的方向望了一眼,离忧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而楼下的宴席仍就在继续着,或两两交谈,或互相对饮,或一饱口服,众人皆欢快无比,尽情吃着、喝着、交流着。 ……………………………… PS:感谢岚山之红叶投出的粉红,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真相 楼下的酒宴渐渐到达了尾声,可江一鸣与那中年男人却依旧没有从二楼的雅间内出来,客人渐渐散去离开,伙计们忙活着收拾残局,整个大堂只剩下了离忧、绿珠、二丫和拾儿几人。 “公子怎么上去这么久还没下来呀?要不要上去看看?”二丫见离忧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像是在想着什么,便朝一旁的绿珠与拾儿询问着。 “算了,还是别去打扰吧,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看到萧叔还在二楼雅间外候着吗,不会有事的。若真有什么事,萧叔早就进去了。”拾儿虽然也有些担心,可毕竟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地盘,那几人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事来才对。 二丫听罢,没有再说,只是转回头看向离忧,轻声问道:“离忧,你还好吧?” 见离忧没有回答,一副压根没听到的样子,二丫正准备再次询问,却被绿珠给拦了下来:“算了,让她坐着吧,看她那样估计是在想些什么重要的事,别去打扰她了。” 几人见状,便也不再多说,另外坐到了一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小声的说着话,边等着江一鸣他们下来。 而此时离忧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一会儿她总算是想起来了,那中年男子的眼睛为何那般的熟悉。心里顿时如同被什么揪了一下似的,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目光无意识的扫过二楼雅间的方向,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又过了一会,楼上总算是有了些动静,不过江一鸣他们依旧没有出来,只是萧叔下来传了个话,说是江一鸣让离忧上去进雅间一趟。 离忧见状,自是连忙起身上二楼,走了几步,却突然发现萧叔并没有再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他满脸悲凉,如同受到了莫大打击一般颓废的坐在了自己刚刚坐的那个角落,一声不吭。 见此情景,离忧更是心绪难安,萧叔一直不曾进雅间,但此刻却如此表情,看来定是与那中年男子相识,即便没有进去听他们的谈话,似乎也早已猜到了整个事情的结局。 她的心再次蒙上了一层阴霾,不知道此时江一鸣怎么样了,想及此,也顾不上萧叔,只是示意楼下绿珠等人好生照看。 上了二楼,却见那中年男人的几名随从正规规矩矩的站在外头候着,见离忧来了,纷纷朝她点头示意,请她进去。 离忧亦微微点头回了一下,随后便上前敲了敲门,聚福楼的雅间装修得极其有特色,而最主要的是隔间效果十分好,因此许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在这里谈事,最少保密程度比其他的地方要高得多。 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让离忧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她却很快反应过来,关好门朝江一鸣走了过去。 江一鸣此时正一脸的冰凉,仿佛隔断了尘世一般满是漠然,而那名中年男子则尽是悲恸,虽然已经擦拭过,可却仍旧能够看出之前脸上的泪痕。 “一鸣。”她轻声唤了他一声,下意识的握住了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那一阵凉意顿时传了过来,更是让她觉得不安。 “我没事。”看到离忧,江一鸣那原本冷漠得没有半丝暖意的脸孔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反手握住了离忧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却并没有急着再多说什么。 离忧见状只好再次朝坐在对面桌子旁的那中年男子瞧去,希望能够看出些什么端倪来,而那中年男子此时正好也在看着她,目光之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希望。 正准备收回目光再次朝江一鸣询问,却见那中年男子出声朝她说道:“离忧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日来得匆忙,来不及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 离忧心中又是一阵奇怪,正欲回话,却被江一鸣拉了拉手,阻止住了。 “不必了,你的礼她不会收的。”江一鸣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继续说道:“你不就是想证明给我看吗?不必那么麻烦了,我的确有那块玉佛,不过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无论如何,你只是你,而我只是我,不可能会有任何的关系。” 说罢,也不理那中年男子一脸的痛苦,江一鸣又朝离忧看去,叹了口气道:“离忧,去年我送你的那块玉佛在身上吗?” “在,一直戴着呢!”离忧连忙点头,伸手便将那块玉佛从里衣内拉了出来。 “我帮你取下吧,日后再送你一块更好的。”江一鸣朝离忧抱歉地笑了笑,哪里会想到原本一心一意想送给离忧的东西竟会被他要回来。 离忧见状虽然不太清楚真相,但却早已隐隐察觉出来了些什么,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江一鸣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与想法,所以她都会支持。 江一鸣见离忧同意了,便替她将玉佛取了下来,转身起来走到桌子边上,将手中的玉佛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还给你!”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我一早知道这玉佛的来历,根本就不会佩带这么多年,更不会将它送给自己最爱的人!” 中年男子猛的一怔,眼中的泪再次落了下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让眼前的玉佛渐渐看不清楚。 他颤抖的伸手拿起了那块玉佛,紧紧贴在胸口位置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那样的哭泣让一个原本气度非凡的人变得如同暮年残老一般无限悲凉。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见到你!”江一鸣说完这话后,转身背对着中年男人,脸上亦是无比的悲凉,如同经历过内心最严重的创伤一般,满眼的沧桑。 这样的沧桑,离忧已经很久没有从江一鸣眼中看到过,自从她们熟识之后,便再也没有怎么见过,而眼下,这样的沧桑与悲凉却比以往她曾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强烈到连她的心都跟着隐隐生疼。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那凄凉无比的哭泣这才渐渐控制了下来,那压抑的悲伤却依旧强烈,强烈到让这屋子都变得让人觉得快要窒息。 “孩子,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母亲含恨而终,是我让你这么多年来尝尽世间冷暖。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中年男子边说边激动的站了起来,朝着江一鸣那漠然的背影再次泣不成声:“我,我不奢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只是、只希望你能够给个机会给我,让我好好补偿……” “补偿?人都已经死了,你拿什么来补偿?”江一鸣愤然转身,朝中年男子怒斥道:“你若真觉得愧对于她,为何这二十两年都没有找过她?你若真心存良知,又岂会迟到现在才来找我?” “补偿?用什么补偿?钱吗?你以为钱就可以买回一切?我不缺钱,别说我现在靠自己的双手衣食无忧,就算是穷得马上要饿死了,我也不会要你半点东西!”江一鸣提高着声音,继续说道:“走,赶紧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也永远不可能跟你有半点的关系。我们只是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孩子,我……”中年男人似乎还想争取些什么,可才说了几个字便被江一鸣的狂吼声给制止了。 “滚!”江一鸣的双拳死死握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控制多久,不让自己的双拳狠狠的朝那个让他恨了快二十年的人打去。 “一鸣!冷静点!”离忧见状,连忙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将抱住了他,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江一鸣真的会完全失控下去。 “这位先生,请你还是先离开吧。”离忧转而郑重地朝中年男子道:“你硬是要留下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只会让现在的关系更僵!” 离忧提醒着那个到现在还不愿离开,还不愿放弃的中年男子,也许应该说是江一鸣的生身父亲,一个二十年前不知何因抛弃江一鸣母子,二十年后又突然出现的所谓的父亲。 中年男子见状,心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转机,犹豫了片刻之后,只得拿着那块玉佛,看了一眼江一鸣长叹一声黯然离去。 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江一鸣只是紧紧的抱住离忧,如同溺水之人死命的抓住唯一的一块浮木一般,那样的悲伤与脆弱,在那中年男子离开之后毫无掩饰的全数显露出来。 “一鸣,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离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哄着孩子一般:“不要压抑自己的心,那样会让我更心疼。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大的变故,我都在你身旁,永远在你身旁。你有我,我有你!”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那努力控制的悲伤终于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化成眼泪无声而下。 江一鸣的确足够坚强,即使心中如此悲伤却也只是无声而泣,唯独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那个照亮他昏暗人生,让他不再绝望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松开双手看向离忧,那双清亮的双眸闪过无尽的担心。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他朝她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恢复温暖,如同刚才的悲伤不曾有过。 离忧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江一鸣已经度过了那最难过的时候:“一鸣,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随后牵上她的手准备离开。 “啊!”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江一鸣吓了一跳,好在他反应灵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突然往下栽的离忧。 “怎么啦?”他紧张的问着,上下快速查看着离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离忧缓了口气,这才朝江一鸣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站得太久了,脚有些麻了,没当心,一迈脚顿时没力了。” 见状,江一鸣连忙扶着离忧就近坐下,而自己则蹲了下来,二话不说便帮离忧捏起腿来。 “没事,坐一会就会好的,不用那么费事捏。”离忧微笑着想拉起江一鸣,这样的体贴虽然很让她高兴,可江一鸣此时还刚刚从悲伤中走出,哪里能够让他这么快便给自己做牛做马呢。 ‘“无妨,费不了什么事,捏几下散得快。”江一鸣边说边继续着手中动作,顿了顿后这才抬眼朝离忧道:“离忧放心,日后不论什么理由,即便是天塌了下来,我亦不会扔下你不管。” 他说得无比认真,认真到整个世界仿佛都可以为他做证。离忧心中明白他为何突然说上这么一句,也不多言,只是深深地望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下了楼,萧叔已经不见踪影,听绿珠他们说,那中年男人离开后,萧叔便也跟着离开了,江一鸣知道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眉目之中多了一丝猜测,而离忧则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萧叔与中年男子应该是早就相识的,或者最少可以肯定,萧叔是一定知道那中年男子的。 回到郑府后,离忧送江一鸣回房,让他上床好好休息一下,就在她帮他盖好被褥,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之际,江一鸣一把拉住了她:“离忧,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离忧一听,心知江一鸣所指的故事是什么,于是便略带担心地问道:“现在说吗?” 江一鸣点了点头,笑着道:“傻丫头,放心吧,我可是堂堂男子汉,没你想的那般懦弱。” 离忧见状,这才点了点头,挨着床边坐了下来,等着靠在床上的江一鸣说出那段往事。 “上来,挨着我躺着好吗?”江一鸣的目光带着几分乞求:“放心,我只是想抱着你,离你近一些。”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解释,顿时又笑了笑,没有多犹豫,点了点头便脱掉鞋子钻进被窝躺在他的身旁。 对于离忧的信任,江一鸣欣慰的笑了起来,随继便将那个令他温暖无比的人儿抱在怀中一字一句的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一直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其实一小部分是听当时的下人所说,而绝大部分的内容江一鸣也是今日才知道,从那个中年男子嘴里才知道。离忧静静地听着,分担着他的悲伤,亦感受着他记忆之中仅有的温暖。 二十年前,江一鸣的母亲郑如画年方十六,刚刚与本城一户姓魏的人家定下婚事。魏家也算得上去大门大户,再加上魏家公子长得聪明英俊,因此郑家人对这婚事都很满意,唯独郑如画却整日闷闷不乐。 原来,郑如画早就偷偷私底下去看过魏家公子,虽然长相的确还有错,但品性做风什么的却并不是她心目中所希望的那般优秀。郑如画多才多艺,相貌出众,又是嫡出长女,因此从小心性便高,希望自己的夫婿能够在品学上超过自己。可那魏家公子莫说不能超过,就算是相提并论也差得太远,因此郑如画很是失望,心中并不满意这门婚事。 一次偶尔的机会,郑如画出门踏青,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仪表堂堂,才学不凡的青年男子,两人一见钟情,后来还暗自许下终生。没过多久,郑如画婚期将至,这对热恋中的男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私奔。 男子本就不是本地人,于是筹划一番后,在郑如画成亲前三日的一个晚上,带着她偷偷离开了这里。郑家知道女儿不见之后,四处寻找却终究没有半点音讯,不得以只好同魏家赔礼道歉,取消了这门婚事。 好在魏家也是明理之人,再加上郑如画失踪之前并未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传言,因此也与郑家人一样,只当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两年后,郑如画却突然回到了郑家,与她一并回来的,还有一个不到周岁的孩子。郑家人顿时大惊失色,关起门来却怎么样也没有从郑如画嘴里问出半个字来。 只知道这孩子是郑如画所生,至于孩子的生父是谁,这两年郑如画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是一概不知。 纸终究包不住火,没过多久,整个城的人都知道了郑家小姐回来的事,并且也知道了她未婚生子的丑闹,一时街头巷尾无人不议论纷纷,无人不嘲笑郑家。 郑家老太爷原本是想将丢尽郑家颜面的郑如画与孩子一并赶出家门,最终郑老夫人终究还是念及了骨肉之情网开了一面,将郑如画与孩子关到了江一鸣现在所住的这座小院子里,不准她再踏出院子半步。 原本郑如画回来时身体便已经十分之差,回到郑家后更是每况愈下,没过多久便撒手而去。临死前,郑如画放心不下孩子,在郑老夫人屋子前跪了整整一夜,请求看在多年母女的情份上将孩子养大成人,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了大人之间的恩怨而去承受太多。 郑老夫人终究还是应了下来,就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郑如画这才安然倒下,离开人世。 自此江一鸣便成了郑家寄养的表少爷,郑家自此养大了他,虽然在钱财上并无亏待,但除此之外却对他不闻不问,任其长大而已。 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知道当年郑如画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直到今日这中年男子的出现,江一鸣这才清楚了当年的种种恩怨。 郑如画与那男子私奔之后,男子将其带回了自己家中。男子带着她一同见父母,想让家人同意他们两的婚事,可谁知男子家人却迟迟没有表态。只说让郑如画先行住下,这个事日后再慢慢商量。 后来,郑如画才从一次偶然机会中知道,原来男子家人不愿让她过门是因为想让男子娶别的女人。 男子家中世代经商,家业巨大,但眼下却因为一次失误的诀择而使整个家族面临绝境,要想解除这次的危机,男子不得不另娶她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郑如画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男子的骨肉,男子信誓旦旦,无论如何都不会另娶她人,只道让她安心养胎,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一切。 郑如画相信了男子的话,却没料到那男子却瞒着她已经向家人妥协,很快便要另娶她人。 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大婚当日看到心爱的人正牵着别的女子拜堂成亲时这才恍然大悟。 悲恸欲绝的郑如画当声晕死过去,醒来已是三天之后。男子过来看她,说着他的情非得已,请求她的原谅,并承诺日后定当娶她,虽然只能为妾,但他真心爱的人却只是她。 郑如画虽心疼无比,可此时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只得退让一步,委屈答应。可谁知,此后的几个月内,男子却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因为她的事已经被那个新娶进门的女人知道。 郑如画好不容易才见着男子一面,想亲耳听听他的解释,谁知男子只道了声对不起便转身离去。这样的打击彻底让郑如画的心死去,原本她想一死了之,但终究还是舍不得腹中的孩子。 后来,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郑如画带着腹中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悄悄离开了那个男人,从此不知去向。 之后郑如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一鸣不知道,中年男子也不知道,离忧心中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萧叔,或许只有他才知道离开男子家后的郑如画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 听完江一鸣的叙述,离忧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自古多情之人好象真没有几个有什么好下场的。郑如画有什么错?不过是勇敢的追求心中所爱,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罢了,可到后来却落得个如此悲凉的下场,心死成灰,含恨而终。 薄情的终究是那中年男子,即使有一万个不得,哪怕有说不完的苦衷,终究还是他负了郑如画,亦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受了太多的伤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出大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离忧刚刚起床,便见到昨日跟着中年男子突然离去的萧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江一鸣说,离忧没有多问,只是让拾儿带他直接去见江一鸣。 她知道,萧叔一定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心中所保留的一些秘密一一告之江一鸣,而事实证明她所想并没错,后来她才知道萧叔真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了心中所爱,为了一个承诺,为了一个托付,几十年如一日,甚至于将自己全部的精力与爱都给了一个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 正准备去帮江一鸣与萧叔准备些吃的东西,看萧叔那样别说早饭,只怕从昨日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怎么吃。刚看到绿珠想叫她去厨房多备些东西,等江一鸣他们谈完话后一并给他们送过去,却没想到福儿竟急匆匆的来了,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说是找她有事。 见状,离忧便让绿珠先行去准备吃食,自己则带着福儿进了房间细说。这一大早的福儿便来找她,只怕真是有什么急事。 “出什么事了吗?”关上门后,她拉着福儿一并坐了下来,二话不说便直奔主题。 福儿也是直性子,点了点头,直接说道:“离忧,昨晚出大事了!而且这事有可能还牵扯到了你,我也不知道对你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心中总是担心得紧,所以才会一大早便过来找你。” “到底是什么事,你先别急,慢慢说。”离忧一听,顿时柳眉微皱,却也并没有因为福儿那担心不已的话而乱了分寸:“挑重要的先说,别急,越急越乱。” 福儿听罢,像是明白了似的,思索片刻后这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昨天晚上大少爷将大少奶奶给打了,大少奶奶一气之下说是要回娘家,夫人都差点没拦住,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将人给留了下来,这会子只怕大少奶奶还在老夫人那屋呢。老夫人当晚便下了令,不让下人将事传出去,还是上次替你打听沫儿姑娘事情的那个小姐妹偷偷跟我说的。” “大少爷将大少奶奶给打了?打哪了?严重吗?为什么呀?”离忧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觉得事情还真是够严重,郑子云向来对下人都不曾出手,怎么可能打陈楚含呢?看来这其中只怕有什么隐情。 “严重倒不是太严重,就是当着下人的面打了大少奶奶一个耳光,至于原因吗具体的也不清楚,可我那小姐妹说好象与你有关,因为大少爷打大少奶奶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大少奶奶不止一次提到了你的名字,声音很大,当时她在外头都听到了只言片语。”福儿如实说着,边说边细细回忆,生怕漏了些什么。 “对了,听说当时除了大少奶奶的贴身丫环以外,沫儿姑娘也在屋子里头,依我看,沫儿姑娘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福儿补充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你,琢磨着还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比较好,所以这才急急忙忙的过来。” 离忧一听,暗自理了理后,又朝福儿问道:“昨晚大少爷打了大少奶奶之后,夫人与老夫人是怎么个说法?” “好象还没怎么说,只是先安慰了一番大少奶奶,听说夫人才说了大少爷两句,大少爷便什么也不说,甩头就走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会子工夫,连老爷都知道这事了,已经吩咐人去找大少爷了,估计是想等找回大少爷当面问清楚后再做处理吧。”福儿将一早陆陆续续打听到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传言这种东西最是快,就算老夫人下了令不让府中下人将此事传开,可这纸哪里包得住火,更何况如此重大的事,当时又有不少人知道,哪里那么容易真将消息给全部封死,因此福儿这个万事通自然是很快便打听到了最新进展。 而此时,离忧则不由得陷入了深思,如果真如福儿所说,郑子云与陈楚含之间的争吵甚至于上升到的打闹真是与她有关的话,那么不论是什么原因,不论自己是否知情,只怕这事她都无法脱得了干系。 陈楚含不但是郑家长孙媳,更重要的是她有个势力强势的娘家,只怕这件事,郑家人不好生处理,给陈楚含一个满意的交待的话是无法收场的。而所谓的交待自然不可能将郑子云怎么办,最大的可能便是找一个什么人出来为这场所谓的闹剧负全责。 而这个背黑锅的人则很可能是她,因为福儿说了,她的小姐妹曾在屋子外头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听到了陈楚含多次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想到这些,她又不由得暗自猜测起事件的起因来,到底是无心而成,还是有人特意设计?若真是有人特意设计的话,那么目标便一定是指对于她。真要是这样的话,看来自己这回倒是有得麻烦了。 “离忧,你没事吧?”见离忧突然不再出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福儿看了片刻后这才轻声询问了一下。 听到福儿的声音,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福儿姐,我没事,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些东西,有些出神了。” “离忧,这事你也先别太担心,我也不过是自己猜测,怕万一牵扯到你,所以才会跟你说,兴许是我多心了,说不定压根就不关你半点事。”福儿见离忧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刚才所说之事,连忙安慰了两句,想宽宽她的心,毕竟这事现在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谁也不清楚。 “应该不关我什么事吧,毕竟我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无冤无仇的,再说连见面的机会都少,怎么可能得罪他们,引得他们发生争执呢?”离忧见状,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不过,这事真是谢谢你了,不论怎么样,好歹心中提前有个数总是好的。” 福儿见状,也不再多说,许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许是一会还得去忙自己的差事,见应该说的都说完了,便起身告辞,先行离开。 送走福儿后,绿珠正好也从厨房回来了,离忧见状将她手中的吃食接了过去,并请她帮忙去趟三少爷那,请小西过来一下。 绿珠也没多问,寻思着估计与刚才福儿过来有关,再看离忧的神色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亦没有多逗留,马上便出门去找郑小西了。 离忧端着东西,在书房门口又等了一会,估计着江一鸣他们可能还没那么快出来,正准备先行回房,刚刚转身没想到书房门便被打了开来,而江一鸣与萧叔则一并走了 出来。 离忧连忙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两人,却见萧叔一脸的释然,而江一鸣则显得情绪稍微有些起伏。 见离忧端着吃食在外头等着,江一鸣上前走到离忧面前道:“离忧,我有点事要与萧叔一起出去一趟,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离忧见江一鸣这会便要出去,心中顿时隐隐有些不安,倒不是担心江一鸣会有什么事,而是今日福儿过来所说的事让她心神有些不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种对江一鸣说不出来的依赖感顿时油然而生。 “一鸣,现在就得出去吗?”离忧很想让江一鸣今日别出门,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毕竟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江一鸣听到离忧的话,只道离忧是担心他还没吃早饭,于是便微笑着道:“我现在跟萧叔去取些重要的东西,早饭就不吃了,一会回来后,我再告诉你详情。” 说罢,他爱怜的摸了摸离忧的头后,便带着萧叔抬步往外走。 离忧见状也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江一鸣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许是感受到了离忧的目光,江一鸣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又看向离忧,补充说道:“离忧,你还有什么事吗?” 离忧今日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江一鸣突然有些放心不下,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往常也经常留她在家,自己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脸上有这种淡淡的不安。 “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办事吧,记得早点回来。”离忧微微一笑,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江一鸣见状,迟疑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我让拾儿留下,你若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让他去找我,他知道我去了哪里。” 说罢,这才带着萧叔再次转身离开,离忧心头一暖,虽然自己什么也没说,可江一鸣与她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默契,那样的心灵感应更是让他们之间灵魂的距离再彼此靠近了一步。 江一鸣走后,离忧还一直站在院子内,二丫不知何时走到了身旁,轻手接过了离忧手中的东西:“进去吧,先去吃点东西。” 离忧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二丫一并去了。刚刚吃过早饭,绿珠便回来了,只不过却没见到郑小西,跟着一并回来的反倒是沫儿。 听绿珠说,去找郑小西时,郑小西正好不在,她只得托三少爷院子里的小丫环给郑小西留了个口信,让郑小西回来后过离忧这边来一趟。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却正好碰到了沫儿打算过来找离忧,于是两人便一起回来了。 离忧见状便让绿珠先行出去吃点东西,关门后自己则与沫儿一并坐了下来。她倒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沫儿竟会主动过来,看来十有八九与早上福儿所说之事有关系。 “怎么这么早过来找我?吃过早饭没有?”离忧随手给沫儿倒了一杯水,并没有马上提及早上福儿所说之事。 沫儿神情冷淡,也没有去端那水,看了离忧一眼后,便直接说道:“你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离忧见状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后道:“今天早上听说了一些,具体怎么个事却并不清楚。” “昨晚大少爷与大少奶奶大吵了一架,后来大少爷还打了大少奶奶一个耳光,你可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沫儿似是对离忧说,也好象是自言自语,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完全不同。 离忧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漠,那样的感觉很是让她觉得陌生无比,如同有道冰墙无声的隔在了两人之间。 “为什么?”她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顺势而问。 “为了你!”沫儿也不含糊,一针见血的点明了主因。 离忧顿了顿,并没有对沫儿的话太过意外,只是眉头微眉,一副不解的神情继续问道:“为了我?为什么?” 沫儿轻哼一声,略带不屑地说道:“你如此聪明,怎么可能一点也想不到呢?大少爷与大少奶奶之间发生争执还能有什么原因,如果我是你的话,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沫儿,我想你特意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这般不冷不热的讽刺几句吧?”离忧轻叹一声,心知沫儿此时对自己已经心存敌意:“有什么便直说吧,我认真听着便是。” “离忧,我今天一早犹豫了很久,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来见你。”沫儿顿了顿,似乎有所感触,随后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心中对你的感觉?” 离忧没想到沫儿竟会如此说,只是略微看了看她,却也没有出声。 沫儿见状继续说道:“这么久以来,我心中一直十分矛盾,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若无其事的将你继续视为朋友,还是应该如同大少奶奶一般的去怨恨你。直到看到你让我送回给大少爷的那支玉簪,我才发现,不论如何,我都并不希望你再在郑府呆下去。” “我只个家生子,也没读过书,不懂你那么多道理。你曾与我说的那些话,可能对你来说是为我好,可对于我来说,只有大少爷好,我才能好。”沫儿边说边摇着头朝离忧道:“离忧,既然你并不喜欢他,为何要去招惹他?如果真如你所说,不是你主动去招惹他的,那么你就索性好人做到底,离开郑家,走得远远的,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让他重新回到他原本应有的生活吧!” “沫儿,我……”离忧心中一阵憋闷,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到底碍到了谁。 “不,你先别出声,听我将话说完!”沫儿打断的离忧想要进行的辩解,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是故意说得这么严重,更别认为你并没有对大少爷造成多大的影响,那只是因为许多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而已!” “你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同时也低估了大少爷对你的感情。”沫儿说到这,一脸的黯然:“我也如此。” “沫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忧越听越觉得这次的事情只怕不是那般简单,见状也不再迟疑,直接说道:“你这般,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我可以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做,因为……我已经替你做了。”沫儿抬眼望着离忧,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细微的歉意,不过却很快消失不见。 沫儿的话让离忧顿时愣住了,福儿的话马上闪过脑海:争吵的过程中,大少奶奶曾不止一次的提到了她的名字。难不成,这事竟与沫儿有关吗? “什么意思?”她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看向沫儿的眼睛,寻找着自己可能遗漏的一些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找的是什么的东西。 沫儿自嘲地笑了笑,也没有再绕,径直说道:“前几天,你不是让我将那玉簪还给大少爷吗?昨天晚上,我替你还了,当着大少奶奶的面还的,还将你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当场说给了他们听。” “为什么要当着大少奶奶的面将东西给他?”离忧神色微变,心中闪过一丝气闷,沫儿这般做不是明显要挑起矛盾吗? “你觉得呢?”沫儿再次笑了笑,双眼闪过一丝恨意:“离忧,不怕老实告诉你,我是故意的,故意将东西放在手中好几天,才挑了昨晚那样的场合将东西拿出来的。” “为什么?你就真这么恨我?”离怀一声叹息,并没沫儿想象中的那般愤怒,反倒理智无比:“沫儿,这样做,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你明知我对大少爷根本就没有儿女私情,何苦把一件原本要了断的事再次弄得这般复杂。” 沫儿冷笑一声,一脸的不赞同:“复杂吗?这事一点也不复杂。你以为这种事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你不喜欢他,将东西还给了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以为我这般做仅仅只是因为恨你?不,你错了,我这般做只是为了大少爷,为了帮他斩断心中的执念,为了让他重新找回自己的心,过他应该过的生活!” 说到这,沫儿索性也没了任何的顾略,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倒了出来:“离忧,我并不傻,也知道大少奶奶一直以来打的是什么主意。我是对你心中有恨,可对她同样也没有半点的好感。她背地里篡使我对你动手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我并没有如她所愿。许多事情你并不清楚,可我却一清两楚。若不是大少爷处处护着你,你以为大少奶奶那样的人会真的能够容忍你到现在?” “离忧,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其实大少奶奶原本也只是说了几句抱怨的话罢了,毕竟这样的事放到任何一个妻子身上都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可是大少爷却根本容不得大少奶奶说你半句不好的话,两人这才争吵了起来,最后大少奶奶气不过,诅咒了你两句,大少爷这才动手打了大少奶奶。” 沫儿毫不掩饰地说道:“其实,这便是我当时故意这么做想要的结果。只有大少奶奶受了委屈,郑家的长辈才会出面彻底解决这事。只要大少奶奶明着说容不得你,你便会被郑家赶走!只有你不在了,大少爷才能够忘记你,重新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这样他才会过得好,你明白吗?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便放开他,不要再占据着他的心,不要漠视他的情感与感受。他是那般优秀,理由活得更加闪耀,而并非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受伤!” 一席话,听得离忧很是震惊,一方面,她没有想到沫儿竟会如此坦白,另一方面也从没想过自己竟已经给郑子云,给陈楚含,还有眼前的沫儿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虽然这些都并不是她所希望的,可正如沫儿所说,事情却终究因她而起。 “离忧,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现在大少爷不知道去了哪里,老爷夫人还有老夫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来找你。”沫儿叹了口气:“一会若有人传你过去,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这种事,不论是不是你的错,他们都不会再留你在府中的。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应该招惹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沫儿的话刚说完,却听院子里顿时传来一阵喧哗,好象有什么人闯了进来,隐隐间还听到了有人提到了离忧的名字。 忽然,绿珠推门跑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边跑边朝离忧道:“离忧,不好了,老夫人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让你过去一趟,那些人还拿着绳子,一脸不善,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离忧见状,快速看了沫儿一眼,略带自嘲地说道:“来了!” 说着,也不再理会沫儿的反应,径直抬步出门往院子走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好歹是表少爷住的地方,怎可如此放肆?”离忧立在院子中间,一脸从容地朝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责问着,看不出半丝的慌乱。 来人见状,马上将视线移到离忧身上,大声道:“我们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请离忧姑娘走一趟,老夫人的话自是耽误不得,你还是快些随我们走吧!” 说着,那人一个挥手,示意旁边几人上前要用手中的绳子将离忧捆起来带走。 ………………………………………… PS:再次感谢最爱猪猪123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谢谢万木萧森提出的宝贵意见,你们都是青青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卿本善良 见那些家丁要绑离忧,院子里顿时又闹腾了起来,拾儿、绿珠与二丫纷纷拦在离忧前面,挡住那些个家丁,连声询问这又是做什么。不是说让去趟老夫人那里吗,怎么好好的还要五花大绑的,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总得说明白呀。 家丁见状,一脸的不耐烦,只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其他的他们也不知道,让拾儿他们莫再胡闹阻止,否则连他们一并带去交给老夫人处罚。 拾儿几人自是不依,两边的人顿时一阵口角,还不时的伴着拉扯什么的,看上去一幅随时都可能打起来的样子。 “住手,都别吵了!”见状,离忧大喝一声,顿时院子里便快速安静了下来,众人皆将目光再次移向于她,显然没料到此刻最为理智的人竟会是离忧。 “拾儿,你们退下。”离忧一脸的平静,脸上神情不怒自威,不仅仅是拾儿,就连其他家丁也不由得愣住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即便是郑府许多的主子也不见得有如此的凌厉。 “几位大哥,他们都是表少爷屋里的人,平日与离忧交好,见你们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并要将我绑了去,所以一时间自是心里有些不情愿。”离忧从容不迫的朝那几个家丁道:“大伙都是替人当差的,凡事也不是自个能拿主意,这主子怎么吩咐就得怎么做,因此自是各自有各自难处,这样,离忧心中都清楚。” “离忧姑娘既然如此明理,那自是最好不过,咱们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更是不敢背着主子的面假传什么话。所以委屈姑娘了,这主子说了得绑着去,我们也只得照着做了。”为首的一个家丁见状也缓和了一下语气,毕竟也只是替人办事,没必要这般得势不饶人,更何况这离忧平日的为人在他们这些下人圈里也是早有耳闻,私底下钦佩者不在少数。 离忧点了点头,不在意地道:“如此,几位大哥照规矩办便是。”说着她主动上前两步,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等一下,等一下!”拾儿见状急了,连忙朝那为首的家丁道:“我家公子现在不在,就算你们要拿人是不是也得等公子回来了再说?好歹离忧可是公子这边的一等丫环,就算真有个什么事,那也得跟公子知会一声吧,这公子回来了,我们怎么跟公子交待呀!” “对啊,好歹离忧是公子院子里的一等丫环,哪有连公子都不知晓一声便直接绑人的道理,这不分明没将我们家公子放在眼中吗?”绿珠见状,连忙跟着说道:“要不,几位先在这里等等,容我们公子回来再说?都是替人当差,都不容易,也别让我们为难呀!” “你们说的自是没错,可如今表少爷都不在,那我们自然不能这样等下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要是今日不回,那岂不是都没办法去交差了?”为首家丁自是不肯:“再说,老夫人都下令了,表少爷他就算在也没用,大不了等表少爷回来了,自己去老夫人那里问去便是,我们可不敢耽误差事。” “可是……”拾儿见状,还想说什么,毕竟离忧是公子的什么人,他自是最清楚不过,这五花大绑的过老夫人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可怎么跟公子交代。 话还没说完,却没想到被离忧给打断了:“拾儿,算了,别为难他们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夫人都下了令了,还能拖得到几时。再说不论什么事总归还是得讲理的,我又没犯什么事,兴许是什么误会。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别担心了,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公子一早不是吩咐你去添些纸墨什么的吗,还不快去,回头公子回来见你又偷懒了可就不好了。” 说到这,离忧微微顿了顿,不经意的朝拾儿使了个眼色,拾儿倒也机灵,马上明白过来,闭上嘴不再出声。 绿珠与二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心知这个时候就好的办法只能是让拾儿赶紧出去找公子,而她们则能够拖久点就托久点,希望公子能够快些回来,这样不论离忧到底有多大的麻烦,最少能够有个主事之人。 于是她们便一脸的担心,故意缠着那几个家丁,不停的问着老夫人到底为了什么事要绑离忧过去,拾儿趁着这个时候,快速溜了出去,找江一鸣去了。 “好了,我早跟你们说了,我们就是个跑腿的,哪里知道那么多,你们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到底犯了什么事,去了不就知道了吗?”为首的家丁被弄得很是不耐烦,不过却也没有想到绿珠与二丫这般做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同时也没注意到此时已经离开了的拾儿。 不过,就算他们真注意到了也不会多管闲事,毕竟这趟差事他们无非就是带离忧过去罢了,至于其他的也懒得理那么多。 “我知道老夫人让他们带离忧过去所谓何事!”沫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离忧身边,突然出声打断了院子内这一幕。众人皆望向了沫儿,似乎这才发现这么个人的存在。 离忧亦没有出声,虽然不明白沫儿此时为何要说这话,也不明白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这不是沫儿姑娘吗?沫儿姑娘怎么也来了?来这有什么事吗?”沫儿的身份这几个家丁显然是知道的,就算不卖她这未来姨娘的身份,但现在光她爹娘的脸面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几位,我是奉大少奶奶的命,前来找离忧,有几个问题要跟她问清楚。”沫儿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一些钱:“这是一点小钱,几位辛苦了,权当是几个茶钱。” “这?”那为首的家丁见状,面露难色,朝其他几人看了看,显得有些犹豫。 沫儿见状,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就问她几个问题,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你们也知道现在大少奶奶可还在老夫人那里,一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些事哪里好说呀!” 几人一听,也觉得有理,昨晚大少爷与大少奶奶那事,他们心中多少也有点底,见沫儿又是大少奶奶的人,心道可能真是有什么事得提前问问,因此干脆便做了这顺手人情。 “那行,沫儿姑娘您快一点,小的几个就在院外等着。”说着,几人拿了钱,便转身往院外走去。这收了人的钱,自然得给点面子,行个方便,因此不用吩咐便自行避让开来。 等那几人出了院子,离忧这才出声朝沫儿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这不是沫儿最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真来了反倒是如同变了主意一般。 沫儿现在这般做,离忧心中自是清楚,很明显也是在帮她拖延时间,毕竟就算拾儿知道江一鸣此时在哪里,可一来一去的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回来。因此眼下能够争取多一秒便多一秒。 “我没想到这回事情会闹到这般大,更没想到老夫人会这般严厉,连问都没问便直接让人将你绑去。”沫儿神色有些心虚:“原本我以为这种事最多是……” “最多是什么?最多是被赶出去而已?”离忧略带无奈地笑了笑,打断沫儿的话道:“你也没想错,赶出去那是必定的。只是这赶出去之前肯定不可能毫发无伤。只怕绑了我去这还不算什么,说不定到时二话不说先来个几十板子都是再正常不过。沫儿,你好歹也是家生子,这样的事见过的应该也不少吧。像我这样的奴婢,有错没错的那是次要,重要的是能够出主子心中的那一口气,解决眼前的麻烦,因此我这样人的死活,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不,不会这样的,或许老夫人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罢了,到时你好好跟她们说,有错没错的,都主动认了,兴许她们不会为难你,最多只是将你打发出去了,毕竟你又不是家生子。”沫儿听离忧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之前她只顾着想让离忧如何离开,却忘记了这么一个最基本的法则,被主子家赶出去的奴婢,哪有那么毫发无损地走出去的。 “不论我是不是家生了,反正在主子眼中,犯了错的奴婢爱打爱罚,那是她们的权利,就算真出了什么人命,最多不过去官府打点几两银子罢了,这样的事多得去了,你不会没听说过吧?”离忧叹了口气,见沫儿此时亦一脸的不安,心中反倒对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算了,这事已经这样了,再多说也无益,你若没其他的事,便让他们绑了我走吧,反正再拖也拖不了多久,迟早要受的总是会受的。” “不,你等一下!”沫儿这回总算是有些急了,她连忙伸手拉住了离忧,一脸的后悔。其实她虽然因爱而对离忧心生恨意,可好歹却从没有想过要害离忧性命。可眼下她才反应过来,因为自己只顾着想法将人赶走,却完全忽略了其他,忽略了离忧因此而可能受到的其他惩罚。 “对不起,离忧,真的对不起,我原本没想这样的。”她不安地说着,内心涌现出来的罪恶感顿时扫平了心中原本的怨恨。 “你到底对离忧做了些什么?”一旁的二丫似乎听出了些什么眉目来,很显然,今日离忧会被人要绑到老夫人那里去,明显是跟沫儿的所作所为有关。她就不明白了,沫儿与离忧不是关系最好的小姐妹吗,怎么会这般害离忧呢?” “对呀沫儿姑娘,离忧可是向来都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够害她呢?”绿珠也很是怒火,难怪一大早沫儿便过来了,原来是做了专心事。 沫儿见二丫与绿珠这般说,更是一脸的惭色,正欲出声,却听离忧竟替她挡住了二丫与绿珠的质问。 “好了,绿珠姐,二丫姐,你们也别说沫儿了,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她,我自己也有责任。”离忧朝那二人说了一句后,转而看向沫儿继续说道:“沫儿,以前有些事我的确瞒了你,只不过我也并非有心,只是怕你会多想,所以才没有跟你说明白。还有,我明知你对他的感情,却并没有太过认真的考虑你的感受,只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这般处理是最为合适的,结果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是引起了更大的问题。” “就算今日不是因为你,怕是日后也会因为其他人,因为其他事而不可避免的让自己聊入麻烦之中。所以这也并不完全是你的错,归要结底我也有错,一开始我要是能够处理好,不这般拖泥带水的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离忧说得很坦诚,其实沫儿只不过是个催化剂罢了,一开始她就错了,不应该去招惹郑子云,更不应该让他喜欢上自己。 就算她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他,但最少在刚刚开始时便应该直接了断的告诉他自己的立场,而不是因为怕别人误会,笑话自己自做多情,或者顾忌其他什么的,让郑子云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深。 沫儿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离忧竟然还会这般说,原本她以为自己做了这样的事,离忧一定恨死她了,再也不会原谅她,却没想到原来打心底离忧竟从来没有怨恨于他。 离忧的话顿时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顿时想起了以前与离忧还有郑小西相处时的种种片断,更是愈发的羞愧起来。 “绿珠,你现在去三少爷那里,务必找到三少爷,将事情告诉他。三少爷这人最讲义气,知道离忧有难是不会不出手帮忙的。”沫儿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想之前的种种,转而一脸正色的吩咐着绿珠,此时她唯有想办法替离忧解难方可减轻自己的心中的羞愧。 “二丫,你现在速去离街后头的黄菊小苑看看,依我猜测,大少爷十有八九现在正在那里,你快快将他找回来,只有他回来了,才能够救离忧。”沫儿这回算是将自己心中最私藏的秘密也一并倒了出来,那个地方她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原本想着郑子云这个时候不回来的话,郑家的人更好赶走离忧,这回却只能寄希望于他回来救人了。 绿珠与二丫一听,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刚才还像是要害离忧的沫儿,怎么转眼一副焦急相助的表情,也不知道能不能信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迟了就来不及了!”沫儿见状再次补充道:“三少爷虽然现在在府中,可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说服老夫人她们放过离忧,最多不过是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罢了,所以关键还是得找到大少爷。大少爷十有八九是在那里,别人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你们得相信我呀!” 离忧见沫儿竟主动开始替自己想办法,心知沫儿终究还是善良的,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她们之间的那份情谊。之前她便没有怪沫儿,而现在更是不会。反倒心中还有那么一份欣慰,危机关头,沫儿心中终究还是在意她的。 “不,沫儿,这个时候找大少爷是最没有益处的,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还难说,毕竟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也没见他回来,足以说明他这是故意在躲,逃避自己闯下的这个祸事。再者就算他能即时赶到又能怎样?难不成老夫人与老爷他们还会听从他的请求而放了我?就算他真敢不顾一切的替我说话,只怕到头来更是会激怒老夫人她们,对我绝对没有半点好处。” 离忧此时头脑反倒清晰无比,她知道马上便要面临一个很大的危机,要想化解或者少吃点苦头,便越是不能慌乱。 解释清楚不必去找郑子云的原因后,离忧又继续朝绿珠与二丫说道:“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马上找公子,只有他才有能力帮到我。现在拾儿已经去找了,所以你们倒是可以去找一下三少爷,如沫儿所说,他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虽然不能完全替我解围,但最少可以拖延一些时辰。” “好,我马上去找三少爷,二丫你跟着离忧一并去老夫人那盯着。”绿珠一听,也不再犹豫,匆匆交代二丫后马上便往外跑去找人去了。 “表少爷?他能够帮到你吗?”沫儿见离忧说江一鸣才是有能力救她的,顿时心中很是放心不下,谁都知道江一鸣在郑家的处境,自己都不受待见,哪里还有能力替一个下人求情。 离忧听到沫儿的疑问,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下并非细说的时候,好在之前江一鸣已经告诉她在准备搬离郑府的事,因此这次的事估计对他来说影响不会太大,所以她才敢放心的让拾儿去找他回来救她。 “可以的,公子一定不会让离忧有事的!”二丫接过沫儿的话,异常坚定地说着:“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希望拾儿能快些找到公子赶回来。” 正说着,院子外头等候的几个家丁再次走了进来:“沫儿姑娘,要问的都问完了吧,再耽误下去,只怕老夫人怪罪下来的话,小的可担当不起呀!” “行了,我这就跟你们走。”离忧自知此时再不走的话也已经说不过去,与其让那些人用强,还不如自己老实跟着走人,不必多受什么皮肉之苦。 沫儿见状也明白这里已经无其他理由再逗留下去,只得好声让那几人动作轻点,别将离忧绑得太过严实。而那几个家丁也知道这人反正跑不了,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绑了几下便带人回去复命。 沫儿与二丫一并跟着过去,只不过到了老夫人院子跟前时,沫儿倒是可以进入,而二丫则被强行留在了外头,不给进去。 离忧刚被带进院子,便见院子里头已经有了不少的下人,纷纷一脸好奇地望着她,而这好奇的目光之中又夹杂了好些种不同的成分,除了少许的同情之色之外,大部分则都是一副冷漠而鄙视的神情,仿佛她真的犯不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跪下等着!”盛气凌人的大丫环白了离忧一眼,随后转身便挑帘回屋去通报去了。 离忧眉头微皱,却并没有服从地跪下,片刻之间院子里所有的目光都很是吃惊不已的扫向于她,暗道这丫头胆子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如今只怕她们大部分都已经产生了误解,还以为离忧是仗着大少爷所以才会这般狂。毕竟在这种年代,个性这种东西本就不多,更何况是离忧这样的奴婢身份。 “离忧,现在别赌什么气,快些跪下吧。”沫儿见状,只是怕离忧这般更是容易激怒老夫人,因此连忙走到她身旁小心劝说。 “我没有赌气,只是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跪。”离忧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子里头的那些个所谓的主子听得一清二楚:“郑家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家,我为何要听一个下人的无理要求,让一个下人在那狐假虎威。” “真是够嚣张,到了这里还敢如此目中无人!先拉到一旁打上三十板子,教会她什么是规矩再说!” 屋子里传来郑夫人阴沉沉的声音,随后原本进去通报的那名大丫环再次走了一出来,一脸得意地吩咐家丁将离忧带到一旁执刑。 也不知道是妒忌还是其他什么的,反正这大丫环显然兴奋得很,在一旁指手划脚的指挥着,而那几个家丁也没料到这么快边话都没对上两句便直接打人,迟疑了片刻却也不敢抗命。 一旁的人除了个别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的以后,其他的均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倒是沫儿这下可真有些慌了。 没想到竟真被离忧给料到了,一绑过来连话都没问便直接开打,看来这回她真是错了,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患难见真情 “离忧,快跪下认个错,先求个饶吧,好歹别无端受这种皮肉之苦。”沫儿连忙上前拉着离忧,劝着这个一副不愿服软的固执的人。 眼见那些家丁马上就要靠近她,将她拖下去打板子了,离忧冷笑一声朝沫儿道:“不必了,你以为我认错她们便会轻易放过我?” 刚说完这话,已经有家丁近了她的身,离忧不再跟沫儿多说,转而面色一正定定的看向了正屋大门的方向。 “夫人提到规矩自是好事,离忧斗胆,不知所犯何罪,竟然连问都没问半句便直接要挨三十大板!请问,这又是何规矩?”离忧双目一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硬是将那几个得令想过来的家丁给震住了。 她顿了顿,不理那些个早就听得愣住了的众人,继续掷地有声地朝正屋方向说道:“纵使是杀人的恶徒,送到官府也得过堂取供,即使是屈打成招那最少也得让人自己到底被栽上了什么屎盆子吧!夫人不闻不问便要先打人,这般做为,只怕会给郑家招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白白辱没了郑家的名声!” “好一张利嘴!到底是何人给你这么大的胆量竟敢这般同主子说话!”屋子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拍案而起的声音,郑夫人显然被离忧给激怒了,正欲说什么,却突然停了下来,看上去应该是被人突然制止住了。 院子外头顿时个个都兴奋不已,毕竟这样的事可不是常有,竖起耳朵想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会里头动静却明显静了下来,隔着帘子,哪怕是站在正屋边上的几人也都听不清楚什么。 离忧心知这种时候并非是服从便可以安危无恙的时候,相反唯有主动出击才能为自己赢取更多的时间。倒不是她不知死活,这么个时候还任性妄为什么的,只是不这样的话,只怕再跪也好,再求饶也罢,那没有理由都要打她的板子早就已经打上了。 而此时屋子里头郑老夫人、郑夫人还有陈楚含正坐在那里,郑夫人一脸的恼火,显然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一向淑良的形象大大打折,而郑老夫人则面无表情的想着什么,陈楚含也是一声不吭。 “说吧,为什么要替那外头那小妖精说话?”郑老夫人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韩嬷嬷,显然有些不满。虽然她也觉得郑夫人这次的处理方法是太急了一点,可毕竟不过是一个奴婢,就算真打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不能让那样的人乱了整个府中的次序。 原来,就在郑夫人正准备第二次发彪,直接让人不理离忧的反驳动手打人时,站在郑老夫人身旁的韩嬷嬷及时出声让郑夫人先行息怒,别急着处罚离忧。 这郑夫人自是心中不爽,按她原本的性子与行事做风,此事她本不会反应这般过激,无奈郑子云偏偏是她所出,这个一向令她骄傲的孩子昨日可是将她也给狠狠伤了一把,为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奴婢不但打了正妻,而且连她这个为娘的话都不听,没说他两句便直接甩手走人,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留下这么个让旁人看笑话的烂摊子。 因此她心中自是恨得牙痒痒,但这错却也不可能朝自己宝贝儿子身上去怪,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离忧这个小妖精的错,要不是离忧教唆,她这个向来听话孝顺又才华出众的儿子,怎么可能迷上一个奴婢,而做出些如此荒唐之事来。 这一回,她的脸面也算是丢得个精光,怎么可能还能够如同以往一般沉得住气,可这时却有奴才跳出来跟她做对,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老夫人身旁的韩嬷嬷,别说是她,就连郑家几个老爷见了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韩嬷嬷见状,连忙小声解释道:“老夫人,夫人,老奴寻思着那丫头说得也在理,虽然这嘴是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由不得咱们,可这种事本来就容易引起风言风语,真要落了口实,对咱郑家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有。何必为了跟一个奴婢动气,而搭上这么些年郑家好不容易在这一方树立起来的好口碑呢!不过就是将这顿板子延后一点,先将这事给说明了,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她再会说,咱们也是按着规矩去做的,旁人纵使有心抵毁咱始终都是占着理的呀!” 一席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问题来,郑夫人虽心中还是希望直接将那个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离忧给好好收拾一顿再说,可见郑老夫人没有出声,当下也不好再马上强行说什么,只是看着郑老夫人等着回音。 “老大家的,你说呢?”郑老夫人也没有直接表态,转而朝郑夫人问起。 郑夫人见状一时也不好怎么说,她知道老夫人是要顾全郑家的脸面,只说听老夫人的吩咐便是。 郑老夫人点了点头,又朝坐在身旁一声不吭的陈楚含看去,细声道:“含丫头,奶奶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这口气老婆子今日肯定会替你出的。” “奶奶,含儿知道您与母亲都心疼我,不过韩嬷嬷说得在理,咱们还是让人心服口服吧,省得到时连累到郑家的声誉反倒是不值了。” “真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对待,我那孙儿真是鬼迷了心窍去了,回头奶奶定会好生骂醒那个犯浑的东西,让他给你赔不起,让他好好反省,日后再不敢做出这等荒唐事来。”郑老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着郑子云来宽陈楚含的心。 陈楚含一听,顿时眼眶又是一阵发红,却又一副极力控制,保持仪态的样子:“谢谢奶奶,夫君他也只是一时冲动,等他回来后,您也别太怪他……” “瞧瞧这孩子,我这还没罚那逆子呢,你这就心疼起来了。”郑老夫人微微一笑,安抚道:“好好,老婆子都听你的,子云的事先放一旁,外头那个小贱人可不能估息轻饶。” “去,把她带进来,就让她明白后再好好教训,看她还有什么花样。”郑老夫人神色一转,一脸的阴暗。 得到老夫人的示意,很快便有人将院子里头的离忧给带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更加的凝重,几乎有种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这奴婢好生恶毒,我郑家待你不薄,进府没多久便晋升你为一等丫环,你却贪心不足,不守本分,勾引主子,害得我郑家家无宁日,这等用心,难不成郑家还不能教训你不成?”得到郑老夫人的示意,郑夫人自是立马开始责问离忧,论这丫头再会狡辩,这迷惑主子,不守本分一罪,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反驳掉。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笑,莫须有的罪名,倒还真是无所不在。郑夫人明显就只是为了摆个过场,堵一堵悠悠众口之后便直接刑罚于她。不过,她本就料想到了今日这皮肉之苦十有八九是少不了的,只是想着能够多争取点时间便多争取点时间罢了。 “夫人既然这般说,离忧倒要问一问这话从何说起。”她止住了笑容,一脸正色反问道:“离忧虽然出生贫寒,却自问从没做过任何轻贱之事,夫人身份高贵,但说话也得讲证据,有些责任做奴婢的担得起,也理应替主子担,可有些责任却并不是我这奴婢所担得起,负得起的。” “好一张利嘴,当初瞧着就不简单,如今更是巧舌如簧。你的事还需要什么证据吗?也不知道你到底给大少爷灌了什么迷魂荡,竟让他是非不分,为了袒护你竟连大少奶奶都打了,光这一条你今日便别想将自己洗干净。” 郑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若真清白的话,他怎么可能送你那么贵重的玉簪给你做及笄礼!你当我郑家的银子真是白地里捡来的不成?” 离忧轻笑:“夫人既然提到了玉簪,离忧也不妨告诉您,若我真与大少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不收,反倒让人给送回去?” “这不正是你的阴险之处?你这般做只不过是为了逼迫我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话,什么不做富妾,宁为穷妻。你这野心还真是不小,一个小小的贱婢,竟还妄想飞上枝头,真是贻笑大方!”郑夫人一脸不屑:“光凭这一点,打死你也不为过,你还当你是谁,跟你说这么多已经是本夫人的极限了,别以为凭你说几句就可以替自己开脱!” “离忧是说过宁为穷妻,不为富妾这样的话,只不过却并不是对大少爷说的,当然这些你们心中肯定也清楚,若是你们一定要强行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离忧身上的话,离忧身居弱势,自是无话可说,但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这等诬陷。” 她面色从容,扫过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再次发现道理二字,在这种地方根本就行不通,对于郑家的这些人来说,不处罚她还能处罚谁,不以她来了结这事,这事还能如何了解? “嘴硬的奴才,承不承认还由得你抵赖,跟你多说了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莫说悔改,你连半丝愧疚之心也没有,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郑老夫人终于出声了,显然不想再听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对白之词,她所要的不过是替陈楚含出口气,平息此事罢了,至于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离忧是真勾引了郑子云也好,还是郑子云自己去招惹了人也罢,在她看来,只不过是自己那孙子少不更事罢了,处罚了这最终的惹事源头,那么一切便都平息了下来。 “来呀,将离忧拉下去先打上三十大板,看她还嘴硬到什么时候!”郑老夫人冷声吩咐着:“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板子硬!” 听到命令,马上便有几人窜了出来,拉着离忧便想往外拖,却见门口帘子一晃,一个身影快速钻了进来,朝她们这边走。 “住手!快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三少爷郑子风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风儿,你这是做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乱闯进来也就算了,还要管个奴婢的闲事!”郑夫人见状,自是马上出声训斥郑子风,心中更是一阵气愤,暗道郑家这几个儿子怎么都如此不生性,个个竟都对个奴婢这般在意。 “奶奶,母亲,你们这是做什么,离忧犯了什么罪,你们绑了她不说,还要打她三十大板?”郑子风一脸的不善,边说边伸手去解开绑着离忧的绳子:“她一个女孩子,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你们于心何忍!” “住嘴!你这是什么态度?”郑老夫人见郑子风竟然擅自将离忧给松了绑,而且还为了一个这样的奴婢出口训斥长辈,顿时脸色黑得难看:“你这个不生性的东西,竟然还有脸跑过来护一个贱婢,连最起码的是非黑白都不懂了吗?” 郑子风的禀性这会倒还真是发挥了足够的作用,他丝毫也不畏惧郑老夫人所谓的家长权威,据理力争道:“孙儿就是知道是非黑白,所以才不能让你们无缘无故的去打她板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犯浑,老夫人与我岂是那种无故打人的人,这贱婢不守本分,勾引你大哥,挑拨你大哥与嫂嫂的关系……” 郑夫人的话还没说完,郑子风便出声反驳道:“母亲不必说这些,我对离忧的为人最是清楚,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至于大哥心里是如何想的,那便由不得离忧,反正我知道离忧是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大哥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就让他自己承担,你们莫将责任胡乱推到别人身上去。” “放肆!”郑老夫人气得拍案而起,她倒真是低估了眼前这小丫头的厉害,一个郑子云已经被她迷得鬼迷心窍了,连这郑子风也如此不顾一切的跳出来维护:“你这个浑帐东西,知道你现在正在跟谁说话吗?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吗?赶紧给我让开,等收拾完这个臭丫头再来好好收拾你!” “来人,将三少爷拉开!把那死丫头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郑老夫人明显气得不轻,原本就没打算轻饶离忧,这样一来,郑子风的这笔帐自然也是得记到她身上去了。 “滚开!谁敢碰本少爷!”郑子风一把推开一个,护在离忧身旁就是不给那些人近身:“你们要是想打她,就先打我,我郑子风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不会让你们这般欺负一个女孩子的。” 离忧没到郑子风竟会如此仗义,为了护她,不惜与郑家的长辈对抗。趁着众人发愣的空当,她感激的朝郑子风道:“谢谢你三少爷,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能够这样帮我。” “说什么谢呢,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本就不关你的事。”郑子风冲着离忧豪气地笑了笑,一副理由如此的样子。 “一群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去将三少爷拉开,要是他非要阻止,伤到了哪自是不会怪罪你们,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到养你们有何用!”郑夫人看到郑子风与离忧这幅样子,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反正也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浑帐东西真要自己找打,可就怪不得她了。 这一回家丁们自是不敢再漫不经心了,一拥而上分别去拉郑子风与离忧。一时间场面显得很是混乱,郑子风为了护着离忧,还真不小心给挨了好几下暗算,离忧见状,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郑子风毕竟就一人,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住手!”离忧眼见郑子风就要被那几人给抓牢了,连忙大呵一声,也不知道一下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爆发力,一把朝那几人撞过去,将他们与郑子风给分了开来。 众人吓了一跳,没料到离忧竟会如此胆大,而那几个主子脸上更是,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则是阴暗与愤怒。 “老夫人,你们何必哪些咄咄逼人!”离忧不想再这么闹下去,冷声朝郑老夫人说道:“弄这么多无非不就是想让离忧一人背了这所有的责任,了结大少爷与大少奶奶之间的这场闹剧吗?虽然离忧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也不认为应该负什么相应的责任,却也并不想再继续留在这是非之地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大少奶奶,你不就是想我离开这里吗?如果你觉得只要我不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话,那我走便是,不需要弄得这般复杂!”离忧转而看向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陈楚含,对于这个女人,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讨厌,但同时也同情,当一个人为了爱另一个人而放弃自我时,一切都会变得非常可怕。 她还记得原本嫁入郑家之前的那个陈楚含,虽然同样有着一些娇小姐的习性,但却同样有种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个性与自信,而现在,这些东西似乎渐渐在开始变味。 “咄咄逼人?一个自身不检点的奴婢有什么资格对着主子说这种话!”郑老夫人见陈楚含似乎要回应离忧的话,也没有多想,便替她出声道:“像你这样的奴婢,我们郑家自然不可能会再留,只不过你当郑家是什么地方,凭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将我郑府闹出这么多事来,什么惩罚都不受便抬脚走人,哪有这么便宜你?日后其他奴才都如你一般,这天下岂不得大乱!” “既然老夫人铁了心要处罚离忧,那么便直接罚吧,不必扣那么多大帽子,离忧虽出身低微,却知道自尊自爱,不愿背负那些个莫须有的烂名。常言道,鱼与熊掌不可皆德,你们也不要总想着即要别人背污名又让人受罚受罪。” 离忧也懒得再做这没用的辩解了,这么久了江一鸣还没有回来,只怕这板子是拖不到他来了,既然免不了啦,那就干脆来个痛快点的:“打就打吧,直说好了打多少你们才能算完事?打完了我自已赎自己,有多远离你们郑府多远,这回应该称心如意了吧?” “好个狂妄嚣张的贱婢,好,好、好!”郑夫人显然被离忧的话气得不行,一连三个好字,脸色都完全变了。 离忧一声叹息,颇为认真的说道:“老夫人何必如此生气,我便是低声下气的求你们,你们难道就会挥挥手将我放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整我,又何必在意我的态度,难不成只准你们肆意欺凌,就不准我替自己说上几句没什么作用的公道话?” 就是要说,就是要气死你们,让你们打了也不让你们心里头那么痛快!离忧硬气的性子还真是上来了,管你什么时代,管你什么规矩,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让人瞧不起,更何况不过是打板子罢了。 “反了!反了!!”郑老夫人气得直哆嗦:“给我打,打,拖下去狠狠打!” 郑夫人见状亦跟着在一旁吆喝,让人快些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离忧给拖下去,一时间那些个家丁这才从无比震惊之中醒悟过来,几人直接拉住郑子风,另外两人用力拉着离忧便往屋外走。 郑子风急坏了,离忧刚才说了这些话还不得活活让她们给打死呀,可他自己被几个壮汉抓住,想去帮忙也没办法,只得连忙朝郑老夫人嚷道:“奶奶,求你放过她吧,都是孙儿不好,是孙儿激怒了您,求您放过他,孙儿求您了……” 离忧被拉着往外走,看着死命挣扎替她求情的郑子风,虽然无奈于马上要面临的皮肉之苦,心中却是温暖无比,这个平日里让她觉得烦的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没想到竟有如此魄力。 人已经被他们拉到门口了,正当离忧不再抱什么希望之际,却见帘子哗的一下被人用力掀开,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护住,熟悉而冷得吓人的声音赫然响起:“放开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解围 江一鸣的出现再次让屋子内的形势为之一变,众人没有料到,平时那个不显山不露水,几乎从没怎么真正在人面前出现过几次的表少爷竟会有如此大的气场,那一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放开她”却足可以震慑住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家丁人不由自主的便松开了挟持离忧的手,没反应过来却已经往一旁退后了好几步纷纷一脸惊恐的望着。就连原本拉着郑子风的那几人也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 除了郑子风以外,这屋子里的其他几位主子几乎都不可思议的愣在那些,一副完全没料到的表情看着江一鸣的一举一动。 “你没事吧?”江一鸣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什么人,直接检查着离忧身上是否有什么伤之类,神色之中的担心与爱护无与伦比。 “没事,你来得刚刚好。”离忧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运气还不错,最后关头江一鸣终究还是赶到了,有江一鸣在,这顿板子一定不会再有了。迟一点的话,只怕他也只能抱着她去找大夫了。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一鸣见离忧果真还没受伤,当下心中也不由得松了一大气,转而面无表情的朝屋子里的人一一扫过,冷声询问。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郑老夫人率先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一脸嘲讽地朝江一鸣道:“怎么着,连你也要跑过来替这奴婢出头?她现在虽在你院子里的当差,但终究是郑府的奴婢,怎么处置一个奴婢还轮不到你来干涉!” “我只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江一鸣压根不理踩郑老夫人的威胁,双目微眯,目光从那些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顿在此时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的郑子风身上。 郑子风见江一鸣望着自己,连忙回道:“表哥,奶奶她们硬说离忧不守本分,勾引大哥,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话,非要将离忧拖出去打板子……” “闭嘴,你这个逆子,一会再跟你算帐!”郑夫人一拍桌子,厉声朝郑子风呵道,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江一鸣是聪明人,听了郑子风的话再看看眼前这幅情景,自然也就明白了过来,见郑夫人这般,便冷冷扔下话道:“为什么不让他将话说完?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也不觉得害臊吗?” “江一鸣,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这种话?这么多年来,没有郑家,你能长这么大,能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郑夫人来火了,也不理其他,径直骂道:“一个没人要的私生子,还是管好自己再说,少在这里不自量力管闲事!” 郑夫人的话一出,离忧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有些生疼,只见江一鸣一脸的阴沉,目光瞬间冷得可以冻住人。 “郑家是养大了我,可你们扪心自问,除此之外郑家还对我有什么恩!既然你提到了这个,那今日我便先将自己的这笔帐给你们算清!”江一鸣边说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转而朝着郑老夫人道:“这样的恩,用银子足可以还清,这里是银票五千两,还清这十九年来郑家花到我身上的银子与利息绰绰有余,自此我江一鸣再与郑家无半点关系!” 说罢,他将银票扔到了最近的一个家丁身上,那家丁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连忙将银票捡起快速呈给郑老夫人。 而其他的人则纷纷一脸的不可思议,压根没想到江一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没想到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多钱,还这般毫不在意的一次扔下五千两。 “老夫人,这银票是真的!”韩嬷嬷快速接过家丁手中的银票,检查之后这才递到郑老夫人眼前让她亲眼过目。 郑老夫人压根就没想到竟会闹出现在这么一出,对于离忧的愤怒早就被此时心中的种种疑惑与不安所取代。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她不相信,这个一直被她漠视,从来不管不问的郑家的污点竟然会变得完全出乎想象:“说,这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我的事,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管过我,此时又何必多问,反正不偷不抢便足以!”江一鸣继续说道:“我与郑家的关系已经理清,剩下的便是离忧。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江一鸣要明媒正娶的妻子,犯不着去勾引你郑家有妻有妾的大少爷!”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更是唏嘘不已,这一幕幕的转变实在是太让他们吃惊了,都快有些消化不过来,原本说是勾引大少爷的奴婢,一晃又成了表少爷的未婚妻,不仅让大少爷为之打了大少奶奶,还让三少爷拼命相护,更让这表少爷一怒为红颜,这离忧到底施了什么法呀,竟将郑家这几个公子少爷全都迷成这个样子。 不等众人回应,江一鸣再次开口道:“不论今日这场是非到底为了什么,反正你们不可以动她半个手指头,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就算闹到官府只怕郑家也占不到半点的便宜!” “好,好!真是个祸水,瞧瞧把这些人都给折腾成什么样了!”郑老夫人气得连声咳嗽,一旁的韩嬷嬷见状赶紧过去,却被那老太婆给一把推了开来。 她边喘着气,边大声的继续说道:“你们这两个祸害都给我滚,离郑府越远越好,从此之后不准再踏入郑府半步,否则定要活活打死!” “不必吩咐,出了这里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回来!这里已经没有半点值得留念的东西!”江一鸣边说,边拉起离忧在众人早已惊呆的目光中转身往外走。 他侧过头看了离忧一眼,原本冷漠的脸顿时露出了一个最温暖人心的笑容:“离忧,我带你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听着这世上最最美妙动人心的话,离忧亦动容而笑,不再理这耳畔所有的喧嚣,紧紧握住那只可以牵着她走一辈子的手大步走出屋子,走出院子。 从院内穿过,他们迎着那些妒忌羡慕恨的目光无所畏惧的走了出去,院子外早已站了好些人,拾儿、绿珠与二丫都在,还有郑小西以及跟出来的沫儿,甚至连萧叔也一脸担心的在那里等着。 见他们出来了,这些人都连忙围了上来,满是焦急的询问着,见离忧好好的,只说没事了这才放心下来。 江一鸣让见状让萧叔先出府打点,一会他们回小院稍微收拾一下便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拾儿、绿珠与二丫听到这话竟都没有感到惊讶,反倒隐隐的透露出一丝期盼与兴奋,刚才江一鸣进院子之前便告诉了她们要带着离忧离开郑家,而她们也不必担心,自会有人替她们去处理其他的一些手续什么的。 “离忧,真的对不起!”跟着出来却一直没有出声的沫儿终于鼓起了勇气朝离忧问道:“我,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看到沫儿那副无比愧疚的样子,离忧转过身,正对着她的面,拉着她的手道:“当然,我们还是朋友,所以,不必再说什么对不起这样的话。以后我不方便再进郑府,你若有时间只管去找我。” 沫儿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激动,心中似乎总算是松了口气,笑容渐渐浮现出来。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见郑子风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离忧,你们要搬哪去呀,改明我去看你们,你可得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郑子风笑嘻嘻地朝离忧说着,目光同时也扫过江一鸣,随继道:“表哥好样的,什么时候成亲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江一鸣朝离忧望了一眼笑着道:“放心,定不会忘记你的。” 离忧见郑子风这副模样,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子风,刚才你为了帮我跟老夫人、夫人她们顶撞,她们不会……” 知道离忧担心,郑子风不在意的打断她的话道:“放心吧,我是谁,顶多就是挨顿骂罢了,你还怕她们打杀了我不成?没事的。” 离忧见状,只得笑了笑,朝郑子风、沫儿,还有一旁的郑小西说道:“也罢,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我们先走,日后咱们找时间再聚吧。” 郑小西倒是心直口快,朝院子里头看了看道:“离忧说得对,你们还是先走吧,省得到时又招惹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见状,便都不再多说,各自准备离开,没走两步,却见前方有一人影飞快朝他们这边跑来。 “咦,那不是大少爷吗?这会总算是知道回来了?”郑小西话带嘲讽,很是不满的说着。今日这事到现在她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照她看来,整个事全是这郑子云给惹出来的,他倒是好,招惹了事端拍拍屁股就不见了,害得别人为他犯的事而受罪。 众人都听到了郑小西的话,虽然各自立场不同,却十分默契的没有一人出声说什么。 “离忧,你、你没事吧?”郑子云很快便跑到了几人面前,也来不及喘上几口气,急急忙忙地朝离忧询问着。 “大哥你跑哪里去了?离忧差点给你害死!”郑子风很是不满的白了郑子云一眼,心中暗道回来得还真是时候,风平浪尽了才回来,真是会挑时间。 听到郑子风的话,郑子云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昨日负气出府的时候他还真没有多想什么,灌了好多酒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早上一觉醒来,这才想起昨晚之事,越想越觉得担心,自己这么一走,只怕府中的人会拿离忧撒气。没想到一进府便真听说府里出大事了。 “对不起,对、对不起,离忧我不知道会牵连到你,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郑子云见离忧什么也不说,只是十分冷淡地望着自己,顿时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 “大少爷不必如此,应该说的之前我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了,日后切莫再为离忧做出些荒唐之事来,离忧实在无法承受。” 说完这话,离忧本想直接抬步离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扭头朝郑子云继续说道:“离忧斗胆,有句话奉劝大少爷,既然已经娶了大少奶奶,就算不爱她,最少也要尊重她。一个女人离开生养自己十几年的家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了你她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时光,她心中的苦,你又知道多少?就算她有再多不是,你也不应该动手打女人,你打的不仅仅是她的人,同样也是她的心。” 离忧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而刚才正好从里面出来的陈楚含更是震惊不已,望着径直拉着江一鸣离开的离忧,望着如同霜打的茄子般黯然失色的郑子云,她的心中似有惊涛骇浪在不断的翻滚。 她没有想到,看得最透的,最明白她的人竟然会是她一直怨恨,一直仇视的人。 此时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离忧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通透与豁达是她们这些人都没有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活得那般真实,活得那般让她羡慕。 一行人回到住的小院后,便各自行动收拾东西,其实个人物品倒是次要,也就是几套衣物,细东西罢了,简单得很,一小会的工夫便好了,关键最大的工程便是书房里的那一大堆的书。 那些书都是江一鸣这么些年来一本本搜集到的,甚至还有好些珍贵的孤本,自是一本也不能落下。几人一并将书整理打包,分车运走。 江一鸣那五千两银子倒也没有白给,郑家也没有派什么人来监督他们整理搬运物件,毕竟谁都知道五千两银子有多少,甩得起这么个钱的人自然不会贪图这小院里的一些普通物件。再说,就算是把整个小院折下打包全给运走,那也值不了多少银子。 “拾儿,将那一层的书全包好,切莫丢失,一会运的时候先拿。”江一鸣已经亲自按重详将书给基本分好了类:“还有那一层的也是,都是些孤本来的,丢了就很难再买到了。” 拾儿连连点头,让江一鸣放心:“公子,您就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您和小姐先走吧。” 拾儿倒是反应快,这会子工夫连对离忧的称呼都改了。离忧听到他唤自己为小姐,顿时笑了起来,让他还是跟以前一般叫她名字便行了,别小姐小姐的叫着别扭。 “那可不行,现在公子可是公开公布了你们的关系,小的再叫名字,那不是犯上了吗?”拾儿笑着说:“如果您要是不愿我们叫小姐,那我们日后直接称您为夫人也行,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一旁绿珠与二丫听到后,连声附和,只道在理,就连江一鸣竟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笑着。 离忧见状,心知这几人是故意合着伙,因此也不与他们多辩,摇摇头道:“那还是叫小姐吧。” 她与江一鸣现在还没成亲,哪有让人叫她夫人的道理,算了,反正古人都是这般,想让她们的思想进化到跟自己一般不在意这些身份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人边说边继续整理着,书房内的气氛格外轻松而温馨,全然不似之前在老夫人那边的紧张与愤怒。 江一鸣见已经差不多了,便让拾儿与绿珠、二丫继续留下整理,而他则准备带着离忧先行一步,府外萧叔已经让人驾了马车等候了,而一会也会有人过来帮拾儿他们搬运装车。 一路走出郑府大门,倒也没有谁再来盘查半句,江一鸣与离忧刚才在郑老夫人那里的事早就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郑府,他们哪里曾想到一向连注意都少 注意的表少爷竟这般有钱,也不知道到底是暗中有了什么样的奇遇。 不过在这种有钱好说话的年代,江一鸣瞬间便成了传奇式的人物,也许很快便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之前的一切,转而现在以至以后的一切却会被人们津津乐道,传说开来。 对于眼前这两人,府中这些下人还真是都不敢多去招惹,连老夫人都被气得不行,除了让他们离开郑府以外,其他的也无计可施,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哪里可能去自找没趣,给自己招惹麻烦。 “都收拾好了?”萧叔接过江一鸣手上的东西放入马车内放好:“你们先上车走吧,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好的。” 江一鸣点了点头,拉着离忧准备扶她上车,这么会的功夫,却见有人从郑府大门快速跑了出来,边朝他们这边跑边喊道:“等等!” 离忧止住步,侧目一看,却是郑小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西,你怎么来了?”离忧见是郑小西自是回过身来,等她跑到跟前笑着又道:“这是怎么啦,后头有坏人追你吗?跑得这般急。” 郑小西边摇着头,直喘着气,片刻之后这才不满地道:“好你个离忧,我累得半死追你,你还幸灾乐祸地看笑话,你这性子真是一点也没改。” “小西姑娘这么急找我们有事?”江一鸣见状,倒比离忧厚道得多,笑了笑后朝郑小西主动询问起来。 郑小西见江一鸣出声了,这会也不和离忧闹,径直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道:“是三少爷让奴婢过来的,他现在已经被禁足,所以让奴婢将这个给你们送来。三少爷说你们现在这样出去,什么地方都要花钱,他能力不大,只能尽点微薄之力,请你们务必收下。” 江一鸣听罢,愣了一下,却自是没有伸手去接:“小西,麻烦你转告你家主子,就说他的心意我们领了,这份情义,我们也记下了,只是这银票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既然能够主动提出离开,便早已做好了准备,不论是银子还是其他的都不必担心。” “公子还是收下吧,三少爷说了,你们孤身在外头,多点钱防身总是好的。”郑小西见江一鸣不肯要,只得再次劝说。 离忧见状,接过郑小西手中的银票,看了一眼道,心中很是感动,她笑了笑,故做轻松地说道:“小西,你家主子这回可是连血本都拿出来了吧,以前挣他的银子可没这么容易。行了,银票你还是拿回去给他吧,替我谢谢他,他这个朋友没得说,若是日后真缺钱了,定会找他帮忙的。” 说着,她将银票塞回小西手中,转而柔声说道:“小西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什么事的,日后有时间过来找我便可,还是在这城里住,要见面是不难的。” 郑小西见状,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她点了点头,也不再提银票之事:“好,那你们走好,等过些日子三少爷能出门了,一定会去看你的。” 挥了挥手,郑小西目送着离忧上车,目送着马车启动渐渐离开,恍惚间,如同做了个梦一般,原来一并进府的好友,此时却已经离开。 马车内,离忧靠坐在江一鸣身旁发着呆,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太过出神。江一鸣见她好久都不曾言语,这才轻轻抚着她的青丝,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离忧回过神来,却并没有看江一鸣,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在想今天之事如同做了场梦一般,这一会的工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了。” “傻丫头。”江一鸣欣然一笑,将离忧搂得更紧了一些:“这不是梦,只不过是开始了另外一种新的生活罢了。从现在起,你可以过你想要过的生活,按照你的想法去生活。你只是你,只是离忧,不会再有人干涉你的生活。” 离忧不再说话,只是将头微微朝江一鸣怀中蹭了蹭,心中感慨万分。人生的际遇真的是无法预料,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起起落落,浮浮沉沉难以说得清。 她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不过她却知道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活着,不仅为了自己,同时也为了爱她和她爱的人。 ……………………………… PS:万分感谢书友100410002558894赠送的香囊,感谢为梦写书赠送的平安符,还要谢谢最爱猪猪123、书友080324084942705及lywpaul再次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拒绝 新搬的地方在城北,离郑府的确挺远,也不知道当初江一鸣让萧叔找院子的有意还是无心。两进的小院说大不大,可对于人员不多的他们来说却已显得绰绰有余。 原本刚来时许多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妥当,不过倒也快得很,三日五的工夫一切都备得有条不紊,连前后几个院子的花花草草也焕然一新,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木。 除了原本一并从郑府带过来的拾儿、绿珠以及二丫之外,萧叔也不知道特意从哪个店面里找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厨娘负责这一屋子人的饮食。厨娘手艺极好,更重要的是为人也十分稳妥,听拾儿说是萧叔专门挑选的。 离忧得空时望着身旁这些个人,突然发现江一鸣真是用心良苦,很早之前他便做好了离开郑府的打算,同时也早早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甚至于人员的安排。 怪不得好好的绿珠与二丫会突然被分到他这边来当差,原来一早他就暗中将这几人给安排进来了,或者说是为了她而这般安排。 对于绿珠与二丫来说,离忧与江一鸣是她们的大恩人,再者向来与离忧关系交好,所以将这两人放在离忧身边,江一鸣自然是最为放心的。而拾儿一早就已经是个自由身,本就是江一鸣一手带出来的人,就连现在放进来的那个厨娘也是早早挑选的最为信任的人。只不过,他们却都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郑府。 几天下来,离忧也渐渐习惯了绿珠她们管她叫小姐,习惯了她们虽然亲切却同时带着尊敬的相处方式,就像江一鸣所言,只要心中各自存的那份情谊不变,其他的外在形式变通一下也无妨。 离忧突然发现,其实她还是米虫一条,只不过跟郑府比起来更加自由自在了而已,当然这各方面的生活指标、待遇什么的也是更上了一层楼。为了表示自己也不是个吃干饭的人,她试图发挥自己的光与热,可最终发现现代穿越小说中的那些奋斗女主压根就与她扯不上半点的关系。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当然就算能做家里边各式各样的活绿珠她们也是绝不会答应,至于帮江一鸣出谋划策,打点生意什么的,倒不是江一鸣不给她插手生意上的事,实在是跟在旁边观察了好几回,竟发现以江一鸣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她操什么闲心。 总之,这家里家外的她竟一点合适干的事也没有,彻彻底底的沦落成为闲人一个。好在她也不是什么不做事就会无聊死的人,每天里里外外的折腾折腾日子倒也过得挺有意思。 今日天气突变,一清早便下起雨来,一直到下午也没见有停的样子,江一鸣上午时便跟萧叔一起出门了,搬出来后,因为不必顾忌其他,所以外头的事渐渐也花更多的时间去打点了。不过不论多忙,晚饭前一定会赶回来,那种感觉倒让离忧想起了上班的丈夫和等着他下班回来的妻子。 雨一直在下,害得离忧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好在手头书倒也有趣得紧,不知不觉已经翻了一小半。 绿珠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重新给离忧换了杯茶后站在那里静静的候着。离忧偶尔抬头这才发现在守在一旁的绿珠。 放下书,朝绿珠看去,见她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离忧便问道:“绿珠组,是不是有什么事?” “小姐,外头有人找您。”绿珠见状,连忙回过神回应着。 听说有人找她,离忧倒是有些好奇,这几天的工夫,郑家那些原本认识的人应该是没有时间与可能这么快来找她的,至于其他人,她还真想不出会是谁,一来她原本就不认识什么人,二来这刚搬过来没多久知道这里的真没几个。 “谁呀?”看绿珠一脸的不自在,只怕这找她的人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 “就是上次在聚福楼突然出现的那个中年贵客。”绿珠应道:“他现在还在门外等着,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见他,所以让二丫在门口守着,我先过来问问。” 那天的事绿珠她们也看得清楚,虽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明显江一鸣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而现在公子不在,家中只有她们几个女眷,那中年男人又说想要见离忧,因此她心中自是有些担心。 离忧没想到竟会是那个人要见她,微微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朝绿珠道:“请他去前厅,一会我就过去。” 这个时候这个人突然要见她,想必定是与江一鸣的事有关,而他挑着江一鸣不在的时候来找她,显然是特意而为之,离忧本对这等薄情男人没有半丝好感,但下意识里还是觉得见上一面总归也无妨,万一真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也不至于耽误了。 来到前厅时,那人已经在那里坐着等候,见离忧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 “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吧。”离忧边请那中年男人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待绿珠奉上茶水后,便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先行退下。 很快,厅里便只往下离忧与那中年男子两人,见状离忧这才又朝那中年男人道:“不知先生今日特意来此找我所为何事。” 中年男人见四下已无他人,这才出声道:“离忧姑娘,今日我冒昧打扰实在是情非得以,我厚着脸皮来想请姑娘发发善心,帮帮我!” 中年男子边说边再次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朝着离忧行礼,那一刻,原本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身影顿时感觉有些超越年龄的苍老。 离忧连忙站了起来,这样的大礼她自是不愿受:“先生有话请说,不必行如此大礼,离忧年纪小,受之不起。还是坐下来说吧。” 中年男子见状,微微理了理显得有些激动的情绪,见离忧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再次坐了下来。 “离忧姑娘想必已经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了吧。”中年男人显得十分的失落,眼中的落莫真实无比:“我也知道姑娘是他最在意的人,所以有些事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姑娘了,求姑娘在他面前替老夫说几句好话,毕竟再怎么说,我们身上也是流着相同的血脉呀。” 中年男人嘴里的他指的是谁,离忧自是清楚,从头到底,江一鸣便不曾瞒过她,可是,生父也好,陌路也罢,这些事情她却半不想去插手。 “知道是知道了一些,只不过终归是他自己的私事,离忧也只是听听而已。”这人一张嘴,离忧便完全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怕是在江一鸣那里碰了钉子,所以才会想着到她这里来碰碰运气。 江一鸣的想法离忧十分清楚,不论是什么原因,对于一个如此没有责任心,抛弃他们母子,让自己母亲含恨而终的人,是决不可能原谅的,而很显然,这个突然寻来的父亲只怕不仅仅只是为了求得原谅这么简单。 “姑娘,当年的事老夫实在是也有太多的不得已,我不求能够得到他的原谅,可是却是真心想要补偿于他。姑娘是心善之人,只要你帮忙劝劝他,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中年男子继续说道:“我知道提这样的要求的确没有半点的资格,便请姑娘念在老夫真心悔改的份上,帮帮我,帮帮我吧!” 这样的哀求,没有半丝的技巧性,也没有其他的任何的值得推敲的地方,在离忧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父亲对于亲情的渴望,以及自己所犯之错的一种忏悔,可是许多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后悔药从来都不曾有过。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离忧望着眼前一脸悲切的父亲,心中叹息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离忧微微摇了摇头,不想给眼前的人半丝不切实际的希望:“虽然正如你所说,或者你有你的不得已,可是既然当初做出了决定,现在又何必再来找他。” 她顿了顿,一脸正色的说道:“我这人说话直,有句话却是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你若真有心寻她们母子又岂会等到今日。依我看,到现在才来想认他这个儿子,只怕是还有其他什么更重要的原因吧。” 听到离忧的话,中年男子顿时脸色一片惨白,这几句话字字如针尖一般扎在他心头,扯出他心底深处最大的痛楚。 他费力的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一言不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离忧见状,再次出声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已经让他受了很大的伤了,如今对他而言,他只希望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过自己想要的简单而幸福的生活。而你的到来对他来说只会是让他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过往。如果,你真的希望他幸福的话,那就尊重他的意愿,让他自由的生活吧。或许有一天,等他上了年纪,等他做了父亲,等时间冲淡了记忆中的那些伤害时,他还是有可能会原谅你的。” 这些话,离忧本不愿意说,可是为了江一鸣她还是说了。虽然并不清楚江父这个时候来认子的真实原因,可离忧再笨也能想象得到,一个明明并不难找的地方,却二十年从未寻找、过问过,这足以说明了这个生父对这个儿子的爱到底有多深。 当然她并不否认江父心中的确对江一鸣母子存有愧意,但这个绝对不会是什么最主要的让他突然二十年后找来的原因。只怕是做了这种薄情之事,终究有了报应,要么家门不幸,没有好儿子继续家门,要么根本就没有子嗣,因此这才会想起这个二十年来从未谋面的血缘。 可不论如何都好,当初根本不念亲情,二十年后还想这般轻易的得回儿子,这样的想法似乎太过好笑。最少在离忧看来,如果是她定是决不可能跟他去认祖归宗,哪怕他之前说过愿意给江一鸣的生母一个名份。 人都死了,要名份有何用?说得好听那是对死者的一种补偿,说得不好听,不过是让将死之人的过往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罢了。 “我,我……”中年男子苦涩的摇了摇头,终究一声叹息。离忧说得不错,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既然当初选择的不是他们母子,今日自己又哪里有脸面来求得他的原谅,求得他回家认祖归宗呢? 终究是自己种下的因,还得自己还这份果,也许这就是报恩吧! “先生若无其他事,还请走吧,一会他回来看到你的话,免得引起些不快。”离忧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实话,她并不同情这样的男人,若江一鸣真能够没什么事一般的原谅他,跟着他回去认祖归宗,那她反倒会担心,担心日后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郑如画。 离忧的逐客令让仍旧沉浸在自己波动情绪中的中年男人顿时醒悟,他再次一声叹息,终究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慢慢站了起来,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话到了一旁的几案,离忧定眼一看,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之前江一鸣从她脖子上取下还给眼前这个男人的那块玉佛。 “离忧姑娘,你说得对,是我太过自私,当初是我的错,现在依旧是我太过自私,想着能找回他,带他回家,让他继续我江家香火,却如你所说,没有去顾忌他的感受。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长叹一声,看向离忧,继续说道:“麻烦你转告他,我走了,日后不会再来打扰他,更不会强迫他认我这个没有用的爹。这块玉佛还请姑娘代我转交给他,毕竟是他娘留给他的,这么多年了,留着做个念想也好。日后他若是有任何困难,只管让他去找我,不论是什么事,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帮他的。” 听到他的话,离忧微微愣了愣,随后才道:“玉佛我会替你转交给他的,收不收我就不能确定了。至于日后,就算他真遇到什么事,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去找你的吧,不过,你的好意我替他心领了。” 她终究还是没忍心再多去责怪于他,也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绝情。也许人总是会犯错,只不过有些错改了就好了,而有些错,一旦犯下便注定得承受之前种下的恶果,不论隔了多久都是如此。 中年男人走了之后,离忧坐在厅里好久,雨仍就没有停,看上去像是下得更猛了。绿珠见离忧一直没有出声,犹豫了一会这才唤了她一声:“小姐,回屋去吧,这里怪清冷的。” 离忧见状,这才回过神来,犹豫片刻之后,起身拿起那块玉佛,抬步回房去了。 坐在窗前,看着那下个不停的雨,离忧顿时觉得很是无趣,手中的玉佛细细的摸索了好久,终于还是先行放了起来,想着等江一鸣回来后交给他,毕竟是郑一鸣母亲留下的东西,不论之前是谁送的都好,江一鸣已经戴了这么多年,留着做个念想总是好的。 东西刚刚放好,便听到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以为又是绿珠,便也没在意,没想到听到开门声后回头一看,却是江一鸣回来了。 拾儿跟在他后头,手中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长长的用油布包着,许是怕被雨给淋湿了。 “你回来了?我当是绿珠呢。”离忧起身道:“外边雨好多,没有淋着吧?” “放心,带了伞。”江一鸣根本就没有在意身上有没有淋湿,而是一脸兴致的朝离忧道:“给你带了样东西回来,猜猜看是什么?” 他边说边指着拾儿手中用油布包着的东西,让离忧看。离忧一早就看到了,只是却真没瞧出是什么,大概是因为怕被雨水淋到,所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好厚,因此让原本的形状有些看不太出来。 “不猜的话是不就不让我看了?”离忧摇了摇头:“真猜不出来,长长方方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江一鸣见状,微微一笑,也不再故意扮神秘,示意拾儿交东西放下:“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拾儿自是识趣,笑嘻嘻的退了出去,替这两人腾地方,并十分体贴的将门给带上了。 离忧见状,伸手想去将油布打开,江一鸣动作却更快一步,笑着替离忧打了开来。 “怎么会是这个?”离忧一见那东西的庐山真面目,顿时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可没说过我会弹琴,你也不怕弄回来成了空摆设。” 江一鸣听罢,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成不成空摆设倒也无所谓,女儿家的闺房放把古琴,多少还是更像闺房一点。更何况你会弹琴,怎么会成摆设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琴?”离忧不由得好奇起来,印象中她好象从来没有告诉过江一鸣自己还有这么一招,也从来没有在什么场合中卖弄过才对呀。 说实话,原本大学读书里,她便选修了这个,所以多少还是会一些,穿过来之后的两年,那个长年生病的娘亲倒也是细心调教过,只不过是后来为了给娘买药,别说是琴,只要是当铺收的基本都当完了。 进了郑府这么久,之前倒是听郑佳怡时常弹奏,可自己动手弹还真是已经隔了好几年了。 “虽然没听你提起过,不过你乐感颇好,对音律的见解也颇为独特。我见你之前挑书看,除了些有趣的传记传说以外,对音律方面的书也挺感兴趣,想来自是有些造诣的。” 江一鸣笑着说道:“之前在那里,也不是太方便,如今咱们有了自己的家,添上一件,闲时抚上几曲,倒也是是乐事一件。” 离忧见状,在琴旁坐了下来,信手弹了几个音,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有些不太准,我先调调,一会好了,弹首曲子给你听听。不过好久没弹了,想必生疏得紧。” 她顿时也来了兴致,说完便径直坐了下来,丁丁冬冬的拨弄片刻之后,这才气定神闲的抚琴而弹。 动听的琴音顿时响起在房间内,越往后去,便越发的自娴熟流畅,低低转转,沉沉浮浮,没有动人魄的大气回荡,却听得让人觉得舒畅无比。 离忧此时弹奏的是那个美貌娘亲经常弹的一首曲子,叫什么她并不知道,美丽娘亲不说,她也从来不问,只不过每回听到时,都觉得十分喜欢,因此早就熟记于心。 “好听吗?”一曲完毕,离忧侧目朝江一鸣望去,只见他脸上尽是笑意。 “好听!”江一鸣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弹得很好,而且这首曲子很是动人。这是什么曲,我从来没有听过。” 听到江一鸣的问题,离忧摇了摇头,老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曲子,就是以前常听娘亲弹,曾经也问过她一次,不过她却没回答,后来我也再没有问起过了。” 这还是江一鸣第一次听到离居说起自己的娘亲,他只知道离忧早已成了个孤儿,因此关于这些她自己不主动提的话,他也从不会去问,怕若起她伤心。 见江一鸣不说话,离忧知道只怕他是担心自己心情,所以不敢乱说什么,于是便笑着道:“你这般不自在做什么,其实我的家庭倒是简单得很,况且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开心的。”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继续说道:“我从小便跟着娘一起生活,她对我很好,只是却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的父亲。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并不知道我到底是私生女呢,还是一出生便死了爹。其实有时觉得不知道反倒是件好事,最少母亲对我很好,她在的时候,我们虽然穷一点,但还是过得很开心的。” 离忧想到了与那美貌娘亲两年来的相处,心中倒的确有些感动,虽然穷苦,但却并没有让她感觉缺少爱与关怀。 “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去拜祭过娘亲了,等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离忧回过头来,朝江一鸣道:“我还想跟你一起去拜拜你娘,告诉他们我们过得很好,让她们安心。” ps:感谢乌龟小姐,一棵无聊的树,书友080324084942705、benone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 另外,青青看了一下粉丝榜,发现已经有不少亲的订阅本书消费的起点币已经有1000了,许多亲可能不知道,起点订阅一本书超过1000起点币便有一张免费的该文的评价票赠送,亲们订阅够了的可以帮文文投一下,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善举 离忧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快将中年男子让她转交给江一鸣的那块玉佛拿给他。她还是动了些许的恻隐之心,亦或者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替江一鸣考虑。 虽然当初江一鸣将玉佩从她脖子上取下还给中年男人时,并没有半丝的犹豫,可离忧却明白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的。因为这玉佩承载的是这么些年来他对郑如画的那份深切的怀念。 迟一些再给他吧,离忧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毕竟是个念想,却也不关其他的事。 而这些天,雨一直在下,仿佛没完没了一般。离忧站在窗边上看着不停落下,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倒不是因为总下雨以至于出行麻烦,总困在家中烦闷,而是隐隐觉得这雨下得多了,只怕是又得涨大水了。而一涨水,又不知道多少人又得受灾受难了。 “还在看?绿珠说你都看了整整一天了。”江一鸣不知何时进来走到了离忧身旁,边说着边替她加了件外衣:“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离忧回过头来,看向江一鸣,看他的样子像是刚刚从外头回来,连发际间不小心渗到的雨水也没来得及抹干。 她微微一笑,拿出手帕替他轻轻擦干:“没想什么,就是看着这天不停的下雨,怕是老百姓又得遭灾了。” “是啊!”江一鸣低声应了一声,也随着离忧的目光看向那不停的雨,喃喃而道:“但愿别下得太久了。” 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的确是残酷的,大雨一直连着下了近一月,许多地方的堤岸都被洪水冲垮,无数的良田被淹,眼看着就要收成的庄稼全都被无穷的洪水一一吞噬。城内物价飞涨,大批逃难的百姓涌进城里求生。 不仅是这里,其他许多城乡的灾情都十分严重,虽然朝庭已经下令赈灾,可受灾的百姓实在太多,不少地方整个村子整个村子就这样没了,饿死不少的人。 江一鸣倒是颇为有远见,早在大雨开始的前几天便让百家庄的庄户将那些差不多熟的粮食全都提前收了,再加上那边庄子地抛较高,所以影响并不大,只有小部分的庄稼被水给浸死。也算是将损失减少到了最小的程度。 除了庄子里本来的那些粮食之外,他还让萧叔带人抢在粮价上涨之前花钱从其他粮商手中买下了大量的存粮囤好,其他食用的物资什么的也提前预备了不少。很快随着灾情的不断扩大,物价像疯了一样的涨起来,到了后面,甚至于拿着银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买粮。 离忧最为佩服的并非是江一鸣的这些远见,更是他面对这次天灾时所做出的反映。他并没有趁机将原本买下的大批粮食拿出来获利,谋取不义之财,反而是一文不收的将其用于开设粥棚,救济灾民。 因为灾民实在太多,而江一鸣的能力毕竟又有限,再加上考虑到官府的救助还得有一些时日才能下来,所以粥棚也只能尽最大的能力保证每日为附近的的灾发提供一次求助,尽可能多的保住多一些人性命。 每日除了消耗大量的粮食以外,还需要很多人手帮忙,江一鸣从各店面抽调了好几十人过来,而离忧更是自告奋勇,带着绿珠与二丫每天过来帮忙。 别看事情好象并不复杂,可真正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面对那么多饿得快要失去理智的灾民,如何能够保证尽可能的让他们每人都能分到一些粥,同时又能次序井然,不发生争抢踩踏等不好的事情发生,江一鸣与离忧之前没少花心思。 好在一切都设想得比较周全,再加上前几天江一鸣与萧叔等人都亲自坐阵指挥,一切都还算顺利。唯一让离忧有些不太舒服的是,每天看到那么多的灾民眼巴巴的指望着每日一顿的粥,她就格外不是味道。 可是,这其中的道理她只是明白,江一鸣并不是舍不得粮食,不愿让灾民们吃得饱一些,可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每天只是一顿,消耗的粮食便相当惊人,若不精打细算的安排好,省一些,只怕他们就算有再多的存粮也支持不了多少天,到时反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更多的人饿死。 最少,现在这样,能够勉强维持一下,让这些人能够撑下去,挨过这一次的灾难。 而这几天,这里的灾民越来越多,许多人都是闻声而来,知道这里有人施粥,所以带着一家老小从各个地方赶来,原本粮食便很是吃紧,一下子又多出了这么多人更是让粥棚压力陡增。 离忧分发完今日最后一勺的粥,望着依旧还在那里排着队的一些人,满是惭愧,他们眼巴巴的等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吃到今日的一口东西,看着他们眼中的失望,可怜离开的背影,人群渐渐散去,她的心难受得要命。 “小姐,咱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听到消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可能够照顾到每一个的。”一旁的二丫见到离忧这副神情,连忙出声安慰。 这几天离忧天天跟着她们一并到粥棚来帮忙,不但如此,而且每天也只吃两餐,十分简单的一些吃食。她们自是看得出来离忧这般做是为了什么,可是毕竟再怎么样她们也不可能救所有的人,因此自是不想看到离忧这般模样。 “没心吧,我没事,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离忧回过神来,将勺子放下让人拿走收拾,正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个破碗,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望着工人们手中收拾着的空桶。 离忧心头又是一怔,忍不住朝那个孩子走了过去,小女孩眼中的渴望实在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走到小女孩跟前,蹲了下来,看着那双写满失望的大眼睛,轻声问道:“你家大人呢?他们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离忧眨了几下眼睛,显然是对眼前的陌生人不太放心,并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离忧见状,连忙露出一抹笑容,继续说道:“你还没吃东西吧,告诉姐姐的话,姐姐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真的吗?”小女孩听到有吃的这才出声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真的。”离忧说着朝一旁的绿珠道:“绿珠姐,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想办法给这小姑娘弄一点来。” 绿珠一听,显得有些为难,犹豫片刻后这才道:“小姐,今日比昨日布的粥更多,但还是不够,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吃的了。” 离忧一听,想了想道:“早上你不是说给我带了刘妈做的糕点吗?去拿过来。” “小姐,您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绿珠见离忧又要将自己带的东西分给别人,心中有些不太情愿,虽然眼前的小姑娘是挺可怜的,可毕竟她们不可能救到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没关系,我现在不饿,再说一会就可以回去,刘妈肯定做了吃食等我们。”离忧自是不在意这些,连声再吩咐绿珠快些去取,绿珠见状也不好再说,只好让二丫在这里陪着,自己则快步去拿吃的了。 “你看,姐姐已经叫人去拿吃的了,一会就过来,你现在可以告诉姐姐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了吧?”她回过头,再次看着小女孩,耐心无比。 “我叫妞妞,我娘病了,没有力气走路,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听那些姨姨说这里有东西吃,所以就过来了。”小女孩如实的说着。 离忧听罢,再次问道:“那除了你娘以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小女孩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却没有再出声。 “那你娘呢?她现在在那里?”离忧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好个可怜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娘还在那边的小庙里。”小女孩伸手朝西边其中的一处灾民聚居的地方指了指:“我找到吃的东西带回去给娘吃,娘吃了就会好的了。” 小女孩十分认真的说着,那神情坚定无比,竟充满了无比的力量。 离忧被小女孩所动容,笑着跟着说道:“对,你娘会好的,吃了东西就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绿珠已经将东西取了过来,离忧亲自将糕点放到小女孩手中:“给你,明天早些来排队,这样就可以有粥吃了,知道吗?” “知道了。”小女孩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朝离忧甜甜一笑:“我带回去跟娘亲一起吃。” “二丫姐,你送这小女孩回去吧,这么小的年经,路上别出什么事。”离忧站了起来,将小女孩交给二丫,眼下灾民实在是太多,难保会有什么人为了吃食而生出什么歹念来。 二丫一听,自然也明白,拉着那小女孩的手按离忧的吩咐亲自送她回去。 看着小女孩高高兴兴离开的样子,离忧不由得叹了口气,带着绿珠正欲离开,突然看到一旁竟然有两名男子正看着她。 那两名男子穿戴不俗,面容各善,看上去都是非富即贵,特别是前面那身蓝衣男子,贵气十足,与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见离忧终于注意到了他们,两名男子微微朝离忧拱了拱手,上前了两步,蓝衣男子率先出声道:“敢问姑娘,这家粥棚可是姑娘开设?” 离忧亦回了个礼,解释道:“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过来帮忙打点一二,尽点微薄之力,这出钱出粮者另有他人。” 眼前这两人来历不明,而现在这时局又不算太平,因此离忧也不愿与这两人详说其他。反正江一鸣做这事也不是为了图名图利。 “哦,既然如此,请问姑娘这施粥之人到底是何人?”蓝衣男子刚才看到离忧与那小女孩的一幕,想着这姑娘应该就是这施粥善人,就算不是正主,最少也是一家人,倒是没想到她却否认了。 离忧正想说开设粥棚之人并不想透露太多时,却听一旁经过三三两两的灾民中有人马上接口说道:“这施粥的大善人是聚福楼的东家江一鸣江公子,这可是个大好人,没有他,还不知道得活活饿死多少人呀!” “是啊,粥棚刚建时江公子亲自来过,只是这些天渐渐有次序了,所以才没有再露过面了,不过这位小姐倒是天天来帮忙,都是心肠好的大善人呀,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一旁的人都跟着热心的朝那两名公子叙说着,脸上的感激发自肺腑。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命可都是靠这个粥棚才保住的。 离忧听到众人这般说,连忙出声道:“各位乡亲都别这么说,乡亲们有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可惜江公子能力有限,受灾的乡亲又实在是太多,所以每日也只能供应这么一点给大伙,乡亲们能够理解我们便很开心了。” 离忧一脸的真诚,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歉意,那份因为看到灾民受苦却无能为力帮到更到的无奈敢让她很是抱歉,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般渺小,特别是她所能够做的。 蓝衣公子见离忧如此如,不由得点了点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大义且丝毫不计较得失的女子,正欲出声却听渐渐围拢的灾发中又有人抢着出声了。 “小姐千万别这般说,您与江公子对咱们这些灾民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中呢,现在粮食比什么都精贵,江公子每天拿出这么多粮来给我们这些堵不满、越来越多的灾民,就是金山银山也是不够呀,公子精打细算,不惜代价,尽最大的能力帮我们度过难关,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呢,哪里还会有那种没良心之人责怪吃不饱!”说话之人,衣襟虽然破烂,但看那举止,听他说的话,显然也是个读过书的人。 而他的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更多人的响应。 “对呀,江公子可是拿自已的积蓄来救济灾民,这可是天大的善事!” “是啊,无亲无故的,又不求回报,这样的人可真是不多,这不,连朝庭都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都这么久了,官府连个粥棚都没设,分明就是不理不顾呀!” “就是,官府那粥棚呀,建不建的也差不多,前几年大旱,朝庭倒是弄了粥棚,可那叫什么粥,跟碗清水差不多!” “就是……” …… 一时间,灾民们纷纷说了开来,话题不由自由的便转到了对朝庭对官府的不满上,情绪颇为激动。那两名华衣男子见状,神情渐渐显得有些不太自在,却也没有急于出声,只是继续听这些灾民说着。 离忧见众人情绪渐渐激动了起来,怕这些人万一失控弄起来,闹到县衙门去,到时生出什么事来,只怕反倒边累到江一鸣。 于是,她连忙大声的朝众人说道:“乡亲们都别激动,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话。” 一连说了几次,那些人这才安静了下来,都纷纷看向离忧,等着这位在他们看来如同女菩萨的小姐说话。 “乡亲们,大伙心中有气这我能够理解,只不过有些事情倒真是误会朝庭了。我听说对于这次的灾害,皇上可是十分忧心,不但调集了大量的粮食分发各地救灾,而且还派出了专人负责,只不过,朝庭粮食的调集太过庞大,所以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够马上发放到我们这里来。” 离忧倒也不全是替朝庭说话,这个她还真是听江一鸣提起过:“所以,江公子才会尽最大的努力,在朝庭的救助到之前先开设粥棚,希望大伙能够撑过这个难关。” “小姐,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有人似乎不太相信,小声的问了一声,很快很多人都跟着问了起来。 “我也是听江公子说的,我想应该不会错吧,如果朝庭不出手的话,光靠我们的力量就是倾家荡产也支持不了多久,听说官府可是出了告示的,只不过可能是大伙没留意到罢了。” 离忧继续说道:“我还听说,这次圣上可是下了严旨的,朝庭发放下来的粮食必须全部用于开设粥棚,用于救济灾民,严禁贪官污力克扣,说是官府开设的粥棚发放的粥,筷子放入必须得竖得起来,否则当地的官员都会受到处罚,而朝中也会派出督查大臣,所以大伙还是得对朝庭,对当今圣上抱有信心才行。” “真这样便好,好歹咱们也有个盼头呀,就是不知道朝庭的官粮何时才能到呀!”众人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一些,纷纷提起了最关心的事。 这问题离忧可真不好回答了,正犹豫着如何说时,却听那蓝衣公子朗声朝众人道:“乡亲们都放心吧,朝庭赈灾的官粮最迟后日便可到达,这位小姐说得没错,我从京城来,京城那皇榜都放下来了,皇上说了哪里的灾民没有安置好,哪里的官员便会被受到严惩,务必不能饿死灾民。” “这就好,皇上圣明呀!” “皇上万岁!” …… 不少人朝着京城的方向边说边行着礼,显然对以后的日子有了盼头,离忧见状便让众人都散了去,也算是平息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姑娘深明大义,一番话说得实在是令人钦佩!”蓝衣公子待那些人都走开后这才朝离忧再次拱了拱手,一副十分称赏的样子。 “公子过奖了,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当今圣上虽继位不久,但的确不失为一代明君,乡亲们所提的那些贪腐之事固然存在,却也因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并非天子一人便可完全制止。况且百姓本就艰苦,若再在此时闹了什么事来,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 离忧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多了不起,实话实说道:“当然,还有一层,如果他们真闹起来,只怕到时官府追究起来,我们就算没责任也是不能将自己完全洗干净,于公于私,我才说了这么些话,其实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大义。” 蓝衣公子听到离忧这般说,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论如何,姑娘所举实在令人敬佩,黄某诚心相交,敢问小姐芳名,我们是京城人氏,此次前来此地,也是真心想尽些绵力帮助这些灾民。” 离忧听这人问她名字,本想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多了不起的事,不愿透露名姓,话还没出口,却听身后绿珠说道:“小姐,公子来了。” 绿珠的话顿时让那两名公子也马上转移了视线,顺着绿珠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看似二十左右的俊朗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一鸣,萧叔,你们来了!”离忧看到江一鸣他们来了,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等着他们过来。 江一鸣走到离忧身边,朝一旁的那两名陌生男子看了看,先微微示意之后,这才看向离忧,略带责备地说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刘妈说你连早饭都没吃,这都什么时候了?” 说罢,却也不等离忧回应,再次转眼看向那两句男子道:“两位公子看上去很是眼生,不知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 蓝衣公子一见状,微笑着打量了江一鸣一眼后这才道:“公子便是开粥棚救济百姓之人吧,黄某今日路过此地,见到这位小姐带人在此施粥救济灾民,十分敬佩,对公子的义举与善心亦是钦佩无比,正欲斗胆寻问小姐名姓,想让小姐引见我与公子见上一面,没料到公子这会便来了,实在是幸会!” “黄公子客气了,这些不过是江某应该做的罢了,并不值得公子如此称道。”江一鸣客气的说道:“江某虽是生意人,却也知道人命大于天,不过舍点钱粮,实在算不得什么。” “江公子,黄某不才却也心系灾民,欲与公子找个地方交谈一番,不知公子是否赏面?”黄公子一副十分诚心的样子,看上去似乎真有什么事情要细说一般。 ps:感觉海月鸣的打赏,感谢萨莱、闻琳、沦陷今生、南瓜12、mengweiziyun、taemiki投出的粉红票,感谢所有支持青青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身世 江一鸣见这两人言行举止看上去气度不凡,特别是这蓝衣人更是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贵感,想必不是什么普通之人,再看了一眼身旁的离忧,见她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心知这两人应该不是什么险恶之人,因此也没有拒绝。 “既然如此,两位便请去寒舍一聚吧,正好在下也正打算回去了。” 江一鸣点头应下了黄公子的提议,随后便与离忧一道,准备带着这两人一同回去。 离忧也观察了一会了,也心知这两人身份定然不凡,本想着不得罪也不搭理的处理,却没想到江一鸣会半路出现,而那黄公子又直接提出了要求,倒也是不怎么好拒绝,也许这两人真与江一鸣有些缘分吧。 谁知刚走出几步,却见二丫回来了,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边往这边走边朝离忧喊着:“小姐,小姐……” 离忧连忙停住了脚步,等二丫走近后问道:“出什么事了,这般匆忙?” “小姐,不好了,那小女孩的娘亲已经死了。”二丫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朝离忧回着话:“那小女孩现在在那里哭得可伤心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马上回来禀告。” “死了?”离忧神色一愣,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小女孩的两只大眼睛不时的在眼前闪过,让她觉得格外难受。 小女孩还那么小,转眼却连最后一个亲人也这样没了,往后可怎么活呀。 “离忧,到底怎么回事?”江一鸣见离忧一脸的担心,却并不太清楚她们所说的小女孩到底是谁。 “一鸣,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看看,其他的事回来再同你说。”离忧并没有多犹豫,马上决定必须亲自去一趟,亲自去处理那孩子的事。 “等一下,你还是别去了。”江一鸣虽并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却也略微猜出了一些:“让萧叔带人去一趟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太方便。” 听说人都已经死了,想必定是灾民,这个时候离忧去了也没太大的作用,他不放心,所以便直接让萧叔去。 “可是,那个小女孩才五六岁大,现在连一个亲人也没了,我怕……”离忧还是想亲自去一趟,她想带回那个孩子,否则的话,那个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江一鸣自是明白离忧的心思,他安抚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 说着,他转头朝一旁的萧叔说道:“萧叔,麻烦你带人去一趟,帮忙把那个小女孩的母亲给好好安葬,然后再把小女孩一并带回来吧。” 萧叔听后,朝离忧道:“小姐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的,不会吓到孩子。” 见状,离忧也不再多坚持,只让二丫带路,跟着再跑一趟,还交代好生照顾孩子。 一直没有出声,静静旁观的黄公子两人见状也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似乎都颇有感触。不过却也并没有出声插手这事。 事情交代好之后,一行人继续出发往回走,住的地方离得倒也不算远,没多久便到了。 进门后,江一鸣让离忧先行去吃点东西,到这个时候这丫头还没吃什么东西,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到都让他觉得心疼。 离忧本就饿了,再说他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说话,她也不便留在这,因此自是答应,带着绿珠先行去吃饭去了。 至于江一鸣与那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倒也没什么可好奇的,反正一会人走了之后,江一鸣自会跟她说,因此填饱肚子之后,便与绿珠两人专心回房去等萧叔他们回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那个叫妞妞的小女孩还没有被萧叔他们带回来,反倒是拾儿过来了,说是江一鸣请她过去一趟。 离忧见状,便问拾儿那两个华衣公子是否已经走了,拾儿却道还在,还说好象正是那两位公子找她,所以公子才会请她过去,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拾儿便不清楚了。 见拾儿这么说,离忧也不再多问,起身便跟着一并去前厅,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十有八九是朝庭派下来暗中视查灾情的人,当然,或许身份上更是尊贵一些。 刚才回来的路上,虽并没有看到那两人还带了其他的什么随从,不过从江一鸣偶尔朝四周扫过的眼神便看得出来,一路上周边可是有不少人暗中随他们一起,目的应该就是护那两人的安全。 除了这黄姓公子以外,另一年轻人虽一直没怎么出声,看上去对黄姓公子也颇为恭敬,不过却不似一般的随从,显然也是有身份的,不说别的,单说那人头上的玉带便可见一斑。 进了前厅,果见那两人还在,正与江一鸣相谈甚欢,看上去颇为投机。见离忧来了,三人都抬眼看向于她,一副等着她来的模样。 “离忧,黄公子与轩辕公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离。”江一鸣边招呼离忧坐下,边继续说道:“他们想要当面与你道个别,所以我便让拾儿叫你过来了。” 离忧听罢,朝江一鸣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后又看向那两人道:“承蒙两位公子抬爱,离忧不胜荣兴,都说相见便是缘,离忧也是信缘之人,日后两位若再来此地,只管前来,我与一鸣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两位。” “离忧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之人,胸怀气魄不输于堂堂男儿,今日能认识江公子与姑娘,实在是不虚此行。”黄公子满脸笑容,连眼中都是笑意:“今日一别,若有机会,黄某定当再来叨扰。” 几人顿时又客气了几句,倒是那被江一鸣称为轩辕公子的却仍旧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扫过离忧,像是在想着什么。 直到起身正式告辞,离忧与江一鸣一并相送之际,那轩辕公子这才忍不住开口了:“离忧姑娘,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赐教?” 几人见状都止住了步,似乎并没有谁太过意外轩辕公子最后的突然出声。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不仅是离忧,江一鸣、就连那黄公子也注意到了轩辕公子的异样,他不停细细的打量离忧,却也并不是同于一般异性之间的那种打量,仿佛好像在比对着什么,思索着什么一般。 原本离忧再次出现时,他们都以为轩辕会说点什么,却一直没听他开口,直到最后要走了,只怕是再不出声便错过时机了。 “轩辕公子有事请直说,离忧自当知无不言。”离忧一脸的坦诚,朝着轩辕公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轩辕公子见状,这才继续说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尊姓,家中长辈是否健在。” 离忧一听,一时倒真是没想到轩辕公子竟会问这个,顿了顿后这才回道:“公子这问题倒还真有些不太好答,我也不瞒两位,离忧自幼与母亲一并生活,十几年来除了母亲以外并无其他亲人,因此只有名而并无姓。至于家母也在两年前过世,现在除了一鸣以外,我已再无任何亲人。” 她边说边朝江一鸣望去,却见他正看着自己一脸的温柔,不由得朝他笑了笑,心中暗自感谢着这世上还有一个他陪在她身旁。 听到离忧的话,黄公子与轩辕公子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离忧如此的直率、坦诚。 “轩辕唐突,敢问姑娘母亲的名姓。”轩辕迟疑了片刻,便接着问了起来。 “离忧自小便听旁人呼她七娘,至于名姓倒真是没有听母亲提起过。”说起来,她以前也很是好奇这些事,问过一两次无果后,便也没有再多追问了,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离忧,身世什么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敢问姑娘的生辰是何时?”听离忧这么一说,轩辕脸上的神色更是显得有些怪异,隐隐的似乎还有一丝兴奋与希望似的。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轩辕公子好像对离忧很是好奇,不知问这些到底有什么原因?” 其实她的这生辰家世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说不好意思说出口,只不过这轩辕公子实在是表现得太过好奇了一些,哪有这般当面问一个姑娘家这些问题的。 听到这,黄公子也不解地朝轩辕公子道:“阿烈,你问这些做什么?” 江一鸣脸上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异样,直直的看着轩辕烈,不过却并没有急着出声。 轩辕烈见状,知道自己问这些问题有些过头,怕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虽然并不太清楚江一鸣与离忧的关系,可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又那般亲密,想必关系非同一般。 他连忙解释道:“几位别误会,我只是瞧着离忧姑娘长得很像一个人,因此便多问了几句。” “像谁?”黄公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原本还以为这小子看上了人家姑娘,问了生辰好去对八字,却没想到是另有隐情。 听到黄公子的追问,轩辕烈微微迟疑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实在是抱歉,此事是我失礼了,望离忧姑娘海涵。” 离忧见状,也没多想,只当自己或许长得与这轩辕烈的一位什么儿时玩伴什么的有些像,十有八九这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所以今日才会有此一问,怕是误以为自己那个人了。 “轩辕公子不必如此,不过几个问题罢了,没什么失不失礼的。”她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谁知轩辕烈的性子竟也不一般,刚刚说过抱歉,转头又继续出声道:“若姑娘不介意的话,还请告之生辰,在下感激不尽。” 离忧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没想到他竟真这么在意这个问题:“既然公子连问两次,想是定有想要知道的原因。离忧也不隐瞒,三月二十三便是我的生辰。” “三月二十三?”轩辕烈听到离忧的回答,似乎微微有些失望:“你确定吗?” “确定啊,这是我娘说的,而且我每年都是这一天过的生日。”离忧自然也没有落下轩辕烈那瞬间显得失望的神情,却也没有多说其他。 听到这话后,轩辕烈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道了声谢后不再多问其他,黄公子见时辰也不早了,便也不再逗留,互道声保重之后,便带着轩辕烈告辞了。 出了门,离开江家一段距离后,原本空荡荡的路上突然驶来一辆马车,黄公子与轩辕烈二话不说便上车了。 “阿烈,你为何对那姑娘如此上心?”黄公子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地问道:“她到底像谁?” “像我母亲。”此时此刻,轩辕烈自然不敢再隐瞒,恭敬答道:“主子有所不知,我爹书房内常年挂着母亲的画像,画上年纪虽比离忧姑娘大上几岁,不过却真有七八分相似,连神态都有些像。” “像你母亲倒也不出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是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你也不必追问人家那么多事吧?”黄公子一听,顿时笑了起来:“莫不是你喜欢上那姑娘了?” 轩辕烈见黄公子这般说,却并没在意,反倒径直说道:“主子有所不知,原本我还有个同胞的妹妹,十四年前却突然不知所踪,这么些年来家中费尽力气寻找,却一直没有半点音讯。算算年纪,现在也应该十五岁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事。”黄公子边说边朝轩辕烈看去,微皱眉头道:“所以,你觉得离忧姑娘有可能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现在自是不敢确定,离忧姑娘的生辰与我妹妹有所偏差,我妹妹是二月所生。”轩辕烈想了想道:“等回京以后,我得将此事禀告一下父亲,或许父亲会有一些识别的特殊方法。” 听轩辕烈这么一说,黄公子顿时双眼闪出一道精光,片刻之后,唇角露出一丝有趣的笑意道:“依我看,这生辰相差一些倒也正常,若她真是你亲妹妹的话,说不定那家人并没有将真实的生辰告诉她,亦或者他们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哪一天生的。反倒是有一点……” 说到这,黄公子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依这离忧所说,长大的环境自然不是太好,但她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天生的贵气,不似小门小户的姑娘,再加上她的身世的确像个谜,倒真有可能不是那家人亲生的女儿,否则怎么可能连父亲是谁、母亲真实名姓都不清楚。说不定,她还真有可能是你的妹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当年母亲因为妹妹失踪一事自责不已,一病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了。父亲这么年些年来也一直惦记着找回妹妹,以告母亲在天之灵。”轩辕烈的眼内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露出一抹无声的笑容。 至此,两人都不再说话,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马车内一片寂静。 而此时,随着黄公子与轩辕烈的离去,江一鸣与离忧这边亦开始了一场颇为有意思的对话。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离忧不由得摇了摇头,重新坐下朝江一鸣道:“你们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我倒是没想到你竟能与两个刚刚相识的人聊得这般投缘。” “他们身份特殊,我便是再清高,也不好无故开罪。”江一鸣不在意的笑了笑,倒并非自嘲,而是的确有感而发。 “身份特殊?他们到底是谁?”离忧也想到了这一点,可听江一鸣这语气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难道私底下他们已经亮出了真实的身份?” “当然没有,不过是我自己猜测罢了。”江一鸣摇了摇头,朝离忧道:“他们是为灾民而来,一看便知道是微服暗访,那黄公子气势如虹,腰际的佩玉非普通权贵所能有,只怕是人中之龙。”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当今天子?”离忧手中的茶杯不由得搁了下来,很是惊讶,虽然她也料想到了这黄公子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却没想到竟会这般大的来头。 江一鸣即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继续说道:“至于另一位,京城有身份的轩辕姓氏只有一家,那便是先皇御封的定南王轩辕谋一家。起先我听那黄公子唤轩辕公子为阿烈,而定南王嫡长子便叫轩辕烈,年纪也符合,想来不会有差。” “如此说来,这黄公子真是当今皇上了,否则堂堂世子怎么可能对他如此恭敬,唯命是从。”离忧恍然大悟,朝江一鸣道:“幸好今日在粥棚那边没有说什么影响不好的话,否则只怕又得有麻烦了。” “这个你倒是可以安心,当今皇上倒也算得上是个明君,再说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自是无妨。他即没表明身份,我自当做不知道,也省了不少繁文礼节。”江一鸣继续说道:“不过,那个轩辕烈到是有些奇怪,不知道他问你那些事到底是何缘故。” 见江一鸣提到了轩辕烈对自己的一些私事如此上心,离忧笑着说道:“倒的确有些奇怪,莫不是他将我当成了小时候认识的玩伴,说不定人家以前还真有个什么小玩伴,只是后来失去联系了。” “你的想法倒挺有意思。”江一鸣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无妨,此人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就算真有其他什么原因,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恶意才对。” 离忧点了点头,脑子飞快转了一圈,一脸得意的朝江一鸣道:“要是那黄公子真是当今天子的话,咱们这回倒真是开眼界了,虽说这皇帝也不过是个人,可好歹不是谁都能见着的,咱们不仅见着了,还面对面的坐着跟朋友似的说着话,就是别人不知道,自己想想也是挺能满足虚荣心的。” 听离忧说得如此直白,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她倒是没说错,一生之中能够遇上这样的贵人倒真是一次难得的机缘,可这样的机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却并不清楚。目光下意识的从离忧那丝毫没有在意的脸上滑过,心中竟隐隐闪过一丝淡淡的担忧。 “这些倒是次要,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回受灾的百姓总算是能够挨过这一难了。” 离忧自然没有留意到江一鸣此时那一闪而过的目光,皇帝呀,放到什么年代那都是名人,像她这种寻常百姓可不是想见便能见的,虽然她并不是对这种人太敢兴趣,可好歹也能够满足一下女人普通都有的小小的虚荣心。 两人接着又闲聊了几句,没一会,绿珠匆匆进来,只说萧叔与二丫他们回来了,而那个叫妞妞的小女孩也被一并带回来了。 离忧一听连忙让绿珠将人带到这里来,刚才她都还一直惦记着这事,这会功夫总算是来了。 很快,萧叔与二丫便带着小女孩走了进来,只见那小女孩两只眼睛早就肿得跟桃子一般,现在虽然没有再哭,可那表情比哭还让人难受。 “一鸣,按你的吩咐,我已经找人将她娘亲给安葬好了,一开始她不肯跟我们一起来,非说要跟她娘一起,后来好说歹说的,这才同意跟我们一起回来的。”萧叔看着那小女孩,也显得有些伤感,虽说这世上比小女孩更可怜的人不在少数,可让自己遇着了,也始终是于心不忍的。 江一鸣点了点头,让萧叔先回去休息,萧叔料理的事多,指不定一会又有什么人找他,所以趁着这会的功夫,得先放他回去歇歇。 至于这孩子,他自是不必再多操心,看到离忧那满眼的痛爱,只怕离忧是打定主意要收留她了。 离忧将那孩子拉到自己身旁,抚着她的小脑袋低声细语的在她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原本一言不发的妞妞竟朝着离忧笑了起来,脸上满是信任。 “一鸣,我想收养这个孩子,可以吗?”转过头,离忧将目光从妞妞脸上移了开来,一脸期盼的朝江一鸣问着。 PS:感谢霂雪颜的打赏,亲们周末愉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因祸得福 江一鸣自然不会拒绝离忧的要求,自打让萧叔将孩子带回来时便已经有了此意,因为他完全能够看明白离忧的心思。 从此他们住的小院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小女孩。洗干净重新换了身衣裳的妞妞除了因为挨饿而呈现出营养不养的瘦弱以外,其他一切都很正常,长得也不错,浓眉大眼的很是可爱。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虽然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疼,可在离忧与其他人的呵护下,很快便展现出孩子最纯真的一面,渐渐的活跃了起来。笑容也多了,话也多了,没两天便对离忧依赖得紧,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无比。 不过,也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的缘故,一开始她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离忧,好象怕一没看到便再也找不到了似的,将所有的信任与感情都寄托到了离忧身上。 一连过了好些天,这样的情况才渐渐好转起来,她似乎安心了下来,虽然仍对离忧最为依赖,却也渐渐接受了其他的人,也愿意让绿珠或者二丫她们单独带着玩耍什么的了,离忧看在眼里,心中欣慰不已。 除了妞妞的事以外,这些天城里灾民的日子也渐渐的好转起来。朝庭调配的粮食如期送到,官府也按旨意在四个灾民最为集中的地方分别建棚施粥,保证不可再饿死一个灾民。 不但如此,朝庭还下令减免赋税,免征徭役,免费派送下一季粮食的种子等等措施,并派了专业的官员到各地指导灾后的重建事宜,妥善安置好各地灾民。一时间,民心渐渐安稳下来,救灾与灾后重建一并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 江一鸣这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挺过了这一次的难关,粥棚不必再开,而储备的粮食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好在各地也渐渐稳定下来,物资粮价也得到了抑制,而他也总算是可以从救人之中抽出身来重新打理手头的生意。 三个月后,城中次序基本恢复得跟受灾前差不多,除了小部分沦为乞丐的灾民以外,绝大部分的人都重新返回自己原本的家,重新耕种,重建家园。 而妞妞则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变得如同正常年纪的孩子一般天真可爱,离忧开始教她读书识字,却并不跟这里的夫子一般严厉,而是更多的偏重于赏识与激烈。 江一鸣暗自对离忧的方法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效果竟然比起那些每日一本正经学习的孩子所学到的东西竟然多得多,这才深深的理解到了离忧总说的那句话: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看到离忧即有了自己感兴趣的事做,又多了个小家伙陪她打发日子,江一鸣倒是觉得挺不错的,唯独有一点便是,自从妞妞来了后,自己与离忧单独相处的时间显得有些少了,时不时的还会突然杀出个煞风景的小拖油瓶出来。 “妞妞,让绿珠姐姐带你到院子里头玩一会好吗?”江一鸣看着钻在离忧怀中的那个小东西,好声好气的与她商量着。 “不要,我还没听完姐姐讲的故事呢。”妞妞可不答应,刚刚听到关键的地方,才不要这个时候打断。 江一鸣见状,继续耐心的哄道:“绿珠姐姐会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 “姐姐这里有好吃的,妞妞不去。”妞妞坚定的摇头头,朝江一鸣道:“叔叔别吵了,姐姐还没讲完呢!” 听到妞妞再次喊江一鸣为叔叔,离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说来也怪,妞妞第一次开口便管江一鸣为叔叔,管她为姐姐,怎么教都不改,愣是让江一鸣无可奈何得很。 看着江一鸣一脸的无可奈何外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离忧这才好心地朝妞妞道:“妞妞乖,姐姐与叔叔有正事要谈,故事下次再讲好吗?” 听到离忧的话,妞妞本不太乐意,可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跟两人道了声再见后,便让绿珠牵着手带到院子外头玩去了。 “为什么妞妞总管你叫姐姐,却要管我叫叔叔呢?”看到一脸乐得不行的离忧,江一鸣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边说边起身走到离忧身边,挨着她在睡榻上坐了下来。 “这你可别怪我,我尽力了,让她管你叫哥哥来的,可她死活不肯改口,总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可有可无的事去强迫一个孩子吧。”离忧没有再笑出声来,只是脸上的笑容仍就,明显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 江一鸣看着笑颜如花的离忧,不由得伸手将她抱住,轻声在她耳畔说道:“离忧,我想你了。” 离忧哪里想到江一鸣竟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愣了愣后,亦伸手回抱着他道:“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天天都见面吗?” “天天见面也还是想,就想这样抱着你,一直这样抱着,永远不分开都好。”江一鸣微叹一声,闭上眼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满足。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一说,再联想到刚才的一幕布,顿时才反应过来,她不由得噗哧一声,乐了起来,抬头看向江一鸣道:“一鸣,你不会是吃妞妞的醋了吧?” 这些日子她还真是将大部分的精力与注意力都放到了妞妞身上,再加上江一鸣自打生意恢复正常后,这些日子也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回来得晚,也就过来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便让他早些回去休息了。 难怪他今日这么早回来,还一回来便将妞妞弄走,原来是早有预谋的。 “傻丫头,我怎么会吃她的醋。”江一鸣笑了起来,一脸的宠溺:“我就是想与你这般单独呆一呆,这般抱着你与你随意的说说话,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踏实,很幸福,很快乐,也很满足。” “一鸣。”离忧听罢,喃喃唤了他一声,随后微微一笑,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轻吻着他。 瞬间,原本被动的江一鸣马上反客为主,含住离忧小巧的樱唇动情的吻了起来。一时间四唇相交,彼此传递着唇齿之间的甜蜜,那不由自由发出的呻吟让这一室春光更加令人心动神迷。 正当两人忘我热吻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二丫兴奋的声音:“小姐,小姐,您猜猜谁来了。” 声音刚落,二丫已经进了屋子,冷不防将离忧正与江一鸣亲吻的这一幕给撞了个正着。 “呀!”二丫不由得惊呼一声,随后马上反映过来,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仿佛被撞见的不是离忧他们而是她一般。 随着二丫的这一声惊呼,正深情投入的两人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很是尴尬的匆匆分了开来。 离忧哪里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突然进来,再说往常绿珠二丫她们早就习惯敲门而入,就算是门开着也会如此,只不过可怜今日她与江一鸣都太过投入了,所以别说敲门,连二丫刚才在外头大声说话都没有听到,直到人进来了,惊呼一声这才醒悟过来。 这么敏感的事情竟然当众被人给撞见,纵使离忧是个现代人脸皮却也相当之薄,一下子整个脸红得跟个关公似的,窘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反倒是江一鸣显得从容得很,满是笑意的看了离忧那如同煮熟的虾子般的脸后清了清嗓子叫住了扭头往外跑的二丫:“慌慌张张跑什么,谁来了呀?” 二丫听江一鸣叫住了自己,这才止住脚步,一脸憨笑地看着江一鸣与离忧,也不再多卖什么关子,径直说道:“公子、小姐,小西姑娘来了。” “小西来了?”离忧一听是小西,顿时整个人又来了精神,刚才的尴尬也一扫而空,连忙问道:“她现在在哪,快叫她进来。” 二丫一听,连忙应声,转身出去了。 江一鸣见状,伸手抚了抚离忧的脸颊道:“瞧把你高兴成什么样,一会她来了,你们好好聚聚,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去书房找我便行,今日我不会再出门了。” 离忧点了点头,江一鸣的理解与体贴让她觉得无微不致,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高香,这样的极品竟让她给遇到了。 “既然你不出去了,那晚上我们一起用饭吧,前些日我跟刘妈学了几道菜,正想着今日露一手呢。”离忧握住了江一鸣的手,略带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一鸣,这些天我可能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到妞妞身上了,你可别……” “傻丫头,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孩子,放心吧,这世上谁都可能不懂你,但我却不可能不懂。”江一鸣一脸的温柔,那样的目光如同可以包容万物一般将离忧紧紧包围,如同整个世界只有她一般让人心动。 离忧心头一怔,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响动,正是二丫领郑小西边说边往这屋里来了。 “公子,小姐,小西姑娘来了。”二丫将人给领了进来,很是高兴的禀告着。 离忧见状,连忙起身迎小西过来坐下,并让二丫去准备些好吃好喝的过来招待小西。 江一鸣也很是和善的与小西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后这才自觉起身离开回避,让离忧她们可以更为自在些的说说私已话什么的,女孩子之间总归有些话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不好说的。 待江一鸣一走,郑小西顿时笑得十分暧昧地朝离忧道:“瞧他这样,看来对你可是好得没话说了。” 离忧拍了拍郑小西那不太规矩的手,笑着说道:“那当然,我可是他未婚妻,他不对我好对谁好?” “你倒是脸皮厚,不过却是大实话。”郑小西又是羡慕又是替她高兴,继续说道:“不过,反正你们都已经离开郑府了,为什么不直接成亲算了,反正也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如早就成亲不是更好?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去呀?” “瞧你,比我还急,你怎么知道是我拖着而不是他拖?”离忧边说,边接过二丫递过来的茶,先送到郑小西面前。 “这还用说,只要小姐一点头,公子可是巴不得巴上跟您拜堂成亲入洞房。”二丫抢着出声道:“小西姑娘说得可没错,就是小姐没点头呢。” 听二丫这般说,离忧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笑着转移话题道:“二丫姐去休息一会吧,一会绿珠姐回来了,让她带妞妞去吃点东西,我这会要跟小西好好聊聊。“ 二丫自是点头,将吃食摆放好之后,便先行退了下去。 郑小西见状,打趣道:“离忧,你不会是临时变心了吧?” “胡说什么,不过是觉得现在年纪还小,想再过两年成亲罢了。一鸣也同意,所以就没这么着急。”离忧将一旁的糕点往小西身前推了推:“尝尝吧,刘妈手艺很不错的。” 听离忧这般说,郑小西也不再在这事上多做追问,顺手按离忧所说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问道:“妞妞又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妞妞是上次设粥棚给灾民施粥时碰到的一个小女孩,她娘也死了,成了孤儿,见她可怜,我与一鸣商量了一下便将她带回来了。”离忧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妞妞快六岁了,长得很可爱。” “哦,我说怎么好象不认识。”郑小西点了点头:“这孩子真是可怜,不过能够碰到你们倒也算是造化,否则……” 她没有再往下说,这次的天灾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添上一个象妞妞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 “对了,你这段日子怎么样?在郑府没人为难你吧?”离忧看向郑小西,细细打量了这丫头几眼,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太大的改变。 “我好着呢,如今三少爷在府中的地位可是愈发的扬眉吐气了,好歹我现在也是他身旁最得力的下人,这俗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谁还敢随随便便给我脸色瞧?”郑小西略带得意的说着,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假。 离忧一听,笑着问道:“哦,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家主子便扬眉吐气了,说说看,这些日子他到底遇什么好事了??” 郑小西听离忧主动问到这个,脸上的兴奋劲更是明显起来,原本准备放入嘴里的糕点也索性放了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便兴致勃勃地朝离忧说道了起来。 原来,自打江一鸣带着离忧离开郑府后,府中倒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先是郑子风被郑夫人罚,被禁了足,而后郑老爷回来后,郑夫人又跑去郑老爷那狠狠的告了郑子风一状。 原本郑子风以为这次也算是时运不济,打定了主意要屋子里呆上个三五个月的,谁知郑子云当晚便自己跑到郑老爷那里,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主动跟郑老爷招了一遍,并主动揽下了过错。 郑老爷倒还算是个明事理之人,将郑子云训斥了一顿之后,责令他去跟陈楚含道歉认错,陈楚含一日不松口原谅他的话,他也不必再去见郑老爷。 陈楚含本就对郑子云在意得紧,见人都回来了,又跟她正式道了歉,再加上今日这事也是闹得有些过,因此二话没说便与郑子云重归于好。 而郑老爷对郑子风倒没有怎么处罚,只是责怪他不论什么原由都不能与长辈那般顶撞,说了几句后,便亲自事着他去跟郑老夫人与郑夫人请了个罪。郑老夫人倒也没再怎么说,毕竟事已至此,况且郑子风始终是自己的亲孙子,哪有记他仇的道理。 至于郑夫人,的确是气得不行,只不过连郑老爷都亲自出面替那小子平息了,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一口气只得往肚子里吞,而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郑子风被解了禁,而郑老爷亦宣布府中之人日后不准再议论此事,否则一律赶回郑府。 很显然,郑老爷也算是郑府中少数明事理的人,虽然他闭口没有提江一鸣与离忧,却从他对郑子风的态度来看,显然并没有如同郑老夫人与郑夫人一般心生怨恨,只不过总归是影响到了郑府的安宁,因此也自然而然的闭口不再提。 而后,他对郑子风也愈发的器重起来,私底下倒是对这个平日觉得还不够成熟稳重,不够出色的孩子多了几份欣赏。而郑子风也不负所望,在生意的打点上愈发的进步起来,特别是在天灾这几个月,生意倍受影响的时候,做出了不少的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来,更是让郑老爷欣慰不已。 听郑小西说,本来郑子风早就嚷嚷着要出来看离忧的,可手头上总是有事耽搁了,这会儿城里恢复了正常,生意上的事也愈发的多了起来,所以一直都没有抽出身来。 许是见郑小西念叨得多了,所以今日便先让郑小西过来看看,一来也是让郑小西与离忧一并聚聚,二来也让郑小西看看离忧她们如今一切是否安好,回去好给他个准信,也让他能够安心一些。 听完郑小西的话,离忧总算是对郑府的这些个人这些个事有了些了解,除了暗道郑老爷还算是个明理之人以外,郑子风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说到底也算是好人有好报,正是因为郑子风耿直、仗义让郑老爷又一次的重新认识到了这个孩子身上的闪光点,所以才会有了更多的赏识以及给予了他更多的机会。 而郑子云,虽然之前做事的确有些荒唐,但最后能够主动向郑老爷去承认自己的过错,却也算是将功补过,倒还有那么一点担当。而这次的事情之后,这个看上去出众而内心实则并不成熟的少年也应该渐渐的学会承担更多的责任,渐渐的变得成熟了。 好一会,离忧这才回过神来,朝郑小西询问沫儿的近况,如今若说整个郑府她还有谁不放心的,那便应该是沫儿了。也不知道经此一事后,沫儿、陈楚含还有郑子云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到底会是何去何从。 小西听离忧问起了沫儿,顿了顿后道:“她没什么事,你只管放心好了,我听说大少爷似乎已经同意了郑夫人纳她为妾的事,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得管她叫声姨娘了。” “那大少奶奶可有为难她?”听说沫儿很快要被郑子云收房了,离忧心中的感觉有些奇怪,一方面这也是沫儿的心愿,如今总算是得偿所原对她来说总归好事一桩。可另一方面不知道陈楚含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不待见沫儿的话,只怕沫儿成了姨娘,这以后的日子却是会比现在愈发艰难。 离忧的意思郑小西自是明白,说实话,前些日子她还特意为了这事去找过沫儿一趟,问了几句,却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反正沫儿一口咬定大少奶奶对她挺好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面子上的事应该没有吧,反正没听谁说起过,不过日后真成了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这就可难说了。”郑小西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世间为妾之人自是不比正房,正房都不见得事事称心,更何况是偏房,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受气的小妾,不过是多与少罢了。”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沫儿的命,嫁不嫁给郑子云,嫁不嫁人根本就由不得沫儿,好歹也还是沫儿心中喜欢的,就算是受气也好过嫁个什么也不是的。 说起来沫儿还算好的,也算是有个象模象样的归宿了,而郑小西自己则在心底替自己叹息,不知道她这一辈子,这以后的路又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离忧见郑小西神色渐渐显得有些黯然,显然是由沫儿的事联想到了自己,不免有些伤春悲秋了。也的确,她们这三个朋友,除了小西以外,都算是有了着落,难免不会有所感触。 “小西,你日后有何打算?”离忧见状,也没有刻意去避开这话题,反倒是直接挑开来问。 郑小西一听,苦笑着道:“我还能什么打算,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养活自己罢了。” “小西,你若不愿再留在郑府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赎身让你趁着年纪还小,回家与家人团聚,也好早些找门称心些的婚事,别耽误了自己。”离忧倒是真有此意,也不必跟江一鸣说,自个的那些个私房足够帮上郑小西了。 “算了吧,你的好意我领了,也知道你能够做到。只不过出了府又能怎样?所谓的婚姻大事还不是由不得自己做主。与其糊里糊涂的被家里人随便找个人嫁了,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留在三少爷身旁当差,好歹还能过上几年安稳些的日子,不用去操心其他什么。” 郑小西微微一笑,倒显得看得通透了不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等满了期再出府也不算什么坏事,找不到个真心实意的人过日子,还不如不嫁来得强,好歹也是一辈子,总是不能太过委屈了自己的。” 听郑小西这么一说,离忧倒是放心了不少,郑小西这人倒还真是聪明,悟性也不错,能够如此想,日后再怎么样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行,你能这般想,我也算放心了。”她不由得会心一笑,整个人也了然了不少:“原本我还打算舍掉一些私已钱呢,看来你倒是知道我这人爱银子,怕我舍不得,所以干脆直接替我省了。” 原本以为,沫儿算是与她一并进郑府的人中最为通透、灵秀的一个,却没想到终究还是看错了些眼,也许是经过时间的转移,也许是自身潜伏在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渐渐随着生活的磨练而显现,郑小西似乎也慢慢的由原本那个只知道按自己脾气性子去做事做人的小丫头,到如今成熟而内敛,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而郑小西的转变与郑子风一般,都不得不让离忧称道,同时也为他们而感到衷心的高兴。 沫儿被离忧的玩笑也逗乐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又变得轻快了不少。两人又聊了一会,郑小西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要起身告辞,离忧原想留她用过晚饭再送她回去,可见小西去意坚决,便也没再多留。手拉着手将人送出了大门,直到看着她的背影完全不见了,这才转身准备回屋。 “人走了吗?”刚进院子,却见江一鸣从书房走了出来,见离忧正往里走,便朝她走了过去:“怎么不留她吃过饭后再走。” “留了,说是怕她家主子等久了,所以要先回去。”离忧边走边笑着朝江一鸣道:“我现在去厨房,之前可是说好了,今日要下厨大展身手的。” 江一鸣正准备跟着一并去看看,却见绿珠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朝他们道:“公子、小姐,不好了,妞妞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却一下子浑身烫得不行,人都有些迷迷忽忽的了。” ps:感谢逸amy、龚羽茜投出的粉红票,周一又来了,祝亲们工作顺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竟是王候贵女? 当江一鸣与离忧匆匆跑到妞妞住的房间时,却见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如同生了大病一般。二丫正在床边照顾着,手中的凉帕已经换了好几回,却依然没有什么反映。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会儿的工夫,怎么活蹦乱跳的一个小精灵顿时变成了这样?离忧心中焦急,连忙近身查看,一旁的绿珠亦赶紧解释,说是带妞妞到院子没玩多久,小家伙便说想睡觉,绿珠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孩子是累了,便送她回房休息。 谁知衣裳都没脱完,妞妞便睡了过去,她见有些奇怪,便留在一旁观察了一小会,没想到一下子的功夫便烧了起来,半点征兆也没有。 原本也还是没有太过在意,让二丫打了盆凉水浸湿帕子给敷在头上散散热,却没想到半点作用也没有,而且怎么叫妞妞也没什么反应,仍应只是这般错睡。这会绿珠才慌了神,赶紧让二丫看好,自己则去禀告离忧。 “你们有没有给她吃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呀?”离忧顿时也急了,这么小的孩子就算真不舒服也不一定说得清楚,更何况现在还昏睡着,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啊,就是之前在您那吃了点点心,不过应该不关那事,我们也吃了,都好好的。”绿珠答着,顺手将妞妞伸到被子外的小腿给往里放。 “等一下!”江一鸣见状,连忙阻止了绿珠,近身拿起妞妞的那条退察看起来。 离忧见状,亦连忙跟着看去,却见妞妞的小腿上长出了些小红点,愣了一下,直怕这小丫头是出疹子了。 “妞妞应该是出疹子了,你们谁还没出过的敢快出去吧,小心别传上了。”江一鸣边说边将妞妞用被子盖好,又朝离忧道:“你小时候出过没有?” 离忧点了点头,随继又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吧。” 说实话,现代的她出过,可现在这身子真不知道了。这古代出疹子可不比现代,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因此她也不好肯定。 听江一鸣说妞妞是出疹子,绿珠与二丫连忙都道自己小时候出过,所以不怕传染,而江一鸣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只怕也是出过了,因此马上将离忧拉远一些,不让她再碰妞妞。 “你安心呆在家里,我马上带妞妞去看大夫。”说着,江一鸣又吩咐绿珠留下来看好离忧,让二丫去唤拾儿备车马上带孩子去诊治。 离忧心中着急,很想跟着一起去,却又怕自己万一真没出过疹子的话,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给江一鸣替更多麻烦,因此只好点头应下。 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快亮时江一鸣他们这才回来,离忧本就担心睡不踏实,不是绿珠好说歹说将她按到床上,压根就不想上床。这会一听到院子外头有动静,连忙蹦了起来,披上衣裳便往外走。 “放心吧,烧已经退了,这几天好生看着,别让她吹到风,按时喂药的话,不会有什么事的。”江一鸣心知离忧十分担心,自是马上将妞妞的情况说了出来,不过却还是没有让她进妞妞的房间,怕影响到离忧。 “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有事的。”离忧倒没有那般紧张,心想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再说说不定这身子早就出过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因此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江一鸣却不这样认为,坚持不让,而且还让刘妈顺便也帮离忧煎了一碗药,说是郎中特意给她开的,只怕是担心刚才她接触到了妞妞而受到传染。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与二丫会轮流照顾妞妞的。公子一个晚上都没休息,你也没怎么睡,都赶紧去休息一会吧。”绿珠见状,连忙帮忙劝离忧:“这边的事小姐就别操心了,您若不听公子的话,万一被妞妞给传上了,不但让公子更担心,而且我们还得多照顾一个人,您就心疼心疼我与二丫吧。” 见状,离忧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将妞妞交给绿珠与二丫照顾,同时也让她们两轮着休息一会,别太累到了。 江一鸣要送离忧回房,离忧却是不依,连忙将他赶回去休息,他与她这个闲人可不相同,不抓紧时间睡一下,一会指不定又有什么事不得不出门了。 江一鸣见状,也只好由离忧,却再次交代,妞妞没好的这几天让离忧千万别偷偷溜去,离忧见江一鸣这般担心自己,便再次好好保证了一番这才让他安下心来。 在绿珠与二丫的细心照顾下,再加上给妞妞看病的郎中医术高超,因此妞妞这次出疹子倒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三天后身上的疹子便消得差不多了,不过又过了两天彻底好了之后,江一鸣这才让离忧去见妞妞。 那孩子又瘦了一大圈,看得离忧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谁知妞妞人小却精得很,不但没有流一滴泪,反倒还跟个大人似的安慰离忧,说她已经没事了,让离忧不要难过。还说她很听绿珠她们的话,没有去抓一下,所以一个豆疤也没留下,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 一翻话顿时逗得离忧笑了起来,心情也一下子晴空万里,正说笑着,江一鸣却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淡淡的担忧。 离忧见状,不解地朝江一鸣道:“一鸣,你怎么啦?” 江一鸣看了看离忧,又看了看一旁笑得开心不已的妞妞,片刻之后这才道:“离忧,有人来找妞妞了,说是,说是妞妞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特别是离忧,满脸的错愕,显然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怎么可能,妞妞不是……”离忧不愿相信,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么个可爱的小精灵得回到亲人身旁,要和她分开了。 “他说是因为逃难的时候不小心与她们母子走散,后来千方百计寻找,终于打听到了妞妞的消息,所以才又找到了这来。”江一鸣知道离忧心里是什么滋味,轻声劲道:“咱们一起去见见吧,妞妞这么大了,若真是她父亲,分开也不算太久,总是能够认出来的。” 离成一听,不由得看向一旁听得有些迷糊的小不点,显然对于她们口中的父亲有些陌生了,但那两只眼睛却显得比开始的时候要亮得多,陌生中透着一股子熟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情似的。 “如果真是妞妞的亲人,咱们没理由将他们分开的,毕竟孩子与亲人在一起,比什么都要好。”江一鸣略有所感的说着,却也是在劝慰着离忧,让她提前做好思想工作。 离忧愣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后,还是决定拉着妞妞的小手一并出去见见那个人,那个自称是妞妞父亲的人。如果他真是妞妞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真的对妞妞好的话,那么她也只好将孩子还给他,可要是他说假话,或者对妞妞不好的话,那她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谁知,刚进大厅,离忧还没来得及完全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身旁的妞妞却一把挣脱离忧的手,快步朝那男人跑去,边跑还边大声地叫着爹爹。 男人见状,顿时也激动得不行,连忙上前将妞妞给抱入怀中,一时间声泪俱下,哭得无比的伤感。 此情此景,让离忧原本心中的打算顿时全都散了去,她微叹一声,却还是露出了个笑容,好歹孩子总算是又有了爹爹,有了这世上最亲的人,对于妞妞来说,毕竟是好事。 一翻情感波动之后,男子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抱着孩子不住地朝江一鸣与离忧道着谢,那种发自肺腑的感激真诚无比,如果不是眼前这两位恩人,这一辈子,只怕他再也见不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唯一的亲人。 之前听江公子说自己的妻子已经去世,他当时就没忍住痛哭起来,如今唯有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让她长大成人,方才对得起英年早逝的贤妻。 从妞妞父亲的叙述之中,离忧这才知道,原本这个男人也是个读书之人,只可惜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辈几乎只能靠卖字为生,这次又遭了灾,本来是想带着妻儿去京城投奔一门日子过得还算富裕的亲戚,却没想到半路上竟给灾民给冲散了。 如今总算是亡妻显灵,让他找到了女儿,千恩万谢之后,他便提出想带着女儿离开,还是打算去京城投奔亲戚,谋一份好些的差事以便将女儿抚养成人。 离忧心中很是不舍,这几个月下来,早就与妞妞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转眼便要被人带走,自是万分不是滋味。 而小妞妞一听要离开这里,顿时也变得安静了下来,不时的望着离忧,显然也是舍不得离忧的,可终究还是更想跟爹爹在一起,因此一时情绪也低迷得很。 见到离忧与妞妞那幅难舍难分的样子,江一鸣自是不忍心,想了想后,便朝那男子道:“你既然去京城也不过是为了谋份差事抚养孩子,不如留在这里,我替你安排一份轻松一些的差事,即可以度日,也能够更好的照顾孩子,你看如何?” 听到江一鸣的提议,离忧顿时一脸希望的看向那男子,跟着说道:“对呀,我们还可以帮你带妞妞,你也不必那么辛苦。’ 男子一听,心知江一鸣与离忧是真心想帮他们,真心为妞妞好,可是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留下来的话自是不妥的。 “两个恩人的好意,在下万分感激,你们对妞妞,对我如同再生之恩,本来是不应该不从的,只是在下实在是还有些不得以的事不能留下,请两位恩人见谅。”男子一脸的感激,他也明白,应该是离忧这些日子跟自己的女儿相处生出了感情,所以舍不得分开,可实在是没有办法留下,只能够让恩人失望了。 江一鸣见状,也不好再强留,只是略带抱歉的看了看离忧,怕她心里难受。 男子也知道自己这般推辞让恩人失望了,只好连忙保证性地说道:“两位恩人请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妞妞,不会再丢下她了。而且,以后等在下的私事处理好了,定会再带妞妞回来看望两位恩人,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恩情什么的你不必再提了,日后好生照顾妞妞我们便放心了。”离忧轻叹一声,终究还是想通了,毕竟人家父女团聚是好事,自己倒是没必要这般伤感,日后妞妞过得幸福这就足够了。 男子听这话,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又欲拉着妞妞给江一鸣与离忧跪下磕头,却被离忧给一把拉住了。 江一鸣见他们现在便要离开,便只好让人去帮妞妞收拾一下东西,又让人取来一些银两给这父子作为盘缠,男子本不肯收,离忧只道是给孩子的,别在路上让孩子受什么罪,男子这才满是感激的收了下来。 紧紧地拉着妞妞的小手将他们送出门口,离忧好生交代着妞妞要听话,要是日后有什么难处一定记得再来这里找姐姐。 妞妞虽小,却也知道分离意味着什么,边哭边说以后一定会再回来看离忧与其他的人。 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一直消失不见,半天之后,离忧还站在门口那样望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回屋吧。”江一鸣揽着离忧的肩膀,轻声说着,见她没动,便带着她转身回去了。 这两天,江一鸣也很少出门,将事情悉数交代给萧叔,尽可能多的陪着离忧,怕她一个人闲着总想起妞妞,心头难过。 好在离忧也并非那种想不通的人,伤感了一会也就想通了,日子还是得继续,并且还得让自己过得更充实更开心才行。 ‘“好了,一鸣,你不用再这样整天陪着我了,我真没什么事。”离忧见这两天江一鸣什么也没做,连门都没出,天天就陪着她,自是过意不去,笑着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连这么一点事也接受不了的。” 见状,江一鸣也知道离忧是真没事了,微笑着道:“其实,我也是借这个机会偷个懒,是我自己想跟你赖在一起。” 说着,他将手上剥好的榛子放到离忧手心,一脸幸福地看着她一个一个的吃下去。 离忧边吃边顺手往江一鸣嘴里塞几个,接过话道:“一鸣,你喜欢小孩子吗?那个我听说,生孩子好像很疼呀!” 这个世界又没有什么破腹产,一律都得靠顺产,离忧顿时想起了前世的好友,足足生了两天两夜才将孩子生下,可算是将她给吓坏了。这还算好的,万一要是胎儿胎位不正什么的,那就很容易难产,难怪古人产子好比在鬼门关转一圈,想想也的确是有些害怕。 听离忧突然提到这个,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敢情这丫头竟这么快想到了生孩子去了,看来离成亲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 “傻丫头,自然是疼的,你怕吗?”江一鸣拉着离忧的手,并没有打算哄她。 离忧一听,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怕,我很怕疼的。” 离忧的回答,让江一鸣愣了一下,倒还真没想到这丫头竟能如此坦然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他微微用力,将她带到身旁,揽入怀中道:“你若是怕,那么我们成亲后便不要孩子。” “不要孩子?为什么?”离忧一听,连忙反问道:“你不是说喜欢孩子吗?” “我是喜欢孩子,可是我更爱你!”江一鸣柔声答道:“所以,我宁可不要孩子,只要你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在我身旁就好。” 离忧听罢,心中更是感动不已,顿了顿后,这才抬头看向江一鸣道:“我是怕疼,可是却更希望日后能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那会是我们爱的延续,为了他,就算再疼,我也会无比勇敢的。” “傻丫头!”江一鸣心中一动,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紧紧将他们围绕:“我的傻丫头!” 第二天用过早饭,江一鸣终于出门去办他的事情了,离忧也在家中闷了好些天了,正想带着绿珠与二丫上街逛逛,却没想到一向安静的小院却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一阵有力而颇为礼貌的敲门声后,绿珠匆匆来禀告,说是门外来了不少人,其中一个便是上次与黄公子一起来的轩辕烈。 听到绿珠的禀告后,离忧心知轩辕烈的身份,因此也没迟疑,稍微查看了下自己的礼容后,这才带着绿珠一并去院子门口亲迎。 “离忧姑娘,不好意思,轩辕又来府上叨扰了。”轩辕烈边说边朝离忧很是亲切的笑了笑,随后便指着身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这是家父,今日一并前往,冒昧之处,还请姑娘莫见怪。” 离忧朝那轩辕烈所指的中年男子看去,却见那中年男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瞧,目光之中竟显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而他长得与轩辕烈也的确很是相象,气质打扮更是显得不同凡响,倒是不负于定南王的封号。 “伯父您好,区区寒舍,还请伯父将就一些,咱们先进屋休息,进去再聊吧。”离忧被定南王给瞧得有些不太自在,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请人进去。 轩辕烈连忙轻碰了一下神情异常的父亲,轩辕谋这才回过神来,恢复正常:“有劳了姑娘了。” 轩辕烈并没有让其他随从进来,而是吩咐他们在外头候着,而自己则与轩辕谋一起跟着离忧进了前厅。 离忧请两人入座后,又让人奉茶,之后才朝轩辕烈道:“轩辕公子此次来得不巧,一鸣前会功夫才出门,你们若是早一步来,说不定就能碰到他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人去报信了,应该不用等太久的。” “离忧姑娘误会了,这次我专程来此,并非找江公子,而是专程来找姑娘你。”轩辕烈也不多绕,直接便说明了来意:“不过,你既然已经派人去请江公子回来也好,一会我与父亲还要当面向他道谢。” “找我?”离忧一听,顿时不解地说道:“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这回她还真想不明白了,一个堂堂的世子,不找江一鸣,找她一介女流能够有什么事。而且还是专程来的,似乎连定南王也是专门来的,看来只怕上次轩辕烈问她那几个敏感的问题并非是偶然,只怕是真牵连到了什么事了。 轩辕烈见状,朝一旁的轩辕谋看了一眼,见父亲微微点了点头,便也不再犹豫,径直朝离忧道:“姑娘,在下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若姑娘不介意的话,还请让府中其他人暂时回避一二。” 离忧看了看身旁的绿珠与二丫,微微考虑了片刻,便朝两人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先行退下。绿珠与二丫见状,虽然有些不太放心,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个礼后便先行退了下去。 “公子现在可以直说了。”见已经无外人,离忧这才朝轩辕烈道:“离忧洗耳恭听。” “实不想瞒,上次当着江公子等人的面冒昧问了姑娘几个问题,不知姑娘可还记得?”轩辕烈抬眼看着离忧,显然亲近不已。 离忧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当时公子还说我象一个人来着。” “当时有些事我不太好确定,所以没有说太多。姑娘可知我所说的与你长得相像的人是谁?”轩辕烈再次问道,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却显得很是激动的轩辕谋,很是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 “像谁?”离忧扫了一眼轩辕烈与轩辕谋,神情略微显得复杂了一些,看他们如此重视这事,特别是那定南王那般表情,难不成与她长得相像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成? 轩辕烈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起身从随身携带的袋子中取出一副画卷,然后行至离忧面前,小心地打开来:“像她,也就是我的娘亲。” 些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离忧的目光完完全全被画中人所吸引住,画上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左右,优雅大方,仪态万千,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而最主要的是那女子的五官正如轩辕烈所说一般,与她现在的长相惊人的相似,一副肖像画便如此相似,若是换成真人或者相片,只怕看上去更是要相像。难怪当时轩辕烈见到她时不住地打量她,却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太真切的预感,看来,自己这身子的原主只怕十有八九与这画中的女子有什么关系,同时也与那轩辕烈、定南王一家人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应该怎么办?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离忧,可毕竟是以离忧的名义与身份在这世界上活着。 “轩辕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请恕离忧愚昧。”离忧收回了目光,朝轩辕烈道:“是很奇妙,倒真是有些相像,可是那又代表什么呢?” 轩辕烈见状,小心地收起了画像,呈给一旁的轩辕谋放好,而后这才继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有个亲妹妹,年纪与姑娘一般大,十四年前却在府中莫名失踪,从此音信全无。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妹妹,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是你的妹妹?”离忧微微笑了笑,不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娘去世时,我已经十三了,不可能记不清自己娘亲的长相。你们一定弄错了,这天下相似之人也不在少数,仅凭相似根本就不足以说明什么的。” 轩辕烈一听离忧这般说,并没有意外,毕竟谁听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都是不会相信的,不过这一回他们可是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没有十足的把握自是不敢随便来认亲的。 “离忧姑娘别着急,原本我也是不太肯定的,只是后来回京后,与父亲大人谈起姑娘的事后,足足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调查求证,虽然不说绝对,但只需姑娘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自然便能够证明我们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轩辕烈轻声安抚着离忧,正欲再说点什么,却被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轩辕谋给打断了。 “烈儿,还是为父亲来说吧。”轩辕谋亦站了起来,从袋中取出另一幅画卷,亲自走到了离忧面前。 他满是激动地看着离忧,似乎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女孩便是自己失散十四年的女儿:“离忧,请看看这张画,看看这画中人。” 说着,他亲自将画慢慢展开来,让离忧过目。 离忧不知道眼前一副慈父般模样的轩辕谋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朝那幅画像看去。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了一大跳,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忧穿过来后唯一的那个美貌娘亲,虽然年纪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可那五官,那神韵却丝毫不差,一眼便能认出来。 PS:感谢仙剑工场主刷屏似的打赏,感谢鲤鱼无梦的打赏,感谢这几日投评价票的亲们,本文订阅够一千起点币的亲们帐上都应该有一张文文的免费评价票了,麻烦亲们有了的帮忙投一下,再次感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揭开谜底 离忧大吃一惊,的确没有想到定南王手中会有那个美貌娘亲的画像。只不过,刚才所看的那两幅画明显有些不同,轩辕烈娘亲的画一看就知道时间久远,连纸张都有些微微泛黄,而这会定南王手中的明显是不久之前才完成的,像是凭着记忆画成的。 “你怎么有我娘亲的画像?”她收回了目光,不再东想西想,而是直接询问定南王,想必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与秘密只有眼前的男人能够解开来。 “她不是你娘,最多不过是养大你的人。”轩辕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离忧十分肯定地解释道:“你的亲娘是我的发妻,已故定南王妃南宫明月,而我便是你的亲生父亲定南王轩辕谋。” “她不是我的娘亲?你们才是?”若说怀疑的话,离忧心中倒也没太多的这种成分了,事情摆在眼前,轩辕谋何等人物,不可以来胡乱认她这么个女儿,更何况,以他做事的方式,若无绝对证据,无十成把握让她信服亦是不可能贸然前往的。 因此她也不想再多说其他,只想问个究竟。哪怕她不是真正的离忧,可毕竟顶着真正离忧的身份过日子,于情于理,也得弄个明白,更何况时间久了,她也渐渐的与真正的离忧有了感同身受,不仅仅是身份上的,同时也是心理上的。 “烦请王爷解释清楚些,否则的话,离忧实在是无法置信。”见轩辕谋已经亮明了身份,离忧也不再装做不知道,很是理智的挑明道:“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与她生活,虽然清苦了些,可她却对我极好,甚至于连责骂也不多。这普天之下为娘的人中她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可如今你却告诉我她并非我的亲娘,实在是太过让人匪夷所思。” “妹妹,爹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已经查……”轩辕烈听离忧这般说,顿时有些急了,连忙想帮忙出声解释,好让离忧相信,一时间连妹妹也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我知道,一下子让你接受这么个事实的确是有些困难,你不相信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轩辕烈朝一旁的轩辕烈挥了挥手,示意他暂且别出声,转而继续朝离忧道:“我可以证明,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顿了顿后,轩辕谋朝离忧微笑着继续说道:“你的左背上有一块粉红色的胎记,形状如同盛开的花蕾,当年你娘还开玩笑说你是花仙转世,如今你长大了,那块胎记自然还在,并且估计着应该有了半个拳头大小了。” “胎记?”离忧一听,顿时有些晕了:“王爷一定是弄错了,离忧身上并没有您说的什么胎记。” “不可能,一定有的,只不过是她从来没告诉过你罢了,再说胎记在后背,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轩辕谋并没有因为离忧的话而失望,反倒是十分肯定地说:“不信的话,你可以进内室,让丫环帮你看看。” 离忧不由的往后瞅了瞅,一时间竟希望自己后背真没那个玩意,希望是轩辕谋找错了女儿。虽然这亲生父亲够有权势,可这样的家庭却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如果她现在还是无依无靠,连生活都没着落的小孤女的放话,那么这算得上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可现在却不同,她已经有了江一鸣,找到了可以一生到老的人,而此时突然让她的身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就很难说是好是不好了。毕竟王候之家不同于民间普通百姓,规矩往往也不是一点两点,甚至于连婚配这些也都不仅仅是父母说了便能算的。 而她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她并不想有什么大的改变,因为任何的改变都意味着肯定会面对许多新的问题与麻烦,而这些问题与麻烦势必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很多的影响,好与坏都会有。 可问题是,似乎许多的事都并不能够随着她的想法而得到控制。 “既然如此,离忧自当从命。不过此事关系重大,离忧并不希望王爷找错了女儿,所以,一会我会叫上一个自己的丫环,王爷也可派一个女眷一并随我去查看,这样的话,离忧身后到底有没有王爷说的胎记,大家便都能一清两楚了。” 离忧知道此事不弄清楚的话,轩辕谋他们不可能放手的,如果这身体真是他们的女儿的话,她也是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相认的。毕竟,她总不可能告诉他们,他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用着他女儿的身体的重生的灵魂罢了。 轩辕谋听到离忧的提议,自然连忙点头同意,没一会的工夫,轩辕烈便从外头唤来了一个随行的丫环带到离忧跟前。 而离忧亦唤来了外头候着的绿珠,让其他人稍等片刻之后,便带着绿珠与那名丫环一并进了内堂检查自己后背是否真有花蕾形状的粉色胎记。 “小姐,还真有哦,粉红色的跟朵花一样的,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胎记。”绿珠惊奇的赞叹着:“你就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胎记吗?” 离忧一听,顿时心中也不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看来那个美貌娘亲真不是离忧的生母,而美貌娘亲从没跟真正离忧提起过胎记的事亦是有意的吧。 “我自己也看不到,又从来没有谁告诉过我,哪里清楚这个。”离忧没有多说,在绿珠的帮助下将衣裳穿好。 抬眼看了一下一旁的另一位小丫环,又朝她道:“好了,你先出去吧,一会我就出去。” 小丫环一听,自是领命,快步便往外走,显然是去向自家主子报信去了。 “绿珠,你去看看,公子怎么还没回来。”见那小丫环走了,离忧忙朝绿珠道:“再叫人去催催,说我有急事,让他务必马上回来一趟。” “已经去催了,估计着马上到了,等一会我再去门口迎迎,顺便让二丫再去跑一趟。”绿珠虽然并不知道详情,可看着这些来人的架式,看离忧的神情,却也知道一定有什么大事。 “小姐,外头那两人不会……”她有些担心地问着,想按离忧吩咐的马上去院子门口,却又怕走开了这里发生什么事。 “放心吧,他们不可能对我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来的,只不过是有些突生的变故,一鸣不在,我心中有些不安。”离忧叹了口气,现在是铁证如山,这定南王要认女,要带女儿回家的话,只怕就是她不情愿也是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的跟江一鸣住在一起。 不过,就算她不得不替真正的离忧担起女儿的身份,但不论任何的改变与外在的原因,她的婚事却绝对不会改变,这一辈子,她要嫁的人只是江一鸣,不论她是谁,是一无所有的孤女还是王候贵女。 再次回到大厅时,却发现江一鸣已经回来了,他正与轩辕烈父子说着话,神色之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匆忙,看样子只怕是得了信便马上往回赶。 见离忧出来了,厅里的人顿时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直勾勾的望着她,只不过眼中的神色却各有不同。 对于轩辕父子显然是激动与无比的喜悦,而对于江一鸣则是一贯的重视与关心。 “离忧,这回你总应该信了吧!”轩辕烈一声叹息,语气竟给人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与喜悦显然易见。 离忧愣了一下,朝一旁的江一鸣看了看,显然他还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并没有急着回答轩辕烈的话,而是将大厅内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清退了出去,很快厅内便又只剩下了轩辕父子、离忧与江一鸣四人。 “一鸣,你先坐在一旁听着,一会我再单独与你解释。”离忧朝江一鸣看去,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跟他从何说起,见状,索性让他暂时也随她继续当一会听众,接着弄明白一些其他的事情。 既然事情已是如此,那么她现在所能做的是将整个的事情先弄清楚。比如说,当年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再比如说她那个美貌娘亲又是什么人等等。 “王爷,我的丫环已经看了,在我后背的确有你所说的粉色花蕾胎记,所以,你所说的我自然不会再怀疑。只是,有许多事情我却希望您能够解释清楚,比如说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养大我的人到底又是何人?” 离忧的话让江一鸣不由得怔了一下,虽然从进门到现在他只是跟轩辕父子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说了两句客套之言,可是联系之前的一些事,还有眼前众人的神情,以及离忧的话,他隐隐的已经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从没有去查问离忧的身世,可是也曾设想过离忧只怕真正的身世并不是如此简单,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定南王的亲生女儿。 这其中的一切似乎很是复杂,所幸的是,此时看到的离忧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或者愤怒什么的,最少说明眼前的定南王应该与他的亲生父亲并非同一类人。 因此,除了感到震惊以外,他并没有出声说什么,而是按照离忧刚才所说的静静地坐在这里听着。 定南王听到离忧的问题后,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而来这里之前,他也早已经准备好将那段鲜为人知的往事说出来,不仅是告诉离忧,同时也是告诉轩辕烈。而那个江一鸣应该与离忧关系不一般,所以他在场倒也是无妨。 他叹了口气,目光忽然变得深长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忆,也是在寻找着那个故事的切入点。 好一会后,轩辕谋这才张嘴,轻声叙述了起来,十多年前的往事如同云烟一般带着尘封的记忆一并流淌在几人脑海。 离忧细细的听着,却没想到真相竟然会如此简单。而简单的背后却又如此的让人觉得伤感。 二十年前,正值轩辕谋最为春风得意之际,因为击退外敌,保护边疆,战功显赫,被先御封为异姓王,并赐于定南王的封号。这样的荣耀对于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来说简直是天恩。 而轩辕谋本身便长得英武不凡,一时间成为整个京师最为炙手可热的如意郎君的人选,无数名门望族都希望将自家千金嫁给他,而无数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甚至于当即时最负盛名的花魁全都倾心于他。京城当时流传了一句话,若嫁轩辕谋,即被弃,不为羞。 轩辕谋回京后应酬于各名门权贵,却不料因此而识得了当时红遍京师的花魁阮七七。阮七七当时不过十五,却因为才貌卓然、品性贞烈而受到京中权贵最为狂热的追捧。 轩辕谋惊艳于她的与众不同,阮七七也早就对会传言中的定南王倾慕有加,两人因此一见钟情。 很快,名盛一时的阮七七不知何故,悄然消隐。阮七七退去贱籍从良之后,便成了轩辕谋的女人。轩辕谋真心喜爱此女,但阮七七虽已从良,但毕竟曾为妓,因此是决不可能娶为正室。因为奏报朝庭请婚的话,阮七七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通过,成为王妃的。 而这些苏七七亦懂,因此轩辕谋本欲纳她为妾,给她个其他名份,她依就没有答应。在苏七七看来,只要轩辕谋的心中爱的是她,那么比起任何的名分都让她觉得高兴。 轩辕谋心知委屈了她,因此更是加倍对她好,两人在府外重新置办了一个小家,除了所谓的名份以外,日子倒也过得幸福无比。 只是,好景不长,不久后先皇赐婚,将百年世家南宫家族嫡女南宫明月嫁与轩辕谋为正妃。轩辕谋奉旨成婚,一开始对王妃南宫明月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而是更加的觉得亏欠于苏七七,因此留在苏七七那里的时间愈发增多。 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南宫明白竟不是一般的女人,面对结发夫君的冷落,不但没有半句怨言,反而尽心尽力侍奉公婆,打理王府,得到了府中老少一致称赞。 不仅如此,南宫明月虽然明知轩辕谋与苏七七之事,却从没有当面提过此事,对轩辕谋亦是诚心相待,并不计较个人得失。南宫明月本就是世家之女,有着良好的休养与品性,心地善良、宽宏大度,且容貌娇美,性情温和,这样贤惠的女子日日这般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着,任是谁见了也会动容。 轩辕谋亦不是铁打的心,久而久之对南宫明月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转变。后来,南宫明月怀上了轩辕家的第一个孩子,轩辕谋对她的关心亦愈发的多了起来。 本来对于正妻,特别是怀了自己孩子的王妃关心一点自是人之常情,可苏七七却并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南宫明月是在处心积虑地抢占自己在轩辕谋心中的位子,那个女人不但占着轩辕谋正妻的位子,甚至于连她仅有的在轩辕谋心中唯一的位子也要抢去。 苏七七可以容忍轩辕谋有其他的女人,却唯独不能忍受轩辕谋的心里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人。 渐渐的,因为南宫明月,他们之间开始产生了矛盾,争吵也慢慢的多了起来。特别是轩辕烈出生后,看着轩辕谋三天两头都守在那个女人身旁,苏七七无法忍受了。 接下来的几年,两人之间的感情渐渐的在争吵中一点点的破裂,轩辕谋也开始厌倦起这种一见面便争吵不快的生活。而王府内,体贴包容的南宫明月与一天天长大的儿子愈发地让他难以割舍。 轩辕烈二岁多时,南宫明月再次怀孕,这令苏七七完全奔溃。苏七七以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感情为要挟,逼轩辕谋休掉南宫明月,日后再娶谁都行,就是南宫明月不行。 对于苏七七的无理要求,轩辕谋好言相劝却没有半点的作用,无奈之下,只得狠心提出与苏七七分手,结束这几年来已经被争吵被猜忌伤得无法挽回的这段感情。 轩辕谋的决定让苏七七陷入了疯狂,她扔下了轩辕谋留给她的足可以下半生不愁的家业,留下一封只有五个字的血书后,便再也没了消息。 而那封血书写了五个字:“你会后悔的” 看到那几个字,轩辕谋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本非他所愿,他不愿做薄情之人,却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对于南宫明月那样的女子,日久生情似乎是再必然不过的事。 原本,他也只当苏七七写那些字只是因为恨他,只是负气之言,却没想到苏七七却真的动手报复了。 后来,南宫明月生下一女,王府上下高兴不已。可是孩子才一岁半的时候,却突然不见了,空空的小床上只留下了一丝方帕,只有轩辕谋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因为那方帕正苏七七的贴身之物。 他没想到,苏七七竟然将对他的恨转加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他不知道她会怎样对待自己的女儿。整个王府派出了所有能够调派到的人手,甚至于连朝庭都帮忙寻找,但苏七七却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带着他的孩子从此再也没有音信。 而南宫明月因为思女过度,没多久便郁郁而终,轩辕谋悲痛不已,却一直没有忘记南宫明月的遗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放弃寻找那个被苏七七带走的孩子。 听完所有的一切,离忧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突然发现,她平时最引以为傲的是非观念,评判准则在轩辕谋、苏七七还有南宫明月三人身上竟然完全派不上用途,她无法分清到底谁是谁非,谁对谁错,似乎谁都没错,但又似乎谁都有错。 而这三人亦都为这段说不清道不楚的纠葛付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不论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他们的心都是可怜的。也许有一句话用到他们三人身上最为合适: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而苏七七最终还是良心未泯,虽然她偷走了孩子,让孩子与家人分离,但还是没有忍心对孩子做出其他恶毒之事,而是将孩子抚养成人。也许当时她也曾犹豫过,挣扎过,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将孩子留在自己身旁。 看着眼前那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泪如雨下,轩辕谋那无尽的自责与悲切让离忧为之动容。诚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离忧,可身上那流淌着的血液却终究还是早已染上了她的气息。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轩辕谋老泪纵横,一个劲地乞求着离忧的原谅:“都是我的错,害死了你娘,害得你在外飘流了这么多年,吃了不少的苦头。都是我的错呀!” “爹!”见轩辕谋情绪太过激烈,一旁的轩辕烈连忙过来扶住,焦急地道:“爹,您别太激动,太医说了您身体不好,切忌大喜大悲呀!” 话还没说完,却见轩辕谋一个晃身,整个人顿时便往地上栽去,好在轩辕烈已经将人扶住,再加上身旁的离忧眼疼手快,赶紧过去搭手,这才没有倒下。 “快,快扶他坐着休息一会。”离忧边说边让轩辕烈搭手将人扶到一旁椅子上坐好。 “让我来。”江一鸣见状,连忙出手帮忙,离忧心知江一鸣平日喜欢看些医书,懂不少急救方法,因此连忙让开。 江一鸣倒也厉害,只是稍微几下子,原本因为情绪激动而晕厥过去的轩辕谋很快便悠悠地醒了过来。 离忧见他一醒来便马上瞧着自己,努力张着嘴想说什么,当下心中便很不是滋味,连忙出声朝他道:“您先休息一会,别急着说话,缓口气过来再说好吗?” 见轩辕谋听到自己的话却并没有听话,反倒更是急着想表达什么,离忧只好拉着他的手,微笑着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放心吧,我不怪您。等您休息一会,情况好点了,我们再聊好吗?” 至此,轩辕谋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不再急着出声,而他的眼中却早已满是含笑的泪花。 PS:感谢书友081021105436385、南瓜苗、书友100809230329336 投出的粉红票,谢谢小万的打赏,当然还有所有订阅的亲们,周三了,还有两天放假,亲们有盼头了,呵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婚事 一切看似都已经清楚无比,离忧好象也并无任何理由不去认这个父亲与哥哥,只不过叫轩辕烈一声哥倒还简单,突然管人叫爹却真的是鸭梨山大呀。 别扭了好久,总算是在轩辕谋无比期待的目光中喊了一声爹,望着那满脸高兴得无与伦比的轩辕谋,离忧顿时心底亦闪过一阵亲切,突然之间觉得叫人也并非那么难为情的事。 而且那种亲人间本能的亲近感亦很快让他们熟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氛渐渐的变得喜庆而欢快。 在轩辕谋的询问,离忧只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十三岁之前一直与苏七七住在一起,日子虽然不算富足却也并没有吃多大的苦,苏七七过世之后,她便入了郑府当差,之后便认识了江一鸣,因为江一鸣的护佑才少去了许多的麻烦,现在日子也过得很好,很幸福。 凭心而论,她来这世界以后的确也没吃太多的苦,因此自然也是拣着轻的说,不过,对于江一鸣却是用了最大的墨笔去渲染,字字句句都显露出两人之间的感情来。 没错,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便却却是故意如此,她并不清楚轩辕谋对江一鸣的印象如何,虽然字字之间也满是感激,却难保会完全赞同她们两人的婚事,毕竟如今她成了他的女儿的话,婚事便不会那么简单。 离忧顿时有些后悔,及笄后应该直接嫁给江一鸣算了,木已成舟的话,什么事也不必多想了。按轩辕谋的说法,她现在的真正年龄应该已经十六了,倒是当时自己太过傲骄了些。 听完离忧的叙述,轩辕谋亲自起身要向江一鸣行礼致谢,其实之前他也已经派人打听过了离忧的一些事,因此对于江一鸣的为人还有为离忧所做的一切也基本上有所了解。 他向来便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得了他人的恩自然不会忘记,虽然以他的身份向一个布衣晚生行大礼的确有些于礼不合,可在他看来,江一鸣受此大礼并不为过。 倒是江一鸣,眼见轩辕谋竟想朝自己行大礼,连忙上前,双手托起,自是不肯受这等礼。 “王爷快别这样,我并没有做多么特别之事,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她给我带来的快乐,远远比我所做所付出的要多得多。” 他很是平静的说着,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多大的事有恩于谁,不论离忧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会这般做,因为他爱她,所以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两人僵持了一会,轩辕谋见江一鸣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拘泥于形式,他站起身子,很是感慨地朝江一鸣道:“江公子,大恩不言谢,轩辕不才,日后不论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公子开口,定当全力而为。” “王爷客气了,实在不必如此。今日是你与离忧相认的大好日子,高兴便足矣,不必再提什么谢不谢的,反倒是无趣了。”江一鸣微笑应道:“不如这样,王爷若不嫌弃,晚辈让人准备些酒菜,一来庆祝王爷与离忧父子相认,二来也当是晚辈替王爷与世子接风洗尘。” “如此便有劳江公子了。”轩辕谋点了点头,目光一转,再次慈祥地凝视着身旁的离忧,如同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也笑了起来,随后便吩咐人去准备些好酒好菜,也算是让他们吃个团圆饭。 见轩辕谋总是这般看着自己,离忧倒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笑着扶轩辕谋往椅子上坐,打趣道:“爹爹再这般看着女儿,只怕哥哥一会可得吃醋了。” 众人一听,纷纷笑了起来,轩辕烈豪爽地说道:“妹妹这话可说错了,我跟爹爹一样,现在欢喜得不得了,疼爱妹妹都来不及,哪里会吃你的醋。” 轩辕谋见状,倒也不再那般紧盯着离忧,只是相当欣慰地说道:“好啊,现在,咱们一家子总算是团聚了,你娘要是在天有灵,定然也会开心不已的。” “爹爹,找到妹妹是好事,您就别再想那些伤心事了。”轩辕烈见轩辕谋再次提到了去世的娘亲,语气之中隐隐又带上了伤感,于是连忙劝道:“等过几天回京了,爷爷奶奶要是看到妹妹已经长得如此漂亮懂事,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对、对、对,这些年,你爷爷奶奶可是没少记挂你妹妹,我也总算不负所拖呀!”轩辕谋朝离忧道:“家中好多亲人都惦记着你,等明日咱们一起回家,很快便能够见到他们啦!” 离忧听轩辕谋说明天便起程回京,下意识地朝江一鸣望去,回过神来后,这才问道:“明日?你们明日便动身回京吗?” “妹妹说错了,不是你们,是我们!”轩辕烈笑着纠正离忧的话道:“明日咱们便一起回家。” “怎么啦?你不会是不想跟我们回去吧?”轩辕烈刚说完这话,便见离忧神色渐渐不对劲起来,便连忙说道:“你可是我们最亲的亲人,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自然是要跟我们回家才对呀!” “那个,我是觉得我现在住在这里挺好的。”离忧想了想抬眼看向轩辕谋道:“爹,我与一鸣已经订下了婚约,下个月便要成亲了,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住在这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说着,她朝一旁的江一鸣看去,微微使了个眼色,示意江一鸣别出声说漏了。江一鸣见状,只是微微一笑,服从的沉默不言,由着离忧一人自说自圆。 在他看来,轩辕谋此人倒不应该是那种会不顾离忧的心意的人,只不过,如今离忧身份转换,成了王候贵女,只怕婚事却是不能再与之前一般简单操办了。不过,江一鸣心中却很清楚,不论这中间有些什么样的插曲,反正他是决不会抛下离忧的。 “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女儿长大了,有了意中人,想要嫁人了。”轩辕谋听离忧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嫁人归嫁人,这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说什么也得先回家住上一段时间吧,况且家里的长辈可都等着你回去呢。更何况,你要成亲,爹爹自然得提前好生准备一翻,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下个月是否太过仓促了些?依我看婚期还是推迟一点,重新商量个好日子吧。“ “可是爹,我们之前挑的便是好日子,而且应该准备的也都准备齐全了,再者,女儿觉得关键是嫁什么人,至于其他的形式什么的那都是次要的。”离忧有些不太死心,这跟着轩辕谋回王府的话,到时她与江一鸣的婚事还不知道得推到什么时候去,中途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风波来。 “傻丫头,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岂能简单操办。你放心,爹爹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怕回去后,爹爹会改变主意,反对你与江公子的婚事吗?”轩辕烈拍了拍离忧的手,安慰道:“放心吧,爹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婚事还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的最是幸福,爹爹好不容易才找回你,自然不会糊涂到不顾及你的想法,不在乎你的幸福的。” 一席话,听得离忧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原来她的这些小九九半点作用也没有,在这个睿智父亲面前丝毫隐藏不住。 “爹爹别见怪,是离忧多心了。不过毕竟早先已经定下了日子,所以爹爹还是应该问问一鸣的意见吧?”她笑了笑,转而特意将话引到江一鸣身上,希望轩辕谋亲口跟江一鸣说,这样也等于是直接认同了这婚事,认同了江一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轩辕谋见离忧小心思这么多,不由得再次笑了笑,便也遂了她的心,转而朝江一鸣道:“一鸣,既然你与小女已有婚约,那我也不见外了,同离忧一并唤你一声一鸣吧。你们的婚事我亦赞同,不过这婚期只怕得延迟一些了。” 江一鸣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恭敬而不失气度地回道:“王爷您是长辈,一切依你所言便是。” 轩辕谋看着一表人材的江一鸣,不由得点头称赞道:“我自问这么些年来,阅人无数,今日见到你,也不得不佩服离忧的眼光。你这孩子年纪不大,但聪明能干,人品出众,最主要的是对我这女儿一心一意,离忧能够嫁给你,我自是满意。” “王爷过奖了,一鸣不才,但却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离忧幸福。”江一鸣没有华丽的言语,短短一句话却发自肺腑,真心不已。 “好、好!这样我自是放心了!”轩辕烈示意江一鸣不必这般多礼:“坐下说话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礼,还有日后就先称呼一声伯父吧,别王爷王爷的叫了,否则一会离忧只怕心里头又有什么想法了。” 江一鸣听罢,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一时间这厅里的气氛更是融洽起来,几人很是随意的聊着天,如同久违的家人一般说着家常话。 离忧对这结果倒还算满意,只是一想到明日就要跟轩辕谋回京,一想到马上要与江一鸣分开,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见面,心中便有些不舍。 “爹,要不,您在这里多呆几天,我这边也还有好些个朋友什么的,怎么着也得告个别,否则突然就这样走了,终归不好。” 她想起了郑子风,想起了郑小西,想起了沫儿,想起了福儿、柳枝,甚至于想起了郑子云与陈楚含。这一走,也不知道再相见会是何时。 轩辕谋知道离忧突然这么一走定然有许多舍不下的人和事,因此好声说道:“你所说的爹也知道,只不过爹这一次出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京中还有许多事等着回去处理,只怕是不能久留。依我看,咱们明日动身,今日去跟你的朋友道个别还来得急,至于其他的东西什么的都不必收拾,家里头什么都有。这样一来也不会太过匆忙。” 离忧一听,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神色之间微微显得有些落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江一鸣,却见他亦有些不舍。不过见她正看着他,却马上朝她展颜一笑,那样子自然是不希望离忧担心。 眼见着这对小儿女现在便如此依依不舍,轩辕谋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只得连声说道:“离忧,咱们早些回去日后也好,这样爹就可以早一些回去议旨上奏朝庭,替你与一鸣请旨完婚。待旨意一下来,便可开始挑日子,着手准备婚事了。” “请旨?我与一鸣成亲还得向朝庭请旨吗?”离忧觉得还真是够麻烦的,多大一点事还要请旨,这朝庭成天就管些这样芝麻绿豆的事吗? 轩辕谋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轩辕烈便笑着解释道:“那当然,妹妹可别忘了,爹爹可是定南王,你虽并没有特别的封号,却也是堂堂郡主,你的婚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按例必须先奏报朝庭,待批复下来后方可筹备,这是祖制,马虎不得。” “你哥说得对。”轩辕谋接着说道:“不过你自是放心,这些都不过是走个过场,王候之家的子女皆与皇室一样,其实就等于是在特定的机构备个案一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只是按规定,需要等待一定的时日罢了。到时婚旨批复下来,爹爹便可以替你们两个挑选好日子,着手操办了,而你也正好趁着这些时日,在家里好好住一段时日,女大不中留呀,怎么也得趁着嫁人前好好陪陪爹吧。” 听完这两人的解释,离忧这才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不过心中则暗道,果真换个身份麻烦事就多,成个亲的还得这么多名堂。 几人又说了几句,绿珠过来说是饭菜已经备好,见状,江一鸣便招呼几人一并用饭,边吃边聊。 用过饭后,见事情也都安排好了,轩辕谋与轩辕烈便先行回住的地方休整,准备明日起程回京,也不让离忧她们送,只道让她好生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便过来接她。 见人都已经走了,江一鸣这才朝离忧问道:“你是不是想见沫儿、小西她们?我现在让人去找她们过来好吗?” 离忧一听,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默默地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江一鸣一时间也弄不清离忧怎么突然情绪这般低落下来,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问道:“怎么啦?你不想跟她们道个别吗?” “算了,见了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日后有机会再说吧。”离忧心中很是委屈,这个死江一鸣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迟点再走的主要原因吗? 说完,干脆赌起气来,大步将他给甩开,径直回到了房间里。 进了屋,她一屁股坐到睡榻上,一言不吭,径直生着闷气。江一鸣见状只好将门关好后挨着她坐下来,静静的陪着她。 好一会后,见离忧仍应一副不愿多搭理自己的样子,这才轻叹一声,朝她道:“怎么啦?” “生气了!你看不出来吗?”生平第一次,离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江一鸣发起脾气,耍起小姓子来。 “为什么生气?”江一鸣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莫不是生我的气?” “就是生你的气!”离忧扭过头,不理他,莫名其妙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不起!”见离忧似乎变得难过起来,江一鸣这才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连忙伸手去拉离忧的手,心情也跟着难过起来。 “无缘无故,你道什么歉?你知道我生你什么气吗?”离忧一听心中更是来火,扭着劈头盖脸地朝江一鸣骂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光道歉有什么用,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一点也不在意我,我才不要你道什么歉,不要,不要!” 这一刻,离忧只觉得自己委屈到了极点,可这个木头却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真是气死她了。 “傻丫头,别生气,谁说我不在意你,谁说我不关心你。这一世,除了你,我还能关心谁、在意谁?”见到离成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江一鸣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忙伸手将她抱住,转声安慰道:“你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只管朝我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那不争气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边哭边抱怨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连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我爹说婚事推迟便推迟,我爹说明天走就明天走,你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还是根本就巴不得我早些离开?” “枉费我还没走就开始记挂你了,你倒是一点事都没有。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人家心里难过,舍不得,你却没事人一样,我讨厌你,讨厌你!”她边说边想要推开江一鸣,可那家伙却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江一鸣没想到离忧竟会说这些,一时间听得心里头跟针扎似的,再见她哭得跟个泪人一般,更是整颗心都快碎掉了。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他用力地抱着她,含泪说着:“我怎么可能舍得与你分开,怎么可能不记挂你,怎么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你是我心中最最珍贵的宝贝,就算拿整个天下跟我交换,我也不舍不得呀!我爱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我爱你,远远超过爱我自己!” 听到江一鸣这翻发自肺腑的表白,离忧猛的怔住了,忘记了刚才的委屈,忘记了之前所说的一切,唯独清楚地记得江一鸣亲口所说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一鸣,可不可以再说一次那三个字?”她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向江一鸣,原本满腔的委屈早就被满心的欢喜所替代。女人终究是听觉动物,虽然平时江事所有的一切行动都足以证实这一句,可她还是很想再亲耳听他说一次。 看着怀中这个又笑又哭的傻丫头,江一鸣心中满是感动。他抬手抚摸着她的五官望着她那纯亮无比的双眸,一字一字郑重地说道:“离忧,我爱你!” 怀中的人似乎满足无比,再次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笑颜如花:“一鸣,我也爱你!” 说完,她主动地投入到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不再说话。而江一鸣亦激动不已,恨不得将怀中的人儿揉碎了与自己合为一体,从此再也不必分离。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彼此感受着各自的气息,那样的温暖与爱足以让这世界融化。 良久,离忧这才用轻得不能再轻地声音说道这:“一鸣,去了京城后,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一想你,我的心就好疼,疼得不得了。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按你说的,及笄之后便嫁给你,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江一鸣听到这话,心都快碎了,他又何曾想与她分开呢?可是眼下却是没有办法的事。离忧找回亲人,跟亲人一并回家这是人之常情,他又怎么能够阻拦。而且,轩辕谋也没说错,如令离忧身份不同了,婚事自然不能太过简单,否则就算他们自己不在意,别人只怕也是会说三道四的。 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让她受半点委屈,而成亲这么大的事,更是如此。 “真是个傻丫头,不过是迟点嫁罢了,之前你不也打算晚二年再成亲的吗?”他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自己何曾不原早些与她成亲,不过,他却从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 “可是以前我们一直可以在一起呀,现在却不同了,一想到不知道要多久见不到你,我心里就难受。”离忧如同孩子一般,完全由着性子,将心中的话一股恼地说了出来,她就是想他,想他,现在便想了,想得心都疼了。 江一鸣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耐心说道:“没事的,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去京城找你,到时候,就算我们的婚事没那么快,也可以天天见面的。” “真的吗?”离忧猛的从江一鸣怀中挣了出来,即兴奋又不可思议地问着。 “自然是真的,原本我便在着手将生意往京城发展了,准备了这么久,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他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一脸的宠溺。 PS:感谢亲嘴书友投出的粉红票,青青感冒了,头晕脑涨,鼻水横流,码了好久才码好这一章,若是有什么错字、病句,或者这章不太尽如人意的话,亲们多担待。挥手定时发稿,先去补一下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定南王府的那些人与事 走之前,离忧写了一封信让江一鸣日后找人转交给郑子风,里面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事。至于沫儿与小西便没有单独写信了,倒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她们两人并不识字。 她从自己这些时日分别从不同人手中“搜刮”的好东西中挑出了几样上得了台面的包好,算是留给沫儿不久后成婚的贺礼。又拿了一些银子留给郑小西,对于小西来说,银子应该比其他任何东西都实用得多。 当然,以前洒扫房的福儿与柳枝也都分别留了一点东西作为纪念,这一些都同时交给了江一鸣,等她走后,再让他找个时间派人一并送过去。 至于她自己,除了江一鸣送她的东西以外,原本什么也不准备带的,毕竟去了王府什么都不会缺。可江一鸣却不这样认为,让绿珠与二丫帮她将一切细软什么的都收好了,并且还硬是塞了许多大小不等的银票和碎银,说是王府那样的地方,有钱傍身是必须的。 转头想想,离忧也没再多说什么,按江一鸣所吩咐的将东西全都收好。还是江一鸣考虑得周到,虽然轩辕谋很疼爱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可毕竟整个王府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初去时,人生地不熟,给那些个什么下人奴才什么的打赏一下,在府里的日子才会更顺一些,光这些也得舍不少钱,更何况钱多好防身,总归是好的。 除了东西与银子之外,江一鸣还让离忧带上绿珠与二丫一并去王府,一来绿珠与二丫两人都主动要求跟在离忧身旁,二来总归身旁有两个信任的人还是好得多。 原本离忧是不想带她们的,主要是考虑她们年纪也不小了,不想耽误她们的终生幸福,可绿珠与二丫均早就对家中之人失望至极,虽然离忧已经给了她们自由身,可她们却无处可去,嫁人什么的也是水月镜花,还不如跟在离忧身旁,心里头觉得踏实。 见状离忧便应了下来,只道了声委屈了她们,心中打定主意,日后若有什么合适的好人家,一定替她们好好留意,让她们也能有个好归宿。 第二天一早,轩辕谋便带着人过来接离忧了,江一鸣拉着她的手将她送上马车,末了在她的耳畔再次重复道:“好好照顾自己!” 离忧强忍着想要落下的泪,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不想让他担心:“保重!” 马车渐渐启动,朝着京城的方向渐行渐远,直到整个车队消失不见之后,江一鸣仍就站在那里久久凝视。 “公子,小姐已经走了,您就别看了。”拾儿见状,安慰道:“咱们不是很快也要上京城了吗?到时不就能见到小姐了?” 江一鸣终于收回了目光,朝着拾儿淡淡一笑:“对,很快我们也会上京的。” 说罢,他没有再进小院,而是带着拾儿,快步出门做事去了。眼下这里要打点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有将这里的事全都安置妥当了,他才能快一些进京,快一些再见到他的离忧。 宽敞舒服的马车内,离忧与轩辕谋,轩辕烈同坐一车,不愧是王府专用的马车,里面空间足足有一般马车的两倍那么大,上面铺着柔软的毯子、垫子,睡榻、几案一一俱全,吃的、喝的、用的也方便得很,如同一个移动的小房间一般。 只不过,此时离忧完全没有心思打量这些,连轩辕谋特意让人准备的茶点什么的也动都没动一下,她靠坐在一旁,眼睛望着马车角落的垫子发着呆,一看就知道魂还没有完全回来。 “妹妹,你还好吧?”轩辕烈见状,与轩辕谋对视了一眼,便伸手轻轻推了离忧一下笑着问道:“是不是有些舍不得江一鸣?” 听到轩辕烈提起江一鸣,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倒也没有半丝的扭捏,含笑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说起来,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跟他分开,感觉心中空荡荡的。” “哎,那小子真是好福气,还没成亲就将我妹子的魂都勾走了,我这当哥哥的可真是伤心呀!”轩辕开玩笑的说道:“傻妹子,听哥哥的没错,跟他分开一下也好,让他也尝尝相思之苦,日后啊自然是更是会对你好的。” “哥哥这么一说倒像是经验十足,难不成这便是你的经验所谈?想是我家嫂嫂之前便让你尝过这滋味了吧?”离忧知道轩辕烈是故意扯话题,逗她开心,不想让她再这么难过,于是也收拢了心思,依势聊了起来。 听离忧提到自己的妻子,轩辕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对了,妹妹,昨日也没来得及,正好趁现在有空,不如我来给你讲讲家里的一些人和事吧,这样你也好提前有个了解。” 坐在一旁听这两兄妹聊天的轩辕谋,顿时很是赞同,连声肯定了轩辕烈的提议。原本他也是打算趁着路上的时间跟离忧好好讲讲王府的一些事,这样等这孩子回去后,也能够更好的习惯并适应。 离忧见状,自是点头,细细地听轩辕谋说道起来。几天下来,马车上的时间倒也不算无聊,而离忧也对定南王府的一些事情有了最基本的一些了解。 轩辕烈倒也有趣,首先便谈到了自己的妻子,那神情全然不似刚才那般不好意思,转而多了几分喜悦。看来这兄嫂两人的关系倒是极好。 离忧这嫂嫂说来倒还真是自家人,正是南宫明月一个唐弟的女儿,年经比离忧还小一岁,去年刚才成亲,听说这会已经有孕在身,也算是轩辕家的一件大喜事了。 而轩辕谋还有一儿一女,均为续弦李氏所出。年纪都不大,小儿十岁,女儿十四,说起来离忧又是得了两个便宜弟妹。另外轩辕烈还有两个妾氏,不过却都无所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妻妾,轩辕烈以堂堂王爷身份,在这样的年代妻妾子女倒真不算多。 李氏也是出自名门,是南宫明月死后,先皇再次下旨替轩辕谋指的亲,听轩烈的口气,为人倒还算不错,这么些年来主持府内之事,也还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只不过,当着轩辕谋的面,话虽没明说,可离忧自是听出了轩辕烈语气中的疏远之意,想是再怎么样,自然也无法跟自己的娘亲相比。 至于李氏所出的两个孩子,小儿倒是聪明可爱的很,女儿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因为按规矩得先参加明年的选秀,因此现在暂未谈及婚嫁。 听到轩辕烈提到选秀,离忧顿时有些急了,她连忙打断轩辕烈的话,一脸紧张地问道:“等等,哥,那个选秀什么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轩辕烈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离忧此时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百个不愿意,看来这小妮子对江一鸣的感情还真是不浅呀。 “哎呀,你倒是笑够没有,快说呀!”离忧见轩辕烈只顾着笑,半天都不回答,心中更是不安起来,万一要是让她去选秀的话,那可怎么办,她可是打死也不愿意呀。 见离忧这般担心,一旁的慈父轩辕谋真是不忍心了,连忙帮忙解释道:“别担心,不关你什么事。朝庭有规定,入宫备选的女子都必须在十三到十六之间,并且还是得没有婚约的才行。” “对呀,你急什么,年纪也过了,又有了婚约,就算你想去也去不成。”轩辕烈笑得更欢了,这两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妹妹真是有趣到了极点,与别的女子完全不同,不但风趣幽默,而且思维十分的活跃,想法独特极了。 “那就好,幸好没有资格了,我才不想进宫选什么秀。”离忧拍了拍胸口,一副总算放下心来的样子。 轩辕烈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道:“当今圣上可是年轻有为,仪表不凡,这天下不知多少女子爱慕得紧,你即使是有了意中人,也没必要将进宫选秀看得如同猛虎恶兽一般,不知情的还当你是言不由衷呢。”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笑,倒也没隐藏心思,径直说道:“即便我没有意中人,没有婚约,我也不愿入宫选秀。世人都觉得成为皇帝的女人,得到圣宠是何等的荣誉,殊不知这风光的背后是何等的辛酸。” “离忧,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轩辕谋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只道是她听江一鸣所言。 “爹爹,这些只不过是女儿自己的想法罢了,倒也没有谁跟我说过什么。”离忧淡淡一笑,继续说道:“爹爹与哥哥也不是外人,有些话倒也没必要隐瞒。世人皆瞧着皇家如何风光,女子入宫一旦得宠便尊贵无比,连家人族人亦跟着飞黄腾达,何其风光。却不知后宫佳丽那么多,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想要得圣宠,何其容易?况且出头之人屈指可数,即使真如意得到圣上青睐,可皇帝的恩宠怎么可能长期停驻在某一个人身上?圣宠不在时,一切风光,幸福便如昙花一现,而为了这微弱的可能,便要将一个女子一生的时光全都搭进去,一辈子只能老死宫中,这样的的代价太大,换成是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也决不会去做皇帝的女人。” “你这丫头胆子真是不小,连这样的话都敢说。”轩辕烈一听,拍了拍离忧的头道:“今日只有我与爹爹说说倒也罢了,日后切不可再跟任何人提这些话,否则只怕会惹祸上身。” 话虽如此说,可轩辕烈却再次对自己这个妹子另眼相看,没想到许多活了一辈子的人都无法看透的事,离忧小小年经便如此通透,完全不似一个小丫头应该说的话。这样的清醒,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离忧,你哥说得对,日后这些话放在心中便可,切莫再说出来了。”轩辕谋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而喃喃道:“要是你妹妹也能如此想就好了!” 听到轩辕谋的话,离忧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话中的妹妹应该指的是李氏所生之女,那个年方十四,明年即将入宫待选的孩子。 难不成那丫头是自己自愿进宫的吗?离忧自是不好去问轩辕谋,看他那样子似乎也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进宫,她只得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轩辕烈,朝他眨巴了两下,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这得到答案。 轩辕烈还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哥,一个眼神便看明白了离忧的困惑,转头朝自己父亲看了一眼,见他此时已经闭上眼,便回过头附在离忧耳畔小声说道:“小妹去年中秋宴时曾随我们一并入宫,回来后便对皇上念念不忘,只说非皇上不嫁。原本爹爹是想今年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先订婚的,这样便不必入宫待选,可她就是不依,再加上李氏似乎也挺支持的,因此爹爹便也只好由得她们了。” 离忧听罢,这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见状,却也没再说什么了。难怪轩辕谋有些不太开心,以他这么精明的人,又岂看不清后宫里的那些事,让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这心里舒服才怪。 不过,人各有志,也不能说她这个小妹就一定错了,毕竟她也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只不过是年岁太小,只看到了其一,却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一些事罢了。 想了半天,她突然轻轻碰了碰轩辕烈,小声说道:“依我看,是这小妹妹见过的好男人太少了,指不定哪天碰到真正喜欢的人便又改主意了。你们倒不如给她多物色些好男儿,让她见识见识,反正离明年选秀,还早着呢。” 此话一出,一直闭目养神的轩辕谋瞬间睁开了眼,神色之间闪过一抹赞同,离忧说得没错,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阿烈,你不是认识好多青年才俊吗?哪天有时间约上他们到府中聚聚吧。” 轩辕烈听到吩咐,不由得看了看离忧,而后再转过头看向轩辕谋,笑着应道:“没问题,这事爹爹就交给我吧。” 离忧没想到自己随口这么一说,竟真被采纳了,顿时也觉得挺有成就感的,转头一想这不是等于是在挖皇帝的墙角吗,心中不由得更是乐呵起来。 “对了,那日与哥哥一起的那个黄公子是不是就是当令圣上?”离忧好奇的问着,看那样子的确长得不错,又是皇上,难怪她那个没见过面的小妹会因为一面之缘而一见钟情。 “原来你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没错,他就是当今圣上。”轩辕烈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离忧笑了笑,回道:“当时我只觉得你们两人都应该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却也没猜出你们真正的身份。倒是一鸣,因为那天皇上叫了你一声阿烈,你又自报姓氏,所以一鸣倒先推测出你的身份。至于他的身份更是简单了,连你这么贵气的世子都对他恭恭敬敬的,除了当今圣上,还有可能会是什么人?” “我这未来妹夫倒真是不同凡响,心胸了得,才智也是了得呀,你不知道,连皇上都夸他不简单。”轩辕烈很是感慨地说道:“这样的人不走仕途倒真是朝庭的一大损失呀。” “经商也无妨,照样也可成就一翻大业。”轩辕谋听这对儿女说得起劲,也跟着说道:“要知道先皇可是将最宠爱的三公主下嫁给了天下首富的江家,江家世代经商,并没有走仕途却照样权势显赫,独占一方呀!” “江家?爹是说天下首富也姓江,二十年前公主下嫁的便是江家?”离忧不由得反问了一句,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轩辕谋边问边随口说道:“说来一鸣也姓家,看来这天下姓江之人还真是颇有经商的天赋。” “没有,只是好奇,顺口问问罢了。”离忧连忙笑了笑,不再去想太多。 轩辕烈一听,满是豪气地说道:“江家这一代的继续人如今都四十多了,再加上现在三公主已经仙逝,只怕风光不会再如以前,我那妹夫倒是年轻有为,日后再加上咱们定南王府的势力相助,说不定他朝一日可以取代如今的江家成为天朝新一代的首富。” “啊,公主已经仙逝?”离忧又愣了一下,随后见轩辕父子都瞧着她,便又说道:“我倒是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与他两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好了。” “你这般想也是好的,一切顺其自然的好。钱财名利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过好日子才是真的。”轩辕谋倒是颇为同意离忧的话,见这个女儿虽然长年流落在外,但品性、见识各方面却如此出色,心中也很是安慰:“你娘要是知道你如今出落得这般出众又懂事,定然也欣慰不已啊。” “那是自然,我这妹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连皇上都亲口夸赞卓越不凡,这样的评价,我还从来没有听他对哪个女子用过。”轩辕烈一脸的骄傲,如同皇上夸的人是他一般,想想也是,那天虽然与离忧不过是短暂一面,却已是看到其难以掩饰的光芒,日后深处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惊喜呢。 “还好还好,幸好那天当着灾民的面替圣上替朝庭说了几句公道话,要是当时我一个没注意跟着起哄说坏话的话,只怕还不知道会给安上什么罪名呢!”离忧打趣地说着,并没有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的语气颇为幽默,轩辕父子一听,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轻快不已。 第四天下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皇城的气氛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从进城开始,离忧便一直窝在车窗边上,挑开帘子往外打量,轩辕父子也没阻止,含笑地看着,并不时地给介绍两句,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带她出来逛遍整个京城。 轩辕家的男子向来都不会太过于用规矩什么的来约束女眷,见离忧一副新奇不已的样子,自是不愿如其他家族一些迂腐之人一般成日将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死死的关在家里,只要不惹出什么麻烦来,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当然就算真有什么麻烦,他们也完全不会担心,凭定南王府的实力,这京城之中又有几人敢不给他们面子。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转而往一条清静而宽敞的大道行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这才在一处大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妹妹,咱们到家了!”轩辕烈一脸高兴的朝离忧说着,然后马车外很快便响起了侍从恭敬的声音:“回府了,请主子下车!” 说着,车帘被掀了开来,轩辕烈首先起身走了下去,随后轩辕谋也起身牵着离忧的手一并下车。 踩着搭脚的凳子,离忧跟着轩辕谋一并走了下去,脚刚着地,便有训练有素的婢女上前欲搭手扶住离忧近侍。 而轩辕谋则马上大手一挥,仍就自己亲自牵着离忧,不让奴婢服侍,婢女见状,自是不必吩咐,微退两步随时候命,言行举止无一不显露出超常的素质,一看就像是宫里嬷嬷专门训练过的。 离忧抬眼一看,此时的定南王府大门口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扑面,偌大的空地上聚焦差不多百多号下人分列两旁,个个毕恭毕敬地相迎,场面很是隆重。 “恭迎王爷、世子、郡主回府!恭喜王爷一家团圆!”整齐而响亮的恭祝之声很快响了起来,回荡在王府门口,伴着喜气一直传到很远。 轩辕谋显然兴奋不已,高声朝众人道:“今日郡主回家,是我王府头等大喜之事,传令下,府中上下一律有赏!” “谢王爷!”一听有赏,这些个奴才自然个个更是眉开眼笑,不过却并没有半个人因此而做出半点不合规矩之事,那样的训练有素显然不是像郑府那样的大户人家所能比拟的。 PS:感谢小夜Saya投出的粉红,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周五了,亲们马上就要解放了,,加油哦,呵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备受宠爱 众奴才再次齐声谢赏,所有的目光都纷纷朝离忧这个失而复得的王府嫡长女望去。 却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头上除了用一支翡翠玉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半样金银饰物,脸上也没有半点脂粉气息,可是,虽然没有任何的打扮,但眉目秀美,肤质白皙,有种脱俗出挑的独特韵味。除此之外,那种骨子的贵气更是让她整个人显得光彩夺目。 众人心中暗自惊叹,果然是王候贵女,即使流落民间这么多年,却依旧无法磨去血液中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 就在众人打量离忧的同时,离忧的目光刚很是自然的移到了门前正中央站着的几位华衣女眷身上。 为首的女眷是个三十来岁的美丽少妇,看那架式应该便是现在的王妃李氏,长得很是妩媚,身材苗条丝毫不象生过两个孩子的人。李氏身后立着两个稍微年轻一点点的女子,却也清丽不俗,应该便是轩辕谋的另外两个妾氏。 至于那两个便宜的弟妹,也出现在迎接的人员之中,左右分别立在李氏身旁。十岁月左右的少年果真如轩辕烈所说一般看上去十分可爱讨喜,而小妹子则长得跟李氏很是相象,十四岁的年纪便已经长开了,五官精致,亭亭玉立。 “王爷回来了,一路辛苦了。”李氏上前两步,边朝轩辕谋行礼,边满面笑容地看向离忧道:“这便是离忧吧,果真与明月姐姐长得一个样,活脱脱的美貌佳人。” 轩辕谋听李氏夸赞离忧,脸上笑容很是舒心,点了点头后朝离忧介绍道:“离 忧,过来见过王妃。” 离忧心中顿时觉得轩辕谋介绍的方式有些怪怪的,果然是后妈不好介绍呀,不过她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她也不想管一个年经得跟自己原本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叫妈,于是微微一笑,冲着李氏略福了福唤了声王妃。 李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轩辕谋竟这般朝离忧介绍自己,一声王妃而已,连母亲都没有唤上一声。不过她倒是马上收回了心思,装做很是高兴地应了一声,随后又道:“原本爹娘也要出来等你们的,妾身怕他们太劳累,所以好说歹说才将二老给劝回去。这会子工夫,想必他们已经等急了。你们也累了,都先进去再说吧。” 轩辕谋正也有此意,于是点了点头,拉着离忧的手先行抬步便往里走,李氏见状,又朝轩辕烈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后,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跟了上去。待主子进去了,门口这一行奴仆这才有序的回府各司其职。 一进王府大门,离忧才算是知道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面,王府就是王府,真是大得吓人,不都说这京城之地最是值钱吗,可一眼看下来,离忧觉得这些个王候的生活实在是太过让她难以想象。 从大门口到达最近的一处庭院,也需坐着小轿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充满南方韵味的精美园林设计一处接一处让人目不暇接,各种奇石贵木错落有致,不时出现顺势流过的小溪流更是将这府中的景致装扮得如同真正的大自然一般,让人感叹不已。 府内的厅台楼阁亦是相当富有特色,不同于北方常见的建筑风格,于粗犷之中融入了南方的细腻与柔美,许多东西单独看也是一景,放眼于整个大局亦又能与整体浑然一体。 眼看着过了前院花厅,堂房,顺着宽敞的青石路走了一会后,小轿这才开始进入王府后院的范围。 后院是府中家眷所住的地方,因此各个院子与院落的风格与前院又有所不同,虽然亦精美无比,但却更多了几分温馨与甜美的感觉。 轩辕谋的父母住的地方最为清静,院子前是一大片的梅花林,虽然这个时节并没有开放,但离忧完全可以想象出冬日雪花飘洒,暗香浮动的那幅美景。 一直到了梅花林的尽头,轿子这才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下了轿后,便马上有人上前近侍引路,而这一次,轩辕谋依然如之前在大门口下马车一般,没有让任何人上前近侍离忧,而是一如既往的牵着她的手进了院子,直往正屋而去。 离忧心中明白,这是轩辕谋特意如此,意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府中所有的人,他对这个女儿是何等的看重,何等的宠爱,这是在利用他的权威替代离忧树立起王府中的地位,让每一个人都不会小瞧于她,不敢怠慢于她。 一路往前走,离忧微微侧目朝身后看了看后小声朝轩辕谋问道:“爹爹,女儿带过来的那两个丫环怎么不见了?” “放心吧,已经有人带她们先回你的院子去安顿了。”轩辕谋笑着答复着离忧,目光中的疼爱毫不掩饰。 离忧见状,也不再问,只是点了点头,很快正屋门口便响起了洪亮的通报声,刚及门口,便有奴才替他们掀开帘子,请他们进去。 进入正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天然的红珊瑚做成的屏风,绕过屏风后,离忧这才看到坐在前方上首的一男一女两位老人。 老人看上去精神都十分不错,见到轩辕烈与离忧后纷纷激动地站了起来,一眨不眨地将目光锁定到了离忧身上。 “爹、娘!孩儿将你们的大孙女给带回来了!”轩辕谋边走边兴奋地朝两位老人说着,并将离忧微微推到了自己面前。 离忧见状,自然知道这二老便是她的爷爷奶奶,见他们个个激动得愣在那里不出声,便大方地朝二老行礼问好:“离忧见过爷爷、奶奶……” 礼才行了一半,身子也才刚刚蹲了一小半,只见满脸激动的奶奶便大步走了过来,直接扶住了离忧,不让她再接着往下拜。 “好孩子,好孩子的,我的大孙女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她一把抱住离忧边说边高兴得哭了起来,那种感情真实极了,看得离忧都不由得为之动容。 “娘,您别太激动,当心身子。”轩辕谋见状连忙在一旁劝着。 一旁的李氏,还有其他人也连声劝了起来,怕这老太太一个太激动有个什么好歹便麻烦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大孙女回来这是好事,老婆子你就别哭了,孩子大老远的也累坏了,都坐下来再说吧。”男人终究还是坚强一些,老太爷过来连声安慰着老夫人,示意这一大屋子的人都站着等着,让老夫人别再伤感了。 见状,老夫人总算是止住了哭,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不过却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拉着离忧一并往榻边走,将这孙女安置在自己身旁紧挨着坐下。 “奶奶保重身子要紧。”离忧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见这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不住的打量着自己,那样的目光凝视而亲近,倒是让她也不由得心生好感。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像你娘呀,又漂亮又懂事啊!”老夫人看了好半天这才朝离忧说道:“孩子,这么些年,你受苦了!” 说着,神情又不由得伤感赶快来,显然是心有所感。 众人见状,又是一翻好劝,离忧只得安慰道:“奶奶快别这么说,离忧虽这么些年不能在二老跟前尽孝,不过老天爷还是很照顾的,一切都安心,并没有受什么罪,吃什么苦头。如今都回来了,更是不必再想以前那些伤感之事了。” “是啊,大孙女说得对,今日可是咱们一家人团聚的好日子,都高高兴兴的,日后一定会更好的。”老太爷边点头边说着,眼中的笑意很是开怀,对眼前这个大孙女也是满意得不得了。 老夫人也跟着连连点头,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道:“谋儿呀,大孙女叫什么名字来的?” “你看你这老婆子,光顾着高兴,大孙女刚才自己不是说了吗,叫离忧是吧?”老太爷见状连忙说着,看向离忧一脸亲切地说:“离忧丫头,爷爷没有弄错吧?” “爷爷说得对,孙女就是叫离忧。”离忧微笑着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这对老两口很是可爱得紧。 “离忧,轩辕离忧!好,好名字,看来你养父母一家也是希望你一辈子过得无忧无虚呀!!”老夫人边说边朝离忧道:“对了,离忧丫头,你养父母家还有哪些亲人?这次怎么没跟你一并过来?他们可是咱们轩辕家的大恩人,得好好谢谢才是!” 离忧一听,不由得朝轩辕谋看了一眼,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心知这府中所有人只怕都并不清楚当年她失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当她后来被好心人给收养了。 于是,她倒也没多考虑,顺着轩辕谋的意思,朝老夫人,也是众人解释道:“爷爷、奶奶,养大离忧的养父母如今都已经不再人世了,家中也并无什么亲人,只不过在那边还有一个未婚夫,自打养父母过世,一直都是未婚夫照顾着离忧的生活。” “原来是这样,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咱家久着人家的情呀,都来不及还呀!”老夫人一听离忧的身世,又是唏嘘不以。 反倒是老太爷,见这老夫人情绪又不对起来,连忙挑开话题朝离忧问道:“丫头,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订了婚,有了未婚夫了?” “对对对,你爷爷不说,我还差点漏了这个最重要的事了。”老夫人连声打断老太爷的话,赶着问道:“快说说,你那个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咱大孙女的婚事那可是大事,千万马虎不得呀!” 离忧见这老两口顿时将注意力全都放到未婚夫一事上来,正欲趁着这机会,趁着这么多人都在,将江一鸣与自己的婚事说出来,却不料被一旁终于忍不住的轩辕烈给抢了先去。 “爷爷、奶奶,妹妹这未婚夫我与爹都见过,长得是一表人材,品性也相当不错。年纪轻轻便白手起家,经营不少的营当,连皇上上次暗访时都夸他不简单呀!”轩辕烈兴奋地说着:“最主要的还是这个未来妹夫对妹妹一心一意,好得不得了,实在是不错的如意郎君呀!” “是吗,真有这么好?”老夫人一听,眉开眼笑:“连皇上都夸他,想必定是错不了的……” 说到这,老夫人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太情愿:“可是这丫头刚刚才回来就要嫁人了,这我们岂不是……” “爹娘请放心,儿子瞧着真是不错,那孩子懂事得很,原本两人下月便是成亲的好日子,见我们一家人这才团圆便同意将婚期延后,让离忧回家好好住上一段时日,陪陪二老。”轩辕谋道:“所以,孩儿打算年后才上奏朝庭,给这两个孩子请婚,到时请婚折子批下后再替他们择个好日子,好好操办,决不会委屈了他们。” 一听没这么快成亲,离忧还能在王府内生活一大段日子,老夫人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好好好,这就好,这就好!我可舍不得现在就将这么个惹人爱的丫头给嫁出去。谋儿呀,什么时候你将那小子给叫过来给我们二老看看?” “爹娘不必着急,我听那孩子说过不久将那边的事打点好了,便到京城这边来,原先他也是早做了准备要在京城发展生意的。” “那样的话,日后丫头就算嫁人了岂不也还是在京城,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再次连说着好,一脸的喜滋滋:“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日后干脆你们要是愿意留在府中就在府中住,要是不愿意,就在这附近买个宅子,挨着近也好有个照应。” 离忧见这老人想得如此长远又周道,当时更是觉得可爱得不得了,笑着应道:“奶奶放心好了,不论日后如何,离忧嫁了人后也是会常会来看望二老的。” 这话一出,老夫人与老太爷两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夸离忧懂事孝顺,又是一番感慨。 趁着这会的空当,一旁机灵的嬷嬷连忙挑这个时候赶紧给老夫人与离忧上茶侍候,刚才这旁的主子全都给备齐了,就差这二位不好打扰,如今这小高潮也算是落下了一层,只怕这主子也得渴了。 果然这茶上得正是时候,老夫人一连喝了好几口,润了润嗓子,见离忧也喝着茶,动作斯文优雅,一副十分有教养的模样,更是满意得紧。 正准备再问问离忧以前在家都学了些什么,会些什么时,却听下边坐着的李氏出声道:“娘,刚才在门口媳妇怕夫君他们累到了,也怕二老等及了,所以这孩子刚才除了媳妇以外,其他人都还没认全呢,这不,灵儿与柔儿都等不及要拜见姐姐了。” 听到李氏的话,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连声笑着道:“瞧我,一高兴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顾着拉着这孩子问长问短的了,倒是将其他事都给忘到一旁去了。” 说着,她又朝着离忧道:“咱们祖孙日后多的是时间唠嗑,现在还是得让其他人都过来跟你打个照面,过两天老婆子我还要宴请亲朋好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宝贝长孙女平安回家了!” “到时候呀,咱们……”许是又说到了兴头上,老夫人竟忘记了之前李氏所说之言,再次一个人兴致勃勃的朝着众人说道了起来。 这样的事离忧倒并不意外,以定南王府的地位,就算不主动宴请,只怕很快便有数不清的认识不认识的人上门道贺,不少人也会趁着机会希望与定南王府打交道,寻求自各的利益关联。 当然,这些也不必她操心,大不了到时出去露个面就行了,其他的事都会有专人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老夫人又是一番感慨,很明显是个相当健谈之人,话一说出来似乎很难打住,底下的晚辈见状,个个都只好老实地听着、等着这老夫人话说完。 老太爷倒是心知肚明,跟着等了一会后,这才笑着出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直道老婆子又扯远了,弄得离忧心中实在是觉得好笑得很。看来光这可爱的老两口,日后她在这府中的生活也不会太过无聊了。 老夫人也知道自己这性子健忘,自然一点也不生气,终于又停了下来,让等候了半天的小孙子与二孙女去拜见姐姐。 十岁的轩辕灵在王府这样的地方长大,早已经学得比一般的孩子看上去更为早熟,不过,很显然却如轩辕烈所说,依旧保持着孩子的那种可爱与率真。 给离忧认认真真的行过礼之后,他竟然说出了一句令离忧都意外无比的话,瞬间也让所有的人都显得很是尴尬。 “二姐的模样是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还是三姐更漂亮。娘亲说女孩三分相貌,七分打扮,二姐日后应该跟三姐好好学学女儿家的妆扮才对。”轩辕灵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觉得眼前的二姐收拾得太过顺意了些,与家中这些女眷全然不一样,家中的女眷,哪怕是个丫头也是涂脂抹粉的,不化妆打扮是绝不会出房门的。 “灵儿胡说什么,快跟二姐道歉!”李氏一听,顿时脸色都变了,慌忙看了轩辕谋一眼后便训斥着自己的儿子。 轩辕灵一听,顿时满脸委屈:“孩儿又没说错,娘亲为什么训斥孩儿?” 李氏更是急了,正欲过去将这直肠子的家伙给揪回来,却听离忧笑着说道:“王妃不必责骂四弟,他并无恶意,不过是希望我更好罢了。” 说着,她起身站到轩辕灵面前,一脸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四弟说得对,二姐这人有些懒,平日里懒散惯了,倒是没太注意这些。日后二姐一定勤快些打扮,不会枉费了四弟这一番心意了好吗?” 听到离忧的话,原本一脸委屈的轩辕灵顿时笑了起来,他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二姐虽然有些喜欢偷懒,不过性子却真好,我很喜欢二姐。” 离忧见这家伙一副爱憎分明的直脾气,顿时更是对他多了几分喜欢,其他人见状,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特别是李氏,明显松了一口气,略带感激地朝离忧笑了笑。 轩辕灵坐回去后,紧接着那个一心一意想要嫁给皇上的轩辕柔又走了过来,朝着离忧盈盈行了个礼后,脆生生地叫了声二姐,一口贝齿漂亮不已,更是为那张精致的脸蛋添了不少的分数。 离忧含笑应了一声,心道果然有成为皇帝庞妃的资本。如花似玉的容颜,尊贵的出身,无一不是她脱颖而出的本钱。 而后轩辕谋的那两个妾氏亦上前来见过离忧,虽然她们是轩辕谋的女人,按理说是长辈,可在这种等级制度十分苛刻的时代,妾的地位自然远远不如原配嫡长女的身份。 离忧是嫡长女,是这王府的主子,而妾不过是奴才的身份。 但离忧却自不是有这种等级差别的人,见这两人过来给她见礼,自是起身侧着让开了一下,算是给足了她们面子。 见这两妾氏都跟她打过照面了,离忧却唯独没有见到轩辕烈的妻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只道想要给嫂嫂问个好,问过之后才知道今日是她娘亲有些急事,一早便派人给叫回去了,说是晚上用过晚饭后才会回来。 见状离忧自是没有再问,最后,屋子里一并跟着进来的一些有身份的奴才也纷纷过来给离忧行礼,离忧一下子自是记不住谁是谁,不过却是十分从容而自然地受完了这些个人的礼,不但很是亲和,而且浑身上下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也丝毫不差。 如此一翻正式的见面之后,时辰也过去了不少,正好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众人便移步到侧厅一并吃个团圆饭。 一上桌,离忧再一次见识到了王候之家诸多的讲究,许多的事都只是以往小说电视中见识过的,而在之前的郑府从没亲自看到过。 能够上桌的人自然只有老太爷、老夫人、轩辕谋、李氏,还有孙辈的轩辕烈,离忧、轩辕灵与轩辕柔四人,当然如果轩辕烈的正妻在的话,自然也是有资格的,至于轩辕烈的那两位妾氏则只能站在一旁侍候着。 PS:感谢小夜风吹玲珑响的打赏,感谢Saya投出的粉红票,有打赏有粉红的日子格外令人愉快,呵呵,顺祝亲们周末愉快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一夜暴富 对于妾氏不能上桌的规矩,离忧倒是清楚,莫说王府,就是大户人家也如此,比如说以前的郑家。只不过这王候贵人一并用膳时许多要注意的礼节她却并不清楚。 还好,她也算聪明,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先不急不慢地瞅着其他人,跟在后头边学边做。比如这上的第一块热毛巾,那是用来擦手之物,这倒与现代洒店服务差不多,而上的第一杯茶那是用来漱口的,再比如自己是不必动手去夹菜,而是身后有专门服侍的人帮忙布菜。每样东西一次最多也只能吃三口,老太爷老夫人没有动筷的东西是先不能让人布菜的…… 诸如此类的细节讲究多得不得了,离忧也不算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却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好在自己虽从没体验过,没什么直接经验,小说中倒是看到过许多诸如此类的描写,因此也不足为奇,只是真不太喜欢罢了。 这王府中近身服侍的下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站在离忧身后服侍的丫环,年纪虽小,从用膳开始到现在也并没有与她有过半点声音上的交流,却聪慧得很,往往离忧刚刚看到哪个菜,想尝一尝,那丫环的筷子便已经伸了过去,片刻去骨去刺,万分周道地送到了面前。 一顿饭下来,繁琐得不行,古人还讲究食不言,因此正式开始用膳后,一般没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不会随意出声的,特别是晚辈。所以除了碗筷偶尔交错的声音以外,其他的说笑谈话根本就没有,只有老夫人与老太爷偶尔让离忧多吃一点的话响起,想来也是怕她不习惯,吃得不好。 离忧虽然也不会太过约束,却终究还是不能跟以往吃饭一样放得开来,吃了多少倒说不准,反正肚子也没感到还饿,觉得这样吃饭实在是有些不太习惯,累得慌,再精致再营养再有味道的饭菜也让人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来。 好在这样一家子在一起吃饭并不是经常的事,一般来说不是什么节日或者特殊的日子各人都是各自在自己院子分开来吃。用过饭后,众人又陪着二老回正室小坐了片刻,折腾了这么久,二老看上去也有些乏了,再加上离忧他们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因此老夫人叮嘱安顿好离忧,让丫头先回去好好休息,随后便让众人都散了。 轩辕谋与轩辕烈原本想一并送离忧去给她提前安排好的院子,却被离忧给婉言拒绝了,一来他们两人也跑了一路,二来自己在这里也不是呆一天两天,总是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反倒不好。 轩辕谋毕竟也上了年纪,而轩辕烈此刻心中记挂着娇妻,因此见离忧这般说,便也没坚持,只是又再次叮嘱李氏好生送离忧过去安顿。等轩辕谋离开后,离忧这才与李氏分别上了小轿,直奔她住的院子。 这会倒是没有过多久便到了,原来是老夫人特意挑了离她住的地方最近的一个空院子,让人布置一新后做了离忧的住所。下了轿,站在院子门口,看到门扁上写着三个镏金大字:景春园。 在心底微微汗了一下,离忧向来不太喜欢附拥风雅,没想到如今住的地方倒是叫得如此的雅致。 门口早已站了七八个下人,看样子应该都是这景春园当差的人,见着李氏与她,连忙行礼问好,一脸的恭敬。李氏告诉离忧,这里便是她住的地方,并且当着众奴仆的面,颇是亲切地拉着离忧的手送她进去。众人见状,亦都跟着往里走。 小院里头的花花草草同样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哪怕是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被打理得相当精致,不过一路过来都是如此,离忧倒是有些审美疲倦了,顺着李氏所指的地方看了几眼,也没再多留意。 进了屋子后,李氏将这屋子里的一些事跟下人们交代了一下,并吩咐众人务必侍候好主子,否则定不会轻饶她们。众人见状,自是马上称是,个个恭恭敬敬地单独给离忧见礼,算是重新认了主子。 见离忧一脸的倦意,李氏倒也没有再多耽搁,只让离忧好生休息,其他的一切自有人会替她安置好。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末了又嘱咐不论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派人去找她。那神情倒是一幅不折不扣的慈母形象,这王府当家主母的形象倒也算是表现得不错。 好不容易送走了李氏,离忧这才细细地看向一旁的那七八人。除了一个年纪差不多有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外,其他都是十几岁的年轻少女。其中有几人长得很是不错,应该是李氏特意选出来给她的贴身侍女。 “郡主现在是想休息吗?”见离忧没出声,那年长的妇人连忙上前一步询问着。 离忧摇了摇头,朝那妇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回郡主的话,奴婢夫家姓闵,是郡主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郡主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奴婢,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侍候好郡主。”闵嬷嬷满脸堆笑的回着话,生怕给这府中现在最受重视的小主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原来是闵嬷嬷,日后倒是要劳烦嬷嬷多费心了。”离忧也不摆什么架子,礼貌性的客套了一名。如今,以她这种情况进定南王府,倒是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奴才敢骑到她头上欺负她,因此也没必要一开始便刻意的立威什么的。 见离忧即有着王候世家女的贵气,性子又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主子,闵嬷嬷心中倒是稍微定了下来,连声说道:“郡主这么说,倒是折煞奴婢了,能替主子做事那是奴婢的福气。” 离忧微微一笑,倒没再多说,顿了顿后朝闵嬷嬷问道:“嬷嬷,随我一并来的那两个丫环现在在哪呀?” 听离忧问起了这事,闵嬷嬷马上答道:“郡主请放心,奴婢已经将那两位姑娘安顿好了,这会正在休息呢。郡主要是现在便要见她们,奴婢马上去叫她们过来。” 离忧点了点头,让闵嬷嬷这就去将绿珠与二丫叫过来,这会儿的工夫,只怕那两个丫头现在也正盼着见她。 没一会的工夫,人便过来了,见着离忧,两人果真如八百年没见一般,连忙上前行礼,高兴地唤着小姐。 “二位姑娘,日后得唤主子为郡主了。”闵嬷嬷心知这两人即是离忧带过来的,自然也是最为信任的,所以自然也没敢怠慢,一脸笑意地提醒着,显然也是在趁机拉近距离。 离忧见状,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说道:“小姐也好,郡主也罢,倒没什么多大的关系,不过你们二人刚来王府,许多事情都不懂,日后还得多跟闵嬷嬷学习才是。” 当着众人的面,离忧也不好与绿珠二人太随意,毕竟这里不同于以前那个家。而绿珠与二丫明显比离忧更明白这一点,刚才除了稍微激动一些外,礼仪规矩什么的倒是一点也没让人挑得出毛病来。 “日后还得有劳闵嬷嬷了。”绿珠与二人连忙顺着离忧的话朝那闵嬷嬷福了福,也算是给长辈面子,日后打起交道来也可以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闵嬷嬷自是也还了礼,这新主子面前的红人,她自然也是不会怠慢的。 “绿珠,给大伙的赏银都准备好了没有?”离忧看到绿珠刚才的暗示,这才想起要给这些人打赏的事,江一鸣倒是比她在行得多,早早地便设想到了这些,而这种事的确也如同不成文的规矩一般,真不知道若是碰到个一毛钱都没有的主,这些奴才是不是还敢因为没收小费而心生情绪。 绿珠连忙笑着应道:“都准备了。” 见状离忧便让绿珠与二丫将赏银给分发了下去,众人见状,个个都高兴不已,连声谢赏。 随后离忧又让其他几个丫环都各自报了姓名,又从中挑了几个看上去稳重些的留下与绿珠和二丫一并近身服侍,剩下的几人均让闵嬷嬷安排到院子其他需要人手的地方。 原本她心中是觉得有绿珠与二丫近身侍候也差不多了,反正其他的事自有闵嬷嬷安排人手会弄好,可有些规矩却并不是她想改就能改的,因此表面上还是得顺大溜,省处自己太过特殊让人觉得不太好。 闵嬷嬷自是照办,见离忧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便又将之前李氏提前送过来的各式衣物与贵重的饰物一一呈上让离忧过目。 离忧象征性地看了一下,都是些好东西,毕竟是堂堂王府,自然不会将些拿不出手的东西送过来。只不过她向来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片刻之后便让崔嬷嬷将东西交给绿珠与二丫去收拾放好便行了。 见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她便让闵嬷嬷将其他人带了下去各自忙各自地,只留下绿珠与二丫服侍她休息便可。闵嬷嬷自是领命,待其他人都退下后正准备自己也行礼告退,却被离忧给叫住了。 “嬷嬷稍等。”离忧起身,边说边朝闵嬷嬷走了过去。 闵嬷嬷自是赶紧止步,不知道这小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离忧径直走到闵嬷嬷跟前,伸手拿起嬷嬷的一只手,将刚才绿珠给她过目的那些饰物中随手挑出的一根金钗子放到她的手心:“这个嬷嬷收着吧。” “这可使不得,这些都是王妃特意给郡主备的一些行头,奴婢怎么能拿呢?”闵嬷嬷心中窃喜不已,嘴上这般推脱,心中却暗道这小主子做事倒是老道得很,果真是有主子的风范。 离忧笑了笑,再次说道:“收着吧,那么多我哪里用得完,放着也是放着。刚才人多,倒是不好厚此薄彼。这院子里嬷嬷自然是与她们不同,多得个物件也是应该的。” 闵嬷嬷听离忧这般说,倒也不再推脱,连声谢恩之后更是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离忧见状,这才抬步进了内室,绿珠与二丫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这不还有一肚子想说的话没有说呢。 见已经没有了外人,绿珠与二丫这才兴高采烈地同离忧说起了进府后各种各样的新鲜事,都说这王府的气势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以前还道郑府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大户人家了,没想到今日一进王府那简直便是天壤之别,半点可比性都没有。 离忧笑笑地听她们说着,也不出声多说什么,这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可不止绿珠与二丫,不过其实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等过些天住久了,想来她们也不会再这般兴奋不已了。 说道了好一会后,离忧这才提醒二人,日后在这王府内最好还是谨言慎行,平日在这院子里也是一样,人来人往的这么多人还是多注意的好,毕竟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什么人心思不正,生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绿珠与二丫连连点头,连声说记住了,定然不会丢了离忧的脸面,更不会给她惹出些什么麻烦来。离忧见她们此时又一下子这般严肃起来,不由得笑了起来,只道没有旁人时不必如此,要装也是装给外人看的。 听这话,绿珠二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这头一回进王府这种地方,倒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听离忧这么一说道,顿时心中也踏实了不少。不过反正一点,她们都会牢牢记住公子的吩咐,不论如何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离忧。 夜幕很快降临,离忧也折腾了一天,早就有些累了。闵嬷嬷命人准备好了洗澡水,离忧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便早早的上床睡下。 也许真是累到了,一夜下来,竟然也没有认床,只不过一开始因为有些记挂江一鸣所以入睡稍微有点迟,不过却是一觉睡到天明,还做了个不错的梦,梦到了江一鸣与她一并看书闲聊,还是如同以往那样的日子。 第二天用过早膳后,老夫人那边便派人来请离忧过去,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又送了好些贵重的首饰给离忧,离忧只说李氏已经给她备了不少了,但老夫人却执意让她留下,还说女儿家的体面的行头不怕多。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轩辕家的许多族亲旁枝也纷纷派人送来了礼物,金银珠宝无所不有,轩辕谋让人全部直接送到了离忧那里。在离忧院子当差的那些个奴才一个个更是兴奋得不行,原本也知道这郡主精贵,却没想到这般受到宠爱。如今她们跟了这么得宠的主子,自然也是一荣俱荣,不说别的实惠的好处,光是脸面上也是风光得不行。 离忧望着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顿时竟有了种一夜暴富的感觉。原本想着存多点私房,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好在对这些身外之物倒也看得不是怎么重,感慨了一番后,便让绿珠将东西给锁到箱子里头去了。 轩辕谋这几天虽然忙,可只要一回来便第一时间过来看离忧,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爷如何宠爱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 而前天轩辕烈也将离忧还未谋面的嫂嫂带了过来与离忧见面,离忧对那嫂嫂印象很是不错,相貌可人,性情温柔,知书达理,一副标准的贤良淑德样,看来南宫家的女儿个个都是极好的,不愧是百年世家,调教出来的人都是那般出众。 嫂嫂的肚子看上去还不怎么显,毕竟不过两个来月,索性看她样子身体却是极好,想来平日也是很是讲究养胎这些。 至于轩辕灵与轩辕柔倒是随李氏来过她这院子认过一次门,也许是李氏跟她们吩咐了些什么,也许是还不太熟,也没说上几句话,感觉终究不如轩辕烈夫妇那般亲切。 明天便是定南王府宴请亲朋好友,庆祝寻回爱女的日子,听闵嬷嬷说这几天府中上下都在准备这次的宴会,京城中有头有脸的王候权贵都会来,到时盛况空前,怕是不会比世子成亲时的场景要逊色。 下午的时候,李氏命人送来了明日参加宴会特制的礼服以及相匹配的饰物,样式华贵而优雅,试过之后也合身得很,看上去李氏倒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打发那些人回去后,离忧顿时有种恍惚地感觉,总觉得这次的“认祖归宗”似乎太过顺利,顺利到不像是真的。 上至老夫人、老太爷,中至现在的王妃嫡母,异母弟妹,下至奴才仆人,没有半个人为难于她,也没有半点不顺心的事,甚至于所有的人都将她当成宝一样的对待,一切完美得如同童话故事一般,丝毫没有小说电视中的那些阴暗地东西存在。 当然离忧也不是什么受虐狂,非得被人折腾几下才舒服,不论定南王府的这些人分别出自什么样的心思对她好,反正她这人只要别人不找她麻烦就行,其他的她也不愿意多理。 只是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现在她是没有近忧,怕只怕这远虑了。想来想去,都觉得现在越是顺利,便越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笼上心头,有些挥之不去的意味。 “郡主,您没事吧?”见离忧坐在那里微微有些发呆,好久都没有出声,绿珠这才轻声问道:“是不是觉得明日参加宴会的衣裳不太合心意?” 离忧听到绿珠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暗道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没有,衣裳挺好的,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她站了起来,走到窗旁,看着外头的景色喃喃说道:“也不知道一鸣现在在干些什么。” 绿珠听到这话,顿时笑着说道:“我说您在想什么,原来是在想公子。放心吧,这会公子一定也在想着郡主您呢。” 几天下来,绿珠与二丫倒是适应得很快,不论是称呼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原本就聪慧,再加上熟悉了环境,更是马上便将角色给转换了过来。 离忧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绿珠的调侃,心中暗自希望江一鸣能够快些进京,而自己与他的婚事也能够快些定下来,这样她也没什么其他好担心的了。 第二天,王府将宴设在了东园花厅前倘大的空地广场上,府中的仆人大部分都被调集去帮忙,而宴会地刚布置妥当没多久,王府便迎来了一个又一个前来赴宴的贵客。 不到一个时辰,定南王府大门前已是车水马龙,热闹的场景丝毫不亚于以往王府举办过的任何一次喜事。 三三两两的客人边走边小声议论着定南王找回的这个宝贝女儿,而这次所有来赴宴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定南王府的影响力,同时也有不少的人都是抱着对这个神秘的失踪多年的嫡长女的好奇而来。 当年定南王府嫡女失踪一事在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而大多数人则都偏向于相信这长女的失踪与轩辕谋当年的那段风流情史有关,因此都想看看能不能在这次的宴会上得出些什么证据来。 而轩辕谋对此女的看重也令许多人都感到有些意外,虽然是发妻所出嫡女,可定南王府向来行事谨慎,除了老太爷与老夫人六十大寿还有世子大婚之时如此操办过之外,近些年来却是从没有再兴师动众的宴请过了。 京师毕竟不同其他地方,天子脚下,眼线众多,当今圣上最是不喜朝臣结党营私,因此这几年来各路神仙能都尽可能地在这方面低调了不少,以免碰及龙须,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轩辕谋倒好,反倒一反过往的低调,竟在这种紧张的时候高调张扬了起来,也不怕皇帝趁机给加上了什么罪名,将手中本就已经所剩无几的兵权全部给收上去。 不过,众人的议论却都不过是猜测罢了,见宾客来得差不多,轩辕谋这才亲自领着原本坐在内堂女眷处的离忧走到了主席之上,一看便是要向众人正式隆重的介绍这个宝贝女儿。 离忧出现的瞬间,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有惊艳,有赞美、有认同,但更多的则是好奇与猜测。这个十几年沦落民间的郡主,不知道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样的遭遇,重新回到王府后,又到底会让定南王府发生怎么样的改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天恩浩荡 此时的离忧已经穿上了昨日李氏送过去的那套浅黄色的正装,平日里简单的发式也换成了高贵典雅的云仙髻,纯正红宝石做成的步摇斜插两侧,华贵却不失清丽。淡雅的妆容为原本漂亮的五官更添柔美的韵味,而目光之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淡定从容则让她浑身上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此刻的离忧虽没有倾国倾城般的容颜,可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底下不禁有人偷偷议论起来,这凤凰便是凤凰,即使十几年来都一直流落民间,却丝毫没有改变本质里的东西。 轩辕谋看到众人惊艳的目光,十分的高兴,他轩辕谋的女儿,自然有这资格担得起任何的赞誉之名。而此刻他想做的便是,让世人都知道身旁的女孩便是他轩辕谋失散多年找回来的女儿。 他郑重而激动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着,定南王府的嫡长女回家了,这个嫡长女的名字便是:轩辕离忧! 一时间,恭贺之声此起彼浮,众人纷纷举杯一同敬轩辕谋,庆祝他寻回爱女。离忧很是配合地举杯与众人一并同庆,只不过,因着自己的酒量,却是只能浅尝一下,并没有真的全部喝完,反正也没有谁会来检查自己的杯子。 与轩辕谋呆在主席上应酬片刻之后,离忧知道自己抛头露面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询问过轩辕谋,正准备退回内堂女眷所应该呆的宴席上时,却听底下响起一道极为洪亮的通报声。 “圣旨到!” 听到这声音,所有的人顿时都惊讶不已,随着那通报之声再次响起,果然看到有宫中太监领着一行数人极为隆重地奉着圣旨而来。轩辕谋见众,连忙快步下台阶,恭迎圣旨。 “王爷大喜,杂家来迟一步了。”为首的太监气定神闲地立在轩辕谋面前,神色之间,竟丝毫没有半分的卑恭之感,反倒如同老熟人一般,透着一股子难以说得清楚的味道。 众人定眼一看,很快便有许多人认出了是当今圣上身旁最为得力的太监总管吴公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轻易不理这等小事的吴公公竟会亲自到定南王府来宣旨,看来这旨意只怕不是一般。 “吴公公客气了,今日劳驾公公跑这一趟,实在是难得呀!”轩辕谋自然也知道吴公公是何等人,他来自然代表着圣上,因此能够有这般笑脸相对的态度已是相当不错的了。 吴公公听轩辕谋这么说,顿时脸上又是笑容满面,很是谦虚地说道:“王爷这话可就让奴才承受不起了。别说奴才今日是奉万岁爷的旨意前来宣旨,就算没这趟差事,也是想来府上讨一杯喜酒的。” “公公客气了,既然公公是公事在身,那便请先行宣旨,之后再请赏面留下喝上一杯薄酒吧”轩辕谋见这吴公公客气得紧,倒是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也不再多说,请他先宣旨,毕竟这府中还有这么多宾客等着。 “王爷之言甚是有理,如此,还请府上爱女轩辕离忧上前接旨吧。”吴公公笑着说道:“万岁爷说了,今日是定南王府的大喜日子,一切礼仪从简,请轩辕离忧直接上来接旨便可。” 一听旨意是给离忧的,轩辕谋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连声回头示意离忧上前接旨。 而在后头观察了好一会的离忧见状,亦没有迟疑,很是淡定的迈步朝前,想来只怕这圣旨是那皇上借轩辕谋寻回爱女一事,而特意施恩于定南王府,以显示其君恩浩荡,同时也等于是在告之那些暗中围观企图有所意动之人,当今天子与定南王之间的关系并世人所想的那般。 “公公,这便是小女轩辕离忧。”轩辕谋向吴公公绍着,随后又道:“小女刚回王府几日,诸多礼节都还不太清楚,一会接旨之际如果有所冒犯,还请海涵。” “王爷过虑了,万岁爷已经言明,今日是府上大喜之日,一切礼仪从简,所以王爷大可放心。”吴公公边说边细细地打量着离忧,却见眼前女子容貌出众,气度不凡,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他这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笑着朝离忧道:“既如此,咱们便开始吧。” “定南王嫡长女轩辕离忧接旨!” 一声示下,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聆听圣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定南王轩辕谋嫡长女轩辕离忧回归王室宗族,实乃定南王府头等大喜。轩辕离忧纯善无华、人品贵重,堪称表率,特策封为离忧郡主,赐字敏,封地两郡,另赏黄金玛瑙玉如意一柄,羊脂白玉瓶一对、翡翠凤血镯一副,天山雪莲一株,绫罗百匹、黄金千两。钦此!” “轩辕离忧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离忧此时心中虽惊讶不已,却还是神色从容的领旨谢恩。 一时间所人都再次纷纷看向了这个刚刚被对皇上亲封为离忧郡主的女子,目光之中尽是隐藏不住的惊讶与不可思议。 原本,王爷之女被皇上亲封为郡主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像离忧这般不但有专门的封号,而且还是以原本名字为封,更有赐字的却并不多。更没听说过有哪个异姓王之女如此年纪还没出阁便有了两郡的封地,而所赏物件均为公主等级才能赏赐的,这样的天恩实在是让所有的人全都为之震惊。 众人皆议论纷纷,道是这京城的风向只怕是又要转了,很明显皇上这次如此隆重的施恩,无非就是冲着定南王来的,最大的可能性是边疆也许是又要开战,皇上又要用到定南王了。 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猜测中,吴公公很快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临走时却特别交代,让轩辕谋明日千万别忘记带离忧郡主一并进宫亲自面圣谢恩。轩辕谋自然称是,亲自将吴公公送出了府。 而接下来的宴会更是热闹非凡,喜气迎天,轩辕一家上上下下全都得知了这天大的喜讯,一时间让离忧这个失而复得的嫡长女更是光芒万丈。 送走府中的宾客后,老太爷命人将轩辕谋与离忧等人全部聚集了起来。轩辕家的这些个主子虽然对离忧受封之事也很是开心,毕竟这是圣上施加给轩辕家的无限荣光,可另一方面,他们亦都颇为清楚得到与付出皆为正比,自古没有白给的天恩,亦没有白得的便宜。 此时此刻,老夫人的正屋内气氛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老太爷、老夫人、轩辕谋、李氏、轩辕烈还有离忧依次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喜庆过后客观而冷静地商讨着今日离忧受封一事。 明面上,这自然是定南王府天大的喜事,代表着皇上无比的隆恩,可私底下呢?皇上如此大肆借机封赏轩辕家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谋儿,莫不是皇上是想让你将手中最后的一点兵权也悉数上交?”老太爷见关上了门也无外人,便直接说道:“若如此,那说明圣上对你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这是以恩为进,求其次呀!” “不应该呀!”轩辕谋没有出声,轩辕烈倒是急着替皇上辩护起来:“先不说之前的兵权是父亲主动上交给皇上的,最主要的是如今父亲手中所剩的那些也是皇上执意让父亲留下的。” “阿烈说得对,应该不关这个方面的原因。”轩辕谋微微想了想道:“我听说,最近南边敌国动作频繁,朝庭主战与主和之声各占一半。莫不是皇上已经有了圣断?” “你是说,朝庭又要出兵了?”老太爷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极有可能,南边小国历来忌禅我儿,想是皇上准备重新让你平荡南疆。” “那不是又要打仗了?”老夫人一听,微微叹了口气,一副担心不已的样子:“这恩施得还真是时候,给点甜头好让人去给他卖命,真是算得很……”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都多少年了,还改不了满口胡言的毛病,传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太爷这回没有再如以往一般惯着老夫人,很是严厉的打断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一听,虽然神色不太高兴,却也没有反驳,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僵,离忧也不敢出声,只是老实地坐在一旁听着,倒也没太觉得关自己什么事。这恩虽是赏到了她的头上,却谁都知道不过是正好被她给赶上了,就算没有她的突然出现,只怕皇上也自然能够找到其他合适的时机,比如说这老两口或者王爷夫妇的寿辰,再比如说她那嫂嫂肚子里的孩子,或者明年很快便要入宫选秀的轩辕柔等等,都是行得通的。 几人说了一通后,最后轩辕谋让老太爷与老夫人都先别想太多,反正明白要带离忧进面圣谢恩,探探圣上口气后再做定夺,如果真是南疆战事的话,保家卫国本也是大丈夫义不容辞的责任,自当报效于皇上。 众人一听,也不再多说,见也都忙了一天了,便让各自散了。 离忧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闵嬷嬷带着院子里所有当差的人全都隆重地候在门口,如今离忧的身份自然又是不能与往时同日而语,有了封号封地的郡主,可不同于普通的王室郡主,行的那也得是君臣大礼了。 对于这一些,离忧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封号也好,赏赐的那些个东西也罢,无非就是让她的私房钱再次翻了无数倍。至于封地吗,倒是十分不错的东西,听说按规定每年那两地的税收她这个所有者是可以占很多的。 钱这个东西,没有的时候想要有,可真正有了的时候就不那么在意了,像现在,对她来说,财富的增涨无非就是个数字增加的游戏,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沐浴更衣之后,离忧赖在睡榻上径直发着呆,因为今日之事,她不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兴奋高兴之感,反倒更是有种隐隐地担心。如今她这身份越是尊贵那么无形中她与江一鸣之间的婚事便愈发的有种危机感,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烦闷。 唉,早知道行完成年礼便直接嫁给他了!她在心中第N次说着这个话,末了还是觉得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让轩辕谋早些给她上旨请婚,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一大早,离忧便被闵嬷嬷请了起来,一屋子的人帮忙给她更衣妆扮,因为一会得随轩辕谋进宫觐见,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照规矩来,半点纰漏都不能出,否则圣前失礼那可就是大罪了。 正红色的郡主宫装漂亮倒是相当漂亮,不过穿起来却很是复杂,若不是有闵嬷嬷和李氏特意派过来的人手帮忙,绿珠与二丫只怕只能抱着离忧哭了。 发式妆容也是极为讲究的,在离忧的强烈要求下,众人只好在保证合规矩的前提下尽量的简单化一些。即便如此,完全收拾下来,也整整花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样子。 坐上进宫专用的马车,离忧随着轩辕谋一并出发了,一路上,轩辕谋再次交代了一下入宫后的事宜,虽然离忧聪明机灵,可毕竟是头一回入宫,还是交代清楚一些为好。 马车并没有在宫门前直接停下,而是缓缓从另一侧的宫门进入,一直驶到宫内最后一道禁门,不准马车再通行的情况下这才停了下来。这样的待遇已是最为顶尖的,而刚下马车,便有宫人恭敬上前请安引路。 皇宫到底有多大,离忧还真是完全没有概念,只是知道之前坐马车已经在宫内行驶了好久,而如今跟着这些宫人步行,又是走了好久的工夫,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宫殿,也不知道到底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一开始离忧还颇有兴致地顺势观看一番,对经过的一些地方也会留意一下那些牌匾上的名字,这个宫那个殿什么的。渐渐的看多了,也记不过来,又觉得实在无趣,便也懒得管什么了,反正自有宫人带路,不会走丢了就行了。好在她平日里运动得也不少,不然若真是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这会的工夫只怕早就脚软了。 见到皇帝的时候,离忧已经开始怀疑皇宫弄这么大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想故意让这些觐见之人好好磨磨性子,等正式见着面时早就什么脾气也给走光了,哪还有什么力气去与皇帝唱反调。 一番大礼之后,离忧终于才有机会看清了大殿之上的皇帝,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此时却是龙袍加身,周身说不出来的气势,与以前见过的黄公子还是很有区别的。 “轩辕爱卿是两朝功臣,先皇一再提及我朝如今能够国泰民安,轩辕爱卿当居首功。”黄天泽亲自走了下来,一脸亲切地扶起还欲再次谢恩的轩辕谋:“如今轩辕爱卿能够寻回失散多年的爱女的确可喜可贺,朕赏赐一番也是理所当然。” 轩辕谋见状,又是一阵感谢,离忧在一旁听着觉得实在是无聊得很,一件事反反复复谢来谢去的有意思吗?正猜测着还得谢多久才能够回去,却见当今圣上黄天泽的目光却移向了自己。 “离忧姑娘好久不见,可还认得朕?”黄天泽语气一转,少了几份威严,多了几份笑意,显然是在提醒离忧他便是之前与轩辕烈一并出现过的黄公子。 离忧见状,微微一笑,规矩却不失自然地回道:“皇上恕罪,离忧当日不知贵人便是皇上,若有怠慢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你心怀百姓,关心他们的疾苦,也能体量朝庭与朕的难处,如此有情有义又何罪之有。”黄天泽显然对离忧印象相当不错,那日碰到也非偶尔,他们刚进城便听说有人在城北那边搭了粥棚施粥给灾民,过去一看便正好看到了离忧与那小女孩的一幕。 “皇上过奖了,离忧不过是略尽微薄之力。”离忧边说边心中再次感慨,好在那天无意中拍了一通马屁,否则只怕今日这天子也不会对她笑脸相对了。 黄天泽微微一笑,对于离忧的回答很是满意,转身回去坐下后,便朝一旁近侍的吴公公吩咐给离忧与轩辕烈赐坐、看茶。 待两人坐下后,黄天泽这才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轩辕谋聊了起来,离忧坐在那里腿脚是舒服了一些,心里却是郁闷得紧,这一坐下,还一副君臣相聊甚欢的样子,也不知道还要聊多久才收场回去。 偶尔那一君一臣似乎也提到了离忧,离忧倒也会省事,除非是必须出声的,否则一律含笑对付,反正刚才黄天泽也说了,没有什么外人,不必过于拘礼。 手上的茶已经喝了一大半,刚刚放下,机巧的宫女马上又换上了新茶,离忧索性专心地品起茶来,她对这茶并不在行,不过凭那口感与直觉,想来定是极品中的极品。 “离忧看上去很是喜欢这茶的味道?”黄天泽不知什么时候竟注意到了细细品茶的离忧,打着亲和主子的牌,直接叫起了离忧的名字,也不姑娘或者郡主什么的叫了:“可知这是什么茶?” 离忧没料到黄天泽竟会突然朝她问起这个,不由得笑了笑,老实交代道:“皇上只怕是要失望了,离忧对茶完全没有概念,自是分不出此时喝的到底是什么茶。不过这味道却是极为喜欢,不知不觉已喝了好些了。” 黄天泽一听,不由得笑着朝离忧道:“你现在喝的是今年宫里新进贡的极品大红袍,一会回去时带上一些慢慢喝。” 离忧一听,自是起身谢赏,原来自己喝的便是传说中的极品大红袍,听说产量极少,精贵得很,给她倒也算是暴殄珍物了。 屁股刚刚挨着椅子坐了下来,却听黄天泽再次朝自己问道:“朕听说那江一鸣是你未认寻回亲人前定下的未婚夫?” “回皇上,正是如此。”离忧顿时心中一怔,不知道黄天泽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脸上神情却并没有显露出来。 黄天泽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朕还听说你养父母过世得早,这几年你的未婚夫对你颇为照顾。婚姻大事毕竟关系终生幸福,若你当初只是因为感激而与人订下婚约的话,现在完全可以重新考虑婚事,对于江一鸣亦可进行其他的补偿,毕竟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不必太过委屈自己。” 此话一出,不仅是离忧,就连一旁的轩辕谋也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也弄不清这皇帝到底是个什么用意,竟然如此关心离忧的终生大事,主动提及不说,甚至于言词之中颇似有几分劝分的意味在里头。 不过,离忧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才不理黄天泽究竟安的是什么心,试探也好,无意提提也罢,很是肯定地回道:“皇上,离忧这几年的确得到了未婚夫的细心关照,不过与他订婚却并非因为感激。离忧与他情投意合,婚事也是自愿订下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任何委屈之处,多谢皇上关心,离忧感激不已。” 听到离忧的回复,黄天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将目光移到轩辕谋身上,看似随意地说道:“那江一鸣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朕上次暗访时见过一面,也算是个品性纯良的年轻人。轩辕爱卿看来不日便又要操办大喜之事了,唯独美中不足的是,才寻回爱女便要割爱出嫁,怕是府中二老更是舍不得呀。” 这几句话一出,顿时让离忧稍微安心了不少,转眼也看向轩辕谋,恨不得直接让他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将请婚折子一并上了算了,可惜并没有提前准备,不过顺便说说也好呀。 轩辕谋却也算是放心了不少,刚才猛听皇上竟这般关心离忧的婚事,一时还真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 “回皇上,微臣亦是考虑到了小女刚刚回家没几日,因此已经与这两个孩子商量好了,将婚期推迟一些,让她可以在家与家人相处一些时日。”轩辕谋答道:“微臣也是担心家中二老舍不得,因此也跟二老说好了,等年后再上请婚折子,之后再选日子准备婚事,到时这孩子最少也能在家里多留个一年半载的,也好让家中二老多享享天伦之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恋爱的人智商不够用 轩辕谋带着离忧出宫回王府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出声说话,一副各想各的心事的样子。 说实话,刚才觐见时,皇上这次留给轩辕谋的印象的确十分让人琢磨不透,若说对离忧无意的话之后一大半的时间竟然都是在跟离忧说话,那样的感觉不像是因为他的关系而刻意地对离忧施恩。 可若说皇上对离忧有其他想法的话却也不太像,虽然他一开始的确是主动提到了离忧的婚事,但听到离忧所言以及自己对离忧与江一鸣婚事的安排后却也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隐隐之间对江一鸣却也算是比较认可的。 一时间,他倒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最主要的是,这次进宫似乎也没有听到皇上提起南疆之事,看样子这次如此隆重地赏封离忧也并非是因为南疆动乱的原因。 都说这圣意难猜,倒也真不是危言耸听,凭他如此精明之人,却也根本看不透皇上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为何,这小皇帝的确不同一般,天朝如今有一个这般年轻有为的主子,倒真是社稷之福了。 回过神,却见离忧坐在一旁也正若有所思的样子,轩辕谋这才出声问道:“离忧,想什么呢?” 听到有人叫她,离忧这才收起思绪,侧目看向轩辕谋反问道:“爹爹,以我如今的身份,若上旨请婚的话,所嫁之人的家世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之类的?” “这个倒没有什么具体要求,毕竟王候之女例来请旨所嫁的对象也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所以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的具体要求。一般来说,应该与民间差不多吧,家世清白什么的也就行了。” 轩辕谋见离忧问起这个,心知这丫头也是担心她与江一鸣的婚事,于是便安慰道:“你放心吧,刚才皇上也说了,一鸣是个不错的人,这请旨成不成还不就是皇上一句话,既然皇上都觉得一鸣不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到轩辕谋的回答,离忧微微点了点头,倒是觉得有理,也许真是自己一天到晚想太多了,人家婚前恐惧症都是担心嫁人后怎么怎么的,而她显然症状有些偏差了,总是担心嫁不出去似的。 思及此,离忧笑了笑,也不再东想西想,不再说这个事,转而朝轩辕谋道:“爹爹,过几天我想出府在京城里头四处转转,不知道爹爹是否应允?” 自打与江一鸣与搬出郑府后,离忧便养成了有事没事上街逛逛的习惯,如今来京城虽只有六七日,可成天都是呆在家中感觉倒好象是过了好久好久了一般漫长。这不,坐在马车内听到车外那般热闹的气息,顿时让她觉得很是渴望得很。 轩辕谋见离忧一副现在便想下车逛逛的样子,顿时暗道,果真是个真性情的孩子,依他看,若不是现在离忧一身正统的宫装,不方便的话,只怕早就想顺道下车玩去了。 “行,你想出府玩便玩吧,咱轩辕家的人,可没那么多规矩限制。不过还是得注意安全,你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什么事便不好了。”轩辕谋满口应了下来:“这样吧,过几天等你大哥有时间了,让他陪你,别说城里各处,就算是周边地方,都带你游个遍。” 轩辕谋的开明,让离忧很是开心,不过一听要等轩辕烈有时间了倒是另有想法,她笑着说道:“爹爹,哥哥现在忙里又忙外的,我哪里还能专门去占他的时间。不如这样,府中也有不少的侍卫,您要是不放心,便安排两个信任的人跟着我就行了,这样我一出门便有人跟前,您也放心,我也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府转转,不必专门等哥哥得闲才能出上一趟门。” 轩辕谋听罢,点了点头道:“这倒行,回去后我便给你安排,不过你也别成天只顾着往外跑,爷爷奶奶那里还是得常去请安的。也别让他们知道你常出去,毕竟是老人,难免会担心的。” 离忧自是点头称是,满心欢喜,这人啊,不论活到什么份上,自由二字都是最可贵的,如今轩辕谋也算是给了她尽可能最大的自由。 也许是常年边关作战让这个可爱的父亲有了如此开明的思想,也许是对于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的愧欠,反正离忧明白,在这样的年代,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这样的自由却真的是十分不易的。 “丫头别光顾着高兴,你的愿望爹爹可是满足了,爹爹可也得跟你要点东西才行。”轩辕谋笑得很是有意思,一副真打什么主意的样子,神情倒真是可爱得很。 “爹爹想要什么?”离忧见状也笑了起来,不知道堂堂定南王还有什么没有得跟她要:“只管说便是,只要女儿有的,一定给您。” “嗯,刚才出宫时,我可看到那宫人给你带上的那包大红袍足足有差不多两斤的份量。皇上倒是大方,一下子赏你那么多,去年我特意托人在南边花高价专门买这个也没买到几两。”轩辕谋摇着头道:“这东西可金贵了,产量极少,就是有钱也是很难买到这样的极品。” “原来爹爹却是好茶之人,既然你喜欢的话,全拿去慢慢喝便是,我还真没说假话,对这些不讲究,也喝不出什么多大的分别出来。”离忧笑嘻嘻地说道:“之前皇上说赏时,我还觉得给我这种不懂之人还真是浪费了,不过想着一定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了。” “全部给我倒也不必,爹爹拿一点就行了,剩下的你给你爷爷奶奶也送点去,自己也留点,保不定喝几次后,你比爹爹还喜欢这东西。” 轩辕谋笑笑地说着,一时心情也大好,与离忧说说笑笑地闲聊起来,不知不觉马车便已经回到了定南王府。 离忧回到自己的住的院子,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帮她将那身复杂的宫装给换了下来, 刚刚收拾妥当,坐着休息了一会,便听闵嬷嬷进来通报,说是王爷给派了两名贴身侍卫过来,日后专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离忧让闵嬷嬷将人给叫了进来,问了一下之后,这才知道这清影与流风原本是在轩辕谋身旁最为信任的两名侍卫,想来轩辕谋还真是对这女儿煞费苦心。 有了两人,离忧也等于是有了非文字的出府令牌,再加上事先已经告之过轩辕谋,因此也不必再跟谁请求,第二天便大摇大摆的带上绿珠、二丫再加上这两保镖外加免费导游准备出府。 “郡主,您还是多带些人吧。”闵嬷嬷见主子只带了绿珠与二丫这两个连京城路都认不到的丫头,一时心中担心不已,万一这主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她们这一屋子侍候的人可都得倒大霉了。 “不必了,这不还有清影与流风呢,有他们在你还担心什么。”离忧自然明白闵嬷嬷心思,笑着说道:“再说我又不是出去打架,叫那么多人跟着干吗,反倒是太过张扬,容易惹来是非。” 闵嬷嬷一听倒也觉得在理,于是连声吩咐清影与流风要好生保护好主子的安全。清影与流风自是领命,就算没人吩咐,他们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刚走了两步,离忧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清影与流风看了看,一脸的笑意。 “郡主,您还有什么吩咐?”被离忧突然这么一笑,原本两个大男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很不自在地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却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当的。 离忧知道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因此直接说道:“你们两个还是去换身衣裳吧,穿成这样跟在我后头,人家一见那还不立马给让路呀。” “这样不是更好?也省得有不长眼的歹人找麻烦。”清影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属下奉命保护郡主安危,自然得尽职尽责。” 离忧见这两人似乎还不太明白,只好再次解释道:“这样,换成你们平日出门普通的布衣穿着,佩剑也不必带,太过张扬了,带着藏得住的短匕首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我只是出去玩玩而已,也没什么人认识,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的,你们这副打扮,只怕反倒是容易惹人注目,况且玩起来也不能尽兴。” 两人一听,顿时也觉得在理,以离忧的身份,倒是不应该有什么人刺杀之类的,无非就是一般的小贼什么的,因此低调一些反倒更是安全稳妥些。于是便按照离忧的吩咐,两人马上又去换了一身行头,之后一行五人这才出府。 马车驶到京城繁华街道的路口处时,离忧便让人将车停了下来,停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这逛街逛街,自然不是得多走动才好,又吩咐几人出府后便不必讲那么多规矩,自然随意一些,称呼上叫她小姐便可。 绿珠与二丫自是不用多吩咐,连声应下便开始东张西望起来,那兴奋劲可不比离忧少。毕竟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她们别说来,以前就是听也是极少听说的。上次坐着马车回王府时,虽然也在街道上晃了一下,却因为车中还有其他的人,自是不好掀开帘子往外看,因此这还是头一回真正的看到京城的天,京城的地,京城的街道京城的一切。 因为三人均不熟,所以性情活跃一些的流风便在离忧的示意下主动承担起了导游的任务,领着几人在繁华的京城中穿行起来。 一连几天下来,离忧对京城倒是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当然因为都是在近边一些比较繁华的地方活动,所以认知方面却也是相当有限的。不过对于离忧来说倒也算是比较满意的了,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能成天都在外头晃,最多三个时辰便已经是极限了,清影一定会提前预告,时辰差不多了,小姐得回啦,免得府中人担心什么的。 离忧也知足,几天下来也过足了一番瘾,渐渐也不再天天出去跑,总归还是得注意一下影响,毕竟这王府之中盯着她看的眼睛也多得很,真打起比较来,倒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新鲜劲一过,便也消停了不少。 转眼到定南王府已经一个多月了,整体来说离忧与府中这些人都还相处得不错,就连轩辕柔过来找她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而李氏显然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全然一副细心照顾的慈母样。 再次转换身份,到如此权贵之家,能够有这般平静顺心的日子,离忧倒真的是十分惜福,莫说王候之家,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能够如此和睦,没什么勾心斗角,没什么阴谋阳谋的也的确是相当罕见的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这一家人也渐渐上心起来,就连对待李氏也开始跟着轩辕烈等人一般,不再当面唤什么王妃,而是用母亲大人尊称。 第一次开口唤李氏为母亲时,轩辕家的这些主子都在场,李氏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这才发现离忧对她的称呼不同于平日,一时间激动不已,高兴得有些合不拢嘴。 离忧倒没有觉得有多大的一回事,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时间长了,处久了总归也不能一直王妃王妃的叫着,实在是太过生份了些,让外人听到也不好,倒像是她多么傲慢,多么无礼似的。 平时无事时陪着老夫人聊聊天,散散步,有时也去找她那个好嫂嫂玩一玩,顺便讨教一下绣活,今年她得提前些给江一鸣做衣裳,而且一定得做得有模有样的,让他能够穿得出去才行。 日子倒也过得不算太无聊,只是不管多么热闹,这心中总是觉得有些空空的,总盼着能够早些见着江一鸣。可那小子这么久了却一封信也没来,离忧虽知道他没来信并不代表他不想自己,可是心中却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这一天一早起来,却见有喜鹊在窗前飞来飞去叫个不停,离忧一时心情大好,站在一旁看了好久。没想到这喜鹊报喜还真是灵,没一会的工夫,绿珠便兴高采烈的送进来一封信,说是江一鸣派人送来的。 离忧一听,立马从绿珠手中抢过了信,急不可奈的拆开来看,却见信纸展开,一行行熟悉不已的字迹顿时跃入眼帘。信上所写并无他言,无非是一切安好,勿挂念之类的话,当然思念之情也寄托信中,字字句句让人心安不已。 “绿珠,那送信之人可还在?”离忧看完信,回味了片刻之后这才想起要给江一鸣写封回信,告诉他自己在这里也一切安心,让他不要担心,好生将手头上的事打点好,这样才能尽快来京城。 绿珠连忙点头道:“还在还在,二丫已经领他去喝茶休息去了,说是要带上主子的回信才能回去复命。” 离忧一听,唇角的笑意更浓,连忙让绿珠帮忙砚墨,自已则提笔给江一鸣写了封回信。 心中所思转眼化做纸上墨迹,字字句句情意浓重。信写好之后,她微微将墨晾干后便取来信封装好,又提笔在信封上写上一鸣亲启四个大字。 而后端详了一会,这才让绿珠将信亲自交到那送信人手中,让人好将信快些送到江一鸣手中。 按江一鸣信上所说,再过一个多月,那边的事便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再过一个多月,他便会来京城,而他们则能够相见了。 “绿珠、二丫,今日我们出府一趟。”离忧兴致很高,自行收拾了一下,便大声宣布着要出门。 “郡主,今日咱们出府做什么?”二丫边问边让人去通知清影与流风,倒是好些天没出府了,今日一收到公子的信便把离忧给兴奋成这样了。 离忧早就有了打算,想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提前给江一鸣在京城找一间合适些的宅子买下,这样,他们一来便可以直接入住了,省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她却并没有马上告诉二丫她们。 “今日有正事,一会就知道了。”她笑着回了一句,随后便径直迈步往外头走去。绿珠与二丫见状,只得连忙跟上。 直到出了王府,逛了好久之后,众人才知道离忧是想亲自去寻合适的宅子买下,准备让江一鸣来京后便马上有落脚之处。一时间都不由得感慨,看来恋爱中的人智商还真是会有些不够用。 “小姐,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吧!”绿珠见离忧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带着众人在街上乱转,终于忍不住说道:“这找合适的宅子那可不是一下子便能找到的事,这种事急不来的,得慢慢来。” “是啊,小姐,这京城大得去了,合适的宅子肯定是有,不过像我们这种找法,却是很难找到的。”流风好言劝道:“依属下之见,还是找专门的人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宅子准备出售,到时有了准信再一家一家的去看也不迟。” 离忧早就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做的这蠢事了。想想也是,这古代可不同于现代,没有谁会大大方方地在门口贴上字条,标明此房转让之类的,更何况现代要买卖房屋,主要不也是找那些专门的中介公司吗? 靠着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瞎找,浪费了时间不说,半点效果也没有。而古代也应该有专门从事联系房屋买卖这种事的中间人才对,还是先让人打听清楚,等有了符合要求的再亲自去看还差不多。 “好吧,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先找人打听清楚了再出来看也不迟。”离忧点了点头,随后又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暗叹爱情真是容易让人失了理智。 绿珠一听,笑着说道:“这样自是最好不过,又快又省事。而且,依奴婢看,公子只怕也会提前安排这些事的,小姐最好还是先写信跟公子说一声,免得到时弄出两套宅子来,倒是重了。”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今日给他的回信中我已经跟他说了。”离忧总算觉得自己做了个比较清醒一点的事,满意地对自己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行啦,先回吧,走了这么久,还真有些累了。” “小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叫车夫将马车赶过来。”清影见状,连忙吩咐流风在原地看好郡主,自己则快步往对面路口停放马车的地方而去。 片刻之后,马车便驶到了离忧身旁,绿珠将搭脚的凳子取下,正欲扶离忧上车,却听车尾突然传来一阵碰撞声,随后便听到什么的东西纷纷掉落的声音。 “怎么回事?”离忧收下了踩上去的却,往后看了一眼,却并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显然被撞到的是马车的另一侧。 “小姐稍等,属下马上去看看。”清影一个拱手,说罢便快步往马车后头走去查看究竟。 离忧自是答应,在原地等了一会,又觉得还是亲自过去看个详细为好。 正准备绕过去看个仔细,却见清影已经返回来了,回禀道:“禀小姐,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个拉水的板车不小心撞到了咱们的马车,水桶打翻了一地。” “那拉板车的人没有什么事吧?”离忧一听是撞车了,便询问起有没有人受伤起来,虽然就这两种交通工具的速度应该不可能出多大的事,可也怕把人给撞到了什么的。 “人倒没什么事,就是水全洒了,东西一地,影响到了咱们马车出发,属下已经让她快些收拾了,请小姐稍等片刻。”清影觉得这主子倒是挺善心的,并没有追究他人的过错,反倒问人有没有什么事,当下更是细细的答道。 离忧见状,这才道:“人没事就好,你去帮忙给收拾一下,再拿点碎银子给人家就当是那一车水的赔偿。” 清影马上领命,再次绕到后头去了,片刻工夫,便听到清影的声音传来,而很快一个中年女人也感激地出声道着谢。 听到那个女声的瞬间,离忧顿时愣住了,那个声音竟如此的熟悉,她连忙抬眼朝一旁的绿珠与二丫瞧去,却见两人此时也是一副猜测不已的表情看向彼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让人愤怒无比的真相 那个熟悉的女声之所以会让离忧、绿珠与二丫均纷纷显露惊讶之色,是因为她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们都认识的却又应该不可能的人——刘姑姑。 来不及多想,离忧快速往马车后边走去,而绿珠与二丫则也不必多说,马上跟着过去看个究竟。看到到底是听错了,亦或者真的是碰巧有这么相似声音的人,还是其他的可能性。 等离忧她们看到时,原本散落四处的水桶已经被捡起来放好,而那道熟悉声音的主人正背对着她们吃力的推着收拾好的小推车,准备离开。 那背影无比的熟悉,仿佛声音一般再次给离忧她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震惊。如果刚才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们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小姐,您怎么过来啦?”清影马上便看到了急匆匆过来的离忧,也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离忧怎么就过来了,不过见身后绿珠、二丫还有流风也都在,这才没太过担心。 离忧却如同没有听到清影的话一般,在那道背影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的瞬间便定定地盯着,出声喊道:“姑姑,是你吗?刘姑姑?” 背影顿时怔了一下,手中的推车差点再次撞上马车。好在一旁的清影反应快,一把帮忙扶住,还没来得及出声叫她小心点,却见那人突然又猛的推起车,似乎是想快速离开。 “姑姑别走!”离忧见状,连忙边喊边大步走到背影的前方,一把将人给拦了下来:“姑姑,是我呀,我是离忧!” 那妇人见状,只得停了下来,却将头用力地往下低着,一副不愿给人看到的样子,她压低着声音说道:“小姐只怕认错人了吧,妇人得先走了。” “姑姑为何不肯认我?”离忧心中本早就有了答案,此时见眼前妇人又如此欲盖弥彰,便更是肯定自己不会认错人,只是却不知道刘姑姑为何不愿认她,更 不明白原本应该嫁到京城享福的刘姑姑怎么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妇人一听,整个人更是显得焦碌不安,但那拼命压低的头却怎么也不肯抬起来,更不肯正视离忧一眼。 “真的是刘姑姑,小姐,真的是刘姑姑!”绿珠从侧面认真看了看,马上十分肯定地朝离忧说道:“不会认错人的,就是刘姑姑。” 二丫也已经看仔细了,连声朝刘姑姑道:“姑姑,我是二丫呀,绿珠也在,您抬起头来看看我们吧。” “你们真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刘姑姑,更不认识你们。”妇人听到绿珠与二丫的声音更是不安起来,连推车也不要,扔下便想从一旁溜走。 “姑姑别走!”离忧一把伸手拉住了刘姑姑的手,很是心疼地说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离忧都是以前的离忧,姑姑也永远都是离忧最敬重的姑姑。” 此时刘姑姑已经无法再隐藏下去,虽然背对着离忧,没有让离忧看到自己的脸孔,可一旁的绿珠与二丫却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就算自己不愿承认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只得转过身,终于抬眼看向离忧,眼前的离忧容貌虽与二年多前没有太大的改变,可是衣着打扮却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样的高贵优雅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这还是以前那个洒扫房里打杂的小丫环吗?若不是离忧亲口认出她来,她一定会以前只是自己认错了人罢了。这不过是一个长得与离忧很像的贵人罢了。 再看看一旁的绿珠与二丫,也全然不似以前洒扫房的样子,虽然还是一副丫环的打扮,可那身上的料子,头上的饰物比起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不会逊色分毫。 一时间,刘姑姑一阵恍惚,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比起刚才耳朵听到的真实的声音来说,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如同幻觉一般。 “姑姑,您没事吗?”离忧见刘姑姑虽不再逃,也不再低着头,但却很是恍然地看着她们,一个字都没有说,顿时有些急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啦。 “你真是离忧吗?”刘姑姑声音有些飘,喃喃地问着。 “是,当然是,我就是离忧,就是当年姑姑总是明里暗里维护的离忧丫头呀!”听刘姑姑终于出声了,离忧显得很是激动。 看着眼前衣襟破旧,消瘦无比,与之前那个意气风发、利索果断的洒扫房管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刘姑姑,她满是心疼地问道:“姑姑,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刘姑姑听到离忧这般问,再也忍不住,一向坚强无比的人竟眼眶泛红,无声地流起泪来。 看到刘姑姑这个样子,离忧更是难受得要命,一旁的绿珠、二丫见状也急得不行,顿时失了分寸。 好在清影与流风这两个清醒的局外人,见这妇人竟是自家主子的旧识,而且还似乎应该是以前很是亲密敬重之人,便连忙出声道:“小姐,依属下之见,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吧。” 听到清影的话,几人这才顿时清醒了过来,离忧紧紧地拉着刘姑姑地手道:“对对,瞧我们,一激动什么都给忘记了,咱们去对面那家酒楼吧,正好也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一起吃点东西,好好聚一聚,聊一聊。” 刘姑姑见状亦连忙擦干眼泪,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我这东西……” 话还没说完,却听绿珠马上出声道:“姑姑放心,这东西我会吩咐人看好的,您就别担心这些了。” 说罢,一行人便朝街道对面的酒楼走去,离忧让店家给找了个安静的雅间,又叫了一桌子饭菜,什么也不问,先让刘姑姑动筷子吃了再说。刚才进酒楼时,她便听到了刘姑姑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想必是早就已经饿了。 刘姑姑见状,很是感激地看了离忧一眼,然后又略带不好意思地朝其他人看了看,见大伙都很是善意地劝她多吃一些,便也不再迟疑,连忙吃了起来。 看着刘姑姑吃东西的样子,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阵难过,虽然她极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不要显得太过急迫,可也许是因为真的饿了,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可口的东西,总之那目光中闪过的急迫实在是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离忧一声也不吭,只是默默地给刘姑姑添着菜,倒着茶水,细心地照顾着她吃。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之后,刘姑姑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显然已经真的吃饱了。 “你们怎么都没吃?”这会的功夫,她才注意到除了离忧与她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站着的,并且除了她以外,并没有人再吃过面前这些东西。而绿珠与二丫则分别立在离忧身后左右,那两名像是保镖一般的男子则明显离得远一些,在门口方向候着。 “我们不饿,姑姑吃好了没有?还要不要再叫点别的?”离忧微笑着问道,心中也在想着一会的对话应该从何问起。 刘姑姑微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吃好了,吃好了,许久都不曾吃得如此之好了。肚子不争气,藏也藏不住,倒是让你们笑话了。” “姑姑说的是哪里话,咱们都不是外人,没有谁会笑话谁的。”绿珠鼻子一酸,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在郑府的那些日子里,刘姑姑向来都是对她极好的,虽然有时语气冲了点,可她知道,那心底里却是一片好心。 刘姑姑自然也知道绿珠她们一定是同情自己现在的状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得连忙看向离忧,转开话题道:“离忧,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郑府的?怎么到京城来了,而且还一副富贵人家的打扮,我刚才听绿珠她们唤你小姐来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离忧听刘姑姑率先问起了她们的事,便简单概括道:“姑姑,是这样的,今年才过完年没多久,我们几人便离开郑府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那里不方便呆了,还好有一鸣帮了我们的忙,让我们几人不至于无家可归。” “一鸣是谁?”刘姑姑也没深问离忧具体的事,只是听她提到的这个人名似乎有点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一鸣就是以前郑府的表少爷江公子。当时老夫人与夫人恶意为难小姐,就是离忧,公子一怒之下便将带着小姐一起离开了郑府,而我与二丫也被公子赎出了府一并留下照顾小姐。”绿珠连忙出声解释着,生怕刘姑姑不明白,误会了什么。 “哦,是这样。”刘姑姑一听,心道没想到平日那不显山不露水的表少爷竟会有如此的魄力与实力:“那你们现在怎么又到了京城呢?江公子也来了吗?” “不是的,公子现在还在那边呢,不过公子说了再过一个来月便也会来京城的。”二丫接着简单解释道:“出了郑府后又发生了一些事,前些日子小姐的亲生父亲找到了她,于是父女相认后,小姐便跟着回京城了。公子让我与绿珠姐也一并跟着过来照顾小姐,所以我们三人才会出现在京城。” “亲生父亲?原来你找到了亲人,这倒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刘姑姑听罢,看向离忧道:“看你如今的衣着打扮,想必原本出身也是非富即贵,之前在郑府时瞧着你也不似一般的丫环,果然真不是普通之人。” 离忧听刘姑姑这般说,倒也没打算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她平静地说道:“姑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以前生活了十几年的娘亲并非亲生母亲,而只是养母。我是定南王与已故王妃所出之女,只是因为一些因由,从小与他们失散。这中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一时间也不太好与姑姑细细解释。” “原来你便是定南王刚寻回不久的嫡长女,被皇上亲封为离忧郡主的轩辕离忧。”刘姑姑显然吃惊不小,啧啧称奇道:“当时我还在心中暗道这郡主的名字与当年郑府洒扫房的小丫环一个样,还叹了声同名不同命,没想到你竟是她,她便是你。” “姑姑,您也听说了郡主的事吗?”绿珠倒是没想到刘姑姑现在这般沦落的样子,却竟然也知道离忧郡主的事,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刘姑姑听罢,笑了笑道:“我如今虽落魄如此,但离忧郡主的事可是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议论的,再加上一听也叫离忧,所以我便多了个心,跟着也听了不少。” “姑姑,不论我的身份如何改变,可我却依然是当年的那个离忧,依然是敬重姑姑的那个离忧。”离忧微微一笑,再次拉起了刘姑姑的手轻声说道:“现在,我的事情您也基本上有所了解了,那姑姑可否能够告诉离忧这两年多来,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刘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一个本应该被感恩戴德的出息了的穷秀才亲自接走成亲享福的人转眼却沦落到孤身一人靠着给人送水为生,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完全保证。 就算是当年的刘姑姑,没有嫁给那京城大官的刘姑姑,还继续在郑府当个普通的管事当个差的刘姑姑也不至于过得这般凄凉呀。 那个当了大官的秀才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不管刘姑姑的死活?是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还是从头到尾所谓的感恩,求婚什么的就是一场骗局? 想到后面一种可能,离忧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凉透了。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该死的臭男人! 听到离忧的询问,刘姑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挥之不去的浓郁的悲伤,这个曾经那般强悍勇敢的女人,现在竟如同随时都有可能会碎掉一般脆弱。 她愣了半天,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离忧她们将事情全盘托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这才终于抬头看向离忧。看到眼中那真切的关心与焦急后,好一会的工夫,这才喃喃的出声讲述了起来。 一时间,两年前所发生的一幕幕往事再一次的从心头滑过,那原本早已麻木的心亦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到动情时神色发亮,说到激动时全身颤抖,说到痛心时泪如雨下,说到愤怒时,满脸悲愤。 那样的神情竟然包含着人生之中凡是能够说出来的各种情绪,喜怒哀乐、还有说不出来的绝望与悲凉。莫说是离忧、绿珠与二丫这些人知道内情的人,就连清影与流风两个毫不知内情的大男人也不由得黯然神伤。 当然,除却同情之后,更多的是愤怒,出于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对于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卑鄙、龌蹉的男人的愤怒。 当所有的谜底揭开时,当所有的一切疑惑得到解释时,离忧也不得不承认,原来,这世上有无数的真相都如同带着血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可以将你划得遍体鳞伤。 还记得两年多前,那个突然造访郑府来找刘姑姑的男人,他的真名其实叫陆叶,而上次随陆叶一并去的那个女人正是陆叶的正室夫人。 当刘姑姑怀着满腔的真心,接受着陆叶与他夫人的请求,下定决心不再有任何的顾忌嫁给这个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的情郎后,她才渐渐发现,原来一切都并不是之前她所听到的,看到的那般简单。 一切不过是个局,一个骗局,一个陆叶为了能够帮助自己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精心骗局,而她只不过是这个局里面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 真正的情况是,十几年前陆叶进京赶考并没有因病失忆,只不过是因当年并未考中,落榜之后却无意间认识了现在的夫人,因着夫人娘家的关系而重新改名换姓替代了其他的人入了朝,为了官。 陆叶妻庭在京城官场之中颇有几分势力,再加上这人原本也算聪明有些才华,因此十几年来倒是平步青云,官越做越大。 而三年前朝中礼部尚书一职因故出现极为难得的空缺,那个时候陆叶正好已是礼部侍郎,离那尚书一职等于是只差一步。 不过,因为还有另外几名背景与才学皆为不错的候选人,一时间各人各显神通,都想拿下这尚书一职。而陆叶为人更是精明,他十分清楚当今新登基不久的皇帝是个极为注重个人品性与修养之人,因此思来想去觉得若想赢得此次晋升,除了必要的一些活动之外,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办法便是让皇上知道他是一个品性极为突出之人。 陆叶最终想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一厢情愿爱慕于他,帮过他的女子。他暗中派人调查,发现这个女子如今竟然还未嫁人,仍然痴心一片的等着他的音信,因此便心生一计,想利用刘姓女子替他成就一份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好名声让京城之人都知晓,更是让皇上知晓,这样他的胜算就大得多了。 陆叶试探性的与夫人商量了一下,没想到夫人竟一口便应了下来,于是两人便一并设局,以陆叶失忆十几年后突然恢复记忆为由,以不忘昔日恩情为由,两人一并出面,上演了一出出人头地的达官贵人,不忘恩情,不负承诺,迎娶无才无貌却心地善良的中年女子为平妻的感人事迹。 陆叶的这一招果然不错,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说着他的这件事,而且全都是扑倒性的赞美,毕竟这样有情有义,信守承诺的官员的确值得让人称颂。而他的事亦自然而然的传到了宫中,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中,因此无形中自是让皇上对他的印象好上了七分。 后来,陆叶终于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礼部尚书,而自从这事成了之后,刘姑姑在陆府的地位却反倒一日不如一日。不仅是陆叶、陆叶夫人就连府中最低等的奴才也都可以欺负她、诲骂她,根本就没有半个人看得起她,在意她。 一开始,她都默默地忍着,总觉得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她不相信陆叶会这般对她,直到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住去找陆叶当面问清楚时,这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可笑的骗局。 对于陆叶来说,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她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一个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罢了。 她愤怒无比,悲痛无比,扬言要去告发陆叶,却被他们无情的讥笑。去告吧,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因为从头到尾,京城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陆叶娶的这位平妻到底是谁,长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陆叶现在是礼部尚书,他夫人的母族也是权势惊人,他们都笑着让她去告,一点也不害怕、不担心,因为她的话没人相信,而且凭他们的权势,根本就不可能告得倒陆叶。只怕她前脚才进衙门,后脚便已经被人给乱棍打死了。 刘姑姑性子烈,这样的欺骗让她无法接受,对她来说,就算不能报复陆叶,但也不可能再在陆家这样耻辱的呆着。她满心绝望地要求陆叶写封休书给她,从此两人一刀两断,再也不相见。 可即便是这样的要求,陆叶却也没有答应。因为他不可能同意写休书给刘姑姑,一旦写了,也就意味着他之前的一切便等于是个谎言,所谓的重情重义名声也会一去不返,甚至还要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若是刘姑姑拿上这休书去闹的话,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这样赔本的事陆叶自然是不会做的。 可刘姑姑向来脾气强,哪里受得了陆叶如此欺负,她最后只得以死威胁,若陆叶不同意写休书的话便自尽,死也不会让陆叶这般侮辱。谁知陆叶的确浑蛋得可以,竟然说要死就死,死了一了百了,只是别死在府里。 不但如此,他还竟真让人将刘姑姑强行赶了出去,那时正值寒冬腊月,连一件御寒的衣物也没有给她带走,着实无情到了极点。 PS:感谢sn155的打赏,感谢枫晴落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么么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不能便宜这浑蛋 所有的真相一一解开之际,于离忧而言,除了对刘姑姑的心疼之外,剩下的便只有愤怒,无比的愤怒。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曾经在最为落魄、最为无助时受到过他人真心帮助的人,竟能够如此的狠毒,如此的忘恩负义,如此的丧尽天良。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年陆叶去找刘姑姑时当着众人的面脸上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感动与柔情,而如今方知一切不过是场戏,是场早有预谋的骗局。那样的处心积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不知道这种人的心到底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离忧除了心疼、除了愤怒,看着泣不成声的刘姑姑,心中同时也无比的自责。如果当初她不那么自作聪明的说那些话,如果当初她能够考虑得再周全一些的话,刘姑姑也不会因为她所说的那些屁话而最终下定决定跟着陆叶回京城。 可恨她竟然没有看出陆叶那个王八蛋的真实面目,枉费她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连这样的伪君子也没有认出来。若不是当年她在刘姑姑犹豫不决的时候替那混蛋说的那些好话,说不定刘姑姑便不会下定决心嫁给他,不会跟他来京城,也不会上当受骗,过着如今这样凄凉的日子。 “姑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当初若不是我自作聪明劝说于你的话,说不定你根本就不会下定决定嫁给这个浑蛋,更不会受这样的罪,落得如今的下场。”离忧悔恨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心中对刘姑姑的愧疚让她无比难受。 “傻丫头,这事怎么能怪你。”刘姑姑擦干脸上的泪摇着头道:“其实这一切怨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就算当年你阻止我,不让我跟他,其实到最后我还是会走上这一步。因为当时我心底深处真的无法忘记他的。” 她叹了口气,苦涩地朝离忧笑了笑,继续说道:“谁能够知道他竟会是如此无情无义、阴狠毒辣之人?罢罢罢,走了这么一遭也好,正如你所说,就当是花个教训认清一个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对这个人心存幻想,更不会再让他白白浪费我半点的感情与时间了。因为,他不配!” 说到这,刘姑姑脸上显露出一份难以言说的坚强与绝断。 离忧知道刘姑姑向来便是个敢爱敢恨之人,亦是个坚强勇敢的人,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明知与陆叶撕破脸没有半点的好处,还仍然坚持要一纸休书离开那个恶心的人。 也许,在陆叶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刘姑姑想要以此为要胁的一个手段罢了,可是离忧却知道,像刘姑姑这般骄傲的人是断然不可能再对陆叶这样的人心存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此时只怕除了恨与悔以后,不会再有其他的任何情绪。 离忧望着刘姑姑那落魄、苦痛却不失骨气的神情,心中稍微安慰了一些,不愧是她敬重的人,就算再大的打击也没有将她完全击垮。 “姑姑能够如此想,离忧真的很高兴。”她重重地舒了口气,转而目光分外的坚定:“可是姑姑,难道您就打算这样便宜地放过那个浑蛋吗?” 好吧,既然老天都让她碰上这事,那么她岂有不管之事,这一次,她不将那个浑蛋陆叶好好教训一番,她就不叫离忧了! 不就是一个礼部尚书吗?堂堂京城,天子脚下还真能由你这般为所欲为?既然你处心积虑地爬上这个位子,今日她偏要拆他的台,让他尝尝背信弃义应有的下场。 看到离忧那愤怒而仇恨的眼神,刘姑姑亦不由得定定地看向离忧,片刻之后这才坚定地说道:“我虽落魄至此,但心中却无时无刻都想让他写下休书放我自由,同时亦想让他亲口同我道歉,不论他心中是否承认,他始终都欠我一个说法!” “只是如此而已吗?他将你害成这样,难道一个简单的道歉你就会原谅他吗?”离忧一阵心疼,难道女人都是如此的心软吗?就算被人伤成这样,害得这样,却终究不过只不过要个说法而已。 刘姑姑自然明白离忧的意思,她微微摇了摇头,看向离忧苦涩地说道:“我这般模样,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也想好好报复他,也想看到他落个不得善终,看他悔恨交加的落魄样,可是这些最多只是能够在心中想想罢了。他毕竟是朝庭大官,不仅是他,还有那么多与他勾结的人个个都是权势中天,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拿什么去报复?” 说到这,她顿了顿,很是难过地说道:“别说这些,如今连要到一纸休书都成问题,我也不敢回家,不敢让家里的人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我就这么一无所有的活着,连明天都不敢想。原来还以为这一辈子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以前的那些还可以让自己回忆挂念一下的人,没想到老天爷竟也还算是可怜于我,今日竟遇到了你们几人。” 离忧听到刘姑姑的话,顿时心中一热,想了想后,突然站了起来,拉起刘姑姑道:“姑姑放心,离忧是不会看着让你被人如此欺辱!咱们现在就去陆家,去会会那个什么狗屁陆叶!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区区礼部尚书可以嚣张到什么程度!” 刘姑姑见离忧一副马上要去找陆叶算状的样子,连忙反手拉住离忧道:“不,不,这不关你的事,你别替我强出头。虽然你现在身份尊贵,可他毕竟是堂堂朝庭的礼部尚书,再说空口白说,他自是不会承认,说不定被他反打一耙,只怕反倒连累到你。” “是啊小姐,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陆尚书不是一般的朝庭命官,他身后的势力也牵扯颇广,要想让他服服帖帖,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旁的清影见状也连忙劝阻,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弄得不好的话,不但要将郡主卷进去,只怕还会牵涉到定南王府。 离忧见他们都如此担心,于是便笑着说道:“你们说的我自然都明白。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自然不会马上做出什么鲁莽之事来。不过今日却是得让他先付出一点点的利息才行,否则我心中是断然过了不自己这一关的。” 离忧说到做到,做出决定之后便不会再轻易改变。她牵着刘姑姑的手,带着刘姑姑一并坐上了马车,一行人直奔陆家而去。 清影与流风本来还想多劝说一二的,但见自家主子一副已经打定主意,并且说了不会太过鲁莽,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以离忧郡主的身份,一个区区的礼部尚书还是不敢怎样过份的。更何况他们也实在是觉得这个陆叶太不是东西了,而眼前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太过让人觉得可怜。 刘姑姑一开始心中还很是忐忑,毕竟陆叶就是一只没有心的老狐狸,离忧如今虽身份尊贵却也不见得是这种人的对手。不过在马车内被众人一阵安抚后这才稍微有了一些底气。 绿珠说得没错,好歹以离忧的身份,陆叶是不敢当面放肆的,再说还有清影与流风两个高手贴身保护,想必离忧的安危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离忧为人向来机敏,主意也多,说不定这一趟还真能够替她讨回一点公道。 陆家也算是京城颇有名气的人家,因此十分好找,车夫连道都不需要问,直接便将众人给带到了陆家大院门口。 离忧亲自扶着刘姑姑下了车,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一旁候着,同时又让绿珠上前敲门。 很快,门便打开了,守门人朝外头看了一眼,见一行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普通人,正准备笑脸相问时,却猛的看到了一旁的刘姑姑。 许是觉得这一行人中夹杂了一个这般落魄模样的人,许是觉得眼熟又特意打量了几下后,那守门人竟然脸色大变,一脸凶巴巴地朝刘姑姑道:“怎么是你,老爷已经将你赶走了,你还死皮赖脸的回来干什么?” 说着,那人又伸手指着绿珠等人道:“这些人也是你带来的?你想干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真以为……” “闭嘴,没规矩的死奴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绿珠大呵一声,底气十足的将那个死奴才的话强行中断。原本心中就有火,再听一个小小的守门奴才竟如此狗大包天的当众辱骂刘姑姑,顺带连她们这些人,连她家郡主都敢不放在眼里,更是恼了。 “管你们是谁,跟这个疯婆子一起来的人能够贵气到哪里去?”守门奴才倒也真是个势利眼,冷笑着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里可是堂堂礼部尚书陆大人的府第,你们可别没事找晦气,看你们的样子倒也不像没见识的人家,别让这婆子给……” “马上去将陆叶叫出来,不然本郡主一把火点了这尚书府!”离忧双眉一横,语气冰冷无比,她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划过那个让人生厌的守门奴才,那种说不出来的威严顿时让人为之一怔。 守门人显然是被离忧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再听这一身贵气的女子自称为郡主,当下便有些慌了。 “敢问,敢问小姐到底是何身份,小人好向老爷通、通报。”守门人竟口吃了起来,脸上似乎想扯出一道笑意却又显得怪异无比。 “离忧郡主在此,死奴才还不赶紧去叫你家主子出来恭迎!”清影与流风往前一站,呵斥着这个没有眼力的死奴才。 这回守门人才算是如梦初醒,连忙边领命,边用最快的速度撞撞跌跌地朝回头跑去。 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名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妇人大步迎了出来。 “微臣不知郡主驾到,接驾来迟,还请郡主恕罪!”中年男人见到离忧后连忙行礼请罪,而他不是别人,正是陆叶。 离忧并没有出声,冷眼看了陆叶夫妇一会后这才淡淡地说道:“陆大人好大的架子,连府中一个小小的守门奴才都如此嚣张。” 陆叶一听,当下面色一紧,连忙解释道:“郡主恕罪,微臣管教不严,出此恶奴冲撞到了郡主,微臣定当好生管教。” 说着,他大手一挥,朝身旁其他的仆人吩咐道:“来人,将这不长眼的东西拉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马上便有人上前将那守门人拉住往一旁拖下去,那守门人张嘴自是想求饶,但显然那些处罚的奴才个个经验十足,很快便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东西,直接塞到守门奴才嘴里,拖下去行刑去了。 离忧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径直带着自己的人抬步朝里走去。 陆府的大厅内,此时静得可怕,明明那么多人都立在里头,却偏偏没有一人出声。一切都那么的怪异,怪异到一向精明的陆叶此时也猜不透这个素未谋面的离忧郡主为何会如此神情的带着人出现在他的家。 当然,他自然没有忽略掉站在离忧身旁的刘氏,那么明显的一个人,虽然落魄不已,不过除非是眼睛瞎了,否则是不可能看不到的。 只是这让他更是想不明白,刘氏什么时候竟然认识了皇上前不久才亲封的离忧郡主?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起来这里?难道这郡主是想来替那个丑女人出头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会他还真得更加小心的应对,虽然在他看来,一个小小郡主听上去身份尊贵,可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实权。当然,就算是将她老子定南王扯下来也不见得真能够将他如何,毕竟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在朝中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在他看来,今日郡主就算真是来替那死婆娘出头的,只怕也是个人的行为,定南王是一定不知晓的,否则以定南王的处事风格,自不会让自己刚刚受封的宝贝女儿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或事而将自己卷入到麻烦中来。 也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疯婆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叫了个这样的人来找他麻烦。想到这,他不由得朝一旁的刘姑姑看去,目光之中很是不满,而就是这么十分小心的,不经意的一眼,却让刘姑姑马上察觉,顿时原本努力控制的情绪更是气愤不已。 她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人竟还能用如此怨恨的目光来看她。这一切是不是太过离谱了些吧?真正应该用这样眼神的人不是陆叶,而应该是她呀! 当然,离忧自然了没有漏掉陆叶这自以为不易被人察觉的一憋,不过她却并没有想要急着去点破什么,毕竟与这样的人斗,时机是很重要的。 她独自一人不动声色的坐在主位上,目光看似不经意地依次扫过底下站着的这些人,此时除了她一人舒舒服服地坐着喝茶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只有站着的份,她不开口,亦没有谁敢贸然先出声。哪怕是那个平日里嚣张得不行,自以为有多了不起的陆尚书亦是如此。 离忧头一次感觉到了身份给她带来的好处,哪怕她手中的实权完全不能与陆叶相比,可再怎么样他们之间也是君臣之别,这陆叶就是再牛明面上也得老老实实地受她的编排。 许是已经察觉到这气氛实在过于异常,许是陆叶也觉得再这么安静的等候下去终究不太好,总之出于多方面的考虑,陆叶总算是没有再继续等候下去,转而试探性的率先出声了。 “请恕微臣斗胆,不知郡主此次驾临寒舍有何指教?”陆叶装糊涂的本事倒也是一流,从头到晚当着刘姑姑的面竟连半点不自在的神情也没有,更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离忧见状,暗道果真是个老狐狸,摆明了一幅根本就没将她真正放在眼中的态度。 “陆大人乃朝庭栋梁,又是如今皇上身旁最为器重的大臣之一,本郡主岂敢谈得上指教二字。”她神情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只不过刚才在外头正好碰上了陆大人前两年迎娶的二夫人,听到了一些对大人不太有利的言论。本郡主天性好打抱不平,不过却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因此便带上您家的二夫人一并过来弄个清楚,说个明白。” 说到这,离忧不由得笑了笑,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本郡主最喜欢的就是向那些特有难度的事情来挑战。因此这回想不自量力一把,做一回比那清官还要清的庸人,来断断你这家务事!” “陆大人,你可有意见?”她挑眉朝陆叶看去,不再隐藏自己目光之中对他的鄙夷。 陆叶倒没想到这郡主竟如此直白,微微愣了一下,这才不动声色地回道:“回郡主的话,能够有幸让郡主为微臣的家务事操心,实在是微臣天大的福气。不过,有一事微臣还真是没有弄明白,不知道郡主所指的二夫人到底是何人?” “哦,陆大人的意思是你府中根本就没娶过什么二夫人?”离忧轻笑一声道:“难不成两年前陆大人知恩图报、不弃承诺迎娶一个曾经有恩于你却无姿无色的中年女人为平妻一事不过是京中百姓满口胡传的?” “郡言误会了,微臣两年前的确是娶了十几年前的一个旧恩人为平妻,不过微臣那二夫人此时就在府中,这些天都没曾出过府,怎么可能今日能在外头遇上郡主呢?微臣是怕郡言被歹人所惑,误信馋言,让人钻了空子去了。”陆叶边说边朝站在离忧身旁的刘氏看去,一脸的镇定,说得跟真的似的。 若不是离忧心知肚明,只怕此时心中也难免产生疑惑。 “不会吧?你的二夫人这些天从没有离开过府中?那本郡主身旁这位又是何人呢?”离忧见状,也直接将话给挑明了,她朝刘姑姑道:“刘氏,本郡主问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欺骗本郡主?” 刘姑姑一听,心中虽对陆叶的满口胡说八道十分气愤,但却知道离忧是故意而为之,因此上前一步十分坚定地说道:“回郡主的话,民妇并未欺骗郡主,民妇便是陆叶二年前娶的二夫人刘氏,陆叶分明是在胡说,真正欺骗郡主的是他不是民妇。” “哪里来的疯婆子,竟敢冒充我夫君的二夫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陆叶的夫人显然忍不住了,竟当着离忧的面一脸不屑地骂着刘姑姑,那神情格外的让人厌恶。 离忧微皱了下眉头,心中恨不得直接将这女人打上几十巴掌再说,不过这会的工夫自然不是先教训人的时候,因此只是轻咳了一声,很是不满的提醒陆叶道:“陆大人,好家教,本郡主面前竟还有人这般大胆,难怪底下的奴才那般嚣张,果真是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奴才!” 陆叶一听,连忙朝身旁的夫人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朝离忧请罪道:“微臣教导无方,自知有过。这是微臣夫人,因听到小人诬陷因此一时情绪激动,在郡主面前失仪了,望郡主海涵,饶过贱内这一次。” “本郡主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不过却也没那么好说话,若一会还有什么人敢如此放肆,休怪本郡主代俎越庖了。”离忧冷冷地扫了陆叶夫妇一眼,算是个小小的警告,若她真想找他们麻烦,随随便便一个什么小事便足够,若这两口子还算聪明的话,最好还是收敛一点,莫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 陆叶夫妇一听,自然明白离忧的意思,两人心中虽很是恼火,但面子上却也只能恭敬的称是,还得多谢郡主的教侮。 “既然你们说真正的二夫人不是本郡主带来的人,而是另有他人,那么陆大人何不当着众人的面将你府中那真正的二夫人叫出来,让她们当面对质,到时谁真谁假,谁说谎话,岂不是一清二楚了吗?”离忧一脸轻松地提议着,今日她倒要看看这陆叶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解脱(含加更) 离忧不得不承认,陆叶的确够狡猾,做事做得滴水不露,而且明显都是一早便准备好了,有了算计,而非临时才起义的。 在她的要求下,没一会的工夫,大厅之中便多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相貌平平、身材与刘姑姑极为相似,不过穿戴打扮倒是颇为讲究,俨然一副日子过得很不错的样子。 妇人依言给离忧见过礼之后,便自称自己便是陆府的二夫人,身世家底,前尘往事什么的竟也全都一清两楚,毫无错处。不但如此,就连神态语气都极为符合刘姑姑的身份,若不是离忧原本就识得刘姑姑,知道了这个中的因由,只怕也是不会怀疑这妇人的身份。 陆叶显然对自己的提前准备很是得意,早在赶刘氏出门的那一天,他便已经想好了后招,不仅仅只是一个代替刘氏的人,而且还有其他。如今这个黄毛丫头的小郡主想挑出他的什么事端来,只怕不是这么容易。更何况以他与刘氏如此悬殊的身份对比,就算真捅出了点什么事,只要他一口咬定,是绝对不可能有人相信刘氏的。 “郡主,您都看到了,微臣的二夫人好好的在这里,哪里可能在府外与您相见,事实摆在这里,您身旁的那妇人就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居心不良,心怀不轨的骗子。对这样的歹人,郡主一定得严惩不贷,看以后还有谁敢如此大胆,欺骗郡主!” 陆叶一脸正色,说得是大义凛然,只差没将沉冤得雪四个大字写到额头之上让世人皆知了。 一旁的叶姑姑早已气得不行,她没想到陆叶竟如此卑鄙阴险,竟然一早便找好了人来代替她。不但如此,那人显然对她的一切都早已了解得一清两楚,显然也是预谋已久的了。 看来,那一次就算她自己不去找陆叶,陆叶也等不了多久便会与她摊牌,也会将她赶出去,因为这些都是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的,算计好了的。 从头到尾她便不过是一颗棋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然便装得比谁都待她好,而一旦她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比那大街上的乞丐还让他们嫌弃,厌恶。一早他们便想好了事成之后要如何处理她,一早她的结束便已经定了下来,只不过她是不知道罢了。 “陆叶,没想到你竟如、如此狼心狗肺,如此的丧尽……天良!”刘姑姑全身发抖,脸色都变青了,看上去如同随时都有可能气晕过去的样子。 陆叶见状,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一声,然后朝离忧道:“郡主,此等恶妇,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分明就是胡闹。铁证如山,岂能由得她抵赖!微臣不屑于与这种卑贱之人多做口舌之争,还请郡主明鉴,还微臣一个公道,还陆家一个安宁。” “你,你个浑蛋,浑蛋!”听到陆叶的话,刘姑姑疯了似的直接朝陆叶扑过去,那神情如同恨不得亲手将这样的人渣给生吞活剥掉。 好在一旁的清影与流风反应够快,一把将人给拦了下来,离忧见状,马上朝绿珠与二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安抚一下刘姑姑的情绪。这个时候,以她的身份是不便表现得太过关心的。 绿珠与二丫自是心领神会,连忙拉过刘姑姑小声的劝慰了两句。好在刘姑姑也还算清醒得快,顿时发现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强行压制下来,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反倒让那陆叶占了上风。 离忧见刘姑姑的情绪稍微得到了些控制,这才朝陆叶说道:“陆大人说得倒也在理,只不过本郡主对你所说却并不能就这么简单的采信,毕竟这也只是你们一家之言,有谁又能够证明你们说的便是实情呢?” 证据啊证据,这东西古今中外都还是要的,虽然拿得出来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证据,可拿不出来的即使是证据也是没人会信的。 陆叶听离忧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笑,竟是一脸的自信:“郡主明鉴,微臣府中上下都可为证,怎么能说没有证据呢?他们侍候了二夫人这么久,不可能连自己一向侍候的主子都认不出来了吧?” “是吗?他们毕竟都是你的家奴,因此让他们为证怎么说都不算太公平吧?就算勉强让他们为证,这让外人听去,你觉得可信度高吗?”离忧不紧不慢地说道:“况且,刚才进门时,本郡主可是亲耳听到你家那守门奴才黑着脸骂人,亲口说她是被你赶出府的,如此说来陆大人与她应该是相识的才对呀,怎么转眼便成了压根不认识的人了呢?” 离忧的质问并没有让陆叶乱了阵脚,相反他反倒愈发的从容,好象早已猜到离忧会有如此一问一样:“郡主明鉴,前些时日府门前接二连三的来了好些要饭生事之人,微臣也碰巧亲自遇上了几次,因为那些人实在太过泼皮、无赖,因此微臣便下令让家仆将他们通通赶走。想来您今日带来的这妇人也是那些人之一,今日正好被守门人给认了出来,才会生出这些事端,无意中冲撞到了郡主。实在是罪过,还请郡主切误上了奸人的道。” “孰是孰非,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不过陆大人请放心,本郡主定然会擦亮双眼,到时自会有公断。”离忧微微点了点头,暗道陆叶还真是反应快得很,扯起谎来根本就不需要半点的考虑时间。 陆叶听罢,继续说道:“既然郡主说我府中之人不足以证明微臣的话,那么还一个方法,一定能够证明微臣的清白。如果郡主不相信的话,自可派亲信前往二夫人的老家,去找她的亲朋好友过来一认便知。若微臣所言有半句谎言,甘受任何处罚!” 陆叶的态度十分自信,那样的自信并非出自于对离忧会不会派人亲自前去查探的肯定,而是出自于任离忧如何找人,找什么人对质也决不可能会发生任何他所掌控之外的问题的自信。 看着陆叶这副神情,离忧心知自己果真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只怕刘姑姑家中的亲人此时早就已经被陆叶给收买或者危逼了。出于家族的利益,也许真如陆叶所言,即使找到了刘姑姑的亲人来对质,只怕到最后也只是对她们不利。 这样的事听起来似乎有很是不可思议,可是权力与利益却往往是最容易颠倒是非与黑白的利刃,哪怕是骨肉血亲,有时在这些东西面前也是那般脆弱,不堪一击。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突然觉得陆叶真的十分可悲。一个如此精于算计的人,活着一定很累吧?也许这样的人到死也不会真正明白,他的这一生最大的悲哀到底是什么。 而离忧却知道。在她看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老天总归是公平的,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做出这等没有天理之事,怎么可能会事事如意、怎么可能总让他顺风顺水? 算计得再精又如何?部署得再周密又如何?哪怕你真的计算到万无一失,天衣无缝,可老天总归不会放过这样没有良知的人。陆叶啊陆叶,你千算万算,终究却还是算不到半路会杀出她这么个程咬金吧?没错,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只有老天爷才会安排得如此的绝妙! “陆大人,派人回二夫人老家找人证明那是不是太麻烦了?这一来一回的,少说也得七八天的时间,本郡主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等着。”离忧边说边收拢了些笑意,转而朝陆叶神秘地说道:“提到这证人,本郡主倒还突然想起来了,我这还真有几个现成的,不知陆大人是否有兴趣见见?” 陆叶一听,心中微微愣了一下,倒的确有些意外,没想到离忧竟然说有现成的证人。不过,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一个突然插手的黄毛郡主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什么证人? 想必定是这郡主故意这般说,想吓唬吓唬他,从他这里套话。想让他自已招认吗?这样的法子用到他的身上,实在是太过幼稚了些吧。 “既然郡主说有现在的证人,那自是最好不过。还请郡主现在便叫他们过进来,当面对质。这样微臣也好让他们早些露出破绽,让郡主看清他们的本质,还微臣一个清白。”他从容不迫地说着,嘴角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不屑,如同早已胜券在握,而此刻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陪一个所谓的黄毛郡主玩一个无聊的小游戏罢了。 离忧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暗叹了声可惜。她端起一旁绿珠递过来的茶,优雅地喝了一小口后,这才继续朝陆叶说道:“当面对质倒也不着急,反正那证人也是跑不了的。本郡主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其他的事,还得请陆大人好好想想。” “郡主有事请吩咐,微臣定当知无不言。”陆叶一个拱手,马上说道:“郡主尽可放心。” “上前几步。”离忧点了点头,径直说道:“请陆大人抬头好好看看本郡主, 不必避闲,不知陆大人有没有觉得有些眼熟的感觉呢?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呢?” “回郡主的话,微臣上次有幸受到定南王爷的邀请,去参加了王爷为郡主举办的盛宴,虽然离得有些远,看得不是太真切,不过倒也算是与郡主有一面之缘。”陆叶连忙回话,却并没有怎么直视离忧。 “不,本郡主指的不是那一次。”离忧摇了摇道,继续说道:“陆大人还是按我说的仔细看清楚再说吧。” 陆叶倒真是没有料到离忧会突然有这么一出,一时间还真是猜不透这郡主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郡主有吩咐,他也自得听从,一声得罪了之后便按要求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郡主来。 片刻之后,他便收回了打量之色,转而看似十分恭敬的朝离忧回道:“回郡主,微臣眼拙,不过却很是肯定在此之前应该没有见过郡主了。至于郡主所言的眼熟,微臣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郡主明示。” “陆大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不记得本郡主了,本郡主对你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啊!”离忧轻笑一声,也不再继续兜圈子,语气渐渐冷了下来,继续说道:“两年多前,陆大人不是亲自去过二夫人家乡去找她,诚心诚意地请她嫁给你吗?当时你的二夫人还在当地一户大户人家做管事姑姑,巧得很,本郡主当时也在那家人家当个打杂的丫环养活自己。” 陆叶一听,顿时神色都有些变了,他连忙微低着头,满是惶恐地说道:“郡主乃金枝玉叶,怎么可能……“ “陆大人,本郡主又岂会拿自己的事开玩笑?”离忧打断了陆叶的话:“谁都知道我从小便与家人失散,流落民间十多年,以前又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曾经替人家当差养活自己也算是正正经经的谋生,靠着双手,凭着努力,没什么丢人的,更没什么不能提的。” “微臣绝无此意,只是不曾想到郡主竟吃了那么多的苦。”陆叶听罢,自是再次马上接话,神色却显得愈发的异样了起来。 “恐怕陆大人不是想到了这个吧。”离忧冷笑一声,径直说道:“陆大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本郡主倒是记性好得很,我清楚的记得当年你的二夫人是郑府洒扫房里的管事姑姑,而我则刚好在你的二夫人刘姑姑手下当差。陆大人那日亲去郑府请求刘姑姑随你回京嫁你为妻之时,不巧的是本郡主也正好在,整件事看了个一清两楚,当然,对你陆大人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但是我,还有我身旁这两个丫环,她们当时也正好是洒扫房里一并当差的小姐妹,也不巧的看到了当天的一切,当然也记清了陆大人你。不过……” 说到这,离忧顿时停了下来,一脸冰冷地看着陆叶,陆叶此时早已满头是汗,一脸的不可思议,而他身旁的夫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急,神色慌乱得不行,如同见了鬼似的。 离忧冷哼一声,朝着陆叶厉声问道:“不过本郡主奇怪的是,才不到两年多的时间,为什么我一向熟悉的刘姑姑,也就是你的二夫人,怎么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了?你身旁的人是刘氏,还是本郡主身旁的人才是刘氏,难道本郡主竟瞎了眼,连最熟悉的人也认不出来了吗?陆叶,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离忧的话一字一句地扔了出来,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陆叶身上,一时间竟半天反应不过来了。 他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的戏剧,没想到原本这被自己设计得天衣无缝的计划竟出了一个如此大的漏洞,这简直让他无法相信,眼前身份尊贵的郡主竟然会是刘氏的旧识,而且当年还亲自见过他去找刘氏。 老天爷,你还真是会开玩笑!陆叶额上直冒冷汗,心底早就震惊得不行,难怪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会替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落魄妇人出头,难怪郡主一进来便那般神情,愤怒、鄙夷如同看到了自己最仇视的人一般,原来她们之间竟然有如此深的关系。 曾经的酒扫房的管事姑姑与洒扫房内当差的小丫环?多么令人不敢无法相信,不但如此,只怕当年刘氏对还是丫环的郡主格外照顾吧,否则今日郡主也不可能如此上心,一副替刘氏打抱不平的样子。 “郡、郡主,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陆叶此时总算是乱了阵脚,他都如此,更别提身旁的夫人了,只见他那夫人脸色苍白,浑身竟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如临大敌。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是哪样?陆大人,本郡主即不瞎,也不聋,更没有失忆,难道还会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吗?” 离忧愤愤而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应该不会忘记当日刘氏做决定前曾经叫过一个小丫环单独说话,正是那一轮谈话结束后,刘氏才出了屋子答应了你们的请求。” “您的意思是,郡、郡主便是那个与她谈话的人?”陆叶心中早就叫苦不迭,此时方才想起,当时好象是听刘氏叫过一个小丫环单独问话,而且印象中刘氏正是管那小丫环叫什么离忧来着,这事怎么就那么邪门了呢? “没错,我便是那日刘氏叫进屋子单独谈话的人,当时她还十分犹豫,怕自己的身份与相貌辱没了你现在的地位,担心成为你的累赘,所以心中十分不确定,到底要不要答应你,嫁给你与你一并回京!“ 离忧语气冰冷,径直说道:“现在想来,本郡主倒真是瞎了眼,竟然还帮你说话,劝她莫错过了一段良缘,莫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没想到堂堂的朝庭栋梁,皇上身旁的忠信之臣竟然如此重情重义,堂堂的恩人,平妻竟被赶出了门沦落街头替人送水为生。陆大人不觉得这事实在是太过荒唐、太过讽刺了吗?” 说实话,此时离忧真有些恼火自己的语文水平不够用,面对这么一个渣男、贱男,她竟然不知道如何骂人了,此时倒也还真有些羡慕起那些个泼妇来,不能够高水平的骂人,至少也可以粗俗一些,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也好来个痛快。 “郡主恕罪,微臣的确有错啊!”听到这些,陆叶终于松口了,拉着身旁的夫人一把朝离忧跪了下来,很是难过地说道:“微臣欺骗了郡主,实属有过,可是微臣之所以会这般,全都是应该刘氏所逼呀!还请郡主给微臣一个解释的机会呀!” “胡说,我姑姑怎么可能逼到你堂堂的尚书大人,简直是笑话!”一旁的二丫见这陆叶到这个时候竟还想反咬一口,将责任推到刘姑姑身上,明显气得不轻,也不顾离忧是否允许,径直朝离忧道:“郡主别听他狡辩了,分明就是他背信弃义、辱没良知、对不起刘姑姑,依奴婢看,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惩处才对!” “恳请郡主先听完微臣的解释,否则微臣心中不服呀!”陆叶见状也不理会二丫,径直朝离忧道:“等微臣将前因后果一并说完后,不论郡主如何断定,微臣都接受,决无任何怨言!” 离忧见状,挥了挥手示意还想出声的二丫先行退下,而后面无表情地朝陆叶道:“也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只管道来,本郡主倒是要听听你所说的前因后果与刘氏所说到底有何不同。省得到时有人说本郡主护短,出于私心颠倒黑白。” “郡主英明!”陆叶见离忧虽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却并没有出声让他起身,只得继续跪在原地,连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微臣的确是真心真意的想报恩,所以才会不顾她的身份与相貌娶了她为平妻。成亲之后,微臣与贱内都待她极好,一心一意地想补偿她这么些年因为微臣而受的那些苦。可是……”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个刘氏渐渐地骄横起来,在家中也愈发的变得不可理欲,微臣一家人都忍了下来,想着她不过是因为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因此才会这这些不适应,才会生出这些反常。可后来,她却越来越过份,最后逼着微臣让微臣休掉发妻。微臣自是不愿,她便三番四次以死威胁,硬是逼着微臣休妻!” “微臣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这才警告她再胡闹的话便将她赶出府,谁曾想到刘氏性子如此固执,竟自己跑了出去,并扬言一定不会放过微臣,不会放过微臣一家,总有一天会让微臣后悔的。这些事,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谁都知道,只不过终究是家丑,所以微臣才下令不准他们外扬罢了。没想到这恶妇竟真的还不死心,想尽方法都要闹得微臣家宅不安呀!” 说到最后,陆叶竟真的一脸的悲切,如同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那神情若让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只怕还真会有不少的人相信并且同情。 一旁的刘姑姑听到这番话,顿时人都快气晕过去,好在绿珠与二丫连忙扶住,在离忧的示意下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暂时休息。待她缓过一口气后,离忧这才朝刘姑姑道:“姑姑先莫激动,此事离忧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罢,她转回头看向堂下跪着的陆叶夫妻,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显然,她还是太低估了陆叶的技俩,在她这么个如此有份量的铁证人面前,他竟然还能够这么快的做出反应,并且还编得颇为合情合理,从这一点足以说明,陆叶为人的确够老奸巨猾。 只怕即使是自己拿着如山的铁证指证于他,只怕他也有其他的办法替自己申诉,从而将责任全部推到刘姑姑身上。到时,非但帮不了姑姑,只怕反倒容易将她甚至于整个定南王府给牵扯进来。 对付这样的人,显然光凭她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而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成与不成最后真正说的算的只有一个人。 暗自吸了口气,离忧心中顿时有了更好的主意,这样无耻之人,老天总是会做出公平的处分,倒也不急于一时,眼下的话,就按之前所说,先给他算算利息吧! “陆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离忧终于出声了,声音清冷却已经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这之间的是是非非,你我心中都一清二楚,解不解释什么的显然都是太过多余。本郡主知道,凭你的能耐我自是不可能将你怎么样,毕竟这种事情可以杜撰的空间实在是太大。所以你只管放心,我也没打样算要将这事如何闹大,闹得人尽皆知。这样对你,对刘氏,甚至于对本郡主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只不过,关起门来,摸着良心,不论你是否情愿,今日有两件事你是必须要做的。”离忧朝陆叶夫妇挥了挥手:“你们先起来吧,本郡主不愿被人说成以势压人,但这两件事却是于情于理是陆大人都应该要做的!” 陆叶听离忧这般说,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自是谢恩起身,暗道这郡主倒也还算聪明,若真将这事闹大了,他陆叶又岂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落半点好,管你是郡主还是王爷,到时都让这些人给他垫背。 “郡主有事请吩咐,微臣不敢不从。”陆叶在官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既然离忧已经亮出了底牌,道出了目的,那这事反而好办了。不论如何,先过了今日这关再说,等过后,他自有办法让收拾后面的烂摊子。 离忧见状,径直说道:“第一,既然你与刘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也无再在一起的可能,陆大人若还执意不肯给休书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第二,不论最后闹成此番模样到底是何人之过,但你总归久了她的恩,久了她的情,久了她的债,所以你还必须给她磕三个头,从此了断一切恩怨,两人再不相欠!” 这一回,陆叶并没有马上出声,显然是在犹豫,在考虑离忧的这两个要求是否要照办。而一旁坐着平静了不少的刘姑姑听到离忧的话后,眼中也不由自由的闪过泪光,只不过这泪不再是难过与委屈,而是大彻大悟后的解脱。 罢了,今日这一场,她算是完完全全的看透了心中爱了这么久的人,让一切都结束也好,了断一切恩怨自己也不会再苦着自己。 她站了起来,朝陆叶走近了几步,满是厌恶地说道:“算了,你也不必犹豫不决,这头磕不磕的我不在乎,反正即使磕了你也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这样的形式不要也罢。我只求一纸休书,从此两清,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拿着这休书会对你做什么不利之事,我也不是怕你,只不过是突然发现,再为你这样的人做任何的事都是极为愚蠢的,因为你不配,更不值!”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刘姑姑,她眼中的释然毫不做作,如同重生了一般少了悲愤,多了一份解脱。 连陆叶都不由得看了刘姑姑一眼,目光中的疑惑不言而喻,不过,片刻之后,他却马上恢复了常态,朝离忧回道:“微臣愿听郡主吩咐!” 离忧见状,微微叹了口气,朝陆叶道:“罢了,即如此,这头也免了,你现在便将休书写好给刘氏吧,其他的,本郡主也不想再管了。” 好吧,有些东西让他欠着反倒更好,三个头本就抵不了他对刘姑姑所做的一切,还不如让他先欠着,让他先逍遥几天,总有报应的时候! 陆叶一听,自是连忙唤人取来笔墨,很快便将休书写下呈给离忧,离忧看了一下后将其还给了刘氏,随后便带着人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笑意地朝陆叶说道:“陆大人,这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本郡主劝你日后还是多做善事吧,否则债欠多了,就算生前没人催你还,只怕死了也还是得还的。” 说罢,也不理陆叶此时到底是何等表情,一挥手带着人快速离开了这个让她恶心不已的地方。 离忧没有再让刘姑姑回自己原本租住的小破屋,一来她自是不愿再让刘姑姑一个人受那种苦,二来也怕陆叶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再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来。因此暂时先将人带回了王府安置,打算等江一鸣来京城后,再安排她去江一鸣那里安身。 回府后,她没有马上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让绿珠先带刘姑姑去安顿,自己则先去了趟轩辕烈住的院子,打算找她这哥哥打听一些事。 ………………………………………… PS:文文今天开始上重磅推荐,总共三天,青青好兴奋,今日这章分量十足,八千大章含加更哦,亲们也给力支持啊,青青继续埋头埋字去了,么么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王府风起(含加更) 见是离忧来了,院门口的奴才连忙恭迎引路,而一早便已经有机灵的丫环先行进去能报。轩辕烈显然不在,离忧的嫂嫂南宫云锦一脸亲切地将这个妹子给给迎了进去。 “离忧来了,刚刚才念叨着你呢,没想到你竟这般贴心,自个便过来了。”还没见着人,南宫云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离忧迈步进了正屋,扫了一眼除了嫂嫂以外,便只有几个奴婢在一旁候着了。 “怎么就你一人?身旁也不带个丫环跟着?”南宫云锦边说边亲昵地伸手牵离忧,见这妹子出门身后连个贴身丫环也没带,一时也不知道这妹妹怎么一个人这个时候给跑过来了。 “嫂嫂别这么客气,我又不是外人,不需这般隆重,莫累到嫂嫂还有嫂嫂肚子里的小侄子了。”离忧顺势扶着起身迎她的南宫云锦重新坐回舒服的榻椅上,如今南宫云锦已经快三个月身孕了,肚子虽不太显,但这些时间却突然反应得厉害:“身旁的丫环倒是想跟着过来,被我给打发了,没事我就喜欢自个一人转转,反正这府中到处都是下人,还怕找不到路不成?” 南宫明月见离忧这般说,只道这丫头可能是平时习惯了,一时还不太适应成天被人跟着的日子,因此也没有再多提这个问题。 她转而拉着离忧一并坐下,边笑着说道:“不怕,这一天到晚的也很少动,再不走动走动人都快没骨头了。” “嫂嫂最近害喜症状好些了没有?”离忧挨着坐下,见南宫云锦脸色还不错,便又道:“看来我这小侄子有些调皮,不过再坚持几天便好了,一般来说过了头三个月身子不会再害喜得那般厉害。” “你一个姑娘家懂的倒不少,前几天太医还来瞧过,也是这般说。”南宫云锦提起肚子里的孩子笑得更是舒心了:“这孩子性子像你哥,皮得很,不过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这点折腾算什么呢,再说哪个当娘的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离忧看到南宫云锦那满脸的慈爱,心中亦跟着温暖不已,她笑着回道:“之前无事特意也看过几本书,多多少少倒是了解了一些,反正嫂嫂记住,这有身孕的人最重要的便是心情舒爽,这样对大人也好,对腹中孩子也是最好。” “倒是让妹妹费心了,这个我记住了。”南宫云锦很是幸福地说道:“你哥哥也常说让我万事放宽心,只要好生养胎便行,其他的他都会打点好。这些日子他忙里又忙外的,对我也体贴关心得很,能有这么好的夫君,还有这么好的家人,我哪里还会有什么不畅快的。” 离忧见南宫云锦一脸甜蜜的提到自己的哥哥,当下也替这对恩爱的小夫妻高兴,这个时候也不早了,正准备问轩辕烈怎么还没回还,却隐隐的再次闻到一股很是特殊的香味。 其实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她便已经闻到这种香味了,不过因为知道有钱人家都喜欢在室内燃放一些香料,因此也没有多在意。不过这才坐了一小会的工夫,却觉得这股香味似乎有些异常。 按理说,不论是什么味道,正常人闻久之后都会渐渐的习惯适应,不会再轻易查究出什么异样来,常言说得好,如芝兰之室久闻不觉其香便是这个道理,但现在这股香味却很是异样,气味虽很是好闻,有种泌人心脾的舒服感,但都隔了这么久了,那香味不但没有淡去,反倒不时的给人以存在感,隐隐地还让人有种兴奋地感觉。 “妹妹怎么啦?”见离忧一副有什么事要说却突然被什么原因打断了的样子,南宫云锦这才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离忧马上回过神来,连连摇了摇头:“嫂嫂放心,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你这屋子里有种特别的香味,很是好闻,正想问嫂嫂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别的香料。” 听离忧问起这个,南宫云锦马上笑着回道:“昨日去给母亲请安时,闻到她那屋子里有种很舒服的香味,后来一问才知道母亲用的是宫里淑太妃才赏下的香料,听说是外疆进贡的,不仅味道好闻,而且还能凝心安神。母亲见我喜欢,便给了好一些给我,我今日才用,觉得不错,香而不浓,闻着也舒服。妹妹要是也喜欢的话,一会我让丫环给你包一些带回去。” “嫂嫂可知道这香料都是些什么配料制成的?”离忧突然多了一个心眼,总觉得这香味有些不太正经,于是便多问了一句。 “这个我便不知道了,既然外疆以此为贡,想必定是珍品,这配方吗也应该不会公开的。”南宫云锦笑着说道:“妹妹不会是自己想研究一番,然后自己来配制吧?不必如此麻烦,你若真喜欢,用完后,再去宫里弄一些倒也不难。你可能还不知道,玉太妃是母亲的姑母,母亲隔一些日子便会进宫看看她,问她求一些香料倒也不麻烦。” 玉太妃是李氏的姑母吗?这一点离忧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只知道李氏也是出自名门望族,具体跟宫里头的关系倒还真不清楚。 “嫂嫂误会了,我素来不在屋内燃放香料,只是觉得今日你这里的熏香久闻仍然觉得如刚进屋时一般的感觉,因此觉得味道很是特别,所以才会多问了两句。”离忧心中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总觉得这香味有些问题,但具体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特别?南宫云锦听离忧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她马上抬眼朝一旁看去,除了自己的心腹丫环以外,让其他人先都退了出去。 待见已无旁人,这才朝离忧问道:“妹妹的意思是,这香料有问题?” 毕竟也是在百年世家里长大的女子,什么样的事情又是没有见过的呢?因此不必离忧明说什么,心中便自然联想到了一些事。 离忧见状,只得实话实说道:“嫂嫂别误会,我倒不是说这香料本身有什么问题,不过怀孕之人本应该比旁人得多注意一些,特别是吃的、闻的更是如此。熏香虽能让室内味道好闻一些,但对腹中胎儿来说,还是最新鲜的最自然的味道更好。所以熏香什么的,嫂嫂现在能不用最好别用,更何况这还是外疆进贡的香料,以前也没什么人用过,为了孩子,咱们还是谨慎的强。” 南宫云锦一听,马上点了点头,并让一旁的丫环现在便去将那熏香给撤掉。 “妹妹说得在理,日后我也不燃什么香料了,让孩子多嗅嗅自然的味道才是最好的。”南宫云锦拉着离忧的手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到,这孩子有你这样关心他的姑姑可真是他的福气。” “嫂嫂别这般见外,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不希望亲人好的道理。”离忧露出了个实实在在的笑容,继续说道:“有些事想到了便互相提醒一下,总是好的,毕竟许多事难免疏忽,平时多注意一些虽然是有些麻烦,可孩子生下来后便能够更聪明更健康,这便是最大的回报呀。” 刚说完,外间有奴婢通报,说是到了晚膳时间,问南宫云锦现在可否布膳。南宫云锦见状,便朝离忧道:“妹妹一同留下用晚膳吧,正好你哥哥还没回,估计这会工夫他只怕是不会回来用膳了。反正嫂嫂一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咱们一并用膳,胃口还能更好一些。” 离忧一听轩辕烈果真有事没这么快回,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嫂嫂一人吃饭倒是有些无趣。正好一会我还找哥哥有些事,便趁这时边吃边等他了。” 南宫云锦一听,自是高兴地吩咐奴婢布膳,又想起刚才离忧说找轩辕烈有事,便说道:“妹妹找夫君有什么事,今日出门时他倒是没说有什么特别之事,想是过不了太久便会回来。” “我就是想找哥哥打听一些事,倒是不着急,反正正好可以在嫂嫂这里赖顿饭吃,倒是再好不过了。”离忧欣然一笑,却也没有多做说明。 南宫云锦听离忧这么说,也没有再多追问具体什么事,正好饭菜已经布好,便招呼离忧多吃一些。 离忧朝那桌子饭菜看了看,菜式倒真不少,荤素搭配得也不错,显然是经过精心配制过了的食谱,特意为有了身孕的南宫云锦而做的。 “洛儿留下就行了,其他人都下去吧。”南宫云锦见离忧还没有动筷子,笑着道:“妹妹只怕是用膳时不习惯这么多生人在一旁吧,我以前也是这样,总觉得站着看的比坐着吃的人还多,心时挺不喜欢的。不过当时在家里规矩多,心里不喜欢也只能慢慢适应。如今有了身孕,你哥倒是注意起我的脾气来了,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倒是都由着我的性子。” 离忧听南宫云锦这般说,心知这嫂嫂一定是担心自己不习惯太多旁人看着吃饭,可又担心直说怕她觉得别扭没面子,所以这才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毕竟大户人家长大的小姐从小到大都是一人吃饭边上站一堆人服侍的,更何况是南宫云锦这种名门望族长大的小姐。 “嫂嫂心可真细,哥哥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离忧微微一笑,也没点破,却是领了南宫云锦这份好意。 正说着一旁的洛儿将已经盛好的汤分别呈到两人面前,离忧端起来喝了一口,只觉这汤胃道十分香醇,十分不错,便又喝了几口。 南宫云锦见离忧挺喜欢这汤的,便在一旁说道:“这汤不错吧?最近你哥哥见我胃口不太好,特意给自己这边的小厨房新换了个厨子,手艺很是不错,妹妹多吃点。” 离忧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顺口问道:“是不错,这是什么汤呀?” 一旁的洛儿见离忧很是感兴趣,连忙笑着解说了起来:“郡主,这是三补汤,是厨子专门给世子妃调制的,里面放了不少的好东西,具体有些什么奴婢倒也记不起来了。” “你这丫头,平日里只管吃喝玩去了,连这么点东西都没记住。”南宫云锦说了洛儿一句,不过语气中倒也并没有什么责备之意,转而又朝离忧道:“妹妹要是喜欢这汤,一会我让那厨子过来说解一下,日后让你那小厨房的厨子也学着做便是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个看看就行了。”离忧倒也不是真想做,就是一时好奇这味道这么好,到底都放了些什么好东西,于是自个便动手用汤匙放到大汤碗中搅了两下看了看。 “好东西还真不少。”离忧边看边笑了笑,现代她生活在南方,广东那边也是很喜欢喝汤的,只不过比这个时代的更讲究,老火汤,大火煮开后,还得用小火煨上好几个小时的。 可这里的汤显然没有那般精致,倒比较像湖南江西那些地方的人煮的那些汤,料多,但煮的时间却并不会太多,也不是用文火慢慢煨,所以味道倒还是有些差别的。 离忧正准备放下勺子继续用膳,忽然觉得刚才似乎看到了什么,她不太确定的再次拿起了勺子往汤里面舀了几下,果然看到了几颗极少的薏米,像是被刻意捞尽后不小心漏在汤中的。 难怪觉得这汤有点粘粘的味道同,原来是放了这个。离忧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了,抬眼看南宫云锦正喝那手中的汤,于是连忙说道:“嫂嫂先别喝了!” 刚刚喝了一口的南宫云锦听到离忧的话,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看到离忧一脸的正色,连忙将已经到了嘴里的汤给吐回了碗中,略显担心地问道:“怎么啦?” “嫂嫂,这汤以后不要再喝了。”离忧马上解释道:“汤中加了一味食材名为薏米,这东西本是个不错的药食同补的东西,不过却并不适合有身孕之人食用,经常食用得太多,容易造成流产。” “啊!”砰的一声,南宫云锦手中的汤碗不由得摔到了桌上,碗中的汤撒了一地,连身上都沾了不少,看样子显然是被离忧最后面的流产二字给吓到了。 “世子妃,您没事吧!”洛儿见状,自是吓得不清,连忙过来拿手帕替南宫云锦擦拭。 “嫂嫂别慌,这汤中放的薏米不算多,再加上你总共也没有喝过几次,所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日后千万得注意不要再吃了,汤里面也不要再放。”离忧连忙安抚似乎受到了惊吓的南宫云锦:“放心吧,日后不再吃了,是不会有 问题的。” 听到离忧再三的确认后,南宫云锦这才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好在妹妹发现得早,要不然,常吃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来是这新来的厨子大意了,日后这每日的饭菜还是得多注意一些。许多食材都不太适合有身孕的人吃,所以得给厨房的人交代清楚一些,那些容易动胎气,容易引起流产的食材决不能出现在嫂嫂吃的东西里。” 离忧很是认真的叮嘱道:“若是哥哥想吃的话,那就单独做给他吃,切不可与嫂嫂要吃的食材混到一起,以免没注意误食到了。嫂嫂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咱们王府的第一个孩子,可得千万注意才行,万万不能因为哪个奴才的大意而生出什么事端来。” “妹妹懂的东西可真多,可是,哪些东西不能吃我却并不太清楚,上次太医来时也没有具体交代,只说不能吃得太过燥热,也不能吃得太过凉寒,还有就是最好别喝酒,别喝太多太浓的茶。至于其他一些食材倒是没听他提起,也没有谁说起过,所以却是不太清楚。” 南宫云锦眉头微皱,显然心中有些担心:“刚刚你提到的薏米容易让人流产,这个我便从来都不知晓,还不知道平日吃的东西中有没有其他一些不宜食用的,若是迷迷糊糊的吃多了这些不应该吃的,万一影响到孩子,那可怎么办才好呀!” “嫂嫂莫这般忧心,许多食材一般只要不是经常吃,没有一定的分量也是不会那么容易造成流产的。所以之前的倒也不必太过紧张,只要日后多注意便行了。” 离忧接着说道:“这样,洛儿去取笔墨来,我将一些有身孕的人不宜吃的一些食材、蔬果什么的都一一列出来,日后让厨房的人一律不准用这些给嫂嫂做膳食。嫂嫂自己也记住留点心,平时要是去其他什么地方吃饭,见到有这些食材的莫吃就是。” 南宫云锦一听,自然点头,马上让人取来笔墨,让离忧写下。离忧想了想,将记忆中自己记得的一些全都写了出来,这个倒是得多亏了现代的一个好友,怀孕时注意得不得了,天天跟她唠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哪些又是一定不可以吃,会容易让人流产什么的。 写好之后,她将写好的东西递给了南宫云锦,南宫云锦看了一遍后,脸色都不由变得白了起来。 “难怪、难怪!”她喃喃地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很是不好。 “嫂嫂,你怎么啦?”离忧见状,连忙过去摸了摸南宫云锦很是苍白的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南宫云锦微微摇了摇头,重重的吸了几口气之后,脸色这才渐渐恢复了一些。 “我没事,只不过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她叹了口气,转而看向离忧道:“妹妹,这回真是多谢你了。这中间好些东西,这些天我都吃过,只不过有些是放在汤里,有些是放在糕点里……难怪觉得这几天的反应有些反常,之前那么久都没什么害喜的症状,这几天却突然厉害了起来。原来竟是吃了些不应该吃的东西的缘故。” 离忧一听,顿时神色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虽然南宫云锦并没有说破什么,不过她却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极为不正常的气息。 堂堂定南王府,府里头的下人竟然没有谁知道一个需要细心照料的孕妇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不能吃吗?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疏忽大意决不是理由,一种疏忽可能,但这么多应该避讳的东西竟都出现在备受宠爱的世子妃的餐桌上,这未免太过说不过去吧。 毕竟有些东西连普通的老百姓都应该知道不适合有身孕之人食用,而偏偏却以各种各样隐讳的形式夹杂在世子妃所食用的东西里,这分明便是故意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有意而为之的幕后之人到底会是谁呢?想到这,离忧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这定南王府与其他的名门望族不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没有那些个阴谋阳谋,却原来她又错了,不是没有,只不过是这里的人明显更加的聪明罢了。 “嫂嫂,这份单子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正确,毕竟是以前看到过的,说不定会有什么遗漏或者偏差什么的。”离忧想了想道:“依我看,为了保险起见,明日嫂嫂还是让哥哥去府外请一名信得过的郎中过来替嫂嫂再好好把把脉,顺便也将这单子给郎中看看,万一有什么漏掉的,或者记错了的也好及时的更正过来。” “妹妹想得很是周到,放心吧,这事我定会上心的。”南宫云锦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过来,毕竟也是大宅子里长大的人,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过,如今事情既然已经有了些底了,反倒更好,最少她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如何去保护自己与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今日这事,妹妹不要再跟府中其他人说了,省得让他们担心,日后我与你哥都会多个留神,多注意,这吃的喝的,穿的闻的、用的、玩的什么都好,都会好生把关,不会再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受危险的可能了。”南宫云锦心中自有自己的算计,这事若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她倒是要将计就计,看看这王府之中,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竟想要谋害她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一直以来,她并不愿意用太多的心思去将这个定南王府想象得太过可怕,除了爱惜自己的夫君以外,王府其他的家庭成员也都对她痛爱有加。说实话她无法想象到底是何人会有这般深的城府。 定南王府成员本就不多,除去自己的夫君以外,公公轩辕谋,老夫人、老太爷都是绝对没有可能也没有任何的动机会对自己这肚子里的孩子加害下手的。剩下的人中,若自己的孩子没了,能从中得利最多的只有李氏。 可是,李氏却又似乎并不可能会这般做,因为如果她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的话,第一个被怀疑到的人便会是李氏,所以李氏的可能性反倒是大大的降低了。 南宫云锦头一次陷入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危机感之中,尽管出嫁之前,自己的母亲也曾不止一次的暗中警告过她,可有些事真正发生到她身上时,她却仍旧有些惊讶不已。 她也不傻,更不会天真的认为离忧今日碰巧发现的都只是巧合而已,一样两样也许还说得过去,可细细想来,之前那些不足为道的小事若真这么细无声的继续下去的话,却足可以酿成大祸,而且很显然这个看似可以归结为无意而为之的意外却完完全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好在被离忧给幸运地发现了端倪,不论如何,不论是谁,她都不会再给任何机会让人伤到自己的孩子!南宫云锦一脸的坚定,心中暗自下定着决心,虽然她并不愿意与人勾心斗争,可却并不代表她不会这些。谁想伤害她的孩子,她定会让那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听到南宫云锦所交代的话,再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离忧心知,这个平日看上去温婉可人的嫂嫂实则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只怕此时心中早就明白了这些看上去无心的疏忽实在并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生存,对于在豪门贵族这样的家族所长大的人来说都是一门必备的课程,更何况南宫云锦又是那么聪慧精明。这样的女人不动手则已,一旦动起手来,那是相当强势威武的,只怕到时那下毒手加害之人还真不一定是南宫云锦的对手。 不过,离忧原本便不愿意卷入到这些争斗之中来,既然南宫云锦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她也乐意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以她的能力应该做的,能够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便也不在她的控制能力范围之内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离忧也没什么心思再正儿八经的用膳了,见南宫云锦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便顺便意思了几口后起身告辞。 南宫云锦见状也没多留,只说今日招待不周,等过几日她再去离忧那里玩,到时再好好说说话。至于离忧要找轩辕烈,一会等轩辕烈回来,她也会第一时间转告。 离忧回去后也没有再与任何人提起今日在南宫云锦那的事,只是问了下刘姑姑安顿的情况,随后又让绿珠不必近前侍候,打发她早些去陪刘姑姑说说话,省得她一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即不适应,又东想西想的。 待绿珠走后,二丫终于忍不住朝离忧问道:“郡主,刘姑姑被那姓陆的害成这样,难道就真的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任由他做尽坏事还什么事也没有继续风风光光的过日子?” 离忧见二丫一脸的不情愿,笑着说道:“依你看,我当将他如何?” 二丫心眼直,也没多想,直接将心中的话扔了出来:“依奴婢看,那样忘恩负义,没有良心之人,就得将他的所做之事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看看他的真实嘴脸。他这般算计姑姑,不就是想升官吗,就得让他没得官做,让他一无所有,这样才算解恨。” “你所说的倒的确是很解恨,也很符合我心中所愿。不过,陆叶毕竟不是普通百姓,以他的身份,莫说是我,就算是我父亲定南王也不是说能够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他的。” 离忧若有所指的说道:“况且,他这人十分狡猾,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一次将他给扳倒,否则只要他有一线机会,都有可能扭转局势。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罢了,就算铁证如山也是奈何不了他的。所以对付这样的人,硬来是完全不可取的。” “郡主的意思是……”二丫这回反应倒快,听离忧这么一说,似乎马上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您已经有了教训那坏蛋的方法?” “办法倒是有,不过,到底能不能够让那浑蛋摔下来我也没什么把握,毕竟我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太过,否则只怕弄不到别人,反倒会给自己找来麻烦,甚至还可能影响到定南王府。” 离忧说罢朝二丫又吩咐道:“此事你谁都别说,特别是别跟刘姑姑透了口风,一来,成不成的还不一定,二来我希望她能够甩掉陆叶这个阴影完完全全重新生活,不想她再为了过去的这些恩恩怨怨而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二丫听后,点了点头,离忧的话很有道理,因此心中谨记,提醒着自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切莫多嘴什么。 第二天一早,离忧用过早膳后正准备收拾一番去给老夫人与老太爷请安,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便听下人通报,说是世子来了。 听是轩辕烈,她连忙让人将这哥哥给请进来,也懒得再让人弄那一头麻烦的青丝,匆匆用发带一捆,便出去相见。 只怕昨日轩辕烈回来得很晚,因此听南宫云锦说自己找他后,今日这一大早便亲自过来了。她这好哥哥还真是没得说,只要与她有关的事,事事都放在首位记着。 ………………………………………… PS:感谢残月喵喵赠送的圣诞帽,好漂亮好可笑,青青很喜欢,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今日继续八千大章奉上,祝亲们周末愉快:) 另外,推荐几本群里朋友的书,亲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就是你喜欢的菜哦。 《仙满床》书号2077831 作者0裸妆0 广告词:好吧好吧,都欺负我年纪幼小没有实力又没有靠山么?给姐等着,等我练出仙丹仙器满满床,看我怎么虐死你! 《云秀昭华》作者:元书 广告词:重活一世,她发誓只为自己而活。 青青的直通车里有这两本的链接哦,再见亲么,码字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妙计 轩辕烈的到来显然有些不太寻常,见到离忧后便在经得离忧的同意后将屋子里所有的下人全都遣散了出去,表情也颇为严肃,不似平日相处时那般笑容满面。 离忧心中略微猜到了些什么,显然轩辕烈这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知道自己找过他而来,只怕还与昨日在南宫云锦那里发生的事情有关。毕竟轩辕烈与南宫云锦夫妻情深,而孩子虽还没出世,却早就已经成了他心尖尖上的宝。所以妻儿的安危,对他来说定是重于一切。 果不其然,待屋内已无他人,轩辕烈一开口便提到了昨日之事。 “好妹子,昨天的事,哥哥都听你嫂嫂说了,若不是你,只怕你嫂嫂那腹中骨肉真会被那些个险恶之人所害!”轩辕烈一脸感激地说道:“我昨日回得晚,云锦跟我一说,人都差点吓得半死,没想到咱们府中竟然也不能免这等祸事,杜绝不了这等恶毒之事。好在妹妹及时发现端倪,否则真酿成大祸,就算是找出那设计之人,千刀万剐也是无事于补了。” 离忧听罢,很是平静地说道:“哥哥切莫跟我这般见外,咱们是亲兄妹,哥哥与嫂嫂又对我这般好,我不过是凑巧注意到了一些细节罢了,并没有你与嫂嫂所说的那般大的功劳。况且,莫说是关系到哥哥嫂嫂和小侄子的事,就算是别的什么人,知道也没有不吭声的道理。” 轩辕烈自知离忧心性,因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感激之言,点了点头后坦诚地朝离忧说道:“不瞒妹妹,今日我已经暗中命人去调查那些熏香,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有问题的话又到底是从宫中出来前便已然如此,还是转到云锦手中才变了。还有,我那小厨房之人我也全部布置好了眼线暗中追查食材之事。” “做这些我都没有同爹爹说,之所以这般倒不是因为信不过爹爹,而是不想打草惊蛇。毕竟,咱们轩辕家的人并不多,想那作恶之人定然就是府中之人。总共就这么一些,我也不能特别去怀疑谁,毕竟这种事往往看表面也是很难看出来的。但这人如此厉害,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不早此让他显形的话,只怕日后我轩辕一家还不知得受到多少的祸害。” “所以,我与你嫂嫂已经商量好了,先不声张,让那人自以为奸计并示被人识破,而我们则好暗中顺滕摸瓜,揪出害群之马来。” 轩辕烈的话丝毫没有隐瞒,这足以说明他对离忧的信任,离忧没想到这哥哥竟然连老爸都没有告之的意向,却将自己的整个计划合盘朝她托出,因此心中更是与轩辕烈自然而然的贴近了几分。 “哥哥如此安排的确不错,不过依我看,目前除了找出那包藏祸心之人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嫂嫂与她腹中孩子的安全。”她很是关心地说道:“咱们府中,这么久以来看上去一直都十分和睦,可越是这般表面风平浪尽便越说明那人不简单,最少是藏得极深的。” “这样的人必定十分的谨慎,只怕若发现丁点的端倪都会马上有所警觉,也就是说,想在短时间内找出这个人来并不容易。而且一旦她发现之前所做的事并没有成功,那么一定会想其他的办法,所以防范于未然这才是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嫂嫂与孩子,哥哥你的安全亦是得十分注意的。” 在离忧看来,就算知道了祸害之人是谁却也并不见得日后这孩子与大人就安全了,毕竟人心难测,谁又知道对方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术来呢?更有甚者,做这种事之人若并不止一人呢? 一切都难以说得清楚,毕竟在利益面前,所有的可能性都有,看似平静的定南王府却同样也免不了权益的争夺。世子将来是承继定南王一切封地与财富的继续人,但倘若日后世子出点什么事,而世子本身又无子嗣的话,那么一切都又会发生变化。 当然,这其中得利者最明显的是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的李氏,可是轩辕烈目前还年轻,其他的可能性倒也还是有,因此也不能完全排除别的人,往往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一眼两眼便能够看得清楚,似是而非本身便是最本质的表露。 所以,离忧的想法并不为过,不说现在孩子才不到三个月,就算日后生下来了,也得时刻注意安危,不单单是孩子,就连世子轩辕烈更是如此。但愿这些都不过只是自己的小人之心,她更希望根本就是自己想错了,可有的时候,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宁可自己小人,也好过大意得被小人给暗算了。 这一席话顿时让轩辕烈眉头锁得更紧了,一字字一句句虽然并没有完全点破,没有说得太直白,可个中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他亦不是什么头脑简单之人,身旁也见惯了各色争斗,不会想象不到这下手之人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重重的叹了口气,轩辕谋再次看向离忧,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几分亲昵,老天爷倒是待他不薄,给了他一个好妻子,还让他寻回了这么个懂事贴心的好妹妹。而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妻儿也好,妹妹也好,还有整个定南王府里面那些爱他与他爱的人,都是他要去保护的。 “妹妹放心,你的话哥哥都记下了,定然会好生处理这些事的。”他终于笑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不论如何,哥哥都会好好的,这样才能够更好的保护你们!” 他的表情坚定无比,透露出无比的信心与勇气,生在这样的人家,享受着比旁人更多的荣耀与福贵,那么也注定便要比旁人担起更多的责任与风险,而唯有让自己更加的强大,才能更好的守护那些想要守护的人。 离忧见状,没有再出声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之中的信任与肯定亦是不言而喻。 一时间,屋子内的气氛竟变得出奇的温馨,那种血脉相连、心心相通的感觉十分的好。这样的世界,除了真心的爱人以外,还有如此重要如此让她安心的亲人,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好了,丫头,这事咱们就不提了,你也别操心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行了。”轩辕烈话音一转,不再说那么让人凝重的事,转而问道:“昨日你嫂嫂说,你过去是有事找我?” 离忧听轩辕烈提到了这个,于是再次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后道:“对,我还真有事找哥哥帮忙问问,不过还请哥哥保密,切不可再对他人言,特别是爹爹,行吗?” “还不能对爹爹说?到底是什么事这般神神秘秘的?”轩辕烈想了想后道:“你先说来听听,我倒是可以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不过若这事于你不利的话,我可是不会答应帮忙的。” 轩辕谋也算是谨慎,并没有一口应下离忧的要求,这倒并不说明他不愿意帮忙,而是心中担心离忧,不希望这丫头惹出什么麻烦来。若对离忧没什么影响的事,他自然会全力帮忙,可若是会影响到这个妹子,说什么他也不会干的。 离忧心知轩辕烈所想,于是也没多争辩,点了头后直接说道:“我明白,就是想问问哥哥,当朝礼部尚书陆叶的一些事。此人为官如何,在朝庭中的权势关系如何,皇上对他的真正态度又如何,还有咱们定南王府与他之间的关系又如何?” “礼部尚书陆叶?”轩辕烈显然没料到离忧竟然是向他打听这么一个人,一时心中很是疑惑,反问道:“你问他的事做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与他倒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之前未认回父亲与哥哥时,在郑府内认识的一个故人与他有些关系,而且还被这陆叶害得不轻。” 离忧也没有想多瞒轩辕烈,见他问到这个,便将刘姑姑与陆叶之间的恩怨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自己的想法也稍微说明了一二,在不会影响到自身与定南王座的前提下,她的确是想给这个浑蛋一些教训,以解心头之恨。 听完离忧的话,轩辕烈倒是没有马上出声回答,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愤慨之类的神情,相反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这才说道:“妹妹,陆叶这人的事咱们最好不要再多管,既然你已经收留了那刘姑姑,那么日后便让她好好的过日子,这也算是你报答了她当年对你的知遇与照顾之恩。至于其他的,实在是不易再多理。” 怕离忧心里有想法,轩辕烈细细地解释道:“陆叶虽不过是礼部尚书,但此人在朝中影响的确不小,他是宰相的得意门生,其岳父又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想要动他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连皇上都对陆叶赏识有加,除了之前你所说的那事的原因以外,陆叶此人才学倒也算得上一流,因此才会得到皇上的信任,光凭你一人之言,只怕是很难令人信服,搞不好还会惹火上身。” “哥哥所说的这些我也都曾想到,因此昨日也没有太过强势,不过只是让他写下休书罢了。”离忧微微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连一向傲气的轩辕烈也会对陆叶有几分顾忌,因此还真是有些不甘心:“轻重我也分得清,所以不会鲁莽行事的。” 轩辕烈听离忧这么一说,这才稍微放心一些,继续说道:“其实,陆叶的为人朝中倒也有许多人知晓,只不过知晓并不代表什么,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让皇上相信的话,没有谁会贸然上书的。而我们定南王府虽与陆叶向来无什么关联,但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真要是因此而撕破脸皮的话,后果却是很难想象的。” 离忧仍就没有出声,只是再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了,轩辕烈知道离忧的性子,知道这丫头此时心中一定很是失落,因此又劝说道:“你也别心中不舒服,那刘姑姑知道你如此真心对她,想来已是很感动了。而陆叶那样的人坏事做多了,终究会有栽跟着的一天,要知道他这些年来,为了升官,为了权势可是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只不过是还久一个时机罢了。” “皇上不是挺英明的吗,怎么连这样的小人也重用?”离忧心中有些不满,只得将这气往黄天泽身上发了。想想也真是憋火,虽说这世上不平之事实在是太多,可一旦关联到自己身旁的人,那么便特别的让人气愤。 轩辕烈一听离忧竟将不满发泄到皇上身上了,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连声说道:“妹妹切莫再说之样的话,若是传出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放心吧,不是哥哥,我哪里敢如此放肆。”离忧自是答应,转而一声叹息:“罢了,是我太过偏执了一些,这世上的事自古便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能力有限,没办法让那等恶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离忧的性子轩辕烈多多少少也清楚一些,因此心里微微想了想后,这才又说道:“你若心中真咽不下之口气,为兄倒是有个办法。不过此法却不能过急,并且也不一定有太大的效果。” “说来听听。”离忧见轩辕烈果真舍不得自己心中不舒坦,暗自乐了乐,却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会把握好分寸,不会将自己与咱们定南王府给牵扯进去。” 轩辕烈一听,便朝离忧示意了一下,附耳在她耳畔低咕了一小会,离忧一听神色微微有些不太情愿,似乎显得有些为难一般。 “怎么?你觉得这法子行不通?”轩辕烈见状笑着说道:“法子我是帮你出了,试不试那就随你自己了。” 离忧眨巴了几下,略带犹豫地说道:“哥哥,法子是不错,可是没必要让我亲自出面吧?好歹你也算是皇上身旁的红人,顺便……” “别,这事我可不能多嘴,从你嘴里说出只关乎个人观点,可从我嘴里说出的话,那意义便完全不同了。”轩辕烈道:“现在来说,能够让陆叶那浑蛋倒霉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皇上,可是皇上却最不喜臣子之间互相排挤,我一出声,弄不好不但起不了半点作用,反倒容易引起皇上的反感。” “可是如果是我的话,哪有你这般方便。”离忧嘟了嘟嘴,暗道更何况自己也不喜欢跟那有些莫名其妙的皇帝多打交道。 轩辕烈听罢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个倒不麻烦,山人自有妙计,其他什么安排之内的,为兄全都包了。” 离忧想了想也没再有什么异议,若真能够让那陆叶受到教训,这么点小事倒也不算太过为难她。 两兄妹又商议了一小会,见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轩辕烈这才起身离开。 又过了好些天,定南王府内的日子一往即往的平静,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宁静而安详,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就连新进府没多久的刘姑姑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夜幕降临,今日的皇城比起往日装扮得更加的漂亮、迷人。热闹的街道、波光点点的湖面都被各色各样的彩灯点缀得光彩夺目,古老的城市在柔和的灯笼火光下洋溢着无限的温情,散发出浪漫而迷人的气氛。 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七夕。 在得到轩辕谋的应允后,离忧带着绿珠等人也一并出了府,溶入到了大街上那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这般的夜景让离忧有种恍惚地感觉,如同身处梦境一般,颇有几分不太真实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看着热闹之余,领着随身跟着的几人不紧不慢地逛着。这样的夜晚不论古今中外,商家都少不了趁着节日更好的做着生意,为了吸引顾客,不少地方都有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这样浓烈的喜庆感让人心情非常有愉悦。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人群,不少人还在从四面八方涌过去,显然看热闹的习惯历史悠久。 仗着清影与流风的优势,离忧等人很快便顺利突围,找开了口子进入到了圈子里面一看究竟。 没想到这里头即不是什么灯谜活动,也不是什么杂耍功夫什么的,而是一男两女三人正在中间争吵着什么。 看了一会,围观的人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大好的七夕夜晚,这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因为有了新欢,所以打算休掉自己发妻欲娶身旁的年轻女子,另结新欢。 中年妇女一脸的痛心的指责着中年男子忘恩负义,而那男人显然丝毫不在意,反倒反咬一口说是中年妇女至今无所出,休掉也是活该。 一旁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中年男子见状,很是不耐烦,大声辱骂了那中年妇女一顿后,便拉着年轻女子的手想要离去。 中年女子自是不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扯住中年男子的衣袖不让他走,说什么也要让他摸着良心给个说法,不能这般无情无义。 这样一来,那中年男子显然恼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黄脸婆给又哭又闹的缠住,显然很是觉得没面子。身旁年轻漂亮的新欢不屑的嘀咕了几句后,更是火得厉害,扬起巴掌便给了那中年妇女两下。 中年妇女一下子被打蒙了,人也被打翻到了地上,周围看的人个个都唏嘘不已,却也没人多管闲事出来指责。中年男子见状,朝躺倒在地的中年妇女狠狠的呸了一下,然后很是得意地朝身旁年轻女子笑了笑,便想再次离开。 “站住!”一旁的离忧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没想到这浑蛋竟然还敢打人,打了人后又什么事也没有想扬长而去,于是更是气愤不已,大喊一声不想让这贱男就这么嚣张的离开:“打了人就想走,你也太狂了吧!” 众人顿时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吸引住了,询声望去,却见这突然杀出来管闲事的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子,一时间更是觉得这戏热闹了。 中年男子显然也没料到竟然会有人管他的闲事,停了下来后朝离忧望去,很是好笑地说道:“小丫头长得挺漂亮吗,怎么,就凭你还想管爷的闲事?” “把嘴巴放干净的!”绿珠听这人如此无礼,连忙怒斥一声,跳出来护主。一旁的清影与流风见状更是上前去,将那中年男子拦了下来,一脸的冷漠。 中年男子没想到这个漂亮小丫头竟还有帮手,再看那穿着打扮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姐,因此心中马上有了几分顾忌,赶紧换了副语气朝离忧道:“这位小姐有何指教?在下还有些事得先走了。” “走这么急做什么?”离忧冷笑一声,很是不满的说道:“本小姐今日就要管你这闲事,你还敢如何?” 中年男子见离忧这般语气,本就心中不爽,再看到身旁的年轻女子,怕被那女子取笑无胆,于是便只好收回笑容,硬着声音说道:“你是何人,凭什么管我的事?” “我是何人你管不着,反正我这人见着不平事就要管,没有任何理由!”离忧懒得跟他多扯,径直说道:“看你长得也算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如此无情无义,你还有良心吗?” 离忧边说边亲自上前扶起那还躺在地上哭泣的中年妇女,一脸愤慨地继续说道:“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一贫如洗,无依无靠时是她毫无顾忌地带着家业嫁给了你。这二十年来也是她一直在你身旁忙里忙外,撑起这个家,供养你的爹娘。可如今你有了点出息便翻脸不认人想休掉对你有恩有情有义的发妻,另结新欢,不仅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辱骂殴打她,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无情无义之人?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 ……………………………………………………………… PS:感谢碟‖舞、云№无忧投出的粉红票,另外再推荐一本群里朋友的新书,感兴趣的朋友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哦。 《名门嫡姝》作者:团扇 书号:2171675 简介:庶女重生嫡女,只剩一年性命。豺狼虎豹,虎视眈眈;且看她如何扭转乾坤,成就名门嫡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得逞 面对离忧如此声色俱厉的指责,周围围观的人亦纷纷跟着开始声讨起那中年男子来,这前因后果什么的虽然许多人并没有听得太明白,可经离忧这么一说马上便完全明白了过来。 负心的男人见得了,不过这般忘恩负义、无情无义还如此毫不知耻的人倒也不多见。一时间众人心中那点正义之火熊熊燃烧,连那些本不愿多事之人也小声的跟着声讨几句,以免被其他人误以为自己与这中年男子是同一类无耻之人。 中年男人见状,不由得朝四周来回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也慌乱了起来,他吞了几口口水,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后,壮着胆,粗着嗓子朝离忧说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替我生下一子半女,我要休了她连官府都管不着,哪里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离忧不屑地说道:“不过刚才我听你说竟想让你发妻净身出户,你这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响了吧!” 说罢,离忧转而朝那中年妇女看去,声音柔和了不少:“大嫂,你别怕,今日这事我定替你做主,让他还你一个公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这男人不是个东西,也早已没有挽留的必要,如今你心中到底有何打算?你只管将心中想法全部说出来,我定让他办到!” 中年妇女一开始还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这会的工夫才发现离忧衣着打扮,气势派头都不似常人,再听离忧如此肯定的语气,心知这回只怕是遇到贵人了,因此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底气也比之前足了不少。 她用袖子一把沫干净脸上的泪,很是激动地朝离忧说道:“这位小姐,妇人现在也算是看清楚了这小人的嘴脸了,他想休便让他去休,反正这日子也没办法再跟他过下去了。只不过妇人先前从娘亲带过去的那些家产得让他还给我,否则妇人日后可怎么活下去呀!” 听到中年妇女这般说,那中年男人显然急了,一脸恼火地说道:“胡说八道,你当年嫁过来时带的那一点点东西早就被你自己花光了,现在我的家产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出来的,你这分明便是讹诈,想分我的家产!”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些年你们一家人是怎么活过来的?还不是靠着我爹留下来的几间店铺?如今你竟还想连我爹那三间店铺也想吞掉,这还有天理吗?”中年妇女气得不行,伸着手指着那中年男人的鼻子说道:“当年你说过的那些承诺都被去了哪里?你负了我也就算了,还这般绝情,将我往死路上逼,你真是好狠的心呀!” “说话得有证据,这一码归一码,如今家中所有店面铺面的地契屋契可都是写着我的名字,你说是你爹留给你的就是你的了,真是好笑!”中年男子粗着嗓子骂道:“不知死活的婆娘,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心我去官府告你,到时将你关入大牢,在里头蹲个十年八年的,看你还敢不敢闹!” “你!……”中年妇女一听这个,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如今她分文不得,去官府哪里告得过这臭男人。 离忧见状,冷哼一声,很是好笑地说道:“你以为官府是你家开的?你想让他们抓人关人,他们就抓人关人?” 说着,她又回头看向那中年女人,安抚道:“大嫂放心,他要去见官那自是最好,状子我找人替你写,证据、证人我派人去帮你搜集,等正式上堂那天,我亲自去堂上旁听,若是那审案之官敢贪赃枉法,乱判错判,我便将那贪官一并给拿了,看谁还敢假借官府之名恐吓于你!”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中年男子听离忧语气如此狂傲,心中早就吓破了胆,这京城之中贵人多如牛毛,随便蹦出几个来跺跺脚便不是他们这种斗米小民惹得起的。 原本他是打定主意赖掉那婆娘的几间店铺,让她净身出户,有多远滚多远,现在看来,只怕事情可没那么顺利了。 “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便敢如此无礼,还真是狗胆包天!”正在这时候,一道响亮的男声突然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吃惊不已,朝那声音望去,不知何时围观的人群中多了几名衣着华贵的英俊男子,而说话之人正是这几人之中为首的。 离忧扭头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烈与黄天泽,还有几个随行的高手。 黄天泽见离忧终于注意到了他,便笑着对上她的目光,微微点了个头,示意她不要泄露了他们的身份。而离忧见状,连忙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 “来人,去告诉他,这打抱不平的侠女到底是何方神圣。”黄天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边说边示意身旁其中的一名随从单独上前去告之那中年男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自然也不会将离忧的身份大肆宣扬,所以只需附耳告之便行了,想必那中年男人听到答案后,连腿都会站不稳的。 随从马上依言上前,在众人好奇不已的目光中,单独在中年男子耳畔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果然,只见那中年男子顿时满脸惨白,如同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移向离忧的目光都变直变僵硬了。 只怕扑通一声,中年男子瞬间便跪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朝着离忧叩头道:“小人不知贵人身份,冒犯到了贵人,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贵人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吧,饶小人一命吧!” 中年男子虽此时早已吓得半死,可却依然谨记那跟他小声说话的人的吩咐,不敢当面说出离忧的真实身份,只是以贵人相称。 一旁的人听到中年男子突然这般说,顿时都再次猜测不已,不知道离忧到底是何等身份,为何不过是被人告之了一个身份便已将人吓成了这样。 不过,这些人却都明白,有此等气魄,还有这么大的派头敢出来管闲事的,想必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指不定还真是遇上了什么大人物了。 离忧心知黄天泽的随从已经向那中年男子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也替她省了不少事。于是直接朝那中年男子道:“我只问你一句,刚才你发妻所说之言,到底是真是假?” 中年男子此时哪里还敢狡辩,连忙答道:“是真的,都是真的,小人一定会将那几间店面还给她,请贵人饶了小人吧!” 离忧听罢,没有再理会那中年男子,转而朝身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显得有些呆滞的中年妇女道:“大嫂,除了让他归还原本便属于你的东西以外,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比如让他补偿你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等等。” 中年妇女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感激地便想朝离忧跪下,离忧见状,马上伸手扶住了她,不让她跪下:“大嫂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就行了,不必行如此大的礼。”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姐是妇人的大恩人呀,没有您的帮忙,妇人还不知道会被这浑蛋欺负成什么样子。”中年妇人再次热泪盈眶,边道谢边接着说道:“妇人不似那浑蛋那般贪心,也没他那么无情,我只求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好让自己下半生有个依靠,其他的我都不要他的,从此后一刀两断,倒也干净。” “既如此,我现在便派人跟你们一起回去处理好这些事,省得等我一走,事情又生了什么其他的变故。”离忧好人做到底,毕竟这妇人处于弱势,自然还是替她想得周全一些为好。 随后,离忧又对那中年男子再次警告之后,便让清影跟着他们一并回去将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妇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而那中年男子虽然心中不甘,但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随着几位当事人的离开,人群也纷纷散了去,见周边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离忧这才朝一旁一直注意自己一举一动的黄天泽走去,微微行了个礼后道:“多谢黄公子刚才出言相助,出门在外,离忧也不便行大礼,若少了什么规矩,还请黄公子恕罪。” 黄天泽含笑而道:“无妨,出门在外,本就是想随意一些。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今晚这么巧碰上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离忧听罢,朝一旁的轩辕烈看了看,见他也笑着朝自己点头,便微笑地应了下来。 一行人找了家临河的茶楼,坐在二楼雅房的窗前,正好看到河面灯火通明,光影相错的美景。 不是在宫中,所以许多规矩自然也就能免便免了,黄天泽、轩辕烈、离忧三人临窗而坐,边欣赏着窗外的热闹的夜景,边畅快地闲聊了起来。 原来黄天泽平日便喜欢换装出行,混迹在京城各处的人潮之中,听听、看看,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去感受自己统治下的这块地方。一到了热门的节日更是不会落下,今日七夕,所以能够在宫外撞到他倒也不算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而离忧亦毫无隐瞒地告诉黄天泽,自己平时没事便喜欢出府玩,别看她才来京城不久,可现在早就不会比长居此处的人差,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她都一清二楚。 轩辕烈倒也实在,只道好在这妹子已经定了婚,否则这般在家里呆不住,传出去的话只怕是很难找到婆家了。离忧自知轩辕烈的用心,坦然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坐不住的人。自由惯了,当然不喜欢被约束。 黄天泽听罢,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离忧说道:“我记得两次在宫外见你,都正好赶上你出手帮人,你这仗义的性子倒是轩辕家一脉相传。” “皇上过奖了,也不是什么仗义不仗义,实在是今日那男人太过可恨了,正好又被我给碰上,所以才会出手帮那妇人。”离忧说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我倒是想行侠仗义,遇到不平之事都能够替天行道自是最好。可惜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帮帮今日这种妇人,管管这等升斗小民之事罢了。” 说罢,她也不再出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径直喝着自己的茶,望着窗外的夜景,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顺心之事。 黄天泽何等聪明,自是听出了离忧的弦外之音,但却并不知道她到底碰到了什么烦心事。 见状,他便朝一旁的轩辕烈望去,心想着这做哥哥的应该是知道自家妹子的心事吧。谁知轩辕烈却朝着他摇了摇头,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显然并不清楚离忧为何突然心情低落。 “听你这话,倒像是碰到了什么不称心之事。”黄天泽出声问道:“难不成以你郡主的身份,还有什么管不了的事?” 离忧听到黄天泽的话,不由得笑着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说道:“皇上真会说笑,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罢了,这身份名头用来唬唬刚才那种没有身份的人还差不多,换成其他的权贵之人,纵使我铁证如山,也压根动不了别人分毫,哪里是想管便能管的。” “照你这么说来,还真是遇到了什么事了。朕倒是好奇得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朕御封的离忧郡主都束手无策,只能忍气吞声。”黄天泽继续说道:“说来听听,朕来给你评评理。” “还是别说的好,皇上是天子,平时要忙的事多得去了,哪有时间为这些小事操心。”离忧摇了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况且毕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再说那人也非一般人,弄不好反倒成了我恶意中伤。左右也与我没多大的关系,还是算了吧。” “听听这口气,倒真是被那人那事给气得不轻。朕的好奇心可都被吊足,今日还真是非听不可了。”黄天泽边说边朝轩辕烈道:“阿烈就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将你家宝贝妹子气成这样?” 轩辕烈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这个臣还真不知道,就是前几天见她一脸不快地从她嫂嫂那走出去,怎么问也不吱声,后来问她嫂嫂也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啦,只听说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相当气愤的事。” “臣这个妹子,皇上是不知道,性子强得很,不愿意说的事,就算怎么问也不肯说,再说听她说是别人的事,因此臣也没有多管了。” 轩辕烈说罢,又朝一旁微微嘟着嘴,略带愤慨的离忧道:“妹妹还是说说吧,一来皇上可发了话,二来说出来多少也能顺顺气。” 离忧见轩辕烈这般说,微微犹豫了一会,这才朝黄天泽道:“既然这样,那我便说说。不过,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会说的时候,我会省去真实名姓,权当是说故事了。皇上听了便听了,不可强行追问其他,否则的话,我便是背着抗旨的罪名也是不说的。” “行行行,都依你便是。”黄天泽爽快地应了下来,心中愈发的觉得离忧这真性子很是有意思。 离忧见黄天泽一口便应了下来自己的要求,便也不再多迟疑,一脸正色地将陆叶与刘姑姑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说了出来。当然名字自然是隐掉了,可离忧心中清楚得很,根本不需要她点名指姓,以黄天泽的智商肯定是能够猜出她所说的人到底是谁。 一口气说完后,她这才抬眼看向黄天泽,果然皇帝不是一般人,在听完她如此声色俱厉、激动不已的讲述后竟然还如此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莫不是这成大事者都是不拘小节之人,而在皇上的眼中,这样的事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吗? 离忧心中暗自揣测着,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最后总结性地说道:“整个事就是这样的,除了帮那可怜的姑姑要到一纸休书以外,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只是每每想到这种薄情寡义、卑鄙阴险之人竟一点报应也没有,心中便分外不是滋味。可除了气愤以外,又能够怎样呢,所以说这世上之事往往如此,根本就没什么公平公正可言,我尚且有如此感慨,可想那些生活在最低端的老百姓又会有多少的无奈。” 直等离忧完全说完不再出声,黄天泽这才端起桌上的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后说道:“难怪你如此生气,这男子也的确太过卑鄙了些,如此心术不正之人,可见其真正的品性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黄天泽的话,离忧原本揣测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皇帝对陆叶的看法已然有了不好的印象了。不过这小皇帝为人谨慎,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偏听偏信,只怕回去后会派人暗中去查,到时就算不会因此事而轻易的罢免陆叶,最少也不会再如之前那般看重并重用。 对于一个当官的来说,最大的老板皇帝不满意你的话,那你的仕途也算是到头了。若日后再有什么事,有什么把柄被皇帝抓住的话,只怕处罚起来也是不会轻的。 想到这,离忧觉得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于是自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本就是想营造一个无意而为的效果,若过多的强调,反倒是容易让黄天泽产生怀疑。 “算了,这种人还是不提为好,省得破坏了心情。”离忧一副不愿再多提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记得去年的七夕曾看到过有人在老槐树下扔彩球许愿,听说灵得很,不知道京城这里有没有这样的风俗。” “七夕许愿?那不都是年轻男女求姻缘吗?”轩辕烈一听顿时又忍不住笑起来:“妹妹,难道你还想去求姻缘不成?” “哥哥,我为什么不能去求姻缘?不仅我可以去,你也可以去啊!”离忧一听便知道轩辕烈给想歪了,倒也不计较,眨了眨眼解释道:“我可以求与一鸣的婚事顺顺利利的,你可以求与嫂嫂恩恩爱爱到白头啊!” “小丫头真不害臊,还没嫁整个心都得跑到人家身上去了,好歹你也是堂堂郡主,矜持一点好不好,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轩辕烈摇了摇头,嘴里虽像是说道离忧,不过那语气与神态却宠溺得很,十足十的护妹好哥的样。 离忧笑着回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都十六了希望自己的婚事美满顺利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这世上的事本就如此,我不过是比世人更老实一些说出心声罢了,难道说实话就不是大家闺秀,不是淑女啦?” 轩辕烈倒是没想到离忧这般伶牙俐齿地反驳自己,一时间倒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黄天泽看得有意思,笑着说道:“依朕看,离忧说得挺对,如今也难得有谁能够这般坦诚了。” “多谢皇上夸赞。”离忧一听,自是将黄天泽的话当成赞美,说罢颇为自在地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想去其他地方四处逛逛,顺便也打听打听这附近有没有这样的地方。皇上若是恩准的话,离忧便先行告辞了。” 事情已经搞定,过渡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离忧自然不再久留,朝着轩辕烈偷偷眨了眨眼,一副不打扰你们慢慢聊的表情。 谁知本以为可以一身轻松的全身而退,却没想到如意算盘给打了个空。 黄天泽见离忧起身准备走人,倒也没多留,只不过自己竟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即如此,那便一起去吧,正好朕也打算再四处转转。如此良辰美景,干坐在这里倒实在是可惜了。” 离忧一听,顿时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可人家毕竟是皇帝,皇帝说一起去转转,她还敢说不行吗?好在轩辕烈也在,否则身旁跟着这么个人上人一起四处转悠,那样的压力感可想而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心思 街上的人特别的多,不过跟着皇帝一并逛唯一的优势便是前方暗中总会有人开路,并且那开路的方式也做得极为自然,即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会让她们觉得有什么刻意的介入感。 没有其他事后,逛起街来人也分外的轻松,热闹的氛围很快便将离忧原本心中仅有的那么一点不自在给冲没掉了。左看看,右瞧瞧,碰到感兴趣的东西便停下来试试、玩玩,一来二去的哪里还记得身旁有什么皇帝不皇帝的。 原本黄天泽也说了这么个时候自然是不必拘礼礼节,随意些最好,更何况离忧心底深处对身份尊卑什么的也没有古人这么多的讲究,这会玩兴一起,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会的工夫,离忧正站在一个类似于投壶的游戏小摊面前,兴致勃勃地将手中的小球往前方三米开外的小壶内投。按照老板定下的规矩,十球投中八球以上便有小礼物,而要是十球全中的话,则可以从一旁的礼品堆里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一件。 那一堆小礼品虽然都是些极为普通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可是却十分有意思,再加上得百发百中才能拿得到,因此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来大显身手。离忧一早便看中了一把羊皮小鼓,正卯足了劝在那里投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是准度实在是太低,一连玩了四五把了,总共还没投进去三个球。眼看手中的球又已经光光了,可要想凭她自己的实力中奖似乎真的是太不可能了。 一旁的轩辕烈看得有些急了,直嚷嚷着投不中就算了,喜欢什么跟老板直接买一个便成了,费那么大的劲看得累得慌。 离忧可不那么想,能不能赢到东西是另外一回事,可这投射本身便是一种乐趣,轩辕烈懂什么呢。不过,对于自家哥哥那种在军营之中长大的人来说,弯弓射箭都是小儿科,更何况是这种不入流的投射游戏,因此自是不放在眼中,提不出兴趣来。 倒是一旁的黄天泽看得也很是感兴趣,见离忧一脸可惜的将手中最后一个球扔完后一副还想再来的样子,便出声道:“我也来试试吧。” 听到黄天泽说也要玩,离忧自然马上让位子,又让老板重新拿了十个球,看看这小皇帝手感会不会比她好。 原本离忧还只道这么个养尊处优的皇帝平日肯定没练过什么骑射之类的,能够超过她,多投中两个已经是不错了,没曾想到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只见黄天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转眼便已经投出手中一半的球,并且让人兴奋不已的是竟然五球都中了。 “好棒,再投进三个便可以有份小礼物了。”离忧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别提多兴奋,如同投中的人是自己一般。 黄天泽听到离忧的话,手中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喜欢什么你先挑一挑吧,保证剩下的五球也会全中。” 离忧连连点头,一副大有可能的样子道:“早就挑中了,你慢些投,可别失手了。” 黄天泽一听,不由得笑了笑,随后转头一个抬手,手中球竟接连不停地往三米开外的小壶里投了过去。只听砰砰砰砰砰的五声,眨眼工夫那五个球竟然再次稳稳落入了壶中,准确无比。 “太好了,想不到还是个投射高手!”离忧不由自主地拍着手,真心夸赞起来。一旁围观的人也跟着纷纷叫好,显然被黄天泽如此精准而轻松的投射给征服。 “这有什么,黄公子连百步穿扬都没问题,更何况是这种小儿科。也就是你孤陋寡闻罢了。”轩辕烈笑着拍了拍离忧的头,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 离忧听说黄天泽还能百米穿杨,更是佩服不已,看向他的目光也更是多了几分敬佩的神色。 黄天泽倒还算是谦虚,面对轩辕兄妹的夸赞,只是微微一笑,随继朝离忧道:“去挑东西吧,前边还有不少好玩的。” “早就挑好了。”离忧得意的笑了笑,转头让那老板将那面羊皮小鼓拿给了她。 一旁的轩辕烈见离忧竟拿了这么个小孩子的玩意,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摇来摇去,不由得打趣道:“妹妹原来竟看中了这么个小玩意,这可是小孩子才玩的。” “小孩子玩的又怎么啦?谁规定大人便不能玩这个了?”离忧丝毫不在意,冲着轩辕烈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爱惜这个小摇鼓,到时等我那小侄子出生了,就当成贺礼转送给他玩了。” “你这姑姑还真是够小气的。”这回连黄天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当心你那小侄子长大后拿这小鼓去寒碜你。” 此话一出,连一旁围观的人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见状,离忧也不反驳,笑着招呼几人往其他地方再接着去逛了。 又转了一小会,却见有随从不知从何处回来禀告,说是已经找了离忧刚才所说的可以许愿的大槐树。离忧倒是没有想到黄天泽竟然将她之前随便所说之言当真了,还真派人去寻找。 见离得不算太远,一行人索性继续步行过去,正好沿路也有不少的好看好玩的。 见到卖糖葫芦的,离忧再次忍不住了,让绿珠去买了好些串过来,分发给大伙吃,轩辕烈大笑不已,只道离忧真是童心不改,不过黄天泽倒好象很是感兴趣的样子,顺手接过离忧递过来的一串,便想尝尝。 一旁的随从马上上前,看那样子是想先帮黄天泽试毒,黄天泽却没有让,只道了声无妨,便径直咬了一口吃了起来。见主子都吃了,旁边那些个随从原本正犹豫着要不要接郡主丫环递过来的糖葫芦,这回也都不再迟疑,纷纷接过去跟着吃了起来。 有些好这口的倒还好,有些不喜欢这甜酸相间味道的便有些委屈了,怎么着也是郡主赏下的,只得几口硬着气吃了下去。 “有那么好吃吗?”见离忧吃得那么带劲,连黄天泽也吃了两颗,轩辕烈边问边也往嘴里咬了一口,吃来吃去却也觉得还是小时候吃过的那个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离忧吃了两个便没有再吃,接过绿珠递过丝帕擦了擦嘴道:“好不好吃那得看你自己喜不喜欢,我倒不是特别好这一口,就是觉得好久都没吃过这东西了,正好看到了,便尝尝而已。” 轩辕烈一听,一幅上当受骗的样子,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真心喜欢这东西,弄半天就是尝尝而已,你倒是尝了两个就不吃了,看看他们……” 轩辕烈边说边指了指身后那几个正在龇牙咧嘴,一脸勉强的随从,一脸的又好气又好笑。 离忧见状,自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实在,给他们尝尝而已,不喜欢的不吃便行了,没想到竟全都快速吃了下去,如同完成任务一般。 “倒也不难吃,酸酸甜甜的,别吃太多了就行。”黄天泽目光含笑,显然心情也极为不错。 算起来,他倒是好久没有这般轻松舒畅过,什么也不必想,如同普通的少年郎一般悠闲自得地逛着夜市,做着想做的事,吃着想吃的东西。没有宫中那些繁琐的规矩,而身旁随行的人也不会如同平时那些重臣、后妃一般总是隔着君臣之间的距离,小心而谨慎,连说句话都得前思后思,生怕有什么不妥。 他现在很是享受这种如同普通人一般的自在,对于一个处于权力最顶峰的人来说,内心的孤独是无法避免的现实,因此,对他而言,此刻的舒畅与自在便显得无比的可贵。 有人领路,没一会的工夫,一行人便来到了京城有名的老槐树前,此时老槐树下上已经挂满了数不清的彩球,而四周仍然有不少的信男信女虔诚地祷告着,然后再将彩球抛上。 黄天泽一行人的出现,马上便引起了附近众人的注意,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忍不住朝他们看来。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排场有多张扬,而是因为他们几人个个都长相不凡,而来这的都是些单身男女,见着俊男美女自然也是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离忧倒没有在意那么多,朝四周看看了,见一旁有好几个卖彩球的小摊,于是便准备让绿珠去最远一处那个小摊买多几个过来。 “为什么要去那最远的小摊买?难道这个彩球还有什么讲究吗?”黄天泽好奇的问着,对这些倒还真是不太了解。 离忧见黄天泽误会了,便解释道:“不是的,彩球倒没什么讲究,只不过那个小摊的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娘,比起其他几个摊主来说更是辛苦不少,所以我只是想顺便照顾一下她的生意罢了。” 听到这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暗道这郡主心肠还真是不错,黄天泽虽并没有再出声,不过脸上神情也明显很是赞赏,离忧倒是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般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谓行善亦不过是顺手之劳,其实真的并没有什么。 一旁的绿珠倒是有些迟疑了,并没有马上按吩咐去买彩球,而是小声地朝离忧问道:“小姐,奴婢到底要买多少个彩球呢?这东西有讲究的,要许愿的才能够要,一人也只能抛一个。” 离忧一听,心知刚才那糖葫芦的统一发放让绿珠为难了,看了看后便答道:“我要一个,哥哥也要一个,你与二丫两人也一人抛一个吧,一共买四个便行了。” 绿珠一听她们也可以趁机许许愿,当下心中高兴不已,再者有了详细的数目,因此马上应声转身便要去买彩球。 “等等。”谁知还没来得及走两步,黄天泽便出声将绿珠给叫住吩咐道:“买多一个,去吧。” 绿珠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领命再次过去。 看了绿珠离开的背景,离忧略带尴尬地朝黄天泽道:“黄公子,您也要抛彩球吗?” “不可以吗?”黄天泽见离忧一脸怪怪的表情,反问道:“难道还有什么规矩,说是我不可抛彩球许愿?” 离忧连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以黄公子的身份地位,哪里还需要求什么姻缘……” 这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离忧的意思黄天泽自然是明白了,所以也无谓多说,反正别怪她刚才没有预算他那一份就行了。 黄天泽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心中清楚,在离忧看来,他这个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再求姻缘的话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可是,又有谁知道,那么多的女人真正与他心意相通的又有几人?即使有那么几个,可真正无关利益、权势,无关其他身份地位,只是简单的爱着他的人有谁呢?即使有真正只是爱恋他的人,可是他真正喜爱的人又有吗?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江一鸣,可是他心中亦清楚,以他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如同江一鸣那般去对待一个女人,所以,他也永远不可能像江一鸣一般得到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子的真心相爱。 那种最简单、最本质而最单纯的爱也许对他来说本就只是一种奢侈,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得到,只能够将这样美好的感觉留在想象之中。 彩球买回来后,几人都各自拿了一个准备许愿抛球,连一向嬉笑不已的轩辕烈神情也正经了不少,很是虔诚地朝大槐树拜了几拜后,这才一个用力将彩球抛了上去。 轩辕烈的力气很大,彩球被扔到最靠上的树枝上,按照这边的习俗,抛得越高,那么便会越灵验,许的愿也会实现得越好。 很快,黄天泽也将彩球给抛了出去,位子也不错,与轩辕烈的挨得很近,看上去好象还略微高那么一点点。紧接着绿珠与二丫也都各自将彩球抛了上去,虽然力气不够,远不如轩辕烈与黄天泽的那般高,不过对她们来说已经很是满意了。 倒是离忧,别人的都已经抛上去了,她却仍然没有出手。 轩辕烈见她左看右看,彩球却仍然还在她手中,不由得问道:“妹妹,你怎么还没扔?看来看去的又是什么意思?” 离忧听到轩辕烈的问话,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边继续朝大槐树看着,边答道:“我在找个好一点的位子,力气不够,所以得看准一些,省得胡乱扔一下子没扔上就不好了。” “行了,快点扔吧,再看下去,天都要亮了。”轩辕烈笑着说道:“哪里都行,这老槐树树枝这么茂密,上头又早就挂满了,随便扔都是很难掉下来的。” “别催她,让她慢慢挑吧,听说掉下来的话,不太吉利。”黄天泽这个倒是懂一些,因此看到离忧这般慎重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离忧总算知道自己实在是磨蹭得太久了,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彩球摸了摸后,也不再东挑西挑的了,做好准备,憋足了劲,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彩球往大槐树上抛去。 “哇,小姐抛得好高呀!”一旁的二丫头看到那径直往上冲的彩球兴奋的喊了出来。 “那当然,我可是选定了最佳的出手……”离忧正得意不已的说着,可话还没说完,却见自己刚刚抛出去的彩球却眼看着挂上了一条树挂却不知怎么加速,偏偏没有缠住,又从别一边的小缝隙里提了下来。 咚的一声,彩球直接落到了地上,众人见状,纷纷也不由得收拢起脸上的笑容,下意识的朝离忧望去。 “有没有搞错!”离忧眉头一皱,显然被这突然发生的转变给弄得很不爽极了。还以为占了个好高地,却没想到这样竟然也能掉下不,根本没挂住。 “那个……妹妹……”轩辕烈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极为不自在地说道:“要不咱们换一个彩球再扔一次吧。” 怕离忧心中不快,轩辕烈自是小心翼翼地劝道:“估计是你那个彩球有问题,换一个重新扔一次应该是没问题。” 一旁的黄天泽并没有出声,只是也盯着离忧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还有脸上的表情神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离忧倒没有轩辕烈所想的那般不高兴,只是之前那种兴奋劲显然低了下少。她径直走上几步,将地上的彩球捡起后朝轩辕烈道:“没事,不用换了,掉下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再扔一次就行了。要是再掉下来我便再扔,反正将她扔上去稳稳挂好为止。” 听到离忧这么说,轩辕烈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道自家妹子还真是比常人豁达得多:“这样也对,掉了便掉了,再扔上去就行了,咱们轩辕家的人没那么多讲究。” 离忧点了点头,这次也没再特意选什么位子,预定什么线路,而是凭着感觉用力往上一扔。 “扔上去了,扔上去了!”绿珠的声音顿时响起,听起来高兴无比,显然是打心里替离忧高兴。 离忧见这回彩球已经稳稳地挂上,虽然不算太高,不过却也算是满意了:“好了,反正也就是一个意头,挂上就好了,灵不灵的倒还真不能太指望这个。” “既然你不是太信,为何还要扔呢?”一直没有出声的黄天泽突然问道:“常言道,心诚则灵呀,你这心到底是诚呢还只是觉得好玩?” 听黄天泽突然问到这样的问题,离忧眨巴了几下后,这才答道:“怎么说呢?我的态度自然是诚的,不过万事还是得靠自己,毕竟就算是再灵的神仙也不可能管得到所有人的事。要真是一切都能包罗到的话,那估计再法力无边的神仙也会忙得不行。有个信仰,无非就是多一种执着的信念罢了。” “你这话倒是很有意思。”黄天泽听罢,不由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求人不如求已,求神亦是如此,最终一切因果循环皆都是自己先前种下的因罢了。” 离开许愿的大槐树后,时辰也不早了,黄天泽有再让轩辕烈随行回宫,而是让他同离忧一并回王府。离忧逛了一个晚上,也早就有些累了,待黄天泽一行人离开后,便马上钻上了马车与轩辕烈一并坐车回府。 轩辕烈心知离忧也累了,便没有再与她多说什么话,让其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先做休息。而一旦安静了下来,离忧这才发现自己满脑子里竟全是江一鸣的身影,那温柔的笑,宠溺的目光,不时的在眼前晃过,真实得好像随时都可以抓住似的。 她记起了上一个与江一鸣一起度过的七夕节,虽然天公不做美,时不时的下着一点小雨,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份甜蜜的气氛。她知道她又想他了,很想很想…… 第二天一大早,离忧才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收拾打扮,却见闵姑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也顾不得请安行礼什么的,直接朝离忧说道:“郡主,不好了,王妃那边出事了。” 王妃?李氏?离忧愣了一下,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差点以为是南宫云锦出了什么事,等听闵姑姑再次禀告确认后这才明白是李氏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她亦吃惊不已,不过显然比刚才要镇定了不少,毕竟亲疏有别,再怎么样李氏也只是后妈的身份,自然比不上南宫云锦在她心中所担心的份量。 闵姑姑连声说道:“具体怎么了奴婢也不太清楚,那边派来的人说一早还好好的,起来后没多久突然便晕了过去。已经去请太医了,估计着这会应该已经在诊治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晕了?”离忧喃喃的念叨了一声,随后又朝闵姑姑问道:“我爹知道了吗?” “王爷已经过去了,几个小主子也都通知到了,就是没这么快告诉老夫人与老太爷,怕他们担心。”闵姑姑马上解释着。 “绿珠,随便帮我弄一下,我们也赶紧过去看看吧!” pS:感谢小夜Saya、子颜紫言的打赏,感谢a逸投出的粉红,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非君不嫁 等离忧到了李氏所住的地方时,应该到的人都基本上来得差不多了。离忧那边离李氏住的院子最远,因此最后一个到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太医果真已经来了,正在内室替李氏诊治,轩辕谋与几个妾氏还有轩辕家的几个公子小姐都在外室等着,显然是不想那么多人都拥在内室,不但起不到半点的作用反倒容易碍手碍脚的。 众人都没有出声,神色显得有些凝重。特别是李氏所出的那两个孩子更是焦急得很。 别看轩辕灵才不到十岁,可俨然已经一幅小大人的模样,见自己的姐姐轩辕柔担心得不时来回走动,便拉着姐姐坐下,还小声地与她说着什么。轩辕柔看到弟弟这般懂事,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顺从地坐下等着。 而那轩辕灵虽劝慰了别人,自己的眉头却比之前锁得更紧了。看到离忧来了后,也没有如往常一般上前亲昵地叫着二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离忧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准备打个地方呆着时,却见一旁坐着休息的南宫云锦正朝自己招着手示意她过去,见前方坐着的轩辕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便也没打算出声打扰,微微朝南宫云锦点了点头后轻步走了过去。 “坐一会吧,太医已经进去诊治了,估计还得等一会才能出来。”南宫云锦小声地朝离忧说道:“给母亲诊治的是宫里的老太医了,医术很是了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离忧听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小声地说道:“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这几天服侍的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南宫云锦轻轻摇了摇头:“发现了什么异常就好了,早就让人诊治了,听说一早起来什么事也没,突然就晕了过来,将身旁服侍的人都给吓得不轻。” 离忧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又抬眼朝轩辕谋看了看,此刻的轩辕谋看上去还算冷静,不过目光之中也隐藏不住担心之色,很显然心中还是挺在意李氏的。 毕竟李氏也跟了他这么多年,日久生情也是人之长情,哪里可能会不担心的。更何况平日里李氏身体也都不错,连个小病小疼的都很少,这回却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轩辕谋这心中自然理是着急。 “爹爹,娘不会有事吧?怎么太医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一旁的轩辕柔显然又有些沉不住气了,起身朝轩辕谋询问道:“要不,女儿进去看看?” “你进去看看又能怎样?还不是得靠太医。还是坐着等吧,别进去添堵了。”轩辕谋的话刚刚说完,却见内室帘子一抖,似乎是有人从里头出来了。 “太医出来了!”坐得最近的轩辕烈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出声向众人喊了一声。 顿时,屋子里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从内室出来的太医身上。 “太医,王妃怎么样了?”轩辕谋不待那太医走近停住脚步,便径直询问起李氏的情况来。 太医见状,朝着轩辕谋行了个礼道:“回王爷的话,王妃情况不是很好,微臣已经给王妃服用了解毒丸,并且施了针,不过尚有一些余毒未清。” “中毒了?” 听到太医的话,众人皆惊恐不已,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状况。堂堂定南王妃竟然在自家府中无故中毒,这可不是一般的事。 一时间,各人神色皆很是不安,而轩辕灵与轩辕柔显然吓得不清,脸色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王妃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有没有性命之忧?”轩辕烈的脸色显然也难看极了,不过却是最先冷静下来的人,他毕竟是一家之主,自然得主持大局。毕竟不论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妃的性命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王妃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微臣已经替王妃解去了身体内大部分的毒素 ,暂时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不过体内余毒还需继续服药去除。微臣已经开好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煎药便可,这几天微臣也都会每日过来请诊,一定会尽快将王妃体内余毒除尽。” 太医详细说道:“这种慢性毒药微臣一时也查不出到底叫什么,不过给微臣多几天的时日,一定可以查了来的。好在发现得早,所以清除起来才没那么麻烦。原本这种毒药是没有这么快发作的,估计是正好王妃服用了什么能够促进药性的食物,这才提前发作。不过也好在提前发作,否则真等到药性自然发作的话,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听到这一番话,众人又是一阵后怕,好在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轩辕烈脸色铁青铁青,送走太医之后,便马上让李氏身旁最信得过的两名陪嫁嬷嬷一并去守着煎药。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投毒想害李氏,因此自然不能再让那用心险恶之人有任何可乘之机了。 安排好之后,众人这才进内室去看望李氏,人倒是清醒了过来,只不过看上去相当虚弱,毕竟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所以精神十分不好。 轩辕谋没有让众人过久的打扰李氏休息,片刻之后便让人先都各自回去了,而他则显然要留下来亲自追查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务必得抓出那个下毒之人,不仅仅是为了李氏,同时也是为了整个王府的安危。毕竟谁都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毒害李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是针对李氏呢?还是针对整个定南王府。 出了李氏住的院子后,轩辕烈因为还有其他的事要忙,所以先行走了,而离忧则主动肩负起了送南宫云锦回去的任务。 一大早闹出这样的事来,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南宫云锦说刚才坐在那里好久了,正好想动一动,便央离忧与她一并散步走回去。离忧自是没有问题,但怕这嫂嫂半路走不动,便让软轿在后头跟着,自己则扶着南宫云锦慢步往回去。 “妹妹,你说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半响南宫云锦这才轻声问着离忧,神情看上去显得有些迷糊:“一开始是我与腹中的孩子,现在又是母亲,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 离忧没有马上出声,先朝身旁的绿珠挥了挥手,绿珠倒也机灵,马上拉着洛儿两人慢下了脚步,隔个好些步不远不近地跟着,顺便也留意着一旁的人,替自家主子防范着被人偷听。 见应该没有谁能够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离忧这才小声朝南宫云锦道:“这事还真说不好,想来之前你与大哥一定对某些人与事有所怀疑,不过都好些天了却没有查出半点的端倪出来,那谋害之人如同已经察觉到了你们在找他,所以暂时没有再敢有什么举动。” 说到这,她顿了顿,用与步伐一致的速度继续说道:“而如今母亲这又出了事,并且听太医所言,也应该是一早便开始下毒,不过是因为正巧被某些相生相刻的东西给提前逼得显形了。如今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联系还真是说不好,还是先等爹爹调查一番后再看吧。” 南宫云锦点了点头,很是坦诚的说道:“不瞒妹妹,之前我与你哥哥倒真是觉得母亲的可能性最大,毕竟我们这边出什么问题的话,她那灵哥儿将会是最大的获利者。可现在,没想到连母亲都被人下了毒,连性命都差一点没了,如此看来,母亲应该不是那幕后之人。唉,如今这王府的水还真是越来越浑了,接二连三的出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如此歹毒,害得王府不得安宁。” 离忧见状,轻声朝南宫云锦安抚道:“嫂嫂你就别这般操心了,如今你最大的责任便是好生安胎,好好守护好腹中的孩儿,其他的事自有爹爹与哥哥他们操心。如今母亲又中了毒,并且弄得全府上下通通知晓,想必父亲定不会轻易罢休,这害人之人只怕一时半会更是不敢再有所行动。” 其实,南宫云锦的话,离忧倒不是完全赞同,只不过毕竟有些事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因此不好明说罢了。 说到李氏中毒,离忧觉得此事怪异得很,刚才听李氏身旁服侍的丫环说,一大早起来,什么东西都还没吃,可很明显本不应该这么快发作的慢性毒药却偏偏发作了,而且按太医所说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引起药效果快速发作才对。 还有一点,李氏若出个意外的话,对于王府中的人来说,并没有谁能够从中得到什么益处。李氏一死,只能空出个王妃之位罢了,可这王妃之位并不是谁都能够坐上的,最少轩辕谋现在的两个妾氏是没有任何的可能,因为她们的身份太低,就算轩辕烈有心扶其中一名,但也不符合礼法,根本不可能得到认可。 谋害他人,目的无非便是情、仇、利,可这三点放在李氏身上似乎都说不太通,反倒是这样一来,轩辕烈与南宫云锦倒是打消了之前对李氏的怀疑,所以离忧不得不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来,李氏中毒一事也有可能另有隐情。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李氏也太可怕了些,当然,她希望是自己猜错了,毕竟要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万一真没抢救过来,那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因此,哪怕心中仍然对李氏有所怀疑,但离忧却并不会跟南宫云锦表露出来,谜团终究有解开的一天,而她所做能做的并不是卷入谜团,而是离这摊浑水近可能的远一些。毕竟以她的能力,能够自保便很不错了,强出头来做些什么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送南宫云锦回去后,离忧并没有在她那里久呆,再三叮嘱她好生照顾自己与腹中孩子后,这才离开。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后,闵嬷嬷马上让人将备好的早膳呈上,离忧胃口也不太好,随意地吃了一点后便让人全都撤了下去。 又听一旁的二丫说刘姑姑这些天一直闲不住,到处想找事做,不原在这里白吃白喝,离忧便让人将刘姑姑请过来,打算一会一并带她出府去看清影先前找到的宅子,若是可以的话,便买下来,慢慢开始收拾,用不了多久江一鸣也快来京城了。 刘姑姑正闷得慌,见可以跟着离忧她们一并出府做点事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一行人在清影的带路下,很快便出了府来了京城南街那边的一处大宅子前,听说屋主举家要迁回老家,日后也不会再回京城,所以这才会将这宅子给卖掉,也好换些银子。 宅子看起来很是不错,是个四进的大宅子,除了前后院各四进中的小园子以外,还有两个单独的大花园,格局也不错,就是装修略显得有些陈旧,不过要是买下来后请人重新装饰一番,应该很是不错。 地方够大,就算日后成亲了,这么大的宅子再认真翻新装饰一下的话,倒也还是上得了台面。当然,她倒并不在乎这些外在的形式什么的,不过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有了封号的郡主,若是日后住的地方太过寒酸,别人取笑什么的都是次要,只怕自己这个爱女心切的爹爹轩辕谋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现在看宅子时她便已经预算到了与江一鸣成亲后的一些状况,省得到时又得重新找宅子,倒是麻烦。 宅子的主人倒也是个实在人,开价也算合理,虽然并不便宜,不过对于现在的离忧来说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说别的,光上次皇上策封她为离忧郡主时一并赏下的那一千两黄金便远远不止买这么一处宅子的。 双方都是利落的人,再加上也提前有准备,在中间人的见证下,两方一手交银票一手交了地契房契什么的,把手续全给办了下来。 原本这宅子里还有一些临时的佣人,离忧也没有将她们辞退,让她们继续留下打理宅子里的事宜,反正到时这么大的宅子也得请人,用生不如用熟,当然万一到时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再辞退也不迟。 见给江一鸣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宅子已经定了下来,刘姑姑索性便跟离忧提出今日起便不再回王府了,她想留下来帮忙打点这里的事,反正这里也得有离忧信得过的人看着才好。 离忧心知刘姑姑不喜欢王府里的生活,便也由得她去,只是怕她一人呆在这里放心不下,便又打算让二丫一并留下来,反正府中人手也够,再者日后她也会搬出来住,所以二丫早晚也会跟着一起出来的。 刘姑姑原本不肯让二丫跟着她,说是得让二丫与绿珠一并留在府中服侍离忧才行,后来听离忧一解释,倒也觉得是在理,见二丫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便也顺着离忧的意思办了。 听离忧说江一鸣他们大概要来的日期,刘姑姑马上便算了一下,时间还算是充沛,现在便开始装饰收拾宅子的话,到时等他们一来,便可以马上入住了。因此见着自己有事可做了,她心中也高兴,她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指望了,以后能够跟着离忧几人一并生活,倒也算是老天待她不薄了。 见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刘姑姑便催着离忧他们回府,顺便也让二丫先跟着回去收拾一下两人的东西。离忧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让清影给刘姑姑留了一些银票与现银后,这才带着人离开。 转眼天气已经渐渐开始凉了起来,前些日子刘姑姑让二丫回来了一趟,将外头宅子装修收拾的进展汇报了一下,说是估计着按这个速度,再过个十来天便能够全部完工了。 离忧听完二丫的汇报,正想出府一趟亲自去看看,可刚刚将清影与流风叫过来,却听闵姑姑说轩辕柔来了。见状,她只好让二丫先行回去,等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去那边看看。 二丫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知道离忧现在有事,便也不再久留。离忧打发绿珠去送送二丫,顺便也让这两姐妹边走边聊一会。 人刚刚出去,轩辕柔便来了,离忧抬眼一看,显然吓了一跳,只见此时的轩辕柔正一脸的难过,眼睛又有些红肿,一看便知道应该是哭过不久。 “三妹,你这是怎么啦?”见状,她自是连忙起身,边问边过去扶着轩辕柔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里暗自猜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姐,二姐……”谁知轩辕柔听到离忧这么一问,瞬间如同被什么打击到了一般,樱唇一扁,愈发地哭了起来。 “怎么啦?快别哭了。”离忧见状,只得连声安慰道:“是不是担心母亲呀?前几天太医不是瞧过了,说母亲已经没事了吗?虽然还没有找到下毒之人,不过爹爹已经做好的严密的防范,相信以后再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了。” 轩辕柔一听,这才止住了哭,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关母亲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你的事?你怎么啦?别急,慢慢说好吗?”对于这个小妹妹,离忧与她虽算不上关系太密,不过这小妹子倒也招人喜欢得很,平时没事时也喜欢往她这里跑,跟她说说话,玩闹一下什么的。 因此这会见人莫名其妙的哭得这般伤心,自然心中也有些担心。 轩辕柔终于点了点头,一脸委屈地朝离忧道:“二姐,我心里难受,有些事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喜欢皇上,想要进宫选秀,想要留在他身旁。你说,这有错吗?” “啊?”离忧没想到轩辕柔竟没头没脑的说起了这个,一时更是有些糊涂了,微微有些抱歉地说道:“三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说,我是很难明白的。” “二姐先别急,你只管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这么想到底有没有错。”轩辕柔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定定的盯着离忧让离忧一定得先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离忧见状,想了想后只好说道:“个人有个人的想法,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的说法。” “还是二姐明理!”轩辕柔一听,顿时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很是气愤地继续说道:“二姐你有所不知,爹爹与哥哥都不愿我进宫选透,如今眼看着明年开春要上报选秀名单了,他们却还一门心思地想给我定门婚事。这不,今日又不顾我的意愿,爹爹硬上让哥哥找来了不少的人聚会,说得好听只是一个小小的聚会,可其实是想替我从他们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年轻才俊中替我随便找一个人嫁了!你说,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我得到幸福?” 说到这,轩辕柔又是一阵伤心,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个不停,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得离忧是一阵心慌。 原来是为了这事,离忧顿时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要知道这主意可还是她想出来的,要是让眼前这个将她当成救命草的妹妹知道了,指不定得多恨她。 “三妹,你就真的这么喜欢皇上吗?”想了想,离忧只得先行探探这丫头的口风,若实在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那么看来她也只得劝轩辕谋一切顺其自然了。 “当然啦!我就是喜欢他,虽然只是那么远远的见过一面,可我确定,这一辈子除了他以外,我谁都不嫁!”轩辕柔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着,脸上的神色也是无比的执着,那模样,比起坚贞不屈的共产党来说,丝毫不会逊色。 离忧见状,顿时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这丫头不过十四多一点,才见过人一面便立下非君不嫁的誓言,看来,有些事还真不是她这种人所能够理解的。 “可是,三妹,你得清楚一点,嫁给皇上的话,哪怕我们都处在京城,可隔着皇城,日后你便只能够一辈子呆在那宫里头了。”离忧好言说道:“更何况,除了你以外,皇上还有许多许多别的女人,你问问自己,是否真的不在意这些?” PS:感谢萨洒赠送的圣诞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有些事情离忧不知道轩辕柔到底明白几分,莫说那如同囚笼一般的后宫进了之后,从此便再也无法得到自由,单论那宫里头数不清的随时都会更新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那么多人同时去争抢同一个男人,这样的日子真的有意思吗?许多豪门望族争相将自家少女送进宫去,那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对于他们来说家族利益重于一切,因此牺牲几个族中女子的个人幸福根本就是不足为道。而眼见单纯的轩辕柔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幸福。 离忧的反问并没有让轩辕柔觉得有任何的问题,她不在意地说道:“二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皇宫哪有你说的那般可怕,再说能够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本来就应该有所牺牲。为了他,我甘心留在皇宫陪他一辈子。” 她顿了顿,一副早就想明白了的表情,继续说道:“说到自由,你觉得我现在呆在王府跟呆在皇宫有什么区别吗?一年到头,我也难得出一趟门,至于府中的亲人,嫁人后也都是一个样,哪里能有经常见面的。再说以爹娘的身份,经常都有机会进出皇宫,哪里象你说的那般可怕。” “至于皇上身旁还有其他的女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你看看世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莫说他是皇上,是这天下最厉害的男人,就连普通的小百姓也很少一夫一妻的,除非是实在没钱娶不上。我心中清楚得很,他是这世间最伟岸最不凡的男子,以我的才貌自然是不可能独占他的心,可是我没那么贪心,只要能够成为他的女人,这些我都能够忍受,都不会在意的。” 轩辕柔的话让离忧大吃一惊,果然这爱情还真是盲目得厉害,她甚至于怀疑这个小妹现在到底还能不能记起黄天泽的样子,也许对轩辕柔来说,黄天泽身上的光环远远比他本人要耀眼得多。以至于这小丫头根本就分不出到底爱慕的是黄天泽那个实实在在的人,还是披着皇帝外衣的人罢了。 无可否认,一个集最大权力与财富于一身的人本身便是具有着独特的吸引力,特别是,这个人还这般年轻英俊。可她几乎可以确定,轩辕柔若真的入宫的话,日后一定会后悔,因为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同时也会是幻想破灭的时候。 人的欲望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没有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便能够令人满足,可真正达到你的要求后,你便绝对不会仅仅满足于现况,你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而现实与理想的落差足够将一个正常人的心灵完全的扭曲,现在所不在意的东西,到时全都会成为她痛苦的源泉,哪怕得到了更多,于她而言也是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 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一切便都来不及了,一个少女的一生便只能葬送到那个永远不可能再走出的地方。 而这些都还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为了争宠而生出的勾心斗角无所不有。不论你是非愿意,只要进了那个地方,便会身不由已的陷入其中。厉害的话还好,踩着别人往上爬,不厉害的话,别只会成为他人的棋子、炮灰,打入冷宫什么的倒还不是最坏的下场,更有甚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些东西离忧虽然并没有亲历过,不过以往的历史都早已经证实了这一切,只不过在巨大的利益与诱惑面前,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或许生命根本就不重要,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想到这一切,想到眼前可爱无比的轩辕柔日后进宫有可能会变得跟那些可怜的宫廷女子一样的下场,离忧不由得叹了口气。纵使自己不能改变他人的心意,但良知告诉她,她还是得再努力劝告一番才行。 “三妹,既然你这般说,那其他的二姐也不多说了,二姐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皇上什么?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皇帝的身份?”离忧也不多说其他,一针见血地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若是喜欢这皇帝身份的话,那她无话好说,各人有各人的追求与理想,并非所有人都如同她一般只要有一份踏实温馨的感情便可。可若轩辕柔仅仅只是喜欢黄天泽本人,而与身份无关的话,那么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轩辕柔非君不嫁吗? 这一点,倒还真是让离忧怀疑,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想借此点醒这个糊里糊涂,或许还并不清楚自己真正心意的小丫头。毕竟谁没有年轻冲动的时候呢? 谁知,听到离忧的问话,轩辕柔顿时有些恼火,嘟着嘴朝离忧道:“二姐,难道你以为我是一个贪慕虚荣之人吗?更何况,好歹我也是堂堂定南王府的千金,难道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吗?” 离忧见状,倒也没有在意轩辕柔的态度,语气平静地说道:“二姐当然知道三妹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有的时候有些东西就是很容易混淆,皇上虽然是年轻有为,不过你毕竟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他一面罢了,若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在你的心中并没有下意识的将他提升到皇帝的高度的话,那么你还会对一个只有一眼之缘的人如此念念不忘,甚至于非君不嫁吗?” 见轩辕柔没有马上出声,离忧又不急不慢地说道:“我这么说倒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一见钟情,可是那样的机率的确太少,并且那种感觉也不一定准确。如果你只因为当时的那一眼便这么贸然的决定自己的一生,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轩辕柔听到离忧这么说,神情微微有些不太自在,不过却很是肯定地说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当时不过十三岁,可是只那么一眼,便已经无法忘记他。我并不决得自己的决定有多么的草率,毕竟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无法忘记他,这足够说明我的心,并不是二姐所说的这般弄不清楚。” “好,就算你完全确定自己的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皇上心中对你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印象?”离忧心知不说些狠话,这丫头只怕是难以清醒:“二姐知道你才貌双全,可当时见他时毕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罢了,你对他倒是难以忘怀,可他呢?只怕压根就不记得你这号人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皇上成天忙着国家大事,这么久的事,不记得我了自然也是正常的。不过我相信,日后等我入宫了,见到我后,他一定会记起来的。”轩辕柔颇不服气地说着,根本就不认为离忧说的这些有什么要紧的。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暗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够执着的,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就算到时他记起了你那又怎么样?你能够确定他也一定会喜欢上你吗?三妹,宫中年轻美貌的女子数不胜数,能得留下来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你有信心一定让他喜欢上你吗?” 见轩辕柔脸色显得有些难看,离忧却并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好吧,咱家柔儿自然是不比宫中的那些女子差,才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身世也显赫,所以,得到皇上的青睐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就是真正的喜欢你。或许他会册封你为妃,会给无限的恩宠,可那些都只是表面的荣光,他心中没你的话,你自己说说那些真的是你打定心思进宫所想要的东西吗?” “为什么你觉得皇上一定不会喜欢我呢?”轩辕柔显然很是不开心,眼前这二姐说的虽有理,可为什么她却偏偏认为自己无法得到皇上真心的喜爱呢? 离忧微微一笑,坦率地说道:“我倒也并没有说皇上一定不会喜欢上你,可是三妹,你得知道,帝王之爱永远没有持久的,更没有你心中所期盼的那种单纯与美好。不论他是否喜欢,他都会去宠爱一些必须要宠爱的人,这样才能平衡后宫,牵制各方势利。” “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我能够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便行,哪怕是小到几乎看不太清楚的角落,我也知足了。”轩辕柔满脸的不甘:“哪怕日后他心中不再有我,我也认了,最少我得到过,这一世也不枉此行。” 见轩辕柔竟如此固执,离忧不由得有些受打击了,这好说歹说的,没想到竟然丝毫也没让她有所松动,听上去反倒是更加的无畏起来。 没办法,她只得将最难听的话都扔了出来,如果再不行的话,那也只能由得她自生自灭了:“二妹,倘若即便你入了宫,他亦不会喜欢你的话,那又当如何?难不成,为了这一丝的可能性,你就真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当成赌注?要知道进了宫的话,就算后悔也没有用了,到时你牺牲了那么多为他而入宫,却根本不是你所想象中的美好,那样的落差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你一辈子便只能与后宫中绝大多数的女人一样,一辈子呆在那种地方,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他一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也愿意吗?” “不,我不相信他不会半点也不喜欢我。宫里的那些得宠的贵人什么的,我也见过不少,柔儿自认不会比她们差,他没有理由不喜欢我的。”轩辕柔的语气开始有些虚,即使这般说着,却也能听出那么一丝不确定。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能简单的靠外在那些东西。如同你没道理便喜欢上皇上一般,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必定的理由。”离忧觉得眼前这小妹真是幼稚得可笑,以这样的心性入宫,就是真得到了皇帝的喜爱,只怕也无法在后宫那么复杂的地方立足。 “更何况,天下的好男儿多得去了,你又何必一定得嫁给一个永远都只会高高在上的人?以你的相貌身世,无论嫁到哪家必定都会得到万千宠爱,放着幸福的日子不去追寻,何必一定得往那独木桥去挤呢?” “算了,我不想再听了,二姐想必是受了爹爹的托付想要劝说于我吧?看来这趟我是来错了。”轩辕柔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气愤地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还是先走吧,不打扰二姐了。” “等一下,三妹!”离忧见状,只得起身拉住轩辕柔,虽心知自己再多说什么只怕也是没有半点作用,但是有些话却还是得说的:“我并不是受谁的托付来劝说于你,只是心中原本也是这般想的。你总觉得爹爹他们不理解你,阻碍了你追求幸福,可是你得明白,他们正是因为爱你,正是因为心疼你才不愿你进那后宫,不愿你日后后悔。你自己看看,有几家会因为心疼女儿而舍不得将其送进宫的?唯独咱们爹爹,这足以说明比起家族利益,他更看重的是子女的幸福。你现在还小,许多东西看得并不透彻,可真正等你看明白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二姐,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我就是不想听,不想听!”轩辕柔使劲地摇着头,一副难受极了的样子。 离忧看到轩辕柔这般模样,只得闭上了嘴,不再多说,反正应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日后这丫头到底要走什么样的路却也由不得她了。 原本看轩辕柔情绪不太好,有些放心不下,想让自己屋里的人一并送她回去,却被轩辕柔给拒绝了。 待人走了之后,离忧才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轩辕柔上辈子到底欠了黄天泽什么,估计这一世就是来给他还债的。 绿珠已经送二丫回来了,见轩辕柔已经走了,便询问离忧今日是否还要出府去新宅子那里。离忧见左右无事便又起了心,可也许今日真是不宜出门,还没来得及回答绿珠的话,却见闵嬷嬷又快步走了进来,直说王爷与世子过来了。 一听是这两位,离忧自然便明白了来者的目的,只怕又是为了轩辕柔那丫头。 果真,两人来后,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将屋内一行奴仆全都打发了出去,径直谈起了轩辕柔的事。 “离忧,刚刚柔儿是不是过来找过你?”轩辕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朝离忧说道:“今日我们按你所说的,将京中那些个年轻才俊都邀请到府中,想让柔儿那丫头好好挑挑,谁知那丫头鬼精得很,一眼便看出了我们的目的,竟当着众人的面,转身便离去,让我这老脸都快丢尽了。” “是啊,妹妹,三妹到你这,你有没有帮忙好好劝劝她呀?”轩辕烈也苦着一张脸,摇着头道:“真不知道这丫头是吃了什么迷魂丹,这脑袋硬是不开窍。” 离忧听罢,心知他们这是将希望全寄托到了自己身上,可是她又不是什么能够力挽狂澜的神人,对待这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她可是丝毫办法也没有。 “爹爹,哥哥,刚刚柔儿过来后,跟我哭述了一翻,我自然也是极力劝她。可是好说歹说了半天,却半点作用也没有。反正我是尽力了,可也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了。依我看,既然她心意如此坚决,爹爹索性便由得她去吧,反正到时入宫也不一定能够选中,大不了爹爹再托人打点一二,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离忧好言劝着,毕竟自己能力有限,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哎,难道真的由着她去?可她要真是入了宫许多事情便不是爹爹能够完全掌握的。”轩辕谋叹着气道:“你有所不知,柔儿外公家也是百年世家,他们倒是一心希望这丫头进宫的,再说有太妃在那里,在没见到皇上之前,想将她直接刷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一旦到了殿选,就算没有被策封,也得在宫中担任女官什么的,直到年限满了才能出来。” 听到轩辕谋的话,离忧倒是发现原本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一些,竟将李氏母族那边的势力给忘记了,看样子,只要轩辕柔入宫选透,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是绝对没有可能选不上的,所以轩辕谋才会这般忧心,只想着能够早些从这个女儿身上着手,让她打消这么个念头。 “对啊,三妹为人单纯,真要进了宫,以她的心性只怕就算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也难以在后宫立稳脚足,皇上越是宠她,她便越是受到其他嫔妃的妒恨,那种勾心斗角之事根本就不是她会的。宫里头的贵人多得去了,经常不都有些离奇死亡的吗?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呢?”轩辕烈明显更是担心轩辕柔的安危,至于感情什么,倒没有离忧想得那般多。 一翻话更是引得轩辕谋的同感,想到自己女儿日后有过的日子,心中更不是滋味。离忧见状,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种事,轩辕柔自己不想通的话,谁也帮不上忙。 “烈儿、离忧,为父子女不多,就你们兄妹四人,我这一生也没别的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兄妹四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幸福快乐。是爹爹没有用,先前害得离忧在外头漂泊了这么多年,现在又眼看着你妹妹要往火炕里跳也无能为力!”轩辕谋一脸的黯然,瞬间如同苍老了好几岁,那样子,看得人都跟着难受。 离忧见状,心里头也不舒服,想了想后,还是没忍住,好声说道:“爹爹不必如此,其实三妹之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依我看,这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皇上身上。” “皇上?”轩辕谋一听,顿时抬眼望向离忧,一脸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忧解释道:“既然三妹如此痴心,倒不如让她看清楚真正的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毕竟现实与想象总是有差别的。爹爹不如跟三妹讲清楚,然后找机会带她一并进宫见见皇上,若皇上也对三妹有意的话,索性便遂了她的意,大不了多花些时间调教一下她入宫后的为人处事,教她如何在后宫生存来得更好,省得日后被她怨悔一辈子。若皇上对三妹并没有什么意思的话,也好让三妹彻底死了这个心,这样她也不会成天胡思乱想了。” “妹妹这办法倒是不错!反正三妹现在是铁了心了,倒不如来副猛药。”轩辕烈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却又收住了笑容,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可是有从此很大的问题呀!皇上是什么人,哪里是三妹想见便能见的,更何况就算见了,难道还能去问他是否对三妹有意无意?只怕不但达不到目的,反倒更会让三妹更加死心榻地吧。” “所以呀,这个事就得交给哥哥你去想办法了。”离忧笑着说道:“哥哥与皇上的关系向来很是亲近,依我看,那后宫多妹妹一个不多,少妹妹一个不少,你去求皇上,皇上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我想他也应该不会介意的。 轩辕烈听离忧说得这般简单,连忙摇着头道:“妹妹说笑话吧,皇上是君,我是臣,君臣之间再亲近也是有底线的,这叫我如何开得了这口?要不,妹妹你去跟皇上说吧,依我看,皇上对你印象很是好,说不定见你如此心疼三妹,如此重情重义,定会网开一面答应的。再说你又不是朝臣,也不必如我一般经常见到皇上,事情成不成都不会有什么多大的影响。” “别别别,我可不去,我与皇上不过几面之缘,哪里比得上哥哥在他面前说话的份量。”离忧一听轩辕烈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让她去,自然是不答应,原本她便下意识地不想跟这皇帝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让她去那不是完全违背她的意愿吗? PS:感谢天氺伊濇投出的粉红票,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太后召见她做什么? 轩辕烈见离忧一副如此坚定的神情,再一想想似乎让离忧去也的确是不太妥当。于是只得朝轩辕谋看去,一脸希望地说道:“爹,您说这法子行得通不?要不,您去求求皇上,好歹您也是两朝功臣,皇上应该会给您这个面子的。” 轩辕谋听完轩辕烈的话,终于出声了,他连连点了点头,一副很是肯定的表情道:“依我看,离忧这办法倒真不错。与其一味阻止,倒不如让柔儿看个明白。你们兄妹也别互相推了,这事我去求皇上。要是皇上应下了自是最好,若是真因此惹恼了圣意,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多也不过是训斥一番罢了。” 听到这搭桥引线之事轩辕谋给包下了,轩辕烈与离忧两人均都如负重释,暗自互视了一眼,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样自然最好不过,解决了轩辕柔的事不知道得少操多少心,原本这些时日王府已经是大事小事不断了。 自从李氏中毒之后,轩辕烈便将之前南宫云锦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悉数全都说给了轩辕谋听,得知这些之后,轩辕谋更是心中痛恨不已,恨不得将王府内这只幕后黑手马上揪出来,千刀万剐。 可这么久下来,他竟然没有查出任何的朱丝马迹,那幕后行凶之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了半点的动静,而且一切的线索也都完美的被掐断,很显然,这个对手并不简单。 轩辕谋很是忧心,一家老小的安危时刻都让他担心不已、寝食难安,眼下又得为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操心,更是显得有些心力交瘁,只不过,表面上他却不能表露出来,不能让人看到他脆弱的这一面,否则的话只怕那做恶之人只会更加的胆大起来。 眼下离忧的这个方法虽然有些剑走僻锋的感觉,可思来想去也只有如此了,毕竟他也不能够强行将轩辕柔给许了人家,不说轩辕柔不会答应,李氏还有李家的人只怕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若是到时皇上真的看上了柔儿的话怎么办呢?难道就真的只能送她入宫了吗?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忍心,那宫里的争斗何其残酷,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其中,一辈子都活得不开心。 “离忧,若万一皇上真看中了柔儿的话,那可如何是好?毕竟柔儿才貌都没得挑,被皇上看中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身为父亲的心终究还是为了子女而左右摇摆。 离忧听罢,轻叹一声劝慰道:“爹爹,若皇上也真心喜欢柔儿,那便成全柔儿算了,毕竟是她自己的路,您也不可能一辈子替她忧心的。况且,她若能够得到皇上的心,再加上宫里头还有太妃在,调教一番后在宫中生存倒也不是太难之事。人终归都会改变,三妹也不是愚笨之人,时间久了自然会通透的。” 说到这,离忧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纵使她不入宫,嫁入其他名门望族,日后也是难以避免妻妾之间的一些争斗,三妹有句话倒也没说错,这世上的男子又有几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呢?能够嫁给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怎么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离忧的话,轩辕谋与轩辕烈顿时都显得有些不太自在,身为男人,他们都如轩辕柔所说的一般不仅仅只有一个女人,就算是轩辕烈,哪怕与南宫云锦感情这般好,也还是有其他的妾室,并且日后说不定还会娶更多的女人进门。 身为男人时,他们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听到离忧这般说,心中总感觉这话中有些别扭一般。 “咳、咳,离忧说得很是在理,倒是为父愚痴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透。”轩辕谋清了清嗓子,调整表情道:“也罢,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一切便只能看柔儿那丫头的造化了。” 轩辕烈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赞同,迟疑了一会,这才有些不太自在地看向离忧问道:“妹妹,若是日后江一鸣与你成亲后,再娶其他的女人的话,那么你,你会如何?” 一直以来,轩辕烈都觉得自己这个胞妹的思想很是特别,听她刚才这语气似乎对天下男人三妻四妾颇为不满一般,不知道日后若是自己亲自经历,以她这样独特的思维与性子,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离忧倒是没想到轩辕烈竟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见他一脸的不自在,笑着答道:“一鸣是不会再娶其他女人的,我相信他,他与别的男人不一样。” 听到离忧这般肯定的回答,一旁的轩辕谋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接口问道:“离忧,世事哪有这么绝对的,你怎么便确定江一鸣日后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 “信任!彼此之间的信任。”离忧转而看向轩辕谋,满是平静地说道:“爹爹也许并不太清楚我与一鸣之间的感情,其实我们应该算是同一类人,真正爱了的话,眼中是绝对不能容下别的人。所以我坚信他对我的感情,除非我先他而去,否则他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可万一日后他变心了,也喜欢了别的人,并且执意要娶的话呢?”轩辕烈听到离忧的话,更是着急了,果然这妹子的思维异于常人,竟然将一夫一妻当成这般理所应当的追求,这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吧。 就算这江一鸣现在对她真的很在意,很爱她,眼中容不下别的女人,可日子久了,很难说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到时要真打算纳妾的话,那以他这妹子的想法,可得难过、绝望成什么样子呀! 见眼前这两人都如此担心自己,离忧不由得又是一阵笑意,想了想后,这才十分理智的说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休了他,权当自己瞎了眼,从此两不相见,打死不相往来。于我而言,宁可终生孤独,也不原与其他人一并分享同一个男人。或许你们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在我看来,这却是最正常,最为基本的一个要求。” 一席话,更是让轩辕父子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倘若此时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他们最亲的人,他们一定会不以为然,一笑而过,甚至还会觉得这女子太过张狂,太过不可理喻。 可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离忧又是这般的气定神闲,这般的冷静从容,完全没有半丝夸张的感觉,仿佛对她而言,本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轩辕谋更是有种说出话的感觉,在他的心底,甚至认为应该是苏七七自小带给离忧的影响,所以,他更是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反驳的理由与权力,只不过唯有希望那个江一鸣真的能够做到离忧所说的那般专一,那江一鸣这孩子也算是他轩辕谋一辈子的大恩人了。 许是各怀心思,轩辕父子见事情也已经商量妥当便没有再久留,各自离开忙各自的事去了,而离忧也顿时失去了出府看新宅子的兴致,直让绿珠将江一鸣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信都拿过来给她。 仔细想想,她似乎也从来没有跟江一鸣确定过成亲之后妾氏的问题,虽然在她看来,以她对江一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可是两人倒是好象从来没有具体谈到过这个上面来。也许等他进京后,她还是得专门找个时间将事情挑明了来说,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她也不希望引起一些误会与不快。 倒不是离忧信不过江一鸣,只不过,连亲兄弟都还是明算帐的好,夫妻自然也不例外,相信江一鸣也不会计较她这小女子的小心眼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世上连江一鸣都无法做到为了她不纳妾氏的话,那么这世上也许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除非如轩辕柔所言,找一个没有能力与本事纳妾之人,而非心中不愿纳妾之人嫁了,可那样的人她宁可一辈子不嫁,她可不是缺了男人便没法生活下去的人。 三天后,江一鸣再次派人送来了书信,按照书信上的日期来推算,最迟也就是十天之后便会抵达京城。离忧看到信后,兴奋不已,直催着绿珠赶紧收拾出府去新宅子那边,看看那宅子收拾得怎么样了。 见离忧这般高兴,绿珠也很是开心,没一会的工夫,几人便出了府直奔新宅而去。 下了马车,却见大门上方的门扁已然换成了新的,江宅两个朱漆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上去倒是显得挺气派的。 没等绿珠进去告诉刘姑姑她们,离忧便自行走了进去,反正来这里她也是想四处看看,瞧瞧都收拾成什么样子了。 转了一大圈,发现外头都基本上焕然一新,看样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听刘姑姑说,就差一些小物件的添值了,算算时间十天应该是完全来得及的,当下心中又是高兴不已,连声将刘姑姑与二丫她们给谢了一番,只道辛苦了。 刘姑姑与二丫自然不敢受离忧的谢,做这些在她们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能够听到满意的字眼已经很是高兴了。 离忧却显然不是这般想的,毕竟就算再怎么样,能够如此用心的收拾这个家,真的是很不容易的。看到大功将成,正准备带着一行人出去找家好酒楼好好庆祝一番,谁知王府竟然派人过来了。 来人显然很着急,边喘着气朝离忧行着礼边赶紧说道:“禀郡主,王爷让您赶紧回府,宫里来了口谕,皇太后要召见您。” 皇太后?离忧顿时觉得完全糊涂了,皇太后不就是皇帝的老妈吗?虽然她现在也勉强算半个皇亲国戚,怎么着也是御封的离忧郡主,可真跟这皇太后是八杆子打不到边呀,这么个时候,怎么突然想起要召见她呢? 见到离忧一脸的不相信,来人连忙又解释道:“郡主,这种事奴才不敢瞎传,都是真的,那传口谕的公公现在还在府中等着呢,说是要等着郡主回去一并进宫面见皇太后。” “那么传旨的公公有没有说皇太后召见我所为何事?”离忧自然不是怀疑传话人所说之言,只不过是心中实在想不出这皇太后要召见她的理由,因此才会半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王爷倒是问了,那公公说具体的他也不清楚,不过看着皇太后神色都挺正常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传话之人实话实话,然后又催促道:“郡主还是随小的快些回府吧,一会还得收拾打扮才能进宫,耽误太久的话怕是不好。” 见状,离忧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耽搁,匆匆交代了刘姑姑两声后,便带着人回定南王府去了。 一进王府那传话之人先行去轩辕谋那边回报,而离忧则马上回自己住的地方换那身复杂的宫装,并且还得梳洗一通,否则乱七八糟的话那可是对皇太后的大不敬,这种罪名说轻可轻,说重那也是相当严重的。 说实话,离忧真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入宫觐见这个觐见那个,规矩一大堆不说,还得时刻小心翼翼,以免出什么差错。不就是见个人吗?弄得这般麻烦不说,那行大礼什么的也都是无法避免的,真正又要体验一把奴才的滋味。 见时间紧,闵嬷嬷让丫环帮离忧梳了一个符合宫规却又最简单的发髻,配上离忧常戴的翡翠簪子,看上去反倒让人觉得格外的大方而不失高贵。妆容上也选了最为素的,倒是让离忧相当满意。 当然闵嬷嬷这般安排主要可不是按着离忧的心意来弄的,只是她说这次进宫是觐见皇太后,自然还是打扮得低调一些比较好,万一过于高调、张扬,要是盖了太后的风头,那可就不好了。 收拾妥当之后,离忧便跟着宫中宣旨的公公一并入宫,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可这次要觐见的是太后,而且也不清楚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所以轩辕谋还是颇为严肃的叮嘱了好几句,连李氏也不由得多交代了两声,让离忧谨慎一些,自个机灵一点,切莫惹恼了太后。 这些吩咐虽然是有那么一点啰嗦,不过离忧却一律微笑着应了下来,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妥之事来。 而这一次进宫显然比上一次要简单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皇太后口谕的原因,中途也没有太多的人过问,而是那传旨的公公领着她直奔太后寝宫而去。 见到皇太后的瞬间,离忧倒是的确吃惊不小,她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而貌美的女人竟然会是当朝太后,是皇帝的生母。那小皇帝如今也最少二十四五了,按理说就算皇太后十五六岁生孩子,现在也应该有了四十了吧,可咋一看去,这模样竟看上去不过三十,十足十的美妇一枚。 看来这太后不仅仅天生丽质,而且是驻颜有术,莫非这宫中还真有传说中的驻颜神丹不成?离忧胡思乱想了一小会,便马上将心思给收了起来,因为接下来可是一长串的规规矩矩的叩拜与正式的觐见之词,这会功夫可不能分神,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好了。 忙活了好一会,终于听到头顶上的美妇出声让自己免礼,那声音轻脆得如同少女,让人更是不由得怀疑起太后的年纪来。 “你就是定南王失散了十六年的女儿?”皇太后看上去华贵优雅,却也显得颇为亲切,并不似想象中的不苟言笑。 离忧微微颔首,按规矩并没有正视太后,不慌不忙地应道:“回太后话,小女正是定南王失散十六年的女儿,轩辕离忧。” “你且上前几步,抬起头来让本宫看清楚些。”太后见离忧恭敬有加却又不卑不亢,言行举止从容不迫,看上去气度不凡,倒丝毫不像是在民间流落了十年几的感觉,那种天生的贵气自然流露,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印象。 离忧自是领旨,从容往前走了几步后在离太后远近适当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且微微将头抬了起来,微笑示人之后,却也仍旧将目光低垂一些,不与太后对视。 看到离忧的长相后,皇太后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个妙人儿,这相貌与你娘亲倒是有七八分相似,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呀。” “太后过誉了,论才貌风华,又有谁能与太后相比呢。”离忧一脸真诚的回着话,这倒也不是完全拍马屁,论长相,只怕能够找出几个胜过这太后来的人还真是不多。 听到离忧的话,皇太后更是喜笑颜开,直冲着一旁的近身太监夸离忧的嘴甜,那太监倒也是个拍马屁的高手,笑着道郡主品性最为纯良,说的话都是实打实的,并无半点夸张。 一句话,不但将皇太后的马屁给拍到了,顺便还将离忧的马屁给拍了到,倒也实在是高。 太后显然很是高兴,不但给离忧赐了座,而且还让人给她上了上好的茶,那神情比起刚刚进来之前更是亲近了三分。 坐下之后,皇太后又颇为随意的问起了离忧的一些事情,比如在民间这些年有没有吃苦什么的啊,养父母对她好不好等等,细细碎碎的,倒真像是长辈询问晚辈一般,听上去颇为关心。 离忧一一答来,听说她并没有吃太多的苦,而且还会识文断字,会一些名门闺秀应该会琴棋书画等等,皇太后显然很是满意,直道是老天保佑了。 说了一小阵子话,离忧也没听皇太后具体提起什么事,因此仍旧弄不清楚这太后突然传她入宫所谓何事。不过连太后都没有出声,她自然是不必出言相问的,反正若真有什么事,离开皇宫之前太后总是会说的。 谁知,这一次她还真是失算了,又说了一小会话后,皇太后竟莫名其妙的赏了一大堆东西给她,按她的意思,好象是自己甚合她的心,日后有时间多进宫陪她聊聊天,说说话之类的。 这可让离忧一头是汗,什么事也没说,还这么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大堆赏赐,这样的好事多少让人有些想不通吧。她总不会幼稚的认为皇太后是闲得太无聊了,所以才突然想起了见见她这个定南王失散多年的爱女吧? 可事实还真就是这般让人琢磨不透,一直到皇太后出声让人送她出宫,她还是没有听到这个突然召见她的主说半点什么正经的事。 直到出了太后寝宫,离忧这才朝一旁带他进宫的公公问道:“公公见多识广,你说太后娘娘今日召见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公公一听,笑着回道:“郡主多心了,依杂家之见,太后娘娘显然对郡主喜爱有加,您看赏赐了一大堆东西不说,还让郡主日后多进宫陪她聊天,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呀。” 听到公公的话,离忧也不好再多问,只得笑了笑,不再出声。常言道,无功不受实禄,这天家的东西更不是这么好拿的,只怕事情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正想着,长廊前方迎面走来两名宫女,见到离忧后便停了下来,恭敬行礼之后,这才说道:“郡主金安,主子请郡主前往一叙。” 离忧一听,顿时又是一阵莫名其妙,这宫里她可是谁也不认识,这宫女嘴里的主子到底又是什么人呀? “你家主子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此时正在宫内?”离忧正问着,却见身旁给他引路的公公正朝她微微一个恭身,很是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禀告的宫女见状,微笑着答道:“回郡主话,主子说了,郡主去了便知,还请郡主移驾,一会到了自会明白。” 离忧见太后娘娘身旁的公公都一幅不闹不问的样子,心知只怕这可能是先前便安排好了的,因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跟着两名宫女而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皇帝的人情不好欠 一路随行,离忧心中愈发的觉得奇怪起来,只觉得今日皇太后召见本就莫名得很,如今又冒出个神秘的宫中主子要与她一叙,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而且这形势越看越有些像是提前便刻意安排好了的,否则的话堂堂太后身旁的公公竟然会对半路杀出来的小宫女不闹不问吗? 说起宫里头的主子,无非就是太后、皇上、皇后还有众嫔妃了。太后刚才已经见过,自然不会再来这么一出,皇上皇后的话貌似又没有必要弄得这般神秘兮兮,而其他嫔妃的话,太后身旁的人也应该不会这般老实的卖面子。一时间她还真是猜不出这所谓的主子到底是何人,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前往。 原本离忧便对宫中地形不熟,这会的工夫绕来绕去的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不过看到眼前越来越多的奇花异草,估计着应该就是宫内的御花园之类的。果真没多久便看到了前方小道旁树着一块十分漂亮的奇石,上面写着御花园三个大字。 又往里走了一会,宫女这才停了下来,朝着前方湖畔的亭子指了指道:“郡主看到湖边的亭子没有?主子吩咐郡主自个过去便可,恕奴婢不能再送。” 说罢,也不理离忧是否回应,径直行了个礼,快速退了下去。离忧见状,朝那边亭子看了看,离得倒是不远,不过看上去好象并没有人,想是那所谓的主子还没有来吧。 抬步走了过去,只见亭子上方写着清心亭三个大字,应着亭子旁边的那一池清澈流淌的湖水,微风一过,倒也衬得上这么个名字。 离忧四下又看了看,却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心中不由得更是奇怪,到底是何人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虽然周围清静得很,可不必多想也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人戒严之类的,否则这个时候宫中的那些嫔妃什么的怎么可能没有半个人在这御花园内活动呢? 很显然,这约见她之人身份定然不低,听说小皇帝倒是有一个贵妃,三个其他的有封号的妃子,不过,这几人她谁也不认识呀,没道理这么个时候半路截了她约在这么个亭子里一叙才对。 脑袋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却愈发的觉得自己这智商在古代似乎渐渐开始不够用起来。现代人都习惯性的认为自己比古人聪明,其实完全是偏见,殊不知古人的智商可不是盖的,无非就是观念不太一样罢了。 想想她来这里这么久,若不是因为有不少的奇遇,只怕到如今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粗使丫环,说实话,靠着她自己的那点能耐,还真没做出过半点了不起的事来,许多事情她都看不透,许多人她也弄不明白,而更多的时候对于身旁的人与事以她的能耐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其实,能够这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活到现在,能够找到江一鸣这样的准老公,能够过上现在这般滋润的小日子,离忧真的觉得已经很是幸运了。所以对她来说,珍惜眼前的一切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站了好一会,感觉腿都有不舒服了,离忧渐渐也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便索性先坐了下来,倚在亭栏边望着那湖水继续发着呆。 这段日子以来,她愈发的喜欢感悟之前的一切,也许是年纪的增长,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增多,总之不论是现代生活的经历也好,还是古代这几年的日子也罢,都会时不时的在她脑子里面浮现,如同放电影一般。 之前便听说过,人上了年纪便喜欢回忆过去,越是隔得久的事便越发的记得清晰起来。离忧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倒也没经历太多人世间的沧桑,怎么心境却愈发的苍老起来?好在倒也不会过多的沉浸于这种情绪之中不能自拔,否则再过个十几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成个什么样子。 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离忧瞬间清楚过来,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往后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黄天泽一脸笑意地看着离忧,其实他来了好一会了,在亭子外头便看到离忧朝着湖面发呆的背影,没想到这丫头竟想得如此出神,连他走进好一会了都没有察觉。 见竟然是黄天泽,离忧连忙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正准备行礼问安,却听黄天泽又接着说道:“免礼吧,这里也没旁人,不必拘礼了。等了很久了吧?” 离忧听罢这才反应过来,原本这约她一叙的神秘主子竟然就是黄天泽,简单谢过恩之后,这才回道:“离忧不知是皇上召见,等了一会见左右无人,便自行坐下欣赏湖中美景,一时间倒是有些入神了,还请皇上恕罪。” “怎么,知道是朕要见你,感觉很奇怪吗?”黄天泽见离忧刚才见到他时,一副很是吃惊的表情,笑着说道:“难不成,朕不是这宫里头的主子?” “皇上误会了,离忧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皇上怎么会挑到这里召见离忧,还弄得这般神秘。”她如实的回着话,在聪明人面前,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实话实说。 “坐下说话吧。”黄天泽见离忧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白,又是微微一笑,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错。 离忧自是谢恩,待黄天泽坐下之后,这才跟着坐了下来。看这样子,估计这皇帝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说,只怕今日皇太后召见自己也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要召见她的人是黄天泽才对,否则那太后也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提,光送一堆东西便将她打发了。 “听说刚才太后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你?”黄天泽似乎并不着急步入正题,竟问起了刚才皇太后召见离忧之事。 “回皇上,承蒙太后厚爱,的确赏了不少好东西给离忧。”见黄天泽问起了这个,离忧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只不过黄天泽找她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呢?说来说去,好象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需要单独见面商议的事情才对。 除了刘姑姑与轩辕柔的事勉强能够将他们两人稍微联系到一起以外,其他的还真是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黄天泽朝离忧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她头上的那根经常都戴着的翡翠玉簪以外,身上竟然没有半点其他的饰物,于是不由得说道:“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策封你,还有你上次进宫觐见时都赏了不少的好东西下去,不过好象却从没见你用过,只怕回去后,太后赏这些东西便会如先前朕赏赐的物件一般都给压箱底了吧。” 这话一出,离忧顿时觉得有些窘,堂堂的皇帝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呢,难道这赏赐的东西都得拿出来一一佩带不成,那她岂不得成圣诞树了:“回皇上,那些赏赐都贵重无比,离忧怕不小心弄坏了,因此都小心地收好了。再加上离忧喜欢简简单单的,所以平日向来都很少佩带饰物什么的。” “你头上的翡翠玉簪倒是别致得很,朕每回见你时都看到有戴着,听说这是江一鸣送给你的及笄之礼,对吗?”黄天泽若有所指的看着离忧,提到江一鸣时,目光之中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离忧哪里想到这小皇帝竟如此八卦,这样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一时间心中更是有种极度的不安,也不知道黄天泽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真是无所不知,竟然连这个也知道。”离忧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 黄天泽见状,倒也没有再提这个,转而却问了一个更是让离忧惊掉下巴的问题:“朕突然很想知道,在你看来,朕与江一鸣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离忧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眼下倒是个不错的时机,左右也无旁人,索性便直接问了出来。他倒是很想听听这丫头会如何回答,向来这丫头的想法便很是独特,再加上以他的身份提出这种问题,对答之人一般来说都是不太好直言的。 而离忧听到后,心中自是一阵发毛,她倒不想自做多情,可听到这样的问题,任谁都会不由得往那方面去想。难不成这皇帝小儿真对自己有点意思?可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她现在这相貌是挺不错的,可也不至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吧,更何况皇帝这种见美女跟见青菜一样的人,哪里可能这么轻易的对她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 “皇上,您这问题问得还真是让离忧难以回答。”她很是尴尬地笑了笑:“您是天子,一鸣不过一介平民,哪里能够与您相提并论。” “朕只想听实话,此时也无需你将朕当成天子对待。你只管如实回答便可,不论答案是什么,朕保证都不会因此而让你惹上什么麻烦。”黄天泽当下便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一副非让离忧回答不可的样子,并没有给她偷换话题的机会。 离忧见状,微微眨了眨眼,心一横也懒得纠结太多,抬眼看向黄天泽道:“皇上,恕离忧直言,论事实,在才智、能力、手腕与本事等各方面,一鸣自然比不上您,不过在离忧眼中,他却是这世上最好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离忧看待江一鸣也是这个道理,无关乎优秀的程度,只是因为他是离忧心中最爱的人。” 听到离忧的回答,黄天泽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不过那丝黯然却很快散了开去,如同风过无痕一般不见踪迹。 “好一个情人眼里出西施,江一鸣倒是好福气呀!”他极为感慨地说道:“朕空有后宫数千佳丽,今日却才发觉竟比不上一个普通小民有福气。” 这话更是让离忧有些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黄天泽今日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竟往这些敏感的话题上来回扯。在心中长叹一声后,她索性也放开些莫多想,反正左思右想的也还是搞不清这皇帝脑袋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皇上言重了,世间之人各有各的生活,只要自己觉得好那才是真正的好,不必过多比较,毕竟万物各有长短,不能一概而论。”她微微一笑,这话一出的确也觉得自己自在多了,左右黄天泽又不可能将她怎么样,倒真是没必要太过紧张兮兮的。 “这话说得倒挺在理,朕向来觉得你思维异于常人,今日看来果真没错。”黄天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着迷的女子。” “啊?”离忧顿了顿,不由得笑着说道:“皇上说笑了,离忧平凡无比,哪有皇上说的这般好。除了江一鸣以外,倒也没谁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 “那是你自己不觉得罢了,反正朕是这么认为的。”黄天泽半眯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若是朕也喜欢你的话,你会不会暂时将江一鸣放下,重新选择一下呢?” “咳、咳、咳……”黄天泽的话刚刚落下,离忧便忍不住一阵咳嗽,脸都给憋红了。黄天泽倒是没想到离忧竟会如此反应过猛,下意识的便想上前替她拍拍后背,帮她顺顺气。 离忧见状,连忙止住咳嗽,边伸手自己拍了拍胸口,边摇头着道:“我没事,没事了……离忧失仪了,还请皇上恕罪。” “朕又没说多恐怖的话,你有必要吓得这样吗?”黄天泽微皱着眉,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不与你开玩笑了,省得不小心有什么好歹,朕可没地方找个这么大的郡主还给你爹爹。” 离忧听罢,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平安降落,这小皇帝也真是的,好好的整这样的玩笑做什么,本来就对他这种猜不透心思的皇帝心存忌惮,今日这么虚虚实实的整,她这小心脏不受惊才怪。 见离忧神色恢复了过来,黄天泽这才又说道:“你一定早就在想,朕今日这般麻烦的召见你到底所为何事吧?” “皇上请讲,离忧洗耳恭听。”好啦,终于转入正题了,离忧心中一阵欢呼,不过面上神色自然不敢过多的显露。 黄天泽倒也正色了不少,不再如之前一般满脸笑意,一副就事说事的样子道:“前几天你父亲进宫求见,跟朕提到了你三妹的事。当时我便觉得想出这么个点子的定然不是你父亲,果然一问就知道真是你。” 离忧听罢,一副极为失望的表情,她这个老爹怎么这般嘴软,竟然这么快便将自己的女儿给供了出来。 黄天泽见离忧如此表情,不由得又觉得有些好笑:“行了,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有一点你得明白,你父亲可是忠君之人,朕问什么他自然都会如实回答,哪有你那么多小心思。” 离忧没想到黄天泽竟这般说,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自在的笑了笑,随后又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黄天泽继续说道:“既然点子是你出的,朕倒也得卖你个人情,过些天让你爹带你三妹进宫一趟,朕自会让她绝了入宫的心思。” 听到黄天泽应了下来,离忧自然是高兴,可为什么非得说是卖她的人情呀?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面子有这么大,还大得过自己的父亲。 “皇上,离忧斗胆说一句,这怎么又成了我欠的人情了,不是……” 话还没说完,却听黄天泽果断打断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你三妹这事朕可不理了。反正这国家大事成天都忙不完,哪里还有那么这么多闲工夫管这些小事。” “皇上,皇上,您千万别生气,离忧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这堂堂的皇帝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离忧也来不及多想,只得赶紧说道:“您是皇上,您说算谁的就算谁的吧。” 黄天泽见状心中一阵好笑,不过却也没有再表露出来,顿了顿后继续说道:“除了你三妹的事以外,朕倒是还可以替你摆平一个人,让你出口气。上次你那故事的主人公朕都已经一清两楚,调查一番后却也如你所说无二,半年之后,朕会将那陆叶贬出京师,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一来,应该如了你的意了吧。” 离忧一听,暗道这小皇帝还真是会盘算,明明剔除陆叶那样的败类于朝庭于他这个皇帝有利的事,怎么经他这么一说,又像是专门为了她而破例而为一般了? 这可不太对劲呀,难不成这也要算到她头上,成了她欠皇帝的第二个人情? 离忧眼睛不停的眨巴,一副想辩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鉴于刚才的教训,只怕自己就算不愿认,黄天泽也不会依的,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一个人情也是背,二个也是背,只是常言道,有得必有失呀,难不成她身上还有一些什么特别的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东西竟让这小皇帝看出,“不择手段”赖着人情要她还? “皇上英明,若这么个败类得到惩罚,的确是大快人心。”离忧清了清嗓子,一脸犹豫地说道:“离忧虽愚笨,但也知道这人情是不能随随便便欠别人的,更何况还是欠着天子。所以,还请皇上明示,不知皇上到底需要离忧做些什么?” “你若是愚笨的话,这天下倒真没几个聪明人了。”黄天泽终于笑了起来,一脸随意地说道:“朕的人情自然是不能随便欠的,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欠的。不过你放心,现在倒还不是要你还的时候,只不过是特意提醒一下,省得到时你给忘了。” 放心?这还能放心?离忧心中暗道,果然这皇帝是没安好心,主意都打到她身上来了 。现在不用她还,可意思便是以后得还。看来还是那句话,出来混,欠了人的终究还是得还的。 “皇上有吩咐,离忧自当尽力而为,但愿离忧日后能够为皇上分忧解难,不辜负皇上的信任。”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也只能点头应下了,拿两个人情先做铺垫还算给了她这所谓的郡主脸面了,谁叫人家是皇帝,是天下最大的老大呢?就算什么人情也没欠,人家一出声,你还敢抗旨不尊吗? 反正只要不是看中了她、让她入宫就行,其他的事都好商量。毕竟这皇帝也不是傻子,没道理让她做一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吧。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等利用的空间,她还真是有些不敢置信,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能够替皇帝卖命办事的资本。 “你能如此想,朕很是欣慰。日后你也别觉得朕这么做是在算计于你,身为帝王,朕也有朕的无奈。旁人或许不懂,你这般通透,想必是能够看清这个中的酸甜苦辣。”黄天泽微微一声叹息,目光转至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轻声说道:“朕若不是天子,只怕也情愿与江一鸣一般找个真心喜爱的女子相守一生,哪怕浪迹天涯,粗茶淡饭,却也甘之若饴。” 那一刻,离忧真的有些哑口无言,黄天泽的话多多少少让她产生了些许的同情。世人都只看到皇帝风光的一面,倒的确没有几人能够理解这种站在最高巅峰之人所承受的压力、孤独与无奈。 有得必有失,这是再自然不过的真理,皇帝亦不例外,得到比所有人都要多得多的权利与富贵之后注定也得失去其他更多的一些东西。 许是发觉到自己的失态,黄天泽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而刚才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黯然也转眼一扫而空,仿佛刚才不过只是离忧的错觉罢了。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朕让人送你出宫回定南王府吧。”他微微一笑,看向离忧继续说道:“你也别胡思乱想,朕刚才不过随口说说,并无其他意思。总归不会让你去做些伤天害理,违背良知的事,亦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危便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会有更好的人爱你 出宫回府后,轩辕夫妇第一时间便将离忧喊了过去,问了一下皇太后召见之事。今日之事离忧本就不太好实话实说,再加上李氏亦在,因此干脆便直接将黄天泽见她一事给先省掉了。 听说太后什么正事也没说,只是问了一些平常的事,找她聊了一会天,然后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一时间这对夫妇倒也有些摸不着头绪,不过见左右什么事没有也还算是放心了一些,只当是天恩浩荡,赐福轩辕一家了。 见离忧如今还是一身宫装,轩辕谋便让她回去换衣裳休息,而他自己也得去书房处理一些其他的事物。离忧自是领命,先行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了。 关于轩辕柔一事,离忧并不清楚李氏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过之前听轩辕谋的语气,似乎她倒是挺支持自己女儿入宫一事。对于一个母亲会有这样的想法,离忧倒也并不奇怪,毕竟李氏出于百年世家,从小到大脑子之中便被灌输了家庭利益重于一切的理论。 而轩辕一家如今虽也位及王候,但资历却远远不及李家,因此家族传承上的规矩自然没有李家那么多。再者轩辕一家是以战功上位,对于世家的那些做法什么的更是不屑一顾。这便是为何同为父母,轩辕谋与李氏的想法差这么多的原因。 换过衣裳,洗净妆容之后,离忧小憩片刻,用了些茶点之后,便又带着绿珠单独去轩辕谋的书房。一来轩辕柔的事她还没有转告,二来她也不是什么多伟大的人,既然这日后要偿还人情的是她,那么最少也得让自己这爹爹知晓一二吧,否则成无名英雄岂不是太过冤枉了?更何况到时皇上真有吩咐下来时,说不定还得需要轩辕谋的帮忙呢。 书房小院外,离忧让外头候着的奴才先行去通报,等到允许之后,这才示意绿珠在外头等她,自己则一个人进去了。 轩辕谋显然没料到离忧这么快便又单独过来找他,不过却也明白这女儿此次前来定是与今日入宫一事有关,想必是刚才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太好明言罢了。 待人上好茶之后,他便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关上了书房之门,一脸笑意地说道:“说吧,找爹爹可是因为今日入宫觐见之事?” “爹爹英明。”离忧小小地拍了拍马屁,随后径直说道:“刚才母亲也在,所以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其实今日女儿入宫不但见到了皇太后,而且还见到了皇上。” “皇上?”轩辕谋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喃喃而道:“你是说今日真正想要召见你的其实并不是皇太后而是皇上?” 离忧点了点头,也不多绕:“皇上让我转告爹爹,过几日可带三妹一并入宫面圣,到时他自会有法子让三妹绝了入宫的念头。” 听到离忧的话,轩辕谋猛的怔住了,这个结果倒还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前几天他特意为这事面求皇上,可皇上却并没有给他任何答复,而且也丝毫看不出半点喜怒来,害得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纠结这事。没想到皇上现在竟让离忧传话,突然一口应了下来,不但应了下来,还一副主动相助的样子,着实让他觉得很是想不明白。 “皇上还说了其他的什么吗?”只怕这事不是这么简单吧,轩辕谋再次看向了眼前的离忧,心中的疑惑愈发的多了起来,为何皇上不直接答复于他,或者召见他,反倒花这么大的手笔而告诉离忧呢? 离忧见轩辕谋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便点了点头道:“皇上还说,此事是我出的点子,所以他便卖我这个人情。不过他的人情可不是这么好欠的,说是日后得还他这人情的。” “什么?皇上竟然跟你这样说?”这一下,轩辕谋更是惊呆了,手中的茶杯举在半空,好半天才放了下来。 “没错,女儿也奇怪得紧,斗胆反驳说这人情明明应该算爹爹您欠的,怎么成了我的了。可皇上一听竟当场要翻脸,威胁说我不乐意的话便不管三妹的事了。”离忧一声叹息,很是委屈地说道:“我一听便急了,只得莫名其妙的欠下了皇上的人情了。” 轩辕谋这会真是被这皇上给弄蒙了,这圣意还真是难猜,又回想起前几天入宫提柔儿之事时皇上的神情,似乎对柔儿丝毫都不在意,反倒是对离忧这丫头很是感兴趣,有意无意的总提起她,并且还问了好些关于离忧的事。 莫不是皇上看中的竟是离忧这丫头?想到这,他不由得看向说完话坐在那里喝茶的离忧,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离忧长得跟南宫明月极像,但思维性子却完全不同,不仅与南宫明月不同,她那心性只怕天底下也找不出太多相似的出来。凭心而论,她那样的性子的确很是与众不同,很能够吸引人,若说皇上真是看中了她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之前许多的事便好解释了,可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孩子岂不是麻烦大了?莫说她现在早已心有所属,就算没有江一鸣,以她的心性也是绝对不愿进宫的。 “爹爹怎么啦?”见轩辕谋一副担忧不已的表情望着自己,半天却又连一句话都没说,离忧只好说道:“我也知道皇上的人情不好欠,可是皇上既然都这么说了,就算我真不管三妹的事,只怕他还是会有其他借口的。” 听到离忧的话,轩辕谋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倒是觉得离忧说的话在理,想了想后,他这才问道:“那皇上有没有说这欠的人情得怎样还?” “没具体说,应该是替他做什么事之类的吧。不过他也说了自然不会是什么坏事,而且也不会危及到性命之类的。”离忧说道:“女儿之所以告诉爹爹,是考虑到自己能力有限,日后若皇上真有什么吩咐的话,说不定还得借助爹爹的实力才能完成。” “放心吧,爹爹岂是那种不明道理之人。说到底,你这次也是为了你三妹,这本也应该是爹爹的责任才对。倒是让你给担了下来,爹爹真是惭愧得很呀!”轩辕谋起身行直离忧面前道:“放心吧,到时若真有什么事,一切有爹爹在,自然不会让你一人去扛的。” “谢谢爹爹。”离忧见目地已达到,自是甜甜一笑,多一份力量便是多一条退路,更何况轩辕谋的能力可不小。这样到时她也不至于哑巴吃黄连,不求落什么好处,却也不愿摔得不明不白的吧。 看到离忧笑顏如花的脸,轩辕谋又是微微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离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许多事看得比谁都清楚。爹爹问你个事,你得实话实说,爹爹也是为你好,你不必有任何顾忌。” 见轩辕谋如此认真的神情,离忧自然而然的收拢了刚才的笑意,亦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爹爹请说,女儿一定如实相告。” 轩辕谋见状,也不再多想,径直说道:“你与皇上前后也见过好几次了,我听你哥哥说皇上对你的印象极好,而爹爹也觉得皇上对你的态度很是不同,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爹爹是怕万一皇上看上了你,那么你与一鸣的婚事只怕就有些麻烦了。” 离忧一听轩辕谋担心的是这个,连忙解释道:“爹爹放心吧,皇上对我倒的确挺不错。不过绝对不会是男女方面的这种事。实话跟您说吧,今日皇上召见我时,先前的确说了好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还说要是他也喜欢我的话,问我会不会考虑一下重新选择,当时害得我差点呛死掉。” “那后来呢?”轩辕谋一听急忙追问着。 离忧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皇上见我惊吓成这样,便笑着说不跟我开玩笑了,否则我被吓出个好歹来,他可没地方找一个这么大的郡主还给您。而后他便跟我说后面的正事来了。” 听完离忧的话,轩辕谋长长的舒了口气,连着点了点头,最后终于笑着说道:“皇上终究还是聪明人啊!” 离忧一时间倒没明白轩辕谋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欲出声询问,却听轩辕谋再次朝自己说道:“女儿,你这个人情欠得好、欠得好!这皇上的人情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欠的,只怕日后皇上还真是有什么事需要用得到你。不过你放心,爹爹最了解皇上的性子了,他定不会让你去做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咱们现在也别胡乱猜测了,到时自然会知晓,眼下还是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便过什么样的日子吧。” 轩辕谋的一席话离忧很是赞同,因此,接下来,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应该过什么日子便过什么日子,左右江一鸣来京也没剩几天了,到时她还有得忙呢。 老夫人老太爷那边早就预定了要见江一鸣,提前替她好好看看这个未来的准夫君,虽然在她看来,江一鸣这样的心性要想获得老夫人与老太爷的肯定,顺利过关并不难,不过也还是得提前帮他准备准备,到时气氛也能更为融洽一些。 还有新宅子那边,江一鸣住的屋子她还得亲自去安排一翻,大的格局刘姑姑虽然都已经照她的吩咐弄好了,不过一些小物件的添置、摆设什么的,她都打算自己亲自来。 王府的人也都早已习惯了离忧这么个成天忙忙碌碌往外奔的郡主,连王爷都没说什么,其他的人自然更是没有说话权。不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倒是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有关于她的传言,有的说毕竟是在民间长大的野惯了,有的则说道好在已经有了婚约,否则这么爱出去抛头露脸的只怕是没人敢要。当然也有少部分说这是郡主天性使然,并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离忧经常在出入京城的酒楼茶楼什么的,自然也多少听到了一些,偶尔绿珠她们倒还显得有些气愤,她倒是一点也介意,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反正那些人就连自己站在他们面前也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倒无非是增加了她不少知名度罢了。 至于黄天泽,也算厉害,没过几天便找了个由头让轩辕谋带着轩辕柔一并进宫了一趟,回来后,轩辕谋一看便知道心情不错,满面春风,而那可怜的三妹轩辕柔却苦着一张脸,眼睛都肿成了桃子一般了。 一连几天轩辕柔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即不出门,也不见人,李氏是急得不行,轩辕谋却不让李氏管,只是让侍候的下人更加谨慎一些,说是过几天便会没事的。 三天之后,轩辕柔果真自个给自个解除了禁闭,人虽然看上瘦了一大圈,不过整个人倒像是释然了一般,安安稳稳地过起了日子来。 当时那天他们回来时,离忧便偷偷听轩辕谋讲了,说是皇上那日见到柔儿后,根本就没有再多瞧那丫头一眼,亦没有单独问她什么话,只是最后走的时候,问了柔儿有没有许配人家。一开始轩辕柔听到这话心中还激动不已,却没想到后面的话便直接将她从天上打到了地下。 黄天泽听轩辕谋说柔儿还没有许配人家后,便直接下了恩典,说是让轩辕谋替爱女好好务色满意的夫家,至于明年的选秀不必参加,等到挑到了合适的人选后,他会亲自替他们赐婚。 要知道特赦选秀以及皇上亲自赐婚那可都是无上的恩典,特别是这赐婚的对象还可以由轩辕家的人自己决定,这样的恩典更是少之又少。可对于轩辕柔来说,这却是最大的打击,皇上在见过她之后,不但没有认出她来,更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好感,而是直接让她断了心中的念想。入宫成为皇上的女人,对于轩辕柔来说,自此后便完全没有了半点的可能。 离忧不知道李氏现在心底是如何想的,不过对于轩辕柔,这的确算是一件好事,一来也彻底绝了她的枉念,日后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二来多少这次的事也能够让她看清不少东西,人也应该学会长大了。 不过这个时候离忧也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再关注府中的这些人,因为再过一天便到了江一鸣之前信中提到的到达京城的日期。应该准备的基本上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只是等人到而已了。 时间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越是离得近了,反倒觉得越是难过,这会工夫更是显得愈发的漫长起来。离忧已经无数次的问过绿珠什么时辰了,可明显离午膳都还有好一会的工夫,更别说到天黑,再到明天得挨多久呀? 百般无聊却又偏偏什么也不想做,只是一味的希望时间能够马上飞到明天江一鸣已经到了的时候,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没想到轩辕柔竟然来了,说是想找她陪同散散步,说说话。见左右无事,离忧便应了下来,两人一并往府中园子里逛去。 “柔儿不是说有话要说的吗?”逛了一小会,却没见轩辕柔说什么,离忧便出声问了起来,这丫头这些天笑容虽渐渐多了起来,却显然还是没有完全从黄天泽的影响中走出来。 “二姐,我就是觉得心里空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轩辕柔淡淡的说道:“咱们家也就二姐与我年经相仿,而且又懂许多柔儿不懂的东西,所以我才会想和你说说话,二姐不会不乐意吧?” “你能想到找二姐,那说明你心里面最少是信任我的,我又怎么会不乐意呢?”离忧微微一笑,拉着轩辕柔的手道:“傻妹妹,还在为皇上的事不开心吗?” 轩辕柔听到离忧提到这事,倒也没否认,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 离忧见状,继续说道:“柔儿,其实这世上有许多好男人,他们都不会比皇上逊色,只不过是你之前被自己盲目的爱给蒙住了眼,没有心思去发现罢了。相信二姐,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他不仅会比皇上更让你喜欢,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会比任何人都爱你!” “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听到离忧的话,轩辕柔顿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离忧,一脸的迷茫。 “当然是真的,像柔儿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找不到好夫君呢?只要你愿意,不再封闭自己的心,会有许许多多的好男儿爱慕于你,等着你的挑选。”离忧一脸肯定地说道:“你看看,这世上没有嫁给皇上的人有多少?许多人还不照样找到了相爱的人,过得幸福无比?” 离忧的话如一道曙光一般顿时点亮了轩辕柔的心灵,给了她希望。毕竟不过是个孩子,养过这么多天伤以外,伤口也渐渐的愈合,而这一番话,更是让她一扫阴霾,重拾自信。 “嗯,我听二姐的。”她终于甜甜地笑了起来,如月的双眸散发出灵动的光彩:“以后我不会再为了这事不开心了。” 轩辕柔的放下亦让离忧欣慰不已,对于现代人来说,这样的事不过是一个孩子的初恋结束罢了,甚至于这连初恋也不算,顶多只是个单相思。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并非如此简单,拿起与放下都并非说出来的这般容易。 两人继续边走边说着话,只不过此时的气氛以及谈话的内容明显都轻快了不少,正说着,却见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后头的绿珠突然追了上来,满面喜色的禀告道:“郡主,刚才二丫派人过来传信,说是公子已经到了。” 离忧一听,猛的停住了脚步,脱口而道:“到了?真的吗?不是说明天才能到的吗?” “是的郡主,公子他们真的提前到了,现在已经到了新宅子那里了。听说是公子想早些见到您,所以一路让车夫抓紧时间赶路,这才提前了差不多一天的工夫。” “太好了,我马上便可以见到一鸣了!”离忧兴奋不已,只差没大声欢呼起来,转眼看向一旁的轩辕柔后,这才又朝她道:“柔儿,二姐今日不能再陪你散步了,二姐得马上出府去见你的准姐夫!” 轩辕柔见离忧一副马上便要转身跑掉的样子,连忙伸手拉住她,一脸请求的说道:“二姐,柔儿也想跟你一并出府,一来可以见见未来姐夫,二来也顺便散散心。” “啊,你也要跟我一起出府呀?”离忧一听,顿时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答应,自己带她出府倒没什么麻烦的,就是怕李氏那里不太好交差:“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母亲那里恐怕……” “二姐放心,母亲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见我心情不好,前几天还说让我出府转转散散心呢,再说跟着你一起,有清影与流风的保护,又有二姐的照顾,母亲自然没有不放心的。”轩辕柔连忙说道:“求求二姐了,你就带我一起出府玩一次吧,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决不会乱跑的。” 听到轩辕柔这么说,再想到这个可怜的丫头平日也很少出门,现在又刚刚从失恋中走出来,因此倒也狠不下心来拒绝。 她一面打发人去跟李氏禀告一声,免得到时找不到人担心着急,一面又让人赶紧去叫清影、流风,并且准备马车。等到李氏那边有了回音后,这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氏果然应了下来,只是让丫环转告轩辕柔,让她务必在府外听离忧的话,小心点,别生出什么事端来便行了。轩辕柔自是满口应下,知道二姐急着见准姐夫,便不再耽误工夫,拉着离忧便上了马车,一行人直奔府外新宅而去。 对于这个准姐夫,轩辕柔倒还真是好奇得紧。她以前只听爹爹说过是个不错的男子,但具体怎么个不错法却还是完全不清楚。 不过,瞧自己这二姐如此在意的模样,只怕应该差不多哪里去,毕竟在她看来,她这二姐相貌品性都极为拔尖了,因此能够被她二姐看中的人自然也是好的。 PS:亲们圣诞快乐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重逢 等离忧兴冲冲的带着人一头扑向新宅子时,却意外的发现,并没有看到江一鸣的身影,就连拾儿也没看到,只是萧叔他们都在,正在与刘姑姑、二丫她们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离忧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不知道江一鸣到底出了什么事。以他的性子,按理说她最迟应该在下马车的一瞬间,在宅子大门口便能够看到他的身影才对,可是进了厅却仍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他到底又去了哪里。 众人见离忧来了,连忙都起身行礼。如今离忧身份毕竟不同,莫说日后是自家主母,可现在更是堂堂皇上亲封的郡主,礼节之上更是不能疏忽。不过,离忧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匆匆让众人免礼,日后也别动不动的行大礼之后,便马上问起了江一鸣去了哪里。 萧叔心知离忧自是着急了,便连忙解释道:“群主别担心,一鸣现在已经回房休息了。原本他硬是执意要去大门口迎你的,被我给劝了进去。出发前,原本他的身子便已经有些不适,这几天为了快些进京,又是没怎么停的赶路,所以这会身子还发着热。” “什么,一鸣病了?”离忧一听,顿时急了,江一鸣的身体向来好得很,这么久来从来都没见他病过,甚至连个小喷嚏都没怎么打过,而眼下萧叔却说他病了,只怕这一回的病可不是萧叔嘴里说的那么简单了。 “郡主别急,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请过郎中了看过了,说是风寒,已经开了药,正在火上煎着了。郎中说多休息,喝两天药就会没事的。”萧叔又道:“他本不让我们告诉你,也想等你回去后再请郎中看病,说怕你担心,自己身子好还能扛一会,结果被刘姑姑大骂了一翻,当场便赶进屋子休息去了,又马上找来了郎中,倒是这样才配合一点的。“ “这个傻子,病了还拖,真是气死人了!”离忧听萧叔说江一鸣这般说,心中一阵难受,这傻子,还想不让她看出来已经生病了,真当她是三岁孩子这么好哄的吗? “姑姑,你骂得好,日后他若还这么不爱惜自个身子,你就这么骂他,看他还犯不犯傻。”她又气又心痛,朝着众人道:“你们先好生安顿一下,我这就去看看他。” 刘姑姑见状,连声道:“快去吧,看公子那样只怕也休息不好,虽然没说什么,可一直都在盼着你来呢。” 离忧点了点头,拔腿便想往里走,刚一抬步,却听到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轩辕柔赶紧叫了她一声。她停住步子,一看,这才想起了这个跟着一并来的妹子。 “哎,看我这么一乱,差点把三妹给忘记了。”离忧看向轩辕柔,朝她道这:“柔儿,今日你只怕是见不着他了,他生病了,别把病气给过到你了。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京城,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很,今日你就让二丫她们带你在这新宅子里逛逛吧。” 轩辕柔倒也听话,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径直点了点头,一副好宝宝的表情。众人这才知道这是定南王府的三小姐,于是又是一阵子问好行礼的,离忧倒是早已经心不在焉了,匆匆命令清影与流风照顾好轩辕柔,又交代绿珠二丫小心侍候后,这才自个一人直接江一鸣住的房间奔去。 刚刚接近那屋子,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咳嗽声,离忧一阵心急,门也没敲,直接上前推门便走了进去。 转过头,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半倚在床上休息,而拾儿则在一旁侍候着,看上去像是准备给他倒些水,润润嗓子。 “离忧,你来了?”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江一鸣原本很是憔悴的表情顿时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下意识从心底流露出来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动人。 离忧眼眶一红,看到江一鸣这副模样,心中是又气又急,这么大的人了却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病了也不知道早早看大夫,先将病看好再说,这么托来托去的,只会更严重。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出发前就已经不舒服了,为什么不先看好病再进京?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道等多几天就不行了吗?到了还不马上请郎中,还想着等见了她之后再看,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可这么明显的事是瞒得住的吗?这个傻子,傻子,天下最大的傻子。 “离忧,你怎么啦?”见离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又半天一声不吭的,目光之中还竟是幽怨,江一鸣顿时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边问边直接想掀了被子起来。 “给我躺着,不许乱动!”离忧见状,连忙出声阻止,并且三步两步走到了床边上坐了下来,将那想起身的人给压了下去。 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会的工夫,倒自然是明白了这丫头此时是在闹什么情绪了:“好,我躺着 ,不乱动,都听你的。” 一旁的拾儿见状,倒是机灵的很,连忙轻声退下,想将空间留给这彼此思念的人儿。刚刚走到门边上,却听离忧朝他喊道:“拾儿,一会药煎好了,赶紧给送过来,再让厨房弄点清淡的粥与开胃的小菜一并送过来。” 拾儿自是领命,心道这未来夫人这会凶是凶了点,不过对公子倒真是紧张得很,否则也不可能一副这样的表情。 快步出了门,并且将门给带好,拾儿悄然离去,而屋子里则只剩下了离忧与江一鸣两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的打扰。 “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怎么把自个给病成这样?”离忧看到江一鸣的那一瞬间真的很是有火,不过此时早就软了下来,边伸手替他摸着额头试体温,边道:“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这是存心想让我难过。” 江一鸣伸出双手抓住了离忧的手,心中满是暖意,看到一个好好的她这么真真实实地坐在自己身旁,朝自己发着脾气,埋怨着他,那种感觉是难以言说的满足。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风寒罢了。”他安慰着她,眼中的柔意只为她悉数绽放:“要不是萧叔他们不放心,非得请郎中,其实连药也不用吃,休息两天自然就好了。” “胡说,你以为你是铁打的,病了就得看郎中,就得吃药!”离忧恨恨地给了江一鸣一个白眼:“你要是再敢这般不爱惜自己,以后我就……” 她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惩罚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家伙,憋了一小会,这才负气地说道:“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听你的总行了吧?”听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连忙出声求饶:“我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不想耽误了行程。” “可你这样,我岂不是更担心?”离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说越觉得委屈,一向不怎么哭的人,此时眼泪都出来了:“你不知道这小病最不能托吗?若是托成了大病可怎么是好?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让我难过。” 看到顿时梨花带雨的离忧,江一鸣顿时心都快碎了,他什么也不想再说,只是一个用力将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儿一把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让满腔的思念化作无限的柔情,安抚着因为担心自己而难过的宝贝。 离忧亦紧紧的回抱着江一鸣,一时间心底深处无尽的思念全都一窝蜂地跑了出来。所有的抱怨、难过什么的全部被扔到了一旁,只剩下最最真实的紧紧相依,感受着爱人的最真实的气息。 好一会儿,江一鸣这才同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他伸手摸着离忧那柔顺的青丝,喃喃说道:“见到你比什么都好,我心中无比的欢喜。” 离忧心头一紧,江一鸣带给她的冲击让她觉得无比的满足,跟着舒了口气,她挨在他耳侧,含笑而道:“我也是!一鸣,我好想你,每天都想,一天比一天更想。”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何止是想啊,江一鸣在心中悄悄的补充着,没有离忧在身旁,日子变得漫长无比,一颗心也成天如同没有着落一般,变得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他不知道之前自己那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只知道日后他的生活里若是没有她的话,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过下去。那样的思念的滋味无法言说,痛却并着快乐,让他无比的痴迷。 为了最快的见到她,他硬是将原本萧叔他们都认为不可能这么快完成的所有的事全都妥善的安置好了,为了最快的见到她,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经病了他也不想在原地耽误时间,为了最快的见到她,身子明明不舒服他却仍然让车夫日夜兼程赶路。哪怕是早一分早一秒都好。 原本他想直接去定南王府见她,却怕自己控制不住,失了礼仪,让她的颜面受到损害,思及此,这才还是先行回她打点好的住宅,并让二丫马上传信于她。 传信之人走了后,他便想在大门口一直等着她,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她,感受到她,将她拥在怀中,真真实实的缓解心中的那份思念。 倒是没想到离忧的这个刘姑姑竟如此厉害,一通臭骂硬是让他先行回屋休息,还不由分说找来了郎中替他诊治煎药,行事倒与离忧这丫头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哎,他承认他真的是痴了,自己的心如同不受控制一般为她而痴。可是,他却觉得值得,因为这世上没有谁能够比得上她,只要有她,他便觉得有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才终于松了开来,只不过双手却依旧紧紧握在一起,满是笑意的彼此相视。 “咳、咳……”一阵咳嗽终于抑制不住的响了起来,江一鸣连忙别过头去,避开离忧,怕病气过到她身上了。 “你没事吧?”离忧见状,却丝毫不在意,连忙伸手替他轻抚着后背。 片刻之后,咳嗽声停了下来,江一鸣喘了几口气,这才看向离忧安慰道:“没事,放心吧,就是有些咳嗽,一会喝了药就好了。” “药呢,药还没好吗?我去看看。”离忧哪里不急,马上便想起身去拿药。 谁知还没站起来便被江一鸣给拉住了:“别急,药没这么快,好了,拾儿自然会马上送过来的。” “那你现在要不要喝点水?”离忧又问道:“或者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江一鸣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真没什么事,放心吧,我的身体向来都很好,郎中都说了是小问题,不打紧的。” “你还说,看看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我怎么放心?”离忧嘟着嘴道:“以后你若再敢这样,我便真的不……” “不会了,不会了,我保证好吗?”江一鸣连忙制止住离忧的话,十二分的保证道:“我保证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 离忧见状,又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离忧估计着应该是拾儿送药过来了,便连忙让人进来。一看果然没错,正是拾儿与绿珠,不仅端来了刚煎好的药,而且还送来了些粥与小菜。 “将东西放着就行了,我来喂,你们都先出去吧。”离忧边说边将人给打发了出去,转而对江一鸣说:“药太烫了,先吃点东西暖暖胃。等胃不空了,药也差不多可以喝了。” 江一鸣自然服从,含笑的看着离忧为了自己而忙碌的身影。一会小心的吹着勺子里的粥细心地喂他,一会又夹些小菜送到自己嘴中。那样的感觉让他心中无比的欢愉,无比的满足。 “我自己来吧。”吃了几口,江一鸣见离忧那么紧张的神情,又怕这丫头给累到了,连忙道:“我人没有什么事,自己吃东西的力气还是有的。” “不,你是病人,什么都得听我的。”离忧才不理他,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再说,我喜欢喂你,你不许反抗。” 听到这么可爱的蛮不讲理,江一鸣心里甜蜜无比,点了点头,继续享受着这顿最美味的饭,那一勺一勺之间,他知道自己吃到的不仅仅只是东西,更主要的却是离忧的一片爱意。 甜蜜的时光快得无比,没一会的工夫,吃的东西便已经喂完,面对那一大碗又苦又黑的药,见离忧一副也要先尝一口的样子,江一鸣连忙说道:“这个你别试了,温度已经好了,我自己来喝。” “不要,我要与你同甘共苦。”离忧调皮一笑,却真打算也尝上一小口,看看这药到底苦成什么样子。 “傻丫头!”江一鸣一听,连忙伸手从离忧手中将药碗给抢了过来:“你当这是什么?是药三分毒,你好好的尝什么。” 说着,径直将碗中的药一口气灌了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全部喝完了。 “苦吗?”离忧眨巴着眼睛,一副好像喝药的人是她一般:“要不要来点蜜饯?” “不用,不苦。”江一鸣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苦的样子,由着离忧轻轻将唇边沾到的药汁擦拭干净。 “那喝点水漱漱口吧!”见状,她又连忙端来一杯温水,想让江事久漱漱口,嘴里味道好受一点。 “没事,真不苦。”江一鸣摇了摇头,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畏惧这么一点小小的苦呢? “是吗?真不苦?”离忧见状,顿时嘴角闪过一丝调笑的笑意,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边朝江一鸣道:“我试试!” 说着,她竟突然凑了上去,樱唇压上了江一鸣的唇,一副要用舌尖去添添,尝尝的模样。 江一鸣没想到离忧竟会突然亲上自己,愣了一下,却马上反应过来,脑袋连忙往后退,避开了离忧。 离忧还真没想到江一鸣竟会避开,一时间表情僵住了,很是委屈地看向他道:“你躲什么躲?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一眼委屈的离忧,江一鸣马上知道自己刚才的举止一定是让这丫头误会了,只怕这会正伤心不已呢。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我,全是骗人的。”离忧皱着眉头,竟一副生气无比的表情。 这一下江一鸣更是慌了,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解释道:“离忧,你别误会,我只是怕病气过给你,怕你被我给传到了,也生病了那就不好了。” 离忧此时心中正在暗笑,这个江一鸣,还真以为她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这么点事都想不明白吗?不过,她却仍旧面不改色,继续一副委屈地说道:“骗人,我才不信,哪那么容易,我才不怕什么病气不病气的,根本就没那么严重。” “离忧你听我说,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这风寒真的有一点严重,万一传给了你的话……” 江一鸣又欲解释,平日最为冷静、睿智的一个人此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有看出离忧是故意整她的。 话还没说完,离忧却又马上出声打断了:“不听,不听,要传的话,我呆在这里这么久,早就传上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 这一回离忧还没说完,却见江一鸣一把凑了过来,一副再也不想那么多的表情,直接贴上了那道柔软的樱唇,闭上眼忘情的吻了起来。 离忧嗯了一声,随后自是马上闭上了嘴,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念头,紧紧拥着江一鸣热情的回吻着。一时间,四唇相吸,屋子里充斥着爱的激情。 天知道,江一鸣有多么想亲吻怀中的宝贝,只不过是担心自己的病怕因此而传给了离忧。可这丫头这回却因为自己的顾忌而生出了误会,还一副那般难过的样子。看到这般,他也不想再管那么多了,无比忠贞的顺从着自己的心去吻着那日思夜想的人。 好一会,两人这才从那急措的喘息中分了开来,看到离忧满面的潮红,却一副得逞的奸笑,江一鸣这才明白刚才这丫头是故意激自己的,一时间不由得摇了摇头,满是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傻丫头,要真生病了,可得吃好苦好苦的药,到时你可别哭鼻子。” “才不会呢!”离忧轻轻靠在江一鸣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塞入他的怀中,一脸幸福地说道:“我可没那么爱哭鼻子,再说,你能喝这么苦的药,眉头都不皱一下,我为什么不能,说过了,我们可是要同甘共苦的。” “真是个傻丫头!”江一鸣紧紧地抱着离忧,心中一阵动容:“我不要看到你苦,我只想你一辈子幸福、甜蜜。那些没必要的苦,我不想让你吃。”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觉得什么都是甜的。”离忧甜甜一笑,幸福的说着心底的话,那些上一辈子都没有说出过口的话,那些以往都觉得幼稚无比的话,此时却如此的真切,如此的自然。 分开的日子让他们都尝到了彼此思念的滋味,没有彼此的日子,每一天都变得那么漫长,长到一想到还要那么久才能相见,心都会有变得疼痛无比。可一旦见面,便会发现,不论经历多少的思念煎熬,只要有再见的那一天,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少,对他们来说,短暂的分开让他们再一次明白了彼此在心中的重要性,这一生,不论是谁都不可替代。那种至死不渝的爱并非是传说,它真真实实的存在的,并且幸运的被他们找到。 江一鸣终于睡下了,带着一脸的笑意在离忧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也许是见到了离忧,终于如意以偿,人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也许是药力发生了作用。反正他睡得格外的踏实,这么久以来,离忧离开后的这段日子以来,从所未来的踏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敢再娶是要被休的 有离忧的陪伴,江一鸣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踏实,一直睡到了黄昏时分,这才醒了过来。看到依就在身旁的离忧,不由得会心一笑,那一刻,看着心爱的人就那么真真实实的陪在自己身旁,一切都变得无所畏惧。 见天色不早了,江一鸣怕定南王府的人担心,便让离忧早些回去,离忧虽心中不愿离开,不过却知道如今好歹身份上已经是个大家闺秀了,平日出来逛也就罢了,若还在外头贸宿的话,哪怕是自己的未婚夫家,只怕影响也不好。 虽然她并不在意名声什么的,可毕竟那边还顶着个定南王府,并且反正江一鸣已经进京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呆在一起,倒也是不必太过如此依依不舍。况且外头还有个轩辕柔在呢,自己不计较名声什么的,倒是不能将人家也给拉下水,这样倒是不太厚道了。 想及此,离忧倒也没有反对,又与江一鸣叮嘱了一番后,这才出了屋子,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带着轩辕柔等人离开回府。 回去的路上,轩辕柔心情看上去倒是不错,细问之下这才知道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竟学起了自己,在新宅子里转了一圈后,估计着也没那么快回府,便让清影与流风带她去出去,到附近街上逛了好一会。 这大小姐逛街,自然处处感到新鲜,轩辕柔不比离忧,一来轩辕谋也没有下过特定的命令可以让她自由出府玩,二来李氏毕竟是以百年世家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女儿,因此这种抛头露脸之事,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这一方面,离忧倒是觉得有些庆幸,毕竟是后娘,自己又这么大了,半路杀回来受到全家的宠爱,李氏自然也不会多加去约束她,更不会为了一个并不太关已的女儿而去浪费自己的时间,也省得惹某些人不快。 “二姐,回去后你可千万别跟娘说我上街玩的事,就说我一直在你们那宅子里玩就行了。”轩辕柔再三的叮嘱着离忧,生怕她说漏了嘴似的:“还有,以后二姐多带我出府玩玩吗,我保证都会听话的。” 离忧见状,微微一笑,点头应了下来,毕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外面的世界自然有着最为敏锐的感触与期盼。以前心中有着其他盼头倒还也没心思多想着外面的那些事,如今这心中空了,自然注意力也开始渐渐的外转了。 以轩辕柔这样的年纪,最多留在家中的日子也就那么个二三年了,待日后嫁人了,更是没有办法能够那么自由的出入,对于外面世界的渴盼,也就只能藏在心中了。而这却是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女子所要面临的生活,她无法改变轩辕柔的命运,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满足一下她心中的那小小的希望,在她出嫁前,尽可能的让她多出去看看这个世界,让她过得开心一点。 回府之后,离忧亲自将人交给了李氏,并且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回来晚的原因,当然有些自然是编的,怎么合着李氏心意便怎么说,反正轩辕柔也的确没做任何坏事,也没出半点的事。 李氏听完后,显然很是满意,再看轩辕柔的神情也比之前显得开朗了不少,心中更是开心不已,好言将离忧给夸了一番,谢了一番。离忧自是不敢言谢,说是自家妹妹,她这个做姐姐的做点这样顺手之事,都是应该的。 李氏更是心情舒爽,还让离忧方便的时候找个时间带江一鸣回府来玩玩,正好也让老夫人与老太爷看看这个准孙女婿,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早些过来见个面也是好的。离忧自是领命,这一说一答之间,李氏看上去倒真如同慈母一般,看上去也显得很是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虚情假意。 客气过后,离忧婉拒了李氏让她留下来一并用晚膳的好意,直言自己还是喜欢一个人吃来得自在,李氏一听,也不由得笑了笑,显然对于离忧的直率倒也很是认同。 出了李氏住的院子,离忧带着绿珠径直回自己住的地方,用过膳,洗漱收拾一番后,思及江一鸣刚刚过来,人又病了,只怕日后一些天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外头,于是便让人分别去轩辕谋还有轩辕烈那边特意禀告了一声,一来是告之,二来若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也知道去哪里找她。 轩辕烈那边倒是很快回话,直言过几天等江一鸣身体好一点后会去找江一鸣聚聚,还戏言离忧别未来夫婿一来便将家头的哥哥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至于轩辕谋那边,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离忧没有特殊的事每日还是得早些回王府,别一天到晚在外头,连老夫人与老太爷那里都给忘记了。并且也提到了等江一鸣身体好之后,早些带他回府跟家人见个面。当然,这最主要的自然是见老夫人与老太爷。 得了轩辕谋的回复后,离忧更是没有半点的顾虑,第二天一早起来去跟老太爷与老夫人请过安后便又兴高采烈的出府了,一连好几天都如此,亲自去照顾还在生病的江一鸣。 原本江一鸣身体素质便很好,再加上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几天下来,整个人早就已经好了,要不是离忧一直坚持让他吃完最后一幅药巩固一下,前两天其实不吃药都没任何问题了。 “好了,这回所有的药都喝完了,你总该放心了吧?”喝完最后一碗药,江一鸣笑着朝这几天一直将他当成重病患者小心照顾的离忧道:“傻丫头,这几天让你受累了。” “我才不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可就是专门给你当丫环的,就这么一点点的事还能累着人吗?”离忧拉着江一鸣的手,慢慢在宅子园子里散着步,一脸明白地道:“倒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我一回去,你都忙些什么。让你多休息你偏不听,初到京城万事都不必过急,生意上的事也一样,你可得别太累到了,许多事能够让萧叔与其他人去打理的,便让他们去打理,不要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也不过是个人,哪里能够什么事都亲历亲为。” “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不会逞强的。”江一鸣柔声说道:“眼下生意在这边刚刚开始,许多事不得不亲自打理,等过些日子,一切上正轨了,便好了。” “嗯,不论如何,反正都得好好照顾自己,晚上早些休息,别太晚了。若是我再听人说你晚上半夜三更还不休息的话,那我可真要生气了。”离忧停了下来,嘟着嘴冲着江一鸣娇斥道:“还有,别想收买二丫与刘姑姑,你若又这样,她们可不会瞒着我不说的。” “好,一切都依你。”江一鸣摸了摸离忧的脸颊,一脸保证地说道:“知道你是为我好,日后我定会好生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过于劳累,不会再生病,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离忧一听,舒心一笑,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随后又想起了几天前轩辕家的人跟她提到的事,转而说道:“对了一鸣,你现在身体也好了,等过些日子生意上的事也上手了后,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去趟王府,见见轩辕家的人吧,爷爷奶奶都说了好几回了,府中的人可都想快些见见你哦。”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自是点了点头,原本一早进京便应该去拜见离忧的家人才对,只是之前生病了倒也没办法,给耽误了好些天:“这个我也早就想到了,这两天我让人准备一下,如果你家人方便的话,后天我便上门拜访。” 事情倒也顺利,当天回去后,离忧便将此事告之了轩辕夫妇与老夫人和老太爷,时间上也没有任何的不便,于是便定了下来。 到了上门正式拜访的这天,离忧一早便收拾妥当,按照约定的时间带着人亲自去王府大门等江一鸣,虽然大门那边已经吩咐了下去,自有专门的人接应,不过她就是不放心,反正自己也没那么多讲究,轩辕家的人也对她的性子有所了解,自然也没有谁多说什么。 今日的江一鸣显然精神饱满、神情气爽,因为要见长者的原因,并没有挑平日最喜欢的白色,而是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袍,看上去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成熟稳重,气度不凡。 离忧很是赞赏的眨了眨眼,稍微说了两句后便也不便多聊,带着江一鸣便直接往老夫人与老太爷住的院子而去。这个时候轩辕家的人都已经聚集到了那里,只怕已经在那里议论猜测了起来。 如今的离忧早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进王府的感觉,于她而言,一切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当然她也不必担心江一鸣,之前偷偷打量了好几次,发现这小子对于这些似乎适应能力比她更强,许多的规矩都比她还要清楚,如同原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一般。 之前她还想提前跟他说一些府中的一些规矩与特别的事,谁知江一鸣一说起来还真的比她还清楚,原本还惊讶来着,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进出过王府。一问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不必亲自经历,书上都会有记录。这让离忧才更佩服一个道理,一个现代古代都通用的道理: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 见到江一鸣的瞬间,除了轩辕烈与轩辕谋以外,轩辕家的其他人包括老夫人屋子里所有的丫环奴才们都不出所料的细细打量着他。各种各样的目光,除了打量顺利不相同以外,其他的倒都差不多,反正是上下左右,前前后后,除了里头看不到的以外,外边能够看到的都给瞧了个仔细。 离忧都被这些人给看得不太自在了,真担心江一鸣会有心理压力。可江一鸣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应变力比离忧想的还要强得多,竟然一副所定神闲的样子任由众人打量,并且亦在他们打量他的同时,沉着而不失仪态的将轩辕家的除轩辕烈与轩辕谋以外的其他几个家人都打量了一遍,并且按照离忧所说的各自特征一一对上了号。 老夫人与老太爷显然对江一鸣很是满意,边打量边不住的点着头,脸上的笑意也分外的明显。不过这老人一旦专注起来便有些容易忘事,这不只顾着看准孙女婿,一屋子的人都还陪着站着呢。 轩辕谋见状,在离忧的眼神示意下,连忙出声含笑的提醒着这二老,二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江一鸣坐下,又让其他人也各自坐了下来。 老太爷让人将离忧上次从皇上那得的极品大红袍都一并拿了出来特意招待江一鸣,老夫人又让人特意提前准备了些离忧提前报料所做的糕点、水果什么的。其实江一鸣倒对这些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不过是离忧见老夫人如此上心,便随便说了几样罢了。 一番忙而不乱的介绍之后,屋子里的人也算是各自认识了,轩辕家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离忧提前便有跟江一鸣介绍,因此对江一鸣来说,自是不成问题。 而轩辕家的那二老,特别是老夫人,仍就保持着一贯的作风,这嘴巴一问起来便没个停,旁边的人倒也没谁多插嘴,只是偶尔附和一下,顺便也补充一两句,因此气氛倒也算是不错。 “一鸣,奶奶听我家离忧说你父母都早亡,小小年纪便自己白手起家干出了自己的一番生意,这着实可不简单呀!”老夫人很是爱惜地说道:“日后,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就是你的亲奶奶,有什么事只管来找奶奶,奶奶一定帮你!” 江一鸣听罢,对于眼前这个爱屋及乌的慈祥老人家十分的有好感,他一脸微笑地回道:“奶奶如此对待一鸣,一鸣心中感激无比。对于一鸣来说,离忧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一鸣心中十分满足。” “好孩子,离忧这丫头果然没看错,没看错呀!”老夫人再次边笑着点头,边朝一旁的老太爷道:“老头子,你瞧瞧这孩子多懂事,咱们家离忧丫头日后嫁给这孩子,我可是放一百二十个心呀!” 老太爷听到后,也点了点头,转而转江一鸣问道:“一鸣呀,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不少,你现在将自己的生意大部分都转移到京城来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举动呀,京城不比别处,万事开头都不容易,要是有遇到了什么困难,只管到府中来找我们,你说得没错,咱们是一家人,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千万别不好意思。” “多谢爷爷。”江一鸣随离忧一并叫着老太爷,继续回道:“这些事一鸣都已经提前打点好了,因此进京后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日后若有什么麻烦事,定会来找您商量。” 虽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找定南王府来解决生意上的事,不过,江一鸣却也知道这都是老人们对离忧的爱转而投射上到他身上的,因此却也恭敬地领了心意。毕竟日后与离忧成亲后,他与离忧便为一体,有什么事二老自然是会担心的。 老夫人在老太爷的问话完毕之后,又满是兴奋的问了江一鸣许多零零碎碎之事,江一鸣都耐心而简明的解答了,一问一答之间,倒是愈发的衬托出来了他的品性与才智。离忧在一旁笑笑地听着,偶尔也说上几句,心中却是对江一鸣愈发的佩服起来。 不单单是老夫人与老太爷,连李氏都对江一鸣的印象很是不错,脸上的赞赏倒也看得出是出自真心。说实话,对于这些人而言,除去出身以外,江一鸣真的算是万里挑一的了,而出身的话他们倒也不是太在意,轩辕家的这些当家人倒还算颇有眼光,也不如其他世家一般势利,品性为主,其他都是次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离忧自己喜欢,对于这个失散多年的孩子,他们也的确心存愧意,婚事上自然也不想违了孩子自己的心意。让她能够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倒也算是一种感情上的弥补吧。 说笑间,话题自然而然的提到婚事上去了,轩辕谋这次倒也主动,说是等今年过完年便会马上上奏折替离忧与江一鸣上旨请婚。预计着旨意下来后,再花个半年的时间准备,明年下半年挑个良辰吉日便帮他们操办。 如今江一鸣的家业基本上都已经搬到了京城,老夫人他们更是安心得很,知道这成亲后离忧也是会居于京城,因此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想着让这丫头多留在家里头先别急着嫁出去了。前些日子老夫人还特意算了一下,离忧如今眼看着就要十七了,按轩辕谋所说的年后请旨,明年下半年成亲的话,到成亲时都已经十八了,再迟的话年纪都也大了,也是得赶紧着操办。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因着这婚事而谈得愈发的轻松起来,定南王府也好久没有办过这样的喜事了,老夫人一高兴,现在便开始想着到时要请哪些人,要办几天的流水席什么的了。 正当大人说得高兴之际,一旁一直没什么机会插话的轩辕灵突然冷不丁地朝江一鸣说道:“一鸣哥哥,你娶了我二姐之后还会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呀?” 一时间,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轩辕灵惊讶不已,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而很快,所有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江一鸣,神色变得尴尬不已。 离忧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倒还真是不知道这轩辕灵小小年纪怎么会替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不过此时,她却也不好出声说什么,只得与众人一般,转眼看向江一鸣,看他如何回答。 江一鸣倒没有轩辕家那些人的尴尬,亦没有觉得是一个孩子的问题而没有放在心上,转而很是平静的看向轩辕灵,认真而肯定的回答道:“不会。” 说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转而看向轩辕灵径直说道:“我这一辈子只想娶你二姐一人,也只会娶你二姐一人。虽然并没有亲自跟她说过,可心中却一直是这般想的。” 屋子里更是安静不已,除了江一鸣郑重而坚定的声音以外,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事倒还真是罕见,因此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倒是离忧一人,并没有半点的意外,只是看着说完话后转头看向他的江一鸣甜甜一笑,那样的神情是信任,是肯定,亦是满足。 “一鸣哥哥,世上男子不都是三妻四妾吗?你日后要是遇到了其他喜欢的女人的话,真的能够做到今日所说不再另娶她人吗?”轩辕灵倒是直接,一副并不相信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听爹爹偷偷跟娘说,说二姐的想法有些奇怪,如今看来,你倒是与我二姐一样怪。” “灵儿,胡说什么呀?”轩辕谋一听猛的觉得这轩辕灵这话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想制止轩辕灵,不让他再说了。 谁知轩辕灵却根本没想那么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爹爹,我才没胡说,爹爹说二姐自己亲口说的,要是她的夫君日后再纳妾,有其他女人的话,便休了她的夫君,自个一个人过……” “灵儿!”一旁的李氏这会也急了,连忙下座位,将轩辕灵一把拉到自己怀里,瞪着眼警告这小子别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江一鸣的面再说这个了。 江一鸣一听,倒是马上明白了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原来是私底下偷听到了大人的对话,再抬眼看向离忧,却见那丫头顿时也一脸的不自在,不过却又马上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他,唇角不由得弯了起来,笑意尽显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请旨成婚 江一鸣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旁的老夫人与老太爷则自然是坐不住了。轩辕灵这几句话于众人而言无疑于离经背道,闹所未闹,若不是听说原话正是出自于自家孙女,只怕早就会大骂荒谬了。 这不还没正式成婚呢,轩辕灵便当着众人,特别是当着这未来孙女婿的面说出这些话,还直说是离忧亲言。不让纳妾这样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本就已经十分无礼取闹了,即使是自己孙女说出来的,更何况还明言若再娶便休夫,这不更是胡闹吗? 虽然自家身份比起江一鸣自是尊贵得多,可却也不能因此而欺负人家吧,再说这不还没成婚,若让人家心中有了其他想法,日后吃亏的不还是他们轩辕家的人吗?毕竟男人再娶那可是天经地义的,女人若再嫁可就难得多了。 “灵儿可不能胡说,你二姐怎么可能说出如此荒谬之话来,怕是你听错了吗!”老夫人这回亦收起了往日慈善可爱的小老太的一面,转而变得严厉无比。她可不希望让江一鸣误认为,这是轩辕家的人故意设计以此来逼人就范。 “奶奶,灵儿没有胡说,也没有听错,当时娘亲也不信来着,直问爹爹是不是说笑来的。”轩辕灵一副你们都不信我的表情,那样子委屈得很,实打实的被人冤枉了一般。 “灵儿,怎么还乱说,一会看娘怎么惩罚你!”李氏脸色都变了,怕是担心轩辕灵这回麻烦闯大了,要不是下不了手,不忍心,真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打下去让轩辕灵老实闭嘴。 眼见着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异样而紧张,江一鸣心知,只怕是轩辕家的人怕他误会,也怕他心中有其他想法,所以才会都急着教训轩辕灵,以此来否定离忧说过的话。 其实对他来说,不论离忧是否说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刚才所说的话,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只不过想是这里的人除了离忧以外,是没有谁会相信的。 正想开口替那满脸委屈的轩辕灵说两句话,却听事件的主角,那个刚才先是用小小的不自在,后又是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离忧果断出声了。 “奶奶、母亲大人,你们都别训斥四弟了。”离忧扫了众人一眼,从容不迫的说道:“灵儿没胡说,也没有听错,离忧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当然,这些话也不是戏言,的确是离忧心中所想,亦是日后的行事准则。” 听到离忧如此直接的承认了,一时间众人皆唏嘘不已,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则完全是不相信。当然轩辕谋夫妇与轩辕烈则除外,毕竟是之前便心知肚了,所以多少还是有些底。 “离忧丫头,这奶奶可得好好说说你了。”老夫人终于反应过来,十分罕见地朝离忧板着一张脸道:“你怎么能说出如此荒谬的话来呢?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哪有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你还没嫁便如此想,可是完全不合妇道,是得让天下人笑话的呀!” “你奶奶说得没错!”老太爷紧接着说道:“虽然你是咱们的亲孙女,可也得讲理呀,你这种想法可是极度危险的,还说什么休夫,简直是胡说道八道,不是乱了纲纪吗?纵使你是王候之女,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可也不能以此而强迫于人呀!” “爷爷、奶奶,孙女的想法固然与常人相比是有些不同,不过却并无任何强迫威逼之意。孙女也并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对与错的,不过是个人追求不同罢了。”离忧一脸的笑意,接着说道:“我又不是要让世上所有的男子都只能娶一个女人,也没想过要去改变这些纲纪规矩什么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孙女。” “不担心,你叫奶奶如何不担心?”老夫人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江一鸣后又看向离忧,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奶奶真的不必担心。因为我与离忧是同一类人。”见状,江一鸣边说边看向老夫人,微笑而道:“也许你们以为离忧是因为现在的身份发生了改变,所以想法才会变。其实在她还曾给人当丫环之际,我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 说到这,江一鸣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向了离忧,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你曾与我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更曾说过不但如此,还需一生一世一双人。自那时起,你虽并没有亲口与我再说过什么,可我却已然明白你的心思。打那以后,我心中便已经完全了然,这一世能够与我一并相守一生的人只有你。”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再次震惊,如果说刚才离忧的言论让他们不解的话,那么如今江一鸣的言论则让他们无比的震撼,倒是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的痴情郎,而且还让他们家的想法奇特的离忧真给遇上了。 本以为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会说出多么激动无比的话来,却没想到接下来却让在场的人全都再次看傻了眼。 离忧朝江一鸣走了过去,也不理众人在不在场的,毫不避讳的主动牵住了江一鸣的手继续说道:“假如日后成亲了,我却始终无所出的话,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她并非不相信江一鸣,只不过却是想让家人更加的放心,她看中的人不是凡夫俗子,不会因为那些世俗的东西而扔下她,她对他信任无比,就好像他信任她一般。 “孩子是老天的恩赐,若有的话自是最好,若没有的话也不必强求,只要有你,一切足矣。”江一鸣想了想后继续说道:“当然,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可以收养一些,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教养、疼爱,只要你喜欢便好。” 离忧听好,欣然一笑,点着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惊掉大牙的话:“我早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否则一开始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会让自己爱上你。” 众人皆再次唏嘘,唯独江一鸣开怀一笑,眼中是说不尽的愉悦与宠溺。 见状,轩辕家的人自然也没有谁再说什么,毕竟这看上去受益方始终是自家孩子多一些,因此嘴上不说,心中倒是也是真心高兴,暗道总算是好事一桩,晚辈幸福就是好事。这两孩子看来也真是缘分不浅,也不知道到底是离忧这孩子幸运,还是说这孩子自己有眼光又有福气。 只不过这小两口一副你浓多浓的样子,倒是让轩辕家这几个一夫多妻的男人多少有些尴尬不太自在,而女眷则心底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都是女人,总归是同人不同命,也就离忧这般幸运竟能遇上一个这样专一专情的奇男子。 一时间,这离忧郡主选夫婿的要求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由定南王府飞出,快速传遍了京城的各个角落,街头巷尾顿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讨论得热闹非凡。 这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郡主跋扈不讲理、离经背道的,有说这准郡爷倒霉可怜,软弱没本事的,还有的说郡主这准未婚夫十有八九得告吹的,当然也有个别的佩服郡主的魄力与勇气的,反正无所不有,说得是天花乱缀的。 离忧过后倒是觉得对江一鸣有些抱歉,这流言都快传得满天飞了,倒是平白无故的惹得别人对他也生了许多不好的议论。谁知江一鸣倒是丝毫不在意,只道又不会少块肉,爱说便让人说去,反正过些时日,等京城又出了些什么其他的新鲜事,百姓自然就会将议论的对象转移开去的。 对于江一鸣的豁达与远见,离忧深表佩服,果然没过多久,人们便都不再关注这过时的新闻,转而关注其他新发生的事。毕竟是京城,贵人多得随手一抓一大把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新鲜事。 转眼便过完了年,这还是离忧头一个在京城过的年,也是第一个与江一鸣一并在京城过的年。刚出了十五没几天,京城四处依旧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喜气洋洋,定南王府亦是如此,元宵节的灯笼都还没摘下来,红彤彤的,好看得紧。 王府里的人亦都是满脸喜气,特别是轩辕烈,更是如此,见谁都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那是马上要当爹了。 南宫云锦如今已经是大腹便便,再加上天寒身上穿得多,所以连行动都显得有些不太方便。听说估计着也就是这几天的样子便要生了,因此府中上上下下都眼巴巴的等着。 离忧先前便交待过南宫云锦,平时没事多走动走动,最后两个月时吃多些疏菜水果,少吃些肉类什么的,这样生的时候孩子比较容易生。南宫云锦对离忧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就连那些有经验的嬷嬷都说离忧说得没错,就是暗自不明白这还没出阁的郡主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南宫云锦听话得很,所以一直到现在身子都不错,听太医讲孩子在腹中发育什么的也都十分正常,离忧看她那肚子大小,估计着虽是第一胎,但后期控制了营养,所以胎儿也应该不会太大,再者平时运动得多,生起来应该会相对容易一些。 闲来无事时,又教了南宫云锦一些克服恐惧心理的小点子,因此看上去这待产的准备倒是都做得相当不错。 下午的时候,离忧刚刚拿了一本书,准备翻看一二,却见轩辕烈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神色之间喜气洋洋,倒好象是有什么大喜事一般。 “妹妹,猜猜哥哥给你带什么好消息来了?”轩辕烈边说边在离忧的书桌对面坐了下来,今日倒是难得,离忧这丫头没有跑出府去找江一鸣,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看书,倒还有点那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离忧边将手中的书翻到之前看到过的地方,边笑着应道:“哥哥如此兴奋,莫不是嫂嫂生了?不对呀,提前几天生的话倒是正常之事,不过若真生了哥哥这会只怕跑去抱小侄子、看嫂嫂还来不及,哪里可能有闲工夫亲自跑来告诉我。” 轩辕烈一听,挥了挥手道:“说了是给你带好消息,那就自然是你的事,至于你嫂嫂,现在还在睡觉休息呢,你那小侄子还老实在你嫂嫂肚子里,得过几天才出来叫我这爹。” “瞧把你美的。”离忧见状,不由得笑着又道:“我的好事?哥哥这么问,莫不是想让我先猜猜?” “自然是让你猜了,猜对的话等你嫂嫂生下孩子后,让你这姑姑第一个先抱,你抱完后我这当爹的再抱。”轩辕烈素来童心不眠,一脸有趣的样子道:“你若是猜错了,那就罚你一个星期不许去看江一鸣,如何?” “哥哥这赌注还真是有意思。这小侄子先抱后抱的我这当姑姑的能有什么不同呢?”离忧还真是服了这轩辕烈,真是想得美:“可是,我若是猜错了,却一个星期不能去看一鸣,哥哥这不是成心想看我的笑话吗?” “你呀你,快些猜吧,这赌注我可是不会换的,你说这孩子生下来你比我这当爹的都先抱,这还不算是占了大便宜去呀!”轩辕烈满脸笑意,一副没得选的表情催促着离忧。 离忧不由得摇了摇头,倒也没多想,径直说道:“猜猜倒也无妨,离忧自己也就这么一点的事,哥哥既然说是好消息,那自然就是好事了。依我看,十有八九是与我的婚事有关吧。如今已经过了年了,按爹爹之前的打算,要是没猜错的话,想必今日爹爹应该是已经帮我与一鸣呈上了请婚的折子了。” “我家妹子就是聪明,这一猜一个准,堪比女诸葛了!”轩辕烈一听,顿时拍着手大声夸赞了起来。 “行了,哥哥这可是故意在逗离忧开心,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聪明,不过就是哥哥根本就没有打算真难为我罢了。”离忧舒心一笑,心中自是高兴不已,这回轩辕谋的动作还真算是快,原本以为怎么着也得再过一二个月,却没想到一出十五便着手了。 说罢,离忧将手上的书啪的一声合了起来,想着出府快些将这好消息说与江一鸣听。 “看看,看看,这真是长大的妹子留不住呀,一听到请婚的消息屁股就坐不住了。还这么一副恨嫁的模样,我这哥哥的面子可都被你这丫头给丢光光了。”轩辕烈边开着玩笑边起自觉起身道:“行了,我也不耽误你,知道你这会肯定是想往府外跑了,正好帮我给江一鸣带个信,说过几天我去找他喝酒,上次喝酒没拼过他,这次我可得好生准备准备。” 离忧一听,自是想起了年前江一鸣与轩辕烈拼酒一事,江一鸣本不想跟轩辕烈拼的,说是酒喝多了伤身,可自家哥哥非死拉活拉的,最后没办法只得应下那么一回,没想到这到最后江一鸣只是微微有些醉意,而轩辕烈却吐了个稀里糊涂的。 “行了吧,就你那酒量还跟一鸣去拼,回头又醉成那样当心嫂嫂找你麻烦。”离忧自是不答应,取笑道:“再说了,拼酒还能有什么可准备的,难不成你还指望有什么作弊不成?”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山人自有妙计。”轩辕烈笑着说道:“当然这话你也可以跟江一鸣说,不过这酒可是非拼不可,你不说的话,到时我自个去找他!” 说罢,也不理离忧是否答应,挥着手,得意洋洋地走了。 看到轩辕烈离开的身影,离忧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吩咐绿珠准备一下,带着人出府去江一鸣那里。 出了院子,坐上软轿,离忧心情舒爽不比。想着一会江一鸣知道后不知会是什么反应,自个便瞎琢磨了起来。 顺手掀起轿子一旁的帘子,寒冬中的王府依旧风光不错,不少四季常青的灌木生机勃勃,还有腊梅幽香傲放,很是让人觉得神情气爽。 放下帘子的瞬间,离忧似乎看到前方斜对面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似乎不小心摔了一跤。 原本倒也没在意,只不过突然觉得那嬷嬷有些眼熟,再次挑开帘子看去,却见那嬷嬷正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手上还抱着一个挺大的棉布包裹,看上去像是挺紧张里头的东西,就连刚才那样摔下去手中包裹却都没有摔掉。 似乎是看到了离忧一行人,那嬷嬷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下意识的往身后藏,自己则快速闪到一旁低头立着避让。 软轿从那嬷嬷身旁经过的一瞬间,离忧终于想起了这个眼熟的嬷嬷到底在哪里见过来。她顿时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片刻之后,离忧让人暂时停了下来,唤来前头的清影,在他耳畔小声交待几句后,便让清影先行离开了。 这王府之中又要起风了吗?离忧不由得叹了口气,却也并不急着下结论,也许一切只是她的误判而已,不论如何,一切还是等清影查清楚了再说吧。 到了新宅子后,江一鸣却并没有在家,听刘姑姑说上午便出了门,去其中的一家店面去了。昨晚萧叔派人来传过话,好像是店里发生了点什么事,让江一鸣今日有空的时候过去一趟。 见状,离忧也没想着去店里找人,反正也不是什么太急的事,因此边与刘姑姑她们说着话,边等着,若是回去前人还没回来,便让刘姑姑她们转告便可。 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江一鸣回来,估计着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那么快抽身,因此又坐了一小会后便不准备再等了。刘姑姑见状只道让离忧放心,等公子一回来,便会第一时间将这好消息告诉他,保证他会高兴的。 离忧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后,便起身准备回去。刚起身却看到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有人有事要找公子,还说公子不在的话,找郡主也行。 离忧一听,顿时想不起这京城里头还有谁即认识江一鸣又认识她的,问了通报之人后听说是个姓莫的中年男子,顿时两眼一亮,心中有了答案。 “快,快去请他进来!”离忧重新坐了下来,吩咐完朝绿珠与二丫问道:“你们猜猜会是谁?” 绿珠与二丫均摇了摇头,一时自是想不起哪里有个姓莫的人了。 “想不起来了吧?”离忧笑着说道:“一会你们见到人就知道了,估计着应该不止他一人,还应该带着一个才对。” 听离忧这么一说,绿珠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惊喜地说道:“难道,是妞妞她们父子?我好像记得妞妞他爹爹上次接妞妞走的时候说过他们姓莫的。” 离忧连连点头,直夸绿珠记性不错,眼珠却一直往门外望去,心中高兴不已。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妞妞父亲他们在京城具体的落角点,否则一早便可以派人去找了。好在这姓莫的父亲还算聪明,竟打听到了她们已经进了京城,连住的地方也打听清楚,带着孩子来了。 没一会的工夫,侍女便将人给带了进来,众人一看,果真是那妞妞的父亲,只不过却并没有看到孩子,而只有姓莫的男子一人。 “小人见过郡主!”莫海华见到离忧后,一头便跪了下来,直朝离忧叩拜,神情悲切,连声音听上去都带着哽咽。 离忧见状,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见到人的一瞬间她便有些打鼓了,为何只见大人却不见孩子。此时再见莫海华如此神情,更是眉头又皱了起来。 “快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她连声让人将那莫海华扶起来,径直问道:“莫先生,妞妞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来不及问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成了郡主,来不及问他怎么知道江一鸣新住的地方,来不及他来此所为何事,心中只有一个最紧迫的问题,妞妞怎么没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不图名利,只求心安 第一百章: 听到离忧的询问,本来便显得很是悲切的莫海华顿时更忍不住,堂堂的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起来,边哭还泣不成声的求着离忧救救妞妞。 离忧见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并让莫海华先别慌,到底出了什么事,详细说出来,待她知道事情始末才能够做出判断。莫海华听罢这才止住了哭泣,一五一实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莫海华带着妞妞离开后,一路直接到了京城找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一来是为了完成当年父母交待的遗命,二来也是为了顺便能够找一份好些的差事,养活妞妞。谁知进京城之后,亲戚找是找到了,但人家却压根不认他这穷远亲,连门都不让进,直接将他们给赶了出去。 不但如此,莫海华也没有能够完成父母的遗命,一时间差点沦落街头。好在当时进京前离忧他们给了不少的银子当盘缠,所以莫海华寻思着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在京城等个几个月,若是到时还无法完成父母的遗命,那也只得算是尽了力了。到时再带着孩子回去找离忧她们,在她们那里谋一份差事,怎么着也好让孩子有个好一些的生活环境。 于是他便在京城租了个最为廉价的屋子暂时安顿,平日上街靠着替人写信写状子什么的挣点小钱糊口度日。原本倒也还算勉强过得去,可谁知天降厄运,不久前妞妞突然生病,莫海华将孩子带去看郎中,却没想到那郎中竟说妞妞得的是传染病,这种病官府那里已经备了案,传染性极强,一旦发现便得统一送到官府专门隔离的地方去。 莫海华自是不放心妞妞被他们带走,再怎么说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况且那隔离的地方也不让他们前去探望,进去后连个音讯也没有,有没有大夫诊治也不知道。可他愿意不愿意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当天官府的人便将妞妞给带走了,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去过那里好几次,不但没有半点消息,反倒被守门的差官给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三天的时间内,莫海华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只是不断看到有死人从那隔离的地方被抬出来,也不让家人去认尸,直接便给烧掉,说是怕传染给其他的人。妞妞自打进去后,便再也没有消息,是死是活根本就不清楚。 莫海华原本并不知道离忧与江一鸣已经到了京城,只是今日一早无意中在街市看到了二丫,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后来碰巧听到旁人叫二丫,这才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可等他想上前时人却已经不见了。 一番打听之后,总算是打听到了现在江一鸣住的这个宅子,也听说了离忧的一些事,于是心中便升起了一线希望,希望江一鸣他们能够看在以往妞妞的情面上帮帮他,救救那个可怜的孩子。 听完莫海华的讲述,离忧此时心中早已焦急不已,正欲出声,却听一旁二丫语气不善地冲着莫海华骂道:“好你个糊涂的爹,当时郡主与公子好言相劝让你留下,不要带着妞妞单独上京城,你非不听,非得逞什么强。这回好了吧,好好的一个孩子这才跟你多久,便弄得生死不明的,你对得起妞妞,对得起郡主与公子的一番心意吗?” “就是!”听到二丫的话,一旁的绿珠也忍不住说道:“当时公子都说了只要你留下来,会给你谋一份好差事,保证不会委屈到你与妞妞,郡主都说了,平日还能够帮你带着妞妞,能够更好的照顾她。你偏是不听,硬说还有什么事非得上京要处理。现在好了,什么事也没做,还当个好端端的孩子给搭了进去,真是气死人了!” 除了二丫与绿珠以外,其他的下人倒还真没有谁再知道妞妞的事,因此自是不好出声,不过听到刚才莫海华的叙述,再听绿珠二丫两人的责备,顿时也都明白了个七八分,神色之间也纷纷流露出责备之色。 莫海华本就自责不已,此时听到绿珠与二丫的训斥更是后悔得不得了,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求着离忧,让离忧帮帮他,帮帮他那可怜的孩子。 “好了,都别说了,此时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后悔检讨的时候。”离忧神色严厉,打断了莫海华继续说道:“如今得先打听清楚妞妞的具体情况,再做定夺,希望这孩子福大命大,能够度过这一次危机。” 说着,离忧看向身旁的流风吩咐道:“流风,你现在跟莫先生去一趟隔离营那边,务必打听清楚妞妞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将人带出来专门找人医治。” 流风一听,犹豫了片刻朝离忧道:“郡主,清影也不在这里,属下一走的话,便无人保护郡主安危,要是……” “不必担心,你回来之前,我都不会离开这里,只管速去办理,不会有事的。”离忧果断的打断了流风的话:“快去吧,一切便拜托你了。” “属下遵命,请郡主放心。”流风见状也不再多说,沉声领命。 莫海华一听自己的孩子有救了,顿时激动不已,匆忙朝离忧磕头之后,快速起身带着流风去找妞妞去了。 待人一走,刘姑姑这才朝离忧说道:“郡主,若是这孩子真的得的是传染病的话,只怕是很难带出隔离营的,我听说京城这些时日这病闹得挺凶的,已经死了好些人了,官府也派了专门的人诊治,不过效果不大,所以只得采取这种办法控制传染病的扩散。” 离忧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如此多灾多难,想了想后,朝刘姑姑问道:“姑姑,你可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传染的方式又是怎样的?” 刘姑姑一听,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清楚,听说是一种新病来的,皇上已经派了宫里的太医研制治这种病的药,不过好象到现在还没有太大的起色。至于传染的方式这个也不太清楚,染病的人多以老人与孩子为主,有些人家一人有了这病一家人慢慢的也都有了,可有些却并没有传染给家人,所以具体怎么个样谁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些时间京城里的人都在传这事。” “是啊郡主,这个我也听说了。”二丫跟着补充道:“听说前后已经死了差不多二十几人了,那隔离营都快装满了。” 离忧一听,顿时心中一沉,若真这般严重的话,也不知道妞妞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传染病,还是新出来的,不说放在古代,就算是现代医学那么发达的时候也得死不少的人。只怕这次妞妞真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见离忧神色很是不好,便都自觉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怕更是刺激到了离忧。一时间厅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好在没过多久,江一鸣便回来了。见众人均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离忧亦心情不佳,便询问起原因来。绿珠见状,便将之前莫海华来的事说了一遍。江一鸣听罢,这才明白离忧为何如此担心。 “离忧别急,妞妞福大命大,一定能够度过此次难关的。”江一鸣安慰着离忧,随后继续说道:“此次京城的传染病我也听说了一些,听说皇上颇为重视,连宫中御医都派了不少专门研究这种病,所以才没有大规模的暴发。既然能够有效控制疫情,那便说明这种病还是有得治的。一切等流风回来打听清楚具体情况后再想办法吧。” 离忧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只是此刻她倒真有些后悔,若当初再坚持一些,不让莫海华将妞妞带走的话便好了,也不至于出现今日这般局面。 可江一鸣却并不这样认为,只道离忧是想的太多了。世事难料,就算当时妞妞真的没有跟莫海华走,就算没有染上现在的病,可若是其他地方有什么事呢?到时只怕离忧会更是后悔自责,当初没让孩子跟着亲爹走。 “人各有命,福祸都能提前预知的话,那便不是人生了。”江一鸣好言劝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这世上有太多的事并不是你我所能够主宰的。妞妞知道你如此关心、喜爱她,想必已经很开心了。” 晚饭时分,清影倒是回来了,流风却还没有回。那隔离营设得比较偏远,一来一去的也的确是得花些时间。 离忧听完清影的回禀,顿时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也来不及让清影先吃些东西,但再次低声吩咐了他一番,让他去布置一些事宜。 待到清影离开后,江一鸣这才询问了一下清影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离忧也没细说,只是在江一鸣耳畔悄声说了几句,随后便不再多说。 江一鸣听罢,神色顿时也显得严峻不已,嘱咐离忧万事小心,不论如何都不要影响到自己。 “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就等着瞧吧,不会有事的。”离忧淡淡一笑,虽说并不太担心刚才的事,但心情却依旧高兴不起来。没想到一天之内,便接着遇到了几件如此让人不快之事。 江一鸣点了点头,对于离忧的能力倒也了解,只是说道:“即如此,还是吃点东西吧,时辰也不早了,说不定流风一会就回来了。” 离忧怕江一鸣担心,便应了下来,两人一并简单用了些膳食,可毕竟心中有事,因此略微吃了一点便让人给撤了下去。又等了个把时辰,流风与莫海华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事情怎么样了?”离忧见状,直接询问着流风,反正没见他们带人回来,想来定是十分严重的。 流风知道离忧心急,因此也不多耽搁,径直说道:“禀郡主,属下已经去过了,那隔离营的官员亲自带属下去见过了妞妞,妞妞现在情况不太好,这两天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迷之中,那官员说没有完全治愈的话,任何人都不能够出去,还说这是上头的命令,他们也没有办法。不过属下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让他们尽最大的努力救治妞妞,照顾好妞妞。” 听到流风的话,离忧明显很是心急,那里头那么多人,光靠官府派的那么几个人哪里照顾得过来:“你没跟他说是我让你去接人的吗?花多些银子打点一下也不行?” “郡主,那官员倒是个十分正直之人,也跟属下道明了利弊,毕竟是传染病,隔离营里的照顾的都是专门经过医官培训的,就连属下跟着那官员进出一趟,也得经过严格的消毒、防护等措施。”流风继续说道:“他们不让属下将妞妞带出,不但是执行命令,同时也是为了妞妞好,说到底,外头的郎中对这种病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而隔离营里是有专门诊治这种病的医官负责,药也都是按病情统一配制的。” “不过,那官员倒是提醒了属下几句。说是这治病的药中,有几味药材特别昂贵并且稀缺,一般的病者都用不起,只能用普通的药药代替,所以药效差了不少。若是郡主能够单独将这几味药送进去配入妞妞的药中,说不定效果会好得多。”流风直言道:“那官员说了,隔离营中有两人家境富贵,家人自行购值了那几味药材送进去,如今这两日病情颇有起色。属下已经抄下了那几味药名,说不定还真能有些作用。” “这便好,即刻派人去购置那几乎味药材送去,如此一来妞妞应该有救了。”江一鸣朝清风道:“不论花多少钱都不怕,救孩子要紧,现在便让拾儿去京城最大的药店购置吧。” “公子,倒不主要是银子的问题,这几味药都比较稀缺,如今京城不少有钱人听说这几味药能够医治这种传染病,纷纷抢购用来预防,因此只怕不太好买。”流风据实禀告道:“属下之前也不太信,回来的路上便去过两家最大的药店,却被告之已经没货了,最少得等三四天才能有新货补充到。” 离忧一听,也没多想,直接朝流风道:“不必去外头买了,流风,你现在直接回王府,去找王府管事,王府自家的药房所收的珍贵药材可不少,再者王府管事向来机警,只怕也早听说了这种病,肯定是提前会有所准备的。传我的话,就说是我要的,你一次取够,取全,马上送去隔离营,务必嘱咐那负责的官员要治好妞妞。” “属下遵命!”流风马上领命,行过礼后便又再次快速离开去完成主子的任务。 听说自家孩子有活下去的希望,吴海华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着,江一鸣见状,让人带吴海华先行下去安顿,毕竟就算是有了药,这病也不是说就一定能够好,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见到吴海华满离去的背景,离忧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如今妞妞这事一出,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就算以她个人的能力不能帮到所有的人,可是人活一世,总还是得做点有意义的事吧,自己在这古代走一趟算是运气好,不缺吃不缺穿,有个病什么的也能够得到最好的条件医治。可是这世上还有太多不幸的人呀。莫说是传染病这种可怕的病,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感冒也都可能要了那些没钱医治的人的命。 以往她自己都顾不过自己,自然就算有怜悯之心亦只能顾好自己,而现在她也算是有一些余力,也许日后是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最少能够证明她活在这世间并不仅仅只是一条寄生虫罢了。 “想什么呢?”看离忧一副想得入神的样子,江一鸣拍了拍离忧的肩膀,柔声说道:“还在担心妞妞吧?相信我,她不会有事,一定会好起来的。” 离忧见状,收回了思绪朝江一鸣道:“一鸣,我想做些事。替那些没钱的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向来心地善良,只怕是今日妞妞的事又触动了你吧。”江一鸣微微一笑,肯定地说道:“人活一世,能够多做善事自是好的,不图功德,不图名声,只求心安。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忙的,我都会帮你。” 离忧一听,很是欣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是个实在的人,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只希望以微薄之力能够尽可能多的帮到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古代做生意,她不在行,所以也从没想过在事业上能够有多大的成就。她向来务实,如今唯一有的只是银子,好歹那两个封地每年都有固定的财政收入,靠着这些平白得来的资本,做些善事那也是应该的。 于她而言,能够这般无后顾之忧的去做些慈善,这应该才是她重生在这世上最有意义的事。 流风再次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听说已经将需要的药材送至了隔离营,并且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离忧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回王府。 直到上马车前这才想起今日出府来找江一鸣最开始的原因,含笑将这事亲口告诉他后,果见江一鸣神色很是兴奋。虽并没有特意说什么,不过那浑身散发出来的神采亦不言而喻。 回府之后,离忧见闵嬷嬷十分担心,便稍微解释了两句,见主子安好无缺,闵嬷嬷这才放心了下来,只是连声劝告日后不论什么事最好还是早些回府。离忧心知闵嬷嬷也是为自己好,便也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直没有露面的清影终于回来了,不但自己回来了,还给离忧带回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离忧也没跟闵嬷嬷多说什么,只让她将人好生安顿下来,其他的一律不要多管,也不要多嘴跟其他院子的人说。 而那婆子显然也是提前被交待好了,来了后,什么也不多问多说,一副恭敬的样子见过离忧后,便留在住的屋子只管好吃好喝的住下了。 这一天离忧都没有出门,让绿珠将自已的那些家底都清算了一遍,又让人叫来府中的帐房替她算了一下每年大约从封地能够分到多少的银两。众人都看不明白这主子到底要做什么,就连绿珠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却都老老实实的按吩咐做着。 第三天的时候,这帐到是算得差不多了,不过离忧的行为更是奇怪了起来,同样也没出门,除了让流风去打听妞妞的情况有无好转以外,便一人呆在书房内写写算算的,不知道到底做些什么,忙得连饭都是匆匆吃一点而已。 好在下午流风回来,带回了妞妞的最新消息。听说用过重新配制的药之后,微微有些起色,昏迷时间也缩短了一些,离忧顿时高兴不已。 听流风说,那隔离营的官员知道是郡主亲自关注的人,于是还特意给妞妞安排了单独的屋子,又找了人单独照顾,医官的药也都十分及时更换了,并且随时注意妞妞的病情变化,各方面的条件都大有好转,虽然病情依旧比较严重,但较之前来说却已经是在按好的方向发展,治好的希望还是有的。 正想让人马上去跑一趟新宅子,将这消息转告江一鸣与莫海华,却见绿珠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很是奇怪,又是担心又是高兴的样子。 “怎么啦?今日怎么这么怪怪的?”没等绿珠出声,离忧便率先站了起来,边活动着身子边问着。 绿珠一听,连忙回道:“郡主,世子那边派人传话,说是世子妃要生了。” “要生了?”离忧猛的停住了动作,快速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会功夫老太爷、老夫人、王爷王妃他们都已经过去了。传话的说正在那里接生,不过世子妃这是第一胎,估计没那么快。”绿珠说道:“郡主,咱们也赶紧过去看看吧。” “嗯,自然得去。”离忧点了点头,边说边抬步往外走:“去,将那天清影带回来的婆子也一并叫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郡主发威 等离忧带着人赶到轩辕烈住的院子时,除了轩辕灵与轩辕柔这两个小辈以外,其他的主子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众人围坐在前厅,均都一幅颇为兴奋的神情,显然对于轩辕家如今这第四代人即将出生都很是紧张在意。 轩辕烈最为明显,坐都没坐,立在前厅最外头,不时的朝着南宫云锦住的屋子方向看去。这即将为人父的急迫心理表露无露。 离忧到后,朝众长辈行礼问安之后,便马上向轩辕烈打听南宫云锦现在的情况。她上前几步,拉着轩辕烈问道:“哥哥,嫂嫂现在怎么样了?” 轩辕烈一听,马上说道:“离忧,你嫂嫂都进去好久了,刚才丫环过来通报,说是一切正常,不过孩子还没那么快生下来。你说这得等多久呀!” “真是个傻孩子!”一旁的老夫人见轩辕烈这般说,笑着打断道:“你以为这女人生孩子就跟那母鸡下蛋一样简单?你媳妇之才进去多久,哪有那么快,少说也得几个时辰。想当初我生你爹那会,足足疼了六七个时辰,这才生下来。” “六七个时辰?不会吧,这么久那还不得痛死掉!我还是去看看的好,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轩辕烈一听顿时急得不行,一副不敢相信地表情。 李氏见状,便跟着解释道:“烈儿放心吧,这女人生孩子那疼都是一阵一阵的,等阵疼越是挨得近,越是有规律的时候,孩子便也快出来了,没这疼,这孩子可还生不下来的。所以这都是正常的事,你不必过于担心。到时等孩子生下来,好生照顾云锦,好生痛惜她便是,你这会去可帮不上任何忙,况且哪有男人入产房的道理,不吉利。” 听李氏这么一说,轩辕烈只得打消了刚才的念头,离忧虽没她们这么迷信,这男人进产房根本就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不过自是不会为这种事而去多说什么。更何况李氏前头的话倒是说得很多,女人生孩子本就不是什么轻松事,不疼不痒,哪里叫生孩子。 “哥哥先坐着休息一会吧,嫂嫂不会有事的。”她安慰道:“我那小侄子一向乖巧,肯定不会让嫂嫂受太多苦的,说不定过一会便出来了。” 众人一听都纷纷跟着称是,老夫人倒还是最为在行,将话题转向那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询问着取名的事,还有其他出生后的事宜等等,气氛顿时少了几分紧张,多了不少的喜悦。 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轩辕谋见还没那么快,便让老夫人与老太爷先行回去休息,等孩子一出生再派人马上去通报便是。毕竟这两老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干等下去身子可是吃不消。 两老见状也没有再多坚持,交代一番后,便先行回去休息等候了。而轩辕谋与李氏又等了一会,听回报的丫环说南宫云锦一切正常,暂时还没有要没么快生后便也先行回去。 一时间,厅里只剩下轩辕烈与离忧两个主子,原本轩辕烈也想让离忧先行回去休息,这里有他便行了。不过离忧却没有同意,只说反正回去了记挂着,倒不如在这里等着踏实。毕竟她年轻身体也好,不似那些长辈上了年纪身子挺不住。 见离忧这般说,轩辕烈也不再多劝,正好此时他也有些心里没底,多个人在感觉多少踏实一些。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轩辕烈便让人备了些饭菜一并送来食用。离忧见状又让人准备一些容易食用的吃食给南宫云锦送去。这生孩子最需要的便是力气,趁着这会吃点东西,一会真正要生的时候大人才有力。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丫环再次过来通报,说是南宫云锦已经破了羊水,估计着这会应该是正式要生了。 那边屋子的动静越来越大,南宫云锦的叫声听上去很是痛苦,听得轩辕烈更是坐立不安。离忧见状,干脆起身拉着轩辕烈一并到产房门外去等,也省得通报之人来回一趟跑半天。 而这会的功夫,轩辕谋与李氏也再次赶来,只是天色已晚,担心老夫人与老太爷身子受不了,所以那边便没有再通告,寻思着一会生后再报也不迟。 “母亲,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生下来呀?云锦都不知疼成什么样了?您听听那动静!”轩辕烈急得不行,来回不停的在屋子门口转着,若不是被奴才拦着,真恨不得冲进去看个究竟。 李氏见状,连忙好声安慰:“放心吧烈儿,刚才里头不是出来人说过了吗,没事的,估计再等一会就生了!” 轩辕谋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从南宫云锦进去到现在前后也有了差不多四个时辰了,听那接生婆说胎儿已经入盆了,羊水也破了,但这么久却还没生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再派人进去问问,到底怎么样了!” “这不刚问过吗……”李氏劝道:“女人生孩子时间长短本就因人而异,锦儿这还不算太久,再等等吧。” “要不,我进去看看吧!”离忧也有些等不及了,之前便听说羊水一旦破了,便不能耽误太久,否则不但有感染的风险,而且胎儿很容易憋死在腹中。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能进产房,还是我去吧!”李氏见状,心知大家都是着急,便打算自己进去看个究竟,也好让他们放心:“我毕竟是过来人,多少懂一些。” “好好好,那你快去,快去!”轩辕谋连忙挥手,示意李氏赶紧进去亲自看个究竟。 正说着,忽然见刚才通报的丫环快速跑了出来,一脸的慌乱:“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妃难产,怕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众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不敢相信那丫环所说的话,好半天反应过来后,这才问那丫环具体情况。 丫环一时半会却也说不清楚,只道产婆说的,世子妃难产,半天都生不出来,让主子敢紧拿主意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否则迟了点话,只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胡说,大人孩子都得保,传本王的话,世子妃母子若有半点差池,你们都别想脱罪!”轩辕谋倒是最先冷静下来,大声训斥着传话的丫环,吓得那丫环半死,面色苍白的再次跑了进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轩辕烈人都快急傻了,不时地喃喃自语,一脸痛苦的抱着头在那里跺着脚,焦急成分。 而李氏边不时的劝慰,边不时的向老天祈求着,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南宫云锦母子平安。 很快,屋门再次被打开,那个传话的丫环跑了出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向轩辕谋禀告道:“王爷不好了,世子妃已经晕了过去,接生嬷嬷说王爷若再不决断的话,只怕,只怕大人小孩子都凶多吉少呀!” 轩辕谋一听,脸色发白,眉头深皱,满是艰难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想我轩辕谋一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纵使上阵杀敌那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呀,老天爷怎么忍心这般对待我轩辕家人!” “王爷,您别再想这些了,还是快些拿个主意吧!”李氏连忙扶住显得有些摇摇欲缀的轩辕谋,一脸难过的说道:“拖得越久只怕情况越糟。” 一旁的轩辕烈听到这些,整个人这才清醒了不少,他连忙上前朝着那丫环道:“保大人,保大人!去跟那接生嬷嬷说,保大人要紧,有可能的话尽量也要保住孩子!” 丫环见状,不安地看向还没有出声的王爷,不知道世子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去吧,按世子所说,先保大人,再保孩子!”轩辕谋叹了口气道:“孩子日后还可以再有,但云锦的命却只有一回,我轩辕家不会做那等顾小不顾大的无良之事!” 丫环一听,这才有了主心骨,连忙点头领命,起身便想往里去传话。 “等等!”自打听到这接生嬷嬷下产危通知后,一直没有动静的离忧终于出声了:“先别急着传话保谁,速去将那接生嬷嬷给我叫出来!” “这……”丫环一听,顿时不知道到底听谁的好,也不知道这么紧要的工夫,这郡主怎么还有闲心弄这些事出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离忧,你这是什么意思?”众人见状都看向了离忧,轩辕谋问道:“这会工夫叫那接生嬷嬷出来做什么?” “爹爹,嫂嫂此时已经晕过去,离忧觉得此事过于匆忙,想先找那接生嬷嬷问清楚再说,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离忧也不多耽误时间,径直说道:“爹爹若信得过女儿,还请同意女儿先行询问,并且最好马上去传太医,此时人命关天,至于其他忌讳什么的也顾不上了。” 听到离忧的话,一旁的轩辕烈顿时也跟着说道:“爹爹,妹妹说得对,还是去请太医吧,说不定大人小孩子都有得救的。” 轩辕谋见状亦顿时点了点头,这一着急倒是将这事给忘记了:“快,快按郡主所言,去将太医请来,另外让那接生嬷嬷先出来,其他人好生照顾世子妃。” “奴婢遵命!”一旁婢女听罢,连忙领命,按照主子的吩咐请太医的请太医,喊接生嬷嬷的喊接生嬷嬷。 很快,那接生嬷嬷便一脸焦急的走了出来,临出门还不时的吩咐里头的人这个那个的,一副无比紧张的模样。 “老奴见过王爷,世子妃现在情况危急,还请王爷赶紧定夺,老奴这心里也好有个准备,赶紧救人呀!”接生嬷嬷一出来便朝着轩辕谋说着,一副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完全只是为世子妃着想的样子。 “本王问你,世子妃现在的具体情况到底如何?”轩辕谋冷着一张脸问着。 眼前这接生嬷嬷是远近闻名的接生行家,这京城不少权贵人家都找她接过生,不仅经验丰富,而且也算是个福星,很少碰到难产什么的,以往接生那么多一般都能够母子平安,因此才颇得豪门望族的追捧。前些日子府中特意花重金提前将人给请了进来,没想到这回这福星似乎不太灵了。 “回王爷的话,老奴无能,世子妃此次是难产,情况十分危险,以老奴的本事最多只能保其一呀!”接生嬷嬷连声说道:“世子妃现在已经晕过去了,若再拖下去,孩子在腹中极为危险,世子妃只怕也凶多吉少,若王爷当机立断保其一,老奴拼力一试,倒是可以保其中之一。不过得快呀!” “你说世子妃难产,我且问你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难产?”离忧陡然上前一步,在轩辕谋出声前朝那接生嬷嬷质疑着,神色冷静,淡定无比。 接生嬷嬷倒是没想到有这还没出阁的郡主竟会有此一问,而且还一问便问到了点子上,顿时微微愣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一时间也没有马上回答。 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其他的人,刚才只顾着着急、难过去了,倒是没顾得上问具体的原因。连一旁的李氏也顿时清醒了不少,附和着离忧的话朝接生嬷嬷道:“为何不回答,快说世子妃到底是什么原因难产?” 听到王妃也开始追问,而王爷与世子的目光亦紧紧地盯着她,接生嬷嬷连忙回道:“回王妃的话,世子妃腹中胎儿体型过大,并且孩子是头朝上、脚朝下,所以才会造成难产,半天也生不下来呀!” “体型过大?”离忧突然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道:“世子妃肚子本就不算太多,腹中胎儿怎么可能过大?况且就算胎儿胎位不正,这也是很正常的一种现象,嬷嬷不是号称京城第一接生能手吗?不可能连这样的情况也没遇见过吧?” “郡主有所不知,有些怀孕之人看上去肚子不算太大,但孩子体型大却是正常,并且胎位不正难产而引起什么危险也不少见,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打转,老奴就算经验再丰富却也不敢保证什么情况都能够化险为夷。老奴即不吹牛,也不逞能,却也不会自毁名声,如今世子妃这情况的确只能保其一,郡主要是信不过老奴,尽可以找其他人来,不过只怕到时其他人连其一也保不住了。” 接生嬷嬷似乎很是气愤,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看上去明显是对离忧这般不信任自己的本事而怒气冲冲,就连身份什么的也顾不上了。 “王爷、王妃,老奴接生这么多年,自问从没出过什么差错,若是主子们信不过老奴,老奴也无任何不满,只是却绝对无法同意郡主对老奴能力的怀疑。”接生嬷嬷一副激动的表情,朝着轩辕谋道:“还请王爷快些请其他接生嬷嬷来,免得耽误了世子妃。” “郡主也只是担心世子妃,并无其他意思,嬷嬷不必这般认真。”轩辕谋叹了口气,此时他还能去哪里找接生嬷嬷,这京城哪里还找得出比眼前更厉害的呢:“去吧,保世子妃,至于孩子,若实在保不住,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老奴遵命!”接生嬷嬷一听,这才缓和了些表情:“老奴定当保住世子妃,也会尽力保住世子妃腹中的孩子!” 说罢,接生嬷嬷转身便想往里走,还没迈出一步,却听身后那小郡主再次叫住了她。 “等等,大人要保,孩子也要保,哪个有事,本郡主不仅要你的命,而且还要诛你全家!”离忧冷着脸朝那接生嬷嬷说着。 “王爷!”接生嬷嬷一听,顿时跪了下来,朝着轩辕谋道:“请王爷开恩,另请高明吧,老奴不是神人,办不到郡主所说的要求呀!” “离忧,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这般孩子气,你嫂嫂……”李氏连忙拉着离忧,皱着眉头劝说着。 “别闹了,救人要紧,难道你想看着你嫂嫂与孩子都保不住?”轩辕谋动怒了,朝着离忧说道:“再这般胡闹,你就先回去!” “爹爹,这接生嬷嬷在说谎,嫂嫂胎位素来正常,临产前几天太医检查过都说没什么问题,况且产前两个月也都控制了饮食,有足够的运动,胎儿不可能体形过大。”离忧冷静地说道:“离忧不相信嫂嫂是难产,请……” “你是接生嬷嬷,还是她是?”轩辕谋打断离忧的话道:“你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懂什么?她可是全京城最厉害的接生婆,是不是难产岂会看不明白?” “只怕是看得明白,可心里却未必明白!”离忧径直说道:“爹爹,正巧今日跟女儿一并过来的嬷嬷里有人以前也替人接过生,而且经验还颇为丰富,倒不如让她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接生嬷嬷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连声说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闭嘴,既然你说没办法保全世子妃母子两人,那本郡主带了其他人又有何不可?难不成你一个奴才还想主宰世子妃母子的命运吗?”离忧冷冷地扫了那接生嬷嬷一眼,然后也不顾其他人的惊讶,朝着身后喊道:“绿珠 ,速带于婆进去!” 轩辕烈此时倒是顿时满怀希望,连忙看向离忧所说的于婆道:“快去,快去,要是能够保住世子妃母子,本世子重重有赏!” 轩辕谋见状,也连连点头,既然如此倒也不妨一试。于是在那接生嬷嬷一脸慌乱的表情中,绿珠带着于婆快速进入了南宫云锦的房间。 众人都不再出声,皆一脸期盼的看向门口方向,离忧此刻自然也没有再理那接生嬷嬷,只是仍就让她跪在原在,反正用不了多久便可见分晓,看她到时还有什么话说。当然自然不止是这接生嬷嬷,毕竟她不过量个受人摆布的棋子罢了,真正的幕后指使自然另有他人。 片刻之后,绿珠便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脸兴奋地禀告道:“郡主,世子妃果然并非难产!” 绿珠的话顿时让所有的人都为之兴奋,轩辕烈一把上前拉住绿珠兴奋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绿珠连连点头,快速解释道:“世子放心,世子妃母子都无大碍。于婆已经检查完毕,胎位一切正常,体型也不会过多,只不过是之前用气方法不对,再加上接生嬷嬷没有正确接生,因此才导致世子妃乏力晕了过去,现在于婆已经让世子妃清醒过来了,说是休息片刻,攒足力气,便可继续生产,看情况估计用不了多久,孩子便能生下了!” “太好了,太好了!”轩辕烈兴奋不已,大声喊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轩辕谋与李氏一听,顿时也高兴不已,一时间整个情势竟完全反转过来,唯独跪在地上的接生嬷嬷已经一脸的死色。 “绿珠,快进去继续看着,随时出来禀告最新情况!”离忧终于露出个笑容,心中也松了一大口气,虽然据猜测,南宫云锦应该不是难产,可这种事毕竟不是儿戏,真正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待确定了里面的情况,接下来的事自然便是这接生嬷嬷了,无需离忧再多说什么,轩辕谋、李氏还有轩辕烈他们此刻都已经明白了过来,眼前这接生嬷嬷分明就是故意想要谋害世子妃腹中的孩子。 一个誉满京城的接生婆,难道会分不清这么简单的事?连胎位正不正,是不是难产都不清楚?很明显,这分明是故意而为之,当然这接生嬷嬷与轩辕家无冤无仇的,想来这真正想要谋害之人另有她人。 “大胆恶妇,竟敢瞒骗本王,企图谋害世子妃及其腹中孩子,快说,到底是何人主使?”轩辕谋脸上早已冷若冷霜,指着那接生嬷嬷道:“还不从实招来。” “王爷明鉴,老奴并无歹意,也没有任何人指使,许是刚才看走眼了,还请王爷饶了老奴这一回吧!”接生嬷嬷早已慌乱无比,却到此时还不愿承认,只是拼命的磕着头求饶,直说不是有心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变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论那接生嬷嬷是否承认都已经不重要,而对于她那毫无半丝力度的狡辩轩辕家的主子更是不可能相信。 “浑蛋,到现在还敢睁眼说瞎话,你当我定南王府如此好糊弄?”早就怒不可遏的轩辕烈走上前朝着那接生嬷嬷便是一脚踹去:“还不说实话,本世子现在就杀了你,还有你一家子脑袋也都别想要了!” 轩辕烈力气本就很大,这一怒之下更是使足了劝,那接生嬷嬷顿时被踹翻在地上,嘴角血都流了下来,显然是被踢得不清。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呀!老奴全都说,不敢再有欺瞒,请王爷放过老奴这条贱命吧!”接生嬷嬷边磕着头边不停的求饶,此时此刻心中也早无半丝侥幸心理,而是满心的悔恨,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这么容易便被那郡主给识破了,当初打死她也不会去贪那些银两,如今凭她犯下的这事,连命都给搭进去了,哪还有机会花那些银子呀。 “还不快说!”轩辕烈怒吼一声,面目狰狞,那神情真是相当的可怕。 这回接生嬷嬷吓得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再多说了,愣了一下,直接脱口而道:“王爷、世子,这事是王妃身旁的何姑姑让我干的,原本我是怎么也不愿意的,是她硬让老奴这么做,还给了老奴几百两银子和一些贵重的金银首饰,老奴一时贪财,头脑发晕,这才应了下来,老奴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 “何姑姑?”李氏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朝接生嬷嬷道:“大胆,到了这个时候还胡说八道,想要嫁祸她人,何姑姑是本王妃身旁最为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王妃,老奴说的都是真的,就是何姑姑唆使老奴害死世子妃腹中的孩子,她说王爷他们定然不会为了孩子而舍掉大人的,让老奴借称世子妃难产,动些手脚将腹中的孩子除去。”接生嬷嬷连忙解释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马上叫她过来与老奴对质,老奴句句属实,决无半点虚言。” “好,本王现在便找她过来与你对质,若你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轩辕谋阴着脸出声了,他朝李氏看了一眼后,便马上吩咐人去将何姑姑带过来当面对质。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的怪异,众人都知道,何姑姑是李氏身旁最受信任的人,称之为心腹也不为过,如果这事真是何姑姑干的话,那么只怕李氏这回是很难脱得了干系的。 “王爷,我……”李氏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神色变得相当的难看,她急忙想向轩辕烈解释些什么,想说清楚自己与这事并无关系,可刚一出声便被轩辕谋给打断了。 “王妃现在什么也不必说,一切还是等人过来对质后再说吧!”轩辕谋神情很是清冷,语气之中的质疑很是明显。 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王府一直不太平静,他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到底是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却没想到这矛头竟指向了李氏。 如果真的是李氏的话,轩辕谋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如何,只是希望事情并不是这样,希望与李氏并无关系。可现在,他所需要的不是希望,而是事实。 听到轩辕谋的话,再看到众人皆一副怀疑的样子看着她,李氏顿时一脸的黯然,显然很是委屈,却又不得不闭上了嘴,不再出声。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不好。 离忧静静的看着现场这每个人的表情与神情,也没有再出声,这个时候她自是不必再出头做些什么,有轩辕谋在,一切自会弄清楚明白,而她所要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解答轩辕谋他们对自己的一些疑问罢了。 正当气氛无比的紧张之际,屋子里突然伟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众人见状,所有的注意力顿时都被那道哭声吸引住了。 “生了?生了!”轩辕烈喃喃的说道,随后转过头朝着身旁的离忧大声笑了起来:“妹妹,生了生了,听,孩子的哭声,是我孩子的哭声!” 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那孩子哭声哄亮,一听便知道应该十分的健康:“对,是生了,嫂嫂生了!” “快,快进去问问,怎么还没人出来通报!”轩辕谋瞬间也兴奋了起来,朝着身旁的下人说催促道:“快去,快去看看世子妃情况怎么样了!” 正说着,忽然门开了,绿珠满脸笑容地从里头奔了出来,朝着众人说道:“生了,生了,世子妃顺利生下一位小世子,如今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呀!” 听到生了一位小世子,并且母子平安,一时间所有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所有在场的奴婢全都齐声恭贺定南王府喜添贵子。这一化险为夷的一出让所有的人都来了个大转折,暗道还好结果总算是好的,否则只怕整个王府的人都得跟着倒霉了。 很快,于婆便将已经清洗干净、包裹好了的孩子抱了出来,孩子长得极为漂亮,不似那些刚刚生出来的婴儿红红皱皱的,而是又白又嫩,而且连眼睛竟然都能够睁开,可爱得不得了。 轩辕谋最先将这宝贝孙儿抱在怀中,左看看,右瞧瞧,越看越是喜欢,其他人也纷纷凑上前观看,满是兴奋的出声逗着孩子。 “好了,快些将这好消息转告老夫人与老太爷!”轩辕谋边抱着孩子边朝下人吩咐着:“再去看看太医来了没了,催一下,一会让太医好好给世子妃瞧瞧,产后得好生休养才行。” “是!” 下人自是领命,欢天喜地的去办了。 轩辕谋将孩子递给了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轩辕烈,笑着说道:“烈儿,快看看,你当爹爹了!” 轩辕烈激动极了,眼中还闪动着眼花,平时拿握了刀剑的手抱着那个小肉球,格外的小心,瞧了一小会,这才又催问里头收拾好没有,他想快些去看看南宫云锦。 “哥哥,你进去看看嫂嫂吧,里头已经收拾好了。”离忧见屋子里头的丫环过出来示意可以进去看望了,便朝轩辕烈说道:“把孩子抱过去给嫂嫂看看吧。” 轩辕烈连连点头,这回才反应过来似乎应该对离忧说点什么:“妹妹,好妹妹,哥哥不知道要怎么谢你。这一回若不是你的话,只怕这孩子……” “哥哥,说这些便太见外了,咱们先进去看看嫂嫂吧!”离忧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众人见状,纷纷赞同。轩辕谋看了一眼还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的接生嬷嬷后,这才吩咐让轩辕烈与离忧先行进屋探望南宫云锦,而他得先处理这边的事。当然,李氏此时也只得先留在外头,等那何姑姑来后再说。 屋子里,此时南宫云锦虽然很是虚弱,不过人却并没有什么大事,于婆已经仔细检查处理过了,产后的危险应该并不大,不过这产妇刚生完后一般最少还得观察个把时辰,以防有产后大出血什么的,所以于婆也吩咐了服侍的人好生留意。 很快,太医也来了,检查了一番也说没有什么问题,孩子大人皆状况良好,又开了些药膳给南宫云锦用作产后食补之用,并详细交代了服侍之人坐月子期间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离忧做事倒也谨慎,见太医搞定之后准备离开,便请太医先行留下,一个时辰之后若没什么事了再走。太医自然不敢违命,跟着丫环去院子一旁的客房先行休息去了。 至于接生嬷嬷想要害死孩子的事,离忧并没有让轩辕烈这个时候告诉南宫云锦,之前进屋时,轩辕谋也交代了一下,毕竟这个时候南宫云锦已经十分虚弱,不应该让她再有太多的担心。 之后,轩辕谋与李氏也一并进来了,除了他们以外,老夫人与老太爷也都闻讯赶来,见母子平安,孩子又那么可爱,皆高兴不已。 因为怕影响到南宫云锦休息,所以众人没有久留,交代奶娘好生照顾小世子,又吩咐侍女好好服侍南宫云锦后,便都先行离开,让南宫云锦好好休息。 将这里的事打点好之后,轩辕家的这些个主子全都被叫到了老夫人与老太爷那边,很明显,自然是为了接生嬷嬷意图谋害孩子一事。 老夫人与老太爷听说这事后,纷纷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若是当时真听信了那接生嬷嬷的鬼话,这会的工夫,他们定南王府可就是愁云密布了。 “真是太可恨了,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人!”老夫人桌子一拍,一脸的阴沉:“这姓何的奴才还真是歹毒,我王府与她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她竟能够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对啊谋儿,这事必须一查到底,绝不能让这么歹毒之人逍遥法外!”老太爷训斥道:“给我好好查,务必不要有任何遗漏!” 说着,老太爷的目光很是阴冷的扫过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氏,谁不知道何姑姑是李氏身旁的人,而且还是极为信任的人,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内情,想想实在是让人觉得难以安心。 李氏却也是个极为有忍性的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声为自己辩护什么。这会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何姑姑跑了,自己再怎么样也难逃一个识人不明的罪责,而这还只是十分轻的,更主要的是,怕是他们都怀疑自己与何姑姑有什么关联。 “父亲放心,那何氏虽然已经跑了,不过我已经将此事报到了官府,相信很快便能够找到何氏。”轩辕谋道:“那接生嬷嬷也已经让官府带走调查处理,用不了多久,便能够真相大明的。好在,云锦与孩子这次能够逃过一劫,平平安安的,这也算是万幸了!” “说起来,此事还真是多亏了离忧这丫头,要不是她,我们可都上了那接生嬷嬷的当了!”轩辕谋看向离忧,一脸的不解:“离忧,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这接生嬷嬷有问题,并且还提前准备了别的接生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离忧身上,明显亦都是好奇不已。 离忧见众人总算是想起问她这个,便微微笑了笑,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事情其实也算是凑巧,那日我出府时正好在园子里碰到了一个面熟的嬷嬷拿着一大包东西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当时她不小心摔了一跤,人都顾不上了,却硬是死命护住手中的东西,没让那包东西落摔到地上。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么紧张一定应该是很贵重吧。可一个嬷嬷能够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呢?” 说到这,她停了停,看到众人一副吊足了胃口的样子看着她,便继续说道:“后来我突然想起这个面熟的嬷嬷在哪里见过了,因为前两天我去看嫂嫂的时候,正巧在嫂嫂那里见到过她,当即时嫂嫂还跟我说这是全京城最好的接生嬷嬷,是父亲特意请进府准备替她接生的。想起她便是替嫂嫂接生的嬷嬷后,我便愈发的觉得这接生嬷嬷如此神情如此举动很是不正常,便让清暗中跟着去查看清楚,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这一跟踪倒还真是跟出了问题。清风回来禀告,说是暗中发现那接生嬷嬷包裹里的全是银子与贵重的金银玉器等首饰,价值不菲。这一下我更是怀疑了,一个接生嬷嬷哪里可能有那么多好东西呢?就算是父亲花高价请她,最多是给银子,不可能给那么多贵重的物件,并且若真是光明正大得来的又怎么可能那么紧张慌乱?” “所以你便怀疑这接生嬷嬷一定有什么问题!”轩辕烈听到这,忍不住抢话道:“而一个临时进府的接生嬷嬷,她所能够得利的最大可能便只能是接生了。所以一定是有人暗中给了她很大的好处让她做些不应该做的事!” “哥哥说得对。”离忧点了点头道:“有人想对嫂嫂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我估计这接生嬷嬷十有八九是得了他人好处,极有可能会做出些什么恶毒之事来。而在接生的过程中,是最好下手的,一来以她京城第一接生婆的身份,相信大家是都不会怀疑她的水平的,二来女人在生孩子的过程中本就有着很多的风险与意外,因此稍微动个小手脚,达到目的,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常。” “当然,这一切也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所以我也不可以无缘无故的去跟父亲大人讲,要求换接生嬷嬷之类的。更何况这接生嬷嬷亦不过是受人摆布的棋子,关键还是那幕后指使之人,就算现在换了,难保那指使之人又会有什么其他新的动静,这样的话反倒是防不胜防。” 离忧平静地说道:“所以,我这才干脆做好准备,让清影暗中去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嬷嬷进府随时呆着,若那接生嬷嬷要任何的异常,便能够马上替换,这样也不至于临时慌乱,耽误了时机。” “好、好,好!真是个聪慧沉稳的丫头!”老夫人听到这,不由得大声称赞起来:“做得好,做得好!” “奶奶过奖了,其实离忧没您说的这么厉害,不过是凑巧发现了些端倪罢了。”离忧浅浅一笑,继续说道:“没想到这接生嬷嬷果真有问题,直接便说嫂嫂难产,还让爹爹马上拿主意,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难产这种事我虽并不太懂,不过之前太医都有给嫂嫂定时检查,说胎位什么的都很正常,而且嫂嫂一直都有作适当运动,体重也控制得很好,所以胎儿难产的可能性应该很小。而且那接生嬷嬷出来后,我便一直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虽然装得挺好,可毕竟是做坏事,多少还是有些异样,因此我这才强行阻止了她,并让一并跟着过来的于婆去查看是否真为难产。“ 离忧微叹一声,最后说道:“好在离忧没有猜错,嫂嫂与侄儿福大命大逃过了这一劫。” “嗯!”老太爷连连点头,肯定地说道:“这次还真是多亏了离忧,爷爷一定得好好奖励奖励你才行!” “爷爷说什么奖励不奖励的,嫂嫂和小侄子也都是离忧最亲的人,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何况依我看,不论是谁,只要知道有人想对咱们家里的人不利,都是会这般做的。” 离忧的话顿时又是让轩辕家的这几位长辈赞赏不已,纷纷出声肯定,而轩辕烈更是无比自豪,为自己有这么个好妹子而骄傲不已,更为妻儿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劫激动不已。 正说着,忽然外间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有个小丫环有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王爷。众人见状相互看了看,一时间倒也真没人猜得出到底是什么事。 “让她进来吧!”轩辕谋见状便吩咐下人将那小丫环带进来。很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走了进来,看她的装束打扮,应该是府中的粗使丫环。 小丫环进来后,见到这么多主子都在,一时间显得很是紧张,结结巴巴地行礼请安之后,这才朝轩辕烈道:“王爷,奴婢、奴婢有东西要交给您。” “什么东西?呈上来吧!”轩辕谋暗自打量了一下这小丫环,却见面生得很,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印象。 小丫环见状,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呈上,一旁的随从接过后,双手递到轩辕谋的手中。 看到那封没有写任何字的信封,众人心中皆各自猜测起来,不过却谁都没有问什么,直等着轩辕谋径直拆开看完再说。 随着轩辕谋的目光在信纸上的移动,离忧清楚的发现到了轩辕谋神情的变化,隐忍、失望、愤怒、怀疑……等等等等,那么多的神情竟然都包含其中,看来这纸上一定写了一些十分重大的事。 “这信是何人让你交给本王的?”轩辕谋将信看完后朝那丫环问道:“如实说来,否则决不轻饶!” 看到轩辕谋那么凶的神情,小丫环顿时又是吓得不轻,连忙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王爷、的的话,奴婢,奴婢……是,是……” “别怕,慢慢说。”离忧见状便出声说了一句:“你不过是个递信之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你无关,只需如实说来便可。” 小丫环一听,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这信是何姑姑让奴婢亲手交给王爷的。今日下午何姑姑突然找到奴婢,她给了奴婢五两银子,说是让奴婢按她要求的时间将信亲手交到王爷手上。何姑姑之前很是关照奴婢,所以奴婢便没有多问就应了下来。” “那她人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轩辕谋皱着眉问道。 “奴婢不知道,姑姑将信给了奴婢后便走了,其他的奴婢都不知道了。”小丫环赶紧回答。 轩辕谋一听,顿了顿后这才挥了挥手,让送信的小丫环先行退下,那小丫环见状,连忙行赶紧行礼退了下去。 “王爷,到底是什么事?”听说这信是何姑姑让小丫环转交的,一旁的李氏自然再也坐不住了:“这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是啊谋儿,这何氏胆子还不小,竟然还敢让人转交书信给你!她到底写了些什么呀?”老夫人与老太爷自然也好奇得紧,连声问着。 轩辕谋看了一眼李氏,却并没有回答,神色之间很是清冷,之后这才起身,亲自将书信送到老夫人与老太爷手中:“爹娘自己看吧!” 二老一听,连忙接过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变都神色大变,目光纷纷看向了一旁的李氏,愤怒无比。 李氏见状,愈发的觉得不对劲起来,她站了起来,不安地问道:“爹娘,你们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你自己拿去看吧!”老夫人冷哼一声,将那张信纸朝着李氏一扔,满脸的失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信任 李氏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老夫人从来没有朝自己发过这样的脾气,就连大声责备也没有过几次,更别说像今日这般朝着她发火,神色还如此的难看。 她顾不上多想,连忙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信纸看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看却让她自己整个人都傻住了。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真的!”好半天,李氏这才反应过来,大声朝着轩辕谋和老夫人、老太爷道:“何氏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她这是故意诬陷我,我怎么可能指使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听到李氏的话,离忧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是那何氏留给轩辕谋上的信上写的应该是检举揭发李氏,道出整个事件都是李氏所指使这样的话。 “相信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轩辕谋声音清冷,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李氏,这何氏可是你身旁最为信任之人,她不过是一介奴才,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如今她人已经跑了,留下书信揭发于你,字字句句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李氏急得不行,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朝轩辕谋道:“我嫁入王府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真的相信我是如此恶毒之人?”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你自己说说,那么多贵重的东西,不是你给何氏的话,她怎么可能擅自拿去给那接生嬷嬷,难道你会不知道?又不是一件两件,没你的允许谁有这个胆?”轩辕谋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斥责道:“不但是这一次,还有之前送有问题的薰香,给云锦饮食动手脚,甚至于为了不让我们怀疑到你,你竟然还自己给自己下毒,真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阴毒之人!” 李氏一听,顿时心如刀绞,此时她真是百口莫辩,看到一向感情不错的夫君竟如此不信任自己,口口声声断言自己便是幕后指使之人,顿时觉得心都凉了。 而她毕竟也是世家之女,骨子里的尊严容不得让她受这么大的屈辱,只见李氏目光一怔,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也不再看轩辕谋,而是朝着上方坐着的老夫人与老太爷说道:“爹、娘!媳妇的确没有做过这种丧尽天良之事,更加没有这种歹毒之心。还请爹娘明查此事,还媳妇一个公道!” 李氏说罢,定定地站在那里,一脸的清冷,此时此刻,她的确恨那何氏,但更让她觉得难过的却是轩辕谋的态度。这个自己嫁过来陪伴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却这般不信任她,对着一张信纸,在没有经过任何查证的情况下便这么肯定的怀疑自己。 那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心疼,如果交换一下,换成被怀疑的人是轩辕谋的话,就算再有所谓的铁证摆在面前,她亦不会相信这事会跟轩辕谋有关,不为别的,只因为信任。 一时间,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轩辕谋似乎也查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不冷静了一些。毕竟李氏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按理说他是应该相信她,可眼下的一切再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让他不得不怀疑。 挥了挥手,他示意屋子里的下人全都先行退下,不论如何,这毕竟都是他轩辕家的家事,与李氏到底有没有关系都好,还是不希望其他的人知道太多。 待下人都退下后,老夫人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听李氏又径直出声道:“爹娘放心,此事没查明之前,我哪里也不去,你们也可以派人看着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与不满。只不过,请爹娘下令,事情没有完全查明之前,不要让灵儿与柔儿知道这些,免得这两个孩子担心。” 李氏一脸的坚定,丝毫没有半点的畏惧,也许于她而言,真正担心的不过是两个孩子罢了。 见状,老夫人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是朝一旁的老太爷瞧了一眼,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老太爷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此事事关重大,为父不想冤枉了任何人,也不愿让真正心怀不轨之人逃之夭夭。更不想日后这王府还受到什么加害,弄得鸡犬不宁。可老夫年纪大了,也没精力去查这查那,所以这事就交给谋儿你处理吧,务必把握好分寸,得靠真凭实据说话,不能够轻率。” 一时间,这球转了一圈还是抛回到了轩辕谋手中,而老太爷的意思也很明显,对于李氏即不表示完全的信任,但同样却也保持怀疑的态度。说到底在他们看来李氏的确是最有动机之人,可却也不能仅凭怀疑与一纸无人对证的揭发信便认定些什么。 李氏若只是个无关轻重的人倒也还好,无论真假打发走了便也没那么多的事,可李氏的身份却绝对容不得这般轻率,不但是定南王府的王妃,同样也是李家之女,别说真有个错怪冤枉之类的,就算真是她,倘若处理得不妥当,那影响也是相当不好的。 轩辕谋见状,只得暗自叹了口气,朝着李氏道:“既如此,我便将那书信一并交于官府处理。官府没有出结论之前便留在自已屋子里不得随意出院子,若到时查清楚与你无关,我自当向你请罪,若查出与你有关,我……” 说到这,轩辕谋停了下来,一脸的为难,若真是与李氏有关的话,那真是家门不幸,到时他也只能够将李氏送回李家,让李家人自己处理了。 李氏听到这话,一脸的悲切,只不过却不愿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太过失了骨气,这才咬着牙没有再掉一滴泪,她没有再出声为自己多说什么,只想保持着这最后的尊严,属于李家女儿特有的尊严。 轩辕谋一声叹息,朝着外室方向说道:“来人,送王妃先行回去休息,没本王的许可,不……” “等一下!”话还没说完,却见离忧突然出声打断了轩辕谋的话,并且一挥手让那刚刚进来的人先行退了下去。 “离忧,你这是做什么?”轩辕谋皱着眉看向离忧,显然对这个女儿突然的举止并不太满意。 “爹爹,女儿有几句话想说,还请爹爹稍等片刻。”离忧早就料到了自己这一多嘴肯定会引起些不满,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望爹爹海涵,莫怪女儿多嘴。” 轩辕谋一听,顿了顿后这才点头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离忧见状,也不多绕,径直说道:“离忧认为,爹爹此举并不妥当。那书信不能够交由官府一并去查。一来,这事毕竟牵涉到了母亲,自然算是咱们轩辕家的私事,也是非常私密之事。爹爹想以此公平公正的还原一个事实的真相这本也正常,可是爹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话,不论真相如何,这事都会传遍整个京城,天下世人皆知,到时损的还是咱们轩辕家的脸面。” “第二,其实这般做对母亲的影响是最不利的,如果到时查明与母亲根本无关的话,只怕这些负面的影响却根本无法再消除,要知道流言蜚语最是厉害,比那杀人的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离忧继续说道:“爹爹这般做,无疑于对母亲是极为不公平的。离忧虽并没有看那信上的内容,不过却已经猜到八九分,想是那何氏定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母亲身上,一切均为母亲所指使。可离忧觉得只凭一方之言,还是一纸转交的信便怀疑母亲,爹爹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离忧的话一出,一时间让所有人的都大为惊讶,当然最为惊讶的却还是李氏,她做梦也没想到,此时站出来替她说话的竟会是离忧,这么多人中,最为信任她的竟是一个相处时间最短的人。 老夫人与老太爷纷纷对视一眼,却也并没出声,此时此刻,他们倒还真不知道得说什么,看不清,也说不明呀。而轩辕烈则眉头紧锁,盯着那李氏不住的打量,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轩辕谋见状,重重的叹了口气,朝着离忧道:“你所说的确有些道理,可问题是这事明摆在这里,爹爹也不愿相信,可你看看,那何氏是什么人?这么多年都是你母亲最为信任之人,一个下人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些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吗?还有之前,府中发生的那些事,为父何尝不愿相信你母亲,可是如今看来,怎么能叫人不怀疑?那何氏在信中写了,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不愿再替人做那些歹毒之事,所以只能够逃走,思来想去才留下这封信揭发幕后之人,以此赎回一些罪过!这何氏被你母亲视为心腹一般对待,若没有什么原因,好端端的岂会无故去冤枉平日里对她最好的主子?” 说到这,轩辕谋下意识地朝李氏看去,见她神色隐忍之中带着痛心,顿时也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而朝李氏道:“王妃,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与脾气,心里有话便不会藏起来,也不会拐弯抹角,虽然说的这些是不好听,但看到这些我心中不可能对你不存有怀疑,并非我不讲情,只是许多事必须……” “王爷不必多说,这些我都明白,情与理应该如何把握王爷无需多虑,只管公正处理便可。我自问问心无愧,即使被人怀疑亦不过是最正常的事,不会因此而对王爷心生恨意。”李氏简单明了的说着,不会生恨,但心却真的被伤到了。只是这一句却没有说出口罢了。 一时间,有种特别的情愫在轩辕谋与李氏之间散开,那样的感觉压抑而带着无奈,看得一旁的人都不由得跟着有些不好受。 离忧微微愣了一下,此时的李氏给了她一种从所未有的感触,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对这位王妃有过太过深入的了解,总觉得跟其他名门世家出来的女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可现在看来,她倒是小看了李氏,也看低了这个坚强而有骨气的女人。 在李氏身上,离忧看到了这个时代女人身上不常有的一种气质,那种隐藏在谦恭里面的坚韧与桀骜。即使最爱的人在关键的时候没有站出来替她说话,甚至还与其他人一般对她抱有怀疑,对她不信任,即使这样的打击让她的心无比受伤,但是她却仍就保持着那份属于自己的尊严与坚强。 “爹爹,离忧以为,此事并非这般简单。”离忧一改原先不愿太多管闲事的原则,再次出声了:“原本这事也不是离忧的身份有资格多谈论的,不过离忧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到了一些事,也想到了一些东西,此时此刻觉得有些不吐不快。” “丫头,有什么话便说吧,咱们轩辕家向来只论道理,不论其他,只要有理,谁的话都可以听。”一旁的老夫人终于表态了,这静下心来一想,总觉得离忧这丫头不是什么唐突之人,既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声为李氏说话,看来应该是有些根据的。毕竟事关重大,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想法也是好的,说不定还真能够将这拢着的迷雾给拔开一些。 离忧朝着老夫人亲呢一笑,也不再有任何顾忌,径直说道:“说实话,原本我也怀疑过母亲,毕竟从表面上看只有她动机与可能性最大。可现在我却相信,此事应该不是母亲所为。原因很简单,第一,整件事虽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母亲,可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太过逼真。真到让人觉得设计的成分太过明显,真到让人无法再去考虑其他的可能性,而不得不怀疑母亲。我们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便往往有时就算是亲眼看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只是一个逃走了的奴才留下的一面之言。” “第二,这事看上去虽并没有什么漏洞,但实际上却有一个最大的漏洞。整件事,实在是太过明显,前几次那人给嫂嫂薰香动手脚,在饮食中动手脚,还有母亲中毒一事,都看得出此人是个心机十分了得的人,爹爹与哥哥明里、暗里调查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半点的线索,这说明幕后之人心思十分了得。可今日之事实在是太过明显,根本让人无法相信这幕后之人有多么的高明。如果说母亲便是这幕后之人的话,那么这前后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吧?更何况母亲自小长于百年世家,聪慧过人不说,也见惯了大宅门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阴谋也好,阳谋也罢见得多了,若真有心要做这种事的话,又岂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这么轻易的便将自己陷于这样危机之中?” 离忧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再者,谈到动机与目的,以我看,如果真是母亲的话,那么她直接害哥哥岂不是更简单?不害哥哥,反倒去害哥哥的孩子,如此做是不是太过费力又无用?毕竟只要哥哥在,日后还是会有其他孩子的,一个个的去害是不是太过麻烦,而且容易被人发现?” 她笑了笑,看向李氏道:“母亲,说实话,之前嫂嫂的饮食被人动手脚时,我也曾怀疑过您,甚至于您中毒之际,我还在想这会不会是您有意为之,以混淆视线。后来我偶尔听闵嬷嬷说起,哥哥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差点死去,是您主动回李家替哥哥求来了李家的一味珍贵的独门秘药,哥哥这才得救。后来我便想,如果您真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心思的话,这十几年间,多的是机会,又何必等到现在,等到哥哥都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足够的力量自保的情况下再这么愚蠢地动手去害他的孩子呢?” “所以,那个时候起,我便改变了心中原本的一些想法。”离忧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因此我心中虽有所改变,却也并没有对您百分之百的相信。直到今日嫂嫂生孩子时,我才完全肯定您不是害小侄子的幕后真凶。” “你为何如此肯定?”听到这,李氏突然出声了,她很是感慨地说道:“没想到最相信我的人竟然会是相处最短的你。” 李氏的话让在场之人,纷纷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离忧却并没有理会那些,径直答道:“因为整个晚上我都在仔细的观察您的一举一动,我一直都有注意您的眼睛,一个人再会演戏,但眼睛却不会骗人。当绿珠出来告诉大家,嫂嫂平安产下小世子时,我从你眼中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欣慰。如果你真是幕后真凶的话,只怕是绝对不可能会有那么真诚与自然的情感流露。” “当然,这还不是让我百分之百相信你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恰恰却是刚才那丫环送过来的信,何氏让人转交给爹爹的那封所谓的揭发你的信。” 离忧说着,将目光移向轩辕谋,沉声说道:“其实这封信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指证于母亲,而且时间、场合都计算得相当精确,从时间上看,何氏正是在嫂嫂一开始动胎气时便将信准备好了交给丫环,而后便不见了,这说明她一早便打定了主意,若她真是因为良心不安才会揭发主子、背叛主子的话,为何不提前将信交给爹爹?依我看,若是那何氏知道事情并没有成功的话,她定然不会这么快急着揭发吧!” 离忧的话顿时让轩辕谋陷入了深思,听到离忧这么分析,事情似乎完全变了个样子,许多浅显的道理也都浮出了水面,让整个真相完完全全的清晰了起来。 “妹妹说得对,母亲不可能会做那些事!”一直没出声的轩辕烈突然出声了,他看向李氏,一脸的抱歉:“对不起,烈儿刚才只顾着妻儿安危,差点错怪了母亲。” “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哪里要道什么歉。”李氏声音有些哽咽,能够得到轩辕烈的信任,她的心已经释然了不少:“再说这事本就是有心之人刻意设计,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王妃,你受委屈了。”良久,轩辕谋总算出声了,他叹了口气,一脸内疚地看向李氏道:“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一些,只看到了表面的这一点东西,却将你平日的点点滴滴给忽略掉了。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本应该彼此信任,可我……我不应该不信任你,甚至还比不上孩子们!” 听到轩辕谋的话,李氏眼眶微微泛红,神情显得激动不已,她重重的吸了口气,控制住心中的情绪,摇了摇头道:“不怪你,怪只怪何氏太过狡猾,怪只怪我自己识人不清,竟然会对这么一个居心不良之人那般信任。” 见状,众人都不由得感慨不已,老夫人与老太爷也欣慰了不少,刚才这么一出真是有些伤人心,好在离忧这么一提醒,一分析,这才让众人看清这分明便是个赤祼祼的栽赃嫁祸,这么明显的做法,他们竟差点上当,想想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幸好这会总算是识破了那何氏的奸计,否则真冤枉了李氏不说,还得闹得满城风雨,不知得惹出多少麻烦,日后也只怕是得家无宁日了。 “这何氏真是可恨,咱们轩辕家与她到底有什么冤仇,她竟如此害我们!”老夫人气愤不已,朝着轩辕谋道:“谋儿,你务必得将这害人精给找出来查个清楚,还王妃一个公道,还咱们王府一个安宁!” “依孩儿看,那何氏做这么多事,目的很明显,无非就是想让我王府家宅不宁。虽然并不清楚她到底与我们家有什么恩怨,也不清楚她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但孩儿定会尽快将人给找出,把事情弄个明白。孩儿定会好生保护家人,不会再让人有机会如此害我轩辕家了。”轩辕谋一脸坚定地说道:“请爹娘放心,孩儿已经想到了办法引蛇出洞!” PS:2012年的第一天,青青在这里祝所有的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哦:) 感谢我是一只小蜗牛,圣手著文章投出的粉红票,感谢化成灰灰的打赏,谢谢亲的新年礼物,呵呵,亲们都出去高高兴兴的玩吧,青青爬下去继续码字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捡个宝 几天下来,世子妃产子风浪表面看上去似乎渐渐趋于平静,轩辕谋甚至于让官府将此案在接生嬷嬷那一处便了结了,没有再过多的去追查其他,更没有让官府花太多精力去追查何氏。 不过,只有轩辕家的这些个主子心中清楚,那不过是表面的文章而已,真正的网已经放下,轩辕谋所谓的引蛇出洞亦不是空谈。 离忧刚刚又去看了南宫云锦,身子恢复得不错,孩子也长得很好,被奶妈照顾得非常的周到。而南宫云锦也已经知道了她生孩子那天发生的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原本便对这妹子喜欢得很,如今又救了自己孩子一命,更是打心里面的贴近。 看到南宫云锦这般记着这事,离忧自是让她不必太过挂怀,都是一家人,自然得互相友爱,说太多的感谢什么的,反倒是见外了。又好声让南宫云锦休养,别太操心,坐好月子往后这身子才会更加健康,身子好了,什么都好。 姑嫂说道了好一会,离忧怕影响南宫云锦的休息,便没有久待,亲了亲那个可爱的小侄子后便告辞了。南宫云锦听了离忧的话,也没多留,反正日后多的是时间,等孩子满月后有的是工夫,也不必急着这一时一会。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还没进门便见闵嬷嬷上前通报,说是王妃已经来了多时,正在屋子里头等着她。 离忧见也差不多到用午膳的时候了,便让绿珠去小厨房通知一声,多准备点饭菜,而后这才进了屋子。 “母亲来了,离忧去看嫂嫂了,不知母亲过来,让母亲久等了。”见李氏正独自坐在那里喝着茶,离忧上前朝她行礼说道:“给母亲请安了。” “快免礼!”李氏见状,马上起身,连忙扶住离忧道:“我也是临时想起过来的,也没等多久,刚来一小会。” 边说,李氏边拉着离忧的手一并坐了下来,脸上满满的是亲近的笑意。 “离忧,本来我早就专程想过来谢谢你,只是这几天一直都有些细细碎碎的事情,所以才拖到了现在。”李氏很是感激地说道:“我之所以来,并不仅仅是因为你帮了我,更主要的是想亲自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母亲千万别这么说,您是长辈,我是晚辈,这谢字,离忧真的担当不起。”离忧微微摇了摇头道:“况且,那日我亦不过是实话实说,并有特意做些什么,母亲自已行得正,这才是让您解决麻烦最主要的原因。” “我知道你是个心肠善良的孩子,做了好事也从不邀功。我心中清楚,不仅是这回我的事,而且以前柔儿的事,你也费了不少的心思。”李氏很是真诚地说道:“我也清楚一些你的性子,所以只是想过来亲口说声谢谢,这份情,这份心母亲都牢牢地记住了。我虽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只要你不嫌弃,我真心愿意将你视如已出,日后不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商量,只要能够做到的,我都会全力帮你。” 李氏的话并没有半点的虚情假意,原本对于离忧她便颇有好感,而经历过此次事情后,这心中的距离更是拉近了许多。李氏本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今又怎么可以不对离忧真心的疼爱。 离忧亦知道李氏此话发自内心,自打自己进府后,李氏便一直对她关爱有加,吃穿用度上向来都是提前设想得周周到到,轩辕柔她们有的,她也有,从来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偏向。只不过是因为相处的时日不长,并且自己年纪也大了,所以才没有如同对等轩辕柔那般的亲昵。 这一次,她不仅帮李氏解了围,而且对于李氏来说,最主要的在于,她是第一个面对置疑时愿意信任李氏的人,而往往信任比起任何的东西都来得珍贵。特别是对于李氏这种人更是如此。 “母亲这般说,离忧很是开心。咱们是一家人,日后自然不说两家话。您这么些年来为了王府操心操力,能够有一位这样善良、慈爱的母亲,这是离忧的福气。“ 她向来也不善于多去解说些什么,对于李氏,心中原本也早就接受了,因此还是用实际行动来得更好:“现在正是到了午膳的时候,刚才离忧已经让人吩咐小厨房多备了些饭菜,母亲要是没别的事,就留下来一并用些吧,咱们边用膳边说说话,正好离忧也有好些话要跟母亲说呢。” 李氏一听,更是高兴不已,连声应了下来,一脸的喜悦。 离忧向来对于喜欢的人都不会吝惜笑脸,如今对李氏也是一样,只要是真心对她的人,她都会真心接受。 两人十分亲热的围坐一桌,用了一顿饭。也没平日那么些讲究,就像普通人家母女用饭一般,简单却十分温馨。边吃边聊着天,也都是谈论着府中往日的一些有趣的人与事,气氛很是是不错。只怕是让其他外人看到的话,还真会认为本就是亲生母子。 用过饭后,两人又一并用了些茶点、水果什么的,说了一会话后来,李氏这才满心欢喜的离开。看着李氏离开的背景,离忧似乎又悟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无形之中付出便是得到。自己现在便是这样,而李氏虽然并不一定完全清楚,可这么些年来却也在生活之中一点一滴的做到了。 她从小便听过不少无良后母的例子,对于古代大宅门这种勾心斗角为家常便饭的地方,更是下意识的将后母另做他想,在她看来即使没有太恶毒的坏心,但至少也不会有多少的真心对待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可李氏却让她看到了人性中善良的种子,对于离忧来说,这样的时代一个女人能够有这样的胸襟,没有太多的私心,的确不多见。所以离忧很是欣赏李氏,同时也乐意接受李氏。 至于李氏与轩辕谋之间,虽然李氏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离忧清楚,两人心中也许多多少少还存有些芥蒂,不过这些毕竟是长辈之间的事,她这做晚辈的自然也不好出声,只得装做不知道。 不过,李氏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也不是没有气度之人,更主要的是对于轩辕谋她是全心全意的爱着的,所以离忧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两人便会真正的解开心结,重归于好。 小憩片刻之后,清影过来通报,说是刚刚从隔离营回来,妞妞这几天的情况大有好转,人也清醒了,也不再发热,据医官估计,病况已经在渐渐的好转中,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便能够痊愈。 得知这消息,离忧很是高兴,见左右没什么事,便干脆让绿珠去准备一下,一会出府四处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郡主,您真打算开医馆?”绿珠见状,笑着说道:“难怪前些天总在那里写写算算的,原来是想学公子做生意呀。” “开医馆倒是开医馆,不过却不是做生意。”离忧边走边解释道:“我这医馆目的在于救死扶伤,可不是为了挣钱。” 一旁的清影听后,也破天荒地主动说道:“郡主,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直说便可,不必有什么顾忌。”离忧见连清影都感兴趣了,心中暗自高兴不已。 “属下听郡主的意思,是打算开家医馆免费替穷人治病。这原本是件行善积德的大好事,可是莫说别处,单论这京城里头没钱看病的穷人便不计其数,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的也就罢了,长久下去,只出不进的话,就算是有金山银山,只怕也是不够填这无底之洞的呀。更何况到时百姓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付得起医药费的人也来郡主开的免费医馆,岂不是更加无法负荷?” 清影想得很是实在,就算郡主不以盈利为目的,但一旦真的全免的话,只怕到时来的人太多,不但无法帮到那些真正需要医治的穷人,反而还容易惹出许多的麻烦,赔了钱不说,最主要的是还容易触犯到其他医馆的利益。 离忧一听,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朝清影道:“你说得很对,所以这钱多少还是得收一点的,只是形式得变通一下,即能够保证真正的救治到穷人,又能够让医馆良性的经营下去。不过具体怎么做现在却还得保密,到时等医馆开门了你们便知道了。” 这事还真不是容易,离忧一连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琢磨,总算是有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否则单单核算一个医馆的成本哪里需要花费那么多天的工夫,也不必死她那么多的脑细胞。 见离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众人便也不再多问,这主子向来有主见又聪慧得紧,看来真是早已想好办法了。 说来运气也好,一行人没逛多久,便看到了一家颇为合适的店面。原本这家店是经营绸缎的,店面很大,分为上下两层,后头还带了个小院子,有好几间屋子可以住人,很是便利。 这边位子不算太好,因此生意不太好,店主有心转让,想去对面街再重新找家人流较多的店面重新开店。离忧开的是医馆,因此本就不需要太过繁华的地方,清静一些反倒更好,因此两家很快便达成了意向,价钱也谈妥了,留下了一小部分押金约定三天后等绸缎店老板将货物清点出去再正式转店。 从绸缎店出来后,见时间尚早,一行人自然是准备去江一鸣那里玩一下,正好离忧还有些开店的事要与江一鸣商量。 还没来得及上车,却见前头迎面跑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那男子满身狼狈,身上的衣裳被扯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有不少伤痕,额角还流着血,显然是被人打成那样的。而男子身后,四五个拿着棍棒的家丁正追着他,边追还边骂着,一副不打死那男子不罢休的样子。 男子被那几人追得没有办法,眼看着便要被赶上了,一时情急,直冲着离忧她们这边的马车跑了过来。 “救命,救命!”男子走投无路,只得朝离忧等人求救。 离忧见状,朝清影与流风点了点头,得到主子的示意后,清影与流风上前一步,将满身狼狈的男子拉了一把,挡在了男子与那群凶神恶煞追过来的家丁们之间。 “什么人,胆敢多管闲事,快给老子滚开,否则连你们一起收拾!”为首的家丁很是嚣张,丝毫不把清影与流风放在眼中。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如此凶残,这么多年追着一个人打,眼中还有王法吗?”清影冷哼一声,眼前的这些家丁实在是张狂得紧,一看就知道是仗势欺人的浑蛋。 为首家丁见状,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管老子的闲事,兄弟们,给老子上,谁敢阻拦一并给老子狠狠的打!” 众人一听,跟着大吼一声,抡着棒子便一拥而上。 清影与流风见状,自然也不客气,迎上去便招呼起来。那些家丁虽然看上去凶悍,可却并没有什么武功底子,三下两下便被清影与流风给打趴到了地上,一时间惨叫起不绝。 那为首的家丁没想到竟碰到这么厉害的人,挣扎着站起来后,壮着胆子朝清影说道:“大哥身手不错,小弟佩服。实话跟你们说,我们是清远候家的家丁,这臭小子得罪了侯爷,我们奉命将这小子带回去交差,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男子一听,连忙朝清影与流风说道:“两位壮士别听他们胡说,我并没有得罪候爷,只是因为没有及时去替候府管家的小妾看病便招来这些人的毒打,他们实在是不讲理,还请壮士替在下做主。” “两位大哥别听这小子胡说,候爷的命令我们这些家丁哪里敢假传。”为首的家丁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想要递给清影,一副讨好的表情,想着打不过便花点钱摆平算了。 清影自是不伸手去接,嘲讽道:“候爷家的奴才倒是大方得很,一出手便是这么多银子,只不过我家主子正在这瞧着呢,当着主子的面你让我收下候府奴才的打赏,这不是在打我家主子的脸面吗?” 众人一听,这才注意到站在马车旁冷眼旁观的离忧,一时间,看离忧这打扮气质,自是猜到身份肯定不一般,但这京城里头贵人多得去了,哪里猜得到是谁家的千金呢。 “小姐,小人是候府的人,还请小姐行个方便,让小人带那坏小子回去交差吧。”为首的家丁自是不敢再造次,好声好气的朝离忧说道:“小姐一看便知身份尊贵,没必要为了一个认都不认识的坏小子而与候爷府伤了和气才是。”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眼前这情况一看便明白了八九分,无非就是候府下人仗势欺人罢了,看这为首的家丁竟还那般阔气的拿钱收卖清影,一时真是觉得有趣得紧。 “他到底因何事得罪了你们家候爷呀?”离忧朝那男子看了一眼后,冲着那为首的家丁道:“瞧瞧这都打成什么样了,难不成这小子打伤了你家侯爷不成?” “这……这倒没有。”为首的家丁一听,停顿了片刻这才说道:“小姐,这个中原因小人就不便告之了,总之还请小姐行个方便,莫为难小人了。” “小姐切莫听这等小人胡说,我孙成从没做过什么得罪候爷之事,全是那候府管家狗仗人势无故牵怒于我,将我打成这样还不罢休,还想草菅人命,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孙成见状连忙朝离忧解释道:“在下孙成,是一名郎中,那候府管家小妾生病让我去医治,我因路上遇到一对病重的母子,起了怜悯之心为她们诊治,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没想到那管家竟二话不说便骂我不知好歹,不识抬举,在下不过为自己辩解了几句,那管家便让人出手打我,我拼命跑出来,一路被他们打成这等样子他们还是不罢手,存了心的想将我打死。” “打死你又如何,竟然连刘管家都敢得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为首的家丁眼见孙成道出了实情,也懒得再多说,继续说道:“刘管家可是候爷的表舅,你这小子竟敢怠慢岂不是自找的!” “我道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原来不过是个候爷表舅罢了。”离忧摇了摇头,一脸不屑地说道:“古语有云,天子犯法都得与庶民同罪,这候爷的表舅竟还如此嚣张,这不是打着候爷的名声在外头胡作非为吗?堂堂清远候的名声竟被你们这些无耻小人败了个精光!” “大胆,你敢对候爷不敬!” 家丁的话音刚落,却见清影一个巴掌便朝那人脸上挥了过去:“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对离忧郡主如此放肆!” “离忧郡、郡主?”那人被打蒙了,朝着离忧仔细盯了两眼后,顿时好象猜到了离忧的身份。只见他连忙跪了下来,朝着离忧求饶道:“郡主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郡主恕罪呀!” 其他人见状,连忙吓得纷纷跟着跪了下来,一脸的慌乱。这个离忧郡主他们是早有耳闻,不但是皇上亲封的,而且还是定南王不久前才寻回来的,宝贝得不得了,原先便听说这郡主整日喜欢往外跑,没想到竟是真的,还让他们这么倒霉给遇上了。 离忧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看来,本郡主这名号倒是挺响亮的,连多余的解释都不用你们便吓成这个样了。行了,赶紧滚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什么管家,日后若再敢如此仗势欺人,小心本郡主要了他的脑袋。” “小人遵命,小人遵命!”众人一听,连忙边答边爬起来转身便走,没一会的工夫便跑得不见影踪。 别说是他们,也别提刘管家了,就是自家候爷亲自过来,那在这离忧郡主面前也是得矮上一截,他们可得罪不起,只得赶紧回去禀报刘管家再说了。 “草民孙成见过郡主!”孙成没想到眼前这仗义出手的少女竟然是堂堂的郡主,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这才跪了下来朝着离忧道:“草民不知贵人竟是郡主,若有失仪之处,还请郡主海涵。” “行了,起来吧,不必多礼。”离忧微微一个抬手,示意清影将孙成扶了起来:“你是郎中?” “回郡主,草民正是,之前在三贤堂坐诊,不过现在……”孙成微叹一声道:“只怕得罪了这刘管家,日后在这京城草民怕是难再吃这口饭了。” “区区一个候府管家竟有这么厉害吗?”离忧见状,问道:“那管家这么多人不找,偏找你去治病,这说明你医术一定不错,你路遇患者主动施救,这说明你医德了得,如此仁心仁德又有本事的郎中,还怕没人请吗?” “唉!郡主有所不知。”孙成一听,满脸的无奈:“那刘管家仗着自己是清远候的亲戚,向来蛮横得不讲理,此次草民真没有半点错便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便是最好的证明。今日幸得郡主相救,否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可那刘管家向来心气大,哪里肯服这输,就算他们碍着郡主的面子不敢再对草民下毒手,可日后定然不会轻饶了草民。这砸草民饭碗还算是轻的,只怕……” 说到这,孙成也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后头的话不说众人也听得明,毕竟像刘管家这样的无耻小人不在少数。 听孙成这么一说,离忧倒是明白了过来,看了这孙成片刻之后,心中倒是觉得是捡了个有才之人。正好她开医馆也需要请一些医术好又有医德的郎中,这孙成倒是挺合适的。 “别人不敢请你,我可不怕。正好过几天我准备开个医馆替穷人看病,你若是愿意的话便到我的医馆来吧,这样的话即可以继续行医救世,又不用担心谁敢来找你麻烦。” PS:感谢南瓜苗再次投出的粉红,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妙招 话说这孙成知道离忧的真实身份后,本就很是意外,堂堂的郡主不但替他这种小百姓出头,而且还如此善心,竟准备为穷人开一间规模那么大的医馆,救助那些没钱看病的穷人,一时间更是感动不已。 原本他便是个孤儿,自打师父去世后便已经无牵无挂。一直以来他谨记着师父的遗训做个有医德的好郎中。可自己能力有限,往往受到的局限太多,不但帮不了太多的人,而且弄到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自保。 如今承蒙郡主信任,不但解了他的围,而且还给了他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施展自己的所长、行医救世,这份恩情他永远无法忘记。 离忧见孙成答应了自己的提议,便索性直接带着孙成一并去江一鸣那,先将他在那里安置几天,等医馆开业后再让他住到医馆去,不但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同时有个懂行的人在,多少总有些好处。 瞧着孙成这人不错,反正日后这医馆总也需要人替她打理,品行好又懂行,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人选,她暗道运气还算不错,做个好事这么快便有好报了。 去到江宅的时候,江一鸣正好也刚刚从外头回来,见离忧又带了个陌生面孔过来,并且那陌生人还一幅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当下便明白定是离忧又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了。 听离忧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也明白了离忧是想将这孙成委以重任,替她管理医馆,因此便先让人带孙成下去休息,顺便将那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 “孙成的来历你可清楚?”待孙成走后,又让其他人先行退下,江一鸣这才拉着离忧挨着自己坐了下来:“既然你想日后让他帮你打理医馆,那么最少得对此人的底细有所了解才行。”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虽然从今日之事看此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谨慎些好,最近王府也发生了不少的事,谨慎些总是好的。”离忧点了点头道:“一会,我便让清影去暗中摸摸底,确定好没什么问题之后,也好安心的将医馆交由他帮忙打理。” 江一鸣见离忧这般说,笑着点了点头,随继又道:“我已经按你所说物色好了一些大夫,其中有两名都是这京城名声响当当的,医术了得、颇受热棒。另外还找了一些精明能干的伙计,这些人虽不是郎中,不过却也多少懂得一些基本的药理,闲时打理医馆里的其他活,忙时还可以帮手照顾病患。” 离忧没想到江一鸣动作这般快,这才几天的工夫竟然便解决了她一个最大的问题,如今看来,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太好了,解决了最重要的人员问题,剩下的便只是药材与店面的准备等一些事了。”她开心地说道:“过几天店面正式拿下后,便可以开始打理店面,购置药材等东西,此事我已经让人去着手准备了,到时便让孙成负责把关,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医馆资金都核算好了没有,还有后续的银两问题你可准备妥当?依我看,你这医馆一旦开张,只怕得花不少的银子。”江一鸣细细算道:“不说其他,光各类药材的补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何况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店面运作都得用钱。只要一开张,什么不干也得不停的消耗。不从病人身上挣钱的话,光靠你自己不断的投入只怕就算有再多钱也是难以长久的。” 离忧见江一鸣也提到了这个问题,便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说了出来:“一鸣,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打算等医馆开张之后分三种不同的形式经营。我想在医馆内开设三个不同的看诊通道,一为贵宾区,一为普通区,一为救助区。此三区大夫不同、收费不同、规格亦都各自不同。” “嗯,这个方法听上去倒是颇为新颖。”江一鸣颇有兴趣地说道:“你再说具体一些,若是可行的话,日后说不定可以延用到其他的生意上去。”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一说,倒是觉得他还真是头脑够灵活,天生的生意人,于是继续解释道:“所谓贵宾区,自然是指专门替那些有身份、有钱的人看诊的,我想将这一区单独设在二楼,将诊治的房间装潢得讲究一些,用你找来的那两名最有名气的大夫专门坐诊,营造一个舒服而服务周到的看诊环境。当然这里的收费自然也相对贵上许多。我想真正有钱的人是不会在意花多这么一些银子的,毕竟这贵宾区不论是大夫、药材、还是服务都是最好的,是符合他们的身份的。当然,如果更有钱的人想让咱们贵宾专区的大夫出诊那也可以,不过得提前预约,而且这出诊的费用得翻上几翻。这样一来,这贵宾区便等于是身份的象征,京城有钱人最喜跟风攀比,到时再借用我这郡主的身份宣传宣传,想必生意肯定不错。” “其二便是这普通区,如名字所说主要便是替普通百姓看诊,当然我这医馆本就是想能够多造福一些普通百姓,所以这普通区诊金全免,只收药钱,并且药钱定价也绝对不会高过京城其他药店。如此一来也能够减轻不少普通百姓的负担。” 离忧边说边打理着江一鸣的神情,见他一副听得入迷的样子,便继续说道:“至于这救助区的话,顾名思义自然也就是以救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为主要目的。这一区不仅不收诊金,而且免费提供药,当然,为了防止有人趁机钻空子占便宜,待受医治之人病愈之后必须去我新买下的庄子里劳作适当的时日以抵药钱。这样的话便能够更好的保证更多真正需要求助的穷人得到帮助。” “好,好!真是想得周到!这三个不同的分区不仅兼顾到了不同身份的病人,而且还能够各取所需,从有钱人那里挣取银子补贴穷人,即行了善事,还能够减轻医馆的负担,能够让医馆更好的良性经营下去。” 江一鸣很是赞赏地说道:“没想到你竟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实在是太聪明了!” 离忧一听,倒也毫不谦虚,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办法是妙,不过还有一点你没有说到。” “哦?是什么?”江一鸣见状轻轻刮了刮离忧的鼻尖,一脸骄傲地说道:“快说来听听。” “知道我为什么特意从城郊新购了一个庄子吗?”离忧故意吊着江一鸣的胃口:“前些天你不还问我到底是想开医馆还是弄庄子吗?其实啊这两样都并不矛盾。” 江一鸣听罢,微微想了想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通过经营庄子营利从而可以拿庄子挣的钱来维持医馆的开支。庄子里头是最需要人手,最需要人做力气活的地方,那些到你医馆求医的穷人可能什么都没有,但不论男女老幼却总能在庄子里找到一些合适的事做。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替庄子节省不少的开支,而且还能够替不少穷人解决生计问题,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知我者,一鸣矣!”离忧兴奋的点着头,果真还是江一鸣最懂她,只是这么稍微一说便立马明白了她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再帮你务色一人去打理庄子吧。以往百家庄的那些经验倒是可以采纳一些,不过这打理之人得好好找找,即得有些见识,又得有些能耐,关键还得可靠。”江一鸣边说边思索着,脑海之中一一闪过着一些人的身影。 离忧见状,拉了拉一副认真思考模样的江一鸣,笑着说道:“一鸣,你不必费精神想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不过还得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说吧,你看上了何人?”江一鸣听离忧这么一说,知道这丫头只怕早就想好了,便柔声说道:“不论是谁,我都会帮你的。” “这人你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妞妞的父亲。”离忧这回倒没有再多设悬疑,直接便公布了答案。 她已经观察了好久,发现那妞妞的父亲倒也算是个十分能干之人,虽然书生气多了一点,不过脑袋还算灵活,写写算算什么的也都不错,最主要的是妞妞现在一天比一天好,日后病愈出来后,吴海华自然还是得找些事做抚养孩子的。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相信让他去打理庄子的话,他一定会尽心尽力,这样不但是解决了庄子管事的问题,同时也等于是替妞妞父子找到了一个好的、稳定的出路。 听到离忧的答案,江一鸣倒也不算太过意外,妞妞一天天好起来后,吴海华在这里也越发的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前天还跟他说起过想要帮忙做些事。还说他知道这大恩大德是永远也不报不清的,只是希望能够多做些事,这样心中也不至于太过意不去, 整体说来,吴海华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最少对江一鸣来说是不必担心他的忠心程度。再加上又读过书,也有一定的能力,让萧叔带一段时间,教一教的话,日后应该还是可以独挡一面,打理好庄子的。 见江一鸣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并且还答应让萧叔带吴海华一些时日,传授一些管理庄子的经验,离忧很是高兴,这样一来,整个环节便都基本上连上了,只等时日一到,东风一至便可以放手去干了。 看到离忧满心欢喜的样子,江一鸣亦很是开心,说实话,他向来知道这丫头聪明,但这一次却也不得不对离忧再次另眼相看。单说开设如此大型的以救治穷人为主要目的的医馆的想法便算得上是独创一格,要知道如今从京城到各个地方,医馆的规模都不算太大,并且都是以赢利为主要目的。 更何况,她还能够想出这么新颖、灵活而有效的经营方式,并且还能够提前设想到后续资金的补给解决方案等等,着实不简单。莫说是她这么个从没做过生意的小丫头,就算是让他全全来设计,只怕也没办法想得如此周全。 “离忧,你的这些想法倒是给了我不少的启示,日后我在生意上倒也是可以借鉴的。”江一鸣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而眼神中的骄傲更是分外明显。 离忧笑了笑,摇了摇头道:“这些用到做生意上应该不太合适吧,我这说到底不算是生意,也从没想过要靠这个挣钱,甚至早就做好了贴钱的准备。你是做生意的,虽然你完全算得上是个十足十的仁商,可在商言商,无利的买卖怎么可以做得下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也不会全搬全照,而是得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将有用的点子延用到生意上来。”江一鸣很是肯定的道:“比如说,你这种对病人分门别类的作法完全可以用到生意上来,如果能够更好的区分顾客群体的话,那么也就能够更有针对性的拿下生意了。” 江一鸣的脑子果然转得够快,听到他的话,离忧不得不承认他便是个天生的生意精,不但如此,这举一反三的能力也是相当了得。 她肯定的点了点头,笑着直言凭着江一鸣这么聪明的头脑,用不了多少年,只怕富甲天下都不成问题。江一鸣倒也不否认,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说道:“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便是你最大的后盾,到时,你便可以开更多的医馆救治更多的穷人,也可以做更多其他的想要做的事去帮助更多的人。” 离忧曾说过,开设医馆不过是第一步,成功之后她希望能够将这种造福百姓的医馆在各个地方推广开来,救治到更多的穷人。不仅如此,日后若能力允许的话,她还想开设免费的学堂让没钱读书的孩子都能够有机会识字读书,建一些孤儿院,收养那些父母双亡,流浪无依的孩子,让他们长大成人…… 江一鸣知道,他所爱着的这个女人,有着一颗比任何美好的事物还要美丽的心灵,而对于他来说,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帮她完成她的心愿。更何况,这些都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他亦愿意而为之。 离忧欣然一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如此与她同心同德又深爱着她的人比什么都珍贵。 与江一鸣一并用过晚饭后,离忧这才带着人回王府。孙成的底细清影已经查清楚了,与孙成自己所说并无出入,如此一来倒是再无其他的顾虑。 盘算着医馆里的一些其他的细节,离忧坐在马车内边闭目养神边细细的理顺着。一旁的绿珠见状,只当离忧是累了,因此也没出声打扰,只是细心地帮她盖上了薄毯,怕她着凉。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却突然停了下来,离忧冷不防的睁开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是应该没这么快回到王府的。 绿珠见状连忙挑开帘子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片刻之后这才回禀,说是前方有人拦住去路,清影已经上前去询问拦车之人了。 “启禀郡主,前方有人拦路,说是有要事要单独告之郡主。”清影回来后如实地朝离忧禀告着:“不知郡主是否要见那人,若是不见的话,属下这就去将人打发走。” 离忧一听,微微想了想后道:“既然来人知道我的身份,又说有要事,想必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可看清拦车之人,以前是否见过那人?” “郡主,那人戴着厚厚的头纱,根本看不清面目,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故意掩饰身份,属下以为这样的人郡主还是不见的为好。”流风上前一步朝离忧禀告着,在他看来,这种人藏头藏尾的,想必没安什么好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见的为好。 离忧一听顿时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让流风去询问那人到底有何事,如果那人执意不说的话,便不必理会,将人打发走便可。 谁曾想到,那拦车之人即不愿对流风说明来意,又不愿离开,只道只能单独同离忧郡主说,还直接坐在地上,赖着不愿离开,非得要见离忧不可。流风本想用强将人给弄开,可之前郡主又交代过,不能够恃强凌弱,因此劝说无效后只好再次回禀主子。 离忧一听,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心道那人既然这般坚持只怕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最少对于那人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想了想后,便下了马车,亲自上前去看看情况。 果然如流风所言,那拦车之人从身型上来看,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此时正坐在路中间,正好挡在马车前面,而且那妇人头上戴着纱巾,将整个脸围得满满的,只露出一双皮肤显得很是松弛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真实的面容。 “大娘可是有事要找我?”离忧见状,朝那妇人说道:“天气寒凉,地上这般湿冷,大娘有什么事还是先起身再说吧。” 那妇人见离忧亲自下车了,又这般说,这才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拢了拢头上的纱巾朝离忧道:“郡主,老妇人有机密之事要单独禀报郡主,请郡主应允。”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认得本郡主?”离忧听这妇人这般说,倒也不急着问这人到底有什么机密之事要告诉她,反倒是对这人好奇得紧。要知道,她的身份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并且还能如此准备的拦到她的马车,这说明来人对她的行踪也很是清楚,最少也应该是平时比较熟悉的人才能够知道的才对。 “老妇人身份低贱,不足郡主挂齿,不过请郡主放心,老妇人绝对对郡主没有半丝的恶意。”那妇人连声说道:“只不过老妇人也算是与郡主有些机缘,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当面单独相告。” “既然如此,那大娘可否先透露一下到底是与什么有关的事,弄得这般神秘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多想。实话跟大娘说吧,我这人向来胆子不大,即使再有兴趣,再好奇,如果不能理清头绪,不明不白的话,那么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离忧微微一笑,如果这妇人还是什么也不肯说的话,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与这人多做纠缠。 “郡主不是胆小,而是谨慎,既然如此,那老妇人透露一二倒也无妨。”那人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老妇人是苏七七的故人,郡主若是还记着她的话,便请移驾到对面茶楼,老妇人在那里订好了包间,有要事相告。若是郡主觉得没必要的话,那么老妇人也不强求。” 说到这,那人便不再出声,只是盯着离忧看着,眼神之中露出了几分难以掩藏的伤感。 听这妇人突然提到苏七七,离忧顿时愣住了。暗自猜测了片刻之后,却发现还是根本无法找到半点有用的线索,这妇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自称是苏七七的故人,而且还一副相当清楚苏七七与她关系的样子。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离忧,可毕竟也与那苏七七相处了两年多,多少还是有感情的。虽然并不知道这妇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既然提到了苏七七,既然与苏七七有关,那么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当作没听见。 “好吧,就依你之言,咱们去单独谈谈。”离忧不再犹豫,应了下来。那妇人见状,很是高兴,连忙点头,领着离忧往对面的茶楼而去。 到了妇人所说的茶楼包房后,离忧让清影、流风在外头等候,甚至连绿珠也没有带,按照妇人的要求,单独与妇人进了包房。原本清影他们是不放心的,毕竟那妇人来得有些奇怪,但见离忧坚持,再看那妇人身上也没带什么凶器之类的,便只好遵命应下,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在外头守着。 “好了,现在就只剩你我两人。”进屋坐下后,离忧也不再多问,直接朝那女人说道:“有什么话便说吧,我会认真听着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平息风波 老妇人静坐在离忧对面,并没有急于出声,而是仍旧用那副离忧看不懂、道不明的眼神盯着她,时而如同看孩子般的亲切,时而又迸发出莫大的仇恨。 离忧见状,倒也不再急于出声,任那老妇人打量着,心里头则从头到尾再次过了一遍,渐渐的似乎对眼前的人有了些猜测。 又过了一会儿,那老妇人仍旧没有出声,离忧想了想后这才朝她说道:“为何不出声?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的吗?难不成这事竟有如此难开口,都单独相对这么久了,你却一句话也没有吱声。” 老妇人听罢,这才收回刚才那种打量的目光,转而轻笑一声道:“郡主可是猜到老妇人的身份?”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郡主的确聪明过人,从那幅渐渐了然的目光之中便看得出来,只怕刚刚这会的工夫,小郡主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离忧没有多迟疑,微微一笑后朝那老妇人说道:“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太明白你到底与苏七七有什么关系,不过依我猜测,你应该便是前些天从定南王府逃走的何姑姑了。” “郡主果然聪慧过人。”老妇人边说边将头上的纱巾慢慢的取了下来,露出了完整的面容:“没想到郡主不过见过老妇人区区几面,却还能想起我这个奴才来。” 纱巾取毕,果然是李氏身旁的何姑姑,只不过这才几天的工夫,她整个人显得苍老了不少,一看便知道这些日子不怎么好过。 “你父亲定南王真是好手段,将我逼得无处可逃。不过我原本就打定了心思,没打算活着离开这个地方。”何姑姑冷笑着说道:“我原本二十年前便应该死了的,如今多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本了。只可惜用尽心思最后却还是没能让轩辕谋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何氏的话让离忧微微皱了皱眉头,随继问道:“你到底与我父亲有何深仇大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不惜谋害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谋害王妃,并且还设下了这般用心险恶的害人陷害之计?” “哈哈哈……”听到离忧的质问,何氏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离忧道:“像你父亲这种薄情寡义之人,人人得而可诛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只不过老天爷不开眼,没有让这等无耻之徒得到应有的惩罚罢了。” “薄情寡义?”离忧想了想后,接着说道:“你自称是苏七七的故人,难道你所做的这些都与苏七七有关?可先不论你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仇也好,恨也罢都是应该朝着我父亲来才对,你为何要连累到别的无辜?先不论世子妃,还有向来待你不薄的王妃,单说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与你何冤何仇?你竟下得了那样的毒手?” “她们是都与我无冤无仇,可谁让她们都是轩辕谋在意的人?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处罚轩辕谋,让他也尝尝心疼后悔的滋味罢了。”何氏一脸的恨意,那带刺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盯着离忧:“可是每一次似乎都让你给搅和了,看来我一早便错了,不应该对你手下留情,而应该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轩辕家的其他人,最后再轮到那无耻之徒轩辕谋!” “既然如此,那为何一开始你不朝我下手,而是网开一面并没有伤我的意思?”离忧淡淡说道:“既然你想报复轩辕谋,而我应该是个很好的人选,毕竟我是他寻找多年才找回来的女儿,他本就对我心存愧疚之心,再因他出点什么事的话,想必他一定会十分难过的。这不正好符合你的愿意吗?”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何氏有些耐火离忧的反问,她抢着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七七一手带大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七七对你不舍的份上,我早就想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丫头收拾了。好歹她也养了你十三年,好歹她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为了你,她甚至放弃了心中的仇恨,为了你,她原本可以活得更好的人生变得那么悲凉。可你呢?自打轩辕谋找回了你,你心中还有没有想起过她?还记不记得那个一手将你拉扯到的叫了十三年娘亲的苏七七?”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从你回王府的第一天开始我便知道了这一切,哪怕轩辕谋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养大你的人实则就是苏七七,我亦清清楚楚!我只是没想到,她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半点都不念她的好,我早就劝过她了,当初就应该一把将你给摔死,让轩辕谋后悔一辈子。可她偏不听,不但没有伤害你分毫,反倒偷偷带着你离开了,从此音信全无,一消失便是这么多年,甚至于到最后死的时候还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教育!” 何氏面无表情地说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不能这般心软,否则到最后伤到的还是自己。可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就这样将那如花的生命都搭在了你们父女身上!可轩辕谋到头来却一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找回了你,享受着天伦之乐,这老天爷的眼睛真是瞎了、瞎了!” 见何氏那般激动,离忧微微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到底与苏七七是什么关系,不过再怎么样那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既然她都已经放下了,为何你还要如此执着着心中的仇恨?更何况,感情这种事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亦没有什么真正的赢家。二十年前的事,不仅仅只是苏七七受到了伤害,我爹娘亦是如此,甚至于我娘还因此而过世,照你说来,这笔帐又要算到谁的头上去呢?情之一字本就伤人,只有放下才能够得到更多,既然苏七七最后都放下了,你为何还要替她去执着呢?” “放下?你说得倒容易!如果换个位子,你能够放得下吗?”李氏嘲讽道:“我不知道轩辕谋当初是如何跟你解释二十年前的事,不过有一点他肯定没有告诉你,你的养母苏七七为什么要将你给偷偷带走!” “那个伪君子肯定不敢告诉你,因为他亲自杀死了自己孩子!”李氏怒气冲冲地说道:“那个孩子又是何其无辜,在苏七七的肚子里还不过二个月,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还没来得及成形便被轩辕谋这个无情无义的浑蛋给下令打掉了!你可知道当时苏七七是如何的绝望,你可知道那样的绝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去将你偷出带走,没有将你偷出带走的话,你的亲娘又怎么会郁郁而终?这一切都是轩辕谋做的孽!难道他不应该为他当年所犯下的错承担后果吗?移情别恋,背信弃义、杀害自己的孩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这个堂堂的定南王所犯下的,像他这样薄情寡义的无耻小人难道不应该受到应在的惩罚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何氏如同被点烧了的烈火,那样的愤怒充斥着她全身,看得让人不由得怔住了。离忧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年苏七七将一个婴儿偷走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报复那个亲手下令打掉腹中骨肉的人,更没有想到苏七七对她的因恨生爱是因为那个可怜的还没有来得及降临人间的孩子。 这一刻,她更加无法去分辨什么对与错,做为一个父亲,亲自下令打掉自己的骨肉或许有着一万个不得已的原因,但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那样的打击的确是无与伦比的。那样的恨甚至于远超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情上的改变。 “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苏七七始终没有下狠心伤害你,甚至还将你当成亲生的孩子一般教养了吧?”何氏冷笑道:“她真是傻,不是自己的孩子便不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心中有恨,我能够理解。可是,不论如何,我终究是南宫明白所生!”离忧不再沉默,沉声说道:“于我而言,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不论谁对谁错,都应该告于段落。我不希望活在他们的仇恨之中,让自己成为他们仇恨的产物!不论是生母还是养母,在我的心中她们都值得尊重,但是,我却不会如同你一般,为了任何一人,为了任何偏颇的仇恨而生!” 她看向何氏,摇了摇头,一声叹息:“世事无常、对错无绝对,站在不同的立场便会有不同的看法。我承认,苏七七的确是个可怜之人,可南宫明白何尝又不是?你只是看到了轩辕谋的不对之处,难道这么些年,苏七七与轩辕谋之间变成后面那样无可挽回的局面,苏七七自己就没有半点的问题,并有半丝的责任吗?” “就算有,那也是轩辕谋害的!”何氏大声的打断着离忧的话:“你不必替你那薄情寡义的父亲说话,他那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模样骗得过任何人,却唯独骗不过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在成为李氏身旁的奴才前我又是谁?” 说到这,何氏顿了顿,深吸了两口气,抑制着心中的激动情绪,这才继续说道:“我是何莹,是你养母苏七七身旁最为忠心耿耿的仆人。当年我全家遭遇横祸,一家人除了我以为全都死了,要不是苏七七的话,我也早就变成了一堆黄土。她不但救了我,让我像个人一向体面的活了下去,还帮我安葬了一家人,超度他们的亡灵。她是那样的善良的人,她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年我留在她身旁陪伴她时,轩辕谋早就已经对她心生厌倦了,我亲眼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一天天的心死,看着轩辕谋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当时我便在心上暗暗下定决心,定然要替她报仇,定然要让将她的一生毁坏得榻糊涂的轩辕谋得到应有的惩罚!” 何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边笑边继续喃喃自语地说道:“苏七七带着你失踪之后,我一直苦苦查找你们的下落,却半点音信也没有,后来我处心积虑进了定南王府,等待时机寻求报复的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慢慢地得到了新任王妃李氏的器重,并渐渐地成为她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而可笑的是轩辕谋竟然压根没有认出我来。也是,当年他连七七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又怎么会留意七七身旁的一个奴才呢?” “你知不知道,一开始我是想直接毒死轩辕谋那个浑蛋的,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呀!后来,我终于相通了,与其让他那么痛快的死去,倒不如让他好好尝尝心疼的滋味!” 何氏满脸的狠意,看向离忧:“或许你还不知道,原本他那两个妾氏也都有过身孕的,只不过全被我给弄没了,就连李氏亦如此,自打我来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怀过孩子了!还有,世子妃之前饮食被动手脚,李氏中毒、世子妃产子时接生嬷嬷的那些个事全都是我做的,原本我就是想搅得王府不得安宁,让轩辕烈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再将所有的事全都说出来,那样的话,想必他一定会被活活的气死!哈哈哈哈……” 何氏笑得有些前伏后昂,好一会这才停了下来,满是仇恨地朝离忧说道:“可是,一切都被你给破坏掉了,都是你、都是你!” 说着,何氏突然站了起来,快速朝离忧冲了过去,一副想找离忧拼命的样子,离忧见状下意识的觉得有危险,亦起身往后退。 “怎么?怕了?怕我杀了你?”何氏竟哈哈大笑起来,她突然止住了步子朝着离忧诡异一笑:“放心,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决不会跟你那无耻的父亲一样。不过,我会让你永远记住今日的事,让你永远不会忘记你父亲曾对苏七七做过的那些罪行!这一生我没本事再替她报仇,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尽心带大的孩子永远记住她,记住这一切!” 话音刚落,却见何氏突然一个转向,一个发狠,朝着左侧的柱子猛的撞了过去。离忧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听碰的一声,何氏已经迎头撞上,顿时额头鲜血直流,整个人倒到了地上。 “郡主!”外头的清影与流风等人闻声连忙撞开门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收得吓了一大跳。幸好郡主安然无恙,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郡主,您没事吧?”绿珠连忙上前扶住离忧,一脸担心的问道:“这人不是王妃身旁的何姑姑吗?她没有伤到您吧?” “我没事,她是自尽的,并没有伤我分毫。”离忧摇了摇头,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朝清影道:“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清影听罢,马上上前查看,片刻之后这才起身朝着离忧回道:“已经断气了!” “清影留下将她好生安葬,其他人跟我先行回府。”离忧叹了口气,不愿在这里久呆下去。 这何氏还真是够愚忠,为了一个连主子都放下了的恨竟一直如此自我折磨的活了这么多年,并且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这样做真值得吗? 想让她永远的记住苏七七,记住轩辕谋与苏七七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想让她也同何氏一样活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与痛苦之中吗?不,她不是何氏,不会这般放不下,不会为了一些与自己沾不上什么边的前程旧事而这般虐待自己,所以何氏的死真的半点价值也没有,除了一声叹息,除了一丝怜悯之外并无其他。 回府之后,离忧直接去了轩辕谋那里,将何氏已死之事告诉了他。她并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将何氏所承认的那些事转述了一遍,简单的转述了一下何氏的目的与动机,也算是彻底的将王府的风波平息了结。 而轩辕谋听说何氏是苏七七身旁的人,是为了帮苏七七报仇才做下这么多事后,亦没有出声多说什么。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离忧,心知离忧从那何氏那里一定还听说了一些其他的事,只不过既然这孩子如此懂事亦知道如何处理,便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毕竟当初也的确是他的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半个月之后,离忧的医馆如期开张,而庄子亦有条不紊的开始上路。当然,最可喜可贺的是妞妞的病已经完全康复,幸运的逃过一劫,从隔离营被接了回来。 这一回,吴海华没有再坚持将孩子带在自己身旁,而是听从了离忧她们的建议,让孩子住在江一鸣那里,一来刘姑姑与二丫她们都能够帮忙照顾,二来,他现在投入到庄子的差事之中,也比较忙,让孩子留下自是更好,何况只要一有时间,他便可以回来看孩子。 而医馆在离忧所设定的运营方式下果真成效不错,那京城的有钱人一听说医馆是郡主所开,又听说那贵宾区不论大夫还是药材、服务等等都是一流的,纷纷追捧起来,不少人都愿意多花银子去那里看病,一时间竟真如离忧所说,成了跟风攀比的,抬高身份的一个去处。 而普通区与救助区更是实惠了不少的百姓,不少穷人都闹讯赶来寻医买药,一时间医馆名声大起,成为京城百姓纷纷谈论夸赞的一个热点。 更有意思的是,离忧根本就没有给医馆取任何的名,大门上头的牌扁上就写了医馆两个大字,倒是门口的求诊提示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一来全是自愿,不带任何的误会与不好影响。 开张这一个月来,离忧时常去医馆亲自查看,又根据实际的求医人群数量对各区的人手药材等安排做了更为细致准备的调整,那孙成倒也不负所望,在离忧的大框架下,将医馆打理得十分不错,医馆里不论是看病的大夫是打杂的伙计也都做得十分的卖力,在他们看来,能够在离忧所开的这个医馆里做着这样真正行善积德的事,实在是幸事。 这一天,离忧仔细核算了一个月来的帐目,惊喜的发现从贵宾区所挣来的钱竟然能够承担整个医馆差不多一大半的开支,按照这贵宾区受追捧的程度,相信日后定会越来越好。再加上日后庄子的收入,看来想要长久的经营下去前景还是相当乐观的。 “一鸣你看,才刚刚开张便有这么好的效果,日后想是会越来越好的。”离忧兴奋的将手中的帐本拿给江一鸣看,脸上是真切的满足。 江一鸣顺手接过离忧手中的帐本,却并没有细看,而是提醒道:“傻丫头,以后还是得做好充分的资金补给准备的,毕竟医馆的名声越响,日后来求诊的穷人便会越多,成本也会越大,而贵宾区所能够赢利的资金毕竟有限。” 离忧一听,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毕竟还是穷人多呀。看来庄子那边也得抓紧些才行。” 江一鸣听罢,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离忧,似乎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 “一鸣,你怎么啦?”离忧见状,不由得朝江一鸣道:“这两天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虽然她这些天有些忙,却也还是多多少少发现了江一鸣的一些异常,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问他罢了。 “离忧,我……”江一鸣伸手抚上了离忧的脸颊,顿了顿后温柔地笑了笑:“我是想说,开医馆也好,开庄子也罢,不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过,有时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想想我们之间的事了?” 听到江一鸣的话后,离忧这才明白江一鸣的意思,这些天她还真给忙糊涂了,竟然将他们之间那么重要的婚事都差点给忘记了。 “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忙晕了!”她猛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才想起轩辕谋的那道请婚折子好像已经呈上有两个月了:“怎么将这大事给忘记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问问父亲,那请婚折子批下来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向皇上问个明白 说实话,这种请婚折子呈上去后大概得过多久才能有回复,离忧心中根本就不清楚,不过听到江一鸣的提醒后,她这才发现,似乎这时间真的有些过长了一些。 两个月呀,就算是从这国家最边远的地方上呈那也应该有回信了吧,更何况就是在这京城里头,天子脚下呢?就算这不是什么紧要的急件,得先批复掉那些要紧的,但这么久的时间也是完全足够了呀。 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呢?轩辕谋也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事,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离忧坐在马车上,心急火急的往王府赶,倒还是江一鸣了解她,怕她这会又太过心急,直说可能是轩辕谋给忘记了,安抚了她一番后这才让她回府。 这些日子轩辕谋的确也忙得很,南疆那边战事大有一触即发的危险,这些日子他经常往宫里跑,商量这些大事,怕是早就将自己这点事给忘了也不足为奇。这不,她这些日子一忙起来,还不照样给忘了吗? 回府之后,离忧直接往轩辕谋那里奔,可运气似乎不太好,轩辕谋这会根本就不在家,跑去找轩辕烈,那家伙却也不在。也是,都是有事忙的人,这大白天的呆在家里的可能性并不高。没办法,只好让人去打听一下,轩辕谋这会工夫到底去了哪里,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是这动静大了一点,轩辕谋这边还没消息,倒是将李氏给招来了,看情况是特意来的,许是听到了些什么,只当离忧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因此不放心,便特意过来看看。 “离忧,你找你爹爹有什么急事吗?”李氏边坐边说道:“你爹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吴将军那里商讨一些事,估计得迟些才能回。有什么急事你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够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又真是十万火急的话,咱们这就派人去吴将军那里将你爹爹找回来。” 看到李氏一副比自己还着急的样子,离忧连忙说道这:“母亲,女儿并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派人去找爹爹回来自是不必了,还是等爹爹回来再说吧。” 离居忧怕李氏担心,又一想好歹李氏也是成天呆在轩辕谋身旁的人,便想干脆先问问她。毕竟家里的这些什么事情,一有消息肯定轩辕谋肯定不会瞒着李氏的,说不定问问她倒是问对人了。 “母亲,我就是想问问爹爹,上次那请旨的折子批下来了没有。算起来也都两个月了,一点音信也没有,所以女儿便有些忍不住了,这才想问问爹爹。”她也不隐瞒,反正正儿八经的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前些日子自己忙,这事她早就问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听到离忧的话,李氏顿时笑了起来,她一脸过来人的眼神打量着离忧说道:“我说是什么事,原来是离忧想嫁人了。倒也难为你了,一直忍了这么久没有问,今日怎么想起问来着?” 离忧脸不红,心不跳,看着李氏径直说道:“这不是前些日子事多吗,一下给忙忘了,今日突然想了起来,自然也就得抓紧时间问清楚,这不都好久了吗。母亲有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这事?” “前些日子倒是听你父亲提起过一次,说是最近朝庭的事多,那请婚的折子估计得迟一些才能下来,后来你爹爹这些日子也忙得很,便也没再听他说过这事了。”李氏微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吧,这事也就是走个程序的问题,估计着再迟也就是这几天应该有消息了。” 听到李氏的话,离忧稍微放心了一点,又与李氏说了一小会话,李氏便起身走了,临走时还主动提出,一会轩辕谋回来的话会第一时间帮她问这事,让她不要着急。 坐在屋子里又等了好久,晚膳时候离忧也没有什么心情,随便的吃了一点后便让人撤了下去,虽然李氏刚才跟她说的时候听上去似乎说得也在理,可她的心里却总是有那么一些不自在。 就算再忙,就算朝庭的事再多,可这请婚折子也是正正经经的奏折呀,没理由都两个月了还没有批才对。难不成这中间出了什么事不成?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可眼下却又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够坐着干等着。 掌灯时分,终于有了消息,清影过来传话,说是轩辕谋已经回府了,让她现在过书房一趟。 离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往轩辕谋的书房直奔而去。 一进书房,却见轩辕谋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一副忙得很的样子。离忧见状上前朝他行礼问安,见离忧来了,轩辕谋这才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 “离忧来了,爹爹听说你今日特意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轩辕谋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竟直接问起了离忧找他有什么事。 离忧想了想,或许轩辕谋一回府便直接进了书房并没有回李氏那屋,因此不清楚倒也是合情合理。 见状离忧也不犹豫,径直说道:“爹爹,女儿就是想问问您,那请婚折子有没有批复下来,这都两个月了,怎么着也应该有消息了吧。” 一听竟是这事,轩辕谋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挥手示意离成坐下再说。 “这些日子爹爹倒真是有些忙忘记了,前些日子我倒是问过一次主事官,听他说好象已经呈上去了,不过估计着近日时间事情比较多,因此才会迟一些。”轩辕谋解释道:“你也别急,明日爹爹一定特意去问问。” 听轩辕谋这么一说,离忧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特别是刚才轩辕谋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想了想后,她便继续说道:“爹爹,朝中再忙这也应该不会专门托着这请旨折子吧,毕竟不是有专门的部门负责审查吗?再说又不是只有我这一道折子,难不成这皇室的请婚都得这么迟?” “这个……”轩辕谋被离忧这么一问,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女儿向来聪明得紧,看人看事也敏锐极了,只怕有些事还真是瞒不住。 离忧本就心存疑惑,此时再看到轩辕谋这般反应,顿时更是觉得有问题了,她神色紧了紧,干脆直说道:“爹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离忧?原本这事我早就想问了,只不过最近一直忙医馆的事给忙晕了头,这会想起来了,再不问清楚的话心中哪里放心得下。” 轩辕谋见状,只好说道:“离忧,既然你这么说,那爹爹也不瞒你了。实话跟你说吧,这婚事只怕遇上一些麻烦了。” “什么麻烦?”果真如此,离忧一听,心里顿时有些急了,怪不得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按理说这种事就算自己不主动问,只有一有消息下来便马上会知会到她的,毕竟是喜事,可这么久都没音信她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而且还是江一鸣提醒之下才记起,真是晕了头去了。 “你先别急,听爹爹慢慢说。”轩辕谋先安抚着离忧,随后这才说道:“虽然爹爹这些天是忙,但你的事怎么会不上心呢。自打上次问过主事官后,隔后又去追问过两回,可那主事官却总是吱吱呜呜的,也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就是说已经呈上去便还没回音。” “我这心里也有些打鼓,昨日进宫时,找了好几人,好问歹问这才算是弄明白了些情况。反正他们的意思是说,调查之后发现一鸣的身份有些问题,说是以他的身世是无法娶皇室郡主的,所以这请婚折子这才迟迟没有批复下来。”轩辕谋边说边看向离忧,自是担心这丫头,所以才没有跟她说,想着自己能不能想想办法解决。 “也就是说,他们觉得一鸣的身份与我无法匹配,或者说他们觉得我嫁给一鸣是辱没了皇室的脸面?”离忧眉头一皱,很是不满地说:“这算什么理由?以前不还有公主嫁给商人吗,怎么到我这就这么多麻烦?” “倒不是一鸣商人身份的问题。”轩辕谋见状,继续解释道:“而是他的身世,一鸣是私生子,生父不详,于皇室规矩来说,这的确是不太符合基本的要求,所以……” “私生子?这个也要管?”离忧一听,心里很是来火,是她嫁人又不是朝中那些管事的嫁人,是她要嫁江一鸣,又不是让别人嫁,管那么多干吗? 可话一说完,自己也知道这是气话,如今可是封建社会,不比现代讲究婚姻自由,这里请婚折子不批下来,她这个郡主还真是不能够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该死的黄天泽,到底想干什么?看来十有八九是这浑蛋在捣鬼,否则的话,为何这请婚折子即不准也不退回来,而是这么拖着呢?离忧虽然心头有火,肚里有气,可再怎么样脑子还算是清醒,一下子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处。 “离忧,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不过你放心吧,此事为父定当替你想办法的,毕竟身世这种东西,说重要也重要,可疏通一下的话,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轩辕谋劝道:“今日为父顺便也去找了一下人,估计前过几天便能够有消息了。” “爹爹,依我看这事你也别再去找其他人了,咱们直接去找皇上。”离忧想了想道:“既然如宫中主事官说是因为一鸣身世的问题,那么既然不合规矩的话,那么为什么这请婚折子迟迟都没有退回来,而是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留在那里呢?” “你的意思是,请婚折子一直过不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而是皇上的意思?”轩辕谋这些日子倒也忙得有些头晕眼花的,一时竟将这一层给忘记了,经离忧这么一说这才马上反映了过来。 “对,依我看,就是皇上的意思,其他人不过是按着皇上的意思行事,却又不敢说得太明,这才拿这个所谓的规矩搪塞咱们。”离忧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起了上次入宫时,黄天泽说过的她还欠着他的人情。难道,黄天泽是通过这个提醒自己,是到了应该还他人情的时候了? “怎么啦?”见离忧突然一副想起了什么的表情,轩辕谋赶紧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离忧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轩辕谋道:“爹爹,莫不是皇上是在提醒我,该是到了还他人情的时候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前几日进宫里皇上还提到了你,连他都知道你开了医馆,救助百姓之事。”轩辕谋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记得当时皇上还说话行善积德是好事,还当面夸赞你来着,最后还说了一句做善事也别太忙了,别把自己的事给忙忘记了。当时我还只当皇上是顺口说说,现在想来还真像是有提醒的意味。” “他真这样说那就对了。前些日子我只顾着医馆的事,倒是真将请婚折子的事给忘记了,今日一鸣问起我才想起来。”离忧朝轩辕谋道:“爹爹,明日我想进趟宫问个清楚。” 轩辕谋一听,想了想后倒也没反对:“这样也好,不过当着皇上的面切不可失言,若皇上真有什么事要让你做,你也别急,一切还有为父呢。” 父女商量了片刻,倒也算是定了下来。事情既然已经摆上桌面了,那自然得去解决,很明显,黄天泽倒也不是有心要难为离忧的婚事,否则直接一笔否了就行。关键是这皇帝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呢?离忧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等到明白进宫弄清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离忧便起身收拾准备,弄妥之后便直接入宫了。这回进宫可不比以前,这次没有预约,到了地还得左通报,右通报,运气好的话,皇帝正好有空的话说不定便能快些觐见,运气不好,等上一天也不一定见得到皇帝的面。 好在宫里的那些宫人也都已经认识离忧了,又加上花个赏银打点了一下,这些个宫人还算是勤快、热情,没一会功夫便替她去通报了。可即使如此,她也差不多等了个把时辰,好在那专门等候的地方有吃有喝有地方休息,否则还真是够难受的。 “郡主,皇上请郡去御书房,郡主请随奴才前往。”满脸堆笑的太监在前面引着路,边走边说道:“万岁爷对郡主就是不同,一听说郡主求见,想都没想便让奴才直接带您过去。” 离忧一听,心中暗自笑了笑,看来自己猜得果真没错,只怕黄天泽早就想见她了。只不过没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竟然忙晕了头,这才到现在才想起请婚的事。难怪前两天他有意无意的提醒轩辕谋,看来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进了御书房,却见黄天泽正伏案认真的批着奏折。离忧见状自是先上前行礼,这宫中面圣就是麻烦,不如宫外,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 “免礼吧。”黄天泽倒也还算好说话,并没有让离忧行大礼。 “谢皇上。”离忧自是得顺势而起,起身后立在一旁却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这会的工夫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观察观察,探探口风来得强。 果真,看到离忧没有出声,黄天泽便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又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太监先行退下。那公公自是连忙领命,快速退了下去,并且将其他的宫人也一并带了下去。 “今日怎么有时间想起进宫见朕?”见已无其他人,黄天泽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笑意盈盈,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劲,如同朋友一般道:“坐吧,听说你最近开了家医馆,忙得不亦乐忽,能够想起进宫见朕,倒实在是难得。” “皇上说笑了,离忧现忙哪里忙得过皇上。”她陪笑道:“前些日子便想进宫了,又怕耽误了皇上处理朝政大事。” “行了,朕还不清楚你,没事只怕这皇宫你是压根想不起来。说吧,今日见朕所为何事。”黄天泽虽这般说,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听上去还颇为开心一般。 离忧听罢,自然也不再多客套,径直说道:“离忧知道皇上忙,所以也不多耽误,这次进宫主要是想问问,两个月前,我爹爹将请婚的折子递了上来,可到现在还没有音信,即没批准,也没有退回,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 “原来是这事。朕前些日子还有想你是不是改主意,不想嫁给江一鸣了呢,都这么久了你总算是想起问这事了。”黄天泽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听黄天泽这话,离忧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皇上说笑了,我是前些日子忙晕了头,一时竟将时间给忘记了,昨日想起才发现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听家父说朝庭一直没批是因为一鸣身世有些不太符合,所以离忧特意进宫,想向皇上求个情,还请皇上御笔亲批一下,准了这请婚折子。” “实话跟你说吧,这折子是朕让他们压下来的。”黄天泽倒也直接:“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离忧见果真是黄天泽这家伙搞的鬼,心中不由得气得牙痒痒,不过面上此时自然不敢表露分毫:“皇上这么做自然是有皇上的用意,离忧不敢乱猜,还请皇上赐教。” “难道你不觉得朕这么做是不想你嫁给江一鸣吗?”黄天泽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一脸笑意,似真似假的问着。 离忧看了黄天泽一眼,亦笑着说道:“皇上又说笑了,皇上怎么会不想离忧嫁给江一鸣呢,您不也说过一鸣是个不错的男子吗,边皇上都夸赞的人自然不会差的。” “或许倒不是江一鸣好与不好,而是朕不想你嫁给其他人罢了。”黄天泽边说边看着离成的眼睛,一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子。 离忧见状,心知这后帝没事又来消遣自己了,倒也不与他计较,转而摇着头道:“离忧暂时还没什么想不开的事准备出家做尼姑,所以吗这人还是要嫁的。皇上就别开玩笑了。” 听离忧这么一说,黄天泽倒也不再说这些,点了点头道:“算了,不与你说这些,既然你今日来了,朕自然得给你个交待,说实话,朕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你毕竟是朕御封的郡主,以江一鸣现在的身份的确是不太符合体制。不过……“ 说到这,他顿了顿,朝着离忧颇为神秘的说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朕倒是可以教你一个方法解决这问题。” “如此,离忧多谢皇上赐教。”好吧,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离忧心中暗骂了一声,有屁就快放,说这么多真没劲,明明是故意为难,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皇帝都这么无耻,难怪世风日下。 “朕听说,江一鸣其实已经知道了亲生父亲是何人,而且之前他的生父亦去找过他,希望与他父子相认,可有此事?”黄天泽总算是开始说正经事了,朝离忧看去,心知这丫头面上带着笑,只怕此时早在心里边生气恼火了。 离忧不由得愣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皇上毕竟是皇上,果然消息灵通。离忧不敢隐瞒,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具体情况离忧并不太清楚,况且那人走后便再也没有找过一鸣了。” 这会功夫,她总算是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与江一鸣有关,说得更具体些,是应该与江一鸣的生父有关。看来这回事情不太好办,连皇上都拐弯没脚的设套,定然没这么简单。 这皇帝的人情果真不好欠呀! “无妨,朕倒是听说了一些,说给你听便是。”黄天泽笑着说道:“其实江一鸣若是能够与生父相认,认祖归宗的话,你们的婚事便完全不是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真正的目的 听完黄天泽的话,离忧倒也不算太过意外。之前随轩辕父子一并进京的途中,便听到他们提起了当年公主下嫁天下首富江家继续人一事,又听说公子已经仙逝,因此多少也联想到了些什么。 而如今黄天泽却直接的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江一鸣的生父真正的身份正是当年娶了公主的江家大少,也就是那日出现在她十五岁及笄礼上的中年男子。如此一来江父当年抛弃郑如画想必就是因为那个突然下嫁的公主了。 离忧也曾想过那江父对郑如画到底有情还是无情,如果无情,当然又何必带着郑如画私奔,令其再也无法回头,如若有情,即便是没有办法为了家族要娶公主,又为何在明知郑如画已有身孕的时候还对其不闻不问,以至于令其心灰意冷,愤然离开。 有情也好,无情也罢,事实就摆在眼前,哪怕有再多的无奈,终究还是他处理不当,一手造成。如今公主逝世,无子无女,这才想起那个曾经被他抛弃的孩子,想要让孩子认祖归宗,继续香火。他倒是想得好,若换成其他的人只怕因着身世、财富早就欣喜若狂地应下了,可一鸣不是那样的人,他有着自己的尊严,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底线。 离忧知道,江父也一定跟他交待了真实的身份,当初他没有答应认回那个父亲,那么现在又怎么会改变主意呢?况且,她并不希望他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那样的话,不仅他会不好受,而自己亦是一样。 可眼下,黄天泽对她说这么多,意思无非是想让江一鸣认回江父,并且认祖归宗,做回江家的儿子。离忧虽然并不知道黄天泽的具体用意,可却也知道堂堂的皇帝不可能无聊到替人家管这样的家常,化解这样的矛盾。只怕这真正的目的并不只是这样而已。 “皇上的意思不会真的只是想让一鸣认祖归宗这么简单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离忧想了想倒也不愿再装不明白,直截了当的朝黄天泽道:“皇上日夜操劳国事,本就忙碌得很,有什么要离忧分忧的只管明言,离忧时刻谨记还欠着皇上的人情没还呢!” 听离忧这么一说,黄天泽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好、好、果然是聪慧过人,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既然你这么说,朕也不多卖关子,让江一鸣认祖归宗不过是个开始,朕还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需要你们的帮忙。” 黄天泽也不再多绕,看着离忧径直说道:“当年先皇在世时,正适南疆动乱,百姓灾荒,一时间是内忧外患,朝庭财政一度告急。后来,先皇将公主下嫁给天下首富江家,并且将朝庭盐、铁、铜矿的开采与售卖权都给了江家,让其替朝庭解燃眉之急。江家倒也的确历害,在最短的时间不仅解决了朝庭的困境,并且这么些年来让国库充盈,朝庭倒了是受利不浅。” 说到这,黄天泽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不过,盐、铁、铜矿毕竟是国家的经济命脉,自然不可能长期让私人掌管谋利。当初先皇也是形势所迫,才会暂时受权于江家,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如今公主也已仙逝,江家也从中得了二十多余年的巨利,所以朕觉得这国家的命脉自然还是得收归朝庭比较妥当。” 听完黄天泽的话,离忧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地来。难怪堂堂的黄帝都如此处心积虑,这江家手中掌握着的何止是经济命脉,这朝庭一日不收回自然一日都不得安心。 江家本就富可敌国,手中又掌握着这么几个命脉,这给朝庭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以前公主在还好一点,一来黄天泽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也不敢有太多的动作,二来江家有公主坐阵自然也不敢生出什么异心,可如今公主不在了,这些特权自然得收归朝庭,握在自己手中,否则黄天泽这江山又岂有安稳的感觉。 但想收回却并不是一道圣旨便能够解决的,一来这些特权是当年先皇给的,二来公主才过世没多久,若黄天泽强行收回的话,只怕容易招来话柄,若处理不当的话更是容易挑起江氏一族与朝庭之间的矛盾,到时真闹大了的话,凭借江氏这么多年的经营,只怕就算收回了这几项的特权也难保只是个空架子。 江氏经营盘根天下,只要他们成心与朝庭做对,即便朝庭能够镇压住,但是势必会让整个国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朝庭也会受到重创,代价实在是太过难以想象。 所以黄天泽是不会下旨强行收回江家的这几项特权,而是希望能够通过其他的方法让江家主动交出来,使这几项命脉根基能够回归朝庭,回归到他自己的手上来。 江父是江氏一族现行的继续人,而江父至今膝下无子女,如果江一鸣能够认祖归宗的话,势必会成为名正言份的下一任江家继续人,其他旁系自然也得听从江一鸣的命令,到时的话,再让江一鸣利用江家掌门人的身份暗中想办法使江氏一族主动放弃那几项特权,收归朝庭,这样的话,不费一兵一卒,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便能够顺利的达到想要的目的。 高啊,实在是高。离忧心中暗道,果然是天子,是做大事的人,一开始就盘算好了,将主意打到她与江一鸣头上去了。只怕那次黄天泽从灾区回来后便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江一鸣的真实身份,也一早便想好了这条道。 而此次不但拿她欠他的人情做铺垫,还同时拿她与江一鸣都最为在意的婚事为阻,这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江一鸣替他解决掉手中这棘手的大麻烦。 “皇上的意思,离忧倒是听明白了,只不过却有两个问题。”离忧直言不讳道:“第一,一鸣并不想认回江父,这个中缘因想必皇上也早就调查得一清两楚。第二,即便一鸣真的认回了江父,也不一定能够那么顺利的成为江家继续人,即使成了江家继续人,江氏一族又岂会听他的,这么老实的交出手中的特权,毕竟这个利字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得不错,所以朕才没有直接去找江一鸣,而是先找你。”黄天泽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江一鸣的为人朕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对你用情至深,只要你开口劝他,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婚事,朕相信他一定会同意认回生父的。” “至于成为江家继续人,这一点你自是不必担心。一来只有江一鸣才是正统,不比那些江氏旁系。二来,就算他并非嫡出,但你们成亲后,以你的身份,没有谁敢有任何轻视之心。更何况一旦你们成亲,朕也会封赐他相应的身份地位,所以这个不会有任何问题。” 黄天泽继续说道:“而你最后提出的问题倒的确是个棘手的事,不过没有半点的难度,朕又何需你们替朕分忧解难呢?更何况江一鸣可不是一般的人,凭他的智慧与能力,依朕看,只要他用心的话,一定可以办得到的。” 离忧眉头轻皱,暗道说得简单,摆明了就是想拿婚事要挟,让江一鸣替他当这恶人,办这种费力不讨好之事。 见离忧不说话,神情微微有些凝重,黄天泽微微叹了口气道:“朕亦知道此事不太好办,可是眼下南疆再次出现动乱,朝中主战之声络绎不绝。一旦开战,钱粮消耗可不是小数,不但如此,国内百姓生活也将更加艰难。这些都还不算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南疆那边好些小国这些年来利用边境贸易,已经暗中将本朝大量的盐、铁、铜等物资转移出境,特别是铁矿于战争而言其利弊你也明白。所以,朕这才不得不尽快行动,将这些收归朝庭。” “离忧,朕不是想为难于你,只不过朕有也朕的难处,这些都不过是冰山一角,一个国家的安危全系于朕一身,牵一发而动其身。许多事,朕不得不挖空心思,不得不做出一些不得已的决定。”黄天泽看向离忧,很是坦诚地说:“朕请你务必帮朕这一个忙,好声劝说江一鸣,只要他愿意的话,这事就一定能成。一旦成了,朕绝对不会忘记你们俩的功劳。” “皇上的意思是,等江家的那几项特权上交朝庭之后,我与一鸣的婚事才算是有指望?”离忧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 “放心,朕可不是这般不通情理之人。这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办到的,快则一两年,慢则数十年也说不定,到时只怕你可得将朕给怨死掉。”黄天泽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要江一鸣答应替朕办这事,朕择日便替你们亲自赐婚。” “要是事情办砸了呢?”离忧一听,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既然都给她们成亲了,那日后的事自然主动权在他们手中了。 “办砸了的话吗……”黄天泽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小心思,你不是向来都对江一鸣的能力毫不质疑吗?怎么这会打起小算盘来了?要真是办砸了的话,朕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和离。” “和离?不会吧皇上,您还做这种事!”离忧嘀咕了一声,声音不大,但黄天泽却还是听到了。 “放心,大不了和离之后,朕再帮你配一位良婿当成补偿。”黄天泽也没在意离忧的不满,继续说道:“朕说话向来算话,你也别在心里骂朕,这事朕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话一出,离忧也不再说什么,事到如今,摆明了就是条贼船,上不上也由不得你了。可是毕竟有所牺牲的还得是江一鸣,她又怎么能够替他擅做主张呢。 “皇上,这事我得回去先跟一鸣说清楚才行,至于他会不会答应,说实话,我并不能够保证,毕竟正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才不会去强迫他为我做一些不愿做的事。” 离忧抬眼看向黄天泽:“我知道皇上有皇上的不得已,可我们这些升头小民也有我们自己不同的不得已,还请皇上宽限几日,过几日再给您答复。” 听离忧这么一说,黄天泽顿时沉默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离忧竟然会如此替江一鸣着想,或许这便是真正的爱吧。哪怕那么想与江一鸣成亲,哪怕明知不同意的话这婚事势必告吹,但她首先考虑的却是江一鸣的想法,首先尊重的还是江一鸣的决定。 那么一瞬间,黄天泽真的无比的羡慕江一鸣,一生之中,能够得到一个这样的女人的心,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好吧,三天后,朕会亲自去找江一鸣,到时,希望能够一并替你们赐婚。”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心中却非常肯定,江一鸣一定会答应的,为了离忧,江一鸣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出宫之后,离忧并没有直接去找江一鸣,而是先行回了趟王府。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毕竟对于江一鸣来说,这无疑于是个十分让他难受的事。认江父的话,只怕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关卡,不认的话,婚事肯定是没戏了。 她清楚自己在江一鸣心中的位子,清楚只要自己说出这个事江一鸣必然会为了自己而放弃原本心中的坚持与底线。可那样的话,她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心中愧欠得很。 回到王府后,离忧直接去轩辕谋的书房找轩辕谋。轩辕谋今日特意放下了手头上一些其他的事,一心在家里等着离忧回来,装着这些事,他也放不下心来去做其他的。 见离忧神情有些不太对劲,轩辕谋更是担心起来。离忧这丫头向来性子好,情绪也控制得很不错,如今这幅神情,只怕真碰到什么麻烦了。 “发生什么事了?别急,先跟爹爹说。”他拉着离忧在身旁坐了下来,做为父亲,他心中自是焦急无比,这么个女儿本就因他而吃了不少苦,如今好好的婚事又遇阻,这孩子倒真是难呀。 离忧打起了些精神,也没隐瞒,将今日入宫后见到皇上所说的话一五一实的说了一遍,这么大的事,她并不想瞒着家里人,毕竟若婚事真不成的话,迟早轩辕谋也是会知道的。 听完离忧的话,轩辕谋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倒是没想到江一鸣竟会是京城江家的私生子,而眼下皇上继续已经明言了,那么事情便根本没有什么转弯之地。要么江一鸣应下此事,并且顺利的完成皇上交代的事,要么这两个孩子只怕了只能有缘无份了。 “孩子,此事你心中是如何打算的?”轩辕谋朝离阳忧说道:“看你样子,只怕是不想让一鸣为难吧。” 离忧点了点头,这会的工夫倒是可以以着轩辕谋说两句心底话:“爹爹,说实话,我自然是想嫁给一鸣,想与他成亲好好生活。可是,皇上突然这么一闹,这婚事的性质便完全变了,参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于我而言倒并没有多大的利害,可是对于一鸣,这实在是很不公平。我并不想让他因为我自己而对心中的底线做出让步,更不想日后我们之间的婚姻会因为这事而埋下不好的隐祸。” “你的意思为父自是明白,可是孩子,婚姻这东西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单纯的。你看看这世上有多少婚姻只是因为两人相爱而结合的?” 轩辕谋想了想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世上许多事都是如此,得到就必须要付出。其实你与一鸣之间已经是很好的了,最少你们两人都是真心相爱,你们两人之间想要结合也并没有其他的利益矛盾纠结,至于今日的事,为父以为,倒不如将其看成是一种对于你们之间感情的一种验证。经历过磨难,经历过挑战的婚姻,到时才会比起一帆风顺的更加美好、幸福。你也不必觉得是因为你的缘故而会让一鸣承受些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婚姻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既然彼此相爱,自然不会分什么你我,若事事都分得这么清楚,倒了这世间世俗的婚姻又有什么不同呢?” 离忧听罢,不由得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轩辕谋竟然还会有如此深的感悟。不过,这几句话倒也算是让她的思路刷新了不少,况且婚姻本就是两人之间的事,遇到了难关自然是得同心同力一并解决。 “还是爹爹说得在理,您的话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谢谢爹爹,女儿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现在便去找一鸣,一并商量。” 轩辕谋点了点头:“去吧,别的为父也帮不到你。日后有什么事能够用到为父的,只管出声,不论如何,爹爹都会尽最大努力的。” 轩辕谋知道江一鸣肯定会答应皇上的要求,而日后要想成功的从江氏一族手中收回那几项特殊,势必会有许多的麻烦与阻力。到时,他能够帮到多少便算多少,好歹这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离忧自是明白轩辕谋的心意,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过之后,便也没有再久留,而是再次动身出府去找江一鸣。 下了马车,便看到二丫已经在外头候着了,看样子倒是像专程在等她。 “郡主,您来了。”二丫上前扶住离忧,笑着说道:“公子猜得真准,说你今日一定会来,而且连时间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离忧一听,微微笑了笑道:“他在吗?” “在,一整天都没出门,看样子像是特意等您。”二丫说道:“这会正在书房呢,郡主,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我看公子今日似乎跟平日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却好象有心事似的。” “小丫头胡说什么,公子的心事你都看得出来了。”绿珠心知离忧今日心情也有些欠佳,自是不让二丫再往下说:“快些进去吧,你还打算让郡主在门口听你瞎说吹风呀!” 二丫见状倒也立马反应了过来,心领神会,不再说其他,而是边引路边说着府中其他有趣的事。比如说妞妞啊什么的。离忧也知道这两个丫头的心思,倒也不想拂了她们的心意。 进门之后,经过东面的院子时,正好刘姑姑带着妞妞在那里玩。一见到离忧,妞妞便兴奋的跑了过来,边亲热的喊着姐姐,边往离忧怀里钻。 昨日离忧来时,妞妞正好去庄子那边看吴海华去了,因此算算也好久没有见到离忧,这会工夫见到,自然高兴得很。 离忧见状,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将妞妞抱了起来转了两圈后这才放下,笑着说道:“哎呀,咱们妞妞重了不少呀,姐姐都快抱不动了。” “妞妞听姐姐的话,每天都认认真真的吃饭,这样就可以快快长大了。”妞妞亲了亲离忧,一副想要得表扬的样子。 “妞妞真棒!”离忧自然不会吝惜对孩子的夸赞,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要快快长大了。 她拉着妞妞的小手,柔声问道:“可是妞妞为什么想快快长大呀?” 妞妞听到离忧的问题,想都没多想便答道:“妞妞要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帮姐姐一起开医馆,行善事,救更多更多的人了。” 听到这么单纯的话,离忧心中不由得高兴不已,果然是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这孩子日后一定是个相当不错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心思,倒是让她欣慰不已。 “好妞妞,姐姐真为你感到骄傲!”离忧笑着朝妞妞说道:“好了,去跟刘姑姑她们玩吧,姐姐还有事要跟哥哥谈,一会谈完正事再来找你好吗?” “好。”妞妞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离忧见状,又跟刘姑姑说了几句,然后也没再让绿珠与二丫陪行,自己一个人去书房找江一鸣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谋略过人 离忧从来都不曾怀疑江一鸣对自己的了解,而这一次,她甚至觉得这样的了解基本超过了自己。也许有这么一种人,天生便如此的敏锐,可是几乎很少会有这样的人,能够将这样的敏锐、这样的关注,这样的在意,淋漓尽致地发挥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见到江一鸣后,她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并没有过多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然而就是这么一下,江一鸣却如同知道了一切一般,他将她搂在怀中,轻声的安抚着她,鼓励着她,只那么一句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会在她身旁与她一并度过。 离忧满心的感触,这样的江一鸣让她愈发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从始至终,从他们俩人认识到现在,似乎全都是他在为自己付出,而自己却很少有什么机会为他做些什么。她知道他并不在意,因为真正爱一个人并不会去计较自己的付出与收得到是不是成正比。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得亏欠,越是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拉着她在书架下方那处阳光洒到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一如之前在郑府小书屋时一般,只不过那时年少,而现在他们都已成长。 “婚事遇到了什么麻烦都不要紧,说出来咱们一起去解决。”他含笑的看着她,如同一切都不能够成为阻碍一般,在他眼中什么也无法阻挡他们之间的爱。 离忧回望着江一鸣,嘟着嘴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只是遇到了麻烦,而不是婚事告吹了?” 江一鸣摸了摸离忧的头,愈发的温柔:“因为我知道我的傻离忧有多爱我,若是婚事毫无办法的就这样没了,早就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 “讨厌,你还取笑我!”离忧鼻子一酸,倒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明明她并不是一个软弱爱哭的人,可是每当看到江一鸣这般,她的心便总是变得特别的柔软,稍稍一触便敏锐无比。 “傻丫头!”江一鸣见状怜惜的将离忧搂入怀中,无比坚定地说道:“这是好事,有麻烦最少说明有希望,只要将麻烦解决了,便好了。再说,经历过风雨磨难之后再获得的幸福一定会更加的美好。有我在,一切便都不会是麻烦,咱们一并努力去解决,什么事都难不倒我们!” 这话与轩辕谋的倒是不谋而合,离忧再次释然,有麻烦便说明还有可以努力争取的空间,最少比起已经一锤定音了,无法改变,连努力都没有方向来得强。 “一鸣,我们的婚事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而且这麻烦……”离忧看着江一鸣,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似乎什么事到头来都是得让他去承担,这一切真的太不公平。 看到离忧欲言又止,又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江一鸣何等聪明,当下便又猜出了七八分,看来这麻烦十有八九还是因他而起,与他有关。不过一纸请旨折子,久久没有批下来,也没有退回,而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压在那里,很显然除了皇帝以外,其他人自然不敢如此对待定南王府。 而堂堂的一国之君这般做,一定是有所图,而且只怕这所图之事还小不了。不过倒也好,总好过皇上直接不准,至少这说明皇帝最多不过是以此要挟让他做些什么,而不是打离忧的什么主意。 “是不是皇上向你提了什么要求,让你做些什么事,事成之后才会答应咱们的婚事?”江一鸣径直猜测道:“而且这要做的事应该是与我有关的,或者说这婚事被卡,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因为我才皇上真正算计着的人,或许我能够替他做到一些他无法或者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对吗?”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顿时愣住了,没想到江一鸣竟如此聪明,不过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便能够将整个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且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觉得太过惊讶,隐隐之中还透露着一丝释然一般。 离忧点了点头,见状也不再犹豫,将之前进宫时黄天泽与她所说的话一五一实的说了出来。她边说边不时的观察着江一鸣的表情,可除了偶尔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又很快松开之后便没有再有其他任何的异样,仿佛听到的事并没有多么的让他为难,亦或者听到是别人或者并不太相关的人的事一般。 那样的神情更是让离忧不安,那样的看不透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江一鸣无疑是聪明的,也很擅长隐藏情绪,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人看出心思,可是那些都不过是他在外面,或者对着外人的时候才会如此。而他们两人相处时,面对她时,他从来都不会这般。 这种看不透让离忧心中很是不安,与其如此,她宁可看江一鸣或愤怒或伤感或为难或其他都好,唯独不希望是这种看不透的神情,这让她不安,十分的不安。 可她并没有出声再多说什么,于她而言,比起江一鸣,自己心中的这点不安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真正的为难始终是在江一鸣那边。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脸上的担忧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思,江一鸣亦查觉到了,转而朝她笑了笑,说道:“傻丫头,你是在担心我吗?” “一鸣……”离忧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唤了他一声,可语气却早已经出卖了自己没有说出口来的担心。 “傻丫头,我没事,只不过是想好好想一想而已。你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江一鸣将离忧搂入怀中,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有规律的拍着她,如同他所说一般,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离忧心中一酸,她知道,江一鸣其实已经是在回答了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只不过此时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整理一下心思,去说服心底深处原本并不愿意这般做的自己。 他果然没有半丝的犹豫,在所有事情面前,永远都不会将她摆放到第二的位置,为了她,甚至于可以毫不犹豫的放下心底的坚持与仇恨,这样的爱实在是太过深沉,离忧心中无比动容,一生一世哪里足够,她是个贪心而现实的人,这样的爱人,生生世世她都不愿放手。 她亦不再说话,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陪着他默默地坐在那里。时间在这一刻变得若有若无,快也好、慢也罢,全都没有半丝的概念,哪怕这一刻就这么死去,她亦觉得没有半丝的痛苦与可怕,而是无比的平静。 书房这一角的阳光悄悄的移动着方向,不知不觉中,屋子里面已经只能够抓住余光的一点点影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间,离忧只觉得额上突然有些痒痒的,睁开眼一看,江一鸣正一脸恬静地望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还带着刚才偷吻时的清香。 “一鸣……”她喃喃地喊了一声,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 “离忧,别皱眉,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江一鸣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柔情:“别担心我,我现在很开心,因为马上可以娶你为妻,与你相守一生,白首不分离。” “一鸣!”离忧又是一阵感动,伸手搂住江一鸣的脖子,搂住了他,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直滴落到江一鸣的后背上。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江一鸣松开了离忧,朝着她的脸上瞧去:“傻离忧,好好的怎么哭了?难道你不愿嫁给我吗?” 他边说边轻轻的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幽幽地说道:“能娶你为妻,这一生一鸣足矣!” 一听这话,离忧顿时哭得更凶了,她边哭边哽咽着说道:“可是,可是你……” “我是男人,这些事迟早都是得要解决的,不可能一辈子这么拖着。所以你不必觉得心中有愧,不必替我觉得难过。”江一鸣接过离忧的话,继续说道:“我姓江,始终是姓江。不论他曾做过多少对不起娘亲的事,娘亲却始终让我姓江,这说明她的心底终究还是忘不了他的。” “当日,我虽毫不犹豫的拒绝认他,可是心中却明白,总有一天血缘之情还是在时间的冲击下慢慢淡化这份恨意。而在他年暮或者垂死之际,我终究还是无法再继续狠心将他视为陌人。终究还是会与他相认。” “只不过,是将这份承认提前一些罢了,所以你不用觉得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必心中有任何的负担。于我而言,你便是我的一切,如果没有你的话,其他的都没有任何意义。”江一鸣望着离忧的双眸,一脸满足的说道:“有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听到这些话,离忧根本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直接趴到江一鸣胸膛,索性失声大哭起来。这个傻一鸣呀,还说她傻,分明是他傻吗!明明是为了自己,明明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却还怕她心里不好受,说那么多的理由,想让她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这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傻,没有人比他更傻了! “傻子,你这个傻子!”她边哭边毫无形象的骂道:“全天下最傻的人就是你了,我上辈子这是积了什么天大的德,这辈子竟遇到你这么傻的人,傻到毫无半点原则,毫无半点要求的为我做这么多。” “对,我是傻子,你也是傻子,咱们两个傻子不正好是天生的一对吗?”带着笑意的声音将离忧紧紧抱围,那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对彼此相爱的傻子。 江一鸣知道,黄天泽所说的事办到并不简单,商人都是贪图利润的人,无利不商。所以哪怕自己依他之言真成了江氏一族的新继续人,只怕没有其他的好处相补充,江氏一族是很难将这三项特权乖乖的交出来。 若想顺利的替黄天泽办定这事,若想日后他与离忧的日子不再被黄天泽打搅,他似乎还应该向黄天泽索要一些其他的筹码,这样自己手中底牌也能够足一些,而这么大的便宜黄天泽自然也明白不可能十足十的全占尽。 见离忧亦很是担心日后这三项特权不好拿回,江一鸣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商言商,若江家人知道这三项特权不得不交回,而黄天泽又能够通过其他方式对江家的利益有所补偿的话,那么事情就相对容易得多。 可是,会么样的补偿方式才是最好的呢?即能够让江家人觉得满意,又能够让黄天泽觉得行得能的方式自然得是双赢才行。离忧一时间自是想不到,犹豫了一会才询问江一鸣是否有了主意。 江一鸣看向离忧,很是神秘地笑了笑:“离忧,你还记不记得你曾说过的汇通天下的话?” 离忧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江一鸣为何突然提到了这个。 “当时你不过是随口提了一下,可我却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张,不仅可以造福天下百姓,而且还能够给江家带来巨大的商机与利益。” 江一鸣简单解释道:“可汇通天下需要大量的资金不说,还需要巨大的经营网络。江家富通天下,钱庄经营也是整个国家遍布最多最广的,如果再加上其他生意的话,基本上各个城郡都有江家的产业无疑。这样的话,在那些还没有江家钱庄的地方开设新的钱庄,完全不是难事,将江家所有的钱庄一律关联起来,这便可以形成一个遍布天下的巨大经营网络。而剩下的则只是需要解决资金的问题了。” 离忧一听顿时有些明白江一鸣的想法了,江家虽然是天下首福,可大部分的资金都成了不动资产,并且各种各样繁多的生意本就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动作,自然无法再专门筹积一大笔如此庞大的奖金再去重新做这汇通天下的大买卖,哪怕他们都能明白这其中巨大的利润,但却是有心无力,根本没有谁能够有如此大的魄力敢下这种大手笔。 “你的意思是,让江家能够做到汇通天下,从中谋利的办法便是向皇上索要某种能够用到这个有巨大利润空间的行业上来的特权?”离忧顿时脑子一热,想起了什么,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了,锐银,锐银!钱庄的银子都是流动的,所以并不需要所有的资金全部一成不变的固定,所以只需要有比较稳定的大资金长期通过钱庄往来的话,那么钱庄便可以有足够的生存谋利的空间!” “我的离忧真是聪明!”没想到离忧竟一下子猜到了,江一鸣很是赞赏的表扬着,随后又继续说道:“朝庭每年都得从全国各地征收大量不同的锐银,而这些锐银的运送也需要花费很大的人力物力,算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皇上能够允许将各地缴纳的锐银交由江氏钱庄暂存、运送、调配的话,那么这个特权将能够让江氏一族重新得到一个获取巨大利润的空间。这样一来,想从他们手中要回那三项关系国家命脉的特权就相对容易得对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方法,不仅能够解决江家的事,而且还能让朝庭省下不少的银子,皇上也从中得到了好处。而到时江家钱庄遍布天下,到时只要拿江家钱庄的票据,不论百姓走到哪里都能够兑换到银子,百姓也得到了莫大的实惠与方便。这样的话,便就能够实现真正的汇通天下,江家、朝庭、百姓都能从中获利,真正是一举三得!皇上自然也不可能不答应了!” 离忧兴奋的替江一鸣总结着,这小子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说实话,她之所以能够想到,不过是因为以前看过这方面的一些记录,用的不过是别人的经验,而在这里,江一鸣则完完全全是一个新的创举,一个高瞻远瞩而又充满魄力的壮举。 江一鸣点了点头,笑着朝离忧道:“知我者,离忧矣!” 其实找到了正确的方法与方向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江一鸣心中清楚,即使如此,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说别的,江氏那些旁支,那些长辈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简单的信服他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辈,因此,日后遇到的困难说不定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但是,为了离忧,他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能阻挡。 三日之后,黄天泽果然依言微服私访,来到了江一鸣这里。 离忧稍微露了个面之后,便按江一鸣所说的先行退了下去,将这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男人。许多时候,男人之间的谈话并不适合有女人在场,特别是像黄天泽与江一鸣这样的男人。可这一次,离忧一点都不再担心,她带着妞妞在院子里玩耍着,心中早已一片释然。 “姐姐,那个新来的伯伯是什么人呀?”妞妞童真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他一来,哥哥便将姐姐赶出书房呀?”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妞妞是误会了,竟还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在里头:“傻妞妞,不是哥哥将姐姐赶出来的,而是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而姐姐又不想呆在里面无聊,这不,陪妞妞玩不比呆在里头傻傻的看着他们有意思得多吗?” 妞妞一听这才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姐姐,那我们一起去看荷花吧,那边小池塘里的荷花都已经长出花包了。叶子翠绿翠绿的可好看了!” “好,妞妞说去看,咱们就去看!”离忧自是答应,起身,带着妞妞往荷花池走去。正如妞妞所说,池子里早已是一片翠色,那满眼的绿色生机无限,看得让人心旷神怡,而那为数不多的花蕾更是为那一池翠色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美感。 “姐姐,好看吗?”妞妞歪着头看向离忧,开心地说道:“刘姑姑说,每一片荷叶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刘姑姑每天都会带妞妞来这里,找一片叶子讲一个故事。妞妞讲一个给姐姐听好吗?” 离忧笑着点头,很认真的听完了妞妞讲的那个故事,那是一个属于善良与仁爱的故事,那故事里面包含着刘姑姑对妞妞的希望与寄托,同时也让妞妞善良的心灵变得更加的美好。 孩子,果真是这世上最美的天使。 而江一鸣与黄天泽的谈话并不算太久,妞妞拉着离忧还在兴致勃勃的数着已经有了多少荷花花包时,两人便一并来边说边聊来到荷花池边。 “黄公子,这么快谈好了?”反正不在宫中,离忧自是懒得跟黄天泽客气,更何况这会功夫皇帝又怎么样,皇帝还不照样有求于人。 黄天泽见状,非但没有半点的不满,反倒一幅很是高兴的样子:“谈好了,我早就说过一鸣不是普通人,今日相谈之后,更是感触颇深。” “黄公子过奖了。”江一鸣也没多说,只是简单的客气了一下,如今黄天泽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他亦答应了黄天泽的要求,如此一来倒算是暂时的合作关系了。 “你们的请婚折子我已经批了。”黄天泽边说边朝一旁的侍从点了点头,却见那侍从赶紧将已经准备好的折子呈给了离忧。 离忧将东西接了过来,打开来稍微看了一下,便合起来收好:“谢谢。” 她还是说了一声谢,再怎么样黄天泽倒也不算太过坏心。 “现在起便开始准备大婚吧,到时,我会亲自来恭贺,为你们祝福!”黄天泽看向离忧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多谢黄公子的好意。不过对我而言,能够嫁给一鸣便足够,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也没什么地方能够再麻烦到黄公子的。”离忧直言道:“至于婚礼,也并不需要多么的隆重奢华,因为我看重的是嫁的人,而不是形式。” 说着,她朝一旁的江一鸣望去,脸上是满满的幸福,而江一鸣亦是一脸幸福的对上离忧的目光,一时间那样的感情温暖得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心生感触,甚至于妒忌。 黄天泽淡淡地笑了笑,心中却微微泛过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掌握之中 江一鸣与江父相认时,离忧就在一旁,江父自然是激动不已,而江一鸣则显得冷静而平静,没有大悲更无大喜。毕竟是处于不同的立场,心情自然也完全不同。 但即使如此,江父依旧无比的高兴,甚至有种不太真实的兴奋感。而对于江一鸣的态度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在意与不满,因为他心中清楚,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东西自然不是说化解便能马上化解开来的。同时他也相信有了这个好的开端,日后一定会变得列好。 那一天,江一鸣并没有称江父一声父亲,而江父亦没有提,如同彼此商量好了似的,没有谁在意这个,也没有谁一定站了来强调这个。也许对江父来说,这样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了。有意无意间,离忧总是能够从江父的眼中看出一些异样的释然,那样的目光如同隐藏着许多不能言说的东西一般,让人联想翩翩。 那么一刻,离忧总觉得这个被他们认为薄情寡义的父亲,那目光中所包含的不仅仅只是重拾儿子的喜悦,不仅仅只是得到谅解后的愉悦,更让她无法忽略的是那份从心底深处自然流露出来的浓浓父爱,那样的爱并非一时一刻的爆发,更象是长年累月的沉淀与积累。 她突然想起江父以前跟她说过的话,或许当年的事情并不如同表面所知道的那般简单,或许真的还有另外一层的隐情。可她只不过是一个俗人,也许更看重的只是结果而非过程。恍惚之中,江父那慈爱的目光亦投向了她,散发出感激与欣慰的光芒。 她虽然只见过江父几次,可凭心而论那样的人真的不像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她甚至看到江父对身旁的侍从都慈善得很,这样的人当初为何偏偏会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毫不犹豫便带着私奔的女人,已经有了自己骨肉的女人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呢?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也许所谓的真相真的只不过是尘世间的一粒尘,早已被淹没干净。而有的时候,活着的人也未必会比死了的人更幸福。 收起胡乱飞扬的心思,离忧听到江一鸣正在对江父说着她们的婚事。江一鸣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坦白的说明了一切,他甚至最后对江父明说,如果不是皇帝以婚事要挟,现在他是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快认回江父,更不可能认祖归宗。而他亦不是贪图江家的财产,等他完成皇上所交代的事后,便会将一切都交还。 而江父听完江一鸣的话,沉默了片刻后并没有半丝的反驳,相反却毅然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离忧与江一鸣都有些意外的话:好,好,好!已经二十年了,江家本就早应该归还了,如此一来江家反倒还可以继续兴旺个几十年。 看到江一鸣与离忧略为不解的眼神,江父亦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告诉江一鸣,他完全支持,只要是一鸣想要做的事,他都会支持,会在暗中帮助江一鸣。虽然江家那些个宗亲长辈什么的一定会反对,毕竟牵涉到的不是一般的利益。困难也是可想而知,但是为了江一鸣的幸福,为了江家的长远命运,他都会全力而为。 江父的远见倒是比离忧她们想象的要出色得多,盛极而衰的道理亦理解得十分通透。只不过或许是出于庞大家族势力的压力,即使他身为江氏现在的掌门人,但却也不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得迫于宗族其他人的想法。 如今倒好,既然皇上已经明确的想收回,反倒算是一件好事。一来可以让一鸣的婚事得以顺利进行,二来也可以解除江家这么一个潜在的危机。 商量好应该商量的事宜之后,江父欣然离开,看他那幅兴高采烈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时间回去向江家的那些人宣布认回了一鸣的这个好消息。当然,也许除了江父以外,江氏宗族里的人并没有几个人会真心的高兴。 按照江一鸣与江父之间的约定,江父可以回去准备让一鸣认祖归宗的事,可以准备将一鸣介绍给其他的族中长辈、宗亲认识,可以做其他许多的事,但是有一点,一鸣并不会因此而搬回江家住,而是会继续住在现在的地方,就算日后与离忧成亲,亦不会有任何改变。 虽然这一点多多少少让江父觉得有些失落,原本以为可以与孩子住在一起,现在看来倒还是不太可能。但是相比于能够认回一鸣,能够与一鸣父子相认,其他的便都显得不重要了。 在江父的安排下,江一鸣很快便得到了江氏一族的认可,他的名字被隆重的记录到族谱之中,祭拜了祖宗,见过了宗亲族长等人之后,便正式成为了天下首富江氏一门的嫡系子孙,而郑如画也正式被江家承认,在死后了近二十年发以后,才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平妻的名分。 也许于世人来说,郑如画能够得到平妻的身份,能够与公主差不多平起平坐,实在是一件荣誉无比的事,可在离忧看来,却格外的可笑,人都已经死了,再显赫的名声亦不过一纸空谈。 那一天离忧并没有跟着江一鸣一并去江家,但她完全可以体会到江一鸣的心情。原本那些便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但是却不得不一一接受。 江氏一族并没有对江一鸣有太多的排斥,对于那些人而言,他是江父唯一的子嗣,并且即便有什么不妥那也只是生母的问题,而是不会关联到江家的子嗣。二来,他们亦都知道了江一鸣不久便要娶皇上亲封的离忧郡主为妻,这样一来,倒是颇让江家这些宗族长辈颇为满意。 至于其他的,江父并没有与江家的任何人透露分毫,只道待江一鸣成家之后,便会慢慢将手中的生意移交到江一鸣手中,这也意味着江一鸣将成为江家新一代的继续人与掌门人。而江一鸣所要做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定的成绩,用事实说话得到江家族人对其能力的认可。这样一来,他才能够顺利的完成日后的大事。 不久,江家十分隆重的去定南王府重新下了聘礼,双方一并定下了好日子,并且细细的商量了一下婚事的安排等各方面的事宜,显然都十分的重视。毕竟不论是定南王府还是江家,这都是一件大喜事,更何况,前不久连皇上都亲自下旨赏赐了大量奇珍异宝,并令好好操办此次婚事。足显天子的重视。 婚事终于定了下来,不论离忧与江一鸣两人愿不愿意大肆操办,可眼下而言,不大办都是不可能的事了。见状,离忧也干脆懒得去操心,由着他们去弄,而她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尽力配合,然后等着做她的新娘就可以了。 江父与轩辕谋都觉得江一鸣现在的住处还是稍显简陋,但因离忧与江一鸣都不原再重新改置宅子,便也尊重两个孩子的意见。只不过商量之后,由江家出钱将江一鸣现在住的宅子旁边的几处民宅买了下来,打通之后一并与现在的宅院围了起来再重新装饰一翻,如此一来,工程也不算大,但整个宅子面积大大增大,排场气势倒也勉强能够与离忧郡主下嫁所应该住的郡马府相匹配了。 江一鸣这段日子愈发的忙碌,一来原本自己手中的生意全部交给萧叔打理,而他则成天跟着江父一并去熟悉江家的那些生意。二来,这边的婚事他倒不像离忧一般,许多事情都还得他一一亲自操办才能放得下心来。 而离忧自然不是那种操心的人,况且这些她也不懂,除非是府中李氏让她试嫁衣,或者一些其它必须亲自去做的事,否则能够不理自然便不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再次投入到医馆与庄子中去了。特别是医馆,眼下来这里看病的穷人越来越多,好在之前各种准备也都充分,并没有因此而出现过什么不好的乱子,反倒是次序井然,哪怕有时人太多当天看不完,病人也都能够体谅,自觉第二天来继续看诊。 “郡主,您这招排号看诊还真是高,省了不少事,病人也都十分愿意遵守,不必担心其他的。”孙成看着医馆内忙碌却次序井然的情景,不由自主地称赞道:“郡主有所不知,现在来咱们医院看病的人都说郡主就是这活菩萨,他们都对您是感激不尽呀!” 离忧听孙成这么说,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敢跟菩萨相比,这么一点事也只是力所能及的,眼下能够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这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只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多帮到一些人罢了。” 孙成点了点头,这么久下来,自己也算是更加的了解了离忧的本性,能够在一个这么好的老板手下做事,他孙成还真是三生有幸。 想想刚刚开张时,候府家的家丁有人认出了他来,带着人来这里想找他的麻烦,可这一切却早早的被郡主给算了进来,提前在医馆安排了几名会些武艺的伙计。不但将那些个不讲理的家丁好生教训了一番,而且还明确放下话,这医馆是郡主开设的,以后任何人敢来找麻烦,胆敢找医馆里任何人的麻烦,一律不会轻饶。 自打那次以后,候府的人再也没有谁敢找他孙成的麻烦,不但如此,那管家还特意派人来跟他赔礼道歉,化解恩怨。郡主曾跟他说过,遇到恶人,你就得比他恶十倍,这样人家才会怕你,而相反遇到好人,你也得更加对人好,这样人家才会敬你。 孙成有时真的不太明白,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为何脑袋里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主意,并且那样的思维与见解完全超过了原本的年龄,倒真是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与环境才能造就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子。 正想着,救助区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离忧见状便让孙成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成连忙应下,赶紧起身往救助区那边去看个究竟。 没一会的工夫,那边的喧哗便止住了,而孙成亦再次返回禀明清楚。 “郡主,刚才突然来了个病者,情况很严重,应该是食物中毒,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我让大夫先替他诊治,现在都已经安排好了,其他病人也没什么意见。”孙成说道:“请恕孙成斗胆,我以为救助区这边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直说吧,原本咱们也是应该在实际经验中不断改善,力求做到更好。”离忧一听,自然很是感兴趣,这孙成倒算是用心,不但将医馆打理得十分出色,而且还能够主动观察、发现问题并且想办法改善,这一点让离忧很是欣赏。 孙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以为,咱们还应该建立一个急救的措施与制度,让所有看诊的病人都形成共识,对于一些如同食物中毒,或者突发性的疾病,那些耽误不得的病人应该给无条件的先行治疗。“ “其实,咱们医馆不少大夫都是这般做的,只不过没有形成条文,因此有些还是会存在一些问题,并且容易与病人之间发生误会,所以我想是不是在咱们门外的店规栏上再加上这么一条会更好些?” 离忧听罢,点了点头,在现代急救优先一切这也是常识,在这里一些有医德的大夫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却并没有形成一种众所周知的常识,因此孙成的提议倒是不错。 “好,就依你所言,将这一条重新加入到店规之中。另外,庄子那边的人手问题出了一些小麻烦,有些活可以找临时的人做没什么影响,可有些活却不能够成天让人换来换去。” 离忧想了想后道:“这样,你亲自把关,将来救助区的一些病人分一下类,若是些老弱妇幼,而且家境的确属实的话,便可由你免去她们以去庄子用劳力换药费的做法,而对于那些有劳动能力的,特别是青壮年,则可以跟他们商量,病好之后,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较长时间的去庄子务工,当然工钱也是一样的算,不会亏待他们,这样的话庄子那边也可以更好的安排人手。” “嗯,郡主的意思我明白了,只不过,如此一来的话,医馆的压力将会更大,费用开支方面也会更高。”孙成略带担心地说道:“或者可以考虑将庄子里的一些适合作用临时人员的活分出来,也可采用手工劳作的方式,这样一来也许可以更好的缓解医馆与庄子之间的矛盾与压力。”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倒是挺用心的。”离忧微微思索了一会,抬头看向孙成道:“这样,这个事你具体与庄子管事商量一下,就以你所说的为切入点,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再完善的地方,弄好后再跟我说一声便可以执行了。” 听到离忧的夸赞,孙成很是高兴,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做得更好,只希望能够报答郡主的救命知遇之恩,同时也能够如同郡主一般,以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做一些事。 “郡主请放心,此事,我一定尽快处理妥当。另外,从上个月起,我们医馆的药材全部都按您的吩咐改为从江家药铺入货,果然比以前省下了不少成本,而且他们的药材也十分全,态度也非常好,都是提前送达,结算也是半年一次,这样让咱们的资金周转也减少了很大的压力。” 孙成笑着说道:“我上次见江家药铺的大掌柜,听他说江老爷吩咐过了,日后只要是咱们医馆需要的药材,一律按最低的价值给咱们进货,基本上他们也就是挣回本钱与运费这些。” “这样也好,江家那么大的生意,这样也算是为穷人做些好事。”离忧听罢,倒是对江父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好感。倒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对于江父来说,这真的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他都能够亲自过问,倒也说明这人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两人正说着医馆里的这些事,却见二丫来了,说是江一鸣现在正在家中,让离忧没事的话现在过去一趟,想要一并商量些事。 离忧听后也不再久留,又与孙成交代几句后便带着人去江一鸣那里了。前几天听江一鸣提到了主院设计图的事,看来这家伙是已经亲自操心设计好了,想是让她看一看,满意的话便可以开始动手了。 离婚期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江一鸣就算是再忙但许多细致的事都是亲自而为之,离忧知道这是江一鸣重视自己的表现,因此嘴里虽然说让江一鸣不必这么操劳,让其他人操办便可,但打心里却清空是高兴得很。 回去后一看,果然是为了此事,看到江一鸣递过来的设计图,那一笔一画都是出自于他的心血,离忧自是无比的满意。 “一鸣,就按你设计的这个布置就行了,我看着很不错。”离忧将图纸递给了一旁的拾儿道:“拿去吧,让他们按这个动手开始布置便可。” 拾儿笑着退了下去,而一旁的江一鸣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早知道你这么不挑剔,我也不必费那么大的功夫一改再改了。” 话虽这般说,可那语气之中的宠溺却显露无疑,只要离忧高兴,再怎么他也愿意。 离忧听罢,笑着说道:“不是我不挑剔,实在是你设想得十分细致,若这么完美我都还有意见的话,岂不成了肉里挑刺了?” 江一鸣早就料到离忧会这么说,正想出声,却听离忧继续说道:“对了,若一定得挑点什么出来的话,那我倒是觉得咱们这家实在是太过大了一些,你想想,日后我又不会让你三妻四妾的,弄这么大的地做什么呢,在自已家里走上一圈都累得慌,何必呢?” 听到离忧意有所指的说着这话,江一鸣笑意更浓,牵起离忧的手道:“这个倒不难,日后咱们多生些孩子,到时地方大些自然也就不会显得太浪费了。” “啊,那得生多少呀?”离忧听江一鸣会这般回答,笑着说道:“孩子我倒是真喜欢,要不咱们生个十个八的好不好?不,不,等一下,可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得几十年如一日大着肚子,天天生孩子不成?一鸣,那你不是将我当成母猪了?” 江一鸣见离忧开起玩笑来,顿时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跟着说道:“怕什么,我喜欢便行,别说十个八个,你要是愿意,咱们生一屋的孩子都行。然后我会努力让你与孩子都过着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生活,让你们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一时间,仿佛那样的幸福已经将两人围绕,两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四目相对,都不再言语,但此是无声胜有声,所有再美好的东西都挡不过这最真挚而简单的幸福。 “公子、郡主,你们猜猜谁来……” 正当两人你浓我浓之际,二丫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没说完,二丫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出现好象不合时宜的打扰到了江一鸣与离忧,一时很是尴尬的停了下来,侧过身去。 “对不起,公子、郡主,二丫不是有心的。” 离忧与江一鸣见状,倒是没有二丫那么不自在,两人松开了手,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行了二丫,到底谁来了?看你这般大呼小叫冲了进来,又这般兴奋,难不成是什么老朋友不成?”离忧见状,朝二丫说道:“绿珠去哪了?怎么也没见她说你?” 二丫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郡主,我下次不会现这般毛手毛脚的了。不过您猜得没错,这回来的人还真是您的老熟人。这不,绿珠姐与刘姑姑他们都已经去前厅了,吩咐我来禀告郡主与公子。” PS:感谢小夜再次投出的粉红,谢谢所有订阅的亲,青青会继续努力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喜是故人来 二丫帮故意卖着关子,一副吊着离忧胃口的样子。离忧见状,轻笑一声,自是也不配合二丫,更不让她得逞,而朝江一鸣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之后,径直朝前厅而去。这一回轮到二丫歇气了,回过神来这才一跺脚笑着追了上去。 还没到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听上去二丫之前所言倒也丝毫不夸张,绿珠、刘姑姑还有妞妞的声音都夹杂在其中,看来这来者竟还真是颇受欢迎。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也融洽的汇入其中,离忧心头一喜,嘴角的笑容亦不由得扯了出来,唯独脚下的步子并没停下,而是加快速度继续直奔目的地而去。 人刚刚进厅,却听众人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她们这边看了过去。离忧看到眼前的人自是高兴不已,原本还以为是一人,却没想到来了两个,这倒好,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 还没来得及出声,却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快速的朝她奔了过来,边跑边兴奋的喊道:“离忧,可算见到你了,都把我给想死了!” 话音还没落,郑小西便已经来到了离忧跟前,也不顾其他,一把便抓住了离忧的手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般。 “小西不得无礼,见到离忧郡主岂可这般任性妄为?”一旁起身的郑子风虽然也早已眉开眼笑,不过却仍就保持着难得的冷静,丝毫不再像以前那个率性而为的毛小子了。 离忧见状笑着朝郑子风道:“什么时候,咱们郑三少变得如此循规蹈矩了?这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呀!” 说着,离忧便将目光再次移向郑小西,不但没有让好松开手,反倒自己主动张开手臂用力的拥抱了了一下郑小西:“好小西,你也把我给想死了!” 众人见状,纷纷跟着笑了起来,郡主向来性情直爽,对身旁的人都没有任何架子,如今见到昔日的旧友,自然更是本情流露,因此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片刻之后,还是江一鸣最先反应过来,出声道:“好了,离忧,人都来了,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先坐下来再聊吧,这么多人都陪着你站着呢!” 离忧一听,这才连连点头,拉着郑小西坐了下来,又连忙招呼郑子风赶紧坐下,别总站在那里,生份得慌。 郑子风见状,自然也不再多客套,朝离忧笑了笑后,又与江一鸣打了个招呼,亲亲热热的叫过表哥之后这才跟着坐了下来。 而一旁围观的绿珠等人倒也没忘记自己的本份,趁着空隙已经让人给离忧与江一鸣送上了热茶,并且替郑子风他们重新换上了新茶,又增加了些茶点、水果之类的。 “三少爷,奴婢早说过了,离忧可不是那种势力之人,如今她成了郡主了,我这个做朋友的自然也跟着沾光了。这不,她还主动抱了我,这回去跟府里头那些小丫头一说,她们还不给羡慕得半死。”郑小西喜笑颜开,一张嘴倒还是比起以前更会说话了,不过倒也是出自真心,这么久没见,之间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再次重逢自然感触颇深。 “小西如今倒是越发的能说会道了,可不比以前与我一并进郑府时一张嘴直来直往的,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离忧笑着看向郑子风:“不过,咱们三少那张嘴倒也是直得很,如今倒也是变得越来越知书达理,成了翩翩公子了。” 郑小西听离忧这般说郑子风,顿时更是觉得好笑,但却自然不敢当面笑出声来,只得别过脸去极力忍着。 反倒是郑子风一听,却是不在意的先笑了起来,这本性还是本性,终究还是流露了出来。 “行了行了,我的性子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虽说如今还是跟之前一样喜欢直来直往,可在外人面前,好歹咱现在也是有头有面的做正经事的主了,多少也得装模做样些不是?你瞧着表哥,私底下对着你那可是无话不说,温柔体贴得没法说,可在外头还不是一副沉着冷静,不喜多言的模样。” 郑子风倒还是那般厉害,说起话来真是够狠,这本性倒还真是一点也没变,竟当着江一鸣的面,把自己这个表哥拿出来开刷:“表哥,您说是不是呀?” 众人真是没想到郑子风会这般说,还直接拿自己这话去问江一鸣,一时都看向江一鸣,暗自猜测着这主会有什么反应。恼火还是一笑而过?尴尬亦或者默认不出声? 谁知,这些人倒还真是都猜错了,江一鸣竟丝毫没有半丝的不高兴,亦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尴尬与不自在,而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子风说得不错,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对于熟悉信任的人表现出最率真的一面,而对于还没达到这个程度的人自然多少会有些差别。” 郑子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竖起手指朝着江一鸣道:“表哥,真男儿矣!” 江一鸣见状,倒也笑了起来,朝着离忧说道:“没想到许久不见,子风竟然也学会咬文嚼字了,这倒真是稀奇。” 离忧见江一鸣难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放松,还开起了玩笑,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马上配合道:“那是,当时夫子罚他抄了那么多遍的书,怎么着也得记得一星半点吧。否则一字不落的还给夫子,依他那夫子的性子,只怕这会还得跟着追到我们这里来打他手板了。” “好好好,表哥现在也转性了,竟然合着伙让离忧来抄我老底,看来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着黑,这些日子没少跟着离忧学坏吧。”郑子风也不怕他们笑话,于他而言,这些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索性着又咬了两句书中之言,跟着回击了过去。 一时间,气氛欢快极了,昔日的情谊,重逢的喜悦,让他们毫无顾忌的说笑起来,往日的一幕幕,不论欢喜还是略带悲伤都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份回忆时闪过的温馨与美好。 聊了一会之后,江一鸣率先说起了正事,问起了此次郑子风进京的原因。 “子风,这一次进京,是生意上的事还是有其他的事情?”倒不是江一鸣不认为郑子风不会特意来看他们,只不过两地相隔较远,再加上郑子风现在并不能够真正的当家作主,自己没事无故带个丫环跑到京城来游玩,只怕郑家长辈是不会允许的。 听到江一鸣将话题引入正点了,其他人亦都纷纷关注了起来,说说笑笑什么的都好,这么久没见自然还是最为关注对方的现状了。 郑子风见状,便朝江一鸣与离忧解释道:“表哥,离忧,我这次来京城一不是生意上的事,二也不是纯粹的游玩。前些日子三妹给王家生了个儿子,眼看就要摆满月酒了,咱们娘家人自然是得来的。” “原本我父亲是想亲自来,但生意上有些事走不开,大哥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一直身子都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弄到最后,便让我来了。”郑子风道:“昨日我们到了王家安顿了下来,这不今日便来找你们了。如今你们这里在京城名声那可大得很,随便拉个人一问便立马热情的给指路,没费半点力气便找到了。” 听到郑子风的话,离忧顿时愣了一下,郑家三小姐不就是前两年带着苏谨与李玉花一并嫁到京城王家吗?想不到现在都生了孩子做了母亲了。当初苏谨不还一幅重新打算,别换目标的样子吗?也不知道如今有没有得偿所愿。那个李玉花呢?还是与之前一般死心的帮苏谨呢亦或者有了别的心思?当然还有那郑子云,怎么大病了一场? 一时间这些个人的身影都在离忧脑海中打着转,瞬间倒是让她再次想到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子云生了什么大病?”江一鸣倒没离忧想得那么多,只是听说江一鸣生了场大病便顺口问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其实对江一鸣来说,郑子云留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坏,相反也还挺肯定郑子云的才华,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郑子云的确是有些像被庞坏了的孩子,想想看,只怕经历过那一次的风波之后,整个人也应该大有改变进展才会。 听到江一鸣问起了自己大哥的病情,郑子风倒是心头一暖,对这个表哥不由得又多出了几分佩服,他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大哥惹上了风寒,本来倒也不是太过严重。不过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药也没按时服用,弄到后头竟发起烧来,断断续续时好时坏的,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如今风寒倒是好了,不过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大夫说少说也得在家中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否则日后身子怕是会吃亏。” “嫂嫂与沫儿一直在跟头细心服侍,所以现在也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母亲担心这一路车马劳累又让大哥旧病恢复,所以说什么也不让大哥来。”郑子风知道其实郑子云是十分想来的,最主要的原来自然还是想看看离忧。 他心中清楚,这么久以来,虽然大哥不再提以前的那些事,对嫂嫂与沫儿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似乎已经将过去的事都给放下,将离忧也放下了一般。但是只有他看得明白,其实在郑子云的心底深处,一直真正装着的人还是离忧,只不过现在的郑子云成熟了,知道应该如何合理的处理自己的感情,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现实生活罢了。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有离忧的最新消息,他都会有意无意的说给郑子云听,倒不是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不过他也希望自己这大哥能够过得列开心一些。每次听到离忧的一些事情消息时,虽然郑子云并没有说什么,亦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不过之后的那么几天心情都会比以往好得多。 而上次他将离忧与江一鸣马上要成亲的消息告诉给郑子云时,郑子云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之后郑子风还是看到了郑子云眼中流露出来的释然与祝福。 也许直到那一刻,郑子云的心已经真正的学会尊敬与放手,学会祝福与释然。学会因为爱,所以为所爱之人的幸福而幸福,因为爱,所以为所爱之人的高兴而高兴。而也就是那一刻起,郑子风也明白,自己这大哥真正的成熟了,不再是当初意气风发却不可一世的少年郎,而是蜕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有胸怀的男人。 “好了就好,你们也得多注意身体,有病及时看,别把小病拖成大病。”离忧听罢也没多想,顺口朝一旁的郑小西说道:“沫儿现在怎么样?跟大少奶奶相处得怎么样,没有受什么欺负吧?” 说实话,这个才是她比较关心的,沫儿自打上次风波之后,性子又变了不少,成了郑子云的妾之后,也不知道陈楚含容不容得下她。 郑小西听离忧说得这么直白,笑着回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别说欺负了,现在她们两人相处得可好了。大少奶奶这一年多来,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温婉贤淑得不得了。对沫儿也好,对其他几个屋里的人也罢,都宽厚得很。依我看,倒不是装的,应该是真真实实的变了。” “这样倒好,都想过安生的日子,如此一来倒没那么多是是非非了。”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敢情这人还真是无法预测,谁能想到当时那般不可一世的陈楚含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的平和。 “对了,还有个喜事呢。”郑小西自然知道离忧关心沫儿,因此马上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沫儿有了身孕,已经六个多月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当娘亲了。” “真的呀?”离忧一听,顿时也喜上眉梢,兴奋得不得了:“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连她都快要当娘,这日子不真是过得快呀!” 算算年纪,沫儿现在不过十七多,按现代的说法当娘的确是太早了一些,可放到古代却是正好,倒是没想到陈楚含还没有消息,倒是让沫儿给占了先,那陈楚含…… 想到这,她顿时收拢了笑容有些紧张的朝郑小西问道:“对了,陈楚含还没有孩子吧?那沫儿?” “你就放心吧,整个一操心的命。嫂嫂现在可将沫儿当成功臣一般敬着,哪里会亏待她半分。你这小心思怎么成天都往这些不好的地方想呀!”郑子风抢过了离忧的话,笑着说道:“再说大哥又不是傻子,能够让自己的孩子出什么事吗,你多心了。”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笑,看来自己真是有些神经过敏了,自打上次南宫明月的孩子差点被害死后,这里一听到孩子便马上想起了这些。说得也是,陈楚含嫁给郑子云快三年了,至今无所出,如今妾氏有了孩子,再怎么样,她也算是有个比较好的交待一些,自然不会傻傻地去弄没那孩子,到时郑家的人见这么久都没生下个蛋来,不使劲往郑子云屋里塞女人才怪。 说笑间,郑小西拿过身旁的包裹,递给离忧,说这是沫儿托她带过来的,是送给离忧新婚的贺礼。离忧打开来一看,全是一些精致漂亮的绣面,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她看得出来,那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沫儿用心绣的。这份情谊比起什么都来得珍贵。 见离忧一脸的感动,沫儿又说道:“这些都是沫儿绣的,她说你现在身份尊贵,什么也不缺,所以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东西。只能够聊表心意。” 看到这一针一线用心绣出来的东西,离忧顿时想起了刚入郑府的那会,她与沫儿、郑小西打赌诓了沫儿十个荷巴的事,到现在那些荷巴她都还留着,没到这一晃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沫儿的礼我是带到了,至于我,比银子也多不过她,比手艺也没她强,所以你大婚之喜时送什么东西还真是伤透了我的脑筋。”郑小西俏皮一笑,朝着离忧继续说道:“这不,我决定什么也不送,送上自己这些天好好留下来陪陪你,怎么样,这分礼够特别吧?” “特别,真够特别,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看看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爷都还没吱声呢,就算这样是份礼,那也是我送的。”一旁的郑子风坐不住了,笑着朝郑小西骂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还有没有将我这主子放在眼中。” 郑小西此时坐在离忧身旁,自然是有靠山底气足:“三少爷,您就别跟奴婢一般计较了,大不了这礼也算您一份了,主要是我这礼讨喜才行,您准不准那是次要的。” “看看,看看,这丫头一进这门,便愈发的没规矩了。”郑子风摇着头笑着说道:“真是跟离忧差不多一个样了,当时离忧也没少寒碜我,从不都没将我当成主子看待过,整日一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冤得慌。” 离忧一听,也笑了起来:“这倒是,我可没少从你那里挣银子,好在你当时没几个钱,否则有多少都得被我骗光。” 对于郑小西的这份礼,离忧自然是喜欢的,而郑子风亦不过是说笑罢了,当然也不会不同意郑小西留下来陪离忧玩几天。反正他们在京城要呆上一些时日,只怕不光是小西,他这些日子除了逛京城以外,没事也会老往这里跑的。 而后,郑子风又让随从将一些礼物送了上来,除了他自己精心准备的几样送给江一鸣与离忧大婚之喜的贺礼以外,其他的全是郑家长辈送上的。 说来郑家那些个长辈这回可真是看走了眼,一个江一鸣,一个离忧,如果当初都能够好好对待的话,现在那可就真是走大运了。要知道一个江家,一个定南王府,随便哪一个能够扯上些关系,那可都是天大的幸事,如今郑家那些个长辈只怕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离忧也就罢了,好歹与郑家没什么直接的关系,眼下这郡主没有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可江一鸣却真的是让他们都傻了眼,好好一个天大的亲家竟然被他们自己给断了退路。 如今也只能只亡羊补牢,不论有没有用,总还是借着这婚事送上些心意,多少看能不能借着血脉之亲挽回些关系。 郑家长辈的意思,江一鸣自然清楚,不过郑子风倒是聪明,什么也没多提,只是将礼物送上,毕竟是恭贺大婚的贺礼,只要不多说什么不该说的,江一鸣应该还是会收下的。 而对他来说,只要江一鸣收下了,那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他才懒得去管那么多,反正他向来都没有跟家里那些人的想法一样。在他看来,好好做好自己的生意,过好自己的日子便行了。 又说了一会话,郑子风起身便要告知,江一鸣与离忧见状,自然留他吃饭。郑子风倒不是说不愿意,不过却还真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办,简单解释了一备后还是得先行离开。 见状离忧她们也没有再多留,反正郑子风这次在京城还得呆上一些时日,来日方长,倒也不急于一时。郑子风让郑小西留了下来,随后便走了,将其送走之后,江一鸣见离忧与郑小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倒也识趣得很,笑着说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处理,让这两个女人好好说说闺房话。 见江一鸣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各忙各的散去了。刘姑姑带着妞妞去玩,而绿珠与二丫头则帮忙去收拾东西了。 离忧见状,便将郑小西带到自己平日里休息的屋子,刚才虽然已经说了不少话,可真正还有不少心底话还没说,还有不少的事没有问,如今只剩下她们两人,说起话来更是方便得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青梅竹马 关上门,冲上一壶茶,摆上几样顺手拿得到的零嘴,一同赖在舒适的睡榻上,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都聊不完。离忧与郑小西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刻意提起内容,也不在意说多说少,光那样的感觉便让人觉得特别的美好。 “小西,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还在郑家洒扫房里的事?”离忧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从前,神色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触:“当时你、我还有沫儿三人,抽空一起小聚,趁着绿珠、二丫、福儿还有柳枝她们都不在的时候,也跟现在一般,泡上一大壶从刘姑姑那些弄来的茶叶,再配上你家人给你捎过来的小瓜子、花生什么的,边吃边聊,那感觉好象就在眼前一般。” “可不是吗,当时你可最鬼,边吃还边往袋里揣,直说要给绿珠姐她们留,后来我都问过了,根本就没那一回事,还不是你息嘴馋想多占的。”郑小西想到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脸上的感慨并不会比离忧少。 时间于她而言,也许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可是于她身旁的朋友而言,却实在是变得太多。来说其他的人,就单说她们那一批一并进府处得最好的三姐妹,离忧成了郡主,沫儿给郑家大少当了姨娘,就只有她如今还是继续着原本的生活轨迹。 倒不是她羡慕别人,更不是看着两个小姐妹过得好自己眼热,只不过实在是一想到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将来,心中不免有些迷茫。 郑小西的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人,虽然这两年性子比起这前的确圆滑了不少,可那些都只是在外人面前而已。真正的本性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特别是这门一关,对着离忧,更是没有多少的刻意掩饰。 话说回来,这世上她向来都是将离忧当成最好的朋友,哪怕平日里离着沫儿更近,见得更多,关系现在也很不错,可是心底深处还是与离忧走得更近。这倒跟身份地位权势什么的真的没有半点的关系。就是一种感觉,一种眼缘,同时也是一种情感交汇之后的体会。 就如以前在郑府时,她有个什么事,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不论是麻烦的也好,不麻烦的也行,好事也罢,坏事也罢,首先想到的便是找离忧商量,去问离忧的意见,让离忧给帮忙出主意。当然,离忧要是有个什么事,她心底也跟自己有什么事一般,从来没有多想。 即使是离忧离开郑府之后,哪怕是到了京城,这么久没有见着面,可奇怪的是心里头的那种感觉却丝毫没有因为距离而变得冷下来,淡下来。 只不过她知道,她们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所以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会因为现实的原因而离得越来越远,毕竟她们都有各自的际遇。可是即使如此,现在有机会能够多见见,多说说话,她已经感到十分的知足。 朋友是什么,她没有读过书,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也说不好,只是知道,不论相隔多远,不论多久没有联系,只要朋友过得好,那么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而偶然的重逢相聚则会是最美的一种享受。 “小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郑小西的神情,离忧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一些,往她那边凑了凑,轻声问着。 郑小西摇了摇头,含笑而道:“没有,只不过是今日见着你,心里很高兴,说来你也许不信,我见我娘也是一年最多见个一两次,可也没见你时这么让人觉得打心里高兴。这不,听你说起以前的事,这心里头呀也跟着回忆起了不少的往事,也生出了许多的感慨。” 听到郑小西的话,离忧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朝郑小西问道:“小西,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三少爷你又不是不清楚,人虽然是有些难侍候,不过合着他的性子来,什么都没事。”郑小西说道:“再说,再怎么样他也得给你面子不是,从来都没难为过我不说,而且平时也很是照顾,当差当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还有府中沫儿现在也算是半个主子了,她对我也关照着呢,你说这府里头谁吃饱了没事干得跟我过不去,那不是自找麻……” “我不是这个意思。”离忧微微一笑,打断道:“我问的是你的心,你觉得在郑府过得开心快乐吗?” 离忧的话让郑小西微微顿了顿,片刻之后,她才不在意的笑了笑:“瞧你说的,不就是当差过日子呗,有什么开心不开心,快乐不快乐的。我呀,就是这命,能够过到现在这份上已经不错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指望了。” “难道你就真打算这样过下去,等到契约满的那一天,二十好几出府后,让你家人帮你随便找上一个人家这么嫁了过一辈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离忧摇了摇头道:“原来我便跟你说过,命是定下的,是父母给的,你没法改,可是你可以去努力改变运啊!以前咱们没那个能力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在有了,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呢?” “离忧,我哪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是个什么状况,我跟你没法比,就算你没有一个这样的身世,就算你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可你最少一无牵挂,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便可以过什么样的日子。可是我却不行。” 郑小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父母兄弟对我都不算太好,可好歹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并且也是因为生活压力。原本他们对我也不算太坏,如果家里条件好的话,我想他们会对我更好的。”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牵住了你的话,那么一点也不难解决。我向来认为只要是能够用银子解决的事那就不算个事。”离忧一脸肯定地说道:“当初我想帮你,你拒绝了我,这一回,我还是那句话,更何况,现如今,我呀穷得也就剩下钱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替你解决你一家子的后顾之忧,这对于现在我的能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关键还是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听到离忧的话,郑小西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离忧是真心替她着想,不想她就这么耽误了大好的青春,想让她过自己喜欢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也正如离忧所说,如今以离忧的身份,要做到这一点,要帮到她完全不算什么事,可是,她的心中却始终有放不下的东西。 见郑小西不出声,离忧微微皱了皱眉,犹豫片刻之后这才出声道:“小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郑子风了?” “啊?”郑小西突然听到离忧说这个,顿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喜欢三少爷呢?我说你怎么说得话里有话似的,原来竟是想歪了。” “真没有吗?”离忧见状,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看郑小西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这样一来,倒真是她误会了。可如果不是因为郑子风的话,那小西为何不肯听她的话离开郑府,重拾自由呢? “当然是真的!”郑小西保证道:“放心吧,我可不想当什么姨娘,做什么小妾,那些跟我没半毛子的关系。再说,三少爷这人平时当主子还行,当成朋友看也勉强不错,可要当成男人,那还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不至于吧,子风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吧?也就是你平时太了解他了,所以才这么看,若头一次见面,他这性子其实也还挺招人喜欢的。直率而有担当,算是个不错的人。” “是是是,是不错,可关我什么事呢?我可是有自知之明,日后只想过安安生生的小百姓的日子,能够做到这个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至于其他的,我哪里还敢多想。”郑小西补充道:“你可别再想歪了,我真不是因为三少爷才不肯离开郑家的。” “那是什么原因?给人家当奴才,主子再好也得看脸色不是吗?”离忧不是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中间一定另有隐情,于是直接问道:“小西,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咱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能说出来,而且也想帮你,真的!” “我……”郑小西一听,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离忧见状,愈发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于是倒也不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郑小西,想让她自己理清楚头绪,想明白后再主动说出来。 过了一会,郑小西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了,她看向离忧,这才慢慢说出了实情。 原来,郑小西之前在进郑府之前便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只不过那男子家境贫寒,比起郑小西家更是有过这而无不及。除了一个长年生病的老娘以外,便什么也没有。郑小西家里自然不同意,所以才会让小西进郑府当丫环,一来也好补贴家里,二来也是为了断了小西的念想。 可是郑小西却一直爱着那男子,这么些年来两人都私底下还保持着联系,并且也都还是互相喜欢,互相惦记。当时离忧说想帮郑小西赎身时,她也并不是不愿意离开郑家,只不过如果真离开的话,想是一定会被父母强行许了人家。哪怕跟着离忧一并进了京,可那男子却还留在那里,这样一来,还不如继续留在郑府。 那男子生性善良,又孝顺无比,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他却偏偏做到了。就算是再穷再累,只要能够想办法挣到一口吃的,就决不会自己一个人吃,而是会先拿回去给他娘吃。所以,只要男子的娘亲还在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开那里去别的地方的。 这样一来,郑小西也只能边走边看,希望再过多些年,等自己真的年纪大了出了郑府,说不定嫁不出去了,她家里人便有可能同意她与那男子的婚事,抱着这么一个念想,因此,这才一直不愿离开郑家。 郑小西的想法其实真的很单纯,离忧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原因。可是,小西却始终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即使她就二十好几出府,即使到时不太好嫁条件稍微好一点点的,但她的家人也是肯定还是不会愿意将她嫁给那个一贫如洗的孝子的。 “小西,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人吗?”离忧朝郑小西问道:“他真有那么好,值得你这么去喜欢吗?” 郑小西这回一点也没在犹豫,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离忧,他真的很好,当然可能跟别的许多男人比,他的确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穷小子。可是,在我的心中,他却是这世上最好的。你不知道,当年,我被毒虫子给咬了,家里又没钱给我去治,只能让我自生自灭,是他二话不说,背起筐子一个人跑去山沟沟里给我采老人们说的那种很稀少的草药解毒。” 说到这,郑小西顿了顿,一脸感动的说道:“当时,他亦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可他为了我连害怕都没有半个,硬是给我将药给采回来救了我一命。这个其实也不算是最主要的,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好,去年我本约了他去看他,可临时有事,实在是走不开,他见我没去,以为我是半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跟疯了似的到处找我,正好那天水塘子那边淹死一个女的,听那些围观的一说,他以为是我,二话没说就跳下去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好在已经被人给救了上来。” 郑小西哭成了个泪人,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他,他其实根本就不会水性。可那时,只记着我的安危去了,连自己会不会水性都不记得了,不顾命的想去救我。离忧,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个好人,是不是值得我喜欢?” 听到这些,离忧亦感动不已,她拿出手帕轻轻的帮郑小西擦掉脸上的泪,微笑着说道:“对,他是个好人,而且也是个好男人,更是值得你去爱,去与他共度一生的男人。” “离忧!”听到离忧的话,郑小西顿时释然无比,这样肯定的回答,无疑是对她的一种认可,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她才会这么认为,在这份让她痛并快乐的感情路上,她不再孤单。这样的理解太珍贵,太及时,让她无比的欣慰。 “好了,别哭了,你能够找到一个这么好的人,这是好事。”离忧摸了摸郑小西的头道:“既然是好事,那我自然得锦上添花。” “什么意思?”郑小西顿时听不明白了,睁着眼看着离忧道:“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我现在在京城这边也做了些生意,正好缺放心又能干的人手帮忙。你那个谭郎既然是这么重情义之人,自然品性是极好的,所以我想让他进京帮我的忙。” “不,离忧。”听到离忧的话,郑小西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好意,你是想帮他,也是帮我,可是我说过了,他不会抛下他娘亲不理的,他是个孝子,哪里能放心呢?” “将他母亲一并接过来不就行了?”离忧笑着道:“反正庄子那边有的是地方住。小西,你不是想嫁给他,想与他白头到老吗?你也一并来京城也好与他增进感情。到时过个一年半载的,等他稳定下来后,我便帮你们举办婚礼,让你们成亲。” “这样,这样真的可以吗?”郑小西听得有些不太敢相信,总觉得原来想着遥不可及的事,怎么这么一会的工夫就好象变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呢? “怎么不可以?你家里人不同意你们无非就是嫌他穷。这好办呀,让他挣钱呗,听你说我相信他是个不错的人,只要给他机会,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他有出息了,你家里人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呢?”离忧笑着说:“再说,就算你家人真反对,大不了我不讲理一回,拿我这郡主身份压一压,哪里还有成不了的事?” 听到这,郑小西不由得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可是,他是个很死板的人,不会无端端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只怕他……” “谁说我是无端帮他?他得帮我做事呀,我又没说白给他银子挣。”离忧道:“他这样更好,说明是个踏实的人,日后不论有什么变故,我想他都能够顶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眼下只不过是他负担太大,也没有任何的家底,更没有任何的机会,你等着看吧,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离忧真心觉得这男人是个不错的好男人,虽然只是听郑小西这么一说,可能够做到这几点的男人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里去。 “对了,他以前都做些什么谋生?有没有比较擅长一些的手艺本事之类的?”离忧既然打定了这主意,自然得问细一点,这样也能更好的帮到点子上。 郑小西一听,连忙说道:“他识得一些草药,会冶一些小病,人家说久病成良药,他为了给她娘看病省钱,经常都是自己上山采药的。” “这样倒是不错,正好我那医馆里也差人。”离忧想了道:“这样,让他进医馆,先当个学徒,我会替他安排个好些的大夫收还他,这样一来,等日后有了这门手艺,怎么样也算是有个铁饭碗了。” 离忧的话让郑小西激动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感谢,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惊喜:“离忧,我,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谢谢你,我,我……” 她说到这,顿时停了下来,干脆改坐为跪,一副想要给离忧磕头道谢的样子。 离忧见状,连忙将她一拉,让她重新坐好:“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反倒生气了!” “我,我真是不知道怎样谢你才好,你看你这……”郑小西被离忧拉了起来重新坐好,脸上更是激动不已。 “行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更何况,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多大的事,反正医馆里也得请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至于其他的,无非是花点银子,那点银子冷冰冰的,跟你我之间的感情比起来算什么?我弄医馆,弄庄子,本也是想为了帮更多的人,帮谁不是帮,放着身旁自己的朋友不帮,那叫什么事?” 离忧直接得很:“日后千万别这样了,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 “行,我不这样了。”郑小西道:“日后我就一心一意地跟着你,报答你的……” “停停停,你怎么又来了!”离忧不由得摇了摇头:“小西啊小西,你可别说你也要跟绿珠、二丫姐一样留在我身旁服侍我,给我当奴婢什么的!她们的思想不好做工作,所以我也只好由着她们,可你也还这样的话,这个我还真觉得没意思了。咱们是朋友,你进京城后在我身旁帮我的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很好,反正府里头日后也需要人帮忙,但是千万别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弄成主仆什么一样,那样就完全违背我的初衷了。我们是朋友,好吗?” “好!”郑小西听罢,欣然一笑:“听你的。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这世人都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将自己捧上天,莫说当主子,主是当成神一样敬着都乐意,你倒完全相反,生怕别人将你当成主子。” “那你可说错了。”离忧笑着道:“这得分人,你是我的朋友,绿珠二丫都是,对于朋友,我希望能够平等一些,不因身份的不同而影响到感情,这样一来,其实得到最多的反倒是我,你瞧我多快乐,要是身旁成天都是什么都不敢跟我说的,你说那日子有劲吗?” “就你理多,反正,从来都说不过你。”郑小西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还有对于未来的期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看对眼了 郑子风再次来江一鸣这里时,已是三日过后,因着明日便是郑三小姐孩子满月的日子,因此郑子风想暂时将郑小西给领回去,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她去打理。 离忧自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却单独找郑子风将小西的事给说了一下。郑子风什么也没多说,一下子便应了下来,还主动说回去后会帮忙将那边的一些事都给打理后,然后再派人将小西他们给送过来。 这事郑子风应下来了,离忧也就放心了,郑子风的为人她清楚得很,仗义而信守承诺,只要应下了,那就一定会帮她办得好好的。 听郑子风说等满月宴之后,他们也不会再久呆,因此与江一鸣商量之后,几人便约好过两天一并去游明湖,好歹郑子风来京城一趟也不容易,正好这几天江一鸣也没那么多事了,大家再一并聚聚,好好出去玩玩也是件乐事。 这天一早,离忧带着绿珠等人正准备出府去江一鸣那里与众人会合一并游明湖,刚出院子便看到李氏带着轩辕柔过来了。上前打过招呼后,这才知道李氏是特意将昨晚轩辕谋定下的嫁妆清单拿过来给离忧看一下,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或者漏掉的趁早还可以再换再补。 见李氏对自己这婚事如此上心,离忧自是出声道谢,不过这些她还真没打算过问。一来她也不懂,二来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缺什么,少什么。多也好、少也好,也就是个面子上的事,没多大的区别。 “一切都由父亲母亲做主吧,这些离忧都没意见。”她笑着朝李氏道:“就是辛苦母亲了,事事都得让您操心。“ 李氏一听,摇着头道:“辛苦什么,这都是应该的。不过这事还真不能够太随便了,你性子随意觉得无所谓也罢了,一鸣那孩子我知道也不会在乎这些,不过好歹现在多了一个江家,怎么着也不能够让他们说什么闲话不是,到时你们虽然不与江家的人一并住,可这京城里头就是闲话是非多,我可不想让别人说咱们王府的不是,这样不就等于折了你的脸面。” “多谢母亲,如此还请母亲多费心了。”离忧一听,也觉得有理,笑着道:“母亲可是百年世家出来的,论这些礼数规矩什么的没有几人能够比得上,江家虽然是大富之家,可这方面自然是不如母亲。离忧的婚事一切有母亲打点,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替你做主了。”李氏脸上的笑容再次深了不少,离忧这孩子愿意让她来操办,便说明这孩子信任她,所以这心里呀自是高兴不已。 “二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一旁的轩辕柔见离忧一副准备外出的模样,小脸顿时浮现出一丝羡慕与期待,上次跟二姐出去玩过一次,还偷偷让清影他们带着她上街了,到现在她还记得,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再能出去转转。 听到轩辕柔的话,离忧朝她看去,见这丫头一脸的兴趣便笑着说道:“跟一鸣约好了去游明湖,正好来了几个朋友,三妹要是没事的话,一起玩玩吧。” 她怎么会看不出轩辕柔的心思,十几岁年纪不正是爱玩的时候吗,只可惜被这时代给压抑得太过了一些。 “真的?我记得还是小的时候娘亲带我去玩过一次,现在只怕明湖早就变样子了吧?”轩辕柔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边说边看向身旁的李氏,意思再明白不过,是在借着离忧的话征询着自己母亲的意见。 她知道既然是二姐提出的,那么母亲肯定不会轻易的否定,因此这心早就跑到外头去了。 李氏见状,摇着头朝轩辕柔道:“都多大了?一提到玩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了。” “娘!”轩辕柔一听李氏又数落自己,连忙拉着李氏的袖子撒起姣来:“求求您了,您就答应了吧,女儿好久都没有出去玩去了,这回跟着二姐去,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是啊母亲,柔儿还小,想玩玩也是正常的,日后许了婆家,嫁了人想要出去转转不更是没什么机会吗?”离忧帮着说话道:“再说有清影流风他们保护,而且我们一行人也只是去游湖,不会有什么事的。玩完后,我就会跟柔儿回府的。” “去就去吧,我也没说不答应。”李氏笑了起来,指着轩辕柔的额头疼爱地说道:“也就是你二姐,换别的人我可不放心。去玩吧,别太疯了就成,记得听你二姐的话,别……” “知道了,别惹什么事出来吗?上次出门您也是这一句。”轩辕柔见李氏应了下来,连忙打断了后面李氏准备要啰嗦的部分,拉着离忧便往外走:“二姐,快走吧,一会去迟了让姐夫等就不好了。” 离忧见状,只好跟着那丫头走,边走边回头朝站在那摇头却含笑地李氏说道:“母亲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三妹的。” 马车上,轩辕柔笑语不断,显然心情好到了极点,不时的问着离忧这里那里,眼睛也没一刻停歇,透过帘子往外头瞧。 “柔儿别急,今日有的时间玩,现在这路上没多少好看的。”离忧笑着替轩辕柔将帘子放好道:“你现在省点力气吧,别还没正式去玩就没精神了。” “放心吧二姐,我可没那么娇贵。”轩辕柔冲着离忧甜甜一笑:“二姐,真是谢谢你了,母亲现在最听你的话,日后你可得多带我出来玩才行,府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想出来玩不简单?等我成亲后,你就打着出府看我的名义,隔些日子便出来转转,我有时间便带着你去,要是没时间或者就让清影流风带着你去。”离忧说道:“其实爹爹为人最开明了,咱们轩辕家的女子不必太过死守规矩。至于你娘倒肯定是管你管得严些,不过只要让她知道你安安全全的,让她能够放心倒也不是太难说话。” “二姐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二姐!”轩辕柔一听,顿时整个人都往离忧身上粘了过去,满脸的崇拜:“柔儿真是太幸运了!” “好了,什么时候性子跟变了个人似的。”离忧笑着将轩辕柔推开了一点,摇着头道:“看来还真是个孩子。” 轩辕柔听离忧这么一说,连忙替自己辩解道:“二姐,我原本就是这么个性子,只不过在长辈面前哪里敢呀,也就是二姐,我才敢这么随意一回。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孩子了,现在可比以前懂事多了。” 离忧一听,附合着点了点头:“对对,柔儿说得对。” 这倒也是,比起以前打死也要嫁黄天泽的那种傻劲,现在的确是懂事多了。 说话之间,很快便到了江宅,郑子风他们也已经来了,正在厅里跟江一鸣他们坐着聊天等离忧,只等人一齐便可以出发了。 轩辕柔嘴甜得很,见到江一鸣也不用谁说,立马上前亲热的喊着姐夫,神色自然得很。对于这个姐夫,她虽然只见过一面,不过印象可是深得不得了,光这姐夫一口主动应下只娶她二姐一人的承诺,便足以让她羡慕、配服得无法形容。 江一鸣见是离忧的三妹,微笑着应了下来,神情亦无分毫的不好意思。虽然还没成亲,可名分早就定下了,所以这姐夫的称号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别扭。 “柔儿也来了,正好今日我们要去游明湖,人多倒是更热闹。”江一鸣说罢又朝离忧道:“柔儿跟你出来,王妃知道吗?” “放心吧,知道的。”离忧点了点头,又拉着轩辕柔朝一旁的郑子风道:“子风,这是我三妹轩辕柔,今日我出门时正好被她给撞上,所以便一并带着出来跟咱们去明湖玩一玩。” 郑子风正偷偷打量轩辕柔,冷不防没想到离忧竟会这么正式的介绍轩辕柔给他认识,于是连忙回过神,准备向轩辕柔行礼。轩辕柔虽与离忧相比,并没有被皇帝亲封,可却也是定南王之女,是郡主,因此身份上,郑子风自是要主动行礼的。 “别别别,你可是我二姐的朋友,不必如此多礼。”轩辕柔连忙出声阻止:“你叫我柔儿就好了,我二姐她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子风,柔儿说得对,咱们出来就得好好玩,弄这么多虚礼便没意思了。”离忧朝江一鸣道:“大家都随意一些,柔儿也自在得多。” “柔儿,这是二姐的朋友,也是一鸣的表弟,叫郑子风。”离忧转而又向轩辕柔介绍道:“子风为人很不错,性子也直爽,当年也没少帮二姐。” “既然是姐夫的表弟,那我以后就叫他郑大哥好吗?”轩辕柔一脸笑意的看着郑子风,目光之中神采飞扬,她虽然是在问着离忧,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郑子风瞧,倒像是在仔细的审视着什么。 “当然可以了。”离忧见郑子风一副准备不敢接受的样子,连忙替他应了下来:“好了,既然都认识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见状,众人也都马上将注意力转移了开来,兴奋的起身准备出门。 这一次去的人比较多,离忧连妞妞都带上了,绿珠二丫刘姑姑也都跟着去了,一大帮子的人热闹得很。江一鸣早有准备,等他们到明湖边上时,一艘豪华精致的游船早已在那里等候。 开了船,湖光山色实在是赏心悦耳,让人心旷神怡,就连妞妞都高兴得很,还没回去便不时的说着日后还要再来。 北方这边不比江南,本就水少,而象明湖这种与江南湖泊风格类似的更是少之又少,离忧自己也很是享受,而江一鸣则不知从里弄来了鱼竿钓起鱼来。 见离忧一脸的兴趣,江一鸣问离忧会不会,离忧笑着摇了摇头。这活可不是她这种性子的人做得好的,也就是江一鸣最是适合。 “要是我来的话,就不放鱼饵了。”离忧打趣道:“这叫愿者上钩。” 轩辕柔一听,顿时有些不明白了,歪着头朝离忧问道:“二姐,这样的话,哪里会有鱼呀?钓多久都没用的。” “不都说了愿者上钩吗?再说在我看来,这钓鱼最主要的可不是鱼本身,而是这钓的过程,这过程才是真正的乐趣,对吗一鸣?”离忧朝江一鸣差问着。 江一鸣看向离忧,点了点头,颇为赞赏地说道:“说得倒不假,许多人每次钓完后总会将鱼会部放走,倒不是没有你这想法有意思。” “什么愿者上钩,离忧这脑子里向来便古古怪怪的,以前我可没少上她的当受她的骗。”郑子风顿时乐了,朝江一鸣道:“表哥,你还记得以前离忧出的那三道题吗?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江一鸣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郑子风的描绘也一并回想起了以前的种种来。 倒是轩辕柔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可好奇心又实在是让她有些忍不住,直追着离忧问道:“二姐,你出了三道题目呀?” 离忧见状,故做神秘的摇了摇头:“这可不能说,要知道,当时这一道题可值好几两子。” “是吗?”听到这个,轩辕柔更是感兴趣起来,可离忧却偏偏一副故意不说的样子,顿时急得不行:“好二姐,你就说说吧说说吧。” “柔儿别吵,这里正钓鱼呢,太吵了会把鱼吓走的。”离忧笑得更欢了,却就是不说,明显是在逗轩辕柔玩。 轩辕柔见状,眨了眨眼,顿时将目光移到一旁的郑子风身上:“郑大哥,我二姐当时到底出的是些什么有趣的题目呀?你说给柔儿听吧!” 郑子风没想到轩辕柔会突然问她,而且还郑大哥郑大哥的叫着,一时不由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都没有吱声。 “说说吧,求求你了。”轩辕柔此时胃口早就被吊了,见郑子风也不出声,一时还真是有些急了,直拉着郑子风的袖子摇着。 “行了行了,子风你就告诉她吧,省得她在这里吵,把鱼都吓跑了。”离忧算是松了口,本来也没打算真不说给轩辕柔听,不过这回既然能够有人代劳,她也省了不少口水解释了。 “那好吧。”郑子风见状,笑了笑,神色倒也爽快了不少。 “郑大哥,那我们去那边慢慢说吧,省得一会二姐又说我们把鱼给吓跑了。”轩辕柔边说边不顾郑子风的意见,拉着人便往另外的地方去了。 “这丫头,性子一天比一天野了。”离忧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到时,母亲可千万别以为是我给带坏的才好。” 江一鸣见状,接过话道:“那倒不会,她还小,活跃一些也是正常的。不过跟着你久了的话,说不定日后还真是也会不愿呆在王府,成天想着往外跑。” 江一鸣的话倒不是说这样不好,只不过轩辕柔与离忧到底不同,不论是客观上还是主观上日后都不可能过得跟离忧一样洒脱随意,因此还是适当的控制一下才好。 离忧自是明白江一鸣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不过她年纪说小也不小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也要嫁人了,嫁了人后,只怕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随心的玩上几次了。” 游船返回靠岸后,众人都一脸的余兴未了,刚才在船上吃了一顿新鲜的鲜鱼宴,味道好得不得了。当然那些鱼可不是江一鸣钓上来的,而是船上的渔家自己现打现做的。一直下了船好久,都还有人在念叨刚才那些鲜美的味道。 “表哥,离忧,我和小西就不再去你们那里了,这边离王家近,我们就直接回去吧,也出来一天了,得先回去了。”郑子风说道:“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到时我会把小西的事都处理好,然后再派人送他们进京的。” “郑大哥过几天就要回过了吗?怎么不多于玩一些时日,我还想请你去我们王府玩玩呢!”轩辕柔一听郑子风过几天便要离京了,顿时说道:“再说二姐跟姐夫马上就要成亲了,要不你们干脆等到他们成亲后再回去算了。“ “不了,家中还有事,不能久留。等表哥成亲时,我会再来的。”郑子风朝着轩辕柔笑了笑:“谢谢柔儿的好意,你倒是比你二姐好心多了,我来这么久,你二姐可都没让我去王府长长见识。” 轩辕柔听郑子风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顿了顿后马上替离忧解释道:“不是的,郑大哥别误会,我二姐可不是那种人,许是事情多给忙忘了。” “傻丫头,你还真信子风的话,他就是故意损我的。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离忧拉着轩辕柔的手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其实没有任何坏心眼的。” 这话一出,轩辕柔顿时笑了笑,看了郑子风一眼后不再出声。 “行吧,那到时我们也不特意去相送了,小西的事你费心了。”离忧朝郑子风道:“到时你再进京,我再谢你。“ 郑子风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在意:“说什么谢不谢的,小西也跟在我身旁当了几年差了,好歹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主子,就算你不特别吩咐照样也会帮忙的,更何况你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然更是得上心了。” 说实话,虽然离忧并没有说得太过详细,只是简单的跟他解释了一下,而他亦没有多问郑小西什么,但他知道离忧这般做肯定都是为郑小西好,这个丫头到现在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朋友没得说。 只不过是可惜了他身旁这个得力的小西了,现在这合心意的下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倒是离忧一个一个的将这些个能干的全都给他挖走了。 小西在一旁听着,除了满脸的感激之外,倒是一直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于她而言,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也许也只有以后好好的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了。 送走郑子风与郑小西后,离忧等人这才准备回去。因着时间的关系,带着轩辕柔也不好太晚回王府,所以与江一鸣他们说了几句后,便直接带着轩辕柔坐上马车回王府了。 回府的路上,轩辕柔仍就一幅精神不错的样子,不时的问着一些问题。离忧倒真是有些累了,好在一旁绿珠帮着回答,倒是省了离忧不少的口水。 只不过,这越听越觉得有些问题,怎么轩辕柔这丫头十个问题中有九个是与郑子风有关的呢?难不成这小丫头竟又对郑子风一见钟情了? 想到之前轩辕柔因为不过远远的见过黄天泽一面便决定非君不嫁,离忧顿时觉得额前有些微微发热,要是这丫头再来这么一出,那到时不知道李氏会不会将她视为仇敌。 当然,倒不是说郑子风配不上轩辕柔,离忧可没那种什么身份等级观念的制约问题,只不过是怕这丫头又是一头热去了。其实说实话,论年纪,论性格,论相貌什么的,郑子风倒与轩辕柔是挺配的,就是郑家不一定入得了李氏的眼。更何况又那么远,所以若真是有意的话,怕也是困难重重啊。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郑子风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虽然瞧着郑子风刚才与轩辕柔相处得也算不错,可说不定人家也只是将她当成小妹妹呢。 一想到这些,离忧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她挥了挥手打断了绿珠细心的解释,径直朝着轩辕柔问道:“柔儿,你跟二姐说实话,你这么关心子风的事,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是的。”轩辕柔二话不说,直接点头肯定的答了下来:“柔儿觉得他人很不错啊,又挺有意思的,不但跟二姐是朋友,又是姐夫的表弟。我觉得我是有些喜欢他。” 离忧一听,顿时有些蒙了,这轩辕柔倒还真是厉害,这一见钟情竟再次发生在她身上,不过这丫头倒也勇敢坦率得很,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与别扭的,让离忧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纳妾 被轩辕柔惊吓一番后,离忧不得不自个替自个压压惊,好在这回这丫头没有一下子要死要活的就说非君不嫁之类的话,只是说对郑子风有那么一点喜欢。 还是绿珠说得好,反正郑子风日后与轩辕柔见面的机会基本上也没了,因此这事压根就不靠谱,过些日子,只怕轩辕柔就给忘了,毕竟以前那还是有盼头,指着入宫选秀,如今这个只要不是刻意安排,基本上也就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可能了。 其实吧这事离忧还真是觉得有些靠谱,不过不靠谱的是日后若真生出个什么事来,让李氏知道了竟是因为她的关系而让轩辕柔“失心”,那这麻烦可不是她能背就背得动的。 因此,她心中也明白,这种事还是不要管为妙,就让时间自己去冲淡一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婚期一天天接近,自己的心思也一天天的不够用了。 一个月后,郑子风果然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将郑小西与小西的那个情郎谭平顺一家人派人顺利送到了京城。离忧将谭平顺和他娘亲安排到了庄子里住,让小西也去了庄子那边,一来那边也需要人手帮忙,二来住得近也方便帮谭平顺照顾老母。 而谭平顺则去了医馆当学徒,这人倒真是不错,聪明、勤快肯吃苦,人也老实踏实,没过多久,医馆里的人都对他印象不错,这日子基本上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郑小西也是个极为能干的人,原本庄子里有许多事男人本就不太方便去管,现在她去了,妞妞她爹更是能够滕出手来多考虑庄子的发展经营什么的,倒真是帮了不少的忙。 “怎么样,都还习惯吗?”今日离忧正好去庄子里转转,也没有提前通知,不过却在庄子门口便碰到了郑小西。 郑小西刚刚去庄西边那里办了一点事,这一回头便看到了离忧,心里头也高兴不已。 “习惯,都好着呢。”如今她不但是个自由身,而且还能够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又能与谭平顺一起过着这种神仙般的生活,哪里还会不习惯呢?只不过过了好些久后才敢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习惯就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去找我,一般情况下我不是在医馆那边就是在一鸣那里。当然呆在王府的日子也有,不过去那里找我比较麻烦一些。”离忧拉着郑小西边走边道:“走,带我去看看谭平顺的娘亲吧,这次我还想过来看看她。” “这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特意来看她。”郑小西一听,顿时很不好意思,离忧帮了她们这么多,如今竟还亲自跑到庄子里头来看平顺的娘,这还真是让她有些过意不去。虽说她们的确是朋友,可再怎么样这身份上还是有差别,更何况还是平顺的娘。 见郑小西这幅模样,离忧打趣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庄子这边来瞧瞧,顺便也看看她而已。再说日后你可是要嫁给她儿子的,也就是说她是你未来的婆婆,既然是你的婆婆,我这做朋友来了自然也得进去打个招呼吧。” 郑小西听离忧这么一讲,倒也不再说什么,笑笑的领着离忧住的地方而去。 谭平顺的娘亲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听郑小西说是当年生谭平顺时就已经三十好几了,典型的老来得子,原本家中倒也还算过得去的,可后来谭平顺的父亲过世后,这孤儿寡母的日子便愈发的困难。再加上谭家的那些个亲人欺负人,将原本属于谭平顺的那两块薄田也夺了去,生活更是艰难。 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了一些,这身子又累倒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长年缺医少药的,渐渐给拖成现在这样。再加上吃的又差,没半点营养,因此老太太更是身子骨差得很。 现在进京后,这条件也改善了不少,吃的也好了,药也能够准时接上,半个多月下来,人看上去利索了不少。 见着郑小西来了,老人满脸都是笑容,那看着的眼神就跟自家亲闺女一样疼爱。别看这老人身子不好,可心却跟明镜似的,她家这境况能够有一个这么好的闺女真心待她儿子,对她好,还帮她们找到出路活路,这可是祖上烧了高香了,这样心地善良、不贪富贵的好媳妇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郑小西见着老人,亦是满脸真诚,一口一个婶叫得甜甜的,又是帮忙给递水,又是询问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弄得离忧看着都觉得有意思,这哪里像是未来的婆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女两人呢。 好一会,老人这才注意到了小西带进来的离忧。这老人可真是聪明得紧,虽然小西并没有直接说明离忧的身份,只道是自己的朋友,顺道来看看老人家。可老人家低头想了想便马上猜出了离忧的身份。 原本是坐在床上休息的,硬是要爬起来给离忧磕头谢恩,弄得离忧吓得赶紧拦住,好说了半天这才打消了老人的激动感谢之意。 老人见状,又是一番感激的话不断的说着,虽然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几句,无非就是没有离忧的帮助,她们一家子都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还有成全了自己儿子与小西什么的,可离 忧听得出来,那是一种最为质朴无华、发自内心的感激。虽然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 离忧没有在老人那里多留,原本只是想看看而已,并不想让老人认出她来并且这般,所以只得早点离开,好让老人休息,不要太过打扰。 郑小西将离忧送了出去,害羞的告诉离忧,老人已经在帮她们筹办婚事了,离忧一听也很高兴,直问小西够不够钱,毕竟这婚礼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就算再简单有些需要的东西还是得置办。 见离忧一副又要拿银子的样子,郑小西连忙摇头,直说有银子。倒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上次离忧给了她好些银子回去打点家中父母兄弟什么的,她还留了一些,再加上这几年在郑子风那里当差,出府时,郑子风也给了一些银子,因此现在这身上还真是不用担心这个。 到时,离忧能够亲自过来喝上一杯喜酒,这便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 又说了几句这些事后,郑小西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离忧四处看了看后,这才说道:“对了离忧,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 见郑小西这般模样,离忧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事呀,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是这样的,上次跟三少爷回京的前一个晚上,苏谨偷偷过来找过我。”郑小西小声说道:“你肯定不知道吧,苏谨与李玉花现在都成了王家大公子的姨娘,而且还都是她们那好主子郑家二小姐亲自给安排的。” “这个倒不足为奇,王家大公子本就极为好色,郑家那二小姐一早让苏谨与李玉花去陪嫁不就是打的这主意,让自己身旁的心腹帮忙一并拢着王家公子的心吗?”离忧不知道郑小西到底要说什么,笑着道:“你倒是挑重点说,那苏谨的事我还真不怎么感兴趣。” 郑小西一听,连连点头道:“是这样的,那天苏谨偷偷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说是郑二小姐前些日子生下的那孩子不是王家公子的,而是跟府里头的一个护院偷情生的。只是王家人并不知道罢了。” 离忧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这郑二小姐胆子也不小,这王家是什么人家,让王家人知道了,只怕这母子小命不保不说,整个郑家都会受到连累。可问题是这么机密的事苏谨为什么要告诉郑小西呢? 看到离忧的表情,郑小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又接着小声解释道:“苏谨说她现在过得很惨,郑二小姐自打有了孩子后根本就不再让她有机会服侍王家公子,而且原本她也是怀了孩子的,却被郑二小姐给偷偷害没了,如今日子更是惨,很是后悔当不应该不听你的忠告。苏谨是想托我求你帮帮她,不过让我给一口否了。” “求我帮她?怎么帮她?”离忧听着一点也不觉得同情,苏谨这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于这样的人她的确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她早就知道你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嘴里说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够帮她摆脱王家,日后就是自生自灭也好过呆在那种地方。听上去像是可怜肚子里那个没了的孩子,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着不是这么简单,这苏谨的为人我还不清楚,整个一人精,怕是想借着你的势让她能够重新在得到王家人的重视,站稳脚跟吧。” 郑小西不屑的说道:“这种人,以前是怎么做的?如今竟还好意思有这种想法,开这种口,我要是她,要么老实呆着,自已做的自己受,要么就自个凭本事。还想求你帮忙,亏她想得出来。” 离忧听罢,微微点了点头,郑小西替她回了倒是好事,就算真找到她,她也是不会去理这些破事的。她这人没有落井下石踩上一脚就很不错了,还指望她能不计前嫌,圣母一般主动去帮忙,真是脑袋烧坏了。 “那李玉花现在怎么样?”突然想到了这个一直不怎么记得的人,说实话,离忧真的不太清楚李玉花,也就是记得当初李玉花与苏谨关系最好,最不喜欢郑小西了。 “李玉花?她还好吧,上次去时也看到她了,她混得可比苏谨强,郑二小姐对她好得很。估计着如今郑二小姐已经弃了苏谨,将李玉花当成心腹了吧。”郑小西说道:“不过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苏谨自己说的,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玉花按郑二小姐的吩咐亲手给下药弄掉的。” 狗咬狗,一嘴毛,这几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再配上王家公子那样的男人,这一屋子想要太平可就难了。不过郑二小姐那个孩子不是亲生的事倒是突然让她想起了些什么,也许日后还真是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好了小西,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别再跟任何人说。要是苏谨再来找你,就直说她的事我是不可能会管的。各人有各人的事,我与她算起来顶多也就是个有些小恩怨的认识之人罢了,我不会去为了以前的那些陈年往事为难她,自然也不会管她的这些闲事。” 离忧朝郑小西说道:“不过说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注意点,于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苏谨因此记恨上你,她那样的人如果真急了,说不定会乱咬一通的。” 郑小西点了点头:“放心吧,你当我还是三年前的郑小西呀,我知道怎么处理的。” 说完这事后,离忧也没在庄子里久呆,今日出门时李氏便特意让人过来交代了,下午得让她再去试试改好了的嫁衣,眼看着这婚期就要到了,妥妥当当的也就放心了。 回到王府后,离忧便去了李氏那里一趟,正好南宫明月带着孩子也在。如今这小倒子长得是越来越可爱了,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谁都扑闪扑闪的,精明得不得了。 离忧最喜欢抱这小侄子,每次一抱着小侄子便会朝着她笑个不停,南宫明月说那是离忧与孩子有缘,孩子最有灵性,对喜欢的人便会不停的笑来表示喜爱的。 逗弄了一下孩子后,李氏见那离忧来了,便让人将那改好的嫁衣取来让离忧在这里试穿。这样一来,也省得再送来送去的了。 离忧自是配合,这都是第三次修改了,李氏都不烦,她自然还是得耐心一些。好在这次总算是各方面都完全符合了李氏的标准,一旁跟着来的修改之人见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完成了任务,离忧又与李氏与南宫明月说了一会话便准备回去休息。南宫明月见状便也跟着起身准备一并离开。 出了李氏的院子,南宫明月让奶娘将孩子先行抱回去,自己则拉着离忧说是顺便走走散散步。 离忧见状,自是应了下来,不过此时两人并肩而行,却发现南宫明月神色不是太好,看上去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 “嫂嫂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走了一小会,离忧见南宫明月一直没出声,便问了起来。 听到离忧的话,南宫明月犹豫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看向离忧道:“离忧,有个事我心里头闷得慌,却又不知道能够找谁说。想了好久,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你。” “嫂嫂有事就说吧,离忧都听着呢,要是能够帮嫂嫂分忧自是愿意,要是没这能力最少也可以当个倾听的对象。”离忧不知道南宫明白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子她成天往外跑,倒是很少关注府里的人和事。再加上一切正常,也没什么大事,因此更是没怎么留意。 南宫明月一听,眼眶微微有些红,她轻叹一声:“这事我也知道是自己想不通而已,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说道说道,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她顿了顿,努力控制着眼中打转的泪,终于说道:“你哥前些天跟我说他过些日子要纳妾。” “纳妾?”离忧一听,顿时有些吃惊,轩辕烈与南宫明月的感情不是一向好得很吗?怎么突然想到要纳妾呢?她顿了顿,马上又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哥哥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男人怎么都这么不靠谱呢?南宫明白这才嫁进门也没多久呀,孩子才半岁多一点,马上就想着纳妾了。离忧暗自叹了口气,估计着应该是南宫中明月怀孕生产前后的事,看来这轩辕烈也不过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亏她还以为他不同一些。 南宫明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女人我也没见过,只听他说是清雅小园的人。清雅小园是京城有名的艺妓院,算算时间应该是在我怀孕的时候认识的。说是有一次跟几个朋友应酬去了那,后来便认识了,再后来就喜欢上了。” “就这样?”离忧愣了一下,南宫明月声音中无法掩饰的苦涩让她显得很是难受。而更让她觉得奇怪的竟会是如此的简单,不过是去了一次妓院,认识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然后就喜欢上了,跟着就要领回家当妾。 还以为是多么感人的婚外恋,看来这轩辕烈也不过如此吗,说起来还真是遗传了轩辕谋的基因。这个时代艺妓也是妓,并不光彩,可是如果只是领回来做个小妾,不声不响的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而且艺妓一般都以才色娱人,因此往往还颇受追捧。 “你哥说就是给她个名份,等你嫁人后便接进府来,其他的什么也不必准备。”南宫明月越说心里头越是难受,声音哽咽不已:“可是,我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说那女子虽然出身不太好,可心地善良,与世无争,日后等她进府了,让我不要为难那女子。” “嫂嫂……”看到南宫明月这般模样,离忧愈发的觉得心里头难受,却也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莫说轩辕烈是自己的哥哥,就算不是,在这样的社会她也真的无法去指责别的男人三心二意。 “离忧,我没事,就是心里憋得慌,想说说话。”南宫明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难过不是因数你哥要纳妾,不是因为他又有了其他的女人。从我嫁给他到现在,他身旁也并非只有我一个。可是,这一回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对那个女人的在意程度。这些日子他经常都不回来过夜,他说他很忙,有这个事那个事,还说让我不要多想。可是我心里清楚,根本不是因为忙不忙,而是因为那个女人怀孕了。” “离忧,我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以前我怀孕时他对我也很好,可是在这方面女人天生都是最敏感的,现在他对那个女人比对当时怀孕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现在他对我好象还是很关心,可是心里边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南宫明月深吸了口气,背着离忧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后,看向离忧问道:“离忧你告诉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所以他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吗?我也不是说他不能喜欢别的女人,我只是希望在他的心中我能够比其他的女人稍微重那么一些而已。” “不,不是你不好!”离忧叹了口气,顿时觉得南宫明白特别的可怜。这样的一个好女人,所要求的也并不多,可以容忍自己的夫君有别的女人,甚至能够接受夫君喜欢上别的女人,只是希望夫君心中的喜爱稍微多朝她这边倾斜一点就足够了。可是,感情这东西哪里是可以称得这么准的。 “不是我不好,那是什么原因?离忧你不知道你哥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哪天他心中没有我了,对我来说,那比死了还让我觉得可怕。”南宫明白一脸的悲伤,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离忧摇了摇头道:“真不是你不好,只不过再好的人在一起久了也都会失去原本的激情。嫂嫂看看这世上任何事物都是如此,这跟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如此有信心,相信江一鸣日后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女人?”南宫明月一脸的请求:“离忧,求你教教我吧,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魄力与本事,只求能够让你哥哥心里头不要将我慢慢给丢弃掉了。” 南宫明月的话顿时让离忧心中一怔,好半天都愣住了,其实这一辈子这么长,她哪里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这个呢?只不过她愿意去尝试,并且比南宫明白、比这个世界的其他女人更勇敢一些罢了。当然,江一鸣亦比这世上其他的男子要保险得多,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基础以及相似的人生观、价值观亦是无法代替的强大保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训斥 从本质上来说,虽然看似同样是婚姻问题,但离忧与南宫明月之间却完全不同。这种不同但不是因为离忧比南宫明月更有优势或者更厉害,而是在于从一开始两人所要求的标准便不相同。 南宫明月可以容忍别的女人,这便注定了她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便已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并且除了接受以外再无别的选择。这样的容忍注定了便是这样的结果。除非能够如同离忧一般坚决,有着凤凰涅槃盘的勇气,否则的话这样的伤害只怕也不仅仅只是这一次。一辈子有多长,如今这婚姻才挑了个头而已,日后还会有多少不同的女人出现谁又能说得清楚。 最终,离忧自然是无法替南宫明月解决任何的问题,她只是对南宫明月说了一句话:跟着自己的心走! 既然想要的是夫君的心,那就去将那颗心夺回来便可。原本轩辕烈与南宫明月之间本就是有感情的,再加上现在又有了个孩子,他们之间倒并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只不过是在一起久了,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新鲜与激情,而他们的婚姻观点亦不可能做到约束自己,因此这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是很正常的事。 大部分的男人都有着猎艳猎奇的心理,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就算是天仙,天天这样摆身旁,久了也都会倦。而南宫明月本就长得漂亮,生完孩子之后身材了没有半丝的走型,再加上聪慧得很,这样的女人一旦弄明白这其中的道道,要想再抓住轩辕烈的心并非难事。 离忧并没有多说半句,但她知道南宫明月一定已经明白,否则离开时也不会那般释然。离忧顿时明白妻妾之间为何要争要斗,因为如果不争不斗的话,自己便永远只会是那摆在角落里头布满了灰尘也没人知道的那个。与其说是女人们喜欢斗,不如说是男人一手造成,就那么一颗心,却为何要偏偏招惹那么多颗心呢?人心都是肉长的,真正不争不斗的倒也有,只不过那颗心早就已经凉透。 回来后,离忧心情也大受影响,有些闷闷不乐的,绿珠见状,自然猜到了肯定与世子妃有关。虽然并不知道刚才世子妃与离忧具体说了些什么,可自打跟世子妃分手后便变成这个样子了,别的地方也没什么能够突然让她心情大变的。 “郡主怎么啦?怎么跟世子妃分开后便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世子妃说了些什么?”绿珠关心的询问着,离忧向来不轻易显露情绪,现在这般倒真是有些让她担心,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就是在想些事。”离忧摇了摇头,转而朝绿珠说道:“别担心,不关我的事,是世子妃遇到了些事,我也没办法帮到她,一时间心里有感而发罢了。” “世子妃?她能有什么事?”绿珠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口说道:“对了,前两天我听府中丫环私底下议论,说是世子可能要纳妾,世子妃是不是为了这事不开心呀?” “怎么?连府中丫环都知道了吗?”离忧反问了一声,看来自己这哥哥倒是并没有打算藏着,也是,纳妾而已,对于古代男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权利了。 就是可怜了这些女人呀。若是只图个家业,没什么感情的那还好点,若是象南宫明白这样的人,心里不知得有多苦。 离忧想想都觉得憋得慌,要是她,先是一巴掌拍向轩辕烈,然后带着孩子离开算了,虽然这么做是有点冲动的因素在里头,可归根结底,这成天防夫君变心比防贼还难,什么时候才是头呀,不如一个人过来得自在,最少心里不会伤得这么疼。 “怎么会不知道,这府中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全都是下人传的,听说还有人见过世子打算要纳为妾的女子,是个什么艺妓来的,长得美若天仙,楚楚动人的,这男人见了哪有不喜欢的。”绿珠摇着头道:“世子妃过些日子就会没事的,世子纳妾也是正常,没什么不是可挑。毕竟世子可不是公子,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够象公子一般只喜欢郡主一人的。” 说到这,绿珠脸上笑意又浓了起来,要说她原来也都是认为天下男人都一样,可自打出了个江一鸣之后,的确让绿珠相信有了例外,不过这例外可并不是谁都能够有这福气得到的,那也得看人,毕竟这世间象离忧这样的女子也是个例外,例外配例外这也才算是真正的佳话。 “绿珠,你觉得一鸣真的会与其他男人不一样吗?”离忧的指尖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喃喃而道:“哎,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怖惧症?” “婚前恐惧症?这是什么意思?”绿珠自是听不明白,边问却不忘肯定的说道:“公子自然不会与其他男人一样,郡主想想,这几年你可看到公子身旁有其他女人?你可见过他对除了你以外的其他女人好过?” “现在是没有,可是成亲后过日子,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就这么天天看着我,要是烦了厌了呢?”离忧说着突然看向绿珠道:“要不,我再在外头另购一处宅子,平时两头住,这样就不会天天对着,距离产生美,也能够保持一些新鲜感,你说好不好?” “郡主,你想些什么呀,哪有成了亲还特意两头住的?这不是瞎折腾吗?”绿珠笑着说道:“依我看呀,公子怕是恨不得天天将你装到口袋里随身带着,时时看得到都好,这都嫌不够呢,怎么会看厌呢?” “您千万可别折腾呀!”绿珠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那婚前恐惧症到底是什么呀?” “一种病。”离忧笑了笑:“就是成亲前容易得的一种病。” “什么?郡主您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发热了还是头疼头晕?”绿珠一听急了,边摸边道:“别躲,快让我看看,生病了可得看大夫才行,不能拖着。” 离忧见状,连忙解释道:“放心吧,这症身子没什么不舒服的,其实就是一种心病。” “心病?”绿珠一听这才住了手,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郡主是看到世子妃所以现在心里又有些东想西想了,不踏实了?心病自然得心病医,郡主您也别再闷闷乐乐了,明天去找公子说道说道,这病自然就没了。” 听绿珠这么一说,离忧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是你说的马上就要大婚了,让我现在少出去见他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呀,大婚那么多规矩反正也早就被您给破得差不多了,您就别装了。”绿珠也笑了起来:“去一趟除了你这心病,这比什么都重要。” 绿珠的话倒是没错,不论怎么说,有了问题解决是对的,总比将问题憋在心里养成顽疾来得强。 第二天离忧起了个大早,她想赶在江一鸣出门前去找他先谈一谈,倒不是要给江一鸣再敲什么警钟,而是想去解解自己这心中的疙瘩。以前常听人说起婚前恐惧症,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现在想想倒还真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昨日被南宫明月的事这么折腾了一下下,她原本这颗乐观而信心满满的心便变得有些没底气起来,若不好好疏通疏通的话,只怕日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自己这心里头便会愈发的堵,真成了心病可就麻烦了。 刚出了王府大门,离忧却似乎听到了轩辕烈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真是她这个好哥哥叫她。 “妹妹,大清早的你急着上哪呀?去找江一鸣吧?”轩辕烈追了上来,朝着离忧摇头笑道:“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这还没嫁人魂魄就被江一鸣全给钩走了,我这做哥哥的可真是难受死了,好好的妹子白给江一鸣这小子了。” 离忧这回可没像往常一般对轩辕烈笑脸相迎,也没叫人,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不也大清早的出门吗?你这又是准备做什么去呀?” 见状,轩辕烈倒是看出了点不对劲,不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笑着说道:“我大清早的出去是有正经事做,你这一大早是怎么啦?谁得罪你了,一脸的不高兴?不会是想去找江一鸣出气吧?” “无缘无故地,我找他出气干什么。”离忧敷衍的应了一声,竟不太愿意跟轩辕烈说话。这还真是,同为女人,就算是自己哥哥,她看着也不还是有些有火。 “那你一大早就冲过去干什么?怕他出门了,所以早些去堵人呀?”轩辕烈倒是说得来劲,好些天没见这妹子了,就是没事闲聊也有的是话说。 离忧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一本正经地朝轩辕烈道:“我堵他干什么,他外头又没有急着想去探望的人,哪有哥哥这么早急着出门。” 听到这话,轩辕烈可算是听了了些端倪,他愣了一下,朝离忧说道:“妹妹是不是听你嫂嫂说了些什么?” 见轩辕烈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离忧怕自己一时多嘴反倒害了南宫明白,因此说道:“我还要听嫂嫂说什么说,整个王府下人之间都传开了,说等我嫁出去后,哥哥就要纳妾了,听说还怀了孩子了,哥哥速度倒是挺快的吗。本来还想去问问嫂嫂是不是真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不用了。” “男人纳妾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既然你嫂嫂都没说什么,你这当妹子的干什么给你哥脸色看呢?”轩辕烈朝着离忧道:“小丫头管好你那江一鸣可就行了,哥哥可从来没说过这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你总不会要求你哥哥我也按你的想法过日子吧?” “行,你的事我可没资格多管,不过妹妹我得提醒哥哥一句,嫂嫂这才刚生下小侄儿几个月?哥哥动作也太快了些吧?常言道少来夫妻老来伴,哥哥与嫂嫂可是结发夫妻,外头人再好,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事出来。” 离忧索性多说了两句:“嫂嫂性子好,什么事依着你,也从不没有半句埋怨之词。可这样不代表心里不难受,好的时候如胶似漆,久了没激情的时候便另接新欢,夜不归宿?换成是你,你会好过吗?要是我的话,早就跟你和离了。你与她也是有感情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哥哥就算再喜欢外头那女子,这心里头的轻重可还是得把握好,回头可别步了爹爹的后尘,害人害已。” “可你嫂嫂不是你,这世上也没几个女子像你这般死钻牛角!”轩辕烈一脸的不快,离忧的话显然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不过是要纳个妾而已,怎么弄得跟个千古罪人一般了。还有自己正室没来闹,妹妹反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主动出面要莫名其妙的来教训他了。 “正是因为嫂嫂不是我,所以你现在才能够毫无歉意地左右逢源。可嫂嫂也是女人,没有女人会真正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情意绵绵而将自己冷落一旁,除非她并不爱你!”离忧客观地反驳道:“哥哥,不要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也不要觉得嫂嫂接受这些是理所应当。你之所以这般理直气壮,不过就是仗着嫂嫂爱你罢了。可女人的心最容易受伤,没有心爱之人抚慰的话,心会一天天凉掉、碎掉甚至于死掉的!” “如果你还爱嫂嫂的话,好好待她,即使日后有了更多其他的女人,最少请将你心中最重要的位子留给她,这样她才会活得快乐,活得有意思。如果你一点也不爱她了,那么自然不必理会她的感受,今日的话也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离忧叹了口气,看了轩辕烈一眼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离忧,你等等!”轩辕谋这才有些急了,上前拦住离忧,略带慌张地说道:“难道哥哥这些日子对你嫂嫂真的有那么过份吗?” “过不过份的那得分谁看谁想。昨天我去母亲那正好见到了嫂嫂与小侄儿,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一眼便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离忧见轩辕烈总算还有些良心,便扯了个小谎道:“原本我也不知道你这些破事的,是回去的路上听到一旁的丫环凑在一起乱嚼舌头,如今这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你多宠爱那没进府的小妾,你说嫂嫂能不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吗?连丫环们都知道你现在经常夜不归宿,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有多少心思放到嫂嫂身上呢?” 轩辕谋一听,顿时有些无言以对,离忧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哥哥也别怪妹妹心直口快,你若不是我哥哥,我还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嫂嫂是个好女人,你们也是有感情的,这情爱原本就是这样,呆在一直久了便觉得有些乏味,可是嫂嫂是要陪你一生一世的人,你们这还没到半道,刚刚开了个头,你就想将她给扔路上了,这受伤的不仅仅是她,日后等你年纪大了,后悔的可是你呀!” 说罢,离忧不再停留,留下一脸迷茫的轩辕烈,径直上马车扬长而去。 原本她真没想着替南宫明月出头什么的,也就是今日真巧在这里碰上了轩辕烈,一时头晕脑热便多管了闲事,说多了一些。至于轩辕烈听不听她的,她也实在不想再管了,反正是自家哥哥,说几句也不会怎么记她的仇。 到了江宅那边,江一鸣这会正吃着早餐,看到离忧这么早这来倒真是有些意外。再看这一脸的不高兴,便朝一旁的绿珠看了一眼,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绿珠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干脆退了下去,一副她也不好说的样子。 “大清早这是谁惹你了?”江一鸣起身将离忧拉到身旁坐下,又亲自给她乘了一碗粥道:“还没吃早点吧,先吃点东西惦惦肚子,别饿着了。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离忧见状,也不出声,端起那幅粥跟有仇似的三口两口拼命的往嘴里倒。 “慢点,吃那么快不好。”江一鸣见状,连忙在一旁劝着,这还是头一回见离忧发这么大的无名之火,想来这事还不是什么一般的事。 放下碗,离忧也不再吃那粥,看着江一鸣突然问道:“一鸣,今天早上我跟我哥吵了一架。” “为什么?”江一鸣见状,也放下了碗筷,很是专心地问着离忧。 离忧也不隐瞒,将事情前前后后给江一鸣说了一遍,边说还边不时的发表着自己的感慨,一脸的义愤填膺,好象这事根本就不是别人的事,而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江一鸣听完后,不由得笑了起来,难怪一大早气成这样,这种事碰到离忧的性子不发火才怪。 “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离忧见江一鸣竟没心没肺的在那里笑,顿时黑着一张脸道:“难道你觉得我哥这样一点错也没有吗?还是你也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不是什么问题,是我的想法太奇怪了?或者你是还是后悔了,以后也想纳妾?” “说什么呀,好好的,怎么扯到我们身上来了。”江一鸣见这早餐也没得吃了,干脆边说边拉着离忧起身:“走吧,我们去园子里转转。“ 离忧一听,知道江一鸣是想带自己到外头散散这一身的火药味,再看刚才好象是将无名火给引到了江一鸣身上,因此也没再说什么,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起身由着江一鸣拉着走了出去。 “一鸣,对不起,刚才我有点烦,乱说一通,你别生气。”走了一小会,离忧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看着一旁的江一鸣,不由得有些歉意。 “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这样挺正常。依着你的性子要是什么事也没,那我反倒还会担心不已。”江一鸣还是头一次看到离忧发这样的脾气,朝着他使这样的小性子,顿时有种特别的满足感。 他心底明白,与其说离忧这是在替南宫明月生气,倒不如说是心底也因为这事而替自己烦心,只是这丫头没有明说罢了。每次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他的心中便会分外的高兴,只不过怕是得好好开导一番,要是这丫头想得太多了,影响到她的情绪可就不好了,毕竟马上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了。 “离忧,你哥哥的事日后你也别再多管了,感情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能够解决。反正你应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考虑。”江一鸣拉着离忧边走边说道:“咱们管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所以不要让别人的这些事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不要因此而多想其他,不要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离忧听到这些,不由得看向江一鸣,嘟着嘴道:“一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离得近,这心里便越是有些没底了。你说哥哥与嫂嫂之间感情不也是很好吗?可怎么才这么一年多的工夫,哥哥这心里怎么就有了别的人呢?”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懂得珍惜,正如你所说一般,这世上的男子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纳妾是再理所当然的事,甚至于你嫂嫂也认为没什么,只不过是伤心你哥哥心中对她越来越不重视罢了。” 江一鸣认真的说道:“这是大势,不是我们所能够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经营好我们自己的感情与生活。傻丫头,我不是轩辕烈,你也不是南宫明月,我们谁都不会把对方留在半道上,也不会在半道上带上其他的人让对方伤心。一辈子不长却也不短,相爱容易,相守更难。拿出你的勇气与自信来,这一路没有你的勇敢相随,我哪里又能够走得下去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跟皇帝辨照样理直气壮 这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从江一鸣那里回来后,离忧整个人都神轻气爽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绿珠开玩笑地说公子还真是一剂良药,听着这丫头的调侃离忧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江一鸣不是她的良药谁是呢? 之后几天离忧也没有去南宫明月那里,倒不是真一点也不想知道轩辕烈他们的事,就是不愿让轩辕烈再生出什么其他的误会,省得反倒对南宫明月不利。 绿珠倒是机灵得很,时不时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来了一些小道消息回来偷偷说给离忧听。原来自打离忧说过轩辕烈后,轩辕烈当天便没有出王府了,而是直接回住的院子找南宫明月去了。 两口子关起门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后来打开门后两人神情都挺好的,不像是吵了架,反倒像是消除矛盾似的,看上去心情都不错。 这几天轩辕烈也没有再在外头留宿,明显整个人的态度变了不少,按绿珠的说法,离忧那天那些话没有白说,轩辕烈还是念着与南宫明月之间的夫妻情。 离忧听后没有说什么,不论怎么样这都是个好的转变,只是以后路还长着,到底会何去何从也真的只有他们自己能够把握了。 估计着自己在王府大门口批评轩辕烈的事早就传遍了全府,南宫明月只怕这几天一定会过来谢她。离忧想了想让绿珠找了个自己这边眼生一点的丫环去南宫明月那边偷偷传了几句话,也算是好人做到底,替人替已都省了一些麻烦。 交代下去后,没过多久绿珠便过来回话了,说是话已经带到,而南宫明月显然也明白了离忧的意思。见没什么事了,离忧也有些坐不住了,准备出府去医馆看看。 还没来得及出门,却看到轩辕柔带着丫环过来了,见离忧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心里痒痒得很,上来便说要跟着一起出去。 离忧见轩辕柔这丫头如令逮到机会就想出府,心知若自己再常常带她出去玩,只怕日后这心可就会跟自己一般野了。可轩辕柔毕竟跟自己的情况完全不同,日后怕是难收场,因此自是不愿再当这不怎么讨好的主,省得到时成了罪魁祸首反倒惹祸上身。 “柔儿,二姐今日出去是办正事,不是去哪玩,没时间带你。”离忧婉言拒绝道:“要是你想出门转转不如过几天吧,我听母亲说过几天她要去庙里上香,你去跟母亲说,母亲一定会带你的。” “二姐,我才不要跟娘去上香,一点意思也没有,上完香直接就回府了,也不给去哪里玩。我就跟你去,你有事忙你的,出府后,我让清影带我转就行了。”轩辕柔缠着离忧道:“等你办完事后我们再汇合一并回府,这样母亲就不会知道的了。” 一听这丫头又想让自己跟她去合伙骗李氏,离忧自是摇头不答应:“那可不行,今日我真有重要的事要忙,清影与流风也要事要做,没时间带你。” “二姐,你到底忙些什么呀?这不马上就要成亲了吗,怎么还忙成这样?依我看,爹爹这段时间都没你忙了。”轩辕柔一脸的不开心,本想着正好又赶上了,只要离忧跟母亲说一下,一准没问题,可偏偏人家有正事,不能带她。 离忧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正是因为马上要成亲了,所以好象事情都得先安排好。医馆那边,庄子那边事情都多,虽然有人管着,但自己不亲自过问还是不放心。” 轩辕柔一听,倒也不再埋怨,转而说道:“二姐,有时我真是很羡慕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都能够自己做主。可是娘说像二姐这样过日子这世上基本是再也找不出几个来了,娘让我老老实实地,别成天想那些不现实的东西。二姐,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你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呢?” 离忧一听,顿时愣住了,轩辕柔的话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不可以呢?当然可以,只是这样的回答却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一旦真这样说了,万一轩辕柔真听了她的到时可怎么办?她说说容易,出了什么事解决可就难了,毕竟她的能力有限,自己的生活已经是奋力而为了,再去替别人争取同样的人生实在是无能为力。 “柔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有些东西是不能够这样去对比的。”离忧想了想,只好回避这问题道:“好了,二姐得出门了,有什么事咱们回来再聊好吗?” “二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刚才也就是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轩辕柔见状,倒是不再说这个,转而问道:“我还有个事想问问二姐。” “什么事?”离忧微微松了口气,这丫头倒真是比以前好多了,最少没有那么一根筋了。 “我想问问,郑大哥什么时候会来京城呀?上次我听他说二姐成亲时他会来的,要是他来了,二姐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才行。”轩辕柔一脸的笑意:“上次我听他说了好些好玩的事,这次还想听他说其他的。” 离忧一听,顿时又是一阵头疼,这小丫头记性还真是好了,总是惦记着郑子风,敢爱敢恨固然是好,可是…… “柔儿,那个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小西说子风这些日子估计很忙,我与一鸣成亲那天,他也不一定能够来。”离忧说着,朝绿珠道:“都准备好了吗?赶紧走吧,一会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轩辕柔听离忧这么说,顿时很是失落,却也没再问什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不容易摆脱了轩辕柔,离忧暗自想着这段日子最好不是少见轩辕柔为妙,省得一见到便问郑子风的事,弄得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种事日后自然还是能避则避,一切顺其自然吧,她也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到了医馆,离忧远远的便看到里头人流不少,一进门,便看到孙成正匆匆忙忙地从楼下往下跑。 “郡主,您来了,真是太巧了,我正准备去王府找您呢!”孙成高兴的迎了上来,朝着离忧道:“咱们医馆来了位贵客,刚才一下子竟然拿了一千两银票说是资助咱们医馆,希望咱们的医馆能够让更多的穷人受惠。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银票到底能不能收。” “是吗?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善人。”离忧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收,当然能收。他人在哪呀?” “现在正在二楼呢。”孙成连忙答道:“郡主,依我看不如特意写个类似布告的东西放在店里,一来可以感谢这位善心人的支助,二来说不定还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你脑子倒真是相当灵,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就这么办,你去吧,我上去会会这人。”离忧当下便肯定了孙成,随后并抬步上楼,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出手这么大方。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离忧没想到自己这普普通通的医馆竟然招来了这么大的人物。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黄天泽见离忧一脸的惊讶,笑着说道:“这医馆你倒真是跑得勤,没想到我第一次来就碰到你了。” “黄公子真是好兴致,怎么想起到我这医馆来了?”离忧微微一笑:“听管事的话来了一大善人,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黄天泽点了点头,看向离忧,顿了顿语气很是轻快:“为什么不能是我?好了,相请不如偶遇,这里可不是什么聊天的地方,不如咱们去对面茶楼坐坐吧。” 离忧一听,倒也没有打拒绝,同孙成交代了几句,便与黄天泽一并下楼去对面的茶楼了。 打了个靠窗的雅间,叫上一壶上好的雨后龙井,让其他的随从都先行暂退,黄天泽与离忧临窗而坐,边喝着茶边闲聊了起来,也没有刻意的说什么,也没有讲究其他的规矩礼仪,如同普通朋友一般,气氛倒也算是轻松。 黄天泽其实真的很喜欢跟离忧聊天,特别是在宫外头,没有半点的距离感,而且离忧亦不会跟别的人一样这不敢说那不敢提的,感觉很是真实,也特别的舒服。 “早就听说你这医馆,一直想亲自看看,今日总算是见识了。我进你这医馆之前也问过不少从里头出来的病人,个个都是打心里感谢你。如果这国家要是能够多些像你这样关心穷若百姓的人,那就好了。”黄天泽很是感触地说着,很是真诚。 离忧听罢,微微摇了摇头:“皇上说错了,离忧不过一已之力,能够帮到的人也不过是个别而已。最根本的并不是能够有多少人站出来帮助穷人,而是皇上能够让这些穷人都富有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仁善。” 离忧倒也不担心黄天泽听到这话会不高兴,其实黄天泽算是个不错的皇帝,上位这些年也颇有建树,但许多事也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够扭转。她的话想必黄天泽也一定明白,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 “你说得对,让老百姓有钱看得起病,过上富足的生活,这才是最根本的,也是我这个皇帝所要努力的。连你一介女子都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可偏偏朝庭之中总有那么些人不明白,就算明白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呀!”黄天泽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淡淡的无奈,政令下达容易,真正执行到底却非常艰难,这也就是这些年来,他虽然一心为民,但是事实总还是这般不如意的原因所在。 离忧见状,亦看得出黄天泽为何这样说,轻叹一声安慰道:“皇上能够有此心便是天下百姓之福,什么事都需要一个过程,坚持下去,总会好起来的。” 离忧的安慰让黄天泽心中的无奈顿时减少了不少,他点了点头,随后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笑着朝离忧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前几天教训你大哥了?” “教训?”离忧一听,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黄天泽道:“你怎么也知道这事了?其实也没传的那么厉害,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这事可不止我知道,整个京城都传开了,说是定南王府兄妹大清早在王府门口当街吵架,妹妹蛮不讲理,无视纲纪,硬是不让哥哥再纳小妾。你呀,这次可是又出名了,这风头可是越发的厉害了。”黄天泽一脸的笑意,一副说起这事心情大好的样子。 离忧倒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板本,而且原来不仅是整个王府都传开了,竟然都传遍整个京城了。话说这流言还真是不靠谱,她不就说了轩辕烈几句吗,怎么就成了蛮不讲理,还不让人纳妾了? “这都谁传的,胡说八道,我可从没说过不准我哥纳妾的话。”这一听准是哪些个没事干的人乱说的,分明就捕风追影:“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也少不了块肉,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倒也没什么好理会的。” “你是没说不准你哥纳妾,不过却说了不准江一鸣纳妾。如今也还真是矛盾,一方面不少人都说你是大好人,专门为穷人办事,另一方面吧又都说你是个大恶女,专横霸道,为所欲为。”黄天泽看向离忧,啧啧两怕道:“依我看现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反差大的谈论对象了吧?” “爱说什么随他们说吧,我是无所谓的。恶心女也好,专横霸道也罢,反正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又没要求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准三妻四妾,只不过是要求自己的夫君罢了,没人管得着。”离忧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皇上今日总不会是来替天下人讨伐我的吧?” “算了吧,我为何要讨伐你?你自己都说了只是要求自己的夫君不准三妻四妾罢了,又没有要求加改律令,只要江一鸣愿意就行了,谁也管不着你。”黄天泽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这气魄与想法倒真是让我很是佩服,要知道别说是你,就算是公主也从没有谁坦坦荡荡的这般说。” “为何不敢,不过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罢了,我又没强逼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这道理都是一样的。”离忧也没什么顾忌,径直说道:“其实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只有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你错了,其实女人在感情上是最自私的,谁愿意自己的夫君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不够爱你,对她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否则的话任谁都是会在意的,只不过是放在心中,不敢说出来罢了。” “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真没有贤良的女人了?”黄天泽反驳道:“这世上有绝大多数的男人,只要有能力的最少也会纳上一房妾,而也有不少的人家妻妾之间相处和睦,甚至感情很不错的。” “不,这世上就是贤良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无论心中有多么难受也不会放在脸上,不会让别人知道。”离忧肯定的说道:“久而久之,这心也就慢慢的凉了、麻了、死了。娶多少个回来对她来说也完全没有区别了。” 离忧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只是比她们都勇敢,也比她们都更自私一些。我不愿意自己过那样的日子,不想自己伤心,所以不想对自己狠就只能对要嫁的人狠一点了。 黄天泽一听,半天都没有说话,好一会,这才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敢认同。不过他也并没有多说其他与离忧争辩,在他看来,好在这世间也只有这么一个离忧,否则非得乱套不成。 看到黄天泽的表情,离忧心知这皇帝打心里并不赞同自己的想法,突然想到现代社会的一夫一妻制定,于是忍不住朝他说道:“皇上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男女婚姻会出现一种新的样貌。” “你指的是什么?”黄天泽见状,好奇的问了起来。 离忧笑了笑,一脸肯定的说道:“总有一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会变得平等,没有什么三妻四妾,有的只是律令保护的一夫一妻。” “这怎么可能?”黄天泽一脸荒谬的表情看着离忧:“你这丫头,自己要求一夫一妻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宣扬一些这种不切实际的观念,对你没什么好处。” “放心吧,我现在能够管好自己就行了,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推进社会文明进步与发展。”离忧暗自嘀咕着,一脸的笑意,也懒得与黄天泽多争,反正这种事不到亲眼目睹,自然是无法让他相信的。 虽没怎么听明离忧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过黄天泽知道离忧应该不会做那么傻的事,但离忧这想法的确是太过单纯,虽然现在江一鸣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若是以后变了呢? “要是江一鸣成亲之后反悔了,要纳妾的话那你会怎么办?”他略带好奇的说道:“世事无绝对,江一鸣虽然对你情意深重,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到时你总不可能真拍拍手就说和离吧?” “第一,一鸣是不会反悔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离忧一脸信心地说着:“第二,一鸣学是不会反悔,第二,一鸣肯定不会反悔。” 听到离忧的解释,黄天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一会这才说道:“你呀,真是够自信,可换一种角度来说,这样的自信也可以解释为是你不敢面对,看来你心中还是有所担心吧。” “不,我不是不敢面对,而只是真正的,没有半丝退却的信任他。”离忧接着说道:“就按你所设想的来说,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他反悔了,想要纳妾了,我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和离。我绝对不会和任何女人共侍一夫,于我而言,我宁可终生孤老。因为这是我自己最基本的原则与底线,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亦是尊严。” “尊严?……有那么严重吗?”黄天泽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世上这么多嫁同一男子的女人便都没有尊严?” “这倒不是,只不过,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罢了,你可以说我钻牛角尖,但是对我来说,这其实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了。所以,若你实在是觉得不可理喻的话,便当我是个怪人好了。” 离忧说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今日黄天泽倒也有意思,竟然坐在这里跟她讨论起三妻四妾、一夫一妻起来,看来他这皇帝最近轻闲得很呀。 “这些话,你跟江一鸣都说过了吗?”黄天泽若有所思的问着,仿佛哪里还有些想不明白似的。 “说过呀。”离忧点了点头:“或许我应该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一鸣的想法跟我很接近,所以并不需要特意去说服或者解释太多。甚至于他还曾主动说过,就算日后我不能够生孩子,他也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此话一出,黄天泽顿时又是一阵沉默,离忧见状,也没有再多言,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偶尔看看窗外街上的行人,偶尔看看一副若有所思的黄天泽。 好吧,今日她这一番话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至于原因只有她心中清楚。看黄天泽这样子,只怕打听得这么详细是心中有其他想法,不论他是想打什么主意,反正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与江一鸣之间是不可能再插进任何人的。 好一会儿,黄天泽这才打破沉默,抬眼看向离忧道:“虽然你们的想法的确是很不合情理,不过我不得不说,比起三妻四妾的来说,你们的确幸福得多。” “这个倒是。不过皇上……”离忧微微一笑,终于说道:“您今日跟我探讨了这么久,不会真就是只为了闲聊这些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释然 离忧并非三岁孩童,想法自然也不会那般幼稚。黄天泽此次医馆之行想来也不是什么偶尔路过,眼下他又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与自已谈论着一些闲言碎语,越是这向却越是让离忧觉得大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主到底脑袋里卖的是什么药。 与黄天泽也不是一次两次见面了,说实话虽是皇帝,不过这人其实也挺随和的,再加上离忧也摸准了皇帝的一些心性,因此在他这个所谓的皇帝面前自己也并没有太多的尊卑顾忌什么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早就没有了什么不自在的感觉。可皇帝毕竟是皇帝,再怎么样不到于闲到特地从宫里头跑了来,放下手头万千政事跟她这个打不着太多边的人闲聊打发时间吧。 再者,这闲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出声帮忙转转题,应该也算是没找错时机吧。离忧见黄天泽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便再次补充说道:“皇上有话请直言,离忧是闲人一个,可皇上身系万民,离忧可不想耽误皇上的正事。” 黄到泽听罢,收拢了脸上的笑意,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难道在你眼中,我这个皇帝没有什么正事就不能顺便找个人喝喝茶、说说话?身系万民自是责任重大,但我也是人,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与生活。这闲聊最有益于放松身民,舒缓压力了,怎么到我这就成了耽误正事了呢?” 离忧没想到黄天泽不但没有如自己所料一般转移话题,说些正儿八经的事,反倒是正儿八经的朝她抱怨起来,那神情倒真如同是受了冤枉一般。 “皇上这话说的,离忧可不是那意思。”她只好略带抱歉的笑了笑,转而解释道:“离忧只是怕自己耽误了皇上办正事、浪费了皇上宝贵的时间罢了。” “我从来都不觉得与你聊天是在浪费时间。相反还觉得其乐无穷。”黄天泽很是坦诚地说道:“说实话,我虽是皇帝,可真正能够这般轻松自在一起坐着说说话的人却几乎没有。朝臣也好、后妃也罢,不是敬我便是怕我,说一句话总是得先在脑子里过上好几遍,一个字一个字,就连语气神情那也是提前给想好了的,成堆的规矩,无数的忌讳,看着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这一开始吧,我还有两个兄弟可以直来直往的说上几句话,可自打我当上皇帝以后,他们也渐渐的变了,想听知心话,心底话,比当皇帝还难。”他苦笑着道:“你哥哥也算是我身旁最为亲近的近臣了,没做皇帝之前我俩关系很是亲密,可你也看得到了,连他对我也是恭敬为主,后来我也习惯了,倒也没再在意过这些,敬也好怕也罢,帝王原本就是孤家寡人,自是不可能跟平常人一般阴性洒脱。” “后来认识了你之后,这才尝试到了久违的那种轻松感,也只有跟你这向闲聊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不但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同时也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凡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如同是紧绷的弦得到适当的放松,倒是受益颇多,又岂会是浪费时间呢。” 离忧听到这些,倒是完全相信,这皇帝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当的,有得必有失,得到了人间到高无上的王权,自然也得失去一些普通人所拥有的快乐与幸福。否则什么都让你占全了,那才叫没天理呢。 “敬你怕你,那是自然的,不好好琢磨着,万一有什么话没说好,惹怒了龙颜,那可是杀头的罪,谁叫你掌握着生杀大权呢?”离忧边娴熟的沏换着茶水,边继续说道:“如果谁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怕你又会觉得不敬你不尊你了,世事本就没有那么双全而完美的,于帝王而言,敬与怕总好过不敬不怕吧。” “这话倒不假,说得很是在理,只不过,既然你如此明白这其中道理,分得清轻重,为何你却能够如此毫无顾忌,轻松随意的与我说话呢?”黄到泽嘴角含笑,目光直直地盯着离忧,显然对答案很是感兴趣。 印象之中,即使是第一次在宫中正式召见她,最多也只是看到了她从容不迫,规矩觐见的一面,行为举止是挑不出什么不敬与错处,可至始至终都是不卑不亢,看不出半点因为敬畏、害怕而生出来的不自在与压力感。 仿佛她天生便是如此一般,不论面对什么人,不论面对什么事都是那么的随性而自在。 黄到泽其实真的无法想象,一个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胆识与心性,那是一种超乎常情的淡定,莫说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即使是白发苍苍的智者也未必能够做到如此。 而正是因为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与心性,所以从第一眼开始,他便无法再忽略掉她。 离忧见黄天泽竟拿她当成现成的活倒子,还是反例来驳问她,这才发现光顾着说,却是忘记了自己了。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自己自然是特例了,好歹也是现代教育的产物,平等的观念那可是最是没入骨髓的,哪像这些古人一般高低贵贱、尊卑规矩什么的时刻记得那么清楚。再大的人物,见到时那最多也就是激动一下,其他的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 “皇上这么问,倒真是让离忧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离忧不由得笑了笑:“看来离忧也得先思考清楚再回答了,这问题可不太好回答。” “行了,你就照实说吧,就算真是大不敬,如今也不过是你我关着门单独闲聊,权当是玩笑罢了。”黄天泽自然知道离忧不是什么真担心害怕,而是只怕她这答案一定又是相当的惊人,所以才得稍微考虑考虑怎么说更为明白一些。 “其实也没别的原因,就是我这人天生想法就有些怪,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就是与别的人不一样。别的人看重的我不一定看重,别的人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我也不一定赞同。” 离忧看着窗外的行人,继续说道:“就好比世人都认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而我却认为一夫一妻方才是对的。同样,我也从不认为人分三六九等,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佛家常说众生平等,这一点我是打心底就是这般认为,因此天生便是这般想的话,自然不论是遇到谁都能够以平行的心态对待,因此也不会有别人那么多的顾忌与压力了。” “好一个天生便如此,着实让我刮目相看。”黄到泽竟哈哈笑了起来,不但没有因为离忧的话有任何不高兴,相反还十分的心情愉悦:“依我看来,也的确是天性使然,这老天爷倒也算是待我不薄了,总算是留了个天性使然的人让我偶尔也能得到普通人的对待。” 离忧一听,料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是物以稀为贵,若个个都如此,只怕你这皇帝早就气得翘辫子了。皇权这东西,若受到太大的撞击那便不是皇权了。 “离忧,我一直有个问题不太明白,却从来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你。”不等离忧出声,黄到泽再次径直说道:“当然,这个问题你不一定非得回答,若是觉得为难或者不太想说的话,自是可以拒绝回答,因为我只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询问,而非以皇上的身份询问。” 说到这,黄天泽朝离忧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一副你明白了吗的表情。 离忧见状,也没多想,点了点头示意黄天泽只管问便是,她心中明白黄到泽既然这般问,那么一定是涉及到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 黄天泽见离忧应了下来,略微停了片刻,这才朝离忧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欢江一鸣什么?” 论相貌江一鸣并不算是什么绝世美男子,论权势更是没办法跟太多人比,而才智什么的固然不错,但亦算不是举世无双,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何离忧这样特别的女子竟然会对区区一个江一鸣如此情有独钟呢? “这个问题倒还真是有些难回答。”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人与人之间相识相知相恋都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没有什么固定的理由,就是一种感觉。一开始并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有点好奇,慢慢的相处久了便有了喜欢的感觉,然后一起经历的事多了,这感情便也逐渐的深了。其实吧我也算是个比较理智的人,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基本上不公发生在我身上,日久生情还是比较靠谱一些。我与一鸣两人,也算是日久生情吧。不过一旦认定了对方,那么也不会轻易的改变。“ 她并没有具体的回答自己到底喜欢江一鸣什么,这样的答案也算是一种偷梁换柱吧。喜欢一鸣什么呢?这还真不是一句两句便能够说得清的东西,反正就是喜欢这个人,与其他身份相貌外在的东西都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若是你没有遇到江一鸣而是先遇到了其他的人,有可能也会喜欢上别的人,对吗?”黄天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特别的光彩,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前的离忧的确是很坦白,这样的答案亦完全能够让他觉得满意。 “这个自然是有可能的,毕竟不同的遭遇就会认识不同的人,感情自然也会有不同的落脚点。所以说来说去,这个还真是一种缘份。有些人有缘无份,所以这些人就算相爱最后也只得无疾而终,而有些人则是有份无缘,一辈子哪怕天天守在一起,却也只能是貌合神离,还有些人是无缘又无份,这个还好,根本就不会有交集点,不会开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其他事。“ “最后一种吗,就是我与一鸣这样的,有缘又有份,所以呀这种自然就行好好珍惜了,可不是谁都能够遇到的。”离忧笑得很舒心,这话虽不假,可她之所以说这么多,却也是有些其他的意思。大家也都是明白人,有些事自然不挑破是最好,可是在不挑破的前提下,能够说得清楚一些自是更好,最少不会出现些什么误会,以及些不必要的麻烦。 黄天泽听到这番话,心中还真是有些不太是滋味,有缘无份,有份无缘,无缘无份,有缘有份?这其中他一个人又占了多少种呢?而他与她之间又到底是哪一种?有缘无份还是无缘无份? 他不得不承认,这么久以来,他的心里不知道何时开始竟然会有她的位子,说来也可笑,堂堂的一国之君何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甚至连说都不敢说,一切都只能够装得没有这么一回事的样子。 而过不了几天,她便要成亲了,要嫁给别的人,一想到这么久以来,他竟然连一句象样的表白的话都没曾说出来过,不免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他心底深处有一种极大的声音在催着他,告诉着他,不论如何也许还是说点什么为好,就算明知事已成定局,明知她心中根本就没有他,但最少他曾经不是留下过一点什么。 想到这,黄天泽脸上顿时闪过一抹下定决心后的释然,他看向离忧,清了清嗓子,颇为认真的朝她说道:“离忧,如果没有江一鸣,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 这一回他问得很直接,没有半丝的遮掩,没有半丝的迟疑,也没有给离忧太多思考的空间与时间:“直说便可,我保证不会有任何的不高兴,只是想听听你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听到这话,离忧暗自叹了口气,这皇帝不真是沉不住气,之前她早就瞧出些端倪来了,就是怕他扯上这些,所以才多说了不少话,说得也够直接够明白的了,无缘无份,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又何必还要强求强问个所以然呢? 不过,既然这问都问了,也都挑破了,那么依着她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刻意去躲避问题。黄天泽不就是想要一个实实在在的答案吗?那她便实话实说告诉他便行。这样一来,也许日后他们之间还真的能够完完全全的去掉一切不应该有的东西,成为真正的朋友。 说来这黄到泽倒了算是个了不起的人,这样的人做爱人太过累,可这样的人做朋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离忧一脸的坦然,并没有黄到泽想象之中半丝的不自在,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同样用很是认真的眼神看向黄天泽回答道:“皇上,就算我没有认识一鸣,没有爱上一鸣,甚至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真正爱的人,我想我也是不可能会喜欢您的。“ “为什么?难道我就真没有一点值得你喜欢的东西?”黄到泽微皱着眉头,答案是心中早有准备的,但一旦真的从离忧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无法释怀。 “那倒不是,您是个十分出色的人,相貌、才华、品性这些内在外在的东西都是万里挑一的。您身上有许多值得我真心喜欢的东西,不仅是我,我想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子都会真心喜欢上皇上的。”离忧十分肯定黄天泽的出色,她为人向来客观,像黄天泽这么出色的男子若怎么可能没有她值得喜欢的地方呢? “既然如此,那你灵何说就算没有爱的人,也不会喜欢我?”黄天泽神色略微缓和,眼前的离忧还真是超乎所有人的勇敢,也许,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会这般直接的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我之所这么说,并不是因为皇上不值得去爱,而是不敢让我这样的人去爱。”离忧神情镇定,一脸的从容,毫无顾忌:“皇上,您亦知道我这人的想法,一个从来都没打算会让自己未来的夫君有别的女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将皇上做为喜欢的对象呢?三妾四妾我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三宫六院,佳丽无数呢?” “其实我对皇上颇有好感,但这好感只是限于朋友之间的敬佩与欣赏,而不可以超过这个范围,上升到男女之间的喜爱。”离忧十分肯定地说道:“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将您列为男女情爱这方面的对象,根本就与其他的东西无关。” 这意思够明白了吧,皇帝呀皇帝,这万千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这皇帝的身份而爱上黄天泽,而到了离忧这里皇帝的身份却偏偏成了让离忧决不可能去碰到原因。 黄到泽一听,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看向离忧的目光亦越发的深沉,片刻之后,这才说道:“果真如此,原来我这个皇帝此时在你面前竟然是最没有用处的,甚至于连一个普通人也比不上,最少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还有去追求你的资格,而现在看来,我还真是一点资格也没有。” “皇上,您可别这么说,我……” 离忧一听,心想这黄天泽不应该如此脆弱不堪吧?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听他微微摇了摇头,再次说道:“无妨,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失落罢了。虽然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一旦真的听到还是不由得有些失落。你别以为我是皇帝承受能力就得比别人强,其实我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过也好,这心里头多少还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说到这,黄天泽然笑了笑,朝着离忧问道:“如果我不是皇帝的话,如果我也愿意只娶你一人的话,你是不是有可能会喜欢上我?” “啊?”离忧这回不由得惊叹了一声,黄天泽呀黄天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扮起了情种来,这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招架不住呀。 “啊什么啊,直接回答便是,反正你都说了这么多直接的话,还怕再多说两句让我失望呢?”黄天泽的神情大方了不少,似乎心态调整得挺快。 离忧见状,这才松了口气,皇帝果然是皇帝,承受能力就是比别人强一些。 “我觉得我还是会喜欢一鸣,至于您吗,虽然优秀,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做朋友那是最好不过,真要是做夫君,你这性子我可驾驶不了。”离忧笑着说道:“咱们两人都属于要强的人,不适合,还是江一鸣更适合我。” “那倒是,你让江一鸣往东,他的确不会往西。”黄天泽这会心情突然大好,心中释然不已,竟也开起玩笑来了:“真是可怜了一鸣这小子,怎么就栽你手上了呢?” “那不叫栽,那是爱,他也不是没主见之人,更不是我说什么便听什么的人,只不过我说的对,他自然欣然接受。”离忧这可不同意,替自己辩解道:“我与他之间凡事有商有量,有时若是他的想法更好,我自然也会让步的。” “好好好,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这伤心人也不想再细听了,还是说点别的吧,你不总认为我不可能特意来找你聊天吗?”黄到泽一脸的释然,心中总算是解开了这个结,转而自然的将话题给转了开来。 离忧一听,也不由得完完全全的松了口气,真有事也好,借事转移话题也罢,反正经过今天这么一番长谈,相信日后黄天泽心中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其实她心中也明白,并不是自己真的有多么优势,有多么好,就这么的让黄天泽惦记,还是那句话,物以希为贵,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若她也跟之前轩辕柔一般的对黄到泽,估计黄到泽压根不会将她将半点事了。 “皇上有什么正事?”离忧笑着说道:“离忧洗耳恭听。” “我有个想法,你这医馆开办以来,不仅让许多的穷人受益,而且极大的稳定了那些穷苦百姓的情绪。我想借你医馆的这种运行方式,以朝庭的名份在全国各个地方慢慢的推展开来,这样即可以帮助到更多的穷人,又可以极大的稳定民心。”黄天泽认真的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成亲 听完黄天泽完整的话后,离忧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年轻皇帝,再次对他另眼相看。难怪才继位不到五年便能够将这国家治理得如此紧紧有条,比起先帝来说,不论是聪明才智还是手段魄力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天泽的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利用离忧已有医馆现行的经验与管理模式,以京城为示范渐渐向其他省郡推广。当然,这个医馆将来就不再是以离忧个人的名义,而是以朝庭的名义实施,资金等也是由朝庭解决,相当于朝庭为百姓专门设立的服务于穷苦百姓的医疗机构。 不过,具体的一些措施还得根据实际进行调整,而且这种类型的医馆,各个地方都只可以开设一家,一来是考虑朝庭支出巨大,二来是因为这种义务弄的医馆对其他的同行会造成一些影响,若是过多的话怕是反倒达不到初衷。 离忧自然十二分的赞同,毕竟这是一项最为利民的政策,一旦实施便可以让更多的普通百姓受惠,能够帮到更多的穷人。并且有了朝庭的加入,推广起来速度也会更快更广,比起她个人奋斗努力,不知道快上多少倍。 黄天泽见离忧赞同这个想法,便又提出希望离忧能够帮忙负责此项事宜的具体筹备,毕竟离忧有经验,而且亦不是朝庭中人,由她负责,这其中会少掉许多的不正当的交易,能够使这项举措更好的利于民。 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如果由朝臣来主办此事的话,那么这中间许多的地方都会变成权利交易,只怕到了最后,原本一项利民惠民的大好事完全就变了味,不但花费了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还一点成效也没有,百姓只会更苦,而得益的不过是那些个蛀虫罢了。 离忧没有多加犹豫,很是痛快的便应了下来,而且也拒绝了黄天泽许给她的一些好处,原本她便是想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做一些事,现在黄到泽愿意将医馆公益化,那么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她能够帮忙做些事也是打心里乐意的,若真收了那些实质性的好处这事不也就变味了吗? “皇上放心,此事离忧愿意揽下,也不需要任何的报酬,若皇上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当是欠下离忧一个人情好了。”离忧笑眯眯地说着,这种事还是提前说清楚好一些,说不定到时还真会有什么事要求到皇上,反正这欠人情也不是她第一个弄出来的,她这也算是现学现卖吧。 黄天泽一听,自然是知道离忧所指何意,看来这丫头记性还着实不差,胆量也着实不小,这会功夫竟然还拿以前的事跟他提起人情来了。 不过欠人情便欠人情吧,他这个皇帝也是人,欠人情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更何况离忧答应无偿替朝庭将此事包下,这么大的功劳又什么都不要,自然也算是个天大的人情的。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我也得提前跟你约好,你这人情得合理才行。我是皇帝,再怎么样也不能够因为还人情而有损国体。”黄天泽也是精明之人,倒不是信不过离忧,不过一码归一码,像他这种做事谨慎之人,自然是不可能让事情留下太过明显的漏洞,这与信任无关,纯粹是一种王者的本能。 离忧听罢 ,自是点头,本来她也没什么坏心眼,也没想过打什么便宜主意,不过是想趁机找条后路罢了,两人这么一来,倒是立马拍案了下来。 剩下的就是一些具体事宜的安排了。离忧跟黄天泽提出若是想向全国推广的话,除了资金以外,还必须挑出大量的人才来。毕竟各个地方都需要专门负责医馆的人员,这些人不但得会经营,而且还得熟悉医馆现行的运行模式与理念,因此哪怕是些专业的人材也还是得需要重新的培训。 在离忧建议下,黄天泽答应替离忧安排一个合适的人专业过来负责协助离忧,而大量的人选也会让协助之人安排好,让离忧把好关则行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也不必太急,许多事情还得花时间准备。眼下你也不必操心其他,正好你过些天便成亲了,等你成亲之后再我会将协助之人派到医馆来,到时应该由朝庭操办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就看你们的了。” 黄天泽提到了离忧的婚事,算起来真的已经是近在眼前了。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此刻早就忙得不行了,哪里会像她一般整日还出来这里转那里转的。要不是知道她与江一鸣之间两情相悦,不了解的还以为这婚事不合她心呢。 离忧一听这安排倒是挺不错,折腾个协助的副手出来,她也能省不少的心,毕竟她是以满腔慈善之心去做这事,可难保别人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到时有了协助之人,还是黄天泽亲任的,那么她便会将许多容易引起误会的事都交给那人去办,自己不过是把个方向,传授一下模式经验罢了,这样就纯粹得多,不容易生事。 见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黄天泽也没有再多做逗留,今日与离忧的见面也算是了却了他心中的一个结,放下了也等于是新的拿起,日后多一个这般洒脱的朋友说不定倒是更好。 送走黄天泽之后,离忧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之后,这才带着绿珠回医馆。今日之事多少让她也算是彻底踏实了下来,这心里少了一个事自然觉得更加神轻气爽。 其实,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特别是在感情上。离忧这样的心性这么久以来又怎么会完全感觉不到黄天泽对他的不同呢?只不过黄天泽倒的确是位出色的皇帝,感情这种东西于他而言绝对不是放在首位的,因此,他才可以得用离忧在江一鸣心中的位子了,让江一鸣心甘情愿的替他去办事。 离忧此时又不得不感激起好在江一鸣对黄天泽还有这么重要的利用作用,否则的话,自己与江一鸣的婚事肯定就不只是小小的阻碍这么简单了。若是皇帝真让她进宫的话,只怕她也真只剩下与江一鸣私奔这么一条道了。 可天下虽大,却莫非皇土,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江一鸣义无反顾的为她,可他们也就华丽的悲剧了。 回到医馆,却并没有见到孙成的影子,问了一下旁边的人,说是孙成现在正在二楼,还说是江公子来了,两人正在楼上说着话。 离忧一听江一鸣来了,倒是真觉得有些新鲜。印象中,自打这医馆开张后,江一鸣来这里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没想到今日还真是热闹,刚走了个黄天泽,现在连一鸣也来了。见状,她连忙带着绿珠上了二楼去见江一鸣,估计着他今日可能是在附近办了什么事,顺路过来的。 上楼一看,果然见到江一鸣正与孙成坐在那里说着什么。见到离忧,孙成马上站了起来询问刚才黄天泽的事。孙成并不认识黄天泽,离忧也没有说破身份,因此只是问刚才那贵客怎么样了。 离忧简单说了一下,便让孙成先行下去忙自己的,随后在江一鸣身旁坐了下来。 “今日是什么风吹的,竟把你也给吹来了?”她笑呤呤的看着江一鸣道:“这么早过来,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吗?” 江一鸣听罢,微笑着给离忧倒了一杯茶道:“事情哪里有忙得完的,不过是刚才谈好了一桩生意,正好经过医馆,便想过来看看。估计着你应该在,倒是没有料错。” 离忧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江家那些复杂繁多的生意,一时又觉得心疼不已。原本一鸣并不需要如此忙碌的,全是因为自己,弄到现在这般模样。 “一鸣,江家那些个生意,你现在都熟悉得怎么样了?会不会觉得太累了?” “别担心,不过是多处理几个生意罢了,不会有多累。况且原本也是我应该去处理的事,就算现在不做,日后也得做的。再说近些日子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所以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再安排太多的事,不过是我自己想提前将事情都处理好,这样便能腾出些时日来,等成亲后可以多在家陪陪你。”江一鸣知道离忧是担心他,因此说得云淡风轻的,并不希望离忧心中因此有什么负担。 “对了,刚才到底是什么人,听孙成说你好象认识。”江一鸣将话题不动声色的转了开来,这男人做事本就得有担当,更何况为了离忧,他也一点不觉得有什么苦呀累呀不情愿之类的。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说,知道他不愿让自己过多的担心,因此也不再多说,转而笑着说道:“你猜猜,这人你也认识的。” “孙成说是名姓黄的贵公子,难不成是皇上来了?”江一鸣看着离忧,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一丝其他什么东西,细微得不可察觉。 “对呀,就是他,连我都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跑到医馆这边来独自查看。一千两银子倒是小事,不过他刚才还真说了件大事,只怕你听了也会觉得这皇帝不错的。”离忧没有注意到江一鸣目光之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径直开心地说道:“不过这人倒还真是会盘算,我这辛辛苦苦经营、打理下来的医馆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不再是我个人的名义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江一鸣一听,顿时有些不明白离忧的意思:“难不成他对你这医馆有兴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估计着黄天泽是应该有比较大的动作了,离忧的医馆完全是属于行善事的,并无半点的利益所得在里头,相反还得自己搭钱进去,如果黄天泽对这个感兴趣的话,那么肯定也是一项于民有利的仁政,看来倒是他刚才有些想太多了。 离忧见江一鸣也这般感兴趣,便将刚才黄天泽跟她说的将医馆以朝庭的名义,出资出力在全国各城郡推广一事说了出来,因为心中也很是期盼,所以说得是眉飞色舞的,好像已经看到了无数家医馆在全国遍地开花,利国利民的情形。 说实话,虽然这一措施并不能够保证到所有的穷苦百姓都能够做到病者可医的效果,但是这毕竟是基本医疗普及化的一种尝试,是黄天泽爱民,为民做实事的一项重要的功绩。无可厚非,这是值得称道的,就算是现代社会,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全民医疗也是一项还没有完全落实的国策,更何况是这种封建社会。 能够在这样的社会中,为了穷人的医疗事业做出一点自己的贡献,想起来都是一件让人无比欣慰自豪的事,所以离忧又岂会不开心,不乐意去做呢? 听完离忧的话,江一鸣倒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黄天泽看中了离忧医馆的这种模式,即可以为许多穷苦百性解决求医问药的难题,又能够节省一大笔的财政支出。如此一来,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一来可以缓解民间百姓的疾苦,安抚百姓的情绪,有利于朝庭的统治,二来于黄天泽而言,这也算是一大功德,一大政绩。 “如此一来倒也好,百姓总算是能够得到一些实惠。”江一鸣说道:“再说,你开这医馆原本的目的就是想日后能够推广开来,在更多的地方开设更多这样的医馆,帮助到更多的百姓。现在朝庭出面的话倒是能够让你的愿意提前实现。你也算是替百姓争做了一大善事。” 离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皇上说了,前期的一些人事财力的准备他都会做好,让我现在不必操心,安心等着成亲便可。等成亲之后,他会专业派专业人来协助我做这事。我没有接受皇上之前提出的任何好处,一来我办这医馆的目的就不是在于利,二来钱财什么的我也不缺。不过我这人倒是也不吃亏,趁机让皇上欠下我一个人情,这也算是礼尚往来,谁叫他当时用刘姑姑与柔儿的事骗我的人情呢。” 说到这,离忧颇为得意的笑了笑,颇为神秘地朝江一鸣道:“到时就算是江家的事没有完全办好,咱们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江家的事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替他办好。”江一鸣笑着摸了摸离忧的着道:“男子汉一诺千金,更何况这事于国家稳定也是有益的,所以你也别操心了,一切都会解决好了。” “行,我知道你有这能力,可万事呢能够给自己找到退路总是好的。”离忧不在意的说道:“再说我是小女子,也不是什么君子,不必理会那么多。” 听到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还真是想得长远,倒也符合她自己对自己的评价,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 “离忧,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事?”片刻之后,江一鸣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前些天,他也曾单独找过我。” “什么?前些天他也单独找过你?”离忧一听,连忙问道:“找你做什么?是询问江家之事的进展还是别的什么事?” 江一鸣犹豫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跟离忧直说,那天黄天泽找他的确是为了江家之事,不过最后却说了一些颇有他意的话。 “倒是与江家的事有关,不过他走时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事,主要还是关系到你。”江一鸣说道:“离忧,不是我有其他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皇上对你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呢?”离忧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黄天泽还真是对她挺上心的,竟然直接找江一鸣说三道四了,好在一鸣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否则指不定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江一鸣拉着离忧的手,微微一笑:“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告诉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将你抢走。”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却无形中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让他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离忧心头一热,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说得好,其实今日他跟我说医馆的事之前也说了一些很是直接的话,你想听吗?” 江一鸣没有吱声,只是含笑的看着离忧,见这丫头的表情,只怕是已经摆平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了,所以听不听都不重要了,关键是离忧自个心里明白就好。 “他问我若是没有你的话,我会不会喜欢上他。”离忧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跟他说,除非他不是皇帝,否则的话就算没有你,我也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更何况,我已经有了你!”她话锋一转,深情的注视着江一鸣,脸上的笑容顿时格外的明艳。 是啊,已经有了你,他们彼此拥有了对方,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 离忧并不知道,她刚才的表白对江一鸣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其实并不仅仅只是女人,男人在婚前亦同样会有着一些微妙的心理变化。这一切也都与信任无关,只是单纯的一种莫名的担忧。 再加上黄天泽的原因,江一鸣心中多多少少变得不那么自信,不那么踏实。爱得越深便越是在意,越是在意便越是担心得失。这一生他所怕失去的除了离忧再无别的,因此正因为离忧是他心中的唯一,所以那份量才会大得惊人,凡是与她有状的点滴都能够让他的得失心变大。 而现在,离忧主动直接的表白亦如同一剂定心针一般让他那略带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踏实了下来。 不论是多么强大的人,内心深处总会有那么一处柔软的地方,而于江一鸣来说,离忧则是他最大的软肋,哪怕当着整个天下,哪怕再大的事他都能够处事不惊,可是唯一离忧却总是能够那么轻易的拔动他的神经。 也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江一鸣不由得将怀中的人儿揽得更紧了,罢了,不论如何,他都是心甘情愿的,只因为这个拔动心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离忧。 七日后,离忧与江一鸣的婚礼如期举行。 整个京城都似乎惹上了一层喜色,所有有关的无关的人全都在议论这个事,一大早从定南王府到江一鸣宅院的街道便都被行行色色看热闹的人挤满了,那情景不会京城任何一件大事要逊色。 江家原本就有钱得很,定南王府又是皇室权贵,这两家联姻在百姓的眼中无疑于强强联手,所有的猜想漫天飞舞,不过也有清楚一些的人避谣,说这婚事无状两家利益,只是一对有情有义的恋人百年好合罢了。 当然这样的说法并不能够取信于绝大多数的人,顶多是做为才子佳人的爱情传说流传于茶馆酒楼街市的那些说书人这嘴罢了,更多的人愿意相信这不过是一桩权益的联姻,并不是人们不过纯良,只是因为这世间几乎所有的这样的婚姻都是如此。 不过对于江一鸣与离忧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今日是他们的大好日子,是他们渴盼已久的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 满室的大红灯笼、红双喜字、还有那铺得到处都是的红地毯衬着屋子里来来去去的人满脸的笑容让整个世界似乎都快要融入到这喜庆的日子里去了。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却都那般的兴高采烈,而婚事的主角江一鸣与离忧更是如此。 离忧今日起了个大早,任由着身旁那些人给她换嫁衣,梳头打扮。这新娘子的妆容发式可不比以往,浓也好淡也罢,她都不再有任何意见,反正一辈子就么一次,图个喜庆吉祥就万事足够了。 李氏特意请太妃从宫借来了一名十分有经验的喜婆主持大局,并且起得比离忧还早,早早就过来这边亲自坐镇,重视得不得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洞 房花烛夜 看着忙忙碌碌的各色身影,离忧此时只觉得心反倒宁静无比,那满眼的大红色不再如之前那般看得让人觉得心烦,而是格外的喜庆。心境决定一切,原本她丝毫不喜爱的颜色此时却变成了这世上最好看最有味道的颜色。 坐在那里,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的任何东西,只剩下脑子不停的闪过一幕幕记忆的片断,让人无比的温暖。 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十几岁的少年白裳飘飘,站在那大榕树下俊朗如玉。没有太多的言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愁思,可就是那个样子不知怎么的便一下子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最深最真的印象。 而后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了她许多的事情,因为每次他总会在她来到大榕树下之前已经在榕树之上静坐。他很喜欢安静,甚至有些享受孤独,她后来才知道这一切与他的人生际遇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那一天,在榕树底下,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正式的交谈,而也就是打那以后,离忧欣然发现,其实在骨子深处,他们是多么相似的同一类人。 从此之后,他走进了她的生活,而她亦住进了她的心里。他对她总是很细心,小到茶点的提前安排,大到她所面临的每一次转变,他都事事关注,面面俱到,只不过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后来拾儿告诉她,她才知道,原来他从来都不吃甜点,可那间书屋内却总是会时刻地摆放上新鲜的糕点与零食,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喜欢而已。 以前,她常听人说,爱一个人不要想着去改变一个人,因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现在却有一个爱着她的人为了她却能够自愿的改变着自己的许多习惯,或者是很小的事,或者在他人眼中根本不足为道,可正是这样的点点滴滴的微不足道长期积累下来却愈发的显得多么的不容易。 他为她做过多少事,其实她真的算不清楚,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对她述说过,许多事情都是过后不经意间她才慢慢发现,而也许还有更多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发现。比如她在洒扫房里遇到的麻烦,在五小姐处当差遇到的麻烦,之后遇到的各种麻烦中,之所以都能够那么快地么顺利的解决,其实这中间他偷偷地替她做了不少。 为了她,他甚至于可以放下心中的许多怨恨,甚至于可以去向自己的原则底线低头、让步…… 看到他为了自己而毫不犹豫的认回江父,揽下那么一大堆原本并不愿意也大可不必理会的麻烦事,离忧知道这一生都不可能还会有哪个男人能够象他一样爱自己。 那样的爱超越了极限,升华到了一种她从来都不可能想象到的高度。她知道他爱她甚至超过于爱自己,而且这样的爱不仅仅只是电光火花的一刹那,更是如同细水长流一般的络绎不绝。 做为一个拥有现代意识的人,对于一夫一妻似乎总是那么的天经地义、理直气壮,可是对于一个古代人,特别是一个出色的古代男人,一个完全有种能力与实力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来说,竟也会毫不犹豫的赞同、接受并且为之付出一辈子的许诺。她知道,不是因为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其实在离忧看来,真正的爱并不是在于谁能够为谁而死,那样的爱固然需要勇气,可是却并不是最难做到的。死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真正最难的不是为爱人而死,而是为了所爱的人而活。因为死了可以一了百了,什么也都不再去考虑、顾忌,而活着,为了所爱之人而活着却必须面对与所爱之人有关的一切,过去的、现在的、末来的,好的,坏的,烦的、愁的、解决得了的,甚至还有解决不了的…… 这样的爱才是真正最难,最伟大的,因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却不短,而一辈子所要面对实在是太多太多,这样的爱才是真正最深沉的爱。而江一鸣对离忧就是如此。 离忧常想,自己到底何德何难?竟然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爱她的人。论相貌、论才化她都顶多只是中上而以,而她亦没有为江一鸣做过多少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算来算去,她真的是无比幸运的,多少优秀的人倾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而她一个如此平凡的人却幸运的得到了。 缘也好、份也罢,轮到了自己的头上竟还真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她向来都是惜福之人,而这一生她所能够做的就是不好好的去爱那个深爱自己的人,让他永远幸福,也让自己一生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思绪飘忽了多久,离忧清晰的头脑也渐渐的变得有些迷糊,记忆渐渐的变得东一块,西一声的,甚至于有些想着想着还会突然跳到一些不着边际的地方去。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知道,那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猛,被这样的幸福包围着难免会有些迷糊。 不过,她的脸上一直都带着最最甜蜜真切的笑意,不论对着谁,不论她们是否认直注视,关切。笑多久她都不觉得累,也没有半丝脸部表情僵硬的感觉,而时间在这个时候也完全没有了长短的区别,有时一瞬间也如同许久,而有时许久又只是一瞬间。 不知什么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绿珠似有似无的声音,好像是在催促着她站起来,又好象是听到有人在说着什么吉时到。 离忧也没有多想,下意识的顺着身旁扶着她的绿珠的示意,站了起来往外走。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盖头,什么颜色也没瞧真切,可这么个时候除了大红以外,还能够有什么别的呢? 耳旁似乎还听到了别的声音,好象是李氏,又好象是轩辕谋,刚走几步轩辕烈、南宫明月还有好些人的声音也似乎都有听到,可具体那些声音都在说些什么离忧竟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她只是一腔的欢喜,甚至连自己现在到底已经被打扮成了个什么模样也完全没有概念。 这是平生她第一次出现思维短路,对了现实中的事全部迷糊得不行,完全不清楚到底正在做些什么,只是却对以往的桩桩件件细索而又毫无规律的往事时不时的清楚想起。 是啊,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已经被幸福冲错了头脑。 走了一小会,耳旁总是不断的响着喜庆的鼓乐之音,吹些什么她不懂,也压根没有听明白,哪怕感觉到了身旁有人搀扶着她,可一步一步的走着却也如同是在云端行走一般,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这样的感觉一直从大清早起床持续到现在,而就在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够结束这种晕忽的善时,一旁搀扶她的人似乎突然停了下来,而她也不由得跟着停了下来。 “离忧,我背你!” 无比熟悉的声音顿时响起,那一刻似乎有道电光闪入脑海一般,瞬间劈开了那混沌而毫不真实的意识。 “一鸣!”她笑得更加的灿烂,即使隔着大红的盖头,即使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他来了,来迎娶她过门。这个说过要一生一世爱她、照顾她、与她相守的男人此时此刻便站在自己的面前。 “离忧,我曾听说,新娘从出门这后到婆家之前双脚都是不能沾地的。”江一鸣温润无比的声音娓娓而道:“原本,我也应该是在王府大门那边等你,可是我却想陪着你一并走完王府这一段路,因为从现在开始我要与你一生一世一路同行。” 他的手拉住了离忧,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与世俗的约束,这是他与她的婚礼,他希望用心做到最好,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对她的爱,希望她能够一辈子都能有这世界上最最美好的回忆。 他记得在百家庄的那个晚上,那个喝醉了酒哭得像个孩子一般的傻丫头是那般的恐惧与孤独,他记得她脸上闪过的每一丝表情,那种让他心疼无比的表情。 从那以后,他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生他都会好好的疼她、爱她,让她成为世办上最幸福的人,让她永远都不会现感到孤单。而从现在开始,从她踏出闺房开始,从她嫁给他的这一天开始,他便会永远的陪着她一并走完这短暂的一生。 他曾说过绝对不会在半道上将她给丢了,哪怕只是从这里到王府大门的这一段路,他亦不愿意让她独行。他要背着她一并走这段路,背着她上花轿,与她一并风雨相随一生相随。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整个人早就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这个傻一鸣呀,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如同有种心灵感应一般。若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个时候她的思绪还不知道在哪里神游着。 “一鸣,从这里到王府大门可有好长的一段路,会很累的,你背得动吗?”离忧在盖头底下笑得无比的欢畅,第一次觉得若是自己再轻一点的话或许会更好一些。 “背得动。”江一鸣毫不犹豫地说着:“一辈子都能够背得动,这么一点路怎么会背不动呢?离忧,我要与你相伴一生,从这一刻便开始了,我希望不论何时,你的身旁都能够有我相陪。” 离忧心中一动,江一鸣对她的感情虽然她心中早就知晓,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依旧无比的让人感动。女人天生都会有感情的一面,就算是再强势的亦是如此,更何况是她这种原本内心便敏锐的人。 她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朝着江一鸣说道:“一鸣,我想让你现在便取下这盖头,我想亲眼见证你我的婚礼。” 离忧的话顿时让旁边所有的人都吃惊不已,这红盖头岂是现在这个时候能够揭下来的?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江一鸣竟然没有半点的异议。 他欣然一笑,朝着离忧道:“你说得对,既然是咱们自己的婚礼,自然得自己高兴,连你都无法亲眼看到一切的话,那么再隆重的婚礼又有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还没有等到一旁的李氏与轩辕谋来得及阻止,江一鸣便利索的动手将离忧头上的大红盖头给取了下来。 一瞬间,离忧那张笑颜如花的精致容颜顿时显露在众人面前,看得让人不由得惊呼不已。 “走吧,我背你!”江一鸣宠溺的看着离忧,随后不顾众人的目光,转过身来将离忧背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离忧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专注的感受着江一鸣的气息,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 身后似乎传来了李氏与轩辕谋无奈却又无比感动的声音,似乎在说这孩子做事总是如此没有规矩,还有李氏所说的罢了罢了,百无禁忌之类的话。 也许用不了多久,离忧的婚事将再次被传得满城皆知,甚至于满天下都知道,那个连红盖头都不愿意盖的女人与那个还没将媳妇娶进门便言听计成的男人将会成为久久不会退色的传说。 可这些江一鸣与离忧都不会在意,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的婚事,理因让他们亲眼见证。 而没有了盖头的遮挡,离忧亦清楚的看到了这个婚礼的每一个细节,深深的体会着那份浓浓的喜气,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比的感动,因为她知道,这一生有这么一个人无论自己有什么多离谱的要求,只要是她想做的,都会陪她去疯,陪她去完成。 接下来的仪式因为有了离忧的亲眼目睹而变得更加的让人无法忘记,可是再怎么热闹,再怎么隆重,对于离忧而言都比不上进入洞房的那一刹那让她心动。 当所有的仪式都退去的时候,当所有人的都离开洞房之际,当这一个小天地只剩下她与江一鸣两人之时,一切竟让她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承认从一早到现在,除了幸福与愉悦以外,她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她以为她会将这种心态一直保持到最后,可现在她却突然发现她错了。 她不但紧张了,甚至于连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那昏红的灯光下,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红色,包括她的脸,而她脸上的红却不是染上去的,而是从里到外泛出来的。 “怎么啦,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了,反倒紧张起来了?”江一鸣自然查觉到了离忧的紧张,他笑着替她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先换下这身衣裳,洗把脸吧,这一整天下来,把你累坏了。” 离忧微微松了一口气,江一鸣的体贴让她不由得放松了不少。在他的帮忙下,除去了那一身凤冠霞帔,将一头束得发紧的青丝亦放了下来。 “你别忙了,坐着休息,我来。”江一鸣将离忧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又从准备好的盆子里拧了个毛巾,一副打算帮离忧清洗的样子。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也累了一天了。”离忧见状心中不舍,江一鸣这一天可比她累多了,眼下竟还要亲自来侍候自己一个女人,自是有些不好意思。 江一鸣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边忙边道:“我不累,就让我帮你洗一次脸吧。” 离忧看到了江一鸣眼中的温柔与认真,那样的眼神如同将她当成了这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她感动无比,却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由着他替自己轻轻的擦洗着。 一下又一下,都是那么的用心,一下又一下,又是那么的满含深情。那样的温柔可以让人忘记一切,那样的宠溺即使是现在死了你也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傻丫头,怎么哭了?”看着离忧情不自禁往下掉落的泪,江一鸣顿时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道:“这就感动得哭了,以后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你可得哭成什么样子呀!”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大喜的日子也忍不住想哭?”离忧边哭边直接往扑进了江一鸣怀中,用力将他抱得死死的,仿佛稍微一松手,这么个爱她超过一切的人便会消失一般。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你好,只要你不烦我就行了。”江一鸣回抱着离忧,心中的感动亦是不会少过离忧。 今日,她终于成了他的妻子,也许在世人眼中都会认为离忧是最幸福的新娘,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却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有了她,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幸福。 “一鸣,我爱你。”离忧心头感动无比,她抬起头来,含笑着望着眼前的爱人,边说边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吻。 “我也爱你!”江一鸣听罢,突然站了起来将离忧抱起往床边走去。 他将她小心的放到了床上,不再如以往一般压抑着心中的欲望。俯下了头,快速捕获到了她的樱唇,贪婪的吮吸起来,身体的燥动越来越浓,他象是着了魔似的,移不开来了。他很快便加重了这个吻,不断的吮吸着。 离忧顿时被吻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酥麻无力,那种酥麻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 而这一声呻吟则象一道闪电一般深深的刺激着早已沉浸其中的江一鸣。他不由得低吼一声,加重了这个吻的力度,潜意识里只想要更多更多。 离忧本能的回应,任由江一鸣疯狂的索取着,一阵无与伦比的快乐将她整个人塞得满满的,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又一所动人的呻吟。 “离忧,我的离忧!”身体的欲望已不再只是满足于这个吻,江一鸣完全管不住自己了,一路湿吻朝离忧的下巴、脖子、锁骨方向而去,一双滚烫的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离忧……”他沙哑的声音低唤一声,象是询问,象是征求,额上早已挂上了隐忍的汗珠。 被他这么一叫,离忧原本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理智也荡然无存。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这一声却是世上最强的催情剂。 江一鸣听到这一声,更是兴奋异常,身下的坚挺早已硬得发痛,但他却疼惜的为她保留着最后一丝的理智,他想听她亲口答应,亲口答应成为他的女人。 “一鸣,让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吧!”她欣然一笑,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我是你的离忧,你是我的一鸣!我需要你!” 这一刻近在眼前,真实而幸福得让她无比形容,这最美好的夜晚与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从些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的幸福谁人可比? 得到了离忧的许可,江一鸣便得到了最大的鼓励,心中一阵狂喜,他的离忧,今日,她便会真正成为他的离忧。 可就算如此,他仍然疼惜的为她保留着最后一丝理知:“第一次会有一点疼,一会……一会我会尽量轻一点的,你,别怕,过了那一会就不会再疼了。” “为了你,我什么也不怕。”离忧再次主动吻上了他,毫不忌讳的表达着自己对他的爱与渴求。 江一鸣见状,再次低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象一个渴了千年,万年的魔一般,尽情的向身下的人儿索取着自己的欲望。他的手、他的吻再一次抚上了她的柔软,不停的柔搓着,那柔软而坚挺的触觉让他整个人更加的疯狂。 他从上往下,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将两人之间的爱与欲都挑拔到了极致,而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此时的离忧亦是异常的温顺,本能的迎合着,象一堆火一般点燃着他身体的每一个情素,扩展着他身体每一处的欲望。那不可抑制发出的呻吟与那男性沙哑而压抑的低吼,不时的回荡在洞房之中,与那燃烧的红烛一同抒写着一室的春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第一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漏过窗棱射入那红烛刚刚燃尽的洞房时,江一鸣已经醒了过来。他并没有起身,而是满足的看着仍然沉睡的离忧,那样细致的目光似乎足够数清楚怀中心爱女子眼睛上的睫毛有多少根一般。 昨天晚上,当他与她合二为一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那眼中落下的带着无比喜悦的泪,而等结束那一番情与欲的爱的缠绵,等他心爱的女子带着倦意安然入睡时,他亦流下了两行幸福的清泪。那一刻,整个世界于他而言都是那么的美好,而他则完完全全成为了这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醒了?”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片刻之后这才睁开了眼睛,江一鸣见离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想再闭上眼睛装睡,便笑着说道:“娘子还这么害羞,昨晚上为夫与你可是什么都已经做了,再害羞也没用了。” 听到江一鸣的调侃,离忧愈发的不好意思起来,想想昨晚自己似乎还挺主动的,当时晕晕忽忽的根本就顾不上害羞什么的,可眼下清醒无比之际,感受到自己与江一鸣赤诚相对,肌肤相亲似乎真是很不习惯。 她本能的想往后缩,拉开自己与江一鸣的距离,可才刚刚动了动,便马上被江一鸣给察觉到了,只见原本便抱住自己的那双手微微一带,两人之间原本还有一点的空隙却被完完全全的给贴住了。 “别闹,我要起床了。”这一下,离忧脖子都红了起来,她做势挣扎了几下,想要逃脱江一鸣的制约,虽然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举动,可是现在这般她还是觉得窘得不行。 “为夫可没闹,现在时辰尚早,娘子起床做什么?不如为夫再陪娘子运动一番如何?”江一鸣见状,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起来,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离忧,谁知道这丫头刚才随便这么动了一下,自己竟然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离忧听到运动二字,一时更是面红耳赤:“不,不早了,起床吧,一会绿珠怕是要进来服侍我洗漱了。” “今日可不同往日,咱们不叫人,没有谁会来打扰的。”江一鸣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沙哑,他边说边一个翻身,直接将离忧压到身下,目光之中已经是满满的情欲:“娘子,让为夫再好好疼爱你。” 离忧自是看出了江一鸣的眼中的欲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江一鸣那炽热的唇已经欺上了她的唇,带着无尽的渴望吮吸着她嘴里的芬芳,挑逗着她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手亦熟练的抚上了她的柔软,逗弄着离忧最为敏感的神经,那样的温柔的诱惑顿时如同一张网将原本还在挣扎的离忧网住,瞬间让她举手投降。她那仅存的理智在江一鸣的攻势中完全沦陷,一时间原本只剩下最本质的欲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与那最亲密的爱人一同几尽缠绵。 当身心再一次得到满足之后,江一鸣终于明白了古人所说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贪恋的吻了吻怀中的人儿,真恨不得时间就这么静止下去。可这会的功夫,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再不起床的话,只怕一会他又会忍不住“欺负”自己可爱的小娘子了。 “你先躲着休息一会,一会我帮你穿戴。”看着被自己累坏了的离忧,江一鸣不由得一阵心疼,强行将离忧按在床上躺好不让她自己动手。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与江一鸣多争,点了点头后,懒懒地窝在被窝里看着江一鸣先行起身自行穿戴。 江一鸣自己收拾好之后,这才走到衣柜前,替离忧挑了一套粉色的衣裙拿到床前要亲自帮离忧穿衣。离忧这会也没有了之前那么不好意思,鼓了鼓气后,干脆大方的坐了起来,任由江一鸣替她穿戴。 江一鸣穿戴得极为细致,这让离忧顿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亲自替她洗脸的情景,同样的呵护带着同样浓得化不开的爱,让她的心无比的幸福。这一生有如此良人陪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离忧眼中的动容,江一鸣强眼看向离忧,朝着她欣然一笑,当最后抹平衣角上的那一丝折皱后,这才出声说道:“好了。” 说着,他又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不妥之处后,这才出声朝着门外方向唤了一声。很快绿珠与二丫几人便端着洗漱的用品满脸笑容的推门走了进来。 离忧这才反映过来,原来这会功夫外头早就已经有人候着了,想到这古代的门窗压根就不怎么隔音,一时间又不由得不自在起来,倒是江一鸣一脸的笑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好在绿珠与二丫她们虽然一脸的喜气洋洋,却也没有谁敢当着江一鸣的面出声调侃半句。两人很快洗漱了一番,刚刚收拾妥当便见刘姑姑走了进来。 一番恭祝道贺这后,刘姑姑这才朝江一鸣禀告道:“公子,江老爷来了。” 一听江父来了,离忧不由得看向江一鸣,昨日江父虽为高堂,但是却只是在他们拜堂之际坐下接受了行礼,而后婚礼结束之后便也随客人一并离开。至于江家其他的亲人亦是如此,而今日江父一早便过来,想来只怕是有什么其他的事。 如果按照正常人家的规矩,今日一早离忧应该与江一鸣一并去给江父与江家其他的长辈敬茶什么的,但是江一鸣却并没有这样安排,离忧心中自是明白其中的原因,所以也没有多说其他。 “什么时候来的?”江一鸣听罢,看了离忧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他现在在哪里?” 刘姑姑回道:“江老爷一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厅里休息,来的时候我原本就想过来通报,但江老爷却说不着急,所以等公子与郡主起床后我这才过来通报。” 听刘姑姑所言,江父已经来了多时,离忧见江一鸣问完话后半天都没有再出声,而是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起身刘姑姑道:“姑姑,你先去准备一下,让厨房多备一些早膳,一会送到前厅一起用。告诉江老爷,我与一鸣马上就过去。” 刘姑姑听到离忧的吩咐,见江一鸣虽没出声却也并没反对,于是便应了下来,按照离忧所说先行准备去了。 “一鸣,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现在我们也都成亲了,有些事还是别想太多了吧。”离忧不由得劝道:“这么一大早他便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你商量,正好我这新媳妇也应该去给公公敬杯茶,你陪我一起过去吧。” 江一鸣心知离忧的用意,迟疑了片刻之后,却也没有反驳什么,点了点头后说道:“好,我们一起过去。” 一直以来,江一鸣都不太愿意与江父亲近,就算是平日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无法避免的见面,但他的话都是能少则少,甚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叫过一声父亲。有些东西形式上虽然已经承认了,但并不代表心灵深处的那道坎也已经迈过。而江父似乎也并没有强求过什么,哪怕是昨日新婚大事,亦是如此,能够坐在高堂的位子上,能够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这一切似乎已经足够。 对于江父,离忧心中仍然如同以往一般,即有着与江一鸣一般的那种淡淡的隔离之感,但同时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同情,这个在外面风光无限的中年男子,此时却不过是一个极为可怜之人,这么久以来他都没有再娶任何妻妾,除了江一鸣以外也没有半个子嗣,常人所能够享受到的天伦之乐,于他而言似乎都份外的奢侈。 真正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外,可事情已经如此,到了这个时候,他毕竟还是江一鸣的生父,离忧也是狠不下心来完全置之不理。 她也清楚,江一鸣心中还是有所挣扎的,否则的话也不会问刘姑姑江父来了多久了。也许以江一鸣的聪明早就已经猜到了江父今日的来意,毕竟跟离忧相比,他们终究是父子,虽然嘴上没有叫过,但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更是让他对江父了解得愈深。 或许下意识里,江一鸣也已经在开始接爱江父,只不过自己却并不知道。离忧并不希望江一鸣一直都纠结于这个结之中,她希望能够帮一鸣解开这个结,这样的话他才能够对他自己更好一些。 拉着他的手,离忧朝着他温暖一笑,她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让他明白,不论如何,不论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都会在他身旁。就如同他常常用行动告诉她一般,他在她身旁。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再有其他过多的交流,径直并肩而出,往前厅走去。江父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茶,神色看上去分外的孤寂,那满厅的冷静与昨日府中大喜的气氛反差十分巨大,看得离忧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反倒是江父,看到江一鸣与离忧并肩进厅,脸上马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一时间觉得他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完全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沉闷。 “您来了?”离忧上前几步,走到江父面前,朝着他行了个礼:“让您久等了,还请见谅。”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客套的说了几句,谁知心中却愈发的觉得这样反倒疏远得很。 可江父却一点也没有在意,甚至马上站了起来,满脸慈祥。 “不不,没有等多久,我也才来一会。”他连忙说着,又赶紧朝一旁的江一鸣望了一眼,眼中闪过欣慰无丝的光芒。 那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孩子成人成家后的欣慰,是一个父亲出自内心的为儿子感到骄傲的目光。 江一鸣自然也看到了江一鸣的目光,他微微别过目光,似乎是朝离忧说却也如同是朝江父说:“坐着说话吧。” 江父见状,连连点了点头,再次坐了下来,等他坐下之后,江一鸣则牵着离忧往下方的椅子上也准备跟着坐下去。 离忧却并没有坐下,而是朝江一鸣看了看,让他先行坐下,而后朝着一旁的绿珠看了一眼,示意先上茶,虽说她早已经将这些所谓的规矩都破得七七八八的了,可是这会的工夫亲自给江父敬杯媳妇茶倒也是应该的事情。 接过绿珠递上来的茶杯,离忧再次往前走了两步,恭敬的端着手中的茶朝江父说道:“离忧是个心粗之人,也是个不太注重规矩之人,能够认识一鸣,与他相知相守,得他不离不弃实在是离忧的福气。虽然这婚事从头到尾许多规矩已经被离忧破得七七八八的了,但离忧对一鸣的心却是至真至纯的。” 江父见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显得很是激动,还有那么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不过他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的望着离忧,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离忧不一定能够做一名人人称赞的好妻子,更不一定能够做一个人人满意的好媳妇,但离忧会尽力而为,全心全意的去爱他,陪着他走过这一生,让他永远不会孤单。” 说到这,她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您是一鸣的父亲,今日离忧恳请您做证,日后无论经历任何风雨,我都会与他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江父听到这一番话,亦是感动不已,他此时真是打心里高兴,替江一鸣高兴,那孩子之前的二十年实在是太苦了,如今希望离忧这孩子能够让他过得幸福,这样的话,他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抬眼朝江一鸣看去,果然见那孩子亦是一脸的动容,定定的看着离忧,那样的画面,温馨而熟悉,让江父心中酸楚无比。 “好,好孩子,一鸣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妻子,何尝不是他最大的福气。”江父肯定的朝离忧点了点头,打心里替这对孩子开心。 虽然民间的流言不知道传得多么的离谱,可是他心中却比谁都清楚,这两个孩子在一起这一生才是最最幸福的,至于其他的似乎根本就不重要,人言可畏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可笑的笑话罢了。 离忧自然看到了江父那发自内心的喜悦与祝福,一时间心头一软,朝着江父微笑起来:“公公,媳妇给您敬茶了。” 说着,她稳稳地跪了下来,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恭敬地向江父敬茶。 这一下,江父还真是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离忧竟然会这么正式地给他敬茶,更重要的是竟然还称呼自己为公公。只这么一声,足以让他整个人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与喜悦之中,这么久以来,一鸣虽然已经认祖归宗,在名义上他们也已经确认了父子关系。可是那孩子打心底里却并没有真正的接受他。 他从来都没有叫过自己一声父亲,而如今一鸣的妻子称呼他为公公,这也就是说他这个父亲已经被一鸣间接的承认了,最少一鸣并没有阻止自己最爱的妻子给他这个公公敬茶,并且呼他为公公。 看着一脸激动,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还完全有些不知所措的江父,离忧在心中微叹一声,更是对这位父亲多了几分怜悯。 “公公请喝茶。”她再次说了一遍,亦是再次让那发呆的江父相信他并没有听错。 “好,好,好孩子……”江父这回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脸激动的说着,并且略带颤抖的接过了离忧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快起来,快起来。”他将茶杯放下,连忙起身双手扶起还跪在地上的离忧,眼眶早已有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我这一早来得有些急,一时间也没准备什么象样的东西……” 他边说边激动不已的在身上摸索着,似乎是想找个什么像样些的东西当成这媳妇茶的回礼。 江一鸣见状,再也没有沉默,起身边扶过离忧,边看似不在意地说道:“父亲不必找了,之前送过来的东西都很好。” 这一回,江父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话,刚才他好象听到了父亲这个词眼,而且还是从江一鸣嘴里说出来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十岁的大男人,顿时眼泪竟毫不受控的洒了下来,将他的视线都给迷糊住了,甚至于连眼前的江一鸣也都快看不清楚了。 虽然那只是一声颇为疏离的父亲,并没有如同其他孩子唤爹爹的那种口吻,可是,这一声却足以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离忧看到这一切,心中亦感动不已,看到有些不太自在的江一鸣,还有那不知所措如同孩子一般傻傻呆住的江父,顿时满是感慨。 “一鸣说得对,现在就别忙那些事了。”离忧朝江父说道:“父亲这么早过来,还没用早膳吧,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些吃的,咱们一起用些吧。” 这一下,江父总算是相信了自己的耳朵,那孩子不但叫了他,不但叫了他父亲,而且还让他一并与他们一起用早膳,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好好,一起用膳,好好……”他喃喃的说着,边说边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呀,于他而言,今日才算是真正与儿子相认的大喜日子呀。 这一天他应该高兴才对,高兴才对,怎么能够哭呢。与儿子媳妇一起用早膳,享受着天伦,这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呀。 他快速朝江一鸣看去,却见那孩子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在的波澜,但却没有说半个反对的字,因此心中更是踏实了不少,一双感激的目光再次移向离忧,对这个好媳妇无比的感激。 他心中清楚,一鸣能够对自己有这样的态度,这一切都是离忧的功劳,真是个好孩子呀,这份心足以让他记住感激一辈子了。 很快,绿珠便带着人将早膳布好,江父与江一鸣离忧三人围坐下来,一并用膳。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吃着各自的东西,看上去风平浪尽,而离忧却知道,她身旁的两个男人此时心中一定都是无法平静的,只不过都没有再说出来,表露出来罢了。 也罢,毕竟已经跨出了第一步,这样已经很好了,这样的事本来就急不得,好在江父也算是明理聪明,并没有求之过及。有了第一步,日后再有第二步、第三步……更多的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终究是亲生父子,终究血脉相连,只要真心在,总会有前嫌尽释,重归于好的那一天的。 “多吃点。”江一鸣似乎是恢复了正常,不再如之前一般寡言少语。他往离忧碗里夹了一些吃的东西,将注意力都放到了离忧身上:“你太瘦了,以后得多吃点东西。” 见江一鸣总算是出声打破了这一桌子的沉默,离忧自是笑了笑,调节着气氛说道:“瞧你说的,好象以前我在定南王府受了虐待似的。” 江一鸣听罢,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往离忧碗时送了些吃食,一副巴不得让离忧将东西全吃光的样子。 江父见状,朝着离忧说道:“一鸣说得对,女儿家不能太瘦,多吃些身子才会好。” 说罢,他又不由得朝江一鸣看去,见江一鸣虽并没有接自己的话,但却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心中更是高兴得很。 气氛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沉闷,很快便用完了早膳,离忧命人将东西撤了下去,并且再次换上了新茶,而后这才坐下打算说些正事。 江父来这里应该是有其他什么事的,想来这回他也应该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吧。 “父亲,您今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离忧喝了一口茶,朝江一鸣示意之后,便径直说道:“有什么事父亲但说无妨,我与一鸣都听着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江家 离忧果然没有料错,江父此次前来还真是有事,而且还一副不太好说的样子,显然是心中没什么底气,怕江一鸣不会答应,更怕江一鸣心中会有其他的想法。 原来,这江家人对于江一鸣与离忧的婚事倒也没有什么多大的说法,毕竟一来是皇上亲定的,二来这离忧郡主的身份也足够尊贵,与江家联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不过对于江一鸣成亲之后还打算继续住在外头,而且平日甚少与江氏一族人的没有太多的来往,这一点许多族中长者都挺不满的。 特别是今日一大早,不少族亲都聚焦到了江家大宅,甚至于连族长都来了,说是等着江一鸣带离忧回江家给各位长辈敬茶。江父见状也不好说江一鸣压根就没有跟他说过会过江家带离忧去给族中长辈敬茶什么的。 而江一鸣的祖父母心中倒是清楚,但当着那么多亲朋的面却又不好明说,只得一大早便让江父过来,看看能不能说通说通,让江一鸣带着离忧回去露个面,也好平息一下那些不该有的风波。 眼下那些个族亲只怕都还在那里等着,一来这新婚夫妻起得迟也是正常,二来,江一鸣住的地方同江家大宅也有一些距离,因此,众人倒也不急,全都在那些等着。毕竟在他们看来,江一鸣已经认祖归宗,就算因着其他的原因没有在家中住下,但这婚后头一天的新媳妇茶还是会带着郡主回来的敬的,再怎么说这也是规矩。 虽然那郡主已经破了不少的规矩,可好歹这一条也应该是会遵守的,当年公主下嫁江家时还都给江家长辈敬过茶,与江家族亲见过面呢,更何况离忧只是个郡主,更是应该懂得礼节才对。 江父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将这意思给说了出来,他自己心中清楚并没有什么资格强行要求江一鸣带离忧回江家大宅去见那些族亲,可是私底下却又觉得一鸣如果能够去的话,对于日后在江家的行事以及顺利接管生意,掌握大权什么的都是很有帮助的。 毕竟若这样的日子江一鸣都不带新婚妻子露面的话,势必更是会引起那些族亲的不满与记恨,那样的话便等同于是在树敌,于江一鸣来说是大大不利的。 这其中的利弊,他亦没有多说,江一鸣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就算不提也能够想得到,而眼下虽明知这些,但他却还是真没打算强迫江一鸣做任何的决定,总归还是心中愧疚,没有那个资格去要求什么的。就算日后一鸣真因此而得罪了族中之人,那他也只能认了,只能在日后想方设法去替这孩子弥补了。 听完江父的话,离忧倒是觉得去一趟江家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于情于理也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却是不知道江一鸣心中到底如何打算,如何想的,因此也不好先出声说什么。 而江一鸣听罢,则半天都没有出声,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也好象是在决定着什么。也是,对于江一鸣来说,今日这么一去,所代表的意义则全然不同了,与江家人的关系亦由原本的被逼认祖慢慢转向与这一家人开始融入相处了。 也许现在江一鸣还没有完全做好这样的准备与打算,可是刚才江父的话也说得很明白,自己现在的举动并不仅仅只有江父与祖父母关注,还有更多的江氏族人在盯着,若是日后不打算完成黄天泽的事倒也罢了,要是想完成黄天泽的事,为了这些而与那些族人闹僵只怕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成亲,他的举动也不仅仅只关系到他一人,还关系到他的妻子离忧,到时只怕那些人会将所有的罪名也都会往离忧身上去推,虽然自己与离忧都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但是他却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人误解离忧。 想到这,他终于不再沉默,抬头看向一旁的离忧,柔声问道:“离忧以为如何?” 听到江一鸣的询问,离忧微笑着回道:“一鸣是离忧的夫君,一鸣说怎么办离忧都会支持。” 她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江一鸣是想通了,终究得面对这一些,趁着这个时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那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去趟大宅那边。”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江父道:“父亲先回去吧,那么多人都等在那些,只怕没个做主的人在,不知得闹成什么样子。我与离忧收拾一下,一会就到,烦请先替我们解释一下。” “好,好。”江父见江一鸣应了下来,自然心中高兴不已,连忙满面笑容的应着,随继马上起身准备回去:“那我现在就走,你们也别太急,毕竟是新婚头一天,迟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 江一鸣听罢,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倒是离忧见状,跟着起身道了声父亲走好。 江父走后,离忧看着那瞬间比以往挺拔了不少的背景半天都没有出声,只是久久的注视着大门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说实话,有时候放下其实倒真的会更好,只不过对不关事的人来说放下二字容易无比,而对于真正的当事人来说,放下却如同千金之重。好在一鸣现在总算是开始学会真正放下,因此离忧自是替他高兴。 “想什么呢?”江一鸣见离忧一副如此表情,伸手牵住她的手道:“坐一会吧,我先让拾儿他们准备些东西,一会去到那边,只怕事情可不会比昨日成亲要少。” 江一鸣的意思离忧自是明白,江家的那些族亲本就很多,再加上又是个个富贵精明,表面虽然对江父认回江一鸣这个私生子没什么意见,可是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不高兴。 江父这一辈子若是没有子嗣的话,那么日后这江家大权在握的掌门人势必得从其他旁支挑选,那么不少人都会有机会得到这么个大好机会去继续这么大一笔天上掉下来的财富。可如今江一鸣一出现,算是打碎了不少人的美梦,旁支毕竟是旁支,自然是没有可能再与江一鸣出来争什么。 说来也怪,江一鸣的祖父母这一辈倒是兄弟颇多,可到了江父这一辈,除了江一鸣爷爷只生了江父这么一个男丁以外,其他的个个子嗣兴旺。再到江一鸣这一辈,亦是如此,旁支个个都是人丁兴旺,正统继承人这边却还是一脉单传。 就连江一鸣也都是私生子,若不是公主走得早,说不定江父还真不一定有机会认回孩子。 总之一句话,大宅门里是非多,特别是摊上江家这么一个富贵的大家族。常人不都说总是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如今再碰上江一鸣这样的身世,而离忧虽为郡主却又偏偏在世人眼中又是一个那么不守规矩、特立独行这人,怕是今日这新媳妇敬茶可没那么容易顺利通过。 江一鸣的爷爷奶奶倒应该不会怎么刻意为难,怕就怕那些什么三姑六婆的亲亲戚什么的,说的话虽不是什么有多大影响的人,却偏偏又最能搅风搅雨。 不过,离忧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士掩,好歹她现在还有一个这么实用的身份在顶着,那些人再怎么样也不敢太过放肆。 小打小闹,嘴巴说上几句那也就算了,若真是敢有什么不正当的举措,那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最多再牺牲一点形象,反正她这个郡主早就在京城被传得什么样子都有了,也不差那么一个不恭不考不悌之类的了。 说到准备,其实江一鸣与离忧倒并没有什么需要亲自准备的东西,不过就是去让拾儿给族中长辈准备些礼物罢了。虽然说他们晚辈,那是过去敬新媳妇茶,按理说理由是那些个长辈给离忧礼物才对,但是离忧毕竟是郡主身份,若是什么也不准备,容易让人说借故说闲话。 反正现在这宅子里头多的是礼品,而且随便摸出一些便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好东西,离忧让绿珠与二丫也过去帮忙挑选一下,再叫了个江父留下的随从一并过去,也好确认一下要备的数量。 虽然江家这些族人个个富得流油,并不缺离忧准备的这些东西,可是换一个角度看,离忧的身份也可以代表君,是凌驾于江氏族人之上的,从她手上得到的那便叫赏赐,喜不喜欢的那是次要,重要的是面子,是郡主赏给他们的脸面。 这个道理离忧自然也明白,因此特意交待绿珠往好的去挑,虽然时间了有些紧,不能够让那边的人等得太久,可总算绿珠她们办事麻利,再加上这些日子在定南王府呆了这么久,好东西见多了,那见识什么的自然也就长了不少,没一会工夫,便将要备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离忧也趁机去换了一套衣裳,让人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好歹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下,这郡主的威风与尊贵还是得显露出来的。 细心打扮一番之际,江一鸣一直在一旁观看,嘴角的微笑分外的明显,而眼睛里的离忧却如同百变女神一般,瞬间再次转变出不同的风华。 一直以来,她似乎永远都那般的充满着独特的味道,而周身的气质亦不会如同普通之人一般一成不变,总是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场合流露出最适合,最恰当的那种气质,而且这样的转变竟然又那般的自然而鲜明,让人移不开眼来。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离忧站了起来,朝自己自己看了看,故意说道:“难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哪里会看不出江一鸣眼中的肯定与欣赏,只不过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虚荣心,特别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因此一时兴起,自然也就顺便特意问上一句,也好让江一鸣的答案满足一下自己这点小小的虚荣心吧。 “没有任何的不妥,只是我的离忧总是这般炫目,不论何时都让我舍不得移开眼睛。”江一鸣的答案果然没有让离忧失望,只不过于他而言却并没有做其他的考量。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这般问的。”离忧一脸得逞的笑意:“你的答案我相当满意,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江一鸣听罢,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样就相当满意了?看来我的娘子虚荣心实在是太少了。” “好了,都收拾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既然决定去了,便还是尽量做得好一些。”离忧甜甜一笑,挽起江一鸣的胳膊便往外走。 出了门,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离忧出嫁后,轩辕谋将清影与流风也一并给了她带到这边来,除此之外,原本闵嬷嬷还有一些原本在府中服侍的也想一并让离忧还来,但离忧却并没有同意,只是要了清影与流风。一来江家这边也有了足够的人手,二来精明能干且值得信任的也足够了,因此只是要了这清影与流风这两个有着特殊才干的而已。 不过当时离忧倒也问过清影与流风的意见,毕竟这二人原本是轩辕谋身旁的人,她怕他们日后跟着她会让他们觉得委屈,毕竟跟着她真的只是一些小事可做,不再有机会立什么大功,若是留在轩辕谋身旁,日后若是有要出征什么的,这两人说不定还能有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不过令离忧没有想到的是,清影与流风竟然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并没有被强迫、不情愿的样子。见状,离忧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这两人更是看重了不少,荣辱不惊又并不太看重功名那些太过虚无的东西,倒真是不错,怪不得轩辕谋当初将这两人给她时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 当然,或许对于清影与流风来说,他们内心深处并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有多大的选择机会,主子将他们安排到哪里便应该去哪里,至于离忧能够跟他们商量,主动询问他们的意见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若是再有其他想法那真是太不应该。 况且在清影与流风眼中,离忧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子,跟着这样的主子虽然不一定会有多大的出头之日,但却踏实,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够过一些踏实的日子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论怎么说,反正这两人是跟着离忧留了下来,而刘姑姑则完完全全的挑起了这个新家大管家的职责,将家中的这些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她自己也完全恢复了过来,完全摆脱了那个负心汉的阴影,重新过上了属于自己生活。 眼下对于离忧来说,这样的新生活真的让她无比的开怀,跟心爱的人成亲,从此后住在一起,相守一生,身旁又全都是一些熟悉的类似于亲人一般的朋友,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估计着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有她这么幸福吧。 “想什么呢,笑成这个样子?”马车上,江一鸣将一脸笑意的离忧搂在怀中,这丫头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不过却满脸的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去那边会让你如此开心?” 离忧回过神来,见江一鸣这般问,连忙摇着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罢了。” “傻丫头!”江一鸣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一时之间心中再次被那种柔软塞得满满的。 江家大宅在城南那边,马车行驶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到,下了马车后,却见大门口已经站了不少恭候的奴才,见到离忧来了后,原本那领头的管家准备让人去请江家的那些主子出来参拜郡主,毕竟虽说是媳妇,可另一方面亦是君,这家法再怎么样也是不能够凌驾于国礼之上。 离忧见状,却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挥了挥手让管家现在不必去叫人,只是让人通报便可,她与江一鸣则直接去众人聚焦的大厅那边。 其实她心中清楚,这也不过是个样子,若是江家这些族亲真有此心的话,一早便已经站在大门外迎候,而不是只是让这些奴才在这里等着。毕竟以江家的实力,还怕打听不清楚这郡主的马车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到江家。 与其如此,倒不如给他们这个脸面,反正她也并不是那种有摆谱瘾的人,再说就算这些人都亲自出来迎候了她,也不能说明众人心中就真的如此敬重她这个郡主。反正也捞不着什么实在的实惠,倒是没必要如此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没啥气度了。 江一鸣亦是看明白了离忧的心思,拉着她走进去的时候,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一会不论有什么事,一切都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于你。” “放心吧,我可是堂堂皇上亲封的郡主,谁敢对我不敬。”离忧笑着朝江一鸣低语道:“到时若真有没眼色的,你也不必急着替我出头,不要显得太过于护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若太过明显,反倒是会让那些狗眼之人对你心生轻视,不利于你日后在族中的影响。” 江一鸣听离忧这么一说,虽并没有反驳,却接着说道:“跟你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的心我明白,不过,咱们成亲了,日后许多事情都得共同面对,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人去扛。”离忧继续低语回道:“我是你的妻子,也希望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当然,如果是我解决不了的事,自然还是得依仗于最疼爱我的夫君。” 说罢,她微微一笑,惹得江一鸣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的手扣得更紧了,并肩的步子亦更是洒脱,看得一旁的那些人江家仆人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少爷与少奶奶的感情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呀。 说实话,江家这些个奴仆原本便对他们这个基本上没见过的少爷很是好奇,现在又加上了京城传言最为厉害的离忧郡主当他们的少奶奶,一时间这对小夫妇更是让他们觉得神秘得紧。现在亲眼见到他们在一起,众人第一反应便是觉得这两人感情相当不错,走个路都能跟蜜里调油似的,看来传言之中许多的东西还真是信不了。 管家将江一鸣与离忧引到了众族亲聚焦的大厅,进去一看果然热闹得很,原本江家这大厅便大得很,现在却已经被坐得满满的,就边外头都站了不少过来看热闹的江姓晚辈,或者身份没那么紧要之人。 江一鸣与离忧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所谓是郎才女相貌,一时间不论是心中对江一鸣他们是否感冒的都马上闪过这么一个天作之合的字眼。 江一鸣湿润优雅、离忧尊贵华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两人与众不同的气度,实在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来。 “江氏族人恭迎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离忧刚刚进入大厅,只见正中央一名年近古稀之年的长者率先起身领着朝离忧行礼,而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行礼问安。 离忧并不知道那老者是何人,不过看这年纪与衣差,应该是江氏族中最为尊者, 因此连忙上前亲自扶住了那老者:“快快请起,您是长辈,离忧是晚辈,不必行如此大礼。” 扶起那老者之后,她又从容的朝其他人等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免礼:“全都免礼吧,我虽为郡主却也是江家的媳妇,今日咱们不论国礼,只道家情。” “谢郡主!”众人一听,这才各自起身,心中暗道这郡主倒还不算太过蛮横,也不知道是传言有误,还是表面装得这般。 等众人给离忧见过礼之后,江父这才上前一步,朝着江一鸣与离忧说道:“今日咱们族中亲人全都来了,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一会为父替你们一一介绍各位长辈给你们认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江家的这些族亲中,辈份最高的是江一鸣爷爷的两位叔伯,此时正一左一右的坐在主位之上,左边那个正是刚才率先起身向离忧行礼的,亦是族中年岁最长的,听江父说现在的族长便由此人担任。 离忧刚才细细的打量了那族长,红光满面,气色相当不错,八十来岁的高龄能够如此精神实在不简单,最主要的是这族长一脸的慈祥,看上去倒像是个性情修养很好的人,也难怪,如此长寿之人心性定然是不错的。 而主位另一侧的那位老者看上去也是一大把年纪,估计着年纪不会比族长小到哪里去,只是这精神头与气度却相差甚远,明显差了那么一个档次,看人的目光也显得有些浑,不过却应该没有老年痴呆什么的,跟一般的老人比起来还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除了这两位长者以外,与江一鸣爷爷辈份相当的便不下七八个,除去一人与江一鸣爷爷是亲兄弟以外,其他的都是旁支,但关系也算是相当的亲密。 而与江父辈份一般的则更是多得去了,不论那些庶出的,身分不怎么样的,单单嫡出的正儿八经的老爷便不下十好几,而显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那也是什么样的都没漏下。 除了这些长辈,其他的平辈、晚辈这些个上得了台面的更是多得去,离忧光扫一遍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得单独介绍的,否则的话累死了估计也记不清谁是谁。 江父一一介绍的人中,自然包括了族长那一辈的两位,而对于这两位,离忧亦都亲自上前去敬了茶,而且还挨个的说了一些恭敬之言,以示对他们的尊敬。当然只需站着极可,不必如民间一般行跪礼。 江一鸣爷爷那一辈的,离忧亦都亲自敬了茶,对于江一鸣的爷爷奶奶还特别行了半蹲礼,以显格外敬重。等到了江父这一辈,除了江父以外,其他的都只是一言而代过,一声请茶,则自有人替她,不必个个亲递。 这些规矩,来之前,她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底,除了要表示出自己的亲和之外,同时也不能够辱没皇室的脸面,因此这拿捏把握之间倒了是一门学问,即不能够让江家的人觉得自己过于傲气,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贵气。 敬完茶之后,从那族长还有江一鸣爷爷奶奶的目光中,离忧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应该算是进退有度,颇为值得称赞。就是那些个心中有什么不满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一方面至少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 而敬过茶之后,她的收获也颇为丰盛,这见面礼江家的这些长辈自然个个都得给她,江家人本就个个富有,倒不会在这方面上做得小气,因此都是什么贵重挑什么来的,唯独江一鸣的爷爷奶奶倒想是用了一点心,送的东西不但贵重而且还颇费了不少的心思,看来是对江一鸣这个孙儿的事很是放在心上。 这倒也正常,想来江一鸣可是他们唯一的孙儿,又这么多年都没有在身旁,现在就算是认回来了,也鲜少机会见面,所以心中看重也是在所难免。 离忧并没有一一查看那些礼物,只是一一谢过,言行举止谦和知礼,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而后也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多说些什么强占风光,应该高调时高调,应该低调时便得低调。 比如说现在,这长辈的礼都收过之后,是到了要送出自己准备给长辈的东西了,明理的人都知道,这话若是从离忧嘴里说出来,那所送之物便都是赏赐,就算是江一鸣的爷爷奶奶也得跪下给她谢恩才行,可是一旦从江一鸣嘴里说出来,虽然意思都一样,但却更能体现出离忧的谦逊与尊长。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她便没有再多说其他,而是朝江一鸣看了看,示意接下来的事由他来操办了。一来自己这般也显得更是看重江家的人一些,二来,也能够体现出她对江一鸣这个夫君的看重与顺从,无形中更是增加了江一鸣的威信。 很显然这一切之前她并没有跟江一鸣说,不过只需一个眼神,江一鸣自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有道是心有灵犀倒真是一点也不假。 江一鸣自然明白离忧最主要的是想替他进一步在江家这些族亲长辈面前立威,因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她回了个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她的心意。 很快江一鸣便首开金口,他话语不多,但字字句句却都十分从容得体,不仅言简意明,而且还颇有江家未来接班人的那种气势,一时间更是让江家族长频频点头,而其他那些长辈不论心中是否真的喜欢江一鸣,但就事论事,也不得不承认江一鸣的确是个相当出色、有着领导风范的人。 而那些个平辈什么的,更是头一次当面见识江一鸣,纵使只那么几句话,只这么一个事,但是从小看大,为人处理的风格与行事做风却都是相同的。至于那些人之前在生意上与江一鸣有过接触一些的,更是对江一鸣的能力心中清楚,说句实在的话,就算他不是江家正系未来的继续人,单凭他的能力,日后也定是江家最为出色的。 可即使如此,还是不少人对江一鸣是心存不满的,当然这与他的能力无关,而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出现阻挡了这些人原本可以更加疯狂鼓胀的欲望与私心罢了。 将准备好的礼物各自送到那些个长辈手中后,江一鸣再次概括地说道:“这些是一鸣与离忧的一点心意,礼虽轻,但件件都是离忧亲手挑选出来的,代表我们做晚辈的一份心意,还请各位长辈笑纳。” “好好好,一鸣与郡主真是有心了,咱们江氏一族,先后能够迎娶公主与郡主,实在是朝庭对我江家的天恩呀!日后你们夫妇同心同德共同打理好咱们江家,让江家能够继续兴旺下去。”那族长倒还真是头脑清楚,口齿伶俐,等江一鸣总结完毕这后,便率先出声代表江氏一族说出这么几名话来。不愧是族长,倒也算是个较为和气的性子。 不知怎么回事,离忧一向都认为当族长的人要么就是那种相当霸气的,说一不二,要么就是这种性子好的,属于什么事来了都能去和两下稀泥,维护整个家庭大团结的人,很显然,江家的族长应该是属于第二种。 族长发话自然便说明这媳妇茶的开场算是顺利通过,因此江一鸣与离忧自是按规矩一并上前谢过族长的训示。 不过,他们心中都清楚,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真正要面对的并不是族长,也不一定是那些个长辈中的什么男人,而最大可能的却还是那些个三姑六婆什么的人。 这样的担心并不为过,而且很快事实便证明了离忧的猜测。江家那些有身份的男人们自然个个爱脸面,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多说些什么其他不应该说的话,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爱看热闹,也不代表他们会去刻意管住自己身旁的女人。在他们看来,有的时候在家中觉得让他们烦吵的女人在这么个时候倒是可以派上相当不错的用途。 比如这个时候,谁家的媳妇一不小心多说了两句看似无心便实则有意的话,对于那些原本就对江一鸣心存不满的人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即使是那些连不满的资格也没有的人,最少也能够跟着看看热闹,对他们来说可算是一件不错的消遣。 江一鸣与离忧刚刚坐下没多久,那些个有头有脸的长辈装模做样的询问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有人开始做不坐了。 “一鸣,你现在也成家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住在外头呢?好歹你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就是不顾念你爹,这爷爷奶奶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成天惦记着你在外头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的,万一因此而太过伤神,影响到了身子可怎么好?” 这说话之人倒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叔伯的老婆,离忧朝她看了过去,却见年岁也不算太长,和她身旁坐着的男人看上去似乎相差不少的岁数,但这样的场合非正室是没有资格入得来的,因此估计着应该是那个叔伯的续弦之类的。 打扮得够明艳,脸上的笑容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就是这说话的劲头一听便有些不是味道,明显不是真为了这江老太爷与江老夫人着想,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没事找事,无非想找江一鸣的短罢了。 按辈份应该被称作婶婶的女人继续说道:“再说,现在这么大一个家迟早都得你来管,这早接触便早适应,你早点回来也能够也能多帮你爹分担一些,别看你爹才四十多一点,可身子骨也没以前那么好了,家里有个年轻人自然是能够省心不少的。” “就是,以前这家里头没个孩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你爹顶着,如今这不是有了你了吗?怎么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这时间长了,外人难免会说三道四的,以为是你这孩子有什么其他想法呢。” 那个婶婶刚刚停声,这边又蹦出另外一个女人附合应声,看那样子应该也是什么小婶婶之类的:“依我看,那外头就是外头,怎么能跟自个家里一样,也就是你爹他们疼你,由着你的性子来,可就算是这样,你现在也都已经成家了,说不定很快就要为人父,这当长辈的心得学着去体会了,郡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这个女人倒更是利索,直接将这问题给抛到了离忧身上,这么一来,两个婶婶这一有意无意的窜合,倒是将江一鸣与离忧两个都给扯了进来。 原本这话单独听着倒也在理,可问题是,这些人全都是知道江一鸣的身世,亦知道江一鸣为何不愿意入住江家大宅的原因,更清楚如今在这外头住那也是江父与江老太爷他们许可同意的事,本轮到这些个族亲没什么好说的。但这么个时候,这些人却偏偏装做不知道,故意将那些个前因原因什么的给省去,一副压根就不知情的样子,单独抽出这个事来说道。 这样一来,倒还真像是江一鸣做得太过份了,完全不顾念亲情,不体贴长辈,任性妄为似的,明着说好象是为了江一鸣与江父他们好,但谁心中都听得明白,实则是在挑江一鸣的不是。 离忧听罢,微微一笑,冲着众人说道:“二位婶婶倒真是一番好心,难得你们如此关心公公他们,做为儿媳妇,离忧自是感激不尽。不过,关于一鸣到现在还住在外头宅子的事这一点倒还真是不能怪他。” 说到这,离忧特意看向江一鸣,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而后又朝众人说道:“实不相瞒,在一鸣与公公一家人相认团聚之前,我与一鸣便已经相识并且定下了婚约,当时一鸣与我父亲商讨婚事时,便提到了住的部问题。后来又得皇上恩宠,专门令宫中风水师替我们挑选最合适的宅子,最后便相中了现在我与一鸣住的那处。你们昨日去时若是留意了的也都会看到那大门上头还有皇上御赐的题字。因此呀,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那边的确是个不错的地,再加上又有皇上的隆恩在,所以便一早定下了当成郡马府用。” 说到这,离忧故意顿了顿,看了看那两个故意挑事的婶婶的神色后,继续说道:“后来吗,一鸣寻回了生父,认祖归宗之后原本成亲也是考虑过回江家大宅住的,可是后来还是公公考虑得周道,说是现在住的那处宅子等同于皇上亲赐,这都没怎么住都空下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最后大伙又一商量,公公便又出资,替我们将那宅子附近的一些地方给买了下来,重新给扩大了不少,索性就当成另一处的自家宅子住。” “我与一鸣都寻思着不错,一来也不会拂了皇上当初的心意,二来这两处也离得不远,平时两头走动还能多个去处,倒是何乐而不为了。只不过往后时间久了,公公他们年岁越发大了后,这到底如何居住,以后自然会重新安排调整,几位婶婶倒是可以放心,虽然没住在一块,不过只要这心连在一起呀,万事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离忧也不理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情,不急不慢的径直将要说的说出来,要解释的解释清楚,一早她便也设想过这些人可能会挑出些什么来找麻烦,倒是头一个便命中了,也算是设想周到。 这样的问题倒还真不是什么问题,想从这样的地方钻进来找一鸣的难堪,这也实在是太没什么水平了吧,离忧也懒得同她们费那么多口水,直接将皇上给抬出来,反正这些人也没谁敢去找皇帝对质,就算真去了,黄天泽自然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否了她的脸面。 再说,这回答也算是顾全了所有人的脸面,即没能让人挑出江一鸣的什么不是来,而且压根就没留机会让人将江父与一鸣父子之间并不算完全真正和气的一面给再次去挑明,而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大话,这宅子也后来的确是请宫里的风水师来看过,江父也的确是出了钱买下了周边一些民宅然后费了不少心思重新弄了一番。 至于以后,离忧也相信时间会渐渐的消除一些存在于江一鸣与江父之间的隔阂,日后这一家人重归于好,住到一起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听到离忧的话,原本那两位看似一脸好意专门说道这事的婶婶,似乎也一下子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心中暗道这郡主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句话下来,轻轻松松的不但将她们特意挑出的问题给化了开去,而且还一点漏洞也没再给留,方方面面都堵得严严实实的,个个人的脸面也都给照顾到了,而且还让她们无话可说,只得摆出一幅原来如此,这样便好的神情。 “对,对,郡主这话说得对,这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不论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那也总归是一家人吗。听郡主这么一说我们也放心了,要不然还以为一鸣这孩子对以前的那些事心存芥蒂呢!”第一个出声的婶婶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倒也真亏了她的脑子转得快,见状马上又将话题给转了开来,干脆直接不明不暗的提起了江父与郑如画的那些事扔向江一鸣。 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按理说这事再怎么样最主要受影响的,面子上过不去的还是江父吧,估计着也是想再次挑起江一鸣对江父的仇视与不满,不想让这两父子这么快便重归于好,安安生生的。 要说这江父与郑如画的事私底下江家的人也都知道得挺清楚的,当年也就是公主下嫁之后才会闹出个这样的事来,事后虽然是很快平息,不过早就是传得族中之人人尽皆知,就是当着公主的面没有谁说罢了。 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段风流往事而已,并不会有伤多大的面子,因此那时也没有谁会拿出来怎么说。可现在却并不一样,这江父与江一鸣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含恨而终的郑如画,眼见着江父将江一鸣给认了回来,那些人自然是心有不甘,巴不得看到江父与江一鸣之间反目成仇,巴不得看他们闹矛盾,巴不得看热闹,最好是趁机能够捞到些便宜那是最好不过。 所以这会这些人才会故意再提起这个事来,明摆着就是没有安好心。 江父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也皱了起来,可是他却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没说错什么,江一鸣倒是神色依旧,原本他那样的性子便是如此,越是当着生人的面便越是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离忧却是明白,听到这样的话,江一鸣的心中自然是不会怎么舒服的,关键是这回这问题不好好处理的话,只怕日后这些有心之人还会经常利用这个说三道四的,不知道得给这一家子人添多少堵,而且你还真不能怎么着人家。 而离忧也知道,这若是没有把握好分寸的话,只怕反倒会落人话柄,说得不太在意吧会让人觉得江一鸣为了能够得到江家的财富连自己生母都抛到脑后,说得在意了吧,又会让人觉得江一鸣心怀不满,为了上一代的那一些事,就算是已经认祖归宗,可心里头却压根没有真正接纳江父,根本就不配为人子。 想到这些,离忧在心时倒是掂量了一下,不过却也没有耽误多久,毕竟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她接话,自是不能让人以为她是无言以对,那便真得落人笑话了。 “婶婶这般关心一鸣,离忧实在是感激不尽。”她笑着说道:“这人与人之间呀,最主要的还是这份真心,人心都是肉长的,真心的付出谁都看得清楚,感受得真切,时间久了,自然这心就会连在一起了。连婶婶都这般关心一鸣,关心我们这些晚辈,让我们心生感激,更何况是其他至亲的人呢?” …………………………………… PS:谢谢晚秋的打赏,貌似好久没收到打赏了,马上过年了,看到喜气的鞭炮青青好开心呀。同时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你们的支持便是青青最大的动力。 另外再次推荐几本朋友的书,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菜哦。 《仙满床》书号2077831 作者 0裸妆0 简介:好吧好吧,都欺负我年纪幼小没有实力又没有靠山么?给姐等着,等我练出仙丹仙器满满床,看我怎么虐死你! 《云秀昭华》作者:元书 简介:他再次大婚之时,正室的她惨死在别院里。重活一世,她发誓只为自己而活。仇是要报的,幸福人生也是必须有的。那权势倾城的男子,你……欲娶我为妻? 《莫妃》作者:慕容琳霜 简介:其实就是一个侠女闯入宫廷的故事…… 《清梦翩然》作者:夏文暄 简介:本文非清穿,非小清新,名字那是要A签的时候随便取的,比较坑爹,但也没办法改了,其实就是一个外表御姐内心萝莉的女人和一个外表腹黑实则单纯的男人的爱情故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所遇非淑 离忧自是不给那些个什么婶婶有什么再度出声的机会,不但扔出了这几句话一下子堵住了悠悠之口,而且瞧了瞧那几张颇不服气的脸孔后,继续说道:“我与一鸣成亲前前后后也经历了不少的风波,凭心而论若不是双方亲人在身旁给我们支持,只怕这婚事也没那么顺利。” 离忧一脸的坦诚,用那种听上去最发自肺腑,最感激的声音再次说道:“说实在的,自打这婚事一路下来,我也感悟了不少,各位长辈别看我也算是个金枝玉叶,贵为郡主,可许多事情还不是不能完全由着自己的想法来。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啊,总是有着自己不得已的时候,因此现在能够与一鸣终成眷属,实在是对双方的亲人都感激无比。一鸣与我一样,也是性情中人,只不过却并不太喜欢用过多的言语去表达什么。这日子吗,总归还是得自己过,日后过得好,和和美美什么的大家也可以替我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说罢,她再次将目光扫过众人,却见那些人均个个一脸的陪笑,而刚才年轻的那个婶婶亦是一副长辈般亲切的表情,却并不再多说什么。显然那婶婶这回又算是撞到硬处了,脸上虽挂着笑,可这一而再的碰壁,估计着心里一定恼得不行,只不过毕竟也是上过大场面的人,嘴巴虽然喜欢八婆,但好歹还是得顾着体面,因此也不会再自找没趣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目光略过众人,移到江一鸣身上,却见他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显然对她的反应与辩驳很是满意,见离忧亦看向了自己,江一鸣这才冲着众人说道:“娶妻取贤,各位长辈是不是觉得一鸣实在是太有福气了,能够娶到郡主这么善良贤惠的好妻子?” 众人听江一鸣这么问,自然当着离忧的面不好说什么不赞同的话,纷纷跟着附和,只道的确是天大的福气,一时间这话题会自然而然的转了开来,而刚才那个让人有些不太舒服的问题估计日后再也没有谁会去拖出来当成刺尖了。 一时间,气氛微转,由刚才明显带着刺尖的氛围转而开始出现第一个和稀泥的中转过程,离忧与江一鸣对视一笑,也没在意那些人说些什么,反正只要不是有所针对的就行,这种场合原本就是这般,十句话里面没有一句是必须的。 但他们心中清楚,那些个心存他心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快便偃旗息鼓,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那一波来得更猛烈些。不过离忧并不担心,既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那就不怕那些个小人在这里搅风搅雨,如此一来倒也好,趁机在这江家立立威,让这些个自以为是的人知道,江一鸣可不是他们眼中可以任意搓捏之人,而她离忧更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拿出来开涮的。 果然不出所料,这样看似平和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手中的香茶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听又一道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郡主能够下嫁江家,哪里只是一鸣这孩子一个人的福气呀,实在是咱们江家的福气。”那道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听起来的确有些刺耳。 离忧顺着声音望去,发现这回出头的是江一鸣三叔的夫人,跟刚才那个年轻的婶婶比,这相貌上可不是差那么一点两点,虽然也带着笑,虽然也是心中并不待见她们,不过这表面功夫可比之前那婶婶差得远了。 但这样的人嘴巴倒是毒得很,这不,接下来说的话那还真是不带掩饰的直接将刺给扎到离忧身上来了。 这倒也是,江一鸣那里显然是没什么太多好挑拣的了,这矛头指向离忧倒也是一样,夫妻夫妻吗,原本就是一体的,自然是落了谁的脸面效果都是一样的。 “郡主身份尊贵,按理说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管的,不过既然现在您也如当初的公主一般谦和,尊咱们一声婶婶,那我这个做婶婶的倒还真有些话想要跟郡主您求实一下。” 这位三婶倒是直接,也不理什么还径直摆起了长辈的份:“当然,婶婶这也是为了郡主的名声着想,前些日子这京城可是有不少关于郡主的流言菲语,听得我这婶婶可是火得很,昨日喝喜酒的时候,我还为了这事跟一个官员夫人给吵了起来,你们不知道,那些人说得有多难听,依我看,郡主就得好好清肃清肃这些流言,就算您大度,但也不能让那些人乱传之人如此嚣张吧。” “既然婶婶都说了是流言,自然不必过于计较。这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多。”离忧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脸的大度:“更何况,我若拿着郡主的身份去压那些流言,只怕流言反倒是会越来越多,没有一点的好处。” “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些东西郡主还是得出面澄清一下为好,毕竟郡主现在成亲了,关系到的可就不止是您一人的声誉了,这一鸣还有咱们整个江家不都是联在一起的吗?”那三婶一脸正义地说道:“郡主现在可是咱们江家的人,咱们江家又岂能够再让外头那些人乱嚼舌根呢?”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好些三姑六婆的附和,连一些大老爷们都点头示意,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离忧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打定主意要往她头上倒脏水了,胆子倒还真不小,嘴巴里尊她一声郡主,这心里头倒是一点也没将她当回事,否则的话怎么敢当面说这些呢?避开都来不及才对。 也罢,既然如此,今日倒不防让她们领略一下她这个特立独行的性子。流言?她怕什么,敢拍她的板子,很快她便会让这些人知道,她可比流言来得更可怕。 “难得婶婶这般留意离忧的这些事,倒真是让你们操心了。”她微微一笑,边说边朝一旁的江一鸣看了一眼,示意他不必担心,这么一点事自已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的。 离忧心中清楚,江一鸣别的什么都不在意,唯独就是怕这些个人难为她,因此这才会提前用眼神安抚一下他,省得他忘记了之前进来时两人所说的话。江一鸣见状,目光微闪,倒是继续沉住气没有出声。 说来也奇怪,明明知道以离忧的心性,应对这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就是不愿意让那些三姑六婆拿她说事,道理很简单,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无非就是想通过离忧来下他的台罢了。可他宁可她们直接朝着他来,但显然,女人的那些心思却并不会按他的想法来走。 见到离忧这般,倒也只好由着她去,估计着以她的性格自是不会让那些人占便宜。 离忧见江一鸣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朝那三婶看去:“三婶既然如此说,那离忧也想问问,不知道三婶到底听说了哪里关于离忧的流言?原本我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但既然各位长辈在意,自然我也得出面分辨分辨,不说能够以此阻止外人乱传,但最少还是能够打消一下各位长辈心中的一些疑律吧。” “这话说到这,老夫也不得不说上两句了。”离忧的话刚刚说完,一直没有再出声的族长倒是出人意料的说话了。 他朝众人看了看,目光重点略过那几个说三道四的女人身上,颇为严肃地说道:“咱们江家向来都是以明理之家,这家训也是如此,今日郡主能够与众族亲一并小聚,实在是郡主宽和温顺的表现。你等有什么话要说,要问这也是你们的自由,不过切记分寸,莫失了自已的脸面才好。” 族长一番话自是言指有物,之前那几个婶婶有所针对的朝江一鸣开炮便已经是有些眉头了,如今这三婶话一出更是火星子乱飞,说到底他这族长也是不得不出来说上二句才行,省得一会闹得不可收拾,那始终是不好的,毕竟他这族长在此,丢脸面的话,他这族长也是有责的,更可况这郡主虽不比当年的公主,可好歹也是定南王府的掌上明珠,当今圣上也恩宠有加,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 不过,族长的话虽然有一定的威信,可是那是对于那些个正儿八经的老爷才管用,而且越是身份尊贵的便越是得听,因此这话一出那些个老爷们自然个个是一脸恭敬的应着,连声称声。 但是对于那些个平素便不怎么答理这些个规矩的三姑六婆来说,这几句话可堵不住她们的嘴,这不族长还没来得及威风片刻,那三婶便直接朝着族长说道:“太老爷,您这话说的倒好象是我在这里多说什么不应说的挑事生非似的。太老爷您得明白,这我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怕外头那些传言满天飞对郡主名声不利吗?正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郡主澄清一二,这又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就是,三姐可没什么坏心眼,咱们现在跟郡主是一家人了,自然得帮着维护自家人的名声。这郡主金口玉言的说过之后,日后谁还敢当着我们江家人的面说三道四,胡说八道,那我们也能够理直气壮的顶回她们,替郡主出口气呀!” 很快,其他的女同胞同盟便马上出声支持三婶了,反正也是女的,这自然不会跟那些老爷们一样怕人说对族长不敬之类的,再加上女人本身就是喜欢说三道四,想来就是较真也没有谁能够将她们真给怎么样。 这一下,竟一次性多出了好多个仗义直言的声音,暂且倒是将离忧的事放到一旁,转而直接围攻起族长来了。 族长一听,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耐烦,这些个女人实在是吵得他头疼,可是自己倒也是一时半会的挑不出她们什么不是来。再说刚才之所以说那么几句,不过就是想提醒一下这些人罢了,谁知不但没用,反倒是自己中了枪了。 原本性子便是怕这些胡搅蛮缠的女人,现在这么多一并驳他,他那么点威信也顿时被踩得所剩无几了,还没什么脾气可发,谁叫那些个都是女人呢,心中唯有道了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后族长干脆也懒得理了,由着她们去算了。 “行了行了,你们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老夫也不过是站在族长的身份上说几句话罢了,又没有特指哪一个,既然你们多心了,那老夫不再说便是,你们也都是长辈了,说话什么的自然会懂分寸的。”族长说罢,便闭上了嘴不再多说,连原本亮得很的目光也刻意的压了压,一副反正他已经做了自己要做的,其他的便与他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离忧看得心中暗自想笑,这么个人能够当上江家的族长倒也算是个有意思的事,估计着江家到现在长者之中找不出什么强势作风架得住这些日益骄横起来的族人的人,因此没有办法便只好干脆找来这么一个性子好的,只要能够和便和,不出什么大问题就行了。 而那些个三姑六婆显然对于族长的让步很是满意,脸上亦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想来只怕这样的事之前也定是少不了,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搞定了族长的临时中断,这会工夫那三婶便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了离忧身上:“郡主您别笑话我们,我们这些虽算是你长辈,可是毕竟不如郡主见过那么大的世面,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婶婶客气了,离忧是晚辈,各位长辈有什么话直管直说,一家人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离忧见状便干脆自已点破道:“既然婶婶们都是为离忧好,离忧自然也不会回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清清楚楚的将你们心中的疑问解开便是了。” 离忧的话一出,那三婶倒也不客气,径直笑着问道:“郡主,其实这些个传言什么的也并不都是说不好的,比方说就有不少人都说郡主心地善良,有菩萨之心,开医馆不挣钱,倒贴着银子给穷人治病,这些呀我们自然都信,可是这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这不,前些日子竟有人跟我说郡主性情不好,为此我这还跟人吵了起来。” “我道是什么事,性情好不好的,旁人所言倒真是不必计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脾性,亦有不同的喜好与见解,不喜欢我这样性情的自是有的,实属正常。”离忧嘴角含笑,心中微微一动,倒是猜到了这三婶想说什么。 只怕旁的那些不足为道的根本不会拿到这么个场合来说道,想来能够让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不妥的,自然是她不准江一鸣再娶其他女人这么一事。 古人向来都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还以此为荣,自己反其道而为,这就是破坏这古代的伦理,这倒的确算是个不错的由头。 不但如此,前些日子她还因为轩辕烈想纳妾而冷落南宫明月一事在王府大门朝着轩辕烈发火,这一切早就在京城付得沸沸扬扬,江家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怕在她们眼中不但是觉得自己坏了伦理,而且打心里面也是十分不爽的吧,同为女人,她们都得规规矩矩,甚至还得主动张罗着帮自己的夫君纳妾,而她倒好,一句话便直接断了这事,最主要的是江一鸣竟然还真答应了,这怎么叫这些人心中舒服呢? 果然,这三婶一听离忧的话,笑了笑后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单单评论一下郡主的性情什么的倒也罢了,可是那些人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说什么郡主自视郡主身份,蛮横而不遵伦理,不但以势压人不准自己日后的夫君再娶其他女人,而且还连自己的亲哥哥想要纳个妾都横加阻挡,还说什么如此心胸狭窄,眼不容人,实在是给皇家丢脸什么的。” “郡主您说,听到这样的流言,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里坐得住,哪里能够容得下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呢?”三婶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如同真有替离忧多么不平一般:“这些人也真是的,咱们郡主明明知书达理,性情谦和,又岂会如同那些乱嚼舌根之人所言这般不明事理,这般蛮横妒忌?郡主您说是不是,听到这样的话,听到他们这么说咱们江家人的话,这哪里能够受得住呀!” 说罢,三婶似笑非笑的看着离忧,一副等着你出声的表情。这一回,她们倒是看看这离忧还有什么好说的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 之前的那些倒好处理,可现在这问题,不论离忧承不承认这些话是不是真的离忧都落不到好。承认这些流言是真的吧,那么就中了这后头所言,蛮横妒忌,不明事理,这样的名声一旦坐实,那日后不但是离忧,就算是江一鸣只怕在江家也就不易得到肯定承认了。 可不承认吧,那么日后这些人必定会利用什么机会故意来找事,今日塞个什么侄女,明日送个什么堂妹,后天又不知道打哪里找个什么女人过来强行让江一鸣纳妾,到时这人不接还不行,否则不就成了打自己的脸面吗? 所以呀,在她们看来,这一局,不论离忧如何接都是一个亏字,而她们也可以好好的爽一把,看看戏了,怎么着也算是赢了这么一局,不图别的,就图个高兴,就图个不生点什么事觉得亏欠了自己,睡不着觉。 离忧心中明白,这还真是个上了等档次的阻碍,看来象是个简单的选择题,其实若真只是简单的答有或没有却都是不行的。 她不由得心中暗自笑了笑,好在自己并不真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名门淑女,更不在意那些个什么他人的指指点点的,既然这问题这么对她的口胃,那今日就干脆借势欺人一把又如何,也好让这些人知道今日算是所遇非淑了。 “怪不得婶婶这么生气,原来是听到了这些闲话。”离忧仍就一脸的淡定,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茶后继续说道:“说到这个,那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这传言吗自然是虚虚实实的什么都有,捕一点风,寻一点影,添一点油,加一点醋,最后会变成个什么样子,只怕是连之前第一个传的人也搞不清楚。”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郡主不正好当着族中之人的面说出来好好澄清一下岂不是最好不过了!”三婶听离忧这么一说,只当离忧是想避过去,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她们费尽心思便是想下这离忧与那江一鸣的台,让他们知道,即使是江家未来的继续人,即使是郡主那又如何,在江家,只要他们这些族亲在,那么便不是江一鸣两夫妻说了就能算的,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这江家大小事的话事权自然也还是在他们手中。 因此自是不可能轻易让离忧避而不答,立马便追着赶着紧问起来。 离忧又是一笑,冲着三婶说道:“三婶真是有心,总是这么替离忧着想,原本我还觉得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不说的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既然三婶这么想打听这些,那离忧便如了婶婶之意便罢了。” “先说说关于我大哥的事吧,前些日子我那大哥的确是想要纳妾,而且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知道,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我那世子妃的嫂嫂也是早便知情。” 离忧摇了摇头,一脸好笑的说道:“你们说这么个事,连我嫂嫂都没有半点的意见,我又怎么会做那种傻事去阻拦我大哥纳妾呢?不过就是那日一大早便看到我哥哥急冲冲的赶着去那女子那边,因此才多嘴说了两句,让哥哥别因此冷落了嫂嫂罢了,没想到这传来传去的竟成了我不让自己大哥纳妾了。” ……………………………… PS:感谢小万、仙剑、慕容、小冰、归音的打赏,感谢t366投出的粉红,心情超好哦,谢谢亲们的鼓励,青青会继续努力的。 另,再推荐两本朋友的书,供书荒的亲们选择哦 《挂名王妃》作者:千鸟女妖 广告词:王爷,咱就是挂名夫妻,你不要反悔! 《名门嫡姝》作者:团扇 广告词:庶女重生嫡女,只剩一年性命。豺狼虎豹,虎视眈眈;且看她如何扭转乾坤,成就名门嫡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就是霸道怎么了? 离忧不紧不慢的说着,总之这第一点自个的态度得高调地摆在那里,不论如何自己这个郡主可都是不会在这些个人面前落下气场。 真正的强者不就是如此吗?对也是对,错也是对,谁说也没用,自己说那才是王道。更何况就算她违反了一些这个时代的伦理,可那也只是自个一人的事,关其他人屁事呀?莫说有这郡主身份压死人,就算是个平民小百姓,那也是她自个乐意,夫君乐意的话谁管不着。 这做什么不都讲个气场吗?离忧原本心中倒不觉得自己有些好理亏的,再加上也并非真的只不过十七八的女子,再怎么样加起来三十好几的真正年纪了,那心理年龄自然而然更是不会让她怯场的。 先悠哉悠哉的将那个三婶提出的问题中比较简单的给收拾掉,说她阻止自己亲哥哥纳妾?这还真是有些好笑,倒真不麻烦,将事情稍微往那里一摆,不信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 在世人眼中,她离忧就算再蛮横,那也总不至于这么无聊,胳膊往外拐,为了一个嫂嫂去挡着自家哥哥纳妾吧。 她笑了笑,顺便再说多了两句:“几位婶婶你们说这事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原本我与我家那嫂嫂关系的确是不错,看我哥哥那些日子的确有些冷落到了嫂嫂,因此才会提醒两句,毕竟这正室就是正室,再怎么样也是不能够冷落了的。在座的各位婶婶也都是正室,你们说说,离忧这说的有没有错呀?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连这个也都有人能够挑出事来,难不成还得让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宠妾灭妻才是正理?” 一番话出来,在场的男人倒是个个一脸的不太自在,没有谁吱声什么,而好些个女的则都满是赞同的点着头,还有些沉不住气地直接出声道:“就是,这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再怎么样也不能乱了伦理常纲,否则叫我们这些正室哪里还有脸面呢?” 这厅里能够来的女人自然都是正室了,离忧刚才所说之言,自然是在唯护着她们这些正室的利益,若是这样都还不出声表示赞同,那不等于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吗?特别是那些个心里头对江一鸣与离忧本来也没什么太多想法的,更是如此。 一时间这风势竟微秒的出现了一点点的转变,原本是针对于离忧的言行,竟一下子似乎是由着离忧控制住了一般。 这样的情形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那三婶见状,肯定不想离忧以此而转移众人的视线,将最主要的问题当做可有可无的这么一笔带过。 她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一副看上去也很是赞同的样子说道:“郡主所言极是,你们看,这些东西不就是得拿出来量晒才能分得清真假吗?什么都当面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日后还有谁敢那般胡说八道。” “郡主,关于您阻拦世子纳妾的这个流言眼下也算是不攻自破了,只不过关于您不许一鸣纳妾另娶其他女人的事,这到底又是真是假呢?”三婶故意装关心地说道:“毕竟一鸣可是咱们江家未来的继续人、掌事人,这子嗣可是个关键的问题呀。原本一鸣就是个独苗,若是日后他的子嗣再稀少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纳妾什么的,无非不就是为了能够让人丁兴旺,后继有人吗?郡主您说呢?” 三婶才不理其他,径直又强硬的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来,离忧今日还真是别想避开,避开也是没有用的。 听到这三婶关似于逼问一般的证据,一直没有出声的江父似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于他而言,江一鸣与离忧的脸面自然是无比重要的,而那些个族亲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一清二楚。 江一鸣与离忧的婚事,他也是一手操办,这两个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更是一清二清。就他看来,其实在他心底之处,江一鸣只娶离忧一人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这两个孩子也真的是真心真意的感情,并没有强迫,可是现在若当面承认或者否认,对这两个孩子都没有半点的好处。 因此他才会想着自己替离忧出面挡下这事,别让这些个三姑六婆再在这里惹事生非了。 “老三家的,今日是我儿子带儿媳回来给江家的各位族亲长辈敬茶,不是来这里给你们这些三姑六婶的做什么必需的有问必答。”江父的语气并不太好,严肃而带着几分威严,显然比刚才的族长威信大得多:“你们都是做长辈的,怎么反倒像是赶着趟似的往郡主身上发难?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语那还有什么好求证的?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那么关注,你们又何需要刨根问底?” 江父说到这,单独看向离忧,继续说道:“郡主这是性子好,给你这些婶婶位脸面,你们问什么便答什么,那是看得起你们。可并不代表她就得跟个受审之人一般,由着你们在这里胡闹!” 说着,他目光一转,再次看向三婶:“老三家的,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别当别人看不出来,我之所以这么久没出这个声,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不想当着这么些个晚辈的面落你这个长辈的脸面罢了……” 话还没完全说完,那三婶总算是忍不住了,脸色难看地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我这三婶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也没安什么不好的心思,不是一家人吗,问个几句怎么啦?用得差您这么大的火气吗?” 三婶虽说心中很是不爽,可对着江父却不也不敢太过嚣张,江父这人别看没事的时候一脸的随和,可这么些年以来,在江家那也是说一不二的,真是较起真来,没有谁敢去触他的霉头,毕竟是江氏一族现在的掌门人,没有那么一点气势与威严哪里驾驶得了这些人,哪里办得了大事。 “一家人?你若真当这两个孩子是一家人的话,就不会在这么大喜的日子故意找些这样的事东问西问的。要是你家洛儿,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你自己会胡说八道这么些不着边际的话吗,你会容忍什么三姑六婆在这里置疑你家洛儿半个不好的字吗?” 江父满面的冷清,毫不犹豫的训斥道:“将心比心,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不愿意,莫说都是些捕风捉影,没有谱的事,就算真有什么,那也轮不到你这做三婶的来操心,自然有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有他们的爷爷奶奶自个操心。这只是他们自个的事,还不需要拿到族中大事上来审问!” “大哥莫生气,是我家这女人不懂规矩,你也知道她平日就是这么个性子,嘴巴喜欢说三道四的,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一鸣的三叔见状,自是连忙出声朝江父陪礼,如今这事江父出声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和之前那般看热闹的心思了,毕竟江父现在才是江家说一不二的人,只是当面不能够如此无视,如此逾越的。 那三婶见状,自然更是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毫无顾忌,更是迫于自家男人的眼神,心有不甘地朝江父说道:“大哥别跟我这妇人一般计较,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跟大哥还有一鸣郡主自是没得比,俗人一个,自然是喜欢俗人的那一套,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或者让你们心里不舒服的地方,还请大哥莫怪罪。” 离忧一听,这三婶嘴巴还真是硬,明明知道这江父的威严是她踩不起的,却又始终心有不甘,连道个歉都还要语带嘲讽。 原本是想着自己出面解决的,没想到这江父倒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而且还颇为护子,径直给出面挡了,如此一来,倒也不枉他这个江家掌门人的身份。若今日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任由着这些三姑六婆说三道四,本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大男人是没必要跟这么一群女人计较这些,况且凭离忧自己的能力也不会被落脸面。 不过,如此一来,倒还是让人觉得这江家的当家人太过弱了一些,亦显得这当父亲的对子女的态度并不算是太过亲近。更何况,离忧再怎么样不会吃亏,可什么话都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倒也显得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太完美。 眼下江父的所做所为,倒是最好的处理方法,直接让这些人老老实实的闭嘴,不关她们的事,轮不到她们管的便不许管,做好自己便行了。 江父听三婶这么一说,索性半点情面也都不留了,径直说道:“老三家的,听你这话自然是心中不服气了。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妨站出来替自己的儿子儿媳说一句话,也省得你们成天在背后瞎琢磨,瞎操心!” “你们都听好了,日后我儿江一鸣娶不娶其他女人,纳不纳妾,子嗣多与少,那都是我儿子一鸣的事,我这当父亲的绝对不会去干涉,并且他不论做任何的决定我都支持,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 江父一脸郑重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会去操心这些上天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事,一鸣大了,成家了,是江家未来的掌门人,若是他连这么一点主见,这么一点断事能力都没有,便没有资格做我江家的继续人!” “我这做父亲的不去干涉,其他人更是没有资格管这些,日后若是让我知道还有谁借着这事说三道四,自做聪明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拿这掌门人的身份压人。大家自己管好自己那一家子的事,要是实在是闲得无聊便学学郡主,找点行善积德的事去做做,为自己积多的阴德,都听明白了没有?” 最后一句都听明白了没有实在是太有气势,离忧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江父如此果断强势的一面,只见众人纷纷不约而同的回应着听明白了,丝毫没有了刚才看热闹的那种心境。 离忧暗中点头称赞,难怪这些年来江家可以发展得如此之快,财富累积富可敌国,没有这么一位行事凌厉的当家人,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江父的这一表态,无疑就是明显的护着江一鸣与离忧,流言也好,蜚语也罢,有他这做父亲的顶在这里,看谁日后还敢拿这种事说三道四。 江一鸣也不由得看向江父,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异样的情绪,这么久以来,除了在商场上见识过江父的果断与能力之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江父在生活之中如此模样,而且还是为了他的事情,一时间心中感慨颇多。 而众人亦是各怀心思,显然也没有谁再有之前那样的心思想着去揭人家的短,而是担心起自家的事来。这一回算是触到了江父的霉头,估计着日后许多家族里的利好什么的怕是会出现新的风向与调整。 江父此人向来极有手段,对于江家这些族人亦充分的掌握了各自的心态与短处,往往能够从所得利益之间来控制各个族人,并且还做得滴水不露,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是出来,实在是在驭人方面做得相当的出色。 江家这些个族人自然是更关心各自的切身实际利益,之前也出现过因为有族人犯了江父的忌讳而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并且还让人挑不出半点的不妥,自那以后便没有谁敢对这江家再存什么冒犯之心,而有了江父这么一个强势的主心骨整个江家这才日益更加的兴旺。 甚至于下一任族长的人选也直接由江一鸣爷爷那一辈直接给跳了过去,内定为江父,日后再加上族长的身份,凭着江父这种强势派的做风,更是没有谁敢当面顶撞得罪。 因此不少人都开始说着好话,并且自觉的将话题给移到一些轻松喜气带着祝福的的气息上来,完全不似于刚开始那般。 离忧暗自叹了口气,这人呀,不论如何厉害,还是得有权势在手,眼前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是江父行事软弱,那么她与江一鸣日后在这江家立足,在这些族人面前自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威信,而江父这般强势的维护,再加上江一鸣自己亦本是个能人,这往后要走的路便更是能够顺利不少。 虽说今日江父就算不出面,最终她也是能够解决掉的,可是一个女人在这种场合中表现得太过强势的话,说实在却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如今借着江父的光,她倒是什么都占到了,自是何乐而不为呢。 江一鸣倒也有个性,当着众人的面起身径直谢过江父,言语不多,只道了声:“一鸣谢过父亲,日后江家公事诸位族亲皆可过问一鸣,但一鸣自个私事一鸣自有了断,诸亲不必过问。” 如此行事做风倒完完全全有着江家未来接班人的风范,众人一见,只是没有谁出声多说什么,又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闲聊带过。 见时候也不早了,江父这才朝众人说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前边宴席已经备好,各位可移往宴会厅一同用个午膳。” 此话一出,原本那些便有些坐不住了的人自然连忙纷纷起身,三人一群,四人一伙的往宴会厅而去。而江一鸣与离忧见状,也都知道一会这酒宴过后今日便算是功得圆满了,因此相视一笑,心中倒是轻松了几分。 吃吃喝喝的,在坐的这些也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原本也就是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因此在应该敬酒的敬过酒,应该喝的喝过之后,没多大的工夫便有不少人吃完了事,起身离席告辞。 江父也不在意,让下人去送,又见离忧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让亲信领着去备好的房间休息。江一鸣倒是不能够这么早离开,毕竟还有好些客人在,没有完全走完之前,按理也是得跟着江父在那些主持局面的。这些离忧与江一鸣心中都有数,因此两人也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相互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明白了。 离忧离开宴席厅,跟着仆人一并往后院而去,刚才这么闹腾倒也是吵得不行,如今总算是清静了不少。身旁的绿珠不愧是了解她,只是体贴的跟在一旁随时照顾,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来烦她。 到了提前给她准备好的休息用的屋子前时,离忧没有再让送的人一并进去,转而让他先行回去帮忙,而她们则自己进去便可。 得到郡主的示意,那仆人自是领命,反正这已经到了门前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出什么差错,因此行过礼后便退了下去,忙自己的去了。 等仆人一走,离忧这才带着绿珠往正屋那边走去。上了台阶,到了门口,绿珠正准备推门而入却见离忧一个扬手制止了绿珠的动作,并且示意禁声。 绿珠开始还有些不太明白,见状却自是不敢再推门,亦不敢出声,却听屋子里传来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便也跟着离忧一并听了起来。 “你说这郡主到底有没有说过不准少爷再娶其他女子这样的话?”一个小丫环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显然带着十二分的兴趣:“别说是今日三夫人这么说,这前我也听不少人说过这事。啧啧,到底是金枝玉叶,说话底气就是足一些。少爷也真是命苦,不说这身份家世,单论这相貌也不知多少人喜欢,你没看到俊得很!” “看到又怎么样,人家是主子,难道咱们这种奴婢还有什么想法吗?”另一个声音倒显得坦然得多:“再说,那郡主身世不也了得?听说也是长得花容月貌的,配少爷自是没有问题。” “可问题是郡主不准少爷再纳妾呀,不但是纳妾,听说连通房都不给有,就是除了她以外,不能够再有其他任何的女人。”第一个小丫环继续说道:“这一夫一妻的普通平民小百姓,没钱的也就罢了,这少爷可又不是那些个人,哪里能够一辈子只守着郡主这么一个女人呢?就算是天仙那又怎么样,天天对着不照样会烦。燕窝是好东西吧?天天给你吃,你也不见得多喜欢吧。” “你这比方倒是有些意思,可是这种事谁说得准呢?郡主不论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反正最后还是得看少爷自己的心意。我看着那郡主性情可不像外头传的那么蛮横不讲理,说不定压根就是胡说八道的,最多也就是不能纳太多吧。”那个坦然得多的声音继续说道:“更何况,刚才不是连老爷都说了吗,这纳不纳妾的谁也管不着,还是少爷自己说的算,谁都没那个权力去干涉,我看这话应该也是对着郡主说的。” “再说,郡主应该是个明事理的好女人,你不知道,她开的那个医馆,不知道替多少穷苦人救过命,这样菩萨心肠的人又岂会那般蛮横小心眼呢?” “你呀,就是太天真,这心善可跟感情上小不小心眼没半点关系。”第一个小丫环笑着说道:“说实在的,这女人心时头谁不愿意自己的夫君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呢?可是呀谁都没那个胆连放在心中也不敢多想。也就是郡主这样有胆识的人才有这个可能。” 坦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反驳道:“就你想得多,我看着不可能,你想想以前连公主嫁给老爷都没有说过不准老爷纳妾的话,更何况是郡主呢?再怎么样公主的身份可是比郡主要高上一层吧?再说这皇家也得体现皇家的气量,郡主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岂会这般没了皇家的脸面。” “公主?”小丫环好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进府时间不长,许多事情是不知道,这公主别看表面谦和亲切得很,也从来都没说过类似郡主说过的话,不过你自己瞧瞧,老爷娶了公主以后,还有没有再纳过妾?仅有的两个通房那也是公主自己身旁的人,你当公主这心中真那么大度,要真是的话,少爷怎么可能会与老爷分开这么多年,连相认也是等到公主去世之后?” “你的意思是,公主她……?”突然,屋子里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外头有什么不妥似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揭开隐情 绿珠朝离忧看了一眼,心道只怕是里头的人听到了些什么动静,发现了外头有人所以这才突然中止了对话。果然很快的工夫,门便被人从里头打了开来。 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顿时出现在门口,看到离忧与绿珠显然吃惊不已,又想起了刚才两人在里头所说的那一番话,只怕是全被听了去,一时间有些慌了神,愣在那时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丫环稍微醒目一些,虽然没有见过离忧,不过却已经从衣着打扮,年纪气质便猜了出来,连忙一把跪了下来道:“奴婢见过郡主,不知郡主已经来了,失礼之处还请郡主海涵。” 此话一出,另一丫环这才反映了过来,神色更是慌乱无比,连忙跟着也跪了下来,一脸的担心害怕。 离忧一听这声音倒是马上认出了率先跪下识出她身份的那个丫环便是刚才说话坦然得多的那个,倒算是个心细的丫头。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绿珠看了看,然后便抬步径直往里走了进去。绿珠见状自是明白离忧的意思,刚才离忧在门口听得很是专心,特别是最后那丫头提到公主与江一鸣之际,更是如此,只可惜这两个丫头突然停了下来,要不然,说不定还能听到更多的内幕消息也说不定。 绿珠倒也没急着说什么,只是站在门口朝那两名跪在地上的丫环问了几句基本的情况,而后再将她们给带进了屋子去见离忧。 说来这两人是之前管家特意调到这屋子里来临时服侍的,两人只当郡主应该没这么快过来休息,见无事便在这里聊天。原本想着郡主过来,怎么着也得应该有些排场,最少动静足够大才行,哪里想到这无声无息的便过来了,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让她们只当无人的说了许多不应该说的话。 性子坦然一些的那个丫环叫云儿,另一个孩子气一些的则是水儿,两人也心知自己在背后这么乱议论主子是何等的大罪,这会工夫心底早就慌了神,又见离忧这么一副看不清喜怒的表情,更是没了底。 跟着绿珠再次进了屋子,到了离忧面前时,两人扑通一声便又跪了下来,云儿一脸的悔意,直朝着离忧请罪道:“奴婢该死,不应该在背后妄论主子之事,奴婢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请郡主宽恕奴婢这一次吧。” 水儿见状亦是跟着求饶,原本稚嫩的脸上此时早已吓得不轻,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怪自己多嘴,没事找事在背后瞎说八道,谁曾想到竟被郡主给抓了个正着。云儿还好,似乎刚才都是在替郡主辩驳,可她这回只怕就惨了,先前可是一个劲的说郡主坏话呀。 原本若是平日,私底下只要主子没被撞见,这也算不了什么,毕竟这私下里,有哪个奴才不议论主子的呢,可眼下偏偏被撞了个正着,她真是连冤都没处去申,也没有办法喊。 离忧见状,倒没有急着出声表达,眼下她心中所想倒并不是那两个跪着的丫头所担心的。她本就不是那种什么坏脾气的主子,一点点的事便容不得下人,更何况于她而言,这两个丫头其实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不过就是不明事实在这里径直猜测罢了,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事。只不过,她却是对这两个丫头最后所提到的事很是感兴趣,那就是关于那位嫁给江父的公主,以及这公主与江一鸣母子之间的一些因果关系。 听那水儿的意思,似乎郑如画母子被抛弃,江父这么些年不敢去认回孩子并不真的是江父自己的意思,而应该是公主的原因,难道江父这个薄情郎并不真的只是表面所看到的这样,而是如她之前所想,这中间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相又到底是什么?不可否认,离忧很想知道,倒不是她这人的好奇心真的有多强,只不过她下意识的觉得或者弄明白这个,对于江一鸣与江父之间的关系定 然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沉着气坐在那边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待将这两个丫晾得差不多的时候,离忧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出声了:“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谢郡主!”二人一听,顿时才回过些神来,连忙磕头谢恩后小心地起身在一旁恭敬的站着候命。 “本郡主刚才在门口似乎听到你们说起了一些与本郡主有关的事。”离忧不动声色地看向云儿与水儿:“你们难道不知道背后议论主子后果会如何吗?” “郡主饶命,奴婢知错了,日后定不敢再犯,还请郡主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一次吧!”两人一听,顿时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不知道这郡主到底会如何处罚她们。 这背后说三道四可是可重可轻的,若是主子开恩,不过是训斥一顿便什么事也没了,可是若是较起真来,就是拖出去打死那也是不为过的,因此见离忧这么说,两人自然是慌乱不已,那水儿是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一脸全是后悔。悔不该当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多事害了自己。 “其实,本郡主倒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只不过正好听到你们说到了一些事,弄得这心里头是不明不白的,我这人好奇心也强得很,有什么事摆在心里总想不明白的话,自然心情就不好,这心情不好的话,脾气也不太好,脾气不好的话……” 离忧没有说完,而是径直看向那两人,警告之意分外明显。 在心中暗自笑了笑,离忧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坏了,现在竟然学会这一招来恐吓小丫头了,不过若是不给她们一点压力,只怕到时她就听到不真话实话了。 “郡主有什么话只管问,但凡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照实话,绝无欺瞒。”水儿此时倒是看到了希望,心知离忧的用意,想来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这郡主一定会格外开恩,不会太过追究。 离忧一听,这才点了点头,轻道了声好字,而后又朝绿珠看去,绿珠机警过人,马上笑着回道:“郡主放心,门已经关好了,我去门口守着,不会有人偷听的。” 说罢,她微微欠了欠身,随继便退了下去。 绿珠的举动更是让这两个丫头心头一沉,想是只怕这郡主一会要问的定然是些机密的事情,答的话怕是不好,可不答的话只怕眼前这一关便过不去,更是不好。 思来想去,两人不由得偷偷对视了一眼,倒也理不得太多,也顾好眼前再说。 离忧自是注意到了这两个丫环的举动,见她们考虑得差不多了,便径直朝水儿问道:“看你年纪小小的,入江府应该也不算太久,怎么却好象对江家过往的一些旧事都了若指掌一般?” 水儿一听,倒也猜出了离忧的用意,于是便老实地答道:“回郡主的话,奴婢是家生子,父母都在江家为奴,这么些年来一家人都是在江家呆着的,因此,因此比起云儿她们这些新进府的自然是知道的事更多一些。” “倒是个懂事的丫头。”离忧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指地说道:“你先前说要不是公主的原因,你家老爷怎么可能会与少爷失散那么多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水儿一听,顿时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怎么说才好,离忧见状,倒是看出了那丫头的心思,微笑着说道:“你且照实说来,本郡主决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曾跟我提及过此事。只要你如实说来,今日不但不会降罪于你,而且还会奖励于你。” 水儿听离忧这么一说,心头一怔,倒也不再多想,于是小声的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的事的确还有隐情,而且这隐情竟然还着实不容小看。 当年公主下嫁江家,江父也是带回郑如画之后才得到的这个消息,而且圣旨已下,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江父只得委屈郑如画想等大婚之后便马上纳她为妾,名分上虽然是低人一等了,但他心中爱的却真的只是郑如画,想着日后唯有多加补偿才能对得住郑如画待他的一番情意。 可谁曾想到公主表面谦和、大度,其实竟然是个极其容不得人的人,自打得知郑如画的存在之后虽并没有明说,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让江老太爷要将郑如画赶走。 江父自是不愿意,再加上后来江家得知郑如画有了江家的骨肉,公主更是怀恨在心,一心想要除掉郑如画还有那肚子里的孩子。江父不得以,只得假意疏远,希望能够让公主放下戒心,不要对郑如画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 可是,即使如此,公主却依然没打算放过郑如画母子,暗地里已经准备动手除去郑如画,江父见状只好与公主谈判,情愿自己日后再也不见郑如画,只求公主能够手下留情,放过她们母子。 公主总算是应了下来,但郑如画却因此而心灰意冷,饱受打击之后,终于在某一个晚上,带着腹中的骨肉独自离开了江家,离开了江父,一去不复返。 江父因为怕公主再次加害郑如画,因此这么些年来一直不敢明着去找人,而只是私底下派人打听郑如画母子的下落。当得知郑如画已经带着孩子回到郑家之后,他曾偷偷地去找过郑如画一次,但两人之间的误会实在是太多,所以最终也只是无果而终。 后来没过多久,郑如画逝世,得知这个消息,江父将自己独自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足不出户,整个人硬是瘦了一大圈,如同死过一次一般。 而后他也不再提此事,也不再暗中去找郑如画给他生下的那个孩子,只是这么一心扑在生意上。谁都以为他忘记了郑如画,忘记了那个孩子,其实却并不是如此,只不过他是怕公主知道他如此在意那个孩子,怕公主再去害那个孩子,因此这才一直没有再去找过江一鸣。 直到前几年公主逝世之后,江父这才去见江一鸣,想要认回这个一直在心底深处牵挂了二十年的孩子。 而这么多年来,江父亦没有再纳其他的妾氏,旁人只当他是因为对公主情深意重,其实并不是那样,亦不是因为惧怕公主,事实上却是为了郑如画,因为他的心里装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而其他的女人却始终都是无法代替的。 这些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水儿的父亲从小便在江父身旁侍候,这么些年经历的这些都在江父身旁,因此这才知道得比旁人多得多,而水儿也因此才从父亲那里得知了这些隐情。 离忧听罢,心底突然闪过一丝酸楚,原本以为的无情之人竟是如此有情之人,原来眼睛看到的真的并不能够全信,原来这世间不得以的人与事实在是太多,哪怕你拥有再多的东西,却也不一定能够完全的掌握自己的感情与人生。 江父便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而郑如画也一样,包括那个公主,这一生就算自己的夫君再没有娶别的女人,可是这心不在她身上,又有什么用? 谁错了?这个问题似乎太过复杂,谁都似乎有错,而谁又都似乎没有错。江父深情一片,但面对家庭面对外在的压力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妥协,可这并不是他的错,就算能够反抗家庭,可皇权呢?抗了也不过一死,同样还是无法与郑如画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离忧已经分不清是非对错了,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是或许江一鸣知道这些事情的真正来龙去脉之后,说不定心中的结能够解得更开一些。最少江父并不是一个真正薄情寡义的人,最少对于他的母亲,江父还是真正的爱着的。 而这些事,江父没有对江一鸣和盘托出,以此来换取儿子的原谅,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承受着所有的后果与怨恨,从这一点来说,江父倒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至少在他的心中他觉得这些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才不会去为自己多加辩解太多。 “郡主,您没事吧?”看到离忧一副出神的样子,半天没说话,水儿犹豫了一会这才说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请郡主明鉴。” 听到水儿的话,离忧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眼前的水儿还有一旁站着也听得入了神的云儿,这才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日后不可再跟他人说起,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事对我说过,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水儿一听连忙回应。 而一旁的云儿亦是聪明,连忙说道:“请郡主放心,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一切只当没有听说过。” “很好。”离忧微微一笑,这些毕竟关系到皇家脸面,再说公主已逝,也无谓再有人说起这些而闹得满城风雨。 她边说边顺手从手腕上摘下今日出门戴上的两只玉镯子:“这里有两个玉镯子,赏给你们两个了,没什么事先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会。” 云儿与水儿见状,自是连忙接过离忧的赏赐,谢恩之后便小心的收好,赶紧退了出去。 等人走之后,绿珠这才走到离忧身旁,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郡主,那个小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应该不会有假吧。”离忧微微叹了口气道:“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竟会是一个这样的真相。” “郡主,这事您会告诉公子吗?”绿珠又道这:“依我看,其实江老爷也挺可怜的,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可其实过得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是啊,世人总是只看到那些富贵之人风光无限的一面,却鲜少会有人去想他们的苦处。”离忧点了点头:“我想一鸣是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不过,她还是老规矩,只说应该说,却并不会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强行加到江一鸣身上,江一鸣本来就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特思维与判断力的人,因此许多事自定会有定论,会有自己的决定。 半个时辰之后,江一鸣也回到了离忧暂时休息的这个屋子来接离忧,江父没有跟过来,听江一鸣说,是刚才多喝了两杯,现在已经有些醉意,已经先一步回去休息了。 “要回去了吗?”离忧见状便朝江一鸣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单独见见你的爷爷奶奶?” 这个倒不是有什么特定的规矩,而只是刚才那么多人在,因此也没有与那两位老人说上几名话,离忧觉得好像就这么走了,还是有些不太妥当似的。 “先回吧,他们也累了,我已经让人送他们回去休息了。”江一鸣看向离忧道:“他们说过几天想去我们住的地方看看,我答应了。” “这样也好。”离忧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道,看来江一鸣也在慢慢的学着接纳这些亲人。毕竟是血脉,再怎么样老人年纪也大了,江一鸣自然不会那么铁石心肠的。 “离忧,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江一鸣微微一声叹息,将离忧轻轻抱住,语气之中颇为自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离忧一听,连忙摇了摇头,反驳道:“傻瓜,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里受了什么委屈,而且怎么又是你不好了?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又不是慈娃娃,没那么娇贵的。” “你不明白,看到她们针对于你,我心中特别愤怒,要不是你不让我出面,我真想直接冲上去教训她们了。”江一鸣苦笑道:“其实就算他不出面训斥那些人,我也快忍不住了,就算你不让,我也顾不得那么多。” 江一鸣嘴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江父,离忧听一鸣提到了江父,这才若有所指的说道:“你还别说,父亲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真不愧上江家掌门人,霸气十足,威信很高呀!” 江一鸣一听,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多加评论,他放开了离忧,转而拉着她的手道:“走吧,我们回家。” 离忧见状,也没有马上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江一鸣往外走,有些事倒并不急,还是找个适当的机会再说不迟。 出了江府,马车早就有外等候,江一鸣不知道跟那管家说了几句什么,之后那管家便兴高彩的点头,一副比中了状元还有激动的神情。 而江一鸣却仍就一脸的淡然,转向牵着离忧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起动,离开江家往回走。 “你跟那管家说了什么,怎么把他乐成那个样子?”离忧一脸的好奇,朝江一鸣问道:“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本事了。” 江一鸣听罢,笑着看向离忧道:“我哪有这样的本事,不过就是告诉他,让他转告一声,我们走了而已。” “不可能。”离忧肯定的说道:“要只是这样一句话,那管家怎么可能跟中了状元一样激动?” “咳咳……”江一鸣微微有些不太自在,却也没想瞒着离忧,小声说道:“我不过是让他去准备一碗醒酒汤给他家主子罢了。” 离忧一听,马上便明白过来了,难怪这管家如此高兴,敢情是江一鸣交代了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明眼人一听便知道这可表示江一鸣对江父的关心。 这管家是江父得力的帮手,对于江一鸣与江父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一清两楚的。因此这回亲耳听到江一鸣关心江父的吩咐自然也替自家主子高兴不已。其实啊这人心有时也很容易满足,一句不经意的话便足够温暖人心。 离忧看向江一鸣,突然觉得似乎正是时候应该跟他说些什么,也许在听完她的话之后,江一鸣会更加容易去面对自己内心深处不经意的转变。 “一鸣,今日我退宴之后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离忧略微顿了顿,也不再迟疑,便将刚才从水儿那听到的事一五一实的说了出来。 ………………………………………… PS:“新年到,好运来,恭喜恭喜大发财……” 过年罗,大年初一好日子,青青今日特地起个大早更新给大亲们拜年了,谢谢亲们在过去一年中对青青的支持与鼓励,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平安幸福。工作的亲们工作顺心、财源滚滚,还在读书的亲们学业有成,更上一层楼。最后再次祝愿所有的朋友全家幸福、新年快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协助之人 等离忧将事情前后说完,却发现江一鸣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顿时心中微微惋异于江一鸣的淡然,那样的神情似乎并不适应出现在此时,虽然他的性子向来如此,但当听到这一切时依然如此,这或多或少便有些说不清楚了。 “一鸣,难道你不相信这些吗?”离忧只当江一鸣并不太相信。当然,倒不是说他不相信自己,而是这事本身,毕竟这些也不过是水儿的一面之词,而水儿亦是从其父那边听说过来的,因此也并不见得一定可信。 可在离忧看来,此事可信性应该是比较高的,而且在她看来,这些个恩恩怨怨本身就已经太过让人纠结,相信未免不是件好事。 可没想到江一鸣的回答却让离忧再次出乎意料,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种惊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一鸣看向离忧,慢慢解释道:“其实,这个事我已经知道了。” “啊?”离忧不由得惊呼一声,呆了片刻这才说道:“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离忧一副疑惑不已的神情,江一鸣便详细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从江一鸣认祖归宗之后,好几次因为生意上的事而跟着江父出入,有一次休息的时候,他偶然听到江府的奴仆议论江家原先的女主人,也就是下嫁给江父的公主殿下。隐隐间那些人奴仆似乎对公主并不怎么满意。 一开始他会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后来有次有事去江府,正巧看到了原先服侍公主的嬷嬷与其他的奴才吵架,言词之中听到奴才因为争吵而揭那嬷嬷的短,说是那嬷嬷不是什么好东西,帮着公主害人,害得少爷与老爷二十年都不敢相认什么的。 江一鸣本就心细如尘,听到这些再联想起之前的种种,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找了人暗中去打探此事,后来才发现原本当年并非江父真是那般薄情寡义,而是另有隐情。虽然在江一鸣看来,再怎么样江父还是对不住自己的母亲,再怎么样还是没有能够尽到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但是最少知道这些以后,他的心中已经不再那般恨江父。 “离忧,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所以今日我才叫了他,也才带着你回江家。”江一鸣微叹一声:“只不过终究还是隔了这么多年,所以终究心中还是对他是疏离的。” 听到这话,离忧不禁微微一笑,一直在心底困扰着她的结也算是打了开来。好吧,这样的话实在是再好不过,放下过去,打开心门,对谁都是一种解脱。在消除了这关键的一道关卡之后,剩下的便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她相信,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与感情一定会日益自然,日益亲近。 婚后的日子过得异常的愉悦,每日相拥而眠,并枕而醒对于江一鸣与离忧来说便已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江家老太爷老夫人果然如约来过他们宅子这边,借着这个机会与自己的孙子孙媳好好的处了一天。离忧自然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而江一鸣亦颇为用心,江父看到这一切,自然是心中高兴无比,而晚上回去的时候,江老太爷与老夫人那一脸的喜色亦明显的表露出了他们心中的喜悦与安心。 看着一鸣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老两口是打心底里松了口气,说实话,这二十年来他们又何尝过得快乐,许多事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会不知道?若不是碍着一些没办法的理由,哪里可能放任着自己的亲孙子在外头这么些年。 这孩子有怨、有恨他们哪里不知道,所以一直以来也都听江父的话,什么都不去强求,只希望血脉亲情总有一天能够化去之间的隔阂,让一家人能够真正的像是一家人。而现在,自打江一鸣成亲之后,在他们看来,许是因为离忧郡主的劝说,许是因为那孩子心性宽厚,所以慢慢的开始接纳他们。 不过,不论是什么原因都好,只要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相处,用心相待,那便是老天给他们最大的福气。 江家这头的事倒是暂时安定了下来,而定南王府那边亦也风平浪尽。离忧回门之际,一家子高高兴兴的热闹了一番,而后为了宽老夫人与老太爷的心,离忧主动保证会经常回来看望两老,二老一听更是满意极了,虽然离忧与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长,可这孩子特别的懂事又贴心,平日里一来便会用着心思的给他们逗乐子,孝顺得很,眼下这一嫁出去,不过几天的时间没见,便真是想得慌,要是再隔久一些还真不知道会想成什么样子。 好在离忧心细又孝顺,自己主动提到了这事,说会常回来陪他们,这一下二老心中倒是畅快无比,有了心思便关心想离忧的一些其他问题来,还特别提到了让江一鸣加把油,好让他们能够早日抱上重孙子。这一下倒是让离忧颇有些不好意思了。 搞定了两家的老人,离忧这小日子更是如掉进了蜜罐子里一般,这进进出出的整个宅子里都显得喜庆而欢快。虽然婚后不久,江一鸣又开始忙碌起来,可不论再怎么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每天陪陪离忧,就算是实在有事不能回来陪她一起用晚膳,但离忧每日睡觉前都会赶回来。而隔个几天就算再忙也会抽空陪离忧到外头转转玩玩,那恩爱的样子着实让两家人都高兴不已。 而离忧也开始着手起医馆的事来,黄天泽那边虽然还没有派协助她的人过来,不过她也没有闲着,利用这些天与孙成两人将医馆里的一些资料整理了出来,以文字的形式记录在案,以便日后用于对其他人员的培训等等。 今日一早,离忧与江一鸣两人一并用早膳,一会他得出门办事,估计着怎么也得晚上才能回来。江一鸣那里,现在正在着手江家那三项特权检查,不过事先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而眼下才刚刚进入摸底阶段。 这些年来,江家人已经将许多的东西细化分配到了各个负责人手中,而各个负责人又自行找了其他帮忙的人,因此帐目统计等十分复杂,再加上这其中还牵涉到一些内在的猫腻等,所以江一鸣更是得亲历亲为,重新一一核查整理。等审查基本完成之后,才能着手其他的事。 而这一步则是最为关键,亦是最为复杂的,江一鸣的辛苦,离忧自是看在眼中,但因为这些事情她就算是着急也插不上手,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够平日里将家里打点好,将自己照顾好,不给他惹什么麻烦,不让他再替自己操心,让他有后顾之忧。 再者,平时里多督促他休息,给他安排好合理营养的膳食,与他聊聊天,缓解一下压力,在精神上与他一并奋斗,想来想去,她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样。 不过对于江一鸣来说,每天能够看到离忧,与她说上一会话,晚上将她搂在怀中安心入睡,这便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累,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会我吃完就走了,估计晚上得很晚,你也不必等我用膳,困了就早点休息知道吗?”江一鸣边吃边朝离忧说道:“要是觉得无聊,便去医馆那边看看,不过不要太累到了,我看那孙成挺能干的,有什么事你便让他去做,别什么事都自己去做。” 听到江一鸣的嘱咐,离忧笑着点点头。每天江一鸣出门前都会这么不厌其烦的交代这些,可她却一点也不会感到烦,而且还十分的开心。因为她清楚,这看似千篇一律的啰嗦中却包含着江一鸣对她最为真诚的爱。 “放心吧,我不小了,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在外头做事别太累到了,事情是做不完的,身子最重要。”离忧亦嘱咐着江一鸣,小两口的那份深情实在是比蜜还甜。 生活便是这样,虽然每天都重复着一些简单的事情,可是只要有爱,一切都会变得新鲜而不同。 送走江一鸣后,离忧亦收拾了一下出门去医馆。医馆离家里并不算太远,所以现在离忧都很少坐车或是坐轿,带上一二个人边逛着街市边往那边走,轻轻松松的便到了。连绿珠都已经将离忧所说的那句话当成了最信奉的事,那就是,生命在于运动,而散步则是一种最好的运动。 到了医馆时,医馆刚刚开门,这个时候过来看诊的人并不算太多,不过大夫们都没有谁闲在那里,得空的便帮忙整理一些药材什么的,自觉得很。这么久以来,医馆里的人早就当医馆当成了自己的家,里面所有的事都当成了自己的事情一般来做。对于离忧来说,这是她最高兴看到的,毕竟行医本身就是门良心活。 众人见到离忧,也都只是热情地朝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做着各自的事情,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离忧的到来,亦明白这位郡主对他们最大的希望与要求。 离忧很是满意,医馆在孙成的管理下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原本的想象,而就算日后黄天泽让朝庭接手了医馆,但不论全国能够开多少家,京城这一家却始终还是会由她自己亲自打点。而她所想的,便是让这一家成为一个示范,一个优秀的示范,让更多这种样式的医馆造福更多的百姓。 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离忧正准备上楼将昨日还没有整理完的资料继续,却见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穿戴虽不算太过华贵,但却十分整齐讲究,一进门即不看诊,也不找人询问,而是径直开始打量,那模样倒是像来视察一般。 离忧见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朝绿珠吩咐了两句,便抬步先行上楼去了。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此人十有八九应该是黄天泽派过来给她的人。虽然黄天泽并没有提前派人通知,不过算着时间,估计着也就是这几天,再加上那男子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但是倒也气度不凡,隐隐还有那么一股子文人的酸气,只怕是国子监里挑出来的什么官员。 坐下片刻,孙成便来了,估计是上来时也看到了那男子便跟离忧提了一下,离忧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孙成不必过问,一会自然便会知晓。 孙成见状,也没再多问,去沏了一壶热茶过来后,便将昨日离忧离开后他一人继续弄好的资料拿了出来,让离忧过目。 “不是说今日再弄的吗,你怎么又一个人赶工了?反正也不是马上便用,不必如此急,累坏身子了可就不好。”离忧见状朝孙成说道:“记住,以后别太赶了,知道吗?” “郡主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累不到的。谢谢郡主的关心。”孙成笑得很知足,离忧向来体恤他们这些手下,能够跟着这样的人做事,再累也不觉得。 离忧见状,微微笑了笑,倒了不多说,孙成也不小了,自个做事也有分寸,说多了倒显得她太过矫情了。 “这个先放放,咱们先喝杯茶,一会只怕会有人上来。”离忧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门口方向,显然指的便是楼下那个男子。 刚才她让绿珠去试探试探那个男子,看看此人心性、人品如何。虽然她也相信黄天泽的眼光,不过毕竟是要与她一并做事,而且做的都是些为底层百姓服务的事,所以这品行其实才是最重要的。最少能力差点还可以补,但这品行不行的话,最后只会坏事。 孙成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按离忧的吩咐坐了下来,一并喝茶,几杯茶下肚后,这才看到绿珠带着刚才那进医馆四处打量的男子进来。 离忧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之前她便跟绿珠说了,若是试探之后这男子品性不端的话,那么不论他说什么,不论他说是谁让他来的都直接将他给赶走,若是绿珠觉得这男子品性还不错的话,便可直接将他带上来见她。 而现在绿珠将人给带了上来,则说明那男子已经通过了绿珠的试探,看来这品性倒还算不错。 见到离忧后,绿珠朝那男子说道:“朱公子,这便是我家主子离忧郡主。” 说罢,绿珠便退到了离忧身后,不再言语。 那男子见状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愠色,不过却很快压了下去,随后上前一步朝着离忧行礼道:“下官朱子阳,奉皇上旨意前来协助郡主,日后还请郡主多加指点。” 离忧自然见到了朱子阳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愠色,想来也知道他是对于刚才自己示意绿珠对他进行试探心中有些不满。不过离忧却并不在意,而是微笑着说道:“朱大人客气了,指点不敢当,我还得仰仗朱大人能力配合才对。” 朱子阳听离忧这么一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郡主,请恕下官直言,刚才郡主为何要指示婢女试探下官,难道郡主对下官来协助并不满意?” 早就知道这朱子阳是因为这事心生不满,不过却没想到这个人竟会直接提出来,看来这性子倒也算是直率,而且也应该是个正直之人,最少有那么些不畏强权的清高在骨子里。 “朱大人误会了,不论皇上派谁来,我都会如此,无关于其他,只是在我看来,做我们这一行,做我们这些事的人,品性比什么都重要,也无比的可贵。” 离忧倒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实不相隐瞒,就算皇上再满意你,若刚才你没有通过我这一关的话,那么我会直接让人将你给赶走,因为我需要有能力的人,但更需要有良知与仁心的人。” 这话一出,那朱子明倒是不再说什么,显然是在细细的思索着离忧的话,片刻之后,他这才笑了起来,一脸坦诚地说道:“郡主说得极是,下官刚才出言不恭,还请郡主见谅。” “朱大人坐吧,你这性情倒也直率,比起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来说不知道好多少。”离忧扬了扬手,示意朱子阳入座:“日后咱们也算是一起共事的同仁,不必太过客气。” 说着,离忧又亲自给那朱子阳倒了一杯茶,朱子阳见状,自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站了起来又想向离忧谢恩。 离忧还没来得及阻止,却听身后绿珠笑着说道:“朱大人这般客气,日后只怕可会忙得不行。我家郡主是随和之人,你若这般不停的谢恩,只怕是连正事也没时间做了。” 朱子阳一听,顿时很是尴尬,直直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离忧见状,不由得朝绿珠看了看,却见那丫头一脸的笑意地看着朱子阳,目光之中似乎比平时多了一点什么东西。绿珠倒是没有注意到离忧在看她,而是继续盯着那朱子阳瞧,显然又被朱子阳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给逗乐了。 “坐吧,绿珠说得对,日后不必如此多礼。”离忧边说边将目光移向了朱子阳,朝他继续说道:“我这丫头说话向来比较直,朱大人不必与她一般计较。” 朱子阳一听,自然是连声称是,随后便按离忧所说再次坐了下来,坐下来的时候,不由得朝一脸笑容的绿珠瞧了瞧,微微笑了笑。 刚才绿珠试探他时,他倒真是一肚子都是火,可现在看着绿珠的笑脸,倒真觉得刚才自己倒是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一些。 随后,朱子阳按离忧的吩咐,比较详细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离忧听罢这才知道原来这朱子阳并不是自己之前所猜测的一介书生,而是太医院一名颇有名气的太医。 黄天泽见其此人能力出众,年轻又有干劲,再加上品性刚正,而行医又是他的本行,于是这才千挑万选定下他,让他来协助配合离忧。 这一下离忧倒是相当满意黄天泽给她挑的这个帮手,又听朱子阳说黄天泽命人挑出了几百名日后派往各地筹建医馆之人亦都是能力出众并且都精通此行之人,更是高兴得很,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省下不少的事,而且培训起来也方便得多。 而对于离忧所设的医馆,朱子阳也稍微了解一点点,有些是在黄天泽召见他时听黄天泽提起的,而有些则是他之前出宫时偶尔听百姓说起的。便更多的东西他却并不太清楚,不过却对离忧能够有如此的善举而十分的钦佩。 他虽年轻,可入宫为太医也有了好几年的光景,再加上祖上也是世代行医,出过好几个太医,因此那些达官权官,皇亲国戚也见得不少,可真正有着一颗为穷苦百姓着想的心的却着实寥寥无几。就算有,不过也是一点小小的善举罢了,像离忧郡主这般有能力、有想法的还真是头一个。 别小看这一个小小的医馆,在他看来,不但只是行善,这样的良性运营方式真的体现了设想人莫大的智慧与能力,当时他还真有些不太相信一切都是出自这个年轻的郡主之手,直到后来皇上亲口跟他说,他这才不得不信。 而现在亲眼看到这个创举的设想人,实施者,朱子阳不得不叹服,那样的聪慧,那样的魄力的确不容置疑,完完全全从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得不服。 “郡主,其实下官有一事一直想不太明白,还请郡主赐教。”一番闲聊之后,朱子阳倒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拘谨,离忧的随性淡然让他亦跟着自在了不少。 “什么不明白?”离忧倒还真不知道朱子阳想问什么,便答道:“你只管问,能够告诉你的我自然不会隐瞒。” 当然,不能跟他说的,离忧自然也不会跟他说,这是原则问题,无关其他。而且这一句话离忧亦不需要多说出来,朱子阳也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明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乌龙了 朱子阳原本来之际,心中便抱有很大的疑惑,就算是亲耳听了黄天泽所说,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心中还是有着太多的不解。况且在他看来,这样的疑问实属正常。 他迟疑了片刻,看了看一旁的孙成,又看了看离忧身后的绿珠,这才朝离忧问道:“郡主,您最多不过只是十七八的年纪,即使是聪慧过人,见识过人,但下官还是觉得您所做的这些事完完全全的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让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下官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您能够有这样的设想,按这方式来经营医馆?” 听到朱子阳的话,离忧不由得笑了笑,随后这才坦诚的说道:“其实你这问题并没什么难的。虽然我这经营方式在医馆这个行业来说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但并不代表这种模样便从来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只不过是并不为人所知,亦或者方式稍微有所不同罢了。” 她停了停,随后继续说道:“其实这种分类经营的模样并非是我的创举,我也只不是借鉴了他人的经验,加之改进而成。所以你不必觉得我有多么的了不起,有多么的厉害,我也只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所以看得稍微远一些罢了?” “郡主的意思是您也是借鉴了别人的方法?”朱子阳没想到离忧会如此的坦率,毫无隐瞒的说出这并不是她的创举,要是换成别的人,只怕打死也不会将这功劳给推出去。 离忧点了点头:“对,只不过具体借鉴的是谁的,我倒也不太清楚了,这一点倒真是无法给你详细的解释。” “郡主太过谦了,即使之前已经有人有类似的想法,但是能够借鉴并加以改进应用亦是很了不起的。”朱子阳满是赞赏的说着,心中对这郡主的印象更是好了十分。 “好了,这些倒也不必说了,咱们还是先一起来看看这些吧。”离忧说罢,将之前孙成拿过来的那些整理好了的资料指给朱子阳看:“这些东西都是咱们日后用得到的,对于熟悉与了解医馆整个的运营模式等都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离忧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孙成,朝着朱子阳说道:“这是孙成,是医馆里的管事,现在这医馆能够有这样的成绩都是因为有他的打理,而这些资料是绝大部分都是他从实践中得来,经过修正与证明的经验,你先将这些看完,了解清楚,不明白的可以问他。” 离忧交代完此事后,又让孙成给朱子阳在医馆后院单独安排出一个屋子来供他平时休息处理事情所用,朱子阳自然没有其他意见,又与离忧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东西跟着孙成先行告退,去后院那边专心的看资料去了。 他亦清楚这边的事情不少,不过却是急不来,离忧的安排并没有任何的不妥,自己唯有先行熟悉一切后才能够再谈其他的任何步骤。 待朱子阳走了之后,离忧这才看向绿珠,笑着说道:“坐下喝杯茶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人了。” 绿珠听罢,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直接在离忧对面坐了下来。这么久以来,令绿珠心中感动的是离忧依然保持着当年在洒扫房时对她们的那种情谊,而她打心里亦是将离忧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一样疼爱。 不过离忧毕竟是郡主身份,就算离忧自己不介意,可这面子总还是得护住的,因此绿珠自己也好,二丫也罢,当然还有刘姑姑她们这些人,平时有外人的时候都会主动自觉的守着下人应有的本分,替离忧护着面子,但没有外人时却并不会那么讲究,她们心中清楚,对于离忧来说,更愿意与她们如同亲友一般的相处。 绿珠给离忧添上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而后这才朝离忧说道:“郡主,您觉得那朱子阳怎么样?” “怎么样?”离忧反问了一句,随后止住了声,并不回答,而是颇有深意地看着绿珠,好像是想从绿珠脸上查找什么东西似的。 “郡主,您看着我干什么?”绿珠被离忧这么一瞧,顿时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我脸上又没有写字,您看得那么认真做什么?” 离忧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后这才出声道:“绿珠姐,你觉得朱子阳此人如何?” “我?”绿珠一听,想了想后答道:“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刚才试探过后觉得他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您不是说过吗,那只不过是最表象的东西,真正这人怎么样还得通过靠日后慢慢的发现、了解。” 离忧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用之前一般的眼神审视绿珠,而是认真说道:“你说得没错,就目前而言,最多也就是觉得他不是个坏人,心地还算不错,至于其他的能力、才干什么的,那得靠以后的事实再说话了。” 绿珠也跟着点了点头,而后却又说道:“郡主说得在理,不过,既然皇上千挑万选才派了他过来,想必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我觉得这朱大人肯定差不了。” “绿珠姐,你是不是对这朱子阳有好感呀?”离忧听绿珠这么一说,顿时笑眯眯地问着,一脸的兴趣,原本她便感觉到了有些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现在听绿珠替那朱子阳说话,心中更是觉得有些意思了。 谁知绿珠听到离忧的话后,显然被离忧给惊吓了一回,连刚刚喝进去的茶都差一点将自个给呛到。她连忙别过头去咳嗽起来,脸都被涨红了。 离忧见状,倒是没料到绿珠反应会这般大,于是连忙紧张的看着绿珠,直到人没有再咳嗽,缓过气来后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吧?我不过随口问问,瞧把你给惊成什么样子了。”她摇了摇头,笑着继续说道:“算了,就当我刚才没问,你也不必回答了。” 绿珠一听这句,心中更是知道离忧是想歪了,连忙解释道:“郡主您说什么呢,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您真想歪了。” “想歪了?”离忧倒不这么认为,反驳道:“既然是我想歪了,那你这般慌张做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有好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如此紧张。”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绿珠赶紧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朱大人是个不错的人,出自太医世家,家族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而且还没有成亲,看上去倒是与三小姐挺合适的。” “柔儿?”这回离忧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道:“搞什么鬼,还以为是你看对了眼,没想到竟学着人当起红娘来了。” “当三小姐的红娘,我可没那个资格,就是奇怪得很,第一眼见到这朱大人便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多嘴问上一句。反正三小姐现在也还没有定亲,您是当姐姐的,帮她留意一些靠谱的人选也是好的,至于成不成的那又另当他说。” 绿珠微笑着说道:“我看三小姐现在还惦记着郑少爷,虽然郑少爷人是挺不错的,不过估计着这可能性并不大,倒不如您给她多介绍几个合适的人选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离忧没想到绿珠竟这么上心轩辕柔的事,说来她好歹也算是轩辕柔的亲姐姐,倒还不如绿珠这么用心,也真是有些惭愧。不过那丫头的事还真是不太好办,如果只是关系到柔儿个人的幸福,也许她还有一席之言可以出声,也可以替那丫头张罗一二,可柔儿另一边还有个李家在那里撑着,万事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前次回门时便听轩辕柔跟她抱怨,说是李家人又跟李氏提起了她的婚事,估计着过些日子便要准备应付这些烦心事了。离忧也不好多说,最多只是听轩辕柔抱怨一二罢了。 “绿珠,柔儿的事还是让父亲母亲去操心好了,我虽然是她的姐姐,可是毕竟是终生大事,关系到的人与事也太多,这事咱们还是不管为好。” 绿珠一听,微微想了想,倒也明白了离忧所指之意,因此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对于轩辕柔,她知道离忧也是挺关心的,不过好象许多事的确也是由不得人,连离忧自个的婚事都是一波三折的,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更何况是这同父异母,还有个强势外公家族的妹妹。 “我明白了,放心吧,其实也就是突然想到,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她说道:“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这些事原本郡主就不应该多管的。咱们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 “是啊,好好过咱们自己的日子。”离忧笑了笑,看向绿珠道:“绿珠姐,你与二丫姐马上都快二十了吧?” “是啊,我已经满了二十,二丫再过两个月也快够了。”听离忧这么一说,绿珠倒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郡主这么问做什么?” “我在想,你们两人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离忧一副认真的口吻朝绿珠说道:“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赶你们走,只不过是不想耽误了你们的终生大事。就算日后你们成了亲,咱们不照样也可以在一起吗?” “郡主的好意我们自然知道,只不过这婚事不像其他,那合适的人也不是说有便有的。”绿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像我与二丫这样,年纪也大了,长相也不怎么样,哪里有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与二丫姐哪里会比别的人差?况且若真是那些个只看年轻美貌的男人,本就没有嫁的必要。” 离忧打断了绿珠的话,颇为认真的说道:“当然,我也不是说一定让你们现在便随便找个人嫁出去。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现在也是到了应该替你们自己操心的时候了。平日里多留心一下,若是有看中的不必有什么顾忌,也不需自卑,再怎么说好歹也是郡主身旁最得力的人,有我在,自是没有谁敢轻看于你们。别总是光顾着操心我而忘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听到离忧的话,绿珠感激的笑了笑,随后倒也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其实若是能够像郑小西一般找个合心意的夫婿自然是件好事。可那样的事却是可遇不可求,如果命中有的话,她定当感激不尽,倘若没有,也不会太过失落,能这样与离忧她们一并生活,老天爷已经待她不薄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离忧便带着绿珠她们离开了医馆,想着下午还得去一趟庄子,因此便先回家吃饭,然后再让清影驾车过去。 如今她也已经成亲一个多月了,而过不了多久,郑小西也要与那姓谭的后生成亲了。离忧这次过去主要是看看这婚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顺便也去庄子里转转,成亲这一个多月她也忙得很,一直都没有再抽空去看过,只是中间妞妞父亲与郑小西过来了一二次,大致的情况倒也听他们说过了,但现在也到了收获的时候,庄子事多,她也想亲自去看看这才能够放心。 回到家时,二丫已经准备好了午膳,而妞妞则因为刚才玩得太久,肚子早饿了,所以早早的便已经吃完了,见状,离忧便让人带妞妞去休息去了,自己独自吃起饭来。 “二丫姐,姑姑去哪里了?”饭吃到一半,离忧突然想起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刘姑姑的身影,便随口问了起来。 平日里,妞妞总是由刘姑姑亲自照顾的,而且每次她回来,亦都会带着妞妞或者单个的过来迎迎,打个照面,看看有什么其他事情什么的。可今日回来,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她,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二丫听离忧问起了刘姑姑,便说道:“不知道啊,上午还看到她来着,这会工夫倒真是没见着人,许是在自己屋子里吧。” 离忧一听,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朝二丫说道:“你去姑姑屋里看看,不会是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吧,若真是身子不舒服,那得去医馆找个人过来瞧瞧。” 二丫一听,连忙应了下来,吩咐其他的奴婢好生服侍离忧用膳后,便快步出了厅,找刘姑姑去了。 等离忧吃得差不多,让人撤下剩下的饭菜时,二丫这才回来了。身后也没有见刘姑姑跟来,问过之后,只道刘姑姑根本没有在屋子里,附近也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刘姑姑的身影,也没有谁知道去了哪里。 “郡主,说不定刘姑姑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吧。”二丫也没有太过在意,刘姑姑也这么大的人了,想必不会无故玩失踪。 二丫刚说完,刚刚进来正在撤饭菜的一个婆子出声朝离忧说道:“郡主,刘姑姑出府了,就是您回来前不久,我见着她从后门边出去的。当时我还跟她问好来着,不过她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应了一声便什么也没说就出府去了。” 离忧一听,倒也没有再多说,毕竟刘姑姑也是有自己的人身自由,进出什么的自然不必跟谁打招呼。不过心中倒是有些觉得奇怪,这么个时间点,刘姑姑能够去哪呢,她在京城也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什么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急事能够让她招呼都没招呼一声便出去的。 “行了,我知道了。”离忧点了点头,转而朝二丫说道:“一会休息下,你与绿珠姐陪我一并去趟庄子看看小西吧,顺便把妞妞带上,让她去看看她爹。” 二丫一听,自是点头,挥了挥手又吩咐一旁其他的婢女去安排马车,自己则陪着离忧先回屋去休息去了。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却见绿珠已经将妞妞给带过来,收拾打扮妥当,离忧便带着几人一并坐上马车往庄子而去。 一路上妞妞自是最为活跃,虽然平时见她爹爹的次数也不算太少,不过小孩子生性便喜欢四处跑,那庄子里头可是有不少的小孩子一并玩,又能够看到爹爹,因此心情自然欢快无比。 “姐姐,上次我去庄子时跟牛蛋他们说过这回去的时候要给他们带最好吃的糕点。”妞妞粘在离忧怀中,抬着小脸朝离忧说道:“姐姐平日教我,说做人不能失信于他人,所以这回我特意让绿珠姐姐给带上了一大包糕点给他们吃,姐姐说我这样做得对吗?” 离忧一听,一脸笑意的朝妞妞说道:“当然对呀,妞妞能够记住姐姐说的话,并且能够做到诚实守信,那可是相当棒的,姐姐为妞妞感到自豪呢。” 妞妞得到了离忧的夸赞,乐得脸上都如同开了一朵花似的,她喜滋滋的点了点头,继续朝离忧说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记住姐姐的教诲,做一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 离忧肯定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出声夸赞妞妞几句,却见那孩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转而眉头微皱起来。 妞妞犹豫了一下,朝着离忧道:“可是姐姐,妞妞有件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呀?”离忧见状,自是连忙询问,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平日里这丫头真的是非常的懂事而聪明,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非常喜欢妞妞,离忧也非常乐意花时间陪妞妞、教导妞妞,就连江一鸣也是,哪怕再忙,也都会抽空与离忧一并带孩子玩一下。 说来也奇怪,妞妞平时里倒是很少问她什么问题,倒不是妞妞什么都懂,只是这孩子性子很是要强,特别是在离忧面前,好像生怕离忧不喜欢她,所以总会将自己最棒的一面展现在离忧面前。若是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一般她都会去询问刘姑姑还有其他的人,几乎没有这般主动的问过离忧。 所以这一次见她这副神情询问,离忧自是非常重视。 妞妞一脸认真的说道:“姐姐常教导妞妞,说做人得诚实守信,可是不是这个诚实守信只是对小孩子的一种要求,而大人是不是并不需要遵守呢?” “当然不是,诚实守信是做人的一种美德,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都是应该努力做到的。”离忧没想到妞妞竟然会有这么一说,一时间倒真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 妞妞不是那种不懂事,喜欢乱说话的孩子,她甚至于超出了同龄的孩子许多,说话做事都颇为成熟老练,因此离忧相信这孩子突然提到这个想必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妞妞为什么会这样想呀?”离忧不解的问道:“是不是你听谁说了些什么,或者发生了些什么姐姐不知道的事?” “姐姐,是姑姑。”妞妞忽闪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朝着离忧说道:“姑姑不守信用,说话不算话。” 离忧一听,顿时更是不明白了,妞妞嘴里所说的姑姑自然指的便是刘姑姑,自打妞妞从隔离营回来后,一直都是由刘姑姑带着的,两人感情好得很,妞妞也很依赖刘姑姑的照顾,按理说若没什么实打实的事的话是不可能这么说刘姑姑的。 可是,刘姑姑到底做了什么让妞妞觉得刘姑姑不守信用,说话算话呢?要知道,在对妞妞的教育上面,刘姑姑也是相当重视的,平时也都是以身作则的去教育孩子,按理说不会如妞妞所说的那样才对。 “妞妞怎么会这么说?姑姑不是对妞妞最好的吗,怎么会不守信用,说话不算话呢?”离忧摸了摸妞妞的脑袋道:“会不会是妞妞误会什么了?刘姑姑可是个很好的人哟。” “我知道姑姑是好人,也知道姑姑对妞妞最好了。”妞妞嘟了嘟嘴,朝着离忧说道:“可是姑姑以前跟我说过再也不会理那个害得她很惨的坏人,但是她今日却又出去见那个人去了。” “什么?”离忧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姑姑去见谁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旧情难了? 妞妞的话让离忧相当吃惊,那个坏人指的是谁,离忧比谁都清楚,可是刘姑姑怎么还会与那姓陆的有联系呢?不仅如此还背着她们偷偷跑到外头去见那个人,这实在是让离忧很是想不通。 可妞妞的话却一定不会有假,再加上今日刘姑姑也的确是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偷偷从后门出了府去了,因此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真是让人觉得扑朔迷离。 按照黄天泽之前跟离忧所说的时间来推断,这会那姓陆的应该已经是走下坡路了,要是离忧没记错的话,黄天泽应该是会找出足够的理由下那姓陆的台。可即使如此,那姓陆的还要见刘姑姑做什么?最奇怪的是以刘姑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再去搭理呢? 这一回,别说是离忧想不明白,马车里的人只怕是没有一个能够想得明白的。离忧想了想后便让清影将马车给停了下来,打算先让流风去打探一下那个陆尚书的近况再说,也许这中间有些什么误会或者并不是她们所想象的那样,所以万事还是先别急着主观猜测为好。 流风得令之后,便先行离开一行人,自个去查探陆尚书的事去了,而离忧则让清影继续赶车去庄子。当然她也恰当的跟妞妞将这个疑惑解答了一下,妞妞倒也聪明得紧,很快便没有再多问什么,再加上绿珠她们又刻意的转移开话题,因此没一会孩子便又重新高高兴兴的说道起其他的事情来。 进到庄子,离忧先让二丫将妞妞带到她父亲那里去,自己则与绿珠去找郑小西。 眼下正是庄子最忙碌的时候,郑小西自然也不得清闲,找到她人时,正见她在家里召集了庄子里头几位妇女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但从那架式来看,郑小西倒也颇有领导风范,言行举止都很是得体到位,完全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看到离忧来了,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见离忧了,自然知道她的身份,而郑小西见状,待那些人朝离忧行过礼打过招呼后,便先行将她们给解散了,离忧来得少,再说她手头上的事也不是那么急得不行的,所以自然是先招呼离忧要紧。 待人一走,郑小西这才招呼离忧坐下。郑小西原本就很是聪明,如今在庄子里头干了这么久,做的事多了,经手处理解决的问题也多了,整个人是愈发的干练起来。 也不必离忧吩咐,便有条不紊的将这些日子庄子里的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特别是一些离忧关心的问题更是不必提醒便率先道来,言辞也颇为中肯,让离忧很是欣赏。 “小西如今可真是愈发的能干了。”离忧真心的夸赞着,心道日后这庄子有妞妞的父亲与郑小西这一里一外的打点,她倒真是完全不必挂心了。 郑小西听到离忧夸赞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不过却说:“能干的人多得去了 ,只不过好些人并没有我这样的机会罢了。说来说去,若不是你信任,像我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哪里可能会有今日。” 在这一点上,郑小西倒始终是清醒无比,也算是非常客观的,说来这老话倒真是没有假,志同则道合,近朱者亦,跟着离忧时间长了,多少自然也学会了不少。因此啊,这旁人也不必亲眼看到离忧本人,只需看看她身旁的那些亲近些的人便都能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到郑小西这么说,离忧也没有多矫情,而是朝她问起了公事以外的其他私事。本来今日来的主要目的便是关心一下郑小西没多久后要举办的婚礼,也不知道已经准备得怎么样了,还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小西,庄子里的事你是尽心尽力,这很好,不过自己的事也不能耽误了,你与谭的婚事也没几天了,庄子里的事不急的可以先放一放,或者找其他人帮手就行了,还是先以婚事为主吧。”离忧说道:“具体安排什么的都安排好了没有?终生大事可马虎不得,你这边也没什么长辈帮你们操心,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所以还是得多抽点时间,考虑周到一些才好。” 听离忧关心起了自己的婚事,郑小西笑着应道:“放心吧,婚事一切都弄妥了。说来这事还多亏了庄子里的人,她们都帮忙安排得好好的了,应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妥当了。到时就等你过来喝喜酒了。” “这个自然,你成亲,我一定会来的。”离忧肯定的点了点头:“咱们是好姐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出声,不必跟我客气。” “没什么要准备的了,就连我父母家人那边也都联系好了,前两天收到家里来的信,说是到时父母与兄长都会过来,原本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在意,能够带封信来已经很是知足了,没想到他们都会亲自过来,倒是让我欣喜不已。” 郑小西心中清楚,如今家中之人之所以对她态度如此之好,有这么大的转变,一切都是因为现在的自己能够带给家中人比原来多得多的好处。因着离忧的关系,如今家里人的生活得到了大大的改善,所以家中之人自然会将她看得比以前重得多。毕竟家人都知道她与离忧的关系,亦知道离忧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那般善待她的家人。 可明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现在家人才会对她这么重视,这么好,可她仍然觉得很满足,毕竟是血脉亲人,她也不愿意多与他们去计较太多,只是心中会默默的将这份恩情记住,将离忧对她的好记在心中。 而离忧听郑小西说她的家人到时也会过来,自然是替她高兴,毕竟在这样的人生大事中能够得到家人的祝福,那才是最真、最好、最幸福的。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离忧是真心替郑小西感到高兴。不论如何,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这都是莫大的福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婚事的事情,之后郑小西便没有再说这些私事,转而提出带着离忧去庄子里转转。今年年景不错,庄子里种的东西收成颇丰,眼下庄户都已经开始着手有计划的收割了,离忧本也打算四处看看,因此便应了下来,与郑小西边走边聊。 转了一会后,离忧亦心情大好,听郑小西说庄子里有人会酿酒,而且妞妞他爹也都计划好了到时用新收的粮食酿上一些试试。除此之后,庄子里自已准备自制的特色农产品也都在着手之中,这样一样,原本收获的原料经过一个简单的二次加工后,就会变成一些成本更高的东西,出售的话利润也高得多,能够大大的增加庄子的收益。 而庄子现在也渐渐有了不少固定的庄户,因为庄子向来都不会亏待这些庄户,所以这些个庄户个个劲头十足,渐渐的将庄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当成了自己的事情一般来做,积极性高得很。 反正看到庄子在这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便有如此的起色,离忧真的是打心里高兴,几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的便转了一大半的地方。 “坐着歇会吧。”郑小西将离忧带到路旁的小亭子里休息一下,这亭子平日里便是供庄子里的人出来做事时休息避雨什么的用的,隔个一些路便有一个,倒是方便实在得很。 离忧坐下边休息边朝远方看去,却见前方那边原本的荒地现在都已经开垦出来种满了树,估计着再过个几年,那些树长起来后这庄子更是会漂亮得很,这让离忧顿时想起了百家庄,想起了百家庄里的那片绿水青山来。 人还真是喜欢怀旧,说实话,她还真是很想找机会再回百家庄看看,那里也有不少她与江一鸣的回忆,虽然呆的时间并不算久。 “那边种上的都是果树,再过个两年便有新鲜的果子吃了。到时你再来的时候,那吃的喝的,用的说不定都是咱们庄子里自子产的了。”郑小西见离忧看得入神,只当离忧是不清楚那些种的到底是些什么树,便径直说道:“而且到时咱们这里绿树成林,这风景不知道有多么漂亮,多么迷人。” 离忧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带着笑,却是很肯定郑小西的话:“好吧,时候也不早了,家里还有点事,今日就不在这里用饭了。” 刚才郑小西留离忧在庄子里用晚饭,说是弄些最新鲜的东西给离忧尝尝鲜,不过离忧心里还挂记着刘姑姑的事,因此没打算多加逗留。郑小西听说离忧还有事,倒也没有再留,又休息了片刻,这才送离忧去庄子门口马车处。 眼见着离忧快要上车了,郑小西这才想起还有事没有说,于是便连忙叫住了离忧朝她说道:“对了,还有个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你成亲后没多久,苏谨又来过这里一回。” “她又来了?”离忧一听,不由得问道:“这次还是说以前的那个事吗?” 郑小西摇了摇头,显然也有些不太明白:“这次倒没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听说你成亲了,让我替她向你说声恭喜。还说之前的事她现在真的是想明白了,日后一切都会看谈,不会再如以前一般想些不应该想的东西。“ “对了,她还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说什么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倒是浪费了你当年对她所说的那些肺腑之言。”郑小西边说边皱着眉头,一副很是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一回苏谨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以前的盛气凌人,也没有那种争强好胜的劲头,变得淡泊宁静,我都快有些不认识她了。” “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她这人能够改掉以前那样的性子倒还真是奇事。”一旁的绿珠听罢,不相信的说道:“估计十有八九是装的,装可怜,想博郡主的同情,苏谨这丫头鬼得很,可别上了她的当。” “我看也是,否则这么短的工夫,这长年累积的东西哪里是说改便就一下子改得掉的。”郑小西赞同的附和着。 离忧听罢,微微想了想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这苏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她也并不关心,而那样的性子有没有转变对她来说亦没有半点要紧的。因此,听了便听了,索性也懒得花力气去想太多。 正好,二丫带着妞妞也回来了,见没什么事了,众人便再次告了别,坐上马车离开庄子回家去了。 离忧心中记挂着刘姑姑的事,因此一回到府中便让人直接去找刘姑姑,看她回来了没有。没过多久那派去的人过来回报,说刘姑姑回是回来了,不过这会却已经在屋子里睡着了,听说是身子不太舒服,让人不要进去打扰。 听到这话后,离忧倒也没有再问什么,正好这会的功夫流风回来了,便让绿珠清退了其他不相干的人,让流风进来。 流风办事效率相当高,这么一会的工夫便将陆尚书的事给查得清清楚楚。听他说完之后,离忧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姓陆的今日会约见刘姑姑。 原来,黄天泽倒还真是说话算话,前不久竟真的找了陆尚书一个大的把柄,将其给名正言顺的罢了官。不过在离忧看来,这样做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她,说到底,这朝臣中少这么一个败类,得利最多的可是黄天泽。再说以黄天泽的心性又怎么能够容忍那姓陆的骗到他头上来呢。 而姓陆的自打被罢官后,他那势力了得的岳父也曾费了不少心思替他打理,想让他能够有翻身的机会。但是这一次黄天泽明显是做足了功夫,而朝中为官之人最是眼尖,看明皇上的心思之后自然是不会再有人去为了这姓陆的而引火上身。 一时间,那陆尚书算是从云端掉到了泥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那岳父见状渐渐的也不再管他的事,将他当成一颗废子一般的弃了。而很快,无权无势的陆尚书自然也被他的妻子所轻视,那陆妻甚至还明言对他的不满。只怕时日一久,若是陆尚书再无翻身之日,说不定哪天妻离子散,落魄街头也有可能。 陆尚书自然是个聪明人,不必多想便明白今日自己落到个这样的下场是因为什么事。于他而言,除了离忧郡主以外,别的什么人只怕也没这个能力动他分毫。这事再明显不过,一定是离忧因为刘姑姑的事而对迁怒于他,找了机会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不好的话。但唯一没有让他想到的上,皇上竟然如此会听信于郡主所言,竟真的找了他的把柄而借机处罚于他。 眼下别的路都走不通了,如果他还想翻身的话,看来也只能够再找这系铃人。所以被逼无奈,陆尚书这才会想起去求刘姑姑,希望刘姑姑能够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原谅他,并替他在离忧郡主面前说说好话,让郡主再去跟皇上求个情赦免于他。 “呸!这人还真是太无耻了,亏他还有脸再来找刘姑姑,求刘姑姑替他说话,真是异想天开,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潘安再世,这样无情无义,心狠的东西鬼才会再信他,再上一次当!”二丫气愤不已的说着,真是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若她是陆尚书,干脆直接找个井跳进去算了,省得祸害人间。 “就是,真是太好笑了,我要是刘姑姑,正好借机好好将他羞辱一顿,好好出出这口恶气。”绿珠向来不容易动怒,现在听到这陆尚书竟如此不要脸,亦忍不住骂了起来。 流风见二丫与绿珠两人骂得如此痛快,不由得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如此生气,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对他们来说,脸面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流风说得对,为了这样的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一点也不值得。”离忧终于也开口了,只不过却显得有些担心:“我倒是有些担心刘姑姑,原本这么些日子来这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这一下被这姓陆的一闹,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怎么样都好,反正不能够心软,千万不能再上那浑蛋的当。”二丫倒是实在得很,一脸肯定的说道:“这人呀不怕受伤,大不了花多点时间养伤就行了,怕就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那就真的是麻烦了。” 二丫的话一出,顿时让众人都沉默起来,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人最怕的不是受伤,而是心软。有时候感情往往就是如此,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不值得,但却颇为身不由已,心志稍微不坚定一些便有中能重蹈覆辙。 而那陆尚书此番约见刘姑姑,想必早就精心准备好了大量悔恨不已、愧疚无限的说辞,原本那人就善于伪装、善于替自己辩护,鬼知道他会找出些什么样的借口与理由,还有无数的身不由已,情非得已出来装可怜,博同情。 刘姑姑虽然并不是那种随便几句便能够让人骗得团团转的女人,但是面对的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感情面前女人往往都容易晕了头,指不定被这陆尚书一通哄骗会怎么想,怎么做。要是真听信了那陆尚书的话,那不用说,日后只怕还得被那浑蛋大伤一次。 片刻之后,离忧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好了,这事咱们也先别想太多了,我想刘姑姑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是非黑白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那姓陆的是个什么东西,姑姑一早就已经清楚了,就算是说得再天花乱辍,应该不会轻易上当受骗的。否则的话,这会的功夫,姑姑就应该跑到我这里来了,而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头装病独自安静一会。” 众人一听,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因此也都不再那般激动,只不过二丫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刘姑姑,跟离忧说想先过看看。 离忧见状却并没有同意,摇了摇头道:“算了吧,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等明日我再找姑姑聊聊吧。” 话音刚才,却听外头的婢女进来通报,说是刘姑姑过来了,要见郡主。 众人一听,都显得有些吃惊,没想到刘姑姑竟然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信了那姓陆的鬼话,来跟郡主求情来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离忧见状倒没有多想,只是让人将刘姑姑请进来,不论如何还是先看看刘姑姑的想法再说。 刘姑姑进来之后,见这么多人都在,而已还一副颇为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亦心中有些奇怪。她自然是不知道离忧她们已经知道了陆尚书找她的事,因此只当是有其他什么事。 “姑姑身子好点了没有?”绿珠见状先出声道:“刚才郡主一回来便听人说你不太舒服,正想着说是不是要替你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姑姑过来坐吧。”离忧亦点了点头,示意刘姑姑过来坐下:“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刘姑姑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随后便依言在离忧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多谢郡主关心,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刚才出去了一趟,觉得有些乏,所以便躺了一会。”刘姑姑边说边朝离忧看去,神色之间略显犹豫,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似的。 离忧见状,心知刘姑姑是有话要跟她说,估计着是因为有旁人在,所以才有所顾忌,于是便抬头朝二丫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与刘姑姑单独呆一会。” 众人自是领命,微微打量了一下后,便一并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离忧与刘姑姑两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另有隐情 自打陆叶与刘姑姑的事情了结之后,这么久以来,离忧还是头一次与刘姑姑两人这么正式的坐在一起单独交流。 离忧知道刘姑姑此次一定是要与她提及陆叶的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所要谈的到底是什么,是真如二丫她们猜测的替陆叶求情呢,还是仅仅只是与她说说话,舒缓一下因为见那个浑蛋而产生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尽管屋子里早就只剩下她们两人,可刘姑姑却仍旧半天没有出声,只是微低着头一副心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越是这样,离忧心中便越是有些放下不来,看刘姑姑如此难以启齿的样子,莫不是真的是被那陆叶的花言巧语给说动了,想放过那家伙,所以特意来找她求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姑姑可真算是中毒不清了,那陆叶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刘姑姑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落难之际才想起刘姑姑,飞黄腾达之际却那般翻脸无情,狼心狗肺,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求得原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特别是刘姑姑。 “姑姑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眼下也无外人,不必有什么顾忌。”离忧见状,只得出声朝刘姑姑道:“你放心,若你不愿其他人知晓的话,我定会替您保密的。” 刘姑姑听到离忧这么说,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离忧,轻声说道:“今日,我出去见了个人。就是……就是陆叶。” 说到这,刘姑姑顿了顿,有些不太自然的眨了眨眼睛,而后继续说道:“昨天他托人给我带信,约我今日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谈。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可那带信的人说要是我不去的话,他便日日在咱们门口守着,我怕到时影响不好,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所以犹豫了好久还是去了。” “这个浑蛋,到现在还是这么嚣张,竟然还用这样的招术来要挟你。依我看,你就不应该去的,他凭什么这样要求您?若他想闹就让他闹好了,他要是敢让人闹到我这里来,我自会找人收拾,保证他日后再也不敢来缠你。”离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到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看来这浑蛋还真是没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听离忧这么说,刘姑姑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离忧问道:“郡主,难道您已经知道知道他的事了?” 离忧点了点头,也不隐瞒,朝刘姑姑解释道:“我也不瞒你,当初瞧他那般猖狂,后来我便找了个机会在皇上面前简单的将这事给提了一下,皇上英明自然是不会放着一个这么虚伪的小人在身旁。不过,如今他有这样的下场那也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原来真的是你。”刘姑姑听到离忧的解释后,满脸动容,叹了一口气道:“我之前还当他是胡说八道,将自己的过错硬是要牵扯到别人身上,现在看来,倒还真是你为了我的事,为了替我出口气甚至于惊动了皇上。” “姑姑的意思是怪我多事,不应该跟皇上说陆叶的事了?”离忧并不是看不明白刘姑姑脸上的神情,只不过隐隐却还是感觉到了刘姑姑对陆叶的一丝不忍,因此干脆有意这般说,只当是为后头自己的那些话做个铺垫罢了。 刘姑姑连连摇头,马上出声否定道:“不,不,不,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怎么可能怪你呢。从头到尾,你对我如何,我这心中都清清楚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真心真意地想替我出口恶气,不想我被人欺负成那样却什么事也做不了。这些我都明白,也都记着你的这份情,这份心,这份好。” “既然姑姑明白,为何还心有不舍,难道你并不希望那陆叶得到应有的下场,替自己讨回应有的公道吗?”离忧倒也直接,径直问道:“亦或者,难不成姑姑到现在心中都还忘不了那个人?” 听到离忧的追问,刘姑姑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了笑,朝离忧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我再上他的当,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再次受伤是吧?” 离忧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隐瞒:“对,其实今日姑姑去见陆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出门时便听府中婆子说你午饭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而后在去庄子的路上偶尔又听到妞妞说起关于你与陆叶的一些事,因此我有所担心,便派流风去查了一下陆叶的近况,虽然并不知道今日他具体跟你说了些什么,但综合起来猜测,无非就是他想打你的主意,想让你再被他心甘情愿的利用,为他做事罢了。” “姑姑,我说得对吗?”离忧看向刘姑姑,继续说道:“刚才绿珠与二丫她们也颇为担心你,生怕你对那陆叶旧情未了,被他几句好话一说便又上当受骗,不过我相信姑姑并不是那种没有立场与主见的人,既然已经看清了陆叶的真面目,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离忧的话其实就是在直接提醒刘姑姑,不能再次上那陆叶的当。以前也就算了,陆叶伪装得那么好,又是精心设计布着陷井让人往里头钻,这识人不清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如今明明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什么货色,若再上当受骗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离忧心中清楚刘姑姑并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可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怎么样当着面直接给打两针预防针总是好的,省得到时又生出什么事端来搅得人心乱了不说,只怕到最后这活人都会被生生气死。 陆叶是什么货色,离忧早就看明白了,那样的人就算是走到最后一步也永远不可能真心的悔改,否则的话也就不可能那么狼心狗肺的对待是姑姑。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开了窍想明白了,悔悟了,可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是自此再不相往来,其他的说什么都是不现实的。 而听到离忧的话,刘姑姑更是明白了离忧的意思,心中更是一阵感动,她心中明白,离忧她们这些孩子都是关心她,真心真意的对她呀,要不然,哪里会如此上心,如此的气愤,如此的恨那个陆叶,如此的替她抱不平呢? 想她这一辈子近四十年,差不多一半多的时间都是为了陆叶而白白的耗掉了。青春也好、精力也好、还有人生幸福全都搭到了这个浑蛋手中。而这么些年来,身旁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即便是家人也没有谁真正这般为她考虑,为她担心过。如果她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不好好珍惜离忧她们的情义,再去重走旧路的话,那么别说对不起自己,更是对不起身旁这些真正在意她的人呀。 想到这,刘姑姑也不再迟疑,深吸一口气径直朝离忧说道:“放心吧,我不可能再上当他的当,也不可能够再让你们替我担心难过了。今日他约我,的确说了许多的话,而且全都是些悔恨之言,听着倒真是有那么几分感人。不过我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还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这才多久的事,哪里可能这么快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刘姑姑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以前我信了他,那是因为遇人不淑,没有看穿他的真目,而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自是已经心灰意冷。他那样的性子,若是真有悔改之心,又怎么会等到现在,等到他落魄之际再来跟我说好话呢?” “更何况,就算他心中真有那么一丝半丝的悔意,最多不过是让他与我之间的怨恨消除一些罢了,至于其他,那是再怎么样也没有任何再有关联的可能。” 刘姑姑一口气将心底的话索性都说了出来,不仅是对离忧,同时也是对自己。见过陆叶回来后,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倒并不是因为心中有所不舍,有所矛盾什么的,只不过是因为听了陆叶最后说的那些话有些被那个浑蛋给气到了,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怕被离忧她们看到而担心,所以这才自个一人先待一会,平心静气后现过来找离忧。 “姑姑能够这样想,我们便都放心了。”离忧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日后他若是还敢来找你,你便直接让流风他们将人给赶走,不必怕他闹事,他要真敢闹,那更好,那我直接打他这落水狗,让他更加颜面扫地。” 说来,对于这种除恶之事,离忧真是十二分的感兴趣,于他而言,像陆叶这些的负心汉加蛇蝎心肠,罢了官倒还不是最解气的,她还等着瞧那个浑蛋被他老婆那边的人嫌弃,最后家破人亡的下场,那样才是他这样的人所应该有的最终下场。 刘姑姑倒是没有笑,听到离忧的话后,反倒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郡主,这次我特意来找你,并不仅仅是因为陆叶找我,而是因为他跟我说了一些与你和公子有关的话,所以我这才会过来找你。若他只是单单找我,与我说一些有没有的话,那我自然是不会理会的。”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离忧亦收起了笑意,倒是没想到这陆叶找刘姑姑竟然还有另外一层用意。 刘姑姑直接说道:“一开始,他自然是求我原谅什么的,并且还发着毒誓什么的想让我对他心软。我自然是不会上当,后来他又一说便马上证实了我的猜想,他不过是想让我替他求情罢了。按他的意思,如今他被皇上找了个由头罢了官都是因为你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而你又自然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这般做。所以他觉得只要我原谅了他,然后再替他向你求情,你便可以再去皇上那里为他求情,让他重新官复原职。” “他倒是看得起我。”离忧一听,笑着说道:“我可没他想的那么厉害,这皇上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还会这么听我的话,让他罢个朝庭命官便罢,让他升就升?这陆叶也太天真了吧。” 说着,离忧看向刘姑姑,倒是颇为认真的解释道:“其实皇上之所以会罢了陆叶的官,倒并不全是因为陆叶这个小人对你做了这些事,更不是因为我跟皇上说了什么,这其中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在里头,正好凑到一起所以才会让陆叶罢了官,否则的话即使皇上亦看清了陆叶的本质,即使我真的明明白白的出声求皇上罚办他,只怕也是没有可能这么快便看得到他落魄的样子。” 离忧说得一点也没错,毕竟陆叶并不仅仅只是一人,他的身后还有着一个相当有势力的家庭,而那个家庭又在朝中与其他达官权贵盘根错杂,若是没有必要的理由,黄天泽是不会下这样的决心这么快便拿了陆叶。而且只怕以此为人情也不过是个托,真正最大的理由亦是与黄天泽自身一些其他的事才有关。 想想她虽然并不是对黄天泽太过熟悉,不过像他那样的帝王都是如此,不是关系到自身的话,是不可能轻易的去碰触那些个还没有把握拿下的势力集团。朝中的事她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但亦或者是陆叶妻族势力犯了一些什么不能容于黄天泽的事,所以黄天泽才会借机先拿这个陆叶开刀,以示警告。 不过怎么都好,关键是这坏人有坏报,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让他不要再在你身上抱任何的想法与心思。”刘姑姑连连点头道:“莫说郡主在皇上面前不得干涉这些朝政之事,就算皇上真对郡主有求必应,我也不会让你去为了这样的人而向皇上求情。依我看,他估计也是急红了眼,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翻身之计所以才会有想到这个。” 离忧也跟着点了点头,陆叶不似那么头脑简单之人,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想得明白,只怕真是一时急晕了头,所以才会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来找刘姑姑。 “不过,他见我怎么也不答应,根本就没有听信他那些虚情假义的话,后来也干脆懒得装了,竟直接让我转告你,说是他知道一些与你有关的极为隐密之事,还约你明日一叙,说是你不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刘姑姑皱着眉一脸担心的说道:“我问他到底是些什么事,他却半个字都不肯说,只说等你亲自去了后会与你当面说,还特别强调,你若不去的话,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哦?还有这事?”离忧一听,顿时也微皱眉头,朝着刘姑姑问道:“除了这些,他还说什么没有?” “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怕他是故意说这些吓唬人所以本不想跟你提这个,可又怕到时真有什么事的话,那我没跟你说岂不是误了你的事。所以我回来后,在屋里头想了半天,这才过来找你。” 听到刘姑姑的话,离忧顿时陷入了深思。陆叶本就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一些完全没有把握的事。事实证明,今日他求刘姑姑原谅那些什么的亦不过是个铺垫,走个过场,行就行,不行也本没抱什么希望,而今日约见一事最主要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刘姑姑当个传话之人,他真正要见的人不是刘姑姑,而是她自己。 毕竟以离忧的身份,自然是没那么容易见得到,而见刘姑姑的话则简单得多。 这陆叶想见她的目的倒不难猜,无非就是为了他自己能够官复原职,咸鱼翻身。虽然她去跟黄天泽求情并不见得就能成,不过却也并非毫无希望,因此他将这最后的筹码放到离忧身上倒也并不奇怪。 只不过,陆叶手中到底有什么筹码呢?这才是离忧真正想不通的地方。若想说服她去替他请求,那可不是寻么简单的,没有逼不得已的理由,离忧就算是疯了也决不可能这般去做。而陆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他所说的所谓的与离忧有关的极为隐密之事只怕并非虚言。 陆叶本就是身居高官要职之人,再加上其身后依仗的势力更是庞大,因此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倒也大有可能。看来这回事情倒是变得有些复杂了。 看到离忧半天都不出声,刘姑姑隐隐也感觉到了些不寻常的气息,她犹豫了一会,这才朝离忧叫了一声,唤回离忧飘忽的意识:“郡主,这事是不是很麻烦?” 听到刘姑姑的话,离忧这才回过神来,见状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应该没什么的。估计着他就是故弄玄虚,想让我去皇上那里替他说好话罢了。” 离忧并没有对刘姑姑说太多,一来怕她担心,二来反正跟她说了也没有用。 刘姑姑听罢,点了点头后,又说道:“那咱们就都别理会他了,明日你也别去见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他总觉得能牵着咱们的鼻子走。” “这事等一鸣回来后,我跟他商量商量再决定吧。”离忧微微一笑,朝着刘姑姑道:“反正姑姑别操心这些了,日后陆叶的事也都不必再理,我自然会处理好的,你只需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刘姑姑一听,心知离忧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因此想了想后也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便同意了。 刘姑姑走后,离忧也没有再与绿珠二丫等人多说其他,只让她们尽可放心刘姑姑,而后便等着江一鸣回来。 晚饭的时候,江一鸣并没有回来,因为早上出门时江一鸣已经交代了,因此离忧并没有等他,而是自行用过晚膳,随后又陪妞妞玩了一会。等到刘姑姑将妞妞带回去洗漱睡觉后,江一鸣这才回来,他看上去一脸的倦意,估计着这一天下来没少劳心劳力。 离忧见他已经在外头用过饭了,便让人准备好热水,让江一鸣去洗个热水澡去去乏,另外又让人去将炖好的补品给送过来。前些天她特意让孙成给开了几个食补用的炖汤配方给江一鸣用,她这夫君倒是好侍候,只要是她端上去,也不问是什么,全都照单全吃,可是省了不少的心。 亲手将汤给盛上放好,等到一会江一鸣洗完澡这冷热便也正好了,离忧让绿珠将应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便让她带着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 “洗好了?”见江一鸣已经洗净一新,离忧拉着他往桌子边上一坐,端起那碗汤给他道:“喝吧。” 江一鸣见状,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离忧欣然一笑便接过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这才说道:“以后这么晚了你就先休息,这些事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日后我也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离忧接过江一鸣手中的碗笑着说道:“没事,不算晚,真困了我自然会先睡的。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这汤都是厨房里弄好送过来的,我不过就是顺手给你端了一下,没你想的那么累。反倒是你,成天跑来跑去,忙里忙外的,日后外头事多的话,晚点回就晚点回,别总担心我,急着往回赶。” “我没事,一点也不累,能够每天回来见你这是我最轻松的事。看到你,比什么都好。”江一鸣含笑的抱住了离忧,闭着眼感受着那份温暖。 片刻之后,这才放开离忧,拉着她起身道:“晚了,早些上床休息吧。” 离忧原本是想跟江一鸣说陆叶的事,不过见天色已晚,江一鸣累了一天明日还得早起,因此这个时候便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由着江一鸣拉着她上床休息。 谁知上床睡下后,江一鸣却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一脸笑意的搂着离忧,双手也渐渐的变得不规矩起来。 离忧自是明白江一鸣想做什么,脸一红朝他娇斥道:“不是说晚了吗?怎么还不睡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闺房情事 说也奇怪,离忧好歹也是个现代人,按理说这两性之间的事应该不会太过保守才对。毕竟这思想哪怕不是十分开放前沿的,但好歹那世也是近三十的人了,若说一无所知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与江一鸣成亲一个多月了,到现在两人行夫妻之好,还是会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与羞涩。反倒是江一鸣,自打成亲那天之后,这方面是愈发的进展神速,并且表现出来的也完全与平日不一样,竟有点小流氓似的无赖的感觉,让离忧有时哭笑不行。 熟悉的大手渐渐的在她身上游离起来,挑动着离忧身上敏感的神经。当大手似有意似无意的覆上那柔软的酥胸肆意逗弄时,她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全身都似乎热了起来。 “别闹了,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得早起呢。”离忧伸手挡在自己胸前,暂时性的阻止着江一鸣的进攻。 其实他们现在还属于新婚期,像江一鸣这样的热血青年,在这方面需求多一点倒也是正常,而且因为顾及离忧的身子,因此他也算是克制,并没有太过放纵。只不过这几天离忧瞧着江一鸣太过辛苦了,又担心明日他要早起,身子吃不消,所以才没想着顺他的意。 “不怕,明日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迟点出门不会有影响的。”江一鸣在离忧耳际吹着热气,诱惑般的朝离忧说道:“我想你了,你不想吗?” “咱们不是天天见吗,有什么想不想的。”离忧故意扭曲着江一鸣的意思,笑着想往后缩:“老实点睡觉,就算明日不用早起,今日也很晚了。” “坏丫头,敢故意不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江一鸣邪邪的一笑,一只手一紧将离忧给禁锢在怀中不让她再有半点机会离自己远一丁点,而另一只手则快速的探入她的衣襟将她那高挺的雪峰给一把握住,惩罚似的揉捏起来。 那带着情 欲的触觉顿时让离忧心神一怔,脸上顿时红得不行,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别……别这样……”她略带艰难的说道,脑子却不受控制的变得不太会思考起来。 “别这样?”江一鸣笑得愈发的迷人,暧昧的目光盯着离忧那满脸的潮红,轻柔地说道:“好,听你的,那我换其他的试试。” 说罢,他突然伸手解开了离忧衣襟,瞬间翻身压到她的身上,而没等离忧反应过来,炙热的唇便已经含住了她那粉色的蓓蕾吮 吸了起来。 “啊……”离忧不由得一颤,嘴里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刚想伸手去打那可恶的家伙,却没想到手还没够到,便被江一鸣察觉,他忙里偷闲,伸出一只手将离忧的双手固定住,贼笑一声后,另一只手与唇愈发狂热的在那雪白的双峰间贪恋索取起来。 身下的人渐渐不再有任何的反抗,而是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浑身散发出诱人的红晕,偶尔不经意从嘴里漏出来的轻呤声更是让这一室的春光迷人到了极致。 江一鸣原本还能够控制住自己,可当那一串串动情的呻吟闯入他的耳膜时,当身下的人不由自主的扭动着那娇嫩的身躯下意识的迎合时,他几乎已经控制不住想要她的冲动。 他不由得低吼一声,满目的情 欲让他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温柔,他的动作开始愈发的粗鲁,双手同时握住那娇嫩雪白的坚挺用力的搓揉着,而那因充血而愈发红艳坚硬的倍葍亦肆意的被他占有逗弄。 “嗯……不,不要……”离忧微张着眼,此时亦是满眼的情 欲,感觉到了身上的人愈发的狂野,下意识的启唇哼了起来。 可听到她的声音,江一鸣却更是疯狂了起来,他不由分说,一把含住了离忧诱人的樱桃小嘴,直接用舌尖顶入她的嘴里,不停的吮吸着那如蜜的芬芳,与之疯狂缠绵。 一时间那情与欲的诱惑隔绝了一切,昏暗的灯光下,两情相悦的男女不再理会其他的一切,只是由着身体最原始的欲望,跟着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而彼此相悦着。女人动情的呻吟,男人压抑的低吼,伴着那满室的春光,让这样的冲击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到最后都乏了、累了、困了,即使沉沉入睡却依旧相拥而眠,那样的甜蜜与温暖让心觉醒。 第二天醒来时,离忧发现早就过了平日江一鸣起床的时间,而那家伙此时却还懒懒的赖在床上,正笑意浓浓的望着自己。 “醒了?”他将头凑了过来,在离忧额上亲了亲后说道:“累吗?” 离忧见他这般问,自是又想起了昨晚两人缠绵恩爱的情景,顿时脸一红,摇了摇头,却并不吱声。 看到离忧依旧如此容易害羞,江一鸣更是笑得意味深长起来,他将离忧给带紧了些,调笑道:“不累呀,看来是为夫昨日还不够努力呀,娘子见谅,要不为夫现在再补救一番如何。” “还闹,都这么迟了,正经点。”离忧见江一鸣又这般不正经的戏弄她,便索性大大方方地说道:“累了还不行,夫君威武,娘子已经领教了。” 江一鸣一听,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不过却也不再戏弄离忧,转而朝她问道:“肚子饿了吗?估计着绿珠她们已经让厨房的人将早膳热了好几回了。” “饿倒是不饿,不过都这么晚了也得起床了,你今日还有事,哪怕已经安排好了,但也别去得太晚了。”离忧边说边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刚一动,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还一丝不挂的,于是马上又钻了进去。 “怎么啦?不是说要起床吗?怎么还往被褥里钻?”江一鸣看得愈发的有意思,兴致勃勃地道:“要不要为夫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说着,她伸手往床上乱翻一阵,好半天这才捞到了昨晚被江一鸣给剥掉的衣裳。 “看什么看!”见江一鸣一副盯着她不放的表情,离忧瞪着眼睛朝他说道:“这么晚了,你还赖着做什么,赶紧起床,别老盯着我行不行。” “行!娘子说什么,为夫都会听的。”江一鸣实在是被离忧这般可爱的模样给乐得不行,见状也不再故意逗她,径直起来穿戴。 见江一鸣已经背对着自己不再逗她,离忧这才快速穿起衣裳来,边穿还朝江一鸣望去。说实话,江一鸣的身材还真是不错,这都得力于他平日习武的功劳,最算是现在,哪怕再忙,他也会抽空练上一阵子。 “好看吗?”江一鸣并没回头,却似乎后脑长了眼似的,马上便发现了离忧在看他。 离忧见状,自是快速穿好衣裳,起身站到江一鸣身旁,也学着江一鸣之前那副无赖的样子道:“好看,自然好看,不信的话,我这就叫其他人进来看看,让她们评评好吗?” “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江一鸣被离忧给逗乐了,一把将她抓住,惩罚性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而后说道:“不过为夫可没你这么大方,除了为夫以外,谁都别想窥视我的宝贝。” 离忧笑得很甜,女人果然都是听觉动物,这一早心情便已经跃上了顶峰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赶紧洗漱完后去用早膳,一会还有事忙呢。” 说罢,她便朝着门外等候的婢女高声喊了一声,让她们将洗漱等物品送进来。 江一鸣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神色顿时正经了不少,恢复了平日温文尔雅、沉稳淡定的一面。两人洗漱完毕之后,便直接让人将早膳端了进来。江一鸣给离忧添了不少的吃的,一个劲的让她多吃点,目光之中尽是柔情。 吃到一半,离忧突然想起了昨日本就想跟江一鸣提的事,因此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想着既然今日江一鸣不急着出门的话,倒是可以抽空跟他说一说陆叶的事。 见离忧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连忙说道:“吃这么快干什么,当心消化不好,慢点吃,别咽着。” 离忧边吃边摇了摇头,快速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朝江一鸣问道:“一会你迟点出门没关系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江一鸣见状自是说道:“你慢些吃,吃完听你说完事我才走也没关系的,别吃得那么急。” 离忧一听,这才又回复到正常速度,想来也是,自己吃那么快,这江一鸣不也得跟着吃快吧,既然不急,倒也没必要这么赶着吃。 两人用过早膳后,离忧这才让其他人先行退下,将昨日陆叶的事完完本本的说给了江一鸣听。 “原本昨日我便想跟你说的,后来见太晚了所以才特意等到今日说。”离忧询问似的朝江一鸣说道:“依你看,陆叶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离忧倒也不是拿不定主意去不去,只不过如今已经与江一鸣成亲了,自然有什么事都得有商有量的,再说这事只怕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所以提前跟一鸣支会一声,商量一下也是没错处的。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不论陆叶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什么机密之事,反正去见他一趟也都没多大的问题,大不了带上清影与流风,量那小人也不敢有什么不好的举动。 江一鸣听完离忧的话,微微思索了片刻,而后这才看向离忧道:“这样吧,一会我替你去一趟,不论他想干什么,去了自会明白,此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就算现在被皇上罢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不要太过轻视才好。” “你去见他?这不太好吧。今日你不是还有事吗?”离忧一听江一鸣要去找那陆叶,连忙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带上流风与清影,应该不会有事的。” “无妨,我今日的事正好也都不算太急,一会我吩咐拾儿去跑一趟就行了,反正昨日应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让你一人去见陆叶我自是不放心,还是我去好一些。”江一鸣自是不愿让离忧一人去,再怎么样那陆叶因被罢免一事而迁怒到离忧,对离忧耿耿于怀,就算那家伙不敢当面起什么坏心事,但万一陆叶真有什么事的话,他去的话还是好解决一些。 离忧心知江一鸣是不放心自己,可这事她倒也真是有些好奇,让她留在家里等着还真是有些呆不住,想了想后,便提议到:“要不,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咱们一起去吧,一来有你跟着万一真关系到什么大事什么的,你也好帮忙拿个主意,二来,他约的是我,如果我不去的话,说不定他不会与你多说什么。” 江一鸣听离忧说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商量好之后,江一鸣便先唤了拾儿过来吩咐了一些外头生意上的事让他先去打点一下,而后又让人叫来清影与流风稍微交代他们先去准备一下,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带上离忧前往陆叶约好的地方。 有了江一鸣同行,离忧心中更是没什么好担忧的地方,原本她对陆叶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只不过是出于尊重,出于对夫君的重视所以还是觉得跟一鸣商量一下再行事会更好。 到了约定的地方时,陆叶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待,见江一鸣也来了,陆叶倒也没有太觉得意外,只是看似很镇定的招呼离忧与江一鸣入座,而后便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从全都退了出去。见状,江一鸣亦让清影与流风在门外候着,一时间屋子里再无闲杂人等。 “陆大人今日约我娘子来此,到底有何贵干,还请直言,一会江某还得带我家娘子去其他地方办些事。”江一鸣向来不喜欢拖拉,等坐定之后便直接出声直奔主题。 陆叶一听,笑着说道:“江公子客气了,陆某如今无官一身轻,哪里还担得起郡马爷的一声大人。” “官也好,民也罢,既然将人约出来自然不是为了闲话家常。”江一鸣神色淡然,继续说道:“原来郡主是不打算来的,倒是我对陆大人所说机密之事颇为好奇,因此这才拉着她过来了,陆大人不必忌讳江某,若你对郡主所言之事连江某都不能知晓,只能够背着我的话,那么郡主也说了,不论到底有没有你说得那么紧要,于我们而言,亦是不愿意知晓的。” 说罢,江一鸣朝离忧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弯了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离忧亦是回了个笑容,随后接着江一鸣的话朝陆叶说道:“陆大人,我家夫君所言及是,大家都忙,有什么便直说吧。” 陆叶一听,倒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径直说道:“既然如此,陆某也不多绕。此次特意请郡主前往一聚事实上所说之事亦是与郡马爷有关的。” “陆某听说郡主与郡马爷的婚事虽看上去表面顺利得很,但也算是风波不停,还听说现在两位能够共接连理,但能否白头到老还得看是否能够帮皇上完成一项特别的任务,对吗?” “陆大人倒是消息灵通,没想到连这些事情都打听到了。”离忧不由得看向陆叶,心中倒是对此人不由得再次重新估算一番。 见离忧并没有否认,陆叶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郡马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皇上让你帮他拿回先皇给你们江家的那三项特权,依在下看来,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这难度到底有多大,只怕已经超越了当时郡马爷的估计吧?” 江一鸣亦对这陆叶所说之言有了重新的评估,不过这面上却并没有流露半分,只是依旧淡定地说道:“如果没有丝毫难度的话,皇上金口一开解决便口,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呢?” 很显然,江一鸣并不知道陆叶到底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按理说,此事黄天泽应该极为保密才对,如此一来,倒是说明陆叶背后的势力还真是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怪不得黄天泽此次会这么果断的拿这陆叶开刀。毕竟对于君王来说,那些让他觉得威胁到了他的权利与威严的东西是绝不会容许这样肆无忌禅的漫延开来的。 “郡马爷倒是信心十足,看来这些日子在这事上没少花工夫吧?”陆叶也不在意江一鸣说什么,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想必郡马爷也已经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吧?事实上这二十年以来,江家的那些人早就偷偷将部分的特权转让给了其他的一些家世显赫之人。因此,即使你能够成功的驾驶江家的人,说服他们交出特权,不过已经不在江家人手中的那一部分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 说到这,陆叶颇为得意的笑了笑,显然觉得自己所说的这些一定能够让离忧与江一鸣引起足够的重视,从而也会对他更加的重视。 离忧倒是真没想到这陆叶竟知道这么多,对于江家的这些事她也就是这几天江一鸣调查之后才知道一些,正愁着如何解决,而这陆叶此时却如同喝茶一般简单明了的说了出来。 想要拿回那三项完整的特权上交朝庭,除了江家手中掌握的大部分以外,的确还有少部分的被江家那些个浑帐子孙偷偷卖给了京城几大家族的李家与王家之人,而且竟然还有字有据的,若想拿回来只怕真不是用钱再去买就行的这么简单,这中间所涉及到的利益也好,关系也罢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一些。更何况现在连内部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这外部的就更是复杂繁琐了。 “陆大人果然不简单,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些天我还正在为此事发愁,听陆大人这语气只怕不应该只是来特意提醒江某吧。”江一鸣也不避忌,既然陆叶早就知道了这些东西,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看陆叶这架式,估计是想以此为筹码欲让离忧出面向黄天泽求情,让他能够官复原职。 而离忧亦想到了这一层,原先还想着陆叶手中到底有什么筹码能够拿出来与她交易,没想到竟还真是颇有份量,如果这陆叶真能够帮忙让江一鸣顺利的拿回那几项特权,那么此事倒还真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对于黄天泽来说,比起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的官职,那三项特权可就重要得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怕就怕陆叶根本就没这么大的本事,还有一点就是以陆叶此人的品性,只怕就算与他达成了交易,他最后也不会真那么好的替她们完全办好这事,毕竟就算陆叶愿意,陆叶身后的势力也不可能答应替陆叶花费想象不到的代价去换取回一个根本就不划算的小小的尚书的官职。 所以,这事倒还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只怕说不定还另有其他的阴谋与目的。不过,陆叶还没有正式摊牌之前,离忧自是不会点破这一层,因此江一鸣说完之后,她也只是静静的盯着那陆叶瞧,等着他的后话。 果然,离忧所料不差,只见陆叶微微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后,这才放下茶杯朝着江一鸣与离忧说道:“实不相瞒,今日陆某约郡主前来就是想尽陆某微薄之力助郡马爷办成这件天大的难事。” “哦,没想到陆大人已经胸有成竹,竟然如此自信能够替我们解决这天大的麻烦。”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这俗话说得好,天上没有白掉陷饼的事,而我们也自然没有白得陆大人这天大的人情的事。” “郡主真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陆某也不客套,这交换的条件很简单,只需郡主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陆某能够官复原职便可。”陆叶径直说道。 江一鸣一听,顿时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陆大人说笑了吧,你帮我们解决一个这么大的难题却只是想换回一个小小的尚书位子,这怎么听都不太合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夫妻同心 江一鸣的质疑自是不无道理,与一个小小的尚书官职相比,解决三项特权的事绝对复杂了上万倍,光靠陆叶的本事自是不够,因此能够解决这麻烦的一定是另有他人。也许是陆叶的岳父,以及其岳父所代表的那庞大的势力集团才是真正能够担得起这个事的人。 可是,如此不对等的交易,那些人又岂会去做呢?江一鸣自然不会幼稚的认为陆叶他们会有这么好,赔着本来帮他吧,莫说与那些人之间向来无任何交情,甚至还有些恩怨,因此想来只怕陆叶他们如此做是另有目的。 而陆叶听到江一鸣毫不犹豫的质疑后,先是笑了笑,而后却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说道:“郡马爷是聪明人,陆某明人面前也不说暗话,这其中自然还有一些陆某不能明说的隐情,不过郡马爷与郡主大可放心,不论如何,此事于你们而言只有利而无害,即使最后真有些什么其他的事发生,但是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身上。这一点,陆某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 人格?听到陆叶的话,离忧心中觉得好笑不已,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提人格作担保这样的事,简直是太恬不知耻了,只怕这回这陆叶自己也被人当成枪使了吧,不过即使是这样,陆叶看来也是没得选择的,否则的话,他于他的岳父而言,早就已经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 “陆大人,担不担保什么的倒也罢了,这圣人都还有失言之际,更何况是你 ?”离忧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陆叶的不信任:“若是换成以前,换成我还不知道刘姑姑的事以前,也许对于你,我会无比的信任,不过现在吗,多少心中总是会有所顾忌的。” 离忧的话顿时让陆叶显得很是尴尬,这无疑就是在直接指责他的人格根本就不值得信任,深吸一口气,陆叶自然还是忍住了,毕竟莫说现在自己如此处境,就算是以前他也是不能正面直接朝离忧表示任何的不满的。 “既然郡主不放心,那么陆某倒是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做担保,虽然陆某现在无官无职,不过身家也还剩一些,若是……”陆叶再次说道,想着以自己的身家做为担保。毕竟是对江一鸣他们有利的事,于常人来说,就算没有什么担保之类的,也是难免不会心动,自会想试上一试。 谁知,这话还没说完,却见江一鸣挥了挥手,示意陆叶不必再说,转而一本正经的说道:“陆大人不必再说,此事我也明说,虽然我们的确是很希望能够快些解决手头上的麻烦事,不过若是陆大人不将事情说清楚道明白的话,江某宁可自己慢慢想办法,也不会与你达成交易,毕竟皇上也没有给我什么指定的限期。既然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事,那么我们便有机会完成,最多不过是多花些时间与精力罢了。”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心中很是赞赏,她真是没有看错人,江一鸣这样的气魄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若是换成别的什么人,只怕一听到谁能够帮忙解决这棘手之事,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其他的太多,转而先答应了再说,更何况,这其中的弯弯道道,陆叶所说之言虽然不能全信,但细想之下,也应该最主要不是要针对她们,毕竟她们不过是替人办事的小卒子罢了。 “夫君所言及是。”她笑着朝江一鸣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陆叶说道:“陆大人,我十分赞同我夫君的意见,离忧虽不是什么大圣人,可是有些应该讲究的东西还是得讲究的,就算不会影响到我自己身上,但终归还是得先弄清楚,看看有没有超出自己的道德底线,我可不想到时被什么人给指着鼻尖骂个半死,那不是我能够做出来的。” 离忧的补充更是让陆叶一脸的不自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后,却也只好扯出一丝为难的笑容继续说道:“既然郡主与郡马爷如此说,那陆某也只好再向两位透露一点,总之,这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可能牵扯到朝庭之上的一些争斗,能够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再多我也无能为力,两位自已考虑一下,这交易对你们来说可真是个天大的便宜,若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朝庭争斗?离忧暗自笑了笑,果然这些人没安什么好心,这不摆明了就算不帮她们,这些人也是会下大力气做一些事,只不过正好借着这个契机,顺便想让这陆叶官复原职,如此一来对他们来说是一举两得。 可是对于离忧与江一鸣来说,这样的买卖看似划算,但其实却后患无穷,朝庭争斗?只怕是这些人知道黄天泽已经对他们这伙势力心存不满,因此才会有所行动吧。若离忧真与这陆叶达成了交易,只怕最后若出了什么事黄天泽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即使找不出她们什么错处,但被牵怒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因此,这买卖可不能做,收回三项特权的事再难,但只要肯花工夫,动脑子,总是能够找出最恰当的解决办法,可是这得罪黄天泽,替陆叶这些人背黑锅、埋下隐患的事却是坚决不能做的。 想到这,离忧快速的朝江一鸣看了过去,却见他此时亦正看向自己,眼神之中所传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两人相视一看,很快便达成了无声的共识,倒是颇为心有灵犀。 “郡马爷,郡主,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商量一下也没关系,毕竟此事也不是什么小事,陆某并不急着让两位表态。不过我相信,郡主与郡马爷最后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毕竟做人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一二,不是吗?” 陆叶一脸笑容的劝说着,同时亦是一脸的自信。于他而言,他就不相信这么好的事江一鸣与离忧会不动心,毕竟于她们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划算的。 只不过,陆叶却没有考虑到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江一鸣与离忧两人并不是他这样的人,更不是目光短浅之人,所以一开始这事便注定了只是徒劳无功。 “陆大人的好意,江某心领了,只不过关于江家的那些个琐事,江某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虽然可能比不上陆大人的本事,不能够那么快,那么顺利的解决。不过江某本就是个愚人,喜欢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不习惯走什么捷径,所以,很抱歉,咱们还是各自做好各自己的。” 江一鸣继续说道:“再说郡主在皇上那说话未必就真那么管用,陆大人心中也清楚,皇上罢了你这官最主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所以即使你们真的全无其他的用意,但我们亦无法答应,毕竟左右皇上可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陆叶没想到江一鸣会如此直接的拒绝,甚至于连考虑都不用考虑,而且最后所说的话明显也透露了一些什么其他的东西,最少在他看来,江一鸣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用意。难怪皇上会千方百计找到此人办这差事,倒还算是有些本事。 看这样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余的,陆叶也是聪明人,江一鸣与离忧的态度既然已经摆明,而且也无丝毫的掩饰,那么这事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只会凭白让这两人心底里更加的轻视于他。 “既然如此,陆某也不强求,不过日后两位若是想通了,自然还是可以来找陆某,陆某欢迎至极。”陆叶说完此话后,便站了起来,朝着离忧与江一鸣微微拱了拱手,便转身径直离去。 江一鸣与离忧见状,也没有在这里久留,从窗口看到陆叶上了轿子,确认离开后,两人这才下了楼,出了茶楼。马车已经在茶楼门口等候,两人上了车,也跟着离开。 上车之后,离忧一脸的凝重,似乎在想着什么,江一鸣见状便朝她说道:“别担心,江家的事我自会处理,再难也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说,不由得朝江一鸣说道:“一鸣,皇上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江家早就有人将部分特权转卖给了李家与王家的事情?” “也许吧,皇上何等精明,只要他想知道的,便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他的眼睛。”江一鸣并没有太过在意,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既然已经答应了黄天泽,那么他便自然会将事情解决,不会反悔。 “真是只狐狸!”离忧顿时更是恼恨黄天泽,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可恶,明知是这样的烂摊子,还故意赖上江一鸣与她,原本就算只有江家也是十分棘手的,如今再扯上李家与王家,这事情还不知道麻烦到了什么程度。 到时,就算一鸣真有办法解决,只怕也会因此而得罪京城不少的达官权贵,日后还怎么在京城里头混?这黄天泽也实在是太过阴险了吧,摆明了就是拿一鸣当枪使,还敢拿她们的婚事要胁,实在是太过可恶。 听到离忧的怒骂,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自然知道离忧骂的是谁,想来这次黄天泽只怕也没想到,事情会因为陆叶一伙人的介入而变得更加的复杂。 今日他与离忧果断的拒绝了陆叶的要求,只怕那些人为了与黄天泽做对,势必会暗中阻挠,到时这事就更难理清了。也许他应该单独去找黄天泽商量一下此事,否则的话到时怕是会弄个鸡飞蛋打。 “算了,别骂了,现在已经接了这烫手的山芋,骂他也是没有作用了。”他拍了拍离忧的手背道:“正如你所说,如果事情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的话,以他的身份,又何必费那么多事找我来做这事。毕竟以他的身份,许多事都不太方便出面,他亦有他的难处。” “你还真是好心,到现在还替他说话。你可别忘记,他可是有言有先,你若是完成不了此事,他可是会让咱们和离的。”离忧嘴巴一扁,很是不快的说道:“没见过他那样多心眼的人,整个就是步步算计着咱们,没安半点的好心。” “他虽是这般说,不过依我看,倒不是那么无情无义之人。只要咱们尽了力、尽了心去办这事,最后若是实在没有能够达到他的期望,我想,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江一鸣笑着说道:“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给我一些压力罢了。况且我既然应了他,便会努力帮他,说到底,他也算是个不错的皇帝,这江山社稷稳定的话,对百姓也是好的,这便是他为老百姓做的最大的好事。” 江一鸣的话倒是让离忧心中的怨气消了不少,只不过总是觉得被黄天泽给阴了,多少还是有些觉得别扭。看来等哪天她还是得找个机会跟黄天泽直接摊个牌才好,省得被人利用了还让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倒是江一鸣,倒还真是男子汉心怀宽广,似乎一早便看明白了黄天泽的真实用心,却还是为了这,为了那心甘情愿的接受。 当然,她还是承认这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不论事情成败与否,不论黄天泽心中是否真打有让她们和离的主意,但以江一鸣这样的性格都是不会在此事上去冒半点的风险。 马车渐渐到了家门口,因为江一鸣还有事要去办,所以便先将离忧送了回来,而后再带上拾儿出门办事去了。 离忧今日也没什么心思再跑去医馆,想着回家之后先跟刘姑姑打个招呼,告诉她一声没什么事了,省得她一个人在家里头胡思乱想的。见到刘姑姑后,果然看到她一副担心的样子,听离忧简单的说了下没什么事后,这才安心不少,带着妞妞先行去玩了。 “绿珠,咱们回趟王府吧。”休息片刻,见索性无事,离忧脑子一转,突然有了个不错的主意,便马上吩咐绿珠去准备一下。反正也好些天没有去给王府中的好两位老人家请安了,正好去瞧瞧。 这说走便走,没一会功夫,离忧便带着人回到了定南王府,守门奴才见是离忧郡主回来了,连忙兴高彩烈的让人赶紧去通报,离忧见状连忙叫住了那些人,连说自己去就行了,说罢便带着人直接往老夫人住的院子而去。 等离忧去到的时候,正好李氏与南宫明月也在老夫人那里,倒是老太爷今日不在,那三代人正闲聊着,见离忧回来了,顿时都高兴不已,连忙拉着她坐下问东问西的。 离忧自是一一答来,哄得老夫人高兴得不得了,直说可惜老太爷今日不在,要不然也会高兴坏的,还说前几天便在念叨着离忧什么时候回,没想到今日倒是不巧,平日老太爷也很少出门的,今日却偏偏不在。 后来听李氏解释才知道今日老太爷跟轩辕谋一并出门了,说是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反正是他们那些大老爷们的事,所以也没有详说。而轩辕烈今日也不在家中,听南宫明月说过些天便会纳那小妾进门。 不过这一回南宫明月的神情倒没有像以前那般露出闷闷不乐的神情,反倒是颇为释然的样子,看那情况,只怕轩辕烈自打上次被离忧那么点醒之后,轩对南宫明月一定是关心多了不少,再加上南宫明月自己聪明的处理,两人的关系应该更为融洽了。 而府中另外两个弟、妹,轩辕柔与轩辕灵亦都各自安好,听说离忧来了,原本没有来老夫人这里的两人亦都在接到消息后马上过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倒也真是十分的和睦。正好到了午膳时候,老夫人便让人准备饭菜,除了轩辕灵这一个小男人以外,一屋子的女儿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后,众人又闲话了一番后,离忧以老夫人午休为由便起身告辞,说是下午还有些事也得回去了。听说她还有事要办,众人也没有多留,只是也都随着离忧一并起身告辞,不影响老夫人休息。 “母亲,我还有些事想单独跟您聊聊,要是母亲不累的话,咱们两人一并走走吧。”见人有些多,离忧便在出老夫人院子后小声地在李氏耳畔说了一句。 李氏一听,微微点了点头,随继让轩辕柔先送灵儿回去,又嘱咐南宫明月早点回去看孩子,自己则由着离忧挽着手慢慢往王府大门方向走去。 “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你向来都没有这般主动向我开口过,能够听到你如此跟我说,其实我心里头真的很开心。”李氏边走边微笑地朝离忧说道:“说实话,以前你没嫁人之时,有些话我也不太好跟你说,觉得你终究不能够体会我的处境,现在你也算是成家了,正式成人了,说不定马上也要为人母了,所以像我这种立场,这种身份的母亲也许也能够更好的体会了。” 听到李氏颇有感触的一番话,离忧顿时也不由得再次细细的看了李氏两眼。说实话,虽然她并没有当过后妈,却也知道后妈难做。这古今中外,几乎每一个有后妈的故事都是宣扬后妈的狠毒,不知不觉中,世人也就形成了一种先入为主的固有想法。 而李氏此人却着实是个不错的人,也算是个不错的后妈,想来这么些年来,哪怕子女并不多,哪怕这王府之中也并没有如同别家权贵世家一般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要处理,但是毕竟是续弦,不少事都会有对比,而且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到府中上下人人满意,这一路过来,她也的确是挺不容易的。 “母亲这些年来为轩辕家操心操力,想必也是相当不易的。我虽并没有说过什么,不过这心中倒也清楚。母亲也放宽心些吧,其实爹爹与爷爷奶奶他们也都知道您不容易,更知道您的好。至于府中其他的人吗,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让谁都对同一个人满意,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离忧好言劝慰着,内心深处倒真是对李氏真心的有几分亲近。不说现在,就是之前没出嫁前也是,李氏在没有被冤枉之前对她本就不错了,之后更是没得说,就算现在嫁出去了,亦还是当成女儿一般疼爱。 听到离忧的话,李氏不由得笑得更舒心了,她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瞧我这人,就是这么不经事,明明是你有事要说的,现在反倒成了我在跟你倾述了。好了,言归正转,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单独跟我说的吗?” 离忧亦跟站笑了笑,随后也不再多说其他,转而朝李氏问道:“母亲,我就是想问问您,关于您的娘家李家的一些事情。” “李家?”李氏一听,倒还真是有些不太明白,马上朝离忧反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李家的事来了?” “不瞒母亲,眼下一鸣与我还真是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只不过具体的详情现在不太方便跟母亲细说。”离忧倒也坦白,径直说道:“不过母亲请放心,事情虽然有些麻烦,但却并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太坏的影响,而且我虽问起了李家,但也不会对李家有什么多大的影响。” 虽说现在自己与李氏的关系挺不错的,不过毕竟李家是李氏的娘家,若不事先说清一二的话,怕是李氏也会心有顾忌,毕竟在李氏眼中,家族的兴亡与利益是分外重要的事。这也与她自小到大所生长的环境有关。所以倒不如直说出来,这样一来反倒更好。 “既然如此,我自是信你,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便是。”李氏点了点头,倒也颇为信任离忧,也没多想便应了下来。 离忧一听,心中自是高兴,想了想后便朝李氏问道:“母亲,首先我想问一下,李家现在真正当家主事,真正说话算数而且最有威信的人到底是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出谋划策 离忧之所以向李氏打探李家的事,是因为除了江家以外,目前京城王、李两家亦掌握了小部分的特权,虽然并不太多,但是如此一来却显得更加难以把握,至少对于黄天泽来说,亦更是担心这分散出去的部分会更容易被南疆敌国所利用。 于离忧而言,相对于王家来说,李家毕竟还是更容易下手一些,不说其他的,最少也更容易从李氏这边先打探一番内情,好知已知彼,帮江一鸣想办法看如何将李家已经掌握的那小部分特权给重新拿回来。 而李氏亦果真如所说的一般,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掌握的一些事宜全都细细的说给了离忧听,并没有什么隐瞒。 从李氏嘴里,离忧知道了原来李家如今真正的掌权人是李氏的唐兄李真,此人也算是年轻有为,不过不惑之年便已经接手李家好些年了,不但如此,李真此人性情豪爽,爱憎分明,在京城世家权贵里头,是难得一见的直性子。 李家子嗣多以出仕为荣,但从李真这一辈开始渐渐的也开始经商,李真此人更是最为典型的代表。别看李真是个直性子,可在生意场上却非常有头脑有远见,他利用李家世代为官的基础与人脉,很快便掌握了不少的优势,再加上有家族为其提供的各类信息,因此在生意类型等各种甄别上也鲜少出现失误,短短几年的工夫便让原本仅仅在朝野响亮的李家,在商场之中也异军突起,就连江家这样的世代商家也与之有了不少生意上的来往。 而关于李氏买断了江家小部分某项特权一事,出乎离忧意外的是李氏竟然也知晓一点,不过于她而言并不知道什么特权不特权的,只是知道李真在好些年前便不知从哪里接管了一笔相当庞大的铁矿的生意,这事还比较的隐密,李氏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顺口也跟离忧说了一下。 明面上,李真并没有将那部分生意归为李家所有,只是宣称帮朋友顺便接手打理一下,但实际上也只有李家少数有身份的长辈才知道这事。毕竟当年先皇授权给江家时也曾明言,除了江家人,任何人不得窥视这份特权,估计着就是想等着有朝一日好从江家再一次性收回,这样一来也能够更顺利一些。 不过估计着先皇也没想到,江家人之中就是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而在利益面前,任何的约束都成了空谈,外头的人即便明知此条例,但却多的是人挤破头想从中分得利益,哪怕是一点点,那也能够让他们为之搭上整个身家,更何况是李真这样豪爽之人,再加上有百年世家作为后盾,只要一有机会,更是没有什么不敢的。 而这么些年来,李家也的确从中得到了惊人的好处,与江家不同,他们的关系网更为便捷,更为宽广,可以涉及到各个地方,因此利益回报上也更加的大,好在当年江父还算是有先见之明,对绝大部分的特权都做了相当严密的控制,只不过终究还是一手难遮全部,多少还是让那些个不孝子孙钻了一些空子去了。 离忧听完李氏的话,心中不由更是觉得麻烦起来,这李真此人最为实际,也颇为有谋略,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动得了的,要想人他手中要回那些东西,只怕没有什么绝对过硬的筹码是很难做到的。虽然当初李真与江家个别人的交易是属于私下的,但有字有据,就算是有麻烦也轮不到李真头上,还真是不能平白的动他。 而据李氏所言,李真此人还没有什么多大的软肋,唯一最为宝贝的也就是不满五岁的幼子。听说李真也不知为何,子嗣相当艰难,好不容易中年得子,还一直体弱多病,要不是生于李家这样的富贵人家,有着足够的好药材调养,只怕那孩子也难以养到这么大。 “对了,听说我那唐兄前不久又纳了一房妾室,说是按照京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批的八字给找的小妾,据说娶了那女人,不出一年必定能够为我唐兄添子。”李氏边说边笑了起来,显然不是太相信这个:“其实呀,依我看这子嗣什么的也都是命中注定的,哪里强求得来,那算命先生都能算中这种事的话,那这世上还有什么难事呢?” 离忧一听,也跟着笑了笑,随后说道:“还是母亲想得透彻,不过多子多福,他这么做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从李氏这里虽然也算是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不过离忧一时间却也还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江一鸣,毕竟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事,因此也没有再多问其他。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的竟走到了大门口了,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离忧便谢过李氏,让她回去休息,而自己则带着绿珠等人先行回去了。 回到家后,离忧嘱咐清影,这些日子派人注意一下李真家的近况,有什么特别的事随时过来通报,特别是与李真家人有关联的一些大事小事特别要留意一些。她心中暗暗有了计较,也许若是找到了李真的什么软肋,说不定还真能够当成最有利的筹码,帮江一鸣顺利的拿回那小部分的特权。 晚上江一鸣回来后,离忧亦跟江一鸣提起了今日回定南王府一事,将李氏与她所说的关于李真的一些事都一一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对江一鸣有所作用,江一鸣听后倒是并没有太过意外,而是一副早有所知的样子。 原本,自从江一鸣查清楚江家那些复杂的帐目,发现李家与王家之事后,便已经派人查探清楚了这两家的一些事情,只不过与离忧一样,目前为止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因此亦只是让人边继续留意,边继续想办法。 只不过,今日离忧所说的那算命先生替李真挑选妾氏的事之前倒还真是没有听说,估计着这事李真自己也觉得不是太过靠谱,所以并没有太过张扬,消息也堵得比较严实。 “也许,找个时间我最好去会会那个算命先生。”江一鸣若有所指的朝离忧说道:“既然李氏说那个算命先生是整个京城最灵验的,依我看这信口开河之事想是不敢乱说,可这种生育子嗣之事他又哪来这么大的信心呢?” “你的意思是,要么这算命先生有问题,要么这李真有什么问题?”离忧反应倒是快,马上便明白了江一鸣的意思。 很明显,李真现在所面临的最主要问题便是子嗣问题,毕竟他已经年过不惑,比不得家族之中那些年轻一辈的人。而仅有的一个幼儿亦体弱多病,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这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其他的子嗣作为备选继续人的话,怕是李真无论如何也安心不下来。 可是离忧心中清楚,这能否生育以李真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因为他的原因,否则的话那么多妻妾怎么可能到后面连个蛋都生不出来了。只怕那算命先生十有八九是暗中受了李真的指使故意这般做,而李真八成是想来个无中生有,好堂而煌之的让自己后继有人,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李氏族中的地位。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想罢了,可若真是如此的话,说不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所以听到江一鸣说要去会会那算命先生,离忧顿时兴奋不已,直说要与江一鸣一起去。 “行了,你就别去了,就算是我去也得乔装暗行,可不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再带上你,不是一下子便让人家看出端倪来了吗?”江一鸣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事一有新的进展,我便会马上告诉你,省得你这般记挂。” 离忧听罢,倒也没有坚持什么,江一鸣行事向来周全而谨慎,考虑问题都自有他的道理,因此离忧也不想多胡闹,省得到时给他惹麻烦,那就反倒坏事了。 “好吧,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我估计着算命先生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跟你说实话,去之前你还得提前做点准备才行。”离忧得意的笑了笑,朝着江一鸣道:“要不,这事你交给我替你去办?” 只要江一鸣同意的话,她自然有办法让那算命先生乖乖开口,到时不怕弄不清李真的那点事。 江一鸣听离忧这么说,倒是马上明白了离忧想如何办,继续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你就别操心这事了,医馆那边现在不也事情多了吗?还是好好搞定那些事吧,怕是过不了几天,便有得你忙的了。” 听江一鸣并不同意自己掺合进去,离忧倒也没有太过失望,毕竟他这么说便表明他有着自己的解决之道,既然没问题,那么自己倒是可以完全放心省心。不过,听江一鸣又提到了医馆的事,离忧这才想起那个太医朱子阳来,估计着这两天看那些资料也应该看得差不多了,看来倒是可以借朱子阳回宫跟黄天泽汇报的机会给那个狐狸黄帝带个口信了。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有了主意了,那我便不多事了。你说得对,医馆那边的人和事是得马上要忙起来了。”离忧若有所指的说着,毕竟李家这事并不是那么急迫的,而医馆的事则相对她来说更为紧急一些。 对于离忧的话,江一鸣倒是并没有多想,只不过此时心里却更是对王家的事颇为忧心。王家不比李家,甚至不比京城任何一个名门世家,当然这个不比并不是指的权势名望,而是指这王家复杂的关系网络,以及行事迥异的风格。 王家人虽然也有自家的族长,可族长却只管那些理法之上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且整个家族也没有相当于一把手的那种说话理事之人。各房管各房的事,各家理各家的问题,而且一个房里也都几乎早早便分了小家,根本就是各司其职,各管各事。 如果只是简单的家庭分化那还好办,可是这王家人还有一个最为奇怪的地方,就是平时看似谁也不多管谁的事,但只要是这一家子嗣里有谁遇到了什么麻烦,这些人却都会特别的护短,不论对与错,都极力帮扶,所以京城有这么一种说法,宁可得罪任何一家权贵,也不要去得罪王家人。 而运气不好的是,被江家某人转卖出去的小部分特权正好落到了王家名声最坏的长房嫡孙王刚的手上。王刚此人虽然长得看似一表人材,年轻有为,但实则品性极坏,好女色又极为贪婪,心胸狭窄,很是阴险,要想从这样的人手中拿回那么大的肥内,这可比起向李真那边下手难得多。 而且王家向来与陆叶岳父一家走得极近,怕是这次拒了陆叶他们,那伙人定会在王刚身上动手脚,进一步的搞破坏。 所以江一鸣心中明白事情有多么的麻烦,但是再怎么样却并不愿意让离忧一并跟着担心,反正多一人担忧也解决不了问题,索性还是让他自己一人慢慢想办法好些。 两人各有所思,倒是都没有再多加讨论,又闲聊了几句后便熄了灯休息了。 第二天用完早膳,离忧送江一鸣出门后,自己也带上绿珠与清影往医馆而去。昨天一天都没有去医馆,也不知道那朱子阳现在还在不在,不过反正还是会来的,因此她倒也并不在意。 进了医馆,却没想到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里头有条不紊忙碌的朱子阳,还有孙成在一旁说道着什么,看上去倒是一副相当谦虚而受教的样子。 见离忧来了,孙成与朱子阳自上是马上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离忧见状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后,示意两人先随她一并上楼再说。 到了二楼坐下后,朱子阳也不等离忧先开口,便颇为兴奋的朝离忧说起了这几天在医馆里的所见所闹,所学所感,所思所悟,完完全全的一副真心叹服的样子。 离忧倒是没有想到朱子阳这几天竟然一直在医馆里头吃住,并没有离开半步,更没有回宫述职,向黄天泽汇报,而是专心而安心地在这里一头扎了下来。 看来此人倒还是有不少可取这之处,最少单论这踏实做事的劲头便值得她另眼相看。 “朱大人这几天在医馆里可呆得习惯?”见状,离忧的态度也愈发的用心了起来,对于值得尊敬的人,她向来都不会选择忽略。而像朱子阳这种不为名利,做起事来依旧有着狂热激情的人,更是如此。 朱子阳听离忧竟关心起他这个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边点头说道:“多谢郡主关心,下官在这里一切都好,孙先生也颇为关照,医馆其他的人也都很好相处。” “这样便好,我还以为你每天都会回宫呢,没想到这几天你竟寸步没有离开,不知道皇上那里没有人去复命,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离忧继续问着,倒是想知道这朱子阳打算什么时候回宫面圣。 说实话,她要是想马上入宫直接面见黄天泽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毕竟太过麻烦,终究不是她喜欢的,原本想见黄天泽就是想出出心中憋的气,这一整天进个宫弄来弄去,等来等去,守着那么多的规矩反倒只是会给她更加添堵而已。 因此让朱子阳顺便捎个口信是再好不过的,反正黄天泽平日里也总是会有事要出宫的,再说以医馆之名倒也合情合理,总归都是替他办事,啥好处都不图他的,想省个脚力还不行吗? “郡主请放心,下官出宫之时便已经跟皇上说好了,最少得等下官基本上对医馆现在的这些事有一定的了解后再回去复命,所以不必天天回宫,亦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影响。”朱子阳很是感激离忧的细心,继续说道:“况且皇上也说了,下官出宫后一切便都听郡主调遣,因此若是要回宫的话,下官会先跟郡主请示的。” “原来如此。”离忧点了点头,片刻之后这才问道:“那朱大人这几天对医馆的基本情况都摸索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打算今日便回宫一趟?” 看这姓朱的挺聪明的,听孙成说什么事都是一点就会,稍微指导一下就能够上手,想来几天下来也应该了解了不少,以这些基础去黄天泽那里做头次汇报不成问题。 朱子阳听离忧这么一说,倒也没想太多,只当离忧这是在考问自己这几天的成果,于是便径直将自己的一些想法都说了出来。 这其中包括了对医馆经营方式等各方面的一些总结与肯定,另外还站在全国推广这个具体的实际情况的立场上做出了几点十分中肯的建议。他说得很是详细,同时也极为在理,离忧听后倒是不得不对此人再次另眼相看。 原本只是想催问一下他何时入宫,却没想到听到这些之后,也不由自主的跟这朱子阳商讨了起来,最后竟然连时间都忘记了,一直到几人都达成比较一致的观点后,这才发现已经聊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了。 “听了郡主与孙先生刚才所言,下官更是觉得信心十足了。”朱子阳显然很是激动,没想到离忧不但没有半点的听不进去建议,而且还相当客观与认真的提供了许多她的合理想法,并且都极为有创设性。不但如此,离忧还是十分明确承认他的观点之后,在他的基础上补充而完成,并没有并丝的排斥。 “朱大人不愧是皇上千挑万选出来的,经你这么一完善,整个可行性与实用性便更大的得到了保障。”离忧称赞道:“就依朱大人刚才所说的,等回宫后你向皇上直接陈述便可,我相信皇上也一定会十分认可你的观点。” “郡主的夸赞下官实在不敢当,这份功劳也不敢自居,这都是郡主与孙先生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朱某岂敢独自贪功。”朱子阳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在他看来,虽然是自己先行提出那几点来的,不过如果没有离忧与孙成一并讨论完善的话,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离忧见状,笑着说道:“朱大人不必过谦了,没有你的基础,哪里还有什么好补充的,再说我与孙成也不在朝为官,在皇上面前也没有必要领什么功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啊,朱大人,这事就不必多争了,郡主向来如此,久了,你自会明白的。”孙成也跟着说了一句,随后便将话题转了开来朝离忧说道:“对了郡主,下午我想请个假出去一趟,医馆里的事已经提前都安排好了。” 听到孙成说有事要出去,离忧便随口问道:“什么事呀?” 孙成一听,顿时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咳嗽了两下后这才小声说道:“我师妹今日到京城,我得去安置一下,除了我这师兄以外,她也没有亲人了,所以……” “哦,原来是师妹来投奔于你,这是好事,自然得好好安置。”离忧一听,顿时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如今你这师妹一来,倒也有个伴,孙成,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是应该成个家,有个人在身旁照顾你了。” “郡主误会了,我与师妹情同手足,只是师父去后,师娘前些日子也走了,剩下师妹一人无依无靠的,所以我才会……”孙成连忙解释着,一个大男人被离忧这么调侃着,顿时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离忧见状,倒也不再不依不饶,打断孙成道:“行了,别解释了,怎么都好,放心去就行了,你还怕这医馆缺你半天就转不动了。” “对了!”想到这,离忧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以后医馆里的人不论是大夫还是伙计,还有你自己,都还是安排一些固定的轮流休息的日子,这样大伙也可以有个自己的私人时间办事也好,休息都行,工钱照给就好了。” “郡主待人真是宽厚!”朱子阳听到后,很是赞赏地说道:“如此一来,在您手下做事的个个可都是更加有福了。” “福不福的都是假,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休息,本就是应当的。”离忧并没有解释太多,转而朝朱子阳道:“对了,你今日就回宫一趟吧,将这些天你所了解到的都跟皇上回禀一下,随便替我带个信给皇上。” 离忧边说边从绿珠手中接过出门时写好的信递给了朱子阳。 …………………… PS:感谢过年期间裸妆,小万、慕容、还有金铃动等亲的打赏,谢谢linda929lu、还有冷藏箱投出的粉红票,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得逞 离忧将只写了几句话的书信带给朱子阳转交给黄天泽后,却迟迟没有见到黄天泽出宫,亦没有听到朱子阳再带任何口信给她,看上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问朱子阳那信到底有没有亲手转到黄天泽手中,只说当天便转了,而且黄天泽还当着他的面将信给拆了开来,看过之后只是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其他。 这一下,倒是让离忧想不明白了,也不知道黄天泽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虽然这事没有音信,可是医馆上的事却片刻没有耽误,他让朱子阳全权负责去培训那些挑选出来的人,并且逐一分批带至离忧那边医馆实习,积累经验。另一方面,银两的调度也在步步到位,还有派往各地考虑,选择合适地点等事宜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十几天过去了,离忧原本心中的冤枉气也都这么自然蒸发散得差不多了,索性也懒得再想这事,每天照常还是按自己的思路过自己的日子。而郑小西也在前些天与那姓谭的后生成了亲,当天离忧与江一鸣都去了,还有绿珠、二丫、刘姑姑带着妞妞等人也全都去凑了热闹,就连平时话极少的清影都喝了不少的酒,而流风还被那些人给灌醉了。 一大屋子的人热闹得不得了,那样的感觉喜气而亲切,让郑小西感动不已。而回府前,离忧还特意嘱咐那谭姓后生,放他三天假,这几天都不必急着去医馆做事。如今他在医馆里进步很大,听带他的大夫说,用不了一两年,便能够自行出师独自替病人看诊了。 离忧真心的替郑小西感到高兴,在她看来,在这样的社会中能够嫁自己喜欢的人,过丰衣足食的生活,这便是最大的幸福了。她现在做到了,而亲眼看着身旁的朋友也能如此,这让她更加的觉得幸福。 江一鸣还真去找了那算命先生,不过回来后只道一切顺利,却并没有过多的透露细节,反倒颇为神秘的让离忧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倒不是江一鸣不愿意跟离忧说太多,只不过许是事情还没有那么快能够见分晓,因此用江一鸣的话来说,保持点神秘,到时惊喜才会更多。 也好,离忧索性也不再过问,反正看江一鸣的神情,估计自己先前猜测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只不过,就算明知是这样,但到底得如何布局,如何让李真顺利的跟江一鸣扯上关系,如何让李真不得不松手,这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想来江一鸣已经在着手暗中布局,许多的东西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便会见分晓,倒真是没必要这么急着去事事操心。 离忧天生也不是什么操心的人,更不是什么操心的命,如何能够让自己过得更充实,生活更有意思,这才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目标。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医馆那边的事渐渐的也都不必再由她多加过问,孙成也好,朱子阳也罢,全都能干过人,而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偶尔过去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与反馈,必要的时候帮忙拿个主意,拍个板就行了,那些个细节朱子阳都会提前安排得好好的。 看到朱子阳,离忧不得不佩服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幸好让黄天泽给她弄了个这样的人来,不知省了她多少事,若整个事全都事无巨细都让她手把手的来,那她这老命都得赔进去。 如今是即做着为民的大好事,又不用操太多的心力,真所谓一举两得,很是符合自己的行事做风。 这天美美的睡过午觉之后,离忧懒懒的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后才带着人慢悠悠的往医馆那边去。这几天那边其实去不去都已经没有什么紧要的了,不过如同是一种习惯一般,没事也都会想过去看看。 反倒是庄子那边离忧兴趣没那么大,一来那些个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妞妞父亲与郑小西两人在,什么事情都打点得好好的,根本就不需要她操什么心。二来那边庄子现在也还算是刚刚起步没多久,许多东西都没有做起来,风景什么的自然也跟以前的百家庄没得比,所以一般也就是隔些日子偶尔去转转,或者那边来人跟她汇报一二便差不多了。 谁知,原本以为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今天人还没踏进医馆,便见到朱子阳跟只兔子一般从医馆里头窜了出来,直接朝她这边迎了过来。 离忧看得有些好笑,平日可从没见过朱子阳这般着急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把他给急成这样。 “这是怎么了?后面又没大灰狼追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她笑着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认路,还用得着你跑这以快出来迎我?” “郡主别开玩笑了。”朱子阳一听,连忙朝离忧小声说道:“万岁爷来了,都等您等了半天了。” 听到朱子阳的话,离忧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他的顶头上司,最大老板来了,怪不得这般紧张的样子,看来这天子威风还真是不能小视,无怪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明里暗里都惦记着那把龙椅。 “来了便来了呗,你慌什么。”离忧不紧不慢的说着,黄天泽这家伙总算是来了,这么久天天躲在皇宫里玩生孩子的游戏吗?到现在才抽出时间出宫,真是够大的架子呀。 不过也没错,人家本就是皇帝吗,能够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她貌似并没有什么资格再多抱怨什么。离忧漫不经心的想着,现在心中郁闷着的那股气早就没了,见不见这主也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见离忧这么个不在意的样子,朱子阳顿时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信刚刚转给皇上时,郡主还时不时的问起皇上的回应什么的,后来渐渐了没怎么问了,到了现在皇上来了,竟然还如此神情,似乎根本就不怎么想见一般,还真是让他有些想不明白那天那信封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发什么呆,不是说皇上来了吗?在哪呀?”离忧见朱子阳半天都不出声,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便笑着小声问道:“他等多久了?” “皇上来了小半个时辰了,原本我想找人去府上请您,不过皇上说不必了,等一会再说。”朱子阳老实答道:“这不,现在人正在对面茶楼二楼雅间坐着呢。郡主赶紧上去吧。” “急什么,不过小半个时辰,我先进去办点事,一会再过去。”离忧边说边往医馆里头走,心里想着这黄天泽只怕是故意耗她这么久,这会工夫让他再等等倒也不为过,皇上又怎么样?皇上照样也得尝尝等人的滋味,真要是等不了那更好,走人就行了,反正现在她是见不见这万岁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子阳见离忧这个时候明知皇上在等她,不但没有马上过去,还径直往医馆里头走,一幅若无其事,心安理得的让皇上再等她一会的神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连忙追上去,边跟着走边说道:“郡主,你就将手头其他事先放一放吧,皇上正在那窗户旁看着您呢。” 郡主不怕皇上骂,他这个小官还怕呢,传个话都这么不得力,皇上在上头看得真真切切,指不定还以为自己个这没即时跟郡主说呢。 “没事,你要是着急,你先过去跟他说一声吧,我一会就过去,耽误不了多久的。”离忧头也不回,直接进去,上了二楼。 朱子阳见状,只得停了下来,想了想后,转身出了医馆往对面茶楼先行过去了。 “郡主,您怎么还没过去呢?”刚上二楼,正好看到孙成拿着一大本帐本,似乎是准备下楼,见到离忧上来来,很是奇怪地问道:“您没看到朱大人吗?他在楼下等了您好久了。” “看到了。”离忧边说边坐了下来,绿珠见状却朝着孙成不由得笑了笑,转身马上过去准备茶水。 “看到了?那您怎么还在这里?朱大人不是说有贵人在对面茶楼等您吗?”孙成顿时有些不太明白,往楼梯旁走了几步,朝下看了看,倒真是没看到朱子阳的人影。 “别看了,我让他先过去了。我走累了,先坐会休息一下。没什么事,你先去忙你的吧。”离忧边说边打发孙成下去,心里头倒是爽得很,暗自计算着时间。 孙成一听,倒也没再问,点了点头,便先行下去了。 离忧心想,这皇帝吗时间自然是比她这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要宝贵得多,因此折算一下,他让她等了一个月,那么今日她就让他等上一个小时也就算勉强扯平了。 这样也不算太过份吧? “郡主,您还真打算让皇上等您呀?”绿珠端上一杯新沏好的茶放到离忧面前,好笑地说道:“依我看,皇上十有八九已经知道您是故意让他在那些干坐等着的。人家毕竟是皇上,这样还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又没强迫他等。再说谁让他故意过了一个来月才来,他耗我这么久,我才让他稍微等一下下又怎么了?等不了就别等,回去更好,反正我现在见不见他也没什么关系了。”离忧毫不在意的说着,对于这黄天泽,她也算是完全看明白了,就是一老狐狸,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弄得这一世除了自己还得搭上自己的老公一并还帐。 “那郡主打算让他等多久呢?”绿珠一听也没说其他,只是继续笑着说道:“要不我先过去替您探探风?” 其实,绿珠倒也清楚离忧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这么做也最多是意思意思,并不会真让人等太久,莫说那可是皇上,就算是普通人亦不会,因为她清楚自己侍服的这主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皇上应该也不会跟郡主计较,不然的话,这会功夫早就让人过来请人了。看来倒是郡主摸准了皇上的脾气,因此才敢这么做的,否则那种自找麻烦之事,以郡主的心性可是不会随便做的。 果然,听到绿珠这么问,离忧马上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再坐一会就过去,你说得对,毕竟是皇上,还是别做得太过份,省得超出了他的底线,到头来麻烦的还是我自己。谁让他是皇上呢?” 绿珠一听,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微笑着退在一旁陪着离忧在这里慢慢耗着。 又坐了一会,离忧手中的茶被慢条斯理的解决掉后,离忧这才站了起来,朝绿珠看了看,径直抬步下楼去了。绿珠见状,暗自笑了笑后自是跟了上去与离忧一并去了对面茶楼二楼的雅间。 一进那雅间,却见朱子阳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一副随时都准备接受黄天泽训斥的模样,而黄天泽却不知道小声的跟身后的随从说着什么。 见离忧可算是来了,朱子阳明显松了口气,如同看到救命恩人一般看着离忧,脸上神情似乎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而黄天泽则停止了与身后随从的交流,转而一脸平静的朝离忧看去,并没有显得有什么太过不高兴的样子。 “皇上久等了,刚才有点急事,所以先回了趟医馆,还请皇上莫怪罪离忧,当然还有朱大人。”离忧边朝黄天泽行了个简单的礼,边开口帮那有些可怜的朱子阳求情。 看朱子阳这样子,只怕黄天泽就算没明着训他什么,可那不理不踩,不言不语的态度虽就将他给弄得心神不宁的了。而再看朱子阳,果然听到她的话后,那小子的目光中明显是一阵感激。 黄天泽听罢,朝离忧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免礼,随后不急不慢地说道:“什么事那么急,非得先解决了才能过来见朕?” “这个呀……”离忧没想到黄天泽貌似一副随口问起的样子,实则却是故意想拆她台面,于是脑子一转,索性张嘴说道:“这个吗,其实也不是多么大的事,就是有些内急,所以……” 听到离忧这么解释,黄天泽明显没有想到,一时间一口茶竟差点直接给喷了出来。他哪里会料到堂堂的郡主,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理直气壮的将这个当成借口,还真是让他不得不服。 “行了行了,你也别解释了,坐吧。”见状,他也只能不再追问离忧故意让他久等一事,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想报复一下自己,也罢,就当让她出出气,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说罢,黄天泽又朝着一旁的朱子阳看了看,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只是示意朱子阳可以先行退下忙自己的了。 离忧刚刚坐下,黄天泽身旁的侍从便马上给离忧上好茶水,而后朝黄天泽看了一眼,自觉的退了下去,退到门口时又朝离忧身旁的绿珠使了个眼色,示意绿珠跟着一并退下。绿珠见状,自然马上朝黄天泽与离忧福了福,而后什么也没说便跟着一并出去,并将门给带上。 “你让朱子阳带信给我,可知这并不符合宫中规矩?”黄天泽见没有外人了便朝离忧说道:“况且当时你与他也并不熟悉,就不怕他暗中查看信件的内容,于你不利?” 离忧一听,倒还真是不太了解自己托人带封信给皇帝也算是什么不合规矩之事,于是摇了摇头道:“我还真疏忽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便不怎么守那些规矩,反正也无关其他大的原则,倒真是没想那么多。至于朱子阳吗,一来此人倒还算个不错的正人君子,二来我这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就算他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听离忧这么一说,黄天泽倒是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说道:“你倒是想得明白,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话倒不能这样说。”离忧见状,朝黄天泽说道:“其实这么些天以来,我早就想明白了你为何迟迟不给回信,直到今日才出宫来见我。”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黄天泽一听顿时满脸的兴趣,跟离忧聊天倒真是一件能够让人觉得轻松而有趣的事。 离忧在心中说了声明知故问,随后还是直接说道:“皇上这般聪明,自是看到信后便猜到了我是为什么事而找您了。当然,您也知道我这人的脾气,所以干脆隔个一段时间放着,让我自行降温消火,这样也不会冲着您发脾气发牢骚了。”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就凭你刚刚所说的话,宗务府的人便足以冶你一个大不敬的罪了。”黄天泽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这般想的,看来当时他倒是完全给猜对了。 接到密探送进宫的密信后,他便知道了陆叶以及其背后势力正在蠢蠢欲动,又得知离忧似乎已经知道了更多的一些事情,因此正想着这丫头会不会怒气冲天,没想到当天下午便接到了她托朱子阳带进宫给他的信,说什么关于医馆之事需见面商量一下,进宫不太方便,让他方便的时候出宫去医馆一趟。 说实话,原本身为皇帝,像他这般行事并无半点的不是,也并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分毫,可对于离忧他心中还真是有些愧疚,的确自打第一次见到她与江一鸣后,他便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两人的一些事,而且一步一步的设计让江一鸣替他来完成这项他不便出手的麻烦事。 他承认,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他们,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会对这个丫头生出那么大的好感,弄得现在心中竟还隐隐有些觉得欠了她什么。 “要治罪便治吧,反正治了我的罪,皇上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江家的事,医馆的事多少还是会更麻烦一些,为了治我这一个不轻不重的罪,这可真不值得。”离忧知道黄天泽不过是随口开玩笑说说,并没有其他真的要治她罪的意思,因此说话倒也一点都不客气。 “你还真是胆大,连皇帝也都威胁。”黄天泽更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说道:“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对于你与一鸣,我之前的确是有许多事并没有跟你们说清楚,不过做为皇帝,我亦有我的许多不得了,就算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吧。都这么多天了,你这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见黄天泽如此坦白,离忧倒也算是心中更为舒坦了一些,原本也就只是想让黄天泽知道她与江一鸣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葫芦,最少就是被利用了也得摊得明白清楚一些,真让她朝着这皇帝发多大的脾气,骂多少泄愤的话,那倒还真只是说说而已。别说是皇帝,这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想挑战龙威,她可没那么自信满满。 “皇上都这么说了,离忧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原本也就是觉得心中憋得慌,想找您问个清楚罢了,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们这些做小百姓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江家的事到现在似乎愈发的复杂,牵到的世家权贵越来越多,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一鸣能不能够应付得过来。” 说罢,她朝着黄天泽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家伙还在装糊涂,就不明白之所以她费劲的见他一面,不就是想得一句肯定的安稳话吗? 看到离忧的眼神,黄天泽沉默了一会,见离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好说道:“行了,别再这样盯着我了。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实话跟你说吧,今日上午我已经见过你家一鸣了,跟他也说了,跟你也再说一遍,你们尽心替我办事,日后不论事情如何,我也不可能真做那等拆散姻缘的事。这下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多谢皇上!”离忧一听,连忙站了起来,颇为恭敬的朝黄天泽行了个礼,脸上笑容满面:“皇上也请放心,我与一鸣定会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 “行了,别那么客气了,早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了。”黄天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续朝离忧说道:“除了这个以外,为了帮一鸣能够更顺利的完成此事,我还特意送了两样极品礼物给他。” “是吗?”离忧一听,顿时更是喜笑颜开,连忙问道:“什么极品礼物呀?” PS:感谢小可跳跳投出的粉红票,谢谢亲的支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吃醋 对于黄天泽所提到的极品礼物,离忧自然是好奇得很,毕竟是皇帝吗,出手肯定不会小气,况且人家还这么主动的提到,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金银珠宝这些俗物。况且她家江一鸣也不好那些东西,黄天泽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投其所好才对。 因此一时半会她还真是想不出黄天泽所说的极品礼物能是什么,最特别的是这礼物还能够帮一鸣更顺利的完成手头的麻烦事,所以倒真是让她期待得很。 黄天泽见离忧果然如此感兴趣,顿时满意不已,不过他却只是笑而不答,似乎一点也没有马上公布答案的想法。 离忧见他故做神秘,一时这胃口更是被吊了起来,可好说歹说,黄天泽就是不肯直说,只是实在被离忧追得没办法了,这才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问了,一会等你回去,我让人准备好的极品怕也应该送到了。你还是自己回去看吧,那样会更加惊喜的。” 听黄天泽这么一说,离忧倒也不再问,只是事情都说完了,心中又记挂着黄天泽所说的极品礼物,因此草草说了几句后,一副随时准备起身回家的样子。 黄天泽见离忧这般,更是无奈不已,他这个皇帝都没有急着说离开,反倒是她一点面子都不留,好像巴不得马上将他当成包袱一般甩掉。不过见状他也没多说,倒是自己给自己先找了个台阶离开,好歹也不至于太过掉面子。 而离忧见黄天泽离开后,心中很是得意,她刚才故意这般,果然把黄天泽给快速赶走了,朝着绿珠扬了扬手,一个响亮的响指潇洒地打了出来:“走,回家!” 回到家后,江一鸣还没有回来,离忧兴冲冲地找来刘姑姑,问她刚才有没有人送什么特别的东西过来,刘姑姑一听顿时神情有些异样,吱吱唔唔的竟完全跟平日性子不一样。 “怎么啦,姑姑?”离忧见状便追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刘姑姑的反应显然不合常情,离忧不过是问一个最为平常的事情罢了,但是一向性子爽快的人却半天都不出声,还一副如此为难的样子,着实是有问题。 这黄天泽到底派人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呀?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已经送到了,只不过估计着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的东西。 “郡主,您回来前倒是有人送了些特别的礼物过来,不过……”刘姑姑清了清嗓子后,这才继续说道:“不过,那礼物是送给公子的,不是给您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极品礼物,想先看看罢了,你现在去拿过来吧,我就看看,公子不会有意见的。”离忧朝着刘姑姑说着,她哪里不知道这是黄天泽给江一鸣特备的,可江一鸣与她哪里还会分什么彼此,这姑姑的反应也真是够奇怪了的。 刘姑姑听离忧说现在便让让将礼物拿过来给她看,一时是更是愣在那里,半天没吱声,直到一旁的绿珠出声提醒,这才看向离忧说道:“郡主,那礼物,那礼物不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那是什么?”离忧一听,不由得反问道:“难不成不是东西,还是活物不成?” 刘姑姑一听,知道这事反正也瞒不住,于是一咬牙索性直接说道:“郡主,是两个相貌出众的女子。” “什么?”离忧顿时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咬着牙冲着皇宫大门的方向吼道:“黄天泽你这个浑蛋,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呀!” 太过份了,这黄天泽到底安的什么心?还说是极品礼物,送给一鸣还能够帮一鸣更顺利的完成事情?这不是摆明了说暗话整她吗?难道他以为这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样,弄一堆的美女服侍,这办事效率才会更高吗?还有江一鸣这个傻子,他到底知不知道黄天泽送的礼物是什么?就这样收了下来,看他一会回来怎么交待! 一时间,离忧心中怒火直冒,虽然明知江一鸣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也估计着他可能并不清楚黄天泽送的竟是两个活生生的女人,可是一想到这个,这心中就是无法平静,女人天生的小心眼,将满腔的妒火给烧得旺旺的,恨不得现在便将那浑蛋黄天泽给上几拳好消气。 离忧这头脱口而骂倒是痛快得很,可这屋子里的人一听,顿时个个紧张得不得了,连忙将门给掩好,快速安抚劝说道:“郡主,您小声点,可千万别再说这话了,要是让有心人听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刘姑姑赶紧走到离忧身旁,边扶她坐下边说道:“再说您怎么能怪皇上呢,况且人是别人送来的,公子又不一定知道,还是先别生那么大气,等公子回来弄清楚状况再说吧。” “不怪皇上怪谁?这两人就是他送过来的。”离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骂完之后,人倒是冷静了不少,黄天泽也应该不至于那么无聊吧,无端端的送两个大活人来,难不成是有其他的目的? 虽然自己嘴里还这么说,可心里头倒是清醒了不少,又想到黄天泽亲口说了送的极品礼物可以帮助一鸣更顺利的办成事,那么自然不应该是男女之事这么简单的用途。 想到这,她倒也没再说什么过激的话,导思着还是得冷静下来处理才行。千万别一时冲动而误了江一鸣什么事才好。 “算了,刚才是我反应过激了,你们也别紧张了,你家公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离忧恢复了常态朝着刘姑姑道:“姑姑先去将人带过来给我瞧瞧,其他的一会等公子回来再说吧。” 见离忧不再那般过激冲动,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刘姑姑估计着离忧也应该不至于现在就对那两名女子大打出手什么的,因此便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将人给带过来。 没一会的工夫,便有婢女领着两名衣着华美的少女盈盈而来。 离忧细细打量了一下,何止刘姑姑所说的相貌出众,简直都可以称得果色天香了,不仅长得好,那身材了也是没得说,应该大的地方大,应该小的地方小,十足十的性感尤物。年纪都不大,顶多十六七的样子,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对此两人有所偏见与不满,因此总觉得虽长得美若天仙的,可身上总有那么一股子风骚味,并不太像正经人家的小女儿。 那两人见到离忧后,倒也十分机灵,马上笑容满面的朝离忧行礼问安,小嘴甜得很,声音也从里到外的透露出一种令男人很是无法抵抗的那种娇柔与酥麻,一笑一颦如同随时都在勾人一般,极为的诱人。 听到这两女自称之后,离忧心中倒是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一名如花,一名似玉,原本倒也符合她们二人的相貌,不过离忧一想起以前电影中看到过的那个抠着鼻子,顶着猴子屁股一般妆容的那个如花便情不自禁的想笑。 当然,其他人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拢,因经见离忧刚才还满是怒火,如今见到这两名女子后却似乎有些想笑的表情,顿时更是看不明白了。 “郡主,妾身可有不妥?”见离忧盯着自己边瞧边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那名叫如花的女子美目一转,柔声询问着。 离忧一听,笑着说道:“不,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本郡主刚才想到了些别的事情罢了。对了,你们可知是何人送你们过来,送你们来又是为了什么?” 如花一听,微笑着回答:“回郡主话,我与玉儿妹妹原是黄公子府中歌舞姬,不过从现在起我们两人就是江府的人了,日后一切事宜均听郡主与郡马爷吩咐,如花与玉儿定当皆尽心力为主子分忧。” 听到如花的回答,离忧倒是突然觉得这两人并不是简单的歌舞姬,单单从她们管皇帝为黄公子便看得出来,事先是受过相当严格的训练的,而且这如花还十分聪明,即回答了离忧的问题,让离忧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般,着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也就是说,日后我与郡马爷便是你们的新主子了,我们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会做什么,是吗?”离忧突然察觉到了一点什么,于是继续朝如花问着话。 “是的。”如花与似玉两人一听,齐齐甜甜地回答着。 离忧见状又道:“那要是我让你们两人做一些你们不愿意做的事呢?” “我们整个人还有这条命都是属于主子的,所以主子的话便是命令,于我们而言,是永远不可能会有不愿意去做的事的。”如花含笑而答,妩媚的眼神之中倒是闪过一丝毫不犹豫的肯定与真实。 “嗯,不错,听上去倒是颇为忠心。”离忧点了点头,似真似假的说道:“不过,放着你们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到我府上,这倒不太符合我的名声。对了,你们之前可曾听说过我?” 两人一听,相视之后,那如花这才说道:“郡主之名,妾身自是听闻过。” “我不是说这个,是指我这蛮横无理,不准郡马爷再有任何别的女人的恶名。”离忧特意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你说我这放两个大美女在郡马爷身旁,这不是等于把肉放到狼嘴前吗?这样的事,你们觉得我会做吗?也不知道黄公子这是故意在向我挑衅呢还是真没听说过我的为人,看你们两人也是聪明人,倒不如替我分析分析,看看你们原先那主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这……?”两人一听,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不过那如花反应却也不慢,很快便含笑着说道:“郡主多虑了,妾身进了郡主府中,自然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至于原来的主子到底如何想,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猜得透彻,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对于我们来说便是最好的了。” “说得真是不错。那本郡主现在可就得好好想想如何安置你们了。”离忧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等郡马爷回来后,本郡主与他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吧。” “是!”两人自是应允,神色之间却无半丝的慌张与不安,如同根本就不担心日后她们的命运一般,亦或者,也可以说是早就知道了她们日后将要面临的处境。 见状,离忧更是心中有了些底,想到之前自己忍不住的妒火,更是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个黄天泽还真是不够厚道,故意这么遮遮掩掩的不跟她说明白,似乎就是想让她误会,想趁机让她不爽他才高兴似的,指不定这会一准呆在哪个地方偷笑呢。 “好了,你们也都下去吧,我自个看会儿书,一会公子回来了,让他先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说。”离忧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让众人先行退下,自个一人好静静的将整个事情都理一理。 刘姑姑与绿珠见离忧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快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轻轻的退了下去。不过却都在心底迷惑不已,也不知道离忧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唯有希望一会公子回来平安无事了。 晚饭前,江一鸣便回来了,一进府便听刘姑姑说了黄天泽派人送过来的那两名女子的事,还有离忧已经见过那两人的经过都说了一通,最后刘姑姑才让江一鸣去找离忧,言语之中还暗示江一鸣自个小心些应付。 江一鸣一听,不由得笑了笑,却也没有多说,朝刘姑姑点了点头后,径直往房间而去。 看来黄天泽办事效率真是挺快的,虽然还没有见到那两名女子的长相,不过光听刘姑姑描述的便已经知道相当美艳了,因此也不急着见人,而是先去见他那竟然生了妒火的可爱娘子再说。省得到时因为这些事与他那小娘子生出什么其他的不必要的麻烦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进了屋子,却见离忧正半靠在睡榻上静静的看着书,见他回来了,也没停下来,只是抬眼瞧了他一眼,说了声:“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事情都办好了,所以就早些回来了。”江一鸣边说边走到离忧身旁,挨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不会是心里另有记挂吧。”离忧话中带刺,故意不看江一鸣,一副好象生气了似的神情。 江一鸣见状,连忙说道:“不会真吃醋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夫还真是高兴得很。这说明娘子多么的重视为夫,为夫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行了吧,还贫嘴。”离忧将手中的书往江一鸣头上一敲,当然力道自是不重,她故意板着脸道:“想找几个美女放身旁养养眼直接跟我就便是,何必弄得这般兴师动众的。” 听到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倒是丝毫都不担心了,原本他就觉得以离忧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什么来,只不过女人在这方面都是很小心眼的,特别是他家这位,因此不得不相当的重视一些。 “刚才刘姑姑说你生气得不得了,看来倒是夸大其辞了吗。”江一鸣顺手将离忧手中的书夺了过去,放到一旁,转手便将人给搂到了自己怀中。 “没有啊,我一开始是挺生气的,不过不是恼你,是恼皇上。”离忧也不再装做生气,笑笑地说道:“不过后来发现他压根就是故意想气气我,所以才会特意说得不清不楚的,想让我上当生气。我才不要称他的心呢。” “怎么?你今日见过皇上了?”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问道:“他去医馆找你了吗?” “是啊,一个月前我不是让朱子阳给他带了封信,想让他出宫见面,他倒是好,一个月后才来。不过我今天也让他等了半个多时辰,勉强也算是扯平了吧。” 离忧说道:“他倒是聪明,知道我找他干什么,干脆做缩头乌龟,算着我的气也都跑光了,这才出壳。临走前还说今日给你送了两样极品礼物,可以帮你更为顺利的办事,害得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兴冲冲的跑回来一看,结果是两个女人,这不当时就觉得上他当了,火不打一处冒。” 江一鸣听得乐得不行,没想到他这娘子胆子还真是不小,连皇帝都敢骂,恐怕这普通之下黄天泽也就是拿离忧无可奈何吧。 正欲出声将事情详细说出来,却听离忧摇了摇头,啧啧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黄天泽倒也没说错,果然是两个极品尤物,别说是男人,就连我这女人看着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他这么快从哪里找来两个这样的人物,看上去还应该受过比较专业的训练,给王刚那个大色鬼送去倒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这两人是给王刚准备的?”江一鸣没想到离忧竟一下子便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倒也没有太过惊讶,离忧向来心细又聪明得很,以她的能耐联系前后一些小线索猜测出来倒也不出奇。 “那还用说,不是给他准备,难道是给你准备的吗?”离忧白了江一鸣一眼,随后说道:“这两人虽然长得国色天香,不过身上的气质却不似清白人家出来的,所以我估计着应该是黄天泽以前便暗中收藏,专门用来完成一些特殊的任务所用的。” “你说得没错,前些时候我将李真的事安排好之后,便一直在想王家的事。”江一鸣见状便直接说道:“王家的事相较于李家更不好办,所以必要的时候也只能采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王刚生性好色,因此从这一方面着手会比较容易一些。只不过替他准备的这两名女子却并不足够,但目前来说,这却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嗯,这倒没错。”离忧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郑小西以前跟她说过的一件与王家有关的事,她瞬间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考虑着几者之间的联系。 江一鸣见离忧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说话,还一幅如此的表情,心知这丫头只怕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因此也没有去催她、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看着、等着。 好一会,离忧这才笑了起来,转而朝着江一鸣兴奋的说道:“我想,有个事如果你知道了,可能会对你办成此事有不小的帮助。” “说来听听。”江一鸣点了点头,示意离忧接着说。 “你还记不记得苏谨?”离忧说道:“就是以前郑府二小姐身旁的婢女。” “有点印象,她怎么啦?”江一鸣听离忧提到这一个不相干的婢女,倒真是有些不太明白了。 “二小姐后来不就是嫁给了王刚吗?苏谨当时是做为二小姐的陪嫁一并去的王府,后来成了王刚的妾氏。”离忧解释道:“半年前苏谨曾经去找过郑小西,她看上应该在王府日子过得并不太好。听小西说,她想让我帮她一把,当时我并没有多管这个事,不过她倒是说了一个与王刚有关的秘密。” 江一鸣这回自然是明白过来了,只怕这个秘密一定是对他们行事有利,所以离忧才会如此兴奋:“什么秘密。” “苏谨说,王刚前些时候新得的长子,也就是二小姐所生的那个孩子并非王刚的骨肉,而是二小姐背着王刚与府中家丁私通得来的。当时我知道苏谨之所以说出这个,目的也并不单纯,因此并没有理会,现在想想,咱们倒还真是可以利用此事做做文章,与那两名准备送给他的美女一并双管齐下,这样的话,这突破口可就不算小了。” 离忧说罢,便凑到江一鸣耳畔,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起来,江一鸣边听,边不住的点头,神情也渐渐的兴奋了起来。 “果然是个好办法!”听完后,江一鸣非常赞赏地说道:“如此一来,倒是又多了几分胜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聘则为妻奔为妾 几天之后,京城又传出一件特大绯闻,说是离忧郡主果然够霸道,妒忌心太强,丝毫容不下任何漂亮女人在郡马爷身旁。将郡马爷朋友送的两名国色天香的美姬给转手便送了人,郡马爷也算是可怜得要命,倒是白白便宜了王家公子王刚了。 一时间消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而且各种评论全都一边倒,无数声音皆为同情郡马爷,讨伐离忧郡主,只不过因为这些人也没权力敢管郡主的事,因此也只能是在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里头传传罢了,并无什么实际性的利害。 而相较于外头几乎快到炸开的热闹,江一鸣自个家中倒是平静得很,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甚至于除了刘姑姑与绿珠二丫等熟知离忧心性的人以外,其他那些人原来宅子旧主留下来的那些仆人也都没有谁多议论什么。 倒不是这些人丝毫不好奇,只不过一来平日里倒也真亲眼见到了郡主与郡马爷两人感情有多好,多么恩爱,二来毕竟是替人当差,拿人工钱,不管好这张嘴的话,可是没什么后果子吃的,所以这府中倒是风平浪静得很,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冲击与影响。 不过离忧与江一鸣自然清楚外头所传的这些,而这一切也正是他们所希望的效果,否则的话无缘无故送两个绝色美女给那王刚,多少还是会让人起疑的。 “这回好了,我可是自毁形象了。”离忧边用手中的剪刀随意的修剪着面前的盆景,边笑着朝江一鸣道:“一鸣,你说得如何补偿我的损失呀?” “有损失吗?我怎么觉得反倒是于你有利呀。你想想,这消息一出,日后还有谁敢送人过来给我呀。”江一鸣笑笑地在一旁搭把着手,跟离忧说笑着,心情自然也很是不错。 这些天,除了安排好了王刚这边的事,而且李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李真前些时候纳的小妾果然说是怀孕了。对于江一鸣来说,这自然也就代表着事情正顺着他们设计的方向在发展,而且等到那孩子出生之后,便也接近收网之际,因此也算是两边都进展得愈发的顺利起来了。 “一鸣,等王、李两家的事解决后,最后便轮到你们江家了,你觉得江家那些个叔伯什么的有那么好说话吗?”离忧放下了剪子,认真的盯着江一鸣:“到时,若有人带头闹的话,你又当如何?”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便顺势接过了离忧手中的剪子,沉声说道:“对于一些不应该长出的枝角,本来就得修掉。相较于王、李两家的事,这个倒是简单得多。” 说着,他手中一个用力,一条枝叶便掉了下来,离忧见状,倒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对付一些特殊分子,那就只特殊对待。离忧向来也不是什么圣母,更何况江家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以恶治恶向来便是她喜欢的方法,如今江一鸣能够有如此魄力,自己自是坐等看好戏便行了。再说还有江父在那里顶着,以江父的威严想来江家那些人,特别是那些把握被江一鸣握到手中的人更是不敢多闹腾。 当然,最关键的是江一鸣还替他们争取到了一项全新的利益空间,如此一来,也已经算是仁致意尽了。否则的话,明知黄天泽已经打定了这决心,尽早他们也是得松手的,眼下能够捞到其他的好处,那可算是他们挣到了。 “对了,过几天你陪我回趟那边吧,老夫人满六十三,虽不是整岁,不过他们想一起吃个饭,就我们几个,没有叫族中其他的亲戚,热闹一下。”江一鸣看似不经意的说着,不过却还是看了一眼离忧,似乎怕离忧取笑他似的。 而离忧见江一鸣现在愈发的与那边亲近起来,其实心中是高兴得很的,有亲人关爱这是好事,她哪里又会有别的想法呢。 “好啊,咱们一起想想,看是送点什么东西给奶奶好一点。”离忧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好是咱们用点心弄的,那样老人家会更高兴的。” 江一鸣见离忧这般,倒是舒心一笑,不再那般不自在,虽然明知离忧一定会答应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到那边的事,他总还是不能像是处理别的事情一般理所应当,也许这便是一个过程吧,如同离忧所说的一个心理的适应过程。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又讨论了一下具体送点什么东西为好,渐渐的那边的距离也如同更近了一些似的。其实江一鸣这些日子与江父相处得颇好,江父隔三岔五便会过来瞧瞧他们,也不过多打扰,只是若江一鸣出声留他下来吃饭什么的,便会很高兴的留下。 而江一鸣也隔段时间回去看看府中的那两个老人,有时半个月,有时一个月,不过隔多久都好,那两老倒是欣慰不已。至于江家的那些个族亲,自打上次江父那翻话过后,倒再也没有谁当着面故意为难过,这 个中关系,看上去倒也算是和谐。 正说着要不自己做点什么送过去时,突然见到刘姑姑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见江一鸣与离忧都在,便微微行了个礼后说道:“公子,郡主,不好了,定南王府出事了。” 离忧一听,顿时愣了一下,而后马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姑姑又道:“刚才王府派人过来了,说是请郡主与公子有时间的话马上回去一趟,好像是三小姐出了什么事,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来人也说并不太清楚,只是王爷与王妃说让你们赶紧回去。” 听到刘姑姑的话,离忧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那轩辕柔又出了什么事,转眼朝江一鸣望去,却见他朝自己说道:“别想了,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吧。” 说着,江一鸣又连忙让刘姑姑去叫备车,快速收拾好,准备陪离忧一并回定南王府。 王府那边这么久以来向来都没有主动派人来请他们过府过,这次这么急,想必那轩辕柔估计真是出了什么大事。离忧听了江一话,也没有多想,赶紧收拾了一下,带着人直奔王府。 刚才一进王府大门,管事便直接迎了上来,说是王爷与王妃已经等他们好久了,离忧见状,便与江一鸣直接去了李氏住的院子。 估计着轩辕柔出了什么事,所以他们也不敢让老夫人与老太爷知道,怕两老担心,因此肯定是瞒着二老。而且貌似连管家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轩辕谋给压了下来,怕传出去不好听。 进了李氏住的院子,发现外头站了不少的侍从,众人见离忧与江一鸣来了,纷纷行礼请安,离忧他们也没时间,径直往正屋而去。 里头的人见是离忧与江一鸣,这才连忙开了门,请两人进去,随后等他们进来后,又委婉的让离忧身旁随行的人与其他侍从一般在院子里头先候着。 离忧见状,也没多说,只是朝绿珠与二丫她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按要求做,而后等她们刚一抬步往正室走,却见身后的门便马上给关了起来。 进去一看,却见里一个除了一个嬷嬷以外,再无其他侍从,而除了轩辕谋与李氏以外,轩辕烈、南宫明月,当然还有主角轩辕柔都在。 只见轩辕柔低着头,一脸情绪的坐在那里,见离忧来了,倒是抬眼看了一下,随后便也没有再多理,径直又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其他人则都一脸的严肃,看上去刚才的气氛怕是不太好。 离忧与江一鸣见状,自是先行见过轩辕谋与李氏,而后这才与轩辕烈与南宫明月打过招呼,之后在轩辕谋的示意下,先行在下方椅子上坐了下来。 “父亲、母亲,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离忧见轩辕谋板着一张脸,而李氏则一副难过得很的表情,其他人也都不说话,只好出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岳父、岳母大人,三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怎么报信的说是三妹出了事?”江一鸣见状,也跟着问道:“我与离忧一听到信就马上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离忧心时急得不行,岳父、岳母还是赶紧告诉我们吧,我们也好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轩辕谋一听,顿时一声叹息,朝着江一鸣说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王爷!”李氏见轩辕谋如此说,似乎还是有些舍不得,连忙说道:“这不还没怎么着,你何必这样说柔儿呢!” “我这样说怎么啦?这样说还算轻呢,真等她酿成大错了,到时悔之晚矣,我看你上哪里哭都来不及了!”轩辕谋在声训斥着李氏:“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若不是你向来这般惯着她,她能够生成这样的性子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当她是三岁的孩子吗?迟早被你惯出祸事来!” “我……”李氏一听,顿时又气又委屈,眼泪不由得又落了下来,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轩辕柔见状,顿时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见李氏朝她摇了摇头,却也只好忍了下来,没有出声。 离忧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知只怕是轩辕柔又闯下什么祸,于是便朝轩辕谋说道:“爹爹,您别生气,三妹可是母亲亲生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道理。再说这府里头什么事不得母亲去操持,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就别怪母亲了。” “是啊父亲,二妹说得对,眼下咱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好好劝说三妹便是,好在这会还没出什么大乱子。日后多管教就行了。”南宫明月见状自是帮着离忧一并劝着轩辕谋,这个时候也就她好出声一点,两长辈都在气头上,轩辕柔也是堵着一口气,轩辕烈跟离忧、江一鸣一样什么事都不清楚。 “嫂嫂,到底出了什么事呀?”离忧见南宫明月似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干脆直接问她,说不定还快一些。 南宫明月听离忧问起自己,便下意识的朝轩辕谋与李氏看了一眼,见两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轻声朝离忧与江一鸣说道:“是这样的,前些天三妹一直吵着说当时皇上答应过她,可以让她自己决定婚事,可是三妹想嫁的那人父亲与母亲大人都觉得不太妥当,因此没有答应。三妹今日一气之下便说要离家出走,自个一人去找那人,好在有婢女暗中过来报信,这才将三妹给拦了下来,所以……” 说到这,南宫明白朝着离忧眨了眨眼,又暗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轩辕谋与要李氏又生气不已的神情,便不再多说。 听到这能话,离忧顿时倒吸了口气,不得不朝一旁无事人一般坐着的轩辕柔看去,暗道这小丫头还真是够开放,够胆大的,比起她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难怪轩辕谋他们这么生气,这说得好听是离家出走,说得不好听不说是为了个男人而私奔吗,还是在自个一个女孩家一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怎么叫轩辕谋他们不气恼。 而离忧自是知道轩辕柔想嫁的人是谁,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认真,之前还道她有了进步,没有再象以前对黄天泽一般非君不嫁,可现在看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这都想着私奔单独去找人了,不是比以前更那个了吗? 原来这种社会竟还有这样敢于追求自己心中所爱的女人,而且还就在自己眼前,一个真正的十五岁多一点的半大孩子。可是,这轩辕柔似乎每一次运气都不太好,她看上的人似乎都并不喜欢她,最多也只是将她当成可爱的妹妹一般罢了。 其实,离忧一直不忍心告诉轩辕柔,那就是前些日子她接到了郑子风写给她的信,说他已经定了亲,而且还颇为满意那家的姑娘,明年上半年就要完婚了。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不忍也得将这个事说出来了,免得这柔儿还一根筋的在这里钻着。 “柔儿,嫂嫂说的都是真的吗?”离忧自然还是得先向当事人核实一下,要不然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 轩辕柔听离忧这么一说,倒也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抬头看向离忧,径直点了点头道:“二姐,嫂嫂说的没错,不过,柔儿觉得自己也没错,爹爹与娘亲就是看不起郑大哥的家境,所以才不想我嫁给他,其实他们这样根本就没有替我的幸福想过,我只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其他的身份家世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 “柔儿,你还在这里胡说!”李氏一听,急忙打断了轩辕柔的话,她连连看了轩辕谋一眼,生怕更是气到了他。 “听听,你们都听听,这还哪里象是个女孩子家说的话。自古婚姻大事,哪个不是听父母的,你倒好,一点也不害臊,说出去也不嫌丢人!”轩辕谋一听,更是火气旺得很,大声的斥责着轩辕柔。 谁知轩辕柔竟站了起来,一脸不满地回驳道:“爹爹这话可说错了,女儿想嫁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错,有什么丢人的?二姐与二姐夫不也是这样吗,爹爹为何偏偏只骂我?” 这一下,众人都被轩辕柔的话给吓了一跳,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竟拿着离忧的事出来说道对比。离忧一听,顿时也不好接着说什么,毕竟自己一下子也成了参与者了,倒是应该先回避回避才行。 “你二姐与你不同,你们两的事怎么能混到一起说!”轩辕谋很快便反应过来,板着脸说道:“当时你二姐本就与你二姐夫有了婚约,再说你二姐夫爹爹是亲眼见过,对他的为人一清二楚,自是放心……” “怎么不同了?本质上就是一样的,二姐可以自己给自己的婚事做事,甚至还可以要求二姐夫只娶她一人,可我为什么就不行,为什么什么事都得听你们的!”轩辕柔大声顶撞道:“再说,郑大哥你虽没见过,可是二姐却跟他是朋友,对他的品行都清楚得很,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分明就是嫌……” “住嘴!”轩辕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得不行,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轩辕柔竟还这么糊涂:“你还没弄清楚,为何今日我与你母亲这般生气,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这要跑去找人家,那就等于是跟人私奔差不多,聘则为妻,奔为妾,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堂堂定南王府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谁让你们不答应来着的,就是皇上当时也说了日后只要我有了意中人,可以给我指婚的!”轩辕柔仍然不示弱,只不过声音却没有刚才那般大声,毕竟她也知道偷跑一事的确不对,因此态度也软了几分。 “皇上皇上,你还敢拿皇上来说事,当时要不是你二姐,皇上压根就不知道你是谁!”轩辕谋一时气过了头,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出来后,顿时又觉得说漏了什么,连忙看了江一鸣一眼,随后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二姐?关二姐什么事?”轩辕柔一听,自是马上反问了起来,同时也看向离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离忧见状,只好赶紧出面圆这场子道:“其实也没什么,爹爹别这般想,就算没有二妹的事,皇上也还是会找其他由头让一鸣替他办事的。” “姐夫替皇上办事?办什么事呀?”轩辕柔一听,顿时更是不明白,又盯着江一鸣看了看,心情好像并不怎么样。” “柔儿,皇上安排的事,现在姐夫不方便说,不过今日你二姐与我都是特意为了你的事回来的,咱们还是说这事的。”江一鸣接过话,帮离忧说道:“柔儿别怪姐夫多嘴,再怎么样,岳父、岳母也都是为你好,家人毕竟是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呢?其实他们不同意你与子风的事,并不是因为他们看不上子风,只不过这其中有些原因一直不好跟你直说,怕你接受不了,说来,大家也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原因?”轩辕柔直勾勾地盯着江一鸣,一副很是担心的样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一鸣见状,只得看向离忧,示意离忧出面解释,这种事还是让她们姐妹自己说出来好一点,他一个大男人来处理毕竟不太妥当。 见江一鸣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看向离忧,于是轩辕柔便朝离忧追问道:“二姐,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 这一回,连轩辕谋与李氏都一脸紧张的看向了离忧,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不过听江一鸣的说法,想是应该对他们有利,所以心中倒是升起一丝期盼。 离忧见状,自然也不好再沉默,原本她倒真不是如同李氏与轩辕谋的那种想法不愿意让轩辕柔追求自己的幸福,只不过郑子风却根本就没有那份心思,所以这事从头到晚也还只是这小丫头一厢情愿,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了一回了,这再来一回,说出来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够接受得了。 可不论接不接受得了,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唯有直接说出来,倒是可以让轩辕柔断了这个念头。 “柔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她略带抱歉的说道:“我不是刻意想瞒你,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又怕你难过,所以才拖到今天。” “到底什么事,你说便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有那么软弱!”轩辕柔显然有些急了,直接脱口而道,催促着离忧赶紧说出实情。 “前一阵子,我收到了子风写给我的信,信上说,他已经定亲了,并且……并且他还很满意自己的未婚妻。”离忧轻声将事实给说了出来,随后一脸担心的看着轩辕柔,生怕这丫头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举动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柳暗花明 于轩辕柔而言,离忧刚才所说的话无疑于晴天霹雳,她腿一软,猛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怎么可能?为什么她所喜欢的人都这样对她,难道她注定就是一个不被人所喜欢的人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轩辕柔双眼一振,突然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离忧说道:“二姐,你说谎,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父亲与母亲央了你,让你这样对我说,好让我对郑大哥死心,对不对?” 她突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并且完全说服了自己,就是这样的,否则的话为什么所有的人一开始都不跟她说,偏偏等到这个时候才说呢?根本就不是什么怕她受不了,而是压根没有这么一回事,完全是她的二姐在父母的授命下编出来的。 离忧见轩辕柔这般反应,自知这丫头一定是心底下意识里在替自己找一个出口,找一丝飘渺的希望,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于残忍一次,让这丫头彻底的接受事实,放下这个人,放下这桩事。 “不,二姐并没有骗你,更没有谁让我这般做。子风写给我的那封信,我现在还留着,如果你想看的话,二姐现在就可以让人回去取来给你看。”离忧一脸正色的说着,并不想再给轩辕柔半丝的幻想。 “不,一封信能够说明什么,说不定信也是你们提前准备好的,反正我也没有看过郑大哥的笔迹,你们骗我,骗我,我不相信,不相信,怎么也不会相信……”轩辕柔打断着离忧的话大声地反驳着,她一遍遍的说着不相信,与其是说给别人听,倒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为什么不信?”离忧大声说道:“柔儿,我与子风认识那么多年,也深知他的喜好,别说你们只不过见了区区一面罢了,就算是经常在一起玩,他也不可能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的话,怎么可能这么久从来没有跟你联系过?没有写过信给你,没有来看过你,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起过你?” “现在他按自己的心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虽然那女子并非豪门望族,不过却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聪慧温柔。他们是在元宵灯会上相识的,两人一见钟情,订亲只不过最理所应当的事。” 离忧并非想打击轩辕柔,可有些话到了这个份上也是不得不说了:“而他对于你,只不过是将你当成妹妹一般,并没有别的男女之情。这一点你得清楚,感情这种事不可强求,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况且不喜欢你并不代表你不好,只不过是你们两人没有那个缘分罢了。二姐以前便跟你说过,这种事不能强求,先前还以为你已经明白了,可怎么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呢?” “是,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每一次我认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时,他们却都压根不喜欢我?我不明白为何我总是这么倒霉,或者说我总是这么愚蠢,这么可笑!为什么到最后受伤的人总是我,为什么这世上就没有人真正的喜欢我?为什么你们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成双成对?为什么到了我却偏偏总是只能成为你们的笑柄!” 轩辕柔近乎咆哮般的宣泄着,此时此刻,她的心真的是千疮百孔,那种从所未来的绝望与悲愤让她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她甚至觉得所有的人此时都在大声地嘲笑着她,讽刺着她,而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讥笑自己,鄙视自己。 她就是这么失败,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没有人喜欢没有人爱的可怜虫。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有多么的难过,谁也无法理解她的感受! 看着如此激动的轩辕柔,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更是担心得不得了,可一个个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解决眼前的事。轩辕烈与南宫明月早就眉头紧锁,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情,而轩辕谋此时早就顾不上生气,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 至于李氏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却什么也没说,一个劲的在那里暗自摇头伤心,唯一显得冷静一些的也就剩下江一鸣与离忧了。 而江一鸣毕竟是个男人,对于这样的事也不好开口劝说,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离忧,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此时此刻既然是离忧先行开的头,那这烂摊子也还是得她去收尾才行,否则的话今日谁都不好过。 离忧其实完全可以理解轩辕柔的情绪,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接连二次都在感情上,甚至于都是在同一个问题上受挫,全都是自个一人在那里一厢情愿,自做多情,这的确是难以让人接受。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逃避也永远无法解决问题,其实轩辕柔还是太过单纯,否则的话也不可能总是能够这般轻易的爱上一个一面之缘的人,这么心意坚定的去追求自己的爱与幸福。只不过这孩子的确没有谁在这方面去引导她,帮她,因此让她走了不少的弯路。 想到这,离忧顿时有些自责,一开始她便看明白了一切,却因为怕麻烦并没有去理这事,而是希望时间与距离主动的解决轩辕柔心中萌动的感情。如果当初她能够正确的引导一下,至少这丫头也不至于陷得这么深,再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所以,这一次,她无法再放任不理,不论如何,轩辕柔也是她这一世的妹妹,如果还是不理的话,那么就算是她的良心也会不安的。 “谁说你是笑柄?谁说我们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将你当成笑话一起取笑?”离忧走到轩辕柔身旁,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强迫两人的目光对视,坚定地说道:“柔儿你听好了,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是这世上最爱你,最关心你的人,看到你伤心难过,我们谁都不好受。特别是父亲母亲,他们只会比你更难受!” “听二姐说,爱一个人本就没有错,也不可能成为笑话,特别像你这样纯洁而真挚的爱,这世间的人不知多少想求都求不来,又有谁会去笑话,又有谁有这个资格笑话?只不过,你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适合你的人,配得上你的爱的人罢了。”离忧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柔儿,千万不要因为还没有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而绝望悲伤,更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好,而你的那份纯,那份真,那份善,那份好,总会有懂得欣赏的人出现,总会有更好的人会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众多的生命中,从此与你相知相守。” 其实,这个时候,离忧并不清楚自己说这些东西有没有用,心灵的伤口想要愈合,有些需要的是心药,而并非她嘴里所说的这些鼓励与希望之词。可是现在,除了这些,她不能做的是什么呢?这个问题自打看到轩辕柔那般受伤的表情想她便一直在思索,可是到现在却仍就没有答案。 而明显,她的这番话对于轩辕柔果真没有太大的效果,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以前在面对黄天泽的事情时,她似乎也说过一些类似的话给轩辕柔听,因此这个可怜的孩子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 “二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绝望,我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却从来没有碰到过你所说的那个合适我的人,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已经不敢再对自己抱有什么希望了。”轩辕柔边哭边说道:“我注定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永远也不可能会有人爱的人,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和你一样得到真正幸福的人。” 她哭得非常的悲伤,那份发自内心的绝望甚至已经感染到了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李氏早就跟着哭得泣不成声,只是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傻孩子,而轩辕谋亦忍不住转过头去,似乎无法面对此时的轩辕柔。 南宫明月默默的看着同样一脸难过的轩辕烈,脸上一片黯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反正这会功夫也是早就被轩辕柔给弄得难受得要命。 原本还只当这三妹不懂事,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身体内竟然蕴藏着那么强烈而炽热的爱。无疑,对于南宫明月来说,不论是离忧也好,还是轩辕柔也罢,都比她爱得勇敢,爱得执着,只不过轩辕柔却始终太过年幼,没有领悟这人生之间爱的真谛。 “三妹,你还小,才不过十五岁而已,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算是一两次不尽如意那又如何,这些都不过是一个过程,是让你学会长大,让你成熟的一个过程,只有走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谈论成功与失败。” 南宫明月轻声说着,似对轩辕柔而言,亦似喃喃自语:“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就算一开始觉得自己很幸福,可这天下的事总是在不断的改变着的,谁又能够保证这一辈子都能够像开始得到幸福这样一直幸福到老呢?其实呀,能够好好的活着,身旁有自己牵挂的人,也有能够牵挂自己的人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至于其他的真的太过奢侈,努力追求了能够得到那自然再好不过,可是若实在没能够达成自己所愿,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毕竟这世上有太多东西都不是你一已之力所能够控制得到的。” 南宫明月的话顿时让屋子里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她,原本悲伤的哭泣之声也都不由得停了下来,似乎都在下意识的想着刚才她所说的那一番话。 离忧不由得朝坐在南宫明白身旁的轩辕烈望去,却见此刻受影响最大的当属于他,也许也只有他最能明白南宫明白这一番话的意思,而也只有他最能够感受到南宫明月现在的心境。 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愧色,望着南宫明月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但是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离忧却知道,这一次只怕轩辕烈是真正的懂得了一些微妙的东西。似乎是感受到了离忧的目光,他不由得抬眼看去,脸上显出一丝很不自在的尴尬,但很快,他却再次笑了笑,像是在告诉离忧他没事一般。 屋子里顿时出奇的安静,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也没有再听到半声哭泣,而南宫明月在说完这几句话后也不再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恬静而释然。 离忧又下意识的看向江一鸣,却见他竟一直坐在那里盯着自己微笑,那样的淡然与宁静如果一颗定心石一般时时刻刻的压在自己的心头。 此时此刻,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轩辕柔的悲恸,南宫明月的感悟在无声无息的让她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顾忌,或许她真的太过自私,拥有了自己的幸福之后便没有再那般真切的去感受过身旁人的悲喜。或许她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不论是轩辕柔,还是南宫明月,亦或者是这个给了她爱与温暖的家。 轻轻拉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轩辕柔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次坐下,离忧慢慢的朝中间走了几步,站定之后,她首先将目光移向了南宫明白,如同这屋子里再无他人一般朝南宫明月说道:“嫂嫂,你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能够有你这样的感悟无疑是一个人一生中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只不过,在离忧看来,感情这东西便如做生意一样,也是需要经营的,嫂嫂通透归通透,但应该经营的时候还是得好好经营,不能太过顺其自然。在我看来,像嫂嫂这么好的妻子,除非是完全不懂得珍惜的人,否则都不可能会看不到嫂嫂的好。离忧相信,嫂嫂日后一定会与哥哥幸福到老的。” 听到离忧的话,南宫明月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知如何反应的轩辕烈也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南宫明月的手,轻声说道:“妹妹说得对,我们会一直幸福到老的。” 一时间,原本异样的气氛总算是多了一丝柔情与温暖,那为了子女操碎了心却又显得无可奈何的轩辕谋与李氏夫妇也略感安慰。家和万事兴,眼见着总算还有两个能够省心一点的子女,倒也算是安慰了一点。 正当轩辕谋想出声说一下这最为操心的小女儿轩辕柔的事之际,却见离忧此时已经转过头,一脸正色的看向了自己。 “父亲,女儿现在想替柔儿向您问几个问题,可以吗?”离忧问得很认真,也许在她看来,只有彻底的解决了最本质的东西,她才能够真正的帮到轩辕柔。 毕竟,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家庭中,父母永远都是婚事的第一决定者,即使轩辕柔再执着追求自己的真爱,就算哪天真遇到了那个她爱而且也爱她的人,可却不一定又能够符合门第,符合轩辕谋与李氏他们的的标准。 轩辕谋见离忧这般问自己,不由得看了一眼同样也显得有些不太明白的轩辕柔,而后才点了点头道:“问吧。” “女儿首先想问问爹爹,您是否真心疼爱柔儿?”离忧仍就一脸的平静,并不觉得自己所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妥之处。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问题实在太过多余,若不疼爱轩辕柔,又何必为她的婚事操如此多的心。 “自然真心疼爱。”虽然并不明白离忧为何竟有如此一问,但轩辕谋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离忧听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女儿便再问爹爹一个问题,日后若是柔儿真的找到一个她爱并且爱她的人,但是这个人身世可能并不太过高贵,可能无法与我定南王府门当户对,甚至于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若真有那个可能的话,爹爹是会成全柔儿的幸福还是会顾全轩辕家的门第?” 这个问题一出,轩辕谋这才知道,原来离忧这丫头的真正用意竟是如此。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个问题他可能还真是得考虑很久,可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听到离忧这满是深意的询问之后,轩辕谋反倒是没有任何的迟疑了。 “爹爹会成全柔儿的幸福,我轩辕一族,本就活得比世人要洒脱,而我亦不是那么死板之人。功名利禄,到我这一辈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爹爹是知足之人,亦是惜福之人,日后,只要你们几兄弟姐妹都能够过得幸福平安,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轩辕谋亦回答得十分真诚,隐隐之中也有那么一丝释然与领悟。 轩辕柔没想到竟然会听到一个这样的答案,顿时满是惊讶的看向了轩辕谋,眼中是浓浓的怀疑,但当看到父亲那慈爱而真诚的目光之后,这才似乎有了些真实感。 “柔儿,你听到了吗?”离忧见状,趁机向轩辕柔说道:“爹爹的为人你也很清楚,一言九鼎,从不说虚言,今日爹爹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这话,你心中还记恨于他,恼怒于他吗?” 轩辕柔连连摇头,一脸的动容,她没有想到她的二姐竟然会这般直接的替她问出心底最大的没有把握的事,同时她的父亲亦给了她最肯定而安心的答案。较之于之前的绝望与悲伤,这样的回复如果是黑夜中最有力的那道阳光,瞬间便让她得拾起了不少的希望。 “不,我……,我……”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是不停的摇着头,摇着头。 离忧见状,也不急着再让轩辕柔说太多,而是转过头继续朝轩辕谋道:“爹爹,我知道你与母亲现在最记挂的便是柔儿的婚事,她现在已经十五了,虽然在我眼中并不大,可是与她年经相仿的女子,绝大多数都已经订了亲,或者成亲了,甚至为人母了,所以你们着急,想让她早些寻得好的归宿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不过,柔儿的性子你们也清楚,简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怕并不能够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离忧继续说道:“女儿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轩辕谋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不能听的话,只要是为了孩子们好,什么都可以,说来他其实也算是这个时代非常开明的父亲了。 离忧点了点头,朝着李氏也看了一眼后,这才微笑着说道:“女儿以为,姻缘天定,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与其现在逼着柔儿四处相亲什么的,倒不如先放一放再说。迟个一两年又怎么样?若人家就是因为觉得柔儿年经大了一点点便有所不满,那么这样的人家宁可不嫁还好。” “我想带柔儿出府去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一来我与她年经相仿,许多事情都可以教一教她,让她能够更为成熟一些,处理事情也好,感情也好都能够冷静一些。二来在王府之外毕竟还是空间更为广阔,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同时也能够认识到更多的人。当然父母大人可以放心,我与一鸣所认识与熟识相处的人都是些品性不错的人,保证不会让柔儿有半点的闪失。” 离忧索性直接将轩辕柔的事给包揽了下来,李氏虽然爱轩辕柔,可毕竟有些想法无法与轩辕柔一致,而轩辕谋则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多心思与时间放在一个小女儿身上,所以面对一个青春期逆反的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放到一个最适合她的环境之中,进行正面的引导与言传身教。 当然,这么做,唯一不好的便是离忧的责任太大,不过离忧也早就想通了,对于这个小妹妹,她理所应当的去帮一把,让她少走些弯路,早些找到自己的幸福。 PS:感谢元书的打赏,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心态度决定一切 让离忧很是高兴的是,轩辕谋不但答应了让轩辕柔自己有权利选择日后所嫁的对象,只要品性过关不论家世,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更难得的是,他竟然也同意了离忧提出的意见,让轩辕柔随离忧一并出府居住一些时日,去见识那外面的世界。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不能够轻易的抛头露面,而现在轩辕谋也算是完全扔下了这所谓的脸面,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以及外头人对他的评价了。 原本这王府之中出了离忧这个特立独行,让整个京城甚至天下人都暗底下议论嘲笑的女儿了,如今又再来一个轩辕柔,日后只怕是更加热闹了。不过这名声也好,评论也罢,在轩辕谋看来,一切都是浮云,只有女儿真正的幸福才是最可贵的,如果日后轩辕柔能够像离忧一样,那么,就算是名声再不好,那也没有半点的关系。 而对于轩辕柔来说,似乎这一次的感情受挫因为今日因为自己而引发的这声出人意料的风波来说,无形中已经淡去了不少,甚至心中触动非常之大。 她心中很是感激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她似乎总是很少感觉到轩辕谋的父爱有多么的浓烈,而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竟一直被心中的偏执所蒙住了双眼。还有她的二姐离忧,这个同父异母,从相识到相处不过短短一年左右的姐姐,亦给了她从来都想象不到的帮助,甚至于愿意冒着那么到的责任,将她整个人都大包大揽起来。 不是出自内心身处最为真挚的爱,她知道他们都是不可能做到这样,不可能这样对她,而她终究还是太过任性,太过任意而为。 当天收拾了一下后,轩辕谋便让离忧将轩辕柔带走了,除了一名贴身的婢女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带。而在马车上,离忧只跟轩辕柔说了一句话:忘记以前一切不愉快的事,从现在开始学会如何充实的生活。 离忧自然不会那么急着强行的灌输什么道理或者所谓的经验与总结什么的给轩辕柔,对于她来说,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教会这孩子如何树立一种正确的生活观、爱情观,否则的话一切所做的努力永远只会是受伤后并没多大作用的补救,而不是一种有效的防护。 虽然在某一点上,离忧觉得轩辕柔对爱的勇敢追求甚至于超过了许多现代人,可是这孩子却一直只是一种盲目的追求,并没有明白什么样的爱才是真正值得付出,值得拥有的。而且这孩子将爱情当成了这生命百分之百的全部,从而忽视了许多别的东西,并且又因为希望越大,因此失望也会越大,这样的心态注定会让她承受最大的落差感,因此受伤也是必然的结果。 一个多月以来,离忧经常都带着轩辕柔进进出出各个地方,引导着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让她明白生活除了每天不停的期盼那个良人出现以外,其实还是有许多有值得期待的事。 离忧还经常带轩辕柔去医馆,去看那些形形色色的病人,以及街上各种各样被生活所累所困的人,让她明白,一个人原本就不可能拥有所有美好的东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根本也算不了什么。能够拥健康、平安,还能够无忧无虚的生活,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况且像轩辕柔,还有那么多疼爱她的亲人,更是如此。 人之所以会受伤,往往就是因为对某些东西抱有了太高的期待,而一旦希望越大反之失望也会越大,若是平常心对待,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说不定反倒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除此之外,离忧还会有平常的闲聊中会有意无意的教会轩辕柔一些相对比较正确的爱情观。在她看来,虽然她并不会那么伟大的认为真正的爱只是付出而不求索取,可是最少爱情这东西应该是相互的,互动的。没有人回应的爱,就算再炽烈,再勇敢,再坚持那也只是一种自残,不但伤已,而且还可以有伤人。 而且真正的爱虽然可以很疯狂,但最少却也应该拥有最为基本的理智,最少你应该学会判断,这份爱到底是不是属于你的,这份爱到底有没有开始与发展的可能性。 然后,这一切,离忧都并没有强行的让轩辕柔去认同自己的观点,而总是会这么无声无息的慢慢的渗透,并且让她自己去体会,去领悟,去接受 。 离忧永远相信,教会一个孩子学会如何正确的去爱,对于轩辕柔这样的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而事实证明,离忧的方法的确颇有效果,两个多月以来,轩辕柔变得比以前沉稳、理智多了,而且心态也渐渐的放平了放多,不再那么成天东想西想的。她渐渐的开始向离忧学习,把自己每天的日子都安排得非常充实,有时会去医馆帮帮手,有些会去庄子里转转学点东西,有些会向厨娘学着做些小糕点什么的,有时会找离忧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而且每隔个几天,她都会带上一些自己做的小糕点什么的,分发给后街那些流浪的孩子们吃。 轩辕柔将渐渐的已经学会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如何安排心中的情绪,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对于她的进步,离忧看在眼中,心中却也是不由得稍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将轩辕柔带到自己府中,她身上的担子与责任真的相当之大,若是万一不但没有转好反倒比以前更差,甚至做出了些什么更过份的事来,那么她真的是不知道如何跟轩辕谋与李氏交代,就算轩辕谋与李氏当面不怎么责怪她,她自己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可眼下看来,倒是不必那般担心了。前些天李氏与轩辕谋也过来了一趟,看到轩辕谋如今过得这般充实而愉悦,也放心了下来,再看到这孩子比以前懂事成熟多了,思想行为、待人处事也大有进展,更是高兴不已,对离忧也相当的感激,特别是李氏,临走时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 自打送走轩辕谋夫妇后,离忧便与江一鸣一起悄悄的商量,是不是暗中想办法让轩辕柔这丫头多认识一些年经相仿的年轻人,当然特指男子,虽说一切是顺其自然最好,可是多让她认识一些人总归好的,最少机会也就更多,更何况现在的轩辕柔也早就比之前长进了,那种动不动就对人一见钟情,然后便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人的幼稚想法早就不可能再这么轻易的蹦出来了。所以,两人商量着是得稍微安排一下了。 这天下午,离忧去庄子里打了个转,因为轩辕柔正好要去给后街那些孩子们送糕点,因此今日并没有跟离忧一起去庄子。回来的时候,刚一下马车,却见朱子阳正站在大门外来回的走动,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像是要敲门进去,却又好像担心什么似的。 直到看到离忧,朱子阳这才停了下来,不再来回走动,不过神色却变得更加的紧张起来,好象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正好撞了个正着一般。 “朱大人,你怎么在我家门口转悠?是不是有事找我?为什么不先进去等我?”离忧见状,只当朱子阳是有什么事情找她,却又担心不太方便,所以便在门口这般犹豫。 可是,朱子阳听到她的询问后却连连摇头,马上给否认了:“不,不是的,我没事找郡主您……” “不,不,有事,下官找郡主的确是有些事。”象是想到了什么,朱子阳连忙失口否认,马上改变了说法,脸上的神情更加的不安起来。 “朱大人,您到底是有事呢还是没事呢?”绿珠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您今日这是怎么啦?咱们郡主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您有必要这般紧张吗,连自己有没有事找郡主都弄不清了。” “我,我……”朱子阳被绿珠这么一挤兑,更是慌乱不已,结结巴巴的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离忧见状,不由得奇怪不已。这朱子阳平日可不是这种性子的人,今日只怕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怕是这里头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隐情才对。 想到这,离忧便朝绿珠摇了摇头,示意这丫头不要再调侃朱子阳,转而亲自朝朱子阳说道:“朱大人来了很久了吧?要不,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不,不必了,郡主。”朱子阳一听,连忙摆了摆手道:“其实下官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从医馆出来,顺路经过这里,顺路……” “顺路?”这一回,离忧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朱大人什么时候到我这里顺路了,回你朱家大宅也好,回皇宫也好,这都不顺路呀。你到底有什么事呀?” 听到离忧的话,朱子阳脸顿时红得跟煮熟了的虾一般,半天都有些抬不起头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下官今日……今日……“ 他结结巴巴的,声音也小得可怜,继续挤着字道:“是昨日,昨日下官与三小姐约好了,今日下午再教、教她学会认一些、一些药材,但……但直到现在,三小姐,都……都没有去……去医馆……“ “下官有些担心,不知道、不知道……”说到这,朱子阳索性咳嗽了两声,暗暗深吸了两口气,努力一口气说完道:“不知道三小姐出了什么事,我怕她是有什么事,或者是身子不太舒服,所以,所以才会想过来看看。” 听到这些,离忧终于悄然大悟,怪不得朱子阳这幅神情,原来是担心轩辕柔,想进去看人家,却又害怕,不好意思,所以这才会在门口来回转悠这么久,犹豫不决。看来这朱子阳对轩辕柔怕是有意呀! 离忧顿时朝绿珠看去,却见绿珠也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没想到先前这绿珠随口所说的话倒好象还真有那么一些巧合,若是轩辕柔与这朱子阳真是彼此有意的话,那倒不失为一桩好的姻缘。 见状,离忧自然也不想过早的吓跑了朱子阳,于是便什么也没提,只是含笑说道:“原来是找柔儿呀,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下午我去了庄子,她因为得先去给后街那些个流浪的小孩子们送自己亲自做的小糕点,因此并没有跟一起去庄子。不如咱们一并进去看看她到底在不在吧。” “不了,不了,天色已晚,下官还是先回了,反正郡主已经回来了,一会去看一下就行了,想是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能是忘记了吧。”朱子阳一听,连忙又摆了摆手,然后径直说道:“郡主,下官还有些事,得先走了,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离忧出声,径直转身便走,那速度快得惊人,如同后面有什么怪兽在赶他似的。 “郡主,不知道三小姐对这朱大人有没有意思呢?”绿珠看着朱子阳快速走远的背影,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次三小姐还真是完全没有让人看出半丝不妥,看来这两个月在这里的确是比以前成熟多了。” “行了,别瞎猜了,一会见到柔儿可别乱说,先探探口风再说吧。”离忧也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转过头抬步便往大门里头走去。 看了刘姑姑后,离忧这才知道,原来轩辕柔下午的时候从后街回来,不小心扭到了脚,这会已经上了药正呆在自己房中看书休息。而且府中人也都并不知道门口刚才朱子阳转悠的事,所以也就是说府中一切风平浪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听罢,离忧点了点头,让绿珠等人都先下去休息一会,自己则一人往轩辕柔住的屋子那边走去。 轻轻敲了敲门,听到轩辕柔的回音之后,离忧这才推门而入,却见那丫头果然正半依在榻上看着书。为了让这丫头磨一磨心性,离忧特意给她挑了好些几适合她看的书,让她无事的时候翻阅一下,多少也能够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轩辕柔倒也很听她的话,有空无事的时候便会拿起来看,遇到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也会主动请教,或者一起讨论,着实这心性也平和了不少。 看到是离忧来了,轩辕柔连忙往一边挪了挪,直招呼着离忧跟她坐到一块,离忧见状,自然没有反对,径直在她边上坐了下去。 “刘姑姑说你扭到了脚,现在怎么样了?”离忧边看边问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只脚。 轩辕柔见离忧一回来便知道自己扭到了脚的事,连忙笑着说道:“没事,就是左脚扭了一下,上了药,现在好多了,再上两次药就完全好了,根本就没什么。” “没事就好,以后一定要小心的,要是伤筋动骨的话可就麻烦了。”在这里离忧便是轩辕柔最亲的人,也是对她负责之人,因此自然忘不了再次叮嘱一二。 “嗯,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轩辕柔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一种轻柔的满足感。 离忧对她的关心,她又岂会感受不到,这一辈子,除了李氏与轩辕谋以外,离忧是对她最好的人了。而且若从心灵的沟通来说,离忧也是最为了解她的人,李氏她们虽然也是真心爱她,可毕竟有许多东西却并不知道如何去教她,如何去管她。 离忧见轩辕柔的脚没什么大事,便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看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对了,刚才我从庄子里回来,在门口看到朱子阳了。” “他?”轩辕柔一听,突然惊呼起了:“哎哟,惨了,昨天我与他约好,今日下午去医馆跟他学着认药材的,结果扭伤到了脚,一下子给弄忘记了。” “原来真是这样,我还以为朱子阳是随口找的个理由呢。”离忧一听,笑着说道:“你没看到,刚才他在门口的那个样子,要多有意思就多有意思。” “什么意思?”轩辕柔听离忧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太明白:“二姐说他有意思是什么意思?他人呢,现在还在吗?” “没呢,他压根就没有进来。我见到他时,他正在我们家门口来回不停的走动,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看到我们后,更是紧张得不行,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话都说不清楚。”离忧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找我的,没想到这人憋了半天才说是来找你的,说是跟你约好了,却这么久都没见你去,怕你有什么样,不放心,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是吗?”轩辕柔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离忧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心虚,似乎是在向她求证什么似的,可实际上,这一次自己并没有怎么样才对呀。 离忧见状,倒也没点破什么,只是边观察轩辕柔的反应,边继续说道:“是啊,这个傻子,我让他进来,他也不进来,吱吱唔唔的说完后,只说我回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然后掉头就走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好像后头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听到离忧的形容,轩辕柔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下意识的说道:“是啊,他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原本我见他那么忙,也没说一定得让他教我认药材,只是说随便找个会的,空的人教一下简单的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是真想做大夫,只是一时来了兴趣,谁知他竟然亲自安排出了时间说是教我。结果今日我扭到了脚后回来,就直接将这事给忘记了。” “看来他倒是对你挺上心的。”离忧点了点头,看似很随意的说道:“他这个人我倒是挺了解的,做事认真,心眼也不错,就是面子浅了一点,不过其他的倒还真没什么多大的问题。对了,我上次还奇怪,问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没有成亲,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轩辕柔见离忧这般问,便也顺着问了起来。 离忧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个人倒是有些自己的想法,不想跟别的人一样,按父母的安排,随便娶一个回家。他说呀,他娶妻子可不只是为了给他们家继续香火,而且更重要的是想找个同心同德的人,好好的过一辈子。想法虽然是好,可他这性子,见到大姑娘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多说两句话,哪里有机会能找到什么合心意的人,这不就这么久都一直单着,现在弄得连家都不怎么敢回了,一回去就听到父母跟催什么似的。” 轩辕柔听完离忧的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一副听到了的样子,神情倒是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异样来,离忧见状,倒是很满意轩辕柔现在处事的这股子淡定,只不过有些东西,一旦真遇到了合适的,那么却也不能这太过顺其自然了。 “柔儿,二姐问你句话,你觉得朱子阳这人怎么样?我看着他对你倒是挺有意思的,若是你……” 离忧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轩辕柔连忙摇了摇头:“二姐,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离忧见轩辕柔一副怕她担心的样子,连忙说道:“不,二姐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也对他有些好感的话,可以试着和他多接触一下,感情这个东西,合不合适其实还是得多接触,多了解,就象我与你姐夫一样,两人认识了很久、接触了很久之后这才确定到底是不是彼此合适。这样的过程并没有什么,你不必害怕,只是一开始别过早的下定论罢了。” “二姐的意思是……”轩辕柔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却突然没有再说什么,显然还是有些不太肯定。 “对,我的意思是,既然彼此都有好感的话,那就再多给点机会给彼此,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相处,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如果是的话,自然不要错过,如果不是的话,也不必太过在意,明白吗?” 轩辕柔听罢,半天都没有说话,像是在那里思索着离忧所说之言,半天之后,这才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向离忧,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子嗣 晚饭的时候,因为轩辕柔的脚不太方便,因此今日没有出来与江一鸣和离忧一并用饭。离忧让厨房的人直接将轩辕柔的那一份饭菜送到了她的房中,让她的婢女好生照顾。 江一鸣并不知道轩辕柔发生了什么事,听离忧简单说了一下后,这才点了点头,随后也没多问,只是说吃完饭后有事要跟离忧说。 离忧正好也想跟江一鸣说说今日朱子阳之事,因此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先好好的用饭,等吃完后,一并再说也不迟。 吃过饭休息片刻后,江一鸣牵着离忧去后花园里走走,散散步,正好也可以悠闲的说说话,离忧自然积极响应,两人有说有笑的转悠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的吗?”离忧见江一鸣与自己闲说了一小会,却也没有提什么正儿八经的事,便问道:“什么事呀?” 江一鸣听离忧主动问了起来,便笑着回道:“是这样的,前几天你不是跟我说想替三妹暗中安排些人多认识接触一下吗?这事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得了,有三个不错的人选,都是我亲自一一挑选出来的,有两个你也见过的。’ 听江一鸣竟指的是这事,离忧倒是对江一鸣的办事效率与办事态度大为的满意,不过好像目前来说这事似乎并不应该这么着急了,最好还是先等上一阵子再说才好,否则的话,以现在这情势来看,只怕是反倒容易帮倒忙了。 “不必了,这事迟点再说吧。”离忧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喜气。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迟点,不是你说差不多时候得准备了吗?是不是现在出了什么变故?” 这知妻莫如夫,知离忧还真是没有谁比得上江一鸣,离忧又是一笑,继续肯定的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本来我也正想跟你说来着,倒是这事还与你所说之事给对上了。” “是这样的……” 离忧也没有多设疑,径直将今日朱子阳来找轩辕柔一事给说了出来,并且将后来她与轩辕柔的部分对话也跟他说了一遍,其他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而听完离忧的话,江一鸣则自然是马上明白了过来,看到离忧一脸的轻松,倒也跟着笑了笑,只道如此也好,只是没想到这朱子阳竟然如此腼腆。 江一鸣也见过朱子阳几面,虽然并无深交,也没有太多的接触,可是他却对离忧的眼光极为信任,离忧觉得不错的话,想是不错的。再说朱家在京城虽然不是什么权势之家,但名声却也不错,而这朱子阳在外头的名气也很是得好评,年纪轻轻又能得到黄天泽的得用,日后怕也是前途无量。 最重要的是这一回这朱子阳是对轩辕柔有意思的,而轩辕柔明显也对此人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好感,只不过是这两个多月学精了多,不再如之前那般冲动而盲目了。 如此一来,若是让这两人好生多接触、了解一下,说不定还真是个不错的对象。 “眼下三妹的事,你也算是有了进展了,这段时间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下,还有医馆那边也是,各项事宜都在进入正规之中,我的小娘子,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抽空出来操心操心一下你与我的事呀。”江一鸣拉着离忧停了下来,面对面的站着,一脸笑意地说着。 听到这话,离忧不由得反问道:“我与你的事?什么事呀?” 江一鸣最近手头上的事不也是进展得颇为顺利吗?那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江一鸣提醒她去操心的呢/?这一点她还真是想不太明白,因此索性便直接问了,反正江一鸣向来对她都是有问必答的。 可谁知这一次她却料错了,听到她的询问,江一鸣不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再次反问道:“怎么,你就对咱们之间的事这么不上心呀?” 他的目光温柔,语气也舒缓不已,原本像是责备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更象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一般,看得离忧都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行了,你就别装了,看你这样子都不像是生气,倒是别自个难为自个了。”离忧伸出双手,扯了扯江一鸣嘴角的弧线,让他此刻的脸部表情更是能够符合他刚才嘴里说出那句话的语气。 江一鸣见状,伸手搂住了离忧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紧紧的贴近着自己:“是啊,怎么装也不像,对着你哪里生得起气来呢。“ “到底是什么事呀,你就别吊多胃口了,否则我生气了。”离忧故意威胁道:“告诉你,我生气起来可没你这么斯文,而且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是吗?为夫倒是想见识见识。”江一鸣坏坏的说着,却仍旧没有回答离忧的话,一副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离忧见状,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起,她这个夫君也学得这么坏了,没事捉弄着她来玩。 看来,此时不使出她对付他的杀手锏来倒是不行了。离忧见状,干脆朝着江一鸣撒起娇来,扯着他的身子边摇边道:“哎哟,求求你了,快些告诉人家吧,人家都急死了。” “噗!”见到离忧这般,江一鸣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好一会,这才缓过些气来说道:“好,好,算我怕了你,告诉你还不行吗。” “快说,快说!”见“奸计”已经得逞,离忧自然又是恢复了原样,催促着江一鸣快些说。 江一鸣神秘的一笑,随后凑到离忧耳边吹着热气小声说道:“丫头,咱们都成亲大半年了,这宅子这么大,是不是显得太空了一些呀?” “啊?”离忧一听,顿时没明白江一鸣的意思,不由得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副糊糊涂涂的样子,还真是想不明白这说的到底是哪一出。 江一鸣见离忧这么副样子,倒也并不奇怪,而是更加耐心的继续在她耳畔更为详细的解释道:“咱们是不是得加把油,一起努力造多几个小人出来,这样府中不就不会显得太空了吗?” 听到这话,离忧这才明白了江一鸣的意思,瞬间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她吱吱唔唔的说道:“嗯,嗯,那个,那个倒也有理。” “既然娘子也觉得有理,那么咱们不如现在便去努力吧!”江一鸣一声贼笑,说着,便拉着离忧快步往回走。 一时间,在这附近路过的仆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看着笑得得意的郡马爷拉着别别扭扭的郡主那么快的走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都不过是下人,自然谁也没有理太多,片刻之后便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离忧带着轩辕柔一并又回了趟定南王府看望府中亲人,众人见轩辕柔一日比一日精神,均都高兴不已,而借着让轩辕柔去看灵儿的机会,离忧则单独跟李氏聊了一会。 离忧将朱子阳与轩辕柔的事较为详细的说了一下给李氏听,也比较客观的分析了一下这两人目前各自的反应、行为等,这些她都不想瞒着李氏。 一来怕李氏不放心,所以有什么事总是会及时的告之,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也是李氏应该知道的。二来,虽然李氏与轩辕谋答应了轩辕柔可以自行决定婚事,也同意让她这个二姐帮忙看着,可是这些事还是提前通个气好一些,也能够让她们心中有个准备,不仅仅是尊重的问题,而且长辈毕竟也有长辈的一些优势,许多的经验也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听完离忧详细的叙述之后,李氏倒是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反倒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朱子阳这人的家世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出生于太医世家,年轻有为,倒是个不错的孩子。若是他与柔儿彼此有意,日后能够结成夫妻的话,我觉得倒是不错。” “不过,你说得也对,这事我们也都先别着急,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柔儿现在在你的调教下着实懂事多了,再说有你看着,我自然放心,所以你也不必有任何的顾忌。”李氏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也算是想清楚了,什么家族利益呀,那都比不上自己孩子的幸福。你爹都不在意这个,咱们轩辕家不看重这些,我又何必太过执着了呢?至于李家,想想更是可笑,我这一辈子也都是为了李家利益而不能够自己给自己做主,好在命还不错,遇到了你爹爹。自己都如此,又何难为自己的女儿去理会李家的那些人与事呢?” “母亲能够这么想,离忧心中也很开心。其实呀,说来说去,这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好好的过日子,尽量让自己过得快乐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名呀、利呀什么的都不过是梦里繁花,无需太过较真。” 离忧点了点头,也颇为感慨的说了几句,如今李氏能够有这样的领悟倒真是可喜可贺,人呀,什么都是浮云,把握好眼前好好生活才是王道。 两人又说道了一小会,无非都是与轩辕柔的一些事情在关,离忧虽然没有当过母亲,但这当娘的想法却也还是清楚的,孩子没有自己身旁,自然对于那些点点滴滴的东西都是极为感兴趣的,因此离忧权当只是让李氏开心一下,将一些生活中轩辕柔不少新近发生的趣事都一一说了出来,也算是告慰这个成天担心的母亲。 见时候差不多了,离忧准备过去看看南宫明月还有自己的小侄子,如今那个小侄子可是越发的可笑起来,笑起来的模样跟轩辕烈一个样,招人爱得很。 刚准备起身跟李氏告辞,却见李氏突然出声留住了她:“离忧,等一下,再坐一会吧。” 离忧见状,便又坐了下来,看着李氏道:“母亲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李氏神情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笑着说道:“你也别怪我多嘴,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不太上心,不过总归还是得重视的。” 听李氏这么一说,离忧倒是认真了不少,点了点头道:“母亲有事直管说,离忧定当细听。” “离忧,你与一鸣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吧?”李氏见状倒也不多绕,直接说道:“这些日子,身子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呀?” “没有啊,女儿身体一向挺好的,多谢母亲挂心。”离忧也没有多想,并不知道李氏到底想说什么,只得继续说道:“母亲有话就直说吧,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没什么关系的。” “我是想说,你与一鸣也成亲大半年了,你们两人感情这么好,这孩子的事怎么迟迟没有消息呢?”李氏一脸正经的说道:“离忧,娘亲是过来人,虽然一鸣对你好,什么都迁就着你,可是这孩子的事你还是得多上点心,这男人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子嗣却是谁都看重的。更何况他又没有别的妾氏,所以日后江家的香火可就得全看你的了。” 离忧一听竟是这么一回事,顿时笑了笑:“母亲所言极是,只不过这孩子的事也由不得我,什么时候有了便什么时候有,就算是我着急也没用的呀。” “怎么会没用呢,你们现在都还年轻,要是想要孩子,这房事上可得注意一点……”说着,李氏凑到离忧耳畔,悄悄的嘀咕了起来。 离忧听到李氏所说的这些技巧,不由得脸红了起来,等李氏说完之后,倒也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多谢母亲,此事我会多用心一些的。” “见离忧并没有排斥自己的话,而且还挺放在心上,李氏也放心了不少,随后说道:“其实你们两成亲也不算太久,暂时没有怀上孩子也是正常的事,只不过,多上点心总是好的,若是突然发现什么时候月事不正常了,人犯懒、没什么精神,想吃酸的什么这些,那就可能是有了,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要是真有了,头三个月可千万别再行房,免得不小心伤到了孩子。”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一定会注意的。”离忧保证的说着,心中便是挺感激李氏对她的关心。 其实说起来,这大半年她也没有刻意的去避孕什么的,眼下这身子也快十九了,所以怀孕生子倒也没什么多大的问题,只不过,许是她经期一向不太准,所以排卵期也比较紊乱,没什么规矩,这才没有那么快怀上孩子。 不过,今日李氏所言倒也在理,不论如何,就算一鸣不会因为孩子的事而对她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毕竟江家都还在眼巴巴的指望着这个孙子继续香火,看来这孩子的事还是真得上心点,前些日子江一鸣自己也提到了,虽然只是玩笑戏言,不过看得出来他是十分喜爱孩子的。 而离忧自己也是非常喜欢小孩子,多个可爱的小人整天围着自己转,叫着娘亲,想想都觉得幸福无比。 她微微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不是得去找找朱子阳,让他给开几幅调整经期的药,这样的话,想必应该更容易有孕。 回家的路上,离忧顺便让清影将马车赶到了医馆,轩辕柔见状,以为离忧有什么事,因此也没多问,跟着一起下车去里头看看。 上了二楼,却只看到了孙成,没有看到朱子阳,一问这才知道刚才江一鸣将朱子阳给带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像是赶着去救什么人。 一听是江一鸣急冲冲将人给带走的,离忧顿时有些担心,好在孙成倒是聪明得很,马上便解释说是郡马爷的一个什么朋友家有人病了,所以给帮忙请朱子阳去看看。 听罢,离忧这才放心不少,便干脆让孙成给她把把脉,瞧一瞧。孙成一听,以为离忧病了,连忙说道:“郡主不舒服直接派人过来传个信就行了?” “二姐,你哪里不舒服吗?”轩辕柔一听,顿时也担心不已,不知道刚才都还好好的,这会的功夫怎么一下子就病了。 离忧见他们都误会了,便解释道:“没事,我没哪里不舒服,就是……” 说到这,离忧顿了顿,笑着说道:“就是向来月事不太准,孙成你给看看,开几幅药调理一下。” 孙成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连忙点头道:“我明白了,郡主放心,一切交给我吧。” 这两人是如同打哑谜一般明明白白的,倒是轩辕柔给听糊涂了,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追问到底怎么啦。 离忧一听,笑着说道:“没什么,你要真的好奇,一会朱子阳回来了,去问他就行了。” 孙成坐下给离忧好好把了把脉,又问了一些平时的生活饮食等情况,随后这才开了个方子,让人去将药抓好,并详细的交待绿珠如何煎服,有什么忌讳等等。 拿到药后,离忧便见医馆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便准备先行回去,见轩辕柔一副还想在这里呆一下的样子,也没管她,只是将清影留了下来,让他一会护送轩辕柔回去。 回到家后,离忧一个人吃了点东西,随后便让绿珠去将药给煎了,好了之后便送过来。顺手拿起一本书,靠在榻上翻了起来,没看多久,没想到江一鸣竟然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她很是奇怪,见江一鸣竟然一脸的好心情,不由得问道:“孙成说你带着朱子阳去给一个朋友家的人看病去了,已经看完了吗?看你一脸的高兴,是不是已经没什么事了。” “你刚才去了医馆吗?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江一鸣听到离忧的问题,边往她这边过来,边说道:“你可知道我带朱子阳去给谁看病去了?” “谁呀?”离忧自是不知道,往里挪了挪,给江一鸣腾了个地方坐下。 “是李真新纳的小妾,就是前不久怀了孩子的那个。”江一鸣笑着说道:“今日若不是朱子阳,只怕她那腹中孩子是保不住了。” “这么严重?”离忧一听,不由得说道:“不是已经四个多月了吗?怎么还会动胎气?”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怕是有人暗中动手脚。”江一鸣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怕是有人不想这孩子出生,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好在发现得及时,再加上朱子阳的妙手,这才保住了孩子。” “这样啊,那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呢?”离忧再次问了起来,心中想着到底是李家的内斗,还是与陆叶那伙人有关,不过无论是什么人,总之这样的事若再发生,都是于他们不利的。 “是谁现在自然查不出来,不过这回算是错有错招,李真因为这事倒是与我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日后麻烦朱子阳多用点心,替他保住这孩子的话,不但于我们有利,而且还让李真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怎么说我们都是不亏的。” “话是没错,可万一这孩子没有保住怎么办?”离忧有些担心,当然她自然不是怀疑朱子阳的医术,而是怕人心难防。 “放心吧,李真是什么人,有了这一次,你认为他还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寻吗?”江一鸣摇了摇头:“这些人越是沉不住气,其实反倒是于我们有利,将来这局终归还是得靠我们来解。” 正说着,绿珠端着煎好了的药走了进来,见江一鸣也在,便先行了个礼,这才将药端过来让离忧服用。 “你病了吗?哪里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江一鸣一见,顿时紧张不已,又是摸离忧的额头,又是摸手,想看看哪里不太正常。 “放心,我没病。”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连忙说道:“你别紧张,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喝什么药呀?”江一鸣这可就不明白了,离忧不是最怕苦的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暗中相助 得知离忧喝药的原因,江一鸣倒是松了口气,不过总觉得是药三分毒,这东西能不喝尽量不要喝。再说又那么苦,看着离忧苦成那样,他都觉得难受。后来听离忧解释,说是调速一下对身子有好处,这才放下心来。 他就是担心离忧因为孩子的问题而做出什么对身子不利的事来,毕竟于他而言,虽然是很喜欢孩子不假,也想早些有个与离忧生的宝宝,但与大人相比,自是更在意离忧。 喝了一段时间的药后,离忧总觉得自己这调整前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孙成怕自己医术不精,后来又特意让朱子阳给离忧看了,但朱子阳却说之前孙成开的药并没有任何问题,起效不大可能是因为自身身体差异的原因,不过这样的差异倒也对身体其他地方没什么多大的影响,让离忧不必太过担心。 离忧见状,索性便停了这药,看来孩子还真是老天的恩赐,强求不得,早也好,迟也罢,一切便顺其自然算了。况且这药老这么喝着,倒还得让她时刻注意避孕,虽然她不懂太多医理,不过一些常识还是清楚,服药时怀上孩子并不好,就算是停了药也得隔上一些时日再受孕才行。 见离忧不喝那苦巴巴的东西了,江一鸣倒是颇为赞同,成天看着离忧闭着眼睛挨着苦一口气灌下,看着都觉得难受。倒是后来朱子阳找来一些食疗的偏方,说是对调理离忧的身子应该有些帮助,让绿珠多用些心督促着厨房里的人照着做给离忧吃。 而离忧现在最担心的却并不是自己这还没什么东西在里头的肚子,她担心的却是李真小妾肚子里的孩子,算算时间,再有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若是一个没看好,这孩子没了的话,那江一鸣苦心经营在李真身上这么久的心血就都白费了。 江一鸣知道离忧的心思后,自是让她莫多想,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实在到最后不行的话,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再想其他的方法,从头开始。离忧知道江一鸣做事总是做着最好的准备,但却时刻保持着最坏打算的心理,因此他这样的人做什么都永远是那么淡定从容。原来没遇到江一鸣前,她还觉得自己性子算是挺沉稳淡定的了,可跟江一鸣比起来倒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些。 好在,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再传过来,前几天朱子阳又被江一鸣领着去了趟李家,给李真的小妾把了下平安脉,说是一切安好,胎儿也很是健康,平安生产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李真自然也是替自己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做好了最为安全的防护措施,反正整体感觉应该会是比较顺利的。 “等李真摆满月酒的时候,咱们是不是就到了给他送大礼的时候了?”天气已经很冷了,离忧窝在暖和的屋子里,没什么事都不太愿意出门。 江一鸣听罢,微微笑了笑道:“没错,到时那份大礼一定不会让他失望,毕竟是咱们苦心准备了这么久的。” “说来,其实李真此人倒也真是自作聪明,其实以他在李家的地位,最少在他有生之年,估计是没有谁能够动得了他的,可他偏还是不安心,非得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个继续人出来。”离忧摇了摇头道:“其实有没有继续人真的并不重要,若是日后那孩子没那个本事,就是硬给扶上去了,用不了多久也得给让人扛下来。” “道理虽然是这样,也没有多么复杂,可人往往都不会去想这一层,也许在他们看来,只有最亲的人才可是值得信任的。哪怕那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这种事只要他不说出来,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而那个孩子更是不可能会知道。”江一鸣说道:“其实还是你说得对,他们都不过是太看不开了。” “这样也好,我们才有机会,否则李真什么事都那般精明的话,那不就是铁板一块了?”离忧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脸的得意,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朝着江一鸣问道:“对了,王刚那边怎么样了?” “他?很顺利,现在他应该是掉进美人窝,还不知道过些日子等着他的是什么呢。”江一鸣想到那日见到王刚那副色狼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很是好笑。 离忧很少听到江一鸣这种嘲讽的语气,便打趣道:“咱们怎么越说越感觉像是两个阴险无比的家伙,背地里,暗中勾结密谋暗算什么的呀。” “那倒不至于,阴谋阳谋,反正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便行了,其他适当的手段也是必须的,更何况那些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绿珠走了进来,说是清影求见,像是有什么急事要跟江一鸣禀告。听到绿珠的话,江一鸣便直接让绿珠将人带进屋来。 清影进来后,稍微给两人行过礼后,便直接说道:“公子,刚才探子传来急报,说是李家出事了,李真的儿子一个时辰前死了。” “什么?”离忧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冲着清影问道:“不是还有十几天才生吗?怎么这会就死了?” “郡主误会了,死的是李真五岁的儿子,不是他小妾肚子里的那个。”清影见离忧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突然暴毙,现在李家那边都已经乱成一片了。” 听说不是肚子里的那个,离忧这才猛的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看向没有出声的江一鸣道:“这事,你怎么看?” 眼下李真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没事,反倒是已经有的这个孩子突然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孩子本身福薄,还是其中另有隐情。这孩子本身就体弱,夭折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问题是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江一鸣并没有马上回答离忧的话,而是先朝清影吩咐道:“清影,你再去打探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有什么事马上回来禀报。” 清影听后,马上领命,又朝离忧两人行了一礼后,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此事,我现在也说不好,也许这孩子就是因为自身先天的疾病正常身亡,也许又有其他什么原因,一时很难说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不论是这孩子是不是正常死亡,但这事对我们将要进行的事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江一鸣边说边顺手替离忧将手中已经没什么温度的茶杯取了下来,换了一杯热茶再次放入她的手中后这才继续说道:“毕竟现在李真连这个五岁体弱多病的幼子都没有了的话,那么所有的希望便更是只能寄托在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身上了。” 借着有一回朱子阳去给李真小妾诊治的机会,那次朱子阳也顺便给有些风寒的李真看了一下,出了李府后,朱子阳便十分肯定的告诉江一鸣,李真现在的确是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才会冒险一搏。 因此江一鸣更是可以肯定,今日这事对她们来说不但不是坏事,说不定还算是一件好事,也不知道是天在帮他们,还是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差阳错的事发生了。不过怎么都好,还是得多注意一下,以免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离忧听江一鸣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只是可怜这孩子还不过五岁而已。” “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些都不是你我所能够控制的。好了,别想太多。”江一鸣怕离忧想得太多,便将话题给转了开来:“对了,你猜我昨天在街上碰到了谁?” “碰到了谁呀?”离忧知道江一鸣的心思,因此也没有再往那头多想,转而接上了他的话,顺口开玩笑道:“不会是什么大美女吧。” 江一鸣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在我眼中,谁也没有你美。” “行了,别肉麻了,快说到底碰到了谁。”离忧娇笑着推了推江一鸣,催促着他赶紧公布答案。 “是郑子云。”江一鸣不再故弄玄机:“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妻子,叫什么我不怎么记得了,不过样子之前在郑府见过几次,倒还有些印象。” “陈楚含。”离忧自然还记得这个名字,补充说道:“他妻子叫陈楚含。对了,他们怎么会来京城?子风呢?没有看到那小子吗?” “没看到子风,当时我还有事,他们也好象赶着要去哪里,因此也没有多聊,只知道这一次郑子云是特意上京备考的,好像现在住在他妻子的舅舅家,等着明年开春后的大考。”江一鸣解释道:“看样子,他们两夫妻现在感情的确是比以前好多了,郑子云看上去也比从前成熟了许多。” 听到江一鸣说起郑子云,离忧自然也不由得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说实话,对于郑子云她其实也并不讨厌,再加上现在都这么多年了,偶尔听说他的消息倒也觉得很是有熟悉之感。 “算算时间都差不多快三年没见过他们了,都差点忘记了他还要进京大考的事了。”离忧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他也算是有些才学,再加上他妻舅那边的关系,估计着明年的大考应该能够有个不错的成绩。” “我看也不差,几年没见,很明显感觉得到他的进步,性子也比以前收敛了不少,没有那么锋芒毕露了。”江一鸣道:“当年他若便有现在这种心境,估计着你倒也有可能会喜欢上他。” “说什么呢你!”离忧听江一鸣这般说,顿时笑着说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干醋呀?” 江一鸣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不过我可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更何况,有其他出众的人喜欢我家娘子,这不正好说明我家娘子魅力无限吗?” “你就贫吧……” 两人说笑着玩闹起来,江一鸣自然不会对离忧与郑子云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与担心,别说是现在,就是以前在郑府的时候,他心中也是一清两楚,因此也就是故意逗离忧玩一下,而离忧亦清楚江一鸣的性子,自然不会这么小心眼,所以干脆便故意跟他抬起杠来。 屋子里顿时更是暖意四起,轻松而甜蜜的氛围让那炉子里的火焰也不由得高涨了不少。 第二天,江一鸣没有跟往常一样出门,而是在家中陪着离忧,看书、写字,下棋,倒是悠闲得很。 其实这几天江一鸣都没怎么常出门,倒不是手头上的事少了,而是现在许多事都已经上手了,因此也没有必有什么事情都样亲历亲往,再加上这几天天气也实在是太冷了,外头除了那些必要的为了谋生而奔走的人,其他的谁会轻易出门,因此应酬什么的也相对少了不少。 而且正好昨晚听到了李真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因此倒也刚好能够在家等着清影将最新的消息带回。毕竟这事关系不小。 快到中午时,清影果然再次过来了,这一回他倒是又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说是李真已经将其幼子的事给掩了下来,对外宣称是孩子自己身体的原因因病过世,但其实真正的死因是因为昨晚的晚饭中被人动了手脚,中毒而亡。但具体是什么人下的毒,这个还真是无从查起,怕是日后也很难水露石出。 听罢,江一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辛苦了,便让清影先下去休息。等清影走后,离忧这才朝江一鸣说道:“一鸣,你不觉得此事颇为怪异吗?” “你是指什么?”江一鸣见离忧突然提到怪异,便认真的问了起来。 离忧想了想后道:“你想想,这个时候会是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毒害一个本就命不长久的孩子呢?而且又正好选在这么个最为特别的时候。不论是李家内部的人,还是陆叶他们那一伙人,都不可能从这个冒险行动中得到任何实际性的好处。反倒是我们,我们才是这次事件唯一能够从中受益的。但偏偏这事却不是我们做的,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这暗中是有人在故意帮我们?”江一鸣倒是明白了离忧的话,离忧说得没错,不论是李家那些争夺权势的自己人,还是陆叶那伙想与他们做对的人,不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手。 若是李家人的话,那么明知这孩子活不了多久,自然不会白费这等功夫,还得担着被识破的风险,就是真要下毒,也是得冲着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去才对。若是陆叶他们那伙人,则更是明白这其中利害,自是不会傻傻的去害李真的孩子。 所以,想来想去,这下毒之人倒还真是像是在暗中帮他们,可这人到底是谁呢? “或许你真说对了,看来还真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助我们。”江一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离忧,一脸认真的说道:“而且,我好象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谁?”离忧一听,顿时下意识的便脱口问了起来。这样的答案的确足够让她感兴趣,但一时半会她却真的想不到会是谁。 听到离忧的反问后,江一鸣并没有直接出声回答,只是稍微做了一个朝拜的动作,随后便摇了摇头,不再出声。 离忧见状,顿时豁然开朗,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不过,细细想来,江一鸣应该没有猜错,除了他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江一鸣与离忧所理解的自然便是黄天泽,从头到尾,知道这件事,知道他们的目的,安排与设计的便只有黄天泽了,而这件事的成败对于黄天泽来说自然是无比重要的,因此牺牲一个本就活不了太久的孩子对黄天泽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再说以他的势利,想在李家安插一个人做这事,实在是太过简单,估计着也是担心到时江一鸣手中的资本还不算太过硬,因此黄天泽才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个时候让李真没有了半点其他的念头。 原本,离忧倒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对于黄天泽如此做法,一个无辜的孩子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一想到这,离忧便有些难受。对于整个天下来说,这种事实在算不了什么,因此,可想而知更大的皇权争斗又有多么的肮脏。 晚上休息时,离忧一开始总是睡得并不太踏实,好在江一鸣完全能够明白她的这种感受,一直都将她搂在怀中,细声的开导着,之后这才慢慢入睡。 醒来时,天已大亮,而外头下了好几天的雪也总算是完全停了,天也放晴了起来。离忧懒懒的起了床,江一鸣见外头天气还算不错,便打算带离忧出去转转。 好些天离忧都没出门了,想来在家中也憋坏了,再加上刚晚的事,干脆拉着她出门去换换心情。 用过早膳,又吩咐下人准备好出门防寒的东西之后,江一鸣正准备与离忧出门,没想到刘姑姑竟然过来通报,说是郑子云来了,还带着陈楚含一并,说是过来看望表哥与表嫂的。 见状,两人自是暂时将出门的计划调整一下,让刘姑姑去将人请进来。 “他们怎么来了?前几天你碰到他们时有告诉他们我们住哪吗?”离忧见刘姑姑去请人了,便趁着空当朝江一鸣问道。 江一鸣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太过匆忙,所以没来得及说这些,我也没想到今日他们竟然会过来。不过,咱们这里自是不难找,你出门随便拉个人一问,估计一大半的人都知道。” 说到这,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如今他们两人在京城可都是名声显赫,只不过,离忧是因为悍妻妒忌出名,而他则是因为没本事惧内而闻名。 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离忧自然马上便明白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怕是那日碰到我了,觉得不来探望一下又有些不好,所以这才会特意过来一趟的。”江一鸣随后说道:“不过,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来了京城,也没那么快离开,迟早也都是会有机会见面,今日他们来,也算是故人相聚,倒也是个高兴的事。” “也是,不过一会见面,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有些怪怪的。”离忧微微一笑,倒也直率,总归当初她与郑子云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当然这只是郑子云一方面的,不过怎么着也好,都还是会有些不太自在的。 “适应了就好,他现在不比以前了,不会再那般孩子气的。”江一鸣自是明白离忧所指的是什么,便说道:“就当成是朋友吧。“ 离忧点了点头,见江一鸣这般态度,心中倒是自在了不少。而很快,刘姑姑便将人带了进来。 见到郑子云的一瞬间,离忧顿时轻松了不少,没想到自己竟然出奇的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别扭与不自在,而对于郑子云的感觉也正如江一鸣所说,好象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一般,竟还有那么一种淡淡的亲切感。 郑子云看上去又长高了不少,个子似乎比江一鸣还有高上一些,人也比以前长得更俊美了,最重要的是原本少年郎的那种锐气似乎磨平了不少,看上去倒真是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而郑子云身旁的陈楚含也比以前明显温和、真诚了不少,明亮的双眸中少了世故,多了几分平和。时间还真是个最厉害的雕塑家,将人们身上原本那些锋利而刺人的棱角都磨平了不少,对比起来,过去的郑子云与陈楚含与现在相比真的都是完完全全判若两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打开心结 而就在离忧打量郑子云与陈楚含的同时,这两夫妻自然也显得神情有些异样,定定的站在原地打量着离忧。 就在看到离忧的一瞬间,郑子云突然有种恍惚如梦的感觉,那种不真实感让他心内身处散发出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一个在过去近三年的时光中,他都不再当着别人的面提及的女了,一个在心底深处时刻想念的女子,一个他还不懂得如何爱时深爱过的女子,一个如今他知道怎么爱了却无法去爱的女子,终于再一次活生生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曾经的年少无知,曾经的盛气凌人,曾经的自负倨傲让他最终在这段初次萌动的感情上写下了最大的一抹败笔,直到最后,他才不得不承认,那时的他的确太过幼稚,太过想当然,也太过自负,所以不但伤了自己,而且还险些因此而伤到她。 他不清楚离忧这么久以来心中是否到底记恨过他,或者说根本就不再记得有他这个人的存在,就算是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婢女时,她便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独特而富有说不出来的魅力与魄力。而现在的她,早已贵为郡主,拥有着常人所没有尊贵与华美,拥有着被时光磨炼出来的精致与光芒,拥有着这天底下她自认为最幸福美满的夫君。 这样的她,此时还能够想起现在这个渺小而愈发远离她生活视线之中的他吗? 其实,这几年下来,他也渐渐想明白了许多的事,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惯坏了的任性少年,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更加明白,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够勉强,也许当时他不那么的自以为是的话,说不定现在至少他们还可以象朋友一样相处。 哪怕没有机会经常见面,哪怕见面也只能够将心中的情绪完全隐藏,可是最少,最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关注她的消息,偶尔给她写封信,或许她也如同给子风回信一般给他回信。 这样的话,至少还能够保持一种其他的交好的关系,而并非像现在这般,站在她的面前了却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离忧并不是那么记仇,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人,甚至于从子风告诉他的那些话中,他甚至能够听出离忧对他的看法也并没有任何的抱怨、怨恨,更多的则如同一个早早洞查了世间一切的长者看着一个完全不懂事,胡闹的孩子一般。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真的不免泛出一丝酸楚,同时伴着五味俱陈的滋味将整个心都堵得无比的窒息,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郑子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乱,一开始还能够说得清楚一些东西,而到现在却好象什么也想不清了,眼中只剩下一脸那个挂着淡淡微笑的人影。 许是郑子云的反应太过明显了一些,一旁的陈楚含略带抱歉的看了离忧与江一鸣一眼,然后轻轻的推了郑子云一把,想让他尽快清醒过来。 虽然江一鸣也算是郑子云名义是的表哥,可一来这尊卑之上他们现在毕竟是郡马爷、郡主的身份,二来这表哥表弟以往的关系也并没有太多的情谊有里头,所以这么个时候还如此失仪,实在是有些让她觉得不太好意思。 但是说实话,陈楚含完全可以理解此时郑子云的心情。虽然这几年以来,明面上再也没有谁听他提起过离忧半个字,可只有她明白,她的夫君心中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离忧这个人,只是隐藏到了心底罢了。 可是不论如何,她也完全想明白了,不去再计较那些虚无的东西,她只想一心一意的守着他,陪着他,用自己的爱去感化他,她相信离忧之前所说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好,总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的用心去接纳自己。 “子云,咱们得向郡主与郡马爷行礼了。”陈楚含小声的朝郑子云补充了一句。 听到陈楚含的声音,郑子云这才猛的醒悟过来,满是尴尬的朝江一鸣与离忧点了点头,随后与陈楚含一并上前一步,颇为恭敬的向两人行礼问好。 见状,江一鸣与离忧自是回了个笑容,示意郑子云与陈楚含不必多礼,请他们坐下后,又吩咐人送上热茶,妥当之后这才让其他旁人先都暂时停下。 “别那么见外,还是叫表哥表嫂吧,没那么多规矩的。”坐下后,江一鸣率先出了声,毕竟他是一家之主,又是主人家,况且还是郑子云的表哥,倒是得先引出话来,否则就凭刚才郑子云的样子,怕是这气氛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缓和过来:“前两天正好跟离忧说到你们来着,原本想着等天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去看看你们,倒是没想到你们先过来了。” 见江一鸣如此说,陈楚含很是客气地回道:“多谢表哥表嫂,那楚含与子云便不那么见外了。只是刚才表哥所说的确不敢当,原本就是我们这些为弟为妹的应该先来给你们请安问好的,怎么可能让表哥表嫂先去探望我们。” “一家人倒没那么多讲究,反正你们也得在京城长住一段时间,日后有空的时候咱们便都多走动走动,这样一来,离忧也能够多个伴,不至于成天呆在家中闷得慌了。”江一鸣边说边看向离忧,颇为自然的将话题给移到了离忧手中。 离忧见状,自然也明白江一鸣的用意,于是附和道:“一鸣说得对,日后有时间的话,表弟与弟妹多过来玩玩,等开春了,京城各个地方也都会好玩一些,这里我现在也都熟了,到时领你们四处转转。” “多谢嫂嫂,到时若是不嫌弃,楚含会常来给您做个伴,反正子云也得忙着备考没什么时间陪我,倒是麻烦嫂嫂了。”陈楚含说得很是真诚,其实自打那次离忧被江一鸣带走时,她便对离忧的印象完完全全的改变了。 她清楚的记得,离忧跟着江一鸣离开江家时,面对着郑子云亲口说的那一翻话,不但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记恨于她,反倒竟然还站在她的立场与角度去替她说话,不但如此还规劝郑子云珍惜眼前人。 当时,离忧带给她的震慑便是无法言说的,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样的感觉变得愈发的深沉。特别是这几年,她断断续续的从郑子风嘴里,从其他的一些途径得到离忧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时,更是打心底里对离忧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敬佩。 也许在别的人眼中,离忧是狂傲的、是蛮横的、是不讲理的,可是在她看来,这样真性情又如此有魄力的女子却着实并不多见。她不得不承认,郑子云喜欢离忧这样的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慢慢的,离忧与陈楚含也渐渐聊了起来,毕竟都是女人,因此哪怕全是些场面上的话却也叫是可以有一句没一句的这么说下去。只不过却始终没有听到郑子云出声,这整体的感觉始终也还是有那么一丝怪怪的感觉。 见状,离忧倒是觉得还是自己先出声跟他先说开话来才好,再怎么样如今她也是他的嫂嫂了,多少还是得有些做嫂嫂的样子才行。 顿了顿后,离忧将目光移向了郑子云,出声询问道:“表弟开春之后就要参加大考了,现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郑子云正云里雾里的,偶尔抬眼看离忧两眼,却没想到这会离忧竟主动跟他说话了,一时间他还真是有些没准备好,急着出声应答,可嗓子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一般。 “咳、咳……”他连忙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道:“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到时考得怎么样这就难说了。” 他的脸微微有些红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在心底涌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将一句简单的话给说得太过七零八落。 “凭你的才学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我听子风说这几年你一直在家潜心研学,想是进展进大。”离忧自然也看得出郑子云有情绪变化,却也没有多在意,径直心平气和地说道:“当今皇上重人材,我想日后等你高中,定然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一展所学。” “那些暂时倒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到时能够正常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来就可以,至于能否功成,顺其自然便好。”郑子云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原本的沉稳,也不知道是因为离忧亲切的态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不再如之前那么紧张而模糊了。 “你能有如此心态,自是最好,看来这几年你果真进步不小。”离忧倒也没太多收着藏着的话,反正有些事迟早也是不可能永远的避及不去提的,索性这般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倒也更好。 从见到郑子云引一眼起,离忧便知道郑子云似乎还对往事没有真正的放开,也许心中还有一些结没有解,一些连他自己都并不完全太清楚的结,但这个结却并不真的百分之百是郑子云以为的那种爱情。 而只有她知道,或许这已经并不再是单纯的感情纠结,只不过是如同一个年幼的富家孩子童年时总想买那路边上那一串普通得不能再过普通的糖葫芦,而家人却总是嫌脏不让他吃,所以一直没有吃到一样的感觉。 其实,郑子云与她之间连像样的开始也没有过,更别谈有多么的刻骨铭心什么的,只不过她毕竟是郑子云真正情犊初开的对象,所以那样特别的印象与感觉总是会格外的让人无法忘怀。 三年之前,她一时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训了郑子云一顿,告诉他要懂得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同时也让他珍惜身旁的人,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对郑子云会不会听抱有多大的希望,不过所幸的是,不论如何,这个任性的少年还是听了她的话,在现实面前低下了自己那骄傲的头。 也许今天,她还可以做点什么,能够帮这个渐渐成熟的少年更加的豁然。 “其实,在我看来,能够进京赶考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有真材实料之人,而且这些人中从来不乏拔尖之士,但是每次中榜的总只有那么小到不能再小的一部分,而要是想命中前三甲那么更是凤毛麟角,所以说实话,除了真材实学以外,多少还是有一些运气在里头。” 离忧继续说道:“许多人考了一辈子连个尾巴都没有抓住,而有些人却一举中的,金榜题名,当然不否认这其中是有才学上的差别,但却也并不全然,因此若是心态不好的话,怕是只会给自己徒增负担与压力。” “你……嫂嫂说得对。”郑子云一时差点说漏了嘴,连忙改过口后点头应道:“这一方面我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运气好能够得一个半个功名自然是好事,若是名落孙山,自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大不了过几年再考就是了。” 听到离忧的话,郑子云心中更是泛起一丝喜悦,能够得到离忧的关心,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让他兴奋的事了。 离忧见郑子云这般说,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的确如此,但凡赶考之人其实都应该报有这种心态,有了充足的准备之后,再以平常心去应对,反倒能够更容易将自己最佳的水平发挥出来,甚至还可以有些超乎意料之外的发挥与惊喜。” 众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觉得离忧说得颇有道理,郑子云正欲出声,却听离忧继续说道:“其实,不但是在对待科考这个事情上应该如此,人生之中任何事情都应该如此,毕竟一生之中所要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世事也不可能都能事事顺心、如意。这个时候,心态就非常的重要了。人往往有时不能真正弄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许多东西总是拿得起却放不下。可也许很多年后,便会发现,原来当初放不下的并不真的是那些东西,而只是自己的心罢了。” “子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学会真正放下才是做人最好的一种心态。咱们的心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许多事应该放下的都得学会让它放下吧。”离忧认真的直接,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长者一般,无形中竟还散发出几分凝重的光芒。 这几句全是她的肺腑之言,在她看来,郑子云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好,因为人只有真正放下心中的包袱,才能够真正的解脱,轻松,走得更好,走得更远。而她并不想说得多么的迂回,在她看来,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最少应该有面对自己心灵的勇气。 而对离忧如此直接的询问,那一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顿时让郑子云内心巨浪涛天,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聪明无比,却没有想到她如此的敏锐,洞察能力这般的犀利,竟能一眼看透他的心,看透他心中的不舍与偏执。 更主要的是,离忧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他心中最大的痛角,同时也让他原本并不太清晰的思维变得无限的清楚无比,他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自己心中放不下的到底是离忧,还是如同离忧所说的,真正放不下的是自己的心。自己因为付出而从未在想要得到回复的那个人身上的心。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此时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还有渐渐更加变得不复自信的那种艰难。 身旁的陈楚含见状,似乎担心不已,正准备出声安慰,却见离忧朝她无声的摇了摇头,一副阻止的样子。陈楚含心中也清楚,离忧这是在帮郑子云,是想让郑子云早一些真正解开心结。因此,也只好控制住了心中的不忍,静静的坐在一旁守着、等着。 而江一鸣见状,朝着离忧微微抬了抬头,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离忧。其实离忧的想法他十分清楚,以她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来说,这样的对话也并不了奇,只不过他却有些担心郑子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能不能够接受。怕到时不但没有达到想象中的目的,反倒适得其反的话那就更是不好了。 而离忧亦明白了江一鸣所暗示的意思,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做法,如果郑子云真是那种温火便能够慢慢化开的人,那么这三年的时间便早已经足够,今日再见到他时,也不应该只是现在这般模样。 所以,对郑子云,也许最好的方法便是直截了当的让他去彻底明白、醒悟、接受。 江一鸣见状,微微想了想,索性按着离忧的思路,再给郑子云添上一些更有份量的警醒。 “子云,这几年我看得出来,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但是有些事光是表面看上去成熟还不够,男子汉大丈夫,不但要学会承担,还得学会洒脱,不要让一些原本并不真实的东西蒙住了自己的心,不要总是在心底中还活在过去。那样的话,不但自己累,身旁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也会活得更累。” 江一鸣接过了离忧之前的话锋,坦然而道:“说实话,这几年来,我也与你一样,在心底深处有些事放不下,不论是昔日的郑家也好,还是江家也罢,于我而言,本都不原再有任何的牵扯。可往往事情却总是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而行,一旦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逃避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勇敢面对才能够真正将自己释放出来。” “我很幸运,听取了离忧的劝说,放下了心中原本一些所谓的坚持头,放下了积了多年的怨恨。而正是因为学会了调整心态,学会了放下,所以才会有今日的豁达与解脱,也能够有机会知道一些差点擦肩而过的真相。” “我的意思与离忧一样,都是希望你能够过得比现在更好,不论如何,我们都算是你的亲人,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是你的朋友,这些,你可明白?” 江一鸣说得很是真诚,其实还是那句话,对于郑子云,他们之间根本也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对立与矛盾,而且在他看来,郑子云与郑子风一样,都是个本性不错的人,所以,他也希望这个原本可以过得更好的少年可以放下心中的偏执,真正的解放自己,过得更好。 而听完江一鸣的话后,郑子云心头不由得一怔,一种说不出来的动容渐渐在内心深处扩散开来。他知道江一鸣说的是大实话,亦知道要像江一鸣这样去面对那些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而最后真正如放下更是太过不易。 可江一鸣说得对,男子大丈夫本就得学会承受一些常人无法承认的东西,并且更加得有那份魄力与气度去放下一些应该放下的东西。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加是为了身旁那些真正关心他的人。 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有些红润,不经意的抬眼看去,却发现身旁这些年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妻子早已眼眶泛红,黯然泪下。一时间心底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舍,也顿时明白这些年来陈楚含的不易。 虽然这几年他一直在人前都对陈楚含不错,可是,心底深处却从来没有花过半丝的心思在她的身上,而显然她完全是知道的,却并没有埋怨过半句,反倒是愈发的对他好,照顾他、体贴他,丝毫不计得失。 说到底,这几年下来,陈楚含是完完全全,由外到里脱胎换骨了,而他只不过是表面改变,内心却仍然没有多大的进步。 放下吧,他们是对的,唯有放下,才是最好的。不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身旁那些真正关心他、爱着他的人。 “我明白了。”郑了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离忧,露出了再次与她重逢后的第一个笑容,那笑带着释然与解脱,顿时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完全不同了起来。 ………………………………………………………… PS:亲们,青青自己给自己打个小广告,《所遇非淑》接近完本,而青青的新书《王爷危险》也已经发了,亲们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请继续支持青青的新书。 书名:《王爷危险》 简介:重生为无异能、无空间、无后台的三无人员,钟敏表示鸭梨很大,好在还有一技傍身:王爷,那边危险!我可是安保专家,听我的没错。王爷……你靠我太近了,这样也很危险哦! (新书非小白非万能女主,女主强势独立,风格虽与所遇非淑不同,但故事性更强,女主专业在文中的发押也很有看点,希望亲们能多多支持。推荐车位里有新书书名链接,喜欢的亲们麻烦收藏、推荐,新书期间,有推荐票的使劲往新书砸去吧,票多的话说不定还能够上首页新书榜露露脸增加些人气呢,谢谢亲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一夫一妻 郑子云与陈楚含离开的那天,离忧与江一鸣独自在屋子里喝了一会酒。一时间两人什么也都没说,只是那么静静的对坐着,相看着。离忧此时心情格外的舒畅,格外的轻松,这助人为快乐之本还真是没有说错,帮别人打开了心结,自己也变得更加的快乐。 偶尔想起了以前一些有意思的事,不免又笑了起来,江一鸣见状,亦没有出声,只是也如同想到了什么似的,跟着离忧一并笑着。 第二天,郑子云派人送了一样东西过来给离忧,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从前郑子云因为恼怒离忧骗他写下送给陈楚含的扇面后责令她重新在一把新扇面上写的悔过之言。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郑子云竟然一直珍藏着,甚至于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悄悄的随身带着。而这一回,他将此物送还给离忧,着实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去。 看到扇子的时候,离忧微微笑了笑,江一鸣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扇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直到看到那扇面上熟悉的字迹,看到那几句让人啼笑皆非的悔过之言后,这才明白了过来。 “看来,他当年真的是很喜欢你。”江一鸣颇为认真的说着:“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我这么幸运,在当年不懂得如何去爱你。” “错了,不是他没有你幸运,只不过我并不是他真正能够让他幸福的那个人罢了。”离忧欣然一笑,定定的望着江一鸣:“我想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幸福是什么,而我,却一直都明白。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离忧将那扇子放入盒中,让绿珠收了起来,就当成是生命中一段有意思的小插曲,曾经被一个青涩的少年那般爱慕,于女性来说最少也是一种令人愉悦的事。 三天后,李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李真的小妾不知何故竟提前动了胎气,这会功夫,怕是就要生了。 江一鸣与离忧一听,顿时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算算日子,提前一个星期生倒也算正常,只不过,估计着可能并不是孩子自个真的要提前,而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因此这生孩子一关倒可能会比想象中的更麻烦一些。 但这个时候,他们却也什么都不能做,只是马上让人去将朱子阳找来,让他过一趟李府,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朱子阳却让人送来回信,说是让江一鸣与离忧只管放心,李真小妾此次定可平安生产。并且,朱子阳还让江一鸣与离忧现在便去医馆对面的茶楼,说是有要事等他们过去商量。 见状,两人倒也没有多问其他,毕竟传信之人了不过是个跑脚的,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实不应该说的问也不会说,而且十有八九是压根不知道其他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两人便出发前往朱子阳约定的茶馆,马车内细心的绿珠已经提前安置好了暖炉,再加上铺上了柔软的毛毯,因此倒跟屋子里感觉一样暖和舒服。 “一鸣,你说朱子阳怎么挑这么个时候找我们过去?”离忧心中有所怀疑,一来,这小子的回复也太过肯定了一些。他怎么说知道李真的小妾此次一定能够平安生产?二来,按理说朱子阳就算是有事也是找她才对,怎么这回连江一鸣都给扯上了。 所以,十有八九,这小子估计在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怕是黄天泽暗中又做了些什么手脚。 听到离忧的话,江一鸣笑着说道:“我猜,怕真正找我们过去的人并不是朱子阳,而是皇上。” “皇上?”离忧不由得反问了一声,心中倒也渐渐的有了些底。 是啊,除了黄天泽以外,谁还有这个能耐如此肯定的李真的小妾一定能够平安产下孩子呢?怕是这会的功夫,早就已经有了皇上的人在李真小妾身旁全程监护,毕竟这事对于黄天泽来说才是利害最为直接的。 江一鸣想好了点子,铺好了路后,黄天泽倒也是应该暗中给把劲,毕竟最终帮的还是他自己,这倒也是说得过去。况且,以朱子阳的身份,平时是绝对不敢这般只派个传信之人,然后径直约上他们两人,让他们这般快速的按朱子阳所约定的地方见面,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离忧也比较同意江一鸣的话,怕是真正约他们见面的人是黄天泽。 到了约定的地方,两人下了马车,让清影等人在楼下自行找了张桌子坐下喝茶等候,而江一鸣则牵着离忧的手一并上了二楼。 刚刚一下马车,两人便已经完全肯定下来了,门外还有一楼看到了好几张面熟的侍卫身影,虽然也是穿着普通人的衣裳,不过那样戒备与警惕的神情仍旧一眼便能看得出来。而二楼雅间的门口,黄天泽向来喜欢带着一并出宫的两名随从正在那里候着,见离忧与江一鸣来了,赶紧上前微微欠了欠身,打了个招呼后便领着他们进去。 进到里头,果然看到黄天泽正一脸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而朱子阳则立在一旁,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不过看上去气氛倒是相对比较轻松,君臣之间的那种距离也没有平时那般远。 见状,离忧与江一鸣便先行朝着黄天泽施了一个简单的礼,黄天泽点了点头,随手一挥示意两人坐下。又让人上了茶后,这才问道:“怎么,一早便想到了真正要见你们的人是朕吗?” 离忧与江一鸣相视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后,江一鸣便开口说道:“皇上,今日怎么这般好兴致?这个时候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朕今日兴致的确不错,叫你们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一并喝喝茶,聊聊天,今日难得空闲,天气寒冷,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倒不如约上二三同伴,喝茶聊天也是痛快。”黄天泽笑着回答,看上去心情果然大好。 离忧见状,亦笑着说道:“皇上怕是在此等好消息吧,坐着无聊,便干脆找我们过来打发一下时间。” “离忧啊离忧,这普通之下,怕也只有你这么没上没下,没规没矩的敢跟朕这样说话了。”黄天泽不怒反笑,边摇头边朝继续说道:“既然你都说了,那朕也就认了,原本你们不让人去找朱卿家的话,倒也真没打算让你们过来。“ “如此说来,李府那边的事果真是皇上安排的?”江一鸣倒是没有想到黄天泽竟然会如此重视此事,估计着李真小妾会提前生产也应该与黄天泽的安排有关系。 黄天泽自是明白江一鸣的意思,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最为炽热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李真小妾肚子里的孩子,盼生出来的,盼胎死腹中的,都不在少数。而越是到最后几天这危机也就越是紧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黄天泽干脆让李府里头的人暗中动了些手脚,这样一来,提前生的话,他们有准备,而其他那些人则会有些措手不及,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处理起来也比较容易一些。 见黄天泽承认了,江一鸣与离忧顿时全都明白了过来,也没有再多问其他详情,只是黄天泽却主动朝着离忧说道:“离忧,这一回你不会觉得朕只负责给你们出难题,其他的都不理不顾了吧?一会那边来了消息后,李家的事也就算是告于段落了。” “啊?这么快,这不才生下来吗?生下前得注意,生下后可更得注意了。”离忧反问道:“难道,皇上现在就想跟要李真摊牌?” “这种事多拖一天便麻烦一天,反正筹码已经有了,不如早做了断。”黄天泽朝着江一鸣道:“李家的事,从现在起便不用你继续操办了,你只管继续跟进王家与江家的事便可。朕已经安排好了,等孩子出来后便会有人暗中去了结此事,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咱们就在这里一起等着好消息吧。” 听到黄天泽的安排,江一鸣自然没有其他意见,而离忧更是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也就是说李家这边他们可以功成身退了,等于说是特权一事也已经是解决掉了其中的一小块。 如此一来,离忧心情更是大好,一时间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与黄天泽和江一鸣一并闲聊了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外头进来人朝黄天泽通报,说是李府那边已经顺利生下一名男婴,李真这会已经高兴得不成样子了。 “再等等吧,过一会,会有更好的消息的。”黄天泽笑着朝离忧与江一鸣说道:“这孩子毕竟是李真的孩子,咱们似乎没有必要替他那般高兴,等一会真正值得我们高兴的消息传来了,再举杯共庆吧。” 离忧一听,心中乐得不行,这黄天泽说话还真是够逗的,那孩子自然不是在坐这些人的,所以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谁会去替李真那么高兴,可怜的李真,现在趁机好好乐一会吧,估计只怕再过一会,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啊。 又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外头再次有人进来通报,也不知道通报这人在黄天泽耳畔说了几句什么,不过反正估计也应该是事成了的意思,应该黄天泽脸上的神色早早的便显露了出来。 “一鸣,你的第一步好棋现在已经正式完美收入囊中了,朕等着你接下来的好棋!”黄天泽边说边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一副以茶代酒的样子望着江一鸣笑着。 江一鸣见状,倒也没有过多客气,从容的跟着端起茶杯,与黄天泽一并喝了一口。 离忧见状,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现在看来,黄天泽倒也并非自己所想那般,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也许这皇帝都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所以心中对接下来的王家与江家的事也都不再有任何的担心。 看来江一鸣终究还是对的,只要他们努力去做了,黄天泽终究不会那般无情的。 跟黄天泽道别后,离忧与江一鸣顺便先去医馆那里转了一圈,然后这才乘车回家。现在医馆这边的事也基本上没她太多事了,各地已经有有序的建设医馆中,而最快的地方估计再过个把月便完全可以投入使用了。 而朱子阳其实现在也基本上很少在医馆这边忙活了,黄天泽在京城另外辟了一个专门的机构,用于调控全国各地日后建立起来的医馆的各项事宜,不过那地方离她自家的医馆不远,因此时不时的也会过来看看。 当然,这时不时的过来转,多半也都是因为轩辕柔,因为轩辕柔经常去医馆帮忙。而现在两人倒是相处得很是不错,以离忧看来,估计着定南王府过不了多久,又得操办喜事了。 看到轩辕柔现在的样子,离忧是打心时高兴,不过见这丫头现在不急不燥的,一副心中另有打算的样子,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因此离忧想着找个什么时候还是得问一问轩辕柔心中的想法才行。 上次朱子阳已经隐隐的向她透露,想找人去王府提亲一事,后来却又没了动静,一问朱子阳才知道是轩辕柔说想再过一些时日。 回到家,正好碰到轩辕柔准备出门,说是今日想回王座一趟,离忧见状,便先让江一鸣进去,自己则拉着轩辕柔到一旁坐下。 “柔儿,二姐问你个事。”离忧也不拐弯没角,径直说道:“上次我听朱子阳说想去咱们家提亲来着,你怎么没答应呀?” “二姐,我不是没答应,只不过是还想再等等。”轩辕柔听离忧问起这个,笑着说道:“二姐,其实今日回王府,我便是想跟爹爹与娘亲商量此事。” “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告诉二姐吗?”离忧不知道轩辕柔所说的等等到底指等什么,因此便道:“莫不是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成?” “二姐,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跟他说了,日后成亲之后想像二姐与二姐夫一样过日子。我让他好好考虑考虑,行就行,不行也不勉强。而且我还让他考虑周全些,毕竟他与姐夫的情况不太一样,家中父母兄弟什么的都是住在一起的,也是从小到大都是最为亲近的人,所以除了他的想法以外,家里人的想法也很重要。” 轩辕柔认真的说道:“二姐,我现在真的想好了,以后不论如何,就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对于他,我是喜欢的,不过要是他无法做到的话,那么我们也只能是有缘无份了。” 听到轩辕柔的话,离忧心中暗自叫着好,这丫头还真是不简单,改变了许多,但骨子里的傲气与个性终究还是在的。做为一个现代人,她自然赞成轩辕柔的想法,因此笑着点头道:“好,你若真有此心,二姐自然也支持你。不过事情没成之前,你最好别将你的想法告诉爹爹与母亲,免得到时……” “放心吧,道理我自是明白的。不过二姐可以放心了,昨日他跟我说了,他愿意,而且也已经说服了家里人,他家里人已经请了媒人,三天后去我们家提亲,所以我今日想回去一趟,将这事先跟家里人通通气。”轩辕柔一脸的娇羞,但那笑容却如同鲜花般绽放。 “行啊柔儿,这样的喜事,你竟然还瞒着二姐,要是二姐不主动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等朱子阳上门提亲后再告诉我呀?”离忧兴奋得很,实是替轩辕柔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丫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的挫败换来现在的美好,倒也是完全值得的。 轩辕柔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姐,本来昨天我就想跟你说来着后来看你与姐夫休息了,便也没有打扰,今日一早你们就出去了,我这不是想等从王府回来后再跟你说吗?” “傻丫头,二姐哪里会真怪你这个,二姐这是替你高兴呀!”离忧伸手摸了摸轩辕柔的头:“柔儿长大了,马上要嫁人了,日后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二姐,谢谢你!”轩辕柔静静的看着一脸兴奋的离忧,心中感激无比,如果说这一辈子没有找回这么个姐姐,或许她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傻丫头,谢什么谢,二姐永远都是你最亲的二姐,咱们姐妹怎么还这么见外?快些回王府吧,将这好消息告诉家中的亲人,让他们分享你的快乐。”离忧边说边牵着轩辕柔站了起来,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后道:“去吧,他们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轩辕柔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抱住了离忧,什么也不说,好一会这才松了开来,笑着离开。 看着轩辕柔渐渐消失的身影,离忧不由得再次笑了笑,随后这才转身回房,迫不及待的将这信息告诉江一鸣。 “还好,你只有一个妹妹。”江一鸣听后,笑容满面的朝离忧说着。 “什么意思呀你?”离忧一听,顿时嘟着嘴道:“一鸣,你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觉得三妹就是被你所影响了,于个人而言,对柔儿这自然是好事,不过若是日后女子全都群起而效仿,只怕你可又成了世人眼中应该要讨伐的对象了。”江一鸣解释道:“所以我才会说幸好你只有一个妹妹,再怎么样也不会闹得太大的影响。” “我还真想领着众人,一改这三妻四妾的陋习呢!”离忧一听,笑着说道:“总有一天,一夫一妻会被世人所公认,这也将是一种最常态的事,只不过说不定得共上成百上千年的功夫。” 江一鸣听罢,并没有否定:“或许是吧,不过咱们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但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不是吗?” 不是吗?自然是!离忧心中偷偷乐着,心情大好,自然也就不会去多争辩什么。说实话,要是有可能的话,她还真想成立一个一夫一妻理论推广机构,率先引领一下时代的潮流。 不过,就目前而言,她自然是有自知之明,顶多也就是吃饱了没事做的事候意淫一下罢了。真让她做这种暂时无法实现的事,她可没兴趣做,到时怕是顶着锅盖也没用了。 不过大范围的她做不到,小范围的倒还真是可以影响影响,比如说现在的轩辕柔,这不就是近朱者赤的最好造物吗?还有郑小西,那丫头虽然没明说,不过依她看,他们家怕只后也不可能再纳什么妾了。 当然,身旁这不还有绿珠、二丫什么的吗,而且还有一个日后最有可能自然而然继承她的这些理念的人,那就是妞妞。依她看,这些人日后怕是在婚事上多少都会受她的影响。想到这,离忧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特别是妞妞,日后若真是找个有许多女人的男的,她还不乐意呢。 想到这,她不由得偷笑了起来,见江一鸣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多解释,径直唱起了小曲,逗着他玩。 两人正玩着,却听绿珠在外头敲了敲门,说是有客人来了,是找离忧的。两人一听,便让绿珠进来,问清楚到底是谁来了。 “郡主,是三小姐来了。”绿珠特意解释道:“是以前郑府的三小姐,郑远黛。” “是她?”离忧一听,不由得朝江一鸣看去:“她来做什么?” 看亲戚,那也应该是直接找江一鸣这个表哥才对吧?况且这么久了,她一直都在京城,也没见她来过。看来十有八九是有别的什么事。 江一鸣微微想了想后道:“也许与王刚的事有关,你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似乎也觉得在理,因此点了点头,带着绿珠先行去见那郑三小姐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整治王夫人 郑三小姐的到来的确让离忧觉得有些意外,不过或许现在称之为王夫人更为贴切。 对于这个王夫人,离忧对她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以前在郑府时,便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报复欲又特别的强烈,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变着法子爱去踩人,典型的贪慕虚荣、势利小人,让人看着便不喜欢的那种人。 而自打她嫁入王家后,更是极大的展现出了她那人性中险恶与阴毒的一面,先是利用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去帮她笼住王刚的心,结成同盟更好的打击其他妾氏,后又因担心苏谨风头太盛,毫无良心的下毒手,致人流产,最后还背着其他人与人通奸,倒真是无所不做,只有离忧想不到的,没有现在这王夫人做不到的事。 跟五小姐郑佳怡比起来,这郑三小姐的确是太过不是个东西。换在以前,若没有王刚这一档子事,离忧是根本理都不想理会这种人,直接让人将这风光无限的王夫人给打发出去便,省得看着烦心,可现在倒也算是特殊时期,没办法,只得委屈一下自己了。 只不过,这王夫人向来都与他们没有任何的走动,最基本的联系也没有,想来她也是不乐意与离忧还有江一鸣有什么过多的牵扯,而现在这个时候突然到访,怕真是跟江一鸣所猜测的原因差不多。 离忧进到前厅时,果真看到那个有些眼熟的王夫人,见离忧出来了,神色上并没有表露出多少真心高兴、欣喜之色,而且还一幅不怎么在意的傲慢样子。像是完全不懂规矩一般,也没跟着马上站了起来。 离忧见状,心中暗自笑了笑,看来今日这王夫人怕是来找麻烦的。不过怕就怕到底一会谁麻烦谁还真是个问题。看王夫人现在这长相,比起以前在郑府当姑娘时更是显得胖了一些,原本就不算太漂亮的相貌更是平庸得很,再加上这么个性子,别说是王刚那个色鬼,估计着随便换成其他的男人也不会怎么待见这样的妻子。 等到离忧行到上位坐下后,一旁的绿珠见王夫还坐在那里,便咳嗽了两声以做提醒。王夫人见状这才起身上前两步,朝着离忧行请安道:“妾身郑氏见过郡主,愿郡主安康。” “免礼吧。”离忧虽嘴里说着免礼,不过却是已经等到人已经行完了礼之后这才说的。也没马上让人坐,只是不冷不热的让其起身。虽也没想刻意为难人,不过对于这种如此嚣张之人,应该摆的架子还是应该摆的,省得还让人觉得好欺负。 莫说现在亲眼又看到王夫人恶俗的一面,离忧记性倒还真是不错,这王夫人,当初为了窥视郑佳怡的一块玉佩,想收买她去偷,见离忧不答应,竟还因此而记恨上了,不但重新收买了郑佳怡身旁另一婢女干了这勾当,还让人将脏水倒到她头上。 想起都让人来火,好在当初自己机智,没让得逞,否则的话,怕是今日她就不是只让这王夫人看看自己的脸色这么简单了。 “王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离忧停顿了片刻,便淡淡的问了一句,显然还是没有打算这么快让人家坐下说话。 王夫人见状,脸上神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离忧的态度显然是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下,而且还故意表现得这么明显,甚至还让她站着回话,连坐都没让她坐。 虽然以离忧现在的郡主身份来说,的确是有这资格,可在王夫人看来,首先王家可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凭什么离忧这么不给脸面,第二,不论离忧现在的身份如何,以前终究还是在她娘家为奴为婢的。想着以前要朝她行礼问安的人如今这般趾高气扬的瞧着她,她心里的火便不打一处往外冒。 可人家现在又毕竟是郡主,又是在离忧的地盘,王夫人就算是再心有不满,却也只以忍下来,不好当面发脾气。 “不知郡主还记得妾身吗?想当年你是我五妹身旁侍候的丫环,哦,好像不太对,刚进郑府时应该是洒扫房的粗使丫头吧。”王夫人面带嘲讽,笑着说道:“这世事还真是难料,没想到当日我娘家府上的粗合丫头竟然翻身一变成了郡主,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王夫人果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被离忧刚才那么稍微冷了一下,便一下就沉不住气,竟想起了故意提及离忧的那些在世人眼中不怎么光彩的过往,想气气离忧,同时也顺便提醒一下,自己还曾经是她的主子。 可是王夫人却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么的愚蠢,莫说离忧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被人提及了过往一些看似卑微的经历而会生气不开心的人,更何况她完全忽视了一点,不论以前如何,现在离忧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这样做,除了给自己招惹麻烦以外,别的根本就对她没有半点的好处。 离忧听后,心中暗自嘲笑了起来,这王夫人果然不够聪明,怪不得那王刚一点也不待见于她。长得本也不算太漂亮,又不知道收敛,还敢给王刚带绿帽,连别人的孩子都生了下来,真是愚蠢而无惧。 不过她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她与她这孩子也是江一鸣与离忧对付王刚的第二手牌,因此自是好日子也不会太久了。 “王夫人的意思是,本郡主现在见着你,还得叫你一声主子吗?”离忧好笑地说道:“莫不是今日你来便是特意来提醒本郡主曾经卑微于你吗?” 虽然带着笑,虽然心中也并没有真的因此而生气,不过离忧却故意在表情上多了一丝威胁与冷意。她想告诉这自以为是的王夫人,英雄不论过往,而她们现在也是如此,她是郡主,就是高人一头,就可以压着你,这又如何? 听到离忧的话,王夫人顿时神色大变,她没有想到离忧竟然会如此直接的怪罪于她,要知道这大不敬之罪也是可重可轻的。 “不,不,妾身那那个意思。妾身只是,只是……”王夫人自好赶紧做着解释:“妾身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随口说说罢了。” “随口说说?本郡主好歹也是皇室成员,岂是你等可以随口拿来说着玩的?”离忧故意加大了音量,甚至还将一旁桌子上摆放的茶杯给拿起来重重的放了一下。 她就不相信,今日还治不了这王夫人这般嚣张的气焰。敢跑到她家里头来装大爷,也不看看现在谁才是大爷! 果然,听到这动静,王夫人总算是吓得不轻,只当离忧是动了真格,赶紧求饶道:“郡主恕罪,妾身真是无心,还请郡主大人不计小人过,莫同妾身计较了。” “计较?你的意思是,本郡主竟如此小心眼,故意拿一点小事为难于你吗?”离忧冷哼一声,随后朝着一旁的绿珠说道:“绿珠,你倒是说说看,这出言不逊、抵毁皇室当如何处置?” 绿珠一听,马上配合的说道:“回郡主,按律当斩,就是来她三族也不为过!” 王夫人听到这个,已经是完全慌了神,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朝着离忧哭哭啼啼地求道:“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请郡主恕罪,请郡主恕罪呀!” 这一回,王夫人丝毫不敢再提其他,只是一个劲的认错,求饶。丝毫没有了刚才半丝的气焰。 离忧见状,这才满决的笑了笑,朝着一旁的绿珠做了个解恨的眼神后,倒也不急着叫人起来,而是不急不慢的喝着茶,不得让这王夫人多跪一会以,印象也好更深刻一会。 而王夫人自然也知道离忧的意思,但此时哪里还敢有半句怨言,只是继续跪在那里,等着这现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离忧发语饶她一命。 王夫人这样的人最为实际,此时此刻哪里还会理会什么脸面等东西,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好一会,等离忧手中的那杯茶渐渐见底之后,她这才朝着一直跪在那里的王夫人说道:“算了,本郡主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之人,好歹也也算是一鸣的表妹,先起来回话吧。” 架子拿得差不多了,顺便也给江一鸣做个顺水人情,离忧本也没打算真在这个时候去刻意打杀眼前这女人,不论如何,最少她现在还是王家少夫人,明面上,多少还是得给点面子的。 听离忧总算是松了口,王夫人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微低着头立在那里,心中再也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她连声说了两遍,小心的看了离忧一眼,时刻注意着,生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多嘴冲动又惹了祸。 看来这人还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原本只道说道两句没什么关系,没想到二语不说,竟直接想给她动真格的,这离忧也实在是太霸道了些。不过也是,莫说人家现在贵为郡主,以前在郑府当奴婢那会,脾气貌似也不小,日后还是少惹为妙。 王夫人正在那些胡思乱想着,忽然见离忧的目光再次移向她,连忙打住思维,集中注意力。 “王夫人,今日你到我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呀?”离忧再次问起了她的来意,自己要是这个女人,便马上说完走人,省得被人不待见。 王夫人一听,顿时目光闪烁了几下,想了想后,硬着头皮说道:“回郡主,妾身,妾身原是为了,为了家中那两个小妾而来的。” “你家的小妾,跑到我这里来?王夫人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离忧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女人嘴里所说的两个小妾,自然是指上次江一鸣特意给王刚送过去的如花与似玉,想是现在这内部斗争是日益严峻了。 就是没想到这王夫人还真是够有意思,竟然敢拿这些事跑她这些来说道,当她是谁呀?就是爹妈也没这空工夫管你这家务事,更何况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不友善。 “是,是,郡主说得对,是妾身糊涂了,妾身糊涂了。”王夫人一听,连忙跟着认错,原本是想来找离忧出出气,那两个小贱人现在是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她都快在家中完全没有地位了,想着这人都是因为离忧而弄来的,所以才会气得跑这些来想发泄发泄。 结果来了后这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一时给气糊涂了,这还没怎么样就撞到人刀口上了,要还真敢乱说什么,怕是得扒了层皮才出得了这大门。 都怪那该死的苏谨,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听信了那死丫头的唆使呢?明知道那贱人也没安什么好心,竟然还傻傻地听了真跑来了。这回怕是苏谨正在家里头偷笑呢。 说什么离忧是个念旧的人,说她现在为了顾及名声,一早就变得对人对事都和气得很,也不敢随便乱发郡主的淫威,为的就是想挽回些前些日子一直不好的名声。再说离忧将自己不要的人竟给送到到这来祸害她,做了这种缺德之事,自然更是理亏,更是不敢怎么嚣张的。 呸,真是胡说八道,这死苏谨,摆明了就是想害她,也怪她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真听信了那贱人的话,看她回去后怎么收拾那死贱人! “算了,既然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本郡主也没理由就这么让你回去,传出去的话,还当我自恃身份,目中无人。这样,咱们就当闲聊,你有什么事跟我说道说道倒也无妨,反正这会、功夫我也正闲得无聊。”离忧见状,倒还真是想听听看这王夫人家里头到底已经闹成什么样子了,也许从她这当家主母嘴里听到将会更加详细,更加准备。 王夫人一听,一时也不知道离忧此言到底是真是假,微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准备豁出去了。反正来都来了,若真是就这样走了,回去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倒不如顺着离忧的话,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先说道几句再说,这离忧不也是最讨厌妾的吗,说不定听了她的话,还真有可能引起共鸣。 想到这,她便出声道:“如此,妾身便斗胆了,若郡主听烦了,便说一声,妾身马上住嘴便可。” 离忧微微点了眯头,示意王夫人直说便可,很快这王夫人便说了起来。 原来,自打这如花与似玉进了王家后,这两人便完完全全将王刚给收拾服帖了,连带着将家中弄得乱七八糟的,因为有王刚给这两妖精撑腰,所以其他妾氏竟然都听她们两的话,合到一起来跟她对着干。要不是多少她手上还有一个孩子,只怕这王刚还真是被迷到休妻扶妾的事都想做了。 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那如花与似玉两人现在还插手起王刚生意上的一些事来,她这个色迷心窍的夫郡竟然还无所谓,为博美人欢心,什么都准。这可真是气死了王夫人,如此一来,日后这两个妖精爬到她头上去岂不是迟早的事吗? 因此,她便一通气将如花与似玉所做之事全都说了一遍,就算离忧什么也不说,再怎么样这说出来她心中这口恶气倒也好受一些。 正当她继续往下说时,却见离忧朝她摆了摆手,轻咳一声道:“好了,就说到这吧,再说下去天都得黑。” 离忧实在是没兴趣听下去了,除了提到王刚准许如花与似玉插手生意上的一些事,给她们两人一些特权以外,其他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她头都快晕了。 “你能不能说点重要些的事,就这些谁家都有,更别说你家那么大一堆女人了。拿到外头说也不嫌寒碜。”离忧说话也没什么好话气,故意提醒道:“其实你也是的,跟她们争什么争呢?她们再年轻漂亮,再迷你夫君的心,可终有一天会被其他新人挤下去的,只要她们没有孩子就行了,你守着当家主母的位子,守着孩子慢慢陪她们不就行了,谁也超不过你手上的孩子。” 离忧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真想劝导王夫人,更不是想帮她,只不过,怕这没大脑的女人为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若真不小心伤到了她们特意安排进去的如花与似玉,那可就不划算了。 “郡主说得极是,妾身受教了。”王夫人一听,心中暗道这离忧果然对小妾没有好感,便又说道:“郡主有所不知,昨天我见那如花悄悄去了我夫君书房,鬼鬼祟祟的出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坏事,依我看,这些个做妾的个个都没安什么好心,当时郡主将这两个小妖精给送掉真是最明智的了。“ “你的意思是,本群主自己舒服了,却祸害到你了?”离忧白了王夫人一眼,心中却暗自想着刚才王夫人所说的如花跑去王刚书房一事。 王夫人一听,连忙解释道:“不是,郡主误会了,妾身没那个意思,只是担心那如花不是什么好人。” “有什么好不好的,去个书房不就是想多勾搭一下你家男人吗?听说有些女人这方面最是有办法,变着法子在不同的地方跟男人行苟且之事,那些个男人还真就是喜欢这种新鲜感,哼!”离忧自是知道如花偷偷进去做什么,却没想到竟让王夫人给发现了,因此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乱说,也别跟你家男人提,省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是,郡主说得在理。”王夫人一听,倒的确也觉得没错,看那天那如花一脸妖艳地朝自己那么笑,她还真是受不了,十有八九就是在里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 “你要是有时间,我看,倒不如多放在孩子身上,将孩子带好了,你家男人的心再跑也总归是不会跑太远的。”离忧一副提点的模样:“别说我没提醒你,好歹你也是一鸣的表妹,咱们怎么也算是亲戚,而我向来也见不惯那些小妾,所以啊,你要是想坐稳这当家主母的位子,日后这些与妾争风吃醋的事少做,做了也没用,你可争不过人家,倒不如多花点心思用孩子去绑那颗不安分的心。” “妾身受教了,多谢郡主金口玉言。”王夫人一听,顿时如同开窍了一般,一脸喜色地说道:“郡主不计前嫌,妾身实在是感动,其实今日若不是那苏谨背地里说三道四,妾身也没想着过来麻烦郡主的,都怪妾身耳根子软,还请郡主恕罪,日后妾身再也不敢对郡主有半点不敬之意了。” 王夫人见状,忙将自己之前的一些不当行为,全推到苏谨身上去了,原本倒也没有太过冤枉那贱人,只不过再给多添添:“郡主,您不知道,那个贱人成日里在府中说您的坏话,妾身实在是听不过去,等回去后,看妾身怎么收拾这个贱人。” “苏谨?”离忧一听,自然知道王夫人所言不可全信,但却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怕是自打那次苏谨找过郑小西后便对她更是怀恨在心了吧。 不过只要苏谨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大事就行了,其他的,她爱怎么折腾倒是她们的事。 “苏谨不一直都是你最信任的丫环吗?”离忧故意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道:“怎么,现在她不听你的了?” “郡主,您不知道,自打她跟妾身陪嫁过来后,没多久的功夫便勾引了我家夫君,前几年便被收入房,成了姨娘了。”王夫人一脸的气愤:“那丫头鬼得很,心里头谁都敢算计,倒是当初妾身看走眼了,被她那外表给骗了。” “算了,反正你家小妾多,多她少她一人也无所谓,依我看,你也别理那么多,只要家里别闹太大动静,别让你家男人怪到你头上便行了,其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得了。”离忧倒也不急着对苏谨怎么的,怕是万一心动了苏谨,反倒是不好,索性便让王夫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日后搞定了王家之事,怕是那些个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王夫人一听,倒也听话的点了点头:“妾身谨记郡主所言。” PS:感谢缇拉醚苏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与苏谨的交易 今日郡主府一行,对于王夫人来说,无疑是心情最为起伏的。从最开始的激愤到去时的傲慢,再到中途的心惊肉跳,然后转到稍微放松一点,最后到现在对离忧的这种敬畏,王夫人算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仍就不喜欢离忧,日后也不可能改变,永远不可能喜欢上这个人,不过今日离忧所说的那些话倒是对她影响很大,而不论离忧是出自什么心理,总之对于她来说绝对都是有用的。 还是离忧这种身旁没有小妾的人好呀,根本就不需要成天去生那么多闲气。说实话,这一点王夫人还真是妒忌得很,恨不得自己也能够有如此的命就好了。不过算来今日也是占了这郡主讨厌小妾的光了,否则怕是以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压根就不会对她说这些实用的点子吧。 想到这,王夫人不禁又有些得意,今日这一趟倒是没有白走,福祸相依,这古话也说得在理得很。 看来,她还真得调整一下自己的策略了,将重点从那郡小贱人身上移到自己孩子上来,让那些小贱人们相互去争去斗,她好好做她的贤妻良母,好好的用另一种更有用的方法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如花与似玉这样的人吗,离忧说得很对,总会有被他夫君腻歪的时候,等其他新人来后,再收拾也不迟,而苏谨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暂时先让她自作聪明得意一阵子,等到合适的机会自然会教那个小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王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她直了直腰板,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体态身姿,不急不慢的出了江家大门,一旁等候的下人见状,赶紧将轿子抬了过来。王夫人停了下来,转过身朝江家又看了一眼,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后,这才转身上了轿子,扬长而去。 “绿珠,找个人去跟着看一下,看看她一会会去哪里。”离忧见王夫人已经被仆人带着离开,便吩咐绿珠寻个稳妥些的人盯着去看看。 绿珠一听,略带奇怪的问道:“跟着她做什么?” “看她一会是直接回府,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单独见什么人。”离忧没有多说,解释了一句后,示意绿珠赶紧去办,否则等王夫人走远了,便想跟也没得跟了。 绿珠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离忧到底是何用意,不过却也没有再问,点了点头后,快速往门口方向走去。 很快,绿珠便办妥了,过来朝离忧回禀道:“郡主放心吧,已经交待好了,一会有了消息便会回来禀告的。” 离忧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让绿珠先行去忙其他的后,起身自己回屋子去了。 “她走了?”江一鸣正坐那里看书,见离忧回来了便放下手头的书,朝她问道:“她找你什么事?” “这回你还真只猜对了一半,与王刚倒是有点关系,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却不是。”离忧笑了笑,将事情跟江一鸣说了一遍。 江一鸣听完后,也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让人跟着她做什么?” 离忧一听,得意的摇了摇头,一副打哑迹的样子道:“你猜猜。” “猜不出来,抓奸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其他的话实在是想不出来。”江一鸣倒实在,直接说出了重点:“不会是你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吧。” 离忧这见江一鸣这般说,这才说道:“这回你还真是猜错了,我呀,就是想看看她今日所到底是真是假,来这里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他人指使。” “你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江一鸣倒是没有往这一层想,继续问道:“哪里让你生疑心了?” “我觉得她不是那么蠢的人,就算再冲动,也不至于以一个小小少夫人的身份跑到我这郡主面前来耀武扬威,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合常理。”离忧说道:“也许苏谨的唆使也是一个方面的原因,但绝对不会是最主要的原因。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却实在是想不去这后头到底还会有什么人。” 听到离忧的话,这回,江一鸣也深思了起来。离忧说得没错,王夫人毕竟也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嫁的也是王家这种人家,这么久的时间下来,行事绝对不可能如此无知,若没有什么推力的话,怕是不可能出这么一出闹剧。可是,他也如离忧一样,同样无法想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见江一鸣也为此陷入了沉思,离忧便笑着说道:“算了,别想了,一会等出去人回来后再说吧,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 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也没有再多想,只是与离忧顺便又说了一下,到时一并陪她回王府的事,朱家上门提亲,这也是王府的一件大喜事,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去看看也好。 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离忧这才记起轩辕柔的事,知道江一鸣是想让她多回家玩一下,便很是愉快的答应了。 两人又闲说了一会,却见绿珠匆匆进来了,说是派出去跟着王夫人的那人回来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因为跟到一半人就被发现了,那人怕给郡主惹上麻烦,所以撒腿就跑了,确定王家的人没有再找他后,这才另外东拐西弯溜回来的。 一听什么也没查到,离忧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好在那派出去的人还算机灵,没有被人给抓个正着。不过越这样,离忧便越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否则的话王夫人哪里会这般警醒。 “行了,别想了,这事我会去查清楚的。”江一鸣见状便不让离忧多费神了。此时倒还真是有些意思了,怕是不知又会牵扯出些什么人与事来。 不论如何,既然看这样是指向离忧,指向他们,那江一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离忧见江一鸣这般说,自然也同意了下来,看来单凭自己的能力,怕是不够,江一鸣毕竟还是有更多的手段与门道,让他来查,自然更是有把握。 正说着,却见刚刚出去不久的绿珠又进来了,绿珠亦是一脸疑惑,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什么风,往常几乎不可能出入的人竟接二连三的上门了。 “公子,郡主,又来人了。”绿珠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又说道:“你们猜猜,这回是谁?” “不会是王夫人又回来了吧?”想到绿珠刚才所说派去的人被发现了,离忧第一反应是这回是那王夫人重新折回来了。 不过,绿珠却连连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想法,也不再故弄玄虚,答道:“是苏谨来了,不过,苏谨却是来找公子的。” “找我?”江一鸣一听,顿时也有些摸不清头绪:“她找我做什么?” 要不是不久前听离忧提起过这个名字,江一鸣怕是压根就想不起苏谨是什么人了。而这个时候,王刚的夫人刚刚单独找完离忧离开,这后脚又来了一小妾上门,不过却不找离忧反倒是找他,这着实让江一鸣奇怪不已。 “她没说具体什么事,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要找公子详细商量。还说公子若是不见她的话,怕是日后定会后悔的。”绿珠照站苏谨的话传着,不过却始终觉得苏谨这语气太过冲了些,想着刚才见她的样子,顿时有种很是看不起的感觉。 不过就是一个靠勾引主子上位的小妾,真不知道苏谨在她们这些人面前有什么好值得趾高气扬的。真是跟那王夫人一路货色,怪不得处到一堆去了。 听到绿珠的话,再看到绿珠颇为不屑的神情,离忧倒是觉得这事是愈来愈有意思了,因此也没多想,朝着江一鸣道:“既然这样,那这回,你就去会会吧,说不定,这苏谨还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反正人家也来了,不见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 江一鸣微微想了想,吩咐绿珠先行出去让苏谨等着,而后在离忧耳畔嘀咕了两声,离忧一听,连忙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自己去吧,苏谨那人不傻,一会若真有什么事,你再回来跟我商量也不迟。“ 江一鸣见离忧这般说,也没有再坚持,起身顺势搓了搓手,又在离忧的帮手下披上披风后,这才出了房间,去见苏谨。 待江一鸣出去后,离忧这才坐了下来,从头到晚的将今日这事给理了一遍。可是却怎么也理不清个头绪来,正好二丫进来给她送些了热乎乎的小吃食,于是索性先什么都不想,敞开肚子吃了起来。边吃边休息,等着江一鸣回来。 就在离忧无聊的随手翻书玩了好一阵子后,江一鸣终于回来了。他看上去显得有些淡淡的兴奋,也不待离忧出声询问,便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出声相告。 原来,苏谨今日来还真是有件大事,而苏谨刚才让绿珠所带的话倒也不为过,若是今日江一鸣没有去见苏谨的话,怕是还真会出什么其他的乱子。 说来苏谨也算是聪明厉害,她可比王夫人强多了,无声无息中竟然已经查觉到了如花与似玉的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并且暗中查探,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当真被她给发现了如花与似玉的真正意图。 苏谨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以此为条件想要与江一鸣达成一项交易。当然光凭她知道江一鸣想要做什么,这还远远不够筹码,因此她还特别提出了十日之内,有办法可助江一鸣一臂之力,让王刚乖乖地交出手中特权。如果江一鸣不同意交易的话,她便将此事告之王刚,最后弄个鸡飞蛋打,谁也捞不着半点的好处。 听到这些后,离忧顿时对苏谨无比的好奇,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眼,不但连这么隐密的事也知道了,而且还竟然说能够有办法助江一鸣在十日之内解决问题。想到之前苏谨去找郑小西的事,她顿时更是对这丫头有些另眼相看。若不是苏谨人品有问题,怕是以她的聪慧倒也算是让人称赞的。 想是上次自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苏谨的要求,因此怕是这丫头担心这一次自己同样不会理踩,再加上毕竟王刚一事经手的还是江一鸣,因此干脆直接找江一鸣来谈判更为有保障。 “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十日之内解决麻烦?”离忧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好了,毕竟以他们现在的手法,怕是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并且最后能否成功也不是百分之百绝对的事。不论苏谨是何居心,但最少先解决此事再说,其他的都好解决。 江一鸣见离忧一出声便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笑了笑道:“这个我也很好奇,不过她现在不肯说,只是讲到时看结果就行了。后来我也没有再多问,如她所说,这种事反正也做不了假,吹不了牛,行不行,十日之内便见分晓。” 听江一鸣这么一说,离忧倒也不觉得奇怪,以苏谨这人的心眼,自然是不会这么快将计划全部告诉江一鸣,她肯定是怕万一现在就说出来了,那么自己便也没什么太多的资本与江一鸣交易了。 “那她提的条件是什么?”既然不说如何行事,那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到时能成事就行,现在就是得看看苏谨提的条件了,这个女人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条件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难办到。”江一鸣说到这,神情似乎变得有些淡淡的嘲讽,朝着离忧说道:“依我猜测,她估计是在王家呆不下去了,正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是可以带她私奔,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没人能够找到他们的地方去过日子。苏谨看上去是爱上了那个男人,也动了私奔的念头。不过苏谨与那男人手头上都没有什么钱,所以她提出让我给她两万两银票,并且还要暗中助她与那个男人逃出京城,到达安全的地方。” “两万两?她还真会狮子大开口。”离忧倒还真没想到苏谨提出的条件竟然会是这个,而且还是这个原因,不过倒也不出奇,有了银子,又有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比呆在王家跟着王刚这种人强得多。只是两万两银票虽然他们也不是拿不出来,可是却也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还得让他们暗中护送这对私奔的小情人,若是让王家的人知道了,日后怕是不怎么好吧。 “若是她真能办成此事,银子的事倒不用担心。只不过这护送一事可不好插手。万一败露,那日后江家与王家怕是得彻底翻脸了。”江一鸣自然也想到了后面这一条,继续说道:“后来我与她谈妥了,银子可以给,但是不会去理其他的事,让她自己想办法提前找到可靠的人安排这些事。” “她答应了吗?”离忧见江一鸣与自己想到一块了,倒也没时间再心痛银子。 江一鸣点了点头:“自然得答应,毕竟她心中清楚,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她们再大手大脚,也够她们花上一辈子不用愁了。至于其他的,有了银子,还怕找不到人帮忙吗。她想让我先付一半给她,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 “别,千万别!”离忧一听,赶紧打断了江一鸣的话,担心地问道:“你不会真给了吧?” 江一鸣一听,顿时笑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离忧的额头道:“好娘子,为夫有那么不会做生意吗?要是真现在给了,怕是一眨眼就再也找不到苏谨的人了。” “那是,这一半可是一万两呀,不要另外一半也够她们花一辈子的了。”离忧总算放心下来,倒不是担心江一鸣有这么笨,就是怕万一江一鸣因为急着成事,也没把钱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急着这般问。 “我们已经谈好,我先将一万两银票在江家的钱庄上暗中过到她的号上,但是却会临时让钱庄的人将这笔银票监控起来,事成当日才能够拿到这一万两,而剩下的一万两则得等到与王刚将手中的事宜全部交结完之后再给她。” 江一鸣解释道:“这样一来,也比较保险,她也不用担心我会反悔。我也不用担心她做什么手脚。到时,事办成了,钱给了她后,至于她日后怎么办那就是她的事,与我们无关了。” “嗯,这样不错。不过这两万两银票咱们可得跟皇上要回来,不能白白当了这个冤大头才是!”离忧恨恨地说道:“替皇上办这么麻烦的事,不给活动经费也就算了,搭点小钱进去也忍了,可这么大一笔却是不能够认赔的。 听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自然也跟着点头,一脸附和地神情:“嗯,娘子说得对,娘子可是咱们家当家做主的,自然是你说得算。等过几天,见到皇上了,为夫这就将这扔出去的银子连本带利的给要回来。” “算了吧,这种事自然还是我出马才好,知道你们大男人不好意思开之口的。等王家的事办成之后,皇上自然会过来马上接手的,到时看我的吧。”离忧嘻嘻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其实这钱要不要得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就是得让皇上知道,咱们为了给他办事,可是没少费心费力费银子的。现在让他多记着点咱们的好,将来总是不会吃亏的。” 她的好让江一鸣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话虽然在理,不过以黄天泽的本事,怕是根本不用他们说,到时自然会一清两楚:“咱们呀,谁都不用去说了,依我看,这事也绝对瞒不过皇上的,要是皇上有这心,自然不会让你吃亏,若皇上故意装瞎子扮聋子,那也就算了,反正也不过两万两。” “不过两万两?”离忧惊呼一声,朝着江一鸣瞪眼训道:“老天,你现在口气怎么这么大了,这可不是小数目,真是个败家子。 听到败家子这三个字,江一鸣更是苦笑不得,朝着离忧解释道:“放心吧,咱们现在这个家,一时半会还败不完,两万两,就当是拿去周转某个店面去了,迟个小半月就回来了。” “啊……”离忧这回更是惊讶不已,好半天才疑惑不解地朝江一鸣问道:“这么快就能挣这么多钱?那不是比打劫还快吗?” 江一鸣笑而不答,见离忧一副实在是好奇的模样,最后才说道:“娘子,好歹江家也是天下首富,你家相公就算不要江家那一部分,现在自己手上的生意也早已经不是原来的规模了,这进出帐目每日都相当巨大,有时两万两还真只不过是个零头罢了。” “那我现在岂不是也成了大富婆了?”离忧一听,顿时傻笑了起来,抱着江一鸣开开玩笑地打趣道:“那我现在岂不是也可以说咱穷得就只剩下钱了?” “对,咱们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江一鸣笑着朝离忧说道:“这么多钱咱们两人哪里花得玩,不如现在便努把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能够有人帮咱们花了。” 说着,江一鸣一个坏笑,一把起身将离忧给抱了起来往床上走去。屋子里顿时春色无边,情欲迷离、男欢女爱,激情之上的真情让两人一次又一次共同达到着爱的巅峰。 十天之后,早上刚一起床,苏谨便暗自派人送来书信,说是事情已经妥当,让江一鸣现在马上赶去王家。而这些天江一鸣一直让人暗中注意王家的动静,果然发现苏谨并没有信口开河。 收到报信之后,江一鸣马上便起身收拾,准备出门去王家,这种事自然是分分钟不能耽误,而其他的,早在前天之前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别担心,在家等着吧,事情一办成,我就会回来。”江一鸣亲了亲离忧的额头,示意她不必担心,而后便带着人出去了。 离忧看着江一鸣离去的身影,只觉得眼皮竟微微有些跳动,心中竟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救人 自打江一鸣出门后,离忧便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就是心中有些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郡主,您就别担心了,不过是去趟王府,还能有什么事?再说公子为人谨慎,做事也沉稳得很,不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的。”绿珠好歹也跟在离忧身旁好些年了,一眼便看出了离忧的心思,只不过却是并不明白,为何今日会有如此担心的心思。 江一鸣出门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解决大事也不是头一回,更何况这事按理说也没有半点的危险才对,就是不明白为何偏偏今日离忧会显得如此心神不宁。 见离忧并没有接话,也没有任何反应,绿珠只好又道:“要不,我陪你去园子里头走走,说不定过一会公子就回来了。” 见绿珠再次开口,离忧这才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心里头有些焦虑罢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郡主不如先回房补上一觉吧,等睡醒的时候,估计着公子也已经回来了。”绿珠笑着说道:“公子与郡主的感情还真是好得让人羡慕,这叫什么来着,只羡鸳鸯不羡仙,对吧?” “对,就你话多,日后等你找到了你那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时,看我怎么调侃你。”离忧被绿珠这么一说,顿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微微摇了摇头,许是自己想多了,朝着绿珠继续说道:“索性无事,现在去睡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妞妞吧,有好几天都没有检查她的功课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偷懒。” 给自己找点事做,总好过于在这里干等来得强。绿珠见离忧这般说,倒自然乐意,连忙点头,陪着她一并准备去找妞妞。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只见二丫领着一名很眼熟的女子快速往她们这边走来,边走还边大声地叫着离忧,好像很是着急一般。 “那不是如花吗?”绿珠马上便看清了前边跟在二丫身后的人是谁,边说边朝离忧道:“她怎么来了?” “快过去看看。”离忧见状,顿时心中原本便隐隐就有的不安更是高涨起来,边说边快速朝站二丫她们迎了上去。 “郡主,郡主,不好了,公子有危险,快想办法救救公子吧!”如花还没停下脚步,便焦急地朝离忧简单解释道:“王家出事了,苏谨的计划被王刚给提前发现了,王刚怕是会对公子不利,苏谨与似玉已经被王刚给抓了起来,要不是我提前查觉,怕是这回根本就没办法回来报信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王刚要对一鸣不利?一鸣好歹也是郡马爷,王刚不至于这么大胆吧?”离忧一听虽急得很,但却怎么有些不太相信,因此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说,否则的话怕是只会越慌越乱,越乱越不知所措。 “郡主有所不知,原来苏谨所说的办法竟然是掌握了王刚与南疆敌国秘密签订贩卖铁矿的事,王刚知道公子正是为铁矿特权一事而来,因此怕事情败露,所以动了杀心,郡主快些去救人吧,迟了的话怕是来不及了。”如花三言两语挑最简单明了的说出来,一副不想耽误半点时间的样子。 离忧听后,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王刚敢对一鸣动杀心,以他所犯之事,一旦败露,被皇上知道的话,那可是得灭族的,如此一来,为了保命,王刚定然是没的什么做不出来的。 想到这,她心中一凉,整个人都冷到了极点,若是江一鸣有半点意外的话,她是永远无法接受的。 不,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到一鸣半分!离忧心一横,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思片刻后,马上朝身旁几人吩咐道:“绿珠,你马上去找清影与流风,传我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去定南王府与京城府衙调集兵马,赶往王家。如花,你现在赶紧去将此事禀明皇上,怎么找皇上,我想你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吧!而我现在便去王家找王刚,希望还来得及!” “郡主放心,如花自会去做,只是现在进宫怕来不及,所以才会先来禀报郡主,想让郡主先行营救,毕竟远水解不了近火。”如花听到离忧的安排后,点头赞同道:“只是郡主还是先别一人独去涉险了,现在王刚跟个疯子差不多,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放心,我自有办法,你们快按我刚才所言马上分头行事,不可耽误半分!”离忧马上催促着绿珠与如花,让她们赶紧去办。 绿珠本也担心离忧,但此时知道耽误一分江一鸣便危险多一分,因此也不多争辩,马上转身便跑去找清影与流风,让他们分头去找兵马去王家相助。眼下这才是最紧要的,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到江一鸣以及一会马上去找王刚的离忧他们的安危。 “二丫,去备马,我要马上赶去王家!”离忧边说边往大门方向走,而身旁的二丫亦知情况紧急,也不再多言,马上跑去准备马匹。 很快,离忧便与二丫两人骑着马直奔王家而去。 王刚自打成亲后,便继续了王家独特的传统,独门独户与妻妾单独住在城南边的一处宅子里,那这离江一鸣的宅院不算太远,没一会功夫两人便快马到了大门口。 翻身下马,离忧二话不说,直接便拿着马鞭往大门而去。只见大门此时正紧闭,门外也看不到半个人影,一看就知道有些情况不对。 二丫见状,连忙跑向前去叫门,说是离忧郡主驾到,让里头的人快些开门,但却并无人理会。离忧见状,也懒得再叫,直接用脚踢门,边踢边大声喊道:“赶紧开门,再不开,本郡主一把火烧掉这里!” 说着,离忧朝着二丫高声吩咐道:“来人,去取油来洒上,给我一把火点了!” “别、别,奴才这就开门!郡主千万别放火呀!”听到离忧这般说,里头的人这才算是有了反应,赶紧应了声,并且快速将门打了开来。 门终于开了,出来两个一脸紧张的下人,见离忧只带了一个小丫环站在大门外,顿时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奴才过来迟了,还请郡主见谅,不知郡主何事如此着急,竟然要放火烧……” 话还没说完,离忧手中的马鞍便狠狠的朝着这个恶奴挥了过去,直接打到了他的身上:“浑帐,连本郡主的事也敢管,还不赶紧叫王刚给本郡主滚出来!” “啊!”那奴才惨叫一声,刚才的鞭子不偏不移,正好打中了他的左脸,顿时连人都给坐翻到了地上。 此时,这两人自是不敢再有半丝侥幸心理。如此厉害的郡主,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小奴才惹得起的。再见郡主这么大的火气,怕是不用点火,这宅子都快要自己个给烧起来了。 “郡主息怒,奴才马上去请少爷过来。”别一奴才见状自然不也再有任何不敬,光被离忧这气势都已经吓得不清了,更何况人家本就是郡主,莫说打了,就是杀个奴才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他这小命可不想这么无缘无故的丢在这现在火气大得比天还大的郡主手上。 “不必了,王刚现在在哪里,马上带我去找他!”离忧眼一横,鞭子往空中一甩,那力度若是真甩到人身上,怕是比之前那一鞭子更是厉害。 两个奴才吓得又是一愣,对视一眼后,两话不说,马上便上前带路,老老实实的按离忧的要求去办。 那奴才直接将离忧往书房领去,这个时候他们家主子还真是在那里,这还得受益于刚才正好知道,否则的话怕是那郡主不管相不相信,以那么火爆的脾气,估计着先是打上一顿,出完气再说。 “少爷,离忧郡主来了,少爷快些出来迎接吧。”那奴才连忙跑在前头,快速的敲门通知王刚,生怕一会少爷又将火发到他们身上,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可也不好过呀。 屋里头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离忧直接冲了过来,而一旁的二丫二话不说便直接将门给推了开来,给自家主子开路。 “王刚,本郡主都到你面前了,为何还不出来!”离忧一脸杀气的闯了进去,直接出现在王刚的面前,见王刚一副大吃一惊地样子,更是觉得此人可恨之极。 而王刚见到离忧的瞬间,似乎马上想起了什么,随后连忙起身下位,快速走到离忧面前,一脸陪笑地行礼道:“王刚不知郡主大驾光临,还请群主恕罪!” “郡主,您请上座!”他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让离忧上坐,转而朝一旁的奴才大声吩咐道:“快,快些上茶!” “不必了,本郡主到你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离忧冷声说着,随后示意那个奴才道:“去,将你家夫人也给我叫过来,马上!” 那奴才听后,下意识的想朝王刚看去,却见高忧手中马鞍一抖,一副不耐烦到了极点的样子,吓得看都不敢再看,马上弯腰领命:“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便快步往书房外头跑去,压根就不敢再耽误一小会功夫。 “郡主……您今日来我这,不知所为何事?”王刚见离忧如此架式,连忙说道:“王刚自认为应该没没有做什么得罪郡主之事,不知郡主为何如此火气冲冲的跑到我府上。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其他,就是想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替郡主分忧。” “行了王刚,咱们今日谁也别装,我来做什么你心中最清楚不过。”离忧算着时间,估计只要拖多一会,清影与流风便应该可以带着人马将王家给围住了,到时,就是她就不信王刚还敢有什么举动。 “郡主这般说,王刚实在是不清楚,还请郡主赐教!”王刚一脸的笑意,竟看不出分毫的紧张,想来在他看来,就算明知离忧是为江一鸣而来,但此刻凭她这么个娇弱的郡主怕是也只是多给他送来了一个更有利的人质罢了。 原本见事情已经败露,王刚一早就命人暗中收拾东西,差不多要动身,却没想到这郡主这么快得到风声,跑了过来。想必定是那逃离出去的如花去给这郡主报的信。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郡主还真是够大胆,也够狂,竟然一个人带个丫环就跑过来了,难不成她还真以为这区区的郡主身份这么管用,谁听了都怕,谁见了都得低头? 在他看来,离忧绝对是因为一时乱了,担心江一鸣,所以马上朝他这里奔了过来,按时间上来推算,她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的准备时间,所以怕是在这郡主眼中,一定以为他王刚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她怎么样。笑话,这皇室的人也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想来离忧一定还对事情并不太了解,只是知道江一鸣可能有所危险,因此才会急着跑过来。因为在他看来,如花虽然跑了,可所知道的东西却是有限的,再加上无凭无证的,就算真知道点什么,怕是也不敢有什么其他实质性的行动。 “不清楚?我看你就别装了,快将郡马爷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我今日一把火点了你这宅子!”离忧一脸的不客气,心里真恨不得上前将这王刚先给好生揍上一顿出出气。要不是担心江一鸣,哪里还会跟他这般废话。 “原来郡主是找不到郡马爷,可是这就奇怪了,您找不到郡马爷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呢?难不成郡主是怕我将郡马爷给带坏了?”王刚笑着说道:“郡主放心,有您在,郡马爷哪里敢呀,再说我又怎么敢带着郡马爷花天酒地,做一些郡主不喜不容之事呢?” “闭嘴,你明知本郡主不是这个意思。今日一早郡马爷便来了你这里,到现在也没有出你这大门一步,你到底将他怎么样了?再不将人交出,休怪我不客气!”离忧直接起身,朝着一旁的花瓶扬鞭甩去,王刚本就知道她的来意,因此她也没什么好瞒的,直来直往更好,省得这人还以为她只是来充充门面的。 见离忧直接挑明了,王刚笑着说道:“郡主真是误会了,是不是郡马爷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但是又怕郡主多问,所以才会假说到了我这里来……” “你以为你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王刚,本郡主劝你老实一点,再敢跟我装,我可真是没耐心了。”离忧脸色一沉,有种十分骇人的气势,连王刚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王刚却再次恢复正常,狡辩道:“郡主这是无中生有,非得为难王刚呀,王刚怎么可能将郡马爷给藏起来,这不是笑话吗?” “笑什么话,今日一早可有不少的人见到郡马爷进了你家大门!”离忧冷哼道:“你若不说,我自有办法!” 正说着,王夫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见着离忧如此架式,一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忙看了王刚一眼后,快速上前给离忧行礼道:“妾身见过郡主,不知郡主驾临,有失远迎,还请郡主恕罪。” “本郡主问你,郡马爷现在在哪?”离忧冲着王夫人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更别告诉我你压根不知道郡马爷来过,那么个大活人进你王家,你这个当家主母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王夫犹豫了一下,便想去看王刚,却见离忧霸气十足的目光盯着她,一副不准的样子,只好连忙说道:“郡主,妾身今日的确是听说郡马爷来家里的事,不过现在郡马爷走没走,在哪里就真不知道了。” “王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家夫人都知道郡马爷今日来过,你却说他没有来,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离忧训骂道:“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莫说是你,就是整个王家,本郡主也没放在眼里!若再不将郡马爷交出来,别怪我手上的鞭子不长眼了!” 王刚见郑氏已经说漏了嘴,倒也不再隐瞒,只是毫不在意的说道:“郡主,您这算是威胁我吗?莫说你家郡马爷自己长着腿,想去哪就去哪,就算那腿残了,我也控制不了他的去处啊。他是来过,不过一早就走了,或许是去找哪个相好的,或许是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郡主您,总之这可能性成千上百,唯独就是没有理由是我将人给藏起来了呀!” 见王刚到现在还如此狂,离忧恨不得以上将手中的鞭子抽打过去,只不过,现在清影与流风还没有来,所以暂时她还得忍耐。 至于为何她一进门便表现得如此嚣张与冲动,其实这也是故意的,她并不想让王刚提前有所查觉自己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因此才会这般,以消除他的戒心。 “好,好你个王刚,竟敢如此跟本郡主说话,看来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了!”离忧说道:“既然你说人不在你府中,那敢不敢让本郡主去搜?” “就凭郡主您与您带来的这个丫环吗?”王刚一听很是狂妄地笑了起来:“怕是我王家还不至于小到这个程度吧,郡主实在是想的话,请自便,不过万一迷了路,遇上点什么危险可就别怪我王刚了,这可是您自己要求的。” “你这是在威胁本郡主?难不成,你连本郡主都想谋害?”离忧心中并不怕,只是却没想到王刚竟是如此阴毒之人。 “这我可没说,不过这世事难料,要是郡主自个不小心摔一跤什么的,一下子运气不好,也不是没可能受伤甚至……”王刚笑得很得意,显然此刻已经没有将离忧放在眼中:“郡主,我王刚的家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说来就想来,说走就想走的!” “大胆!”二丫气得不行,朝着王刚怒骂道:“竟敢对郡主如此无视……” “无礼又怎么样,难道就凭你还敢在这里打杀我吗?”王刚打断了二丫的话,一脸的嚣张,正欲出声让人将二丫给先抓起来时,却听外头顿时传来一阵喧哗。 “大胆,谁敢对离忧郡主如此无礼!”门外传来一道洪亮而底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清影破门而入,手中的佩剑直冒寒光迎向王刚。 “什么人,敢闯我王……” 王刚话间还没落,却见离忧手中长鞭一挥,直接往王刚脸上甩了过去。 “我忍你很久了!”离忧恨恨的出手,用足了力气,只听叭的一声,直接打中王刚。 “啊!”王刚顿时一阵惨叫,倒在地上,看见跟在清影后头冲进来的不少军士,这才明白原来离忧是早有准备。 “禀郡主,属下已经调齐人手将王府团团围住,没您的吩咐,保证连只苍蝇也别想进出!”清影见状,这才朝离忧说道:“现在应当如何,还请郡主下令,属下自当完成!” 离忧听罢,朝着清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挣扎着起身的王刚道:“现在还不愿意说吗?王刚,若江一鸣少了半根头发,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郡主早已有所准备,看来怕是心中一清二楚了!”王刚心一横,咬着差点被打下的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郡主做个交易,请郡主现在便安全护送我出京城,只要我安全了,你才有可能再见到江一鸣,否则的话,就算是死,我也会找他垫背的。你有准备,难道我就会没有准备吗?郡主还是考虑清楚吧,我不说的话,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找到江一鸣!” 离忧一听,心中倒是稍微安了一点点,最少这话说明江一鸣还是安全活着的,只不过不知被王刚给藏到哪里去了。“ “清影,传令下去,全面搜查王家,务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给我安全的找出郡马爷!”她并不理会王刚,而是沉声下令,这么短的时间内,王刚不可能将江一鸣等人毫无声息的转移出去,因此一定还在府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斗法 听到离忧不理会自己的要求,反倒是二说不说便让人搜府,王刚边笑边自行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很是嘲讽地说道:“也罢,你不找找,自是不会死心,我等着呢,看看你到底是真在意你那郡马爷,还是假在意那郡马爷。” 清影见王刚这么个时候还如此猖獗,顿时想上去将其抓住,不过离忧却朝他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不必理他,让人赶紧去找!” “是!”清影见状,也不再理会王刚,转头吩咐身旁几人,让其带人马上去找,而他则继续留在此地保护郡主。谁知这王刚会有什么举动,因此自是不能够忽视郡主的安全。 见到这等状况,王夫人此时早就已经吓傻,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只觉双腿一软,顿时冷汗直冒,直接往地上坐了下去。 她喃南地说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说着,她的目光移向一旁的王刚想从自己夫君那得到只字片言的解释,但王刚根本就不理她,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了的样子。 王夫人只得又看向了离忧,犹豫了好久,这才转坐为跪,小心地问道:“郡主,妾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郡主明示。” “不知道?去问你家相公,都是他做的好事,郑远黛,这一回你可被她连累死了。”离忧没好气地说着,顺势也跟着坐了下来却不再多说其他。 此时此刻,她最挂心的便是江一鸣的安危,其他的,等找到了人再说不迟。 而郑远黛听到离忧的话后,整个人一怔,片刻后连忙爬到王刚边上拉着他的衣裳下摆问道:“夫君,郡主所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快说呀,快点……” 话还没说完,却见王刚抬起脚便朝着郑远黛踢了过来,并且大声骂道:“贱人,滚开!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没人知道,告诉你,刚才我已经让人将那野种给解决掉了!而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不!”郑远黛一听,顿时惨白,完全不顾自己被王刚踢倒在地,大声的惨叫了起来:“我的孩子!” “啊!……”说着,她突然如同中了邪一般,瞬间爬了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往外跑去。 离忧见状,只是朝郑远黛快速消失的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很快便不再理会。郑远黛现在这样的结局本就并不出奇,只不过是在她的意料中提前了一些时间罢了。而她也没有想到王刚这般狠,一知道这事,也不担心是被人骗了,直接便将孩子给弄死了。 再怎么样,孩子也都是无辜的,有罪的都总是大人,但往往孩子却成了大人们犯错的替罪羊。可这么会功夫,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同情,去怜悯,只是冷冷的扫过满脸阴毒的王刚,寻思着若此人真将江一鸣藏到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的话,那么应该如何让他开口。 “郡主还是别多费心思了,我是不会主动告诉你江一鸣的下落,除非郡主能够答应我刚才提出的要求。”王刚一副完全看透离忧心思的模样,继续自信而肯定地说道:“你们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他的,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不信的话,等着瞧吧!” 离忧见状,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却也不去多加理会,而是继续等着搜寻的结果。 小半个时辰后,派去搜寻的人终于过来回复,但是如王刚所言,并没有找到江一鸣,不仅没有找到江一鸣,而且连苏谨、似玉,还有与江一鸣一并前来的拾儿也没有发现踪影。 “郡主,让属下先好好教训这无耻之徒一顿,不信撬不开他的嘴,问不出郡马爷的下落!”清影见王刚一脸得意的在一旁嘲笑,一时间更是反感无比。 对付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瞧瞧,根本就没用,他就不相信,王刚这样的人还能扛得过刑讯。 谁知,还不等离忧出声,便听王刚更加不屑地笑了起来,随后说道:“果然是匹夫,你以为我王刚是这么好打的?告诉你们,你们要是真敢这样做,我保证郡主不但再也见到到江一鸣了,而且他还会死得很难看!” “当然,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一命换一命,我这样的人能够换到郡主心中最爱之人的命,倒是划算得很。”王刚继续说道:“不过我劝郡主还是快些决断,否则的话太久了,我可不保证你家郡马能不能够活下去。” “你!……”清影着实被王刚如此嚣张物气焰给气坏了,正欲上前出手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听离忧出声了。 “别理他,找人要紧。”离忧冷静地说道:“这宅子一定有什么暗道密室之类的,再去找!另外,将府中的下人都召集到一处,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事,会没有帮凶!” “属下明白!”清影一听,马上便明白了离忧的意思,吩咐两名侍卫在些贴身保护离忧之后,自己亲自去督办离忧刚才的命令。 王刚见状,顿时目光微微闪了一闪,不过却很快镇定了下来,随后便将目光移了开来,不再看离忧,一副请自便的样子。 离忧亦不再出声,只不过,她却是从王刚刚才的眼神中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江一鸣一定还在府中的某个地方,而且除了王刚以外,王府之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人知道具体藏人的地方,她就不相信,挖地三尺找不到的话,还撬不开那些下人的嘴。 王刚赌着自己的命最多来个同归于尽也就罢了,其他的人她就不信都会个个如此忠心耿耿。王刚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主子倒也还有可能,不过以王刚的心性来看,也不像是那种能够真正得到下人死忠之心的人。 很快,清影便将府中下人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待清点过后这才知道发现,府中管家不见了,问过之后,竟然没有其他人知道那管家去了那里,不过守门人十分肯定地说,今日管家并没有出府。 听到清影的回报后,离忧马上便明白过来,怕是那管家是王刚的帮凶,不过这会的工夫并没有找到,想是正与江一鸣等人一起呆在王府的某个角落里,由那管家负责看守着江一鸣等人。 “郡主,属下问讯了一遍,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这府中哪里有什么密室、地牢之类的地方,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清影在离忧身旁压低着声音小声的说着,并不想让王刚听见。 不过,王刚则根本不需要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马上便从这种情势中得知,他们一定没有得到任何有利的线索。 “郡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些人是不可能知道任何有线索的东西。”王刚得意地说道:“你还是放弃那么天真的想法吧。别以为我王刚真的不过是个酒色之徒,那呀,不过都是做给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看的。想避过我直接找到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哈哈哈!” 他索性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猖獗,丝毫没有半丝为自己担心的感觉。在他看来,除非离忧真的不在意江一鸣的生死,否则的话等她知道靠她个人的努力根本就找不到人的时候,一定会愿意与他合作的。 到时,他便可以从从容容的出京城了,只要出了京城,自然没有谁能够再奈何得了他。原本做这事之前便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应该做的准备他都早早的做好了,只是没想到今日离忧郡主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不过也没有关系,有江一鸣在手,他自然不愁到时这郡主还是得乖乖地护送他出去。 也许江一鸣他们都以为,自己只不过单纯的为了钱才会与南疆敌国有所牵连,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早有十几年前,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已经成为了南疆那边的人,这个中理由实在是太过复杂,怕是连他父母也无法理解。而说实话,这些年以来,他也早就没再将自己当成王家之人,早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南疆臣民,不再是如以前那样的被逼,而早就成为了心甘情愿。 离忧见王刚突然安静了下来,那样的眼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她突然发觉之前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错误的将王刚按照世人的说法去想象,去估计,因此今日江一鸣才会有此一劫。 而在王刚这人身上,一定也隐藏着许多的秘密,她觉得他应该不仅仅只是私卖违禁铁矿给敌国这么简单,否则的话,亦不可能这么些年来一直将自己扮成一个声名如此之坏的人,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人不要去过于的关注他,好让他能够私底下更方便,也能更顺利的办一些其他的事罢了。 说不定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敌国细作,只不过以他王家人的身份,为何会心甘情愿的替敌国冒这样的风险实在是上人匪夷所思。但这个很明显并不是离忧所需要考虑的范畴,这个应该是黄天泽应该关心与调查的。因此,不论王刚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只要他没有伤到江一鸣,那么万事都还好商量,可是,若是动了不应该动的人的话,那以不论是谁也别想让她放过这个浑蛋。 说到底,她只是个自私的人,如果现无法自行找到江一鸣的话,为了江一鸣的安危,就算黄天泽不同意,她也会顶着抗旨的罪名与王刚达成协议,救了江一鸣。但现在她并不确定,这样做是否真的能够让江一鸣安危无恙,并且也不甘心听从王刚的摆布,让他算计得如此容易。 离忧顿时闭上了眼,干脆让脑袋里的思路暂时停一会,越是这个时候,她便越是得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找到江一鸣。 清影正欲再进言,见离忧如此,倒是突然意识到了主子现在一定是需要安静的思考,因此便静静的立在一旁等着。 一时间,屋子里静极了,听不到离忧的声音,听不到王刚的声音,自然也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过,如同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一般静得有些可怕。 突然,一直闭着眼睛的离忧猛的睁开了眼,她突然看向一旁的王刚,脸上露出一个特别舒心的笑容,随后说道:“王刚,或许咱们可以打个赌,今日你到底可不可以安危无恙地离开京城?” 听到离忧的话,王刚这才抬眼看了过来,一脸讽刺地说道:“不必赌了,除非你真的不在意江一鸣的命,否则的话,这赌你是输定了。” “那可不见得!”离忧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清影道:“传令下去,府中各奴婢,凡有能提供出这座宅子一些有特别之处者,本郡主均都有赏,凡是提供的线索能否帮本郡主找到郡马爷都,他要什么,本郡主便给什么!” 清影一听,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了离忧的用意,赶紧领命,再次亲自出去办理些事。 待清影出去后,离忧这才看向王刚笑着说道:“王刚,别小看了你府中的这些人,这天下的事都是一个道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咱们就在这里一并等着吧。” 王刚一听,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太好看,不过却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离忧的想法其实是对的,王刚心中清楚,府中的下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么久以来,如果说有谁多少知道一点什么风吹草动,甚至更多的秘密这倒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而刚才离忧虽然已经命人询问过一次,但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心中皆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因此保持沉默,先求自保这是最为明智最为保险,也是正常人最为正常的心态。 可如今,离忧以利诱之,这就完全不同了,原本这些奴才也不是真的对他多么的忠心耿耿,再加上有好处,自然会动心。更何况离忧最后许下的可不是一般的利,若是提供的线索能够帮她找到江一鸣的话,要什么给什么,怕是那些不知道的也会费力脑子去想。 如此一来,这事怕还真是有些麻烦。不过好在自己思考得周全,就算真有人能够找出大致的地方,但没有他提点的话,还是谁都别想救出江一鸣来。 而离忧自然不知道王刚在想些什么,坐在这里也坐不住,索性便让人看好他,然后带着二丫一起去外头查看清影办得怎么样了。 王府的仆人此时正聚集在外头不远处别一个院子里,总共差不多四五十人,见离忧来了,纷纷跟着一并行礼问好。 离忧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理会她,只管好生回忆,想起什么都可以说。只要是认真替她回忆,替她帮忙的,她自然都不会亏待。 一时间,屋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许多人都找清影说着自己想到的一些在他们看来比较奇怪的事。离忧在一旁听了一会,虽然有些的确有些奇怪,不过却跟江一鸣半点关系也没有。见状,她便出声替这些人圈定了一个范围,让他们沿着有可能找出江一鸣的地方有关的一些人与事去想。 这样一来,出声的渐渐少了一些,不过也还是有几个人出来说了几点。离忧判断了一下,都是些没什么作用的线索,但却也没有失言,让人打赏了一些银子。 见状,其他人都纷纷更是努力的回想,恨不得将脑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回忆一遍才好了。 “禀郡主,奴才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正在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仆人上前一步说道:“今日一早,老奴便在这书房前面的小园子里修枝。郡马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当然那时老奴并不知道他就是郡马爷,只当是来了什么客人,身旁还带了个不到二十的侍从。当时老奴是亲眼看着郡马爷进的书房,而少爷也就是在书房里,所以少爷与郡马爷见面的地点正是书房无疑。” “可是……”那仆人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可是没过多久,老奴便看到少爷一人出来了,一开始也没在意,只当少爷临时有什么事,先离开一下,想着屋子里头还有客人在,应该过来了多久就会回来。后来少爷也的确回来了,还带着管家一起,可老奴却再也没有年到有人从书房那院里出来,郡马爷与那侍从也没有,就连管家也没有再出来过了。” “原本老奴以为人都还在书房里,直到后来郡主过来,才知道里头压根就没有其他人了。”那个仆最后还说道:“郡主,老奴虽然上了点年纪,可眼睛好得很,而且当时因为对郡马爷有些好奇,所以也特意留意了一下,老奴担保郡马爷一定没有离开过书房,所以会不会是书房里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听到这老奴的话,离忧顿时心中一阵激动,这人说得没错,人如果是在书房里消失的话,那么便说明这书房一定有问题。 正想出声再问的时候,突然一个十五六岁月的小丫环站了出来,也朝着离忧说道:“郡主,奴婢是负责打扫少爷书房的,有件事奴婢也觉得颇为奇怪,不知道对郡主有没有用。” “哦,又是书房?”离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太好了,不必有任何顾忌,只管说来听听。” 那丫环见离忧这般说,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平日里奴婢每隔一天都得去打扫一次书房,少爷喜欢干净,特别是书房要求打扫得一尘不染,因此平时奴婢都不敢有半点偷懒。可是整个书房奴婢都得打扫,但唯有最里头的那排书架,少爷却吩咐不让奴婢打扫,而且不可擅自去动那书架上的任何东西。说是那上头都是些少爷最为心爱的古董与书籍,怕奴婢笨手笨脚的弄坏了,所以不让奴婢沾手,而是专门交代管家每隔两天亲自打理。所以奴婢觉得这事有些特别,也不知道对郡主有没有一点点的任用。” “有,有!”离忧一听,顿时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承继朝着清影说道:“赏他们两人每人五十两,等找到郡马爷后,再另行其他赏赐!” “谢郡主!”那老仆人与丫环一听这么一下子便有了五十两,高兴不已,连忙行礼谢恩,众人见状,也纷纷羡慕不已。 不再理会众人,离忧径直转身便往书房再次直奔而去,二丫见状,连忙跟上,而清影则马上吩咐其他人打赏之事,转而也一并跟了上去。 很显然,江一鸣的失踪应该与书房有关,看来,这书房并不是普通的书房,一定有着极为隐蔽的秘室,或者通往其他地方的暗道之类的,总之只有先找出这书房的秘密才能够找到江一鸣。 再次进入书房以后,离忧径直朝着王刚说道:“也许我们的赌约你太过自信了一些,咱们也不设什么赌注了,我怕你没东西赔给我!” 说罢,离忧手一挥,朝着兵士吩咐道:“给我仔细搜查书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特别是最后头那排书架,看看有什么机关暗道、夹层之类的什么!就是挖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众人一听,连声称声,并且快速的行动起来。而王刚见状明显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显然没有料到这么快,竟然真让离忧有所查觉。 “找吧,不论如何,没有我,哪怕你明知这书房有问题,你们也不可能找出来的!”他冷笑着说道:“就算你把这里掘地三尺也是徒然!” “是吗?那咱们就试一试!只要是有人想得出来的设计,哪怕是再高明,再巧妙,再天衣无缝,也一定会留下破绽。”离忧一脸肯定地说道:“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总算得救了 对于离忧的话,王刚大笑之后,继续选择嘲讽与漠视,只不过,这一回他不再如之前一般闭上眼不理不顾,而是有意无意的跟着那些兵士的目光,暗自注意着这书屋中的动静。 离忧却也不急,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还让二丫去找人送来一壶热茶,自个在那里喝着。她心中清楚,书房一定有古怪,只不过肯定也没那么容易就能够被她们找到,否则的话,王刚也不可能这般冷静。 边喝着手中的茶,她边顺着搜寻的人的身影,一处一处的查看着,寻思着最有可能的地方。至于刚才那个小丫环所说的最后一排的书架亦是重中之中,因此也特意让清影亲自去搜。 很快,这些人便将整个书屋搜了一个遍,只不过却并无任何收获,离忧见状眉头微皱,又见清影过来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书架那边也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郡主,属下每个地方都查到了,连上边的书,也全都一本一本的拿起来看过,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或者异常之处。”清影如实说着,随后又道:“郡主,会不会根本就不在这书房里头?” 他担心刚才那两人所说之言根本就不足为信,甚至于是王刚故意指使人这么说来误导他们的,毕竟刚才他与所带之人已经将整个书屋查了个遍,虽然不能用滴水不露来形容,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常的话,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发现。 离忧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不,继续找,再里里外外细细的搜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到王刚那不屑与嘲讽的眼神,离忧并没有感到气愤或者失望,反倒是愈发的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只不过她的神色变得更架的专注,连自己也慢慢的站了起来,有意识的逐个寻找着有可能的线索。 二丫见状,也随着离忧一并找了起来,原本那些侍卫见状更是用心的再次搜寻。离忧看了一圈后,径直绕到了最后面那小丫环所说的王刚平时不准动的那个书架,放眼看去,只见跟一般普通的书架并没有什么差别。上面的书籍、物品也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离忧也不急,只是围着书架细细的打量着,随后又让人将书架推动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反应。一旁的二丫见状,不由得说道:“郡主,不地是一个书架罢了,就算真有什么也不可能藏得住人呀,会不会根本就不关这书架什么事呀?” 离忧听到后,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却被书架上方第三格上摆放的一个青铜小象的摆件给吸引住了。那个青铜小象的造型有些奇怪,离忧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见状,她便让清影将那个青铜小象给拿下来给她瞧瞧。 而与此同时,钟敏故意装做不在意地样子快速瞄了王刚一眼,却见此时王刚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不过见钟敏看向了他,便连忙装做什么事也没有,笑了笑后,假意闭上了眼养起神来。 看到王刚如此表现,离忧倒是对这青铜小象更是感兴趣起来。清影将东西递给离忧,说道:“郡主当心,此物很沉。” 离忧点了点头,接过来,果然手中马上感觉有些吃力,掂了掂,最少六七斤是不会少的。双手将东西拿好,她细细的将这青铜小象看了一遍,除了很重以外,这铜象底部在造型上,竟然被做成了一个十分规整的三角形,看上去与原本象那种大而圆、壮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心里头顿时闪过一丝东西,非常的怪异,但是却一下子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这只青铜小象非常的特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特别。但具体到底有什么问题却一时间想不了来。 正在这时,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女子的哭闹声,仔细一听,竟然是郑远黛,当然也就是王夫人了。 离忧见状,挥了挥手,示意让门口守着的侍卫将人放进来,那边侍卫刚刚松手,却见郑远黛如同疯了似的冲了进来,什么也不顾,直朝着王刚撞了过去,一把抓住坐在那里的王刚又是打又是骂的:“你这个畜生,你这具畜生,连个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活活掐死还不够,还要让人再用刀扎他的心脏,你简直不是人,不是人!” “滚开!老子这样对他还是轻的,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在这里大喊大叫,一会老子让你死得更难看!”王刚不耐烦的将郑远黛给甩开,脸中的鄙视与嫌弃如同看到多么脏的垃圾一般。 郑远黛突然大笑起来,指着王刚道:“好啊,来呀,怎么个死得难看?先扒了皮,然后再抽筋?你不是做事向来喜欢两手准备吗?怕我死得太舒服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你这个魔鬼,魔鬼!” “两手准备?”听到郑郑远黛的话,离忧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打断郑远黛的话道:“你说得对,说得太对了,两手准备,两手准备……” 她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笑,顿时让屋子里的众人不由得都愣住了。二丫、清影等人自是担心不已,不知道自家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啦,不会是这么久还没找到郡马给急出什么问题来了吧。毕竟主子与郡马的感情,那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可是,依主子的心性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崩溃吧! 而原本情绪接近失控的郑远黛见状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不明白离忧为何突然这种反应,一时间连心中原本的仇恨与愤怒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但所有人的反应全都不及王刚,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电到了一般,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离忧,显然惊讶得不成样子了。此刻他心中真的乱了,慌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怖感包围着他整个人,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识破他所设计的机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在心中强行给自己打着气,壮着胆,不想让自己提前被人看破他心中的恐怖。 只可惜,这一次他实在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不仅是离忧,就连其他的人也都开始注意到了他的反应。 离忧见状,冷笑一声,朝着王刚说道:“王刚,你的确太过狠毒,连个孩子都不愿放过。” 说着,她又看向一旁呆呆站在那些不知所措的郑远黛道:“如果我找到了我你表哥的话,我保证,会替你的孩子报仇的。” 说完之后,离忧便不再看这两人,而是朝着众人吩咐道:“都听好了,不要再找其他东西,全力找这屋子里头带三角形印记的地方,看清楚,是我手中这青铜小象底部这个三角形大小的,明白没有?” 她边说边高高的将地青铜小象举了起来,让众人都年清楚她手中青铜小象底部的那个三角形的形状与大小。众人一听,虽然并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但却马上领命,分头行动了起来。 而此刻,王刚的脸色已经接近惨白,离忧的话完完全全的打击到了他最后一点自信,离忧竟然真的看出了破绽,找到了其中的玄机,这让他原本十二分自信的心瞬间掉入了无底洞之中。如此一来,怕是这盘棋他真的得输了。 没想到离忧郡主竟然这般聪明,能够从郑远黛无心的一句话中找出线索,再根据其他一些、点点滴滴便推测了出来,实在是让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而现在,既然离忧心中已经明了,那么找到江一鸣便只是分分钟的事了,而等着他的下场是什么呢? 他苦笑了一声,索性再次闭上了眼,不再理会这一切。 “王刚,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说出来吗?你明知我很快便能够找到江一鸣了,为何还不愿意放手?”离忧皱了皱眉道:“或许,你现在主动交代的话,结局还不至于太惨,难道你就真的不替自己想想后路?” “后路?我的事不必郡主操心。”王刚眼睛都没有睁开,一脸的不耐烦:“就算这次我输了,可也不代表什么,我一个人而已,输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分量。” “这么说来,你身后还真是有其他的组织?”离忧边注意着那些搜查的人,边朝王刚说道:“倒也是,你这么些年来将自己弄得如此声名狼藉的,怕是在卧薪尝胆吧?” “郡主管得太多了,你以为我会跟你说吗?”王刚依就没有睁开眼,不过心里头此时却早已经不再平静。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之中闪过,让他顿时有种壮士断腕的感触。 离忧听罢,微微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对,这些的确不关我的事,我亦不想多管,因为自然会有人管。” 正说着,门外进来人通报,说是如花姑娘带着两名宫人想要求见离忧。离忧见状,知道是黄天泽那国定然是已经收到了消息,于是便点了点头,让如花等人进来。 如花进来后,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便连忙朝离忧行礼道:“郡主,郡马爷还没找到吗?” 离忧点了点头道:“还没,不过,快了!” 如花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因为还有其他的要紧事,便上前一步,在离忧耳畔轻声嘀咕了起来。这一次,她带来了黄上的秘密口瑜,得先处理王刚此人。 离忧听到如花的话后,又朝她带过来的那两名宫人问了几句,确认之后便朝如花道:“先等一会,一会找到郡马爷后,你们便可将人带走了。” 如花与那两名宫人一听,也没有反对,毕竟当时皇上也说了,具体如何还是先听郡主的,因此都连忙点头称是,退到一旁看了起来。 很快,终于有人在左侧角落摆放花瓶处的底下也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三角形记,不过因为那个印记做得很淡,而且还巧妙的用那花瓶做为掩护,因此花了不少时间才有人看出来。 离忧见状,长长的舒了口气,朝王刚看了一眼后,便亲自拿着那方青铜小象朝刚刚被找到的另外一处三角形印记处走去。 上前一看,果然没错,离忧点了点头,将那方青铜小象小心的对着地上那处三角形钱放了下去,然后一脸期待的等着这书房出现什么变化。 可是,众人很快便再次失望了,因为放下去后,虽然十分的契合,可是却并没有发生他们想象中的变化,甚至于连一点点反应也没有。 离忧见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片刻之后却又再次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后,又手捧住那青铜小象拿了起来,停顿片刻之后再次重新对着放了下去。 而这一回,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只见右侧墙角处无声无息的开了一道四四方方的小口子,因为没有留意,所以当时正好站在上方的人还差点摔了一跤。 众人顿时都惊讶地咦了起来,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个机关竟有如此的巧妙,第二次才能够打开暗道。而离忧则马上朝那打开的口子走去,却见四四方方正好可以容得下一个半人进出,里头黑黑的也看不清楚,而看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个口子消失的那部分是自动下沉下去的,怪不得一开始找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地面有任何空洞的地方。 “真是太精妙了,设计这里的人看来花了不少的心思。”离忧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正欲下去找江一鸣,却马上被清影与二丫给拉住了。 “郡主,下头情况不明,您还是在这里等吧。”清影说道:“让属下去,属下一定将郡马爷安全找到!” 离忧一听,心知自己没有清影这么大的本事,因此不想反倒因为其他什么意外成了他们的麻烦,因此点了点头,答应了。 清影让人找来火把,吩咐上头的人好生保护好郡主后,便带了几人慢慢沿着暗道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王刚已经彻底的绝望,这一回他算是完全败在离忧这女人手上,连他如此精妙的设计竟然也能够被她破开来。 “没想到郡主运气竟然这么好,这样的设计竟然也能够被你碰出来!”他苦笑着,一脸的无奈与悲壮,此时此刻,他也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亦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不,不是运气,本郡主不过是看透了你的心罢了,当然也得归功于你的夫人,不是她的提醒,我可能还想不到。”离忧说道:“你谨慎细微是个好习惯,可任何习惯也都可能成为破绽,你错就错在,一切太过小心了一些。” 其实当第一次青铜小象放到三角形印记处没有发生任何反映时,离忧真的一下子几乎快绝望了,可是正当她沮丧得要命的时候,脑海中却再次猛的闪过郑远黛的那句话,因此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决定再次将青铜小象拿起来,重新放置一次,没想到这一回竟然真的成功了。 她不得不说,这设计都真是个天材,而很明显,这个设计一定与王刚有关。只可惜,这么好的才智,却偏偏用到了这些非正道上来了,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不过,此时她也没有多的心思再去理会王刚,清影带人已经下去了一小会,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入口时,里头传来了微弱的火光,像是清影他们回来了。 “快,准备帮下忙,是他们返回来了。”离忧连忙吩咐着,渐渐地果然看到了近了的火光。 很快,清影从里头爬了上来,人还没完全出来便一脸笑容地朝离忧报喜道:“郡主,找到郡马爷了。” 离忧一听,顿时激动不已,连忙伸手拉了一把清影:“快,快让郡马爷出来!” 很快,后头的人小心地将江一鸣给扶了出来,离忧见到此刻闭着眼似乎没有知觉的江一鸣,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连忙上前,将被人扶出来的江一鸣抱在怀中,一脸的惨白。 “郡主请放心,郡马只不过是被下了迷药,晕过去了而已,一会等药性散了,就会醒来了。”清影见状,连忙解释,刚才他们在底下地牢见到时,也吓了个半死,后来听那看守的管家说后这才松了口气。 “呼!”听到清影的解释,离忧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很快,里头拾儿、苏谨与似玉也都被救了上来。 拾儿几人也都如江一鸣一般,不过后来一检查这才发现,拾儿与似玉倒都还有气在,只是那苏谨好像已经死了。 见状,离忧微微摇了摇头,只好吩咐道:“将苏谨带下去,看看还能不能救活,若是救不活,便好生安葬吧。拾儿与似玉一并随郡马爷送回府,好生照顾。” “是!”清影马上领命,随后便按离忧的吩咐让人将拾儿、似玉还有断了气的苏谨都给先带了出去。 离忧将江一鸣扶了起来,让人帮忙先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随后朝如玉说道:“我答应过郑远黛,也就是王夫人,一会我们走后,将我的马鞭给她,让她替她的孩子先出口气后再将人带走吧。” “这……”如玉一听自然明白离忧的意思,可是万一王刚这个时候便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可如何跟皇上交代呢? “没事,你们在一旁看着就好了,只要不将人弄死了就行。”离忧边说边朝一旁的王刚与郑远黛看了一眼,随后什么也不再说,让人将江一鸣扶起,抬步回去。 刚出院子,便听到里头郑远黛如疯了似的笑意,还有王刚那痛苦的惨叫,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与离忧没有关系,现在对她来说,她所关心的只有江一鸣。 外头已经有人准备好了马车,将江一鸣小心的放置在马车上后,离忧这才在他身旁坐好,命人赶车回府。 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如同沉睡了一般的江一鸣,心中感慨万分。 后来,听清影说,这种迷药用得太多了,所以若是在那地下憋得太久的话,说不定江一鸣的性命都会有危险。而好在他们还算是极时,而且知道中了迷药后,清影也马上给江一鸣用了些随身携带的解毒之药。如此一来才算是没有大碍。 离忧心中很是后悔,这一次若是没有即时找到这地道的话,一鸣不就得被她害死吗?幸好运气还不错,否则的话她真的是不知道会将自己恨成什么样子。 回到府中后,离忧又让人找来朱子阳,等朱子阳看过之后,确定无大碍了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朱大人,他怎么还不醒来?难道你没有什么能够马上让他醒来的解药吗?”离忧有些奇怪的问着,以前在电视里不常看到吗,什么迷药呀,用什么小瓶子在鼻子下来吃闻一下,人就可以醒来的,朱子阳可是堂堂的太医,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听她这么一说,朱子阳竟然笑了起来:“郡主,这种东西不需要什么解药,再加上清影已经给郡马服过一些解毒的东西,所以没有必要再用了,再用的话反倒对身体不太好。沉睡其实也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修复过程,所以没必要强行让群马马上醒过来。” “那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醒呀?”离忧点了点了头道:“你说得倒是在理,自然是要以他的身体健康为最在的考虑。不过,我就是想知道他大概能够苏醒的时间。” “放心吧,再过个两个时辰左右便差不多可以醒了。”朱子阳答道:“郡主别担心了,下官以我的医术担保,郡马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了,子阳。”离忧顿时完全放下心来,笑了笑后改口叫起了朱子阳的名字:“子阳,日后反正咱们都是亲戚了,你也别郡主郡主的叫了,不如跟柔儿一样叫我二姐算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抓个正着 离忧这般朝朱子阳说并非调侃,而是因为内心深处对这个妹夫也是颇为认可。自打上次朱家提亲之后,两家便将亲事给定了下来,因此现在朱子阳与轩辕柔也已经是有了婚约的。 而自从亲事定下后,轩辕柔也已经搬回定南王府了,府中一片喜气,又开始准备轩辕柔的婚事。李氏与轩辕谋对朱子阳也是异常的满意,因此自然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个个都开心不已。 朱子阳听离忧这么一说,倒也不再那么多规矩,笑笑地叫了声二姐,心中颇为开心。其实对于朱子阳来说,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巧的认识轩辕柔,好像是上天注定了的一般,他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如同是在等着轩辕柔。 而对于轩辕柔要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朱子阳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受了离忧的影响,反正在他看来,他倒是觉得挺好的,弄一大堆女人在家有什么好?真正贴心的一个就够了。正如离忧与江一鸣,虽然外人总觉对他们说三道四,可他却看得出来,这两人过得有多么的幸福。 见江一鸣此时还没有醒,朱子阳自然也能够理解离忧的心情,不过因为还有其他的事,因此不得不提前走,只让离忧若有什么事,再派人去找他就行。 朱子阳走后,离忧让其他人都先退了出去,自己一人守着江一鸣,等着他醒来。靠坐在他身旁,望着他那熟悉的面容,离忧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出过去两人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那样的感觉总是那快乐、温馨、甜蜜而美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一直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离忧怕欣喜不已,连忙转声唤着江一鸣的名字。 很快,江一鸣便完全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到离忧那急盼的神情,顿时满足地笑了起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轻柔地说着,那样的语气没有对死亡的不舍,但却带着对离忧浓浓的依恋。 听到这话,离忧那忍了好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不许胡说,咱们还这么年轻,这日子才刚刚开头呢!” “对,好日子才刚刚开头。”江一鸣感慨的说着,看向离忧的目光无限深情。 当他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脑海这中什么也没有,只剩下离忧那含笑的颜容,如果那一刻就那样死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离忧,唯一舍不得的便是离忧。他知道,要是他有个好歹先她而去,这个傻丫头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而日后她的生活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甚至都在想着,如果他真的死了,到底还有谁能够代替他去好好爱她,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他并不怕死,只是怕她伤心绝望。 好在,老天爷总算是待他不薄,没有让他这么早离开人世,还是让他能够继续守在心爱之人的身旁,陪着她继续走接下来的人生之路。 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江一鸣安慰了离忧几句,随后这才问起了自己是如何脱险一事。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到了王刚那时,却发现根本就是个陷井。 王刚已经察觉到了苏谨的计划,并且暗中将苏谨等人控制了起来,许是担心此事一旦泄露会危及到他的性命,因此他才会来个先下手为强,竟然在谈判无果后直接下药将他给弄倒了。原本并不知道到底是毒药还是迷药之类的,因此心中的确是后怕的。 听离忧说完之后,他这才知道了之后的一切,看来他还真是得感谢自己这个聪明能干的小娘子,否则的话怕是不但自己性命危险,而且整个事情也会更回的麻烦,复杂。 “算了吧,你还在想着那些事,要不是为了给皇上办这些,你哪里会遇到这些危险!”离忧见江一鸣到现在还想着特权的事,不由得说道:“依我看,日后咱们干脆别再管这些事了,反正都给他做了这么多了,怎么样也够了。我也不是耍性子,皇上也是个明理的人,这次你为了他的事差点连命都丢了,他倒好,只顾着赶紧让人将王刚带走了,其他的压根理都不理,顾都不顾。” “这是在说朕的坏话呀?”离忧的抱怨还没完全停下来,却见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而带着点威严的声音。 离忧顿时愣住了,也不敢往后转,只是一脸苦相的看着江一鸣,真是倒霉,不过就是背地里说几句发泄一下,哪里想到这么巧,说曹操,曹操就到,还被人家给逮了个现形,就算不怕皇帝老子怪罪,但这脸面倒也是一下子难平呀。 而江一鸣则一脸的笑意,并只是安抚地看了离忧一眼,示意不必担心,随后便自行起身,准备下床。 见离忧一动不动,径直走进来的黄天泽心中暗笑,知道这丫头现在一定是郁闷死了,倒也没马上去点破什么,只是见江一鸣准备起麻烦见礼的样子,便连忙上前两步,挥了挥手阻止道:“一鸣不必多礼了,朕听说你的事后,就想过来看看,你还是好好靠着休息吧。” “多谢皇上。”江一鸣见状,便朝离忧说道:“离忧,快些替我招呼皇上。” 收到江一鸣的暗示后,离忧这才连忙起身转过身来,朝着黄天泽笑着说道:“皇上亲自过来,实在是让离忧家里蓬荜生辉,皇上快请上坐。” “刚才不是好象有人在说我什么不好的话来着,怎么一子又蓬荜生辉了呢?”黄天泽边坐下边朝离忧笑着说道:“到底是朕听错了,还是……” “皇上,您看您来也让人提前说一声,离忧这什么都没准备,边壶热茶也没有,真是招呼不周。”离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样,你们先聊,我这就出去准备些茶点。” 说完,也不理他们应没应,她抬步便逃命似的跑了。直看得江一鸣与黄天泽两人相视一笑,不过谁也没有说什么。 虽说黄天泽说了不必多礼,但圣驾面前,江一鸣也没受什么伤之类的,因此还是不好意思这般疏礼,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这才谈起了王刚的事来。 而离忧出门之后,微微舒了口气后,也没在门口多听,径直去找人准备茶点去了。 幸好她跑得快,虽然知道黄天泽也不至于将她怎么着,不过总归不好,还是赶紧离开来得妙一些,一会茶点什么的弄好了,她也懒得再过去,直接让人送去就行,而她则肯定是等到黄天泽回去再回屋的。 想到这,她不由得贼贼地笑了笑,这样的话倒是不见不发愁了。 交代后下人将准备好的东西送过去后,离忧便带着绿珠去找妞妞玩去了,又留了二丫在屋子外头望风,等黄天泽一走,便马上过来告诉她一声,到时她再杀回去。 其实,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贪一时嘴快,说完发泄一下罢了,倒也不是真心怎么怪黄天泽,只是没想到黄天泽竟然也还如此有心,这会的工夫便微服亲自来看江一鸣了,当然或许除了看人还有其他的事,不过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没有必要再过多的挑刺。 妞妞现在都快长成个大姑娘了,这一年来长得很快,性子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一点倒是让离忧有些意外。原以为妞妞会长成个活沷的性子,倒是没想到一天比一天安静,竟有点象典型的大家闺秀。 不过只要是妞妞自己乐意,离忧倒也无所谓,反正这个性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绝对的好坏之分,总归有一点,这妞妞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有些像她,这一点倒是让她颇为满意。外柔内刚,也许这样的组合更是对这个孩子有益。 “姐姐,过些天我想去看看我爹,爹爹现在年纪大了,一个人在那里,我也不太放心。”妞妞一脸认真的说着,神情完全不再如同孩子一般的,而像个小大人,懂事而沉稳。 离忧听后不由得说道:“妞妞是不是想跟你爹爹住到一起去呀?” 这些天,听刘姑姑说,妞妞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没事总问起大人的一些事,让刘姑姑都有些猜不透。后来刘姑姑也跟离忧说了一下妞妞的事,不过这些天离忧自己也挺忙的,便也没有太过关注。 正好趁着今天有空,倒是想起好好跟这孩子聊聊,看看到底有什么心事。 听到离忧的话,妞妞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我觉得我还是呆在这些的好,这里有姐姐、有姑姑,还有其他的人一起,只不过心里也有些记挂爹爹而已。” “你想去看你爹,什么时候都行,跟刘姑姑说一声,她会让人准备车送你过去的。”离忧安抚道:“你要是想在那边住些日子也行,反正你现在也长大了不少,是个小大人了,许多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只要是对的,姐姐都支持你。” “谢谢姐姐。”妞妞笑得很开心,对于离忧,她心中有种似母亲又似朋友一般的依恋与敬爱。那样的感情很深很深,甚至于已经不会轻于自己对待父亲的那种亲情。 “妞妞,姐姐听刘姑姑说,你这些天好像有什么心事?”离忧细心地引导道:“有什么事别放在心中,那样容易对身体不好。姐姐怎么样也算是你的亲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姐姐说说,看看姐姐能不能帮你化解一下,可好?” 听到离忧的话,妞妞微微愣了愣,目光之中显露出一瞬间的犹豫,而后便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与释然。对呀,也许跟离忧姐姐说道说道,或许才能找出最好的解决办法,妞妞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傻,而对一个这样值得信任的人,为什么不早点想到去跟离忧说。 她点了点头,随后朝离忧说道:“姐姐,我心中是有个事,一直觉得不太舒服,你帮我听听,看看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嗯,放心,姐姐一定认真帮妞妞听着。”离忧认真地说着,就算是个孩子,在这种事上,她亦从不会有任何不在意的心度,那样的话只会让妞妞对她的信任打折。 妞妞听后,这才说了起来,原来,上个月妞妞去看她父亲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爹跟庄子里一个女的很是亲近的样子,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好像关系很是不错。 当时妞妞心中便有些不太舒服,后来打听这后,才知道那个女的也是庄子里的人,是个寡妇,男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带着个儿子谋生。原本是孩子生病没钱医,在离忧那的医馆治好后,便进了庄子干活抵药钱。因为那妇的有一手不错的纺线的技术,因此便固定留了下来。 一开始妞妞他爹倒也只是看着孤儿寡母的可怜,便多帮忙了一下,后来一来两去的两人竟生了了感情。再加上妞妞他爹也是一人在那里,因此那寡妇借总是有意无意的开始打理照顾着妞妞爹爹的生活,渐渐的感情也就更加的深了。 那次妞妞见到后,妞妞父亲知道瞒不住了,便跟妞妞稍微提了一下,说是想娶那寡妇,看样子是想问一下妞妞的意思。毕竟对他来说,孩子的想法也很重要,所以他才会想着听听孩子的意思。 可妞妞听到这事后,一句话也没说便回来了,而后也没有再去庄子,心里头一直闷着这事,左想右想都觉得不舒服。 听完妞妞的话后,离成这才明白这孩子在烦什么。也对,自己的父亲要现娶,给自己找个继母,对于任何孩子来说,都是一件十分难以说得清的事。毕竟对孩子来说,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娘亲最好,哪怕娘亲已经不再了,心底里也是很难接爱父亲再娶的。 可是妞妞同时也明白,父亲日后不可能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而且,那天看到父亲跟那女人在一起时那幅开心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 这样的矛盾让她很难决择,因此这些日子才会闷闷不乐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姐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妞妞直接朝离忧问道:“可不论接不接受,我心中都是不好过的呀,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一直都没有再去看过爹爹了。” 离忧想了想后,这才微笑着朝妞妞说道:“妞妞,有些事你现在还小,姐姐没办法跟你说得太多,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不论如何,你爹爹都是爱你的,否则的话他也不必一定得知道你的想法,既然他在意你的想法,甚至因为你的想法而迟迟没有决断,这便是最好的证明,知道吗?” 妞妞点了点头:“我明白,所以才会犹豫,才会烦心。” “不,妞妞,其实这事你真的不必烦心。”离忧一脸认真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活法,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们不能够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样的话并不公平。你爹爹都这么大了,自然有资格决定日后自己的生活,毕竟以后你会长大,会嫁人会离开他,而他没有谁规定得一辈子这么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生活这余下的人生。这样不公平,知道吗?” “可是,姐姐不也不准哥哥再娶别的女子吗?”妞妞不解地说道:“这又如何解释?” 离忧没想到这丫头会拿这个事来比较,笑了笑后道:“这不相同的,因为哥哥与姐姐现在都好好的在一起,这中间自然容不下别的人。妞妞,你知道吗?如同我不在了,自然也希望能够有其他的人代替我好好照顾哥哥,不让哥哥一个人那么孤单,那么可怜的。” “当然,姐姐也不是强迫你一定得做出什么决定,只是想告诉你,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做主才是好的。你爹爹的这些事还是让你爹爹自己做决定吧,不论他想怎么样,你都应该尊重他,毕竟他是爱你的。而且,哪怕他娶了别的人,他的心里也还是爱着你母亲的,虽然你母亲已经离开。”离忧并不想跟一个孩子说太多的大道理,有些东西或许到了适当的年龄才能够真正想得明白。 而现在妞妞也是一样,她只能告诉这个傻丫头,尊重别人的想法,尊重别人的决定与生活,这才是最正确的,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已,都好。 妞妞听完离忧的话后,半天都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没有想明白,反正很久之后,这才微微点了点说了声:“我好象有些明白了。” 随后她笑着朝离忧说道:“姐姐放心吧,妞妞日后不会再为这些事烦心的了,谢谢姐姐。” 看到笑颜重展的妞妞,离忧心里轻松了不少,看着妞妞在自己眼前这样长大,那样的心情竟然如同有了一丝慈母般的感觉。 两人又说了一会的话后,却见二丫过来回报,说是黄天泽已经走了。离忧一听,这才跟妞妞挥了挥手,先行回江一鸣那里去了。 也不知道这两人这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或许黄天泽这家伙一定又给江一鸣下达了什么指示,离忧暗自猜测着,推门进去进,却看到江一鸣已经起身坐在那里,一副等她回来的样子。 “你怎么起来了?”离忧连忙上前,拉起江一鸣左瞧右瞧:“没事吧,赶紧到床上躺一会,休息一下。” 江一鸣见离忧如此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别这么担心,我又没伤到哪里,也没怎么着,不用那样休息了。再说刚才好歹也是皇上亲自来,哪怕他说了不必多礼,也不好意思坐在床上跟他说话吧。” 离忧见江一鸣是真没什么事了,便也放下心来,笑着说道:“他可算走了,你们倒还真是聊得久,害我在外头了躲了半天。” “早就知道你是一去不复返的。皇上刚才走前还跟我说,让我在家中好生管教管教你,还说你这嘴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江一鸣学着黄天泽的样子,而后笑道:“不过刚才也还真是有些不太好,你胆子不小,背地里说天子坏话,被撞个正着,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慌不忙的溜了。皇上怕也是拿你没办法呀。” 离忧见状,也没多替自己争辩,只是拉着江一鸣一并坐了下来,随后问道:“对了,皇上是不是跟你说了王刚的事?” “嗯,你猜得没错。王刚竟然真是南疆那边安插的细作。”江一鸣道:“皇上说,王刚自己已经招了,不过其中的缘由,还有这些年具体替南疆那边做了多少事却不肯说,但皇上似乎有其他办法让他开口。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真是没想到,办这事竟然给扯出一个这么大的细作出来了,咱们算不算又立了一大功?”离忧笑着说道:“皇上没说怎么奖励咱们?” “你呀,还想着赏,刚才皇上对你骂他的事睁一只睛,闭一只眼那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江一鸣道:“王家的事咱们也算是有了个交待了,日后不必再费力气,皇上已经将如花与似玉带回去了。估计着这一次王家会受到颇大的牵连,整个家族也许也会面临一次大的震动,不但是王家,怕是借着这事,皇上会清洗一下京城里的这些个权贵世家,因此明日你回去一趟,跟岳父大人说一下,让他这些日子小心些,最好别跟其他世家权贵什么的走得太近了,小心受到迁连。” “终于要动手了?”离忧微微叹了口气道:“也许皇上是对的,这次王刚的事正好是个契机,京城有些人也是应该修理修理了,省得这天都快被他们给染黑了。” 大动作就大动作吧,反正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她们,离忧心中明白,就算没有王刚的事,黄天泽也是会有这么一举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了。 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所以皇上跟我商量了,觉得趁着这个机会,江家的事也可以一次性彻底解决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收拾江家那些人 果不其然,很快,黄天泽便开始了他的清洗行动,京城许多名门世家都受到了波连,一时间权贵们往日的嚣张气焰都收敛了不少。 不过黄天泽也算是有些分寸,并没有将这涉及无限大的扩展开来,而是恰到好处的掌控着,即借此拔掉了一些势力过头的与皇权开始暗中相抗的权贵,起到了震摄作用,同时也并没有让所有的人全都草木皆兵,人心惶惶。 很明显,黄天泽的策略是成功的,就连王家也并没有因为王刚一人而全部受到诛连,而相反陆叶以及其岳父为代表的那些权贵才是真正被处罚的对象。如此一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皇上的目的是什么,如何才能够自保,免受这次清洗的影响。 而借着这股子风,江一鸣则开展进入了江家特权事宜的收尾过程。一个月后,江家族人被江父一声令下召集了起来,族长什么的也都来了,人人脸上都一幅担心不已的样子。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江家的人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除了京城天子最近对权贵的一些举动以外,同时也都听说了王、李两家的一些事,而且心中亦明白,这些事都与他们手中的特权是有关系的。 而江一鸣现在所做的事,江家的人也都多少知道了一些,因此今日见这架式,个个都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怕也是明白今日是摊牌之际了。 虽然明白江一鸣所做之事定是得了皇上的暗中授意,可是江家这些人自然也不情愿,再怎么说这三项特权可是现在江家人最大的利益核心,如果真这么交出去了,怕是日后江家再也无法如现在这般繁荣了。 见江一鸣还没有来,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起来,不少人一肚子的火,显然都不希望就这么轻易的将手中的此大的一块肥肉供手让出来,虽然这东西原本就不是他们的。 “族长,今日将我们都叫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特权的事呀?”江家老三嚷着说道:“我可早听说了,江一鸣现在就差收拾咱们江家了,你们看看,李家与王家都已经被他给搞定了,现在不就是要逼我们乖乖就范吗?凭什么呀,这可是先皇金口玉言当年给公主的陪嫁,怎么他江一鸣现在说收就收,踩着我们自己个去皇上那里邀功呢?“ “对呀,族长,这事您可得管管,这可关系到咱们江家所有人的利益,可不能让一鸣这样随随便便的乱管呀!”马上又有附和。 很快众人都出声你一句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明显不愿意,也是换谁怕也没几个心甘情愿的。 族长一听,不由得朝一旁的江父看去,此时江一鸣还没有来,因此这事他还真是管不了,所以便示意让江父先出声顶顶。 江父见状,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随后这才说道:“好了,都别吵了,亏你们还有脸面提李家与王家的事。刚才嚷嚷得最凶的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王、李两家的事到底跟你们谁有关系!” “先皇早就说过,这几项特权不准王家以外的人染指,可你们偏偏不听,现在那王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说三道四应该感到很幸运了!如果真要牵扯的话,怕是拉去砍头也不为过!” 江父一脸严肃地说着,这些人难道真不知道王刚这些年将手中的铁矿弄了不少给南疆敌国,用来铸造兵器,如果皇上真有心追究的话,怕是整个江家也都可以一并入罪。可这些人竟然到现在还竟在这里说三道四,埋怨这埋怨那的,实在是让他觉得很是可耻。 “父亲大人说得对!” 江父的话刚刚说完,众人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亮的女声,回头一看,却见竟是离忧郡主边说边往里走,而刚才他们所讨论的江一鸣亦是一脸正色的跟着进来了。 一时间,众人皆心中暗自猜测,不知这郡主跟着过来做什么,看这一脸盛气凌人的架式,难不成是想以身份来打压他们,替他夫君出面? 离忧边走边朝那些人看了一眼,心中暗自笑了笑,今日她这个郡主倒是要先替自家夫君打打先锋,给江一鸣铺垫铺垫。如此一来,就算真有什么不好的,人家也都只会记到她的身上来,而不会太过仇视江一鸣,毕竟日后江一鸣还得在江家混,让人太过排斥,得罪了太多人总归是不好的。 先让她做恶人,最后让江一鸣出来做好人,如此一来不但能够达到目的,还让那些人不得不服气。这可是出门前离忧特意与江一鸣商量好的。原本江一鸣并不愿意离忧这般替他有损形象,不过后来见她这般坚持,想着反正夫妻也是一体,也不怕江家有谁敢对她不敬,因此也只好同意了下来。 而离忧则根本不在意自己在江家这些人的心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印象,反正她的日子她自己过,谁都没那个资格与能力打扰到,谁也别想着凭几句泄恨之词便能够对她产生什么多大的影响。 众人终究还是在明面上得忌讳于离忧的身份,在她与江一鸣上前坐好之后,自然情不情愿地也得起身给离忧行礼问安。 “行了,别那么多虚礼了。既然你们都等不及了,那咱们便直接说说你们所关心的事。”离忧随意地挥了挥手,朝着江父看了看后说道:“父亲,此事还是让媳妇来处理吧,您先请暂坐一旁,当个中间人,看看媳妇处理得可算妥当。” 江父一听,又见江一鸣朝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小两口之前已经是商量好了,有了应对之法,因此便点了点头,按离忧所说的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离忧见状,便继续朝众人说道:“说正事之前,我得先替我夫君说一句公道话。刚才进来时听你们对他怨恨颇深,我倒是奇怪得很了,你们有什么可对他不满的呢?也不瞒你们,其实这事跟他压根就没多大的关系,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的,直接冲着我来便可。” 众人一听,纷纷连道不敢,自是没料到这郡主今日一来便如此威武,一副不可一视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们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不敢?”离忧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别说你们不敢,我不过是个郡主罢了,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公主在时,你们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我可没有公主那般好性子,你们心中不服没关系,当面说出来一一理论也行,但是谁要是敢在暗地里使什么坏手段,让我发现的话,可别怪我这小小郡主不客气。” “郡主多心了,我们自然不敢有不好的想法。”听离忧这么一说,江家老三出声道:“只不过,既然郡主说一切都是郡主的意思,那我们可得问个明白了,先皇赐给江家的特权,郡主凭什么要自做主张收缴上去?这事郡主若是说不明白的话,怕是咱们这此示江家人都是难以心服口中服的。” 见有人率先发难了,离忧当下便直接反驳道:“三叔说错了,这特权不过是先皇暂时让江家代为经营的,并非赐给江家,一辈子都是江家的私有了,你这么说怕是让皇上听到了,不太好吧。” “这,就算如此,这些年来江家代为经营,也让朝庭挣了不少的银子,无端端的郡主凭什么让我们就这样交出去?”三叔见状自然不服。 “无端端?”离忧笑着说道:“这个词倒是有意思,难道你们认为江家这些年做得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好吗?” “我也不怕你们说什么,直说吧,第一,先纠正一下,这些年来是朝庭让江家挣了不少银子,现在的江家富可敌国若不是先皇的恩赐怎么可能有今天?你们得记住,这东西总归是朝庭的,不是江家的,就算握在手中再久,也不可能让它变成你们私有的东西。江家靠着这个得到这么大的家业,理应知足。” 离忧冷静说道:“其二,王、李两家的事早就已经被皇上知晓,江家有些人冒着违背先皇旨意的危险,为了利益竟然将部分特权转手于人,这其中的危害还需要我来多说吗?除些之外,怕是这些人来还有不少类似的勾当吧?不要以为你们现在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就代表什么事也没有,再不知悔改的话,怕是哪天脖子上少了脑袋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她的话说得够直够白,也许跟这些人说话本就没必要过于婉转,那样只会让他们以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一席话顿时让江家众人个个心中发虚,不少人都知道如今天子已经发怒,借着王刚一事正清洗着京城权贵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与事,而郡主的话虽不好听,可却并没有半点夸张之处。 “可是再怎么说,郡主不认为这太过突然了吗?您说收就收?让我们这些人日后如何活呀!”三叔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如果说是皇上的意思的话,那再简单不过,一旨圣旨下来,我们岂有不还之理,可是郡主如今这般做,让我们实在是有所怀疑,不知到底是何等用心!” 那三叔索性也将话给挑明,在他们看来,皇上既然没有明着下旨,便说明这事连皇上也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此一来,便也说明他们还是有可争取的空间。 在这么大的既得利益面前,纵使是皇权他们变是敢挑衅的,更何况也并没有任何的明旨,所以正好让他们钻着这着小空子,咬住这一点不放,看看这离忧郡主还有什么好盛气凌人的。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出声支持,虽然这话是有些冲了,可是这郡主不得罪也已经早得罪了,这种大事当前,自然没有谁会被一个小小郡主的身份给这么轻易唬弄住的。 江一鸣见这些人竟然直接针对起离忧来了,顿时眉头一皱,明显看不下去了,原本虽答应让离忧先出来唱丑角,可是看着这些人这么放肆的对她,自是心中不爽。 正欲出声回击这些人,却见离忧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沉住气,先不要出声,见状,江一鸣自好暗自叹了口气,暂且忍了下来。 离忧阻止住江一鸣后,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道:“都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无形中却显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霸气,因此众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一脸怀疑地看着她,等着她出声。 “既然你们都这般问,那我今日便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离忧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丝毫没有被众人说的话影响到:“其一,皇上虽然并没有下明旨,可你们觉得我一个小小郡主会有这么大的肚子,擅自出面让江家将三项特权返归朝庭吗?” “皇上没下明旨,那是因为顾忌到公主去逝末久,顾忌到江家这些年也算是替朝庭做过一些实事,所以他并不想强行下旨,而是想让你们自己体体面面的上交,如此一来,日后江家的名声只会更好,这也算是皇上对江家的良苦用心。难道你们就真的看不明白吗?” “江家已经单独掌握三项特权超过二十年了,这放到任何时候都是从所末有之事,朝庭原先将这三项特权暂时给江家打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本就不可能长久,并且江家这些人也已经从中得到了无数的好处。如果你们还想霸着朝庭的东西一辈子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们实在是贪得无厌,而最后你们也得为你们的贪婪付出应有的代价。” 离忧明说道:“江家现在已经富可敌国,再这样下去,难道你们就不怕富得太厉害,让整个朝庭都不安,让所有的人都对江家不放心吗?醒醒吧,东西再好,可那也本不是你们的,况且物及必反,盛极必衰,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明白吧?原本我也不是想管这些闲事,可既然我嫁给了一鸣,成了江家的媳妇,那自然也不愿意看着江家日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该收手时便收手,懂得知足,懂得适可而止,或许对你们来说,对江家来说才是真正的福气!” 离忧见众人神色皆难看不已,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更何况,除了这方面以外,你们自己看看手中掌握的东西到底应不应该早些归还。没错,这三项特权的确是块天大的肥肉,可是盯着你们手中这块肥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王刚的事你们还不足以引以为戒吗?这一次,若不是一鸣努力为你们开脱,你们以为皇上会一点也不连累到江家来吗?毕竟不是江家人的话,王刚怎么可能拿到那一小部分的特殊,这些又怎么可能成为敌国所利用的资源?” “东西是好东西,可是越是好的东西同样带来的危害也是越大的。如今你们都已经富成这样了,竟然还说没这三项特权以后如何活,这是不是太过不知足了吧?以前没这三项特权时,你们一个两个不也活得那般滋润,怎么现在都富可敌国了,反倒说不知怎么活了?” 她不屑地笑道:“照你们这种私心膨胀下去的话,估计着是不是整个天下都收入你们袋中这才叫好呀?” 听到离忧最后一句话,众人顿时惊慌不已,连忙出声否认:“郡主,这种放可不能乱说,谋反,那可是得灭九族的,我们江家人自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呀,郡主千万别这样说,这不是往我们江家人头上倒污水吗?” “是呀,话怎么能这样说呢?” ……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急着反驳,而且也对离忧这种说话方式很不满意。 离忧见状,清了清嗓子,压下众人的声音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我乱说,我亦知道你们其实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不这样想,你们不这样想,并不代表没有人这样想。毕竟以江家现在的地位,如果你们还不懂得收敛的话,成为众矢之的那是迟早的事,被人害也是迟早的。我话虽说得不好听,可都是实话,也是为了江家好才会说这样的话,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换成别的人谁会这样不讨好的跟你们说这些实话。” 众人一听,这回都不再出声说什么,离忧的话没错,虽然难听,但的确是有些道理,前些日子,一个个都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皇上会因为王刚的事而牵连到江家人,特别是将特权私下卖给王刚的那几人,更是整个人都吓坏了。直到后来看着没什么事,这才渐渐正常了一些。看来这离忧倒是没说话,如果不是有人跟皇上说好话的话,怕是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而江一鸣此时有他们眼中顿时也变得与之前有一些不同了,与郡主不同,毕竟江一鸣姓江,也是他们江家人,自然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家的人这么受难的。 见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再出声,而是若有所思的考虑着,离忧也不再急着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等着,这个时候是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好好消化消化,而从他们的表情看来,怕是心底深处已经出现松动,一会她再来几句总结性的话,这事便可以交给江一鸣了。 想到这,她稍微朝着江一鸣点头示意了一下,过了一会这才朝着江家人继续说道:“应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原本我是想不论你们愿意不愿意,直接压着你们交出便是,不过一鸣不同意,说好歹你们都是他的长辈,所以特意替你们铺了一条更好的道。这事我也懒得再说了,你们若有兴趣知道,便问一鸣好了。” 说罢,离忧一副不愿意再理的模样,而且看了一眼江一鸣,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不满。 听离忧说江一鸣帮他们找了条更好的路,众人顿时都一脸期待的看向了江一鸣,神色之间自是比之前提到江一鸣时友善了不少。 “一鸣,郡主说的是不是真的呀?”那三叔见状,第一个带头问道:“你赶紧说说,我们知道你心里有咱们江家这些人,知道你是真为我们好,之前要是有对你有什么误会的话,你也别介意,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 “是啊,一鸣你赶紧跟我们说说。” “对呀,说说吧!” 众人连忙催促了起来,显然已经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江一鸣身上。 听到这三叔说到一家人几个字,离忧在心底无比的鄙视,不过,此时她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后面的戏都是留给江一鸣的,而她只需要做观众便可。 江一鸣见状,也不再继续沉默,而是出声说道:“既然各位长辈都这么说,那一鸣也实话实话,若是有什么你们不高兴的,只当一鸣没有说过。” 他说着,看了离忧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倒是认为郡主的话说得一点也没错,而且话虽不太好听,便大家细细想想,其实真的是为咱们江家着想。你们也别以为郡主有什么其他心思,这三项特权收回去于她是没有半点的利弊的,所以不是因为我的话,她也根本不会理会这些闲事。” “只不过,一鸣知道各位长辈都担心日后江家的前途,而我跟大家一样,身为江家子孙,自然也是在意的。所以上次见到皇上时,一鸣斗胆借着郡主的情面,向皇上重新为咱们江家讨了份新特权,这样一来,日后江家也能够有新的出路,不至于让你们太过担忧。” “什么新的特权呀?”众人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争着问道。 江一鸣见到这样的情况,这才不得不叹服之前离忧的设想,这丫头一点也没说错,如果一开始来他便直接这样说用这一项新的特权来换江家人手中三项天大的肥肉的话,只怕这些人不领情不说,压根就不愿意。可现在不一样,在被离忧这般无情的打压下,在他们充分认识到没有退路的时候,现在这项新的特权便成了他们新的寄托与期盼了。 “皇上答应,等江家主动归还三项特权之后,日后全国各处上收的税银,全部都由咱们江家钱庄代为存放、中转。”江一鸣笑着说道:“你们都是生意上的行家,这样的生意利润空间有多大你们都能算得到,而且借助此项特权,咱们江家日后可以将钱庄开遍整个天下,让江家开创一个前所末有的汇通天下的盛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原来如此 毫无疑问,江家的人最终自然是答应了江一鸣的要求。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总之有了江一鸣所说的新的利益链的话,怎么样也好过一拍两散,什么都没有了。 而所有的人则亦将他们日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江一鸣身上,因此自然那个态度什么的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而江家的这些人虽非俊杰,可个个却都识时务得很。只要摆明事态,让他们看清处境之后,倒也不必再多浪费唇舌。 一旦下定了决心,这些人做事倒也利索得紧,三天的工夫,江家这些人便将手头上的特权全都移交了出去,转而一门心思地着手准备起别的事宜来。 江一鸣与离忧这些天一起,带着人一并整理、核算,并且与黄天泽派过来的人进行移交,一连忙碌了整整三天,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 而此时,医馆对面,那间熟悉的茶楼内,黄天泽再次出现在二楼的那间雅间内。除了黄天泽以外,江一鸣与离忧也在。而这一次,用黄天泽的话来说,不是什么召见,亦不是什么商谈,而只是一次特意替这小两口单独设下的庆功宴。 眼下,对黄天泽来说,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大事,三项特权重新收归朝庭,不但解除了一个莫大的隐瞒,而且还能够给朝庭带来更大的财富。日后,国库充盈了,也才能更好的为民作更多实事,毕竟国富发强才是黄天泽最终的目标。 而这次能够这么快的解决,黄天泽也清楚江一鸣与离忧从中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因此说实话,这功劳他心中是实打实的记着了。原本也想过要大肆地褒奖一番,不过却被江一鸣给婉言拒绝了。 也是,原本江一鸣与离忧也不是那种贪名图利之人,更何况现在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缺,普通的金银珠宝这些赏赐倒还真是很难入得了他们的眼。想了想后,倒不如如朋友一般,聚上一聚,真心的表达一番谢意,如此一来总算是说明了他的一片心意,再怎么样也好过那一些没有半丝温度的金银。 而江一鸣与离忧则也明白黄天泽的用意,一个皇帝能够如此放下架子,用这种形式表达感激,实在是不容易。 其实说心里话,江一鸣对黄天泽的确挺佩服,于他而言,当皇帝的能够关心百姓疾苦,能够为百姓做一些实事,这个皇帝便算得上是好皇帝,而像黄天泽这种即有心又有魄力的更是不多。 所以,即便一开始黄天泽是拿他与离忧的婚事为因,以此来迫使他不得不抽手江家的这些事,不过打心里他倒也没有对黄天泽有太多的不满,甚至于越到后面,越是能够体会到黄天泽做为皇帝的难处,因此到了后面,也就完完全全的发自内心地去做这些事,并没有再想其他的那些缘因。 而黄天泽对于江一鸣亦是如此,从一开始不知道江一鸣的真实身世时他便打心底里赏识这个心系于百姓的仁商,到后来查清江一鸣的身世后,虽然他为了江家特权一事,不得不以离忧的婚事为挟,但说实话,却并没有真打算如何难为这小两口的意思。 怎么都好,原本对离忧的确是有些特别的情愫在心里头,可是他是个理智的人,知道并不可能之后,索性便这完全放手,将心中的情愫转换成别的,即成全了江一鸣与离忧,同样也是成全了自己。 与江一鸣相比,他显然不可能为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什么,但江一鸣则不同,为了离忧,江一鸣可以不惜一切。因此离忧说得对,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江一鸣更爱她,而她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或许他若不是皇帝的话,还有机会与江一鸣一争高低,可他这个人向来最为实际,并不会去设想太多不可能的事。于帝王而言,感情只是一种奢侈,而他所肩负的也并不只是一个人二个人,而一个国家,一个天下。 也许,这样更好,将离忧当成妹妹,当成朋友一般,隔些日子还可以见一见,聊一聊,总是好的。不但如此,还能够多一个江一鸣这样的朋友,终究还是最为合适的结局。 “一鸣,这杯洒,朕敬你,敬你之前的功劳,还要预祝你早些实现汇通天下,完成心愿,造福于民。”黄天泽举起了面前的酒杯,说完之后便先一饮而尽。 今日只论交情,不论君臣。这是黄天泽一进来便跟江一鸣与离忧所说的话。因此规矩什么的自然都不会太过在意。而离忧则心中在暗笑,论交情的话,说实话这跟皇帝之间哪敢谈什么交情呀。 眼下无事自然可以论论交情,可她总觉得皇帝是这世上最容易翻脸之人,因此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自己别当成真就行了。 显然江一鸣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见黄天泽这般,自是起身跟着说道:“皇上过奖了,没有皇上暗中帮忙,一鸣自然不可能这般顺利。至于汇通天下,那也是皇上的大力支持才能够实现,一鸣也饮尽此杯,以谢皇上。” 说罢,江一鸣也一饮而尽,话虽客气,不过神情从容有度,不卑不亢,倒是颇有自己的气度。 “好了,你们谢来谢去的,倒是让我坐在这里打瞌睡了。不是说今日没那么多讲究,没那么多规矩吗?我看最好还是别提那些什么大事小事天下事,你们都得给自己放放假,说说笑话,聊聊有意思的事,喝喝小酒,痛快的玩耍一天不是更好?” 离忧见状,索性提议不再说那些正事,过了的也好,没过的也罢,成天谈这些他们也不腻歪吗? 黄天泽与江一鸣一听,顿时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应离忧所言,不再谈那些大事小事天下事,转而闲聊了起来。 不过,这场聚会自然也没有太久,黄天泽毕竟是皇帝,哪里真可能真那么轻闲,小半个时辰后,宫里面便来人了,看上去有什么急事。黄天泽听完来人小声回禀之后,略带抱歉地看向江一鸣与离忧道:“宫里有些急事得马上回去处理,今日这酒,朕只能提前退席了,以后另找时间,咱们三人再痛饮一回。“ 皇帝的话自然没人会反驳,更何况与皇帝喝酒也不见得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之前那般说不过是反正要喝,索性就喝痛快一点,这会见人要走了,倒正好她意。 黄天泽走之前,递给离忧一块腰牌,说是拿着这个,日后要有什么急事,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入宫,没有谁敢拦阻,并且见到这令牌,宫里的人第一时间便会带路,绝对不会误事。 离忧见状,倒是收了下来,一方面皇上给的自然不能说不要,另一方面估计着这也是黄天泽对于他们的一种赏赐,意思明白得很,日后他们有什么事都可找皇帝帮忙,有皇帝撑腰,怎么说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回去的路上,离忧拿着这块腰牌看了半天,突然将腰牌递到江一鸣手中,而后说道:“一鸣,你说这个东西是不是很容易伪造呀?” 江一鸣见离忧突然这么问,一时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反正离忧这脑袋里成天都装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渐渐的,他反倒是习以为常了。 “这个并不好伪造,宫中的东西,特别是这些御用的又特别的东西都是御造办找专人做的,从玉质材料到做工都是一流的,一般民间很难有人能够做出来,况且这东西上头还都有御造办人之前专门设定的防伪的手法,旁人是很难知道的。” “嗯,明白了。”离忧点了点头,江一鸣说得倒在理,这个时代不比现代社会,造假技术没那么先进,只不过这些御用的东西不好造假,但是其他东西就难说了。 “好端端地怎么提到这个?难道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江一鸣非常了解离忧,这丫头从来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些不相干的事,之所以突然提到这个,怕是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江一鸣的问题,离忧这才又道:“一鸣,我在想,日后江家的钱庄开遍天下,而银票则都是统一使用的样版,只要有银票在手,那么走到哪里都可以取到银子。而如此一来便有可能出现一些很大的漏洞,比如说在京城存的银子,只有京城才有底帐,出了京城,去其他地主的钱庄取银子的话除了银票以外,根本就没办法对帐。银票这东西可跟你手中的进宫腰牌不同,伪造起来容易得多,况且也不容易当面查核,万一到时有不法之徒伪造大量的假银票去其他各地的银庄取银子的话,那岂不是成了大麻烦了。” 江一鸣一听,顿时马上警觉了起来,离忧刚才所说的话的确十分有道理,要想做到汇通天下的话,那么这个问题就得必须解决好,否则的话只怕是什么都办不成,还得一团乱,甚至整个江家都有可能因此而陷入困境。 “此事你说得极为在理,我们得先找出一个安全而完善的对策来。”江一鸣点了点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离忧见状,知道江一鸣此时正在思考,因此也没有再马上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而后自己也跟着为深思起来。 要是现代社会的话,那这个问题就不算是什么难题了,有电脑,有网络,根本就不怕,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两地间隔得远的话,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只是马匹,来回光路上都要耽误好多天的路程,更别说其他了。 对于现在这个世界制造的技术,防伪的技术等等,她都完全不清楚,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还是得让江一鸣去想办法。这发现问题倒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江一鸣与离忧一并用过早膳后便出去了,离忧知道他是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去了,因此也没有多问什么。 昨晚江一鸣倒好象是有了些头绪,不过却并不确定,因此今日一早才会立马出门。离忧只知道他是想让黄天泽帮忙,让御造办的人设计出一种全新的统一使用的票据来,毕竟御造办的技术与防伪的手法最为独特,也最难被人模仿。即使外在可以模仿得很像,不过总是会设计出一些隐藏的独一无二的识别方法来。 但光在票号上下功夫,这一点还远远不够,毕竟日后还得牵扯到一个盘大的现实交易的网络问题,如何尽量缩短各点之间的信息盲区,如何更好的加强各点之间的联系,如何更好的掌握整体,这才是一个更难也是更急于解决的问题。 而江一鸣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事并不好解决,难度可想而知。 江一鸣出门后,离忧让绿珠准备一下,一会出去去趟庄子,这段时间一直事情多,不是这就是那的,都好久没有去过庄子了,庄子里的事她倒是放得下心,就是想去看看郑小西,顺便还有妞妞父亲。自打上次妞妞跟她谈过之后,她也不清楚现在这父女两到底怎么样了。 当然,说实话,她也是想去看看妞妞所说的那个寡妇,看看那个女人心性如何,毕竟再怎么样也要当妞妞的后母,她并不希望是个人品太差的人。 刚刚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之际,却见二丫过来通报,说是门外有一个小丫环,求了半天说是一定要亲自面见离忧郡主。问那小丫环有什么事她也不肯说,只道必须当面跟郡主说才行。 离忧听二丫说是一个没见过的小丫环,又不肯直说找她有什么事,一时自是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人家指名有重要的事要见她,那她行见见再出门也无妨。 “去把她带进来吧。”朝二丫吩咐了一声,离忧让她将人给直接带进来,左右也没什么急事,倒是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再说。 二丫一听,自是领命,很快便出去了。没一会的工夫,二丫便将那个要见离忧的小丫环给带了进来。 离忧朝那小丫环看,顶多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清秀,特别是一双眼睛很有灵气。只不过怎么样也想不起这小丫环到底在哪里见过,觉得有点眼熟,便又不太肯定。 而就在离忧打量那小丫环的同时,小丫环也不由得看着离忧,不过显然那小丫环颇懂礼数,因此见离忧瞧她时,马上便收回了目光,微低着头不敢再去正视。 “是你要见我?”离忧见状,便朝那小丫环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那小丫环听到离忧的询问后,连忙行礼回道:“回郡主话,奴婢叫小草,原本是王夫人身旁的奴婢。” “王夫人?”离忧一听,这才明白原来是郑远黛身旁的人,怪不得瞧着有些眼熟:“我说怎么瞧着有些眼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起送远黛,离忧倒还是对她最后的结局不有些微微的同情,孩子被自己的夫君亲手杀死后,她没过多久便疯了,甚至于还没等到朝庭的人宣布对她们这些人的处分,便早早的结束了生命。 有人说是自杀,有人就是疯过了头,不小心掉到了井里,倒不论怎样都好,这人还这么年轻便就这么没了。 对于郑远黛的一生,离忧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觉得这样的人是有些可恶,可却也觉得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这些也无益处,离忧很少会去想这些,只不过正好今日这小草来了才会又想到这个人罢了。 “回郡主话,我家夫人死前,曾托负奴婢带一些东西给郡主,她说郡主是个好人,希望郡主能够看在郑家五小姐的份上,帮她把这些东西带回郑家,送到她母亲手中。” 小草边说边将身上的一个小包袱双手呈上:“夫人说了,她之前做过许多不对的事,但还请郡主莫怪一个死人,恳请郡主能够帮她完成这最后的心愿。” “原来,你家夫人并没有疯。”离忧听罢,边示意二丫接过东西查看一下,边道:“既然没疯,那你家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 小草见离忧问起这个,便一五一实地说道:“我家夫人并没有疯,不过情绪一直很差,那天她是自己投的井,死前特意将奴婢叫去,吩咐完奴婢后,便让奴婢离开了。” 二丫查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郡主,是几封书信,还有些银票。” 离忧听说是书信与银票,倒也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这才朝那小草说道:“虽然我与你家夫人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关系也不怎么好。不过,死者为大,她的遗愿我会替她完成的。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过几天,我会安排人送回她的老家,送到她母亲手中。” “奴婢代夫人多谢郡主大恩大德。”小草见离忧果真答应了下来,当下便高兴不已,边说边跪了下来,替她家主子向离忧叩头。 “起来吧,你不必如此。”离忧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二丫将小草扶起来,而后继续说道:“我与她也算是有些缘,好不好都是过往了,最后能够替她完成遗愿也算是了结了与她之间的一些事情。” 小草起来后,一脸感激地说道:“郡主向来宅心仁厚,奴婢十分钦佩。” 听小草这般说,离忧顿时笑了起来:“小丫头倒是挺会说话的,你怎么知道我向来宅心仁厚?要知道,在京城这么多人中,可数我的名声最不好听了。” “郡主千万别这么说,这京城不知多少百姓都记着郡主的恩情呢。”小草所指自然是医馆的事,不过对她来说,除了这个,还有一件更加让她有切身体会的事。 想到这,她壮着胆子朝离忧说道:“郡主,奴婢还有一件私事想要借这个机会,亲自感谢郡主。” “私事?感谢我?”离忧这回倒真是不明白了:“我与你素不相识,能够有什么私事值得你感激。” 小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回答:“回郡主,奴婢有一姐姐名叫珠儿,原本也是夫人娘家的丫环。奴婢家里头人多,十分困难,加上爹爹也去得早,所以无奈之下母亲想要将奴婢卖掉,好减轻家中负担。“ “姐姐知道后,自是不舍得卖掉奴婢,于是想着办法让母亲别卖掉奴婢。”小草看着高忧,一脸的感激:“可能郡主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奴婢还有奴婢的姐姐一直都记着郡主当年的恩情。当年郡主不但帮忙免费替姐姐写了一封信回家劝母亲,而且还把自己一个月仅有的工钱也全都给了姐姐,还说虽然这点钱不够,但却是您的一点心意。” “原来是她!”离忧听到这,才想了起来,难怪觉得得这小草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开始还以为是以前跟在王夫人身旁,所以才会有点印象,原来是因为那个珠儿的原因。 那个珠儿,她倒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们竟然还记着当年那么一点小事。而珠儿的妹妹,这个叫小草的丫头竟然也还记着这个事。 “那不算什么,没想到你们还一直记着。我也没帮到你们什么,若是当时有现在的能力就好了,看样子,你娘终究还是将你……”离忧没有再说下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其实哪怕是现在,她也不可能帮到所有的人。 “不,郡主过谦了,若不是郡主当时那封信,还有这么无私地帮忙的话,我娘是不可能心软的。”小草一脸真诚地说道:“虽然还是被卖到了郑家为奴,但最少还有个期限,最少比起原本的去处要强上百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被劫 小草的到来,对离忧来说真的是个十分突然的事,也许这也能够印证那句话,匆以恶小而为之,匆以善小而不之。也许当初她并没有能力足够完全改变小草的命运,可那一念之间的善良与同情却最少让她的路没有那么的凄苦。 正好小草所说,或许当初她没有写那封信,没有给那几十个压根也帮不上什么忙的铜板的话,自然是无法激起小草母亲与亲人心底深处的那最后一丝的因贫穷而几乎失去的亲情与良知。 而正因为一个外人都能够如此在意自己的孩子,做为母亲自然多少也还是被触动了一些心底的愧意。因此,当时她们并没有将小草卖到那些下作的地方,也没有为了换更多的银子而让小草陷入更大的悲剧之中。卖到郑家为奴再怎么样也是比前者好过无数倍。 而在郑家的时候,离忧根本就没有再去关注过珠儿以及珠儿妹妹的事,没想到最后珠儿竟然也进了郑府,而且没过多久便跟着郑远黛一起到了王家。 看着小草那张干净清丽的面容,离忧顿时有些庆幸郑远黛没有将小草也当成苏谨与李玉花那样的用途。当然也是因为当时小草年纪还小,或许这才没有被郑远黛也将成一枚那样的棋子,白白的让王刚给糟蹋了。 看到苏谨现在的下场,离忧倒真是有丝不忍,而李玉花则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充做官妓,这一辈子也算是被王刚与郑远黛联手所害了。小草则不同,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黄天泽此次,为显天恩,并没有罪及那些无辜的人,王刚家中原本的家奴分成两类处理,一类是签了死契的人全都被重新安排到朝庭所设的官门錧役服役数年便可重获自由,另一类是像小草这般的全部马上成为自由身。 因此,郑远黛估计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才会那么快跳井自尽并且将遗物交由小草提前转出来。 人啊,有时其实是命,而有时是也不尽然,命是注定,而运则可以改变,只不过是得看你能否有这种改运的能力罢了。 对于小草,离忧多少自是不免生出几分亲近之感。这个丫头性情很不错,也善良得很。跟在郑远黛身旁这么些年,以郑远黛的脾气自然平日里也没少受过打骂,不过虽如此,但郑远黛临死托付她却依然不折不扣的完成,倒也是个忠心之人。 “小草,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日后可有何打算?”离忧想了想后道:“不若,过几天我找人送东西回郑家时,也一并将你送回家如何?” 听到离成这么说,小草却并没有显得太过高兴,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太值得让她牵挂的人,更何况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又会被家里人卖到哪里去。 “郡主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现在家中已无牵挂,回去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相反还不知道又会被家卖到什么地方去。”她如实说道:“郡主自是不知道,奴婢姐姐珠儿去年得了重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没了,而家中母亲也在二年前没了,只有几个兄长,都已聚了嫂嫂,怕是没人会将奴婢留在家中。” 离忧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珠儿竟然已经死了,又听小草这般说,心中也清楚这孩子日后的路怕是难走无比。 想到这,心中不免同情不已。见着小草这般,便问道:“既如此,那日后你自己有何打算呢?” 天下虽大,京城虽富,可一个这么小的丫头无依无靠,想凭一已之力生存下来,这是多么艰难之事呀。 “奴婢……奴婢还没有想到。”小草依言而答,心中顿时也是茫然一片,愣了一小会后又道:“夫人临死前倒是给了奴婢一点银子,只是总归还是不能过一辈子。” 离忧听后,点了点头,承继又问道:“小草,你今年多大了?” 小草自是不知离忧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回郡主的话,奴婢今年十三。” “十三?”离忧一听,顿时朝一旁的绿珠与二丫说道:“妞妞今年也快十二了吧?” “是的,再过一个月就是妞妞的生日了,整整十二了。”绿珠见离忧突然提到妞妞,边回答边看了看眼前的小草,而后笑着说道:“郡主不会是想给妞妞找个玩伴吧?” 绿珠的聪慧倒是让离忧欣然一笑,是啊,妞妞这几年在府中,虽然有刘姑姑疼她,有绿珠二丫爱她,还有自己这个似姐似友的亲人陪着她,可是终究她们的年龄都比妞妞大了太多,也许给她身旁放上一个年纪相邻同龄人的话,对妞妞的成长会更有好处。 最主要的是,离忧觉得小草这孩子本性不错,纯朴善良,又懂事而忠诚,日后妞妞身旁也总归是得有这样的人陪伴才好。 “小草,既然你现在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自己日后如何打算,那么我来替你想条出路如何?”离忧笑着朝小草道:“当然,我只是个参考意见,你若觉得行就行,你若觉得不好自然也没有关系。” 小草一听郡主竟然主动帮自己,一时感激不已,连忙跪了下来,表示愿听郡主安排。于小草而言,她对离忧是无比信任的,而自己如此低微的一个奴婢如今能够站在郡主面前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没想到郡主还是如同几年前一般善良而仁厚,竟然贵为郡主还愿意替她这样的人着想。 所以,她哪里会有理由不接爱,哪里会不感动。不论郡主说什么,她都愿意听,愿意照做,因为她相信郡主绝对不会害她。这样的信任,超出了所谓的标准,超出了一切,如同与生俱来的一般,让她格外的踏实。 离忧见小草一把跪到了地上,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便一脸的感激,顿时连忙让她起来,可那丫头执意不肯,只道一定要跪着听完郡主的话。 不得已,离忧只好由她去,也不多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府中有一孩子叫妞妞,是当年在老家那边时收养的,她年方十一,身旁一直都没有与她年纪相仿的人做伴。我见你年岁与她相差不大,又如此聪明懂事,因此想让你留在她身边帮我一并照顾她。当然,你不必与我立什么卖身契约,你还是自由之身,只是在这里谋个差事一般,你看如何?” “小草多谢郡主大恩大德,从今日起,小草便是郡主府上的人,一定会好好服侍好小姐,请郡主放心!”小草边说边激动而郑重地朝着离忧叩头谢恩,心中无比的喜悦。 对她来说,这的确是她日后人生最好的一条路,能够在郡主这样的好人府中当差做事,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有了保障,也算是出人头地。 “好了,既然你愿意,我也自是高兴。”离忧边说边起身亲自扶起小草:“日后,你就好好在这里呆下去吧,府中的人都好相处,不必太过拘谨。” “谢郡主!”小草眼中已经含上激动的泪花,见离忧亲自扶起自己,心中更是兴奋不已。 “好了,我还有些事得现在出门,一会让二丫姐姐带你去安顿,安顿好了之后再去见妞妞吧。”离忧边说边朝二丫吩咐道:“你今日就留在府中吧,让绿珠跟我一起去庄子就行了。小草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安顿好之后,带她去跟妞妞熟悉一下,有其他什么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是!”二丫一听,连忙领命,末了又朝着小草笑了笑,继续说道:“跟我走吧。” 小草见状,马上领命,又朝离忧行过礼之后,这才跟着二丫先行退下去安顿了。 见这边事情也算是妥当了,离忧这才与绿珠二人一并出门,此时门外马车早就已经等候,而流风见离忧出来后,连忙吩咐马夫将车赶过来,请离忧上车。 “清影人呢?”离忧见清影不在,便随口问了一句,平日里没什么特别的事清影与流风都是一起跟着她出去的,因此今日只见到流风,没见清影便不由得问了一声。 流风见状,连忙答道:“回郡主,清风今日有些不太舒服,原本他也要来的,属下见他还发着热,怕他把病气给过郡主,因此没让他来。” “清影病了?”离忧一听顿时担心地问道:“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还发热,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馆请大夫过来给他看过?” “郡主请放心,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惹了风寒,清影底子厚,并不算太严重,大夫说吃两天药,休息一下就没什么事了。”流风见离忧这般关心他们这些人,心头一热,继续说道:“清影不会有什么事,郡主还是先上车办正事吧。” “那好吧,先让他休息休息,等我们从庄子里回来后,我再去看看他。”离忧见状,也没有再多说,随后便与绿珠一并进了马车。 等离忧她们坐好之后,流风便也跟着跳上车,坐在驾车人身旁,马车很快驶动起来,往庄子方向直奔而去。 马车很快便驶过了热闹的街市,出了城门之后,继续往庄子而去,如今庄子边那的规模也在日益扩大,离忧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疏于管理的人竟然也会有将生意越做越大的天赋。 出了城门,郊外马车道明显少了不少人马,因此速度自然也快了起来。绿珠见已经到了外头,没什么人了,便将马车窗帘拉了起来,透透气。今日天气不错,外头风景也很是好看,一时间离忧也兴致勃勃地随意欣赏了起来。 “郡主,小草那孩子你真觉得放到妞妞身旁合适吗?”绿珠想了想后,还是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我的意思是,她毕竟在郑远黛身旁待了那么多年,我是怕她万一她日后教了妞妞一些不应该的东西,怕是对妞妞不好吧。” 离忧听到绿珠的话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朝着绿珠道:“你所想的也没错,不过我瞧着那孩子本性不错,应该是个纯良之人。郑远黛虽然品性不好,倒也不能说她身旁的人全都是是坏人。再说妞妞如今也不小了,这世间的真善美也理应有了学会辨别的能力。”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论小草会不会有你所说的那些不好的陋习之类,这些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妞妞得学会辨别,毕竟将来我们都不可能跟她一辈子,而她也还得得学会分辨更多的人与事,这次也算是当做是给她的一种成长吧。不过,当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私下也还是稍微注意一下,真有什么异常的话,倒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 “我明白了。”绿珠点了点头,对于妞妞,说那种长姐的滋味却亦是深厚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清影在马车外传来的声音:“郡主,不好,咱们好象遇到麻烦了!” 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而后头也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人马车。 “出了什么事了?”绿珠一听,顿时急忙将前面的马车车帘给掀了起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窝子掀开的瞬间,一阵扬起的灰尘顿时迎面扑来。 “咳咳!”绿珠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却与此同时,马上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一旁的离忧捂住鼻子。 离忧见状,却并没有接,而是摇了摇头,径直朝外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心中也不由得一沉。此时地见十个蒙面黑衣人正骑着马将去路拦住,并且很快将她们的马车给团团围了起来。 “郡主,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劫匪!您快进马车里!”清风见状,急忙想让离忧将车帘放下,很显然这些人应该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冲着离忧来的,所以就算是死也得护住主子的安全。 “不必了,他们这么多人,咱们根本就没办法反抗。”离忧摇了摇头,也不理清风的阻拦,索性直接下了马车。 流风见状,心知离忧说得对,只得马上跟着下去,护在一旁,而绿珠亦赶紧跟了下来,虽紧张不已,但却也仍然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离忧看了看眼前的人马,那些人一个个杀气冲天,却一直一声不吭,心知今日算是撞上一劫,她们加上马车夫,一共才四人,还有两个是女人,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瞬间竟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了。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拦住我们的马车?”离忧沉住气,告诉自己不能慌,这个地方虽然离京城城门并不算太远,可也不算近,而且最主要的是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家。所以只能够先沉住气,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再做打算。 “想干什么?郡主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听到离忧的询问,为首的一名黑衣人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在此恭候郡主大驾多时了,怎么着,郡主是想试着反抗一下呢,还是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少受些皮肉之苦呢?” ”大胆,竟敢如此对郡主说话,不准无礼!”流风见这为首的黑衣人如此嚣张,心中很是恼火,自是出声呵止。 此时,已经很是明显,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打劫什么的,而是部着郡主来,怕是想虏走郡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流风暗自恼火,早知道应该多带些人来的,偏偏今日这么不巧,清影又病了,若是清影在的话,以他们两人的功夫,倒还是有机会可以博上一博。但现在只有他一人,形式可就太不利于他们了。 “大胆?我们这些人不大胆那可就真是成笑话了!”为首的黑衣人冲着流风道:“流风,你是什么人我一清两楚,不过,莫说今日清影不在,就算你们两人都在,难不成,你还以为凭你们两人之力可以奈何得了我们这么多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流风没想到这些人对自己这般清楚,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 “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请郡主跟我们走一趟,我家主子有请。”为首的黑衣人边说边看向离忧道:“郡主,我们主子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个机会的,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早些去吧!” 离忧一听,心知这些人是蓄谋已久,因此当下也只能够先按他们说的去做,而后再想办法脱身了。 “你们家主子是何人,本郡主好象从来都不认识这样的主。”她朝四周看了看,想着能够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 不过,离忧的意图自然不可能逃得过那些人的眼睛,毕竟这些人可都是混这个的,哪里会看不出来呢。 “郡主就别再费那么多心思了,实话跟你说,我们的人可不止这里这么十几个,这前前后后的可都早就做好了准备,你就是再拖延时间也是没有用的。“ 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嘲讽道:“我劝郡主还是老实一些合作吧,这样于你于我都好,至于我们家主子是谁,一会等你到了地方,自然便会见到的。郡主请上车吧!” 离忧见状,只得用眼神朝一旁的流风与绿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别乱动,而后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带路吧。” 说完后,离忧也不再多说,先行上车,而绿珠则也马上跟着上了车。原本流风是想在外头跟着一起走,但却被那些黑衣人给赶上了马车,连带马夫一并也扔进了马车里面,目的自然是不想他们看到所去的路。 “郡主恕罪,小人逾越了。”那马夫实在是个实在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早就吓得不行,可看到自己无奈之中与郡主同处马车之内,顿时还马上请罪。 离忧见状,自是示意不必如此:“刘老伯不必如此多礼,是我连累了你们,这个时候你们不怪我就已经很好了,还讲究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小人命贱,死了也无所谓,可是郡主金枝玉叶,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呀!”刘老伯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只可惜小人没有能力,保护不了郡主。” “刘老伯千万别这样说,咱们也都别泄气,那些人并没有马上对我们动手,想是一定有所求,所以一会咱们都见机行事,无论如何,先何住命再说,至于其他的都是其次。”离忧亦叹了口气:“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放心,不论如何,我定会尽量保你们周全!” “郡主……” 一听这话,绿珠、流风与李老伯顿时都出声了,一幅要劝说离忧的样子。 离忧见状马上打断她们道:“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忠心耿耿,放心吧,我亦会好好珍惜自己这条命的,你们放心,很快便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们一定都能安全的回去。” “郡主,流风不才,不过拼命也不会让那些人伤郡主分毫!”流风一脸的杀气,一脸的忠诚,同时也是一脸的决心。 见状,离忧点了点头,亦不再多说,只道让众人好好调整一下,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马车也不知道到底往哪里驶去,只觉得路越来越不好走,高高低低的极为不平,那些人不准他们往外看一眼,否则的话便直接动刀子砍人,离忧知道这些都是些亡命之待,因此叮嘱众人暂时忍耐,不可轻举妄动。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样子,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离忧等人下车之后,这才发现马车已经驶到一处深山之中的庭院里。 这里应该是某个有钱人家在山里头什么地方修的单独的别院,带着几分清冷,却显得颇为有气派。 “郡主请吧,我家主子正在厅里等候您的大驾。”那为首的黑衣人朝离忧做了个请的姿式,示意离忧跟他走。 “你们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离忧见其他几人则将绿珠流风等人往不同的地方带,便说道:“他们都不过是我的仆人,什么事情都不关他们的事,请不要为难他们。” “郡主放心,我们只不过是带他们先去别的地方休息片刻,只要郡主与我们好好配合,我保证你们都不会少一根汗毛。请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原因 心知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离忧也不便说太多,只能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人她并不会玩什么花样,希望自己的配合能够为绿珠等人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显然流风与绿珠并不放心让离忧独自跟着那些人去别的地方,正欲出声反抗,却被离忧严厉地目光给压了下来,她们心中清楚,主子这般做是不希望她们有什么不好的下场。而此刻,除了言语的抗议以外,她们似乎并没有任何有作用的其他方式,想到此,也只好按照离忧的吩咐,暂时先忍了下来。 很快,离忧便被人带到了后院一处小屋内,等她进去后,那领路的黑衣人便将门关了上来,领着其他人都先行出去了。离忧见状,也没有多问,自个往里边走去。 果然,正屋里头的主位上正坐着等候她的人,而让她没有料想到的是,那蒙面黑衣人嘴时的主子竟然是个二十左右的女子。并且那名女子似乎并不担心离忧看到她的真面目一般,并没有如那些黑衣人一样蒙住脸孔,而是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含笑着望着一步步走近的离忧。 “郡主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觉得荣兴无比。”那女子一脸笑意地朝离忧挥了挥了手,继续说道:“郡主请坐,舍下简陋,只备了新茶一杯,要是招呼不周,万望郡主莫见怪。” 离忧依言坐了下来,也没有急着出声,只是边端起身旁的那杯茶喝了起来,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名女子。 女子长得颇为好看,唇红齿白,媚眼含情,精致的五官加上那娇柔的身姿,的确十分有吸引力。不但如此,在离忧看来,这女子淡定从容,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离忧快速在心底里寻找着这女子有可能的身份,但想来想去,整个京城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郡主是否在想,我到底是谁?”那女子仿佛看透了离忧的心思一般,不在意地说道:“其实郡主根本就不必费神猜测,一会我自会跟郡主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离忧见状,反倒心中有了些底,低头喝了口中茶后这才说道:“你是何人,我并不太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让人将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缺钱茯的人家,因此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通,你们费这么多的功夫,冒这么大的险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郡主倒是直性子,这一点我很是喜欢。平日听到坊间关于郡主的各种传言,今日一见,倒觉得真是名不虚传。”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些赞赏,却也不似嘲讽,悠闲而道:“郡主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虽传言各不相同,不过在我看来,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论是气魄、胸襟还是胆识,无一不让人钦佩。” 说到这,女子话锋却突然一转,轻笑一声道:“至于今日冒昧请郡主过来,是有个小忙要请郡主帮一下。都说郡主宅心仁厚,想来是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的。” 离忧一听,亦跟着笑了笑,随后说道:“你们将我还有我的几个仆人一并劫到这里,照这样的形式来看,我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反对的。只不过不知道你所说的事是否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若是能够解决自然好商量,可若是超过了我的能力,怕是只会让你们失望了。” “郡主实在是过谦了,以郡主的身份与影响,今日这事实在是小事一桩,况且请郡主放心,我们不会让郡主做什么,只需救郡主身上常用之物一用,其他的自然有人会替郡主去办。”那女子说道:“听说郡主头上所戴玉簪乃当年行成年礼时郡马爷所赠,这么多年郡主一直戴在头上,可见郡主与郡马之间情深意重,实在是让人羡慕。” 听到这女子的话,又见她提出要自己头上玉簪一用,离忧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亦不过是这些人抓过来的一个人质,一个筹码,其真正的目的还是想拿她换其他什么。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离忧微皱眉头:“既然我成了你们手上的人质、筹码,最少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你们拿我相要挟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吧?” “既然郡主都问得这么明白了,那我也自然不能相瞒,我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郡主,只不过是想用群主换回一个人罢了。”那女子也不再绕,径直说道:“王刚这人,郡主还有些印象吧,说起来,若不是郡主的话,说不定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离开这个京城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王刚?”离忧一听,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你们原来是为了他,看来你们是南疆那边的人。” 说起王刚,离忧这才记起,黄天泽于几天前已经下令,要将此人问斩,以此来警示其他的人。而现在这些人则冒险相救,看来王刚倒不是一般的细作,亦没有成为南疆那边的弃子。这一点倒是让离忧相当不解,于南疆而言,王刚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不再有半丝的价值,为何这些人竟然还会这般在意他,甚至于不惜绑架皇亲来救王刚。 “没错,我们的确是南疆的人。郡主现在可否借玉簪一用?这样你也可以早些回家呀。”女子一脸的笑意,如同所谈之事,不过是闲聊一般那样轻松。 离忧听罢,倒也没有多犹豫,边从头上自行将玉簪取了下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边道:“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王刚现在可是皇上亲批斩首的钦犯,怎么可能因为我而轻易赦免。” “这一点郡主就不必费心了,一会我自会找人将书信与此物送回你府上,到时郡马爷定会替我们想办法去说服皇上的。”那女子边说边拍了拍手,而后继续说道:“况且,据我所知,那皇帝一向对郡主很是宠爱,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郡主身陷困境而无动于衷吧。” 话音刚落,便见外头有人推门而入,离忧望了过去,正是刚才带她进来的那个为首蒙面黑衣人。 “将东西拿上,连同之前写好的书信一起,马上送到郡主府上。”那女子吩咐道:“记住告诉郡马,若想郡主平安无事的话,务必不可有任何侥幸心理!” “是!”那黑衣人沉声领命,而后拿起桌上的玉簪转身便出去了。 “好了,从现在起,郡主与我一起等着就行了。我已经在信上都写清楚了,最多给你夫君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他若是不能带王刚到我指定的地方交换你的话,那么你们这对情深意重的小夫妇怕是从此后只能天人永隔了。” 女人笑得很是畅快,如同已经看到了结局一般,片刻之后继续说道:“不过郡主不必担心,以我对你们两夫妻感情的了解,郡马怕是无论如何也会将人按时带来的。一天的时间,足矣!” 听到这女人的话,离忧没有再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不论她说什么都无计于是,也许这女人说得对,现在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等待了。 对于江一鸣,她绝对相信不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救自己,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王刚并不在江一鸣手上,而对于黄天泽会不会为了她的性命而放了王刚,这一点她实在是没有半点的把握。 见离忧不再出声,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那女子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意外,想了想后,又朝离忧说道:“郡主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救王刚吗?” 见女子再次主动提及,离忧便说道:“这是你们的事,虽然在我看来,王刚现在已经对于南疆没有任何的实质作用,不过既然你们花心思救人总是有你们的原因。你若想说的话,我自是当成故事听听,你若不想说,我亦并不是太过好奇。” “果然是有意思,真是让我再次刮目相看。”女子长叹一声,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后道:“反正坐在这里无事,不如我讲个故事给郡主听听吧,我也好久没跟什么人这般长谈过了,就当是我冒犯郡主的一点歉意吧。” 很快,这女子也不理离忧是否回应,径直便说了起来,离忧听着听着,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起来。 这女子说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人的故事,而是她自己还有王刚两人之间的故事。 原来,这女子名叫纳兰星辰,是南疆敌国亲王之女,还是孩童之时便被派往这里,成为南疆潜伏在京城身份最高的细作。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年经尚小,许多事情都并不太清楚,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身旁之人的教导,这才渐渐的明白自己的处境。 纳兰星辰与王刚的相识真的很是巧合,那年她七岁,而王刚亦不过十岁,两人是在一次花灯节上认识的,当时的王刚并不知道纳兰星辰的真实身份,一晃几年过去,随着两人之间关系日益熟悉,王刚渐渐地知道了纳兰星辰的一些秘密。 原本南疆那边的人怕王刚将此事说出,以至于威胁到纳兰星辰还有其他人在京城的安危,于是想要除去王刚。但纳兰星辰却执意不肯,还因此而惹怒了她的生父。王刚此时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了纳兰星辰,于是便想带着纳半星辰一起逃走,让她不必再背负那些不应该背负的东西。 不过那时王刚亦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两人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反倒是纳兰星辰的处境再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纳兰星辰,王刚只得加入了他们的组织,而纳兰的父亲亦许诺日后等他们长大后会将纳兰许配给王刚。 打那以后,王刚便成了南疆那边的人,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族,这些年他帮纳兰做了许多的事,而纳兰与他之间的感情也早已经超过了世人眼中的那种普通之情。 正因为如此,所以王刚特意将自己扮成一个滥情之人,其实,那么多女人,于他而言都只不过是蒙骗世人的摆设,而他真正所爱之人却只有纳兰星辰一人。 王刚从不会允许别的女人替他生下子嗣,因为在他的心中只有纳兰星辰才是他唯一的妻子,也只是她才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所以即使府中女眷有人无意怀孕,最后都会在他的默许与故意纵容之下,借着郑远黛之手而除去。而送远黛的孩子从怀有到生下他都清楚得很,那并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 如果事情没有走到这一步,或许郑远黛的那个野孩子还有一定的价值可以生存下来,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败露,王刚自然不会再允许那个孩子活在这个世上。 “你们都以为他是个滥情之人,其实所有的人都错了,他不仅不是滥情之人,他还是这世上最专情的人!”纳兰星辰说到这里,眼中已经泪花点点,她吸了口气,朝着离忧说道:“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我最羡慕的是你可以没有任何的顾忌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幸福生活,而不必像我与他一般,活得那么累,那么无奈。” “他这一辈子都是被我所累,若没有我的话,他的人生一定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一定会活得比现在好得多,都是因为我呀,是我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纳兰星辰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出事之后,我爹竟然让我不要再理会他,让我一个人回去。他们说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不值得我们去营救。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对我来说他有多么重要。” 她再次抬眼看向离忧,一脸的悲恸:“他们都是些无情无义之人,永远也无法懂得我与王刚之间的感情,可你不同,你和江一鸣与我们一样,是一样的人,郡主,我知道你懂,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么多,你觉得我可能像他们所说的一般,扔下他不理不踩,让他一人去背负那些本不属于他的责罚吗?”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放下他不管,不可能一个人逃走苟活,他们不帮多救他,我自己想办法救,他们不要他了,我却永远不会抛弃他!”纳兰星辰一脸的坚定,那样的目光带着说不出来的果断与决心,看得让人不由得心生同情。 离忧听后,心中亦不由得为之动容,抛开国与国之间的那些复杂的问题,对于纳兰星辰与王刚之间的这份感情,她真的很是敬佩。看似最无情的人却是最有情的人,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实在是太过沉重,太过悲情。 从这个简短的故事中,她并不需要去判断太多的是非,毕竟他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谓的对与错只不过是身处的立场不同罢了。而她甚至怀疑,开始的时候,纳兰对王刚的感情里头肯定包含了其他的杂质,最少利用是肯定有的,可无可厚非,不论如何,这一路走来已经让这两人的感情超越了一切,只是隔在这份感情之中的还有许多的无奈与不得已,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们面临现在这样的处境。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抱有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为多数,不过有一点她可以很肯定,其实纳兰星辰与王刚都只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不过是一对可怜的恋人罢了。 她并没有资格对这样的爱人去谴责什么,而除了倾听以外,她似乎也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可以表明些什么。 “对不起,是我说得太多了,可能你并不愿意听这些,只不过是这些话憋在心中太久太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自认为应该能够明白我的心情的人,所以才会说多了一些。”纳兰星辰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若是这一次不能救出他的话,我会和他一起死,若是能够救出他来,我会与他一并流浪天涯,再也不理会任何的世事。” 听到这些,离忧不再继续沉默,转而看向纳兰星辰,定定地说道:“能不能救出他来,这一点我无法保证什么,只不过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郡主有话请直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呢。”纳兰星辰摇了摇头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便是将他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让他的人生完完全全的变得凌乱不堪,是我对不起他呀!” 离忧见状,顿了顿后说道:“你与他已经走上了这一步,即使日后真能够救出他来,即使这边皇上不再追究你们,你觉得你的父亲,你的国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吗?也许在他们看来,你们已经是背叛者,不论你们是否真的做出了背叛的事来。除非你们再一起回去,否则的话,怕是不可能断掉那些麻烦。可真要是再回去的话,现在这样的结局还可能再重演,而你们则永远也不可能如你所想象的那般去生活。” 离忧的话像一要刺一样扎进了纳兰星辰的心中,她不得不承认,最不愿意去想,最不愿意提及的事就这样毫不忌讳的被离忧给说了出来。也许离忧说得对,从一开始她与王刚的结局便注定好了,可是,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呀! 她们之间不再继续之样的对话,这样的对话只会让纳兰星辰觉得害怕,她叫人进来先将离忧带了下去,不论如何,还是先救出王刚再说,哪怕真是一死,最少死之前她也要再了见见自己最爱的人,哪怕真的只有一死才是最后的结局,那么,她也要与王刚死在一块。更何况,死未必就是唯一的路,只要她努力的话,说不定一切都还有转机。只有先救出人来,活着才能有日后的希望。 而就在离忧被人带到别的地方关起来之际,江一鸣已经收到了纳兰星辰派人悄悄送来的书信与玉簪。 看着那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玉簪,江一鸣的心顿时快要跳出嗓门,而等他看完手中的书信时,脸色亦早已经苍白一片。 “送信的人在哪里?”他的声音一片冰凉,听得一旁的拾儿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送信之人早走了,东西是交到管家手中的,当时咱们还没有回来。”拾儿连忙问道:“公子,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呀,这玉簪不是郡主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江一鸣听罢,沉默了片刻,而后这才朝着拾儿说道:“郡主出事了,今日去庄子的路上被人给劫了去。此事先不要声张,你先将二丫叫来,我要找点东西。” 拾儿一听离忧被人劫走了,顿时吓得不清,难怪公子如此神情,原来竟是郡主出了事。虽不知道这会的工夫公子叫二丫找什么东西,不过拾儿知道一定是与救郡主有关,因此连忙点头,快速跑去找人去了。 江一鸣死命的握着手中的书信,心中一片死寂,半响之后,这才将书信装回了信封,而后一脸坚定地说道:“离忧,我一定会将你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不论是谁,不论他们想要什么,他都要将离忧平安无事的救回来,哪怕是要去求皇上,他亦丝毫不会犹豫。 不就是要一个王刚去交换吗?只要离忧平安,就算付出所有的代价,他都会想办法将人给弄到手,去交换离忧! 很快,二丫便过来了,江一鸣也没多说,只让二丫赶紧将离忧上次带回来让她们收好的那块入宫的腰牌找出来。那东西上次回来后,离忧便让人收好了,放在哪里他也不清楚,而现在他就要拿着这东西直接入宫找黄天泽,直接向黄天泽要人去救离忧。 二丫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江一鸣如此模样,连忙赶紧去将东西找来,拿到腰牌后,江一鸣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便准备入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定计 江一鸣拿着那块腰佩径直入宫而去,不出所料,宫人在见到他手上的腰版之际,第一时间便将他直接带去见黄天泽。原本这个时候黄天泽正在与几名大臣商议一些重要的事,听到禀告之后也没多想便先让大臣退了下去,转而让人将江一鸣带进来。 江一鸣的处事风格黄天泽自然清楚,若没有紧急之事,一定不会这个时候拿着入宫腰牌直接面圣,更何况来的不是离忧,而是江一鸣。 片刻之后,江一鸣便被宫人带了进来,看到他的神色,黄天泽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江一鸣匆匆行了一礼,之后便马上出声让黄天泽暂退旁人,说是有要事相商。 “发生了什么事?”黄天泽边问边快速挥了挥手,示意众宫人先行避让,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江一鸣一副如此匆忙的神色,因此更是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已无他人,江一鸣径直出声朝着黄天泽恳求道:“皇上,离忧出事了,求皇上务必出手相救!” 听到这话,黄天泽顿时愣住了,片刻之后这才很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离忧怎么啦,快此如实说来!” “今日上午她带着流风与绿珠坐车去庄子,半路上被人劫走,劫走她的人刚才暗中派人送来书信与离忧头上常年佩带的玉簪,说是让我在指定的时间与地点带着王刚去交换,否则的话,他们便会杀了离忧。”江一鸣边三两句说明了一下大致的情况,边将那封绑匪的信呈给黄天泽。 黄天泽一听,连忙接过信,打开来查看,直到看完信上最后一个字,这才一脸愤怒地拍案而起:“可恶,这些人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竟劫持郡主,意图交换王刚,实在是太过猖狂。朕定得将他们一网打尽,看看日后还有谁敢挑衅天家威严!” “皇上,依我看,之些人估计应该是南疆那边的人,离忧落到他们手中,我担心不按他们所说的去做的话,怕是凶多吉少,毕竟这些可都是些亡命之徒。还请皇上开恩,务必以离忧的性命为先!”江一鸣见状,只是最为担忧离忧的安危,于他而言,现在任何事情都比不过离忧的性命。 黄天泽微微平息了一下情绪,转而看向江一鸣道:“一鸣自可放心,朕一定会将离忧平安救出,绝对不会让那些人伤她分毫。” “皇上想如何救?”江一鸣自是没时间顾忌太多,径直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顾忌。他知道黄天泽自然不可能如他一般只考虑离忧的安危,黄天泽毕竟是君,是皇帝,于他而言,自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服从绑匪的吩咐,就这样将王刚给白白放了。 当然,江一鸣并不奢望黄天泽能够像他一般全心全意地只为离忧着想,而不考虑其他,但是不论黄天泽用什么办法,他唯一的要求是务必保证离忧的绝对安全。于他而言,离忧的性命大过一切,他赌不起,更输不起。 黄天泽自然明白江一鸣的意思,的确,离忧是必须得救出来,可身为皇上,他也是绝对不能容忍那些歹徒如此猖獗,更不可能这向老实地受制于那些人。所以他得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够安然无恙地救出离忧,同时也不可以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否则的话,他这天子的颜面岂不得尽失。 “一鸣,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救出离忧。”黄天泽一脸保证地向江一鸣说道:“你放心,朕也同样不想她有任何地闪失。” 离忧自然得救,但是王刚还有南疆那些同伙亦不能让他们这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否则的话,他这天子的颜面岂不得完全扫地。 黄天泽的保证让江一鸣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这才点了点道:“若是到时还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亦或者不能绝对保证离忧的安危的话,在下恳请皇上务必以离忧性命为先,江一鸣愿意付出全部身家,亦可付出任何代价在所不惜,只求皇上能够将王刚交给在下,让在 下单独去与绑匪交易,换回离忧。” 江一鸣自然知道黄天泽不可能单纯的以救离忧为唯一的目的,而绑匪所要求的交易对象王刚又是身份那般敏感的死囚,黄天泽不甘心这般轻易受绑匪的威胁完全乖乖就范,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他并没有权利要求黄天泽什么也不做便直接将王刚交给他去交换离忧,但若是最后还找不到所谓的两全其美的办法的话,他自然会不惜一切为代价,全副身家也好,哪怕是他这条命都可以,只要能够完好无损地救出离忧,他都愿意。 看到江一鸣如此坚定不移的神情,黄天泽心中一阵感慨,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江一鸣的要求。 黄天泽此时完全看明白了江一鸣对离忧的爱到底有多深,那种可以不顾一切的疯狂永远是他这样的人无法体会,无法做到的。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离忧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除了江一鸣,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这样的爱她! 好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些时辰,许是之前绑匪考虑到了江一鸣入宫觐见所需花费的时间以及说服黄天泽等一切事宜并非那般容易,所以倒是给了一个较为合理的准备时间。而接下来,黄天泽则在御书房内不断秘密召见一些特殊的人,暗中商议对策,安排最为恰当的营救计划。 江一鸣也一直在一旁旁听,但却总觉得那些商议出来的办法并没有能够真正完全保障离忧绝对安全的,因此自是愈发的担心起来。 一直到了半夜时分,也仍然没有商议出最佳对策出来,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黄天泽渐渐也变得烦燥起来,几位商议地大臣见状,一时也不由得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不敢再顺便乱出主意。 这会功夫,他们也算是摸清了皇上的真正心思,对于王刚以及他的那些同伙,皇上自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可是对于离忧郡主的安危则更是不得有半点闪失。可问题是,那伙人明显早就做好了皇上会暗中介入,侍机抓捕的准备,因此一旦发现半点不妥,随时都有可能伤到郡主,所以这事还真是很难找到什么两全之策来。 “皇上,先休息一下,用点东西吧以,龙体要紧呀!”一旁的公公小声的劝说着,这一天下来,那江一鸣什么东西都没吃,而黄天泽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什么东西。 “朕不饿!”黄天泽挥了挥手,示意那公公不必再说,而后又朝一旁一直没有怎么出声的江一鸣说道:“一鸣,你可有什么办法?” 江一鸣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皇上,我想见见王刚,说不定,能够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黄天泽一听,倒是猛的想起了这一层,也对,既然那些人是救王刚的,那么王刚自然应该清楚一些内情,只不过,以王刚的个性,怕是很难说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先让人将人带过来,问问再说。想到这,黄天泽连忙吩咐让人马上将王刚带来。 有黄天泽的旨意,王刚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被秘密带了过来。王刚显然并不清楚,为何以他现在的身份,竟然这么个时候被人带入宫中,但心中却隐隐有所感觉,估计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之事,否则的话,像他这种已经定了罪,打入天牢等着处斩的死囚哪里还有可能半夜三更被带到御书房,带到黄天泽的面前。 而当王刚在御书房内见到江一鸣的一瞬间,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但却并没有出声。 “王刚,你可知此时朕为何召见你?”黄天泽也不多言,径直说道:“你身为王家子孙,身为我朝子民,却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国殃民,朕念及你亦非良心泯灭之辈,从轻处罚你的家族,并末累及无辜,如今你虽服罪,但你的同伙却继续在外祸国殃民,因你而连累他人,你说,朕当如何惩处?” 王刚听罢,并没有太过惊讶,片刻之后这才说道:“皇上有话自可直说,如今我王刚已是将死之人,自然也没什么其他别的想法。” 黄天泽自打王刚到后一直便在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见到此刻由原本略带惊讶而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反倒恢复平静的王刚,心中顿时想到了什么,因此又直接点明道:“你的同伙挟持了离忧郡主,欲以郡主来要换取你的性命。此事,你又是如此想?” “罪民没什么想法,有人想救罪民,亦是别人的事,罪民并不清楚。”王刚微微笑了笑:“皇上何必特意找罪民来呢,决定权在皇上手中,换就换,不换便不换,罪民没有任何的想法。” “欲救你之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究竟躲藏于何处,有多少人手,你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吧?”黄天泽继续问着,神情却比之前愈发的严厉。其实,他亦知道王刚绝对不可能将这些告诉他们,可是,此时似乎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 听到黄天泽的再次询问,王刚并没有急着出声,而是先朝一旁一直没有出声却一脸凝重的江一鸣看去,片刻之后这才朝着江一鸣道:“郡马此时心情如何?说实话,对于郡主与郡马之间的感情,王刚倒是十分欣赏。王刚的性命不足为惜,不过郡主金枝玉叶倒实在是让人担心不已。坦率地说,能够用王刚一条贱命换郡主这么珍贵的性命,这笔交易实在是太过划算,当然,我亦清楚这事也并非郡马可以做主,说实话,我实在是同情郡马此时的处境,亦明白郡马的心情,不过,王刚自己都是将死之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办法可以帮到郡马。” 对于王刚的故意挑衅,江一鸣并没有表现得失去冷静,相反,此刻他却异常的镇定,时刻注意着王刚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的任何一点微妙的变化。 “看起来,你似乎对那些想救你之人很有信心。我还以为,你如今已经成了南疆那边的弃子,毕竟你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没想到竟还有人敢冒如此风险来救你。”江一鸣不动声色地说着,目光愈发的凌厉,眼前的王刚脸上散发出来的并不仅仅是信心,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采,那样的神采异常的让他觉得眼熟,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王刚一听,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颇为感慨地说道:“是啊,你们自然觉得意外,不过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或许对于南疆来说,我的确已经毫无半丝价值,可是对于有的人来说,不论何时,不论我成了什么样子,我的价值都是无法比拟的。” 说到这,他的眼中更是闪过一种说不出来的光彩:“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任何东西,而对于我的生死,我亦早已经不再在意。这一次如是侥幸能生,那就当成是老天的恩赐,若还是一死,更是没有任何遗憾了,毕竟有个那么金贵的郡主黄泉作陪,怎么说我王刚也是值了。“ 想起离忧,王刚心底顿时又闪过一丝恨意,若不是那个死丫头半路杀出来,他此刻早就跟着心爱的人一起远走高飞了,哪里会落到如此下场,哪里还有可能让最爱的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他。 特别是最后离忧让郑远黛抽他的那一顿鞭子,更是让他怀恨在心。说实话,刚才他所说的话并没有假,如果这次能够重获新生,那么自然算是赚到了,如果还是一个死,有这么个让他恨的离忧郡主陪葬,自然也是挣了。 看到王刚如此嚣张,黄天泽怒斥而道:“狂妄,你以为朕会让你们得逞吗?朕不但会将离忧郡主安然无恙地救出来,朕还会将你们这一伙人一网打尽!” “既然皇上有如此决心,那还何必找我这么个将死之人过来说这么多呢?”王刚一听,更是笑得厉害:“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你们要是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即救人又抓人,那么怕到时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吧!她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你们的用心,哈哈哈哈……” “放肆!”黄天泽大呵一声,见一旁的江一鸣似乎并没有什么想再问王刚的了,便也不再留这样的人在眼前看着心烦:“来人,将他先带下去,好行好守,随时听朕旨意。” “遵旨!”听到黄天泽的吩咐,马上便有侍卫上前将王刚给带了下去。 等人被带下后,黄天泽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朝着江一鸣道:“看出了些什么吗?” 江一鸣快速抬了抬手,示意黄天泽先行停住,而他则如同陷入了深思一般,一脸的迷茫。 见状,黄天泽心知江一鸣可能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但似乎又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被卡住了,因此也不再催促,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着,等着江一鸣冲破脸上的那股迷茫,找到想要的答案。 好一会,江一鸣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总算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舒缓了一些。 “皇上,我想我已经猜到了是绑架离忧的到底是什么人了。”江一鸣一脸的清晰,似乎已经找到了什么好的方法。 “什么人?”黄天泽一听,马上说道:“不是南疆那边的人吗,难道知道具体是谁的话对救离忧有好处吗?” “没错,皇上说得对。不过现在我还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请皇上赶紧命人去核实一下。”江一鸣一脸的肯定,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或许真的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解决这事,安然救出离忧。 “说!”黄天泽见状,自然马上让江一鸣说到底是什么问题,这个时候江一鸣提出,想是以他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并不难查证。 “是这样……”江一鸣上前一步,在黄天泽耳畔低声低嘀了几句。 黄天泽听罢,顿时点了点头道:“放心,此事并不难查证,最多一个半时辰,朕马上可让人完全查清。” 说完,黄天泽便唤来心腹,让其亲自去办,务必最快的速度查明并回报。 而趁着这个时候,江一鸣将自己的想法与黄天泽细细地说了一遍,黄天泽听罢亦觉得十分可行,只待一会去查证的人回来禀报无误后便可正式安排,等天亮之后即可布置去救离忧。 “来人,去准备些吃的东西!”事情总算是有了些眉目,黄天泽心里也稍微缓和了一点,再想到明日白天还得有场硬战,因此朝江一鸣说道:“吃点东西吧,你也一天没吃了,明天,你还得去救她,若是不吃东西,怕是体力不支,到时反倒误事。” 江一鸣微微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黄天泽的提议。黄天泽说得对,既然事情已经有了底了,那么现在他自然得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样明天才能更好的去救离忧。 两人一起吃了一些东西后,原本想趁机休息一下,补充些精神,可无奈心中都始终放不下来,根本就没有半丝的睡意。 见状,索性也都不再强行休息,反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为了离忧的事,害得皇上跟我一起这般熬,还如此劳师动众,大恩不言谢,等救出离忧后,日后不论什么事,只要皇上用得到我江一鸣的地方,江某绝对尽心尽力,在所不措。” 江一鸣很是感激地说着,他心中清楚,黄天泽的恩情并非仅仅只是愿意帮他救离忧,而是从心底里真心的关心离忧的安危,因此才会这般重视。堂堂天子,为了救人能够与他一并通宵不眠不休的想办法,做到这一点的确并不容易。 黄天泽听到江一鸣的话后,微微摇了摇头:“谢什么,其实此事倒是因为朕而连累了离忧,他们本就是冲着王刚而来,而王刚一事亦是因为你们帮朕而惹上,要怪只能怪朕,倒是让离忧莫名受了这么一罪。更何况,朕打心底亦是将你与离忧当成朋友,朋友有难又岂能无动于衷。” 说到这,黄天泽顿了顿,似乎很有感悟,而后继续说道:“朕贵为天子,表面上看拥有这世上最显赫的身世、地位、权势、富贵,可实质上却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这世上全是敬我、怕我的人,每个人说话都会深思熟虑,想了又想,才会表明心中所想,长这么大,我甚至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都不曾有过。而离忧,却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如同普通人一般的那种快乐,让我感觉到了与朋友相处一般的那种轻松与愉悦。所以,她有难,我岂会袖手旁观。” 黄天泽再次看向江一鸣,笑着说道:“还有你,我一直觉得就算咱们之间没有离忧的关系的话,也是可以成为朋友,成为知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你很与我合眼缘,好像原本就应该成为朋友一般,你信吗?” 江一鸣听罢,亦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我信,虽然平日与皇上见面深谈的机会并不多,可是君子之交淡于水,对于皇上,一鸣亦是打心底里敬佩,而且十分愿意交心。” 说到这,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男人之间的那种交情自是不必再用太多言语表达。 又过了一小会,派出去查证之人终于回来,而让黄天泽与江一鸣兴奋不已的是,一切竟真如同江一鸣所料,得知实情后,两人最后又商议了一番后便马上开始召集人手按照江一鸣的办法进行安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解救 离忧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断断续续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是心里头不断地想起江一鸣那副焦急不堪的模样,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模模糊糊的睡了一会,而梦里面也尽是江一鸣那担心而憔悴的模样。 耳旁突然响起一阵极为轻的响动,不过于她而言早就足够让将她从原本就并不忠实的梦境中吵醒。睁开眼一看,意外的发现竟然是绿珠的身影在一旁走动。 “绿珠!”她不太相信的喊了一声,随后马上翻身坐了起来,想看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真的。这个时候绿珠不是应该与流风等人关到了其他的地方吗,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呢? “郡主,您醒了?”绿珠听到离忧的声音,回头一看,见人已经醒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洗漱物品,走到床边说道:“时辰还早,郡主昨晚一定没休息好,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用了。”离忧摇了摇头,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绿珠后,不由得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其他的人呢?” “今日一大早,我就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说是让我服侍郡主一会起床。”绿珠连忙说道:“郡主放心吧,流风他们就在隔壁不远的房间,咱天那些人也都都没有难为我们,只是不限制了我们的自由罢了。估计着这里没有其他的婢女,因此一大早那些人才将我带过来,让我要服侍郡主。” “没事就好,估计他们压根就不必担心我们在这里面能够掀得起什么风流来,所以也没必要对我们太过限制。她竟然还想到让你来服侍我洗漱,倒也还真是有心了。”离忧有些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喃喃而道:“也罢,原本她倒也并没有太多的恶意。” “郡主,您说的都是什么呀?她是谁?还有,这些人到底为什么将咱们带到这里来?”绿珠一脸担心地问着,昨天她跟流风两人想了好久,却始终无法猜到这些人的身份,再加上那些人除了给他们送点吃的东西以外,根本连半句话都不再与他们说,所以更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而刚才听郡主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有了些底,怕是那劫他们到此的人已经与郡主挑明了用意,而现在郡主竟然说那些们原本并没有太多的恶意,却自是让绿珠很是想不明白。 既然没有恶心,为什么这些人要将他们劫来这里?既然没有恶意,那不会好好商量,非得用这样的形式吗?绿珠心中担心,怕离忧被那些人给说了些什么洗了脑蒙蔽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处境怕是会更加危险了。 听到绿珠的话,离忧心知绿珠是担心自己,于是便简单解释道:“放心吧,他们没有将我怎么样,否则的话,这会的功夫也不可能还让你过来。” 说到这,离忧朝门口方向看了看,她知道,此时外头一定有人看守,不过所说之言倒也没什么好掩饰地,因此索性直说道:“他们都是南疆的人,他们抓我的目的,不过是想用我换王刚罢了。昨日他们已经将书信与我头上的玉簪送到一鸣手中了。再过一个多时辰便应该到了他们与一鸣约定好的时间。到时若是一鸣将王刚带到指定的地方的话,也许我们便无事了。如果……” “如果一鸣没有能够按他们的要求将人还过来与他们交换,或者皇上从中动了什么手脚被他们发现了的话,怕是我们的性命于他们而言也就没有任何存活的意义了。”离忧略带抱歉地朝绿珠说道:“绿珠,这一次怕是要连累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 “郡主,您说什么傻话?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能够跟在您身旁,这一辈子绿珠什么都觉得值了。”绿珠不由得一阵心酸,倒不是担心自己性命,而是替离忧难过。 她这条命着实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原本像她这样身份的人,能够活成现在这个样子,早就已经知足了。她觉得自己赚了,这么些年来,跟在离忧身旁,离忧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婢女看待过,真心真意地对她好,比起那些有着血缘亲情却丝毫不在乎她,甚至为了几两银子而死迫活逼要将她卖掉的家人相比,离忧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自小,她便是家中多余的存在,她是女孩,又长得不漂亮,用嫂嫂的话说压根就是个赔钱货,所以早早的她就被卖到了郑家当奴婢。原本以为自己将每个月所挣的工钱都给了家里人,也不再让他们有半点的负担,这样的她应该可以是到家人的一点点认可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在她入郑家为奴的那几年里,除了每个月过来代领她的工钱以外,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联系。这一切倒也算了,她总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实在是因为家中太穷了一些,所以他们才无暇顾到她,再怎么样,她还算是有个家,一年到头过年时勉强有个天把假时,最少也有个去处。 可是,那些所谓的亲人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心寒绝望,直到最后那一次,他们竟然合起伙来强迫她嫁给一个傻子,不为别的,只为那傻子家多出的那几两银子。 直到那一刻,她这才明白,原来在那些人的心中,对他们来说,她不过就是个还可以换回几个银子的工具,不论她如何乞求都无法让他们改变心意。亦或者,在他们看来,这本就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已经彻底的对人性失去了任何的信心,可也就是在她最最绝望的时候,那个还不是郡主,同样只是个奴婢的离忧却出人意料的站了出来为她说话,为她摆脱那份沉重的枷锁。那一刻,她原本已经绝望的心被那个小小的却充满了力量与能力的离忧所打动,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离忧便成了她生命之中最最重要的人。 而这一路走来,她亲眼见证了离忧身份与命运不断地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变化,可不论如何变,离忧身上那份善良、真诚、勇气与爱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离忧从来都没有将她将成外人看待过,更没有当成下人,而是当成亲人,当成姐姐一般。原本离忧一直都会叫她绿珠姐,不是表面的客气,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尊敬,只不过是她觉得离忧现在毕竟是郡主,被外人听到的话,总是不好,因此坚持着不让离忧这般称呼,之后这才改叫名字。 对于一个这样没有血脉之亲却比亲人更亲的人,她真的愿意为之付出一切。而现在知道她们都身陷险境时,她脑子里竟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离忧平平安安的回家,只有可以的话,她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郡主放心,公子不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绿珠替离忧打着气,虽然她也知道王刚并不在江一鸣手中,但她太清楚江一鸣与离忧之间的感情,怕是不论如何,江一鸣都会去将人给带来交换离忧。 “我知道一鸣肯定会想方设法救我,正因为这样,所以心中才很是担心。”离忧微微叹了口气道:“现在王刚已经是皇上钦定的死囚,就算皇上亦有心相助,但帝王之颜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任由他人的胁迫,这无疑是对于皇权的一种挑衅与渺视,皇上又怎么可能那么顺从的听从一鸣的话,简单的将人交给一鸣来换我呢。“ 听到离忧的话,绿珠微微一怔,这话的确不假,别说是皇上,就算是普通的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乖乖就范,可是,她却并不甘心,皇上向来对郡主也很是恩宠,再怎么样也应该会以郡主的安危为先。 “郡主,依我看,公子一定会想办法的,您一定要有信心才是。”绿珠只得这样说,尽量鼓励着离忧不要太过灰心,毕竟,不论如何,她都会陪在离忧身旁,哪怕是死。 听到绿珠的安慰,离忧连忙笑了笑,一副放心的表情道:“我没事,也没有太过担心自已的处境,只不过是怕一鸣为了救我,这一次不知道又得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些什么。说来,这一辈子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怎么还也还不清。” “只要郡主好好的,对公子来说,这便是他最大的希望,你们两人之间又何必说谁欠认呢?怕是公子听到心中也会不开心了。”绿珠好言说着,也不想离忧再想太多,便转而说道:“既然不想睡了,那就起来洗漱一下吧,一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早些做好准备总是好的。” 见状,离忧点了点头,径直起身收拾洗漱,绿珠说得对,事到如今,多想无益,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快,纳兰星辰又让人送来了早点,离忧叫上绿珠两人一并吃了一些,虽然并没有什么胃口,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得保持好体力,尽量能够多看好自己一分,也就等于是给一会江一鸣他们减少一分的负担。 “郡主,咱们应该出发了!”吃过早饭后,纳兰星辰带着人进了离忧住的屋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论结局如何,今日之后,你我也得说再见了。说实话,如果咱们不是以这样的形容相识的话,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成为朋友,你说对吗?” 离忧回了个淡淡的笑容:“或许吧。” 见状,纳兰星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离忧带走。而绿珠则被继续留了下来,还有流风等人也并没有被带上,这让离忧对绿珠她们的处境颇为担心。 “为什么不带上他们,你想对他们怎么样?”离忧没有马上按要求上车,而是一脸冷静地质问着纳兰星辰:“我说过,他们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请不要为难他们。” “郡主真是个好主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些仆人的安危,难怪你那几个仆人亦是那般忠心耿耿。”纳兰星辰并不在意离忧的态度,笑了笑道:“放心吧,事成之后,他们自然会没事的,郡主与其担心他们,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 说罢,纳兰星辰也不再多说,亲自将离忧带上了车,很快马车便离开了这座山中别院,不知道驶往什么地方。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马车这才停了下来,离忧被纳兰星辰带下了车,却发现她们已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峦脚下。 “走吧,委屈郡主了,咱们得步行了。”纳兰星辰,边说边让人拿来绳索,将离忧的双手反捆住,并且领着她往山上走。 离忧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纳兰星辰与江一鸣约定好的时间,可很明显,她们似乎并没有到达目的的。 纳兰星辰不可能会故意迟到,看来,怕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怎么,是不是担心江一鸣按时间到了,我们却还没到?”如同看透了离忧的心思,纳兰星辰边走边说道:“放心吧,迟不了的,一会你家夫君到了我先前指定的地方自然会有人告诉他新的交易地点的。” 离忧一听,这才知道纳兰星辰是故意的,想是担心江一鸣他们会有诈,因些才会使出这种办法来查看,避免风险。 见状,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费力地跟在后头一并走着。纳兰星辰倒是聪明,早就料想到了黄天泽肯定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便将人无条件带过来跟她交换,这样一来,不仅是查探,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而离忧猜得并没错,江一鸣按照计划独自带着王刚到达指定的交易地点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而又等了一小会后,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 “公子,怎么没人?难道那些人不想换人了吗?”清影略带焦急地说着,这一次公子只带上了他一人,而且还是以赶车人的身份带在身旁,以防万一。 “再等等,他们不可能不想要人,应该是怕我们有诈,所以才会如此。”江一鸣朝着清影说道:“你只管看好王刚,其实的不必担心。” “是!”清影只得领命,继续跟着在原地等候。 一旁的王刚见状,不由得笑着说道:“真是让我意外,倒没想到郡马竟然真有如此本事,也不知道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换得皇帝的恩准,竟真的没有派一兵一卒插手此事,这真是让我相当好奇呀!” “你不必得意,我只是在意自己娘子的性命,即使你自由了,也并不代表我觉得你是无辜的。”江一鸣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王刚:“至于我付出了什么代价,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是吗?我还真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真是很难相信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王刚并不在意江一鸣的态度,继续说道:“黄天泽可不像是这种能吃哑巴亏的人,可看上去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插手,怕是等郡主回去后,郡马这条命日后便都得为黄天泽上刀山下油锅了吧?我看郡马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与其为这种狗皇帝卖命,倒不如带上郡主与我们一并回南疆……”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我的事不用你管!”江一鸣冷对哼一声,显然不想再听王刚的话。 王刚见状,不由得笑了笑,但却如江一鸣所说,并没有再出声。等着吧,他心中暗道,不论你们有没有派人跟着,怕是到最后都只能眼睁睁的地看着他离开。 “小心!”清影突然一跃,飞快将一旁的江一鸣推开护在身后,而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支箭直接射向他们,定定的扎在马车之上。 “我没事,快将箭取下,那上面应该是信!”江一鸣一眼便看到了箭头上扎着的东西,心头一怔,连忙让清影将箭取下。 清影见江一鸣没事,这才快速按吩咐将箭上的信取了下来递给江一鸣,江一鸣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些绑架离忧的人送来的。 看完之后,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让黄天泽派人跟着,否则的话,怕是早就被那些人发现了,那样的话,只怕他们定会对离忧不利的。 “带上人咱们去前边山脚。”江一鸣快速吩咐着,让清影将王刚重新送上马车,而后便继续往那些人指定的新的交易点出发。 这个时候,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多说其他的资格,所能做的只有服从。 到了信上所说的那个山脚时,江一鸣让清影将马车放手,而后便带上王刚三人一并步行往山上走。 等他们走到半山时,这才发现,原来从之前交易的地点,到这山脚下,一路都已经被人设了埋伏,既便黄天泽派了人马过来,怕到时也真的只能如王刚之前所说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一直走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他们这才到达山腰那新的指定的交易之处。 “郡马真是守信之人,这次还得多谢郡马将人给我带过来。”纳兰星辰笑得格外的甜,只不过江一鸣却清楚的看到她虽然是冲着自己说话,可是目光却是一直在打量着身旁的王刚。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我家娘子人呢?”没有见到离忧,江一鸣一脸的冷漠,自从看到眼前这些人,他的目光便没有一刻不在搜寻离忧的身影,可是却并没有看到。 纳兰星辰见江一鸣如此担心,一脸感慨地说道:“郡马对郡主果然是情深意重,实在是让人感动,让人羡慕。不过郡马请放心,既然您如此守信,我又岂会言而无信呢?毕竟我要的只是王刚,而不是离忧郡主的命。” 说着,她素手一拍,顿时离忧被从一旁的林子里带了出来。 “离忧,你没事吧?”江一鸣见离忧被人用绳子反捆住双手带了出来,顿时脑门一热,恨不得马上便冲过去将人给拉到自己怀中。 见到江一鸣,离忧亦激动不已,怕他担心,连忙摇着头道:“一鸣,我没事,你别担心。” “好了,小两口可真是够感人,不过现在还不是你们你侬我侬的时候。”纳兰星辰看向江一鸣道:“郡马,咱们也不浪费时间,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一起放人,你看如何?” “好!既然今日我单独带人来了,自然是信任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离忧,放人自然不是问题。”江一鸣点了点头,一脸的肯定。 纳兰星辰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做好警备,而后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 三声之后,江一鸣自然按要求松开了王刚,让王刚自行走过去,这个时候,对方人多势众,而他自然没有任何讨价不价的资格,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按他们所说的去做,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到离忧的安全。 而纳兰星辰倒也挺讲信任,见江一鸣松开了手让王刚走过来,便也示意松开离忧。离忧不再受到限制后,马上便朝江一鸣他们走了过去。 “一鸣!” “离忧!” 当再一次被江一鸣抱在怀中时,离忧有那么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顺利,更让她没有料想到的是,黄天泽竟无条件的将王刚给了江一鸣,让他来交换自己。 江一鸣快速解开了离忧手上的绳子,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别这样说,根本就不关你的事!”离忧连忙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朝对面的纳兰星辰问道:“纳兰,我的婢女还有侍从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们?” 纳兰星辰原本正一脸兴奋地与王刚说着话,听到离忧的声音后突然笑了起来:“郡主,您还真是善良,我若是你的话,一定会先考虑自己的处境,你看看你们,现在就三个人,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情深义重 纳兰星辰的话顿时划破长空,如同雷电一般传到了江一鸣与离忧的耳中,两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惊,不过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得太过震惊。 其实,离忧原本也想好了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江一鸣老老实实地将王刚带过来与纳兰星辰交换自己,半点诈也不耍,但最后纳兰星辰却还是翻脸不讲信用。只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却并不算太大,一来她原本根本没想过黄天泽竟会无条件顺从,二来也没觉得纳兰星辰应该不是这样出尔反尔的小人。 而江一鸣则显然没有离忧这么大的质疑。来之前,他便做好了充分地打算,也早已经想好了每一种可能性以及任何有可能发生的突变,因此现在这种情况下,纳兰星辰他们敢不守信用倒也一点都不奇怪。 他拉了拉离忧,示意她不必惊慌,转而沉声朝纳兰星辰说道:“既如此,不知你们还想做什么?” 王刚这人,他们已经到手,那么剩下来的自然就是如何安全脱身。江一鸣没有见过那纳兰星辰,但却听说过此人,更是在昨日派人查证过后的情报中得知该女的聪明与狠辣的一面。因此,估计着接下来,这女的还想利用他与离忧,让他们能够安全脱身。 果然,江一鸣的猜测丝毫不差,却听纳兰星辰颇为得意地说道:“江一鸣,你倒真是沉得住气,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胆识与勇气,当然,更佩服你为了郡主无所畏惧的作风。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原本也并非什么不讲信和的小人,只不过迫于形势所逼,因此还得麻烦几位再辛苦一趟,亲自护送我们出关,你放心,等我们安全离开后,定然会放你们平安归去。” “你如此出尔反尔,怎么教人还敢相信你的许诺?之前不是说好一人换一人,可现在你却不守承诺,趁势将我们再次扣留胁迫,你这样做早已失了信用,我们又岂敢再信你一次!”江一鸣将离忧护在身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亦知道这个时候跟你们说这些也无任何作用,因此倒不如商量一下,你放了离忧与我的侍从,我跟你们走,我有办法保证你们平安出关。” “不,你不能一个人跟他们走!要走的话,咱们一起,我绝对不会再与你分开,更不可能让你一人去冒险!”离忧一听,自是不同意,这纳兰星辰看上去一副坦荡之姿,却没想到竟如此阴险小人,她又怎么可能放心让江一鸣一人跟他们,送他们出关呢? 到时,若是这些人再耍什么阴谋诡计的话,那江一鸣岂不是危险得很?不行,绝对不行,离忧一脸的坚定,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允许江一鸣再为了她独自涉险,若真没有别的办法的话,那么她情愿也跟着一起去,到时生也好,死也罢,反正她都要跟他在一起,绝对不再与他分开。 “离忧听话,不要再争了,此事听我的,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江一鸣紧紧地握住离忧的手,一脸没有商量的表情。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有一丝的犹豫,只要离忧安全了,他也就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不,反正我不放心,我要跟你在一起。”离忧自是不干,一脸不听的样子,她知道江一鸣是为她好,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不可能让江一鸣一人独自面对。 离忧正欲再次出声反驳,却听刚才一直在一旁旁观的王刚与纳兰星辰纷纷笑了起来,显然,在他们看来,离忧与江一鸣此时的争辩没有半点的意义,因为这决定权在他们手上,而不是江一鸣或者离忧。 “行了,你们两也别争来争去的了。虽然你们之间的这份深情的确很让人感动,不过,这事到底应该如何办还是得听我们的。”王刚此时早已重获自由,他边揉了揉这些天被绑得生疼而不适的手,边不屑地说道:“记住,你们并没有任何选择的资格,别在那些自作聪明,想当然了。” “没错,都别争了,真是费劲。”纳兰星辰笑着朝离忧说道:“郡主,咱们两人总算也是有点交情了,你可别怪我没人情味,这样,这回我听你的,带上你们两人一起走便行了。” “不行!”江一鸣一听,满面坚定,毫无商量地说道:“今日你们若不先放了她,那么你们谁也别想出关。既然你们有后手,难道我江一鸣真有如此愚蠢,连这一点后路都想不到吗?你们听好了,我之所以按约定独自前来,是因为在意离忧的安危,所以不想其他任何人插手此事,毕竟于我而言,在离忧身上不可能有半丝的侥幸心理。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让你们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郡马爷的后招!”纳兰星辰一听,表情顿时严肃了不少:“素闻郡马心思细腻,才智过人,看来今日倒是得好好领教一二了。” 离忧听到江一鸣与纳兰星辰的对话,顿时不再出声,而是在心底快速猜测分析起来。看来,事情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刚才只顾着激动,倒是差点忘了这一点,以一鸣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这般冲动而不计后果。想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暂时不能说的原因。 只不过,纳兰星辰他们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因此目前的状况瞬息万变,怕是先看清楚才行。 而江一鸣听到纳兰星辰的话后,沉声说道:“后招不敢说,不过是来之前怕你们反悔,因此提前跟皇上打了招呼罢了。若是再过两个时辰没有见到离忧回去的话,那么不论如何,你们也别想过关顺利离开。” “既然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更得带上你们两一并出关了。”王刚笑着说道:“不论放不放你们,关卡处本就是我们的一道劫,所以,你觉得你的威胁对我们来说有半点的作用吗?” 王刚笑得很讽刺,说实话,这一次能够再出来见上纳兰星辰一面,他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日后,多过一天算是挣一天,也没什么好好担心的了。 纳兰星辰见状,亦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王刚,如同明白他的心思一般,生便同生,死便同死,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是威胁。”江一鸣一脸的肯定:“是交易。他们既然千辛万苦的救你出来,自然是想一并活下去,我有办法可以确保你们顺利过关,定可不会惊动别的人,到时你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完全可以掌握你们的命运,不再受任何人控制。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先放了离忧,否则的话一切免谈。” 听到江一鸣的话,王刚与纳兰星辰顿时闪过一抹惊喜,随后齐声问道:“你真有办法可以让我们安全出关,离开这里?” “是的!”江一鸣点了点头,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可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王刚随后却犹豫了,他并不相信江一鸣会如此好心,先不说他们刚刚还违反约定,单凭之前种种按理说江一鸣便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帮忙,除非江一鸣还有其他的想法。 “你们可以不信我,但是代价却不是你们所付得起的。除非你们真打算一死,其他的并不再多想。”江一鸣一针见血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以为这是个阴谋,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之前我便已经料想到了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为了保证离忧绝对的安全,因此也提前做好了种种的对策。” “你不是问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换得黄天泽不插手此事,转而将你交给我吗?”他继续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付出了自己以及整个江家为代价,日后不论何事,都会无条件的替他办事,只要离忧可以平安归去。王刚,你很聪明,若你是皇上的话,会觉得这样的交换亏了吗?比起这些来说,你们的性命在皇上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说到底,你们谁都不亏,谁都是赢家,亏的只是我罢了,所以你若还是不愿意的话,我亦无话好说,自己决定吧。” 说罢,江一鸣也不现看王刚与纳兰星辰,转而看向离忧,神情片刻之间变得格外的温暖而柔和。 “一鸣,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离忧听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早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却原来江一鸣为了自己却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傻丫头,我们是夫妻,本就不分你我,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值得。”江一鸣说着,将离忧拥入怀中,也不理旁人的目光,径直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离忧正欲出声,却微微感觉到江一鸣的手略带暗示性的紧了紧她的腰,离忧顿时心中一怔,悄悄侧目朝他看去,却见他瞬间朝自己眨了一下眼,随后便恢复了正常,一副什么也没做过的样子。 离忧虽然并不太明白刚才江一鸣的暗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清楚,这说明江一鸣一定是有所准备,示意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必担心,也不必多想,只需按他所说去做便行了,离忧暗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最少她不会再执意些什么,否则的话,怕是反倒误了江他的计划与安排。 “一鸣,谢谢你!”为了不让王刚与纳兰星辰起疑心,离忧片刻之后从江一鸣怀中轻轻挣开,朝着他说道:“你以前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可是,似乎每一次都是我要向你说谢谢。总是你为我付出,而我却什么也没为你做过……” “别胡说,谁说你没有为我做过什么,你给我带来了幸福,这一辈子的幸福,这是谁都无法给予的。”江一鸣微笑着摸了摸离忧的脸颊:“傻丫头,别说这些话,听上去怪怪的,放心吧,咱们都不会有事的,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人。我们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 他的话,不但让离忧感动不已,同时也让一旁的王刚与纳兰星辰颇为感触。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番,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一岁与纳兰星辰相信,他们之间的爱并不会输于离忧与江一鸣,看到眼前那么幸福的一对,他们亦无比的动容,除了动容之外,更主要的是再次激起了他们求生而幸福相守的心愿。同样都是有情人,为何他们不能像离忧与江一鸣一般幸福相守呢? 纳兰星辰看向王刚,幽幽而道:“我们日后也别现再理会任何的世事,若是可以顺利脱身的话,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心一意过自己的日子,从此了却一生,可好?” 王刚心中一酸,他何尝不想,这一辈子,若不是为了纳兰星辰,他又怎么可能会走到这一步。而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怎么可能不为他们的幸福最后一搏呢? “我答应你,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他朝她笑着,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打动人心。 连一旁的江一鸣与离忧也不由得望向了他们,他们的故事,离忧知道,而江一鸣昨晚上亦已经知道。或许他们只不过是一对可怜人,然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最后的命运却也不是谁说决定便能够决定下来的。 “江一鸣,我答应你的要求,现在便可以让你人侍从带着离忧郡主下山离开,不过,若是你骗了我们的话,那么我们一定会让你陪葬,到时,你也不希望郡主从此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吧。”王刚朝着江一鸣说道:“其实,咱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所爱之人,可以不惜一切。冲着这一点,江一鸣,我以我与纳兰星辰日后的幸福起誓,若是你能带我们顺利过关,必定安然放你归来。” “好!虽然我并不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不过,我们的目的都一样,希望自己所爱的能够平安幸福。既然你能够拿你与她的幸福担保,我自然也信你,而你们亦可放心,毕竟正如你所说,我不可能抛下离忧,让她一个无依无靠。” “一鸣,我……”离忧见状,本能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刚刚一出声便被江一鸣给打断了下来。 “离忧,听话,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家,在家里好好的等着我,这样我才能够放心。”江一鸣说罢,朝着一旁的清影说道:“清影,我将郡主托付于你,务必将她安全送回家,明白吗?” “清影……明白!”一直没有出声的清影,见状,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也许这个时候江一鸣的安排是最为正确的。 “赶紧带郡主离开!”江一鸣见状,一脸坚定的吩咐着清影,不让他们任何人再有任何反驳的机会,离忧见状,强行控制住自己眼中的泪水,片刻之后这才下定决心听从江一鸣的安排。 见清影过来拉自己想马上下山,离忧知道江一鸣是担心王刚他们会反悔,不过,她还有一事没有问明,因此并没有马上迈步,而是一脸凝重地朝纳兰星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我的仆从在哪?” 纳兰星辰没想到离忧这个时候竟然还记着那几个奴才,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顿时让她很是难受。 “他们在明玉山庄,你回去后派人去便可直接将他们带回去的。”这一次,纳兰星辰没有再隐瞒,而是说道:“离忧,说实话,我真的挺羡慕你,同时也很欣赏你,以前的事,你别介意,毕竟,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不必说这些,只要你们不再出尔反尔便可。若是一鸣带你们过了关,你们还不放他的话,我发誓,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会将你们掀出来,让你们不得好死!”离忧一脸的阴沉,那神情无比的坚定而认真,同时也格外的让人心中生寒。 纳兰星辰还是头一次见到离忧这般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后,这才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明白的。” 随后,众人都不再说话,离忧亦是如此,只是回过头再次看了江一鸣一眼,抬头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一下江一鸣的脸颊之后,便转身带着清影下山离去。 这一刻,离忧心中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说实话,她真的不愿意留下江一鸣,自己一人回去,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她不这样的话,一定会影响到江一鸣,到时反倒是成了他的累赘,那样的话,怕是对江一鸣更加不利。 所以,好只得强迫自己下着狠心,转身离开,她只能在心中默默乞求着江一鸣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下山之后,清影连忙扶离忧上车,而后赶起马车快速离开这里。 等离忧回到家中时,刘姑姑与二丫还有妞妞都全都迎接了上来,显然,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离忧到底去了哪里,只是知道离忧与绿珠他们一夜未回,而公子则从昨日出去后便也没有再回来。 “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才回来呀?绿珠姐呢?流风人呢?”二丫边将离忧扶着坐下,边着急地说道:“昨日公子让我将入宫的腰牌找出来给了他,然后便出门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都不会有事的,很快他们都会回来的。”离忧显得有些累,她知道江一鸣肯定没有将事情说破,因此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反正说出来,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是让他们跟着干着急。 “清影,你再跑一趟,多带几个人,去明玉山庄将绿珠他们平安带回来吧。”此时她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了,因此只能吩咐清影去办这事。 绿珠与流风他们应该没什么事的,毕竟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而且纳兰星辰他们也已经离开了明玉山庄,不会再回那里,所以自然也没有再对他们起杀光心的必要。 清影自是领命,二话不说,转身便去找人去明玉山庄了。 见状,刘姑姑倒是如同看明白了些什么似的,也没多问,只是让二丫先将妞妞带出去,说是让离忧好好休息一下。 等人都出去了,刘姑姑这才扶着离忧到床上去躺好,什么也没问,只是说道:“郡主,先睡一会吧,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离忧靠在那里,微微摇了摇头,冲着刘姑姑说道:“姑姑,我睡不着,您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坐坐好吗?” “好,姑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陪你等公子回来!”刘姑姑毕竟比二丫他们大那么多,许多事什么也不说都能够猜出个八八九九。 昨天先是离忧没回,而后公子收到了一封书信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而今天,离忧回来了,但公子却还没回来,离忧如此神色,怕是江一鸣处境并不妙。 所以,现在她能够做的,只是尽量让离忧安心一些,看离忧的样子,应该是在等江一鸣回来,这便说明,事情并没有走到绝境,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偶尔刘姑姑会递杯水给离忧喝上两口,其它的倒也没有再多忙,反正看这样子,估计着就是弄些什么吃的来离忧也是无心吃的。 “郡主,郡主,皇上来了!”二丫慌慌张张地跑了起来,快速朝离忧禀报道:“皇上已经到了外头了,您看……” 听说黄天泽来了,离忧顿时来了些精神,她心中明白,江一鸣此次一定是与黄天泽提前商量好了什么,因此起身站了起来,她想马上问清楚,也好确定江一鸣现在的处境到底如何。 “快请皇上进来。”她胡乱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连忙让二丫请人进来。刘姑姑见状,赶紧给离忧披上披风,怕她着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平安归来 黄天泽再次见到离忧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在他眼中一直坚强无比的女人竟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可那样的柔弱却又不是普通女子无助而慌乱的表现,只不过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现出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看到那样的她,他竟然忍不住一阵心疼,虽然明知那样的柔弱并非为他而现,但却更是让他有种无端的愧疚感。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是他没有让江一鸣去办那些个事的话,王刚也不可能因为她们而牵扯出来,王刚没有被抓的话,纳兰星辰也根本不会绑架离忧当人质,江一鸣与离忧都不会因此而遇到现在这些麻烦。 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只是一脸期盼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江一鸣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资本安然而退。 见状,黄天泽挥退了众人,伸手拉着离忧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坐下再说吧,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精神也没有,怕是一阵风就能够吹倒。” “我没事,就是想知道皇上与一鸣之间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一鸣一会是不是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离忧一脸的急迫,不过却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这会功夫,她什么也顾不上,而眼前的黄天泽亦不再是什么皇不皇上的,只是她看江一鸣的另一道窗口。 “相信我,一鸣他不会有事的!”他一脸肯定的说服着她,并不想她太过担心:“你猜得没错,我与一鸣的确早就有了应对计策,所以他并不是毫无准备,而我亦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插手不理此事。所以,你大可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一鸣用不了多久也会平安归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离忧一听,顿时激动不已,她果然没有猜错,原来江一鸣真的是有准备,所以才会如此安排。黄天泽所说的无疑于一针定心针,让她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放松了不少。 “自然是真的,我可是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怎么可能说假话。”黄天泽见到离忧的表情变化,不由得笑了起来,一时间心中滋味万千,不过多少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而黄天泽保证似的回答亦让离忧更是轻松了下来,她亦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转而恢复了平日的样子,朝着黄天泽道:“我说呢,以皇上的性子,怎么可能任由那些人摆布。” 黄天泽点了点头,解释道:“其实,我们一早便估计到王刚他们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你们回来,毕竟他们要想出关的话是没那么容易的。所以继续挟持以你们,以你们为筹码这便成为他们最有可能的出关方法。因此我们早早便想好了应对这策,以防万一,而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如此说来,关口那边早早就已经有了埋伏?可一鸣还在他们手中,要是他们伤到一鸣怎么办?”离忧马上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王刚可不是什么善心的主,要是他们遇到了埋伏,怕是第一件事就是对一鸣不利,就算你们安排了大量人手,可人在他们手中,这安全是一点也没法保障呀!” 见离忧如此着急,黄天泽只得马上说道:“别急,听我先说完。我们根本就没打算在关口设卡,一早就打算让一鸣带他们顺利出关,如此一来,一鸣的安全就完全可以得到保障了,毕竟只要他们出了关的话,也没有必要再对一鸣有什么过份地举动了。” “根本就没有在关口设卡?”离忧一听,顿时不解地问道:“难道皇上真打算放他们平安离开,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责?” 她暗自惊讶不已,出了关的话,纳兰星辰与王刚他们便如同进了大海的鱼,天大地大,四处可去,根本没办法再去追查他们的行踪。难不成黄天泽所说的早有对策仅仅只是确保江一鸣与她的安全,其他的竟真的不做追究了? “自然不是!不在关口抓他们,只不过是怕他们伤到一鸣,所以为了确保一鸣的安全,因此才不能在那里动手。”黄天泽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出了关后,地势复杂,大路小路繁多交错,他们如同进了林子的鸟,下了海的鱼,根本就很难再追查到他们的足迹。想再抓他们无疑于难上青天。” 离忧一听,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自己的想法,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办法相信,黄天泽会这么好说话,真的就这样放过王刚与纳兰星辰两人。 “难道,你们还有其他妙计不成?”不在关口设卡抓人的话,哪里才会是最佳抓人的地方呢?离忧真的想不到,因此只得询问黄天泽,以解心中疑惑。 黄天泽一脸自信地说道:“虽然关口处不宜动手,不过我已经提前派人在他们有可能经过的地方设下重点,到时一旦他们经过,自然必被擒获,而那个时候,一鸣也早就已经回到家中了。如此一来,两全其美,岂不是妙计。“ “想法是不错,可问题是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去哪个地方?以他们现在的处境,一定不会再回南疆,纳兰星辰跟我说过,这一次她是违背他父亲的命令,违背南疆那边的命令私自行动,南疆那边早就已经不再容纳他们,一旦他们回去的话,下场必定很惨,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回南疆的,而至于他们能够去哪里,会去哪里这一点谁又能够猜得到,谁又能够绝对保证?” 离忧毫不犹豫的质疑着,不明白黄天泽为何会聪明一世而糊涂一时。 谁知,听到她的反驳,黄天泽竟然丝毫也没担心,而是继续笑着说道:“这一点,你还真是别担心,他们一定会去云山,所以,在去云山的路上,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 离成一听,顿时更是惊讶不已,她不由得反问道:“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去云山?” “这还得多亏一鸣,昨晚他从诸多细节中推测出救王刚的人必是纳兰星辰无疑,而后经查证,纳兰星辰已经与南纬断绝关系,因此一旦他们自认为事成的话,一定不会再回南疆。而纳半星辰的生母十年前偷偷离开南疆在云山出家,纳兰星辰这些年来一直在查找其母的下落,欲母女再聚,此事知道之人寥寥无几,不过却绝不会有错。” 黄天泽肯定地说道:“事发前,纳兰星辰才刚刚打听到其生母下落,本欲去云山,因王刚一事这才耽搁,眼下他们别无他处去处,因此以纳兰星辰的行事来看,必然会先去云山探母,而后再与王刚一并流浪天涯。”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些,离忧心里头竟然并没有太过高兴的感觉,江一鸣能够平安无事,这一点她自然很高兴,只不过说实话,对于王刚与纳兰星辰,虽然他们对她并不友善,可知道他们最后终究将落到什么们的下场,还是有些不太是滋味。 正如她之前所想,这两人倒也算是一对可怜之人,是做了不少的坏事不假,可却都不过是立场不同,所处的政治身份不同罢了,也并不是什么完全丧尽天良之人。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着实也让人有些感慨不已。 也许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王刚为了纳兰星辰心甘情愿的放弃那么优越的日子,转而背叛家族、国家,冒着连累家人的危险而成了南疆的细作,一踏足便再无翻身之日。而纳兰星辰亦好不到哪里去,最后为了王刚亦是违抗命令,与家人国家断绝关系。 这两人如果扒掉那些与他们个人毫无相关的家国利益的关系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那种爱真的是让人感动而敬佩,只可怜终究他们却还是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代替那些阴谋家、野心家付出了原本不应该付出的代价。 见到离忧知道真正的原因后,心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奋与激动,黄天泽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略带担心地问道:“怎么,你听到这个好像并不是太高兴。“ 离忧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没事,只不过昨天听了纳兰星辰说起了她的故事,想到最后她与王刚会有的结局,一时间心里有些同情罢了。” “同情?他们可没同情你与江一鸣,你竟可怜他们。你还是太善良了一些!”黄天泽伸了伸手,想握一下离忧的手安抚一下她,不过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太好,于是便临时改变了方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依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会以,养足精神等着一鸣回来吧,让他回来看到你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到时一定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一早便猜到肯定只有离忧先行回来,因此江一鸣早早便跟黄天泽说好了,等离忧回来后,务必让黄天泽先过来跟离忧解释清楚一切,如此一来,她也不会太过担心了。 “谢谢!”离忧知道黄天泽的用心,因此很是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放心吧,你回宫忙你的吧,我没什么事。等一鸣回来后,我会与一鸣一并进宫谢恩。” “谢恩?这话倒是有些客套了。我已经跟一鸣说好了,等他回来后,我们三个再一块喝酒聊天。”黄天泽边说边站了起来:“好了,我得走了,你好生休息。” 离忧点了点头,跟着一并将黄天泽送了出去。 黄天泽走后没多久,清影终于将绿珠与流风他们带了回来。见到他们都没什么事,离忧也安心了不少,随后便让他们都先下去吃些东西,而后好好休息一下。 可他们却都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脸担心地看着离忧,虽然并没有问出口,可离忧知道他们都是想担心江一鸣,毕竟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却唯独还没见到江一鸣。而回来的路上,清影也已经跟绿珠与流风说了交换人质时发生的事,如此一来,几人更是忧心不已。 “放心吧,郡马不会有事的。”离忧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们不必担心:“刚才皇上来过了,这其中的一些隐情,我现在也不便向你们透露太多,不过这你们只管安心休息,过不了多久,郡马自会安然而归。” 见离忧这么说,又见她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说谎,众人便只好听从吩咐,各自先行下去了。 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江一鸣还没有回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音,离忧坐在离大门口最近的厅里面,人渐渐的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以关口到这里的距离,算起来这个时候也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可是她派去接应的人并没有传回任何音信,也没有看到江一鸣的身影。离忧心中渐渐不安,担忧与惊慌渐渐再次漫延全身。 “郡主,吃点东西吧,都一天了,你都没怎么吃,身子哪里受得了。”刘姑姑看到绿珠与二丫送过来的饭菜,离忧一点也没动,便劝道:“你也别这么担心,皇上都说了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怕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一下,说不定你吃过饭后公子就回来了。” “是啊郡主,您就吃点东西吧。这都热了好几回了,您再不吃,一会公子回来后,指定会骂我们的。”二丫强装出一副笑脸,想着不论如何还是得劝离忧吃点东西,否则这人可怎么受得了。 离忧见状,心知众人都是为她好。她倒也不是说不愿意吃,只是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去。但看到几人都在身旁这般担心,便点了点头:“好了,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刚才不饿,现在正好有些饿了,便吃一些吧。” 众人一听,皆开心不已 ,绿珠见状,连忙想将饭菜拿去再让厨房的人热一热。离忧却叫住了绿珠,原本也还没凉,倒也懒得再麻烦了。 见状,刘姑姑便朝绿珠点了点头,示意不必再来回了,直接在一旁开始服侍离忧用餐。 接过刘姑姑递过来的碗,离忧随意的吃了起来,见离忧终于肯吃东西了,众人心中均都安心了不少,再怎么样,吃些东西可比什么都强,否则的话,就是离忧自己身子顶得住,她们在一旁看着心里也难受,受不住。 正当这心稍微安了一点点时,却见离忧突然停了下来,一副面色苍白,神情难受的样子,好象吐似的。 “怎么啦?”见离忧竟干呕了起来,刘姑姑连忙上前一边询问,一边轻抚她的后背,而绿珠等人则也吓了一跳,赶紧递上茶与帕子。 离忧只觉得心中一阵翻江倒海,顿时难受极了,连着干呕了几下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没事,有些反胃,休息一下就好了。”她接过帕子稍微擦了擦,不再准备继续吃饭,桌子上的东西愈发的让她觉得没有胃口,甚至多看几眼都会有想吐的感觉:“撤了吧,不想吃了。” “是不是病了,昨日在山里头呆了一个晚上,怕是受了凉。”绿珠见状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医馆找大夫过来。” “算了,不用了,估计是没休息好,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心中又总是记挂着,所以才会有些反胃。”离忧摇了摇头,并不想太过麻烦:“放心吧,没什么事的,休息一会就好了,我肠胃本就不太好,以前也有过,一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还是找大夫过来看看吧,万一真生病了也好早些医,不会耽误病情。”刘姑姑耐心地劝着,心中自是担心不已。 离忧喝了一口二丫递过来的热茶,觉得舒服了不少,再次摇了摇头道:“真的没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你们都别担心,晚上等一鸣回来后,好好睡上一觉,补足精神就什么事也没了。“ 见离忧坚持已见,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再见她此时脸色也好转了不少,自然也觉得是因为离忧没休息好,再加上一整天没吃什么,因此胃才会有些不舒服,倒也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绿珠,去让厨房给郡主煮点开胃、暖胃的汤水。”刘姑姑朝绿珠吩咐着,多少还是得想法子让离忧吃点东西才好。 绿珠一听,见离忧也没反对,便连忙应声,快速去厨房那边了。 “郡主,要不,你先进屋里睡一会吧。呆会公子回来了,我自然会马上去通知你的。”刘姑姑见离忧又坐在那里,一副定定地盯着大门方向瞧的模样,心中又是不忍。 今天一下午,离忧便一直这样,也不怎么说话,就是这样坐着,等着,怎么说也没用。 果然不出所料,离忧还是那个答案:“不用了,等一会一鸣回来了再睡也不迟,反正这会,就算去了,我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等着。” 看到离忧这个样子,刘姑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示意一旁二丫再去拿了一盏灯过来,让整个屋子看上去更亮堂一样。而后便陪着离忧一并在此等着。 又坐了一会,绿珠端了一碗汤过来,说是厨房里的人刚刚做好的,暖胃最合适不过,让离忧趁势喝下。这一回离忧倒没有让众人多劝,顺从的接过碗将汤喝了下去。 汤喝下去后,片刻便感觉到身子暖洋洋地,离忧将碗递给绿珠,正欲出声,却听外头有人快速跑了过来。 “郡主,郡主,清影刚刚托人送来了口信,说是公子已经安全回来了,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家了。”通报之人,是门口守门的大叔,持他一脸的兴奋劲,跑得那般快,估计着是听到这信后二话没说憋着一口劲就跑过来了。 也是,这府中上下都对对这两主子感恩得很,想想在这里当差的,只要家里遇到什么事,主子都会全力相助,他们可比任何权贵家中的奴仆得到的待遇都要好得多,更重要的是除了银子,这两主子是用真心对他们这些下人,因此主子有事,他们自然也是无比的上心。 这不,这守门的大叔便是,听说郡主急着等公子回来,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门口守着,片刻都不敢离开,生怕漏了消息,坏了郡主的事,让郡主担心。这一得到口信,片刻也不敢耽误,用最快的速度便跑过来报信。 “回来了,回来了!好,好,快,刘姑姑,快让厨房准备好吃的!”离忧一听,顿时激动得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一副兴奋不已的神情。 “还有,还有,让人准备好热水,一会公子回来肯定累了,得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边想边吩咐着。 一旁的刘姑姑见状,连忙笑着说道:“好好好,郡主放心,这就让人去准备,保证不会落下什么事。” “对啊,郡主,您现在可算放心了吧。”绿珠与二丫也开心不已,赶紧拉着离忧坐下,怕她太过激动了。 “嗯,放心了,放心了!”离忧连连点头,这才看到还在那边候命的守门人,于是连忙朝他笑着说道:“大叔,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累,不累,郡主安心了,我们这些奴才也高兴了。”那守门大叔,边说边笑着给离忧行了个礼后这才退了下去。 离忧这回可算是放下心来,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那就说明江一鸣此时已经离关口很远,快到城门了,这样一来,清影与流风应该已经在他身旁保护,这回总算是安全了。 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顿时有种无力的虚脱感,原来心中的恐惧竟然有那么的强烈,哪怕得到了黄天泽的答复,得到了肯定的保证,可是在没有确切的知道他安然脱险之际,整个心却是永远无法放下心来。 这一辈子呀,他们两人是谁也无法离开谁,能够平安幸福地与江一鸣共度一生,这比什么都好,都重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有喜 不到小半个时辰,江一鸣果真回来了,看着他一脸的风尘仆仆,还有那满目的焦急与牵挂,离忧什么也顾不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他紧紧抱住。那一刻,她才感觉到整个世界全部都回到了她的身旁,而紧紧抱住的江一鸣便是她的一切。 而此刻,没有任何人会取笑于离忧此时的举动,亦没有任何人出声打扰,那样的心情,身旁众人都懂,甚至于不少人都为此而流下了激动与兴奋的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怀中的温度愈发的变得温暖之际,离忧这才松开了自己双手,抬眼满面笑容地看向江一鸣,心中所有的不确定与不真实早已尽数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足与喜悦,还有无比的欣慰。 一旁的众人早已悄然离去,将这个空间留给了这对劫后重逢的小两口,于他们而言,此时的结果亦是他们心中最为欣慰与所盼的。 没有谁再多嘴去打扰,去询问整个事情的原委,因为,眼下最真实的场景才是所有人所期盼。于他们而言,离忧与江一鸣也不仅仅只是这宅子里面的主子,于他们而言,心中都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看到离忧他们担心难过,他们亦担心难过,看到离忧他们快乐,他们亦快乐,因为他们早已如同家人。早就已经感同身受。 江一鸣的如负重释一般的叹了口气,心中亦是无比的动容,这一刻能够再脱险与离忧一起平安相对,这样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出了关之后,他曾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而伴随着昏迷的最后一刻,他整个脑海里唯一剩下的便是离忧那含笑的面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伸手抚上她的脸,这样的真实感才让他无比的心安,他知道对于离忧来说,那种害怕与担忧才是最大的折磨,甚至比起他亲自历险还要来得强烈。 离忧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平安归来。 “别说这些,什么都先放下,你累了一天了,先清洗一下,吃点东西。”她很高兴能够为他做着贤妻的本职,再一次印证最简单的真理,每天能够为心爱的人忙碌是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言语尽化做无言,那样的温馨缠绵于两人之间,无声胜有声。沐浴之后,刘姑姑已经带人将吃食送进了卧房,待布好这后,又很是体贴的带着人轻声而退。 此时江一鸣倒真是有些饿了,离忧不时地给他布着菜,看着他吃得分外的香甜。 “你也再吃点吧,估计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江一鸣见离忧只顾着给他布菜,自己却并没有动,便停了下来,先替离忧添了些菜式,让离忧也一起再吃一点。 “我刚刚吃过了,姑姑她们怎么可能会让我饿肚子。”离忧欣然一笑,不过却也象征性的挟起江一鸣给他布的菜吃了一点。 之前喝了一碗暖胃的汤,这会已经舒服了不少,只不过却还是没什么胃口,一整天下来没吃什么却也不觉得饿。眼下看着江一鸣吃,倒是稍微觉得有了一点食欲。 “再吃一些,你太瘦了。”江一鸣才不理离忧说的这些,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不在,那丫头能吃多少?又给她挟了一些平日里她比较喜欢的菜式,含笑着硬是让她全部吃掉。 离忧拗不过江一鸣,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因此便点了点头,陪着一并吃了起来。只不过只是用了一些清淡一点的,太油了的看着总是不太合胃口。 江一鸣见状,也没再多做要求,只要离忧吃东西便好,一时间,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气氛倒是颇为温馨。 用过饭后,离忧让人将东西都收了下去,休息片刻之后,这才主动问起了之前江一鸣带纳兰星辰与王刚他们出关的过程。据她估计,这中途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的话,江一鸣应该回来得更早一些,而不至于多耽误了这么久的工夫。 江一鸣牵着离忧的手,一并在卧榻上坐了下来,他轻搂着离忧,慢慢的细说起来。而听完他的叙说之后,离忧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不由得闪过一阵后怕。 原来,江一鸣跟着纳兰星辰与王刚一并出关,按照原来与黄天泽商量好的计划带着那些人顺利出关后,王刚与纳兰星辰一直带着人走到离关口六七里之外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见江一鸣竟真的将他们平安带出,王刚与纳兰星辰心中闪过一份难以言说的激动。不过两人还是有所担心与防备,怕江一鸣回去后将他们的去向告诉黄天泽,因此在离开之际,命人将江一鸣打晕了过去,而后再带人离开。 江一鸣一直晕迷了好久,醒来时却发现纳兰星辰与王刚等人早已不知去向,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恢复了自由,并且并没有如昏迷之前所想到的可能性一样被他们灭口。只不过那些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的马匹等交通工具,因此江一鸣只能靠着双脚往关口方向走去。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离忧派了清影与流风沿路去接应他,几人汇合后这才有了马匹全速往家里赶。 离忧此时竟真的很是后怕,她不敢想象,在江一鸣昏迷之后的无数种可能。若是纳兰星期与王刚反悔了想杀人灭口,省去更多的麻烦,若是这昏迷过程中再遇到什么其他的危机的话,那应该如何是好? 好在,纳兰星辰与王刚在最后的一刻还算手下留情,好在,在昏迷的过程中并没其他任何的不测再次发生,要不然的话,她无法想象结局,也永远无法去承认那些可怕的失去,于她而言,那比夺去整个世界还让她恐怖。 看到离忧此刻的表情,江一鸣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现在的后怕,连忙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你身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离忧轻轻点了点头,庆幸着老天终究待她不薄,庆幸着一切终于都已经过去。虽然这两天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这颗心却是承受了太过的恐惧。她并不害怕死亡,只是怕单独留下她一人在这世上,或者单独留下江一鸣一人,这样的话,比死更让她心伤。 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片刻之后,离忧这才想起纳兰星辰与王刚,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江一鸣问道:“一鸣,我听皇上说,你们在去云山的路上设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什么时候能够有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便应该有消息传回了。”江一鸣见状,反问道:“你是不是心中有些不忍?” 他哪里会看不明白离忧的心思,毕竟那也是一对有情人,而且还是一对有着许多无奈的可怜之人,不论他们做了什么,离忧对他们心中总会是有些不忍,这也是人之常情。 离忧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没有那么多的责任与无奈,或许他们会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一对,只可怜他们终究成为了牺牲品,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的牺牲品。” “等她们被带回京城,一定会受到应有的处罚,到时,你不要再理会这些事,一切顺其自然,明白吗?”江一鸣担心离忧一时心软,会去向黄天泽为那纳兰星辰与王刚求情,毕竟她的善良有时总是让她有些磁过心软。 听到江一鸣的话,离忧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正经地说道:“放心吧,这些事我不会多理的。其实,虽然心中对他们是有所同情,但我明白许多事情本就是这样,特别是夹杂了政治在内的话,更是没办法多理,毕竟凡事都有自己的规则,我虽有不忍,但却无力去改变什么。” “明白就好,虽然他们的确让人有些同情,可是毕竟凡事都是得付出代价的,而这样的代价他们是一早便知道的,可他们依然选择了这条路,因此,不论如何,这说明他们一早便已经打算付出这样的代价。他们是可怜之人,却同样有着可恨之处,他们是被迫无奈,但再怎么样却也的确做过许多不利于我们这个国家还有其他人的事,所以,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江一鸣再次说着,类似于开导,却也似是感悟:“离忧,咱们两人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离忧再次点了点了头,江一鸣说得对,她们要一直好好的,这才是最重要的。正想出声,突然胃里头那阵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了出来,她想控制住,便却根本没有办法,再一次猛的干呕了起来。 “怎么啦?”江一鸣见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离忧,伸手替她背着后拍,一脸的担心:“怎么病了也不说,找大夫过来看过没有?” 离忧好一会这才停了下来,这一次显然比之前那一回更加厉害,害得她眼泪都不由得呕了出来。 摆了摆手,来不及说什么,一眼却看到桌上摆着的那一盘小食,便直接起身拿了一个往嘴里塞。酸酸甜甜的梅子顿时压住了胃中的那股恶心之感,整个人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再加上一整天都心情都有些紧张,所以胃有些不太舒服。”离忧见江一鸣早就起身站在自己身旁一脸紧张不忆,连忙说道:“一会早些休息,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不行,还是去找大夫过来看看才行。”江一鸣见离忧并不在意,更是皱紧了眉头:“你总是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小病托成大病,切不可掉以轻心。” 说着,也不顾离忧的反对,径直朝门口喊了一声,让人马上去医馆找大夫。 “不用找了,不用找了,来了个现在的。”门外响起了轩辕柔轻快的声音,很快,却见轩辕柔与朱子阳并肩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离忧见状不由得朝江一鸣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解。按理说她与江一鸣出事除了府中之人以外,应该定南王府与江家那边都不知道才对呀。一来怕他们担心,二来这事他们知道了也没多大的作用。 况且现在江一鸣与自己都平安归来了,知不知道更是没什么关系,倒是省得他们跟着后怕担心。 江一鸣见状,自然也明白离忧的疑惑,连忙摇了摇头,示意不是他,而后便也跟着问道:“对呀,这和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轩辕柔倒是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样,笑着说道:“我们有心灵感应呀,知道二姐不舒服,所以赶紧腾云驾雾过来给姐夫解忧呀!” 听到轩辕柔这般证据,离忧顿时放下心来,看来他们根本就什么不知道,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凑巧过来了。 “你这丫头,马上要成北了,倒是愈发的野了,自己疯也就算了,还拉着子阳一并。”离忧嘴里虽这么说,可那脸上却都是笑意,十足十的宠溺。 “坐下再说吧,子阳,过来坐,别站着了。”江一鸣见状,倒是知道这姐妹的感情,因此特意招呼着一直看似被冷落在一旁显得有些拘束的朱子阳。 听到江一鸣的话,几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各自坐下,绿珠坐人也将茶水点心呈上,屋子里一时热闹了许多。 “柔儿,到底什么事呀,非得晚上过来?”离忧言归正经,心里担心怕是家里有什么事。 见离忧似乎有些担心,轩辕柔这才不再说笑,连忙解释道:“没什么事,今晚出子阳家了一趟,回去经过这时在,顺便过来看看,对了,刚才姐夫说要找大夫给你看病,二姐哪里不舒服呀,正好子阳也在,赶紧让他瞧瞧吧。” 听轩辕柔说只是顺便路过,离忧更是安下心来,不过却对这准小两口更是看好得很。又听轩辕柔关心自己的身体,于是连忙说道:“没什么事,就是你姐夫有些大惊小怪的。” “什么大惊小怪,都呕成那样,还说没事。”江一鸣一听,自是反驳,朝着朱子阳说道:“子阳,麻烦你赶紧给她看看,刚才一个劲的干呕,脸色都白了。” “真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肠胃不太舒服。”离忧见江一鸣说得那般严重,连忙解释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朱子阳见这两夫妻各说一词,倒是笑了笑,连声说道:“还是看一看吧,这样放心一些,没事自然最好了,或者看完看个方子调整一下肠胃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谁都不再争辩,毕竟太医在此,有病看病,没病当做体查健身也好。 见状,离忧伸出了手,让朱子子把脉,江一鸣自然还是一脸的担心,而轩辕柔则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好像马不得马上知道结果似的。 离忧的身体一向不错,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轩辕柔很少听到她哪里不舒服的,因此自然也是有些担心。不过,她却是对朱子阳很是放心,不论怎么样,只要朱子阳再,那么一切都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二姐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朱子阳边看边朝离忧询问着:“有没有特别困的感觉?” 离忧一点,摇了摇头,不过之后却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江一鸣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离忧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前些天倒是有些,这两天有些事,所以人也睡不着,一直没休息好。”离忧连忙解释了一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江一鸣笑了笑。 朱子阳倒没在意,继续问道:“吃东西呢?有没有什么特别不想吃,或者特别想吃的?” 离忧一听,微微想了想,而后说道:“也没有什么,就是不太想吃油腻的,喜欢清淡些的。” “会不会偏向于爱吃酸甜的东西?”朱子阳边点头边再次问道。 “会啊,我一向喜欢吃酸甜的。”离忧也没多想,径直说道:“没什么事吧?” 朱子阳一听,顿时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离忧会这么说,而后微微笑了笑,略带尴尬地朝离忧问道:“最近月事正常吗?” “啊?”听到朱子阳提到这个,离忧顿时愣住了,想了想后,这才发现自己好象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月事了。不过她的月事向来都不太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朱子阳问了这么多,再联系各个症状的话,难道她不是什么肠胃不舒服,而是,而是…… 想到这,离忧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她快速扫了江一鸣一眼,而后朝着朱子阳问道:“子阳,我,我是不是有喜了?” 这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跟着兴奋了起来,特别是江一鸣,不敢置信地抓住离忧的手差距道:“真的吗?离忧你有喜了?那我岂不是要当爹了?” “二姐,那我岂不是要当小姨了?”轩辕柔亦是兴奋不已,声音大得很,直朝着离忧喊。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着说道:“好了,我也只是猜测,因为刚才子阳问我的那些问题实在是过于敏感了一些。至于到底是不是还得问咱们的朱太医才行呀!” “对、对、对!”江一鸣一连说了三个对字,满是激动地看向朱子,一脸期盼地问道:“子阳,离忧她是不是真有喜了。” 朱子阳这回才算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这三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他觉得有意思了,特别是离忧,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有意思的人,竟然自己猜着答案兴奋说完后,又一脸笑意地将另外两个顿时兴奋不已的人正常的引到他这边来。 “没错,二姐的确是有喜了,孩子才刚刚一个月的样子,脉象还不是太过清晰,一般大夫也不一定把得出来,不过我自是完全可以肯定!”朱子阳打着保票道:“恭喜姐夫与二姐,日后可得好好休养才行,孩子还小,情绪不易太过激动才是。”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太好了,太好了!”江一鸣激动得不行,紧紧握住离忧的双手,大笑着说道:“离忧,听到没有,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看到现在的江一鸣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离忧亦肯定地点了点头,大声回应道:“对,我们有孩子了,一鸣要当爹了,离忧要当娘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人都兴奋不已,旁边的绿珠等人连忙高兴的道着喜,并且马上有人将这好消息传了开来,他们家主子有喜了。 好一会,江一鸣这才恢复了平静,不过却一直挂着难以收拢的笑容看着离忧,连一旁轩辕柔与朱子阳在说些什么也没有听见。 “姐夫,子阳在交待怀孕时要注意些什么,你别光顾着傻笑呀,得认真听着,记着。”轩辕柔见状,连忙拉了拉江一鸣,笑着说道:“往后这十个月,您可得好好照顾二姐才对。” 这一下,江一鸣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认真听着朱子阳的交待,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生怕忘记了什么,还让一旁的绿珠等人也都注意听着,千万不可弄错。 离忧见状,心中欣慰不已,这么久以来,一直盼望的孩子总算是来了,这个她与江一鸣的爱情结晶实在是承载了她们太过的期待。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根本一点也看不出来的肚子,暗自说道:孩子呀,娘等着你出来呢,你可一定要平安健康的降临,成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同生共死 离忧有喜的消息很快便在定南王府与江家传了开来,两家人均高兴无比,纷纷过来探望并且送来不少的补品。 轩辕谋与李氏还有轩辕烈夫妇过来时,江父与一鸣的爷爷奶奶正好也都在,离忧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才这一个月的样子便弄得众人皆知,而且如此的兴师动众,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过受宠若惊了。 江家长辈的心情她自然明白,江家长房几代都是单传了,江一鸣又只娶离忧一人,成亲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消息,老人难免会有所担心,而现在知道有喜了,后继有人了,自然是比什么事都让他们来得高兴。 至于轩辕谋与李氏他们,最主要的还是为了离忧即将成为人母而高兴,不论如何,即使江一鸣再爱离忧,对离忧再好,能够有个孩子,自然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是有好处。 李氏与南宫嫂嫂都是过来人,自然趁着机会好好的叮嘱了离忧一大堆要注意的地方,那些东西,离忧自己其实也都算比较清楚,不过看到她们个个一脸的真诚与喜悦,自然是顺从地点头,接受着她们的这份关心与好意。 除了两家的长辈家人以外,医馆与庄子里的人得到消息后都纷纷派人过来道贺,特别是郑小西,自己如今也挺个大肚子了,不过却似乎一点也不影响到她的行动,一听说离忧怀孕,马上便赶了过来,还带了一大堆庄子里自产的东西,说是这个时候吃这些新鲜的对孩子有好外。还直嚷嚷着隔两天便让人送一次,保证营养又健康。 郑小西如今已经五个多月了,上次来的时候请朱子阳把过一脉,听说是个男孩子,小两口乐得不行,当时离忧便觉得有意思,还当这两人是重男轻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郑小西自己喜欢男孩,希望第一胎能生个儿子,日后再生个女儿,好象说是她们那里的风俗,先儿后女旺家旺族。 离忧自是一笑而过,儿子也好,女儿也罢,自己的骨肉怎么都是最好的。听郑小西一口一个说自己肚子里的准保是男孩子时,她不由得摇了摇头,现在这么小,哪里说得准,还没有成形,何来的性别。 而且,她与江一鸣对男女都看得很开,男孩子也好,女孩也罢,只要教得好,带得好,一样的可爱,一样的贴心。 而自打知道她怀孕以后,江一鸣则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当然变了个并不是指以前对待离忧不如现在,而只是指那种谨慎、小心的态度完完全全的让离忧觉得有些苦笑不得。 以往江一鸣从来都不会阻止她做什么事,只要她喜欢的,都可以做,可现在似乎她稍微走快一点,耳边都会巴上传来江一鸣紧张不已的声间:小心点,慢点,别这样、别那样……实在是让她有些无语,幸福的无语。 原本府中上下便对她呵护得无微不至,而现在更是当成宝一样,反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总归知道大伙都是真心一片,倒也干脆坦然接受,这样一样众人还更是开心一些。 与郑小西又说道了一会,原本想留她在这里一并用饭,但她却执意不肯,说是庄子里还有些事,之前跟人约好了的,所以得先回去处理。离忧见状也不没多留,只让郑小西多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多让其他人帮忙分担着做,毕竟现在肚子也已经五个多月了,多少还是别太累着。 刚刚送走郑小西,却见江一鸣突然回来了。这些天江一鸣一直在忙着钱庄的事,虽然不论多忙每天都会提早回来,不过今日却似乎太过早了一些。倒不像是忙完了回家,而是有什么事专程回来一般。 询问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所料不假,原来江一鸣是特意回来找她的,为的是纳兰星辰的事。前些天纳兰星期与王刚果真去了云山,黄天泽命人设伏一举在半道上将他们给抓住并已经送返京城。 原本江一鸣倒也跟离忧稍微提过一下,不过却并没有详细说黄天泽如何处置这两人,想是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吧,否则的话一鸣也不会特意为此事而回来一趟。 “离忧,三日后,他们便会处斩,纳兰星辰托人带话,说是最后想见你一面。”江一鸣犹豫了一会,说道:“原本我并不想让你再在这个时候掺合进去,不过毕竟你有知道的权利,我也不好替你做这个决定,所以想了好久还是打算告诉你。” “谢谢你,一鸣。”离忧一听,心中温暖无比,不论何时,江一鸣永远都是那个爱她而懂她的人:“不论生前她做过些什么,可现在她即将不久于人世,一切也都不必再计较太多了。我想去见见她,或许她还有什么遗愿,虽然我与她并无什么交情,但最后她们毕竟还是没有对你下手,这也算是一种恩情了。” 江一鸣听后,倒也点了点头,离忧说得对,无论如何,最后纳兰星辰与王刚总算是没有对他动手。 “走吧,马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我带你去见她。”他朝她笑了笑,轻轻牵起她的手,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不过,记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想太多,毕竟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我明白。”离忧微微点头,被江一鸣握住的手温暖无比。 两人一并出门,上了马车,清影亲自驾车,流风另外还带了人在后头跟着。自从上次出了事后,每次出门江一鸣都会安排多些人手保护,更何况现在离忧有了孩子,自是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再次见到纳兰星辰时,离忧顿时有种悄然隔世的感觉。牢房还算干净敞亮,比她想象中的要强上许多,或许,毕竟是天子脚下,总归还是会稍微好上一些。 “你来了?”隔着粗大的牢房木门,纳兰星辰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最里边的角落,目光扫过离忧,如同朋友一般随意的打了个招呼。 “来了。”离忧微微一愣,心中竟生出丝丝的愧疚,说到底,哪怕一开始是纳兰星辰不对,可最后没有遵守约定的人终究还是他们。 “原本我并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只是抱着侥幸一试的希望,没想到你竟还是来了。”纳兰星辰微微一笑,目光之中竟是从所未有的平和,那种看破一切,归于始的表情,让人不由得一阵心疼。 离忧暗自吸了口气,扯出一丝微笑说道:“谢谢你。” “谢谢我?为什么?”听到离忧的话,纳兰星辰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到最后,你竟然还会跟我说谢谢,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谢谢你最后关头还是放了一鸣。”离忧认真地说着,虽然那一刻她并没有在现场,不过她却隐隐猜到,当时王刚一定是想下手的。 纳兰星辰没想到离忧竟然提到这个,微微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聪明,竟然连这个也料想到了。没错,当时打昏他后,王刚是想杀了他的,不过被我劝住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他一马吗?” “为什么?”离忧反问了一句,眼前的纳兰星辰顿时又让她有种看不明白的感觉,明明就在眼前,可总觉得那般虚幻飘渺,如同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为什么?”纳兰星辰喃喃重复了一遍,而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女性特有的同情吧,如果江一鸣死了,你一定会比死还难受吧?说实话,我觉得咱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并不希望看到你难受成那样。更何况江一鸣的死对我们也并没有半点的好处。当然,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我想给自己留最后一条后路。”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与王刚不同,万事都没有他那般乐观,哪怕出了关,可却总在想着若是万一再被抓回去的话,至少再次面对你的时候,我会变得比较有底气一些。” “原来你一早就料到了。”离忧心中很不是滋味,纳兰星辰竟然一早便想到了这种可能,却还是放了江一鸣,这倒是让她无形之中多了几分罪恶感。 “郡主……”纳兰星辰突然朝离忧喊了一声,而后竟站了起来,朝着离忧站的方向走了过来。 离忧不知纳兰星辰要做什么,认真的看着她,仔细地听着时,却见纳兰星辰竟冷不防地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离忧一时有些错愕,连忙叫她起身,不知怎么回事,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一跪。 纳兰星期却并没有按离忧所说的起身,而是径直朝着离忧说道:“郡主,我知道咱们之间并没有半点的交情,相反我之前还因为一已之私,而绑架于你,将你与江一鸣置于险境。可是,如今我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乞求于你。” “求郡主看在我最后还是没有伤害江一鸣的份上,帮我最后一个忙吧!”她边说边朝离忧叩了一个很响很响的头,响得离忧心里顿时都有些怔住了。 抬起头,微微一笑,如同额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朝着离忧继续说道:“我知道,三天之后便是我与王刚行刑之期,这一生我与他生不能一起白头到老,死后还请郡主太发慈悲,将我们两个合葬在一起!” 说罢,她也不理离忧的反应,只是一个劲的继续叩头,一个比一个响。 “别这样,快别这样!”离忧见状,更是心慌了起来,说实话,她很少会在面对外人时表现出这样的慌乱,而纳兰星辰现在的举止却实实在在的让她很是难受。 可纳兰星辰却如同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着一下又一下,如同已经麻木,没有了知觉一般。离忧知道纳兰星辰这是在求自己答应,没有听到她肯定的答复的话,只怕以她的性子是不会停下来了的。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快些停下吧!”离忧的心早软了,即使纳兰星辰不这般,她亦不会狠心拒绝,而现在看到眼前这幅模样,更是无法忍心。 听到这话,那一直不停叩首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一抬头,额头处却早已血肉模糊,可她的脸上却挂着比任何时候还要愉悦的笑,看得让人更是心酸。 “谢谢,谢谢!”纳兰星辰眼角含泪,此时竟是无比的满足,生不能幸福相守,那么就让他们死后同守吧,生前他们之间有太多遗憾,死后总算是能够永远相守,再也没有人没有任何的事能够将他们分开。 “不用谢。”离忧暗自吸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而后知着朝纳兰星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或许,我还可以为你做一点别的。” 说完后,离忧也不再逗留,转身便快速离开。 出了牢房大门,江一鸣马上迎了上来,见离忧好端端地倒是放心了一些:“她见你何事?” 离忧叹了口气,略带感伤地说道:“不是多难的事,只是求我,等他们死后,让我将他们葬到一起。可是一鸣,我觉得我可以为他们再多做一些什么。” 看到离忧这般模样,江一鸣顿时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自不量力,也不会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我只是想去求皇上,让他们最后几天能够安安心心的相守几天。虽然他们都那般深爱对方,可是这一辈子估计连真正意义上的相守也没有过什么。” 离忧又是一阵伤感,转而看向江一鸣道:“一鸣,咱们帮帮他们吧,他们都是将死之人,也不可能再有什么闪失。” 江一鸣见状,略微犹豫一小会,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见皇上。正好之前他还说过要去看你的。” 这一趟皇宫之行并没有太过费劲,在听到离忧的请求之后,黄天泽竟然破天荒的连原因都没有问便答应了下来。或许于他而言,重点并不是纳兰星辰与王刚之间的任何事情,而是离忧第一次开口求他。 原本对他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多大的事,离忧的要求也并不过份,为一对临死的恋人所求,倒也是符合她的本性。黄天泽很快便命人去安排,让纳兰星辰与王刚在最后三天里可以好好的相守在一起,而死后亦命人将他们一起安葬。 离忧很是真诚的代替纳兰星辰与王刚谢过了黄天泽,这是她可以替那对可怜之人唯一主动能够做的事,这样一来,她心中似乎也终于可以好过一些。 离开的时候,黄天泽微微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让离忧好好照顾自己,别的事情少操些心。离忧知道黄天泽是好意,因此也没反驳,笑笑的谢过,而后与江一鸣一并回去了。 如黄天泽所言,离忧没有再去看过纳兰星辰,不过对于他们的事却也还是关心的,江一鸣再次带回了纳兰星辰与王刚的感谢,对于他们来说,这的确是离忧给他们最好的馈赠与恩惠。离忧没有说什么,只是内心突然变得很平静。 三天之后的事,离忧也没有直接过问,亦是后来听江一鸣说一切都已经妥当,让她不必担心,原本她还想着去拜祭一番,后来又一想,或许她的打扰未必是纳兰星辰与王刚他们所愿意的。 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就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去相守吧,就这样终结,为偿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的日子,倒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多大的风波,腹中的孩子已经差不多四个月了,而离忧也愈发的沉侵于这份即为人母的快乐之中去。 李氏来得看她的次数也渐渐多了,两人如同母女一般一起讨论着孩子的事,手把手的教离忧做一些简单的小孩子的的小衣裳等等。其实,这些东西自然早就有人替她准备,但是亲手操持这样的感觉总归是不同的。 而江一鸣现在也更忙碌了起来,各地的钱庄都在陆陆续续的筹建之中,虽然原本都已经有了些基础,可是好多的事情却几乎都得从头做起。特别是税银的安置,调配等事宜,全都不可掉以轻心。 晚饭之后,江一鸣正欲带离忧一起出去走走,却见江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离忧见状,心知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江一鸣商谈,但让绿珠陪她去后花园转转,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江父与江一鸣。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江一鸣这才过来找离忧。江父已经离开,看上去像是有什么麻烦事一般,因为江一鸣神情并不太好。 “怎么啦?”见状,离忧自是担心地问了起来。 听到离忧很是担心的声音,江一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神色不是太好,于是连忙笑了笑,让神情看上去显得轻松一些:“没什么事,都是生意上的事,你不必担心,慢慢的都会解决的。” “我不喜欢你凡事都在我面前装做没事人一样。不喜欢你什么都一个人撑着。”离忧微微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可是哪怕你不说,我照样也会担心,还会胡思乱想,你若真不想我担心,就不应该瞒我,我虽帮不上什么忙,可好歹可以让你说道一番也是好的。” 离忧还是头一次表现出自己对江一鸣的不满,江一鸣一听,顿时也有些反悔,连忙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起,是我太过想当然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记得,你与我永远在一起面对。” 听到这话,离忧这才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咱们是夫妻,不是外人,本就应该共同承担。况且我也不是那么柔弱之人,你那般小心,反倒是让我心中不舒坦。” 江一鸣安抚似的拍了拍离忧的手背,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离忧,云洲那边出了些事,明天我得亲自跑一趟。” “云洲?出什么事了?”离忧不由得反问起来,看样子像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否则的话,江父也不会这般匆忙地过来,而江一鸣也不会这么急着亲自赶去。 “那边新筹建的钱庄刚刚稳定,税银也如期入了库,不过昨天钱庄被劫,死了四人,银子也全部丢了。”江一鸣照实说道:“现在那边的事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得四处皆知,怕是对其他各处的钱庄影响很大,要是不能妥善处理的话日后麻烦就大了。” “这么严重?到底是单纯的劫银案还是有其他预谋呢?”离忧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回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江一鸣说得不错,这事不仅仅只是一个地方的损失的问题,更主要的是整个事情的影响,区区一部分税银被抢,江家还明这个能力补得起,可是这负面的影响并不是一点银子便能够补偿得了的。若是此事处理不妥的话,怕是整个江家都会因此而不振。 说到底,不论只是单纯的抢劫案,还是别有用心的阴谋,反正对于江家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还不太清楚,说是官府已经派人看好的现场,在调查,不过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凶犯手脚很干净。”江一鸣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明天等我过去了,先弄清楚再想办法解决吧。” “把清影与流风都带上吧,有他们跟着你,多少我放心一些。”离忧自是没有阻拦,却想着还是给他身旁配两个人保护好一点,毕竟万事小心总是好。 “带上清影就够了,流风还是让他留下来吧,家里也得有人,否则我不放心。”江一鸣朝离忧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些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不过是麻烦了一点,估计要去多几天,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太过担心,明白吗?” “嗯,我会的。”她点了头,随继抱住了他,轻声说道:“我和孩子等你回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小别胜新婚 云洲的事,的确很是棘手。不过无论如何,离忧始终都对江一鸣充满信心。 江一鸣已经去了五天了,今日捎回来的信上却依旧说半没有太大的进展,估计还得在那边呆上好些天。不过信中却特别提到了应该是普通的抢劫案,只不过是出了内贼,内外勾结所以才会这般干净利索。 看到这些,离忧微微放心了一点,至少可以确定这次并非是特意针对江家而设计的阴谋,因此江一鸣的人身安全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而难就难在后期妥善处置的事宜上,不但要给江家其他人一个交代,更得给世人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日后诸事难以开展。 而具体江一鸣的打算,细节安排什么的,离忧倒也没有再多问,她相信江一鸣自有他的处事方法,虽然艰难,可凭他的能力与努力自然还是可以解决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问题了。 放下手中的信,她不由得摸了摸肚子,四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有了胎动,偶尔的胎动让离忧欣慰不已。朱子阳每隔些时日便会过来替她把肪看诊一番,所以孩子的健康问题倒不会太让人担心。 无事的时候,她会想起以后孩子出生后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是像她多一些,还是像江一鸣多一些。每每此时,绿珠总会在一旁夸赞,说是不论像谁,孩子都一定长得好看。每每此时,离忧便不由得微笑,是啊,像谁都不怕,更何况最主要的是孩子平安健康就行了。 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精灵的确太过让人期待,只要想到,就算是做梦也不由得笑得合不拢嘴。 下午的时候,郑子云与陈楚含过来,说是来向离忧辞行,明日一早他们便要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上任。 郑子云今年果然高中,虽然不是状元,不过探花亦已经是相当不易。黄天泽原本是想将其留在京城,不过郑子云自己希望能够外任出去历练一番,因此才有了这次的辞行。 见到他们时,离忧亦很高兴,陈楚含只道之前早就听说她怀孕的喜事,不过却因为诸事而耽误,因此一直没有过来探望,如今明日便要离京,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所以特意赶在出发前过来道个别。 又听说等上任的地方安顿下来后,郑子云会派人将沫儿与已经出生的幼子一并接过去,离忧自是觉得妥当,暗道郑子云如今总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几人说道了一番,又一起用了一顿饭,算是当做给离忧肚里的孩子提前庆祝,也是替郑子云与陈楚含送别。因为有了身孕,所以也不能喝酒,索性几人便都以茶代酒,反正心意在喝什么也都只是形式。 “表哥现在还在云洲吗?”郑子云想起自己上任的地方正好要经过云洲,便朝离忧问道:“嫂嫂有什么要带给他的东西没有,有的话明日正好一并帮你带过去。” 如今郑子云已经称呼离忧为嫂嫂,一旦想通了,再面对也就真正释然了。 “没什么要带的,过几天他应该也快回来了,也没必要麻烦了。”离忧笑了笑,倒的确没有什么要带的。 “不怕麻烦的,反正我们也要路过哪里。再说我们也想跟表面再当面道个别。”陈楚含连忙解释道:“原先是不知道,要早知道的话,便早些过来聚聚了。” “楚含说得对,正好我也要路过那里,本也打算再去看看表哥来着,嫂嫂要是没什么需要带的,有什么书信或者话需要转达的也行。”郑子云接过了陈楚含的话,很显然,现在与陈楚含的夫妻关系也是愈发的好了。 离忧见状,想了想后道:“既然如此,那到时你们见着他便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心,让他不必挂怀。” 刚才送信的过来时,她便顺手回了信让带过去了,所以这会倒真是没什么要让他们顺带的,不过见他们也是一片好心,因此便也意思一下,受了这份好意。 更何况,郑子云与陈楚含今日又见了她,与江一鸣一说家中一切安心也更有说服力,省得他在那边又要操心那么多麻烦事,又要记挂着她,记挂着家中。 听到离忧的吩咐后,郑子云与陈楚含自是点了点头,几人又说道了一会,因为明日还得早起动身,因此也没有再多久留,转而起身告辞。 离忧见状,让他们稍等一下,而后让绿珠按她的吩咐去屋子里取了一些特备好的礼物给陈楚含,说是带给沫儿孩子的。一直以来,她虽心中记挂,不过却一直没有机会再与沫儿见面,现在沫儿又有孩子了,因此也只能稍微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见状,陈楚含也没推辞,代沫儿谢过之后便小心收了起来,离忧所赠之物自然不是俗物,更何况最主要的还是那一片心意。 第二天一大早,郑子云便带着陈楚含离京了,离忧并没有再去相送,昨日的相聚也算是尽兴,倒是不必再拘泥于这些形式。 又过了几天,再次收到了江一鸣的来信,信中自然也提到了在云洲与郑子云相见一事,离忧接着往下看,后头见信上写着云洲之事已经有了些眉目,预计可以将损失以及影响降低到最少的时候,她总算是宽心了不少。 早就知道江一鸣极有本事,对他离忧向来信心十足,不过此次毕竟事情太过棘手,因此说不担心那自然是假的。不过现在她总算是能够宽心了,按照江一鸣的估计,最多十日便能解决,也就是说十日之后,他便可以回来了。 宽下心来,便也开始惦记起其他的事,轩辕柔与朱子阳的婚期在际,可到现在她还没有选好贺礼。毕竟不是一般的人,若只是简单的挑些贵重的东西,虽然客气,不过多少还是不够用心。 寻思着总想送点即体面,又能够体现出用心的东西来,不过这还真是个大难题。左思右想了好些天也不得解,离忧索性发动群众的智慧,让刘姑姑、绿珠、二丫还有妞妞等人全都帮忙想,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热闹得不行。 刘姑姑的想法有心倒是有心,可又实在是有些俗套,无非就是亲手绣点什么,做点什么,这些都不是离忧的专长,因此自然也不是很合离忧的心意。 绿珠倒是雅气一些,说是送几幅名家丹青墨宝之类的,不过轩辕柔与朱子阳似乎都不怎么好这一口,因些也还是做罢。 而其他几人说的更是没什么好参考的,倒是最后已经跟着服侍妞妞的小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郡主,奴婢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小草毕竟不似绿珠她们那么随意,因此还担心自己这样算不算插嘴了。 离忧见状,笑着说道:“有什么好的想法但说无妨,这里也没外人,不必太过拘束。” 小草见状,连忙点了点头道:“奴婢觉得郡主倒不如送个宅子给三小姐,虽然三小姐嫁到朱家后自是有地方住,也不会单独搬出来住,不过,郡主就当是给三小姐置个别院,偶尔可以小住一番。地方呢就挑咱们府第的周边,如此一来,平日即可让三小姐小两口有单独的空间,又方便日后郡主与三小姐姐妹多走动相处,岂不是很好?” “对呀,这个想法倒是不错,送个大宅子又体面又包含着长姐的一片关爱之心,我看着行。”二丫一听,倒是对小草的提议十二分的赞同:“要不,一会就让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宅子。” 刘姑姑见状,笑着说道:“你急什么,还是先听听郡主的想法吧。”虽然私底下她也认为这个想法还行,不过做主的毕竟还是离忧。 听到几人的话,离忧顿时笑了笑,也不再东想西想,也不用头疼了:“行,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这样,这事就由二丫负责了,你找人去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关键得宅子格局要好一些,离得也不能太远。抓紧点,离柔儿成亲也没多久了。” 想到了不错的,自然就得马上去做,毕竟她也不缺这些钱,送个宅子还是没有半点压力的。好歹也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得用点心才行。 “好,我现在就去办!”二丫一听,自然是积极,点了点头后,便先去张罗这事去了。 事情也算是定了下来,众人又一起闲聊了片刻,怕离忧太累了,刘姑姑便让小草陪妞妞自行去院子里头玩去了,好让离忧静一静,躺下养会神。 离忧虽然也不累,不过却也没有拂刘姑姑的好意,任她们服侍着休息一会。不知不觉的倒也睡着了。如今有了身孕倒真是越发的贪睡,一觉睡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这才醒了过来。 起身一看,天都快黑了,离忧不由得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刚才还说不累,若是累的话,估计这一觉差不多得睡到明天去了。 “郡主,您醒了?”刘姑姑早已离去忙别的事,绿珠见里屋有了动静,赶紧进来服侍她起来。 “嗯,睡了好久,再不起来,估计直接睡到明天了。”离忧笑了笑,任由绿珠给自己添上一件薄衣,虽然现在早已是夏天,不过早晚的时候绿珠总是很是小心。 “饿了吧,晚膳已经备好了,一会就可以用膳了。”绿珠边说边朝外室的小丫环吩咐了一声,让她们将吃的东西呈上来布好。 离忧点了点头,睡这么久虽然什么也没做,不过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看来这孩子还真是胃口不错,日后生出来怕也是个贪吃的家伙。 坐下清醒了片刻,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布好,现如今厨房里的人都是照着李氏特意为离忧制定的食谱搭配好给离忧做的饭菜,营养丰盛,而且味道也极佳。为此,李氏还特意从定南王府送了个厨子过来。 她很是好胃口的吃着,不知不知竟然已经吃了满满两碗饭菜下去,放下确后,却听绿珠还让她多吃一些,顿时连连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够饱了,再吃估计都快撑着孩子了。 这一个多月她胖了一些,原本怎么吃也不胖的身子终于长上了几两肉,离忧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乐坏了江一鸣,只道可算是将她给养好了一点点。 吃饱喝足,丫环们刚刚将剩下的东西撤下去,却见二丫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绿珠见状,只当她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宅子,便笑着说道:“二丫现在办事越来越利索了,这么快的时间竟一下子找到了合适的宅子。” 二丫一听,连忙笑着回道:“错了错了,找宅子又不是买大白菜,哪里这么容易。” “不是的话,那你乐成这样做什么。”绿珠又道:“总归是有好事吧,看你这张脸上都写着了呢。” 离忧也没吱声,听绿珠与二丫两人在这里说闹着,心情自是不错,平日没这两人说说笑笑的倒还真会有些不习惯。 “好事,当然是好事!”二丫马上接过绿珠的话,人也快速跑到离忧边上,一脸得意地说道:“郡主你看,公子又让人捎信回来了。” 她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继续说道:“我刚一回府,正好碰到送信之人,于是便顺路带过来了。” “真的,怎么不早说。”离忧见是江一鸣的信,顿时假意训了二丫一声,随后快速将信给拿了过来。 二丫自然知道离忧不是真的恼她,不过这会工夫怕是整个心都扑到信上,也没工夫再理她,自觉地与绿珠退到一旁守着,也不再说笑打闹影响。 拆开信一看,离忧更是兴奋不已,原来江一鸣来信说云洲那边的事已经妥善处理好了,也不会再有太多不好的影响,当然最主要的是江一鸣说明日一早便可动身回家,估计着算起来,最迟也就是大后天便能到了。 “郡主,公子说些什么呀?”见离忧已经看完了信,还一脸的喜悦,绿珠不由得打听了起来,一看便应该是好事,估计着那边的事应该已经顺利解决了。 离忧自是没有隐瞒,朝绿珠与二丫说道:“一鸣说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不会有什么影响了。而且过几天便可到家了。” “真是太好了,早就说过公子是最厉害的,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二丫一听,更是乐了起来,直朝着离忧说道:“郡主这会可算是将心完全揣到肚子里去了吧。” 离忧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心里头的确算是完完全全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反倒是觉得变长了起来,越是离江一鸣回来的时间近,离忧便越是觉得难挨,绿珠与二丫见状,直笑离忧这是相思过头了,巴不得公子可以马上站到她的身旁才好。 对于她们善意的取笑,离忧也不争辩,只是见状便直接打发二丫出去打点给轩辕柔看宅子的事去了。二丫一走,绿珠自然也消停了,见没什么事,索性便帮离忧一起做点给孩子的针线活打发一下时间。 这样有点事做离忧也不至于觉得时间过得太慢,等待太过漫长了。 第三天一大早,离忧便起来了,吩咐府里的人准备了好多江一鸣喜欢吃的菜式,又让人备好其他一切,只等着人回来。 她的心情一直都处于无比的喜悦之中,算算时间,江一鸣已经离家半个多月了,这次一别也算是她们成亲后离开得最久的一次。不对,应该是成亲后第一次小别。都说小别胜新婚,离忧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两只眼睛明亮得如同夏日的阳光一般灿烂。 到中午时,江一鸣还没有回来,原本算着时间若是路上速度凑合的话,还是有可能赶得上回来吃午饭的,不过这会功夫还没见人影,估计着出发时迟了一点。离忧也没在意,等了一会后,见绿珠她们都在一旁候着,便也没再等,自己先用了饭。 用过饭后,原本一向这个时候都想睡觉的她此时自然也没半点瞌睡,只是经不过绿珠她们的唠叨这才去屋里准备小睡片刻。 既然江一鸣没赶到午饭,那么一时半会应该也没这么快,最少路上肯定还得耽误一下用个饭休息片刻什么的,所以她也放心地睡上一会,只是吩咐绿珠不要让她睡得太久了,最后半个多时辰便叫醒她。 一觉醒来时,离忧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睡了整整一个时辰,绿珠压根就没叫她,而是自然醒。 “绿珠,你怎么没叫我?公子呢?还没到家吗?”往一旁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江一鸣的影子,离忧顿时微微有些失望。 见状,绿珠连忙上前边服侍离忧起身,边说道:“公子还没到呢,估计也快了,见反正公子还没回,所以这才没叫醒您,多睡一会也好。” “嗯。”离忧嗯了一声,随后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还没回,照理也应该到了呀。” “许是路不太好走,所以得耽搁一些时间吧。”绿珠见离忧有些着急,便安慰道:“昨晚上下了场大雨,这京城里头的路好走,倒没什么影响,可出了京城往那边去的路可就没这么好走了,自然得比平时慢上许多。” “是吗?昨晚下了场大雨?我都没什么印象了。”离忧又喃喃地念叨了一句,随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江一鸣还是没有回到家,离忧有些坐不住了,心中有种莫名的烦燥。绿珠见状,连忙安抚着她,并随继叫了个人去城门口迎一下,看到公子人马上回来报个信。 可又过了好久,江一鸣还是没有回到家,派去城门口的人也没有回来。离忧愈发的坐立不安,心中的烦燥渐渐变成了不安。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回,天都快黑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她眉头深锁,不时地来回走动,甚至于想亲自去外头看看。 “郡主,您就别担心了,出不了什么事的。清影不都带着人跟着公子吗?肯定是路上耽搁了一下,说不定一会就到了。”绿珠在一旁扶着继续说道:“您别走了,还是坐着休息一会吧,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离忧一听,只得尽量的按捺住,不过心中却是愈发的担忧。这都整整迟了半天的功夫了,路上就是再慢也应该到了才对呀。 晚饭也没什么心思吃,怕绿珠她们担心,只得胡乱吃了几口,而后又坐在那里等着。好久之后那派去的人这才回来,只说还是没有看到公子他们的身影,见天已经很晚了,只好先回来了。 见状,离忧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个仆人先行下去吃饭,自己则坐在那里发起呆来。 “郡主,要不,让流风骑马出城迎一下吧。”绿珠见离忧这般担心,只好想办法想让她宽心一点,说实话,这么晚了公子他们还没回,别说是郡主,就是她们也是心中担心不已的。 “算了,还是在家里等吧,反正都一样。”离忧叹了口气,虽极力不许自己东想西想,可心底却实实在在的有些慌了,而且这一次竟比上次江一鸣从关口回来的时候还让她心乱。 刚刚说完,却见流风大步走了进来,见到离忧后径直说道:“郡主,刚才属下去街上,正好听到有人说城外十里之外的官道给堵了,估计着公子他们是被困在道那头,一时半会过不来,所以到现在还没到家。” 听到流风的话,离忧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路为什么给堵了?” “昨夜大雨,那段路两旁的山坡被水冲得太厉害,半边坡都给冲了下来,官府现在正带人在那里通路呢。”流风解释道:“估计最早也得明天下午才能通好路,属下怕您担心,所以一听到这消息便马上过来告诉您一声。” “我知道了,谢谢你流风。”离忧总算放心了一些,看来还得再自个一人呆上一个晚上,明天才能见到江一鸣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晴天霹雳 得知是因为路被堵了所以江一鸣一行人这才还没有到家,离忧心中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难怪迟了这么久,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路堵住过不来的话,也只能是等着了,干着急也没用。 一整个晚上,离忧心中却总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烦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一般,静不下心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踏实,半夜里心里慌得要命,竟醒了过来,好久都没法再入睡,只得又坐了起来。 “郡主还睡不着吗?”在外室陪睡的绿珠听到动静马上走了进来,将屋里的灯稍微拔亮了一些。 “想喝点水。”离忧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便让绿珠倒杯水过来,顺便透几口气。 绿珠听到后,连忙过去倒了杯水给离忧喝,喝完之后,离忧将杯子递给绿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麻利的绿珠竟然没有接到,杯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顿时摔开了花。 离忧顿时一愣,心里竟莫名的快速跳了起来,这个时候无端端地竟连个杯子都给摔碎了,难道真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对不起,郡主,我太不小心了。”绿珠显然也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看着去接的,却偏偏没有碰到,直接给掉地上摔成这样:“我现在就收拾。” “没事,收拾一下就行了。”离忧喃喃说了一起,似是朝绿珠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不过是摔了个杯子而已,她暗自摇了摇头,嘲笑着自己的无知。好歹也是现代人,怎么变得比古代人还要迷信了。什么吉兆、凶兆的,压根就是些无中生有的东西。 看着绿珠快速将地上的残余收拾完毕之后,离忧决定不再东想西想了,好好休息才是硬道理,别成天弄得神经兮兮的,自己看着都觉得好笑。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都继续睡吧。”她说罢,便慢慢躺下休息,绿珠见状赶紧过来帮忙扶着她躺好。 之后,倒也不再有其他的事,离忧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绿珠已经在一旁等候,见她醒了,便道时辰还早,问她还要不要早躺会再起床。 离忧一醒便没了睡意,虽说一大清早也没什么事可干,不过总这样躺着身子也不舒服,因此便让绿珠帮忙侍候她起床洗漱。 昨日流风说了,京城城郊外堵住的官道最快也得今日中午才能全部挖通,因此她倒也索性不再那么焦急了。一会用过早餐后出去转转,顺便也打听下通路的最新进展也好。 洗漱完毕后,绿珠直接让人将早餐送到房间时来,离忧见今日的早点颇为丰盛,而且好些以前都没怎么吃过,便各种都吃了一些,感觉胃口比昨日好了一些,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厨子特意按定南王府新送过来的食谱做的一些东西。 “一会派个人去趟王府,替我谢谢王妃。”离忧用过早餐后,朝着绿珠交代了一下,李氏对她的确是用心,就算是亲娘,所做的也不一定如此细致周到了。 绿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办妥,让离忧不必操心。而后又告诉离忧,说是流风知道郡主心中记挂,因此一大早便出去打听通路的情况了,让郡主不必着急。 离忧知道后,便也打消了自己去出的念头,寻思着通路总归是需要时间,不到时间急也急不来,因此便干脆静下心在家里等了。 而后,妞妞过来找离忧说了一会话,玩了一会后便带着小草去后花园玩去了。离忧见妞妞现在有个年纪差不多的玩伴,倒也替她高兴,再见那小草不但聪明伶俐,而且心地善良,颇为忠心,更是放心了不少。 “郡主,这小草倒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听刘姑姑说不但聪明乖巧,而且还本分得很。倒是我之前有将她给想得太复杂了些。”绿珠边动手替离忧剥了个桔子,边说道:“这小草心性像珠儿,日后有她在妞妞身旁,您也可以放心了。” 离忧一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对小草很是满意,两人正说着,却见刘姑姑走了进来,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才提到刘姑姑,刘姑姑倒像是感应到了似的,立马便来了。 “姑姑来了,刚刚才和绿珠说到你。”离忧笑了笑,朝着刘姑姑道:“才说完你就来了。” 刘姑姑见状,却没有回应离忧这话,而是径直说道:“郡主,江老爷来了。” “公公来了?”离忧一听,顿时显得有些意外,也不知道这会江父来有什么事。 江一鸣不在的时候,一般他是不会来的,更何况,江一鸣去云洲他也是知道的,应该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一鸣才对。 “江老爷说有事找您,这会正在正厅那边等着呢。”刘姑姑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见着他神色不是太好,好像有什么急事,郡主还是快些过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嗯,我这就过去,姑姑先过去替我招呼一下,我先换身衣服,马上就到。”离忧一听,自是点头,毕竟是自己公公,是江一鸣的父亲,自然不可以怠慢。 再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江父的突然来到,倒是让离忧心中略感不安。 换好衣裳后,离忧便带着绿珠直接往正厅而去,到那时,果然看到江父正坐在那里。只见他神情黯然,目光呆滞,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那样子竟如同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 离忧看得更是心怔,回过神来赶紧过去朝着江父行了个礼喊道:“父亲!” “父亲!”见江父竟没有听到,离忧连忙又叫了一声,竟没想到这个公公竟出神得如此厉害。 “啊……”这一下,江父总算是回过神来,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身旁的离忧,神色顿时更是怪异。 “离忧,你过来了。”他定了定神,朝离忧抬了抬手道:“坐,先坐吧,你身子愈发的沉了,另太累着。” “谢谢父亲关心。”离忧依言坐了下来,转而朝着江父问道:“父亲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呀?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是得及早找大夫诊治才好。” “为父没事,没事。”江父听到离忧的关心,一时间更是面色发白,隐隐之间双眼竟然如同含泪一般,极为的在克制着什么。 离忧见状,更是觉得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继续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的话只管说出来,离忧自当尽量替父亲分忧。” 江父看着离忧,好一阵子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那样的目光竟然空得那般吓人,明明是在看着离忧,却又如同透过离忧看着别的什么人一般。离忧更是心中忐忑,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漫延开来,让她格外的慌乱。 “父亲……”她不由自主地又喊了一声,却有些不敢再问下去。心中顿时闪这万千想法,隐隐竟感觉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祸事。否则的话江父这样的人为何会变得如此模样。 好一会,江父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同下了决心一般朝离忧说道:“孩子,今日为父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一会不论你听到什么,都得答应为父,万事以自己的身子,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千万不要太过激动,万事看开一些,好吗?” “父亲,到底是什么事?”离忧听到这些,更是心中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笼罩着她的全身,那样的压抑感让她几乎有些透不过去来。 江父双眼一红,末及出声,眼眶已经不太受控制地泛出点点泪光,而后他很是费力地朝离忧说道:“刚才,有官差去府中找我,说是在京城郊外被堵的官道处挖出了几个不幸被滑坡掩埋了的人,有人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咱们家京城钱庄大掌柜……” “什么!”离忧一听,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下来了,那钱庄大掌柜不是半个月前随江一鸣一并去云洲解决云洲事务的其中一人吗? 离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说来,江一鸣,江一鸣岂不是也……她不敢再往下想,脸色顿时惨白无比,而一旁的刘姑姑与绿珠等人听到后亦是惊恐万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不可能,一鸣怎么可能……父亲,他们一定认错人了,一定是认错人了!”离忧面色惨白,下意识地说道:“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不可能!” 江父见状,忍下心继续说道:“官府的人说了,应该不可能认错人,从大掌柜身旁也找出了我们江家的标记,所以是错不了的。” “一鸣,一鸣,那一鸣呢?”离忧的声音几乎快抖得不成样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鸣是不是也已经遇害了? “官差说,暂时还没有看到一鸣的遗体,不过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挖出来,还说,让我们过去亲自去确认一下。已经挖出来的那些应该都是咱们江家的人,都是跟着一鸣去云洲的人马。”说到这,江父已经老泪纵横,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离忧,自己这心都已经碎得不成样了。 江一鸣出事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么多年来,江父一直都在心中以江一鸣为精神支柱,哪怕不能够相认,哪怕不能够承欢膝下,可是,只要只要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地方,他都充满了希望。 可如今,如今才与江一鸣相认这么短的时间,才刚刚化解开父子之间的误会,才刚刚尝试到亲情骨肉的幸福,却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想到之前还鲜活的一个孩子,如今竟然已经遇难离去,让他这个白发人来送那个可怜的黑发人。 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代替江一鸣去死,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死了也不足惜,可那孩子才二十多岁,才刚刚成亲,马上就要为人父,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天灾,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心地那么好偏偏要这么早的离开人间。 早知道的话,当初他怎么也不会让那孩子去云洲,早知道的话他就自己去,自己去代替那可怜的孩子了。如今这可怜的孩子走了,留下心爱的妻子还有还没得及出世见上一面的孩子,老天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离忧听到江父再一次确认的话,整个人顿时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她的大脑除了江一鸣那宠溺含笑的面孔以外,再无他物,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就这样说不清,道不明,无声无息地不断滑落。 一个鲜活的人转眼间却被告知已经遇难,被告知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她接受不了,无法接受,完完全全无法接受。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不敢相信听到一切,她只知道江一鸣说过要一辈子陪着她到老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她。 上次被绑一事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实质性伤害,这次全无征兆的,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所有的人都可能这般轻易的撒手离去,可是唯独她的一鸣不会这样。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值舍得她,怎么可能舍得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他不会死,不会死的,死了的话,他怎么可能放心她和孩子! “不,不会的,一鸣不会死,不会死!”离忧突然站了起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十二分的坚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什么都没见到,不过是见到了其他几个罢了,怎么能够说一鸣也不再了呢? “郡主,郡主您千万别激动,万事想开点,当心腹中孩子呀!”刘姑姑与绿珠赶紧上前扶住离忧,她们被离忧的反应担心得不行。 如果说郡主这会哭闹什么的那还正常一些,可偏偏如此模样,更是看得她们担心难受。 “我没事!”离忧长长地吸了口气,一脸正色地说道:“只是看到了大掌柜罢了,根本就没人看到一鸣,还有拾儿、清影他们都没有看到,现在怎么就能说一鸣不在了呢?” “孩子,他们都是一起的,那滑坡面积很大,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全部清理完。”江父自然明白离忧的心情,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也是完全不能相信,离忧与一鸣感情那么深,如今一下子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难以接受的。 原本他也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离忧。可是后来一想,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还是先过来了。 “父亲,没有见到一鸣,我是永远不会相信的。”离忧一脸的坚定:“我现在便要去哪里,亲自去看个明白!” 说罢,她用力推开刘姑姑与绿珠,直接抬步便往外走。众人见状,自然吓得不轻,眼下离忧腹中还有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万一到了那里再亲眼看到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郡主,别这样,先冷静一下好不好!”绿珠眼泪都流下来了,一把上前拦住离忧。 离忧用力地摇了摇头,分外冷静:“不,绿珠,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要冷静。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你们都不要担心。我就是想马上过去现场,亲自查看,否则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让她去吧。”江父亦跟着走了过来,朝着离忧说道:“走,为父陪你一并去找他。” 门口马车早已等候,离忧此刻的坚强更是让众人心疼不已,这样突如其来的横祸实在是太大的打击,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江父更是暗自垂泪,即为江一鸣的离开而心碎,同时也为离忧与腹中孙儿而忧心不已。 离忧一言不发,只是让驾车之人全速前行,不必顾忌其他。 赶到被赌的官道时,那里还没有完全疏通,官差正带着许多的人在那忙碌着,而官道中断的道一旁则摆着几个担架,担架上用白布蒙住,那样的白顿时看得人无比的心慌。 见到江父等人来了,马上便有负责的官员上前,很快那人便认出了离忧的身份,赶紧上前给离忧行礼。 “不必多礼,我只问你一句,现在可有找到郡马?”离忧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悲伤,朝那官员问道:“郡马与江家大掌柜一行十人前往云洲,前日一并由云洲返回京城,我听说你们找到了大掌柜等人的尸体,除此之后,可还有其他人的?” 官员一听,连忙解释道:“回郡主话,目前并没有发现郡马,到现在为止,已经挖出了五人,除了大掌柜以外,其他的应该都是你们江家的人。” “带我去看一看他们。”离忧听到又挖出了几人,心里比什么都难受,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勇敢。 官员一听,顿时犹豫了一声,转而朝一旁的江父看了一眼,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按郡主所说的去办。此时他们心中也都清楚,郡马自然是也在这伙人里面,不过是还没有被挖出来罢了。 早就听说了郡主与郡马之间的感情,眼下看到郡主大着肚子竟还强忍着巨大的伤痛,一时心中亦是不由得同情成分。 江父见状,自是明白那官员为何犹豫,随后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照着郡主的要求去办,其他的什么也都没说。当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么他也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至于离忧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亦会尊重她的想法,尽可能的在一旁看好她。 官员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后,便连忙带着离忧去往那边临时陈尸的地方,挖出来的尸体都放在那里,除了脸部因为要辩认,所以稍微清洗了一下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来得及处理,样子看上去很是惨不忍睹。 “郡主一会可得有些心理准备,估计是事情来得太快,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好多都还保持着被埋前一刻的姿式。您别太伤心,当心身子。”那官员好心的劝着,说话间便到了那边。 离忧心知那人也是为自己好,本想说点什么,可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心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官员见状,命人将那五具尸体上面盖着的白面一一揭开了一点,露出受难者的头部以供郡主她们辩认。 离忧暗自深吸了口气,而后一一看了过去。那一张张脸孔她都认得,除了大掌柜以外,其他四人也都是他们的人,是一并随江一鸣去云洲的。出发那天,她都见过他们,甚至耳旁还记得当时他们的欢声笑语。可如今,这五人却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再也不能够睁开眼睛。 虽然没有看到江一鸣,也没有看到清影与拾儿,可是离忧的心越来越冷,连最早找到的人,挖出来后都已经断了气,那么其他被埋的人更是没有生存的机率。 “郡主,您还是先回去吧,这边一旦有任何发现,下官一定马上通报给郡主。”官员看到离忧一脸的黯然,整个人如同一片落叶一般单薄,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离忧却摇了摇头,望着那边继续疏通的方向说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在这里等着。” 她如同喃喃自语,此刻的她竟有种让人看不出来的感觉,如同不知哪一刻便会消失一般,让人担心无比。 官员见她这般却又那般的坚定,也不好再多劝,只得让人找来一条椅子,让人放到比较阴凉的地方,请离忧坐下来先休息。 离忧这回倒是没有拒绝,任由绿珠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疏通那边的方向。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在里面不安的动弹了起来,离忧这才回过些神来,微微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伸手摸了摸后,哽咽着说道:“孩子,别怕……娘亲在这里……咱们一起,一起等你爹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真的不在了吗? 众人皆都沉默,如同离忧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边一举一动,心情却是说不出来的沉重。她们不知道心中到底在等着什么,那边的路越通得多,而他们的心亦越是复杂。 看不到反倒还好,真正看到的话,一会不知道郡主会成什么样子。所有的坚强若是在那一刻,在见到江一鸣尸体的那一刻瓦解的话,不知道那样的悲痛她是否能够承受。 突然,通路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伙人朝着某个地方围了过去,大声地说着又有了这样的话。离忧猛的一愣,随后不由得站了起来,想得没想便往那边快步而去。 “郡主……” “离忧……” 江父与绿珠、流风等人见状,连忙边喊边跟了上去,见反正也拦不住,索性也不拦,只是跟着看好,万一有个什么事也能够即时反应。 离忧直接冲到了那一堆人面前听到他们在说又挖出了两个,一边伸手将那些人扒开,边大声地说道:“让一下,让一下!” 流风赶紧帮忙开道,让众人都赶紧让了开来,那些人也知道离忧的身份,均同情地看了一眼,而后也没有谁再出声。 离忧看着被挖出来放在地上的两人,仔细的看了一眼身影,但是却因为上头淤泥什么的实在是太多,因此根本没法判断。她也没多想,直接蹲了下去,想用手抚去那两人脸上的泥,辨认出是否是江一鸣。 手还没完全放下,便见流风快速拉住了她:“郡主,您等着,属下来。” 说罢,流风让一旁的人弄了些清水过来,小心地将那两人脸上的泥清洗干净。 “不是,不是的郡主,不是公子。”绿珠很快便认了出来,那两人只是江一鸣一并带走的两名随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看到不是江一鸣,不由得一阵兴奋,不论如何,这心中总归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公子还活在人间。 离忧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即站了起来,让人将那两人抬走,之后便望着最后还有一些没有完全通的路发呆。 不是,不是,不是就好,只要没见到,那么她便永远不会相信,永远不会! “郡主,咱们过去休息一下吧。”绿珠扶住离忧,边说边将她往那边椅子处领。离忧也没反对,默默地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江父亦已经毫无精力,刚才走那么一下,看那么一下便再次让他的心揪得死死的。看到不是,片刻又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却又再次揪到了一起。十个人,已经挖出了七人,还有三人,一鸣终究还是在那最后的三人里面呀! 原本的喧哗再次安静了下来,那些人继续默默无声的挖着,仿佛谁都怕吵到了一言不发的郡主,谁都怕多勾起她的一份伤心。 又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官员送来了些吃的与喝的,离忧没有半点的胃口,甚至觉得连张嘴都显得困难,绿珠劝了好一会,也只是勉强喝了几口水罢了。 路渐渐的挖得差不多了,很快,那边再次传来喊声,说是又挖出了一人。离忧听到后,仍旧不顾一切,快速奔了过去。 流风当下便马上清洗干净了那张脸,而这一回让众人黯然伤心的是,这人竟然是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江一鸣身旁服侍的拾儿。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离忧难过极了,拾儿向来不离江一鸣左右,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拾儿的遗体,那么想来一鸣也就是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了。 “拾儿!”她幽幽地喊了一声,那个还没有她年纪大的男孩子就这样躺在她的面前,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拾儿,拾儿……”绿珠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些年来,她们与拾儿之间如同姐弟亲人一般,拾儿出门的时候还亲热地叫着她绿珠姐姐,还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与二丫带上一些云洲那边的特产。可现在,他却这样毫无温度地躺在这里,再也不能叫她姐姐,再也不能亲亲热热地和她说话,逗她们开心,再也不能感受这世间的阳光与风雨了。 绿珠哭得让人悲哀无比,离忧亦是一脸的哀恸,为拾儿,为那些死去的人,亦是为到现在仍然没见到的江一鸣。 “先把拾儿抬下去吧。”流风见状,赶紧吩咐人将人先抬下去,免得更是惹得郡主伤心。 看到那即将完全疏通好的地方,流风顿时皱了皱眉,朝着离忧说道:“郡主,属下觉得清影与公子说不定并没有被埋在这下面!” 离忧一听,如同沸水中遇到一要稻草似的,一把紧紧抓住求生。她想都没想马上朝流风问道:“为、为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更多的则是说不出来的希望,那怕只有一丝,一丝弱得不能再弱的希望,此刻却也足以成为她全部的寄托。 流风解释道:“郡主您看,这路基本上已经挖得差不多了,那些剩下的地方看上去位置不是太对,应该不像是埋了人的地方。而且,属下向来与清影熟悉,他的武功顶尖,特别是轻功了得,属下并没有感觉到他已经不在了,所以说不定他与公子已经脱险。” “对,对,你说得对!”离忧顿时长长地吸了口气,喃喃说道:“我与一鸣心有灵犀,如果他真的遇难了,我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半点的感觉?对,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快,快些挖,大伙受累,赶紧将最后一点挖开,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了。”离忧突然大声地朝着那些通路的百姓说着,将最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那上面。 众人见状,连忙开始动手继续挖了起来,而离忧也只是退了几步,站在那里直直的守着,守着。 一旁的官员见状,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可看到郡主那副神情,又如同于心不忍似的,终究还是没有出声,任其在那里等着。 流风见状,索性也帮忙一并挖了起来,他心中亦急得很,清影与他是一同长大的兄弟,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在一起,感情比亲生的还要好,所以他压根就不愿意相信清影这么厉害的人就会这样没了。 就算滑坡速度再快,再突然,以清影的反应与武艺也是有机会脱身的,而现在仍旧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这便说明他真的还有机会活在人间。至于公子的话,只要清影活着的话,公子亦是有生还的希望,毕竟清影与他一样,时刻都以保护主子为已任,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努力也是会管到底的。 有了流风的帮忙,再加上众人亦都想快些知道郡马到底有没有被掩在里头,因此这速度更是快了不少,很快,所有的堆积全都被挖了开来,而正如流风所料,里头并没有再发现任何人的尸首。 “没有,没有!”离忧看到最后一丝土被挖开后,竟激动得又哭又笑,她抱住一旁的绿珠大声地说着,转而又朝其他众人扫过大声喊道:“没有,没有,一鸣没有被埋,没有被埋,他还活着,还活着,他与清影一起都还活着!” 江父见状,也不由得升起了希望,顿时也激动得老泪纵横,点头道:“对,对,没有他们,没有一鸣,一鸣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众人顿时亦高兴不已,一直挖了这么久,此刻也算是最为高兴的时候。 而当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的时候,一直没有出过声的负责官员顿时犹豫了起来,有个事怕是不说的话到时郡主只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说的话,又怕郡主…… 想了好久,那官员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他上前一步,朝着一脸笑容的离忧说道:“郡主,卑职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离忧听到这人的话,这才稍微冷静了些,朝他说道:“何事?” “郡主请看。”官员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官道那边左侧的一段山谷道:“昨日那边的山谷水势很猛,虽然没有找到郡马,不过属下估计郡马有可能已经被冲到谷中去了。” “你说什么?”离忧一听,顿时脸色一沉,原本升起来的喜悦顿时再次被突然而来的可能性全部挤走:“不,不可能的,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卑职也不原意相信,不过却实在不敢隐瞒郡主。群马既然是与众人一道,那么昨日定然也一并在一起的,如果郡马真脱险了的话,这会的功夫应该很焦急的守在路边等着了。可现在路全通了,除了围观的百姓后,并没有郡马的身影,所以……” “不,他一定是被人救走了,可能受了点伤,可能暂时行动不太方便!”离忧马上下意识地否定了那官员的话,一脸受伤被刺痛的表情。 “但愿卑职猜测失误,卑职亦希望郡马能够平平安安。”官员暗自叹息,实在是不忍再多说什么。 离忧沉默了好久,脸色黑得吓人,而一旁的江父与绿珠、流风等人亦同时陷入了再度的担忧。 “流风!”好一会以,离忧这才回过神来,转而一脸坚定地朝流风命令道:“我命你马上带人去附近人家搜寻郡马与清影下落,一旦有任何消息务必马上回来汇报。” “属下遵命!”流风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郡主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亲眼见到他们的遗体,所有的人便都不应该放弃希望。 待流风一走,离忧转而朝那官员说道:“麻烦大人带些人沿山谷下游搜寻一下,若是……” 说到这,她不忍再说下去,心如同被掏了一大声一般透不过气来。 那官员见离忧郡主此刻竟还如此坚强,不由得更是同情,连忙领命,找来些官差带着人沿山谷下游一戏去寻找。 而离忧则固执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等着,直到后来江父要自过来将她牵到椅子旁,这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孩子,想开点,生死有命!”江父哽咽不已,却坚持着宽慰着离忧:“不论如何,好歹你腹中有了一鸣的骨肉,再怎么样你与孩子也都要好好的,否则的话,一鸣不论去了哪里都是无法安心的呀。” “不,他不会有事的。”离忧无力地摇着头,而目光却坚定无比。虽然做好了做坏的打算,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放弃,不会放弃! “好,不会有事,一鸣不会有事。”江父偷偷擦了一把泪,再次劝道:“孩子,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受得了,你就先吃点东西吧,吃点东西才有精神等着呀。” “爹,我不饿。”离忧再次摇了摇头,并非固执,只不过是真的吃不下去。 此刻绿珠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汤,朝着离忧说道:“郡主,吃不下咱们好歹喝点汤,您不吃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有吃的。” “是啊,郡主您就喝了这碗汤吧。这是卑职让附近百姓特意做的,您多少还是喝点吧。”那官员也在一旁劝着,此时此刻,他亦知道离忧的心情,可是再怎么样,孩子也还是要兼顾才好。 听到孩子,离忧这才清醒了一少,望着众人一脸的担心,看着绿珠手中那碗还带有余温的汤,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绿珠大喜,连忙半蹲在离忧身旁,小心地喝她喝着,离忧此刻也没多余的气力,便由着绿珠服侍,一口一口勉强将汤喝下。 看到离忧总算喝了点汤,众人都稍微松了口气,而后又婄着一并等候两边派出去的人搜查的结果。 说实话,谁都希望能够听到流风带回来的好消息,可是世事总不是由他们说得算的,而所有的人心中亦隐隐觉得或许山谷那边的可能性会大得大,只不过谁也不敢吱声罢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流风终于回来了,带去的人亦全部跟在身后,看到离忧与众人的时候,都不由得低下头,一脸的失望。 “流风,怎么样?”离忧看到流风他们的神情,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只不过却仍不死心,一脸固执地询问着。 “郡主,属下带人将方圆五里之内的人家全都跑了个遍,不过却并没有发现公子与清影的下落。”流风亦是一脸的失落,找了这么远都没有找到的话,那么看来公子与清影生还的可能性真的几乎为零了。 离忧重重地呼吸了几下,而后看向流风道:“找,继续找,不论如何,一定要将他们找到!” 话音刚落,却见另一队派出的人马有人快速骑马跑回来,众人见状,均都一脸紧张地望向那里,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消息。 离忧亦马上停下了原本的吩咐,转而起身朝那越来越近的马匹紧紧盯住,心跳的声音大得自己竟然能够听得一清两楚。 很快那马便近了,待马儿停下来后,马上的人快速下马朝离忧跑了过来,随后单膝跪下,朝着离忧禀告道:“禀郡主,山谷下流十里之处有人发现了两具遗体,似、似乎便是郡马与清影大人……” “嗡……”离忧瞬间脑袋如同炸开了一般,整个人脑子顿时空白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人一软,整个人便晕迷过去,倒了下来。 “郡主……” “郡主……” 一时间,在场的人皆乱成一片,哭声,喊声交织一片,无比的慌乱。好在流风还算最为冷静,一把反应过来扶住直接往下倒的离忧。这才没有直接栽倒在地上。一阵手忙脚乱,众人连忙将离忧扶上马车,送回府请人医治。 离忧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已经死了一般。可奇怪的是她此时却格外的清醒,她知道自己昏倒了,甚至听到了众人焦急而慌乱的呼喊声,可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得一点也不想去理会,不想睁开眼,也睁不开眼睛,她丝毫也不想去面对那残忍的一切。 江一鸣竟真的离开了,死了,死了!连半点征兆也没有,甚至连最后一面也都没见就这样离她而去。这个大骗子,还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现在这才多久,他便做不下去了,便临阵脱逃了,留下她还有腹中的孩子在这个孤独的人世。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能这么残忍?离忧心如针扎,虽然一早便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到了最后,到了无法再逃避的时候,似乎一切还是无法承受。 她曾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转眼之间却变成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人,所有的幸福也好,痛苦也罢全部只是因为那么一个人:江一鸣! 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竟会这样天人永隔,做梦也想不到满手的幸福竟会这样突然化为泡影。老天爷呀老天爷,她真的没有做错过任何的事,没有做过半件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为何要这样残忍? 离忧无法面对那一切,只想就这样闭上眼睛,跟着江一鸣一并出去,这样的话,也就再也没有痛苦了。 “子阳,离忧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此时,离忧已经被送回了家中,除了江父等人以外,闻讯起来的轩辕烈与李氏等人亦守在一旁等着朱子阳给离忧看诊的结果。他们均伤心而又担忧,哪里想到原本好好的离忧竟会遇到这样的横祸,失去了最爱的人,这可怜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片刻之后,朱子阳这才停下诊断,转而将离忧的手放入被子里盖好,起身朝众人说道:“郡主是急火攻心,心力憔悴,一时打击太大,无法接受,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呀?”李氏眼睛都哭肿了,听到这消息后她便难过得要命,江一鸣这孩子孝顺又懂事,她知道后都接受不了,而离忧更是与江一鸣感情那么深,这教这孩子怎么受得了。 眼下离忧半天都不醒,更何况腹中还有孩子,这样昏迷下去,可如何是好呀。江一鸣已经出事了,这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可离忧这孩子是不能够再有半点的闪失了。 “对呀,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来呀?”轩辕谋也急得不行:“你赶紧给她开点药,吃了让她快些醒来呀,她现在怀了孩子,总这样可不行的。” 朱子阳一听,解释道:“王爷放心,我现在就开方子,不过郡主这是心病,吃了药后也不见得一定会马上醒来。” 朱子阳边说边让人拿来笔墨,旋即快速开了方子,命人去抓药给离忧煎服。 等朱子阳开完方子后,众人这才问道:“那到底要多久才能醒来呀?” 朱子阳叹了口气,而后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刚才我已经给郡主施过针了,按理说这会是可以醒了的。不过,看来是郡主自己下意识里不愿醒来,所以才会继续沉睡。” “那怎么行,无论如何得想办法让她快些醒来才对,否则的话,就是大人能顶住,腹中孩子也受不了呀!”李氏急了,忙道:“子阳,你再想想办法,帮帮离忧,现在一鸣不在了,要是再保不住这腹中的孩子,怕是离忧这傻丫头更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王妃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朱子阳点了点头,可心中明白,自己再怎么样,若是离忧没有解开心结的话,终究还是会将自己封闭起来,所以,他现在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我知道大家都很急,可是这种事急也没用,还是想办法看看怎样能够帮郡主早些醒来吧。”朱子阳又道:“或许,郡主虽然昏迷,不过我相信她也许还是能够感受到外界的一些信息。咱们不妨多跟她说说话,多劝劝她,让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坚强勇敢的活下去。郡主终究还是疼爱腹中孩子,毕竟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不论如何,为了孩子也得让她放开心,好好活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活着回来 众人都担心不已,不过一屋子的人全围在那里似乎也不是个办法,见状,朱子阳让绿珠、二丫在内室守着,其他人暂时都去外室呆着,以免太多人挤在一起,并且也好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增加离忧的求生意识,让她尽快醒过来。 可想来想去,大伙也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李氏刚才苦口婆心地在离忧床头劝了好一会,希望离忧可以听到她的话,可以为了腹中的孩子快些醒过来,可是结果一点效果也没有。离忧依旧那样躺着,半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呀!”轩辕谋也担心得不行,坐都坐不安稳,来来回回地走着:“这药也喝了,找人跟她说话也试过了,可这孩子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呀!” 朱子阳亦黯然不已,他能够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也真的只能看离忧自己的了。也许她想再睡久一点,也许等她想通了自己便会醒过来。 “依我看,二姐完全是因为姐夫所以才会这个样子,解铃还需系铃人,让我去跟她说说。”轩辕柔想了想道:“毕竟要是姐夫还在的话,也不愿意看到二姐这个样子。” “应该说的,刚才我都说了,可是却一点用也没有。这孩子,太死心眼了。”李氏边说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一鸣那孩子就是离忧的一切呀,现在一鸣就这样没了,这打击的确是太大了。” 正说着,忽然外头传来流风的声音,众人见状,连忙让他进来,却见他一脸的喜色,与刚才送离忧回来时的神情完全不同。 “什么事?”江父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刚才流风与大伙一起将离忧送回来后便马上去了山谷下游发现江一鸣尸体的地方,想去将人接回来,这会怎么这幅表情呢? 流风兴奋地说道:“不是公子,不是公子,只是身形有些像罢了,但绝对不是……” “什么不是?”轩辕谋一听,连忙说道:“你是说下游那头发现的遗体不是江一鸣?” “不是,不是公子,也不是清影,是两个不认识的人。”流风坚定地说道:“属下绝对不会认错。不仅如此,属下还确认过了,除了那两具不名尸体外,再也没有任何遇难的人,所以,所以公子与清影他们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真的!” “太好了!” 顿时,一屋子的人都沸腾起来,如此说来江一鸣可能并没有死,那真是这样的话,离忧那孩子岂不是也有救了。 “快,快,去把这消息告诉离忧,告诉离忧!”李氏最先反应过来,边说边起身朝内室跑,直接坐到了离忧的床头。 众人见状,也跟着过去,一脸激动地看着。 “离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好了,山谷下游发现的那两具遗体不是一鸣他们,不是你夫君呀!”李氏拉着离忧的手,满是激动地说道:“离忧,好孩子,你听到了没有?你的夫君江一鸣一定还活着,他没有死,没有死!流风四处找过了,并没有再发现有任何遇难的人,所以,一鸣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你快些醒来吧,快些醒来吧!” 好一会,离忧紧闭的眼皮似乎微微动了动,不过除了那么一下外,却再也没有别的反应,仿佛刚才不过是个错觉罢了。 李氏说了好久,一旁的轩辕柔也着过来对着离忧说,可是却也是徒劳无功,众人见状,皆失望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 “或许,她的确听到了,不过是以为咱们是在骗他罢了。”朱子阳了口气,随后说道:“既然并不能够确定一鸣死了,那么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派人去找,只要能找回一鸣的话,离忧自然会醒来的。” “对,对,找一鸣,找一鸣!”江父情绪异常激动,听到说江一鸣还有可能活着的时候,他真的是恍然新生一般,虽然经过了好些次的希望到绝望,可是,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快来人,快来人,去找一鸣,去找一鸣!”江父说完,终于忍不住,一口气没接上,整个人差点躺到了地上。 屋子里顿时又是一阵慌乱,好在朱子阳就在一旁,马上过去进行紧急救治,这才让江父缓了过来。 “好了,没事了。”朱子阳见到再次醒来的江父,松了口气道:“江老爷,您年纪大了,别太激动,当心身子,这不还有好多大事需要你来撑着呢,你要是倒下了可怎么得了。” 众人也连忙劝慰,江父长长地舒了几口气,点了点头后将目光移高了流风,张口说道:“去,快去找一鸣,一定要找到他!” “老爷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找!”流风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准备去找人。 正在这时,外头顿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众人一听,竟然好像是有人在说江一鸣回来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瞬间作出反应了,快速往屋子外头跑了出去。 而此刻,江一鸣完全不发生了什么事,当他与清影回到家门前,翻身下马敲开门时,却发现守门人竟如同看到了不可致信的东西一般,足足愣了好久,这才突然大笑起来,随继扯着嗓子喊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公子没有死,公子没有死呀!” 而后那守门人什么也不顾,转身就往里头跑,边跑边不断大声的喊着刚才的话。 江一鸣吓了一大跳,一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赶紧往里走,带着清影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有仆人出来看到了他,均都一脸惊喜地大喊了起来:“快去告诉郡主,公子没死,公子回来了。” 刘姑姑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看到江一鸣后,顿时哭得跟什么似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江一鸣的手道:“太好了,公子,你真的没事,真的回来了,我,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 “刘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这个样子。”江一鸣看了一眼刘姑姑,又看了一眼清影,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刘姑姑也来不及解释,只是连忙说道:“回来就好,公子赶紧去看看郡主吧,其他的一会再说。郡主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没事了的。” “离忧?离忧怎么了?”江一鸣一听,心一沉,随后也来不及听刘姑姑说什么,径直朝着寝屋那边跑了过去。 过到寝快到院子时,江一鸣猛的停了下来,他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竟然这么多人。 自己父亲,岳父母、朱子阳、轩辕柔,轩辕烈等人竟全都来了,而且还个个一脸惊喜激动不已地望着他,仿佛如同见到一个死后余生的人一般。 “一鸣,一鸣!真的是一鸣!” “太好了,孩子,你没死,你没死!” “是姐夫,真是姐夫,太好了,姐夫没死!” 众人连忙围了上来,一脸的兴奋,这架式将江一鸣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最为记挂离忧,刚才听刘姑姑的话,似乎离忧不太好。 “你们,你们怎么都在?离忧呢?是不是离忧出什么事了?”他紧张地问着,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只要你回来了,离忧便没事了,快快进去,去把那孩子叫醒吧。”李氏边擦眼泪边拉着江一鸣往里走。 众人见状亦纷纷点头,跟着过去。 江一鸣连忙快步进了房,见离忧竟然躲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顿时吓得不轻。 “放心,她只是昏睡,只是因为自己不想醒来罢了。现在你回来了,她很快便会没事的。”朱子阳见状,连忙解释着,怕江一鸣吓坏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江一鸣心疼的拉着离忧的手,随后朝众人问道:“我回来时,大伙好像都以为我死了,而离忧又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还是属下来解释一下吧!”流风见众人都太过激动,便主动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从云洲回来的那些人在京城郊外十里外的官道那边全部都遇到难了,因为昨晚下了声大雨,所以山坡滑下,无一生还。” “郡主亲自去了现场找您,她说没亲眼看到您,是决不会相信你遇难了。后来挖出来八人,其中连拾儿也死了。可郡主还是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执意要找你,最后有人在官道旁山谷下洲十里之外发现了两具尸体,说应该是您与清影的,郡主一听,再也撑不下去,当场便昏倒,一直现在也没有醒。” 流风解释完后,继续说道:“不过,朱太医说了,郡主是因为伤心过度 ,不愿面对现实,所以才会长睡不醒,如今公子您回来了,郡主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完流风的解释,江一鸣这才知道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怪离忧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一脸心疼的抚摸着离忧的脸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鸣,你与清影又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与大掌柜他们一起的吗?到底是怎样逃过这劫的?”江父如同自己死而复生一般,说不出来的激动。 江一鸣这会才注意到自己的父亲,这个看上去如同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父亲,明明不过四十几,可此刻竟连头发都突然白了那么多,可想他是多么的伤心。 “爹,你放心,我与清影什么事也没有,是孩儿不孝,让爹、岳父、岳母还有大家担心了。”江一鸣说罢,转而再次看向离忧。 他拉着离忧的手慢慢说道:“离忧,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恐怕这一次我也会躲不过这一劫,要与你天人永别了。” “知道吗,原本我也是与大掌柜他们一起回程的,不过走到半道上休息时突然发现回来时,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忘记将你给我做的第一件衣裳给收起来了。那些人并不知道那件衣裳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以为是不要了的,便没有理踩。’ “我发现后,自然是要回去找回你亲手做的衣裳。原本拾儿说他一人去就行了,我不放心,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回去找。”江一鸣提到拾儿时,顿时也哽咽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后来,清影不放心,所以便与我一并回去。我怕你们在家里等得着急,所以让拾儿与大掌柜他们一行人先行回,没想到我却因此而逃过一劫,而拾儿与其他人都不幸遇难,更害得你伤心成这个样子。” 江一鸣轻轻地朝离忧解释完之后,吻了吻离忧的手道:“对不起,离忧,我不应该让你这般担心,这般伤心、这般难过,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千万别不理我,快些醒来,快些醒来见见我吧!” 众人在一旁听到这些,顿时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见状,朱子阳悄悄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先行出去,让江一鸣跟离忧单独说说话,这样对于离忧醒来自是有利。 大伙自然也明白,于是便轻轻的离开,只留下这对幸运的再次相聚的小两口。 “傻丫头,你可真傻呀!”江一鸣继续喃喃地进朝着离忧说道:“就算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不能这样什么都不理不顾的。不论如何,不论我在哪里,我都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而且,咱们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呢,你怎么舍得带着她一起离开,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 “就算是你想带着孩子去另外一个世界找我,那也不行呀,我若真死了,也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做的。”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一为,边流泪边说道:“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我江一鸣,何得何能,何其幸,能得到你这样全身心的爱。傻丫头,别犯傻了,快醒醒吧,我回来啦,我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你怎么可以这样躲着不起来,连睁眼看我一眼都不呢?快醒来吧,咱们还有许多的事要做,还要许多幸福的生活要过,等将来孩子生下来后,我们还要孩子养大成人,还要……” 他突然停了下来,握住的那只手好像动了一下似的。 “离忧,你醒了是不是?我知道是你醒来了!”他的声音惊喜无比,很快眼前的爱人亦终于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一鸣,真的是你?”离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梦里她听到有人不停的跟她说话,说江一鸣没有死,让她快些醒来。 可是,她却并不相信,直到后来不时的听到江一鸣那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呼唤她醒来,她才渐渐的开始相信。 拼了命,使出所有的力气,当终于打开眼睛的时候,江一鸣竟真的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我,是我!你看,你听,你摸摸!我是一鸣,是你的一鸣呀!”江一鸣激动极了,拿住离忧的双手往自己脸上摸去。 “一鸣,真的是你,你还没死,没死!”离忧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一时间竟如同恍然隔世。 “我没死,我怎么舍得留下你与孩子就这样走了呢?”江一鸣边说边将离忧抱入怀中。 离忧感受到如此真实的江一鸣,顿时心中所有的伤痛与忍受全部化为眼泪,竟直接哇哇大哭起来。 她哭得十分的大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发泄出来一般。而江一鸣则紧紧的搂着她,任由她将憋在心中的东西全部释放出来:“哭吧,哭吧,哭完了什么事也没了,一会都好起来了。” 好一会,离忧这才止住了哭,她感受到了自己腹中孩子的动作,估计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孩子,所以孩子这才会不停的踢她。 “唉哟,好疼!”她忍不住喊了起来:“肚子好疼!” “怎么啦?”江一鸣见状吓得不行,连忙朝外头喊道:“不好了,快来人,离忧肚子疼,快叫子阳过来!” 外头的人听到响动,赶紧跑了进来,见到离忧已经醒来,还来不及高兴,连忙催着朱子阳快些给离忧诊治。 朱子阳看了一会,马上给离忧施针,忙活了好久这才让离忧的肚子平静了下来。 “好了,现在没事了。不过以后千万得注意,情绪不可太过激烈,否则容易伤到孩子。”朱子阳细心地说着,又叮嘱了好一些。 离忧只是连连点头,江一鸣亦是不断的重复着。好在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否则的话,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原谅自己。 李氏见江一鸣平安归来,离忧也醒了,孩子也没事了,打心里松了口气,再次抹着眼泪道:“太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日后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哭什么,这是好事,得高兴,得高兴!”轩辕谋拍了拍李氏,虽然这般说,不过却也是在安抚,目光之中满是柔和。 众人顿时都高兴极了,衷心的感谢着老天爷的怜悯。 第二天,江一鸣与离忧一并去看望了一下受难者的家属,给他们送了些银子过去好好安抚了一翻。这些人个个都是家中的顶梁柱,如今说没就没了,自然伤心程度可想而知。他们还特意叮嘱,以外不论谁家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他们,只要做得到的,都会尽量帮忙。 回来之后,他们又让清影流风带人将拾儿好生安葬。拾儿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甚至连自己的姓氏也都不知道。江一鸣将拾儿当成自己的弟弟,在墓碑上写上了江拾儿这样的名字,以此悼念,而后带着离忧一并去给拾儿祭拜,以告拾儿在天之灵。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离忧现在是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许多想法也不由得改变了不少,而江一鸣亦是如此,不过两人唯独不变的却是那之间比海还深的感情。 “傻丫头,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好好活着!”他紧紧地搂着她,心中后怕无比。 离忧经此一难,心中亦是感慨无比,她抬头看向江一鸣,突然说道:“一鸣,我想去庙里烧烧香。’ 江一鸣顿时明白了离忧的意思,虽然以前离忧从来都不怎么信这个,不过只要她想去,他都会陪她的:“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说实话,离忧原来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可是自从自己穿越重生以来,心中却多少有些敬畏,不过却依然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到这件事后,她突然觉得似乎许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而的确是有一种什么神奇的力量在支配着这一切。 她并不想过多的去想这些到底是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去衷心感激一番,神也好还是其他什么特殊的力量也好,感谢它们让江一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普陀寺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寺院,每天香客无数,大家都说这里的神特别的灵。离忧与江一鸣来的时候,人果然同出奇的多。 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离忧并没有利用自己郡主的身份怎么样,而是如同所有普通的香客一般,一起排队去上香。 江一鸣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小心的扶着,怕她太过累到。所幸虽然人多,不过都是些香客,因此也没有显得太过嘈杂,而且有这些信奉的人都算和气,因此时间虽然久了一点,不过却不会觉得太挤太累。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总处是轮到他们了。离忧亲自燃香,十分恭敬的拜完后这才站了起来。她让绿珠给寺院添了一些香油钱,本想与江一鸣一并离开,却没想到一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年长的大师,正一脸笑意地盯着她瞧。 “大师有礼了。”离忧见状,便朝那年长的大师走了过去,恭敬问道:“敢问大师有何指教?” 那年长的大师见状亦回了个礼:“女施主有礼了,敢问女施主这些年可还曾习惯这里的生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大结局 那年长大师的话顿时让离忧不由得一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久久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江一鸣见状,也不知道离忧这到底是怎么了,正欲出声却见那年长的大师再次开口了。 “女施主不必惊慌,老枘与女施主有此机缘,不知可否单独一叙?”大师边说边看了看一旁的江一鸣,神色之间倒是显得格外的慈祥。 离忧自然听出了刚才大师所说的话并不是指她在京城这几年过得可好,而应该是指其他,因此顿时不免心生疑惑,又见他邀自己单独一叙,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 与江一鸣低语了几句后,离忧便跟着那大师往后院禅房而去,而江一鸣虽然心中有所担心,不过地也没有多回阻拦,只是与清影等人一并在禅房外头等着。 “大师,我们以前见过吗?”离忧越瞧越觉得这大师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却实在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大师见状,笑着说道:“女施主可曾记得当年少林寺一游?” “少林寺?”离忧顿时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好一会,她总算是回过神来,再看那大师时这才想起,原来这大师便是当时她与朋友一起去少林寺时,在半山腰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僧人。而现在这人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隔着这么多年,隔着另外一个时空,再次出现。 “你,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奇怪的僧人?”离忧惊呼不已,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事上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难道你与我一样,竟也到了这个世界?” “女施主不必着急,先喝杯茶,听老枘将原由细细道来。”大师和蔼地笑了笑,随后便慢慢说道了起来。 离忧仔细地听着,听完之后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成为这个离忧。 原来,这大师是这个时空里的得道高僧,当年因为参悟禅理而进入到了意象世界,没想到却无意跨过了时空之门,到达了另外一个时空,也就是离忧原本生活的现代世界。 大师收回意念之后,却发现自己身上有一丝灵力竟然没有回归,后来算过之后才知道竟无意落到了当年地少林寺半山腰遇到的那个女施主身上。 灵力无法全然回归的话会还来许多意想不到的灾难,因此不得以,大师只得想办法将离忧从那个世界带到这个世界之上。可是后来灵力虽然全数回归,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再将毫无半丝灵力的离忧送回去。 “原来,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竟然是因为大师!”离忧这才明白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 “一切都是老枘的失误,这些年老枘一直欠女施主一个交待,如今也正是了断此事之际。”大师说道:“这么些年来,老枘一直在寻找重新送女施主回去的办法,如今总算是找到了。” “您的意思是,要送我回原来的世界?”离忧愣了一下,脑海之中顿时显现出家中亲人的模样,那份从心底深处升起的熟悉与渴望顿时让她有些兴奋。 “是的,只要女施主愿意的话,老枘随时都可以送你回去。”大师点了点头:“女施主决定要重新回去吗?” “我……”离忧自然想回去看望父母亲人,可是刚刚想到这,却猛的想起了门外的江一鸣,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想起了这里已经结下了感情的亲人,她顿时犹豫了。 片刻之后,她这才抬头看向那大师问道:“大师,我只想问问,我的父母,他们在那边都还好吗?” 听到离忧的话,大师似乎猜到了答案一般,笑着说道:“他们一切都好。” “好就好,好,就好!”离忧喃喃地重复着,她知道面对现在的处境,她只能选取一,要么成全亲情,要么成全爱情。 对于江一鸣,她早就已经割舍不下,她无法想到,某一天醒来时,江一鸣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急成什么样子。所以,她只能够不孝,愧对于生她养她的父母了。 “大师,我不想回去了。这里已经有了我的人生归宿,我的丈夫、孩子都在这里,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他们。”离忧做出了决定:“谢谢大师让我明白了一切,也谢谢您,让我知道我的家人都还好好的,这样已经足够了。” “女施主真的已经想清楚了?过了这一次,日后若是想回去的话也没有机会了。”大师反问了一句:“女施主可得想清楚呀!” “大师,我已经想清楚了。谢谢大师这么些年一直还在替我寻找回去的办法。”离忧微微一笑:“我想,如果我父母知道的话,也一定希望我能够得到幸福的。而现在我在这里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也有了自己生命的延续,所以,我是不会扔下他们的。” 大师听后来,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女施长慧根过人,老枘愿女施长日后一生平安!” “多谢大师吉言。”离忧释然一笑,心中不再有半点的遗憾。 出了禅房,江一鸣连忙上前,一脸担心地问道:“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离忧见到江一鸣此时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似乎在考量着什么,而后这才说道:“一鸣,听大师说,寺院后头的景色很是不错,不如咱们两人一起去走走吧?” 听到离忧竟突然提到这个,江一鸣自是不明白,不过却依旧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绿珠与清影在后头远远地跟着,并没有去打扰,他们知道,这小两口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因此自然不会那般不知趣。 走了一会,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离忧见前边有座小厅子便拉着江一鸣去那里坐着休息一会。 两人坐下之后,离忧这才朝着江一鸣说道:“一鸣,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见离忧竟如此的认真,江一鸣顿时有些担心,不知道离忧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离忧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有一件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想,以后我也不可能对任何人,不过,今日我想将此事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我连你都隐瞒这么久。”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理由,我早就说过了,你不说,我便不会问,到了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便会说的。”江一鸣微微一笑,目光之中满是信任。 对于江一鸣的信任与理解,离忧很是感激,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离忧。” 她的话一出,江一鸣顿时愣住了,不明白离忧为何这般说,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打断,而是继续等着她的下文。 “准确的说,真正的离忧早在她十二岁的那年便已经死了,而我则是在她死后代替她活下去的人。”离忧边说边看向江一鸣:“别怕,我不是鬼,也是与你们一样的人,只不过不是生活在这个时空的人。” “刚才那个大师你也见到了,今天听他解释完之后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莫名来到你们这个时空,成为了离忧。” 她慢慢说着:“我的真名叫李优,木子李,优秀的优,我所生活的时空跟这里完全不一样,我们那里男女平等,没有皇帝,所有的百姓才是国家的主人……” 她向江一鸣介绍着自己生活的世界,详细却又极富代表性的介绍着,她说起了那里的大概情况,说起了自己在那里的生活,说起了真正的父母,说起了自己的工作以及一切她想说的东西。她静静的说着,亦跟着这些述说一起回忆着当时的美好,她的样子看上去那样的高兴那样的沉浸,看得江一鸣都不由得担心,离忧是不是想离开他,离开这个时空,回到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 直到最后,离忧说到刚才的那个大师,说到她拒绝了那个大师送她回去的话后,整个人这才放下心来。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大声地说着谢谢,谢谢她并没有舍他而去,谢谢她为了他牺牲了那么多。 于他而言,不论离忧来自何方,不论离忧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离忧,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真正爱的人,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只要她在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而他亦会用这一辈子的时间去好好爱这个女人,去报答这个女人所为他做出的一切牺牲。 他终于明白了,那日在百家庄时,喝醉酒的离忧为何又哭又笑地喊着妈妈,现在想想,她依旧让他无比的心疼。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对今日所做的决定有半丝的后悔。”他郑重的许诺着,神情是无比的坚定,就算海枯石烂,他对她的爱亦不会改变分毫。 说出一切的离忧,顿时更是放下了心底所有的负担,这一刻,她再也没有半点的秘密瞒着他,而江一鸣所做出的反应,亦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留在这里,守护自己的幸福。 五个月后,离忧的身子愈发的沉,孩子已经快要生了,而江一鸣则更是小心得不得了,每天只要在家都是寸步不离左右,而其他生孩子所需要的一切准备也都早早的准备好了。 明天是轩辕柔与朱子阳成亲的好日子,离忧给轩辕柔准备的宅子也都已经装修一新,就在她们住的旁边不远,这份礼让轩辕柔十分高兴。 江一鸣本不想让离忧去婚礼现场,毕竟现在她挺着个大肚子,随时都有可能生,更何况,怕明天太过吵,对她影响不好。可离忧说什么也要去凑热闹,只道她不会有事,还说就这么个妹妹,错过了的话,日后可再也没机会了。 拗不过她,江一鸣只得答应,第二天带着离忧一并去观礼。这可忙坏了江一鸣,眼睛几乎一刻不停地盯着离忧,生怕她半点的闪失。好在一切倒还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轩辕柔与朱子阳的婚事同样异常的热闹,而轩辕家这一对女儿嫁人则成了世人嘴里的一件趣谈,估计着在世人看来,这姐妹两都这般蛮横,只准夫君娶自己一人,怎么着也跟轩辕家的家教有些问题。 当然,这些话众人自然不敢当面议论,毕竟定南王爷可是没谁得罪得起,可离忧她们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轩辕谋现在也早就想通了一切,只要儿女幸福,其他都是不重要。 回到家中,离忧仍就一脸的笑意,如同今日成亲之人是她本人一般,一直笑不停。江一鸣不时的劝说着离忧,只道她可别太过兴奋,当心孩子。虽然高兴是好事,可朱子阳之前说过,这怀孕之人不能情绪太过激动,高兴也是一样,不能太过头了,否则的话容易影响到孩子。 “我没事,放心吧,就是替柔儿他们高兴。”离忧虽这般说,不过好歹也算是听进去了一些,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一些。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鼓得跟个球一样,行动也大不如之前方便,不过这心底里却是一天比一天期待,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按照她自己的算法,孩子现在已经是足月,所以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些天了,这个世界没什么剖腹产什么的,所以她平时都很注意多运动,这样生的时候也能够好生一些。胎位什么的倒还一切顺利,有经验的产婆一检查便看得出来,因此离忧倒也没什么太担心的。 “一鸣,一鸣,宝宝又踢我了!”看到自己不时跳动的肚皮,离忧连忙叫江一鸣过来看。 江一鸣听到后,连忙过来,伸手轻轻摸着,笑着说道:“调皮鬼,你可给爹爹轻一点,踢疼你娘了,等你出来后看爹爹怎么收拾你。” 离忧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江一鸣现在是越来越可爱了,有时竟然跟个孩子似的:“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爹的,孩子还没生出来,便说要收拾他了,到时看他不跟你急。” “谁让他不好好呆着,不老实,我这个当爹的就得教训。”江一鸣边说边朝着那肚皮说道:“宝宝听话,要活动的话轻一点哦,可别踢疼你娘了,你听话的话,等你出来后,爹爹给你买好吃的。” 这话一出,离忧更是好笑得不行,真是没发现江一鸣竟然也有这么搞笑的细胞。她连忙说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宝宝这是在跟我玩呢!还有,他刚才生出来可吃不了你买的东西,是不是呀宝宝?” 边说,离忧又继续摸了摸肚皮,一脸的喜悦。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好像很疼似的。片刻之后这才舒了口气。 “看看看,还说不疼,这个坏家伙,看我怎么……”江一鸣见状,装模做样要去教训还没出世的宝宝,逗离忧开心。 “一鸣,一鸣!”离忧突然又皱紧了眉,而后说道:“不是,我,我好像要生了!” “啊?”听到离忧说要生了,江一鸣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竟不知所措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紧张地朝外头喊道:“快,快来人,郡主要生了,郡主要生了!” “你别这么紧张,现在才刚刚有了动静,没那么快,来得及的。”离忧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安慰着江一鸣。 闻言跑进来的绿珠见状,顿时连忙吩咐人去叫产婆,又让人赶紧准备开水等东西。屋子里顿时忙成一片。 …… “生了没有?怎么那么久?”江一鸣不时地在门外来回走动着,自打产婆进去后,这都好久了,只听到离忧在里头不时发出痛苦的叫声,可就是没见孩子出来,担心得他不行。 离忧每叫一声都如同有刀子扎在他心上一样,他不是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本就如此,可是实在是无法忍受离忧受这么大的苦。 “别急,这还没多久呢。”闻讯赶来的李氏连忙安慰着江一鸣:“放心吧,离忧不会有事的。” “是啊,一鸣,坐着休息一会吧,你转来转去转得我头都快晕了!”轩辕谋此时心情也同样紧张,虽然已经当了爷爷了,但这可是他头一次当外公,自然重视。 “还没多久,那得多久呀?”江一鸣听到吓了一跳,不知道离忧还得痛多想,一想到,更是急得不得了。 江父见状,笑着说道:“傻孩子,很快就没会生了,你马上都要当爹爹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啊!”正说着,突然屋子里头一声惨叫。 众人顿时都吓得不轻,蹭地一下子便不由自由的围到了门口,大声询问着到底怎么了。 绿珠马上跑了出来,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紧张了,不小心摔了一下,郡主没事,郡主没事,你们放心,产婆说已经看到孩子的胎发了,应该很快了。” 听到解释,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差点被绿珠给吓死,见没什么事,这才又坐了下来,只剩下江一鸣继续在好里走来走去。 可谁知刚刚坐下没多久,却听屋子里头再次传来一声惨叫,这回众人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刚才是绿珠,这会总不至于又是谁摔了吧。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声音听上去应该是离忧的没错。 “怎么啦,怎么啦?”江一鸣边说边想都没想便要往里冲,刚刚跑到门口,便听到时头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顿时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听了几秒了,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大声说了声:“生了,生了!” “生了,生了,我当爹爹了!”江一鸣也反应了过来,顿时高兴得直拍手。 “我当爷爷了!” “我当外公了!” “太好了,恭喜,恭喜!”众人乱七八糟的说着,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互相恭贺着。 门很快开了,绿珠出来朝着众人报喜道:“生了生了,郡主生了个小少爷,生了个小少爷!” 话音刚落,见江一鸣一副要马上进去的样子,绿珠连忙拦住道:“公子稍等,郡主现在很好,不过得先歇口气,产婆正在给小少爷清洗身子,一会弄妥了,再进去吧。” “好好,快点,快点!”江父兴奋不已,一把拉住江一鸣不让他现在就进去,这产房自然是得先收拾一通,因此他便朝绿珠回了话。 江一鸣没办法,只得在外头又等着,直接产婆抱着孩子出来了,这才直接冲进了产房。其他人忙着看孩子,倒也没在意江一鸣。 “离忧,你还好吧?”江一鸣看到躺在床上看上去很是虚弱的离忧,更是心疼不已,为了这孩子,离忧得活活受多少罪呀。 “我很好!”离忧满足地笑了笑,随后朝江一鸣道:“你看到孩子没有?” “孩子?啊,还没看到。”江一鸣听到离忧的话,顿时才想起刚才只顾着进来看离忧,倒是忘记看那小子一眼了。 “怎么没看到?刚才产婆不是抱出去了吗?”离忧奇怪的问着。 “我当时只急着进来看你了,倒是忘记看孩子了。”江一鸣不由笑了起来:“不急,一会再看,反正现在他外公外婆、爷爷都抢着在看呢。” 离忧一听,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你,真是服了你了。” 看到江一鸣满脸的痛惜,离忧心里无比的知足,至少她明白,他的男人是真心真意的在意她,不关乎孩子,不关乎其他的一切,在他心中,她比什么都重要。 “好可惜,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多好呀。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女儿多一些。”她略带遗憾地说着,毕竟女儿都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呀。 “没事,你要是喜欢女儿的话,日后咱们再生个女儿便是。”江一鸣双眼如同弯月,亮得那般地动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尾声 江一鸣与离忧喜得贵子,顿时整个京城都跟着热闹了起来,不论是江家,还是定南王府,那可都是京城响当当的,所以他们的孩子自然更是让人注目。 而更让众人羡慕的是,这个孩子更是倍受皇上的喜欢,还亲自给孩子赐名为江承业,并收其为义子。这样的殊荣算是举世无比,着实轰动了天下。 而离忧与江一鸣却并没有太过高调,就连孩子的百日宴也没有怎么操办,只是请了一些亲友一并参加给孩子祈福罢了。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聪明又可爱,着实让所有的人都喜爱不已。三年后,离忧如愿以偿的生下了一个女儿,一家人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江一鸣汇通天下的目标也渐渐得到实现,而以离忧首先开创的医馆模式也渐渐的在全国推广开来,两人也渐渐赢得了百姓的拥戴与敬爱。 两个孩子慢慢长大,越来越聪明可爱。江承业长得极象江一鸣,不仅相貌像,而且性子行事做风也像,离忧常常觉着这就是另外一个小江一鸣。她呀得将这个儿子好好调教,日后要跟他的父亲一样优秀。 至于女儿,江一鸣给孩子娶名为江无忧,一听便知道是按着离忧的名字娶的,不过这其中的期盼亦是格外明显。 江无忧的相貌应该说是集离忧与江一鸣两人最好的地方而成,才五岁的小模样便如同花儿一般美丽,不过这朵美丽的花可一点也不娇弱,小小年纪便比哥哥还调皮,性子活跃得很。 江承业也特别喜欢这个妹妹,每天都会带着江无忧一块玩,跟个小保镖一样处处都护着自己这个宝贝妹子,看得离忧他们都不由得称赞,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哥哥的风范,着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而黄天泽除了收江承业为义子外,还一门心思想着要将江无忧给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妃。只不过离忧却毫不松口,只道孩子还太小,现在说这些太过早了。更何况,日后她的孩子婚姻都绝对自由,自然不会小小年经便替他们做了主去。 黄天泽知道离忧的脾气,倒也没有再提,不过却经常借故将江无忧接进宫去玩,想从小便让无忧与自己的太子培养好感情。到时候离忧也没得话说了。 可这如意算盘打得却并不好,江无忧每每进宫,除了将皇宫搅个鸡犬不宁以外,似乎压根就对那比她大上六七岁的太子一点兴趣也没有,而太子亦是如此,毕竟对他而言,这么个奶娃娃,再可爱也不过是个小不点,哪里会动这方面的心思。 坚持了好几次后,黄天泽也只得叹气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一门心思的将无忧当成女儿一般疼爱。 倒是有一天,无忧从皇宫回来,一本正经地问离忧是不是以后都不要她了,说着还哭个不停,那模样不知多么可怜。 离忧与江一鸣见状吓得不轻,连忙好声安慰,自然说没有这么一回事,还问无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一听爹娘没打算不要她,这才擦干眼泪,奶声奶气地说皇上伯伯说要让她住在宫里,还要封她当公主,让她不要再回去了。 离忧一听,顿时来火了,蹭的一下就要跑去找黄天泽理论,这皇帝也真是太没道义了,竟然想要抢她的宝贝女儿,她都给了个儿子给她当义子了,竟然又打上她女儿的主意,真是太过份了。 江一鸣见状,自是拦住离忧,笑着说不过是个玩笑话,又没下旨要分开离忧与无忧。听江一鸣好说歹说一通后,离忧这才罢休,只是日后看无忧看得紧多了,黄天泽再让人接孩子进宫玩,要么就借故推掉,要么就跟着一起去,省得将她的孩子给拐没了。 江承业十岁那年,黄天泽下旨让承业入宫跟皇子们一起读书,离忧死活不肯,她的孩子她自己教,才不要进宫受那些罪,学那些列板的规矩什么的。可毕竟是圣旨,再说黄天泽也是好意,毕竟宫中太傅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学者,而承业毕竟是活在这个时代,许多东西不字也得学。 江一鸣知道离忧的心思,好好劲说了一番后,这才让离忧答应,多少也算是让承业一人磨炼一下,这样对他日后的成长也是一种好处。 如此一来,离忧也只得三天两天的往宫里跑,毕竟为人母的哪有不担心的。可慢慢的,她发现孩子竟然学得很不错,而且那些太傅所教的东西,以及教学的方法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古板而无趣,甚至还很得承业的喜欢。因此离忧也渐渐放心下来,将心思都用到无忧身上,亲自教导。 这一日,轩辕谋派人将无忧接走,说是好久没见到这孩子,心里想得慌,要让无忧在定南王府陪他们呆上几天。离忧自然没话说,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无忧也被带走了。 原本热闹的家中因为两个孩子暂时都不在一下子显得冷清极了,离忧不由得叹起气来,习惯了跟孩子们在一直,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怎么啦?这才刚刚走就想了?”江一鸣从身后抱住了离忧,笑着说道:“傻瓜,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吗?” 离忧借势往江一鸣怀中蹭了蹭,满是委屈地说道:“我也知道,只不过一下子两个孩子都不在身旁,很是不习惯,心里空空的,好象做什么都没力气,也没意思,无聊得很。一鸣,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呀?” “这样啊?”而对离忧的求助,江一鸣顿时干笑一声,而后说道:“为夫倒是有个办法,娘子想不想知道呀?” “什么办法?”离忧连忙问道,却丝毫没有发现江一鸣渐渐开始将不规矩的手往上摸了过来。 “这个好办。”江一鸣凑到离忧耳畔,诱惑地说道:“咱们再生个孩子,到时娘子不就有事可忙了吗?” 说罢,他一个用力,突然将离忧打横抱起,往床上而去,开始着新一轮的造人运动。那如火般的爱紧紧地围绕着两人,不因时光而淡去,不因任何原因而消退,一切都是那般美好,如同两人刚刚相识一般,直到永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