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计》 楔子 十年前。 云国,尚书左丞柳煜府上。 隆冬了,琉璃瓦上结了一层冰花,勾起的檐角挂下来一竖竖冰柱。 天边的阴云攒成了一团,聚在一起,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阴唳的鸣声。 一个懒散的丫头,梳得一头双月垂髻,一身厚厚的大红锻褂,穿得滚圆滚圆,拎着一铁桶来到偏院的井边,随手把铁桶往井里一扔,“哐当”一声,铁桶竟撞出生硬的响声。 丫头往井水里一看,原来这天太冷了,井水都结成冰了,这水桶这样扔下去,自然会发出这样大的响声了。 “这天竟这样冷了!”丫头朝手上呵着气。 “哪个丫头在那边?” 丫头吓了一跳,只见从院门外走进来一个梳着团月髻的女孩,一身粉红玉白裙,腰间系了条碎紫色玉带,珍珠满身,华贵秀气。 “奴婢见过小姐!”丫头连忙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把水桶收了上来。 这位被叫做小姐的女孩叫柳芳,是柳煜的嫡亲妹妹,年方十四,尚未及笄。 柳芳听到这巨响,走到丫头面前,朝井里看了看,涂着油丽的丹寇的手指便往丫头额头上狠狠戳了戳:“这大冷天的,你就该在前一天往这井上盖一层柴木,今日必不至于连这井水也结了冰!你们这些小蹄子,因着哥哥嫂嫂宽仁,竟都在府上晃荡着,吃白饭的?” 丫头连忙跪下:“奴婢不敢了,小姐!小姐恕罪!” “芳妹——”从那圆形的院门,又走进一个样貌端庄的少妇,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奶娘。 看她年纪只是二十出头,可是面上却有着未发酵的大饼色,苍黄无血色。她走路的时候,不时拿手放在胸口,好像胸闷一般。 “奴婢见过少夫人!”丫头连忙对着那少妇求道,一边求一边还抓着少妇的裙角,“少夫人,奴婢下次不敢了!少夫人恕罪!” 那少妇爱怜地拿手指点了点柳芳的鼻尖,朝跪着的丫头努努嘴,笑道:“她都认罪了,你就饶了她吧。这大冷天的跪在地上,膝盖可经不起跪,会发病的。” “嫂嫂,你对这些下人们太好了!她们反倒个个都爬到你头顶上去了!”柳芳摇了摇头。 “你下去吧!” 丫头连忙跑开了。 柳芳从奶娘手中接过女婴,逗着女婴白胖胖的脸,说:“嫂嫂,你看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极少听到她哭,长大了保准是女中豪杰呢!” 少妇笑着抚 一 王府深 “嫂嫂,要走一起走!”柳芳不同意,硬要拉起她。 身后,隐隐听到仓促的脚步声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少妇一把推开她,自己虚弱地瘫倒于地,“还记得那天夫君杀害的南宫家族吗?南宫大人有一孤子,被我偷偷救了下来,就在城外一姓姜的人家里!你逃到那里去,把这两个孩子养大,不要告诉他们,他们的父亲是谁!让他们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 柳芳被少妇推开,眼看追兵就要临近了,只好含泪带着末香离开。 没跑多远,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一声惨叫。 那是少妇最末一次的叫声。 一路逃到城外,找到了那个姓姜的人家,见到了那个南宫家的七岁的小男孩。 柳芳表情复杂地望着这小男孩。小男孩眼光疏离,静静望着她,手捏成拳头垂在两边。 他额头上有个明显的月牙形胎记。 官兵紧追不放,情急之下,柳芳也顾不上这个南宫家的男孩了,抱着末香匆匆离开了。 柳芳拼命地逃啊逃,终于精疲力竭,要一座古庙里坐了下来,无力地站起来 她看着怀里的末香,小末香竟似看到了这一切一般,胖乎乎的小脸竟然扭曲起来。 末香圆溜溜的眼瞳瞪着天台,“哇!”竟嚎啕大哭起来。 哪怕是刚出生,她也哭得极少,为何现在会大哭不停,难道,连一个一岁女孩,都能看透这不公的朝廷,一夜之间,让她父母双亡? “末香,不要哭,被人听见了就不好了!”她急了,连忙拍哄着末香,可是末香越哭越响。 这时候,在宁静的夜晚,竟传来沉学的马蹄声,柳芳吓得赶紧把末香搂在怀里。 她想带着末香躲起来,可是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只好把最末一个流花刀紧紧捏在手中,咬牙望着庙外的人下马,走了进来。 在芳妹的惊恐的眼神中,进来的这个人一身玄衣,脸上并无杀气。他伸出两个手指,勾起柳芳的下巴,仔细看了看。柳芳更紧地捏住了流花刀。 “遇到强盗了吧?这年头,强盗是很多。”他竟然眯着色眼说道,“到我府上避一避吧!” 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沉呤片刻,坚握的流花刀松开了,重新藏回了袖中。 然后,他便把她们带走了———————— 分界线—— 十年后。 午后的太阳熏 二 初宅斗 是做皇后还是做妃子,那要看女儿的造化了,反正他要靠这个女儿,为自己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稳固家族。可叹的是,他纳了那么多妾室,竟然连一个女儿也生不出来! 于是,他收养了末香。他并不知道末香是当年被抄斩的柳家的后代,他只是想养育这个女孩,让她顺利长大,陪养在君侧。 当然,到底是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当今太子还是二皇子,他还着实不好说。这女儿是有了,到底押在哪里,还是要细细观察才行。 不然,一旦押错,桐府的命运也会跟着错。一步错,则全盘皆输。 有关这些事,这十年来,她都凭着自己的经验,与暗中观察、偷听,而全部明白了。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二十二岁的大三学生,从小便是孤儿,从孤儿院被一对夫妻领养,本来那对夫妻对她极好,可是自从他们生了个儿子后,便对她生分了。 可是她很为自己争气,上学时成绩一直拔尖,尤其擅长理科,报读了理科重点大学,前程似锦,可是,却遭她的义父母的亲生儿子的忌妒,那天,他竟在她饭碗里投了毒。 她,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就这样被毒死了。 可是上天似乎可怜她,让她投胎于柳氏夫妇刚出生的女儿柳末香身上,她成了柳家,这个云国尚书左丞柳煜之女。 可是上天似乎一直在捉弄她,她只享受了一年的亲情,上天又让柳氏一家全部被抄斩。 现在,她寄生于桐家,被桐岚认做干女儿,总觉得桐岚与自己有着一层无形的隔膜。 她常常想起,柳氏夫妇的笑脸,虽只是短短一年,可是,却是她两生两世唯一的、来自于父母亲的温暖。 而桐岚于她,利用大于亲情。这点,她不会傻到看不出来。 她并不想嫁给什么太子、皇帝,十年来,她虽一直住在闺阁之中,可是却听说了不少皇权争夺之事,那样充满着杀戮,她不喜欢。 她很想离开,可是现在她羽翼未丰,也只能见机行事。 更何况,她很想为只做了她一年父母的柳氏夫妇,报仇。 他们是被冤枉而死的。 虽然灵魂是穿越而来,但她前世就是孤儿。好容易有了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她对他们,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还不过来陪我玩?”墨云“咚咚”地在前头跑,末香呆了一会儿,也追了上去。 她的随身婢女锦儿不知跑哪里去了,她四下张望, 三 初宅斗(2) 墨云很喜欢他的这位姐姐,因着他的母亲与柳芳关系尚好的缘故,他母亲二姨太在众妻妾中极为孤立,所以他在众兄弟间也是孤立的。所以,他就更加与末香亲近,又因末香凡事沉稳,便事事听末香的。反而与他的兄弟们极为疏离。 “冰糖葫芦嘛,墨云想知道吗?”末香忽然起起,这时候也许还没有冰糖葫芦,就算有,这侯门王府里的公子,又怎么会见过路边卖的那些冰糖葫芦呢? “当然想知道。姐姐做给我吃啊!”墨云对未见过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 “好。等杨叔叔把果子买来后,姐姐就做给墨云吃。”末香应承下来。 墨云听说有吃的了,高兴极了。末香从眼角中寻找着她的两个贴身婢女绣儿与锦儿。 远远地,看到锦儿抱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经过,她身后跟着绣儿。绣儿自然又是两手空空,把什么都丢给锦儿去做,偷懒得紧。 “锦儿,绣儿。”末香唤道。 “见过三公子、小姐。”锦儿连忙放下衣盆,半跪着行礼,绣儿略有些不安地也行了礼。 这府上门第森严,人与人之间分得极清楚,下一层次的人,见到上一层次的人,便要行跪礼。 “绣儿,你两手空着,去弄些冰糖来,要细小一些的,无杂质的。”末香对绣儿说话,总是冷冰冰的。 绣儿不情愿地说:“小姐,拿冰糖这类小事,叫小丫头们去就行了,绣儿还要帮锦儿晒衣服呢!” 绣儿的姨妈在府上给夫人做了十来年的婢女,绣儿根本没把老爷的这个干女儿放在眼里。 “哦?难道你帮过锦儿了?洗过半件衣服了?端过半盆了?”末香冷笑道,忽然大眼睛一瞪,“还不快去?这月的休假还要不要了?” 一提起休假,绣儿就怕了。绣儿贪玩,不怕硬,但怕软。见末香半带硬半又软的,给足了她一个丫头的面子了,当下便乖乖地去拿冰糖去了。 末香知道绣儿这人只是自命不凡,仗着姨娘这一层关系便处处抬高自己,为人倒是极简单的,在这府上想要生存,得罪太多人可不行。对下人们不能都来硬的,不然凭她在府上的威望,极容易让众人不服,到时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所以,她专攻别人弱点,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可以忍受。而毕竟她灵魂年纪都二十多岁了,对付这些小丫头片子,足够了。 末香带着墨云与锦儿、绣儿一同来到厨房里,末香屏退了厨娘们,把冰糖加水放在锅内煮糊 四 各怀心 “老爷哪!”一见桐岚,张氏便哭开了,直把脸揉进桐岚的怀里,把末香打她儿子的事,火上浇油地说了一通。 桐岚望了望末香,见末香一声不吭地立在那里,眼睛里含着恨意,双手捏着拳头垂在两边,当下眉毛皱了皱,说:“末香才这么小,清儿都那么大小,末香怎么可能打了清儿呢?好了,都不要吵了。” 见张氏还要说什么,桐岚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作正室的,对我的孩子们都应该一视同仁,不可偏袒才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做哥哥的也应该让着妹妹才是。” 说着,示意大家都散开,向末香招了招手:“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末香扶起柳芳,说:“娘,不要哭,在末香在,没人敢欺负你。”说着,便跟着桐岚身后走去。 张氏小人得势,忘记了一年前还是在做着四姨太,做正室还未坐稳,就如此喧哗。众侍妾多有不服,今日见末香教训了她与她的嚣张的儿子,心头都暗暗高兴。对末香,也多是另眼相看。 “说吧,为何打自己的哥哥。”桐岚端起茶杯,拿杯盖捋了捋茶汤,盯视着末香,说道。 “他不是我哥哥。”末香紧紧抿着唇,表情不悲不喜。 十年了,这小丫头除了个子长高了,性情竟还是一点也没变。桐岚边喝着茶,边想着。 她没有一点小孩子应有的天真与幼稚,反倒极为冷静,很少见她笑过。在他面前,她也都小心翼翼,很少出差错。 桐岚一直在观察着她,可是,十年了,他还是没观察出什么来。 这个女孩,似乎隐藏着什么重大的心事,要不就是受了极深的伤害,她总是那样冷静,理性,有种天生的说不清的疏离感。 “近日功课学得怎么样了?”见问不出什么来,他转移了话题。 “父亲与老师布置的,孩儿都完成了。”她淡淡地说道。 这他信。她从小就有过人的天赋,老师教的课本,她一看便会了。而他另外教给她的自己的绝学医术,她也是过目不忘,一点便通。 “嗯。不过你若是在舞蹈、琴艺方面,有读书一半的强的话,也好了。”他还是有些惋惜,她虽然领悟力、记忆力是一流的,可是却不会跳舞,不会弹琴,甚至于女人应该会的女红,她也不会。 她迟早是要入宫的,如若不会弹琴不会跳舞,如何能让皇子们喜欢? “近来舞蹈与古琴学得怎么样了?”他问。 “回父亲,孩 五 是棋子 陈氏面带笑容,极为殷勤。末香心知肚明,这诺大的府院只有这陈氏眼光是最精的,只有陈氏一眼便看出,桐岚收养末香的用意,她处处帮着末香,活络感情,就是想有朝一日,待末香成了皇妃,自己的儿子,便可用今日之交情,换明日之地位。 不过毕竟,有人对她好,她也是极为感动的。哪怕是有目的的对她好。 这时,婢女把凤胆露拿来了,末香与柳芳接过,大家又聊了会,陈氏便与墨云回去了。 柳芳喝退了奴婢,看定了末香,说:“末香,往后不可这样胡闹了,知道么?” “娘,她辱骂我的爹娘,所以我”末香不服气地说。 “我知道。”柳芳抬起幽怨的眼睛,叹了口气,“你要明白,我为何还苟且留在这府上受气。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为你的爹娘申冤。受点气算什么?” 末香低下了头,眼睛盯着地面。当时虽然她只有一岁,可是她灵魂年纪已是二十来岁,自然对那一夜的事,记得极清楚。再加上,柳芳不止一次向她陈述着,她也常能回想着那个恐怖的夜晚,她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双亲,失去了荣华,失去了一切。 “你要好生壮大自己的力量,才能为你父母洗血冤曲。怎么可以翅膀还未长硬,就与一些无聊的人瞎争斗呢?”柳芳继续教训道。 末香跪了下去:“娘,你骂得对。末香下次再也不意气用事了。” 柳芳见她听进去了,也不再责备,扶起她,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来,说:“这上面,是我们柳家过去传世的暗器造法与运用之法。我知道,你的学习能力极强。你拿去好好看吧。会有用得上的一天的。” 末香翻看着这本书,上面的字迹皆不是中文,是柳芳从小教她的奇形怪字。柳芳说,这本书不能外泄,所以柳家一直用自创文字书写,所以,现在除了柳芳与末香,无人看得懂这上面的意思。 末香接过,藏在怀里,说:“后日,干爹要我随他去二王爷府上赏花。” 柳芳听了,沉吟一会,鼓掌大喜:“这便好了。桐老爷想让你被这二皇子看上,这可是壮大自己的好机会哪。末香,你后日不可穿得这样素净,打扮得艳丽一些。如若二皇子看中了你,凭你父亲的声望,你就是王妃了。” 末香没见过这二皇子,但她知道,生于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要靠自己是不行的。终归是要嫁个好靠山才是归宿。可是她却不想嫁给皇子。 而且,这个皇子,据桐岚所说,对皇位极为觊觑,一心想当 六 见仇人 所以,对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桐岚安排给她的,她都要小心为上。 在没摸清那人底细之前,可是决不能付出真心的! 前世就是因为相信了养父母的儿子,喝了他给自己的汤,就被毒死了。今生,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第二天一大早,锦儿便服侍着末香起床,说是桐府上今日会来好多贵人,桐老爷要末香早些起床等候着。末香洗漱完毕,换上了一件粉色镶珠缎袍,下罩纯色紫罗兰罗裙,领口、袖口上都缀了金丝软花边,极为秀气大方。 锦儿抬了一个紫木檀香盒子,打开,里面装着各式的钗子,让末香选择。 “咦?这是谁给我的?往日我可没那么贵气,有那么多钗子可选。”末香惊奇地问道。 锦儿说:“小姐,这是老爷一早吩咐奴婢去储物室拿来的,说是今日来的客人非同一般,要奴婢服侍小姐打扮打扮。” “咦?都有些谁要来?”末香选了只蝴蝶粉玉簪子,将头上那只淡青色镀银钗子换了下来。 “这个,奴婢不知。”这丫头守口如瓶得紧。 末香也不再问,反正等下便要见了,便跟着锦儿去吃了饭,静静等候着桐老爷传召。 快到中午的时候,末香正在蓼香院里吃着一盒香糕,锦儿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小姐,老爷唤你去一下。” 说毕,看末香嘴边沾着香糕粉末,便揩了帕子,对末香说:“小姐,奴婢给您嘴边擦擦干净去。” 末香被她按着不动,任她擦拭着,见她收回了手,便说:“好了么?” “好了。不过小姐,你稍等一下。”锦儿令次等丫头即刻端来一杯水与一个水盂,对末香说:“小姐,您先漱下口,刚才吃了香糕” 末香摇摇头,暗笑锦儿还真嗦,端了水来漱了几下,锦儿从怀中拿出一包薄荷糖,给末香喂了下去。 “这样好了吧?”末香有些不耐烦了,当下眉头微微紧了紧。 “好了,小姐。”锦儿循规蹈矩地揖了一揖,说。 末香便与锦儿踩着日本式小碎步,来到客厅上。 长夫人张氏与众妾室已安然坐在一排椅子上了,桌上好多点心糖果。儿子们也都差不多到齐了,末香仔细望了他们一眼,发现张氏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嫡子桐楚清还没到。 正想着,桐楚清却来了,扬头阔步,身后跟着一群衣着华丽的小厮,十分神气地来到张氏身边,福了福身子行了礼,也不瞧别的妾 七 赈灾宴 “这便是我儿陌离。硬要过来看看热闹,也只好带他来了。”伊晖肥大的脸竟总是笑意盎然,一副慈祥的样子。不了解他的人,怕是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极好的人。 入座后,寒暄了几句后,桐岚便开始讲起了正题。原来桐岚此次邀他们来,是为了这次云国大旱一事的赈灾筹款一事。 桐岚首先指了指桌子正中的血珊瑚玉器,说:“桐岚愿意献出这玉器,此玉器乃从波都国运来的千古一玉,极为珍贵,但为了广大黎明百姓,这次也只好献出了。另外,桐某再现灾银五百两!” 哇!众人啧啧称赞,可是一轮到自己献银子,便你看我,我看你,支吾了半天。 这时,桐岚将目光转向伊晖,伊晖端坐在那里,对身后的侍卫附耳低言了几句,侍卫从玉辇中捧来一大红盒子,打开一看,竟是金光闪闪的南国金象,全部用金子打造! 众人见伊晖也献出了珠宝,不得也有银子的出银子,没银子的出玉器了。 不一会,桐岚桌上,便是大丰收。 桐岚与伊晖相视一笑。 开始上菜了。钱筹集完毕,桐岚便摆上菜肴,丝竹声起,一行女子上来为他们献舞。 陌离夹菜极为大大咧咧,不小心将菜掉在了末香衣上。边上的锦儿连忙拿了帕子给末香擦拭着,末香却摆摆手,说不必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陌离一双水眸望着末香,向她道歉着。这分明是女孩子的脸! 末香只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一句。 陌离却极为活泼,吃个不停,不断找话与末香聊,末香都只是随口附合,并不攀谈。 末香并不是不想理她,而是,她在屏息听着,桐岚与伊晖的对话。 他们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是丝竹声起,人多口杂,她愣是没听清他们在讲什么。 不过,桐岚还像一直在讲什么“二皇子”什么什么的,难道让她猜对了,此次赈灾真是二皇子兴起的? 她为了确认这件事,便对陌离笑笑,说:“父亲从未对我说过,有什么赈灾之事,为何今日忽然就提起了?” 陌离夹了一片烤肉放在嘴里,说:“哇,你还不知道的啊!皇上叫二王爷筹办赈灾一事,桐大人是帮二王爷筹集银子的,连我都知道,你却不知?” 原来真是这样! 想到桐岚说的明日带她见二王爷一事,那便可以肯定了,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桐岚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将赌注押在了 八 初发狠 云国皇帝软弱无能,使得奸妃当道,贪官当朝,发生这类事,本不足为奇。可是这黑衣人在最末关头竟然收住了剑,与桐岚的做法成了鲜明对比,让她一时恍惚。 她呆呆坐在屋内,门合得很紧,可是仍能听到门外的风声。 香炉里的火快要燃尽了,空气中的香也淡去了,她唤了声:“绣儿。”没有人应。 “绣儿,快去拿些兰花香于我。”她边说边开门至外室看看。 今天轮到绣儿在外室值夜,想是这丫头又躲在哪里偷懒去了。 她见厢房内有隐隐微弱的灯光,便轻轻走了过去。 “绣儿姐姐,你呆在这里,万一小姐唤你怎么办?”是二等丫头小云的声音。 末香趴在门边,悄声听着。 “怕什么?你道这小姐能在咱家神气多久?老爷又不是第一次收养女儿,之前的不就收养了三个,都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放心,这末香看起来成天像个哑巴似的,我就不信她能比前三个活得久些。”这是绣儿的声音。 末香听了,心扑扑直跳。 原来桐岚之前曾收养过三个女儿,可是都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是为什么?难道桐岚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将她们都杀了? 想着,她手一抖,门不小心被推开了。 绣儿与小云见了她,慌了一下,小云抢先跪下,“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来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绣儿迟疑了一下,也跪了下来,呆呆说了句:“小姐。” 绣儿是怕了。她也会怕么?末香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来,缓缓走到绣儿面前,拿细长的手指勾起绣儿的脸庞,另一只手拍了拍绣儿的脸。 末香这副神情有些阴冷,让人害怕。绣儿忙移开了头,说:“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末香只是嘴角一弯,便不说话,双手按着绣儿的肩,猛然一推,绣儿被推倒在地。 她上前一步,用脚狠狠朝绣儿身上踢去。 “小姐!奴婢不敢了!小姐!奴婢再也不敢说小姐坏话了!”绣儿一边拿手抱着身体,一边哭着喊道。 末香停住了踢打,将脚抵在她脖子上,抵得她不断咳嗽。 “你说!你还听不听话了!”末香用力拿脚上的鞋尖抵她,“到底你是主,还是我是主?” 小云在一边吓得一声不敢出。末香指指绣儿,厉色对小云说:“你若是不听话,在我背后搬弄是非,便也是这样!” 小云吓得连 九 二王爷 桐岚便说:“香儿,你来。”末香上前走到他身边,他那肥厚的手上去牵了末香那娇嫩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二王爷的王府很精致,勾起的檐上都镶了金,闪闪发光,石雕林立,一路过去,摆了好多盆景,有迎客松,有兰花,应有尽有。 早有几个大臣在客厅内坐着了,客厅外两个石雕老虎,盘腿仰天长啸之样,让人不怒自肃敬。 桐岚与末香轻轻走上台阶,厅上一高高的公子侧立着,一身嫩黄色长袍,袍面上镶了碎金,闪闪发光得紧,领口与袖子打上一圈明紫色金边,俊气逼人的侧脸,高耸着的鼻梁透着高贵与俊挺,微微一转头,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看得人刺眼。 “臣桐岚,见过二王爷。”桐岚急忙行了半身礼。 末香见了,也深深一欠身:“妾末香见过二王爷。” 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这冷若冰霜的目光投在她脸上。 “这位可是桐大人的女儿末香?”他问。 末香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那双墨黑如洗的靴子,微微将头抬高一点点,是他领口那朵盛气凌人开着的杜鹃花。 “正是臣女。”桐岚答道。 “小姐喜欢低头?” 这一句,该不会是在问她吧? 她微微再将头抬高一点,看到了他凌厉的下巴。 他的声音透着沉沉的力量,带点磁性,总之就是极雄性的声音。 “妾初涉世事,若有不懂规矩之处,还请王爷海涵。”她柔声应道。自我感觉良好自己的声音甜而不腻,很是诱.惑人。头还是垂得低低的。 这是桐岚从小教她的,作为一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是不能将头抬得太高的,越低越好。 “头太低,便看不清小姐的脸了。”眉梢上的嘴翕动着,说道。 她仍然低着头,不知所措。 也许是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便不再为难她,说:“二位请进。” 她那颗悬挂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到了屋内,站在桐岚身后。桐岚坐在比较靠前一个位子与旁边的大臣交谈着。 三台玉轿被一丛穿着明丽丝绸的奴仆抬了进来,众大臣急忙探出头来看去,一看这排场,这奴仆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便知必是伊晖尚书无疑,便都略略直了直身子,好让伊晖过来时,看得到他们重视他,又不好作出过于注重之意,毕竟王爷这样尊贵的人物都在这里,可不能惹了王爷不高兴,于是众大臣的身体都僵直得很。 十 两姐妹 鹦鹉惊慌飞了起来,陌离连忙拉了拉紫灵,紫灵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下脸上的怒戾便化开了,边上的奴婢连忙上前将她衣上的鸟擦拭掉。 “将那个鸟笼拿走。”李若风嘴角竟浮上了一丝窃笑,但说话的语气透着力量。 他看向这边时,总是不自觉地将目光飘到了陌离身上。 接着,便是上菜,饮酒,看歌看舞,丝竹声起,觥筹交错,酒喝到半酣时,李若风举起酒杯对大家说:“前一个月来,举国遭遇虫灾,百姓苦不堪言。前些日子与诸位筹集了些灾银,可还是不够救灾。今日请大家赏花饮酒之余,乃是想与大伙商量一件事。” 众人恍然大悟,交头议论着:“怪不得请我们来,前些日子在朝廷上,皇上要我们每人交出三个月的官饷来救灾,当下便让众人的反对声给驳了回去,不想今日又议此事,怕是又——” “不怕,只要我们咬定主意不愿意,连皇上都奈何不了的事,他一个王爷又能如何?” “对呀,二王爷可不受皇上的宠啊!皇上喜欢的乃是太子殿下!” 他们说话的声音其实很低,可是末香静下心来,仔细听也能听到。她虽不知李若风筹集灾银到底用意何在,但这终归是对百姓是好的。 李若风似乎全猜到了各位大臣会反对他,只轻轻一笑,说:“本王与母后想到了一个方法,不但可以帮助灾民,还能让各位又有功劳可立,又能赚些银两。” 一句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见大家面带怀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且听本王一一道来。诸位可先交出两个月的官饷,待两个月后本王再将这两个月的官饷全部奉还,另外,还送上利息,先缓解了灾情,岂不更好?” 说着,他报出了一个利率。 众人一听这么高的利率,左看右看,都有些不相信李若风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额外利息的钱,如若再从贫乏的国库中移的话,皇上会准么? “云妃娘娘驾到。”正说着,奴仆拉长了嗓音喊道,李若风的亲娘云妃来了。 众人行礼毕,云妃笑着对大家说:“本宫的小王提的这个建议,也是为国家、为当今皇上分一些力,诸位还是尽力支持才是。况且,这钱的问题,有本宫在后面支撑着,诸位还怕本宫失言不成?” 一席话说得大臣们连连跪下,高呼:“下官不敢。” 这事就这样办成了,末香不禁对若风有些赞赏。这王子的魄力与 十一 露才华 末香脸红了起来,她感觉到众人的眼睛齐齐对着她。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古琴边上。 怎么办?怎么办? 望着细软如丝的琴弦,她的手不自觉地放了上去,手指作出撩拨的姿态,忽然用力一扯,“咣!”巨响之下,琴弦断裂,古琴如断了肠般,在月光下躺着。 有些凌乱。 “王爷恕罪!”她跪了下来。 “你——”紫灵指着她气呼呼地说道,“你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这是王爷心爱的琴弦么?” 真的么?原来还是他的爱琴!可是她也是不得已的,如若不扯断琴弦,她就会出丑,就会让桐岚毫无面子可言。 “不碍事。”若风走来,抚了抚断掉的琴弦,脸上略有些心疼,当着众人的面也没表现出来,只是说,“等下着人修一下便好。” “王爷,且让末香为王爷修琴。”她低下头,勇敢说道。 “你会修琴?”他惊奇地问。 “臣女会修。何况,这琴是臣女所坏,理应由臣女将功补过。”她咬咬牙,豁出去了! 前世的她可是学理工的,对古琴也略懂一二。古琴一般是由桐木为琴身,蚕丝为琴弦,这个琴弦略有些硬,怕是加了马尾与马筋。 于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上前,摸了摸琴弦,说:“这么好的琴弦,怕是重新制作一条要用上好久吧?即便是制作成功了,也不一定是会一模一样的,还不如不换了,将它接上便好。” “你的意思是,不必换弦,直接接上?”若风吃了一惊。 “这如何可行?”一边的紫灵轻轻挥着帕子,讥笑道,“怕是这弦不是那么容易接的。何况,接起来如何会牢固呢?” “只要方法得当,必会同未断时一般牢固。”末香自信地回了一句。 “好。请小姐为本王一试。”若风望着她,点了点头。 末香令人拿了胶水与烛火过来。 古代的胶水乃是用动物皮熬制而成,遇火即溶,末香将溶化的胶水均匀涂在断弦的断裂面上,待它干去,两个半股的弦便接在了一起。 她又将胶水加了动物生皮,用火烧溶化于一体,做成一个薄薄的贴膜,光滑柔韧不起皱,包在了断裂面上,固定好,就不再揉膜。 她贴膜的动作极其规范,拉好弦纹之后,细长如荑的手指轻轻压到膜孔两侧上,贴了上去,目光专注,手指旋转优美。 都做好后 十二 忍小忍 末香将柳芳的手反握在自己娇小的掌中,笑道:“娘不必担心,末香会小心的。这么多年来,末香也见识了宅院深深,末香知道如何对应付。只是娘,末香往后不能时时与娘在一起了,娘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柳芳摸着末香的头,泪光闪闪地说,“你父母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机灵这么乖,也会瞑目了。” 二人依依不舍地别过,柳芳临行还不忘对末香耳语:“你比一般女孩更加懂这类机理,要好好琢磨琢磨我给你的那本《柳家暗器》,学会了也好防身,今后想不到会有什么事临到你头上的。” 末香一一记在心上,便跟着奴婢们到了新院子去了。 一面铜镜里,是她清秀的脸。她乌黑的秀发插了支李若风无意间送她的那个玉簪子,她伸手抚了抚。簪子上有一颗珍珠,圆润晶莹,她抚摸着,脸上忽然有些红。 “小姐。”门口的锦儿又催了一句。 她已过继给张氏为女儿,张氏规定她每日晨起都要到她面前请安奉茶。她现在身份已不同,是桐家的嫡亲女儿,为了今后的地位,她也只能暂时先忍气吞声。 她被锦儿扶着,给张氏请安奉了茶。张氏歪坐在太师椅上,嘴里不住地嗑着黑瓜子,冷冷地说:“去,给我到院子里看看,那新到的蜀国染布是不是已晾干了。” “去,给我捶捶脚。” “去,给我倒杯茶来。” 张氏故意叫她做这做那,借机刁难她。她一一认真做好。 于她眼中,张氏不过是个靠着男人一时**而上了势的无知女人,头脑简单,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要得到她的步步高升的目的便成,其他小事,受点委屈便受点好了。 一一做好后,张氏说:“今后本夫人要去苍远寺还愿。你去院子里备好车马,我等下便与清儿同去。” 楚清怕是要考进士了,张氏平日里喜欢求神拜佛,她应了一声:“是,娘。” 一切布置停当,张氏便与楚清坐上车轿走了。末香自然不能同去,用张氏的话就是,免得沾了晦气。 但是张氏却要末香带着几个家丁,午时过后就去接他们回来。 这年头外面有些乱,强盗很多。可是张氏明明是带着一伙武艺高强的人随行的,末香只是一个弱女子,就是去了也不能做张氏的护花使者。 末香知道,张氏只是变着法儿来玩她,故意让她带着人马,在中午最热最饥最困的时候站在 十三 南宫子 她想起当年柳芳带着她逃难时,见到的那个南宫家的男孩,那眉眼,那五官,现在是记不清了,可是这月牙形胎记,却是一模一样的! 这胎记并不是谁都会有的! 难道他是—— 想到这里,她快步上前,笑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叫——” “我叫无乐,靓女。”他用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自己细利的下巴,带点轻浮地对她笑笑。 “无乐?”她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怎么,你也听过我的大名?”他正说着,官兵推了他一下,“快走!” “等等!”她冲到他面前,“你的父亲,是不是姓南宫?” 这一问不得了,他那张俊秀的脸忽然紧绷起来,抽搐着,他那铁铲般的手紧紧夹住了她双肩:“什么南宫东宫的!你这个骚.货!” 她被他抓得生疼,官兵上来制止了他,他边走边回头,恨恨地朝她挥了挥拳头。 “小姐,你怎么了?”锦儿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她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小姐,你认识他?”锦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怎么会呢?”末香生怕被一向机灵的锦儿看出什么来,马上用话转了过去。 一路护送着张氏回来,张氏听说末香遇了强盗,只是冷冷问了句:“没事吧?”只顾着与她宝贝儿子说话了。 末香一路上想着心事。 当年,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柳家带兵抄斩了南宫一族,虽说这背后是伊晖搞得鬼,但南家一族终归是死于柳家的刀下。对于南宫一家,她终归是有愧疚之心的。 如果这个男孩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南宫遗子,被她娘救出来的南宫家唯一一个血脉,她如若不做点什么补偿,又怎么会安心呢? 想到这里,她等送回张氏之后,独自一人打着车,来到了县衙。 “大人,我想保释那个叫无乐的犯人。”她拿出了桐府的令牌,县令见了,收了她塞过来的钱,立马就放人了。 “去,带无乐出来。”县令喝道。 无乐被带了出来,问:“不可能吧,怎么有人会重金过来保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你小子今日得了狗屎运了,是一个小姐过来保你的!就在那个茶楼里,你过去找她吧!”差役说道。 无乐拍拍衣上的尘土,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进了茶楼。 末香早坐在窗边一个位子,等候着他了。 十四 特意寻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我若是有这种想法,也不会救你出来了。况且,当年南宫家族惨案发生后,皇上不久便发现这是经人栽赃嫁祸的,后来,后来不是将柳氏家族,全部斩首了,以告慰南宫一家的忠烈了么?” 她说得有些急,盯着看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哼!柳煜一家,死有余辜,我竟不能亲手杀了他们!”他激动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又倒了出来。 看他的反应,他九成是南宫家的那个孩子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柳煜与南宫一家一样,都是被伊晖所陷害。南宫十年前就已沉冤得雪,而柳家却为伊晖背上了不白之冤。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仍然一直做强盗,混日子?”她问。 “我的事不必你管!”他脸上的肌肉夸张地**着,起身将桌上的茶碗全摔在了地上。 “你——”她不解地看着他。众人的目光齐齐刷过来。 “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发火了,对匆匆赶到的小二说,“这里摔碎的碗,全部找她赔!” 说着,急急跑下了楼。楼板上响起他沉沉的脚步声。 她尴尬极了,从怀中掏出钱来,红着脸急急走了出去。 虽是受了他莫名其妙的奚落,请人吃饭还遭遇他这样的不礼貌的相待,可是总算也明白了他十有**便是当年那个南宫家族的后人。因着对他的愧疚,她倒是将他对她的无礼全部忘记了,只是在屋内来回踱着步,想着如何找到这个人,如何帮帮他。 最后她只好去找柳芳,要柳芳帮忙打听一下这个叫无乐的人的下落。 “末香,你为何忽然要打听这个人?”柳芳少不得一顿怀疑。 末香没将实情告诉她,只是说路上亏得这个叫无乐的人救了她,想找到这个恩人报答云云。 柳芳虽不全信,可平日里也很相信末香的,知道末香一向冷静早熟,很是放心,便说:“找个人,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是没有办法的。只是幸好,一个跟随我多年的老妈妈,她的儿子就在县里当文书,听说就是掌管本地户籍人口的。我可以帮你去问一问。” 末香听了,便说:“娘可千万要打听到这个人的下落啊,末香可不想欠他这么一个人情。” 柳芳点点头。 不出几日,柳芳果然找到了无乐的下落,只是她铁青着脸,对末香说:“末香,这个叫无乐的可是出了名的强盗呀!你去冒然找他,必不太好。不如差几个 十五 乐声扬 原来是他的女儿。可是看来不像哪!这老大爷年纪少说也有六十多岁了,但是这女孩才十来岁,怎么会是他女儿呢?是孙女还差不多。 正想着,那老大爷见了女孩,忙摆着手说:“没喝!我没喝!” “真没喝?”她笑着又问了一句,眼睛里明显是不相信。 “真没喝。不信,你等下去问无乐。”他说。 无乐?原来无乐在这里! “请问,无乐在哪里?”末香急忙问。 那女孩年幼的脸上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幼稚,早熟的脸**了一下,冷笑道:“你找无乐干嘛?” “我找他有事。”末香解释道。 “他可没功夫见你。他可忙着呢。”那女孩听有女孩找无乐,还是个这样漂亮的,明显不高兴。 “他忙啥?”一边的老爷爷说,“小姑娘哪,无乐一定是去打野味去了,你在这等等,他等下便回来!” 什么?他们是什么关系?末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心里一头雾水。 这时,老大爷将酒坛子倾斜过来,在一个破瓷小碗中倒了酒,递给末香,说:“姑娘,你尝尝,这是我做的酒!这叫香如玉。” 末香不好意思推辞,只好接过,往嘴里抿了一小口,只觉得清冽无比,还带着点蜜一般的甘甜。 老大爷又给她倒了一碗,说:“这叫鸢尾酒,是用紫色鸢尾花瓣共同酿制而成的。” “这叫凤囚凰,是取自天山山顶上的雪水而制。” 末香一一品过,都只小呷一口,边上的女孩撅着嘴对老大爷说道:“爹爹,这些酒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呢!不要给她喝了罢!看她就知道她不懂酒!” 末香听了,轻轻一笑:“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懂酒,也极少饮酒。不过方才喝了一点,竟也能品得出这果然是好酒。怕是连玉液琼浆都比不上。” “说得好哪!”老大爷一双深陷进去的眼睛发着赞赏之光,“这位姑娘言谈举止一看便知是读过书的,知书达礼,大方之家。阿桃,你可要学着点,不许说话这样没规矩了。” 原来她叫阿桃。的确是长得人面桃花哪! 阿桃极不高兴,坐在一边生闷气,别过头去不理人。 老大爷倒极为好客,见末香孤身一人弱质轻轻的,便领了她来到一间小土房内。 土房内布置得极为简单,土灶上脏脏的,门边一个四五岁小男孩梳着光光的双牛髻,将泥土放在藤条椅上玩着。 十六 坦相诚 无乐哼了一声,说:“想不到大家小姐也喜欢吃我们粗野小菜。” 末香知道无乐对她这样冷淡,是为了她是富家女的缘故,也不计较,只是轻轻一笑。 他们都用着粗瓷大碗,只有末香用着他们家里唯一的青瓷碗,阿桃有些不高兴,杏眼一白说:“凭什么她用了青瓷碗!” 末香笑笑,将碗盛好了饭,递给阿桃,将阿桃手上的碗拿给自己,说:“这么好的碗,应该给这儿最美丽的小姐阿桃用才对。可能是方才老爷爷放错了。” 大家见末香这样大方识礼,老大爷说:“阿桃,你看看人家,年纪也与你相仿,却这样识大体。人家是客人,你理应将好的东西且来招待客人。” 阿桃气得端着碗坐在柴梗边上去了。 老大爷摇摇头,一脸歉意地对末香说:“这丫头不懂事,小姐你不介意吧?” 末香笑道:“您用这样好的菜招待末香,末香已是很开心了。末香喜欢用这碗,多谢老爷爷关心了。” 无乐见了,对阿桃说:“阿桃,你怎么了?还不过来吃?你想惹爹爹生气么?” 还是无乐的话最管用,阿桃马上乖乖地坐回来了。 “看在你的面上。”阿桃朝无乐笑笑,无乐却偷偷看了末香一眼。 吃完饭,阿桃洗衣服去了,老大爷与铁牛则去砍柴去了。留下无乐,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 院子里晒了一些稻谷与番薯干。无乐坐在那里,唇上含了片叶子,吹起了音乐。 霞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高耸的鼻子玉石一般泛着晶光,薄薄的唇轻轻动着。他吹出的音乐伤感又凄凉,好像绞不断理还乱的线纱一般,升腾起来,负住人的心,令人惆怅无比。 末香有些看不懂他,无法将眼前的他与之前那个粗鲁的强盗联系于一起。 他坐在那里如玉石一般,浑身散发着与他的麻衣不相衬的高贵气质,那一抹冷,击碎了阳光的温暖,肃杀了秋天。 “真好听!”末香主动对他说,“虽是最简单的叶子,可是被你这样一吹,却比那些横笛都要好听。” 音乐停下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吧。”他冷冷地问道,目光却飘向远方,凝视着。 末香走到他面前,迎上他冷冽的目光,说:“我想让你去上学。我在城里找了个私塾老师,他可以教你。” 话音刚落,无乐冷冷地大笑起来:“你要我上学?你负学费啊!” “是的。我付钱让你上学。”她认真地说。 无乐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手指夹住那片树叶,玩耍着,说:“怎么?你想学庙里的观音,做好事啊?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要付钱给我上学?” 她想了想,想了个理由:“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世很让人同 十七 执棋乱 末香连忙上前推开了无乐,又跪下说:“王爷恕罪,这是末香的朋友,不识抬举,对王爷多有冒犯,还望王爷开恩!” 若风正要咆哮,无乐却笑道:“不必为我求情!你既然有人送了,也不必找我送你了!”说着,朝若风挥了挥拳头,大步走了。 “此人是谁!实在是——”若风气得狠狠将剑插在泥土中。 “王爷恕罪!”末香怕极了,害怕若风会带人报复无乐。 “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若风此时已冷静下来,扶起一直跪着的末香,“往日交朋友可要慎重哪!” “是,王爷。”末香心口上一块石子总算落了地。 “天色已晚,本王送你回去吧。”若风说着,将系在树上的马牵了过来。 “王爷,末香,来的时候,是坐着车轿来的。就在那边。”她说话打着结,不知为什么,一和若风说话,一向冷静的她便如失了魂魄一般,紧张得很。 “那叫车夫自己回去吧。我带你骑马回去。”又是不容人拒绝的语气! 她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他却已伸出手来,示意她先上马。 她便将手放在他手掌中,由他扶上了马,他在前边牵着马绳,走到车夫面前,与车夫说了几声,车夫便管自己开着马车走了。 他一踩马镫,又坐在了马鞍上,从她身后围住了她,抓住了马绳。 她一阵心跳加快。 他甜吹的呼吸摇漾于她耳际,她屏息让自己心跳减速。 “这里人烟稀少,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一个人来了。”他关心地说。 “是。”她低着头,秋风吹扬起她的秀发飘飞,拂上了他的脸。他凑近闻了闻,她能听到他的鼻息。 二人纵马来到了城内,正是上灯时分,街市上极为热闹。他扶她下马,二人慢慢踱着步子。 她偷看了他几眼,心想,方才为了陌离而如此痛苦,不想才一会儿功夫,他就这样泰然自若了,看不出他方才有什么痛苦一般。反而微微扬起上颌,满心欢喜地赏看着路边的花灯。 街头有一个小摊在卖着花灯,各式各样的花灯团团挤在一起,灯光有幽蓝的,淡紫的,明黄的。他笑看着她,说:“你要哪个?” 她反问:“王爷想要哪个?” “我要这明黄的。大气。”他笑道,“我猜你一定喜欢这淡紫的。” “王爷说臣女喜欢哪个就哪个吧。”她说着,眼睛却瞧了瞧那只幽蓝的 十八 初入宫 桐岚竟然同意了。而与此同时,云妃娘娘也曾差人来请末香去她宫中掌事。桐岚选了惠妃而弃了云妃,怕是因为,毕竟现在当朝太子是惠妃所出的缘故吧。 桐岚忽然将她这枚棋子移了位置,怕是日后不但不能再与二皇子有来往,还要彼此为敌了。想到这里,她如何能不伤感? 她只是一颗棋,而执棋人才是她的主。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末香。”身后,桐岚于花树下,笔直着身体,静静站着。 “孩儿见过父亲。”末香连忙从沉思中惊醒,对着桐岚习惯性地一揖。 “末香。”他一脸凝重,桐棕色的眼瞳里有幽深不可测的水,“对为父的安排,你不如意?” “孩儿不敢。”她脸上还是冷静镇定。 他似乎看出她的伪装,说:“太子陛下这几日,常邀为父去出游狩猎。怕是太子的性格不比过去了。末香,二皇子虽然一心想要爬高,可是他结交人心过于明显,怕是会受皇上与众人的打压。末香,你可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哪!” 桐岚从不曾这样挑明了用意与她说话,今日这般说明来意,怕是与二皇子有关。二皇子多次送来厚礼给末香,用意十分明显,怕是看上了末香,证明末香有非同平常女子的魅力。 所以,桐岚这回,要将这枚棋,用在最重要的位置了,他要小心翼翼,也要棋子有力的配合。 “明白了,父亲。”末香还是一脸顺服。 桐岚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末香,末香接过。 “末香,你打开一看。”他令。 她打开这只锦盒,里面是一对珠玉耳环。 “这——”她不解地望着他。 “这是二王爷托人送来的。今日他来我们府上了,想要见你。我推脱你身体不适。他便将这盒子给了我,要我转交于你。” 秋风凉,吹散着她的发丝如缕缕纠缠不清的线。她喉咙中如梗住了什么,呆在那里。 “进屋吧。该忘记的就要忘记掉。明日就要进宫了。不要着凉了。”他对她摆摆手,便转身走了。 她抚摸着这耳环,心下难受。 这时,她想到了无乐。 无乐已在她的安排下,天天在城里的书香坊内跟着老师读书认字。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吧。 想到进宫后,往后出来见他的日子也不多了,她便备了车轿,赶到书香坊去。 远远看到无乐在打着呵欠,手上的书都反着。她有些生气 十九 不待见 宫里的医馆设备简洁,一般的疾病,妃子们都会去找御医的,只有临时的小病,要不就是不方便男士诊断的一些女性病,才会让女医官诊治。 末香四处打量着医馆,点数着放在梨木柜子内的草药,墨云好奇极了,想四处走走,末香拉着他说:“墨云,这宫里头可比不得家里,不能乱走。不守规则的,往往连命都会没了。你要听话,不然姐姐就将你送回家去。” 墨云撅着嘴,站在那里不动,可是心思还是在外面的风景。 锦儿很听话地立在那里不动,绣儿不安分地凑近墨云,与墨云说着悄悄话。 末香这一行人都站着,那个带他们来的老妈妈倒坐在一张竹木椅上,摇着一把苏州绸扇,斜着眼睛打量着末香。 末香见她穿的衣服面料是好的,用得扇子也是贵重的,就想到,这个老妈妈怕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就算没有地位,也是有靠山有来头的,便上前笑道:“老妈妈好。今日风没有昨日那样凉了,这宫里的天气也是这样善变的么?” 老妈妈笑道:“小姐您这说得可真是糊话,这京城才多大,如何小姐到了宫里,这天气也要不一样了?” 她话说得傲气,末香也不恼,倒是绣儿有些看不过去,冲上来就是一句:“你是哪儿的?怎么敢这么和我们小姐说话?” 老妈妈的脸青了一青,站了起来,拿手指直直朝绣儿头上戳去,末香连忙将绣儿拉开,老妈妈扑了个空。 “哟!你这个大家闺秀,就是这样教你的这些奴才的?”她双手插腰,嘴都气歪了,“我们娘娘可不喜欢听话的,若是得罪了娘娘,推出门去事小,连累了小姐您,可就事大了!” 她拿出惠妃显摆自己,末香自然能听得出她话的语意,正要训斥绣儿,锦儿忽然来到身边,“啪!”重重打了绣儿一个耳光。 “你——”绣儿被打倒于地,锦儿指着她骂道:“你这丫头,真不懂事,小姐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敢对老妈妈无礼!” 绣儿委屈极了,末香见锦儿这恰到好处的一耳光,在心里直夸锦儿聪明,便瞪了绣儿一眼,说:“你还要说什么?真要被推出去是不是?” 绣儿擦干眼泪,站起来低着头,脸上很是委屈。 老妈妈见主子都给足了她面子,都去责怪下人了,便也就势收住了,说:“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便也不多说了,省得让人说我没大量。” “老妈妈,您就原谅我这回吧。我年少不懂事,一定好好管教管教这 二十 见惠妃 末香偷偷看了锦儿一眼,她一直小心谨慎,好像经过特别训练一般,有一副大家风范。 锦儿与绣儿年幼都只有十二岁,但性格却完全不一样,末香更加怀疑,她必是桐岚的卧底无疑了。 绣儿自从上次被末香打过,得了末香赏钱,不断得末香好处之后,后来倒是处处帮着末香,可见绣儿是个贪财市侩的,容易对付的。而锦儿则是要处处提防着她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被她通风报信了去,桐岚可是她的背后靠山呢。 这样想着,末香心里就有了拉拢绣儿的想法。 宫女带着他们到了主宫正厅门口,陈玉涵轻轻走了出来,看了末香一眼,锦儿与绣儿急忙向陈玉涵行礼叫“姑姑”,陈“嗯”了一声,对末香说:“小姐请先进去吧。娘娘一会就到。” 原来惠妃还没到,催她倒是催促得紧。 末香看也不看陈玉涵一眼,大步跨了进去。是陈不敬她在先,可不能让她以为,她怕了她。 墨云留在门口等候,毕竟是个男孩子,不方便进去。 末香一进门,就找了个侧位坐了下来,见陈玉涵还站在那里不动,厉声说:“给我倒一杯茶来。” 陈玉涵冷不防被她这气势惊了一惊,想不到遇上个这么厉害的。她哼了一声,也算是个有素质的,对着身边的宫女说:“去给桐小姐倒杯茶去。” 末香这才脸色舒缓下来,但还是不带笑容,说:“你在这里可是总管?” “正是。”陈侧视着末香,高昂着头说,“除了娘娘之外,这里一切都是奴婢在管。” “你的父亲可是陈大人?与我父亲可是相交十分要好的。”末香搬出了她们上一辈的关系。先硬后软,让她明白她末香不会怕任何一个人,可是也不能与人交恶了。 “哦?”陈玉涵回想了一下,她的底细,末香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掌握清楚了,又是高官之后,怕是也是一个厉害的人。她便有些心瑟瑟了。 “那玉涵与小姐,也算半个老相识了。”陈玉涵马上媚笑开来,末香笑道:“自然了,父亲也赏提起你,说你为人谦虚明礼,举止大方,日后前程可不得了的。” 末香故意将“前程”二字说重了些,暗示她凭着这层关系,可以帮助年纪都上了二十五岁高龄的玉涵上升一位。玉涵是个聪明人,一下子便听懂了,当下便躬着身体揖了一揖。 这时,宫女端着茶上来,她看了看,“啪!”给了宫女一耳光,“你如何做事的?给桐家大小姐,怎么泡这种 二十一 初显威 “回娘娘,还须娘娘递臣女十个童女,共同采药制药,方才好办事。”末香淡淡说道,波澜不惊。 空气凝固住了。 “桐药师初来,就要十个丫头,怕是不好吧?不若等桐药师给娘娘调养调养身子后,再行调拨吧。”一边的玉涵见惠妃脸色暗了暗,急忙为她的主人说话。 末香不再反驳什么,轻轻一揖,“娘娘,臣女可否为娘娘把一把脉?” 众人都惊愣住了。 末香微微一笑:“娘娘之容颜,是天人之绝世美丽!末香深为娘娘之美而折服。只是娘娘有所不知,妾父曾告诉臣女,如若女子过美,则大多会气血不足,以致面容常会显出苍白色,无红色,而手脚则容易疲乏。父亲特意教给臣女一套调养之法,可使人得美貌之同时,亦可得气血,如此,则可青春永驻,必美上加美。” 一番话,既搬出了桐岚的名声,又夸得惠妃轻飘飘得要飞上天去了。连一边的玉涵也暗暗感叹,才年仅十一岁的末香,怎么会有这等口才? 惠妃忙说:“那你且为我把下脉吧。” 末香踩着日本小步轻轻上前,惠妃伸出一只娇软无骨的手,并说:“你坐吧。” 末香便坐下,给她把着脉,并当即开了些补血调养的药。 惠妃看了这药方,末香故意用了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文字去写,惠妃看不懂,便问这上面写了什么。 末香连忙装作惊慌之样跪下,“娘娘恕罪,此乃父亲一生绝学,父亲传授时,都是用此独门文字所记。父亲告诉臣女,万不可告人。臣女委实不能逆了父亲旨意。” 其实,她只是用了柳芳教她的柳家文字所写,故意让惠妃对她产生神秘感,而引起重视。 果然,惠妃见这药方还不能传给外人,必是难得的良药了,便说:“来人,给桐药师挑选十个童女,今日便到达医馆,协助药师。” 末香心下偷笑,看来惠妃也并不是什么很难对付的角色。 “小姐,你真行!”到了医馆,锦儿与绣儿纷纷夸赞着末香。末香只是轻轻一笑。 她才刚来,就带走了十个童女,这足可见末香的架势不小,王妈见了末香,再也神气不起来了,不断哈腰为末香做这做那。末香只是淡淡一笑:“王妈,这些事,不必劳麻您了。若是方便的话,劳烦您帮我们准备一些吃的。这宫里我们都不熟悉,也不知怎么弄吃的。” 王妈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桐药师您说得太客气了,您要老奴做事都 二十二 花为药 十年了吧。她成长着,不快乐也不痛苦地过着新生活。仍旧是梅花,香如故。 北国的冬天早冷。 正站着,一片雪花坠落下来,落在她的手上,化成了水,顺着她的掌纹流下来。 又是一片。 “小姐,要下雪了,还是回去吧。”锦儿说。 末香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吸了口冷气,说:“我们回去吧。” 粘稠的昙花花液混入山药、枸杞等仙芝汤药,末香制作好亲自端来给惠妃。 刚到正宫门口,“砰!”碗碟摔碎的声音,刺耳地滑过耳膜。末香向里面看去,惠妃一身松软的衣裙,在厅上来回踱着步,地上,是碗碟的碎片。 末香轻轻走了进去,远远立着不动,只是轻声唤了句:“娘娘。” “你来了?”惠妃正要举起梨木桌上一个花瓶砸去,边上的婢女吓得不敢出一声。见末香来了,便狠狠将花瓶向她砸了过来。 末香闭上了眼睛,但没有躲。花瓶正好砸在她脚边,碎片飞入了她的鞋内。 惠妃出完了气,见末香还是恭敬地立在那里,她向她扔花瓶也不躲,老实极了,也就有些不好意思,便说:“末香,你进来吧?傻站在那里作什么?” “奴婢没娘娘的吩咐,不敢进来。”末香温顺地答道。 她并不是不怕,只是她知道,如若她躲开了这次,谁能保证她能躲开第二次?要获取她的信任,最好便是傻傻的温顺。 “进来吧。”惠妃有些心疼地对她招招手,“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回娘娘,这是奴婢特意为娘娘做的美容汤。”末香上前一步,行了礼,说。 “哦?拿上来。”惠妃对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便上前,将末香手上的汤端了上来。 “这不是昙花么?”惠妃轻轻搅拌了几下,认了出来。 “正是。昙花可滋润清肺,于这冬日,是极好的养生食物。”末香柔声说道。 “这样说,像这常见的花,也可入药?”惠妃有些不屑。 末香不紧不慢地说:“回娘娘,药取之于花草,花草天然是药食。昙花清肺,**养血,万年青花补肾,田七花清热平肝火,各种花都有它的药效,只在于如何去调配与运用。” 惠妃点了点头,笑着指着她说:“末香,有你在,本宫的怒气也容易消散哪!” 末香说:“娘娘过奖了。这是末香应该做的。只是未知何事令娘娘如此 二十三 回家 “那个,就叫冷宫。”紫灵冷笑道,“皇上这些日子,让好几位妃子去了那里。小心太子妃做不成,反让皇上收了,最后,进了那冷宫内。” 紫灵说完,哼了一声。 末香很生气,强压着怒火,轻轻一笑:“那你是不是应该小心,我让你先进了那里呢?” “那就等着瞧。”紫灵秀眉一勾,黑冷的阴云便森森从眉峰处压了过来。 末香只轻轻一笑,甩着绢帕走了。 她心头却在想冷宫的样子,心跳加快得紧。 紫灵这句诅咒,竟让她心内隐隐不安。她呆呆地回到医馆。王妈脚步真快,竟已办好事回到医馆了。 她忽然抓了王妈的手,花容颤抖,说:“王妈,请你告诉我,像我这样,可以一辈子呆在这医馆里安安静静地生活吗?” 王妈从未见末香如此发抖过,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好,锦儿见了,对王妈说:“王妈,您先去帮忙拿一下这几样东西。” 锦儿支开了王妈,扶末香坐好,说:“小姐,你怎么了?” 末香此时已镇定下来,她叹口气,将方才遇到紫灵,紫灵诅咒的事告诉了锦儿。 锦儿听了,笑道:“小姐,那丫头分明是妒忌小姐。小姐不必多想。这冷宫,也须是皇上的妃子才有资格进入的!可是小姐可是不愿意做皇妃的。是不?” 当今皇帝体弱多病,年纪也大,谁知道他能活多久,桐岚是决不愿意让辛苦栽培的棋子成了皇妃,做了寡妇的。 做寡妇——末香一怔! 做皇帝的寡妇,不就是会关到冷宫里去么? 原来这紫灵,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让末香做皇妃,而不是太子妃! 末香双手发颤,这时,王妈在门口与人攀谈着,末香隐隐听到她说:“这次选秀,皇上要亲自典选。怕是我们的桐药师,必能被皇上看中!” 选秀—— 末香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都错了!错了! 她不该弄得那么厉害那么优秀的。 不然,要是被皇上看上了,纳为妃子,她便是一世,也不得出宫了。 想到这里,她长呼一口气,幸好,在宫里的时间还不长,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半个月后。 冬云一抹艳紫,于天边浅浅地描画着。渐渐地,晕出淡淡的粉蓝,粉红,粉白,最后褪成暗粉,暗成墨蓝。 入夜了。 一辆素质马车停在 二十四 墨云之死 柳芳叹口气,说:“香儿,无乐这孩子表面看上去粗粗鲁鲁的,可是为人却单纯得很。他如今是桐岚的死士,我看他日后必然凶多吉少。香儿,你可要多多帮着他。” 末香点点头,说:“知道了,母亲。” 既然南宫无乐没事,虽见不到他,但假期只有两天,昨天已浪费了一天处理宫中的事,今天怕是要好好去市集上逛逛,买点东西了。 她坐上车轿来到闹市上,天空阴沉沉的,竟然落着细细的雨。 冬日的风冷冷吹入她的衣领内,她下车放空着脚步,随意地走着,身后跟着几个婢女。 “你们自去玩吧。一个时辰后回来便是。”她对婢女说道。 她喜欢一个人散步。一直居住在深闺之中,她更喜欢自由自在地散步。就算是一个人散步,也总比跟着一堆人要好。 前面一个小摊上,几株绿萼梅开得正艳。一个卖梅花的守着这几株梅,等着人来买。 她走上去,见其中一株,红白相间,开得极为清新,很是喜欢,便说:“我要这株了。多少文?” 那卖者见了,一脸为难地说:“小姐,您看看其他几种吧,都是新种的,极艳的。” “不,我就要这株。为何不卖与我?”她不解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吞吞吐吐地说:“小姐,这株,方才已被一个公子看中了——” “那么这位公子他人呢?” 真是慢了一拍,没想到好东西都那么容易被别人抢走。 “他等下就来。”卖者回答。 末香四下看了看,笑道:“老伯伯,这位公子付了钱没有?” “这倒还没有。” “既然没有,便不算是他先看中的。我现在就先付了钱,就是我的了。”她边说边从怀中掏钱。 “这不行!小姐,那位公子是先来的。再说了,我可得罪不起那位公子,一看他衣装便是上等公子人物。”卖者连忙摆摆手。 末香听了,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位伯伯可真是的,他人又不在,你是不想卖了不成?” 卖者正为难着,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袭入耳内:“老伯伯,这花,你给这位小姐吧。” 末香回头一看,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大约二十四五岁,一头柔顺的青丝被蓝边白玉绸带高高绾起,清风郎月之容,看了令人心静如止水。 他一双明月一般的眼睛看着末香,末香不禁脸上有些发烫。 “公子 二十五 查真凶 真的是墨云!墨云真的死了! 末香头重脚轻,口里一阵酸涩升了上来。只觉得自己要晕了过去。 锦儿哭着说:“小姐,你可要挺住哪!” 王妈看了看末香,又看了看锦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一句冷冽如霜的声音。 末香咬着牙,用力抬起头,是玉涵! 她脸上竟然挂着笑,对着末香假意行了礼,转头向王妈说:“还不快走?真是臭死人了!” “你——”锦儿气得直咬牙,她什么时候也这样丧失理智了。 王妈快步走开了。 末香只觉得双膝发软,要倒了过去,便对锦儿说:“锦儿,扶我回去,我好晕。” “桐药师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医馆的位置,可不是这样好呆的。”玉涵冷冷一笑,嘴角竟有几丝得意。 末香无力还嘴,架住锦儿的肩回到房内,躺要榻上,心都要碎了。 一连几天的冬雨,下得人心情越发烦躁不安。支起一块窗板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夹了雪,如飞絮一般,远处的枯木也似拉起了雨幕,很是朦胧。 末香用一个胳膊肘支着头,将手上的桐木笔扔在案上,笔尖的墨水沾了宣纸,晕开一片墨水来。 “小姐,”锦儿轻轻推开门,“王妈带到了。” “让她进来。”末香眉毛一紧,说。 王妈进来后,坐在椅子上,目光飘忽不定。 末香厉色盯着她,说:“王妈,你都知道些什么,从实说来。” “药师恕罪,奴才什么都不知道。”王妈边说边要跪下来。 末香阴着脸,走到王妈面前,手上抓了一柄短剑,剑刃的寒光闪过,王妈吓得急忙跪下磕头:“药师饶命!药师饶命!” “我听说,”末香声音阴森森的,“墨云是被人骗进娘娘的浴室的。墨云为人很乖的,怎么会无故跑至娘娘的浴室里去?一定是你!是你骗他的!” “不是不是!药师冤枉老奴了!”王妈吓得连连后退。 锦儿架住她,不让她退,末香手上那柄剑抵在了她脖子上。 “一定是你!今日,我要为弟弟报仇!”末香瞪着王妈,大喝一声。 “真不是我啊!是玉涵!这一切都是玉涵安排的!药师明查啊!”王妈失声大叫,那柄顶在她脖子上的剑吓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现在当然要栽 二十六 雪声咽 王妈连滚带爬地逃出去了。 “小姐——”见末香痛苦的样子,锦儿轻轻唤了一句。 从小,兄弟之中,就数墨云对她最好,本想过几天便送墨云回家的,没想到—— 该如何去跟二姨娘陈氏说呢? 陈氏一直有意结好于她,怕是为了墨云日后的前程,可是,墨云不在了,陈氏会不会恨死她呢? 这宫内,真是太可怕了。她只是回家了两天,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小姐,我们要报仇!”锦儿在一边说道。 是的,玉涵都欺负到家了,不能让人就这么欺负了! 这几天她也想过了,惠妃杀了墨云,那么与桐家翻脸,是迟早的事。桐家怕是会反投于二皇子门下。可是她现在是惠妃的人。 如果不早点除了玉涵,末香会是处境最危险的一个人! 因为惠妃是不会放过桐家的人的!到时候桐家是她的敌人! “容我想想。我现在很乱。”末香对锦儿摆摆手,锦儿出去了。 晕晕沌沌过了一夜,末香反而犯了病,像惠妃请了个假。她今天颇为心绪不宁,天气又冷,她只穿了件明红色对襟夹袄,袄上有一朵水红色的梅花。 她开着窗户,冷风吹动窗板发出“卡卡”响,窗里是一片雪雾。 她的脸对着窗口,蝴蝶般的睫毛一眨一眨地,锦儿轻轻走进,将一碗红枣薏米汤搁在案上,过去要关了窗。 “不必关了。我想看看这雪。”末香叫住了锦儿,锦儿的手还没有缩回去,说:“小姐,天气冷,你会着凉的。” “我说了不要关就不要关。”末香声音硬了一硬。 锦儿便将手伸了回去,走到榻边,将床单理了理。 “锦儿,给我拿件披风来。我想去看看那梅园。”末香说,她想起了上次无意中看到的梅树园。 锦儿想制止,但见她态度坚决,便低了头说:“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拿来。只是这汤,小姐还是趁热喝了吧。” 末香端起来喝完,暖暖的甜在心头,可是她心头却只有苦。 “怎么不多放些糖?下次要多放些糖,我怕苦。”她说。 其实锦儿知道末香喜欢吃甜的,早就在汤里放了很多糖了。她知道末香是心里苦,所以嘴上也苦得发干,吃什么都是苦的,便也不说什么,兀自走去拿来一件米白色狐皮披风,帮末香披上。 末香拿了把水红色的雨伞,便出门了,锦儿跟在她身后。 “你不必跟 二十七 梅园太子 “谁在那里?” 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在冷滞的空气中显得出奇地清亮。 末香不禁回头,一个面如郎月、衣如清风的男子正立在她面前。 他不正是上次在街头,送她一株梅花的那位公子么? 她怔住了,他怎么也会在这里?他是什么人? 他却先笑了,笑容如一捧明玉,轻轻走来,在她面前立定。 “桐小姐,这么冷的天,怎么会在这里赏花?”他说着,吐气如丝。 她正愣在那里,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一身素白的婢女,厉声说:“大胆!见了太子殿下,竟然还不跪!” 什么? 他就是太子? 他就是父亲口中,总是得罪朝臣、不务正业的太子? 可是他看上去是多么翩翩风度,多么宽仁温和,谈吐更是高雅—— “妾叩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她连忙跪下,锦儿也跟着一同跪下。 “快请起。”他伸手扶起了她,温和地望着她,说,“如果孤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新来的桐药师了。” “正是。”末香急急地说,“上次不知太子殿下身份,多有得罪,还请——” “你也喜欢梅花?”未等末香将这道歉的辞令讲完,他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敢。”她说。 这时,阴沉的天空飘起了雪,落在她的脸上,冰冰的。她仰起脸,不自觉地伸手接了朵雪花。 摊开手掌,雪花瞬间融化。 有几颗大的雪落在她的衣领内,滑在颈上冰冰的。 她正要撑伞,头顶已撑开了一把绿色的绸伞。 他亲自执伞,二人同立一把伞下,隔得很近,很近。 她一阵羞涩,紧张地不知手要往哪里放才好,他已抓了她的手,一抹明暖的笑容在雪中绽放开来,“且随我下完这盘棋,如何?” 他指了指梅园内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石桌,桌上是一盘未完的棋。 园内并无其它人,原来他方才一直在与他的婢女在下棋。 婢女也如他一般,乖巧恬静,立于他身后。 他见她不语,便以为她同意了,便拉了她的手,二人对坐于棋两侧。 “殿下,妾的棋艺委实会让您见笑。”她推脱着,不太想下。 “孤可以教你。”他还是暖暖一笑。 她只好与他下棋,可是不是他对手,三下五下,他便吃光了她 二十八 巧用计 末香趁机说:“禀娘娘,奴婢向娘娘请求一件事。” “哦?你但说无妨。”惠妃随口说道。 “奴婢馆内还差些人手,奴婢听说王妈的女儿雪儿略懂医学,特请娘娘将雪儿赐给奴婢为婢。” 惠妃还未回答,玉涵便接了说:“娘娘,雪儿是奴婢的婢女,是奴婢精心培养的。奴婢不愿将雪儿给了外人。” 末香微微抬头,正对上玉涵嚣张的脸,她心里暗笑,就再让你嚣张几天吧。 “娘娘,如今天寒,宫内疾病增多,如人手不够,怕是会有所耽误。玉涵想必并不缺一个雪儿的。”末香平静地说。 玉涵还要说什么,惠妃先开了口:“玉涵,末香想要雪儿,你就给她吧。天气这么冷,宫里的医馆可不能缺少人手。” “是,娘娘。”玉涵咬着牙,狠狠地瞪了末香一眼。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休息了。”惠妃说着,慵懒地翻了个身。 末香与玉涵一起退去,玉涵冷冷地说:“你不要以为,可以将我的人带走,是你的胜利,我有的是人,雪儿就当是我让给你的。” 末香轻轻一笑,说:“那怕是多谢玉涵你了。”说着,转身离开。 玉涵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末香边走,嘴角弯出了明显的笑意。 玉涵哪玉涵,你是有的是人,可是那些都不是重要的人。有时候,你让了一颗棋子,你便会满盘皆输了。 想到这里,末香对身后跟着的锦儿说:“一切按照原先计划行事。” 阴沉沉的屋子里,雪儿双手绑在柱子上,嘴被塞住。 “啪!”门紧紧锁上了,末香对锦儿说:“锦儿,可要好生看住她,不可让她跑了。她如今是我的婢女,我有处罚她的自由。没有人会来搜查的。就怕她自己跑了。” 末香阴着脸走了,她现在只想着报仇,也只能暂时委屈下雪儿与王妈了。 她来到大厅内,朝锦儿使了个眼色,锦儿会意到,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锦儿带着王妈来了。 “桐药师,您找老奴?”经过上次见识了末香的厉害,王妈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三分。 末香用茶盏上的盖子轻轻拂了拂茶汤,吹了一口气,目光瞥了王妈一眼,说:“王妈,你可有几日没见到你的女儿了?” “回桐药师,正是。老奴都急死了。”王妈看了末香一眼,手忽然发抖起来。 末香没有说话,故意让空 二十九 毒锦儿 “回姑姑,奴婢的检验向来有物可依。如若不信,可令人复查。”检验者回答。 “不可能!不可能!”玉涵惊慌极了,转身对惠妃大喊,“娘娘,您不要信她!她在冤枉奴婢!她在冤枉奴婢!” 惠妃用力支撑着半坐了起来,瞪着玉涵,用虚弱的声音说:“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害本宫!连皇子都不放过!” “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哪!娘娘!”玉涵双膝一软,跪下来,大哭着。 末香静静一揖,说:“娘娘,其实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惠妃令。 末香迟疑了一下,说:“上次奴婢无意间经过宫内的后院,发现玉涵将王妈妈拉到角落里,玉涵对王妈说,如若你将此事说出去,我必不饶你!王妈很害怕,连声答应说是。奴婢很好奇,事后拉了王妈问,王妈则哭着说,自己看到了玉涵不想让娘娘知道的事,所以玉涵则威胁她。” “是什么事?”惠妃好奇地问。 “你在瞎说些什么?”玉涵大叫。 “你住嘴!”惠妃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玉涵,厉声道。 玉涵倒是很听惠妃的话,马上安静了下来。 末香说:“娘娘,还是传王妈亲自来向您讲,到底她看见了什么了吧。” 惠妃点点头,准了。 王妈传召上来后,跪下去说:“那天,老奴看见了姑姑她,她与云妃娘娘身边的奉茶女,名叫紫灵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紫灵还给了玉涵一包金子,说事成之后,就再奖赏一包。不料老奴被姑姑发现了,姑姑便说要——” 说到这里,惠妃脸上已是阴暗一片了。 “你胡说八道!”玉涵大叫,“你这个贱人,敢这么陷害我!”说着,便要上前去打王妈。 末香拦住了玉涵,狠狠甩开了玉涵的手。 玉涵的眼睛对上了末香的眼睛,末香的眼神滑过一丝杀意,吓得玉涵浑身抖了抖,摊坐下来。 “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天牢!赐给她一条白练!”惠妃大怒,口吐鲜血。 末香连忙上前扶着她,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娘娘!娘娘!玉涵对您是一片忠心哪!”玉涵大哭着,披头散发地爬上前,想要抓住惠妃的手,可是被人打了下去了。 不一会儿,惠妃怒气有些消了下来,这时,宫女上前报告:“娘娘,玉涵已被绞死。” 惠妃眉毛皱了一皱,看了看末香,叹 三十 太子来了 “什么?怎么不早些通知我?”末香急忙走到铜镜前,绣儿跑去帮着她梳妆打扮。 “小姐,太子殿下不让奴婢提前通知你,奴婢不敢拂了太子爷的意思。”绣儿撅着嘴道。 “知道了,来,帮我将这簪子戴上。”末香见绣儿喜怒都写在脸上,虽然她少不得总得罪自己,但起码比锦儿要单纯得多。 “小姐,你不必打扮都已是极美丽的了。”绣儿在末香脸上拍了些粉,羡慕地说。 “你这个小丫头,往后我也将你好好打扮一下,赐给皇子去,成不?”末香随口说了一句。 没想到一心想嫁个好人家的绣儿一听就当真了,忙说:“小姐,你说得可是真的?绣儿做牛做马都会感谢小姐的!” 末香见绣儿一脸快乐的样子,笑道:“好的,你且等着我先上了位,你的好处自然是极多的!” 这话绣儿懂的。主子上位了,奴才自然也跟着有好处了。主子若是失势了,奴才也好不到哪里去。 绣儿开心地说:“小姐,那你可一定要上位哪!” “所以,你可要对我忠心哪!”末香试探性地说。 “小姐,放心,绣儿一定对小姐忠心!”绣儿答。 “而且,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忠心哦!”末香说。 “绣儿一定只对小姐一个人忠心!”绣儿拍着胸脯满口应承下来。 末香笑着摇摇头,便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太子李明曦已在厅上等候着了。他一身宝蓝色镶羽长袍,玉树临风,回眸朝她一笑,笑容通透得像块温润的玉。 “妾见过太子殿下。”末香一揖。 李明曦笑道:“今天天暖了起来,孤此来是想请小姐去梅园一游。园内新开了几朵梅花,很是美丽。” 末香听了,心想,这太子莫非是看上她了,不然为何总是来找她?可是,她与他也只是几面之缘,为何他就看上她了呢? 她跟着李明曦到了梅园,李明曦摆起了棋盘,二人又开始下起了棋。园子里的宫粉梅全都开了,在阳光下如霓裳舞衣,红粉一片。 她下得索然无味,因为她不会。在他思索执棋的片刻,她心思便朝向了梅花上去了。 于下棋相比,她似乎更喜欢赏梅。 他看出她的无味,笑道:“你可知这院子里一共有几种梅花?” 这个她倒委实不知,只知道宫粉梅。 他指了指那最普通得粉色的梅说:“这是宫粉梅 三十一 梅园棋 她很是钦佩,男孩子像他这样喜爱花的极为少见。 “你知道你像哪种梅花?”他忽然微微侧过头,明亮的目光射在她脸上,问。 她的脸有些发烫,低了头说:“太子殿下见笑了,妾是人,花是花——” “你像绿萼梅。玉白纯洁,与君相处,如淡淡幽香袭来。”他说。 听错了听错了,他这话怎么这么听着像是在表白呢? 夸人也不用这么夸的吧—— 看着她红着脸,低着头的样子,他忽然脸色一冷,揽衣起身,对着那株绿萼梅发呆。 她有些尴尬地起身,轻轻唤了一下:“殿下。” “时日已晚,孤送你回去吧。”他忽然收起了欢乐的笑容,眉毛紧锁,看也不看她一眼,向着园门走去。 她只好跟去,心下却纳闷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忽冷忽热的。 一路上,他竟收了方才的快乐与笑容,只顾着自己在前面走着,一脸不悦。 她也没再讲什么,让他送了回去,临别时,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便默默走了。 她凝视着他离开的背景,看了半天,绣儿在一边插嘴说:“小姐,你可是不舍得太子爷?” “哪有!”她忙红了脸,转身走开了几步,脸上有些怅惘,“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与二王爷同是一个父亲生的,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不一样。” 绣儿将手上的绣帕拉长咬了咬,将帕子弄平,边笑着说:“小姐,你更加喜欢哪个?” “别胡说了!想想我们是什么身份!”她红了脸进屋去了。 可是心头却浮起了二王爷的面容来,一会儿又浮起太子爷的面容来。 两个都是那样玉树临风,只是二王爷显得更加阴郁些,像冷风一样,整个人冰若冰霜。 而太子爷,则如刚清洗的玉一般,温润无比,常常是笑着的,如三月阳光一般温暖极了。 二王爷只会一个人静静地、孤独地抚琴,而太子爷却对很多事都感兴趣,他也善于看人识人,以花比人。 两个都是那么腹有才华,都可为国家明君,可是偏偏,皇位只有一个。 朝廷之上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不喜欢太子爷,怕是因为太子爷喜欢惩治贪官污吏,尤以高官伊晖为首。而二王爷为了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处处结交,尤其与伊晖交好。 自然,朝廷之中,都说二王爷为贤了。 可是,当今皇上怕并不是人家 三十二 毒糍粑 又到了回家的日子,末香却一点也不高兴。 这次她可是硬着头皮回家的,她必须回家,给桐家人一个交待,交待墨云之死。 马车驶到桐府门前,桐府上上下下张扬着白色帐布,人们的身上也都穿了孝服,为死去的墨云悲哀。她低着头,一脸沉闷地进了府,桐岚倒仍与往日一样招待着她,张氏仍是对她爱理不理的,柳芳则关切地望着她。 一切似乎与往常一样。 只是家眷中,独不见了陈氏。听人说,她还守着墨云的灵位哭个不止,故而没有来。 “女儿请爹爹恕罪,没有照看好墨云。”末香跪了下去,一脸真诚。 “不关你的事。是陈氏自己要让他去的。宫里的险恶,她一个女人家不知道,才造成这惨剧的发生。”桐岚脸上也抑制不住地伤心,“为了大事,牺牲都是难免的。” 张氏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冷哼了一声,叫了自己的儿子楚清过来,说:“楚清,前些日子你说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小姐,到底是哪家小姐,你明年便到了弱冠之年了,也应该找个妻室了。” 在这个时候,张氏竟然谈起了亲情,桐岚脸色一暗,可是楚清人笨,也不看桐岚脸色,倒是红了脸傻笑着说:“孩儿看上的小姐,乃是伊大人的二千金,伊紫灵小姐。” 话一出口,众人都惊了一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楚清。 张氏先也是惊了一惊,马上便笑着说:“我的儿眼光真好。若是这门亲事可成了,那我们家日后,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你少说几句。”桐岚对张氏这些未经大脑讲出来的话很不屑,厌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对楚清说:“楚清,明年就要春闱了,你先好好迎接考试吧。通过了,什么样人家的小姐都会是你的。通不过,你拿什么来娶人家。” 楚清撇撇嘴,一脸无奈,张氏马上说:“我看老爷,既然我们楚清喜欢紫灵,就叫人先去说说亲试试,伊大人不是一直很喜欢与我们来往的么?我们与伊大人也算是老交情了。” 桐岚脸气得铁青,拍了下桌子,说:“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见末香还跪着,说:“末香,你回房休息去吧,今天路上也累了。” 末香回了声,便退下去了。柳芳朝她挥了挥手,她便拐入柳芳房内了。 “末香,明年春天,你便要选秀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不开心的事,你便忘记了吧。”柳芳拉了末香,抚抚她的头发,爱怜地捏捏她的脸,看她是不是在宫中吃得好, 三十三 两皇子 末香上前走了几步,柳芳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末香,说:“香儿,有件事,我要与你说一下。” “什么事呀娘。”末香问。 “伊家大小姐与二个皇子间的事,你可听说了么?” 末香摇摇头。 柳芳拉她近一点,压低了声音说:“伊家大小姐陌离本来是伊晖要许配给二皇子作王妃的,可是听说陌离死活不愿意,硬要嫁给太子,可是太子因为与伊晖一向政见不合,不愿意与伊晖攀上这门亲事,从而拒绝了这门亲事。听说,陌离心灰意冷,几度要出家为尼呢。” 末香听了,问:“娘,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柳芳笑道:“自然是与你有关娘才告诉你的。这个二皇子既然还没有王妃,今天一听说你回家了,便马上来到我们桐府,想是之前也对你念念不忘的,既然他与陌离的婚事已告吹,你完全有戏的。” 末香说:“娘,您就不要取笑女儿了。女儿现在哪有空想这些事!” 柳芳笑道:“其实女儿啊,为娘倒是不希望你嫁给二皇子,因为二皇子与伊晖这个奸贼关系太好,为娘希望你嫁的是太子,并且帮助太子顺利坐上皇位!” 柳芳的心思,末香全明白。柳芳希望末香能为柳家报仇,将伊晖绳之于法。 末香点了点头,说:“娘,女儿知道了。”便走了。 来到大厅,见到李若风,他还是凤目剑眉,广袖靡靡,俊美非凡。只是那一脸的冷若冰霜,依然不见。 什么时候,你脸上的冷冰,可以解冻呢? 末香在心里暗想。 行礼毕,李若风一边与桐岚谈话,一边拿眼睛瞟着末香,眼神之间,似乎含了什么。桐岚与李若风聊了几句,便借口有事出去了,故意留下他们二人单独在里面。 末香不安地坐着,心又开始跳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一见到他,一向冷静的她便莫名地紧张得很。 “在宫里,还好么?”他淡淡问道,轻轻扣响着茶盖。 “回王爷,末香一切安好。”她起身作了一揖,他连忙上前扶起她,那双冰冷的手碰到她的手时,她的手也是那样冰冷。 两块冰碰到一起,竟是谁也不比谁更加冷。 他的手还没放开她的手。 她脸红了,挣开了他的手,低下了头,说:“王爷——还好么——”声音竟有些发抖。 “你为何这样怕我?”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她把头低得更低了 三十四 脸上发病 太子李明曦轻轻一笑,深深看了末香一眼,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当真!” 明曦一个玩笑,末香倒吓出全身冷汗。第一次觉得这太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阳光与天真。 他领她入正宫,边走边说:“母后不知怎么回事,脸上忽然发了痘痘,还起了红点点,母后极为不安,所以连日便令孤将你叫回来。” 末香静静听他说着,待见了惠妃,太子自动退到一边去。 撩起惠妃脸上的面纱,末香吓了一跳,平常细嫩如脂的肌肤顿现红色斑点,痘痘浮了一脸,看上去年老得比四十岁还不如! 惠妃抓着末香的手,面容惨淡地说:“末香,你快看看,本宫这脸,这可如何见人哪!皇上若是来了,见了本宫这模样,这可糟糕了。末香,你一定要帮帮本宫!” 末香说:“娘娘放心,末香尽力而为。” 她给惠妃把完脉,诊断她是刚刚掉了胎,体质反应,身体的激素混乱,才导致脸上这类反应。 她开出一个方子,方子上写了大量的蛤士蟆。哈士蟆里面含有大量的雌激素,正好可以将惠妃体质调整过来。 吃了她开的方子上的药后,当晚,惠妃拿镜子瞧自己的脸,发现脸上的痘痘少了几颗了,气色也好了点。可是她还是闭门不见客,对末香说:“末香,本宫这脸,什么时候能好全呀?” “回娘娘,静心调养,至少要半个月。”末香答。 “半个月?这么久?”惠妃急得花容失色,“那本宫岂不是半个月都不能见人了?这可不成。不如,本宫将半个月的药量分七天吃了吧。” 末香听了,心想,这惠妃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呀? “娘娘,奴婢开的这服药,已是极大药量了,如若还要加大药量,怕是会影发别的不良反应,对身体损害更大。”末香说。 “这可糟了。”惠妃焦急地说,“七日后,皇上便要在御花园大宴皇妃们,本宫这副模样,可如何能去得?” 原来惠妃怕的是这个。真是臭美不要命。 “娘娘,这药若是量过多了,容易中毒,娘娘,其实七天后,您的脸上痘痘会少很多的,到时候只要奴婢为娘娘抹上奴婢制作的脸霜,包管看不出脸上有痘痘。”末香说。 听末香这样说,惠妃吐了一口气,说:“有你这句话,本宫也放心了。本宫有你这么一个好帮手,倒真的不舍得你明年去参加选秀,这万一被皇上选到别的宫里去,本宫可是损失颇多呀 三十五 唐突表白 惠妃正高兴着,见明曦来了,便说:“明曦,末香这丫头年纪小,可是人却聪明乖巧,实在难得哪。本宫哪,倒真舍不得她去选秀呢!” 明曦听了,淡淡一笑,跪下来说:“母后,其实,孩儿也有一事想告诉母后。” “哦?曦儿何事哪?”惠妃慵懒地靠在牡丹绣靠枕上,斜着眼睛看明曦。 “母后,上次您问儿臣,退了伊晖的婚事,是否有中意的人选。儿臣当时还没有,只是,现在儿臣有了。”明曦神采飞扬地说。 “是何人家的女儿,被本宫的儿看上了?”惠妃也颇为惊喜。 “回母后,正是母后身边这位小姐,桐末香。” 话音刚落,末香就怔了一怔,她万万想不到李明曦会如此大胆,如此直接,也如此快速便喜欢上了她。她微微侧头瞟了下惠妃,只见她脸上带笑,似乎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嗯,末香是桐大人的女儿,桐大人也是当朝三品廷医,这门亲事,确是可行的。”惠妃一边赏玩着自己的丹寇指,一边说,“只是,按理说,你得先考虑将王妃娶进门,将将末香纳为侧室,这于礼才妥当呀。” 又是侧室! 末香知道,依她的门第,要嫁给皇子,也只能做侧室。哪怕皇子还没有王妃进门,也轮不到她做正室妃子。 她当下有些失落,只见李时曦福了福身子,说:“母后,您错了,儿臣不是想纳末香为侧室,而是要娶末香为王妃。” 这话一出,惠妃惊了一惊,差点将嵌上去的假的指甲给弄脱落了。 “什么?这可成何体统!” 李明曦一脸坚定地说:“母后,儿臣断不会娶伊晖的女儿为妃的。伊晖这奸贼贪污成灾,结党于朝,儿臣断不会与此人为伍!而桐大人则是开国功臣,末香又是儿臣极为喜爱。儿臣此话并不是开玩笑。” 惠妃气得挥挥袖,示意末香先行离开。 末香说:“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奴婢断不值得令娘娘与太子殿下为之争论。奴婢只要能服侍娘娘便心满意足了,并不求多少荣华富贵。” “末香——”明曦不解地望着她,似乎想看出她愿意与不愿意。 “知道了,末香。本宫知道你的忠诚。”惠妃浮上笑容,脸上的痘痘便全挤到一起了,要有多恶心便有多恶心。末香低下头不看她,免得吐掉。 她福了福身,便缓缓走去,走到明曦身边,明曦一双眼睛深深地望着她。她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三十六 遮瑕粉 “不是不是!”明曦连忙转身,焦急说道,“第一眼的时候也许是,后来不是。你与她完全不一样。你知道,孤与她,也都是过去了的事了,再说了,她也已离开有五年了。” 末香低下了头,明曦怕她不相信似的,说:“末香,孤与她,也是过去的事了,真的。这些日子的相处,你真的特别吸引着孤。你就算那梅花一般,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有一抹冷不可挡,更有几丝淡雅之气。反正,孤现在真的是被你紧紧吸引住了。一天没看到你都不行。” 他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她的手。 这手是那样温暖,那样宽大,正好包住了她那双冰冷的小手。她那颗冰一样的心,都要被他融化了,照穿了。 可是不能,不能!她忽然想到,他是太子,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她不能嫁给皇帝,她不能忍受与别人共享一个夫君。 她可是独立的,接受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穿越而来的!当然不能接受一夫多妻了! 想着,她将手抽了回来,低下了头,微微转身,福了福身,说:“殿下,此事,末香暂时不能答应。” “为什么?”他十分不解。 “末香还太小,容末香考虑考虑。”她找着借口。 他一怔。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像他这样美如玉、又是高贵如太子的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拒绝了!还是一个家世、门弟可能都配不上他的人给拒绝了! 想到这里,他那温润如玉的脸浮上来几丝愠怒。 “好,末香,你可要考虑清楚。孤会等。”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温雅,虽然心头有些怒火,可是还是被压住了。 “谢殿下。”末香心里并不是那样轻松的。 他还是那样风度翩翩地告辞而去,如若是李若风的话,早就气呼呼地走了。 看来太子不愧是太子,胸怀也非常人的胸怀可比。 七天后,惠妃脸上的痘痘是去了大半,但是红班还是很明显。末香早准备好了遮瑕粉,轻轻涂到她脸上,顿时脸上虽没有平日那些铅粉那样白,可是却是很自然的肌肤色,脸上的痘痘自然被遮去了好多,红班被粉色给覆盖了。 拿了镜子让惠妃瞧,果然看不到有痘痘与红班了。 末香为了让她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特意为惠妃梳了个比较松散的发髻,坠下几根青丝遮了脸上部分部位,正好将难遮的痘痘给遮住了。 这遮瑕粉可是末香根据所学的医术自己研究出来的,是以石膏、滑 三十七 选秀 当然,惠妃她是不会将末香带上的。 她当然不愿意让自己多一个如此强大的竞争对手。 末香倒也落得个清静,明曦也不常来了,她便安安心心地呆在医馆内忙上忙下的,研究着医术。 她知道,不管以后的路会怎样走,多一门一技之长,总是好的。容颜是会老去的,可是技术却是越老越吃香的。 冬尽春来,惠妃准许末香回家去,准备半个月后的选秀。末香在家里呆了半个月,因为桐岚对她的器重,桐府上上下下的人也对她十分恭敬,连陈氏与张氏都不敢在这个选秀时期挑衅。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告别了桐家人,她踏上了选秀之路。 “末香,若是被选上了,今后回家可没那样方便了,记得,一定要查出当年你爹娘的冤案,抓获当年的真凶伊晖啊!”临走前,柳芳不忘对她叮嘱道。 选秀进行得如火如涂。经过身体检查、户籍查验等等前面步骤后,进入到关键环节:殿试 地点是在秀灵宫内,这是过去皇后住的偏宫。 末香穿着天蓝轻纱飞舞裙,梳着斜分千金名媛少女髻,点点珍珠错落其间,紧跟着少女们等候在大厅内。 这时,一个胖胖的年轻公公走出来,尖着嗓子喊,宣桐末香进殿吧。 终于轮到她了,她起身,有些紧张,可是表面上还是沉沉着着地迈入殿内。 主考官是皇上的几个妃子与一个资深太监,他们慵懒地坐在殿上,目光只是扫了末香一眼,那个太监打了打哈欠,说:“报上名来。” “新秀桐末香,参见娘娘,参见公公。”末香款款走上来,很有涵养地作了一个揖。 那个公公细细打量秀女,抿唇绽开一抹笑靥,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皇妃们一眼,皇妃只是抬了抬眼睛,没说什么。 “免礼,小主长得挺标致的呢。”那公公用手撑着额头,仪式性地问道,“小主哪里人,家世如何,敢问芳龄,为何入宫?” 末香稍顿了顿,轻轻答道:“回公公,小女子为桐廷医之女,母亲仅是一名懂礼闺秀。家世一般,然今日家道中落,还望海涵。今年已十二岁了。“ 有个妃子抿口茶,尖着嗓子说:“十二岁……还比我小了四岁呢,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公公继续问道:“那,小主有何才艺呢?” 末香轻轻一揖道:“回公公,小女子只会家传医术,其它并无特长。” “会医术?”众 三十八 遇皇上 “如若二王爷真与紫灵成亲了,那么伊大人便成了二王爷的坐上宾了。可是桐老爷似乎是希望小姐您,能入住二王爷府上。”锦儿忽然压低了声音说。 看到锦儿眼中那一抹深深的肃杀,末香便全明白了。 桐岚已经不再想帮助太子了。 因为墨云被杀之仇,桐岚已决定协助二皇子了,这自然怪不得桐岚,谁叫那个愚蠢到极点的惠妃,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想到这里,末香说:“父亲的意思我自己知道,你一个小丫头无故揣测父亲的意思做什么?你好大的胆子!” 见末香对她发火,锦儿忙低下了头,说:“小姐息怒。奴婢知错了。” 末香也不想再与她一般见识。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怕是背后有桐岚撑腰,不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处处来提醒她这样尊贵的嫡亲小姐? “你们都下去吧。我今日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她说着摆摆手。 锦儿与绣儿便都出去了,带上了门。末香趴在案上,静静地挤压着太阳穴。 第二天,天气晴朗,她正难得有清闲时光好好练练字,绣儿来报:“小姐,惠妃娘娘说要小姐现在去椒花殿一下,她正在椒花殿有要事要与小姐谈。” 有要事?末香怔了一怔,选秀关节边上有要事,会是什么事呢? 末香想都没想便过去了,手上的绢帕一甩一甩的。 可是她对这皇宫的环境却并不解,好容易问一个过路的公公,才知道了椒花殿大概的位置。 这椒花殿竟处于皇宫的偏里边,还是与皇上的东园特别近的地方,这惠妃怎么哪儿不选,偏偏选这个地方与她谈事呢? 想到这里,她脚步放缓了缓。可是又有些不安,惠妃这人性急,万一耽误了她什么事,就惨了。 于是她加快步子走去。 这皇宫按理说,不是她这样一个宫外人可以随便进的,可是今天这一路进去,竟然连个拦阻的人也没有。 她越来越奇怪了,忽然抬头望见,一个身穿明黄龙袍、头戴龙官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就在她不远处站着呢! 这不就是皇上么? 完了,她这算什么?私闯御花园?她如果上去和皇上打招呼,桐岚叮嘱过再三,千万不可与皇上见面,但若是就这样走了,不与皇上打招呼,这么近的距离,皇上一转身便看见她了,她是难逃死罪。 这可怎么办呢? 她急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三十九 与君长谈 “什么?”明曦不解。 末香解释说:“是惠妃娘娘传令要我去椒花殿找她的。” 明曦越发不解了,“母后一直在主宫里,孤刚刚从母后那边过来,怎么会在椒花殿呢?” 明曦这话点醒了末香,她想起这一路走来,竟然连一个防卫也没有,忽然恍然大悟。 一定是有人假传惠妃之令,想要陷害她! 可是,能让整个皇宫都暂时退下,让她来去自如地进入皇宫,“顺利”得见皇上,怕不是一般的人有这个力量。 云妃! 不是云妃又会是谁? 也只有她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 云妃为何要这样害她呢? “你在想什么?”他那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说出来,让孤帮你。” 他的脸是真诚的,星眸扑闪,向她投来信任的目光,好像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回太子殿下,末香怀疑,有人在陷害末香,故意假借娘娘之名,骗末香到皇宫。” 他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个孤也早想到了。只是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是谁在陷害你。” 他话中有话,她总听着怪怪的。 “末香怀疑,这个人是必定与云妃娘娘有关。”她试探性地说。 她也知道,惠妃与云妃向来不和,她向他表明自己与云妃的关系越远,就越有利于争取他的信任。 果然,他听了,静静凝视着远处的檐角,脸上浮起了一丝得意与信任,笑道:“哦?末香为何会这样想呢?” “这诺大的皇宫,奴婢竟然可以这样安然地进入,还是传了惠妃娘娘的口令。这宫中,除了惠妃娘娘,决没有别的皇妃有这等能力。”末香分析道。 他脸上笑容更加盛开了,说:“你说得对。的确是这样。不过末香可以放心,孤会保护你,就像今天一样,一直保护着你。” 她很感动,心里也闪过一丝喜悦。她是一个慢热的人,可是面对他这双炽热如阳光的眼睛,她也不得不心动了。 二人缓缓散着步,来到一个鱼池边。 他立在那里,将手扶在池上的围栏上,栏上的玉石的冰滑袭入他的身心。显得很是玉树临风,俊雅不凡。 她看着满池未长的莲,轻轻叹口气,情不自禁吟道:“莲叶何田田。” “哪有莲叶?”他笑笑,“刚是初春,哪会有什么莲叶呢?” 她见 四十 强吻 “人虽然脆弱,可是勾心斗角,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强悍。只是到头来,还是会一场空。”末香恍惚地说道,有些喃喃自语地感觉。 明曦有些好奇地望着末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感悟倒是颇为深刻。” 末香淡淡一笑,说:“太子殿下过奖了。末香只是忽发感慨,并无什么长见。” 明曦回望了池塘一眼,说:“经你这么一说,孤的眼前,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感觉了。” “怕也是由心所生。”末香婉约一笑。 二人就这样相互轻松快乐地交谈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他送她到宫门口,说:“今日,孤真是快乐。” 她说:“殿下待人如玉,宽温怡人,自然处处都会快乐。” 他笑着指指她的鼻尖,说:“今日孤倒与你学到不少。” 她笑笑:“过奖。末香走了。” “去吧,怕是再不走,要在这门口说话,说到天光了。”他爱抚地朝她挥挥手,便坐上马车走了。 末香进了屋,叫来了绣儿问话,绣儿说文才来传话的那个婢女,她的确过去没见过,面生得紧。可是想不到是个传假令的。 “往后若有人来传令,且问清楚了。这宫里的斗争可激烈了,稍不留神就有杀身之祸了。你要学着聪明些。”末香对绣儿说。 接下来的选秀中,惠妃想办法让末香在第二轮被刷下来,直接不能参加第三轮的皇上亲自面试,而是直接选入皇宫中的御赐医馆中,成为一名见习女医官,宫中官名为司医。 而紫灵也得了云妃的帮助,直接被选为皇宫六局二十四司副主司,不必再进行选秀。 只是伊陌离,通过一轮一轮的殿试,被皇上选中,晋升为妃子,入住紫云宫内,为一级昭仪。 末香将一车的行李搬入自己的医馆边上的宿宫内,抬头看到紫灵也正将行李往侧宫里搬。看来自己与紫灵倒是住在隔壁,很近的。 今后可少不了要小心为上了。紫灵可是处处针对她的。说不定上次那个假传惠妃旨意的人,也是紫灵,她与云妃联合要陷害于她。 宿宫内收拾好了,她便过来查看医馆。皇宫的这个医馆,可不像惠妃自己宫内的医馆。这里汇集了好多御医,当然,都是品阶小的,官阶大的不会这里的,有他们自己的府给他们办事。 自然,这里基本上都是男医生。是宫内唯一允许男人进入的地方。 她一一整 四十一 桃花粉 “王爷!”末香几乎想哭了。 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李若风将她拉到无人处,宫里的闲话一定会四起的,到时候,她还怎么做人? 李若风却丝毫不理,双手抓着她的肩,冷笑一声说:“怎么,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本王?” “王爷——”她转过了头,用力推开了他的手,可能用力过大,竟将他绊了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连本王也敢推!”他厉声说。 “王爷,末香有事,先行一步。”她急急说完,作了一揖便想走,他却又一次抓住她的双肩。 这次,他抓得这样紧,她推不开了。 那双邪冶的凤眼瞪着她,好像要将她吞进他的视线中去。她掉开了头,不看他。 他凑近她的脸,她已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轻轻扑到她脸上,心跳加快间,一个冰冷的唇,已贴到了她的唇上。 温热的舌头抵开她的贝齿,截住了她的舌头,绞在一起。 她伸手拍打着他,他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吻得那样深,她无法发声,可是却隐隐感觉到,这冰凉的吻,有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几乎过了好久,他才将他的唇移开,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一抹幽蓝于他眸子中闪着,如同那一抹纤尘不染的天色。 她红着脸,竟然也不再生气,只是平平静静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手绢,擦了擦嘴。然后,轻轻作了一揖:“妾走了。” 脸色是如此淡然,竟然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他怔住了,“等等!” “还有什么事么?王爷?”她头也不转,只是侧过身体说了一句。 “本王不许你走!”他见她表情淡然,一点也不生气,他便越发生气了。 “王爷可是喜欢看末香生气?”她轻轻一笑,“末香就是不生气。” 这—— 这女孩,竟然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从未有一个女子,敢在本王面前,这样淡若止水!”他有些近乎气急败坏的了。 “王爷这是在夸奖末香么?”她还是笑得那样轻松。 “也从未有一个女子,被人——被人吻了后,会这样——”他说话都打结了。这回竟然轮到他说话打结! “会这样恬不知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是么?”她上前一步,说。 “你——”他指着她的鼻尖,气愤难抑。 “王爷,末香真走了。恕不奉陪了。 四十二 愚蠢的惠妃 末香点点头,说:“末香明白。” 这时,奴婢来报:“娘娘,副主司伊紫灵来给娘娘请安了。” 惠妃一听,长长的指甲轻轻刮了刮眉尖上的痣,说:“这伊家的人,怎么来给本宫请安来了?真是奇怪了。末香,你说本宫是请她进来呢,还是直接给她一道逐客令?” 末香说:“回娘娘,伊家势大,而今,伊晖长女已是皇上宠爱的昭仪,次女是宫内副主司,背后还有云妃娘娘做靠山,慢是已形成了空前的势力。娘娘可先听听她来要说什么,缓缓图之才好。” 一席话说得惠妃连连点头,说:“末香,你小小年纪,说出的话竟是如此句句在理。”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虑,不过瞬间便消失了。 “请伊紫灵进来。”她向奴婢挥挥袖子。 末香表面镇定,但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过于精灵了些。惠妃是心狠手辣之人,又是头脑简单之人,她见末香这样聪明,便会一眼认定末香很危险,怕是日后,她必会对自己不利了。 想到这里,末香感觉自己竟然被逼到一个如此危险的境地。一方面是云妃以为她是惠妃的人,必定想致她于死地,另一面,惠妃竟也颇为猜疑她,万一有一天惠妃用不到她了,还会留下这么聪明的人么? 自然,还有自己的家内的锦儿,这个锦儿是桐岚派来暗中监视她的,她的命运,随时都可能死在桐岚一令之下。 真是危机四伏哪!看来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危机才行。 这时,紫灵进来了,她身后的奴婢捧着一个红盒子,见到末香,先是愣了一下,末香现在只是女司医,而紫灵是副主司,论官阶可是在末香之上,所以末香按照礼仪给紫灵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副主司。” 紫灵没说什么,甚至于看也不再正眼看末香一眼,对惠妃行过礼后,亲手将那个红盒子献上:“紫灵来给娘娘请安。小小薄礼,还望娘娘笑纳。” 末香替惠妃接过,递给惠妃。惠妃抚摸了一下那个红盒子,见上面映着锦色小红心,便说:“你这个盒子倒颇为小巧别致。里面装的是什么?” “娘娘,您打开一看便知。”紫灵脸上竟是傲气十足。 惠妃也不是喜欢低了气势的人,将这红盒子随手往案上一扔,说:“多谢你了。”便打着哈欠,十分不耐烦地样子。 紫灵强忍着怒火,笑道:“娘娘,里面的东西,乃是家父特意托紫灵为娘娘带来的。”一边命令末香:“你给我将这盒子打开。 四十三 紫灵报复 “怎么,你竟然不回答我的话?”紫灵咄咄逼人地说。 “回副主司,按照云国例法,可以。”末香咬了咬唇,说。 “好,那你还不照做?”紫灵得意地一笑。 好!你行!末香压住怒火,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见末香只打一耳光,紫灵拍了下桌子,说:“谁说你只打一掌的?我命令你掌掴自己五十下!而且,每一掌都要狠狠地打!” 五十掌!天哪! 末香说:“奴婢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掌五十下已是云国刑法了。” 紫灵冷笑道:“怎么?你敢抗旨?你不要忘记了,我现在,可是你的上级,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好看!” 末香无奈极了,只好说:“奴婢遵旨。”伸出手就要打自己耳光。 “云妃娘娘驾到——”门外的太监托长了声音唤道。 紫灵与末香只好迎接出去,云妃还是一脸慈祥的样子,见了紫灵与末香,竟如同见了旧相识一般,一手握一个人的手,将她们二人都拉到身边,说:“末香,你瘦了。在宫里可还习惯不?” “回云妃娘娘,末香一切安好。多谢娘娘关心。”末香答。 云妃打量了一下末香,惊奇地说:“咦?末香,你脸上的手掌印哪来的?” 末香看了紫灵一眼,心想,不如如实说出,也看看云妃到底帮着谁。便说:“回娘娘,方才伊副主司令末香自己掌自己的嘴,所以——” 紫灵想不到她会当面讲出来,便说:“娘娘,她对奴婢无礼在先,所以——” “紫灵,末香这么乖的女孩,怎么会无礼呢?”云妃关切地抚摸着末香的脸,说,“可还疼么?都是紫灵不对,等下本宫会好好管教她的。” “娘娘——”见深深宠爱自己的云妃竟然还帮着末香,紫灵气得腮帮直鼓。 “好了,你不必讲了。紫灵,这可是你不对。还不快向末香陪罪?”云妃竟动真格了。 “娘娘,是末香冒犯在先,”末香说,“不怪伊副主司。何况,副主司是末香的上级,如若反向末香道歉,怕传出后会被人笑话。” 云妃拉了末香的手,赞赏地说:“末香,你果然是个聪慧识大体的。紫灵,你跟人家好好学学去!” 紫灵当着末香的面被云妃训斥,心下更加憎恨末香了,牙咬得咯咯响,恨不得将末香杀了才解气。 “你退下吧。待会本宫再好好管管你。”云妃对紫灵拉长了脸说,紫灵都要哭 四十四 宫中风波 末香知道这蛇肤膏乃是上好的擦脸佳品,可消除因打斗而引起的红印与破肤,加速新陈代谢。云妃怕是要送给她吧。 果然,云妃将蛇肤膏送到她手里,说:“香儿,本宫一直很喜欢你,第一次见你便喜欢你。可是后来你又不常到本宫那里了,反而去了惠妃那边。可是本宫还是欢迎你的归来。”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 云妃拉拢末香,只为将惠妃斗下去,将太子打下去,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而末香此时处处都是敌人,她已没有权利再去选择帮哪个了,她现在只要朋友越多越好,当下便笑道:“此事也决非末香之意,还望娘娘见谅。” 云妃也听懂了她的意思,便紧紧拉着末香的手,说:“如此,我们今日再次相见,怕是非常有缘吧!本宫当然不会怪你,本宫还是希望,你可以常来本宫那边坐坐,与若风这孩子多多谈谈心。你知道,若风虽然高朋满堂,但是体已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末香笑着答“是”。云妃是一个十分有口才的人,不像惠妃那样头脑简单,她愿意先将心里话坦诚说出来。二人便聊得越发投机了。 为免让人看到她与云妃在笑谈,而去报告给了惠妃,末香很快便推说有事,早早结束了谈话。云妃依依不舍地要送她出去,她连忙婉言拒绝。云妃也颇为理解她的处境,也不勉强。 末香将一叠药可分开,对锦儿说:“锦儿,帮我将这药煮好,给淑妃娘娘送去。早上有医官给她开的药方了。” 锦儿接了正要去,迎面便看见紫灵一脸阴沉地走来。 “小姐,不好,怕是有人又要来惹事了!”锦儿轻轻说道。 末香于眼角处也看到了紫灵进来,镇定地说:“我知道了,你去吧。” 锦儿便走了,走过紫灵时朝紫灵行了个礼,紫灵看也不看她一眼,也没停下脚步,直直朝末香走去。 “妾见过副主司。”末香轻轻一揖,然后也不看紫灵一眼,便继续装分药材了。 紫灵咬着牙,冷笑道:“我今日来,是想要你为我做一份纸笺来。” “未知副主司有何吩咐?”末香静静答道。 紫灵越是急,她越是要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样,性急的人就越容易出错,她便越容易对付。 紫灵当下果然被激怒,拍着桌子说:“末香,你给我听好了,三日内,你给我做出一份好看的纸来,我要给二王爷用这纸画梅花。如果二王爷不喜欢,我唯你是问!” 四十五 挨打 末香听了,便说:“那奴婢尽力而为。” “自然。如若三日之后交不出来,或是交出的让王爷不满意,到时候——”紫灵阴阴一笑,凑近末香的耳边,说,“你知道的,二王爷若是不高兴了,完全有权利处置你。” 末香应了一声,说:“好。不过奴婢还想告诉副主司,只此一次,就当作奴婢为副主司友情帮助。奴婢定必交出满意的东西。只是下不为例。” “你——”紫灵没想到末香会如此态度强硬,她不是一向给人逆来顺受的感觉么? 紫灵气呼呼地指着她说:“你现在变强硬了,敢对我也无礼了!你以为,二王爷看上你了是么?所以就仗着他,敢这样同我说话!” 末香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说:“请副主司说话有根有据,不然,二王爷听到了,恐怕会怪罪下来。” 紫灵冷笑道,一张被粉妆点得很是精致的脸扭曲了起来,“无根无据?现在整个宫内,都在传你这个妖女,迷住了二王爷,二王爷那天还带你独自去了小树林,怕是已不是完全身了吧?” 末香再也忍受不住了,她冷冷地抬起头来,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如若副主司还不快快离开,末香决不会为你制作纸笺!” “好,好!”紫灵一脸得意,说,“我们走着瞧!你不要以为,你真的能夺得二王爷的心,二王爷现在喜欢的是我,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你作梦去哪!” 那些恶毒的字眼扑到末香脸上,末香终于生气了,她转动手腕,伸手就给了紫灵一个耳光。 “啪!”竟是那般响亮。 紫灵怔在了那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这个贱人!敢打我!”紫灵发疯了一般,恼羞成怒地揪过末香的头发,冲她脸上扇去。 末香这时才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是万万不能打自己的上级的。 这可是犯了宫规哪! 不过幸好,这里一个人也没看见。末香推开紫灵,急急走出门外。 这边,紫灵已气得追了上来,也不顾众人眼光,当着大庭广众之面,揪着末香的头发就打。 末香闭着眼睛忍着。 她虽然被打得血都流了出来,可是她心里却在暗笑。 紫灵输了。 至少,末香方才因为一时冲动打的紫灵一耳光,不算罪了。 因为,她打紫灵没有人看见,而紫灵打她,却是在众人眼皮底下。 那么到时候, 四十六 我也喜欢你 末香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差点软坐下去,急忙扶住了案角。 她听了若风的话,马上挣开他的怀抱,转身望着他,说:“王爷莫非认为,末香是如此随便之女子,不喜欢王爷,也会让王爷这样抱着?” 他听了,一怔,这话言下之意不是在告诉他,她也是喜欢他的么? 正因为她也是喜欢他,所以才让他抱着她,亲她,是么? 想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冲上去抓着她的肩,说:“末香,可是真的?你也喜欢我?” 末香却甩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就算喜欢又如何,王爷,你要娶的,是伊家的小姐。是紫灵。末香高攀不上。” 说毕,她去榻上将外衣披在身上,就要走。 “末香!”他唤了一声,抓着她的手,说,“不错,本王要娶的王妃,可能是伊紫灵。可是那是为了让伊晖帮助本王夺取太子之位。可是末香,本王要纳你为侧妃。本王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这话听着很感人。可是末香却一眼看出了侧妃的实质。她知道他也不容易,便朝他笑笑,装作轻松地说:“王爷,末香无福消受王爷之恩。末香走了。多谢王爷。” “为什么要这样?”他冲上去拦着她的路。 “王爷,你莫非还要让宫内,传出更多你与奴婢的流言么?”她质问道,“末香还想安安静静地在宫内生活下去,还望王爷放过末香。” 她态度是如此冷漠,大有不可欺凌之势。他无奈地垂下了头,说:“你可以走。可是本王还会再找你的。” 她没有信。 君王之言不可信。转身就要走,迎面却见云妃走了进来。 行礼毕,云妃瞧着末香与若风脸上的表情,便猜到了几分,她笑笑说::“若风,你喜欢末香,母后完全理解。可是你怎么可以将紫灵关起来呢?母后已经将她放了。等下,你可要亲自向她赔罪。” 若风看了末香一眼,说:“母后,孩儿知道了。” 云妃对末香说:“末香,往后若是紫灵欺负你,你只管来同本宫讲,本宫会为你作主的。” “多谢娘娘。”末香淡淡地答。 云妃又说:“末香,你觉得我的若风如何哪?” 末香红着脸,说:“末香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本宫自然全看在眼里了。你们年轻人,一个未婚,一个未嫁,本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本宫也正筹划着,先为若风纳个侧妃——” 四十七 皇上点选 锦儿笑道:“小姐,老爷曾在宫中安排了眼线,早晨小姐被紫灵打成那样,幸好是二王爷及时赶到。那淑妃见了,倒是一点也不怪紫灵。奴婢找到那眼线,她告诉奴婢,她听到淑妃曾与紫灵说过这样一些话。” 锦儿四下看了看,确认门里门外不会有人,便说:“淑妃多次与云妃交好过,今日又偷偷与紫灵讲,二王爷喜欢戴着绿色玛瑙耳坠的女子。教授紫灵如何去俘虏二王爷的心。却不知,被咱们的眼线给听到了。” 末香注视着锦儿斜长的勾魂眼,心中感叹她力量无穷,这宫里的这种事,竟也能让她给打听到了。 “怕是淑妃娘娘要小姐制造这花纸,必是安了什么心思在里面。小姐可要细想才是。” 听锦儿这么一说,末香用手指轻轻勾了下花纸。她似乎能猜到淑妃为什么要她做花纸了。 宫中最忌讳出头鸟,如果末香会做这花纸,长相又这样亭亭玉立,怕是皇上不动心也难。如若皇上看中了哪个秀女,皇子是不能抢走皇上的女人的。 淑妃怕是想让末香引起皇上注意吧? 可是现在如果不帮淑妃制作,如果淑妃没安这样的心思,就得罪她了。 所以,末香现在是不得不为淑妃做了。 她对锦儿说:“在宫中,有时候,生与死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唯一可以选择的,是如何面对生与死。” 几天后,她带着一箱桃花做的纸来见淑妃。淑妃赞不绝口,与末香一边聊着天一边赏花。众人都以为末香与淑妃感情一定非同一般。 可是不出几日,皇上在与淑妃赏花时,淑妃特意提到了这个花纸。皇上不断点头,并说:“其实这个桐末香,朕倒是见过。” “皇上可喜欢她?”淑妃调皮地将头靠在皇上的肩膀上,说。 皇上歪着嘴,流出了口水,看他这样子是想见末香了。 淑妃善解人意地说:“皇上喜欢她,奴婢这就叫她过来,她本就是皇上的人,皇上喜欢直说好了。” 说毕,传人叫末香来一下。 皇上涎着脸笑道:“爱妃真是了解朕的心思哪!” 末香听说淑妃令她过去一趟,这样大白天的又是那样急,心里便起了疑心了。她对锦儿说:“这宫里现在处处都是紫灵的人,我现在很孤立。你马上去找云妃一趟,告诉她可能淑妃这次叫我去,会与皇上有关。” 锦儿听令去了。末香整理了一下衣装,便过去了。路上听人说皇上也在淑妃那里赏花, 四十八 兄弟相争 见皇上走了,淑妃轻轻摇了摇帛扇,故意尖着嗓子说:“可惜了,这么一桌好酒菜。”说着,扭着身子走入内室去了。 末香来到若风跟前,作了个礼,若风深深看了她一眼,说:“末香,还是让本王早日请父皇给我们赐婚吧。本王怕日久生变。” 末香装作没听明白他的话,笑道:“多谢王爷厚爱了。奴婢还是急着去看看云妃娘娘的好。” “你不必去了,这是本王为了救你,对父皇撒的一个谎的。”若风轻声说。 末香也早料到是这样,只是这儿毕竟是淑妃的花园,说话不方便,她便要走。若风也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走了出去。 若风边送她回去,边说:“末香,莫非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本王的心意?为何你明明是喜欢本王,却不愿意让本王照顾你一生一世呢?” 末香停住了步,伸手攀了树开得正艳的桃花,抚了抚那娇嫩的花瓣儿,说:“王爷,末香无能,末香不想做王爷的侧妃。末香不愿意与人共享一夫。” 这话一出,若风怔了一怔,他说:“末香,本王的心里只你一个——” “王爷,有些事,得此必然失彼。末香不才,但却只是不想受到伤害。王爷,您就不要强求奴婢了。”末香轻轻一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心里却很是失落。 他真的是百分百的认真么? 不会的,怎么会?他是人见人爱的皇子,人家伊高官的女儿都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他现在只是因为得不到她,才这样的。 正想着,忽然从斜刺眼里,一抹柳梢绿色中,走出一缕清风般,太子明曦走了出来。 二人怔了一怔,连忙行礼。 “你们方才的话,孤都听到了。”明曦脸上明显有些失意,像天上的明月被云遮掩了,顿失光辉。 末香呆着不知说什么好。若风却郑重地抓了末香的手,说:“皇兄,末香心中属意的人,是弟弟我。皇兄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明曦冷笑一声,也伸手抓了末香另一只手,说:“方才末香与你说的还不够明白么?她不会嫁给你的。你也给不了她想要的。但是,孤可以给。孤现在无妻无妾,可以将末香娶为妃子。” “你——”若风气得脸上的肌肉夸张地扭曲着,“可是皇兄,你骗得了小女孩,却骗不了我。你接近末香,怕是想收桐岚于你所用吧?” 明曦笑了笑:“你总是以人小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可能是你的意思吧?” 眼看 四十九 时局转变 末香将手上的桃枝轻轻放入泥地中,说:“也请殿下与王爷为末香考虑一下,如若二位这样为末香这么一个奴婢闹了起来,皇上会如何看待末香,末香必然会被人指责成蛊惑人心的妖女。” 这话说得理智,二人连连称是。 “末香,好,孤看在你的面上,不再计较了。现在且让孤送你回去。”明曦说着拉着末香要走。 “皇兄,要送,也要问问末香想要谁送吧?”若风阴阴一笑。 明曦看着末香,说:“末香,你说,你想要谁送你回家?” 末香淡淡答道:“对不起,奴婢想要自己一个人回去。”说毕,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们两个一眼,便走了。 望着末香缓缓离开的背影,若风叹口气,就要走,明曦却一把拉住他,说:“从小到大,孤想要的东西,为何你都要抢?” 若风嘴角勾起一丝邪邪的笑::“皇兄,你该不会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太子之位的吧?你表面看上去宽厚仁慈,实质上,你是怎么样的呢?” 明曦的手渐渐松开,说:“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肆,敢与孤这样说话!” 若风笑笑:“过去的事我都算了,只是末香,她若是跟了你,一定不会幸福的!她的命运会与梅姐姐一样,成为你成王之路的敲门砖!” 说着,若风以手指天说:“末香与皇位,我都是与你抢定了,皇兄!” 说着,他便走了。 明曦温厚的脸上顿时一片邪恶,伸手摘了朵桃花,用力一合掌,将桃花捻成碎片。 不出几日,皇上竟然亲自点了末香过来,末香心内害怕,只好去了云妃那边。云妃说:“末香,皇上今日已经注意你了,你就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不若让我的儿试试,纳了你在侧,如何?” 末香低着头不说话。 云妃叹口气说:“末香,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子,本宫必不勉强你。这几日本宫会去向皇上说,你一直在本宫这里帮本宫调养身体。只是本宫的提议,也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末香说:“多谢娘娘。” 末香回去后,正忧愁间,锦儿却传来一封桐岚的家书。 末香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沿途送去的官粮全变成了石头,现在没办法了,还好,二王爷买通了所有知情者,将自己府上的粮食拿了出来充公。这才使得事情好转起来。 末香一惊!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将官粮换了石头 五十 又见无乐 无乐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能有今天,全是桐岚所助。他现在成了御前副主管,怕是桐岚的左右臂膀了。那么,二王爷的势力真是遍布朝野了。 那她的处境,怕是更加危险了。 她不能帮助李若风的,只是因为,她不能帮助伊晖! 她绞尽脑汁想着,想要想出一个方法来。 明曦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桐岚常去二王爷府的事,心下愁烦。惠妃说:“如此,末香怕是也不可信了。曦儿,不若你收了陌离为妃吧。这样说不定,可以将伊晖给拉过来。” “母后,这伊晖这样的人,儿臣断不想结交。”明曦断然拒绝道。 惠妃叹口气说:“曦儿,事已到此,你何必如此执着于当年的是非呢?不错,当年,伊晖是栽赃陷害了南宫一家,也将你爱的妃子,南宫梅给害死了。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可以利用的人,我们要争取过来才对。” 明曦叹口气,说:“母后不必再说了,曦儿是决不愿意与伊家有任何关系的。” 惠妃叹气道:“曦儿,你可知道母后为了帮你夺得太子之位有多辛苦?你是知道的,当年皇后娘娘是有身孕的——” “母后,你不必说了,孩儿就算不做这个太子,也不愿与伊家人有任何关系!”他态度坚决。 末香此时正好来找惠妃,将他们这对话听进去了一半,婢女就过去通报惠妃,说是末香来了。 “快请。”惠妃令。 末香行过礼,便说:“奴婢此来,是想告诉娘娘与太子殿下一件事的。当年南宫一家,其实还有一个人还未死。” 这话说得太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末香说:“奴婢也是前些日子才听说,有个叫无乐的青年人,中了今年的新科武状元。而此人奴婢曾经认识,见是当年南宫大人的儿子。” “末香,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子狐疑着。 末香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可是,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呢?”惠妃脸上是阴沉的笑。 末香不急不缓地跪在地上,说:“因为末香想要帮助的人,是太子殿下与娘娘。而不是二王爷。” 惠妃的目光像侦探机一样于她脸上探寻着,不明她的来意,更不懂她为何不去协助桐岚与若风,反而说是要帮太子。 末香说:“娘娘您此时,多一个人帮助比没有人要好。奴婢是否真心帮助您,您完全可以猜得出。” 空气凝固 五十一 南宫梅 想不到与无乐再次相见是在这皇宫之中,末香不禁有些感慨。 末香回来后,一边整理着一些刚晒干的莲子芯,装入真空袋中放在通风的抽屉里,一边在想着心事。 忽然有人来报:“小姐,伊昭仪亲自过来问诊了。” 伊昭仪?莫不是伊晖的长女伊陌离? 怎么今日总是见到一些旧相识呢? 想到过去曾与伊陌离有过两面之缘,对她的平易近人、活泼可爱都深有好感,她便高高兴兴地迎了出去。 果然是伊陌离! 她还是那样美丽,芳华夺目,一身红牡丹白裙穿在她身上,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 只是而今,她的脸上却负着一缕沉重的悲伤,不再像过去那般天真无邪了。 见了陌离,她与她本是同级官阶,但末香还是先向她行了个礼,笑道:“见过伊昭议,好久不见,一切安好?” 陌离脸上却没有回之以热烈的笑了,只是冷冷地说:“妾今日路过这里,最近颇为烦躁不安,故而过来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暗疾了?” 末香的热脸碰了一鼻子灰,但也不介意,现在人家毕竟不再是当初那个未嫁人的小女孩子了,古代嫁了人后的女孩子都会变得世故起来,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宫内呢! 二人便进去。陌离四下瞧了瞧,眼神很是淡然,还染了一些世故。她捋捋袖子,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来,让末香把脉。 “昭仪近来只是烦躁不安么?”末香问道。 陌离说:“不仅如此,夜里常被惊醒,不得久睡。心里很烦,口舌也生了不少的疮。” 末香说:“昭仪不必担心,昭议只是有些上火,春末夏初时节,少女都会这样。昭仪可从奴婢这里带回些莲子芯,回去好泡起来喝,一天多次便可好的。” 陌离说:“真的只是上火?为何我常会感觉睡不得安,心跳加速呢?” “此可能是昭仪多忧思所致,非药食可治,此为心病。”末香分析道。 陌离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妾的心事委实很多。哪比得上桐小姐你呢,仅凭一技之长,便使得宫中两位皇子都为桐小姐你争风吃醋。” 这话里明显含着醋意,尖酸极了。末香有些不解,说:“昭仪怕是听别人瞎说的,这哪有的事——” 话未说完,陌离愤然起身说:“有没有的事你自己清楚。我真不知道我们伊家哪里得罪你了。我喜欢太子殿下,你便要去勾引太子殿下 五十二 帮助谁 明曦叹了口气,说:“谢谢你,末香,孤有你,就不需要什么南宫梅,不需要什么陌离,只要有你在就足够了。” 末香低下了头,淡淡笑道:“殿下何必欺骗自己呢?其实殿下,一直没有忘记南宫小姐。殿下直到现在,依然还爱着南宫小姐。殿下为何不承认呢?” 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说:“末香,为何你会知道这些呢?” 她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阳光普照大地,蝴蝶翩翩,淡淡地说:“殿下,只要你开心便好了。奴婢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可要他开心呢?她是在意他的,还是只是可怜他呢? 他在沉思着,凝视着她婀娜的侧影。她却已宛然回头,欠了欠身说:“奴婢先走了。”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末香,你的手绢?”他叫住了她,将手中的手绢递还她。 她没有接过,说:“殿下,这手绢,你还是留下吧。”说着便走了。 他捏着手绢,冰凉的绢布浸冷他的手心上的手骨头,封存已久的有关对故去的人的思念强烈冲击着他的心,他用手绢捂脸,大哭起来。 末香回去后,令人打听南宫梅的事。 打听后,原来南宫梅是当年南宫世家长女,因嫁给太子而在南宫一案中免于一死,后来因犯了失心疯,与皇后勾结,偷偷在惠妃的饮食中放入坠胎药,使得惠妃失去了皇子,从而被赐死。 这件事已发生多年,已很少有人提及了。可是现在末香听来,却对当年发生的这件事颇感蹊跷。 按理说,南宫梅没有任何理由要与皇后勾结去害惠妃,惠妃可是她的婆婆啊。而且,如果她真的那么狠毒的话,那么,太子明曦应该很恨她才对,而不是一直无法忘记她。 分明这其中另有隐情,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论其渊源的话,南宫梅正是南宫无乐的亲姐姐。 末香神思恍惚,不论这其中是怎么样的,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为当年父母的冤案平反,杀了伊晖,为父母报仇。 可是,现在时局对太子大为不利。唯一可以分散伊晖的势力的,就是伊陌离了。 伊陌离很明显还是没有忘记太子,而太子很明显,他之前所说的深爱末香一类的话,是含有水份的。太子对她,是利用大于感情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让伊陌离与太子相爱,至少能让太子喜欢上伊陌离,这样,伊晖也许再毒,也不至 五十三 献计昭仪 “你有什么事么?”陌离的声音透着无尽的苍凉,如同失去翅膀的蝴蝶,没有了生命力。 末香盯着她,笑道:“其实,伊昭仪何必对奴婢这样疏离呢?其实,我们应该是能成为好朋友的。” 陌离冷笑道:“好朋友?我不需要好朋友。” “没有人是不需要朋友的。比如这个时候,昭仪就需要有个好朋友帮你,夺得太子殿下的心。”末香用探究的目光盯视着陌离,如同老鹰盯视着猎物。 这话让陌离心动了一动。 她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末香,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末香说:“其实奴婢可以一眼看出来,昭仪心内,还是在意太子殿下的。” “进来来。”陌离对末香说了这句,便走入内室。 门关上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陌离坐在花滕椅上,用一只胳膊肘支着头,说。 末香笑笑:“奴婢可以帮助昭仪,赢得太子的心。” 昭仪冷笑道:“就算赢得他的心又如何?我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我不再是自由身了。一切都太晚了。” “并不晚。”末香信心满满地说,“昭仪应该听说了,皇上已然病重,这万一若是皇上有什么不测,这天下便是太子的了。依太子的脾性,太子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不会让她去冷宫的。” “大胆!”陌离拍案而起,“你竟然咒皇上!” 波澜不惊是末香的擅长,她淡定自若地作了一揖,说:“昭仪大可以将奴婢交于皇上处置,只是往后,应该不会再有人会那样愚蠢,不顾皇上处罚来帮助昭仪您了。” 陌离扫视了末香一眼,冷笑道:“但是你又为何要这么好心,来帮我呢?” 末香笑道:“那么,昭仪你接不接受呢?” 陌离沉吟片刻,说:“你真的,可以帮助我?” “只要昭仪答应奴婢一个条件。”末香故意讨价还价道。 “什么?” 末香走到案边,拿起案上一张绣帕,说:“昭仪的双面绣世人无双,作工精巧无比。奴婢只希望,昭仪可以送给奴婢几个亲自制作的双面绣。奴婢也想细细学。” “这容易。”陌离笑道,“你现在就可以拿去一些。以后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做给你。” “那么一言为定。”末香见陌离渐渐中计,高兴极了。 “那你有什么胜算,让太子殿下喜欢上我呢?”陌离依旧不怎么相信似 五十四 调包 她细细帮陌离分析着,陌离将信将疑,说:“好,我且试试。我就从未听过,太子殿下喜欢梅花的。一个男人会喜欢花么?” 末香说:“信与不信,成与不成,全在昭仪一念之间。” 陌离咬咬牙说:“好,我且信你一次。为了他,我愿意一试。” 还真是个纯真的小女孩! 末香看着陌离,不禁想起了曾经纯真的自己。 前世那开心单纯地在操场上跳皮筋的少女,那个只知道念书考大学的女学生—— 可是经过两世,她似乎具有了一双看透尘世的眼睛,她不再单纯,不再对爱情充满幻想。 又或者说,她是在用无穷尽的心计来保护自己。 只求自保,她做这一切只求自保。她这样为自己解释道。 可是看到陌离,她还是隐隐有些妒忌。 她妒忌陌离还有爱的**,有爱的勇气,有爱的能力。 而这些,她似乎都没有了。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为求自保,可若有人欺她,辱她,也不要怪她不择手段了。 皇上生病在榻,暂时不能上朝。末香提醒太子明曦要趁机向皇上表孝心。 当下太子正在处理一些政务,不能天天守在皇榻边照看皇上,只好令人将天山灵鸡送去给皇上,聊表孝心。 末香说:“太子殿下最好着一可信之人送到皇上榻边。现在宫中人物耳目众多,处处都是二王爷的人。如若这灵鸡被人做了手脚,就得不偿失了。” 明曦却轻轻一笑说:“末香你多心了。孤一直都是这样为父皇送东西的。父皇深知孤的性格,如若这灵鸡被人做了手脚,父皇必不至于就此中计,错怪于孤。父皇可是极为相信孤的为人的。” 末香见他如此掉以轻心,恃宠自骄,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这灵鸡送去的时候是上好的活鸡,到了皇上面前时,却成了一只死的公鸡。 皇上生了一点病,作为太子,竟然送了一只死鸡给皇上,这不是以这死鸡作喻,咒皇上快死么? 皇上龙颜大怒,淑妃又在皇上榻前吹枕边风,说:“皇上,这太子殿下可是向来没将朝中大臣与皇上您放在眼里的,骄傲自大。如今,倒送来这只死公鸡,来诅咒皇上了。皇上一直对太子宠爱有别与其它皇子,如今太子殿下竟然对您如此忘恩负义,臣妾委实为皇上不值哪!” 皇上本就是偏听则信之人,当下便大怒,说 五十五 助陌离 “我听你的。”陌离低下了头,脸上浮起了一层红晕。 次日,明曦走过梅园的时候,听到园中有琴声。他轻轻走入,发现一个白衣浓黑发瓣的女子在轻轻抚琴,看上去是如此清丽可人,一方玉石细案上摊开一个帛画与一些刺绣。 明曦好奇地走近她。 那女子闭着眼睛入神地弹琴,都没听见他的到来。他看了案上一眼,那些刺绣上大朵大朵的梅花,这些针线手法竟也是少人敢问津的双面绣,不是与昨天末香给他看的绣帕是一样的么? 更令人好奇的是,这帛画上竟都是不同式样的梅花! 为何眼前这女子的东西,处处都有梅花呢? “你是谁?”他问。 琴声止了。 梅树上没有花,只有密密的叶子,在汲取汁液,为寒冬的怒放而积蓄营养。 枝叶之下,是她柔柔的美丽的脸蛋,好像藏于枝叶下的梅花一般。 她起身朝着他轻轻作了一个揖,仪态万千:“妾伊陌离,叩见太子殿下。” “你就是伊陌离?”苍翠树丛间,响起他的惊问。 梅园之外,末香与绣儿站得远远地,观察着他们二人,见他们越走越近,末香嘴角浮起一丝得意。 “小姐,你不后悔么?”绣儿问。 末香回头不解地望了望她:“我为何要后悔?” “难道你对太子殿下一点意思也没?”绣儿坦率问道。 末香低了头,说:“其实,我心里想的那个人,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二王爷。” 绣儿听了,惊奇地说:“小姐,可是听说,二王爷就要与紫灵成亲了。” 末香徒然一惊,“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奴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是一时间已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宫里扫地的老妈妈都知道紫灵要嫁给二王爷为妃了。” 末香吁了口气,笑道:“那你可听王爷亲口承认、宣告过?” “这个——倒是没有。”绣儿摸摸后脑勺,吐吐舌头说。 末香虽知道这必是紫灵放出的谣言,可是现在这谣言之大,迟早便变成真的。她眉尖紧蹙,深深叹了口气。 “小姐,不是说不是二王爷亲口说的么?那就不一定是真的。为什么您还是不开心呢?”绣儿傻里傻气地问。 末香眼中很是失落,她说:“我知道这一定是紫灵为了嫁给二王爷,故意放出的谣言。可是你知不知道, 五十六 吐真意 末香凝视着梅园,眼神是如此超脱的淡然,她说:“为了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紫灵可算是都不顾一切了。这点,与她姐姐陌离一样。其实我很羡慕她们。至少,她们敢爱敢恨。” 可是到了晚上,刚踏入自己的紫纱宫,就见陌离怒气冲冲地跟了进来,见了末香,眼睛中噙着汪汪的泪水,用手绢抚了眼睛说:“都是你的馊主意!现在太子殿下不但不会喜欢上我,还更加讨厌我了!他再也不会再理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末香陪着笑脸说:“伊昭仪恕罪,奴婢委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陌离瞪着她,“因为你出的这个好主意,太子殿下大发脾气,说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了!” 这—— 怎么会这样? 明明思量了许久,自以为必胜的,为何结果会这样? 末香安慰她说:“昭仪不要过于悲伤。且让奴婢去探探风看,到底太子殿下为什么会这样发脾气。也许事有转机也说不定。” 陌离听了,脸色稍稍和缓了些,甩甩手绢说:“那你现在就去看看吧。” 末香答应了。 东宫的路太长,末香今日正好有半天的假期可以出宫采药,她早先领了牌子但一直没时间出去。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给守宫的侍卫看了这牌子,便坐上马车出去了。到了东宫,在门外等候着下人报告太子殿下去了。 一个打扮清爽、举止文雅的书童轻轻走了出来,轻轻一揖,很有礼貌地说:“太子殿下请桐司医进来面谈。” 东宫榕树茂盛,植物园林很是规整,院子间用小圆门隔开,每个院子自成一个形状。她心里暗叹太子殿下的不俗情操。 她被领到大厅内,婢女一身白色长裙,个个面貌清秀,脸上没有尘世的俗气。婢女为末香端来一杯清茶。 连茶杯都是汝窑佳品,窑器光滑细腻,上洇了一朵梅花亭亭玉立。她赏玩着这茶杯,红唇轻轻贴在杯沿上,有一股冰冰的甜味。 茶香扑鼻。淡淡的茶雾里,她心境顿时开阔了许多。 太子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了。 明曦出来了,他今日的眼神很是暗沉,好像太阳遇上了黑子时期一般,充满了邪恶。 她刚要行礼,他便从怀中抽出一些东西,毫不客气地扔到她脸上,将她吓了一跳。 他转身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怒戾。 她捡起刚才他扔过来的 五十七 吐真意(2) “奴婢请太子殿下恕罪。”末香边说边垂下头,不敢看向明曦的眼睛。 “放松点,不要时时都这样防守着自己。”他上前轻轻扶她起来,一双星眸温柔地望着她,“要记住,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你需要一个男人来保护你,照顾你,而不是拒绝这一切你可以有的。” 她凝视着他,泠然问道:“奴婢真的可以有一个值得百分之百相信的人么?” 这回轮到他避开眼睛了,他说:“你太偏激了。在你眼中,莫非要么就是不相信,要么就是百分之百相信么?其实人是很复杂的,没有人可以值得你百分之百地相信他。” 她点了点头,说:“奴婢从小便不敢相信人。可是奴婢这样做,只是不想受伤害。” “孤明白。”他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说,“其实,你为何不将自己交给孤,让孤来保护你?为何你总将孤推给别人呢?” 她靠在他怀中,忽然想到了李若风,他也许就要与紫灵成亲了吧! 她没有推开他的怀抱,他以为她默不作声趴在他怀中,一定是在哭,伸手抚了抚她眼睛,却没发现泪。 “奴婢不会哭的。”她朝他笑笑,笑得很没心没肺。 “奴婢要走了。”她又回归正事上去了,“太子殿下,奴婢是这样想的,有关伊陌离,太子殿下还是给她一个机会的好。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的好。” 他摆摆手说:“伊陌离她现在已是父皇的人了。更何况,孤也不喜欢她。” “你错了,殿下。”她摇摇头,脸上负上了阴冷与刚强,“奴婢不是想太子殿下勉强自己去爱上她,与她成亲,而染上**之罪。奴婢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哄哄陌离。试想,如果伊陌离被太子殿下哄得开心了,那么,她一定不会由着她父亲与她妹妹打压殿下您。” 这话明摆着是要他去利用陌离的感情。他回头望着她,好像在看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太子殿下为何这样看着奴婢?”她淡淡地说,“可是在想,为何奴婢会这样毒辣?” 他低下了头,说:“孤没这么想。只是如此,会不会对陌离过于残忍了些?” “太子殿下您错了。这宫里的事,是没有残忍与对错的,只有胜与败。”她不紧不慢地说,“只要殿下您胜了,您若是真觉得对不住陌离,大可以将她真正娶进来。” 他脸上还是非常疑惑,“只是孤有一事不解。末香你做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帮孤继承大统,从而报紫灵欺侮之仇么?这仇,需要这样绞尽脑汁 五十八 拉拢无乐 末香轻轻俯首:“回太子殿下,奴婢委实有难隐之言。” “孤明白,孤什么都明白。你这么做,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的。你是不得已的。”明曦竟然如此信任她! 有时候,太多的信任也是负担。尤其是对于一个不喜欢再相信别人的人而言。 “多谢殿下信任。”她淡淡地说。 见她的表情,似乎是不希望他太信任她似的,他更加愤怒了,说:“难道你更加希望孤不相信你?” “只要不点点相信便好。不要百分之百的相信。这不是太子殿下您方才教奴婢的么?”她声音还是那样淡然,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好像他的心痛也与她无关一般。 她总是这样不痛不羊,没心没肺! 他怒了。 她却急着要走。 她很怕被人查出真相,当下便告辞而去,急急走了。 回去安慰了陌离几句,说:“太子殿下被奴婢陈以利害后,说几日后再约个时间见面再谈。对了,你的画与绣帕都被他收起来了。说明他还是很欣赏你的!” 陌离脸上微微有些喜色,当下也便走了。 陌离与太子的事便先告一段落了。毕竟太子若与陌离过于接近,也是有违孝道的,陌离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哪。何况明曦现在态度强硬,怕不是一时可以劝说的。 末香决定先将无乐可拉过来再说。 令人送一书信给无乐,约好无乐到医馆见面,夜。 末香静静等候着无乐的到来。 她端坐于药柜边上,将一捋捋的药渣放入麻纸里。空气中流溢着药的苦香。 医馆里的人都已回去了。她令自己随手的婢女也先行回去,只留下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乒乓!”一声惊响。 她微微回头。 院子里的香樟树倒了半边密密的枝叶,从枝叶中跳出来一个人,头戴斗笠,手上晃着一把剑。 她吓了一跳,那人已看见了她,闪电般跳到她前面,将那把剑架要了她脖颈之下。 这剑,冰凉的感觉侵入她的血液! “你是谁?”她问。 那斗笠之下的脸却笑了,腾出另一只手将斗笠拿了下来。 是无乐! “你——”她怔了。 无乐却孩子般地笑开了,手腕一转,剑从她脖子上转了下来,落入他腰上的刀鞘里。 “想 五十九 换了太子 “为何你反而要反你父亲?”他不解。 “我有我的苦衷。”她说,“可是,你如果要为你父母报仇的话,你也不应该帮助二王爷。” “为何?”一听到父母报仇,他的脸色一紧。 “因为你不能帮助伊晖。你父母的死,与伊晖有关。”她说完仔细盯着他看。 “你为何知道这些?”他眉毛紧锁,脸色凝重。 她笑道:“我说的话,你会信么?” “我信。”他紧抿嘴唇,坚定地说。 “为何信我?” “因为感觉。你既然一眼便可以认出我是南宫家的人,然后你又说我父母的死可能与伊晖有关。你一定知道很多。只是你现在不方便讲。”他一语道出玄机。 她叹了口气,说:“多谢你相信我。所以,你不能帮助我父亲。因为我父亲与二王爷与伊晖站在同一战线上。” 他沉思着。看来是被说通了一些了。 得给他点时间让他考虑。 “还有,太子想见你。有关你姐姐南宫梅的事。”她又说。 窗外,滑过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他走出门时,转头对她说:“不管怎么说,多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看着他的背影的,那黑色的衣服与夜色融为一体。苍茫而凝重。一如他方才那一抹眼神。 她提了宫灯,回去了。 灾难的到来似乎很快的。有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感觉。 太子与惠妃的宫中,忽然被查获好多通敌造反的书信等证物。所谓的敌国,就是云国当时西边对立的一个水国。 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信上都写着,太子要在什么什么时候与水国联合,杀了云国这个昏君,自己取而代之云云。 这其实是很令人可疑的证据,可是当今皇上信了。 明曦的太子之位被罢免,贬为低等士官,被禁足在府上不得出,而惠妃则令其自行了断。 惠妃被抬出来时,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身边是染了血的绢布。 她是上吊而死的。 颈部却有一道深深的淤青。 末香是懂医术的,她自然明白,这颈部的淤青不可能是上吊的伤痕。惠妃是被人杀死的。 而不是她自杀的。 可是她不能说出这个事实。 她只是个小小的女司医,她的话没有人信。 就算有人信,除了给自己带 六十 后院 过去太子有言在先,说是要请皇上御赐她给太子作妃,皇上才一直犹豫着对她没有下手。 现在,皇上怕是更加想要得到她了吧。 她有种预感,今天叫她筹备这药膳只是借口,宠幸她的一个前提,一个自找的原因。 这时,黑暗的树影中闪过一个人影,她害怕地往月亮明亮处退了退,那人影也闪了出来。 是李若风! 她怔了一怔,见他脸上半醉非醉地盯着她看,欠了欠身:“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李若风已升为太子了。 他冷笑了一下,上前抓着她的手,拉她到身边,从他嘴里袭来一股酒香。 “太子殿下,您醉了。”她连忙要挣脱开他的手,他拉得更加紧了。 “又是这张苦瓜脸!”他眉毛紧了一紧,冷冷地说道,“为何你现在见了孤,一点也不高兴?为何孤做了太子后,你反而一点也不高兴?” 她没有回答,避开了他的眼睛。 “你可是更加喜欢他做太子?你为何一直帮着他!”他话里含了嫉恨,目光逼视着她。 “太子殿下,不是您想象中那样的。”她说。 “那是什么样的?”他含了恨说,“你知道孤为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娶一个王妃吗?因为你在意,你在意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怪不得那天紫灵这样嫉恨她,原来—— “奴婢不值得殿下为奴婢这样做。”她眼中湿润了,心里却是酸酸的。 “孤认为值得,便是值得。”他语气坚定,冰冷。 见她一脸愁容,他似乎在些心疼了,握她的手也松开了些,可还是没放开她的手,生怕她逃了一般。 “你可知孤为何这样执着于皇位?”他凝视着天上月,长吁一声说道。 “皇位高高在上,做为一个皇子有这想法,理所当然。”她答。 “你错了。”他说。 “哦,奴婢错了?” “是的。你看,这天上的月亮,好看么?” 他忽然这样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声,她随口说了声:“好看。” “月亮与星光明丽地交相辉映,真的很美。” 她被他脸上的神情感染,也凝视了这夜空,说:“夜空本应如此。” “可是你有注意到,地上的皇宫,现在也是灯光灿烂?”他问。 “自然。今夜皇宫比之夜空星辰,更是光亮三分。”她越来越不明白他 六十一 侍寝 “那里不只住着一个女人。”她淡淡地反驳道。 冷宫中,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可是没有一个女人,比她更加尊贵。她是过去的皇后。也是我的大姨。” 看李若风不像是在编造故事,末香一时不明就里了,看着他,希望他说下去。 他继续说道:“当年父皇听信了惠妃的一面之词,认定皇后在宫中造小人蛊惑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宫,而她的妹妹,也就是孤的母后,也因此受到牵连,从此母后便不再受宠。” “那么,当年的皇后娘娘一直住在冷宫之中么?”她问。 “嗯。她过去对孤,真的很好。孤想要救出她,必须自己是皇帝,手上有无上的权力。”他说。 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至情至义的人。 过去可是一直以为他是个自私、腹黑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可是孤不明白,为何你一心想要帮着李明曦?”他说着,痛苦地蹙了蹙眉毛。 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只是低下了头。 “孤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孤。”他那双凤目逼视着她。 “太子殿下,你现在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了,现在就请你,还末香一片安宁吧。不管是什么事,都未必与殿下您有关系。末香已是身不由已。”她叹了口气,想走。 留下一个恍然的他。 果不出所料,皇上在大宴之后,马上以药膳极佳为名,将末香提升为副主司,为了照顾紫灵,也同时升紫灵为主司。 并且,要末香今晚来皇上房内,皇上要好好宠幸她一番。 这可急坏了李若风。他决定晚上之前,务必要赶到皇上那里,不管怎么样,也要让皇上为他与末香赐婚不可。 末香早料到会这样,当下也早已想好了对策。 这局棋走到这里,她已别无选择,危机四伏,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能耐逆天而行? 除非,毁了自已前程,自断后路。才能绝处逢生。 她缓缓走入皇上的卧房,几个奴婢上前想要给她沐浴更衣,她喝道:“我早已是前任太子的妃子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婢女怀疑地望着她,都不敢上前来。 末香便坐在一张龙凤椅上,静静喝着茶,等候着皇上驾到。 灯影浮动,夜色流离。 皇上回来了。 “你终于来了,美人。”皇上已是迫不及待地 六十二 决然与痛苦 若风听了,脸上盖不住的苍凉。灯光打在他脸上折出大半阴影,可还是遮掩不住他脸上那痛苦的眸子。 她侧过头看了若风一眼,目光中竟然是决然。 “滚!都给朕滚!”皇上拂袖而去。 皇上令,明日午时前,李明曦妃子桐末香要收拾包袱马上去李明曦那里,二人一同禁足。 此令一下,若风痛苦地抓了末香的手,说:“不!末香,你不能走!” “事已到此,太子殿下还是放手吧。” 风中,她一笑倾城,迷容迷离如雾中花。 “不!不可以!”他几乎要哭了。 人声响动,好像有人要过来了。她急忙挣脱开他的手。 来的人是紫灵。 “你总算识相了。”紫灵得意一笑,“怎么说,你的这种身份,许给皇子作妃,已是便宜了你了。” “住口!”若风咆哮道,指着紫灵说,“你马上给我滚!” “若风你——”紫灵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柳眉当下便抽转成一团,“你为了她,叫我滚?” “对!你给我滚!”若风此时已激动难抑了。 “好!你叫我滚!你得了太子之位,就叫我滚了是么?你可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她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哭了起来,她顾不上哭相难看了,扯住了若风的袖子,将他袖子上不断擦拭着自己的泪。 “你——”他连忙将袖子抽了回来,气得两腮鼓动,但她的话提醒了他,想到太子之位与接下来的皇位,他脸色不禁明朗了许多。 “不要哭嘛。紫灵。”他半笑着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说,“你就是太小气,男人处世,怎么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么?你就不许孤喜欢别的女人,只喜欢你一个么?” 紫灵撅着嘴说:“那我以后不小气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孤也是一时气话,孤怎么舍得赶你走呢?” 被若风说了几句甜言蜜语,紫灵竟然安静下来,可是目光看向一边安安静静地末香时,还是恶毒无比。 末香心里有些酸酸的。这李若风这么会说好听的话,女人都很喜欢他。怕是之前他说的那些好听的,会不会也是在骗她? 可是现在纠结于这些问题已然无意义了。 她将与他不会再见了。 想到这里,她兀自走去。 “末香——” 身后传来他的呼唤,带着痛苦。 他的痛苦, 六十三 遇害相救 “小姐,老爷要奴婢交给小姐一封信。”锦儿递上去一封信。 末香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桐岚知道了她要被送入东宫禁足的事,很生气,要她给他一个理由。 刚刚发生的事,就传到桐岚耳朵里了? 这桐岚的眼线,办事可真够利索的。 末香写了封回信,说自己只是权移之计,说一定会想办法复出云云。 写好后,她交给锦儿,要锦儿送给桐岚。 锦儿出去后,绣儿进来了,哭着说自己不想要禁足。 末香说:“绣儿,我反正是要进去了。你若是不想再跟着我,我现在就写下字据,给你一个自由身,要不就将你交给我娘,如何?” 绣儿哭着说:“绣儿已配给了小姐了,如果自由身的话,又能去哪里呢?若是回府,怕会被人笑话绣儿不忠。小姐,绣儿还是跟着您吧。” “既然想好了要跟着我,以后的日子可比不上现在,会有点苦,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末香将丑话讲在前头。 “绣儿明白。绣儿愿意跟着小姐。主子好了,奴婢才会好。”她下定了决心说道。 “既然如此,你且先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吧。” 绣儿正要出去,想起了什么似的,折回来问道:“小姐,你可是喜欢太子殿下?” “为何这样问呢?”末香并不生气她这样冒昧问道。 “如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愿意这样追随?” 末香叹了口气说:“在宫里,没有什么事,是可以自己选择的。知道不?” 这话说得严肃,绣儿怔了一怔,便行了礼下去了。 夜晚寂静得可怕。末香总感觉今夜会发生点什么事,可是不想,就那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早上起来,她眉尖处跳得厉害,打点完毕,便上路了。 来到一水池边,人比较稀少,锦儿与绣儿在背后远远地跟着。 忽然从树林中飞出一道黑影,未及看清,自己便“扑通”一声,被推下水里。 水好深,末香不会游泳。一种窒息的感觉充盈全身。 她要死了么? 晕迷——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草地里,阳光刺眼,她眼睛睁开了又马上闭上了。全身却冷得像冰。 有个温热的肌肤贴在了她身上。她双手胡**去,哇,自己身上怎么一丝不挂! 她用手挡着阳光,睁眼一看,天哪!李若风 六十四 禁足 李若风单膝跪地,用剑尖支在地上,闭上眼睛,泪水涌了出来。 马车声磨得她耳机发疼。她心里很乱,可是没时间却想感情的事。 她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 那个推她入水的人,一定是桐岚派来的,不然不会与锦儿配合得这样好。 如今,锦儿一定是报告宫中人说她已落水而亡了吧。 可是她现在不能消失。 她要回到李明曦那里,她要将锦儿除掉,将宫中所有桐岚的势力除掉。 不然,她怕是最后要死要桐岚手中。 桐岚于宫中安排的眼线到底有多少,她不清楚,可是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在宫里杀女官,怕是平日一直小心翼翼的桐岚并不像表面上那样胆小怕事了。 而,对于一个棋子最具威胁的人,不是对手,而是执棋者! 她惊惧不已。 这时,马车已到了东宫了。 东宫有人驻守着,都是皇帝派来的人。不许李明曦出去,让他在里面禁足作为惩罚。 她有皇上的令,自然能进去,不过进去后,就难以再出来了。 东宫里人很少了,全是成排的柳树,一片绿阴。 几个丫头在打着落花,扑着蝴蝶。 里面的人并不忙碌,倒很是悠闲。 “你是谁?”见了末香,丫头们竟然天真到认不出她来,问。 “我是你们的王妃。”她正色道,“太子殿下在哪里?” “我们的王妃?”丫头们面面相觑,“我们不是没有王妃么?” 末香见她们一个个懒成这样,也不再理睬她们了,便自己去寻去了。 于萤萤的铜盆相映中,铜盆里的寿桃摆了一桌,烛光通明。白色纱布挂满整个厅堂。 厅堂正中,是惠妃的灵位。灵位前的两架烛台,溢开烛光如萤。一片香烛气扑入鼻中,很是刺鼻。 李明曦跪在灵位前,守着三年的孝期。 现在他的脸安静,更加温文尔雅,只是眼眸中透着一丝悲伤。 时光逝去,他还是未减那悲伤。 “你来了。”他头未转,却感觉到她的到来。 “妾见过殿下。”她本想脱口而出叫他太子的,可是一时想到他已不是太子了,不知道叫什么好。 “谢谢你愿意过来陪我。”他的声音不再饱含热情,反而很是滞重。 像那烛台上拖沓的烛油,透着沧桑与老气。 六十五 烫伤脸 末香回到明曦宫内的事传出来后,锦儿与绣儿便也跟来了。末香叫锦儿来自己房内,令她关紧了门。 锦儿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站在房间一角。 房内很暗,可是能看能到她脸上的紧张。 “你料不到我会活着回来吧。”末香冷冷地说。 锦儿咬了咬唇,说:“奴婢不知道小姐的意思。” 末香轻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烛台上捻着灯芯,点起了灯。 房间亮了起来。 末香将烛台端在手中,走到锦儿面前,用烛光照了照锦儿的脸。 锦儿连忙扭头避开这刺眼的烛光。 “你看着我的眼睛。”末香令。 锦儿不敢抬头。 “你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末香冷笑道,“从小到大,一直是你服侍着我,虽然你从未将我当作你的主人,可是我却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姐妹。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要害我!” “小姐,奴婢没有!”锦儿跪下去,辩解着。 “你还装蒜!”末香用手指勾起锦儿的脸,忽然用烛台朝她脸上淋去。 来不及躲开,锦儿那张标致的脸就被烫成花。 锦儿痛彻心扉地喊叫着,捂着脸冲出了门。 末香还是很生气。 她将烛台放好,软软坐了下来,绣儿走了进来,问:“小姐,锦儿姐怎么了?怎么脸烧成这样了?” “是我将她烫成这样的。”末香逼视着绣儿,说,“凡是害我的人,都会是这个下场!” 这话似乎是说给绣儿听的,绣儿连忙吓得跑了出去。 末香长呼了口气,心还是痛的。 她发生自己为了生存,已然变得没有人性了。 她冷笑着为自己找理由,她对自己说:“如果不这样做,锦儿与桐岚会越来越轻视她,作贱她。她这样做,也算是给锦儿一个惩罚。” 可是她还是很心酸。 这一切争斗,最后伤害的不是你,就是我。为了让自己不受伤,只有先伤害别人。 锦儿的哭声还在响着,末香走了出来,见绣儿正在给锦儿包扎脸。 锦儿的整个脸都包在白布里面,白布上钻了两个孔,两只眼睛从这孔里露了出来,像耗子一般,警惕地望着她。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末香恨恨地说。 “小姐,奴婢明白。”锦儿竟然已恢复了平静,这平静的声音吓了末香一跳 六十六 濒临绝境 可是,锦儿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静静凝视着那河岸边的柳梢。 末香说:“回去告诉指使你杀我的人,窝里斗只会对敌人有益处,对自己人是没有一点益处的!” 说着便走了。 这个锦儿,聪明,冷静,目光中隐隐现出一种高贵之气质,举手投足竟如大家闺秀一般。她到底是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出身低下的婢女。 莫非,锦儿的身世不同寻常?她这样一心帮着桐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河岸边上,隐隐的湖光绿水中,明曦青衣长披,手上拿着一卷经书,正挺着笔直的背在看着。 细微的读经声响了起来。 她来到他身边,望着他,他的眸子中闪现出的不再是雄心勃勃,而是一种淡泊。青丝披泻下来,那细长如竹叶的眉毛,是那样清而长,透着一种空灵与淡然。 想不到现在的他,心安如此了!却不知道,这个地方,给不了他想要的安定。 她微微叹了口气,他的诵经声停了下来,抬着空灵的眼睛看了看她,他笑道:“怎么?你对现在的我,很不满意?” 她凝视着湖面,眸子深不见底的冷袭了过来,凉得他打了个寒噤。只见她说:“如若能找到一处,可以淡泊地生活,末香也愿意。只是殿下,这里并没那样安全。” “心安,才是真正的安全。”他笑道,“一切都是梦。” 她有些失望,想不到现在他一心寄托于经书了。 那么接下来的拼搏,只能靠她一个人了。 她写了一封信给柳芳,将这一切事说了出来,包括桐岚想要杀她的事。 她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桐岚。如若桐岚还愿意继续用她,她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复出的戏里。 果然,这几日,锦儿也安分了许多。怕是桐岚见末香如此发狠,必不至于一沉到底,一定还会有用。就暂时先观察了。 可是毕竟,将桐岚的心腹锦儿的脸这样烫伤,说明末香已与桐岚拉破脸了。今后末香与桐岚的关系将非常微妙。 想到这里,末香觉得是时候要为自己寻一个强大的靠山了。 因为,桐岚这个靠山根本不可靠,与其说是靠山,不如说是凶险。 几日后,柳芳的信回了来,信里说,桐岚暂时没有要悔棋或者换棋的打算,要好好争取云云。 末香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成灰掸到窗外去。 争取?怎么争取呢? 六十七 若风来访 谁濒临绝境心中会不吃惊? 谁临困苦里身边会不冷清? 无援助没照应, 那一着敢说必胜? 谁人到黑夜不望能照明? 谁能做我公正? 静静听我心声。 易地换处境。 怎说应不应? 人从热渐化冰? 冷面是我承认。 谁能再假定, 知我无情有情? 而那一边,明曦则静静地打坐读经。 她双手抱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沉思着。 这时,柳梢掀动,婢女急急跑来,说:“主人,夫人,太子殿下与伊主司来了。” 末香一惊,若风来了? 他怎么会想到要来? 她缓缓起身,心里有一丝甜蜜。 好久不见,他还好么? 明曦一动未动,仍然坐着读经,双目微闭。 湖面飞虫掠过,晕开几个浅浅的同心圆。 李若风来了。 他还是一身宝蓝色长袍,玉扣绕发,腰间佩玉,一脸冷若冰霜。 只是,他的脸瘦了一圈,下巴显得更尖了,如冰棱一般犀利。 他的身后,跟着伊紫灵。 “见过太子殿下。”末香轻轻一揖。 若风冰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柔情,嘴唇上下开合:“你还好么?” 末香正要答话,若风身后的紫灵冷笑一声说:“哟,现在我们可是要叫皇嫂了,应该是我们给皇兄皇嫂行礼才对。” 末香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心想,紫灵怎么说“我们”,难道这么快,她与若风便是夫妻了? 若风嫌恶地看了紫灵一眼,笑着对末香说:“孤与紫灵,前日刚刚订婚。” 心忽然痛了一下,好像一枚针刺入了心房。 “那么,太子殿下此来,就是要告诉末香这件事么?”末香心痛得都想哭了,可是还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悲伤,“那真是恭喜了。” “末香——”若风眉毛紧紧拧着。 末香转身来到明曦身边。明曦旁若无人地读着经,干脆将眼睛也闭上了。 “皇兄有这般雅致对经文感兴趣?”若风见到明曦,声音只含了明显的讥讽。 明曦没有动一下,也没有说话,继续全神读经。 若风嘴角一弯,邪邪一笑,捡起一块大石头扔入湖中。 六十八 明曦露狠 “放开我娘子的手。” 这声音冷淡,却透着力量。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明曦此时已放下那本经书,缓缓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末香另一只手,冷冷地望着若风,又重复了一句:“放开我娘子的手。” 若风呆在了那里。末香想挣开两个人的手,可是他们似乎在故意斗气一般,都像铁铲一般抓着。 明曦用力将末香往自己身边一拉,末香被拉到明曦身边,可是若风还是紧紧抓着末香的手不放。 明曦再使劲一拉,末香被拉到明曦身后去,若风只好松开她的手。 “明曦,你——”末香抚摸着自己被明曦抓得生疼的手,不解地望着他。 “你是我妻子。你给我记住了。”明曦一向温暖的脸此时竟僵成一块冻死的冰! 末香挣不开他的手,只好低下了头,脸上却很生气。 “生气了么?”明曦竟然得意一笑,转身对若风说:“你记住,你并没有赢我。至少,你心爱的女人,现在属于我。” 他似乎在炫耀一般,将末香搂在怀中,朝她脸上吻了几口。 末香掉开头,十分不明白明曦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子。 “你——”若风气得要冲上去,紫灵拉住了他:“殿下,他们本是夫妻,殿下你要干什么?” 若风听到“夫妻”二字,怔住了,明曦故意气他似的,不停在他面前吻着末香。 若风掉过了头,拔出剑来,狠狠刺入泥土中,说:“末香不会属于你的!不会的!” “那你试着抢走她呀?”明曦笑得更加尖酸了,“你要不要留下来,看我们晚上的消魂事哪?” 若风气得将剑抽了出来,抵在明曦的脖子上,说:“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就是一只蝼蚁,我随时都可以取了你的命!” “就算你杀了我,末香仍然是我的妻。她也一样也守着我。”明曦笑得更加猖狂了。 若风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气呼呼地走了。紫灵连忙跟了上去。 见若风走了,明曦才松开了末香的手。末香白嫩的手腕上,有了一道深深的淤青。 “怎么?你生气了?”他冷哼一声,用手指勾了勾她的脸,笑道,“你不会心里还有他吧?” 末香厉声说:“没想到你的真正面目是这样可怕!你这些天一直装作安心读经,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象!” 明曦冷笑一声:“你很聪明。这一切都只是我做给世人看的,尤其是用来麻痹 六十九 初夜 明曦冷笑道:“你不是我妻子么?我这个作丈夫的,总是让妻子独守空房,总不好吧?” “你——你是知道我对你并无感情的。”末香退到了案角上,害怕地望着明曦。 “没有感情也没有用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名了。只差这一步了。”说着,明曦扑了上来,将末香抱到**,撕开她的衣服。 一阵刺耳的裂帛声,他那张温润的脸在烛光中闪现着邪恶的光影。 他极为粗鲁地进入,那样生涩,那样疼痛。 烛光中,是她那一颗凝在眼角的泪。 本以为可以逃到这里暂时安下来的,没想到离开了那个狼窝,又进入了虎穴。 烛光熄了,房内一片黑暗。只有他炙热的喘息声,搅得今夜不得安宁。还有她破碎的心。 次日,她将自己锁在浴室中,不断清洁着自己身体。 虽然那日在皇上面前是这样说的,说是已与他订了婚,说是已是他的女人,可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她现在很茫然,嘴角是自嘲的苦笑。 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者,没想到败得这样惨。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对一切都保持冷淡与疏离,才发现,自己其实只是被玩弄的对象。 她用手掌舀起一捧温热的水,水从细白的脖子处流下来,水面上映出她美丽的脸,可是却带了忧伤与无助。 她咬咬牙,从水中站了起来。 前面的路,要怎么走才好? 不可否认,现在的她,已步入消沉的阶段了。 她不再斗志昂扬,而只是每日坐在湖边,看着湖面上的风,轻轻吹起湖边的草,她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从天亮坐到天暗,然后拍拍裙上的尘土,去喝了些水,吃了点东西,便进了房内,紧紧锁上了门,睡去了。 第二天起床,照旧。 明曦见她坐在湖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湖面,也拿了本经书坐在她不远处,冷笑一声说:“你在这里等他是么?他不会来了。你难道没听说么?他昨日已将紫灵娶进门了。” 说着,他将一包喜糖扔在她脚边,哼了一声走了。 她没有动。 好久,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移动了下身体,她伸手拿了颗喜糖,放在嘴里。 这糖不愧是太子成亲的喜糖,好甜。 可是为什么,吃在她嘴里,却苦得厉害?比黄连,还要苦上十分。 她软软坐在那里,擦拭着泪水。 七十 御用琴师 “是么?”末香擦干眼泪,说,“带他过来吧。” 脚步声沙沙的,是那样轻盈,末香有些好奇地转过身,一个长发如瀑的男子,柳眉水目,肤白胜雪,红唇如染,若不是这个高高大大的身架站在那里,看上去倒不像是男人,倒像是个女子。 “你是——”末香呆呆地望着他,搜索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出来。 但是,他眉眼之间,的确是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在下玉盘,见过王妃。”他很有礼貌地弓了弓身。 “玉盘?” 古代的琴师有的都是皇上从民间收集过来的孤儿,再给他赐名。眼前这个男人怕也是。 “哦。你来可有何事?”末香更加不解了,她从不认识什么玉盘。 玉盘轻轻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奴才今日来此,是想告诉王妃,下个月中,是皇上的寿辰。那日,各个皇子都要献上自己的宝物给皇上。”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末香苦笑道,“实不相瞒。如此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怕皇上也不想见我们了。” 玉盘嘴轻轻一弯,笑靥如花绽放开来:“奴才天天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弹琴,得知皇上最近总是愁眉不展。原来皇上是为前太子而愁眉不展。” “你想说什么?”末香的聪明的本性又露了出来,她看出来,这个玉盘似乎想透露些什么事给她。 “王妃,玉盘此来,就是想告诉王妃,皇上当日罢免太子只是一时冲动。如今,皇上十分后悔当时杀了惠妃娘娘,只是一时找不到理由替前太子复位。”玉盘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末香的脸色。 末香脸色却掩饰得极好,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淡淡的。 “王妃,如若于皇上大寿时,能让皇上高兴,你知道的,皇上是极为冲动性头上的人,更何况已有了复位前太子之意,如此,则王妃或许——”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句句千钧。 末香盯着他,沉吟片刻,问:“为何你要来告诉我这些?” “因为,奴才知道当今皇上,虽然立了二王爷为太子,可是,皇上还是很不喜欢他。皇上还是更加喜欢前太子。奴才想因着这功,为自己今后谋个官来当当。”玉盘说。 这个理由很牵强,末香根本不信。这个人这么面熟,又忽然到来,虽然不可全信,可是他的话又未免不是没道理的。 “多谢你了。”末香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玉盘轻轻一揖:“王 七十一 萤火虫 说毕,阴阴一笑,转身离去。末香的耳边,被他刚才的软语细喃,吹得有些温热。如细风袭来,令人一阵心神恍惚。 望着他的背影,那靡靡广袖,那高高木屐,令人惊叹他的艳美。 这个人真的很美丽!比女人还美丽!比神仙还飘逸! 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转身,发现锦儿,正躲在柳荫中,看着玉盘离开的背影。 “绣儿,”末香令,”去帮我打听一下这个玉盘的底细。” 绣儿得令走去了。走过锦儿身边时,锦儿不知与绣儿说了什么,便慌慌张张地离开了,看也不敢看末香一眼。 “难道这个玉盘,与锦儿有关系?”末香心下疑惑,轻轻走回房内。 她已经没有时间悲伤。她要奋斗,她要复出,她不能就这样败了,就这样沉沦了! 她刚下了决心要好好争取,两天不到,李若风又来了。 这次,是他一个人来。 “恭喜太子殿下新婚快乐。”她脸上挂着笑。 她的笑让他心酸,他是了解她的。 她是那样倔强,那样喜欢用微笑来掩饰痛苦,用微笑来当武器。 “孤是来告诉你,末香,孤与她成亲当晚,孤离开了,一个人去喝酒。她很伤心。孤为了你,还没有与她同房。你说,孤是不是很傻?”他苍凉地笑笑,深情地望着她,恨不得立马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她听了这些,心里就会好受一些么?结果还是一样的。 她还是那样恬静一笑:“太子殿下英明,必然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孤不知道,孤现在只知道,要怎么做,孤才会快乐!”他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 她甩开他的手,面朝湖水,淡淡一笑:“快乐,于你于我,都是奢侈的东西。” 天空飞来几只萤火虫,她伸手要抓,可是抓不到。 他见了,轻轻一挥手,捉到了一只,捧在手心里,给她看。 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如天上星。 她笑着摸了摸虫子屁股,说:“你抓到了希望,可是我总抓不到。” 这时,萤火虫忽然一扭身体,飞出了他的手心,朝着天空飞远了。 “我抓到了希望,可是却守不住。不是么?” 正如抓到这萤火虫,却扔是让这一缕光跑了。 她叹了口气,说:“一切本就如此。告退。”说着,款款离开。衣裙拖曳而过,在泥地上 七十二 无乐献计 明曦来到她身边,将她发上簪子拿下来,将她秀发攀起,温暖的吻停在她脸上。 将她头发高高攀起的的那个人,却不是她爱的他。 他如今是否也在漆黑的夜里,与另一个缠绵着呢? 烛光熄灭,夜晚静得可怕。她被他压在身下,还是有那么一丝抗拒,他明白她的心思,便更加粗暴地折磨她。 她闭上眼睛,任凭他的侵凌,因为现在,也只有他,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淡淡阳光洒在竹林里,金光点点。 明曦于林子里静静打坐,手上是一卷新抄的经文,可是眼睛却看向林子里浮上来的淡淡雾气。 末香坐在他不远处的一顶秋千上,秋千没有摆动,停在那里。她的雪色长裙拖曳开来,好像孔雀翎。 绣儿轻轻走来,脚步声沙沙。 “禀主人,夫人,御前副主管桐无乐求见。”绣儿说。 桐无乐?无乐来了? 末香一怔。 这时节,是她最为落魄之时,他来做什么呢? “带他进来。”末香正在思索中,一边的明曦已开口应道。 末香看了他一眼,他依然拿着经书,可是耳朵却听得到周围的一切细响。 早上的太阳温度不高,还隐隐有些凉意。他那竹叶一样的双眉,轻轻挑了一挑,眉下一双秀目看了她一眼。 她掉过头去。 沙沙声复又响起。无乐来了。 “见过王爷,王妃。”无乐作揖道。 明曦已经被贬为庶民,禁足于宫中,难得无乐还以王爷相称。明曦脸上浮起一丝对他的好感。 “你来了,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杯淡茶,还望笑纳。”末香笑道,令人上茶。 三杯淡茶端上来,于林间升腾起一缕缕茶烟。茶香散开,窑器中几片青名舒展开来,如水中鱼相嬉。 “有这茶招待,已是极为荣幸了。只差了酒。”无乐豪爽笑道。 “拿酒来。”末香令人将府上上好的酒端上来。 “这是陈年老酒。你一定爱喝。”末香笑道,“不过,总比不上你们九龙寨那些酒。” 无乐端起酒坛子给末香倒了一大碗,说:“我就只管端着喝了,不介意吧?” 末香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无乐便端着酒坛儿喝了起来。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谈笑,明曦有些不自在地移动了下身子,转向另一边背对着他们 七十三 纳贤才 “当然有正事了。你以为我是过来喝你这酒的么?要喝好酒,到我九龙寨中喝,那边的酒可是玉液琼浆也比不上的。”无乐拍拍酒坛子,笑道,“你的酒,也只有酒坛子做得精致,华而不实,一下子就可以打碎了。” “说吧,有何正事?”他总是那样风趣,她很喜欢听他说话。 “半个月后就到了皇上寿辰日了,你可准备了什么为皇上庆祝没有?”他问。 这话倒使得她惊了一惊,怎么他也过来谈这事了? “想是想准备点什么,可是还没有想到要准备些什么。”她说。 “这次可是事关你与王爷是否能复出,可得精心准备准备,到时候皇上一高兴,指不定就免去了你们禁足了。”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说:“无乐,你为何要过来告诉我这些?” “有什么问题么?我自然是希望你能自由呀?”他答。 “可是这方法是你想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她怀疑地望着他。 他撇撇嘴,笑道:“自然是我想到的,你怎么了?” 她笑笑:“没什么。上次也有人过来和我这样说,我还以为是你们一同想出来的。” 他说:“说正事吧。你不但要好好准备,而且最好准备一些皇上没见过的东西。你知道,皇上对没见过的东西最感兴趣了。” 她紧锁着眉头,叹道:“可是什么东西皇上没有见过呢?对了,你知道皇上喜欢什么么?” 他摸摸后脑勺,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皇上好像喜欢踢球吧。” “踢球?” 这话使得末香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正发呆中,明曦轻轻起身,揽衣走来。 末香有些害怕地望了望明曦,他一脸阴沉,会不会是介意她与无乐说了那么久的话,都不理他? 只见明曦走到无乐面前,脸上沉郁的表情忽然舒展开来,化为一抹极为好看的笑意。 “一直听内人说起过无乐兄弟,可是一直没机会得见。今日得见,颇有相见恨晚之感。”明曦拱拱手,深深地鞠躬,说。 “不敢。”无乐被他这样深的鞠躬给吓住了,十分不好意思地也对着他鞠躬了一下。 “来,且随我内室好好聊聊。”明曦又恢复一脸的雄心,拉着无乐的手,硬是要他进里面细谈去了。 见明曦开始结交朋友,不再沉沦于失败之中,末香也有几丝的欣慰感。 只是无 七十四 桌球训练 想到这里,末香高兴极了。一直想破脑筋也没想出来的东西,经无乐一提醒,如去开见日,天顿时放晴了。 无乐要走时,明曦一直送他到大门口,目送着他离开,直到无乐的背影消失于林子中,他才折回来,跪坐在席上,又捧着了经书在看。 可是眼神分明没看在书上。 末香令人将酒杯都撤去洗了,明曦难得也喝起了酒。真是太变样了,与之前未落难时完全不同。 “夫君,妾想到一个方法,可为父皇庆贺。”末香上前也与他同坐在席上,笑道。 明曦脸色忽然一阴,将手上的经书狠狠掷在地上,说:“往后,不许你与无乐过于接近!” 末香想不到他沉吟那么久说出的竟是这句话。 “我与无乐是朋友——”末香解释道。 “你对他是朋友之情,你能保证他对你就是纯洁的朋友之情?”他凶狠地抓着她的肩,摇着,“反正,往后不许再见他!一切要见的人,我会去见!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女人,只要在我后面,为我出谋划策才是你的本分!” “妾知道了。”末香十分失望。 “我要你知道,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有资本这样招摇过市!”他更加生气了。 招摇过市,这话太难听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她样侮辱。 难道于他眼中,她就是这样的么? 他眼中闪过那嫌恶的眼神,分明是极为讨厌她的。 她这不是自取其侮么? 看着他夸张的扭曲着的表情,末香冷冷地说:“夫君,你可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很难看。”说完,转身便走了。 身后,是摔碎茶杯的碎裂声。 明曦天天都对末香冷脸相向,末香尽量避开着他。她在思量着拿什么球类运动来取得皇上的欢心。 她想到了用桌球。 桌球不但益武,还益智,对于古代大多数偏向喜欢小型运动的人而言,是最好不过的球类游戏了。 她令人做了张长长的桌球桌,在上面铺好绿色的毛毯,事先叫人做好的台球被人端了上来,在桌上放好。 一行奴婢站在桌边,听她示范着动作,讲解着要领。 这桌球看来其实很简单,只要将球打进去,看最后谁先打进去就行了。可是真要做起来可难得很。 末香前世因为兴趣爱好而学会了这玩法,可是古代人可是从未见过这东西。一时,奴婢 七十五 明曦发力 “慢慢来,大家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本次为皇上助寿只有三个名额,获选的人不但有机会被皇上看中,步步高升,最起码会得到那五两黄金。”末香对大家说道。 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几天后,奴婢中虽有几个稍微熟练点,可是若是要上得了台面,还是不行。末香望着她们咬牙努力的情景,也不忍心再催她们。 其实她们都已经很努力了。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明曦缓缓走到她身边。 “这就是你要献给父皇的?”他冷笑道。 “是的,夫君。”末香作了一揖。 “对我,不必这样生份。我们是夫妻,不必动不动就行礼。”她没一处让他看得顺眼的,总是那样挑衅地找她刺儿。 他缓缓走到台球桌边,奴婢们连忙放下手上的球杆,行礼。他没有说话,拿起一只球杆,朝一个球击去。 只那样轻轻一下,那球就进入了桌洞里。 他轻轻吹了下球杆,俯身再一下,球又进去了。 “哇!”众人啧啧称赞,奴婢们眼睛里都是崇拜。 末香看得呆了,他这球技,与一个现代人相比,都不为逊色哪! 他一口气将球都打入桌洞里去,轻轻放下球杆,朝自己的手掌吹了口气,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着莫名的恨意,还有一丝嫌恶。 然后,他对奴婢们说:“都看到我方才是怎么打的了么?好好练,明天一定要达到我这样的技术。不然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他声音柔和,可是却透着力量。奴婢们纷纷更加努力地去练习了,似乎得到了偶像的力量,劲头更加足了。 他缓缓走开,走过末香身边时,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房间内。 她抚摸着被他抓疼的手,不理解为何他独独对自己那样凶。 平时,他对奴婢们,对外人,都是很温和的,可是为何一面对她,他整个人就都变了。 “我李明曦刚才打得怎么样?”他问。 她晕了,他带她来房内,只是想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她答:“夫君打得极好。” “只是极好么?”他冷冷地喝道,“本王可比李若风要好得多了,是不是?” 他那双星目冷冷地朝她看过来,她怔了一怔,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这句话。 他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过来,一脚将门给踢合上,然后将她推到椅子上。 七十六 侮辱被虐 可是李明曦看来真的有这个想法! 他如狼一般迅速撕扯着她的衣掌,将她全身扒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他阴阴一笑,伸手将她摁平在躺椅上,紧接着,他撕干自己的里裤,身体就爬了上来。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进入简直没有一点人性,更像是在**一般。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他是故意要侮辱她,要折磨她,将她当成他的玩具的! 她咬住上唇,任他玩够了,将她扔在**,“啪!”门合上了,屋内空空洞洞的,谁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来。 他现在就要选在白天,折磨她了!使得无论多么痛,她也不敢叫出声来。 奴婢们都来来去去的,她还是要脸的。 她擦干净身体,换了件衣服,将这撕破的衣服用布包了起来,亲自去扔掉,免得被人看见了。 却看见明曦依然端坐在那里看书,仿佛方才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不管如何,现在不是与他反目的时候,既然当初选择了来到他身边,为了大局着想,她要忍,忍,忍! 由于偶像的力量,奴婢们一个个都变得聪明了起来,第二天个个都成了桌球高手了,好几个只一棍便可以一次性将所有桌球都打入桌洞里去。 末香为难了,只能选择三个,可是这几个人水平都差不多,怎么办呢? 最后她只能挑了几个模样长得俊的。皇上好色,挑些俊的上台给他演示这游戏,怕是皇上不高兴也难了。 一切都筹备好,见明曦站在湖边,得意地望着她,似乎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她将头避开了去。 昨天那疼痛与侮辱,还历历在目。 他今天又变了个神色给她看了,一张充满孩子气的得意的脸。 她真搞不懂他了。 这时,却听见有一女子要见明曦。 “是谁?”末香问。 “奴婢不知。来人只说是与主人是旧相识,硬要见主人。但却不愿意透露姓名。” 末香很好奇,明曦挥挥手:“带她到客厅。”抬脚便走。 走了几步,回头见末香并没有跟来,他又折了回来,紧紧抓了她的手,将她也拉到客厅里去,摁到椅子上。 她的后背一接触到椅子,马上条件反射地惊得跳了起来。 昨天也是这样被他按在椅子上的,然后他就——她害怕极了。 他得意 七十七 拒绝陌离 是陌离! 她怎么来了? 末香急忙起身,对着陌离一揖:“奴婢见过伊昭仪。” 陌离的眼神掠过末香的头顶,看向了在一边兀自坐着、冷冷看人的李明曦。 “太子殿下近来可还好?”她声音中带着柔弱与期盼,可是李明曦只是淡淡说了句:“你叫错人了。如今,太子殿下不是我。我只是一介庶民。” 陌离低着头,向明曦走近几步,说:“有什么要妾身帮忙的,请说,妾身一定全力帮忙。” “不必了。我与你们伊家,没有什么好说的。”明曦依旧淡淡的。 陌离这样一种身份的女子,被明曦这样冷冷地回绝,不但没有丝毫责怪,反而低垂着头,声音也低了三分,软软说道:“如若可以,我可以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不必了!”他的声音提高了起来,倏然站起,脸上一片铁青,“你不必自作多情了,本王自己跌倒,自己爬起来!” 陌离哭着跑了,跑得很快。 末香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坐下来,抿了口茶。 明曦侧视着末香,泠然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为何我不利用她,逃出这个地方?” 末香放下茶杯,迎视着他冷冷的眼睛,用无声默认着他的话。 他冷笑道:“本王不会像李若风那样,去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来达成自己皇位的目的!” 他铁骨铮铮地说完,拂袖而去。 她呆在了那里。 李若风的确一直在利用紫陌,可是明曦却拒绝了利用自动送上门的伊陌离。 明曦在这一点上,还算是个君子的。 可是,为何他可以对别的人都这样好,为何独独对她这样嫌恶,这样恨呢? 好像恨不得将她狠狠撕开一般。 之前,他并不是这样的。 她仍然能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那个热闹的街头,因为两个人都看中了那株绿萼梅,而他则大方地将这花送给了她。 那时,他是多么温文尔雅,多么彬彬有礼,她初时也对他心动了好一会儿,终因为李若风的追求,而在两个皇子之间选择了更加心仪的若风。 可是现在,她已是他的妻了,为何他反而这样坏坏地对她? 为何不能安安静静地相处下去呢? 她不求别的,只求安安定定地生活。 过去,她拒绝了他,也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太 七十八 反击了 至少,于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哪怕她留下来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他。 她叹了口气,不想了。她既然已是他的妻,如今到是真的名副其实的了,那么,她会给他点时间,她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想到这里,她亲自去了厨房,找了些红参,亲自炖了红参粥,给他端来。 她想,这样她算主动与他和好了,他应该领情了吧? 她不怪他之前的粗鲁,他也应该原谅她过去与若风的一切了吧? 几丝梅香从香炉内散发开来,空气似洗了一般,清透得很。 李明曦又是一身青衣,坐在席上,读着经书。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有转一下,眼睛继续盯着经书,嘴唇上下开合着,轻声诵读着。 末香轻轻将红参汤放在案上,见明曦青丝有些散乱,便拿了把梳子,轻轻上前,为他梳理起来。 他似乎有些奇怪她会为他梳头,转身瞪着她,她则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淡淡凝眉,为他梳理着乱发。 他正要生气,可是一眼看到了案上那碗红参汤,当下眼中闪过一丝好久不见的柔情,低下了头,转头继续看着经书去。 她为他梳理好,用一条明黄色缎带在头顶系好。然后便对他轻轻揖了下:“夫君,妾为夫君炖了碗红参汤,夫君喝点吧。” 他依旧没朝她看一眼,冷笑道:“这汤里,该不会放了毒吧?” 这话冷得像冰刀一般,伤了她的心。她再也忍受不了,端起这碗汤,狠狠摔在了地上。 人们说,平日里安静沉默的人,发起火来,比平日里就喜欢发牛脾气的人要吓人得多。 此时,末香发火摔碗,也着实吓了明曦一跳。 他仿佛不认识她一般,仔细打量着她。而她,则气呼呼地说:“不喝算了,往后不要想我再给夫君做了!反正我为夫君做的都是有毒的!” 他被她这样一吼,面子上颇为过不去,将脸一板,说:“反正你做的我都不会喝!” 她这次来劲了,又将案上一个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全摔了算了!”她边摔边喊。 “你——”他气得跳了起来,伸手想打她。 她反而将脸迎上去,瞪着眼睛望着他。好像一副要与他斗到底的样子。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好,你有种!你有种!” 她见他还说她不对,气得将案上另一个花瓶举了起来,正要往下摔,他连忙抓住 七十九 受伤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呆了半天,婢女上前将碎片收拾了去,他揽衣恨恨地坐在席子上,拿起经书要看,却将经书扔在案上。 “这女人,今日简直吃了豹子胆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时间也不多了,为了给皇上献上最完美的寿礼,末香天天指挥着选中的那三个相貌清秀的婢女训练着。 明曦竟然也不呆在房内读经了,而是站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她们训练着。 绣儿笑着附耳对末香说:“小姐,你看,主人今天好像变了一个样,一直在观察着我们,竟然也不打坐念经了。” 末香斜斜看了明曦一眼,明曦的目光正向她投射过来,她连忙掉开了头,说:“别看他,省得让他以为我们在看他。” “好的小姐,主人要是知道我们在看他,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得意呢?”绣儿捂嘴笑道。 “别乱说,他心里才不在意呢。他只是闲着无聊。”末香否认着。 “我看主人很在意小姐的。主人就是太在意小姐了,才会这样呢。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主人是瞧也不会瞧她一眼呢,更加不会为她生那么大的气。”绣儿压低了声音说,“小姐可能不知道,主人昨天有多生气呢,因为小姐——” 末香听在耳里,手指不断抚弄着耳坠上的耳环。这粉玉耳环摸上去冰凉凉的,像她这时候的心。 她其实心已经很冷了。 不会再对人有什么奢望。只要安安静静生活就好。 这时,一个长长的球杆忽然直直地穿了过来,一个奴婢打得过于入迷,将球杆一转,“嚓!”这球杆直打在末香脸上,刺入她眼睛中去。 “小姐!”绣儿大叫。 末香捂着脸,眼睛被刺出血来了,血从指缝处涌了出来,流得满脸都是,还从脸上滴下来,滴到了衣服上。 “好痛。”末香痛得眼睛里浸了刺一样,血还在流。 忽然身体腾空被人抱了起来,末香另一只未伤到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明曦焦急的脸。 是明曦抱起了她! 在众人的慌乱中,他紧紧抱着她,带她来到房内,令人赶紧去叫大夫。 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末香恢复了镇定。明曦此时已拿了纱布包在她眼睛上。 “快,给我端来一碗盐水来,盐水能清除伤口上的细菌。”末香唤着。 明曦虽然没听懂什么叫细菌,可是毕竟末香是医生,他相信她的经验比他更加可靠,便叫人立马端来 八十 露体贴 “不打紧吧?”明曦的脸上已拂去了全部装出来的冷漠,只剩下关切与焦急。 “好痛。”她从嘴唇中吐出这一句,又紧紧咬着唇。 “不要咬了,都要咬破了,来,咬我的手吧。”明曦抱着她,将手伸到她嘴里。 因为这盐水浸得她伤口太痛了,她不得不咬住了明曦的手臂。明曦的手顿时被咬出一片淤青,不一会儿,还流出血来。 末香将眼中的细菌清除完毕,还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说:“拿笔来,我要开药方。” 明曦急忙将纸与笔拿来,说:“你说吧,开什么药,我写。” 末香说:“五倍子、五味子、胆矾各五克,精盐一克。将前3味药放入砂锅内加水2碗,煎至1碗,用纱布过滤3次去渣,将精盐下入滤液中,再煎片刻。” 他全照着她说的写下来,交给下人们去做了,自己则给她拧干一条热毛巾,放在她额头上。 “没事就好,不痛了,乖。”他像个大人照顾小孩一般,紧紧抓着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没那样痛了,她才发现他的手上也都在流血。 “你快去止血呀!”她指指他的手。 “我都给忘了,好,我马上去止血!” 明曦将衣服挽起,将出血的地方包扎好,还是守在末香身边。 末香有些奇怪,“夫君为何还在这里?” “我——”他咽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等你好点了,我们再一起去吃饭吧。”好久,他吐出来这样一句,还是压低了的声音,好像生怕会被人听到了一般。 他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字:关心。 这回轮到她不好意思了,她转了过去,不让他看到自己害羞的脸。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有时候好凶好凶,可是这时候,却突然这样好,还伸手让她咬——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烛光照在床帐上,陈旧得有些发白的金黄床帐上映出了一个黑黑的人影。 她转头一看,明曦竟然还坐在这里!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一朵昙花于窗前吐纳芬芳。 看来是很晚了,昙花一现都只是在半夜开放的!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她问。 明曦眼睛半闭着,被她的问话给惊醒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你醒了?” 边说边伸手要去扶她。 她将身体 八十一 感动 什么?这么晚了,他也还没吃饭? 他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一同吃饭? 不会吧,难道他——一直是爱他的么? 想到绣儿白天时说的话:“其实主人是很在意你的,就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才会这样生气。” 连一个小小的丫环都看出来他在意她,可是一向以聪明自称的她,怎么反而看不出来了呢? 原来他一直很在意她,一直很爱她的。 “多谢夫君了。”她感动地低着头,说。 他反而对门外的婢女说:“将夫人白天开的药送过来。” 婢女接令去做了。 这几样草药煎好成黑黑的水,他用一块干净的纱布在这药水里蘸湿,清洗着她的眼睛。 这些草药有收敛湿气的作用,可是涂在眼睛上,却是刺激性极大的。末香被辣得睁不开眼睛,泪水直流。 “乖,不痛了,马上就好了。”他轻轻对着她眼睛呵气着。 那带点清香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有种暧昧的感觉。使得她那张娇俏的脸又红了起来。 照顾好她以后,他说:“我扶你去吃饭吧。” 她支撑着站起来,可是一只眼睛包在布里,看不到,很不方便,他便说:“罢了,我令人端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一张小桌子被摆在榻边,上了几盘小菜,有鸡肉炖白萝卜,野蘑菇泮红烧肉,香菇菜夹土豆等等。 看着这些家常菜,肚子已饿得咕咕叫的末香顿时感觉到一阵亲切。许久没有的回家的感觉终于找到了。 她开心地、放松地吃了起来,筷子在她细长的手指间欢愉地舞动着。他不时为她夹她夹不到的菜。 烛光中,他们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末香轻轻一抬头,忽然发现,这不正是夫妻间最平常不过、也是最温暖不过的吃饭么? 这时,他也正抬眸看着她。 二人的目光不再带着火光,带着埋怨,而是带着温暖。 终于在这一刻,远离前世,远离柳芳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今生的亲人,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有了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感觉。 一丝丝昙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窗台上的那株雪白如玉的昙花,于月光中绽放开最美丽的姿态,于风中翩翩独舞着。 末香轻轻落地,穿上鞋子,他忙上前扶了她的手。 “我想看看昙花。”她朝他笑 八十二 昙花一现 整株昙花低垂下来,好像一只破气球,风一吹,摇摇晃晃地,忽然离枝落在了泥土里。 她好像听到了花落的声音,还有断枝的声音。 细碎如无声,可是明明是流血的声音。 眼见了昙花一现,见了昙花的最繁华与最凄凉的时分,她不禁心痛无比,伸手想抓那坠落于地的残花,可是却够不到。 他跳上窗台,跳到窗的另一边,帮她捡起这花,递给她。 她将花抱在怀里,让这死去的花瓣贴紧她的脸,轻轻抚摸着它,叹道:“为何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短,总是无法留住——” 花的余香轻灵而纯粹,袭入她的鼻内,可是她吸入的却只有苦涩。 “你太过消沉了。”他温和地笑道,“美好的事物只要曾经拥有便好。不必强求永远留住。” 这是他的想法么? 月光下,他的笑容散发着灵气,好像被月光洗得通透,如明玉一般。 那种儒雅,那种淡泊,于他身上扑扑透出,如水母浸了水一般,全部散发出来,逼上来的美。 “也许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久的。”风吹起她的发飞扬,她的一只眼睛包在布里,使得整个脸像独眼仙女,有一种诡异的色彩。 月光如透明轻纱,笼罩了下来。二人进了房内,昙花枝在窗前摇动。 黑暗怎么样焊得住美好的银河。 因为末香的受伤,接下来的训练与彩排,便由明曦全权负责,由末香则退居幕后成为总策划。 二人经此一事,关系也变得加进了一层,不再那样疏离了。 眨眼,就到了皇上祝寿的日子。 明曦与末香已被禁足,是没有资格去参加皇上的寿宴的,可是明曦作为皇子,倒是应该献上寿礼。 于是他安排训练好的三个婢女,将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另人将台球桌与台球等东西一同搬去,为皇上祝寿去了。 见他们该走的都走了,他静静坐下来,案上有一本经书,他轻轻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末香坐在他对面,捂嘴笑出声来,他问:“怎么无故发笑了?” 末香指指他手上的书,原来他将书弄反了。 “夫君好厉害,反着的书也能看。”她笑道。 他不禁也笑了,将书放回案上,端起案上一杯茶呷了口,笑道:“真不知这样,能不能让父皇放过我们。” 她拿手绢帮他擦拭了下脸上的冷汗,说:“没事。这招不 八十三 快乐相处 她低了头,说:“夫君更加厉害,妾这都是从夫君那里学的。” 二人说说笑笑着,他忽然说:“上次你为我炖了红参汤,可惜我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害得你说再也不给我炖了。可是为夫现在想喝。”说完,期盼地望着她,还装出一副可怜样。 她撅嘴笑笑:“妾说过,再也不炖了,夫君不是说那汤里有毒么?还敢喝?” 他蹲到她脚边求饶道:“为夫错了,娘子,下次为夫不敢了。替为夫再炖一碗嘛。” 见平日里正襟危坐的他,此时竟是这样一副撒娇的脸,她心里一阵偷笑,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额头,笑道:“哪有这样就原谅你的,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那娘子要怎么才能原谅为夫呢?”他边说边双手搂住她的腰,轻轻一挠,她可是最怕痒了,连忙抓着他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不要再扰了!” 她怕了他了,便乖乖地去给他炖红参汤去了。 厨房里烟气弥漫,她拿起锅盖,往锅内放入一些白糖,轻轻用筷子搅拌着。忽然腰被人搂住,红参那草药香气中,透过他身体的雄性的香,她便知一定是他了。 “你怎么来厨房了?”她问。 他是一向爱干净的,喜欢一尘不染的,从不入厨房这种脏地方的。可是如今怎么来了? “为夫来看娘子呀!”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边,说。温热的吻抚过,她忽然忆起,曾经,李若风也是这样从背后搂着她,这样吻着她的耳坠。 可能是走神的原因,水沸腾了她也不知道。滚烫的水溅到了她的手上,“呀!”她抚摸着手背,竟摸到了一个大大的水泡。 “你呀,又这样不小心了。”他嗔怪着,急忙拉着她,令人拿了药给她覆上去。 看着他一脸心疼的神情,她叹口气,有这样关心她的夫君,她也应该知足了。 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只有一个老婆、只爱她一人的夫君,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她为何还要想起那个李若风呢? 忘记了吧,忘了吧。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永远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才值得你爱。 想到这里,她扑到他怀中。 第一次她这样主动投到他怀里,他惊喜极了,紧紧搂着她,好像怕她丢了一般,搂得那样紧,那样紧。 “过去,我一直想要离开这里,可是现在,我忽然不想离开这里了。”他吻着她的额头说,“你知道么?香,现在我只想留 八十四 恢复王爵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一吻,说:“香,为夫忽然发现,过去那些日子,勾心斗角,都是在浪费生命。这些日子与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那样弥足珍贵。为夫忽然不想要离开这里了。为夫好怕,离开这里之后,又回到了原来勾心斗角的日子。” 她凝视着他,目光掠过他的头顶,看向院子里沉甸甸的秋。 秋天就要尽了,冬天就要来了。 这一切,他们有的选择么? 当晚,末香与明曦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相拥着赏月时,早上去给皇上祝寿的婢女们回来了。 看她们神采奕奕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打得极好了。 果然,她们身后,是一个皇上身边的太监,他揭开圣旨,末香与明曦连忙跪下。 太监念着圣旨,具体说什么末香记不清了,只听到圣旨里面说到“因孝道感动众人,决意恢复王子身份,封为亲王”等等字眼,末香高兴地转头望着明曦。明曦也激动地不敢相信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送太监走后,明曦将末香抱了起来,转了一圈,高兴极了。见他这样高兴的样子,想到他之前说的不想要离开这里,想永远与她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的话,她苦笑了一下。 他可真是健忘呀。方才说得这样动情,现在处境变好了,他就将之前落难时的想法全部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到底,他还是希望自已能恢复身份的。之前那些话,也只是他落难之时,一时感动所说的。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他似乎觉查到她的异样,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娘子,怎么了?” 听到他熟悉的“娘子”呼唤,她说:“怕是之后,夫君不会再叫妾‘娘子’了,而是改叫‘桐妃’了吧。” 他听出了她话中之意,笑道:“桐妃若是想让本王叫娘子,本王可以一直以娘子相称。” 还刚刚恢复王位呢,就改口叫“本王”了。看来他是早就习惯了这个身份。 “没什么,妾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末香说着便走。 婢女们铺好床被,她将烛台里的灯芯剪了剪,他的身影在房内出现了。 “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了?”他从她背后抱他,温热的鼻息熨烫着她的脖颈。 她低着头,说:“夫君明日就要上朝去见皇上了吧。” 他开心一笑:“本王要带你一起去,还要给你补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说:“其实婚礼是不是盛大,妾身并不在意。 八十五 面圣 他将她扳了过来,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一双水目,笑道:“香,可是本王不能让你这样贫苦地跟着本王,本王不能这样窝囊。本王要给自己最爱的人,一个世上最好的婚礼。” 他说得那样自信,那样骄傲。她也回之一笑:“谢谢夫君。” 她不想打断他现在的兴奋情致,便勉强作出高兴的样子。他被兴奋冲晕了头,竟没看出她是装的。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起床去院子里练字去了。今日他不看经书了反倒去写字了。 他在等着末香梳洗完毕,一同进宫见皇上。 末香不久也梳洗完,从房内走了出来,二人一起简单用了膳,便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他不断掀起车帘子,看着外面,手舞足蹈起来。这么长的时间都关在这个小小的宫里禁足,忽然被放出来,他是兴奋得有些过头了。 “末香,快看!”他不断叫末香也看。 其实只是熟悉不过的花草树木,可是于他眼中看来,倒像是什么天大的稀奇事一般。 皇上正在御花园赏鱼,明曦牵着末香的手,大老远地看到皇上,皇上竟然高兴地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抓了明曦的手,布满皱纹的脸上滚下几滴泪珠来:“儿呀,你来了!” “儿臣参加父皇。”他急忙跪下行礼,末香也跟着他行礼。 “好!好!好!乖。”皇上亲自扶起他,“儿呀,来,坐,坐。” 二人在皇上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皇上令人将准备好的白参燕窝汤端过来给他们吃。 “儿,你怎么瘦了?都是父皇不好。”皇上一脸关切。 末香暗想,看来这皇上真的是很偏爱明曦的。若不是若风用计太毒,也不至于让皇上一怒之下,罢免了明曦太子之位。 这样就好,皇上既然会后悔将明曦打入宫内禁足,也有可能会后悔当初罢免了明曦太子之位,那么,明曦是完全有机会复位的。 只是看这皇上这气色晕暗,脸色黄浊,怕是心头赌了什么恶疾,说不准哪天就暴毙了。 末香是行医的,凭皇上的脸色便可知,他命不久矣。 所以,明曦复位,迫在眉睫。 不然,若风若是做了皇帝,那么到时候,凭若风一贯的作风,明曦能不能活得下来是一个问号,还有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就是伊晖这个奸贼,就会成为若风的首要功臣了。 到时候,伊晖德高望重,紫灵是皇后,陌离是先帝之宠妃,怕是皇亲国戚,权 八十六 赐婚 明曦神情忧郁,不但没有起来,反而磕了三个响头,说:“禀父皇,儿臣与桐妃在一起已有些日子了,儿臣一直未真正下聘迎娶桐妃,内心极为不安。今日儿臣想请父皇恩准,让儿臣给桐妃一个盛大的婚礼。” 初见皇上,提的就是与她的婚礼。她很感动,抬头看了看皇上。 皇上捋捋胡子,笑道:“明曦真是对末香一往情深哪。好,朕准了。到时候,朕要为自己的爱子爱媳,送上一份厚礼。” 明曦大喜,连连磕头:“多谢父皇。” 末香也跪下一起磕头道谢。 要结婚了,正式成为明曦的妻子。末香坐在车轿里。车轿里黑漆漆的,有一股陈木的气息,好像内心深藏着的许多往事一般,渐渐挥发飘散了。 虽然明曦不是她最爱的,可是却是愿意娶她给她承诺的男人。 有时候,最爱的那个人不一定会与他在一起,在一起的才要好好珍惜。 末香是一个冷静理智的女子,她知道有些事既然已经成为定局,就应该要好好去接受,去珍惜现有的。而不是去虚无飘渺地去追求那永远得不到的。 她抚了抚自己盘起来的秀发,将几绺碎发拉下来一些。她还有些不适应将全部的头发都盘上去作为已婚的标志,她还是那样年轻,才刚到十二岁,她还是希望多些头发坠下来,显示她不在婚姻之内,显示她的自由。 马车就要到桐府上。 这是作为婚礼之前,宫内的女子有权回娘家,去准备结婚事宜,也回家去与娘家人团聚一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是准备着新郎的迎娶。 桐岚早已带着一大群家眷等候在桐府门口了。 远远地望去,一片花花绿绿的人挤在府前,府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怒目大睁,依然如故地盘坐在那里。 末香掀开车帘,被婢女扶着下了车轿。 早有府上的婢女得了桐岚的令,上前来扶了末香的另一只手。末香就这样被她们扶着进了府。看起来倒很是风光。 只是这风光的背后,隐藏着多少阴谋暗涌? 末香坐了下来,早有人上前为她脱去了那双有些泥泞的靴子,为她换上了一双暖的花棉靴,宽大,很舒服。末香拍拍脚,这算到家了,这脚便不必穿那宫靴了。 没穿过宫靴的人不知道那靴子有多紧,这个时代还没流行裹脚,可是却也是认为女子小脚才是美。 看那紧窄尖头的宫靴就知道,古代对女子是多么严格,还 八十七 荣归故里 既如此,那么,张氏也是帮着李若风的了,换句话说,是间接帮着伊晖的了。 桐岚呢?他真的对李若风忠心不二么? 末香一边拿着茶盖在茶汤上拂了拂,一边偷看着桐岚。 桐岚一把年纪了,可还是一副道貌岸然,正襟危坐在那里,什么内心想法都不能在他脸上给探寻到。 桐岚之前既然已经打算帮助李若风了,现在转向帮助明曦的概率自然是极小的。更何况,墨云死于明曦母亲之手。 有这层恩怨隔着,怕是桐岚是不会帮助明曦与她的。 可是对于与皇子联姻这样的大事,还是明媒正娶娶为正妻,这可关系到家族荣誉的,怎么说桐岚也从三品廷医一跃而上成了皇亲国戚了。这一切的荣耀都是来自于末香。 像桐岚的地位,他还从没想到会有一个女儿成为皇家正妃的,这以后他的家族可是要移入皇室正册上,他的灵位也会移入皇家墓穴的。 这是何等荣耀的事,他的子孙会必会因此而蒙荫不少的。 所以,桐岚还是十分高兴,他笑得脸上皱纹舒展,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末香,为父没什么可以送你,可是见你也总算有个好归宿了,为父真的很高兴!” 这时,锦儿走了进来,她脸上的伤疤赫然醒目,提醒着桐岚与末香曾经他们发生的过节。 桐岚曾经派人来暗杀末香!只因为他认为当时的末香已是一颗废掉的棋子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还会一步步爬上来吧! 看到锦儿这样不合时机地进来,桐岚当下脸色便暗了一暗,将脸掉转过去与张氏聊天去了。而锦儿则来到末香身后,静静地站着,行使着一个婢女的本分。 她那张原本长得还算美丽的脸,现在有了那么一大道明显的伤疤,还是烫伤的,里面还有未结上的脓包,使得在场的人纷纷好奇,问锦儿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小心烫伤的。”锦儿很明事理,全部一口认了。 末香对锦儿说:“锦儿,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去吧。”她有意支开了锦儿,免得桐岚尴尬。 “末香,你来一下,为父有些事,要单独交代你一下。”桐岚见末香这样明事理,为免让他与她的相处太难堪,主动支开锦儿,分明是表示有意与他合好,便也亲切地叫末香进内室。 进了内室,桐岚也不客套说什么废话,直接便说:“末香,过去为父对你怎么样,你自然是知道的。当年,你与芳妹被强盗追得穷途末路,是为父救 八十八 认赌服输 “孩儿当然全部都记得,孩儿不敢忘记父亲养育之恩。”末香低着头,真诚地说道。 任何人也都不会忘记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的,虽然这么多年来,每一天她都过着外表荣华,内心忐忑不安的日子。 桐岚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为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便比一般孩子要聪明得多。有些事,纵然为父否认,也是瞒不过你的。但是你要记得,现在我们桐家是你的娘家,在宫里,如果没有娘家这样一个靠山,哪怕你再聪明,也是会被人看不起,处于弱势之中的。” 这话倒说得极为诚恳,极为在理,末香低着头,静静不发一言,等着他接着说。 桐岚将手背在身后,踱到窗前,凝视着窗外初冬的风景,脸上一片凝重,说:“所以,不管为父之前对你做过什么,还请香儿能原谅与包容。为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桐家的子子孙孙都能好,桐家发扬光大。为了这个目标,要为父不管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声音有些颤抖了,也许是窗边的风太冷,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养育了她十多年的养父真的老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威严郝郝的父亲了。 她心里一热,毕竟,他养育了她那么多年。 “父亲,你放心,孩儿必会帮助父亲,让桐家发扬光大的。”她深深地说。 他得意一笑,看来方才所说的话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他握着她的手,说:“香儿,你是个孝顺的好女孩,父亲自然知道。父亲还望你不要怪楚清之前对你的伤害,父亲希望你能与楚清好好相处下去,并时时帮着他一些。你知道,楚清他虽然年纪比你大了几岁,可是他远远不及你聪明。” 他总算说到重点了,末香也反握了他的手,他手背上的皱纹是那样深刻。 “一定会的,父亲,香儿在此承诺,不论发生什么事,决不与楚清反目,一定要好好帮助楚清。”她深深地说。 桐岚开心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邪。 末香很懂他。 她不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一切动情的话都只是在做戏,他的目的只是希望她继续做他的棋子。 她这颗棋太强大了,就要不被执棋者所控制了,他既然用武力不能解决,所以就用感情去软化她。 她最不能抵抗与反击的就是感情了,他也是这样了解她,选择了她最致命的弱点让她举手投降。 她输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她没办法不中他的计,因为他 八十九 周旋于桐府 那天他将她用来挡住寻刺客刺过来的剑,她就已经全部清楚了。 一切,都是那样清楚,毫无悬念地残酷。 她却愿意做那个最傻的。 末香回到房内,张氏派人送来红珊瑚玉手链子,一对明晃晃的用大红喜帕包了送到末香跟前。末香收了,亲自去给张氏道谢。 张氏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末香的样子,只是声音却低了好几分:“为娘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希望往后常回家看看便好。” 这话说得不怎么真心,张氏说完就只顾着自己嗑瓜子了。 末香坐在那里有些被冷落,起身要走,张氏怕自己做得太绝对自己不利,毕竟末香接下来就是王妃了,论权势可不是一般人可比。 于是张氏放松了紧绷着的脸皮,笑着装出一副热络的样子拉着末香的手,说:“就那么急着要走么?来,陪为娘再坐一会儿。为娘上次于京城买了块上好的冰蚕丝布料,马上叫人给你做件衣服去。你喜欢哪种颜色?” 末香冷冷地说:“多谢娘亲了。末香喜欢粉色的。” “粉色的好,少女嘛,自然就用粉色的。好的,我即刻着人去给你做去,务必让她在你成亲前给你做好。”张氏笑得花枝乱颤,凑近末香,不断朝末香脸上喷着嘴里的口气。 这口气有些臭,末香连忙拿手绢作出捂嘴笑的样子,掩了鼻子不闻到这口臭。 与张氏无聊了一阵,便告辞回房去了,柳芳早已在她房内等候了。她一见到末香,便将她搂在怀里。 这怀抱才是真心的,才是可靠的,末香将脸贴在柳芳怀里,泪水流了出来,哽咽道:“娘,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乖,乖,末香又聪明又懂事,总算为父母报仇跨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了。”柳芳捧着末香的脸,不断抚摸着,泪水滚滚而下,“香儿你瘦了,在宫里吃不好么?” “娘,不担心香儿,香儿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娘。”末香帮柳芳擦拭着泪水,安慰她说,“娘,孩儿一定谨记你的话,为父母报仇。” “可是更加要小心呀,这宫里可是吃人的地方哪,你母亲临终前将你交给我,如若你不幸福,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这报仇之事并不比你的幸福重要哪。”柳芳哽咽道。 柳芳必是想到了之前末香在宫中差点被桐岚害死,才感悟到人的幸福比报仇重要这样一个道理的吧。 柳芳之前的确一直忽略了这个道理了,虽然它是那样浅显。 末香点点头,泪光闪闪,显得更加娇弱可人了:“ 九十 锦儿缠人 “当时,你娘可是叫我不要告诉你报仇的事,只盼着你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是我一意孤行想要让你进宫去报仇,我,我现在倒有些后悔了——”柳芳边哭边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仿佛末香要去的不是成亲,而是地狱一般。 “知道了娘。”末香不断安慰她。 哭完了,泪也擦干了,柳芳才掏出一个大红檀木盒子,末香打开一看,是一色的胭脂水粉,各种颜色的都有。 末香不解地望着柳芳,柳芳笑道: “香儿,你也不小了,也要上些妆才行,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用水粉涂得像个妖精似的,你总是一幅素面的,男人容易将心移到别的妖女身上去的。来,你试下,这个权当为娘送你的礼物好了。” 末香伸手轻轻沾上一些粉,好细腻好滑,她往脸上轻轻一涂,真的是又薄又轻,像面粉一样马上就吸收进去了,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这真是上好的粉哪,这才叫纯天然的!现代那些什么名牌的化妆品和这个比起来,简直什么也不是! “香儿抹上这个一定好看!可记得要天天抹哦,不可偷懒了去。要知道,男人没一个是可靠的,要留住男人的心,自己也要好好经营才行。”柳芳传授着经验之谈。 末香知道柳芳年纪轻轻就从一个威名显赫的高官之女、一个高高在上的柳家小姐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难者,并为了生计不得不嫁给又老又好色的桐岚,必定是对世间这感情之事极为不相信。为了让末香未雨绸缪,她才提醒末香的。 其实末香前世也从未真正与人爱恋过,一是出于孤儿的身世,有些自卑,二是因为从小自己就不容易接受人和相信人,所以很多男生一直是对她敬重有加,只暗恋不敢追求。 前世的末香也生就一副好脸蛋,这点与今生一样,可是前世却命运凄惨,到死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今生得到补偿,至少还能为父母亲报仇。 就这样娘儿俩互拆衷肠后,柳芳依依不舍地回房了。末香令人收拾着屋内的东西,沏了杯茶静静坐着喝着。 锦儿一声不吭地为末香点数着收到的礼金与礼品,这类事只有精明的锦儿做得好,末香有识人的能力,这类事都交给锦儿去做。 锦儿被末香毁了容,却还是这样忠心耿耿为末香操办这操办那的,这不能不让末香十分好奇。 一个人的自尊都被践踏在脚下了,还能忍,这分明就是在忍辱负重。 锦儿举手投足间的大家之气,又足以证明她并不是无知的天生下 九十一 让你留下 锦儿内心之毒辣,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里,末香不禁说:“锦儿,你多年跟我,也极为辛苦,这次我成亲入王爷府,不如你不必跟去了吧,留在府上,宫中的事你也知道,稍不留神就会失了性命的。” 此话一出,锦儿惊慌失措,连忙跪下不断磕头:“小姐,奴婢如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小姐只管打骂便是,小姐可千万不能丢下奴婢不管哪!奴婢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离了小姐,还有哪里可去?” 末香盯着锦儿的脸,锦儿马上将头垂得低低的,末香心里有数,锦儿这人城府可深了,还是不要让她跟在身边的好。 锦儿干脆跪着上前,抓了末香的裙子,哭了起来:“小姐,你怎么说不要奴婢就不要奴婢了,小姐——” 末香的裙子差点要被锦儿给撕破,连忙站起来走到一边去,说:“锦儿不要误会,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不想你这样辛苦。不如这样吧,锦儿,我叫父亲收了你做陪房丫头,要是你不愿意,我叫我娘收你为婢女,你看怎么样?” 锦儿哭得更响了:“小姐真的不要奴婢,那奴婢还不如死了算了!” 末香有些心烦起来,这锦儿怎么就这样缠人呢?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今天累了,要去休息了。”末香拉下脸来,摆摆手便走了,不给锦儿一丝情面。 因为她已将锦儿看透了。至少将她此时的举动看透了。 她在装可怜,却不知道末香是多么理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中她的计呢? 末香不会中计,可是不代表末香就斗得过锦儿。 不一会儿,桐岚竟然亲自带着锦儿来求情:“香儿,这丫头若是不好,你怎么处置她都行,可是她现在一心只想追随你,这样忠心,你不要她,大家可都不干哪!” 末香瞪着锦儿,锦儿低着头,娇弱的神情,无助的眼神,我见犹怜的样子,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厉害哪! 末香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邪邪一笑,这抹笑容竟让锦儿的目光捕捉到了,锦儿当下眼光便暗了几分。 “父亲,女儿也只是为锦儿着想而已。既然锦儿对女儿这样忠心,那女儿就带上锦儿吧。”末香笑道。 既然你愿意跟定我,那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好受的。到时候,你受不了了,自然就会离开。末香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锦儿的目光也转向末香,对视的一瞬间,锦儿害怕地转开了。末香却阴阴一笑。 九十二 婚礼出事 明曦一身金红红装,骑在猎猎马上,一路上接受着众人的啧啧钦羡,来到桐府,对着桐岚拜了拜。 末香早已戴着凤冠,穿着凤衣,头披红布,被接着入了车轿。然后便一路接到宫中,皇上亲自坐震婚礼。 这场面自然是极为捧场的,皇上与云妃坐在上位,桐岚与张氏坐在侧位,接受着明曦与末香的拜礼,音乐轰然响动,鞭炮不绝于耳,众人都说,当时李若风与紫灵结婚,可是没这样隆重过。 一提到李若风,皇上便不高兴了,他铁青着脸问云妃:“风儿去哪里了?皇兄大喜之日,他竟然还姗姗来迟?” 提到若风,末香的心哆嗦了一下。 云妃忙赔笑道:“皇上,风儿怕是身体欠佳,不过他一定已在路上了,即刻就要来了——” 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丝竹声轻了下来,鞭炮声停了,听到众人齐齐称道:“拜见太子殿下。” 他终归是来了。 明曦的手,伸过来握住了末香的手,将末香拉得近一点,虽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末香听到他冷笑了一下。 风声呼啸。 “末香——你不能——你不能嫁给他——他会害了你——” 传入她耳中的,不是他的祝贺,竟然是带着醉意的含混不清的话。 “太子殿下,你醉了。”早有奴仆上前扶住若风。 透过红纱布的下摆,她看到了若风的脚与奴仆的脚凑近了又分开了,若风的脚步有些不稳,可是还是走到她面前。 “末香——跟我走——” 这话在风中是那样清晰,可是却马上淹没于风声呼啸中了。 她的手在明曦手中握得更紧了,痛极了,明曦好像将满腔怒火发泄到她的手上了。 “末香是你的妻,太子殿下,请放尊重点。”明曦的声音很冰冷,透着一丝得意。 “扑!” 人群中乱成一团,有人上前急忙将末香拉到一边。 “发生什么事了?”末香问身边的人。 “王妃不要焦急,只是太子殿下与王爷打了起来,好在已被人分开了。”这个说话的声音好熟悉! 听起来好像是—— 上次来找她的那个什么御前琴师的声音! “你是不是玉盘?”她偏过头问。 “王妃还记得在下,在下真是感到荣幸。”又是那样慢条斯理、阴阳不明的声音! 这时,只听到皇上的声音:“若风,你真 九十三 不平静 末香顺从地跟着明曦继续着婚礼的仪式,锣鼓声重新响起,欢笑声继续着,而末香的心,却已不再平静。眼前浮现的是若风借酒烧愁的痛苦的脸,想到就令人揪心。 烛光明艳的屋内,她披着红纱布,呆呆地坐在**等候着新郎的到来。 她还在为刚才那意外的一幕而心痛,手指抓着床单,逼自己不要再去想到若风,可是大脑不听使唤,还是不断浮现若风的脸。 床单都要被她扯破了,很不平整地铺地**,她听到他沉沉的脚步声。 “你看来很不高兴?”他的声音阴森森地从他嘴里发出。 她的手指停住了,很不自然地伸到腹前的位置,双手绞在一起,低头不说一句。 空气静止了一分钟。 当他用一杆子轻轻挑起她头上的红纱时,她看到了他青肿着的脸。 “你怎么了?”她焦急地摸摸他的脸。 “还不是被那个疯子打的!”他恼怒地说。 她安慰道:“都过去了,夫君就不要再想了。” 他叹了口气,将拳头狠狠捶在案上,说:“今日虽已得到了你,可是太子之位还是没有夺回来!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他明白,太子与你,他都抢不过我!” 这话听来,好像他之所以娶她,是为了赌这一口气一样,她听了心里不好受,便问:“莫非夫君娶妾身,不是因为爱妾身?而只是为了与太子殿下斗?” 他转身,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上前揪住她的衣领,神色变得格外森冷:“爱?你爱我么?自从那个疯子出现了之后,你就一直魂不守舍,连与我拜堂都差点打翻桌子,你心里怕是还在想他吧?你可以这样对我,我凭什么要爱你?” 他的话深深刺痛了她,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我与他的过去,你都是知道的,我既然嫁给了你,就只会对你一个人忠心,为何你要说这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狠狠朝她的脸打去:“忠心?怕是在可怜本王吧!本王要的不是可怜!你这个贱人!” 烛光闪烁,地上光影晃动不止,她被他打倒在地,伤心地哭了起来。 他将桌上那壶本应与她交杯的合欢酒一个人全部喝完,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踢开门,走了出去。 新婚之夜,只因若风的出现,便是这样的收场。她擦干泪,自认一切原因都出在李若风身上。 只要他们两人之间不再有李若风插足,她一定可以重新找回之前那个温暖如春的他。 既然已为他的妻,就要尽一个妻子的本分,这是她对感情的态度与原则。 她下 九十四 无乐提醒 她安心呆在宫中,细心帮明曦料理着大大小小的家事,为明曦炖补品,做着贤妻良母应该做的事。明曦态度还是很冷,竟然将枕被都移到偏房去,不再与她同房了。 她没有说什么,她愿意等。她相信自己的努力有一天会收成好果实。 宫里种了一院子的梅花,在冷冬里开得正艳。虽然明曦再也不会去梅园来看,可是她还是小心照料着梅园里的一草一木。 这毕竟是明曦曾经执着爱着的东西,她要好好去爱护。 明曦现在很少回宫,总是在外面过夜。她不知他去哪里,听婢女报告说他是处理公事留宿府上了。她听了很高兴,为他高兴,他难得这样关心政治,难得这样上进。 这梅花性寒,是极好养的,也不用怎么去浇灌它,承天露得风水,自然就长得极好了。末香照料它们,一点也不累,反而很快乐。 看着梅花红白相间,于风雪中亭亭玉立,怒放娇柔,她也学明曦过去那般于梅园中下棋画画。虽然棋下不好,画也画得不精,可是她在细心模仿着那抹神魂,让自己浸入明曦过去那种心境之中。 她想用这种方式去更深地了解自己的丈夫,逼自己爱上他。 虽然,现在的她,和独守空房没什么两样。 这天,末香依然坐在梅园中练字。 纸上的字很工整,展示着写这字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很有修养、安静细心的女孩。墨水是用上好的竹叶汁做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夹杂着梅花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奴婢来报:“小姐,御前侍卫桐大人来访。小姐要见么?” 无乐来了?末香停住了笔,脸上笑容舒展开来:“快请。” 无乐一身紧身黑色官袍,外披一件羊皮敞毛披风,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拖着懒散的脚步来到她面前,对着她像模像样地一揖:“臣无乐见过王妃。” 末香放下手中的毛笔,噗嗤一笑,说:“你还是那样散慢不羁,都是宫里的领导了,也还不学着改变一下。” 无乐听了,干脆就双手按住身边的一株梅树,一屁股坐了上去,梅花纷纷坠落,枝条被压弯了。 “不要坐那上边!”末香大叫,忙拉了无乐下来。 “会弄坏梅花的,夫君看了会生气的。” 她拾起地上的梅花,叹了口气,令:“快将这梅花扫了,不然夫君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婢女撇撇嘴,说:“王妃,王爷反正都没有再来这梅园了——” 九十五 可疑的酒坛 这一切怎么看起来那样不可思议呢? 想到这里,末香传令绣儿来到自己面前,吩咐道:“绣儿,你且去打听下太子殿下的情况,记得,不能让他们知道是我让你去的。要悄悄地打听完回来告诉我。” 绣儿领命去了。 这时,末香看到锦儿从梅园边走过,手上搬着一个大酒坛。 “锦儿,这是什么?”末香叫住锦儿,锦儿看到末香,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马上低着头福了福身:“小姐。这是酒呀。” “你要搬到哪里去?”末香看了这个酒坛子一眼,青铜色脱漆,但锦儿一个人却抬得很轻松,可能里面没有放酒。 “府外奴婢们说少了个坛子装东西,问我有没有空坛子。我一看这酒坛子放着也空着,就拿去要给她们。”锦儿有条不紊地说。 末香用手指敲了敲这个酒坛子,正要打开盖子看看,这时,明曦走了过来,看到末香与锦儿,冷哼一声,对锦儿唤道:“锦儿,你一直拿着这个酒坛子做什么?我房间后面怎么无端端多出来那么多酒坛子?你全部给我移走!谁叫你放那里了!” 锦儿忙答:“是,王爷,这些都是上次清理酒窑时移出来的,奴婢马上去清理。”说毕,便急急走了。 明曦看也不看末香一眼,也顾自走了。 末香见明曦不理她,心里很失落,但一想到这酒坛子,就心生奇怪。 清理酒窖后不一次性将酒坛移走,却拿去送宫女,又见锦儿方才惊慌的样子,怕此事必有蹊跷。 她走到明曦房外的窗下,果然在那里堆了好多酒坛子。 她拧开一个酒盖子往里一看,里面没有酒,都是空的。 她有些失望,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是几个空坛子而已,哪会有什么隐情呢? 正要盖上盖子,窗台上忽然滴下几滴水来,昨天下过雨,屋檐上积了雨水,现在坠落下来,正好滴落于这个酒坛子里。 仔细朝酒坛子里一看,方才落下的水忽然变成石灰色,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幽香,末香吸了一口气味,忽然整个人便有些晕晕沉沉的,快站不住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冷冽的声音猛然将她震醒,她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楚一些,转身看到明曦正站在她身后,厉色看着她。 “妾身只是——只是看看——”她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总不能说想看看这些废弃的酒坛子吧? “你对这些酒坛子感兴趣?”明曦一脸 九十六 探访太子府 见明曦颇为不耐烦地挥挥手,叫来一群人将酒坛子全部移走,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看花了,当下便也回房去了,免得明曦又不高兴。 这事也便暂时酪下了。 可是古怪事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明明那酒坛子全都移走了,可是还是都看到锦儿偷偷将酒坛子送到府外,递给一个宫女。更加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宫中琴师玉盘公子,这样个花样美男,竟然忽然与明曦显得极为亲近,几次被明曦带入府上,二人手挽着手,似乎聊得非常起劲呢。 而李若风那边,据说从喝醉演变成喝伤了,在**卧病不起,全身无力,不要说起身拿剑了,就是一只筷子也拿不起。 这也太奇怪了。 这时,绣儿来报告:“小姐,奴婢打听到,李太子的府上运出来的废弃的酒坛子,竟与我们府上扔掉的酒坛子一模一样!” 末香一惊,“你且拿几个酒坛子过来!” 绣儿悄悄附耳对末香说:“小姐,奴婢知道小姐对酒坛子起疑心,早就拿酒坛子去给化验师化验去了。化验师说,这酒坛子没任何问题,都是极好的坛子!” “你确定拿的酒坛子,就是从太子府上拿出来、太子殿下喝过的坛子?”末香见绣儿随着年岁的增长,人变聪明了,很高兴,但毕竟是新手,容易被表面的事物所蒙蔽。 “当然。奴婢暗中买通太子府上的人,这些酒坛必定是太子喝过的酒坛子!也就是从我们府上运出的酒坛子!” 这可真是奇怪了,太子府为何要用王爷府不要用的酒坛呢?如果是明曦借酒坛想要伤害若风,可是这酒坛又明明毫无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末香想不通,可是又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绣儿有一边转着眼珠,沉思着。 末香笑道:“绣儿,你说,这个时候,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解决得好?” 绣儿眨着调皮的眼睛说:“奴婢认为,小姐不应该呆在家里去想问题,小姐应该亲自去太子府走一趟,看个究竟。” 末香点点头:“你果然聪明多了,我也放心多了!” 绣儿撇撇嘴笑道:“跟在小姐身边那么多年,朽木也会变成金子哪!” 末香听绣儿之计,备了车轿亲自赶到太子府,说是顺路来看下太子妃。 太子妃紫灵似乎不在府上,奴婢领着末香到客厅内,给她上了一杯茶。 末香看 九十七 对峙紫灵 紫灵的占有欲倒是极强的,不过堂堂太子府上的婢女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怕也是极不好的。可是若风竟然全部由着紫灵来,想必若风堂堂一个太子,倒也强不过太子妃。 因为这太子妃背后,可是伊晖,权倾朝野的伊晖! 她边想边拿茶盖拂了拂茶汤,呷了口茶,笑着问站在一边哑巴样的婢女:“太子爷身体可好些了?” 婢女胆怯地说道:“回王妃,太子爷还躲在**睡觉。” 见她一脸害怕的样子,怕是平日里必是被紫灵的严厉弄怕了,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她便笑笑:“你且带我去看看太子爷可以吗?” 这话一出口,那婢女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惊恐,连连摆手说:“王妃,太子妃说不让太子爷见客,王妃可不能过去见王爷哪——” 看她这样夸张的神情,末香脸上有些不悦,她淡淡地说:“嗯,那就不去了。本宫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必这样惊慌。” 可是那婢女反而更加惊恐不安了,眉毛皱成一团,末香很奇怪,问:“我不过是提了一句而已,你为何这般样子?” 婢女说:“奴婢还是去找太子妃过来见王妃您。太子妃吩咐过了,您来的时候,要马上通知她。” 看来这紫灵是料定了有朝一日,她会上门哪!末香心下疑惑,便说:“你去叫她来吧。” 婢女如得大赦,马上奔着去找紫灵了。留下末香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苦涩的茶。 这茶是越喝越苦,是事情是越想越蹊跷。她站了起来,朝内室走去,却被一个婢女拦了下来。 “王妃,太子殿下正在里面休息,不便打扰。还请王妃恕罪。”婢女说。 她只好退了回去,回头却见紫灵不知什么时候,已回来了。 “哟,今日是什么风,怎么把皇嫂给吹来了呢?”紫灵尖着嗓子哼了一声,甩着手绢走到座位上,方才那个战战兢兢的婢女已听话地站在紫灵身后。 “去给我换碗茶来,这种茶,也只配给粗使下人喝,怎么放在这里了呢?”紫灵连喝茶也不忘记好好奚落末香一番。 她说这茶是粗使下人喝的,而方才婢女给末香上的茶就是这种茶,这不是明摆着骂末香是下人么? 可是末香没心情与她计较,她现在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大脑一阵混乱,她对紫灵行了个礼说:“见过太子妃。” 紫灵检查着自己的丹寇指,对婢女说:“去将本宫房内的丹寇油拿来。” 九十八 毒打 一个人发神精的时候,最好是离得远远的,此时与她说什么都是说不清楚的。 末香离开太子府之后,还在疑惑紫灵的变化。想到之前发生的这一切,她更加不明白了。 她回府后,绣儿帮她拿了身上的玉白色披风,她拢了拢头发,将碎发放了几根下来,使得头皮放松一些,正要坐下休息,对见明曦进来了。 他很久没有主动进她的房间找她了,今天却进来了。虽然末香知道他进来也必没什么好事,因为他脸上是难抑的怒气,他必定又是发火来了。 她上前正要行礼,他就已抓了她双肩,嘴角浮上一丝自嘲地笑:“想不到,你终归还是去见了他。” 看来他是知道她刚才去看李若风了。她忙解释道:“夫君,妾只是关心一下自己的皇弟,并无其他心思——” “你答应过本王,再也不会见他了的!可是你食言了了!”不由她说完,他将她双肩一抖,狠狠将她一推,她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比猪肝还要铁青,发红,像一块刚烙的铁,烫人地发着火光。 她缓缓起身,说:“夫君,妾只是——” “啪!”响亮的一掌打去,她被打出一米之远,头撞到了床桅上,嘴角流出了血。 他竟然出手那样地重! “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既然本王不要了,也不能让给别的男人!你竟然欺骗本王,还敢跑去看他!” 她咬了咬唇,心碎得彻底,回转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说:“如今我才知道无乐的话是对的,你是没得救的!” “对!本王从来没说过本王是好人!”他更加发狠地扯住她的头发,对着她的红唇用力咬了下去,尖刺一般的牙齿撕痛她的嘴,她将他推开,哭着跑了出去。 “我恨你!”她甩下这句话,穿过重重回廊,跑出府外,头也一回地向前奔,连跑丢了一只鞋都不知道。 她哭得很伤心,情绪冲动,她怎么也没想到,忍受与等待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他的毒打,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 她赤了一只脚,脚底嵌进了尖尖的东西,她痛得只好坐了下来,望着空白的树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只有桐府才是她的家,绝望之中她想到的是柳芳温暖的怀抱,她一步一瘸地向前走,打算走到街市时叫辆马车坐车回桐府。 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娘家的重要性。 桐岚见她这样狼狈地回府了,也没问原因,热情地迎进她,叫婢女们 九十九 急转直下 柳芳急急赶到了,末香已穿上鞋子,柳芳搂紧了她,说:“香儿,该不是他欺负你了?我们也都有听说,你夫君似乎与那个琴师有断袖之情,对你极为冷淡。没想到将你打成这样回来。” 明曦与琴师有断袖之情?不会吧!末香吃惊极了。 柳芳边抚摸着末香的脸边骂:“真是个畜生!这样对自己的老婆!” 末香说:“娘,夫君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怕是谣言不可信吧。” 柳芳忿忿然骂道:“不可信?本来也想不到他会这样,但看他如今这样对你,怕这事也是真的了。” 末香静静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时,桐岚开口了:“香儿,据说,太子殿下为了你,饮酒伤身过度,得了重病,可有此事?” 末香说:“回父亲,女儿曾去太子府上看过,可是紫灵不让我进去看太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桐岚叹了口气,说:“过去只道是紫灵这丫头是可信的,如今为父觉得紫灵变了许多。为父上次也去探访太子爷,可是也被紫灵拦着。为父猜想,紫灵怕是已不可信了。” 桐岚一双眼睛犀利,世故,雪亮。末香听了,心里不由得一惊。 桐岚意思很明显,紫灵已不是站在若风这一边了,怕是与若风生了变故了。 这样,若风岂不是很危险? 天天相处一起的人,竟然是背叛的、不可信的人,那么若风这些日子的病重,难不成是紫灵所害? 她越想越怕,抓着桐岚的手说:“爹,你救救太子殿下吧,爹爹!” 桐岚说:“爹爹一直在想办法呢。可是,香儿,你却必须要先回家去。一来,也好知道明曦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来,也让明曦不生疑心。” 想到要回去,她咬了咬唇摇摇头说:“爹爹,女儿不回去。” 桐岚劝道:“女儿,为父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生气,可是那个人,毕竟是你的丈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终归是要回去的。你已是他的妻了。如果你在这个关节眼上不回去,怕是会让他对你生疑,往后,就越发不相信你了。” 末香听到他讲的“关节眼”三字,不解地问:“父亲,什么关节眼上?莫非明曦暗中在做着什么事?” 桐岚捋捋自己的胡须说:“为父也不清楚这具体内幕,可是根据为父多年的官场经验,若风今日病重一事,与你的夫君脱不了干系。” 桐岚的话正好对上了末香这些天来的疑惑,她说 一百 将计就计 锦儿慌慌张张地从院门口走过,末香叫住了她,她那张留着伤痕的脸紧张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见过小姐。”她双手在发抖,连双脚也抖个不停。 “你从哪里来,为何这样害怕?”末香质问道。 锦儿答:“奴婢适才从外面买些官粮回来,可能是有些累,所以手脚发抖,并非是因为害怕。” 末香盯视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知道问她是问不出什么来,便让她走了。 明曦令守在王府门口不让末香出门的两个守卫也突然离开了,末香正要去京城看看,无乐却忽然来了。 “无乐,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末香拉着无乐就问。 无乐笑笑:“还不是你那个好夫君要陷害李太子,结果李太子计高一筹,你那个好夫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就押到宫中听皇上发落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若风不是病了么?”末香更加不解了。 无乐嘴角一弯,笑道:“这具体怎么着,你还是问你夫君自己吧。我见过这样阴险的,没见过像他这样阴险的。可是李太子毕竟还是比李太子聪明,不然这次怕是会被他害死了!” 末香不想再听无乐奚落明曦了,打断他的话说:“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我的夫君,还请你对他尊重点,就当是尊重我。”说毕,冷冷地上车,直奔皇宫。 一路上,她满腹疑惑,不断催促着马车快行。忽然车可能是开得太快了,与前来的马车相撞,末香差点被撞了车。 她掀帘一看,前面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也同时掀帘而出,四目相对,正是李若风! 她呆住了。 好久不见,他还是那样精神焕发,一双凤目更加水灵了,一道卧蚕眉清清横在额头之下,高高的鼻梁尖挺如玉。依然还是那样玉树临风! 他见她的同时,也呆在了那里! “末香,是你——”他轻轻唤了一声。 在众人之面前,他依然还是直呼她的昵称,直呼不讳。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 把你放在心上, 101 救明曦 这一切都恍然大悟了,可是明曦现在怎么办呢? “我只有一事相求。”风中,她的秀发飞扬,轻轻说道。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他郑重地说。 她避开他的眼睛,说:“我求你放过明曦。至少,他现在是我的夫君。” “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我听说,他对你一直很不好!”他有些不解。 她低了头,说:“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夫君。我是他的人,我不能让他有事。” 她态度是如此坚决,他心都碎了,脚步沉重地哆嗦了几步,声音也变得颤抖:“我对你这样痴情,为何你不帮着我,将他给灭掉呢?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为何你总要帮着他呢?你可知道,你扶他上位,就是间接害了我。” 她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请你忘了我。” 说毕,就要上车,继续向前行路。 “末香,不管你怎么对我。”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都不会怪你。为了你,我会放过明曦。就算你帮着他灭亡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她的心也碎了,不发一言,缓缓上了车。 “末香!”他依然在车下唤道,“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末香,记得,我永远都在等着你!” 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说:“起轿。” 轿子越抬越远,他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她的心碎成一片片。 来到皇宫之中,却无法见到明曦,末香只好去见皇上。 “参见父皇。”她跪下行礼。 “末香来了?”皇上见了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痴痴的笑,嘴巴咧开,一副流口水的样子。 “儿臣启禀父皇,姑念夫君年少无知,亲母新丧,过于悲痛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皇上叹了口气,说:“末香,你以我朕不想放过曦儿么?在这么多儿子当中,朕最喜欢的、最抱希望的,便是曦儿了。可是没想到曦儿一次次恃宠凌弱,如今还要杀害自己的亲兄弟。现在是人人共愤,连朕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曦儿了。” 末香磕头说:“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一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儿臣恳请父皇放过明曦。只要父皇说放,没有人敢忤逆父皇的旨意的。” 皇上沉吟片刻,说:“末香,朕听说你极为聪明,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此事还有哪些疑点呢?” 末香说:“多谢父皇信任儿臣。儿臣以为 102 不能忍了 末香心中暗笑,这眉眼之间的暗语,又怎么能逃得过末香的眼睛?她一看便知,这太监是若风的人。 若风可以结识所有宫中的、朝野中的人为自己心腹,做事手段高超,可是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原因也就是在这里。 若风不知道要对当今皇上服软,他过于喜欢出风头,在皇上面前表现得过于聪明,这对于一心想自己高高在上的皇上而言,无疑是不喜悦的。 正所谓人无完人,聪明如此的若风,竟就败在太聪明之上。 可是现在明明是打倒明曦的大好机会,若风不但不趁机落井下石,反而将过去的事转嫁于他人,帮明曦顺利转化灾难,这天下竟然有这样傻的人,他难道不知道,明曦现在与他是有血海深仇,明曦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也许是,为了她吧?为了她,所以放过她的夫君。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难受,抬头望了望他,发现他正深深地望着自己。 她说:“太子殿下,您可要小心。”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只是叹了口气,轻轻走开。 “末香——”身后传来他的呼唤。 她没有回头。 她不想在宫里传出其它的闲话,这对他极为不利。 她快步走开了,却是心乱如麻。 明曦从宫中出来的时候,阳光很是明媚,洒在身上暖暖的。末香站在马车边上,静静地等候着他从一道一道的宫门中出来。 那团团宫门重重叠叠的,他跨步面出如鱼游走于溪水之中,她忽然感觉他就是一条辛苦的鱼。 没有自由的鱼。 “夫君。”见他出来了,她连忙迎上去行礼,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这几日关在宫中,他脸形有些消瘦了,眼睛陷了进去,嘴巴突了出来。看上去很让人怜惜。 她上前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污处,可是他却一把将她推开。他对她,是入骨的冰冷了。 她叹了口气,见他自己一声不吭地上了马车,她也跟着坐了上去。在他身边坐着,他却掀开帘子看向车外了。 一路上,谁也没说什么话,只有马车咕噜咕噜的声音,刺激着耳膜。 到了府上后,他将自己泡在浴池里,久久没有出来。她为他准备好晚餐、补品,将被子铺好,尽着妻子的责任。 是的,她现在对他,也仅仅只剩下了责任了。 爱,于他与她,都显得好遥远了。 她打点好,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103 平等的学堂 她跑到自己房内,将自己关在里面,痛苦地哭了起来。 她不想再忍受了! 她为他做了多少事?当他被禁足于东宫、一无所有时,她来到他身边,陪他;当他一沉到底时,是她帮他一步步上位,用尽心机;当他被若风将计就计一败涂地时,是她去求若风,去求皇上,他才会被放出来。 可是,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并不爱他,就算是爱他,也不能让他对她的尊严这样践踏了! 过去她忍受着,是因为她想保存婚姻的完美性,她不是一个随便结婚的人,既然结婚了,她就想要好好过一辈子。 她是一个理智的人,她愿意去培养感情,何况当时他对她还不坏。 没有想到的是,现在他竟然变成了这样! 也许他本性就是这样,他本来就是一个笑面虎!只是过去他伪装得太好了,连她也被他迷惑住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自己并不爱他。如果爱他,真不知会多么多么地痛苦,才能去忘记这样一个深深伤害着她的人! 不爱他,至少自己没有多么受伤,至少自己还有理由说,自己可以洒脱地走。至少,自己也没付出真情,所以,不必因为他的无情,而让自己内心失去了收付的平衡。 可是,她不能再逆来顺受下去了!她不能再接受他的无故打骂,她不能再让他对自己这样放肆,这样不当人看! 她是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女性,她要离婚!她不能将就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了!哪怕是皇子也要离开他! 她暗暗下了决心。 可是身处古代,离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古代女子是没有地位的,婚姻的决定权在于丈夫。丈夫说要休了妻子,妻子也就只能走人。如果丈夫不愿意休了妻子,妻子则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休! 那就想办法,让他休了她吧! 她宁可背上弃妇之名,也不能将就这场婚姻了! 等有一天,他静下来的时候,与他好好谈谈吧。既然不爱她,就给他与她两个人自由吧! 可是几天后,皇上忽然发来旨令,说要在御医馆里开设一个学堂,让云国的医术发扬光大,而学生则是皇子与皇妃,还有皇子推荐的几个人。 这真是新的提议,该提议里面还说,在这个学堂里没有身份高低,大家一视同仁,全是平等的学生同窗而已,不必行拜见礼,甚至于一应大小事全都自己动手做,不许带上奴婢。 104 上学初时 说毕,他看了末香一眼。末香没有接话,静静地收拾着行李。明天要搬到学堂上去了。 皇上真的也很心血**,竟然连若风这样一个超前的提议也都能准了,还发了圣旨说一定要遵守。 到了那天,明曦与末香一道打着马车到了御医馆内。这个医馆很大,是宫中最顶间的医生高手云集的地方,主要为皇上皇子等皇亲国戚看病的。 一道走了进去,穿过重重院门,草药味充溢于空气之中,浓重扑鼻。来到里面那间草堂里,草堂门口站了两个书僮,都一身青衫技术,青丝悬扣,面色如星,对着他们微微弯腰行礼。 明曦与末香进去后,若风与紫灵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一个香樟树,几张木几,一个讲台,一个茶壶,很有名间草庐的感觉。末香想不通怎么堂堂皇家,要将学堂弄成这个样子。这委实也太简陋了些。 若风一见到末香,眼睛中就放出异彩来。末香低下了头,心里却兴奋不已。 他还是没有变,还是那样帅气! 明曦见到若风,两眼充满恨意,并不行礼,揽衣坐了下来。若风笑道:“这个学堂不分身份,大家都是平等的同窗关系。可以不必行礼。” 明曦冷哼了一声,走到讲台上,冷笑道:“这个想法实在太过于幼稚了些!” 若风笑笑,没有接话。 这时,无乐进来了。 “咦,无乐,你怎么也来了?”末香惊喜地说。 无乐双眼惺松,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轻轻打了个呵欠,说:“我呢,是太子殿下叫过来一起旁听的。” “无乐,不必叫我太子,直呼我的名字便可。说好了的,这里不分身份,一视同仁。”若风对他摆摆手,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呀。”无乐抓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独自快活去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去哪里,无乐总能让自己变得快快乐乐的,末香很羡慕他这一点。 “人都到齐了么?”紫灵高扬着头,问。 “自然是还没有。我叫过来的人,还没有来呢。”明曦暗暗一笑。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玉盘出现在门口了。 “各位好。”他美丽的、女性化的姣好的脸轻轻一笑,对着大家一揖。 原来明曦带来的人是他! 看到玉盘的时候,明曦一直紧绷着的脸才放松下来,舒展出温暖的笑。他走上去搭在玉盘的肩膀上,说:“你来了,怎么 105 学堂争斗 玉盘轻轻摇着龙骨扇,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笑道:“只要做苦力的才喜欢打架,人上人的不会与下人一般见识。” “你——”无乐被激怒,若风拍拍无乐的肩膀,笑道:“好了无乐,你胸怀要宽广一些,不要这样容易激动。” 无乐只好静下来。 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肃静!这里是课堂,不是打架的地方!惹事的同学,老夫会严惩不贷的!” 这话说得末香也想笑,这些人连死都见过,还会怕你的“严惩不贷”么? 可是大家笑归笑,可都是有文化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静静听完老师的第一堂课。 好久没有上课了,大家都觉得很新鲜,下课后,也不急着回房间了。 这次上学堂是由若风提出来的,为期半年,期间一律住在学堂安排的馆舍里,如有急事要出去,要写条状给老师批准了才能出去。 俨然一副上学的样子。真不知若风葫芦里卖什么药。 香樟树淡淡的香气四散开来,阳光柔和,清风软而弱,很是舒服。末香不禁有些晕晕欲睡了。 她将头趴在双臂弯之间,眼睛眯着,眼角处看到玉盘与明曦二人在樟树下耳语阵阵,谈得其乐无穷。 她闭了眼,不去看这一幕。 若风来到她身边的位置,揽衣轻轻坐下,袖下一缕清风拂面,她对上他深深的眸子娇羞一笑,他说:“今日的课,你必是早学过的。在这里,只有你是最懂医术的。” 若风来到她身边的位置,揽衣轻轻坐下,袖下一缕清风拂面,她对上他深深的眸子娇羞一笑,他说:“今日的课,你必是早学过的。在这里,只有你是最懂医术的。” 她轻轻一揖说:“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不必学了,可以学成归去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自然是知道,我为何要设这样一个学堂的。”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说。 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凭什么知道?他身边,是紫灵恨恨的目光。 紫灵拖着洇紫色的袍袖,来到他另一边坐下,脸上含了讥笑:“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节,还有门第,并不是医术有多高超。市井之徒,才要靠这三脚猫的功夫来求生的。” 紫灵在以门第来炫耀自己,将末香比下去。末香并不介意。她连明曦这样的侮辱都受过了,还惧怕一个紫灵么? 于是,她只是淡淡一笑,不气不怒。 倒是若风有些恼,可是末香朝他一笑示意不必 106 馆舍 “他们也是要来登记一间馆舍的,他们有来这边的自由。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末香说着抚抚额头,感觉到一阵疲累。 馆舍就建在学堂后面一个竹林里,不一会儿就到了,看起来很新,像是特意为这次学习而搭建的。 她上去登记好自己的房间,正在上楼住下,只见若风与明曦二人同时进来了,后面跟着无乐与玉盘。 明曦拍拍桌子,对那个舍监说:“末香她方才登记的是哪间?” “回王爷,王妃方才登记的是楼上第一间。”舍监恭恭敬敬地说。 虽然说是平等不分等级尊卑,可是放在古代真要实行起来却又很难。一个小小的舍监可不愿意得罪王爷,什么平等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立马就猫着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也给本王住这间。”明曦说着便要去拉末香的手。 末香后退一步,说:“明曦,我看你是弄错了。我们现在是在学堂之中,身份是同窗而不是别的什么,没有要同房之说。” 明曦冷笑道:“你是本王的妃子,自然要与本王同住。怎么,你不愿意与本王同住,难道要与别的男人同住?” 这话影隐了什么,大家都知道。末香骂道:“无耻!”拂袖而去。 明曦正要跟上去,若风一把拉住了他,说:“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奉了圣旨运作的。每个人一间房间,当时就都说好了的。” 明曦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本王没机会玩她。你放心,只要你一日还想着她,本王便会折磨她到底!” 说毕,嘴角一斜,扬长而去。 玉盘则靠在门板上,一声不吭地摇着那把精美的小扇子。 无乐笑着来到若风身边,说:“不必怕他,明日且让我去戏弄戏弄他,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对末香。” 若风说:“那多谢你了。不过凡事要小心为上。” 无乐自信地点点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放心,我无乐做事,没有不成的!” 今夜太累,早早便睡下了,次日一早便洗漱完毕,末香叫上隔壁的锦儿,一同去吃早餐。 这里的早餐是什么样的呢,大家都很好奇。 只见一长条竹椅,摆了一大碗粥,粥里放了桂圆、鸡肉等八宝,末香坐在桌上,让安排好的侍卫为他们一个个舀好粥,热气腾腾地吃了起来。 明曦吃了一点便吃不下去了,将粥放到一边,说:“这是人吃的么?” 107 泼粥风波 “不对。”他摇摇头,“最美好的东西,其实一直在他心里离开的。你信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转过了身。 是的,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他已有了紫灵了,而她,现在也是人妻了。 就算她顺利离婚了,在古代,离婚的女子名声是极不好听的,那时候,怕是他也不会再要她了。 不过这一切她已看得很淡了。只要他幸福就好了。 不一定要在一起。 不一会儿,上课时间到了。老师已换上一件干净的新衣服,到了讲台后面,定定地看了明曦一眼,说:“明曦,你可知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而在这个学堂,也是有法规的?” 明曦知道老师指的是刚才无意淋粥在老师身上一事,起身鞠躬道:“老师,学生从小便熟读经书,精通礼法,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老师,早上泼粥一事,其实罪魁祸首者,是无乐。是他先泼我的!” 大家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无乐。无乐调皮地眨眨眼,站了起来,打着长长的哈欠。 “课堂之上,不得无礼。”老师有些不满地说。 无乐装模作样地拱拱手,说:“老师,学生今日有些头痛,可能是被风吹凉着了,你看诸位各各都有帽子,只有我没有。” 无乐竟然不知所云,说起了其它的事! “他分明是故意言他,来混淆视听。还请老师严惩。”明曦趁机说。 无乐上前跨了几步,走到明曦面前,忽然伸手抓下了明曦头上那顶华丽的帽子,这帽子边沿镶了一圈圆润的珍珠,很是好看。 “这帽子挺好看的,不如就这双了给我代上几天。”无乐对着明曦装可怜,“兄台,你就看在无乐家穷,买不起帽子的情况下,今日无乐犯了风寒,还请兄台将这帽子借我几天吧。” “你——”明曦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众人心里都在暗笑。这无乐竟逗起明曦来了! “明曦,你就将这帽子借给无乐几天吧。大家都是一场同窗——”老师在一边劝道。 “老师,这个人在装病。”明曦指着他说。 “你说他是装的,你摸下他的额头看下嘛,是不是很烫?”若风斜斜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打量着明曦,在一边说道。 “我可不想弄脏了我的手。”明曦哼了一声,说:“这帽子就送给你了,就当我捐赠给一个乞丐吧。” 无乐也冷哼了一声,说:“那可要多谢了。这些珍珠那样大 108 无乐保护 这时,有人进来在若风耳边低语了几句,若风脸上有震惊之色,忙起身对着老师拱了拱手,说:“老师,朝中有些急事,要马上去处理,恳请老师准许放假几日,我去去便来。” 老师说:“你毕竟是太子,事情自然比一般人多。你且去吧。国事要紧。不急。” 若风对无乐说:“我走了,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无乐朝他一笑,他又看了末香一眼,末香并没有转过头看他。他便跨步走了出去。 末香自然知道若风是在交待无乐照顾好她。他还是不放心她,虽然她现在已是别人的女人了。 上课开始。 知道这里若风不在,末香感觉到一丝孤单。 看来那句话是对的。 有时候,寂寞不是因为没有人,而是某个人不在。 若风不在,于是她很孤单,虽然这里围了好几个人。 可是那些人于她,早已不再重要。连明曦也不再重要了。 “末香,现在由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台上,老师点名末香来回答刚刚问的题目。 末香起来,字字句句清楚地讲了一遍。这些医理对于她,根本没有什么难的。 老师点点头,看着大家说:“希望大家都能向末香同窗学习,思路清晰。” 玉盘笑了一声,说:“老师,这类问题太过于肤浅了。我与明曦,都不屑于回答。这都是用来对付小孩的问题。” 无乐听了,哼了一声,说:“请老师问个问题,接下来由玉盘同窗回答吧。” 玉盘轻轻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说:“那就请诸位尽管发问过来吧。” 看着他这般自信的样子,无乐有些吃惊,这个玉盘到底什么来历,难道他也懂医术? 也许他只是嘴硬吧,看等下这问题难倒他时,他的窘样。 玉盘轻轻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说:“那就请诸位尽管发问过来吧。” 看着他这般自信的样子,无乐有些吃惊,这个玉盘到底什么来历,难道他也懂医术? 也许他只是嘴硬吧,看等下这问题难倒他时,他的窘样。 老师捋捋胡须,点点头说:“那好,我且问你。” 不管老师问什么医术问题,玉盘竟然对答如流,对医术的精通丝毫不逊色于末香。 众人都惊骇极了,末香想:“这个玉盘,决不会是一个琴师那般简单。” 她仔细看了看玉盘的脸 109 报复 她为他而难受。她可以对不起天下所有人,因为她没有欠任何人什么,可是她不能对不起无乐。当年,无乐的父母的死,与她父亲,多多少少有一点关系的。 “我认为值得,从未有一件事,比这件事更加值得。”他坚定地说,尔后,他低下了头,退了出去。 楼梯上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 明曦请假出去了,请皇上准许将这“荒唐”的学习给免除了。皇上这时心血**期已过去了,见若风也回来处理国事了,而明曦又不喜欢这种上学方式,便准了。 学堂才开了一个星期不到,便给废除了。 末香搬回府上。明曦则立马抓了无乐重打,还罢了他的官,将他打入牢房内。若风相救,才将他从牢房内带出,让他做自己身边一个护卫。 离开学堂之后,明曦倒变乖了,晚上也不再在外面留宿,与玉盘也好像没那样天天粘在一起了。 末香以为日子可以这样一直安静地过下去。谁知,这天在收拾明曦的房间时,竟然发现了一个绣有双面绣的香囊。 这上面的绣针,松紧度,线条,这工艺,当今宫中她只见过一个人有这能力做得出。 便是伊陌离。 可是伊陌离的东西,又为何会在明曦的房间内呢? 她心里忽然一紧,一个不好的预兆袭上心头。 她知道,陌离一直对明曦情有独钟的。过去,明曦一直不愿意接受她的一片情深。 可是现在呢? 她静静坐在椅子上,晚霞照在她脸上,她那美丽生动的脸像缎子一样发着光,可是神情却是极端的失落。 为何每次对明曦升起一点点希望,就要被他给击得粉碎呢? 她的要求很低,只要能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相处,就足够了。可是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他都不愿意满足她。 天黑了,她随便吃了几口饭,便走了。迎面看到他回来了。 他与她早就没在一起吃饭了,她也习惯了,所以每次她都自己先吃饭。这天没想到他这样早就回家来了。 平日里,只要他晚上愿意回来睡觉就已是很不错的了。没指望他这样早回家。 哪怕给她一个虚假的安慰,早点回家,他也是不愿意的。 哪怕给她一个虚假的安慰,早点回家,他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府上的人都以为,他不爱她。 她手上捏着那个香囊,坐在他房内,静静等候着他回来。 110 中秋 “真是可笑。”他抽风般地笑了起来,“你当时是本王的妻,为何本王不可以碰你?你太幼稚,太天真了。而本王,之前也一直对你用情至深,才让你,伤害得遍体鳞伤!所以,本王不会再爱你了!本王一定要报复!本王要让你知道,李若风没有一点比得上本王的!” “这样你就有理由背着我,与她来往么?”她哭着将抽屉中那个香囊拿到他面前。 他大笑着,将香囊撕开,刺耳的裂布声在她耳膜中拉风般响着。 “本王与伊陌离来往,只是要报复你,本王根本不爱她!本王要让你看看,被人背叛的痛苦是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转身面向夜空,天上一轮明月钻入云层里,晕出一片淡淡的黄。 “既然如此,何必要再互相折磨下去,不如,你将我休了吧。这样,大家就都有自由了。” 这话一出,明曦的脸几近抽搐:“你说什么?” “你将我休了吧。”她又重复了一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天下竟然还有一个女人,会要求她夫君将她休了! 在古代,被休的女子,名声扫地,会被世人唾骂,她难道不知么? 他凝视着她,重新审视着她。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也许当初,我不应该这样糊里糊涂地来找你。虽然当时没有别的选择。既然这本就是个错,不如——”她装作轻松地笑笑。 “你现要想逃离了?”他冷笑着,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推,“太迟了。现在,本王不会让你离开,本王要让你永远留在本王身边,永远活在本王给你的报复与痛苦之中!” “你这样有意思么?”她厉声问。 “有没有意思,到后来就知道了。现在,本王只知道,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你与李若风!”他狠狠拍打着床板,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留下一个分外茫然的她。 次日,她去陌离宫中,陌离一见她来了,出于礼节,将她请了进去。 有人为末香上了茶,她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将昨日被明曦扯破的香囊掏出,递到她面前:“昭仪可知这香囊是何人所制?” 陌离见了这香囊,花容失色,忙掉过头去,就:“这香囊破破烂烂的,我又如何知道是何人所制?” 末香收起香囊,冷笑道:“昭仪可以否认说不知。可是妾今日来,是想奉劝昭仪的,昭仪是皇上的人,不管何时何地,都是皇上的人。” 111 过去之罪孽 总是希望有一个人,会让她有团圆的感觉。胜于一切渴求。 这时,宫中几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赶去,她有些奇怪,说:“可是皇上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他们跑得这样匆忙?” “奴婢过去看一下。”绣儿连忙起身,跟在太监后面去看个究竟了。 绣儿现在是越来越忠诚了,末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绣儿去探查完匆匆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姐,不好了,太子殿下他——” “若风怎么了?”末香一听是若风,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送给皇上一幅死人图,皇上生气极了,扬言要罢免了他太子之位。是云妃娘娘与伊大人千求万求,皇上才拂袖而去,暂时不计较。”绣儿总算将话说完整了。 这就怪了,若风是何等明智之人,怎么会送给皇上一幅死人图呢?这分明就是咒皇上。 末香抿嘴仔细一想,不对,这一定是有人将若风要送给皇上的礼物给调包了。可是若风为人这样精明,怎么会中这样幼稚的调包之计呢? 这时,明曦从那边走出来,看到了末香,冷哼一声,兀自走了。 末香很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可是转念一想,这调包之人,你怎么知道不会是明曦呢?明曦是最有这个动机的。 明曦的前脚刚走,若风与紫灵便走来。若风见了末香,上前说:“你一直在这里?” 末香说:“发生什么事了?听说皇上很生气。” “也不知是谁将孤送父皇的礼物给调包了,孤竟然中计了。”若风边说边盯着紫灵看。紫灵心虚地掉过了头,不敢看他。 末香说:“你怎么会这样不小心呢?这调包之计可并不难识破的。” “孤知道。若非最亲近的人,又怎么会有机会将本王的东西调包了呢?”若风恶狠狠地瞪着紫灵。 末香一看他眼神,就猜出了一二。莫非是紫灵调的包? 完全有可能。紫灵对若风已由爱生恨了,前一次就与明曦联合要至若风于死地,这次,说是她设计调的包,也完全可能。 末香说:“你要小心。不可相信任何人。” 他点点头:“你也要小心。” 末香也点点头,便与奴婢们打着宫灯走了。 这天,末香忽然接到云妃娘娘的邀请函,请她过去叙旧。她犹豫了一下,见明曦没有回来,便穿上披风去了云妃宫中。 云妃穿着一件梅花短袄,一身流 112 没有父爱 云妃停了停,端起水来喝了口。末香静静听着她继续说道。 “明曦竟然在自己未来的妃子房内,藏了那毒药。当年南宫世家满门抄斩,只有南宫梅因与皇子有婚约,故而免于一死。所以一直便借住在惠妃宫中。这样,明曦就将所有的罪都栽赃在南宫梅身上了。可怜这南宫梅,这样被自己的爱人所侮蔑,竟然还帮着明曦说话,一并嫁祸于本宫,说本宫是与她同谋的,说完自杀了。于是,惠妃得救,明曦独得皇上之爱。皇上便立明曦为太子,惠妃虽不足以立后,便身份已相当于皇后了。” 原来当年还有这样一幕!想不到表面上温文尔雅的明曦,竟然会在最紧要关头,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自己最爱的人。怪不得若风会一眼预见说,明曦会对她不好,她会成为明曦第二个南宫梅。 原来事情原委是这样。 见末香一脸沉郁、抿嘴思索的样子,云妃抓了她的手,说:“难保有一天,明曦这个人会用你来换取他的利益。这样一个人,你又何必再帮着他呢?” 末香叹了口气说:“可是儿臣又能怎么样呢?儿臣已经嫁给他了。” “可是对于一个女儿而言,应该嫁给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难道不是么?” 云妃期盼地望着她,她低下了头,说:“容儿臣想想。” 云妃拍拍她的肩,笑道:“本宫真不知当年你到底出生什么原因,非要与明曦在一起,也不愿意与若风在一起。你说是因为不喜欢紫灵。其实如真是为了这个,本宫可以保证,紫灵现在已不再是若风的人了。如不是因为伊大人,本宫早就收拾掉这个贱人了。” 末香说:“母后所言极是。” “好的,本宫言尽于此,你是聪明人,你一定能懂的。好的,你且回去吧。”云妃笑容如花。 末香便告辞而去了。 走过长长的宫门,一道道金碧辉煌的玉瓦于阳光之下点点碎银。末香长裙拖地,在地上拉着长长娇柔的暗影,穿梭于重重宫门碧瓦之间。 无意间一抬着,清澈的眸子正对上了若风冰冷而孤寂的眸子。 他正从对面的宫门走来,二人迎面撞上了。 二人都是一怔,随即喜悦便都荡漾开来。 “你刚从母后那边来?”他不称姓,也不让她行礼,脱口而出便是这话。 似乎宫中的礼节于他们而言,是过多的繁杂,二人之间只要真实相待便好。 “是的。母后对我,说了很多明曦过去的事。”她也 113 拉拢陌离 凄凄。 她的手指扣进手掌,眉毛紧锁,嘴唇紧合,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好想扑入他的怀里,抚慰他的痛苦,让一个从小便没有父爱的孩子快乐起来。 可是,她却不能够。 在这个宫中,她没有爱的能力。 她仍然只是一枚棋。 这天,她在宫中散步,皇宫里热闹得很。她朝热闹处走去,看到皇上又在大摆宴席,云妃坐在皇上边上的侧位上,龙座之下,坐着淑妃、伊陌离等一些妃子。 云妃说:“诸位妹妹可回去好生研究绣艺。本宫委实想看看各位妹妹的绣功。” 皇上说:“不如就以梅花为题,都回去绣好,七日后拿给朕看。” 众妃子都领命,脸上都有不安之色。唯独伊陌离面有喜色。 刺绣之艺,对于她来讲,根本只是轻轻动动手指的事。这对于她来讲实在是太简单了。 而皇上若是见了她的双面绣,一高兴,就会封她为梅妃也说不定。毕竟,这宫中,二品梅妃还没有人能够胜任。 末香正想着七日后,陌离的升位,谁料到不到三日,陌离就出事了。 宫里传出她弄破手指的事情。 末香左想右想,在这关键时刻,陌离怎么会将自己的手指弄破呢?这样怎么交得出双面绣来呢? 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不小心自己弄破手指的,另一个一定是别的妃子妒忌她,暗中使坏,使得没有机会上位。 不管是哪个原因,伊陌离弄破手指,对她而言,倒正是个拉拢她的机会。 如能凭此取得陌离之信任,则无疑是抓住了一个大势力,往后自然有用得着伊陌离的地方的。 想到这里,她特意准备了一些草药,亲自带到陌离宫中,求见。 陌离请她进来,可是见了她,脸上都是愠色:“你来,可是为了看我现在这落魄样?现在你高兴了吧?” 她手指上绑了一圈纱布,看得出来,这次伤得不轻。 末香笑笑:“若妹妹不自量力到要来幸灾乐祸,那宫中幸灾乐祸的则岂不是更加多?妹妹此来,乃是出于一番好心,特意带来了一些上等草药,让姐姐包扎,希望姐姐快些复原。” 陌离叹了口气,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就算再好的药,现在也无济于事了。就算能治好我的手指,也要等到七日之后了。可是这七日内还是无法拿针。这次刺绣,怕是不能展示一番了。” 114 帮谁都不对 末香附耳陌离轻轻说出办法来。 陌离连连点头,说:“那就这样办好了。妹妹真是聪明,我不如也!” 于是,末香与陌离故意在那几个丫头聚集的地方,高高晃着手上的绣帕。末香大声说:“姐姐,你有了这帕子,不必绣自然也是一举夺魁呀!” 陌离得意地应道:“那群不知好歹的女人,以为弄伤了我的手指,我就拿不出好的帕子来了,却不知我早就绣好梅花应急了!” 末香又高声说道:“那姐姐,我们且将这帕子好好藏起来,到时候,姐姐你只要拿出它,皇上一定会高兴地封你为梅妃的!” 边说边与陌离走入房内,故意不关房门,在众位丫头面前将这帕子放入一个抽屉中,上了锁。 然后二人相视会心一笑,末香便离开了。 末香前脚刚踏进王府,后脚就有人急急跑来报,一看原来是陌离宫里的人。末香屏退左右,他报:“主子说奸细已落网了,还请王妃一同去定夺。” 末香说:“如何落网的?你且先说来听听。” 那人说:“主子在那绣帕上,按照王妃您的吩咐,在上面涂了一种胶水。结果那奸细过来偷那帕子时,当下手便粘在了那帕子上。而那帕子又是与柜子胶在一起的。那奸细无法脱身,当场抓获了。” 末香听了轻轻一笑,果然那奸细中计了。这胶可是末香根据前世的经验制作的万能胶,那个奸细的手在碰上那帕子之时,就被紧紧胶在了帕子之上。 而那帕子又是与柜子紧紧胶住的。那奸细纵然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将手从柜子里抽出来了。 “既然抓到了,你家主人好好处置她便是了。我去不去,并无多大关系。”末香说着喝了口茶,冷眼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听了,便懂了她的意思,便说:“那小的就去回话了,说您在忙,抽不出时间去了。” 末香笑笑:“你且叫你家主人狠狠处置那奸细就好。” 那人听令便下去了。 末香倒吸了一口气。 她帮助陌离,也只是想用她而已。那奸细也不知道是何人派来指使的,她若过去与陌离一同处置她,往后若是那指使者要报复,她不是平白要被扯进这场纠纷了? 末香是个聪明人,她自然是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现在只要安心等待着那个奸细的出场,自己则坐山观虎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好了。 聪明的人,是不必自己出场,就能将人给 115 离间若兰 想到这里,她微微蹙眉,轻轻喝了一口水,计上心来。 若兰从原来堂皇富丽的宫中搬出,移到波平宛。没有人来看她,处处都是奚落的声音。旧时交好的妃子,一个也没有过来看望她,指不定人家现在幸灾乐祸高兴得很呢。怎么又会有空来看她? 连婢女都似乎也看不起她了,做事故意磨磨赠赠的,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虽只是降为昭仪而已,但皇上却不再来宠她了。对于一个失宠的皇妃而言,就算是位尊为皇后,在宫里也是没什么权威的。更何况她仅是一个小小的昭仪。 因为这权威,是皇上给的。皇上要收回来,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末香去找若兰昭仪时,若兰宫里的梧桐叶落满了一地,发黄的叶脉颓软而无水分,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气味。 若兰半支着身子,坐在房间阴暗一角,屋内很暗,她的脸看不清楚,显得格外迷离。 “见过若兰姐姐。”末香轻轻敲了敲门。 若兰将脸转了过来,一张消瘦的脸,眼眶深深陷了进去,眼睛无神而阴晦。她手上拿着一个绢帕,正在绣着花。 见末香的到来,她有些吃惊,马上起身,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憔悴,马上来到镜子面前,拿梳子胡乱梳了一下头,给自己擦了下脸,马上抬头挺胸,装出一副自信的样子,语气淡漠地说:“你来了。” “妹妹今日特来看看姐姐。好久不见姐姐,未知姐姐安好?”末香说着,轻轻走了进来,将窗户打开。一股新鲜的空气袭了进来,冲散了屋内的霉味。 她看到了案上若兰未绣完的梅花,有些奇怪,为何若兰会忽然对绣梅花感兴趣了? 若兰见末香盯着她看,有些不自然地拿起了那个帕子,起针继续要绣花,一面说:“我不知道你来有什么事,不过我很好,不必你来同情我。” 末香忙温柔地说:“姐姐说什么呢?末香有什么资格同情姐姐呢?同在宫中,都处于风起浪尖,少不得会遇到不开心的事。只是过程而已,姐姐。” 若兰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起针落针,绣着梅花,一边小声嘀咕道:“我也会绣出好看的梅花,不要得意,你会的我也会!” 末香吓了一跳,一见若兰这神情,这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安起来。若兰不会有些神志不清了吧?才就这一个小小的打击而已,她就这样了。 也对。若兰之前是一路顺风就当上了淑妃的,基本上没受什么挫折,又是这样年轻美丽,自然对前途充满着憧 116 整顿内部 末香笑笑:“姐姐,且让末香帮你管管她们。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既然姐姐要收获整个皇宫,就要先从这小小的宫开始。” “那有劳妹妹了。”若兰感激地说。 她现在唯一能对末香想到的,就只是感激了。 末香远远走到院子里,对院子里懒散地坐着的奴婢们说:“将宫里收拾一下,我来指挥。” 那些奴婢慢悠悠地站起来,脸上很不情愿。末香无视了她们,只管给每个人都吩咐了任务,要她们在规定的时间做好。 见她们还是不敢不去做,末香拉着若兰坐在院子里,说:“姐姐,其实她们还是不敢的。只要我们气场足够大。不然,她们还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若兰笑着点点头:“妹妹觉得怎样好,就怎样。” 规定的时间到了,可是人还是没聚齐。末香高声问道:“有哪些人没有回来集中?” 其中一个乖巧一点的奴婢回答:“回王妃,小红与小紫还未打扫完。” “还没打扫完?不是说了么,要在规定的时间打扫好的?这么久了,她们还没有打扫完?”末香厉声说。 “王妃,这院子好久没有人住的,打扫起来是很费时间的。”有一个年长点的,看起来资深一点的,慢条斯理地说道。 “大胆!”末香怒了,“这宫里,有你们的主子,若兰昭仪所住,你意敢说没有人住?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正要叫人,那年长的宫女吓住了,忙跪下说:“王妃,奴婢不敢了!王妃饶命哪!” 末香冷笑道:“那你去将小红与小紫唤来。” 那人马上跑去找人去了,不一会儿,小红与小紫便急急赶到了。 她们一见末香脸上的高高在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若兰软柿子一般,便老实地跪地说:“王妃恕罪,我们来晚了,因为那个地方太难打扫了。” “难打扫?”末香嘴角一弯,冷笑道,“我给你们的时间是最多的,而你们在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将这一丁点的事情做好,现在,你们还有理由?” 她们低着头不再说什么,还是一股不服气的样子。 末香失望极了,她说:“本来想饶了你们的,没想到你们竟然一点也不知悔改。” 说毕,对侍卫说:“将这两个人送到浣先馆去!扣掉她们的月钱!” 小红小紫听了,不服气地说:“奴婢只是未在规定的时间打扫完而已,王妃怎么可以就以此判定我们要去浣洗馆呢 117 主动约情人 也就是说,她不能改变伊晖的心去与若风反目,她只有进入若风的心,让若风听她的,与伊晖反目。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求他,叫他现在马上与伊晖脱离关系,她是没有希望的。 毕竟,伊晖在朝中势力最大,伊晖是他成王之业最大的帮手。 他可以为了得到这个帮手,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从而与伊晖联姻,那么,他一定也可以拒绝她的请求,继续与伊晖合作。 她将一切真相告诉他,只是徒添他的烦恼而已。 所以,她只有用聪明的方法,只有一步步欺骗他,利用他,让他一步步踏入自己安排的陷阱,最后与伊晖反目,最后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河水悠悠,河岸漫长而远,延伸入无涯的草木之中。 末香一袭玉白色长裙,墨发如染,头上戴了只镀粉银的步摇,看起来超凡脱俗,美丽大方。 她轻轻走来,立于水边。风吹起她秀发翩翩,衣袂如飞。 若风一身墨色长袍,腰上佩着紫玉长剑,衬得他体型清尘如风。俊朗的脸上那剑眉下那双斜长、边角勾起的凤目,还是射出一缕难以捉摸的目光。 当下他见到一身白衣的她,立于水边,想起了一句诗: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他的心湖荡漾涟漪无数。 “想不到,你会主动来约我。”他轻语呢喃,浓眉微扬,一脸沾沾自喜之样。 “莫非你不想见我?”她轻轻回头,朝他露齿而笑。 这一抹轻笑,直看得他消魂无比。他本就对她日思夜想,哪里禁得住她的主动进攻? 当下,他缓缓朝她走去,唇角一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她笑而不答,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张花素笺,细长如荑的手指上下翻动,便折了一条小纸船,还是淡淡的花色的纸船。 她将这小纸船投入河中,微波荡开,小船也轻轻随波而去。 船上点着一支烛。是她刚才点的。 看着小船带着一抹烛火渐渐漂远,水面荡起一圈圈淲纹,他不解地看着她。 “就让这小船慢慢漂走吧。漂出这宫,最好。它便自由了。”她悠然地说。 他不解地凝视着她,说:“你是以船自比,可是厌倦了宫里的纷繁之事,想离开?” 她低了头,手拂过自己的鬓角,说:“不是。是忽然好生孤独,想找个人,能与我同坐舟楫,共赏明月。” 他听了,忘记 118 松花治病 “母后,儿臣与末香只是君子之交,身正不怕影歪,儿臣不怕有人在背后闲言闲语。”若风说。 云妃见若风平日里一向精明懂事的很,一到末香的事情上去,就变得这样执拗了,气得拍着桌子大声说:“你现在与她就算是君子之交,可是你既然对她还念念不忘,你们就容易擦出火花来。这往后你们连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还不如在火星的时候就将其扼杀到摇篮之中,免得日后越来越不可控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若风现在心里还沉浸于与末香见面的喜悦中,哪里听得进去云妃这一番话,为了让云妃不生气,他便应付道:“知道了,母后,儿臣答应你便是了。” 云妃又说:“伊晖为了我们,将他的宝贝女儿紫灵都关起来了,免得她妨碍我们的大事。什么时候,我们可请伊晖过来叙叙旧。至于宫里,陌离如今成功上位了,而那个若兰现在已是没有用的弃子了。这宫里的事,母后自会与你打点好。” “多谢母后。”若风深深一拜。 “上次你不小心中了明曦之计,使得皇上对你成见加深,往后你行事更加要小心才是。我们现在处于高处,眼红的人很多,要随时保持清醒才对。”云妃再三叮嘱,“明曦一定还会有动作的。他没夺回太子之位,他是不会甘心的。” 若风笑道:“母后放心,儿臣现在已将宫中的眼线全部清理一遍了,不会再有什么差错了。” “这就好。时候也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云妃说着挥挥手,兀自进入内室去了。 末香这几日偷偷来看若兰,说:“我有一计,可让皇上重新来看你,并感念你的好。不过我想知道,皇上身体上,可有什么难言之症?” 若兰回忆了一下,脸红着说:“皇上与我共**的时候,总是——总是——”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没说出要害来。 “怎么了,你为何不直说?”末香问。 若兰脸已红得如大龙虾,“怕不好意思直说。” “你若不直说,我怕是帮不了你了。我们是好姐妹,说了又何妨?”末香劝道。 若兰只好说:“我与皇上共**之时,皇上常有早泻之症,皇上私下里也曾与我说过,他房器有炎症,故而——” 房器有炎症?这用现代的语言来说,就是皇上有前列腺炎? “我明白了。”末香沉吟片刻,说,“我会为皇上准备一上好的药,并想办法说是你进献的。皇上见你失宠后仍然关心他至此,必会 119 云妃怒 伊晖第一次拒绝了云妃与若风的邀请,竟然没有来,也不回任何话,云妃于是令人暗中查了伊晖近况,原来伊晖是为了皇上去看若兰一事而生气的。据说,这是因为若风送了一个东西给皇上。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妃不解地望着若风,“你怎么帮起若兰去对付陌离来了?你是不是明摆着要与伊晖翻脸么?” 若风仔细想了一会儿,说:“儿臣那日只是送给皇上补药而已,为何皇上得了这补品,会马上去见若兰了呢?” “补品?”云妃听到了事情的要害,“什么补品?” 若风有些尴尬地说:“具体是什么,儿臣也不知道。儿臣只知道这药一定对父皇有帮助的。”他不好意思讲出是对皇上房器有帮助。 “你连什么药也不清楚,就冒冒然献给皇上?”云妃大惊失色,“这是哪个奴才想害你,要马上将他斩了!” 若风低着头沉思着,以他之聪明,他自然能想到这药是末香故意借她之手送于皇上的。可是末香怎么会这样做呢? 在他心中,末香是不可能欺骗他的。哪怕为了政治利益也不会。 末香虽会用点小心机,可是她的为人并不坏,尤其是她对他,是很好的。怎么可能利用他呢? “你说,是谁叫你这样做的?”云妃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回母后,并无任何人叫儿臣这样做,是儿臣自然想到的。”若风只好将就回答。 “既然是你自己要献给皇上,为何你反倒不知是什么药?” 若风支支吾吾地说:“儿臣只是令人配制了一些对父皇身体有帮助的药,并不懂药,故而不知。” “既如此,那给你这药的又是何人?此人必想害你。”云妃怀疑地看着若风,厉声问。 若风不能相信末香是要害他,可是见云妃说得也在理,当下有些茫然了。 末香,你为何叫我为你做这件事? 末香,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若风叹了口气,说:“母后,儿臣不能说。” 云妃没想到若风竟然对她也坚守着秘密了,当下怒气冲天,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母后也敢隐瞒!你到底是怎么了?母后见你最近委实魂不守舍,很不对劲!” 若风低着头一声也不敢接口。云妃想了一下,冷笑道:“本宫知道了。你这样不肯报出她的姓名,无非就是为了本宫不对她起疑,不找她麻烦。这样说来,还会有谁,一定是桐末香这妖女,将你迷成这 120 葫芦里卖什么药 云妃主动握了陌离的手,装作不高兴地点了点陌离的额头,笑道:“本宫就是知道妹妹必是听了什么闲言闲语,误会了本宫与若风了。本宫已问过若风了,若风说,他误听了妖女末香的话,那药与信也是末香要他交给皇上的。谁想这妖女会利用风儿的信任,唉,如今,风儿也见到了妖女的真面目了。” “什么?”陌离大惊,“这是桐末香叫太子殿下献给皇上的?” “当然。本宫与风儿,又怎么会助着那垂死挣扎的若兰,反来打击妹妹你呢?本宫可是没有任何理由要这样做的呀!”云妃句句晓之以理,说得陌离连连点头称是。 “可是末香又为何要这样做呢?先前那若兰,可是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呀!”陌离不解地问道。 云妃笑笑:“妹妹是一个心地单纯的人,而末香则是城府极深的妖女,妹妹自然想不出这个妖女想要做什么的。只是这妖女既然是明曦的妃子,自然也是要帮着明曦抢太子之位的。她看着若兰心里怀恨着我们,必然想尽方法要拉拢她了,这也不足为奇的。” “可是——”陌离奇怪极了,欲言又止。她很想问云妃,之前是末香帮她以一方绣帕夺得皇上之心,并打倒了若兰的。而今,末香又为何反过来帮若兰上位,她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如若末香这样恨她,大可以在当时就帮着若兰一同将她打倒,那可是最好的机会呀! 现在扶她上了位,又来对付她,这天下会有这样笨的女人么? 见陌离似乎在想着什么,云妃问了一声:“妹妹怎么了?哪里还觉得不对?” “没——没什么。”陌离笑着摇摇头。这事可不能让云妃知道,当初用过去的绣帕来欺骗当今皇上可是欺君之罪呀,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 “既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那妹妹就不要想太多了。”云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本宫可是要与妹妹结百年之好的!” 陌离笑道:“这个自然。姐姐放心。” “那伊大人那边,也请妹妹解释清楚。本宫可不想让这位老亲家给误会什么了。”云妃不忘提醒道。 陌离一一答应下来,又与云妃聊了一会儿,云妃便告辞去了。 末香帮若兰成功重见皇上之后,她正努力筹划着下一下要怎么走。明曦却神采奕奕地进来了。 明曦今日一改往日对她的无视,竟然笑望着她,轻轻倒了一杯茶,亲自端到她面前,笑道:“这是红茶,女孩子喝红茶好处很多的。” 她接过 121 要挟 “我说的谢谢夫君的成全,不是成全我与若风,而只是成全我的自由。我并不会与若风在一起。”她颇觉受了侮辱,一脸正气地说,“只是,原来你还有事要我为你去办,是么?”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他阴阴一笑,“那本王不如就实话告诉你,本王想将你献给若风,希望你帮本王一个忙,在若风身边做本王的内应。”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明白了,她是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他的江山,他是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包括他过去的妻子,也包括他现在的妻子! “那你怎么这样肯定,我一定会帮你?”她凄然一笑,冷若月光下独舞的飞萤。 他从怀中抽出一封信,丢到案几之上。她拾起信一看,是柳芳写给她的信!· 她有些慌乱,但马上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望定了她,冷笑道:“我知道你最大的敌人,是伊晖。而现在,伊晖与若风联合一起,所以,你一定会帮我,我们之间,则可以有很好的合作关系。” “卑鄙!”她气得将信撕得粉碎,“你竟然截去了我娘给我的信!” 他将手反背在身后,来回踱了几步,笑道:“如若你帮我完成了此事,我自然会将休书给你。还有,我还会将柳芳送还给你。” “什么?”她大惊失色,“你抓了我娘?这不可能?我娘一直深居闺房,又怎么会被你抓去呢?” 他阴阴一笑:“自然是用你的笔迹,给她写了一封信,约她到府外相见,等她出了府,她便被本王抓来了。” 她惊奇极了,这时,绣儿急匆匆地赶到,大叫着:“不好了,小姐,桐老爷来信,说柳夫人一直失踪不见,不知她到哪里去了!” 看来柳芳是真的被明曦抓去了! 她咬咬上唇,冷笑道:“你要我为你做什么?现在我娘都在你手里,你有话快些说吧。” “好,既然你都这样理解为夫,那为夫就直言不讳了。”他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她马上掉转头,不让他碰到。 他抚掌笑道:“只要你多多接近李若风,让他越来越离不开你,越来越爱你,就可以了。” “你要利用我取得若风的信任,然后再利用我去欺骗他?”她识破了他的计划。 “娘子是个聪明人,具体如何,娘子怕是比本王还要清楚。”他冷笑道,“事成之后,本王自然会放了你娘。” 她望着他被仇恨利欲冲昏了头的面容,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122 皇子较量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披散在肩的长发,指尖冰冷触上她光滑如缎的容颜,他的手一软,忽然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他又沦陷在她的美丽中了。 温热的舌头,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唇,一股暖流电击了她的身心,她软软徜徉于他的清香的怀中,任由他的爱抚包围她全身。 月下的树阴中,两个相拥的身影,重叠于一起,重叠于月影之中,看不分明了。 末香依着明曦叫她做的,约见了若风,并如愿得到了他的任凭与真情。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上,一盏黄豆大的烛光里,明曦阴柔的脸露了出来。 初一看到他,她吓了一跳,那样的光线,那样阴白的脸,看上去真的很像鬼。 他勾唇一笑,站了起来,“吓着你了么,爱妃?” “你为何躲在我房间里?”她拍拍胸口,将房间里四角的烛台都点了起来,将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明曦轻轻向她走来,脚步声轻得听不见声音,轻飘飘得看起来真的有鬼的感觉。她不禁往后退了退。 “这是本王爱妃的房间,也就是本王的房间,怎么本王进自己的房间反倒成了不应该的事了?”他冷笑道。 她现在没有心情与他抬扛,方才若风深情的脸令她心酸。她转过头去冷冷地说:“你有什么吩咐,快讲。别的不相干的话就不要说了吧。” “不相干的话?”他忽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做十夫君的与自己的妻子讲几句玩笑话,就叫不相干的话?而妻子与别的男人讲了一个晚上,就叫正经话?” “无耻!”她拂袖走到门口,“若不是你叫我去接近若风,我会去欺骗和伤害他么?一个夫君利用自己的妻子,将自己的妻子献给别的男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知道你与我,哪个更加无耻!” 说着就要拉门而出。 “这么晚了,你去哪?”明曦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她甩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走。” “你很快就可以得到我的休书,就可以离开我了,你就这样心急么?”他很受打击,脸上一阵痛苦。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这也不行么?” “好!你不必走!要走也是本王离开!”明曦快步走出门,看了她一眼,眼神是那么复杂与痛苦,然后转身,背着一身月光,快步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目光冷漠,麻木,再也不会为他而难过,再也 123 奸情 “哦?爱卿得了什么消息了,快讲。”皇上边问,边搂着陌离细软的腰枝。 “回皇上,微臣新得一消息,如今国内盐贩越来越多,且越来越不守规矩,不交税收,完全乱成一套。微臣恳请皇上严惩这些走私之恶徒。” “什么?”皇上大怒,猛一拍案,“朕前些日子不是已转交给有关官员去办了么?为何还是这样?” “回皇上,”伊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并非官员办事不力,而是,这些盐商,势力越来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大,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控制的。” “可恶!”皇上大怒,看了若风与明曦一眼,问,“朕的孩子们可有什么妙计?” 明曦听了,连忙起身争着说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应该派重兵严抓盐贩,并制定更加严酷的法律,严刑之下,必无人敢再与法律抗衡。” 皇上听了,点点头,说:“曦儿说得对。” 伊晖接道:“回皇上,重刑之下,的确是无人敢再挑战法律,可是怕也会弄得这样商人财产丧尽,严重者也许会家破人亡。如此,这必然带来动荡。” 明曦冷笑一声:“本王看是伊尚书严重了。只是一些小小的盐贩而已,杀之则如蝼蚁,何来引得动荡之说?” 伊晖嘴角一弯,嘴上的胡须遮住了唇上的阴笑,脸上还是一副庄重大气的样子,轻轻拱了拱手,说:“微臣不才。可是这些盐贩,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他们控制着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盐运,包括盐井的采挖,运输,加工与制作,等等各环节。如若他们有损失了,势必会影响到全国的经济不可。” 皇上点点头,“爱卿说得对,如此看来,也不可对他们逼之过急。” 明曦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本想借机表现一下自己的政治见解的,没想到自己眼光不长远,未得皇上赏识。 这时,若风起身,微笑道:“父皇,儿臣倒有一计,既能解盐贩偷税之事,又可将盐运行业,发扬光大。” 皇上大惊:“风儿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若风转身,微笑着看着众臣子,脸上是意气风发的自信:“盐商只能拉拢,不可硬斗。既然重税之下,他们纷纷逃税,越抓越松,不若就暗中让他们逃税好了,只是明文里要规定交税。当然,这不是真的让他们逃税,而是将他们的税分成上游税与下游税。凡是下游税的,他们必须要交,而上游税的,则不必交。在各大郡县设置一家专管盐运的软差大臣,由他们负责上游盐的开发事宜,不可让他们纳税, 124 无可奉告 “这一掌,是让你明白,不是谁的夫君,你都能抢的!”她脸色冷若冰霜,玉白的牙齿抵住双唇,忿然说道。 陌离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血红的手印。她哭着拉着末香的衣袖:“你可以打我,骂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送我去皇上那里!我死不要紧,可是这关系到父亲的名声,关系到——” “怎么,你还会想到你父亲的名声么?”末香讥笑道。 陌离咬唇说:“你我都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是知道,名声比一切都重要。可是,若不是实在太爱明曦,我也不会干出这种傻事。” 这话她信。她爱明曦是那样的深,她是无法企及的。 她叹了口气,说:“你好自为之吧。这事,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只是,往后,你不可再这样了!” 陌离大喜:“多谢妹妹!多谢妹妹!” 末香掉头便走出了门。 门外,是苍凉的夕阳,一抹晕黄浸染西天。 回家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想到明曦早坐在她房内等候多时了。末香不说什么,将披风拿给奴婢接去了,自己将房内的香炉点起。顿时,清香散溢于空中,整个人便觉心旷神怡。 “好香。”明曦深吸了一口气,见末香并不理他,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主动对她说道:“对不起。” 她的手在整理着书架上的书,抽出一本,坐下来看,丝毫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甚至于没当他存在这房间内。 他厚着脸皮,笑道:“娘子还怪本王么?本王与她只是玩玩,只是利用她而已,本王并未付出过真心。” 她冷笑道:“像夫君这样的人,莫非还对哪个女子真心过么?” 他听了,似乎很受刺激一般,忽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瞪着她的眼睛,沉沉说道:“有一人,本王一直对她真心真意,可是,她从不知道。” 她看着他的眼瞳里升腾起的那股火星,眼神是那样灼热,似乎要刺伤到她的眼睛一般。 她掉过头去,不看他。 “那个人,就是你。”他深切地说。 她表情冷淡,他苦笑着放开了她的手:“本王知道,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本王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你只想与本王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安静到没有爱,没有真心都可以。” 他的话常常是那样在理,可是那又如何?现在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激不起一切涟漪。不管之前是谁对谁错,似乎与她毫无关系了。 他料 125 痛苦的选择 “你——”她生气极了。 他讥笑一声,便大步走了。 “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地来回踱步。 若不是因为他是她义父的亲生儿子,她早就还击了! 因为楚清的缘故,使得末香几次见不到若风的面。 离七日之约是越来越临近了,末香来回踱着步,心里很焦急。怎么这楚清总是这样碍事呢?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是会拉她的后腿。 明曦从房外走了进来。 他见末香一脸焦急,脸上竟浮现出得意之色,似乎她这样急是他正希望看到的一般。 他坐在一个圈椅上,奴婢马上上前,为他倒了杯茶。他也不喝,只是赏玩着自己刚涂了指甲油的手指头。 看他一副自恋的样子,她忽然感觉到他越来越恶心。想到若风俊郎,雄才大略,越来越感觉到若风的好。 他全然感觉不到她的讨厌,伸出手指互相勾在一起,笑道:“怎么,还在犹豫不决?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娘,还在本王手里。” 她恨恨望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现在这样子,真是越看越难看,越看越讨厌!” 这话似乎惹怒了他,他面色一僵,狠狠按了一下桌子,“也许在你眼中,只有李若风才是好看的吧!”他话中含着讥讽,她也不想去理会,私自走了出去。 看到他,她就心烦,不若到院子里走走吧。 谁料,他竟然跟了出来。 她本以为他是跟着她出来,正生气地要走,却发现,玉盘正迎面走了过来。 原来他走出房间,是因为玉盘来了! 玉盘今日长发挽成一个麻发团髻,看起来更加柔美了。他对着她轻轻一揖:“见过王妃。” 说毕,他美目流转,看着她身后的明曦。 她回头看了看明曦,明曦也笑意盎然地望着玉盘。她胸口腾起一阵恶心,再也不想看到这两个男人相互传情了,快步走开了去。 她快步走到河边,手上攀着花瓣儿,一片一片扔入河中,看花瓣儿随波漂远,心里全是若风的英姿。 若不是明曦这样逼迫她,她也许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样地爱着若风。 就这样坐着,绣儿上前,她也不理,只是坐着,看太阳西沉。 天黑了下来,一抹淡淡的月光照透林间。河面波光粼粼。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她没有转头,一听这脚步声,轻如振翅,便知道 126 若风之败 “你怎么会害我呢?”他不可置信地笑笑。 “我是问如果。”她执着地要他回答。 他对她的执着感到有一丝好奇,她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的。 “香,你怎么像别的女人一样,问我这样无聊的问题?” “我也只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她回答。 他想了想,笑道:“纵然你要害我,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这话说得深情,简直像鞭子要打在她脸上一般,她心里更加痛苦了。 她宁可他回答“当然,我不会原谅你”之类的话,他的好令她更加惭愧难当。 二人边走边聊,她将他越带越离人烟渐远,他丝毫没发觉他的处境,反而更加高兴了。 “末香,你将我带到人烟稀少之处,怕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讲吧?”他颇为暧昧地拉她到自己怀中,双手捧起她的手,深深地凝住了她的眸子。 她的眸子泪光闪闪,透亮晶莹,看起来是那样楚楚动人,他忍不住将唇贴了上去。 深到令人窒息的吻,温热的舌尖拨开她的贝齿,她如饮甘露,一股电流流遍全身,下竟夜地,她将头紧紧依在他臂弯中,也深深吻着他。 花枝勾斜,二人动情吻着,浑然忘记了他们的身份,忘记了一切。 乌鸦啼声响起,她陡然一惊。是时候了。 她闭上眼睛,再一次紧紧抱住了若风,恨不得将他压入自己肌肉里。 紧紧相拥之后,她含泪与他继续走着,来到了上次明曦与陌离偷欢的那个房子外面。 “我们进屋内坐坐吧。”她不敢看他。 “这里风景秀丽,清静,倒是极好的聊天所在,末香,这个地方,怎么被你找到的?”他高兴极了,想不到她会带他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她低着头,说:“进去就知道了。” “好。”他点点头,抢先一步向屋内走去。 “若风——”她叫住他,“你先进屋,我有事先去一下。你在屋内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着便跑走了。 若风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但并没怀疑她什么,很听话地走到房间门口。 躲在树丛里的末香几乎要叫出声来:“若风,不要进去!”可是嘴忽然被人捂住,一股熟悉的梅花香袭来。 她扬头一看,果然是明曦!原来他早就要这里等候多时了! 他脸上是得意的、志在 127 放逐 一抹清冷的月光从那一洞暗窗射入,那唯一的光线里都是肉眼可见的灰尘。他坐在墙角,仔细回想着这一切,忽然听外面有人传:“云妃娘娘到。” 他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还是呆呆坐着。 几只老鼠爬过他身边,他也不理,只是兀自坐着。 他真的还无法接受,末香这样对他。 他真的无法去相信,去承认这个现实。 他是那样爱着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呢? 云妃令人开了锁,走了进来,一见牢房那脏兮兮的地面,还不时有老鼠跳出来,她忙捂着胸口,大叫:“来人,将这老鼠给本宫抓开!” 侍卫赶紧上前,用剑朝老鼠刺去。可是没刺中。 “母后,不必驱赶它们。赶了一只,又会来第二只。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赶得完的。”他冷漠说道,目光还是近于呆滞。 “儿呀,你不要吓母后。”云妃哭着搂着他的双肩,“母后知道你是被人污蔑的。母后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见若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云妃哭得脸上的妆都化开了,“儿呀,都是母后不好。母后不应该让你去争夺什么太子之位。母后就你一个儿子,现在好了,仇不得报,反而还害得你——” “母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若风声音阴冷,透着一丝疏离。 “都是那下作的末香,害了你!若风,你不要吓母后,你放心,母后一定会杀了那个贱人的!”云妃将脸上的粉都哭掉了,露出一张憔悴的、干燥的脸,一股老态。 若风还是呆呆地,冷漠的眼神,云妃的哭泣也不能使他动容。 云妃走后,衙役过来报说:“太子殿下,听是末香王妃不愿意帮你证明,也不愿意见你。皇上圣旨已下,说是要驱逐你于京城之外。” 好个“驱逐京城之外”!他冷笑了一声,“为何,他们不杀我?他们不是一心想让我死么?” 衙役不知怎么安慰他,倒是他忽然看开了一番,说:“谢谢你,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殿下言谢言重了。想当初太子殿下曾周济过在下一家。太子殿下对下人极好,满朝文武都是知道的。小的叫谢林。”衙役憨厚地笑笑。 这就是这些年处心积虑赢到的东西么? 不错,他虽然输为阶下囚,可是他却依然赢得了成王成霸业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民心。 想到这里,他嘴角滑过一丝凄凉的笑容。 “他日若能 128 一片落寞 剑“嗖”地拔了出来,白光闪得人刺目,却见若风已将手中剑,抵在了无乐的脖子上。 “若你再在我面前提起她,休怪我刀下无情!若你真的是我的朋友,便不要再提起她了!”若风说得那样决绝,卧蚕眉下那凤目,闪着如此痛苦之光。 怕是这世上,也没有人比他更加心痛的了。 被最心爱的人所欺骗,被亲人所抛弃。可是他却不知道,另一头的末香,她的痛苦,并没比他少一丝一毫。 无乐能读懂末香,可是却无法抚平若风的伤痕。 “好,我不提她了。”无乐承诺。 若风这才将剑收回鞘中。 “我们上路吧。”他说。 一方黑红绢帕,黑线红纹在阳光下看得人刺眼。末香摊开帕子,看了看,将帕子递给绣儿。绣儿收入怀中。 “记得一定要亲手交给母亲。”末香小声对绣儿说道。 绣儿欠了欠身,便走了。 末香坐在亭子里,心里空落落的。现在这个京城,已经没有人值得她去珍惜了。除了柳芳。 明曦果不食言,在若风被放逐出京城之后,将柳芳放了出来,还将她安置得好好的,差人送了好多礼品给她。 末香不知道明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现在她不想关心了。 若风已经走了,被她害走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关注着若风。因为,是她害得他这样惨的。 可是明曦还是派人监视着她,她寸步难行,只能托柳芳去关注若风。 只有柳芳可信了,当然还有一个绣儿。 方才的绢帕里,就暗中绣进一张纸条。柳芳那么聪明,一定能发现这帕上的秘密的。 纸条上是希望柳芳帮她这个忙,去帮帮若风。 昨晚雪下了一夜。今日天还是阴的。地上积了厚厚的雪。 雪从树上落了下来,明曦从树影中走了出来,一袭明艳的红袍,还罩了件皂色夹袄,穿得暖洋洋的。 他朝亭子里走来。 她没有作揖行礼,只是兀自看着院子里那一抹枯枝残叶。 现在她可是连礼节都懒得做了。 活出真性情,不怕死。 连死都不会怕了,还逼着自己行礼做什么? “见过太子妃。”明曦身后跟着的婢女对着末香行礼。末香头也不想抬,静静坐着。 若风走后,明曦又成了太子。 129 梦 那粉白的侧脸在风中露了出来,与梅花一般嫩白,美丽。 是伊陌离! 陌离一身白色雪纺裙,外披一件狐皮裘比甲,黑发挽成一个凌云髻,上无一珠一花,显得过于素净了些。 末香怔住了。 见了陌离,她不知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陌离却已看到她了。 “太子妃安好。”陌离主动朝她笑笑,转过身来,腰上坠下的如意荷包随之颤动,荷包上用金丝挑绣的一对鸳鸯赫然入目。 末香淡漠一笑,“梅妃娘娘安好。” 陌离眼中充盈伤感,将梅花放在鼻尖轻嗅,自言自语道:“轻嗅梅花知严寒。想不到天这样地冷了。” 末香却凝视着她腰上的荷包。 陌离看了末香一眼,将荷包解了下来,递给末香,眼神落寞无比地说:“太子妃莫是喜欢?喜欢不如拿去好了,就当我送你了。” 末香摇摇头,笑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并不是想要。只是见这对鸳鸯针脚太精美,所以凝视着看。” 陌离笑笑,笑中是看透红尘的淡然:“这对鸳鸯,只是一个痴人的痴想而已。明知不可能,却还在做着梦。” 末香自然知道她的话里指的是什么,便淡淡一笑,说:“那就让这个不可能的梦,早点醒来吧。” 陌离苦笑道:“醒来?可惜,我却不愿意醒来。宁可在这个梦里死,也不愿意离开。” 末香微微有些怔住了。 “这个梦,当真值得让你这样痴迷?”末香问。 陌离轻轻抚摸着荷包上的花,眼神凄迷:“在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明曦,我就爱上他了。那时,我就对自己暗暗说,如能与这种清风朗月的人在一起,付出什么也值得。” “可是你们中间,隔着仇恨,明曦忘记不了的。”末香提醒她,“男人有时候很自私,他可以为了一个理由,去理直气壮地伤害爱他的人。” 陌离将梅花含在嘴里,香而苦涩的味道搅得她心乱。 “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可是为了他,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她目光坚定。 末香呆住了。 此时,她倒有些羡慕陌离对爱的执着与勇敢了。 只有深坠爱河中的人,才会这样执着。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若不是皇宫的门给挡着,若不是明曦派了那么多侍卫监视着她,她早就不顾一切,冲出去,寻找若风了。 此时的她, 130 皇上病重 伪装得还真好呀!皇上若是驾崩了,最受益的便是他了,他还装出一脸悲痛样。 见她一脸置疑地看着他,他笑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以为我在装,不相信我是真的悲伤?” 她低下了头,不答,只是用勺子搅动着玉米粥。 他将她头上坠下来的碎发挑回发丛里去,叹了口气,说:“末香,莫非在你眼中,我真的就那样禽兽不如么?父皇对我一直是很好的,而今父皇病重,我怎么可能不悲痛呢?” 他边说,边放下碗,起身,眉毛紧紧锁着,沉重地说:“我也有感情,功名利禄相比于真情而言,还是真情更加重要。” 真的是可笑!她将讥讽写在脸上。 他见了,目光凝重了好几分,“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怪我利用了你的感情,可是,你是否知道,李若风他对我做了什么?用尽方法将我从太子之位上拉了下来,还将母后也害死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唯一不得已做错的,就是利用了你的感情。可是,现在,我可以用一切去弥补。” 他越说越动情,抓住她的双肩深情地凝视着她。 她挣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去,冷冷地说:“为了达到目的,你害死了南宫梅,利用了伊陌离与我。这一切,真的都是不得已的么?不对,是因为你利欲熏心,因为你自私!” 他的脸很受伤一样暗淡下来,手狠狠将案上的碗摔在地上,凝视着她绝情的侧影,坚定不移地说:“就算我李明曦对不起天下人,利用天下人,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你永远不会懂,也不愿意去懂我!因为你的心里,永远只有李若风!” 风吹过,他拂袖而去,带动了门板合了上来,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她软软坐了下来,看着婢女们慌慌张张地整理着地面,苦笑了一下。 是这样的么? 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 她现在对明曦,只有恨。 她伏在案上,深深哭了起来。 到了晚上,却见桐岚与桐楚清走入了明曦的客厅。 他们怎么来了? 末香似乎猜到桐岚的用意。 桐岚一定是过来结交明曦来了。现在桐岚为了实现他所谓的光耀门楣的愿望,怕是只能忘记明曦母亲曾杀害他儿子这样一个事实,去结交明曦了吧。 毕竟,他不只一个儿子,他还有楚清,还有桐家大大小小十几口需要他负担着。 正想着,奴婢就 131 新皇登基 她现在,还配得别人的关心么? 皇上终于在一个月后驾崩了。 正是春暖花开时节,雪化了,宫里的青石地很潮湿。新芽儿长出了,泛着晶莹的露珠。 皇宫里一片白色。 处处铺着白色孝布,皇子皇孙们个个披麻戴孝。 冬去春来,处处翻新,包括季节,包括朝廷,包括权力。 李明曦登基成为新任皇帝。 守孝期间,明曦便开始了夺权计划。 他重用桐岚与楚清,让桐岚与伊晖平分权力,并将之前帮着若风的大臣相继罢免,该杀的杀,该流放得流放,无一幸免。 至于云妃,他则将她打入冷宫。 暂时他还不敢杀了云妃与伊晖,虽然他发誓必有一天会杀了他们。 一个是杀母仇人,一个是杀妻仇人。 虽然他不知道,真正害死他母亲与前妻南宫梅的,是他自己。云妃与伊晖只是间接凶手。 他封末香为皇后,可是末香不愿受封,迟迟未定。他暂时也不勉强,毕竟旧皇新崩,什么事都可以先缓一缓。 至于若兰与陌离,这两人人按照律例被弃于宫内,为皇上守寡,不得离皇上灵位半步。 计划暂时先开了个头,他现在羽翼未丰,不能杀戮过多,只能一步步养成。 明曦当上皇帝后,所得最多的就是桐岚了。明曦常与桐岚一聊就是一整天,却有意疏远伊晖。伊晖暗中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末香被带到椒房宫。 椒房宫本就是皇后之处宫,明曦既然将她带到这里住,就是希望她做皇后之位。 虽然她门第不高,可是还算是廷医之女,明曦又是别无他妃,对于她作皇后,众臣似乎也都没有异议。 可是末香却拒绝了。 她静静地坐在椒房宫里的河岸上,手扶着冰凉的栏干,一股透凉通过栏干传入肌肤之中。 春天还有些微冷,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干燥。她伸手想拂拂水打湿自己的脸,却怎么样也够不到。 “这深宫之中,连水也不能够到!真麻烦!”她埋怨了一句。 宫里的河水都围了栏干,不容易探出手,也许是出于对宫女赏水时不慎落水的一种保护吧。可是却也大大限制了玩水的自由。 “这宫里的水,当然没有山里的水那样容易够到了!”一声温暖的声音传来。 不用说,一定是明曦了。 她没有转头, 132 拒为后 “娘,您到底想要说什么?”末香打断了柳芳的话。 柳芳叹口气,将末香搂在怀里,目光一片暗淡地说:“香儿,为娘想要说的是,做为一个女人,要懂得知足,要懂得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太怀旧,毕竟,那些,都已经过去,而且永远过去了。” 末香叹了口气,原来,柳芳是来劝她乖乖听明曦的话,做皇后的。 末香清醒了,看到了柳芳眼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自私。她怪自己太聪明,就算是悲伤,也没能将她的机智冲去一点点。 “娘,你是来劝我做皇后的么?”她有些凄凉地问道。 柳芳避开了她灼灼的眼睛,嘴角不自然地扬起一笑,说:“香儿,娘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有多少人想当皇后,更是有多少人想当国丈呢。” 末香苦笑道:“可是,我不能在若风这样的处境下,还去做皇后。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而且,我也不想再给明曦希望了。” 柳芳爱抚地抚摸着末香的秀发,叹了口气,说:“末香,到现在,你还在想李若风么?现在已经是明曦的天下了。” “我知道,娘,女儿知道得很清楚,自从下这盘棋开始,女儿注定不能与若风在一起了。可是女儿不能,不能让一切太残酷。”末香眼中闪着泪光。 那些与若风的点滴,那些风中的笑脸,都遗失于时光的角落里了。 可是,若风还没有死。 她爱的人还没有死。 所以,她要尽一切可能不去伤害到他。 柳芳抚抚自己的头发,柳芳才三十岁不到,可是鬓角却有些白发萤萤挑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为了报柳家的仇,杀掉伊晖,她忍辱负重,步步经营,而今,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了,她自然是不能让末香在这个关键时刻逆势而行的。 “香儿,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你死去的爹娘着想哪。”柳芳终于拿出了杀手锏。 这个杀手锏似乎对末香特别管用。末香是一个特别盼望亲情的女孩,过去,每当柳芳谈起报仇,末香就会答应她一切要求,哪怕这个要求对她而言,是多么地委屈。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末香内心七上八下,犹豫不决地说:“娘,伊晖大事已去,不必我做皇后,也能灭掉他的。” “你想得太天真了。”柳芳收起温和的脸,眼睛露出阴阴之光来,说,“连皇上现在都奈何不了他,你以为,这么多年他在朝廷中安排的亲信都是吃白饭的么?” 柳 133 锦儿的秘密 她抽出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很工整的墨汁写得两行诗: 纵是为奴终不悔,他朝复国得卿心。 这诗是什么意思呢? 末香正捏着这纸条思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锦儿回来了。 锦儿看到末香手中拿着这绣帕,脸上惊慌得发白,可是她毕竟不比一般婢女,胆量、涵养也是极大的,马上恢复镇定,低下头作揖:“奴婢见过娘娘,不知娘娘远来,还请娘娘恕罪。” 末香笑笑,双手还在摆弄着那条绣帕,说:“没事,你也总会有自己的事的,哪能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我呢?” 锦儿垂着头不敢出声。 末香抚了下帕上缀着的那珍珠,说:“锦儿,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锦儿支支吾吾地说:“奴婢——奴婢是从玉盘琴师那里得来的——” “哦?他为何要送与你这样珍贵的东西?”末香问,仔细打量着锦儿的脸。 “奴婢也不知道——想是琴师觉得奴婢绣的好——上次琴师要奴婢帮着绣花——”锦儿急得话都说不通顺了。 末香看着锦儿的眼睛闪烁不定,知道锦儿是在寻着如何讲圆一个谎话,便说:“那这纸条是什么意思?” 锦儿脸上白了一白,“奴婢——也不知道——也许是琴师写得好玩的——” “不知道?”末香声音提高了一度,吓得锦儿双手颤抖不已。 末香心下起了疑心,知道直接问锦儿是问不出什么的,便说:“我有些渴了,你为我煮杯茶吧。” 锦儿如得赦令般,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末香将这绣帕与纸条藏在怀中,寻思着明日可要亲自去寻玉盘问下,看他与锦儿说的话,是否一致。 次日,末香一早便坐了车,直往御琴房来。 玉盘还是一身宽松的白衣,长衣博带,脸上是娟秀的笑容。细长的手指轻抚琴弦,琴音如水,静静流淌着。 末香摆驾到。 玉盘的手指停住,起身,对着车驾恭敬地跪下行礼。 末香被人扶着走出车来,玉盘轻呼:“参见娘娘。” 末香走上前坐在上位上,说:“坐吧。” 玉盘起身,气定神闲地坐在琴旁。琴弦闪着光泽,照亮了他的眼睛。 末香也不与他说废话,从怀中拿出那纸条,说:“你可认得这纸条?” 玉盘接过,看了一下,神情丝毫不变,淡然答道:“回娘娘,在下认得。 134 玉盘到底是谁 毕竟在外人面前,末香还不想让一国之君的他太难堪。 玉盘继续弹着琴来。 琴声很动听,可是末香却没有为他的琴声所吸引。她想起的是若风。 若风也弹得一手好琴,可是,她却没机会听到了。 想到这,她不禁一阵伤感。 玉盘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正与她四目相撞,这眼睛像极了锦儿的眼睛,汪汪眼波之下掩藏着一丝阴险,着实吓了她一跳。 “爱妃你怎么了?”看到她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明曦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流下来的汗珠,心想,为何玉盘与锦儿的五官,长得是这样相像呢? 他们之前,到底有什么关系没有? 琴声婉转流传着,明曦听得很陶醉。末香则仔细凝视着玉盘抚琴的手,发现他习惯于用力在左手。 难道他是个左撇子? 末香想试一下他是不是左撇子,故意说:“皇上,臣妾有些饿了。” 明曦从陶醉中醒来,笑道:“爱妃饿了么?那朕令人马上准备些吃的,爱妃喜欢吃什么?” “玉盘琴师喜欢吃什么?”她问玉盘。 玉盘止了琴,微微一欠身说:“回皇上,娘娘,属下并无过多挑剔,只要皇上与娘娘喜欢便好。” 明曦说:“朕想起来了,玉盘特别喜欢吃一种饼,叫什么来着?”他想了想,说:“对了,是叫什么‘肉夹馍’的。” 末香只在前世吃过西北的肉夹馍,因为云国没有这种饼,所以来到这个时代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臣妾也想尝下肉夹馍的味道。”末香很感兴趣地说。 “来人,快快准备玉盘爱吃的肉夹馍去。”明曦下令。 玉盘淡然抚了抚琴身,紫檀木的光滑质感摸上去很舒服。他便上上下下地摸着。 末香看着玉盘,知道他是借着假装抚摸琴木来掩饰自己正在思考,不禁更加仔细地观察着他。 肉夹馍放在玉瓷碗里端上来了,明曦拿了两个,一个给自己,另一个给末香。 玉盘则用左手拿了这饼,也用左手拿饼放在嘴里咬着。 原来他真的是左撇子! 这肉夹馍倒与前世的一样,两片烤得薄薄的饼面包了煮软的肉,只是味道不像前世那样充溢着五香肉的香味,味道有些牛臊味,饼面更加脆硬,里面不仅包了肉,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青菜。 135 当上皇后 这时,柳芳又重重咳嗽了几下,将末香的视线转了回来。 “娘,真没事么?”末香为柳芳绞干热毛巾,重新放了一条。 “真没事。”柳芳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时,婢女将药方子拿来了,末香看了看,说:“娘,这药您都按时吃了么?一看就是爹爹为您开的。只有爹爹才懂这些独门秘方。” 柳芳点了点头,说:“正是。” 末香就这样坐在榻边照顾着柳芳,到了晚上,柳芳说:“香儿,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应该回宫去了。” “娘,且让香儿多陪陪你吧。宫里也没有什么事的。”末香不肯走。 “娘知道你的孝心,可是,”柳芳支撑着要坐起来,末香扶着她,给她将枕头竖起来让柳芳背部靠上去。 “可是,就算你呆在这里,我的病也好不了的。”柳芳咳嗽了一下,说道。 “娘,那怎么样您的病才能好呢?”末香不解地问。 “办法是有的,只是香儿不会愿意去做的。”柳芳叹了口浊气,说。 “娘,香儿愿意去做,为了娘,香儿什么都愿意。”末香伤感地要哭了。 她对柳芳可不是一般的感情,从小相依为命,养育之恩,她是不会忘记的。 柳芳眼中闪过一线希望,抓住末香的手,说:“其实末香,你应该知道为娘这病,主要是心病。” 末香将柳芳枯瘦的手紧紧捏在手中,说:“娘,女儿不懂你的意思。” 柳芳只好将话挑明了,说:“香,你是聪明人,你是知道的,为是多么希望你能成为当今皇后。”、 此言一出,末香怅然抬头,眼中噙着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原来她的娘,是为了这事寻她来的。 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怕是柳芳是在装病吧? 末香自己是个医生,她方才一直握住柳芳的手,无意间触上了柳芳的脉搏,发现她脉息正常,并不像是得了重病。 而今看柳芳道出这件事,那么,怕是根本就没有病,只是以病来让她心软,屈就而已。 柳芳见她这样伤感,以为她一定是有所动容了,继续说道:“香儿,若是你做了皇帝,如愿为你父母报了仇,就算我得病死了,我也是开心的。” “娘,你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末香忙伸手遮住了柳芳的嘴,不要她这样咒自己。 柳芳又咳嗽起来。 “娘,我答应你就是了,娘。”末香哭 136 玉盘访伊府 “那怎么办才好呢?”紫灵急了,“总不能就这样任由着他,将我们的权力一点点瓜分掉吧?” 伊晖手指狠狠一按,将掌中杯子挤成碎片,发出“嚓”地一声。 “女儿哪,你可知那个玉盘,是什么样的来历?”他沉吟片刻,问。 “父亲可是在问,近来越来越吃香的那个琴师玉盘?”紫灵奇怪极了,伊晖怎么忽然关注起这样的小人物来了。 “正是此人。”伊晖点点头,看到紫灵眼中的不屑,认真地说道:“紫灵,万不可小看了此人。此人之前只是先皇跟前一个普通的琴师,而今,皇上身边处处都是他的老乡,看来,此人是有些本事的。” “就算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琴师,也不足为惧呀?”紫灵见伊晖说得这样严肃,很是不解。 “他若真的只是琴师就好了。”伊晖眼中闪过阴阴的光来,“就怕此人来宫中,有着不同寻常的目的。” “哦?”紫灵笑道,“此人会有什么目的?不会是皇上的御宠吧?” 正说着,有人来报:“大人,御前琴师玉盘先生求见。” 伊晖与紫灵面面相觑。 “他来做什么?”紫灵问。 伊晖捋着胡须,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进来吧。” 玉盘穿着木屐,轻轻走了进来,伊晖端坐着,没有出去迎接。 玉盘也没说什么,看着伊晖与紫灵脸上的的敌意,冷笑道:“看来这回走错地方了。也罢,也罢,何必自作多情过来相救呢,有的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求救。” 说完,说法要转身离开,脸上狂妄之极。 “大胆!”紫灵重重拍了下桌子,“竟然如此藐视我父亲!口出狂言!” 两个侍卫上前拦住了玉盘。玉盘反而仰天长笑。 伊晖按住椅子的扳指,问:“你笑什么?” 玉盘也不转身,背对着伊晖讥笑道:“我笑某人敌友不分,有眼无珠,错怪好人。” 伊晖听了,令侍卫不要抓玉盘,说:“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朋友,而非我的敌人?” 玉盘又发出几声大笑:“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伊晖见玉盘口齿流利,面对着他的质问毫无惧色,很是好奇,便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一揖,笑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玉盘琴师请进。” 玉盘哼了一声,昂首挺胸走了进去,坐了下来。紫灵 137 若即若离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有两个侍卫正懒散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圆圆的饼,正要往嘴里送,见她来了,慌了一下,将饼藏于身后,对着她只傲慢地揖了一揖:“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你们手上拿着什么?”末香厉声问道。 侍卫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将手放在身后。 末香身后的侍女大声喝道:“大胆!竟然连皇后娘娘的话都不听了!” 侍卫怕声音被里面的皇上听到了,忙将手伸到胸前,末香看得很清楚,他们手上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肉夹膜。 “你们是玉盘的人?”末香冷冷地问道。 侍卫听到玉盘二字,脸上多了几分傲慢与得意之色,说:“正是,小的是玉琴师的同乡。” 末香盯着他们看,心想,连皇上的家门口都让玉盘的人给占据了,万一这玉盘是不可信的,那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末香将脸一沉,说: “在皇上的宫前,你们竟然这样不守规矩!私自携带食物,还胆大包天到在这里吃东西!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两个侍卫仗着背后有玉盘的撑腰,竟然不知好歹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玉琴师说了,将这里当作在家里一样,皇上也是同意的。” “大胆!”末香见他们对她这个皇后也没放在眼里,心想,这个皇上他们有放在眼里么? “来人,给哀家押下去!” 那两个人见末香生气了,有些害怕了,急忙对着厅内大喊:“皇上,救命哪!皇上!” 这时,明曦从厅内缓缓走出。 “叩见皇上!”众人跪下行礼。 “何事如此喧哗?”明曦问。 那两个人将眉尖挤成一个愁苦的八字形,耷拉着眉毛,爬到明曦的脚边,说道:“皇上饶命哪!皇后娘娘要抓奴才们!” “哦?”明曦看向了末香,“爱卿这是为何哪?” 末香说:“回皇上,这两个人胆大包天,竟然在皇上寝宫之外吃东西,臣妾岂能容此二人侮蔑皇上龙颜?” 那两人听了,急急抱住明曦的脚,哭道:“皇上,奴才下次不敢了!皇上饶命哪!” 明曦说:“爱卿,既然他们都知错了,这次就先饶过他们吧。” 末香不高兴地说道:“皇上,您说要饶过这二人,臣妾岂敢不从呢?只是皇上,这皇宫之中,玉盘的人实在太多了些!臣妾深为皇上觉得不妥!” “哦,有何不妥?”明 138 比武殿试 “且慢。”末香吩咐道,“明日起,扩大寻查方位范围,除了京城附近的城郭,那些山野村落也要去查,离京城比较远的也要去查,人手若不够,哀家调给你。” 绣儿说:“娘娘,现在已是将娘娘手下的人,都调去寻找了,还动用了桐国丈的人手,若是再调增人手的话,怕是会让皇上知道。” 末香说:“纵使他知道了又如何?若风是一定要找到的。没有他的消息,哀家会发疯的。” “皇上一定会怪罪娘娘的。”绣儿说。 “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末香悠悠地说着,起身来到窗前,推开了窗。 窗外,一轮明月高县,清辉冲淡云层。 “娘娘,那奴婢先下去了。”绣儿叹了口气,摇摇手表示无奈。 “去吧,早些歇着吧。”末香说。 绣儿带上了门出去了。末香凝视着天上的月,伤感之情油然而生。 “若风,此时,你是否与我,同看这一轮天上月呢?”她泪流满面,“只是不知再见今夕何夕了。” 因为末香不愿意与明曦行夫妻之事,同床也不愿意共枕,明曦渐渐失望,也就常与玉盘在一起了。 这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了,这是朝廷不顾士族寒门用来选拔武艺高强的优秀人士入朝为官的一种方法,因为一年只有一次,所以,每次当朝皇帝皇后都会亲临现场,由皇上亲自典选。 朝清宫是皇上进行御试的地方,今日,朝清宫里各队兵士守护着,红帏桌椅摆满了院落。 明曦与末香高高坐在宝座之上,俯视着院子里整齐的军队,还有军队边上等候考试的少年们。 那些少年,或寒门,或高位,或紧张,或淡然,各人的表情各不同,末香只是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心想,过去无乐好像也是通过这里的考试,入主宫中为官的。 不知无乐现在怎么样了? 考试还是按部就班的样子,先是主侍郎点名,然后少年们一个个轮流上台比武,输了的那一位就被淘汰,然后打胜的那一方再排在一起重新排序,再进行角逐,直到最末决出前三名,则颁发奖金,并纳为朝中武官。 末香正想得出神,却见台上一个男孩子款款走上台来,玉树临风,眉毛斜飞如蚕,一双凤眼脉脉含情,整个人气质不凡,观看的人不免一阵唏嘘。 可是这男孩很淡然地对着对手一揖,举止之中透着高贵与不俗,与他一身的青色布衣极不相衬,倒像是一个王子一般。 139 红剑? 明曦不禁一阵惊喜:“怎么会呢?只是朕正要去给昨日比出的前三名授予官职,不若爱卿再等候一会儿,等下朕便陪爱卿好好走走。” 末香听了,便故意装出不知道的样子,说道:“皇上要去亲自给他们授予官职呀?那一定很有趣,不如臣妾陪皇上一同去如何?” “这——”明曦不置可否。 “怎么了皇上?莫非皇上怕臣妾会给皇上添麻烦?”末香装出很失望的样子。 “爱卿你误会了,”明曦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爱抚地摸了下末香的秀发,说,“那好吧。有爱卿陪着朕,朕觉得今日天气也晴朗了好多。” 二人便一同上了车辇,行进至朝清宫内,那前三名早已在宫内站着等候多时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行礼。 明曦执末香之手,走到宝座前,早有奴才将宝座上放了一个干净的蒲团,二人便各自坐了自己的位子。 侍女排列在明曦与末香身后轻摇着大蕉叶扇子,香炉燃了起来,丝丝清香散溢空中,闻着很振奋。 “宣殿试前三名武士进殿——”太监拖长了音调唤道。 三个男孩子排成一排,依次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脸部轮廓极为分明的一个英俊男孩子,不知为什么,末香看着他,越看他越像无乐。尤其是那不羁的眼神,与无乐是如此相像。 可是那张脸,却是完全陌生的脸。 “贱民流云,参见皇上、娘娘,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拜跪道。 “你就是第一名流云?”明曦看了他一眼,满意地点点头,说:“朕令你先做御前副总管开始吧。” “多谢皇上。”流云低低叩头称谢。 流云接过官印,退下去的时候,那双深澈的眼睛不经意地朝末香一瞥,末香猛然有种相识的感觉,不觉全身一颤。 “怎么了,爱卿?”明曦笑问。 流云已经退下去了,末香喘了口气,笑笑:“回皇上,臣妾没事。” 第二名红剑进来了。 末香屏息看着红剑缓缓走入,脸未抬却仍能感觉到他清冷之气。 他轻轻跪下,长长的衣摆在地上展开,说:“参见皇上、娘娘。” 没有更多的祝福语,明曦的脸暗了一下,便说:“你便是红剑?” “正是贱民。”红剑声音透着一种刺骨的冷与疏离。 “红剑红剑,你的剑可是 140 真实身份 竟然不是熟悉的他! 她叹了口气,凝视着他的眼睛,却在他眼睛中找到了那抹熟悉的感觉。 一样的孤傲,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妖邪! “你是谁?”末香有些站立不稳了,这双眼睛射来的目光如剑一样,极富杀伤力。 “在下红剑。”他淡淡说道,眉毛微微蹙了下,在眉尖处隐隐可看到深深的仇恨! 末香头有些发晕,连忙以手抚头。 “娘娘!”婢女忙上前扶住了末香。 “你不是红剑。”末香喃喃道,不敢再注视他的眼睛。 他低下了头,将那一抹仇恨的目光埋得深深的。 “若在下不是红剑,敢问娘娘,在下是谁?”他说,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她奇怪地看着他,胸口有股气堵塞着,几乎令她窒息。 “我觉得,你很熟悉,可是,你又是那样陌生。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他不再回答,可是却可见他全身都在颤抖。 “你下去吧。”末香挥挥手,用袖子遮了眼睛,回到了石桌上。 他一揖:“在下告退。”便走了。 那着他凄清离去的背影,那走路的姿态,那风韵,是如此熟悉,她软软地摊坐在椅子上。 “可惜不是你——”她俯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日西斜。 天空一抹晚霞由明艳的红渐变为红紫,最后晕染成淡青,灰青,直至黑灰。 红剑挺直着腰杆,笔直如松,缓缓走入临时配给他的房间。 这房间背阳,没有光,没有温暖。处处是灰尘。一张破旧的木板**只铺着发腐的黄黄的被衾,被套里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红剑轻轻走到桌子边上,将桌上那个油灯点上,房间里亮了起来。 他关上窗户,关紧门,呆呆地坐着,忽然,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来。 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红剑身体未动,远远地问了一声。 “是我,流云。”门外的人说。 红剑走去,将门打开,流云走进后,又将门关得紧紧的。 “怎么给了你这样一间旧屋子?”流云打量了一眼屋子,不满地说。 红剑淡淡一笑:“我如今是什么样的人,莫非还能像过去一般,住皇宫大厦么?”说毕,走到案边,将案上那水壶拿起来晃了晃,苦笑一声:“好像水也没有。” 141 陌离生子 她瘦了,眼睛变得深了,可是还是那样地楚楚动人,那样地美丽。 虽然隔得这样近,可是她却认不出他来。他们却不能相认。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转眼,他就想起了过去的伤害,是她,是她害得他这样!他对她应该只有仇恨才对! 于是,他便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可是不知为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孤独一个人的时候,他竟然哭了。 “不!我堂堂李若风,决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决不重蹈覆辙!”他狠狠抽剑,挥剑将案上一角斩断,以此明志。 侧宫坐落于冷宫边上,是专门为一些高贵的皇妃设立的,只比冷宫稍微自由一点。 关在冷宫里的人是不能出去的,可是侧宫则不一样,虽然也是冷冷清清的。 侧宫里的锦绣阁里,几个宫女懒散地躲在草地上打着嗑睡。院子里,几个破旧的水桶四散搁在水井边,地上脏都好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处处是污泥。 可是宫女们却懒得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锦绣阁的铜镜前,陌离头发凌乱地坐着,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纱窗照在她的脸上,她嘴唇灰红,干燥,手拿着一个梳子在梳头,一边对着门口喊:“杏儿,杏儿!给本宫倒杯水来!” 没有人回答。 门口清冷,几片落花轻轻飘舞着,透着寂寥。 她只好起身,自己去桌边,摇了摇那个空空如也的水杯,叹了口气,缓缓走出门去。 阳光照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她已怀胎十月了。她怀的是明曦的孩子。 虽然明曦早就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她想到厨房,想看看锅里有没有水。一个老妈妈正坐在坑角打屯,见陌离进了厨房,便忙起身行礼:“见过梅妃娘娘。” 陌离挺着大肚子,装出笑容对老妈妈说:“老妈妈,我想喝口水。” 老妈妈连忙从锅里舀了一杯水给陌离,嘟囔着:“娘娘,您想喝水,怎么亲自过来呢?叫一个杏儿便行了。敢情是这个杏儿又去哪里偷懒去了,娘娘应该好好罚罚她才对!” 陌离不住地点头,感激地说:“多谢你老妈妈。如今也只有杏儿跟着本宫了,本宫若是再罚了杏儿,怕是不会有人愿意再留在本宫身边了。” 老妈妈叹了口气,说:“娘娘,这些奴婢也都是势利小人,想当初娘娘风光时,一个个巴结得不得了,没想到现在——” 陌 142 是谁的孩子 她现在这样对陌离,也许老天惩罚她,就让她生的孩子当上太子,报复她——这可怎么办? 于是她的脸从原本的懒散,变得柔顺起来,开始帮着老妈妈接生。 事有巧,末香正在偏宫附近散步,看到宫医急急忙忙地跑向偏宫,便令侍女去打听,打听回来说,原来是陌离要生产的。 末香不禁一怔。 她掐指算来,先皇后来得了重病,据说是没有叫任何人去侍寝的,而陌离生产的日子正好与那次发现明曦与陌离不苟之事相隔十个月,这个孩子到底是先皇的还是明曦的,委实令人怀疑。 不过,不管是谁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在就要来到这个人世间了,怕是身世也是凄苦的。 末香走到偏宫里陌离房内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叫响天际。 这啼哭是如此纯洁清亮,不带一丝尘世的灰尘,轻轻滑过末香的心门时,似乎带着一丝嘲笑。 厨房的老妈妈充当了接生婆的角色。当她那满是皱纹的手托起一个粉嫩赤.裸的婴儿时,末香似乎看到了一缕荒草之中的希望。 “我的孩子——”陌离微弱地躺在**,脸色瘦弱而苍白,可是却带着幸福的喜气。她用力伸出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孩子。 老妈妈为孩子穿上一件破旧的衣服,陌离的手抚摸着婴儿鲜嫩的脸,嘴角荡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娘娘,是个男孩呢!”老妈妈开心地大呼。 也许她们是沉浸于新生儿的喜悦中了,竟然没有看到末香的进来。 还是杏儿眼尖,马上跪拜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医与老妈妈闻声也都慌忙跪拜行礼,陌离也扶着床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末香,也想爬起来行礼。 见陌离这副胆怯不安的眼神,末香就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会对她的孩子不利。 宫廷里的勾心斗角实在太厉害了,一个新生的婴儿在一个没有权力的母亲手中,委实比离上草还要无助。 末香急忙上前扶住陌离,笑道:“你身子虚弱,不必多礼了。好生躺下吧。” 陌离感激地躺了回去。 末香大方地将婴儿抱了过来,捏捏他的小脸蛋,笑道:“好可爱的孩子!” 婴儿在末香怀里,竟止住了哭,末香将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忽然发现他的眉眼看起来很像明曦,不对,不是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末香不觉一怔! “娘 143 父子相见 “胡说!”明曦一反常态地暴怒起来,“既然是父皇之子,便是朕的皇弟,怎么会长得与朕相像呢?” 末香淡淡一笑:“皇上恕罪。臣妾的意思是,皇上与男婴皆为先皇之子,血统相近,所以长得有些相似。” 明曦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镇定下来,可是目光还是飘忽不定,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方便说一样。 “不若改日,皇上与臣妾一同去看望看望小皇弟,未知皇上意下如何?”末香看出明曦急于想见这个小皇子,便顺水推舟地说道。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作父亲的怎么会不挂念呢? “也好。”明曦装作淡漠地说道,嘴角不禁下意识地一弯,暗自喜悦。 末香于是安排一场小型宴会,请陌离过来参加,并带上她的孩子。 陌离一听说要见到明曦了,又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总算可以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了,俊儿也可以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了,不安的是末香对她这样好,她委实不想再与明曦有什么情感纠葛从而对不起末香了。 她再三犹豫着,可是还是抱着俊儿去赴会了。 明曦坐在红木金雕龙椅上,不停地朝院门那边看去,有些急切,看着末香相着自己看,便假装不在意地笑笑:“爱卿,今日阳光明媚,是一个摆宴的好天气哪!” 末香说:“皇上高兴便好了。”心想,看明曦如此急切的样子,怕是边上他自己也知道俊儿是他的亲生儿子。 只是,贵为天子的明曦会认自己的亲生子么? 认,则被天下人耻笑,明曦江山东还没坐稳呢,这对于他是极为不利的。 远远地,看到陌离抱着一个襁褓缓缓走来。 到了明曦面前,陌离意味深长地看了明曦一眼,跪拜道:“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明曦边说连连迫不及待地上前,想看看俊儿。 “长得真俊哪。”他笑着捏了捏俊儿,并从陌离手中将他抱了过来。 本来安安静静的俊儿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哭了?”明曦一时手足无措。 “皇上,可是俊儿见到皇上太高兴了,用哭来表达高兴之情?”末香在一边温柔地对着俊儿笑了一下,俊儿竟然就不哭了。 “看来俊儿很喜欢末香呢,一见到末香就不哭了。”明曦笑道。 末香将俊称从明曦手中接抱了过来,轻轻拍打着俊儿的小身板,用轻柔的声音哼道:“俊儿, 144 巴结伊汤 末香见明曦答应得这样爽快,便笑道:“皇上,您如此喜爱俊儿,看来俊儿委实福气得很哪!” 这言里似乎有刺,暗中讥讽这孩子的真实身世。明曦当下觉得有些尴尬,笑道:“今日也玩得有些日子了,朕想要回去休息了。爱卿也回去吧。” 明曦走了后,末香呆坐着看着夕阳西下,心想,明曦对俊儿是有感情的,可是看来他一点也没有要认回俊儿的意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若是留在陌离身边,难保陌离能照顾得好他,也只好由她保护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而且看样子陌离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为了明曦处处设计害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对陌离也有一丝同情的。 而另一边,伊晖也听说了陌离生子的消息。 他手里捏着一个茶杯,紧紧按着,似乎要将这个茶杯给按扁一样,手上青筋暴露,一副老态。 紫灵在一边烦躁地喝了口茶,重重放在案上,对送茶来的婢女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想烫死我呀!” 婢女慌忙拿了茶杯下去换茶了。 紫灵说:“父亲,姐姐竟然将孩子产下来了,皇上会不会为难她呢?这毕竟是先皇的遗子,我们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伊晖老眼中射出一丝精明,说:“怪就怪在皇上不但不对这个孩子迁怒,反而从此对陌离更加友好了。听说,陌离下个月就要搬到皇后那里住了,由皇后亲自照顾这个孩子。” 紫灵气得咬牙切齿:“一定是他们的诡计!他们想叫姐姐与他们住一起,好趁机干掉这个孩子!” 伊晖摇了摇头,说:“他们如果要害这个孩子,不需要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反正一定是不怀好意的!”紫灵只顾生气,并不像她父亲一样,会想很多,会发现很多疑点。 伊晖说:“紫灵,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若想知底细如何,紫灵不妨去宫里走一趟,以陌离生子之由探视一下陌离,试探一下,为何皇上皇后会忽然对陌离如此之好。” 紫灵当下便同意了。 这时,伊晖的表侄子伊汤来府上拜访了。 紫灵说:“我们与伊汤表哥向来走动极少,今日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何他会来拜访呢?” 伊晖老谋深算地笑笑:“紫灵,这是为父叫他过来的。往后可不许对这个堂哥无礼哪!他现在是朝中唯一一个还未受皇上猜忌的伊氏官卿。” 紫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伊晖盛情地接待 145 紫灵探陌离 “那父亲要如何用他?”紫灵极为不解。 “你以后便知道了。”伊晖阴阴一笑。 紫灵听从伊晖的建议,带了些补品进宫看望陌离,一来也是想弄清楚明曦与末香对这个婴儿的态度。 陌离当时正摇着摇篮逗着俊儿,俊儿清脆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来,显得特别纯粹。便有人来报,说:“紫灵来了。” “快请!”陌离兴奋极了。 姐妹相见,分外亲热。 姐妹二人聊了一会儿,紫灵说:“妹妹想看看俊儿,姐姐这样漂亮,俊儿一定也是肤白胜雪,俊美无比!” 陌离说:“方才俊儿让奶娘抱到院子里去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这时,奶娘抱着俊儿踏入门槛,陌离笑笑:“你看,这不就来了?” 紫灵忙从奶娘手中接过俊儿,看个不停,越看越奇怪,不禁说道:“姐姐,这可奇怪了,怎么俊儿长得这么像皇上?” 陌离连忙用胳膊肘碰了下紫灵,说:“紫灵,这话不能乱说的,是犯欺君之罪要灭九族的!”然后看了奶娘与左右侍女一眼,令她们全都退下。 陌离将房门关紧,呼了口气,说:“紫灵,方才都要被你吓死了!这种话,你如何能当着众人面前乱说呢?这万一传出去了,我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紫灵说:“妹妹也只是太奇怪了。” “算了妹妹,你难得来一趟,我这个做姐姐的难不成还为难你不成?”陌离笑着从被子下面拿出一个刺绣来,塞到紫灵手中,说:“听说妹妹要来,我特意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做的,妹妹看看可喜欢不喜欢?” 紫灵一看是如此精美的刺绣,针针线线都透着陌离的一片心血,便说:“姐姐对妹妹真好。妹妹也给姐姐带来了上好的补品,要将姐姐补得更加漂亮。” 这话似乎刺痛了陌离的心,她眼色顿时暗淡下来,叹气道:“都经过那么多事,如今这外表的美丑我已不在意了。只要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俊儿能安安稳稳地长大,我就很满足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就满足呢?”紫灵不解,“姐姐难道不想报仇么?是末香抢走了姐姐爱的人!” 陌离苦笑道:“你错了,妹妹,是皇后娘娘一直在帮着我,过去是我没好好珍惜与她的友情。都是我的错。” “想不到姐姐现在变得这样软弱了!”紫灵很不满意地说,“姐姐,妹妹想知道,为何皇上皇后现在对姐姐似乎亲近起来了?可是与俊儿有关?” 146 马作红娘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窗板震动不已,发出响亮的声音,吓了紫灵与陌离一跳。 “怎么忽然刮起这么大的风来了?”紫灵看向窗外。 窗外忽然云层密布,看来要下大雨了。 “来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的,怎么忽然要下雨了?”紫灵觉得空气中有股闷热不安。 抬眼看了陌离一眼,陌离的脸竟然比纸还白! “姐姐你怎么了?”紫灵问。 “我很累了,妹妹,我不能再陪你了。我们改日再聊吧。”陌离虚弱地摆摆手,退坐在**。 紫灵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之处,可是看样子陌离真的很累了,只好先告退了。 紫灵回府的时候,伊晖正在院子里对着一轮明月饮茶。 斑白的头发于风中流离着月光,他看起来精神焕发,好久未见的志气昂扬。 紫灵说:“父亲,孩儿回来了。” 伊晖忙说:“回来就好!紫灵,快看,这是府上新采得的秋露茶,你最喜欢喝茶,你尝尝看!” 紫灵奇怪地说:“父亲,今日您怎么这样高兴,不会是为了一杯茶吧?” 伊晖上下打量着紫灵,看得紫灵莫名其妙,说:“父亲,今日ni是怎么了?” 伊晖说:“为父是要想,我的闺女是越来越水灵了!往哪一站,都能吸引一大群狂蜂浪蝶呢!” 紫灵听了,不高兴地说:“父亲,您就别说这个了。孩儿现在对感情可是不抱希望了,只想在父亲身边做个乖女儿!” 伊晖笑道:“女儿哪,过去感情再失败,那也都过去了。你长得漂亮,又是名门嫡女,就算过去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你的身后,追求的人还是数不胜数的!” 苏核10:52:59 紫灵喝了口茶,说:“父亲,您不要再提这个了!” “好好好,女儿不开心,为父就不提了。”伊晖笑着捋捋胡须说,“对了,见过陌离了没?” 紫灵说:“见过了。也见到俊儿了。” “哦。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有。” “什么?” “父亲,孩儿觉得,可能,俊儿不是先皇所生,而是当今皇上所生!”紫灵压低了声音说道。 伊晖急忙屏退众人,郑重地说:“紫灵,此事不可胡说,关系到皇上尊严哪!” 紫灵打量着杯子里飘浮着的茶叶,说:“父亲,这不是胡言。孩儿看陌离这样 147 解签 “我要你扶我进去!”紫灵眼珠子一转,鬼点子又来了。 伊汤吓得不轻,急忙下马,单膝跪地,说:“是,郡主。” 紫灵调皮地冷笑了一下,说:“那还不伸手过来?” 伊汤脸又红了,忙将手伸去,紫灵将手放在他手掌之中。 他触到紫灵娇嫩的皮肤时,如触电一般,心跳加速。 紫灵毫不避嫌地由他牵着手,走进寺里。 早有和尚在迎接了。紫灵烦燥地对和尚们摆摆手说:“你们不必来打扰我,我有需要自己会来找你们!” 和尚们诚惶诚恐地下去了。紫灵歪着头凑近伊汤说:“这群和尚最烦人了,都说了叫他们不必出来迎接,我自己会走,还是不听!” “郡主大驾光临,想必已使他们吓破了胆了,怎么敢不迎接呢?”伊汤额头上都是汗水。 “废话!”紫灵骂了一句,“我难道就那样可怕么?为何你们一个个都怕我!” 吓得伊汤连忙用袖子抚汗。 紫灵哼了一声,轻蔑地说:“一群胆小鬼!草包!” 紫灵进到堂子里去拜了拜,大伙儿早就被官兵们赶出去了,只因紫灵喜欢一个人拜献。 伊汤站在堂外等候着,紫灵见了,说:“伊汤,你给我进来!” 伊汤惊了一惊,但马上听话地进去。紫灵手执一筒竹卦,摇了摇,一支签掉落。紫灵捡了起来。 “这签文是什么意思?”紫灵将它递给伊汤。 伊汤看了看,说:“这是支上上签,签文上说,郡主今年会有不凡的桃花运,并且一切都会苦尽春来。” “是么?你也会解签?”紫灵用挑衅的眼光斜斜看着他。 他笑道:“在下略懂一二。郡主也可请方丈过来解。看看在下所言是还是不是。” “不必了。”紫灵嫌恶地摆摆手,“那群臭和尚懂什么?本郡主喜欢你解的签!” 求香也求完了,紫灵便要回去了,走前,她对着伊汤嫣然一笑:“明日早晨在侵入会门外等我吧。一块儿去骑马去!”说着,不由他拒绝,她已上了轿。 轿子越行越远,他对着轿子还望了很久很久。 中秋节一过,这天气就一下子冷了好多。风吹在脸上刺刺的,伊晖不觉添了件棉夹克,可是还是有些冷,只觉得全身骨头冷得嗖嗖响。 “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伊晖舒展了下腰身,感叹道。 紫灵从院子里进 148 父女诉衷肠 “父亲见笑了,哪有什么公子呢!只是女儿一个人闲得无聊,出去骑会马。”紫灵撒了个谎。 “是真的么?”伊晖一眼就看穿了紫灵的谎话,说,“我看是伊汤公子刚刚送你回来的吧?” “父亲,你真坏!”紫灵害羞地朝伊晖扮了个鬼脸。 伊晖哈哈大笑:“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了解呢?一看你这样子,简直和当初与若风交往时一模一样!” 一提到若风,紫灵的脸马上就暗沉下来了。她说:“父亲,您不要再在女儿面前提到这个人。女儿就当从未认识过他!” 伊晖爱抚地摸着她的发,叹口气,说:“好好好,父亲以后再也不提他了。何况他现在也人迹杳然,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紫灵听了,略有些担心地说:“他是何等聪明的人,难道真的就这样死了么?” “再聪明的人,一旦动了真情,智商就下降为零了。”伊晖叹气道。 紫灵咬咬牙说:“谁叫他爱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这是他的报应!报应!” 伊晖说:“李若风离开后,为父多年积累的人脉便少了大部份,伊家元气大伤。为父总算知道,人算不敌天算。” 紫灵握着伊晖的手,说:“父亲,我们一定会起来的!我们伊家从来不会任人摆布的!” 伊晖点点头,说:“为父现在身边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了。陌离的心一直在皇上身上,为父委实管不了她。好在紫灵是那样孝顺,性格与为父很像。” 紫灵说:“父亲,女儿不会离开父亲的!女儿会扶侍父亲一辈子!” 伊晖一双老眼投射出慈爱,笑道:“这是什么话?纵然你愿意扶侍为父一辈子,可是为父也没有那么多年寿让你扶侍哪!你是个女儿家,终归是要寻个好夫婿嫁出去的!” “父亲!”紫灵扑到伊晖怀里抽泣着。 伊晖轻拍紫灵的肩膀,说:“不许哭!我们伊家的女儿要像男孩子一样坚强,就算跌倒了也不许哭!” 紫灵咬唇点点头。 伊晖帮紫灵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他的双眼因思虑过多布满了血丝,有些浑浊,可是看人的眼神却很深奥,不可捉摸。 “对了,下午,伊汤要来我们伊府赏**呢。”伊晖公布了这个消息。 “爹爹怎么不早告诉我?”紫灵撒娇地拍打着伊晖的背,“爹爹坏!” “一提到伊汤,你就这么紧张,莫非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伊晖打趣道。 149 双伊下棋 紫灵红着脸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伊晖会意,知道她不好意思,便也不再取笑她了。 不久,伊汤便过来了,见了紫灵,脸又红了起来。伊晖便请他一同赏花。 “王府真是大气豪华,连**也都种类繁多,个个争相吐蕊!”伊汤被府上一片花海给吸引住了,连连感叹。 伊晖感慨道:“府上也是这些年才兴盛起来的,想当年,老夫身任三品户部时,两手空空,只一间简陋敝府。连紫灵她娘,也是跟着老夫过苦日子呢!” 伊汤想到自己现在,也只住在简单的小府,府上只一尾小花园,与同级官僚相比,逊色得多,不禁眼神流露出一缕不甘心。 这一缕不甘心被伊晖捕捉到了,伊晖觉得这眼神与当年的自己极为相似,便说:“贤侄在想什么?” “只是在想,什么时候,也能像伯父一般,光耀门楣,为祖上争光呢?”伊汤说道,双眼熠熠发光。 “只要贤侄努力,加上老夫对贤侄的提携,依贤侄之才,还怕不会有如此荣华么?”伊晖执伊汤之手,郑重地说。 “多谢伯父!”伊汤感动地泪花盈盈。 这一老一少的手交握于一起,都是那样遒劲有力。只是一只已经布满皱纹,老气横秋,另一只却正处阳刚,掌骨有力。 紫灵见他们二人聊得投机,反倒将她冷落了下来,撅着嘴不高兴地说:“爹爹,聊天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棋好了!爹爹,你不是说要与伊哥哥下棋决个高低得么?” 伊汤听了,连忙作揖道:“在下棋术委实摆不上台面,不敢!不敢!” 伊晖却笑着拉着伊汤,令人摆上棋盘,说:“下棋不在于胜负,比得是心,玩的是闲情逸致。” 棋盘摆好了,紫灵将两碗棋子各放一边,伊晖坐下占了黑子,伊汤则取白子。 伊晖下得沉着,伊汤开始下得很胆怯,可是当他摆正心态认真发挥原本棋技时,竟杀得伊晖措手不及,连连败退。 最后,连伊晖也觉得奇怪,怎么下了一辈子的棋,最后竟被一个年轻人给击败了? 抬着看,伊汤紧抿嘴唇,一脸憨劲。而伊晖却眉毛深皱,每下一子,不够干脆利落,思虑过多。 所以,伊晖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哪!”伊晖捋着胡须,感慨道。 “这——”当意识到自己下赢了伊晖,伊汤又恢复了之前的胆怯,倒是伊晖很大方地握着伊汤的手,说:“好样的!不必 150 要杀云妃 冷宫的檐角突兀勾起,有股肃杀的意味。 若风常于冷宫边上停下,望着紧闭的宫门,一色的琉璃红,他瞳仁紧闭,射出一缕寒光,简直比天上月光更冷。 常常,他立在那里看上半天,尔后在人来之时匆匆离开。 绣儿向末香报告着这个叫“红剑”的人这种异常状况时,末香勾起手指看了半天,眼皮也不抬地说:“就这些?” “回娘娘,奴婢这些日子暗中观察到的,就这些了。”绣儿答。 末香抬起眼来,看向天际一抹孤独的云,说:“冷宫里住着谁?” “旁的人不知,但是知道冷宫里住着云妃娘娘。” 末香起身,来回踱步,沉思着:“莫非此人是云妃的什么人不成?”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消息,皇上查出云妃曾设计在药汤里放药,要毒害先皇,而先皇之所以暴死,就是因为这种药。 所以,皇上赐了云妃一匹布帛,即刻赐云妃死。 “怎么忽然会说云妃要毒害先皇?”末香不解,细想一下,似乎明白了。 这明摆着,是明曦要云妃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云妃在药汤里放药只是个借口而已。 云妃不会傻到要害先皇这样一个可以保护她性命的人。 想到云妃是若风的母亲,如果云妃死了,若风一定会很难过,末香决定非要救下云妃不可。 她急忙赶到冷宫,冷宫门口有侍卫拦住末香,说:“皇后娘娘,皇上令任何人今日不得入内。” “大胆!难道连哀家也不能进入么?”末香喝道,早有侍女上前打开了侍卫拦着的戟。末香直直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见一行人正围着云妃,最前面的是一个太监,手执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杯酒。 不用说,这酒必定是毒酒无疑了。 而云妃,则软软地跪坐于地,脸色惨白,像鬼一样。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连忙叩拜道。 末香扶起云妃,令侍女将云妃扶到椅子上。云妃双脚发抖,站立不住,瘫坐在椅子上,紧紧抓着椅子把手,目光呆滞,害怕地说:“本宫没有罪!本宫没有罪!” 见云妃吓成这样子,末香转身对太监说:“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把云妃娘娘害成什么样子了?” “回皇后娘娘,”太监答道,“小的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君命难违,还请皇后娘娘体谅。”说完,端着毒酒缓缓逼近云妃,要 151 刺客 “怎么?连哀家的话你们也不听了?”末香脸一沉,厉色说道,“哀家现在就去找皇上,未有新命令之前,谁也不许让云妃喝这杯酒!否则,云妃若有不测,你们的小命,也不要想保住了!” 太监吓得慌忙跪下,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末香看了左右侍女一眼,让侍女们留下来看着他们,自己带着两个侍女,走出冷宫,朝明曦宫内行去。 明曦正坐着翻看着奏则,见末香来了,将奏则轻轻放下,笑道:“爱卿如何一脸不高兴地来见朕?” “皇上——”末香带着哭腔跪下,“臣妾求皇上放过云妃吧!皇上是知道的,云妃是绝无害父皇之心的!” 明曦听了,原本绽放明媚笑容的脸顿时一暗,粗声粗气地说:“你就是为了这事来见朕?” “臣妾来拦住了那杯毒酒——”末香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明曦。 明曦冷哼一声,“朕其实早猜到你会这样做!你根本就是对李若风念念不忘!” 末香此时不想与他争执什么,只要他肯放过云妃便好,便哀求道:“皇上,李若风早已消失无踪了,他也早就威胁不到您了。皇上为何还偏偏要杀掉云妃呢?现在真正要对付的不是云妃,而是伊晖!” “朕不用你教!”明曦气得一拍桌子,“朕意已决,云妃必须除掉不可!以绝后患!” 末香静静看着明曦的脸,知道求他是没有用的。 他本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她缓缓站起,脸上一片冰冷,看得他有些害怕:“爱卿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兀自走了出去。 若风,现在我连你母亲也保不住了,我为何还要苟活于世呢? 若风,你在哪里? 对着茫茫苍天,她泪流满面。 她不敢再去冷宫,只好默默回到自己宫里。 看守云妃的侍女回来了,末香看了她们一眼,摆摆手说:“云妃一定是死了吧?你们辛苦了。不过还劳烦你们等下再领些库银,厚葬云妃。” 侍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道:“娘娘,奴婢不解为何要厚葬云妃?云妃并没有死呀!” “什么?”这话着实让末香惊了一惊,“云妃没——死?” “是的娘娘,忽然从墙外飞过来一个刺客,刺死了那个太监,将云妃娘娘背着飞出了宫。” “此话当真?”末香几乎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 “奴婢就算吃了天大的胆 152 玉盘拦妃 末香忽然想到了红剑。 红剑常会站在冷宫外面看个半天,早就怀疑这红剑是不是与云妃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末香对侍女们说:“你们且去打听一下上次殿试那前三名的消息。一有消息便要回来报我。” 漆黑的迷雾笼罩着幽暗的宫墙,墙头抽出一只红杏,微粉暗红,使得夜色显得更加妖邪。 玉盘一身白衣,轻飘飘地立于宫门之前,细软无骨的手中,执了一柄玉骨扇。扇翼滑过他的尖尖的下巴,下巴之上,是他那微微勾起暗笑的唇。 他的目光如鹰一样盯着宫内的小路,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瞳仁里,有种别样的美。 他在等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他在等着两个人。 脚步声响起。月光里,两个人影如鬼影,交叠于树影墙影中,急急而来。 “你果然来了。”玉盘阴阴一笑,那张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你怎么站在这里?”那两个人越来越近,其中一个发出震惊的声音。 月光里,这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了。 云妃软软的身子慌张的脸,她的手被身边的男子紧紧抓住。 男子蒙着脸,只看见他那双美丽妖邪的凤眼,如笔墨勾勒出的卧蚕眉毛。他警惕地看着玉盘,剑,轻轻抽了出来,在月光下闪了一闪。 “我在这里等你们呢。”玉盘阴阳怪气地说。 黑衣人紧紧握着剑,一双凤眼射出犀利的目光,泠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自然是不让你们走了?”玉盘轻轻摇了下扇子,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条路走?”黑衣人问。 玉盘凝视着黑衣人,说:“李若风,你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如何会不知道这皇宫是有一条密道的?你带着云妃要跑,自然会从这里跑。我对这皇宫也甚是了解,自然是在这里等你了。” 黑衣人听到他叫出“李若风”的名字,怔了一怔,随即阴阴一笑,说:“你以为,你可以拦得住我么?” “你说我既然都能认出你的真实身份,那如何会拦不住你呢?”玉盘笑得更加阴森了。 “废话少讲!拿出你的武器来吧!”黑衣人猛一挥剑,阴冷的剑向玉盘直指而来。 剑光闪过,玉盘轻轻一躲,墨玉般的头发绵软地缠住了剑身,手上的扇子轻轻一拍,打在了黑衣人的脸上。 “啊!”这扇子如有千万般重量,震得黑衣人倏 153 若风寻母 若风跌跌撞撞地走入房内,刚关上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声响,他迅速抽剑对着声音处刺去。 “是我!” 黑暗中传来无乐的声音。 原来是无乐! 微弱的月光下,无乐的脸显现了出来。 “若风,你怎么受伤了?”无乐关切地问道,“云妃呢?” 若风揭开蒙面的黑布,叹气道:“我不要紧。可惜母亲让玉盘给夺去了。” “玉盘?”无乐一怔,“就是那个琴师?” “此人不仅是琴师那样简单。”若风沉思道,“此人武艺高强,混于宫中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他还武艺高强?”无乐讥笑道,“我现在就去为若风将云妃送回来!” 若风凝视着无乐:“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就算再危险也要去。”无乐说,“现在云妃在敌人手中,他们随时都会对云妃不利。” 若风紧紧握着无乐的手,说:“好兄弟!多谢!” 无乐笑道:“对我还说什么谢?”说着,穿上黑衣,对若风说:“记住,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泄露了自己身份,不然,就报不了仇了!”说完,便飞出窗外,不见影踪了。 李若风不会想到,他这样一放无乐去救他母亲,反而使得无乐与他母亲一同失踪了。 无乐几日都不见踪影,云妃更是杳无音讯。若风耐不住性子了,穿上黑衣,深夜潜入玉盘府中,进入玉盘房间,抽剑对着玉盘**一横。 忽然玉盘从**跃起,飞身一躲,来到若风背后,从衣袖中落下一把尖刀,抵在了若风脖子上。 “你——”若风说,“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 玉盘轻轻一笑:“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 若风闭上眼睛,说:“既然我救不了我的朋友,我的母亲,也打败不了你,那你杀了我吧!” 玉盘用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在空中作出了个“不”的手势,笑道:“我不会杀你。我不会杀一个手下败将。” “你——”若风深受侮辱,“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盘冷笑道:“你本是一个人才,可惜你总是失算于感情冲动之下。过去是如此,今日也是如此。凭你的聪明,你是应该能想到你就算找到我,也是死路一条的。可惜,你还是冲动地闯了进来了。” 若风哼了一声:“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玉盘将小刀从若 154 见面不相识 末香冷笑道:“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你这话么?” 若风不语。 末香将目光凝于他脸,忽然悲伤地说:“只要你告诉哀家,你为何会有这种香味,哀家便饶了你。” 见末香如此执着于这香味,若风便说:“娘娘,奴才并无携带香料,并不知娘娘所言香味所指何物。” 末香一双眼睛幽深而黑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这香味不是凭借外物的,而是一种体香。” 若风心下一怔! 她竟然连体香都分辨得出来!她竟然连体香都记得如此深刻! 他心内一软,一股温情充盈心中。 “回娘娘,若是体香,则奴才便真不知道了。只怕是从出生便带着来的。”他强作镇定地答。 她泠声笑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拥有他的体香的!这个世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这种体香!” 他冷冷地问:“娘娘所指何人?” 她的脸沉浸于月光中,显着浅浅的青灰色,头偏向一边,好像梦呓一般说道:“他是哀家最好的一个——朋友,不——是爱人——哀家最爱的人。” 她说完吃惊地看着他,想不到为何她会在这样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这样不守妇道的话来!抬眼朝他看去,却见他双唇抖个不停,脸上一片发白,她不禁问:“你怎么了?” “既然他是娘娘最爱的人,为何娘娘要害他呢?”他抖了半天,终于从哆嗦的牙齿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话如尖刀一般,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将头深深沉了下去,目光里饱含痛苦,声音带着哭腔:“哀家对不起他。可是哀家是逼不得已的。” “哼!”他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柱打过!这一冷哼惊醒了她。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些?”她问。 “奴才不知道娘娘说什么。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恢复了淡然与镇定。 她自知是问不出什么的,可是忽然又觉得他特别熟悉,不觉一时心乱如麻。 “你好自为之吧,哀家走了。”这话与其说是在警告,不如说是在提醒。 她走了出去。他一个人呆在空落落的房间内,呆立了很久。 没有烛光,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他寂寞的脸上。 她说他是她最爱的人。 她说的。 是谎话么? 听说,她为了救云妃,不惜得罪明曦。 155 胎记败露 明曦微微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笑道:“玉盘你的手艺令朕好舒服,朕差点便入寝了!” 玉盘轻轻一笑,露出一对桃花一样的酒窝,轻声软语地说道:“皇上喜欢便好。” 明曦敲敲腿,忽然想到了什么,眉毛便皱了起来,说:“近来可有云妃的消息?真是可恶!好端端的怎么会来了个武艺高强的刺客?” 玉盘说:“回皇上,臣已令人四处调查了。只怕此人必是与李若风有关。要不,就是李若风本人来劫走他母亲。” 明曦点了点头,说:“朕也认为是如此。只是堂堂守卫深严的宫中,如何会让李若风来去自如呢?这委实奇怪。” 玉盘轻抚自己挂下来的青丝,凝视着明曦不答。 明曦想了一会儿,说:“朕一直怀疑此事会否与那比武殿试前三名有关。因为,能有这等武艺者,非他们三个莫属。” 玉盘说:“臣愿为皇上召来这三人,好好审问。” 明曦说:“此事便交于朕自己审问吧。他们三人进宫都有些日子了,朕对他们倒并不了解。” 玉盘答:“是。” 明曦说:“那便这样办吧,朕也要休息了,爱卿也回去歇着吧。” 几日后,明曦召前三名进殿,可是一一审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正要让他们回去,明曦忽然看到无乐的额头上有一抹弯月形胎记。 这个胎记触及了明曦的记忆,他一时忘记在哪里见过,可是他知道一定是见过。 若风看到无乐额头上贴的纹皮忽然脱落,他的胎记忽然显露于众人面前,又见明曦盯视着无乐看,便知无乐的身份可能要被揭穿了。 明曦挥手令他们下去,可是心下已经起了疑心。 他仔细搜寻着记忆,竭力想找出有这个弯月形胎记的人的名字来,可是大脑却一片空空。 他叹了口气,挥笔在纸上画了个弯月,盯着它看,希望能回忆起来。 若风找到机会到无乐房内,说:“无乐,怕是明曦会想起你的身份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无乐不羁一笑:“真没想到,这头贴本是一直牢牢贴于额头的,今日洗脸后便一直胶不牢,难道这头贴已经没用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玩笑话!”若风帮无乐收拾着行李,“以后等我成功了,你再回来!在我成功之前,你可不许回来!” 无乐哈哈大笑:“怕什么?那个明曦是从未见过我这个胎记的。就算 156 若风的谋划 “这我就不知道了。”无乐摊摊手。 若风沉吟片刻,看着无乐说:“不管怎么样,我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无乐。万一你有什么不测——” 无乐打断了他的话:“你呀只会瞎担心,不会有事的!这宫里的人,看过我这胎记的人,几乎没有!” “几乎没有,就是还是有了!”若风说,“无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有末香看到过!”无乐说着,对若风笑笑,打起了哈欠,“这样暖和的午后,怎么浪费时间在说话上?不如好好睡一觉!” “她见过?”若风看着无乐,“为何她会见过呢?” 无乐见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无奈地摊摊手,将过去与末香如何认识告诉了他。 若风听完无乐的话,紧盯着他的脸,说:“无乐,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身世?告诉我!” 无乐见若风执意要知道他的秘密,知道是瞒不过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沧桑起来。他苦笑道:“二十多年前,南宫世家发生的血案,被先皇下令满门抄斩的事,不知若风是否听说?” 若风回忆道:“此事当时据说轰动了京城,因为惨案发生后,短短一个月内,父皇便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冤案,可惜人都已被杀了,后悔莫及。” 无乐唇角挑起,冷笑道:“不对,当年南宫世家虽被满门抄斩,可是还有一人,被人救了出来,至今还活着。” “有这事?”若风看着无乐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难道这个人就是你?” “对,我还没有死!”无乐恨得咬唇说道,“我便是南宫世家的嫡子!” 若风一怔。 他盯着无乐,感慨道:“南宫世家英雄一生,为国鞠躬尽瘁,竟然有些下场。可惜哪可惜,是父皇害了你们南宫一家。想不到我李若风最好的兄弟,却是血海深仇的敌人。” 无乐低下头,压住往上涌的仇恨,装作淡然地说:“其实,真正害我们南宫一家的,却是柳煜。可惜当年柳煜在我们家族发生惨案之后就也被满门抄斩了。” 若风叹口气,轻轻拂了拂细长如荑的手指,似乎想让自己沉重的心放松一些。他说:“其实,当年嫁祸于你们南宫家的,不是柳煜,柳煜其实是替罪羔羊。” “那是谁?”无乐忽然想起了末香曾经说的话,末香也说过柳煜不是真正的罪人。 “我说了,你不要冲动。”若风一脸愧疚。 “好,你快 157 怀疑玉盘 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她希望看到的温和,却是冷冷一笑,嘴角满是嘲讽与不屑,说道:“李若风的琴艺,云国上下谁人不知?在下也颇闻他的大名。” 原来是这样,他不是他!这一切依旧是她的错觉! 她失望地垂下头来,转身回到瑶琴边上,抚摸着琴弦,叹气道:“若是没什么别的事,你下去吧。哀家想要好好静一静。” 若风冷冷地站起行过礼,便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她苦笑着对自己说:“为何你明明知道他不是若风,每次总会误当他为若风呢?既然不是若风,为何连这背影也是这般相似?” 巍峨大气的皇宫主殿里,明曦将一个奏则掷于地上,掷地有声! “一群酒囊饭袋!”明曦背着手来回走动,一脸怒气。 他查不出云妃到底去哪里了,整个皇宫都搜遍了,为何就是找不到云妃的下落呢? 难道云妃她会飞不成? 他的复仇第一步就告失利,莫非这宫里真的内奸不成? 这时,他看到了殿外站着的玉盘选择的侍卫。这几个侍卫都是玉盘的老乡。他的眉毛拧了起来,眉心拧成一个突起。 难道玉盘真的是内奸? 过去,末香曾暗示他,将这么多玉盘的老乡派到宫里来,委以重任,假如玉盘是奸细,则必不安全。 果然,堂堂皇宫,竟然让一个刺客如此逍遥法外,难道真的是玉盘搞得鬼? 过去,因为喜欢玉盘的姿色,又因为末香成天不理她,他才寄情于玉盘,可是真正临到国家大事上面,他又清醒得很。 不管玉盘是不是奸细,总之,他将宫内一些事都交于玉盘,对他如此信任,可是他却还是让刺客混进来,怎么说他也有责任。 想到这里,明曦越发生气,走了几步,上前对着门口玉盘的老乡狠狠怒斥道:“你们都给朕下去!明日不必回来了!给朕滚得远远的!” 那几人害怕极了,慌忙夹着尾巴快步离开了。 明曦还是火得很,他在这个脆弱的时候特别想见到末香,便令人传令,叫皇后娘娘立刻过来。 他压住自己的火气,坐下来,继续翻看着奏则,虽然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忽然,眼角中晃进一个人影,他一阵惊喜,抬头便脱口而出:“末香!” 可是进来的不是末香,却是玉盘! “你来了?”明曦冷冷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看玉盘,一改往日对玉盘的欣赏与 158 末香驱玉盘 玉盘深深一揖:“回皇上,臣无才,有负皇上重托,不能为皇上除去云妃,还请皇上恩准玉盘作回庶民。” 明曦听了,不觉一怔,抬着仔细打量着玉盘,紧绷着的脸松弛了下来,笑道:“爱卿为何忽然说要离开朕呢?” 玉盘微微蹙眉,作出哀伤状,说:“回皇上,臣委实无能,而今伊晖正不断拉拢伊汤,拉拢朝中重臣,微臣一无家族作为后盾,二不讨皇上喜悦,委实不能帮皇上除去伊晖。” 明曦一听到“伊晖”二字,心里不觉有些害怕。这些日子来,总是听到伊晖与伊汤两家在一起聚会的传闻,伊晖现在分布于朝中的亲信委实多得很。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玉盘虽不能作什么,可是为人聪明,又忠心于他,为何一定要赶他走呢? 想到这里,明曦不觉一笑,说:“爱卿这是什么话?朕对爱卿不薄,爱卿为何说朕不喜悦爱卿哪?” 玉盘对着明曦娇羞一笑,这笑极具魅力,每次都能生生擒获明曦的心。 “皇上,您还好意思说您喜悦玉盘?方才您骂退了玉盘的老乡,不就是您指桑骂槐么?”玉盘装作生气地说,边说边扭了扭身子。 明曦尴尬地笑笑:“不是不是!爱卿想多了!朕现在就准他们回来!方才朕是在气头上!” 玉盘娇柔地哼了一声,说:“皇上,您对臣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臣可不吃皇上这一套哦!这官,反正臣是不想再当了!还请皇上成全!” 看玉盘是真的生气了,明曦连忙从龙椅上跑下来赔不是:“玉盘,都是朕不好,玉盘,你可不能离开朕哪!玉盘!” 堂堂的天子竟然对着一个琴师左一个“玉盘”右一个“玉盘”地哄,自然是因为玉盘这一笑实在太蛊惑人心,魅力难挡了。 可是玉盘却不买帐,也不起身,就任自己的膝盖一直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他在使用“欲擒故纵”的招术,还想向过去一样,用这方法将明曦吃得死死的。 可惜,他不知道末香正在向这边走来。 末香进来的时候,看到明曦低声下气地讨好玉盘,提醒道:“皇上,如此妖男,分明是奸细!为何皇上还要对这等细作说好话呢?” 玉盘见末香忽然闯进来,完全是在自己预算之外,不觉一怔。 明曦当着末香的面,哪怕心里再不想要玉盘离开,可也不好低声下气地求玉盘留下来,毕竟,他可是皇帝,可是有威严的。 玉盘之前利用明曦犯贱的本性,故意“纵”得非常厉害, 159 政治婚姻 既然半路忽然杀出了个程咬金,那便只有先行避开了。 于是他说:“多谢皇上成全。臣这就去收拾行李,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离开。” 末香冷笑道:“玉盘琴师方才不是说马上便要辞官不做的么?皇上,莫非您还想留下他?玉盘琴师可是说得很坚决的,怕是皇上想留也留不住了吧?” 明曦不敢看末香的眼睛,对着玉盘摆摆手,说:“既然玉盘坚决要离开,朕准了。” 玉盘傻了眼。末香得意地看着玉盘笑。 玉盘毕竟是一个冷静聪明的人,既然已走错了这步,便也不再纠结,便说:“多谢皇上。” 末香觉得还不够,说:“玉盘琴师,您是不是应该将头上的乌纱帽拿下来呢?” 玉盘咬咬牙,强装笑脸说道:“回娘娘,玉盘明白了。”说毕,将乌纱帽摘下来,让太监接了放回去,便行礼告退了。 玉盘走后,明曦恋恋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很是恍惚。 末香看在眼里,说:“臣妾来给皇上请安,未知皇上临时要见臣妾,可有什么事吩咐臣妾做的。” 明曦想到方才本来是想叫末香过来商议这玉盘可不可信任的,可是现在似乎不必讲了,便笑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见见爱卿。” 末香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臣妾方才私下驱赶了玉盘,皇上不会介意吧?” 明曦叹了口气,笑道:“爱卿说什么呢?只要爱卿愿意陪着朕,朕的身边,什么人也不需要。” 这话倒是真心的,末香能听得出来。 “皇上,听说近来,伊晖又有了新举动。”末香坐下来,侍女上茶。 明曦一脸忿忿地说:“朕也听说了。这个老狐狸利用伊汤的关系,又巴结了一批朝廷要臣,看来他是贼心不死哪!朕对此委实头痛。” 末香轻轻一笑,说:“其实臣妾正想为皇上解决此事。” “哦?”明曦大喜,“爱卿有何妙计?请快讲!” 末香轻轻端起汉白玉茶杯,冰冷的杯沿触上自己发干的唇,有些冷意,便喝到那温热的茶,又觉甘甜清香。她舒服地喝了一口,将唇润润湿,便说道:“皇上,伊晖如今与伊汤格外要好,不就是因为,伊晖手上有着一个棋子,那就是他的女儿紫灵么?” 明曦点了点头,赞道:“爱卿好眼力,伊晖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想将他的这个女儿,再嫁于伊汤。据说,紫灵与伊汤近来总是粘在一起,好得很哪!” 160 愤怒的紫灵 紫灵转过身来,笑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女儿和父亲说话时,父亲不理女儿,这会儿,女儿说要走了,女儿反而叫唤女儿了!” 伊晖脸上没有笑意,很严肃地说道:“紫灵,往后不要再找伊汤了。要与他保持点距离。” 伊晖说这话时表情怪怪的,紫灵很不解,“父亲,这不是您说的,要我多与伊汤聊聊,说他是个没心计的好男人,现在怎么——” 伊晖不知要怎么对紫灵说,只好摆摆手说:“你都这样大了,应该知道男女走得太近,容易招人闲话的。这对于你的名声可不好。” 原来是为这事,紫灵吐吐舌头笑笑:“知道了,知道了,父亲,女儿自有分数。”说毕,笑哈哈地走了。 望着伊紫灵欢快离开的背影,伊晖心里不知是什么味。他默默地说道:“紫灵,等会儿见到伊汤,可千万不要冲动哪!” 不久,紫灵哭着跑回来了,伊晖知道伊汤一定将皇上御赐婚姻的事告诉紫灵了。只是伊晖没想到的是,紫灵手上带抓着一把剑,剑身染红了血。 伊晖一怔,这紫灵,该不会冲动到将伊汤给杀了吧? 这样想着,伊晖便急忙走到紫灵房内,紫灵正趴在床头哭得很伤心,见伊晖来了,扑到伊晖怀里:“爹爹!爹爹!” “紫灵不哭了,乖。” 伊晖抚摸着紫灵的头,慈爱地说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意思,你怪不得伊汤的。” “臭男人!”紫灵咬牙骂道,“又是一个臭男人!本就不应该相信他!天下本就没有一个男人是好的!” 伊晖故意逗紫灵笑:“你这么说,岂不是将爹爹也骂了?” “爹爹!”紫灵忍不住又哭了。 对了伊汤,她的确是投入了真心。 可是这也是她最末一次投入真心。 过去对于李若风,她是不顾一切,哪怕在得知若风不爱她、是在利用她的的情况下,她也义无反顾地选择和他在一起。 她以为,她总有一天能让若风爱上她的。 可是末香与明曦结婚那一天,她才知道,她是败得很彻底了。 于是她要报复若风,报复曾经自己最爱的人。她发现,她真的能一下子恨一个自己爱了很久的人。 遇到伊汤,伊汤自然是样样都比不上若风的,可是伊汤贵在老实,贵在对她是真心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连这样一个人,都不能实现对她的许诺,都不愿意对她好。 161 不愿私奔 原来只是刺中了肩膀。伊晖舒了口气,说:“紫灵,爹爹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是,此事当真怪不得伊汤。伊汤对你是一片真心,可是,他不能违抗圣旨哪!” 这时,有人来报:“大人,伊左使来访。” 伊左使就是伊汤。 “不见!”紫灵一听是伊汤,当下便怒道。 伊晖对奴仆说:“传他进来,让他在客厅等一会儿。” 奴仆听令出去传话了。紫灵将头扭到一边,不高兴地说:“父亲,现在您还见他做什么?” “不是爹爹要见他,而是紫灵你要见他。”伊晖冷静地分析道,“伊汤不像是一个草率的人,他在被你刺伤之后仍然愿意来,说明他是有事要找你。” “女儿不会再见他的!”紫灵冷冷地回绝道。 伊晖语重心长地说道,“紫灵,你是我伊晖的女儿,是不怕跌倒的,要坚强。伊汤这个人为父极为欣赏,女儿,你总得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看他到底想和你说什么。” 紫灵在伊晖的劝说下,走到客厅里,伊汤心急火燎地在客厅里来回走着,他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被布包扎着,还有隐隐的血星。 他一见到紫灵,脸上是惊喜,不觉冲上去抓住紫灵的双肩,说道:“紫灵,总算见到你了!紫灵!” 紫灵狠狠推开他,冷冷地说:“有什么话,你快讲吧!我现在与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必叫得这样亲热!” 她这话杀伤力决不比她方才那一剑小,他整个人顿时萎了,痛苦地说道:“紫灵,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弃你的。紫灵,我这次来,就是想与你说,你愿意与我私奔么?” 什么?私奔? “你疯了么?”紫灵惊奇极了,“普天之下处处是皇上的人,我们私奔,都逃到哪里去?” 他目光坚定地说:“纵然是死,我也愿意。只要能与紫灵你在一起,便是死也愿意。” 他说这话时,是十分认真的,紫灵心里不觉一热,先前对他的恨瞬间全然消失,有的只是感动。 “你太天真了。”紫灵摇摇头,“到时候,死的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我们还会连累到我们的家族,你知道么?你忍心让你家族的人因为我们,而陪葬么?” 他眼角落下几滴泪:“那要怎么办才好?紫灵,我不可以失去你!” “何况,我可不想与你私奔后,由堂堂郡主的地位,一下子沦为平民,过苦日子。”紫灵不屑地说。 虽然紫灵渴望 162 紫灵经痛 伊汤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若是我活着,怕是必会辜负你,违背当初对你许下的承诺!能死于心爱的人的剑下,我何其有幸!”说毕,闭上了眼睛。 紫灵将剑推开,骂道:“你不长脑么?你可知,若是我杀了你,你的家人会放过我么?你是不是有心要陷害我们哪?” 伊汤傻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分手了? “我们今后不必再见了,伊左使!”紫灵启动双唇,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转身要走。 不! 他不能没有紫灵! 他绝望地抓住了紫灵的衣袖,紫灵狠狠一甩,猛然抽开,快步走开。 他还想上去追赶,这时,伊晖从门外进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贤侄,不必急,先进来,老夫有话要与你讲。”伊晖说。 二人进屋坐定,将门合上,伊汤一脸愁容地说道:“伯父,都怪在下无能,恐怕要辜负紫灵对在下的一片真心了。” 伊晖叹了口气,说:“这是皇上的旨意,如何能怪得了你。你对紫灵一片深情,老夫全是看在眼里的。是我们家紫灵没这福份罢了。” “伯父——”这席话说得伊汤越发伤感与惭愧,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伊晖执了伊汤之手,说:“若是贤侄不嫌弃,老夫想将紫灵送于贤侄于侧室,未知贤侄意下如何?” 什么? 要紫灵作侧室? 这话可是出于高高在上的伊晖之口呀? “这——”伊汤慌忙跪下,“伯父,这岂不是委屈了紫灵?” 伊晖一双老眼射出无奈之光,说道:“贤侄,事到如今,也不瞒你说。当今皇上将公主赐婚于贤侄,紫灵与贤侄怕是这条好姻缘要被冲散了。老夫年事已高,可是膝下却有这样两个女儿。大妇儿陌离关于宫中,自身难保,小女儿紫灵刁蛮浮躁,容易惹起事非,必须要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才能保护得好紫灵。可是紫灵心高气傲,谁又能管得住她?也只有与你一起,老夫才放得下心来。” 这便是伊晖想了一天,想出的对策。他老了,他常常觉得自己天命将尽,可是唯独对自己的女儿紫灵很不放心。 当年,伊晖一心求仕,让自己妻子婉儿独守空房,在生下紫灵之时,婉儿就死了。婉儿临死前,对他说过,一定要好好照顾紫灵。 为了表示对妻子的愧疚,他在婉儿死后,一直没有续娶。所以也没有旁的儿女出来。 163 找伊晖 紫灵开始变得懂事起来,不再像过去那样任性了。 皇上为公主厢君和伊汤御赐婚姻一事,迅速在云国上下传开来,不久,若风与无乐也得知了这一消息。 若风与无乐于是聚于一起,无乐看着若风凝眉紧锁、沉思的样子,便说:“若风,明曦用这一招,明里是与伊汤和亲,实质上只是想打击伊晖而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若风轻抿茶水,得意一笑:“这是我找伊晖谋事的大好时机哪!” “哦?”无乐不解。 若风笑笑:“无乐,你且等我胜利归来便是。” 若风在宫里放假的那日,坐车去了伊晖府门口。望着这个金碧辉煌的伊府曾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而今门两旁的石狮子朝他冷冷地吐着牙,张着血盆大口,一切都是那样的冷淡。 他不觉苦笑一下,是的,他没有地位了,伴随着他而来的荣耀也随之不见了。伊晖现在还会像往常一样迎接他么? 他早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好人了,更何况是老奸巨滑的伊晖。 若没有给伊晖好处,伊晖怎么可能帮他呢? 纵然将他拿去领赏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那抹苦笑不禁加深,勾起了几丝皱纹,带着点沧桑与不甘,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镯,递给门卫,说:“门卫大哥,劳烦您通报一声,在下宫中副统领助理红剑,有要事要见伊大人,并请将这手镯给伊大人看。” 门卫一见是个小小的助理,本是不愿意理睬的,可是若风从袖中掏出一袋碎银,在、塞那镯子时顺便就朝门卫袖里一塞,门卫轻轻一掂,觉察到这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便笑道:“那我就给您去通报一下。至于伊大人愿意不愿意见您,这可不是我说了算。您也知道,伊大人平日里可是忙得很。” “只要小哥代小弟通传到便好。有劳。”若风很有风度地说道。 这门卫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府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各种表情各样气派,他是见多了,可是他没见过一个小小的副统领助理级别的人物,说话作揖,风度翩翩,得体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竟有王者之风。 看来久必非池中物。门卫有些咋然,连忙跑去通报给伊晖去了。 伊晖正歪躺在金丝锦**,一条梅花红被盖在他身上,双足抬起在高椅上,两个小婢女正一人一脚地在脚上帮着伊晖按摩着。 “什么事呀?”伊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问进来的那门卫。 164 自揭身份 伊晖漫不经心地朝手镯瞥了一眼,正要挥手令其拿开,忽然手镯子上闪现着一抹似曾相识的光芒,照射得他有些刺眼。 他不觉仔细朝这手镯子看去,只见这手镯周身镀银,不是很明贵,上面系了一条细红绳。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对了,这手镯不是小孩子带的么? 这手镯是过去他送给小时候的李若风的呀! 当时,他官阶极小,送不出像样的东西来,只好连日令人打照了一个精致的小手镯,聊表心意。 可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这是哪里来的?”伊晖想到了什么,额头上吓得沁出冷汗来。 “回大人,这是门口那位红剑大人令在下送来的。”门卫答。 “红剑?”伊晖惊奇地叫道,“可就是那个比武殿试得了第二名的红剑?” “回大人,正是他。” 伊晖可吃惊不小,坐了起来,“快请他进来!” “是,大人。”门卫连忙去请他去了。 若风被带到客厅里,伊晖已穿好衣服进入客厅了,若风与伊晖四目相对,伊晖仔细看着若风,见他并不下跪,早有奴仆在一边喝道:“大胆!见到伊大人,为何不跪?” 若风冷笑道:“伊大人自然知道我要不要下跪。” “大胆!”奴仆喝道。 伊晖见他口气不小,又因刚才那手獨,料定他来路必然不小,便令奴仆都下去。 若风说:“伊大人可有密室?在下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带到伊大人跟前,不可让任何人偷听了去。” 伊晖便带他走入内室里,将内室的两道隔音门关上,说:“你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是谁?” 若风伸手放在耳后,狠狠拉着脸皮一撕,“嘶嘶”声传了出来,只见他的脸顿时破开,一张脸皮被他撕了下来。 伊晖看着这脸皮,大惊,急忙朝若风现在的脸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不正是李若风么? “是你——若风——”伊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镇定下来,愣完了几秒钟后,连忙满脸堆笑地上前,拉住若风的手,“若风,老夫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没想到红剑便是你!” 若风挣脱开了伊晖的手,眉毛紧聚,恨恨地说道:“我自然会回来的。我此来,是要帮助伊大人,摆脱明曦的暗害的。” 伊晖叹气道:“只要你能活着回来便好,老夫可是担心死你了!” “是 165 定计 若风哼了一声。 伊晖看着若风,在细想着若风此行自行揭发自己真正身份的原因,此行来找他的目的。 若风似乎看出了伊晖在想什么,便自己挑明了来意:“在下此次冒然来找伊大人,是想继续之前与伊大人的计划,与伊大人联合,将明曦剿灭,进尔,与伊大人分权天下。” 伊晖不觉一怔。 若风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风光的皇子了,他拿什么给伊晖帮助呢?他句句所言的要帮助伊晖,其实是叫伊晖冒着生命危险去帮若风他自己吧? 想到这里,伊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出一声冷笑,并不答话。 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伊晖早就叫他走了。 若风一眼便看穿了伊晖的心思,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斜着眼睛看了伊晖一眼,笑道:“伊大人应该知道,在下多年在朝中安排的亲信与眼线,并没有随着在下的离开而崩溃吧? 伊晖笑笑:“若风,你年少气盛,不懂世态炎凉。亲信又如何?眼线又如何?纵是亲兄弟,也会因权力的转变而趋炎附势,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纵然有一万个亲信又如何?眼下,他们还会帮您么?” 若风也阴阴一笑:“可是伊大人不要忘记了,明曦继位,有很多人不服气,我李若风在朝中威望仍然在。并且,皇妹厢君,并不喜欢明曦,他更加喜欢我。” 此言一出,伊晖骤惊! 厢君公主,既然嫁于伊汤,日后可能会与紫灵共室一夫,她选择明曦还是若风,可是有着关键的作用哪! 伊晖不觉仔细看着若风。 若风缓缓道来:“伊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欲赢一个人,不在于一时,只在于积累。这么多年来,我在朝中积累的人脉、威望,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财富。而他明曦有什么?他只有一个没有人服他的皇位,一个空空的皇位。所以,只要伊大人与我再次联手,此次必然会赢。” 伊晖捋须沉思。 若风继续说道:“伊大人再想一想,为今之计,伊汤也被明曦所拉拢,还有谁可以帮你?明曦正一天一天地将伊大人的权力给分去,莫非伊大人想要坐以待毙?” 伊晖恨恨地咬着牙,将拳头重重地击在案上,说道:“老夫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若风嘴角一弯,得意一笑,他知道,他已经将伊晖说动了七分了。 “如若伊大人助在下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则在下愿与伊大人共分天下!”若风发誓道。 威胁再加上利诱,这便是若风说服人的高明之处。 伊晖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若风!明明是来求老夫帮你的,结果反倒变成了你来帮老夫的!就凭你这样的本事,老夫也必然要帮你!老夫喜欢聪明人!” 若风淡淡一笑。 伊晖说:“只是若风,过去你失败之处,便是在于你相信了末香,而今,你要扳倒明曦,可是末香是明曦的皇后,必然会伤害到末香,你这次,可不能再感情用事哪!” 若风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取 看:?书网审美长的脸有些像马脸,眼睛也是细长的,嘴角小小的细长,身板子也是瘦瘦的细细的,像苗杆子似的。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细。 她那尖尖的下巴只要一抬,侍女们便知道她又要捉弄大家了,便诚惶诚恐的不安极了。 要知道,尖下巴的主子,为人可厉害着呢。可是惹不起的。 明曦在客厅里等了好久,从没有人敢让他等这样久。可是一想到这个皇妹还有用到的地方,便也不想发火。 要知道,这个皇妹可是不服他管教的,万一惹火了她,她可是直接关起门来,再也不理他的。 正想着,厢君进客厅来了。 她穿着个紫丁香画罗裙,人不漂亮,可是衣服却穿得很鲜艳夺目。 她行完礼,便坐下来,明曦笑道:“好久不见,妹妹又长高了!近些日子倒是在闺房里好好呆着了,听话多了。” 厢君令人端些饼过来,一边吃着饼一边对明曦说道:“皇兄可不许乱编排厢君的不是。厢君一直都很听话的!” 明曦看到上前端茶的一个侍女脸上都是红掌印,笑道:“是呀!只是这侍女脸上的红掌印,不知是怎么来的?” 厢君心虚一笑:“皇兄,都是这女子不好!无故顶嘴!不过她脸上的红掌印,可不是妹妹打她留下的!全是她自己打自己的!” 明曦哈哈大笑:“对呀,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当然了!”厢君得意一笑。 明曦见厢君吃饼吃得津津有味,便也拿起一片吃着。厢君说:“皇兄,你来了正好,听说你将我许配给了那个傻小子伊汤,可有这事么?” 明曦轻轻一笑:“朕也正为此事而来。” “那看来是确有其事了?”厢君惊得将饼掷在碗里,“皇兄哪皇兄,那小子伊汤如何配得上我呢?皇兄为何发生了这等大事,都不与妹妹商量一下?” 明曦上前握着厢君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妹妹,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朕观满朝文武,伊汤算是最忠厚老实的,也年少有为,妹妹下嫁于他,也算是可托付终生了。” “可是我都没见过他呀!”厢君不高兴地说。 明曦笑道:“成亲后不就可以天天见到了?妹妹急什么?”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厢君连连摆手,“妹妹是说,都不知他长成什么样,万一是个麻子脸,那我不是委屈死了?” 明曦大笑:“这点妹妹放心,伊汤绝对称得上是个美男子!” 厢君听了,脸微微一红,小声嘀咕着:“真的?若果是美男子,怕也不错。” 明曦见厢君脸红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伊汤的长相。明曦自然是心里有数的,伊汤绝对入得了厢君的眼。 “好了,妹妹,朕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这个月你要出嫁了,往后可要乖一点,做夫君的好妻子。别的什么,妹妹这么聪明,一定不必朕说也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皇兄。”厢君调皮地对着明曦眨眨眼。 “对了,晚上过来,与朕一同过膳吧!”明曦说着便起身揽衣,“时候不早了,朕也要走了。” “是,皇兄。”厢君一揖,恭送明曦离开。 到了晚上,明曦与末香摆驾东园用晚膳。秋末冬初,风很冷,都带了点冰刀子的寒冽,吹在脸上刺刺的,麻麻的。 明曦令人拿来一盒锦盒,对末香说:“末香,这是楚国进献的上好的脂粉,专门用来冬季防干的,据说涂于脸上,细若油脂,极为补水,今日特送于爱卿。” “多谢皇上。”末香淡淡一笑,接了过来。 末香总是对明曦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这点令明曦有些不高兴。 他叹气说:“末香,等下厢君就要过来了,她比较有性格,但你是我的妻,是皇后,不必过于让着她,免得还让她不把你放在眼里去。” “是。”末香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明曦撇撇嘴,表示无奈。 这时,有人报:“太公主驾到。” 那头一队仪仗已整齐走来,簇拥着一顶明红大气的金顶敞棚轿子。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66 一见钟情 到了晚上,明曦与末香摆驾东园用晚膳。秋末冬初,风很冷,都带了点冰刀子的寒冽,吹在脸上刺刺的,麻麻的。 明曦令人拿来一盒锦盒,对末香说:“末香,这是楚国进献的上好的脂粉,专门用来冬季防干的,据说涂于脸上,细若油脂,极为补水,今日特送于爱卿。” “多谢皇上。”末香淡淡一笑,接了过来。 末香总是对明曦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这点令明曦有些不高兴。 他叹气说:“末香,等下厢君就要过来了,她比较有性格,但你是我的妻,是皇后,不必过于让着她,免得还让她不把你放在眼里去。” “是。”末香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明曦撇撇嘴,表示无奈。 这时,有人报:“太公主驾到。” 那头一队仪仗已整齐走来,簇拥着一顶明红大气的金顶敞棚轿子。厢君坐在轿子里,一身华丽的蚕丝裙,裙摆摇曳着如水,在空中摆出水纹来。 真是阔气!末香暗想。 可是她也是有资本阔气的,因为她是备受先皇宠爱的公主,也是现在的太公主。 她在皇族中威望颇高,全是因为她的母亲张贵妃。张贵妃虽然死得早,可是很受先皇喜悦,并且,张贵妃不喜欢争宠,与宫里的人和和气气的,从未卷入宫斗争风波。 而且,张贵妃的父亲还是边防大将军,多次为朝廷立下汉马功劳。 所以,因此种种,哪怕这位不谙世事的太公主任性些,刁蛮些,也都因为她母亲与外祖父的缘故,而被人忽略。 “厢君见过皇兄,皇嫂。”厢君已从轿子里下来,对着明曦与末香行礼。 明曦令她起身,赐坐。 她坐下后,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末香,笑道:“几月不见,皇嫂是越发漂亮了!这皮肤也是越来越水灵了!” 末香手里还拿着明曦送她的脂粉,正准备放好,见厢君主动问她,便答:“妹妹笑话了!还是妹妹又年轻,又漂亮。” 厢君瞥到末香手里的 看书网下载 167 挡剑 他轻轻捋开乌鸦伤口上的绒毛,将药洒在伤口上。可能是药的刺激性使乌鸦有点痛,它颤抖个不停,他将它搂在怀中,任凭它身上的血迹弄脏它的衣服。 这个男子真有爱心!是谁呢?一直在看着的厢君奇怪不已。 正想着,再回头一看,那人竟不见了,连那只乌鸦也不见了。 厢君奇怪极了,忽然门帘晃动,一个声音响起:“厢君,是我。” 这声音好熟悉! 待回头一看,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房内,他的脸略有些憔悴,可是还是那样俊美,他,他不就是二哥若风么? “你是人是鬼?”厢君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 大家都说若风已经死了呀?为何忽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手里捧着刚才那只乌鸦。原来刚才救乌鸦的男子,就是他! “我没有死。”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她怔住了,细细打量着他,还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捏了一下,哇,好痛! 原来不是在作梦! 那就是真的了?那就是真的见到二哥若风了? “二哥!”厢君激动极了,冲过去扑到若风怀里,泪眼在他衣上摩挲着。 “我就知道你没死!二哥!”厢君哭个不停。 若风抓住她的肩,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帮她擦拭眼泪,温和一笑:“你二哥怎么会这样容易就死呢?” 这时,门外有婢女走动的声音,若风向厢君摆摆手,小声说:“不要让她们进来,发现我!” 厢君会意,走上去对婢女们说:“没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要进来!”说毕,将门紧紧关上。 “二哥,这会儿,你可以和我说说,你都去哪儿了吧?”厢君拉着若风坐定,问。 若风眉目间隐着淡淡的忧伤,冷笑道:“这些事,日后我会告诉你。时间不多了,我此次来寻你,只是想和你说,日后若是见了这乌鸦,你便知是我来了。我来找你这件事,你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当今皇上。” 厢君一脸不解,“二哥,那天你被放逐,妹妹我愣是不相信你会对父皇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后来你便 看书、网,‘下载 168 相拥 四目相对,他眼中湿湿的,脸上一片惊喜,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奔涌而出,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末香!” 他的手烫得像发烧了一般,她那娇小的手放在他掌心,忽然想起过去,李若风握住她的手时,也是这种感觉。 一模一样的感觉,可是却不是同一个人么? 她掉过脸去,将眼泪擦干。 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他不是若风,不是。 若风的脸,纵然化成了灰,她也能记得。 她的手,从他围起的掌心里抽了出来,这一抽也将他震得清醒过来。 对,他刚才怎么了? 他将心里的柔情复又收回,脸上又负上了冰冷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冷到极点。 她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这是哀家的房间,哀家不在这里在哪里呢?” 一听是在皇后的房内,他一怔,随即便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不要动。”她拦住他,“你伤还没有好。你是为了哀家才受这样重的伤的,哀家不能扔下你不管。” 他冷笑道:“属下如何敢惊扰娘娘的贵驾呢?这种富足地方,不是属下应该呆的地方,万一流言四起,这对于娘娘声名怕也不好。” 她压低了声音说:“如果哀家不硬要救你进来,怕是方才,皇上要送你去给廷医,万一你昏迷之中,被人发现了你的秘密怎么办?你可是嘴里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斜着眼睛冷漠在看着她:“哦?属下喊着谁的名字?” 她将头一低,说:“你在喊哀家的名字。” 他一怔! 方才昏迷中,他做了好多散乱的梦,梦里都是她的影子。 他在昏迷中喊着她的名字,也不足为奇。可是如若不是她亲自为他医治,而是换了别的人,被明曦知道了他叫末香的名字,怕不怀疑他才怪呢! 原来末香将他带到自己房内,是觉得他有秘密,所以想要替他隐瞒着。 正想着,他胸口一阵闷痛,忽然咳嗽起来,她连忙去案上端来药汤,“来,喝下它吧,这 看书*’。网玄幻 169 相约此生 他掉开了头。 她失望极了,说:“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对不起,我不会再问你这个问题!” 说毕,她跑了出去。 他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心痛无比,好像就要窒息。 为什么,他与她,会相见不能相认? 为什么,他与她,会走到这一步?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得快,雪花降临得也特别早。窗外,鹅毛般的大雪纵情飞洒,梅花在雪中兀自芬芳。 一片枯寂的情景。 末香套上了一件深红色宽袖棉袍,头上戴了绣凤凰绒帽,手里抓了手炉,走入房内。她身后跟着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汤药汁。 推门进入,红剑正斜倚在**凝神沉思着什么,被子没盖严,只盖到腰上,一见她进来,又同往常一般,将头掉转开去。 末香走到床边,侍女为她搬来一个椅子,末香对她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将药汤放这儿,你便下去吧。” “是,娘娘。”侍女行礼退下。 末香看了下屋内的香炉还未燃起,便点起香炉,往炉子上放了些沉香。顿时清香扑鼻,并且螀屋内烘得暖暖的。 末香端着药汤来到床边,将被子为他盖严一点。他一动不动,看也不看她一眼。 “喝药吧。”她说着将药汤递到他嘴边。 他呷了一口,便不想再喝了。她笑道:“你还是三岁小孩呀?哀家都亲自侍侯你了,你总得给哀家一个面子,喝了吧。” 他哼了一声,好像不服气一般,抓着碗来将药汤喝个精光,喝得唇上都是汤汁。 她抽出自己的帕子,轻轻将他唇上的帕子擦干。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他狠狠甩开她的手,忿忿然说道。 她垂下头,兀自绞着手指,心事重重地说道:“哀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好。哀家见了你,会常常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你就是哀家过去认识的一个人。” 他又冷哼一声,似乎在嘲笑什么。 这时,香炉里的香开始浓郁起来,他不禁咳嗽起来。 “这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他捏着鼻子让自己不吸到这香味。 她一怔! 她的若风,也是不喜欢这沉香的,每每闻到沉香便要吐,只单单承受得了兰花香。 想到这,她连忙上去,将沉香给倒了出来,换上兰花香料。 缕缕清雅的香味溢 170 可疑 玉盘缓缓转过脸来,昏暗的光线渐渐打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他勾起嘴角,冷冷地说:“为了帮我?我可有叫你去杀末香?” “哥哥,你从未对锦儿这样凶的,如今你竟然为了末香,这样对锦儿说话,”锦儿眉尖紧拧,忿忿然说道,“莫非,你也喜欢上了这个倾城祸水末香不成?” 玉盘狠狠挥动扇子,将锦儿打倒在地上。 “我不准你胡说!”他泠声喝道。 锦儿哭着说:“若非喜欢,为何不让锦儿去杀了她?她总是误了哥哥的事。本来,哥哥可以与伊晖联合,将云国吞灭的,可是偏偏出来个末香,教明曦用计拆散了伊晖与伊汤的联合。锦儿是为了哥哥,才去杀末香的!” “总之,我不准你再碰末香!”玉盘大怒,脸上的肌肉**着,一改往日的温和柔美。 锦儿哭着起身要走,玉盘冷静下来。 “且慢。”他拉住了锦儿的衣袖。 “哥哥还有什么吩咐?”锦儿头也不回,冷冷回道。 他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锦儿你有所不知,留着末香对我们复国好处是极大的。你要知道,末香完全可以挑动若风与明曦这两个皇子之间的战斗。只要他们两个人一战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锦儿冷笑了一声,叹口气,说:“哥哥,但愿你是这样想的。”说完,躲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他叹了口气,回到屋内,翻着了经书在看,心里却在想着心事。 这头,末香已起床,亲自去厨房给若风做了些补品和好菜,亲自端了来,将房关紧紧关上,连窗子也拉紧了窗帘。 “若风,来,饿了吧?吃点吧。”末香将一勺鱼肉送到若风嘴里。 若风乖乖地吃下去,说:“想不到末香你,做的菜好是如此好吃!” “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末香俏皮地笑道,“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去学着做。” 他用手指点了点末香的鼻尖,笑道:“这么快就要做黄脸婆了?” “你才是!”末香娇嗔地打了下他。 因为末香害怕被人发现了若风的行踪,所以将房间四面的门窗都关上了,以至空气密不透风,若风便说:“不若我代上面皮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末香摇摇头,“不要不要!我想看你原来的样子,你让我多看你一会儿嘛!你代上了面皮,就不是你了。” “傻丫头!”若风将她搂在怀里,“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是李若风,都是爱你的夫君!” 若风吃好后,末香又与若风聊了一会儿,便端着碗出去,将碗递给绣儿,绣儿便亲自端出去了。 绣儿走了,末香不好呆在房内,怕有人进来,便守在院门口。这时,却见锦儿从院门路过。 锦儿见到末香,神情有些慌张,对着末香行了个礼,便急急要走。 末香说:“锦儿,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回来?” 锦儿答:“只是去置办了一些好吃的。”然后便吞吞吐吐回答不上来了。 末香轻轻一笑,让她 , 看*书网!!最快一边说:“只是觉得锦儿很奇怪。她最近在喝一种疗伤的药,而且,她的背影很像当时那个刺客。” “你是说你身边那个侍女锦儿?”若风回忆着,“她的脸,长得与玉盘很像。过去,我便发现了这个疑点。” “连你也这样觉得?”末香点点头,“我总感觉他们有什么秘密。” 若风便将玉盘劫持云妃的事告诉了末香。 “这样说来,玉盘果然有鬼。”末香沉思着,“他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若风说:“不如将锦儿抓过来严刑拷打,逼她说出事实。” 末香摇了摇头:“怕是不成。锦儿若果真是那天的刺客,怕也是武艺高强,平时掩藏很深的一个人,万不可打草惊蛇了。” 若风见她讲得句句在理,头头是道,握紧她的手说:“末香,你真是聪明,女孩子间,如你这样聪明冷静的,委实不多。看来我真是有福气,竟然会与这样聪明美丽的女孩相遇相爱。” 末香轻轻拍打了一下他,娇嗔地说道:“又来了!成天夸我,我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你是真的很聪明嘛。”若风说着,将她抱上床,深深吻了起来。 末香被他忘情地吻着,吻了好一会儿,她才喘过气来,笑道:“都忘记方才讲到哪儿了!哪有你这样插话的!” 若风宠溺地点了下她的太阳穴,笑道:“你这记性可不好。方才你说到,万不可对锦儿打草惊蛇。” 末香想了起来,脸上收起了笑容,又露出严肃思考的样子,说:“只是现在,明曦十分相信玉盘,虽然上次被我搅得,明曦将玉盘赶出了宫,可是他心里还是对玉盘念念不忘,十分信任他。” 若风不高兴地说:“是么?始乱终弃之人!竟然对男人也这样感兴趣!” 末香见若风明显吃醋了,便笑道:“怎么这儿这样酸,谁喝了醋了?” 若风哼了一声:“谁吃醋了?” “不打自招了吧?”末香得意一笑。 若风还是一脸不高兴。 末香忽然一拍脑袋,“糟了!” “怎么了?”若风问。 “玉盘原来一直在作戏!”末香回忆着,“他步步接近明曦,帮着明曦害你,现在又想要帮着你害明曦,难道他想离间你与明曦的感情,使得云国一片大乱?” 她想到之前查到,玉盘说话的口音不像是云国人,倒像极了被云国灭亡的夷国人的口音,便说:“我知道了,可能,他 171 紫灵与厢君 紫灵愤怒地将纸条撕得粉碎,咬牙切齿地大喊:“末香!你竟然先抢走我的若风,而后又抢走我的伊汤!我前世与你有仇么?此仇不报,我不姓伊!” 鞭子更加凶狠地抽打着树干,将树枝都打断落下来了,她还不解恨,边抽打边骂道:“末香!受死吧!末香!受死吧!” 不远的树丛里,锦儿偷看着这一切。方才这飞刀,是她投给紫灵的。 看着紫灵如此憎恨末香,锦儿抚了抚自己脸上的伤疤,阴阴一笑,说:“末香,既然哥哥不让我杀你,那我就叫紫灵来杀你吧。你先是夺去了我的美貌,然后又抢走了哥哥的心,破坏我与哥哥的大业,你处处与我作对,而我却从小便扶侍你。哼,是你不仁,休怪我借刀杀人。” 伊汤新婚之后,过了几天安定日子,伊汤的母亲伊夫人便与新婚妻子厢君大吵了一架,气得搬出去住了。 当时,伊汤还刚刚从朝中议政回来,家奴便慌慌张张地跑来,报道:“大人,不好了!老夫人气得立马坐车回去了!说是,说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伊汤焦急地说,“你倒是说呀!” “说是,再也不愿意见到夫人了!”家奴好容易将将话说完。 伊汤一怔,厢君气跑了母亲?便急急向家中赶来。 一回家,急忙要去找厢君,厢君陪嫁带来的婢女丁香却说:“回大人,太公主洗浴去了。还请大人稍等。” “什么?”伊汤一怔,一时不可置信,“母亲都搬出去住了,她竟然还有闲心去洗浴?” 丁香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回大人,太公主是刚刚进去洗的。” “还是刚刚进去的?”他气得捶打着桌子,“那么说,我还要等上好久,她才能洗好了?” 丁香无言以对,低着头站立在一边。 他气得在大厅内来回走动着。 等了不止一个时辰,他都要趴在桌上睡觉了,忽然传来一声:“太公主驾到!”吓得他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她穿着新换上的宽松的 看!。书网同人到他竟然如此不尽人情地对她一顿责骂。天生心高气傲的她可受不了这等委屈,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睁着两双含泪的眼睛,委屈地说道:“夫君一来便骂妾身了,夫君为何不先查清楚了再讲?妾身早下令叫他们不要这样高吵驾到了,是他们自己的主意,与妾身有何相干?” 伊汤更加生气了,指着她的鼻尖忿然说道:“是你自己带来的婢女,你竟然说与你没有关系?既如此,你为何不将她们赶出去?” 伊汤对人说话向来温和可亲,对她说话却这样粗声粗气,还这样大声,厢君的一颗心被他伤得粉碎,可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争强好胜的样子,将桌上的碗狠狠往地上一摔,哭着跑回房内,紧紧关上了门,不见他。 这下可好了。府上的婢女们听到摔碗声,都聚集过来看热闹。 伊汤一个人站在大厅上,脸气得面红耳赤,心想,自己的母亲被她给气跑了,现在难道自己也要被她给气跑不成?还是紫灵好。 他想到了紫灵,活泼可爱的紫灵! 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还恨他么? 他赶去请他母亲回来,可是母亲不愿意回来,还抛下了一句话:“老身若是回去,非不给你那好媳妇给活活气死不可!” 俗话说得好,婚姻生活不幸福的男人,容易有外遇。这会儿,伊汤因为厢君的不孝顺婆婆,性格任性,便挑起了心里对前任女友紫灵的思念。 毕竟,他也压根没忘记紫灵。 他现在只想见见她,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不求拥有,只求相见。 这样想着,心思便全放在紫灵那边了,身随心动,下竟识地他便牵了只马,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府。 夜色茫茫,灯影依稀。 远远地看到伊晖府第,森严的大门紧闭,府上的树影横斜,宫灯闪烁,自有一番美景,比自己府上可好看多了。 他数点着府上那一间间房门,点出了紫灵的那间,不禁一阵欣喜,紫灵现在,必定是在房内淘气地看星星吧? 今夜,星光灿烂。 想到过去曾与紫灵一起背靠草地,一起看星星,数星星,可是现在,他与她,却近在咫尺,不得靠近。 他一阵怅然,虽然很想进去借拜访伊晖之名来看下紫灵,可是毕竟时日已晚,也不知紫灵睡了没有,现在进去委实不妥。 他叹了一口气,拨马转身离开。 一路上,想着前尘旧事,心里的怅惘更加深重。 172 月下相见 时不时地,她发出一声叹息,好像这个世界与她是一种她无法脱离的愁苦一般,她的叹息声是如此凝重,好像背负着千万斤重量。 月光照得她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终于,他认出了她是谁。 “紫灵!”他柔声呼唤道。 她微微偏转过身来,一双明眸里含着哀怨,含着痛恨,疏离而又柔情地望着他。 “你也在这里——”她喃喃道。 他上前几步,离她很近,在这一瞬间他几乎想要扑上去抱住她:“为何你会在这里?” 她苦笑着,回头看了看天上月,神情寂寞,“我想你想得紧,所以来到你的府院外面,想离你离得近一点。” “紫灵!”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再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紫灵没有避开,而是更紧地抱紧了他。 “其实,我也刚刚从你府上回来。”他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说道,“我也是想你想得紧,所以跑到你府上 ”*看书[?网科幻个都敢怒不敢言,想到这里,伊汤心头的怒火更加旺盛了,拂袖而去。 “相公——”厢君急忙拉住了伊汤的衣袖。 方才她一直在等候着伊汤回来,好容易等着他回来了,没想到他又气冲冲地要走。她是一个公主,向来是要别人服侍她的,她压根就不知自己哪里不对了,为何自己的夫君会如此发火。 看到伊汤都气得要搬到厢房去睡觉了,她再也无法再装矜持下去了,急急扯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去。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73 气得回宫 “相公,妾身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可是为何相公一来就要走呢?”厢君放下公主的架子,可怜兮兮地说,“妾身有什么不对,相公明说就是了,为何要离开妾身呢。” 见她这样放下架子苦苦哀求,他有些心软,可是一看到她的脸,他便不自觉地会想起紫灵的脸来,会不自觉地拿她与紫灵相比起来。 紫灵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最重要的是,紫灵比她更得他的心。 一想到紫灵,他便无法面对她。 他狠狠地将她的手甩开,冷冷抛下一句:“公主殿下,在下如何能配得上与公主同床共枕呢?”便走了。 “相公——”厢君泪流满面,痛哭起来。 痛哭过后,这一夜厢君想了好多,她不断地自我检讨着。要知道,作为一个心高气傲、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而言,能这样自我检讨,已经是很不错了。 原因只有一个,她太爱伊汤了。她要为爱的人,改变自己。 第二天一早,她便起床了,确切地说,她昨晚是一夜没睡。 她梳洗完毕,便到了厨房,丁香说:“太公主,厨房很脏的,公主想吃什么,告诉奴婢便是了,让奴婢为公主做好送来便是了。” 厢君挽起袖子说:“怕什么?脏了你不会给本公主洗掉么?本公主现在要亲自下厨,做菜给夫君吃,也要你管?” 吓得丁香慌忙跪下,“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公主弱质轻轻——” “那你就是不相信本公主的手艺了?”厢君气呼呼地打断了丁香的话。 “奴婢不敢!”丁香慌忙求饶道。 厢君哼了一声,高声说道:“来人!为本公主披上厨房围巾!” 厢君长得有些矮胖,又在腰间围上了一条围布,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她高高挽着袖子,跟在厨师后面和面、剁馅,一副认真的样子,看得丁香傻了眼,忙上前帮着厢君递送着工具,一个劲地说:“公主,小心呀!这刀很尖利!” “公主,小心被油溅到手!” 厢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本公主 /^看书.网全本变了——丁香傻了眼。 丁香可是从未见过厢君公主这样来劲过的。 忙了半天,厢君全身都脏兮兮的,总算将饭菜做好了,她令婢女们端好,她亲自送到膳房去。 听说伊汤已经起床了,厢君高兴极了,屏息坐着,等待着伊汤过来吃饭,确切地说,等待着伊汤夸奖她。 伊汤来到膳房时,看到厢君,大吃一惊,他想不到今天厢君会起得这样早。不过他并不在意,连个招呼也懒得打,坐到一边去了。 奴婢为他盛好饭菜,端到他面前,他漫不经心地吃下去。 厢君沉不住气来了,主动找他说话:“夫君,这饭菜好吃不?” “嗯。”他随口说了一句。 厢君见他爱理不理的,伤心极了。一忙的丁香见了,忙说:“大人,这是公主一早起来,亲自下厨为大人做的。” “哦。”他略有些惊奇,将头抬了一抬,可是马上低下去继续吃饭了,连多看厢君一眼也不愿意。 这下厢君可是火了。 “伊汤!”厢君哗地起身,指着伊汤高声叫道,“你太过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自己的相公,伊汤脸都红了,下不了面子来,气得摔了筷子,“不吃了!不吃了!” 说毕,气呼呼地走了,坐上马车便上朝去了。 厢君气得将碗筷全摔在地上。 “公主,息怒呀!”丁香在一边劝道。 厢君说:“摆驾,回宫!” “公主,您这可不行哪!使不得哪!”丁香劝道:“你与附马爷才成婚没几天,您便要摆驾回宫了,这不就将事给闹大了么?让旁的人听到了,您与附马爷可要被人说闲话的!” 厢君哭着咬着牙:“我才不管别人说呢!我说回宫就回宫!我再也不想见到伊汤了!”说毕,闹闹腾腾地回宫去了。 厢君在新婚后的几日竟然回宫去了,宫里人于是纷纷议论着这位忽然乘风直上的附马爷到底与太公主怎么了。 伊汤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快步离开了,明曦看在眼里,一下朝便去找厢君。 厢君正躲在房间内哭呢,见了明曦,眼睛还是红红的。 “怎么了,朕的小皇妹,是谁那么大胆敢欺负你呢?说出来,朕帮你将他摆平!”明曦笑道。 厢君委屈地说:“皇兄,是——是——”一想到明曦可能会怪罪伊汤,便又不敢说了。 丁香在一边插嘴道:“皇上,公主是在生附马爷的气,所以——” “丁香!”厢君喝了一声,示意丁香不要乱说话。丁香只好噤言了。 “原来是伊汤那小子惹了朕的骄傲的小皇妹了。”明曦轻轻勾了下厢君的下巴,冷笑道。 厢君叹了口气,撅着嘴不说话,一张泪脸全是委屈,看上去楚楚可怜。 “你的手怎么了?”明曦发现厢君手上的水泡。 “没什么。”厢君忙将衣袖往下拉了拉,不让明曦看到。 明曦不用看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厢君一定是入厨房了。依厢君的脾气,没有人敢叫她入厨房的,她一定是为了给伊汤做菜,亲自下厨弄伤的。 真是个傻女孩! “放心,朕一定好好教训一下伊汤这小子!”明曦拍拍厢君的肩膀,郑重地说。 “皇兄不要!”厢君忙说,“这是妹妹自己的事,皇兄不必为妹妹操心了。” 明曦笑道:“厢君可能是担心朕会欺负你的夫君哪?” 厢君低着头,恨恨地说:“皇兄要怎么对他,与厢君无关。厢君恨死他了,才不管他死活呢。” “此话当真?”明曦笑道,“那好,朕现在就下旨将他斩了,为妹妹出气,好不好?” 说毕,故意起身要去下圣旨。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74 缠绵悱恻 “皇兄!”厢君拉住明曦的衣袖,撇着嘴不好意思地说,“皇兄不要。” 明曦会意地拍拍厢君的肩,笑道:“好了,妹妹,朕知道你对伊汤情深义重,怎么舍得朕处罚他呢?朕也不多管妹妹的家事了。只是妹妹,你这一搬到宫里来,伊汤面子上可是挂不住哦。这可委实害了他哦。” 厢君撅着嘴,脸上已是软了下来,只是为了自尊,表面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明曦继续说道:“皇妹若是真心爱伊汤的话,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不然,伊汤面子可是尽失,往后有了伤痕,想合好也难。” 厢君听了,双手绞在一起,身体撒娇一样扭摆着,低着头说:“可是,妹妹已经出来了,难道还自己回去不成么?” 明曦点了下她的太阳穴,“你呀!就是太冲动!好了好了,让朕帮你解决吧。朕找伊汤说说,让她亲自来接你回去如何?” 厢君脸红了,嘴角抿着,露出一丝高兴的笑来。 明曦要走的时候,厢君拉住他,明曦笑问:“还有事?” 厢君吞吞吐吐地说:“还请皇兄——不要太为难他——” “知道知道,朕知道应该怎么做。”明曦笑道,“当初是朕将你许配给伊汤的,朕怎么可能还会亏待他呢?” 厢君听了,放心地笑了。明曦便走了。 经过几日的调养,若风的伤好多了,末香于是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散步,并且在树藤下摆了一架瑶琴,和几个甜品果实。 末香坐在瑶琴面前,轻轻抚弄着琴弦,一串悦耳、有节奏的音乐从指尖流溢出来。 若风笑道:“上次听到你弹的曲子很是好听,什么时候学会的?” 末香笑道:“就只许你弹,不许我学呀?”然后,手指轻轻拨弄琴弦,琴声响起。 若风闭上眼睛,忘情地听着。 末香弹到动情处,不禁轻轻哼唱起来,美丽的歌喉如莺声一般婉转。 当唱到那句“心如红豆,相思成疾”时,末香落泪了,手指停在了琴上。 多少日子,在没有若风 看。书^’网]仙侠 175 和好 “原来是在闹脾气呢。”末香轻轻一笑。 末香说:“哀家且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至于绣儿,哀家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奴婢听着。” “好好看着锦儿,将她每日的行踪全部报于哀家。” 末香说完便走了。 她现在是对绣儿越来越放心,越来越满意了。 琉璃瓦闪耀,御花园内,木槿花纷飞。几个宫女挥着长长的扫帚,扑腾扑腾地打着树上的花叶。 花叶纷纷落下,空气中沁着如茶的清香。 明曦一身明黄色皇袍,金玉冠上镶金的发带挂下来,将他的脸衬得更加英气。 他一只手支在石桌上,另一支手执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之上。 对在他对面的,是伊汤。 他脸颊微微浮出些酒红色,可是面色还是白得似粉,只是紧张地双手不停抖动。 明曦看伊汤这样子,笑道:“爱卿怎么了?不喜欢与朕下棋么?” “微臣岂敢!”伊汤忙说。 明曦揽起衣袖,拾起一个棋子,稍微思索片刻,便轻轻落子,尔后,笑道:“爱卿,你又输了。” “皇上棋艺高超,微臣不如也!”伊汤额头上都是汗。 明曦笑着令人将棋子收起拿走,并让人端来两碗北国红参汤来。 伊汤坐在那里,如立针毡,生怕明曦提起了厢君的事。 明曦端起参汤喝了一口,看着迟迟不敢动口的伊汤,笑道:“爱卿怎么不尝尝?莫非是看不上朕的参汤?” “皇上,微臣岂敢?”伊汤慌忙拿起碗来喝了下去,一下子全喝光了。 明曦在心里笑死了,这人伊汤也真傻。方才一口也不喝,现在一说是不是看不起皇上的东西,他便一下子全部吞下去了。 “爱卿全喝完了,还要一碗不?”明曦故意逗他。 “多谢皇上,微臣够了。”伊汤忙说。 明曦又吃了几口,慢吞吞地,伊汤却心急如焚。皇上这次叫他来,不会只是下棋喝汤那样简单吧? 可是皇上似乎还是没 看;^*书网列表了,是不是爱卿欺负他了啊?” 总算谈到正事上了!伊汤就知道皇上叫他来,就是这了这事! 他摸了摸头上的汗,说:“回皇上,微臣有罪,微臣不该气跑了太公主,还请皇上恕罪。” 明曦脸一沉,说:“这事,皇妹已经同朕讲过了。伊汤哪,不是朕说你,朕的皇妹,金枝玉叶之躯,却亲自下厨为你做饭,将手上烫出了水泡,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将她气跑,你的确是罪无可赦哪!” “水泡?”伊汤一怔。他只知道厢君为他早起做饭,并不知她为他做饭,手上都被烫出水泡来。 明曦说:“这水泡可大着呢!还不都为了你!” “臣之罪也!”伊汤愧疚极了。 真想不到,一向任性傲慢的太公主厢君,会为他到这种地步! 明曦叹了口气,说:“本来,朕想好好惩罚你这个混小子的,可是厢君跟朕苦苦为你求情。伊汤,厢君是个好女孩,你可要珍惜哪!要不然,朕决不放过你!” 伊汤忙起身跪下,“皇上,臣知罪。” “好了好了。”明曦摆摆手,“你去宫内跟厢君好好认个错,将她接回去吧。毕竟你们也刚刚成婚,这样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是,皇上。”伊汤诺。 伊汤悻悻然来到厢君宫里,丁香眼尖,一早便看到了他,急忙跑去报告厢君了。 “什么?”厢君惊喜不已,“你确定你没看错?” 并及丁香答话,已有婢女上前报道:“太公主,附马爷驾到。” 厢君高兴极了,可是一想到他之前这样对自己,便板着脸说道:“不见!不见!” 婢女迟疑地下去传话不见了。 丁香傻了眼:“太公主,平日里,您千盼万盼,将附马爷给盼了来,而今,附马爷就在您身边了,您怎么反而不见了?” “谁说本公主盼他来的?”厢君拍了下桌子,“你这个小蹄子,尽会胡乱嚼舌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丁香吐了下舌头,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伊汤吃了个闭门羹,本想打道回府的,可是一想到连皇上都亲自拉下脸来叫他接厢君回去了,若是就这样走了,怕是在皇上面前不好交待。 可是厢君不让他进去,怎么办? 算了,不让进,我硬闯! 伊汤直直走入,婢女想拦也拦不住。 一直走到厢君房内,厢君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大吃一惊,“你——不是叫你不要进来的么?” 伊汤冲她一笑:“夫人,之前都是我不对,你跟我回去吧。” 厢君从没见过他对她笑得这样甜,当下便有些心软了,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冷冷地说:“我不回去!回去有什么好的!天天对着一个木头人!” 伊汤一怔,看了丁香一眼,他可不想在下人面前,丢尽男人面子去求妻子。 丁香很聪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对着厢君一揖:“太公主,奴婢先下去了。” 走过伊汤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支药管,偷偷递给伊汤,便走了。 伊汤接过来一看,这药是治烫伤的。 真是个机灵灵丫头!伊汤想。 于是,伊汤说:“厢君,听闻你为了给我做饭,烫伤了手,让为夫帮你疗伤吧。” 厢君心里一阵感动,便捋起衣袖,将手伸到他面前,可是头还是没转向伊汤。 伊汤看到这个白白嫩嫩的手臂上,竟浮上了几个大的水泡,心里一阵发痛。 “对不起。”他愧疚极了,竟然发自内心道出了这三个字来。 厢君脸色有些和缓了,低着头不说一个字。 伊汤将药抹在她伤口上,不停地对着伤口吹气,关切地问:“好些了么?”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76 天子的孤独 厢君点点头。 伊汤心下感动极了,便说:“都是我不好。厢君,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厢君转过脸来,脸红着像花,伊汤这回看她没之前那样难看了,因为他没再将她与紫灵比较了,反而觉得她红着脸的样子很可爱,很单纯,很好看。 “你说过的话,要算数哦?”厢君说。 “嗯,我会好好照顾你。”伊汤郑重地说。 厢君高兴地扑入伊汤的怀里。 伊汤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久才抱住了她。她的身体很柔软,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 厢君便跟着伊汤回去了。 末香来找明曦的时候,厢君已跟着伊汤回去了。 明曦这些日子没去看末香,见她过来,高兴极了,牵着她的手说:“爱卿,红剑的伤好了么?” “回皇上,臣妾已遣送他回去了。”末香尴尬地说,将手从明曦手掌里抽了出来。 明曦面露不喜,将头低下去看奏折去了。 末香说:“皇上,臣妾当日救人心切,硬要将红剑带入宫内亲自为他疗 :’看书>网原创 “你就真的不愿意陪朕过一夜么?”明曦声音颤抖地问道。 她愧疚地垂下了头,说:“皇上莫非忘记了当初与臣妾的约定?” “约定只是一句话,”明曦说道,“可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 她别过了头,眼中是苍远的疏离,“皇上,臣妾告退。皇上好好休息。”说完,转身便走了。 明曦垂下眼皮,痛苦地趴在龙案上。明黄色的案几闪耀着明星般的光彩,他的王座上金玉满镶,可是,他却觉得好孤独,好孤独。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的人。 不,他有一个亲人的!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他至少还是有一个亲人的! 他的俊儿!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77 夜探儿子 他想到了陌离,和陌离为他生下的孩子,俊儿! 驾车来到偏宫,陌离的婢女杏儿一见到明曦,连忙跪拜不已,明曦看也没看她一眼,直直步入宫内。 陌离正穿着曳地长裙,轻唱小曲,照顾宝宝入睡。 纸窗里,映出了她美丽贤慧的身影,明曦看在眼里,眼中一亮。 有婢女要去通报陌离,皇上来了,明曦摆摆手,示意婢女不必惊动陌离。 他轻轻步入房内,陌离听到脚步声,也不转头看是谁,随口说了一声:“杏儿,宝贝要的核桃粉真的没有了么?看来明日,你得去将本宫的库银拿出来买了。” 明曦一怔,想不到陌离现在是穷困到这种地步,连买点补品给宝宝吃也总是缺乏得很。 明曦于是对身后的奴仆低声说道:“快去给太妃拿十盒核桃粉来。” 明曦说话的声音这会儿让陌离听到了,她一怔,慌忙转头一看,跪下道:“妾身不知皇上远来,还望恕罪!” 明曦笑道:“不必多礼。俊儿睡了么?” 陌离答:“睡了。” “快起来吧。”明曦说着,朝摇篮走去。 俊儿胖胖的小脸蛋睡得好香。 明曦不禁拿手指勾勾俊儿的小脸。 陌离起身,呆呆立于明曦身后。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感觉到,他是她的夫,他们二人远离宫闱,共同抚养着俊儿,过着幸福的小两口的日子。 可是,明曦身上明黄色的皇袍刺痛了她的眼,她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幸福早已离她远去了,他是尊贵无双的天子,而她,只是囚于冷宫之内的前朝皇妃。 二人风牛马不相及。 可是,为何要有一个俊儿? 他明明知道,俊儿是他的儿子,可以那又如何? 他不会认俊儿的。 俊儿从一出生,便注定了有一个凄凉而纠结的身世——他注定要认自己的亲生父亲为兄长,注定要领受着他父母亲最难罪孽带来的后果。 明曦那俊美的脸已转过来,凝视着她,灯光打在她的 看]^书>‘,*网同人大眼睛看着他。 “无事。”明曦抬头对她温柔地笑笑,这一笑让她冰封的心瞬间解冻了。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触电般的将手抽了回来,面红耳赤,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明曦恢复镇定,苦笑了一声,说:“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过来找朕便是,朕一定全力帮你。尤其是有关俊儿的事。” 她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多谢皇上垂怜。只是俊儿,他一出生便只有母亲照顾,没有父亲过来看他一眼,他实在太可怜了。” 明曦眉头紧锁着,闭上了眼睛,叹气道:“希望你替朕好好照顾俊儿。” 陌离垂下了头,冷笑道:“皇上留给妾身的,也只有俊儿了。妾身会不顾一切去保护俊儿的,因为,只有看到俊儿的时候,才会感觉,皇上一直在妾身身边。” “陌离——”明曦感动极了,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对不起。” “皇上没有什么对不起妾身的。”陌离释然一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妾身不怪谁,要怪只怪感情二字。有时候,感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妾身经过那么多事,总算想明白了。皇上不也是对某个人情深义重,可是,却依然得不到她的心。” 明曦感慨道:“的确,纵使拥有天下最高的权力又如何?朕似乎还是一无所有。除了你,陌离,还有俊儿,你们现在是朕唯一拥有的亲人了。” 陌离低着头,不再答话。 冷冷的风吹入窗内,是那样冷,可是最冷的是那颗饱受孤独的心。 这时,随从已拿来了十盒核桃粉,明曦说:“这些你先拿去吧。明日朕再送些别的补品给你们母子二人。” 陌离答:“谢皇上。” 明曦拿了一盒核桃粉,令:“取碗来。” 陌离不解地望着他,他笑道:“朕要亲自泡核桃粉给俊儿吃。” 碗拿来了,他在碗内倒入核桃粉,冲入水,搅拌了一会儿,亲自试尝了下味道,看水温凉烫是否适合,然后,舀了一小勺,亲自给俊儿喂过去。 俊儿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吃,明曦拿他没办法,不禁无奈地看了看陌离。 陌离捂嘴一笑,上前轻轻拍着俊儿的手,边拍边温柔地唱道:“俊儿乖,俊儿乖,吃了就能长大,长得像你父亲那样好看,那样高。” 明曦再将勺子递到俊儿嘴边,俊儿呵呵笑了起来,张嘴便吃了。 “原来让孩子吃东西,也是有讲究的!”明曦叹道,赞赏地望着陌离,“陌离,还是你行!” “妾身也是熟能生巧而已。”陌离轻轻一笑,谦虚地说。 于是明曦便与陌离,一同给俊儿喂食,轻声哼唱着直到俊儿进入甜甜的梦乡。明曦还是不舍得走。 “皇上,时日不早了。”陌离提醒他。 明曦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说:“不知为什么,朕今日忽然好想好想留在这里,好想永远便留在这里,陪着你们。” 月亮孤独地挂在天空,将清辉洒在人间,照亮了黑夜,使得黑衣不至于一团漆黑。 陌离的手指在月光里冷得发红,明曦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让朕帮你捂热吧。”他说。 陌离急忙将手抽了回去,退到一边去,说:“皇上,请自重。” 明曦一怔。 什么时候,陌离也开始学会拒绝他了? 他有些恼怒,陌离微微欠身,沉着冷静地说道:“皇上,如今皇上与妾身,各是有身份的人,还望皇上将儿女私情放一边,以国事为重。毕竟,朝中还很乱,等待皇上整治。”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他听明白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78 贤惠儿媳 毕竟,过去的陌离,是如此顺从他,一直心甘情愿为他所利用,哪怕他多看她一眼,她也会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如今,连陌离都对他生疏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了。 月光下他的背影,很单薄,很孤独。 陌离远远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泪水滑过脸颊,心痛无比,跑进了屋。 不是不爱,而是,已经无力再去爱。 有时候,爱到深处,便只剩下了伤害。于是,逃开是最好的选择。 月光下他的背影,很单薄,很孤独。 陌离远远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泪水滑过脸颊,心痛无比,跑进了屋。 不是不爱,而是,已经无力再去爱。 有时候,爱到深处,便只剩下了伤害。于是,逃开是最好的选择。 话说伊汤接太公主厢君回府之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夫妻小两口也从一开始的冷战变得亲近起来。 话说伊汤接太公主厢君回府之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夫妻小两口也从一开始的冷战变得亲近起来。 这时,厢君就提出要将伊汤母亲接回来的打算了。 伊汤很感谢厢君的以大体着想和善解人意,但一想到母亲的固执,便叹气道:“厢君,不瞒你说,为夫曾经去接过母亲好几天,但是母亲就是不肯回来。” 厢君问:“那夫君可知母亲为何不愿意回来?” 伊汤看了厢君一眼,不答。 厢君问:“夫君为何不答?” 伊汤说:“怕说了你不高兴。” “无妨。”厢君笑着握住了伊汤的手,说,“夫君只管说,厢君是真心爱夫君的,不管夫君说什么,厢君都不会生气。” 伊汤于是说:“厢君,母亲的意思是,只要你还留在府上,她便不愿意回来。可是你如今已是我的妻,你怎么可能不住在这里呢?” 原来是这样!厢君叹气说:“夫君,妾身明白了。之前是妾身不孝顺母亲,使得母亲不高兴,妾身亲自去给母亲赔罪去,母亲一定会原谅妾身的。” ;*看书!;^;网奇幻 厢君单纯地笑笑,扑入伊汤怀里。 第二天,厢君跟着伊汤一起坐车来到伊汤母亲府上,伊母一听伊汤带着厢君一道来,便关紧了房门,令婢女回话说身体不适,不方便见。 伊汤看了厢君一眼,叹了口气,说:“唉,看来母亲对你成见已深,怕是连见面也不愿意呀!” 厢君笑着安慰他:“不会的,夫君。既然母亲现在不方便见,那我们且在这儿等等吧。母亲总是要开门去用膳的,到时候不就可以见到她了么?” 伊汤点点头,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伊汤说完便要去客厅,厢君拉住他,说:“夫君,你要去哪里?” 伊汤奇怪地问她:“你不是说要等候母亲么?自然是去客厅等候了?” 厢君神秘一笑:“夫君此言差矣。去客厅等候,母亲去用膳时,的确会经过客厅,可是万一母亲令人端进来用膳呢?不就不知道了么?” 伊汤听了,觉得也是,便问:“那你的意思是——” 厢君令人去准备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来,说:“自然就是在这儿等候了?” “在这儿?”伊汤不解。 厢君推着伊汤坐好,自己也坐下来,令:“速去上来一些干果和茶。” 见伊汤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笑道:“夫君,在这儿等,母亲房门一开,便看到了,不是最好么?而且,这个院子风和日丽,妾身与夫君正好可以一边等候,一边共享良辰美景,夫妻和睦,其乐融融。” 伊汤总算明白了,笑道:“厢君,你说得对,就依你的。” 这时,婢女果点上来了,厢君恭敬地亲自献茶给伊汤,说:“夫君,妾身给夫君奉茶。” 伊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厢君,你太多礼了。” 厢君对伊汤眨眨眼,压低声音说道:“夫君,我们且要在母亲大人跟前表现得恩恩爱爱的,这样母亲大人才会愿意回来呀。” 原来厢君打的是这个主意!还真是古怪精灵! 伊汤便很配合地接过了厢君的茶。 厢君又递果子又递茶的,还亲自为伊汤削果皮,伊汤也不断往厢君嘴里送东西,二人恩爱无间的,让旁人羡慕极了。 一直躲在窗口偷看他们二人的伊母,十分奇怪,怎么这厢君,才多少日子不见,怎么就如同换了魂一样,完全变了呢? 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们,伊母看他们吃,自己也有些嘴馋了,也到了用膳时间了,肚子 179 月下篝火 想到这里,伊母叹了口气,便说:“你们还没吃饭吧?且随老身一起去用膳吧!” 厢君和伊汤见伊母都主动相邀一同用膳了,说明伊母已是原谅厢君了,高兴极了,伊汤更是高兴地牵住了厢君的手。 第一次伊汤这样主动地牵厢君的手,厢君感觉触电一般,心里暖暖的,脸热热的红红的。 其实伊汤只是下意识去牵住了厢君的手,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小小的心已对厢君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产生好感。 伊母与伊汤、厢君到膳房坐定,饭菜上来了,厢君忽然说:“儿媳想亲自做几道菜给母亲尝尝。” 伊母一怔,随即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不必麻烦了。你一双金枝玉叶的手,如何能下厨房呢?” 伊汤笑道:“母亲有所不知,这几日,孩儿的饭菜全是厢君亲自下厨所做,厢君极为聪明,只用几日,便将一些菜肴学做得十分精美可口。” 伊母惊奇地看着厢君:“哦?果有此事?” 厢君笑道:“且让儿媳一试便知。” 厢君去厨房了,伊母问伊汤:“为何只消几日,她全然变样?” 伊汤说:“厢君过去是一个未出阁的公主,从未有人教过她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所以初为人妻,不识礼,但好在她是一个懂事的好女孩,孩儿晓之以理之后,她马上便明白了自己之前犯的错,便全部改正过来,且立志要做一个人人夸奖的好妻子、好儿媳。” 伊母赞赏地点点头:“如此,则是老身过去错怪她了。她的确是个心地单纯的好女孩子。” 伊汤点头称是。 伊母又问:“方才见你们在院子里感情甚笃,足以可见她对你一往情深。可是,我的儿呀,你莫非也已将过去的事全部放下?” 伊母的意思,伊汤懂。伊母说的过去的事,指的是紫灵与他的一段不了情。 真是知子莫过母也。伊汤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伊母岂会不知。 而今毕竟已娶了当今皇室公主为妻,又是一个如此懂事的好女孩,伊母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还在留恋过去。 “儿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旧的不去,新的如何会来呢?”伊母语重心长地说,“我儿是个明礼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感情的事,是么?” 伊汤脸色沉重,不用说,他又想起了紫灵。毕竟是初恋,而且紫灵又长得像天仙一样,怎么能让他一下子便全部忘记呢? 只是为了不让伊母担心,他说:“母亲且放心,孩儿明白,会处理好的。” 这时,厢君已做好菜端上来,伊母尝了一口,果然味道极好,连连称赞道:“厢君,你可真是心灵手巧哪!” 厢君笑道:“儿媳纵是再心灵手巧,也不及母亲半点。” “这张嘴也甜得很哪!”伊母笑个不停。 于是,三人便很开心地边吃边聊。 伊母对伊汤说:“儿哪,你可真要珍惜你的这个好妻子呀!” 伊汤会意,说:“ 、看书网竞技 180 四个人手拉手,击掌踏步地跳着。 月下的篝火跳跃着耀眼的火光,射穿了夜的一角漆黑。篝火映衬得远天的星辰朦朦胧胧的,梦幻般的银晖洒落大地,漆黑的树林随着山风呼呼地响起了风声如音乐,夹杂着那欢快的笑声,轻轻打破了夜的宁静…… “吱呀”、“吱呀”,院子里,绣儿熟练地摆弄着织布机,丝絮从织布机上轻轻飞扬着。 末香一只手托着脸蛋,歪着脑袋看着绣儿织布。绣儿边织布边哼着小曲,很是自在。 屋内,若风正与农夫高人在谈笑风生。 “隆中的日子真像世外桃源一般哪!我都不想离开这里了。”末香感慨道。 绣儿说:“香儿妹妹,既然你这么喜欢隆中,不如你就留在这里好了。我也有个伴。” 末香苦笑道:“我也想留在这里,可是,他一定不愿意。” 绣儿睨了眼若风,压低声音说:“香儿,我知道你们此行,是要请农夫高人出山的。” “哦?你知道?”末香瞪大眼睛望着她。 “但是,农夫高人是不会出山的。我们习惯了隆中清静的生活,不喜欢离开。”绣儿郑重地说道。 “但是,农夫高人在隆中设下八阵图,不就是为了吸引明主的注意,让明主来请他出山的吗?”末香想起了进隆中时遇到的八阵图石头阵。 绣儿嘴角一歪,轻轻一笑:“香儿很聪明,农夫高人确有此意。只是,这次你们来引荐的是不是农夫高人要等的主人,还要看农夫高人的意思了。” 这时,若风和农夫高人已谈完,二人从房内出来,农夫高人说:“今日天气极好,亮且带各位去隆中游览一番。” 四人骑着马,农夫高人和绣儿做起了导游,带着若风和末香把隆中各处都好好游览了一番。 四人走入林内,眼前出现一烟波浩淼的湖泊。 绣儿拉着末香来到湖边,捡起一粒小石子朝湖面掷去。石子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湖水微微起皱,漾开一圈圈水纹。 绣儿看到农夫高人和若风在不远处捡了块草地坐下,又开始笑谈,不时传来“知己”之类的字眼,并夹杂着笑声,就对末香说:“看来农夫高人和红剑公子相见恨晚,谈得很是投机,我们不必顾他们。好妹妹,我们下水玩水去。” 末香连连摆手:“好姐姐,我可不会游水。我是个旱鸭子。” “江南人,怎么可以做旱鸭子呢?你不去我可下去了。”绣儿说着就卷起裙子,下到水里,水漫到了她腰的地方。 “水里很凉快,你不下来玩吗?”绣儿招呼着末香。 末香坐在水边,见绣儿在水里不时掏出很多好看的石头,有时还摸出一些小鱼来,心里也按捺不住,也要下水试试。 绣儿趟到另一处玩水去了。 末香卷起裙子,前脚伸入水中探探水的深浅,找了个比较浅的位置踏了进去。 水中好多小鱼正在她的脚上绕来绕去,弄得她的脚痒痒的。她伸手抓鱼,却扑了个空。 “好狡猾的鱼儿!”末香向前跨了几步, 看书^*/网,?灵异 181 月下私会 末香想念若风想得紧,可是又不好特意去见他,便只好令绣儿亲自将一封信给若风送去,再三叮嘱一定要亲自交给“红剑”。 绣儿很怀疑,可是毕竟末香要她做的事总是有理由的,她信任末香就如信任自己一般,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听令去做了。 红剑正在巡逻中,到了全队休息的时候,绣儿打扮厨娘,瞧准了一个恰当的时机给兵士送饭,兵士们一听说有吃的,一拥而上去抢饭去了。 面对争涌的人群,红剑却不紧不缓地来到角落处,轻轻坐定,好好休息。 他向来淡定得很,从不会和人挤抢着去争饭。 绣儿走过红剑身边时,故意撞了红剑一下,红剑险些被撞倒,不禁回头看了看她,一看,原来是绣儿! 绣儿朝着他眨眨眼,偷偷而迅速地将一布包扔给他,快步离开了。 红剑会意,急忙拾起布包,藏好。 等到回到自己的房内,他打开布包一看,是末香的笔迹,上写着:“今夜冷月宫见。”并附上一个令牌,好让他万一遇到什么不便处,好自由通行。 他心里暗喜,看来末香是想念他了,其实他也很想她。 入夜,他避过重重巡逻队,顺利进入了冷月宫。 冷月宫里一个人也没有,仅有的几个侍女都被打发去旁边的宫内休息去了。 末香一个人坐在床榻边,正在出神地看着一卷书。若风悄然从窗外翻身而入,没弄出一点声响。 末香那美丽的侧影在烛光里是那样动人,他小心地走近,走到她的身后,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 “若风——”末香惊喜地将手伸到身后,扰他的腰,弄得他痒痒的,急忙放了手。 “我就知道会是你——”末香回头一看,高兴极了,搂住了若风的脖子。 若风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唇紧紧地贴了上去,深深吻着末香。 烛光中的两个人身体紧紧相胶贴着,衣裳落下,二人光洁的身体齐齐倒入床中。 欢愉的呻吟声,和急促兴奋的喘息声,伴随着爱情的心跳声。 末香的身体很软,皮肤很滑,若风躺在她身体上,好像躺在花瓣中一样,很舒服。他的舌头,炙热地吻舔着她全身,双手抚摸着,撕咬着,很是饥渴。 他的进入却很温和,轻轻的,缓缓的,末香感觉自己飘浮上去了,进入了云天之上。 他咬住她的耳朵,狂热的鼻息喷湿她的脸侧,使得她也轻轻咬住了他的肌肉。 二人绞在一起,深深缠绵着。 月光似水,照入床内,周围很安静,除了床板发出的“吱呀”声。 “若风。”末香柔情似水地轻声唤道。 若风将末香的头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在她额头上吻着,应了一声:“嗯?” “不要离开我。”末香说着紧紧搂着他。 他全身又热了起来。 “还要来一次?”他故意逗她。 她打了他一下,“你想得美。” “对,我想得美,我天天都想与你来几次,夫人。 看;书!网历史 182 无乐知情 若风垂头,眼中浮出一丝柔情,说:“过去我一直以为我恨她,直到那天她在我身旁照顾着我,我才发现,我多么渴望她一直留在我身边,哪怕放弃江山,放弃一切,我也愿意。” “可是你知道你这样不但会害了她,还会害了你自己的?”无乐摇着头,焦急地说,“你以为,你们一直这样私会下去,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若风眼中射出犀利的光来:“我会保护好她的,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 无乐叹了口气,说:“你一定要这样,我也不拦你。可是,听说伊汤与你那个小皇妹关系是越来越好了,伊晖的势力是越来越小了,你就这样坐视不管?” 若风将杯子捏在手中,用力,用力,忽然,“簌”地一声,杯子裂成碎片,散在手掌里。 水溅了出来。 “我如何会坐视着明曦的势力越来越强呢?”若风嘴角一弯,望着窗外的月色,阴阴一笑,“末香是我的,江山也是我的。我都要夺回来。” 无乐见若风一脸郑重,说明他早便准备好了对策,便拍拍他的肩膀,说:“凡事要小心。有 看书 月光似水,剑影与人影投下纠缠的影子。伊晖虽然已是年纪不小了,可是舞的剑还是霍霍有声,十分有力。 “好剑!” 于风中,忽然传来一声空寂的声音。 伊晖收剑立定,没有回头。 这声音,伊晖听得出来。 他不急不缓地坐好,对着北风冷笑道:“出来吧,二皇子。” 树阴里,走出一个人影。果然是若风! 若风轻轻地走到伊晖面前,勾起唇角一笑:”想不到英雄未减当年之勇。伊大人你的剑术还是这般地好。“—— 亲爱的读者,看我书的,请加我的群呀,就在作者的话下面有写。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认识你吧!谢谢!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3 若风劝伊晖 伊晖笑道:“二皇子过奖了。老夫若与二皇子比剑,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委实让二皇子见笑了。” 若风揽衣坐定在椅子上,嘴角微扬,轻轻一笑:“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凭二皇子的武功,想要进入区区的尚书府简直如探囊取物,还需老夫多问么?老夫可是从小看着二皇子你长大的呢。”伊晖说着,扶摸着手上的剑刃,打量半天。 若风轻笑出声,笑声如洗濯净的白菜咬在嘴里,格外爽朗,“伊大人过奖了。” 伊晖朝着寒剑吹了一口气,气顿时便凝结于剑锋上,如霜一般,剑变得更加白了。 “好剑。”若风说。 伊晖笑笑:“这把剑,业已跟随老夫多年了,如今是人也老了,剑也老了。” “可惜这剑是越老越锋利,人也是越活越健硕了。”若风眯着眼看着伊晖,阴阴一笑。 伊晖哈哈大笑,侧目看向若风,点开了若风的来意,“说吧,若风,你今日来,是要告诉老夫什么?” 若风点点头:“那在下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且讲。” 若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剑,那一抹剑光闪进他的瞳仁里,他缓缓翕动双唇,说道:“听说,伊汤与太公主现在,是越来越和睦了。” “此事老夫也有听说。”伊晖叹口气,说,“只是瞒着紫灵,怕紫灵不高兴。” 若风说:“只怕若不趁早动手,明曦与伊汤的关系会越发融洽了。” “你的意思是,”伊晖问,“马上将紫灵许给伊汤为侧室?” 若风冷笑道:“伊大人自然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男人多半是喜新厌旧的。若是等伊汤与太公主日久生情,怕到时候,伊汤便会放下过去与紫灵之间的这段感情,那时想让紫灵下嫁,怕也是难上加难了。” “若是紫灵不能入驻伊汤府内,”伊晖筹划着,“则连伊汤这一可以帮助老夫的人也会被皇上夺去,那时,老夫便会孤掌难鸣,总有一日,皇上剑刃会直指老夫。” “你知 看书‘网]、txt痛苦地抉择。 因为,他的女儿即将在他的决定下,送给别人当侧室,一个屈辱的侧室。 若风望着天上月,叹气道:“不管怎么样,伊汤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是不会亏待紫灵的。” 这话伊晖赞同。伊汤这个人对紫灵,还算是真心的。 伊晖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笑道:“的确,紫灵也多亏二皇子你的抛弃,才免去沦落为民的劫难。” 这话表面上听来像是在庆幸,其实暗中隐含着讽刺,若风听出来了,可是他无言以对。 “紫灵算是我亏欠她的。”他说,“只是,这世界上,除了末香,别的女人在我心里,一文不值!” 伊晖深深抽出一口浊气,说:“过去老夫一直很怨恨你,因为你对不起紫灵,真到后来才想通,这一切,老夫也有责任。如若不是老夫亲手将紫灵嫁于你,紫灵也不会被你抛弃。” “可是如今,她也找到真爱了,这难道不值得高兴么?”若风说。 “嗯。是值得高兴。”伊晖看透一般,长叹了一声。 若风收剑入鞘,起身面向天上月,说:“我也要走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好好考虑吧。” 说毕,飞上屋檐,不见了。 伊晖脸上滚落下一滴浊泪,对天长叹:“对不起,夫人,我要将我们心爱的女儿,送给男人作侧室了,夫人,你会怪我么?为夫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哪!” 他轻轻走进紫灵闺房,紫灵已入睡,月光下美丽的脸庞很舒服地仰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睑,好美。 他轻轻握住了紫灵的手,凝视着她安静的深睡,想起了他的夫人。 他这一生唯一的夫人,可是却早早离他而去的夫人。 纵然他这一生对不起天下所有的人,可是他对他的夫人,却是极好的。 夫人死后,他终生未再娶。不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想做他妻,想做他妾,甚至想做他通房的女子多得可以排除,可是他一个也看不上。 用李若风的话来讲,就是,除了夫人,别的女人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是呀,一文不值! 为什么李若风这样对待他的紫灵,他却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了他?只是因为,当年他也是同样只执着于一个女子,任何别的女子于他眼中,都卑微得如同尘埃一般,无视掉了。 这点,他理解李若风。要怪只能怕他自己,明知若风的心不在紫灵身上,仍然愿意将自己最爱的女儿押上这场赌局。 紫灵轻轻翻了个身,发出了几声梦呓。伊晖帮她掖好被角,小心地起身离开了,走路是那样的轻微,生怕惊醒了紫灵睡觉一般。 他走出了房间,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了,夫人,对不起了,紫灵。”含泪而去。 几天后,紫灵正在绣花,拿着一个花样学着绣,伊晖进屋了,紫灵也不看他,撅着嘴嘟囔道:“父亲,你来了正好!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今日女儿去看望姐姐时顺便拿来了姐姐的花样儿,想学双面绣,怎么同样的花样儿,姐姐绣的同紫灵绣的相差这么多?” 伊晖上前一看,紫灵哪里在绣双面绣哪?她绣得牡丹都变了形成了杜鹃,线条凌乱不堪,和陌离绣的那个双面绣牡丹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伊晖看着便笑了。 “父亲,你在取笑女儿!”紫灵不高兴地说,将花样儿往桌上一扔,“不绣了!不绣了!” 伊晖笑着抚着紫灵挂下来的发髻,用亲切的口吻说道:“紫灵,不急,陌离也是学了好久才会的,你才刚学,可要多些耐心才是呀!”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4 侧室? “耐心?”紫灵说,“女儿什么都会,就是耐心可不会!” 紫灵可是个急性子,耐心是什么她压根儿就不知道。 伊晖笑得很悲凉,皮笑肉不笑:“乖,紫灵不喜欢,就不要绣了!” 紫灵有些吃惊:“父亲,你怎么了?” “没什么。”伊晖抚了下眼睛,手拂了一层湿湿的**。他笑道:“紫灵,你也大了,应该嫁人了。” “女儿才不嫁人呢。”紫灵紧紧依着伊晖,“女儿要终生侍奉父亲,留在父亲身边。” “好孩子。”伊晖声音是深沉中一缕凄凉,“可是父亲也会老的,若是父亲老了,你还未找到个良人,父亲如何放心得下呢?” “父亲你今日是怎么了?”紫灵不高兴地说,“尽说些凄凉话。” “没什么。”伊晖淡淡一笑,嘴角浮上一缕无奈。 他轻轻抚着紫灵的长发,说:“紫灵,若是将你嫁于伊汤做侧室,你可愿意?” 紫灵一听便火了,“父亲,您这是说什么?我 看书’/网都市了,下次,末香会派出更难对付的来监视你。” “那就随意。”锦儿狂妄地说道,“我还想看看末香的命有多硬呢,弄急了我,我便进去将她给杀了,一了百了。” 玉盘忽然抓住锦儿的衣领,抓得锦儿气得喘不过来,说:“哥哥,你做什么?” “你若是敢动末香一根毫毛,休怪我不客气!“玉盘泠声说道,狠狠将锦儿一推。 锦儿撞到了案角上,痛极,可是更痛的是心。“哥哥,你为何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呀!”锦儿哭诉着。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5 玉盘复国志 “妹妹?”玉盘嘴角勾起一丝鄙夷的嘲笑,“当初我一人流落于云国之时,你这个好妹妹在哪里?” “哥哥,原来你还记得,你一直都记得——”锦儿全身颤抖,“可是当时我们都找不到你,我也被桐岚所收留,我真的有找过你的哥哥。” “对,你留在桐岚坐享受荣华富贵,现在等我用尽全力支撑起一片天空时,你却又来讨好我,巴结我了?这便是亲情!”玉盘歇斯底理地大笑。 “不是这样的,哥——”锦儿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玉盘狠狠甩开了她。 他的眼瞳里,闪过这么多年来,流落街头,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沦为亡国奴,衣衫褴褛,朝不保夕的镜头。 可是他终归不会被人一直踩在地上的。 这么多年的苦如放电影一般于他眼瞳中闪过。 他恨!他恨! 当然,导致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则是云国! 若不是云国让夷国灭亡,他,堂堂一个八王爷,不会沦为亡国奴!忍受这等耻辱! )?看‘书:?网玄幻是你就这样离开父亲了么? 你这样叫父亲情何以堪呀! 空谷幽林中一抹暖阳,如杜鹃泣血般晕红了天际,将肃穆而空白的冬日山林染上了一层暖色。 紫灵趿着水红色靴子,长而拖曳的裙摆在泥地上沾了点点污迹。 她凌落地走在缓缓流下的山溪边,顾盼的双眸暗自神伤着。 她坐了下来,捡起一颗小石头,狠狠朝溪里一扔。顿时水花飞溅,处处涟漪。 林中只有幽幽梅花,一直盛开于冷风里,不败于冬,尽于春。 真是种奇怪的花!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6 紫灵见到若风 不喜欢温暖,倒喜欢严寒。 紫灵开始细细打量起梅花来。 自小出生于富贵,出如桃花,不知民间疾苦。这几日离开伊府,离开父亲的庇护,一个人翻山越岭,来到这空谷世外,才知民间是如此艰难。 好在她有身上带了足够的金银,可以雇用马车,可以加添人手。可是此时她遣散了所有的人,只留自己一个人面对这陌生的世界。 掐指算来,她离开父亲,有些时日了吧? 为什么一向娇生惯养的她,现在是多么留恋于这贫寒得连被褥都没有的地方? 迟迟的,不愿意回去? 她叹息着,摘了朵梅花放在手心嗅着,眼睛湿了。 不,她不会回去的。 过去常有人说,王侯之地,只有金银叠起来的刺目之光,不会有一丝温暖。 她现在是明白了。 若风走后,她还是不愿意明白。可是今日她终于明白了。 最爱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她下嫁为侧室,这对于一向高傲的她来说,是多么羞耻的事呀! 想到这里,她不禁哭出声来。 这都怪她没用,她没用,留不住男人。前后两个男人都无法留在她身边。她又能怪谁? 她用衣袖遮着脸,深深抽泣着。 紫红色的衣裙被她的泪打湿,裙上绣着的那灿烂的桃花洇出血红色。 忽然,一张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耳边,帕子上那精美淡墨的竹叶图映入她眼帘。 “不要哭。”一声清冷的、熟悉至骨髓的声音响于耳畔,如惊天响雷一般,震得她的心都要碎裂了。 她缓缓转过头来。正对上他那灼冷的眸子。 是他!果然是他! 李——若——风—— 刹那她的脑际嗡地一声,她往后仰去,啪!不小心落入了水里。 若风没想到他的出现会让她惊吓成这样,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好让她不要摔进更深的水里去。 这样一抓,她扑入了他的怀里,仰脸凝视他,她那双一向咄咄逼人的眼睛竟落下了泪水。 “为何是你——”她咬着唇,倔强而冷冷地说道,可是却不愿在他怀里起身。 他将她扶着坐下来,退到一边坐定,凝视着冰冷的溪水,说:“为何不能是我。” 声音如山谷里传来的鹰声,穿透过遥遥苍穹,向着方圆之外传播着。 她苦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还会回来。” 他勾唇冷笑:“是么?可惜就算我早已回来,你也认不出我来。” 一声寂静如死。 “为何跟着我?”她声音开始柔和了一些。她知道,他不喜欢粗鲁的女人。 他从地上抓起一根树枝,在水里拿捏着,默然说道:“我要好好保护你,你不可以受伤。” “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她酸楚地笑了,笑了。 他永远将她当成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最不重要的棋子。 当她还有用时,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当她失去了利用价值时,他会消失 看书网历史 她哭够了,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坐着,她擦拭眼泪,说:“我饿了。” 他于是起身,找了些野菜,烧起了篝火,说:“将就些吃吧。吃完了就上路吧。你应该回去了。” 她痴痴地望着他的手,这双如此好看得近似妖孽的手哪!骨节分明,透白,指尖细长,玲珑,可是却从未抚摸过她的身体。 不!哪怕明天她就会是伊汤的新娘,她今日也要满足自己一直未完成的夙愿,她要让他的手指,抚摸她全身的肌肤,她要让他占有她,她要与他同房! 因为末香,他从未与她同房过!这一直是她的遗憾! “不,我不走!”她开始任性了,“我今夜要留在这儿睡。” 他一怔,“这是什么地方?等下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野兽都会出来。太危险了。” “你会保护我,我不怕。”她倔强地说,“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若是在我都不能自保的情况下,我可不敢说还能保护得了你。”他冷冷地说道,“我大可以悔棋或者丢弃一个棋子,可是,你有两次生命么?” “你——”她生气了,“你不要说得这样绝情好不好?” “我与你早就没有关系了。”他泠声说道,“你不必对我说得这样亲热。我与你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对你这样,为何你从不怪她?”紫灵又哭了,“为什么?” “末香对我一直很好。我不许你侮辱她!”他也生气了,抓住她的衣领瞪着她说。 她就势将腰带解开,将衣裳一松,嫩白的肩头便露了出来。 他忙拉回她的衣裳,她却扑入他怀里。 “你走开!”他急忙将她推开。 她全身衣裳全部脱去,光洁**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 他掉开头去,“你不要胡闹了!” “我要你占有我。”她说,“只要你占有我,我便去做伊汤的侧室。” “这不可能!”他用衣袖挡了脸,说,“你真无耻,连这种话也说得出!伊汤若是知道他竟然喜欢上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他一定会很后悔!” “他后悔?”她讥讽一笑,“他怕是有多想我都来不及呢,在他眼中我就是个宝,可是偏偏,在你眼中我却是草。” 她边说边朝他走来,他步步向后退去,忽然她“啊”了一声,跌倒于地。 他回头看她脚上流血了,只好掏出帕子递给她,她却撅着嘴说:“我不会包扎伤口!” “你——我教你,我说,你做。”他用衣袖遮脸不看她。 “不成,我要你为我包扎!”她边说边将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血滴在泥地上,他怕她失血过多会危及生命,只好将她的手扳过来,小心用帕子为她包扎。 她趁机撕开他的衣服,将他的衣服撕得嘻巴烂。 “你——”他发怒了,可是重新拾回衣服,衣服却连不起来了。 他气极,这意味着他没一件像样的外衣穿在身上,这可如何见人呢? 她搂着他,却被他推开,“你以为你这样,我便会与你同房么?”他冷笑道,嘴角带着讥讽,“醒醒吧,我根本不爱你!” 这话果真让她清醒了一些,她抱着石头痛哭起来。 他将里衣穿好,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你走吧。”她眼神呆滞,苦笑道,“我自己会回去的。” 见他还站着不动,她说:“我真的会回去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拍拍她的肩膀,说:“过去的事算我对不起你。你忘记了吧,重新开始吧,好好珍惜伊汤。”说完,便离开了。 泥地上还留有他碎烂的外衣,她将这外衣抱在怀里,痛哭了起来。 哭了很久,她才离开,紧紧将这些外衣抱在怀里离开的。 她没有丢下一块若风外衣的布条,全部收起来。 来到最近的城内,她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找客栈,而是去找缝补铺。 “店家,麻烦您将这件外衣拼接起来,要多少钱只管说。” 店家用手掂了掂这些破布,看了紫灵一眼,说:“姑娘看你也不是贫寒人家出生,衣服破了再做一件不是更加合算么?为何还要拼接?纵然拼成了也是穿不得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7 紫灵的决定 “你不懂。”紫灵眼神凄凉,“有些东西,是换不回来的。” 店家将衣服缝补好后,紫灵抱着这衣服在客栈里休息去了。连睡觉都搂着这衣服。 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将若风忘记了,没想到,今日重新见到他,才发现,她这一生都不能忘记得了他。 她是喜欢伊汤的,因为伊汤老实,宽容,在伊汤身边,她很有安全感。她以为她爱上了伊汤。 直到若风重新回来,她的心又一次碎得彻底,她才明白,能将自己的心左右的人,才是她一直爱的。 虽然这种爱,已化成了恨,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纵然是恨,没有爱,哪来的恨? 她连续坐了几天的马车,终于回到了伊府。她也只能回去,因为她知道,若风一直在背后保护着她这枚棋子。 伊晖一看紫灵回来了,高兴地将她搂在怀里,紫灵目光呆滞,坐下去的第一句话竟是:“父亲,您安排我嫁给伊汤吧。” 伊晖心都要碎了,他那布满皱纹的老手抚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说:“紫灵,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紫灵从包袱中抽出那件拼接好的衣裳,喃喃自语般说道:“我见到他了。父亲,我见到他了。” 伊晖看到这灿金边的白袍,知道这是若风的衣裳,见她一脸伤感的样子,叹息道:“你到现在还想着他么?还是忘记不了他?” 紫灵眼中落下滴滴泪珠,“我忘记不了他,我是不是很没用,爹爹!” 伊晖抚摸着她的脸,将她泪水擦干,亲切地说道:“紫灵,你永远是爹爹最棒的女儿!你也最像你爹爹!你是永远打不倒的!” 紫灵擦干脸上的泪,忽然吸了一口气,说:“爹爹,我想通了,我愿意作伊汤的侧室。” 伊晖一怔,“可是为了他?” “不,”她坚定地说,“为了自己。我已经失去了若风了,我不能再失去伊汤了。我不想要这样孤单,一个人,我不能输给了末香!” 她一脸倔强而脆弱。 他搂着她,说:“紫灵,你想通了就好。 >看书网’!玄幻得胡说!你怎么可以拿你娘亲来随意比较?” “女儿没有随便比较!”紫灵倔强地驳道,“爹爹,您是知道的,有些人,纵然是一生一世,也是忘记不掉的!” “那你爱伊汤么?”伊晖叹了口气,“你和伊汤在一起会幸福么?” “爱。”紫灵点头道,“有时候,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一个是理想,永远得不到的理想,另一个是爱自己的,一直在身边的那个人。” 伊晖说:“过去爹爹总是不问你爱不爱就将你的幸福押了上去,现在爹爹只希望你幸福。” 紫灵用力地点点头,抓住伊晖的手,泪光中的笑脸让伊晖越发心疼,“爹爹,女儿会越来越爱伊汤的。爹爹您将女儿配给伊汤吧。” 伊晖叹息着点了点头,“女儿,你一定要幸福,这样为父才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 “会的,”紫灵嘴角僵硬地弯了起来,“女儿一定会幸福的!”在心里,她对自己恨恨地说:若风,我一定会比你幸福的! 伊晖走后,紫灵将这件衣裳放在床单底下,拳头捏紧,恨恨地说:“我一定,一定会比你幸福!一定不能让你得到幸福!” 明曦退朝后,伊晖赶在伊汤坐上马车之前,来到伊汤面前,低声在伊汤耳边说了声:“贤侄,午后于风玉亭,紫灵找你有事。” 说完便走。 伊汤一怔。 这些日子,他与厢君之间越来越甜蜜起来,他也渐渐在安逸的生活中淡忘了紫灵。可是今日被伊晖这样一提,他的心又被牵畔住了。 他叹着气,坐上了马车,车夫如往常一样往府上开去。 他犹豫着,厢君和他约好的,今天她亲自下厨为他和他母亲做菜,要他一定要回家吃饭。 可是,紫灵那美丽的脸庞在他眼前飘忽不去。 “停!”他忽然令道。 车夫隔着车帘问道:“大人,车已停下。” “往风玉亭开。”他令。 车夫一怔,“大人,夫人在家等着你呢。” “我叫你往风玉亭开!”他发怒了。 自从厢君嫁过来之后,一个小小的车夫都敢不听他的话了。 厢君的话比他的话有力,对于这一点,他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他知道厢君一直对他很好,也一直很贤慧,可是,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真正爱上厢君。 车夫得令,便掉转车头,朝风玉亭开去。 快到风玉亭时,伊汤令车夫停下来,并吩咐道:“没我的命令,你不准到前面去,就在这儿等我。” 车夫应了一声,伊汤这才走了。 他走得有些神秘,令车夫很是惊奇。车夫可是在伊府上呆了很久的,对自己的这个少主人也是很了解的。 他的这个少主人可是个很乖的人,从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一直对风月之事不怎么上心,除了遇到了紫灵之后,他才整个人都变了。 可是现在既然已与紫灵分开了,又与厢君结为夫妇,少主人又怎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虽然很好奇,可是他毕竟只是奴才,奴才只要听主人的话就行了,不必过问主人的私事的。 伊汤心跳个不停,四处打量着没有人,打快步走上山坡,来到半山腰那个风玉亭里。 果然,紫灵早在亭子里等候了。 她侧面对着他,身穿紫色长襦,宽袖长裙的,外披一件嫩黄色褶子马甲,看起来身材苗条,亭亭玉立。 “紫灵——”他柔声唤道。 紫灵轻轻转过头来。 依旧是那一双明丽的大眼睛,只是这双一向狂妄任性的眼睛,此时竟略带忧伤,泪光闪闪。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8 纳侧室 “你终于来了。”她带着哭腔,哽咽道。 “紫灵!”他再也控制不住,深埋于心底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奔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紫灵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哽咽地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呢。” “怎么会呢?”他吻着她的脸,温柔地说,“我这辈子怕是忘不了你了。” “听说你与她现在极好。”她后退一步,从他怀里挣开,不高兴地说。 他愣在那里,叹息道:“你要我怎么做呢?紫灵?我曾想过与你私奔的,可是你不愿意。现在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 她试探性地问:“如果现在决定要与你私奔,你还愿意么?” 他一怔,嘴巴张得老大,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我便愿意。”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从这一句话就试探出来了。 她得意一笑,脸上却装出痛苦的神情,“伊郎,难得你还是这样有心,可是,我却不能丢下爹爹不顾,与你私奔哪!虽然,我是多么想和你在一起!” 他也痛苦万分,说:“不管她对我有多好,她始终取代不了你在我心内的位置。” 她别过脸去,“骗人。” “不,我说的都是真话。”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说,“紫灵,好久不见,你瘦了。” 她哭着扑入他怀中,打着他的胸部,“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是我不对!你打吧!”他愧疚极了,任她捶打着他。眼睛闭得紧紧的,眼泪流了出来。 一只乌鸦飞过,洒下几声鸣声。 “不如你纳我为侧室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紫灵将头软软靠在他胸前,忽然说道。 伊汤大惊,他捧起紫灵的脸,仔细看着,他以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这话如何会出自于紫灵之口呢? 紫灵决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放下名利的女子呀,而今竟为了爱他,甘心作他的侧室? “怎么,莫非你不愿意?”紫灵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看书;。网全本妻为侧室,该是多么幸运呀。” 二人亲密地拥吻着。 吻着吻着,紫灵碰到伊汤脖子上一个冰冰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块玉佩。 “咦?这是谁送给你的?”她捡起玉佩一看,上面还刻了鸳鸯戏水的图案呢。 伊汤慌忙将玉佩放回衣内,尴尬地笑笑:“紫灵,不管它,你知道我的心在你这儿。” 见伊汤躲躲闪闪的样子,紫灵猜到了什么,醋意大发,将头掉了过去,不高兴地说:“是她送给你的么?” “紫灵,”伊汤将紫灵双肩扳了过来,低着头说,“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紫灵声音提高了,“你就是默认是她送给你的了?” “她对我极好。”他声音低沉,可是却很有力。 “你——”她气得站了起来,“所以你爱上她了?” “不。”他也站了起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我没有爱上她。因为我已将心给了你。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妻,也对我很好,我不能不接受她的这块玉佩。” 紫灵哼了一声,说:“那她愿意接受我么?听说她很任性,很刁蛮,她怎么可能接受我呢?” 伊汤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不管她接受不接受,我一定将你娶进门!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我的妻!” 这话听得紫灵心窝里暖暖的。 伊汤说:“紫灵,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去向母亲禀明我的心意,然后便去向伊大人提亲。” 紫灵红着眼睛,幸福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走了。”伊汤说。 “嗯,你不必担心我,我从山那边下去,已有马车在那里等候我了。你直接从这边下山吧。”紫灵善解人意地说道。 伊汤依依不舍地走了。 伊汤回去后,再见到厢君,便觉得很尴尬了。他眼前浮现的都是紫灵的面容,与厢君相处说话很是心不在焉。 厢君虽然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可是却有着女人的通病。对于自己爱着的、在意的人,再粗的女人也是极为**的。 她感觉到了伊汤的不热忱,预感到了不祥的预兆。 伊汤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可是却都没说。厢君问了他反而笑着将话题给岔开了。 这天,伊汤找了个空闲时间,与伊母单独见面,和她说起了要纳紫灵为侧室的事。 伊母惊得眉毛直跳,“儿呀,你这可不行哪!咱们的媳妇可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哪,你私自要纳侧室,怎么也要经过她的同意呀?” “她能同意么?”伊汤抱怨道,“若是她有这个心胸,我也不会偷偷与母亲您讲这事了。” 伊母叹息道:“儿哪,你的这个媳妇胸怀可宽广着呢,为娘可不许你说她的坏话。你想想,她嫁进来后,为你做了多少事呀?” 伊汤不服气地说:“那是她的本份。孩儿奇怪了,府上的人顺着她也就罢了,为何连母亲您都向着她?” “不是向着她。”伊母说,“只是你这个媳妇,当真人很好,心地善良,心直口快的,为娘希望你与她相处得和和睦睦的,一来也能让她在你的仕途上帮上点忙。” 伊汤哼了一声,“她若是真的好,就应该胸怀宽广一些,让我纳了紫灵。别的男人可都是三妻四妾的,凭什么我就只她一房?” 伊母摇摇头,“儿哪,这事,你好好与她讲去吧。为娘可作不了主呀。” 伊汤说:“还是娘帮我去跟她提一下吧。若她有什么异议的,在您面前,她也不敢怎么样。” “你真当她霸道得会欺负你,爬到你头上来么?竟然会将她想得这样坏。”伊母生气地走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89 厢君与伊汤 伊母被伊汤央求得没法,便去找厢君谈去了。 毕竟是爱子心切,自己的儿子想要纳侧室,也是正常的事,所以伊母也没觉得有什么错的,唯一不太好的是,就是与厢君才刚刚成婚,就要纳侧室,这如何能让一个皇室宗亲抬得起头来。 不过伊母是这样决定的,只要厢君同意,那就先将紫灵接过来,先不举行册立仪式,等一年之后,再举行仪式,也好给厢君一个面子。 厢君静静地听伊母讲着,她安静地让伊母觉得可怕,平时厢君可都喜欢抢话的,如今听说伊汤要纳侧室,不但不反驳一句,反而如此安静淡定,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不过伊母错了。 厢君是忽然变得安静了,可是并不淡定。她强压着内心的痛苦,只觉得心碎成一片一片的,根本没有力气去反驳一句。 伊母说完后,静静等着厢君的表态。厢君深深喘了口气,却只问了一句:“这真的是夫君的意思么?” 伊母答:“是的。我知道是委屈你了,可是——” ’看书网]?奇幻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样。 可是上朝的时候,他都会遇见伊晖,虽然每次他都尽快逃之夭夭,可是他终归是要给伊晖一个答复的。 这天,明月当空,凉风习习。伊汤与厢君坐在院子里吃青梅汤,赏花,很快乐。 厢君拾了个果子递到伊汤嘴边,说:“乖,张嘴。”伊汤便乖乖地张嘴。厢君将果子丢入伊汤嘴里。 伊汤吃进去感觉酸酸的味道不舒服,便吐了出来,厢君令婢女上前用痰盂接了过来,笑着将另一个甜一些的果子递给他。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90 冷战和伤害 伊汤这回吃了不吐了,厢君笑道:“想不到夫君和女孩子一样,喜欢吃甜的!”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过去和紫灵一同吃东西时,紫灵也会扔一个酸的东西到他嘴里,可是他也会吐出来。紫灵便会换成甜的给他吃,他吃进去后,紫灵也会甜甜笑着对他说:“想不到你与女孩子一样,喜欢吃甜的!” 只有一个字是不同的,厢君叫他“夫君”,紫灵叫他“你”。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便是让紫灵叫他“夫君”,可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如今叫他夫君的女人,竟不是紫灵。 想到这里,他心头感伤,厢君注意到了,关切地问:“夫君,您怎么了?” 他凝视着厢君,说:“厢君,如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有关我过去感情的事,你愿意听么?” 厢君心下奇怪,安慰道:“夫君,你想说就直说吧。你也说过是过去了的感情了,说下也无妨的。” 他不敢看厢君,垂头,将与紫灵认识、到最后因为厢君的插入而分开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她脸色一点点暗淡下来。 看书.网原创 一连几日,当伊汤还试图与厢君说话时,厢君全遮了耳朵不再理他,拔腿便走。她似乎已不愿意与他再多说一句话。 伊汤觉得莫名受她的气,对她越来越反感,便开始思念起紫灵的好。 他将紫灵约了出来,紧紧握着紫灵的手,说:“再等等,紫灵,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厢君从车夫口中得知,他最近经常与紫灵约会,情意绵绵,她的心彻底地碎了。 她这样一个高傲的公主,竟然如此卑微地爱着自己的夫君,可是她的夫君却爱着别的女人。 她茶饭不思,就这样将自己困在房内,谁叫也不开门。 关了半个月,她想通了。 她主动将伊汤约了出来,约在城外桃花林相见。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91 纳侧风波 桃花翩翩飞,厢君罩着件青绿色坎肩,樱花流水宽松短裙,将她的略胖的身体衬得丰满大方,长长的腰带坠下来,摆出水的纹路。 伊汤远远地走过来,瞧见厢君这身打扮,得体大方,不由得心里暗惊,他从未见过厢君这样漂亮过。 “我来了。”他尴尬地说了一声,垂头不语。 她微微转身,冲着他淡淡一笑,仿佛与他不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有那样一瞬间,她产生了幸福的错觉,她以为她与他现在是在一起踏青,他们是相爱的,他不会被别的女人夺去。 “你约我来,有事?”他声音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淡漠。 这种淡漠将她震醒过来,痛苦又充满她的眼中。 “夫君不要急嘛,且陪妾身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嘛。”她凄凉地笑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过些日子,等紫灵过来了,就没有二人世界,变成三人世界了。” “你的意思是——”他很吃惊。 她去指了指边上纷纷飘摇的桃花,答非所问:“夫君看它们开得美么?” “美。”他随口应道。 “那朵美么?” “美。” 厢君带着他四处赏看着桃花,每看一朵便问他美不美,他被问烦起来,生硬地回道:“美,这里的第朵都很美。” “是呀,很美。”她垂下眼眸,苦笑一下,说,“可是过了今年花期,桃花便都会谢去。” “谢了明年还可以再开的。明年还是能够看到。”他说。 “如若活不到明年呢?”她忽然问他,眼中带着执着的哀怨。 他避开了她的注视,抽了抽嘴唇,说:“怎么会呢?肯定能活得到明年的。” 她轻轻一笑,“是呀。夫君你看我都想什么东西呢?胡思乱想的。”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提出要纳紫灵为侧室的要求的确让你伤心了,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夫君不要再说了。”她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忽然泪 看书网:*科幻 192 厢君面圣 果然,宫里的人说皇上有旨,要厢君马上进宫一趟,说皇上有话要问她。 “这可如何是好?”厢君怔在了那里。 丁香拿手在脖子上一抹,发出一声“嚓”地一声,作着杀头的手势,说:“这不正好么?太公主正好入朝向皇上禀告紫灵拆散了太公主与附马爷,让皇上处置紫灵好了。” 厢君说:“若是这样做,他一定会怪我的。” “那还由着他们骑到太公主你头上来不成?”丁香忿忿不平地说,“太公主处处为附马爷着想,附马爷可有半点为太公主着想不成?新娘子刚一成亲也不让她过来斟茶便去过二人世界去了,他心里可有半点太公主的影子呢?” 这话说得对,厢君心一气,便说:“好!既然他这样对我,我不能再忍了!” 皇宫中,明曦得知了伊汤暗中娶了紫灵的事,大惊失色,末香在一边吃着一片切好的苹果,听了,便说:“哦?伊晖竟然如此大胆?” 明曦阴阴一笑:“那朕是否可以以伊晖欺瞒朕的罪名将 看/!书网军事受委屈了?这纳侧一是,可是他逼你的?” 厢君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明曦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朕为你作主!”明曦爱怜地拍着厢君的肩膀,忿忿地说道,脸上却挂着得意的、阴阴的笑。 伊晖呀伊晖,你如此大胆,欺负到朕头上来了,朕不会让你好过的! 末香看了看花园里的那棵樟树枝上,一只乌鸦飞了起来,便说:“皇上,臣妾身体略有不适,先回宫了。” 明曦焦急地问:“爱卿怎么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93 商量 “无大碍,休息一下便好。”末香微微颌首。 明曦便让她回宫去了。 其实末香并非身体不适合,而是她知道若风想要见她了。 她与若风约好,若风若是出现,必以乌鸦飞起为标志,这个暗号只有她与厢君知道。所以看到乌鸦飞起,便知若风想见她了,她便辞别明曦了。 末香回到宫里,刚刚推开房门,便被一双温厚宽大的手给盖住了双眸。她扑哧一笑:“知道是你!别蒙了!” 若风就势将她搂住,从背后吻她的脸颊,她转过身来,正对着他,说:“你呀,总是这样不正经!” 若风笑笑:“有你在,如何能够正经?” 她打了他一下,说:“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若风听了,俊眉皱了一下,说:“厢君哭得还伤心么?” 末香沉下脸来,说:“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你将你的小皇妹害得心都碎了!” 若风叹息道:“我当时一心只想着复仇,竟没想到,无意间将厢君当成了棋子 看书?!网?^奇幻问道。 若风从帘子里走了出来,眉毛紧皱:“没想到明曦性急成这样,怕是他灭亡的日子要到了。” “为何这样说?”末香不解。 若风说:“他一气之下如此得罪伊晖,势必让伊晖的同党非常害怕,必然会抓紧时间造反。” “可是若是明曦将伊晖给斩了呢?”末香问。 若风说:“他必然不敢。现在还不是斩伊晖的时候。伊晖在朝中还颇有威望,若是斩了伊晖,而今南方各国都有攻打云国之意,则必然为南方各国攻云国找了个借口。”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94 变故 末香点头道地:“也对。现在明曦是内外夹攻的关键时刻,他不能斩了重臣。但为何你会说,他灭亡的日子要到了呢?” 若风说:“因为,我也已做好准备,就专等明曦与伊晖发生激烈冲突的时候,便是我进攻的时机。” 说毕,若风眼中闪出一丝阴邪之光。 夜风如刀,月如钩。 几个黑影闪过深山一座古刹里,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高立于泛着露水的台阶之上,背对着这几个黑衣人。 他们对着这个男子,跪下:“殿下,南方水国国君已捎来书信,说他们已率举国之兵至云国边界,只等殿下放烟花为号,便率军攻入云国,与殿下分云国为二。” 那男子嘴角阴阴一笑,“好!你们办得好!” 缓缓转过头来,是玉盘! 此时,一向白皙如花的脸竟浮上了一抹深青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是如此妖邪无双。 “是时候了,”他手指紧扣入掌心,直到扣得深疼,“应该与李若风见一面了。” 明曦果然在两日之后便放了伊晖,因为他听闻云国边界近来有大军逼近的消息,如今当朝之中,也只有伊晖有此能力率兵迎战。明曦自幼习文不懂武,如今正是用人之计,所以再怎么恨伊晖也不可除了他,否则他便要成这亡国之君了。 可是伊晖出了大牢,却恨恨不平,他真的没想到明曦会如此不给他面子。 他一气之下来到伊汤府上。 紫灵头代珠花,娇美动人,倚在伊汤肩上,伊汤令人为他的岳父大人上茶。 伊晖怒气冲冲地将茶一饮而尽,说:“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不给老夫面子!竟让堂堂开国功臣的后裔沦为监狱之囚!此侮必报不可!” 见伊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伊汤忙令屏退左右,说:“岳父何必动怒如此?皇上年纪还轻,还需岳父大人多多提点才是。且请消消气才是。” 伊晖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皇上其实一心想要铲除我伊晖,若不是我命生得够硬,怕是早死于他的手 看*书;?网竞技晖临走前,紫灵追了出去。 伊晖说:“女儿,夜风很冷,你不必送了。好好作伊家的媳妇,幸福地过你的生活吧。” 紫灵说:“爹爹不幸福,叫紫灵如何会有幸福?” 伊晖叹了口气,“这是为父的事,为父自己能解决。” 紫灵压低了声音说:“爹爹,如你想要做大事,为何不去找李若风?他是足够成大事的人。伊汤胆小忠厚,怕是对父亲没什么帮助。” 这话点醒了伊晖,他抚着略有些发白的胡须,点了点头,“紫灵,你说得对。我也想过找李若风商量,可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父亲只管好生等着,若是时机一到,李若风自然会主动来寻你的。” 伊晖点点头。 这天,若风正在舞剑,忽然“嗖”地一声,凌空飞来一把飞刀,直直插入木梁之上。若风急忙抽下飞刀,上有一纸条,上写:“偏宫绮丽楼见。玉盘。” 若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将纸捻碎,扔入河内,嘴里轻呼一声:“绮丽楼?” 月光阴冷,寒气逼人,桃花花瓣零落地上,玉盘身披白衣,背手立于桃花树下。 脚步声起。 若风缓缓走来。 玉盘冷笑:“想不到堂堂深宫,可以让我玉盘来去自如吧?” 若风淡漠一笑:“废话少讲,你要我来,是不是要我与你一同去反明曦?” “果然是个聪明人!”玉盘拍了几下掌,缓缓转过身来,妖孽般美丽的脸上是一抹极具风情的笑,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若风冷笑道:“那你找错人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玉盘说:“哦?为何这样说?” 若风说:“明曦手上是至高无上的皇权,禁卫军与兵权皆在他手中,伊晖被分权分得差不多了,伊汤又不愿意与他联手,没有十足的把握与他对抗。” 玉盘冷笑道:“所以,我才是来帮你灭了明曦。” “你?”若风大惊。 “是的,现在只有我,才能真正帮你。”玉盘胜券在握地阴阴一笑。 “你如何帮我?”若风仔细审视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妖精一样。 玉盘发出阴冷的笑来,笑声比鬼叫还要凄厉难听。 若风捂住了耳朵。 玉盘停止了发笑,细长柔美的手指上丹寇漆略有些脱落,他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去抚平。 “你不是一向都以聪明自诩么?怎么云国边界的百万雄兵兵临城下这个消息,你竟毫不知晓?”玉盘声音抬高了说道。 声音比风还要阴冷,桃树微微摇晃了一下枝条。 若风从脚底升上来一股冷气,直逼内心:“你到底是谁?为何你能够让堂堂水国也来帮你?” 玉盘轻轻抚了下柔美的秀发,缓缓说道:“在遥远而美丽的夷国,曾经有一个皇子,叫伊诺,他喜欢安静,不喜欢战争,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舞剑,喜欢身边一个个美丽的宫女。可是,有一天,罪恶的战争毁灭了他的国家,杀死了他的父皇母后,从此,他沦为一个孤儿,过上了惨不忍睹的逃亡生活。而发动那场战争的,则是你们云国!”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了下来,显得楚楚可怜,说到最末的时候,他指着若风,脸上是恶狠狠的。 “你是夷国皇子?”若风脸上闪过一丝冷峻,“原来你潜伏于云国宫中,是为了复国!” “不止为了复国!”玉盘大声说道,声音狂躁不安起来,“更是为了复仇!将你们云国踏成灰!让你这个皇子也尝尝亡国奴的滋味!”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95 救云妃和末香失踪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若风恍然大悟,他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允许你灭亡我们云国?或者,你以为我会与你联手将云国覆灭?” 玉盘自信地笑道:“因为你别无选择。你的母亲在我手里。而且,你想要扳倒明曦,最快最好的方法,便是与我联手。” 若风想到云妃,脸上一片苍白。 玉盘说:“我只是帮你,至于明曦灭亡后,是你做这个国家的皇帝,还是我来做,这就要看我们两个人有本事来决定了。” 若风握紧手中的剑,握得那样紧,似乎随时都想拔剑而出,铲除了眼前人,他说:“若是我不与你合作呢?” 玉盘阴阴一笑:“那么,我不能保证云妃会不会成为你们云国的殉葬品。而且,我一样有能力灭亡云国。” 若风沉吟着,玉盘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说毕,纵身一跃,不见了。 若风没想到这次与明曦之争,会让玉盘变得有机可趁。他苦思寻不得方法,一夜无眠,次日便去找末香,希望她能有办法解决云国的这个灭顶之灾。 末香说:“你不是一直想明曦灭亡么?如今是大好时机,为何你反而不愿意呢?” 若风说:“我只想让明曦灭亡,我并不想让云国灭亡。我先祖皇上辛苦创立的基业,如何能毁于我的手中?我怎么可以如何自私呢?” 末香赞赏地望着他,说:“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宁愿仇不必再报,也要保住云国?” “只要明曦答应做一个好皇帝,我愿意从此退隐,只要云国得保,先祖基业得以代代相延续。”若风目光灼灼地说道。 末香扑入他怀中,“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若风俊眉一蹙,“只是母亲还有玉盘手里,所以我委实不知应该怎么办。若是不与他合作,我怕他会……” 末香秀眉一挑,笑道:“若风,这事我帮你解决。你不必担心,云妃娘娘一定会安全归来。” 若风正疑惑她有什么办法,却见她走到门口,对绣儿说:“绣儿,你速去叫锦儿过来一趟。” 绣儿忙去做去了。 若风一脸不解地望着末香,末香抿嘴一笑:“等会还请夫君将锦儿就地抓起来。” 末香这样一说,若风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他高兴地指着末香说:“你的意思是,拿锦儿去换我母亲?” “正是。”末香点点头。 不一会儿,锦儿果然进屋来了,躲在门后的若风轻轻击在锦儿的后 196 救末香计划 若风轻轻一揖:“来晚了,还请见谅。” “快进内室详谈。”伊晖将窗帘拉拢,拉着若风进入内室,将外室里的蜡烛吹熄。 二人在内室坐定,伊晖见若风一身狼狈的样子,衣服上全被汗水浸湿,便问:“二皇子莫非刚刚经历了一场争斗?” 若风长吁了一口气,说:“只是处理了一些事而已,伊大人不必担心。只是伊大人方才所言,一直等在下许久,未知有何事?” 伊晖重重地将拳头捶在桌子上:“明曦小儿,老夫深受其侮也!誓不与其两立!” 见伊晖仇恨明曦,正中若风下怔,便笑笑:“所以伊大人希望等在下来,一直商议争讨明曦之大计?” “正是。”伊晖目露仇恨,“若非年迈,英雄不比当年,老夫岂会等那么久,早就揭杆而起了!” 若风说:“其实我这番来,也正是要与伊大人商议此事。” “那委实好。”伊晖点头。 若风说:“这些日子我已利用过去威望在安排的亲信与眼线全调拨过来了,只等我一发令,他们便会冲进宫内,生擒明曦。” 看 、书网电子书利用之人,方能成大事。 若风与伊晖商议完毕,便走了。伊晖立马去找紫灵。 伊汤不在府上,紫灵正在伊府中扑蝴蝶。 今日阳光明媚,紫灵穿着好看的裙装,心情也大好。院子里摆了好多干果。 “爹爹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女儿了?”紫灵一见到伊晖,便迎了上去。 二人坐定,上茶。 伊晖呷了一口茶,握着紫灵的手,说:“紫灵,你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看来伊汤待你不错呀。” 紫灵含羞低头:“让爹爹见笑了。他刚刚出去了,爹爹你可是找他?” 伊晖捏了下紫灵白里透白的脸颊,眼中浮起一丝宠溺,说:“爹爹不是来找别人,爹爹是专程来看爹爹的宝贝女儿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197 心计 伊晖捏了下紫灵白里透白的脸颊,眼中浮起一丝宠溺,说:“爹爹不是来找别人,爹爹是专程来看爹爹的宝贝女儿的。” 紫灵拉着伊晖的手说:“那敢情好,紫灵也想多陪陪爹爹。” 伊晖便与紫灵闲聊了一会儿,可是眉毛却紧紧皱着。 “爹爹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紫灵觉察出来伊晖的忧郁,便说。 伊晖说:“知父莫如女呀。为父的确是极为担忧呀。女儿也知道,皇上现在是对为父深恶痛绝。为父如今可是朝不保夕呀。” 紫灵说:“若风可有找过父亲?” 伊晖点点头,看了众婢女一眼,紫灵会意,屏退了众人。 伊晖意味深长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紫灵也不傻,今日既然伊晖亲自来到伊汤府上来谈这事,就必定会与伊汤有关。于是她问:“父亲的意思是不是,只差伊汤的支持了?” “我的女儿果然冰雪聪明!”伊晖叹道,连连点头。 紫灵沉吟道:“父亲,那么您来找女儿,可是希望女儿帮父亲劝劝伊汤?” 伊晖眼中闪着希望,期待地望着紫灵,“紫灵,如何也只有你能帮得上为父了。” “可是这事关重大,伊汤又怎么会听女儿的话呢?”紫灵不解。 伊晖说:“女儿,你不要忘记了,伊汤一心对你,他是连为你死都愿意的,只要你逼他,他一定会为你而作!” 紫灵摇了摇头,“他对女儿一往情深,女儿怎么可以利用他的感情,让他去冒险,做他不想做的事呢?” “女儿,你若是不帮父亲,怕是父亲这把老骨头,你也不一定能天天见到了!”伊晖几乎是在哀求紫灵了。 紫灵垂下眼眸,叹了口气,说:“父亲,女儿最亲的人是父亲!好!女儿这就去逼伊汤帮父亲去!” “好女儿!”伊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来。 伊晖走后,紫灵整理着思绪,她并非全为她父亲着想,她是在计算如果伊汤造反,有多少胜算。 方才伊晖已经和她说过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么就是说,只要伊汤支持伊晖造反,则胜算是很大的。 伊汤毕竟一直受着明曦的厚爱。 想到这里,她嘴角一抿,阴阴一笑,明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棋子伊汤,自己一心拉拢、甚至于将自己的妹妹下嫁于他的伊汤,竟然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爱上了明曦的仇人的女儿,而且还爱得这样深。 只要伊汤成功反了,紫灵她要推举伊汤作皇帝,那她不就是皇后了么?而且还可以趁机将正室厢君给推下去,百利而无一弊呀! 于是,紫灵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逼伊汤造反。 这时,有人来报,伊汤回来了。 他手捧了一束桃花,笑着来到紫灵面前,脸红着将花递给她,说:“紫灵,方才在路上看到这桃花开得正艳,知道你喜爱桃花,所以摘下来送给你。” 紫灵接过,眼中却没有伊汤想要看到的惊喜,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夫君了。” 伊汤进 看书’!网?/排行榜 伊汤愣了一下,眉毛微微皱了起来:“紫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可是要造反呀,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呀,不要说根本没有胜算,就算是成功了,也是多少羞辱的事。” “可是你可曾想过,若是成功了,我可以扶助你当皇帝,到时候,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了,还用得着这样受气么?”紫灵说。 这话让伊汤委实吓得不轻,他忙捂住了紫灵的口:“紫灵,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说了可是要杀头的呀。” “那你是做还是不做?”紫灵见他推推托托的,很没胆量的样子,不耐烦了。 “我伊家世受皇恩,如何能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伊汤义正词严的说。 “好!你不答应是不是?”紫灵从他腰上抽出他的剑来,横在自己脖子上,“既然你如此绝情,怕是父亲危在旦夕了,我生于父亲的女儿,却不能帮助我父亲任何,我不如死了算了!” “别!”伊汤急忙上前夺过了紫灵手中的剑,“紫灵,我知道你孝顺,可是,你若是有个意外,那我怎么办?” 紫灵扭头趴在墙角哭了起来:“在你心里,还有我的存在么?若是有一点点我的位置,也不会如此见死不救了!你怕是为了那个厢君吧,所以不敢反她的哥哥。” “紫灵!”伊汤急了,“你如何可以这样冤枉我!我心里只有你!” “口说无凭!”紫灵气得又将剑给夺回来,要往脖子上抹。 “紫灵!”伊汤急忙抓住剑把,手触到剑身上,血流了出来。 “我答应你了紫灵!”伊汤深情地说,“你不要伤害自己!我什么都答应你!” 紫灵听了,脸上洋溢着兴奋:“真的?” “真的。”伊汤忙将剑给夺回来,扔在地上,手掌上淌着血。 紫灵高兴极了,“这还差不多。”可是却没看到伊汤手上的血。 这是为救她而流淌的血,她却无视了,转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父亲,太好了!你总算有救了。” 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总算将伊汤逼得愿意造反了,果然不出她父亲所料,伊汤为了她真的可以付出一切,想到这里,她心里升起一阵虚荣心来。 伊汤只好撕下一块桌布来,将自己的手掌包了起来,对婢女说:“快去拿止血膏来。” 紫灵听到了,这才看到了他手上的伤痕,说:“没事吧?” “没事。”他装作轻松地笑笑。 “对了,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商议 198 发狠与纠心 明曦高高的身影已站在他面前了。 “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早有狱卒对无乐喝道。 无乐嘴边抿出一丝冷笑来,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阎王爷都不怕,还怕皇上么?” “大胆”狱卒狠狠踢了无乐一脚,被无乐伸手一抓,抓在手里,反手一拧,狱卒的脚筋都要被抽断了,连忙喊道:“大侠饶命呀!” 无乐用力将狱卒的脚推开,狱卒摔在地上,无乐冷冷地说:“没本事就不要在本大爷面前瞎起哄。要知道,本大爷打你还怕弄脏了你的手。” “你——”狱卒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 见无乐手上带着枷锁,还能将狱卒给打倒,明曦心内有些害怕了。 想不到南宫梅的弟弟,是如何厉害的一个人物! “无乐,你快从实招来,你混入宫中,到底有何目的?”明曦厉声问道。 无乐因为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下巴瘦得像个尖锥子,此时他抬起下巴看明曦,冷笑道:“目的?你说是什么目的?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全忘记了么?” 这话一语双关,明曦想成了无乐是知道了他过去做过的一切,包括让无乐的姐姐为他顶罪的事,不觉一怔,继而双眉紧紧拧了起来。 “大胆!如今朕为天子,你只是一个阶下囚,你竟敢这样对朕说话!你不怕朕杀了你么?”他怒喝。 无乐淡淡一笑:“我若是怕死,就不会来了。要杀就杀,废话少说!” “朕知道你不怕死。”明曦阴阴一笑,温润的脸负上了一层阴沉沉的青光,“只是,朕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朕一定要查清楚,还有谁和你一块儿混入宫里!” 说着,看了左右侍卫一眼,侍卫会意,将无乐双手绑在一个柱子上,撕开他的衣服,拎起鞭子狠狠抽打下去。 “说不说!”明曦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李若风也与你一起混入宫里去了!” 明曦想,既然无乐可以贴上假的面皮混入宫里来,无乐与若风关系又是那样好,若风必定也会这样混进来。 无乐咬着唇,脸上都是血,冷笑道:“只有我一个人进宫,你就算打死我,我还是一样的回答!” 明曦气极败坏,对侍卫们说:“给朕狠狠地打!打到他说为止!” 鞭子不断地抽下来,在无乐的身体打得血肉模糊,侍卫禀报:“皇上,他好像晕过去了!” “用水淋!”明曦说道,又想了想,从牙齿中迸出一句来:“不!不用水!用盐水淋!” “是。”侍卫抬了一桶盐水来,朝无乐身上淋去。 “啊!”无乐大叫,盐水淋在身上的伤痕上,破开的血肉痛得像撕开一般,无乐痛晕了过去。 明曦哼了一声,“还说自己武功高强呢,就这样也能痛晕过去!” 于是令侍卫们:“给朕严加看管,不得有一丝的松懈!”于是拂袖而去。 明曦回到寝宫里,呆呆地坐着,窗外清风习习,可是他心里却如同堵了一块硬物似的,难受得很。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侍卫说:“摆驾太子府。” ;看书网科幻 199 缠绵 “谁允许你走了?”他将她一把扯回来,将她的脸扳过来,凝视着她的脸。 “放开我!你关着我做什么?放开我!”她拼命挣扎着。 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嘴上,不让她喊叫。她晃着头朝后退去,他便上前一些,将她的头按在床板上,深深吮吸着她的嘴。 她将他弄痛了,发出哼哼声,他就势将她按倒在**,撕干她衣服,压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湿润的唇吻咬着她全身。 她闭上了双眼,眼角落下一滴泪。 他吻遍了她全身,便将她扶起来,背对着他坐在她怀里,咬着她的耳朵,呵气般在她耳边说道:“你知道么?我从未与别的女人这样接近过,我还是第一次碰女人。” 说着,手紧紧往她胸部一捏,她痛得叫了起来,他将她压在身下,疯狂地吻着她的背部。 他的身体就要进入她的下身时,她拼命扭动着,头发在他手上粘成一团,她拼命挣扎着不让他进去。 此时她的力量大得如牛一般,可是他的**却越来越旺盛了。 他索性咬她,将她咬得哇哇叫,谁叫她死也不让他进入她身体之内,这可让他难受死了。 “为何只有李若风可以动你!为什么!他哪一点比我好!”他发泄着,将她抱了起来,走下了床。 两个光光的身子的人走到浴池边上。 他抱紧她,走入浴池,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浸入水中。 他将她放下来,托着她的腰,吻着她的脸和脖子。水很温暖,升腾起阵阵热气,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闻了这清香,有些晕厥,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头发重,她靠到了他肩膀上,人软软地倚在他怀里。 他吻着她的血红的鲜嫩的唇,舌头霸道地伸入她嘴里,她听话地张开了嘴。 在这淡淡清香的药力作用下,她听话地回吻着他,抚摸着他,很配合地倒在他怀里。 他从水里将她捞起来,放在浴池边的草席上,让她舒服地躺下来,她的手还抓着他不放,嘴里喃喃着:“不要走。” 她已经失去知觉 看^书网:男生 200 玉盘与若风 若风静静倚在床边,云妃暗淡的双手垂在**,脸上无没有一点生机。 若风的手紧紧握着云妃的手,目光呆滞。 云妃已经死了,她的手冰冷,无没温度。可是他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一边的绣儿劝道:“二皇子,云妃娘娘已经……您就节哀顺变吧。” “不!我娘没有死!”若风喝道,脸上淌下泪来。 “二皇子……”绣儿轻轻唤道。 看到他这样伤心,从小便景仰他的绣儿心里也难受极了。 若风将锦儿从宫中带出来的时候,正巧被绣儿看到了。绣儿一连几天没看到末香了,听闻若风讲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她执意要跟着若风走。 “皇上若是发现了我没照看好皇后娘娘,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二皇子求你带我走吧!”绣儿苦苦哀求。 若风便将她也带走了。回到云妃那里。 可是云妃却毒性发作,若风为她运伤,可是还是保不住她的命。 锦儿被绑在桌子上,冷笑道:“我哥哥什么都料到了,他是不会让你们白白将云妃救走的!” 若风忽然起身,快步走到锦儿面前,抓住她的衣领拼命地摇,咆哮道:“原来真的是玉盘害死了我母亲!为什么?我娘哪里得罪了你哥哥!为何一定要害死她!为何!” “她早就该死了!”锦儿冷笑道,“这么多年来,她做的坏事,害的人还少么?我哥哥杀了她,也算为民除害吧!” “啪!”若风狠狠掴了锦儿一耳光,“我不准你这样侮辱我母亲!” “你打死我吧。”锦儿脸上的伤疤耀眼,“打死了我,你就找不到我哥哥了,你也就找不到你的末香了。” 若风一听末香,便冷静了下来,冷冷地说:“你想死?放心,我会让你死的。不过不是现在。” 若风将云妃好好地安葬了,心里还是难受得很,端着酒壶喝个不停。 绣儿在一边劝道:“二皇子,如今是寻找皇后娘娘的紧迫时机,您怎么还可以这样消沉下去呢?” 若风苦笑道:“我真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也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 ^看书[网全本”先是绣儿惊吓万分地叫了一声。 “哥哥!”然后是锦儿激动的呼喊,“锦儿就是知道哥哥一定会来救妹妹的!” 若风只是微微将头抬了抬,手里还紧紧攥着酒壶。 玉盘走到锦儿面前,拍拍锦儿的头,便走开了。锦儿大叫:“哥哥,快放了我呀!” 玉盘没有回答,只是走向若风跟前,站定。 玉盘俯下身来,盯着若风看。 若风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只是将眼皮抬了抬,举起酒瓶喝着,不再看他。 “怎么?你现在连与我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么?”玉盘冷笑道。 若风没有回答。 玉盘仔细端详着若风,眼中充满着胜利的得意,和挑衅,可是若风却只是一味地给自己灌酒。 “怎么,你连你母亲的仇,也不想报了么?” 若风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他累了,累到没有力气去报仇了。 玉盘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点了若风的穴道,带着锦儿和若风一同走了,绣儿在后面紧追不放。 他将若风带到关末香的房间里,将若风用铁索给绑起来,绑在柱子上,若风微眯着眼睛,好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让他们绑着。 然后,玉盘对锦儿说:“你到门外守着,若是绣儿追来了,不要让她进来。” 锦儿看了**的末香一眼,不高兴地说:“哥,原来这些天你都和她在一起。” “我的事你不必管。”他对她挥挥手,霸道地说。 锦儿只好出去了,他上去狠狠关上了门,还将门给紧锁住。 然后,他看了若风一眼,缓缓走到床边,将床帐高高吊起来,将衣服脱去,光着身子爬到**。 末香软软地躺在**,意识很不清醒。她肚子很空,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玉盘撕开她的衣服,伸手在她胸部摩挲着,她嗯了一声,伸出白嫩无骨的手轻轻抱住他。 他将她抱起一点点,手托住她的头,吻着她的胸部。她闭着双眼很舒服,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他火热的舌尖舔着她的脸,她吻了吻他的唇,将双腿自然地分开,夹住他的身体。 她是如此柔软,他不急着进入她身体,只是将手指伸进她下身,一阵乱掏着。她呻吟着,坐起来抱住他的腰,将他的脸扳过来,对上他的嘴吮吸着。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狂吻着。 若风起先在酒精的作 201 发疯的若风 青灰色的床帐软软垂下来,房内烛光昏暗。门吱呀开了,绣儿端着药汤走了进来,见他坐起来,脸上透着焦急和惊喜:“二皇子,你醒了呀?” 她走到床边坐下,将药汤递上去:“二皇子,喝药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四下看了看,“这是在哪里?” “二皇子,您晕倒在地上,是奴婢将二皇子扶到这里来的。这儿是一家客栈。”绣儿说。 他看了碗里的药汤一眼,眉毛皱了起来,“这药,末香教过你了么?” “是的,二皇子。”绣儿脸红起来,“皇后娘娘医术高明,绣儿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医术高明又如何?”他苦笑道,“她终归是变了,完全变了。” 他想起她迎合着玉盘,两个人拥抱一起的情景,不禁紧紧闭上眼,心还在滴血。 末香,为何你要负我? 虽然,也许玉盘在逼迫你,在威胁你,可是,就算你怕死,你是被逼的,你也不能迎合着他,去做这种事呀!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蓦然睁开眼。 看书, 可是茫茫四海,到哪里去寻末香呢?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林子里,忽然看到了锦儿。 她连忙奔上去,大叫了一声:“锦儿!” 锦儿回头见是绣儿,一改往日的温柔和顺,从腰间抽出剑来,剑尖指着绣儿的脖子,说:“你想干什么?” 绣儿本想问他有没有看到玉盘和末香,但一看锦儿凶狠的样子,便害怕地说不出话来了。 “我哥哥在哪里?”锦儿怒问。 原来锦儿也不知道玉盘在哪里。 绣儿跟在末香身边多年,也学聪明了些,锦儿手上有剑,又武功高强,若是锦儿要杀她,怕她是无还手之力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02 谋反 “快说!不然我就杀了你!”锦儿怒道,转动手腕晃动一地剑光。 绣儿怕说不知道玉盘在哪里,锦儿真的会杀了她,于是她灵机一动,说:“你要是杀了我,你怎么找你哥哥?要知道,你哥哥一定还会再去找李若风的,只有我知道李若风在哪。” 锦儿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凶恶地说:“那好!你快带我去见李若风!只要手中有李若风,我就一定可以找回我哥哥!” 绣儿没法,只好同意了。 这时,玉盘却不请自来了。”哥哥!“锦儿扑到玉盘怀中,”你总算出现了!“ 绣儿害怕地望着玉盘,玉盘将锦儿推开,冷冷地说:”绣儿,快告诉我李若风在哪里。“ “你还想害他?你已经害得他一无所有了!”绣儿气呼呼地说。 玉盘眉毛一拧,冷笑道:“我这回不是去害他,我这回是要告诉他,他应该去灭亡明曦了。伊晖和伊汤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他了。” 绣儿也冷笑道:“只怕现在,他最想对付的人,不是明曦,而是你了吧。” “你不要命了吗?敢对我哥哥这样说话!”锦儿说着提剑要杀绣儿。 玉盘打开了锦儿手中的剑,说:“锦儿,不要鲁莽。” 又对绣儿说:“可是他不要忘记了,末香在我手中,我随时都可以杀了她。他想要末香活下来,就只有乖乖听我的,去灭了明曦。” 绣儿气呼呼地说:“你对末香怎么样了?” 玉盘说:“放心,末香还要做我的未来的妃子的,我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卑鄙!”绣儿啐了一口,“夺人之妻,强人所爱,这些卑劣的事你都做得下去!要是让你做了皇帝,你比明曦还要坏上一万倍!” 玉盘哈哈大笑:“是么?可惜,这个世界是我这个大坏蛋的,你们这些好人,都不过是我这个大坏蛋的棋子罢了。” 绣儿没办法,被玉盘威胁着,只好带他找到了若风。 若风见了玉盘,正要拔剑打去,玉盘将他按住,冷笑道:“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痛苦减弱了你的功力,愤怒消磨了你的斗志,你现在和一个废人无异。” 若风举起剑,可是手却在颤抖,他现在连剑都举不动了。 玉盘侧过脸,不屑地笑笑,说:“伊晖与伊汤都已准备好了,只等着你去找他们了。若是明曦不灭,你就不要想见到活的末香了。” 说毕,仰天大笑而去。 203 亡国 “再来一次嘛!”可是末香似乎还意犹未尽,吻着他,还想来一次。 这几天,他每天都至少二十次以上,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可是她火热的舌尖挑拨着他全身的感觉,他又爬上了她身上了。 这天,风和日丽,纤云飘飘,一切是那样地安静,丝毫看不出来接下来会发生血光之灾。 一顶华盖下一台缎金绣龙玉辇,玉辇上坐着明曦,他头戴珠玉皇冠,身穿明黄色龙袍,看上去是如此高贵不凡。 玉辇后是一长排穿戴整齐的仪仗,为首一个兵士的手中高高举着一树明旗,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着。 来到国清寺旁,明曦被人扶了下去,住持迎接进去,早有寺里的人将水缸准备好,共九个水缸,用来祭祀时煮烧用的。 明曦今日随身带了很多护卫军来,近来朝势很不稳,他也感觉到了,所以他才来这里祈福的,想以此来给云国的人造就一个好印象,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为百姓祈福的好国君。 用具全摆好了,高台之上一个大鼎,冒着热气,鼎前一个青玉桌子,上面全是祭祀品。明曦接过住持递上来的香火,跪在专为皇帝准备的软玉垫子上,拜了三拜。 忽然,一只羽毛箭“嗖”地一声飞了过来,正中明曦的皇冠正中。 “啊!”明曦大叫一声,连忙将皇冠拿下。 这时,从寺院四周传来急促的呐喊声,吓得明曦带来的护卫军议论纷纷,阵脚大乱。 紧接着,寺院四周射过来一阵乱箭。早有人大喊着:“保护皇上!” 有些人护着明曦四散奔逃,一些人被射死。 四周手执利刃的兵士奔涌而出,为首的竟是若风。 “抓住明曦,重重有赏!”若风鼓舞着士气。 明曦恨恨地说:“原来是李若风!” 两军激战,这时,伊晖与伊汤带着重兵赶来,明曦对伊汤大喊:“快!快来救朕!将李若风一网打尽!” 伊汤带兵冲了过来,可是却不是来抓若风的,而是来抓明曦的。 明曦自知中计,只好带着残兵奔逃。 逃到京城,没想到城门却关着,抬头一看,是玉盘! 玉盘不知什么时候,已趁机占了城楼了。 玉盘见明曦来了,令:“放箭!” 明曦只好向后退去,可是后面的又是若风的兵。 真是前头有狼,后有虎,他逃无可逃。 想到一朝为国君,竟要沦为亡国奴,他仰天长叹一声,拔剑自刎而亡。 若风与伊晖他们带着军队赶来,发现明曦已死于马下,而京城已被玉盘所占领,知道中了计,伊晖说:“想不到闹了个半天,一切都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若风却阴阴一笑:“不然。玉盘虽占了京城,可是他却不知,我早已料到他会这一手,我早便救出无乐,无乐此时正从后方包围玉盘,我等且全力攻城,与无乐前后夹攻玉盘,看他往哪里跑。” 伊晖惊叹:“二皇子果然神机妙算,高!高!” 于是,若风令全军整顿,全力攻城。 玉盘见若风拼命攻城 看 他大喜,令:“也将末香押上来。” 李若风一身沉重的枷锁,缓缓走上了殿。 他微微抬头看了玉盘一眼,冷笑了一下。 他已不是第一次身为阶下囚,此没有了过去那种凄凉的感觉,可是心头那层耻辱感却更深了。 “见了皇上,还不下跪!”左右喝道。 他冷笑道:“此人配作皇帝么?” “大胆!”左右上前打了他一耳光。 玉盘却大笑起来,“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嘴硬!” 若风也回之以大笑:“人都有一死,就看死的时候,心里面踏实不踏实了,怕是你这个人,死的时候,脸色一定极为不好看,因为你会想到你生前做的那么多孽吧。” 玉盘听了,咬牙恨恨地说:“李若风!你竟敢这样侮辱朕!你不要忘记了,你最爱的末香仍然在我手中!” 若风一听说末香,脸上便紧张起来:“末香在哪里?末香呢?” 玉盘冷笑道:“你会见到她的。” 末香被两个婢女带了上来。 她面容清冷,脸色冷淡,玉盘捏了下她的脸,她也没反应。玉盘说:“给末香赐座。” 左右于是扶末香坐了下来。 “末香!”若风对着她大叫一声,可是末香看都没看若风一眼。 末香呆呆坐在那里,如一尊精美的雕像,眼神呆滞无神。 “你将末香怎么了?”若风气极了,“一定是你!是你喂了末香吃什么?” 玉盘冷笑道:“我这次可真没有喂她吃过什么。我看她早就忘记你了。还是我对她好一点。” “畜生!”若风起身,向玉盘冲去,被左右拦了下来。 玉盘发出一阵大笑:“看够了没有?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会将末香照顾得好好的,我会在龙榻上,对她很好的。” “下流!”若风气得额头上青筋狂跳,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立即将玉盘给杀了。 这时,有人来报,“皇上,门外有一女子,名叫绣儿的,要死要活在一定要见李若风。” 玉盘冷笑道:“你这个小子,魅力还真大呀!这么多女子真争先恐后爱上了你,可惜你一个也保护不了。” 于是令绣儿上殿。 绣儿一见到若风身披枷锁,忙跪下磕头:“皇上,求求你放了李若风一命吧!他已是无力之人了,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关系了,他活着,世上还会说您宽仁大量,还 204 生别离 这时,玉盘忽然口吐鲜血,倒了下来。 “皇上!”左右上前扶住玉盘,无奈玉盘脸色发青,站都站不起来。 “快传太医!” 太医过来把了玉盘的脉,摇了摇头,叹气说:“皇上不知中了什么毒,此毒已攻入心,怕是无药可医了!” 玉盘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末香,指着她说:“是你么?” 末香缓缓站了起来,将之前呆滞的表情一扫而空,秀眉紧紧蹙着,冷冷地说:“不错,是我。” “你是怎么让朕中毒的?”玉盘挣扎着爬起来,问。 末香冷漠地说:“你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医司。我故意迎合着你,去行那种事,因为我事先给自己吃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服下去之后,没有解药,只有找到一人,与他进行接触,这样便能将此毒传于对方,药性自然便解掉了。” “原来如此!”玉盘脸上的肌肉**不已,苦笑道,“原来你一早便设计好的。” 末香脸上流下了泪:“我知道你可能会坐收渔翁之利,而成为最后的大赢家,到时候你一定会加害于若风,于是,我只好出此下策,希望能用你的命,换若风的命。”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救活朕?”玉盘惊喜。 末香深情地看了若风一眼:“是的。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先放了我与若风,我自会告诉你如何解毒。” 玉盘冷笑道:“我若是放了你们走,你还会回来救朕么?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么?” 末香拂袖冷冷地说:“那好。那你便与我们陪葬好了。”说着,来到若风身边,抓着若风的手,眼中流下泪来。 若风惊喜地说:“末香,没想到那天你是为了救我,才……是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对。” 末香无言以对,毕竟,她与玉盘发生了那种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现在都是难以面对若风的。 就算若风可以原谅她,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若风怎么可以原谅她呢?她不配。 玉盘说:“那好。我相信你一次。” 末香说:“其实你怕什么。现在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还怕我会逃得开你的追 看!书 若风不解地望着末香:“末香,难道你不同我一块儿去?” 末香垂眸:“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给玉盘解药。” “为什么?”若风更加不解了,“他这样的人,不配你救他!” “我知道。”末香眼中闪着淡淡的无奈和哀伤,“可是,我必须回去。玉盘派来的人在紧紧跟着我们。如果我不回去,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两个人一起死,不如你活着。” “那你呢?”若风激动地抓住她双肩,脸上的肌肉颤抖个不停,“你这样回去,他会放你走么?” 她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只有一赌了。拿他的扩张欲来赌我的命。” “什么意思?”若风不解。 她说:“玉盘他必定还是想要抓住你,所以,他一定会放我走,然后他好跟踪我,用我来作诱饵去找你。” 若风沉吟片刻,说:“可是万一他不放你走呢?” “所以说,我在赌,用我的命去赌。”她坚定地说。 若风搂住了她:“不!末香!你不能这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虎口!前面就过了云国边界了,我们就可以逃到江南去了,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没有用的。”她叹了口气,“依玉盘的为人,他一定是吩咐部下,如果我们越过了边界,部下的人便乱箭将我们一起射死,让我们给他陪葬。” “如若能与你死在一起,末香,我不后悔。”若风坚定地说,轻轻抚摸着末香的脸。 末香后退一步,含泪说道:“不!我现在,配不上你!我很脏。” “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天使。”若风紧紧搂着末香。 末香在若风怀中靠了一会儿,对若风说:“让我吻吻你,好么?” 若风深情地望着她,说:“傻丫头,我也正想吻你呢!” 末香于是将唇贴上去,与他深深地吻着。 忽然,若风感觉到末香嘴里一个什么东西滑入了他的嘴里,末香向他嘴中吐出一口气,那东西便进入了若风喉咙里,吞下去了。 “末香,你给我吃了什么?”若风不解。 末香含泪笑道:“对不起,若风,为了你活着,我不能不这么做。原谅我,若风。” “末香——”若风的头开始发重,视线也开始模糊,他紧紧抓住末香的手,说 205 水国宫中 杨柳飘摇,遍地鹅黄,拂面轻风挟来江南艳阳春的青涩香气,耳边,隐隐可听见闲碎的鸟啼声。 这就是江南了。 船夫将船只典卖了,换了些银子,对着斜倚在杨柳之下的那个醉得一踏糊涂的青年跪下,说:“二皇子,在下奉桐娘娘之命,在此等候多时。还望二皇子振作起来,不辜负桐娘娘拼了性命去保护。” 若风长发凌乱地披下来,一身米黄色镶金玉袍处处都是泥污,他紧紧闭着眼睛,高举酒壶仰头喝了下去。 “二皇子——”船夫又唤了一声…… 若风嘴角一抽,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末香很早便让你在这儿等候我的么?” “正是。桐娘娘一个月之前就让在下守在江边,说一个月之后必有一位皇子要离开云国,要我务必扶助他。在下曾患有重病,皆因桐娘娘大发善心得以救治,所以愿助桐娘娘犬马之劳。” “一个月之前?”若风眼角落下泪来,“原来末香早就想好要为我牺牲,我一直错怪她了。” 他放下酒壶,握紧拳头狠狠打自己的头:“我真没用!我真没用!我不但保护不了她!还让她为我付出那么多!” “二皇子!”船夫抓住若风的手,劝道,“二皇子,桐娘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二皇子还是赶紧去找救兵,将桐娘娘救出来吧!” 这话点醒了若风,若风抬起沉重的眼皮,“对,你说得对!我已辜负了太多太多的人,我不能再沉沦下去了!我已经没有时间悲伤了!” 他缓缓起身,揽开袖子,拔出长剑来,将剑狠狠插在地上,“玉盘,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二皇子英明!在下愿跟随二皇子,一同救出桐娘娘!”船夫跪下一拜。 若风将船夫扶起,“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叫阿狗。”船夫说。 若风紧紧握着阿狗的手:“其实,我还有一个兄弟,叫南宫无乐,就是不知他去了哪里。他若是在,便好了。” 他叹了口气,仰头望天:“希望他还 看书*网”;武侠下颌,挑了下描得浓浓的眉毛,用讥笑的口吻说道:“这是我们水国的规矩,外来之人要入殿不可带兵器。你们以为,你们还是在云国么?你们云国已经灭亡了!” “你——”阿狗见这太监狗眼看人低,气得抡起了拳头。若风抓住阿狗的手。 “不得无礼。”若风对阿狗说,解下腰上佩剑,递给太监。 那太监哼了一声,尖着嗓子大声喊道:“有请云国二皇子入殿——” 水国国君身材庞大,歪坐在皇座上,若风微低下头,缓缓步入殿内,对着国君只微微一拜:“在下云国皇子李若风,特来晋见陛下。” 两边大臣怒喝:“大胆!见了皇上竟然不跪!” 若风淡淡一揖,不卑不亢地说:“在下位居王子,皇上位居天子,论理,王子晋见天子,不必行跪拜礼,只需施礼便可。” “你——”大臣冷笑道,“你莫非还是以为,你们云国还复存么?你现在已不是皇子了,而是一个逃难的阶下囚。” 若风发出一声冷笑:“想不到堂堂水国上下,竟都是不具慧眼之人,鼠目寸光之辈!” “你——”水国皇帝怒而起身,指着他,“你好大的胆子!” 若风昂起头,冷冷地说:“要杀便杀!你们杀了我,下一个,便轮到你们水国了!” 皇帝压住心头怒火,泠声问:“好个不知生死之人!好,你倒是说说,为何杀了你之后,下一个会是我们水国?” 若风于是朗声说道:“皇上岂非不知玉盘此人贪得无厌,言而无信?他曾经承诺过与皇上共分云国,可是现在,他得了云国,却只字不提平分的事。他分明就是想假以时日,让皇上的水国成为昨日的云国!” 这话正说中了水国皇帝杨秀的水里。他走下龙椅,抚摸着胡须想了想,忽然转头问:“那若是朕将你送给玉盘呢?你就不怕么?” 若风只是淡淡一笑:“皇上是个聪明人,我李若风死了不足可惜,但是水国涣涣大国几百年的前途,却委实让人担忧。” 杨秀沉吟片刻,令:“送云国二皇子到驿馆休息,以王子使节招待。” 朝中几位大臣不解,“皇上,您切勿听信此人的鬼话呀,皇上……” “朕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多言了。”杨秀说完,拂袖而去。 “多谢皇上英明。”若风对着杨秀深深一揖。 水国的皇宫,比之北方的云国,更有一抹艳丽。水榭玉亭,处处是春暖花开,空气中尽是旖旎之气。 那只被若风救起的乌鸦一栖黑影,停驻在树枝之上,油光的羽毛,黑亮的眼睛。若风看到了它,惊喜地叫着:“想不到你也跟来了!” 乌鸦扇着翅膀,飞在他手指上。他搂着它,叹道:“如今你也是国破家亡之鸟了。” 它发出几声啁啾,似乎在应他的话。 “为什么你不趁机飞走呢?去飞到一个没有争斗的地方去。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呢?我给你带不了幸福,也带不了安定,我只能带给你灾难。” 它却扑到他怀里,用细尖喙嘴点了下他的脸。 “你真傻。你和末香一样地傻。都要跟在我这样一个被父亲抛弃、被世人抛弃的亡国奴身后。”他声音凄凉。 “不,你不是亡国奴。”忽然,从斜斜横逸的树影中,走出一个人。 明亮的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将他轮廓分明的脸映得一片灿烂。 无乐! 他是无乐! 若风惊喜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好兄弟!真没想到,你到底是活下来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06 遇上公主 “我不但活下来了,我还跟过来了!”无乐还是一脸的不羁和洒脱,他单脚支在一个大石头上,青丝飘飘。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若风和无乐于是进屋内,阿狗为他们泡了两杯茶。 烟雾缭绕。 “玉盘赢了后,我本想冲进去找你,结果看到了末香带着你匆忙离去,而你们身后跟着大队追兵。我就想暗中保护你们。没想到最后,末香让你一个人离开了,她自己则被追兵带走。我本想杀过去救末香,可是末香眼尖,看到了在山林中飞来飞去的我,她用眼睛示意我不要管她,叫我渡江去找你。于是,我想了想,便听她的话跟着你过了江了。”无乐一一道来。 若风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其实你应该去救末香。”他喃喃道,“不知末香现在怎么样了。” 无乐说:“这个你放心好了,玉盘不会杀她的。末香这样聪明,她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 “可是她是一个柔弱女子,就算再怎么聪明,也必定是凶多吉少。”若风叹了口气,“不如这样吧,无乐,你留在这里,请皇上发兵,我去救她。” 无乐说:“玉盘守卫森严的,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不是去救,而是去送死。” “那你说怎么办?”若风一脸焦急。 无乐说:“不如我再去探探风,看他们对末香怎么了,再行定夺。” 若风点了点头,一脸萧瑟:“也好。唯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若风送无乐来到江边,他抓着无乐的手,说:“要小心。” 无乐笑笑:“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深入虎穴了。” 目送着无乐离开,若风回到驿馆,挥起剑来。 剑锋所指处,花瓣纷飞,风暖生香。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从垂花门外跑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身嫩黄色冰丝裙装,挽着双月髻,发上别了一支金色琉璃桃花簪子,脸庞圆而福气,额头阔,唇红,算是长得美。 她手中拿了一条柳枝,飞快地跑来,好像是在躲什么人一般,因为只顾着看身后,冷不妨撞在了若风身上。 [看书网”审美气得两腮鼓得像青蛙。 这时,从垂花门外又跑过来一个身穿深蓝色宫装的宫女,看到她,边跑过来边大叫着:“公主,原来你在这儿呀!害得奴婢找得好苦!” 原来她是公主! 若风一怔。 那宫女见到若风傻傻地站着,指着他骂道:“大胆!见了公主殿下竟还不跪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么?” 若风于是对着公主一揖:“在下云国二皇子李若风,客居于此,不识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海涵。” “云国?”公主上下打量着李若风,“就是那个刚刚被灭亡的云国?” 李若风听了,大声回答:“有在下活着的一日,云国便从未亡国。” 公主冷笑道:“口气还算不小呀!” 若风没有接话。 公主绕着他走了一圈,说:“算了,你若是陪我玩,本公主就饶过你方才的无礼了。” “玩?”若风一愣。 公主说:“整天呆在宫里,闷都闷死了,你陪我玩捉迷藏吧。” 宫女在一边委屈地说:“公主,您不是叫奴婢陪公主您玩的么?” 公主嫌恶地瞄了宫女一眼,说:“小金鱼你不好玩。藏来藏去都是藏在一个地方,本公主不用想就找到了。我要和他玩。” 宫女撇着嘴想哭的样子,公主说:“好了,你去那道门给我守着,不要让哥哥看到了,又要骂我贪玩了。” 小金鱼便乖乖地走到那道门外面,乖乖地站在那里。 公主噗嗤一声笑了,“真是个蠢丫头!” 又看着若风说:“好了,我现在闭上眼睛,你马上选个地方给我藏好了,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了,若不然,可有你好受的了。” 说着,朝若风眨眨眼。 若风没想到竟被她拉着玩捉迷藏的游戏,可是又不好得罪公主,心想,玩就玩吧,不就是捉迷藏吗?小时候不知玩过多少次。 公主将眼睛闭上了,他于是找个块大石头藏了起来。 “我数一、二、三,我睁眼啦!”公主边叫着边睁开了眼。 她四下寻找着,找到大石头时,若风偷偷地移到了另一块石头下面。 公主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不禁嘟着嘴生气了:“你给我出来!” 若风于是从石头那儿跳出来。 “哈哈,我找到你了,我赢了!”公主冲上去抓住他衣袖。 公主真狡猾!原来她叫他出来只是甩心 207 水国太子 若风听了,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只好忍住不发火,将这层耻辱记在心里。 这时,公主高兴地说:“多谢哥哥了!”然后抓着若风的手说:“来,我们走,我带你换身好看点的衣服去。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可不许这样脏兮兮的。” 若风没法,只好被公主拉着,到了公主宫院内,公主对小金鱼说:“对,给这位哥哥拿一件上好的衣服来。” 宫女拿来了一件崭新的白紫相间的绸衣,若风看了,指着它问:“公主,你不会要我穿这件吧?” “是呀,这件比你身上穿的那件好看多了。”公主天真地眨着大眼睛。 不会吧,若风直接黑线。 这白白紫紫的长衣,看起来颜色太艳了些,若风不喜欢穿这样艳丽的衣服。 “怎么,我送给你的衣服,你不喜欢?”公主一脸不高兴。 若风揖了一下,说:“在下多谢公主的好意。在下无福消受。” “你——”公主气得脸都红了,令左右宫女,“去给我将哥哥的衣服拿几件来,让他挑!” “公主,不必如此麻烦了。”若风急忙拦阻道。 公主哼了一声,将嘴巴翘得高高的:“还不快去!”宫女们连忙下去拿了。 若风很尴尬,公主说:“我的人,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 不一会儿,宫女们拿来了十件衣服,有黑色的,有宝蓝色的,还有红黄相间的,款式都很大气,衣摆都极长。 若风没办法,便挑了件黑色的,领口和周边打上紫色暗纹,衣上绣着蟠龙图案,腰带上扣着一块紫玉的。 他穿上后,贵气得像一个皇帝,看得公主不禁睁大了眼,“你真的太帅了!”她啧啧叫道。 “过奖。”他淡淡一揖。 于是一整天,他陪着公主四处游玩着,直到天黑了,他才说:“公主,天色已晚,在下先回去了。” 公主扫兴地说:“那我明天再找你玩。” “还玩?”他为难地挑了挑眉毛。 “当然了。”公主意犹未尽地说道。 晚上他出来,阿狗还没有睡,见他回来,忙迎上去。 “阿狗,怎么还不歇息?”他关切地问。 “二皇子没回来,属下不敢妄自休息。”阿狗老实地说道,边说边打了一脸盆的水,上前给若风洗脸。 若风将手放入脸盆内,往脸上拂了点水,接过阿狗递来的毛巾,擦拭了下,便说:“阿狗,往后不必等我了,我没事的。” 阿狗应了声:“是。” 若风躺下去后,望着天空明晃晃的月亮,一阵伤感。 末香,现在,你在做什么呢?你还好么? 丛丛青翠掩映,一男一女衣裳飘然,在皇宫后面的山林里飞奔着。 男的是若风,女的是昭昭公主。 若风手中挽着弓箭,扑地一声,射中了一只兔子,昭昭高兴得跳起来,鼓掌大笑:“好厉害!好厉害!” 若风上前捡起兔子,递给昭昭。 昭昭脸上乐开了花,挽着若风的手说:“走,我们再去前面看看,有没有 看书*’>网原创的。”说着,捡了个粗壮的枝条给昭昭看。 昭昭听了,眨着天真的眼睛问:“哇,连这你也知道?” 晕,地球人都知道好不好。 看着昭昭于是听话地去捡粗大的树枝,因为每次都搬来了多少,所以每捡两根就要往堆树枝处走。结果,她累得满头都是汗。 看着她衣服都湿得紧贴在身体上、头发湿得粘在头皮上,还愣愣地、傻傻地去捡树枝的样子,若风很想笑。 这个女孩,也太单纯了点了吧? 昭昭转过来看到若风在笑,有些奇怪,“你笑什么呀?” 若风四下望了望,说:“我看这儿春光大好,又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捡枝条,美景佳人,能不乐么?” 若风这话让昭昭高兴极了,她红着脸说:“哈,你这人嘴巴可真甜!” 太子在一边看到了,他将手中大堆枝条放好,走去接过昭昭手中的枝条,温和一笑:“昭昭,你坐在这儿整理一个枝条就好,你看你,都累得满头是汗了!” 昭昭拿出一条粉色绢子,在额头上擦了擦,乖乖地俯下身子将捡来的树枝一根根摆放整齐。 于是若风和太子一同去捡拾枝条,堆好。 然后太子找来一块火石,摩擦了几下,在树枝丛中点起了火。 火燃起来了,越来越急。 火燃起来了,越来越急。 耀眼的火光旁,三个人围坐着,太子早已将兔子的皮剥去,撕成一块一块,用细树枝串起来。 太子递了两根兔子肉给昭昭和若风,自己也拿了一根,放在火上烤着。 若风接的时候说了一句:“谢太子殿下。” 太子温和笑道:“此时大家以乐为主,随便便好,不必多礼。” 若风会意,对太子便颇有好感。 昭昭将兔子肉放在火上时,因为放得太近了,火碰到血水便扑地腾起,差点溅到昭昭的脸,若风连忙用手臂去挡,结果自己的衣袖被烧成一片黑。 太子急忙朝火堆一踢,火势减弱了一些。 “你没事吧?”昭昭见若风为了帮她挡火被烧了衣袖,连忙捋起他的衣袖,看他的手臂有没有也连带烧着。 还好,手臂上并无燃着的痕迹。可是昭昭却感动极了,脸红得像个柿子。 “昭昭,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太子打趣道。 “也许是被火给哄烫的缘故。”昭昭说着,将头低下来。 若风将衣袖上烧坏的一块撕了下来,并没感觉到昭昭细微的心理变化。 可是太子却全看在眼里。 昭昭还从没有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脸这样红过。这分明就是害羞呀! “我们的昭昭,也懂得害羞啦!”太子哈哈大笑。 若风这才注意到昭昭的脸,他装作没看见,抓起一串兔子肉放在火上烤着。 “我才没有害羞呢!”昭昭的脸更红了。 她烤好一串肉递给若风:“给你。” 若风接过,淡淡说道:“多谢公主。” 太子忽然仰天高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廉颇老矣,犹能饭否?” 昭昭说:“皇兄为何要吟唱起这样老气横秋的诗?” 太子淡淡一笑,笑容里含了微苦:“昭昭听来觉得是老气横秋,可是,在皇兄我听来,却颇为志气昂扬。” “为何?”昭昭问。 太子说:“人之老矣,尚能想到建功立业,我辈是青年才俊,却偏安于一隅,不思进取,岂不自惭。” 若风见太子口气不凡,言语之中有吞并天下之雄心壮志,想:“这样的人,怕是最希望除掉玉盘。”于是笑道:“太子殿下果然是人中俊杰,他日必当成就不凡帝业。” 太子微微一笑:“仁兄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 没想到被太子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若风与太子不禁相视哈哈大笑。 太子忽然正色道:“其实仁兄不知,我父皇虽有心协助仁兄复国,奈何朝中阻力过大,以至于一直留仁兄在客舍,不得召见,委实有苦衷。” 若风听了,谦虚笑道:“自古帝王者,受权臣所制者数不胜数,帝王也会有限制之处,在下也略知一二。” 太子叹气道:“可是在下倒是委实想帮助仁兄复国,一来是今日与仁兄相见,颇有知己之感,以生结交之意,二来,在下也委实不喜玉盘的为人,有心要铲除他。”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08 末香出现 见太子主动向他示好,若风心中暗喜,忙说:“这真是在下的福气所致,若能得太子殿下的协助,在下感激不尽。” 太子笑道:“不必言谢。仁兄且好生在宫内呆上几天,先熟悉这儿的环境再从长计议。” 于是相谈甚欢,不久便各自归去。 太子名叫杨玉。几日后,他邀请若风过来参加宴席。同来宴席的还有昭昭、六皇子和其他多位皇子,还有一些朝中大臣。 宴席设于东宫的青龙台上,丝竹声响个不停。 大殿中央的流金宝座上,坐着威仪万千的太子杨玉,满身珠玉,贵气十足。而坐于两侧的皇子们也个个锦衣华服,尽显江南长衣广袖之风。 若风只是穿着一件暗色的墨玉长袍,脸色安详,坐在侧位上静静观看。 灯火辉煌,赤金珠帘翻动,一美人袅袅从帘内出来,扭摆腰肢,迸动脚尖,舞动着,如蝴蝶飞舞。 这张脸,清秀的五官因为染上了层层脂粉,而变得更加绮丽无比。一头凤头金玉簪子,尽显发下的脸庞倾国倾城。 这姣好的容颜,额头上挂了殷红眉心坠,素手纤纤,一舞倾城。 若风越看,心里一阵阵发紧。这面孔为何如此熟悉?纵然隔着那么远,于长阶之下,由上俯视,裹于重重妆粉之中,依然能认出那最熟悉的容颜…… 末香! 为何会是你! 若风举杯的手一阵颤抖,耳边听不到歌声乐声,听不到众人发出的酒酣撞杯声,只听到嗡嗡直响,眼皮沉重无比。 为何阶下跳舞的人,会是你,末香? 可是你的面容是如此真真切切地浮现于眼前,纵然不愿意相信,还是不得不接受。 心如刀绞,有站起来冲上去的冲动,可是望到了末香殷殷注视的眼睛,似乎在对他说:不要来! 他双手抱着桌脚,心头升上来的痛苦袭得他无法冷静思考。 只听见太子一脸欢笑着对两旁的众人说:“这便是玉盘送给父皇的香姬,不但人长得倾国倾城,这舞,也跳得极好!” 玉盘送来的—— 末香,这次,你又在为了我,做什么样的牺牲? 阶下的美人舞毕,便悠悠一揖,浅笑嫣然,缓缓走入帘内。 “末香——”若风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入帘内,他要抓住末香的手,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来到这儿,可是他再也不能放开她的手了,再也不能…… 他飞奔着,末香拖曳着长长的裙摆正要上车,他上前拦在她面前,抓住她双肩:“末香——” 末香初见他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她便掉过头去冷冷地说:“公子你认错人了。” 她抽身离开,奴婢马四护在她身边,他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 “不,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最心爱的人?”他摇着头,赶上去,抓住她的手,“末香,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怪你。跟我走吧,末香!今后,让我保护着你!‘” 她停在那里,转头深深地凝视着他,嘴角**,却说了句:“我不是末香 看,书:网电子书 209 化名为英英 “快请起。”杨玉连忙扶起她,紧紧凝视着她的脸看,看得她不好意思起来。 杨玉扶她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冷,便说:“在这样温暖的春日,你的手怎么像冰一样?” 她低下头,将手抽了回来,说:“启禀太子殿下,奴婢从小便有体寒之症,所以这手不论春夏秋冬,一律冰凉得很。” 杨玉听了,便令左右的婢女说:“去,将府上的灵须草制成的香膏拿一盒过来。” 拿来后,杨玉递给末香:“此灵须草可解体寒,日服一剂,连服半年,则体寒可治。” 末香忙推辞:“无功不受实禄,英英怎么好意思接受如此厚礼?” 杨玉笑道:“你知道为何本王会认识你么?” 末香在记忆中搜索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印象。 杨玉说:“几年前我游玩云国,发现云国京城有一奇美女子在路边对着一盆花发呆,故而一路跟踪,得则你好像是桐诗人上的千金。后来一直苦思不得,于是画了一副你的画,没想到被夷国皇帝玉盘所知,将你献上于我。这真是才子佳人呀。”说着,上前一步,搂住了末香。 末香急忙推开他。 杨玉被她所推开,心头不悦,令左右:“姑娘可曾沐浴?” 左右婢女答:“姑娘还未来得及。” 杨玉说:“那便先沐浴吧。今夜本王暂住此处。” 末香听了,只好先去沐浴。 她怕杨玉过来偷看,便急急洗完,只兵了香膏洗净便马上起来更衣,这时,杨玉果然偷偷走入浴池,见末香已清洗完毕,玉白的身体披上一件宽松的睡袍,慵懒而明澈,如仙女一般,心下更是陶醉,上前从她背后搂住了她,手伸入她的主内。 她连忙挣开,慌忙跪下,说:“请太子殿下尊重妾身。” 杨玉吞了吞口水,不解地问:“为何?如今玉盘已将你献上于本王,但是本王的人了。为何反倒不让本王碰你?” 末香知道若是硬来,怕是不能逃脱,便说:“回太子殿下,妾身只是认为,太子殿下应以正确的仪式来纳妾身为妃,然后再行此事。” 杨玉听了,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本王的确过于仓促了些。本应如此。” 又赞赏地看着她:“想不到你如此洁身自爱。本王即刻便向父皇请婚,纳你为侧妃。” 末香长吁了一口气,总算逃脱开了。 杨玉虽然不再动她,可是还是想多留下一会儿,便抓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说:“那本王和英英姑娘一同去赏花如何?” 末香只好同意了。 杨主折腾到很晚才回去,末香于是将自己关在屋子内,将门锁得紧紧的,这才安然睡去。 这天,末香正在屋内绣一个荷包,奴婢上前端来一碗煮好的灵须草,末香说:“你放这儿吧。” 于是奴婢出去了,顺便依她的意思将门给带上了。 末香端着汤药喝了一口,直叫苦。 忽然屋顶上一阵响动,末香 看] 书网’电子书你自己。” “希望你答应我这样一个要求,算我求你。”她乞求无乐,“这样,对他会更好。” 无乐叹口气,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不答应你什么事。” 她笑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不,你不知道!”无乐忽然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说,“我的心意,你一直不知道!” 末香感觉到了什么,脸微微一红。 她其实早就隐隐发觉无乐对她的喜爱之情,可是她对无乐却只有兄妹情谊,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让他在这个场合挑明他的心意,于是她撇开话题说道:“听说,伊晖还没有死,投靠玉盘去了,伊汤不愿望投靠玉盘,在靠近东面的一个郡,划郡而治,你可知道?” 无乐说:“此次我潜入夷国,略有听闻。可恶的伊晖,恨不能亲手杀了他!” “他真阴险,竟然投靠了玉盘,还将紫灵献上给玉盘,紫灵成了玉盘一个皇妃。”末香说着,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案上的青花瓷杯,往杯子里倒了杯茶。 无乐紧紧掐住手指,手指交错,发出咯吱的响声。 “这该死的伊晖!”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伊晖,为我们南宫一家几百余人口报仇雪恨!” 末香却得意一笑,说:“可是伊晖投靠了玉盘,怕这对于玉盘却是坏事一桩,对我们复国却更为有利。” “哦,为何?”无乐不解。 末香分析道:“你想,伊晖此人老奸巨滑,贪得无厌,只是因为无奈之举才投靠玉盘,玉盘也只是暂时收留他,希望利用他去对付还未收复的伊汤。如此,伊晖与玉盘二人势必相互猜忌,最后相互争斗,而我们则可静观其变。” 无乐赞赏地说:“末香,你真的好聪明,分析得头头是道,在你面前,你显得好笨。” 末香说:“只是见我了,每每遇到相似之事,便会猜出几分,哪比得上无乐哥哥天性单纯,无忧无虑?” 无乐蹙眉:“其实末香,你是最喜欢单纯之人,若你能与一人远走高飞,远离这一切争斗,或许,你会更加幸福。你就没有想过么?” 末香叹口气,她怎么会没有想过?她曾经是做梦都想和若风一起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着简单的生活。 可是,当她愿意的时候,他还心系着争名夺利,当他愿意的时候,她又思想着报仇,现在是,他与她两个人,一个心里怀着复国的责任,另一个则身心已是支离破碎,无法再轻易相守,轻易离开了。 想到这里,她垂下头不再答话。 风从窗外吹来,吹起她额头上的流海轻扬如涟漪,她的眼睛大而迷茫,有着动人的美丽。 无乐不敢再看她,他知道,再看下去,他会不想再离开她。 其实,他是多么想就这样看着她,他并不想强行占有,他只想默默注视,默默守候,只要她幸福,他便也幸福。 可是,他终归要走。他终归要为了她,去帮助她爱的男人,另一个男人。 “不可能!”若风不敢相信,“末香不可能死了!她不是英英,她就是末香!纵然末香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 无乐低下了头,声音沉重地像浸了沙:“不管她是谁,她既然不愿意见你,这就说明,你们已是缘尽今生。” “不!”若风抽出剑来,“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我才明白要放弃!” “你能给她什么!”无乐也拔出剑来,“你现在又要肩负着复国大业,你什么也没有,你能给他什么!你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么?是离开这勾心斗角的鬼地方,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你能给她么?” 这话使若风心头一颤,他几乎有些站不稳了,用剑尖支住沙地,他苦笑道:“不,你错了,我愿意给她。只要她愿意跟我走,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 风,在这一刻停住了。 无乐的眼瞳闪过一丝不解。 是什么样的爱,可以让一个一心求皇位的聪明腹黑的二皇子,说出这样真切的话来?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10 重逢订终生 若风举起了剑,大声对天空喊道:“末香,你不可以走!” 他提起了剑,无乐拉住了他,问:“你去哪?” “我去带末香走。”若风坚定不移地说道,“带她远走高飞,远离这一切,给她幸福。” “你不能去。”无乐拦住了他。 “为何拦着我!”若风脸上有着几丝愠怒。 “因为我答应过她,不再让你见到她。”无乐冷静地说。 他从未这样冷静过,他不能对末香食言。 若风忽然举剑,“还管是谁,现在都别想要拦着我!” 无乐也举起了剑,向若风击去。 若风抽剑还击。 剑光飞舞,二人长衣阔带,飘逸如风。 若风本不是无乐的对手,可是这日不知哪来的武艺,竟能与无乐打成平手,二人打得难分胜负。 “你不能再带给她麻烦了!你放过她吧!”无乐叫道。 “我看是你自己想得到末香吧!”若风现在简直丧失理智,他连无乐也不相信了。 他的眼已聚焦,只有一个末香,在他的焦点之中。 “想不到在你心中,我无乐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无乐失望极了,可是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 若风冷笑道:“让我走吧,无乐,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我真的,不能没有末香!” 无乐手中的剑停下来了,他郑重凝视着若风,问:“你真的愿意带末香离开这儿,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让末香过上安定的生活么?” “只要末香愿意,我决不食言!”若风从未像现在这样坚定过。 无乐收回了剑,背过身去,说:“你走吧。” 若风提剑便走。 “一定要对末香好,不然我决不放过你。”无乐没有转过头来,只说了这一句,眼泪就落下来了。 “我若没有对末香好,老天都可以用雷劈死我,我自己第一个不会放过我自己。”若风侧过脸说完,大步走向前方。 他从无乐那里得知了末香现在住在东宫的子虚院里,于是到了深夜,他穿着一身黑衣,飞上屋檐,在末香所住的房子上揭开瓦砾,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谁?”黑暗中,传来一声熟悉、甜柔的声音。 “是我,末香。”若风闻到了末香熟悉的气味,循着气味走到床边,伸出手来,摸黑抓住一只娇柔的手。 一双冰冷的手, 211 巧化危机 “你过来一点。”她对刺客说。 刺客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看到一个还算端正的五官轮廓。 他往末香身边移了移。 末香揭开他衣服,在他胸口处酒上药粉,先止住他的血,然后为他敷上药。 刚开始他也许还对末香还有戒备,后来末香精心给他疗伤,他渐渐放松了戒备,闭上眼睛,咬着牙,忍着痛。 “就一会儿痛,马上就不痛了。”末香熟练地帮他扎好布条,将他衣服领口重新系好。 “外面有人在搜查得紧,不方便开灯。”末香对他说,“你且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多谢你。”他感激地说,“你就是新运来的英英姑娘?” 她答:“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不必相认相识,免得徒生烦恼。” 一阵沉默。 天亮了,末香趴在桌上睡觉了,醒来时,朝桌下望去,昨夜那个刺客却不见人影,四下查看屋内,也并无此人踪迹。 想是已安全逃离。 末香于是将昨日他留在地上的血迹擦拭掉。 今日,杨玉匆匆赶来,焦急地问道:“英英,昨夜那名刺客可曾吓着了你?” 末香嫣然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并无。” “这就好。”杨玉放松下来,说,“今日父皇大宴群臣,有百花宴,本王想带你去。” “这……”末香揖道,“回太子殿下,这恐怕于情于理都不妥当吧。皇上大宴,理当带太子妃前去。” 杨玉叹口气,说:“太子妃正好今日回去省亲去了,我又无旁的妃子,带你去,也正好请父皇给我们赐婚。” 赐婚? 末香心想,这下可惨了,若果真逃不开赐婚,看来她是一定要跟着若风逃亡天涯了。 御花园里丝竹声不歇,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院子里的香樟树上洁白的花开得正灿烂,和其他五彩缤纷的花相比,香樟花更显得超凡出尘的美。 香樟树下是花花绿绿的宴桌,都是檀香木制作成,上铺了锦布,宾客满桌,都是朝中重臣和皇亲国戚。穿的衣服都极其奢华。 皇上坐在王位上,前面摆了雕龙黄梨木玉案,上有奇珍异菜,他斜斜危坐,每样菜都吃一口,都只吃一点点,不要吃了便令人换一盘菜。 而皇上吃了一口便不要吃的菜,被太监端下去之后,便被太监抢着吃着,也不顾是否有皇上的口水。 杨玉带着末香先到,坐在前排位置,末香边吃边看着那洁白的香樟花,觉得这花果然是不俗,开得这般好。 这时,公主昭昭带着若风也来到了,二人对着皇上拜谢后入席,竟与杨玉同席! 若风与末香四目相对,眼中都含着奔涌柔情,可是却强行压抑下来。 末香先别过眼睛,若风也只好不再看她。 昭昭说:“奇怪了,今日哥哥如何没有来?” 她指的是六皇子。 “听说六弟身体不舒服,前些日子从马背上摔下来,身受重伤,不能过来了。”有一位皇子说道。 太子杨玉只是轻 看*书网科幻 众人皆赞为天人。 “妙呀!妙呀!”皇上抚掌称赞,“简直如嫦娥下凡哪!” “想不到荑国国君会将如此美人献上给陛下,看来果真有诚意呀!”群臣赞道。 太子殿下听了,冷冷一笑,脸上写着不屑之极。 这群只会阿谀奉承之辈!苟且偷生之徒! 他轻轻起身,对着皇上跪拜,“儿臣恳请父皇将这类倾城美姬赐给儿臣,做儿臣的侧妃,以结两国之好。” 皇上一听说两国之好,这关系到与玉盘是否交好和打战,便点了点头。 他正要发下圣旨,说他准奏,忽然若风哗地起身,噗通一声跪倒于地。 “二皇子,为何你要做出这种姿态呀?”皇上不解地看着跪地的若风。 众人也都一怔。 若风镇定地说:“启禀皇上,臣有一事,想转告皇上。” “何事哪?”皇上说,“你起来再说。” “谢皇上。”若风揽衣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臣在云国时,曾闻此姬身份,为玉盘之姬。既然此姬曾是玉盘之姬,如何能再嫁于太子殿下为侧妃呢?” 众皆大惊。 “真有此事?”皇上一阵愠怒。 “臣不敢欺骗皇上,也没有必要欺骗皇上。”若风说。 皇上拍了下案几,脸色阴沉:“玉儿。” 杨玉脸色苍白,应了一声:“在。” “你是怎么搞得!”皇上气极,“竟会想到娶一个已是不贞不洁之妇人为侧妃?纵然作妾也是不妥当。你理应将她送于军营之中,作随军妇人。” 所谓随军妇人,就是在军营中供人**娱乐的女人。是一种极其低下的身份。 皇上说罢,拂袖而去。 杨玉深爱末香,却不得征得皇上同意,顺利将末香纳为侧妃,如今怕是连妾室,皇上也是不愿意的了。他不觉迁怒于若风。 “你做的好事!”杨玉怒道。 若风淡淡一笑,“太子殿下勿要生气得太早,在下可是为了太子殿下您着想,也是为了水国大业着想。” 杨玉冷笑道:“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为本王和水国大业着想?” 若风沉着应对:“太子殿下您试想,英英乃是玉盘送来的,身份不明,若是让她进入东宫深府,她若真的是玉盘好心送来效劳太子殿下的倒无事,若是玉盘送来的奸细,那么,太子殿下岂不是引狼入室了么?在下这不是为您和水国大业着想,还是什么?” 杨玉见若风说得头头是道,完全在理,便也不再生气,反而握住若风的手,说:“你果然是绝顶聪明!若非你阻拦,本王差点犯了大错!” 一边的昭昭公主见了,忙起身拍拍若风的肩膀,说:“当然了,这是我的人,当然聪明了!我的眼光怎么会差?” 她的人?末香看了若风一眼,眼中浮起隐隐的醋意。 什么时候,你成了她的人了? 若风并没看到末香眼里的微妙变化。 见杨玉轻易摆平,若风得意而傲然一笑,转过眼眸看了看末香,只见末香也正娇羞地看着他,眼中充满着钦佩。 这是美人凝望英雄的目光,带着崇拜,带着深爱,带着炽热。 若风用眼神告诉她:明日便是三日之约的期限了,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末香也回之以眼神:放心,我一定会来,我也是多么想见你。 宴席散去后,末香跟着杨玉,若风跟着昭昭,二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皇宫的小径无限落寞。 一路上,昭昭高兴地一直蹦蹦跳跳个不停,她抓着若风的手臂,笑道:“你真厉害,只噼里啪啦地说了几句话,就让父皇和皇兄都听你的了。” 若风谦虚地笑笑:“过奖。”一面将手从昭昭公主的手臂挽中抽了出来。 昭昭撅了下嘴,不高兴地停在了那里,不走了。 若风回转身来,问:“公主怎么了?” “你——你为何不让我抓着你的手?”昭昭委屈地说。 “宫中怕引起流言,对公主不利。”若风说。 昭昭还是不愿意走动一步,若风便哄道:“公主,你若是这样倔强,以后我可不陪公主玩了哦。” 昭昭是个贪玩之人,一听若风说不和她玩了,马上便认输了。 “我听话,你要陪我玩!”她撒娇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12 河边箫声 “那公主还不快行?”若风笑道。 昭昭又蹦蹦跳跳地向前走了。 次日一早,末香给自己梳了个彩凤髻,戴上一个珍珠桃花簪子,挑了件雪白丝裙,裙上点染着几朵梅花,脱俗秀丽,抄过小路,径直走入驿馆。 若风正在一棵梧桐树下等候着她。 “若风!”她唤了一声。若风转过头来。 “等了我很久了么?”二人搂在一起,无乐从屋内走出,笑道:“你们不必管我,我去门外看着。”就走到门口把守着去了。 若风没看到末香带了行李来,便说:“末香,你怎么没将行李带来?” 末香亲了他的脸一下,眉毛一弯便笑了:“我想好了,我们暂时不走。” 末香这样主动亲他,他心里一乐,也捧着她的头亲着她,但心里却委实不解,他问:“末香,为何我们不走?” 末香笑道:“因为我想帮你复国。我知道,你若是没有复国,你心里还是不开心的。我不能这样自私。” “不会的,末香,”若风还想说什么,末香用手轻轻按住他的嘴,说:“我想好了,若风,我们先在这儿安下来,现在若是走了,怕是太子殿下会派人来寻我,他们手中有权力,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的。不过在这儿,为自己争取到地位了再走。” 若风叹了口气,“可是我怕夜长梦多。” 末香自信地说:“不会的,我会想办法让我们在这儿成亲,然后再复国。” 若风见她将事情想得这样美好,这样天真,也不好说一些打击她的话来伤害她,便说:“也好,那我们一起努力,我会保护你。” 于是二人坐在树下,相搂着聊着一些分别后的事。 既然已约好要一起努力,同生共死,若风便也安心下来,一心想要早些复国,早些将末香给留在自己身边。 而水国太子,自从被皇上驳回不得纳末香为侧室之后,一心想占有末香的他,但又怕末香不情愿。他毕竟是尊贵的太子身份,并不是流氓,他不想要强行占有,他于是带着末香游山玩水,想要得到末香的心。 末香却与他保持着距离,他很失意。 那天,末香在院子里赏花,宫女们摆进来一盆长相奇怪的蟹爪菊,开得正好,宫女们说是太子送给她的。 她看了下这**,觉得这样好的花种在这么小的院子里,简直是等于将雄鹰关在了笼子里一般,便叫人和她一起,将这**移到院子外面去。 213 阴谋乍现 杨玉果然与若风洽谈复国的事,杨玉得来一个消息,就是伊汤正与玉盘交火,水国皇上犹豫不决,但更倾向于派兵攻玉盘,与伊汤联合,但现在荑国强大,一时也不知派谁为先锋。于是杨玉便举荐若风前去。 若风听了,虽然有几分疑惑,可是还是马上答应下来了。 末香听了若风要带兵去攻打玉盘的消息,心头不解,说:“玉盘如今强大日盛,这水国向来是不敢轻举妄动之徒,如今竟派你为先锋,随后的军队也不过是老弱病残几个,又有何用?” 若风说:“若是与伊汤联合,水国也愿意举倾国之兵,也不怕会失败。” “问题就是,水国不愿意举倾国之兵,这样,你去攻打,实在太冒险了,万一……” 若风点点头:“可是事已至此,怕是也不好拒绝。毕竟,这可是水**队拿来给我调遣,我不接受,日后还会帮我复国么?” 末香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怕是水国并不想帮你复国,这只是一个奸计。” “奸计?”若风一怔,“你是说,水国人和玉盘联合,想要抓我?水国有这个必要么?想要送我给玉盘,他们可以直接送呀。” 末香说:“据我观察,水国国君并不想与玉盘联合,可是大臣们个个贪生怕死,怕是国君有心帮我们复国,可是臣子设计害你,也说不定。” 若风说:“如若是这样,也只有以死相抗了。” 末香连忙挡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我不准你说出这个死字。” 若风温和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末香说:“不若这样,你先假称自己受了伤,说是要在家静养一个月,我们将水国上上下下先摸清楚了再说,好吗?” 若风点点头:“都听你的,夫人。” 二人搂在一起。 这天,天高云淡,清风习习,花开妖娆。 木香正在院子里赏花,忽然一个婢女过来传话:“姑娘,太子殿下邀您河边一叙。” “河边?”末香一怔,这太子,向来想见她直接就过来找她了,从未提出过要她去河边。她看了这个奴婢一眼,这奴婢可是眼生得很。 末香心里起了疑心,但又转念一想,这诺大的皇宫,怕也没有人胆敢假称太子之名来传唤她的吧?何况,若真的是太子一时兴起,要她去河边,她若不去,怕也是得罪不起的。 她于是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下衣服,便跟着那婢女走了。 214 幸福时光 末香笑道:“这道菜叫同心菜,我也是才学会做的。” “同心菜?”若风不解。 末香说:“这儿的人有种说法,说是凡是吃了同心菜的人,都会成为夫妻,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不分离。” “所以你特意去学做了这道菜?”若风感动地抓着她的手,抚摸着她手上的烫疤,心疼地说:“你看,为了做这道菜,你手都伤着了。你本是大家小姐,哪会做菜。” “为自己心爱的人做菜,是件很幸福的事。”她脸红了。 吃饱喝足后,若风在院子里点起了篝火,邀她同坐着赏月。 前些天连下的雨洁净了空气,夜风很是清新浧澈。二个人坐在篝火边,看着扑扑的火星热烈地在夜色中闪耀着,远方的星辰被火光映得也不分明了。 月下的篝火跳跃着耀眼的火光,射穿了夜的一角漆黑。篝火映衬得远天的星辰朦朦胧胧的,梦幻般的银晖洒落大地,漆黑的树林随着山风呼呼地响起了风声如音乐。 末香抓来一只白头黑鸭,笑道:“趁着乍暖还寒时节,奴家不如烤只鸭给夫君尝尝。” 只见她一手按住鸭头,捋开鸭脖子上的杂毛,另一只手操起一把小刀,朝鸭脖子上割去。 血扑地流了出来。 若风连忙拿了只碗过去接鸭血。 他们动作配合得如此默契,真是天生一对。 末香用刷子用力刷着鸭头,将毛都刷下来了,若风在一边笑道:“这么用力,怕是连上边的肉也要被刷掉了。” 末香讥笑道:“这个说给你这种从未下过厨的人听,你也是不懂的。这鸭子上面就这鼻孔最难清洗了,如果不这样刷,小心吃得你肚子痛得回不了家。” 这下若风可无法回话了,他的确是没下过厨,也不懂。 他撇撇嘴,也拿了把刷子,末香说:“去,将这鸭脖子刷一下。” 她竟敢命令他做事! 他正要发火,她漫不经心地又加了一句:“这鸭脖子也极难洗的,用力一点,洗干净一点。” 他忍着火气,拿刷子在鸭脖子上刷了刷。 “还不错嘛,刷得还挺干净的,孺子可教也。”她瞥了他一眼,摆起了师父的姿态说道。 他在心里暗笑,不答话。 鸭头、鸭脖子洗好,末香从房内端出一罐久酿的豆汁,往鸭上一浇,淋得黑亮黑亮的。末香则很自然地用一根根长长的竹签把鸭肉串好,动作极为利索、熟练。 看得若风怔住了,他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末香,做起厨艺来是这样老成。 串好后,末香看也不看若风一眼,将一串鸭肉递给若风,“拿去烤吧。记得,要烤焦一点好吃。” 若风低声哼了一声,接了过来,放在火上烤着。 空气中溢满鸭子和豆汁的香味。 烤得黑红黑红的拿出来,往嘴上一咬,带着天然的美味,真好吃。 末香递了个鸭脖子给若风,脸上忍住笑说:“这个最好吃,你尝尝。” 若风不明她的用意,便吃了起来,吃得嘴上都是 ,.看‘书网!电子书了。 末香的脚步很乱,总会踩住他的脚,她将头垂得低低的,长长的睫毛沾着汗珠,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看不清楚她的眼。 只看到她纯白无暇的脸上还含着纤细的毫毛,浸出的点点汗珠粘湿了毫毛,长发松散地垂在肩膀上,发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放入他掌心的手好像在紧张地发抖。 他得意一笑,沉着脸,声音也沉沉地:“抬起头来。” 她屏住气,将头抬了起来,张大眼睛火火地望着他。可是脸早已红成一朵火烧云了。 见他挑衅地望着她,她也冷冷地回视过去,好呀,和我比眼神是么?本姑娘不怕的! 她直直地回视着他,他嘴角轻轻上扬,笑了起来。 “别看了,算我怕你了。”他忽然将眼睛垂下来,盯着泥地上她的鞋子。 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你真美。”他抬眸笑着说。 他这时的笑不像平时那样是阴笑,冷笑和苦笑,而是那种很放松地笑。 她感觉自己那颗小小的心要跳出来了,连忙将手从他掌心用力抽出来,背过身去坐下来:“不跳了,休息时间到了,本姑娘要休息一下。”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末香拿起一串鸭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故意将动作幅度弄得很大,好掩饰不断发抖的手。 “你知道熏鸭是怎么做的么?”她考他。 他摇摇头,她笑道:“有一重要步骤是加入梅酒。因为若不加入梅酒,怕鸭味过重,不好吃。梅酒是以梅子于蒸馏酒里长时间浸泡入味的一种浸泡酒,具有开胃功效。兼容了水果酒的果香甜柔和蒸馏酒的浓烈。是木香从空间带来的调料酒。 将大米、面、粗砂糖、陈年绿茶细叶同时倒入炒锅中,小火翻炒均匀后,保持小火,将卤好的鸭腿皮朝上放在架子上,放入锅中,盖上盖,熏10分钟,再关火,继续盖着盖子熏一刻钟。 加入梅酒。梅酒有一种果香,可以去除鸭子本身带有的异味。” 若风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盯着池塘看着。池里鲢鱼游来游去的。 末香说:“我要给鱼儿弄点东西吃。”说完她俯身隔着白玉护拦,伸手将荷叶抓过来,然后另一只手忽然抽出若风腰上的长剑,伸入池底,将莲藕给割了下来。 她从莲藕上捉到一些小河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线将虫子串起来,投入池塘里。 鲢鱼纷纷游过来,将这河虫 215 要她入宫? 这时,杨玉从花间走来,在她房内坐下,她令婢女为他上一杯茶。 杨玉看着末香,忽然说道:“末香,最近心神很是恍惚,家里那个黄脸婆又太烦,还是觉得你温柔娴静,便想你玩玩。” 木香笑道:“太子殿下什么话,这儿本就是殿下您的地方,您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杨玉听了,叹了口气,深深凝视着木香,问:“木香,莫非你到现在,还当自己是客人?” 末香忙将话题引开,说:“殿下不是说喜欢下棋么?近日妾身棋艺颇有进步,正想与太子殿下您比试一下呢。” 杨玉一听下棋,便笑开了,“当真?那本王倒要好好看看你进步多少了。” 棋盘端上来了,放在石桌上,二人分坐石桌两侧。 下了一会儿,杨玉赞叹道:“末香,你果然棋艺是日渐好了。” 可是末香还是下输了,杨玉叹气说:“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与你执棋了。” 这话好像隐藏着什么似的,末香问:“妾身不懂太了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莫非要赶我走?” 杨玉说:“你住这儿的事,被那个英脸婆知道了,吵嚷着硬要将你给捻出去。你知道,我现在还要靠她父亲的帮助,才能坐稳这太子之位,万不可惹急了她。” 她算是听明白了,也不奇怪,问:“那太子殿下要将妾身送哪里去?” 杨玉看了她一眼,叹道:“不瞒你说,父皇一直都很喜欢你,父皇他想接你入宫去。” 天哪!要她去哪里都行!可是这入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想再见到若风可就难了。 不行! 她垂头,脸上强硬:“恕不从命。” 杨玉想不到一向温柔和顺的末香会拒绝得这样唐突,看了她半晌,才笑着说:“末香,你知道要你入宫,是委屈你了点,本王也是委实不舍得。但你入宫,也算是有了归宿,总比嫁于那些无财无势之徒要好得多。你这辈子便也不必愁吃穿了。” 末香皮笑肉不笑:“回太子爷,您不会叫我在宫内,帮您打探消息吧?” 杨玉一听,看了周围的宫女一眼,挥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便都下去了。 杨玉赞赏地望着她:“末香好生聪明,连这也都猜得到!末香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这皇子间的争斗越演越烈,这父皇上次因为你的事,怪罪于我,如今六皇子渐渐得到了父皇的芳心,我心惴惴不安。” 216 飞蛾扑火 杨盈主动请求作后续部队,皇上也同意了。 出战那天,在杨盈的安排下,末香扮作一个兵士,混入了若风的先锋部队中,和若风一起,风尘仆仆地出发了。 她被安排在若风身边,心里十分感激杨盈。想到就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守在一起了,别提有多开心了。 一切依照杨盈的计划而行,若风和玉盘的部队激战数个回合,若风不管胜还是负,都带上末香离开水国,去找伊汤。 可是,若风在激战之中,冷不防冲出了一支水国的部队,猝不及防,若风被里外包围了。 看来,若风是要被打败了,他焦急地找到在激战中的无乐,说:“无乐,你速去寻找末香,快带着末香离开这儿!” 无乐说:“那你呢?” 若风说:“我杀出去,若不能杀出去,你帮我照顾末香!记住,一切不可亏待末香,一定要对她好!” 说完,挥着刀朝敌人杀去。 无乐含泪答应下来,带着末香从敌军杀出去。 “若风在哪里?”末香不愿意走,四处寻找着若风。 “他已经逃出去了,正在等你!”无乐为了让末香离开,不得不撒了个慌。 末香听了,便跟着无乐离开,正好与迎面赶来的杨盈部队遇上,杨盈掩护着末香逃开。 末香没发现若风跟上来,一个尽地问无乐:“若风在哪里等我?” 无乐也很担心若风的安危,可是为了让末香平安离开,他只好说:”若风应该已回水国去了吧。“”不可能!“末香越来越怀疑无乐的话了,”你说谎!若风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回水国的!“ 无乐垂下头,不敢看她。 末香见前方死了好多人,明白过来,抓着无乐的手,问:”若风是不是还没有回来?是不是?“ 无乐没有回答。 末香全明白了,她发疯似的要冲出去寻找若风,无乐拼命抓住她:”你这样去等于是去送死!“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末香哭着要冲出去,无乐拦也拦不住。 一骑棕红色的马停在她面前,马上一人在凝视着她。 “这是杨玉的阴谋!你若是冲出去,就真的中了杨玉的计了!”马上那个人说。 是杨盈! “可是我不能,不能留下若风一个人……”末香哭着跪了下来,双手支在地上,凝视着远方沙尘四起,乱军激战,短兵相接,可是却不见若风的身影。 若风,你不会已经倒下了吧?那么,我们说好的,一同生,一同死。 你说谎,你却让无乐送我离开,你自己奔赴死地。 末香转身一笑倾城,回眸天下,裙摆拖曳成一地的落花,然后,奔向那刀光剑影。 他永远不解,她对若风的爱有多深,是什么样的爱,会让她如此对死亡浑然不觉,就算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末香,不要傻!不要去送死!”身后,马蹄声应和着这深情的喊声,杨盈如飞骑马而来,赶到末香面前,下了马,将末香用力横抱了起来,交给赶来的兵士,令:“将英英姑娘送到我的王府上 看>书、?网免费 217 人质 她垂下了头,心里有一丝愧疚:“可是依你的能力,你一定能逃过不被送为人质的。你快离开这里吧,这个冰冷的皇宫,没有任何温暖,只有勾心斗角,只有尔虞我诈,在这里,父母不像父母,兄弟不像兄弟,只有利益第一,只有脆弱的生命被权力生杀予夺着。” 他苦笑,眉毛微微拧成一团:“我过去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自从遇上了你,我才发觉,原来这皇宫,也是有温暖的,也是有可留恋处的。我想,当我来到冰冷的荑国后,我会常常想起,在水国这一片皇宫之中,还有一个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 “你当真要去?”她几乎在些同情他了。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他的痛苦是真的,他的悲伤的身世也是真的,他不被父母所爱是真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了。 望着他凄凉的北影,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并不像是在虚情假意,并不像是在说慌。可是她现在,心里只有若风,全部都是若风,装不下任何别的东西了。 果然,朝廷中传来,杨盈要被送入荑国作人质,以化解两国战争之危机。皇上为此大摆宴席,厚颜无耻地为不必亡国而庆贺,并大大称赞杨玉,说要不是杨玉提出送人质这一方法,可能会使生灵涂炭。 却不知,杨盈也是一个皇子,也是他们的儿子。 秋天到了,秋风带着水国的潮湿,带着江南的稻谷香,轻轻拂在脸上。 桂儿树万里飘香,几个宫女一身流云裙,正高举长棍,朝树枝上用力击去,将几束桂花香扑落于地。 地上是满满的橘红色桂花花瓣儿。 踩在地上柔软,馥郁。 杨盈收拾好行李,身穿一身浅灰色长袍,长发飘飘,来见她离别前最末一面。”我要走了。”杨盈凝视着她,眼中透着柔情。 “带我走吧,我也要去荑国。”她说,“我也要去荑国,救若风。我不能留在这里等得心急火燎。” 杨盈说:“你知道,荑国并不比水国,荑国是一个凶猛之狼群居之地,那里充满了凶险,你去不得。” “不,我 看)书网:竞技看着地上的桂花,轻轻拾起掂了下,轻轻一吹,花瓣儿如雪般飘扬开去。 “你一定觉得我很轻浮,”他说,“连我最初也觉得这是怎么了,自从那日被你救起,我的心就从未停止过思念你。” 她没有回答。 “不过你不必有负担。”他笑道,“有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占有,只要她快乐便足够。我只要你幸福。” “你既然希望我幸福,”她说,“那就请偷偷带我去荑国,我一定会部听你的,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只要能救出若风,我与若风会帮你夺回水国的!” 他感动地说:“你对他的爱令人感动,我若还能不答应你,我便是真正地无情的了。” “你答应了?”她惊喜,双眼发光,这是他送她来自己府上第一次见她这样高兴:“谢谢你。” 他也笑了,只要她幸福,他便也幸福,难道不是么? 于是,她假装成他的婢女,与他一起,带着寥寥行李,坐上马车,离开了水国,进入了荑国。 走上戒备森严的荑国,这里原来是云国的领土,可是如今却已插上了别国的旗帜。 玉盘脸上微微有些憔悴之色,他并没有怀疑杨盈身边这个婢女的身份。 他令人将杨盈送入采薇宫休息,并没有要杀杨盈的意思。 玉盘本来就是为了杨玉才将杨盈骗入荑国的,因为杨玉想将阻拦他继承大统的最有实力的皇子给打倒,所以才与玉盘勾结,想出了这个主意。 玉盘本意对这个六皇子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也只是为杨玉作个顺水人情罢了。 见过玉盘,末香一直低着头,却听到龙座上有一尖嗓子的女子的声音传来:“皇上多有劳累,这等事,犯得着亲自接见么?” 这声音好熟悉,末香偷偷抬头快速瞥了一眼,原来是紫灵! 紫灵如今已是凤冠霞帔,光辉耀眼,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皇后之位,虽然这个皇上,不是若风,也不是伊汤,而是玉盘。 末香从紫灵眼中看到了一丝麻木的快乐。可是依旧是快乐。 怪不得玉盘一直没有杀害若风,一定是紫灵暗中相劝。 末香知道,紫灵是永远忘记不了若风这样的男子的。 末香得意一笑,幸好有紫灵这个皇后在,要不然,怕是当真见不到若风了。这样,至少还可以拖延点时间,等她救出若风。 杨盈和末香被安排在采微宫住下,末香住在杨盈隔壁,另外几个带来的死士则坐在厢房。 末香走到杨盈房内,见杨盈正不紧不缓地收拾着被褥,便站在一边等着,可是心里却急得很。 杨盈抬头看到了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知道她的来意,便笑着关上了门,说:“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他这话透着些许暧昧,末香不觉冷冷地说:“我只是想问你,我们接下来要作什么好?” 杨盈笑道:“你这么快就想见若风了?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末香焦急地说:“若风多一天被关押,就多一天危险。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救出他。” “现在我们是自身难保,还是先不要操之过急吧,省得到时候被人发觉,玉盘一生气,将若风提前斩了……” “你胡说!”她不喜欢他说若风“斩”这个字。 他笑笑:“好了,我不说若风坏话了。只是,我们目前还是先观察下环境,再作计议好一点。” “我也知道,”她说,“只是,现在怕是玉盘处处派人监视着我们。” “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了,”他说,“等过了些日子,玉盘对我们放心了,也不再派人监视我们了,我们再想办法救出若风,不是更有胜算么?” 她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只好先按捺住性子,可是还是焦急得很。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18 迷迭香 过了几天,末香等下下去了,从药箱中找到药材,放入火中熬制,制作成迷迭香。 她将这些迷香放入一香囊里,藏匿于袖子里。 故意隐身于宫内隐蔽处,等于宫中的禁卫军巡逻路过时,她放出迷迭香来,瞬间,这些禁卫军全部吸入迷香,晕倒在地。 她连忙将其中一下兵士抬到隐匿处,将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给自己穿上,并且在他身上搜查到了一个府上巡逻队的令牌。 然后,她在这个兵士身上铺上草被,盖住他,又在其它兵士鼻孔上放上解药,马上逃开。 那些兵士鼻孔放了解药,不到一分钟就会醒过来的。 她踏着军步,学男人的样子走路,来到监狱处,监狱长见了她,问:“你是来换班的么?” 她低垂着头,“是。” “进去吧。以后早点来。”监狱长不满意地说道。 她快步走了进去。 监狱里阴暗潮湿,有两个兵士见了她,厉声问:“干什么的?” “我是在来换班的。”她镇定地说。 其中一个兵士站了起来,说:“怎么现在是你了?小干子呢?” 她从袖子里掏出令牌,说:“这都是上边安排的,我也不清楚。” 于是兵士便让她坐下,自己走了,边走边嘀咕着:“怎么来了个这样矮小的?长得还真像女人!” 她心里一惊,幸好,那兵士也不想多管闲事,走了。 另一个兵士看了她一眼,给她倒了杯酒,说:“既然来了,来,喝酒吧!” 她坐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的清冽直逼得她有些喉咙发热,她忙说:“大哥,我们在行公事,小弟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为妙,免得妨碍了工事。” 那兵士哼了一声:“你真够啰嗦的!好了,好了,你去里面巡查,我在这儿喝酒,若是有人来了,过来通知我一声。” 她说:“大哥你只管喝吧,小弟会帮您看着的。” 她朝监狱里边走去。 牢里关了好多犯人,见了她,都从牢内伸出脏脏的手来,呼叫她放了他们,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她有些害怕。可是为了找到若风,她只好靠近牢门,仔细看一个个犯人的脸,可是,一个也不是若风。 她失望极了,都仔细检查过了,若风在哪里呢?难道若风没有关在这里? 那若风关在哪里呢? 她走 219 见到若风 “你说什么?”若风一怔。 紫灵冷笑道:“这样的祸国殃民的女人,怎么比得上我呢?” 若风已无心再听她胡言乱语下去,他心里一紧,末香,末香现在到底怎样了? 他让无乐救她走,难道她又被水国人劫去了么? 过了几天,杨盈走进末香房内,将一件黑衣扔在她**,说:“玉盘监视我们的人已经走了,你且换上这件黑衣,我带你潜入紫灵宫内,去见若风。” “当真?”她惊喜极了。 这下可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杨盈脸色很凝重,“究竟能不能见到李若风,还不好说,甚至于,我们能不能活着回来,也不好说。” “不管如何,我都要一试。”她意志坚定不移。 杨盈拍拍她的肩膀,说:“想不到你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柔弱,内心却这样勇敢。” 夜深了,杨盈和末香都穿着黑衣,杨盈带着末香在屋檐上飞来飞去,穿过层层宫院,来到了紫灵的潋云宫,并依据前些日子查到的路线,找到了若风所呆的玉清院。 玉清院里守卫森严,只是一间小院子,却安排了这么多人把守。 杨盈皱了下眉头,低声说:“这么多人,怕是根本无法进入。” “那怎么办?”末香急了。 “别急,让我想想。”杨盈说。 末香见院子里的正房还亮着灯,心想,若风一定是在里面。 便说:“只要能飞上那间房子的屋顶,就能揭瓦而下,见到若风了。” 杨盈说:“这院墙和那正屋距离太远,这里又灯火辉煌,守卫森严,若是冒然飞上屋檐,必会被发现,到时候怕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那怎么办?”末香焦急地望着他。 他说:“只有这样了,用你先前的老办法。” “你的意思是,用迷迭香先弄晕一个兵士,将他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然后以换班之名,混进去?”她问。 他点点头:“你说对了一半,但有一点说错了,不是将这里面的兵士弄晕,而是将外面的兵士弄晕。你以换班之名进入,但若是被发现,你就离不开了。” 她紧抿嘴唇:“只要能见到若风,我什么也不怕,哪怕马上就死,我也不怕。” “可是你可知道,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的。”他深情地说。 她垂下了头:“还请你帮我。” 她要他帮她,送她入虎口,他真的不想帮,可是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他选择让她幸福地去追求自己的真爱,而不是痛苦地与真家相隔着天涯海角。 她将身上所剩的迷迭香取出来,他拿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已弄晕一个兵士,将他身上的衣服换下,递给她。 她躲在树丛后,将衣服换好,他深情地凝视着她,发现身穿男装的她竟也是如此美丽动人。 “我走了。”她向他打招呼,脸上却是幸福的,丝毫不知道自己面对着处境会有多危险。 他拍拍她的肩膀:“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我要你答应我。” “嗯。”她点点头。 她走入戒备森严的玉清院,自然会 看。^书’/网txt 他眉毛微蹙,说:“这么说,是杨盈一直在帮着我们?” “是的。”末香点点头,“他是个好人。” “可惜,我现在无法出去。”他叹了口气。 末香安慰他:“不要紧的。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其实今日能与你见这一面,我已是很满足了,”他凄凉地说,“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若风——”她将头埋到他怀里,“下次不许再这样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冲向沙场了!” 若风吻着她的脸,温和地笑道:“早知道你会这样不顾一切地跟过来,我当初一定带着你走了。” “你是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的。我们说好了,我们要同生共死的。”她坚定地说。 “可是我现在不但什么也给不了你,还会给你带来危险。”他声音沉重,“你若是跟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比跟着我好。” “我不许你这样说!”她生气了,“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地冒死来找你,就是为了看到一个沉沦的你么?” 他听了这话,重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不可以沉沦。只要想到你,我就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我们说好的,一定要好好地,幸福地在一起,生死不分离。” “这就对了,”她吻了下他,“这样才像你,才像李若风。” 二人紧紧拥吻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杨盈在屋檐上急死了,这末香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就算有再多的话也应该省着说,这样久也不出来,会很容易让人生疑的,万一紫灵忽然过来了,怎么办? 说曹操,曹操就到。 紫灵果然过来了。 完了! 杨盈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 紫灵打开了门,骤然见到若风和一个一身铠甲的人搂在一起! 末香听到开门声,转过了头。 若风连忙将末香挡在身后,“不要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对你怎么样。” 紫灵见了末香,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末香哪末香,这么远的路,倒让你给飞来了。这戒备森严的皇宫,这么多守卫,都能让你混进来。你真厉害,末香。” 末香没有接话,若风紧紧握着她的手。 虽然被紫灵发现了不会有好下场,可是能见到若风,就算死,她也没有遗憾了。 紫灵说:“怎么,你怕了吧?你是不是怕我会杀了你们这队小鸳鸯?” 末香冷笑道:“要杀便杀,不必废话!我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死的准备的!” 若风也冷笑道:“我们就算死,也会死在一起!” 紫灵玩弄着自己的兰花指,摇了摇头,“还真是忠贞不二呀!可惜,我不会让你们死得这样容易的!” 紫灵脸色一阴狠,对左右的侍卫说:“去,将这个女人带走!” 侍卫上前要拦末香,若风抽出剑来,厉色说:“谁敢上前来?” 侍卫不敢上前,个个举刀警惕地看着。 紫灵笑笑:“末香,你若是不想让李若风死的话,你就乖乖地跟我来。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我留下你的命,还有大用处。” 末香听了,想到,这紫灵若是真的生气了,一狠心叫玉盘过来将若风杀害了,这就糟了,算了,如果自己一命可以换来若风活着,那么,她愿意牺牲。 于是,她笑着吻了下若风,说:“若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末香,你要去哪?”若风觉得末香很不对劲,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好像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溜走一般。 末香深情地凝视着若风,也紧紧握着他的手,说:“你一定要好好活,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我会活着,为了你,就算是再大的屈辱,我也会活下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放心地笑了,忽然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快步走向紫灵。 “末香——”若风上前一步,侍卫亮着刀,拦住了他。 末香转过身来,含泪朝着若风一笑:“要记得你答应我的话。我也会为了你,好好活。” 然后,看着紫灵,说:“你带我走吧,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只要你答应我,让若风活着。” 紫灵冷笑一声:“你放心,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你可以为了他放弃生命,我也可以。” 两个女人离开了。 “末香——”若风在身后哭着叫唤着,可是走了几步,脚上的铁链限制住他的步伐。 门缓缓关上,看不见末香了。若风跪在地上,脚上沉沉的铁链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20 痛苦的交易 末香跟在紫灵身后,被紫灵带到一个单独的小房子内。 房子很黑,只有一个烛台发着光。 末香冷静地看了紫灵一眼,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紫灵指了下门,示意末香去关门。自己则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椅子上,打量着自己刚刚涂上丹寇的指甲。 这分明就将末香当成了奴婢了。不过末香也不计较这些,走过去将门合上。 紫灵冷笑道:“想不到如今我已贵为皇后,不知要比你高贵了多少倍,可是,在若风心中,却依然比不上你。” 末香冷冷地说:“若风看重的不是权势,而是真爱。” 紫灵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她重重拍了下桌子,尖着嗓子冷冷地说道:“真爱?难道我对若风还不够真心么?为了他,我付出了一切,可是,他有对我动过一点点心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哪一点比我好?” 末香很想对她说,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并不一定要从众女子中比出一个最好的,可是看她偏执的样子,心想就算和她说了,她也听不进去,便不再答话。 紫灵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末香,阴阴一笑:“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末香问。她又要搞什么鬼。 紫灵缓缓站了起来,在屋内走了几步,笑道:“只要你让若风爱上我,我一定向你保证,若风不但会大难不死,而且,在我的协助下,他还能安心复国。” 末香一怔。 “若风的情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她说。 紫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怎么,莫非你不愿意和我进行这笔交易?好,很好。那你就等着看若风上刑场吧?” 末香急了,“你不是深爱若风么?你怎么忍心看着若风上刑场?” 紫灵哼了一声,一双凤眼斜斜勾起入眉梢:“是,我是爱他。可是他若是不属于我,我也不会让他属于别的女人!我决不会!” “你这样不是爱他,你只是想占有他。你爱的是你自己。”末香大声说道。 紫灵全身一颤,指着末香骂道:“我的事不必你管!一句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末香想了想,眼中射出一丝绝望,“只要你能保证让若风活着,好好待他,我愿意和你进行这笔交易。” 紫灵听了,大喜,“你放心,只要若风可以爱上我,我会扶助他当上皇位的,甚至于,若是让他纳你为妾,我也不介意。” 末香看了紫灵一眼,爱情让她这个本是如此骄纵的大家千金变得如此疯狂,如此卑微,忽然倒对她心生可怜。 “只是若风并不是一个可以被人左右的人。”末香说。紫灵不了解若风,可是她了解。若风有自己的想法,他的爱,执着而炽烈,不是她说让他爱上谁便是谁的。 “不,你可以的。”紫灵说,眼中闪着希望之光来,“若风可能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可是独独可以被你所左右。” 末香叹了口气,不再答话。如今,她也只好先答应下来了,因为,紫灵可以保住若 看^*书网科幻 221 放弃最爱 他呆呆地凝视着她,过了半晌,他摇摇头,说:“末香,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一定是在骗我……” 末香不敢看他的眼睛,掉过头望着窗外的晴天,说:“我说的都是实话。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也要走了。我要嫁给水国皇子,成为他的皇妃,因为,他更能给我带来地位。” “不!”若风痛苦地叫了一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眉毛紧紧拧着,“末香,你告诉我,你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在骗我!都是在和我开玩笑!快告诉我呀!” “不!”她挣开他的手,冷冷地,“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我根本没有紫灵那样地爱你!紫灵才是最爱你的人!” 若风呆呆立在原地,紧拧的眉毛下那双凤目射出痛苦的光来,他凝视着她,打量着她,还是无法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她将他送她的凤尾钗子放在桌上,说:“这个东西如今对我已毫无用处,现在还给你。” 看也不看他一眼,朝门口走去。 “末香!”若风冲过去从她背后搂住她,“不要走!末香!” “请你放尊重点,”末香含着泪说道,“以后,我和你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也将是别人的皇妃。请你不要离我这样近。免得让人误会你我的关系,误了我的名声。” 若风却搂得更紧了些,“末香,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许你离开我。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会的!” “可是我要的不是爱,我要的是地位,你能给我么?”她奚落道。 他的手渐渐松开,松开,他忽然苦笑道:“我的确一无所有,给不了你任何东西,除了我这颗心。” “真心值多少银子呀?”她冷冷说了一句,打开门,跑了出去,跑得很远,很远,然后,躲在树后面哭了起来。 泪眼朦胧处,她看到一双洗得发白的银白色的靴子,不禁抬头,是杨盈。 杨盈出现在她面前,轻轻笑着对她说:“不要哭,还有我在你身旁。” 她说:“我的心碎了,再也拼不合了。” “可是我会帮你拼起来。”杨盈向她伸出手来。 她没有将手伸给他。她哭着跑走了。 心里,在一遍遍地念着“若风,若风”,眼前,出现的都是若风那俊郎的脸。 若风呆呆坐着,想着末香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心里赌得慌,不停地喝着酒。 酒精麻醉了痛苦,模糊了记 222 意外书信 他仰天痛苦地大笑,:“对,是我李若风一直在自作多情,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难道,你连酒也要从我手中夺走?” 末香将酒壶摔在地上,说:“你现在还是过去的英明神武的李若风么?你现在这样子,如何复国?如何成就大业?” 若风苦笑道:“复国?这一切对我,似乎已全然没有意义。” 真的吗? 末香心里一紧。 真的失去了我,你连得到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了么? 她全身颤抖,脸上滚滚落下眼泪来。 若风,为什么,你要这样痴情?你可知道,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可是紫灵却可以保护你生命,可以帮你复国。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为什么你还不快点忘记了我? 她用手支住桌子,好让自己不倒下来。 一缕月光清冷地照在他和她痛苦的身体上,地上是两个熟悉却不能接近的身影。 爱着你,却不能接近你,若风,只要你幸福,活着,就好。 这时,门开了,这开门的吱呀声吓得末香的眼瞳一紧。 婢女来了,一个要死的人来了。 末香转身望着这个婢女,她还浑然不知包围着她的危险,双手捧着托盘,将茶杯放在桌上,说:“公子,姑娘,娘娘令奴婢献上茶点给二位品用。” 末香忽然上前一步,啪啪! 婢女手中的茶碗因为末香这样一推,全部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婢女连忙跪下,说:“奴婢该死!”马上俯身去捡拾碎片。 一道黑影沉沉压上婢女的后背,末香从袖子里掏出刀来,想刺下去,可是却刺不下手。 她真的下不下手。 可是为了让若风看到她的狠毒,对她死心,她掏出刀来,对着婢女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贱人!竟敢将碎片溅到我脚上,我非杀了你不可!” 故意朝婢女刺去,婢女连忙躲开了,慌忙求饶道:“姑娘恕罪!奴婢是无意的!” “你就是有意的!我一定要杀了你!”末香忽然性情大变,举着刀要杀这个奴婢。 “住手!”若风挡住了末香,说,“你怎么对一个无辜的人都下得了手?她只是不小心摔碎了茶碗,你就要她的命?” “那又怎么样?”末香冷笑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才知道么?” “不对!”若风摇摇头,“你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掐死,你如何会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手?你到底是怎么了?” 末香哼了一声:“我本就是一个狠毒至极的人,我过去都是装给你看的!” 说着,举刀又要刺向婢女。 若风抓着她的手,将她手上的刀打落在地,啪! 他打了她一耳光。 “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他脸上痛苦的扭曲着。 婢女慌忙下去了。 末香被他打了一掌,心都要碎了,抬头看他这样厌恶地看着自己,苦笑了一下,末香,你知道成功了,他开始恨你了,开始讨厌你了,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么? 可是为什么你成功了,可是心却这样地痛呢? 看,书网;/军事 223 谁是谁的 杨盈求见伊晖,伊晖正在院子里赏花,听说水国人质皇子要见他,心里一怔,但还是让他进来。 并没有出迎,也没有多少恭敬的表情,伊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就是水国六皇子?” 杨盈没有行礼,论理也是应该伊晖先行礼,他将头一偏,冷笑道:“一直以为伊大人是个胸怀韬略之人,没想到今日一见,只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而已。” 伊晖一怔,抬头细细打量着杨盈,见杨盈精致的五官透射出一股英雄之气,眉目之下的那双眼睛熠熠生辉,不像是一个平庸之辈,心想,此人居低位而不卑不亢,语言不俗,怕不会久为池中物。 于是,伊晖起身一揖:“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六王爷海涵。” 于是令人端来一张铺有锦垫的椅子,让杨盈坐下。 杨盈坐定后,看了伊晖面前一大团**,笑道:“大人莫非喜欢赏花?” 伊晖笑道:“只是闲来无事而已,学女子赏花。” 杨盈哼了一声,说:“自古女子赏花是真爱花,男子赏花乃是赏花心不在花。” 伊晖听了,眼中射出一缕犀利来,说:“那六王认为在下是在赏什么呢?” 杨盈大声说道:“眼中赏花,心中赏着大国河山,国破不堪回首,所以只能在此地流连。” 杨盈说得这样大声,伊晖连连摆手,示意杨盈说话声音轻点,并屏退了众人,拿出衣袖擦拭着脸上的冷汗,说:”六王刚才吓住在下了,六王此言若是被人听了去,传到当今皇上耳中,那岂不是冤枉了在下一片忠心了么?” 杨盈冷笑道:“我本以为这次前来拜访大人,大人会以诚意相待,想不到大人如此刻意隐藏。在下怕是寻错人了,告辞。” 说着起身就要走。 “六王且慢。”伊晖叫住了他,起身笑吟吟地拉他回来坐定,说,“六王此来,休怪老夫有所隐瞒。如今今非昔比,在下已不再是当朝重臣,只是皇上的一颗随时可废弃的棋子,自然要对口舌多加看管。还请不要介意。” 杨盈喝了一口茶,说:“大人其实不必过于惧怕,如今这荑国上上下下,还动荡得很,大人若是假以时日,瞧准时机,再加上我们水国的帮助,怕是想称王称霸并不难。” 伊晖见杨盈说得如此直白,当下捋须一笑,说:“六王果然眼见过人。” 杨盈说:“其实杨某今日此来,就是想与伊大人您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杨某愿以水国之亲信来相助大人除云玉盘,自立为王,而事成之后,大人可助杨某重返水国,成就帝业。我们二人平分天下。” 伊晖见杨盈说得认真,郑重,笑道:“玉盘岂不是和水国向来相交甚好么?” 杨盈笑道:“莫非连伊大人也看不出,荑国与水国只是表面上友好,自从上次玉盘违背誓言,不将云国的一半河山依据承诺还给我们水国,水国已是人人共忿,恨不能让玉盘不得好死。只等时机罢了。” .看,,书网,]最新 224 阶下囚 “可是还有比你更好的么?”他苦笑道,又大口大口地喝酒,“怕是戳破眼睛也看不到比你好的女孩了。” “怎么会呢?”末香劝道,“你只是见过的女孩太少了,见多了就知道了。” 他冷笑:“我堂堂皇子,见过的女孩会少么?”说着,忽然抓住末香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末香,给我一个机会好么?既然你已打算离开若风了,就跟了我吧,我会保护你,好好爱你的。末香!” 末香用力推开他,说:“你醉了。” 杨盈跟了上来,从她身后搂着她,吐着一口酒气说:“不,我没有醉。我爱你,末香!” 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后,杨盈感觉很轻松,他将末香的身体扳过来,捧着末香的脸,对着她的嘴吻了下去。 温热而湿润的唇,甜香的舌头在末香嘴内鼓搅着,末香用力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根本推不开。 他将她的身体压在桌子上,吻着她的脸和脖子,手拂下了她的外衣,揉着她光滑如玉的肩头。 “不要。”她哽咽着,泪水滑过脸庞,在昏暗的烛光中,这张泪脸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 他抱起她,将她轻轻放在**,解开她的衣裳,也将自己的衣裳解开,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并顺着她的脸往下移去,落在她的胸部。 他咬住她高高插起的胸部,手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体香袭入鼻内,他感觉一阵温暖。 “不要这样,若是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哭着喊道。 这话传入他耳内,让他清醒了一点,他抬头凝视着她,她大大张着眼睛惊恐而仇恨地望着他。 “对不起。”他坐了起来,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抓过衣裳披好,走下了床。 “我不想让你恨我,就算得不到你,就算只能做朋友。”他说着开门走了。 她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杨盈得到了伊晖的常识和接见,紫灵知道了这事,便来找伊晖,杨盈正好与伊晖在把酒交谈着什么。 紫灵见了杨盈,头昂得高高的,轻蔑地说:“父亲,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和您同座?” 伊晖忙对杨盈拱拱手:“小女不懂规矩,还望六王爷见谅。” 杨盈反而笑着对紫灵一揖:“在下见过皇后娘娘。” 紫灵哼了一声,坐了下来,看也不看杨盈一眼。 杨盈脸上带着笑,也坐了下来。 伊晖说:“紫灵,你今日怎么来见爹爹了?” 紫灵说:“孩儿最近遇到烦心事,又无人可诉。难道爹爹也不愿意见女儿?” 伊晖听到一个“也”字,笑道:“谁敢不见我的宝贝女儿?是当今皇上?还是另有其人?” 紫灵咬着唇恨恨地说:“当然是那个作死的李若风了!” 伊晖指着她哈哈大笑:“我这个女儿就是像我,对感情的事,十分偏执,只认定一个不放手。” 杨盈在心里冷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两个人都这样阴险,这 看书”网,:最快 225 高台之谜 “好大的口气!”杨盈冷笑道,“说这话的人,有谁会知道,竟是出自一个落魄的阶下囚之口!” 若风也冷笑道:“当年齐垣公也曾为阶下囚,辗转落魄多年,最后也终于成功,成为一代明君。” “有志气!”杨盈说,“现在的你,才像末香喜欢的英雄!” 杨盈走后,见到末香,将这事告诉了末香,末香听了,生气地说:“你不应该全都告诉他,他应该爱上紫灵的。” 杨盈说:“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总会猜出来的,他依然爱着你。” 末香听了,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微笑,她还是开心的,若风竟然这样相信她,就算她这样坏他还是相信她,还是爱她。 杨盈说:“好了,我且要去打听下玉盘的消息了。” 这天,秋风起,云飞扬,末香四下散步着,忽然走到一处冷清的花园,花园里没有人,一片断垣残壁,花木也多是凋零,一点生机也没有。和别的宫院相比大相径庭。 衰败的草木里,有一座高台,这高台却像是新铸的,台面是用上好的桐木打造的,镶了一圈金边。 台面不高,可是台上却很整洁,好像天天都会有人打扫一般。 台上放了一些枯干的梅花,一簇簇的横摆在台上,应该已做成了标本了。 末香不由得一惊,摆这么多梅花标本做什么? 这时,走来一个老人,一身黑色布衣,白发苍苍,可是面容却也颇为威仪。 他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看来他是过来打扫的。 他看到她站在这儿发呆,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沿着木梯走上高台,挥着扫帚在上面打扫着。 末香很奇怪,这高台之上,不但没有脏东西,连灰尘都没有,他到底在打扫着什么? 只见他挥着扫帚将高台之上拂了一遍,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条湿毛巾,俯下身子,将鞋子脱掉,扔在草地上。然后,用这条毛巾一点点地,从高台最里面擦起,一直擦到这边,将高台擦了个干干净净,光光滑滑。 高台都能映出天空来 看书;网网游有些耳背,看她在对自己说话,却没听清楚,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啊啊”地说了几声。 末香于是凑近他耳朵大声说道:“老伯伯,您为何这样清洗这个没人关注的高台呢?” 这回,他可是听清楚了。他似乎很生气,满脸的皱纹都皱了起来:“这个高台叫望香台,怎么会没有人关注?只要老夫在世一天,就会过来清洗一天,未曾懈怠过!” 末香更加奇怪了,“老伯伯,这个高台是何人所铸?为何您如此在意它?它不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台面么?” 那老伯举着扫帚凶巴巴的说:“什么普通的台面?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这可是前太子陛下所铸造,专门用来凝望桐末香王妃的!” 什么? 桐末香? 不就是自己么? 前太子? 她仔细看着这个老伯,见他虽然有些耳背,可是口齿还是清楚的,可能觉得末香不够重视这个台面,他显得很生气,说话的时候全身颤抖着,花白的胡须一跳一跳的,激动之极。 “老伯你好,请问,您说的这个前太子,可是前朝太子么?”她问。 老伯哼了一声,义正词严地说道:“在老夫眼里永远只有一个太子,也永远只认一个太子,那便是太子李若风殿下!” 若风? 末香一阵惊喜,原来这个高台是若风当太子的时候,铸造的。 “那么,太子殿下为何要铸造这个高台呢?”末香还是不解。 老伯听了,叹了口气,说:“太子殿下思念一个叫桐末香的女子,可惜当时这个女子是太子殿下皇兄的妃子,所以,他思之而不得,只好在此处铸造一个高台,以便每当思念过甚时,便可登上去看向对面的末香王妃所住的皇宫,一解思念之情。” 末香听在这里,眼清一湿。 原来当年,她为了复仇,扔下若风嫁于明曦,对于若风是多么大的打击。 若风甚至于在这里铸造高台,来思念她。 她走上高台,站到高台之上,一眼望去,果然能看到对面过去明曦所住的皇宫。如今,皇宫已是荑国所占领,一片金漆脱落,不再似往日繁花,而处处凄凉,一片亡国影像。 却依然能见,当初她常呆的那个小院,小院里那条竹藤挂下所做的秋千,还在随风独自摇动。 当年,她就坐在这秋千之上,看着宫内的繁华褪尽,将内心真情深深埋藏。 “你快下来!”老伯在下现咆哮起来。 末香见他这样生气,连忙走了下来。 老伯看到高台上被她踩上几个脚印,因为刚刚用水洗过,这几个脚印便更加清晰。 老伯连忙脱了鞋上去,重新将高台擦拭干净,这样才下来。 看到老伯这样捍卫这个高台,末香不解地问:“老伯,如今太子殿下也已经不在了,对面的末香妃子也不在了,为何,您还在天天将这里打扫得这样干净,甚至于,要一尘不染?” “什么不在了?”老伯气得胡须打颤,“你这样咒我们太子殿下做什么?太子殿下一定还活着的,他一定会回来复兴我们云国的!” 看来这个老伯是深深敬仰着若风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捍卫着若风了,末香不禁很高兴,这个老伯一定是云国旧民,只是不知他和若风是什么关系。 末香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老伯,您可是太子殿下的人?还是您和太子殿下是朋友?” 老伯见她问到这个,似乎有些害怕了,挥挥手转身要走,说:“你是什么人?你过来打听什么?” “你误会了老伯,”末香说,“我也是云国旧人,我和若风殿下是好朋友,是生死之交。”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26 若风装病 老伯仔细看了她一眼,也许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真诚,便站住了,说:“你果真也是云国人?” “当然了,您听我这口音,便知道了。”末香真诚一笑。 老伯脸上露出一丝单纯的笑意,他抓着末香的手,高兴地双眼发光:“这么久没看到一个云国人,今日总算见到一个了,还是长得这样水灵的姑娘家!” 末香也笑道:“我也是。” 老伯忽然想到了什么,四下看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说:“姑娘,你一个人怎么出现在这个荑国宫中呀?这儿可危险了,你快走,快走!” 原来这老伯是在担心她呀。 她笑道:“老伯,那你怎么呆这儿呢?您就不怕危险么?” 老伯叹了口气:“我是死也不会离开这里的,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也在这儿过了一辈子了,多少事情发生过,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的。” 见老伯看起来有些伤感的样子,末香问:“老伯,您到底是太子殿下的什么人?” 老伯压低了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吧,姑娘。我的儿子过去给太子陛下当侍卫,太子陛下对我们爷儿俩真的是恩重如山,我过去是住在宫中的一个更夫。” 原来如此! 看来若风真是德高望重,纵然亡国了,威信还是这样高。 “因为过去若风殿下待您和您的儿子不薄,可是这和您天天打扫这个高台又有何关系?”末香问到这里,已经明白大半了。 老伯说:“殿下那时,天天站在这个高台上,都是老夫为他打扫的。如今,我也要天天打扫这个高台,就盼着有一天殿下回来了,要上这个高台,发现这儿这么脏,岂不伤心?要知道,太子殿下可是最不想看到有人弄脏了这个高台的,因为他说,他要在这儿守着末香王妃。” 听到这里,末香眼红了,若风呀若风,你待我痴情如此!而这个老伯,又对你忠诚如此! 老伯转身要走,末香上前叫住了他,说:“老伯伯,你要去哪里?” 老伯说:“自然是回宅子里了。给娃做饭去。” “老伯伯,您还有一个小孙子呀?”末香很惊奇,怎么这个宫院荑国的兵士怎么不来把守着,这个老伯伯似乎在这儿来回极为自由,好像在自家门前一样。 “嗯,是认来的一个小孙子。”老伯伯说着,便走入一断垣残壁里面,那里有一道破旧的红漆门,只是可惜,这门上的红漆都已经脱落了。 墙角杂草丛生,一片攀爬不停的苔藓丛中,果然有一间小屋子,房门半掩,木窗被风打得脱掉一半,破破散散地吊着,风一吹便啪啪地响个不停。 老伯推门进去,一声啼哭便响了起来,伊伊呀呀的一阵童声。 是一个小男孩,大约两岁左右,身上穿着墨黑色麻布衫,眨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摇摇晃晃地朝着老伯走来。 老伯将小男孩抱了起来,木香却一怔。 这小男孩子真的好生面熟,长长的细眉,有点像竹叶,面孔温润如玉,这五官,长得竟这样像一个人——明曦! 看*。书,*网仙侠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俊便笑了起来,笑容如花。 “真乖。”她笑着给他喂食。 走的时候,老伯说:“看来阿宝挺喜欢你的,你可要常来陪阿宝玩呀,这孩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有别的小孩陪他玩,怪可怜的。” 末香点了点头说:“我会常来看阿宝的,老伯你可要好好照顾阿宝。这儿都是荑国的人,你可要加倍小心,不要让他们发现这个云国孩子才行呀。” 老伯说:“放心,这儿环境我可熟得很,不会有事的。” 末香于是走了。 而另一边,玉清院里秋风紧,荷叶凋零。 两个婢女前来给若风端茶送水,若风紧绷着脸,细长的手指端起杯沿岸,忽然脸一红,“啊”地一声,发出一声大叫,从口中喷出一团鲜红的血来。 瞬间,仰倒于地,不省人事。 婢女们大惊,手中的茶杯掉落于地,摔得粉碎。 这是怎么了?婢女们慌张起来,若风喝都没喝过茶,就倒下来了,可是紫灵一定会认为是她们的茶让若风昏倒在地的。 婢女们连忙七手八脚地将若风抬到**,又慌慌张张地跑去告诉紫灵了。 紫灵听说若风昏倒了,七魂吓走了六魂,不顾鞋子没穿便赤着脚跑了过来,踩到了碎片上,脚上流出了血来她也不知道。 “若风!若风!你不要吓我!”紫灵摇着若风,可是若风就是不醒。 紫灵回头看着那两个婢女,一人甩了一个耳光给她们。 啪啪! “你们这两个贱人!你们给公子喝了什么?”紫灵咆哮道。 婢女慌忙跪下:“奴婢只是按照娘娘的吩咐,端着茶点献给公子,公子什么也没喝就忽然——倒下去了!” “你们没给公子吃什么,公子怎么会忽然晕过去?”紫灵踢了她们一脚。 婢女哭着喊冤:“娘娘,开恩哪,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呀!” “还愣着坐什么?哭什么哭?”紫灵气得浑身颤抖,“还不快点去喊太医过来?” 婢女们急忙连滚带爬地跑走去叫太医了。 太医过来后,把了下若风的脉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位公子可曾和患伤害的人接触过?为何体内流淌着蛊毒呢?” “蛊毒是什么?”紫灵不解,“公子一直呆在这个房间内,怎么会和患伤寒症者接触过呢?不可能。” 太医解释道:“可是这蛊毒只有患伤寒症者体内才会有,也只有通过和他们接触才会传染上。” 紫灵一怔,“这么说,他已得了伤寒症?” 太医点了点头。 此言一出,众奴婢连连后退了几步,生怕被伤寒给传染上。 伤寒可是不治之症呀,而且传染性极强。 “不可能的!”紫灵不敢相信地说,“太医,不管是怎么得上的,可有什么办法医治没有?” 太医拱了拱手:“回娘娘,请恕老臣才疏学浅,伤寒是不治之症,在下委实无能为力。” 什么?紫灵听了,气得指着太医:“我不管他得了什么病,反正你一定要救活他,若是他有什么差错,那你也不必活了!” 太医吓得跪倒于地:“娘娘,不是老臣不愿意救治,您就算是杀了老臣,老臣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呀!” “这是你的事,”紫灵狠狠地说,“这是你们太医的事,不然,荑国养了你们这批太医有什么用?” 说着,拍了下桌子:“必须马上将这位公子给救醒过来,否则,你今日便不必活在这世上了!” 太医绝望地摊坐于地,不断摇头叹气。 紫灵则焦急地坐在床边,呆呆地凝视着若风,一个劲地喊:“若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若风!” 奴婢在一边说:“娘娘,您还是离公子远一点吧,这伤寒会传染的,娘娘您可要保重贵体呀!” “少废话!”紫灵恶狠狠地骂道,“都是你们这帮贱人,平日里吃了些不洁净的东西,才让公子传染上这种病!若是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奴婢个个都吓得大惊失色,再不敢多言一句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27 成功逃离 到了夜深,太医还是束手无策,若风还是没有醒过来。 紫灵大怒,对左右说:“将这个庸医给拉下去,斩了!” 太医跪下抓着紫灵的衣裙下摆,说:“娘娘,在下无罪呀!若娘娘以在下不能医好伤寒,便处在下以极刑,怕是这天下,没有哪个医者应该活着了!” 紫灵更加生气了:“你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来人,将他拉下去立刻斩了!” “使不得呀,娘娘!”早有侍卫跪下劝道,“太医可是皇上身边的可信之人,若是就这样斩了,如何面对皇上呀?” 紫灵听了,嘴角气得耸了起来,冷笑道:“皇上?你们眼中莫非只有皇上,没有我这个皇后?你们是不是都想被斩?” 众人听了,再不敢多言。 眼看太医要被拉下去处斩了,忽然有一个小奴婢惊喜地叫了起来:“皇后娘娘,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紫灵连忙转过头来。 只见深蓝色粗布床帐之下,一只皎洁如玉的手本是紧紧收拢着的,细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手掌便张开了。 那张俊美的脸轻轻点了一下,斜长的凤目便睁了开来,眼波微动。 “若风,你醒了!”紫灵激动地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将手从她手心里抽了出来,坐了起来,脸上红红的,似乎很虚弱。 “不要杀太医,不然我不会原谅你。”他冷冷地说,“你也太残忍了。” 紫灵没想到苦盼他醒来,他不但没有对她笑一下,还是这样冰冷地和她说话,不但没有一点点感激她的付出和关心,一醒来就是有关别人的。 紫灵压下怒火,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你说不杀便不杀,我也不想杀他,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说着,将身子挨近他坐着,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他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将脸别了过去,似乎连多看她一眼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紫灵咬了咬牙,对那个还跪在地上的太医说:“你下去吧。既然公子为你求情,也已经醒过来了,暂时不杀你。” 太医抚了下一双老眼,叩首:“多谢娘娘,公子。”起身慌忙退去了。 若风见太医已经安全离开了,推开紫灵,下床穿好了鞋子。 “若风,你现在有病,不要乱走。”紫灵拉住了他。 “我的事,不必你理。”他甩开她的手,来到院子里,呼了口新鲜空气。 紫灵令奴婢端来燕窝炖红参,亲自送到若风面前,说:“若风,你吃一点吧。” 若风端了过来,一口喝尽,然后将碗递还给她,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 紫灵没法,只好对左右说:“好好照顾公子,不得有误。” 又对若风的背影说:“若风,我先走了,反正你也不愿意理我。等你心情好点,我再来看你。” 若风还是背对着她,没有理她。 她叹了口气,便走了。 若风见紫灵总算走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冷 看,.]书/网下载想着紫灵曾说过若是让若风跑了,他们一个个都要被斩首,等下若是紫灵回来看到若风不见了,凭她的心性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兵士们害怕紫灵惩治,纷纷逃离了皇宫。 反正留下来也是死,还不如逃走,说不定还有个好运气活下来。 紫灵知道后,气得将那几个奴婢全都杀了。 她在厅堂内来回走来走去,边走边气呼呼地说:“哪怕搜遍整个京城,也要找到若风!” “你疯了吗?”正坐在一边的伊晖将正喝着的茶水放在桌上,说,“你现在是一国之后,你若是这样大动干戈地去搜寻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男子,成何提统?玉盘若是生气了,我们伊家可都逃脱不了干系!” “爹爹,若风不是毫不相干的人,他是我最爱的人!女儿不能没有他!”紫灵哭道,“若是能够找到她,女儿连这江山、这皇后之荣华都可以不要!” “无耻!”伊晖愤然站起,脸上的胡须因生气而一晃一晃的,“你说出这话来,还是我伊晖的女儿吗?我伊晖没有这样不求上进的女儿!” “爹爹——”紫灵哭着拉着伊晖的衣袖,“可是女儿真的不能没有若风!” 伊晖冷笑道,“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喜欢你,他一定要离开你,你若是为了他得罪了玉盘,从而为伊晖引来了杀身之祸,你自己也小命不保,你值得么?” “值得!女儿觉得值得!”紫灵重重地点了点头。 “简直是胡闹!”伊晖说,“我不会让你做这样的傻事的!你不为我们伊家着想,怎么样也要为你自己想想!你现在可是荑国的皇后!玉盘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作为一个女人,哪怕再怎么不爱一个男人,也记过不要将一个男人的忍耐推向极致!” 在伊晖的阻拦下,紫灵总算没有运用大批人马去搜寻若风。 这天,玉盘叫来伊晖,一同赏茗聊天,伊晖不知玉盘为何忽然大发雅兴,可是却也不敢抗命。 玉盘说:“伊晖,听说你们云国每逢中秋,都要吃一种叫月饼的东西,如今,就快过中秋佳节了,朕特意令荑国上下都改学云国风俗,吃中秋月饼。所以叫你过来,与朕一同选择几个月饼,等中秋一到,吃个痛快。” 原来是这了中秋节的事。伊晖暗想,如今水国国君不顾群臣反对,要斩了前太子杨玉,玉盘素来与杨玉交好,心里岂不担忧?如何还有心思畅吃月饼? 玉盘已令人在御花园里摆上一条长凳,在上面摆了各式月饼,玉盘对伊晖说:“爱卿,你过去是云国老臣,你且给朕挑几个好吃的品种。” 伊晖揖道:“是,陛下。” 伊晖挑了几个桂香馅的、燕窝馅的递给玉盘,说:“启禀陛下,依臣愚见,这几样比较好吃。不过这月饼也是各有千秋,全凭吃的人感觉,不能一概将其它品种月饼说成是不好吃的。” 玉盘接过,放在鼻子边嗅了下,点点头,说:“照你这样说,这些月饼全都是好吃的!不过你刚刚选择的这几种,闻之即香气扑鼻,想来吃起来味道必会不错。好,就这几种了。” 月饼选定后,玉盘令人赶紧去制作,争取在中秋节那天,皇宫之中,人人有好吃的月饼吃。 玉盘说:“想来这荑国新建,这皇宫之中还会有不少云国旧臣,朕希望以月饼为媒,让那些降臣真正爱上我们荑国,领略荑国的大国泱泱。” 原来这玉盘之所以要一改过去荑国旧例,在中秋佳节吃起来了月饼来,就是为了要笼络这批云国旧臣。 毕竟,玉盘现在是在过去云国的国土上新建荑国,这荑国上下还不齐心,怕是玉盘已被接二连三的国内造反所厌烦,所以想出这种计策还拉拢人心。 玉盘和伊晖聊了一会儿,玉盘忽然说:“伊晖,朕见你总是刁然一身的,朕今日作主,给你许门夫人,如何?” 伊晖一怔,这玉盘怎么无故提起这个来了? 急忙说道:“回皇上话,老臣多年孤身也已是习惯了,感念爱妻早亡,故一直不愿意续弦,老臣在此多谢皇上美意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28 前因后果 玉盘摆摆手说:“伊晖,你对前夫人的诚心已是世人皆知,只是,如你前夫人在天有灵,看到你总是孤身一人,怕也会极为不乐。你何苦如此自闭呢?” 伊晖还想推辞,玉盘拉着他的手,笑道:“朕今日可是亲自为你许门亲事,你放心,可绝对是与你门当户对,不会辱没你的。” “皇上,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伊晖拿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玉盘打断了伊晖的话,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说:“你且看朕为你配的这门亲事,是哪个女子!” 这时,从花园那一头,走来一队女子。 前面是一排身着宫粉色长裙的宫女,后面也是一样衣着的一排,簇拥着中间一位一身桃红色百褶裙、头戴凤头钗的一个女子。 这行人走到玉盘面前,宫女们对着玉盘和伊晖一揖:“见过皇上、伊大人。” 而那中间的女子只是低头对着玉盘微微一欠身:“锦儿参见皇兄。” 原来是锦儿,是玉盘的妹妹! 伊晖起身,依照礼节对着锦儿一揖:“见过公主。” 锦儿微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什么喜色。 玉盘指着锦儿说:“朕今日将朕的这个宝贝妹妹,赐于伊晖你,你意下如何?” 原来玉盘所说的是要将锦儿嫁给他作夫人! 伊晖心想,恐怕这玉盘嫁妹妹是假,派锦儿监视他才是真吧! 而且,这锦儿脸上有着一个大大的伤疤,虽然贵为公主,可是性格虚伪,怕也是和别的男子合不大来…… 伊晖于是说:“老臣年事已高,公主还是二八妙龄,这岂非耽误了公主大好年华?老臣委实不敢应承下来,误人青春。” 玉盘怒了:“伊晖,你莫非是嫌弃朕的妹妹不成?你好大的胆子!” 软的不吃,就来硬的,看来这玉盘今日是非要将锦儿嫁给他不可了。 伊晖叹了口气,既然拒绝不成,也只能接受了,“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公主。” “朕说你们配得上就是配得上!”玉盘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这么定了,过些日子你们就完婚去吧。也算了了却朕的一桩心事。” 伊晖只好拜谢。 伊晖走后,锦儿缓缓走到玉盘面前,眼睛带着哀怨地凝视着玉盘,忽然手一伸,抓住了案上的盛水果的盘子,一拂,将盘子掀倒于地,水果散了一地。 “大胆!”玉盘脸色大变,气得站了起来,指着锦儿的鼻子骂道,“你干什么?” 锦儿冷笑道:“皇上不是很希望将这个妹妹送出去么?既然看妹妹这样不爽,哪怕送给一个老头也不介意,那妹妹为何要这样温柔和顺呢?妹妹也有脾气的!” “你竟敢这样对朕说话!”玉盘大怒。 早有宫女上前来将地上的盘子水果全部捡起拿走,重新换上新的一盘。 锦儿拉下了脸,拾起一个梨切片,放入嘴里吃着,冷笑道:“是呀,皇上生气了,皇上是不是要将锦儿拉出去斩了呢?反正,锦儿也要被皇兄送给一个可以作锦儿父亲的老头了,只 。看书^*网男生 229 一起逃离 这个救他的女人,长得和末香很像。 不,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所以,在见到末香的第一刻,他便深深爱上了末香,再也不能自拔。 可是,除了末香,他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他变得没有良心,将所有的人都当成棋子,包括妹妹锦儿。 他过得很麻木,没有感情,可是在遇见末香的那一刻,他好像回到了那个落魄的街头,一个年轻的女子微笑着,轻轻将他抱起。 好像与那个胜似母亲的女子重遇,于是,冰封的心开始解冻。 纵然末香不是过去那个救他的、给他唯一安慰的女子,可是那相似的容颜、同样善良温柔的个性,却给了他心里那个残存的美好印象最好的代替。 想到这些,他头痛欲裂,抚在枕头上,如同一个孩子那般,哭了起来。 昏暗的烛光里,末香手捧一方绸绢,对照着一个花样,在绣着花。 针针线线在绸绢上紧密落脚,打结,一朵洇红的梅花在纯白的绢底上凸现出来,好像从水里浮现出一样。 末香闲来无事,最近都在学绣花,她已学会了这一步技巧,叫做“水印绣法”。 就是将花物绣得好像是从水里浮现的一般美丽而朦胧。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然后好像传来有人用手指甲抓门的声音。 末香一怔,放下绣绢,走去打开门一看,门口的那张她常坐着休息的竹藤椅被踢翻在地,而椅子边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 男子趴在地上,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看上去好像是晕倒了。 末香将他身子翻转过来,在见到他脸的一刹那,她不禁惊喜交集。 “若风,是你!”她叫道。 可是若风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她四下看看没有人,急忙扶起若风,若风昏迷不醒,身体沉重地压了下来,她屏住呼吸,用力背着他上了床榻。 在脸盆里放上清水,挟一方干净素帕,打湿,绞干,然后将若风衣服解开,将他身上的血给擦拭干净。 他身上筋肉红肿,分明就是内伤。 她为他掖好被角,他沉沉重去,脸上已被她擦拭得干干净净,又露出英气逼人的绝美容颜。 狭长的凤眼紧紧闭着,高高的鼻梁上沁出点点汗珠,那微微上翘的玉唇此刻苍白没有血色。 她心疼地抚了下他的脸,他的脸冰凉,她于是马上去炉子上添火加热,烧一壶敛气药。 药汤煮开了,她抬高枕头,扶起他的头让他轻轻靠在枕头上,然后一勺一勺地将药汤灌入他嘴内。 大约喝了半碗之后,他的嘴巴动了一下,微微睁开了眼睛。 “若风,你醒了。”她惊喜地抓着他的手。 他看到了她了,可是他却摇了摇头,脱口而出的是一句:“我是在作梦么?” “不是,这是真的,你逃出来了。”她笑容如花。 他唇角滑过一抹惊喜,伸手抚过她的脸,触摸着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的下巴,好像一时还不能完全相信一样。 “末香!”他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 ,,看书网下载 末香一怔,随即说:“若风,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走吧。” 若风听了,起身穿好衣服,正要带着末香一同离开,杨盈抽剑挡在了门口。 “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把末香给带走?”杨盈阴沉着脸,十分不悦。 若风说:“你对我们的恩情,我说过,我一定会报答的。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差点误会了末香,我也不知道末香会这样爱我。” 说着,他紧紧抓住了末香的手。 “可是,你可以走,你不要带末香走。”杨盈说,“你自身难保,带着末香,会让末香也跟着你身陷危机。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若风看了末香一眼,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不再是过去那个沉沦的若风,我如今,一定可以保护好末香了。” 末香也说:“杨盈,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一定要跟若风走。你知道,我唯一爱的人,只有若风。还请你放行。” 末香说着,拉着若风推开杨盈,走了出去,来到门口,远远看到一队黑压压的人群,正匆匆朝这边赶来。 杨盈说:“这一定是紫灵带人来搜查了。你们要走就快走吧!不过出宫的路一定已被封死了,你们现在能逃到哪里去?” 末香想了想,说:“有了,我知道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若风说:“在哪?” “我带你去。”末香说着就要走。 “等等!”杨盈忽然上前一步,深深凝视着末香,“要保重。我等应付完紫灵,便来找你。” 末香想到了什么,焦急地问:“紫灵会不会对你不利?” “不怕,她不是我的对手。”杨盈自信地说,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 末香说:“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若风和末香转身离开,杨盈对着若风的背部高声说:“李若风,你可是欠了我的一个人情,你总有一天要还!” 若风转过来对着杨盈一揖:“放心,我说话算话!” 若风和末香离开之后,紫灵就来了,四处搜查不见他们二人,便问杨盈:“若风是不是来过这里了?末香去哪儿了?” 杨盈说:“我也是刚刚踏进门,也四处没寻到末香。”说完,冷冷地立在一边。 紫灵气呼呼地离开了。 末香带着若风来到上次那个高台的院落。若风看到那个高台,触景生情:“想不到这个高台还在这里,并且还打扫得这样干净。” “你知道是谁每天都准时来这里打扫得么?”末香笑问。 “难道是那个老伯?”若风一怔。 “猜对了。”末香说,“看来你都还记得。” 若风将她揽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说:“那你可知为何我要铸这高台么?” “老伯已经全部告诉过我了。”末香娇羞一笑,“那你现在对我,还似当日那般深情么?” “我如今待你,只会比当时更加情深。”他深深地说。 她信。 二人紧紧相拥。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二人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老伯! “老伯,是你!”若风快步走上前,拍了下老伯的肩膀。 老伯瞪着若风看了一会儿,擦了擦眼睛,好像不相信眼前站着的真是若风,过了半晌,他忽然激动地流出了眼泪,紧紧抓着若风的手,脸上皱纹化开一般笑得春风洋溢:“果然是你,太子殿下!” 老伯将若风和末香迎进那间小破屋里,久别重逢之后的惊喜交集在他们相互诉说中透露出来。 末香只觉得今日秋阳也温暖了许多。 这时,从里屋里摇摇晃晃走出一个男孩子来,老伯疼爱地抱了他坐在大腿上。 “阿宝乖,快见过太子殿下。”老伯抓着阿俊的小手说道。 若风摆摆手:“如今我早已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不必多礼。”于是抓了小男孩的手,说:“阿宝乖。” 男孩那黑玛瑙般的眼珠子与若风的眼神交集,若风被孩子眼中那抹隐藏着的阴冷所袭,不觉避开了眼睛。 “老伯,这是你孙子?”若风奇怪地看了看阿俊,问老伯。 老伯说:“不是,是一个云国宫女的孩子,捡来的。” 末香挨近若风的耳边,轻轻说道:“若风,他就是明曦和陌离的孩子,叫阿俊。”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30 上有高堂、下有幼子的幸福 若风一怔,“怪不得看他的眼睛,是如此熟悉。” 末香摸了下阿俊的头,说:“老伯尚不知道这个秘密。若风,你不会因为他是明曦的孩子,就不想照顾他吧?” 若风温和一笑:“怎么会呢?我是这样的人吗?而且,我与明曦过去的恩怨也早已结束了,我难道还会加害于他的孩子吗?” 他将阿俊抱起,让阿俊坐在自己怀中,笑道:“多可爱的孩子,我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养育他。” 末香点点头:“若风,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的。” 是的,她爱的人是一个英雄,她引以为傲的英雄。 这时,老伯拿出存放多年的佳酿,给他们二人各人倒了一杯,并对末香说:“原来这位便是末香娘娘,在下之前多有得罪了,还请娘娘恕罪。” “不敢。”末香笑道,“若不是你收留我们,怕我们现在可要被抓走了。” 三人边吃边聊了一会儿,到了夜深,老伯将里面一间屋子打扫了一下,腾出来给他们睡,然后自己搂着阿宝在外间房休息。 末香看了下外面的房子的床,又窄又小,根本挤不下两个人。 “不如让阿宝和我们一起挤挤吧。”末香对老伯说,“您这床太小了,两个人睡不下。” “没事,”老伯摆摆手,“老奴睡地上就行,这小床让阿宝睡。” 若风说:“老伯,何必这样麻烦呢?就这阿宝和我们一块儿休息吧!我也正有话要和阿宝说呢!” 老伯听了,便说:“就怕阿宝这孩子睡觉老睡不踏实,会惊动二位休息。” “无碍。”若风轻轻一笑,“孩子都是这样的。哪有孩子不调皮的呢?” 于是,阿宝——也就是阿俊便由若风抱了起来,带到内室。 末香将被褥拍了拍,将上面的灰尘给拍掉。 老伯已将屋子打扫干净了,其它的不必再另外清洗了。 连茶壶都干干净净的,表面泛着明光。 末香倒了三杯水,端了两杯给他们喝。 阿俊一边喝水一边张着眼睛看着若风,眼神中透着点古怪的意味,于是末香勾了下阿俊的鼻子,笑问:“这样看着叔叔作什么?” “觉得叔叔长得好好看。”阿俊愣愣地说。 末香和若风相视一笑。 “阿宝长得更加好看。”若风将阿俊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 阿俊直愣惭地看着若风,忽然说道:“我听娘说,我爹长得也很好看,好看极了,是云国最好看的那位。” 一提起他爹爹,若风不觉一怔,末香连忙岔开了话题:“阿俊乖,很晚了,早些睡觉了。” 于是若风睡地铺,而末香抱着阿俊睡**。 夜深,月亮挂在树梢上,明磨如镜。 “娘!我爹爹在哪!”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稚气的狂叫。 末香惊醒过来,原来是阿俊在做恶梦,他将被子也给踢下床了。 她将被子拿起来,重新盖在阿俊身上,轻轻拍着阿俊的身子,说:“阿俊乖,不想这些,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阿俊在梦中醒了过来,他紧紧抓着末香的手,哭着说:“末香阿姨,我想爹爹,我的爹爹到底是谁?” 末香说:“阿俊乖,你爹爹是皇上,难道你娘没有告诉你么?” “不是!我娘临死的时候说,我爹爹不是原来那个皇上,是另一个皇上,到底是谁?” 原来陌离在临死前,还对阿俊说了一点点身世。 末香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好,这时,灯亮了起来。 若风立在案前,将烛台点上,他转过身来,朝床边走去,脸上分外安详和从容。 他走到床前,抓着阿俊的小手,眉毛一拧,嘴角微扬,温和地笑道:“阿俊乖,你的爹爹就是我。” 末香一怔。 “若风——”她不解地看着若风。 若风却将阿俊抱了起来,温和地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以后,我就作你的爹爹,好吗?” 阿俊的黑通通的眼珠子转了转,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末香摸 (看书/ 231 成亲 说着,老伯左右手伸出分别拉着两个人的手,将他们二人的手拉在一起,紧紧攥着。 末香与若风深情凝视着,眼中洋溢浓浓幸福。 的确,若是苍天有眼,这两个有情人也应该在一起呀! 到了晚上,老伯去领食物去了,若风在房间内将衣服脱下来,末香从他背后搂着他,问:“若风,你不会这么早就要休息睡觉了吧?” 他将她的手捏了一下,笑道:“不是,我去给我们找吃的去。” “找吃的?”她扑闪着大眼睛不解。 他将脱下来的衣服递给她,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的长衣,要穿起来。 她将衣服叠好,放在衣柜里面去,又帮他将黑色长衣的领口翻好。 他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幸福笑意,捧着她的脸吻了一口,说:“你等我,我去去就来。” “若风,你可是要去宫里偷吃的?”她见他穿上黑色衣服,不禁有些明白了。 他笑道:“你猜对了。这宫里的美食那么多,不吃白不吃,你说是么?” “可是宫里戒备森严……”她担心地看着他。 他抓了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口,说:“别担心,你难道不知道,过去云国未亡的时候,我也照常在宫里飞来飞去的,从未被人发现过。那时,比现在还要戒备森严呢。” “可是,若风,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我不想你去冒险。”她将头靠在他胸前,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担心,“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吃得多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可是,我是你的夫君,若你过得不好,我会觉得很受侮辱的。”他眨了眨眼睛,深情地握了她的手。 她听了,心想,若是阻拦着他,他必定会不开心。 男人是需要在妻子面前体体面面的,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可是物质从某一层面上讲,可以决定男人的自尊。 她温柔地笑笑:“那你小心点。” 他吻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将她发上掉下来的碎发捋回去,说:“放心,我还等着你给我管家呢,管家婆。” “说着说着你又不正经了。”她含笑嗔怪道,可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说完,便飞上屋顶,不见了。 幽蓝色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河里浮着靡靡之月影,大团大团的琼花落在河面上。 末香坐在岸边,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凝视着宫墙那边的方向。 荒草凋零,枯黄的叶子萋长着,遮蔽了一堵断裂的宫墙。墙头之上栖息着一只油黑色的乌鸦。 忽然墙头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那道黑影便如飞跳到她身边了。 月光里,若风俊郎的脸浮现出来。 “若风!”她惊喜地叫了一声,扑到他怀里。 “你总算回来了!”她紧紧搂着他,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笑道:“你刚才一直在这儿等我么?” 她低下了头,轻轻打了他一下,撅着嘴说:“你还说你会早些回来呢,去了那么久,你不知人家有多担心你。” 他得意一笑:“带东西给自己的管家 *看,!书‘^网下载了看桌上还放着的饭菜,说:“你们怎么不先吃呢?看你们,等我,饭都凉了。” “爹爹没回来,孩儿不能先吃。”阿宝很懂事地说道。 若风摸了下阿宝的头,“真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当爹爹了,过去一直还像个小孩子一般渴望着父母亲的疼爱,如今却要开始照顾小孩子了。 这样想着,他年轻的脸上多了份稳重。 大家坐下来,末香将若风带来的食物拿出来摆上,有游龙戏凤、一口鲍鱼、貂蝉豆腐、莼菜炒鲈鱼等等,看得阿宝眼睛发亮。 大家开心吃了起来。 若风夹了些菜给老伯,说:“爹爹,您多吃点。这些东西可补身体了。” 老伯擦了擦眼睛,激动地说:“老夫可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食物呀!” 吃完后,末香抢着去洗碗,若风有些不舍得,便上前抓着她的手说:“你的手是小姐的手,你还当真认为我舍得让你餐餐为我洗碗么?” 她笑道:“没事,我喜欢洗衣碗,何况,我不洗,你总不能让爹爹洗吧。” “我来洗。”他将她手中的碗抢了过去,眼中是满满的宠溺,“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手被皂角泡得红红的,你的手现在看上去多娇嫩呀。” 她说:“你洗?”一脸惊奇,似乎在这个时代会提出帮老婆洗衣碗的男人极少。 他们的思想观念中,根本不存在要帮老婆做家务这一条。 他却点点头:“没事,我来洗吧。你去陪阿宝玩去。” 她呆呆地看着他拿了碗,在碗上放了点皂角沫,一点点地洗着,感动地眼睛湿了。 他却朝着她温和一笑:“怎么还站在这儿?快去,陪阿宝玩去。” 她点点头,走开了。 这样好的夫君,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忽然发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夜,很静,若风和末香并肩靠在一起,坐在河边。 若风脱了鞋,将脚丫伸入水中,末香说:“这水太凉,你不怕冻着了?” 他将脚丫往下伸了伸,拂了下水面,弄得水面漾开一片水纹,笑道:“小时候,最喜欢这水了,脚伸在水里,可凉爽了。” 她于是也将鞋子脱下,要伸脚丫入水中。 他却拦了她,说:“你不要伸进去,如今已经是秋天了,天凉,你体子弱,会冻着的。” “就一下嘛。”她知道他关心她,可是她并不觉 232 永不分离 末香头上盖了红盖头,缓缓走了出来,被他牵出,二人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然后便给老伯敬茶。 末香的脸红扑扑地热,虽然这婚礼没有客人,可是,却是她最幸福的时分。 她想起过去和明曦的那场婚礼,办得这样隆重,可是,她心里却不自觉想到了若风,而不是明曦。 那天,若风喝醉了酒,过来阻止她嫁给明曦,当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地爱他。 一恍几年过去了,她终于成为他的妻,他的夫君,终于是她最爱的人了。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你怎么来了?”若风一怔。 末香微微扬着头,紧紧盯着地面,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上还绣了喜鹊闹春图。 “想不到,你们竟成亲了。”低落的声音。 这声音是杨盈的! “既然你来了,那请坐下喝杯喜酒吧。”若风给杨盈倒了杯茶。 “不,你们不能成亲!”杨盈痛苦极了,伸手要去揭末香头上的盖头布。 若风啪地打下了杨盈的手,冷冷地说:“你若是真爱着末香,应该为我们高兴,而不是来捣乱。” “不!末香是我的!我对她这样好!我不能失去她!”杨盈后退几步,靠在门上,声音有些结巴起来。 “末香从来就是我的,多谢你一直以来帮我照顾末香,所以,这杯酒,我敬你。”若风喝下了一杯酒,手掌一飞,给杨盈用定力送去了一杯酒。 杨盈接过了酒,却将酒杯一倾斜,将酒倒在地上。 “不,你根本配不上末香!你只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你能给末香带去什么!”杨盈抽出剑来,向若风击去。 若风也挥剑迎了上去。 (*看书网?,都市 233 逃离宫外 成亲之日的第二天,老伯揭开桌罩,却发现桌上放着的鸡鸭肉都被老鼠吃掉了。 “这老鼠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老伯叹了口气。 若风和末香还在屋内睡觉着,昨天是大喜之日,今天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好了。 老伯打开柜子,可惜,连柜子里存放着的食物也被老鼠全吃掉了。这些食物都是若风从宫中冒险偷来的。 这可怎么办? 不但他和阿宝要吃东西,连若风和末香等下醒来也要吃东西的。 总不能让若风再去偷一次? 这多危险呀! 老伯想了想,对阿宝说:“阿宝乖,先帮爷爷将灶子里的水烧开。爷爷为阿宝取食物去。” 阿宝点了点头,从灶子里添了点柴火去。 老伯于是走了。 他去向那个云国婆子领受食物去,这次,他多要了两份,并且要那婆子帮忙将中午的和晚上的也多留两份出来。 那婆子虽然很不情愿,可是经不起他好说歹说,何况,在这宫里,也算是看在他是云国人的份上。 到了晚上,若风边吃着食物,边说:“爹爹,怎么今日吃的东西,好像不是我从宫里拿来的那些?” 老伯说:“昨日所剩下的食物,今早我一看,全被老鼠吃过了,我也就全扔了。我去那领膳食部的婆子那里,凭着交情,多领了几份。” “什么?”若风一怔,惊得筷子都停在了空中。 “爹爹,我不是叫你不要去那边多领么?”若风说。 老伯愣在那里:“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天天都去宫里偷东西,那多危险呢。” 若风摇了摇,叹了口气:“爹爹,你只知道去宫里偷食物危险,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更加危险?” 老伯不解地看着他,末香在一边打岔笑道:“想是爹爹也是担心你,所以才这样的。” 若风说:“我当然知道爹爹是为了我好。可是,爹爹今日一天都多领了食物,这万一被人查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好端端的要多领食物?” 末香点点头:“如今紫灵正在搜查我们,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能出差错,免得让她查到了,过来搜,那就麻烦了。” 正说着,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若风警觉地扑地站起,跳到门外,一看,竟是杨盈! “快,你们快离开这里!”杨盈急匆匆地走入屋内,对他们说。 234 见到伊汤 杨盈然后走下高台,在高台边上草丛中的一块泥地里,将这手绢埋入土中。 他脸上的庄重神情简直像是一个为士大夫体面下葬的仪式,十分恭敬。 杨盈在这土上作了一个小标记,对着它拜了拜,叹气说:“老伯精神可嘉,在下委实佩服。” 然后他便走了。 若风带着末香和阿宝,一路逃离,几日后,终于逃到了伊汤势力范围之内。 高高的城墙上手执刀剑的巡逻兵在来回走动着,若风来到城下,高举着一面大旗,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云”字,朝守城的将士挥旗大喊:“我是云国人,大家是自己人!” 守城将士见了,交头接耳议论了一下,快马去府上禀报伊汤去了。 末香看着城门没有开,说:“若风,这能行么?” 若风说:“不怕,伊汤为人忠诚老实,想必不会伤害云国自己人。” 因为长途跋涉,阿宝脸上全是风沙,黑黑的,末香用衣袖帮阿宝擦拭了下脸:“乖,阿宝,等入了城,就有水洗脸了。再坚持一会儿。” 阿宝听话地点点头,拉着末香的手,安慰末香:“娘,孩儿不怕,孩儿能坚持住。” 末香笑道:“真是个好孩子。若风,阿宝这个性还真像你。” 若风也笑笑:“以后我会将他好好培养,培养成一个智勇双全的栋梁之材的。” 等了一会儿,城门终于开了,两边走出两队人马,一字儿排开。一人穿着银白色战袍,骑着马,飞奔出来。 那人正是伊汤! 脸色苍白,可是唇上却已长了点点胡须,多了几丝沧桑。 也难怪,经历了那么多事,是应该长大成熟了。 伊汤看到了若风,一怔,慌忙下马,对着若风单膝跪下一揖:“在下叩见二王殿下。” 若风见伊汤还是像过去一样对他行大礼,知道伊汤还是自己人,连忙将他扶起来,说:“不必客气。快请起。” “二王爷何故会途经此地?”伊汤起来后,不解地问道。 若风说:“一言难尽。今日特带着家眷,投奔伊大人你 >、看书网下载了鸡肉汤。如今城内粮草紧迫,不能以美酒佳肴款待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若风笑道:“你太客气了。” 若风拉着末香和阿宝坐定,奴仆为他们三人各倒了一碗鸡肉汤。 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连日来的奔波,少不得要挨上几顿饿,今日能吃到这样热气腾腾、温暖的荤味,当然吃得直流口水了。 阿宝吃着,举着碗对伊汤说:“叔叔我还要一碗。” 伊汤于是马上令奴仆再上一碗,看着阿宝,脸上很是惊奇。 他总觉得这孩子在哪儿见过一般,面熟得很,可是又想不起来。 若风见伊汤一直盯着阿宝看,心想,过去末香曾接了阿宝在自己宫中住,伊汤过去又和明曦十分要好,想必曾经见过阿宝也说不定。 这万一让伊汤认出阿宝的真实身份来可不好,他是希望阿宝能安安静静地过上平常人的生活的。 于是若风说:“阿宝有些疲乏了,怕是要睡了。“ 伊汤忙接了口说:“不如让王妃先送阿宝去休息着。” 若风点点头:“也好。” 于是伊汤令人先送末香到一间上房休息。 末香抱着阿宝睡下去后,又来到若风身边。 这时,那架大锅已让人移开,宅子内倒显得很宽敞。 若风正和伊汤聊着什么,末香便走到一金尊抱兽水炉边,从奴婢那里要来了两个杯子,从水炉里倒了两杯热茶,端给若风一杯,自己一杯。 若风随手接过,喝了一口,说:“这茶真好,清香扑鼻,还带着股花香。” 伊汤说:“这是我夫人泡的山花茶。” 若风正疑惑伊汤的夫人是谁,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内室的珠帘挑起,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说曹操,曹操便到。王爷且看,在下的夫人来了。”伊汤指着这个女子笑道。 只见那女子一身深红色绸裙,一条黑紫色敞肩披,挽着双月髻,一身高贵的打扮,可是看那张脸却还是稚气未脱的脸,眉眼之间总是带着笑——这不是厢君么? “厢君,是你——”若风惊叫。 厢君此时也已将眼睛看向若风了。 “二哥!”厢君扑到若风怀里,“真的是你!” 伊汤在一边扶着厢君说:“你们今日兄妹见面,是应该好好高兴一番,只是厢君,小心肚子里我们的孩子。” 经伊汤这样一说,大家将视线齐齐看向厢君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这么快就有了?”若风取笑她。 厢君脸红红的,看着伊汤,对若风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做母亲了。” 眼中是满满的幸福。 伊汤扶着厢君坐下来。 厢君看了末香一眼,若风不等她问,便说:“还不快叫嫂子,末香是我夫人。” “夫人?”厢君嘴巴直,惊奇地直呼,“叫嫂子是对的,末香的确是我的嫂子,可是怎么会成了二哥的夫人了呢?嫂子不是大哥的夫人么?” 伊汤忙拍了下厢君的手,示意她不要说,免得若风不高兴。 若风看了末香一眼,一点也不介意,笑道:“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这些过去的事,都不提了。” 末香脸红了,厢君这回可全明白了,指着末香说:“过去在宫里就听说二哥在嫂子嫁给大哥之前就喜欢嫂子,没想到是真的。” 大家聊了一会儿,若风便问起厢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厢君脸一红,低下头说:“让夫君告诉你吧。” 伊汤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云国负亡时,厢君趁乱逃出城外,正好遇上伊汤的部队。 伊汤当时正带着残兵败将寻找着紫灵,见了厢君,便救她过来。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35 无乐入荑 厢君见伊汤心里还是念念不忘不忘紫灵,很痛苦。 伊汤为了寻找紫灵,单独一人奔入城内,却听说玉盘正在迎娶紫灵,紫灵即将是荑国的皇后。 几日之内,看到云国的城楼上插上了荑国的旗帜,并且自己深爱的紫灵也要成为他人妻,伊汤伤心欲绝,昏倒在路上。 这时,正遇上厢君,原来厢君见伊汤不顾生命危险进城内打探紫灵消息,担心伊汤安危,便也不顾危险来到城内寻找伊汤。 厢君将伊汤救回来后,在荒凉的山洞里,厢君上山去寻找草药,煮了给伊汤喝,好几次从山坡上摔下来,摔得手脚都肿了。 看到厢君这样为自己,而紫灵却一次又一次变节嫁人,伊汤在这一刻终于明白,紫灵最爱的是她自己,过去紫灵只是在利用他,并不是真的爱他。 而真正爱他的人,是一直被他忽略的厢君。 于是,在厢君的鼓励和照顾下,伊汤重新振作起来,整顿残军,离开荑国,不愿意投降,驻扎在这个东面,抗拒荑国。 说完了这些,伊汤紧紧握着厢君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说:“我再也不会辜负她,我会好好爱她,直到永远。” 末香在一边感动地说:“厢君,你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呀,祝贺你们。” “我也祝贺你们,”厢君说,“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终于结为夫妻,终于在一起了。” 若风将手放在末香的肩膀上,半搂着她,说:“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带上她。” 四个人于是相视而笑,幸福而温馨。 已到十月,秋意渐浓,滚滚长江拍打着两岸。城楼之上,将士们的战袍里面,添了棉布里衣,以抵御渐冷的天气。 末香坐在案前,手上拿着一方锦帕,并拢折叠,并在折叠面上刺绣着。 她纤细的手抿着线头,动作越来越利索和熟练。已绣出的半朵牡丹花的轮廓浮现在帕子上。 若风从院子里练剑回来,看到她正在专注地绣着什么,收了剑来到她身后,笑道:“厉害,是双面绣!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头偏过来一笑,撅着嘴说:“哦,莫非在你在心里,我就那么笨,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活脱脱一个娇小姐不成?” 若风捏了下她水润的脸,笑道:“娘子可是什么都会的。” 她笑道:“学会好久了。人总是要有所进步才行。过去不会的,现在都要学起来。” 他奸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这是绣给我的。” 她脸一红:“才不是。” 他看着她笑道:“不是绣给我,还会有谁?” 她抿嘴一笑:“暂时保密。” 他一怔,伸手揽住她的腰:“我知道了,是绣给我们的宝贝的。” 她将头垂得低低的,不说一字,但她的表情已是默认了。 他笑道:“看来不久我就要做爹爹了。” “瞧你高兴的。”她笑道,“还早着呢,还没有呢。我只是做着预备着。“ 其实她真好想,好想为他生一笼孩子,活蹦乱跳的孩子。 看书>网’灵异手中的剑柄,抬起一只脚站在石头上,眼睛眯着看了杨盈一眼,说:“你可见过伊晖么?” 见他忽然问起伊晖,眼中还隐隐有着杀气,杨盈心想,莫非他与伊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便点头道:“见过。” 无乐挥了下剑,将剑插在泥土中,说:“既如此,我不走了。你帮我入宫。” 杨盈哼了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无乐冷冷地说:“就凭我这一身本事,可以帮你脱开玉盘的暗杀。” 杨盈大笑道:“说得好!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你的高强武艺,不是用来对付我的么?” 无乐冷笑道:“没这个必要。我是来对付伊晖的。” “伊晖?”杨盈说,“你和他有仇?” 无乐说:“废话少说,你给我一句话,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帮我混入宫内,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杨盈想了想,笑道:“好。我做。只是,没我的同意,你不可冒然行事,这你答应不答应?” 无乐一怔,杨盈继续说道:“你若是冒然行事,则会害得我也方寸大乱。你不要以为你武艺高强,就可以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为所欲为。皇宫有的是死士和箭林枪雨。” 无乐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杨盈说:“好!一言为定!从今日起,你就要装成是我身后的奴仆了。” 水国前太子杨玉终于被水国皇帝处斩,罪名是行刺皇上。 这个消息传到荑国宫中,玉盘大怒,背着手来回走动,说:“这个该死的水国!如今杨玉已死,水国和荑派一定士气大落!处处都会是抗荑派的人!” 这时,有太监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在厅外候见。” 玉盘眉毛挑了挑,说:“让她进来吧。” 紫灵穿着松垮的凤凰袍,云鬓微斜,轻轻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奴婢,手中捧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水。 行完礼,紫灵从奴婢手中取过那盅汤水,亲自捧着献上:“皇上,如今秋风渐冷,寒冬即将来临。臣妾特炖了碗红参金鸡汤,为皇上补补身子。” 玉盘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说:“爱妃什么时候如此降尊来侍候朕了?” 紫灵媚眼一抛,笑道:“皇上这话是在说臣妾平日里来,没有好好扶侍皇上,这叫臣妾情何以堪呀!” 玉盘端着汤水喝了一口,坐下去,揽了揽衣袖抓过案上一本奏折。 正要看,紫灵轻拈绢帕,扭着腰肢走上前去:“皇上,听说水国如今局势很乱,是么?” 玉盘将视线从奏折上抬起,问:“爱妃也听说了?可有何高见哪?” 他就知道,这个紫灵今日大献殷勤,必定是有什么事来找他。这不,紫灵开始露出马脚来了。 紫灵用手绢遮着半边脸,妩媚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透着**,好像想要将他给征服一般,红唇轻启,说:“这朝中之事本不是臣妾应该过问的,只是陛下既然问臣妾,臣妾也只好将心中所想讲出来,以示臣妾的忠心了。” 玉盘往椅背上一靠,妖媚的水眸泛着迷人的目光,说:“你但说无妨。” 紫灵揖了一下,说:“回皇上,这水国如今大乱,父杀亲子,这对于水国,也是非常糟糕的事。可是对于我们荑国,却是极好的。我们正可以利用水国动乱之机,以水国国君不贤杀子之罪名出师攻占水国,则天下可定,皇上为一统之君了。” 玉盘点点头,将奏折往案上一放,说:“爱妃之言极是。爱妃果然是女中豪杰,慧眼识荆。” “多谢皇上谬赞。”紫灵脸上一片得意。 玉盘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叹了口气,说:“只是朕心头尚有一块心腹之患,若是此患不得解,怕是也无心去攻打水国呀!” 紫灵一怔:“皇上,您说的心腹之患是什么?且让臣妾为皇上解开。” 玉盘摇了摇头,将手指抵在唇边,装出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说:“只怕爱妃这次可帮不了朕了。” 紫灵脸上是狂妄:“皇上不妨说出来,臣妾就不信,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皇上的。” 玉盘起身走下厅堂,说:“就怕我若是攻打水国,这东面的伊汤会趁机作乱,兴兵攻我荑国。故此朕一直迟迟不对水国动兵。”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36 荑宫爱恨 “皇上原来是为了这事。”紫灵笑道,“皇上不必担心。皇上只管去攻打水国,伊汤则由臣父为皇上解决。” 玉盘大喜:“爱妃,你真深得朕心!事成之后,爱妃必是千古大业第一贤妃!” “多谢皇上。”紫灵揖了揖,心里却在说,是吗?只怕事成之后,你不但不会嘉奖我们伊家,反而会将我们伊家满门抄斩,到时候,就是你一人独霸天下。哼,我会这样傻么? 紫灵到了伊晖府上,和伊晖说了这事。伊晖冷笑道:“既然玉盘要我为他对付伊汤,我们不妨私底下先和伊汤约好,假意去攻他,便实质上是引他放城,与他合力占领京城。玉盘带着重兵去攻打水国,本土一定空虚得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城。” 紫灵点点头,说:“既然如此,父亲应该赶快快马送信给伊汤,约好了一起行事。伊汤心系云国,一定会联合我们一同举兵。” 伊晖捋了捋须说:“除此之外,还要和杨盈说好,让他通知水国的人,将玉盘困在水国,前有水国,后有我们,玉盘这次看来是死定了。” 紫灵说:“的确。爹爹必可以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自成一统。”紫灵话未说完全,肚子就一痛,不禁手捂着肚子。 “紫灵你怎么了?”伊晖马上扶住她。 紫灵心里有一种作呕的感觉,伊晖急忙传太医过来。 太医给紫灵把了下脉,高兴地说:“伊相国,皇后娘娘有喜了。” 这话使得伊晖和紫灵都一怔。 太医走后,伊晖坐在紫发跟前,不断捋须说:“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哪。老夫快要有小外甥了。” 紫灵却恼恨地说:“父亲,女儿不想要这个孩子!女儿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不想要玉盘的孩子!” 伊晖叹了口气,说:“紫灵,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呀!你如何能不要?等爹爹做上了皇帝,爹爹又没有别的孩子,就封这个小外甥为太子!” 紫灵忽然想到了什么,说:“爹爹,你不是刚刚娶了锦儿过门么?以后锦儿就是皇后了,这太子之位,哪还轮得上我的孩子呀!” 伊晖拍了下紫灵的肩膀,说:“紫灵,你如今是爹爹唯一的亲人。锦儿这个女人,爹爹不会让她活过今年的。” 紫灵听了,表面上点点头,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相信。 紫灵现在是自己的父亲也不相信了。 紫灵怀孕的消息传到了玉盘耳中,玉盘大喜,更加信任紫灵了。 237 联合定计 玉盘声音颤抖:“你杀了朕的孩子,朕当然要你偿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锦儿苦笑道,“皇兄,你可知,锦儿为何要杀害皇兄您的孩子?” 玉盘没有接话,只是怨恨而冷漠地看着她。 锦儿笑道:“因为妹妹喜欢皇上,妹妹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皇上的孩子。妹妹想自己给皇上生。” 玉盘冷冷地说:“别卞了!你这简直是胡闹!你是我亲妹妹!” 锦儿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哥哥,你放心,妹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想了。也不会再有机会这样想了。” 她深深地看了玉盘一眼,玉盘嘴巴抿得紧紧的。 “动手吧,哥哥。”锦儿说。 玉盘手中的剑举了起来,高举过头顶,狠狠劈下来,却只劈在了桌角上。 桌角断了一块。上好的楠木露着断裂口,干涩又苍白。 “哥哥,你怎么还不快点动手?你不是要为你的孩子报仇么?你不是要锦儿为您的孩子偿命么?”锦儿起身,来到玉盘面前,盯着玉盘的脸,说,“快动手呀,哥哥!” “不要逼我!”玉盘推开锦儿,手中的剑举起又放下,就是没有下得了手。 “朕恨你,锦儿。”玉盘说着,转身要走。 “哥哥。”锦儿唤道,“再见,我亲爱的哥哥。” 身后传来一阵惨叫。 玉盘急忙转过身子一看,锦儿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抽出袖子里的一把小刀,刺入自己的腹中。 “锦儿!”玉盘大惊,慌忙跑到锦儿身边,扶起她,“快,来人,快传太医!” “哥哥——谢谢你——还这样紧张锦儿——锦儿——不能再为——哥哥分担忧愁了——再见——”锦儿头一歪,倒在了玉盘的怀里,断了气。 “锦儿!”玉盘痛苦地大叫一声,眼前,浮现出小时候,和锦儿一起快乐玩耍的画面。 怀中的身体渐渐冰冷,锦儿不会再醒来了。 她的身边,是她刚刚绣完的一方绢帕。 玉盘捡起绢帕一看,这帕子上,绣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荡秋千。 线头还没有打上结,说明,这绣品还没有最终完成,可是针针线线却是这样紧密,绢帕上还滴着锦儿的血。 玉盘流着泪,他的心,彻底崩溃了。 “锦儿——”他抱着锦儿,大哭起来。 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找到像锦儿那样,真心真意爱他的女孩了。 落叶纷飞,泥地里铺满了金黄如缎的叶子,风声寂寂。 凋零的树林之中,竖立着一块玉石墓碑,墓碑上写着一行字:至爱锦儿之墓。 玉盘身穿龙袍,手上拿着那块锦儿未完成的绣帕,妖魅的脸上全是泪水。 “锦儿,哥哥错了,你会原谅哥哥么?锦儿?”玉盘痛哭,抚摸着墓碑,那青玉的冰寒袭入指尖,他全身一阵寒冷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只在完完全全失去你的时候,朕才明白要好好珍惜,可惜,再也无法去拥有?为什么?”玉盘仰望上天,大声呼喊着。 看书]网军事馆休息,容我考虑一下,再作回复。” 使者揖道:“还请使君速作决定,相国已是翘首盼着使君的回复。” 伊汤将这使者送走后,拿着这书信,迟疑着,这时,厢君走了过来。 “夫君,你好像有心事?”厢君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关切地问道。 伊汤将书信递给厢君看,说:“我委实不知如何是好。如若帮着伊汤打倒玉盘,就怕这江山要被伊汤所夺去。伊汤此人凶恶不亚于玉盘,让他做皇帝,和让玉盘作皇帝,有什么不同?” 厢君看了说:“为何不问问我二哥?我二哥聪明绝顶,一定会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伊汤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好,我们这就去。” 树林中响着沙沙的马蹄声。 末香和若风共骑一只马,末香坐在若风前面,若风将手围抱着末香,紧紧抓着马缰绳。 二人在树林里愉快地飞奔着。 末香回头望着若风,笑容如花:“若风,这感觉就像是在飞呢。” 若风吻了她一下,笑道:“那我带你飞吧。” 前面有一条溪涧,溪面还算宽。 若风用力拉起马缰绳,马纵然一跃,扑地一声,连马带人跳过了溪涧。 末香吓得闭上眼睛,若风笑道:“不怕,已经过去了。” 末香睁开眼一看,若风果真带着她“飞”过了溪涧。 小时候,她一直想有个人,可以带着她飞,没想到,终于实现了。 这时,末香眼尖,看到伊汤和厢君从树林那头走了过来,便转过头对若风说:“伊汤和厢君来找我们了。” 若风回拉马缰绳,纵马奔回。 二人下马,伊汤见他们脸上挂着笑容,便说:“殿下和王妃玩得好高兴,在下竟来打扰,还望恕罪。” 若风摆摆手,将马和马鞭递给一旁的侍从,笑道:“客气了,我与末香也已玩了很久了,也正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呢。” 末香看了厢君的肚子,笑道:“快生了吧?” 厢君红着脸,点点头。 “看来我做给他的礼物,也要早些完工了。”末香神秘地说道。 厢君拉着末香的心,感激地说:“嫂嫂有心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只是我手拙得很,可不要嫌弃哦。”末香笑道。 厢君说:“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嫌弃呀!” 在这两个女孩子聊天的当儿,若风已接过伊汤递上来的书信。若风看着看着,眉毛紧紧皱了起来,脸上负上了一丝凝重之气。 “这是伊晖的奸计!”若风说,“他自己想做皇帝!” 伊汤点点头:“在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也是除去玉盘的最好时机,若不答应,就怕这伊晖当真联合着玉盘来攻打我们,这就麻烦了。” 若风想了想,眼中射出一丝犀利:“使者在哪里?” “刚刚让他去驿馆暂歇去了。”伊汤答。 若风说:“这就好。” 伊汤和厢君面面相觑:“莫非殿下已想到什么应对之策了么?” 若风点点头:“既然伊晖自己来寻我们,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伊汤问:“如何将计就计?” 若风自信地笑道:“实不相瞒,在荑国那边,我已安排了一个亲信在伊晖部下。如若能借伊晖之手除去玉盘,再除去伊晖,并不难。” 众人一怔,末香更加奇怪了,若风在荑国是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若风自己都逃难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在伊晖身边安插亲信呢? 可是看到若风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末香又不得不信。 伊汤高兴地说:“如此甚好。那我便告诉使者,就说,愿意联合伊晖共同抗击玉盘了。” 若风说:“嗯。只是,若是伊晖提出到时候要以我们的主力进攻京城,我们可要拒绝,我们只需断后便行,不必进京。” 伊汤不解,说:“若是能攻入京城,则就可以阻止伊晖称帝,并拒京城之险,为何反而要弃京城而断后呢?” 若风笑道:“伊晖此人奸诈,他岂会容我等进入京城?不过是想诱我们入京,可是京城必定早就都是他的人,四面布好了埋伏,我们进去岂不等于送死么?所以,不如断后,保存实力,缓图之。”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38 群英斗智 厢君说:“二哥说得对,夫君,不如我们且听二哥的吧。” 伊汤点点头:“也好。在下谋略不足,还请殿下多多指点。” 若风笑道:“哪里哪里,你客气了。” 伊汤忽然跪下,神情严肃地说:“若是有幸除去玉盘和伊晖,在下愿恭迎殿下为云国君王,在下愿为殿下成开国功臣。” 若风怔在那里,扶起他,笑道:“伊汤,这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还是先行全力剿贼吧。“ 伊汤说:“若是殿下不同意,在下就不起来。” 若风说:“伊汤,你这是何苦呢?这天下,你做皇帝还是我做皇帝,不都是一样的么?只好能对百姓好,是英明之君,便好。” 伊汤脸上青白交加,诚惶诚恐:“殿下岂非想陷在下于不忠不义么?在下世受云国恩惠,不愿做这种欺世盗名之事。这皇帝理应由二皇子您继承。在下只想和厢君永远在一起,幸福安乐便知足了。还请二王成全。” 伊汤说得如此情真意切,若风心里很感动,末香在一边劝道:“若风,既然伊大人这样忠诚,你若是再不接受,怕是要辜负伊大人一片赤诚之心了。“ 厢君也说:“二哥,你就接受吧。只有你,才配作这个皇帝,也只有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百姓也会拥戴你,我们还等着二哥带领我们早日结束这多年的战乱呢。” 若风扶起伊汤,看着大家,感动地说:“我若风虽然为我父王所弃,可是却有着你们这些肝胆相照的亲友支持,此生无憾了!好!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复兴云国!” 于是伊汤便去款待使者,说明自己愿意联合之心意,并连夜送使者离开了。 若风回到房内,末香将他身上的披风接过来挂好,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他喝了一口,末香看着他,默默不语。 若风问:“怎么了?你好像是有话要对我讲。” 末香点点头,说:“夫君,你刚才如此自信地对伊汤他们讲,你在伊晖身边安排了一个亲信,可是为了消除他们的顾虑,让他们更有信心去抗击伊晖么?” 若风微微一笑:“末香,你也不相信我早在伊晖身边安排了亲信?” 末香看着他,眼中是不解。 若风坐到瑶琴边上,用细布擦拭着瑶琴上面的灰尘,叹道:“这把琴,好久没有擦过了。” 他边擦边说:“末香,其实,我前些天,接到了南宫无乐的信。” “什么?”末香一怔,“信里说什么?” 若风说:“无乐告诉我,他已混入荑国,一定可以成为伊晖的亲信,只要时机一到,他便会为我们杀了伊晖。” 末香大喜:“真的?” 若风点点头。 末香还是不解:“可是,隔着这么远,无乐是如何将信送到你手上的呢?” 若风笑道:“你还记得我有一只乌鸦么?自从那天我救起了它,它便一直是我的好信鸽呀!” 末香眼睛一亮,悄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只乌鸦一直充当着你和无乐的通信工具!” 若风得意一笑:“没有人会怀疑一只 ^。看书网男生不觉一怔,说:“也好。老夫今日且要看看你们水国人的武艺。” 杨盈对无乐说:“小乐子,还不快谢谢相国,给你这次展示的机会?” 无乐咬了咬唇,压住心头涌上来的仇恨,对着伊晖一揖:“多谢相国。” 声音冰冷。 伊晖将弓箭递给无乐。 无乐抓着弓箭,将弓用力拉开,拉圆,多想掉转箭头方向,射向伊晖,将伊晖的心房射穿,为南宫世家几百余口的人报仇。 可是他忍下去了。 杀掉一个人是容易的,可是如何才能从此不再发生冤案,让更多的人不再流血、不再妻离子散,这才是难事。 跟了若风那么久,他如今对世界的格局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渺小了。 虽然这个杀父母的仇人就在身边,只要他一挥转箭把,就能报仇雪恨,他也是多么想这样做。可是他终归没有。 他想到了若风的嘱托。 士为知己者死,若风还还没和复国,末香还没有过上幸福生活,他还不能与伊晖同归于尽。 更何况,杀掉伊晖,还会有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伊晖出现,让更多的悲剧发生。 他应该致力于产生一个贤良的明主,却主持这个乱世,这个大局。 嗖! 无乐拉足了弓,一箭射去。 正中靶心!而且还深深地插入了靶心! 伊晖怔在那里。 这姿态,这力道,不亚于当年的自己,久经沙场屡建战功的自己! 如今这个小乐子的人,只是水国一个小小的侍卫,就有这样精湛的箭术,那么,眼前的这个杨盈,他的文韬武略,还用得着说吗? 无乐射完之后,将弓箭递还给伊晖,揖谢过,站回杨盈身后。 伊晖一直盯着无乐在看,眼中是满满的赞赏之情。 他捋了捋须笑道:“想不到水国都是这样的勇士,若能在老夫身边也安放这样一个,多好。” 杨盈得意一笑,他知道伊晖怕是看中无乐了,想让无乐为已用。这正是他带无乐来射箭的用意所在。 杨盈走后,伊晖还在思索着小乐子这个人,他一直求贤若渴,可是杨盈又怎么会将小乐子给了他呢? 于是他愁眉不展。 紫灵看到了,提出个方法:“父亲,这有何难?你只要对杨盈说,你都这样帮着他,护着他了,作为报答,将他身边的小乐子送给父亲您,也是一点不为过的。” 伊晖听了,叹了口气说:“如此,则不成了明着抢人勇士了么?” 紫灵说:“父亲可以设下一场家宴,热情款待杨盈,并在杨盈酒醉之时,提出这个建议。杨盈当着父亲,又喝了父亲的酒,怕是想拒绝也不好意思。” “妙呀!”伊晖拍拍紫灵的手,“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呀!” 伊晖于是采纳紫灵的计谋,约杨盈来参加家宴。 杨盈听说了,便对无乐说:“看来这伊晖是看上你了,要将你纳为他的部下。” 无乐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杨盈说:“否则他为何要让我参加家宴?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是不安好心的。” 无乐想了想,说:“那岂不更好?” 杨盈得意一笑:“我正是利用他现在求贤若渴的心态,故意让你去他面前射箭,展示绝世武艺的。没想到他果然中计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计谋高明。”无乐说,“伊晖也不过如此。” 杨盈说:“你万不可小看他,伊晖此人多疑,且诡计多端,你在他身边,可要加倍小心行事,万不可操之过急。” 无乐没有回答,心里却复杂得很。 要他去跟着他的杀父母仇人做事,哪怕只是假装为他做事,他都是有所不甘的。 无乐是一个坦荡真实的人,不太会装,不像若风、杨盈这类皇族子弟那样会不喜形于色,隐藏极深。 杨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说:“无乐,我知道你是一个义士,可是,为了今后的大业,你可真的要委屈一下了。你一定要学会凡事不动形于色,要隐忍,终有一天,你会如愿报仇的。” 无乐说:“我知道怎么做,不必你教。”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39 拉拢无乐 无乐脸上仍是一贯的不羁的神情,只是将嘴抿得紧紧的,嘴角扯出一丝紧绷的弧线。 杨盈知道凭他是说服不了无乐的,虽然无乐比较直率,可是也不是笨蛋,他也跟了若风这么久了,应该懂得如何应对危险。 这样想着,也就不担心他了。 于是,杨盈带着无乐去参加伊汤的宴席。 正是深秋时节,伊府上落木飘飘,百花凋零,一片萧瑟。 院子里摆了几张长桌,桌上铺了玫瑰红桌布,摆放了可口的美味佳肴。 伊晖正坐在上位,身后有一个婢女在给他捶背,身前有两个婢女正蹲着给他敲脚膝盖。他半眯着眼睛,一看杨盈来了,便站了起来,和杨盈行了礼,看了杨盈身后的无乐一眼,脸上是满意的笑容。 “坐,坐。”伊晖招呼杨盈坐定,自己也重新坐回,婢女们又在他身上忙起来。 伊晖看无乐站在杨盈身后,双手抱肩,便说:“这位壮士,你也坐下吧,天冷,站着累,也坐下吃点东西吧。” 无乐一揖:“多谢相国好意。只是在下本是奴仆,理应站立于主人身后。岂能在主人跟前就坐?” 伊晖听了,更加赞赏了,“壮士果然是忠肝义胆之人!老夫委实欣赏!” 杨盈听到无乐对答如流,完全已适应了自己的角色,心想,这无乐还真看不出来,挺聪明的嘛。 杨盈为了让伊晖感觉到无乐在杨盈心中的地位重要,故意对无乐说:“相国要你坐,你就坐下吧。” 无乐一怔。这时,伊晖笑道:“无妨,可在低偏的位子坐下,也不算辱没了主仆之尊卑。” 于是令人在一个侧位上摆了副小桌椅,当成是下人礼节招待他。 无乐见伊晖都这样说了,便揖谢后,在这小位置上坐定。 酒上来了,然后是丝竹声起,舞女们上来挥袖跳舞。 伊晖指着这坛酒对杨盈和无乐说:“你们怕是不知道,这可是我府上最好的陈酿酒,里面放了桃花,这味道可是极为鲜的!平常一般的客人过来,老夫都不舍得端出来让他们饮用!” 只见这个酒坛子是用上好的陈陶所熔,坛口用苇叶包裹着,一向精通酿酒之术的无乐便知是好酒无疑。 婢女们上前来,为杨盈和无乐各倒了碗酒。 酒色清透,没有一丝黄浊,如山泉水一般透明,气味甘香若饴,幽香扑鼻。 无乐陶醉地闻了一闻,然后举碗和杨盈伊晖敬过,便喝了下去。 “真的是好酒呀!”无乐情不自禁赞叹道。 无乐一怔,过去无乐会酿酒,这可是云国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如今情不自禁的一句话,万一让伊晖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怎么办? 杨盈看到无乐脸上的发愣,猜到了什么,马上接口道:“在下的这位壮士,只应跟着在下多年,在下酒量不好,于是都让小乐子代劳,于是,小乐子便略懂些酒艺。” 无乐听了,便说:“与相国相比,奴才这点哪算懂呢?” 伊晖并没有起疑,反而十分惊喜:“想不到小乐子样样都懂,这可真是王爷您的 看书网武侠 240 假惺惺 无乐拳头又开始攥得紧紧的了,紧绷着脸,恨不得立刻杀了伊晖,为父母报仇。 伊晖哭得越来越厉害,还趴到灵位前大哭,边哭边全身发抖。 看着伊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无乐压下怒火,对伊晖说:“相国为何要如此大哭?” 伊晖抬起泪脸,指着灵位说:“你有所不知,今日,我梦到他了,梦到我的南宫哥哥了!” 看他一口一句“南宫哥哥”,无乐听了恶心得想吐。 可是伊晖却说得更加动情,他将眼泪擦拭于无乐的衣袖上,边哭边说:“梦中,南宫兄长提着剑,过来对我说,要我将儿子还给他!天地良心,我若是能帮他找回他在梦中暗示的失散的孩子,我一定好好收养他,以尽当年南宫兄长对我的提拔之恩!” 原来当年,伊晖是被无乐父亲提拔才坐上官位的。可是,这个阴险之徒,反而恩将仇报!将恩人害死不说,还斩草除根,满门抄斩!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南宫的官位! “相国所说的南宫世家,可是当年一场冤案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家族么?”无乐试探问道。 伊晖点点头:“先皇因为误听信奸人柳煜之言,下旨斩了南宫世家全族,之后立马后悔,重新彻查此案,才发现,原来是柳煜有意陷害南宫一家。于是,我为报兄长之仇,也求先皇将柳煜一家满门抄斩。也算是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真是恶心!明明是柳煜成了他的代罪羔羊,惨死于刀下,现在却被他说成了,他才是最忠义之士。无乐真想一刀杀了他! “既然他们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又如何还会有什么孩子留下来?”无乐问。 伊晖说:“其实我也不信,只是今日梦里,南宫兄长面容还如当年那般清晰,并托梦告诉我,要我还他孩子。我真不知兄长是何意。若是这孩子在我府中,南宫兄长要我还他孩子还算在理,可是,唉……” 无乐冷冷地说:“只是一个梦而已,相国何必当真呢?” “你有所不知,”伊晖沉沉地叹了口浊气,“这么多年来, 看]^书;网(排行榜 241 玉盘之死 若风穿好衣服,下去从末香背后搂住她,温热的吻袭卷着她的耳朵和脸颊,她笑道:“好啦,先去洗个脸,吃点东西。等你吃完了,我就个荷包也就正式出炉啦。” 若风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还是不舍得走。 “快去呀。”末香其实也不舍得,一分钟也舍不得和他分开,见他连饭也都不想吃,深深地凝视着,粘着她,她感动极了。 若风很快就用完膳回来了,她将这个茶绿色的荷包用珠丝结串起来,递给他。 若风接过来,这上面针针线线都有着她的心血。他在荷包上亲了亲,收入怀中。 “我会一直带着它的,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他深情地说,“不,不是只要看到它才想起你,而是,我一直会想着你,一直。” 二人紧紧相拥于一起。 末香说:“一直没有给你做过饭,这些天我新学了一种江南的八宝饭制法,不如做起来给夫君尝尝。” 若风听了,笑道:“八宝饭?那我岂不是颇有口福了?” 末香于是将若风往松花椅上一按,点了下他鼻尖,笑道:“夫君且在这儿坐着,等我做好了,一定给你惊喜。” 若风捧着她的手贴紧脸,吻着她的手,说:“只要你做的,你做什么我都会吃。” 是的,纵然是毒药,只要是她给他吃的,他也会吃下去。 末香来到厨房,将薏米仁、白扁豆、莲子、红枣、核桃仁、龙眼肉、青梅、糯米放入已洗净的鸡腹之中,再将鸡腹缝合,放入紫砂锅内,在锅内加水并加入人参、枸杞、姜、葱、红枣,煨一个时辰便可以吃了。 末香亲自端着这个八宝饭,来到若风面前。 “好香!”若风鼻尖嗅到了一股清香,这香味还带了点糯软。 “你先尝尝味道。我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去做的哦。”末香拿了一双筷子放在他手里,又叫奴婢端来一碗开胃汤来,先解解口。 若风喝着开胃汤,末香早用刀切下鸡肚子上的一块肉,沾上调料,递到若风手中,指着鸡肚子里的饭说:“你舀饭,和着这鸡肉一起吃下去。” 若风便一手抓着鸡肉,另一只手舀饭,鸡肉香和药香直扑入鼻内。 “真好吃!”若风直赞叹不已。 于是二人美美地吃了起来。 这时,厢君走入房内,若风忙招呼她一块儿吃。 厢君笑道:“这叫什么菜?可真真好吃。”她虽然是在笑,可是笑容却很苦涩,眉尖隐藏忧伤。 末香说:“这叫江南八宝饭。我也是刚刚学会的。” 厢君笑道:“改日,我也向嫂嫂学习做这八宝饭去,嫂嫂可不能吝惜不教我。” “怎么会呢?”末香说。 厢君叹了口气,说:“哥,要出发了。” 这话如剑光闪过,顿时沉默下来。 若风凝视着末香,眼中是深深地不舍。 末香忍住不哭,挽了若风的手,装作轻松地笑道:“夫君,走吧。伊大人一定等你好久了。” 看书) 网首发边的高人指点? 又或者是,若风正潜伏于伊汤部队之中? 听紫灵说,若风带着末香,逃出宫外,一直下落不明。凭若风的本事,他逃到伊汤驻地内,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况,也只有伊汤,会真心收留他了。 莫非,李若风当真在伊汤的部队中? 伊晖眉毛一蹙。 这伊汤不可怕,可是这若风却委实可怕! 一定要想办法斩除了若风,若不然,纵然推翻了玉盘,这天下,也不一定会是他的! 这样想着,伊晖也只好先攻占了都城,伊汤去攻占荑国别的城池。 而另一边,玉盘率举国之兵攻打水国,杨盈则率兵埋伏于玉盘部队后面。 玉盘的部队是长途跋涉,本就是疲惫之师,再加上玉盘长年都居住于北方,初来南方,水土不服,兵士多生疾病,只好驻营,暂时与水国对峙着。 这时,有消息传来,说是伊晖联合伊汤,已占去了荑国都城和国内大部分城池。 军心涣散,人人如惊弓之鸟。 说是要攻打水国,可是自己的家都没有了,连安身之处都没有了,怎么攻打水国? 于是,兵士们一心思蜀,偷偷逃跑者也数不胜数。 这些士兵,大多数是云国旧部的兵,多是云国人,心里对玉盘也颇为不服。而且玉盘为人很情绪化,赏罚不明,早就想反了。 如今见玉盘大势已去,纷纷逃离,有些甚至于,还投降了伊晖,纷纷倒戈。 于是,水国趁机反攻玉盘,玉盘逃向荑国方向,路上,遭到杨盈的伏击,溃不成军。 玉盘自己武艺高强,单枪匹马杀出重围,来到荑国境内,却发现,城上遍插荑国旗帜。 他知道大势已去,便舍了马,混入城内,来到锦儿的坟墓前。 伊晖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弓箭手准备!” 伊晖知道玉盘无人能敌,只有弓箭才能刺穿玉盘的心房,收走他的生命。 玉盘见伊晖来了,冷笑道:“我早该知道你不能信。” 伊晖眼中射出一丝狠厉,也回之以冷笑:“当初,玉盘你不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取得了明曦的信任,灭亡了云国的么?我只是学你的方法而已。” 玉盘仰天大笑:“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学,否则,学的不只是赢,连输也会学去。就怕最后,你也会和我一个死法。” “你——”伊晖大怒,“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242 巧识阴谋 玉盘既然已灭亡,水国趁北方大乱的情况下,攻打过来。伊晖只好召集伊汤、杨盈商量。 伊晖说:“如今我们四分五裂,水国趁机进攻我们,若我们还是保持分裂的状态,怕是水国以一统之强大兵力,对我们各个击破,我们迟早都会灭亡。” 杨盈点点头,看了伊汤一眼,说:“我们应该联合起来,推举一名统帅,这样,水国自然不敌而退了。” 伊晖眼中闪过一丝奸滑,说:“那我们三个人,应该选谁为统帅好呢?” 伊汤说:“我兵法不熟,无法统控全军,不如从你们二位中推选一个作统帅,我甘愿为部下。协助你们共同抗敌。” 伊晖听了,得意一笑,可是表面上还是说道:“伊汤贤侄,你何必要退出呢?你也颇懂兵法,又是云国旧臣,要知道,这统帅之人,可必须要是云国人,才会有人服从呀。” 这话暗示杨盈,杨盈是水国人,就算现在站在他们这一边,也不应该当选为统帅。 伊晖打的果然是如意算盘,这伊汤自知不如伊晖,自愿提出不当统帅,而伊晖又提出这个统帅一定要云国人当,那么自然将杨盈也推出于考虑之外了。 总共也只有三个人,剩下的,就只有伊晖了。伊晖看来是当统帅的不二人选了。 杨盈见伊晖有心当统帅,只好让步,顺水推舟地说:“这统帅自然是伊相国您当了。我杨盈愿意服从相国的调遣。” 伊晖点点头,这杨盈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伊汤也同意让伊晖作统帅了。 于是,三军合并为一军,共同抗击水国,总算将水国打退了去。 伊晖既然打退了水国,接下来,便是立谁为皇帝的事了。 他约杨盈、伊汤三日后于都城相见,共同商讨立皇帝事宜。 伊汤回到自己部队的营帐里,叫来若风,一同饮酒。 若风叹了口气:“玉盘总算是死了。这人贼人,害死了云国那么多人,总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伊汤手中紧握着酒杯,脸上却是忧虑之色。 若风看了伊汤一眼,问:“伊大人为何面有忧色?” 伊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二皇子有所不知,玉盘虽然灭亡了,可是,这云国却仍是危机重重。” 若风微微一笑,说:“可是伊晖自己想做皇帝?” 伊汤惊奇地看了看若风,说:“果真是什么也瞒不住殿下您哪。” 若风说:“这个老贼,想做皇帝已很久了。玉盘已经灭亡,他自然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哪还会容得下别人与他抢皇帝?” 伊汤叹了口气,捶打着膝盖,说:“他约我与杨盈三日后去都城会面,商谈册立皇帝事宜。可是如今,伊晖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了,他岂会立云国后嗣为帝?怕是此次表面上是要我们去商谈,实质上是想胁迫我们,推举他为皇帝?” 若风点点头:“你的话不错。他正是此意。” “那可如何是好呢?”伊汤求助的目光凝视若风,“普天之下,大家都是希望殿下您做皇帝的 ^看书网/审美要走?你不想和我多聊聊么?” 她还是认为,伊汤还是爱她的,还是爱她爱到死去活来。 伊汤淡漠地说:“伊相国还在里面等我呢,我要进去了。” 紫灵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斜着眼睛妖媚地看着他,红唇轻启,笑道:“这么久没见了,你不想我以?” 伊汤冷冷地甩开了紫灵的手,看也没看紫灵一眼,冷冷地说:“请放尊重点。” 紫灵没想到伊晖会变得这样冷若冰霜,她说:“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见我?” 伊汤冷笑道:“过去,我的确是对你日思夜想,可是如今,我的心里,只有厢君一个人。” 紫灵不敢相信,“不可能!那个丑八怪厢君,她有哪一点比我好?” 伊汤一怒,“我警告你,你不许侮辱厢君!对,她是没有你漂亮,可是,她贵在对人真诚。你只是想要满足你的征服欲,想抬高你自己,你根本不懂爱。所以,你注定也得不到真爱!” “放肆!”紫灵气得嘴唇颤抖,“你竟然如此放肆!” 伊汤冷笑道:“在下告辞了。”转身便走入府内。 紫灵软软摊坐在地上,奴婢对紫灵叫道:“娘娘!娘娘!” “都给我滚!”她对奴婢喝道。 奴婢连忙退下去了,都很害怕。紫灵可不是好对付的主,一生气一发脾气有可能就会打奴婢出气,就算是杀几个奴婢于她眼中也不算什么。 紫灵哭了起来,痛苦极了,想不到连伊汤都不要她了。 若风不要她,也许是因为她不够好,她比不上末香,可是,伊汤这样的人,竟也不要她了,连一个小小的厢君竟能将她给比下去了。 这叫她如何接受! 她仰天不解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男人一个个都这样绝情!” 上天若是会说话,也许会告诉她,好男人是需要珍惜的,真心两个字,比得上美貌、家世等一切外在。 伊汤进入府内,伊晖早已正襟危坐在高位上,有两个奴仆弯腰立在他身边,他面前摆了一个镶金抱兽长方桌,桌上放了一个纯金悬壶,一个奴仆提了纯金水杯,放在壶口处,另一个奴仆抿开壶嘴,水便从壶嘴丝丝倒入水杯中。 奴仆倒好水,跪下双手捧着递上给伊晖。 伊晖接过,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说:“这水太甜了些,少放点甘露,用玫瑰露取代甘露,多放些苦丁茶片。” 奴仆听了,连忙去了内室,取了一包苦丁茶,投入壶内,用长条金棍放入水中搅了搅。重新倒了一杯给伊晖。 伊晖这回喝了,才点点头,眉毛扬了起来,很惬意的样子。 伊汤对着伊晖拜了拜:“见过相国。” “汤坚侄,你来了呀。”伊晖微眯的眼睛张开来,笑得满脸的皱纹绽放开来,如一朵**。 伊晖令伊汤坐下来,令奴仆倒这杯苦丁茶给伊汤喝,说:“这是我新泡制的茶,是玉盘最爱喝的宫中制茶。老夫也来尝个新鲜,不想被这茶的美味给迷住了,贤侄也尝尝。” 伊汤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苦不堪言,可是这苦涩的茶水流过喉咙,竟刺激得喉咙清凉无比,不再干涩。 当真是好茶呀! 伊晖见伊汤脸上露出喜爱来,便对这茶款款而谈:“这宫中制法是不但这茶与水的比例要严格遵照要求,还要加甘露,以冲淡这茶的苦味。不过,加了甘露后,又觉这苦味不够纯正了些,所以,我以玫瑰花露取代。玫瑰花露粘绸且淡甜,十分适合混入这苦丁茶一同调制。” 伊汤一直点着头,眼角却四下看着这厅堂。 厅堂里帐帘绸密,一律换上了深黑色的,显得格外阴森。 更让人害怕的是,这帐帘之内,隐隐可见刀光剑影,杀气十足,看来,这帐帘之后,必定是埋伏了刀斧手。 果然不出若风之所料,这一入都城,便身陷要挟之中,若是不答应伊晖的要求,伊晖埋伏在帘内的这些杀气们,可不是吃素的。 看来,这次,若是伊晖提出称帝的要求,他是不答应也要答应了。 因为,他别无选择。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43 末香接生 正思忖间,杨盈进来了。 杨盈与众人行过礼后,他脸上的神情倒是恬淡得很,似乎根本无所谓房间四壁隐藏的杀机。 伊晖也倒了一杯水给杨盈,杨盈边喝边赞不绝口,并说,这茶既然过去是宫里特制的茶,看来是非皇帝不能喝了。 这话暗示伊晖完全可以继承帝位。 伊晖听了大喜,心想,这个杨盈,倒真的很识时务呀。 方才,他用这苦丁茶先后试探伊汤和杨盈二人,这两个人,一个战战兢兢,一个很识时务,看来,两个都不足为患,都对他的称帝支持得很。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今日召二位来,是想讨论一下让谁作皇帝的事。这玉盘新败,云国局势大乱,若不马上选拔出一个皇帝继任,怕是民心不安,天下会接连起义,自立于帝者将数不胜数。” 伊汤和杨盈对看了一眼,杨盈附和道:“相国说得极是。只是如今这云国后裔都已浪落天涯,无法找到他们的行踪。” 伊晖说:“所以,我请二位来,就是想商议一下,这云国后裔没有找到,可是这云国皇帝还是要立的。” 杨盈笑道:“这还用得上说么?伊相国本是云国皇亲国戚,又功勋卓越,威望十足,这云国,也只有相国您,才配得上做皇帝了。” 伊晖听了,暗喜,可是表面上还装出一副大惊失措的样子,忙说:“我世受皇恩,如何能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杨盈劝道:“伊相国为云国做出那么多事,如今理应继位,以匡扶云国,若是不继位,则天下必定大乱。还请相国三思。” 伊汤见杨盈这样说,也跪下说:“我等愿为相国继承大统效犬马之劳。” 伊晖还是故意推辞了一番,可是伊汤和杨盈一再坚持,伊晖只好同意继承皇位。 于是,伊晖让杨盈和伊汤离开了都城,议定下个月一日便举行继位仪式。 杨盈提出来,为让天下人更加信靠伊晖,应先四处散布谣言,说是在才伊府看到青龙再现,必是真命天子再生。伊晖采纳了杨盈的建议,对杨盈越加信任。 伊汤回去后,对若风讲述了这事。 若风说:“一切皆在我的意料之中。” 伊汤却在叹气:“想不到杨盈这个水国皇子,竟然如此拥护伊晖。不但大力支持伊晖继位,还为他继位出谋划策。殿下你不是说,杨盈是向着我们这边的么?” 若风笑道:“君有所不知,杨盈只是想取得伊晖的 244 伊晖称帝 伊汤紧紧握了下厢君的手,末香在一边说:“伊大人,让我来吧。” 伊汤便起身,出了门,在门外等着。 末香将厢君腹下的衣裙掀开,往厢君腹部放了一块深色遮布,便要接生婆去将剪刀给洗干净,擦干了放好。 厢君咬牙拼命生,末香拿了块布放入厢君嘴里,让她咬着。 不一会儿,传来孩子的啼哭,接生婆忙拿了剪刀过来,将连接母子的肚脐剪下来。 “大人,是个少爷!”接生婆肥胖的身子颤颠颠地跑到门外去给伊汤报喜去。 伊汤如飞来到屋内,从末香手中抱过婴儿,笑得合不拢嘴。 “夫君,让我也看看我们的孩子。”厢君脸上全是汗,她伸出娇弱的手,幸福地看着婴儿。 看着他们三个人幸福的样子,末香想,若是有一天,她也能为若风生一个孩子,该有多幸福呀。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体寒症,她便会心发颤。 不,一定会调养好的。她学过医术,知道这体寒症并非不治之症,只要加以调养,是能好的。 她走到院子里,忽然看到月色中,一棵香樟树的树梢上,站了一只乌鸦。 看它油光的羽毛,黑溜溜的眼睛,末香便认出来了,它不正是若风的那只信鸽么? 难道若风带信给她了? 她一阵惊喜,四下看了看,见没别的人注意看,她对着那乌鸦招了招手。 乌鸦飞到她手指上,她抚摸了下乌鸦的羽毛,将它抱在怀里,走入自己房内,关上了门。 “乌鸦,乌鸦,你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末香将乌鸦放在桌子上,柔声问。 乌鸦伸伸腿,末香看到乌鸦腿上绑了个折成细长条的纸条子,连忙解下一看,果然是一封信。 是若风写给她的! 若风说他好想她,说阿俊很好,问她在这边怎么样? 她将信贴放在胸口,开心极了。 若风的字迹还是这样地好看,这深色的、龙飞凤舞的墨渍,是属于若风的,也是属于她的。 她将信藏在怀里,提笔也写了一封信,折好绑在乌鸦腿上。 然后,她看到灯光里的那只乌鸦肚子瘪瘪的。 “肚子饿了吧?你辛苦了。”末香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米糕,撕了一小块喂到乌鸦嘴里。 乌鸦吃着,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末香,头不停朝前面一低一低的,好像在对着末香磕头一般。 真是只有灵性的乌鸦! 末香将乌鸦抱起来,在它羽毛上吻了一下,乌鸦吃完了,便扇着翅膀,飞到窗前,却停下来,立在窗台上,转头看着她。 她想,它一定是在向她告别。 “你不在这儿留宿一下么?”她对乌鸦说,指了指窗外苍远黑暗的天。 乌鸦叫了一声,似乎在告诉她,它要急着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真是只负责的乌鸦! 末香对它挥挥手,“再见,亲爱的。” 乌鸦这才扇着翅膀飞起来,扑腾一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穿过树丛,穿过屋脊,不见 看书/;:网奇幻 245 险境丛生 厢君正要说什么,忽然有人来报:“大人,护国公主驾到。” 伊汤和厢君四目相对,都大吃一惊。 伊汤定了定神,对厢君说:“别怕,不管她说什么,我们都要忍,不要惹怒了她,我好争取时间让你和禾香离开这里。” 厢君眼中露着凄楚之光,怔怔地看着伊汤。 紫灵进来了。 她全身披凤凰霞衣,金玉满头,十分豪华,手指上涂着丹寇,贴着长长涂彩的假睫毛,十分妖艳。 “见过护国公主。”伊汤对着紫灵一拜,“内人身体欠佳,不能下床叩拜,还请公主恕罪。” 紫灵看了**一眼,冷笑道:“恕罪?我为什么要恕她的罪?身体欠佳就能不下床对我敬拜么?看来,你家内人是皮痒了吧?” 厢君听了,咬了咬牙,手臂支撑着要从**爬起来,伊汤连忙扶住她,对紫灵说:“求公主开恩,放过我家内人吧。” 紫灵冷笑道:“我只是要她跪下来求我而已,我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她这模样,也配我害她么?” “你——”厢君从未被人这样羞辱过,气得满脸通红,两腮胀鼓。 紫灵哼了一声:“你什么?还不快快跪下,也许我行行好,会放过你呢。” 厢君正要骂她,忽然孩子的哭声冲破寂静的夜空,响了起来。 紫灵走向摇篮,看着啼哭的孩子。 “不要碰我的孩子!”厢君大惊,连忙爬到床下,跪了下去,“我跪!我跪!求公主开恩,放过我的孩子!” 紫灵看也没看厢君一眼,手指抚摸着孩子的脸,孩子掉开头,却哭得更响了。 “啪!”紫灵扇了这婴儿一耳光,“才不到一岁,看到我就哭开了,就这样不喜欢看到我了,让这个小孽障长大了还了得,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伊汤扑上去,推开紫灵,将摇篮里的婴孩抱到一边,跪下说:“求公主开恩。这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紫灵被伊汤一推,不但不恼火,反而大笑起来,用讥笑的口吻说:“伊汤,你也会变得这样勇敢!若是当年,你有今日一半的勇敢,我早就真的爱上你了!也不会这样被若风折磨半生。” 伊汤低下头没有接话,厢君也跪下哭道:“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求主公开恩!” 紫灵伏下身,用手指勾起厢君的脸,看到一张泪眼婆娑的眼,冷笑道:“真想不到,这么平常的一张脸,竟也能将我给打败了。” 厢君忙说:“是,公主国色天香,妾身容颜丑陋,如何能与公主相提并论。” 紫灵从牙齿中迸出一句话来,“厢君呀厢君,想不到吧,过去我叫你公主,如今你要叫我公主了。这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万千,你是想不到会有今日吧?怎么,过去你一向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得很,如今,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婴孩,就这样低声小气的了?” 厢君忙低下了头,说:“妾身不敢。” “不敢?”紫灵冷笑道,“那你钻过我这儿,我便饶了这婴孩。”说着,将脚抬起,翘在 看/’*书网电子书 紫灵说:“回宫。” 忙不迭地走了,生怕再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个无法抹平的疼痛。 伊汤见紫灵走了,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头,痛恨自己:“我真没用!我保护不了你们!我真是个废人!” “夫君!”厢君抱着伊汤的头,说,“夫君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这一切都是天意,夫君,只要孩儿没事,妾身受点侮辱,没什么的。” “厢君,你还是带着禾香快走吧。”门轻轻推开,末香忽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厢君擦拭着泪水,还想装作一副高贵的公主样子,末香摆摆手,说:“厢君想哭就哭出来了,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和若风都不是,过去不是,今日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我们是你们的朋友。你大可表露出你的真情实感。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厢君听了,又看看末香真诚的脸,发现一直都是自己对末香心存戒心,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觉得末香说得有理,不禁更加痛哭起来,紧紧搂着孩子。 末香说:“伊大人不必过于自责。伊晖和紫灵如今权倾天下,你们方才的做法我都看到了,是完全正确的。你们这样对紫灵服软,消除了紫灵对你们的戒备之心,还保护了孩子,你们忍辱负重,精神实为可嘉。” 伊汤叹了口气,说:“桐王妃果然善解人意,聪慧过人,能将如今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 末香淡淡一笑,说:“过奖。只是紫灵乃是反复无常之人,今日她放过你们,不代表以后也会放过你们,何况,方才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丧子之痛,我看到了。她这样歇斯底里的女人,极有可能会因为自己丧失孩子,而让别人也痛失孩子。所以,厢君,为保万一,你必须马上带着禾香离开。” 厢君一怔,看了伊汤一眼,说:“那我家夫君有没有危险?” 末香摇摇头:“若是伊大人跟着你们离开,伊晖发现伊大人私自离开了,就会以为伊大人不服管教,派兵攻打。你们觉得你们现在是伊晖八十万大军的对手么?” 伊汤说:“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了。” 末香说:“所以,我的建议是,厢君带着孩子走就可以了,伊汤必须要留下来,留下来,还有活的希望,若是走的话,怕只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了。” 末香说得句句在理,厢君只好答应连夜带着孩子离开。 “夫君,你务必要小心!”厢君和伊汤紧紧拥抱在一起。 “放心,我一定会除去伊晖和紫灵这两个祸害,凯旋归来!”伊汤郑重承诺道。 伊汤叫来了忠实的侍卫和奴婢,对他们说:“你们务必要照顾好夫人和少爷,顺利将他们送到吴地。知道么?” 侍卫和奴婢们承诺:“誓死护送到达不可!” 伊汤又吻了厢君和孩子几下,便目送着他们离开。 末香叹了口气,要走,伊汤叫住了她。 “多谢你了,王妃。”伊汤脸上是感激之情。 末香回头一笑:“其实你们两个人都是老实单纯的人。我也应该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与若风。” 伊汤说:“二王爷和王妃真是天生一对,若是王妃不想留在这儿,不如……” 末香笑着接过他的话:“现在你愿意放我回若风身边了?现在你不担心若风独占了吴地了?” 伊汤不好意思地笑道:“过去是我们的错,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末香摆摆手,笑道:“和你开玩笑,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厢君和禾香能不能顺利离得开。” “你的意思是,”伊汤一怔,“厢君会有危险?” 末香点点头:“厢君和孩子留在这儿,很危险,只有冒险逃生。可是逃生并不是看起来那么顺利。” “可是紫灵并不知道厢君要离开?”伊汤大为不解。 末香说:“紫灵虽然不知道,可是,紫灵必然会想到这一层上,她可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这万一,紫灵在这宅子周围,布下了伏兵,看到了厢君离开,她一定会抓走厢君。” 伊汤的脸顿时吓得惨白。 “那么,王妃刚才为何不说?”伊汤颇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46 与我同房吧 伊汤的脸顿时吓得惨白。 “那么,王妃刚才为何不说?”伊汤颇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末香淡然自若地抚了下秀发,说:“并非我故意不提及,而是,若是让厢君留在这儿,会更加危险。还不如让厢君冒险离开,若是成功,则就安全了,若是不成功,最多被紫灵留在府上,和之前一样危险罢了。我若是提及这事,就怕反而让厢君徒生害怕,反而不利于她逃离。” 伊汤听了,觉得有道理,可是还是很担心厢君的安危,便亲自去打听厢君有没有安全出城了。 一无所获,打听了两天,厢君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正焦急着,忽然奴仆来报,说:“大人,公主要大人过去一趟。” 伊汤摆了摆手,说:“知道了。可有说是什么事?” 奴仆说:“奴才不知,不过听说,公主有了夫人的消息。” 伊汤大惊失色,急忙找来末香,问:“紫灵要我过去一趟,不知是什么意思。” 末香说:“不管是什么意思,你都要过去,不然,她会对你更加记恨,以为你不服她的命令,便会加害于你。” 伊汤叹了口气,说:“听说,紫灵有了厢君的消息。我担心,厢君已经在紫灵手里。” 末香一怔:“厢君是前日才离开的,紫灵纵然消息再灵通,也不知于今日立马就得知这个消息。我猜一定是厢君没有成功离开,被紫灵抓获了,人都在紫灵手中,紫灵自然是知道厢君的消息了。” 伊汤软软地摊坐于椅子上,目光呆滞:“若真是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末香说:“既然紫灵还要叫你过去,说明她现在还不想对厢君怎么样,你不要过于担心,要镇定,你且去会一会紫灵,看她会提出什么要求,再从长计议。” 伊汤抚了下额头上的汗,说:“也只有这样了。” 他闭上眼睛,对天祈祷着:“主啊,请赐福厢君和禾香平安无事。” 伊汤去紫灵宫中求见紫灵。 紫灵正坐在院子里的一顶天青色篷伞下,伞下摆了条长桌,桌上是美酒和佳肴。 她涂着丹寇的手指拾起一颗干枣,轻轻放入嘴里。 院子里是几个宫女在挥动长袖,为她跳舞。她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们。 这些年轻美丽的宫女那滑嫩的肌肤,动人的嘴唇,流转的眼眸,让紫灵看着想起了末香。 忽然,紫灵将桌上的美酒佳肴全部掀翻于地。 “贱人!贱人!”紫灵忽然大怒,骂道。 宫女们个个花容失色,跪倒于地,长长的衣袖垂在地上:“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紫灵指着这些宫女骂道:“你这个贱人,抢我夫君,抢走我的一切!又消失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贱人!” 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紫灵在骂谁。 “来人,给我抓起来,脱去她们的衣服,给我狠狠地打!” “饶命呀公主!”宫女们大骂,纷纷哀求。 “饶命?”紫灵冷笑道,“现在向我求饶,太晚了 ]看书‘’网武侠 紫灵的手抓着他的肩膀,他只觉得恶心,想不通为何过去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魔头,他只觉得想吐。 紫灵将头凑近他,朝他吐了一口香气,笑道:“除非,你也和我一起,生一个孩子,我就答应放过你的妻儿。” “什么?”这下,可着实将伊汤吓住了。 紫灵大笑:“你不要怕嘛。我本来就是你的女人了。只是后来又嫁给了玉盘。可惜,我与玉盘的孩子中途被人陷害,我现在很渴望一个孩子。我想来想去,就是想跟你有一个孩子。你不会不愿意吧?” 伊汤连忙婉拒:“在下配不上公主,还请公主三思。” “我说你配得上就是配得上!”紫灵怒道,抓伊汤的手掐得更紧了些,掐得他肩膀好痛。 伊汤吓得额头上沁出汗来,说:“可是在下不能辜负厢君!” 紫灵气得狠狠将伊汤一推,冷笑道:“很好,很好。我主动送上门来,你竟然还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很好。那么,你就不要想看到活的妻儿了!” “不要!”伊汤知道紫灵什么事都干得出,忙说,“求公主开恩呀!求公主开恩呀!” 紫灵拂袖:“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你来这里找我,同意就好,不同意,你放心,我全给厢君一个公主陵墓的,够豪华,够配得上她的身份。” 说着,大步走开了。 伊汤摊坐于地,脸上全是泪水。 该怎么办才好呢? 伊汤回到军营里,闷闷不乐,末香看到了,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伊汤只得将紫灵提出的交换要求告诉了末香。 末香一怔:“真想不到紫灵会想出如此恶毒和龌龊的方法来!” 伊汤眼中流下泪来:“我过去真不该招惹她,想不到如今竟害得妻离子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末香拍了拍伊汤的肩膀,说:“如今不是在追究谁错的时候,毕竟,过去谁也不知道,一个女人会这样狠毒。” 伊汤不断叹气,不断哭泣。 末香沉吟片刻,分析道:“其实紫灵想和你要一个孩子,是有她的目的的。如今伊晖当政,而伊晖又无别的续弦,自然也没有别的儿女,所有的,除了已死去的伊陌离,也就是紫灵一个女儿了。可是紫灵毕竟是女人,这伊晖必然考虑到,若是他归天之后,这继承人的问题,总不能让紫灵做皇帝。所以,紫灵一定要尽快生出一个孩子,以做伊晖的继承人。” 伊汤声音脆弱,目光暗淡地说:“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末香想了想,忽然果断作出一个决定:“不如这样,你拿我去换你的妻儿吧。紫灵一直对我恨之入骨,若是你以我来**儿,她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你速速送走厢君,就好了。” 伊汤摇摇头:“这不行,这不行!我也是有良心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做呢?那我们和紫灵这一类人何异?” 末香说:“我一直认为,婚姻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圣洁。过去,我深爱着若风,却为了救他,给自己的清白加上了侮点。虽然若风不在意,可是,这事在我心里,却一直是一根刺,我不能完全无视掉了。所以,我更加不希望我身边的朋友,重蹈我的覆辙。” “可是,”伊汤说,“我和厢君是可以一起死,也不能送你来换我们的生命。而且,我们若是这样做了,又有何面目再去见若风?” 末香说:“可是,你还有别的好办法么?” 伊汤无力地将双手支在案上,嘴唇边浮起一丝坚毅之光:“有。” “什么方法?” “我和我的妻儿,可以一同死,一同和紫灵同归于尽。” 伊汤坚定地说。 末香摇摇头:“若风还要靠你帮他夺得天下呢?若是你就这样死了,伊晖必然会挥师吴地,到时候,若风会有危险的。” 伊汤叹了口气,说:“可是怎么样,也比送你见紫灵来得好。” 末香说:“你错了。你若是送我去见紫灵,紫灵会更加信任你,也不会再为难你了。这样,你就能更好地帮助若风夺取天下了。而我一个人的性命,若能换来你一家三口的性命,这样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47 末香被捕 伊汤还是将头摇得像个拔浪鼓:“总之,你这方法就是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同意!我想厢君也不会同意的!” 末香说:“我只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一定要相信若风,不要再像这次一样,私以为若风会独占了你的地盘。若风不是这种人。你且要好好协助若风,这样我所做一切也就值得了。” 伊汤软软摊倒于地。末香张着大眼睛看着他,说:“求你了,伊大人。成全我吧。” 伊汤跪在末香面前,说:“王妃,请受我一拜。你的大恩大德,我和厢君永生不忘!” 末香抬头凝视天空,眼睛闪着睿智的光来:“放心,我不一定会死的。我一定会活着挺到若风做皇帝那一天的。” 次日,伊汤求见紫灵,说:“在下愿以一人来交**儿。” 紫灵在端详着自己的兰花指,看也不看伊汤一眼,笑问:“谁呀?” 伊汤看着紫灵,一板一眼地说道:“末香。” “什么?”紫灵一怔,视从自己的手指移到伊汤脸上,她仿佛不敢置信似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在下不敢欺骗公主。”伊汤沉默了一下,狠了狠心,说。 紫灵哗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末香真的藏在你军营里?” 伊汤点点头:“末香投奔于在下军营,在下暂时收留了她,今日打算献上给公主。” “那么若风呢?”紫灵问,“若风是不是也在你军营里?” 伊汤摇摇头:“在下并不清楚若风的消息。” 紫灵一怔:“你的意思是,末香并没有和若风在一起?” 伊汤说:“末香是一个人投奔来的,末香说,她也在寻找李若风的下落。” 紫灵软软摊坐于椅子上,眼睛里闪现的希望之光又渐渐暗淡下去。 “不,我在搜遍你的军营,我一定要找回我的若风!”紫灵发狂似的大叫。 伊汤说:“纵然公主搜遍军营,也是寻不到若风的。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是要欺骗公主,也不会将末香拱手送给公主了。” 紫灵看了伊汤一眼,说:“伊汤,我暂且相信你。也好,只要末香在我手中,若风一定会出现的。我还是可以借助末香找回我的若风。” 伊汤说:“那么,还请公主放过在下的妻儿。” 紫灵说:“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交出末香,我便送你的妻儿回去。” 伊汤看了紫灵一眼,眼中没有一丝信任,说:“还请公主先交出在下妻儿,在下反正在公主手中,还怕在下不交出末香么?” “你竟敢和我讨价还价?”紫灵大怒。 伊汤毫无惧色,说:“此事事关在下妻儿性命,在下不得不斗胆和公主讨价还价。还请见谅。” 紫灵长呼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她为了抓到末香,只好说:“好!明日午时,我会放厢君和禾香走。但是,我会包围了你们整个军营,你必然要将末香交出。否则,我不但会杀光你们整个军营的人,还会派兵攻打吴地,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百万大军!” 伊汤说:“遵命。” 次日, 看书 网男生 就像若风一样好看! 若风来信说他好想她,问她可不可以想个办法回来,还说呆在这儿太危险了。 她眼中滴下泪来,默默地在心里说道,若风我也好想你,只是,怕是一时半会我们是见不了面了。 只是希望上天能让我活下去,我活下去不为别的,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若风。 她拿起笔来给若风回了一封信,说自己暂时要在这儿给头脑简单的伊汤出谋划策,要若风不要担心她,她在这儿很好,伊汤厢君也待她极好。如此云云。 写好后,她叠成细细的长条绑在乌鸦脚上,又喂给乌鸦一些吃的,抱了抱乌鸦,泪水滴在乌鸦羽毛上。 乌鸦滴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她,好像能理解她的悲伤似的,叫了两声,但扑着翅膀飞走了。 她凝视着乌鸦离开的方向,刹那间好像跟着乌鸦一同回去,去见若风,回到若风身边。 可是不能够。 她擦拭完眼泪,便回到伊汤房内。 伊汤和厢君都不在房内,伊汤应该是送厢君出城了。 木香打开窗户看到黑压压的兵士包围了整个军营,知道这些兵士都是紫灵的人。 她坐下来等待伊汤回来,心里在想着等下如何免得一死的计策。 说实话,见到紫灵后便发生什么,她当真没底。可是她还不能死。 伊汤回来了,看了末香一眼,眼光沉沉地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倒还是末香先开了口,问:“厢君平安出城了吧?” 伊汤点点头:“这次一定会平安到达吴地了。我派出的都是高手。” 末香点点头说:“那就好。“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是时候了,走,送我去见紫灵吧。” 伊汤说:“其实你可以逃走的,你为什么不逃?” 末香笑笑:“都说好的,我怎么可以食言呢。走,按原先计划行事。我走了后,你一定要和杨盈联系,争取和杨盈尽快灭亡伊晖。杨盈为人聪明,他会帮到你的。” 伊汤点点头:“你嘱咐我的,我全记在心上了。放心,我一切全依你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帮若风顺利登上皇位的。而且,这天下本就应该是若风的。只有李若风,才能让百姓心服口服。” 末香点点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末香便先迈开了脚步,走向前方。 伊汤擦了擦眼角的泪,便也向前走去。 紫灵一看伊汤真的将末香带过来了,大喜,上前对着末香看了个仔细,“果然是末香!果然是!” 她对伊汤说:“伊汤,你干得好!干得好呀!来人,赏千金给伊汤!” 伊汤忙跪下:“在下不敢接受公主这么贵重的赏赐。”本就有愧于末香和若风了,若是接受了黄金,岂不是真的背上了卖友求荣的罪名了?这让他如何能心安? 可是紫灵硬要赏赐给伊汤,并说:“我要你接受你便接受,不要废话!” 伊汤只好接受了。 紫灵看着末香,对伊汤说:“好,你下去吧。” 伊汤看了末香一眼,叹了口气,便退下去了。 一退下后,伊汤便将所有赏赐得来的黄金都分给了兵士,自己一分也不敢留下。免得遭到良心的不安。 房间里于是只剩下末香和紫灵二人。 末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微垂着头,双手垂在身边两侧。 紫灵上前一步,用手指抬起末香的下巴,细细打量着末香,冷笑道:“末香,想不到吧,你会有今天,你竟会落到我的手中!” 末香也回之以冷冷一笑,说:“可是,就算我落入了你的手中,你却不敢杀我。” 紫灵几乎是呲着牙怒道:“你现在就是我刀下的鱼肉,我怎么会不敢杀你。” 末香故意将头昴得高高的,这个时候比得是气势,末香必须不能惊慌,虚张声势,才能在气势上首先占据优势。 末香冷笑道:“若你杀了我,若风就会恨你一辈子,你一辈子将得不到若风。” 紫灵抓末香的手松软地摊下了,她脸上的肌肉颤抖着,说:“对,我不能杀你,若是杀了你,就当真比不上你了。我要你活着将你打败。我要你活着将你打败!”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48 惨遭毁容 紫灵手指在空中乱划,似乎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看着末香姣好的容颜,忽然尖尖的手指抓住末香的脸,冷笑道:“可是,你可以让你变丑,丑到若风看也不愿意看你一眼,这样,若风便不会再喜欢你了!” 末香推开了她的手,看着紫灵脸上的阴笑,有些害怕起来,“你想干什么?” 紫灵说:“我想干什么?来人!” 上来两个侍卫。 “将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紫灵下令。 末香挣不出侍卫的手,被绑了起来,惊慌地看着紫灵。 紫灵说:“给我一把小刀。” 侍卫于是给紫灵传上一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小刀。 末香怔怔地看着这把小刀,明白了,明白了,紫灵要做什么,她全明白了。 她的心升到嗓子眼上。 紫灵晃着明晃晃的小刀,将小刀抵在末香的脸上,冷笑道:“你不是绝世美女么?不是说每个男人见了你的脸都会着迷么?好,很好。我且看看,这以后,你还怎么再拿你这张脸去 看‘书;*网原创 249 受虐中求生 紫灵欣赏着末香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个怪物,得意洋洋地笑道:“你生气的样子更加丑了。你继续发疯吧,我最喜欢看你发疯的样子了,比看戏还好看。” 末香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紫灵忽然伸出手,啪!用力朝末香的脸扇去。将末香打得踉跄了几步。 “你——”末香瞪着她。 紫灵又扇了她几巴掌,每一巴掌都打得这样用力,末香脸上都是红印,嘴角流出了血。 紫灵还是没玩够,对侍卫令道:“给我拿鞭子来。” 紫灵令人将末香绑在柱子上。 末香双手被绑着,不能动弹,看着紫灵如恶魔一般的脸在阴阴的笑。 紫灵高高举起鞭子,啪地打在末香身上,末香紧紧咬着牙关,忍着痛。 紫灵打得更加疯狂了,末香衣上全被鲜血浸透了,可是紫灵还是不解恨,她自己打累了,便叫侍卫继续打。 最后连鞭子都被打断了,紫灵令人再拿一条鞭子来继续打,终于将末香打昏过去。 “用盐水淋醒她!”紫灵怒道。 一桶高盐水淋到末香身上,哗,末香全身都湿了,一阵刺骨的冰冷之后,马上是如针扎般的剧痛。 末香痛得大叫。 紫灵于是令人将末香的绑绳解下来,将末香扔到**。 末香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歪倒在**,紫灵将手伸到她胸部上,伸到里面去,抓住胸部用力一抓,末香痛得哇哇叫。 紫灵呲着牙冷笑道:“就是你感觉让男人欲罢不能么?我倒想看看,这是什么感觉?” 说着,撕开末香身上的衣服,血红的唇咬住了末香的胸。 末香觉得很恶心,可是她已没有力气再去推开紫灵了。 紫灵又咬又吻着,在这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像个男人一样,而不像是一个女人。 “有什么好的,你这身体有什么好的?”紫灵气哭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也撕干。 左右的侍卫见了,都不敢看。 紫灵忽然走到侍卫面前,光裸的身体对着侍卫,妖媚一笑,指着**的末香问:“你说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侍卫慌忙回答:“当然是公主好看,当然是公主好看。她怎么可以和公主比呢?” 紫灵将自己身体贴住侍卫,看着这黝黑但也不算难看的脸,摸了下他的胡子,说:“就是这胡子我了些,要刮掉。” 侍卫看着紫灵的身体,身体的**上来了,眼睛不住地往紫灵身上瞟。 “你摸呀。”紫灵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上放,挑逗他。 侍卫的手于是摸了紫灵的胸一下,脸上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就是不敢碰别的位置。 好久没有被男人碰过的紫灵,早已是饥渴难耐的叫了起来,将身体软软地靠在了侍卫身上。 侍卫再也忍不住了,抱起紫灵,将门一踢,将紫灵往**一放,便吻咬了起来。 紫灵尽情地和侍卫云欢着,末香也在**,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的。 侍卫进入了紫灵的身体,紫灵的身体随着侍卫的身体起伏而起伏,很快侍卫便精疲力竭了,倒在了紫灵身上。 紫灵说:“还不够,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侍卫于是又来了一次,可是紫灵还要他再来。 侍卫终于精疲力竭了,紫灵生气了,狠狠推开他,大骂:“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从地上扔掉的衣服上取下剑来,一剑刺中侍卫的心脏,将他杀死在**。 然后令人拿去给埋了。 紫灵有些累了,便走了,留下末香躺在**。 末香穿好衣服,肚子好饿,她下了床,出门却看到门口守卫着两个侍卫。 她知道自己是出不去的,便说:“给我点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们也不想让我死在这儿吧。”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好像公主没有吩咐过我们给她吃的。” “可是公主说过,不能让她死呀。”另一个说。 于是其 看:!书,*网目录两个篮子吃的,叫侍卫带去给里面的人吃。并说侍卫们也可以分着吃一点。 侍卫于是拿着两个篮子吃的回来,自己吃了一篮子,剩下一篮子吃的丢给末香吃。末香这才有点饱足感。 末香坐下去,冷静下来,不再看镜子。不管再怎么丑,也是自己。她现在要想着如何逃出去。 不然迟早便死在紫灵手里。 她问那侍卫:“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两篮子食物的?” 侍卫答:“是从杨大人那儿拿到的。” 末香明白了,原来是杨盈。 杨盈既然已经知道了末香关在哪里,便暗暗观察那间宅院,发现宅院里布满了机关暗道,虽然门口只有两个侍卫守着,看起来好像把守很松似的,可是这分明就是引诱人进去救人的一种策略。 宅院里隐隐可见刀光剑影,埋伏着不少兵士,杀气层层。 看来想要以刺客身份将末香救出来,似乎没那么容易。 这怎么办?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侍卫总管无乐,心想,无乐现在是最得伊晖的信任,不如与他商议一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办法。 何况,他现在还是侍卫总管,侍卫们都会听他命令行事。 于是,杨盈偷偷给无乐使了个眼色,约无乐到自己府上见。 无乐以巡逻之名,到杨盈府上。 杨盈说:“你在伊晖手下,一切还好?” 无乐点点头,“一切很顺利。不过似乎比不上你,更能取得伊晖信任。” 杨盈听出无乐口气是在取笑他总是对伊晖拍马屁,便笑道:“伊晖对我信任,只是权宜之策。伊晖如今是需要我的帮助而已。他对我只有利用。而伊晖对你的优生信任,可是非同一般。他甚至于让你做了这个侍卫总管。要知道,这可是最容易接近他的人。不是他最相信的人,他不会让他去担任这个职位。” 无乐叹口气:“伊晖此人狡猾,不过却这么容易就被我蒙混过去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杨盈笑道:“原因很简单。你不爱说话,有时候还会出口伤人,话语很直。伊晖自己说话爱绕弯子,所以便以为,爱绕弯子的人才是不能信任的。却不知,一个人能不能信任,并非只看表面,而是要看心。” 无乐哼了一声:“你要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讲这些废话,来显示你很聪明?” “当然不是了。”杨盈忽然目光一厉,“我要你来,是想告诉你,末香有危险了。” “什么?”无乐大惊,“末香不是一直和若风在一起么?他们不是留在吴地了么?怎么会有危险?” 杨盈于是将伊汤告诉他的有关末香的事告诉了无乐。 “末香现在在哪里?”无乐焦急地问。 杨盈看了无乐一眼,说:“你不要这么焦急么,怎么说,她也是若风的妻子,并非你的妻子。” “你懂什么?”无乐厉声说,“末香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去救她。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杨盈说:“她关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可是你不能去救她。” “为什么?”无乐不解。 “你若是去救她,不但救不了她,反而让你自己行踪败露,连你也会一起死。” 杨盈冷静地分析道。 “那怎么办?”无乐问。 杨盈说:“我估计紫灵只是想用末香来引出若风。紫灵暂时不会杀害末香。不如我现在去打探一下紫灵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们再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无乐焦躁不安起来,“紫灵虽然不敢杀害末香,可是紫灵为人丧心病狂,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末香留在紫灵手里,迟早会出事。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救她!” “你不能去救她!”杨盈连忙拦住无乐,“你这样是去送死!那里布满了机关暗道,你是救不出末香的!” 无乐痛苦地高声问道:“那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办才好!你说,你说!” “冷静点,我比你更想救末香!”杨盈大声说道,“可是,我们需要用脑子去救末香,才能救得出来,单凭蛮力是救不出末香来的。” 无乐软软摊坐于地,痛苦地颤抖着:“末香,为何你每次总是这么傻?每次总是将危险留给自己,将希望留给若风?为何你会为了他,次次不顾性命……你真的是太傻了……” “放心,无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将末香给救出来的。”杨盈郑重地说,“至于若风那边,由你给他带信,让他知道这件事吧。他是个冷静人,可惜有时候会感情用事。但是,我总觉得,这事不能瞒着他,他有权利知道。” 无乐痛苦地点点头。 无乐知道若风一向用乌鸦来作信鸽,可是他没看到乌鸦飞来,只好自己用信鸽给若风寄去了一封信,信里说,末香被紫灵抓去了,并说明了怎么被抓等等事情。 杨盈则求见紫灵。 紫灵不断打着哈欠,问:“杨盈,你来见我,有何事哪?” 杨盈淡淡一笑:“在下偶然知道了,桐末香现在在公主手中,所以,特来打探她的消息。” 紫灵一怔,看了他半晌无言,忽然大笑起来。 她说:“你还真是胆子够大,竟然敢这样直言不讳地来打探末香这贱人的消息。” 杨盈淡淡一揖,不紧不慢地说:“回公主,末香乃是在下故友,当初是在下带着末香来到这里的,所以对她关心,也是人之常情。” 紫灵冷笑道:“我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你的。不过你也不必试探什么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暂时不会杀她的。我还等着若风上勾呢,怎么能先杀了鱼铒?” 杨盈说:“公主何必这样对李若风痴情呢?公主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区区李若风如何配得上公主您呢?” 紫灵抚了抚衣袖冷笑道:“你倒真会说话,比李若风会说话得多。可惜,过去,桐末香的确是生就一副绝色脸蛋,可惜现在,她这张脸已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多看一眼了。” 杨盈一怔。 紫灵说:“你也许不知道,现在的桐末香,有多么地丑陋,不要说若风若是见了她,一定会不再爱她,哪怕是你杨盈,见了她,也会看了想吐。” 杨盈身心发战,这个紫灵,到底对末香怎么样了? 看她阴森森的神情,难不成…… 不,不会的! 杨盈试探性地问道:“在下听不懂公主是什么意思……” 紫灵哈哈大笑:“我带你去见她,你就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杨盈听了,暗喜,心想,总算能见到末香了。能见到总比没见到的好。 紫灵于是带着杨盈走到那个关押末香的宅院里。 紫灵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院门,院子里只站了两个侍卫,手上只抓着一把很普通的刀。可是院子里杀气却是那么地明显。 紫灵是沿着一条奇怪的路线走入房内的。 杨盈知道这是安全路线,若是走错了一步,分布在这儿的机关就会袭击上来。 他暗暗记下了这条路线。 房门推开了,大红色的琉璃帐,帘子上的珍珠撞击着,乍一看倒不像是个关押囚犯的地方,倒好像是小姐的闺房似的。 “你看,我可是给桐末香好吃好住,我一点也没有亏待她。”紫灵回头对杨盈说道。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0 寻欢作乐 “敢问末香在哪里?”杨盈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末香,问道。 正说着,珠帘掀起,一个脸上有着七八刀疤痕的女子走了出来。 杨盈在看到这个女子的一刹那,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讶,到愤怒,然后到深深的怜惜和痛苦。 “末香——”他双肩颤抖着,终于将眼前的人给认了出来。 他一向以冷静自称,可是此时也控制不住愤怒和悲伤,他怒视着紫灵,吼道:“你竟然将一个弱女子,害成这个样子!” 紫灵得意一笑:“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现在,你见了她,是不是不但不再喜欢她,反而看了想吐了呢?” 杨盈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是看了末香现在的脸想吐,而是想哭,很心痛,不忍心再看下去。 末香冷静地坐在了椅子上,凝视着窗外苍远的天空,淡淡地说道:“紫灵,现在,你将我比下去了,可是,你当真得到了你所要的了么?你当真快乐么?” “住口!”紫灵大喝道。 末香却依旧是那样的安静,似乎一点也没有受自己的毁容而影响了心情。 紫灵更加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发疯似的大吼大叫?你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冷静?哪怕你的脸已变成了这样?” 末香冷笑道:“发疯的人会一直发疯,就像你;而冷静的人会一直冷静。性格并不会因为外物的改变而改变。” 紫灵上前一步,抓着末香的脸,啪地一声打了一耳光。 末香被打倒在地。 杨盈连忙上前扶起末香,拦住紫灵说:“够了!你害得她还不够么!你这样做有意思么?” 紫灵冷笑道:“看来你挺关心她的么。她都这样了,你还对她这样好,这样紧张她。好,那我成全你们。” 杨盈一怔:“你想干什么?” 紫灵端详着自己的丹寇指,笑道:“我想干什么?我想你和这个女人,现在就上床。” 末香看了紫灵一眼,冷笑道:“紫灵,你真是个畜生!” 紫灵气得将丹寇指往柱子上一抓,冷笑道:“骂得好!那我今日就畜生给你看看!” 转向杨盈:“我要你现在马上抱她上床,占有她的身体!我就不信,她就样丑,又被你占有过,若风还会要她!” 杨盈气歪了嘴:“你真的太过分了。这种毒计你也想得出来。” 紫灵笑道:“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事么?今日我给了你机会,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呀!” 杨盈看了末香一眼,与末香四目对视。末香眼中闪过丝惊恐。 紫灵生气了:“还不快开始!我还想看你们俩的好戏呢!杨盈,你应该不会忘记,你若是惹我生气了,我随时可以叫父皇要了你的命!甚至于,要了你们两个人的命!” 杨盈咬咬牙,无奈之下,对末香一揖:“得罪了。”抱起末香,将末香放在**。 末香惊恐地看着他,摇着头对他说:“杨盈,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 杨盈垂着头,叹了口气,伏下身吻着末香的红唇,并将手伸入她的衣内,抚摸着她的胸部。 看书’>网同人,明儿公主来府上找我,包公主满意。” 紫灵软软地趴在**,杨盈为她抓好衣裳,紫灵有些离不开杨盈了,说:“你别走,我要你回我府上住。” 杨盈说:“公主,只怕我愿意,皇上不愿意吧。” 紫灵说:“怕什么?我收了你作驸马,父皇一定会愿意的。” 杨盈听了,便说:“那多谢公主了。公主长得这样漂亮,在下岂非艳福不浅?” 杨盈总算将紫灵哄出去了。 他只是不想伤害末香,所以和紫灵发生了关系。 他们走后,末香呆呆坐在房内,眼泪流了出来。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可是杨盈还会再来么? 也许现在只有他,能救她出火海了。 杨盈于是与紫灵日日缠绵,并大大获得了紫灵的信任。 紫灵又要去折磨末香了,这次她拿了条鞭子,想要去打末香。 杨盈急忙跟了过去。 二人一起来到那个宅子里,紫灵令人绑着末香,自己亲自挥鞭子打末香。 末香发出一声声惨叫。 杨盈只能眼睁睁看着末香被打。 末香被打得快晕过去了,杨盈说:“我上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 便上前,趁着紫灵不注意,附在末香耳边说:“末香,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末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帮我带点蛇毒来。” 杨盈会意,立刻走开了。 并对紫灵说:“她真的晕过去了。不如我们别玩弄她了,我们两个去山上玩去,我包你舒服。” 紫灵一怔:“山上也能做那事?” 杨盈笑道:“当然了,而且以天为被,以草为床,会很舒服的。” 紫灵于是便跟着他走了。 下次来的时候,杨盈偷偷地将蛇毒装在一个小瓶子里,递给木香。 末香得了这蛇毒,便偷偷将这蛇毒熬制成药,放在怀里,以求自救。 这时,无乐找到杨盈,将剑架在杨盈脖子上,说:“你现在倒真风流快活!我要你去救末香,你却和紫灵打成一气!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杨盈说:“若不是我,末香早被紫灵折磨死了。我是想取得紫灵的信任,好争取时机灭掉伊晖。你以为我想和这样一个恶毒女人在一起么?” 无乐冷笑道:“我看不是吧,你是想做驸马爷吧!你在水国受人排斥,在这里做个驸马,反正伊晖没有儿子,等哪一天伊晖归天了,你就顺理继承他的皇位了!你想得还真周到呀!” 杨盈也生气了:“你不含血喷人!我是这样的人么?” “你叫我现在怎么相信你?你天天和紫灵游山玩水,你哪有想过要救末香?”无乐将剑朝杨盈脖子更凑近地抵了抵。 杨盈生怕无乐一时冲动便要了他的命了,便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一定会救出末香的!” “好,那你给我个期限!”无乐说,“在这个期限内,若你没能救出末香,我自己来救!不过在救末香之前,我会先杀了你这个叛徒!” 杨盈在这个时候也只好先答应下来了,说:“一个月内吧。我答应你,一个月内,末香一定能逃离那个魔窟。” 无乐这才收起了剑,说:“你要记得你的话。要不然,我的宝剑可是不长眼睛的!”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杨盈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感慨无乐竟会这样帮着若风。若是哪一天若风真的成功当上了皇帝,无乐就是若风最大的帮手,也会成为水国最大的威胁。 虽然现在,杨盈和若风暂时结为了朋友同盟,可是,谁又会知道哪一天,当他们各自为皇帝时,会不会成为更难对付的敌人呢? 这样想着,杨盈脸上阴沉下来,不觉攥紧了拳头。 而吴地那边,厢君带着禾香进了城,若风大大欢迎她们,又问过末香怎么样了。 厢君并不知道末香为了救她们,冒险落在了紫灵手中,只说:“紫灵逼迫,夫君和末香应该都很危险。” 若风重重捶手,正在思量如何应对之际,一只信鸽停在了院子里的树枝之上。 若风凭直觉感觉这信鸽一定是找他的,连忙将信鸽从枝头抱下来,从脚上取上那卦信。 果然是找他的!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1 若风还都 而且,这信是无乐寄来的! 若风看着看着,眉毛越蹙越紧,脸上越来越阴沉。 一阵风吹来,哗,将他手上的信给吹落于地上。 若风全身颤抖,眼神凄迷,摊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去捡起那封信。 厢君看到若风这个样子,很奇怪地捡起那封信,看了,才知道末香已被紫灵抓走了。 “哥哥,你可要保重呀。”厢君哭着劝慰道,“都怪我,早知道末香是为了救我们,才冒这么大的险,我怎么也不会让她这样做。” “不怪你。”若风眼神呆呆地,“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他双手抱头,很痛苦地样子。 这时,阿俊跑了过来,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爹爹,你怎么了?娘亲怎么还没有回来?” 若风抬起头看着阿宝,眼中闪过坚定的、犀利的光来:“阿俊乖,放心,爹爹一定会将娘亲给带回来的。” “娘亲去哪了?爹爹?娘亲是不是很危险?”阿俊哭了。 若风抚摸着阿俊的头,对厢君说:“帮我好好照顾阿俊。” 厢君说:“哥,你不要去,你去了会更加危险的。紫灵就是为了逼你现身,才将末香抓起来的。” 阿俊听了,哭道:“阿俊要去救娘亲!爹爹带着阿俊一起去救娘亲吧!” 若风说:“阿俊乖,娘亲没有危险,娘亲会很好地回来的,相信爹爹。” 阿俊重重地点点头:“孩儿相信爹爹。” 若风一再嘱咐厢君务必要看好阿俊,便抓着一把剑,背着行李,纵马往长安行去。 不出几日便到了长安,若风用假面皮盖住脸,扮成另一个人的面孔,打听到了杨盈现在的情况。听说杨盈时时都和紫灵在一起。 那么就无法单独见到杨盈了。 若风想到了无乐,可是无乐现在是侍卫总管,都在皇宫里面行走,怕是更难见到了。 若风便想偷偷飞入紫灵宫里,先找到杨盈再说。 他趁着夜色朦胧,飞到公主宫中,由于这皇宫过去他很是熟悉,不到一会儿,他便找到了紫灵的主卧。 他伏于紫灵主卧的屋顶上,将耳朵趴在屋檐上听着。 只听到紫灵沉重的呻吟声和一个男人滞重的喘息声。 他扒开一片瓦,透过瓦的缝隙,看到房子里的**,两个人光着身子在缠绵着。 那个男人的脸在灯光里浮现了出来,正是杨盈! 只听紫灵陶醉地说:“杨盈,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杨盈便身体大幅度地扭动着,紫灵痛得嗷嗷叫。 若风听到这里,觉得很恶心,可是为了打探出什么来,他只好继续听下去。 紫灵边喘息边说:“你知道么?杨盈,我和若风过去,还做夫妻时,他从不愿意碰我,我与他,还未没有发生过夫妻之实呢。” 杨盈咬住她的胸部上的两座山峰,说:“那是他有眼无珠,你比末香好上一百倍,一千倍,可是他却不懂得珍惜。” “还是你好。”紫灵紧紧搂着杨盈。 ;?看书”网‘同人  又一个无辜的人死在紫灵的手下! 他用剑尖在那个坟上,写上了“义父走好”四个字,默默地在坟前跪了一会儿,说:“义父,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孩儿来看你来了,义父,愿你走好。” 然后,他起身,去宫里偷了一瓶酒来,躲在里面喝了起来,趴在桌子边睡着了。 次日,他一早便来到紫灵宫里,发现紫灵正坐在车辇里与杨盈告别。杨盈脸上是十分痛苦不舍的表情,看得若风心惊肉跳的。 这么深刻的表情都能做得出,要么就是发之于真情,若不是真情是装出来的,那么,杨盈该是多么出色的一个演员。 之前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若都是演戏,那他就太可怕了。 简直比伊晖还要可怕! 紫灵以为杨盈真的动了真情,任何一个女人此时见了杨盈这脸上的痛苦和不舍,都会当真了的。这不能怪紫灵太蠢,要怪也只能怪,杨盈演戏的定力实在是太深厚了些。 紫灵紧紧握着杨盈的手,美目流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车开远了,紫灵还探出头来,看着杨盈的身影默默流泪。 看来紫灵倒是动了真心的了。 紫灵走后,若风在屋顶上看着杨盈回到自己府上,来到院子里,站在河边,吹起了笛子。 若风寻了个机会从屋顶上跳下来,来到河边,叫了一声:“杨盈,我来了。” 杨盈的笛声骤停。 可是他没有回头看是谁,他已经猜到了是谁。 笛声继续响起。他将这一首悲伤的笛子给吹完,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手指抚摸着玉笛,笑道:“虽然你戴着假面皮,可是,我知道你就是若风。” 若风嘴角微扬,笑道:“你猜得不错。我是若风。” “我想你一定收到了无乐的信。”杨盈说,“信是我让无乐寄的。” 若风看着杨盈,说:“我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当时的约定?” 杨盈冷笑道:“为什么你和无乐一样,总是不相信我杨盈?” “可是我亲眼看到你和紫灵如胶似漆,情意绵绵。不瞒你说,昨夜,我就呆在紫灵主卧的屋顶上,看了你们一夜。” 杨盈大笑:“想不到你对我们的床事还那么感兴趣。” 若风冷笑道:“你以为我想看么?我根本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会这么快就把自己卖给了紫灵。” “你错了。”杨盈阴阴一笑:“不是我将我自己卖给了紫灵,而是,紫灵将她卖给了我。” “你的意思是——”若风一怔。 杨盈脸上是得意的笑容:“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看到了早上我与紫灵分别时依依不舍的那一幕。你应该能看出来,紫灵已经将她的心也交给了我了,并不仅仅是她的身体。” “那又怎么样?”若风冷笑道,“那只能证明,你想利用紫灵,自己做皇帝,做伊晖的继承人。” 杨盈不屑地说:“说实话,我也想做皇帝,可是,要我等到伊晖死的那一天,才能做上皇帝,并且做了皇帝后,还要处处受紫灵这个控制狂的辖制,这样的傀儡皇帝,我根本看不上。” 若风不解地看着他。 杨盈继续说道:“我的确是想过,是否可以取得紫灵和伊晖的信任,将你们给除去了,我做伊晖的继承人。可是,紫灵这个女人,性格反复无常,并且有天生的控制欲和权力欲,做她的皇帝,必然会沦为傀儡。何况,紫灵最希望的,是控制你,让你做皇帝,从而控制你。你说,这样的皇帝有什么意思?换了是你,你愿意当么?” 若风听了,便说:“这是你的事。现在,我并不关系你想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末香现在在哪里?” 杨盈说:“我一直在解救她。可是一时无法救得出她。” 若风激动地说:“那你知道她被关在哪里是么?告诉我,快告诉我!还有,她现在好么?” 杨盈叹了口气:“她的处境并不怎么好。这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若风一怔,“紫灵那贱人将末香怎么了?你说,你说呀!” 杨盈重重叹了口气,说:“不过,末香自己倒看得很开。她还活着。虽然,紫灵总会动不动便过去挥她一鞭子,可是,她还是很坚强地活下去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2 痛彻心扉 “一有空便去挥她一鞭子……”若风想象着紫灵疯狂地将鞭子抽打在末香身上时的,末香所承受的痛苦,不敢再想下去了,“末香这么柔弱,如何能承受得了呀!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夫君。” 杨盈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在这儿怪自己也没有用,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就怕,你会嫌弃她。” 若风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快,带我去见末香,我要见末香!我要马上见到她!” 杨盈说:“你小声点。这儿四处都有紫灵的人。”四下看了看,又说:“我带你去见她完全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你现在不能救她出去。” “为什么?”若风不解。 杨盈说:“你怎么又像过去那样,情绪一上来便失去了理智?紫灵在那个宅院布下了机关暗道,布下了重重伏兵。我是趁着紫灵不在,才偷偷带你去见她的。若是你就这样带走了末香,先不说你是否能在这么多伏兵中带得走她,哪怕你带得走她,我这么多天的努力岂非白费了?紫灵再也不会相信我了。反而会重兵来追杀我们,我们岂非误了大事?” 若风说:“那你的意思是——” 杨盈压低了声音说:“末香是一定要救的,但是,不能让紫灵发现,是我放走了她。” 若风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用另一个方法去救她。” 杨盈点点头:“反正你也知道末香的关押之地了,末香上次管我要蛇毒,我不知她有什么用,也许她是想要自救。你这次进去和她谈,不妨和她商议一下,如何与她联合,救出她。我会给你们提价便利,但是,你们行事之前,务必都要与我商量。” 若风这才明白了杨盈的良苦用心,他拍了下杨盈的肩膀,说:“原来你接近紫灵,就是为了博取紫灵信任,好有一天帮我救出末香。是我误会你了。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轻举妄动。” 杨盈说:“放心,我也决不会让末香被人害死的。只是如今,紫灵还不至于会杀她。我们还有时间用最好的方法营救末香。” 若风说:“好,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另外,紫灵若是回来,她会一直粘着你,我怎么才能单独联系你呢?” 杨盈说:“你不是有乌鸦么?我们用乌鸦传说好了。没有人会怀疑一只乌鸦的。” 若风点点头:“一言为定。那么现在,你带我去见末香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杨盈说:“好,你打扮成我的侍卫,我带你沿着特定的路线进去吧。记住,那个宅院布满了机关,只有用特定的路线才能不碰触机关。你要紧跟着我走,并且暗中记下这条路线。” 若风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杨盈让若风换上一件侍卫的官袍,便带着若风来到那个宅院。 里面的兵士一见是杨盈过来了,横刀拦住,说:“杨大人恕罪,公主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去见里面的囚犯。” 看、书:,网[列表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创伤而变得狂怒。 若风的眼神定在了末香脸上,泪水流了出来,在他那俊郎的脸上滑下,滴落在衣襟上。 全明白了,全明白了。 之前杨盈说看到了末香,他怕若风会嫌弃她,原来就是因为这事。 可是若风并没有一点点嫌弃末香的意思,只是觉得心,在一点点往下沉,往下沉,好像,就要窒息。 末香的脸,那国色天香的脸,没有了。是被紫灵给毁灭了的。 可是,他这个做夫君的,竟然连妻子的脸都保不住,他真的枉为人夫! “末香!”若风的脚步有些沉重,他缓缓走到末香面前,抓住末香的肩膀,手抚过她的脸,心疼无比,每一个刀疤像是刻在他的脸上一样的痛。 忽然,他用力一拉,将末香紧紧搂住,泪如雨下,说:“末香,你怪我么?都怪我,要你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末香抓着他的手,深情地凝视着他,淡淡一笑,反而安慰他说:“都过去了。再好的容颜也是不能永远留住的,可是心与心之间的感动却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在困境中,我学会了不再自暴自弃,我告诉自己,我要振作,我要报仇。我要见到你,若风,哪怕只能见最末一面,我也要坚持下去,我也要挺住。我要见到你,然后,我要报仇,那害我的人,我不会再愚蠢地放过他们了。” 杨盈在一边看着,走到窗边,查看窗外的动静去了。 末香又说:“还好,杨盈为我找来了这蛇毒,你应该代我谢谢他,他一直不顾生死来帮助我,可是,我终归是要负他。因为,我的心,已经有了你,这一生,是不会再改变的了。” 若风紧紧搂着末香,吻着她的脸,嘴唇滑过她脸上的刀疤,却一点也不嫌弃。 他一直认为,末香是最美丽的,美的不仅仅是外表,更美的是内心。 “末香,告诉我,我怎么救你?我好像现在就带你走,离开这里。可是,为了杨盈所说的大局,我暂时不能带你走。可是,我想越快地带走你。你多在这儿关一天,就多一份危险。紫灵是个丧心病狂的女魔头,我真不知,她还会对你作出什么事来。” 末香说:“若风,只要你现在藏得好,不要让紫灵发现你已经回来了,紫灵必定还会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她就必定不会杀我。我已制作了好蛇毒散,这种散,可以瞬间将对方给迷晕。我完全可以自救。” 若风一怔:“那你的意思是——” 末香说:“我现在不能跟你走。若风,你还是离开这儿吧。跑到水国去搬救兵,而我,则利用这蛇毒散,自救,等你和杨盈除去了伊晖,我自然也就能逃出这个地方了。” “不行!”若风摇摇头,“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实在太危险了!我不能这么做!” 末香坚定地说:“我若是过早逃出去了,伊晖便会觉察掉你来了,这样,你的复国大计就实现不了了。你要与杨盈打得伊晖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之前的努力才不会白费!” 若风还是不答应,说:“我已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了,我再也不能让你为我冒险了!我宁可不要江山,也要救出你!” 末香说:“若风,若是伊晖和紫灵不除,这江山永不会有宁日!我们迟早还是会被紫灵他们给找到的!我不想让阿俊,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日日活在追杀之中!” 见若风还是摇头,末香说:“而且,无乐现在也还在宫里面,为了帮你复国,他作了杀父母仇人的走狗。还有伊汤,正在城外待命。所有人的努力,都是帮你复国。你万不可自己放弃了呀!” 若风眼中充满着泪水,说:“可是,末香,我怎么能再让你留在这儿冒险呢?紫灵这个女魔头,随时都可能杀了你!” 末香眼中闪过一丝犀利,说:“我有了蛇毒,她若是再为难我,死的,就是她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3 我又不是你的谁 若风垂下了头,末香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去水国搬救兵吧。水国反对你的杨玉已经死了,水国国君早有攻打伊晖的打算,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若风还是不放开末香的手,杨盈看着他们,心里纠结得很,他冷冷地说:“若风,末香说得有道理,大家为了你复国,都已付出了太多,若是你在这个时刻放弃,不但不一定救得出末香,反而会害死更多的人。还是听末香的吧。” 若风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说:“过去,我一直以为,上天对我不好,被父亲厌恶,一直生活于宫斗之中,没有可信的人。如今才知道,我的身边,有太多的人,为我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我会好好珍惜!为了你们,为了末香,我一定会复国的!” 末香也流着泪,抱住了若风的头,说:“这才是我的夫君李若风。我等你,夫君。” “保重,末香。”若风紧紧拉着末香的手,眼中是痛苦和不舍。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若风,相信我。”末香强忍眼泪笑道。 “走吧。”杨盈拉开了若风。 若风被杨盈拉着走向门口,末香跟了几步,终于忍痛跑了进去。 珠帘碰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可是末香已经不见了。 “末香,我若风今日向你承诺,我一定会复国归来,迎娶你为一国之后!”若风最末说了一句,走了。 末香来到门口,趴在门板上,透过门缝看着若风离开的背影。 心一下子沉到底下去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一般。 她趴在**大哭起来。 若风,不是我不会哭,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一个这么脆弱的末香。 末香咬着被褥,哭得很伤心,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门开了,杨盈又走了进来。 “想哭就哭出声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他的脸很阴沉。 屋内微弱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使得他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末香听到是杨盈的声音,便有了安全的感觉,放声大哭了起来。 杨盈坐在床边,呆呆看着她哭。 哭够了,末香转过头,却忽然看到杨盈的脸上,早已流满了泪水。 “你怎么也哭了?”末香不解。 杨盈擦拭着滚落下来的眼泪,说:“你只知道若风会心疼,你却不知道,我见到你这样子,我也会心疼,而且,丝毫不会比若风少一点!” 末香明白他的心意,可是她现在心里全是若风,她说:“今生我已与若风定情,我怕终归是要负你。对不起。可是我不会忘记你的。” 杨盈说:“我明白,只要你幸福便好。” “若风走了么?”她问。 杨盈摇摇头:“他说他要先在宫里呆几天,确信你不会有事,他才会放心离开。” 末香叹了口气,深深地凝视着他,说:“请你,一定要保护他。” 杨盈说:“你要我做的事,我哪一次没有帮你做到?” 末香感激地说:“谢谢你。” 杨盈眼神凄楚:“不必对我这么 :;看)^书网男生 杨盈举起酒杯,敬若风说:“来,我们喝一杯。你是不会了解我的痛苦的。因为,至少,你还有她的爱。可是,我却只能看着你们幸福。” 若风接过酒杯,说:“世间一切我都可以给你,用来报答你暗中保护末香之恩情。唯独末香,我要了。甚至于以后的江山,我也可以拱手相让。” 杨盈冷笑道:“若非末香真的太爱你,我还当真想与你一比高下,与你抢争末香。” 若风将酒一饮而尽:“不,你不会这样做。” 杨盈冷笑道:“末香可以为你哭,可是,她从不会为我哭。只有一次,我为了她去宫里查探路线,好久没有回来,那时,我看到她脸上的焦急和关切。说明,她至少是在意我的。” 若风说:“末香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凡是对她好的人,她都会关心他。这不足为奇。” 杨盈自嘲地笑笑,凝视着闪闪的月光杯:“我知道,我只是自作多情。我又不是她的谁?我只能看着她流泪,却无可奈何。” 我又不是你的谁?不能带给你安慰。只能远远看着你像凋零的玫瑰。 若风却也叹气道:“至少,你让他感觉到安全,我却不能,我只能带给她危险。这是我不如你的。” 杨盈却笑道:“可是末香心里只有你,没有我,她只当我为朋友,为哥哥,却当你为最爱。我怎么比得上你呢?” “不,我比不上你对末香好。” “不,我比不上你。” 两个男人在自责着,自嘲着,边说边喝酒。 相互诉说着他们心里的苦闷。 这算是他们最敞开心扉的一次了。直到大醉而归。 次日,杨盈换上锃金锦袍,来到皇宫之外等候紫灵的归来。 紫灵坐着宝辇鸾仪,回到皇宫,迫不及待地去找杨盈。 杨盈却故意站在河边吹起了笛子。 一曲凤求凰,曲调欢快,甜美。风吹动他衣袂飘飞,神采飞扬。 紫灵在身后听得着迷,杨盈却在这个时候停下了吹。 他微微转过身来,露出如晴天白云的灿烂笑脸,在这一转身回眸的刹那,紫灵恍若看到了若风。 她一怔。 原来杨盈与若风竟是这样的神似。 可是神似又如何,却终归不是他。 紫灵的神神有些暗淡下来,杨盈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正是他想要的,让紫灵产生幻觉,觉得他可以代替若风,成为紫灵心中对永远无法企及的美好的一种代替,这样,就能将紫灵牢牢在手上了,控制住她的感情,让她做他的工具,而不是,他听她的。 “你吹得什么曲子?”紫灵倚在他怀里,问。 他抚弄着自己的的青丝,笑道:“一曲凤求凰,正如我求你。” 这话是这样明显,紫灵听了,高兴极了,说:“你是凤,我是凰,早么?” 他点点头:“你在我心里,就是那高不可攀的凰。” 紫灵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可惜,我这次向父皇提出,招你为附马爷,父皇却不同意。,” “哦?”他装出很难过的样子问道,“皇上可是觉得我一无所有,给不了你幸福和权势?” 紫灵说:“父皇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为此,我还与父皇大吵一架。” 杨盈心里暗笑,我对你又不是真心的,你反而为了我与你父亲吵架,你真是又傻又不孝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呢? 但表面上他还是装作很惋惜地说:“公主,你万不可因为我与皇上吵架,如此,可让我心何安?” 紫灵紧紧握着他的手说:“你真是个忠厚老产的人,父皇这样对你,你还处处为我和父皇着想。” “当然了,谁叫我喜欢你呢!”杨盈将紫灵紧紧搂在怀里。 二人吻了起来,紫灵说:“不如进屋去吧,我都等不及了。” 杨盈在心里骂道:“真是个yin妇!一点也不知羞耻!竟会等不及!” 可是表面上还是作出很急切的样子,将紫灵横抱起来,踢开了门,又用脚关上了门。 屋内还没有点烛,很昏暗,杨盈干脆就不点了,反正窗外透着白日的光。 他将紫灵往**一放,便开始宽衣解带,又拉住紫灵的腰带顺扩一松,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扔在地上。 他上了床,压在紫灵身上,对身下这一团肉又咬又撕,像是饿虎扑食一样。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4 你的挑战我接了 紫灵不禁大声呻吟起来。 杨盈舌尖舔过紫灵身上的肌肤,紫灵一阵酥麻,陶醉地张着嘴。 杨盈动作很旧熟练,但是做这事对他而言倒渐渐成为了痛苦。 刚开始与紫灵做的时候,多少带了点兴奋的,哪怕当时他对紫灵是一点也不爱、一点也不喜欢,可是终归性与爱是可以分离的对于他而言,紫灵的身体还算年轻有活力,可以让他享受到云里雾里的感觉。 可是天天做,天天都对着这具身体,精神上又对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好感,做多了不觉腻味极了,但又不敢不做,于是只能将动作幅度放大,来掩饰心里的厌烦感。 现在他做这事,几乎看也不愿意看紫灵一眼,只是对着一个机器在操作一般,无趣得紧。不到一会儿便松了下来,软软地躺在了紫灵旁边。 有时候,不一定要爱才能做事,可是没有爱,就真没有了动力去一直做这事。 紫灵却以为连续的劳累让他累着了,忙将脸贴在他胸前,说:“可是累坏了?看业你们男人体力委实比不上我们女人。” 杨盈将紫灵的嘴扒过来吻了一口,喘着大气,说:“是真的累了。” 紫灵说:“回头我叫奴婢给你炖些补品吃几天,我们再继续好了。这几日先让你休息一下。” 听她这话,敢情她真把他当成了纵欲工具了。 他哭笑不得。 她忽然捧过他的头,仔细看了看,像是在端详一个玩具一样,叹了口气,说:“说实话,刚才你吹笛子的时候,我当真将你当成了若风了。现在仔细看你的脸,你与若风还真有几丝神似。” 杨盈不知道紫灵说这番话是为了什么,是想看他有什么反应?还是只是在表达自己的一种心情? 不管为了什么目的,紫灵作为一个女人,她既然与他发生了这么多天的关系,就必然希望看到他在意她。 在这个时候,他虽然对她心里想着若风毫无感觉,但也必须装出吃醋的样子。 何况,他早看出来了,紫灵的眼神泄露了她内心的秘密。紫灵也是喜欢着他的,虽然她最爱的是若风,但紫灵也在不知不觉被他所迷倒了。 紫灵最不能忍受得就是自己的喜欢的你不喜欢他,无法被她控制。 所以,杨盈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做怎么说最好。 他将身体转到另一边去,不理紫灵,无论紫灵怎么哄他,他就是不转过来,一副吃醋了的样子。 紫灵高兴极了,说:“杨盈,你知道么?我刚才故意谈起了若风,就是为了要试探你的!” 杨盈也故意转过头来,装作惊喜交集地说:“真的?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让我吃醋了。” 紫灵以为自己的找到了真正爱她的人,虽然她心里最爱的还是若风,但是有一个最爱她的人,她也喜欢的人也是好的。 二人紧紧抱着,杨盈眼皮下沉,有些发困。 紫灵忽然问道:“末香都关在这里那么久了,怎么若风还不来救她?杨盈,你想是为什么?” 杨盈摊了摊手说:“有可 看>;书;,网网游起来,说:“好久没去打末香那贱人了,走,吃完了我们再去挥一鞭子去,消磨一下时光。” 杨盈眼中射出不屑:“我可不想再看到那丑八怪,打扰我的兴致。” 紫灵得意极了,好像很喜欢杨盈说末香是丑八怪一般,说:“也好。那么丑的丑八怪,我看了都想吐,何况你们这些好色的男人们呢。” 杨盈在心里说,我看到你才想吐。 他喝完了人参汤,说:“若是你觉得无聊,我们可以晚上去浴池玩。” 紫灵一听来劲了:“去浴池?就皇宫里的那个?你可是又想与我行**之事?” 去浴池还不又是脱光衣服? 杨盈摇摇头说:“不是皇宫里的浴池,那个浴池想必公主也是洗烂了的,我指的是几百里之外邺城的温泉。据说,那里的泉水十分温暖,凡是在里面洗过的人的皮肤,都会比以往更加白里透红,如脂一样光滑。” 紫灵一听便大喜,忙说:“如此,不如我向父皇请个假,与你一道去邺城玩上把月。如何?” 杨盈说:“只要公主开心,在下哪敢不乐意奉陪?” 紫灵扑到他怀里:“杨盈,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紫灵于是和伊晖请命去邺城玩,并请求让杨盈同去。 伊晖大怒:“如今这京城正是需要你的地方,你怎么难只顾着玩呢?” 紫灵却说:“父皇怕什么?如今父皇与女儿掌管天下军权,谁敢不服?女儿为父皇也是鞠躬尽瘁,去休假一番,也是不为过的。” 伊晖叹了口气:“就算是你要玩,也不能带上杨盈一道儿去,这让外人听去了,可会如何说你们?你往后还如何能嫁到水国去?” “什么?”紫灵一怔,“父亲你是想让女儿嫁到水国去?” 伊晖一看说漏了嘴,便笑笑:“你想多了。朕只是不想让你一个清白女儿子家,被人闲言碎语地议论。” 紫灵说:“若是父皇不希望女儿被人议论,女儿大可叫杨盈偷偷跟着女儿去玩,这样岂不是没有人知道了?那样无聊的看客还以为是女儿一个人去外头玩呢!” 伊晖皇冠上的夜明珠闪闪发光,映得他的脸红红的,但满脸的皱纹却显出他的老态龙钟。 他叹了口气,抚须道:“紫灵,你过了年也要二十出头了,朕也管不了你了,凡事你可要有分寸便行,切勿又被男人欺骗一次。” 紫灵不屑地说:“父皇,女儿知道。女儿这么美丽聪明,都是女儿欺骗 255 无乐妹妹 伊晖同意了紫灵的出游之后,紫灵便叫杨盈过来准备,并说:“这次你可要偷偷出城,不可通知你府上的人,不可外传。父皇不希望你与我一同出游的事让外人知道。” 杨盈便同意了。 杨盈趁着紫灵不注意,偷偷进到关末香的宅子里。宅子里的士兵见是他,上次已放他进入一次,不但得了他的赏钱,他也没告诉紫灵,便更加相信他,这次又放他进去。 杨盈关上门,对末香说自己要走了。 末香说:“也好。出去走走也好。”手上却在绣着一个香囊。 杨盈说:“这个香囊真好看。“ 末香说:“我就是做了送给你的。” “哦?真的?”杨盈一阵惊喜。 末香说:“我感谢你帮助若风离开云国,以此聊表谢意,还请不嫌弃。这香囊可不是普通的香囊,里面放了蛇毒。” 杨盈接过,将它贴在脸上,末香连忙将他的手拉下来,说:“万不可将它放在鼻尖脸上,这里面有蛇毒,吸入它的气味过多,轻则可至昏迷,重则可至死亡!” 杨盈一怔,“这么神奇?看来此物可用来对付紫灵。” 末香说:“平时放在身边,你不解开它,它不会泄露出毒气来的。你只管带上便行。” 杨盈深情地看了末香一眼,说:“我会一直带在身边,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 末香避开他的眼睛,注视着地面,说:“我只是感谢你救了若风。” “我知道。”杨盈苦笑道,“你对我只有兄妹之情。纵然我认你做个妹妹,也是好的。” “我也一直当你哥哥对待。”末香看着他的深情的眼睛说道,真诚的。 杨盈看了看窗外,说:“不早了,我也要走了,免得紫灵起疑心。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个把月紫灵不会伤害到你,因为我们在邺城。门外的守卫我已经收买过来了,他们会给你好吃好穿的,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他们。”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末香点点头,眼中闪着机智的光来。 杨盈走后,便与紫灵准备好,第二天就要出发去邺城了。 次日,紫灵与杨盈便走了。若风知道了,便来到关末香的那个宅子那里,远远地看到门板上有着末香美丽的身影映出来,就这样深深地看了一会儿,拿出末香为他做的荷包,放在唇边吻了一口,说:“末香,我一定会早点回来救你的。” 最末看了一眼,便走了。 他混入 256 收了阿桃 阿桃很感动,可是也很惊奇,她不禁怯怯地问道:“奴婢可以问大人一个问题么?” 无乐将阿桃身上的绑绳解开,拍了下她身上的灰尘,这动作是如此暧昧,阿桃不觉脸红了。 “你说,不必客气。”无乐说。 阿桃便红着脸问:“大人,您可是喜欢奴婢?” 这一问倒让无乐好尴尬,无乐想了一想,便说:“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帮你,你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可爱,美丽。” 阿桃嘴一扁,原来是自作多情了一场,想想也对,这么帅的大人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阿桃便说:“大人多次相救,奴婢真是感激不尽。不管大人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是愿意的。” 无乐笑了:“真的?” 阿桃脸红了,“当然是真的。”也包括以身相许也是愿意的——她真想这么说。 无乐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那好,我要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你答应么?” 阿桃听了,鼻子一酸,眼睛一红,忽然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无乐一怔。 阿桃边哭边说:“自从我哥哥走后,爹爹死了后,这天下从没有一个人,像大人这么关心奴婢了。竟有一个人还会要奴婢好好活下去。奴婢真的是太感动了。唔唔唔……” 原来就这了这事。无乐捧着阿桃的脸,擦拭净她脸上的泪,说:“那你就将我当成你哥哥,好么?” 阿桃这会儿却不乐意了,“这可不行。我哥哥是无人可取代的。” “什么?”无乐一怔,“你哥哥在你心里的地位就这么重要?” 阿桃撅着嘴,坚定地说:“我哥哥是我最喜欢的人,比喜欢大人还要喜欢。虽然他走了,可是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是去办要事去了。我不怪他。就是担心他要是真回家,找不到我可怎么办。” 无乐眼睛湿了:“你哥哥扔下你就走了,一去几年没有回来,你却还是这样惦念着他,这样喜欢他?” 阿桃生气了:“我哥哥不是扔下我就走,他是要去办一件大事。男人嘛,都是要办大事的。大人可不能胡乱编排我哥哥。” 无乐真想抱住阿桃,可是他控制住了,他说:“阿桃,放心,以后我会像你哥哥一样,对你好的。” 阿桃说:“多谢大人。” 于是无乐送她回去。并告诉府上所有的奴婢,若是有人再加害于阿桃,便与那姑姑一个命运,不要怪他剑下无情。 奴婢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都拿了羡慕的眼光来看阿桃。 无乐便走了。 无乐回去后,还是担心得很。阿桃在公主府上势单力薄,万一又有什么人要加害她,他离得这么远不在她身边,又顾不上。 这可怎么办? 无乐便派了一个老实的、行动利索些的侍卫,叫他装扮成送柴人,留在公主府上,又叫一个侍卫,装份成打更的,与那个侍卫有个照应,看好阿桃,一有什么事务必要赶过来让他知道。 并告知他们,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只要确保阿桃安全便好。 无乐为了阿 (’看书[网(’网游胡须,心想,这无乐看起来是相当高兴,难道真的对这个奴婢一见钟情? 既然是喜欢,可是刚才说要让这个奴婢做无乐的通房,为何他又不乐意呢? 好像只想让阿桃做他的奴婢一样。 还真是个怪人。 无乐便将阿桃领走了。 阿桃脸红红的,刚一到无乐房内,看到无乐一个宫内总管的房间竟连一点有价值的摆设也没有,清廉到这个地步,心里油然而生敬意,不禁对无乐更有好感了。 她便洗了抹布,在房间里上上下下地清洗起来。 无乐见了,便说:“阿桃,这些事不必你做,都交给奴婢们做吧。” 阿桃说:“阿桃正是奴婢呀,理应为大人做这些粗活的。” 无乐夺过她手上的抹布,说:“反正你不必做。你只要在这儿好好歇着,住得惯就好。这些活你不必做。” 于是吩咐别的奴婢将水盆和抹布拿走。 阿桃脸红了,这些粗活不让她做,难道要她做夫人不成? 她偷偷一笑,被无乐看到了,无乐问:“你笑什么?” 阿桃低下头没说话。 无乐知道阿桃误会他的意思了,想了想,便说:“阿桃,你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管提就行,将这儿当做自家一样,啊?” 阿桃真晕了。 这是什么意思么? 一会儿叫她不要胡思乱想,一会儿又叫她将这儿当自家。 这个大人,还真的会玩忽远忽近的追爱手段。阿桃心花怒放,若不是想追求她,他又怎么会这么多手段呢? 看来她还是很有魅力的。阿桃在心里暗暗得意。 邺城那边,紫灵和杨盈天天泡温泉。 盈盈的水汽四处散溢,如乳一般温润,紫灵与杨盈身体贴着身体,杨盈为紫灵搓着背。 洗完了后,杨盈便抱着紫灵上岸,进入房内,在**狂吻着。 紫灵不住打着哈欠说:“真不想回去了,若是一直呆在这儿多好。” 杨盈笑道:“反正出都出来了,咱们便多玩一会儿好了。反正宫里的事都安排好了的,若是有若风的消息,便会飞鸽传书,我们会知道的。” 紫灵点点头,趴在**,下巴支在被子上,脸上光滑如玉,可是杨盈却对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并不是紫灵的身体不吸引人,而是,再吸引人的东西,天天看,也会厌倦的。 更何况,杨盈本就不喜欢她。 紫灵问:“经过这几天的温泉洗沐,你看我皮肤是不是比以前更光滑了?” 杨盈说:“以前你的皮肤是花,现在你的皮肤是玉。” 紫灵听了大喜,用手指点了下他的勾人心魄的唇,说:“就你的嘴最甜了。要是若风有你一万分之一的嘴甜,多好。” 杨盈装出不高兴地样子:“不是说了在我面前,不谈若风的么?” 紫灵吻了下他,说:“知道了,小气鬼。在你面前,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人。行了吧?” 杨盈也回吻她:“这才差不多。” 微弱的烛光里,床帐落下来,地上全是两个人的衣服,很凌乱。 二人正在温存间,忽然一阵惨叫声滑过夜空,紫灵慌忙从**探出头来,说:“这好像是我们的兵士们的叫声!” 杨盈说:“我去看看。” 杨盈来不及穿上衣服,光着身子来到门口,趴在门边,透过门缝朝外面看了看,又焦急地折回来,说:“不好了。门外的几个侍卫竟都晕倒于地。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紫灵一怔:“我们别的兵士呢?” 杨盈说:“别的兵士都守在温泉外面,应该不会有事。” “那到底是谁打晕了这里面的兵士?” 杨盈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先将衣服穿好,再出去看个究竟。” 杨盈将地上的衣服扔给紫灵,自己匆匆忙忙穿好,正要出去,紫灵说:“杨盈,不要扔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看。” 杨盈便拉着她的手,说:“不怕,不会有事的。” 二人走出门,却看到门外的院子里躺着好几个侍卫。杨盈点了下数,说:“我数过了,这倒地的侍卫数目正好是所有守在院子里的侍卫人数。” 紫灵一怔:“他们都死了么?”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7 完全信任 杨盈于是伏身探了探这些倒在地上的侍卫们的鼻息,说:“守门的两个死了,其它几个一定是听到守门的这两个的惨叫声,赶来,结果被击昏了的。” “那会是谁呢?”紫灵问。 话音刚落,忽然剑光一闪,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竖在了紫灵的脖子了。 “啊?”紫灵吓得双脚发软,大叫了一声,却看到边上的杨盈脖子上,也放了一把剑。 一群黑衣蒙面人,闪着凶恶的眼,对紫灵吼道:“叫什么?再叫,我就杀了你!” 紫灵忙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给我进去再说!”黑衣人将紫灵和杨盈推了进去,踢关了门。 紫灵被衣人推倒在地,忙说:“各位大侠,你们一定是来要钱的吧?我这有的是钱,你们要多少只管拿去,可千万不要杀我呀!” 黑衣人在紫灵面前晃了下刀,吓得紫灵连连后退,黑衣人冷笑道:“我们不但劫财,还劫色哦!” 说着摸了下紫灵的脸,紫灵吓得用手捂住了脸。 黑衣人冷笑道:“而且,凡是被我劫过色的女人,一个也不能留在这世上!” 紫灵忙说:“不要呀大侠们,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求求你们放我一命呀!” 黑衣人却撕开了紫灵的衣服一角,冷笑道:“放过你?我愿意,你问我那帮兄弟们愿不愿意?” 身后的黑衣人也个个露着狼一样的目光来,说:“大哥,放着这么好吃的美食不吃,我们可不同意!” 黑衣人大笑起来,“美人,看到了没有,他们不愿意?”说着,伸入衣内,抚摸着紫灵胸部。 杨盈在一边大怒:“你们干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毒手!” 黑衣人踢了杨盈一脚,杨盈啊地一声踢倒于地,紫灵冲上去扶起杨盈,哭道:“杨盈,你没事吧?” 杨盈抓着紫灵的手,将紫灵推到身后,说:“紫灵,你别怕,有我在,我拼了死也不会让他们碰你的!” 紫灵感动地点点头。 黑衣人又踢了杨盈一脚,“你好大的口气!好,我且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拦住我们,碰你的女人!” 说着,几个人一齐上,对杨盈拳打脚踢的,杨盈被打趴于地。 “杨盈!”紫灵哭道,“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黑衣人揪住紫灵的手发,将紫灵抓到身边来,抱起她,扔在**,撕开她的衣服,压在她身上一阵狂吻。 258 减少税收? 无乐帮阿桃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眼中是无限的宠溺,说:“你说吧。” 阿桃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地说:“我好想找到我哥哥,大人你神通广大,可否帮奴婢找到哥哥,奴婢愿意为大人作牛作马,求大人可怜可怜奴婢吧!” 原来是这了这事。 无乐嘴角浮起了笑容来:“放心,阿桃,你哥哥没有事,他好的很。你就不要为他担心了。” “大人,你怎么知道?”阿桃一怔,“莫非大人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无乐摆摆手说:“反正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哥哥现在好得很。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去见你,在合适的时机他会出来见你的。” 阿桃越听越糊涂了:“大人,你的意思是,你认识我哥哥?” 无乐说:“我可没这么说过。” “那大人怎么这么确定我哥哥没事?”阿桃问,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无乐。 无乐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说:“这事你就不要多问了。” 阿桃觉得无乐神神秘秘的,心想,原来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却不告诉我。那我就暗中跟踪你,看能不能通过你找到我哥哥。 于是阿桃便总是偷偷观察无乐。 无乐并不是很细心的人,并不知阿桃在观察他。 有一次无乐起脸,阿桃亲自送了洗脸水给他。 无乐说:“你将洗脸水放这儿吧,你出去。” 阿桃说:“奴婢先帮大人整理一下被褥吧。” 无乐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整理。不用你整理,你出去好了。” 阿桃觉得无乐很奇怪,好像看到阿桃在,就不愿意洗脸似的。 只好说:“那奴婢先出去了。” 阿桃走出去后,趴在窗边,透过窗缝看到无乐背对着她在脸上擦着什么,好像一个东西从他脸上拿下来,然后他绞干毛巾洗了下脸,又将那东西放回脸上。 因为是背对着她,她没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只感觉很薄的,像纸一样的。 阿桃于是敲了敲门,听到无乐不耐烦地问:“谁呀?” “是奴婢,大人。来端洗脸盆回去了。”阿桃答。 “进来吧。” 阿桃便进去了,心想,怎么这男人洗脸像女人一样,要关起门来洗脸呢? 阿桃将桌上的水给抹干,无乐说:“不是说了么,这些杂活不要你做,让奴婢做去。” “大人,阿桃也是大人的奴婢。”阿桃说。 无乐摇摇头:“可是我没将你当作奴婢。” 阿桃脸一红:“那大人将阿桃当成什么?” “不是说过了么,当作妹妹呀。”无乐漫不经心地答道。 阿桃却失落极了。 为何要是妹妹? “你怎么了?”无乐见阿桃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问道。 阿桃说:“大人,阿桃想知道大人方才从脸上拿下什么东西呀。” 此话一出,无乐一怔,连忙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人,便关上了门。 阿桃想不 看,[书网言情松了口气,说:“好,你下去吧。回房间做酒去吧。我喜欢喝你做的酒。” “真的?”阿桃受宠若惊。 “真的。”无乐用手指勾了下阿桃的鼻尖。 阿桃便跑出去酿酒去了,想不到大人会喜欢上她做的酒,其实她做的酒很一般,因为她很懒,也比较笨,没将义父的技艺全部学了来,只学了点皮毛。 她想,若是她哥哥在,她哥哥酿的酒可才叫好喝呢。完全学去了义父的技艺。 因为紫灵与杨盈的离开,伊晖一个人应付着京城里的纷乱,毕竟年事已高,不觉患了头痛病,躺倒在**。 时不时的,会有侍卫过来,报告:“皇上,那些灾民结成绿林匪帮,公然与官府作对。郡治太守恳请皇上发兵将他们击灭。” 伊晖说:“如今刚刚结束战乱,民不聊生,若是再打战,怕是会引起更大的内乱。还是请个人去将这伙绿林们招安了吧。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的。” 侍卫正要下去,伊晖叫住了他,问:“公主回来了没有?” 侍卫答:“回皇上,公主还没有回来。” 伊晖大怒,揽衣坐了起来,边咳嗽边说:“来人,给我写一道圣旨!” 侍卫连忙拿来纸与笔。 伊晖边咳嗽边说:“就说要紫灵马上回来,京城里有要事!” 侍卫便照着伊晖的话写下圣旨,交与伊晖看。 伊晖说:“拿玉玺来。” 侍卫拿来玉玺后,伊晖在圣旨上印了个章,便说:“即刻派人将这道圣旨传与公主。” 绿林匪帮头目叫李典,委实是因为云国长年战乱,造成庄稼颗粒无收,吃不上饭,才起兵造反的。再加上他借助的名号是,伊晖篡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一呼百应,很快便形成了不小的势力。 伊晖并不是打不过这伙绿林军,而是现在他帝业还不稳定,前有水国虎视眈眈,若是与李典交战,生怕水国从后袭击。 不管与李典是胜还是负,都是两败俱伤,所以还不如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与李典游说,将李典招安了该多好。 伊晖现在只想等紫灵回来,一同商议如何减少农民税收的事。 紫灵果然收到圣旨后,便与杨盈火速赶回了。 伊晖便与紫灵召集各位大臣商议,要不要将农民税收减少了,以缓解农民的对抗情绪。 没想到满朝官员都反对,都说,本来连年征战,国库已是空虚得很了,若是再减征税收,但这国家没钱,官员们连俸禄也吃不起了。 伊晖大怒:“如今国难当头,尔等竟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官员们个个伏首,不敢再说话。 紫灵说:“父亲,诸位大臣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这税收已是最低得了,若是再减,还有什么所得么?” 伊晖叹气:“紫灵,想不到你也这样目光短浅!” 伊晖忽然一阵咳嗽,失望地拂袖而去。 太监高呼:“退朝——” 紫灵被伊晖责骂,回到自己宫中后闷闷不乐,杨盈给紫灵倒了一杯茶,笑道:“公主休恼,皇上也许只是一时生气罢了,等火气下去了,自然便会想通的。” 紫灵将头靠在杨盈肩上,说:“杨盈,你倒是说说,这税收是不是不应该减少?” 杨盈在心里想,若是伊晖成功减少了税收,民心一定大悦,说不定这李典就答应招安之举了,也说不定这百姓就觉得伊晖是好皇帝了。 这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百姓都拥戴了伊晖,那么他与若风想推翻伊晖,必然是难上加难。 所以,应该挑拨紫灵与伊晖的关系,让伊晖的新政实施不了,大大加增民怒,这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杨盈便说:“在下认为,群臣与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若是减少税收,这国库就会空虚,这国库若是空虚了,就没有银子造武器,这没有武器,若是水国打过来,我们拿什么迎敌人?” 紫灵点点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你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杨盈又说:“至于那李典,若是招安不成,也不必怕他们,他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日久他们必然自己会窝里斗起来,我们也不必派兵去攻打。等他们自己打自己时,再一举歼灭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好办法!”紫灵更加钦佩杨盈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59 拒不联姻 杨盈将紫灵说服了以后,紫灵便又去了伊晖寝宫内,陈说此事。 伊晖双手按住额头,头痛极了,叹了口气,说:“紫灵,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什么人教你说的?” 紫灵说:“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莫非父皇觉得儿臣想不出这些计策来?” 伊晖说:“紫灵,朕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能想出点什么来,朕可是一清二楚的。不是朕小看你,而是,凭你的脑子,你是想不出这些话来的。一定是有人教你的,是么?” 紫灵脸上不服气,微扬上颌,说:“父皇这会猜错了,这真的是儿臣自己的意思。” 杨盈曾再三告诫她,不要告诉伊晖这是他想出来的,他说,若是让伊晖知道了,生怕伊晖会怪罪于他。 的确,紫灵毕竟是伊晖的亲生女儿,再怎么说错话,伊晖也不会怪她,可是杨盈就不一样了,一有什么说话让伊晖不满意,伊晖是君,杨盈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紫灵现在是对杨盈言听计从,信任得像是一个人一样,所以,他既然这样说了,她便不在伊晖面前讲,这是杨盈告诉她的。 紫灵虽然没有说,可是伊晖却在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告诉她的。 不是杨盈是谁? 伊晖想,这杨盈果然厉害,能让紫灵对他言听计从。 他也老了,若是这杨盈真的是真心对紫灵的,将杨盈选为皇位继承人也没关系,就怕又是一个假心假意的。 伊晖便想着要试一下杨盈是否是真心的。 他对紫灵说:“紫灵,你觉得杨盈这个人怎么样?” 紫灵听伊晖提起杨盈,脸上便先羞红了,她说:“儿臣正要向父亲提及此事呢。” 伊晖见紫灵这脸蛋红红的,便知道她要讲的是什么了。 紫灵说:“儿臣想父亲答应,女儿与杨盈的婚事。” 伊晖捋须说:“紫灵,你就这样相信杨盈了?” 紫灵低头抿嘴笑道:“难道父亲不相信杨盈么?杨盈外表好看,人又聪明,哪个女人见了会不喜欢他呢?” 伊晖说:“你喜欢人家,人家可喜欢你?” 紫灵哼了一声,撒娇道:“父皇您认为呢?若是杨盈不喜欢女儿,不对女儿好,女儿能喜欢他么?怎么说,现在追求女儿的人,可都是排着队呢。” 伊晖叹了口气,说:“紫灵哪,追求你的人是很多,可是,他们大多是为了你的地位,你的权势,没有几个,是真心为了爱你的。” 紫灵不高兴了,说:“父皇,女儿也很漂亮,父皇为何说他们就不是被女儿迷住了呢?” 伊晖知道这个女儿最喜欢男人围着她转,太爱慕虚荣,以致于有时候对感情会很盲目。可是她性格倔强,自己决定了的事,就会很偏执地办下去。便知道他现在的话,对紫灵已是没有用了。 伊晖便先顺着紫灵的意思说:“好,好,好,朕的宝贝女儿,当然是人见人爱,乃是万人迷。不过,女儿哪,你为何就觉得杨盈对你就是真心真意的呢?你可试探过他?” 紫灵点点头:“女儿本来对杨盈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可是经过这次出游事件,杨盈为了救女儿不顾生死,女儿便打算完全将自己的心交给他了。” 伊晖问:“出游事件?” 紫灵便将杨盈救她而被强盗打的事告诉了伊晖。 伊晖却不相信,这种事,完全可以事先与强盗约好,再来个英雄救美,也只有紫灵会相信。 伊晖于是问道:“那么若风呢?” 一听到若风,紫灵双目凄恻流转,说:“他若是来,我也要他。我想,杨盈会理解我的。” 伊晖摇摇头:“若是杨盈真心爱你,他必然无法忍受你爱他的同时,也爱着另一个男人。” 紫灵说:“不是这样的,父皇,杨盈爱我可以爱到忘我的地步,他知道我过去发生了什么,他爱的是我的全部,他一定会接受我的。” 伊晖叹了口气:“没有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会爱到忘记自我,会爱到可以接受得了这种事 看书网男生太厉害了! 这几个月就将紫灵抓得死死的,而且进行得如此悄无声息! 紫灵回去就将伊晖想见他的事跟杨盈说了。 杨盈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发上抹了香油,还换上了紫色宽袖长袍,看起来精神倍增,玉树临风。 紫灵说:“干嘛这样打扮?” 杨盈将紫灵的腰一搂:“见家乡嘛,当然是要打扮得好看点了,是不?” 紫灵双脚分开,架在他腰上,抱着他,说:“其实父皇只想看看你对我是否真心,你长得好看,已是公认的了。” 杨盈亲了她一口,说:“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紫灵说:“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父皇还是不怎么相信你。不过不管父皇相不相信你,嫁人是我的事,我爱你,我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杨盈知道紫灵是什么个性,根本不担心伊晖,只要说服了紫灵,紫灵可是个爱情至上者,她甚至可以为了爱情,与伊晖兵戈相向呢,怕什么伊晖。 伊晖却心疼女儿得要命。 于是杨盈便跟着紫灵去伊晖宫里面见伊晖。 行过礼,伊晖对紫灵说:“紫灵,你先退下。” 紫灵便看了杨盈一眼,目光中深情款款,便退下去了。 伊晖厉声对杨盈说:“杨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朕的宝贝女儿!” 杨盈不紧不慢地轻轻一揖:“臣对公主一片真心,还请陛下明鉴。” 伊晖看着杨盈,他刚才只是故意发怒,想要试试杨盈,若杨盈真的是在利用紫灵,必然会做贼心虚,一定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可是,伊晖竟没有在杨盈脸上找到他想看到的表情。 伊晖并不知道,杨盈是什么人,哪能被他这么一吓,就能吓出心机来呢? 他心机藏得很深,心思缜密,伊晖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伊晖又说:“你说对公主是真心的,可有何凭证?” 杨盈答:“回陛下,臣并不能拿出任何凭证,但是,若是公主与臣结为夫妻,臣必定不负公主。” “就你一句话,就要朕相信你么?”伊晖冷笑道,“朕只有一个女儿了。” 杨盈答:“可是臣也只有一个妻。” 伊晖听了,暗暗不悦,这杨盈,怎么试也试不出来,可是要他相信杨盈是真的爱上了紫灵,他凭着男人的直觉,不相信。 杨盈是水国人,怎么可能 260 末香自救 侍卫们嘴上答是,可是心里却在怨恨紫灵,这样狠毒,从来没有善待过他们。 紫灵进入房内,末香正歪坐着看书。 今日末香眉毛跳个不停,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果然,紫灵来了,还带着鞭子来了。 紫灵长长的衣摆拖曳而入,烛火在末香的脸上映了一映。 门关上了。 末香坐着没有动,眼睛看着书上的字,可是手却拢了拢衣袖。 衣袖里藏着那个荷包。 “很好。”紫灵冷笑道,“现在见了我,就像见了空气一样,理都不理了。” 末香仍然没有动。 紫灵嘴巴歪了一下,眼中射出一丝狠厉:“我要你不跪!” 啪! 冷不防一道鞭子打了过来,末香慌忙用手去挡,手臂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疤痕。 末香咬着牙,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紫灵。 “看什么?”紫灵冷笑道,“你难道是想反抗不成?” 末香冷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怜了。” 紫灵恶狠狠地问:“你说谁可怜?” 末香看着窗外那一方苍远的天空,说:“你从来不懂得爱,也没有爱,也没有人爱你。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 “大胆!”紫灵气得嘴唇**,“死到临头了,还敢对我如此放肆!” 紫灵高高举起鞭子,要打下去,末香连忙用手一抓,将鞭子扔在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紫灵气急败坏地上前要揪末香的头发。 末香从袖里掏出那个一早便准备好的荷包,打开,蛇毒袭入紫灵鼻内,紫灵咳嗽起来,指着末香问:“你——你对我作了什么?” 末香淡淡地说:“只是将你弄晕了而已。如果我要杀了你,也极为容易。不过,我若是杀了你,岂不是沦为和你一样了?” 紫灵一怔:“你——你敢——来人——” 末香上前捂住了紫灵的嘴,不让她出声。 紫灵想要挣扎,可是吸入这蛇毒散后,她全身渐渐乏力,眼皮发重,她晕了过去。 末香连忙将紫灵抱到**,脱下紫灵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再将被子将紫灵裹得严严实实的,将床帐放下来。 然后,末香找来一顶面纱帽子,戴在头上,放下面纱,遮住脸。 她在衣袖里带上一些食物,以备急用,然后,打开了门。 侍卫见了蒙着面纱的她,都不知道不是紫灵了,照旧行礼:“公主吉祥。” 末香没有回答,她学紫灵高昂着头走路,照着杨盈暗中告诉她的路线,走了出去。 院子外那个奴婢还在等着公主出来,见到她穿着紫灵的衣服走出来,以为还是紫灵,便行礼。 末香摆了下手,示意奴婢下去。 奴婢过去跟在紫灵身边时,也深知紫灵为人喜怒无常,今日见末香一句话也不说只让她走,以为又是紫灵喜怒无常的性格发作了,不敢怠慢,连忙退下去了。 末香连忙朝杨盈府上走去。 她生怕被人认了出来,便用蛇毒散弄晕了一个宫女,将她拖到墙角,换下了她的 ,’看*书网;’最新 261 重逢于水国 水帝依照若风之计,真的派了一个媒人向伊晖提亲,伊晖犹豫不决,但见紫灵就是不愿意,只好打发媒人离开了。 水国派去的媒人提亲不成,水帝让这个媒人四处宣扬伊晖如何看不起水国人,如何说不愿意与水国联姻。 这下可激怒了水国百姓。水国一向生活比较安定,很少有战乱,水国百姓对水国皇帝还算是拥戴的。 听说伊晖看不起水国,个个都怒火冲天,摩拳擦掌,同仇敌忾。 末香听说了这事,但却不知道出这些主意的是不是若风。但打听到的确是有一个云国皇子来到了水国,还在皇帝身边做事,深得皇帝信任。 可是,看到守卫森严的皇宫大门,末香又顿步了。 她就算知道这一切又如何? 她也进不去皇宫,无法找到若风。 正迟疑着,忽然飞来一只黑压压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鸦停在了树梢上。 这不就是若风那只信使乌鸦么? 末香一阵高兴,朝乌鸦挥挥手,乌鸦便朝她飞过来,停在她手上。 她抱着乌鸦走到房内,笑道:“乌鸦呀乌鸦,你真的是来得太及时了。” 她在乌鸦脚上解下一封信,打开一看,信上面写着:“末香,想你。” 就这么四个字,可是看得出是若风的笔迹。 若风一定是太思念她了,所以写了信想让乌鸦送到北方去,他还一直以为,她还是被关在那个宅院里,还在紫灵手中。 可是乌鸦知道。 乌鸦能用鼻子嗅出来,她现在在哪里。 所以,乌鸦没有将信送到北方去,而是在水国都城建业城,找到了末香。 末香于是写了一封信,在信里说自己已来到水国了,并将住的地方写上去,然后绑在乌鸦脚上。 和往常一样,她给乌鸦w喂饱了才让它回去。 若风正在院子里舞剑,水国公主昭昭跑过来找他玩,若风没法,便又与她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公主不知道躲在哪个石头后面了,若风找不到,却在树枝上找到了那只乌鸦。 这次乌鸦怎么会回来得这么快?才不到一天就回来了? 来回云水两国,就算它飞得再快,也要四五天,它怎么一下子就飞回来了? 若风很奇怪,这时,乌鸦飞落于他的手上。它的脚上,有一封新信件。 看这信纸的颜色略带粉红,便知道这是末香的信。末香喜欢用粉红信纸。 若风马上从乌鸦脚上解下这封信,回到屋内关上门,看了起来,看完了,脸上一阵惊喜,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掉。 原来末香已经来到水国了。 一看这笔迹,就知道这一定是末香的亲笔。 他真想马上奔出去找她,但又一想,水国现在也不知还有没有伊晖的奸细在这里,伊晖狡猾,完全有可能在水国布下奸细,暗中行事,那么必然会监视着他。 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末香的行踪得好。 若风是一个行事冷静、小心谨慎的人。 这时,昭昭敲开了他的房门,脸上写着不高兴。 “不是说好要找到我的么?你怎么跑到房间里去了?”昭昭委屈地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玩了?” 昭昭还是个孩子呢。 若风笑着哄道:“昭昭,这个游戏不好玩,不如,我出去给你买个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昭昭一听乐了:“好玩的东西?” 若风点点头:“你先回宫里去,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好么?” 昭昭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找我?” 若风看了看天色,说:“晚上之前一定回来找你。” “一言为定哦。”昭昭露出孩子气的笑脸。 若风伸出小拇指:“一言为定。” 昭昭与他勾了勾手指,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若风急忙坐上马车,出了宫。 为了不让人跟踪,他一出宫便下了马车,行走如飞,混入匆匆忙忙的人群里,这才坐上另一辆马车,来到了末香信里说的客栈。 若风一进客栈 ‘!看书网 “若风,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末香喜极而泣,“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二人紧紧相拥。 “不,我们在一辈子都在一起。”若风吻着她的额头,“生死在一起。” 末香用手遮住了他的嘴:“我不要你说死这个字。” 若风眼中也是泪光闪闪,他点点头,温和一笑,像是一块温玉散发着暖光,“是的,你看我,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又重逢了。这说明,老天也不希望我们分开太久,每次总是短暂的分开后,便让我们重逢。” 末香也点点头:“所以,你可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今天应该高兴才对。” 若风搂着她,坐下来,问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她便说了起来,若风说:“末香,你受苦了,不过,你真是聪明,女孩子中,像你这样聪明的,很少见,可是,这样聪明的女孩,却是我的夫人,我真是一生有幸。” 末香笑道:“瞧你将我夸的,我都要上去了,摔下来可疼了。” 他笑道:“不会摔下来,若真的摔下来,我接住你。” 末香摇了摇头,真不正经。他却一把搂住她,将唇贴在她的嘴上,深深地吻了起来。 吻着吻着,他将她抱上床,压在她身上。 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床帐松散地披下,他的吻在她全身游移着。 一阵温存,他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喜极而泣。’ 她终于又是他的了,不,她一直是他的,身与心全是他的。 温存了一会儿,他们穿好衣服,他说:“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你换上侍卫的衣服,当我的随身侍卫,一起进宫。” 末香笑道:“那岂不是要女扮男装?” 若风说:“暂时只能这样了,末香,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来到了水国。我怕会有人加害于你。暂时先委屈你了。” 末香点点头,温顺地说:“我明白。” 若风随身带来了一件侍卫的宫服,说:“好,你且换上。至于脸上这伤痕,没关系,我有假面皮,你先代上假面皮,就行了。” 于是,末香换上了侍卫的宫服,并将假面皮贴在脸上。 若风提醒道:“一天你可以偷偷摘掉一次,千万不要让任何看到了,摘下后你洗下脸就可以,记得脸要擦干了才能代上这面皮。另外,这面皮是用胶做的,不必洗,平时要注意不要让面皮弄脏了,若是脏了,不能用皂角洗,我有特殊的药水,你向我要,抹上几滴它自动就能洗掉。” 末香一一记在心里,问:“那若是贴在脸上,不透气怎么办?” 若风说:“这种面皮不会不透气的,你只管贴脸上,十分透气。” 末香摸了下面皮,的确,比前世用的面膜还好用,还舒服。面膜是不透气的,而这面皮却很透气,好像上面有毛孔一般。 末香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是一张男人的脸,不禁叫了一声:“呀,这不是我。” 若风说:“怎么样?还像个男人吧?” 末香仰起脸天真地问:“那你还认得出我来么?” 若风吻了吻她的嘴,说:“你不管变成什么样,我是都能一眼将你认出来的。” 末香听了心里暖暖的。 若风说:“好了,你们下去吃饭吧。” 二人下了楼,末香吃东西的时候,有些不自然,总是用手摸脸上的面皮,若风说:“末香,没事的,就算面皮被油被脏了也不要紧,它很光滑,你用布一擦拭,它就像人脸一样能擦拭掉的。” 原来这面皮这样神奇,末香便慢慢适应下来,渐渐的,也很自然地吃东西了,也不用手去抚摸面皮了。 二人一道儿坐车回去,也没有人注意这个其貌不扬的侍卫。 若风将末香带到边上的厢房里,这个是侍卫的房间,若风让末香一人住一间,而且离自己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然后若风说:“我要去见公主,有些事,回来再找你。” 若风刚才在路上买了个纸糊的风车,现在和末香说话的时候,手上就拿着这个风车。 末香问:“公主喜欢风车?” 若风说:“这种民间的玩具,公主一定没玩过,这样她就会高兴了。” 末香还想问什么,若风看了看天色,说:“时辰不早了,我且要马上去面见公主了,免得她又不高兴了。她可是个小性子,一不高兴便会为难我。我先走了。” 末香见他这样焦急的样子,只好说:“那我在房间晨等你。” 若风走后,末香心里很不高兴,若风好像特别怕公主不高兴似的,还特意买风车逗公主高兴。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豆大的灯光,不住地叹气。 为了让自己的不胡思乱想,她捧着一本书看,可是眼睛却总是看向窗外。 月亮挂在柳梢上了,若风还是没有回来。 月色这么好,他们不会是坐在一边看月亮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末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书可是一点也没看进去。 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若风进来了。 总算是回来了。 末香一阵惊喜,可是想到还是去了那么久,又有些不高兴,便故意拿着书作样子,装作专注于看书的样子。 若风走到她身后,从她后面抱住她,将双手挂在她胸前,吻着她的耳朵,说:“怎么了,生气了?” “哪有生气?在看书呢。没空生气。”她声音淡淡的,可是若风一听便知道她在生气了。 他坐到她身边,说:“书里讲了什么?” 她一怔,她根本没看书,不知书里讲了什么,连忙往书上一看,哇,都是写兵器的书,正要说,他笑着将书夺走,放在桌上,说:“好了,别装了,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看了他一眼,掉过头去,说:“哪有吃醋。” 他抓着她的手,说:“你一定不高兴,我为何去了这么久。昭昭公主总是缠着我陪他玩,我也没办法。我在水国宫里,总不能得罪了公主。不过,昭昭公主人倒不坏,是个很没心机的女孩子。就是成天缠着我而已。” “所以,你特意买了个风车给她,想讨她开心,对不对?”她说,脸上紧绷绷的。 他笑道,笑容里很真诚:“不是特意,而是当时我收到你的信时,她正缠着我陪她玩,我便找了个出宫的理由。为了不让她不高兴,只好买了个风车给她玩。” “看来她很喜欢你呢。”末香现在是听明白了事情原委。 全是昭昭一厢情愿,若风只是怕得罪她,所以才哄着她。 “这个,我不知道。”他将她搂在怀里,“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知道的。” 末香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误会你。” 他吻着她,说:“你会误会我,说明你在意我。我很高兴。” 她打了他一下:“你就高兴看着我吃醋。以后我不吃醋了。” 他笑着摸了下她的胸,说:“可是现在,我想上你的**。” 她指了下窗户,说:“窗户还开着呢。这里毕竟是在宫里,还是不要吧。免得让人发现了。” 他有些难受地喘了下气,说:“看到你,受不了,怎么办?”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62 女扮男装 末香笑着将若风推开,说:“受不了也要忍受住。你忘记了,现在我可是男子。你对着我这张假面皮,还会受不了么?” 若风只好说:“那好,明日ni跟着那些侍卫一道儿去领受早餐,我一早要去宫里面见伊晖,中午才回来。” 末香点点头:“知道了。” 于是若风便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次日,若风面见伊晖,提议现在可以修书一封与李典绿林军,让李典与水国一道儿攻打伊晖,不求胜利,只是吓一吓伊晖。水国皇帝便召开会议,与大臣们商议这事。 太子少傅林堂上书说:“启禀陛下,此事委实不可取。这伊晖只能联合,不能攻打。伊晖势大,兵精粮足,短期内怕是无法取胜。还请皇上三思。” 水帝沉吟道:“林堂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如今我们在休养生息,这伊晖也是在休养生息。若是此时不攻打伊晖,等伊晖经过休整,实力必定大大提升,到时候再想取胜,怕也难了。” 林堂还是再三反对,水帝有些发怒了,说:“朕意已决。大军未发,林堂你就口出不吉之言,来人,杖责五十。” 侍卫们连忙将林堂拉下去要打,太子杨林上前一步,为林堂求情:“父皇,请念老师教诲有加,还请父皇息怒。” 满朝大臣见太子亲自为自己老师求情,于是也跪下请皇上息怒。 只有若风站着一言不发。 水帝见大家都求情,便拂袖而去。 末香跟在那些侍卫后去领受早餐,有侍卫以为是新来的,便问末香叫什么名字。末香只好编造了一个名字叫阿牛。 有侍卫问:“你现在住哪?” 末香指了指自己昨夜睡的房子,侍卫们大惊:“你可是大人的贴身侍卫?若非贴身侍卫,如何能一人独睡一个房间,并且还与大人相连而住?” 末香低下了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对这儿的情况,她很不熟悉,所以她尽量少说话,免得说多错多。 侍卫们不觉对她刮目相看,因为贴身侍卫的话,就等同于是若风的得力心腹,若是与贴身侍卫搞好关系,让贴身侍卫在主人面前美言几句,胜过他们所有人讲的话。 可是大家一看这个贴身侍卫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人也不高,腰也不圆,怎么也不像是能保护主人的那种,不觉很是奇怪。 有的人见这个贴身侍卫看起来很腼腆的样子,便上前对她又摸脸又摸腰的,末香连忙退开,本想喝斥他们的 263 杨盈大胜 若风听了,脸色一沉,将她揽入怀中,说:“我明白了,末香。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再理她了。我会与她保持距离,不让你这么难受。” 末香看了他一眼,眼中泪光闪闪。 “是我不好,我太没顾及你的感受了。”他说。 “若是她生气呢?”末香问。 他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放心,我在水国,靠的是自己的真才实学,并不是靠昭昭公主。” 过了几天,水帝派往李典绿林军那儿的使者回来了,李典同意了共同进军,并约好三日后便发兵。 于是水帝秘密让人操练兵马,随时准备出兵。 事态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中,若风很高兴,不觉提了酒,来到末香房内,喝起酒来。 “公主驾到——”有人来报。 昭昭又来了? 若风看了末香一眼,笑道:“放心,我不会再和她去玩了,相信我。” 末香正要说什么,若风忆走去向昭昭行礼,末香连忙也走过去行了跪礼,并适时地退到一边去。 昭昭奇怪地问道:“若风,你怎么总是与这个小侍卫在一起?” 若风笑道:“回公主,这个小侍卫是新来的,不怎么适应新环境,所以,属下多多陪陪他,希望他快点适应。” 昭昭说:“看来你还真体恤下属的。” 若风一揖:“不敢。” 昭昭抓着若风的手,说:“来,陪我玩去。” 若风却忽然跪下,说:“请公主恕罪,属下今日身体颇为乏力,不能陪公主玩了。” 昭昭听了,关切地看着他,问:“李若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去看太医了没有?” 若风答:“只是有些乏力,想必是多多休息一下便好,不劳公主费心了。” 昭昭说:“那好,你快些回房间,我陪你休息。” 若风傻了眼,这公主怎么就甩也甩不掉,这么缠人呢? 若风看了末香一眼,再次婉拒:“请公主恕非,属下想要一个人休息。” “你——”昭昭有些生气,看了末香一眼,说,“你说你喜欢一个人休息,那你怎么总要他陪?” 若风说:“让公主见笑了,这个小侍卫,懂点医术,有他帮着属下推按一下背部,委实舒服。” 昭昭气呼呼地看着末香,挑衅地说:“就他也会医术?” 若风笑道:“属下不敢欺骗公主。” 264 谁敢欺负末香 紫灵是一个渴望完美的女人,渴望得近于偏执,可是却没有人夸赞过她完美,如今,杨盈这样夸她,让她的虚荣心大大得到了满足。 她更加地依赖杨盈了,她从杨盈身上得到的东西,是从若风身上永远不能得到的。 如果说,若风于她而言,是得不到的美好,而杨盈于她,就是内心的需要,她更加离不开杨盈,因为杨盈几乎可以满足她一切她想要的,包括爱慕,包括床事,包括虚荣,包括女人想要的一切。 杨盈于她就是空气,她怎么离得开空气呢? 以至于在这一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爱若风多一些,还是爱杨盈多一些。 她只知道,若风是一定要得到的,而杨盈是不能放手的。就这么简单,可是又如此复杂。 因为她无法控制,无法了解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一个陀螺,永远被动地向前走,被一个什么无散的力量推着往前走,不停地向前走,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走。 几日后,伊晖亲自在拜将台,将军印移交杨盈。 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派了很多眼线监视着他。 杨盈自然知道哪些人是眼线,他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轻轻抚摸着军印,总算到手了。 可是他不能急。他要慢慢来,先让伊晖对他放松戒备了再说。 因此,他表现得更加忠诚,起得更早去军营练兵,让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多么称职的统帅。 伊晖渐渐的,也不再怀疑杨盈了。 水国与伊晖首战告负,水国有些大臣便都以为,水国不是伊晖的对手。 太子少傅林堂趁机向水帝进言,说:“这伊晖只能求和,万万不可与之开战哪!” 水帝被大臣们烦得没办法了,便召来若风商议。 若风说:“回陛下,既然大臣们都建议要与伊晖和好,陛下何不派一人前去北方,趁机联姻?好将紫灵给骗入水国。只要紫灵在我们手中,这伊晖还有什么?” 水帝点点头:“你说得极是。就按你说得办。” 于是,水帝便着人速去向伊晖提亲。 若风回去后,正要去找末香,忽然看到院门口放了一架玉辇,一看这玉辇便知是昭昭公主的。 昭昭公主来找他了?这昭昭,还真是穷追不舍呀! 他刚走入院子,便听到院子里有哭声。 这哭声很熟悉,不好的预感瞬间向他袭来,他循声跑去,来不及换衣服。 只见末香被绑在柱子上,昭昭公主正站在末香面前,气呼呼地甩末香嘴巴。 若风气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冲上去推开昭昭,问:“你干什么?” 昭昭一怔。 她从没见若风这么对她发火过,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若风见末香脸上有好几个红的手掌印,心疼极了,连忙将绑在末香身上的绳子解开,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见末香脸上有泪痕,连忙帮她擦拭着。 昭昭公主这下明白过来了。 这了一个侍卫,竟然这样推她! 这李若风也太大胆了! “你——你敢推我 看书/*网都市 265 只爱一人 昭昭这一哭,脸上的粉糊了,花了脸,若风却十分冷淡,一点也没有要继续与她说下去的意思。 “我恨你!”昭昭哭着跑走了。 若风定了定神,看到草丛里躲着侍卫们,他们在偷看这一切,便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出来!” 侍卫们一看主子火了,便都慌里慌张地走出来,跪在地上,直呼饶命。 若风冷笑道:“你们可是怪我平日里待你们太好了?现在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主子们说话,你们竟敢躲起来偷听,若我不惩治你们,还有家法么?” 侍卫们听了,忙说:“大人恕罪呀!小的们知错了,下次再子不敢了!” 若风哼了一声:“这话你们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每次你们都马上就又犯了!” 侍卫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家都知道若风平日待下人们极好,别的主子动不动就会打人,可是若风从来没有打过他们。 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错了。 若风说:“你们互相掌掴对方五十下!” 什么? 五十下? 侍卫们陪笑求道:“大人,五十下会被脸给打肿了的。” 若风厉色:“你们还敢与我讨价还价不成?” “奴才不敢!”侍卫们只好你看我,我看你,啪啪! 相互打对方的耳光。 若风说:“谁没有打到五十下的,加倍惩罚!”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进末香屋子里去了,将门给关上了。 这群奴才,眼不见为净。 末香一直躲在窗边帘子后面,看这一切,见若风进来了,便将窗户给合了,抿嘴笑道:“这群侍卫还真真可爱,被你管得像群孩子。” 若风摇摇头,表示无奈:“你还别说,还真是一群不听话的孩子,我都头疼得要命,不想理他们了。” 末香说:“可是看样子,他们对你是忠诚得很。他们很喜欢你这个主子,因为,你对他们好。” 若风喝了 看书;。网历史 于是,若风坐在镜子前,末香手拾梳子,将若风发上的如扣给解下来,放在案上。 若风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末香的玉指在密密的青丝里游走着。 他的发很坚韧,末香摸上去很有质感。 她将这青丝梳好,高高束与发扣上,没有一丝头发散下来。 若风凝视着镜子里,她的脸,笑道:“末香,为何你代上了假面皮,我也能看到你原来的样子。” 末香轻嗔:“那是你想出来的。现在,我原来的脸,还没有假面皮来得好看。” 若风听出她言语之间的伤感,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吻了吻她的脸,说:“不,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都是最好看的。” 她感动极了,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脸问:“刚刚公主,可是说她喜欢你?” 若风摆摆手,不屑地说:“别管她,越来越不像话。这感情的事,哪能强求。” 末香有些担心地说:“可是她毕竟是公主,若是一定要嫁给你……” “我不会要她的。”他将手放在她嘴上,不让她说下去,坚定的看着她,“相信我。” 他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感染着她,他的眼睛里透出来的亮光点亮了她的人生。 她点点头,是的,她要相信他。完全地相信他。 昭昭回去之后,哭得很伤心。水帝知道了,很心疼,问:“朕的小宝贝,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朕的小乖乖了?告诉朕,朕一定为宝贝女儿作主!” 昭昭扑到水帝怀中,边抹眼睛边哽咽道:“父皇,是不是女儿想要什么,父皇都会帮女儿得到手的?” 水帝说:“女儿哪,你是朕的掌上明珠,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会让人给你摘下来的!” 昭昭说:“那若是女儿不要天上的星星,女儿想要地上的一个人呢?” 水帝点了下昭昭的鼻子,大喜:“朕的宝贝女儿,到底是恋爱了。女儿哪,你说吧,你想要哪个人,朕没有办不到的事!” 昭昭说:“父皇真好。” 水帝爱怜地抚摸着昭昭的秀发,说:“女儿,你倒是说呀。” 昭昭低下头,脸红了:“女儿喜欢的人,是李若风。” “什么?”水帝一怔,“李若风怎么配得上你呢?” 昭昭一怔,摇着胳臂不服气地说:“刚刚父皇还说会帮女儿拿到手呢,马上就反悔了!” “这——”水帝叹了口气,说,“女儿哪,我们朝中,处处都是良将能臣,你喜欢哪一个,朕一定为你作主,只是这李若风——他只是寄居与我们水国,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呀。“ 昭昭嘴巴撅得高高的,“寄居又怎么样?他也算是云国皇子,与女儿也是门当户对的!” 水帝摇摇头:“他现要可是什么都不是呀!云国几经动荡,他什么时候能复国,也说不准呢!朕怎么舍得,让自己的的掌上明珠这样委曲呢!” 昭昭掩面哭了起来:“女儿不管!女儿不管!女儿就是喜欢李若风!女儿只愿意嫁给李若风一个人!女儿谁都不要!” 水帝叹了口气,都说李若风长得美,凡是见过他的女子都会爱上他,今日见自己的的昭昭也为他动了真心,看来果真不假。 这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真的要委曲自己的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用的寄居者? 水帝心烦意乱,当下便不理昭昭,回去了。 这时,太子太傅林堂求见。 “让他进来吧。”水帝挥了下手。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66 伊晖奸细 林堂进入殿内,行礼毕,水帝手执一卷竹简在看,看也没看林堂一眼,说:“林堂,你有什么事么?” 林堂说:“启禀陛下,听闻水国大败与伊晖之军,而令水国攻打伊晖这个主意,乃是李若风所为,所以,老臣特来向陛下进言,这李若风必定是伊晖奸细,若非奸细,又为何怂恿我们攻打伊晖,却又节节败退?这岂不是事先设好的一个局么?” 水帝一怔,抚了下胡须,说:“一个局?什么局?你且说说看。” 林堂说:“是。陛下,您看哪,这李若风让咱们攻打伊晖,却没有具体的策略,到头来还让我们打了败仗,为什么会被打败呢?不是打不过,也不是我们的将帅不够好,而是,我们国家,有了伊晖的奸细,这个奸细,将咱们的军事情报全部泄露出去,咱们才打了败仗。” “什么?”水帝大怒,“林堂,这种事,你可不能只凭你的臆测,没有证据,如何可以胡乱污蔑人?” 林堂急忙跪下,哭道:“陛下息怒,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何会以私废公,污蔑别人?老臣虽只是个人想法,但却也并无道理。老臣完全是为国家社稷着想,还望陛下三思哪!” 水帝沉沉叹了口气,说:“可是这个李若风,还对朕说,接下来,可以派使者去提亲,将紫灵给骗过来。若非真心帮我们,如何会想到这个主意?” 林堂听了,哭道:“陛下,李若风此人诡计多端,一向深不可测,他要我们去提亲,我们先前不是去提过一次亲的么?可是却被伊晖给打退过来,这万一,又被伊晖给驳去了呢?这岂非让我们水国颜面大失?” 水帝点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李若风向朕保证,伊晖这次是一定会同意了。” 林堂说:“就算伊晖同意,陛下您想想,这联姻之事,是紫灵公主先嫁过来,还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先去迎亲呢?这万一伊晖提出,一定要让太子殿下去云国将紫灵公主给迎过来,那云国趁机将太子殿下给押留在内,可怎么办呢?” 水帝说:“李若风建议,让一个人顶替太子去迎亲,这样,伊晖若真的敢质押太子,也不会是真的太子了。” 林堂叹了口气,说:“陛下,这一切,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帮我们水国,可是李若风本是云国人,他怎么会真心帮我们水国呢?听说,伊晖过去可是李若风的岳父哪!” 水帝沉吟着。 林堂又说:“陛下,老臣才是水国人,自然全心全意会为水国着想,而李若风并非水国人,他又 267 智斗奸细 若风仿照着林堂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大意是,让伊晖着使者来水国,谈论联姻之事,并说,若想与水国合好,并先联姻。其他意思与原信相同。 然后,他将这鸽子放飞。 看着这鸽子飞过头顶,飞往苍穹,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 他手上还有原来那封信,他捏在手心,本想将这信交给水帝的,让水帝看看林堂的真正面目。 但若风转念一想,水帝既然已经如此信任这林堂,这才将太子都交于林堂,若是贸然将这信交于水帝,水帝未必会相信,二来,还打草惊蛇了,让林堂知道了若风已知道他是奸细,反而会坏了大事。 不如,与林堂暗中斗争更合他的意。 于是,若风将这信放在烛火之上,烧毁掉。 林堂一连几日,都在水帝面前建议要与李典撕破脸皮。 水帝被他说得烦死了,便说:“就依你说的去做吧,明日朕便修书一封,与李典断交。” 林堂得意极了,正要谢恩,忽听有人来报:“陛下,李大人求见。” 林堂一怔。 水帝捋须说:“朕正想与他商议一下,是否要与李典撕破脸皮呢,他便自己来了。快让他进来。” 林堂一阵焦急,心想,苦劝了几天,终于将水帝劝服,让他与李典断交,这下李若风一来,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水帝看了林堂一眼,说:“林爱卿,你先下去吧。” 林堂只好退下去了。 若风走了进来,与林堂擦肩而过,林堂淡淡一揖:“李大人。” “林大人。”若风也表面回了礼。 林堂走后,水帝说:“若风哪。朕正有一事,委实决定不下,你为朕分析分析。” 若风便说:“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还请陛下明言。臣一定竭力相助。” 水帝叹了口气,说:“方才林堂进言,要朕与李典撕破脸皮,并说,若不与李典撕破脸皮,伊晖必定会攻打我们水国。水国弱小,云国强大,怕不是伊晖的对手呀。” 若风听了,知道这是林堂的诡计。还好来得快,要是晚来一步,也许水帝就听从林堂的建议,给李典寄去了信,与李典撕破脸皮,如此,正中伊晖奸计了。 于是若风轻轻一揖,笑道:“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水帝说:“朕若不与李典撕破脸,就怕伊晖攻打我们水国,若是与李典撕破脸皮,又怕好容易与李典建立起来的联盟,又毁掉了,怕是以后想找个盟友,也找不到呀。我们水国弱小,没有盟友,总感觉不妥当。” 若风笑道:“那么林大人是否建议陛下,与伊晖结盟呢?” 水帝笑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若风,你说得对,这个林堂,正是这个意思。朕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若风说:“臣感谢陛下的信任。依臣之见,这李典不但是不能撕破脸皮,还要大大加好,并送去好处,让李典相信我们会与他永世修好才对,以安他的心。” 水 ])看书:*网审美 268 昭昭逼婚 可是如今,昭昭这样苦苦哀求,怕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还是先看看李若风是什么意思吧,水帝想。 水帝于是传令若风进殿。 若风来了后,水帝问:“若风,你也不小了,还是孤身一人,可寂寞么?” 若风不知水帝怎么忽然关心起他的私事来了,忙笑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如今只关心国事,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之事。” 水帝挥了挥手说:“若风此言差矣。国家大事固然重要,可是这成家之事也万不可放任不顾。所谓成家立业,是要同步而行的。想必若风也是明白人。” 若风只好答:“多谢陛下指点。” 水帝笑笑:“怎么,可有看中哪个女子?要知道,水国的女人,可是个个都清秀美丽,比之你们北方女子,更有一种婉约美。” 若风说:“水国女子的确貌美如花,与北方女子相比,各有千秋。” 水帝说:“那么,若风,你觉得昭昭长得美么?” 若风这才明白水帝想说什么。水帝兜兜转转了半天,无非就是想替昭昭牵线而已。 这一定是昭昭的意思,不然,水帝是断不会同意昭昭与他的婚事的。 若风想,怕是接下去,水帝就要提及昭昭喜欢他了,若是明摆着拒绝,会让水帝下不了台阶,可是若不拒绝,又不合他的心意,更对不起末香。 若风一想,便说道:“回陛下,公主自然是水国之奇笆,绝世之美丽。岂是微臣能够评论的?” 水帝说:“哦?那看来,你对昭昭也颇是喜欢了?” 若风不紧不慢地答道:“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微臣自然是尊敬有加。想必微臣远在云国的夫人,也必会对公主十分尊敬有加。” “什么?”水帝一怔,“远在云国的夫人?你已娶了夫人?” 若风答:“微臣不敢隐瞒陛下,微臣早已完婚,深爱之夫人独居云国,等候微臣凯旋而归。” 水帝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这若风既然已有了夫人,昭昭看来是会死心了吧,这岂不正合他的意思? 水帝可是更希望这门亲事办不成的。 如今若风提及他已娶了夫人,难道还要让昭昭做小不成? 水帝便笑道:“今日风光极好,朕与若风一同去游玩如何?” 见水帝转移了话题,若风明白,他已成功让水帝闭了嘴,不谈与公主的婚事。 水帝回去后,昭昭早已在内室里等候多时了,一见到水帝,行完礼,便急匆匆地问:“父皇,您帮我问过若风了么?” 水帝摆摆手,说:“昭昭,你开什么玩笑,人家李若风都已有了妻室了,你怎么不打听清楚点呢?” 昭昭一怔:“父皇,看来您是没有帮女儿问了。” 水帝说:“他都已有了妻室了,朕还问什么?莫非朕还要让自己的女儿——高高在上的公主作一个小臣的侧室不成?” 昭昭眼睛又开始红了:“父皇,昭昭早就知道若风有了妻了。” 水帝大惊,气得牙齿颤动:“那你还要嫁给他?” 昭昭哭道: 看书网女生,便可好全。” 水帝长长舒了一口气,说:“这便好。只是,为何公主还没有醒来?” 太医答:“刚刚喂下粥汤,公主几日的精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怕是等下便会醒来了。还请皇上稍安勿燥。” 水帝于是坐在床边,抓着昭昭的手,脸上淌着泪,说:“昭昭,是朕对不起你呀!朕没想到,你会如此刚烈。昭昭,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来,你要朕做什么,朕都答应你。” 水帝哭着,连一边的太医也深为水帝的父爱所感动。 这时,昭昭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 “昭昭,你终于醒了!”水帝大喜,“可真将朕给急坏了!” 昭昭憔悴的脸很苍白,她暗淡无神的眼睛看着水帝,表情呆滞,说不出一句话来。 水帝说:“太医,快将补药令人煎好了端上来,朕要亲自喂给昭昭喝!” 太医得令连忙下去了。 药煎好了,一股苦味袭来,水帝打了个颤。 “这味道可真够苦的。”水帝自己先勺一口抿了一下,眉毛皱了起来,对下人说:“速去取碗糖汁来。” 下人马上端了碗糖汁过来。 水帝勺了一口药汤对昭昭说:“女儿乖,来,喝下去,便有力气了。” 昭昭张开嘴,抿了一口,嘴一扁,眉毛皱了起来。 水帝说:“可是太苦了?朕就知道,朕的宝贝怕苦。来,喝点糖汁。” 水帝便勺了一勺糖汁给昭昭服下。 昭昭喝了糖汁,又喝苦药,水帝一点一点地将昭昭给劝服着全喝完,昭昭脸色看起来好了一点。 “昭昭,好点了没?”水帝一脸慈爱地看着昭昭。 昭昭眼睛里盈满泪水,嘴一撅,说:“父皇对女儿这么好,可是女儿却这么不孝。” “昭昭是父皇的心肝呢,父皇不对昭昭好,还能对谁好呢?”水帝笑道,拍了下昭昭的手。 昭昭眼中是痛苦,说:“既然父皇真的为昭昭好,为何不答应昭昭呢?” 水帝知道昭昭指的是什么事,叹了口气,说:“昭昭,朕错了,朕不知道昭昭会这样刚烈。昭昭,只要你好起来,你提什么要求,朕都会帮你。” “真的?”昭昭大喜,“父皇不是在骗昭昭吧?” 水帝眼中是满满的宠溺:“朕怎么会说话不算数呢?朕可是皇上。” 是呀,君王说的话,向来是不能作废的。 269 死不背叛 水帝听了,十分不高兴,说:“这有什么乱了伦理的?朕倒觉得,此乃极为平常之事,这婚姻大事,在于是否能生儿育女,能否延续子嗣。你与你的原配,相距甚远,再见也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要过于执着于不可能的事呢?” 若风一时哑口无言,他不能过于顶撞水帝。 水帝见若风不再答话了,以为被他说服了,便笑道:“朕一直十分看好你,若风你应该是知道的。而朕的宝贝女儿昭昭公主,一直待字闺中,朕倒是觉得,昭昭与你,男才女貌,倒挺般配的。” 若风忙说:“公主高不可攀,臣不敢。” 水帝说:“朕说你们般配就是般配,有何不敢的?莫非,你还看不上昭昭不成?” 若风见水帝态度强硬,便想,若是自己太软了,怕是要被他给强过去了,忙说:“回皇上,就算如此,可是臣已有妻,岂能再娶?” 水帝大怒:“就算你有妻又如何?一来,你的原配并未在你身边,二来,就算是在你身边,也一样可以休掉!难道,你还想让昭昭作妾不成?” 若风说:“臣不敢让公主作妾,臣更不敢让公主作妻,而毁坏了公主的形象!” “你——”水帝大怒,站了起来,指着若风,说不出话来。 若风不紧不慢地说:“臣虽无德无才,可臣也知,若是公主执着要拆毁已有的良配,则水国百姓、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公主?臣不能陷公主于不义,而耻笑于天下。” “大胆!”水帝怒拍桌子,“李若风,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朕可以杀了你!” 若风坚定不移地说:“纵然是死,臣也不能让公主耻笑于天下,让臣的夫人痛心于远方!” 水帝气得拂袖而去。 若风便走了,回去后,末香给若风上了茶,见若风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夫君,你怎么了?” 若风将末香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说:“末香,今日,皇上与我大吵了一架。” “哦?”末香一怔。 若风于是将昭昭逼婚一事告诉了末香。 末香呆呆坐着,说:“昭昭也许不会这样就放弃了。” “不管怎么样,我死也不会娶昭昭。”若风紧紧抓着末香的手,说,“我只有一个夫人,永远只有一个!” 末香叹了口气,“可是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若风说:“我死都不怕,还怕他们么?” 末香却心里一沉。 这时,有人来报:“昭昭公主驾到。” 若风面有不悦,“她怎么又来了?” 末香说:“快去见她吧,不要将她惹火了,毕竟,我们现在是在她的屋檐下。” 若风说:“好,我去见她,不过末香,你放心,不管她提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她。” 若风说完便揽衣而去了。 末香呆呆坐着,看着烛火快烧尽了,连忙起身,将灯芯剪短,烛火又烧起来了,昭得屋内亮亮的。 可是她的心却晦暗极了,看不到方向。 昭昭一见到若风,眼睛红红的,若风看也不看昭昭一眼,跪下行了礼。 看],书/网txt影响的。” 末香点点头:“那我随你安排。” 若风说:“听说这江南有很多好吃的美食,可是我们来到江南了,却没吃到。明日我们可以乔装成平民,好好品尝民间美食。” 看着若风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末香点点头,心也释然了。 若风可是好久没这样开心了。 只要他开心,便好。 次日,若风穿上华贵的貂皮裘衣,末香换上了水蓝色绸裙,坐上马车,先到广陵第一楼桂香楼大开吃戒。 下了车,一座雕花木格三层楼屹立于重重松柏之中,里面还有一院子,院里摆了几副桌椅,以备那些喜欢露天吃酒的使用。 末香跟着若风走了进去,小二不分男女,一律身穿淡青色长衣,恭恭敬敬地招呼他们入座。 若风在窗边的位子坐了下来,将头上的玳帽往下拉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对末香说:“这儿怕是有些人认识我的,所以不能让人发现我的身份。” 末香点头会意。这过来视察的吃客可是不受欢迎的。若风有人认识可不奇怪。 这时,小二上来问两位要吃什么? 若风将头垂得低低的,说:“请帮我们上桂花鸭、莼菜鲈鱼烩、烟熏鸭子,并以桂花蜜酒佐食。” 小二便下去准备了。 听若风报出这一连串生疏的名字,末香问:“若风,为何这酒楼名字叫桂香楼?” 若风解释道:“因为这儿的招牌菜是桂花鸭,终年飘散着桂花香,故而得名。” 末香又问:“何为桂花鸭?” “等下上来我再对着食物给你解释。”若风说,“这儿的人喜欢将秋桂采摘下来晒干,保存在酒窖里,则日久也不会腐坏,更能保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末香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马见到这桂花鸭。 没过多久,小二端上来一盘飘着桂花香的鸭肉,说:“桂花鸭已上,还请客官慢用。” 只见这鸭肉皮肉烂白,上淋了一层桂花卤汁,以绿色菜叶铺在底面相衬。 真是看着让人眼馋。 末香拿着筷子正要夹起来吃,若风轻轻按住她的手,笑道:“且慢。” 在末香一脸疑惑中,他将头上的一柄玉簪轻轻解下,朝鸭脯子上轻轻一戳,再拿出来,用鼻尖轻嗅了下。 “这一步,叫闻看。用玉簪戳鸭腹,是为了察看肉厚不厚,闻一下簪子上,是看看这上面有无桂花香。如有,则说明这里 270 美食和想通 末香说:“这烩汁过于清淡了些,若是我做,我可以将这烩汁做得更为可口。” 下一道菜是烟熏鸭子。 末香吃了一下,发现这鸭子和现代的烟熏鸭子味道很不同,烟熏味特别浓烈,为重口味之菜肴,并且表面是深茶色,说明极其入味。 她便说:“这道菜,关键在于卤水的调制这一步。将洗净的仔鸭置熏炉中,用稻草烟熏至呈茶色,出炉放入卤锅中卤熟,而这卤水则必需要用老卤,若是用新调制的卤水,则难以将这烟熏味留住。在老卤中再加入适时的香料,使老旧调料调料充分挥发。在卤制时要用重物将鸭子充分压入卤水中,时间不可过长,过长则鸭肉质老,影响口感。” 若风点点头:“但凡好菜,你一尝便知制作方法了,则你的才华绝不亚于任何一名厨之下。” 这时,小二上来了桂花蜜酒一罐佐食。 美酒配侍肴,二人吃得津津有味,留连忘返。 若风说:“好了,接下来再带你见识见识别的酒楼。” 二人从桂香楼出来,在街上溜达着,瞧见路边有一店铺,上头写着“云片糕”三个字,心想,听说云片糕很是闻名,不知到底味道如何。 想着便走上前去,只见桌面上摆了一块块薄薄的方条形糕点,犹如凝脂般的白腻色泽,闻着就好吃。 她忙问:“这便是云片糕么?给我来一块?” 真香!一股淡淡的甜味卷入舌尖,好像雪花溶化一般,轻轻一嚼,细腻即化。 “店家,这云片糕可真是好吃!”末香连连夸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它是用炒糯米粉做的,而且,对糯米粉选材极为严格,必须要贮藏半年,以去其燥性。是么?” 店家赞赏地看着她,“这位娘子果然是冰雪聪明,只试吃了一下,便懂其工艺。” 一边的若风听了,笑道:“这云片糕有一重要特点,末香可知道么?” “什么特点?”迎着他得意而孩子气的目光,她问道。 他嘴角一弯,冷冷一笑,将云片糕揭下一片,在食指中卷成一个圈,对店家说:“店家,麻烦你借点火。” 店家不解,可还是拿了火折子给他。他看了末香一眼,自信地笑着说:“接下来,你会看到我的手指上出现一圈火焰,极为好看。你信不信?” 末香一怔:“这云片糕怎么可能会着火呢?莫非你想让自己手指烧起来?” 他笑道:“若是我说,这云片糕我能让它烧起来 271 杨盈腹黑 紫灵说:“他呀,天天在训练部队,为我们云国鞠躬尽瘁,可忠心得很。” 伊晖点点头:“看来,他果真是可依靠的忠臣良将哪。” 紫灵问:“难道父皇还在怀疑他不成?” 伊晖摇摇头:“如今,父皇不会再怀疑他了。只要杨盈愿意留下来好好帮我们,朕是不会亏待他的。” 紫灵笑道:“那么,女儿与他的婚事……” 伊晖叹了口气:“女儿,还是等灭了水国,再说吧。” 紫灵嘴一扁:“父皇总是这样说。” 伊晖笑道:“紫灵,放心,父皇才是你最亲的人,父皇一定会将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水国。 伊晖派来的使者向水帝表达了通好之意,并且还说希望联姻。水帝一怔。 过去这水帝着人向伊晖提亲,伊晖不从,现在伊晖打了胜仗,怎么反而还派人来希望联姻来了? 水帝于是先让使者去驿馆先歇下,召来若风商议此事。 若风行完礼,水帝说:“若风哪,刚才伊晖派来的使者,说是想与我们水国联姻,你说这伊晖打的是什么主意呀?” 若风说:“回皇上,这委实大好不过了。这伊晖过去没与我们交战,反而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提亲,如今他们打胜了反而还要与我们联姻,这其中一定是有诡计。也许,他们是想等水国太子去迎亲的时候,质押太子殿下,如此,当他们举兵来攻水国时,他们便占据了主动权了。” 水帝负手来回走动:“你说得对。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若风成竹在胸地一笑:“皇上,这是好事哪。先前臣要皇上派人去提亲,皇上害怕水国不同意,失了面子,如今这伊晖竟自己来建议提亲了,这岂非是好事?” 水帝点点头:“你说得对,他们想要质押我们的太子,我们就不要派真的太子过去,只要能让紫灵公主进入我们水国,这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 经若风这样一点拔,水帝于是令人召来伊晖使者,说是同意去联姻,并表示愿意修好。 另一方面,这李典的来信也到了。李典表示愿意与水国结为永世之好。 若风便说:“看来李典这边也已安抚好了,只等着伊晖那边出现状况,我们水军便可与李典大肆进攻伊晖,一举灭亡伊晖。” 水帝见若风说得如此轻易,便问:“若风,我们也曾与李典攻打过伊晖,可惜却以失败告终。为何这次,若风如此之有自信 272 水帝驾崩 紫灵笑道:“只要你们乖乖地在那里住下去,放心,我们暂时不会杀你们!” 左右听令,将厢君和禾香带下去了。 夜色迷离。 公主府上的主卧里,灯火萤萤,床帐摇晃。 伊汤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抬到**,嘴里还在唤着“厢君”、“厢君”。 紫灵轻轻走了进来,合上了门窗,整个房间内显得密不透风,格外暗沉,空气也很闷。 伊汤将手伸到床外,抓落一些床帐,水红色的床帐落下来,盖在他身上。 他醉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人,可是却感觉眼前的人很好看。 紫灵将盖在他身上的床帐给移开,抚摸着他的脸,笑道:“还记得我么?夫君?” 伊汤一听有人叫他夫君,以为是厢君,忙抓住她的手,吻了起来,说:“厢君,为夫想死你了!” 紫灵见他嘴里叫的是厢君的名字,十分不喜,狠狠将手给挣开,可是伊汤却扑了上来,将她按倒在**,吻着她的脸,说:“厢君,我爱你,厢君……” 紫灵好久没被伊汤抚摸了,不禁将衣服脱下来,光光的身体躺在伊汤身体之下,火热的舌头吻着伊汤的嘴。 伊汤吻着紫灵的全身,下身摩擦着紫灵光滑的身体,嚓地一声,他进入了紫灵身体。 啊!紫灵发出一声大叫。 伊汤深深进入紫灵身体内,紫灵身体随着伊汤的摆动而摆动着。 伊汤吻遍紫灵全身,然后便抱着紫灵躺了下来,睡着了。 紫灵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好久没有和伊汤这样亲密了,这次伊汤这样主动,真让她舒服。 天亮了,紫灵还躺在伊汤怀里睡着,伊汤醒过来了。 伊汤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抱着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才想起来昨日喝醉了酒,和厢君**了一晚呢,如今躺在怀里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厢君呢。 便高兴地捧着怀里那女人的脸,一看。 他惊慌得连连向身后退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女人,昨夜一直和他缠绵的女人,竟然不是厢君,而是——紫灵! 紫灵这时也醒过来了,软软地伸展了下光裸的手臂,看着发呆的伊汤,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拿自己光光的胸脯贴他,吓得伊汤连连用被子遮住身体,掉过头不看她。 “怎么了,夫君?”紫灵笑道,“昨晚还缠绵得要紧,今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谁是你夫君?”伊汤冷冷地说,急忙往床下爬。 紫灵一把拉住他,说:“这就想走?难道我还白白让你占了便宜不成?” “这一定是你的奸计!”伊汤想起昨夜紫灵一直不停地向他灌酒,醒悟道,“你设计害我,如今,我如何对得起厢君!” 紫灵生气地说:“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我若是不高兴了,就去将你的厢君给杀了!” 伊汤听了,连忙转过头,看着她,说:“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紫灵极有兴趣地看着他,说:“你若是答应做我的男宠,我便放过你的妻儿。” “男宠?”伊汤一怔,“你真是太无耻了!” 紫灵大笑道:“无耻?这天下只有强与弱,没有什么有耻和无耻的。” 伊汤叹了口气:“真是悔不该,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招惹了你,如今还要赔上妻儿一家。真是悔不当初哪。” 紫灵披着衣服站了起来,笑道:“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是 看书^!网都市气,当下便有些怀疑林堂,便令林堂下去,传令要太子进殿。 林堂听见水帝急召太子,知道必定是和自己有关,只好先行退下。 太子杨林当时正在作画,他一向不喜欢政治,喜欢琴棋书画,安静生活,听说水帝召见他,他急忙赶过去。 行过礼,杨林问:“父皇身体可好些了?” 水帝说:“朕年事已高,怕是不能长久了,只是这伊晖还在北面虎视眈眈,朕着实放心不下。” 杨林说:“父皇何出此言?父皇必能寿与天齐,将伊晖一族一网打尽。” 水帝笑道:“朕这么多儿子当中,就属你最孝顺,因为你从不与人争,你喜好安静。可是如今,你的大哥已因急功近利被朕处死,你的六哥身处云国成为了水国的叛徒,你其他哥哥都不足以成大器,如今,这水国的重任自然就交在你手中了。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也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做皇帝,这个艰巨任务都将移交与你手中。” 杨林听了,一言不发。自从水帝让他当太子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日,虽然他从不想作什么皇帝,可是上天偏偏就让他做皇帝了,反而他的那些渴望做皇帝的兄弟们,个个都当不了皇帝,有的还为了做皇帝而丧命。 水帝说:“林儿,你来。” 杨林上前,坐在水帝身边,抓住水帝的手,说:“朕发现林堂已有了异心了,儿,你可要小心林堂这个人哪。” 杨林说:“父皇,林太傅是儿臣的老师,如何会有异心呢?” 水帝说:“儿哪,父皇的眼光比你准,父皇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但并不确定。儿哪,朕就怕,你无法操纵得了林堂这个人哪。” 杨林低下了头,不知要怎么办才好,说:“父皇,儿臣会努力的。” 水帝说:“如今,只有李若风能制约得住林堂,但是,李若风这个人心里怀着复国大业,是无法永远效忠我们水国的,迟早,他会成为我们下一个敌人。” “那可如何是好呢,父皇?”杨林害怕极了,他双肩颤抖,小小的肩膀不敢承担这么重的责任。 水帝重重拍了下杨林的肩膀,吓了杨林一跳。 水帝叹了口气,说:“林儿,你孝心有加,仁慈也有加,却魄力不足,攻伐不足,但是,你必须长大了,因为,你是水国的太子,也将会是未来的水国国君!今后水国的一切臣民的幸福,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可万不能马虎哪!” 杨林哭道:“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水帝压低了声音说:“现在,你可以利用李若风,用他的力量助你称帝,并用他的力量打倒杨林这个叛徒,但是,你万不可让李若风掌握大权,等平定伊晖,你一定要除去李若风,你一定要记住朕的话,林儿。” 水帝说着说着,便咳嗽起来,杨林重重点了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决不会忘记父皇的话!” 水帝又说:“林儿,父皇快不行了,快传李若风进殿。” 杨林即刻令人传李若风进殿。 若风来了后,见水帝形容苍白,知道不行了。 水帝握着若风的手,说:“若风,朕待你如何?” 若风说:“皇上待臣恩德有加,在臣患难之际接纳臣,并且对臣言听计从,臣岂会忘记?” 水帝点点头:“好!若风,既然朕对你不薄,你可不可以答应朕一件事?” 若风说:“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臣决无推脱之理。” 水帝指了指杨林说:“林儿弱小,不懂政治,日后登基,还望爱卿辅助之!” 说完,水帝气咽,头一歪,死了。 “父皇——”杨林痛哭不已。 若风心里有些难过,毕竟要不是水帝,他根本不会活到现在,虽然水帝只是在利用他,可是也算是他的恩人,如今却死了。 若风擦干眼泪,对杨林说:“太子殿下,为了国事,请太子殿下节哀顺变,早日登基为是!” 杨林抱着水帝哭着:“我心痛至极,还有心思管别的事么?” 若风劝道:“太子殿下,水国别的皇子多对帝位有凯觑,若殿下不早日登基,怕会一些人利用皇子间的争斗,挑起内乱,这就不好了。” 杨林听了,点点头,说:“还望李大人教我,我除了琴棋书画,什么也不懂。” 若风说:“既然先帝临终托孤于臣,臣受先帝恩德,还未报恩,臣必当竭尽所能,辅助太子殿下顺利登基!” 水帝驾崩后,在李若风的帮助下,杨林顺利登基,成了水国的新皇帝。若风又大刀阔斧地进行一系列整顿,将一些皇子的权力消弱,使得水国呈现出一时的太平景象。 当然,杨林也被若风罢免还乡去了。 安定下来之后,若风又开始提起了之前所说的,与伊晖假意联姻之事。 杨林同意了,便将此事全部交与若风处理。若风便派了一个与杨林长得很像的人,假装杨林,去伊晖那里迎娶公主。 伊晖听说,水国新登基的皇帝杨林亲自过来迎娶公主了,不敢相信,便急忙召集紫灵来商量。 紫灵说:“父皇,女儿已经派人刺探情况,这些来的确是看到水国以国君之礼出发的,华盖车马,无不大气。而且,旗帜是打着‘杨’字头的,看来一定是杨林亲自过来了。“ 伊晖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杨林现在可是国君了,怎么可能亲自过来呢?他就不怕我们抓他为质么?这其中一定有诈。” 紫灵想了想,说:“杨盈是杨林的兄长,必定认得杨林的真面目,不如让杨盈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杨林。”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73 联姻阴谋 伊晖点点头表示同意:“即刻传杨盈。” 伊晖亲自出城迎接“杨林”入宫,以国君之礼相迎,这时,杨盈来了,紫灵附耳对杨盈说:“杨盈,你且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弟弟杨林?” 杨盈一看,说:“公主,站得太远,看不清楚。” 紫灵便说:“那你跟我来,我们坐到前面的位置去。” 于是,紫灵带着杨盈,跪下来对两个皇帝行了礼,坐到前面去。 杨盈仔细看了看杨林。 紫灵见杨盈看到了,便拉着杨盈退出,问:“现在看清楚了么?” 杨盈一怔,说:“当然看清楚了,他根本不是我的弟弟杨林!” 紫灵气得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他们竟敢玩这一手!也太小看我们了!” 紫灵想即刻出去揭穿水国的阴谋,杨盈拉住了她,说:“公主,就这样出去将他的面子给揭下来,怕是不妥当,不如等明日,迎接晚会结束后,再偷偷与陛下商议,再行定夺为好。” 紫灵压下了怒火,说:“也好,就让他再多活一天吧。” 紫灵走后,杨盈便去与伊汤商议:“若风已派假的杨林过来了,我们的计划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么?” 伊汤大怒:“紫灵将我当成男宠,我早已是忍无可忍了!就等着早日将这个贱女人给除掉,救出我的妻儿!” 杨盈说:“你的妻儿现在都很好,你不需要担心。不久,伊晖一定会让你带兵去攻打李典,到时候,我们怎么联系?” 伊汤说:“我们放火为号,只要看到烟火三下,便一齐带兵倒戈,将伊晖一网打尽!” 杨盈点点头,眼中射出一丝犀利:“伊晖,你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杨盈又找来无乐,说:“大事即将开始了,到时候,你知道你怎么做么?” 无乐点点头:“伊晖已让我执掌宫中禁卫军,等你们带兵攻进来,我第一个砍下伊晖的人头,为父母报仇!” 杨盈点点头:“对,就是这样!不过,你可要小心,你呆在伊晖身边是最危险的,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无乐说:“放心。只是,若风什么时候带兵来?” 杨盈说:“这是我与伊汤的事,你不必管。你只要管好你的禁卫军,等着我们攻进来,便是了。” 无乐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分工,我已经记下了。” 杨盈拍了下无乐的肩膀:“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伊晖与紫灵逃走了。” 无乐点点头:“我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就算来十个伊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次日,紫灵对伊晖说:“父皇,来的这个人,不是真的杨林,是个假冒的!” 伊晖听了,说:“朕早就知道了。” 紫灵一怔:“父皇如何会早就知道?” 伊晖笑道:“朕不是傻子,昨日与他这么一聊天,观其言行,根本不像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风范,朕便猜到他一定不是真的杨林。” 紫灵握紧拳头:“父皇,让女儿一刀劈了他!” !;看:书网网游 就算是将兵权给了若风,伊强水弱,若风也不一定能打得赢。 于是,杨林笑着推脱:“爱卿,此事关系重大,容朕细细思量。” 若风知道杨林担心得是什么,只好退下去。 回去后,若风对末香叹气:“如今,计划只差一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夫君所指,何事还欠缺?”末香问道,递上一杯茶给若风。 若风喝了一口茶,叹道:“杨林不相信我,不愿意交兵权给我,我没法帮他打下伊晖呀。” 末香说:“杨林的江山都是夫君帮他巩固的,他却不信任你。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若风说:“一个人只要当上了皇帝,就会将皇位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杨林也不例外。我并不怪他这样想,只是,我若是得不到兵权,那么,之前的计划便会白费了,无法实施。” 末香想,若风这么努力,如今到了最关键的这一步,却办不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么? 末香说:“若风,若是你当上了皇帝,是否也会像杨林一样?将皇位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 若风抓住末香的手,亲了亲,笑道:“我若当上了皇位,必定会将皇位看得很重,可是,我不会再皇位看得比任何事都更重要,因为,我已有了你,你才是最重要的。” 末香欣慰一笑,说:“夫君,其实想让杨林将兵权交到夫君手中,也并不太难。” “哦?”若风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你又有何妙计?” 末香总能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帮助他。 末香说:“杨林并不像先帝那样,他并没什么魄力,他之所以不愿意将兵权交于夫君,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先帝的嘱托。他自己可能并不觉得夫君有多危险。所以,只消一个可信的人,在杨林面前为夫君美言几句,也许杨林便肯将兵权交出了。” 若风眼神一犀利,点点头,说:“末香,你分析得很对,可是,杨林并没有多少朋友,你说,到哪去找一个可信的人呢?” 末香说:“能让杨林觉得可信的人,无非就是他的亲人。他这么听先帝的话,只是因为先帝是他的亲人。我也打听过了,杨林是这么多皇子间,唯一一个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姐妹的皇子,他与昭昭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若风一怔:“末香,你的意思是,要我想办法,让昭昭去劝服杨林?” 末香点点头:“若是昭昭愿意帮你,杨林一定会听从昭昭的。因为,昭昭是他的好妹妹。” 若风摇摇头:“这不行。我好容易将昭昭给劝服走,现在若是又招惹上她,她必然会提什么要求,我这不是又引火上身么?” 末香说:“若风,为了成就大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若风叹了口气,说:“末香,这事就让我来想吧,总之,这个方法真的不行。你不了解昭昭,昭昭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我们呢?” 末香说:“可是夫君,眼下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伊晖那边全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夫君行动了。再拖下去,也许会对大事不利,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若风眉毛一拧,说:“末香,总之,这事全由我负责。真不行,我就硬夺兵权,发动兵变好了。” 末香焦急地说:“夫君,这怎么可行呢?你手上无兵权,而朝中处处都是水国的人,发动兵变,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不管怎么样,”若风说,“那个方法就是不可取。好了,天色晚了,末香,你不要过于操心了,让我来解决吧。你好好休息。” 若风回自己房间了,末香却忧思难眠。 她决定要帮若风解决这“东风”的事。 次日,末香戴好假面皮,来到公主宫外,对守卫说:“我是李大人的侍卫,是奉了李大人的命要见公主的。” 守卫听说是李若风的人,也不敢怠慢,便去通报了。 昭昭正在吃一碗红枣汤,近来她心情有些好转,气色慢慢养好了,但是因为父皇离世,她又变得疼痛有加,至今还穿着孝服,时不时便会去灵堂守孝。 一听说若风竟然来找她,大惊。 她心里的伤刚刚好转,可是一听若风,心口又豁地一声裂开一个大口子,心痛极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74 巧夺兵权 末香进来了,昭昭一看是末香,一怔,冷笑道:“怎么是你?” 末香跪下行礼:“奴才叩见公主。” “若风怎么派你来了?”昭昭颇有些不满地说。 她不喜欢若风和末香亲近,虽然她还不知道末香是女儿身。 末香不紧不慢地说:“回公主,我家主人特有要事,要奴才转告公主。” “要事?”昭昭冷冷地重复了一句,颇有些挑衅之意,“什么要事?” 末香看了身边的奴婢和侍卫,说:“公主,主人要奴才,单独与公主讲。” 昭昭哼了一声,对左右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倒想看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左右于是都退下去了。 昭昭说:“现在你可以讲了吧?” 末香一揖:“多谢公主。” 昭昭搅拌着红枣汤,一身孝服雪白,映得她的皮肤更白更美。 末香忽然想,其实昭昭也很美,不但美丽,更重要的是,昭昭比她年轻。 末香说:“我家主人近来,时常对奴才提起过公主,说公主其实真的很好。” 昭昭一怔,“是么?你说得可是真的?” 末香说:“奴才岂敢欺骗公主!” 昭昭大喜:“他还说了什么?” 末香见昭昭很高兴的样子,说明昭昭心里还是没有忘记若风,便说:“主人还说,如果不是因为顾念远在北方的夫人,他一定……” “一定什么?”昭昭激动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汤漾了出来,滴在衣服上,也浑然不觉。 末香欲擒故纵:“主人接下去的话,就没有说了,奴才也不知道主人想说什么。” 昭昭眼中透着失望,叹了口气,坐了下去。 末香又说:“主人还说,公主是对主人对好的人,主人不时会想起公主,提起公主。依奴才所见,主人一定是喜欢上公主了。” “真的?”昭昭大喜,忽然一怔,“可是,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末香叹了口气,说:“奴才不忍心主人过于思念公主,太伤身,所以,特来为主人与公主牵线。” 昭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可是,那日他拒绝得这样彻底,怕是他的心里,当真没有我,我强求又有何用呢?” “不然。”末香说,“依奴才的观察,我家主人一定是心里有公主的。但是,男人嘛,总会顾虑很多的,还请公主不要放弃才好。” “这——”昭昭抬眼看着她,“依你之见,应该如何是好呢?” 末香说:“奴才的意思是,公主不要放弃,奴才可以帮公主和主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昭昭大喜:“真的?你有把握么?” 末香说:“依据奴才多年来跟随主人,对主人性格的了解,奴才很有把握,不过也要公主的配合。” “那你快些说来听听。”昭昭有些迫不及待了。 末香说:“只要公主帮主人做成一件事,主人一定会对公主十分好感,必然会娶公主为妻,大受感动。” “什么事?”昭昭说,“你快说 看书网免费太对了!那好,我这就叫皇兄交出兵权给若风!” 末香知道已达到了目的,便说:“那么奴才先行告退了,还有,今日之情,还请公主保密为好。” 昭昭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我若真能得到若风,则必然记你一大功。” “多谢公主。”末香退了出去,心却一沉,好痛。 她知道,这样一来,若风也许一定要娶昭昭了,她也许要失去若风了。 为了若风,她只能这样办,别无他法。 看着苍蓝的天空,她哭着说:“若风,你会怪我又一次放开你么?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一定要帮你复国,这样你才会开心。” 回去后,若风正在四处寻她,问:“末香,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 末香笑道:“只是出去走走,就把你急成这样了,至于么?” “当然至于了,你是我的一切么。”若风笑着将她一搂,发现她脸上的泪痕,说,“末香,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末香强装笑脸,“怎么,今日皇上同意将兵权交与你了么?” 若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末香笑着安慰他:“别急,慢慢来,皇上一定会将兵权交给你的。” 若风说:“我会努力的。” 末香笑着说:“好了,来,我做点好吃的给你吃。” 若风点点头。 昭昭听信了末香的承诺,对杨林说了半天,硬要杨林将兵权给若风,让若风统兵去攻打伊晖,并说,她会随军监视着若风的。 杨林叹了口气,说:“昭昭,你有所不知,先帝临终前,一直嘱托朕,决不能让若风掌控大权,朕怎么能违背先帝之言呢?” 昭昭说:“皇兄莫非是信不过若风不成?皇兄,若风若是有二心,早就反了,他还这么辛苦帮着皇兄继承帝位,现在好了,皇兄皇位坐稳了,就想一脚将他给踢开了,皇兄这样做,岂不会被天下人笑话?” 杨林说:“昭昭,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昭昭不服气地说:“我就是觉得奇怪了,若风这样好的人,皇兄都不相信,皇兄还能相信谁呀?而且,伊晖一日不灭,必然会对我们水国不利,皇兄若不趁机灭亡了伊晖,就怕后果不堪设想呢。” 杨林想起先帝临终前交待的话,说是伊晖一直对水国虎视眈眈,便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只是,若是若风手握兵权,趁机谋反怎么办?” 昭昭哼了一声:“皇兄你就放心吧,有我呢,皇妹会帮皇兄看着若风的!” 杨林想了想,说:“也好,皇妹都这样说了,朕就相信若风吧,且让若风统兵去攻打水国吧。” 昭昭大喜:“皇兄真好!我们水国为有这么一位贤明之君而骄傲!” 杨林笑着点了下昭昭的鼻尖,说:“你呀,就是这张嘴特甜!对了,往后可得帮朕看好李若风哪。” “是,皇兄。”昭昭大喜。 在昭昭的努力下,李若风顺利得到了兵权。 明日,若风就要领兵出发了,末香亲自为若风炖了碗鸡汤,笑道:“夫君,祝你大功告成。” 若风却叹了口气,说:“皇上还是信不过我,竟然派了昭昭与我同去。这分明就是在监视我。” 末香听了,说:“其实这次,夫君能顺利得到兵权,昭昭帮了很多忙,夫君以后,可要对昭昭好才对。” “什么?”若风一怔,没明白末香在说什么。 末香不敢看若风的眼睛,将她找昭昭帮忙的事全部说了一次。 若风一怔:“末香,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娶昭昭的,你这样做,昭昭若是一生气,我与水国还能保持友好往来么?” 末香说:“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情势又这么危急。” 若风叹了口气:“既然事已至此,末香,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不过,你不要这么傻,不管怎么样,哪怕失去天下,我也不负你。” 末香感动极了,一方面又担心接下来的事,便说:“若风,你若是不娶昭昭,昭昭一定会以为,是你欺骗了她。她若是报复你该怎么办?” 若风说:“那我只好将事情原委如实告诉她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可能娶她的。” 末香颇为担心地点了点头。 若风深深吻着她。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75 伊晖灭亡 于是,这天,若风与昭昭共同领兵,末香跟在若风身边,共同向北方进军。 昭昭一路开心得很,不时朝若风抛媚眼,可是若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伊晖听说若风派兵来了,便令杨盈带兵迎敌,伊汤率兵抵抗李典的袭击,而他自己,年老体弱,正在发头疾,躺在**,紫灵在一边照顾着他。 宫里所有的事宜全部交给无乐管理,无乐手握兵权,静静等候着若风他们的归来。 一切似乎都实施得很顺利。 杨盈在见到若风的部队之后,朝天空放了三次烟火,烟火为号,伊汤于是立马与李典和作,一同进攻伊晖都城。 杨盈也在同时倒戈,攻向伊晖都城。 无乐守卫着都城,一见杨盈他们来了,立马斩杀了守城大将,大开城门,放若风他们进来,然后无乐快马朝伊晖府第奔去。 紫灵坐在伊晖床边,忽然听到外面有打杀的声音,紫灵连忙出去一看,大惊地奔过来,说:“父皇,不好了,听说杨盈与伊汤联合倒戈,水国部队已攻入城中,而那个小乐子,竟第一个杀入府中!” 伊晖大惊,口吐鲜血,说:“朕中了这伙人的奸计了!这伙人原来早就串通好了的!” 紫灵也长长叹息:“我也真没想,杨盈竟是假装对我好,处处欺骗我们!” 伊晖苦笑,嘴角滑过一丝自嘲:“可惜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连无乐这样的人都会相信,还委以他重任!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他正是南宫大哥幸存的那个儿子呀!” 紫灵哭着说:“什么?小乐子就是南宫无乐?可是为何我们会认不出他来呢?” 伊晖叹了口气:“他代了假面皮,我们自然是认不出来了。朕也试探过他多次,若非委实无人可用,朕也不会如此冒险用他!只是没想到,朕当真用错了人!” 紫灵说:“父皇,既然他就是南宫无乐,那他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伊晖叹了口气,耳边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对紫灵说:“女儿,扶朕起来。” 紫灵擦拭着眼泪,扶着伊晖起来,帮伊晖穿好衣服。 伊晖走到兵器架上,拿下那把他最擅长的大刀,紧紧握在手中,眼中闪着最末的无惧之光。 “紫灵,朕去杀敌,你趁乱逃出去!记得,一定要逃出去!”伊晖对紫灵说。 “父皇,不!女儿不走!要走一起走!”紫灵哭着喊,“现在女儿果然知道了,还是父皇对女儿最好!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可信的,没一个对女儿好!只有父皇,是对女儿最好的!” 伊晖老眼也流下了穷途末路的泪水,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抚摸着紫灵的头,说:“好女儿!爹爹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一个是你母亲,另一个就是你了!没想到,爹爹拼尽努力,竟也不能给你幸福!” “爹爹!”紫灵哭着投入伊晖怀中。 皇宫里尸横遍野,无乐跨过重重血肉模糊的人,走入了伊晖寝宫中。 最后一个兵士也投降了,伊晖手握长刀,昂然立于宫中,他背脊挺立,好 看书网、竞技样,伊晖就要死了,可是无乐同意了让他死在最爱的人灵位前,他死得其所,还是幸福的。 伊晖对着灵位说:“朕的爱妻,自从你离去之后,朕为了让你留下的一对女儿能过上,朕自以为的幸福生活,不择手段,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朕总算知道,朕做错了。如果爱妻一直在朕的身边,谆谆提醒朕不要做错事,也许,这一切不会是这样。如今一切都晚上,只求爱妻能保佑我们的女儿,紫灵,可以大难不死。” 伊晖讲完了,对紫灵说:“紫灵,爹爹走了,你要保重,不要再相信男人,要好好活,好好照顾自己,再也不要做坏事了。” “爹爹——”紫灵泣不成声。 伊晖释然一笑,转身对无乐说:“无乐,你动手吧。” 无乐眼中泪水打转,咬着牙说:“伊晖,你拔刀吧。我不杀不还手的人。” 伊晖笑道:“你是个真男人。好,为了让你好杀我,我拔刀。不过,我有一言,紫灵已经怀上了杨盈的孩子,你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什么?”无乐一怔,看着紫灵的肚子,紫灵的肚子的确是微微鼓了起来。 伊晖跪在地上,说:“无乐,我求你了,求你放过紫灵,因为,你若是杀了紫灵,就等于同时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无乐点了点头,说:“我的剑,从不杀害孕妇。我答应你,不杀她,可是如果别的什么要要杀她,我也保不住她。因为,她实在作得恶太多了!” 伊晖苦笑道:“只要你答应不杀她,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我也放心了。” 伊晖站了起来,对着灵位叫了一声:“爱妻,我来了。”拔出刀来,朝无乐击去。 无乐挥剑,剑落血溅了出来,伊晖倒在了血泊之中。 “父皇!”紫灵哭着摇着伊晖,可是这一世枭雄,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无乐收回了剑,转身就走,抬头望着苍天,说:“苍天在上,爹爹,娘亲,孩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这时,杨盈带着部队浩浩荡荡地冲了进来,看到无乐,问:“伊晖和紫灵都死了么?” 无乐说:“伊晖已经死了,紫灵还没有死。” 杨盈一怔:“为何不杀她?” 无乐说:“因为,我不能杀一个孕妇。” “什么?”杨盈一怔,“她怀了谁的孩子?” 无乐说:“听伊晖说,紫灵怀的,是你的孩子。所以,怎么处治紫灵,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无乐说完,背着剑走了。 “你去哪?”杨盈问。 无乐说:“我已完成了任何,我要去向若风和末香告别,从此退隐江湖,带着阿桃,过平静的生活。” 杨盈看着无乐的背影,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只怕,你是找不到若风了。” 杨盈走入殿中,紫灵仇恨地看着杨盈,杨盈看到紫灵微微鼓起的肚子,对左右说:“将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紫灵冷笑道:“杨盈,你以为,你欺骗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么?到头来,你不过是为若风打天下而已!” 杨盈冷笑道:“你也许不知道,若风已被我抓起来了,从此,不会再有谁,敢与我争天下了。” “什么?”紫灵一怔,“原来,你是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人!我连自己的好朋友也会出卖!” 杨盈说:“你也配骂我阴险毒辣么?” 紫灵抓着地上的刀,说:“我不会让你的孩子在这个世上出世!”说着,对着自己就要刺去,杨盈连忙踢开了她手中的刀。 “你想死?”杨盈冷笑道,“可没那么容易。等你将我的孩子生下来,你再死还来得及。” 对左右说:“来人,将这个女人看好!好好看住她!等她将孩子好好生下来,再行处治!” “是。”左右于是将紫灵送走了。 杨盈走入皇宫,看到那龙椅上金光闪闪,上前抚摸着龙椅,眼中透着惊喜。 然后,他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笑得整个宫殿都震动。 “什么玉盘,什么伊晖,什么若风,”他笑道,“都是尘土和浮云,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76 惨遭暗算 那么刚刚在无乐刺杀伊晖的时候,皇宫外面的一幕是怎么样的呢? 若风刚刚入了城,杨盈便对若风说:“如今城里还多有叛将,若是我们就这样一同杀入宫中,怕会中埋伏,不如,我先进去,你去与伊汤联合,怎么样?” 若风很相信杨盈,也没有说什么,当下便同意了。 杨盈又说:“既然你去联合伊汤,就不必带这么多兵过去了,先将末香和昭昭公主留下来,你带一只轻骑军去便是了。这里有我在,我会照顾好末香的。另外,我攻打伊晖正需要大量兵士。” 若风点点头,当下便抄带上一支轻骑兵,抄小路去找伊汤了。 没想到,这条小路早已有了伏兵,是杨盈的伏兵,杨盈将若风给抓了起来。 伊汤并不知道若风被抓起来了,与李典一同杀入都城中,见已处处是杨盈的部队,便十分高兴,对李典说:“已经胜利了,伊晖已经灭亡了!” 这时,杨盈出城迎接,将伊汤与李典部队都收为一军,并令人去劝服李典归安,说这已是英明之主掌管云国了,让李典不必害怕。 李典便接受招安了。 伊汤问:“若风去哪了?” 杨盈说:“我不是要他去寻你了么?” 这时,一个人来报,说是若风在路上遇到山贼埋伏,已经死了。 “什么?”杨盈大惊,伊汤说:“怎么可能?怎么还会有山贼呢?” 杨盈于是和伊汤一同去看若风的尸体,兵士们抬着一具尸体进来。 整个尸体已经烧焦了,看不清脸,可是身高体形却和若风一模一样。 杨盈哭道:“若风,我们胜利了,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呀?” 伊汤怔怔地看着杨盈哭喊,猜到发生了什么。 若风怎么会是遇到山贼而死呢?一定是杨盈暗算若风。 而且,这具尸体形容模糊,根本就不能断定是若风。 伊汤见多了官场上的险恶,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书生了,可是若风做皇帝也好,杨盈做皇帝也好,与他又有什么相干呢? 他反正都是做臣子的。 只要能保得住他一家平安,他也便放心了。 只是,他曾经答应末香,一定要帮若风复国,可是如今国是复了,却不是若风的国。 他不知应该怎么样对末香交待才好。 这时,末香和昭昭却过来了。 末香呆呆地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昭昭趴在尸体上就哭:“若风,你怎么可以死呢?若风,你快醒醒!” 末香却没有哭,而是冷冷地看着杨盈。 杨盈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便说:“末香,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来,我们进帐说去。” 末香微扬下颌,走入了帐中。 杨盈拉下帐门,说:“末香,好久不见,你脸上的伤疤看来好得差不多了。” 末香说:“他不是若风,若风到底在哪?” 杨盈喝了口茶,说:“末香,先别急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将脸上的刀疤给治好的?如今看上去几乎没有了。” 看书[^^网科幻 277 末香救夫 末香推门而入,昭昭抬起泪脸,看到她,说:“你过来做什么?你欺骗我还不够么?” 末香合上门,说:“昭昭,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若不这样,就没办法让若风执掌兵权,攻打水国。” 昭昭冷笑道:“你不是说这样就能让若风复国么?国在哪里?如今若风不但没有复国,人也被害死了,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硬要我给若风兵权,让他攻打水国,若风现在还在水国好好地呆着,比谁都幸福!都是你害的!” 昭昭气得冲上来要打末香,末香用力推开,说:“公主,你听我说,若风还没有死!” “你说什么?”昭昭一怔,“若风真的没有死?” 末香点点头:“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杨盈,杨盈是你哥哥,他会告诉你实情的。” 昭昭听了,立马便奔出去,末香拉住了她:“公主且慢,容我再说一句。” “你还要说什么呀?”昭昭不耐烦地问。 末香说:“公主,是杨盈设计害若风的。” “什么?”昭昭说,“你不要乱说,若不是我哥哥倒戈,你们也断然攻不进这里,分明是我哥哥帮了你们,你们怎么会说是我哥哥害了若风呢?” 末香眼神凄凉:“公主,我说得句句属实,我今日来找公主,也是求公主救救若风,因为,只有公主能救若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昭昭不解。 末香于是将杨盈的计划说了一次。 昭昭大笑:“太好了,那看来若风真的没有死了!” 末香说:“可是若风处境很危险,杨盈随时可以害他!” 昭昭看着末香,冷笑道:“在水国的时候,你代上假面皮来骗我,现在你脱下假面皮,看你长得还不错。既然我哥喜欢你,也说只要你嫁给他,我哥就不会伤害若风,不如你就嫁给若风算了!反正,若风还有我呢!” 末香说:“公主,我已是若风的妻子,我怎么可以嫁给若风呢?这样如何对得起若风?” 昭昭心生醋意:“什么妻不妻的?我知道,若风爱的人,是你,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一无所用,你能给他什么?可是我可以给若风一切。而且,你也答应过我,若是让若风掌握了兵权,你会想办法让若风娶我的!可是你若还是若风的妻子,他怎么可能会娶我呢?” 末香低下头,想了想,说:“公主,只要你能救出若风,我愿意退出。” 昭昭大喜:“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嫁给我哥杨盈了?” 末香摇了摇头:“我已嫁给了若风,就不可能再嫁给杨盈。但是,请公主放心,我可以从此离开,再也不见若风,若风也会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样,他若是被公主感动,一定会娶公主为妻的。” 昭昭听了,问:“你真的这么好?愿意为了若风,付出那么多?” 末香用力地点了点头。 昭昭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比我,更爱若风。我只想得到他,而 看书;’网/‘武侠 杨盈坐在案边,手捧着一卷书在看。 昭昭进来,杨盈将书放在案上,笑道:“皇妹怎么来了?” 昭昭说:“好久不见,皇兄,想不到你总算是熬出头了,真真是金子总会闪光的。” 杨盈说:“皇妹什么时候说话也这样含蓄起来了?” 昭昭看了看案上的书,说:“这么晚了,皇兄还这样好学不成?” 杨盈笑道:“皇妹不也是这么晚了,还是睡不着么?” 昭昭看着杨盈,试探性问道:“皇兄一定是心绪不宁,才会睡不着,才用看书为借口。” 杨盈大笑:“皇妹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 昭昭于是坐了下来,说:“昭昭此来,是希望皇兄能放了若风一马。” 杨盈说:“昭昭,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怀疑,是为兄抓了若风呢?若风已经死了,你不是都亲眼所见么?” 昭昭说:“不,那不是若风的尸体,末香已经将事情原委全告诉我了。皇兄就不要再骗昭昭了。” 杨盈一听昭昭全知道了,只好叹了口气,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说:“昭昭,为兄也是出于无奈。你也知道,若风此人心高聪明,若是让他作了皇帝,必定会吞并我们水国,为兄只好先将他囚禁起来。为兄这样做,全是为了水国着想,昭昭不会不理解为兄的苦心吧?” 昭昭说:“昭昭相信皇兄完全是为了水国着想,可是,若风并无意要做皇帝。而且,末香也承诺过了,只要你放过若风,她会带着若风远走高飞,从此不会再牵涉过问朝廷中的事。” 杨盈冷笑道:“昭昭,你想得太天真了。末香本就是与若风一伙,她一心想要扶植若风为皇帝,她的话,你也信么?再说了,就算若风自己不想做皇帝,现在云国这么多旧臣,他们会允许若风就这样退隐么?日后便是他们想造反,便又可以搬出若风来了,终归是会危害到我们水国。” 昭昭劝道:“皇兄,若是这样,你岂不是要关若风一辈子不成?” 杨盈眼中闪过一丝阴险:“除非,若风留下一个人质在我心中,我才会放心。” 昭昭冷笑道:“皇兄的意思是,留下末香是吧?皇兄说来说去,就是想得到末香而已,别的话,都是借口。” 杨盈听了,语气有些重了:“昭昭,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你一个女子不要过问。天色已晚,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昭昭跪下来,拉住杨盈的手,苦苦哀求道:“妹妹求皇兄了,求皇兄放过若风和末香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就算皇兄逼末香嫁给你,末香的心里,也只有若风!求皇兄成全他们吧!” 杨盈气得满脸**:“昭昭,听说你一直很喜欢若风,你怎么现在反而希望他们在一起了呢?昭昭,你还是我们水国的公主么?一点勇气都没有!” 昭昭说:“不对,皇兄,我也试过抢走若风,可是,没有用的,他们二个都愿意为对方死!他们已爱到这种地步,我们是没法再超越的!为何还要苦苦痴缠下去呢!皇兄一表人才,不会找不到真心爱的人的,何必要在一条树上吊死呢?” 杨盈狠狠甩开昭昭,说:“昭昭,这些话是谁教你讲的?” 昭昭哭道:“没有人教昭昭讲!昭昭是一个懂爱的人,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因为不想皇兄继续犯错下去,所以才来劝皇兄的!” 杨盈恶狠狠地说道:“昭昭,你错了!只有我,才能给末香真正的爱!而且,江山与美人,我都要得到!至于若风,他纵然武功高强,可是,他将永远是我的阶下囚!我不会杀他,但也不会放过他的!” 昭昭拉着杨盈的衣摆苦苦哀求道:“皇兄,求你看在皇妹的份上,放过若风吧!昭昭答应,只要他一出来,昭昭便带着他与末香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皇兄,昭昭求你了!”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78 杨盈称帝 杨盈粗暴地甩开昭昭,冷笑道:“昭昭,从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对我好过,哪怕你这个好皇妹,也只对其它哥哥好!只有末香对我好,还救了我!我对末香的这种感情,你是不会理解的!没有末香,我等于是一无所用的!所以,我是不能没有末香的!” 昭昭还在哭,杨盈继续说道:“我会让末香知道,我也愿意为她而死,我也是将她放在第一位上,我爱她不比李若风来得少!” 昭昭抬头看着杨盈,生平第一次,她发现她这个皇兄变了,真正变了。 她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杨盈,冷笑道:“皇兄,你不放过若风,你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杨盈阴险地看着她。 昭昭苦笑道:“皇兄,你永远得不到末香的爱,也有可能,你会为今日所作的事,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好大的胆子!”杨盈大怒,“你给我滚!给我滚!” 昭昭大笑着走了出去。 几日后,杨盈安顿好降将降兵,并令人看好若风,不让任何人进入,令关押住末香和昭昭,然后便与满朝文武和伊汤商量称帝之事。 没有人敢反对,现在杨盈手握兵权,于是杨盈便自立为帝,国号为楚。 之所以叫楚国,乃是因为自己出生于楚地。 当上皇帝后,他便令人,带末香给带上来。 末香被侍卫推着带到殿上来,看着他坐在皇位上,冷冷地说:“你果然坐了上你梦寐以求的皇位。” 杨盈走下龙椅,深深地看着末香,眼中闪过一丝凄苦,说:“可是你知道,朕为了坐上这个宝座,付出了多少心血么?” 末香淡淡地说:“任何一个人想要实现任何一个理想,都需要付出,不只只是你。” 杨盈叹了口气:“不,我付出的,是你们不能想象的!你从来便不被父皇所喜欢,从来没有兄弟姐妹和我走得亲近,可是,我却胸怀大志,我要做皇帝,这样才能改变这个黑暗的世界!我从此埋头苦读,当我的皇兄皇弟们在嬉笑玩耍的时候,我却在苦苦练剑,苦苦钻研兵书。我为了取得紫灵的信任,不惜只身犯险。我的付出,是你看不到的,也是你无法理解的!” 末香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你得到了你所要的,可是,你也同时摧毁了另一个的梦想!” 杨盈阴阴一笑:“你指的是若风的梦想吧?的确,如果两个人同时都想要同一个东西,那么,最后只能有一人得到,另一个人,注定要失去。” 末香哼了一声。 杨盈得意一笑:“得到的人,才是最有才能的,也是最配拥有的。” 末香说:“不对,阴险的人,往往会利用善良的人,从而卑鄙无耻地得到。” 杨盈点点头:“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末香将头冷冷地别过去,说:“你为何将我与昭昭关起来?” 杨盈笑道:“自然是不想放你们离开了。” 末香问:“你关我,我知道原因,可是你为何也关住昭昭?” 杨盈阴笑道:“你这么 看?:书‘网灵异答应不杀害若风,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杨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左右说:“扶末香去金屋,务必要将末香扶侍得好好的,不能有一丝地差错。” “是,皇上。”左右扶着末香离开了。 末香被带到一间砖瓦都嵌着金银的屋子,住了进去。 夜深了,她还是没有合上眼,她一直在哭。这座金屋给她的不是幸福,不是奢华,而是无限的沉闷,她呆在里面,都快窒息了。 她一直在哭,为了自己和若风而哭。 可是除了哭,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昭昭也说服不了杨盈了,没有人能救得了若风了,除了答应他,别无他法。 天快亮的时候,她反而睡着了。 她哭了一夜,真的太累了,睡得很沉,连杨盈进来都不知道。 杨盈轻轻推开门,看到末香连衣服也没有脱,躺在被褥上睡着了,便生气地对奴婢说:“叫你们好好服侍小姐休息,你们是怎么服侍的?你们信不信,朕杀了你们?” 奴婢吓得跪在地上,说:“请皇上恕罪!奴婢几次三番要服侍小姐休息,可是小姐一直在哭,根本不理睬奴婢,还要奴婢马上退下,奴婢不敢打扰小姐,所以才……” “什么?一直在哭?”杨盈一怔,“你们的意思是,小姐哭了一夜?” “是的,皇上。”奴婢慌忙答道,“奴婢一夜都没有睡,呆在门口等候,生怕小姐要传唤奴婢,可是奴婢除了听到小姐的哭声响了一夜,什么都没听到。” 杨盈脸色凝重,挥了挥手:“那你们退下吧,有事朕会叫你们。没朕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是。”奴婢们如得大赦,立马逃开。 到了外面,奴婢才敢小声议论:“皇上对这位小姐还真好,造了金屋给小姐,可是这小姐竟哭得这样伤心,难不成这小姐是皇上抢来的?” “这是皇上的私事,你不要乱说,不然,皇上将你扔到河里去,你就惨了!” 杨盈呆呆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末香睡觉的样子。 末香长长的眉毛紧紧蹙着,很忧伤的样子,呼吸很平稳,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着。 杨盈不觉伸手抚了抚末香的眉毛,心疼地说:“连睡觉都这样忧愁,何苦呢?末香,朕会给你幸福的,朕会比李若风,更加地爱你。” 末香却在这时惊醒过来,看到杨盈离得这样近,下意识地跳了起来,慌乱极了。 “你想干什么?”末香如一只受惊吓的小鹿,眼睛张得大大的瞪着他,好像他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猎人一般。 杨盈轻轻一笑,揽衣站了起来,说:“我刚刚进来,见你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你。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他上前一步。 末香连忙说:“你不要过来!” 杨盈叹了口气,说:“末香,你为何这样怕我?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末香说:“以前没有,可是现在,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可怕,更加可恨!” 杨盈说:“为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李若风么?” 末香哭道:“你自己想想,你现在变成了什么?也许,你本来就是这样,你现在只不过露出了真面目而已,我过去是将你想得太好了。” 杨盈苦笑道:“末香,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对你很好的,决不会比若风差,为何,你就这样抗拒我?” 末香将头一昂:“感情的事,是可以勉强的么?紫灵也很喜欢你,为何你不能爱她?” 杨盈摇着头,说:“末香,告诉我,如果你先遇上我,而不是先遇上李若风,你会爱上我的,是不是?告诉我呀,末香!” “人生没有如果。”末香冷冷地回答,“我只知道,我现在只爱若风一个人,生生世世只爱他一个人,任何人无法让我爱上他!” 杨盈说:“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格,倔强,执着,有时候,我真感觉,其实你与我很相像。我会让你知道,我比若风更适合你的。” 杨盈说着,抚摸了一下那镶嵌着金石的桌子,扬眉一笑。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79 迫嫁为妃 杨盈说:“末香,你知道么?这是我特意为你告的金屋,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金屋藏娇,我要将最好的东西献给你,可是我不奢望你会爱上我,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末香冷冷地说:“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根本不明白,我只想要一个人,就算拿全世界来换,我也不换。” 杨盈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不,不对,你会慢慢明白,你现在的想法是错误的,你会发现,你最想要的,不是李若风,而是我给你的安全和快乐,是我给你的爱。” 末香冷笑道:“这是你以为,不是我以为。” 杨盈说:“可是现在,你必须做我的妃子!必须!哪怕为了李若风,暂时为了他,你也要做我的妃子!” 末香含泪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答应你,不是因为爱你,而仅仅是为了若风。” 杨盈听了,大喜,握紧末香的双手:“末香,我没听错吧?你真的答应了?” 末香冷冷地说:“我希望在我嫁给你之前,我能见若风一面。” 杨盈一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好,我可以答应你。” 末香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和若风见面?” 杨盈目光一颤:“一定要这么急么?” “没见到若风,我不会嫁给你。”末香坚定如铁。 杨盈叹了口气,说:“今晚,我会安排你们见面。这总行了吧?” 末香听了,舒心地喘了口气。 到了晚上,杨盈带着末香来到地下室。末香不满地说:“你竟然将若风关在这么一个地方?” 杨盈说:“最阴暗的地方,才是最关得住人的。难道不是么?” 末香生气地走了进去。 杨盈站在监视门外等候着,并要手下的人进去暗中察看他们。 若风手上、脚上都被沉重的铁锁绑着,他只穿一件白色囚衣,低着头,闭着眼睛,听到她走进来也没睁开眼,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关心了。 他脸很消瘦,很憔悴,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颓废之中。 看到他这个样子,末香真的心疼极了。 “若风,我来了。”她哭道。 若风陡然听到末香的声音,马上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好像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是你么?末香?我不是在作梦吧?”若风站了起来,眼中闪着迟疑不定的光。 末香冲上去,伸手抚摸着他那憔悴的脸:“是我,若风,真的是我。我来看你来了。” 若风一把将末香搂在怀里:“末香!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末香哭道:“我会救你出去的,若风,我瘦了,在这里,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若风摇了摇头:“这一切都不重要,过得好不好对我而言,已是浮云一般。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末香点点头:“我也一样,我也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若风拉着末香坐下来,问:“杨盈有没有为难你 看书 网目录等着你?” 末香对侍卫说:“急什么?我就好。” 又对若风一笑:“杨盈带我来的,不是他带我来,我怎么进得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若风不安地说:“我挺担心你的,杨盈这个人颇有心机,你可要小心。” 末香点点头:“放心,若风,我不会有事的。很快,我就能救你出来了。” 若风有些奇怪,问:“末香,为何你会这样自信,你就能救我出去呢?这可危险得很,你可不要冒险行事。” 末香淡淡一笑:“若风,你一定能平安出来的,相信我。我走了。” 她朝他嫣然一笑,便走了。 若风依依不舍地凝视着她离开了,心里很失落。 可是末香要他振作起来,为了末香,他不能沉沦,他于是坐直,细细想着离开之策来。 末香回到那个金屋里,杨盈欢喜地抚摸着金屋里的一床一案,笑道:“末香,往后,朕晚上哪也不去,每天上完朝,处理完国事,便回到你这里,天天和你住在一起,和你开开心心地过下半生。我们可以生一大堆孩子,过着举案齐眉的日子,我们会很幸福的,末香。” 他说得这样深情,这样憧憬,好像这样的日子已经来到一般。 末香冷冷道:“我只要你将若风放出来,不但要放出来,还要让他当丞相,只有这样,我才会嫁给你。” “什么?”杨盈一怔,脸上的憧憬被击得粉碎,“我怎么能让李若风当丞相呢?这不是明摆着引狼入室么?” 末香坚定不移地说:“若不这样,我宁愿和若风一同死,也不会嫁给你!” “别别!”杨盈有些怕了,生怕末香会做什么傻事,他想了想,虽然她知道她提出这个要求,是对他很不利的,甚至也许是她的一种计策,一种想让李若风重新上位的一种计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是斗不过他的,他比她聪明。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不能失去她,只要她能答应,她又不是提出要让李若风作皇帝,不就是让他作丞相么? 还是他杨盈为主,他杨盈是君,他说了算。 怕什么? 所以,杨盈便说:“好,朕答应你!为了你,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末香听了,凄然一笑。 杨盈本想马上封末香为皇后,可是怕满朝文武不同意,毕竟末香不但没有强大的出身和家世背景,而且还曾经嫁过两任丈夫,所以,朝中那些老学究必然会不同意,所以,杨盈想先让末香当上贵妃再说。 册封贵妃仪式选在明天进行。 正是一年开春,冰雪消融,大地回暖,末香屋内的火炉也被移走了,暖暖的风吹进窗内,窗外,早春的玉兰花开出了花骨朵,正娇灿灿地绽放枝头,妖娆秀丽。 宫里的宫女们都换上了薄的衣裙,不过还不能穿太薄,北国的春天暖得晚,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凉丝丝的。 末香也换上了一件素色连衣裙,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宫女送来了一些衣服给末香,喜气洋洋地说,明天娘娘就是贵妃了,皇上给末香送来了一些喜气的衣装。 “你们放那吧。”末香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淡漠说道,看也没看那些衣服一眼。 老宫女瞅了一眼末香的衣服,卑微地笑道:“娘娘哪,这大喜日子的,您现在还穿得这样素净,虽然您穿什么都好看,可是皇上若是见了,会不高兴的……” “不用你管。”末香声音冷得冰点,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吓得老宫女连忙缩了头,吐了吐舌头。 末香进了屋,老宫女叹了口气,走了,边走边低声埋怨:“都是什么人呀!皇上竟会看中这样一个不会笑的女人!” 末香呆呆坐在屋内,脸上滑过一滴泪,她微抿嘴角,有点咸。 明天,是她的大喜日子。 印象中,她曾有过两个这样的大喜日子。 第一个是和明曦,那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是这样地爱若风,后来明曦一直对她很不好,而若风却一直守候在她身边,她才发现了若风的爱。 还记得,第二日与明曦成亲时,当时办得是这样地隆重,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80 阴险至极 令她感到可笑的是,那日与明曦成亲时,明曦的音容笑貌,她竟全都记不清了,可是若风于那日,喝醉了酒,大闹婚礼的场面,却这样栩栩如生地浮现于她面前。 她与明曦成亲,记得最深的,却是那日的若风。好像那日,若风与她,才是主角。 后来与若风的成亲,则是在一间小屋子里,没有热闹的场景,也没有很多人来庆祝,只有一个破败的园子,义父和阿俊偷偷在为他们祝福。 可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婚礼,却让她一生感动,永不能忘怀。 她还可以记得很清楚,那日,若风俊朗的脸,是这样英气逼人,穿着红红的宽袖新郎衣,看起来比日月还要更生辉,更好看。 那一日,她是多么幸福,比任何摆大堂成亲还要幸福。 可是明日,她又要成亲了。 这次,却是背着自己最爱的人,为了最爱的人,她迫嫁为妃。 次日,在满朝文武的祝贺中,她走上高高的台阶,接受皇上杨盈赐给她的贵妃寇冕。 好多人见了这时的她,娇嫩欲滴的脸,都啧啧称赞。 是呀,正是有着这样的天颜,才会让这么多男人对她追求到死,她若不是美丽善良得像仙子,就是妖娆邪恶得像妖孽。 正是有着这样的天颜,她才能三世为妃。 这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也是一个痛苦的女人。 因为她注定要成为众男子争抢的猎物,她得到很多,可是失去更多。 杨盈深情地凝视着她,这惊鸿一瞥让他一生都无法忘怀。 他没有后悔。 虽然多少人骂这个贵妃,他宠爱的贵妃为祸国殃民的祸水,可是他没有后悔过,自始至终。 末香成为贵妃之后,便一直住在金屋里,不是她想住那里,而是杨盈在金屋四周派了很多侍卫,不让她离开半步。 杨盈一下朝,便来到金屋,想占有木香,可是木香冷冷地推开他,说:“我不能和你做这事。你难道想只占有我的身体,却不要我的心么?” 杨盈说:“好,那么朕就先让你爱上朕了,等你心甘情愿与朕行**。” 末香舒了一口气。 这天,杨盈在金屋里抱着末香,看宫女们歌后,末香一脸阴沉,丝毫不见笑意。 杨盈便挥手让这些宫女们下去,问:“末香,你一直愁眉苦脸的,可是发生何事?” 末香冷笑道:“臣妾笑陛下言而无信。” “朕怎么会言而无信呢?”杨盈不解地问道。 末香冷冷地说:“皇上答应过臣妾,只要臣妾作了贵妃,皇上便会放了若风,并且让若风当上丞相,可是皇上却没有做到。这如何叫做言而有信?” 杨盈听了,脸色一暗:“末香,原来你是为了李若风,一直闷闷不乐。” 末香从杨盈怀里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陛下难道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说的么?” 杨盈叹了口气,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说:“末香,朕答应你的话,是不会食言的。朕只是想用时间等待你,再也不 ?‘看书.网审美昭一怔,“水国几百年的基业,怎么能投降呢?” 杨盈哼了一声:“水国国君姓杨,朕也同样姓杨,水国灭亡了,朕会建立一个新的、更好的水国,有何不见?而且,同样是杨家子嗣,为何偏偏要让一个只懂琴棋书画的窝囊货做国君?” 昭昭哭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可是我只知道,水国不能灭亡!哥哥,求你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不要对水国百姓大开杀戒吧!” 杨盈冷笑道:“你不想我们兄弟相残,也行,除非你去答应朕,劝水国国君投降。只要他投降了,朕答应,一定会封他为王,让他安度余生,而水国百姓,也可以免受战争洗礼。” 昭昭想了想,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杨盈奸笑道:“很简单,朕希望你能将水国国君引出来,在凤凰坡与朕见面商谈投降一事。” 昭昭一怔:“你要水国国君投降,为何一定要我约他出来,你亲自和他讲呢?并且为何一定要在凤凰坡见面?” 杨盈眼光躲闪不定,装出轻松笑容来说:“这个嘛,你要知道,这投降之事极其重大,若非朕亲自高他许诺,怕是他不会相信,并且,凤凰坡是个好地方,朕想占个好地方,占个吉利,这也不行么?” 昭昭见他这样说,昭昭本就对世事经历不多,不知是纯粹是杨盈的诡计,但她想到这是唯一能让两国不交战的方法,而且若是两国真的打起来了,那个傻傻的水国国君怕不会是杨盈的对手,为何不投降呢? 投降还可以救下水国的百姓不受战争的荼毒。 于是昭昭便答应了。 杨盈见昭昭答应了,得意一笑,轻轻拍了下昭昭的肩膀,装作关心昭昭的样子说道:“皇妹,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水国国君答应投降,皇妹你可得记第一功哪。” 昭昭叹了一口气,凝视着苍茫夜色:“昭昭如今视功名利禄为浮云,只求得一清静之地。只要天下太平,昭昭便会出家为尼,再也不过问世事了。” 杨盈听了,心想,也许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杨盈走后,昭昭捧着一本梵书在看,杨盈将她关在这个房间里,不让她离开这里半步,她一江南水乡的公主,却要在这里忍受北方的风沙和干燥天气,刚开始很不习惯。 可是与她在北方经历的这些事相比,这天气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眼见着杨盈——这位她从小便熟悉的哥哥,忽然变得不亲切了,不熟悉了,简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而她最爱的若风,却生死未卜,她的心所受的伤痛,远远大于天气的伤害。 她累极了,她抗争过,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纵然聪明如末香,还不是照样要乖乖地服从他,做他的贵妃,还要瞒着若风,她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她将无限心事和心里的伤痛寄托在这里梵文里面,每天便只是念念这些佛经梵文,用这些警示箴言来稀释伤痛。 只是,她怕是作梦也没想到,她的这个过去亲切的哥哥,已经将刀斧子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只等着她一步步,一步步走向那陷阱。 杨盈让昭昭写一封书信给水国国君杨林,信中陈述到让杨林投降,以让百姓安康,并说同是兄弟,不应该为争国君之位而相战,让两国百姓蒙血之灾,希望在凤凰坡与杨盈见面。 杨林接到这封劝降书,十分忧愁。 他悔不该没听从先帝的话,让李若风执掌了兵权,带大军去攻打伊晖。 这下可好了,李若风一去不复返,连他带走的大军可是水国主力部队,竟全都成为了杨盈的士兵,到头来,这些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兵士,竟要反过来攻打自己。 这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是如今除了投降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水国本就国力远不如北方那个云国,再加上杨林自己一点也不懂军事,也不知怎么提拔有用之才掌兵,他不懂政治,本就不想作什么皇帝。 又因昭昭的书信,他向来对昭昭是言听计从,这个可爱的妹妹,心地善良,她的话总不会害他,也不会害水国。 于是,他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同意了与杨盈在凤凰坡面谈投降之事。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81 水国灭亡 杨盈收到杨林的回复,说是同意了他的约谈之事。 杨盈高兴极了,心想等候已久的时刻果然要来了。 他暗中在凤凰坡布下伏兵,然后,他带着昭昭一同前去凤凰坡。 昭昭不时掀开帘子回望皇宫,只见皇宫上空笼罩着一片阴云,不时传来乌鸦的鸣声。 昭昭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心里极为不安,她问:“皇兄,为何昭昭忽然心跳加快,前面,可会有什么凶险不成?” 杨盈笑道:“昭昭,你怕是没见过多少世面,只身前往郊外,产生惊惧,也是有的。别怕,有皇兄在,皇兄会保护你的。” 昭昭放心下来。 到了凤凰坡,昭昭跳下车来,兵士将她挡在一边,不让她往前走。 昭昭不解地看着杨盈:“皇兄,为何他们不让我过去?” 杨盈笑道:“还不是担心你么?你看,前面阴云密布,也不知有没有坏人,你一个女孩子家,皇兄不放心让你四处乱走呀。” 昭昭感动地说:“皇兄真好。” 可是乌鸦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响,叫得昭昭很不安,昭昭说:“皇兄,昭昭好怕,不如让昭昭先回去吧。” 杨盈忙说:“这可不行,昭昭,只有你出列,杨林才敢上前来,不然,这次的投降大事,怕是实现不了,还会让杨林说我们言而无信。” 昭昭叹了口气,说:“可是这漫天的乌鸦叫……” 杨盈笑道:“昭昭,莫要如此迷信,这乌鸦叫只是凑巧而已。” 昭昭于是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远处响起了车马声,有人来报:“皇上,水**队来了。” 杨盈收去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无比,问:“可是杨林亲自来了?” 那人报说:“回禀皇上,杨林正坐在车辇上,亲自来了呢。” 杨盈得意一笑。 昭昭高兴地说:“太好了,皇兄要来了,好久没见到他了,不知他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多愁善感?” 这时,杨林已走入凤凰坡,也看到了杨盈的军队,便令人单骑马走到两军中间,对杨林这边喊道:“皇上已经来了,皇上问你们的国君来了没有?” 杨盈令人回话,说已经来了,并要在凤凰坡上面谈。 杨盈带着昭昭来到凤凰坡下,只见杨林也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杨林一见昭昭,大喊:“皇妹,好久不见,你瘦多了!” 昭昭眼眶中泪花打转:“皇兄,你也一样,瘦了!” 杨盈只是淡淡一笑:“弟弟别来无恙!” 杨林见到杨盈,眼神有些复杂而深沉,他叹了口气,说:“皇兄,你要做皇帝,跟弟弟说一声便是了,为何要用这种方式?你这样做,让弟弟感到很是屈辱呀!” 杨盈装出伤感的样子,说:“皇弟,朕也是被群臣们逼得没办法,朕如何忍得下心骨肉相残呢?” 杨林叹了口气,说:“只要能不让两国百姓被战争所染指,朕并不介意投降。” 杨盈笑道:“此事我们不如上凤凰坡上详细谈来。” 杨林朝山上一看,山上阴云密集,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很危险 看[书^网历史来——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恨——父皇的——其实你只是渴望得到父皇的——爱和认可——” 杨林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听不见了。 杨盈激动地问:“你不要死!朕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朕呢!快告诉朕!” 杨林挣扎着摇了摇头:“没有……” “你说谎!”杨盈不敢相信,“父皇难道真的连死,也不愿意有一刻的想念,我这个儿子么?” 杨林冷笑道:“只怕你——不敢再见父皇——”头一歪,断气了。 “不可能!”杨盈拼命摇晃着杨林,“你骗我!你说谎!父皇不可能没有提我的!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没提到这个令他骄傲的儿子呢?” 昭昭也用尽最末的力气冷笑道:“父皇的眼光很准,你果然是个败类,不值得父皇爱的!” 说完,也断了气。 山下两军的兵士打了起来。 因为杨盈事先有准备,所以一举击败了水**队,便**,顺利攻占了水国都城。 杨盈呆呆地坐在山坡上,凝视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 一个将士来报:“皇上,水国都城已破。” 杨盈苦笑了一下,说:“给朕厚葬他们,将他们放入水国的祖宗皇陵里。” 杨盈于是继续带兵攻打水国其余城市。 别的城市听说水国国君已亡,并且都城已攻陷,知道大势已去,纷纷缴城投降,部分执着抵抗的,则马上就被击灭。 于是,水国灭亡,版图划归新的国号楚。 杨盈自从统一中国,国号大楚,自称大楚始祖皇。 杨盈这时来找末香,告诉她:“朕曾经答应你,只要办完一件事,便会放李若风出来,并让他当丞相。朕现在要实现这个承诺了。” 末香惊喜极了:“多谢皇上。” 虽然世界已被杨盈统一了,昭昭也被他残忍地害死了,她对他的恨是越加深了,可是若风还在他手中,她不敢造次。 不管怎么样,若风有得救了。 杨盈见末香这样惊喜,坐下来叹了口气,说:“末香,今日朕想喝酒,你可以陪朕么?” 末香有些不情愿,可是却没有办法,他可是皇上呀。 “臣妾听从皇上吩咐。”她答。 杨盈见末香这冷淡的样子,心痛地对宫女说:“快上酒!” 他心痛地喝着酒,末香坐在他身边,他不像往常那样抚摸她,亲她,而是碰都不碰她。 末香一声不吭,表情冷漠,好像连应付他都不屑。 杨盈将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说:“末香,朕最近总是作梦,梦到父皇,梦到杨林,还梦到昭昭。” 末香听了,说:“也许,是他们冤魂不散,托梦向皇上表达自己的怨气。” 杨盈苦笑道:“想不到连你也这样想。可是你知道,朕为何一定要杀了杨林与昭昭?” 末香说:“臣妾见识寡陋,不能猜出皇上心思。” 杨盈笑道:“因为,朕如果不杀了他们,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找朕报仇的!其实,朕不只杀了他们,还杀了朕所有的兄弟姐妹,并诛灭他们九族!” 末香大惊,这个魔头,竟将杨家皇族的人全部杀光! 他以为,这样就能止住他们的复仇之路么? 人,是杀不光的,除非他将所有的人都灭绝。 杨盈见末香在冷笑,便说:“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说朕是个杀人狂魔是么?可是你知道么?小时候,他们对朕很不好,朕长大了便对他们复仇,灭亡了水国。朕怕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朕!所以,朕先要杀了他们!” 末香站了起来,远远地看着他,似乎在想,为何当初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她的目光带着仇恨凝视着他,在重新审视着他。 也许过去真的看走眼了,也许过去他一直帮她,对她这样好,都是为了以后更好地骗她! 她眼中泪花打转,冷笑道:“你以为你自己心胸狭窄,黑暗,别的人也是这样的么?” 杨盈说:“没有人不是这样的。” “既然这样,为何你不将我也杀掉?”末香激动起来,泠声问道。 杨盈凝视着她,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杀你?”杨盈笑完了,说,“朕办不到。纵然将天下人全都杀掉,朕也不能杀你!” 末香冷冷地说:“那你就不怕,你不杀我,留下我,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82 杨盈之死 杨盈眼眸中泪水盈动如宝石:“如有那一日,朕心甘情愿,领受命运。” 末香掉过头去,擦拭着眼角的泪,“我今日很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杨盈深深地凝视着她,点点头:“末香,只要你快乐,就好。朕会让你知道,朕爱你不比若风少。给朕一个机会,让朕争取一下,纵然争取不到,朕也不至于抱憾而终。” 杨盈说完便走了,末香伏在**哭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老鼠爬个不停,若风双脚被铁锁捆着,正坐在墙角,手挥笔墨在练字。 已经一个月了,他一直被关在这个地下室,被铁锁锁着像一只狗。可是自从见到了末香之后,他重新开始对生活有了信心,便天天看看书,练练字。 他知道,他一定可以再出去的。 这时,侍卫们走了过来,对着若风揖道:“将军,皇上恩准将军出狱。” 若风听了,略略一怔,心想,这一定是末香在帮他。要不然,凭杨盈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 若风于是摊开双手,让侍卫给他解下铁锁,朝外走去。 外面的风很温暖,是暖春四月天,草长莺飞。可是让若风最开心的是,总算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地下的空气混浊、肮脏,他吸够了。 他换上崭新的衣服,好几个奴才上前来扶侍着他,他很奇怪,怎么杨盈忽然对他这样客气了? 不但放他出来,还给他这么多奴才扶侍他,杨盈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问:“末香在哪里?” 奴才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战战兢兢地说:“回大人,皇上说了,明日午时,正式拜大人为楚国丞相,执掌国事。” “什么?”若风大惊,“杨盈竟然让我当丞相?这是怎么一回事?” 奴才答:“大人,奴才也不知道。这都是皇上吩咐的,奴才只是按照皇上的意思照办。” 若风便问:“末香在哪里?” 奴才说:“大人说的可是贵妃娘娘?” 若风一怔:“什么贵妃娘娘?我说的是桐末香?” 奴才跪下:“大人恕罪,桐娘娘一个月前,就已经是贵妃娘娘了,深受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 若风摊倒于椅子上,眼前一黑,气血攻心。 奴才连忙说:“大人,要不要叫太医?” 若风摆摆手:“末香现在在哪里?” 奴才指了指一个方向:“皇上造 283 若风称帝 “你这一生活得太苦了,希望你可以安心地去。”她说。 若风站了起来,末香连忙上前扶起若风,说:“若风,我马上带你去看太医。” 这时,宫中的侍卫过来了,见杨盈已死,若风却还活着,马上跪下:“请皇上恕罪,我等皆不得已才助纣为虐,今日贼人已死,还请皇上早日登基,以享太平。” 于是侍卫们帮忙将若风扶上榻,让太医看病。 末香在若风身边照顾他,问:“太医,他没有事吧?” 太医说:“皇上只是受了重伤,休养一段日子便好。” 才一会儿工夫,这么多人都拥护若风当皇帝了,看来若风称帝,已是人心所向。 若风却说:“你们下去吧。我不想做皇帝,我只想带着末香隐居,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众人还要说什么,若风却将头转了进去。 末香便对众人说:“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只好离开了。 末香坐在若风身边,抚摸着他身上的伤,说:“若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永世不分离了。” 若风转过头来,搂住她,点了点头:“末香,我说过的,我们都不会死。我们这样相爱,老天也不会让我们死。” 末香说:“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复国了,为何你反而不愿意做皇帝了呢?” 若风长叹一声:“过去,我不择手段,用尽心机,只想要做皇帝,可是,我身边的亲人,除了你之外,都死了。死的人太多了,这条帝王之路走得太血腥,我不配作国君,更不想再牵涉进朝堂之争了。我想和你隐居,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末香听了,幸福地笑了,可是马上又皱紧了眉毛:“可是如今,你若是不当皇帝,那么,天下想当皇帝的人,都会揭秆而起。天下又会大乱,云国将又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 若风一怔,马上说:“不,我可以推举一个人做皇帝,不一定要是我。” “现在云国还有谁,能名正言顺地做这个皇帝呢?”她叹了口气,“若是又来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怕又会是第二个玉盘,第二个伊晖,第二个杨盈。” 是呀,古代是讲究名正言顺的,皇帝岂是谁都能当的? 若不是云国子孙,做了皇帝,是要被骂为篡位的。 若风沉沉叹了一口气:“难道我想过安静的生活,也不行么?” 末香笑着安慰道:“若风,你做皇帝,我会辅助你。等我们将云国治理得好一点,便早早让位给我们的儿子,我们便退隐江湖,一样可以过安静的生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若风将末香搂在怀里,说:“也只能这样了。末香,又要让你多等几年了。不过你放心,既然天将治理云国的大任交到我身上,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末香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所有人都会相信你的。不久之后,云国会出一个贤明的好国君的。” 若风于是继承大统,为皇帝,国号云国。 若风发布了一系 看书, 末香温柔地说:“皇上,自古权力越大者,越是不得自由,因为,他不但要考虑到自己的利益,更要考虑天下百姓的利益。他考虑的事越多,要顾及的人越多,他就越不能自己想做什么都做什么。皇上不是没用,而是要做一代贤明之君,必然也要失去很多。” 若风说:“朕就是喜欢听你的话,你的话总是这样有道理,能让朕豁然开朗。只是此事,朕意已决,朕一定会让你顺利做上皇后的。” 末香说:“皇上已为臣妾遣散后宫了,臣妾已是心满意足了,臣妾不求名分,只要能与皇上一直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着,臣妾便是足够了。” 若风叹了口气,深情凝视末香:“末香,你真的对朕太好了。” 这时,末香朝厢君努了努嘴,说:“皇上,自从伊汤为救我们,惨死于杨盈剑下后,厢君一直没有笑过。” 若风于是走到厢君面前,说:“厢君,时间会抚平你所有的伤痛的,一切都会过去,不要过于悲伤了。” 厢君眼神呆滞:“皇上,有些痛,任时间怎么过去,还是过不去的。比如,妹妹斗胆拿末香姐来打个比方,如果皇上失去了末香姐姐,皇上会怎么样?时间能抚平皇上心里的伤痛么?” 这问题让若风一怔,他深深凝视着末香,说:“朕永远不会让这事发生。因为,如果末香离开了,朕也不会独活。” 厢君苦笑道:“可是厢君连死的机会都没有。厢君很想追随夫君而去,可是却不忍心留下禾香孤零零地一个人。” 若风听了,连忙焦急地劝道:“厢君,朕知道你很悲伤,可是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呀。禾香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再失去母亲了。她需要你的照顾。如果伊汤在天有灵,他也是希望你活下来,好好地养大禾香。” 厢君表情还是呆呆地,苦笑了一下,说:“可是厢君不知道,夫君一个人在下面,孤独不孤独,他也许,也需要有个人陪。” 末香说:“厢君,伊汤需要你去陪着他,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坚强下来,现在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先完成了,就是先将禾香养大成人,让禾香快乐结婚生子,传扬伊汤的后代。这是你的任务,你不能在没有完成这任务之前去找伊汤,不然,伊汤一定会怪你的。” 厢君听了,眼神转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动心了,她问了一句:“真的么?” 末香点点头:“真的。” 厢君抱起禾香,吻了吻禾香粉嫩的小脸,哭着说:“禾香,乖,娘亲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她抱着禾香便走了。 若风叹了口气,说:“这真的是太惨了。” 末香笑道:“皇上要做的,就是今后让天下不再发生这么惨的事,至少尽量避免发生。” 若风搂着末香说:“可是爱妃你要做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末香看着若风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脸,摇了摇头,说:“皇上又开始不正经了?” 若风笑道:“这回我可正经了。我要爱妃为朕生一群孩子。” 末香轻轻一笑,这时身边一直在玩花草的阿俊听见了,说:“孩儿不要娘亲生别的孩子,不然娘亲就会不爱孩儿了的。” 若风听了,一怔,摸着阿俊的头说:“你娘亲怎么会不爱你了呢?你娘亲最爱你了。” 阿俊哭道:“不,孩儿不是娘亲亲生的,若是娘亲生了弟弟,娘亲就不会再爱孩儿了。所以娘亲不要生孩子。” 末香一怔,想不到阿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笑道:“阿俊,生了弟弟,阿俊就是哥哥,做哥哥的可是有义务要对弟弟好的。” 阿俊头一歪,不服气的样子,哭着跑走了。 若风有些生气:“这个阿俊怎么不说一声便跑开了?” 末香说:“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管教不严,让皇上生气了。” 若风叹了口气,笑道:“朕怎么舍得怪你呢?天色不早了,朕可要抱着爱妃去休息了。爱妃今日可一定要怀上朕的龙种才是。”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84 立太子 若风和末香于是走入浴池,浴池里水汽缭绕,若风抱起末香,走下水池里。 暖暖的水汽熏着末香的皮肤发热,她勾着若风的脖子,二人吻个不停。 水花哗然响动,若风忍受不了便在水里进入末香身体。 末香软软将头垂在若风肩膀上,双手搂住若风的背脊,若风则不停抚摸舌吻着她。二人在水里扭动着下身。 末香的身体随着若风的摆动而摆动不止,嗯嗯个不停。 然后若风从末身身体内出来,说:“让朕帮你洗浴。” 末香低头娇笑,若风拂起泛着玫瑰花的水,洗着末香的身体。 末香吻着若风的头发,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温暖下去,幸福下去。 洗完了,若风不让奴婢动身,亲自抱着末香回到卧室内,将末香塞进被褥里。 灯熄了,二人在**亲热着,龙榻响个不停。 末香喘息着笑道:“皇上用力这么猛,差点将龙榻也弄塌了。” 若风笑道:“末香,朕真想每时每刻都和你这样粘着。朕真的太幸福了,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还是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末香感动地泪下:“是的,皇上,臣妾和皇上永远不会分开了。” 过了几日,末香在和若风行床事时,肚子不舒服。若风便停了下来,连忙叫太医,太医诊断后大喜:“恭喜皇上,这是娘娘有喜了呀!” 若风大喜:“真的?那太好了!朕不是要有皇子了么?” 末香笑道:“皇上,我们早就有一个皇子阿俊了。” 若风便点点头:“爱妃说得对。不过皇子嘛,是多多益善。朕可是希望爱妃为朕多生几胎的!” 末香笑道:“臣妾却是希望皇子间和睦相处,才是最紧要的。” 这话提醒了若风,若风感叹道:“当年先帝在世时,因为独宠皇兄明曦,而引起皇子之争,才导致云国大乱,几年来民不聊生。如今天下一统,百姓生活安康,朕再不能重蹈先帝覆辙,而因恩泽均洒各皇子之间,才能长保云国太平。” 末香笑着反驳:“皇上之言甚是。只是,想要恩泽均洒,想法是好的,现实实现起来,却不容易。请皇上试想,这天下哪能做到完全公平呢?若是自己觉得公平对待了,可是得恩的人却觉得不公平,岂不更激起不平?” 若风一怔,沉吟道:“爱妃所言甚是。那依爱妃之见,应该如何是好呢?” 末香微微一笑:“臣妾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如若依照规矩来办事,纵然不公平,也是有法可依,有规矩可遵循。必能让人心服口服。” 若风便问:“爱妃必定是想好了主意了,别卖关子了,朕可是个急性子,还是快告诉朕吧。” 末香笑道:“臣妾只是觉得,阿俊也是我们的孩子,虽不是亲生,可是多年来的感情却比亲生还要深。如今人人都知道阿俊是我们的皇子,可是皇上却迟迟不立阿俊为太子,如此,势必会让阿俊产生不解,对我们有隔阂。” 若风叹了口气:“爱 看书网’男生婢来报:“娘娘,伊紫灵死活要奴婢赶来,说是她就要死了,请娘娘过去看她最后一眼。” 末香一怔:“伊紫灵?” 若风称帝后,因为考虑到紫灵肚子里还怀着杨盈的孩子,便不杀她,将她关在冷宫里,让几个奴婢好好照看她。自己却是一次也没去看她。 末香说:“该不会孩子就要生了吧?” 宫女说:“奴婢也不知,不过看她的样子,肚子的确是大得很。想必是要生了。奴婢不想来打扰娘娘的,可是她生活跪下来,奴婢动了恻隐之心。” 末香说:“你做得对。一个有同情心的人,才是一个真正的人。我也才敢用你。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她吧,顺便,让接生宫女速来。” 末香于是来到冷宫,却见紫灵躺在**,**被褥洗得发白,她头发凌乱,大大的肚子只盖了条薄毯,双手扯着床帐将床帐都扯破了。 她紧紧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看到了末香,眼睛大大张开,伸出手来,脸上都是汉水和泪水:“末香,你终于来了。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末香说:“你放心,我已让接生婆过来了,我会帮你安全地让孩子生下来的。” 紫灵咬着嘴唇,感激地看着她,说:“末香,你真好。我有愧于心,我对不起你。如今我这身体也是不行的了,也许这孩子纵然是生下来,我也无力再照养。还请末香垂怜,帮我带大孩子。今后不必告诉他亲生父母是谁,只要让他快乐长大便好。求你了……” 末香叹了口气,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不过你放心,你应该了解我与若风的为人,我一定会带大你的孩子的。” 紫灵嘴角抿出释然的笑来。 这时,紫灵肚子越发痛了起来,接生婆也到了。 于是,接生婆便给紫灵接生,末香坐在一边看着。 不一会儿,婴儿的啼哭响起来了,紫灵顺利产下一男婴。 紫灵嘴里却流出血来,末香急忙令人传太医,紫灵却挥手说:“末香,不必为我找太医了。我罪有应得,我也知自己这病是好不了了。只是,可怜这孩子,刚刚出生就要没有娘亲了。” 紫灵伸手想要抱抱孩子,可是只是看了一眼那粉嫩的面孔,头一歪,“照顾我的孩子……”便死了。 她双手垂在床下,都来不及抱一下自己的孩子。 末香叹了口气,上前对紫灵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将他养大,好好教育他,让他不要向他娘亲那样,做尽坏事 285 生下皇子 想到这里,末香便令人传召阿俊。 阿俊来到她面前,表情还是恭恭敬敬的,行完礼。末香说:“阿俊,你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阿俊走了过去,末香抚摸着他的头,神色很是感伤,阿俊很奇怪,不解地问道:“母亲,为何您如此感伤?” 末香苦笑道:“母亲很心痛,阿俊太不听话了。” 阿俊听了,作贼心虚地一怔,眼睛不敢看末香,支支吾吾地说:“母亲,孩儿不知哪里做错了,惹母亲生气了,孩儿不对,还请母亲指示。” 末香看着他,问:“阿俊可是很恨我和你父亲?” 阿俊听了,慌忙下跪:“孩儿一直感念父皇和母亲养育之恩,断不敢有二心。” 末香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老练地说着假话了,失望极了,她说:“那些纸人是怎么回事?” 阿俊大惊,吞吞吐吐地说:“孩儿——不知母亲想说什么。” 末香失望地摇了摇头:“阿俊,做人要学会感恩,在用宽容之心对待任何人,如此以后你也能以仁慈对待你的百姓。奸诈只能救得了你一时,终归救不了你一世。” 阿俊低下了头,脸上却没有任何悔意。 末香说:“将纸人交给我吧。” 阿俊见瞒不过了,反问:“母亲,是何人告诉母亲这事的?” 末香失望至极:“怎么?你还想对她实行报复不成?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俊在心里恨恨地说:“当然了,你只会对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满意。” 末香见阿俊还是站着一动不动,令人去他房内搜查。阿俊紧张急了。 当那个扎着密密麻麻的针的小纸人交到末香手里时,末香气得简直要晕过去。 她将纸人扔到阿俊面前,厉色问:“你还说没有?你看这是什么?” 阿俊已吓得双脚发抖了,他指着一边的奴婢说:“一定是你!是你放在我房间里的!” 他说:“母亲,就算是在孩儿房间里找到了纸人,也不能代表这是孩儿放的呀!一定是有人想要害孩儿,所以栽赃嫁祸!母亲一定不能相信奸人的奸计呀!” 末香气得站了起来:“想不到这个时候,你不但没一点认错的样子,还死不承认!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于是末香令人抓阿俊去面壁失过。 若风知道了这事,说:“末香,我们对阿俊这么好,想不到他却这样对我们。可是,你不要因为他动了胎 286 废了太子 若风笑道:“好了,好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拿朕开玩笑。朕先去让她们给爱妃做燕窝去。” 若风叫奴婢去做燕窝,这时,接生婆也来了。 若风抓着末香的手,说:“爱妃今日身体需要调养,朕就不留下来了。朕去御书房休息去。爱妃吃了燕窝后,可要好好休息才对。” 末香点点头,关切地说:“皇上你也要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 于是若风就走了。 阿俊这几日睡不着。听说若风这几日正商量着要立末香为皇后,而末香若成为皇后,还会再让他作太子么? 最重要的就是多了那个皇子。如果能除掉李晶,他的太子之位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上次他贸然行事,不但没实现计划,反而差点害了自己。如今他可要小心了。 他要趁小皇子李晶还没有还手之力时,除掉他,免得日后有了力量后,想除也除不掉他了。 阿俊于是偷偷观察,却见李晶一直都和末香住一起。 但他观察到,有时候末香会打发宫女接生婆都去休息,这时候,只有末香和李晶在。 有了,如果这时末香晕倒了,那他不就能趁机将李晶给捂死了么? 还可以干得人知鬼不觉的,甚至于,末香都不会知道。 于是,他对他手下一个他最信得过的小太监说,要他为他弄点迷药来,放入细管子里。 太监马上为他弄好,他恶狠狠地看着太监说:“不得对任何人讲起此事,要不然,本王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太监说:“奴才对太子殿下绝对忠诚,断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阿俊这才放心了些。 于是,阿俊又派了几个忠诚的死士去观察,瞅着末香宫里清静点的时候,他便偷偷走进去,弄晕末香,结果了李晶。 阿俊年轻稚气的脸充满着与年龄不协调的老辣,眼中射出一丝阴狠。 “是你们逼我的,不要怪我无情!”他咬着牙,恨恨地说。 这天,天下大雨,死士们过来说,今天皇上没有到末香宫里,而且因为下雨,末香让很多奴婢都回去整理衣物去了,房间里只有一个奴婢。 阿俊急忙换上紫黑色的衣服,很低调的样子,驾车来到末香宫内,趁着下大雨,也没多少人看到他进来。 他看到一个奴婢从末香房内出来,便偷偷来到窗前,看到房内的确是一个奴婢也没有。只有一个摇篮,里面睡着李晶,**末香眼睛半眯着,昏昏欲睡。 阿俊于是将那细管子拿出来,插入墙纸内,扑地一声朝屋内吹去毒气。 吹了一会儿,他再弄开墙纸朝里面一看,末香果然闭上了眼睛,看来是被他弄晕过去了。 阿俊得意极了,急忙推开房门,冲到摇篮边上,看到熟睡的李晶的脸,他恨恨地说:“受死吧你!” 他正要捂住李晶的鼻子,忽然发现后背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他扑倒在地上。 他大吃一惊,连忙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末香! “畜生!你竟连这种事也做得出 看书网最快 若风指了指边上陌离的坟墓,“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若风将当年的事,通通告诉了阿俊。 当阿俊知道自己竟是陌离和明曦的私生子时,他眼中是如此憎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让这么小的他承受这么多。 可是当他知道,明曦之所以会被推翻,也有一个原因是若风害的时,他苦笑了,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认自己的杀父仇人为父亲,他一直卑微地生活在仇人的庇佑之下。 如今,仇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想再要他了,就一脚将他揣开。 他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痛苦地看着若风和末香,问:“我父亲已被你们杀了,如今你们再杀了他的儿子,岂不是正遂了你们的意么?” 若风别过头,凝视着亮红色的晚霞,说:“我们没有对不起你和你父亲。” 末香也说:“到这个时候,你还会这样想么?阿俊,我们上一代的恩怨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就算告诉你了,我们也是有理的一方。” 阿俊冷笑道:“那你们为何不让我跟着父亲走了,算了?为何还要救活我?救活了又不想再要我了?” 末香说:“我过去对你怎么样,你摸摸良心问自己!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自己说!” 若风冷冷地说:“阿俊,我们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心有邪气,根本负担不起整个云国的命运。” 阿俊凄然地落泪了。 末香看着不忍心,说:“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先退下了。” 若风明白末香,便说:“爱妃,你好好休息,这事,让朕处理。” 末香点点头,看了阿俊一眼,便走了。 阿俊还沉浸于悲痛之中,若风下令:“从今日起,太子心狠手辣,有意要害皇弟,特废去太子之位,立李晶为太子。责令阿俊思过。” 刚刚出世的小李晶就成了太子,若风说:“看来晶儿福气不浅呀。” 末香说:“皇上恩德而已。” 若风将她一搂,说:“明日,我且要册立你为皇后。如今,你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末香脸红了,她并非在意名分,只是心疼若风为她付出,不好再推辞了。 虽然她也知道,明日,满朝文武又会拿她的过去说事,反对她作皇后。 果然,次日,若风刚刚说要立末香为后,满朝文武又提起了末香曾经为两代皇妃的事,甚至有人说,这样的女子本来作皇上的妃子都不应该,怎么可以立为皇后呢? 气得若风大怒,正要强行同意,忽然,边关报急,说是匈奴人又大举进犯云国了。 若风便说:“既然如此紧急,朕决定,马上立末香为后,然后便率兵迎敌!” 满朝文武说:“皇上,如此万万不可呀!这若是立了桐皇妃为后,怕是不服的人过多,造成军心大乱,如何迎敌呀!” 若风说:“打战是将领们的事,与立不立皇后有何关系?” 大臣说:“皇上,如若军心不服,则此战胜算不大呀!” “大胆!”若风气得大怒,“大战前夕,你竟敢如此祸乱军心,来人,拉下去斩了!” 满朝文武纷纷跪下求情:“皇上息怒呀!” 若风气极,却见刚刚那大臣朝柱子撞去,一撞,额头冒血倒在地上了。 若风急忙令人拉起,却听说他已死了。 大臣死谏不让末香当皇后,若风气得拂袖而去,走前令人将刚才那大臣厚葬了。 回到末香那里,若风气极,末香知道了发生何事,劝道:“皇上,其实臣妾能不能做皇后,都一样的。臣妾如今与皇上是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这名分并不重要。” 若风说:“可是如若朕连给你一个名份都无法给,朕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呢?” 末香说:“皇上,如今国事危急,断不可再引起满朝文武议论了。” 若风气得拔剑,砍在柱子上:“那群迂腐至极的老臣!朕真的太生气了!” 末香于是亲自泡了花茶给若风敬上,说:“皇上,喝杯花茶吧,这是臣妾将高山云雾新茶和玫瑰花露混合而制作,喝了可舒心解郁。” 本文由看书网小说(.)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 287 当上皇后 若风看到温柔似水的末香,看到她捧着玉碗的手,心里一热,便抓了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说:“好,朕喝,朕喝。” 他喝下去,心里好温暖,便深情看着她说:“末香,你等朕,朕一平安匈奴之乱,便回来立你为后!” 末香听若风想要御驾亲征,担心地说:“臣妾也想与皇上一同出征,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若风笑道:“爱妃,朕此行可是去打战,爱妃体弱,还是呆在宫里比较好。” 末香还想去,若风说:“爱妃,朕此行,宫中空虚,朕正需要一个信任的人守在京城,爱妃若是去了,这京城岂不危险了?” 这样说来也对,末香叹口气,只好说:“那皇上务必要小心。” 若风勾了下她的鼻尖:“每次朕出征你都这样担心,其实你不必担心,朕哪次不是顺利破敌,凯旋而归呢?” 若风于是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回来后,威望比之前更是高了十倍,云国百姓自发夹道欢迎这位英雄有为的皇帝。 于是,若风趁机提出要立末香为后,众臣子起先还是有很多不服,可是说得久了,又见若风不死心,看来是非立末香为后不可,而后后宫就只末香一个妃子,太子也是末香亲生,也许百年之后,末香就算当不了皇后也会成为皇太后,他们这些反对的臣子是时候应该识时务变俊杰了。 还是趁机向末香讨好为好,要不然…… 于是,大家一致赞同,册立末香为皇后。 立皇后之日,末香的心情很平和,很幸福。终于,她有了若风名正言顺的妻了。 当她戴上凤冠,穿上霞帔时,是那样的美丽出尘,一边看着的阿俊也看得痴迷不已,惊为天人。 末香成了皇后之后,还是和过去一样,主动帮助若风扫平宫内事,让若风安心地去处理政事。 有时候,若风也会问问末香的意思,末香是个能干的皇后,总能提出正确的意见。 几年之后,末香又生了一个女儿。 就这样,他们相亲相爱着过了十八年。 十八年后。 晶儿长大了,长成了英俊潇洒的十八岁少年,剑眉凤眼,薄薄而性感的嘴唇,气质相貌像极了若风。 而禾香则长成了二十岁大姑娘,因为深爱着大皇子阿俊,嫁给阿俊作王妃。 阿俊则比禾香大六岁,长得和明曦一样温和好看。 至于紫灵的孩子李新,则与太子晶儿同年,今年十八岁,被封为王爷。 当然了,还有末香的女儿,太平公主李容,刚刚满十五岁,正在对满朝文武的儿子挑挑拣拣的,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上,反正没一个看得上的。于是便留在闺中待嫁。 这天,陛下心情好,要在御花园大摆酒宴,要太子晶儿、王爷阿俊、新儿都来参加。 若风与末香都三十多岁了,可是因为保养得宜,脸上竟还是光光的没有一丝皱纹,若风看起来更加成熟沧桑了,末香则还是那样的美丽。 孩儿们还没有来,若风于是拉着末香的手,放在嘴上吻了吻,末 ;?看书网[!电子书曳着展开那刺绣,眼前一阵惊艳,绣品上是一个皇帝和皇后的图,上批:恩爱千年。 末香明白这刺绣的意思,这是容儿在祝福着他们,不觉脸红了,若风笑得合不上嘴:“容儿哪,你这个祝福,朕收下了。放心,朕与你们的母后哪,恩爱不止千年,会一万年,不,永永远远!” 新儿看着公主笑道:“皇妹这么孝顺,孩儿也有一礼物要送给父皇和母后。” “哦?”若风笑道,“今日又不是朕的寿辰,你们为何个个如此用心呀?” 新儿揖道:“父皇,母后,如今国家太平,盛世安康,儿臣孝顺父母,也是应该的。因为父皇与母后让百姓脱离乱世之干扰,得以幸福。” 末香说:“新儿真乖。” 新儿送的是一幅画,新儿喜欢平淡生活,弹琴作画。 这时,阿俊说:“儿臣想献上骑马,供父皇母后一乐。” 阿俊自从被废后,与别的皇子颇为不合,可是却很得公主容儿的喜欢。容儿此时听了,忙说:“俊哥哥,好久没和你一块儿骑马了,俊哥哥快骑给容儿看哪。” 这时,太子晶儿说:“孩儿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给父皇母后,不如也与皇兄同骑骏马,供父皇与母后一乐。” 阿俊听了,脸上微微有些不高兴。 你都是太子了,怎么还来与他这个可怜的废太子抬扛? 可是晶儿却丝毫没有觉察阿俊的心思,他还不到二十岁,从小便生在荣宠里,不知皇子之间也会有间隙,只道是阿俊也会与他一样相亲相爱的。有时说话做事,也没考虑到别人的想法,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的。 两只骏马狂奔起来,容儿却只盯着阿俊的看。 容儿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阿俊时,就被阿俊年轻俊美的脸给深深吸引住了。可是父皇却要她叫他皇兄。后来才知道,这个皇兄不是父皇母后的儿子,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她高兴极了,便主动接受阿俊,可是阿俊却对她忽远忽近的,正当她想要向父皇提出要嫁给他时,却听到父皇要让阿俊娶禾香的消息。 是呀,要娶禾香呀。厢君的孩子。一个同样痴迷于阿俊的女孩。 她发挥了公主的任性脾气,说自己才是真正爱着阿俊的,要父皇不要嫁禾香与阿俊。 父皇大怒,说阿俊是她的哥哥。 她哭着说又不是亲哥哥,怎么就不行了? 父皇说,名义上是哥哥就不能通婚。 288 太子的爱情 是的,这么多年来,末香不止一次看到阿俊眼中射出的仇恨的、不甘的眼光,这眼光像极了明曦的,她怕,很心寒,尤其是当她看到阿俊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晶儿时,她真想狠下心来,将阿俊给杀了,以绝后患。 可是曾经这么深的感情,叫她如何下得了杀害阿俊呢? 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深。 她说:“晶儿,你要切记母后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太子,万不能太单纯了,因为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晶儿点点头:“放心吧,母后。孩儿一定切记母后的话。” 阿俊回到自己宫里,气得将房里的杯子全掀勫于地。禾香知道他心里又不开心了,令下人忙将地给扫干净了,说:“夫君,消消气吧,我想太子殿下也不是故意的。” 阿俊眼光是狰狞之色,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抱起禾香,将她扔到**,撕开她的衣服,对着她的肉身狂咬起来。 禾香张着嘴,很陶醉地让他咬着,他霸道地进入她的身体,待到发泄完后便扇了禾香两耳光,披上衣服便去喝酒了。 禾香呆呆躺在**,不知一次,他这样对她。在他眼中,她不是他的妻,而只是他的泄欲工具。 可是能和他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呀,多少女孩爱着他,想要嫁给他,虽然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废太子,可是他的美却是动人心魂的。 整个皇宫中除了太子晶儿的英俊能与他比之外,再找不到第二个比他美的男子了。 可是太子不易得,他却可以得到。 这样的美男子本应该存在于画里的,却在现实中活生生地成为了她的夫君,上天已经待她如此不薄,他对她坏一点又怎么样呢? 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愿意碰她,她都觉得是她的光荣。 所以,当他骂她是贱人时,她没有还嘴。 是的,为了他,她宁愿成为贱人。 阿俊痛苦地喝着酒,他如今有什么?不但不能为父母报仇,大家有谁看得起他? 连他最得意的骑马也被李晶给超越了。 他一无所有,是个可怜虫。 可是唯独能让他快乐的,便是在于禾香身体交融的时候,他幻想着是与末香在交融。 是的,许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看到了**的末香,那样美丽,他当时就常常梦想能与末香,这个他的养母身体交融,一定滋味极好。 可是他知道不可能,所以便只能 289 查出奸细 若风说:“如今的这个匈奴大王,乃是弑父杀兄篡位的奸恶之徒,比之前几任大王,更为奸险,我们不能不防呀。” 末香叹了口气:“想不到这样的人,竟会有一个如此单纯善良的女儿!” 若风说:“朕必须查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们云国一定有奸细!” 末香问:“那这个奸细是谁呢?” 若风笑道:“朕将查奸细的任务交给朕的那只神奇的乌鸦好了。” 正说着,那只一直为若风通风报信了几年的乌鸦的孩子飞了过来,落在若风的手指上。 若风笑道:“末香,你信不信,朕的这个好朋友一定能为朕找出这个奸细来?” 末香说:“皇上的话,臣妾怎么会不相信呢?不过,如今皇上可要加强戒备才行呀。匈奴随时可能进犯。” 若风眼中闪过一丝犀利:“朕会立即整顿军队,他匈奴敢来,朕就敢打!” 纳兰嫣正在学着汉人的刺绣,捧着一堆花布绣个不停。 要嫁给汉人夫君,自然要学会汉人姑娘应该会的东西,要不然,岂不是叫人笑话了去? 而且,还会说夫君没眼光。 奴婢在一边说:“公主,您都绣了一天了,该歇息啦。” 纳兰嫣却扫兴地将花布往桌上一扔,说:“绣了这么久,还是绣不好!真不知汉人们都是哪来的心灵手巧!为何我就学不会她们半点!” 奴婢笑道:“公主,您找个汉人师傅学学,不就都会了么?您一个人对着花样儿苦练,要多久才能学会呀?” 纳兰嫣听了,大喜:“你说得对!好的,我马上叫父皇帮我请个汉人师父去!” 纳兰嫣说着就朝皇帝那里跑。 奴婢在身后追得气喘吁吁,边跑边说:“公主,这么晚了,您去找皇上,要不要先通报一声呀?” 纳兰嫣回头骂了一句:“他可是我父皇,又不是别人,通报什么?” 二人跑到父皇的寝宫,纳兰嫣见里面的灯还亮着,对奴婢说:“你在这里等着,别进来,我自己去向父皇说。” 奴婢在心里嘟囔着,不就是点鸡毛蒜皮的事么?犯得着非要今晚说不可? 纳兰嫣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她生怕父皇已睡着了,打扰了可不行。 却听到帘子后有人的说话声。仔细一听,父皇的声音低沉地传了出来。 “朕可能随时都要攻打云国,你都准备好了么?” “皇上,臣都准备好了,随时等着皇上您调遣。只是,皇上,您真的打算要与云国联姻么?” 一阵阴森森的笑声:“当然不是真的了!朕只是借联姻之名,趁机攻打云国,打得云国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 纳兰嫣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的心碎了,冲了进来,皇帝看了大吃一惊:“嫣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嫣跪了下来,眼中楚楚可怜:“父皇,您不会当真是假借联姻之名,攻打云国吧?” 皇帝怒道:“此乃军国大事,嫣儿你怎么能偷听呢?” 纳兰嫣失望至极:“那看来是真的了。看来父皇不但是在骗云国人,更是在欺骗女儿!” 皇帝叹了口气,说:“嫣儿,你不应该嫁到云国去,父皇舍不得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再说了,云国是我们的强敌,今日不灭亡了他们,日后必为祸患!” 纳兰嫣哭道:“可是父皇可知道,女儿与云国太子,已经情定三生!父亲若是这样做,置女儿幸福于何处哪!” 皇帝背过身去不让她,说:“你身为匈奴公主,理应牺牲个人感情,为国家大事着想!” 纳兰嫣见皇帝已没有回旋余地,哭着跑走了。 她的父皇一向是将自己的利益放第一位的,当年他可以杀父杀兄,自立为帝,现在他也同样可以牺牲女儿的幸福,拿女儿作工具! 可是她与他的约定呢? 那些美好的日子,难道真的要随着残酷的现实,而付之东流了么? 想到这里,她心碎了,大哭不止,将桌上的刺绣全部推在地上,散落一地。 匈奴皇帝得知公主哭个不住,便亲自过来劝解,他说:“嫣儿,你如此伤心,父皇真的很心疼哪。只是,为了一个云国人,你如此作贱你自己,值得么?” 嫣儿哭道:“父皇是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也会有真正的爱情的。” “大胆发!”皇帝听了,生气极了,“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爱情?父皇活了半世了,吃的盐都比你多,见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什么真正的感情!” 皇帝怎么哄也哄不了女儿,没办法,只好先走了。 纳兰嫣见父皇走了,便想,如果两国开战,她与晶儿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不,她要去找晶儿,她要与晶儿在一起! 于是纳兰嫣收拾着行李。 宫女看到了,急忙跑去告诉皇帝。 纳兰嫣带足了食物和银两,趁着夜色匆匆要出宫,行至宫门前,她对守宫门的人说:“公主要出宫,你们谁敢拦着?” 这时,皇帝从一边走来。 纳兰嫣大惊,急忙要朝后跑,皇帝喝道:“嫣儿!” 嫣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皇帝,眼中是无限的疏离。 左右侍卫将纳兰嫣给带回去,皇帝怒道:“嫣儿,你太不像话了,竟然私自要逃出宫去!” 纳兰嫣哭道:“不管怎么样,女儿一定要和李晶在一起!” 皇帝气得下令将纳兰嫣禁足,派了侍了把守,不让嫣儿离开房门一步。 纳兰嫣伤心急了,不断敲打着房门,可是房门已上了锁,出不去。 她哭得声嘶力竭。 几天后,一个宫女送饭给她,正是与嫣儿感情最好的宫女。 她哭求道:“求你设法救我出去吧,看在我平日对你这么好的份上!” 宫女感动于公主平日情如姐妹,于是说:“公主,让奴婢假装公主,公主穿上奴婢的衣服,快走吧!” 公主说:“谢谢你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的!” 宫女说:“奴婢情愿以死,来报答公主之恩!” 于是两个人互换衣服,纳兰嫣总算逃出宫去,朝云国飞奔。 李晶却不知这一切,以后不久之后便可与情人会合。 不料嫣儿找到李晶,痛哭着将事情原委告诉他。 李晶一方面痛惜嫣儿如此勇敢地过来找她,另一方面得知匈奴要甩阴谋了,于是他安顿好纳兰嫣,便去找若风。 他将纳兰嫣告诉他的一切事全告诉了父皇。 若风正在审批奏折,气得将手上的奏折狠狠丢在地上:“匈奴王果然是阴险至极!看来朕一点也没有猜错!” 李晶惊奇地问:“父皇,您一早便猜到了匈奴王的奸计?” “是的晶儿。”若风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兵不厌诈,晶儿万不可过于单纯了。凡事要多用一只眼睛看,多用一个脑子想想。” 李晶感慨地说:“孩儿一定切记父皇教诲。这次孩儿真的低估了匈奴王,险些害得再也见不到嫣儿了。” 末香说:“晶儿,嫣儿愿意抛下一切和你在一起,这样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 晶儿重重点点头:“母后,孩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嫣儿的。” 若风又说:“匈奴王虽然危险,可是他是明里的危险,而我们的奸细,则是暗地里在行事,这样的人,奸险程度决不亚于匈奴王!” 晶儿一怔:“我们的奸细?我们云国难道有匈奴人的奸细?” 若风点点头:“朕已经知道这个奸细是谁了。朕的好朋友乌鸦君帮朕找到答案的。” 末香和晶儿都一怔:“乌鸦君?” 若风撅着嘴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只毛皮纯黑的乌鸦飞到他手指上,他抚摸了下它的羽毛,说:“就是这个乌鸦君。” 末香问:“皇上,乌鸦君是如何为皇上解出这个答案的呢?” 若风说:“不急,乌鸦君立了大功,朕应该先赏赐它一顿丰盛的食物。你们且听朕慢慢道来。” 于是若风令宫女将乌鸦君喂饱,并且吩咐要给它吃上好的食物。 然后若风眉毛一扬,缓缓道来:“朕要乌鸦君去调查,有没有信鸽从匈奴那边飞来。因为朕料到,这几日,匈奴会与这个奸细通信十分地频繁。果然不出朕所料,不出一日,就有一只信鸽从匈奴那边飞来,停在云国奸细府上。乌鸦君会飞来带着朕到那个王府的门口。朕全明白了,虽然没有进去,但是朕决不会再姑息这个人胡作为为了!” 末香问:“那么,皇上,这个奸细,是谁?” 若风眉毛一拧,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就是阿俊!朕和末香苦苦养育了他十多年的阿俊!” “什么?”李晶不敢相信,“怎么会是大哥呢?这不可能。父皇一定是误会了。” 若风有些失望地看着李晶:“晶儿,你善良仁慈,本是好事,可是要想成为一代贤明有为的帝王,光有仁慈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还要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分辨出好坏,分辨出好人和奸人,甚至于,你要学会分辨出,哪些人对你有利,而哪些人会害你。这些,都是你必须要学会的。” 290 太子落难 李晶脸上是不解和迷茫:“父皇,可是,皇兄为何要这样做呢?皇兄一向温文尔雅,并不像险恶之徒。” 若风说:“晶儿,险恶之徒断不是写在脸上就让人看出来的。阿俊向来有害你之心,朕其实早就想除去他,只是你母后过于善良,不忍心,所以朕迟迟没有动手。如今这个逆子竟做出此等有违人伦之事,朕再也不能再放过他了。”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匈奴发起举国之兵,进攻云国,已在路上了。 若风说:“没想到他们来得,比朕想象中还要快。” 晶儿说:“父皇,让儿臣领兵迎敌吧。” 若风点点头:“晶儿,你跟着朕带兵多年,朕对你的军事能力很放心。可是,朕今日却要给你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 李晶一怔:“还请父皇任命。” 若风说:“晶儿,你文韬武略,无一不会,但你最欠缺的却不是这些能力的培养,而是,你的单纯是你最大的弱点。父皇今日就要你带兵去除去这个奸细,父皇想让朕的皇儿学会如何狠得下心。” 晶儿一怔,面有不忍之色,他说:“父皇,儿臣——儿臣还是去带兵攻打匈奴吧。” 若风厉色问:“怎么,晶儿,你不忍心下手是么?” 李晶低下了头,说:“儿臣不忍心去做同室操戈之事。” 若风叹了口气发:“晶儿,如若你不忍心,有可能你就会被别人所害!如今朕就是要让你去行此事,你不愿意也得去!而且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 李晶无奈,只好说:“儿臣领命。” 李晶走了。 末香凝视着李晶的背影,说:“皇上当真愿意如此冒险,将此事交到晶儿手中么?” 若风说:“朕只得这样做,只有这样,晶儿才能跨出这一步,以后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末香说:“可是皇上应该知道,很可能晶儿会动恻隐之心,从而反而被阿俊所败,到时候,云国岂不更加危险?” 若风叹了口气:“朕当然知道。可是,朕今日就是要冒险,来赌晶儿的成长。朕相信,经过此次,晶儿一定能够真正成长起来。” 末香眼睛里透着不安。 李晶回到府上,嫣儿正在等他,瞧见他归来,欢喜地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他亲吻着她,眼神却是那样的闪烁不定:“嫣儿,父皇就要发兵,与你父王决一死战了。” “什么?”嫣儿张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这么说,你父皇和我父皇,必定会有一个人要死了?” 李晶不敢看她单纯无邪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为什么为这样?”嫣儿哭了起来,“难道两国间,就不能成好相处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么?” 李晶叹了口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嫣儿。我也不想。” 他看着嫣儿的眼睛,她那好看的眼睛充满着哀伤和不解,有时候,他还真有点怀疑,她透出来的天真是不是真的。 可是只要多看她一眼,就能被她的眼神所吞没,所感染,好像尘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能与她在一起。 是的,她的眼神,就有这样的魅力。 她迷茫地问:“晶,能不能帮我,阻止这场战争?” 李晶咬了咬牙:“不能。因为,除非,灭亡的是我们云国。” 嫣儿的眼角滑过一丝泪。 李晶抓着嫣儿的双肩,说:“嫣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父皇要我去抓我的皇兄,阿俊。也许会有些危险。在我回来之前,你乖乖呆在府上,千万不要出来,知道么?” 嫣儿担心地问:“会有危险?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李晶笑道:“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等我就行了。” 李晶说完,便走了。 阿俊早就得知了若风这边的动静,知道若风带兵出城迎敌了,大喜,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占领京城了。 这时,禾香从内室缓缓走出来。 她脸色苍白,眼神无力,问:“夫君,如果妾身没猜错的话,夫君是要造反了。” 阿俊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冷笑道:“你知道的太多,就不怕我杀了你?” 禾香跪下:“请夫君杀了妾身,妾身不能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与自己的恩人互相残杀。” 是的,禾香从小就是被若风和末香所救,是他们救了母亲厢君,云国对她有恩。可是终归,她不能背叛云国,但也不能背叛他。 所以,她只有一死,才能两不相欠。 可是阿俊却冷笑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还想等我当上皇帝后,让你尝尝呆在冷宫的滋味呢!想死,没那么容易!” 阿俊说完便走出府,却在府外看到了李晶的军队。 李晶手握兵权,他身后是黑压压的禁卫军。阿俊知道事情可败露了。 他只好假意笑道:“皇弟,你是怎么了嘛?为何带着这么多人来见哥哥我?” 李晶低下目光,说:“皇兄你,认罪吧,也许我可以求父皇,放你一条生路。” 阿俊知道自己的兵力是杀不过李晶的,只好说:“皇弟,哥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晶眼神暗淡,说:“皇兄,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一直对弟弟不满,是么?你私通匈奴,想与匈奴联合,占领京都,可惜,你的事情全都败露了,你还是认罪吧。” 阿俊听了,装出痛苦的样子,说:“弟弟,你为何相信别人的片面之辞?我如何会做出这种事?” 李晶说:“皇兄为何你还不承认?你若是不造反,你深夜带着这么多兵要去做什么?” 阿俊大脑迅速转了转,笑道:“哦,这个呀。我是想领兵和父皇一同去砍杀匈奴去!我一听说父皇带兵去了,心上不放心,便也急急要赶去。皇弟你怎么会反而怀疑哥哥我是要去造反呢?” 见李晶还是不相信,阿俊说:“你若是不信,你进来问下你嫂嫂就知道了。她总不会骗你。” 李晶见阿俊这样说,本就下不了手,便说:“好,嫂嫂在哪里?” 阿俊说:“就在府上。她身体不太好,不能出来见你,皇弟麻烦你自己进来问下便知。” 李晶带着几个兵走到王府里,忽然树上一道铁笼从天而降,刹那罩住了李晶。 “你——”李晶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阿俊阴笑道:“太子殿下,你真的是太好骗了。像你这样好骗的人,是不应该当皇帝的。” 这时,禁卫军要上来,阿俊说:“你们谁敢上来?你们只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待!” 禁卫军都不敢动。 李晶大喊:“不要管我!他是乱臣贼子!今日我下令,你们马上冲上去斩了他!”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阿俊冷笑道:“要不是我还想拿你换李若风的人头,我现在就会一刀劈了你!” 李晶这才看清楚阿俊的真面目,他悲痛极了,懊悔之极,要不是他早听父皇的话,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 现在好了,这京城都难保了。 只见阿俊反过来命令禁卫军:“你们若是不听我的,我立马杀了他!” 禁卫军生怕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在若风面前不好交待,便都跪下:“请王爷吩咐,我们不敢不从。” 李晶傻了眼,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俊得意极了,扬起长鞭,说:“我命尔等速去攻占京城,并且,将皇后末香抓过来见我!” 禁卫军听了,大惊,面有难色,阿俊冷冷地说:“如若你们不从,他就马上死在你们面前!到时候,你们也无法再像若风交待,也是死。还不如听我的话,等我做了皇上,我一定重赏你们!” 禁卫军思量片刻,便跪下大呼:“我等愿意归顺于王爷手下!” 阿俊得意极了,说:“那你们还不快将桐末香抓过来,以表你们的忠心?” 禁卫军于是纷纷去了。 末香正在逗一只鹦鹉,忽听外面人声杂乱,她隐隐感觉到不祥,走到门口一看,却看到禁卫军反了,冲入宫来,看到她,面有愧色,说:“娘娘,我们也是出于无奈。” 于是上前架住末香,押往阿俊府上。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末香大叫。 来到阿俊府上,末香看到了关在笼子里的李晶,顿时恍然大悟,李晶哭道:“母后,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害了母后!” 末香此时却显得格外冷静。 她被抓到了单独的房间内。 房间只点着一只昏暗的红烛,流离红的大床,床帐旖旎地垂下来,细软的被褥整齐地铺着,案上放着一杯玉壶。 末香看到玉壶里放了清酒满杯,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抓她到这里来。 这时,门开了。 末香连忙转头望去,正是阿俊。 “你这个畜生!”末香冷冷地骂道,“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应该养育你!” 阿俊眉毛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母亲,您这样叫养育么?您什么时候当我为亲生儿子过?” 291 惊变 末香长长抽了一口气,眼中闪着泪光,说:“我悔不该听皇上的话,早早杀了你这个祸害!没想到如今,我们大家都要栽在你手上了。” 阿俊却冷笑道:“别的人可能会,可是,你不会。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这话说得这样轻浮,末香吓了一跳:“你这个逆子,你说什么?” 阿俊逼近末香,缓缓朝末香走去:“我的母后呀,你应该知道,你与我,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的。纵然我娶了你,我也不违天伦呀。” 末香步步后退,退无可退,退到桌沿上,说:“你这个畜生!你不要过来!” 阿俊却已走到末香面前,抓住末香的双肩,凝视着她,说:“好嫩的皮肤,末香,你是怎么保养的?你这皮肤,简直比十八岁少女还要好!” 末香伸手想打他,他却抓着她的手,放在嘴上吻着,她说:“不要这样!我是你母后!” 阿俊捧起她的下巴,伸出舌头舔着她的红唇,她用力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她挣扎不开。 他缓缓将身体倾斜着吻着她的唇,一阵酥麻使得她全身发热,她不觉朝桌子仰去,双手支住桌子,免得摔下去。 他轻轻吻着她的唇,舌头伸到她嘴里席卷着,她因为双手用来支撑平衡了,腾不出别的手来推她,只能闭着眼睛,让他亲吻着。 忽然,他手一挥,将她身上的衣裳尽数脱落,她全身光光地被他搂在怀里。 他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两个人身体**了,贴在一起。 他身上的雄性气息袭入她鼻子内,他的手揉捏着她的胸部,嘴巴吻着她的玉脖,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巴抬起,紧闭着眼睛,间或发出一两声呻吟。 他的嘴往下游移着,咬住了她的胸部两座大山,他的吻是那样的轻柔,她的呻吟声响了起来,下身流出了粘粘的**。 他的吻再往下游移着,探到她下阴处,双手掐住她的双脚,吻着她的下阴。 她用力按住桌椅,呻吟个不停。 她的呻吟声刺激着他全身发烫,**熊熊燃起,他猛然抱起她,将她扔在**,压在她身上。 沉重的身体压着身上有着坠感,她嗯了一声,他的嘴对上她的嘴,亲柔地吻着,手柔捏着她的胸部大山,动作变得轻柔无比。 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双手抱住他的背,喘息不止。 他吻着她的玉白的细长的腿,手伸入她的下阴处,她撕破了被褥,不停地喊:“不要,不要。” 他生气地上前扇了她一耳光,骂道:“你给我说要,说要!我不准你说不要!” 她没回答,他又打她,将她抱起来,从后背搂住,双手粗暴地挤按着她的胸,嘴巴咬着她的耳朵。 她全身发热,下阴处水流了很多。 他咬着她的脸颊,粗声粗气地说:“贱人!快说你爱我!快说!” “不要,不要。”她只会说不要。 他生气极了,又将她压在自己身体之下,手指深深地伸入她的下阴处,她呻吟不止,他下面的粗起来,贴在她身体上,她一阵害怕,可是却无可奈何。 他吻着她的嘴足足有一刻钟,舌尖探抚着她嘴里的牙和舌,双手像揉面粉一般揉着她的胸,她全身热得慌,屁股不停扭动着,他那粗粗的下身正要朝她下身刺进去,忽然听到门被人撞进来,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地冲到房内,停在内室的门帘外,说:“不好了,王爷,冲进来一个女子,哭着要救太子殿下,听他们的对话,她好像是匈奴的公主。” 他那粗粗的下身渐渐软了下来,他气呼呼地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披上衣服,看了**紧紧闭着眼睛的末香一眼,提起案上的那杯酒倒进末香的嘴里。 他阴笑道:“美人,喝了这杯酒,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就会变得很乖,很乖。” 他扔下酒杯,便走了出去。 只见纳兰嫣正用石头在砍那个关李晶的铁笼,李晶焦急地说:“嫣儿你快走,这里很危险,你不要管我!” 嫣儿哭着说:“不,我一定要救你!要死我们一起死!” 阿俊冷笑道:“好段感人的爱情!好刚烈的烈女!” 嫣儿冷冷地看着阿俊,骂道:“你这个畜生!不要以为私通我父皇,你就能做上云国的皇帝!只要有我纳兰嫣在,你休想得逞!” 这话提醒了阿俊,如果不杀了纳兰嫣,也许就算成功了,纳兰嫣若是在她父皇那里说他坏话,岂不坏事?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脸上浮上一丝森寒:“那么,死人是不会与我做对的。” “你要做什么?”李晶一怔,“你不要害嫣儿,你若是加害嫣儿,他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阿俊阴阴一笑:“那如果,我连她父皇也杀了呢?” 李晶一怔。 纳兰嫣冷笑道:“就怕你连云国也摆布不了,更何况是我父皇!” 阿俊提着剑,李晶大吼一声:“不要!” 剑落下,纳兰嫣脖子上滑过一丝深深的血痕。 “嫣儿——”李晶声嘶力竭地吼道,用力拍打着铁笼。 嫣儿回头朝李晶灿烂一笑:“晶,今生今世,嫣儿再也不能扶侍郎君你了。” 她缓缓朝后倒去,倒在了血泊中,如蝴蝶一般,睡着了。 李晶在对着天空大吼一声:“天哪!” 阿俊冷笑道:“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放心,我会早点让你去陪你心上人的。免得让她一个人走,太孤单。” 李晶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支在铁笼上,凝视着倒在血泊里的嫣儿,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真的应该听父皇的话,凡事多一个心眼,不要这样单纯。 如果他做到了,母后也不会被这个畜生给抓走,而心爱的嫣儿,也不会死了。 所以,是他害了她,是他害了云国,一切都是他的错。 阿俊甩了下衣袖,鄙夷地看着李晶,冷笑道:“除了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外,我真不知你有哪一点比我好,你哪一点配作太子了?这个云国,应该是我的,世界也应该是我的。” 阿俊大笑着走了,李晶心碎成灰,可是现在反而没有了泪。 痛到极点反而不会哭了。因为哭已无法表达痛意了。 阿俊回到房内,见末香正昏睡于**,便掀帘走了进来,脱下衣服,跳上床,迫不及待地压在末香身上,狂吻着她。 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又让他的下身粗硬起来了。 这会儿末香比之前温顺多了,还用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两人的舌尖席卷在一起,喘息声如排山倒海一般。 阿俊吻着她的玉白的脖子,她如小羊一般将头仰起,呻吟个不停。 他却不知,院子里已发生了出乎意料的转折。 禾香一直躲在角落里,静静旁观着一切。 她看到她的夫君残暴地吻咬着末香,将她衣服扒开,不停地爱抚着,她的心碎了。 她看到她的夫君亲自杀了人,还是李晶更爱的人,她的心不止是碎了,她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了。 她世受云国之恩,如今面对云国遭难、恩人遇害,她竟然一直在袖手旁观着。 她真的比阿俊还是个畜生! 她想起那日,她与阿俊成亲时,她的心狂跳个不停。 云国两个最美的男子中的一个,竟要成为她的夫君了。 她脸红而烫,但却幸福无比。 当她的红盖头被他掀下时,看到的却是他不屑的眼神。 他拿她当玩具一样与她圆了房,然后便走了。多一刻都不愿在她身边停留。 她一直在忍受着,不管他对她有多不好,哪怕他杀了她,她觉得她也已占足了便宜了。 因为哪怕让他多看她一眼,她死了也不遗憾。 她爱他到这种地步,不求他爱她。 可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做出了畜生的行为。 他可以对不起她,可是不能对不起她的恩人! 她细细地将与他的回忆都重温了一遍,擦干了泪水,脸上是坚定的表情。 她已做出了决定,虽然这个决定让她如此痛苦。 可是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做。 她缓缓朝阿俊房间走去,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阵清香,传入她耳内的是末香的呻吟声,和他深重的喘息声。 透过门帘,她能看到阿俊压在末香身上,饥渴地吻咬着末香全身,末香在他怀里就像一堆面料一样,被他揉来揉去。 只见他一个翻身,粗粗的下体就伸到末香的下阴处。 他就要进入末香的身体之内了。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巨大的疼痛,好像是刀刺入了他的身体。 他连忙转头望去,禾香正哭着望着他,她的手,抓着一把小刀。 而这把小刀上都是血! 他发现**溅满了鲜血,伸手朝自己后背抚去,原来是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 是她刺杀了他! 他艰难地从**爬起来,哆嗦着站在地上,光着全身。 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他苦笑道:“真想不到,最后我会——死在你的手上。” 禾香哭着说:“我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了!” 292 平定叛乱 阿俊站立不住,禾香心如刀绞,她说:“夫君,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就会有更多的人要被你杀死。夫君,原谅我。” 阿俊冷笑道:“不原谅也不行了。禾香,我真的想不到。不过,我也的确对不起你。我死在你的手上,总比死在任何一个人手上来得好。” 他说着,缓缓倒在地上,禾香扶起他,紧紧抱着他的头。 他乖乖地躺在她怀里,不像过去那样凶巴巴地推开她。 竟在他最末一刻,她才感觉到,她是拥有他的。 他的身体在她怀中渐渐发冷,他的眼睛闭上了,似乎死得很安祥。 她哭着说:“他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她紧紧抱着他,末香这时醒过来了。 她穿上衣服,明白了一切。 禾香说:“娘娘,你出去,为太子开锁吧。”说着,她从阿俊怀中取出那串钥匙,递到末香手中。 末香说:“禾香,谢谢你,为云国除去了祸害。” 禾香哽咽道:“你不要谢我,你若是谢我,我会更加不安。” 末香叹了口气,说:“禾香,振作起来,不要太悲痛了。” 禾香说:“娘娘,你快去救太子殿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末香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末香来到铁笼边,打了了锁。 李晶见末香平安出来,猜到阿俊一定已死了。 他呆呆地走了出来,跪在血泊中的纳兰嫣身边,抱着嫣儿,眼中只是轻轻滑落一滴泪。 看到晶儿竟变得冷静得可怕,末香将手放在晶儿肩膀上,哭道:“晶儿,你要振作起来,接下来,还要好多事要做。我们现在,来不及悲伤。” 李晶说:“我明白,母后。” 他缓缓站了起来,对末香说:“请母后等我一下。” 他说完便提着剑隐入夜色之中。 末香忽然觉得,李晶越来越像若风了。 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儒雅英俊,现在连性格,也越来越像了。 李晶挥剑,独自一个人斩杀了叛军,纳降了无奈跟着叛军的兵士,然后,带着军队去接应若风。 一个个人在他面前倒下,可是他再也不会仁慈了。 他已没有了心,在嫣儿在他面前倒下的一刹那,他再也没有心了。 他成了一个躯壳。 在他与若风的合击下,匈奴大败,匈奴王退了回去,若风趁胜追击,匈奴王只好退到一片不毛之地。 若风便先率军回去。 至于禾香,在末香出去之后,她用刺入阿俊身体内的刀,朝自己脖子上一抹,自杀了,实现了和深爱的夫君死在一起的愿望。 云国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定和繁荣。 可是李晶却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单纯的笑。 他也没有沉沦,只是说话行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若风叫李晶来到跟前,说:“如今匈奴未灭,云国还是有着后患。朕令你带兵去歼灭匈奴残余部队,你可愿意?” 李晶面无表情地一揖:“儿臣愿意。” 若风点了点头:“晶儿,匈奴已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只要此去你顺利发挥你的能力,这个军功,你领定了!” 李晶还是面无表情:“谢父皇。” 末香担心地看着李晶,说:“皇上,臣妾想和晶儿单独聊聊。” 若风准了,便先退了出去。 末香看着李晶,说:“晶儿,你也不小了,此次你征战归来,母后也要为晶儿你选个太子妃了。” 李晶听了,说:“母后,孩儿的心里只有嫣儿一人,孩儿不愿意娶别的女人。” 末香叹了口气:“晶儿,你怎么想的,母后怎么会不知道?嫣儿是个好女孩。可是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在孩儿心里,永远活着。”晶儿坚定地说。 末香说:“母后明白。可是晶儿,你终究要做皇帝的。一个男人要做皇帝,一定要牲很多东西的,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点,晶儿应该是知道的吧。” 李晶说:“孩儿宁可不做这个皇帝,也不能对不起嫣儿!” 末香叹了口气,说:“晶儿,如果嫣儿在天有灵,看到你将为了她,年纪轻轻就孤独一生,她是不会开心的。” 李晶一声不吭,眼中却闪着泪花。 末香说:“晶儿,你先为我们云国,除了匈奴人,再说吧。不过,你会如何处理匈奴王呢?他可是嫣儿的父皇。” 李晶说:“虽然他是嫣儿的父皇,可是他不是嫣儿。儿臣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小人!以免让更多善良的人被这些小人害死!儿臣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人了!” 看来晶儿内心已被仇恨充满。 末香说:“你先下去吧,晶儿,母后祝你凯旋归来。” 李晶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线杀气。 李晶果然如愿将匈奴打得落花流水。 当他抓到匈奴王时,匈奴王大叫:“我是嫣儿的父亲,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嫣儿不会原谅你的!” 李晶冷笑道:“嫣儿已经死了,被你们这些恶人害死了!被这个丑恶的世界害死了!” 刀起而落,匈奴王倒在血泊之中。 李晶令人厚葬匈奴王。 凝视着匈奴王的陵墓,李晶仰头看着天空,说:“嫣儿,如果你在天有灵,也会同意我杀了你父亲吧!因为,我不能再让他有害人的机会了!” 李晶得胜归来,若风大喜,觉得李晶做得对,匈奴王若是留下来,迟早会卷土重来。 若风一直认为李晶会下不了手的,可是李晶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男孩了,他学会了一个字,那就是“狠”字。 末香却很担心地看着李晶。 回去后,若风和末香躺在**热吻着,末香说:“臣妾担心晶儿,会一直沉浸于恨里,臣妾想给晶儿挑个太子妃,让爱情冲去他心头的仇恨。” 若风点点头:“一个人若是只有恨,也不能真正成为一代贤君。也好,这事末香你去办吧。” 末香为李晶挑了个单纯女孩林若。 林若并非出身名门,可是却也是忠臣之后,她不但知书达礼,而且心地善良包容,单纯可爱。 为了让李晶爱上林若,她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叫了李晶和林若一同赏花。 林若看了李晶一眼,脸便红了。 末香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就这样安排他们见面了几次,末香问晶儿:“晶儿,这个林若作你的太子妃,可好?” 李晶叹了口气:“母后想找个太子妃,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末香说:“晶儿,你别怪母后花了功夫骗你过来,母后也是担心你不同意。” 李晶说:“孩儿全明白。母后也是为了孩儿好,为了云国好。” 末香说:“晶儿,你明白母后的苦心便好。母后现在问你,你愿意娶林若为太子妃么?” 李晶说:“林若是一个好女孩,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就算我娶了她,我也不会忘记嫣儿。每年嫣儿的忌日,我都要亲自去拜祭。嫣儿送给我的一切,我都要好好保留下来,不知林若受得了受不了。” 末香听了,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么,且叫来林若,让母后问清楚了。我想林若这样善良,一定能理解你的。” 于是末香将林若叫来了。 林若一来,便调皮地朝李晶眨眨眼笑笑,李晶也回之一笑,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一般,末香心里欢喜,看来这事是有一半要成了。 聊了一会儿,末香问:“林若,你是知道晶儿的过去的。你能接受他的过去么?” 林若一揖:“回娘娘,林若只知道,爱一个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他过去受过的伤,过去爱过的人。” 李晶听了,一怔,不敢相信地说:“甚至于,如今我会永远爱着另一个女人,你也会接受么?” 林若一怔,想了想,点点头,说:“我想我能接受的。” 李晶感动极了,心头一热,他说:“林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已经辜负了一个女孩,我再也不会辜负你了。” 林若幸福地看着她,说:“晶,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一切。” 看到他们二人这样幸福,末香眼睛湿润了,她令人端来两杯茶,说:“这是我亲自为你们煮的茶,祝福你们。” “多谢母后。” “多谢娘娘。” 这太子妃的事也解决了。 李晶娶了林若后,二人恩爱得很。李晶也变得不再只有仇恨,他心内有了爱,也懂得如何对待坏人,他更加地成熟了。 有时候,李晶会带着林若一起到纳兰嫣的墓碑前,李晶说:“嫣儿,你走了也有些日子了吧。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嫣儿,你看,我带谁来看你来了。这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最爱的人,和你一样,都是我生命里最爱的人。嫣儿,你高兴吗?我想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林若听着,眼睛湿润了,她在墓碑前放了一束鲜花,说:“姐姐,你好样的,可以为夫君不顾生命。姐姐,今后,由我来帮你照顾夫君。林若也会像姐姐一样,为夫君不顾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293 白头偕老(大结局) 李晶和林若紧紧拥抱在一起。 墓碑上忽然闪了下光,刺得他们眼睛一亮,好像在回答他们的话。 李晶说:“我想嫣儿一定是用这个方式在祝福我们。” 林若点了点头。 太子的婚事定了,可是容儿公主却还没嫁人呢。 虽然容儿过去痴迷着阿俊,可是如今阿俊死了,她也知道了阿俊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她是个明辨是非的女孩,也就对阿俊死心了。 末香于是张罗着给她打门亲事。 只是堂堂的公主,又继承了母后的绝色,美丽动人,虽然追求的人很多,可是容儿却一个也看不上。 末香对容儿说:“容儿,可别太挑了,这些男子可个个都是才貌双全的好男子,你若是太挑了,就一个也不是你的了。” 容儿撇撇嘴,说:“女儿一个也没感觉嘛,这也没办法不是么?” 太子李晶看了太子妃林若一眼,笑道:“我这个妹妹哪,就是太好高骛远了,不实际。小心嫁不出去呀。” 容儿哼了一声:“我这么漂亮,才不怕嫁不出去呢。” 林若善解人意地说:“母后,臣妾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公主择婿。” 容儿一怔。 李晶抓着林若的手,温和地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爱意,说:“快说来听听,我们大伙都等着你的好主意呢。” 末香也说:“是呀,若儿,你快讲,别卖关子了。” 林若笑道:“臣妾是这样想的,是否可以让每个有心的、母后也看得上眼的男子来场骑马比赛,谁若是胜出,便是云国勇敢的人,做容儿的驸马,也是应该的。” 容儿听了,高兴极了:“我可是最喜欢会骑马的人了,如果有人骑马骑得比我好,我就嫁给他!” 末香笑道:“既然容儿自己都同意好,那我们就依若风说得办吧。” 末香将此事告诉若风,若风于是发布公文,说是凡是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年轻没有娶妻的儿子,都可以报名来参加骑马比赛。获得冠军的,当成为驸马。 很多符合条件的男子都跃跃而试。 赛马那天,末香和容儿坐在上位,观看着比赛情况。 容儿细细端详着马场上的人,个个都高大俊郎,可是哪个才会是她的夫郎呢? 她心扑扑跳个不停。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了。 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男孩纵马狂奔,可能因为跑得太快了,扑地一声从马上摔下来。 末香心一紧,正要令人去救那男孩子,免得让马蹄给踏到他身体上去了,没想到,那男孩一个健步飞身上马,拉着缰绳,猛然朝前冲去。 这会儿,他骑得相当稳当。 末香看了身边的容儿一眼,容儿也捏紧了心尖为他担心。 末香问:“容儿,你认识他么?” “不,不认识。”容儿脸红了。 看容儿这副神情,末香心领神会了。 要是真不认识,脸红干嘛? 末香握了容儿的手,说:“母后不信容儿不认识。” 容儿脸羞红一片,说:“他是镇南将军的儿子,叫韩平,过去总是追着我跑,要我嫁给他。可是过去我心里只有阿俊,所以便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原来还当真认识的呢。 怪不得这个韩平骑得这样拼命,原来他早就对容儿很上心,机会来了,他怎么可能将容儿拱手让于他人? 看来还是个好男人呢。末香想。 “那么现在呢?”末香笑问。 容儿脸扑扑地红着,说:“什么现在呀,母后。” 这时,只见冠军已经决出来了,容儿慌忙朝那里看去,当看到冠军正是那个韩平时,容儿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原来容儿也希望韩平得冠军。 会后,末香亲自召见韩平,韩平一张脸很清秀,虽然长得瘦瘦的,可是还算高大,他郑重地一揖:“末将韩平叩见皇后娘娘。” 末香拉着容儿的手,说:“韩平,你年轻有为,今日既然得了第一,皇上也有言有先,谁得了第一便是驸马。哀家今日就将容儿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好好对待容儿。” 韩平高兴极了,脸上有着羞涩的红,说:“请皇后娘娘放心,末将一定会对公主很好很好的。” 容儿也脸红了。 于是,公主的婚事也决定下来了。 几年后,国家安定,太子和公主都有了自己的儿女,若风便思量着退位给太子,自己与末香隐居起来。 于是,若风早早退位,由李晶继承皇位。 若风归隐之心已定,便告别了孩子们,带着末香,离开皇宫,去深山隐居起来了。 若风与末香并肩向前走,经过这么多人生,两个人终于可以过上他们一直想过的、安静的生活了。 若风带着末香来到江南。 江南安静一点。 他买下一座深山的宅子,与末香住在里面。 不请奴仆,只过二人世界。 每天天一亮,末香便起来,将锅里的粥烧好,等若风起来,让若风吃了,若风便下地耕田。 而末香,则呆在屋内,给鸡鸭喂食,给池里的鱼喂食。忙了一圈,她便坐在织布机上,吱吱地织起了布。 一团团的茧子她亲自自己养,自己剥开,自己穿的衣服自己裁。 每天,若风回来,她给若风端上洗脸水,递上毛巾,让他将脸擦拭干净。 她早早烧好了晚饭,若风吃得津津有味,简直比皇宫里的美味佳肴还要好吃。 而有时,若风也带着弓箭,去山上打些野味下来,这时,剥皮就由若风负责。末香烧起篝火,将这些野味烤得好吃的任务就交给末香手中了。 末香在野味上洒上调料,烤得香喷喷的,若风每在这时,就会将末香夸到天上去。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若风便与末香并肩,坐在院子里,紧紧搂着,看月亮。 若风会讲一些小时候的事,要不就是过去的事,还有抓野味的事,末香会很专注地听着,边听会边问几个问题。 若风会像个孩子一样讲着。 讲着讲着,若风会将末香抱起来,抱到**去,二人在**亲吻着。 到了天冷起来,末香会在院子里晒着稻谷。 她用扫帚扫着谷粒,将它们堆放整齐。 并扎上稻草人竖在稻谷边,不让麻雀来啄食。 末香还会将鸡肉、鸭肉用酱油酱起来,架在竹架上,挂在屋檐下面,等到了过年,街面上商号关门过春节时,好有东西存着吃。 日子就这样简单地过去着,可是却也简单中有幸福。 若风有时候还会带着末香飞上屋檐,让她体会飞的感觉。 这时候,她就会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做梦,梦见白衣大侠在带她飞。 几年后,末香的肚子又大了,她又生下一个儿子。 若风没有马上将孩子送到皇宫,而是让末香先带着。 孩子还小,不能长途奔波。 末香给孩子喂奶,若风则买个波浪鼓给孩子玩。 他笑着摇着波浪鼓,逗孩子笑,末香刹那间回头,发现若风脸上多了条皱纹。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脸上的细纹,笑道:“虽是多了条皱纹,怎么却感觉更好看了呢?” 若风吻着她,说:“想我们的晶儿和容儿了么?” 末香点点头:“好几年不见了,听说晶儿将云国治理得很好,百姓都高呼是一代贤君。我怪想见他的。” 若风便说:“那我们便带着孩子一同回去,也让孩子见见他的哥哥姐姐。” 末香说:“对了,也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儿吧。” 若风笑道:“容儿和晶儿都是我起的名,今日,由你来起。” 末香想了想,说:“他是在山林里出生的,处处都是树叶,不如就叫叶儿吧。” “好名字!”若风点点头,“就叫叶儿。” “叶儿乖。”末香亲了亲叶儿的小脸庞。 次日,他们便踏上了回皇宫之路。 坐在马车上,末香还不时掀开车帘,依依不舍地望着。 若风笑道:“怎么,还不舍得离开么?” 末香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说:“和你一起走过的地方,我都会一直记得。” 若风深深吻着她。 几日后,到了皇宫,见到了晶儿和容儿。 晶儿长了胡须,穿着龙袍,看起来成熟英气,可是他眉眼中,不变的是当年的炽诚。 晶儿眼中闪着泪花,跪在若风和末香面前,说:“孩儿一直想找父皇和母后回来,就是怕打扰了父皇和母后。如今双亲既然已归来,就请留在皇宫中,让孩儿能尽尽孝心吧!” 末香感动极了,看了若风一眼,说:“夫君,我们还是留下来吧,我们其实都挺想念孩子们的。” 这时,晶儿的孩子走过来,晶儿说:“快叫爷爷,奶奶。” 孩子很听话地跪下,叫了。 “乖。”若风说,“其实我们这次隐居,也带了些礼物给你们呢。” 末香从车上拿出一些用酱油酱起来的野味,说:“这些,你们一定从没吃过。可是这些民间美食,简直比皇宫里的还要好吃呢!” 李晶一愣,的确是没见过。 这时,容儿和她夫君从门外走过来,容儿一看到若风和末香,眼睛就红了,扑到末香怀里,抚摸着末香和若风的脸轮廓,说:“父皇,母后,是孩儿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末香并不觉得苦,而感觉到隐居的生活,不必受皇宫规矩的打扰,过得无忧无虑的,很幸福。 可是孩子们说辛苦,是因为他们太孝顺了。 “快来看看你们的弟弟,叶儿。” 末香抱着叶儿给他们看。 李晶吻着叶儿的额头,笑道:“朕的这个弟弟,比朕的皇儿还要小!” 容儿高兴地说:“叶儿真的太可爱了!” 看到孩子们这样喜欢叶儿,末香和若风都欣慰极了。 于是若风和末香便不再离开皇宫了,留下来,但他们不参政,每天下下棋,骑骑马。末香有时会自己去厨房做点好吃的,生活过得很简朴。 而孩子们也会常来看他们。 孩子们都很融洽,友好。 一切看上去都是这样好。 这天,夕阳西下。 若风和末香肩并肩坐在皇宫的屋檐上,看夕阳的余辉洒向大地。 若风吻了吻末香漆黑的发丛中掉落下来的几绺白发,双手抚摸着她那玉白色的脖子,说:“末香,我们真幸福。” “是的。”末香点点头,也抚摸着若风脸上的几抹细纹,“我们真幸福。” 她深情地凝视着他,就像最初看到他时那样,带着仰慕地凝视着他。 那些细纹反而让他俊郎的脸变得更好看了。 他亲吻着她。 二人一同看着夕阳西下。 白头偕老…… 番外 反穿越一 我猜到了开头,可是,没想到是这结局。 ——题记 一 几根雕花的罗马柱笔直地屹立于香港紫荆广场,直入冰蓝的夜空。不时地,广场上走过一手夹包的、行色匆匆的白领丽人,神情淡漠,眼神空洞。 透过一档明净的玻璃,百老汇二楼的marry咖啡厅外的世界婉约朦胧,像手中加奶油的咖啡一般,变了味。 她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一只手轻轻拿着白瓷做的咖啡杯,另一只手伸出细长的食指,无聊地敲打着琉璃桌面。柔软的长发散落下来,她侧着头看向外面,玻璃上映着她似笑非笑的脸。 公交站台前,行人排着长长的队伍,进入巴士。间或有几个插队的人。 “为何要插队呢?”她轻叹着,声音有些低沉。 “芷芯,我是认真的。”坐在她面前的那个男子郑重地说道,把一个小方盒推到了她面前。 她转过脸,望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四目交错,她的眼神是半信半疑的。 他按住这个小方盒,被修剪得很好的指甲发着淡淡的萤光。小方盒打开,里面一颗嵌着明亮宝石的钻戒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嫁给我吧,芷芯。”他起身单膝点地,半跪下。 芷芯愣在了那里,这个同在一个办公楼的如风一般的男人,这个身后总有大批美眉追捧着的男人,这个她一直爱着却不敢深爱的男人,现在就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当她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在作梦时,她半信半疑地伸出了手,嘴边泛起幸福的笑。 “勿要嫁给他!”从侧边忽然走出一个高高的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一双炙热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把她推到了身后。 那个跪着的男子霍然愣在了那里。 “你干什么呀?神经病!”芷芯甩开他的手,脸上满是怒容。 “勿要嫁给他!此人乃骗子耳!”那个高高的男子急急地说道,“汝不可嫁于他!汝要嫁与我!” “他是我男朋友!你是我什么人哪!”她气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回头望望求婚者,他已站起,一双受伤的眼睛低了下来,缓缓说道:“芷芯,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不是的,止辉,你听我解释——”她想解释,却被身边这个高高的男子拉住。 止辉拿起那枚钻戒,放回盒子,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就走了。 “止辉——”芷芯对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 见他走了,这个高高的男子才松了手,在刚才止辉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一双古典的凤眼眯了起来,看着芷芯。 芷芯气得满脸通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若风?他可是我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今天就被你这样给——” “日后必知,孤乃是在救汝。”男子伸出白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勾起身后的如瀑的长发,脸上泛着必胜的笑。 她在桌上放了几张钞票,拿起包就走。 “等等我——”身后,传来那个叫“若风”的男子的叫唤。 -------- 她走进一座粉墙斑驳的高楼内,电梯门开了,她跨步走了进去。 “等等!”那个叫“若风”的男人急匆匆追来,一脚跨入电梯,电梯门正好夹住了他的脚,又自动开了。他于是走了进去,一双狭长的凤眼得意地朝她笑笑。 电梯内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见他长发披肩,眼神勾人,以为是个小混混,不禁往里面退了退。 芷芯没好色地望了他一眼:“你难不成又要住进我家?” “孤已有三天露宿街头了。”他这文绉绉的文言文一出,那个中年妇女惊恐地望着他,电梯门一开,也不看到了没有就冲出去逃开了。 “叫你试着说些白话文,你还是满嘴‘孤’啊‘孤’的,你现在已不是在春秋时代了,知道吗?”芷芯没好气地说。 “ok,孤以后就开始自称为‘我’。”他竟然说了个洋文。 电梯开了,芷芯开门进了屋内,把包一放,对若风说:“快去烧菜给我吃。我先去洗澡了。” 若风乖乖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乒乒乓乓响了起来。 芷芯从浴室出来,拿吹风机对着湿湿的头发一阵乱吹。若风已摆好了一桌的菜。 芷芯来到桌前,见桌上都是苏州菜,说:“每次都和你说了,要加些辣味,我们这的人品味比较重,不像你们那样清淡的。” “然,昔日你不是这样的,昔日你就是喜欢吃清淡的。”他忽然伤感地说。 芷芯一听这文绉绉的文言文就举手投降:“放过我吧,若风,我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末香’。我叫陆芷芯。” “不然,你就是末香。纵然你忘记了,我可不会忘。”他那浓黑整齐的剑眉忽然拧在一起,一双眸子冷冰冰地,脸色清冷,无比的神秘感。 “好了,我服了你了。”芷芯不再争论。 自从若风三个月前在她眼前从天而降时起,他就一直缠着她说她叫末香,并且赖在她的单身公寓不肯走。如果不是因为可怜这个俊美的男人无家可归,精神失常,她早把他赶出去了。 他说自己亡了国,在他拔剑自刎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他就来到这里了。一穿过来,就看到了末香。 当然,他说的这个末香是芷芯。 “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他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若风与末香的故事,双眼流泪,她却递给他一本历史书,告诉他,有关他们的故事,她早就从这本书上看过了。 “咦?此乃何物?为何字会印在上面?”他拿着那本油印书惊叹不已。 “你以为现在还用竹简吗?你out了!”芷芯渐渐有些相信他真是个古人了。 她半出于同情,半出于好奇,让他住在她家里,并教他学习现代的白话文和生活常识。他很聪明,一学就会,并很快学会了厨房用品,做得一手好菜。她正好不会做菜,便把做菜、收拾房间、洗马桶等一切家务活都交于他。 本以为请来了个免费保姆,没事听听他的瞎话放松一下压力,也是好事,谁知此人心眼极小,见不得她与任何男人在一起说上半句话,并时常跟踪她。 时常,在她与一个男孩相亲时,若风便冷不防窜了出来,活生生把她的一段段美好姻缘剪断。 “末香,你爱的是我!”他深情万分、自作多情地说。而她,则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房外。 以为从此可以不用再见到他了,没想到在自己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向她求婚的宝贵瞬间,他又插了进来。可没把她气得半死。 “你说我遇上了你,是不是倒霉死了?”想到那英俊的止辉,她一气之下,摔下筷子,走入卧室,门“啪”地关上了。 他呆呆地望着紧闭的门,眼中闪过几丝萧瑟。 二 第二天,芷芯借拜访顾客为名,偷偷跑出了办公室,来到广场上的展销会上。 今天是这场小型皮革展销会的最末一天。止辉所效力的英奇公司也有个摊位摆在这里。最末一天了,英奇公司的皮革还是无人问津,止辉站在摊前垂头丧气,满脸沮丧。 “止辉!”芷芯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止辉见了,只是淡淡一笑:“唔?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芷芯说,“我怕你会生气,昨天那个人……” 止辉还是淡然一笑,一双迷人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她,看得她心神荡漾:“不要解释,我全明白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止辉!”芷芯见他已一口断定,很是焦急。 止辉看着冷清清的摊子,一向温文尔雅的脸露出了几丝烦躁,他粗粗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要说了!我根本就没介意过!我现在只是担心我的这批货!” 芷芯听了,沉吟一会儿说:“止辉,不如,你把货给我们公司吧。我们正好要订制一批皮革。” “真的?”止辉一双明眸发亮,“可是这批货是属于中档次的皮革,可能不适合你们公司的高档产品。” “没事的,止辉,只要是为了你。老板很相信我,我愿意为你冒险一次。”芷芯深情地说。 “谢谢你,芷芯。那么,我们晚上一起吃饭。”止辉走出摊位,来到芷芯身边,温柔地望着她。 见他似乎不再生气了,又说晚上一起吃饭,芷芯高兴极了。 晚上,在约好的咖啡厅,芷芯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止辉吗?我已等了一个小时了,你什么时候来呀?什么?公司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可是,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很忙?那——好吧。” 挂了电话,芷芯目光黯然,隔着玻璃窗,看着霓虹灯下的夜色,叹了口气。 她背着包,在热闹的街市随意放空着脚步。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止辉却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有个老人,于人海中摆起了摊子,摊位上摆放着很多小玩意。她正闲着无聊,就蹲下去看。 有个淡青色酒器吸引了她的注意。它造型像龙,提梁内部中空,腹部呈扁圆形,圆口深腹,表面上饰有变形的龙纹。整个器型极为规整而优美。 “这是什么?”她问。 “小姐,这是仿造吴王若风的酒器制作的,相传,有关这个酒器,还有一个凄美的故事。”这个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它叫若风盉,相传是若风用诸侯敬献给他的青铜,为末香铸了这件盉,并在这上面刻上铭文。” “这么说,这若风还真是情圣了?”她微露感动之色。 “为了一个女子亡了国,情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招人笑柄?”老人哂笑道。 芷芯不再答话,掏钱买下了它,边走边赏玩着。 这时,街头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芷芯一愣,止辉和一个女孩并肩走过,二人亲密得很,边走边搂抱亲吻着。 心在瞬间紧缩着发痛,她猛地上前,叫了声:“止辉!” 止辉和那个女孩同时转过头来,六目交错,她差点气昏了过去。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同事小灵! “你们,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是我好朋友,竟然做出这种事!”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压住涌上来的心火,哽咽道。 “芷芯,是我和止辉先认识的!我们本来就好了,止辉认识了你之后,才不理我了的!”小灵也泪光闪闪地说。 止辉依然挂着绅士的微笑:“芷芯,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 “骗子!”芷芯声嘶力竭地大喊,受骗的感觉猛然扎着她的心。 小灵却柔魅地把嘴唇贴在止辉耳上,呵气般说:“止辉,你是要我还是要她?至少,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从未骂过你骗子。” 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芷芯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了芷芯肩膀上,芷芯转头一看,是若风! 他比止辉还高出一个头来,紧紧搂着芷芯,清冷的目光透着一丝不屑的鄙夷,冷笑道:“你们一个贱男一个贱人,正是天生一对,芷芯有我就够了。” 小灵和止辉听了,气得脸红得像大龙虾,但见若风的个头,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悻悻然走了。 “你等着瞧!”小灵边走边气冲冲地说。 若风挽着芷芯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边走边递纸巾给她擦眼泪。 “咦,你会用纸巾了?”她本想大哭一场的,却被若风拿纸巾的样子给逗乐了。 “当然了,孤是一国之君,这点小事岂有学不会的?”他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可是那傲气在看向她时,却变得温柔无比。 “今日,是你的生日。我已做好满桌的饭菜,等你回家吃饭。”他温柔的目光深邃无比,如苍远的夜色一般。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她搜寻着记忆,从小到大,似乎从未有人会把她的生日给记住,她也从不会把自己的生日告诉一般的朋友,当然包括若风了。 番外 反穿越二 “末香,你的生日,孤永远会记得。”他眼神轻飘,思绪乱飞,“你忘记了,每到你生辰时,孤就会令满朝文武同至御花园,孤会亲自下厨,为你庆贺。” 芷芯出神地听着他的回忆,不像过去那样反感了,反而很是怜惜他。 女子拥有一个愿意为她下厨的男子,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可是末香并不爱你,不然也不会让你亡国。”芷芯打断了他梦呓般的回忆。 “孤知道,你一来到云国,孤就知道,你的心里有别人。你是为一个目的而来的。”他的目光凄冷,声音轻缓,很有王者的风范,“可是,孤一见到你,就爱得不能自拔。孤想用一生的时间,让你感动,让你爱上孤。孤成功了,你终于爱上孤了,可是孤也亡国了。孤以为你终于可以笑着去见你的心上人了,没想到你却宁可死在孤的怀里。我们共同殉国,谁想苍天不负有情人,天也不让我们死,竟让我们双双穿越到了这里,再续前缘。” 原来,真正的历史是这样的,无怪乎有关末香的史料在云国灭亡后再也未提及了,后来一切有关末香同明曦私奔这类风流故事都是后人想象编造出来的。 也难怪,同一个百般呵护自己的英俊男人日夜一起,谁能不感动?明曦的真心比得过若风吗?若风是可以用一生去等末香的,甚至于,穿越到这里来,还不死心,还把具有相同相貌的她当成了前世的爱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怜惜地抚抚他的长发,说:“你也应该适应下这个时代了,把这头青丝剪了吧。” 他却连连摆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无论如何都使不得!不如这样,我且高高扎起来便是。” 她表示无奈地撇撇嘴。 进了房间,正中竟摆放着一台紫檀木古琴,琴上还雕着梅花图案。 “你偷的?”她见忽然房间内多出了一台古琴,脱口而出。 若风很受伤害,眼神落寞,说:“孤从不行偷盗之事,此乃孤用孤随身穿越来的佩剑换来的。” 原来他那把佩剑这么值钱啊!早知道她就拿去卖掉,也够付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抚摸着琴弦,琴弦振动,蹦出几个悦耳的音符来。 他却上前把她拉到桌旁,让她坐好,调皮地笑了笑,说:“你且吃饭,我弹琴给你听。” 他双膝一曲,跪坐下来,细长的手指滑过琴弦,如水的音乐缓缓流淌着。随着美妙的音乐,他轻轻和起了歌。 虽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他那带有磁性的嗓音伴着轻柔的音乐,真令人陶醉。 这样朝夕相对地生活着,渐渐地,芷芯开始依赖上若风。每天下班回家,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饭菜的香味,她便悄悄来到他背后,蒙住了他的眼睛。而他每次,因着手上拿着锅勺,变不出多的手来拿开她的手,便乖乖地求饶。 看到两千年前的帝王竟向她乖乖求饶,她有说不尽的满足感。 这天,她回到家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蒙他的眼睛,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书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穿着一身围裙,来到她身边,温柔地问:“末香,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快跟孤讲,孤帮你解决掉他!” 她把书从脸上移开,看见他穿着围裙的滑稽样,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你快说呀!”他急了。 她笑完了,眼神黯淡下来,仰起头,又把书遮着脸,说:“我失业啦!” 原来,为了帮止辉,她把止辉的那批货发给了公司,承担了下来,结果被公司发现了,当场辞退了她。 每日的生活开销那么大,却失去了工作,在竞争那么激烈的香港,到哪去找工作去? 她一下子陷入了窘境中。 “这样更好。以后你就呆在家里,孤来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若风竟然大言不惭。 她拿书敲了下他的脑袋,说:“你当你现在还是国王啊,会有人来给你送吃的,送穿的?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养我?” 若风愣在了那里,想了一会儿,忽然晃着拳头说道:“孤有武功啊,剑、枪、棍、刀,样样都精。” “得了吧你!你想去卖艺我还丢不起这个人呢!”话一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这话里隐隐有把他与她,当成了一家人的意味,不禁脸一红。 “卖艺?孤岂能做这种小混混做的事?孤可是堂堂的吴王!”他还蛮有尊严感的。 “行了,行了。你就呆在家里吧。我去找工作去。好了,开饭吧。”她扔下书,来到桌旁坐好,等着他去端菜。 他听话地去端菜,嘴唇却若有所思地抿着。 三 第二日,芷芯外出找了一天的工作,填了一天的求职表,全身累得发酸,走到自家楼下,楼下却围着一大群人。人群中不时发出“好”的赞叹声。 芷芯挤进人群一看,一个高高的男子竟穿着一件浅青色的深衣,舞着一只棍子,棍影如花,人若飞龙。真是太好看了! 舞毕,那男子拱手作揖道:“各位乡亲,今日特献上绝门的李家棍,还望大家海涵。”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若风! 若风也看到了她,对着她尴尬一笑,拿起地上的碗,向众人一个个轮着讨赏钱。他那张自尊的脸上涨得通红。 众人本以为是白看,一提到钱,连连摆手,一哄而散。 “你们怎么能这样?”望着众人散去,他急得大叫。 “知道没用了吧?”她两手抱胸,不停朝他翻白眼,“这是在香港,每个人都现实得很。” 他叹口气,感觉自己王者的尊严受了辱,低下头不说话。 她也知道他也是为了她才丢下自尊去卖艺,见他不理她,也不生气,只是说:“上去吧,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等等。”身后传来一个有力的声音。 二人转过头,见是一警官打扮的人,芷芯以为他是为若风街头设地卖艺一事罚款而来的,陪着笑脸说:“警官,你好。我们下次不这样了。这次就算了吧。” 那个年轻的英俊警官却笑着拿出一张警察证给他们看,说:“我叫李末凡,这一带都是我的辖区。刚才我一直在看这位先生的表演,看得出先生武艺非凡,最近警察局正好缺人,如果先生愿意的话,可以到我们局内任职。” 芷芯愣在了那里,若风摸摸脑袋问道:“警察局是做什么的?” 芷芯推了他一下,说:“只怕他笨笨的,什么都不会。” 警官注视着芷芯,露出阳光般的笑容,说:“你是这位先生的家属?” “才不是呢!我们——我们只是好朋友。”芷芯连忙摆手。 警官笑道:“先生不如来我们局里试下吧,明日上午十点,你到这个地址,我等你。”他在纸上写了个地址,递给若风,又朝芷芯明媚地一笑,便走了。 警官轮廓分明的脸,英气的眼睛,温文尔雅的谈吐,还在芷芯脑海中晃荡着。若风拍了下芷芯:“该上楼了!末香!” 第二天傍晚,若风从警局回来,芷芯正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用手肘支着脑袋,看着电视。 “若风,快,快去做饭,我都饿死了。”不知从何时起,被若风宠惯了的芷芯都不会做饭了,不会打扫房间了。 厨房里大堆的菜挤在灶台上,客厅内,书、笔、衣服扔作一堆。 若风乖乖地把地面的东西收拾好,把饭菜烧好,端出来。 芷芯大口大口地吃着,见若风脸色暗淡,神情沮丧,料想他是没选上,便劝道:“别难过了,选不上就在家好好做家务活吧。我到哪找这样一个保姆啊!” 若风却低着头,说:“以后不能天天给你做一日三餐了。那边工作时候要八小时,而且分早、中、晚三个班。” 芷芯嘴里的菜差点咽到喉咙里:“你通过了?” 若风点了点头。 “太好了!香港警察工资可高了!以后你养我哦!”她高兴地拉着若风的手。 若风竟有些脸红:“末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开心。” “别天天末香末香的了,叫我芷芯不成吗?我可妒忌末香了!”她撅着嘴,心里竟莫名产生一种妒意。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一只旧手机,放在他厚实的手掌上,说:“这个你拿着,我好随时联系你,免得你走丢了。” 见他傻傻地望着手上的手机,她便耐心地教他手机的用法。 若风有了工作后,芷芯仍不停止找工作。她是个独立的女孩。 那天早上,洋槐树槐花洁白如雪,淡淡的阳光在地下铺了斑驳的树漏。芷芯正背着包要出去找工作,忽然听到一声清高的声音:“芷芯!” 她回头一看,那个叫末凡的警官正站在树阴下,对她轻轻地笑。 他轻轻地走来,伸出一只手,对她说:“芷芯,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她羞涩地低下了头,说:“好。” 日子就这样过去,一日,老家打来电话,妈妈又在催她结婚了。 番外 反穿越三 挂了电话后,若风竟打来电话,说下午单位里有篮球赛,他刚学会了打篮球,要她来单位看他。 她来到警察局的操场上,若风正在场上比赛,运球如运剑般,她不禁笑出了声。 “加油!若风!”她大声为他鼓劲。 他看到了她,向他招招手,动作也更加有力了。 “芷芯。”身后,末凡唤了她一声,“你也在这?” “嗯,若风叫我来看他打篮球。”芷芯说。 末凡站在她边上看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方盒,说:“芷芯,送给你。” “唔?”她转头看见这个小方盒,记忆中浮现出止辉也曾送过小方盒给她,那里面,是求婚戒指? 抬头望望他的眼睛,里面燃烧着希望。 “哎呀!”球场上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喊。她转头一看,若风双手抱膝,蹲在那里,脚上都是血! “若风!”她飞也似的奔去,来到若风身边,揉着他脚上的血,说,“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若风只是淡淡一笑,撕下衣上一角,贴在伤口上。 “走!去看医生去!”她扶着他向医务室走去,一脸焦急。完全忘记了末凡。 而操场外边,末凡呆呆地望着芷芯,若有所思地收起了小方盒。 “芷芯,若风,祝你们幸福。”他终于明白,芷芯心里爱的是谁了。 四 老家总打来电话催着芷芯结婚。若风还在上班,芷芯很孤独,但一个人在楼下的小巷里踱着脚步。 “芷芯!”路灯照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芷芯转过身来,止辉正站在身后。 “是你。”见到昔日的白马王子,芷芯的眼神不再热烈,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芷芯,我不能没有你!”他扑上来,抓着她的手,深情地说,“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总算想明白了。我根本不爱小灵,我爱的人,是你!” “太晚了。”她甩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道。 “芷芯人,我再给我一个机会!”他哀求道。 她有点心软,问:“你能只爱我一个人吗?” “能!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他信誓旦旦地说。 “止辉!”小灵忽然带着一群人从拐角闪出,她凌乱的头发,盛怒的眼睛瞪着芷芯与止辉。 “想不到,你背着我来找她!我恨你!我受够你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了!”她的眼中喷射着怒火,朝那群人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那群人亮着刀,逼近止辉与芷芯。 “你要做什么?”止辉的声音,因害怕有些颤抖。 “做什么?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她恶狠狠地说道。 “你疯了吗?”止辉连连后退。 见那群人越逼越近,止辉情急之下,大叫:“我不爱芷芯,我爱的是你!” “现在你说这话,太晚了。我已经不相信了。”小灵冷笑道。 芷芯鄙夷地望了望止辉。 “要杀你杀她吧!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吓得发抖,找到一个空角拔腿就跑。 芷芯却仍陷在他们包围之中。 “你们做什么?有警察!”微弱的路灯里,若风穿着一身警衣,急急地跑来。 小灵他们一见警察,就急匆匆地跑了。 若风跑到芷芯面前,芷芯因方才的惊吓,身体还在颤抖,她扑入若风的怀里。 “不要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若风紧紧搂着她。 若风扶着芷芯上楼,进了房内,给芷芯泡上一杯凉茶。芷芯喝了茶,身体不再颤抖了,见若风正坐在她边上,拉着他的手撒娇说:“以后,你要永远保护我,永远对我好!” 若风郑重地点点头:“若风答应。”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末凡结婚了,给若风与芷芯发来婚礼请帖。看着末凡和一个漂亮温柔的新娘幸福的样子,芷芯心里祝福着他们,也在幻想着,自己的这个日子什么时候能来到。 婚礼的舞池上灯光闪烁,深情柔和的音乐响起,末凡带头和新娘在舞池里跳舞。众人也纷纷步入舞池,扭着身体跳着舞。 若风很不习惯地扭动着身体,不时踩住了芷芯的脚。 “若风!认真点嘛!”芷芯笑着说。 若风却在芷芯耳边轻语说:“我不喜欢跳这个,我们跳宫廷舞,如何?” “什么叫宫廷舞?”芷芯好奇地问。 “就是过去吴宫里的舞蹈。”若风神秘地说。 说完,若风伸出手来,在头上摇摆不已,脚弓起,脚尖点在膝盖上,双脚交换着抬起放下,踩着步子。 他一边跳,还一边哼着歌,嘴唇翕动着,脸上很是快乐。 众人的目光投射到若风身上,见若风舞步怪怪的,都大笑起来。 芷芯见了,为了让若风显得不那么出挑,学着古装片里的宫女的舞蹈,手柔软地挥着,柔软地扭着腰肢,与若风相对着跳着。 见二人跳得如此默契,众人都停下了舞蹈,立在了一边,静静地欣赏着。 二人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停下了舞步,若风抓着芷芯的手,激动地说:“末香,你知道吗?我们刚才跳的舞,过去在吴宫里也跳过。” 末凡拉着新娘走来,身后一个服务生捧着一个盘子。盘上放着几个杯子和酒。 “你们跳得真好!”末凡称赞道。 “都是末香跳得好!我只是胡乱跳的。”若风笑着看了芷芯一眼。 “你叫芷芯‘末香’?”末凡笑着说,“一个叫若风,一个叫末香,果真是天生一对哪!” 芷芯听了,低下了头,脸上泛着红晕,不知是灯光的红,还是脸红。 “来,我敬你们一杯。”末凡从盘子上端起一杯酒,深深地望了芷芯一眼,说,“预祝你们幸福。” “也祝你们幸福。”若风与芷芯说着,也喝下了酒。 末凡意味深长地望了芷芯一眼,把瓶内的酒全倒入杯内,大口大口地喝下肚。 “若风,你不应该叫芷芯‘末香’,历史上若风与末香的结局,并不好。”末凡醉醺醺地说。 若风与芷芯听了,都敛却了笑容。 “末香爱的是范离,不是若风。”末凡真的醉了,微眯着眼睛看着芷芯,一只手,抓住了芷芯的肩。 “你醉了,末凡。”若风把末凡的手拿开,放在新娘的肩上,说,“若风与末香,一定会幸福的。” “他醉了,你们不要见怪。”新娘边向他们道歉,边把末凡扶坐在椅子上。 芷芯脸涨得通红。若风扳过芷芯的肩,定定地望着她,灯光中,她的脸红得那样美丽。若风深深地吻着她的唇。 舞池里,他们幸福地拥吻着,若风的唇滑过她的脸颊,触到她的耳边,说:“末香,若风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五 “若风!过去你爱末香爱得那么深,还有可能会爱上别人吗?”那天,芷芯把玩着若风盉,房间里的灯很暗,对着习惯于跪坐在草席上的若风说。 “若风今生今世只爱末香你一人,矢志不渝。”若风的眼睛透着一股坚定。 “可是我不是末香!”芷芯不高兴地说。 “明天开始,我有一周的休假,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若风的眼神似乎很受伤。 只是他没注意到,芷芯也很受伤。她觉得自己一直是替代品。 春风徐徐,若风带着芷芯,坐上火车,到了江苏苏州,再坐中巴到了长安城。 这原是春秋时期云国的都城长安。 长安台上鹧鸪飞,落下声声悲凉的鸣叫。 若风牵着芷芯的手,抚着这古老的城堡,眼中,滑过滴滴泪水。 “父亲!孩儿对不起你啊!”触景伤情,若风泪落湿襟。 “若风。”芷芯拍拍若风的肩膀,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 纵然英雄如若风,也敌不过心爱的女人。长安城里断瓦残桓,英雄美人的故事令人扼腕。 若风擦干了泪,拉着芷芯的手,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她:“末香,你再想想,你可对这里,可有印象?” 芷芯不忍立马拒绝他那热情的希望,只好竭力回想。大脑空空如也,没有半点有关末香的印象。 若风脸上闪过几丝失望。他坐在围栏上,凭台俯视着,目光充溢着帝王之气,厚实的手掌,紧紧握着芷芯的手。 “不管如何,孤定会让你忆起这一切。”他的话语透着不容拒绝的帝王之气。 “我是不是末香,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爱的人,不都是我吗?”芷芯失落地说。 “我是爱你。狂热地爱着你。”他把她拉入自己怀里,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唇深深贴在她花瓣一般的唇上。 “我也爱你。”芷芯幸福地说道。 远山,忽然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声,几只乌鸦惊慌地掠过勾起的檐角,长安台上的桃花随风飘落,满地凝红一片。 几个男人带着凶器,围住了若风与芷芯。 “原来是你们哪。上次我抓了你们的头头,这次你们要自投罗网了!”若风把芷芯推到身后,冷笑着对近前的一群男人说道。 番外 反穿越四(结局) 若风一手一个,把他们打飞出去。芷芯惊恐地大叫:“若风!小心哪!” 一个男子见若风不注意,冷不防从他背后抓住了芷芯,尖厉的刀顶在了芷芯的脖子上。 “若风!”芷芯吓得大叫。 若风打开了那群人,转身芷芯落在他们手上,剑眉拧到了一起:“放开她!什么都好说!” 一把刀扎入若风背部,鲜血迸射出来,若风用力推开众人,抢过芷芯。 眼角望见一把刀就要落在芷芯身上,若风忙用身体挡住那把刀。 “啊!”这把刀深深刺中了若风的要害,他口吐鲜血,却仍不忘奋力打开芷芯。 血,溅落在地上,地面的桃花被染得红红的。桃花如雨般坠落,桃花雨中,若风全身是血,却仍在英勇搏斗。 芷芯的头好像被好好撞击了一下,封存的记忆竟清晰浮现于眼前…… 长安城内的皇宫,长着绝世容貌的末香被带到了若风面前。若风高坐于王座之上,一身黄金玉袍,手扳弄着玉扳指,一双眼睛冷冷地滑过末香的脸,目光徒然一惊,他缓缓步入王座,走到末香面前。 “皇上,匈奴王特送美女末香敬献给吴王,还望皇上开恩,饶了匈奴王一命。匈奴百姓必对皇上感激不尽。”匈奴使者媚笑着说。 若风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只是用手捧起末香的脸,末香那一双水目轻轻抬起,四目相对,这惊鸿一瞥,让若风顿时颤了颤。 “收下她。”若风凝视着末香,下了命令。 “皇上!您三思哪!千万不可中了匈奴王的计啊!”一旁的忠臣跪下叩首,死劝若风。 若风背转过身,说:“朕意已决,休得再言。” “如若此女子害了云国千秋大业,皇上该如何是好?”忠臣痛哭质问道。 “如若如此,朕认命。”若风拂袖而去。 桃花纷飞,一片嫣红。末香独步楼台,一只白鸽飞来,停在末香肩头。末香从袖中暗拿出一横书信,系在白鸽腿上。白鸽带信飞走。若风走上楼台,沉重的脚步响在末香的心上。 他从怀中拿出许多细长的书帛,末香大惊。 这些,都是她处心积虑从若风口中问得的机密,托这白鸽带走,为何这些书帛,全在若风手里? “朕早就知道了。但是,朕不怪你。”若风说。 末香倔强地掉过头,“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那只白鸽飞到了若风手上,末香明白了,原来匈奴的白鸽早被若风换掉,现在来回通信的,是若风的白鸽! “朕不会杀你。朕会等,等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朕。朕愿意用一生去等。”他说着,缓缓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末香想起了青梅足马的明曦,把她送给别人的明曦。 一个是默默爱着她、愿意原谅她一切的若风,一个是为报主人恩遇就要把她送给别人的情人。她的心,一时难以权横。 长安城又是一年春天,勾践派来的军队直入皇宫,深色的帐幕上滴着点点血迹,若风拔出了剑,深情地对一边呆站着的末香说:“末香,朕不怨你,你终于可以回到明曦身边了。” 末香一双水眸似看透一切般,黯淡无光。她拖着长长的襦裙,缓缓走到若风面前,她娇嫩的唇深深吻着若风的唇,尔后,她后退一步,拾起一把剑,对若风淡淡一笑,说:“你错了,我爱的人,很早就是你了。” 剑光闪过,她颈上已洇着鲜血,她旋转着倒下,裙摆飞扬,脸,是笑着的。 她怀中落下的,是若风送给她的若风盉。 若风抱着末香,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怀中渐渐冰冷,拿剑滑过自己的头颈,倒在了末香身边…… 芷芯回忆着,眼中忆噙满泪水。那几个男人已逃之夭夭,若风倒在地上,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末香——末香——” 芷芯握着他沾血的手,哽咽着说:“我想起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若风。” “我早就料到——你会想起——这一切的——只是我没料到——你想起来时——我就要——就要——死了——”若风笑着伸出了手,想摸一摸芷芯的脸,手停在半空中,倏然落下,脸,还是那温暖的笑…… 很多年以后,每年桃花开放的时候,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会拄着拐杖艰难地登上长安台。她那布满皱纹的脸还留着年轻时美丽的轮廓。她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看着太阳升起,再看夕阳西下。嘴里常会喃喃念着什么,不停地看着手上一个小酒器。 又过了一些年,这个老人死了。长安城里一个老墓被打开,她的遗体被放了进去。墓碑上写着:“若风末香之墓”。 他们合葬在了一起,总算不用再分离了。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开新书了!《恶魔总裁契约妻》 简介: 一阵刺耳的裂帛声,他英俊的脸露出恶魔般的冷笑:“我会将你教成一个出色的工具,让你学会如何让男人高兴的。” 她含着泪水说:“不,我要反抗!我要反抗!” 初恋男友为了金钱抛弃了她,入赘豪门,她怀着复仇的心接近豪门,不料却惹上另一个恶魔。 旧情新爱,她选择了作契约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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