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殇》 01.爱已成殇 “小姐腹黑少将娇俏妻全文阅读。” “……” “小姐。” “什么事?”丁雪寻头也不抬往前走。现代都市是物质社会,生活节奏快,分分秒秒贵过冬虫夏草,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没有必要理会路边的闲人。 “小姐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 “小姐!小姐你等等!”男子快步追上来。 “……” 丁雪寻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今天是什么日子?真的令人郁闷,早上刚起床就听到天气预报今天下午五点十级台风信号外加黑色暴雨警告,现在出门去上班又被人说有血光之灾。 “小姐!你信我一次。”那男子见丁雪寻不管不顾只往前走,声音急起来。 “走开!”轻咤的声音中已夹着薄怒。 “小姐,你这个灾难我有化解的办法。”那男子继续死缠烂打,步步紧跟在丁雪寻身侧。 “……”丁雪寻扭头横斜他一眼,生得四肢健全好眉好貌的,干嘛要干这种骗人的勾当? 重要的是,根本就骗不了人嘛!丁雪寻是在商场上打混多年的白骨精,整日被形形式式的伎俩浸泡着,什么招数没见过?这种处于低级水平阶段的伎俩唬弄一下足不出户又心里迷糊不清的阿婆阿伯说不定还用得上,对丁雪寻这种人精是绝对绝缘免疫。 “小姐,你真的有血光之灾……” “血你妈的灾!” 丁雪寻忍无可忍终于爆粗,随手将包包往路边一扔就开始摩拳擦掌,八九寸的高跟鞋跟随意在地上转了个圈嘎吱嘎吱响。如果他敢胆上前,她倒不介意自毁多年维持的优雅淑女形象让他尝尝咏春拳的滋味。 丁雪寻往男子的下身瞟了眼,然后眯了眯双眼,还是,让他尝尝丁式女子防狼十八式的滋味? 那男子哪里见过这样强悍的女子?骇得往后退。 想走?这下太迟了。丁雪寻冷笑。 男子心中一惊,拼命用手抚着胸口,该死!心脏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发作?当丁雪寻往他下身瞟的时候就暗叫不好,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脸色都发白了。 这可不是好玩的!他还未活够本!男人若那个坏了,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他不过是想做一下好人办件好事积些福泽,可不想被人揍成猪头饼,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揍那里,他就算活下来做男人连个尊严都没有了。 哎,算了!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可就这样放弃了,他真的不甘,以他的本事,他极有可能扭转她的命运,避过生死劫。这种命犯桃花劫惹的血光之灾,他最拿手了。眼下,只能怨她自己时运不济了。 哎,我的心脏……自己给自己算的那个命,不会这么准吧?好的不灵,丑的灵…… 丁雪寻见未出招便成功将那男子唬退,扁扁嘴也不再计较。 不过真有些遗憾!她苦练咏春拳虽然只有一年,但贵在有明确的学习目的及不纯动机,勤学苦练外加聪慧过人,这咏春拳倒学得十不离八九了。 别人学咏春拳是健身,她是用来防身因果局全文阅读。 特别是女子防狼术,招招经过专业人士严格指导,反复演习试验,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丁雪寻将它命名为丁氏防狼十八式。唯一遗憾的便是还未真正派上用场,今天更是未出师身先殒。 一年多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丁雪寻真的是吓破了胆,那个脸上有条深刀疤的凶神恶煞男子,勒住她劫财又劫色…… 幸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年轻英俊的苏杭如天神一样降落在她的眼前,将深陷地狱的她救了起来。短短的几分钟,她从地狱到天堂,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想到苏杭,丁雪寻心中暖洋洋一片,甜蜜的幸福流露在脸上。 呵呵,美人爱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两人的关系按着老套得掉渣的路数迅速发展。要是放在从前丁雪寻一定会对这种肥皂剧里的狗血情节嗤之以鼻,但事情不偏不奇发生在自己身上,证明这些狗血场景确是剧情需要,也不全是编导胡扯瞎掰的。 回到公司,丁雪寻一眼便看到办公桌上的一大束红玖瑰及同事们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心里顿时甜滋滋的。她知道是谁送的。 果然,手机响了,是苏杭! “喂!” “小布丁,生日快乐!喜欢吗?”苏杭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耳朵来,听起来就象一首低缓悦耳的歌声。 “当然喜欢,花很漂亮,谢谢你啦!老公!丁雪寻抿唇笑,一脸的幸福。 “我这边还有事,不能赶回广州陪你过生日了。”苏杭充满歉意的声音传过来。 “哦!没关系!工作要紧。”丁雪寻微微有些失望。 “小布丁,下个生日,你31岁时,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我要在那一天,娶你为妻,你穿着洁白的婚妙,手戴着……” “真的没关系啦!”丁雪寻笑着打断他,以前的生日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今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有人惦记着,还收到一束花。 “小布丁,我定了生日蛋糕,就在你公司马路对面的甜心蛋糕店,你下午五点去取。” “五点?――好的!”丁雪寻顿了顿才答应,苏杭在外地,根本不知道下午五点会刮台风。 “小布丁,五点。记得哦!”苏杭轻笑着说,“到时还有一大份惊喜送给你呢!” “记得啦!我不在你身边,好好注意身体。” “知道啦,还未嫁给我就这么罗嗦了!嫁了还得了……”苏杭在那边轻声笑起来,顿了顿才道:“小布丁……那份保单,你放在哪里了?” 苏杭突然提起保单,丁雪寻太过意外,心头刹那间动了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她摇摇头将所有的不安甩走,苏杭是她心爱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在我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是一份巨额保单。他们刚确立恋爱关系不久,苏杭倾家荡产花了二十万元为她买的。是100倍的保额。受益人是苏杭。 她当时开玩笑说:“哇,我居然值2000万元,如果我意外死亡,你就成千万富翁了。” 苏杭听后满头黑线,狠狠修理了丁雪寻一顿才说:“买保险就是买万一保平安,我不想成为什么富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空姐诱惑,染指机长最新章节。等到老了,那笔保费还可以拿出来用,到时我带你周游全世界。” 丁雪寻感动着一塌糊涂,被爱人珍惜的感觉真好!丁雪寻虽然已过了少女怀春的年龄,可在美丽的爱情宣言下,心中依然是飘飘然然找不着北。 那边苏杭收了线,脸上迷人的笑容慢慢转成冰冷。听着女子温柔的声音,有一刹那的迟疑不决,他真的想取消计划。 2000万!一想那闪花了眼的2000万,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还了当初的二十万,可以到国外逍遥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有了钱,他身边想有什么样的女子,就有什么样的女子。 丁雪寻,一个又倔又硬、半点不懂风情的女人,算什么? 他咬了咬牙,盯着对面的大厦,拔通电话,沉着声对那头说:“按原计划进行!” 丁雪寻收了线,准备去茶水间取咖啡。才起身,目光却被增上的壁挂电视吸引了:“本台记者讯,今晨8:20有一名身分不明的年轻男子在中心广场突然身亡,据初步诊断该名男子死于心肌梗塞。” 丁雪寻死死盯住担架上那名男子的面孔,嘴巴不自觉张成型――那名男子,正是说她有血光之灾的男子,他与自己分开后不过10分钟,便突然死亡。 这不是不令人打冷颤的。人生真是唏嘘不已。 不过丁雪寻具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要是知道那男子有心脏病,她也不会吓唬他。不过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而且也不能说明她与他的死有直接关系。 这种死人塌楼匪夷所思的事天天都在上演,丁雪寻也司空见惯,只是惊骇了一会便投入工作中去,倒没有怎样影响到工作质量。 下午三点。台风起。 下午三点半。大暴雨。 下午五点。台风夹着大暴雨,从天边汹涌而来。丁雪寻走出办公大楼,经过马路,准备到对面的蛋糕店去。 旁边高楼的一个窗口,有一双阴冷的细长双眼,居高临下盯着丁雪寻穿过马路。刚走到路中央,突然从拐角处冲出一辆失控的大卡车,直向她冲过来…… 丁雪寻心中一惊,本能就地一滚,险象环生躲了过去。要不是她学了咏春拳身体灵敏,想必早丧身车底。不过依然被擦伤了右腿,鲜血直流,动弹不了。 该死的!丁雪寻拖着伤腿坐到路边,报十号风球街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个时候想叫辆救护车也是难上加难。 那双寒冰一样的眼睛静静看着这一切发生。有一刻,他真想制止眼前一切的发生,可心中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恢复平静,继续冷眼看着他想要的结果发生。 见到那辆大卜车缓缓开回头,丁雪寻总算松了口气,肇事者不是无良的跑掉,至少可以将她送去医院,丁雪寻也不多想,只是俯下身子察看伤口。 那辆卡车缓缓开至离她七八米远的时候,突然,猛地加速向她冲过来…… 丁雪寻心中大惊,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的伤腿还未蠕动半步,整个人还未从震惊中醒过来,避无可避,下身已被碾了个稀巴烂。她终于明白,卡车不是失控,而是……蓄意……蓄意谋杀! 大卡车在前面不远处停下来,从车上走下来一名面目狰狞的男子。 是他! 丁雪寻涣散无力的目光重新聚焦,死死盯着男子的脸――他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 02.获救 这张刻骨铭心的脸她又怎么会忘掉?!一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又回到她脑海中。 可惜丁雪寻有再多的仇恨也只是无力垂下眼睑,口内涌出更多的血来,那种剧痛她已经感觉不到。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无妒不欢最新章节。 那男子走到丁雪寻前面,吓得不敢再上前。他哪里见过有人这种惨死状?下身被压成肉酱,肠子流了一地,只有头部及两只手臂血肉模糊地藕断丝连着。 表弟说过,一定要她死! 男子壮着胆子上前踢了踢,听见地上的女子弱弱地呻吟了声,裤角猛地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揪住,死死揪住,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来,他只觉得皮肤发麻心底发寒。 “……是……你……”微弱的声音虽小,但透着浓浓的仇恨及凄厉,听起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男子大吃一惊,吓得失声叫了起来:“不、不关我的事,你做了鬼千万不要来找我,害死你的人是表弟。”他虽然常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但害人性命还是头一回。 “……表……弟?” “表弟是苏杭!快、快放手!”男子大叫起来,想甩也甩不开。 “……苏……杭……”丁雪寻咬牙切齿说出这两个字,终于明白了一切,却死也不肯松手。 站在窗边的那人仿佛听到这一声咬牙切齿的呼唤,手轻轻抖了一下。心陡然一紧,冷漠的唇抿成一条硬线,转过身,大步走出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一声死寂的悲泣。 刀疤男子见丁雪寻死死不肯松手,心中发了狠,猛地用力一甩,将那只血淋淋的手硬生生从她身上扯下来。男子顿时感到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拖着石化了的腿夺路狂。 丁雪寻本来已经支离破碎的身子哪里经得起男子用力一扯?最后一口血从她嘴角溢出来,挣圆双眼瞧着男子逃跑的方向,已然气绝身亡。 阵阵冷风吹来,一缕幽魂影影绰绰四处飘散。丁雪寻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自己死不瞑目的狰狞惨状,忍不住捂着脸呜呜抽泣起来,不敢再看。 “走吧……走吧……”一阵寒冷的阴风吹来,夹着令人不寒而颤的吵哑声音,细听却又什么声音没有。风中影影绰绰来了两个鬼差,拉起丁雪寻就走。 丁雪寻看着自己暴尸街头,哪里肯走?守在尸骨旁使劲挣扎起来:“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亲口问问他!” 其实哪里还用问?她,是不甘心。 鬼差不理会丁雪寻,用力推了她一掌。丁雪寻眼前一黑,便跌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鬼差摇摇头,阳寿未终,玉身被毁,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 “小布丁,生日快乐!喜欢吗?” “小布丁,五点。记得哦!到时还有一大份惊喜送给你呢!” “小布丁,下个生日,我要娶你为妻……” “小布丁,我苏杭到底走了什么好运,让我遇上你。” “小布丁,你有才有钱还有美貌,哪些男子都瞎了眼才让我遇上你。” “小布丁,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小布丁,你那么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学那个咏春拳干什么呢?” …… 丁雪寻从噩梦中惊醒,慢慢睁开眼来,一道强烈的亮光闪得她适应不良,又迅速将眼闭上肥田仁医傻包子最新章节。 闪电? 待再次睁开眼睛,丁雪寻倒吸一口凉气――妈呀!是剑光! 我的妈!丁雪寻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群殴,心中狐疑,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在拍大型古装武侠片? 可她,明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浓烈的血腥味冲刺着丁雪寻脆弱的鼻腔,虽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但眼前的惨烈仍然让她觉得全身毛骨悚然,遍体生寒。横七竖八躲着上百件尸体,断手断腿断头到处可见,各种惨死状都有,虽然说不上尸横遍野,哀鸿遍地,但用血流成河来形容眼前的悲惨绝对没错。 好莱坞灾难片的视角冲击力及震撼力也不及眼前来得彻底畅快! 你妹!拍电视剧?这拍电视剧也拍得真实过火过头了吧? 那种强烈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而来,丁雪寻抚着胸口干呕了几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魂归地府,而是穿越了! 群殴的胜负渐渐明显了,只是敌友不分,不知胜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眼见一把利剑就要兜头辟下来,丁雪寻心中大惊,出于本能就要施展咏春拳躲开这一剑,并正想出脚将持剑的人绊倒,不料―― “郡主!”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已扑过抱着丁雪寻用身子挡在剑前,熊抱的结果是丁雪寻施展拳脚未遂,长剑落下,少女肩头上生生受了这一剑。 “喂!喂!你别晕!”血流不止的少女二话没说便晕厥过去,虽然受伤不轻,其实是被吓晕的成分居多。 “郡主!快跑!”一个身中数刀的男子大声叫。 郡主?叫谁? 我? 跑? 往那跑? 一片荒野,荒野一片。 丁雪寻其实早就看出自己是属于败的那一方,不过经男子喊出来,才后知后觉感到惊心。这时的丁雪寻深恨自己不会武侠小说的轻功,提起裙子猛地跑出几步,那个喊叫的待卫辟啪一声倒地,六个剑客不紧不慢向她围上来。 丁雪寻倒退几步,终于停下脚步,反正她是针板上的肉,怎么跑都跑不掉了。她的心突突乱跳,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脯中跳出来一样。 她才活过来,又要死了么? 那六个人又向她靠近,她慢慢向后退去,每退一步都会溢出一身冷汗,不过脸上并无惧色,心头飞快盘算着如何走掉及胜算有几分机会。 呜呼!贼老天爷,你让我穿过来就是为了要我死于乱刀之下吗?还要我再惨死一次吗? 去你妹的! 眼看着剑客已快要将她围成一个圆圈了,被吓得过火的丁雪寻反而冷静下来,觉得不那么可怕了,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取胜。她是那种顽强不倔的女子,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冷静沉着。 横竖都是死!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二个垫底的。 “老大,这娘们还算有些胆色!”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开口了,他也算是个有见识的,还不曾见过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般镇定的女子,就算是一般的男子,早也被吓得肝胆俱裂了。 “啧啧,还未见过生得这般标致的娘们,瞧这小脸蛋儿,扰得老子的心痒痒的,不知被老子压在身下,会不会比绮红楼的那些骚娘们叫得更欢?”一道色淫淫的目光不停在丁雪寻的脸上、胸部、身上扫来扫去美女请留步。 “老七,废话少讲,快解决了这女子好回去复命!”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子出声了。 见老大发了话,众人加快脚步向丁雪寻逼近。只有那个老七,仍然不死心色眯眯地盯着丁雪寻瞅个不停。啧啧,这个小娘儿天生丽质,实在让人垂涎三尺,可惜!可惜!若不是贵人指定要杀的人,他早就饿虎扑食将她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丁雪寻浑身一震,心中一片哀号,原来这些人根本就不会给她活命的机会。她开始还以为这些人会将她生擒回去,再等待幕后主人发落什么的,这样她活命的机会会多几成。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奉命一刀将她干掉。她一颗心跳得疯狂,似乎下一刻就要挣脱胸腹跳出来,她强压着心头的慌乱,迅速改变原来的策略,调整好姿势随时出击。 丁雪寻的咏春拳同时对待二三个普通男子是没问题的,不过面前的这些人看样子都是一流的高手,她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一点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咬咬牙,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至多再惨死一次!鬼差也算熟客了,地府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他们死,就是她死! 丁雪寻想到这,嘴角缓缓牵出笑意来。擒贼先擒王,只要把那个大哥搞定了,才会有活命的可能。可惜的是,那个大哥离她较远,只能出其不意向前面的几个人借力,才有可能把那大哥制住。 众人都是一怔,想不到这个时候丁雪寻还笑得出来。一时间被噱住反而不急于下手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丁雪寻的烟雾弹,咏春拳讲究快、准、狠,丁雪寻趁他们迷惑不解的片刻发起冲击向站在最前面的两人的下身踢去,成功将两人踢倒在地上。 一剑客反应过来,一把长剑向丁雪寻刺来,丁雪寻堪堪躲过,回手将一支尖尖的发簪以闪电的速度刺入那剑客的喉咙,血喷了她一脸。 一招得手,丁雪寻以极快的速度退后数十步。 剩下的三个剑客惊恐地瞪着她,脸上全是不敢相信。那大哥怒道:“一起上,杀了她。” 那两人被踢倒的剑客勉强起了身,眼里充满仇恨,五把剑齐齐向她飞来。 忽然间,有三匹快马从官道上疾驰而来,扬起一阵阵尘土―― “主人有令,刀下留人!”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高大黑骏马向这边飞奔向来。 众人都是一怔!丁雪寻微微松了口气,看着三人奔驰而来,刚缓和的心又马上绷紧,是敌是友?就是前面这几个人都应付不来,还来三个? 虽然来人只有三人三马,但却让人感到气势磅礴,气吞山河,风樯阵马。丁雪寻心中染起一丝希望。 令丁雪寻不解的是众剑客的惊讶不亚于她,那个老大皱起眉头,脸上全是愕然的神色。 打头的白衣少年眨眼间已来到面前,老大狐疑盯着他,正要拱手搭腔,马上少年冷笑一声,手中的烫金折扇闪电般向老大的喉头挥去,老大当场气绝身亡。 丁雪寻心中一凛,这是清理门户?还是刚才根本就是使诈? 众剑客大惊,脸色全变,反应过来齐出剑向白衣少年袭去。可是已经迟了,后面的马飞奔赶到,马上的冷面少年长剑直挥,转眼间围攻丁雪寻的人数已悉数倒地。 03.救人的是帅哥 耳边的风声刮得呼呼直响,丁雪寻趁着那边救人的瞬间,没命地跑。 跑跑跑…… “三爷,所有贼人均毙命。”冷面少年恭身向款款而来的锦衣少年道。 三爷点了点,目光盯着那个逃跑的女子,神情似笑非笑。 冷面少年几个起落来到丁雪寻面前,拎小鸡一样将她擒回扔到三爷脚下。 “哎哟喂,你能不能轻点……”你妹的!懂不懂怜香怜玉!!! 丁雪寻喘息未定,抬头瞪着眼前的男子。 三爷一身绸缎锦衣,傲然直立,脸上过于冷硬的线条让人不敢直视,可他的冷硬并不影响他的俊美及高贵,反而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协调,反衬得他更加高贵威严,一举手一抬足都牵出一身尊贵、威严来,让人不敢直视,更加不敢褒渎。特别是那双细长的眼睛,墨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冷沉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丁雪寻。 这个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丁雪寻心内微微一紧,仔细看看,才发现三爷眼里根本任何笑意,反而被他眼底凛冽的气势摄得心生寒意。 三匹马三个人共六双眼十二只眼珠奇怪地打量着丁雪寻,丁雪寻这才意识到自己哪里象是被人追杀,饱受惊吓,娇弱不堪的弱女子? 她略一蹙眉,不着痕迹地用手抚着小心脏,顿时一幅娇弱不堪的样子,脆弱得花容失色节节后退,兰花指颤抖指着身边的尸首,双唇抖得说不出话来,完完全全是弱质少女在荒山野地遇到大色魔劫财劫色惊魂未定的样子。 白衣少年将这一切收于眼底,摊开手中的金边折扇轻摇两下,微微一笑道:“姑娘受惊了!姑娘可是高丽国八王爷的千金丁雪寻郡主?”一面翻身下马,一面瞄了一眼前面被毁的豪华马车,马车上还有八王爷府的标志。马车还在,只是马儿早不知跑那去了。 丁雪寻木木站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人家一句话揭了她的老底,将她的姓名、性别、国籍、身份、地位及老子的名字都高度概括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辣妻难驯。 白衣少年见丁雪寻一幅吓坏了样子,一边惊得节节后退一边目不转睛警惕打量自己,可眼里明明一点恐惧之色都没有,唇边的笑意不由更浓了,不禁上前一步笑道:“郡主莫惊!在下花夕拾,特地与三爷前来搭救郡主。” 花夕拾一面说道一面细细打量丁雪寻,不觉心中一动,他见过的美女多如牛毛,眼前这个勉强还能挤入上等姿色的行列,算不上什么天香国色,只是她肤如凝脂,螓首蛾眉,桃花玉面,一幅出水芙蓉的娇柔样子。尤其是那双明亮动人的美目,含情凝睇,明眸流盼,水中望月,云边探竹,撩人心弦,让人过目不忘。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娇弱不堪的女子,偏偏娇弱中又生出一种不倔的气度来,那沉着冷静的眸子,配上慌乱的神色,显得十分矛盾,令花夕拾唇边的笑意渐渐变浓。 花夕拾不禁瞧了三爷一眼,这样美貌的女子,还真是少见,他舍得?不过话又说回来,三爷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美貌的女子。 三爷不置可否,冷硬地抿着唇,还是那幅似笑非笑的神情,玉墨的眸子凉凉扫过一名尸体,这具尸体的喉头插着一支女子的发簪。 丁雪寻却心中大定,在心中偷偷朝自己做了个“v”的手势。既能前来搭救,那必定是自己人了! “咳咳……郡主受伤了?”见丁雪寻一脸茫然,他指了指丁雪寻脸上的血。 丁雪寻伸手抹了一把脸,“不是我的。” 哎哟,我的天!刚才,她好象杀人了。丁雪寻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杀人是犯法的呀!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刚才这三人杀的人是自己的n倍。 “多谢三位公子舍命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丁雪寻很快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一面诚恳地道,一边继续目不转睛打量三位来得及时得不能再及时的救命恩人。 一番打量下来,丁雪寻心中不由得赞叹,白马王子不一定骑着白马。 帅哥就是养眼。花夕拾生得一幅好皮相,面如冠玉,目若郎星,丰采高雅。狭长的凤目似潺潺春水,淡淡的笑意温润让人如沐春风,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一袭白衣胜雪,一把镶金折扇眩目,虽然风流无拘、洒脱不羁,却怎么看都是玩世不恭的执绔世家子弟。 冷面少年对丁雪寻有隐隐约约的敌意,全程一张冷脸,脸上是面无表情的表情,不知是面瘫还是装酷,丁雪寻直接跳过不理。 三爷呢?丁雪寻心底又是一声叹息。如果说花夕拾是阳光型花季少年,这个三爷绝对是个闷骚型美少男。 以丁雪寻挑剔的目光看来,不得不承认三爷的五官十分精致,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似笑非笑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让人永远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一身锦衣更显气宇轩昂、清新俊逸,但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很给人压迫感,此人非富即贵,危险一号非他莫属,有多远避多远。丁雪寻心中又一声叹息,不愧是发施号令惯了的人,就算是静静直立着也给人一种不怒而威拒人千里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压抑……及不安。 不知怎的,她总感觉三爷细长的眉眼有一二分熟悉,可是哪里熟悉又说不上。 丁雪寻又转头去打量花夕拾,嘿,还是这个顺眼些。 除了那个冷面少年,以上两个帅哥的帅气程度都达到骨灰级别。一言而蔽之,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风魔万千少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丁雪寻仔细打量他们的服饰,认定前来相救的人所处朝代应该是中国的明朝,到底是洪武、建文、永乐还是万历年,她就猜不出来了重生之邪医修罗最新章节。 朱明,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天子御国门,君主死社稷,为后世子孙所敬仰。 想到有可能见识朱明的盛世景象洪武之治、永乐盛世、仁宣之治,丁雪寻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也算不白走这一回了。 “看够了吗?”这时三爷淡淡的开口了,眉宇间隐隐有怒色。什么时候连一个战败国送来的小小郡主都敢这般毫不掩饰的打量爷了? “看够了!”丁雪寻不置可否地扁扁嘴,不就是帅哥吗?谁稀罕。 三爷细长的眼睛冷冷扫了她一眼,显然想不到他这样问,这个女子就真的这样答了。要命的是,居然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连半点羞耻都没有。见丁雪寻大大方方迎上他的目光,三爷似笑非笑地督了她一眼,转身道:“叶痕,备马车。” 面瘫男恭身答应一声牵了马匹去套那辆豪华马车。 丁雪寻知道这是要带她离开这儿了。他们是谁,丁雪寻也不问。既然他们是为了她而来,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告诉的。很显然,她在这里是个外国人,而且是个不享受外宾礼遇的老外。她不知道出国肩负着什么样的外交任务,不过从被刺杀、获救、三人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及叶痕怀有的敌意看来,丁雪寻知道自己的到来绝不是担任什么形象大使这类光荣使命。 心中虽然隐隐有些不安,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命,再从长计议。她赶紧去找醒来时为她挡了一剑的少女,发现少女的血流了不少,气息已经很微弱,要是放在现代抢救得及时,便无大碍。 “三爷,花公子,可否帮个忙,抬她上车?”丁雪寻走到三爷身边,十分诚恳地道。 三爷微微皱起眉头。花夕拾明显是怔了下,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瞧了丁雪寻一眼。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耽误我们的行程。”三爷冷着脸,瞧都不瞧丁雪寻一眼,径直向马车走去。 “她还未死。”丁雪寻急声道,想不到三爷会这般不近人情,叶痕也愤愤盯着她。 “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还能拖到什么时候?走!”三爷的语气略带不悦,完全是不容置辩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口吻。 “不过是一个婢女!”叶痕声音恨恨的。 “婢女也是人,是我的婢女……”丁雪寻强辩。 三爷头也不回走了。 丁雪寻被他那种居高自傲的神气惹得火大,“既然三爷不允,请恕我不能跟三爷走。她是为了我受伤,我不能扔下她不管。”丁雪寻斩钉截铁道,如果将少女留下,荒郊野地,她只有死路一条。 丁雪寻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现代社会也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可依然做不到见死不救,更重要的是此女是为了自己而受伤。 三爷如电的目光冷冷在丁雪寻身上一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道:“从没有人敢公然违抗爷的命令。” 这话虽然语气平平,但已经说得很严重了。 丁雪寻被这凌厉的目光扫得心中一寒,立即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久经商场的她明白一个道理,无论面前是再强大的敌人,也要保持自己的气势,否则只会让敌人轻视你,将你搓圆压扁。于是强装镇定,扬声道:“我若离去必要带此女离去,既然三爷不许,那就免谈!三爷走三爷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听这话,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丁雪寻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说出来的。 04.谋杀亲夫 花夕拾懒洋洋在旁休闲摇着折扇,饶有兴味瞧着两人抬杠。他对三爷态度懒散随意,不象叶痕那样对三爷毕恭毕敬,显然与三爷私交笃定,交情深厚。 叶痕早将丁雪寻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是一个战败国送来的没人要克夫女,嚣张什么?这种女子三爷府上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居然敢为了一个婢女违抗三爷,真是不识抬举。 可三爷不发话,纵然有恨,叶痕也不敢拿丁雪寻怎样。 三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早已冷了脸,森然道:“这由不得你――”一个“你”字未说完,手掌直拂丁雪寻的后脑。 这个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丁雪寻早有防备,也不回身,将三爷的一举一动早在地上投下的影子瞧得清清楚楚。 我呸!眼见手掌拂到后脑,她猛地侧身,运用咏春拳中的巧劲双手直掐三爷的喉咙,三爷惊诧中收回招式躲过丁雪寻的杀招。可丁雪寻出手的同时,双脚也同时左右一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堂堂贵不可言的三爷就地放倒――外加一招丁氏女子防狼十八式中的绝招。 事实上,丁氏女子防狼十八式中的招招都是绝招,对男子而言。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花夕拾、叶痕脸上骤然色变。花夕拾再无心欣赏路边的风景,手中的折扇直向丁雪寻面门挥去,脸上的懒洋洋及玩世不恭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三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别想活了。 叶痕的剑已逼到丁雪寻的喉头,剑尖却迟迟没有落下――那个,丁雪寻的脚正对准三爷的裆部。他无比确定自己的剑要快过丁雪寻的脚,可出身尊贵的三爷,是不容有任何一丁点儿闪失的。 “住手――”三爷心中微微一惊,马上恢复镇定,似笑非笑凝视着丁雪寻,淡淡出声。 这个高丽国郡主,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居然是个身怀拳脚的高手。他一时大意,才着了她的道。该死的,他明明看到了那支发簪,怎么还这般大意呢? 这就是高丽国皇帝的目的吗? 可她明明是送给太子做侍妾的。周皇后探得情况后,不知在父皇枕边吹了什么风,才将她改送给他。 此女的目的不是太子吗?还是――是他们兄弟中任何一个?或是他的父皇? 其实,他还真的猜对了丽皇的心思。 原来,丁雪寻在高丽国是个臭名远播的克夫女,一连克死了十二个订有婚约的夫婿,只要那个男子与她的终身大事扯上边,那个男子必定不久便离奇死去,闹得高丽国京中居然无人敢娶堂堂八王爷的郡主,令高丽皇帝感到皇家的颜面尽失。交战数十年的两国终于议和,不怀好意的丽皇趁机将丁雪寻送给敌国太子做侍妾。一来将这个令皇族蒙羞的不祥之人远远送走,挽回颜面。二来嘛,顺便克死敌国的未来储君,便是一举两得妙不可言的美事。 “三爷!”叶痕急叫,丽国郡主企图刺杀三爷,这次正是致丁雪寻于死地的大好机会巫凰。难道三爷真的打算带这个克夫女回府吗?这个女子,已经克死了十二个男子了! 花夕拾瞧了叶痕一眼,缓缓收回手中的折扇,却是死死盯住丁雪寻的脚,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要她敢动一分,他便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要了她的命! “叶痕!”三爷轻喝。叶痕没有办法,狠狠刮了丁雪寻一眼,悻悻收回手中的长剑。 三爷还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丁雪寻,见她脸上是毫不畏惧的凛然神情,就是叶痕的剑逼到喉头,也不皱一下眉头,不禁大出所料。 有意思!他还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有胆色的女子。怪不得,刚才被那么多人围攻,她的惧意也没有迟到眼底。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凶险吗?就算没有花夕拾及叶痕,他也能反败为胜致她于死地。不过,他不能这样做,大明与高丽国刚刚议和,高丽国郡主刚到大明边境就被杀死,势必会令两国再次失和。大明现时外忧内患,实在没有精力再与高丽国周旋。若不是高丽国内讧,丽皇也不会此时放过大明。 “郡主,你想谋杀亲夫吗?”三爷冷笑一声,冷沉的脸上除了有些许尴尬,倒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什、什么?!这实在大大出乎丁雪寻的意料。这个身体的本尊远赴外国甚至差点搭上性命居然是为了嫁这个闷骚包? 丁雪寻直直注视着三爷:“三爷给我安的罪名太大了,小女子承受不起。先动手的人是三爷,我不过是自卫。” “自卫?”三爷不解。 丁雪寻不由得暗中翻了个白眼,跟古人沟通就是有代沟。“我是正当防卫,自我保护。法律是允许的。” “大明没有这样的律例。” 大明?果然是明朝!猜对啦!丁雪寻心中喜悦,来到一个古代历史时代,总比到一个一无所知的朝代好。 “大明没有,高丽国有。” “这里不是高丽国。”三爷倒是很有法律超前意识,能认清楚法律国界使用的权限。 丁雪寻懒得再费口舌,既然事情还有得商量,决定曲线救国,放软声音道:“三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这个女子对我而言,就是我的亲人,何况她还有恩于我,因我而受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桥,还请三爷开个方便之门,让我带她一起离去。” 丁雪寻心中虽然很怀疑身体本尊出现在这儿的目的及遭刺杀的原因,但打定主意,只要三爷不答应,不管三七二下一,一脚踹了让他做太监再说。只是有点啼笑皆非的是,她在现代学的防狼十八式,居然会第一个用到一个古代男人身上。 她确定这个受伤少女是她的婢女,极力救她的另一个原因,是只有这个少女才知道真正的丁雪寻的过去。而且,她是说不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郡主,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就是别人威胁爷!”三爷的声音冷得象冰。 废话!有谁喜欢被人威胁? “哼,要是我没将三爷放倒,恐怕现在已经被敲晕装车了,这种事堂堂三爷居然也对一个女子使出来。”丁雪寻环顾三男一圈,神情要多不屑有多屑。 花夕拾脸有些不好意思红了红,是呀,怎么这样对侍一个弱女子呢?虽然这个女子看上去一点不弱,但终归是个女子。 似乎很失身份呀…… 丁雪寻目光直视三爷,眼眸内流转着坚毅及决绝,语气淡漠:“我是爹不爱娘不疼的人,早将生死看淡了择夫教子。”丁雪寻虽然胡扯,不知怎的说着说着鼻子都酸了,得知独生女惨死,年迈的父母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至于生死,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是真的看淡了。 丁雪寻的话一出,三爷脸色一沉,剑拔弩张的场面马上拉开,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更为沉闷。 双方僵持着…… 僵持着…… 对垒着两人都十分淡定。却急坏了花夕拾,逼疯了叶痕。 花夕拾因为久久盯着那只穿绣花鞋的纤足一动不动,眼睛都疼了起来。他觉得眼前满天飞舞着千万只绣花鞋,满脑子都是那只纤巧的脚。 这样的博弈对在商界打混多年的丁雪寻来说简直是一种享受,只是苦了三爷。 这个女子,她凭什么能这般沉静如水气定神闲?就凭自己不会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良久、良久,针锋相对的中三爷最终别过脸去,避开丁雪寻眼中的锋芒,以失败告终。他败下阵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气场不大,而是因为对方的凤目太过美丽太过明亮,明亮得如昼夜中星星一样璀璨夺目,亮晶晶的有如两颗闪亮的珍珠,明亮清澈中又透出冷艳及不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生生掠入眼底一样,令他在不觉中由对峙转为欣赏,心神――有些荡漾不已。 这样的局面,他还有什么胜算? 三爷定了定神,细长的眉毛微微一皱,伸手缓缓推开面前令他极不舒服的纤足,淡声道:“这次随郡主的便。下不为例!” 花夕拾、叶痕二人重重施了口气――就这样?还真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花夕拾、叶痕同时瞧了三爷一眼,三爷什么时候学会妥协了? 花夕拾坏心眼地想:“难道是因为……那个……”说实在的,若是换上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他也做不了三爷那么淡定。撇开尊严不说,这是关乎一个男人一辈子的事。 丁雪寻暗中哼了一声,也见好就收,赶紧拍个马屁给对方找台阶下:“三爷,得罪了!三爷其实是个宽厚之人!”言下之意,三爷心地宽厚,只是面子上下不来。 谢过三爷,丁雪寻赶紧离开三爷的视线来到那受伤的女子面前――三爷这时的目光太过寒冷,现在即使是艳阳当高,她却感到自己回到了寒冬腊月! 三爷冷哼,她不惜以性命相争,就是为了证明爷是不是宽厚?爷就是爱面子又如何? 丁雪寻看到受伤少女便傻眼了,发热了!伤口没有及时消毒及打破伤风,皮肤组织感染了。必须马上送医才行。可她此时是一个身量未足的未成年少女,咏春拳的力量在这个弱质少女身上并不能发挥多少力气。怎么搬一个不能随便移动的人走这么一大段路再扛上马车呢? 回头一看,三个男子都没有来帮她的意思,人家说了随她的便,便真的随她的便。丁雪寻撇撇嘴,真没绅士风度。 这边,花夕拾压低声音笑眯眯的道:“慈荩忝皇掳桑俊备抑焙籼锰么竺髯钭鸸蟮娜首用值模俟峙轮挥谢ㄏk耙桓鋈肆恕p>这都什么朋友,只要看到他出丑,就特别高兴。三爷满头黑线,狠狠瞪花夕拾一眼,强忍着不让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情来,憋得耳根微微发红。想他堂堂八尺男子,还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居然被一个弱质女子轻轻巧巧撂倒,若是传出去,这脸面还要不要? 花夕拾眼尖,早发现三爷耳根儿红了,不由得心中大爽。他刚才因三爷着实受了不小惊吓,有心小小捉弄他报复一下才觉解气。现在见老朋友吃瘪,这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事情。他能不爽吗? 05.崇祯七年之一 但很快花夕拾便笑不出来了,三爷沉了脸道:“今日之事若有泄露,军法处置。” 花夕拾慌了,哇哇大叫:“喂,知道这事的人可止我一个。” 三爷笑了笑,霸道地道:“叶痕会说出去吗?至于那个郡主,她要有命说得出去才是。” 花夕拾心中无奈,为自己刚才的得意忘形暗暗懊恼不已,同时又不忘为被宣叛了死刑的丁雪寻掬一把同情泪。 这回轮到花夕拾吃瘪,三爷的嘴角微不可见地翘起。目光描到叶痕,顿时冷了脸,冷冷的道:“叶痕,你越规了!” 叶痕身子一震,猛地跪下:“属下知罪!”他剑中暗藏的杀机,哪里瞒得过精明的三爷? “起来吧!如果要杀她,何必走这一趟。”三爷的声音冰冷。 “从呼吸和步伐来看,这个郡主身上根本没有武功,这是什么功夫?”花夕拾早收起那幅懒洋洋的姿态,难得有的正经。 “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懂得一些巧劲罢了。”三爷瞧了一眼丁雪寻,见她正吃力将受伤的少女放在一块木板,缓缓向马车那边拖去。 “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手。”三爷的声音依然冰冷。作为细作,难道她不知道隐藏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出击才是上上之策吗?抑或是,她根本不知己自己就是三皇子所以才暴露自己的身分?他说到谋杀亲夫时,她明明是一幅迷惑不解的样子。可是,三爷不禁摇头,不管那种情况,哪有这么轻易暴露自己的细作? “她的目标是谁?”花夕拾有些急了,虽然不信克夫之说,但此女毕意是个练家子的,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三爷身边,他十分为自己的老朋友担心。 三爷缓缓摇头,他还想不明白。紧盯着丁雪寻不卑不亢的俏脸,这个女子,还是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的好天机变之人间。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有意思!他还真想看看,她到底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丁雪寻正吃力将人抬上马车,根本不知道已经被人生生扣上国际间谍的帽子。 车内已坐了三爷及花夕拾,叶痕坐在赶车的位置。就在马车启动的时候,丁雪寻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等等!” 叶痕狠狠盯了丁雪寻一眼,这个女子,真是多事!经过刚才这一事,他对丁雪寻的恨已由开始的隐隐约约已迅速升华到毫不掩饰的深恶痛绝。 丁雪寻不理会叶痕的白眼,径直跳下马车走到那个老七面前,施展丁氏防狼最顶级的第十八式,朝着老七的下身就是一脚,去你妹的,让你做鬼也不风流! 车上三个男子将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三爷的嘴角抽了又抽,神情变得非常古怪复杂。 花夕拾看得目瞪口呆,见丁雪寻意犹未尽还想踹上一脚,不由得啧舌:“这女子,够狠!”此时此刻的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总之是万分同情三爷,便关切地压低声音问道:“慈荩忝皇掳桑俊p>三爷怒目圆瞪,狠狠向花夕拾射去一记寒冷的眼刀,他怎么就有这样的朋友? 花夕拾那个冤啊,这次,他是真心实意关心三爷的,全无戏谑之心。要怪就怪自己,为何要说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话,也难怪三爷要生气。 丁雪寻爬上马车来,见三个男子一动不动神情古怪的瞧着自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么强大的心灵来承受刚才那一幕,自己说不定已被打入恶女黑名单,忙展现一个春花般的笑容向三男展现自己天使的一面:“不能怪我,他刚才想非礼我!” 丁雪寻不笑还可,这一笑让三男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三爷的嘴角狠命抽了几下。 花夕拾陪着丁雪寻笑,可笑得比哭还难看:“郡主,人家不过是想想而已,又没有实际行动,你有必要毁了人家一生吗?” 丁雪寻心中窝火,有实际行动,她还有得剩?恐怕连骨头渣都没有了,可面上依然是天使的面孔:“花公子,好象毁人家一生的人,是你。” 花夕拾这才想起,那个人确实是死于他手下。花夕拾无言以对了,将目光投到手上的折扇上,专注地看着,好象不曾好好看过手上这把扇子一样。 丁雪寻瞄了三爷一眼,见他正专心致志地瞧着窗外的风景,端着一张与叶痕一样的脸,脸上是面无表情的表情。 一时气氛有些古怪。丁雪寻也懒得多说话,挑起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道路,脑中迅速理清自己目前的景况。 马车走了一阵,丁雪寻忍了忍,实在没忍住,问道:“三爷,我从高丽国远道而来是要嫁于你为妻吗?”这个问题非常有必要搞清楚,前辈子她的幸福是没有了,不想不明不白再葬送掉自己下辈子的幸福。 她记得,明朝并无和亲之说。 “为妻?”闭目养神的三爷微微睁开眼来,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不是?”丁雪寻顿时松了口,拍拍胸口,眉眼儿都笑了起来,一来到就要嫁人,这个小身板还未成年呢,吓死她了。 三爷定定瞧了丁雪寻一眼,才平平的道:“当然不是!原是送你来当歌姬的。不过你还算俏丽,升为侍姬吧!十三侍姬!” 侍姬?丁雪寻再无知,也知道这是个妾,而且是第十三个妾。 妈的,堂堂郡主给他做妾!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低得够可以的了!丁雪寻是彻底无语了。 三爷的话气虽然平平,但带有明显的戏谑成分我老婆是校花最新章节。这令丁雪寻很不满。能在公司里撑起半边天的丁雪寻当然是个百分百女权运动支持者,不禁对小小年纪已经妻妾成群的三爷这个大**嗤之以鼻。眯起双眼瞧了一眼重新闭目的三爷,不由感叹,古代男子的生育能力真是强大! 有了十二个还不够,还要她来垫底做第十三个。不,说不定还有第十四个、十五个…… 不行!她可不能被这万恶的旧社会坑了! 丁雪寻郁闷半日,还是没有想到逃出包办婚姻这个大火炕的办法。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是谁要杀我?”这种性命悠关的重要问题,同样要搞清楚。 三爷目光一沉,道:“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交待。” 丁雪寻暗自翻了个白眼,交待个鬼!若是你晚来一步,我都死透了,你查清楚有个鬼用。 车内又沉默下来。 马车骨碌碌的向前启动,丁雪寻觉得自己的新生活,也一幕幕向前拉开。她的心事,也如马车轮子一样,被骨碌碌地碾过,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已经死过一次,既然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前尘往事她选择忘记!可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不是一句遗忘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能遗忘的,她选择尘封。今生今世,任何男子都别想伤害她,她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 丁雪寻将双脚翘起,一只脚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一起一伏,发出有节奏的韵律。丁雪寻这种坐姿,可以说是二十一世代办公室白领穿上职业套装最标准最优雅的坐姿了。 可三爷看在眼里却不懂得欣赏,俊眉微微蹙起:不是说八王爷的嫡出千金是知书识礼的名门闺秀吗?怎么名不副其不实?她哪里有有名门贵女的样子? 三爷还真是猜着了,丁雪寻本来就是个冒牌货。 花夕拾可不这般想,他的心随着丁雪寻穿着绣花鞋的脚一起一伏也跟随着一起一伏,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腿型可以如此优美如此流畅,优雅翘起的双脚,高高在上象一个圣洁的女神,在他眼前简直就是一幅不可多得的风景。 非礼莫视!他不敢看,可又忍不住想看。 马车走了半天,还是荒凉一片,前不见村后不见店的。丁雪寻喂了不少水给少女,并解开她的外衣散热,大热天还包得象个棕子似的,不发热才怪,衣服脱了不少,情况却不见好转。丁雪寻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马车虽然豪华,但一点都不平坦,一波一颠这样的节奏,恰如一首冗长的吹眠曲,正合了丁雪寻的睡意。她前世走南闯北出差,是个坐车专业户,又要争分夺秒保持充足睡眠防衰老,就是再颠的路基,丁雪寻也照睡不误。 直到女子均匀的呼吸声传过来,三爷才开口:“你认为谁的可能最大?” 花夕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直长腿,懒洋洋的道:“你心中不是早有数了吗?还来问我。” 三爷皱眉道:“你也认为是福王?” “两国一旦再开战,对谁最有利?朝廷越乱,对他谋位越有好处。”花夕拾瞧了一眼三爷才道:“对太子,可没有什么好处。太子还没有能力收拾这个烂摊子。” 三爷不再出声了。花夕拾也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实在太沉闷,实在没劲,也不再说下去。也不知外向活泼的自己怎么就和三爷就成了死党。目光落在睡着的丁雪寻脸上,不觉一怔,这个郡主的睡相憨厚得可爱,居然――居然还在流口水。 05.崇祯七年之二 一向无拘无束的花夕拾也震惊了,比刚才踩男子下身的那一幕还要震惊n倍不止,皱起眉头想道:这真是高丽国知书识礼端庄贤淑的名门贵女吗? 三爷也发现了,厌恶地瞧了一眼便将目光撇在一边。一个女子,在陌生男子面前睡成这样,成何体统?再说,她凭什么敢这般毫无防备在陌生人面前睡着?她不是细作么? 花夕拾打个哈哈,笑得意味深长:“这个郡主,实在有趣。” 三爷冷哼一声道:“是有趣!别到时怎么死的还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如何逃出我的心掌心。” 花夕拾瞧了一眼那只绣花鞋,沉默不语。不知怎的,他不想面前这个女子就这么死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马车中途停下来一次,三爷丢给丁雪寻一袋干粮,丁雪寻咽了几口,觉得有如食蜡,实在难以下咽,又丢回给三爷,倒头大睡。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吃法会不会便秘,因为工作长期劳碌奔波,食无定时,她的肠胃功能严重紊乱,适应能力很差。 丁雪寻睡睡醒醒,眼见天色已晚,马车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零零零碎碎的村落,马车停在一个叫刘屋村的村落。 丁雪寻心中一阵狂喜,只要有人家,少女就得救了。 村落里的人见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不知是什么贵人来了,都结伴赶来看。丁雪寻跳下马车,看到不论男女老幼,人人脸上都有菜色,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心中十分诧异。 “老伯伯,请问可以借一碗白粥给我吗?我车上有一个病人。” 老汉瞧了瞧丁雪寻,摇头。丁雪寻气结,不就是一碗白粥吗?用得着这般小气吗?于是将头上的珠钗取下,递给老汉。 老汉没接丁雪寻的珠钗,又摇头:“姑娘,这里常年发生天灾。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我们是靠一些野菜野草活下的。老汉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大米了。” 丁雪寻皱眉,发热病人最好就是吃热粥了。“那你们平日都吃什么?” 老汉嘟哝一声什么,旁边的一位少女马上从屋里端出一盆子黑乎乎的类似馍馍又不是馍馍之类的东西。 “就是这种粗粮壳做的馍馍,我们三餐也吃不饱呀!可官府还要我们纳重税呀,我们连吃的都没有,哪有粮纳税?贵人,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穷苦人吧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老汉悲苦地对丁雪寻等人求道,他看得出,这些人男的贵气,女的俏丽,都有钱的贵人。 三爷早沉了脸,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农民竟然到了这种吃糠嚼草三餐不继的地步。可官员都怎么说?天灾解决了,农民收成良好,吃穿不成问题,征税更加不成问题。想来连父皇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遂吩咐道:“今晚就在这里借宿!” 丁雪寻心中一动,问道:“三爷,大明现在是什么年号?” “崇祯七年!” 什、什、什么?!“崇――祯――七――年?”丁雪寻喃喃重复,感觉自己整个人差一点就要崩溃掉。她一厢情愿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国力强盛的明朝初年或是明朝中叶的盛世时期,想不到却是国空民贫兵荒马乱的明朝末年。 她清楚记得历史是这样写的:崇祯年间,正直国家内忧外患之际,内有黄土高原上百万农民造反大军,外有满洲铁骑虎视耽耽,山河冷落,风烟四起。崇祯十七年,闯王李自成带领农民军攻破北京,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帝朱由检自缢于煤山,明朝这一统一的中原王朝从此结束,南明时期开始。 十年!还有十年,明朝就完蛋了!丁雪寻悲怆的想,心中杂草丛生,失落了一会儿,愤恨了一会儿,悲观了一会儿,然后发现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目前最要紧的救活那个少女,于是忍下心中的悲怆问道:“老伯伯,我车上有位少女受了伤,这里有没有大夫?” 老汉茫然摇摇头,“我们穷人,哪里有钱治病?都是自己随便找些药吃了就算了。” 丁雪寻听得心都有些发凉了,抓着老汉干巴的手急声道:“哪里有大夫?” “镇上有。离这里还有几千公里。” 在这个交通工具不发达的时代,几千里是什么概念,丁雪寻已经弄明白了,感觉到从来没有这般泄气过。 叶痕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禁皱眉,这种地方怎么可以给三爷及花公子住呢? 三爷却道:“就这一间吧!” 这个村子叫刘家村,老汉姓刘,见众人要住他的屋子,十分高兴。忙吩咐自己的亲人去打扫。 丁雪寻在周围四处找了找,发现连半颗野菜都没有。遂向叶痕索要了一些干粮,借老汉的柴火将干粮硬是煮成了粥,喂了一些给少女,少女有了热腾腾的东西进肚,竟然出了一些汗。 丁雪寻打开少女的伤口一看,不禁变了脸:伤口化脓了!伤口周边的组织都发黑了。 “刘老伯伯,请问你家有盐吗?” 刘老汉摇摇头。 “谁家有?请你帮我去买一点。”丁雪寻忙将头上的装饰物全都摘下来递给老汉。刘老汉十分高兴,忙带着金钗去帮丁雪寻买盐。 去了半天,刘老汉总算带回一小把又黑又粗的盐巴。还将剩下的两支珠钗还给丁雪寻。 丁雪寻想了想,还是将珠钗送给了刘老汉,毕竟在这里肯帮忙的就只有这个陌生人了。将盐巴兑了水给少女消毒伤口。少女痛得呻吟一声,梦呓道:“郡……主,郡……主……”遂又没了声音。帮少女消毒过伤口,丁雪寻才放了心。 三爷、花夕拾见丁雪寻拿盐水给少女清洗伤口,又不停给少女喂盐水,都有些奇怪。 叶痕将住处收拾妥当,就去生火。当丁雪寻见到叶痕从马车上搬下来的东西时,几乎气晕了――盐!他们居然有精细的白盐,还有白花花的大米。叶痕刚才,给她煮粥的是一些干巴巴的干粮。 06.侍候 而她,用了满头金银珠宝才换回来那么一把可怜的盐巴。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马车上的,是她丁雪寻的。 丁雪寻径直走到三爷面前,叉腰恶声恶气的道:“这些东西本来是我的,为什么不给我?” 叶痕咕嘟一声:“你可没跟我说要大米和盐巴。” 你妹的!她开口要的是干粮。她那那这个穷得裤头叮当响的明末居然还有大米呀呀呀! 丁雪寻只差没气死在原地,三爷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郡主自己有什么家当,难道不知道吗?” 丁雪寻一时语塞。她还真不知道这个郡主有什么家当。堂堂郡主远道而来,就算不得宠就算是送来做歌姬的,好歹也是个出身好的,吃的用的肯定一应俱全。她被所遇到的情况吓得过火了,才没有想起这些来。可得认真清点一下自己的身家,好为将来打算。 这个念头才起,花夕拾就道:“郡主得好好清点一个自己的东西才好。” 丁雪寻用力点头,那一对主仆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还是花夕拾好! 叶痕收拾妥当,就来招呼三人一起去用膳。见丁雪寻居然大模大样坐下来与三爷一起用膳,嘴巴不禁张得老大。这个郡主不过是个歌姬,就算刚刚升了一级,也不过是三爷的一个妾,凭什么与三爷同桌用膳?不是应该站在旁边侍候三爷用膳的吗? 虽然现在不在王府里,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十三夫人,碗筷在这边元素九神剑全文阅读。”叶痕出声提醒。 丁雪寻心中虽然十分抗拒“十三夫人”这个称呼,但对叶痕的主动示好还是领情的,遂走过去取了碗筷盛饭坐下吃了起来。 叶痕不敢置信地看着,嘴巴又张成型。这个郡主,为何这般不要脸这般粗俗无礼?忍不住递上碗筷道:“十三夫人,请侍候三爷用膳。” 丁雪寻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想,叶痕怎会变得这般好心?原来,不过是提醒她连用饭的资格也没有。 瞧了旁边危襟正坐的三爷一眼,暗自翻了大白眼,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嘛吃个饭也要人侍候?怪不得人人都喊打倒封建大地主! 三爷满意地看着丁雪寻难得出现的乖巧,觉得眼前这个恶女子顺眼了一分。正想着,“乒零乓啷”一声响,丁雪寻手中的饭碗跌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去重新盛饭。”丁雪寻连忙道。 又是“乒零乓啷”一声响,丁雪寻手中的整碗饭扣在叶痕身上。三爷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丁雪寻重新拿了碗,改装汤,脚下一滑,这回整碗汤全洒在地上,还弄脏了三爷半边锦衣袖。 三爷脸早黑了三分,看着丁雪寻苦瓜着脸道歉,不禁皱眉,这个女子恁是胆大,明明是故意的还装出一幅可怜相!三爷从小到大,都是名门贵女众星捧月奉承谄媚的对象,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可这个女子偏偏又做得完美无缺,让人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花夕拾想笑又不敢笑,早就憋得很辛苦。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这时见到三爷笑眯眯的瞧着丁雪寻,心中一动,不由得敛起笑意。三爷这种笑容,他太清楚了――三爷越是笑得温和,对方便死得越快。 丁雪寻也是善于察颜观色的千年老狐狸,三爷这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笑容哪里逃得过她的法眼?清晰感觉到三爷笑眼里隐藏的危险气息在,丁雪寻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做得有些过头了。她一直是个识时务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 得罪三爷她目前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三爷见丁雪寻虽然露出惧怕之色,眼里却又隐隐有不服之色,笑容不觉加深,面前这个小恶女原来是个欺善怕恶的角色,哼哼,等回到府上,有她好看的!遂不再与她计较。 他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可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相关的女子身上。 次日三爷起了个早,远远看见丁雪寻、花夕拾言笑晏晏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刘老汉,不由得蹙起俊眉。 丁雪寻因为在刘老汉的帮忙下从山上找到一些山草药,可以暂时为少女的伤口消炎,心情变得特好。跟面无表情的三爷打了个招呼,入内为少女敷药。 她当然不懂医术之类的,多得大学时那处野外军训受了一次伤,教官教会了她这些,也不知行不行,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怎么跟她出去了,要是遇上……”三爷开口了,他原想说要是遇上福王的人,不过转念想到花夕拾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遂不忍责备他。 花夕拾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至今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跟了丁雪寻进山的。明明自己是个意志坚定、定力十足的人,怎么就被这个女子三言两语就引进山里了呢?难道仅仅是听她说山中有个母老虎,生了十二个娃吗? 他是想了解这个郡主多一些,路上主动挑起话题,可现在回想起来,路上似乎有说有笑,丁雪寻他没有进一步了解到,自己的所有信息却给她不着痕迹套了个不少。 花夕拾兀自苦笑,这个女子着实厉害,说她不是细作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蛮尊全文阅读!不过,一路上是令人愉快的。他发现这个郡主,远远比想象中的要有趣,遂嘻笑道:“慈荩医鹕壤俗右膊皇抢说眯槊摹!p>狂妄自大的家伙!三爷摇摇头,懒得理会花夕拾。不过若是丁雪寻敢对花夕拾下手,他有她好看的。他的朋友从小到大就只有花夕拾一个,他绝不能容忍花夕拾因他的缘故受半点伤害。 三爷用了早膳后就准备起程。丁雪寻来到马车上的时候,才发觉马车已经空空如也,之前那些大包小包都不见了。见三爷悠然自得坐在一旁看风景,忍着火陪笑道:“三爷,请问马车上的东西哪里去了?” 三爷闲闲的道:“郡主,当然是送人了!” 什么?!送人!这是她的全部身家呀!丁雪寻当场气结:“那些东西是我的!”她一点钱财都没有,如何在这个战乱的明朝末年生存下去?就是跑路,也要有盘钱。 叶痕不满地道:“十三夫人的,不就是三爷的嘛!” “你给我闭嘴!”丁雪寻转头狠狠瞪叶痕一眼,继续道:“三爷倒会借花献佛!既然区区几个包袱能入三爷的法眼,我也不能太小气。三爷既然是大方之人,想必回府后一定会双倍还给我的,是不是?” 三爷不语,似笑非笑地瞧着丁雪寻。丁雪寻得不到承诺,转头寻求盟友支持:“花公子,你说是不是?” 花夕拾长长叹息一声,他说是不行,不是也不行。三爷是极爱面子的。可要他对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不理不睬,又不是他这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所为。只得道:“三爷当然是大方之人。”言下之意,当然是三爷回府要将东西双倍还给丁雪寻。 三爷瞧了花夕拾一眼,警告他不要重色轻友,却开始笑眯眯瞧着丁雪寻。 又来了!又来了!这只笑面虎!三爷这种笑容真让她头皮发麻、背部生寒,为了给自己壮胆,她骄傲地抬起头朝三爷轻哼了声。 花夕拾瞧见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想道:“就是给你双倍,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命花。” 村民们收了三爷送的东西,都欢天喜地当三爷是救世主一样洒泪送别。丁雪寻见三爷不知廉耻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村民们的尊敬及感激之情,便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别过头去不理会三爷的作秀。 这天天气出奇的热,太阳象火一样烤着大地。丁雪寻象个裹蒸棕一样,热得快爆发了。这对于穿着背吊裙过夏天的丁雪寻来说,简直受罪。过了前面的小镇,再走上两个时辰,就到京城了。马儿走了大半天,便热得不太肯走了。三爷见前面有个茶棚,便命停下来歇脚。 这茶棚十分简陋,,只有一个聋哑老头给过往的客官看茶。茶棚虽然是开在官道上,但这片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客人在此歇脚。丁雪寻见那老头又聋又哑,瘦得干巴巴的,尽管口渴也没有了喝茶的欲望,便缩在马车里不想出来。 三爷见丁雪寻热得两颊红仆仆的,更加妩媚动人,怕她中暑误了行程,便道:“郡主还是出来喝口茶解解暑吧!” “郡主,快出来!外面凉快!”花夕拾也不许丁雪寻偷懒。 丁雪寻也怕中暑,只得跳下马车来,不料马车太高,被绊倒在地,三匹马儿见主人绊倒,不知为何齐声嘶叫起来。 丁雪寻从地上爬起来,自嘲着朝马儿恶声恶气道:“你们也欺负我?” 茶棚那边三个男子都笑了起来,花夕拾笑得最响亮。 丁雪寻朝他狠狠瞪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使丁雪寻猛地怔住在原地。眼见三爷端起茶碗就要喝,丁雪寻心中一动,急声大叫:“不要喝,这人有问题!” 茶,有没有问题,她就不知道了。 07.活活气死你 三爷与花夕拾不动声色地瞧了瞧聋哑老头。聋哑老头茫然不知所措地瞧着众人,伊伊呀呀不知比划着什么。 三爷一幅不相信满不在乎的样子,懒洋洋道:“一个老实巴结又聋又哑不懂武功的老人,能有什么问题?”这个聋哑老头,的确有问题。 可是哪里有问题,他还未找到答案。 丁雪寻见三爷不信,也狐疑着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最后她十分肯定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便肯定地道:“三爷,这人既不聋也不哑,而且是声音洪亮内力充盈的一流高手!” 这个女子凭什么这般肯定?三爷淡淡地瞧了丁雪寻一眼,眼内带上警告的气息。眼前这个干瘦的聋哑老儿,会是武功高手? 一个人练没有练过内功,高手从喘息声就能辩认出来。他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认人这招从来没有失误过。 可这一次,他却迟疑不决。他早看出这个古怪的老头有问题了。只是,如何也看不出他是个绝顶武功高手。 花夕拾沉声道:“是不是,我试试就知了!”一语未了,金边折扇已向老头挥去,老头被吓坏了,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哇哇大叫。花夕拾一把金扇在挨到老头的身上时收住,来了个漂亮的回旋。 三爷淡淡地道:“郡主,看清楚了?一个人被吓得变了脸色,怎么会是一流高手?” 丁雪寻咬唇道:“我肯定他是个高手。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吧。” 聋哑老头低着头继续为众人倒茶,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低敛的双目却恶狠狠盯了丁雪寻一眼,眼内放出阴狠的光芒。 三爷端起茶正准备喝,眼角的寒光却紧紧盯着聋哑老头,正好督见了这一幕。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向聋哑老头的喉部挥去。 聋哑老头早觉察滑过耳边的风声中有异,伸手稳稳将茶杯接住,冷笑道:“永亲王,果然好功力!” “你是什么人?”三爷喝道。 聋哑老头哈哈大笑,底气十足:“老夫是取你性命之人。” 花夕拾早已将手中的折扇向聋哑老头辟去,聋哑老头轻轻巧巧避过,冷笑道:“花公子,这招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夫笑纳了。” 花夕拾一怔,喝道:“你是谁?”他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独门绝招,能躲开他这招的,江湖上为数不多大宋女提刑全文阅读。 “老夫是谁,你小儿还不配问。老夫志在永亲王,看在你爹花城主的份上放你这毛孩一马,识相的就让开。” “废话少讲!”花夕拾脸色一沉,又举扇挥去。聋哑老头却懒得理会他,直取永亲王,叶痕早提剑上前,辟头向聋哑老头刺去。 “嘻嘻,你们一齐上,免得老夫费事。”聋哑老头应付自若,大笑起来,笑声中,隐隐夹着嗜杀的喜悦。 丁雪寻直到那声“永亲王”才如梦初醒,自己要下嫁的人,竟是历史上的千古谜案、让康熙、乾隆都头疼朱三太子案的始佣者朱慈荨p>朱慈荨11ㄏk俺磷庞φ剑谢鼓芙诱校逗劬陀行┏粤a恕h瞬坏辛评贤罚齑萦牖ㄏk罢姓惺Юp>我的天!三个还打不过一个!丁雪寻咬咬牙,提起裙摆,走为上策。 聋哑老头大笑道:“小女娃,不急不急!”象老鹰捉小鸡一样将丁雪寻提回来。 丁雪寻这一跑,朱慈萦牖ㄏk岸妓闪丝谄槌隹斩吹髡髯缘钠3裨蛩挡欢t丫ッ谡葡隆p>“小女娃,乖乖的,还未轮到你!”聋哑老头看着气鼓鼓瞪着自己,眼内却露出惊恐之色的丁雪寻,不由得嘻嘻哈哈笑起来:“小女娃,别怕别怕,你怎么看出老夫是个一流高手?老夫扮聋作哑卖茶三十多年,从没有露马脚。你且告诉老夫,你怎么识破老夫的,老夫给你一个痛快!” “原来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冷血门头号杀手兼掌门茶一笑。”花夕拾边说着,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赤色来。 茶一笑武功高强,性情怪癖,冷血嗜杀,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朱慈萦胱约杭悠鹄炊疾皇撬亩允帧u獯危切锥嗉倭耍ㄏk暗牧成帜芽醇阜帧p>“好眼力,正是老夫!”茶一笑哈哈大笑,象个和蔼可亲的老者笑意迷迷地瞧着花夕拾,身上丝毫找不出与冷血二字有关的半点痕迹。 一听这个名字,叶痕脸上变了颜色。 朱慈莩磷帕常嫔辆玻床怀龊e旅挥小p>“小女娃,乖,乖乖,说呀!”茶一笑象在逗小孩子一样,你说,说完了叔叔给你糖吃。 丁雪寻听到冷血杀手四字,心早凉了半截。妈的,豁出去了!她心里挣扎一下,反而不怕了,倔劲又上业,强作镇定道:“横竖都是死,我偏不说。” “你说不说?”茶一笑被炸毛了。 “不说!你一掌拍死我算了。” 茶一笑气得直抓狂,“啊,气死我了!你死了,我问谁去?快说!” “逼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丁雪寻怒瞪着茶一笑。 茶一笑的脸阴了半边:“老夫是杀手,不是英雄。” “杀手也可以是好人。”丁雪寻打定主意,主要不说出答案,说不定可以挽救性命。 “杀手也有好人。”茶一笑闻未所闻,一阵狂笑后,将丁雪寻的脖子勒得更紧了。 丁雪寻被捏得只有一口气吊着,痛苦得整个人象被抽干一样。她虽然有咏春拳在身,可朱慈萑肆鹄炊疾皇遣枰恍Φ亩允郑侨枚苑街雷约憾┗ㄈ逋龋挡欢ㄋ赖酶臁k乃甲笞易褪钦也坏教油训陌旆āp>难道又要死了?不甘啊! 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决定主动出击,出其不意取胜,脑中如高带运转的机械,不停地想办法。 朱慈菡溃骸安枥锨氨布热灰氖潜就醯拿伪匚岩桓鋈跖印6苑礁愣嗌倩平穑就跛陡恪笑傲空间全文阅读!p>花夕拾道:“茶一笑,我爹是京城第一首富,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哈哈!有意思的小毛孩。你们知道老夫的冷血门最讨厌什么吗?就是你们这种义气。不急,不急,等我解决这个小女娃,再来解决你们,到时我看你们还有多少义气。” 丁雪寻听到这里,似乎看到了鬼差在招唤,一咬牙决定先下手为强。面对这样的高手,机会只会一次,是生是死只能一博。 在朱慈荽罨暗牡倍⊙┭岸uㄇ谱胖齑莸南律恚感牡闹齑莺芸毂惴14趿耍抗舛陨隙⊙┭暗哪抗馐保饺怂坪跤辛四岩匝员淼哪酢p>丁雪寻想做什么,他完全懂了。 朱慈萸屏艘谎刍ㄏk埃淅涞牡溃骸凹热徊枥锨氨膊豢细颐钦飧雒孀樱颐侵荒苌烙擅恕!p>朱慈菟淙幻嫖薇砬椋汕葡蚧ㄏk笆毖勰谌瓷了缸抛谱频墓饷1;ㄏk岸偈倍炼怂囊馑肌囊馑际浅銎洳灰庵剖ぃ虻霉痛颍虿还吞用p>“快说!不然老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茶一笑的话虽然是笑嘻嘻说出来的,可却让丁雪寻感到毛骨悚然。 “哼,你再逼我,我就咬舌!”丁雪寻一面威胁,一面不着痕迹调整自己的位置。 茶一笑气得将丁雪寻的脖子捏得更紧了,“再不说,我就捏死你。”话虽是这么说,可终究是怕勒死她。 答案还未说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让她死? 丁雪寻正是看中这一点,被捏得喘不过气来,只得松口道:“放开我,我说!我说!”狠狠握紧双拳,成败与否,就在这一刻了。 茶一笑一听这难缠的女娃子肯说了,心头正喜不自禁,忽然整个人猛地被抽离地面,不由得心中一惊,可他是什么人?他是杀手,杀手的应变能力是最强的。于是他的手却依然死死扣住丁雪寻的脖子,正要运功将这狡猾的女子捏死,下身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略一迟疑,头上、背上已重重中了两掌和一剑,更是狠命捏住丁雪寻的脖子。 丁雪寻被捏得脸涨了紫,紫了白,感觉就要断气了,全身的血肉在那一刻就要被抽离。 朱慈菟恳缓偷鼗咏#枰恍Φ氖制氡壅抖稀p>又是一只断手!看到那只断手,丁雪寻的脸色苍白骇人,浑身止不住瑟瑟发抖。 “哇!哇!哇!”她抱着肚子在一旁狂吐起来。 朱慈莼ㄏk岸加薪俸笥嗌母芯酢v齑菝纪方糁澹孟昭剑≌獯味嗫髁撕投⊙┭芭浜夏酰裨蛏啦还且荒钪涞氖隆p>丁雪寻镇定下来,回想刚才那一幕,才想到自己是捡回了一条命。整个过程均在几秒内完成,要不是咏春拳的拳法快、准、狠,外加出其不意取胜,丁雪寻这种菜鸟水平根本制服不了这样的高手。而且,要不是有朱慈菁盎ㄏk凹淠跖浜希胫品枰恍φ庋木ズ荻靖呤郑蛑笔翘旆揭固贰p>“小……小女娃,告、告诉我……”茶一笑经过花夕拾及叶痕的狠命修理,现在只有出气多入气少的份儿,整个人奄奄一息了。 丁雪寻抹干眼泪,在茶一笑的盼望中走上前来,却笑容满面的大声道:“我偏不告诉你!” 茶一笑被气得一口气撑不住,口内喷出一大口气,已气绝身亡。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门头号杀手,就这样栽在一个弱质女子手里,而且是被活活气死的,死不瞑目。 朱慈菪挠杏嗉拢嵘溃骸罢獯位苟嗟每ぶ飨嗑龋p>这样就算道谢了?丁雪寻轻哼两声:“要堂堂的永亲王居然纾尊降贵道谢,真是不敢当。”不过还好,他毕竟承认是自己救了他的命。 “慈荩说夭灰司昧簟!币逗凼苌瞬磺幔ㄏk氨咚狄丫鬃匀ヌ茁怼p> 08.没兴趣做王爷的女人 马车上,花夕拾道:“我曾听说江湖上有一种闭气功,只要将气门封住,便让人辩认不出来,不过气门最多只能封住一盏茶的功夫。想不到当今世上真有这种武功。这茶一笑多半是练过这种功。郡主是怎么瞧出来的?” “我被绊倒时一抬头,发现这个老头居然用双手捂着耳朵。他装得太象了,听到马儿嘶叫声时出于本能才捂住耳朵,却忘记了聋哑人是不该听到马儿叫声的。显然,他是装的。况且,周围一片平川,根本藏不了任何人,要不是一流高手,如何敢一个人在此等候?”丁雪寻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得益于看了不少金庸叔叔的武侠小说。 赶车的叶痕猛地停下来,跪倒在地上:“三爷,属下该死大宋女提刑最新章节!” “起来说话!” “这老头双手捂耳朵时,属下也……也瞧见了,只是没有想到这、这一层……” 朱慈莸牡溃骸捌鹄窗桑≌獠荒芄帜悖彼嵌枷热胛魅隙ㄆ诶贤肥歉隽疲衷趸嵯氲秸獾悖p>叶痕起了身,隔着帘子瞧了丁雪寻一眼,继续赶马。丁雪寻发现叶痕瞧向自己的目光已经不是那种仇视的目光了。这让丁雪寻十分开心,恁是谁都不喜欢被人仇视着。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敌人好。 出现了这段插曲,马车加快了行程,众人再不敢停留,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走。 朱慈荼漳垦瘢ㄏk熬虿释媾攀种械恼凵龋肷危饺送碧非葡蚨苑剑坪跽业搅斯彩丁p>“太子?”花夕拾忍不住开口。 “冷血门的杀手生性残忍,性格怪异,即使再多的黄金也是不易请动的,除非请他的人是个厉害人物,可以牵制冷血门的人。” “我早就听说太子与冷血门有勾结。”朱慈菟亢莺菀凰酰涞蒙畛疗鹄础p>花夕拾担忧的道:“慈荩阋欢t率滦⌒摹!p>丁雪寻可不太关心到底是谁买凶杀朱慈荩凑钡牟皇撬k匦牡氖牵约阂坏┍惶嫌狼淄跖说谋昵绞焙蚶钭猿傻木映褰本┏鞘被岵换峤约鹤狡鹄矗踔痢燃楹笊保烤退愦竽巡凰溃宄岵换岱殴约海康绞弊约翰还且桓龌首拥囊沛祝幌蟪て焦髂茄墙鹬t褚叮挥腥魏嗡持慰梢岳玫募壑怠p>现在与这个危险人物撇清关系,也许还来得及。不过离开王府,外面也是死路一条,想想其他办法打个擦边球顺利脱离虎口才行。 刚刚捡回一条命,朱慈荼兆潘浚肜葱那楹貌坏侥睦锶ァ6⊙┭白彀驼帕苏牛帐敲挥锌凇p>丁雪寻忍了忍,没忍住,终于鼓起勇气道:“王爷,我不想做侍姬。”只要不与朱慈萏先魏喂叵担龈雠疽残小p>花夕拾一听来了兴致,笑道:“郡主不想做侍姬,难道想做王妃?慈菰缬型蹂搜x恕!p>朱慈莼夯赫隹劾矗∶嘉5荆目冢骸翱ぶ饕晕攘吮就酰涂梢缘么缃撸俊庇锲淦狡剑汛吓ㄅu木嫫丁p>朱慈菀宦飞隙甲猿莆一蛞馐弊猿莆就酰且顺銮淄醯纳矸堇戳恕p>丁雪寻暗自翻了大白眼,才道:“永王爷,我没兴趣做你的女人。”闷骚包一个,谁稀罕?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沉到冰点。朱慈菟畚1019衅穑uu厍谱哦⊙┭埃飧雠樱嬗械憧床欢恕s卸嗌倥樱蚊乱郧蟪晌劳跻钕碌呐税。∷尤凰得恍巳ぃp>没兴趣做王爷的女人?她是疯了,还是吃了豹子胆?从来没有女子敢拒绝过朱慈荩辽倜挥械泵婢芫;ㄏk鞍胩觳欧从矗Φ溃骸按荩獠皇钦寐穑恳膊慌滤朔蛄恕p>不知为何,花夕拾听了心中十分喜欢,这小恶女不嫁给朱慈荩彩〉么荻至耍遣皇强梢约窕匾惶跣∶p>朱慈堇淅淝屏嘶ㄏk耙谎郏晒θ没ㄏk氨兆臁p>朱慈萆斐龃笫郑崆崮笃鸲⊙┭暗南码瘢菩Ψ切Φ囟19哦⊙┭埃骸拔尾辉敢庾霰就醯呐耍俊p>丁雪寻感觉到朱慈莸牧程恢治扌蔚难沽p沟盟械闫疲坏玫溃骸拔野娜耍氲萌娜獍遥裆荒苋10乙桓觯皇酪凰耍焙褪雠艘黄鸱窒硪桓瞿腥耍庑枰哉飧瞿腥擞卸嗌侔拍苤c牛慷⊙┭笆晕首约海亟笳娴奈薹u憷秸庵殖绦颉p>一世一双人,笑话!朱慈莸氖忠凰桑⊙┭安畹闼さ梗罢毡就蹩矗ぶ魇窍爰薷市职桑克翘樱竺魑蠢吹拇14敝齑堇涑叭确怼p>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当面拒绝过。还拿这种鬼话来敷衍他。这种受挫,叫爱面子的他如何受得了? “天下好男子大把,你以为只有你们皇家才是好归宿?”丁雪寻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从朱慈莸哪抗庵锌吹匠芭12シ恚篮驼庑┤匏逆墓糯腥私惨皇酪凰思蛑本褪欠匣啊p>这点花夕拾赞同,在一旁拼命点头。接收到朱慈菅壑械暮猓挪磺椴辉附放さ酱巴馊ァp>丁雪寻不理会朱慈荼涞哪抗猓俅沃v厣鳎骸拔也幌胗肽恪20忝切值堋20忝堑母富省20忝腔始胰魏我蝗恕20忝谴竺魅魏我桓瞿腥顺渡先魏喂叵担也幌爰薷魏文腥恕v幌胱龈鲎杂扇耍⊥跻杂扇耍n胪跻丛谖揖让姆萆希乙桓鲎杂傻纳矸荨笑傲空间最新章节!p>朱慈莸拇笫衷俅紊旃矗帜笃鸲⊙┭暗南码瘢诔恋乃17硕⊙┭昂靡换岫成系谋砬樗菩Ψ切ξ尴参夼缓蠡夯航碜哟战诙⊙┭岸咔崆岬偷托Φ溃骸按永疵蝗烁揖芫就酰∽霰就醯呐耍谎茏杂伞!彼底牛阍诙⊙┭澳刍牧车吧锨崆崤x讼隆p>公然被调戏了!去你妹的!丁雪寻强压住猛地窜起的恼火。 朱慈莼乖诳拷纳碜樱枚⊙┭案芯醯轿掌16谏肀哐杆俾涌矗肭蟛怀煞垂槐坏飨罚闹腥橇寺亲拥幕鹑疵挥蟹19鞯胤健p>看样子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王爷,我能不能做个管事、管家什么的,或者做王爷的婢女也行。”就是不要做你的女人。 朱慈菟布涿挥腥魏涡酥铝耍幌伦铀煽⊙┭埃涞哪抗獗涞蒙畈患祝溃骸白霰就醯逆九克档降祝ぶ魇窍氪绮讲焕氡就踝笥摇!p>见过不要脸的,还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回也不管他王不王爷,丁雪寻直接送了个大白眼给他。 朱慈莸淖旖俏103f穑19哦⊙┭捌鸫降溃骸霸谕醺挥斜就醯呐影模悴拍芑畹孟氯ィp>自恋狂!有了你的庞爱,我死得更快!相信李自成的军队还未入北京城,就被你那十二个女人的口水淹死了。丁雪寻被调戏了一番,终于气羞成恼,狠狠又十分无力地瞪了朱慈菀谎邸c菜瞥说裳郏臀4缫系乃愿吒咴谏系乃次蘅赡魏危氐愕氖牵⊙┭盎共荒艿米镅矍罢飧鋈恕p>丁雪寻不是没有想过趁机逃走,可是是谁要她的命她都不清楚,她不想到时横死异国街头,还是先入永王府是最安全的。 看到花夕拾懒洋洋赖在椅子上,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花公子,你刚才说谁克夫?” 花夕拾见是这个敏感问题,哪里肯答话,只赖在一旁装死。丁雪寻有火没处发,狠狠踹了花夕拾一脚。花夕拾虽然吃痛,却不肯醒过来,继续装死。他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得罪了,装死是最安全的。 马车又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小镇,官道上人逐渐多起来,景象由萧条逐渐转向繁华。繁华的尽头,是古代北京城。 古代的北京城和丁雪寻想象中差不多,只是没有风沙和沙尘暴。仅是看着街上虚假的繁华景象,丁雪寻一下子难以将北京城与十年后被攻陷的凋落景象联系在一起。 马车一路直入气势磅礴的永亲王府。永亲王府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皇室的辉煌雄伟,富贵程度及占地面积之大,令丁雪寻不由得啧舌。 到了垂花门,已跪了满满一地的女子,花花绿绿晃得丁雪寻眼花缭乱,胭脂水粉的气味熏得丁雪寻几欲反胃。好大的阵容啊!完全具备集体宅斗的基本条件和有利因素,朱慈菥褪窍牒笤翰黄鸹鸲寄选p>丁雪寻暗想,这么多女人,朱慈菥筒慌卵粑p>朱慈莸懒松骸岸计鹄窗桑敝诜蛉似胨72鹆松怼p>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楚楚动人的俏丽女子,是朱慈菸t坏氖枞舯畹弥齑莸南舶彩腔ㄏk翱谥械恼搜k鹕砩锨耙徊剑吹街齑莸纳砼裕咳岬匮鐾胖齑荩嫔闲θ绱夯ǎ19哦⊙┭暗哪抗馊词羌鹊窒挥幸凰颗狻p>凌侧妃上前一步,亲热牵起丁雪寻的手,亲切又不失妩媚的笑道:“这一定是丁家妹妹了!” 丁雪寻羞涩地低下头,不着痕迹从凌侧妃手中抽出手来。 众夫人看到丁雪寻不算太美,胆怯、懦弱、谨慎地躲在王爷身后,露出一双怯怯的大眼睛偷看。那双大眼睛灵动可爱,透着天真和单纯,一幅没任何心机的样子,不由得松口气,眼里的防备渐渐少了些,将凌侧妃刚刚的警告抛之脑后。 花夕拾看到这个样子的丁雪寻不由失笑,装得可真象啊!这帮女子若是看到丁雪寻毁人下身的那股狠辣劲,不惊叫晕倒才怪。 09.王府的女人们 “这是来自丽国的郡主,本王的第十三侍姬,雪姬。”朱慈萆酥谂右谎郏焓窒虢⊙┭奥牖持校r烁隹眨獠欧14醵⊙┭霸缫讯阍谏砗螅话呀隼础p>丁雪寻只顾着数数,冷不防被拉入朱慈莼持校┯沧派碜悠疵胝踉隼矗赡睦锒昧耍垦ㄎ辉绫坏懔恕p>朱慈菟课1014缓抗庖汛暇娴奈兜溃嫔先葱Φ米匀簦幼哦⊙┭暗哪抗馍钋榭羁钗氯嵛尴蓿笆碳В┘В潜就醯淖畎!弊畎礁鲎郑齑葜刂氐乃党隼础p>要死啦!一下子把他的十二个,不,是十三个女人得罪了。除了凌侧妃外,还有一、二、三、四、五……十二个侍姬。丁雪寻暗暗咬牙切齿,木在朱慈莼持信烦鲆凰拷┬疵娑运氖雠恕p>他是故意的,明明是故意的。他在报复! 偎依在朱慈萆砼缘牧璨噱嫔厦飨越┝私椿指醋匀唬嵘溃骸罢饪梢捕颐妹昧恕!鄙锨耙徊剑蛔藕奂=齑莼忱锏亩⊙┭袄顺隼矗⊙┭案芯跎碜右宦椋ㄎ槐凰煽p>王爷出去一趟,居然喜欢上这个异国克夫女,那她呢?她算什么?她才是王爷的最爱,未来的永王妃。 恭喜你妹!丁雪寻被成功解救出来,虽然不太喜欢凌侧妃,倒也心中感激了一把。她宁愿面对“情敌”的挑战,也不愿被朱慈萸啃薪涝诨忱铩p>花夕拾在旁瞧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万分同情丁雪寻,但也无奈――入了这个府,她就是王爷的女人,不能再象前几天那样无法无天的戏闹了。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于是转头对朱慈萆砼缘逆九嗪獭3嗨看悼谏冢敌┝钊硕煨奶幕埃旱们嗪獭3嗨棵婧於唷p>朱慈菸1012Φ溃骸把┒缫飧罄氡就踝〉募樾罱就踅缫飧蟠透阕!比缓蠓诙⊙┭岸叩蜕溃骸叭缫馊缫猓m闶率滤承模缫狻!p>哎哟我的天!雪儿!这是什么烂称呼,还让不让人活……丁雪寻的鸡皮疙瘩噼哩啪啦掉了一地。 等等,事事顺心如意是什么意思?摆明是在下宣战书。 “青禾,以后你好好侍候雪姬夫人。” 青禾微微一怔,垂首道:“是,王爷辣妻难驯全文阅读。” 凌侧妃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神色,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如意阁位于北院,她还是夫人时,曾向王爷要了多少次,王爷就是不给她。如今王爷不仅给了这个异邦女,还连在身边侍候多年的一级丫头青禾都给了她。 王爷真的是…… 众夫人脸上的表情多姿多彩,有羡慕的,有妒忌的,也有不屑的。丁雪寻随便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超级宅斗的好手。 丁雪寻看见有一个瓜子脸的女子秀秀婉婉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只带着有些许哀怨的神情瞧着朱慈荨d侵盅凵瘢侵稚裉蛑笔窍执缁岷烂旁垢镜淖罴训浞丁p>丁雪寻多瞧了她两眼,心中起了一丝同情之情。 王府管家李福上前要将丁雪寻带到如意阁,朱慈菰谏砗笮σ饕鞯氐溃骸袄罡#裢碛裳┘x蛉耸糖蕖!p>此话一出,凌若冰的指尖轻颤了下。丁雪寻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她开始还以为自己千里来下嫁,虽是个妾,总也有个简陋的仪式吧?想不到朱慈菀痪浠埃萏枚际x酥苯尤攵捶俊p>这和强抢良家女子有什么区别?去你妹的!万恶的旧社会。 正说着话,宫里来了人,是朱慈萆柑锕箦肀叩哪谑坛鹿3鹿淠哪抗馍硕⊙┭耙谎郏庾派粢跹艄制牡溃骸肮箦锬锶迷奂依纯纯赐跻乩吹睦龉ぶ鳌!p>这哪里是婆婆看媳妇?这分明是警告。丁雪寻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低垂着头,谨慎、胆怯怕事、小心翼翼躲后凌侧妃身后。 陈公公瞧见堂堂丽国郡主居然这般没有见识、既寒酸又上不了台面,不由得露出些轻蔑的神色,犀利的目光敛去不少,扬起声音来:“贵妃娘娘口谕,凌侧妃管理王府有功,赏凌侧妃孔雀纹缀金霞帔坠子一件、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两件、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四支、嵌绿松石花形金簪六件……” 陈公公赏完东西,眉开眼笑瞧着凌侧妃,目光里全是巴结的精光。与瞧丁雪寻冷漠犀利的目光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凌侧妃先是一怔,接着喜悦铺天盖地而来,赶紧上前谢恩,接过霞帔坠子的手不禁微微发抖。 霞帔坠子呀,她着实想不到贵妃娘娘会这般看重自己,早已心花怒放。孔雀纹缀金霞帔坠子是虽属五品饰品,却不是人人都可以穿的,只有诰封的正品王妃才有机会穿。 这等于贵妃娘娘认准了她是未来的永亲王妃。 朱慈莸拿纪非崆嶂迤鹄矗险婵瓷先ビ植幌笫侵遄牛哪抗馑剖遣痪饴湓谂员叩墓献恿撑由砩希炙泼磺萍谎p>陈公公传了田贵妃让朱慈萑牍幕埃愀娲浅龈w源耍油返轿裁挥性偾贫⊙┭耙谎邸p>被送礼的人应该是新来的十三夫人,现在却成了凌侧妃。众夫人纷纷明白,陈公公的态度就是贵妃娘娘的态度。贵妃娘娘是不承认这个异国郡主为王爷的侍姬,否则不会连个见面礼也没有。 丁雪寻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田贵妃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忧的是自己克夫恶名在外,田贵妃随时会对自己下毒手。试问有哪一个母亲允许一个克夫的女子呆在自己儿子身边? 她从花夕拾担扰的目光及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自己多半是在劫难逃。 在如意阁安顿下来后,丁雪寻如愿洗了个热水澡。青禾及一个叫映月的三等丫头要上前侍候丁雪寻洗澡,丁雪寻吓得慌忙阻止了。 新主子不要人侍候,凡事亲力亲为。映月有些吓坏了,青禾倒不多说话,默默退出来。她从王爷身边调来侍候一个侍姬,心中有多少不甘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这个侍姬还是贵妃娘娘不认可的。若是去侍候凌侧妃,她倒是会欢天喜地去,凌侧妃才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侍候凌侧妃,就等于从来没有离开过王爷错嫁相公,极宠妃全文阅读。 看到丁雪寻梳洗完后直接躺下歇息,青禾不由得瞪大眼睛,这个雪姬夫人还真是特别――王爷明明说要来过夜,她却自己先睡了。要是换作别的夫人,就算整夜不眠也要等到王爷从宫里回来才肯安歇。 新来的夫人如此不懂规矩,要不要提醒她?青禾咬着唇,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们都退下休息去,该干嘛干嘛去,我睡觉时不习惯有人在旁看着。”丁雪寻吩咐一声,便以极快的速度进入甜美的梦乡。 青禾和映月静静退出来。映月轻轻拉拉青禾的衣袖,悄声道:“青禾姐姐,雪姬夫人好象不喜欢我们侍候,怎么办?” 青禾冷笑一声:“这个府里,还未轮到雪姬夫人做主。”内宅的事就算王爷不理,还有凌侧妃呢。 映月咬咬唇不说话,她从五等丫头一跃升为三等丫头靠的聪明伶俐,能分到如意阁心里正得意忘形,一心想在新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成为新主子身边得力的大丫头。不想王爷调来青禾不说,雪姬夫人根本不当她一回事,很少给她在面前露面的机会。就是青禾,从王爷身边来的,雪姬夫人也不得十分赏识讨好,反而和自己一样。 直觉的,映月觉得雪姬夫人性子很随和,不是个难侍候的人。 凌波阁里凌侧妃却是彻夜难眠。一时想到贵妃娘娘是认准了自己是未来的永亲王妃不禁喜上眉梢,一时想到朱慈萁裉煳氯崆谱哦⊙┭暗哪抗庥钟蟹吆蓿皇庇值爰亲胖齑莼峤心歉鲆彀钆糖蓿皇钡靡庖皇笔6猓嫉没际В锤踩プ苁撬蛔拧p>“侧妃别多想,王爷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新鲜劲儿过后,就会凉在一旁。”婢女云芝在旁不停细声软语劝自己的主子。 “你别忘了,这府里就只有两个人是王爷亲自赐的名。除了玉姬就是这个雪姬。”提到玉姬,凌侧妃的目光寒了几分。 玉姬刚入府时,王爷说她颜如玉,肤如雪,亲自赐名玉姬,从此专庞玉姬,夜夜流连月吟阁,眼里再没有她这个侧妃及其他夫人。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六夫人玉姬将王爷整个人整个心都霸占去了。 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事,现在稳坐侧妃之位的人不是她,而是玉姬。 “玉姬夫人怎么看都是个狐眉子,现在王爷庞着侧妃,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雪姬夫人那个没见识的小家子气,那里能与侧妃这样的名门贵女相比?侧妃就放心吧!”云芝得意道,“况且贵妃娘娘是认准侧妃的,要不也不会赏赐侧妃缀金霞帔坠子。” 没见识的小家子气?凌侧妃瞧了云芝一眼,目光冰冷。瞧上去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可是细瞧,有那样一双熠熠生辉的双眼的人,怎么会是个没见识的呢? 凌侧妃冷声道:“本侧妃不管她是真是假的,给我盯紧如意阁。” “侧妃放心,奴婢知道。”云芝道,“近一年来王爷的心都在侧妃这里了,侧妃放宽心吧!” 王爷的心…… 凌侧妃轻轻抿起唇,自从发生那件事后,王爷是专庞她,庞她庞得让人妒忌,比庞玉姬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 她本该满足,可她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失落挥之不去,总感觉眼前拥有的这一切虚无飘渺,会象一阵风一样随时会飘走。她总感到无力抓住王爷的心。她害怕再次失去! 王爷是她的,谁都别想抢走,妄想者的下场就象玉姬那个贱人一样。 云芝压低声音道:“侧妃还有法宝呢,侧妃只要将身子养好,将来生下世子,还怕拴不住王爷的心?要是王爷知道了侧妃有喜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10.杀机暗涌 凌侧妃凌厉看向云芝,云芝及时闭上嘴。手轻轻抚上小腹,一股喜悦缠绕在凌侧妃的心头,唇边的笑容却慢慢变冷。 雪姬,这次不必她动手。贵妃娘娘忌惮皇上暂时忍着不会动手,她便给一点助力。 一个人尽皆知的克夫女人,如何做王爷的侍姬? “叫松茸进来!”凌侧妃眼里闪过寒光。云芝内心细致,聪明伶俐,外面的事却不如松茸懂得应变。 不一会儿,松茸推门进来,上前来见过礼,回道:“侧妃,玉姬夫人到吉祥阁求见王爷,王爷不肯见,随后王爷便入了宫。” 凌侧妃冷哼一声,“玉姬想求王爷救他父亲,那是妄想。”罪臣之女,一辈子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王爷本对玉姬有情,玉姬又狡猾如兔,本侧妃只怕王爷一时心软中了她的计。” “侧妃放心,那边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奴婢的眼睛。”松茸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听说新来的雪姬夫人是个胆小怕事的。” 凌侧妃冷笑道:“她真是个胆小怕事的才好。雪姬在高丽国素有克夫的恶名,这个想来养在后院的夫人们是不知道的。” 松茸听明白了,“侧妃,奴婢明天就去提点一下。”明天只要在府里放出风声,过不了几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会象长了脚一样,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这个侍姬还是周皇后塞给王爷的,贵妃娘娘哪里忍得了这口恶气? 挥挥身让松茸退下,凌侧妃的目光越来越冰冷。一个胆小如鼠的异邦克夫女,哪里配守在王爷身边?!只有象她这样出身名门望族的贵女,端庄贤淑,秀外慧中,才配得起尊贵无比的王爷,和王爷才是天生一对地造的一双辣妻难驯。 王妃之位她势在必得。王爷的人,她要!王爷的心,她一样要!谁也别想跟她抢。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月吟阁。梨花榻上斜躺着一个瓜子脸女子,身着淡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翠水薄烟纱,头绾凌云髻,清丽脱俗的雅致玉颜,挂着淡淡的怨伤。这个女子便是六夫人玉姬。 婢女灵脾拿了件软毛织锦上前为玉姬披上,忍不住道:“夫人,还是先安歇吧,小心着凉了!”夫人从吉祥阁回来,就一直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已经坐了几个时辰了。 跟去的灵羌早跟她说过,王爷不但不见,连一句话也没有叫李福传出来。 灵羌心直口快,愤愤不平的道:“王爷未免太绝情了!见一个爱一个,想当初对夫人是百般的……”灵羌话还未说完,灵脾已厉声喝止她。 灵羌眼眶湿润了,垂下头小声道:“奴婢也是担心夫人,才说这些不该说的话。请夫人责罚。” 玉姬起了身,眼神暗淡无光,淡淡的道:“你们都别吵了!王爷不见,我便是求,也要求到他见我为止。” 灵脾担忧的道:“夫人,王爷真的能救得了老爷吗?”她和灵羌都自小跟在玉姬身边,是玉姬从将军府里带来的,对袁将军还保留了在将军府时的称呼。 玉姬咬唇道:“王爷是皇上最钟爱的皇子,贵妃娘娘又是皇上最庞爱的后妃,要是王爷能说得动贵妃娘娘……行与不行,我都要试一试。” 灵脾低下头道:“若是贵妃娘娘不肯帮忙,夫人以后在王府中便愈发地难了。” 王府现在是凌侧妃当家,明里是各院各夫人一碗水端平,不分彼此,暗地里却处处克扣月吟阁的吃穿用度。自从夫人小产后,王爷对夫人大大不如从前,已经到了不闻不问的境地。 王府里的人都是攀高踩低的势利眼,夫人从前风光时巴结谄媚的人不计其数,现在夫人失宠,人人都恨不得踹上一脚。夫人尚忍气吞声,她们做奴婢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走到哪里,都受尽白眼。又怕夫人伤心,连提都不敢提。 灵羌忍不住插嘴道:“夫人总不能这般没思量,要把王爷的心抢回来才是长久之计,奴婢们连带着也有好日子过。夫人忍辱负重,奴婢们何尝……” 灵羌还要说话,灵脾已低斥道:“你这小蹄子今天怎么了?胡说八道什么!” 玉姬温柔看了眼灵羌,柔声道:“是不是府里的下人又欺负你们?” 灵羌低下头,“没有!”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灵羌这个样子,玉姬哪有不明白的,低叹一声,道:“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这回灵脾的眼圈儿也红了,“夫人这话是要折死奴婢,能跟着夫人是奴婢姐妹俩的福气。” 玉姬道:“我这里虽然受点气,毕竟有吃有穿。爹爹在大牢中,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苦难……”两行清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灵脾灵羌也抵不住伤心,扶起玉姬,主仆三人纷纷落泪。 朱慈莼氐礁幸丫巧钜沽耍氐郊樾斜阕杲榉看砉瘛@罡牖鼗坝植淮蛉牛坏么16谝慌孕⌒氖毯蜃牛氲街髯诱庖唤ケ囟t芫貌呕岢隼础p>果然,朱慈莶畈欢喽龆嗍背讲懦隼矗嵯赐瓯虾螅哦岳罡5溃骸叭ジ嫠哐┘x蛉耍盟残!毖韵轮馐且雷栽诩楦蟀残恕p>李福松了口气,神色有些古怪,低头不敢看朱慈荨v齑莸屏搜郏溃骸霸趺戳耍俊p>李福硬着头皮低声道:“雪姬夫人早已安歇下了。”言毕,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只见王爷已转身大步流星走进寝室,脸上的表情没变,还是平日里那个表情,那就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错嫁相公,极宠妃。 李福哪里知道朱慈荽耸毙睦锍惺茏诺木薮舐洳睢k馗毕氲蕉⊙┭案勺灰沟人蠹莨饬偃缫飧螅炔坏剿侵质洹612拍沼诳梢猿鲆豢诙衿睦锞筒恢卸喔咝硕嚆狻k氐礁锎硗旯瘢孤掏淌嵯赐瓯希獠挪钊巳ジ嫠叨⊙┭鞍残焕戳耍p>苦苦干等了一整夜的人,到头来居然不来了!朱慈菹胱啪途醯媒馄氩坏健氩坏蕉⊙┭霸缇桶残铝耍静坏彼换厥隆p>可自从母妃在承乾宫中说出那一番话起,他整夜脑子里全是丁雪寻的影子,刚才处理公务时还分了神。 想到她的聪明,她的胆色,他不由得深深惋惜。 可是他无法说服母妃,能救丁雪寻的人,只有父皇。 还未见到丁雪寻时,他曾也想过,过段时候风声淡了将丁雪寻以失德的名誉,不声不响处理掉,好替母妃出一口恶气。可自从他与丁雪寻联手杀死茶一笑,他看到了她无畏惧的镇定与胆色,看到了她逆境中求生的勇敢,及一般女子没有的机智狡猾。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子。毫不畏缩,有胆有色,有勇有度。 哼哼,她居然理直气壮拒绝当自己的女人!!征服这样的一个女子,想必过程有意思得很…… 等她完全死心踏地爱上自己,然后再报那“一脚之仇”……想到这里,朱慈菪闹写笏≡傧氲蕉⊙┭鞍滋熳俺瞿欠ㄐv率碌男∠备狙樱奖呗冻鲆凰苛约阂裁挥芯醪斓男σ狻p>他想招惹她,看她还有什么新鲜招数,可母妃……朱慈莘撕眉父錾恚萌菀撞潘拧p>李福不由得吐吐舌头,平时王爷都是一沾到床就能睡着,今晚是怎么了? 夜凉如水,凉风习习。这样的晚上,注定有很多人睡不着。 “有刺客!有刺客!” “保护王爷!保护王爷!”叶痕尖锐的声音在王府的上空传开来。 朱慈菰绫痪眩鹊溃骸巴饷媲榭鋈绾危俊p>有一侍卫回道:“来了七八个黑衣人,似乎是冲着如意阁来的。” 朱慈莸拿纪飞钏鹄矗械溃骸八偃ケ;ぱ┘А!p>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渐渐平静下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尸体,有王府侍卫的,也有刺客。 有一侍卫在外道:“禀王爷,一个刺客逃跑了。其余的全部拿下。” “好好审问。” 侍卫迟疑了下,声音再次响起:“活捉的刺客全部服毒自尽。” “混帐!”朱慈菀慌淖雷樱膊恢畹氖鞘涛阑故谴炭汀p>“雪姬可有事?”朱慈荽耸毙闹兴挡怀鍪鞘裁醋涛叮约憾疾磺宄胩蕉⊙┭坝惺禄故撬皇隆p>侍卫这次回答得干脆:“雪姬夫人及贴身丫头都不知去向。如意阁死了一个叫久儿的守夜丫头。” “不知去向?”朱慈菀徽馑坪醪皇撬胍拇鸢浮p>“属下已派人查找,很快就会有消息。” 朱慈莺派舻溃骸叭ト缫飧蟆!p>朱慈莸搅巳缫飧螅缫飧笤绫磺謇砀删唬湛盏吹匆桓鋈艘裁挥小p>“可找到雪姬了?”朱慈莸牧成帜芽础p>“找我做什么?”身后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丁雪寻带了青禾、映月款款走进来。 “你们哪里去了?”朱慈萘成101停秸飧雠踊畋穆姨鱿衷谘矍埃恢涡闹邪蛋邓闪丝谄p> 11.敬茶是项技术活 “我朦胧中听到有人大叫有刺客,赶紧吹了灯从后门溜到下人房去了。”丁雪寻现在想来心有余悸,她在睡梦中突然出现苏杭的身影被惊醒,就听到有人叫有刺客,赶紧到下人房躲了起来。若不是这样,今晚死的人不是久儿,而是她了。 “下人房?”朱慈莶挥汕屏怂谎郏蜃糯讲谎杂铩p>好聪慧的女子啊!相信没有几个刺客会想到他们要杀的人躲在下人房吧? 发生刺客的事情,王府里的人除了丁雪寻外,全都睡不着了。王府现在是戒备深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这回是真真正正安全了。丁雪寻放心再次睡去。 承乾宫内,田贵妃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崇祯端坐在梨花高椅上,冷冷瞧着她,半晌才叹一口气道:“田妃,都是朕太过宠爱你了。” “不是的,皇上。刺客的事绝不是臣妾所为,臣妾心中虽然不甘,可关系重大,臣妾不是不识事体的人!再说,荻墒浅兼那咨樱兼衷趺磁扇舜躺彼氖碳А碧锕箦赖匠珈踅畔拢直e潘牧劢牵档秸饫镆咽瞧怀缮噬仙钜骨袄次首铮窃嚼丛讲幌嘈抛约毫恕p>这样的事,以往哪里有过? 崇祯心中烦躁,斥责道:“她是一国之后,你应该懂得进退。” “是。臣妾知罪!”田妃俯在地上,直到崇祯大步离去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这才缓缓起来。 “一国之后?我不懂得进退?为什么?为什么?”田妃仰面望向无边的黑夜,凄婉的声音夹着泪水流下来名医太子妃全文阅读。 京城郊外,一个青衣男子背着凉薄的月光站着。月光下一个黑衣男子披星戴月掠过树林来到身前。 “长风,你受伤了?”青衣男子并不回身,只是望着暗淡的月光轻轻说了一句。 “世子!属下无能。” “又失手了?”青衣男子伸手弹了弹衣的尘土,又风轻云淡说了句话。 黑衣人跪倒在地,“属下再组织人前去刺杀那个郡主。” “不必了。崇祯已经有防范了。你回扬州吧。” 黑衣人吃惊道:“世子,那您……” “我要留在京都。转告父王,请他保重。”青衣男子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次日,映月叫了好几次总算将丁雪寻唤醒,从床上拖起来,“雪姬夫人,快点起了,要迟到了。” 丁雪寻揉揉双眼,天刚蒙蒙亮。“起来做什么?”这么早。 映月道:“送王爷上朝,然后去给凌侧妃请安,侍候用早膳。” “请安?”丁雪寻瞪大眼睛,真是见鬼了,这还让不让人活?看天色现在最多是凌晨五点,她以前上班就算再赶时间也要睡到八点半起床。 王爷不是有手有脚吗?又不是不认得路!干嘛要劳师动众,让十几个夫人在凌晨五点排着队去送行?用不用这么壮观呀。 ……这真是,有没有脑子啊! 丁雪寻要倒头再睡,映月吓得不轻,使劲去拉她。雪姬夫人刚进府第一日,万万是不能迟了的。 青禾进来不冷不热地道:“雪姬夫人还是快点起来,要是迟了,受罚的是奴婢们。” 丁雪寻极不情愿起了床,一边打瞌睡一边任由映月及青禾梳洗折腾。 朱慈萆碜懦缟下砣ピ绯剿垭实亩⊙┭氨磺嗪碳坝吃峦旆鲎鸥瞎矗肜刺保飞现轭味纪岬揭槐呷ァk成系目床怀鍪裁矗吹蕉⊙┭昂貌蝗菀准烦龅拿闱啃θ荩闹胁挥傻靡怀粒稿降资裁词焙蚨郑p>丁雪寻看到朱慈菟淙荒课薇砬椋疵挥性鸸炙囊馑迹挥傻盟煽谄诠糯龈鲂∠备荆娴暮媚选6以菔彼荒苋腔鹄涿嫱跻懿荒艽犹锕箦掷锾映錾欤克恕p>丁雪寻哀叹一声,原以为王府是最安全的,想不到会死得更快。尊贵的贵妃娘娘想要她的命,连武器也不必用,不过是一句话。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个身体的本尊是个克夫奇才。 众夫人送了朱慈萆铣闫肫胂蛄璨u笳獗呃础p>三夫人看到走在最后的丁雪寻,故意停下脚步,提高声音道:“四妹妹,听说有的女子克夫,居然一连克死了十二男人。要是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四夫人鄙夷地瞧了丁雪寻一眼,“这样失妇德的女子,连我们都觉沾了霉气。” 三夫人冷声道:“可不是,不过是个破烂贱货,王爷却当成宝一样。” 九夫人瞧了眼凌侧妃,凌侧妃走在最前头,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九夫人冷笑二声,声音尖酸:“三姐姐、四姐姐,你们小声些,人家现在是王爷心尖上的肉儿,小心一会儿告到王爷哪里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就差没指名道姓说出丁雪寻三个字了!丁雪寻就是聋子瞎子,也知道她们说的是自己。 三夫人道:“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魂灵镯。” “这个一个失德的女子,传出去真是坏了我们姐妹的名声。”四夫人轻轻冷哼了声,看向丁雪寻的目光更加鄙视,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冷嘲热讽。 王爷的脾气她们是知道的,也不敢太过放肆。不过敢公然说这番话,一是看到了昨天陈公公的态度;二是早上听到的风声。有奚落别人的机会,她们从来舍不得放过。 丁雪寻低头挨着映月慢慢挪动脚步,一幅犯了错误知错了的小媳妇可怜样。她是越来越越迷糊了,昨夜明明发生刺客这样的大事,为何众人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难能可贵的是,还有心情来消遣别人。 二夫人看到丁雪寻满脸歉意、内疚,一幅任人欺负惯了的逆来顺受气模样,不由得又气又叹。气的是以丁雪寻的身份地位,又有王爷的宠爱,居然不敢反唇相讥。叹的是一个女子居然能克死十二个男子,也算叹为观止。 丁雪寻微微抬了下头,见二夫人向自己投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吓得不敢出声,只将头低得更低,仍是受气包的样子。 玉姬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不曾注意到眼前的一切一样。 不一会儿,众人便到了凌波阁。今天的重头戏是新人敬茶。 永王府纳妾,规矩很多。但丁雪寻是别人送来的,又是个异邦女,更是王爷亲自府外接回来的,所以一切从简,能省的都省了。但敬茶这项却没有省掉。民间夫君纳妾,虽得向正妻敬茶行跪礼,才被认可。王府纳妾,侍姬同样要向王妃敬过茶之后,才被认可。朱慈莼刮茨烧褪璨噱纳矸葑罡撸课环蛉巳朊牛蛄璨噱床杈偷扔诒怀腥狭耍闪苏螅傧蛘床琛p>凌侧妃危襟正坐在正屋中央,将姿势端得老高,俨然自己是永亲王妃一样。每次新人入门,凌侧妃都不放过敬茶的机会。这也是唯一一次她可以行使正妃权利的机会。看到这些女子一个个在她面前恭恭敬敬、低眉顺眼的样子,她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云芝端了茶上来,丁雪寻只要接过,递给凌侧妃,凌侧妃喝了,给一个大红包,丁雪寻就算是这群女人中的一员了。云芝来到丁雪寻面前,轻轻唤了声:“雪姬夫人,请!” 丁雪寻并没有马上伸出手去接,象所有新嫁娘一样羞赧一笑,望向云芝。四目相对时,云芝感到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异常的清明透亮,象一眼能将人看穿一样。不知为何,云芝有些慌乱,目光一缩,慌忙低下头去。 丁雪寻心中冷笑,伸出手去接茶,哪知手还未碰到茶,云芝手中的茶杯已“哐”的一声失手脱落。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众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三夫人、四夫人相视一笑,就凭你一个异国女还想独占王爷的宠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心中正开心不已,却听丁雪寻怯怯的关切道:“云芝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烫着?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云芝被滚烫的茶水烫得满脸红肿,白净的小脸马上起了豆大的水泡。一身青葱的衣衫全湿了,茶水顺着颈项流入胸内,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连胸衣都湿透了。云芝痛得咬着牙说不出话来,明明算好了是要倒在雪姬夫人的脸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倒在自己身上! 凌侧妃责斥道:“笨手笨脚的,还不退下。”她特意吩咐云芝要用滚烫滚烫的茶水,好让王爷看看他宠爱的女子是怎么个花容月貌。一杯茶滚烫的茶水,雪姬二个月都别想出门。 想不到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凌侧妃气得直哆嗦,深怪云芝办事不力。 云芝痛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低声道:“是。奴婢一时失手,请侧妃和雪姬夫人责罚。” 丁雪寻十分委屈,眼里露出关切的神情道:“下次小心就是!你是姐姐的人,我怎么会舍得责罚你。” 12.重用 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云芝是侧妃的人,主人都不责罚,她打狗也要看主人。凌侧妃哪有听不明白的,目光顿时寒了几分,“将云芝拖下去,三日内不准用膳,只准喝水。” 这哪里是罚?人在凌波阁,吃不吃、喝不喝谁知道。二夫人有些不高兴了,“敬茶是王府的大事,若是轻罚了事,以后下人还有规矩?我看……”二夫人瞧了凌侧妃一眼,睨视着开口:“重重杖责二十个板子,以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二夫人倒没有这般好心帮丁雪寻出恶气。而是凌侧妃身边的人平时狂妄得很,常常欺压她身边的丫头,她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挫伤凌侧妃锐气的机会,哪肯放过? 刚出炉的滚烫茶水用来敬茶,若是传出去,她一直悉心维护的贤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凌侧妃心中气得直咬牙,不过确实有些心虚,只得道:“就依二姐姐的,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云芝想不到主子到了危急关头不护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挨二十个板子,她不死也得脱层皮。在凌侧妃身边侍候,连府里的下人平时都敬她三分,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云芝此刻是恨死了丁雪寻。招惹上她,果然是沾染了霉气。 丁雪寻装出吃惊的样子,细声细气的道:“那怎么使得?云芝姑娘是凌姐姐身边的最得力丫头。” 丁雪寻不说还可,这么一说,凌侧妃就是想护短都不行了,喝道:“还不拖下去,给本侧妃重重的打。”旁边的人见凌侧妃真的动怒,慌忙将云芝拉下去传承基地。 二夫人不由得多看了丁雪寻几眼,这个雪姬虽然畏畏缩缩、胆小怕事,不怎么开口说话,一旦开口,却将话说得恰到好处。 众夫人都知道凌侧妃动了真气,都不敢出声,免得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凌侧妃在众人面前大大削了面子,深恨二夫人。府里就玉姬及这个二夫人不买她的帐。凌侧妃却不敢太过招惹二夫人。 二夫人入府时间最长,在王府里最受王爷尊重。娘家世家好不说,与太后的交情非浅。连田贵妃都要忍让太后三分,别说她一个小小的亲王侧妃了。要不是二夫人惹田贵妃不喜,恐怕早就是侧妃了。 松茸重新端了茶上来,丁雪寻端给凌侧妃喝了,这次敬茶才算完了。 众夫人从正屋告辞出来,才行至院子,就见被打得血淋淋的云芝,正被两人抬着回下人房。 别人见了还可,丁雪寻顿时面白苍白不堪,惨叫一声,整个人软软晕了过去,幸得映月手疾扶住才没跌倒在地。 “雪姬夫人!雪姬夫人!”映月大吃一惊,吓得脸也白了。 众人七手八脚将丁雪寻抬回如意阁,小院子好一阵忙乱。众夫人面色不虞,一言不发回到各自的屋里。 由始到终没有多看丁雪寻一眼的玉姬抬起头了,深深看了丁雪寻一眼,这才由灵脾扶着回月吟阁。 凌侧妃气得一口气憋闷,拿起桌子上名贵花瓶往墙上摔去。这个雪姬,居然敢晕倒在她的门口。这样的事传出去,别人怎么想她?!她今天因为心虚的原因,连半句训诫的话还没有说,威风没摆,却承受这样的委屈。 “这个雪姬的身子,未免太虚弱。”凌侧妃阴冷的道,手已握紧拳头。 松茸道:“雪姬夫人的面色苍白,整个人软弱无力。” “她是真晕?”凌侧妃有些不信,不过是重罚个丫头,就吓成这样,真没出息。 松茸点点头,“看映月被吓成这样,倒不象是装出来的。侧妃,奴婢听人说过,有些人一见到血就会晕倒。” 丁雪寻这一病,足以病了半个月。太医来诊治,也诊不出什么病来,只说水土不服,旧疾复发,安心养月余便能痊愈。 丁雪寻在如意阁安心养病,唯一让她悬挂的受伤少女被朱慈萸肓颂揭街危劭醋乓蝗杖蘸闷鹄础u馐蔷攘酥齑莼焕吹奈t缓么Αp>在如意阁吃了睡,睡了吃,过着象猪一样的幸福生活。这样糜烂而坠落的吃喝玩乐生活,是前世几乎工作二十四小时的丁雪寻,想都不敢想的。要是没有外面那帮如柴狼虎豹般的女人,被朱慈菡庋鹞莶亟堪辏钡嚼钭猿傻木哟蚪本┏抢矗彩呛玫摹6⊙┭昂苊怀鱿5叵搿p>映月看着丁雪寻吃了早饭,又去睡回笼觉,不由得摇摇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好侍候的主子了。除了吃,就是睡。对她也是和颜悦色,好吃的留着大家一起吃。从来没有用那种看待下人的目光看她。 这样的主子到哪里找? 那天真的吓得映月半死,回到如意阁雪姬夫人俏皮地朝她伸出舌头。映月这才知道,雪姬夫人是装的。只是,怎么就装得这般象?不过自从那天起,映月就觉得非常开心,似乎,夫人将她看作心腹看待了。 青禾看着一旁傻笑的映月,不禁皱起眉头:“真没出息!不过是得了一点点恩惠,就自以为是了。” 她看到映月就生气。见映月得宠,心高气傲的青禾十分不服。尽管不想承认,但她明白自己是吃醋了。凭什么雪姬夫人对映月这么好? 她是王爷屋里出来的,比映月要强一百倍无妒不欢最新章节。只要她努力上一二分,一个胆小怕事的新来雪姬夫人还不马上巴结起她来?青禾不象以前那样怠慢丁雪寻,可她错了!不管她多努力,明示暗示,丁雪寻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待她一如既往,不冷不热,并没有亲近她之意。 青禾轻哼一声,转身入屋瞧了瞧睡着的丁雪寻,这几天司空见惯了的青禾还是不禁轻轻摇头,要不是摆在眼前,根本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睡足24个时辰。 “雪姬夫人?”青禾轻轻唤了声不见人应,遂出来掩好门准备去吉祥轩。 丁雪寻从被子中将头伸出来,朝青禾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再将头伸进被子里,这才安心睡大觉。 在丁雪寻大吃大喝大做着春秋大梦的好日子,朱慈萑疵Φ媒雇防枚钚母∑辍k纪方羲匙攀衷谖菽谧呃醋呷ィ约憾疾恢雷吡硕嗌俑隼椿亓恕p>被晃得眼花缭乱的花夕拾再也忍不住道:“要不,我回去找爹爹商量一下?” 朱慈莩烈靼肷尾诺溃骸盎故窃傧氚旆ǎ阋丫锪宋也簧倭耍慵宜涫鞘赘唬膊皇墙鹕揭桨岵煌辍p>花家确实帮了朝延不少忙!朝延近几年战争不断,天灾连连,军粮、赈灾物资的供应,每次花家都出了不少力。可这次不同,国库已经极度虚空,不光欠着官员的俸银,就连灾情严重的灾区物资也没法供应。虚空的国库就象是一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 更可恨的是,朝中那些官员富得流油,却没有人愿意为朝延分忧,反而上奏朝延要官俸,天天在金銮殿上哭穷。 “可皇上要你一个月内……”花夕拾迟疑道。一个月内筹够一百万两白银,这不是个小数目。 朱慈菡獯位毓飞系乃疟u匠珈跄睦铩3珈醭跃恍。沾笈12疵私谥哟夤醒〉奶犹y角骞试稹智槭翘又靼斓摹p>太子被吓坏了,缩在软撵里瑟瑟道:“朝中的大臣都说灾情稳定,民众安……安居乐业,有吃有喝……征、征税不成问题……儿臣就按他们说的写、写了奏折……” 崇祯被气得差点吐血,狠狠踹了太子一脚,命人将软弱无能的太子抬走,眼不见为净。 连太子都这样……崇祯颓废跌倒在龙椅上,他感觉到身边真的无人可用,无人可信了。 近年频频旱灾,蝗虫放肆,加外战火连绵不断,国库早已虚空的。地方官吏更是报喜不报忧,将灾情由大化到最小,黎民的疾苦没人关心,只顾自身捞个盘满钵满。太子更是与这些官吏狼狈为奸,欺瞒自己,崇祯心力交瘁,只恨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大太监王承恩侍候皇帝多年,从未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火,更是不敢言语,轻手轻脚端了茶上来给崇祯顺气,“皇上息怒,别气坏了龙体,太子还年轻,只时一时糊涂……” 崇祯怒道:“年轻?朕十七岁时,已经挑起这个江山了……”提到太子,崇祯刚刚压下的怒气又冒地升起来,好容易才将怒火压下去,才道:“速传永亲王进宫!” 区区一百万两白银,放在前几年,却是小事情,放在现在,却让朱慈萃吠床灰选宜淙豢梢园锩Γ硬豢赡苁率露家衣虻ァp>况且这一百万两白银,不过父皇是对他的小小试探。筹到了,还会要更多;筹不到,父皇以后都不可能起用他了。 他倒无所谓,只是,他实实在在是想为朝延出一分力,为父皇分担忧虑,希望早日解决大明面临的内忧外患局面。 “那帮天天哭穷的老家伙,是时候见点血了。”朱慈菀醭恋氐馈d前镏欢院鹊睦霞一铮皇腔是坠菥褪亲谇祝米懦拥馁郝蝗床蛔鍪隆4笫滦∈乱患霾涣耍锤龈龆际敲煽庸掌母呤郑蠛宓眯幕ㄅ牛械暮枚饕患魅敫凇p> 13.又被调戏之一 花夕拾见朱慈萦辛酥饕猓炝烁隼裂呈帜闷鹱雷由系牟璞淹妫18牡溃骸俺锟钫馐潞媒饩觯皇堑诙隆夏歉龈豢傻泄谋Σ卮裕训朗钦娴模俊p>朱慈葜迤鹈纪罚笆裁词露疾换峥昭g捶纾显缬写裕灾湓洌桓富室膊换嵯嘈牛皇且匪莸教炱裟昙洹p>“就算真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也没用,杨家的人早死的一个不剩!”花夕拾漫不经心的补充道,他对宝藏的事没兴趣,他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太多。 况且,要是真如江湖所传,宝藏在杨家人身上,那也成了无头案。杨家人早在天启年间被庵党杀了个精光,总不能将杨家人从地上挖出来问吧? 花夕拾对这些琐碎的事最不耐烦了,将旁边的盒子递给朱慈荩罢馐悄隳歉鍪c萌舜案遥梦易龅摹陌相忘!p>朱慈萦行┖闷妫蚩凶永纯矗且凰牟幌笮模プ佑植幌笱プ拥亩鳎镆斓溃骸罢馐鞘裁矗俊p>花夕拾懒洋洋的道:“我是照她画的图纸做的,好象管叫什么‘冰鞋’,足足花了我二十多两银子,她说她是王爷的人,管叫王府要就行了。” 花夕拾瞄了眼朱慈荩齑葑白髅惶幕埃挥傻盟仕始缙艉舻牡溃骸熬椭牢艺舛嗔绞且蛩牧恕!p>朱慈菘扌Σ坏茫盎u右膊徊钫舛健!p>花夕拾审视了一会儿朱慈荩詈蠡故侨滩蛔】冢骸安坏貌凰嫡馐c雇Υ厦鞯模米安∈救醣芸箦锬锏姆婷1n梗菜闶歉鲇械ㄓ猩模阏嫔岬茫俊彼檬衷诓弊由献隽烁鍪质啤p>虽然认识这么多年,花夕拾还是猜不透这位老友到底在想什么!花夕拾见朱慈萁稚系谋锤踩タ戳擞挚矗宰约旱幕爸萌糌栉牛偈毕蟾鲂沽似钠で蚰枇讼氯ァ橇羰巧保惨懈雒魇荆谈龌鞍桑p>朱慈菹赋さ乃勖衅鹄矗骸拔业故呛芎闷妫獗舛魇窃趺从玫摹!p>…… 承乾宫中,田贵妃躺在八宝琉璃软榻上,头下枕着攒金丝弹花软枕,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里的香气烟烟袅袅地缠绕在正殿,两个小宫女跪在两旁捏着腿。田贵妃想着心事,唇边慢慢染起笑容…… 她多年的夙愿眼看着快要实现了!皇帝这些日子对太子失望对儿子却委以重任,她高兴得连觉也睡不着了。一百万两白银,不过是个小数目。只要她把老父说服了,不要说一百万两白银,就是一千万两,二千万两,也不成问题。就是老父不肯,她自己的体己也远不止一百万两。田贵妃忍不住差点笑出声,她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的心血没有白费。皇上虽然一直对永亲王赏识有加,却很少委以大任,现在,皇上的眼睛终于从太子身上转到永亲王身上了…… 田贵妃忽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阴沉起来,已全无刚才的笑意。 雪姬! 这个克夫的女子,田贵妃恨不得马上杀了她,让她永远远离自己的儿子身旁。她想起那个夜晚跪在地上那种彷徨,心里便更恨了。可现在皇上却对永亲王委以重任,青睐有加,多年的深宫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只要走错一步,那怕一小步,都有可能导致永亲王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就不信,坤宁宫中的那位,会没有动作。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是这个时候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了。 想到这,田贵妃唤来宫女绿袖:“永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绿袖明白,娘娘问的是那个异国郡主雪姬。“回娘娘,雪姬夫人还在养病,除了吃就是睡,很少出门。倒是各屋的夫人,送了一些婆子、丫头到雪姬屋里,雪姬都收下了。” 田贵妃挥手让绿袖退下,冷笑起来,这帮小丫头,还嫩着!她当年在信王府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们还未出娘胎呢! 田贵妃冷笑出声,雪姬啊雪姬,不管你是真病假病,都别想翻出本宫的手掌心。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丁雪寻的病渐渐“好”了起来。府中的事丁雪寻充耳不闻,也略知道一些,六夫人玉姬在吉祥轩门口整整跪了一天,王爷就是不见。王爷很少回府,就是回府,也到了深夜。王爷还有一次顺道来如意阁,见丁雪寻睡着了,便走了。 那名受伤女子在太医的调理下好起来,名叫兰拂晓,是丁雪寻在高丽国八王爷府时的贴身侍女,也是丁雪寻奶娘的女儿,与丁雪寻同年同月出生,两人只差两日出生。 拂晓从小就跟在丁雪寻身边,两人情同姐妹。心细如发的拂晓第一天就感觉出丁雪寻的不同来,“郡主,奴婢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能睡?” “来到中原,水土不服,特别嗜睡。睡了一段时间,觉得睡觉真是一生一大快事,便喜欢上睡觉了。” “郡主,你的话比以前多了,活泼开朗多了植灵师!” 原主以前不爱说话,不开朗吗?也难怪,一个处处受奚落的克夫女子,能开朗得起来吗? “郡主,你象变了个人似的。” 当然了,主板都被换掉,还能是原装正版吗? “郡主,你……” …… 丁雪寻是在经过几千年历史沉淀的职场阴谋论中混出来的,三言两语就将拂晓的这些问题打发了,而且还从拂晓的言语中将真正的丁雪寻身世摸了个透。 可拂晓分明就是个未到更年期的长舌婆,这样那样的问题多得堆积起来象山一样高。丁雪寻已经懒得回答了,直等她问完全部问题,最后才作总结发言:“以前爹不爱娘不疼受人白眼的日子我受够了。现在我一个人无依无靠飘泊在异国,从今后就要发奋图强振作起来,不要再处处受人讨厌,遭人唾弃。” 见兰拂晓一脸兴奋看着自己,丁雪寻接着大声宣布:“从前的丁雪寻死了,现在我要努力改变形象,争当做一个不受人欺负、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丁雪寻。” 拂晓呆呆看着自家郡主,眼里除了惊讶、欣喜、就是崇拜。这才是她家的郡主! 郡主性子软,生性又淡泊,是个与世无争的脾气,就连府里的丫头都来骗她坑她。聪明的郡主就算知道,也是一笑了之,并不去深究。从前她和娘亲都没少规劝郡主多些思量,多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一下,郡主就是置之不理,她娘儿俩只好放弃了。 想不到,来到大明后郡主象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无比坚强起来。拂晓又是担扰又是欢喜,更是心酸不已――这说明郡主目前的境况比在八王府中更艰难,否则一向与世无争的郡主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拂晓叹息一声,她亲身经历的,永王府那帮人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人。她去打水时,常常烧好的水被人拿走了,要不就是被人放了其它东西在水中,反正水是不能用了。甚至还有人把郡主的食物调包了。她找郡主告了几次状,可郡主从被窝里伸出头来,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然后,接着钻进被子里继续睡大觉。 丁雪寻“病”了十几天,终于好起来了,正准备以低调的姿态出现在众夫人面前的时候,不料朱慈莸囊淮巍扒酌茉旆谩苯⊙┭暗囊磺屑苹耷榇蚱屏恕p>丁雪寻只能悲叹一声,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十来日的低调忍耐全功尽弃。唉,就知道朱慈莶换崆嵋追殴摹p>这是她入府后第一次见到朱慈荨v齑萸奈奚16吹饺缫飧蟮氖焙颍⊙┭罢诹纷帧虢植啬淦鹄矗丫床患傲恕h绻浪嵩旆茫⊙┭按蛩酪膊换崃纷至恕p>朱慈萁艚舳19胖缴系淖郑17艘换岫獠沤种械闹秸湃又烈慌裕遄琶纪返溃骸把┒庾终娴氖浅鲎阅阒致穑俊彼婷幌氲剑锰美龉殴笈尤恍吹谜饷匆皇掷米帧p>他还真没见过,比这更烂的字了!就是只识一些字的乡间粗妇都比她写得强,不,强得多! 朱慈莺敛谎谑窝壑械某胺恚腔蛔鞅鸬呐樱缫研叩梦薜刈匀萘撕薏坏谜腋龅囟醋杲チ恕?啥⊙┭案话闩硬灰谎谥姓裾裼写识裆衿牡溃骸罢且蛭倚吹牟缓茫乓费剑∧阏椅沂裁词卵剑坎换崾亲u汤纯次伊纷职桑俊p>朱慈莸拇浇俏109淦穑壑泻畔链俚男σ猓槁雎龅啬幼哦⊙┭埃Φ溃骸袄纯纯幢就踝畛璋牡难┘В被盎刮此低辏拖肷焓纸⊙┭奥牖持小p>丁雪寻身子一滑,轻巧闪过伸过来的恶魔爪子,没好气的道:“现在看过了,王爷可以走了。” 朱慈萑滩蛔〈笮a似鹄矗骸把┒乖谏业钠桑俊p>生气?丁雪寻莫明其妙盯着他。 朱慈莞┫律碜釉诙⊙┭岸咔嵘溃骸吧洗问糖抟蚬癫砦茨芾矗┒遣皇鞘质俊p> 13.又被调戏之二 丁雪寻压根就把这事忘记一干二净,见朱慈菅壑杏械靡庵籽鄱祭恋梅耍媸歉鲎粤悼瘛p>“没有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用见他才好。 朱慈菀涣郴敌Γ蛔忠蛔值牡溃骸肮裕灰耍”就踅裢硪欢u换崃畎!p>又来了!你哪只眼见到我失望?知道这尊瘟神不易送走,丁雪寻略有些头痛起来。目光扫了一下隐在窗外的数十双眼睛,低声恨恨的道:“你有十几个女人,为何非要缠着我不放?” 朱慈萸嵝σ簧e《⊙┭暗男渥右驳蜕溃骸氨就跛倒挥斜就醯某璋慊畈蝗ァ!p>丁雪寻轻甩开袖子,怒目圆瞪他:“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丁雪寻嘴上说着,脚下已经与朱慈莨思刚小p>朱慈菽抗饴湓诙⊙┭暗娜派希琢艘簧抗饴冻鼍戎挠行巳さ挠攵⊙┭肮校淙怀粤送矗那槿捶浅5暮谩p>丁雪寻也不管他王不王爷,拳脚拼命招呼在朱慈萆砩希安淮蛄瞬淮蛄耍敝齑萸笕摹p>丁雪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朱慈莩酝床灰眩拔梗蚴乔祝钍前p>丁雪寻停下手,瞪着朱慈荨p>“雪儿,你温柔一点好不好,”朱慈莼敌ζ鹄矗澳憧墒潜就醯氖碳В鹚道叮褪切兄芄瘢彩欠蚱拗涞谋灸堋僬2还氖隆扑倒王爷师兄!彼底啪鸵⊙┭袄诨持星兹取p>丁雪寻忙闪身躲过,伸手捂着耳朵,怒声道:“大色狼!”你妹的!他分明是来调戏她的。 从来没有人敢公然叫他大色狼,而且还这般大声。朱慈萘成系男σ夂坏溃骸氨鹜耍龌仕湍憷醋鍪裁吹模∧闶潜就醯呐恕!p>丁雪寻气结,骂又不行,打又打不过,只能撇撇嘴,硬着声音回嘴道:“我说过没兴趣做你的女人。” 朱慈菟菩Ψ切Γ壑猩亩19哦⊙┭埃澳愀以偎狄槐椋p>丁雪寻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背部冒起来,她真的没有胆子说第二遍。不怕别的,就怕朱慈荼凰碳さ靡皇笔扌源蠓3倭怂那灏字硪彩怯锌赡艿摹d蔷涂鞔罅恕p>有些男人可以惹,有些却是惹不得的。 朱慈菽壳熬拖笠恢凰媸被嵴男坌允ㄗ樱故遣灰ゴ蛉潘菔钡奈滤澄谩p>朱慈菪闹杏行┖眯Γ凵婆露竦男一铮此膊痪牛还呕r幌滤团鲁烧庋p>她怕什么呢?朱慈菝畔掳停换崾桥乱酝跤采瞎桑p>丁雪寻见朱慈菅壑醒鹱暗暮ソネ嗜ィ胖雷约荷系笔芷氲侥壳暗拇常鹱奥痪牡氖蕴降溃骸胺凑乙彩比瘴薅啵抑幌m胀跻钤诰让姆萆希业那灏字硭突馗呃鋈ァ!p>原本还算暖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朱慈葜敝倍17硕⊙┭昂靡换岫膊蛔傲餮疲夯旱牡溃骸昂茫p>一个“好”字,丁雪寻的心一沉,朱慈菡馐潜硖换岚锩Γ斡伤啦还芰恕p>丁雪寻挺挺胸,装作轻松的大声道:“那我就放心了。”朱慈菡庖驳扔诒湎喑信担谒偎狼安换崤鏊盟郧灏字砘毓世铩p>朱慈菪哪诓恢斡行┠压钩涞溃骸澳稿菔辈换岫郑币簿褪撬担植还浅僭绲氖隆p>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丁雪寻觉得这种怪味的气氛有点受不了,手搁在桌子上的盒子,没话找话,“你带了什么来?” “你入府不过几天,就能传话给夕拾,我倒小觑你了。”朱慈萆袂橛估粒嬉馓稍谒稀p>丁雪寻这才知道是她让人带话给花夕拾做的冰鞋。在这府里太闷,丁雪寻想到王府占地面积大,又平稳,溜冰可以消遣时间,便画了图样让人给花夕拾带去,想不到花夕拾还真够朋友! 丁雪寻一抬眼看见朱慈菔娣靥稍谒希帕艘惶厦θダ骸翱炱鹄矗⊥跻拇灿执笥质娣趾阑陕镆窗哉嘉艺庹殴肺岩谎男〈玻俊p>“你侍候爷起来。” “没门!” 朱慈荼凰饷匆焕硬豢掀鹄矗嘧磐返溃骸澳悴皇撬倒舨蛔霰就醯呐耍梢宰雠w雎硎毯虮就趼穑勘就跸瓤纯茨愕墓Ψ颍憧墒橇煌敕挂捕瞬晃取!p>丁雪寻眼睛一亮,“你肯同意了?我做不了奴婢,我可以当你的门客。”被人呼奴喝婢,低三下四地呼来喝去,侍候人这种技术活她当真做不来。 当门客?真是大言不惭!朱慈萦行┩嫖兜厍谱哦⊙┭埃八邓悼矗阌惺裁幢臼隆!p>丁雪寻扬眉道:“我有一计策可以帮你筹款,而且长期有效,你也不用去找那些老家伙受闲气。” 朱慈荻uㄉ笫恿硕⊙┭耙换岫讲诺溃骸熬推灸阒勒獾悖乙膊挥Ω眯】茨恪k邓悼矗鞘裁醇颇保俊彼嗽诟校浪诔锟钫獾悴荒选k故趾闷妫褪撬窒碌拿趴鸵裁挥邢氤鐾咨频陌旆g矗桓雠幽苡惺裁春眉颇薄p>丁雪寻细一思索,觉得时机未到,待时机成熟时再与朱慈萏旨刍辜郏浇灰住!拔业恼飧黾苹凶雒鞒@势保跻菔奔亲∶凭托辛恕!p>“明朝福利彩票?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不是东西,这是……” 这时青禾端了茶水上来,打断了丁雪寻的话。丁雪寻挑起秀眉,瞧了一眼青禾,这个青禾!真是…… 丁雪寻淡淡的道:“给王爷换一盎碧螺春上来。” 青禾依然将茶放下,笑道:“雪姬夫人有所不知,王爷最爱喝西湖龙井,而且是刚刚过一下水就好,淡而香,不然过了火候就不嫩了重生之腹黑毒妻最新章节。”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丁雪寻笑眯眯瞧着青禾道:“青禾就是细心体贴,相信别人侍候王爷不一定能象青禾如此周到,要有人细心的人侍候王爷我才放心。我这里人手够了,青禾还是回到王爷身边吧!” 青禾心中一惊,慌忙低下头。 朱慈莸屏硕⊙┭耙谎郏凹热磺嗪谈四悖挥幸乩吹牡览怼q┒肓艟土簦幌肓艟汀p>朱慈莨室舛倭硕伲戳硕⊙┭耙谎郏匀皇窃诘人疤饨庸ァ6⊙┭白白髅挥刑谎跛估砗茸挪琛p>青禾慌神了,上前拼命给丁雪寻磕头,微颤的声音中透着慌乱及恳求:“雪姬夫人,求求您收留奴婢,以后奴婢眼里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主子。” 丁雪寻缓缓将茶水啃完,方抬头瞧向青禾,淡淡道:“既是这样,王爷就只好忍痛割爱了。青禾是这些丫头里最聪明伶俐的,我其实舍不得把青禾还给你,还怕你过段时间来抢回去呢。” 青禾听了,脸色才好了些,向丁雪寻叩了头,这才默默退出去。 朱慈莸Φ溃骸澳阍趺葱晃遥俊p>丁雪寻装糊涂,“谢你什么?不明白你说什么!” 朱慈莸溃骸澳悴换崾窍牍挪鸢灏桑壳嗪绦母咂粒茨训檬歉龃厦魅耍就跻环11埃靼捉窈笏撬嬲闹髯樱共慌滤灰恍囊灰馐毯蜓┒悖p>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他!丁雪寻翻个白眼,眨了眨纯洁的大眼睛,娇声笑道:“是王爷多想了!我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心中可没有王爷那么多的弯弯曲曲。” 朱慈荻17怂换岫a似鹄矗昂呛牵就趸共恢姥┒歉鲂乃嫉ゴ康娜恕<热徽庋潜就蹙筒豢推恕彼底牛鸵闵砩侠础p>丁雪寻瞪了他一眼,悻悻然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侍候本王梳洗更衣!” 丁雪寻吃了一惊,“你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朱慈萑挠行宋兜厍谱哦⊙┭白偶保耙硕继稍诖采狭耍褂屑俾穑俊p>“那……那我睡哪里?”丁雪寻话出口了,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当然是睡在塌上,难道雪儿还想睡在地上?”朱慈菪那榇蠛茫冻瞿训玫奈潞偷牡男σ狻p>就是这笑意,却让丁雪寻背脊生寒。她连为朱慈莩瞿辈呋男那槎济挥辛耍澳歉雒鞒@势保蔽颐凰怠!p>当然她没有这般好心,不过是想通过这些来弄些真金白两,存足路费跑路,就算跑路不成,也可以争取些高级一点的权利。 丁雪寻将整个人卷进毯子里,在地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入永王府后过了十多天的小康日子,丁雪寻有些不能适应没有床睡觉的习惯了。 “睡在地上不好受吧?要不要上塌上来?”朱慈莸男i由厦娲础k谜飧龇椒g词帐八吹剿尤环模械绞致狻p>“不,地上很舒服!”丁雪寻在被子里闷着声音道。 “你是爷的女人,同床共枕本是正常之事。”朱慈莸纳粲执矗荚贾兴坪跫凶判σ狻p>…… 丁雪寻充耳不闻,装睡是唯一的办法。 朱慈萦帜钪洌骸翱追蜃釉唬成砸病!p>…… “连孔夫子这样的圣人……也不能怪本王,本王是个凡夫俗子。” “雪儿,塌上又舒服又暖和。” “雪儿,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14.问候你娘 丁雪寻努力想忽略朱慈莸拇嬖冢芍齑菥拖笫沁脒脒哆兜奶粕煌t谒呶宋烁霾煌#堑盟欢亲踊稹p>“雪儿。” “……” “雪儿?” …… 又来了?!又来了!骂又有失自己的高尚人格,打又占不到便宜。丁雪寻忍无可忍,从毯子里伸出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恶声恶气的道:“问候你娘!” 问候我娘?这是什么意思? 朱慈菀汇叮纪肺105酒穑芯跽馑母鲎趾懿缓茫笫锹钊说幕埃醋哦⊙┭靶Φ萌绱夯悴永玫男a常植荒苋范耍切Γ髅魇欠19阅谛牡难健t偎担透⊙┭耙话俑龅ㄗ樱膊桓胰杪钐锰么竺髯鸸笪薇鹊奶锕箦伞p>朱慈菪弊磐罚笫幼潘牧常砬橛行┬砭澜幔坪趸乖谒伎寄撬母鲎值暮濉p>总算闭上乌鸦嘴了肥田仁医傻包子!丁雪寻暗自翻个白眼,这回终于可以闭上眼好好睡一觉了。 凌波阁里的凌侧妃眼睁睁看着如意阁熄灭了灯,王爷人却没有出来,脸色早已阴了下来,手中的秀帕差点就要被撕碎。 松茸上前小声劝道:“侧妃还是再忍一忍吧!” 凌侧妃蓦地将桌子上东西扫到地上,怒道:“忍,忍,忍,我还要忍到何时?”王爷回府这么久,才来过凌波阁一次,而且……而且并没有留下过夜。 松茸道:“侧妃千万不能动气,小心动了胎气。过几天就是侧妃的生辰,那天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王爷一定喜出望外,自然会将侧妃捧在手心里呵护。侧妃想想过了那日,王爷天天围着你转,只怕你还嫌烦躁呢,到时多少羡慕、妒忌的目光看着你呀。” 云芝也道:“到时王爷肯定天天在凌波阁陪着侧妃,看那个克夫的狐眉子还能得意到几时。”被茶水烫伤的地方现在还在痛,她恨死了丁雪寻。 在两个婢女的细声软语劝说下,凌侧妃的怒气才渐渐平静下去,“本侧妃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能拴住王爷的心。”想了想,又道:“那东西,处理好了吗?” 松茸低声回道:“奴婢已让我们的人放到雪姬的寝室了。” 凌侧妃放下心来,在她未生出王爷的长子之前,谁都别想有王爷的孩子…… 月吟阁内,玉姬怔怔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坐了很久。灵脾叹气道:“夫人,还是安歇吧!王爷……已经歇下了!” 玉姬道:“你们先歇,我再坐一会儿。” 灵脾听着玉姬空洞无力的声音,差点就想哭,强忍着泪水道:“夫人这样也救不了老爷,要是老爷知道夫人这样糟蹋身子,还不知道多伤心……”灵脾再也说不去了。 灵羌也有了泪意,心直口快的道:“要不奴婢去如意阁请王爷过来?” 灵脾瞪了灵羌一眼,道:“夫人去吉祥阁王爷都不见,更何况……”现在王爷怀抱美人在温柔乡中,又怎么会见? 灵羌急得直跺脚,“这不行,那也不行。总要想个法子才好?” 玉姬道:“凌侧妃……真的有了喜?” “包婆子说凌侧妃的葵水期已经有两二个月没有来,应该作准的。”灵脾道,上前握紧玉姬的手,轻声唤了声:“夫人!” 玉姬手指冰凉,眼内染上深切的忧伤,如果他(她)还在,现在会走路了吧?会叫她娘亲了吧?玉姬挥去心头的苦涩,侧头对灵脾淡淡笑了笑,轻声道:“夜已深,去睡吧!” 天刚亮,丁雪寻睡眼朦胧,一路迷迷糊糊被朱慈萃系交ㄌ笨吹绞父雠硕始傻哪抗馄胨718湓谏砩系氖焙颍蛄思ち椋沟浊逍压础p>柔情蜜意的目光包围着朱慈荩荻疽趵涞哪抗庠蛉湓诙⊙┭吧砩稀6⊙┭坝裘屏耍灰凑饷聪拭鞯亩员妊剑p>朱慈菰谥谀款ヮハ挛⊙┭袄巫樱鏊拢⊙┭白白髅豢醇辖粽跬阎齑菸兆攀郑狡醋髁讲桨さ绞砼裕业阶约旱奈恢谩p>朱慈莶2患诜蛉肆成下冻鼍戎婷嫦嚓铩p>“十二姐姐,早!” 伸手不打笑面人,十二姬接收众姬警告的目光,心内苦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雪姬妹妹,早!”昨夜王爷在如意阁过夜,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她入府都快一年了,王爷从未踏进过她居住的甘泉居半步,更别说留宿了,她至今……至今还是完壁之身美女请留步。这个苦她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只能往肚子里吞。 “雪儿,坐到本王的身旁来。”朱慈莸榷⊙┭八沙鲆豢谄保盼氯岬目冢抗馊岷蜕钋榈啬幼哦⊙┭埃涣车某枘纾粑氯岬每梢约返贸鏊础p>你妹的!要不是了解朱慈莸娜似罚涂此飧錾倒舷啵挂晕宰约呵楦钪至恕p>丁雪寻在心里将朱慈葜渎罡龉唬虐诔霰曜嫉闹耙敌θ荩拔矣胧跏峭对担饫锓奖闼抵夯啊p>丁雪寻话还未说完,朱慈菀牙渥帕车溃骸耙幕埃档诙槊矗俊p>嗖!嗖!嗖!那帮女人的目光如箭一样万众齐心地射在丁雪寻身上,她顿时有种千疮百孔的感觉。 丁雪寻又气又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压下心中的满腔怒火,硬着头皮挨到朱慈萆肀叩奈恢茫脊炙Φ锰缌耍p>朱慈萘成獠呕汉拖吕矗感奈⊙┭安疾耍嵘溃骸罢飧鏊南舶樱┒畎粤恕!p>她什么时候喜欢吃四喜包子了?丁雪寻暗暗怒视了朱慈菀谎邸p>坐个朱慈萆聿嗟牧璨噱醋帕饺嗣祭囱廴ィ睦锇侔隳咽埽成苍嚼丛侥芽础p>丁雪寻继续装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道了声“谢谢王爷”便专心吃起来。天家就是不同,连吃个早点都那么丰盛。可惜的是丁雪寻却味同嚼蜡,心里思索着朱慈莼褂惺裁春笳小p>味同嚼蜡的可不止丁雪寻一个,众夫人看着朱慈荻远〕璋良腔び屑樱参锻览m跻问蔽瞬脊耍亢问蔽死巫樱烤褪浅杓皇钡挠窦В裁挥邢硎芄庵痔厥獯觥p>要是她们知道丁雪寻根本不屑这种待遇,甚至对她们心爱的王爷深恶痛疾,不吃惊死才怪。全桌人各怀心事,吃得津津有味的只怕只有朱慈菀蝗恕p>“雪儿,慢点吃,你看你……”朱慈莩枘绲匦a诵Γ闷鹱约旱呐磷酉感奈⊙┭笆萌プ旖堑拿姘印p>丁雪寻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目光却如杀猪刀一样狠狠瞪着朱慈荩忝玫模型昝煌辏p>朱慈菅壑新蔷娴纳湫σ猓耸朴叛诺厥栈嘏磷印p>凌侧妃看不去了,强笑道:“王爷尝尝这个芙蓉酥,是八妹妹专门为王爷做的。” 朱慈菸105懔说阃罚挥锌窗思6谎郏衅鹨豢檐饺厮郑氯岬厮偷蕉⊙┭懊媲埃枘绲男Φ溃骸罢飧鲅┒浴!p>八姬原本还是春意盎然的脸立即回到了寒冬腊月。她为了让坐在王爷身旁的凌侧妃为她说这么一句话,把母亲给她陪嫁的压箱底首饰都送出去了,想不到却没有换来王爷的一眼。更可恨的是,这个花了她无数心血的芙蓉酥最终便宜了那个克夫的贱人。 丁雪寻却不合作,将头扭到一旁装作没看见面前的芙蓉酥。 朱慈萋辉诤跻恍Γ肮怨裕砸豢冢庇昧eす⊙┭暗耐方鲕饺厮秩谒炖铮Φ盟畹闱焊霭胨馈p>丁雪寻怒目圆瞪,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看到在朱慈菸氯嵘袂檠谑蜗拢壑芯∈橇沽沟男σ饧疤襞现⊙┭靶闹泻薜靡a狼谐荩裁唇械烂舶度坏木樱空饩褪橇恕2挥尚闹幸怖湫ζ鹄矗吆撸茨隳艿贸讯嗑谩p>看着八姬阴晴不定的脸,丁雪寻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反正他的女人全都得罪了,也不差八姬一个了。 丁雪寻心中思索要让朱慈菟牢拊嵘碇兀嫔先存倘灰恍Γ骸巴跻裉煨那楹茫遣皇谴鹩p┒氖戮鸵蚁至耍俊p>朱慈菸1014恍Γ嵘溃骸笆鞘裁词拢俊蹦抗饴辉诤醯囟19哦⊙┭埃馑荚谒担芊怕砉础p>“王爷果然健忘!雪儿当日在刘家村遭遇马贼,财物尽数被劫去,王爷说要给雪儿十万两黄金压惊的,王爷可否还记得这事?” 十万两黄金?众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马上竖起耳朵来倾听。 朱慈莸拇浇俏103唐穑茸髀碓簦渴蛄交平穑缚诘共恍6似鸩枥辞嶙毫丝冢幼哦⊙┭靶Φ溃骸氨就趸拐嫱橇舜耸隆!闭饩褪遣淮蛩愣蚁值背醯某信盗恕p>丁雪寻嘟起嘴,娇嗔了下,伏在朱慈荻呓可溃骸澳忝悄凶泳褪钦庋诖采纤倒幕埃铝舜簿屯橇恕!鄙羲湫。谧娜酥灰洳涣炊继们宄p>朱慈莩挪蛔。诳谥械牟璨畹憔团缌顺隼矗焊霭胨溃骸翱瓤龋瓤取薄p> 15.清理门户 众夫人万众齐心地瞪着丁雪寻,面上的表情可以说明她们到底有多吃惊有多愤怒,脸皮薄的已经红了脸惹火前妻,推倒傲慢总裁。 这个雪姬,还知不知廉耻? 朱慈萘成蚍植蛔匀唬坏们峥纫簧谑巫约旱木教?闪氖牵角峥壬谂私抗獯佣⊙┭吧砩鲜栈兀胨7619胖齑荩成系谋砬槭侵室桑遣桓蚁嘈牛欠吲俏强厮摺p>这神情…… 恁是朱慈萘称ぴ俸瘢彩寝限尾灰眩慰鏊故歉鏊酪孀拥摹u飧隽乘绾我捕黄穑沂窃谂嗣媲埃氖窃谧约旱呐嗣媲啊p>虽然这些女人,他根本不在乎。他是堂堂大明的三皇子,这些别人硬塞给他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在乎?除了玉姬……可惜玉姬已经不是从前的玉姬了,他也不是当年的朱三爷了。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朱慈莸木教⊙┭拔108鹣码癯齑菔就艘幌拢缓笤谥齑堇浔哪渴酉缕ㄉ裣谐云鹈媲暗能饺厮帧p>唔,这芙蓉酥怎么就能这么好吃? 看着八姬那张吃人的脸,丁雪寻恨不得将整碟芙蓉酥都吃个精光……虚假的面具已被朱慈莶鹌疲纱嗷毓楸旧沓鋈ァp>反正她也命不久矣!谁怕谁呀! 她如果能早早知道原主是个克夫的命,而且连克夫都克得这般天惊地动,外面就算有人把她蒸了煮了,她绝不会跟着这个大骚包回永王府等死。 朱慈莩萌瞬槐赴档墒幼哦⊙┭埃坪踉谖剩耗慊褂忻挥行叱埽棵嫔系谋砬榭梢越车盟拦ビ侄郴罟矗勺砻嫦蛑诜蛉耸泵嫔弦汛鑫12Γ骸把┒诟谐源┯枚榷际谴庸兄c觯平鸹故潜就跆婺惚9艿暮谩u馐滦莸迷偬帷!闭馐谴蛩憷嫡肆恕p>这个女子胆子也腻大了,根本没有与他……那个,别说那个,就是连摸未摸过,亲也未亲过,现在却要担这个名,哼哼,回头倒要让她好好兑现,让她知道,有些玩笑不是随便可以开的。 丁雪寻见朱慈萜ばθ獠恍Φ囟19抛约海菲ざ偈币徽蠓18椤p>不过,早料定当日他开的是空头支票,等的就是他赖账,她很快镇静下来,换上天真无害的笑脸道:“王爷有所不知道,雪儿入府以来多得各位姐姐照拂,对雪儿生活起居关照入微不说,还送了不少丫头及粗使婆子给我,这个人情雪儿怎么能白白受呢?雪儿要钱,就是想买些丫头送给各位姐姐当回礼。不然王爷先支三万两给我,其余七万两请王爷代为保管。” 朱慈莸愕阃罚坪跬舛⊙┭暗慕t椤p>这个闷骚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丁雪寻心中狐疑,不信朱慈菡娴幕岣蛄交平稹c鞒质惫彰衿叮浇蠹獾木米纯觯⊙┭安恍胖齑菀怀鍪直闶侨蛄交平鸢芗页烧庋p>就算有,也不见得肯给她。 果然,朱慈菝嫖薇砬榈牡溃骸凹热徽庋酶魅私髯缘娜肆旎厝ゾ褪橇恕!庇种辛怂娜μ祝趺聪肜聪肴ザ枷氩坏剿窃诖蛘飧鲋饕猓渴碌饺缃瘢荒苁实比貌搅耍赝吩俸煤檬帐八怀佟p>丁雪寻目的达到,嫣然一笑,细声细气的道:“那……就有劳各位姐姐了。”说着特意瞧了玉姬一眼,除了玉姬送给她两支款色普通的珠钗外,其余夫人送的都是丫头婆子。 众夫人愕然,面面相觑。原来,雪姬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们使尽手段送人入如意阁,她却光明正大让她们领回去。 凌侧妃早已握紧拳头,丁雪寻这一招太狠了,她还真是低估了她,什么胆小怕事,天真单纯,统统都是假的。 众位夫人面上表情尴尬万分,她们将人安插在如意阁中,本来就是存了私心。这个雪姬,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心里都暗暗后悔低估了雪姬,不该明着往如意阁插人,今天王爷发了话,以后要安插人在如意阁就难上加难了,不,是根本没有可能了。 十一姬、十二姬心里既是妒忌又是羡慕,自己院子里如今还是鱼龙混杂,没有个可信敢用的人,说句体己话都不敢大声。当初为什么没有象雪姬这般做?这些暗地里的事情,想不到雪姬光明正大的摆到桌面上来做,一次将院子彻底清理干净,而且还做得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茶山俏姐妹全文阅读。 凌侧妃看着朱慈萦攵⊙┭傲饺说弊胖谌说拿娲蚯槁钋危较朐讲皇亲涛叮抵邢蚓偶沽烁鲅凵p>九姬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见王爷这般宠爱丁雪寻,早将丁雪寻恨个半死。九姬端了一碗五味八宝粥,扭腰向朱慈葑呷ァp>“王爷,妾身特意为你做了一碗五味八宝粥,补血补气补身的。”她原本从凌侧妃身边绕过去更近些,可人偏偏从丁雪寻身边绕过。 丁雪寻扫了九姬一眼,低头继续吃东西。九姬心中冷笑,经过丁雪寻身边时,手不知为何一滑,眼看一碗粥端不稳就要全数洒在丁雪寻身上。 谁知,丁雪寻在千钧一发竟然转了个身,一个回身肘子刚好将碗重重碰了一下,一碗粥全数洒在正准备看好戏的朱慈萆砩稀p>以朱慈莸纳硎值比豢梢远憧善寺繁欢⊙┭胺馑懒恕4从矗丫砹恕p>“啊――”九姬一声惊呼,全身瑟瑟发抖跪到地上请罪:“王爷恕罪!妾身该死!” 朱慈菘聪凡怀桑尤蝗抢匆簧砝潜罚挥傻门豢啥簦餍渚妥摺a僮咔安挥傻煤莺葚嗔司偶6谎郏獍锎琅耍尤辉谒媲巴婊ㄕ小p>丁雪寻看着朱慈莸谋秤埃咳套诺男Σ耪箍础r换赝贩14趿璨噱荻镜牡勺抛约海⊙┭奥砩鲜掌鹦σ猓胂胗志醯貌惶茫12从终箍p眨扯殉梢欢渚栈ā仄鹈爬匆患仪祝砻嫔匣故且秃推摹p>一场早膳吃得不欢而散。 朱慈莞栈灰率嵯春茫芯屠戳四谑檀蓟剿牍;馗保兆叩绞榉棵趴诰图ㄏk敖凰偶茉谑樽郎媳咭∽牛吆呓闲〉鳎囱邮抢戳撕芫茫业鹊迷嚼丛讲荒头沉恕p>花夕拾只要人在京中,在永亲王府的时间比在花府中还要多,简直就当王府是他的家。他从双脚的间隙中看到紧紧抿着唇的朱慈萑朊牛挥傻么盗松谏冢宦厝铝似鹄矗骸澳阍俨换乩矗∫揖鸵フ液煊穹徽夜媚锖然n迫ァ!p>花夕拾长得风流倜傥,个性又洒脱,家缠万贯不说,更难得的是尚未婚配。虽然是个出身低贱的商贾,不过这几年花家帮朝延筹了不少军资,也获得了不少封赏,再不是单纯的低贱商贾身分。而且花夕拾与永亲王关系密切,甚至是京中官员都高看他一眼。这样一来,花夕拾就成了京中的香馍馍,尚未婚配女子的梦想夫婿,是京中贵女们追逐的对象。 看到朱慈菝技溆幸蹯逯ㄏk巴蚍滞榈氐溃骸坝直惶笱祷傲耍俊p>“是父皇!”朱慈堇裂笱蟮牡馈p>“还是我爹好,任由我胡作非为,从来没有说过我半个指头。”花夕拾暗自庆幸。 “花城主是拿你无可奈何,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少费点精神。”花夕拾这种自吹自擂,朱慈荻枷肮叩美恋美砘崃恕p>花夕拾耸耸,表示认同朱慈莸幕啊!澳隳腔噬侠系獯窝的闼问拢俊p>朱慈菅壑械撵迤酰嘈Φ溃骸盎共皇俏洗纬锟畹氖隆d前锢霞一锏教竺媲案媪宋乙蛔础l蠓镅沾笈辛烁富实饺适俟袈盍艘欢伲蹈富什恍1:萌菀坠卫吹囊街坏萌肆嘶厝ィ阋肆四前锢掀シ颉!p>“还是从我名下的铺子支出吧,区区一百万两白银还难不倒我,黄金就难说了。不过就是要费些时间。”花夕拾慷慨解囊,在金钱方面,他从来都是大手大脚,从不吝啬。 朱慈莸溃骸八懔耍∥医碌南懔掀套映鋈冒伞js嗖还坏拇痈诠械娓丁!p>花夕拾皱眉道:“这怎么可以?府中爱漂亮的嫂嫂们可要受不了。” 朱慈莶荒偷牡溃骸敖谝滤跏呈浅僭绲氖隆n医裉煸诠形抟庵锌吹礁富柿鄣哪谏阑狗觳构亍u庑┡顺员チ艘彩窍凶盼奘拢共蝗缯倚┦虑楦亲鲎觥!币幌肫鹪缟媳涣艹陕涮兰Φ睦潜费睦锞陀衅p>花夕拾有些吃惊,极少听朱慈荼г构鹑耍鹚邓笤耗切┟裁廊缁u呐肆恕2还钜幌氡忝靼坠矗以掷只鲂Φ溃骸叭钕拢肴酥2皇悄敲春孟淼模p>朱慈菘吹交ㄏk把壑械某胺恚蘸尴蛩善鹨唤牛ㄏk霸缬凶急福笮ψ派恋揭慌约绦涑叭确怼p>朱慈莺鋈幌肫鹱蛞苟⊙┭澳蔷浠袄矗愠ㄏk昂暗溃骸拔屎蚰隳铮p>花夕拾一愣,不解为何意,也万万没有想到朱慈莼崧钏铮坏玫溃骸澳锴浊疤斐鼍┤パ镏萘恕!p> 16.情愫之一 朱慈萦行┦匀换ㄏk安恢勒饩浠坝泻我庖濉u靡逗弁泼沤矗齑莩溃骸拔屎蚰隳铮p>叶痕微微怔了,一本正经地回道:“王爷忘记了,属下是个孤儿,从来没有见过娘亲的样子。” 看来叶痕也不知道是何义。看着花夕拾、叶痕神情古怪地盯着他,朱慈葜缓梅牌飧鑫侍狻p>丁雪寻刚睡了个回笼觉,就被朱慈荨11ㄏk傲饺俗狡鹄慈セk鞘翟诤芎闷妫庵中恍13ゲ谎サ亩饔惺裁醋饔谩p>大明早有冰床、冰擦的记载,都是指在冰冻的江河湖泊上作滑冰游戏。宋史、元史也有冰嬉的记载,元朝以后,冰嬉更为盛行。 两人都十分期待,这种鞋不鞋、靴不靴的东西不知是否与这个有关?可现时北京大热大旱,哪来地方玩冰床冰擦游戏? 当朱慈萦牖ㄏk翱吹蕉⊙┭按┳疟谕醺湛醯钠降厣狭锢戳锶ナ保琶靼渍庵直欢⊙┭俺莆当幕疃涫稻褪潜痢v皇潜列枰谡姹希当粗辉谄交牡孛嫔希炼鹘霞虻ケ孔荆对睹挥卸⊙┭暗亩鞲丛幽讯却螅琶莱绦蚋遣豢赏斩铩p>溜冰是丁雪寻上辈子最爱的活动,来自生活及工作上的压力,在旱冰场上畅意一滑,就能将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丁雪寻尽情地滑着,跳跃、旋转,将来王府多时的郁闷心情抛之脑后,阵阵清脆的笑声不断传入朱慈菁盎ㄏk暗亩淅铩p>眼前女子优雅的姿态,灵动的身姿,象舞蹈一样的轻盈旋转,还有那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令朱慈菪闹幸欢仁窃尢居质蔷蓿成先粗挥械谋砬椋赋さ乃廴辞崆崦辛似鹄矗闹芯谷荒训玫胤浩鸺杆课氯帷p>他所见过的女子大都是矫揉造作,笑不露齿,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有眼前女子那样明快的笑容。那肆无忌惮的坦荡,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声,给她镀上一阵亮丽的光环,让本来就明丽的人儿更加鲜活明亮。 丁雪寻时而轻快,时而缓慢,尽情地滑动,嬉戏。她那明媚清朗的笑容,如一轮明月照入朱慈菪闹小s窒笠徽笕岷偷奈7缁夯捍倒偷男募洌还膳鳎倘笪屡潘謇涞男摹p>被丁雪寻的优美身姿深深吸引的还有花夕拾,他的惊叹不同于朱慈莸哪诹玻啃丛诹成稀6⊙┭翱吹交ㄏk把壑杏质蔷居质窍勰降哪抗猓幸饴襞鹄矗抡栈ㄑ械亩拙崾叫13嗍叫椭绷12n槲瓒鹄矗14猿h瞬豢赡茏龅降幕《瓤辗椿ㄏk暗恼笳缶猩翱谏谏p>就连脸上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朱慈菘戳耍勰谝膊挥傻梅浩鹩形露鹊男σ狻p>丁雪寻用眼角朝花夕拾开了一个花,一个高难度的回旋,一个燕式接步,忽然右脚重心不稳,一声惨叫,原本还象一只轻盈的燕子一样舞动的女子一头栽倒在地―― “雪儿总裁替补爱!” “十三!” 朱慈萦牖ㄏk安辉级谐錾辉级缮沓鋈ィ鄙斐鍪掷匆銎鸲⊙┭啊p>花夕拾微怔了下,看到朱慈菅壑薪棺苹怕业纳袂椋毓窭囱杆偎趸厥帧p>丁雪寻从地上抬起头来,朝二人吐了吐舌头,开心大笑道:“逗你们玩的。” 朱慈菀汇叮挥傻么笈昂芎猛媛穑俊北咚当叻餍涠ァp>“小气鬼!”丁雪寻朝那个离去的背影嗤之以鼻,不就是玩玩嘛,干嘛那么小气呀。 “十三,告辞了!”神色复杂的花夕拾什么话未说转身就要走。 “站住!”丁雪寻没有听出花夕拾语气中的异样,大声怒道:“以后不准叫我十三!”她最痛恨十三这两个字。 “不叫十三,那以后叫雪姬夫人。”花夕拾背着身子道。 “算了,随你!”丁雪寻一阵无语,你就不能叫我丁姑娘或是郡主什么的么?最差劲叫雪儿也可以啊!叫雪姬夫人,还不如叫十三! 丁雪寻回到如意阁时,见拂晓坐在长凳子上偷懒,一个锋利的眼刀放过去:“兰拂晓!”吓得拂晓连忙站起来绕着院子跑起来。 拂晓边跑边偷瞄了眼丁雪寻,见自家主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才小声又刚好以丁雪寻能听得见的声音嘟哝道:“这叫什么锻炼体能?见鬼!跑得我全身又酸又痛,再这样锻炼下去,迟早将我的小命锻炼进去。干嘛要我一个人跑?怎么不叫映月和青禾跑?” 丁雪寻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拂晓愤愤不平的小脸,她怎能告诉拂晓让她锻炼好身体是为以后跑路作准备?映月和青禾是王府的人,不管怎样都能保住小命,她拂晓不同,随时随地小命不保。 丁雪寻正要回屋换衣裳,映月匆匆忙忙跑进来:“夫人!夫人!宫中来人宣你进宫。” 丁雪寻脸色微微一变,来得真快呀!“青禾呢?让她陪我一起进宫。” 映月怯怯瞧了丁雪寻一眼,“宫中的人说,让您一个人去。” 这时,青禾急匆匆赶回来,见到丁雪寻终于松了口气,在丁雪寻耳边道:“凌侧妃用完早膳就偷偷带了云芝出了府,奴婢猜想是进宫向贵妃娘娘请安了。” 该来的总会来,是福是祸想躲都躲不过。丁雪寻咬咬唇,换过衣裳,在青禾等人担忧的目光中跟着来人进了宫。 丁雪寻这边进宫,花夕拾正在府中唉声叹气,盯着面前一张古怪的图纸看,纸上画了一双鞋不象鞋靴不象靴的东西。 花月浓蹦蹦跳跳走进来,见花夕拾一幅害了相思病的尊容不由得暗中诧异,伸手在花夕拾眼前晃了晃,笑道:“哥哥,你不会是看中哪户人家的小妾了吧?” 花夕拾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生了一幅乌鸦嘴!“你都是大姑娘了,进来就不知道要敲门吗?” 被花夕拾这么大声一喝,从小到大被哥哥捧在手心中无微不致呵护的花月浓顿感万分委屈,不满地撇了撇嘴,哥哥今天是怎么了?哪根神经不对? 16.情愫之二 这时奴婢花语进来回道:“少爷,朱小姐来了!” “朱姐姐来了!”花月浓雀跃一声迎出去,搂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进来。少女约十二三岁样子,生得娇小玲珑,年龄虽小却丰姿尽显,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高贵矜持,丽质天成,尽显名媛美姝风范。 “朱姐姐来得正好,我哥哥正在想人家――”花月浓就要出口的话在花夕拾恶狠狠的目光中生生噎住,恶作剧心顿时,改在朱小姐耳边轻声道:“在想你!” 朱小姐羞得红了芳容,啐了一口,伸手过来要打花月浓,花月浓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早溜出了屋,边走边回头朝书房嘻嘻哈哈笑道:“哼,叫你大声恶我,这回有你头痛的了。”她已不是那个不更人事的少女了,哪有看不出朱小姐心里偷偷喜欢哥哥?不喜欢的话,干嘛老往花府跑? “见过长平公主……”花夕拾早站了起来,见妹妹跑了出去,这才上前见礼。 “这不是在宫里,花大哥叫我凭秃谩!被ㄔ屡u鋈チ耍て焦鞣炊惺鹄矗帜笞乓陆牵痛棺磐非嵘馈p>花夕拾虽然不知花月浓说了什么,但见长平公主半娇半喜半羞的样子,知道肯定被自家妹子耍了。 长平瞧见桌上的图纸,笑道:“这是什么?”说着将头凑过来看。 花夕拾忙收了起来,笑道:“一个朋友画的。” 长平有些尴尬地缩回手,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好象双手不知摆在哪里好。她平日的落落大方哪里去了?都是花月浓一句话乱了方寸。 “我们出去走走!”花夕拾提议,花府人多口杂,长平公主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泄漏的。 树荫下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人拉长的影子有节奏地移动着,令人心中觉得很温馨。两人沉默并肩走了一段路,只听见踩在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长平心中早已平静下来,也不象刚才那样紧张不安了。可花夕拾不开口说话,她也不想开口,生怕一开口就打破了眼前难得的温馨时刻。 花夕拾今天心情着实不佳,不象往日那样嘻嘻哈哈说笑不停,只沉默不语,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神思不属地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 长平见了,以为他是因为听到了花月浓在她耳边说的话,只低着头,嘴角含着娇媚的笑意。 花夕拾心中微微诧异,长平今天是怎么了?只知道低头含笑,到底月浓这丫头说了什么?花夕拾受不了这般沉闷的气氛,忍不住打破沉默―― “长平……” “花大哥……” 想不到长平这时也转过头来叫他,两人不约而同相视而笑,又同声道:“你先说!” 花夕拾忍不住笑出声,别有深意的看着长平,温和笑道:“长平你和月浓真象,我和这丫头常常也是这样有默契天机变之人间最新章节。你和月浓,都是我的好妹妹……” 花夕拾的语气虽然亲切温和,可长平暖融融的心却象被泼了冷水一样,温暖瞬息变冷。猛地抬眸向花夕拾看去,却见花夕拾正凝视着自己,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带着兄长一般的关切和怜惜,让长平心内慌乱,躲闪不及,迅速别过头去。 原来还温暖的气氛瞬间变了味。 原来他都知道!他一直知道她喜欢他!长平原本应该欢喜,可她的心却在迅速冷却下去,一点一点地凝结成冰。 为何他的目光中除了熟悉的亲切和一点点怜惜,就没有别样的情愫呢?为何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他的眼里独独没有她!没有她……她不要怜惜! 难道他一直都当她是妹妹吗?长平细细回想了与花夕拾相处的过程,从永王府两人相识到现在,他对她很好,他对她的好比对花月浓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有求必应,只好不差。她相信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弄来。 长平的心纠结起来,声音都颤了:“花大哥……”叫了一声,心头哽咽着,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花夕拾站定,已微不可见地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背对着长平轻声道:“公主身份尊贵无比,我出身低微,不过是一介商贾……” 长平急急打断他:“我不介意!”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 长平的心拧成一团,不是因为她身份尊贵,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出身尊贵不过是一个安慰她的托词,好让她心里好受些。 妾有意郎无情,原来一直都自己一厢情愿!长平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点点破裂开来,伤痛血淋淋的呈现在阳光之下,强忍着泪水,提起裙袂从花夕拾身边跑开。 远远跟在两人身后的宫女伏苓,见长平突然跑了,也跟着追去。公主的心事她比公主自己还要清楚,边追边回头狠狠瞪了花夕拾一眼。 花夕拾更加心烦意乱,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公主!等等我!”伏苓跑了很久才追上长平。 长平觉得每跑一步,犹如跑在刀尖上一样令她举步维艰,疼痛难忍,可最痛的还是心里。她感觉自己象是做了一个世界上最华丽最幸福的梦,以前至少还有期盼,现在梦醒了,连期盼都没有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梦这般易碎,这么快就要醒来。 她宁愿不要醒来,一直都有拥有这个梦,这样,至少她还有想念。 长平一口气跑到无人的地方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伏苓忙上前来帮她顺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主,你没事吧?” 长平不吭声,只默默流泪。 伏苓道:“公主别哭,花夕拾那臭小子不识相,回头叫皇上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公主。” 长平板着脸道:“不准你叫他臭小子。” 伏苓小声嘟哝道:“只管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奴婢敢打赌,公主现在心里一定已经把花公子骂了十遍八遍……”长平狠狠瞪了伏苓一声,伏苓这才住了嘴。 长平擦拭去眼角的泪水,挺直脊梁,面无表情的道:“回宫!”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做回了那个高高在上、尊贵骄傲的公主,而不是在花夕拾面前乞求爱情的卑微无助姑娘了。 17.对垒 长平到了东华门,见一顶永亲王府标记的小轿缓缓走出来,不由得侧头问:“轿里是何人?” 伏苓问了左右,回道:“是永亲王爷的十三侍姬夫人。” 长平向轿子看去,隐隐约约瞧见轿内坐着一名俏丽的女子,正要别过头去,不想轿内之人正好拂了帘子伸出头来,她看的当然不是长平,而是抬头对着高大威严的宫门做了个鬼脸,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然后又缩进轿内。 长平看见这一幕差一点就要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心中大乐,有关丁雪寻的花边新闻她早就如雷贯耳,不想偶然一见之下竟然发现这位克夫克得惊天动地的异国女子是个性情中人,特别是看到那个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动作,心中不觉多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决定找机会好好结识一下。 坐在轿内的丁雪寻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 她到了宫门,一个小公公带她来到承乾宫中什么话也没有便离开了。威严华丽的承乾宫一个人也没有,不,应该是一个人也看不见,静谥得令人可怕及不安。可她却感到毛骨悚然,四周有无数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她,盯着她…… 她想了想,走到殿前恭敬地跪着。 她静静跪着在那儿,脊梁后却感到微微发寒发麻,有杀气总裁替补爱全文阅读!屏风后有一双冷冰冰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冷冰冰地如电一样注视着自己……这双眼睛的主人比暗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冷,都要狠。 现代职业中大大小小的谈判丁雪寻不下于一千次,最不缺少的就是气场和耐性、耐力,她摒弃杂念,气定神闲等待主角出场。当然,用视死而归来代替气定神闲更贴切一些。 聪明的人遇事总是临危不惧,才能找到敌人的弱点,一举击败敌人。 良久,她听见一阵清脆的佩环声响起,有一缕华丽的宫装从缓缓从眼前走过,主角终于出场了!出场就好,隐藏在暗处,还真让人怒火。她不敢抬头,那是大不敬的,同样要杀头。 “雪姬,你可知罪?”女子的声音平平从头顶传来,声音温柔敦厚,悦耳动听,听不出主人的实际年龄,更听不出是喜是怒。 丁雪寻却知道这句话的份量,去你妈的!能不能有话直说不要绕圈子――到底是回知罪,还是不知罪? “妾身知罪!”丁雪寻丝毫不露出犹豫之色,低着头决定认罪,“妾身是带罪之人,能被送到王爷身边侍候,实是妾身的福分,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从田贵妃的角度看去,丁雪寻甘于卑,伏于弱,身子因为紧张害怕而有一丝颤抖,是个低微、谨慎、胆怯的女子。 田贵妃可不好糊弄,冷冷的命令道:“抬起头来!” 丁雪寻依言抬起头来,只一眼,就将目光散开。选择与人直接对视,除了自身有强势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想探究别人的心底。她很清楚面前是什么人,她不想被这个人探究,更不想探究这个人。 四目相对,田贵妃一愣,觉得丁雪寻的面孔有些熟悉,象是在那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田贵妃的目光冷冰冰地盯着丁雪寻,声音与目光一样的冷:“荻肽悖卜苛耍俊p>丁雪寻心中一凛,面上却羞赧一笑,一幅娇羞不胜的样子。无论哪种回答都对她不利,她干脆一幅小女儿态掩饰过去,田贵妃怎么想都行,将来也赖不到她身上。 田贵妃闭了闭美丽的双眼,冷冷地道:“一个克夫的女子,有什么资格侍候皇儿?” 去你妹的!克夫又不是她的错!俗话说,命由心造,相由心生。她一不鼻梁露骨,二不眉浓眼凶,三不蜂目狼头,四不心术不正,相反她面圆鼻正,耳有垂珠,眼神柔和,古道热肠,是个百分百旺夫相。 你们到底识不识货? 丁雪寻心中不愤,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将准备好的措词缓缓道来:“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是个福薄之人,无福承受王爷的恩泽,入府曾求过王爷,愿在王府为奴为婢,或是离开王府,从此王府的一切与妾身无关。可王爷说,妾身是高丽的堂堂郡主……”丁雪寻再也说不下去了,似乎被自身悲零的身世悲伤得不能自拔。 丁雪寻最后欲说还休的一语,却正正戳中田贵妃的心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恨得牙痒痒没有对令她蒙羞的丁雪寻下手。 丁雪寻独自悲伤了一阵,用怯怯的声音道:“妾身这样的一个女子,到了哪里都遭人辱骂、唾弃。不想来到大明,不但王爷不离不弃,娘娘也深明大意,雍容大度,海纳百川,对妾身没有指责半分,这叫妾身情何以堪?妾身无以为报,唯有对王爷死心塌地,娘娘若有吩咐,妾身必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顿了顿,丁雪寻又哽咽道:“……前尘旧事,妾身早忘记了。听说汉朝汉宣帝的恭哀皇后许平君的身世与妾身一样令人悲叹,如若娘娘不弃,妾身愿意仿效……仿效……”仿效许平君! 不过话说到里已经够了,别说丁雪寻一个小小侍姬,就是永亲王正妃也不敢说出比肩许平君的话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最新章节。 汉朝许平君是个被人唾弃的克夫女子,当时还是刘病己的落迫卫皇孙汉宣帝大胆娶了她,刘病己不但没有被克死,却娶了她不久后,汉昭帝刘弗陵驾崩,被权臣霍光请回宫做皇帝,许平君也成了历史上不多的贤后。 愿意仿效许平君!田贵妃心中大震,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轻抿着唇一言不发。面前的女子虽然恭顺地低着头,她却可以将她所有的表情丝毫不差收于眼底。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又怎会是个胆小、怯弱的人呢?凌若冰说得对,连陈公公都被蒙骗了。 田贵妃盯着丁雪寻的目光更冷了,缓缓起唇道:“若本宫不允呢?” 丁雪寻干脆抬起头来,迎视着田贵妃冰冷、锐利、杀人般的目光,“妾身话至此,要杀要剜随娘娘的便。若不是妾身是高丽国的郡主,相信妾身早就没命出现在娘娘面前了。不过妾身想,宫中还有一个人十分乐意看到娘娘动手。” 田贵妃大怒,压着怒火道:“别以为本宫怕那个贱人!更别指望那个贱人救得了你!” 丁雪寻冷笑道:“娘娘怕不怕那人妾身不知道,不过妾身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救妾身,她正在寻找机会为太子扳回一局。”周皇后跟她没仇,丁雪寻不好意思称她为贱人。 田贵妃目光冰冷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她远远没有想到,这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女子居然这般聪明胆大、有勇有谋,将形势看得清清楚楚,将利弊分析得透透彻彻,她来大明才几天?就算是有人教她,她迎视自己那份镇定、从容、淡然,那份气度,相信京中没有几个女子能及。 皇儿身边缺少的,正是这样有胆有色的女子啊! 如何打击太子,让朱慈萑《翘锕箦嗄昀吹囊豢樾牟6⊙┭罢夥埃梢运蛋俜僦校谔锕箦男闹幸皇て鹎p憷恕p>田贵妃多年的心病一直无人可诉,不想今天却公开坦诚与丁雪寻相谈,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丁雪寻只是想借许平君克夫之命的言论躲过一劫,想不到无意中却得到田贵妃的赏识。要说她知道结果是这样,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用这个手段――被田贵妃这样的人赏识是件危险的事。 历史上的田贵妃是个厉害角色,帝恩隆重,一直享受崇祯的宠爱经久不衰,她的死给崇祯带来深沉的打击。这对侍姬、歌女出身的田贵妃来说,在倾轧的宫闱能做到这点,她有多少手段丁雪寻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这样的人物她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但她躲得起。 静,静谥得可怕。 一直没有存在感、站成柱子一般的陈公公开口道:“娘娘,奴才斗胆说句话,雪姬夫人虽然小小年纪,难得一片苦心为王爷着想……”田贵妃黛眉半拧,陈公公慌忙闭了嘴。 良久,田贵妃才挥手道:“你去吧!若有二心,本宫将你抽根剥皮。” 丁雪寻跪着答道:“娘娘请放心!雪姬所求不多,只求活命而已!” 丁雪寻直到走出承乾宫,才敢重重舒了一口气,才舒了一口气,心情又忧郁起来,周围还有很多眼睛在盯着她。直到离开皇宫,才感觉背后没有哪些眼睛盯着,忍不住对高高的城墙扮了个丑恶鬼脸。 隐在暗处的朱慈菁苏庖荒挥趾闷趾眯Γ还坪鹾芊纤u笥秩我馔男愿瘛3鹿宦菲跤醯男v芄矗运橇烁鐾罚徒⊙┭案詹旁诠杏胩锕箦亩曰跋晗赶喔妗p>待陈公公说完,朱慈菟媸纸豢橛衽迦痈鹿睦锔乙v齑菀膊焕砘幔泻袅艘逗圩砭妥摺p>陈公公凝视着朱慈堇肴サ纳碛埃闹杏行┬砗桑刮醇跻诠箦媲拔母雠铀倒啊j掷镂兆庞衽澹蝗幌肫鸹共恢绾蜗蚬心俏唤淮辖敉嘏堋p> 18.信任 轿子走到繁华的街上,丁雪寻伸出头来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难得出来一次,丁雪寻决定因公济私,好好逛一逛再回府,也顺便为将来跑路做准备。她来大明后早就想出来逛一逛古老的北京城了。现代的北京她都是去过数次,不过没有细看,都是出差路过。想不到穿了一回,才有机会将北京逛个遍,说起来真够讽刺的。 明朝北京城池分四重,即外城、内城、皇城、宫城。城各有门,有“内九外七皇城四”之说。永乐元年,朱棣以北平势踞形胜,为“龙兴之地”,便于控制北方,决定迁都北平,改北平为北京,现代北京的名称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朱棣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北京建为全国政治中心的汉族皇帝。明代北京上承元大都,下启清京师,北京作为全中国的政治中心长达五六百年。 丁雪寻的目光无意落在街上一对年轻男女身上,立即叫停轿子,“文叔,你先回府,我去买点日用品再回去。” 文叔是王府中的老仆人,在府中为各位夫人赶车多年,从没有人叫过他一声文叔,不由得受宠若惊,虽然没有听过日用品这个词,不过也明白大概是日常需要使用的东西。 “雪姬夫人,不如老奴就这边等您,等多久都没问题。”文叔对着走出几步的丁雪寻大声道。 “不用了,你回府好好休息吧!”丁雪寻回头扬了扬手,快步跟上那对男女。 这时,正经过一间脂粉铺,少女扭头笑道:“哥哥,听说从陪都那里来了一批新的胭脂水粉,我们进去看看。” 男子打趣笑道:“月浓已经定亲了,是要好好打扮漂亮,未来姑爷才会喜欢。” 花月浓粉脸通红,小手伸过来狠狠收拾花夕拾。花夕拾大笑着,就当是抓痒,抓住花月浓的小手笑道:“你自己进去,我在对面的茶楼等你。” “不嘛,不嘛,你陪我去挑。”花月浓拉着花夕拾的衣角不让他走。 花夕拾赶紧闪人,象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家妹妹,“你们女人婆婆妈妈的东西,别来烦我。” 花月浓在原地跺,十分不满地中伤花夕拾,“要是朱姐姐叫你去,早就屁颠屁颠的跟去了绝世相师全文阅读。” 丁雪寻也跟着花月浓走进店中,见花月浓手中拿着一个胭脂瞧个不停,爱不释手的样子,便指着她道:“店家,我也要一个一模一样的。” 店家陪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店里的货每个品种只有一个,姑娘来看看这些新货,是从陪都刚送过来。” “不用!我就买她手中那个,你给我包起来。”丁雪寻态度无礼,语气强硬,正眼也一瞧花月浓一眼。 不讲理的人花月浓见得多了,自家哥哥就是一个。她横了丁雪寻一眼,继续看手中的胭脂,全当丁雪寻是透明人。 店家为难道:“这……花小姐正在看,你……”他认识花月浓,却不认识丁雪寻。 丁雪寻不等店家“你”完,就不耐烦地道:“她不是正在看吗?我是要买,现在就包起拿走。” “谁说我不买?店家,给我包起来,记花府的帐。”花月浓怒道,毫不相让。 “我不记帐,现付!”丁雪寻蛮横的道。 两人各不相让,店家头疼起来,他当然不会因为丁雪寻得罪花大千金小姐,正要开口,忽然看见丁雪寻无意晃了晃腰间的玉牌,不由大吃一惊,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他更加得罪不起,是永亲王府的人。 花月浓轻蔑地瞧了丁雪寻一眼,财大气粗的开口了:“我出两倍的价钱!” 丁雪寻的嘴角轻轻翘起,果然跟花夕拾一样的败家,比花月浓更加气势凌人:“我出三倍。” “四倍!”花月浓也不示弱。 “五倍!”丁雪寻继续叫价。 花月浓正要开口叫“六倍”,花夕拾倚在门口懒洋洋的道:“月浓,既然这位姑娘想要,不如成人之美让给她好了。五倍的价格,王老板一定会拿出两倍的钱来请你喝茶。” 花月浓一想这生意确实有赚头,而且向来听哥哥的,当即笑道:“好,我让给你买!” 店家终于松了口气,偷偷抹了下额角的汗水,谁知丁雪寻微微一笑,“你不买了?那我也不想买了。”说完扭头就走,任由店家在身后说尽好话,就是不回头。她又不是傻瓜。 “十三!十三!”花夕拾见丁雪寻走出了好远,还是装作一幅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忍不住跟上来。 丁雪寻停下脚步,笑吟吟的嗔了花月浓一眼,“你妹妹真逗。比你好一百倍。” “哦,你刚才是在耍我!”一路迷糊跟着哥哥跑的花月浓这才知道两人认识。她性情率真,直爽,上前搂着丁雪寻道:“你叫十三?你姓什么?我可以叫你十三姐姐吗?” “当然不可以!”丁雪寻剜了花夕拾一眼,“你哥哥什么时候正经过?我姓丁,你叫我丁姐姐或是雪姐姐都行,就是不能叫十三,否则我不理你。” 花月浓连忙点头,盯着丁雪寻不眨眼地看着,朱姐姐是她见过最美的美人了,想不到现在又来一个比朱姐姐还要美的雪姐姐,特别是雪姐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会说话一样,象天上闪烁的星星一样好看。 花月浓缠着丁雪寻问这问那,花夕拾受不了:“去去,你先回家!” 花月浓不满地撇着嘴,还拉着丁雪寻的手不放,俨如多年的故人:“雪姐姐,我要找你时,去哪里找你?” “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告诉你哥哥一声,我就去找你战神霸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世界终于清静了!”花月浓一走,花夕拾舒服地舒了一大口气。 “你妹妹挺可爱的嘛!”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丁雪寻阅人无数,心中已经十分喜欢天真烂漫、任性随意的花月浓。 “她这个性格,到了婆家我怕她要吃亏。” 丁雪寻诧异:“她有婆家了?才多大?” “明年十三了!你今年也就十四,已经是我嫂嫂了。” “去死!”丁雪寻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嫂嫂?她最讨厌别人将她与朱慈萘翟谝黄穑鸵蛭飧雒粕钜坏憔兔幻叱龀星恕p>丁雪寻虽说是白眼,可眉梢全是温情,这个白眼就没有多少说服力。再说有了朱慈葑鞅冉希2皇痔致刍ㄏk啊p>眼前的女子一幅蛮横无理相,眉梢却透着一丝娇憨,显得伶俐可爱,花夕拾心头一动,赶紧将那丝异样的情绪挥走。 一时间,两人触动心事,都沉默不语静静并肩走着。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让人感到无限的温暖,可却如何也温暖不了阳光下丁雪寻此刻的心。 她人虽然出了宫,心却一直未走出来。她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避开田贵妃的毒招捡回小命呢? 花夕拾善于察颜观色,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嘻嘻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还有命走出皇宫,活蹦乱跳站在我面前。”他的笑声很唐突,很大,心却空空的,还莫明其妙有几丝痛。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丁雪寻狠狠横他一眼,“托你花大公子的洪福,我暂时死不了!”怎么人人都想她死?她就这么令人讨厌么? “你不会这般容易死的。”花夕拾定定瞧着前方,想起丁雪寻跌倒时朱慈菽墙辜钡纳袂椋抗飧用挥辛私沟闼嬉馍18淇矗按荩换崛媚闼赖摹!p>丁雪寻呸了一声,“他不踹上一脚,趁我病取我命,我就偷笑了。” “你不了解他。” “我是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花夕拾摇摇头,敛起笑意,十分真诚道:“这事不会这么快就完。若我有帮得到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丁雪寻抬起头来,定定瞧着花夕拾,看到他眼里的真挚、诚恳、怜惜,还有一些丁雪寻看不懂的东西。花夕拾虽然从没有个正经,她不知为何,就是相信他。她心中激动,紧紧抓住花夕拾的手摇来摇去,开心道:“你真的愿意帮?你真的愿意帮我?”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财,更没有可靠的朋友,有了花夕拾这个财神爷帮忙,什么事都会迎刃而解。 花夕拾怔怔由得她抓着双手,目光却不敢正眼瞧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认真有力地道:“我会尽力帮助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 象花夕拾这样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言出必行的人,如果信誓旦旦指天指地发誓反而不值得一信,但他既然说了尽力,就一定会尽力帮助她! 花夕拾见丁雪寻意犹未尽仍抓着自己的手,又恢复了放荡不羁的本性,挤眉弄眼坏笑起来,“喂,快放手!男女授授不亲。你抓我抓得那么紧,要是被慈菘吹搅耍揖褪翘坪右蚕床磺辶耍乔辛宋也豢伞!p> 19.说谎不用打草稿 “少来!”丁雪寻依言放开他,笑眯眯盯着他看,越看越是喜欢,一扫刚才心中的忧郁,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前途光明。 花夕拾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笑着压低声音:“就算你想占我便宜,也该等地天黑找个无人的地方,现在光天化日的……” “去死!”丁雪寻收起笑狠狠在他肩头上用力一拍,不理会他扭头就走。 说实在的,跟花夕拾这种高帅富走在一起,就是引人注目,街边不管大妈还是大婶,回头率绝对百分百。好在丁雪寻见惯了帅哥,不然虚荣心早就膨胀得不行了。 尾随而来隐在暗处的朱慈菥簿睬谱帕饺说那酌苄形耐凡恢鞘裁醋涛叮逗鄱疾蝗纾鹚祷ㄏk傲恕p>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也从来没有这般放开过,坦然自若,言笑晏晏,面对他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深严戒备,象一只随时发起攻击的刺猬。 他盯着她笑眯眯的眉眼,眉梢是那么温柔,那么婉约,那么风流,就是他隔这么远,也感到心中温馨得荡漾起一圈圈漪涟,似乎要被那如丝的眉眼融化。 一股酸意直涌上他的心头,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他就这般令她难以接受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忽然想到,她什么时候与花夕拾熟络到这个程度?两人何时变得这般默契? 他不是不相信花夕拾,而是不相信丁雪寻。 要死了!花公子跟雪姬夫人这样打情骂俏!叶痕偷看了主子一眼,跟在身侧大气也不敢喘。主子的脸色阴晴不定,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那明显是冒酸水的表情嘛! 士可忍,孰不可忍!花公子这回死定了! 丁雪寻不知是不是入宫一趟染上后遗证,忽然感觉背后有一双冰寒的双眼盯着自己,似有所觉地回身,果然见凌侧妃带着云芝站在不远处的店面门前,正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及花夕拾。 刚才那一幕一定是看见了。花夕拾有些担扰瞧了丁雪寻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向凌侧妃走去。 “见过嫂嫂末世之灯焚造吉最新章节!”花夕拾笑得如春天般的阳光一样温暖。丁雪寻也跟着行了礼。 “自家人,免了这些俗礼吧!”凌侧妃笑道,捉奸的眼神在两上脸上慢慢扫来扫去,企图在两人脸上找到出轨的异样。 “我听说妹妹奉旨入宫了,怎么会在街上?”凌侧妃阴森森笑道,言下之意却是在问丁雪寻怎么会与花夕拾在一起。 她刚才看见丁雪寻出现时心中十分失望,田贵妃居然没有如她所愿下令处死丁雪寻或是留她在宫中,她这计已经没有意义了,下次再想在田贵妃身上用计就难了。可忽然见丁雪寻抓住花夕拾的手不放,心中又燃起希望,正愁没机会抓住丁雪寻的错处,想不到自动送上门来。 这叫什么,一犯困,就有人送上枕头来。 丁雪寻灿烂一笑,挽着凌侧妃比挽着自己的亲姐姐还要亲热,两人一时间竟象是亲密无间的姐妹,“我也是刚出宫,在轿子上见到花大哥,想请他带我逛逛北京城,王爷早就答应过了。对了,贵妃娘娘还提起姐姐呢!” 花夕拾听到丁雪寻口中称他为花大哥,不知为何心中莫名隐隐有些欢喜。 凌侧妃却是心头一震,竖起耳朵来想听丁雪寻继续说下去,可丁雪寻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管瞅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忐忑不安,越看越是毛骨悚然。想问个明白,却是又放不下身段,而且看这神情,不必问也知道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丁雪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必凌侧妃心中有鬼有一段时间不敢招惹她,她总算有清静的日子过了,心情大好之余目光一转扫向云芝手上的布料,笑道:“姐姐选的布料,既漂亮又高贵。” 丁雪寻实事求是,只赞布料不赞人。花夕拾比她大方得多,开口就赞人:“这布料要穿在嫂嫂身上,才能显得它的高贵特别之处来。嫂嫂是越来越来漂亮了,又高贵又能干,将王府打理得整整有条,连慈荨汲圃奚┥┒俗褪纾阃饣壑小!p>丁雪寻笑着横了眼花夕拾,这人说谎从来是不打草稿的。 “王爷……真的这么说吗?”偏偏凌侧妃就信以为真,尽管还是有些质疑花夕拾的话,却早已心花怒放,又是得意又是骄傲又是激动,有了王爷这句话,她感到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苦尽甘来,永亲王妃的宝座正在向自己招手。 再加上花夕拾嫂嫂长嫂嫂短的叫,凌侧妃早就眼笑眉飞。这声嫂嫂,是只有朱慈莸恼庞凶矢竦钡闷鸬摹p>花夕拾就这点好,见到朱慈莸男±掀琶侨饲肮ЧЬ淳吹某坪粢簧噱7蛉松踔两憬悖撕笠宦沙莆┥=械弥齑莸男±掀琶歉龈鲂幕ㄅ牛老踩艨瘢灾禄ㄏk霸谕醺幕队潭壬踔烈齑荨p>“嫂嫂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慈莸男宰由┥┯植皇遣恢溃倩岬泵嬖奕说模还降紫略谖颐媲安恢薰┥┒嗌倩亍被ㄏk拔思哟笏捣Γ┼┎恍萦衷蘖肆璨噱阕阋徽迪愕氖背剑档昧璨噱焐嫌械叵挛蕖p>丁雪寻没有不耐烦,悠然自得在一旁欣赏风景。 “王爷真是!”凌侧妃嘴角含笑,有些羞赧地低下头,难得露出一些少女的娇憨、纯情来。丁雪寻反而觉得这样的凌侧妃有些可爱,没有那么令人憎恶了。 丁雪寻趁机又横花夕拾一眼,用眼睛示意他别再拢峡煺医杩谏寥恕p>“……过二天就是嫂嫂的大寿,到时一定亲自到王府祝贺!”花夕拾笑眯眯道。 凌侧妃笑得花枝乱坠,“什么大寿,不过是姐妹们在一处顽一顽,花公子若有空就来坐坐。” “姐姐过两天大寿,事务繁忙,我们别添乱了。哥们,你说要请我吃烧鸡亦的,哪一家好吃?”丁雪寻终于忍无可忍,终于打断二人的话,趁机敲诈花夕拾一顿。 “哥们?”凌侧妃的笑意迅速消失,狐疑盯着丁雪寻。这个贱婢知不知廉耻?居然和一个陌生男子称兄道弟。 20.吃得太撑之一 丁雪寻用力一拍花夕拾的肩膀,笑道:“姐姐不知道,我们高丽人热情豪放,没有大明男女私私相授这一套,花大哥是我在大明的好兄弟、哥们,就象我在高丽时的姐们一样。” “这也行?妹妹真是……豪放!”无耻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滑到嘴边换成了豪放。凌侧妃脸上笑得十分勉强,失望之情洋溢于表! 丁雪寻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捉奸?就算是有奸情也不会让你捉到。 和凌侧妃分手后,花夕拾果然带丁雪寻到一家名叫七品香的酒楼,显然花夕拾是这里的熟客,人人见到他都恭敬打招呼。 七品香里边个菜单也没有,丁雪寻老实不客气就挑自己爱吃的东西如数家珍一样一样点起来,不吃白不吃,和花夕拾这样的有钱人客气什么。 “什么是烧鸡亦?”花夕拾人还未坐定,就开口问。 丁雪寻翻个白眼,“没有就算了!将这里的招牌菜全部点上。不过这里客人加上你我不到十个,想来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夕拾无言苦笑,“好吃不好吃,以后都吃不到了。” 丁雪寻不解,花夕拾又道:“再过半个月,七品香就关门大吉了。” 丁雪寻双眼一亮,“呃?这家酒楼是你的?门面挺大的,为什么关掉?” “你没见没有客人来吃饭吗?人都去打仗了,哪里有人来吃饭?连年打仗,民不聊生,物价飞涨,生意难做呀。花家都关了很多店铺了,七品香也支持不住要关门了。”花夕拾眉头轻锁,露出平时难得见到的几丝忧愁来。 “民以食为天,就算打仗也要吃饭娱乐呀凤勾情:特工世子妃!这里是京城,人流量大,你看集市那边,每天都是万人空巷的,而且京都里有钱人多得是。”丁雪寻在街上走过来时也见到生意十分旺人的酒家,可见不是没有人吃饭,而是七品香不善于营销策略。 丁雪寻边说边走到窗边,朝四处瞧了下,“七品香地处繁华街道,可以说是十分难得的黄金地段,位置十分适合做酒楼生意,更难得的是七品香是多年的老字号……” 七品香酒楼装修不俗,占地面积很大,而且地理环境优越,交通方便,周围都是各式商铺,门前还有一个大广场泊车,放在现代简直就是吃饭娱乐的好去处。 花夕拾无奈道:“前十几年确实还好,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与其这样拖下去,花家都给它拖穷了,还不如关掉算了。” 待菜都上来了,丁雪寻一直默不作声,只细细的品尝,发现菜的味道、质量都非常好,只是要与将饮食当作一种文化的现代饮食相比,那根本是天渊之别。不过只要在装修及菜的出品样式上下功夫,在营销策略上加以推广就能吸引住客源。 花夕拾见丁雪寻沉默不语,想到近期花家生意上的麻烦事,也懒得多说话,只默默吃饭。 一顿饭吃完,丁雪寻心中也有计较,抬头问道:“能叫这里的掌柜过来了解一下七品香的经营情况吗?” 花夕拾一愣,虽然不解,也依言叫了这里的王掌柜过来,“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反正都要关门了!” 丁雪寻向王掌柜详细了解了七品香这几年的经营情况,并一针见血指出七香品一些经营上的弊端,甚至几句话就将存在的问题轻轻解决。 王掌柜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打量着丁雪寻,他在这个行业摸了几十年,丁雪寻的话自然一点便透。他开始还很不满丁雪寻打听得这么详细,很不信任他这个大掌柜似的,不过碍于自家少主的身份不敢表现不满,后来越听越觉诧异,暗暗佩服丁雪寻的聪慧及独到眼光,更加狐疑丁雪寻的身份,想必也出于商贾之家吧,否则小小年纪那里懂得这么多…… 刚才那些问题,他是想到了,可想破头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精明狡黠如少爷,也是一筹莫展,准备将七品香关门大吉。 王掌柜退下后,花夕拾不可置信的凝视着自己,神情是又惊喜又纳闷,“十三,你瞧了几眼用几句话就把七里香的存在问题指了出来,甚至……要不是我知道你,真要怀疑你是别家酒楼派来的细作。” 丁雪寻冷笑一声,“你们不是一直当我是细作吗?” 花夕拾低下头,良久才轻声道:“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丁雪寻不信,见花夕拾难得一本正经的表情,盯着他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般相信我?为什么你就这般笃定我不是高丽皇派来的细作?” 花夕拾抬起头来,双眸如星辰一样璀璨夺目,坚定地道:“直觉!直觉告诉我你虽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但绝对不是什么细作!” 丁雪寻心中万分感动,就凭“直觉”这两个字,花夕拾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就算你真是细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有倒戈的细作。”丁雪寻还未感动完,花夕拾又补充了一句,气得丁雪寻只想抽他两个耳光。 丁雪寻又拉着花夕拾逛荡了一圈,拉着花夕拾到京城久负盛名的酒楼海吃了一顿又一顿,直到华灯初上,两人才结束海吃胡喝打道回府。 “十三,你怎么这么能吃?”花夕拾再也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子了,就是他这个陪吃的,也被撑得直想吐。 丁雪寻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撑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难、难得出来一次,反正是你请客,不吃白不吃腹黑少将娇俏妻全文阅读。” “你就算要宰我,也不用和自己的肚皮过不去。”花夕拾有些怜悯看着她。 “少费话!你到底想不想关掉七品香?” “有钱赚,傻子才不赚。” “看在你请我大吃大喝的份上,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令七品香不必关门,而且还有钱赚。” 花夕拾双眼一亮,看着丁雪寻就象守财奴猛然看到一堆金子一样双眼放光,“什么办法?你别打饱咯,快说!” “我的办法,不知是否可行。可能还要你再投资一些钱财下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花夕拾果然是块做生意的料,有魄力有远见。 “看在你请我又吃又喝的份上,我今晚浪费一宿为七品香量身订做一份发展计划书,按我这个营销略策,七品香就算赚不了盘满钵满,至少不用关门大吉。” 花夕拾感动不已,“你吃完这家又吃那家撑得自己半死,原来是为了七品香?” 丁雪寻瞪了他一眼,撑得舌头都有些打卷了,“要、要不你以为我吃饱撑着没事干?”打个饱嗝又道:“嗝,你明天派人过来取吧。” “我亲自来取。这个也不急一天二天,你今晚好好休息,别忙了。” 花夕拾摇摇头,撑成这样子,脑子都被撑坏了,还能写出什么计划书来。 丁雪寻回到如意阁,见到青禾等三个婢女站得笔直守在院门口,心中不觉大为感动,想不到她不在的时候,她们竟然这般乖巧。 兰拂晓眼尖,见到丁雪寻的身影双眼一亮,心中大石放下,整个人都活跃起来,赶紧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朝屋里呶了呶了嘴。 丁雪寻狐疑起来,放轻脚步,屋里是何人?凌侧妃?专门来这里等她找她麻烦?那么花夕拾不是白费口舌了吗? 推开门看到暗影里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怔,是啊,能令那三个丫头象老鼠见到猫一样的人怎么会是凌侧妃呢?丁雪寻快步上前将灯点上,陪笑道:“哎哟我的王爷,您老什么时候来了?怎么不点灯?” 朱慈菟剖呛廖匏酰夯鹤防炊17怂凰玻耪酒鹄吹牡溃骸澳愕侥睦锪耍较衷诓呕乩矗俊p>丁雪寻干笑两声,看了一下朱慈莸牧成诺溃骸肮箦锬镎傥胰牍驶埃液貌蝗菀妆w⌒∶龉那橛裘疲牍湟还浔本┏牵谑侨梦氖逑刃谢馗缓笪乙桓鋈硕雷旁诮稚献吡艘欢温罚幼庞龅搅嘶倚置茫牧艘换岫缓笥黾璨噱驮浦ィ至牧艘换岫幼庞帧币槐咚狄槐甙底蕴鞠3鋈思倚c褪遣遥坏貌恍⌒囊硪砜慈肆成松碜杂啥济挥小p>朱慈莸溃骸爸缓突倚置昧牧艘换岫俊p>丁雪寻陪笑道:“不止一会儿。还和花公子吃了一顿饭。” “就一顿?” “不是,是好几顿。”丁雪寻打了个饱嗝,小心翼翼看着脸色沉沉的朱慈荨c菜菩c肽凶拥ザ莱苑梗彩撬剿较嗍诘囊惶酢p>朱慈萋痪那屏硕⊙┭耙谎郏闼估鲜担〔荒头郴邮执蚨纤氨就醵隽耍惚就跞ビ蒙拧!p>“啊?用膳!?王爷还未用膳?”丁雪寻一听还要吃,胃里一阵难受,差点翻江倒海吐起来,抓着桌沿抵死不肯走,“别、别、别,我吃过了,打死也不想再吃任何东西了。” “怎么还不走?”朱慈菽抗馊绲缫谎涔矗浇侨次1011蛏涎锲稹p>“我、我饱得连水都喝不下了!你、我现在撑得直想吐,你赶紧走开,呃,我现在就想吐啦!”说着,俯下身子就要呕吐起来。 20. 吃得太撑之二 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背,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居然让你撑得想吐,夕拾这小子是想找死?” 背部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入肌肤,气氛一下子变得暖味起来。丁雪寻脑子撑得太迟钝,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眼前温柔可亲的人,是那个闷骚包吗?怎么象变了另一个人?不会是主板被换了吧? 丁雪寻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双深遂黑沉的双眸,眼内再不见先前的冰冷、戏弄及嘲讽,黑白分明的眼眸内光华流转,水波荡漾,深得象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带着几分热切的关怀和怜惜,似乎……还夹着几丝柔情。 柔……情?丁雪寻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这个闷骚包转性了?居然会对自己这般好?丁雪寻觉得自己一定是吃得太撑所以眼花了。 朱慈菀月坏纳钋檎幼叛矍暗呐樱醇勰诔死Щ缶褪敲悦#袂榫∈遣恍肌u馐鞘裁幢砬椋恐齑萘成挥梢怀粒指戳艘还岬谋浼俺芭p>丁雪寻努力撑圆双眼再仔细看时,眼前果然是一贯冰冷清明的双眸,正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自己。 突然警觉起来,丁雪寻猛地跳开几步,与朱慈堇踩嗬耄獾帽凰趿硕疾恢馈9皇浅诺美骱Γ皇呛攘司撇呕嵋饴仪槊月穑吭趺闯猿帕艘不岢鱿终庵智榭觯p>朱慈萘成悄芽矗滟系哪抗馍ㄔ诙⊙┭吧砩掀贡迫耍盟浣粢踩缒抗庖谎谋洌骸跋k澳兀趺床唤俊p>这应该是永亲王爷本来的真面目吧!吓唬人?可丁雪寻偏偏不吃这一套,扭头嫣然一笑,冷静自若的道:“不关花大哥的事,是我自己贪吃。” 她的笑容真是好看凤勾情:特工世子妃!朱慈菪闹心恢旨露p>“花大哥?”朱慈莶辉玫仵酒鹈迹e疟酆谜韵镜乜醋潘拔沂撬蟾纾闶撬┳樱憬兴u泳托校苯咏忻忠残小!p>“叫名字?会不会太过亲密了点?”丁雪寻陪着笑脸道。 亲密两个字听在耳里,朱慈萋砩舷肫鸾稚系囊荒唬成诹耍魃鹊溃骸澳信谑诓磺祝慊褂忻挥行叱埽俊p>哪根筋不对?去你妹的!吃顿饭跟羞耻有个屁关系! 丁雪寻被撑得脑子迟钝,经这一喝真被恶心到了,“哇”的一声,哗啦啦吐了朱慈菀簧怼p>“你这个死女人,在屋里给爷好好反省。”朱慈菖豢啥簦餍涠ァp>丁雪寻凝视着他高大修长,怒气冲冲的背影,不得不承认这个闷骚包刚才皱眉的样子十分欠揍。兀自摇摇头,古代男人就是不可理喻,也不知是脑子又进水,还是又犯癫痫了! 丁雪寻足足在沐桶了泡了两个时辰,才觉得舒服了点。她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不过是一份业务计划书,这点对丁雪寻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早淋浴时心中已经将计划书构思了大概,现在将它写出来就可以了。 写完计划书修改完毕,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拂晓她们都早早歇下了,丁雪寻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更加不用人侍候。丁雪寻忽然有了前世加班加点的感觉,要是面前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你说该多好呀。 想到前世,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浮现在丁雪寻眼前,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惨死于车轮底下,丁雪寻的心象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割开来,鲜血淋淋她却已经感不到痛。忽然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刻意不去想就可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有一种痛是无法忘怀的,越是想遗忘,越是刻骨铭心。 无法抑制的泪水在黑暗中无声流下来,丁雪寻任由泪水在无声的哭泣中籁籁落下,流吧,软弱的东西,肆意的流出眼眶。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丁雪寻擦干泪痕,吹熄灯安歇下。 云薄星稀,夜凉如水。处理完公务的朱慈菰诖扒熬舱玖艘换岫钡娇吹饺缫飧蟮牡拼迪耍湃们嗨渴毯蚴嵯葱隆p>闭上双眼,眼前总呈现出女子的音容笑貌,娇柔的身躯,婉约的身姿,灵动的步态,衣衫袂袂飘然若人间仙子,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及,朱慈莘锤踩ピ趺匆菜蛔牛乔宕嘣枚男i煌t诙呋叵臁p>披上长衣,穿过夜空,如幽灵一般穿窗而入,直到女子娇憨的睡颜映入眼中,触到手下温热柔软的肌肤,才感到眼前的一切真实。 朱慈莺鋈欢宰约旱男形稚还且桓鲂⌒〉氖碳В兄蠢椿又慈ィ臼裁匆约和低得纯此p>朱慈菪闹心行┓吃辏涫邓闹性缬写鸢噶恕r蛭宄姥矍罢飧雠佑氡鸬呐佑胫诓煌运们康模换崾顾胱约涸嚼丛皆丁p>他尊贵的亲王身份,在她眼里好象一钱不值,她眼里根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之分,她对王爷与奴才的态度根本没有两样。 她曾气昂昂问过自己,“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当时听了,只觉得滑稽可笑之极,自古至今,尊贵之人,不是天生就尊贵吗?低贱之人,不是天生就卑微如蝼吗?历朝历代,不是龙生龙,凤生凤? 谁知她听了,却道这个世界是个众生平等,无尊卑之分,能者上庸者下,机会均等的社会。 这女子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满脸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丁雪寻嘴中喃喃哼了声,翻个身子找到舒服的姿势再睡。朱慈莼琶橹迷谒成系氖质栈兀攘艘换岫⊙┭盎肴晃淳酰绦焖阌痔智崆岣派18湓诖脖叩姆7俊p>丁雪寻感到脸上一阵麻麻痒痒,朦胧中睁开眼来,映入眼中的是一双极其熟悉的细长双眼,整个人一个激灵坐起来,睡意全无,脸上霎时失去血色。 “啊――”等她发出一声惊叫,一脚踹了出去,才看清站在眼前的是那个坑爹的朱慈荩2皇撬闹泻e碌哪歉鋈恕p> 21.关于上帝 丁雪寻的嘴巴被捂住,目光狠狠瞪着朱慈菔疽馑攀郑齑菡獠帕盗挡簧岱趴p>丁雪寻现在才发现为何第一次见到朱慈菔本醯盟乃塾行┬硎煜ぁ赋さ乃塾胨蘸加辛叻窒蟆u隹鄣哪且豢蹋裸露皇币晕驹谘矍暗娜耸撬蘸肌歉龊λ浪娜耍裨蛞膊换崛绱司攀p>朱慈荻愎庖唤牛幼哦⊙┭熬攀t氲纳裆忱Щ蟛唤猓褪潜涣吒鼋?臀Чヒ裁患懦烧庋降资切男椋故怯行慕幔只蚱渌p>丁雪寻气羞成恼,也不管他王不王爷,恶声恶气地道:“朱慈菽阍谡飧陕铮咳讼湃嘶嵯潘廊耍阒缆穑俊p>“爷在自己小妾的房里有什么错?”朱慈菝蜃糯剑痪男a诵Γ┝怂谎鄄盼剩骸澳悴换嵋晕蚁敕抢衲悴畔懦烧庋桑俊p>丁雪寻呶嘴反问:“王爷三更半夜摸来这里,不是想非礼我是什么?!”再来一二次,估计会吓出病来。 “非礼你?你这个样子象被人非礼?正常吗?”朱慈萜ばθ獠恍Γ故悄欠钊巳滩蛔∠肷锨氨庖欢俚牡滦小p>丁雪寻低头一看,自己正双手插腰,昂首挺胸站立在床上,恶声恶气与对方理论,如此强悍之势,确实不是被非礼的弱质女子,倒有几分恶霸逼良为娼的凶悍。 她冷笑一声,“如何才象?难道要我大叫‘来人啊,王爷要非礼我呀!’或是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才算正常?” 叫人?笑话冥王大人请自重全文阅读!这是他的地盘,只怕明早整个北京城都知道永亲王爷昨晚把他的十三侍姬非礼了。到时吃亏的只有她。 “你就不会半推半就从了吗?那样我只好认命,吃亏一点算了,勉为其难接受。”朱慈菀环洳磺樵傅难樱菩Ψ切醋潘p>这人怎能这般狂妄自大?丁雪寻气得直磨牙,“你想得美!你赶紧走,你不睡我还要睡!待会把青禾她们吵醒了。” 朱慈萸屏艘谎凵砗蟮闹榱保辉谝獾牡溃骸拔颐钦庋祷八嵌夹巡涣耍绺枚蘖顺龈ヂ舾朔纷印!p>珠帘后面传来细微的轻响,显然三人在外间偷听。 朱慈萃蹈隼裂┦┤蛔叩酱脖咛上拢诙⊙┭暗呐肯绿梢桓龃笞帧p>这还不明白吗!?宽大舒服的大床被恶霸无条件征用,丁雪寻只恨不能用丁氏防狼十八式暴力解决夺回被占去的大床,最终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忍气吞声自觉自动抱了条毯子到地上打地铺。 小妾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连舒服睡个觉的权利都没有,还让不让人活?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原以为会全身腰酸腿疼,想不到神清气爽,身下软绵绵舒服得很,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睡到床上,丁雪寻警惕瞧了眼,屋内早没有朱慈莸挠白印cΦ屯房纯瓷砩细闹乒乃拢液茫故亲蛞勾┑哪翘住p>她相信朱慈莶皇悄侵值烂舶度坏奈本哟笊牵驯k换岫褡骶缫幌铝钏芽岸裥摹p>“夫人醒了?”映月听到动静赶紧打水进来侍候梳洗。 “现在什么时辰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丁雪寻双眼都睁不开。 拂晓推门进来道:“王爷吩咐我们不要打扰夫人,由夫人睡到自然醒。”边说边朝丁雪寻挤眉弄眼,她只有在人前才会称她为夫人。 丁雪寻没好气瞪她一眼,朝桌子一看,昨夜写的计划书不翼而飞,“台上的计划书?” 拂晓、映月面面相觑,都摇头不知道。 “青禾!” 青禾应声而入,不等丁雪寻开口询问,便笑道:“早上王爷拿走了桌上有字的纸,还边走边看,一幅惊诧不已的样子。不知夫人写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高兴成这个样子。” 青禾原是个事事规矩的人,后来见拂晓、映月与丁雪寻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打成一片,终于应丁雪寻的要求,也不自称奴婢了。 “我就知道是他干的好事。”丁雪寻没好气道,朱慈菸蘼圩鍪裁矗嫉萌唐躺胨皆对胶茫x坎蝗ト敲p>“你们都出去玩吧,我还要睡个回笼觉。” “啊?还睡?”天天就知道睡,这跟猪有什么区别?映月青禾从来没有侍候过比丁雪寻更好侍候的主子了。 “郡主好歹吃些东西再睡。”拂晓有些担忧,郡主从前没有这般嗜睡的,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不吃了!青禾去库房寻件礼物送给凌侧妃做贺礼。”丁雪寻边说眼睛已经闭上。 “这……”青禾还要再问,丁雪寻已经朝里翻了个身,“你做主就行。” 丁雪寻这个觉未睡多久,就被朱慈菖扇私辛似鹄础k掏唐鸫彩嵯矗掏坛粤诵┒鳎獠挪磺椴辉竿楦笞呷ィㄏk霸缇偷鹊锰帕恕p>看到丁雪寻款款而来,花夕拾马上迎上来,声音里尽是兴奋:“十三,快来!你太出人意料了,这么好的计划书,七品香想关门都难。你快解解释一下这个摆盘是个什么东东,还有这个什么味蕾,味蕾是什么东西呀?” 啊?丁雪寻的睡意总算全部跑掉了。 花夕拾急得直挠头,“还有这句,‘顾客是上帝’,上帝是谁?” 朱慈萃恢勒飧錾系凼撬裂笱笞诶婊疽紊希挠行宋兜氐却⊙┭敖馐汀k鞘掷妹首郑缇图豆氩坏郊苹樯系淖智逍闫荩恢怯檬裁葱闯隼吹摹p>丁雪寻这回头大了,计划书做得太顺手,忘记了这些古人根本不知道味蕾、上帝,味蕾这个好解释,可是这个上帝…… 丁雪寻硬着头皮道:“上帝就是,”就是什么呢?“就是一个人,一个很权威的人,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很多人却相信他存在的人田事未央最新章节。” 花夕拾愕然道:“这么神?男人女人?” “大概是男人吧!”丁雪寻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顾客是上帝’这句话当我没说。” 朱慈荨11ㄏk懊婷嫦嚓铮巢唤狻p>丁雪寻这份计划书走的高端路线,专门为京城的达官贵人、夫人小姐量身定做。整份计划书十分完整,从饮食理念、饮食环境、用餐气氛、服务要求,甚至烹饪技术、菜式味道面面俱到。 例如:在理念上,民以食为天,饮食是一种享受,是一种生活习惯,一种文化。这些饮食理念这些古人哪里会关注?但聪慧的花夕拾一点就透,短短几句话让他如获至宝,并看到无尽的商机。 在味道上,味道要鲜美,色、香、味、形整体设计要完美,用餐环境要优雅,服务周到细致。甚至菜色要随着季节时令的不同而变化,夏秋力求清淡,冬春偏重浓郁,并有“五滋六味”之别。 每一条每一点丁雪寻都做了详尽的注解,列出具体办法及做法,例如在服务周到这方面,包括礼仪及服务人员培训,洋洋洒洒罗列了十多条。可到了最后摆盘这个环节,只是一笔带过,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解说。 “至于这个摆盘,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怎么说呢?你等等。”丁雪寻一下子不知道让两人明白,转身走进吉祥阁的小厨房,见碟子里装着一个蒸水蛋,正热气腾腾往上冒着香气,便端到花夕拾两人面前,用小刀将在厨房里找到的半根胡萝卜削薄,用竹签将薄片串起成一朵开得灿烂的红色小花,又在窗外摘了两朵开得正灿烂的兰花回来配在一起。一盘平淡无奇的蒸水蛋马上变得生机勃勃,赏心悦目,象贵妇一般高贵矜持,令人垂涎欲滴却又不忍下手,只想留待慢慢欣赏。 “嗯,大概就是这个效果。”丁雪寻沉吟道,看着花夕拾怔怔看着眼着的蒸水蛋,也不知到底明白没有。 半晌,花夕拾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豪气万丈的道:“十三,真有你的,简直太绝了。有了这份计划书,七品香想不成为京城屈指可数的酒楼都难,不,是天下独一无二。” “太好了,预祝你成功!以后我就是七品香的高级顾问。”丁雪寻笑眯眯的道。 “高级顾问?” 丁雪寻翻个白眼,代沟啊!朝花夕拾眨眨双眼道:“就是你以后遇到什么难题尽管找我,不过我是有偿服务,你要支付我劳务费用,明了吗?” “哇,十三你也是块做生意的料,比我老爹还精明。”花夕拾怪叫起来。 “在商言商嘛,这是公平交易!不过你放心,这份计划书我是免费赠送的。” “公平交易!够爽快!以后七品香三七分成,三成归你,七成归我,七品香有什么问题就找你。” “啊?三七分成?”丁雪寻不可置信的看着出手阔绰的花夕拾,果然是个典型的败家子。“不用这么多,我只要一点点回报就行。” 花夕拾笑吟吟的瞪她一眼,“不会白白便宜你的,要是七品香亏了,这三成你也要付的。” 22.非礼老娘的下场之一 一旁的朱慈菘醋哦艘焕匆煌兴涤行γ祭囱廴ィ睦镌嚼丛讲皇亲涛叮牡溃骸昂昧耍呔腿撸驼庋桑p>花夕拾嘿嘿一笑,十分识趣,拿起计划书在朱慈莞先酥翱焖偕寥死肟狼淄醺p>“你以后不要随便对男人那样笑!”朱慈菘拷矗溆驳拇矫虺梢惶跸撸锲簧频鼐妗p>“啊?”连笑都不行?你妹!还让不让人活?丁雪寻微不可见的退后两步,与朱慈堇踩嗬搿p>“听清楚没有?”见丁雪寻不答,语气又冷了几分。 “听清楚了。”丁雪寻撇着嘴嘟哝,心中腹诽不已。 她又不是他的私人财产,喜欢对谁笑就笑个够呗。不过,貌似这个时代小妾犹如衣服,是封建大地主的私有附属品,喜欢了,就穿着,不喜欢了就转手送人,或随手一扔,甚至置于死地也是常有之事。 “花大……花公子是你的朋友。”小心瞧了眼朱慈莸牧成⊙┭靶n嵝眩笆苯u蟾缛鲎滞袒囟亲永铮獠偶齑莸牧成米p>朱慈菁⊙┭靶闹胁宦阶抛欤智谧约旱耐现虏桓曳19鳎欠遗桓业淖タ裱唤趾闷趾眯Α:鋈涣成焕洌敝倍19哦⊙┭埃溃骸叭绻愀掖蛳k暗闹饕猓鸸治摇p>别怪我什么呢?朱慈萦行┧挡幌氯チ耍蛩钏欢伲靠擅媲疤鹈狼謇龅娜硕皇桥孪抛潘薏坏寐г诨忱锖莺菟蔽奶鹈酆头枷悖睦锷岬么蚵睿p>自从那个滑冰早上以后,他眼里那个轻灵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他越阻止自己去想,她眉梢间的俏皮越是清晰,仿佛要深深印入自己心中一样。 丁雪寻心中有些吃惊,以为自己的跑路计划被朱慈菘啤k窍胪uㄏk笆迪痔油龃蠹疲烧飧黾苹种苊芤亍p>“你若胆敢伤害夕拾,别怪我――无、情错嫁相公,极宠妃!”朱慈菀蛔忠蛔忠a赖馈p>别怪我无情!?丁雪寻心中冷哼连连,十分不以为然,他什么时候有情过?客气过? 还好计划未被发现,丁雪寻深吸一口气,半真半假的道:“我不打他的主意,打谁的主意?谁叫他家是京城首富?一条大水鱼在我面前游来游去,不宰一顿实在对不起自己。而且我付出努力劳动,也该得到回报,这叫公平交易!三七分成,是他主动给我的,你不是也赞成吗?” 朱慈萁舯磷诺睦淞陈岷拖吕矗钢干肀叩溃骸肮础!p>“啊?” “本王会吃人吗?” 丁雪寻愣了愣,迟疑间人已经被卷入一个宽大霸道的怀抱里,“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呜……呜呜……” 一开一合的双唇毫无预兆被封住,霸道的男性气味霎那间凶涌侵入,强烈的男性掠夺气息令丁雪寻没来由的觉得心头一阵眩晕袭来,柔软的唇上已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一切来得太快,她根本想不到朱慈莼嵩谡飧鍪焙蚴扌苑19鳎纯沟幕岫济挥小p>“你再乱动,到时连爷也控制不住――他。”含着坏笑的男音在耳边低沉响起,“是你叫爷动口不动手的……” 丁雪寻不是什么纯情无知少女,当然知道口中的他所指什么,吓得木在朱慈莼忱锊桓叶恕p>而且挣扎只是徒劳,只会引来更强更紧的禁锢。咏春拳,丁氏防狼十八式在男子强大有力的禁锢下,根本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丁雪寻不仅放弃挣扎,柔软无骨的双手还主动攀上朱慈莸牟弊樱1017趴挠4匠渎靶缘挠栈蟆p>嘿嘿,既然朱慈菹胪媲浊祝腿盟淮涡郧赘龉缓昧耍冶vひ院笤僖膊桓仪姿p>对于丁雪寻瞪得圆圆的双眼里盛满抗议及愤怒,朱慈菅≡袷佣患还懿还酥幌虢飧瞿巡奈墙邢氯ァn氯淼南阌裨诨常男乃布湟脖涞檬秩崛恚路鹬芪6磺卸疾淮嬖诹耍斓丶渲皇禄忱锪钏寄合氲娜硕p>朱慈荻宰约旱姆从ψ攀挡宦猓鲜邓邓咽怯蜗坊u远嗄甑睦鲜郑衷诳蠢丛趺锤切┏6缘匠趿堤鹜返你锻非嘁谎粽挪灰眩p>感觉怀里的人儿不仅安静下来,还主动投怀送抱,朱慈菪闹幸徽罂裣玻憬ソゼ由钫飧鑫牵樯嗪敛环蚜Υ蚩杖宋17诺乃荩还汕逍碌姆枷闫吮嵌矗钏憧碳涑磷砥渲校槟炎越p>他分明看见她眉梢不怀好意的笑意,与其说无法控制自己,不如说宁愿放纵自己,仿佛那是毒酒,他也会毫不犹豫喝下去。失了这次机会,以她的警觉性,再也得不到机会了。 “啊!”朱慈菀簧医校苡兴瑁嗤坊故潜恢刂匾r艘幌拢苎任兑幌伦映迓谇唬故呛莺菸橇思赶虏派岬梅趴p>“你居然敢咬本王?”朱慈莺派舻馈p>废话!咬都咬了,居然还问这样没品的问题。 这就是非礼老娘的下场!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可要是胆敢在朱慈菝媲八党隼矗vに坏矫魈焐鸬奶簟p>朱慈萑绲缫谎抗馍涔矗⊙┭熬醯媚堑滥抗馊缋魍圃谏砩弦谎洌挥傻玫ㄇ悠鹄础p>他不会气羞成怒,想处死自己吧?她刚来不久,还不想死呀!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时代是封建地主统治的明朝末世,在这些权贵面前,人命如草芥,小妾更是连根草芥都不如。别说是吻了自己的小妾,就算睡了也如吃饭一样平常,不听话处死的在各个权贵家中随处可见。 不过,报了一吻之仇,啊呜一口咬得大明堂堂的三殿下满嘴鲜血淋漓,那个真叫爽呀! 朱慈萦制峙⊙┭扒那耐笸耍槐呋共煌璧囟19抛约海挥傻酶恕p>“喂,我、我不、不是想咬你、你!”丁雪寻看着那骇人的脸色,我了半天终于我出了这个话。 22.非礼老娘的下场之二 朱慈堇湫σ簧安幌胍П就酰训姥┒胍嘧跃〔怀桑俊p>这话说得,她跟个烈女似的。说真的,失身不算什么,但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失身,那问题就大了。 那是强暴! “也、也不是!我、我……” “我什么我,别装了,有话痛快说。”朱慈莺鹊溃髅饕坏憔逡舛济挥校醋暗枚哙虏灰眩攀鞘芎θ撕貌缓谩p>既然不喜欢我装,那我就不客气了。丁雪寻刚昂首挺起胸脯,立即接触到朱慈菅劾锏暮猓挥傻糜职税虢叵氯ィ烦鲆桓隹喙弦谎男θ荩盎赝跻硌姥餮鳎肽パ溃涣弦y搅送跻p>“磨牙?” 这回朱慈菡娴奶阶约旱哪パ郎恕i焓帜n蛔旖堑难浚指匆还岬睦浒粒痈吡傧禄踊邮掷渥派舻溃骸俺鋈ィ龀鋈ァ!p>“呃?”想不到这么好解决!见朱慈莸淖旖腔乖谏⊙┭鞍抵蟹烁霭籽郏还煨业氖怯狼淄跻顾惆孀樱婪彩乱怖怼p>朱慈莺鹊溃骸盎乩矗p>切!一道烟跑向门外的丁雪寻头皮一阵发麻,不会这个闷骚包反悔了吧? “今晚乖乖在如意阁等我!”朱慈堇渥派裘畹馈<⊙┭耙环竽蚜偻返难樱磺椴辉富赝罚质呛闷质呛眯Γp>又来?还让不让人活?丁雪寻咬牙切齿,以至没有听清朱慈莼袄锖搴19右谎挠锲r郧笆侵乐齑莼共恢劣诩2辉袷吵粤怂欧判挠肜枪舱恚唬枪泊σ皇遥衷诘囊磺卸家蛭詹拍且怀鋈湮读恕p>这个变态死色魔…… 就算色魔没有变态行为,她今晚原本要好好睡一觉的愿望又要泡汤了,一想到这个,丁雪寻只差没有暴跳起来动粗巫凰全文阅读。 “明、明天是凌侧妃的寿辰,听各位姐姐说今晚要姐妹们放开顽一顽,明天就没有时间了。”丁雪寻硬着头皮道。 朱慈菡獠畔肫鹄矗魈焓橇璨噱纳剑旎邮值溃骸八懔耍闳グ桑p>“回来!” 啊?又回来?丁雪寻直翻个大白眼,停下脚步。当王爷就是爽,动动嘴皮子将你差遣得昏头转向,而且叫你向东,保管你不敢向西。 在朱慈堇涑恋拿嫔拢⊙┭爸坏门沧挪阶踊氐街齑菝媲埃镜霉Ь幢现碧虿钋病p>“雪儿,你前几天教二姬她们玩的那个什么麻将,甚好!明天可以在哪些官员的家眷中推广。”朱慈菽训煤脱赵蒙鹄础p>丁雪寻的双眼眯了眯,微笑道:“谢王爷夸奖!凌侧妃是后苑的主人,也是明天的主人,她定当好好推广。妾告退!” 被九姬她们闹得永无宁日,才想到国粹这招。果然十分见效。 只是王爷什么时候关心后苑这些妇人们的玩意来?丁雪寻不傻,麻将台在现代如烟酒一样,可以说是常规的社交手段,更是那些三姑六婆的个口舌之地,很多小道消息或私隐话都是麻将台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想不到朱慈菪峋跽獍懔槊簦饷纯炀椭栏鲋械男睿3壹右岳谩p>见丁雪寻转身就走,朱慈萦帜樟耍驼庋安凰稻妥吡耍p>“站住!”朱慈莺鹊馈p>丁雪寻转脸对上朱慈菸3恋牧常辶恋哪抗庠僖裁挥芯逡猓欢欢幼潘p>望着那双洞察一切的明眸,朱慈菟布溆行┓叮渡窦洌⊙┭拔1014恍Γ溃骸巴跻惺裁捶愿溃俊p>朱慈菀。枪室獾模髅魇枪室獾模讶恢浪胱鍪裁矗醋暗檬裁匆膊恢馈p>就在他的脸色更冷沉下时,丁雪寻再次开口了:“王爷难道是要我喧宾夺主?我可是个不祥之人。”话未说完,那双明媚的眸子滋然欲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丁雪寻的克夫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声名狼藉不堪了。见朱慈莼乖诶淅涠19抛约海r烁贩3绦溃骸拔颐魈熘灰境隼矗厝灰床簧侔籽邸n沂悄胬此呈芄吡说姑皇裁矗皇峭跻拿蝗萦形郏空饨形摇墟蘸笥泻蚊婺吭偌跻俊p>这话说得多动听呀!再配上那样的表情……朱慈菁绦19潘抗獗涞囟19潘p>丁雪寻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才道:“上次凌侧妃一句话,贵妃娘娘就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这次王爷又……”说到这里,神情委屈地盯着他,眼内是幽怨的控诉表情,仿佛在怨他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一双绝美的眼睛这样含着泪意委委屈屈看向自己,朱慈菔植挥缮焓指隙睿溃骸巴讼掳桑p>这女子,真是! 看着丁雪寻翩然离去的身影,那个俏丽的身影何等的欢快,朱慈萦幸徽笪蘖Ω校巫苡幸恢旨菰Σ涣怂母芯酰空飧鲅┘г趺床蝗绫鸬呐四茄运率滤炒樱率卤瞎П暇矗坎还坝炙祷乩矗媸悄茄幕埃筒皇茄┘r恕p>朱慈菪闹兴挡怀龅姆吃辏p酵璨u笞呷ァp>其实,丁雪寻正在寻找机会表现自己的才能,希望自己的才能得到朱慈莸纳褪叮杌牙牒笤罚∮胪饨缬懈嘟哟セ幔缓笤谔锕箦智懊髡运忱肟醺p>这次丁雪寻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不麻烦和这些女人打交道。同时也让朱慈菝靼祝皇撬切┖笤返呐樱斡伤暝舶幢狻k幌胱龅氖拢詈帽鹈闱克p>这时,拂晓轻轻推开门,近前轻声回道:“郡主料事如神,王爷果然往凌波阁去了。” 丁雪寻轻笑了下,什么她料事如神,不过是提醒了朱慈菝魅帐橇璨噱纳剑m詹乓且豢谥诩p灰窃谒飞稀7诜飨n盗思妇浠埃飨肴ズ螅⊙┭鞍碘猓骸八缴夏敲疵飨缘纳耍饣赜Ω糜胛椅薰亓税伞!p>呵呵,这种闺房之乐,希望凌侧妃会喜欢。 丁雪寻倒不怕后苑这些女人,而是怕这些女人的婆婆,田贵妃若知道她胆敢咬伤朱慈荩涣12聪铝畲λ浪殴帧p> 23.到底是不是崇祯七年 一夜无梦。丁雪寻直睡到太阳老高,被院外一阵喧闹声吵醒,随手拉了一条毛巾搭在脸上,又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哗络绎不绝传入院子,丁雪寻再也睡不着了。 凌侧妃虽是个小小的侧妃,可现在到底是永亲王府的女主人,她的生辰自是办得隆重不已,到访的贵女名媛不在少数,几乎清一色的贵族女眷。 丁雪寻自不会去凑这份热闹,用膳后便拿了一本书看起来,只差了青禾及映月去看热闹,有什么消息可以带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一静,似乎是什么大贵人来了。半晌,青禾回来道:“夫人,长平公主来了,说想见见夫人,王爷命我回来请你去。” 长平公主? 丁雪寻一怔,脑中迅速搜索起长平的历史资料。长平是个亡国帝女,因身世悲凉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末著名人物,更是武侠小说里的九难师太、独臂神尼。她清楚记得崇祯十七年,北京城被攻破时,长平才年方十五。于顺治三年在万念俱灰的哀怨死去,死时十八岁。 现在是崇祯七年,长平才多大?不过是个小屁孩,一个小屁孩懂什么?怎么就想见她?想到这里,她猛地一个激灵,明朝灭亡时,朱慈莺孟笠仓挥惺此暄剑馐植欢跃1p>她怎么忽略了如此重要的问题?难道这不是历史上的崇祯七年?可是朱慈菀丫魅犯嫠吖约海馐浅珈跗吣晡抟晌尬蟆p>想到这里,丁雪寻的心中出现一丝慌乱及迷茫。 想到可以目睹传说中的长平真容,丁雪寻快步跟着青禾来到正殿,只见朱慈萆聿喽俗乓桓鼋啃x徵纾萆憷觯碜瞬环玻际4甑纳倥屯酚胫齑莶恢底攀裁矗锨案i硇欣瘢骸版て焦鳌!p>长平双眼一亮,走下来亲自扶起丁雪寻,牵着手亲热笑道:“久闻三哥哥新娶的丽国郡主是个爽直之人,早就想一见了。”这是真心话,这个爽直是她自己的判断。 爽直?丁雪寻心中好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温婉地微笑着看着她,神思又回到历史书上。 长平身世悲凉,是明末极著名的人物。明朝灭亡后,被崇祯断去一臂的长平被多尔滚用来收买人心,于顺治二年奉命嫁给凤台选婿时定下的周太仆之子周世显,婚后一年,身心受到重创的长平怀着五个月身孕在绝望中死去。历史上的长平喜诗文,善针饪,受尽亡国之辱,九死余生。 丁雪寻看着眼前容色秀丽、笑容明媚的青春女子,怎么也不能跟历史上那个身世悲凉的末代公主联系在一起绝世相师全文阅读。 “能够认识公主,是妾的荣幸。”丁雪寻低眉顺眼,规矩站在一旁,话说完了,手也不着痕迹抽了出来。 她有些惊讶,自己进来后,众人清一色流露出鄙视,象躲瘟病一样离自己数丈远。这个长平,却亲热牵起自己的手。她清楚感到长平是发自内心的善意及真诚。 可是这个牵手,不会使众人对她改观,只会更加对她恨之入骨。 朱慈菘醋哦⊙┭暗ㄐn优车男∠备狙樱旖俏1013锲稹p>凌侧妃狠狠瞪了丁雪寻一眼,要不是不想在众多贵人面前显得过于刻薄,她连杀丁雪寻的心都有了。明明王爷唇上的伤是这个贱姬所为,却因昨夜王爷在她处过夜,却要担这个骂名。 王爷也真是的,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却任由众人在背后指责她不守妇道,凌侧妃想着,悲从中来,眼圈儿不由得红了红。 长平自小在尔虞我诈的宫闱中长大,对丁雪寻微小的动作了然于心,扫了一眼众人,又与朱慈菟盗嘶嵝Γ哦粤璨噱热说溃骸案魑簧┳用羌绦忠焕郑竟毓蚰负蟾疵恕!彼欠钪芑屎笾蛄璨噱屠春乩瘛p>原本以周皇后之尊,一个皇子的侧妃生辰,根本不需要送什么贺礼的。不过崇祯十分重视家庭成员间的团结及家族温暖,周皇后又素有贤名,长平与永亲王关系十分要好,才借送贺礼的机会来看看心中好奇的雪姬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平回过头来又朝丁雪寻看了几眼,这才带人走出花厅。丁雪寻尾追其后,不紧不慢跟着。 长平上了轿子,掀起帘子见丁雪寻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偷看,便笑道:“雪嫂嫂到底何事找长平?” 丁雪寻跑到轿前小声问道:“公主,能否告诉我你今年多大?”神情紧张而神秘。 长平愣了愣,压低声音道:“我今年十三了,雪嫂嫂呢?” 丁雪寻不知原主到底多大,胡乱道:“我也十三了,那个,你找驸马了吗?”驸马还是不是崇祯给她找的那个周世显。 长平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脸色变得潮红。 丁雪寻俏皮地笑道:“有什么好羞的,你看我十三岁,都嫁人了。” 长平红着脸笑了笑,“雪嫂嫂……” “打住!你叫我雪寻吧,我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 长平笑着点头,冲丁雪寻挥挥手,“我叫长平,记住了!” 长平一走,朱慈菀沧吡耍⊙┭罢厝缫飧螅蠢潘纸搪榻募际酢6芰酥齑葜酥虏蛑诠蟾敬獭p>丁雪寻只得坐下来陪打了一局,她这个骨灰级对上这些菜鸟水平的人,正觉得没劲时,忽然听到东边乱哄哄,奴婢婆子乱成一团,奔走相告:“有人落水了,救人呀――” 二姬道:“去看看怎么回事?”身后的雪香应了声,急急去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雪香跑回来道:“是凌侧妃不慎跌入湖心亭,玉姬夫人跳下水去救人。” 二姬与五姬对视一眼,眼内略含深意。丁雪寻将两人的神情收于眼底。 丁雪寻再看众夫人,没有在她们脸上看到担忧着急的神色,虽然纷纷起身往湖心亭走去,却是看热闹的居多。 湖心亭是王府多个有水的亭子之一,是最大的一个,占了整个王府五分之一的面积,极大水极深,湖边的道路均用鹅卵石铺成,细小而曲折。丁雪寻不止一次在这个亭子的长廊上散步。 24.救了王爷心爱的两个女人 凌侧妃在这里落水一点不奇怪。奇怪的是玉姬与凌侧妃是死对头,怎会舍己救人? 湖心亭离这边极近,众人赶到时,水面已变得十分平静,有几个提前赶来的家仆拿着长竹竿在岸上胡乱挑拨,就是没人下水救人。岸上哭喊一片。灵脾、灵羌及云芝等奴婢都哭成泪人,云芝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主子还未告诉王爷有喜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这回落水,只怕凶多吉少。 二姬喝道:“快派人通知王爷,快下水救人!”二姬声音焦急不已,神态却慢条斯理。 有一个家仆回道:“奴才等都不识水,不敢下水。侍卫中有不少人识水,已经去寻了。”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就是没人下水救人。丁雪寻也在沉思要不要下水,她是游泳健将,湖水虽深,但平静无波,要救这两人对她而言不费用吹灰之力。凌侧妃虽可恶,但真眼睁睁看着她死于面前,丁雪寻还是做不到。 刚好眼角督到朱慈荽掖腋侠词保僮拔训牡溃骸岸憬悖嗣靥欤晃蚁滤允裕俊弊炖锍僖勺牛卸匆坏悴缓p>踢掉鞋子,“扑”的一声跳进水里,两三个便没了影子。 众人回过神,有人尖叫起来:“雪姬夫人下水救人了。”站在外围的拂晓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可郡主她不会浮水呀?快来人,来人救救郡主。” 刚赶到的朱慈菘戳艘谎鄯飨〈酵斓媒艚舻模岷鹊溃骸昂郑∷偎傧滤热耍p>三个侍卫齐齐跳入水中。就在这时,丁雪寻拖着一人钻出平静的湖面,一看是凌侧妃,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玉姬还在水中,又紧绷起神经。 丁雪寻将人交给三个入水的侍卫,又一头钻入水中寻找玉姬。她使劲将玉姬往回拉的时候,失去意识的玉姬却死死抓住丁雪寻往水里沉下去,仿佛要与丁雪寻一起沉于水底。要不丁雪寻常常偷练咏春拳,身材健壮有力,这样被她死拉着也十分无奈。丁雪寻脸色一沉,改抓住她的脚裸强行将她拖出水面。 丁雪寻回到地面,屏风已经隔起来,宫中早有太医正在为昏迷的凌侧妃和玉姬诊治老婆,非你不娶全文阅读。她一眼督见朱慈莸哪钦藕说牧常涞每梢怨蜗录复绾⌒⊥赂錾嗤罚砘厝缫飧蟆p>才走了几步,只听得那宫中太医恭敬道:“禀王爷,凌侧妃水中小产后出血不止,呼吸已停止……请王爷节哀顺变,准备后事。” 老太医不敢看朱慈菽钦爬淞常灰a浪迪氯チ耍坝窦x蛉说那榭鲆膊焕止郏谒斜锲茫粑4酰慌隆跻惨凶急浮嘉弈堋!p>凌侧妃水中小产? 丁雪寻脚步顿住,难道她千辛万苦救回来的是两具尸体不成?抬步走到玉姬身边,推开悲痛欲绝的灵脾、灵羌,跪下将玉姬的衣领解开。 灵脾吓了一跳,跳起来阻止丁雪寻:“雪姬夫人,你、你要干什么?你竟敢凌辱我家夫人……” 丁雪寻双眼微微一瞪,喝道:“要想救你的主子,就快来帮忙。”秀眉轻轻拧起,喝声中带着七八分威严。 灵脾、灵羌怔了怔,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任由丁雪寻解开玉姬的衣领。 这位雪姬夫人刚进府时,她们分外留意过她。可是很快发现这位雪姬夫人虽然安安分分话不多,却不与人结交,没有与人红脸,也没有与谁走得特别亲近,连王爷在内谁的帐都不买。 丁雪寻挥开众人:“大家退开些,好让空气保持流通。” “还呆着做什么?快来将玉姬的腹部放在我的腿上。”丁雪寻又向灵脾二人轻喝。 灵脾、灵羌这才回过神来帮忙,主子是雪姬夫人救起的,还不至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害她。 丁雪寻将玉姬的头部垂下,伸手平压她的背部进行倒水,水不停从玉姬口中流出来。直到玉姬的口中不再流水了,丁雪寻才将她放平,托起她的下颌,捏住鼻孔,深吸一口气后,口对口做起人工呼吸来,如此有节律地反复二十多次,玉姬才有气息。 丁雪寻抬起头来,我汗!发觉在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万众齐心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神情复杂古怪。 “夫人醒了!”灵脾高兴大叫起来。 那位老太医神情异常激动,他的医术已是宫中太医中的翘楚,丁雪寻这个救人原理当即明白过来,颤抖着声音道:“这位夫人真是医术高明,居然懂得起死回生之术,这种救人方法老夫行医三十多年从未耳闻……” 丁雪寻几乎又要翻白眼,这种从小学就开始普及的急救方法,连屁大的孩子都会,这也算医术高明? 朱慈萸屏嘶肷硎傅亩⊙┭耙谎郏淅浣刈√降幕埃骸八潜就醯难┘x蛉恕!p>丁雪寻牵唇挤了个笑容,福了福身,抬步就走。 “雪姬夫人,请你救救侧妃。”云芝与松茸哪里肯让她走,两人分别跪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丁雪寻看了眼无生机的凌侧妃,摇头道:“不是我见死不救,你们主子的情况不同于玉姬,比玉姬严重得多,还小产了,还是请宫中的太医医治。”言毕,抬步又要走。 云芝与松茸更慌了,用膝盖跪着向前行,抱着丁雪寻的腿,“请雪姬夫人救救侧妃。”连太医都让王爷准备后事了,她们还有什么希望?雪姬连玉姬都能救活,说不定也能救活侧妃。 丁雪寻左右为难,救与不救均在一念之间。不救吧,势必引来凌家的恨意。可救不活呢?到头来这笔帐会不会算到自己头上?可是真救活了,万一凌侧妃落下个不孕不育证,不见得有人感激自己,依然讨不了好。 这种想法一出,丁雪寻自己也愣住,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幅德行了?连救个人都要审时度势了?真是道德滑坡呀网游之傲视群雄最新章节! 丁雪寻看向朱慈荩齑萋猿烈髁讼拢溃骸把┒们沂砸皇园桑退憔炔换睿膊荒芄肿锬恪!p>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也不用担见死不救的罪名。 “既然王爷这么说,我只好试试。生死由命,能否救活只能看天意。” 丁雪寻将手按在凌侧妃的脉博上,气息全无。 太医在旁边恭敬附和道:“脉博没有了,心脏停跳了。” 云芝、松茸一听,哭得更响了。 丁雪寻不耐道:“你们稍后再哭不迟,现在救人要紧。”云芝、松茸马上没有了声音。 丁雪寻又问:“太医能止住血吗?” 太医保证道:“血老夫能止住,雪姬夫人放心吧。” 丁雪寻点点头,“我现在要帮她做胸外心脏按摩,若有心跳请你马上告诉我。” 太医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心跳停止了,真还能救活?不过刚才见识过丁雪寻的救人方法,便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丁雪寻将凌侧妃放在硬板上,一下一下地帮她做心脏复苏。说实在,她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从前只是演习过,没有替真人做过胸外按摩。 丁雪寻累得满头大汗,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老太医激动得惊呼起来:“有脉博了。” “快将她翻过来倒水。”丁雪寻叫道。 也不知道过多久,听得松茸兴奋惊叫道:“侧妃醒了。” 丁雪寻却在这时双眼一翻,晕倒在地。在众人一阵惊呼中,朱慈萁辜北鸲⊙┭埃苯械溃骸疤剑√剑p>老太医慌忙俯下身为丁雪寻把脉,不禁皱眉,脉象正常,脉博跳动有力,没有什么不对呀。 “禀王爷,雪姬夫人是疲劳过度才会晕厥,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 朱慈荼鸲⊙┭埃蟛酵樾呷ァp>众姬面面相觑,凌侧妃与玉姬奄奄一息,都不见王爷紧张成这样,看来王爷是真心宠爱雪姬的。 朱慈萁⊙┭扒岱旁诖采希崆岵钋暗男惴3氯岣潘憷銎骄驳牧场k褪钦飧鍪焙颍呕岚簿蚕吕匆蕾嗽谒纳肀摺8e鸥e牛闹胁挥商鞠14簧髅髦姥矍暗呐硬荒苊粤担次薹ㄗ园蜗萁ァt绞蔷孀约翰灰胨饷唇阍绞侨滩蛔∽呓胱呓谛娜ァp>温热的男子气息强烈围绕在鼻尖,被轻轻抚弄着发丝引得丁雪寻直想打喷嚏。她虽然闭着双眼,却清晰感到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如此体贴,要不是早知道朱慈菔且桓錾肀呙琅缭啤16笔执莼u那槌呤郑负跻晕耸钡亩嗲槭俏桓鋈苏婪拧p液茫不盍艘话涯昙停姑挥谢u盏秸庵殖潭取p>青禾、拂晓推门进来,轻轻回道:“王爷,雪姬夫人要换衣裳了。” “搁下,出去。” 衣裳被放下,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轻轻的关门声。 丁雪寻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他、他难道是要纾尊降贵亲自帮她换衣裳? 朱慈菁⊙┭白旖浅榱顺椋奖呗冻鲆凰坷湫Α业挂纯矗隳茏暗绞裁词焙颍p>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在他面前玩花样。 “雪儿,湿衣穿在身上易着凉,本王要帮你更衣了。”朱慈萦锲氯幔鞲氯帷p> 25. 君子取财有道 这还得了?丁雪寻知道这时应该醒来了,微微睁开双眼,虚弱支起身子惊讶道:“这、这是在哪里?” 装得可真象呀! 朱慈莺吡松换澈靡獾匦a诵Γ衾裂笱蟮模骸罢馐潜就醯那奘遥就跽急盖鬃允毯蜓┒履亍!彼铝礁鲎掷美铣ぁp>“王爷这话说得,是要折妾身的福呀。”丁雪寻一幅惊吓不小的样子,不理会朱慈萸繁獾男θ荩崆啥愎旃吹哪eΓ淦鹕砻艚萏滤p>“本王还真不知道我的雪儿医术如此高明,浮水技术也一流。”朱慈堇晾辽焐煅菩Ψ切醋哦⊙┭啊p>“王爷现在知道也不迟,雪儿真是荣幸救了王爷最心爱的女人,而且一救便是两个。雪儿这就回去等着王爷重重的奖赏。”恭身退到门口,笑眯眯地道,“奖赏哦,王爷,你知道我最喜欢金灿灿的金子了。”一个漂亮转身走了。 朱慈萃拍悄ㄇ峥臁11讼干碛埃溃骸盎刮醇獍闾安频呐樱么跻彩歉鐾醺Ы鸪錾恚趺淳汀彼涣澄弈危3鎏鞠5p>凌侧妃被救醒后,就拉着要玉姬要她偿命。王府中很快传出是凌侧妃是被玉姬推下水的流言。 这个说法丁雪寻一点也不惊讶,在水中被玉姬死死拉着时,就隐约猜到了。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非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件不过是小儿科,再狠辣的招式她在八点黄金剧场都见过重生之腹黑毒妻。 凌侧妃被救后尽管落下个暂时不能再生育的结果,丁雪寻救人救到昏倒,凌府还是第一时间送来一批礼物给丁雪寻。好人就有好报这句名言再次被印证。这可是丁雪寻来到大明后第一笔真正属于自己的财富。 丁雪寻大方挑一些首饰送给青禾三个婢女,喜得映月差点手舞足蹈起来,见惯了世面的青禾也觉得这个新主子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平时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块金银都是藏着掖着,大方起来时出手阔绰得吓人。 玉姬也派灵脾送来不少礼物。灵脾见丁雪寻从善如流收下礼物,暗中松了口气道:“雪姬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家夫人时刻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丁雪寻只是坐着休闲喝茶,并不答话。 灵脾瞧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又升起一股不安。见丁雪寻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开口道:“改日我家夫人身子利落了,一定当面向夫人致谢。” 丁雪寻放下茶碗,伸出手来抬起灵脾的下腭,“倒是个相貌好,又机灵的。” 灵脾一动不敢动,被丁雪寻盯得一阵慌乱,躲闪着那道锐利的目光。明明面前是一双绝美的美目在流转,为何眼内的光芒如此凛冽吓人? 丁雪寻微微一笑放开她,将她的神情变化收于眼底。 看来这个灵脾是个知情的。灵脾的慌乱更加印证了流言的真实性。 丁雪寻冷冷一笑,“你回去告诉玉姬,就是她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她。” 灵脾心中大惊,慌乱道:“雪姬夫人不会也听信哪些谣言吧?” 丁雪寻这回笑得温和,“你慌什么?难道传言是真的?” “不,不,当然不是真的。”灵脾低着头再也不敢看丁雪寻,就是她这样见多识广的婢女,这回也镇定不了。 直到离开如意阁好远一段路程,灵脾才敢回头看如意阁的方向。明明是美人一个,明明是十分和善的一个人,怎么却让人心惊不已? 拂晓推门进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哎,笑死我了!” 丁雪寻白她一眼,“笑成这样,一点形象都没有。” “郡主你不知道,前几天那个太医来找郡主,说要学郡主的急救方法,被王爷二话不说扔出大门。” 丁雪寻也笑起来,朱慈莘置魇浅源琢恕2还膊荒头扯砸桓隼贤纷邮痉度斯ず粑忻挥锌诔簟5比唬绻嗣靥焓庇至淼北鹇邸p>朱慈莸慕鄙褪怯汕嗨克屠吹摹j且恢e阌惺街亓看炕平鸫蛟斓闹轭危绕匠4鞯闹轭我笕谋痘苟唷p>丁雪寻看到这支钗的第一反应是眉头跳了跳,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这支霸气十足的金钗款式十分特别,用张牙舞爪、耀武扬威来形容十分合适。丁雪寻在头上比试了一下,唔,怎么看怎么象肯德基里的巨无霸。 张扬,霸气,透着暴发户的俗不可耐。 平日还算有一丝表情的青丝此刻面无表情的道:“雪姬夫人,王爷有令,这支金钗是专门为雪姬夫人打造,雪姬夫人务必要天天戴着。” 丁雪寻使劲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好不容易将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见到这支金钗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朱慈菪氖醪徽恕p>“这支钗真是太漂亮了,王爷真是太有眼光了。雪寻过一会儿就戴着它亲自给王爷谢恩去。”丁雪寻欣喜接过金钗,端详了又端详,一幅视而珍宝、爱不释手的样子。 哼哼,想激怒她?没门笑傲空间全文阅读!他越是想看到她暴跳如雷的样子,她越是不能让他得逞。 青丝带着疑惑不解离去,丁雪寻盯着手中的“巨无霸”嘀咕:“头上天天顶着十两黄金?做梦去!亏他想得出来。哈哼,将它熔成金条还差不多,足足有十多两吧?” 丁雪寻支起下腭侧头想了想,“不过,头上顶着十两金?这个主意还算k。” 于是,丁雪寻对朱慈莸拿钋6腊偎常由贫鳎飞咸焯於プ攀浇鸪雒拧6遥司拖园谝环乓齑荻宰约喝绾稳绾纬璋辉趺创蛱卮蠛诺慕痤嗡透约海p>众姬看向丁雪寻慢慢由原先妒忌、厌恶,最后转向清一色的莫明其妙同情。这个雪姬是真傻还是装傻充愣?但最终还是同情多过嘲讽。 这算王爷哪门子的宠爱?这明明是要她出丑嘛! 众夫人一是被丁雪寻舍己救人的正义感动,凌侧妃这样对雪姬,雪姬都以德报怨救了。天有不测之风云,谁也希望自己万一出事,雪姬挺身相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第二个,王爷要是真的宠爱雪姬,又怎么弄这么难看的金钗让她天天戴着在众人面前丢脸?就连最恨丁雪寻的九姬在幸灾乐祸过后也转向同情,要是王爷让她戴这样的钗子,她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算了。这个雪姬知不知廉耻?怎么还一幅得意忘形的傻大姐样子到处炫耀显摆?只要不是王爷宠爱丁雪寻,众姬一切都好说,一边同情丁雪寻一边想起丁雪寻往日的好来,这样一个和颜悦色对谁都一碗水端平没有势利眼,从不生事从不说人是非的姐妹还真是个难找的。 丁雪寻就有这种潜质,既然是出招,也是不着痕迹的招数。名声这东西对已经声名狼藉的克夫女子来说已经是一文不值,所以说,这招哗众取宠几乎收买了了众夫人的心,令得她在朱慈莸暮笤分写哟颂煜绿健p>朱慈荻俗爬溲矍谱耪庖磺校吹街诩Ф远⊙┭霸嚼丛嚼从押茫恢歉酶咝嘶故歉梅吲k还谴齑煺飧雠拥娜衿盟蜃约呵笄椤7恚悄苋鲆蝗鼋浚蔷透昧恕p>谁想到给她点颜色她就敢开染房?不但不屈服,还将他的女人一网打尽。他现在一见到丁雪寻头上那个金钗就莫名生气,可又拉不下面子叫她取下来。 丁雪寻头上的金钗直到花夕拾来访才得以取下来。一向以维护美女贵女为首任的花夕拾对朱慈菡庵中芯恫恍嫉郊蛑北墒拥某绦颍莺莩靶a死嫌岩环螅呈纸⊙┭巴飞系慕痤稳∠吕慈釉诘厣希笆嬗心愕摹d芽此懒恕!p>丁雪寻连忙捡起来视如珍宝收在怀里,眨着大眼睛道:“这是王爷送的东西,我要好好珍藏。为了方便存放,不如你去帮我把它溶成金条?” 花夕拾哈哈大笑,赞了一声丁雪寻有眼光,将金钗收在怀里竟是应了。 一旁的朱慈菖葱Γ娴氖前迫缑剑獾阈〔埔膊环殴h鄢山鹛酰靠魉氲贸隼础2还埠茫∶獾锰焯齑鞯迷谒媲盎蔚梅承摹p>取下令人窝火的巨无霸,丁雪寻才有心情去会一会玉姬。府中的流言虽然是被朱慈菅瓜氯ィ窦y拇吃诟懈幽蚜恕p>丁雪寻人才坐定就淡淡的道:“玉姬不亲自去谢这个救命恩人,我就亲自来了。” 玉姬淡笑道:“雪妹妹不要见怪才好,我这几身子不太好,那事之后还未出过门。” “玉姬似乎欠我一个交待!”丁雪寻也不打暗语,开门见门直接与玉姬说了,吓得一旁的灵脾大惊失色。 玉姬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平静无波瞧着丁雪寻,却是一言不语。 丁雪寻有些不耐,继续道:“玉姬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为何这般行事?”这等于坐实玉姬的罪名了。 玉姬也不申辩,只是咬唇不发一言。一旁的灵脾就要站出来分辩,玉姬轻飘飘送去一个眼神,灵脾咬着唇退出去。 这个玉姬,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角色。丁雪寻的声音冷了几分:“想来我是看错人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救了你。” 26.文艺青年之一 话不投机半句多,丁雪寻抬步就走。 “雪妹妹请留步!她害我孩儿害我家父,这个害人精我一日不除去,难吞这口怨口。”玉姬在身后轻声道,声音平平听不到恨意。 孩儿?丁雪寻顿住脚步。 “要不是她害我小产,我的孩儿现在都会走路了。”玉姬脸上出现一丝凄美的笑容,“那事之后,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儿了。” 丁雪寻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并不喜欢凌侧妃,凌侧妃是生是死她并不多关心,不过玉姬这人,是朱慈莺笤分形t灰桓鋈盟惶盅幔踔链蛐牡桌锵不兜娜恕p>原因呢?玉姬是个淡泊又清高的人,这和骨子里的丁雪寻有些许想象。 要不她不会多此一举来这一趟,她可没有多少心思浪费在朱慈莸呐松砩稀p>“不仅是我,这个后苑的女人,除了她,都不会有王爷的孩子。”玉姬的声音依然没有半点起伏。 不过丁雪寻听来顿时觉得背部冷汗涔涔,因爱生妒而剥夺别人做母亲的权利,这如果是真的,也太歹毒了吧。 玉姬瞧着一脸狐疑的丁雪寻,冷笑几声才道:“雪妹妹不信?雪妹妹回去仔细查查衣柜,她最喜欢用熏香这类异香了。这种东西不容忽视,时间久了,就会导致女子终生不孕。” “听闻玉姬与王爷有过一段令人羡慕的日子,玉姬是因因为这个,才与王爷生分的吗?” “那段日子我痛失爱儿,家父又被害入狱,天天以泪洗脸,求王爷去皇上贵妃娘娘那里求情,那时王爷并未得皇上看重……”玉姬无力苦笑,不再说下去,不过丁雪寻已经明白了。 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姬去求情,在这个倾轧的深宫中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是吃力不讨好,岳父未救出来拂了美人心,心中有愧干脆连美人都不敢见了,慢慢的两人就真的疏远了。 说起往事,玉姬笑得风轻云淡,丁雪寻却觉得这种笑容有点受不了,有这种笑容的女人,真的是心如止水了。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只是家父……家父戎马一生,赫赫战功,取得宁远、宁锦大捷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敬?却遭奸佞陷害,被囚禁狱中四年之多,食不果腹,生死不明,叫我这个做女儿情何以堪……”玉姬边说泪水忍不住倾流如下断翠最新章节。 丁雪寻心中一动,明末有三袁,取得宁锦大捷的应该是袁崇焕,可明史记载袁崇焕已于崇祯三年惨死于磔刑,想到这里不由得急声道:“令尊尊姓大名?” “家父袁崇焕。” “袁崇焕未死?他怎么可能不死?……”丁雪寻惊讶出声,待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已经迟了,灵脾、灵羌用吃人的目光圆瞪着她。 丁雪寻心内震动,该死的袁崇焕未死!未长大的长平却长大了!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呢……情况十分诡异!这绝对不是历史上的明末,或者说,自己半途拐入了岔口,来到了明朝的另一个版本?明朝会发生的历史,可能不在这个版本里发生。又或者说,明朝有可能十年后灭亡,也有可能过两年就玩完了,或者不灭亡?又或者,主宰未来会不会不是清朝顺治那孩子,而是……李自成? 丁雪寻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索中,怎么走出月吟阁的都不知道。 这个可怕的惊人事件,在丁雪寻心中稳稳扎了根,却很快就被压在脑后,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忙得连睡回笼觉的时间都没有。丁雪寻愤愤地想,花夕拾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大奸商,用三七分成为诱饵要她为他卖命,指使她奴役她,要她为七品香呕心吐血。 她好歹是个高级顾问,现在倒成了跑前跑后的。花夕拾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丢下一大笔钱和一堆人给丁雪寻,自己当个甩手bss,不知跑去哪里寻花问柳整天没个踪影,七品香不管什么事事无巨细都丢给她处理。幸好,还有一个颇有正义感的花月浓肯陪她进进出出,否则她摊上这个差事不闷死才怪。 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没qq没**,想找花夕拾保证在五个时辰内是找不到半个影子。丁雪寻没法,只得事事都扛下来。 花夕拾还振振有词:“你别来烦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十三,我对你绝对有信心。哇噻,你扮起男子比慈莞ひ怀铮唬鞘ち税俦恫恢梗鲈谖抑铝恕!p>七品香到底是花家的还是她的?丁雪寻很无语。她女扮男装,还不是那个闷骚王爷的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身着男装实在十分方便她行事,至少身边的人都恭敬称她一声“丁公子”,根本不知道她是深居永亲王府的十三小妾。 眼看着七品香装潢完满就快开业,丁雪寻在七品香的时间比往日更长。这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一位十分帅气的青衣男子,呃,准确的说,是一位十分帅气的文艺十足的花样少男。 一身青衣,玉树临风的帅哥坐在七品香门的石象前,吹了整整一个下午长笛。丁雪寻听了整整一个下午,帅哥未见口渴,丁雪寻已经听得咽干舌燥。 不用这般买命吧?就是贝多芬交响乐这样的名曲听一个下午也是一种受罪,别说分贝这么高的长笛了。听一曲是诗情画情,听一下午……果然免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丁雪寻不是傻子,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帅哥无事跑来这里是练习吹曲或是特意来为她们免费吹上一曲。 “公子,本店还未开业,还是请阁下移步到别处。”眼前的大帅哥尽管长得十分养眼并无离去之意,丁雪寻还是忍无可忍让花月浓去赶人。 可怜可怜她们的耳朵吧!他要继续吹下去,她们可得将耳朵塞起来了。 青衣男子终于停止折磨丁雪寻已经十分脆弱的耳馍,微微颔首道:“花小姐,在下想会会楼上的丁……公子,不知可否代为通传……” “不行!丁公子是什么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嘛?”刚才还是笑面如花的花月浓瞬间转向寒冬腊月,收起满脸笑容,扭着腰肢上楼。 26.文艺青年之二 青衣帅哥微微摇头也不计较,长笛一横,又吹起来。 “又吹?还让不让人活?”花月浓第一个受不了。 “刚才是谁还说他品貌非凡、惊才风逸,更胜花夕拾一筹来着?”丁雪寻微微眯起双眼,朝门缝瞧了一眼,随意应了一句。 “就算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这样折腾人,也要打折扣,更不用说他还略差我哥一筹。”花月浓扁扁嘴,十分不屑。 丁雪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这对活宝兄妹都是天生的自恋狂。 花月浓还要去赶人,被丁雪寻阻止了:“我们还是从后门溜走,他想吹任他吹个够!” 两人带了花月浓的丫头,偷偷想从后门溜之大吉。前脚刚踏出大门,一把长笛横在面前,眼前青衣一闪,文艺青年已矗立在眼前。 “丁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丁雪寻不由得万分羡慕懂武功的好处,明明笛声还在耳边回响,吹笛的人瞬间已来到眼前。 “丁姑娘?公子认错人了。这里只有在下姓丁,但在下不是姑娘家。”呃,是名义上不是姑娘家。她虽是人家的小妾,但还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大闺女一枚。 花月浓的两个丫头早奔在两人面前护住,一看那架势,丁雪寻后知后觉发现这两人居然也是练武的。相处了十几天,她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青衣男子紧紧盯着丁雪寻的俏脸,干笑两声才道:“请恕在下眼拙,竟然错将丁公子认准姑娘家了。”语气说得十分诚恳,态度却是十分傲慢。 怎么这厮的笑容看上去还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呢?丁雪寻暗中白了花月浓一眼,这样一个男子,就算是个美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亏花月浓怎么就将他夸成一朵花! 丁雪寻忘记了,她自己不是也看走眼了吗? “公子既然认错人了,就请让开路,我们要回府了。”花月浓端出世家小姐的架子,面无表情地道,态度倨傲,显然也意识到将大灰狼认作帅哥的特大错误。 青衣男子倒不与花月浓计较,朝丁雪寻潇洒一笑,试探着道:“丁公子是个难得的商业奇才,为何屈才于花家?” 丁雪寻暗忖,原来是七品香的过猛宣传造势,把大灰狼给招来了。 文艺青年这话把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花月浓惹恼了,一脸不服气恶恨恨地瞪着他驱魔天师阴阳眼全文阅读。 “花家有何不好?至少待我不薄!”丁雪寻道,花月浓点头如擂,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丁雪寻的话没错儿。 “花家给你多少银子?我可以给丁公子双倍!” 丁雪寻缓缓摇头,她如果真的是为花家卖命就好了,至少到最后还能赚个自由身。 “三倍?”文艺青年伸出三个指头,丁雪寻继续摇头。 “五倍?”文艺帅哥继续诱惑。 哎,这不是倍数的问题。如果能顺利离开永亲王府,她会酌情考虑为他人卖命。 既然是来撬墙脚的,花月浓放松下来,用十分傲慢的神情看着青衣男子,那看着青衣男子的眼神要多白痴有多白痴,人家是永亲王最宠爱的小妾,是你破点财就能掳走的吗? “这位公子,在下真的无意离开花家。还请公子见谅,顺便让个路。” 青衣男子拦住抬步欲走的丁雪寻,继续道:“丁公子可以唤在下轻尘,丁公子正是在下想找的人,丁公子既不为钱财所动,是个高风亮节之人,想来志在千里,抱负难伸。丁公子应该良禽择木,花家这样低贱的商贾之家,并不适合丁公子这样的惊世商才。” 呃……这牛吹得!她什么时候成为高风亮节的人了?又什么时候成了惊世商才了? “轻尘公子过奖了。我不过是平凡之辈,也无意择木而栖,还请另请高明。”丁雪寻肉麻了几句,又抬步要走。 “丁公子只要为我所用,行商所得之财,任公子享用。”文艺帅哥又抛出一个橄榄枝。 好大的口气!这回连花月浓也睁圆双眼。 “公子姓朱?”丁雪寻一出口又马上后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过眼里已全是戒备。 轻尘脸色微变,眼内的杀机顿现,瞬间恢复正常,微微一笑道:“丁公子真会开玩笑,朱姓是国姓,我家不过是皇商。” 丁雪寻突然伸手捂着肚子,“月浓,我腹中甚痛,我去下茅厕即来。” 在花月浓不敢置信的瞪视中,丁雪寻跑向茅厕,是男厕。花月浓心中腹诽不已,雪姐姐还真敢跑进男茅厕? 轻尘也是同样不敢置信,难道她真的不是雪姬,而是……男儿身的丁公子?作为一个女子,就算再不知廉耻,也不敢跑到男茅厕去如厕吧? 轻尘与花月浓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等丁雪寻归来。就在轻尘显得不耐时,丁雪寻提着裤带跑回来了。 “轻尘公子,今天实是不便,就此别过。”丁雪寻借着拉肚子之名,与花月浓匆匆离去。 轻尘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唇边连连冷笑,不管你是真雪姬还是假雪姬,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高丽国的使者这两天就会到达,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以后再难寻找机会了。 轻尘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高丽国郡主在高丽国使者到达前一天被杀,崇祯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雪姐姐怎么知道那人姓朱?”花月浓见丁雪寻的脸上呈现出不安,不由得也担心起来。 “不姓朱,哪有这么大的手笔,钱财任我花?再说,那人一出现眼内有若隐若现的杀机,分明是跟踪了我们多时,我们的底都给摸清了。后来,我指出他姓朱,眼内的杀机更浓,分明是冲着我来的,这更加印证我的猜测冥王大人请自重最新章节。” 花月浓惊出一身汗,急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只要我们能顺利回到王府,就安全了。” “他是什么人?” “他是福王的人,不知道是福王本人还是福王的儿子。” 花月浓冷笑,“福王是个糟蹋老头子,在扬州呢,哪有空跑来京城吹长笛给我们听。” 丁雪寻苦笑,也是!算我错了。事关版本问题,她也不确定这时的福王是个年轻帅哥还是老头儿。而且福王在明末史上是个小人物,她根本就记不清楚他实际年龄,只知道福王的母妃郑贵妃与明末三大奇案之一的红丸案有密切关联,使泰昌帝朱常洛的龙椅还未捂热就一命归西。 眼看着王府还差二刻钟的路程,马车外的丫头忽然大喝道:“保护雪姬与小姐。” 一语未了,车外响起刀剑交接的声音。 丁雪寻心头一跳,一边不由处握住花月浓的手,一边挑起帘子,不知从哪儿涌出来一批人侍卫与七八个黑衣人打起来,侍卫的服饰分明是永亲王府的。 丁雪寻的目光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那身黑衣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可他手上那把长笛,她就是化了灰也认得。 就在这时,车身一个颠簸,差点把花月浓甩下马车。只听得一声惨叫,车夫已被拦腰斩成二段。 “速速保护雪姬夫人和花小姐离去。” 丁雪寻循声望去,是叶痕,心中一暖,顿时安下心来。 马上飞跑起来,突然两声惨叫,花月浓的两个丫头滚下马车,一把长剑穿帘而过,直刺丁雪寻的心窝。 “啊――”丁雪寻惊出一身冷汗,眼疾手快躲过杀招,以闪电的速度踹出一脚,那黑衣人一愣之后,手中的长笛向丁雪寻拂过来,丁雪寻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内力要将自己卷起,卷入无底的深渊中……眼前白衣一晃,丁雪寻身上的无形压力忽然之间就化解了。 一身白衣的花夕拾已与黑衣人退到半空中打斗。 马车飞快被赶回永王府,朱慈莶痪镁偷搅巳缫飧蟆p>“有没有吓着?”朱慈萋辰棺疲粼谡庖豢涛氯岬每梢缘纬鏊础p>“王爷说呢?”丁雪寻没好气道。 “本王差点忘记雪儿有过人的胆色,临危不惧的气魄。” 丁雪寻不理气朱慈莸奶罗恚莸溃骸巴跻媸橇鲜氯缟瘢谷辉谀抢锫窳舜罅客醺涛馈!p>朱慈荻19潘缧切前汨驳哪抗猓财鹉悄ㄗ脚男σ猓17怂肷尾诺溃骸把┒厦鞯呐艘坏阋膊豢砂!p>丁雪寻心中一沉,朱慈菡獾扔诒湎喑腥纤牟虏狻k绮枷绿炻薜赝弊饔斩坏饶歉銮嘁履凶永唇厣彼p>但凡是个人,都不会对自己的生命被人无视到如此程度感到高兴。丁雪寻淡淡而笑,一瞬不瞬地盯着朱慈荨p>看到她原来光芒万丈的目光迅速暗淡下去,朱慈菪闹谐氏殖鲆凰坎蝗蹋右煌矗焓忠等牖常参康溃骸耙逗鄞俗罹暗氖涛辣;つ悖悴换嵊惺碌摹!p>丁雪寻错过身子,让朱慈萋r烁隹眨粢哑骄参薏ǎ骸澳侨耸撬俊p>朱慈菪闹惺植皇亲涛叮栈厥帧!案m跏雷印j涛牢ex怂徊钜坏憔鸵钭剑峁p>“结果他受了重伤,跑掉了,是不是?” 朱慈萋冻鲅热坏纳裆骸澳阍趺粗溃俊p>我怎么知道?丁雪寻苦笑。福王世子朱由桦就是日后南明弘光帝,她能不知道么? “我累了,王爷请离去。” 27.故人来 朱慈菪闹胁辉茫夂笤分械呐硕际腔短煜驳嘏嗡矗挥幸桓稣獍阒苯痈纤叩模敕19髁骄渥钪沼稚岵坏茫缓醚瓜屡狻t较朐接裘疲侔惴阎苷郏共皇俏怂怂梢院廖薰寺亲叱鐾醺ィ孔叩教舻紫拢灰蝗怂媸卑邓悖p>“母妃不会再为难你了,放心。” “嗯!” 朱慈菰疽晕⊙┭盎岣咝说锰鹄矗峁⊙┭傲氲惚砬槎记贩睢p>“高丽国使者明日会到达大明。” “嗯!”丁雪寻例行公事般点了点,她心中还在暗暗诧异田贵妃怎么会这般好说话呢,原来是“娘家”来人给她撑腰了,这个八王爷想来挺重视她的,多半是听到她半途被刺杀,所以派了使者来兴师问罪一番。 令丁雪寻想不到的是,她的便宜王爷老爹还给她留下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乳母兰氏,即是拂晓的亲娘。另一个是八王爷身边名唤逐日的十分得力侍卫。 故人相见的场面没有感人涕零的桥段。拂晓一见脸蒙了一块丝帕的亲娘就惊呼出声:“娘,您的脸怎么了?” 兰氏不答拂晓,反而绕过拂晓上前拉着丁雪寻看个不停,“郡主,你瘦了。”说着一把抱住丁雪寻,眼内那闪着的片片泪光,是货真价实的,是亲人喜悦重逢时最真实的流露。 呃,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丁雪寻很无辜耸耸肩,兰氏抱头痛哭的对象不应该是拂晓吗? 接触到兰氏雪帕上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丁雪寻心内有一丝不安,这个兰氏可没有拂晓这般好蒙骗过关。她很担心被兰氏拆穿冒牌身份,打眼色向拂晓求救。 谁知拂晓只顾自己抹眼泪,完全无视她这个主子的求救信号。 丁雪寻只得执着兰氏的手,关切问道:“奶娘您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拂晓的表情看,就知道兰氏的脸是这次才蒙上的。 “不过是不小心刮伤,留了条难看的疤痕不敢示人。”兰氏避重就轻道,眼睛仍停留在丁雪寻身上,目光越发地慈爱。 丁雪寻因为心虚,被她这样充满关切之情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拂晓,你是怎么照顾郡主的?你看郡主瘦了这么多。”兰氏终于不再盯着丁雪寻看,却对拂晓声色俱厉。 拂晓扁扁嘴,满脸委屈不敢作声,郡主象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哪里瘦了?分明是胖了不少,还比以前出落得更漂亮了。哎,娘的脸坏了,眼睛是不是也坏了? “奶娘,我好得很,你不要错怪拂晓总裁替补爱。你一路上疲惫了,快去休息吧。” 兰氏伸手摸摸丁雪寻的俏脸,笑道:“还是你最懂事、最乖。” 丁雪寻郁闷不已,听这语气,怎么象哄孩子似的? “逐日见过郡主。”八王爷身边的侍卫上前给丁雪寻见礼。 “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拜的。”逐日年轻又帅气,只是,是不是侍卫都喜欢扮酷?叶痕是面瘫,这个也是一张冰山脸! “你是八王爷……呃,我爹身边的首席侍卫?”丁雪寻原本想逗逗他,看着那张冰山忽然失去了兴趣。 “以前是的,属下现在的主子是郡主,属下一切听从郡主差遣,万死不辞。”逐日大声回答,不觉跪拜自己的主子有什么不对。 丁雪寻对逐日这个回答很满意,看看人家,素质就是高!这话说得有板有眼。 拂晓轻轻哼了声,露出轻视的神情,明显与逐日不对盘,不知这两人以前结过什么梁子。 听兰氏说这个逐日是高丽国数一数二的武士,功夫十分了得。有了属于自己的侍卫,还是个高手,丁雪寻第一次觉得生命有了一丝保障。虽然自己的咏春拳越来越精湛,可到底去到什么程度,在高深莫测的武功面前是否有所作用,却还是不知道。可惜逐日是男子,不能时刻在后苑贴身保护,只能将他安排与王府侍卫住在一起。 朱慈荼欢⊙┭案献吆笠恢泵挥性俪鱿郑皇歉羧钗迮扇怂屠匆欢拷鹗资危渖钜獠谎远鳌6⊙┭罢昭诔山鹛跏詹仄鹄矗还嵋自滤棵幻牛p>丁雪寻照常去七品香做些收尾工作。过两天就要开张了,员工培训正处在紧要阶段,她总不能半途而废,七品香花了花家不少钱,她虽然也生花夕拾的气,可总不能与钱过不去,她还有三成分红呀。 “你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后面做什么?”拂晓回头朝逐日喝道。 “我奉命保护郡主的安全。”逐日一本正经道,面无表情的,毫不计较拂晓的态度。、 “有你这样保护的吗?”拂晓瞪着他。 “那拂晓姑娘,你说怎样保护?” 拂晓顿时哑口无言,贴身保护主子的安全是侍卫的责任,前二天郡主遇刺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次出门非要跟出来。 逐日爱理不理的样子,摆明好男不跟女斗,拂晓就是再生多一张巧嘴,也奈何不了孔武有力的侍卫。 “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免得让人看笑话。”丁雪寻充当和事佬及时息火,不过看着两人时时斗下嘴,日子过得反而没有这般闷了。 就在打理好一切,准备回府时,消失得无踪无影的花夕拾终于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丁雪寻没好气道,她是为了七品香,才被朱慈萦美吹庇斩模魉沟被ㄏk笆桥笥眩凰堑绷宋坊姑稍诠爬铩p>真应了那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就以为她好欺负是不? “十三,还在生气?”花夕拾瞄了眼一旁的逐日,赔着小心问。逐日正眼也瞧他一眼,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我能不生气吗?我要是被福王世子一刀结果了,有谁来可怜我?你们说不定还暗中庆幸,幸好用我将他引出来了,牺牲了我有什么要紧?” 逐日虽然离得几丈远,可听力极好,领悟力也强,见自家主子被人欺负成这样,手已握上剑销,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上前与花夕拾斗个你死我活。 28.开张不大吉之一 花夕拾用上他惯用的花氏招牌笑容,在一旁装可怜,希望丁雪寻伸手不打笑面人,原谅他这一次。 这对待京城中那些无知的贵女还有用,偏偏丁雪寻不要吃这一套,指着花夕拾骂个痛快:“牺牲我就算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可是你连亲妹子也差点搭上了,亏月浓还以你这个哥哥为荣。这不,现在我都不敢要她陪了。”王爷她不敢骂,对花夕拾就不必客气了。 逐日看了眼花夕拾,目光中已带上轻视。 花夕拾连连苦笑,他其实极力反对朱慈菡獍阕觯樟耍齑菁岢旨杭肫淙枚⊙┭八媸庇形眨共蝗缛盟叱鐾醺驹谘艄庀乱腥松瞎常腥艘淮尾跃蠡迹上e钪栈故潜凰油选p>花夕拾苦笑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他这些天躲起来不出现,就是为了引鱼儿上钩呀我老婆是校花。他其实天天都跟在丁雪寻两人身后贴身保护,没有离开过一时半刻。给了两个懂武的丫头让花月浓带来,目的也是为了保护两人呀。他看着她到处找他,找不到时象孩子一般赌气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愉悦。他默默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到莫明其妙的安心及宁静。 可这些,叫他怎么说得出口?他保证要是说出来,会死得更快。她满世界找他,他居然躲起来跟她躲猫猫?那些丁氏防狼十八式有多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可不想尝试。 花夕拾下意识离开丁雪寻几步,这个女子发起狠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慈菥筒钜坏憔土腥硕甲霾怀闪恕p>“十三,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好吗?好不好嘛?”花夕拾果然就是花夕拾肉麻起来,酸死人不偿命。饶是丁雪寻看的琼瑶剧也够多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还有下次?”丁雪寻瞪他一眼,心头怒火中烧气得不行,他居然还想着下次再陷害她。 “不是的不是的。呃,懂得瞪眼,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花月浓打蛇随棍上,“其实慈菀彩俏愫谩d阋膊灰莸钠寐穑俊p>“当然不好,他是主谋,你顶多是个从犯。” 花夕拾叹息一声,又瞄了逐日一眼,这位全天候贴身保护,自己的王爷老友既小气又爱面子,这回怕是要吃味了。 七品香开张之日,强烈的宣传手段及新颖的菜色果然吸引了本城不少贵族及游客,开业没多久就宾客盈门,座无虚席,七品得门前更是人满为患,多数人被门前的升平歌舞吸引住眼球,驻足观望久久不舍得离去,甚至官府都派出兵吏来维持秩序。 朱慈萃抛颁昊廊灰恍碌钠咂废慵懊徘暗娜嘶堵斫校唤韧蚨⊙┭埃皇歉鲂猩唐娌牛庑┢婀值姆椒ǎ男∧源窃趺聪氤隼吹模p>七品香其实改造不大,不过加了喜庆的彩旗彩带看上去既新潮又气派,特别是大门口三个在空中飘飞的大气球,气球上分别写着七品香三个字,也不知道是怎么放上去的,不过就是这三个红气球,足以吸引不少人来。宾客虽多,但有条不紊一点不混乱,未能用餐的客人拿着牌子坐在一旁等候,有茶水点心侍候。路过的游客可以坐到一旁观看歌舞,歌舞表演是本城最有名花旦,平时想看还得花上五十文钱呢,现在却露天开放任人欣赏。连小孩子都照顾到了,兴高采烈在固定的范围内玩泡泡,那五彩纷呈的泡泡飞到天空中甚是漂亮。马车虽多,但都停在划定的空格里,甚是整齐。 店铺里的装修简洁又不失气派,有雅坐有包厢,适合各样各式的人物用膳。店小二的精神面貌更不用说,个个周到有礼,统一的服饰设计特别甚是抢眼,在胸前绣上七品香三个字,难得的是还有不少女店小二,头发都放下来扎成两个麻花辩,显得既清纯又方便工作。菜色更不用说了,做法十分新奇,又摆得好看,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食欲大增却又不忍下筷。 虽然高朋满座,但花夕拾还是留了最好的包间天字一号招待朱慈菁岸⊙┭罢飧瞿缓罄习濉p>同样对七品香的特别经营手段刮目相看的还有一个美得耀眼的冷漠少年,尽管长相出众,可是谁的目光都不敢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少年浑身散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戾气,恁是谁,只要看上一眼,迎上他深潭似的冰冷目光,就会感觉到象被黑夜中觅食的饿狼黝黑的双眼盯上一样,感到死亡在慢慢迫近,不敢再看第二眼。奇怪的是,他这种冰冷的气质,却与出色的长相形影相吊,说不出的协调,仿佛天生与俱一样。 他冰冷的目光此刻正落在走进天字一号包间那群鲜衣怒马、仪表堂堂的少年男女身上。看着少年男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他的目光异常犀利寒冷,脸色越发地阴暗,唇边却不合时宜现出冷漠的笑意,可仔细瞧去,分明没有笑,只是微翘着冷硬的唇线。 这使他冷冰冰的脸看上去更加骇人,神情复杂古怪,有嘲讽,有不屑,有冷酷,有残忍,仿佛整个世界都入不了他的眼,一切在他眼里都满不在乎。 那群衣着光鲜的少年男女,在他眼里,也是卑贱如泥。 丁雪寻似有所感的回头环照四望,却除了人声沸腾,人头涌动,什么也没有天机变之人间最新章节。她的目光落在天字二号包间门口,只看到一个正往里走的笔直冷硬背影。 “十三,这次没有你,七品香早关门大吉了,你是最大的大功臣,说说看,你想我如何感谢你?”花夕拾是真心感激丁雪寻,源源不断涌入七品香的客人,几乎占了本城六成的客源,估计这种现象要持续很久,等到客人吃厌了,七品香早赚得盘满钵满。 花夕拾象是看到财源滚滚而来,笑得十分得逞。 “你不是给我三成分红吗?我这无本生意赚大了,就不要说感谢的话。我不过是出一份力而已。七品香只要有别出心裁经营方式,就不会出现亏损现象。我等着拿分红就好了。”有这么火爆的场面,丁雪寻是始料不及的。 “真想不到生意这么好,花府伶俐的丫头都去充当服务员了,还是不够用。”一想到这种百年才得一见的火爆场面,花夕拾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朱慈菁⊙┭耙残Φ妹级渫洌牖ㄏk暗男θ菁蛑比绯鲆徽蓿睦锸植皇娣4抗馍u街鹑障笠桓恿16诙⊙┭昂竺嬉倭2坏梗睦砭透硬皇娣恕p>丁雪寻道:“服务员还不够用?拂晓和逐日都可以客串一下。” “花公子别打奴婢的主意,奴婢是不会离开郡主半步的。逐日还是可以去做店小二的,他有这个天份。”拂晓气急败坏道,目光却挑畔看向逐日。 逐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十分倨傲,难得说了一句用字较多的话:“我是来保护郡主安全的,不做这种低三下四的活儿,我好歹是个爷们。倒茶递水这些活儿拂晓姑娘倒做得十分出色。” “我去了你侍候郡主?”拂晓瞪他一眼。 “我去了你保护郡主的安全?”逐日冷笑。 两个又开始抬讧了。 丁雪寻笑道:“你们两人这般爱拌嘴,不如我做个红娘,让你们成亲,这样就可以天天一块拌嘴儿,然后在七品香举办个有特色的世纪婚宴,包保生意红红火火,财源滚滚。” 拂晓小脸红了红,狠狠啐了逐日一口。逐日也不甘示弱,不屑哼了声,从态度上表明绝不娶拂晓这种欠缺温柔又霸道蛮不讲理的女子。 唯独花夕拾双眼一亮,嗅到了其中的商机,“要是京城的人都选择在七品香婚丧嫁娶,又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呃,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 举办一场婚礼?朱慈菪闹幸彩且欢聪蚨⊙┭暗哪抗馐止忠烊从质治氯帷p>花夕拾正要大放劂词将自己梦想中的婚礼构思出来,眼角描到大掌柜在门口缩头缩尾,顿时觉得扫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闷了声音道:“别鬼鬼祟祟的,进来回话。” 大掌柜恭敬朝众人行了个礼,才苦着脸回道:“少爷,今天免费赠送的朱古力蛋糕送完了,未拿到礼品的客人不肯走。” 花夕拾不耐烦道:“没有了你去想办法,要我想办法要你这个掌柜做什么?”也不知道老爹到哪里找了这个活宝回来,尽给他找麻烦。 “这……少……”大掌柜脸都绿了,可却不敢反驳,他家少爷就是这个德性。 “不是订制了一百个蛋糕么?都送完了?”丁雪寻十分意外,这可是要消费满十两才会免费赠送一份包装精美的蛋糕。 十两银呀,七品香的菜色走的是高端路线,这京城的消费能力远比丁雪寻想象中要好,并没有因为战火、严重的税负及旱灾带来严重的影响。 当然,有影响的都是那些水深火热的百性,权贵是照常绫罗绸缎、山吃海喝的。 28.开张不大吉之二 大掌柜是知道七品香是丁雪寻的手笔少数人之一,所以对丁雪寻又是恭敬又是崇拜,“是订了一百个,可转眼就送完了。客人不肯离开,丁姑娘你说如何是好?” 朱慈堇淅渖舜笳乒褚谎郏舯攘成洌骸八潜就醯难┘В皇鞘裁炊媚铩!p>“小人该死,请王爷恕罪!”大掌柜跪地求饶,脸上已布上密密的一层汗。 “这又不是在王府里,那有这么规矩?我喜欢别人叫我丁姑娘。”丁雪寻嫣然一笑,目光却白了朱慈菀谎郏澳惚鹣抛爬鲜等恕!p>因为七品香生意火爆,丁雪寻心情很好,这是遇刺之后第一次向朱慈葜鞫箍髅牡男θ荩慈缫宦置髟拢敝闭杖胫齑菪闹校沟盟暗挠粲艄鸦兑簧u猓薇咔謇涞男募湟廊慌腿绱骸2还芸煊钟裘撇灰眩还且桓霭籽郏惺裁春没断玻恳男那槠臼裁幢凰笥遥克痪褪且囊桓鲂c铮p>他还不曾意识到,这个女子来到自己身边,他这十多年来的笑容还不及这几个月多。 “蛋糕赠送完了没办法赶制出来,让他们都登记好姓名,明天再来取便是,赶快通知加制……四百份吧。”丁雪寻想了想,觉得四百个蛋糕还是保守计算。 四百份?大掌柜撑大双眼睛,不过见丁雪寻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到外面的宾客络绎不绝涌入七品香,就欢欢喜喜的去了。 转眼间大掌柜又苦着脸回来了,花夕拾刚想发作,又觉得不好让丁雪寻这样的美貌女子看到自己狰狞的一面,叹了口气才道:“你又有什么事?” “回少爷,客人实在太多,我们预备的牌子椅子都不够用。还有客人为争席位吵起来了,怎么办?” “不是还未打起来吗?”花夕拾懒洋洋的道。 “少爷,恐怕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大掌柜苦笑,一想到外面的烂摊子要自己收拾就头疼,忙向丁雪寻投去讨好外加求救的目光。 “那就赶客好了。”丁雪寻还未说话,花夕拾已经给出主意。 “呀?赶客?”大掌柜的眼睛瞪得快要脱眶而出。 “要不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花夕拾头也不抬,懒洋洋品着酒水。 “没有。”大掌柜摇头。 “那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去!”花夕拾喝道。 “是,是,少爷。”大掌柜脚底抹油跑到门口,顿了下又跑回来。 “少爷。” “你有完没完?”花夕拾是真恼了。 “少爷,小人忘记禀报了,老爷来了。” 一听自己的极品老爹,花夕拾马上坐正身姿,他怕他爹就象贾宝玉怕贾政,满脸沮丧朝大掌柜挥挥手道:“你去吧色诫。” 大掌柜迟疑不决,只得开口询问:“少爷,这客人,还赶不赶?” 花夕拾无语望苍天,真是恨铁不成钢呀,怒道:“你说老爷让不让你赶!?” 大掌柜飞快跑出去,这回是真懂了,少爷这是让他有事去找老爷别来烦他。 果然,他才跑出几步,花夕拾很快又丢下一句:“不要再来烦本少爷。” 丁雪寻瞠目结舌,这才真正见识到花夕拾的胡缠蛮搞,难怪七品香会关门了。花夕拾虽然有点小聪明,却终究是个只懂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怎么看怎么玩世不恭,怎么看怎么不着调。 朱慈莸共痪醯糜惺裁淳龋腔ㄏk安桓峡停啪醯镁饶亍p>不过一会儿,大掌柜又在门外探头探脑。丁雪寻忍不住笑出声,花夕拾气极反笑,好脾气的朝大掌柜勾勾食指。大掌柜胆战心惊缓缓挨上前来,花夕拾朝他当胸狠狠踹了一脚。 “本少爷说过多少次,不要来烦爷。” 大掌柜连忙点头如擂,弯腰爬出去。金边浪子不是浪得虚名的,若不是还要他管理七品香,这一脚估计大掌柜是半年不用起床。 这都什么人呀!丁雪寻瞪了花夕拾一眼,她来自讲公平讲民主讲人权的现代,十分厌恶这种欺压剥削又残害身心健康的地主行为,不由得放轻声音道:“大掌柜的,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 “老、老爷被人打了。”大掌柜怯怯道。 “你怎么不早说?”花夕拾一把抓起大掌柜,怒不可遏。 “少、少爷,请您放、放手!”大掌柜惨叫求饶。 “什么人做的?”朱慈萆坏溃成料吕矗秃孟笫撬淮蛩频摹p>“一群乞丐。”这回答话的是逐日。 原本还人声鼎沸的七品香大门口一下子安静下来,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整齐有序的站在大门口讨乞,棒子敲打在在光洁的地面发出整齐的笃笃响声。 丁雪寻趴在窗口瞧了眼,不禁瞠目,这就是传说中的丐帮?好壮观!这哪里是行乞?分明是来惹事的。 “去查查是什么人指使的。”朱慈堇淞肆场p>“是,三爷。”叶痕应声而出。 “还用查吗?人就在对面天字二号坐着。”逐日翻个白眼,继续冷嘲热讽。 “去查查天字二号是什么人。”朱慈蓊┝酥鹑找谎郏谱派舻溃缈凑庑∽硬凰逞哿恕p>应酬这种事,本来是花城主的事,可如今花城主人被打得躺在里间,花夕拾只好忍着气出门撑场面。 花夕拾上前叉腰道:“陆长老,失敬失敬!今天小店开张大吉,难得陆长老赏脸光临,请到小店最好的包间天字一号喝杯小酒如何?” 花夕拾脸上笑成一朵桃花,心里却想着如何将眼前这个可恨的老乞丐一招打得满地找牙,为老爹找回场子。 陆长老冷笑道:“花公子说得轻巧,老夫是一杯小酒可以打发,可也得老夫这帮兄弟答应。” 这就是不给面子了。既然敢动他爹,花夕拾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绝不简单。他的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而且财大气粗,倒不介意为出一口气将七品香砸了,反正他家有的是钱,但想到这是丁雪寻的心血,便不得打消硬碰硬的念头,反正这帮乞丐的落脚点就在京城,随时有机会报老爹的仇。 28.开张不大吉之三 朱慈菪睦锵氲谋然ㄏk跋氲囊淝枚啵降滋熳侄虐淠奈簧衩厝宋锸撬坎换崾撬歉鎏踊市职桑坎还氲交业纳獬珈跻哺裢庹辗鳎绿右膊桓衣依础5抵凶鲂┎还獠实氖虑椋醋罘咸拥男愿窳恕p>越来越多的小乞丐向门口涌过来,足足有几百人,七品香的客人不得不让开路让他们,不少贵女纷纷以手掩鼻,还有不少贵妇已在家仆的保护下离去,好事的男子则两眼冒着亮光,等着看这一场热闹。 “叶痕,护送雪姬回府。”朱慈菽抗夂涠19耪獍锲蜇ぃ辽畹馈p>“我不去。”丁雪寻哪里肯走,她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七品香,好不容易才顺利开张,生意兴隆,可还未来及高兴就有人要砸场,真是令人懊恼。难道她的心血真要给这帮臭哄哄的小乞丐给毁了吗?她还等着好好赚上一笔跑路费呢。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这条定律古今通用啊。 “你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要随意走开。”朱慈菟嗳莸馈p>逐日微不可见的轻哼了声,他家的郡主,哪里需要其他闲杂人等来保护? 花夕拾强忍着怒气,还是和颜悦色的拱手道:“丐帮的兄弟们,还请陆长老代为周旋,到小店用餐的有不少贵权,小店得罪不起。花某已经让人准备五百两白银送到丐帮了,陆长老还有什么要求,花某定当竭尽全力帮忙。”花夕拾只当这些乞丐来打秋风的。 朱慈荻及抵胁镆欤k罢庑∽邮裁词焙蜃粤耍渴裁词焙虮涞谜饷春蒙塘苛耍空庋那榭觯皇怯Ω孟冉吮┐蛞欢僭偎德穑炕顾桶滓空庋鞅镜纳饪刹幌蠡ㄏk暗男宰印p>陆长老不但没有退意,反而上前几步冷笑道:“老夫今天可不是来打秋风的,而是来讨公道的。” 花夕拾一愣,我还未讨公道,你倒来讨公道,剑眉一挑扬声问:“讨何公道?本少爷自认没有得罪过乞帮的地方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见对方不领情执意孤行,花夕拾此刻已带有浓烈的怒意。 “老夫是来替天下人讨公道。”陆长老朗声朝在场的人,得意洋洋间还不忘瞧了眼天字二号的房间。 “请陆长老明言,这个罪名砸下来本少爷我扛不起。得罪天下人,爷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天下战火纷乱,连年大旱,天灾人祸,老百性颗粒无收,吃不饱穿不暖,食不果腹,贫病交迫,花家却富甲天下,对水深火热中的老百性置若罔闻,花家锦衣玉肉,我们老百性吃糠嚼菜。这也罢了,如今还要欺行霸市,将这七品香的价格订得奇贵,压榨老百性的血汗钱。丐帮一向好打不平,行侠仗义,各位说说,这个公道要不要讨?”陆长老一番激动的慷慨陈词,立即得到大部分人的高声呼应。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勉强,但有些人早对一些权贵及有钱人家看不顺眼,权贵得罪不起,但不同的是花家是商贾之家,虽然平日也不敢得罪,现在却有人主动出头挑事,哪有不响应的? 妒富!丁雪寻扁扁嘴,这个本来就是专门为权贵量身定做的呀,这帮身无分银的乞丐跑来凑什么热闹?她早就意识到有人在身后为他们撑腰,要不这帮乞丐也不敢跑来花家撒野。这不象是同行之间的竞争,若只是为了争客源,这个幕后人一下子找来上千人,也未免太大手笔了吧? 花夕拾任性妄为惯了,怒气能忍到现在已纯属罕见,他的性子向来没有转余的余地,冷笑道:“我花家就是有金山银山花不完,那又怎样?我想订多贵就订多贵,关你一个脏乞丐屁事?反正你也吃不起!本少爷倒要看看,陆长老这个公道要怎么讨。”一幅想讨公道,你试试看的样子。 朱慈菸蘅赡魏我∫⊥贰6⊙┭俺ぬ疽簧ㄏk罢媸浅墒虏蛔悖苁掠杏啵≌獠皇窃诮饩鑫侍猓窃谥圃煳侍狻h思腋揪褪羌筛唬慊轨鸥唬獠皇且鸸呗穑p>“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听听这话!”陆长老微开眼笑,大声道:“兄弟们,你们说这个七品香能不能留下?” “不能!砸!砸!砸!”别看这帮乞丐个个吃不饱的样子,这几个字却是说得中气十足,气吞长河。 “想砸场?好呀,来吧!本少爷一定奉陪到底。”花夕拾双目一缩,手中的金边折扇呲的一声打开,却是慢条斯理摇了起来。 朱慈葜溃ㄏk暗纳茸右〉迷铰戎胁刈诺恼惺闶窃胶荻尽p>剑拔弩张的局面一旦被拉开,便不可收拾。 陆长老朝蠢蠢欲动的乞丐们冷冷大声喝:“兄弟们,一起上。” 朱慈菘∶妓簦19怕匠だ系ψ牛蚵匠だ献呷ィ⊙┭案辖衾羲囊滦洌崆嵋∫⊥罚皆谒叩蜕溃骸拔页鋈ナ允浴!p>“你?”朱慈菡苏欧从矗12垂弦⊥贰;蛐硭娴挠邪旆ǎ擅媲岸际且恍┞唤怖淼拇忠叭耍趺纯梢匀米约旱呐巳ド嫦漳兀亢冒桑退闼鼙vに蛭抟皇В庋桓鼋康蔚蔚那Ы鸸笈趺纯梢愿庑┌乖嗖豢暗娜舜蚪坏溃p>“你这个身分,出去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丁雪寻苦恼道。怎么这般倒霉,开张才第一日呀。 “可是……”朱慈菽睦锊幻靼鬃约旱纳矸植灰顺雒妫靠墒撬荒芸醋呕ㄏk俺钥鳎u侵鞯恼剩黄鹛婊ㄏk疤只乩础k故堑谝淮胃芯醯秸飧銮淄醯纳矸质歉隼圩浮p>“别可是了,我试试看。”丁雪寻道,“若我栽了,你再把全王府的侍卫叫来,打得他们一个个满地找牙。” 这女人!朱慈菀⊥房嘈Αp>“郡主,不用你出面,我去将那个陆长老捉来,要杀要剐随你便是,我有办法包保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逐日第一次与朱慈萦辛送哪酢p>这些男人怎么老是想着打打杀杀?就不能智取或是和平解决吗?丁雪寻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杀人放火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干的。杀了他,七品香以后不用开门做生意了。”就是这帮小乞丐,就够花家喝一壶的了。 29.平息众怒 众乞丐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到陆长老一声命令,立即叫喊起来,就要冲进七品香去搞破坏。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声在一群嘈杂的声音中显得格外的悦耳及不协调。丽影一闪,一个身材娇俏的蒙面女子站在七品香的大门,挡住众乞丐的去路。 “枉丐帮遐迩闻名、誉满天下,原来不过是群欺世盗名的乌合之众。”蒙面女子朗声喊道,这声音远远传出去,清脆又响亮,悦耳如出谷黄莺。 众乞丐见眼前出现一个衣着华丽的漂亮女子,眉毛柔美如画,双目寒凝如秋水,灵动的大眼睛象会说话一样,静静地瞧着他们,集体呆在当场不会动弹了。他们见过的贵女,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褒,没有一个愿意近距离接近他们。现在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却在咫尺目含秋水,温柔地瞅着他们。 这女子正是丁雪寻,秀帕蒙面还是兰氏给她的灵感风流小电农全文阅读。 陆长老怒喝道:“你这黄毛丫头是谁?竟在这里信口雌黄,快给老夫闪开,不然老夫不客气了。” 丁雪寻并不怕他,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陆长老不承认乞帮欺世盗名,那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假设朝廷有二十万士兵在前线打仗,每位士兵一天的给养要二十文铜钱,呃,我是说假设,那么一个月按30天计算,一年一人要用多少银两?” “这……”陆长老语塞,反应过来厉声道:“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丁雪寻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清笑,笑得眉眼弯弯的,娇声道:“好蠢!这么简单都算不出来,是一千四百四十万两白银哟。”她不知道,这个算术其实对这个时代的人一点也不简单,别说陆长老算不出来,就是朱慈菥ㄋ闶醯哪涣乓驳盟闵习胩觳判小p>陆长老在丐帮是个有体面的长老,何时被人奚落过,顿时脸红耳赤,正要出声怒喝,丁雪寻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朗声道:“花家年年都向朝廷捐助军饷,今年已经捐了整整七百多万两白银,就当七百万两来算吧,还是一位士兵每天按二十文铜钱的给养计算,花家捐助的银两能供二十万士兵用多少天?”她声音一落,众人窍窍私语,都在低声计算。 “我相信陆长老是计算不出来的了。是175天。”丁雪寻自信满满的提声道,“连年大灾,颗粒无收,在前线的士兵们都在挨饿,吃不饱如何为我们保卫国家守护家园?国家,家国,没有国何来家?没有花家捐军饷,前线的士兵如何挨过这半年?诸位,奔赴前线守卫国家的也有你们的父兄亲人呀!你们说说,花家有没有功劳?” “有!有!”人群中有人大声高叫:“花家功不可没!”众人也跟着喊起来:“花家功不可没!”喊声排山倒海响彻云霄,远远传出去,直把花城主那张老脸激动得热泪盈眶。 丁雪寻心里好笑,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朱慈菡业耐校惺裁春眉ざ摹p>场面有些失控,就连丐帮的弟子也跟着起哄。陆长老脸色发青,频频望向天字二号包间。 丁雪寻却自信满满,气定神闲,得意洋洋盯着他。 陆长老不由得大怒,“你这骄横无耻的小女子是谁,还不快让开,别怪老夫以大欺小。” 骄横无耻?众人觉得这两个字与眼前温婉秀丽的女子根本搭不上关系。 丁雪寻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笑盯着陆长老。逐日摩拳擦掌,和叶痕一左一右护着。 陆长老瞄了一眼两人,心中一寒,面上却冷笑道:“老夫原看你年少不更事,又是个姑娘家,想网开一面,既然你敬酒不饮饮罚酒,就是老夫仁慈放过你,只怕老夫这帮兄弟也不答应。现在就请姑娘说清楚,乞帮是如何欺世盗名了,又如何是乌合之众了,姑娘若说不清楚,不留下性命,恐怕乞帮京城一万多的兄弟不会答应。”言下之意,是要她把性命交待在这里了。 围观的人不少对丁雪寻有好感,都为她捏一把汗,得罪乞帮是没有好下场的。也有不少人怀疑她的身份,到底她是谁?是不是花家唯一的嫡女花月浓? 丁雪寻脸上一派轻松从容,毫无惧色,笑眯眯地瞅着陆长老笑。一个弱质女子对上丐帮八袋长老及近千人的乞丐,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众人都被丁雪寻散发出来的绰绰风姿打动,更有了同情亲近之意。这样美丽高贵的女子,死了多可惜呀。 有人忍不住朝她喊:“花小姐,别得罪这帮乞丐,他们很可怕的。” 丁雪寻悦耳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是花家的人,只是个路过抱打不平的。乞帮是不是欺世盗名,陆长老不是知道吗?怎么反过来问我。花家劳苦功高,为了保家卫国出钱出力,花家的钱财哪里来的?不是偷不是抢来的,而是靠经营铺子赚来的。如今乞帮却要砸了七品香,这是在行侠仗义吗?乞帮人数过万,要人有人,要力气有力气,可是在满州铁骑对大明虎视眈眈、就要踏破城门攻城掠地侵占我们家园的紧要关头,乞帮又为老百姓做过什么?” 丁雪寻说到这里顿住,留给围观的人们充足的议论时间,才气愤地道:“乞丐贵为天下第一帮,人数过十万,个个都身强力壮,武功了得,诸位想想,如果这股力量用到前线上,可以赶走多少满州铁骑?可是,乞丐不仅什么也没有做,反而是京城聚众闹事捣乱,诸位说说,乞帮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不是乌合之众又是什么?” 乞丐弟子开始十分愤怒,可听到丁雪寻说他们是天下第一帮,又个个武功了得,再多的气也消了扶风歌。可听到丁雪寻说他们乌合之众,脸上又愤慨起来。 丁雪寻可不想得罪人,大声道:“当然,乞丐大多数的弟子都是赤子之心,众志成城的,他们空有一腔爱国热情,却又不知如何去报答国家,又被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鼓动,才会到七品香捣乱。” 陆长老被气得直喘粗气,看到弟子们对自己有质疑之色,陆长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是收人钱财,才替人办事。 丁雪寻以仅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心虚了?” 陆长老心中勃然大怒,正要向丁雪寻挥拳辟去,不知为何定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满脸激动、汗流满面。 花夕拾离得近,见他这个样子,分明是被逐日做了手脚。心中暗暗诧异,难怪逐日骄傲得近乎跋扈,原来真是有两下子。 花夕拾趁机道:“乞帮也曾得过花家不少帮助,不想却恩将仇报,改日花某还得去向丐帮帮主讨个说法。”话是这么说,花夕拾却是知道丐帮那个老头子最是护短之人。 陆长老惊慌失措,对付花家,是没有经过帮主同意的。平时不管丐帮做什么,帮主都坐视不管,但如果影响到丐帮的百年声誉,这老头子可不会不闻不问了。 丁雪寻见众人平静下来,趁机道:“诸位父老乡亲,是不是觉得七品香的菜有些贵?七品香的菜色从采购到出品,都经过认真挑选,精心制作,式样特别,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成本高,自然会贵一些。再说,七品香会把每月收益的百分之五……呃,就是把收益分成一百份取其中五份,定期捐助给前线的军士做给养,让士兵有更多的力气赶走满州铁骑,保护我们的美好家园。这样一来,价格便无法降下来,不过老客户来用餐,可以享受折头优惠还免费赠送礼品。” 崇祯七年,农民起义已峰烟四起,各地失去田地、饥寒交迫的农民纷纷响应起义,丁雪寻在此不敢提起义军,只敢提满州清兵,因为这时的大明老百姓还是一致对外、清兵是人人深恶痛绝的。不然,反清复明这把火也不会烧这么久。 朱慈菘嘈ψ哦19哦⊙┭埃劾锶窍舶俺枞酰ィ馀樱庵智榭鱿禄共煌鲂p>花夕拾不由得张大嘴巴,十三真是敬业呀,这样的合作伙伴到哪找去? 丁雪寻一番话下来,围观的人们纷纷站到花家这边,对丐帮越来越多指责。陆长老脸色十分难看,眼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丁雪寻一眼,又频频向天字二号房间瞧去,似乎得到什么允许,带了众乞丐扬长而去。 七品香门前安静了,丁雪寻很快安排人手分工合作,不过一会儿就维持原来歌舞升平的景象。众人原被丁雪寻的爱国热情鼓舞,又听说七品香赚的银子会每月按时送给前线士兵做给养,涌进来用餐的人比先前更多。 丁雪寻不由抿唇笑,不管是什么时代爱国人士都是随处可见的,邀功似的得意洋洋看向朱慈荩齑荼徽饷骼龅男θ菡盏蒙袼加行┗秀保19哦⊙┭暗牧成厦挥幸凰勘砬椋勰谌丛滩刈啪锛拔尴薜娜崆椤>舜危远⊙┭坝钟辛诵碌娜鲜丁p>隐藏在人群中的兰氏简直热泪盈眶,她有些不相信眼前口若悬河的聪慧女子,真的是她一手奶大的郡主吗?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郡主到了大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原来胆小怕事的性情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30.为何抓的总是我之一 天字二号包间内的冷漠少年懒懒立在窗前,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神情冷漠,目光凶狠冷酷,盯着那个蒙面女子,淡淡而笑,可他的笑意,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少年款款来到朱慈莸热嗣媲埃菏侄3淅涞氐溃骸坝劳跻11ㄉ僦鳎裉旃蟮昕糯蠹谙绿氐馗侠次蟮晁蜕弦环莺窭瘛r棍龋p>少年身后的男子应声而出,抬手将一个大包袱向花夕拾掷来。花夕拾一个旋转,包袱稳稳落在手中的扇子上。刹那间,整个扇子被迅速染红了。 花夕拾打开包裹,竟是七品香大掌柜的人头,栩栩如生,还流着温热的鲜血,显然是刚刚割下来。 刚才大掌柜还生龙活虎在门口探头探脑,现在却人头落地,怒目圆睁,死不瞑目。丁雪寻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呕吐起来。 “欺人太甚。”花夕拾气怒之极,二话不说就一掌辟过去。少年一动不动,轻轻一抬手就将花夕拾的杀手招化解了。花夕拾怒不可遏,待再要上前攻击对方,朱慈菀蜒杆倮∷ㄏk案静皇侨思业亩允帧p>“阁下是什么人?”朱慈莩辽实溃嫔仙裆涞闹腥凑鹁灰眩勰谏凉凰恳蹯濉t缇土系狡蜇さ牡仿矣胙矍爸送巡涣烁上担擅幌氲秸飧鋈司谷皇歉龈呱钅獾母呤郑ㄏk暗恼惺浇夏芙獾拿挥屑父鋈耍馊司谷磺岫拙倩饬恕k贾胁虏獬錾倌晔撬墒墙洗永疵挥腥思恼婷婺俊p>“冷血门植擎天。”少年一字字慢慢说出自己的姓名,冰冷的目光在众人面上缓缓扫过。 短短六个字,令在场的所有人变色。 冷血门自从茶一笑死后,由唯一的徒弟植擎天接管。传闻植擎天尽得茶一笑真传,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无人能敌,而且性情怪癖,冷血无情,嗜杀残忍,比冷血魔头茶一笑有过之而无不及。江湖上虽以讹传讹,可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朱慈荨11ㄏk岸允右谎郏即佣苑降难壑锌吹交炭植话玻饺诵闹泻芮宄睬嫣斓睦匆猓峙虏皇乔梢越饩龅牧恕p>花夕拾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花家向来与贵帮井水不犯河水,无恩无仇,植掌门一出手就将我的人打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下事务缠身,也不想计较太多,请植掌门速速离去无妒不欢。” 植擎天懒懒笑看他一眼,声音冷如冰块,“在下为先师讨完说法自会离去。花少主记性似乎不好。”他的人冷,声音冷,目光更冷,话虽然是对花夕拾说的,犀利冰冷的目光却全数落在丁雪寻身上。 丁雪寻生生打了寒颤,只感到植擎天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着锥心彻骨的冰寒,目光下是冷酷残忍。那种冰寒从头到脚,再从脚底升起至头部,丁雪寻感觉自己正被植擎天的阴冷眼光一寸寸凌迟,在他的目光中已变作一具尸体。那种感觉就象附骨之蛆,令她挥之不去,甩之不掉,寒意遍裹全身。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了!丁雪寻若不是死过一次,心志坚韧,换作个普通女子,恐怕当场就要崩溃掉。 到底这个少年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如此冷血嗜杀的目光呢? 好奇心大发的丁雪寻想到这里不由暗骂自己,性命都难保了,还有时间理会别人的八卦?她微不可见地挪动脚步,想不着痕迹从植擎天的视野内消失,越远越好,眼看就要退到大门口,植擎天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除了客人,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走。” “嗖”的一声,快如闪电的追风手中的剑横在丁雪寻面前。丁雪寻脚步顿住,头皮一阵发麻,缓缓回过头来已是笑面如花:“那个,我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包间,大家站着聊天,不累吗?” 只听当一声响,挡在丁雪寻面前的剑已被格开,逐日不屑道:“我家郡主身份尊贵,想去哪里就哪里,别人干涉不了。” 丁雪寻提起的心又放下来,她怎么把逐日给忘记了呢?他可是高丽国的第一勇士呀。 她瞄了眼冷若冰霜的植擎天,叹息一声,逐日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是吗?我想请雪姬夫人到冷血门总舵小住几天,那是不行了?”植擎天黑沉的双眼扫过逐日的脸。 朱慈莺芸旖涌诘溃骸把┘潜就醯呐耍蛔∮狼淄醺睦锒疾蝗ァ!p>“那得看王爷的本事。”植擎天纵声而笑,突然笑声一收,人已跃出数丈,来到丁雪寻面前。 身后的追风与夜魅同时扑向逐日,将逐日团团围住,招招都是杀手招,逐日又惊又怒,也是招招绝杀。 丁雪寻惊吓不小,猛地将护在身前的拂晓推开,脚步凌乱退后几步。朱慈菁盎ㄏk霸缬凶急福苍谒拿媲啊p>丁雪寻无奈叹道,怎么又是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自醒来,便被人追杀、陷害,无时无刻为不小命担惊受怕,简直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只听得两声沉闷的响声,朱慈菁盎ㄏk耙驯幌品诘兀旖巧鲅坷础v齑莸氖涛酪簿∈瓜拢膊恢巧撬馈p>植擎天象拎一只小鸡一样,抓起丁雪寻的胳膊跃起,不过一瞬间,已到了京城的郊外。 隐在阴暗处的兰氏一个照面看到了植擎天的脸,因为太过震惊,呆在原地好一瞬才反应过来,脸上神情复杂变幻,似喜似悲,似怨似恨,目光空洞幽远,似乎要穿透苍穹,回到十多年前。 那个粉装玉彻、眉毛清秀的小男孩蹦蹦跳跳来到她面前,用幼嫩的童音喊道:“阮姨,抱抱!抱抱!” 阮姨,抱抱! 兰氏的伸手抚上脸颊,那里早已湿润一片。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丁雪寻暗暗惊诧植擎天的内力及轻功,她少说也有七八十磅,他竟然大气不喘一口抓住她跑了这么远路。这武功,简直比金庸笔下描述的那些男猪还要可怕。 她扬声对植擎天道:“喂,停下吧,不要逃了,他们追不上了。” 30.为何抓的总是我之二 逃?他还用逃?这个女人懂不懂用词?植擎天一言不发,“啪”的一声将丁雪寻扔到草地上。 “哎哟喂!”丁雪寻疼痛不已,吃力站起来揉着屁股,大声指责植擎天,“喂,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接触到植擎天冰冻几尺的目光后,她很有做人质的自觉性,自动自觉闭上嘴。 植擎天走在前头,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丁雪寻依然能感到他身上包裹着冷意。 那种冷,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植擎天步子很大,丁雪寻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走了一段路,丁雪寻对着眼前毕直冰冷的背影再度开口:“喂,你到底带我到哪里?累死了!我走不动了。”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山风!那个背影依然毕直前进。丁雪寻狠狠瞪了植擎天,用手对着虚空在植擎天的脖子上做了个挥剑的动作。那个背影依然没有反应。丁雪寻觉得自己快要憋得内伤,为了小命着想,最终再次选择自动消音。 “喂,你师父选择做杀手的那一天起,等于已经把性命交出去了,杀手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人杀死,你何必纠结来纠结去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丁雪寻默默跟着植擎天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忍无可忍,又大着胆子开口。 在丁雪寻说到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人杀死时,植擎天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不过太快,快得连一直暗暗在留意他动静的丁雪寻丝毫没有觉察到。 得不到回音,丁雪寻咬了咬唇,干脆放开心事,欣赏起山上的美景来。 这时已是深秋,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红色,大树的枝头上结着累累果实,倒也十分秀丽怡人。丁雪寻不禁想,好在这里是富足的京城,要是放在别处,这里的果实恐怕早被贫困饥饿的百姓**光了。 一直呱躁的丁雪寻在身后没有了声音,植擎天回身看了眼,却见丁雪寻手里抓了一串不知名的小果实,满面笑意追赶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植擎天站定,神情复杂盯着丁雪寻,破天荒没有催促她赶路。看到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欢快笑意,他似乎回到很远很远的过去,到底有多远,他似乎记不起来了,恍惚间他看到了三岁的妹妹那童真的笑脸,一如眼前女子那般纯静无邪,清丽明亮…… “哥哥,你来追我呀,你追不上的,哈哈哈!”女童遥远的得意笑声在耳边响起。 “哥哥,我要那只蝴蝶,最漂亮的那只。” “哥哥,你快来帮帮我!这只蝴蝶很难捉的。” …… 眼前的幻象消失,一切声音渐渐远去。植擎天静静伫立着,浑然不觉眼内的冷意不知何时已褪去三分,只觉得眼前这张充满笑意的小脸,令他的心莫名泛起几丝柔软,尽管那柔软瞬间即逝,可他能清晰感觉到冰封多年的心似乎在那一刻忘记了沉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扑倒王爷师兄全文阅读。 丁雪寻只顾看着天上,脚下突然踏到一个低洼地,植擎天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丁雪寻“哎哟”一声,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丁雪寻爬起来才惊觉自己跑得有点远了,在她转头之前,植擎天已敛去眼内的暖意,冷漠地抿紧唇,恢复一贯的冷酷、凶残。 见植擎天居然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喝止她,丁雪寻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对植擎天笑道:“这里风景秀丽、氧气充足,要是在这里建一幢房子可真不错。” 植擎天面无表情瞧她一眼,抬步向前走,丁雪寻追上来嚷道:“喂,我又没欠你十万八万,你给点好脸色好不好!” “要不是之前你说过话,我真以为你也是聋哑人士。” “你的脸绷得那么紧,不累吗?” “长期绷着脸,小心假性面瘫变成真的面瘫,面瘫在这个时代是无药可治的……” “喂,你别走那么快好不好,我真的跟不上。” …… 夜魅及追风跟在身后,一边听着丁雪寻呱呱啧啧,一边面面相觑,暗暗啧啧称奇,平日喜静、不容别人多说一句废话的掌门为何没有一掌将这个噪舌的女子打飞出去。 追风及夜魅衣衫破烂的回来,两人身上还被划有几道伤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丁雪寻扑上前死死抽着追风的袖子,急急问道:“你们把逐日怎么了?”逐日可是她唯一的保护神。 “你看看我们,他能好到哪里?不过那小子挺耐打的,应该死不了。”追风挥了下袖子,丁雪寻一个咧呲被挥倒在地上。 你妹的!丁雪寻敢怒不敢言,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 “不过一个侍卫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追风冷笑。 “他是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为了我丧命。他若死了,我跟你们拼命。”一听逐日死不了,丁雪寻刚放下的心又提起,逐日没事,口硬心软的拂晓会照顾好他的。 可是朱慈菁盎ㄏk澳兀旖巧坪跎说煤苤匮健p>追风哼一声,“这小娘子自身都难保,还挺护短的。” 丁雪寻心中气愤无处发,不敢瞪植擎天,便狠狠瞪了追风、夜魅一眼,“你们两个敌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夜魅翻个白眼,啧啧嘴巴道:“英雄好汉?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是杀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种快意,没得说。与杀手讲什么英雄好汉,爷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大的笑话。” “我知道你们不把人命当回事,你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就算了,可别把别人的命也不当命。” 追风笑嘻嘻道:“命能值几个钱?” “疯子!一群疯子!”丁雪寻总结一句,狠狠瞪他一眼,“你们这些杀手哪里能明白生命的意义和真谛?跟你们讨论生命的价值,简直是对牛弹琴。哦,不,是我疯了……”她也是疯子,才会跟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去讨论生命的意义及可贵。 路边有一朵蓝色的小花,眼见追风就要一脚踏下去,丁雪寻急叫:“喂,停停停!” 追风一怔,丁雪寻跑过去,将小花小心摘了,戴到发边上,“差一点就被你踩死了。” 追风很无语,女人真是麻烦,他还以为是一条大蟒蛇呢。 31.就这里吧 植擎天回头冷冷盯了丁雪寻头上的小花一眼,继续往前走。 夜魅道:“我说永亲王的小妾,你好象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小妾小妾的,多难听呀。你们还是叫我丁姑娘呀。”丁雪寻无精打采道:“是不是我担心你们就会放过我?” “不会。”植擎天金口难开,一开口就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将丁雪寻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给摁灭。在他冷冷的目光中,丁雪寻又感到那种附骨的寒冷由脚底升起,在他眼中自己又慢慢变成了一具尸体。 为了掩饰心中的惊恐,丁雪寻虚张声势地白夜魅一眼,“那我担心有什么用?今朝有酒今朝醉,倒不如抓紧时间享受一下现在的美景来得实在,说不定我明天已经看不见这么绚丽多彩的秋色了。喂,你们动手的时候好歹说一声,让我好有个心里准备。” 植擎天几不可闻的冷哼了声,追风、夜魅象见鬼一样盯着丁雪寻,这个养在深闺的女子,不是应该吓着屁滚尿流哭着求饶吗?这些铁骨铮铮的话,不是只有热血方刚的男儿才会说的吗? 追风等人看到丁雪寻如星星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意识到哭着求饶这等事与眼前这个另类女子完全搭不起关系。 走到一棵更大的树下,植擎天找了块大石头舒服地坐下,冰寒的目光直直盯着丁雪寻,而追风、夜魅靠在大树上,一脸邪笑盯着她,好似想看看到底能坚持多久,她才会哭着向他们求饶。 丁雪寻心中一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明白这是植擎天为她选择的最后坟场。 求饶?她太明白凶残杀手的变态心理了!电影还看得少吗?软声哀求只会引起戏弄及嘲笑,他们就是喜欢在别人摇尾乞怜地求饶时给上一刀,将别人的软弱乞求建立在自己的快意上。 她咬了咬牙,这里绿叶成荫,杂草丛生,氧气充足,还有不少昆虫与她作伴,就不要强求太多了。 可是,这些挨千刀的,他们想怎样弄死她呢?是痛快来一刀,还是给她一条绳子自行了断,抑或是象满清十大酷刑一样,一刀一刀将她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凌迟而死…… 打住打住,现在是大明,他们应该不知道满清十大酷刑吧?可一想袁崇焕惨遭凌迟,丁雪寻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只求速死,这辈子好歹留个全尸都市超级召唤师。 “你们的掌门又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错人啦!”丁雪寻自持镇静,可声音已经泄漏内心的恐惧。若是植擎天一个人,她还敢想想逃脱的机会,现在有三个,她往哪里逃? 心中那个悔恨呀!追风夜魅未来之时,她为何看到植擎天那双冷酷的眸子,就是鼓不起勇气逃跑?那时跑了,说不定已经安然无恙了。 “当然不是你杀的,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就想杀武功独步天下的茶一笑,太高估自己了吧。”植擎天说了一句较长的话,虽然语带讽刺,声音冰寒,但丁雪寻犹如听到黄莺出谷的声音,喜出望外。 “对,对,我那能杀得了?绝对不是我杀的。那、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捉我?可以放我走了吗?我虽然受了一场虚惊,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植擎天侧头盯着她,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天真,既然捉她来,自然不会轻易放她走。 “师父虽然不是你杀的,可若不是你踢了他下身一脚,根本就不会让朱慈莸热擞谢沙耍庋憷矗闳词亲锎蠖窦n抑皇窍氩幻靼椎氖牵Ω干砭僬剑褪侵辛四阋唤牛膊恢劣诜稚瘛!敝睬嫣斓溃档阶詈螅丫行┳匝宰杂锪恕p>丁雪寻心中暗暗得意,这可是丁氏防狼十八式中的最高绝招,她用足十成功力踢出去的,那个位置中了一脚,等于去了半条命。 丁雪寻惊骇植擎天的敏锐,心中暗暗提防,这植擎天侦破能力一流,千万不能露出懂得一些花拳绣腿的破绽,要不,她是真的嫌命长了。 “你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就象在场看到一样真切。”丁雪寻向植擎天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师父确实是被踢中小鸡鸡后,刹那间被利剑刺中心脏,成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的。” “小鸡鸡?”追风、夜魅面面相觑,努力忍住笑。 “不过那个穿秀花鞋的女子,不是我。”丁雪寻沉着宣布。 “不是你?”追风、夜魅同声叫道。植擎天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盯着她。 “当然不是我。”丁雪寻大胆迎着植擎天的冰冷目光,目光坦然,面不改色。 植擎天道:“详细说来。” “那个姓茶的老头,噢,不,姓茶的老前辈扮成个聋哑老头,不,是聋哑前辈,”丁雪寻狠狠捏了自己一把,“那个易容技术呀,已达到骨灰级水平……哦,你们不懂骨灰是什么意思,就是很高超的意思了,我们都没有发现破绽,朱慈荻似鸩杷劭淳鸵龋蝗幌虿枨氨苍夜ィ芸上辉抑校谑谴蠹揖痛蛄似鹄矗硬枧锬诖虻讲枧锿猓歉霾枧锉纠淳推啤p>“说重点。”植擎天冷冷打断她。 “是,是。朱慈荨11ㄏk澳橇礁霾莅静皇悄忝遣枥锨氨驳亩允郑淮虻梦奕故种Γ劭淳鸵诘┫Γ蝗淮硬枧锖篝留伶面米叱隼匆桓龃12扌小19踩籼煜傻牡拦茫掷锉e乓话蜒伲诼繁哌诉说氐鹎倮础!p>“抱着瑶琴的道姑?”追风、夜魅面面相觑。 “茶前辈大声喝她,‘你这小女娃活得不耐烦了,为何要坏我的事?’那道姑冷笑道:‘是你们这帮臭男人,干扰我弹琴。’茶前辈跃起身向道姑辟去,道姑理也不理会他,只顾低头弹琴,突然琴声一变,变得又快又急又响,茶前辈象被无形的琴声打中一样,定在原地再也前进不了。” “大家都惊讶得呆若木鸡,那道姑冷笑一声飞起一脚,就踢中了那个男人的最重要位置,茶前辈惨叫一声,朱慈荨11ㄏk傲饺俗プ岽蚱鹄矗逗刍咏4讨胁枨氨驳男脑啵枨氨材笞∫逗鄣牟弊樱逗郾荒蟮每於掀氖焙颍齑菥桶巡枨氨驳氖终读讼吕础!p> 32.留着暖床 “然后呢?”丁雪寻刚停下来,被情节吸引的追风、夜魅紧张追问。 植擎天也看着她,冷漠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及审视。 丁雪寻头皮又一阵发麻。 “我躲在马车后,看到那么多血都吓坏了。”丁雪寻小小矫情地做作了一下,继续发挥前世看武侠小说的超群想象力,“茶前辈虚弱地问:‘小女娃,你到底是谁?’那道姑走到茶前辈面前,问他:‘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谁?’茶前辈拼命点头,那道姑嫣然一笑,那笑容……什么叫做惊为天人,我那一瞬终于明白了,连我这个做女人的都看呆了!哦,不好意思,我跑题了……” “那个道姑上前笑吟吟道:‘我偏不告诉你。’茶前辈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壮烈完蛋,不,是壮烈牺牲了。” 追风、夜魅瞪大眼睛,脑中还停留在那道姑的笑容上,连女人都看呆的笑容,那该多美呀! 植擎天淡淡瞪了两人一眼,问丁雪寻:“师父……他说的是小女娃?” 丁雪寻用力点头,因为那个茶老头就是这样叫自己的。 “你说那道姑弹琴,用琴声击退师父?”植擎天盯着丁雪寻问,他觉得匪夷所思。 丁雪寻又用力点头,“那瑶琴不知道有什么古怪。” 夜魅奇道:“掌门,天下真有这种深厚的内功?” 植擎天盯了丁雪寻一眼,沉思道:“天下无奇不有,能人辈出,我曾听人说过,传说中的有一种音波功……” 丁雪寻听到这里,不由得瞪大眼,这个植擎天居然知道!音波功……金庸笔下的桃花岛主黄药师就懂音波功,一支长箫横遍天下。 植擎天继续道:“内力本来就是一门高深的武学,借物打物、隔山打牛天下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可是内力要深厚到什么程度,才能通过琴声传出去呢?”说到最后,冷冷的目光又盯上丁雪寻。 丁雪寻头皮又是一阵麻,拜托,别这样盯着我好不好! 追风对什么音波功不感兴趣,满脸怅然若失,继续拉着丁雪寻问:“后来呢?那道姑哪里去了?” “当然是走了。朱慈萆锨暗佬唬赡堑拦眯郧槭止殴郑敛涣烨椴凰担讼擞裰冈谇偕嫌叛乓话矗齑荻偈蔽孀判乜谒挡怀龌袄础!奔热蛔贩缒敲醋琶裕⊙┭耙餐镀渌茫桓鲇叛鸥吖蟆12郧楣竹钡牡拦眯蜗罂袒谧贩缑媲啊p>果然,纤纤玉指这四个字引得追风连眼神都迷离起来,抓紧丁雪寻的袖子摇了摇,“然后呢?快说呀!” “然后就走了重生之邪医修罗。”丁雪寻暗中翻个白眼,有完没完? 看到植擎天正在深深审视着自己,似乎十分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丁雪寻一咬牙,干脆做戏做全套,说道:“后来朱慈菖扇税抵胁榉溃榱艘桓龆嘣拢沼诓榈揭恍┲胨柯砑!!p>“快说。”这回连夜魅都急起来。 “那带消息回来的人说,江湖上确实有人见过这个道姑,不过没有人知道她住在何处,师出何门,只知道她有个外号叫六指琴魔。” “六指琴魔?”三人面面相觑,没听过。 丁雪寻心中得意,暗暗感谢金大侠,幸亏看过他的小说,否则她想瞎骗都骗不出这么一个高度让人信服的故事来。 植擎天沉吟半晌,才皱眉道:“我探过师父的伤势,确实是被活活气死的。” 丁雪寻惊骇不已,她原本想省略掉茶老头被活活气死这段的,免得三人脸上无光,不想植擎天却精明过人,连人被气死都能看得出来。丁雪寻现在只能暗中庆幸。 夜魅道:“事情总算搞清楚了。那她呢?”说着指了指丁雪寻,按原计划,问清楚了就直接杀掉的。 丁雪寻屏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 “杀了!”植擎天冷冷道,起身走了。 杀了!他说杀了! 尽管早就抱着一死的念头,但真要到了这个关头,丁雪寻还是惊恐万分,好一瞬她才反应过来,追上植擎天拉着他的袖子,哀求他:“好汉,饶命!” 听到“好汉”两个字,追风、夜魅齐齐向天翻白眼。 植擎天回过头,冷冷盯着丁雪寻拉着的袍子,丁雪寻吓得嗖的放开手,泪水却情不自禁流下来:“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你让我跟着你们吧,做牛做马随便,多一个人不过多一双筷子,我吃很少的。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很能干,会洗衣做饭,倒茶递水,还会帮你赚钱,你看七品香的生意那么红火就知道了。哪一日,你不想做杀手了,我可以帮你赚钱,保证比你做杀手赚得要多……” “你会洗衣做饭?”植擎天有些不相信。 “会会会,求你不要杀我,我还会……还会……”还会什么呢?丁雪寻脑中用力搜索,发觉前世会的今世大多用不上。 古代仕女居家必备的琴棋书画,她不通;女红舞技,她不会;或行或坐或立的婉约温情,她学不来。 追风挤挤眼道:“掌门,我看她还略有几分姿色,不如留着暖床也好。” 暖床? 丁雪寻瞪圆双眼,一瞬过后反应过来,她猛地抽出追风腰间的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不行!我还是死了算了,请你们转告我的乳母及丫头,叫她们把我火化了,千万不要葬在地上被蚂蚁啃骨头,一群蚂蚁一点一点的啃呀啃,好痛好庠的,还有……告诉她们不要太过悲伤,哭上几天几夜……就可以了。” 丁雪寻贪婪地瞧着蔚蓝的天空及地上美丽的秋色,猛地闭上双眼,长剑往脖子上抹去。 “当”的一声响,她手中的长剑应声脱手出,虽然只划破了一点皮肤,血却飞快地流出白嫩的肌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出手的是植擎天。 他原本还以为不过是这女子的苦肉计,只抱着看戏的试探态度袖手旁观,直到嗅出血腥味,他才反应过来这女子居然是来真的。想不到这个女子如此刚烈,心中顿时冷笑起来。哼哼,竟想寻死?他偏偏不杀她了。 33.杀机顿现之一 他的规矩是,寻死的,都不准死!不想死的,都得死! 事实上,当植擎天看到丁雪寻头上戴着那朵小花,他的杀机已退去了,只是连他都不知道罢了。 追风啧啧两声,笑道:“给我们俊美不凡的掌门暖床不知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都便宜你了,你居然还寻死,死重要得过暖床吗?” 丁雪寻怒瞪追风一眼,咬牙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给一个冷冰冰的人暖床?笑话,她宁死也不苟且活着。当然,如果是两情相悦又另当别论,给心爱的人暖床她就不那么介意了。 植擎天冷冷看了追风一眼,丢了一句话就走:“我正好缺个收拾的丫头,既然她会洗衣做饭,先用着,用不顺手再杀不迟。” 暂时捡回一条命,丁雪寻只觉得全身发软,要不是强撑着,只怕就要倒下去。 追风朝夜魅暗暗挤眉弄眼,在他的眼里,贴身侍候,和暖床不是一样吗?不过是迟早的事。掌门若不是过于冷漠,天下没几个女子能抵挡得住他的绝代风华。 回到冷血门总舵,丁雪寻开始了自己的丫头生涯。好在植擎天喜静,不喜欢人随便动他的东西,所以丁雪寻只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就行。 “什么这么香?”夜魅、追风就住在植擎天的院子旁边,丁雪寻煮的第一顿饭刚端出来,两人就被吸引过来。 “哇,真是你煮的?”追风边叫嚷这伸手去抓菜。 丁雪寻一筷子敲在他的指头上,“去洗手,用筷子吃。”这么大个人,也不讲讲卫生。 追风双眼一瞪,“哪来那么多讲究?” “你弄脏了植掌门怎么吃?” 追风这才乖乖去洗手,回来发觉夜魅已经狼吞虎咽吃起来,怒瞪着丁雪寻道:“他怎么不用洗手?” 夜魅满嘴都是红烧肉,说话时连口水都漏了下来,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洗了才来,真好吃,好在没有将她杀了,唔,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这回亏大了!追风也赶紧坐下吃起来,那个吃相就象饿了十几年一样。 丁雪寻生怕这两个家伙将菜吃完了,大声叫道:“植掌门,开饭了。” 植擎天过来坐下,接过丁雪寻手中的饭碗,扒了两口白饭,才伸筷子去夹菜,却见三个盘子全空了,他凉凉的目光如电一样落在追风、夜魅的身上。 夜魅见机最快,见掌门的筷子定在半空,已跳起来往外走,“我还有事先走,慢用废材逆天:至尊庶女全文阅读。” 追风反应过来,忙扒掉碗里最后一口菜也跳起来,“我也有事,那个,慢用。” “没义气的东西!”丁雪寻气鼓鼓对离开的两人做了个鬼脸,忙又转头对植擎天讨好的道:“掌门你等等,厨房里还有剩菜,我再去弄两个来。” “不用。”植擎天冷着脸道,一口一口扒着碗里的白饭。 丁雪寻心中惊讶,也有一口没一口挑着白饭吃,边吃边拿眼偷看植擎天,明明很难吃嘛,植擎天却吃得十分专心,好象吃的是什么人间美味似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朱慈荻猿砸笫纸簿浚俣偕秸浜n恫凰担挂缘檬志拢侵桓煌氚追梗峙旅纪分宓每梢约械盟啦杂恕m跻掠袷车幕ㄏk埃彩歉黾烦曰酰煌氚追梗抗兰颇付鏊酪膊怀浴p>两碗白饭终于吃完,植擎天抬起头来:“你什么时候学做的菜?” 如电的目光射在身上,丁雪寻有些胆怯,“我、我小时候学的,我对做菜比较有天份。” “对洗衣也有天份?还是从小就要洗衣?”植擎天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堂堂王府的郡主从小象个粗使丫头一样,要洗衣烧饭,这似乎没人会信。丁雪寻被逼问得有点火,想想自己两世为人,加起来少说也有四十多岁,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这也太没出息太窝囊废了,顿时薄弱的意志坚定起来,胆气也长了。 “是呀,我从小就要洗衣做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哪象你们公子哥儿,十指不沾阳春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丁雪寻说到这里打住,植擎天是个杀手,不可能象朱慈荨11ㄏk澳茄叛鸫t诺墓痈缍睢p>植擎天站起来,面无表情丢了句话就走,“下次煮多点菜。” 丁雪寻气恼,对着他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植擎天转过身来,丁雪寻吓得慌忙停下,装作活动手脚一样,讨好地笑道:“活动一下,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植擎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既然喜欢饭后活动,就将这个院子从头打扫一遍。” 丁雪寻敢怒不敢言,又对着他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植擎天停下步子并不回身,丁雪寻吐吐舌头,难道他的眼睛长反了,长在脑后面? 打扫完整个院子,丁雪寻已经腰腿酸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前世做的都是努力劳动,哪里象今世这么凄惨?正对了那句话――小姐的身世,丫头的命。 “这个屋子的灰尘还未擦呢。”植擎天冰冷的声音从窗口传过来。 “来了!”丁雪寻回答时笑面如花,心里却将植擎天往死里骂,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魔。 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朱慈莺么跏歉稣莆丈贝笕u耐跻我坏阋膊慌滤炊卵矍罢飧龃竽罚烤鸵蛭贫ㄖ齑莶换嵘彼矍罢飧龌崴媸币拿p>丁雪寻呀丁雪寻,原来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鄙视你。 丁雪寻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将植擎天的书房打扫一遍。 “咦,这个花瓶怎么摆在这里?好唐突。”丁雪寻自言自语,伸手刚要触碰到,植擎天已冷声喝止她:“别动那个。” “这个花瓶不会是机关什么的吧?”丁雪寻话刚脱口而出就后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植擎天抬头冷冷盯着她,俊眉轻轻蹙着,那神情古怪复杂,惊讶中带着不相信,不相信中带着寒意。 33.杀机顿现之二 丁雪寻在心里暗骂自己,丁雪寻,恭喜你,猜对了,不过你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 “喂,那个,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丁雪寻赶紧逃出书房,她若想全身而退,最好不要知道冷血门任何秘密。 冷血门总舵位于山顶,山形险恶,易守难攻,是隐居的好去处。山上有一个泉眼,天然而成的池子一年四季水质清澈见底。丁雪寻将未洗的衣裳扔在一边,脱掉绣鞋及罗袜,光着脚踩着水玩。 习习的凉风吹来,丁雪寻忘记了心事,忘情玩耍,不知不觉中哼起前世的流行歌曲:“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发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植擎天立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听着豪迈奔放的歌声,待听清歌词的意义,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些神思恍惚。秋风吹落了树上的黄叶,一片片籁籁落在肩头,他浑然未觉,或许是察觉了,却不想去理会。过了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失态了。 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他不曾失态过了,到底有多少年,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一块小石子突然击落在丁雪寻面前,平静无波的水面顿时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扑得丁雪寻满脸都是水。 “谁在哪里?”丁雪寻喝问。 植擎天微微一怔,正想走出树后,却听到追风嘻嘻的笑声传来,“小丁,你心情不错嘛!想不到你歌唱得这么好,开始我还以为有个花妖在这里唱歌呢。” 丁雪寻没好气嗔他一眼,“你才是花妖,不,是黑山老妖。” 追风一怔,“黑山老妖?没听过。” “很厉害的,武功比你还好。” “武功好有什么用?未必跑得过我,你没听我的名字叫追风吗?” 丁雪寻笑道:“那是,追风的速度是很快的,唔,朱慈菪陌哪瞧ケβ砗孟笠步凶贩纭!p>追风很无语,干脆转换话题:“我看你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喜欢上我们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 “凑合吧。”丁雪寻无聊地环视着四周,这个地方果然是个大大隐于市,李自成的大军一来,往这里一躲,包保他十天八天找不到。 追风自嘲笑道:“不过这里是个人人闻之变色的强盗窝,你不可能喜欢的。这里哪能跟永亲王府比?” 丁雪寻鄙视他一眼,“天天有人惦记着你的小命,被人呼奴喝婢地奴役,你会喜欢吗?” 追风讶然:“我看你每天开心要令人妒嫉,我以为你喜欢做这些丫头干的活儿。” 丁雪寻翻个白眼,“开心一天是过,不开心也是过,不如开开心心的过都市超级召唤师。再说,我不勤快点到时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追风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默默无语,过了一会才道:“我看掌门好象无意杀你。” “真的?”丁雪寻双眼放出光芒来,比平日不知要亮多少倍的眸子,一如黑夜的星星璀璨明亮,眨着夺人的光芒。追风不由得看呆了。 “谁叫你做菜那么好吃?他若杀你,我和夜魅就救你。”追风一本正经的道,把丁雪寻感动得热泪盈眶,什么叫做有付出就有回报,这就是了,真不枉她这几天天天变得法子给他们弄好吃的。 “你人其实挺好的,为何要做杀手?”追风因为这一句话,形象在丁雪寻心中马上高大起来。 追风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沉默下来,紧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我从小是个孤儿,被冷血门收养,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那神情就象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一样受伤,哪里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对不起!其实我应该想得到,若有一个幸福的家,过着幸福的生活,谁愿意去做杀手?”丁雪寻也神色黯然。 追风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些男儿本色,现在看你,真是婆妈得要紧。我们做杀手的,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哪里有家?不过,听说掌门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他为什么做杀手?”丁雪寻问道。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不过谁敢去问他这个,等于自寻死路。” 丁雪寻吓得吐吐舌头,“你们掌门,真的很可怕。” “你怕他?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追风逗她。 “谁会喜欢一块冰!”丁雪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端起衣裳去洗。 “我们掌门除了人有点冷,其余挺好的,你不如白天给我们做饭,晚上给他暖床……”追风在身后喊道,猛见丁雪寻泼了一瓢水过来,哈哈大笑着逃走。 树下的人唇角微扯,摇摇头走开,突然耳边又响起女子的话,谁会喜欢一块冰! 谁会喜欢一块冰! 植擎天神色一冷,双眸风云暗涌,眼内恢复了冷酷无情的凶狠目光,杀机顿起。他捡起一枚石子握在手里,只要手中的石子飞出,那个池边的女子便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举起了石子,对着那个纤瘦的背影,就在石子射出的刹那,他看清了女子捧着的是他的衣袍,心脏象被什么东西扎了下,犹豫间,石子最终被击在树枝上,碗口粗大的枝丫应声而断。 丁雪寻哪里想到祸从口出,不过平常间的一句顽笑话几乎要了她的小命。她脑中全是追风说的植擎天无意杀她的话,感觉植擎天这个大魔头也没有那么可恨了,心情越来越好,手中越搓越快,呲的一声响,衣袍被扯开一条几寸长的口子。 “啊――”丁雪寻惊呼出声,手里捧着植擎天的衣袍欲哭无泪,这回她死定了。别看植擎天是个杀手,他的卧房要求十分干净,衣衫也要求洗得一尘不染,眼里容不得半点瑕疵。 丁雪寻捧着他的袍子,发起呆了。 追风、夜魅天天都来植擎天这里蹭吃蹭喝,植擎天什么也没说,丁雪寻也无所谓,不过煮多一点而已。一来二往把两人的个性摸了个透。追风个性随和,夜魅心机深沉,虽然都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过丁雪寻觉得都没有植擎天可怕,尽管植擎天不骂她更不打她,但就是随意一个眼神,也会使她噤若寒蝉。 34.兰氏 现在,她居然扯破了他的袍子,她怎么办?怎么办?如何向他交待?她被他看一眼都害怕,别说还要交待自己犯的错误了。 她真是高兴得太早了!看看吧,得意忘形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丁雪寻闷闷不乐回到院子里。 追风从山里打了一只野鸡,看到丁雪寻就扔过来,“小丁,看你,脸尖尖的可真难看。我打了个山鸡给你补补身子,唔,你弄的野鸡汤一定味道不错,顺便给我留一碗。” 就知道吃!明明自己想吃,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幸好追风丢过来是一只野鸡,如果是一只野兔野猪什么的,相信丁雪寻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丁雪寻抱着野鸡走了几步,才猛然停下步子,“喂,追风回来,我从来没有宰过鸡呀。” “一只鸡难不倒你。”追风早去远了。 人她都宰过,一只鸡的确难不倒她。丁雪寻将野鸡五花大绑,拿着刀围着鸡转了一圈,摩拳擦掌。那只野鸡似乎知道丁雪寻要做什么,撑圆双眼恨恨瞪着她。 “我也不想杀你,谁叫你不跑快点被追风那混蛋捉住?不过你跑快也没用,他的轻功是出了名的好。” “乖乖,你配合点,我保证给你个痛快。” 丁雪寻抓住鸡脖子的手微微发抖,天见可怜的,她真的有些害怕。野鸡似乎感到死亡在逼近,挣扎得厉害,丁雪寻持刀的手怎么也落不去。半晌,她干脆心一横,双眼一闭,呲的一声,是肉裂的声音,不过不是鸡肉,是人肉。 一丝疼痛自手指传来,丁雪寻睁开眼一看,只见手指被割了一条很长的口子,鸡脖子也被割了半刀,鲜血直涌,野鸡拼死挣扎,居然挣脱了绳子,满院子跑起来,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站住,你给我站住!本小姐就不信弄不死你。” “站住,你给我站住。” 丁雪寻顾不得手痛,捏着手指拼命追赶,追风吃不到鸡汤,估计吃了她都有可能。一人一鸡,一追一逃,闹得鸡犬不宁、鸡飞蛋打。 植擎天站在院子外,看到这一幕时,千年冰封的脸也忍不住破冰,嘴角抽了又抽,手碗一抖,手中的石子应运而出,野鸡倒地气绝。 “谁?”丁雪寻一愣。 无人应声。丁雪寻捡起鸡又道:“夜魅,出来吧!” 还是无人应,“装神弄鬼!”丁雪寻懒得再理会,直接去弄鸡汤去了。 当她返回房内时,发现桌几上多了一瓶金创药,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心里顿时一暖,想不到深沉话少的夜魅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她解开罗帕,浇上药粉重新包扎好。 吃饭的时候,植擎天督了一眼丁雪寻包扎的手指,墨黑的眸子顿时暖了一分。 追风、夜魅吃得津津有味,一人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丁雪寻碗里。丁雪寻勾起唇笑了笑,算他们有良心。 “夜魅,谢谢你末世之灯焚造吉!”丁雪寻看了看手指,意有所指的笑道。 闻言,植擎天的眸子顿时寒了三分。 夜魅嘴里含着肉,以为丁雪寻指的是鸡腿,含糊不清的道:“客什么气。” 追风眼巴巴等着丁雪寻来谢,却见她只顾着吃饭,根本不把他的鸡腿当回事,顿时不满:“我也夹了你鸡腿呀,为何谢他不谢我?” “你懂什么?我做得这么好吃,你谢我才对。”丁雪寻继续低头吃饭,眼前筷子一闪,鸡腿已经落入追风碗里,追风愤愤的道:“没心没肺的女人,不给你吃!” 丁雪寻又好笑又好气,正要低头吃饭,这才发觉旁边少了个人,植擎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席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莫明其妙。 夜魅道:“给掌门留点儿,很快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丁雪寻愣了愣,“为何?” 追风道:“朱慈菽歉龌斓按鹩ξ颐抢溲诺奶跫耍颐堑比灰湃耍训滥阆朐谡獬ぷ。磕俏胰ズ驼泼潘怠!p>丁雪寻白他一眼,“谁愿意呆在这里给你奴役?” “喂,你那个王爷夫婿挺宠爱你的,这么刻薄的条件他都答应。”追风用肘臂碰碰丁雪寻的手臂,挤眼笑道。 “什么条件?” 丁雪寻也知道冷血门自然不会白白放人,十分好奇他们开出了什么条件,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永亲王府根本是个空壳。不但永亲王府是个空壳,整个大明王朝,都是一个空架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嘻嘻,总之你很值钱就是,早知道也不干什么杀手了,去蹲点打劫你就行。”追风边说边低头一看,发觉面前的盘子都空了,顿时横眉倒竖,怒目而视:“夜魅!” 夜魅摸摸圆鼓鼓的肚皮,优雅起了身,笑道:“你们继续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想走?把鸡肉吐出来再走。”追风身形一闪,人已飘到夜魅面前,两人又打起来。 丁雪寻司空见惯也懒得理会,只有一口没一口地挑着白饭。 植擎天回到院子内还异常气恼,觉得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要命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难受什么,总之他十分生气,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生什么气。烦躁之余,他一掌辟在一棵大树上,粗大的枝丫零零碎碎断了一地。 一个人影飘落在院子中,“掌门,山下来了一位蒙面女人,说是丁姑娘的奶娘,要见掌门。” “不见。”植擎天冷冷吐出两个字。 “那女人说掌门若不见她,就将这个交给掌门。” 植擎天冷着脸接过纸张,脸色顿变,只见纸上赫然写着“顾承睿”三个大字。他纵身一掠,几个纵身便掠到山下。 “睿儿……真的是你!”兰氏上前激动拉着植擎天的手。 植擎天身子一僵,用袖子甩开兰氏,寒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兰氏将脸上的罗帕拉开,露出一张美丽光洁的脸庞,脸上哪有什么刀疤? 植擎天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盯着兰氏,半晌才又惊又喜道:“阮……姨?你、你还活着……”他的声音因激动难以为继。 35.当年 兰氏黯然神伤,哽咽道:“你爹、你娘一个个都走了,独独剩下我一个苟且偷生。我那天见到你酷似你爹爹的脸,还不敢相信你还活着,你当年不过六岁,是怎样逃出来的?” 植擎天恢复平静,同样难掩伤心,“当年一个老仆拼死将我救了出来,后来正好遇到冷血门的杀手茶一笑,他收留了我。阮姨,那天我去了……刑场,我亲眼看到他们杀了爷爷、爹爹、娘亲、妹妹,还有……五爷,杨氏一族。” “五……爷!”提到五爷,兰氏身子颤抖起来,抚着疼痛的心胸颤声问道:“五爷他,临死时,是……是什么样子?” 兰氏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天启四年那年惨变,以杨家、顾家为首的东林党人被害入狱,不久后杨家、顾家惨遭灭族,还有更多的东林党人被灭门…… 植擎天猛地跪到地上,扶着痛哭的兰氏道:“阮姨,不要再想了,五爷走时……很安详!今生今世,睿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兰氏压下心中的痛,怜惜地抚着植擎天的脸,一个六岁的孩子,亲眼目睹所有亲人被杀,这对他是何等的残忍?这些年他都是怎么过来,可想而知了。难怪他一身的寒冷,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阮姨当年是怎样逃出来?”植擎天打断兰氏痛苦的思忆。 兰氏道:“那天我恰好回了娘家逃过一劫,那时我已怀了你五爷四个月的身孕,为了保留杨家一点血脉,我的贴身丫头兰心代我而死。我死里逃生,在边境被高丽国的八王爷救起,成了八王府郡主的奶娘,我现在的名字叫兰心。” 植擎天点点头,十四年前那场惨变,他今生不愿再想起陌相忘。 兰氏长叹一声,声音难掩苍凉:“好歹,顾家留了一点香火,你爹娘泉下有知……”兰氏再也说不下去,顿了顿又道,“……当年你娘与我约定,若我生下男儿,便与你结为兄弟,若生下女儿,便与你结为夫妻,并以一对龙凤配作为文定信物,我的凤玉佩已在我女儿身上戴着,你……可曾娶亲?” 植擎天从衣襟内取出龙玉佩递到兰氏手中,低声道:“睿儿入了冷血门,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头杀手,睿儿心灰意冷,谈何娶亲?……爹娘已经不在了,阮姨若有……悔意,大可收回……当年的承诺。” 若不是当年冷血门收留,一个六岁的孩子想必早就不在人世了。 兰氏怜惜地伸手摸摸植擎天的头,难过的道:“傻孩子,阮姨怎会有悔意?不管你变成如何,你都是你娘和阮姨的好睿儿。我的女儿,是……是郡主……的丫头,叫兰拂晓,你不会嫌弃她吧?” 植擎天道:“不会!我如何会嫌弃杨家的女儿呢?”脑中却不知为何出现丁雪寻笑意盈盈的小脸。 兰氏将玉佩塞回植擎天手中,郑重地道:“这玉佩关乎重大,藏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你一定要保管好。” 植擎天吃惊地看着兰氏,“阮姨,你是说这个玉佩……那个宝藏是真的?” 他当年隐约听娘亲说过,东林党人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这些财产集中当时所有党派的所有财富,其中还有庵党搜刮的民脂民膏。而这对作为文定之礼的龙凤玉佩与宝藏有极大的关联,他那时还小,根本不了解这一回事。这些年时时听到一些风声,各方势力都是寻找这个宝藏,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对于这件事,兰氏似乎不愿多谈,只咬牙切齿的道:“总之,如何也不能落到姓朱的手上。” 植擎天双眸顿时一寒,全身被浓浓的冰寒气息包围,周围三丈之外,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姓朱的,他深恶痛绝,宁可毁了,也不会给姓朱的。要不是当年的主谋死了,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手刃仇人。 兰氏见了既惊心又难过,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郡主是我的……我一手奶大的,你好好待她。” “阮姨放心。”植擎天道,声音几不可闻。他开始是想杀了她,可杀机退去后,也没想过要怎样她。 兰氏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阮姨有一个不情之请。” “阮姨有什么话尽管说,娘亲已死,阮姨从今以后就是睿儿的娘亲了。” “睿儿,若有那么一日……阮姨希望你能帮我保护好郡主及拂晓,她们都是阮姨的好女儿,阮姨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们两个好好活着,看到她们找到自己的归宿,嫁人生子,平安喜乐过一生。” 植擎天心中一惊,“阮姨不用怕,睿儿长大了,睿儿可以保护阮姨周全。” 兰氏抚着植擎天的头笑道:“好孩子,别担心!我说的那一日未必会发生。我若想平安无事,呆在八王府便可安度晚年,我是放心不下郡主及拂晓才回来的。” 植擎天从腰间取下一个木质腰牌交给兰氏,“阮姨收好这个令牌。有了这个可以随时联系到我,还可以自由出入冷血门总舵,冷血门根基深厚,冷血门的人会全力保护你,个任何人都不敢动你一根头发。” 兰氏接过收好,嘱咐道:“你千万不要暴露身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不要来永王府找我,有事就去……杜家留个信儿。切记,玉佩一定要收好。” 植擎天难为情问道:“杜家……可靠吗?”杜家是阮姨的娘家。他不应该怀疑的植灵师。但杜家毕竟是个大家族,人多口杂。他知道崇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过杜家,若不是他在暗中保护,杜家想必早就完了。 兰氏道:“我也只是回去过一次,都十分隐蔽。当年我逃出生天没人知道,现在知道我未死的只有爹娘及哥哥三个人。” 植擎天点点头,“过二天我会派人送雪寻郡主回去。” 兰氏盯着植擎天微笑道:“这倒不急,留她多住几日也无防。有你在她身边我很放心。” 植擎天不语,总觉得兰氏象是话里有话,不过留她多住几日,这甚合他的心意。猛地想起兰拂晓才是他的未婚妻,神色刹那暗淡下来。 植擎天告别兰氏回到房内,却因兰氏的一席话久久不能入眠。他披衣而起,走到院中,目光不由得望向丁雪寻的房间。 那边还有灯光,纱窗映出一个纤细的身影,那个女子正坐下灯下不知在缝补什么,纱窗隐约映出她的表情,时而皱眉时而扁嘴,时而气鼓鼓时而眉开眼笑,一会儿将手中的衣物凑近灯下看,一会儿又离得远远看,最后干脆将手中的衣物一扔,转身吹熄了灯。 所有令人愉快的景象陷入黑暗中,植擎天却依然盯着前方,久久移不双眼,冰冷的眸子变得异常的柔和。 丁雪寻敏感地发现,植擎天今天的目光似乎不那么冷,这说明他的心情应该不错。心情好就行!她趁着月黑风高,蹑手蹑脚抱了衣袍来到植擎天的房外。 刚到门口就顿住,房内传出很熟悉的箫声,丁雪寻伸头往里探了探,只见植擎天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吹箫,修长的身影说不出的冰冷及孤寂。她猛地想起为何这首曲子这般熟悉了,原来是那天她在池边哼唱的前世流行曲,心刹那间漏跳了一拍,木木地站在原地。 一曲终了,植擎天冷冷地道:“你打算在外面站多久?” 丁雪寻猛地惊醒,快步近前失声道:“你也是穿过来?” 植擎天不解,皱眉道:“什么穿过来?” “你不是?那你为何懂得这首曲子?”丁雪寻大失所望。 植擎天不忍瞧见她脸上的失望表情,难的耐心解释一下,“那天我在山中无意听到有人唱这首歌,觉得甚是好听便不知不觉吹出来了。怎么?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这样!她还原以为是同道中人,害她激动半天。丁雪寻依然掩饰不住失望,不过又不得不佩服植擎天的音乐天份,她只过哼了二遍,人家这头已经连谱都写出来了。 “它叫《笑红尘》。” “笑红尘?”植擎天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甚好。”双目扫过丁雪寻手中的衣袍,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我……”丁雪寻我了半天,在植擎天异常锐利的目光下,叹了口气,觉得还是从实招来的好,免得弄巧成拙,“我不小心洗坏了你的袍子,不过你别生气,我已经补好了。” 丁雪寻边说边小心翼翼观察植擎天的脸色,只要发觉不对劲,她便赶紧逃命。 “补好了?”植擎天督她一眼,接过衣袍一看便顿住,挑眉问:“这是什么?” “这是一朵花,我看这袍子打补丁太难看,便绣了一朵花在上面。”丁雪寻小心翼翼看着植擎天的脸色道,内心忐忑不安。 “花?什么花?”植擎天挑眉道。 植擎天左看看右瞅瞅,这是一朵花吗?他怎么看不出来? 36.归来之一 原来她这几个晚上在灯下就是为了捣腾这个? 丁雪寻见植擎天这个表情,心里紧张地想道,死了,这次死定了! 丁雪寻大着胆子道:“是墙薇花。我原想绣玖瑰的,可是太难了,就绣了这个。”她的声音更小了,就象做错事等着家长责骂的孩子一样。 “墙薇花?”植擎天再次挑眉,墙薇花长这样吗?不过远看,确实有点象。 “当然!”丁雪寻强辩道,双手不知所措地搓着,到底是过关还是未过关?天见可怜的,她的背上都是一层密密的汗珠了。她担心的是,下一刻植擎天会气羞成恼,将她扔下山去。 “你觉得我好意思穿出去吗?”植擎天好整以暇地瞧她一眼,突然声色俱厉道。 丁雪寻拿起袍子仔细看了看,心里嘀咕,不是补得挺好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穿出去? 植擎天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绣得不错?” 丁雪寻委屈眨眨双眼,又看了一眼袍子,大着胆子点点头,她本来绣的不错呀!不过这句话打死她也不敢说出来。 植擎天冷着脸道:“放下,出去。” 丁雪寻如蒙大赦,长长喘出一口大气,脚底抹油飞跑出植擎天的地盘,出门前,还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生怕他反悔似的。 植擎天望着那个飞奔出去的背影半天收不回目光,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这个女人,就应该吓一吓,才会安分守己。植擎天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手指轻轻一挑,袍子已经到了手中,指尖缓缓抚摸过那些密密的针线,冰冷的眸子慢慢暖了过来。眼前又出现灯下女子隐若的容颜,分明没有喝酒,却有了微熏的晕沉感。 许久,轻叹一声,将袍子用心整齐叠好,放在柜子的最下层。 这件袍子,他永远都不会穿了冥王大人请自重全文阅读。他要娶的人,是杨五爷和阮姨的女儿,名叫兰拂晓。 柜子轻轻关上,也将他十几年来唯一的一次心动关上。 冷血门得了好处,也十分守信用,派追风和夜魅将丁雪寻送下山。才到山脚下,只见山下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逐日倚在马车旁无聊地玩着佩剑,朱慈菁盎ㄏk按映道镒叱隼础p>丁雪寻显然一怔,花夕拾与她已形成统一战线,是友好的生意合作伙伴,花夕拾来她不奇怪,但朱慈萸疰罄唇铀拐媸鞘艹枞艟p>朱慈菝嫔怀粒远⊙┭暗溃骸盎广对谀歉墒裁矗磕训阑挂就跚鬃郧肽愎矗俊p>逐日督了朱慈菀谎郏笊溃骸拔壹铱ぶ飨牍淳凸矗幌牍淳筒还矗鹑斯懿蛔拧!p>朱慈菖康闪酥鹑找谎郏返勺哦⊙┭啊p>逐日成功闭嘴,朝追风二人怒道:“我家郡主怎么瘦了?你们若欺负了我家郡主,或是郡主少了一根头发,我与你们冷血门没完。” 追风冷冷地道:“你哪只眼见我们欺负她了?她哪里瘦了?明明是养得肥肥白白,比来冷血门时漂亮可爱多了。” 丁雪寻无语望天,肥肥白白?敢情当她是猪来养么? 逐日因那日丁雪寻被掠去本来就有气,懒得多说直接就朝追风挥剑打起来,丁雪寻赶紧拉住他,轻声道:“他们没有欺负我,对我也很好。” 追风冷哼一声,对着逐日得意道:“听到没有?” 逐日还是怒形于色,“你在这里郡主敢说真话?” 夜魅冷笑道:“是么?那你也太不了解你家郡主了。”你家郡主是随便可以让人威胁得了的人吗? 追风懒得理会逐日,督了朱慈菀谎郏远⊙┭凹芳费郏骸岸媚铮庑┨炖茨阕龅牟苏娴暮贸裕す魏紊秸浜n丁19牢都央龋钤谙麓蟊タ诟梗媸墙裆淹!弊贩缫环匚段耷畹那疃裱印p>这人!一直都小丁小丁的叫,如今却成了丁姑娘,分明要气朱慈荩嫘恼也纭6⊙┭罢嫦肷锨案桓龆∈戏览鞘耸搅私崮凶拥挠嗌k胨赖购茫刹灰λ馓醭赜阍僖簿懿黄鹧昙啊p>植擎天、朱慈荩驳米锊黄稹p>果然,朱慈萋泛谙撸辽溃骸罢饫锩挥惺裁炊媚铮歉鲆鸦楦救耍就醯氖蛉搜┘А!p>逐日心想,郡主什么时候会做菜了?肯定是在永王府被逼的!他看朱慈莸难凵窀臃吲恕p>追风嗤的一声笑出来,嘲讽道:“丁姑娘就是丁姑娘,什么雪姬大爷一个不认识,大爷的眼里只有丁姑娘。” 追风一句话出口,逐日嗤的一声笑出来,这回心情舒畅了,他最不爽的是就是朱慈荻欢铱ぶ髁成础p>朱慈莸娜棠鸵训郊悖粞棺排猓a赖溃骸袄溲牛芎茫p>追风嗤笑道:“当然好,不好也不会请丁姑娘去做客!” 做客?丁雪寻无语,将她当粗使丫头一样奴役,有这般待客的么?想她一个现代在行业内如雷贯耳的白骨精,就这样被无情地践踏着尊严。 追风不提这个还可,一提这个朱慈莞优豢啥簦约旱呐说泵姹蝗寺尤ィ馐撬游词芄奈耆琛;ㄏk八浪览≈齑荩媾滤慌鲁鍪执蛉耍溲攀裁炊疾豢膳拢羁膳碌木褪怯幸桓錾畈豢刹獾闹睬嫣臁?銮遥衷诘闹齑莞久环u槌鼍炊愿墩獍锘斓啊p>冷血门正是看中这一点,才不把这个堂堂的永亲王爷放在眼内。夜魅不想惹事,拉着追风道:“走吧,我们还要回去向掌门复命。” 现在朱慈菔敲荒馨牙溲旁跹膊荒芗さ锰跻暇故峭跻嫦氩嚼溲乓膊还且痪浠埃涂梢岳溲旁庥雒鸲ブ帧p>“丁姑娘,欢迎你再来冷血门总舵做客。”追风向丁雪寻抛去一块木牌,“你若是不想住什么王府,冷血门就是你的家,出入自便。”话未说完,人影一闪,与夜魅消失在众人眼前。 木牌还未落入丁雪寻怀中,已被花夕拾捏在手里,逐日终是迟了一步。 36.归来之二 花夕拾翻过木牌看了看,只见木牌上写着一个“染”字,笑道:“染血令?植擎天那混蛋,倒是大方。” 朱慈莩磷帕车溃骸坝惺裁聪保恿恕!p>花夕拾赶紧护着:“我要,我要,扔了多可惜,就扔给我吧。” 逐日趁花夕拾不备,木牌已稳稳夺在手中,帮丁雪寻挂上,“谁说郡主不要?这可是个保命符,以后不管谁见了郡主都绕路走。” 朱慈莶坏貌怀腥希馊肥凳歉龊枚鳌6⊙┭凹聊聊褪潜硎灸稀p>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牌,有这样厉害吗?逐日见丁雪寻拿在手中看来看去,脸上明显写着不信,笑道:“这种牌子可仿造不了的。郡主别管那么多,挂上就是。”虽然郡主有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可这个不要白不要,多一层保护没有什么不好。 夜魅两人一直回到山顶才停下,夜魅道:“你说掌门为何将染血令交到小丁?” 追风漫不经心地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小丁做菜好吃呗!”这种要动脑筋的事情,他向来不去理会。染血令掌门爱给谁就给谁,难道还要谁点头同意不成? 就知道吃!夜魅踹他一脚,歪着脑袋想:“你说掌门是不是喜欢上丁姑娘了?” 追风双眼一亮,马上来了兴致,“不会吧?小丁是人家小妾呀。”追风虽是这样说着,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丁若成了咱们冷血门的掌门夫人,那以后都不用下馆子了。 夜魅豪气道:“别说一个小妾,就是公主皇妃,只要掌门喜欢,我都可以去为他弄来。” “不愧是我追风的好兄弟。那你去问问掌门是什么意思。” 夜魅没好气地道:“你去!”叫他去问掌门这个,还不如叫他自杀好了。 “既然不敢,还豪气什么。”追风彻底鄙视夜魅。 夜魅也鄙视他:“你胆子肥,有种你去。” 山顶上,植擎天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他才朝半空中道:“冷十二可在?” “掌门有何吩咐?”冷十二不知从哪里出来。 植擎天冷声吩咐:“密切监视永亲王府,不管有什么动静,都马上禀报,特别是如意阁。若被人发现,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冷十二退去。 “冷阿大!冷阿二!冷阿三!” “属下在。” “你们三人,分别去永亲王府保护兰氏、雪姬及兰拂晓。” “是,掌门辣妻难驯最新章节!”三人应声退后。 “回来!”植擎天又道。 “是!”三人面面相觑,掌门一向杀戮果断,就算血流成河都不曾眨一下眼皮,要不冷血门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从来没有见过犹豫不决的掌门。 冷氏十二人都冷血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是植擎天上任后才布置的,只听令于掌门,平时主要任务就是听掌门差遣及暗中保护有任务在身的冷血门兄弟的安危。 “还是不去了。”植擎天犹豫半晌,终是道。在永亲王府,她们还有逐日,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若是被宫中的人发现她们与冷血门有瓜葛,反而给她们惹祸上身。 丁雪寻回到如意阁,兰拂晓已哭成泪人。丁雪寻不由得扶额,笑道:“我不是还未死吗?干嘛象给我哭丧一样?” “呸!呸!呸!什么生生死死死!”兰拂晓啐道,“郡主哪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郡主回不来了。” “你看我可有少一根头发?”丁雪寻边说边帮拂晓擦眼泪,“哭得难看死了!” 兰拂晓真的停止哭泣仔细打量她,“好在郡主的气色比在王府还好,不然逐日可要扒了植擎天那混蛋的皮。” 丁雪寻心想,指不定谁扒谁的皮呢!睨视着拂晓,逗她笑道:“现在不说逐日那臭小子了?” 兰拂晓的小脸腾地红了红,丁雪寻想着逐日虽被追风伤了,可这伤也太值了。 兰氏嗔怪道:“郡主这不是回来了吗?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哭,快去洗洗,放水给郡主淋浴。”拂晓这才嘟着嘴出去。 兰氏温声道:“郡主可有受惊?” 丁雪寻摇摇头,“让奶娘担忧了。”毕竟这个身体是人家奶大的,丁雪寻也以礼待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兰氏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与拂晓那丫头不是一个级别的。 兰氏正想说话,青禾、映月在院子外大声请安:“奴婢见过王爷!” “叶痕,给本王守住这门口,谁敢过来打扰,杀无赦!” “是,王爷!” 朱慈莶饺胧夷冢帕吵际系热说溃骸俺鋈ァ!p>兰氏瞧了朱慈菀谎郏瓜马幼叱鋈ァ@挤飨逃淘ピィh抛诺厍谱趴ぶ鳎ぶ髡饣刂荒茏郧蠖喔a恕p>朱慈菀患饺嗣祭囱廴ィ永雌鹊溃骸肮龀鋈ィp>兰氏拉了兰拂晓一把,两人罗嗦着出去。 “去了一趟冷血门,见到本王连请安都不会了?”朱慈堇涞哪抗饴庸16谠夭欢亩⊙┭啊p>这又是抽什么风?朱慈莘置魇抢凑也绲摹k刮瓷兀克裁矗坎还笾缶跸肫穑菜菩c敲挥猩娜g础p>“见过王爷!” 丁雪寻象征性屈了屈身子,人还未站起已被朱慈莩督忱铩p>“你这个女人,可知这十几天来爷有多担心吗?”朱慈莅淹仿裨诙⊙┭暗木毕睿陀铮耙晕慊夭焕戳恕!p>丁雪寻僵硬着身子缩在朱慈莼忱铮鼓芨械街齑荼e潘乃智崆岵丁?诒嵌急恢齑菖业哪凶悠e牛⊙┭笆宰磐屏送瓶幢槐e鸥簟k纱嗖欢耍绻媸褂糜酱喝幕耙部梢宰龅剑扇悄罩齑莸南鲁岣遥墙峁皇撬艹惺艿闷鸬摹p>“爷都没有吃过你做的菜,凭什么植擎天那混蛋先吃?” 丁雪寻无语,这可以理解成妒忌吗?心中有些感叹,短短十多天不见,仿佛什么都变了,王府里的人看她都带上一种恭敬又疏远的目光,甚至还带着害怕。现在朱慈萦终庋娴幕骋桑e潘恼飧鋈耸悄歉霭缘馈16淠耷榈闹齑萋穑p> 37.未好的伤疤之一 朱慈萏鹜范19潘藓薜溃骸澳阄胃亲龇梗俊p>“我不但要做饭,还要做洗衣、扫地、倒茶递水等活儿,总之,粗使丫头做的活儿我全部都要做,要不我早就没命了。” 朱慈菟叟绯龌鹄矗爸睬嫣炷腔斓埃∫皇歉富什煌猓木釉缇吞て嚼溲拧!p>动用到军队,要毁掉一个冷血门也不在话下,可冷血门根深蒂固,门徒遍布天下,可不是这么容易销声匿迹的。 丁雪寻暗中吐吐舌头,好在朱慈菝挥卸镁樱裨蚝煅栈鏊飧鲎锩膊皇撬艿5闷鸬摹p>“呃,你拿了什么换我回来的?” “二十万两黄金。” 丁雪寻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追风说她值钱,要蹲点打劫她。二十万两黄金呀!姐姐的,她要是有二十万两黄金,早就滚得远远的了。 “你哪来的黄金?花大哥的?”别说二十万,就是十万,朱慈菡飧瞿┞涞耐跻参幢啬玫贸隼矗退隳玫贸隼矗锕箦踩盟貌怀隼础p>再说,就算他拿得出来,又如何肯扔给冷血门,为了救她一个小妾? “夕拾出了一大半,变卖了一些王府的田产,再加上七品香的盈利。” 丁雪寻叹一口气,二十万两!是黄金!不是白银呀!花家恐怕也被掏空了。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我在哪里做苦力抵债算了。” 朱慈萼氲靥鹜罚熳潘鄣勺哦⊙┭啊p>“植擎天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白天贴身侍候,晚上给他暖床,爷看你是乐不思蜀了。”朱慈萦锲湟馍p>“没有!”丁雪寻矢口否认,暖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没有?爷的人可是听追风这么说的。爷看你对他的人要多亲热有多亲热。”朱慈菖萋妗p>追风、夜魅么?自从追风说植擎天杀她他便救他,丁雪寻确实象朋友一样看待他,虽然他们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可他们说的话是一言九鼎,说了救她,就会救她。 “我确实不反感他们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可离亲热还差十万八千里好不好,只能解释为永王爷理解能力太低。 朱慈菀惶饣埃优豢啥簦徽婆脑谧兰干希兰付偈狈凵硭楣恰p>“郡主,郡主……你没事吧?”逐日在院子外喊道,外面一百多名侍卫守着,他根本冲不进来。 朱慈菖溃骸敖映鐾醺!p>“是!” 外面传来一阵兵器交接的碰撞声,丁雪寻怕逐日吃亏,扬声道:“我没事!七品香正缺个保安,你去哪里吧。” 逐日虽然不知道保安是什么意思,不过明白郡主叫他去那里落脚,朝屋里不屑道:“什么破王府,要不是郡主在这里,请爷还不来呢!” “叶痕!”朱慈莺鸬馈p>“我自己走!”逐日的声音刚了,人已走远。 “爷看你也不反感给植擎天那混蛋暖床,你真不知廉耻。”被逐日一闹,朱慈莞优耍稚厦偷赜昧Γ奂蛑币绯龌鹄础p>“放手,痛死了!”丁雪寻痛得泪水直流,怒从中来。 “爷的女人还未开苞,碰未碰过,摸未摸过,你倒给他暖床,你这个无耻、水性杨花的女人……”朱慈荼慌鸪寤枇送罚镂蘼状蔚厮底拧p>“我怎么无耻了?怎么水性杨花了?”丁雪寻被气昏了,“就算植擎天要我暖床,我一个弱质女子,还能选择吗?” “你可以以死明志!”朱慈菖幼潘p>以死明志!为了一个破贞操,居然要她死!这个男人的思维真可怕! “放手!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寻死?”丁雪寻冷静下来,冰冷的目光盯着朱慈荨p>朱慈莼肷硪徊焓治孀∷难劬Γ厮叩哪抗庖黄洌鞘枥搿6苌思澳吧褂卸运某胺砑氨墒印p>他受不了,受不了这种目光。 他不过是气得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要她以死明志。他要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身子。她若真的死了,他指不定有多伤心难过,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没有她在身边的十几天,他是怎般煎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猛地唇压上她的唇,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她。他用力吸着眼前的甜美芳香,丝毫不觉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一心想将她占有己为,将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他以为只要将她抱在怀里,就可以缓解自己的相思,可事实远不是如实,他抱着她,反而觉得更加想念了,一个深吻已经远远不够,只想索取更多。大手毫不犹豫探进衣襟内,按住胸出高耸的浑圆轻揉慢捻。 丁雪寻又惊又怒,可手脚被朱慈萁艚艏凶。疚薹u荒鼙欢爻惺苤齑莸牡飨罚斡伤=ソサ兀樟怂郏牌踉碜勇淼乖谥齑莸幕忱铩p>朱慈莞械交持腥硕娜砘闹锌裣玻嗉馇丝谋闯荩杩竦芈佣崴姆枷悖窒碌亩饕膊患酰硎芩》舻哪刍叭崛恚宦废蜓涮剿鞫隆p>丁雪寻死死咬着唇齿,还是本能的轻吟了声。 就是这声毫无意义的呻吟,使朱慈莸恼鋈溯氲匮兔辉谇欲里,欲罢不能,喘息未定,喃喃低语:“雪儿,爷想要了你……”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只见她紧闭双眸,朱唇微肿,香肩大露,一张小脸被情欲熏得烟红,一如雨后绚丽的彩霞,引人遐迩万千。他越看越欢喜,松开她的禁锢,又压上她的唇。 丁雪寻的手脚一松开,马上跳出几步,用十成十的力量向朱慈荼偃ィ幌氡偎姥矍罢飧鲎锎蠖窦募一铮退懔12此涝谒矍埃参薹n獬姆吆蕖6⊙┭暗囊麓颈唤饪庋欢律谰÷洌厍案谴汗庹梗橇蕉鸦朐菜孀潘亩饕惶宦洹p>朱慈葜痪醯煤硗饭距揭簧咽r嗽镜难丈鹛诘厣毡槿恚⊙┭耙徽票俟矗崆嵋淮憬忱铩k勒飧雠说娜殴Ψ蚶骱Γ愕懔怂难ㄎ弧v挥姓庋潘愎粤恕g崆峤姆旁诖采希齑菀桓闹奥趁В涞梦氯岵唷p> 37.未好的伤疤之二 丁雪寻的衣衫尽落,却只能任由朱慈菟廖藜傻赜闳狻k莺莸氐勺潘薏坏媒飧龌斓按旃茄锘摇k逦馗械蕉プ潘挠参锛嵊踩缣馐浪淙晃赐ㄈ耸拢笆浪蘸际歉龅髑楦呤帧5敝齑莸拇笫殖犊难较蛩*时,她紧闭的双眼流出一行清泪。 她告诉自己,不过是失身,失身算不得什么,可她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珠线一样流出眼角。是的,失身不算什么,可是这种动弹不得的无力及冰寒透骨的绝望……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刀疤男子将她拉入地狱,她心力交瘁,傍徨无助,那种钻心彻骨的绝望,她此刻感同身受。而恰恰她的厄运,是才从那刻刚开始……要不是遇上苏杭,她是不是还在那个世界活得好好的? 她自以为换一个身子及一个环境她会忘记,想不到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个本来未好的伤疤,经朱慈菀唤衣叮映舐叵允驹谘矍啊p>朱慈萋纳纤纳碜邮保帐蔷醭隽怂囊煅?吹剿薇尴驳纳袂榧把劢堑睦崴闹姓鹁坪跣闹兴萘艘豢椋橛采樟艘淮蟀耄獠畔肫鹚目瘴槐坏悖i焓纸饪难ㄎ弧p>“滚下来!”丁雪寻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异样,却平静得令人心慌。 “爷……我……”朱慈葶读算叮皇辈恢凳裁春茫狼嘎穑恳献约旱呐耍剐枰狼福p>“滚出去!”丁雪寻闭着双眼道,泪水再次涌出来。 “好好,我滚!”朱慈莶桓以俣毫簦伦叱鋈ィ钡阶叱龊茉叮较朐狡詹灰眩馑闶裁词露p>兰氏、拂晓快步走进来,见丁雪寻两眼无神盯着帐顶,泪水一串串流出来,光着身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兰氏心痛不已,拂晓哇的一声哭出来。兰氏低喝道:“还不快去打水来。” 拂晓这才边抹眼泪,边打水为丁雪寻擦洗、穿衣。兰氏抱着丁雪寻,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好了,不哭不哭,没事儿了,奶娘在这儿。” 丁雪寻猛地推开兰氏,赤着脚跑出去。那夜被苏杭救起,他也是这样拍着她的背安慰瑟瑟发抖的她,也说了同样的话。 他说:“好了,不哭不哭,没事儿了,我在这儿。”男子湿润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回响。 丁雪寻泪如雨下,不理会身后追出来的兰氏和拂晓,只是没命地往前跑,她不知自己跑了多远,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跑,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脚上传来钻心的痛,呼呼风声中传来血腥味,她浑然未觉,所有这些痛,都不及心口的钝痛,来得钻心彻骨因果局。 她直到如今还不敢相信,那个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苏杭,会为了区区二千多万要了她的命。其实她的财产远不止二千万,除了不菲的年薪,她炒外币、炒期货已经赚到手软,而且还有不少房产,她的资产已过亿。她一直没告诉苏杭,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及骄傲。如果他知道这些财产,是不是会留下她的命…… 冷十二将几日在永王府的所得禀报植擎天:“雪姬刚到如意阁后,永王派了一百多名侍卫守住如意阁,永王把雪姬夫人关在屋内……” 追风气得跳起来,“那混蛋要干什么?打小丁么?” “不是,是……欺负。”冷十二道。 “欺负?”追风、夜魅面面相觑,齐齐对天翻白眼,永王上个女人,还要一百多名侍卫把守? “后来不知何故,雪姬光着脚拼命跑了出来,脚伤了鲜血留得一路都是,可她没理会只是发疯地跑,最后晕倒在郊外的田埂,被花夕拾救了回来,然后病卧在床不起。”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听着,搁置在椅背上的手指却轻轻颤了下,泄漏了他的心事。 “这是怎么回事?小丁在冷血门还生龙活虎的,回到王府就病了?”追风怒道。 夜魅耸耸,表示他不知道。这耸肩的动作他还是从丁雪寻哪里学来的。 “朱慈菽腔斓澳兀克筒焕砘嵝《。俊弊贩绲溃劳跻皇峭t璋飧鲂c穑p>“永王从如意阁出去后直接去了青楼……消火。”冷十二红着脸道,一看那神情,就知道他跟去了,不但跟去了,还看到不该看的场景。 这回连夜魅都忍不住了,“难道小丁未喂饱他?这是唱那一出?” “小丁那脾气,说不定朱慈菽腔斓傲裁蛔拍亍!弊贩缥Φ馈p>冷十二又道:“永王怒杀了王府的八姬、九姬、十二姬,因为这三个女人毁了雪姬的清誉。” “清誉?”追风又不明白了。 冷十二抬头瞧了植擎天一眼,不敢说话。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道:“从实说来。” 冷十二这才低声道:“永王府有传言,传言……传言雪姬给掌门……暖、暖床。”冷十二言毕,大气都不敢喘,只等着承受植擎天的盛怒。 植擎天清凉的眸子幽暗了几分,还是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听着,似乎冷十二说的掌门不是他一样,这回连夜魅都惊讶了。 追风急了,这还得了?他当时不过想气气朱慈菽腔斓安殴室馑档模幌肽腔斓盎沟闭妫庋《〉姑估玻p>“掌门,还是把小丁接回来冷血门吧,我们也有顿饱饭吃。”这两天追风只吃个半饱,甚至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那个大婶做的菜根本不是人吃的,就算喂猪,连猪也吃不下。 夜魅翻了个白眼,接回冷血门?追风以为小丁是自家人吗?想接回就接回? 植擎天站起来,冰冷的眸子凉凉地扫了追风一眼,一言不发走了。 追风只觉得身子冷意渗渗,成功将又要脱口的话吞回肚里。 她病了! 植擎天每走一步心中都觉得十分不是滋味,他的脑子反反复复都是冷十二的话,她病了!卧床不起,一定病得很重吧?她的体质比一般女子好得多,怎么才一日不到就病了呢? 38.探病之一 晕倒在郊外的田埂,她那天到底跑了多远?跑了多久?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会晕倒?她有怎么样的心结?她曾经……受过多大的伤害?植擎天恨不得能一一探究清楚,好象这样就能为她分担一些痛苦似的。 只有追风那样的大条神经,才会以为是朱慈萑桥男《。阎齑萃览锫睢p>她每天在冷血门都十分开心,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可每当寂静无人的时候,她常常会坐在池水边,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好几次植擎天故意弄出一些响声,她依然毫无所觉,可想而知,她想得到底有多出神。 植擎天忍了忍,终是从柜子底层找出那件袍子,象抚着情人的肌肤一样轻轻抚着袍子,欢喜及忧伤同时涌上心头。手指缓缓滑过那朵不似墙薇花的墙薇花,眼前浮现出女子姣好的容颜,她说,这是墙薇花。我原想绣玖瑰的,可是太难了,就绣了这个。 植擎天的嘴角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的绣工可真够烂的,象她这样的名门贵女,女红应该是一流的,可她偏偏绣不好,远没有菜做得好吃。 放好袍子,植擎天抬步到了院子内,略迟疑了下,又返回屋中,反复了几次,他终于停下来,望着一轮明月越挂越高,微微抬着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是的,他十分想去看看她,似乎这样才能心安,可是……去了又能说什么呢?去,还是不去?想不到这时一个小小的选择对一向决定果断的他成了一道万难的题目。 一道他永远无法跨越的门坎。 他想见她,去看看她才能放心下来,可他有什么理由去见她?他很想去找追风、夜魅商量一下,这两人鬼主意多,可这么难为情的事情,叫他如何开得了口?而且他们表面上不敢什么,背地里指不定笑话他一年。 就算见了,又能如何?他能说什么? 见到兰氏,让她情何以堪?见到未过门的兰拂晓,他又如何面对她? 又踌躇了一会儿,最后,他发了狠,身影一闪出了院门,几个跳跃下了山朝永王府的方面奔去,速度快如闪电,根本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第二十五!”隐在树丛中的追风、夜魅齐齐露面,大大松了口气,“我的娘,我们英明无比的掌门居然为了这么个小事徘徊了二十五因果局全文阅读。” “看来掌门真的是为情所困了。”追风打了个哈欠道:“掌门若再来回折腾几回,我这觉就要泡汤了。” 夜魅则若有所思看着植擎天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怎么喜欢上一个人如此可怕?刚才那个掌门还是我们的掌门吗?” 追风捅捅他的胳膊肘儿,疑惑道:“你没有觉得这样的掌门可爱一点?” “可爱?我怎么觉得象个傻子?”夜魅嗤笑,不过这样的掌门确实是可爱一点,可是令人觉得更加可怕了,他还是喜欢原来那个杀戮果断、冷若冰霜的掌门,至少他好接受些,眼前这个,让他别扭得不行。 追风道:“你看掌门这么痛苦,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夜魅扭头就走,“你想死别拉上我。” 追风道:“没义气,还兄弟呢。” 植擎天的身影落在如意阁,惊动了坐在外间做女红的兰氏,“睿儿?”兰氏惊讶不已。 植擎天硬着头皮难为情地道:“阮姨,我来看看……兰、兰姑娘。”语毕,重重舒了口气。他最怕看到的人就是兰氏,想不到第一个就看到了。 兰氏是过来人,一看植擎天这神情,哪有不明白的?嗔笑道:“郡主睡着了,拂晓在里间侍候着,你去瞧瞧,我在外面把风。” 植擎天放轻脚步入了内间,目光掠过坐在床边打瞌睡的拂晓,这个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心中除了愧疚,一丝波动的情绪也没有。 他的目光透过帐曼,瞧着熟睡中的女子。 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那张小脸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短短两日不见,她怎么瘦成这样?见了面,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该死的十分想念她,原以为见面可以解了自己的担扰及相思,想不到见了面,这种担忧及相思更甚了。连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子何时住进自己的心中来,而且还藏得这么深。 植擎天心中微痛,忍不住上前两步。 兰拂晓猛地惊醒了,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腾地站起来伸开双臂象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护着丁雪寻,厉声喝道:“你、你这混蛋要干什么?怎么还敢来这里?还嫌害我家郡主不够吗?” “我、我只是来看看……”植擎天僵着身子道,郡主两个字就在舌尖压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看到床上女子的睫毛轻轻眨了两下,想来已经醒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走是留,要走又舍不得走,想留下又没有理由,只是愣在原地。 兰拂晓见植擎天冰寒的眸子定定盯着自家郡主,以为他又要掠走丁雪寻,反应过来扯开喉咙大叫:“刺客!有刺客!” 植擎天一愣,身影一闪,人已经出了如意阁,看到蜂拥而来的王府侍卫,抬眸回看了一下那个房间,足尖轻点,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植擎天刚进来丁雪寻就醒来,只是一愣,马上想到定是追风给了她染血令被植擎天发现,他是来取回染血令的。可是她在冷血门天天提心吊胆的做牛做马,植擎天从不给好脸色,现在想要回就要回?她偏不还给他。 眼看着侍卫峰涌而来,令丁雪寻不解的是,她还未出声,兰氏已经告诫拂晓隐瞒植擎天的身份,她忽然想到兰氏就在外间,植擎天为何能无声无息进来?她督了兰氏一眼,兰氏神色自若回了她一眼。 丁雪寻装作不知闭了双眼,这个兰氏大有问题!说不定根本就是冷血门的人,就算不是,至少和植擎天有很大的关系。这个身体的身世她从拂晓口中探得差不多了,唯一的疑点就是克死十二个男子,其他都很正常。 38.探病之二 不过,能克死十二个正常男子,本身已经十分诡异,再加上她爹派出最忠心、最得力的逐日保护她,她便知道她这个身体对八王爷还有利可图。因为她从拂晓口中得知,她那个便宜老爹一直对她十分冷淡,派出逐日保护,不可能是爱她,只能说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只是她爹所图的,恐怕连逐日都不知道。 若说她可以令两国停止战火,这些鬼话她才不会相信。 侍卫头目在如意阁外大声问道:“雪姬夫人,你可安好?” 拂晓出来道:“夫人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 侍卫头目道:“刺客已经跑了,夫人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拂晓瞧了一眼丁雪寻,回道:“奴婢不知刺客是什么人,不过刺客身上挂着一把长箫。” 拂晓答话时,丁雪寻心想,福王世子多次想杀她,也不差这一条了。 侍卫头目带着人走了。 丁雪寻这一病就是三个多月才勉强康复,这三个多月花月浓几乎天天都来陪她聊一会儿,也将七品香的一些经营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丁雪寻,丁雪寻少不得又提供了不少意见,害得花夕拾将花月浓骂个半死,说她打扰了丁雪寻养病。 钱是赚不完的,花夕拾对赚钱兴致缺缺,只想丁雪寻快快好起来。这一次,花夕拾真的连朱慈菀材丈狭恕p>丁雪寻这一病三个多月,植擎天没有再来,朱慈菀裁挥欣矗ㄏk暗故浅3@矗皇嵌⊙┭安患v鹑盏故翘焯炖矗还蠢慈トプ叩牟皇峭醺竺牛侨缫飧蟮奈荻ィ醺氖涛酪材秃嗡涣恕p>令丁雪寻意外的是,周皇后派了长平来了几次,长平与丁雪寻的感情又拉近一步。长平很喜欢与丁雪寻结交,不过当她每次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雪姬总会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看着她,有关心,有同情,有怜惜,还有说不出的伤感难过,让长平莫名觉得心悸不已。 其实丁雪寻不知道,植擎天也是常常来,只是没有现身而已。他问冷十二,不过是个风寒,怎么这么长时间连太医都治不好?冷十二在暗处看得分明,想了想回他,病人自己都不想好,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是治不好的。 植擎天的心顿时隐隐痛了起来,她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才宁愿自己一直病着? 当他看到丁雪寻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及笑容,他才真正放下心来,也决定从此不再出现在丁雪寻面前。每次见到丁雪寻,他都是又是欢喜,又是忧伤,还有说不出的期待。而见到兰拂晓那张小脸,他心中的愧疚一日比一日深。 有的人只能永远珍藏在心底,他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负了另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还是阮姨的女儿,杨家唯一的后代赶尸道长全文阅读。他负了兰拂晓,就等于负了杨家,负了泉下的爹娘。 这十多年来,为了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更加象一个杀手,他把六岁以前的幸福欢笑统统掩埋在尘埃中,把六岁以后的伤与痛变化嗜杀及残忍,变作别人的血与泪,如他自己所愿,如冷血门的所愿,他成了人人害怕的杀人魔头,成了世人的噩梦。 可是当兰氏出现在他眼前,一声睿儿,唤醒了他本质的正直及良知,唤回了失却的亲情,他象一个迷茫了十多年的孩子,飘泊了十几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兰氏,就是他今世唯一的亲人。世间再好的女子之于他也如粪土,再心动的女子也注定只能藏在心底。他必须娶兰拂晓。 兰拂晓,会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 丁雪寻病倒的这三个多月,外面的世界又翻了一层天。 在大明官民中的流倭,即农民起义军不断爆发,高迎祥起义军所到各地,农民哗变,纷纷响应。内忧外患,清兵不断入侵骚扰,明朝廷已如将倾大厦,积习深重难返。 内外交困、殚精竭虑中的崇祯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忍住上前踹他一脚的冲动,又瞧了下跪在同一侧的太子,见太子脸上隐隐挂着得意的笑意,更烦燥地闭上双眼。 “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三皇弟确是花了二十万两黄金赎回雪姬,三皇弟还变卖了田地……”太子见崇祯没有意料中的暴怒,又心有不甘将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崇祯依然闭着眼睛:“你出去!” “父皇……”太子着急了。 崇祯低喝:“滚出去!”太子只得失望地出去了。 崇祯睁开眼来看着朱慈荩湫Φ溃骸澳阏媸请薜暮枚印!p>朱慈莸拖峦罚Ь吹溃骸扒敫富拭鞑欤┘p荒艹鍪隆!p>二十万两黄金呀!就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崇祯失望地摇摇头,沉声道:“永王府到底出了多少?” 朱慈莸溃骸按蟛糠侄际腔页龅模既肥潜渎袅艘恍┩恋兀┘А荒艹鍪拢p>“你是对她动心,还是因为她的郡主身份?” 朱慈萃返土说停嵘溃骸盎馗富剩秸呓杂小!p>崇祯叹了一声,道:“你的事,朕也不管了。朕问你,那件事儿,可有眉目?” 朱慈荽鸬溃骸拔丛行哦6蓟骋杀Σ刂拢渴粜槲蓿昭g捶纭!p>崇祯皱眉道:“无风不起波,朕的人察得东林党众首领死前曾与杨涟秘密会面,后来杨涟又是死得最惨的一个,现在想来,魏忠贤当时已经知道宝藏在杨涟手里。” 朱慈莩僖闪讼虏诺溃骸岸家恢泵芮屑嗍痈瓷缰腥说亩颍罱11帧墓印チ思柑硕鸥!p>提到复社,崇祯心中又一阵烦乱,东林党人已经死得所剩无几了,现今又冒出四公子来,东林党与非东林党的党派之争继续了几十年,现在还在继续,弄得整个朝廷鸡犬不宁,说话的人多做事的人少,偏偏这些人又错综复杂,动不得。 “杜府是杨涟夫人的娘家,与复社有些联系也正常。这几年朕在杜家下了不少功夫,杜家不清楚宝藏的事儿,你就不用费力气了。宝藏的事儿,刻不容缓。” “是,儿臣告退!” “慢着,”崇祯看了朱慈菀谎郏夯旱览矗骸岸蛄交平鸲潭碳溉漳隳艽盏贸隼矗衷诠庑榭盏美骱Γ嘈哦阅憷此狄膊皇嵌嗄训氖露;褂衅咂废悖涤醒┘晒勺樱┘y木褪峭醺模醺木褪谴竺鞯模飧龅览恚狼淄跤Ω妹靼住9虬舶桑p> 39.管得太宽 朱慈菔裁椿耙膊桓曳床担辖艄虬餐顺隼础p>京城内不复往日的繁荣,经济萧条,物价飞涨,许多店铺都无生意可做无以为继关门大吉,只有七品香依照丁雪寻的销售策略,生意蒸蒸日上,宾客满盈,日进斗金,难怪崇祯要眼红。 脑中回想着崇祯的话,朱慈葑旖浅榱顺椋胨锰靡桓龃竺髑淄酰尤灰鍪碳y那评窗锍模飧隽郴挂灰恳撬叶┘д馊晒勺樱ㄏk翱峙鲁沟妆墒铀耍尤牟涣怂恕p>朱慈莼氐酵醺醇ㄏk叭缤r谎蛔啵廖扌蜗笸嵩谑榉磕诘囊巫拥人闹胁挥梢慌ㄏk熬褪腔ㄏk埃飧鲂值芑故遣淮淼模┘p∮耍簿筒荒账恕p>“啧啧,永亲王,你还不回来,小爷我等得不耐烦了,可要去花楼找姑娘喝花酒了,省得对着你这个闷葫芦。”花夕拾不满地抗议道。 朱慈荻亲胖性湍鹱乓欢亲踊鹌缓闷溃骸叭思叶即虻郊颐趴诹耍椭篮然n啤!p>花夕拾横他一眼,“是你的家门口,又不是我的家门口。” “是,是,真打来了,你花家把钱财往上一送,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朱慈莺藓薜馈p>这话可严重了! 花夕拾立即坐正身子,斗鸡一样瞪着朱慈荩澈觳弊哟执笊鹞剩骸拔一沂裁词焙蜃龉獾刃u耍恐齑荩阈∽涌筛宜登宄!p>“算我的错,行了吗?”朱慈莘湃砩舻溃耙怀隹谒桶没诓灰蚜恕u饣易允遣煌谄渌墓笞逯校约夯八档霉妨耍ㄏk笆钦媾恕p>什么是算我的错?简直一点诚意也没有。花夕拾扭过脖子粗声道:“草民贱命一条,那敢要永亲王爷纾尊降贵道歉。” 这已经是朱慈莸淖畲蟮屯妨恕?苫ㄏk盎故茄┒蔚鼓谴沃蟮谝淮慰险娓祷埃挥心托栽僦苄氯ィ矍白约河质a裕蠢床蝗险胬锤鋈洗硎枪还氐摹s谑撬ㄏk肮耙还暗溃骸盎ㄉ僦鳎詹盼沂a粤耍牒:褂械米镅┘x蛉艘皇拢睬攵喽喟荨腹黑少将娇俏妻全文阅读!p>花夕拾踹他一脚,顿时眉开眼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句,“哼,永王不用跟小爷这么低声下气,这句话永王还是留着跟十三说。” 朱慈菀a赖溃骸八潜就醯呐耍鄙献约旱呐耍惺裁创恚克刮锤阏誓兀〔痪褪撬淮温穑克尤挥挚抻帜郑构庾沤排艹鋈ィ蔚乖谕狻p>这成何体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爷有多饥渴呢? “你是王爷,就可以霸王上弓吗?”花夕拾又怒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明知十三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偏要……” 花夕拾话未说完就往外走,朱慈菖溃骸肮涣耍∫弦呐耍愣祭粗冈穑阊劾镏挥醒┒捎幸恳歉稣d凶樱歉鲇衅咔榱哪腥耍p>花夕拾有些心虚,他似乎管得太宽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她被朱慈萜鄹撼烧庋钟谛牟蝗獭k笄康溃骸八皇且话愕呐樱愫么趿阆в裥!p>朱慈堇淅涞闪怂换岫欧奕坏溃骸澳怯秩绾危且呐恕!p>花夕拾摇头叹道:“算了,永王的事小爷懒得理,还是喝花酒去。” 朱慈菽睦锘岱潘撸潘乩矗骸凹热焕戳耍鸵黄鸷纫槐!p>花夕拾勉为其难坐下,硬着口气道:“你别想让小爷帮你出主意哄回你的女人。” 朱慈菸1014恍Γ⊙┭安∫缓茫惆桶偷母侠矗共皇抢窗锼鲋饕馐鞘裁矗靠善谟病p>“不劳你花大公子费心,主意爷都想好了。这个女人,爷好好关上一段日子,不给吃不给喝,到那时她还不乖乖来求爷?” 花夕拾瞪大双眼看着朱慈荩娌桓蚁嘈耪庵只笆撬党隼吹模庳司尤灰厥p>朱慈萋跛估淼溃骸*里的女人,在冷宫中待上一年半截,哪个不服服帖帖、安分守己?” 花夕拾认认真真盯着朱慈菘戳艘换岫鋈徽酒鹄聪蛲庾撸胺凑悄阌劳醯呐耍匾蛞彼姹悖∫ズ然n啤!p>“喂,爷不过说说,你回来!”朱慈菥谏サ馈p>花夕拾转身回来,慢条斯理道:“小爷是同情你才回头。你也知道十三的那个功夫叫……叫什么来着,哦对,防狼术,厉害得很,她教了月浓十八招,叫什么丁氏防狼十八式,据说专门对付吃女子嫩豆腐的大色狼。” “丁氏防狼十八式?”朱慈菔Γ仓挥兴庵峙硬畔氲贸隼础p>“第一次见面,你不是着了她的道吗。她用的就是这个,防狼术。”花夕拾好心情的道,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竟敢耍小爷。 花夕拾又拿这种臭事出来丑他,朱慈萘骋怀粒恍Σ怀隼戳恕c嫔馅ㄚu模芽醋挪恍小<ㄏk懊嬗械靡庵才耍骸肮夭恍校还赜植恍校磕闼等绾危俊p>花夕拾侧头想了一圈,最后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关着吧。” 花夕拾又想了想才道:“十三这人别人死活她不管,对待身边的人却是极好的,还得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身边的人?” 花夕拾道:“比如逐日,多个人不过多碗饭,你将她的人赶出王府,太不厚道了,她能不恼你?”逐日这厮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在七品香白吃白喝就算了,象侍候老爹一样侍候他,还要看他的臭脸色,又得罪不得,他吃不消呀,再这样下去他非被逼疯不可。 朱慈菽睦锊恢睦锏男【啪牛晾燎扑谎郏凹热荒愠圆幌退突乩矗吹鹘獭!p>调教?逐日这种顽烈不化的人,也能调教? 花夕拾翻个白眼,不过能送走这尊大佛,他心情好得不行,主意也有了:“听说青丝丫头和青禾那丫头,情同姐妹,好得不行。” 40.想学武功 朱慈菟慷偈币涣粒牖ㄏk耙馕渡畛ざ允右谎郏Φ溃骸八隳慊故断唷!p>丁雪寻这病其实只要是心病,她自己都不想好起来,自然就病了这么久,她虽在病中,可一刻也不敢停止咏春拳的训练。经过这两次无助绝望的经历,她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迫切希望自己强大起来,可以自保。她想学一些轻功,自保不行至少可以逃跑。可是跟谁学呢?花夕拾、逐日、朱慈荨14逗鄣那峁x疾淮恚詈玫氖Ω翟诶溲牛贩绲那峁土钊送灸啊p>丁雪寻托着腮想,想到追风,自然想到植擎天,论轻功,无疑最好是植擎天。就连她这个外行,也看着出植擎天是个高深莫测的高手。 想到植擎天,丁雪寻总觉得身子有些寒意,真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每每被他那阴寒冰冷的目光扫过,她觉得死了不少细胞,多见他几次,相信自己的寿命都要短几年。他若再来,就将染血令还给他好了,为了一块木头,犯不上惹上一个大魔头。 “你想学轻功?”逐日的嘴巴张大的放下一个鸡蛋,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有逐日保护郡主,郡主何必那么辛苦?” “你不肯教就算了,我去找花大哥。” “花夕拾?”逐日嗤笑一声,“他除了那把破扇还有点用,那点轻功郡主学了不如不学。郡主想学,还是逐日教你。” 逐日原本以为丁雪寻不过是贪新鲜,新鲜劲儿一过,再加上艰苦疲劳,就会知难而退。可一连学了十多日,丁雪寻还在坚持不懈地学,逐日也收起轻慢之心,认真教起来。说实在的,他还未见过领悟力这么差的人学武,要不是被丁雪寻百折不挠的精神打动,他还真不想教了。 冷十二事无巨细向植擎天报告着丁雪寻的近况。 植擎天面无表情听着,心中虽然讶然及好笑,可面上丝毫不显山水,一如既往的冷漠。 追风可受不了,大声问道:“小丁学轻功?还逼她的丫头学?” “是。”冷十二望望天,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详细够清楚了。 “小丁要学轻功为何不跟我学,跟逐日那混蛋能学到什么?就他那点破轻功……” 夜魅忍不住打断追风,“逐日的武功是极好,不在你我之下色诫全文阅读。八王爷那老头子想来是极爱小丁的,这般身手的人物都给了女儿。” “我看未必,小丁洗衣、收拾、做菜,样样粗使活儿都干得熟练流利,在八王府没准从小被虐待。”追风难得观察细微一次。 夜魅道:“没准是在永王府被虐待,小丁要是长住冷血门就好了,要是冷血门能再和朱慈菽腔斓白龈鼋灰祝眯《“萑胛颐抢溲琶畔拢俏乙膊挥锰焯炜吹侥歉鲎龇勾笊舻某袅沉恕!彼彩懿涣四谴笊糇龅牟耍挥善度敫灰祝筛蝗肫赌蜒健p>追风一脸得意看着夜魅,一幅被我说中了吧的样子。他与夜魅打赌,不出一个月夜魅也会和他一样受不了那个当他们是猪一样喂的大婶,现在一个月还未到,夜魅果然就受不了。 追风摸着下腭想,让小丁拜入冷血门?做杀手?追风虽然希望常常吃得好菜,可也没想过这么损人的问题,不过这主意似乎不错,于是大声道,“正如我所愿!” 追风话音未落,只见掌门清凉的目光冷冷盯在自己身上,两人打了个激灵,夜魅见机最快,站起来就走,“掌门我有事,告退。” 追风赶紧站起来,“我也告……退。” 耳根总算清静了!植擎天闭了双眼,一想到那女子的容颜,又不由得想到兰氏及兰拂晓,一时欢喜,一时忧伤。 听到夜魅让她拜入冷血门的建议,植擎天不期然又想到当初自己拜入冷血门的经受种种残酷及非人的折磨,疲惫涌上心头,搁在石桌上的手掌一翻,坚不可摧的石桌顿时被内力震碎,原以为心中好受一些,想不到更烦恼了。 情字最最最是伤人,果然碰不得。在碰到这个女子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深陷感情的泥潭中出不来。杀手经历考验的第一关,便是过美人关,抗拒美色及钱财的诱惑。他作为掌门接班人,更是被培养得心坚如石,弃情绝爱。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女,也从未心动。却与丁雪寻短短相处二十多日,便轻易破功,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清楚,自己被她深深吸引的不是她的美色,而是她发自内心的肆无顾忌的笑容,还有眼底流转的纤尘不染的纯净,仿佛世间任何浊物都污染不了她,这是他从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不曾看到。 特别是她明媚肆意笑容,一如春日的温暖阳光,照耀着他终年是寒冬的心。 植擎天起身,取出长箫,不紧不慢吹了起来,悠扬的曲调在山涧响起,正是那首《笑红尘》。曲子时而低沉,时而婉转,时而忧伤,时而欢快,欢快中夹着忧伤,忧伤夹着不舍,不舍中有着无奈,无奈中又夹着眷恋,原来豪迈轻快的曲子变得缠绵悱恻,幽幽怨怨。 幽怨缠绵的曲子穿出院子,盘旋在上空。追风第一个受不了,“这是我们掌门吗?这首快意的曲子都吹成黑寡妇上坟了,掌门再这样下去,他不疯,我先被他逼疯。” 夜魅一言不发,自顾自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追风气不过,踹了他一脚,“你好歹说句话呀。” 夜魅叹口气,“我能说什么?丁姑娘已经嫁人了。” 追风道:“小丁也算熟客了,既然喜欢,去永王府抢来便是了,在这里悲天悯人有什么用?这不似掌门的作风。” 夜魅啐他一口,道:“你懂什么?永王府算个屁,关键是小丁。” “小丁?”追风反应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不丁不愿意?”追风独自沉思一会儿,才道:“也是!”心里嘀咕着,要是我是小丁也不愿意,在永王府,是个王爷捧在心手里的宠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享受不尽。来了冷血门,算什么? 41. 先下手为强之一 谁会放着繁花似锦的生活不要,跑来这荒山上杀手夫人? 追风无奈耸耸肩,“小丁的魅力真大呀。”看来掌门已经是情根深种了。 夜魅心中苦笑,可不是?他最初也被丁雪寻脱俗的容颜、清雅的气质及满满的自信打动,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及早悬崖勒马了。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贵族女子,又是王爷的宠姬,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幻想的。 在花夕拾这个损友的建议下,朱慈菖汕嗨扛⊙┭八屠匆环⊙┭罢垡睬埔谎郏苯拥溃骸八突厝ァ!p>青丝顿时脸色大变,跪倒在地:“奴婢求雪姬夫人收下,王爷说若雪姬夫人不收下此画,便将奴婢……杖毙!” 丁雪寻面无表情走开:“那与我何干?” 青丝脸更白了,泪水不受控制流出来,她赶紧上前拉着丁雪寻的裙摆,打开手中的画,“雪姬夫人,求你看一看,再决定收不收不迟。” 这是一幅漫画,画面上画着一男一女,男的惹女的生气了,给女的道歉。这种画法分明是丁雪寻画在七品香墙壁上做宣传时的漫画,而且一看就知道出自花夕拾之手。 丁雪寻目光扫一眼便收回,绷着俏脸不说话,继续向前走,躲开青丝的跪拜。青丝脸色更白了,可也了解丁雪寻说一不二的性子,不敢再追上去。青禾向她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去。 不过一会儿,吉祥阁就传来青丝被杖毙的消息。青禾急得要死,在丁雪寻面前长跪不起。丁雪寻笑眯眯地看着她,“又不是拉你出去杖毙,你紧张什么?” 青禾泣道:“夫人不知道,奴婢与青丝都是孤儿,一同被卖入王府做丫头,两人虽不是姐妹却亲如姐妹。奴婢求夫人救救姐姐。” 丁雪寻摊摊手,“又不是我打的,我如何救?” 青禾咬唇道:“这府里王爷最听夫人的艳绝乡村最新章节。” 丁雪寻不高兴了,“你这话若传出去,下一个被人杖毙的就是我。” 青禾猛地朝丁雪寻瞌头,“求夫人开恩。” 丁雪寻看着青禾道:“青丝若死了,你会怎样?会不会恨我?” 青禾抬起头来,用坚决的目光看着丁雪寻,“奴婢们命该如此,不会恨夫人。青丝姐姐若死了,青禾也不独活。” 丁雪寻盯了青禾半晌,慢慢起身抬步向吉祥阁走去,拂晓赶紧上前跟着。青禾心中一喜,也快步跟上。 “够了!”丁雪寻到了吉祥阁,看也不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青丝一眼,只朝内室喝了一声。 “停手,都下去吧!”朱慈莸纳舸永锩娲隼矗烁粘龅酵饷妫患⊙┭按欧飨丫咴读耍涣舾桓鼍笄坑掷淠谋秤啊p>朱慈菪闹幸荒眨址19鞑坏茫坏萌套牌侠础胨锰们淄酰问笔芄獾认衅坎还氲蕉⊙┭笆亲约盒募馍系呐樱缸约菏苌艘膊辉杆艿缴撕Γ簿腿倘趟懔恕p>丁雪寻回到房内就拿起搁在桌子上的书看起来,见朱慈莞矗纱啾丈纤郏橐膊豢戳恕p>兰拂晓见朱慈堇渥乓徽潘廊肆辰矗缢呕芰恕@际显谕馕荩庵智榭鱿戮换峤矗嗪淌卦谇嗨可肀呶椿乩矗吃掠植陕羧チ耍桓龅共璧娜硕济挥小v魅瞬淮就范疾淮齑菟挡怀龅谋锩疲庠谄渌蛉四抢锎永疵挥惺芄睦溆觯忠蛘馐吕幌铝忱捶19鳎坏米谂员呱破19哦⊙┭翱础p>这一看发觉丁雪寻侧面说不出的完美好看,小巧的脸庞,突突的鼻子,尖尖的下腭,完美流畅的脖子,朱慈菀幌伦涌创袅耍缓笫鞘菹鞯募绨颍患耙晃盏南搜哪抗庖炎远雎运厍巴黄鸬姆嵊馐惫硎股癫畹囊苹乩矗挥傻孟氲侥翘煸谒窒虑崛嗦淼娜崛泶ジ校碜右幌伦釉锶绕鹄础p>这个大色狼! 丁雪寻就算闭着双眼,也能感到朱慈菀斐7胬哪抗庀光一样强烈地扫描着自己的胸部,丁雪寻心中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招丁氏防狼十八式将他物理阉割了事。 她猛地睁开眼,冷着声音问:“还想看看是不是?” 朱慈菀汇叮晕约禾砹恕p>“想不想再摸摸?”丁雪寻逼近他。 朱慈荻偈蹦康煽诖簦荒苎裕桓蚁嘈耪庑┗俺鲎匝矍芭又冢谒渡竦钠蹋右呀势鸬男夭看盏窖矍袄矗故就囟读硕叮闹泻鋈灰徽蠖窈崭丈鸬脑锶认蟊焕渌焦谎杆傧y梦抻拔拮佟p>丁雪寻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拉他起来,按倒在床上,骑在他身上,吡的一声将上衣拉开,露出胸前两点雪白的丰盈,冷着声音道:“来呀,摸个够!” 朱慈荽羧裟炯Γ勺拍切厍暗姆嵊肥得篮萌崛恚纳碜犹诘厣樟似鹄矗稍诙⊙┭扒謇淙绫哪抗庀拢鋈幻挥械可斐鍪秩ッ幻p>丁雪寻不理会他,伸手去扯他的腰带,朱慈萘12窗醋∷氖郑膊恢窍氚锩故窍胫浦梗把┒恪墒裁矗俊彼沼谡一刈约旱纳簟p>丁雪寻斜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想要吗?” “现……在?”朱慈菝榱艘谎鄞巴猓蟀滋斓摹p>“外面烈日当空,阳光灿烂,春意浓浓,正是动物发情的时候,我们如何能辜负这番春色?女上男下的滋味,王爷试过吗?”丁雪寻说着,已扯开朱慈莸目愦焓治兆∧侨缣募嵬Αt僬庋氯ナ贾沼幸惶旎岜恢齑萸勘蝗缢认率治浚冉勘埠霉凰勘p>朱慈萆碜雍莺菀徽穑鋈司袅恕u馐撬难┒穑克枇耍烤尤弧尤灰兹招埂刮兆潘亩鳎兆啪退懔耍盟赖幕挂拇罅t槔闯槿ァq┒么跻彩侵槭独竦拿殴笈醯谋却郝サ哪锩腔挂14矗p> 41.先下手为强之二 他只觉得自己处于冰火两重天,难受得快要死掉。身子热得象火烧一样难受,他爱死了主动又大胆的雪儿。心中却又恶寒阵阵,雪儿那不管不顾的狠厉神情,那双布满狂风暴雨的美眸,那冷艳又戏谑的调戏目光,足以把他的心凝结成一块冰。 他内心蠢蠢欲动,却又知道一旦发生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为了一时的欢愉,他可能与雪儿,将会留下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裂隙,当然了,他不会,但雪儿这种性子的人,一定会!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要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 雪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受了什么刺激? 丁雪寻又将朱慈莸囊律莱兜簦蟮ㄎ蘩竦剡踹跤猩郎妥叛矍暗穆隳校鞍ビ次梗褂辛楦辜∧兀p>这是什么状况?他被轻薄了?朱慈葜沼诖诱鹁蟹从矗约罕灰桓雠饲岜x耍飨妨恕k笫幼约旱难凵瘢拖箧慰蜕笫忧嗦サ募伺谎p>这女人! 朱慈萸嵘硪环⊙┭把乖谏硐拢舭笛频孟湃耍骸把┒阍谕婊穑缆穑俊p>丁雪寻轻笑出声,笑声甜腻而娇媚,双眼色迷迷盯着朱慈荩热缟咭谎潘眯卸椿卮鹚r皇掷胖齑莸氖职丛谧约旱男厍埃潘崆崛啻辏皇职醋胖齑莸牧陈裨诹硪槐咝兀欢睾潘*,一只小腿在他下体摩擦着蹭来蹭去。 朱慈菟淙环缌魍蚯В裁囱呐硕寂龉善患庵执蟮u匆摹q┒庵止匆腥说南湃苏笳瘫却郝サ墓媚锩怯泄薏患啊k纳碜踊鹕栈鹆牵蟊簧兆乓谎驮谔迥诘挠糁鍪保赡侵直坏飨返母芯酰盟绾味冀胁幌氯ァp>朱慈菰较朐奖锴偷仄鹆松恚孪麓玻逞谱派舻溃骸氨就趸褂小褚恚然亍厝ァ元素九神剑最新章节!p>丁雪寻冷冷地着瞧着那背影出了门,冷哼一声,“跟阿姐玩,你臭小子还未够格!”她两世为人的年龄加起来比田贵妃还要大,要是对付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她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朱慈葑吡艘换岫终刍赝罚患⊙┭耙咽帐罢耄俗刈诖脖呖词椋茄右噫笛庞卸噫笛牛嘞褪缬卸嘞褪纾敫詹偶蛑迸腥袅饺耍路鸶詹诺姆杩裱孕胁皇撬龀隼吹摹p>这女人!朱慈莸淖旖呛莺莩榱顺椋宋菀膊环髦榱保簿材恿怂换岫驹谠氐溃骸氨就醮永床换崦闱恳桓雠耍绕涫窃诖采希就趸岬鹊侥阈母是樵傅哪且蝗铡!p>丁雪寻头也不抬,声音淡漠:“王爷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要过后就当放屁。” 放屁?朱慈菥龋氩坏窖┒不崴荡只埃肜瓷洗握娴娜腔鹆怂氨就踅鹂谟裱浴p>丁雪寻干脆闭了眼把头埋在书里,用行动来表明她不想再听,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两人的态度刚刚缓和,朱慈菀膊幌肴撬0肷渭惶鹜返囊馑迹弈翁鞠14簧闾p阶吡耍俺刑嗟氖虑榈茸潘ゴ恚荒鼙欢角榍0硖唷p>朱慈葑钪栈故亲允焉矸郑涣趁皇斩⊙┭霸谄咂废愕娜晒勺印n顺溆猓志芘哟蟮拇笏尘坏靡韵蚬倜瘛5碳智肭缶柚谱魑眩欢峁畛珈跏质氩坏酱竺鞯娜诵幕辽4舸耍庑┪4醯木柚耘哟蟮木讯圆还浅邓承健p>花夕拾也对咱家老爹捐出区区十万两银子十分不满。花城主叹气道:“拾儿有所不知,这是花家最后一笔财产了,为父已经尽力。” 花夕拾吃惊地瞪着老爹,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以为家里金山银山搬不空,现在忽然听老爹说,花家见底了,他如何不吃惊? 花城主叹气道:“连年战争,经济瘫软,花家首当其中,早就入不敷出,这几年又不断向朝延捐赠,花家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目前唯一能赚钱的铺子就只有七品香了。”说完不禁仰天叹息不止。 花夕拾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爹,忽然难过不已。 花城主道:“雪姬夫人天纵商才,要想花家百年基业不毁,找她还有一丝生机。不过大势所趋,雪姬夫人恐也难有回天之力。” 花夕拾安慰老爹道:“爹放心,我叫十三想想办法。” 花城主点点头,“花家有恩于雪姬夫人,她若不肯答应……爹便典着这张老脸去求她。月浓这孩子,爹想让她尽快完婚。” 花夕拾道:“此去扬州甚远,娘亲最不舍月浓,花家不至于连月浓都养不起吧?” “你懂什么?扬州陈家是大族,要趁着花家倒坍前让月浓嫁过去,尽快坐稳少夫人的地位,要是生下一男半女更好,将陈家的管家权牢牢抓在手上,等花家倒坍后之时月浓即便不能帮衫,也可以少受些委屈。” 花夕拾瞪大眼,不亏是他爹,连后院的算盘都替月浓打清楚了。自古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尽管舍不得妹妹,也只得道:“爹所虑极是,爹爹说怎样就怎样,我看看月浓去,再去找十三。”陈家若敢欺负他妹妹,他有他们好看的。 丁雪寻对于花家是一个空架子一点都不奇怪,象花夕拾这样挥霍如土,就是金山也有挖空的一日。花城主那老头说得好听是为花月浓着想,说得难听点就是卖女求财,其他不说,光是扬州陈家的聘礼,足够花家支撑上一年半载。不过花家确实有恩于她,若不是花家出了赎金,她恐怕如今还留在冷血门总舵被植擎天那混蛋呼奴喝婢,奴役来奴役去。 “将花家捐助的那十万两白银,还给花家吧!”丁雪寻直接对朱慈荨p>朱慈莅偎疾唤猓涣尘娴氐勺哦⊙┭啊6⊙┭爸苯咏桓黾苹槿釉诎讣荷希巴跻纯凑飧觯挡恢凳蛄桨滓俊p> 42.明朝福利彩票 朱慈荽蚩谎郏患恍芯晷愕男∽趾杖挥橙胨郏好鞒@势薄旅嫘醋啪侔旆椒跋鄯峙涫孪睢p>他抬起头来瞧丁雪寻一眼,只见她百般无聊地玩弄着书桌上的砚台,又低头迅速往下看下去,开始还皱着眉着,越看神情越是舒展,看到最后脸上已经惊喜交集,“值!太值了!我马上进宫面见父皇。” 他兴冲冲走了几步又折回会,想在丁雪寻脸上亲一个,丁雪寻脸一转,恰好避过,一撮乌发对上朱慈莸淖臁v齑莸昧艘桓鲎暮猛揪叮那榇蠛茫膊荒眨嵝σ簧愠鋈チ恕p>崇祯也大喜,立即批准福利彩票在大明试行。朱慈堇桌鞣缧校@势焙芸毂阍诖竺鞣17蛊鹄础u庵指@势逼涫涤胂执@势辈畋鹜Υ蟮模还际嵌⊙┭案菝鞒奶氐阍谙执幕n细脑旃矗允凳┢鹄匆斐k忱p>因为宣传到位,福利彩票的销售在大明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崇祯龙颜大悦,不日便下了道圣旨,大致内容是花家为朝延捐助不少军费,立下汗马功劳,呼吁广大商家向花家学习,还赏赐花家十万两白银。 帝王的权术啊,明明是交换条件,崇祯却硬把十万两白银当作朝延的恩赐赏了下来。不过丁雪寻倒也没说什么,只要十万两白银回到花家就行,至于以什么方式回来的便不重要了。 丁雪寻因为这个谋略,得到崇祯及周皇后刮目相看,在永王府的地位水涨船高,成了众夫人奉承的对象,丁雪寻除了玉姬亲近一点外,还是不冷不热,如以往一样对待众人。 这几个月病中她一步未踏出过永王府的大门,这天正想出去走一走,顺便看看七品香的生意。朱慈菁⊙┭靶酥虏捕鹿衽闼鋈ビ瓮妗p>七品香不仅是花家唯一的财源,也是她唯一的财产了,虽然她还有些不动产,可是……她忽然想到,应该找个妥当的地方把她的不动产藏起来,而冷血门再合适不过了。 丁雪寻来到七品香门前,整个人呆住了。七品香门前原来的一大片空地,如今成了一个现代式的巨大旱冰场,花夕拾正在里面玩耍。 “十三,这象不象你口中所说的旱冰场?”花夕拾得意道。 “不是象,就是我形容的那样都市超级召唤师。”丁雪寻笑道,她从前跟花夕拾形容过一次现代的溜冰场,想不到他居然记下了。 “可是你做这个干什么?”丁雪寻疑惑道。 花夕拾笑道:“你被植擎天捉去时,我就动手做了,想着等你回来哄你开心一下,不想……”花夕拾瞧了朱慈菀谎郏辉偎迪氯ァp>丁雪寻伸手撑了花夕拾额角一下,拉起他的手笑道:“就你对我好,花大哥,我们去溜冰。”回头对花夕拾的长随道:“去把你们大小姐请来。” “月浓早就想玩了,可惜我不让。” “为何?” “你还没未溜,怎可给她先溜?这里我叫人日夜守着,就是避她。” 丁雪寻仰天翻白眼,“她可是你妹妹!” 花夕拾不以为然,笑道:“她要溜,我可以给她多做一个就是,这个呢?可不能被她占了去。” “溜冰要多人玩才有意思呢,我来教你一些花样。”丁雪寻笑道,拉起花夕拾的手,向前滑去。 花夕拾瞧了朱慈菀谎郏僖闪艘幌乱菜呈莆战舳⊙┭暗氖郑馐撬t荒芨坏阄屡幕幔一故枪饷髡蟮摹p>当然,气气朱慈菽切∽右埠茫兴鲜瞧鄹菏p>花夕拾本来有武功在身,又刻意去练,技巧已经十分纯熟,丁雪寻轻轻一带,两人优美的姿势如行云流水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喝彩。 朱慈菀欢欢醋懦≈凶耸魄崃榈牧饺耍仁酋久迹厣袂榻ソナ嫣梗抗庥卫朐诔≈械牧饺松砩希恢谙胧裁础p>花月浓一到,就给眼前的景象惊住在原地,两人是在滑冰吗?那是在跳舞吧,太美了!她见过丁雪寻滑冰,已经觉得十分美丽,想不到两人在一起,男的俊俏,女的清丽,一男一女,一刚一柔,瑟瑟和谐,珠联璧合,有如谪仙一般在全场飘舞,让人说不出的惊艳。 花夕拾拉着丁雪寻向朱慈莼ィ苌鹗拷⊙┭暗氖纸坏街齑菔种校⊙┭氨徽饣亩鞫旱么笮Α;ㄏk昂崴谎郏靡獾溃骸澳阒沼诳闲σ恍a耍憧谥兴档纳鹗糠缍龋痪褪钦庋穑俊p>“是是,就你这样,你最有绅士风度了。”丁雪寻忍住笑。 “雪姐姐,你与哥哥在一起真是有如金童玉女,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花月浓口无遮拦笑道,无邪的大眼睛依然羡慕地停留在两人身上,没有注意到一旁朱慈萋泛谙摺p>花夕拾瞪她一眼,花月浓才恍然醒悟过来,转头对上朱慈菅壑械睦湟猓怕彝⊙┭吧砗蠖闳ァp>丁雪寻似笑非笑嗔了朱慈菀谎郏案陕锵判19樱敝齑菪耐芬蝗龋渥诺拿嫔增p>她虽然没有对他说,可总算肯正眼看他一眼了。朱慈菹肜淳醯米约菏直锴胨锰猛跻裁磁嗣挥校烤谷宦俾涞娇释桓雠诱矍魄谱约旱牡夭健p>“雪姐姐你她偏心,滑冰那么好玩,只教哥哥,不教我。”花月浓一见王爷的脸色缓和下来,也不怕了,开始不满地撇着嘴,埋怨丁雪寻。 “你哥哥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可不是我教的。”丁雪寻笑道,“月浓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 “当然要学,你看看场外那些发直的眼睛,多少人被你轻盈灵动的身姿折倒?”花月浓娓娓道。 “是被我潇洒飞扬的身姿折服了好不好?”花夕拾看到那些人惊艳的神情,忍不住洋洋得意。 “当然是被你的身姿,飞扬公子,你看哪些少女含春的粉脸及含情脉脉的双眸,不可能是对我。”丁雪寻笑道。 “飞扬公子?”花夕拾微微一笑,“我叫飞扬公子,你那就叫轻舞小姐,轻舞飞扬,这个名字我喜欢。”边说边得意地斜了朱慈菀谎邸p>“好一个轻舞飞扬!”朱慈菝嫖薇砬榈牡馈p> 43. 请君入瓮 花夕拾嘿嘿一笑,“闹着玩嘛!吃什么干醋!”看着场外哪些惊艳的目光及惊叹声,他就是被朱慈葑拍找仓盗恕p>丁雪寻心中一动,笑道:“我想到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什么好法子?”众人齐声道。 朱慈菀参106荩蓝⊙┭八的茏鸵欢茏沂亲笄>腿缒歉龈@势保衷诳墒蔷训闹匾丛矗酶富柿沾笤茫寻敌矶⊙┭安噱弧p>朱慈菀∫⊥房嘈Γ鹚挡噱褪怯劳跽参幢厝氲昧怂难邸p>“如果我们将这滑冰场围起来,在这里举办一场世纪花样滑冰,你们说有没有人来会买门票观看?” “有,当然有!”花夕拾第一个高兴得跳起来。 “那如果我们举办一个滑冰培训班,有没有人报名参加?” “有!”三人异口同声,朱慈莸乃垡彩橇辆Ьy摹p>丁雪寻侧头想了想,眼内闪过光芒,“我们表演的时候,可以呼吁大家向前线的军士捐赠军费,谁捐赠得多,可以单独为他表演一场,我想京城的人非富即贵,总比叫人白白拿出来好受些。”说着督了朱慈菀谎邸p>朱慈菔呛蔚染鳎⊙┭扒崆嵋坏悖芽降缴袒6疑弦淮尉柙褪遣野艿睦樱共还幌垡黄诟@势崩吹枚啵Φ溃骸把┒闹饕夥浅:茫惺裁葱枰k叭ビ劳醺【褪恰!p>丁雪寻道:“除却成本,门票收入,算花家的。场中的捐助算军费。” 想不到她还会如此为他着想,朱慈菸氯崛缢哪抗饴湓诙⊙┭吧砩希那榇蠛茫昂茫p>只要是丁雪寻吩咐的事,花夕拾一定是雷厉风行的完成,又得到永王府的全力支持,滑冰场很快就搭成,人员也到位。丁雪寻更是大张旗鼓做宣传,更以现代花样滑冰的高难动作以在墙壁上做宣传,因此京城中人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翘首以待那场花样滑冰表演凤勾情:特工世子妃最新章节。 可到了最后关键时刻,丁雪寻却拒绝上场,令朱慈萆笛邸p>“雪儿你怎么可以不上场呢?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朱慈萘成撑p>丁雪寻道:“王爷慎言!什么叫出尔反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上场?” 朱慈菀。肥得挥兴倒鬃陨铣。梢裁挥兴倒挥醒剑澳慵热徊簧铣。敲椿钤臼俏危男└吣讯鹊亩鳎挥腥丝梢宰龅贸隼矗四恪p>丁雪寻的笑容如沐春风,“为王爷出力,我一向态度积极,全力以赴。没有一些难度的滑冰,哪里有看头?”丁雪寻边道边轻飘飘瞧了朱慈菀谎郏澳切└吣讯鹊亩鳎业比荒苄校皇牵淮砦乙鬃陨铣!p>朱慈菀⊥房嘈Γ饣八档茫〔还睦锘故鞘质苡玫摹!懊挥辛四闱嵛栊悖k暗乃礁痉11硬怀隼矗”硌菀裁挥谐霾手Α!p>“那些女子滑得不错呀,身上还有些功夫,何需要我上场。” “可她们练习的时间太短,滑得没有你娴熟,表演力也不够,根本代替不了你。” “假以时日,她们定会滑得比我好。” 朱慈菁鄙溃骸澳阋菜导僖允比眨墒乔跋叩木坎荒艿龋偎涤劳醺治舜巫急钢c鲆淮蟊省p>丁雪寻淡淡瞧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描绘得精致的指甲,嘴角带了一抹浓烈的笑意,“其实永王府那笔支出可以省掉,不过嘛,小钱不出,大钱不入。反正又不是我的,花多少都没关系。” 朱慈萘成怀粒斐龃笫治战羲酿┩螅溃骸澳愕降紫朐跹俊奔热徊挥弥c觯未罅亩克芯醣凰a恕p>丁雪寻用力甩开他,盯着他发青的脸色冷笑道:“王爷就这样和我讲条件吗?” “条件?你居然和我讲条件!”朱慈萘成3啵闹幸痪巳硕继岱溃邮裁词焙蚱鹁共恢痪踔型橇颂岱浪砍辽溃骸把┒愫芎茫芎茫∧愕奶跫鞘裁矗蛋桑p>丁雪寻迎上朱慈菹哪抗猓胨允樱拔抑挥幸桓鎏跫褪且跻刮乙桓鲎杂缮恚沂裁聪肜肟褪裁词焙蚶肟!p>“你休想!”就一个条件?不过这是个不可饶恕的条件。 “那王爷走好,恕不送客。”丁雪寻高贵地起身,面容沉静,神情高傲得象个公主。 朱慈萑瓷袂楸耍19潘镁貌攀蕴降溃骸氨就跞粜砟阏荒兀俊p>“王爷一直知道,我志不在此!” 朱慈菁⊙┭吧袂榈晃坏阕嗟挠嗟匾裁挥校闹邢蟊蝗酥刂鼗髁艘幌拢惺裁炊骶鸵涝独胨缛ァp>为了离开他,她竟然暗中策划了这么久。 他闭眼双眼,半晌才睁开,咬牙切齿道:“好,本王许你自由身,你好好做好轻舞小姐,为本王表演一场漂亮的花样滑冰。” 丁雪寻收起淡薄的面容,顿时笑靥如花,“王爷一言九鼎!” “一言为定!”朱慈萆斐鍪掷椿髡莆模⊙┭叭瓷量Φ溃骸安皇俏也恍磐跻颐敲挥屑と耍跻羰欠椿诘幕啊跻故歉乙恢叫菔榘桑p>她居然不相信他!朱慈萜眉负跄谏耍a赖溃骸澳憔腿绱瞬恍湃伪就酰俊p>丁雪寻歉意道:“我……确实不放心。” 朱慈堇淅涠17怂换岫盘p较蚴樘ㄗ呷ィ兰干弦挥闳彩切履サ模匀辉缇妥急负昧耍厣碛侄19潘换幔植嫜糠17恋乜醋抛约海闹胁挥傻梅吃锊灰眩岜试谥缴弦换尤缇汀p>丁雪寻心中乐开了花,想要将那纸休书收入怀中,不想朱慈菀环鳎菔橐驯凰杖牖持校氨就跻膊恍湃文悖∧愫煤米龊媚愕那嵛栊悖爬茨眯菔椤!毖员希蟛搅餍且讶チ死显丁p>丁雪寻悻悻瞧着那远去的背影,一时心中愤愤然,她虽然也跟逐日学了几招,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是朱慈莸亩允郑裨蛞欢峤侵叫菔榕绞帧p> 44.花样滑冰之一 让人翘首以待的花样滑冰终于上演,第一晚共三场的票很快就售空,花夕拾不由得感慨万端,宣传这东西真是可怕,先声夺人,占尽先机,花家从前做生意怎么不知道做这样的宣传手段?不过真不知十三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得出来。 京城的人们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花样滑冰,轻舞飞扬的表演令所有在场的人大开眼界,惊艳又折服,得到了雷鸣般的掌声。更有人为了再次目睹轻舞飞场的风采,不惜出重金让他们重演一场又一场,把丁雪寻、花夕拾累得半死,特别是一直养尊处优的花夕拾,这钱真不是人赚的,累死了。 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男子目光一直绞在丁雪寻身子上,目光只要落在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上全身就要发热,他悻悻地想,这样的尤物,为何落在永王府而不是太子府?男子眼内闪出一抹阴狠,迟早有一天,本太子要将你弄到手。 这个少年,正是大明的太子朱慈良。 表演完毕,到了义捐的环节。场中的人被一席令人热血沸腾的煽情演讲打动,纷纷解囊相助,第一晚捐赠的军费比预计的高出三倍,连丁雪寻都不由感慨,爱国人士到处皆是,关键在于精神鼓动。 终于结束了!丁雪寻瘫软在长椅上休息,拂晓、青禾帮她捏着腿,拂晓心疼的道:“这京城的贵人真不是东西,倚着有钱要郡主滑了一场又一场,王爷也不心痛郡主,只在一旁偷偷的乐。” 青禾瞧了一眼丁雪寻,欲言又止,心中叹息一声,王爷待雪姬夫人最好最特别,她从小侍候王爷,也没见王爷如此待过哪个女子,雪姬夫人也太不懂得珍惜了。 丁雪寻嗤鼻而笑,朱慈菔前筒坏迷蕉嗳顺鲋亟鹪胶茫筒坏盟鬯啦藕眯狗撸澳忝遣灰罅耍罅烁郏乙!p>众人散去,她微微瞌了眼,便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道目光不同于她今晚得到那些惊艳的目光,因为她从目光中感到森然的寒意。顺着那道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打扮得十分粗犷的中年男子倚在一根大柱子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寒意渗渗。 她心中一惊,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头痛地瞪着那人绝世相师全文阅读。这样犀利如剑又寒冷如冰的目光这天下间只怕只有一个人会有。 植擎天嘴角微扯,他很高兴已经乔装成这个样子,她还是一眼能认出他来。他见她起了身,朝着僻静黑暗的地方走去,也跟着她出去,她似乎有话对他说,她会对他说些什么话呢,他真的很期待。 丁雪寻走到无人之处,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狠狠瞪着漫步而来的植擎天,这混蛋到底要做什么呢?千万不要乱来呀,她的休书好不容易要弄到手,要是这笔银两落在冷血门的手里,她绝对保证朱慈菽腔斓敖菔樽鞣稀p>丁雪寻心中气愤不已,这种愤慨已然超过了对植擎天的害怕,待植擎天行至她面前二米远,她声色俱厉地责问:“植擎天,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她果然挺了解他的。植擎天一言不发,神情有些玩味地看着她,当然,他的面目太过寒冷,玩味的表情全部被寒意掩盖了。 植擎天懒洋洋打量她一会儿,半晌倏然开口:“姓朱的东西我都很感兴趣。” 丁雪寻急了,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哀求道:“这不是姓朱的,是花府的!这笔银两对我十分重要,你不能劫,你不要动好不好。” 植擎天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字:“为何?” 他来时确有这样的打算,就是要与朱慈荻宰鸥伞5奔剿乔嵊畹纳碜耍袂樽ㄗ18袅Φ谋硌菔保鋈桓谋渲饕饬耍馐撬男难幌刖菸河小芪龅氖虏欢唷k匀氤∫岳矗恳欢欢囟19潘矗醋潘嵊纳碜嗽谥蚬饫镒腥绲木盘煜膳路玻皇橙思溲袒穑渎傲槠且豢痰乃侨绱说拿览觯绱说娜盟粤担盟疽殉痉馄鹄吹男模僖淮挝招眩缌业靥k囊或恍i钌蠲淘谛耐罚梢怨饷髡缶簿驳卮蛄克幕嵬欢啵涝睹钦庖豢獭p>丁雪寻几乎要哭出来,“总之你不能劫……”她忙从怀中把那个染血令拿出来,抛给他,“这个破木牌还你,我们互不拖欠了,你不要打今晚这些银两的主意。” “破木牌?”植擎天面色一冷,手里捏着染血令有些哭笑不得,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得到却得不到呢,特别在冷血门,有多少高手为了得到这块令牌甚至连命也不要啊,她竟然说这是一块破木牌。心中一顿,难道她还未认主? 丁雪寻在黑暗中看不清植擎天的神情,却能感受到植擎天的脸色沉下来,因为她感觉到植擎天身上的寒意向四周散发开来。心中暗怒,倚着黑暗,朝植擎天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还对着虚空狠狠踢了植擎天一脚。 明的她干不过他,暗的总可以吧。 植擎天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却在黑暗中将她的动作瞧得清清楚楚。 丁雪寻做完这些动作,才觉得泄了心头之气,大大舒了口气道:“我一直要还给你的,可是总见不到你的人。” 植擎天忍着笑沉声道:“染血令你……” 丁雪寻打断他:“染血令完璧归赵了,植擎天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追风。我不过一时贪好玩,才让他偷的。” “你让他偷的?”植擎天皱眉道,手里把玩着染血令。 “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罚追风好不好?” “你很担心他?”植擎天冷声道,追风呀,很好!你很好!我竟然忘记了提防你。 “是,追风虽然有点粗枝大叶,可是人挺义气,是个好人。”丁雪寻诚实回答,希望可以减轻追风的罪。 “他是好人,那我呢?是坏人?”植擎天脸色沉沉发青。 44.花样滑冰之二 丁雪寻感到了危险气息在蔓延,赶紧道:“不,你也不算十分坏。”只是太坏太坏而已。虽然植擎天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可要她说植擎天是个大好人,她还真说不出来。 植擎天冷笑不已,将手中的染血令抛还给她,“冷血门的东西一旦送出,就不会轻易收回,认主去。”话刚落,人已经去得无影无踪,四下一片寂静。 这植擎天真是性格乖舛,现在他居然连收回都不肯了,那要怎么办呀?丁雪寻百般无奈,只得将染血令收入怀里,更不明白认主是什么意思,是叫木牌以后当她是主人? 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追风呀追风,你就自求多福吧。贪玩是要付出代价的。 丁雪寻病好后曾经问过逐日这染血令有什么作用,逐日说一过是个破木牌,可以自由进出冷血门总舵,仅此而已。当日追风也是这么说的,有了这个可以随时到冷血门做客,所以她对逐日的话深信不疑。 丁雪寻迎着亮光走出来,折了一条小道,刚要返回场中,忽然听到一声呼唤:“轻舞姑娘!” 丁雪寻循声看去,是一个衣着华丽的英俊男子,年龄看上去有二十七八的样子,眉目中隐约透着凛冽的英气,气度刚直。从脸上刚直不阿的粗狂线条,丁雪寻猜想应该是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她认出刚才就是这厮出手阔绰,害她表演了一场又一场,累个半死。 男子拦住她,仔细端详着她的容颜,一边赞叹一边点头,显然十分满意,“姑娘花容月貌,身姿如燕,在场中翩翩起舞时如仙女下凡,令三桂心生爱慕。” 丁雪寻向天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公子请借过。”说罢,也不理那男子,扭身就过。 “轻舞姑娘请留步,三桂对你倾慕不已,相见恨晚……” 等等,他叫什么?丁雪寻猛然回头,“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三桂,吴三桂。” 丁雪寻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神情掩饰不住的惊讶,有些迷茫地盯着吴三桂打量个不停腹黑少将娇俏妻最新章节。 mygd,眼前这个,竟然是史上最有名的古代大汉奸,为了名妓陈圆圆冲冠一怒的吴三桂。 要死了!吴三桂居然爱慕她! 吴三桂见丁雪寻这样怔忡的神情,又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惊叹,却是满心欢喜的会错了意,“今日有幸目睹姑娘的风采,三桂生了爱慕之心,与姑娘结识,实是三桂平生之幸。若姑娘不弃,三桂有意……纳姑娘为妾。” 去你妹的! 丁雪寻顿时心中大怒,难道她天生就长了一幅小老婆的长相?生来就要给男人做妾?再说,纳她为妾,又置陈圆圆于何地?你们一段风流的爱情不是成了千古绝唱吗?她本来想翻脸,狠狠羞辱他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个吴三桂却得罪不得,若他死在明末就算了,却在清初卖国求荣混得风生水起,位及平西王,权倾一时。于是将怒意隐去,捏着声音细声细气道:“承蒙公子错爱,轻舞真是受宠若惊。轻舞生于低微,人在王府,身不由己……” 那双水汪汪的美丽眸子,浅浅的笑意下梨窝若隐若现,软绵的声音如轻风般吹拂着,令吴三桂如沐春风,虽被拒绝心内依旧十分欢喜的,清清声音道:“三桂只要姑娘一句话,我……” “王爷!”丁雪寻眼尖,发现朱慈菡渥帕匙吖矗觳缴锨案a烁i恚炭植话驳卣驹谝慌浴p>朱慈堇淅涞厣怂谎郏疽庖逗劢爻≈小n馊鹂醋潘度サ谋秤埃成悄焉嶂p>“三桂见过永亲王!”吴三桂心不在焉地行礼。 朱慈堇淅淝屏怂谎郏套排实溃骸拔庾鼙醯茫就醺险飧鲅就啡绾危俊p>原来她真是个丫头!吴三桂悄悄松了王大口气。不过没有得到丁雪寻的答复,并不想唐突佳人,“永亲王府果然人杰地灵,区区一个丫头,都被王爷调教得如此出色。” 朱慈堇浜吡松p>不过一会儿,朱慈莼氐匠≈校凶潘南码窭渖溃骸氨就醪还倏茨阋换岫团苋ス创钅腥肆耍俊p>勾搭男人?这话说得,仿佛她天生狐媚子似的。她不过和除他之外的男人说了几句话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休书还在他手里,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气毁了好不容易到手的自由,于是轻轻推开他的手,盯着他缓缓而笑,“王爷此言差已,不是轻舞勾搭男人,是哪些男人在勾搭轻舞……” 朱慈荩骸啊泵菜剖撬档恼庋p>丁雪寻不理会朱慈萆了覆欢u哪抗猓ψ潘迪氯ィ骸巴跻憧矗切┥悦缘淖迫饶抗狻彼底牛坊饭顺∠碌哪凶樱鄄髯鞴庖绮省p>场中被她目光看到的男子怦然心动,那光芒万丈的眸子中,灵动中带着柔和,柔和中夹着妩媚,妩媚着带着俏皮,让他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女人们则狠狠地盯着她。 朱慈萜梅6叮u以谒媲肮匆腥恕p>丁雪寻叹道:“王爷你看,这些男人就象发情的动物一样,讨厌死了!” 朱慈堇溆裁蜃糯较撸劭醋啪鸵19鳎⊙┭案辖襞阕判Γ艄缘靥趾玫溃骸耙膊荒芄炙牵形页さ谜饷疵溃咳闼凳遣皇牵俊p>一声软绵绵的三爷,使得朱慈莸呐ゴ蟀搿p>朱慈菸蘅赡魏蔚爻腥希裢淼乃肥当热魏问焙蚨家溃赖贸龀静蝗荆笠桓龌涞木椤k趾蠡谟胨脑级ǎ捎治藜瓶墒竺鞯纳来嫱霰热魏味鞫贾匾6植荒芑谠迹荒苁庞谝桓雠耍慰稣飧鍪亲约盒陌呐恕p>花夕拾一看朱慈菽且匀说牧成椭雷鸸蟮耐跻直皇づ钌朴诨庹庵值奈;恕muj遣换崛洗淼模跻换崛洗恚t坏陌旆n褪墙迤撸独胄暮谑掷钡耐跻亩臼帧p>花夕拾的巧舌如簧列出丁雪寻的功劳,再加上强词夺理的辩解,让朱慈莸牧成汉图阜郑医裢沓鋈艘饬系拇蠓崾眨盟男那樘乇鸷茫肥瞪黄鹌础p>丁雪寻也心情大好,今晚,夜凉如水,确实是个出人意外的夜晚。 44.花样滑冰之三 第二晚加开了三场,门票早早就被提前抢空。到了表演的时候,场外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人人争先恐后唯恐目睹不到轻舞飞扬的风采,治安一度十分混乱。朱慈莞嵌昧擞鹆志次种伟仓刃颉p>丁雪寻才穿好服饰,花夕拾过来悄悄在她耳边讳莫如深地道:“今晚可要认真点给力点,有三位贵人要来。”那神情,竟然有些紧张不安。 丁雪寻白他一眼,她何时不认真了?越来他的肩头,向他挤挤眼笑道:“你说贵人,可是她?” 花夕拾回身一看,见一身白衣胜雪的长平莲步轻移,满面笑意的向他们走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闷着声音道:“她不算!” 丁雪寻一时明白了贵人所指何人,金枝玉叶还不算,这里已经有一位永王爷,那不是天子金凤?想必是崇祯、周皇后、田贵妃来了,正好是三位。 长平走上前来,看向花夕拾的目光却是十分疏离,拉着丁雪寻的手笑道:“雪嫂嫂真是好风采,让长平自叹不如,若长平能象雪嫂嫂一样为三哥哥为父皇分忧,那该多好呀。” 丁雪寻对长平十分亲切,“公主金枝玉叶,这样的活儿哪里适合公主?” 长平脸上瞬间挂上淡淡的失落,显得人分外落寞,丁雪寻有些于心不忍,挽着她的手道:“这里忙得很,倒有一份工作适合长平做。” 长平双目一亮,一抹光芒重回双眸,“雪嫂嫂快说。” “长平负责茶点供应如何?”这些倒茶递水的活儿,叫一个公主去做,丁雪寻当真有些不好意思。 “长平领命!”长平却笑得象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明亮,如花朵一样清新夺目,让丁雪寻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这样的笑容,注定要在亡国的命运中惨败下去。 第二晚表演的技术含量比第一晚高得多,也吸引更多的观众。丁雪寻、花夕拾还未上场,场下已经是一片欢呼声,人人的嘴里都大声叫唤着轻舞飞扬,口哨声此起彼落。 好壮观的场面呀!丁雪寻不禁感叹,原来每个时代都有粉丝,而且同样热情疯狂,她前世没有粉丝,想不到今世竟有那么多狂热的拥护者。 只可惜的是,她心里老大不愿意这么多人记得她,她还想在大明完蛋后好好活下去。 花夕拾却洋洋得意地接受着众人热烈的追棒赶尸道长全文阅读!甚至还轻挑地做了个飞吻,引着年轻女子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有的甚至兴奋得放声大哭起来。 丁雪寻彻底无语了,要不要这么疯狂呀!她正想狠狠地瞪花夕拾一眼,却细心地发现他挂着意气风发的笑容中竟然带着一丝不为人察的落寞。 落寞?这种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花夕拾这小子脸上?丁雪寻心中莫名怅惘起来。 终于轮到轻舞飞扬出场,人群几乎沸腾起来,男的喊着轻舞,女的呼唤着飞扬,连朱慈荻加行┬淼h懦∶婊崾Э亍p>植擎天懒洋洋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瞧了激动的人群一眼,慢慢欣赏着她轻灵的身姿。这些人吵死了!如果今晚有人敢闹事,敢砸她的场子,他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他今晚要出重金,让她为他一个人而跳。 邻近植擎天的人都被他嗜血的目光吓坏了,纷纷躲避着他,都不明白一个文质彬彬的弱书生为何会有这样残暴不仁的目光。 植擎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这身打扮她还会不会一眼认出他来?一想到她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动容。也唯有想到她,他冰冷的脸色才会暖上一二分。 丁雪寻也有些兴奋,她竟然要看到活生生的皇帝皇后了。她好容易穿越一回,总要亲眼目睹一下这个亡国君的容颜才算真正来了一趟大明。 丁雪寻目光几次向主席台上掠过,却看不清崇祯及周皇后的样子,善解人意的花夕拾故意带她滑向崇祯等人,还留了一个720度高难度的后内两周跳动作在崇祯面前表演。 丁雪寻远远看见席上坐着一个衣着贵气的男子,威严尽显,一左一右是一后一妃,田贵妃身边站着的人是朱慈荩芑噬肀哒咀诺娜耸俏馊穑绱吮恢谌舜赜底诺模勒饽凶泳褪浅珈趿耍醯盟拿嫒萦行┦煜ぃ路鹪谀睦锛芍展皇强床磺宄4ㄏk敖蚝笈灼20度时,她借着宛若白昼的通明灯火,清晰地看清了崇祯的面容,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响,浑身僵直―― 那张夜夜出现在她噩梦中的脸…… 那张令她一辈子永世不忘的脸…… 那张她曾经轻轻爱抚过的脸…… 那张令她背负着仇恨活着的脸…… 那张毁了她一生的脸…… 竟然出面在她眼前。 丁雪寻满腔的恨意,浑浑噩噩,浑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雨夜,那个有着刀疤有凶恶男子……又仿佛回到那个刮台风的傍晚,那辆失控的大卡车无情地压向她,她那支离破碎的身子,在被鬼差推入黑暗前的那一幕是如此的清晰…… 隔了一世,再次看到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的心象被人用刀子狠狠地一刀一刀剜开来,鲜血淋漓,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有浓浓的恨意如烈火一样在燃烧。 她恨,如此恨,盯着那张脸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苏杭!” 花夕拾第一个发现了丁雪寻的异样,见她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盯着观众席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花夕拾心中大惊,她悬在空中没有按既定的动作跳跃,也没有想办法补救,而是僵呆在空中,摔下来不是死就是重伤,可他已经向周边滑开去,根本不能保证在她摔下去的一瞬间可以接住她。 花夕拾心中在滴血,他急急地奔回去,颤抖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有接住…… 朱慈菀哺械蕉⊙┭笆Э亓耍且豢趟械阶约旱男亩继隽诵靥牛胍裁幌胗牖ㄏk耙磺耙缓笤鞠蛩2唬豢梢裕豢梢杂惺隆p> 44.花样滑冰之四 吴三桂也感觉到了丁雪寻的异样,在朱慈菰酒鸬耐保蚕虺≈性救ァp>所有人的都感觉到了异样,看着那具轻灵的身躯徐徐向地面落下,就在众人的惊呼声,意料之中的惨叫声响起,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众人都被这惨烈的叫声震惊在原地,只见眼前一前一后两条人影快如闪电跃向丁雪寻。 砰的一声响,丁雪寻落在一个男子的身上,那个男子满身是血,已了无生气,死状惊恐万状,死前显然受到极度的惊吓。 下一刻,丁雪寻被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抱在怀里,她惨白的脸看上来让他如此心痛,她冰凉的身子让他的心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只听见她气若游丝地道:“植擎天,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植擎天微微诧异,似乎在诧异她一眼认出他来,又似乎在诧异她如此信任他。他一言不发,抱着她几个几落轻跃出了滑冰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 众人循着惨叫声看去,只见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中,死状惨烈,可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待众人回过神来,却发觉场中已经没有了轻舞的影子。 朱慈荨11ㄏk啊10馊鹑苏驹诔≈校乜醋拍侨死肴サ姆较颍抢镌缑挥辛巳擞啊p>吴三桂叹道:“想不到京中还有人有如此身手,此人心狠手辣、狠毒残忍,轻舞姑娘会不会遭遇不测?” 朱慈荨11ㄏk按耸比疵挥芯醯弥睬嫣旌荻荆辞煨宜某鍪郑裨虼丝烫稍诘叵碌娜艘欢ㄊ撬幌氲剿宋奚稍诘厣希堑男耐吹眉负醪荒芎粑p>朱慈深遂的眸子阴冷一片,紧紧抿着唇角,盯着丁雪寻消失的方向,伸手向怀里探出一个令牌,向花夕拾抛去,“拾,将她给爷带回来,务必!” 花夕拾接过一看,浑身轻轻一震,是虎符,调动永王麾下所有兵马的虎符。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慈荩齑萑醋碜吡耍粑奁涫碌氐溃骸氨硌菁绦!彼坪跻磺忻挥蟹5谎浅撩撇晃鹊挠锲葱孤读怂奈弊埃e麓哟耸ニp>花夕拾拿着虎符的手紧了紧,难道真的要铲平冷血门的吗?冷血门被植摩天接手后重新洗盘,对外更加神秘,实力更加深不可测。植摩天有胆量劫走丁雪寻,一定有对抗的实力,就象上次一样。 植摩天几个起落,到了一条僻静的小港,见怀中的丁雪寻挣扎要下来,这才放下她笑傲空间。 “谢谢!”丁雪寻无意识地道。 植摩天见她愣愣望着天际低垂的浮云,目光却没有焦点,眼神散涣,目光空洞迷茫,象一尊没有灵魂的空壳,不禁心痛不已,也担心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似乎迷失了自己,再也不会醒来。 植摩天试探着道:“你不是很怕我吗?为何让我带你离去?” 丁雪寻依然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天际的浮云,久久不发一言,就在植摩天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时,她却转头朝他道:“就算你会杀了我,将我肢解分尸,我也会跟你走,那一刻我只想离开那儿,无论你带我去哪里……我今生今世不要再见到他。”言毕,再也不理会植摩天,穿着滑轮鞋向前拼命滑去。 植摩天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还知道说话,她的情况还不算十分糟糕。他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十丈的距离,看着她拼命地滑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发狠地消耗自己的体力,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看着她。这一刻,只有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心痛。 丁雪寻最后累倒在地,无助地坐在地上呜呜哭泣出声,她放声大哭,两世为人都没有这样痛哭过。 哭声凄凉悲恸,闻者动容,令人撕心裂肺,植摩天受不了,抱着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伸手塞住耳朵,不忍看,不忍听。他从来不知道有着如此明媚亮丽笑容的她,居然有如此不为不知的苦楚。而这苦楚,象一条软软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的心。 丁雪寻的哭声引来了街上几个流氓地痞,色迷迷地围着她,一个个垂涎三尺。 “小娘子,长得真标致,快跟爷走,侍候好爷,让爷高兴高兴。”一个伸手来拉她。 “小娘子有什么不开心的,爷给你做主。” “小娘子,侍候好爷们,爷保证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丁雪寻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个流氓伸手来拉她,见她不怒不反抗,顿时哄声大笑起来,一个色迷迷摸着她的脸淫荡地道:“爷抱她回去,爷第一个先上。” 另一个拉着她的手臂不肯放,“你看这胳膊,多么柔软嫩滑,这种货色,爷要先上。” 胳膊!他说胳膊!丁雪寻猛地一个激灵起身,几招丁氏防狼十八式,招招阴狠,登时打得几个流氓狼嚎鬼哭。 “这娘儿有功夫,兄弟们一齐上,将她捉回去爷们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哟,爷的命根子……” 几个人扑向丁雪寻,丁雪寻闪身躲过,却被一人拉住了左臂,她一惊,用力一扯,扯不动,那人死死拉着不放,她迅速拔下头上的玉簪,手一扬,玉簪已插进那人的喉咙。 几个流氓见同伴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叫就气绝了,吓得拼命逃跑。 丁雪寻愣愣地看着那具尸体,才醒悟过来人似乎是自己杀的,她捂着脸惊慌失措地道:“啊,我又杀人了。我不想杀你的,是你逼我的,你不应该扯我的……胳膊。”她从那圆瞪着的双眼里看到血淋淋的自己,自己满脸、满身、满手都是血,还有地上血淋淋躺着的尸体…… 丁雪寻突然尖叫一声,拼命向前跑去。 植摩天听到丁雪寻的哭声忽然停止,心内感到奇怪,抬头一看却见几个流氓围着她动手动脚,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出手,却见丁雪寻猛然出脚,招招阴险,脚脚都是夺男子命根的,心中诧异不已,想起她杜撰六指琴魔来搪塞自己,脸上不由挂上淡淡的笑意。 45.你很担心她? 见她尖叫着跑了,他这才上前将那具尸体上的玉簪拔出,如玉的声音从冰冷的唇间吐出,“她的东西,你不配留着。”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干净,细心包好揣入怀中。 那几个流氓拼命逃命,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异常的寒风刮来,回身一看,一个打扮文弱的书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看似文弱,那书生面容象是来自地狱的牛头马面,目光残忍,面无表情,神情冰冷入骨。 这样的凶狠的表情别说能让小孩止啼,足以把他们几个成年人吓哭,几人一下子骇得原地忘记了逃命。 书生慢慢举起手,几人吓着连连退后几步,可身子却象被什么控制住一样,被盯在原地动弹不得。随着书生的手落下,几人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却能听到自己的骨头一块块断开的声音,浑身奇痒难耐,奇痛难忍,有苦不能叫,有痛不能言,有泪落不下来,有气不能喘。几人在地上痛苦挣扎,甚至连滚动都不能,体会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眼睁睁看着书生,眼前全是哀求之色,只求他给他们一个痛快。 植摩天冷冷地欣赏着几人痛苦得在地上扭曲的身子,还有那令人惨不忍睹的表情,难得温和地笑了一下,他不笑还可,这一笑,笑容里的森寒之气,却生生把两人当场吓死。 留下那几人在地上生不如死地挣扎,植擎天一跃而起,掠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却遍寻却不见她的踪影,顿时心内大急,发力追去,追出很远很远才猛然想起,她没轻功,在短短时间内不可能能去那么远,自己是关心则乱。 他折回到原地,却见她晕倒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心内大痛,急急抱起满身是血的她,几个起落没入夜色中的一间民宅。 是夜,花夕拾带着朱慈莸牧钆疲溲抛芏嫖y盟共煌ǎ钡靡棍炔恢搿p>追风兴奋道:“和他们拼了,还等什么?老子手痒得不行了。” 夜魅摇头道:“不行,没有掌门的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掌门都不知带小丁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哪里管我们兄弟的死活。”追风不满地抗议道。 夜魅低喝道:“别乱说,掌门不是这样的人。” 追风白他一眼,“小丁也不是这样的人。”他就说说而已,用不用这么凶恶地瞪他? 植擎天坐在床边,打了盆干净的温水为丁雪寻擦洗身上的血渍,当再次听到她梦呓中唤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植擎天擦拭的手停了下来,定定望着床上女子憔悴不堪的容颜,默默不语。 这已经是第二十遍了吧? 她被带回来后高烧不退,面色痛苦,梦魇不断,反反复复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苏杭。 显然是一个男子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个男子,她才情绪失控,以至失常,痛苦不能眠吗? 当她再一次呼唤苏杭的名字时,植擎天轻声道:“别怕,我在这凤勾情:特工世子妃最新章节!” 丁雪寻猛地睁开眼,情绪再次失控,盯着他惊慌失措地道:“你不要害我!” “我不想死!我给你钱,我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都给你……” 植擎天的心象被钉子钻了一样密密麻麻的钝痛,慌忙将她搂入怀中。 丁雪寻却视他如仇敌,疯了一样拍打他,疯一样挣扎他的怀抱,撑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身子抖个不停…… 她害怕他!植擎天心中懊悔不已,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你要多少……求你不要害我……”昏睡中的丁雪寻依然梦呓不断,此刻的她,象一叶飘泊无依的扁舟,孤零零在水上飘流。此刻的她,收起了身上所有的荆棘及防范,变得如此脆弱不堪。此刻的她,就象一秋天的花朵,褪去了颜色,孤零零地凋落…… 植擎天的心软成一池水,再也忍不住,将她冰冷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心内叹息一声,阮姨,对不起! 无奈苦笑一下,师父,你白教我了。此时此刻,他无论如何都度不过这一关――情关。 丁雪寻感到了温暖所在,使劲往植擎天的怀里钻去,就象小时候偎依在父母的怀里一样,贪婪地吸取着他们身上的味道及温暖。 她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沉沉睡去,口中喃喃自语:“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犹自带着泪痕的小脸,挂上一丝温馨的微笑,一如早春初露的晨曦,温暖惬意。 植擎天看了心动不已,犹豫一下,轻轻用唇在她的额前点了一下,心内拂过无边的温柔,愈发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 天边渐渐吐出鱼肚白,一朵朵艳红的朝霞挂在天边,发出五颜六色的流光,异常的璀璨夺目。 没有比今晨更美的朝霞了,植擎天心想。看了一眼在他怀中一夜好眠的女子,心中虽然万分不舍,却还是放下她。走出房中,从怀中取出一支烟花点燃,抛向天际,烟花如流星一闪,瞬间消失。 这是冷血门特有的联系信号。夜魅猛地睁开眼,跳下大树,掌门在召唤他们。 追风在夜魅睁开眼的同时惊醒,惊喜地道:“掌门还在城中。” 夜魅轻身跃起,“我先去。”一语未完人已不见。 追风怒道:“凭什么又是我压后。”怒归怒,他还得压后把后,以免闲杂人等跟踪他们,否则掌门发起怒来不是他们可以承受得了的。 看掌门对小丁如此上心,十成十是被小丁迷恋得不可自拔了,不然也不会放弃劫永王的银两,他记得掌门一向姓朱的东西特别喜爱的。 夜魅俩人落入一间民房,跪在院落中道:“属下听令。” 追风悄悄伸长脖子,黑沉的双眼往室内扫,却被珠帘遮住,什么也看不见。夜魅暗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活得不耐烦了,可不要连累他。 “有多少人马?”植擎天如冰玉一样的声音,懒洋洋的从屋内传出来。 “回掌门,有五万人马。”夜魅道。 植擎天冷笑出声,“才五万?五万就想围攻我冷血门?”五万已经是堂堂永王倾巢而出了吧!冷笑过后,又问:“带兵的是谁?” “花夕拾我老婆是校花全文阅读。”屋内之人不再出声。 植擎天沉默不语瞧着床上沉睡的女子,她睡着的面容那么娴静甜美,小嘴时不时嘟起,他轻笑一下,修长的指尖抚弄着她的秀发,将她头上的珠钗拔出,低声道:“我教训一下花夕拾那小子,好不好?” 丁雪寻不满地轻哼一声,翻身继续睡去。 植擎天微笑道:“那就借珠钗一用。” 屋内一物抛出,夜魅伸手接住一看,是女子的珠钗。 植擎天冰冷的声音又传出来:“告诉他,若还想见到这珠钗的主人,让他速速退兵。” 追风心内微惊,脖子又伸长一些。 “追风,小心你的狗眼。”植擎天冰冷入骨的声音传出来。 追风身子一震,硬着头皮道:“掌门,请你……不要伤害小丁。” 眼前人影一闪,嗖的一声,植擎天满面寒霜落在跟前,居高临下盯着追风,声音如面色一样寒冷入骨:“你很担心她?” 追风浑身一凛,慌忙低下头道:“属下担心她,是因为她煮菜太好吃了。” “滚!”植擎天崩出一个字,转身回屋。 夜魅赶紧道:“掌门,南方出现叛徒的事……” 植擎天并不回身,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追风、夜魅赶紧道:“是是,属下这就滚!”他们对视一眼,苦笑一下,都不明白哪里惹掌门生气了。 植擎天又点燃一支烟花抛向空中,这才回屋。不一会儿,两个青衣女子落在院中,“属下见过掌门,掌门有何吩咐?” “进来!”植擎天命令道。 两个青衣女子步入房中,当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时,脚步双双微微一顿,却很快恢复自然,“寒玉、寒心听凭掌门差遣。”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道:“外面的事你俩不用理了,侍候好她就行。” “是,掌门!”两人齐声答道,尽管掌门没有说出她是谁,但无疑就是床上的女子。 寒玉见丁雪寻面色潮红,知道是高热未退,两人立即分工合作,寒玉去买药买换洗的衣物,寒心边照看丁雪寻边分身去煮吃食。 寒玉煎了药,却如何喂不进去,两人弄了半天,都一身狼狈,丁雪寻却依然牙关紧咬。 “还是我来吧!”植擎天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 “是。”两人迅速对视一眼,齐声道。 “寻儿,喝药了。”植擎天的声音一出,不仅寒玉、寒心双双震惊,连自己也骇了一跳。 寻儿! 仿佛这个名字自己已经叫过千百次一样,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 丁雪寻牙关依然紧咬着,植擎天无奈,只得将她抱在怀中,口中含了药,一口一口度到她口中。 寒玉、寒心惊讶得嘴巴张成型,只差没惊得眼珠子掉出来。这真的是她们掌门吗?掌门什么时候如此细心照顾过别人?掌门是个绝情弃爱、冷血冷心的人,不到动情深处,又怎会变得这般温柔? 46.帮我杀一个人之一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是因为她,冷血门才被朝廷的军队围攻的吗?两人看着丁雪寻的穿着打扮,不敢多问植擎天,只是暗中猜测她的身份。 丁雪寻感到了梦中植擎天那熟悉的味道,乖乖张开口将药喝了。 这女子的防范心还真是重。寒玉、寒心相视一眼,轻轻提步出去。 这样喂药喂了几次,丁雪寻的高热慢慢退去,人也精神焕发,面色出现正常的白里透红,呈现出肌如凝脂的光洁肌肤,令人倾慕的花容月貌,清丽脱俗的气质,寒玉、寒心看了不由羡慕不已,这样的容颜,这样的气质,难怪掌门会喜欢她。 丁雪寻象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终于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两个容色清秀的青衣女子守在身边,从青衣女子身上那股肃杀的之气可以看出,她们绝不是一般的婢女。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不由得警觉起来。 寒玉上前为她撮了一下被角,避重就轻地道:“小姐,你醒了?我叫寒玉,她叫寒心,是专门侍候小姐的。” 丁雪寻看到寒玉的手关节较粗大,抓起来一看,满手都是粗粗的茧,显然是长年使剑磨出来的。 寒心端了茶水上前来,“小姐刚醒来,喝口水润润喉吧。” 丁雪寻不理会她,低头看了一个自己的衣服,秀眉不觉拢了起来,她记得,是植擎天将她从滑冰场救出来的。 寒玉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小姐的衣服,是我换的。” 丁雪寻肃声道:“植擎天呢?我要见他!” 寒心撇撇嘴,瞧这语气,掌门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不过面上依然恭敬道:“掌门出去办事了,一会就会回来,小姐还是先歇歇。” 丁雪寻不理会二人,起身独自走到院中坐在树下的竹椅上。寒玉看着她弱不胜衣的背影,于心不忍,拿了件衣裳给她披上,丁雪寻一动不动任由寒玉给她披衣,双手抱着膝,只对着眼前满院子的杜鹃花发呆,呆了半天,许是无聊了,嘴里轻吟起来,看上去异常的悲伤。 寒玉、寒心陪她站在树下,细细听才发现丁雪寻轻念着一首悲凉的诗: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关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知如丝错嫁相公,极宠妃全文阅读。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这是一首何等哀伤的诗,寒玉、寒心听了淡然神伤,许是被丁雪寻悲伤的神情感染,不知不觉中引起共鸣,陡然想起自己悲零的身世。她俩读书不多,不知道这诗有什么意义,光看着那个女子悲伤的神情,听着那悲凉的语调,心中陡然升起无限悲凉。 多年的杀手生涯已练就了她们的冷血心肠,原以为什么都感动不了她们,没有想到这个异常悲伤的女子念了一首异常悲伤的诗,就让她们动容不已。 植擎天推开院子门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寒玉、寒心呆呆看着眼前哀伤的女子,而那个落寞的女子孤零零坐下树下,神情木然,表情痴迷,但谁都能看得出她心中无比的悲伤,让人看了怜惜不已,心软得不行。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经不知道心软是什么东西,原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心,直到遇到丁雪寻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有心。 他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最终脚步还是象受了盅惑一样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身边的另一张竹椅坐下,陪她看着满院的杜鹃和风拂柳,凝情含笑。 他看着她美丽的侧面,僵冷的神色不觉缓缓柔和下来。 寒玉、寒心对视一眼,寒玉识趣走进屋内,回身见寒心咬唇瞧着两人的背影不肯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回身拉了不甘心的寒心入内。 植擎天待坐下来,才听见她原来在轻吟着一首诗,是唐代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植擎天轻吟了一遍这句话,也无奈于时光流逝及韶华老去的无情事实,就连他眼前满院灿烂的杜鹃,此刻在他的眼中也变得凋零不堪。 丁雪寻对他的到来似若无觉,只是反反复复轻吟着那首诗,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鲜艳欲滴的杜鹃。 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慢慢地停下来。 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中,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花朵。 “你为什么要救我?”良久,丁雪寻转过身来看他,缓缓道出一句话。不管植擎天出于什么目的,对她来说,都是救命之恩。 植擎天在她转头的前一瞬,脸上已恢复惯常的冷漠及肃杀,面无表情地道:“你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大有用处。上次不过去冷血门小住几天,就让我赚了二十万两,死了多可惜!”植擎天难得一次开口说了这么多话。 “那个男子……死了么?”她心里隐隐还有些渴望。 “能死在我植擎天的手里,也算他的造化。”植擎天的语气平静,可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情。 丁雪寻身子骤然蜷缩一下,显然是植擎天的声音让她感到寒意。她的唇嗫嚅半响,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他……他终是因我而……死!” “不是他死,就是你死,难道你想死?”植擎天的声音依旧寒冷入骨,“我可以成全你!” 丁雪寻忙摇摇头,不,她不想死! “你安心在这里住几天,食住等一概费用我自会向永王讨要。”植擎天起了身,抿着冷硬的唇向屋内走去。 “等等!”丁雪寻拦住他。 植擎天回身,只见丁雪寻盯着杜杜鹃花,眼内退去迷茫,换上是浓烈的恨意。他的心难过的纠结了一下,眉头不觉皱起,声音难得地柔和了一分:“什么事?” 46.帮我杀一个人之二 丁雪寻咬着唇,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的身价,是多少?” 植擎天冷冷瞧着她,“有趣!继续说下去!”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精明的植擎天心里已隐约猜到她要杀的人了。 “崇祯。”凌唇轻启,她缓缓吐出两个字。 果然是他!植擎天面色一凛,神色复杂盯着她。 “你开个价吧!”丁雪寻起了身,清凉的眸子对上植擎天犀利冰冷的目光,植擎天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冷起来也可以令人心寒。 “这个人,无价!”植擎天面无表情道。 “是无价,还是你根本杀不了?”丁雪寻挑眉看着他。 “你不必用激将法,这天下没有我植擎天杀不了的人。”植擎天寒冷的目光如剑一样射向她。 她无惧迎视着他的目光,肯定地道:“在杀手眼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是高低的区别,崇祯脱下身上的黄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贵族男子,当然也不例外。” 植擎天有些诧异,难得地笑了一下,“你倒十分了解我们这一行,说吧,看看你能出得起什么价格。” 丁雪寻沉默半晌,低垂着的头慢慢抬起,决绝地道:“我这个人,包括我的身子。” 植擎天的指尖不自觉地动了下,脑中喃喃重复着她的话,我这个人,包括我的身子!他的心瞬间抽痛起来,手指不受控制攥紧。 是什么样的仇恨,要让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灵魂及身子? 丁雪寻一瞬不瞬盯着他,补充道:“我有经商的智慧,就算现在国难当头,我也可以为你谋半壁江山的财富,你们冷血门不用再去干杀人放火这种勾当,也可可坐拥亿万财富。” 他努力镇定下来,攥紧的手指缓缓摊开,唇角带着一抹冷嘲看着她,声音寒冷入骨,“你对自己倒自信!可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对你的身子更没兴趣。” “掌门英明!崇祯一死,我们整个冷血门都陪葬,你为我们谋更多的财富我们也用不了。”一把悦耳的声音直刺刺插进来,寒心不知何时站在植擎天身旁,仰着头双目无限崇拜看着植擎天。 植擎天面色瞬间一冷,喝道:“放肆!寒心自回冷血门领刑。” “是,掌门。”寒心忍着泪,起身往外走。 植擎天提步往外走,丁雪寻咬着唇道:“植擎天,你考虑清楚再答复我不迟,我可以等蛮尊。” 植擎天面无表情向外走,只有他知道他每迈一步有多艰难,每走一步都觉得有千斤万斤重,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她那一句,我这个人,包括我的身子! “寒玉,照顾好她!”他不敢停留,丢下一句话迅速离开院子。他怕自己稍稍停下步,就会答应她! 他的心很痛很痛,脑中全是她往日的笑脸,今日异常忧伤的脸,她该有多恨,多伤,才会出卖自己的身子去杀一个人啊! 可他不能答应她,正如寒心所说,整个冷血门都要跟着陪葬,别人的死他不在乎,可是冷血门,他难以割舍,还有阮姨,他好不容易才寻回的亲人,他不能再次失去,他害怕失去亲人这种感觉,这种悲痛,今生今世他都不想再承受。 寒玉当然明白掌门那句“照顾好她”的言外之意,就是看好她!所以寒玉格外用心照顾丁雪寻。 丁雪寻见寒玉寸步不离跟着自己,心中好笑,她根本没有想过逃跑。为了让寒玉放心,她从来不多走一步,太阳出来了,就坐在大树下,一坐就坐到太阳西落。 一连几天,植擎天都没有出现。植擎天说得好听是叫安心小住几天,说得不好听就是囚禁她,用她作为对抗朱慈莸某锫耄溲拍被嗟睦妗p>寒玉尽心尽力照顾她,待她象主子一样,也就是象主子一样,仅此而已。 丁雪寻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这几天,她除了吃,就是睡,喝足睡饱后就呆坐在大树下的竹椅下,看那满院的杜鹃在阳光中灼灼怒放,在风中婀娜多姿地摇曳。 这一次,她心甘情愿被植擎天利用。 寒心回来了,带回了一身的伤。她忍着伤痛,一如既往照顾丁雪寻,丁雪寻冷眼看着她,对她的伤置若罔闻。 寒玉暗暗吃惊,这个女子居然可以镇定若此,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似乎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殊不知,外面为了她,已经闹得人仰马翻。 “慈荩椅弈埽淮卣飧觥!被ㄏk敖种械闹轭畏旁诩干希齑菀舜乩矗戳擞盎刮丛p>“她到底在哪里?”朱慈莸纳籼鹕先ヒ斐f骄玻筛樵诩干鲜郑辞嘟畋┢稹p>花夕拾惭愧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植擎天说,要想再见这珠钗的主人,就立即退兵。” “退兵?妄想!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夕拾大惊,“慈荩吮桑〉蔽仪竽悖≈睬嫣焓鞘裁慈耍悴皇遣磺宄!敝睬嫣焖档玫剑妥龅降摹p>“本王咽不下这口气。”朱慈菖馈p>花夕拾也怒了,声音陡然抬高了几分,“朱慈荩训滥阏娌幌朐偌剿俊p>“你能做得到,爷我不能。一想到十三的巧笑倩影还在眼前,她却已经香消玉殒,还在死在植擎天这样的手下,爷的心象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割开一样痛。” 花夕拾失魂落魄走了。 朱慈莩聊挥铮鹨凰斓难劬x19潘谋秤埃挠奶玖丝谄p>你不能!爷何尝又可以? 夕拾,你终于敢在爷的面前说出自己的心事了。 朱慈莼邮终辛艘逗劢矗按就醯牧睿吮!p>这一天夜里,植擎天终于来了。 他看着她,一脸落寞在夜幕下静静立着,背影是如此的形单影只,孤零零的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忧伤,他的心中就莫名地纠结着一抹伤感,有种忍不住搂她入怀的冲动,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是个有婚约的人,更何况那女子是阮姨的女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了。 47.尴尬 至于她的身份,别说她不过是个侍姬,就算是公主皇妃,用追风的话,他只要喜欢,也要抢过来。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植擎天心中叹息一声,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他一向心硬如铁,杀戮果断,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他这辈子头一回栽了个大跟头,还是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我送你回家。”植擎天道,尽管内心万分不舍,还是快刀暂乱麻,当断则断。 从此之后,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是回府!在大明,我没有家!”丁雪寻回身朝他轻笑一下。 她的笑容在夜幕下显得格外的明媚,却如何也掩饰不住忧伤。她似乎一直知道他不会答应,又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在夜里偷偷摸摸地送我走,想必你不想别人知道这里,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事实上,她从未踏出屋子一步,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植擎天被她笑得心神一荡,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儿!脸上却面无表情地,一幅“你就是说出去也无所谓”的表情。 “以免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趁着夜色正浓,我带你走,脚程会快些,就象……上次一样。” 上一次,他将她从七品香掳来,还差点杀了。如今他在不知不觉中无法自拔爱上她!别说杀她,就是别人想伤她一根手指头他也不允许。 植擎天心里感叹,真是世事难料,造物弄人!也透着不知多少可笑呀。想他堂堂一个面冷心冷的杀手,自负铁石心肠,却因一个情字,居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 上一次,植擎天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拎着她飞奔,勒得她差点咽气。这次丁雪寻学乖了,乖巧走上前搂着植擎天的脖子,身子接触的那一瞬,两人都轻轻颤了下。 植擎天的心抑制不住扑腾扑腾地乱跳,虽然感觉到了她的抵触,双手却更紧地抱紧了她。此刻他的心早就柔成一池春水,柔和的情丝,如浪花一样柔软拍打着他的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起伏伏,连绵不断。 这是他最后一次抱她了,他想着,手不由得收得更紧了。 丁雪寻缩在植擎天怀里,却闭上双眼。听着植擎天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感叹,男子就是强势的群体,连心跳都比女人要有力要快得多。 在身子接触的一瞬间,丁雪寻深深感到了自己对植擎天潜意识的抗拒,原来,为了报仇而对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出卖自己的身子,她根本做不到植灵师全文阅读。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失理智了,为了苏杭如此不堪的一个男子,不值。 幸好,植擎天没有一口答应她,否则她一定反悔得撞墙。 半晌,两人都沉默不语,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呼刮过。这样一沉默,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有些暧昧,因为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虽然和冷面无情的植擎天在一起,绝对不用担心有色狼行为的事情发生,无论怎样的姿势都不会令人引人遐思。可丁雪寻因为之前的谈判,就算没有心虚,也有一丝令人难以启齿的尴尬。 为了调节气氛,丁雪寻首先打破沉默,闭着双眼问道,“这一次,冷血门又赚到多少?” 植擎天停下来,盯着她道:“你恨我吗?” 这一问,引得丁雪寻睁开双眼来。她恨不恨,有这么重要吗? 她应该恨的!她象一件物品一样,一次次被利用去赚钱,上次恨得要死,而这次,不恨!一点都不恨! “如果我真有那么值钱,倒也不介意被你多掳来几次,不过到时别忘记了分我一杯羹。”丁雪寻低声调笑道。 向劫匪分赃,亏她想得出来! 被她一双黑亮清澈的眸子水盈盈地凝视着,植擎天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唇角轻轻上扬,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这个主意不错。冷血门愿意与你这样的肉票长期合作。” 对上植擎天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个别扭的笑容,丁雪寻选择果断闭上双眼,植擎天,求你了,你还是不要笑的好。 她一闭上双眼,两人双沉默下来。奇怪的是,气氛比先前更令人难熬了。 “你好象不太喜欢永王――府!”一阵沉默过后,植擎天再次打破沉默,他其实想说,你好象不喜欢永王!不过心内十分排斥在她面前提起她的男人,所以临时加了个“府”字。 既然植擎天有说话的兴致,丁雪寻当然不会拒绝,笑道:“那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她的家,在很遥远的未来,连她也找不着的地方。 植擎天听在耳内,心中顿痛,在短短的时间时内,她两次提到“家”。她虽然面带微笑,可眼底的思念及怅然却悄然流露。远离故土,她一定是想念亲人了吧! 可他也不能给她一个家,那怕最简单的一个,也不能。 植擎天猛地发力疾走,呼呼的风声如刀一样在耳边掠过,丁雪寻紧紧地抱着他,生怕自己掉下来。心里莫名郁闷,到底自己哪句话说错,哪里得罪了植擎天? 就是刚才那一刻,她明显感到了植擎天身上突然迸发的怒意及浓烈的戾气。要是因为说错得罪了这个魔头而脱落下来摔死,或是都被他扔出去摔死,那也死得太冤了。 她还不想死,她的仇人还在这里活得好好的,还是这里最尊贵的人――九五之尊。尽管崇祯或者根本不是苏杭,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不恨,跟苏杭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行。 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永王府。植擎天如鬼魅一样穿梭在夜幕下,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侍卫,悄悄进了如意阁,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他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睡着了。 植擎天如此入神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以致听到一声细微的叹息,才警觉地回身,却见兰氏站在房门口。 “阮姨!”植擎天神情万分尴尬,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一事一样。 48.永王妃之一 兰氏上前怜爱地摸着丁雪寻的头,慈祥地道:“郡主回来就好,我和拂晓也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丁雪寻装睡的技术是一流。上一世失眠时,她就调节好呼吸,装作自己已经熟睡的样子,不知不觉中真的睡着了。 丁雪寻每次看到这样的兰氏,心内总是十分感动,她心里一边提防着兰氏,一边又忍不住亲近她,享受着她的慈爱,兰氏,象她前世的母亲一样温柔慈祥平易近人。 待植擎天与兰氏出去,她偷偷摸起床,耳朵贴着门听两人说话,声音时断时续传入她的耳内。 植擎天似是心内充满歉疚,声音有些难为情:“阮姨,我……” 兰氏笑道:“睿儿,我都明白,阮姨也是过来人,你若喜欢……” 植擎天打断她:“阮姨,我要立即去南方处理事情,一个月后才回来,回来后便娶……兰……兰姑娘。” 丁雪寻惊讶得手指轻轻按上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惊动二人。 兰氏沉默了下,才轻声道:“睿儿办事要紧,娶亲之事容后再说,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植擎天拉着兰氏的手道:“阮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千万要小心……姓朱的。” 姓朱的,是指谁?朱慈莼故浅珈酰慷⊙┭安恢睬嫣煳我际闲⌒男罩斓模衫际先炊p>兰氏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在永王府,很安全。” 植擎天脸色一沉,声音转冷:“四公子频繁进出杜府,我总觉得是个祸根,不如睿儿去杀了他们。” 兰氏惊道:“睿儿,千万不可,他们也是一片忠心。” 植擎天无奈,“阮姨保管好令牌,有事与冷血门联系。” 兰氏点点头,笑道:“你若喜欢……” 郡主两个字还未出口,已经被植擎天拦住,“阮姨什么也不用说了,兰拂晓会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植擎天轻轻一跃,迅速没入溶溶夜色中。 丁雪寻慢慢躺回床上,隐约明白了植擎天与兰氏的亲密关系,她曾经听追风说过,植擎天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后来被满门抄斩,才沦落为杀手。 明朝后期最著名的人物便是魏忠贤,以及魏忠贤对东林党人令人发指的迫害驱魔天师阴阳眼。丁雪寻细细回想两人的对话,脑中禁不住胡思乱想,植擎天及兰氏会不会是东林党人的遗孤?在遭遇了天启年间庵党的迫害时成了两条漏网之鱼,隐名埋姓生活下来。她隐约听到杜府,兰氏极可能真名姓杜。 她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她曾经向逐日探听过兰氏的身世,逐日只知道兰氏是在边境被八王爷救回府,回府不久后生下拂晓,刚好八王妃同月同日生下郡主,所以兰氏就做了丁雪寻的奶娘。八王妃产女血崩而死,所以兰氏就成了丁雪寻最亲近的人。 丁雪寻抛开兰氏不再深想,脑中一清闲下来,往事在这寂静的夜纷至沓来,思潮跌宕起伏。 在床上辗转无眠反侧了一夜,最后作出决定,崇祯若不是苏杭,那她便放手,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若崇祯是苏杭重生,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手刃苏杭,为前世的自己讨回一次利息。 第二天,雪姬夫人回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朱慈萏角嗨康谋u媸忠欢伲缓笕粑奁涫碌卮砉瘛p>青丝眼内闪过诧异,雪姬夫人失踪时王爷寝食不安,夜不成眠,如今回来了,却什么表情也没有。青丝贴身侍候朱慈荩智宄跻匝┘x蛉说纳詈窀星椋饣厝从挚床欢恕p>王爷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雪姬夫人离去吗? 丁雪寻回府的次日下午,宫里的圣旨就来了。丁雪寻咋听到叫她去接旨,心里着实吃了一大惊,难道崇祯认出她来?崇祯到底是苏杭本人,还是不过是苏杭的古装版?若崇祯是苏杭本人,那么也就是说苏杭也穿了?可就算苏杭穿到崇祯身上,那么凭什么他能认出她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凭什么?凭花样滑冰?是了,花样滑冰,她是这个时代花样滑冰的先驱、创始人。 门口一阵喧闹,宣旨的太监已经到了。此刻不容丁雪寻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去正厅接旨,否则治她一不敬之罪,她立刻就会人头落地。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永亲王第十三侍姬丁氏端庄贤淑,商才过人,深得朕心,故封为永亲王正妃,择日册命。钦此!” 丁雪寻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响,抬起头来盯着太监手中的明黄圣旨,神思已飞走,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太监王公公走到她面前道:“永亲王妃,你还未谢恩呢。” 一句话将丁雪寻的神思拉了回来到,她一字一字道:“谢主隆恩!” 丁雪寻接过圣旨,起了身,对上凌侧妃惨白的脸,还有那一双充满浓浓恨意的双眸,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话也没有说出来,她早就明确向凌侧妃表示过对王妃之位没有兴趣,也换来了这大半年与凌侧妃的“友好相处”――可现在说什么话也没有用了。 玉姬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柔和,不象那些夫人一样恨恨看着她,也没有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可也不象其他人一样上前道贺,扶了灵脾的手走了,仿佛谁做永王妃与她无关一样。 丁雪寻对上众姬嫉妒的目光很是无奈,她的太平日子将不复在了。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做永王妃,不想待在永王府,可谁会信?现在解释这些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何况她为何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自从在滑冰场看到崇祯那一刻起,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丁雪寻,她不想再忍辱负重,前世她被害惨死,今世她的命一定要自己做主。 丁雪寻来到朱慈莸氖榉浚嗨康苍诿趴冢巴蹂跻诖砉瘢蹂搿p>“滚开!”充斥着威严的声音小小地吓了青丝一跳,从前怎么没有发觉王妃如此冷漠威严? “让她进来!”朱慈萋源1沟纳舸永锩娲隼础p> 48.永王妃之二 丁雪寻步入室内,朱慈萏鹜防炊19潘饺说哪抗庠诎肟罩邢嘧玻鲎渤龉械幕鸹āp>这是丁雪寻回府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丁雪寻上前将圣旨扔在朱慈菝媲埃渥派舻溃骸罢馐窃跹厥拢恐齑菽闼祷暗降姿悴凰闶炕故撬祷暗狈牌ǎ俊p>这种冷淡及不恭敬的语气,令青丝及跟随而来的拂晓都吓了一大跳,两人紧紧贴在门口倾听里面的动静,都以为朱慈莼岽蠓16做⊙┭暗s遣灰选p>室内突然静下来,是很可怕的那种安静。 朱慈萸孔匝瓜滦闹械呐饧按煺鄹校皇羌衿鹆耸ブ迹锲降锰怀鱿才罢馐歉富实囊馑迹彼戳怂谎郏耙彩潜就醯囊馑肌!p>“朱慈荩倍⊙┭耙布θ套排猓际侨甑娜肆耍桓桓龊19右话慵叮澳闶且逞粤耍俊痹缰廊绱耍伪厝グ锼饷炊啵克悴凰闶前崾吩易约旱慕拧p>“是,本王食言了。而你,不是也失足了吗?” “那是意外!”丁雪寻道:“只要王爷将那纸休书给我,我们的承诺继续生效,至于这个王妃之位,还有人比我更适合,我真的无意于此。”和一群女人争抢一个男人,这样的生活,不是她这种女人可以忍受得了,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是她不想要的。 朱慈堇淞肆常坝狼淄蹂唬悄隳簦庇锲蝗葜靡伞p>他伸出大手,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腭,盯着她水汪汪的眸子道:“告诉本王,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永亲王妃!” 丁雪寻扭过头不想理睬他,可在他的强制下动不了,又不愿被他发现端倪,不得尽量放平声音道:“正如王爷所说,我失足了。” “失足?”朱慈堇湫Γ笆鞘桑俊彼置偷赜昧Γ舳傅厣撸笆且蛭富剩俊p>丁雪寻怒了,她想息事宁人,他却得寸进尺,就算他是王爷也不行,真当她是柔弱好欺的小萝莉不行?丁雪寻的倔强劲又上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手腕一翻,人已经跳出朱慈莸恼莆眨蠼派uィ医乓严现齑莸南律怼p>朱慈葜浪亩∈戏览鞘耸嚼骱Γ膊挥胨啦搅秸芍猓纸徊嬖谛厍埃醋潘黄没肷碚沽苟Γ巴蹂雒乓惶耍ㄗ映ち耍2布げ簧佟艳绝乡村!p>只差一点点……丁雪寻懊恼收回脚,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抬步就走。 朱慈莞詹挪还欠潘睦锘崆嵋追殴壳崆嵋辉荆⊙┭耙殉晌持兄铮豢刂频盟亢炼坏谩p>朱慈萘沽沟拇礁采纤挠4剑卣费梗迫鹊纳嗉庾分鹁啦潘亩惚芡怂醯南闵唷r凰辛Φ拇笫稚烊胨履冢醋拍侨崛淼幕朐睬崛嗦怼p>他开始不过是想轻薄她,狠狠地调戏一番,让她长点记性。待真轻薄上了,心中不觉动了情,怀念着上次的甜美感觉,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想念她,心中不觉满腔柔情,口中低语呢喃:“可知本王有多想你?” 想你个鬼!丁雪寻大怒,拼命挣扎却又动弹不得,忍不住爆粗。这一世她虽未经人事,前世苏杭却是个调情高手。朱慈荻耘说氖煜こ潭炔谎怯谒蘸迹裕纳硖逡坏憔妥帕耍灸艿姆从a钏x逞欤难廴缢浚强刂撇蛔》3鑫4鹾廖抟庖宓纳胍鳎钏中哂峙只谟趾蕖p>朱慈菘醋潘磺橛斓那窝眨托σ簧巴蹂驳爰潜就趿耍俊p>惦记你个死人头!丁雪寻狠狠瞪着他,歇了一会儿又奋力挣扎。 “王妃还是省省力气吧!好好让爷一亲香泽,再好好回答爷的问题,爷自然会放了你。” “朱慈荩阏飧龌斓埃倍⊙┭耙a狼谐萋畹溃胺趴愕脑嘀硎郑闼倒灰也辉敢猓换崤鑫业摹!p>朱慈菸ψ乓∫⊥罚坪踉谛λ媸且恢惶烊坏拇壳樾“淄茫蠡依撬档幕熬尤换岬闭妫p>“那是从前,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不想等了,现在你可是永王妃,再被植擎天劫去几次爷就亏大了,什么都给那臭小子吃干抹净了,不如爷先下手为强。”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一变,声音冷硬下来:“说,植擎天那混蛋有没有碰你?” 丁雪寻扭过头不理他。 “有?没有?”语气又冷了三分。 丁雪寻咬着唇,将脸扭到一边,恨不得啐他一口。 朱慈葑排接盅股纤丫熘椎拇剑笫指呛敛涣羟榈厝啻曜潘厍暗娜崛恚诘囊簧难峡笫痔较蛩拿孛芑ㄔ埃谀鞘蟮幕ㄈ锷狭髁环拧p>丁雪寻凭着坚定的意志死死抵抗,可无论如何都抵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终于放弃抵抗,嘴里发出一连串妩媚的呻吟。 “没有!”挣脱不得,她干脆放松下来,整个身子酥软在朱慈莸幕忱铮e诺拇街沼谒煽睦锶词墙齑萃览锫睿裁此阑斓啊7辣涮7酪妗7郎恰7郎В油仿畹轿玻俚棺怕罨赝贰p>“见到父皇,为何会失态?”朱慈菔种敢豢滩煌#谥胁讲浇舯啤p>“不是因为你父皇,我失态是因为……”因为什么呢?丁雪寻在沉思一个可以说服朱慈莸睦碛桑齑菘刹皇呛闷摹p>“因为他?” “他?”丁雪寻不明白,他是谁? 朱慈菁棺埃渖赋隼矗骸笆遣皇俏馊穑俊p>吴三桂?历史上吴三桂这个人,是古代头号大汉奸,丁雪寻知道的比较多,心中不知为何莫名升起一股恐惧,她不想与这号人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朱慈菔稚系牧Φ兰哟蟆p>丁雪寻痛得两行泪流了出来,忍痛答道:“是!” “原因呢?”朱慈萦直莆剩庹斜乒┝钏苈猓梢粤钫飧龅舐苹呐庸怨郧桓缘憧嗤罚遣恢睦骱Αp> 48.永王妃之三 丁雪寻只是流泪,摇头不说话,她找不到原因。 吴三桂是清朝的香饽饽,如今也是个手握兵权的人……她一点都不想与这种人有牵扯。 手握兵权?一股邪念从丁雪寻心中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放弃了,只要别人不威胁到她的安全,她还是不要主动惹别人。 “他调戏你?”只要想起那天吴三桂看她的眼神,朱慈菪闹芯蜕鹨还膳穑呐艘哺业飨罚娴牟灰恕p>植擎天这等无赖他耐何不来,对吴三桂却是易于反掌。 “是不是?”朱慈莸纳糁亓思阜郑种溉从趾莺萏浇椒帧p>丁雪寻吃痛,忍泪道:“是!他扬言……”吴三桂确实想吃她豆腐,她没有冤枉他。 “扬言什么?”朱慈菥跗鹄矗肫鹉翘欤尤桓矣媚闹稚悦缘难凵窨此呐耍垢铱诔隹裱裕腔畹貌荒头沉恕r灰蛩歉富市湃蔚娜耍兴嗤烦缘氖焙颉p>“扬言要纳我为妾,若我不从,就要……杀了我。我开始以为他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儿,所以只当玩笑一笑了之,反正有王爷保护我,怕什么呢?直到看到他站在崇祯……你父皇身边,才知道他是吴三桂,在民间声望很高的那个吴三桂,手握兵权的山西总兵,我一时错愕,花大哥用的劲儿又不对,所以失足……”这理由说得过去了吧? “在民间声望很高?凭他?”朱慈莩烈鳎19哦⊙┭翱矗茄凵瘢拖笳煞蛟谏笫雍煨映龀〉钠拮印p>丁雪寻面上装出讨好的乖巧样子,心里却鄙夷了朱慈菀话俦椋忝妹玫模夏镎嬉龉欤愕穆堂弊釉绱髁耸グ硕チ耍贡vつ悴椴怀黾榉蚴撬p>“你不服气?”朱慈荻19潘难劬Φ馈p>“服、服,我今生最服的人、最崇拜的人就是王爷你了扶风歌。”形势比人强,她不服不低头也不行。 男人的力量与女人的力量相比,天生就不能放在同一个法码上。 见朱慈萘成汉拖吕矗⊙┭靶⌒囊硪硎蕴降溃骸巴跬跻愕氖郑梢浴贸隼戳寺穑俊p>丁雪寻偷偷瞄了朱慈萘窖郏俨荒贸隼矗绞北怀愿赡n坏娜瞬灰欢ㄊ撬刹皇鞘裁聪土际缗执缂片的熏陶,她要荡,可以荡过这个时代最荡的女人,将眼前这个男人吃干抹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反正,总比他将她吃干抹净的要强。 朱慈萑糁浪耸毙闹邢胧裁矗峙乱卵馈p>大手依依不舍地探出来,却又握住她胸前的高耸揉搓一番,他真的想就此要了她,可是……他从来不在床上强迫女子,她是唯一的一个。 朱慈葜刂乩浜咭簧牒煤冒に伤皇断啵垢姨粽剿耐希罡谩p>看着她弥漫着春色的小脸,他不觉更加心驰神往,动情地低语呢喃,“将你自己交给我,真有这么难吗?” “圣旨都下了,我……认命了。”丁雪寻满脸春色荡漾,主动勾起他的脖子,送上红唇,与朱慈萆钋橛滴恰p>丁雪寻面上虽与朱慈萸澄堑陀铮闹心歉龊扪剑狭擞竦阌涝洞蛏匣是坠莸谋昵槐沧泳屯炅耍茸爬钭猿晒ト刖┏抢聪燃楹笊卑桑p>朱慈莩怨淮伟悼鳎杂谒耐痘乘捅В19挥懈咝说迷瘟送罚恢备叨忍岱雷牛捶14跛轿窃酵度耄轿窃缴钊耄轿窃蕉椋笥薪约航桓那飨颉p>慢慢地,朱慈菪闹邪蛋祷断玻浇茄锏酶吒叩摹2恢痪踔校ソシ牌岱溃餐度氲接胨钌畹募の侵小p>朱慈莺蠡诘靡缰酪徽攀ブ寄芰钫飧鼋苹趾莸某粞就贩厦怨郧谒Ω迷绲闱蟾富什攀牵迷谙衷谝膊凰闾佟p>丁雪眼角眉梢全是春色,心中却一句死变态接着一句,把朱慈萋钭殴费芡贰k律砟歉龆髟嚼丛阶迫龋サ盟咽懿灰眩械蕉裥募恕p>她坏起顿起,狡黠地笑了笑,将纤纤玉手探进朱慈莸目隳冢粑兆拍嵌饔幸幌旅灰幌碌馗鹄础p>丁雪寻的主动大胆,让朱慈莼肷硪徽穑滩蛔÷愕啬剜錾歉鲇5丶嵬θ缣坪跤星Ь蚵硪瓶斩觥k翟诩灏灸涯停滩蛔衷谑樽郎希抛旌∷厍暗幕g伲枚⊙┭胺3鲆簧枪簧慕啃Αp>陡然地,笑声突然停止,她的身子一扭,右膝朝着朱慈莸南律砻偷匾换鳌⊙┭白髁四敲炊嗥痰妫褪俏苏庖换鳎比缓敛豢推赜昧耸墒牧x取p>“啊――”朱慈莘3錾敝硪谎牟医校挪搅杪遥成野兹缪p>任何一个男人在那种要命的时刻发生那种要命的事,惨叫算什么,不直接阳萎就算万幸了。 丁雪寻一招得手,马上退到安全距离,惶恐不安地盯着朱慈萃纯嗟门で牧常ツ忝玫模∷遣皇亲龅糜械闾耍p>朱慈萑粽婢驼庋倭耍岵换嵘绷俗约海慷⊙┭昂笾缶醯睾e缕鹄础1暇乖谡飧雒绮萁榈某惶跣∶还侨思乙痪浠暗氖隆p>朱慈莩沟状游氯嵯缰星逍压矗橛缇拖y梦抻拔拮伲袂楸┡嫔燎啵嘟钔黄穑被傧帧k踌迤氐勺哦⊙┭埃抗庖丫豢梢杂帽淅葱稳萘耍勰诘纳被┢穑彼蓝⊙┭暗男亩加辛恕p>丁雪寻迅速从脑中找出两个字来形容――骇人。 她心中说不恐惧是假的,原来打定主意崇祯看重她,让她做永王妃,是不会轻易动她的,所以才敢给朱慈葜旅囊换鳎衷谙肜椿故歉吖雷约毫恕p>她怎么就贪图一时的快意,忘记了这是个人如草介、命如蝼蚁的大封建时代? 前世她被苏杭害死,今世被“苏杭”的儿子杀死,前世今生,她都逃不过惨烈的孽缘,横死的命运? 48.永王妃之四 不过丁雪寻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见朱慈荻松被炊慌铝耍窈莺莸氐溃骸叭ツ闼锏模垢叶岳夏镉谜饷聪铝鞯氖侄危夏锊恢苯影涯愕牡盎铺叱隼匆丫懿淮砹恕!p>蛋、蛋黄?朱慈菝偷卣龃笱郏壑樽硬畹愕舻降厣稀p>她真的是名门贵女吗?说出“去你他娘的”这样的话已经令人十分震惊了,她居然还说――蛋黄。他堂堂一个大男子这种话都说不出口,堂堂丽国八王爷的千金居然敢说出如此粗陋无耻的话来。 严格算起来,她还是个未经开苞的黄花大闺女呢。他总算长见识了。 朱慈菥粼谠兀躲兜氐勺哦⊙┭盎乖谄瓶诖舐畹挠l倚∽欤抢锘乖谝徽乓缓贤鲁龈致幕埃橇送矗套圆幌嘈哦淅锾降脑嗷笆浅鲎匝矍罢庹欧坂洁降目砂杖说挠l倚∽臁p>朱慈菽睦镏溃魑0后的丁雪寻在男人堆里由一个小职员做到策划总监,可不是凭着青春无敌、纯洁甜美的小萝莉形象就能做到的,要是这样,她的豆腐早被人吃过n次了。 80后的女子,有什么话不敢说,有什么事不敢做?丁雪寻在职场上打滚多年,事业上靠的脑子机灵活络,人际上靠的是世故圆滑,性子上靠的是大胆泼辣…… 这点程度上的爆粗虽然很粗俗,很让人鄙视,但对付哪种妄想吃豆腐的死色狼却很管用。 “**的……”丁雪寻觉得骂得还不够,还想再骂。 朱慈菥患樱┖纫簧蚨纤骸肮龀鋈ィ彼蚩棵牛嗥鹄矗莺萑恿顺鋈ァp>他还是舍不得杀她,杀了她怕自己会后悔莫及。 滚就滚! 危险警报解除!丁雪寻爬起来,脚底抹油,赶紧逃命。 出了正殿的大门,见青丝、拂晓早退到院子外,神色古怪看着她,丁雪寻抚了一下发丝,笑得自若,“王爷还有公务要处理,拂晓我们走。” 青丝怔怔瞧着主仆离去的背影,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回身见王爷脸色沉青站在身后,吓了一大跳,马上跪下请罪,“王爷恕罪!” “今日之事,若泄漏半个字,杀无赦!” 青丝惶恐答应一声:“是!” “放水,沐浴!” 这一日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丁雪寻终于放下心来。她悄悄使逐日递了消息给花夕拾,花夕拾纠结半日,终于狠下心肠答应下来名医太子妃最新章节。 封了王妃,要做的第一件是进宫谢恩。丁雪寻也是李福来提醒,才知道有这档事。朱慈菀丫米锪耍心切┐蠓穑魏我蛔鸲际堑米锊黄鸬模运补婀婢鼐氐模凑绽罡5闹傅悖肓肆礁龉械逆宙掷唇痰脊婢亍p>朱慈菁慌懦猓成獠怕昧似鹄础g嗨康仁毯虻恼庑┤饲那乃闪丝谄m跻獯卫做皇敲扛鋈硕汲惺艿闷鸬模褪腔u永戳耍脖缓淞顺雒拧>驼獍胩焓奔洌丫仍鹆巳鋈耍钦娴牡p哪且欢俅蚴笨袒崧涞阶约旱钠u缮稀p>看到王爷不紧不慢往如意阁走去,青丝不禁暗中佩服,王爷就是王爷。 丁雪寻刚用过饭,将帕子盖在眼上,懒懒地躺在塌上,学习哪些烦人的宫规累得要死,她对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深恶痛疾。 想到进宫,她眼里的恨意又浓了几分,她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 帕子被人拉开,“起来消消食再躺下,不然容易积食的。”朱慈菝嫔胶停羲钠桨宋龋孟笞蛱斓氖旅挥蟹5谎p>丁雪寻心中钦佩不已,朱慈菡饣斓盎拐媸歉龅u蟮模凰叱烧庋还殴艘惶欤透依此媲盎蔚础p>“不要你管!”丁雪寻一把将帕子夺回来重新盖了眼上。与朱慈菀丫浩泼嫫ぃ挥心托栽僭谒媲白傲胬郧伞p>“你到底想怎样?”朱慈莸纳舳溉话胃撸隽四茄氖拢退闶撬酪话倩匾菜啦蛔闶停缃袼胪耍诺蜕矶卫凑宜尤换拐獍悴皇逗么酰谷桓野诔袅掣础p>这样的呼喝声对其他夫人很管用,可对丁雪寻却不大好使。 见丁雪寻置若罔闻,真的不把他当回事,朱慈莸呐鹩执诹松侠矗还氲嚼凑饫锏哪康模坏萌唐躺骸耙幌牒煤霉兆樱阏飧盟赖呐耍飧鲆蠖疾荒艽鹩σ穑俊p>丁雪寻猛地坐起来,任由帕子掉落在地,“你想好好过日?我一直敬你是王爷,以礼相待,那你又是怎样对我的?你不来招我惹我就好了,我什么时候惹过你?” “我只想与你好好做夫妻,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丁雪寻最听不得“我的女人”这种话,不由打断他:“做夫妻?丈夫跟个登徒子似的,还怎么做夫妻?有你这样做夫妻的么?在你眼里我跟青楼的姑娘有什么区别?” “可你被植擎天掳去……” 朱慈萑唐躺苫安趴送罚⊙┭耙惶雌耍拔冶恢睬嫣炻叭ィ俏业拇砺穑磕憧诳谏滴沂悄愕呐耍遗淄仿睹嫖阕眩忝挥斜;ず梦胰梦乙淮味伪蝗俗饺ィ负趿悦急2蛔。颐挥泄帜忝槐臼乱丫昧耍慊挂垂治遥俊彼膊还苷飧龅览碓谡飧鍪贝挡凰档猛ǎ凑祭淼比灰碇逼场p>朱慈荼揪湍诰巫约好挥斜;ず盟盟欢僭俣厥苋瑁缃癖凰抵型创Γ咳套排炊瞬簧伲锲砹讼吕矗骸耙院笪乙欢岷煤帽;つ愕模俨换嵊械谌瘟恕!p>第三次?她还真希望植擎天再掳她一次,让她寻个机会逃走。 不过植擎天那混蛋也不是什么东西,丁雪寻可不敢打算盘打到他身上。 丁雪寻原打定主意懒得理朱慈荩还飧龈廊皇侵齑葑鲋鳎惨识芍梗拔依哿耍跻牖兀魈旎挂欢鳌!p>朱慈菝飨韵胄薷戳饺说墓叵担拔遗隳闳ィp>“随便!”丁雪寻拾起帕子又躺了下去,不过有朱慈菖阕乓黄鸾107畔滦睦础p>次日一大早丁雪寻就被请起来按品着装,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打扮完毕。丁雪寻就着昏黄的铜镜打量着镜中的古装女子,身穿亲王正妃的外命妇朝觐正装,顶着披霞凤冠,精巧细致的妆容,艳如桃花的容颜,明若秋水的眸子,若不是挑眉瞪眼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再端庄贤淑一点,镜子之人也算是个有倾城之貌的美人儿。 丁雪寻将铜镜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心中不由叹息,王妃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就这身行头,已经把她顶着腰酸背痛,脖子僵硬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女人抢着要做王妃,干着把人累得死去的活儿? 49.太子 朱慈菪硕⊙┭暗氖郑谥诜蛉烁丛拥哪抗庀吕肟醺蚧使呷ァp>两人入了宫门,远远看见坤宁宫的时候,就有个老太监站在路旁等候。 “永亲王吉祥、王妃吉祥!” “成公公免礼!”朱慈菪榉鲆话眩⊙┭奥砩现勒飧龉侵芑屎笊肀叩牡昧x帧p>不过丁雪寻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王妃喊的是自己。 “皇后娘娘有旨,永王爷王妃不必去坤宁宫敬茶,去承乾宫给贵妃娘娘奉茶即可。并命奴才在此等候王妃,宣王妃去坤宁宫问话。王爷可先行到承乾宫等候王妃。”成公公恭敬道,对丁雪寻又看了两眼,这个亲王妃得周皇后如此器重,不过短短时间,就向他叮嘱了两回,他当然要用心好生侍候。 朱慈菸102ナ祝匀コ星闹卸灾芑屎笫指屑ぁ0蠢硭担芑屎蟛攀撬牡漳福嵌⊙┭懊迳系恼牌牛蚱蘖饺税菁畈韪芑屎缶托校静恍枰コ星v芑屎笕疵饬怂堑睦瘢盟侨ジ锕箦畈瑁颂锕箦牧趁妫庵挚砗甏蠖龋弥齑菰谛闹卸灾芑屎笤椒14粗亍p>再说,田贵妃心中的永亲王妃意属人选是凌侧妃,只许丁雪寻当个侧妃,虽然哀求过崇祯,却敌不过崇祯的安排,心中难免有不满。 周皇后此举也是怕田贵妃将气撒泼到丁雪寻身上,所以让朱慈萑ゴ蛲氛蟆v齑菪闹谢嵋猓哪懿桓行恢芑屎螅吭偎抵芑屎笮⊙┭叭牍扔谌峡闪硕⊙┭拔始叶保锕箦褪且20眩惨兴樟病p>成公公带了丁雪寻往坤宁宫走去,七拐八拐,才拐入林荫处,便被一个翩翩少年挡往了去路,少年带着点玩味的表情,一双桃花眼色迷迷盯着丁雪寻全身瞧个不停。 成公公心中叫苦,慌忙请安:“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丁雪寻心中警惕,象征性福了福,心中十分厌恶眼前的太子,闪烁着一双自以为是的桃花眼,自命不凡自以为潇酒。她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他长得实在太象苏杭了,不,是崇祯。 太子不耐烦一挥手,“你先回去,本太子亲自带三弟妹去母后哪里。” 成公公的眼皮跳了跳,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吩咐奴才在此等候永亲王妃去觐见,皇后娘娘等候多时,请太子殿下……” 太子瞪了他一眼,“你这狗奴才越老越罗嗦了,给本太子滚。” 成公公很了解眼前这位爷的脾气,丢给丁雪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小跑走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元素九神剑全文阅读。 丁雪寻心中格噔一下,无奈瞪了那个没义气的老太监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太子道:“怎敢劳烦太子殿下?妾身认得坤宁宫的路,自己去就行,就此别过。” 太子哪里肯放她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就势将丁雪寻拉进怀里,“轻舞,来,让爷好好怜爱一番。” 丁雪寻吓得要死,一颗心扑扑乱跳,要是被人看到,她就完了。可又不敢大叫,怕引来宫人,挣扎着推开太子:“请太子自重,快放手,我要去坤宁宫了。” “先到本太子的钟粹宫喝杯茶再走不迟。”太子被丁雪寻推开,又象牛皮糖一样粘上来。 喝你的头!丁雪寻用力甩开他,就那么用力一甩,太子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她吓了一大跳,貌似没有多少力呀,眼前这位人模狗样的太子,怎么不似朱慈菽前憧孜溆辛Γp>仔细一瞧,见他面色苍白,眼皮浮肿,显然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丁雪寻拨命就跑,四个太监却围上来。丁雪寻放倒这几个人没问题,可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丁雪寻心中懊恼,苦苦寻思着对策。 太子爬上来,勃然大怒,“别不识好歹,把本太子惹火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向站得远远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太监上前拉着丁雪寻就走。 丁雪寻心中大怒,飞起脚一人一脚,两个太监跌倒在地痛苦呻吟。 “废物。”太子破口大骂,又指挥四个太监来捉丁雪寻,丁雪寻又将人放倒。 太子不怒反笑,他身边多是逆来顺受的大美人,碰到丁雪寻这种刁钻难缠的美人儿还是头一回,心中痕痒难耐,开始不过是存了三分轻薄,现在倒存了十分,打定了主意要将丁雪寻搞到手,弄到钟粹宫中好好爱抚一番。他就不信,驯服不了这个野蛮的丫头。 丁雪寻哪里肯让他得逞,真的到了钟粹宫,她能出来也变成一具尸体了。 正在拉扯间,只听见一声清喝:“你们在干什么?” 丁雪寻一听声音便松了口气,是长平。 “见过太子皇兄。”长平福了福身,又厉声对太子身边的太监喝道:“永王妃就是父皇、母后都看重三分,你们竟敢对永亲王妃不敬,本宫一定要将看到的如实禀告父皇、母后。” 太监跪地求饶,长平喝道:“还不快滚!” 太子见长平来了,知道事情泡汤,依依不舍看了眼丁雪寻,也悻悻走了。 长平回身笑道:“让雪嫂嫂受惊了,母后等候多时了,我们走。”又压低声音道:“以后遇到太子皇兄,一定要绕道走。我出来时幸好遇到成公公,不然……” 不然什么,长平没有往下说,但丁雪寻已经清楚了,不然渣都没得剩。她感激地握紧了长平的手,不是长平,她就算能得以脱身,可也会彻底得罪太子,得罪太子也没什么好怕的,最糟糕的是这事若传出去,她也无法做人了。 这种事,不管有理没理,通常吃亏的都是女子。 长平嫣然一笑,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明亮温婉,丁雪寻看着有些怔住了,心中叹息一声,这么阳光的笑容,注定不能长久。 到了坤宁宫,周皇后拉着丁雪寻的手问寒问暖。周皇后长得没有田贵妃好看,也没有多少皇后的架子,就象所有关心晚辈的长辈一样。丁雪寻隐约记得,历史上的周皇后是一位少见的平民皇后,在宫中还亲自洗衣下厨,素有贤名。 丁雪寻谢了恩出来,长平直接将她送到承乾宫才返回寝宫。 50.仇人相见之一 丁雪寻心内感激,长平这是怕太子再来骚扰她。 “妾身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凤体金安!”丁雪寻见到田贵妃就低头行礼,行完礼一直没有再抬起过头,她可不想见到她的臭脸。 田贵妃身边早有宫人端了热茶给丁雪寻,丁雪寻只得将茶举过头顶,“请娘娘用茶。” 田贵妃没有动接茶,淡淡地瞅着她。 因为丁雪寻克夫之命在外,田贵妃根本就不赞成她做正妃,如今见她一幅沮丧的样子,更是不喜,少不了声色俱厉教训起来,做婆婆的,总要立立威。 朱慈菡驹谝慌圆煌蛩稿寡凵烟锕箦酶酢j裁磁庀颍茨猩庀虿耪妗p>这个臭小子,她十几年来将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当自己的心头肉一样痛,他倒好,不过是说他的王妃两句,就看她不顺眼了。 田贵妃把心中全部的怒气都迁怒到丁雪寻身,顿时口水横飞,手脚并用,教训得更凶了,话也越说越难听。 朱慈菹然故怯行┎荒停胶罄戳纪范减酒鹄础?刹还苋绾危锕箦际巧哪稿┒隽四茄氖拢艽宋彩怯Ω玫摹p>我呸!还是尊贵的皇贵妃呢!跟一个街边泼妇差不多。丁雪寻面上一直唯唯诺诺,一幅受教的样子,心中却腹诽不已。心里向老天祈祷,田贵妃这幅泼妇骂行街的样子,一定要让崇祯亲眼看到才好。 朱慈菰葱闹谢褂幸凰壳溉唬雌吹搅硕⊙┭氨砻婀Ь矗勰诰∈遣怀胺砑安恍肌p睦锬撬壳敢庖裁挥辛耍谔锕箦看握也坏交疤庖略鹇畹氖焙颍适痹谂蕴碛图哟姿瞪弦欢埃锰锕箦匦抡业叫碌幕疤狻p>丁雪寻从踏进承乾宫就一直跪在地上,又将茶杯举得高高的,这时已经腰酸背痛。她刚想不着痕迹动一动僵硬的腰身,绿袖又瞪着一双牛眼看着她。 丁雪寻此刻深深体会到古代媳妇难做了。就敬茶这项,遇到故意刁难的婆婆,就不是一般女子吃得消的。丁雪寻真想把茶杯扔到地上,老娘不干了,这王妃谁想做谁来当。 可借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除非她不要小命了。 丁雪寻趁田贵妃不注意时却狠狠瞪了朱慈菀谎郏ツ忝玫模愕茸虐桑刚踊梗p>朱慈萁邮盏剿挥焉频哪抗猓1014恍Γ蛩稿溃骸澳稿萄档氖牵┒醋岳龉裁炊疾欢级疾惶判慕醺桓稿喽嘀傅闼攀恰!p>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田贵妃又训了丁雪寻足足半个时辰,还没有歇息之意。 绿袖轻咳一声,那意思是说可以了,再训下去传出去就有失体面了择夫教子最新章节。 田贵妃这才不情不愿接过茶来抿了一下,可依然没有叫起。不但没有叫起,有了茶水的滋润,田贵妃又滔滔不绝开始训话了。 丁雪寻跪得腰酸腿痛,背部的衣衫已被汗水染湿,正耷拉着耳朵听得昏昏欲睡,只听得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丁雪寻心中一震,却把头垂得更低!不是因为尊敬,而是怕自己眼里浓烈的恨意无法躲藏,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平身!”崇祯道。 丁雪寻没有谢恩,直接起了身站在朱慈萆砗螅渥永锏氖种冈缫盐粘扇梗蓿丝坛鸬芯驮谘矍埃床荒芴房闯鹑艘谎邸p>“永王妃,抬起头来。”崇祯很快就如了她的意,让她光明正大抬起头来对仇敌对视。 丁雪寻咬了咬唇,按照计划抬起头来,先是惊讶不已,接着瞪大双目茫然地瞪着崇祯。尽管极力掩饰,可那种蚀骨般的悲伤,那种烈火般的仇恨,依然从她的美目中展露出来。 众人大吃一惊,崇祯自是不喜,打量了她半晌,皱眉道:“永王妃怎的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丁雪寻心中冷笑。 田贵妃突然想起一人,惊道:“皇上,臣妾想起一位旧人,倒与永王妃有七八分想象。” 崇祯道:“何人?” 田贵妃默了默,轻轻道:“信王府的旧人,如姬。”说完小心翼翼瞧着眼崇祯的神色。 崇祯仔细看了看丁雪寻,神情有些索然,淡淡道:“是有几分象。你见过朕?”后一句话是对丁雪寻说的,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笃定的。 “不曾见过。”丁雪寻答得飞快,如果可以,她宁愿用二十年的寿命,换回与苏杭那一晚的相识,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苏杭。 “你恨朕?”崇祯的语气重了几分,冷凝着寒意。 在场的人呼吸都有些停滞不前。朱慈萆碜右欢伲境隼此祷埃醇⊙┭敖阋煌罚闹刑鞠14簧湛诓辉偎祷啊p>丁雪寻点头,“有一些。”在场的宫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永王妃嫌日子长了。 朱慈莅蛋底偶保敫⊙┭笆疽猓窒缘锰飨浴l锕箦蛐以掷只龅乜醋牛挠行宋兜氐茸徘坪孟贰窗桑饩褪悄闾粞〉恼p>“你给朕说清楚。”崇祯刚刚提起的语气不知为何又平复了,反而听不出喜怒。 “儿臣做个姬妾好好的,皇上却非要封个什么王妃,害得儿臣吃不好睡不香,儿臣为什么不能恨皇上、恼皇上?”这幼稚的语气,再配上泛着无邪的大眼睛,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丁雪寻心里却在吐槽,恐怕她都要被自己雷到了。 崇祯愕然瞧了朱慈菀谎郏蚯扒懔饲闵碜樱实溃骸澳阕隽送蹂圆缓盟幌悖俊p>“皇上若是我,天天被永王府里那帮女人惦记着,你能吃得下睡得着吗?” 田贵妃喝道:“大胆无礼!还不跪下。” 丁雪寻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崇祯直视着丁雪寻,心中疑惑不断却又有些好笑,这个永王妃,怎么看上去象个孩子? “你见到朕时,为何惊讶不已?” 丁雪寻昂起头,又认真细细看了崇祯几眼,“这个是死罪,不能说,不能说,打死儿臣也不会说的。” 50.仇人相见之二 她愈是这样,崇祯的兴趣反而被勾起,“你说,朕饶你不死。” 丁雪寻摇头晃脑,“不说,皇上这次饶了儿臣,说不定下次想起来又要治罪了。” 崇祯清咳一声,掩饰脸上的不自然。偏偏丁雪寻象是看不懂一样,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无邪大眼睛看着她。 田贵妃喝道:“皇上让你说你就说,哪有那么多废话。”皇上面前,岂可儿戏? 丁雪寻吓得忙向朱慈萆肀呖苛丝浚n溃骸安凰稻褪遣凰担噬稀翟诳上r恕!蹦茄酉罂煲蘖恕p>崇祯摆手制止又要发作的田贵妃,朝丁雪寻道:“永王妃,你说给朕听好不好?朕出了这个门就忘记了,定不会追究。”这语气,多少有些哄孩子的味道。 田贵妃及朱慈荻季鹊乜醋懦珈酰枷氩幻靼壮珈跏裁词焙蛘獍阌心托粤恕p>丁雪寻歪着头想了想,一脸纠结的样子,小心地再次向崇祯寻求保证,“你真的不治儿臣的罪?” 崇祯不耐道:“朕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了不治就不治。” 丁雪寻不怎样信任地又问道:“以后即使想起来,也不治?” 崇祯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道:“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丁雪寻好象这才放心,边看着崇祯边诡异地道:“儿臣自小跟过一位大师学过相面术,皇上的面相,这是帝王之相,没错儿,只不过……使儿臣大为惊讶。”丁雪寻不理会众人期待的目光,顿住不说了。 这话说得极有技艺,说话的语气及神态,是丁雪寻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多遍。 果然,崇祯来了兴致,“只不过什么?” 丁雪寻欲言又止,叹息道:“还是不要说了吧,皇上会治儿臣的罪的。” 崇祯就是脾气再好也要发作了,命令道:“给朕说下去。” 丁雪寻胆怯地瞧了崇祯一眼,嗫懦地道:“那儿臣可要说了,皇上听了可不要怪儿臣。” 田贵妃喝道:“你没听见皇上要你快说吗?还磨蹭什么?” 丁雪寻委屈不已,“娘娘好凶呀。”配上怕怕的眼神,田贵妃立刻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丁雪寻转头在朱慈荻咔嵘盗司浠埃y弥齑萘成急淞耍滩呕毓窭春鹊溃骸澳愫蛋说朗裁矗俊p>崇祯道:“她说了什么?你来说给朕听听。” 朱慈莼炭植话驳溃骸案富剩┒还月矣铮敫富时鹛怠!p>崇祯命令道:“荻憬脑耙蛔植宦┧蹈尢扑倒王爷师兄!p>朱慈莸妥磐凡凰祷埃珈鹾鹊溃骸八怠!p>朱慈莺莺莸闪硕⊙┭耙谎郏獠乓蛔忠蛔值溃骸八担噬戏峭龉词峭龉!p>崇祯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地坐下去,脸色沉沉盯着丁雪寻。 脸色骇白了的田贵妃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贱人拖出去,立即杖毙。” 丁雪寻背上的衣衫尽湿,可面上依然毫不畏惧,只是神情悲伤地凝视着崇祯,崇祯摆摆手,让冲上前的宫人退下去。 丁雪寻终于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道:“或许儿臣学艺不精也未可知,皇上……关乎社稷,不如请钦天鉴。” 大殿上静悄悄的,良久,崇祯抬了抬手,面无表情地道:“请钦天鉴!”这么说,皇上就是信了! 田贵妃、朱慈萜肷簦骸盎噬希u富剩p>“朕意已决,永王留下!跪安吧!” 丁雪寻从承乾宫出来,虽然背上的湿衣衫一直贴在身上令她难受,心情却无比欢快。 这是她唯一一次报复“苏杭”。 崇祯可以说是古代最勤政的皇帝,据史书记载,他二十多岁头发已白,眼角的鱼尾纹可以夹死苍蝇,可以说是宵衣旰食,夕惕朝干。史志称其“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可他性格多疑,刚愎自用,急功近利,不能做到虚怀纳谏。 丁雪寻太清楚刚才的话对崇祯意味着什么,钦天鉴一旦证实她所言不虚,一个励精图治、事必躬亲的君王逃脱不了亡国的命运,再加上崇祯欲为中兴之主的求治心切的欲望和优柔寡断的性格,精神之柱的崩溃,他每日必受尽心灵的煎熬,寝食不安,只会加速明朝的灭亡。 不能亲手杀了“仇人”,看着“仇人”活着受煎熬,丁雪寻已经觉得非常满意了。尽管这个仇人并非那人,可丁雪寻依然感到快意。就是长得一样也不行。 丁雪寻也想通了,不想为了报仇毁了这一世,不想再与朱氏有任何纠缠,只想尽快离开,找个隐蔽的地方隐名埋姓起来,静静等待大清朝的到来。 可她并不知道,一场龌龊的阴谋正悄悄地等着她…… 长平原约了丁雪寻一起出宫去七品香的,等了好久却不见有宫人来唤她。使了人去探问,承乾宫的宫人说皇上只留了永王回话,永王妃已经出宫了。长平心中十分不安,又使了人去各宫门问,都道永王妃没有出宫。 回想起太子调戏丁雪寻的那一幕,长平的一颗心揪得老紧,太子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长平不敢声张,只得使人偷偷去寻。结果,在离钟粹宫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了一支御赐给亲王正妃的金钗,长平握着金钗,只觉得象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整颗心从头凉到脚。惊醒过来,慌忙跑到坤宁宫,连礼数都忘记了,“母后!母后!” 周皇后正在教宫人看账本,抬起头来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长平扬起手中的金钗,哽咽着道:“太子皇兄……”一句话还未说完,眼中怔怔流出泪来。 周皇后脸色大变,整个人瘫倒在凤椅上。 钟粹宫。太子寝宫内正进行着一场肮脏又丑恶的嗳味活动。 太子忍着下体传来的剧痛,扭曲着狰狞的脸,指挥着两名内侍对捆绑在塌上的美丽女子肆无忌惮地进行蹂躏。 “还傻愣什么?有事本太子顶着。永王妃的滋味,恐怕你们几辈子都品尝不到,保证让你们两个废物欲仙欲死。” 51.受辱 太子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永王妃看似柔弱,居然还有几下子,要不是她先前露了两手,让他准备了一些烈性迷魂药,找了几个武功较好的侍卫对待她,今晚根本就不能抱得美人归。 太子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掠夺了难缠的丁雪寻回宫,本想轻怜密爱一番,却想不到在要命的时刻被她狠狠踢到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这致命一击,差点使太子成了永久太监。太子气羞成恼,将丁雪寻赏给了钟粹宫内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 这两个侍卫原来还心存害怕,被太子这一喝,胆色顿时壮了不少,露出猥亵的神情及一脸色相。 塌上的女子浑身软弱无力,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子热得象烈火焚烧一样,不停地扭着动着曼妙的躯体,嘴里发出一串串妩媚的呻吟。 妙极!妙极!太子得意洋洋地淫笑,想不到宫中最烈的春药用在贞烈的永王妃身上,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耳里是娇吟声,眼内是活**,太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一阵阵发热。待发现丁雪寻竟还是处子之身时,更是喜不自胜,激动不已,一脚踢开两个侍卫,忘却了身子的疼痛,粗暴地扑到她身上……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大惊失色,慌忙从塌上下来,胡乱整理衣裳迎驾。 周皇后开始不敢相信长平的话,一看太子衣衫零乱,情欲尚未褪去的昏沉模样,只觉晴天霹雳,一阵眩晕向她袭来。 “啪”的一声响,周皇后一巴掌打在太子脸上。 “你这个孽子!”周皇后气得几欲吐血,这个儿子混帐,可不想竟然混帐到这个地步。 一般女子就算了,可丁雪寻是什么人?是永王正妃,他的弟媳。 周皇后怒道:“你父皇知道,必定会将你格去储君之位,逐出皇宫。” 太子跪着行到周皇后面前,“母后我知错了!母后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周皇后双唇抿得紧紧的,冷着脸一言不发。 太子哭道:“母后,千万不要让父皇知道,不然父皇肯定会废了我,打死我。母后,你也不想白头人黑头人吧笑傲空间最新章节。” 长平脸色苍白入了内,为丁雪寻整理妥当穿戴,蒙上面纱,才命人抬了出来,直接上了公主的撵轿,出了皇宫。 周皇后在长平走后,才冷冷吩咐宫人:“即日起,太子禁足钟粹宫中,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太子道:“母后,儿臣不要禁足。” “不禁足?你打得过永王吗?”周皇后怒瞪太子一眼,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是恨其不强怒其不争,却不又得不护得他,怕他死在田贵妃及永王手里,“知道的人,都让她们――自由吧。” 周皇后执掌六宫,素有贤后之名,极少数会动怒杀宫人。太子知道这回周皇后动了真怒,又着实怕永王找上门来,不敢再出声了。 周皇后吩咐完毕,方无力对宫人道:“去请永王,让他去坤宁宫来。” 太子心中暗喜,母后终究是舍不得他死,帮他出头了。 朱慈葑咴谌ダつ穆飞希睦锬行┎话玻翟谙氩怀鲋芑屎笥惺裁词乱宜p>坤宁宫静悄悄的,一个宫人也没有。他走到正殿,只见周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忧伤地垂泪。 朱慈菪闹幸苫螅欣瘢驯恢芑屎笠话逊銎稹p>“荻负蠖圆黄鹉悖敝芑屎罄崃髀妫蝗还虻乖诘厣希齑菹帕艘淮筇琶i辽矶惚埽还蟮拇罄瘢绾纬惺艿闷穑p>“母后这是做什么?”朱慈萆舨蹲牛灾幸岩虏獾蕉⊙┭俺鍪铝耍氲教拥暮蒙奶疲⊙┭暗木笄坎环怼翟诓桓以偻孪搿p>“是母后教子无方!母后愿意以死来替那不肖子赎罪。”周皇后泣不成声,有这样不成器的儿子,她是真的伤心。 朱慈菽灾小拔恕钡囊簧欤侨煌肆税氩剑对诘背。媵x从疵偷厣锨敖艚糇プ≈芑屎蟮乃郏昧σ危把┒降自趺戳耍克谀睦铮俊p>“长平已护送她回王府。” 朱慈葙康胤趴矸膳艹隼つ呗肀蓟赝醺p>当看到了无生气地躺在塌的女子时,他的一颗心抽痛得厉害,象被人千刀万剐一样疼痛难忍。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次次受伤害。从前是植擎天,迫于冷血门的强大,他忍了;而这一次,是他的亲兄弟――可他依然得忍气吞声。 朱慈菀蝗蛟诿偶魃希氡呙偶魉榭袅讼吕矗耸卦诖睬暗某て健p>“三哥,”长平低低唤了声,“太医已经看过雪嫂嫂了,将养着应该无大碍。” 雪嫂嫂,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丁雪寻了。丁雪寻被人沾污,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再做亲王的正妃,甚至做一个侍姬也不配了。 就是三哥还要她,父皇母后还有田贵妃,都不会容忍她。 “啊,三哥哥,你的手流血了……”长平惊叫一声。 朱慈葜萌糌栉牛皇巧袂槟救豢醋潘鲜焖呐樱鋈擞倘缡艘谎p>他的心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长平轻叹一声,吩咐人送来药物布条等,亲自为朱慈莅松丝冢獠啪簿怖肟醺毓p>轻轻抚着那还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小脸,在深宫中长大的朱慈莸比恢勒馐谴阂┑贾碌南窒螅偈毙耐慈缃省p>如果当初让她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如果不是他大意,早日窥探到太子有觊觎她美色之心,是不是可以躲过这一劫?朱慈葑栽鸩灰眩詈拮约旱奈蘖拔拗p>丁雪寻睡得并不踏实,恶梦连连,在朱慈莸拇ヅ鱿赂怯腥缇瘢腿痪选u隹院乃郏肥幼潘闹埽抗饷岳耄砬槔Щ螅匀桓悴欢裁词焙蚧氐搅巳缫飧蟆p>她笑道:“朱慈荩阏饣档埃δ锬镅盗宋艺饷淳谩彝泛猛础p> 52.爷允你离去之一 丁雪寻皱了皱,似乎想起什么,忽然脸色大变,神情痛苦,目光里全是浓浓的恨意。 她就一动不再动,木木地坐着……朱慈菪闹谐橥矗歉雠樱チ送盏牧樾约巴裨迹涞靡庵鞠粒嗳跷拗p>丁雪寻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神色苦痛,朱慈葜浪窍肫鹉遣豢盎匾涞哪且荒唬耐返哪压涛犊上攵i锨扒崆嵛战羲氖郑粲行┥逞疲骸拔蘼廴绾危愣际俏业钠拮樱劳蹂!p>怔忡了半天的丁雪寻终于有了些许反应,目光缓缓转动,落到朱慈萆砩希抗饫镉泻抟猓邢汾省15胁恍牛懈刑荆丛拥媚岩孕稳荨p>她已经过了天真无邪的年龄,自然不信眼前这个男人的承诺。 更何况这是一个古代男人对一个失了贞洁的妻子的承诺?他没有逼她自裁,已经难能可贵了。上一次,她被植擎天捉去,他就逼她以死明志来着。 当然,她还是有用处的,他未必舍得她就此死掉。 丁雪寻平静地闭上双眼,将脸掩在被子里,此刻,她才将痛苦、悲痛还有绝望展露在脸上。 朱慈菘床磺逅谋砬椋皇遣镆煊谒牙雌降缢那樾鳎⊙┭霸绞瞧骄玻阍绞堑p摹6倭硕伲沼谙铝司鲂牡溃骸盎屎笏屠茨橇饺耍斡伞愦x谩!毖韵轮猓邮遣换岜蛔肪苛恕p>也是,在这个皇权高于顶的大封建时代,她还能指望法官叛定未来储君**罪,然后拉出去打靶不成?周皇后不定她的罪,说她勾引太子已经对她很仁慈了。 丁雪寻面无表情地道:“把他们庵了再杀我爱你,只好到这里最新章节。”在浓烈的恨意前,她的平静显得杀气腾腾。 他们虽然不是主谋,可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丁雪寻迟疑一下,貌似**罪也不用实施死刑吧?她就是要了这两个人的命,也不会解去心头之恨,丁雪寻开口道:“留半条命吧!” 朱慈莸愕阃罚淮逗廴グ臁6⊙┭澳抗馍亮松粒逗廴ィ橇饺吮厮牢抟桑p>“我让人煮了些稀粥过来,你多少吃些!”朱慈菘醋潘俱驳娜菅眨奶鄄灰选p>丁雪寻没有理会他,只是双目木然地盯着帐顶,就象一个迷路的小孩子,目光迷茫困惑,不知何去何从。 “丁雪寻,你给我振作起来!”朱慈萆锨按直┑乩牖常蝗菟兴亢练纯梗胶莺菅股纤拇脚希笆率瞪希闳嗣皇拢乙丫芨行徊蕴炝耍彼纳糁钡酱丝蹋挂廊淮乓凰坎丁p>“你容得下我,田贵妃会容得下我吗?还有周皇后呢?皇上呢?”丁雪寻僵直着身子,声音异常疲惫。 田贵妃本不喜她,现在发生了令田贵妃及永王蒙羞的事,必取她性命无疑。而周皇后为了给田贵妃一个交待,必然会给她寻一个去处,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了她,就算不杀她,也会是个凄惨的下场,然后再为朱慈菸锷桓雒诺被Ф缘恼p>这些丁雪寻能想到,久居深宫的朱慈莸比灰材芟氲健>褪歉富剩膊换崛迷僖桓鍪r苏瓴俚呐幼銮淄跽龌实账锏哪稿p>丁雪寻又身份特殊,虽是丽国送来的侍姬,却也是丽国的皇族血脉,不能重了去也不轻了去。显然,放在她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朱慈萆碜忧岵耐肪澜嶙盘弁矗昧pЫ羲逞频纳糁写判┬聿叮骸耙14誓恪肴ィp>他一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直到此刻,才不得不忍心让她离去。 丁雪寻已经冷硬了的心缓缓暖和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就象溺水的人绝望中抓住了一种浮木,缓缓散发出活力来,“真的吗?朱慈荩阏獯嗡祷暗闭妫俊p>朱慈荼丈纤郏蝗盟吹窖勰诘耐闯安簧帷p>朱慈菀痪浠耙裁凰担⊙┭叭锤械秸庖淮危钦嫘娜盟肴ァ3鲇诟卸昧乇e胖齑荩蜕溃骸靶恍荒悖颐魈炀屠肴ィp>明天? 这也太快了!朱慈菪睦锪盗挡簧幔钟行┠钠撸恢笔钦饷雌炔患按叵肜肟p>“再过些日子吧!”朱慈菪闹幸徽蠖弁础w源痈富蚀鹩Ψ馑蹂阃低底急噶饺舜蠡榈睦衿罚恳患还艽笮。际撬资志淖急傅摹h缃瘢庑┒加貌簧狭恕p>丁雪寻心中警铃大作,咬牙道:“后天!后天我就带着奶娘及拂晓离去。” “花月浓再过几日就要大婚了,你不等喝完喜酒再走?”朱慈莸溃簧幔猿信盗耍骨x桨偌谱枥顾p>“你认为,你的母妃会等到我喝完喜酒吗?”丁雪寻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朱慈莶辉俪錾恕<热灰撸筇旌凸┤兆樱共皇且谎糠攀职桑∽懿荒芸醋潘宜涝谧约貉矍啊p>“今晚……我想在这里宿一夜!”朱慈莸溃淙皇茄实挠锲衾锶创挪豢煽咕艿拿睢p>“你不嫌我脏?”丁雪寻忽而笑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盯着他道。 难道,他真的是古代男人的另类?一点都不介意?这点打死丁雪寻都是不信的。 “你在我心里,永远如初见时一般美好!”朱慈萋湓谒砩系哪抗馕氯崛缢蛭攀郑蛐碛牢尴嗉眨豢判谋涞酶裢獾厝崛怼p>是夜,一个睡床,一个睡塌,没有了针锋相对,没有了算计,两人度过了相识以来最融洽的相处时光。 丁雪寻心中甚至十分感动,怎么也想不到朱慈莼嵩市硭肴ィ淙徽飧龃酆艽螅苤鼗褚恢笨嗫嘌扒蟮淖杂桑阜畔滤谐鸷蓿几白约合胍男律睢p>兰氏及拂晓都对突然离去十分惊讶,但丁雪寻入宫被长平送回府,又有太医进进出出,已猜测到发生了大事,但丁雪寻出宫后象变了个似的,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她们也识趣地不敢问。 52.爷允你离去之二 兰氏先是欢喜不已,然后又似是忧心不安,丁雪寻一直密切留意她的神色,若无其事地道:“奶娘若想留下来或另谋出路,我可以给王爷说一声。拂晓也是。” 拂晓有些吃惊:“娘?您想留下?”娘这是怎么了?反正她是要跟着郡主的。 兰氏嗔怪瞪了拂晓一眼,“郡主自小是我奶大的,郡主去那里,我当然要去那里。” “那好,后日深夜,我们就偷偷跟着花大哥出发……”丁雪寻本来就瞒着朱慈葑隽颂右菁苹值没ㄏk叭裘魅舭档牟屏叭肆Π镏优艿穆废咴缇桶抵蟹锤囱芯浚钏际炻枪p>如今朱慈萸卓谠仕肴ィ贡纠蠢阎刂氐募苹涞萌菀椎枚嗔耍南д现芑屎蟮热说男囊猓梢运凳呛竺嬉桓鲎繁裁挥小p>从后日开始,这个世上便没有丁雪寻这个人了。这给心情低落忧郁的丁雪寻带来丝喜悦,又因为忙碌使她暂时忘却心灵上伤痛。 夜幕渐渐地降下来,将兰氏的影子拉得老长。兰氏徘徊在杜府门口,想进去又忐忑不安,想离去又不甘心。或许这一次离去,再也没有机会见双亲一面了。想到因思念女儿积郁成疾病卧在床的母亲,兰氏泪如泉涌,再也忍不住,飞快穿过无人小道,伸手拉拍杜府的门。 从杜府出来,沉沉的夜色已经笼罩下来。一阵晚风轻扑而来,兰氏心中的不安莫名地扩大,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总觉得四周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夜阑人静。整个王府静悄悄的,还能听到夜莺在远处一声声的低鸣。按照约定时间,花夕拾在前,逐日压后,要带着丁雪寻三人离去。 “还不走,磨蹭什么?”逐日见花夕拾迟迟不起步,压着不耐道。 花夕拾几次回望王府的书房,里面隐约有灯光透出,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想必,朱慈菔遣换岢隼此褪怀塘恕;ㄏk靶睦镆凰库赉p>丁雪寻也不希望朱慈菟退怀蹋挥姓飧霰匾耍∷幌胪钦饫锏囊磺校夹碌纳睢k淙灰寄芨械街齑莸陌猓上逋跤幸猓衽扌模遣皇且桓銎档赖模挥行牧樯系墓裁苣鸭て鹦闹邪匿袅啊p>朱慈葑诤雒骱霭档牡乒饫铮掷镂兆乓恢Ф⊙┭叭粘4┐鞯姆10危耐返纳烁醒沟盟还础p>走吧!就当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从来没有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而她,也会很快忘记了他,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他双手突然用力,想将发钗一分为二,可终究是不会舍,小心翼翼地包好,揣入怀内,想要用自己温热的体温,温暖自己这颗没人要的心及这支遭遇主人遗弃的玉钗。 一行人轻车从简,在夜色遮掩着出了王府的小巷子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最新章节。 “咦,这是怎么回事?”花夕拾警觉地压低声音道。丁雪寻立即回头看,心突突地跳起来。 王府火光冲天,显然逐日按原计划将如意阁一把火烧了,明天一大早就会传出,丁雪寻主仆三人烧死火灾之中。可是,也有明亮、密集的火光逐渐向王府四周靠拢,那是火把――整齐有序的火把。 “我们快出城!”花夕拾、丁雪寻异口同声地道。 马车飞一般向城门驶去,兰氏回身看了看那些火把,脸上既是不安,又是心虚。 “这什么时候了,还出城?明天早上再来!”守城士兵一见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也懒得答理。 花夕拾笑嘻嘻上前道:“请宋兄行个方便,舍妹身体不适,急着出城寻医。”边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递过去。 “原来是花少主!令妹怎么了?”守城士兵姓宋,人称小宋,掂量了下手中的钱袋,有些狐疑看向马车。这不是花府的马车,花府马车,他是认得的。再说京城什么名医没有,还要巴巴半夜出城去? 花夕拾看着马车,作出难以启齿状。“都是一些女儿家的病,宋兄,你看这……总之有劳宋兄了,他日定登门拜谢!” 京城鱼龙混杂,花夕拾因为这计划,早来过踩点,将守城的军士混了个脸熟。 小宋见花夕拾欲言又止的,内心不禁猜测花府大小姐怎么了?花大小姐不是就要大婚了吗?又见花府大少爷,不仅记得自己的名字,居然和自己称兄道弟,受宠若惊之余洋洋得意,威风凛凛让人打开城门。 丁雪寻一直紧张地看着两人周旋,这时见城门缓缓开启,才将心放下。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城!”远远来了一骑,来人眼看这边有人出城,急急边举起手中的令牌,边用力呼喊。 丁雪寻脸色大变,花夕拾也脸色变白,又忙从怀里取出一包银子递给小宋,“兄弟有劳了,舍妹这个病稍有拖延都会凶险万分。”这回宋兄直接变成了兄弟。 “花少主,这……是皇上的圣旨呀,小人、小人……”小宋踌躇不定。 小宋正在左右为难,叶痕急急赶来,“永亲王令牌在此,速速放行。” 小宋如释重负,王爷的令牌比皇上的圣旨先来一步,有人扛下罪名就好。城门发出古老沉重的一声“吱呀”,徐徐上升。一行人顺利出了城。 “三爷让我送你们一程。”叶痕面无表情道。 花夕拾沉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些火把,实在是令人想忽略都不行,就是算是逃跑计划泄露风声,不过是一介亲王王妃,又不是什么公主后妃,不至于动用皇宫亲兵来捉拿吧? 叶痕目光扫过兰氏,“具体原因我不知道!那些是皇上的亲兵。” 叶痕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丁雪寻的双眼。 马车狂奔了一夜,次日清晨一行人来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花夕拾及叶痕只送到这里就会返回京城。 花夕拾心中十分不舍,“十三,反正我也送到这里了,再送你一程可好?” “呃?”丁雪寻顿了顿,“也好。” 她从屋内取了木板凳出来,花夕拾以为她累了要坐,自然没留意。 53.逃亡之一 叶痕面无表情站在马车前,仔细打量小镇的地形及环境,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也没有去理会。 丁雪寻用尽全力将木凳砸在叶痕后脑上,叶痕竟然撑不住晕厥过去。 要是别人,自然不会得手辣妻难驯最新章节。可是丁雪寻是个女子,叶痕此刻根本就没有防备,更想不到她恩将仇报。 花夕拾苦笑,“十三,你不会连我也信不过……”话还未说完,逐日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就是一掌,花夕拾也直挺挺躺下去。 “这出手这么重,花大哥不会有事吧?”丁雪寻有些不放心花夕拾。 “不过是晕得要久一些,死不了。”逐日道,“郡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不动声色扫了兰氏一眼,眼内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阴沉。 “现在情况有变,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一行人弃了马车,重新租了车匆促出行。 一路上通行无阻,傍晚就到了一个叫运城的小镇。丁雪寻在一家农家住下来,打探一下消息再走。若那些皇上的亲兵不是针对自己,她不必象个亡命之徒一样逃命。 逐日出去探听消息,三个女人在屋内等待。 忽然,一股强大的杀气由远而近,三个女人都紧张地盯着大门。 透过窗棂,窗台上投下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影。三人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里,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生怕一个呼吸惊动了那个影子。 丁雪寻紧张得双手的指甲都陷进肉里去,心里祈祷着:快快消失,求求你了。 可下一瞬间,男子破门而入,抿着唇目光冰冷地打量着颤抖中的三个女人。 “郡主,久违了!”男子阴侧侧的话在耳边响起,虽然话是对着丁雪寻说的,可充满寒意的目光却盯着兰氏,目光虽不善,可神情却掩饰不住喜悦,对,是喜悦,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就象一个穷困潦倒了许久的人突然看到一堆闪烁着金光那种喜悦。 兰氏缩了缩身子,盼望自己此刻能变小一些。 丁雪寻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故作轻松道:“轻尘公子,哦,不对,我应该叫你世子爷才对,哎哟喂,是什么风把你老吹到这里来?” 轻尘上前几步,丁雪寻唬得住了嘴,三个女人吓得后退几步。 轻尘冷哼了声,施施然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大手漫不经心地抚着长箫,微笑着道:“是东西交出来,还是跟我走?” 兰氏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抓住丁雪寻衣袖的手颤抖得厉害。丁雪寻紧紧抓住兰氏颤抖的手,温暖柔软的小手给了兰氏无限的力量,兰氏的呼吸渐渐平稳。 丁雪寻蹙眉道:“世子爷要什么东西,不妨说清楚。如果我们有,一定双手奉上。” 轻尘盯着丁雪寻道:“郡主爽快!藏宝图在哪里?” 丁雪寻秀眉半拧着,淡声道:“藏宝图是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我们没有。”就是有,也不会交给你。 轻尘淡淡道:“郡主没有!可杨五少奶奶有。” 丁雪寻转身问道:“喂,你们两个,谁是杨五少奶奶?” 兰氏、兰拂晓两人不约而同惊惶摇头。 丁雪寻笑道:“世子爷看到了,这里没有什么杨五少奶奶,世子爷找错人了。” 轻尘面色一冷,森然道:“那是跟我走了?” 丁雪寻道:“好,我们跟你走!我去拿包袱。” “站住错嫁相公,极宠妃最新章节!什么都不用拿。” 丁雪寻转头笑道:“都是些女人贴身用的东西,别人的我用不惯。” 轻尘用眼瞟了下包袱,表示默许了。丁雪寻拿了包袱,走在轻尘前面。出了院子,院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丁雪寻暗中窃笑,不着痕迹调整位置,闭上双眼伸手一扬,袖中的石灰落到轻尘脸上。 轻尘是个内外兼外的高手,身手灵敏,闪避迅速,双目虽然不适,可不至被毁。 长箫夹着杀气向丁雪寻袭来,丁雪寻不敢大意,使出的咏春拳快、准、狠,招招都是必杀技。 近身搏击,轻尘被缠得无奈,渐渐也看出一些门道,躲闪起来没有了先前的狼狈。眼看着长箫又辟头打来,丁雪寻一咬牙干脆迎上去,任由长箫打在身上,身子不管不顾闪电般扑向轻尘。 “啊……”轻尘惨叫一声,长箫打中丁雪寻的时候,他的下体也传来钻心彻骨的疼。 丁雪寻的痛能忍,轻尘的却不能忍。丁雪寻发了狠,趁着轻尘疼痛难忍时又补上第二脚,都是丁氏防狼十八式的最高招式。 这样的最高境界,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忍的。 丁雪寻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痛苦中的轻尘得意地笑。 轻尘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痛得扭曲着脸狠声道:“丁雪寻,此生不杀你,我枉为男人。” 话未说完,兰氏母女各执了一根木棍,拼命招呼在轻尘身上。 轻尘猛地抬起血红双眼,夹住木棍将兰氏母女挥倒在地。丁雪寻趁他不备,搬了一块石头砸在轻尘头上,轻尘这才撑不住晕过去。 “郡主,我们要不要……”兰拂晓在脖子上做了个割颈的动作。 要不是场合不对,丁雪寻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单纯的孩子,居然学坏了。 “算了!此地危险,我们还是快走吧!” 纵虎归山的后果当然严重。可眼前这个是南明未来的弘光帝哟,杀了他,意味着历史被改写,谁来当弘光帝?丁雪寻不敢再想,别人的命运她不管,可她的命运,她不想被别人改写。 幸好轻尘是个骄傲之人,并没有杀死驭夫。丁雪寻也不等逐日,喝了驭夫驾着马车逃命。 马车出了运城,道路变得狭隘,两边都是山崖。 驭夫道:“小姐,马儿跑不动。” 丁雪寻道:“跑不动也要跑,再不跑就没命了。” 驭夫是逐日的人,也算个有胆色的汉子,放开缰绳让马儿没命地奔跑。 下一刻,丁雪寻警惕地伸出手来做了个停的姿势,“停!” 马儿勒住。 几十个黑衣人执着长剑,从四周慢慢向马车靠拢过来。 “快冲过去!”丁雪寻一声断喝,马儿脚下生风,硬硬越过前面的黑衣人冲出包围。 “嗖!嗖!嗖!”身后的箭如雨一样射过来。 “弯下身子。”丁雪寻命令道,幸好她早有准备,将马车周围用厚厚的木板封了起来,挡了不少利箭。 53.逃亡之二 又是一阵箭雨,穿过驭夫的咽喉。没有了驭夫的马车在悬崖边上疯一般地飞奔。 丁雪寻倔强冷静的小脸终于变得惨白,不是被吓死,就是被摔死! 兰拂晓颤抖着声音道:“郡……主,我、我好怕!我们要死了么?” “闭嘴!”丁雪寻喝道,使尽全力的力气却够不到马车的缰绳――只有将缰绳抓到手里,才有活命的希望。 她一咬牙站起来,让自己的身子暴露在利箭之下。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放手搏一搏,总比三人都摔下去粉身碎骨的强。 缰绳总算抓住了,可幸运却没有降临。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划破风声,越过马车顶篷,向着丁雪寻呼啸而来。 丁雪寻回过身,脸色泛白,目光惊恐地注视着那支矢箭…… 当的一声,利器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挡住了疾驰中羽箭。一个蒙面男子接过缰绳,稳稳坐在驭夫的位置上。男子蓬头垢面,狼藉不堪,一身白衣已被斑斑血迹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脏乱地贴在身上。腰间别着地把金边扇子,也是残破不堪,却特别醒目耀眼。 从相识到现在,他都是一幅翩翩风流的贵公子模样,整洁潇洒,丁雪寻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肮脏过,狼狈过。这都是为了她,泪水不由得溢眶而出,既有内心深处无言的感动,也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马车远远撇开黑衣人,逐日也追赶上来。白衣男子跳下马车,扭头就走。 丁雪寻快步上前拦住他,轻轻唤了声:“花大哥!” 白衣男子顿住脚步,回身时已扯掉蒙面巾,看着她笑道:“十三,都不知道你是变蠢了,还是变聪明了。” “你生气了?” “你居然让那臭小子敲晕我,我一世的英名就这样毁了,能不生气吗?” “花大哥,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丁雪寻理亏在先,陪着小心小声道:“我……我只不想你难做。” “你以为瞒得过慈萋穑俊被ㄏk暗溃按萑舨幌敕拍阕撸恢徊杂挤刹怀鼍┏牵阅恪丫苏媲椤!彼裕呕崛绦姆帕四恪p>“你看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花夕拾苦笑,抓住丁雪寻的肩头郑重道:“你父王已经入了大明,你跟他回去,永远不要再踏入大明半步。”言毕,手中突然用力将丁雪寻搂进怀里,下一瞬间又狠狠推开,头也不回飞一般离去。 丁雪寻愣了愣,回过神来花夕拾已经没有人影。 逐日道:“我被福王世子的人围住,好不容易才脱了身末世之灯焚造吉最新章节。你们没事就好,崇祯派出的高手追到了,后面还有追兵。我们快离开这里。” “先是崇祯的亲兵,接着是福王的人,奶娘,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丁雪寻盯着兰氏,不放过兰氏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神情。 兰氏犹豫一下,狠下心来,“郡主,我们还是分头走吧。”她相信丁雪寻会明白她的话。 兰拂晓失声叫起来,“娘?”愣了愣反应过来,“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与郡主分开走?” “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告诉你们,昨夜凌晨那些皇宫侍卫,极大可能是冲着我来。”兰氏长长吸了口气,终于下决心将实情告诉两人。 丁雪寻翻个白眼,这说了等于没说嘛。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兰氏来,那她也白活了。 拂晓受惊吓不小,“娘,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娘啊,要做到多轰动的大事,才会引得皇帝亲兵来围捕啊。 兰氏瞧了丁雪寻一眼,低声道:“我是前朝的罪臣家眷,在逃犯。” 拂晓“啊”的一声喊叫出声,娘是逃犯,她这个罪臣之后,也是逃犯。 丁雪寻从来不好糊弄,直直盯着兰氏,目光象x光一样扫描在兰氏身上,“朝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个手无寸铁的罪臣妇孺,值得动用皇宫亲卫来捕捉吗?” “这、这……”兰氏支吾不语,显得顾忧重重,还是不愿说出真相。 丁雪寻心里一沉,神情却放柔和,沉静有力的动听声音如清风般在兰氏耳边响起,“奶娘,现在我们被在同一条船上,你不该再有所隐瞒,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实在想不出来也好提前做好心里准备,临时应对。” 兰氏看着丁雪寻,见她正用温柔明亮的目光安慰自己,语气平静淡定,丝毫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兰氏心里欣慰不已,整个人镇静下来。“前朝丢失一批宝藏,崇祯以为在我身上……” 丁雪寻看着天际的流云默默不语,难怪崇祯会出动亲兵包围王府,吓得她以为是钦天鉴问天的结果出来了,崇祯气羞成恼反悔要捉她回宫正法呢!大明此刻正处于军费饥荒状态,若兰氏身上真有宝藏,崇祯一定志在必得,她们与兰氏在一起,只会情况越来越糟。 “奶娘,你可有较妥当的去处?”这话问得委婉,实际意思是,你若有得力的亲戚赶紧去投靠他们,寻求保护,免得大家跟着一起死。 “我唯一可以投靠的,就是冷血门。”兰氏忧心如焚地道,杜府是绝对不能回的,也不知杜府如今怎么样了,不知会否被她牵连。 丁雪寻想起植擎天送她回来那一次,偷偷听到兰氏与他的谈话。就目前来说,冷血门是个极好的去处,以植擎天之能,兰氏又是他的未来岳母,一定能庇护兰氏母女周全,说不定还能顺带保护她这个外人一下。 崇祯外有满州铁骑虎视眈眈,内有农民军要镇压,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宝藏,腾出手来对付在全国各地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冷血门。 丁雪寻心中打定主意,便对兰氏道:“奶娘,我们还是分头走吧。我让逐日以最快的脚程将你送到冷血门最近的分舵,我和拂晓再到那里与你会合。”得益于在冷血门做了一段时期人质,丁雪寻略知道冷血门在全国较大的城市都设有分舵。 兰氏道:“也好,不过逐日还是跟着你们。” 拂晓道:“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我不想与娘亲分开,也不想与郡主分开。” 53.逃亡之三 兰氏看着拂晓,目光中有不舍,有怜爱,还有淡淡的愧疚。 丁雪寻看得分明,以为兰氏眼里这种愧疚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正常的情绪,并未多想。 丁雪寻道:“分头走比较省事,再说不幸被捉住了,还能想办法去搬救兵。” “奶娘,逐日还是你带走吧,逐日武功高强,带着你逃走应该没有问题,如果带上我们,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兰氏坚决反对:“不行!逐日还是跟着你们。我一个人走就好。” “他们的目标是你,就算我们被抓住,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我也有些拳脚功夫。”在钟粹宫那一次,不过是失误,她先被迷香弄晕了,所以才被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有机可乘。 “我有冷血门的令牌……”兰氏伸手去摸口袋,声音嘎然而止,一直镇静的脸色露出一丝徨恐――令牌不见了!她明明贴身带着的,怎会如此不见了呢? 丁雪寻紧张地看着兰氏,“怎么了?” “睿儿给我的令牌……不、不见了!” 丁雪寻愣了愣,片刻之后快速翻开包袱一阵乱翻,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无独有偶,追风给她的那块破木牌,也不见了。 两个人的令牌一起掉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不把令牌当回事,兰氏却当他是保命的护身符贴身带着,不可能那么容易丢了。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人偷走了。这个人,不希望她们去投靠冷血门。到底是谁做的呢?叶痕?花夕拾?逐日?拂晓? 兰氏的令牌也不见了,不可能是兰氏。拂晓是兰氏的女儿,天天跟着自己,她的可能性也小。 丁雪寻一一回想起与花夕拾相识来的点点滴滴,又将花夕拾排除掉。 就只剩下叶痕、逐日了。 逐日自负武功高强,出于心理作崇,不想冷血门保护她们也有可能,可逐日心高气傲,用不着为了这些微末小事做些偷鸡摸狗的事。逐日虽然桀骜不驯,一向却主仆分明,遵守礼法,不至于为了偷个破木牌去翻她这个便宜主子的包袱冒犯她。 相比逐日,叶痕的可能要大得多,朱慈萆詈拗睬嫣欤幌胨飧銮捌抻胫睬嫣炀啦磺澹幸逗弁盗怂堑牧钆埔灿锌赡堋k淙凰丫肟胫齑菰傥薰细穑还饷次蘖牡氖虑椋齑菡庵置粕肥涤锌赡茏龅贸隼础p>“不见就不见了,眼下尽快想法打听冷血门分舵离这里有多远才是正事。” “什么不见了?”逐日走进来,问得风轻云淡。 “是我和奶娘的两块木牌不见了,就是上次你见过的那块冷血门的令牌。”丁雪寻妙目流盼,唇畔含着笑意重生之腹黑毒妻全文阅读。 “不过是两块破木牌,不见了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吗。”语气是逐日式的随意中带着不屑,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 丁雪寻放下心来,不再对他有怀疑,将与兰氏分头逃走的计划说出。 逐日却不同意分头走,“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有我在,怕什么?” “你虽武功了得,朝延那些人也不是白养的,况且你一人对这么多人,万一受伤了如何是好?”丁雪寻语气里是对逐日的关切之意。 逐日眸光闪了闪,“刚才我出去探听消息时,官府的官兵拿着画象挨门逐户地查问,想必是要捉拿我们。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来到这里。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兰氏拉着丁雪寻的衣袖,低声道:“郡主,你自小贴身戴着那块玉佩,一定是好好收着,千万千万不要弄掉了。”兰氏眼光比平日亮了许多,目光里满含着复杂的情愫。 这个时刻丁雪寻并未多留意,点头应了。那块玉佩成色那么好,她一定会好好收着,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好歹还能卖几个钱。 丁雪寻等人出了运城小镇,来到临近运城的临西县,这里也是官兵挨家挨户搜查。她们惊险万象躲过官兵搜查后,逐日探听到冷血门最近的分舵在洛阳,离这里起码还有大半个月的行程,而且一路上都有官兵设置关卡严密搜查。 看来情形崇祯是非要捉拿兰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了。 “郡主,接下来怎么办?”逐日抚弄着剑柄随意问,看似漫不经心,实质绷紧着神经。 “洛阳是暂时不能去了,不如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等风声过后再起程。”丁雪寻沉思道,可在哪里安置好呢? 原本花夕拾在美丽的江南水乡给她购买了一些房舍,以便她将来在那里好好生活,现在那些房屋已经不能去。事实上,所有地方都在搜捕,她们已经没了藏身之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带回京城。 “不如我们再潜回运城。”丁雪寻道。 “那不是自投罗网?”兰氏及拂晓惊叫出声。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丁雪寻道。 逐日表示同意:“那里昨日已经大片搜查过,以后相对会松懈,而且没人会想到我们敢折回去。” 丁雪寻商议定,决定乔装改扮折回运城。丁雪寻在房里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出来时自己和拂晓已经是翩翩少年郎,兰氏也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兰氏简直不敢相信郡主居然有这等易容术,不细看别人很难发现自己是个女子。 逐日沉默不语看着,他也想不到郡主有如此厉害的易容术,眼里的惊讶及赞许是那么明显。就算八王爷来了,也未必能认出自己的女儿。 丁雪寻却笑了笑,这算什么易容术?不过是前世化妆化得多了,一些化妆的技巧而已。可看在这些古人的眼里,却是不可多得的神技。 回到运城,搜捕果然松懈许多。丁雪寻总算松一口气,找了个偏僻的农家暂时安住下来。 农家位置虽然僻静,藏在一片山脚下,田园风光着实不错,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丁雪寻一下子喜欢上这片田园风光。看着劳作了一天,披着西落的夕阳的农民,丁雪寻轻叹一口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能这样平静生活一辈子也不错。 逐日抬头仰望着满天绚烂的晚霞,默默看着三人嬉戏玩耍,听着她们的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不禁想,明天王爷来了,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54.坑爹的八王爷之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兰氏打开房门走出来,“啊”的一声惊叫,手里的东西全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 丁雪寻心中一沉,一个箭步从屋里跑出来。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正盯着兰氏温和地笑道:“阿兰,好久不见了总裁替补爱最新章节。”语气温和,一双犀利的眸子却不怀好意地盯着兰氏。 兰氏脸色苍白,讷讷不成言,“王、王爷怎么来了?” 王爷? 丁雪寻兴奋地跑过去,一双美目发出比平日亮了几倍不止的光芒。 花夕拾果然没有骗她,她的便宜老爹来了。 丁雪寻正待娇滴滴地喊一声爹,八王爷双目犀利地扫她一眼,生生把这声就要脱口而出的爹吓回去。 这双威严的双眼充满寒意。根本就不是一个做父亲的看一个女儿的眼神,更多象是在看一个仇敌的眼神。 丁雪寻的心沉沉往下坠落,为何她觉得这个爹不象是来救援的,倒象是来讨债的呢? 屋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兰氏拘谨在坐在八王爷面前,脸色苍白得可怕。 丁雪寻盯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父亲”,在兰氏的授意下,轻轻叫了声“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八王爷“嗯”了声,冷淡扫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一眼。 之后谁也没有再开口。八王爷不怒而威,兰氏的脸却越来越白,隐约还能听到她慌乱急促的喘息声。 丁雪寻悄悄瞧了八王爷一眼,不着痕迹地向门边挪着步子。 八王爷面无表情地吩咐道:“逐日,谁也别想离开这间屋子。” 你妹的!丁雪寻暗骂一句,乖乖坐回去。 八王爷盯着兰氏道:“阿兰,东西究竟在哪里,是时候拿出来了。” “什、什么东、东西?阿兰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兰氏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意来。 八王爷勾了勾唇,冷笑道:“不要再装了,杜缠阮。或许,本王唤你做杨五少奶奶更合适。” 兰氏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声音颤抖起来:“王爷说、说什么,我、我不明白。” 八王爷阴沉的目光盯了她一眼,扬声道:“带进来。” 一个满身是伤痕的男子被拖着进来,兰氏失声尖叫着扑过去,“哥哥,哥哥。” 男子奄奄一息看她一眼,垂着头晕过去。 “哥哥,哥哥……”兰氏撕心裂肺叫起来,可惜晕厥的男子再也听不到了。 兰氏哭着跪倒在八王爷脚下,凄声哀求道:“王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杜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八王爷拂开兰氏的手,高高在上仰望着跪地的兰氏:“阿兰,是你逼我的。东西交出来,我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找到宝藏后,你就是大功臣,我立你为八王妃。” 丁雪寻瞧了这个便宜老爹一眼,真的假的?这个怎么听起来象哄孩子一样――我这里有糖,快告诉我,告诉我了就有糖吃。 “王爷要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兰氏含泪道。 八王爷冷笑一下,伸手大力捏起兰氏的下腭,兰氏下腭立即红肿一片,“看来本王不给你点颜色看,你是不会老实交待了。” “阿爹,打女人是孬种,好丢人……”丁雪寻还未说完,八王爷已经象拎一只小鸡一样抓住她,甩到屋角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 “你给我闭嘴!”八王爷吼道。 你妹的!丁雪寻已经很久没有动粗了,揉揉额角站起来,啐了一口道:“虎毒还不食子,八王爷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快生气呀!生气把我赶出去,好让我逃跑…… 兰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频频向丁雪寻打眼色,千万别得罪八王爷。 丁雪寻偏偏视而不见,最好这个什么八王爷把她赶出去,走掉一个总比三个走不掉要强。此时,她不会还天真到以为这个八王爷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接她们回丽国安享荣生富贵的。 八王爷冷声道:“阿兰不用使眼色了,这臭丫头也叫了我十几年爹,只要你把藏宝图交出来,你偷龙转凤、鸠占鹊巢的事我既往不咎。” 兰氏惊呆住在当场,她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想不到…… 快溜到门口的丁雪寻也停下脚步,这混蛋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叫我了十几年爹? 兰氏激动叫起来:“是你!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什么克夫,都是鬼话,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八王爷哈哈大笑,盯着兰氏道:“若不是这样,又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借口将她送回大明,你又怎会心甘情愿跟着回来?” 兰氏颓然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拂晓吓坏了,奔过去扶起兰氏,“娘,娘,你怎么了?” 八王爷厌恶地道:“她不是你娘!你是本王的女儿,八王府正经的郡主。” 兰拂晓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那郡主她是谁?” 八王爷不屑道:“她?她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阿兰趁着你母妃难产时,将你们掉包了。” 兰拂晓愣愣看着兰氏,轻声道:“……娘,是这样吗?” 兰氏心痛如绞,虚弱地点点头,声音悲伤难以自持,“拂晓,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姐的身世变成丫头的命……” 兰拂晓呆若木鸡,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用不用这么狗血啊啊啊啊啊啊!!!! 丁雪寻欲哭无泪,这次死定了!死定了! “那个……八王爷你先别生气,请先移步到院子里去,我好好劝劝……阿娘,若你要的东西在她身上,我定会将它交出来双手奉给你。” 八王爷哼了一声,起身步出屋外,临走推了一把拂晓。兰拂晓茫然看着丁雪寻,丁雪寻轻咳一声,“那个,请郡主也回避一声。” 兰拂晓强忍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来,哇一声哭着跑出去。 丁雪寻立即关好门,轻轻打开窗户,四下一看,还好无人。 “娘,我们快走!” 兰氏道:“寻儿,你快走。我留下来。” 丁雪寻压低声间惊叫:“阿娘,你不会是想做八王妃吧!别看那个八王爷是个大帅哥,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那个什么宝藏图千万不能给他!与虎谋皮的事情,你不能做。” 54.坑爹的八王爷之二 兰氏道:“宝藏图是你爹用命、还搭了杨、顾两族的人命换来的,我就是死也要守住。” “对了,我爹是谁?”丁雪寻问道,她印象中明末除了那个被魏忠贤折磨而死的可怜蛋杨涟外,东林党内再没有什么著名的杨姓人物了。 兰氏道:“你爹叫杨涟,在家中行五!”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用不用这么巧呀!!!!丁雪寻彻底无语了。她的爹,居然就是那个可怜蛋。 “娘,到底那个宝藏图,在不在你身上?你可要藏好了,不要再被逐日那混蛋偷了。”事到如今,她再不明白逐日是奸细也就白活了。那两个破木牌,就是逐日那个吃里爬外的混蛋偷的。 现在信物没有了,再找冷血门已经无用了。 兰氏压着声音道:“不在我身上,在寻儿你身上。” 丁雪寻吓了一大跳,我的天,不会吧!“娘,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接二连三的事令她的小心脏刺激过度,再也经受不住惊吓了。 兰氏目光幽远,陷入远久的回忆中,抚着丁雪寻的头爱怜地道:“娘没有开玩笑。当年东林党人的领袖将宝藏托付给杨家和顾家,两家人将宝藏藏起来,并绘制了图纸,一家一半,分别藏在一对龙凤佩里。那时顾家姐姐的嫡子已经五岁,而我也有了身子,于是两家人约定,以龙凤佩为文定信物,若我生下女儿,结为亲家,若生了男儿,结为兄弟。” “不久后顾、杨两家惨追厄运,满门抄斩,我的丫头兰心顶替我赴死,我死里逃生逃到大明边境,巧合被八王爷救起。顾家公子被老仆人带走,最后被冷血门的掌门茶一笑所救,成了一名杀手。” 兰氏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寻儿,植擎天就是当年的顾家公子,你的未来夫婿。” 植擎天是她的未来夫婿?这太太太惊悚了吧! “娘,这就是那个龙凤佩吗?”丁雪寻将一块贴身的玉佩扯出来给兰氏看。 兰氏慌忙将玉佩放回她的衣内,警告道:“这个千万不要拿出来示人,被人发现会有杀身之祸。” 远处隐约传来嘶杀声。 丁雪寻立即拉起兰氏跑到窗边,“娘,我们快逃,要不来不及了。” 兰氏不肯走,“我留下来,你逃出去拿着玉佩到冷血门找植擎天。” 丁雪寻想了想道:“娘,你保重!我去找植擎天来救你出去。那个藏宝图是保命的东西,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说。” 她顿了顿眨眨眼俏皮地道:“八王爷那个混蛋真喜欢你,你先假意答应做八王妃与他周旋,好让我们有时间来救你辣妻难驯全文阅读。当然你若喜欢,真做也无所谓,我支持你!” 这丫头!兰氏嗔怪瞪她一眼,流泪道:“你千万要小心!” 丁雪寻小心翼翼从窗户摸出来,才走了几步就撞到一道人墙,被人墙轻轻地拎起来。 八王爷冷冷道:“一年多不见,你这臭丫头倒长进了。” 你丫的!丁雪寻张口就啊呜一口咬下去,八王爷吃痛只得甩开她。八王爷大怒,待要一脚踢开她,丁雪寻早已经就地滚远了。 丁雪寻伏在地上装晕不起来,眼珠却瞅来瞅去发现逐日不在,八王爷孤身一人连贴身的侍卫也没带……这是不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丁雪寻一颗心狂乱跳起来,她也不敢确定,周围有多少眼睛看着这里,只得赌了。 “给我起来!”八王爷见丁雪寻伏地不起,也知道出手重了。他好容易追踪到这里,确切得知藏宝图就在兰氏身上,在这个关头不能轻易让这两母女死了。 就在八王爷的手探向丁雪寻时,丁雪寻一个翻身将手里的石灰一扬,八王爷立即捂着眼睛怪叫起来。丁雪寻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施展丁氏防狼十八式招呼怒火中烧的八王爷。 石灰原来准备对付大明追兵的,想不到先招待了一个世子爷,这里又招待了一位王爷。 “啊――”八王爷的惨叫声穿破云层,远远传出去。叫声引来了四个侍卫。 丁雪寻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到了大明后依然日日苦练咏春拳,又跟着逐日练过一段时间武功,功夫自然不可同日而异。再加上她的打法怪异,咏春拳又讲究快、准、狠,四个训练有练的侍卫被她的近身打法搞得晕头转向,几招下来,四个侍卫都被她又快又狠的招式打趴下去。 四个侍卫都不是丁雪寻的对手,八王爷又惊又怒。他是学武之人,哪里能就此倒下,疼痛难忍之下抽出长剑向丁雪寻刺去。 八王爷的武功根本不是四个侍卫可比,在一阵乱剑中,丁雪寻顿时惊险横生,兰拂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抱紧八王爷的腿大声喊,“郡主,快跑!” 丁雪寻深深看了兰拂晓一眼,拔腿就跑,才跑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还有剑尖没入肉体的声音。 原本要刺向兰拂晓的剑尖,没入了跑来相救的兰氏胸膛。 丁雪寻此刻想离去,根本没人可以拦她。可她的脚步却如灌了铅一样重,举步难成。 兰拂晓撕心裂肺地叫:“娘,娘,你为什么要救我。” 兰氏抚着她的头笑道:“是娘对不起你,娘终于可以还你了……” 兰拂晓冲上前扑打八王爷,失了理智的她歇底斯理大叫:“是你杀了我娘,还我娘来……” 丁雪寻想拦都拦不住,只得奔向血如泉涌的兰氏。 “畜生!”八王爷大怒,染血的长剑毫不犹豫刺向兰拂晓,幸好刺偏了,兰拂晓捡回一条命。 虽只是刺在兰拂晓的手臂上,可血一样如泉水一样流出来。兰拂晓完全不管不顾,只是没命扑打八王爷。八王爷忍无可忍,一掌将兰拂晓拍晕。 就在这时,撕杀声由远而近。 逐日冲进院子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呆了呆,走到八王爷身边道:“主子,大明追兵与冷血门植擎天带人杀到,现在两队人马正在相杀。请主子速速离开此地。” 55.又入虎口之一 植擎天来了! 一直低头帮兰氏及兰拂晓包扎的丁雪寻抬起头,灰暗的目光明亮了不止一些,此刻亮晶晶的。 兰氏有救了。 丁雪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象此刻一样,以欣喜若狂的心情渴望这个如冰块一样冷硬的冷若冰霜的男子的到来。 丁雪寻赶紧道:“八王爷,阿娘已经将地图告诉我,你让植擎天带她们两个离去,我跟你走。”兰氏失血严重,抢救才有救。只有她迅速跟着八王爷离去,避免一场撕杀,才能为抢救兰氏争取一点时间。植擎天医术高明,她是知道的。 事到如今,毁了双目的八王爷也只得如此了,兰氏已是个必死之人,只有丁雪寻知道那个宝藏的下落了。等到宝藏图到手,他再令这个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报双目失明之仇。至于兰拂晓那个臭丫头,虽然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因不喜她的生母,连带她也不喜欢,十几年来亲生女儿就在眼前,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丁雪寻走到兰拂晓面前,将贴身的龙凤佩解下套在兰拂晓身上,“拂晓,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真对不起!这是八王妃留下来的遗物,现在我将它物归原主!”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矫情,八王爷没有阻止,冷哼一声将头歪到一边。八王爷就是敲破头也想不到,他一生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东西,居然堂而皇之出现在眼前而不自知。 一股强大的杀气忽然而至,周围的气压降骤然冷了下来。 一身阴冷杀气的植擎天飞奔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又是痛心又是愤怒又是自责。唯一的亲人,最喜欢他的阮姨,也要离他而去吗? “是谁干的?”植擎天一双冰封了千年的眸子死死锁住八王爷。 随着植擎天的森冷入骨的冷喝,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了,属于他的狂怒戾气如暴风雨一样卷过来。 丁雪寻赶紧提醒他:“救人要紧!”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更不是报仇的时候。 一言点醒了狂怒中的植擎天,他立即俯下身察看兰氏,再也无瑕顾及他人。 八王爷咬牙切齿道:“臭丫头,还不走!”他恨不得一掌拍死这死丫头以解心头之恨,可现在不是时候。 丁雪寻跟在八王爷身后,一步一回头,原来还满带希冀的目光一点点暗淡下来,前路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风流小电农。就算没有宝藏之事,毁目之仇不共戴天,她在劫难逃。 如果能就此跟着植擎天离去,那该多好呀!或许植擎天有本事带她离去,可她不能这样,再拖延下去,兰氏必会流血过多而亡,兰拂晓也会不保。 植擎天抱起兰氏,无意中抬头一督,接触到丁雪寻又是难过又是渴望又是牵挂又是决绝的复杂目光。他当时十分不解,等他明白过来后,悔到肠子都要青了。 八王爷没有带丁雪寻返回高丽国,而是带着丁雪寻东藏西躲,一边躲避大明的追兵,一边躲避冷血门的追杀。丁雪寻东指西指,一时也说不清宝藏的位置。 八王爷痛恨这臭丫头的狡猾机智,吃了一顿时皮肉之苦后,丁雪寻总算老实了。 一晃五日过去了,八王爷的好脾气也忍到了极限。这日,他们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正是集市之日,热闹得很。丁雪寻听到售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嚷着要吃就向冰糖葫芦奔过去。 八王爷伸出手用力将她拉回来,低声冷喝:“给本王安静点。” 丁雪寻带着哭音大声道:“我要吃,爹爹,我就是要吃嘛。”见周围不少人看过来,她干脆坐在地上撒泼起来。 丁雪寻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一个成年少女配合着天真的语言及呆滞的神情,让不少人浮想联翩。分明就是弱智少女呀,长得这么漂亮,真是可惜呀!纷纷对丁雪寻展露同情之色。 逐日眼皮一跳,盯着丁雪寻的目光凌厉了一些。丁雪寻趁人不备,偷空朝逐日丢了个白眼过去。 丁雪寻爹爹一声接一声地叫,不少人对着八王爷指指点点,甚至喝骂八王爷。八王爷怒火中烧,偏偏又不能说什么,明明看不见,也狠狠地瞪着丁雪寻。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对这边指指点点。八王爷一怕惹来身后的追兵,二来这几天早被丁雪寻弄得没了脾气。特别是被冷血门的人追杀越来越频,他怀疑兰氏已死,所以更加不能失去丁雪寻。偏这臭丫头又油盐不进,软硬兼施都不行。 思及此,八王爷忍气吞声,露出一幅慈父的表情:“乖孩子,不要闹了,爹一会儿就给你买。” 八王爷这话一出,更多人相信丁雪寻是个弱智儿了。 丁雪寻笑眯眯朝逐日道:“我要吃两个,大混蛋逐日去买!” 逐日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迟疑一下,盯着她道:“你去买,我在这里照看主子。若你敢逃跑,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双腿。”最后一句话,声色俱厉。 “跟着你们好吃好喝,我为何要逃?被大明捉回去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我孤身一人,逃得到哪里?被你们捉回来,少不了一顿时皮肉之苦,我有这么傻吗……” 八王爷厉声道:“罗嗦什么!还不快去!”这是同意逐日的建议了。他一个失明之人,离开逐日的保护是不明智的。万一冷血门的人就在这里怎么办? 是你叫我去的!丁雪寻兴奋地朝着卖冰糖葫芦的人走去,围着冰糖葫芦转了一个又一个圈。逐日被她转着头都发晕了,开始还能见到她的身影,跟着卖冰糖葫芦的大叔讨价还价,一晃眼便见她钻进人堆没了踪影。 逐日大叫不好,那丫头不见了。又不能撇下八王爷不理,慌忙带着人去寻找。 可是人海茫茫,哪里还有丁雪寻的踪影? 位于市镇中央的倚翠楼今日比往日要执闹十倍不止,一年一次招聘新姑娘的盛大大会就在今天举行,百姓们争先恐后看着排着长队等着卖身青楼的姑娘们,这些人中不泛好色的登徒子,也有一些看热闹的人。 55.又入虎口之二 有风流胆大的姑娘当街与这些人打情骂俏起来,小贩也趁机在周围叫卖。顿时,喧哗声,叫卖声,俏骂声,女子的尖叫声,夹着一股浊靡之气荡漾在周围。逐日厌恶地皱了皱眉。 逐日追来了! 挤到这些姑娘中间的丁雪寻心跳漏了一拍。她心跳如鼓,低着头看着脚尖,在这些花花绿绿的姑娘并不惹眼。 逐日目光慢慢扫过这些姑娘,在丁雪寻身上停留了下,然后慢慢移开去,恭敬对八王爷道:“主子,这边没有。” 丁雪寻连大气都不敢喘,怕喘气声大了会惊动逐日,引得八王爷往这边来。 幸亏弄盲了八王爷,八王爷睁着黑白不分明的大眼,尽管不甘心,却什么也看不见。逐日带着八王爷走了。 丁雪寻紧绷神经一松驰,整个人差点软倒在地。 “喂,到你了。”后面的姑娘推了推丁雪寻。 丁雪寻犹豫一下,一咬牙将自己以五两银子的价格给卖了。先在青楼里安顿下来再随机应变吧。有逐日的放水,她暂时是安全的。万一出去,碰上崇祯的人,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当丁雪寻舒舒服服躺在倚翠楼的床上,犹如在梦中一样,这几天一直苦苦寻找逃脱的机会,想不到真的逃脱成功了。 她起身走前窗前,踮起脚眺望街上,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收回目光时顿时吓得拍拍胸口――就在她的窗下,可以看到清晰看到逐日带人搜查的身影。 逐日亲自带人搜查这一片,想来今晚可以睡个安乐觉了。丁雪寻还未来得及开心,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陡然响起。 “想不到本王的王妃只值区区五两银子。” 丁雪寻脚下一软,差点就栽倒下去。 朱慈萆锨胺鲎∷菩Ψ切Φ溃骸安挪患溉眨蹂そ簧伲奖就酰酪写罄瘛!p>丁雪寻惊魂未定,整个人倚在朱慈萆砩稀p>朱慈荻u醋潘溃骸安偶溉詹患吭趺淳桶炎约赫厶诘眯槿醭烧庋俊p>她哪里是虚弱,明明是惊吓过度失去重心好不好。 “不是,是见到王爷太激动的原因。实在是太过激动,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丁雪寻挤出笑意,笑得要多假有假。 你妹的!才脱狼窝又入虎口。 朱慈菪Φ溃骸拔艺饫镉幸豢挪挂蹂共股碜樱痪蹙偷骄┏橇恕!p>丁雪寻忙伸手捂住嘴巴。能不能不吃啊啊啊!!!她不想回京城呀! “那个,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啦!”丁雪寻皱着一张苦瓜脸,话说了一半拳脚就向朱慈莘沙鋈ァp>两人近距离过招,朱慈菀恢碧植坏帽阋恕p>朱慈菥娴溃骸澳阆刖鹑章穑俊p>丁雪寻道:“我倒想看看王爷与是八王爷的人过招,到底谁胜谁负肥田仁医傻包子。”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老天爷会不会眷恋她,让她做一回渔翁? 朱慈堇湫Φ溃骸八嫱蹂谋恪!币皇侵鹑沾湃司驮诖跋拢峙抡馀嗽缇吞疤优芰恕p>丁雪寻一个旋身挨到窗边,张口作势就要叫。 朱慈菝Υ笫稚旃次孀∷淖欤陨杂昧Γ淖彀途驼趴强乓┧忱倘敫怪小p>朱慈菪Φ靡槐菊拔税淹蹂踩鼐┏牵蹂臀幌铝恕!p>丁雪寻怒目瞪着他,才不到二十天的自由梦,彻底宣布破灭。 药力发挥作用奇快,她软绵绵倒入朱慈菸屡沓u幕持小p>“你不要怪爷,要怪就怪你狡猾奸诈。” 朱慈菸孪闳碛裨诨常19挥卸嗤a粢豢蹋贝掖曳祷鼐┏恰p>植擎天跪在兰氏墓前,整个人布满一层薄薄的薄霜,心中伤痛难忍,自责不已。最后一个亲人,终于也离他而去了。 他以亡母之礼,将兰氏葬于冷血门总舵附近的山林。这里风景秀丽,环境清净,阮姨会喜欢这里吧! 阮姨,安息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兰拂晓。 下次我一定会带上八王爷的人头来祭祀您。 植擎天冷冷督了林子一眼,冷声喝道:“你们几个出来。” 冷十二、冷阿大、冷阿二三人步出林子,跪倒在兰氏墓前。植擎天慢慢转身,声音一如千年冰封的冰块:“我临走前叮嘱你们,要保护好她们,她们有难为何不救人?” 冷阿大道:“丁姑娘的染血令一直没有认主,我们无法相救。” 植擎天冷冷瞧他一眼,“那阮姨呢,她拿的是植字令牌,见令牌如见我。” 冷阿大道:“回掌门,冷血门一直有规定,外人要出示本门令牌,才能号令冷血门门徒。杜夫人……一直没有出示令牌。” 不懂变通的蠢材! 植擎天闭了眼,冷声道:“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 “掌门!”冷十二、冷阿大、冷阿三齐齐惊呼,跪地求饶。掌门一直要他们保护这两人的安危,既不可近了,又不可远了。他们哪里知道这两人在掌门心中的位置,现在他们悔到肠子都青了。违反门规是死,不救人也是死,早知如此他们就救人,说不定还能抱着生存的希望。 植擎天冷冷道:“我意已决,无须多言。念在我们相识一场,你们还是自己动手吧。”此时的他满腔恨意,他出手的话,三人一定会生不如死。 三人互相看一了眼,眼中齐齐露出绝望的神情。 “嗯?”植擎天忽然睁开眼来,眼中风云暴起,全是嗜杀的颜色。 三人咬牙齐声道:“谢掌门!” 啪!啪!啪三声,三人自尽而亡,三具尸体同时倒在兰氏墓前。 植擎天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最后轻轻抚摸了一下兰氏的墓牌,踏着一身的寒冷慢步而去。 植擎天回到院子内,兰拂晓已经醒过来。骤然见到面色阴沉的植擎天,兰拂晓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身处冷血门。 她其实已经醒来已经有一个多时辰,这里的人对她毕恭毕敬,可就是没人理会她,没有人肯和她说话,更没有人肯告诉她身在何处。 56.醒来 植擎天一步步向兰拂晓走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兰拂晓大声喝问,手里不动声色抓了个大枕头。 如果他敢过来,她就砸死他。 “你醒了?”植擎天在兰拂晓的瞪视下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娘及郡主呢?你把她们怎么了?”兰拂晓边质问边向床尾退去。 “你娘已经……亡故了!”植擎天的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忧伤。 “我娘……她死了?”兰拂晓呆呆地问,忽然悲从中来,捂着枕头呜呜大哭起来。 植擎天上前一步,想要慰她,手却停留在半空没有落到她的肩上。 植擎天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手,徐徐道:“别哭了,你身上有伤。放心,我会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 “啊???”兰拂晓猛地抬起头来,忘记了哭泣,撑圆双眼瞪着植擎天。娶她为妻?植擎天? 这、这、这太惊悚了吧!!! 兰拂晓着实惊吓不小,晃晃小脑袋,一定是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她刚才光顾着哭,根本没有听清楚。 植擎天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会娶你为妻,一生不离不弃。” 兰拂晓这回是真的听清楚了,在脑中缓慢消化植擎天这句话,愣了一会儿才道:“可我……又不认识你!” 植擎天从贴身的衣内取出一块玉佩,“这个你总该认识吧,这是我们自小定亲的信物。” 她怎么会不认识这个?这个玉佩,郡主天天挂在身上。 兰拂晓大惊失色,又向床角退去,“郡主的玉佩怎么在你身上?你把她怎么了?你杀了郡主?” 植擎天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大混蛋,一定是杀了郡主,还敢装?兰拂晓忘记了害怕,上前对植擎天又推又打,“你把郡主怎么?你杀了她?一定是的。你还我郡主。” 植擎天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她打骂。直到她打累,才淡淡道:“她走了!” 说到“她”,他的声音里有连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 伤心欲绝的兰拂晓重新燃起希望,“郡主去哪里了?” “跟八王爷走了!” “什么?”兰拂晓本重伤未愈,接二连三的噩耗令她刺激过度,两眼一翻,直直晕死过去。 这丫头,要晕好歹将话说清楚才晕。 植擎天按了按兰拂晓的虎口穴,兰拂晓吃痛转醒,她跪在植擎天面前,朝他拼命磕头,“植掌门,求你救救我家郡主,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一生。” 植擎天眉头紧蹙,冷冷督了兰拂晓一眼,淡淡道:“她跟着亲人回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妖孽难缠,悍妃也妖娆!全文阅读。”她曾说过,大明没有她的家。高丽才是她的家吧,重回故土,她心里一定会很高兴。 兰拂晓泪水噼噼啪啪地流,摇头痛哭道:“郡主根本不是八王爷的女儿。是郡主用石灰伤了八王爷的双眼,毁目之仇,八王爷一定会杀了她的。” 植擎天浑身一震,联系兰拂晓刚才的话,一个答案呼出欲出,但却不敢相信,握着兰拂晓的双肩道:“你说什么?她是谁的女儿?” 植擎天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声音有几丝颤抖。 兰拂晓顾不上双肩的痛,答道:“娘在我出生时,将我们两人掉包了。郡主才是娘的女儿,我是……八王爷的女儿。” 想法被证实,植擎天只觉得晴天霹雳,倏地下意识放开兰拂晓,也不顾她是否摔痛没有,沉青着脸站在原地。 植擎天痛苦地抱着头,他对她都做了些什么?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临别前她那一眼,是渴望他带她走。 带她走……他却任由她孤身一人,跟着仇人离去。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植擎天不敢想下去,一掌拍在眼前的桌几上,桌子立即碎裂开来,碎片纷纷落到地上。 兰拂晓被骤然放开,重重摔倒在地,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泪流满面跪着求植擎天,“植掌门,求求你救救郡主,我愿意嫁给你,愿意一生一世为奴为婢……” 植擎天回过神来,涩声道:“我不会娶你,雪寻才是我真正的妻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我答应过阮姨,会好好照顾你。” 他正要转身,忽然不动了,目光死死盯着兰拂晓的胸前。 兰拂晓低头一看,只见那里垂着一块与植擎天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佩。 “啊?这是郡主自小戴在身上的玉佩,怎么会在我身上?”她惊呼出声。 植擎天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自责不已:“她是为了让我能争取时间救阮姨,才心甘情愿跟八王爷离去,让自己身涉险境。可我……实在是无用,我救不了阮姨,负了她一片心意。” 植擎天将自己的龙佩与兰拂晓身上摘下来的凤佩放在一起,刚好是天衣无缝的一对。 杨雪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将兰拂晓、将玉佩送到我身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植擎天握紧手里的龙凤佩,只觉得心里一阵钝痛,阮姨死了,未婚妻又没有保护好,他感到从来没有的挫败。 四日过去了,丁雪寻在男子温暖宽大的怀中徐徐醒来,男子温热的大手正好履在她胸前的耸起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只睁开眼瞧了一眼,丁雪寻又迅速闭上,一动不动懒懒依在男子怀里,似是不愿起来。男子低头看着她,并没有催促她。 丁雪寻重重吸了口气,觉得恶劣的心绪得到了缓解,这才睁开眼来,看着屋内似曾相识的摆设,丁雪寻内心无比平静,抬头问道:“这里是哪里?” 朱慈莩枘绲馗r烁畋叩乃榉3锲氯岬每梢缘蔚贸鏊矗熬叭使!p>她就知道,朱慈莼峤秸饫锢础p>丁雪寻闭了闭美丽双眸,让眼睛适应光线,这才睁开来慢慢打量身边的宫殿。景仁宫三字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光绪帝宠妃珍妃就是住在这里。难怪看着这般熟悉,这里摆设与钟粹宫有几分相象。 钟粹宫啊!丁雪寻握紧拳头,崇祯,是你逼我的。 这一握似乎有了力量,丁雪寻一骨碌坐起来,温顺地笑道:“我先休息一晚,明天你陪我去见父皇,可好?” 57.面圣 朱慈荻uㄉ笫幼潘坪醪幌嘈攀裁词焙蛩绱耸度ち耍季貌诺酪簧谩6倭硕儆值溃骸敖褚梗就蹙退拊谡饫铩!p>丁雪寻正背过的身子僵了僵,拔下头上的发钗剪了剪烛光,缓缓吐出两个字:“随便。” 她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烈女,如果贞操可以保住性命的话,她不介意!她是个很务实的人,贞操与性命相比,孰轻敦重,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从前她是高丽国的大郡主,如今只是一个孤女,前朝遗孽。 朱慈菟剖潜凰恼庵植焕洳蝗鹊奶燃づ耍度牖忱铮贡〉乃接昧Φ卣纷潘崮鄣拇脚希痔饺胍履冢兆⌒厍暗幕朐埠莺莸厝啻暌环p>丁雪寻静静看着他,任由他折腾。就在朱慈萜跤醯氖焙颍莺菡厶诹怂赶拢獠派逞谱派舻溃骸八桑p>幸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两人只是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睡着迷糊时她想,朱慈莸降资墙橐獾陌桑〔还灿趾莺萋钭约海橐獠藕茫约悍甘裁醇p>一夜无话。 朱慈菀淮笤绱哦⊙┭叭パ牡罴珈酢p>“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可知罪,杨氏?” 杨氏。就小孩子都懂的两个字,却暗存在着阴谋与诡异。 “臣妾不知罪!杨家满门抄斩时,臣妾还在母亲腹中。”丁雪寻不敢抬头,话却说得理直气壮。 崇祯被一噎,正待发怒,丁雪寻马上接道:“不过臣妾之母深感罪孽深重,愿意戴罪立功。” 崇祯喜上眉梢,喜悦的声音中透着急切:“宝藏在何处?” 丁雪寻抬头看他一眼,正色道:“宝藏臣妾之母已经告知臣妾。不过,她请皇上答应五个条件,臣妾方能说出宝藏!否则,让臣妾带着这个秘密自尽。” 堂堂九五之尊,被人如此威胁,崇祯面露不悦之色,低喝道:“说!” “第一,宝藏交出后,请皇上还杨家、顾家一个清白。当年杨、顾两家是为了保护宝藏不被庵党私吞才遭灭族。” “准!” “第二,保臣妾性命,臣妾是杨家唯一的血脉。” “准!” “第三,臣妾永王妃之位永不可动摇。” “准!” “第四,杀高丽国八王爷。” “准!” “臣妾之母要皇上以江山起誓。” “准……混帐!江山岂可任一个无知妇人儿戏。”崇祯大怒,“宝藏图在何处?” 丁雪寻怕怕地道:“皇上,还差一个条件吗?臣妾是个纯孝之人,答应过母亲的话,一定会做到。既然皇上不能答应最后一个条件,我去直接去天牢或自尽好了。喂,那个,王公公,天牢怎么走?” 丁雪寻最后一句话是对站成一根柱子一样的没有存在感的太监总管说的我老婆是校花。 王承恩面部抽了抽,悄悄看了一眼盛怒中的崇祯,恢复木然的表情。 清晰听到崇祯重重呼唤了几下,然后愤怒的声音又响起来:“朕以朱由检的名义起誓。” 古人最重誓言,多了一首护身符对丁雪寻来说自然是好事。虽然这个誓言十分简直,但一个帝王能做到这步已经不敢再奢望了。若不是崇祯急切想挖宝,估计丁雪寻早被扔到午门斩首了。 崇祯忍着怒气问道:“藏宝图在何处?” 丁雪寻道:“没有宝藏图。” 一本奏折重重摔向丁雪寻的头,“杨氏,你敢耍朕?” 耍皇帝?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 丁雪寻揉揉被摔疼的头,撇着嘴道:“皇上稍安勿躁,臣妾还未讲完。” “说。” “啊呀,我头好痛,朱慈菽憧纯矗忻挥辛粞俊倍⊙┭氨呷啾吲ね肺手齑荨p>朱慈菘戳顺珈跻谎郏嫖薇砬樯锨疤娇匆幌拢溃骸懊挥小!p>丁雪寻如释重负,“幸好,要是摔坏了记不起宝藏来就惨了。那个,你帮我揉揉。” 朱慈菝嫖薇砬槿嗔思赶拢缓蠓畔率终驹诔珈醣澈蟆p>崇祯忍着气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宝藏图是没有,可臣妾知道宝藏在何处。” “快说。”崇祯激动得从龙椅上站起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崇祯不解:“你?” 丁雪寻暗自翻个白眼,这么笨还当什么皇帝,难怪被目不识丁的李自成打得如丧家之犬,最后吊死在大树上。 “是宫里,皇上。” “宫里?”崇祯激动得连声音都微微颤抖,“哪个宫?” 丁雪寻茫然地摇摇头,“我母也不清楚,我母当年隐约听我父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魏忠贤眼皮底下,保证他一辈子找不到。” 崇祯缓缓坐回龙椅,直视着丁雪寻,“你母与冷血门什么关系?” “这……”丁雪寻难得忸怩起来,“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吧。” “从实说来!”崇祯淡淡的声音透着帝王的威严。 丁雪寻四下瞧瞧,除了朱慈萃獯蟮钋宓酶筛删痪唬瘴抟蝗耍獠潘品帕诵模澳歉觯睬嫣煊懈鍪Ω担胁枋裁吹模昵崾庇胛夷镉幸幻嬷担鞘蔽夷锘故套止胫校歉霾枋裁吹囊患戮烊耍哟税狡鹞夷锢矗盗粝挛t坏囊旁妇褪且睬嫣焓游夷锶缒福簧;の夷锏陌参!;噬希鹿匚夷锏纳夷锒晕业佬乃兀憧杀鸬酱β宜笛健!p>娘呀,为了你下半生能在冷血门过上平安喜乐的小康生活,只能委屈你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呸!崇祯想不到听到的是一个风月故事,心中暗骂一声,总算不再追问下去。 丁雪寻自从乾清宫回来后,就被软禁在景仁宫中,就连朱慈莸拿妫参薹健9夤锒际谴兜氖涛馈6⊙┭坝械阆胄Γ珈跽媸翘吖浪耍烧饷炊嗍涛览词厮桓鍪治薮缣呐樱蛑本褪抢朔讶瞬拧p>侍卫们也从不去打扰这个禁宫中的女子。这个女子天一亮,就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阳西落才回屋内睡觉。 58.杖刑之一 可以说,除了吃饭,这个女子其它时间都坐着发呆。 她神情无悲无喜,沉默不语,静如止水,安之若素,任由时光静静地摧残着姣好的容颜。 渐渐地,侍卫们纷纷同情起这个了无生气的女子来。有时甚至觉得,这个女子不如死了算了,总比这样发呆下去强多了。 这样暗无天日的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宫外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撤走的意思。 这一日,宫外传来女子的细语声。这就象冬日的萧条严寒里出现了一丝生机,丁雪寻迅速从门缝看出去。是长平的侍女伏苓,正悄悄往侍卫头目的袖子里塞了一张银票。 丁雪寻打开伏苓送来的食盒,忍不住牵起唇角笑了,要不是这些天来日子过得太压抑,快要被逼疯,她都要笑出声来。 食盒里一共躺着七个包子,一个特大号的大包子躺在食盒中央,其它六个小包子包围着它,大包子上镶着一朵好看的荷花。 这种荷花花府有的是。 这小子太低估自己的智商了!她虽然没有搞过地下党工作,好歹也受过不少碟战片及爱国主义教育片的熏陶,这些地个党常用的小招式,她怎么看不出来?用不用特意搞个这么大的包子来提醒她?还镶上荷花呢,简直就是标杆嘛!有心人一眼就看穿。 不过丁雪寻也不得承认,这小子挺聪明的,虽然这点手段过于小儿科,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十分见效。别的不说,她心情低落时见到这个食盒,一定以为只是普通的食盒,看也不看就扔掉了。 丁雪寻拿起大包子掰开,里面果真夹着一张小纸条,是短短十二个字:“巳时三刻,神武门见,长平可信。” 果然是花夕拾的字迹。 丁雪寻心砰砰乱跳。忙拢了烛火过来,将纸条烧了。脑中反复是最后四个字:长平可信。 长平可信! 长平聪慧过人,当然知道丁雪寻的重要性,就算以往不知,这两天来一定弄清楚了。长平与丁雪寻交好,但却没有到可以为了她背叛父母兄长、背叛宗族、背叛大明的地步。 可长平为何要帮她逃出皇宫?丁雪寻略一思索心中一下子便明了。 长平是为了花夕拾。 长平深爱着花夕拾,心甘情愿为了他承担起一切背叛的后果。这要爱得多深,才能甘之如饴地付出所有,承受这一切苦痛呀。 她又何德何能,让他们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冒着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将她从这深宫中偷运出去? 伏苓见丁雪寻沉吟不语,犹豫不决,低声道:“永王妃放心,公主与花公子一切安排妥当都市超级召唤师最新章节。明日巳时三刻是侍卫换班时间,奴婢跟着公主来,委屈永王妃扮作奴婢跟随公主离去,奴婢留下。” 丁雪寻看着伏苓轻声道:“你愿意吗?”留下,就意味着死亡。 伏苓一愣,低头道:“奴婢的命是公主的,奴婢唯公主命从。” 丁雪寻咬着唇不说话,生平第一次如此纠结肝肠。 伏苓小声催促,“永王妃,请你快点决定,奴婢停留太久会遭人疑心。花公子说,永王妃若还当他是朋友,就不要婆婆妈妈。” 丁雪寻舌根就压着个“好”个,可无论如何就是说不出口。 伏苓是长平身边的首席宫女,最擅长察颜观色,替丁雪寻做了决定,“奴婢明日巳时三刻随公主过来,永王妃心理要有个准备。” 伏苓走了,景仁宫又恢复了死沉沉的压抑。丁雪寻拿起那个大包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夜,丁雪寻噩梦连连,一直没有睡好。 次日在丁雪寻的忐忑不安中终归来了。巳时一刻,景仁宫连日来的沉寂被打破,门外响起了侍卫们齐声请安的声音。丁雪寻心中一惊,紧张地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宫门徐徐打开,一身华贵宫装的田贵妃出现在门口。 丁雪寻坦然迎上她恶毒的目光,心内的恐惧退去,来的是田贵妃,而不是周皇后,说明计划并没有泄漏。 可正是因为来的是田贵妃,丁雪寻的处境越发危险。连日来景仁宫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更没有苍蝇飞得出去。以朱慈葜穑裁荒芴と刖叭使氩剑挥惺谷烁魏蜗1l锕箦枚手耸背鱿郑荒苁浅珈跏谝獾摹p>田贵妃冷冷地道:“捆起来,拉到宫外给本宫狠狠地打,本宫要全皇宫的人看看,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是个什么德行。” 人尽可夫?不是连着你儿子都一起骂了吗?丁雪寻冷冷瞪着田贵妃,没有说话,没有挣扎,任由田贵妃身边的嬷嬷捆绑。 巳时二刻,吴三桂徐徐走过景仁宫,远远看到大树下一个宫女正在受刑,那么有力的棍棒打在身上,硬是一声不吭。他是外臣,虽然在宫中走动多次,还是第一次看到宫女行杖刑。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连他这个常年沙场杀敌的男子都觉得残忍,还不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得痛快。 吴三桂收回目光,边走边小声朝带路的公公道:“这要打多少?”那个宫女都晕了,再打下去,就是人命一条了。 公公瞟了一眼,小声道:“打到打不动为止,打死打残是常有的事。”通常这种杖刑,一般是对低等的宫女使用。打死就打死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三桂点点头,“这个宫女,倒是个有骨气的。” 公公压低声音道:“这个受刑的不是宫女,是永王妃。” “永王妃?”吴三桂有些惊讶。他的神思一下子飞远了,想起了那个身轻如燕的女子,她灵动地飞舞的身姿,一如她的名字――轻舞!她就是永王府的侍女。 公公自持在乾清宫侍候,见多识广,朝吴三桂道:“这个永王妃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听说她为大明筹军款,一连演了三晚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叫花样滑冰,那场面真是人山人海,场场都爆满。” “花样滑冰?”吴三桂惊讶不已。 58.杖刑之二 公公道:“吴总兵有所不知,那个花样滑冰在京城可火了,坊间流传的轻舞飞扬金童玉女组合,你听说过吗?轻舞就是永王妃。永王妃往日挺得皇上青眼的,今日不知因何得罪了皇上……” 吴三桂心中一震,脸上的震惊想掩饰都掩饰不住。永王妃就是轻舞!公公后面说的话,他再也听不清了。眼前全是那个血肉模糊的受刑女子,她就是轻舞!轻舞! 他的轻舞! 吴三桂呆立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再也迈不出半步。 “怎么才将人带到?皇上在发火呢!”一个太监急急跑出来朝喝斥那个带路公公。 吴三桂回过神来,慌忙跟着公公走去。走出几步,他回过头来,树下已经没有了行刑的人,只剩下一大滩血水,一条血路一直延伸到景仁宫的门口,在闪闪的阳光显得那般触目惊心。 吴三桂的心象被挨了一拳,空荡荡的觉得失去半边。 巳时三刻,杖毕。 隐在暗处的长平紧紧抿着唇,这种杖刑她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早已变得无动于衷。只有这一次,她流泪了。 长平暗叹一声,所有计划都白费了,雪姐姐至少三个月都下不床,再没人可以救她。就连一向慈善的母后,因为太子的原故,也不再维护她。 丁雪寻从昏迷中醒过来,朱慈荻雷宰谥蚬饫铩p>朱慈萸崆岣e潘牧常溃骸疤鄄惶郏俊p>“不疼!”丁雪寻直直盯着朱慈莸溃鄣氖切模皇巧丝凇@复紊溃哪吞勰芰σ丫锏蕉ゼ端健p>可她的心,却痛得鲜血淋漓!车轮下惨死,永王府焦心,钟粹宫凌辱,景仁宫受刑……她的心象被迟钝的刀子割开一寸一寸凌迟着,已麻木不仁感不到疼痛,却清晰感到被凌迟的煎熬。 这种煎熬唤醒了她灵魂深处仇恨的种子,她要一件件讨回来。 朱慈萆焓趾仙纤诺迷苍驳乃浚遣桓磋惨鄣牧凉夤卦诿拍冢仿裨谒厍埃嵘溃骸跋肟蘧涂蕹隼窗桑∧阏獬襞司褪翘亚俊我老婆是校花!p>丁雪寻睁开眼就着烛光细细看了朱慈菀谎郾阌直丈希斡伤揽孔抛约骸p>他眼底满是青影,象是几日几夜不曾眠一样。显然他是这次挖宝的主事人,没日没夜地挖。 “东六宫,西六宫,连冷宫都挖遍了。”朱慈萆逞频纳敉缸牌1埂p>丁雪寻不吭声,她的记忆不会错,脑海中清楚记得皇宫沦陷后李自成的下属刘宗敏挖出一笔巨额的银子,也不知道朱明祖先留下的,还是庵党的不义之财,反正连崇祯都不知道。当时历史课上班上有个男同学还叫崇祯傻冒。丁雪寻觉得傻冒这个词儿很新鲜,所以记得特别深刻。 “雪儿,你母真没记错?”朱慈萆锨奥e潘粲行┎丁p>丁雪寻知道朱慈莺e率裁矗诓怀霰Σ鼐鸵馕蹲潘劳觯送跻凑业奖Σ厍安换嵘彼鹬猩罩械某珈跞椿帷p>“我娘就说在宫里。”丁雪寻说得十分肯定,却在心中祈祷,朱明祖先呀,魏忠贤呀,求求你们,千万要把那笔银子藏在这里呀,我的小命就靠你们了。 “宫里已挖成这样,别说金子,一个铜币都不曾见。写信去问问你母。” “皇宫这么大,又不是我娘藏的,她恐怕一辈子没进过皇宫。还是不要去打扰她,要是冷血门知道了又要分一杯羹……”丁雪寻说到这里双眼一亮,“连乾清宫也挖了吗?”乾清宫是崇祯的寝宫,要挖地三尺想来不易。 朱慈莸愕阃罚傲蟮娜适俟纪诹耍徊钜淮Υ饶!p>“慈宁宫?”丁雪寻沉思,这里住着什么人?居然比太后还要让崇祯敬重三分。 “住着懿安皇后。”朱慈莸溃艟∈枪Ь础p>懿安皇后是明煮宗的皇后张嫣,煮宗驾崩后,朝政由魏忠贤及客氏把持,张皇后力排万难,助当时还是信王的崇祯登基为帝,崇祯待这位长嫂如母一样侍奉。 丁雪寻迟疑着道:“会不会就在这里?还是……已经被人挖走了?” “不可能!”朱慈菡抖そ靥溃辉市碚庋氖虑榉5p>是不可能在慈宁宫,还是不可能被人挖走? 丁雪寻相信,以崇祯刚愎自用又多疑的性子,慈宁宫最后一定会被挖。 朱慈葑吆螅叭使只指戳怂莱脸恋募啪玻孟蟛辉腥死垂谎p>宫里的医女为丁雪寻的伤口上了药后,再也没有人来照顾她。这是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了,若是挖不出宝藏,她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如此与世隔绝又过了五日,景仁宫外的侍卫全部撤退。丁雪寻心中一沉,几日来的精神支撑在侍卫的撤退中终于倒塌,该来的终于来了!这几日来,长平不时使人带来一张安慰的纸条,可此刻,什么都安慰不了她了。 景仁宫的大门大开,宫女们送来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一壶酒。这是最后的晚餐了吗?丁雪寻也不客气,坐在桌几上就开吃。 朱慈菝蜃糯阶呓矗醋爬墙宓淖兰傅溃骸巴蹂饩涂粤耍恳膊恢赖鹊确蚓皇馗镜馈!p>丁雪寻已有几分醉意,举杯又猛饮了几口,苦笑道:“朱慈荩隳芾此捅鹞液芨咝耍羰浅珈跄芾淳秃昧耍矣泻枚嗷跋攵运怠!p>“叫父皇!”朱慈菝畹馈p>“别恶心我,那是你父皇,与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关系。” 朱慈萁⊙┭笆种械谋幽米撸裨沟溃骸澳阏馀恕媸牵〔欢染筒灰龋沓烧庋鋈ソ幸拿孀油母椋俊p>“还给我,我要喝个痛快。” 朱慈莶焕砘岫⊙┭暗恼踉鹑拥酱采稀6⊙┭芭榔鹄矗竭娴溃骸叭梦液雀鐾纯彀桑一刮闯员チ耍梦易龈霰ニ拦怼!p>朱慈莩磷帕扯19潘p>丁雪寻看着他道:“朱慈荩么跷颐且菜惴蚱抟怀。宜篮竽惆盐疑粘苫胰龅轿搴暮:貌缓茫俊p>“哦,大海这里没有,要到很远的南方才有。你肯不肯为我浪费一点点时间,送我最后一程?”丁雪寻满眼哀求道。 59.诱/惑之一 丁雪寻却想道,要不是老娘有伤在身,一定会让你尝尝丁氏防狼十八式的最高境界。 朱慈葶榛厥郑锒⊙┭袄砹死砹懵业囊律溃獠诺憧难ㄎ弧6⊙┭爸厣嗽谏恚季”阋耍撕莺莸伤窖凼裁匆沧霾涣恕p>瞪他又不会少块肉,她恨得咬牙切齿。 “你真的愿意为我?”他想再一次听她亲口说说。 丁雪寻垂下眼眸,低声道:“谁叫你是我的男人?我本是大明人,又是你的王妃,想我杨门满门忠烈,我当然要报效大明――主要是为你。只可惜,我是女儿身……” 一句“你是我的男人”,让朱慈莸男南蠊嗔嗣垡谎穑髅髅缓染迫聪蠛茸淼娜艘谎辛俗硪狻u馐撬谝淮危谜庵址绞叫甲约菏粲谒媸窍不兜貌涣恕p>朱慈菸氯岬匦醋潘抗獗绕饺找涟俦恫恢埂p>“秦良玉也是一介妇人,不是象男子一样带兵打仗?雪儿,你的才华,我很清楚。”朱慈莩枘绲啬罅四笏牧车埃霸偎担闶裁词焙虮涞谜饷雌牌怕杪枇耍俊p>丁雪寻得意地仰起下巴,哼,你知道就好!那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引得朱慈葜狈12Αp>“你敢笑我!”丁雪寻拳脚相加在朱慈萆砩希此拼蚯槁钋危闯隽耸墒牧Γ没u詹诺某稹p>朱慈菪那榇蠛茫比徊换嵊胨平希笮Φ溃骸氨鹉郑惺乱馗惶恕=裢碓诠锱隳恪!p>丁雪寻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以后得慢慢习惯这样的亲密了。 朱慈萘成怀粒澳悴辉敢猓俊鄙舸乓凰磕岩跃醪斓幕怕摇p>丁雪寻横他一眼,声音恨恨的,“你回府?给我老实一点,别去招惹那帮女人。”一幅谁也别想沾染我的男人的样子。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朱慈萁诨忱镉当r讼拢巫潘n傻谋亲拥溃骸凹筛尽!p>他放开她,大步出了景仁宫。看着他轻快的背影,丁雪寻咬了咬唇。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朱慈莸母星椋右豢迹捅砻髯约旱牧3。幌胱鏊呐恕?扇缃裥问票热饲浚吮c荒苎≡褡鲆桓霭槠印p>要怪,就怪你那坑爹的老爹老娘,老爹紧抽着她不放,老娘心心念念要杀她。丁雪寻叹息一声。 因丁雪寻立了功又答应筹军费,地位明显直线上升,从原来的囚犯升级为正经主子,不仅有太医专门医治伤口,吃穿用度也例比得宠的宫妃。 崇祯还赏了不少东西给她,东西都是些极品,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从陈年的库房里随便挑出来的,上面还有朱门祖先留下的印记。 看来大明是真的没钱了择夫教子全文阅读!丁雪寻咬咬唇,这些东西不好变卖,随手一扔,将这些赏赐扔到一边去。 要是带着这些古董穿回去,那她就发了。丁雪寻悻悻地想,崇祯真是个小气鬼,才赏她几件首饰,就把她打发了。 “王妃!我有话要与你说。”丁雪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映月探头探脑走进来,还轻轻掩上门。虽在宫中,没人在跟前时,她还是不自称奴婢。 丁雪寻见她一脸慌乱及不安,笑了笑道:“在我面前,有话直说。” “王妃,你看,有人给了我这个。”映月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子,足足有三十两。 “是谁?他要你做什么?”丁雪寻半拧起眉头。 “他说姓吴,就问问王妃的伤。” 吴……不用问就知道是吴三桂。这个大明,除了吴三桂,她没有认识姓吴的人。 丁雪寻叮嘱映月,“这块金子你赶紧收好,这事烂在肚子,记得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映月小脸吓得发白,点了点头,声音更低了,“我只对王妃说过。还有这个玉佩,刚刚在宫门口,一个宫女姐姐偷偷塞给我,让我务必交给王妃。” 丁雪寻接过玉佩一看,顿时变了脸――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r”字,分明是太子的贴身之物。 太子本是个好色之徒,上次发现丁雪寻是个处子,心下便认定朱慈萆砦腥艘丫恍校蘖ζ菩陌拥那灏字怼k粤刀⊙┭耙丫茫谴沃蟾悄钅畈煌s忠恢鄙詈拗齑荩胪u呐苏廴杷p>于是太子一直对宫中的丁雪寻虎视眈眈,无奈周皇后及长平盯得紧,苦于没机会下手。 太子装作每日将心扑在朝政上,一幅改过自新的样子。周皇后哪里知道太子的心思,见他连宫中的美貌宫女也不碰,似有改邪归正之意,也对他放松警惕。 太子心中一喜,使人偷偷送了贴身玉佩到景仁宫来,有意再续琴瑟之好,行那巫山云雨之事。他就不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么甘愿守活寡?就是心甘情愿为朱慈菔亟冢且蔡上r恕p>太子自认是个惜花人。 丁雪寻满脸厌恶地将玉佩扔到地上,吩咐映月:“快拿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扔到湖里。” 映月何时见过满面寒霜的丁雪寻?赶紧拿了玉佩找个无人的地方扔到湖里。 丁雪寻托着腮沉思了整整一个下午,重新唤来映月,“你的绣工很好,你帮我在这块新手帕上绣上轻舞两个字,唔,要绣得妩媚一些,不要让人看到你绣。” 映月道:“王妃放心,我不会让青禾姐姐看到的。” 真是个好孩子!丁雪寻笑了笑。 又养了半个月,丁雪寻可以掺扶着走路了,便扶着映月到景仁宫外的湖边晒太阳。 吴三桂跟着一名公公不紧不慢走在林荫道上,目光不停瞟向景仁宫,心中不禁十分失望。宫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上次那个小丫头也不曾见到。 就在这时,他眸光一亮,喜悦之情铺天盖地而来,是她吗? 真的是她!是他日思夜念的人儿。许是思念太过深刻,就算相隔这么远,他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她正独自眺望着湖面出神,似在幽幽叹息,饶是相隔这么远,他似是见到她拢起的秀眉,似是听到她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59.诱/惑之二 她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吴三桂暗忖。得知永王妃是他心心念念的轻舞,他已经让人收集了所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 丁雪寻也发现自己要等的人。此路,是去乾清宫必经之地。 吴三桂不知说了什么,身边的公公飞快向丁雪寻跑过来。 丁雪寻心中一沉,吴三桂这厮,怎么如此胆大包天!却见那公公越过丁雪寻,向着前方跑去。 丁雪寻松了口气,瞟了一眼正快步向这边走来的吴三桂一眼,朝映月道:“我有些泛了,还是回去吧!” 她走了! 吴三桂失望之极,可这里,确实不是见面说话的地方。能远远看上她一眼,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阵清风吹来,丁雪寻袖中的秀帕被吹落在地,又一阵清风轻轻一刮,秀帕就轻轻刮出吴三桂脚下。 丁雪寻面上似浑然不觉,心中却祈祷,你一定是好好保存呀。她这是试探,若吴三桂真的倾慕她,她便多了一条退路。 在这深宫中,她原来借花府之手布置的一些暗藏的力量已经用不了。在这个倾轧的深宫中,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还有朱慈荨绻齑菽芤揽可系幕啊p>吴三桂拾起脚边的秀帕,只见秀帕上绣着娟秀的两个字:轻舞。 这两个字一如她的人,空灵飘逸,婉约娇柔。 吴三桂见四下无人,悄悄将秀帕拢入袖中。若无其事往乾清宫去,可脚步却愉悦轻快。 丁雪寻能行动自如,最高兴的莫过于朱慈荨u舛问奔渌焯焯稍谡飧雠松肀撸ひ孤饪醋湃闯圆蛔牛侵肿涛度盟旨灏尽p>当他履上她的身子时,她主动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这令他欣喜若狂。 十几天来,丁雪寻的身子已经习惯了枕边这个男人的轻怜密爱,至少,没有象开始那样掉一地鸡皮疙瘩了。她是过来人,十分懂得一个男人欲求不满的德性,更知道如何利用一个渴求中男人去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宠爱色诫。 他渴求了这么久,该是时候了。 他的宠爱,以前她不屑,现在依然不屑,却因独自处在倾轧的深宫中,不得不珍爱如命。 朱慈菀裁挥邢氲剑晌约赫嬲呐司谷蝗绱怂撤缢乘路鹨磺校际撬角梢谎k崴场9郧桑灾劣谒较履被恼惺揭桓鲆裁挥蒙稀:Φ盟舛问奔渫诳招乃迹迤15栈蟆18崴械氖侄味加霉褪遣荒苋缭浮p>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了。从前他有多少纠结,现在他就有多少快乐。他喜欢她因为他脸红羞赧,喜欢她因为他而娇吟不断,喜欢她叫他的名字,更喜欢与她合为一体共同攀越快乐的极端的美妙感觉。 渴求已久,久旱逢甘雨的朱慈菔致袅Γ⊙┭昂敛涣哓脑廾浪溃骸爸齑荩愫冒簦p>朱慈葶读算叮缓笠愿蟮牧ζ斓爻槌椴宀澹龀觯睦锛蛑笨炖值每煲赖簟p>她说他好棒!这女人,这样直白坦率地表扬他,叫他如何受得了? 朱慈莸秃鹨簧潘黄鸪迳霞碌亩シ濉p>丁雪寻软软倒在他怀里,累得象被人暴打了一顿,这种带着算计的欢爱带给她不好的情绪。 两世为人,她只心甘情愿与一个男子欢好过。 那个男人是她全心全意地付出的,他却要了她的命…… 而眼前这个男人……丁雪寻不愿再想下去,将头深深埋在朱慈莼持校镁貌豢掀鹄础p>朱慈菀晕π撸挂膊磺科人鹄疵娑运唤奂乃г诨忱铮匚亲拧?吹剿┌椎碾靥迳锨嘁豢樽弦豢榱粝滤で橄碌挠牵闹杏质堑靡庥质切奶塾质橇В呐奘趺慈聪蟾龀醮纬6越拿非嘁谎鞔致常辈豢纱兀p>朱慈菸匦t錾屯吩倏纯醋约海砩弦埠貌欢嗌伲撬槭绷粝碌挠恰p>“你看你,把我抓成什么样子?”朱慈菸氯岬氐托Γ持械娜硕挥蟹从Γ┫律碜右豢矗11炙谷凰帕恕p>这女人!朱慈菀⊥沸πΓe潘琢饲祝Ы羲渤脸了ァp>他真是累坏了。 那一次之后,朱慈萑绯醭15曷渡倌晷∽樱咳找馄绶5卮砉瘢闼拊诰叭使阕判陌呐樱挂共盟魅∥薅龋派裣砂懵憧煲獾娜兆印p>可是好景不长,这一日他回来,脸上却失去了往日的笑意及温柔,带着低沉的沮丧及浓浓的戾气。 丁雪寻心里一沉,还未开口说话,朱慈菀呀艚舯e潘飞钌盥裨谒毕罾铩p>丁雪寻清楚地感到他搂着她的手那么有力,整个身子在轻轻地颤抖,便朝房门口瞟了一眼,映月一闪而过,用口型对她说了一个“田”字。 丁雪寻心内冷笑,抬手轻轻拍打着朱慈莸谋常粑氯崛缢按荩憧茨悖蟾龊19铀频摹!彼焓纸耐繁г诨忱铮牧程糇判厍暗姆崧p>软软的身子,淡淡的清香,诱人的丰盈,温柔的语调,一下子便慰藉了心灰意懒的朱慈荩簧ㄐ募渌械挠怯簟p>他的脸在她胸前隆起处狠狠蹭了两下,大手猛地扯在她的衣裳,如雪的肌肤一露,一双雪白的兔子弹跳出来呈现在眼前。他的眸光瞬间变得幽暗,低头一口叼住高高耸起的樱桃,大手已履上另一只用力地揉搓。 女子婉转娇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香软潮红的身子动情地攀上他的腰,如腾条一样缠着他,裹着他,依恋着他。 朱慈萦昧Ψ挚乃龋ψ判劬谰赖挠裰莺莸刈步渎蟮男叱艽Γ钌盥窠奶迥凇p>朱慈葜刂赝鲁鲆豢谧瞧獠鸥芯醯娇招橹舷5男闹沼诒惶畹寐p>丁雪寻扭动着身子,充满情欲的胴体泛着动情的潮红,如一朵盛放的娇艳鲜花,在大胆娇羞地等待着他的任意采撷。 朱慈莸暮斫峄讼拢土业爻寤髌鹄础m湃惹橄煊λ碾靥澹捻庥陌邓苹穑朴信ㄅu淖迫仍谌忌眨鄣粞矍暗呐樱炎约喝鄣簟p> 60.求情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卖力,都要粗暴,都要鲁莽。她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都要欢畅,都要动情。 “朱慈荩液孟不叮猛纯欤彼笊凶拧p>“朱慈荩斓悖倏斓悖彼榈亟凶拧p>而他因满腔的心事,不管多卖力,却无法将她带向那极致的快乐。 丁雪寻将他推倒在塌上,大胆地坐上他的腰,履上他的坚挺,扭动着她柔软醉人的腰姿,带给他一波未息一波又起的快意,引领他走向那快乐的颠峰。 听着朱慈莺砑浞3鏊葡菜婆暮鹕⊙┭暗靡饧恕k椭溃庵稚钍艽碳さ纳咸逦唬悄腥嗣堑淖畎p>朱慈荼e沤恳魑聪5乃媸前懒耍p>他真的舍不得! 他本已情根深种,又被这个爱到骨髓里头的女子一心一意依赖着他,他如何下得了手? 丁雪寻俯在他怀里,纤长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打圈,一圈又一圈地画着。 “要是我们能永远在一起,那该多好呀!”她幽幽地叹息。 朱慈莸屯吩谒阂庥檀娴牧成锨崆嶙牧艘幌拢嵘溃骸跋嘈盼遥∥颐腔嵊涝谝黄鸬摹!p>丁雪寻眸子倏地亮了亮,紧紧搂着朱慈荩盟械阶约憾运娜獾囊揽俊p>“朱慈荩艺嫦胛闵桓龊19印!彼巧说氐溃终品旁谛股希崆岬馗e拧p>“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在这里住上了呢?”丁雪寻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朱慈荼丈纤郏木莱梢煌牛19友剑∧稿既莶幌拢衷趸崛莸孟滤暮19樱恐灰稿谝惶欤涝侗鹣胗凶约旱暮19印p>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雪儿不要怕,我立即去求父皇。” 话虽是这样说,他却未动。丁雪寻低着眉,手指依然随意地在他宽阔的胸膛画着。 半晌,朱慈萜鹆松恚伦吡恕p>“你去看看,王爷往哪里去。”丁雪寻朝映月道。 不一会儿,映月回来了,低声回道:“王爷本要去乾清宫,却在竹林子那条路上站了一会儿,回头向承乾宫去绝世相师。” 映月见她此时脸色依然温和,心里格外同情她。却没注意到丁雪寻置在几上的手已握紧成拳。 映月退出去后,丁雪寻脸上的温度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片充满杀意的寒冷。 承乾宫内,朱慈莨蛟谔锕箦媲埃棺磐返溃骸澳稿6铝瞬皇帧!p>田贵妃冷冷道:“你舍不得?” 朱慈莨蛐械教锕箦媲埃蟮溃骸澳稿┒呛19拥男耐分竽稿咛Ч笫郑殴!p>田贵妃大怒,一脚踹向朱慈荩笊嚷睿骸澳踝樱〔还歉銎评没酰闾锰么竺鞯娜首樱拱岩桓鋈司】煞虻钠评没醯北Γ垢宜敌耐钒磕忝ち搜勐穑俊p>朱慈莅蟮溃骸澳稿胂1锾逡簟!p>田贵妃恨恨道:“在钟粹宫,你亲眼看到那几个狗奴才是如何骑在她这个烂货身上的,这样的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别说做王妃,就是做奴婢侍候你,本宫都嫌她脏。你却捧在手心,你想气死本宫?” 朱慈菥笄康溃骸澳稿挥写恚贝砭痛碓冢歉錾ゾ√炝嫉奶踊市郑尤桓叶运呐讼率帧p>田贵妃气得喘息不过来。知子莫如母,她那里不知自己儿子已经情根深种!若是其他女子倒好,留她一命打发到后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偏偏是被那个贱人的儿子睡过的女人,她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 事实上,要不是畏惧崇祯,她早已经动手了。现在宝藏已到手,就算杀了丁雪寻,凭她多年的恩泽,崇祯至多责骂几句,并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田贵妃是铁了心要杀丁雪寻,却又不想自此母子失和,才迟迟不曾动手。 “你舍不得,本宫亲自下手。”田贵妃冷冷道,她本来要朱慈萸资稚彼蓝⊙┭埃源送钦飧龃苋璧呐耍伤尤簧岵坏谩p>“母妃,不可!”朱慈菁鄙溃蜃疟e盘锕箦耐龋澳铮铮笄竽呛6钠拮樱竽殴桑p>田贵妃气得心力交瘁,狠狠打了朱慈菀桓龆猓澳踝樱竟觯p>朱慈莸蜕溃骸澳铮铮呛6恍3珊6荒苁ニ!p>绿袖慌忙跑进来,边扶起朱慈荼咴鸸值溃骸巴跻啻蟮娜肆耍拱涯锬锲烧庋m跻刃欣肴ィ靖锬锼乘称!p>绿袖是看着朱慈莩ご蟮模值弥齑菪爬担挥傻们嵘溃骸肮霉谩毖劾锍渎仪蟆p>田贵妃冷哼一声,朱慈菘戳艘谎厶锕箦钪帐裁匆裁挥兴担鹆松砝肟星p>田贵妃忧伤地问道:“绿袖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 绿袖道:“王爷是奴婢看着长大的,是个倔性子的孩子,一旦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车也拉不回来。这事奴婢觉得应放一放。” 田贵妃咬牙切齿道:“你叫本宫如何忍得了?” 绿袖道:“娘娘可使王爷外出办理公务,远离那贱货,待王爷心淡了,娘娘再动手不迟,这人就在宫里跑不掉。再者,那贱货新立了功,又得圣心,娘娘这关头下手,皇上恐会动怒。” 田贵妃冷笑道:“皇上如何容得了这样一个败坏风气的女子做亲王正妃?不过是暂时用得着她,又因起了誓言,才会容忍一二。若本宫动手了,皇上心里说不定感激本宫。只是荻椿嵊氡竟帧!p>绿袖道:“娘娘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为了这样一个破烂货令母子失和,实在不划算。” 一个小宫女快步进来回禀道:“娘娘,王爷往乾清宫去了。” 田贵妃怒火中烧,挥手扫倒几上的花瓶,大怒道:“绿袖你看,他是想成心气死本宫。” 绿袖叹气道:“王爷重情有义,奴婢就猜到他会去向皇上为那贱货求情。” 朱慈菹虺珈跷⊙┭扒罅饲椋玫匠珈醯某信等嘶刮椿毓阌纸拥矫睿12雌鸪痰角跋呷ゼ嗑p> 61.得知之一 朱慈菪哪诳嗌胍掖业骄叭使炊⊙┭耙谎郏中闹心诰尉醯梦扪占愦派诵钠鸪躺先瘟恕p>映月气喘吁吁地跑回景仁宫,丁雪寻猛地站起来,映月流着泪回道:“王妃,王爷他……他走了。”王妃活不成,她一个奴婢,又如何活得成? “走了?”丁雪寻蹙眉。 “皇上命王爷去监军,王爷已经起程了。” 丁雪寻闻言跌坐到塌上,只觉得无边的寒冷向四面八方袭来,半晌,她恨恨地道:“映月,我好恨!” 就这样死了,她万分不甘心。 映月颤声道:“王妃,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一个小小的王妃,被软禁在这深宫中,要人没人,要势没势,如何斗得过在这深宫生活数十年,又深得圣恩的**庞妃? “映月,王爷不会……理会我们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拿上一本佛经,我们去慈宁宫。”半晌,丁雪寻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张皇后成心礼佛,去见她做什么?映月不明白,可也不敢多嘴。 还未到慈宁宫,便远远看见慈宁宫走出一个身段苗条,温婉秀丽的宫装美人儿。 这个美人看上去很面善,丁雪寻凝神看去,却是玉姬。 玉姬会见张皇后?丁雪寻沉思一会儿,从来没有听说玉姬与张皇后有交情,若有,也不会在永王府中被凌侧妃压得死死。 她仔细打量着玉姬,发现她面容泛光,神情喜悦,往日冷漠沉寂的眸光有了顾盼生辉的神采。 玉姬对朱慈菪闹谷缢傥蘅是笾椋窦y南苍弥榫换崾且蛭齑荨p>是什么事情令玉姬这般喜悦呢?丁雪寻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明白了。 玉姬是为父亲袁崇焕而来。是了,袁崇焕是天启年间的重臣,被崇祯关在牢中,玉姬走投无路求救无门之际,自然想到了崇祯言听计从,深居简出的张皇后。 丁雪寻见了张皇后,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想。 袁崇焕要出山了。 张皇后淡笑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我这个老太婆已经久不问世事了,永王妃还是请回吧。” 老太婆?这个张皇后好象四十还不到呀,又常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就三十出头,正值花样年华呢。 丁雪寻心中嘀咕,上前笑道:“侄媳在宫中闷得慌,闲来无事取来经书看,发觉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因此特来叨扰娘娘。” “哦?”张皇后感兴趣了,“说来听听。” 投其所好这一招果然有效,丁雪寻是有备而来,提了几个一针见血的问题。张皇后耐心为她作解,心中暗暗诧异丁雪寻的聪慧及悟性,不知不觉中眉宇间有了怜惜之情错嫁相公,极宠妃。 丁雪寻又故作沉思,将自己的独到见解说出来与张皇后一起探讨。 两人一起讨论着,不知不觉将近三个时辰,话题也按丁雪寻的意愿扯到大明上。丁雪寻走到张皇后面前跪下,“娘娘,以后请允许侄媳每日来慈宁宫与娘娘一起,为大明的江山、大明的老百姓一起祈福。” 张皇后盯着她看了半晌,微笑着扶她起来:“你这孩子……就依你吧。” 她唤来宫女,吩咐道:“去皇上那里说一声,以后雪寻常来慈宁宫,与本宫一起为大明祈福,也顺道陪陪本宫这个寂寞的老婆子。” 这是出手救她了! 想不到事情这么顺利,丁雪寻心中大喜,面上却平静如常与张皇后说笑,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总算松了下来。又与谢皇后说笑了一会儿,这才谢过张皇后与映月返回景仁宫。 回到景仁宫,丁雪寻对着承乾宫的方向冷冷而笑,性命总算暂时保住,现在该轮到她出手了。 高丽国与大明的交界边境,在漫天黄沙中,一对狼狈不堪的主仆蹒跚而行。 渴望多时的边界线就在眼前,主仆二人尽管满身伤痕,满身疲惫,可一连几十日来绝望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主人对同样满身伤痕的侍卫道:“累死了,累死了,本王再也走不动了。”一路来,他的侍卫被一个个诛杀,最后只剩下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了。 侍卫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沙哑着道,“主子,我背你走,过了边境我们就安全了,别说冷血门,就是大明皇帝也耐何我们不了。” 听到边境两字,主人眨着眼白的眼珠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终究有了一些生气,人却因为在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累得瘫软在待卫背上。 这对主仆正是冷血门一直在追杀的高丽八王爷及逐日。 在冷血门的轮番追杀下,逐日与八王爷东藏西躲,终于逃到了边境。 只要过了这个边境…… 逐日背着八王爷,一步步艰难地走着,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了。 走着,走着,逐日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八王爷嘟嚷道:“怎么不走了,快走呀。植擎天要追来了。” 逐日盯着前方,艰难地咽了一口水,涩声道:“植擎天……已经追来了。” 不仅植擎天追来了,他们四周全部被冷血门的高手层层包围,这些高手之中任何一人,都能随手杀死满身是伤,满身疲惫的他们。 植擎天长身玉立站在前方,含着冷凝的笑意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这种带着戏谑令人发寒的笑意,饶是逐日,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至此一刻,逐日终于明白了,植擎天是故意的。他们的人一个个莫明其妙地死掉,他们主仆如丧家之犬一样躲避着追杀,在绝望之际逃到了大明边境,就在重新燃起希望时,死亡又向他们逼近,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疯狂的呢? 八王爷人抖成糠筛一样,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也能感到周围的气温急剧地下降。 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名利、金钱、尊严、身份地位、一切都是徒劳。八王爷跪着哀求道:“杨雪寻已经逃走了,她根本未死,植掌门,求求你放过我。”什么尊严他都不要了,他不想死,只求活着。 61.得知之二 植擎天冰冷如霜的声音传过来,“我的寻儿,她到底在哪里?你杀了她?” 八王爷急声分辨,“没有!没有!我没有杀她,她早就逃脱了。” 植擎天显然不信,步步逼近他。 八王步吓得一步步后退,绝望道:“我真的没有杀她。我心心念念得到宝藏,宝藏还未找到,我怎么会杀她呢?” 植擎天仰天长笑,笑声夹着寒冷在四周荡开,听起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凤佩,笑问道:“八王爷可见过这个?” 八王爷点点头,这块就是那个臭丫头亲手戴到拂晓身上的玉佩,他见过一面。 植擎天笑道:“你想要的东西,就是里面。” 八王爷愣了愣,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伸手想去抢,植擎天双目冷冷一扫,便使激动不已的八王爷安静下来。 植擎天道:“这个玉佩,寻儿戴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你眼前,你却积心处虑,使尽阴谋到处找寻,自己最想得到东西的原来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八王爷,这种滋味,好不好受?” 八王爷“盯着”玉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植擎天手中的剑缓缓出销,八王爷似乎听到了死亡的召唤,大声道:“植擎天,你不能杀我,杜缠阮知道了,她一定会责怪你,阿兰她……” 八王爷的声音断绝在风中,一滩血射入土中。 八王爷带着平生最大的悔恨离去,他贵为王爷,已经富可敌国,为何还要心心念念想得到宝藏?如果没有贪婪,他如今还是受万人敬仰的尊贵王爷…… 植擎天将八王爷的人头用剑尖挑着扔给下属,慢慢地擦拭着剑上血迹,冷声道:“阮姨的闺名,你不配叫。” 主子一死,逐日更加绝望了。噌的一声,腰间的宝剑出销,剑销被扔在地上。 植擎天冷冷朝逐日道:“我冷血门的令牌呢?” 逐日临危不惧从怀中取出两个令牌,抛向植擎天。 赌物思人,植擎天紧紧握中手中的令牌,心中钝痛难忍,几难自持。 植擎天眨着寒意的眸子冷冷地扫向逐日,“你就是死一千次也不够。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逐日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狠声道:“我自己来。” 植擎天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冰寒轻飘飘传入逐日的耳际,“念在你曾经照顾过她的份上,我留你一个全尸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 逐日握着剑,却怎么也挥不下去,越是想洒脱一点,心中那抹思念却越是长绵。他最终朝植擎天行了一礼,涩声道:“请你……好好照顾她。” 植擎天冷冷道:“寻儿是我的未婚妻,这个不用你来叮咛。” 骤然听到有人提起她,植擎天心中又是一阵疼痛。一个多月来,冷血门门徒四处寻找,她却毫无踪迹,每处的蛛丝马迹都表明,她已经……不在了。 逐日道:“我说的不是郡主,而是……拂晓。”到如今,他依然将她当郡主看待。 逐日见眼前这个冷漠如冰的少年,在听到郡主的名字时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竟然有了一丝情绪,知道他已情根深种,便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照顾拂晓的条件。” 植擎天冷冷扫了他一眼,“没人能在我的剑下谈条件。” 逐日道:“郡主的去处,我相信植掌门一定会感兴趣。”善于察颜观色的逐日却发现,植擎天冰冷的眸子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 植擎天打量逐日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道:“若有半句虚言,我定会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一句话说得十分随意,似乎漠不关心一样,可威胁之意十分明显,逐日却知道他的分量。 逐日道:“郡主她未死。” 植擎天依然面无表情地道:“她在哪里?”天知道,此刻在他心里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一股狂喜接踵而来。 只要她还活着,他一定能找到他! 逐日将植擎天的情绪变化收于眼底,心内吹嘘不已,冷酷无情的植擎天,居然对郡主情根深种。他苦笑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倚翠楼。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跑,郡主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我怕主子的人找到她,还制造了多处死亡的假象。” 植擎天冰冷的眸子暖了过来,向逐日拱手道:“这个情,我植擎天领了。” 逐日道:“那天我无意中见到叶痕,朱慈菀惨欢g戳恕@溲诺娜吮檠安换瘢ぶ饔Ω帽宦叭チ嘶使小v齑菖挛颐茄罢遥仓圃炝瞬簧偎劳龅募傧蟆!p>植擎天恍然大悟,果然是关心则乱,怪得他苦寻一个多月无果。皇宫呀,他早该想到了。 逐日见植擎天不再冰冷,整个人象被一缕阳光照耀着一样暖和过来,不禁长叹一声,闭了双眼,“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想不到到头来居然放不下的竟然是她。”言毕,手中的剑就往颈上一抹。 突然当的一声,逐日的手一阵发麻,长剑被震落到地上。逐日猛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那上百号人,居然如同鬼魅一样无声无息消失得干干净净。 令逐日震惊不已的是,他抱着必死之心,这用足了内力的一剑下去必死无疑,可他的剑还未挨到皮肤,就硬被震落在地上。传说植擎天武功深不可测,他开始还十分不屑,现在终于相信了,这个深不可测,是多少的骇人呀。 淡淡的月色洒在地上,凉凉的夜风徐徐吹在身上,这样的夜晚应该是十分舒适怡人的。可走在冷宫里的宫女装扮的丁雪寻及映月却感到了阴森及寒意。 四周破旧不堪,墙壁年久失久,四周泛着陈年霉烂的味道,要不是亲眼目睹,丁雪寻很难想象庄严辉煌的皇宫里头竟然有这样破旧残败的地方。她在电视剧上看到了冷宫,虽然质朴了些,可画面依然是唯美的。看来是导演为了追求眼球效果而误导了观众。 62.美人计 脚下的枯叶发出滋滋的声响,突然一群乌鸦从乱石中飞起,映月紧张了扯了扯丁雪寻的衣袖,轻声唤道:“姐姐,还要往里走吗?”这里已经够可怕了,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映月好象感到黑暗中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 映月不明白了,王妃遣了青禾姐姐出宫,却扮成青禾姐姐的样子,腰间挂着青禾的腰牌,还要她唤她姐姐,就是为了来冷宫祭祀一下已故的高丽八王妃吗?既然是八王妃的生辰,王妃为何不告诉王爷光明正大来祭祀? 丁雪寻道:“我有点冷,你回去给我娶件披风来,青禾的。蓝子里的香烛果品放在这里就行了。” 映月不敢独自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依依不肯走。 丁雪寻笑道:“去吧,我现在要开始了,你在这里我不舒服。” 映月这才小步跑了。 丁雪寻刚摆上果品,身后一双男子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的腰,她还未回身,那双大手已游走到胸前,探走她的衣内用力揉搓。 “你终于来了,想死爷了。”太子低哑着声音道。 丁雪寻闭了双眼,低声轻叱道:“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手。” 她虽是轻叱,却任由那双放肆的大手胡作非为。 太子轻笑道:“本太子现在摸的,不过是个宫女――轻舞真是聪明得令人怜爱的美人儿。” 太子阅女无数,自然知道如何对付丁雪寻,丁雪寻有一丝伪装,他自然分得分明。丁雪寻不敢伪装,半推半就全心全意配合着他。 不过一会儿,丁雪寻就娇吟连连,软倒在太子怀中。太子将手探进她的私密处,那里已经润湿一片,因情欲而流的**还在不断溢出。 太子心中大喜,将丁雪寻抵在墙上,掀起下裙就狠狠地撞进去。 男子的喘息,女子的轻吟,在这寂静的夜晚让人格外地耳红心跳。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太子总算体会到个中的滋味了。他太兴奋,太刺激了,以致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要激情绵长。他已经精疲力竭了,那东西还久久不能软下去。 太子如泥一样躺倒在地上,丁雪寻支起身子躺在身侧,一幅满足喜悦的神情,温柔地凝视着他,逗弄着他。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太子,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知道什么是个真正的女人。”声音充满既诱/惑又迤逦。 这三弟真的是不行了!太子心中狂喜,捏着丁雪寻的脸蛋道:“他不行就不行,本太子喂饱你就是。” 丁雪寻笑道:“谁说他不行,只是没你行。”说完却叹息一声,“可惜这种好日子,却不能长久。” 太子道:“谁说不能长久,本太子偏要与你长长久久。” 丁雪寻低眉道:“就这一次,我已经知足了。上次钟粹宫之后,田贵妃已经不止一次要置我于死地。这以后,她岂能放过我?” 太子居然生出一些歉意来,“爷怎么知道你的心,要是早知道你倾慕于爷,也不会有那一次陌相忘全文阅读。” 丁雪寻将头埋在他胸前,叹息道:“怎么办?有了这次,我再也不想别的男子碰我了。” 声音轻软缠绵,娇媚柔软,直把太子酥得骨头发软。他的双眸亮了起来,“爷得想个万全的方法才行,这段时间把爷憋死了。” 丁雪寻叹道:“哪有什么万全的办法?除非……除非……”她盯着太子,却没有往下说。 太子双目亮了起来,催促道:“除非什么?你快说。” 去你妹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丁雪寻没好气道:“除非田贵妃暴毙。” 太子心中一惊:“贵妃暴毙?” 丁雪寻紧张看着太子,太子沉吟半晌才道:“这是个好主意。我的宝贝儿,你有什么办法?” 丁雪寻漫不经心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田贵妃深得圣心,一旦皇上追究起来,谁也吃不消。” 一句话说到太子心里去。他在深宫中长大,阴暗之事当然知道得很多,正是担心崇祯,才不敢有太多的想法。 丁雪寻当然知道他心中害怕,低声道:“要是太后或张皇后出面干涉呢?” 太子兴奋起来,皱眉沉思起来:“这有点难道。”太后宠他若命,他能说服太后,可张皇后就不能了。 丁雪寻瞧他一眼,装作随意道:“如果贵妃在人前失仪,这两个**之主,会不会干涉?” “失仪?”太子犹豫不决。 丁雪寻又诱导,“若她失仪,也会失宠,就算别人知道是你,皇后娘娘一定会护着你。” 那是当然,田贵妃被宠爱多年,一直是母后心中的一根刺。太子沉吟道:“只是这个失仪,要如何是好?” 丁雪寻伏在他耳边道:“我刚得了一个主意,这样……”言毕,还轻轻咬了一下太子的耳垂。 储君是储君,未来储君也是储君。被太子召寝过的女子,都小心翼翼,畏他如虎,哪敢这般调戏他? 丁雪寻深喑其中的原故,太子果然不但不恼,还甚为欢喜,身子腾地热了起来。 太子双眸发直地盯着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浑圆,丁雪寻微微一笑,牵着他的手揉搓着她的胸前,太子喉结滑动起来,这个动作太风骚太大胆了。 真是个风骚货!太子满足了呻吟一声。 丁雪寻娇声笑起来,伸手按住她的乳峰,喂到太子嘴里,太子大喜,用嘴叼住用力地吮吸。 丁雪寻媚眼如丝,如水蛇一样缠上他的腰际,小腿腹在太子两腿间轻轻摩擦着,那硬物也猛地直立起来。 丁雪寻用手在精关处轻轻一按,太子差点就精关失守。 太子的眸光幽暗似火,他虽阅女无数,可从来没有这一次感觉深刻,恐怕会令他终身难忘。他开始不过是想调戏她,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有些离不开她了。 丁雪寻满意地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臀部坐上太子的腰间,太子还未来得及喘息,她已经狠狠地坐进那硬物里。 “啊――”太子兴奋地低吼出声。他还未吼完,那柔软的腰姿已经蛇一样游动起来。 63.禁足 太子是男欢女爱中的老手,可从来没有想过让女子在上位,当然,也没有女子敢坐在他这个未来储君的玉柱上。 丁雪寻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撞了进来,带给他异样的体验及异常兴奋的快乐滋味。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从来没有女子带给他这种异样感觉。 太子觉得,经这次之后,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妖媚的女子了。 当两人都软倒在地上时,心猿意马的太子还抱着她缠绵求欢,丁雪寻却果断起身,整理好衣裳离去。 太子看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沉思道:“这个骚货的滋味,实在没有几个男子受得住。爷实在太喜欢这种美妙的感觉了。为了长久厮守,爷得赶快找机会才行。” 丁雪寻回到景仁宫,映月正焦急在等候。见到丁雪寻,映月一颗扑扑乱跳的心总算归到原位。 映月道:“王妃吓死我了,我还未到冷宫,有一个小宫女告诉我,你往回走了,叫我回宫耐心候着。” 丁雪寻犀利看了映月一眼,压低声音道:“若有人问起,今晚你一直在景仁宫中,哪里都没有去。放水,我要沐浴。” 映月知道其中的厉害,唯唯诺诺应了。 丁雪寻只觉得十分恶心,换了一桶水又一桶水,总觉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那个人的恶心味道。 映月暗暗诧异,手提水都提得酸痛了,王妃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中越发觉得不安,惶恐不安过了一夜。 太子一定会动手的!丁雪寻呆呆看着帐顶想道,太子是个荒唐的人,可并不愚笨,更是个心狠的主,她知道他一定会动手,不为她,也会为周皇后,只是迟早的问题。 太子一出手,周皇后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周皇后与田贵妃的矛盾由来已久,已经到了白日化的地步。她不过起到催化剂的作用,以太子为火源,轻轻一点,将这条导火线烧起来。 为了避嫌,丁雪寻日日到慈宁宫与张皇后为伴。没有想到,第三日太子便动手了。 这一日,张皇后没有如往日一样礼佛,只让丁雪寻抄完经书打发时间,张皇后端坐在正殿中等着身边得脸的姑姑芳容回话。 丁雪寻留了个心眼,发现芳容姑姑往太**中去了。芳容一回来,丁雪寻便挪到近着正殿中的厢房去抄经书,她是这里的常客,又深得张皇后赏识,所以慈宁宫里的人对她都很随意,根本没有防备之心。 正殿里传来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可丁雪寻耳力过人,将两人的断断续续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天机变之人间。 张皇后问道:“太后将田贵妃禁了足,皇上怎么说?” 芳蓉道:“皇上一向仁孝,不曾说什么。” 张皇后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蓉也压低声音,谨慎选择语言回道:“听说田贵妃失仪了。到了乾清宫探望皇上,不知怎么就抱着皇上,又是扯衣裳又是撒娇,皇上当时都愣在当场……宫女太监都看着,还有不少妃嫔。说来巧得很,不知是谁使人告诉了太后,太后也来得快,亲眼看到田贵妃还在拉扯着皇上不放,还说一些令人耳红心跳的言语……” 芳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下面虽然听不到,丁雪寻心里总算放下大石,太子出手了!田贵妃这是服用了少量五石散及春药的缘故。 为了邀功,太子已暗中使人得意地告诉她,他会用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对付田贵妃。 令丁雪寻想不明白的是,药量少了,不可能短短时日药力发挥作用。药量大了,又会被聪慧精明的田贵妃知晓。丁雪寻大胆猜测,田贵妃一定是常常服用这些东西,太子暗中加了些量,才使药效这么明显。 芳蓉又道:“太后宣了承乾宫的宫女问话,宫女供出来田贵妃一直托家人从外面卖来一种熏香,洒在衣裳,男子闻了会意乱情迷……这十几年从不间断。太后听后大怒,立即宣了皇上来训话。” 张皇后本是勋贵世家出身,一切奉行的是大家闺秀的标准,性子又贤良淑德,听到这些话那张沉着的脸可出滴得出墨来,半晌叹道:“本宫开始觉得她还算个稳重的,可终究是这种出身……”田贵妃出身卑贱低微,原来是信王府的歌妓,容色秀丽,聪慧娇媚,又长袖善舞,所以深得崇祯喜爱,获得崇祯宠爱多年。 田贵妃被禁足,找荐的人没有了,丁雪寻原本过得轻松如意,可太子就象冤鬼,阴魂不散缠着丁雪寻。尽管没有出格的举动,可在这复杂多变的深宫中,这些微小的举动也足以令人惊心动魄。 这一次禁足,彻底让田贵妃伤透心了。皇上竟然如此狠心,一次也没有来看她。 宫中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人,田贵妃一失势,见风使舵的妃嫔们居然一个都没有来承乾宫,反而都去坤宁宫了。坤宁宫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热闹,周皇后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仅仅一个月,常年被众星捧月的田贵妃就见识到了宫里的世态炎凉。绿袖愤愤不平地道:“平日里都捧着娘娘,如今见娘娘失势了,一个个都来踩,都去坤宁宫奉承那女人去了。” 田贵妃冷笑道:“本宫不过是暂时失势,过不了多久本宫就能哄回皇上。到那时,本宫一定要让那些贱人看看本宫的本事。”顿了顿又道:“荻捎邢11乩矗俊p>绿袖小心地察看田贵妃的脸色,仔细斟酌着语言:“王爷公务繁忙,可也时刻挂念娘娘。” 田贵妃问道:“可有书信回来?” 绿袖摇头道:“没有。” “景仁宫那贱人可有?” 绿袖迟疑了一下小声回道:“每日一封。” 田贵妃怒得将桌几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下,狠声道:“那个贱人,等本宫出去后,第一个不饶她。” 绿袖担忧地道:“除她不难,只怕……”绿袖小心察看田贵妃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只怕什么?绿袖你什么时候变得磨磨蹭蹭了?” 绿袖叹道:“娘娘,在这宫中,她与谁走得最近?” 64.田贵妃之死 一言点醒了田贵妃,她若真动手杀了那个贱人,张皇后恐怕第一个会不依。皇上不怕太后,却最怕这位皇嫂。 田贵妃又怒又恨,却也惧怕张皇后。 田贵妃哪里知道,这一次禁足,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延禧宫中,袁贵妃笑靥如花的凝视着镜子里的美人,可笑着笑着,她的眼角溢出一行清泪来。那行清泪倾流而下,打湿了精致的妆容及姣好的容颜。 袁贵妃趴在昏黄的铜镜前痛哭出声。贵为贵妃,她身份尊贵,在**中的地位甚至整个大明,几乎没有几个女子能及,可那又如何?谁能体会到,每夜孤枕难眠时,对着满室华丽辉煌中的宫殿那种清冷的孤独?谁又能知道,她日日在这禁宫的高墙边徘徊,就是想看一眼外面热闹的风景?谁又知道,那种天天挂着一张假脸过日子,人前笑、人后哭的滋味?天下有那个女子不希望可以为人母,可以儿女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自从那次被田氏那个毒妇所害,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儿,也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每当午夜梦回,她隐隐听到一出手就夭折了的孩儿在哭喊叫她母妃,她每次从恶梦中惊醒,都要撕心裂肺哭上一整夜。 袁贵妃抬起头来,盯着铜镜中的美人,眸中迸出异常寒冷的光芒,她在宫中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暗暗寻找机会,都被精明的田贵妃一一避开。这一次,终于等到机会为孩儿报复了。 田氏,这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田贵妃禁足令被解。可在禁足令被解的当天,田贵妃就出事了。丁雪寻还是从慈宁宫听来的消息。 芳蓉道:“在御花园里见到皇上,就哭着拖皇上去她宫中,状似疯妇。” 张皇后半拧起秀眉,厉声道:“皇上身边就没有个侍候的人吗?” 芳蓉道:“连皇上的人都被她使得远远的。皇上叫人时,田贵妃身边的宫女上前来侍候,和田贵妃拉扯间,田贵妃的衣裳不知怎么就落下来,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刚有侍卫听到皇上的叫声赶过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张皇后叹息一声,“本宫终究是看错她了。” 芳蓉又道:“皇上龙颜大怒,要诛杀了那些侍卫,幸得周皇后死死劝住。” 张皇后久居深宫,宫中什么阴暗之事没有见过?督起秀眉:“本宫记得,田妃身边那个绿袖是个能干的。” 张皇后虽然话只说了一半,芳蓉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偏巧田贵妃身边的绿袖放了假,在她身边侍候的是一个刚提起来的宫女,那宫女刚入宫时,侍候过袁贵妃。唉,那可怜的宫女当场就被皇上乱棍打死了。”口中虽然说着可怜,但芳蓉的语气中没有流露一丝同情及怜惜。 芳蓉又压低声音道:“太后想以失德之名,削夺了那位的贵妃之位,贬为妃,使人来问问娘娘的意思奇葩上司靠边站全文阅读。” 这是崇祯不同意了,要不然太后也不会要她出面。 张皇后却不想趟这趟浑水,太后名义上还算她的婆母。“这事太后主张即可,就说本宫成心礼佛,多年不管宫中之事。我们要看好自己的宫门,什么事都不要管了。” 芳蓉点点头,亲自去仁寿宫回话,并且吩咐宫中的人是安分守己,恪尽职守。 丁雪寻正在抄写经书,闻言心中一阵狂喜,抄错了几个字都不自知。 张皇后进来看了经书,不由笑道:“好几处错呢,本宫看你有些心绪不宁。” 丁雪寻干脆停下笔,幽幽道:“都过了这么多天,王爷音信全无,也不知差事办得如何。” 张皇后不觉得她有失礼之处,反而十分喜欢她自然流露的率真性情。嗔了她一眼,笑道:“今天你也不用抄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丁雪寻吐吐舌头,问道:“娘娘,我才抄了这么一点,还有好几处错,佛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诚心?” 张皇后被她逗得一乐,笑道:“既然怕佛祖见怪,那你明天补回来就是了。” 丁雪寻笑道:“我是从娘娘这里知道,佛祖原来也可以讨价还价的。” 张皇后笑骂她:“就你嘴贫。” 丁雪寻走出来,张皇后还在身后叮嘱:“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走。” 丁雪寻回头一笑,“娘娘说得我象个上窜下跳的猴子似的。” 付出就会回报,这话丁雪寻信了。她心中有一丝歉意,张皇后恐怕是这深宫中唯一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她却是在利用张皇后为自己遮风挡雨。 丁雪寻回到景仁宫,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田贵妃服用五石散已经上瘾了,才会有这种失常的举动。五石散及催情药的双重作用,将会是田贵妃的催命符。 想不到在宫中经营多年的田贵妃,居然折在一个还未长齐毛的小伙子手里。 丁雪寻暗想还要再等一些时日,太子才会动手。又担心夜长梦多,朱慈莼嵬蝗簧被鼐┏鞘r讼然闹衅淼惶涌斓憬饩鎏锕箦2蝗唬锕箦乱桓鲆愿兜木褪亲约骸p>丁雪寻辗转难眠,心里苦苦思索着这一计不成,下一步要如何走,却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承乾宫正杀机重重。 白日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田贵妃心情十分糟糕,绿袖挥退了所有宫人,以免扰了田贵妃的清静,只留下自己一人守在寝宫门口侍候。 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悄悄来了绿袖身后,绿袖似有所觉,抬眼瞧去,脸色倏地一变,厉声喝道:“你是哪个宫的……” 绿袖的声音嘎然而止,双脚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提离地面。绿袖绝望地瞪着寝宫的门,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田贵妃此时情绪烦燥不安,对外间微小的响声也没多在意,转了身朝里躺着。 寝宫门轻轻被推开,田贵妃闭着眼道:“绿袖,你出去,本宫想静一静。” 脚步声继续在身后响起。田贵妃心中格噔一下,猛地坐起来,正要张开口大声呼喊,可一切已经迟了。 田贵妃的喉咙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捏住,只能困难地发出几个字:“你是……男……子……” 65.怀疑 丁雪寻就是想破头都想不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次日,她在慈宁宫得知田贵妃当夜吊死在承乾宫中,同样吊死的还有身边的姑姑绿袖,犹自不相信这是真的。第三日,田贵妃暴薨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整个皇宫震惊。直至官方报告出来,丁雪寻才找到真实感。 那个不可一世铁了心要她拿田贵妃,居然就这样死了。 田贵妃上吊,一定是太子所为,可是要说是太子一人所为,丁雪寻根本不相信。这其中不仅有周皇后的力量,也许还有太后的力量或者袁贵妃之力。丁雪寻暗暗想道,如果朱慈莶皇潜惶锕箦箍庑┤宋幢鼐透叶郑褪歉叶郑参幢厍嵋椎檬帧p>什么叫无巧不成书,估计这就是了。 不过丁雪寻可不管这么多,她终于可以垫高枕头睡大觉了。 崇祯八年七月二十五日,田贵妃病故,以贵妃之礼葬于思陵。崇祯悲痛欲绝,日不思饮,夜不成寐。 痛不欲生的朱慈莘钪蓟鼐┦匦3⊙┭耙苍谡馐闭酶腥玖松撕灰顺鱿锕箦脑崂瘢挥酶锕箦飧銎牌趴蘖椤p>深知田贵妃痛恨丁雪寻,崇祯并没有为难她,反而因为她的“懂事”而心中安慰。 史书注,皇贵妃田氏死于崇祯十五年七月。可丁雪寻这一世的田贵妃却死于崇祯八年七月。田贵妃的死使丁雪寻更加相信,这个大明的历史是可以扭转的,或者根本不是史书上的大明,只有加以干涉,它不一定是按着原来的轨迹运转。 朱慈莶19挥腥缭肝锕箦匦3锕箦略岵痪帽阋酪啦簧岽潜鸲⊙┭吧先巍v齑莶2恢溃巳盟】炖肟┏牵釉谔竺媲翱沙隽瞬簧倭Αp>朱慈萋e哦⊙┭敖艚舨环攀郑幼潘园椎牧车溃骸澳闶荻嗔耍室坏恪!p>丁雪寻对自己这个病态效果很满意,不过她的日子确实不好过。阴魂不散的太子常常背着朱慈菟投鞲e碌靡溃尤瓷狭笋灰齑菀蛔恚娜司突岢鱿衷谒肀摺p液弥齑莩两谏ツ傅谋粗校辉11种胨柯砑巫凰全文阅读!p>朱慈菀侵浪唇崽雍λ懒颂锕箦欢崆资稚绷怂购蓿踔两迓矸质膊黄婀帧p>丁雪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含笑淡淡道:“三爷也是!要养肥一点。” 朱慈菪闹幸欢卸嗑茫挥谢剿耍p>“母妃……已经不在了,你可以放宽心些。”朱慈荻倭硕伲嗌纳敉缸疟埂p>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妻子,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两个女子却水火不容,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都会感到悲伤。 朱慈萆狭寺恚锲鸨拮樱砥ゾ径ァ6⊙┭鞍蛋邓梢豢谄砝肴ァ2抛叱鍪覆剑砗蟮穆硖闵丛嚼丛浇⊙┭白砝矗词侵齑萦终哿嘶乩础p>朱慈莘硐侣恚脊窗夤⊙┭暗牧常簿驳啬幼潘冢骸把┒稿乃溃降啄阌忻挥胁斡肫渲校俊p>他终究是开口问了!丁雪寻心中冷笑,自从上次他不去乾清宫为她求情而是往承乾宫去,她已经对这个男子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她嘲笑他的同时也嘲笑自己,将性命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就凭一个男子对她存了几分喜爱?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要多傻就有多傻。 丁雪寻坦然自若迎视着他的眸子,冷笑出声,“王爷真是抬举我。” “那你……为何与张皇后走这么近?”朱慈菀廊徊凰佬姆次省p>丁雪寻冷笑道:“我亲周皇后,贵妃娘娘不高兴,我想亲近贵妃娘娘,她更不高兴。我亲张皇后,你又要疑我?在这深宫中,我能指望谁?” 丁雪寻盯着他继续道:“王爷不相信我,总不会连张皇后也不信吧?”神情满是委屈及受伤。 朱慈菡饧柑斐脸裂挂值那樾髯芩惴趴矗灰难┒挥胁斡耄磺卸疾恢匾恕p>朱慈莸溃骸把┒圆黄穑摇沂a粤恕!北咚当呦肼Ф⊙┭霸诨持小p>丁雪寻错开一步,淡淡道:“时辰不早了,王爷该上路了。” 朱慈菀汇叮趺赐橇怂难┒歉鼋景恋娜耍磕憧梢栽┩魉床豢梢砸伤p>丁雪寻扭过身子,再也不肯看朱慈菀谎郏齑菸弈危坏蒙狭寺恚赝飞钌羁戳怂谎郏锉薅ァp>朱慈葜沼诶肟耍⊙┭爸刂厮闪艘豢谄h缃瘢丶侨绾伟谄教恿恕p>太子是个定时炸弹,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在宫中孤单无依的她推向万劫不复之中。丁雪寻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张皇后最稳妥。 丁雪寻来到慈宁宫中,芳蓉见她无精打采的,便打趣她:“好几天不见影子,永王走了,才舍得来看我们这些老人家。” 丁雪寻故意白芳蓉一眼,向张皇后撒娇道:“娘娘你看看姑姑,都被娘娘惯得不象话了。” 张皇后忍笑道:“本宫觉得芳蓉说得极好。芳蓉你快看,雪寻的脸都红了。” 丁雪寻低头忸怩道:“娘娘这样打趣人家,我不要理你们了。”一幅女儿态尽显。 张皇后与芳蓉都笑了起来。 见丁雪寻闷闷不乐的样子,张皇后劝道:“荻馐侨ダ罚梦竺鞯慕缴琊12rΑd忝撬涫巧倌攴蚋荆嗉膊辉谝怀幌Γ颐亲魑拥模Ω煤煤锰辶路蚓!p>丁雪寻诚恳道:“是雪寻糊涂了,雪寻总是自私地想,江山又不是王爷一个人,干嘛总要王爷一个人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雪寻怎么活?” 张皇后显然触动很大,沉着脸不再吭声。芳蓉悄悄使个眼色给丁雪寻,丁雪寻心中格噔一下,轻手轻脚离开慈宁宫。 次日,丁雪寻就听到周皇后到了慈宁宫中,与张皇后两人密谈了约一个时辰才出来。丁雪寻心中算计着,事情应该成功了一半。 66.计成 周皇后回到坤宁宫中,沉思了很久,才唤成公公进来回话。 周皇后道:“本宫要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成公公道:“禀报娘娘,那晚太子果然去过冷宫。” 周皇后霍地站了起来:“果有其事?” 成公公道:“那晚景仁宫有两个宫女去过冷宫,冷宫中还有祭祀用的果品、未燃尽的烛火。据钟粹宫的小宫女说,她曾见过景仁宫的映月,说是帮青禾拿披风。当天夜里,青禾被永王妃遣出宫。奴才查过记录,确有青禾出宫的记录,时辰均对得上。” 周皇后慢慢坐下来,声音冷了不少:“你是说,那个宫女是永王府的青禾?” 成公公连大气也不敢喘,“回娘娘,那个宫女是青禾无疑。” 周皇后摆了摆,成公公退了出去。 周皇后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心中难受,她还以为太子已经改好了,原来还是惦记着那个人,只是那个人要不到,就要她的宫女。 周皇后终于同意张皇后的决定,送太子出宫历练。心中纵然不舍,却总比到时出事的好。 钟粹宫中,太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自朱慈堇肟┏呛螅笔笨炭潭嫉却庞攵⊙┭爸厥盎逗玫暮没帷p>只要想到那一晚两人的鱼水之欢,太子身子就不由得一种发热。自从那次后,他对其他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看着那些宫女在他的命令下战战兢兢地抓着他的命根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哎,一点情趣也没有。象她那样野性,那样大胆,那样风骚,那样有情趣的女子,真是很少了。 太子悻悻地想着,搂着一个美貌宫女,用力地揉搓着胸前耸起的浑圆,那宫女身子早软成一滩水,却不见太子有下一步的动作,只得一脸春意地渴求着。 太监李公公一路呼叫着小跑到面前,“殿下,殿下。不好了。” 太子被打断白日春梦,十分不悦,二话不说就踹了李公公一脚。 “本太子好得很,你这狗奴才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李公公暗叫不好,不敢朝衣裳不整的宫女看,颤抖着声音道:“回禀殿下,皇上已经下旨,命殿下明日起到中都凤阳守城。” 太子抛开宫女,抓住李公公问道:“此言当真?”他不要去凤阳,他要留在京城。 李公公道:“皇上旨意很快就会到钟粹宫。” 太子踉跄退后一步,反应过来向仁寿宫跑去田事未央。李公公在身后忙不迭地叫,太子哪里听得见。 仁寿宫中,太子搂着太后的脖子撒娇道:“皇祖母,孙儿不要去凤阳,孙儿要留在宫中陪你老人家。祖母你去跟父皇说说。父皇最听你的话。” 太后纵然涨爱太子,哪里舍得他去凤阳,可也无计可施,“你以为皇祖母没为你求过情?可你父皇这次态度十分坚决,你母后又在一旁劝阻,弄得哀家好没面子。” 太子不悦了,大声道:“孙儿不要去凤阳,皇祖母,凤阳那么远,孙儿要是想皇祖母了怎么办?” 太后搂着太了,儿一声玉一声叫着。边心痛边数落:“都怪你平时行事荒唐,连你母后都不帮你了。” 太后越说越气道:“那个贱人是你什么人?你也敢碰?你父皇不揭你一层皮就好了。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留着做什么?你父皇也是,居然对一个下贱的女子起誓,真是气死哀家。看来,哀家要出面好好整顿一下这**了。” 太子惊出一身冷汗,忙道:“皇祖母,那次是孙儿酒后糊涂,不关永――”太后横他一眼,太子改口道,“不关她的事,皇祖母要罚就罚孙儿,可别去找她的麻烦。” 太后沉着脸瞧着太子,太子又道:“是孙儿行事荒唐,若她为了孙儿搭上一条命,孙儿岂不是一生寝食难安?” 太后啐道:“你是大明堂堂储君,她一条贱命,有什么难不难安的?这事令你颜面有失,这个贱人哀家断不能留她,再给你三弟找一门望族贵女做正妃就是了。” 心知这位祖母心狠手辣,太子吓得不轻,为三弟重新指一门正妃是好事,可丁雪寻却不能就这样死了。太子急中生智道:“祖母,唐太宗李世民曾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皇祖母,孙儿真知错了,她就是孙儿的镜子,皇祖母留下她,孙儿可以常常照照镜子,正视自己的过失,做一名贤名的太子,好为父皇效力,永葆大明的大好河山。” 这些话太后最爱听了。太后眉目舒展开去,满是皱纹的老脸去了寒冷的杀意,指着太子的鼻子骂道:“你呀,早知悔改,又怎会被你父皇发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你父皇真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呀,去哪么远,叫哀家如何放心?” 太后说到最后,已拿出绣帕来抹泪水。太子为了让太后放弃杀机,一面说些哄太后开心的话,一面又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做人,改过自新。 太子心底下却在暗暗沉思,等从凤阳回来,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三弟休了丁雪寻,再将丁雪寻收入太子府中。 太子出了仁寿宫,崇祯的旨意就到了。太子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上丁雪寻一面,再巫山云雨一番,以解数日来的相思之苦。 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回来道,永王妃陪张皇后出宫礼佛了。太子大失所望,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然离开皇宫,前往凤阳去了。 太子一走,丁雪寻重重松了一口气,除了每日去一趟慈宁宫,攀好张皇后这棵大树好成凉,偶尔与长平见见面,聊聊天,便闭门不出。 暗中,却悄悄与花夕拾取得联系,让花夕拾趁着天下即将大乱时,趁机发国难财。 过了几天,花夕拾小心将丁雪寻在宫外微薄的力量护送到宫中来。 丁雪寻不敢将她的人留在宫中,布置了一番后嘱咐这些人掩去行踪,切断与花夕拾的一切联系。丁雪寻护送这些人出了宫,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是真正属于她的力量,不能就这样折了。从前她依靠花夕拾帮她训练这些人,因花夕拾与朱慈莸墓叵担坏貌蛔髦匦驴悸恰p> 67.映月 又风平浪静过了几日。 这样安宁平静的日子对小宫女映月是最高兴不过的事。她心情愉快地准备着王妃的晚膳,嘴里甚至哼起了王妃日常唱的什么港台流行曲。 映月熟练地准备完毕,端起托盘转过身时心中猛地一惊,只见小厨房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宫女,准确地说,是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宫女,正斜倚在门槛上笑吟吟地看着她,脸上还露出两个与她一样的浅浅梨窝。 “你、你是谁?”映月惊吓过度,甚至忘记了呼叫。 那宫女笑道:“我是映月,王妃的晚膳给我。” 映月惊恐地摇摇头,下意识地将食盒护在怀里。 那宫女笑靥如花,朝映月抬抬下巴,“你看后面。” 映月情不自禁回头,顿时满脸惊骇,瞳孔猛地扩张,眼前一黑,一双带着惧意的眸子永远地闭上了,这个世上的欢声笑语,悲凉哀伤,再与这个小宫女没有任何关系。 映月笑眯眯地接过食盒,迈着标准的宫女脚步,端到丁雪寻面前轻唤一声:“王妃,用膳了。” 丁雪寻正在画画,闻言才发觉肚子饿了,放下画笔道:“放在几上就行了。” 映月将食盒置在几上一一摆好,然后随手立在一旁。 丁雪寻抬头看她一眼,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没事。”映月忙摇摇头,露出娇憨的笑容。 “下去用膳吧。我不用人侍候,这老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映月这才行了一礼,正要退下去,又听丁雪寻道:“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映月心中微惊,立在原地不敢随意接话。 丁雪寻叹道:“这段日子吓坏了吧?等过两天我送你出宫恢复自由身,当然,你想回王府也可以。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往南京去。” 映月垂着头不说话。丁雪寻只当她舍不得离开自己,也不再多言,“下去吧。”心里暗暗盘算着要给孑然一身的映月安排一个好去处,映月长期跟着自己,只怕到头来会害了她。 又过了一日,眼见天色渐晚,丁雪寻起身正要关好窗子,斜处里却伸出一只手来,确切地说,是一个只男子的大手,抓住她要关的窗棂。 丁雪寻吓得连连退后几步,刚要失声尖叫起来,眼前人影一闪,那只大手的主人已捂住她的嘴。 一个太监模样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那男子有一双异于常人的冰冷眸子。 这样冷酷无情的眸子,天下间只怕只有一个人有。 丁雪寻心中一震,仔细瞧着眼前之人的面容,心里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植……”话一出口,又慌忙捂住嘴,可是却有些迟了。 是植擎天! “王妃,发生了何事?”外屋响起了映月的声音。 植擎天脸色一凛,手中握着一颗石子,就要飞出。 这一击,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映月了无妒不欢。 丁雪寻慌忙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她是我的人。在宫里我只有她一个可用了。” 植擎天面色稍霄,这才将石子收于袖子。 丁雪寻朝门外清了清声音道:“无事!” 映月终究是不放心,片刻敲门声响起:“王妃,你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进来了。” “不用!有事我会唤你。”丁雪寻的声音有些冷。 室外迟疑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丁雪寻回身瞪着植擎天,“你来做什么?”你武功高强,把这皇宫当自个的家,来去自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不要害我。 植擎天沉默不语,定定失神地看着她,神情近乎痴怔。 这神情……怎么象个花痴?植擎天脑袋进水吗?丁雪寻心里暗暗诧异,不禁皱起娥眉问道:“那个,我……奶娘怎么了?” 植擎天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迟疑一下低头道:“你娘……她很好!”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他不忍她伤心,更不忍看见她的泪水。 丁雪寻心里暗叫不好,我的天啊!他都知道了!也是,不知道的话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估计已经和拂晓双栖双宿好事成双了。 植擎天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寻儿,我来带你离开这儿。” 寻儿?她和他有这么熟吗?丁雪寻大步退后一步,果断与植擎天保持安全距离。 这么明显的拒绝,引来植擎天的不快,蹙眉唤道:“寻儿?”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象防贼一样戒备他? “我不会跟你走!”丁雪寻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娘啊,你害死我了!我可不想惹上这个魔头,你却偏偏告诉他。 植擎天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难道住上瘾了?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植擎天沉下脸,丁雪寻一张俏脸也好看不到哪里,怒道:“我知道你有能耐带我走出去这个皇宫,可我能走到哪里?这个天下还姓朱,崇祯软禁我这里,若我走了,他会血溅冷血门。”她就算要走,也不会去冷血门。她只有远离兰氏,兰氏才能在冷血门安度晚年。这算是她报答这付身体的恩情吧。 从前的冷血门,或许是遮风挡雨的好去处,现在她与植擎天有这层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冷血门已经不是最佳选择了。 再说,她从再次踏进皇宫这一刻,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去。 植擎天沉默不语地凝视着她,她这是担心他吗?她心里还是有他的是不是?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哪能眼睁睁看着她孤身一人,深陷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他堂堂八尺男儿,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子汉? 他必须带走她。 要是丁雪寻此刻知道植擎天想什么,恐怕要吐血几升。 见到心上人,确认了她安好。植擎天的心情陡然好起来,冰冷的眸子散去几分寒意,眼中的温情可以用柔情百转形容。只可惜,他终年冰冷如雪,就算情绪起伏再大,在冷若冰霜的面上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这种程度的柔情当然没人看得出来。 “你是我的未婚妻,就是倾尽冷血门,我也要带你离开这里。”植擎天的声音虽然很冷,可态度很坚决。 68.可怕的表白之一 丁雪寻被惊吓到了,脚步微不可见地后退,“顾家、杨家已惨遭灭门,十几年前许下的承诺,植掌门不必坚守此诺。” 太惊悚了!她居然是植擎天口中的未婚妻?丁雪寻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还在娘胎时就被定了亲。 植擎天脸色沉沉发青,眼内闪过一丝凌厉,目光寒意渗渗地逼视着丁雪寻,“你要……退婚?” 丁雪寻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喂,我已经嫁人了。”在植擎天冰冷的眸光下,丁雪寻刚抬起的胸脯慢慢又矮下来,咬着唇轻声道:“再说了,我不是杨雪寻,你也不是顾承睿。” 植擎天面无表情,心内却剧痛不已,她已经嫁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植擎天目光凝胶在丁雪寻身上,缓缓地,眼内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听到她后面一句,徐徐应道:“我只想做顾承睿,不想做植擎天。” 这一丝温柔,偏偏在丁雪寻悄悄偷看他进被捕捉到了。不对劲!十分不对劲!丁雪寻开始头痛了,冷酷无情的植擎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多情了? 丁雪寻心里暗暗嘀咕,满脑思索不出植擎天哪根筋不对劲,便果断与植擎天撇清关系:“植掌门想做谁与我无关!既然错误已酿成,植掌门何不将错就错,娶了兰拂晓,也算了却娘的一桩心事,成就一段好姻缘。”虽然兰拂晓爱的人不是植擎天,可是有植擎天保护兰拂晓一生一世,她也放心些。 好姻缘?植擎天冷哼,他的好姻缘就在她身上,难道她不知道吗? 植擎天探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给丁雪寻戴上,正是丁雪寻戴到拂晓身上的那块,怒道:“我不会娶兰拂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戴了顾家的龙凤佩十几年,生是我顾家的人,死是我顾家的鬼。” 丁雪寻哭笑不得,身子慌忙躲闪植擎天手里的玉佩,可无论她如何躲闪,玉佩还是戴在她脖子上,她用力扯着,“我不要这个破东西。” 破东西?植擎天脸色沉沉发青,浑身散发出更森寒的冷意,目光冷冷盯着丁雪寻,眸光冷酷无情,异常寒冷犀利。 丁雪寻自知失言,缩了一下身子,感到自己象是要被植擎天冰冷的目光冻结成冰时,忙凑起笑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要里面的那东西。” 她不要宝藏?植擎天的脸色这才暖了一分,“那个东西不要也罢,可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笑傲空间。” 丁雪寻小声提醒他:“我已经嫁人了。” 植擎天动情凝视着她,“那又如何?你嫁人与否,我不会在乎。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人。” 我的天啊!植擎天这是在向她表白吗?这个杀人魔头……她虽然没有见过他杀人,但他身上那种森冷的杀气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就这股煞气,也知道植擎天有多少骇人,更何况还要嫁给他,与他厮守一生? 丁雪寻知道事情闹大了,呜呜,植擎天好象是来真的了。 丁雪寻满脑子想着将植擎天打发走,脱口而出一句:“若我没有心呢?” 没有心?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心?唯一的解释就是心早已给了别人,但植擎天知道,那人一定不是朱慈荨p>他忽然就想到,她当日晕倒在田埂上,她的心结,她挣扎,心内微微有些痛,算了吧,她没有心,他有! 植擎天道:“我有心,我把自己的心交给你就是。” 丁雪寻:“……” 继续这个话题十分危险,丁雪寻找到一个自以为是的理由,“我不喜欢男人三妻四妾,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人。”这个足够让植擎天望而却步了吧。 植擎天看她一眼,掷地有声地道:“自然,人只有一颗心,既然给了一个人,如何容得下第二个人?植擎天此生,只愿得一有心人,白头相随。”说着,眸光清亮,满眼期待地凝视着丁雪寻。 丁雪寻略觉意外,眼高于顶的植擎天居然还有这种一夫一妻的思相觉悟。只是“只愿得一有心人,白头相随”这样的话由一个多情的才子说出来比较合适,但从植擎天冷冰冰的口中说出,就令人……太惊悚了,太别扭了。 植擎天的眼神太深,丁雪寻被他注视得微微有些慌乱,可还是倔强地抬了抬头,迎视着他期待的目光,“可我真的不喜欢你!” 求你了,就不要再这样吓唬我了。别说我身不由己,就是我是云英未嫁之身,我也不会喜欢你,更别说嫁给你。 只是这样的话,丁雪寻不敢说出口,她怕话还未说完,植擎天已经气羞成恼一掌拍死她。那她就真是死得太悲催了! 植擎天浑身轻震,失望之情刹那间写在脸上,想掩饰都掩饰不住。就一句简短的话,使得他的心痛得象要滴出血来。半晌,他才平复混乱的气息,低沉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一块冰,寻儿,我……我可以为你融化。”他原想说,我已经被你融化了,可又不是愿被丁雪寻窥探到他早就动情,话出口便成了这样。 饶是这样,也已经令人很惊悚了! 植擎天什么时候变成打不死的小强了?可怜的丁雪寻,又被惊吓到了!面前这个人,是植擎天吗?谁能来告诉她,她刚刚不过是在做梦,只要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植擎天如冰的目光犀利地扫在她身上,丁雪寻陡然清醒过来,她是真是在做梦。 植擎天的眸光扫过丁雪寻姣好的面容,见她除了满脸惊诧,只是眼神迷茫地看着自己,声音陡然冷凝起来,“除了我,你若喜欢上别的男人,我便杀了他。” 会不会,到时把她也一并杀了?丁雪寻捂住脸,生生打了个寒颤,连哭的心都有了。我的天,要不要这么疯狂呀。植擎天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丁雪寻知道植擎天说出到定会做得到,在植擎天寒冷的眸子下,她不由得按下心中的恐惧,压抑着声音问:“那个,你真的喜欢我?” 68.可怕的表白之二 植擎天点点头,神情柔和了一分,目光灼灼地紧紧凝视着她。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哟!丁雪寻连死的心都有了!被一个疯子喜欢上,果然是件可怕的事,更可怕的是,这个疯子还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丁雪寻对植擎天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口鼻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舒出来,总算将心中的愤怒及恐惧驱走,鼓足勇气面对植擎天。 丁雪寻瞟植擎天一眼,义正词严地道:“那你说一个喜欢我的理由,说对了,我就接受你。说不出来,那就对不起了!” 植擎天冥思苦想半日,还是一无所获,沮丧道:“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我找不到理由。” 爱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丁雪寻咬唇盯着植擎天,半晌笑道:“既然没有理由,那请恕我不能接受你。” 植擎天沮丧不已,冷声道:“理由我会慢慢想,你现在就跟我走。” 丁雪寻坚决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 “你喜欢上朱慈菽切∽恿耍俊敝睬嫣炖浔匚实溃锲锖迫恕k淙恢啦皇牵梢幌氲剿撬耐蹂胨杖障啻Γ睦锞椭泵八崴滩蛔∥食龀晕兜幕袄础p>可话又说回来,不喜欢一个身份尊贵皇子,难道喜欢他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吗? 丁雪寻一脸戒备瞪着他,“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喜欢他谁喜欢他?” 植擎天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陡然笑了起来,“寻儿,不要当我是傻子。你若喜欢他,又怎么会离开他?”她这般忿忿瞪着他,他更加确定,她的心中没有朱慈荨u飧鱿敕ǎ盟男那楸涞贸銎娴暮谩p>丁雪寻被噎住。 植擎天看着她道:“你留在宫中,想取崇祯的命?” 丁雪寻不语,抬头看着植擎天。 植擎天道:“果然是!我现在就去取他的首级来给你。” 丁雪寻慌忙拉住他。植擎天停下脚步,目光停在她的手上。丁雪寻这才反应过来,慌乱中她拉着的不是他的衣袖,而是他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丁雪寻的目光落在植擎天的手上,惊讶得忘记放手了――那只手上全是旧伤疤,横七竖八的伤疤密密麻麻布满整个手痛。 植擎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缩回手。丁雪寻心中又是惊诧又是好奇,也在那一刻松开他。 室内一阵沉默,气氛因两人的沉默变得更加微妙。植擎天袖子中的手不自然地握紧,心中既有被她窥探到秘密的不安,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丁雪寻清咳一声,干笑道:“那个,天色不早了,你快走吧!” 植擎天盯着她冷声道:“为何留在宫中?” 丁雪寻一言不发,低着头站在植擎天对面,任由他逼问。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道:“你不仅想要他的命,还想要这江山?” 丁雪寻嚯地抬起头来,睁圆双眼瞪着植擎天茶山俏姐妹全文阅读。 植擎天太可怕了。她原来还是低估了他!崇祯的命,她要!这江山,她也要! 植擎天怜惜地看着她,“你一个弱质女子,如何做得了这么多事?交给我来,好不好?” 丁雪寻冷冷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怎会与他无关呢!植擎天心中叹息一声,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还会叹息。 “寻儿,什么事都不要管,跟我走!”植擎天的声音虽然清冷,可细听之下会发现,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哀求。 丁雪寻兀自摇摇头,脚步微不可见地退后一步,目光警惕地看着植擎天。 植擎天心中苦笑,她怕自己会再次掳她走。这里是皇宫,里面有多少高手可想而知,他虽然武功高强,来去自如,可是多带上一个人,他也未能真正做到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走出皇宫。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映月抬得老高的声音:“奴婢见过长平公主。” 植擎天面色一冷,手中已经多了一颗石子。 丁雪寻忙朝他摆摆手,把他拉入屏风后,示意他冷静。 植擎天有些失望,她不敢再抓他的袖子了。 长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推开门径直走进来,室内空无一人,屏风后人影绰绰。 “雪嫂嫂,你怎么了?我听映月说你不舒服……” 丁雪寻道:“没有的事,我好得很,你先到外面小坐一会儿,我一会儿出来。或者你先回宫,我再去找你。” 长平道:“你没事就好!我就坐这里等你好了。”说着竟然在几边坐了下来。 植擎天脸色一沉,石子已翻在掌心。 丁雪寻一惊,忙用手压住植擎天掌心的那颗石子,连同他的手掌一起握紧,不让他在任一刻飞出去,夺了长平的性命。 柔软温润的小手握在掌中,植擎天终于如愿以偿。虽然他不愿意她看到伤疤累累的丑陋手掌,可那种让她柔软的小手紧紧握着的感觉,他真的喜欢得要命。 丁雪寻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朝长平道:“你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洗澡。”为了逼真些,她还拘了一瓢沐桶里面的水,水声哗哗啦啦一声响。 植擎天忍不住瞄了那个大木桶一眼,不知为何俊脸一下子红了。他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她不曾注意到他的异样。 长平笑道:“少来了!以前不是这样嘛!再说我又不偷看你。” 丁雪寻道:“万一你偷看呢?你的人品,哼哼,我越来越不敢相信了。”长平不是映月,不能直接命令她出去。 长平没有听出来,丁雪寻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这个姿势,与植擎天实在是太过于嗳味了。可又不敢放开,生怕她一放手,植擎天手中的石子就做了让她后悔一生的事。 长平嗤之以鼻,嘲笑道:“以前我害羞时,是谁说过女人不就是两个白嫩嫩的馒头,一个黑漆漆的洞洞?区别的不同,就是大小的问题。这两样东西,谁没有?我才不稀罕,有什么好看的?” 粗俗露骨的话一出口,植擎天的耳根腾地红了。 69.长平的心事 丁雪寻嘴角抽了抽,长平这孩子,居然被她教坏了。能怪谁?长平真是所有大家闺秀的典范吗?丁雪寻彻底哑口无言。 丁雪寻敢保证,要是周皇后听到长平这番话,不剥掉她一层皮才怪。 丁雪寻讪讪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慢慢转头看植擎天。植擎天却早转过头,丁雪寻只看到他泛红的耳根。 这一看,丁雪寻心中乐了。这个时代的少男可真是够纯情的,听到露骨的说话就会脸红耳赤,连冷血杀手也不例外。 可惜植擎天转过脸去。要不是她对植擎天心存敬畏,她定会将他的脸转过来看看到底红成什么样子。没办法,她好奇啊! 丁雪寻忍着笑清咳一声,朝长平笑道:“亏你还是个公主呢,你再说这样的混帐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长平笑道:“这回又装什么纯情。”一句话把丁雪寻也弄了个大红脸。 丁雪寻勉强笑道:“不和你瞎扯了,我蒸了蛋糕,这会儿应该出炉了,你去看看好了就端来,我们边吃边聊天。” 长平雀跃欢叫,白了屏风一眼,嘀咕着出去了,“怎么不早说?”临走还体贴帮她拉好门。 丁雪寻腹诽不已,我怎么知道你吃了千百次,还是这般爱吃?这种蛋糕,甜腻腻的,有什么好吃的。她不过做过几次,谁知长平就喜欢上了。 长平一走,丁雪寻忙将手从植擎天掌心中抽出来,迅速与植擎天拉开距离。但事与违愿,她的手不但没有抽出来,反而被植擎天握得更紧了。 植擎天握紧她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地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格外温柔地揉着,用心地感受着她小手的嫩滑及柔软。 丁雪寻抽手抽不出来,不禁忿忿地想,他不会是把她的手当面团揉了吧?猛一使劲,她的手差一点点就被抽出来。植擎天反手又握紧了。 丁雪寻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眼前这个调戏她的登徒子。心里暗忖,对植擎天用丁氏防狼十八式,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不过丁雪寻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实在是她太害怕植擎天了,这个人对她已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 丁雪寻瞪着植擎天,咬咬唇,猛地用了十成十的力,抽出手来…… 植擎天被她瞪着心虚气短,他总不能一直抓住她的手不放,所以丁雪寻手一动,他趁势放开她。 结果可想而知,丁雪寻用力过猛,手总算抽出来,受惯性使然,整个人也飞扑出去。植擎天哪里会想到她会用这么大的劲,眼急手快将她拉入怀中。 丁雪寻一入他的怀中,俏脸腾地红了择夫教子。当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气的。 她还未来得及站稳,植擎天飞快地抓起她的手,下一瞬手指尖传来一丝疼痛,只见植擎天从她的手指上挤出一滴血,将血滴在一块木牌上――那块木牌,就是被逐日偷走的那块。染血令一得到血的滋润,色泽马上起了变化,由浅浅的桃木色变成了深褐色。 植擎天将她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含着,在丁雪寻愤怒的瞪视,乖乖将她的手从嘴里放出来。 呜呜,恶心死了!丁雪寻将手背到身后,用力在衣裳上擦了又擦。 丁雪寻瞪着他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植擎天此刻心情愉悦,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一番:“这是认主的形式。认了主以后,你就是染血令的令主,染血令主麾下有十二个一等杀手,二十四个二等杀手,三十六个三等杀手可供你调用。这些人时时刻刻在你周围随时听候差遣,或明或暗保护着你。” 丁雪寻听得一愣一愣,渐渐双眸惊人地发亮,哇,这些人都供她驱使,她马上就强大起来了。不过,发亮的眸光很快又暗淡下去,这样一来,她注定与植擎天要纠缠下去了。可她又舍不得这些人,在这深宫中,她随时有生命危险,这些人不但可以保护她,还可以替她做很多她想多的事情。 若植擎天早些出现,她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勾引太子,借太子之手除去田贵妃。每每想起来,她都感到恶心不已,甚至对自己生了嫌弃之心。 植擎天看着她神情变幻不定,生怕她拒绝,把令牌强行挂在她腰间,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道:“染血令的令主,只需听令于掌门一人。” 丁雪寻撇了撇嘴,正想说话,熟悉的脚步响起来,长平回来了。在长平推门进来那一刻,植擎天深深瞧了她一眼,消失在窗外的夜幕中。 丁雪寻心不在焉与长平两人边吃边聊,长平显然也心事重重,也没有发现丁雪寻的异样。 半晌后,当长平咽下第十块蛋糕,丁雪寻终于发现了长平的不对劲。 “喂,你怎么了?今晚怎么这么能吃?” 长平道:“化悲痛为力量,不是你的说吗?” 丁雪寻笑道:“到底怎么了?多大小屁孩,能有什么心事呢?”她是越来越喜欢长平了,与长平的相处就象闺密互吐心事,互相关怀互相鼓励。 长平叹道:“父皇、母后,要为我招驸马了。” 丁雪寻脸色一顿,“人选定好了?” 长平点点头,又将一块蛋糕塞入嘴巴,含含糊糊地道:“雪姐姐,你说凤台选婿那天,他会来吗?”她不叫雪嫂嫂,而是叫雪姐姐。 长平口中的他,丁雪寻当然知道指谁。只是这个驸马人选显然不是花夕拾,他来与不来,结果有什么分别? 丁雪寻不忍长平失望,笑道:“他一定会去,你没有选他,他回家一定抱着枕头暗暗痛哭。” 长平扑哧一声笑了,“我不与你说了,就会取笑我。”长平转身的那一刻,眼角分明啃满泪花。 长平走了,丁雪寻兀自失神,心中唏嘘不已。就算花夕拾与长平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花夕拾身份摆在哪里,崇祯及周皇后都不会让贵为堂堂公主的长平下嫁一个低贱的商贾。 反观历史上崇祯为长平选定的夫婿周世显,是太仆公周大人长子,官封都尉之职,出身名门,血统高贵,与长平可算得上门当户对。 70.丁雪寻的问题 丁雪寻回过神,将门拴上,拿出染血令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低声问道:“喂,有人在吗?” “属下见过令主。”身后陡然响起男子的声音,一个满脸黝黑的青年男子无声无息出现在室内。 丁雪寻吓了一大跳,猛然转过身,害怕地拍了拍胸口。 男子唇角抽了抽,令主这是什么表情? 丁雪寻小声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叫染阿大。” 丁雪寻盯着他道:“……你刚才从哪里出来的?” “属下一直在屋梁上。” 屋梁上?丁雪寻瞪大双眼,顿时有种被窥视了的感觉,忍不住问道:“那……我做什么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染阿大搔了搔头,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呀!“属下只是保护令主的安危,其他的属下不理。”也就是说,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只是有选择地视而不见。 事关个人隐私,丁雪寻当然不放心,“打个商量,你下次能不能选个合适一点的位置?” 那个位置是保护令主的最佳位置了,还有更合适的位置吗?染阿大为难地搔了搔头,“属下再找找看。” 丁雪寻翻个白眼,“切记,非礼莫视!非礼莫视!” 染阿大嘴角又抽了抽,这次识趣地选择沉默。 丁雪寻问道:“你那些同事呢?他们都在宫里吗?” “同事?”柒阿大疑惑,“令主说的是染阿二、染阿三他们是吗?他们都在皇宫里,有的扮成太监,有的扮成宫女,有的扮成侍卫。只有属下一人,贴身保护令主。令主是女子,属下明日安排两个宫女来景仁宫侍候令主。” 丁雪寻点点头,好是好,只是如何瞒得过朱慈菽兀俊八嵌级涔Γ齑菘闯隼丛趺窗欤俊p>染阿大看看丁雪寻,大着胆子道:“这是令主应该考虑的事,属下不知道。” 这话一出,丁雪寻抬眼淡淡看着他,染阿大被她看着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若是植擎天问你,你也是这样回答吗?”声音柔软温和,却隐隐透着威严。 “掌门从来不会问这样……的问题,”染阿大神色一凛,慌忙将“愚蠢”两个字吞回肚子里,支吾着又道:“不过属下认为,永王看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令主不喜欢永王,属下杀了他便是。” 这是说她问的问题没营养了。丁雪寻在心内翻个白眼,杀手有一身超群的本领是好事,可动不动就要杀人这个习惯很不好。丁雪寻原想好好给染阿大上一堂关于生命的意义的说教课,最终想想还是放弃了。她还有更多好奇的问题要问,决定将好奇心进行到底:“若我与植擎天有意见不合时候,你们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染阿大嘴角又抽了,搔头道:“掌门叫听谁的就听谁的因果局。”这是听植擎天的了。 直接说听植擎天的不就行了?丁雪寻忍不住又翻白眼,染阿大抱歉地裂嘴一笑。 好奇宝宝丁雪寻又压低声音道:“你睡觉怎么办?吃饭怎么办?……还有,要如厕怎么办?”喝水可以忍一忍,如厕这种事情,却是忍不了的。 染阿大嘴角抽个不停,令主怎么会问这么……低等的问题? “令主,属下们的大本营在冷宫。” 冷宫?丁雪寻心中格噔一下,不敢再好奇下去。 染阿大道:“令主说话不用刻意压低声音,映月是我们的人。” 丁雪寻陡然瞪圆双眼,惊讶之下失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声音抬高了几个分贝而不自知。 染阿大咧嘴笑道:“昨天还不是,今天起就是我们的人了。” 丁雪寻瞪着他,“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染阿大道:“真正的映月昨天就死了,眼前这个映月叫寒霜,是染血令一等杀手,因为善于易容,所以直接到令主身边来。” 什么?丁雪寻脑子轰的一声响,上前抓住染阿大的笑脸就打,“你这混蛋,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把映月还给我。” 植擎天在景仁宫还想用石子击杀映月,难怪他这般听自己的话,原来对映月根本就没有杀意,不过是想试探她有没有认出映月来。 染阿大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待她发泄够了,才道:“人是掌门杀的。” 丁雪寻好又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植擎天,你这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染阿大低下头,只装作没听见。掌门令他关于令主的事情要事无巨细地报告,令主这句话还是不要报告了。 屋内的动静实在太大,很快屋外响起映月的声音:“王妃,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进来侍候?” “你退下。”丁雪寻听着这个映月的声音,只觉得心内堵着厉害。 染阿大走后,丁雪寻久久坐在窗下没有动。映月推门进来,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王妃,夜露深重,还是上榻歇息吧。” 丁雪寻凝神瞧去,只见她皮肤白净,眉目不是十分精致,却也清秀可人,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让这个少女显得娇憨可爱。这分明就是她的映月,人一模一样,连声音也一模一样。 这般出神入化,时日又短,也难怪丁雪寻看不出异样来。 乍一看去,没有丝毫破绽。可丁雪寻细细看了看她的双眸,立即觉察出不同来。映月性子憨厚纯真,眸光也清澈见底,纯净中透着和善,和善又带着一丝长期处于低微的胆怯。而眼前这位长期处于尔虞我诈的阴暗之中,眸光就复杂得多了,清冷中带着寒意,狡黠中带着算计,警惕中带着防备。 “你叫寒霜?”丁雪寻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干脆转过脸不再看她。想想也是,身边突然换了一个人而不自知,外表一模一样,人却不是那个人了,换了谁都会感到害怕。 丁雪寻彻底忘记了,她何偿不是灵魂穿越而来,这副身子也不是自己的? 映月道:“禀令主,属下真名叫寒霜。寒霜见过令主。” 71.两个故人 丁雪寻问道:“你多大了?”她真担心眼前这个盈盈少女,揭开脸上的面具是一位中年大妈或中老年大婶。 “属下今年十二了。” 才十二?丁雪寻仔细看了看她,映月大方抬起脸,任由她打量个够。 “你几岁做了……入了冷血门?”丁雪寻小心避开杀手两个字。 映月道:“属下自小双母双亡,带着弟弟流浪讨乞,为了生存,常常扮作别人家的孩子模样回家偷东西吃。五岁时就姐弟二人被冷血门的人收留,自此入了冷血门。” 丁雪寻又问道:“染阿大说你是一等杀手,你的武功很厉害?” 映月摇摇头,“属下的武功其实很一般,远远不及做一名杀手。不过不管多危险多艰苦的任务,属下都没有失手过,所以排到了一等的地位。” 当然了,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将一个人扮得这般惟妙惟肖,想失手都难。 丁雪寻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问道:“你顶着一张别人的脸生活,会不会……不习惯?” 映月苦笑:“属下终年都是扮作别人,一年之中极少有做自己的时候,属下有时甚至忘记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了。” 也就是说,她一年到头都在执行任务,很少有时间做真正的自己。 丁雪寻心中唏嘘不已,这个未成年的少女,终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因映月的死,丁雪寻原本对她还心存介蒂,此刻却只剩下同情与怜惜。可一想到那个依赖自己信任自己的映月已经死了,还是因她而死,内心就耿耿于怀,已没有了和眼前这个映月聊天的兴致,便挥手让映月去睡了。 第二日,内务府总管果然领了两个宫女来景仁宫,丁雪寻一看就傻眼了,原来是故人。她们竟然也是染血令下的人。 宁总管恭敬朝丁雪寻道:“永王妃,听说景仁宫缺人用,奴才特意为你挑了这两个送来,若永王妃觉得不够伶俐,奴才再去重新挑来。” 丁雪寻瞧了眼跪在一旁的寒玉、寒心一眼,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两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红。” “奴婢叫小翠。” “这两个名字很俗气,本王妃赐两个名字给你们,你叫寒玉,你叫寒心。”丁雪寻一一指着寒玉、寒心道。 寒玉、寒心一喜,“多谢王妃赐名。”能用回自己的真名,真是太好了。 宁总管在一旁毕恭毕敬站着,见丁雪寻收了这两人,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丁雪寻打个眼色给立在一旁的映月,这个宁总管不会是我们的人吧? 映月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是? 是不是,她试一试就知道了色诫最新章节。“映月,打赏宁总管。” 映月忙拿了一包银子出来递给宁总管,宁总管推迟几下也就眉开眼笑收了。 丁雪寻有些失望,他不是自己人。转眼又觉得自己可笑,染阿大不过就说说,她怎么就草木皆兵了? 宁总管走了老远还回头看向景仁宫的方向,心想道,永王妃只怕是宫里最大方的主子了,一出手就是一大包银子,就是皇上也没有这么大方。 寒玉、寒心与丁雪寻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十分熟悉她的脾性与习惯。两人也不用丁雪寻吩咐,很有默契很熟络做起事来。 可是两人对映月充满警惕与防备。 映月冷眼瞧着,心中已猜到是怎么回事,她出身于冷血门,凭着职业习惯很快就看出寒玉、寒心是自己人。 丁雪寻敏感留意到三人之间的生分与疏离,夜晚歇息的时候,故意留下映月。 “你不喜欢她们两人?” 映月问道:“令主,她们是不是自己人?” 丁雪寻一愣,“你不认识她们?” 映月摇头道:“不认识。在冷血门内每个杀手都听令主或掌门的,除非合作过的伙伴,或是出示令牌,要不谁也不认识谁。” 丁雪寻有些吃惊,想不到冷血门自有一套严密系统的管理体系,难怪冷血门势不可挡,就连朱慈菀补思扇帧p>丁雪寻道:“她们是自己人。你们好好相处,不要太拘谨。” 映月爽快应了,丁雪寻挥手让她自行去睡了。 丁雪寻想了一整晚,都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向朱慈萁馐秃窈睦创Γ饬礁鋈肆饭洌质悄吧婵祝灾齑莸拿羧褚谎劬湍芸闯隼础s吃略虿煌怯劳醺木扇耍齑莶换峥桃馊チ粜模吃掠稚朴谖弊埃静挥玫p谋环11帧p>次日丁雪寻顶着一双国宝眼来来慈宁宫。张皇后看着丁雪寻眼底的青影,神情慈爱得不象话,“昨夜又没睡好?” 丁雪寻朝她微微一笑,找个理由随意搪塞过去,“贵妃娘娘自从仙去,我未能膝前尽孝,心中总觉遗憾,许是白日思绪太多,夜间少眠也正常。” 张皇后道:“景仁宫过于冷清,你只有一个丫头侍候,该多添几个宫人,也热闹些。” 丁雪寻心中一喜,脸上不动声色道:“我也觉得身边太冷清,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何尝不想添两个宫女?可宫中厉行节约,王爷是个严于律己的人,我若添宫人,只怕他要说我不懂事。”言毕,幽幽叹息一声。 张皇后笑道:“宫中哪就穷到这个关节上了?你想添就添,荻羲的悖图堑帽竟飞稀!p>丁雪寻笑盈盈看着张皇后,“那王爷回来时问起,我就是人是娘娘送的了,娘娘到时记得为我撑腰。” 张皇后点点笑了。 想不到事情竟出奇地顺利,丁雪寻也不担心日后朱慈菘闯龊瘛10牡囊煅矗粑势鹄矗退等耸钦呕屎笏偷暮昧耍运胝呕屎蟮氖炻纾呕屎笏土礁雎远涞墓⊙┭耙膊蛔阄郑齑葑懿荒芘芄凑艺呕屎蠖灾拾桑p>令丁雪寻想不到的是,才过了两晚,植擎天又摸上门来。 “喂喂,你来做什么?”丁雪寻头痛了,植擎天简直阴魂不散呀。 “我……有点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植擎天直言不讳,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多么不受欢迎的人。 72.植擎天眼里的杰克 丁雪寻借着黑暗掩护翻了个大白眼。可听到接下来的话,顿时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寻儿,你有没有……想我?”植擎天明知答案,还是厚着面皮问。 当然没有!丁雪寻在心里响亮地回答。可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清了植擎天寒冷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声音不自觉小了很多:“没、没有。” 植擎天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骤然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失望不已。故作潇洒道:“没关系,等我们成亲了,你心里就天天装着我了。” 想得倒美!丁雪寻心里暗骂,这混蛋还真敢想。 “寻儿?”得不到丁雪寻的回应,植擎天低低唤了声,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却是看呆了。 丁雪寻紧紧抿着唇,神情似嗔似怒,似喜似愁。她本生得极俊俏水灵,这时骨碌碌转动的眼珠,更平添几分狡黠和灵动。在昏黄的烛光下,面前的女子如诗似画,在烛光下就象隔了层层面纱一样,象谜一样神秘,令人如醉如痴。 “寻儿,你在想什么?”植擎天声音轻轻的,似乎怕惊走面前的女子。 当然是想如何赶走你,最好就永远不用见到你罗。不过这样的话打死丁雪寻也没有胆量说出来。 “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夜深了,我要休息,你……是不是该离去了?”丁雪寻瞧了植擎天一眼道,这样直白的逐客令,植擎天该不会听不出来吧。 夜深了?植擎天瞄了一眼窗外,日落西山不过才一会儿,太阳的余晖还红彤彤的挂在天边,将整个天际染得绚丽多彩。寻儿显然是不待见他才胡乱找的借口。 “寻儿,不管你待不待见我,你都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是你的未婚夫婿,这是永不会改变的事实……”植擎天脸皮的厚度堪比长城,干脆坐下来直白地开门见山告诉丁雪寻,想逃开他?一点门都没有。 “可是植擎天,我们真的不合适。”话到了这个份上,丁雪寻知道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不合适的潜台词就是,我根本不喜欢你。 植擎天果然具备了打不死的小强那种坚持不懈的顽强精神,压低声音道:“寻儿,我觉得我们挺般配。时日久了,你会发现我其实……很有趣。”植擎天仔细琢磨着用词,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有……趣? 丁雪寻差点就要笑喷了,事实上,她也笑出声来。植擎天俊脸微微一红,转过头去色诫。心里把追风从头骂到脚,都是这臭小子教他的,追风说小丁一守喜欢听这些话。植擎天凝视着丁雪寻笑得开怀的脸,喜欢是喜欢,只是喜欢得有点过了。 植擎天沉下来脸,声音是既往不变的冰冷,“寻儿,你不管你怎么想,你这辈子只能是我植擎天的妻子,只能是我顾家的人。” 又来了!又来了! 丁雪寻强压下心中的恼火,耐着性子向植擎天解释,“植擎天,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爱一个人,不是将她捆死在自己身上,而是要放开她,让她如鱼儿得水一样自由自在地畅游快活。” “我不管,我只知道没有了你,我这后半生的日子都变得泛味没意思,所有美丽的风景在我眼里都变得淡而无味,所有的日子都如前十几年的日子一样过得行尸走肉。”植擎天决定抛开追风教的乱七八糟那一套,按自己的方式行事说话,还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上次你让我找一个爱你的理由,这就是我的理由。寻儿,你别想逃开我,你敢想,你知道后果。” 最后一句话,植擎天说得寒意渗渗,甚至流露出一丝杀气来。 丁雪寻彻底傻眼了,直直盯着植擎天,思索良久,她决心给植擎天讲一个惊心动魄千回百转的爱情故事,好让植擎天彻底明白什么是爱的真谛。 就算心爱之人一句话不说,静静看着她也是令人心情愉快的。更何况丁雪寻难得主动积极给他讲故事,那悦耳如黄莺出谷般好听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般动听婉转,光想想就令植擎天陶醉不已,自然洗耳恭听了。 “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海域上航行着一条叫铁达尼号的豪华游轮,船上有一个身份尊贵的美丽女子名叫露西,有一个贫困低微的英俊小伙子名叫杰克,他们相遇了……船沉了,露西从有有钱有势的未婚夫身边跑到杰克身边……杰克临死前告诉露西,为了爱,要好好活下去……” 故事讲完了,植擎天蹙起眉头。 丁雪寻的情绪还沉浸于缠绵的故事情节中,神情激动地朝植擎天问道,“植擎天,是不是很感动?” 在丁雪寻满脸的期待下,植擎天不以为然地开口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那个杰克,就是一个莫明其妙的傻瓜。”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故事?丁雪寻彻底无语了,你可知道这个电影全球票房卖到十几个亿? “植擎天,你难道一点也不感动?”丁雪寻不死心地问。 植擎天沉吟一会儿道:“杰克那家伙怎能留下露西一个人在海上呢?万一露西遇上食人鱼怎公办?还不是一样要死?露西活下去,日夜活在对杰克痛苦的回忆里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干净。杰克自私地留下露西活着,不过是想世上有一个人永远纪念他……若我是杰克,一定和露西手拉手共赴黄泉,这样两人就不会寂寞了……” 丁雪寻听得寒意渗渗,忙打断植擎天,“你不觉得杰克的爱很伟大吗?爱一个人,就要象杰克那样放手……” 植擎天何其敏锐,丁雪寻只开了个头,就嗅到了其中的异样。似笑非笑看了丁雪寻一眼,警告道:“寻儿,你是我植擎天的妻子,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给我统统抛开,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你……”丁雪寻气得发抖,敢情她整个晚上都是在浪费口水了,“你给我滚!” 植擎天眸光一冷,最终忍住坏脾气,乖乖起身走了。 “等等!找个好地方,把映月埋了。”丁雪寻道,映月都死了,再说多也无用了。 植擎天点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当然,走的是窗而不是门。 73.菜鸟水平 崇祯在朱慈葑吆蟛痪镁湍枚⊙┭翱读恕<负醺舨涣思溉眨痛几⊙┭耙敕缴璺u锞巍6⊙┭耙膊桓褐谕闯隽思父龊苡兴降墓婊榈萁怀珈酢9婊橹忻恳惶趵锥悸蘖械们迩宄凳┫附诙枷昃〉貌荒茉傧昃3珈蹩戳酥迸牧谓泻谩v皇牵夥莨婊榻跎咸砘u亩啵┲兴吞康纳佟8静皇屎戏缬昶nt倏椎拇竺鳌p>刚愎自用的崇祯却不这样认为,照样将计划书实施下去,这可苦了朝中的官员及大明的老百姓。 丁雪寻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她只能这样做了。每晚丁雪寻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却在睡着之后睡得很沉,往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精神百倍。细心的丁雪寻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异样,她在熟睡后总隐约觉得有一只粗糙的大手在摸自己的脸,问寒心寒意她们,三人都三缄其口。丁雪寻顿时猜测到原来是植擎天在搞的鬼。 又到了深夜。 丁雪寻故作沉睡过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也许是装得太象了,敏锐过人的植擎天居然没有发现异样。修长的手指挑起帐蔓伸进来,徐徐抚摸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指尖下触感柔软嫩滑,白瓷般细腻精致的脸庞秀美动人,植擎天心里的思念之情没有得到抑制,反而更加缠绵悠长了。 就是因为太过思念,所以他才夜夜做出夜探香闺的举动。 丁雪寻猛地睁开眼,一只脚已经飞向植擎天的裆部。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再忍下去就不姓丁了。 身为杀手,植擎天的武功深不可测,敏锐及应变能力异于常人,哪有那么容易被击中?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被植擎天逮个正着,忘形地握在手里。 “寻儿,踢坏了日后你会后悔的。”植擎天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爱不释手地玩弄着手里的脚丫。精巧细嫩的纤足,触感柔软细滑仿佛经过精心雕琢的瓷器一样巧夺天工,令人赏心悦目。 植擎天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次来得实在太对了!上次握过那只柔嫩的小手后,他一直寻找机会想再握上一握,尽管每夜都是在小手的主人熟睡之后,也心满意足算是如愿以偿了。握紧这只小巧精致的纤足,还是头一回…… “放手!”丁雪寻气羞成恼地喝道,“你个混蛋,你个登徒子,放开我!” 主动送到面前的好事,植擎天哪里舍得放手!小巧精致的纤足,盈盈一握,还不及他的巴掌大。植擎天慢慢地抚摸着,一只手顺着脚裸,一直摸上健美的小腿,然后是修长的大腿,再然后…… 丁雪寻心中警铃大作,咬牙切齿道:“植擎天你敢!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植擎天一颗扑扑地乱跳,生平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胆子原来这么小我爱你,只好到这里。倒不是因为丁雪寻的威胁,而是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女子有这么亲密的行为。这个女子,还是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女子。 那只大手,带着轻微的颤抖,不紧不慢地向前探去……丁雪寻痛苦地闭上眼,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声音颤抖个不停:“植擎天,要么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这个色狼。” 就在大腿根部,那只恶作剧的大手停了下来。植擎天放开她,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她道:“寻儿,你真以为我会那样对你吗?” 丁雪寻一得到自由马上退到床角,一边满脸警惕地瞪着他,一边委屈地压着声音大骂:“植擎天你个大混蛋,臭流氓,衣冠禽兽,死变态,死色魔……”要不是怕惊动宫里人,她一定会痛快地破口大骂,把植擎天骂得狗血淋头。 一连串骂人的话从丁雪寻嘴里流出来,植擎天不但不恼,反而轻车熟路抓了个枕头过来躺下,任由她骂个够。 他确实耍流氓了,也难怪寻儿这么生气了。 要死了!还敢睡在她床上。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植擎天,你给我起来!”丁雪寻忘记了破口大骂,厉声喝道,“男女授授不亲,你懂不懂?” 这个床又香又软,全是心爱之人的芳香气息,植擎天哪里舍得起来,小声抗议道:“寻儿,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我们同床共枕,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什么?丁雪寻顿时惊怒交加,气血上翻,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猛地挥出拳头,用了十成十的力度,要辟死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植擎天只是轻轻一闪,就轻易躺过丁雪寻的拳头。丁雪寻哪里肯善罢甘休,又勇猛地挥拳冲过来。植擎天有意让她出气,东闪一下西躲一下,偶尔还挨上一个粉拳。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在床上闹腾开来。 屋内隐隐传出欢笑声,喘息声,尖叫声及娇喘声。室外伏在门边偷听的三丫头听着这些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顿时面红耳赤。 映月惊叹道:“掌门真是……太强悍了!你们听令主的尖叫声就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少女本就早熟,身为杀手,她们的心理年龄更是早熟。 寒意红着脸低声道:“令主也厉害,你们听掌门的笑声,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令掌门发出笑声来。” 寒心冷哼一声,咬着唇看了一下门口,转身跑开了。寒意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寒意映月也不敢再偷听下去,要是掌门知道了,不剥掉她们的皮才怪。 丁雪寻打到手痛也讨不到半点好,干脆停了手不再理会植擎天。 植擎天却欺身过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你个臭流氓,放开我……” 丁雪寻吓得不轻,推又推不开,骂又不敢大声骂,打又打不过,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沮丧的事了。 温香软玉在怀,秀丽动人的俏脸就在眼前,植擎天只觉得心里软成一池水,情不自禁低下头,就将丁雪寻的唇畔给封住。 悲催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碰”一声传来两人牙齿的相碰声。 呜呜!植擎天明显是个菜鸟。 “寻儿,乖,别动!”植擎天喃喃低语,又尝试着吻下去。那一吻虽然没有成功,但他整个人都陶醉了,那种微妙的感觉,他真是喜欢得要命。 74.哥哥的秘密 丁雪寻双眼一闭,待植擎天的唇碰到她的唇畔时,上下唇狠狠一咬…… “啊!”丁雪寻痛得大叫一声。植擎天觉察她的意图敏捷地退出去了,结果――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甜腻的血腥味一下子充满整个口腔。原想将植擎天的舌头咬断的,这一咬她用尽了全力,这下好了,也不知舌头断了没有。 “寻儿,乖,张口让我看看舌头断了没有。”这个丫头狠心了点。植擎天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又是心疼,真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不张!都要怪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咬到自己的舌头?”丁雪寻痛得泪水都要流出来了,抽抽搭搭哭起来。 “是,是我不好!不应该将舌头缩得这么快。”丁雪寻一哭,植擎天顿时心慌了,温声软语安慰着美人。只是这个温声软语是他自以为的就是了!听在别人耳里,依然是冷冰冰的。 “你走,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你。”丁雪寻抽泣道,心里想着,要是这辈子不用再见植擎天,那就更好了。 “好好,我走就是。”植擎天从善如流,果真起身从窗口跃出去了。 丁雪寻从手指缝伸开一只手指,见植擎天果真走了,也顾不得装了,放下手来试着轻轻动了动舌头―― 呲!好痛!还好没断。 “植擎天你个混蛋,下次我不将你的舌头咬下来就不姓丁。”丁雪寻恶狠狠地大骂。 植擎天俯在墙壁上,听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丫头……你本来就不姓丁。你想咬断我的舌头,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折腾了大半夜,丁雪寻也累极了,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植擎天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帐蔓外,挑起帐蔓伸手轻轻一点,床上的丁雪寻睡得更沉了,又在丁雪寻的额上轻轻印上一吻,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总有一天将她娶回家去,这样就可以日日夜夜相伴了。植擎天心里默默想道,依依不舍的身影这才消失在夜幕中。 又这样平静地过了半个月,司礼部已择定吉日,三日后为长平凤台选婿。 丁雪寻微微叹息一声,花夕拾的名字没有在司礼部的花名册子上。 花府内,已知道长平皇长女身份的花月浓正在劝说自家哥哥,“哥哥,我看朱姐姐心里十分喜欢你的,你好歹将名字报上给朱姐姐撑撑场,能不能录上再说。” 花夕拾正在修剪心爱的兰花,闻言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想做驸马,何必去奏那个热闹。” 就是想做驸马也轮不到你!花月浓心道,朱姐姐倒想,可也得皇上及皇后娘娘看上你才行。不过在花月浓的心中,天下的男子除了自家夫君外,就大哥最好。当然不承认哥哥哪里差了。 “就想哄哄朱姐姐开心嘛。”花月浓笑着撒娇道,“你就去报一个嘛!”从前这招对哥哥特别有用的。 果然,一向疼爱妹子的花夕拾头疼了,抚额道:“月浓,你多大人了?都快当娘了,还撒娇。” 谁说当快娘的人不准撒娇了?花月浓撇撇嘴,正要说话,珊瑚笑嘻嘻来报道:“永王妃来了,正在花厅上等着凤勾情:特工世子妃全文阅读。” 花夕拾双眼一亮,立即扔下手里心爱的兰花,大步向前厅走去。 花月浓将哥哥眼里一闪即逝的光芒瞧在眼里,不禁惊讶不已,原来哥哥的秘密竟然是……花月浓呆了呆,也挺起腰向前厅走去。 丁雪寻正在与花夕拾寒喧,抬头见花月浓大腹便便慢慢挪过来,开心地跑过来扶起她:“肚子这么大,快生了吧?” “才六个月,还早着呢。”花月浓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特别是脸上那抹少妇才有的妩媚,为她平添了不少娇柔,一看就知道她过得很幸福。 “啊?六个月就这么大的肚子,你可要节制些吃食。”丁雪寻赶紧叮嘱她,这个时代没有妇科,更没有剖腹产这回事,花月浓这么大的肚子,再吃下去很容易难产。 一提起这个,花月浓也愁眉不展,“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到什么都想吃。现在丑死了。” “哪里丑,我看你是人比花娇。”丁雪寻安慰她,摸着她的肚子道,“会不会是双胎?” 花月浓笑道:“也有些人这么说。雪姐姐,你成亲比我还早,快快早日为永王爷诞下麟儿……” 丁雪寻眸光一闪,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花夕拾轻咳一声道:“月浓你去休息一下,我带十三到处走走。” 花月浓意味深长地瞧了哥哥一眼,顺从地应了。丁雪寻却对花月浓道:“趁现在还能走动,还是去南京安胎吧,在哪里生产,也有人照应着。”花府已经在南京扎根,并迅速成为当地的首富。 丁雪寻两人慢慢地踱着花府的湖边走。难得出宫一趟,实在是十分留恋外面的影色。 花夕拾享受着此时难得的温馨,也不愿开口打破沉默。 “你……” “你……” 走了一段路,两人都时开口打破沉默。花夕拾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笑道:“女士优先,你先说。” 这个女士优先,还是跟她学的。丁雪寻笑着白他一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她是很希望你去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别人听不明白,花夕拾却心知肚明。他勉强笑了笑道:“我记得你说过,长痛不如短痛。” “我真不知道你原来把我的话圣旨。”丁雪寻不悦地道,“她就一个愿意,你不去,她会伤心的。” 花夕拾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默默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低声道:“我从来都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看待,我心里的人――不是她。” 丁雪寻叹息一声,“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是不忍见她伤心。那个周世显,也不是她喜欢的。皇后娘娘特意安排他们见过一次面,两人说话都不到三句,一直相对无言坐了近一个时辰。” 丁雪寻好奇道:“你心里爱慕的人,到底是哪家的女子?” 花夕拾看着她只笑不语。 丁雪寻白他一眼,“不说就算了,有什么稀罕的?” 花夕拾扬唇一笑,那笑容却是十分的灿烂。只有十分熟悉他的人,才会感觉到那灿烂的笑脸后面隐藏的无奈及凝滞。 75.凤台选婿 两人又走了一段,丁雪寻就算是再不想回宫,也得分手离去了。 “慈菀磺卸己茫褪鞘窒肽钅恪!被ㄏk疤a劭戳艘谎鄱⊙┭埃蕴降馈k恢贝粼谥齑萆肀甙镒抛鍪拢柑煲蚧u惺虏呕鼐┏抢础6⊙┭坝胫齑葜淠堑闶虑椋ㄏk吧踔帘攘礁龅笔氯嘶挂宄枚唷p>丁雪寻淡笑不语,花夕拾道:“十三,慈菔俏扌牡模阍滤貌缓茫俊贝莨貌豢模墒补貌豢摹k裁炊疾磺壳螅灰橇饺肆角橄嘣每男墓兆樱飧鲎鲂值艿木吐懔恕p>丁雪寻沉默半晌,忽的咬唇道:“花大哥,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花夕拾霍地抬头看她,眼里全是惊恐之色。慢慢地,他低声道:“十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丁雪寻嫣然一笑,脸上绽放开一朵如花一样灿烂的笑容。有一个人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身后支持你,这种感觉真好。 看着那张如花的笑颜,花夕拾的心跳漏一拍,慌忙压下心内的悸动。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值了。 还是花大哥最好了!这个世界除了花夕拾,谁还会无条件对自己这么好呢?丁雪寻这么想着,一张千年冰封冷酷无情的脸出现在眼前。丁雪寻啐了一口,她怎么会想到植擎天这个混蛋呢?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又怎么会象花大哥一样无条件对自己好呢? 丁雪寻回宫了,花夕拾却徘徊在皇榜面前,心底叹息一声,你不愿看到她伤心,我也不愿意你失望。 在最后的时刻,花夕拾揭了皇榜交到卿部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待内务府择录。 三日过去了。 长平央求丁雪寻陪同一起到凤台,皇帝选妃丁雪寻在电视剧上倒是常常见到,公主选婿则还未曾见过。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回,不亲眼见见就亏大了。于是长平一出声,丁雪寻就答应下来。 凤台选婿的场面虽然按周皇后的凤旨从简,可也够壮观的。内务府经过层层筛选,最终一共择录了五十人待长平挑选。丁雪寻因为早知道内幕人选,所以没有丝毫激动之情,但哪些蒙在鼓里的人就一样了。 公主选婿算得上是这一朝的盛事,长平又贵为皇长女,官民激动的场面可想而知。特别是被选定的男子,紧张又兴奋地望着红地毯,焦急等待长平公主的出现,只为目睹公主的倾城姿容。 这些待选的男子中,最闲散最无所事事的人要算花夕拾了,内务府本就没有选上他,不过因他与永王交好,这几年又风头正劲,才勉强添上来凑数的。 “长平公主到!”一台尖细的通传,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软轿缓缓走进来,停在凤台上。 两名宫婢挑开珠帘,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来,搭在婢女的手上废材逆天:至尊庶女全文阅读。一身吉服的长平在两名宫女的扶持下,款款步出轿子。 一旁的礼部太监宣读崇祯的旨圣:“朕长女长平年已及笄,礼宜择配,今选定品萃端良,家教清淳,人才俊秀者,招为夫婿。皇长女婚礼应用府第及冠服等仪,敕所司如例造办。” 太监宣读完圣旨,十个宫女手举托盘上前一字排开,托盘上是一块竹牌,牌子上是入选的男子姓名,再下面是家庭情况及官职什么的,详尽得几乎不能再详尽。 丁雪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太监宣读完所有待选的男子情况,已是两个时辰之后。长平要做的事,只要将其中一人的竹牌拿在手里,交给一旁等候的太监就行了。 长平愣愣站在原地,太监小声提醒,“公主,待选的名刺都在托盘上,请公主挑选。” 长平经太监一提醒,移着莲步从举着托盘的宫女面前慢慢走过。李进一,陈列,王国中……这些都不是她要选的人。 忽然眼前一亮,长平停下步子来,神情无悲无喜地盯着上面的名字发呆。 名刺上烫金的三个大字:花夕拾。 朦胧中,她似乎又看到那个一脸坏笑的少年,摇头一把纸扇,向她大步流星走过来…… 还有那一次,他站着林荫小道上说,其实我待你如待月浓一样,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爱护……就是那一次,让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有了少女的烦恼,一夜之间成长起来。 两人相识以来的一幕幕从长平眼前闪过,长平站在名刺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纤细的手指却象受了盅惑一样,不由自主伸出手去…… 坐在正殿上的崇祯不悦地轻咳了一声。知女莫若母,坐在崇祯身边的周皇后心中格噔一下,低声惊呼道:“长平……” 长平猛然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悻悻收回手,深深看了一眼花夕拾的名帖便侧身而过,然后找到周世显的竹牌,递给一旁候着的太监。 太监高声唱起周世显的名字来,众人纷纷向周世显道喜,庄严的场面热烈起来。 长平心中浑浑噩噩,仿佛不知置身于何处,只觉得这些喧闹的声音距离自己很遥远,遥远得自己象在梦幻中。 崇祯周皇后对视一眼,崇祯满意的点点头,周皇后则有些担忧地看了长平一眼。 至此,公主选婿的全部流程就结束了。丁雪寻又打个哈欠,有种被骗的感觉。这个凤台选婿,明显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典型嘛! 正在这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阵阵高昂的通传声响起来,“报,八百里加急!” “报,八百里加急!” “报,八百里加急!” 崇祯面色一凛,喝道:“快传!” 人群纷纷躲避,奔腾的马匹直接来到凤台才停下。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翻身下马,将一份加急军报举过头顶跪在崇祯面前。 崇祯心急如火,不等太监接了就直接将上前将军报夺在手中。匆匆看了一眼,崇祯脸色倏地变白。 “报,八百里加急!” “报,八百里加急!” 一声声通传,通过冗长的甬道,朗朗传进来。 76.崇祯也穿了? 崇祯接在手中,只看了一眼,气血上翻,一口血吐了出来。 众人大惊,一旁脸色发白的周皇后急叫:“快、快、传太医天机变之人间最新章节!” 周皇后顾不了那么多,匆匆拿过一份军报一看,差点一点晕了过去,军报的大致内容是,李自成带领起义军,挖了凤阳朱家的祖坟…… 另一份军报的内容是,太子到到达凤阳,就遭到起义军的袭击,太子失踪…… “我的儿啊……”周皇后大叫一声,两眼一翻也晕死过去。 长平飞奔过去照顾周皇后,泪流满面地叫:“母后!母后,你醒醒!” 丁雪寻站在人群外,咬着唇不语。 “报,八百里加急!” …… “报,八百里加急!” 又传来一声声通传,一份份加急军情传进来。崇祯无力地看着传令兵,虚弱地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抓住,手倏地垂了下来,竟是晕死过去。 太医急孔孔赶过来,当然是先救崇祯。太医把了下崇祯的脉博,又翻了翻眼皮,整个人竟然颤抖起来,呼天抢地地哭喊起来:“皇上……驾崩了!” 丁雪寻一直站在人群外挤不进来,骤然听到崇祯驾崩吓了一大跳,使劲推开人群挤了进来。 崇祯完蛋了?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丁雪寻好不容易挤到崇祯面前,却见咽了气的崇祯慢慢苏醒过来,睁着迷茫的双眼疑惑地看着众人:“怎么?在拍古装电影吗?” 丁雪寻一怔! 这一幕何其的熟悉?电影?丁雪寻的心砰砰乱跳,似乎心室压不住要跳出胸膛来。她的指甲死死插入肉中犹不自知。 众人没有听懂崇祯说什么,见皇上死而复生,惊喜之下齐齐下跪,口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慢慢看了环绕着他的人群一圈,目光在丁雪寻身上停了停,两眼又是一翻,接着晕厥过去。 丁雪寻挤出人群,脸色苍白得吓人,扶着一根大柱子才稳住自己软绵无力的身子,脑海中重复着刚才崇祯死而复生的的画面――崇祯被穿越了! 她强烈地预感到,苏杭来了! 苏杭来了! 崇祯那一刻迷茫的神情及疑惑的目光,她仿佛看见了活生生的苏杭就在面前。 丁雪寻深一脚浅一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景仁宫中的。 寒玉、寒心见她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向映月投去询问的目光。 跟去的映月全程目睹了丁雪寻的所有经过,可她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使丁雪寻受了如此大的刺激。 丁雪寻无心理会众人的凝问,挥身让她们出去,“没有我的传唤,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是,王妃。”三人齐齐应道,替丁雪寻关好门,又派人给植擎天送信。 丁雪寻将自己关了房内,整整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出来时,映月三人看着她满脸苍白憔悴,却不敢问。 “乾清宫有什么消息吗?”丁雪寻问道,有了映月及染阿大他们,她现在要知道宫里的消息容易得多了。 丁雪寻早对寒玉等三人作了详细的分工都市超级召唤师。寒心负责宫内的事务,寒心负责监视宫里的人,映月专门打探消息,染阿大负责保护丁雪寻的安危。 映月回道:“王妃,崇祯今晨下了圣旨,任命罪臣袁崇焕带领七万士兵去镇压凤阳的流寇。” 丁雪寻心中冷笑,连张皇后都说不动的崇祯,居然起用袁崇焕了,她倒要看看,崇祯下一步棋如何走。 丁雪寻朝空中问道:“染阿大听令!” “属下在!”染阿大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 “我令你速速疏散染血令下的门徒,全部从皇宫撤出去,只留下你及寒玉等四人。”丁雪寻虽然未进一步印记崇祯就是苏杭,可染血令是她暗藏的力量,绝不能让朱慈莼蚴浅珈醯热朔11帧p>“是,属下领命。”染阿大应声退出去。 很快景仁宫中传出,宫女映月感染严重风寒,不出三日,竟然暴病而亡,永王妃感恩其忠心,又是永王妃从永王府带进宫中的旧人,允许她出宫安葬。 长平忐忑不安地步出乾清宫,心内还带着惊讶又不安。她十分不解,父皇特意召她入宫,竟然是打探雪嫂嫂的事情。 长平一遍遍回想着与崇祯的对话,却又没有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长平道:“雪嫂嫂所做的事情,父皇不是很清楚吗?” 崇祯清咳一声,“朕就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性情及品格,好委以重任。你们情如姐妹般亲近,问你正好。” 丁雪寻在长平心中一直是聪慧能干的,长平一五一十将丁雪寻的性子、为人、所做的事情,详细告诉崇祯。 崇祯道:“大明的事马虎不得,朕问你事事关国事,你别告诉永王妃。” 长平点头应了,跪安退出。 端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瞧着长平离去的背影,唇角渐渐露出一丝不为人察的诡异笑意。 小布丁,果然是你!就连名字,也没有改。 当夜,植擎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景仁宫。自上次之后,丁雪寻再没有见到他,骤然见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寻儿,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植擎天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说着手已经搭上丁雪寻的脉博。 丁雪寻见他规矩得很,也就没有推开他,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推也推不开这个霸道的男子。 确定丁雪寻不是生病,植擎天放下心来。打量着她道:“该不是我这段时间没来,你想我想得相思成病吧。” 丁雪寻送他一个白眼,“这个玩笑很冷场嘛。” 油嘴滑舌本不是植擎天的强项,不过是怕她忧郁在心逗逗她罢了。现在见丁雪寻还会瞪他,微微放下心来。 “寻儿,你撤走这么多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植擎天大有不问出原因誓不罢休的势头。 丁雪寻半真半假道,“我怕崇祯发现,会对他们不利。再说这么多人在宫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些人走了,她在宫里会有危险的。植擎天蹙起眉头,正要说话,却听丁雪寻叮咛道:“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植擎天,你也不要经常来景仁宫了……” 丁雪寻话还未说完,植擎天冷冷督了她一眼,淡淡道:“办不到!” 77.见面 “寻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植擎天再次追问,一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才会使她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就拿映月来说,植擎天肯定这件事与崇祯有关。 “没有什么了。”丁雪寻当然不会告诉他,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要休息了,你可不可离去?” 植擎天这次难得听话,乖乖听从了。寻儿不肯说也没关系,他照样能查得出来。 植擎天走后,丁雪寻面色平静如水,苏杭,不用过多久,我们就会重逢了。 果然,两天后,崇祯传召丁雪寻见驾。 乾清宫女吏纤云一路将身穿亲王正妃宫装的丁雪寻引至宫门。 丁雪寻抬眼看了一眼纤云,这个宫女年约二十五岁左右,虽不清很美,一张圆脸也算眉清目秀,是一年多前从内务府提拔起来的,深得崇祯信任。 “你叫纤云?”丁雪寻问道。 纤云恭身道:“回永王妃的话,奴婢叫纤云。” “你到乾清宫当差多久了?” “奴婢到御前侍候有一载了。” 一载就是一年。不长不短,很合适。丁雪寻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来,笑看着纤云道,“这个本王妃赏你了!记得在皇上面前为本王妃美言几句。” 纤云推迟几下,见四下无人也就收下了。 丁雪寻不动声色紧拢了一下袖子下的手,推门抬脚步入乾清宫。 大殿上漆黑一团,空无一人。 大殿中央放着一只大圆桌,圆桌上摆着一个大蛋糕,蛋糕上燃着一排蜡烛。尽管丁雪寻早有心里准备,可看到蛋糕上的那排小字,身子摇摇欲坠几欲晕倒过去。 小布丁,生日快乐――爱你的杭! 果然是他! 苏杭来了! 丁雪寻也不用装,泪水倾流而下,三步两脚奔到圆桌前,又惊又喜地看着眼前的蛋糕。 “yu/yu……”熟悉低沉的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男子边唱边一步一步向前她走近,伸手从后腰环抱着她。 丁雪寻浑身颤抖,并不敢回头看他,任由他抱着不敢动。 为了更加逼真,丁雪寻早在男子上前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块秀帕来,轻轻拈了拈眼睛,泪水如决堤的水一样倾泄而下。她脑中回响起寒意的话:“王妃谨记,这药厉害,点一下就够了。” 男子扳过她的脸时,就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她老婆,非你不娶全文阅读。那些泪水,如何也作不了假的。 “阿杭,真的是你吗?”丁雪寻将脸埋进苏杭的怀里。 “小布丁,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杭柔声问。 怎么不记得?今天是她三十一岁的生日。去年的这一天,她横死在车轮底下。 苏杭低笑道:“我说过为你过三十一岁的生日,没想到真给我赶上了。” 是赶上了,她来这里已经整整一年了。 “上一世,你是我的,这一世,你是我的,下下世,你也是我的。”苏杭吻了吻她,丁雪寻强忍着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 “阿杭,上一世是你害死我的吗?那个男子说……” 苏杭吻住她的唇畔,“小布丁,我宝贝你还来不及,怎会害死你?你知道我怎么穿来了吗?你死后我伤心欲绝,一蹶不振,我不信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我发誓要找到那个撞死你的男子,结果我真找到了,愤怒之余与他大打出手,错手打死了他,被判了死刑。” “真的吗?”丁雪寻挂着满脸泪痕半信半疑问道,心中却冷笑,是为她,还是分赃不均?正确的版本应该是:她死了,苏杭与表哥分赃,表哥觉得自己功劳大,应该多分一些,苏杭哪里肯将到口的肥肉让出去,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要了表哥的命,结果以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怎会被判了死刑?”苏杭扳过她的俏脸,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你不相信我?” 丁雪寻破涕为笑,目光坦荡地迎视着苏杭的目光,“我当然信你,只要你说的,我就信。” 苏杭心中暗喜,这个笨女人,穿了一回还是那么好骗。不过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萝莉俏脸,比那张古板无趣又刻薄的老剩女脸不知要强多少倍不止。 苏杭笑道:“小布丁,我现在是一人之上万下之下的九五之尊,皇帝呀,没想到穿一回,老天待我不薄。” “可是大明很快就玩完了,崇祯是吊在一棵歪树上死的。”丁雪寻一盘冷水将苏杭的喜悦之情从头浇到脚。 苏杭熠熠生辉的俊脸立即蔫了下去,无精打采地道:“小布丁,我不想这么就死了。我还未活够本。既然我苏杭来了,我怎么能让大明这么快玩完?你我深知大明的历史走向,你是学经济出身的,我们只要不按照大明的历史车轮走下去就可以了。”苏杭低沉磁性的声音吹在耳边,充满诱惑,“小布丁,我们一定能改写大明的历史,对吗?” 苏杭搂着她,心中暗暗后悔,要不是他害死她,上一世他一定过着富足逍遥的享乐生活。他很清楚丁雪寻的能力。丁雪寻去世后收拾遗物时,才发现她身家过亿,与此相比,那二千万保额显得微不足道,他心中悔之晚矣。 苏杭道:“小布丁,我要当这大明皇帝,过过九五之尊的帝王生活,一生的荣生富贵享受不尽,小布丁,你帮帮我。” 苏杭,这一世,你还是这么贪婪,贪图享受。 丁雪寻凝视着他笑道:“是的,我确实有能力挽救大明的经济,可是阿杭,这皇帝有什么好做的,我们找个平静的地方,过一辈子平静平淡的生活好不好?” 苏杭直摇头,“小布丁,我从小就穷怕了,现在明摆着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的奢侈生活不过,反而跑去过那种苦难的生活不成?小布丁,我一直吃不了苦,你知道的,你也舍不得见我吃苦是不是?” 她是知道他吃不了苦,上一世她以为没有什么,他就这个缺点,人无圆人,谁能十全十美?她可以忍一忍。 78.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知道他贪图享乐,也只为他是贪图享乐而已。对于他的贪得无厌及贪婪欲望,只可惜她知道得太迟了。 “那我呢?你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我可是你儿子的王妃,一个小小的永亲王妃。”丁雪寻似笑非笑看着他道。 苏杭目光微闪,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我是帝王,你当然是国母,母仪天下的皇后。将大明的局势扭转过来后,我便赐那周皇后一条白绫,送她归西。”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当你的皇后?”丁雪寻暗自窃笑,笑得就象得了一块特大的糖果一样甜蜜。 她心中却冷笑,你送周皇后归西的时候,也会送我一杯毒酒归天。天下美女如云,如她这样的蒲柳之姿更是多如牛毛,苏杭又怎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苏杭心中得意,这一世,她还是这么好骗,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苏杭见丁雪寻只一味地窃笑,并没有象以前一样爽快应承下来,便搂着她道:“小布丁,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换在以前,苏杭几乎敢担包票,可现在看着她笑得弯弯的眉目,苏杭却有些不确定了。 “我不帮你,帮谁?”丁雪寻笑着在他脸上拧了一把,这亲熟悉又亲昵的动作,是前世丁雪寻最常做的,让苏杭彻底放下心来,“不过说好了,我要当皇后。” 苏杭点头发誓,一定要让她当上母仪天下的皇后。 丁雪寻笑得眉眼越发地弯了。 女子浅笑低语,秀美香甜,嗔怪的样子又娇又媚,苏杭被她勾得心痒难耐,“小布丁,今晚在乾清宫留宿好不好?”充满磁性的男子低沉声音带着诱惑。 丁雪寻骇了一跳,反对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行!” 苏杭疑心顿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丁雪寻弯起唇笑了笑道:“阿杭,我们这是乱伦,你想想别人若是知道了,会怎么说我们?那些文官知道了,还不弹劾你?就是那个周皇后,若知道还不剥了我的皮。” 苏杭的疑心尽去,可态度依然不依不饶。 丁雪寻抚了他的脸一把笑道:“阿杭,我们来日方长,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杭终于不情愿应了声,眼前的女子娇俏可人,浅笑低语,与那个古板端庄的老女人形象相去甚远,苏杭的心跳越发跳得厉害了。 丁雪寻半真半假道:“阿杭,这皇宫里美女如云,要是我发现你偷腥,我可不依。” “吃醋精。”苏杭故作苦笑道:“望得着,吃不着,我可算是历史上最惨的帝王了。” 两人黏糊腻歪着打情骂俏一会儿,丁雪寻不敢久留,匆匆离去。 丁雪寻步出乾清宫,强烈的阳光刺得她连眼都睁不开,她眯了眯眼,抬头望向紫禁城的上空,如水洗过的蔚蓝天空洁净又高远,万里无云。 一群乌鸦低低地从眼前飞过,“哇哇”的高高叫着驱魔天师阴阳眼全文阅读。 大明的天空,从此就要变了。大明的历史,从这一日起,也要改写了。 丁雪寻的唇角慢慢地扬起,穿过层峦叠嶂的宫殿的目光,深沉又幽远,即使在烈日的艳阳天,也凝结着一股寒意。 丁雪寻一离开乾清宫,崇祯就召来纤云。 “你得了永王妃什么好处?” 纤云心中一惊,从袖子中拿出丁雪寻给的那个玉镯,恭敬递上前:“禀皇上,永王妃让奴婢,多在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 崇祯点头,“你好好与她相处,朕自有主张。下去吧。” 纤云一喜,这是皇上信任她了。永王妃这一招真厉害。 回到景仁宫,丁雪寻马上觉察出气氛的异样,寒意三人脸色古怪地看着她。丁雪寻心事烦多,也没有在意,径直推开寝宫的门。 丁雪寻心头一震,身子僵直在原地。 植擎天正面无表情地盘腿坐在塌上,一双犀利的眸子正冷冷地打量着她。屋子里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分。 植擎天习惯在夜里行动,大白天出现在景仁宫还是第一次。 “过来!”植擎天一身寒意,冷冷地命令道。 随着这两个简单的字出口,植擎天身上所有的戾气及怒气也释放出来,充满整个屋子。 丁雪寻咬咬牙,关了身后的门向植擎天走去。就在离植擎天还有两米远左右,植擎天身上的剑“嗖”的一声出鞘,寒光闪闪的剑架在丁雪寻脖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植擎天的声音比剑锋还要寒冷得多。 丁雪寻一颗心扑扑狂跳,植擎天不仅跟踪她,还偷听到了她与苏杭的对话。 “说。”声音并不严厉,可剑尖却狠狠地刺进了一寸。 疼痛令丁雪寻陡然清醒过来,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脖子上伤口不大,可也不小,能清晰地感到鲜血缓缓地贴着肌肤流下来。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脖子,冷酷无情地任由她的鲜血缓缓而流,冰冷的眸光里全是嗜杀的颜色,“你若有一个字不实,别怪我的剑无情。” 丁雪寻努力地闭了闭眼,深深吸一口气,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植擎天杀人从来不用剑,今日真是抬举我。” 植擎天冷冷地哼一声,毫不动容。 “你一直在疑惑,我为何会煮菜、洗衣,为何不会女红?为何懂得行商?为何这般恨崇祯?其实,真正的丁雪寻――你的未婚妻,在刚进入大明边界就被福王的人杀死了。我不过是一缕来自几百年后的冤魂,在被心爱之人害死后灵魂飘泊无依才跨越时空进入这具身体。” 植擎天脸上千年不变的表情此刻明明白白写着震惊,丁雪寻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我在那个世界也叫丁雪寻,是一名高级投资顾问,我爱的那个男子叫苏杭,我被人打劫,是他救了我,后来我们恋爱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却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惨死于车轮底下,临死前我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阴谋,那场英雄救美根本就是苏杭亲自设计的……” 丁雪寻将与苏杭的相识、相爱,如何被苏杭害死一一说给植擎天听,又将自己如何发现苏杭来了一并说了出来。 79.杀意 一连串陌生的词语从丁雪寻嘴里说出来,植擎天当然闻未所闻,但并不防碍他理解。植擎天的表情变幻不定,先是震惊,接着是了然,然后是怜惜,最后是心痛。植擎天脸上露出的神色十分复杂,这样精彩绝伦的复杂表情,绝对是这十几年首次出现在植擎天脸上。他对丁雪寻的话深信不疑,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在他的剑下说谎。 植擎天手一松,丁雪寻脖颈上的剑已经不在了。 “也许这样的事你会觉得匪夷所思,可它就发生在我身上。你也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了,还有那个插满小蜡烛的生日蛋糕,只有我们那个时代才有。” “寻儿,不要说了。”植擎天忽的道,“我都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去追问了。” 如果是要寻儿将已愈合的伤疤重新生生剥开来,他宁愿什么不知道,他不再去疑惑,不再去质问,好好爱着她,只要她不受伤害就好了。 丁雪寻却坚持将自己的来历说完,她连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说起与苏杭的恩恩怨怨会如此平静无波,没有情意,更没有怨恨,就象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植擎天,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未婚妻,只是占用了她身体的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植擎天一把将她扯在怀里,手指轻轻一点,丁雪寻的鲜血就止住了。 “我不管你是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要的是你的心!你别想逃开我,想都别想。你敢想,你知道后果!”植擎天冷着声音道,最后一句话,已凝聚了一丝杀意。 植擎天终于知道她的心结在那里,也明白丁雪寻为何不要那个宝藏,他怕她会害她的命?所以才迫不及待逃开他?她怎能将他与苏杭这种恶魔般的男子相提并论呢? 竟敢这么想他,植擎天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真想趁机好好收拾她一番,可看上那张满是泪痕的俏脸,植擎天之前所有的暴怒全消了,剩下的只有心痛。 他温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越看越是心痛不已,气得浑身颤抖,猛地推开她,“我这就去将苏杭捉来,生生剥了他。” 丁雪寻清晰感到他身上散发出寒意能将方圆几丈冻结,那浓浓的杀气令她不寒而颤。 “不要。”丁雪寻忙不迭地拉住他,狠狠地道,“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看着眼前的荣华富贵却求而不得,在无尽的贪欲中绝望地一点点死去。” “极妙!寻儿,将这个苏杭交给我,我会为你报仇,保证让他后悔走这趟。”植擎天眸光一片阴冷。 “不!”丁雪寻义正词严地道,“我的仇我自己来报,不用别人插手。”她从小就独立有主见,自己要做的事从不假借别人之手。 “别人?”植擎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无妒不欢全文阅读。 丁雪寻这才发现她的话又范了一个原则性错误,在植擎天寒冷的目光下不得不积极纠正,首次承认植擎天的身分:“你不是别人,是我的未来夫君。”听好了,是未来的哦! 丁雪寻重重地咬下“未来”两个字。植擎天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可一涉及名分问题,就会霸道无情。 植擎天焉有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不过总算她肯开口承认他的身分了,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寻儿,跟我出宫。”身分一得到承认,植擎天立即用上了,摆出夫君的一幅理所当然地口吻。 丁雪寻不假思索地拒绝:“以前我不肯出宫,这个时候更加不会出宫了。” “你在宫里很危险,跟我走。”事关丁雪寻的安危,植擎天一点不肯让步。 丁雪寻不吭声,却摇着头一步步退后,与他拉开安全距离。 植擎天心中苦笑。两个相识这么久,他也知道这个丫头倔强起来就是十头牛车也拉不过来。心中无奈,罢了,随她去吧,他好好保护着就行了。 “以后不准见他。你知道……我看着你们又是亲又是抱,我真想一剑结果了你们……”植擎天寒着声音警告,满身的杀气又在此刻暴起。 两次死里逃生,丁雪寻生生打了寒颤,连说话也变得不利落了,“我、我只是逢场作戏。” “要不是看出你是逢场作戏,你能活到现在吗?”植擎天冷哼一声。 丁雪寻:“……” 丁雪寻忽然悲哀地想,她除了爱这个霸道冷酷的男人,别无选择。如果她敢胆爱上别的男子,植擎天真会气羞成怒杀了她。 她可以不爱植擎天,但绝不可以喜欢上别的男子。 丁雪寻想想就觉得后怕,真被植擎天杀了,还是在与苏杭“偷情”的时候――那就太冤了。重要的是,她不想与苏杭死在一起,不想在黄泉路上与他同行。 “你害怕?”植擎天清晰地感觉到丁雪寻身上的轻颤,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 “除了喜欢我爱上我,别的男子你休想,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统统给我收起来。”植擎天带着寒意的警告声又响起。 丁雪寻悄悄偷看了植擎天一眼,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之言没错,可怎的她听起来有一丝诱骗的成分在里头呢? “在那个世界里,你真的……三十一岁了?”植擎天又问。 “你嫌我老?”丁雪寻抬起头,目光亮晶晶的瞧着植擎天。 这个时代的男子受封建思想的束缚都很保守很传统,她比植擎天整整大上一轮,要是植擎天嫌弃她老,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太太太幸运的事儿了。 脸上的盼望明明白白写着!这臭丫头……植擎天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目光似笑非笑看着她,挑眉道:“老是老了点,我勉为其难接受就好了。” “我两世加起来四十多了,可以做你母亲了?”丁雪寻仍然不死心地追问。快嫌弃我呀!嫌弃我吧,那么我们从此男婚女嫁,互不过问。 “寻儿,我再说一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给我收起来,否则你知道后果。”植擎天沉了脸,声音冷得骇人。 丁雪寻暗自撇撇嘴,干脆不吭声了。 80.干坏事的好苗子 这幅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植擎天看在眼里还算满意。目光落在那张甜美秀丽的俏脸上,然后是弯弯的柳眉,高挺小巧的鼻子,再然后是樱桃般诱人的红唇…… 植擎天的怒气却在此刻暴起,一接触那两片动人的唇畔,乾清宫那一幕幕就被勾起,那个混蛋搂着他的寻儿又亲又摸,他焉能不怒? 植擎天粗暴地将丁雪寻扯在怀里,低头狠狠压上她的唇畔,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前的丰盈。 丁雪寻吓了一大跳,想不明白植擎天为何突然兽性大发,只是拼命地捶打着植擎天。 植擎天不过是发泄,在丁雪寻的拼命挣扎下顺势放开她。 “你疯了吗?”一得到自由,丁雪寻立即退后几步,瞪着植擎天的目光除了惊恐,还愤怒得可以迸出火来。 植擎天以前也对她用强的,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又是诱骗。象这样粗暴无礼还是头一回。 在丁雪寻的瞪视下植擎天才幡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心中后悔不已,是的,他是疯了。他刚才都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寻儿呢? “寻儿,对不起,我、我……”植擎天生平第一次觉得说话难堪,最后换成冷冰冰的语气道,“若再让别的男子碰你,你知道后果。” 一句话让丁雪寻找到原因,满脸惊愕地瞪着植擎天。 “就是逢场作戏也不行。”植擎天又冷冷补充一句,看她的目光就象看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 这种丑人的事情,这种算帐的时候,还有什么比无声胜有声更合适?为了不再次惹怒植擎天,丁雪寻果断地选择沉默,垂着头站在植擎天面前。 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这丫头,挺会装模作样!植擎天心中苦笑,怒气不知不觉全消了。 植擎天上前伸手揽丁雪寻入怀,柔声道:“一切小心。有空我再来看你。”言毕,身子轻轻一跃,消失在景仁宫外。 丁雪寻望着植擎天消失的窗户,叹一口气想道,最好你永远不要来了。再来多两次,迟早有一日我的小命都交待到你手里。 短短两日,苏杭颁布了不少政令。不,是崇祯,以后他就是九五之尊了。 丁雪寻仔细分析这些政令,心中冷笑一声,今日的崇祯知道大明的未来走势又如何?却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别说大明还有九年才灭亡,就算还有九十年,崇祯也不见得有能力置大明立于不败之地。 丁雪寻唤来染阿大:“我要见植擎天。”真想到这么快又要与植擎天见面了,还是她主动要求的。 染阿大唇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没人敢这样连名带姓直呼掌门的名讳,除了令主。 染阿大领命而去。丁雪寻便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窗外的一草一树,一叶一花,想象着它们春来秋去,如何自枯自荣,自芳自华扑倒王爷师兄最新章节。 丁雪寻这样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寒玉推门进来回禀,“顺选侍使人送来一些精美点心,来人还在候着。” 顺选侍?没有往来过。丁雪寻随意道,“赏他一些银子打发了吧。” 寒玉还未回话,冰冷如玉的男子声音已响起:“你不是要见我吗?” 丁雪寻着实吓了一跳,从她通知染阿大不到一个时辰,植擎天便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植擎天一直呆在宫中。 寒玉恭敬行了一礼,退下出掩上门。 丁雪寻蹙着秀眉问道:“你一直在宫中?” 植擎天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漫不经心道:“这宫中好吃好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好吃好住?丁雪寻盯着他半天不语。宫外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她深知被囚在这个如笼子一样的禁宫里是什么滋味。 植擎天不会无聊到跑来这禁宫中住上一阵子当休闲度假。他心甘情愿在这里画地为牢,显然是为了她。 植擎天被她一双水盈盈的美丽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丁雪寻的秀眉却渐渐拢了起来,似是要发恼。他似乎是管定她的事了。 植擎天率先开口了:“寻儿,你叫我来了,不是为了只是想看看我吧?罢了,你喜欢看就看个够好了。” 丁雪寻一噎,撇撇嘴移开视线。植擎天自作多情就算了,可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本该轻松自在的调侃话,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她还真是适应不良。 丁雪寻开口道:“我想请冷血门做一件事。” 植擎天凝视着她,眼里惯常的冷意早就敛去,柔和的目光鼓励她说下去。她有事第一个想到找他,植擎天心里十分高兴,这是不是证明――她心里没有当他是“别人”了?尽管她已经亲口承认过他的身分,可那只是说说而已,心里未必认同他。 “大明的朝臣个个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冷血门的门徒时时刻刻用性命去拼命所得,还不及人家的冰山一角。”看到植擎天的双眸明亮起来,丁雪寻接着又道:“冷血门要是能将这笔钱弄到手,相信几辈子都不用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了。” 北京城被攻破后,李自成的下属刘宗敏从文武大臣家中搜刮出富甲天下的金银财富。这些崇祯是知道的,下一步也必定会打这帮大臣的主意,既然便宜了崇祯,还不如便宜冷血门。 植擎天笑道:“亏得你提醒我,不然我还不知冷血门这么穷。” 丁雪寻道:“冷血门这几年风声鹤唳,树大招风,还是隐蔽些好。” 植擎天挑了挑眉道:“冷血门确实招牌不好,寻儿,你说农民军一夜之间洗劫了满朝文武百官的府邸,这个消息在京城够不够轰动?” 丁雪寻笑了笑,植擎天果然是根做坏事的好苗子,她不过开个头,植擎天已经计划好找个顶包了。丁雪寻也不与他绕圈子,直接将心里的想法道出来:“打农民军的招牌,还不如崇祯的来得够猛。” 植擎天眸光暗了暗,若无其事地道:“冷血门别的不行,杀人放火最在行了。” 丁雪寻道:“不过动作要快。” “今晚算不算迟?” 丁雪寻笑了:“不晚不迟,正好。” 81.染阿十的消息 植擎天看她一眼,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这两天,崇祯召见你了吗?” 明知故问。丁雪寻暗中撇撇嘴,她若真去见崇祯,估计这会儿也不能活生生坐在景仁宫里了。 “上次见面我答应过他,为他扭转大明疮痍满目的经济局面。”丁雪寻本没有想过要瞒他,况且也是瞒不住的。 寻儿以后还要与那混蛋见面。植擎天心头一震,低低唤了声:“寻儿……” 这低低的叫唤一出,刚才还算融洽的气氛马上变样了。 丁雪寻脸上笑容不变,打断他:“植擎天,冷血门有很多事等着你做,有染阿大他们就行了,你不必在这里守着我。”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这臭丫头,果然心里还没有认同他。植擎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受打击了,听到这些潜意识的拒绝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寻儿,你要斗崇祯,我陪着你斗就是。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保护好你,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责任,也是阮姨的――愿意。”植擎天冷冷道。 他在这里保护自己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对。不管她是谁,她就是他顾家的人,他认准了她,她就别想逃开。 这是要死缠烂打了么?植擎天怎的比太子还要让人头痛?一个杀手执拗起来真是令人可怕。 丁雪寻头痛地抚抚额,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声明:“植擎天,我真的不喜欢你。也不适合你。你应该放开长辈们当初的约定,再去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与她共度一生。” 植擎天眸光暗了暗,冷冷地盯着她。 她不喜欢他就算了,还叫他去找其他的女子……这臭丫头!她还是想逃开他?门都没有。 植擎天的眸光渐渐变冷,分明是暴风骤雨来临前那种可怕的前兆。屋内的气压陡然低了几度。 这种被寒包围的场面丁雪寻太过熟悉了,迅速在脑中思索了刚才的一番话,还好,没有什么不对。 “丁雪寻,不管何时何地,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植擎天的妻子就行了。”植擎天压着怒意低声警告。话音刚落,人已从窗户闪出去。 “喂,喂!”丁雪寻喂了两声,植擎天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丁雪寻怒叫,“是未来的好不好。”什么时候她被忽略掉“未来的”这三个字,直接升级成“植擎天的妻子”了? 讨论死了,又是这样,一说到关键处就走人。 丁雪寻望着窗户蹙了蹙眉,植擎天大白天这样飞出去也不是个事。崇祯虽然贪梦,却并不笨,以他的多疑与聪明,一定会怀疑她,一定会派人监视她。 唤来寒玉、寒心,丁雪寻吩咐:“从今日起,你俩要警觉些,景仁宫恐怕已经被监视了都市超级召唤师。” 寒玉、寒心恭敬应道:“是,王妃,奴婢谨记。” 两人退下不久,寒心捏着一张小纸上前禀报:“王妃请过目。” 丁雪寻双目一亮,问道:“是染阿十?”边说边将小纸条展开来,果然是染阿十。她在接收染血令后,就派染阿十潜入凤阳,却一直没有再得到回音。 小纸条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人已落入属下手中,候令主发落。” 难怪周皇后会病倒,那日的急报中一定关于这个的内容。丁雪寻冷哼一声,厌恶地道:“告诉阿十,人随他处置,别弄死就行。” “是。”寒心应了声便退下。心里却暗暗嘀咕,那人是谁?落入染阿十这等心狠手辣人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还不如一剑结果了来得痛快。 事实上,冷血门的门徒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寒心忘记了,她也是别人惹不起的主儿。 是夜,京中大臣们的府邸集体遭遇大内高手洗劫,这消息在次日传遍整个京城。崇祯龙颜大怒,下令追捕匪徒。朝堂上满朝文武百官却心中肚明,有苦说不出,人心涣散,惶惶不可终日,与崇祯越发地离心离德。 周皇后病倒,丁雪寻出宫越发容易了,命寒玉取了对牌,再次走出皇宫。 马车经过花府门前,漆黑的朱门紧紧闭着,显然花夕拾已经起程离开京城了,花月浓也听从她的话去南京安胎了。和上次的门庭若市相比,这次却凋零了许多。 花城主早前听从了丁雪寻的意见,将花府搬迁到南京,现在已是南京数一数二的世家了。 那次还是丁雪寻自被朱慈萋咏蟮谝淮纬龉谴蔚那榫盎估谀俊;u侵髑鬃源蚩忻牛敫小p>听闻她来了,花夕拾已冲进正殿,可到了眼前,却又停下脚步。 花夕拾第一次体会到,近乡情怯是什么滋味了。 丁雪寻笑道:“花大哥,你要在那里站多久?” 花夕拾难为情地搔了搔头,兀自笑了。“十三,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他还以为,她再没有机会走出那个禁宫,为此,他不知恼了朱慈荻嗌倩亍v齑菹蛩偃vぃ岷煤帽;に陌踩欧殴齑荨p>丁雪寻笑得灿烂:“我也没有想到,还能活着出来。” 花夕拾笑道:“多亏了你,花府又恢复往日京城首富的风光了,我带你去看看七品香,现在是京城屈指可数的饮食集团了。” “不用了。我来时都看到了,你比我想象中做的还要好。事实证明,你是块经商的好料子。” 经丁雪寻这一赞美,花夕拾黄婆卖瓜的老毛病又犯了:“那是当然,在这京城,论经商的智慧,你排第一,我就排第二了。” 丁雪寻扑哧一声笑了。 下一刻,丁雪寻收起笑意,一本正经道:“花大哥,我这次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与你相商。”她特意将“重要”两个字放得重些。 花夕拾赶紧坐正身子,以示严肃,“你说,你的点子最多。” 丁雪寻沉思了会,正色道:“我想请花府,搬迁到南京一带。” 花夕拾一怔,“为何?” 因为京城就要打仗了,大明完蛋后,福王在南京称帝,建立南明政权。 82.植擎天的建议 当然,丁雪寻是不会告诉花夕拾实话的。“江南人杰地灵,贸易繁华,商业发达,正是经商人家的天堂,花府去那里,就如鱼儿到了水里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发挥所长。当然,并不是要花府弃了京城的百年基业,而是在哪里另创一番天地,将花府的重点放在哪里。” 花夕拾道:“我与父亲商量一下,征求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见。” 丁雪寻点点头,起身告辞。 花夕拾道:“慈菪派纤担柑炀鸵鼐┝恕!p>丁雪寻脚步一顿,回身时已是一脸笑意:“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你比我这个做王妃还要清楚。” 花夕拾看着丁雪寻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十三提到朱慈菔保挥Ω檬钦庋摹p>…… 丁雪寻站在花府门前,回想起花夕拾那个怔忡的可爱样子,不由得笑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几匹快马风一样飞过来:“闪开!快闪开!”身后马蹄声响此起彼落接踵而至。 丁雪寻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何事?”那些快马,分明是经过长途跋涉的,而且还是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寒玉应一声,马立去打听消息。不一会儿回来道,“王妃,听说袁崇焕打了胜仗了,不日班师回朝。” 名将出马,果然不同。崇祯也知道袁崇焕是关系大明生死存亡的关键人物。丁雪寻冷冷一笑便置之不理。 丁雪寻在京城中转了一圈,便回景仁宫。令丁雪寻想不到的是,崇祯竟然召见她。 说不定植擎天此时就在皇宫那个角落看着她。小命要紧,丁雪寻如何敢去见?只得写了一封信,交给崇祯。信是寒玉去送的,丁雪寻连封口都没封。 信理所当然传到植擎天手里,植擎天看了看,不过是一份计划书,虽然有些词看不懂,但却很好理解。 算她识相!植擎天的心情陡然好起来,信件交还寒玉,吩咐她交到崇祯。 崇祯原本还有气,可看到的却是一份计划书,心里的怒气也就消了。他召见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崇祯迫不及待打开信件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崇祯八年九月,袁崇焕得胜班师回朝。崇祯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到城门迎接。 袁崇焕被关多年,得到崇祯重用,心中自然踌躇满志,立志要恢复大明的大好河山。崇祯不但加派军晌,更将对后金的军务防备全权交给袁崇焕,袁崇焕果然不负所望,将军务打理得整整有条,令皇太极不敢窥盱东北一线。 同月,崇祯下令卢象升从东南、洪承畴从西北剿除农民军。农民军势力一时低沉,崇祯下令追击,张献忠部投降。 九月,崇祯下令减免赋税,栽减宫人,削减宫中支出,补贴灾区,增加内帑犒劳军士。并且命令,所有军士战事时作战,非战事时期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十月,崇祯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下罪己昭择夫教子。 崇祯经过这一折腾,从慈宁宫中挖出的军帑又所剩无几了。 这一日,崇祯召见永亲王妃。 丁雪寻觉得是见崇祯的时候了。寒玉却拦着她道:“王妃,你确定能承受得了掌门的雷霆之怒吗?” 这是什么话?丁雪寻淡淡看她一眼,寒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寒心为人却要比寒玉通透得多,能掌握好丁雪寻的弱点:“王妃,只怕你还未踏入乾清宫,奴婢们已经身处异首了,掌门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寒心寒玉心中有数,虽然不知道崇祯与王妃之间发生什么事,却隐约能猜到崇祯对王妃有不轨之心,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掌门才会怒形于色。 “可我必须见崇祯一面。”寒心的话确实对丁雪寻十分有效,丁雪寻难得犹豫起来,她若一意孤行,受苦受难的确实是两个丫头。不过一想到两人维护的人是植擎天,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喂,你们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植擎天的人?” 这个问题嘛……寒心寒玉面面相觑,在丁雪寻面带不悦的目光下,寒玉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当然是令主的人,更是掌门的人。令主也是掌门的人。”说到最后一句,寒玉的声音细如蚁蝇。 寒心秀眉一扬,咬唇道:“王妃不如报告掌门,请掌门定夺。” 都把她当什么人了?她又不是植擎天什么人!更不是植擎天的犯人,植擎天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自由? 丁雪寻脸上忿忿的,可一想起一身杀气的植擎天,再多的愤慨不平全消失不见了。 “好,你派一人去叫植擎天来见我吧。”丁雪寻揉揉额道,想她整整大植擎天一轮,却被这个毛小子吃得死死的,真是窝囊透顶。 丁雪寻话音刚落,寒心爽快地答应一声,人已经跑出去了。 丁雪寻摇着笑道:“你们不是怕植擎天吗?这回跑得比谁都快。” 寒玉不敢接她的话,忙找个借口出去做事了。 植擎天这次来得比任何时候都快。目光比平日要亮得多:“寻儿,你想我了?” 丁雪寻暗中翻个白眼,将崇祯的召书递给植擎天,“开始是口谕,这正式召书已经是第二次了。” 植擎天接过冷冷督了一眼,扔在几上。 “你很想见他?”植擎天淡淡盯着她。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却寒意渗渗。 “当然不是了。”丁雪寻很狗腿地道,“我想见的人怎么会是他?”喟叹一声,丁雪寻故作为难地道:“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找你呀。”顿了顿又道:“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不见。” 植擎天沉吟半晌,终于说道:“那就去见吧!” 想不到植擎天这般好说话,丁雪寻倒是微微一愣,却又听植擎天冷冷警告:“若敢让他碰你,你知道后果。”这话一出,声音里已染起杀气。 “可他若对我用强的呢?”丁雪寻觉得这个要分清楚,别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敢!”植擎天怒道,抬头冷冷瞪她一眼,“再说,你的丁氏防狼十八式白学了吗?” 一句话把丁雪寻逗乐了,让崇祯尝尝丁氏防狼十八式也好。当然,如果能让眼前这个混蛋尝试一下那就是更加美妙的事情了。 83.再次见面 丁雪寻步入寂静的大殿,就见崇祯端坐在龙座上,神情沮丧极了。 “坐。”崇祯指了指旁边的小圆凳。 一股药味刺激着丁雪寻鼻子,她这才发现崇祯的手裹了条绸缎,诧异地问:“皇上的手怎么了?” 丁雪寻心中狐疑,不会是植擎天搞的鬼吧? “说起来真背,刚才无缘无故摔了一跤,两只手骨折了。”崇祯闷着声音道,上前一步来。 要死了!还靠近!说不定植擎天此时就在那个角落冷冷地看着两人。丁雪寻忙退后几步,始终与崇祯保持三米远的安全距离。 果然是植擎天搞的鬼。怪不得他放心她来见崇祯,真是,这样的馊主意都做得出来。崇祯只怕这三个月手都不能利落使用了。 崇祯皱皱眉头,不悦地道:“小布丁?”离得这么远,还怕他吃了她不成? 丁雪寻轻轻一笑,用手捂了捂鼻子,“皇上你手上的药,难闻死了!”顿了顿立即一本正经地道,“皇上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崇祯原本心里还存戏耍之心,如今双手都骨折了,哪里还存在不良心思?也摆出正经的表情来谈正事。 “小布丁,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国库现在又空了。”崇祯沮丧道,“我本想狠狠刮朝中大臣一笔,想不到却被人捷足先登了,还是以崇祯的名义。真是气死我了。” 丁雪寻配合着脸上露出愤慨的表情,心中却一惊,苏杭怀疑了。 “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呢,已经把福利彩票所得收入的比例重新分配了。”丁雪寻嫣然笑道,这样一调整,将会大大增加军费的来源,不过不用半年,这种分配比例就会产生极大消极的矛盾,以至福利彩票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军晌又断了一条渠道来源。 “还有,商业那块,我已做了增加赋税的调整方案,交到各大商会的手里了。” 如今的崇祯是个吃喝玩乐的高手,在其他方面却是外行,对经济更不感兴趣,当然不会给出什么建议给丁雪寻。 崇祯笑道:“小布丁,全靠你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来问你,那个宝藏,是不是真的?” 他终于问出口了。崇祯当然知道,从宫中挖出的帑银,不可能就是那个宝藏。 丁雪寻笑看他一眼,“若我说是假的,你会信吗?” 崇祯象个孩子一样撇着嘴摇摇头,“朕不信网游之傲视群雄最新章节。” 丁雪寻笑着道,“当然是真的,那个是东林党人的宝藏。不过你迟了一步,那个宝藏的图纸,已落到高丽皇的手里。” 崇祯试探道:“我还以为在冷血门手里呢。” “冷血门?阿杭,你还真把冷血门当根葱了,植擎天那混蛋,有什么好可怕的。想想就知道了,那帮亡命之徒若是知道有宝藏,知道朝中大臣个个是大款,会等到现在动手吗?”丁雪寻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语带嘲讽,根本不把冷血门放在眼内。 不知俯在某处偷听的植某人心中有何感想,丁雪寻趁机臭骂植擎天一通,心里那个爽呀。 崇祯想想也对,对丁雪寻的疑心尽去。不过这个冷血门,越来越势大,迟早得收拾,不然他这把龙椅也坐不稳。 崇祯歪头冥想的样子一如上一世,倒有几分成年男子特有的趣味,上一世丁雪寻就是溺在其中而忽略了他的贪欲,这一世丁雪寻看了就觉反胃。 可见,一个人陡有外表,没有一个高贵的灵魂,根本就不配你去爱。一个人只是一味地贪图享乐,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及价值观,迟早会断送自己的一生。象苏杭,如果不过太过贪婪,哪会有牢狱之灾?哪会穿到这里来做一个窝囊的皇帝? 老天爷真是与苏杭开了一个大玩笑,让他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享尽荣华富贵的九五之尊,短短几年后,富贵却如浮云,大明朝也走到了历史的尽头,等待苏杭的,将是煤山上一棵歪脖子的大树。这对一个有着膨胀贪欲的人来说,是件多么的绝望的事情呀。 正事基本谈完了,崇祯站起来靠近丁雪寻,他的双手骨折了,可脚还是好好的:“小布丁,你也不来乾清宫看看我,是不是嫌弃我变难看了?” 崇祯这幅皮囊虽然不错,可远没有高大英俊、风流倜傥的苏杭好看,也难怪一向注重外表的苏杭会抗议了。 “停!停!阿杭你别过来。”丁雪寻的神经绷起来,斜看他一眼,连忙笑着转移话题,“听说你这几日忙得很,宫中新来了两个美人儿,都是秦淮河畔出了名的美人儿。” 莫明其妙!崇祯心中嘀咕,不过丁雪寻一提到宫里的美人,也讪讪也坐下来,心中鄙视地想,这个老处女,难道还想我为她守身如玉? “小布丁,我也是逢场作戏呀。袁贵妃见周皇后病了,这才送两个美人贴身侍候着。” 丁雪寻看他一眼,不满道:“阿杭,你知道我有洁癖――你以后可别碰我。” 崇祯讨好地笑道:“小布丁,我是逢场作戏的,她们就一张好皮相,哪里抵得过你的聪明才智?” 丁雪寻凶巴巴地横他一眼,“是你下旨让朱慈莼乩吹穆穑俊p>崇祯道:“他是你的夫婿,总要让他回来一下才好。”朱慈菀换乩矗憧梢越⊙┭鞍碜。挥性俣嗟氖奔涔匦乃姆缌餮奘铝恕p>“你明知我不喜欢他,还召他回来做甚?”丁雪寻委屈得泪水都流了下来,一个居心不良的崇祯,一个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朱慈荩饧右桓錾比瞬徽q壅加杏康闹睬嫣欤暮萌兆右驳酵妨恕k懿晃穑p>崇祯赶紧安慰她,“是我不好。他一回来我便让他滚得远远的。”这一世她还是这么喜欢自己,话可以骗人,那眼泪是货真价实,骗不了人的。 崇祯越想越觉得沾沾自喜,不无自得。召朱慈莼鼐还浅珈醢抵卸远⊙┭暗氖蕴健f⊙┭氨硐殖龅恼飧鼋峁钏致猓尚木uィ氖路畔乱淮蟀搿p>丁雪寻回到景仁宫,一脸寒冷之气的植擎天已经等候多时了。 要是能把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弄走,让她折十年寿都行,丁雪寻幽怨地想,面上却笑颜如花。 84.一年之期 望着那张灿烂的笑颜,植擎天的心情好一点。很快想到,这张笑颜在乾清宫也是这样俏丽动人,面无表情的脸不由沉下来:“以后不准对别的男子笑。” 丁雪寻猛地抬头瞪着植擎天,去你妹的!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他管她的事?凭什么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植擎天再不发一言,冷冷地瞧着她。 丁雪寻在那冷冰冰的目光下,气势渐渐变弱,刚刚抬起的胸脯也弯了些。低着头闷声道:“知道了。”想她一个赫赫有名的业界白骨精,还怕一个小她一轮的未长齐毛的小伙子,说不出估计没有人信。 植擎天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前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理会她的挣扎,冷着声音道:“刚才骂得是不会很爽?” 丁雪寻讪讪笑道:“这不是为了迷惑敌人的需要吗?骂几句你又没少块肉。……那个,你先放开我!动手动脚的,我很不习惯。” 植擎天冷哼一声,在那柔软的唇畔印上一个深吻,这才放开她:“我近来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常常来看你……” 植擎天话还未说完,丁雪寻已经笑逐颜开,刚才吃她豆腐的事也不与他计较了,笑道:“男子志在四方,当然要以大事为重。冷血门那么大就你一个掌门,一大箩筐的事等着你去做,不用管我了,你去忙你的……” 在植擎天越来越冰冷的目光中,丁雪寻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闭嘴了。 植擎天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搬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来。然后命令道:“过来!” “啊?”丁雪寻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她还在疑惑间,植擎天伸手一扯,丁雪寻已经坐在植擎天的大腿上。 你妹!又想吃她嫩豆腐!丁雪寻本能地挣扎,可整个人却象钉在植擎天腿上一动不动。 挣扎只是陡劳,哎,算了吧,丁雪寻干脆放弃挣扎,省省力气吧!植擎天的变态武功高深莫测,两人的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她在朱慈菝媲盎鼓苷嫉奖阋耍谥睬嫣烀媲澳鞘切菹搿p>温香软玉在怀,虽然这个软玉有些僵硬,植擎天心里还是异常的满足。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可却扔出的是一个重磅炸弹:“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就成亲。” “成、成亲?”丁雪寻撑圆着双眼瞪着植擎天,竟然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太太惊悚了吧! 这丫头到底这什么表情!? 植擎天心里十分不悦,在这种场合下,女子满脸惊喜的表情,他可以接受。可这种惊大于喜,象见了鬼一样惊骇的表情,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都会不喜。 “不成亲,你还打算做永王妃不成?”植擎天道,清冷的声音夹着浓浓的危险警告。 看来,植擎天不象是开玩笑呀。 丁雪寻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植擎天。植擎五官精致,高大俊朗,仪表不凡,要不是脸色寒冷、杀气过重,也算是一枚清新俊逸的翩翩美少年,只是千年冰封的寒意,掩饰了他原本的光环名医太子妃最新章节。 再看那一双阴森冷沉的眸子,阴沉的犀利中总带着一股清冷的凉薄,怎么看都是天生薄情薄幸的无心之人。 都说薄情人一旦动情,便是深情。这句话一点不假,植擎天似是对她已经情根深种了,只是他的温柔,他的情意,都掩饰在冰冷的表情下,没有细细体会根本不会发现。她有好几次都体会到了,只是强迫自己不去细想深究。她与植擎天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别说她有永王妃这个身份的牵绊,就算没有,她也不会选择植擎天这种天生凉薄的男子做伴侣。 丁雪寻收回思绪,一声不吭地咬着唇。 “你不愿意?”植擎天眸光一暗,森寒的声音在丁雪寻耳际响起。 废话!她要愿意的话,会是这幅半死不活的表情吗? “我总得考虑一下……才能答应你。”丁雪寻小心琢磨着用词,尽量以不惹火植擎天为主,说实在的,植擎天的怒火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给你一日时间!” “一日不够,最少要一年。”丁雪寻小心翼翼地说道。 “一年?”植擎天声音里的寒意重了几分。 一年还算短的了。以她的想法,考虑个十年八年还差不多。 “植擎天,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丁雪寻小心偷看植擎天一眼,才往下说道:“再说,你也……身份特殊,总得给我时间慢慢适应。”和一个杀手生活在一起,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及胆量的。更何况是植擎天这样一个疯子般执拗的杀手? “身份特殊?”植擎天眸光一冷,淡淡督了丁雪寻一眼,她这是在嫌弃自己是个杀手吗? 那骇人的目光落在丁雪寻身上,似乎要把丁雪寻盯出两个大洞来。丁雪寻打了个寒战,一咬牙干脆把话挑明:“你的职业虽然不光彩,可在这个乱世挺吃香的。只是……只是这个人太冷了,我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以一年为期,如何?” 显然,植擎天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好鸟,居然难得爽快地同意了丁雪寻的建议:“好,一言为定,我们就以一年为期。” 丁雪寻狡黠地笑了笑,一年时间,足够她甩掉这个魔头了! 植擎天精明过人,看着她眼中的精光,哪里不明白她想什么,心中却不以为意,她注定是他的女人,休想逃出他的手心。 植擎天又把丁雪寻扯在怀里,狠狠印上一吻,这才恋恋不舍走了。 当然,这个恋恋不舍展露在丁雪寻面前,就是带着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里不带有任何寒意而已。 送走了植擎天这尊难缠的瘟神,丁雪寻细细将未来的计划理了一遍,越想越是自得。 嘻嘻,植擎天,你就等着我送你的大礼吧。 想娶我?门都没有。 第二日,丁雪寻就在皇宫的花园里与袁贵妃来了个“偶遇。” 丁雪寻主动上前来见礼而不是象先前那样避开,袁贵妃暗暗诧异。 “本宫听说,永王妃目前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是皇上的左右臂膀。”袁贵妃笑着朝丁雪寻道,态度亲切友好,和蔼可亲。心中却警惕起来。 这个永王妃,连张皇后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她不认为丁雪寻是善类。 85.陈圆圆入宫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田贵妃的原因,袁贵妃倒是十分待见这位被田贵妃视为眼中钉的永王妃。每每暗中示好,只可惜这位永王妃如此通透的一个人儿,却待她不远不近,不热不冷。这不知令袁贵妃暗中懊恼过多少回。 “娘娘哪里的话,雪寻不过尽一点微薄之力而已。”丁雪寻谦虚恭顺道,“倒是娘娘辛苦了,自皇后娘娘病得,不仅要侍奉皇后,承担起照顾皇上的责任,更要分出精力打理**的事务。” “这些都是本宫的份内事,哪里谈得上辛苦。”袁贵妃笑容满面,显然心情极好。以前辉煌多姿的**没有她的份儿,现在的**虽然成了一布破布,却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了。 “雪寻看着娘娘这么劳累就觉心痛,娘娘要以凤体为重,多找些人分担一下。”丁雪寻讨好地笑道,说到最后一句,挑眉看了一眼袁贵妃。 袁贵妃犀利的目光扫在丁雪寻身上。 丁雪寻扬起秀眉笑道:“出来逛逛原本想看看美人,这才发现宫里的年轻美人真是太少了。” 袁贵妃笑道:“要这么多美人做什么?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欣赏美人。” 以前的崇祯不喜女色,但如今的崇祯超喜女色。 丁雪寻嫣然一笑,压低声音道:“皇上日理万机时有美人在旁侍候督促,岂不是更加勤快些?” 袁贵妃瞪大双眼看着丁雪寻,永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说得已经够直白浅显了!反应这么迟钝,也难怪在**不得宠。 丁雪寻恭敬地朝袁贵妃施了一礼,这才带着寒心寒玉离去。 看着丁雪寻翩然离去的身影,袁贵妃恍然大悟。袁贵妃为人何等精明剔透,丁雪寻轻轻点了下,就猜出丁雪寻这番话之弦外之意。 永王妃这是告诉她,周皇后自太子失踪后,不能侍奉皇上,让她再多挑几个美人到乾清宫,用这些美人,去拢住皇上的心。 袁贵妃是个大脚女子,一双大脚常遭崇祯嘲笑,地位敌不过周皇后,宠爱又远不及田贵妃,袁贵妃一直过得十分失意,渐渐冷了争宠之心。好容易煎熬到田贵妃死了,周皇后又病着,袁贵妃感到自己的春天象是要来临了。可也仅此而已,并没有想过要独庞。 经过丁雪寻这一番提醒,袁贵妃不停地乾清宫送美人,借此牵绊崇祯的脚步。 难得有一位身居高位的贵妃如此明白他的心,崇祯喜得心花怒放,**全权交给了袁贵妃,直到此时,袁贵妃才算真正成为三宫六院的统领。 皇上新纳了四个美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贵族的耳朵里。崇祯**十分简单,原本深得圣宠的一后一妃,如今一病一死,**协助主持六宫的是袁贵妃,充盈**也不是稀奇的事。 这可乐坏了田氏一族。自从田贵妃暴亡后,没有了**的照拂,再加上周皇后一派的全力打压,田氏在京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还有永王爷眷念着,可往昔风光不再复来择夫教子最新章节。 眼看着田氏一族的地位日落西山,田弘遇计上心来,到处搜罗美人,准备奉献给崇祯,再造一支宛若田贵妃的奇葩,让田氏一族永享荣华富贵经久不败。 功夫不负有心人。田弘遇很快便在秦淮河畔搜寻到一名绝色女子,认为义女,收入府中释心教导一番。义女天生丽质,天赋颖慧,田弘遇十分满意,令田夫人挑了一个吉日将此女带进**。 丁雪寻为永王正妃,田府也算她的“娘家人”。田夫人带了义女进宫,第一个来拜见的人理所当然是丁雪寻。 “沅儿,快见过永王妃。”田夫人慈祥地将义女唤上前来。 一个二八芳华的女子,娉娉婷婷从田夫人身后走出,容色倾国,体态倾靡,别有一番动心人弦的神韵。饶是丁雪寻见惯了各色美人,也被田氏义女的花容月貌倾倒迷惑。 “民女见过永王妃。”女子朝丁雪寻盈盈一福,声如黄莺出谷般悦耳。 丁雪寻笑着打量她,“不用多礼。说起来,我还应该唤你一声姨母。” 女子温婉地福了福身,又退回田夫人身边,整套动作姿势优雅,比丁雪寻这个永王妃还要得体识礼,显然经过一番释心教导。 丁雪寻心中汗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句话一点不假。 盈盈的目光从沅儿身上收回,丁雪寻笑道:“外祖母,想不到田府中竟藏有这么标致的人儿不为人知,我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人儿。” 田夫人轻咳一声,笑道:“沅儿是姑苏人士。是你外祖数月前从到姑苏办事,将沅儿带回府中的。” 丁雪寻喃喃低语,“姑苏人士。姑苏……”越念越觉得不对劲,她转向那女子,“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回道:“民女原名叫邢沅,后来改名叫陈圆圆。” 陈圆圆…… 陈圆圆?丁雪寻又是惊讶又是诧异,不敢置信地盯着陈圆圆。 江南八艳之一。吴三桂的爱妾,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美貌的女子。丁雪寻暗暗责备自己的疏忽,她怎么忘记了明末清初这个传奇人物? 这个女子,关系到大明的生死存亡。 可是,历史上明明是周皇后之父周奎收陈圆圆为义女,将她奉献到崇祯,到了这里,陈圆圆怎么成了田弘遇的义女? 这个时空的大明与真正历史上的大明并不是同一个朝代。丁雪寻再次深刻体会到了。 田夫人及陈圆圆都紧张地盯着表情复杂的丁雪寻,脸上露出迷惑之色。 “咳,看美人看呆了。”丁雪寻轻咳一声,赶紧掩饰自己的失态。 “王妃,我这次把沅儿留下宫中,请王妃多带她到各宫走走,增长点见识。”田夫人朝丁雪寻笑道。 特别是到乾清宫多走动走动吧……田夫人的暗示已经直白得不能直白了。丁雪寻那有不明白的,只是如今的崇祯…… “外祖母就放心吧,把圆圆交给我就行。”丁雪寻一口应承下来。 田夫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丁雪寻目光柔和地看向陈圆圆,语气平和:“圆圆真的想入宫为妃吗?” 86.相见不相识 陈圆圆没有想到丁雪寻会问得这般直白,脸色有些苍白,声若蚊蝇,“这是义父义母的愿意……圆圆也想有个安身之所……” 丁雪寻一怔,一句安身之所,道尽了一生的身世悲凉及一把心酸泪。 历史上的陈圆圆身为秦淮八大名妓之一,又因为吴三桂的原因,可以说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丁雪寻对其悲凉的身世的也十分熟悉,可是崇祯非她的良人,说不定还会给她来杀身之祸。吴三桂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他是真心爱慕陈圆圆。虽然最终陈圆圆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度完一生,可能得到吴三桂痴心钟爱,也不枉此生。 丁雪寻凝视着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女子,眼中带着深深的同情与惋惜。 “皇上并不是圆圆的良人。”丁雪寻道,“姨母心中可有倾慕之人?我尽量成全圆圆。”比如吴三桂什么的…… 陈圆圆陡然抬起双眸,不敢置信地盯着丁雪寻。永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她,还是…… 陈圆圆自小堕入风尘,经年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早看透了炎凉的世态以及人性的善丑。哪里会相信丁雪寻的几分真心? 可是丁雪寻眸光温和,象一池潭水般清澈见底。陈圆圆低下头去,心中暗中揣测,脸上露出微微不安的神色。 丁雪寻知道她误会了,执起她的手温和地笑道:“我不是在试探你,我与你一见之下觉得十分投缘,心中不忍你在这深宫中蹉跎一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终身依靠的夫君。” “圆圆谢谢王妃。”陈圆圆低垂着头道:“还望王妃成全。” 这是想进宫为妃了。 丁雪寻微微一笑道:“圆圆先在景仁宫住下来,待我见过周皇后,再带你到各宫走走。” 陈圆圆听了,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吴三桂被崇祯留在乾清宫探讨军务足足三个时辰,这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步出乾清宫。 就在快到景仁宫的通甬小径时,吴三桂刻意放慢脚步,待看见柳荫树下那抹纤细的倩影时,他心神一震,满身的疲劳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三桂回头轻快地对领他出宫的太监道:“有劳公公了,本将军认得出宫的路,公公就相送给这里吧。”说着,一把银票递了过去。 小太监一双眼高兴得快要迷成一条缝了,千多万谢收了,人越发殷勤谄媚起来:“这怎么使得,还是奴才送将军到宫门。” 吴三桂满露不悦,不动声色地暗示道:“本将军想边走边慢慢欣赏宫中的美景,怕耽误了公公当差真灵九变。” 那太监这才恍然大悟,宫中风景四季如春,繁花似锦,有什么好欣赏的,这吴将军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个小太监是个机灵之人,迅速朝吴三桂行了礼,脚底抹油溜走了。临走之前,一双眼睛贼眉贼眼地四下飞快看了一眼,只有几个宫女,什么妃嫔也没有呀。 吴三桂打发走了太监,柳树下已经没有了那抹倩影。他急不可待走上前去,娇软的笑声从一旁的湖边传来,却发现他要找的人正矮着身子蹲在湖边玩水。 吴三桂欣喜不已,调整了凌乱的呼吸,整了整衣裳才走到她背后,轻柔地唤了一声:“轻舞!” 那女子正玩得兴起,冷不防丁听到男子的轻唤声,心中一惊,回身却见一个英姿焕发的陌生男子站在背后咫尺的地方,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掉进湖里。 吴三桂眼明手快伸手搂住她,眼中的失望之情难以掩饰,不是她! 吴三桂失神地放开女子,抬步就要走。 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眸光盈盈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小女子陈圆圆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吴三桂。”吴三桂随意道,神情却落寞地望着通向景仁宫的通幽小径,目光里尽是企盼,似乎在渴望下一瞬,他想见的那抹倩影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吴三桂抬脚走了几步,回身问道:“娘娘是哪个宫里的?” 陈圆圆嫣然一笑,原来他误会她是后妃了。“圆圆田府义女,来景仁宫作客。” 吴三桂点了点头,回身似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抬步走了。 陈圆圆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蹙起秀眉沉思起来,他到底想和她说些什么话? 吴三桂那混蛋就这样走了?景仁宫中的丁雪寻急得跺了跺脚,吴三桂第一次见她,就要纳她为妾,这次见了陈圆圆,为何一点表示没有? 他应该纳陈圆圆为妾才对呀呀呀!丁雪寻真想跑到吴三桂面前大声喊,喂,你最心爱的女人就在你面前,你为何一声不吭就闪人,不准备娶她回家了吗?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未来的平西王妃呀。 可是不争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吴三桂对陈圆圆不太感冒,反而对她――似乎是一幅念念不忘的痴情样子。 吴三桂既然不爱,难道真的将陈圆圆献给崇祯吗?陈圆圆是个倾城倾国的难得的美人儿,还是个诗画俱佳的才女,腹中惊才艳艳,丁雪寻真不想就这样给崇祯那混蛋糟蹋了。 吴三桂头带着一身的眷恋头也不回地走了,带走了陈圆圆的一片多情的芳心,也带了丁雪寻唯一的希望。 陈圆圆在景仁宫安置下来,丁雪寻一有空就出宫溜达,希望找个妥善的机会送陈圆圆出宫。回田府是不可能的了,陈圆圆若这样空手出宫,回田府极大的可能是被转卖,或是成了一个受人欺凌的小妾。 自苏杭来了,丁雪寻的人身自由得到了空前的开放,常常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唯一的限制是――出了宫,一定要记得回来。 为了掩人耳目,苏杭没事的时候很少召见她。不过就是召见,为了小命着想,丁雪寻也不敢去见他。丁雪寻在幕后,为苏杭出了一套又一套的谋划,摇摇欲坠的大明表面象要安稳下来。可这样的计划也使大明的国库更加捉襟见肘。再加上苏杭的挥霍,大明的国库已经空空如也。 87.恭迎王爷 只要是丁雪寻交待的事,花夕拾的办事效率就惊人的高。花府举家搬迁到南京后,在当地按丁雪寻的计划迅速发展起来,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首富。花府已经成为国库的重要首要来源。 对于花府,丁雪寻确实头痛,不知这样是对花府好还是害了花府。 丁雪寻过了不到十日的悠闲日子,坏消息就传来,朱慈莶蝗站偷骄┏橇恕p>这对丁雪寻来说绝对是个不折扣的坏消息,更糟糕的是,消息还是植擎天派人传回来的。 万一两人到时见面……这样的场面,她有预敢,丁雪寻连想不都不敢想了。 朱慈莘绯酒推透匣鼐┏牵媸ズ蟠掖依吹骄叭使雌肆烁隹眨叭使瘴抟蝗恕p>“王妃哪里去了?”朱慈菸适毓诺男√唷p>小太监回道:“一听王爷要回来,王妃便带了寒玉、寒心两位姑娘回永王府了,说要在永王府为王爷洗尘接风。” 朱慈葜辶讼旅纪罚宦分北蓟赜劳醺p>永王府中门大开,打扮得花枝招展红飞翠舞的后苑夫人们早早就在王府大门等候,站在大门两侧一字排开,恭迎主人回府,站在前头的是当家主母丁雪寻。 丁雪寻打扮朴素,穿着家常的打便,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个得势夫人的丫头。 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气势强大,更何况是容色秀美丽质天成的丁雪寻?尽管被掩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女人中,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她。在这些庸脂俗粉面前,她显得更加清丽脱俗,象一朵出于污泥而不染的莲花,高贵而雅致。 朱慈菰对毒徒抗馑ㄔ谡飧銮謇龅馁挥吧砩希哉庵e彻鄣墓в游槭尤粑薅茫嫖薇砬榈乜缦侣恚肀奕痈逗邸k趴缃竺趴冢Ы堪倜牡姆蛉嗣钦瓤趾笥锨埃腥死氖郑腥吮e潘耐龋腥死男渥樱腥顺端呐圩樱阋痪湮乙痪溥催丛蹲胖齑菟蹈霾煌老婆,非你不娶全文阅读!p>馥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朱慈菸105酒鹈纪贰h绻且桓雠说南阄叮歉芯跏橇钊诵某凵裢绻且欢雅说南阄叮切Ч憬厝幌喾戳恕p>丁雪寻站在一旁闲闲地看着,不时指点各位夫人两句。 “小五,你轻些,别扯坏王爷的袍子了。” “十一,看你把王爷挤倒了。” “别都挤在那里,王爷右边还有空位。” 朱慈菪蕹さ纳碜诱咀乓欢欢斡筛魑环蛉宋抗獯┕衩不ㄈ莸姆蛉嗣牵脸炼19哦⊙┭啊p>丁雪寻秀眉一扬,笑意满面地仰视着自己的夫君,神情既敬畏又是崇拜,仿佛眼前的男子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一切。她一身浅蓝的衣裙,袅袅亭亭立于一旁看着众夫人缠着那个男子嬉闹,不妒不忌,摆出一幅正妃的宽宏大度来。一双美目笑看着忙碌的夫人们,眸光泛着俏皮及促狭,比平日要亮得百倍不止。正是那抹亮晶晶的光芒,为她平添了一抹飘逸的神彩,越发显得她丰姿绰约。 不知哪位夫人哧的一声扯破了朱慈莸囊律眩⊙┭昂懿缓竦赖匦t錾础p>朱慈莸哪抗庠绞抢淠⊙┭霸绞切Φ每场p>丁雪寻笑喊道:“十四,十五,十六,你们上前来给王爷见礼。”声音里尽是得意,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 三个打扮得楚楚动人的美貌女子一步三扭走上前来,朝朱慈莞a烁#骸版砑跻9蹂!p>丁雪寻笑眯眯地朝朱慈莸溃骸罢馐俏椅跻履傻娜鍪替纳贸ぷ骰迨巧贸じ栉瑁筒挥盟盗耍敲胖螅淙幻呕坡淞耍倨迨榛ǎ宰佑痔秩讼不叮蛑本褪且欢湮氯峤庥锘ām跻上不叮俊p>朱慈菘匆膊豢茨侨雠右谎郏菩Ψ切Φ囟19潘溃骸跋不叮就蹙醯盟侨说淖松谕蹂稀!p>那三个女子脸色俱是一变,惶恐不安地看着丁雪寻,见丁雪寻笑得一派怡然自得,全无妒意,方放下心来,心中暗暗欢喜。 丁雪寻将头仰成四十五角度,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脸明媚的忧伤:“色衰爱驰,王爷这是嫌弃妾身了。”深叹一口气,招手唤来寒心、寒玉,“你们好好侍候王爷,我要回宫吧。” 朱慈蓓映脸量醋潘渖溃骸巴蹂饩妥吡耍坎淮就跤肴话捶炕ㄖ蛲暝僮撸俊p>“我这个做主母的,原本是想好好为王爷安排一番,让王爷做个英俊满意的新郎官,可惜王爷不待见我……哎,我已将府里的事交给凌侧妃打理,不再过问府里的事,凌侧妃,您务必要安排好,让王爷尽兴。”说到后一句,脸已转向凌侧妃,不再看朱慈菀谎邸p>凌侧妃在一旁答应了声是,双眼却泛着亮光凝视着朱慈荨m蹂恢挂淮卧谒媲鞍凳荆跻胨直鹋ち恕k米帕饺苏诶湔剑钩龌肷淼慕馐跻男睦剿砩侠础p>自从有了王妃,王爷已经没有再碰过她,更没有碰了府里其他夫人了。 朱慈菪闹杏衅匆膊豢炊⊙┭耙谎劬吨比肓送醺6⊙┭巴芬膊换卮藕窳饺嘶亓斯p>她居然就这样走了,甚至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朱慈菪闹杏裘颇涯停飧龀襞耍痪褪俏柿怂痪浠奥穑亢沃劣谏饷淳玫钠p>人明明是他气走的,自己生什么气? 朱慈葑谀就袄铮吃锏氐雌鹨欢涠渌ā>龆u辉偃ハ肽歉龀襞耍虏涣共蝗雀蘸茫淼某就良捌1官靡桓啥唬男那槎溉缓昧似鹄础p>可朱慈莸暮眯那槊挥形侄嗑茫彼旁聿匠銎练绾螅还膳背辶四悦拧v患⊙┭拔履傻哪侨鲂c凰坎还易谒拇蟠采希诔龈髦置匀说淖耸朴栈笏逗他。 “谁让你们三个进来的?”朱慈菖校扒嗨浚闶撬廊寺穑俊p>青丝在门外委屈地道:“是王妃吩咐过的,奴婢不敢违抗。” “来人,给本王将她们三个扔出去喂狗。”朱慈菖取p> 88.入宫 三个女子吓得面无人色,光着身子瑟瑟发抖。 青丝在门外大着胆子道:“王爷,王妃说……说王爷若扔新纳的三位夫人出去喂狗……就让后苑里所有夫人……一起来侍候王爷……” 青丝说完,两条腿已不由自主打起颤来。王妃真是料事如神,王爷果然要扔三位夫人出去喂狗。 “这个永王府到底谁说了算?”朱慈菖穑飧龀襞耍匣2辉谏街校镒拥蓖酢p>青丝一个激灵跪倒在地上请罪,心里那个苦闷呀,王妃的话要听,王爷也得罪不得。王妃前几天回府,以雷霆手段将王府整顿了一番,现在府里哪个夫人不是唯王妃命是从?更别说她这个奴婢了。 一道万难的难题摆在青丝这个婢女面前。既要听王妃的话,又不得罪王爷,似乎怎么做都不管用。 这个臭女人……居然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女子来恶心他。 朱慈莶碌没菊罚⊙┭熬褪窍虢姓庑┡永炊裥亩裥闹齑荩盟圆幌闼蛔拧5比唬膊慌懦齑菁2辉袷常磷碛谖氯嵯纾呛茫蟹蛉耸替鸵黄鹕虾昧恕v灰齑荼鹪谒媲俺鱿志托小p>可丁雪寻还是高估了朱慈莸哪土Γ齑菰较朐狡鹊溃骸氨嘎恚就跻!p>朱慈莶懦隽思楦蟮脑好牛话锓蛉艘盐г谠鹤油狻a璨噱呱锨袄矗卵缘溃骸巴跻乓压兀故敲魈煸偃グ伞!p>朱慈菝嫔怀粒鹊溃骸澳闶鞘裁炊鳎渴裁词焙蚵值侥憷垂芤氖拢俊p>凌侧妃错愕地看了王爷一眼,双眼迅速红透了。 众夫人们面面相觑,没人不敢再说话,眼睁睁看着王爷出了府。 日色渐渐落下,夜幕慢慢升起来。原本就清冷的皇宫此刻更加冷清了。 丁雪寻独自默默坐在窗前,昏黄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托腮出神一会儿,丁雪寻站起来将身上淡淡的忧伤抖落,便拿起一本书边看边吃着点心,点心精美可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丁雪寻吃得津津有味。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王爷你等等,奴婢去通传一声。” 是朱慈荨p>丁雪寻冷哼一声,王府这帮女人真没用,平时一个个俐牙利齿象个吃人母夜叉,到了紧要关头,连一个男人都拦不住。 朱慈萃铝私牛淅浯蛄亢摹10褚谎郏澳忝墙惺裁疵郑勘就趸刈约旱募依铮惨u穑俊p>“奴婢寒心、寒玉,见过王爷辣妻难驯。”寒玉寒心乖巧地请安。 朱慈堇淅渖肆饺艘谎郏吨鄙锨叭ァ:窈亩允右谎郏稚锨敖齑堇棺。扒胪跻菖就u簧!p>“滚开!”朱慈菀簧穑饺烁窨さ乖诘亍p>朱慈菹蚯白呷ィ亢撩挥凶14獾缴砗罅礁鲅就费劾锏暮猓宄逡唤捧呖⊙┭暗那薰拧p>丁雪寻笑着迎上去,“哎哟喂,我的王爷,你看你,多大的人了,和两个丫头置什么气?” 朱慈菖溃骸案掌鹉愕男a场!p>……你以为人人都喜欢对你笑?既然你不喜欢,我也省了,免得脸部抽筋。 丁雪寻敛起笑意,心中腹诽不已。 “那两个丫头哪里来的?”朱慈菘醋潘涣车纳笫印p>“张皇后送的。” “送两个懂武的丫头给你?”朱慈堇渖馈p>好厉害的一双眼睛!寒玉寒心在宫中这么久,早磨去杀手的肃杀及冷厉,模仿得与普通宫女无异,可到了朱慈菡庋男屑沂掷铮故且谎劭闯隼戳恕p>“如果不是多亏了张皇后送的这两个丫头,你有这样的兄弟……我早死十次百次了。”丁雪寻盯着他,目光直率,神情坦坦荡荡。 丁雪寻深知一个道理,不管做什么事,想获取别人的信任,首先要以最率真的目光,最坦荡的神情迎视对方的审视,端正直率、理直气壮的态度会为你获得成功的一半机会。若自己首先心虚,如何说服别人信任你? 太子那件事,是朱慈葑畈荒艽ッ男牡字础v齑萆袂橐怀粒蚕14话耄辉僮肪亢暮竦氖虑椤p>朱慈葑呱锨埃⊙┭袄倘牖持校蠢塘丝铡p>朱慈莩燎嘧帕扯19沤诮诤笸说亩⊙┭埃直垡谎铮还赡诹莺萁砣牖持小p>丁雪寻挣脱不得,只得暗叹一口气,哎,这是你自找的,到时出了人命可别怪她。 朱慈菀凰膊凰捕19呕持械呐樱逞谱派粑实溃骸澳慊乖谏俊p>丁雪寻咬着唇不吭声。脑中飞快地转着,如何对植擎天解释她与朱慈莸年用凉叵的兀渴翘拱状涌恚故且豢薅秩系酰只蚴呛谅拔蘩祷旃ィp>不过丁雪寻很快放弃最后一个决策,植擎天可不是好胡弄的人,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她的下场只怕更惨。 “本王问你话呢?”朱慈莸纳衾淠思阜帧p>“啊?你有什么就问吧!”丁雪寻错愕道。 这个臭女人……居然……居然……走神? 还是在他怀里的时候? 朱慈莞障鹆舜蟀氲呐鹛诘赜直坏阕帕恕p>危险的气息迅速在房内蔓延开来,丁雪寻警惕地瞪着朱慈荨p>朱慈菔直垡皇眨莺莸匚窍氯ァp>“咚咚!”就在两人的唇畔要碰到一起时,敲门声响起了。 丁雪寻趁机挣脱。 “谁?”朱慈菖馈p>“王妃要的茶泡好了,要不要送进去?”寒玉站在门外道。 “不怕死的就进来。”朱慈莸纳衾锶抢渑p>“王妃?”门外的寒玉听不到丁雪寻的声音,担忧地唤了一声。 “咳,……那就等一下吧。”丁雪寻赶紧出声提醒,朱慈菔歉鋈遣黄鸬闹鳎故蔷泊浔浒伞p>门外没有了声音。 朱慈萦昧σ痪恚⊙┭爸匦卤痪砣牖持小p>温香软玉在怀,又难得她乖巧不动,任他为所欲为,朱慈葜幌牒莺蒗艴锘持械拿廊硕环越馐吕吹南嗨贾唷>驮谒拇笫痔较蛞履冢胍徊绞保妹派从窒炱穑骸巴蹂窘戳恕!p> 89.谁染指谁的女人 朱慈炤面色一冷,怒吼:“给爷滚。” 在这要命的时刻遭人打扰,朱慈炤彻底没了兴致,他已经整整数月不近女色,温香软玉在怀,却只看得着吃不着,是个男人都会发怒。 门外的声音似乎迟疑一下,很快又坚持不懈地响起:“王妃,你为王爷准备的美酒佳肴,现在要不要送进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良淑德,为朱慈炤准备过这些东西?这两个鬼丫头!做事就是合她的心意。丁雪寻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不理会一脸怒色的朱慈炤,扬声道:“端进来。” 寒玉、寒心应一声,将美酒菜肴端进来迅速摆好,退下去。 满脸怒意的朱慈炤冷着脸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虽然脸色还是黑沉黑沉的,可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 她心里到底是有他的。不过就是想出一口恶气而已,罢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他一个大男人,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回又何妨?朱慈炤这样想着,眼中温情悄然流露。 “朱慈炤,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丁雪寻拉他坐下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那可真可惜了这一桌子菜。” 朱慈炤余怒未消,绷紧着一张死人脸,目光冰冷地瞪着丁雪寻。可丁雪寻夹起一口菜来喂他,他还是乖乖张开口来吃了。 有骨气就别吃!丁雪寻暗自翻个白眼。 朱慈炤却在心里道,难得她肯为他花点心思,亲自侍候他一回,不吃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再说,美人亲手送上的美酒佳肴,他还真忍不住诱惑。 朱慈炤在丁雪寻的侍候下,一桌子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美酒也喝了大半瓶。 “你怎么这么能吃?”丁雪寻忍不住埋怨。她的手臂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朱慈炤撑得饱嗝打了一个又一个,不是他能吃,而是……机会难得,美人又殷勤,他忍不住不吃,也不忍拂了她的美意。 他就是喜欢她一心一意侍候他、讨好他的那个乖巧模样。 饱爽思淫欲。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朱慈炤一离开饭桌,便扯了丁雪寻入怀,宽厚的唇狠狠地压上她柔嫩诱人的樱唇。一只大手在她的纤腰处游走。丁雪寻一个不觉便被探进衣内…… 就在这时,朱慈炤脚下却一个踉跄,连带丁雪寻一起滚到地上。 明明喝得不多,为何他有了醉意?朱慈炤抚着微熏的前额,果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越来越渴求这个臭女人了。 朱慈炤想翻身将怀里的女子压在身下,却发觉浑身软绵无力,微微一顿,丁雪寻已经如鱼儿一样从他身下滑出来,笑道:“看。都醉成这样,还逞什么能?” 朱慈炤一脸坏笑盯着她,断断续续滴咕道:“谁说……爷醉了?爷……今晚不把你收拾……狠了,就不姓朱……” 朱慈炤想将丁雪寻捞进怀里,内力却无力为继,翻了个身竟然沉沉睡去蛮尊。 丁雪寻唤了两声,朱慈炤毫无反应,上前狠狠捏了几下他的脸蛋,还是没有反应。 丁雪寻嘻嘻笑了两声,朝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寒玉寒心两个丫头微笑着走了进来。 丁雪寻笑看着两人道。“你两个小鬼头。连王爷都敢耍,等他醒了,小心把你们发配到边疆。” 寒玉道:“奴婢怕什么,什么事都有王妃顶住。” 寒玉看了一床上的朱慈炤拍拍心胸才道:“永王爷居然撑了这么久才睡着,奴婢还以为药物失效了。” 寒玉极少有这些表情丰富的动作,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是跟得丁雪寻多了。偶尔也露出少女的特有天真来。 丁雪寻正想表扬寒玉两句,就见寒玉贼兮兮靠近她,“趁永王爷睡死了,不如把他那东西给……割了,省得他老惦记着王妃,这种刀法奴婢以前试过……” 寒玉话还未说完,寒心嫌恶地看了床上睡得死猪般的男人一眼,眼里闪过一股寒意。干脆利落道:“依奴婢看,这永王爷既然不讨王妃的喜。不如奴婢……”寒心用手在脖子上一划,做了一个杀头一手势。 丁雪寻唬了一大跳,忙不迭地的道:“没我的命令,你们别乱来。你们可别低估他。”低估他会死得很快。寒玉寒心根本就不是朱慈炤的对手。 上一次朱慈炤派五万人马围攻冷血门总舵,这五万训练有素的军士要真踏上冷血门总舵,冷血门也会伤亡惨重。朱慈炤不敢动冷血门,并不代表他没有实力及能力,而是处处被岌岌可危的大明及亲王的身份束缚。 事实上,朱慈炤有好些隐在暗处的实力,连她都未能弄清楚。 寒玉细细打量了朱慈炤两眼,赞道:“掌门这药真是厉害,一点点分量就能使人睡上一天一夜,看起来跟醉酒没有两样。” 丁雪寻陡然睁大双眸,转向寒玉,“你说这药……是植擎天给的?” 寒玉一时说漏嘴,讪讪笑了下,赶紧闪人:“王妃,奴婢内急。” 寒心怕丁雪寻被问话,到时掌门惩罚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也急急走人:“奴婢也……内急。” 丁雪寻怒声叫道:“喂,你们回来。”两人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丁雪寻沮丧道:“你们好歹收拾一番再走,不然我今晚睡哪里呀?” 这两个鬼丫头,看她把她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与朱慈炤同床共枕?她却无所谓。他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时和一个深度熟睡的男人计较这个就有些矫情了。只是,她的身心再难接受眼前这个男子了。再说,为了小命着想,她可不会与植擎天以外的男子有任何暧昧关系。 自从被掳回宫中,丁雪寻说服自己,把一颗飘浮不定的心放在朱慈炤这个男人身上吧。利用也好,算计也好,这个男人。是她如何都无法逃脱的,既然如此,不如说服自己将就一下,暂时与他握手言欢,傍着这位靠山,日后再慢慢图出路。 找不到真心相爱的人,至少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爱的人。 上一世的错误。丁雪寻不会再犯奇葩上司靠边站。 可是,自从上次朱慈炤说去乾清宫搬救兵,半途却拐去了承乾宫,丁雪寻就已经将朱慈炤打入黑名单,再也无法从身心上接受一个欺骗她的男人。 丁雪寻这时才幡然醒悟,差一点,她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与上一世同样的错误。 丁雪寻收起纷至沓来的思绪,抱了张毯子。就在榻前梨花躺椅上胡乱歇下。已经入秋了,夜渐渐凉了,毯子又薄,丁雪寻蜷缩着,在黑夜中睁了一会儿眼睛,这才闭上双眼,一动不动装作熟睡的样子放均匀呼吸,果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个梦,又来了! 自从苏杭穿来,她时时都从恶梦中惊醒。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又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这一惊醒。丁雪寻便惊出一身冷汗。 地上投下一个高大的影子。丁雪寻一动不敢动,眼珠子却随着那人缓缓转动,那人慢慢向床榻走来。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他的身影散发出一股寒意及杀气。 床榻的帐幔里传出男子均匀的呼吸声。那人越来过她,伸手拂起帐幔…… 丁雪寻的声音提到嗓子里,就在那手要落下的时,丁雪寻一个激灵跳起来。扑上前伸手从后腰搂紧那人:“不要,植擎天,别杀他!” “敢染指我的女人的男子,都得死!”男子冷冷的声音平淡缓慢,却杀气腾腾。 丁雪寻哭笑不得,到底谁染指谁的女人?她是圣旨亲封的永王妃好不好!丁雪寻很想趁机向植擎天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立场,自己与他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可立即又放弃这个念头,这种时刻跟一个杀手讨论这种问题。祸及池鱼的那条小鱼一定是朱慈炤。 为了抚平植擎天的怒意,丁雪寻尽量放柔声音道:“你别杀他。好不好?” “你就这般喜欢他?”植擎天冰寒如玉的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怒意。 “若他不明不白死了,我和寒玉寒心都要给他陪葬。”丁雪寻没有正面回答植擎天的问题。她喜欢不喜欢朱慈炤,与植擎天有何干? “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植擎天的声音里没有了怒意,却多了几分阴寒之气。这种阴寒之气,已经不是对朱慈炤而发,而是对她丁雪寻。 丁雪寻清晰感到了贴着她的身子变得僵直冷硬,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冷了几度。 算了!还是说实话吧。早早把他打发走好了。 “我不喜欢他。心里也没有他,更没有任何男子。”丁雪寻道。 植擎天,注意了!没有任何男子呀!这个任何男子,当然包括你!她不敢指名道姓,是怕制造血案现场。 任何男子?植擎天眉头一挑,冰冷的眸子淡淡扫她一眼,见她惶恐不安的样子,那模样还算诚实,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丁雪寻心里没有他,也没有朱慈炤,更没有别的男子。这个答案植擎天勉强可以接受。 柔和婉转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呢喃,白嫩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搂着他。植擎天早就心猿意马,心中的杀意早消失大半,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过,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低头探索她的唇畔。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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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光线明亮的话,丁雪寻一定能看到此时的植擎天,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表情,可眼中那股令人发颤的寒意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脸色温润柔和,眸光泛着无边的温柔蛮尊。 “我已经快被你勒死了。”丁雪寻十分无奈道,要她的命干脆一掌拍死她好了,在接吻时被生生勒死,真是件无比郁闷外加悲催之极的事情。 好吧,她承认这句话很煞风景。可她也难受呀。她的身子被植擎天紧紧抱着。胸前的挺起又被贴得死死,双腿更被嵌在他两脚中间。隔着薄薄的中衣,她能清晰地感到男子刚性及雄性的强势。最重要的是,他那个越来越坚硬如铁的东西……直挺挺顶得她难受。 丁雪寻恍然大悟,植擎天紧紧夹着她的双腿,该不会是怕她的丁氏防狼十八式吧? 植擎天稍稍松了松手臂,可依然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他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你若敢跟他同床共枕,我第一个杀了他,再杀了你。”植擎天心里柔软成一池水,可说出的话依然狠厉凶狠残忍无情。 这种威胁的话丁雪寻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可依然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心里哀怨,娘呀。你怎么给我招惹了这种人? 招惹一个杀手,和招惹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植擎天显然感到了丁雪寻心中的惧意,心里十分懊悔,她本来就害怕他,为何还要在她面前说这些凶狠残忍的话? “别怕我,寻儿,我就说说而已。”植擎天轻拍着丁雪寻的背部,尽量放温柔声音安慰她。 说说而己?真的假的? 要是追风说这些话,丁雪寻自然不用理会,可是出自植擎天之口,还是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至少这样安全可靠些。 丁雪寻沉默不语,一动不动任由植擎天抱着。大脑飞速运转,如何才能撵走植擎天? 顿了顿,植擎天又补充道:“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妻子,我是不会杀你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诱惑多过威胁?言下之意她是不是要理解为:你不答应做我的妻子,我就要杀了你?丁雪寻悲催地想。 植擎天感到了丁雪寻的沉默与抗拒,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她该不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吧?别看她平时张牙舞爪的,其实胆子就那么一点点大。 “寻儿?”植擎天唤道。 “哦!我一直在听。”丁雪寻咬唇道,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弄走这个混蛋呢? “寻儿,你别怕我!”植擎天搂紧她,用自觉平生最温柔的语气安慰怀里的女人,“我不会杀你的。就算我真的杀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孤单单一个人,黄泉路上,我会陪着你的。” 等等,植擎天说什么? 杀了她,再为她殉情? 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黄金八点档电视剧场里那些催人泪下的仇杀惨案,多半是因爱生恨,然后双双殉情的啊。 植擎天不会……真的这么疯狂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丁雪寻已经不能将植擎天的话当玩笑话了,至少不能无视他执着的感情了。上一次,丁雪寻还把植擎天的话当作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可这一次。在再次在这深秋的寒夜感到彻骨的寒意后,丁雪寻觉得自己应该高度重视了。 “寻儿,寻儿,你怎么了?”植擎天唤着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元素九神剑最新章节。 丁雪寻愣愣看着他,虽然黑暗中她只见到一个冷漠冰冷的轮廓。动了动唇,她发觉自己连说出话都有些苦涩:“植擎天,你是真的喜欢我?”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植擎天用力收紧长臂,将她挤向自己的怀里。似乎用这种拥抱。来显示自己真的动情了。 “就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丁雪寻继续问道。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动情了。那时我怕自己越陷越深,有好几次差点动手杀了你……” 丁雪寻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不自觉紧缩。 “寻儿,别怕!这些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杀你了……”植擎天心痛地安慰她,明知她心中害怕,他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丁雪寻觉得应该好好与植擎天谈一谈了,一个杀手的执著其实跟一个疯子的执著差不多。能说服植擎天放弃她最好,能把植擎天的爱慕之情扼杀在摇篮里就更妙。以上两项都不能实现的话,最少也要拖上一年半载,等到她脱身以后,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一辈子再也不与这个魔头打交道了。 丁雪寻清清声音,小心翼翼地道:“植擎天,我是个有夫之妇,你有没有想过?” 植擎天道:“寻儿,我不介意!都是我不好,若我知道阮姨还活着。早日找到你们。你也不用落入这个火坑。” 这确实是个火坑。 一向惜字如金的植擎天居然说出这一番令人感动的话来,丁雪寻有些意外,但并不感动,再说这也不是感动的时候。 “可我介意呢”要不是暗夜,植擎天一定会看到丁雪寻的眼珠子骨碌碌地闪着精光,“难道你要我这样不明不白跟了你吗?” 植擎天搂紧她,无比认真道:“不会。我的寻儿怎可以受这样的委屈?我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丁雪寻头痛了,植擎天这混蛋还真打算娶她。 “植擎天,我是个有夫之妇,不是自由身。我是永亲王妃,不能嫁给你,明白吗?”丁雪寻不知不觉声音也抬高了。 植擎天嗤笑一声,“永亲王妃?只要你心里没有别的男子,这些都不是问题。”朝床榻上的男子森然看了一眼。植擎天杀意顿生,“把他杀了。你就不是有夫之妇了。” 丁雪寻浑身一震,原来植擎天心里早就有了杀机。 “植擎天,他对我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若杀了他,我的良心会不安。我们之间的事可以通过和平手段解决,你答应我,不要杀他好不好?” 不好!这两个字压在舌根,植擎天没有吐出来。 见植擎天沉默不语,丁雪寻又诱导,“你就算杀了他,我还是他的寡妇,还得为他披麻带孝,身上永远有他的烙印。所以,我要与他和离,或是让他给我一纸休书。” “寻儿!”植擎天激动地抱紧她,他的寻儿,真是太好了。可他还没有高兴多久,喜悦之情就被丁雪寻接下来的话浇灭。 “我拿出和离书或休书以后,以我们约定的一年为期,如果满了一年,我心里还是没有你,你就……放开我好吗?我们嫁娶自由,互不过问。”当然,如果植擎天不计前嫌,继续当她是好朋友或亲妹妹一样看待那就再好不过了,在那样的乱世,有一个杀手当靠山,比什么都要强。 “休想!”植擎天瞬间被一股寒意包围,冷冷丢出两个字后,无情地粉碎了丁雪寻的梦想。 91.对你不来电 植擎天伸手捏起丁雪寻小巧的下巴,冷冷道:“丁雪寻,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你生是我植擎天的人,死是我植擎天的鬼,你除了嫁我别无选择,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最后给我收起来。一年后,我们成亲。” 植擎天轻轻啄了下她的唇畔,然后意犹未尽狠狠地辗转了几下,放开她冷冷地问:“寻儿,这次记住了吗?” 丁雪寻心一沉,她没记往行不行呀?不带这样欺负人的。难道这辈子要与植擎天这混蛋纠缠一世? “我就是记不住,你若逼我,我就死给你看。”丁雪寻狠声道。你耍无赖,那我就比你更无赖。 植擎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随意道:“你若死了,我陪着你就是。”植擎天声音散漫随意,显然不把生死放在心里, 对一个连死都不在意的人,丁雪寻是彻底没法了,心中苦恼不已,情绪低落,垂头丧气,任由植擎天抱着一动不动。 刚刚敛起一点寒意的植擎天面色一冷,声音是彻骨的冰寒:“寻儿,我真的这样令你难堪吗?”宁愿死,也不愿嫁给他? 这个误会可要不得!丁雪寻勉强打起精神来解释,“不是的,植擎天,我是对你不来电。” “来电?”植擎天疑惑。 “咳咳,”丁雪寻清咳一声掩饰过去,“就是……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没有一见钟情的意思真灵九变。”生怕植擎天气羞成恼,一掌拍死她,丁雪寻又忙补充几句:“第一次见面你就要杀了我,在冷血门又日日对我摆臭脸色,稍有不如意就要杀头,你想想,我都吓坏了。日夜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我逃避你都来不及,哪有心思去喜欢你、爱慕你?”造成我对你有恐惧症的罪魁祸首是你自己,你老就别怪我了。 植擎天猛地用力抱紧她,喃喃低语:“寻儿,以后不会这样了,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情意。这绝对是植擎天平生说过的最动情的情话了。可就是无法引起丁雪寻心中的共鸣。 单恋绝对是件痛苦的事。看看植擎天就知道了,一个凶狠无情的杀手。居然被折腾成这样。 丁雪寻暗中翻个白眼,心中腹诽,等我嫁给你再说这样的话吧,不过相信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不过打死丁雪寻也不敢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植擎天,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机会,也会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去认识你。了解你,尝试去接受你,我们慢慢来,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植擎天一听这话,猛地抱紧她,情绪明显是愉悦万分的,丁雪寻觉得不能给植擎天太多希望,也不能过于残忍,又忙补充道:“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就说说而己,千万千万别当真。 植擎天阅人无数。哪里不明白丁雪寻的小心思。心中叹息一声,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畔,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这个臭丫头,总是一味想逃开他。若她再敢打这样的心思,他不介意让她提前成为他的女人……这样她是不是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 从前他无意中听追风说过,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首先要将这个女人哄上床。要了她的身子,她的心自然就会跟着他走,人也会象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想甩也甩不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植擎天将脑中纷杂的想法抛开,一心一意吻着怀里渴望多时的人儿。 丁雪寻挣扎了n次,依然无法脱离魔爪逃出虎口,又不敢用丁氏防狼十八式对付植擎天,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吻。任由他笨拙而粗糙的大手在身上为所欲为。 去你妹的!丁雪寻怒火中烧,猛地用尽全力挣扎。这一挣扎,可悲的事就发生了,还在生生抽痛的鼻子又光荣就义了。 丁雪寻咬牙切齿忍着痛,哎,省省力气吧,挣脱不成,到头来受难的还是自己。 丁雪寻一停下反抗,植擎天立即感应到了,这等于无言的默认及变相的默许,植擎天心内一阵狂喜,这是个好兆头,只要她肯让他亲近就好。 植擎天也不想想,他的霸道及强势,有哪个女子反抗得了?除非是要贞操不要命的三贞九烈,被男人多看两眼都要哭着上吊的烈女,可偏偏丁雪寻又不属于这一类。 要是这样,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丁雪寻一动不动任由植擎天折腾,反正脱离不了魔爪,她就当美男自动送上门来,尽情享受好了。结果很快便发现,植擎天的吻技有了惊人的进步。不过练习了几次,已经娴熟得象个情场老手了。这种无师自通的领悟力,实在是厉害超群。 抱也抱过了,吻也吻过了,摸也摸过了,丁雪寻一咬牙,也不再矫情,慢慢回应植擎天热烈深情的吻。不知不觉中,她纤长白嫩的手已主动攀上植擎天的脖子,反应过来时,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黑暗果然使人胆子变大,是诱人出轨及做坏事最好的遮掩物。 丁雪寻的每一个动作,植擎天都用心体会到。这时他心里早喜翻了,象喝了蜜一样,甜蜜得化不开来。多少年来,他的心又阴暗又冰寒,他以为这一生自己不会再有愉悦的心情,此时此刻,他却深深体会到了大宋女提刑。 那种美妙愉悦的好心情,根本不是一两个词可以概括得了的。 怀里的女子就象一抹炎炎烈日的艳阳,引着他从阴暗一步步走向光明,从寒冷一步步走向暖和,一点点融化他冰封了千年的心。 灼热的大手隔着轻薄的衣衫在身上漫无目的地游走,拨撩起了这具娇嫩的身躯一阵阵颤抖,身子本能的反应已远远超过了主人的欲望,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要死了!丁雪寻倏地红了脸,恨不得立即咬断自己的舌头。被植擎天拥抱接吻,丁雪寻纯属被逼无奈,她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更没有欲望。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她却忍不住呻吟出声。 植擎天浑身一震,喉结滑动了一声,一只轻颤的大手摸索着探进衣内。 “不要,植擎天,别!”丁雪寻果断地伸手制止他。 “寻儿,摸一下,就一下。”植擎天悻悻缩回手,心内遗憾不已,只差一点,就摸到了,要是再快一点……他狠狠地履上她的唇,丁雪寻略一反抗,又发生了悲剧事件——可怜的鼻子呀,这么痛,不知有没有流鼻血。 丁雪寻痛得直咧嘴,忙伸手捂着鼻子,这一松手,植擎天的大手灵活钻进衣内——终于摸到了!软绵绵的触感,富有弹性,丰盈挺立,浑圆秀嫩。他轻轻地揉搓了下,立即遭到怀里女子的极力反抗,植擎天依依不舍收回手,不能把她惹恼了。 “植擎天,你该走了。万一朱慈炤醒过来……”丁雪寻还未说完,植擎天就冷冷哼了一声,“没有一天一夜时间,他醒不来。” “他总算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子……”就算是他睡着了也是当着他的面…… 陡然地,一股寒意迅速包围着丁雪寻,植擎天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在你的眼里,他是你的夫君,我是别的男子?” 植擎天寒冰一样的眸子已看向床榻上的男子,隔着层层黑暗,丁雪寻依然能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凶残及嗜杀。 丁雪寻生生打了个寒颤,猛地抱紧植擎天,“不,你不是别人,是我未过门的夫君……”柔软的唇畔主动覆上他冷硬的薄唇,俏皮的舌尖还撬开那冰凉的唇齿,在他的嘴角顽皮地挑逗着他的舌尖。 在丁雪寻的主动拥吻下,植擎天一身的杀气慢慢褪去,僵直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很快便动情地投入到与她的亲吻之中,并且变被动为主动。 丁雪寻心中一片悲催,天见可怜的,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 有了刚才的开拓探索,这一次植擎天轻车熟路探进她的衣内,轻揉慢摁起来。受了刚才的惊吓,丁雪寻一动不动木在植擎天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怀里女子失却刚才的主动及热情,植擎天心内懊悔,低声呢喃着安慰她:“寻儿,别怕!有我在……” 丁雪寻愤愤翻了个大白眼,忿忿地想,就因为有你在,我才心内害怕惶恐不安,才这般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植擎天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丁雪寻唇上,好几次又牺牲了她的鼻子。丁雪寻无奈,只得主动搂上植擎天的脖子。很快她便感觉到,植擎天的吻渐渐变得温柔缠绵,不再象刚才那样充满狠厉及肃杀。 丁雪寻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她的身子每个植擎天一双大手能触及到的地方,都被他摸了个遍,除却那个最私密的地方……显然植擎天刻意避开了。 植擎天也好不到哪里,衣衫早被扯得不成样子。丁雪寻咬咬唇,一不做二不休,那只柔软白嫩的小手就顺着空隙钻进袍子内…… 92.醒来 植擎天浑身一震,抓住那只恶作剧的小手,沙哑着声音道:“寻儿,现在不行!” 现在……不行? 植擎天不会以为是,她想要他吧?丁雪寻有些迟钝地反应着,顿时气羞成恼,猛地推开植擎天破口大骂:“植擎天,你去死!” 植擎天也不怒,低低笑了声,将她打横抱起走出房门,走到外一间屋内,轻轻放在床上。 丁雪寻心内微惊,他不会是……想要了她吧?丁雪寻暗恨自己刚才为何要去拨撩植擎天,她刚才,只是为了好奇而已,绝对没有觊觎男色的可能。就算是觊觎,也不会觊觎植擎天。现在,要她该怎么办?接吻已是她的底线,她从来没有想过与植擎天有过多的亲密及肌肤之亲。 今晚两人有了实质性的进一步,纯属是个意外,事发突然。 植擎天意犹未尽,俯下身子去吻她。 丁雪寻这时真的害怕了,“喂,植擎天,你不能乱来。我现在心里根本没有你,这种事……你不能强迫我。” 植擎天顿了顿,又在她唇上一阵辗转狂吻,这才恋恋不舍放开她,淡淡道,“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睡一觉。” 植擎天细心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在被子里,为她掖好被角,又起身去关好窗子。冷血无情的植擎天一旦温柔起来简直不象话,幸好是黑夜,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丁雪寻也不至于觉得太惊悚。 “别害怕,那个男人交给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植擎天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番有责任有担待的响当当的话,要是换一个男子来说,丁雪寻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可出自植擎天之口,她非但不感动。还满心惶恐。 植擎天一出手就是流血事件,她如何感动得起来? 植擎天又在丁雪寻前额印上一吻,这才恋恋不舍离去。出了景仁宫,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个不停,人象喝了蜜一样,从头甜到脚。 植擎天迎风站定,过了半晌,将一双满是疤痕的手举到眼前。只扫了一眼便迅速闭上。一种凉意从心头涌出来,他吸一口气,冷冷问道:“追风可在?” “掌门,请吩咐。”追风应道。 “传门冷血门众门徒,立即寻找天下去除旧疤痕的名药名师。”植擎天面无表情道。他虽然医术高明,却偏偏在除疤这方面没有研究。 “是。”追风微微一顿,立即应道。 植擎天回身望向皇宫的方向,喃喃道:“寻儿,等着我。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脱离那个笼子了。” 清风瑟瑟吹着植擎天的袍子,植擎天唇角冷冷抿紧,崇祯,朱慈炤,你们等着接招吧腹黑少将娇俏妻最新章节。 植擎天离开景仁宫后,丁雪寻一把将被子掀开,直到现在还是气愤,还有一丝迷糊。她害怕植擎天是事实,可她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怎么就让植擎天轻薄了半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丁雪寻反复琢磨植擎天的话。越想越心惊,越来越害怕,再与植擎天这样纠缠下去,最后恐怕以曲终人散收场。想要逃开魔爪,唯一的办法就是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隐名埋姓生活。她必须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在离开朱慈炤之时。一并逃开植擎天这个魔头。 可眼前一件最让她头痛的事情是,朱慈炤醒来后要怎么办?虽然植擎天有对付的办法,她真不敢让植擎天出手。再说,植擎天一出手,出现命案不说,她身边隐藏的冷血门力量就会被朱慈炤发现,甚至会被一一清除。 次日,丁雪寻一早醒来就带了陈圆圆去见苏杭。 这期间。丁雪寻又刻意安排陈圆圆去吴三桂必经的小径“偶遇”了二次,无奈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这一世的吴三桂,并不喜欢温婉多情妩媚多娇的陈圆圆。 丁雪寻在街上多次溜达,也没有为陈圆圆安排出路。田夫人派人明里暗里催促多次,丁雪寻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带陈圆圆去见崇祯,让她入宫为妃。一是将陈圆圆送回田府。陈圆圆多次的暗示,她愿入宫为妃,丁雪寻无奈,只得带她去见崇祯。 丁雪寻让陈圆圆在乾清宫外等候,独自一人入内见崇祯。 崇祯一见丁雪寻,就挥退怀左右宫人,要拉丁雪寻入怀。 丁雪寻一个灵活的漂亮转身,让崇祯扑了个空。 要死了!植擎天虽然不在,但她敢肯定,染阿大一定在。要不是有陈圆圆在,丁雪寻根本就不能踏足乾清宫半步。 “小布丁,我好想你。”崇祯欺身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停停!阿杭,我有正事与你说。我要下江南一趟,现在就起程。”丁雪寻皱起秀眉,推开苏杭。 崇祯坏坏一笑,“你不用避开永王,我让他离京就是。” “与永王无关,我想去江南巡视一点花家的产业,为朝延赚一点军费。”丁雪寻一本正经道,一张小脸庄重、严肃、古板。 又是这种严肃认真的老处女古板表情!崇祯一见心中就索然无味。 丁雪寻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收起严肃古板的表情,主动牵起崇祯的手,神秘兮兮地笑道:“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保证你会惊喜万分。”神情娇嗔妩媚。 崇祯一脸探究的神情看着她:“小布丁不会送一个大美人给我吧?” “没意思,居然猜中了。”丁雪寻嘟着嘴不悦道。 崇祯低笑道:“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美的女子。别的女子,都入不了我的眼。” 崇祯低头吻着她的唇,“小布丁,今晚留下来。” 丁雪寻头一偏躲过,笑道:“你想气死周皇后吗?” 崇祯冷笑道:“我就是不气她,这个老女人也活不长。”一日找不到太子,周皇后就会积郁成疾,命在旦夕。 “别闹了,我带来的这个女子你一定很感兴趣。”丁雪寻轻轻拍了两个手,陈圆圆便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崇祯双眼一亮,闪着异常耀眼的光芒空姐诱惑,染指机长。 “小女子陈圆圆参见皇上!”陈圆圆娇滴滴地行礼。 陈圆圆。 崇祯心中一喜,眼前这个娇柔温顺的女子,就是数百年前名动京师的名妓,现在他可以拥有她了。崇祯心中一阵狂热,一双色迷迷的大眼再也没有离开过陈圆圆纤细的腰姿。 丁雪寻心中冷笑一声,静悄悄退出大殿,出了乾清宫。浑然不觉正有两双黑沉沉的双眼在暗处犀利地盯着她。 “这个就是永王妃,记住了吗?”王承恩尖细的声音响起。 “汪直记住了。”东厂首领汪直大声答道。 王承恩看着丁雪寻消失在林荫道上,脸上满是疑惑,脑中又响起崇祯说的一番话来:“承恩,朕告诉你,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会心甘情愿和他上床。若一个女人拒绝和一个男人上床,那说明这个女人早已经不爱这个男人了。” 王承恩“喏”了一声,却不明白这番话与永王妃有什么关系。现在,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朱慈炤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雪儿,雪儿。”他直着脖子叫,语气里隐隐藏着怒意。 叶痕面无表情地推门进来:“王爷,王妃在三个时辰前已经离京下江南。” “离京?”朱慈炤大怒,“给爷找她回来。”这臭女人胆子长肥了,居然给爷下迷药。 叶痕一见王爷怒气冲天,就知道王爷又被王妃耍了。别人还气不到王爷,就只有王妃有这个本事。王爷一遇到王妃的事,除了怒火中烧,也仅仅是怒火中烧,什么办法都没有。 叶痕心中叹息,从怀里掏出两张宣纸出来:“王妃请属下交给王爷。” 朱慈炤脸色稍霄,还好,她还知道留下书信。接过宣纸一看,顿时气得脸都青紫了,将宣纸撕碎撒了满地都是。 一张是休书,一张是和离书。 叶痕根本不知道宣纸里是什么,迟疑一下张口道:“王妃请王爷二选一,在上面盖上王爷的印鉴,她从江南回来后拿一千两黄金来换取。” “叶痕,你皮痒了?”朱慈炤森然看他一眼,沉着声音吩咐道:“马上备马,本王要去江南。”这女人要反了,真是胆大包天。他不将她追回来,狠狠收拾一番让她好长记性,如何对得起自己? 朱慈炤的马才出到永王府,崇祯的圣旨却到了。圣旨的大致的内容是,明军内部因缺晌发生军士骚乱哗变,命永王速速去平定内乱。 朱慈炤悻悻扫了一眼那条通往江南的官道,然后翻身上马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个臭女人捉回来,剥皮抽筋狠狠收拾一番才解心头之恨。 植擎天满面寒霜站在城墙内,远远看着朱慈炤带领队伍离开京城,唇角现出一丝冷意。 一只信鸽飞来,扑腾几下翅膀落在植擎天身上,植擎天解下捆绑在鸽子上的小纸条,一行小字映入眼帘:“丁姑娘行至河北遇阻,放弃南下返京。” 植擎天唇角扬了扬,眼内现出一丝温柔来。 又一只信鸽飞来,植擎天解下小纸条,是一行小字:“李自成在陕西、河北一带聚集流民,响应民众达数万人。” 93.周皇后之死 植擎天信手一扬,信鸽向空中翱翔而去。植擎天将小纸条递给了身后的夜魅。 夜魅笑道:“这个李自成倒是个人物,掌门不过给了一点钱财,指点他几句,他便将只有区区十八骑的队伍发展壮大起来了。” 植擎天神情冷漠望着天际的浮云,眼中复杂变幻,隐隐透出一丝挣扎。 丁雪寻离开京城不到两日,陈圆圆就成了后宫宠妃――魏妃。 丁雪寻回到京城不久,李自成自称闯王,打着“均田免粮”的口号起义,乡旱水涝无家可归的流民纷纷响应,民众已达二十多万人,迅速占领了河北、陕西一些重要城池。 崇祯调回袁崇焕对抗起义军,李自成的如日中天气势才得到制止。袁崇焕一离开东北面,盘踞东北面虎视眈眈大明的皇太极又蠢蠢欲动。 崇祯心力交瘁,下决心迁都南京。 迁都? 丁雪寻心底冷笑,迈步踏进慈宁宫。 芳容笑道:“永王妃来了,快来看看奴婢给娘娘做的这件貂皮披风,看能不能度过这个寒冬。” 丁雪寻拿过来赞叹一番,把芳容赞得眉开眼笑。 张皇后慈祥笑道:“本宫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穿这么鲜亮的颜色,芳容成心让本宫出丑。” 丁雪寻失笑:“娘娘哪里是一把年纪了,正值花样年华好不好。若我和娘娘站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娘娘是大我的姐姐呢。”古代三十多岁的女人,大都已经是祖母级人物了,难怪张皇后会感叹自己一把年纪。 张皇后笑道:“芳容你听听,这把嘴是越来越甜了。本宫这个半老婆子,都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芳容道:“就是呀,永王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伶俐惹人喜欢的女子。不过添了两个丫头,还巴巴派人来问。” 丁雪寻心中一惊,面上却翘起小巧的下巴对张皇后得意地笑,一幅“看吧,被我说中了吧”的样子。 丁雪寻这幅可爱俏皮的模样,直把张皇后及芳容逗乐了。 丁雪寻捧着披风幽幽叹道:“只可惜,这么好的披风我是你的记忆。明年冬天便穿不着了。” 张皇后一愣,“为什么穿不着了?” 丁雪寻看似随意道:“南京那边冬天暖和,没有北京寒冷,也不会下雪……啊……”说到这里,丁雪寻慌张用手捂住嘴,神怀惶恐不安地看着张皇后。 张皇后忽地从椅子上站来,厉声问道:“皇上果真要迁都南京?” 丁雪寻慌的跪在地上请罪:“是臣妾该死。一时嘴快说漏嘴。请娘娘责罚。” 张皇后虚扶起她。“你有何罪?要不你今日说漏嘴,他们还想瞒着本宫这个老婆子到什么时候?”张皇后声色俱厉,丝毫不见了往日的慈祥温厚,展露出当年母仪天下的威严及气势来。 “京都是大明之国本,朝延一撤出,大势就完了。文武百官难道忘记了南宋的教训吗?”张皇后悲怆道,“皇上这是听信了那个奸佞小人的馋信?” 丁雪寻走出慈宁宫的时候。张皇后已经召见天启时期的朝臣陈寅、光时享。丁雪寻记得,历史上就是这两位朝臣阻止了崇祯迁都南京的脚步。 在文武百官的阻挠下,崇祯不得不打消了迁都南京的念头。 崇祯坐在寝宫里,不得不佩服张皇后的力量,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说动了朝中的大臣,纷纷站出来反对迁都。崇祯咬牙道:“承恩,你去查查,最近谁与张皇后走得最近?” 王承恩犹豫一下,恭敬道:“回皇上,宫中只有永王妃与张皇后一直走得很近。但迁都一事,永王妃并不知道,就连永王爷,皇上也是瞒着的。” 崇祯却冷冷一笑,永王妃!好呀,果真是你! 崇祯八年末,李自成在潼关受了到袁崇焕的深重打击,农民军东进的脚步被迫停下。就在袁崇焕班师回朝的路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袁崇焕失踪了。 身为主将,身为统领三军的大元帅,袁崇焕的力量自然不可小视,可的确是在三军前失去踪影了。 事到如今,丁雪寻再想不到是植擎天所为也就白活了。难怪他说,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袁崇焕一失踪,丁雪寻旋即也想到李自成的壮大发展,必是植擎天在幕后推波助澜。 丁雪寻立即唤来染阿大:“告诉植擎天,不许伤害袁将军。” 染阿大愣了愣,令主为何这么笃定是掌门命人捉了袁崇焕?染阿大领命而去,找到植擎天发觉袁崇焕果真在冷血门手里,不得不佩服令主料事如神。 袁崇焕失踪的消息被崇祯紧紧封锁,李自成还是很快知情了。李自成吸取了失败了经验教训,吸收了李岩、宋献策等不少知识分子,带领军心大震的农民军纵横驰骋,进入河南转而攻克洛阳,斩福王,破襄阳,取武昌,一路奏凯。 李自成的军队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京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勋贵世家流传出太子被李自成捉去的消息,不日这道消息传到后宫,成了周皇后的一道催命符。 周皇后召唤她的亲儿子定王来到床前:“本宫不相信你皇兄就这样没了,他一定尚在人生,你一定要将替本宫他找回来,否则本宫死不瞑目。” 定王恸哭不止:“母后放心,皇儿一定会找到太子皇兄回来见你。” 周皇后神情悲伤地看着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儿子,眼里满是希冀,瞳孔却缓缓散开,双手无力垂下,母仪天下的一代贤后就这样香消玉殒。 坤宁宫里传出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哭声,远远在禁宫的上空回响桃运无双最新章节。 长平伤心欲绝,根本难以料理周皇后的身后事,丁雪寻不得不陪伴着长平,衣不解带照料她。 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一天。远远听到宫人们的悲泣声,疲惫了一整天的丁雪寻默默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使用美人计诱杀田贵妃,丁雪寻一点也不后悔。可周皇后的死,特别是看见长平痛不欲生的样子,丁雪寻心中十分难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丁雪寻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周皇后,心里甚至有着对这位贤后的敬重之情。冷血门掳走太子后,周皇后经受了沉重的打击,爱子心切,忧郁成疾,最终被一道不确实的消息夺去生命,是她间接造成了周皇后的死亡。 若太子不失踪,周皇后会活到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陷北京城之际。 深宫防备深严,到底是谁放出太子被李自成掳去的谣言呢? 周皇后人都死了,丁雪寻也懒得理会这道消息是如何传进宫里来的了。 门轻轻被人推开,一股冷风钻进了寝宫。丁雪寻裹了裹被子,头也不回道:“你们去睡吧,不用守夜。” “是我!”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传进耳朵。 丁雪寻霍地坐起身子,低呼道:“植擎天,你来做什么!?” “寻儿,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了。”植擎天清冷的声音隐约透出几丝温柔,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你有没有想我?” ……丁雪寻黑暗中翻个大眼,当然没有!做人就算脸皮厚,也要有自知之明好不好。 植擎天面无表情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掀起帐幔,丁雪寻拉紧帐幔大叫:“停!停!你要干什么?不是想要进来轻薄我吧?” 植擎天修长的手指顿在半空,轻咳一声道:“什么叫轻薄?我们本是未过门的未婚夫妇,情到浓处亲热一下也不算……太过份。寻儿,乖,放手。”上一次与佳人深夜拥吻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夜夜让他魂牵梦萦,至今还在津津有味地回味着。 柔软诱人的唇畔,白嫩滑腻的肌肤,丰盈挺立的胸脯……植擎天只要一想到这些,就恨不能立即飞到她身边,将她狠狠揉入怀里,好好怜爱一番。今夜再次夜探香闺,实在是相思蚀骨,无处可解。 丁雪寻哪里肯放手,双手更紧地扯紧帐幔,“你也知道是未过门,你摆明是欺负我,要被人知道我一个有夫之妇与男子深夜私会,不把我拉去浸猪笼才怪。” 植擎天冷冷道:“谁敢!” 丁雪寻翻个大白眼,是没人敢!不过你倚着自己武功高强老想占我便宜,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透过一丝微弱的月光,植擎天将丁雪寻的大白眼看得清清楚楚,似是知道丁雪寻脑中所想,他低声笑起来,笑声很冰冷,听起来既别扭又惊悚,却能听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悦。 “寻儿,你上次主动搂上我的脖子,我以为寻儿十分喜欢……”植擎天边说边又要挑开帘子,象是顾虑丁雪寻会害羞,压低声音道。 丁雪寻就是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被一个不算太熟悉的男子,在经历了与该男子的亲密接触后,被当面无情指出来。 “植擎天,你、你这混蛋,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丁雪寻怒气冲冲喝道,俏脸红扑扑的,当然是被气的。 只可惜,丁雪寻俏脸上的嫣红被植擎天误解了,薄怒轻叱的喝骂听在植擎天的耳里,自然有了异样的感觉,惨被理解成是娇嗔羞恼。 94.升级的亲密行为 植擎天修长的指尖一挑,帐幔轻易就打开了。丁雪寻反应极快,双手撑在床上,伸出一只白嫩小巧的纤足来猛踢植擎天。 丁雪寻的功夫对付别人自然有效,放在植擎天面前却不足一提,轻巧将那只白净柔嫩的纤足握在怀里,轻轻一拉,人也到了植擎天怀里。 “植擎天,你这混蛋,快放开,我要叫人了……”唇畔被凉凉的薄唇封住,丁雪寻一阵拳打脚踢反抗,最终宣告失败。 有了上次的反复练习,植擎天的吻技有了质的飞跃,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霸道的舌尖一路强势追逐着丁雪寻俏皮地左闪右躲的香舌,直到纠缠在一起还不休不息。 丁雪寻暗忖,植擎天领悟力真是超强,怪不得武功这么变态。可下一瞬,丁雪寻无瑕再胡思乱想,植擎天微凉的指尖带着一丝颤抖探进薄衣内…… 这一亲昵暧昧的动作,自然遭到丁雪寻的剧烈反抗。丁雪寻就算知道反对是陡劳,也奋力反抗,并不知道越是反抗结果便越是糟糕。 “寻儿,乖,我就摸摸,一下,就一下。”植擎天连吓带哄,低沉的声音暗哑得吓人。 入目是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植擎天双臂将丁雪寻紧紧禁锢在怀里,已经腾不出手来摸一摸那挺立诱人的丰盈。他想也不想,便将头埋下头,一口含住那朵摇摆不定的花蕾。 那阵酥麻的感觉一出,丁雪寻身子轻颤了下,也不用植擎天用强的了,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嘴内本能发出一声若无若有的呻吟。 这具青涩的身子。异常的敏感,只要轻轻一点,就象着了火一样。 “寻儿,你是喜欢的,是不是?”植擎天心内欢喜,眸光幽暗。声音沙哑,身子灼热。 “你混蛋……”丁雪寻又羞又恼,恨不得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寻儿,我好喜欢!”植擎天喃喃低语,修长的手指轻拢慢捻着丁雪寻胸前的浑圆。触手滑腻柔软,软绵绵象一块带着弹性的面团。这种要命的感觉让他口干舌燥,整个人象被人烤过一样灼热。 “不要!植擎天。”丁雪寻低吟娇喘。一只手无力地扑打植擎天。 “寻儿,我……好难受!”植擎天重重地喘息着,“有一次执行任务时,有一对男女在我面前欢爱,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所有的女子都很恶心……可是面对你。我总是情不自禁……想要了你……” 要死了!植擎天的话一出,丁雪寻浑身一震,马上嗅出危险气息桃运无双全文阅读。如临大敌地怒喝警告:“植擎天,你若敢乱来,我便杀了你!” 只是,丁雪寻此刻俏脸一片春色,声音带着一丝妩媚的娇嗔,听起来没有多少杀伤力。 植擎天低笑道:“寻儿,别怕!这种事我不会强迫你的。”也只是强吻而已。 这还不叫强迫?丁雪寻欲哭无泪,她都差点被强暴了,植擎天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丁雪寻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呲!”植擎天吃痛出声,“狠心的丫头,我是你的未来夫婿,你出手轻点。” “植擎天,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动手动脚的,我……好难受。”丁雪寻哀求道,再这样纠缠下去,只怕会发生天雷勾动地火的事来,她对植擎天绝对没有非份之想,可难保植擎天不会觊觎她美色兽性大发。 前一世她身材扁平,曲线不分明,这一世小小年纪却身段窈窕,凹凸有致。 “不好!我喜欢这样,只要抱着你,我心里才觉踏实。”植擎天一口拒绝,一双大手不停在她身上游走,有一只手探到她的小腹处,顿了顿,便停下来不动了。 “别闹了,植擎天,我很累。” “累了就睡一会儿,我抱着你。”还在软绵的身子游走的大手不情不愿停下来。 丁雪寻翻了大白眼,大灰狼就在身边,时时刻刻觊觎着她,瞅准时机将她啊呜一口吃进肚子里,她能睡得着就怪了。 “不是累了吗?怎么还不睡?”植擎天温柔地道,只是他习惯了语气冰冷,丁雪寻丝毫听不出半丝温柔来,“周皇后的死与你无关,你别多想。” 丁雪寻点点头,小心翼翼再次重复先前的话题,“那个……你放开我好吗?” 这回植擎天依言放下她。丁雪寻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道:“时辰不早了,你赶紧走吧……”身边人影一动,丁雪寻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植擎天自觉自动地在她身边躺下。 丁雪寻睁大眼,这混蛋不会打算在这过夜吧? 算了,我忍! 丁雪寻往里侧了侧身子,用背对着植擎天。佳人的冷落丝毫不影响植擎天的好心情,一手将丁雪寻捞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背后。 算了,我再忍。丁雪寻咬牙切齿地想。 “寻儿,你好香!”植擎天低语呢喃,怀里的身子香软柔嫩,让他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只能放纵自己沉溺下去。 植擎天用头抵在丁雪寻的背部,喃喃道:“寻儿,一切有我。崇祯就要完了,大明的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我绝不会让朱慈炤再欺负你。” 丁雪寻猛地坐起来,手肘碰到了植擎天的头,也不管痛不痛,急声道:“植擎天,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千万别乱来。”植擎天一出现,丁雪寻的神紧高度绷紧,他不提,她还差点忘记这样重要的事情。 正是因为植擎天的干涉,李自成的军队才会这么快攻克洛阳,放在历史上,攻陷洛阳要在崇祯十六年。正如她捉了太子,导致周皇后积郁成疾,提前香消玉殒。 “还有袁崇焕,你不要为难他?”丁雪寻继续警告。、 “你很担心他?”植擎天面色一沉,语气冰冷。 丁雪寻彻底无语了,这样的醋也要吃?“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滥杀无辜我是你的记忆。” 听了丁雪寻否定的话,植擎天面色稍霁。 “寻儿,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植擎天霸道起来无人能及。 丁雪寻赶紧纠正他:“是未过门的夫妻。”这个区别可大了,她可不想这辈子与一个不喜欢的男子纠缠在一起。 “有什么区别?”植擎天吻了她一下,一只大手又在她胸前游走,语气漫不经心,“我认定了你,你就得做我的妻子,一辈子别想逃开我。”后面一句,已带上森冷的寒意。 丁雪寻立即露出自认为最得体、最甜美的笑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逃开你了?我是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希望别人插手。” 植擎天蹙了蹙眉头,冷不防丁旧事重提,道:“你当日可是要我帮你杀了崇祯,以身相许的……” 这个话题…… 丁雪寻立即露出笑眯眯的最甜美的笑容,主动积极搂上植擎天的脖子,印上一个香吻,将植擎天下面的话封在肚子里。 这个转移话题的办法对植擎天最有效,植擎天浑身轻轻震,立即热烈地迎上丁雪寻的吻。 植擎天越吻越热烈,越吻越深入,连带着丁雪寻,也本能被掀起一番情欲。植擎天那种既率真又深情的挑逗,就算是烈女也受不了。 丁雪寻忍不住低吟一声,这一声娇吟,让植擎天兴奋不已,“寻儿,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 丁雪寻心内叹息一声,这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心里至今仍然迷惑不解,她怎么就惹上这么个大魔头? 植擎天得不到答案,也不刨根问底,只是更深情地吻着她,当然,那双大手也趁机吃嫩豆腐,占尽便宜。 愤怒也愤怒过了,挣扎也挣扎过了,丁雪寻也懒得理会了,他也不是第一软薄她了。反正也看不见,为了避免流血事件发生,他要摸就摸个够好了。 一番激动又深情的热吻下来,两人都有些喘息未定。 “寻儿,我……好难受!我摸了你这么多,你也摸我一下……”植擎天暗哑低沉的声音充满诱惑。 丁雪寻:“……” 植擎天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抓起她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灼热上,喉间顿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丁雪寻此刻满脸通红,当然不是因为害羞。她被吃了这么多嫩豆腐,植擎天反倒觉得自己吃亏了。这个男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再加上被植擎天连吓带哄的三番四次轻薄,丁雪寻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休,一只小手大胆地握紧那根东西,很有节奏地来回抽动,又快又狠。 植擎天毕竟是初次经人事的童子,又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子,本就情动不已,被丁雪寻猛地折腾了几下,用不了多久就精关失守,低吼一声全数释放出来。 室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怪异的腥臊味,丁雪寻觉得恶心极了。 “寻儿,你真好!”植擎天满足地搂着丁雪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额上、唇上、胸上,“等我们成了亲,就可以光明正大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寻儿,寻儿?”植擎天发现怀里的女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轻呼了两声没反应,竟然睡着了。 95.香消玉殒 植擎天又是好气又是苦笑,紧紧搂了她一会儿,这才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又细心为她盖好被子。下了床,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了一下,目光流连到那丰润诱人的唇畔,忍不住吻了下,这才轻手轻脚离去。 植擎天一离去,丁雪寻立即睁开眼飞快地下床,将床单等物全部卷成一团扔到床底里,铺上崭新的床褥。 床褥洁净清爽,还夹着淡淡的阳光气味,冲走了属于那个恶心男人所有的气味。丁雪寻伸了个懒腰,闭上双眼疲惫地想,总有一天,她会甩掉这个混蛋。 崇祯八年,李自成在西安称帝,国号大顺。称帝之后,李自成一路东进,目标直指紫禁城中的蹯龙宝座。 崇祯惊惧不已,召见满朝百官商议对策。下朝后,立即在乾清宫召见丁雪寻。 植擎天近来较忙,这次跟在丁雪寻身边的人自然是染阿大。丁雪寻回身道:“你不用进入乾清宫,我自行入内就行了。” 染阿大立即道:“掌门吩咐……” 丁雪寻似笑非笑瞧他一眼,淡淡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染阿大面色一凛,迟疑一下才道:“属下遵命。” 丁雪寻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步入乾清宫。 崇祯见到丁雪寻,那神情激动得就象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小布丁,李自成怎么还会称帝?就算要称帝,也是崇祯十七年的事呀。” “小布丁,军饷没有了,你赶快想办法。” “小布丁,明朝福利彩票已经不起作用了。” “小布丁。你口中说的效果,怎么现在还不见效?” “小布丁……” 无论崇祯多急,丁雪寻都笑眯眯面色平静地为他解答,末了,她忧心如焚地道:“阿杭,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想大明――快要完蛋了。” “那怎么行?我是要当皇帝的人,大明不能完。小布丁,你赶紧想想办法。”大明怎么能这样就完了呢?他还未享受够呢?一想到好不容易到手的荣华富贵如浮云一样从眼前漂走,崇祯就心如刀割。 丁雪寻眼内闪烁着快意,轻声安慰他:“阿杭,天下合久必分。必久必合。朝代迭变是历史定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崇祯沮丧道:“小布丁。你想想办法好不好,你我都是懂历史的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帮帮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你当皇后,母仪天下。”前世每当这样,丁雪寻一定会心软。不管什么事都会答应他。 “阿杭,我不想当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我只想和你到一个别人找不到我们的村庄。过上平静安定的牛郎织女生活,你耕田我织布,想想这种日子就惬意不朽神器。” 崇祯脸色微变,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过这种累死人的草根生活,他要过上帝王之尊的享受生活。尽管知道历史,他却没有能力改变,他手上的资源很多,也没有能力整合。能依靠的人,只有王承恩,靠着忠心耿耿的王承恩将东厂重新整合了为己所用。 丁雪寻道:“阿杭,你记住,历史大致的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正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大开,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宫装美人出现在大殿门口。 宫装美人抬眸一眼看到永王妃亲密地坐在皇上的腿,啊的尖叫一声,手里的东西全数掉落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 “你们……”陈圆圆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待发现自己失态,惊慌失措退出大殿夺路而逃。 她撞见了什么?宫里最丑陋最肮脏的丑闻。 丁雪寻略觉不好意思,崇祯却满不在乎轻笑一声,“妓女就是妓女,就算成了名妓也始终上不了台面。” 丁雪寻做不到厚颜无耻,脸上露出一丝不安,随口道:“你别小看陈圆圆,她是明末的关键人物……”话一出口,丁雪寻就后悔了。 “关键人物?”果然崇祯若有所思,一句关键人物一言点醒了梦中人。 明朝灭亡的原因,可以用两个人来概括,一个是袁崇焕,一个是陈圆圆。 没有了陈圆圆,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清朝?崇祯眸光一寒,眼内现出一丝杀机。 丁雪寻心内一沉,为了荣华富贵崇祯是不择手段的,陈圆圆恐怕要不保了。 “阿杭,这辈子陈圆圆入了宫,与吴三桂无缘成为夫妻,陈圆圆一无所值。”丁雪寻为了劝告崇祯放过陈圆圆,不得不抛出一个橄榄枝,“要不,阿杭试试与大清议和?” 崇祯喜出望外,笑道:“小布丁,你真是我的福音。我怎么没有想到?” 丁雪寻笑嗔他一眼,“你就是太过紧张了才没想到。在我眼里,阿杭一直是个聪明能干的人。” 崇祯自得地笑了笑,顺势摸了丁雪寻胸前一把,声音充满男性的诱惑:“小布丁,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丁雪寻笑着躲开:“阿杭,来日方长。我先回宫再帮你想想办法。” 崇祯顿时眉开眼笑,立即放开她回宫。 丁雪寻笑笑没有再说一句话便出了乾清宫,回到景仁宫第一件事情就是唤来染阿大,“速速将魏妃送出宫,不管用什么手段。” 陈圆圆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一颗心依然砰砰乱跳,惊魂未定。 难怪永王妃不情愿送她进宫面圣,原因竟然在这里。 陈圆圆望着这个庄严辉煌的庞大宫殿,这个深不到底的深宫象是要张开一张血盘大嘴向她扑来,将小小的她一口吞没,一种莫名的寒意从陈圆圆脚底冒上来。 “魏妃娘娘可在?”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陈圆圆慌忙理了理衣裳,从树后走出来,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本宫在,汪公公,是不是皇上找本宫?” 汪直看她一眼,道:“魏妃娘娘,皇上赐酒。” 陈圆圆一愣,勉强笑道:“皇上不与本宫一起畅饮,为何单独赐酒给本宫?” 汪直的声音更尖了,“咱家不知,咱家是奉命行事,娘娘快喝了,咱家还要复命男主后宫全文阅读。” 陈圆圆上前一步,姿势优雅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嫣然一笑,“劳公公禀报皇上,本宫已经饮了。” 汪直眼内全是嘲弄,不知是笑她可怜还是笑她无知,冷笑道:“娘娘放心,咱家一定尽快禀报皇上。” “啊――”陈圆圆捂着肚子尖叫起来,“好大胆的狗奴才,居然敢在酒里下毒?皇上定饶不了你……” “娘娘还不知道,下毒之人正是皇上。”汪直脸上笑吟吟的,一双眼睛却阴恻恻盯着她,真是蠢得可怜的女人呀! “皇上?本宫不信……皇上宠爱本宫如命,又怎会杀本宫呢?一定是你这个狗奴才胡说……”陈圆圆眸光出死一片灰败,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她,皇上看似多情多义,实质凉薄无情,一定是皇上杀了她。 陈圆圆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喃喃自语,“永王妃,我后悔不听你的话,我要出宫……”陈圆圆望着庄严辽阔的宫殿,一切都迟了,这一辈子她再也无法出宫了。 陈圆圆趴在地上,盯着紧闭的宫门,一步步向宫门爬去…… 可她永远,再也无法爬出去了。 汪直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才风光不久的女人在地上苦苦挣扎,待陈圆圆咽了气,他才转身回乾清宫复命。 染阿大皱眉看了看地上咽了气的陈圆圆,回去复命。 “令主,属下……迟了一步。”染阿大朝丁雪寻禀道。 丁雪寻心里一冷,陈圆圆死了! 一代名妓,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丁雪寻自责不已,都是她不好,她若不将她献给崇祯,陈圆圆也不会落下这个下场。 这个可怜的女人,直到死还相信一个薄情寡义的男子的爱情,就如前世的她一样天真无知。这个与大明的存亡息息相关的女子,如昙花一现,匆匆富贵了一场,怀着一个富贵梦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陈圆圆死了!大明的历史车轮,是否还会与原来一样走下去? 丁雪寻无力挥退染阿大,“你退下,我想静一静。还有,我见崇祯的事,别乱嚼舌头。” 染阿大嘴角抽抽,在掌门面前如实禀报,怎会叫乱嚼舌头呢? 崇祯八年末,陕西乡旱,略阳水涝,民舍全没。灾旱又引导起蝗虫,使得灾情更加严重。南北俱大灾,死人弃婴,盈河塞路。崇祯九年初,亡国的天象接踵而来。瘟疫从河北、天津爆发,人口死亡近四成,鸡犬无音,十室九空。 这是崇祯经历登基以来最以艰难的日子,与大清议和之事又被文武百官阻挠不前,军中又因缺饷发生哗变。永王爷虽然苦苦相压,逃兵还是越来越多,失踪的袁崇焕又遍寻不获,军心涣散,士气低迷到极点。 令崇祯绝望的事还在后头,松山、锦州失守,洪承畴降清。 很快,明军在与农民起义军和清军的两线战斗中,屡战屡败,已完全丧失战斗力。 京城一片鸡飞狗走,杂乱萧条,勋贵之家及有能力的家庭都大量抛售田土房舍,逃离去南京去。丁雪寻趁机让冷血门大量购买大批田地及商铺,植擎天对丁雪寻言听计从,立即低价购买了大量田地、房屋及商铺,细算起来,冷血门已占京城三分之一的不动产。其他分舵的门徒接令也在全国各地购置房屋商铺等不动产。 96.城破 历史的车轮几乎按照丁雪寻想象中的前行。 崇祯九年二月,李自成部克襄阳、荆州、德安、承天等府,张献忠部陷蕲州,明将左良玉逃至安徽池州。三月一日,大同失陷,北京危急,六日,李自成陷宣府,太监杜勋投降,十五日,大学士李建泰投降,李自成部开始包围北京,明王朝面临灭顶之灾。 丁雪寻在袁崇焕失踪之日起,就隐隐觉察到这一天会很快到来,早就暗中布置了一切。眼见北京的城门就要被李自成攻开,只要城门一开,皇宫第一个会遭到重创。 丁雪寻吩咐染阿大:“城门一破,你亲自带人去活捉崇祯,将他格杀。” 一向听令的染阿大却提出反对意见,“禀告令主,属下已经接掌门命令,从今天起不离令主半步,直到将令主护送到冷血门总舵为止。令主的任务,属下安排别人去做。” 相处这么久,丁雪寻也知道染阿大是个脾气倔强的,不再劝告,只道:“就依你所说,崇祯性子狡猾,又有东厂掌握在手里,务必多带些人,一定取取苏……崇祯性命。” 染阿大应道:“是。” 丁雪寻又补充道:“乾清宫的宫女是纤云是我们的人,她就是寒霜。有她在,崇祯是跑不掉的。” 丁雪寻又思忖,李自成一入京,势必不会放过长平,于是道:“今晚就派人保护长平安危,将她带到冷血门去。”顿了顿又道:“再派人保护张皇后,若她不愿……离去。随她好了。” 攻城越来越猛,京城越来越危急。丁雪寻看到天际火光一片,将黑夜烧得能红,听到撕杀声由远而近,甚至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不离丁雪寻寸步的染阿大又上前催促道:“令主。城门快被攻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倚窗而立的丁雪寻转过身来,笑眯眯朝染阿大道:“是时候离开了。我刚煮了茶,就以茶代酒,与这里作个别吧。” 只要令主肯快点跟他离去就行了,染阿大想也没想,端起桌几上的茶一饮而尽。 丁雪寻泛着精光的一双美目盈盈看向寒心寒玉,笑道:“你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来作个告别吧。” 寒玉寒心二人端起茶杯喝了。寒心将茶水含在嘴里,趁丁雪寻不注意将茶水吐在秀帕上。 寒玉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头晕眼花,“令主……”才唤了一声,染阿大已经大呼出声,“茶里有迷魂药,还下了很重的量……” 话音刚落。染阿大就闷声倒在地上。寒玉寒心也跟着倒下。 丁雪寻笑吟吟看着他们倒下。十分满意这些迷魂药的效果。寒心说得不错,这个迷魂药药性极强,再算是武功再高强的高手,只要一点点就能放倒。 丁雪寻上前拍拍尚有苏醒意识的染阿大的黑脸,笑道:“你还醒着呀,看来我下的分量轻了无妒不欢全文阅读。” 染阿大愤怒地瞪着她,深恨自己此时动弹不得。丁雪寻又伸手弹了弹染阿大的脑袋,笑眯眯道:“别这样瞪着我,回去告诉植擎天那臭小子,本小姐是不会嫁给他的!本小姐会找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叫他善待我老娘。” 染阿大除了干瞪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丁雪寻进了屋内,不过一会儿,出来时已经是一个身材矮小、脸庞黑瘦的太监。她要趁城破之前,趁混乱之时逃出去,外面有她的人接应。她会到一个植擎天找不着的地方、朱慈炤更找不到的地方,静静等待大清朝的来临。 染阿大看着她大步施施然走出景仁宫,消失在宫门口,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灰暗来。 令主就这样走了!他如何向掌门交待?掌门千叮万嘱一定要以性命保护令主的安危,要在城破之前带令主回到冷血门总舵,如今令主走了,掌门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染阿大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竟然没有留意地趴在地上的寒心还醒着,一双眸子盯着丁雪寻离去的背影露出杀机来。 北京城被围攻的消息全遍整个大明。崇祯颁布圣旨,令各位番王回京勤王。 朱慈炤领着一队大明军赶回北京的路上,当军队行至河北时,遭到大量农民军的袭击,伤亡惨重。 杀红了眼的朱慈炤大喝主将,“不要恋战,带领队伍冲出包围,回京勤王。” 眼见明军就要冲出包围,一排矢箭从空而降,数名前锋主将中箭身亡。朱慈炤循着矢箭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城墙上站在一个面容冰冷的少年,正用一双冷酷无情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盯着他。 植擎天! 他高高站立着,周身泛着森然的阴寒,如同来自地狱的夺命魔鬼。 朱慈炤浑身一震,植擎天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没有觉察到。又一阵矢箭飞来,数十名主将倒下马背,朱慈炤无心再战,带头冲出封锁突出重围,扬鞭策马而去。 植擎天面无表情的脸展露出一丝冷笑,手轻轻一扬,手中的石子飞出。 朱慈炤感到身后风声有异,忙挥剑挡着身后的命门,石子猛地转个弯,击落在他跨下的宝马腿上,马匹应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朱慈炤自知不是植擎天的对手,又心悬着大明的安危及宫中的丁雪寻,夺过一位主将的马匹,飞奔而去。 植擎天唇角牵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接过下属的弓箭瞄冷朱慈炤,只要轻轻一拉,矢箭就会射出,以他的力度及精确度,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朱慈炤。 就在这时,植擎天眼前却出现一张明媚的俏脸,似嗔似怒地看着他。 算了!植擎天叹口气,杀了朱慈炤,寻儿一定会不高兴。死了一个映月,她都生气了这么久,更何况是朱慈炤? 转瞬快接近京城了,远远看见被连天烽火包围的京城,兵荒马乱,尸横遍野,塞满河道。朱慈炤心里一冷,脸上露出全所未有的绝望。 “王爷,前面是李自成的营地,我军无法前进了。”一位主将上前禀报。 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坏多了。朱慈炤疲惫地挥了挥,吩咐道:“就地扎营。探子再探,探不宫中的情况,就别回来了。”为了赶回京城,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此刻看见眼前的场景更是心力交瘁。可他不能让自己倒下,父皇还在宫中等着他营救,心爱的女子还在等他归来保护。 探子几拨几拨派出去,果然没有一人回来误入官场。朱慈炤再也平静不下来,正要再派出十个探子出去,前面派出去的探子终于带回来了消息。 “禀告王爷,彰义门已经被大顺军攻破。”那探子道。 朱慈炤脸色苍白,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下马来。他翻身下马,双手死死抓住那个探子的肩头,沙哑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父皇呢?王妃呢?” “未、未探到。”那探子被朱慈炤凶狠的神情给呆愣了,他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绝望的神情。 “再探。”朱慈炤松开他。 “叶痕。”朱慈炤无力唤了声,吩咐道,“你去将她安全带到这里来。” 叶痕担忧地看着他,“王爷,属下……不能在此刻离开王爷。”彰义门一破,王爷就算骁勇善战,也回天乏力。 朱慈炤冷冷看叶痕一眼,声音透着王爷的威严,“眼见大明失势,你连本王的话也不听了吗?” 叶痕心中一惊,跪地请罪:“请王爷恕罪。属下这就去将王妃带来。王爷保重。” 叶痕不安地回身看了神情绝望的主子一眼,这才咬牙去了。 回京勤王的吴三桂走山海关时,皇宫被攻破的消息传来了。 吴三桂一言不发迎着瑟瑟的清风立在高墙远眺着皇宫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报,皇上在煤山自尽了。” “报,吴家被大顺军封了,阖府被李自成抓走了。” “报,吴老将军被李自成部下刘宗敏抓捕追脏、严刑拷打……” “永王妃被李自成捉走了。” “永王妃去向不明……” 听到这里,吴三桂手紧紧握成拳,轻舞!他们怎么能抓走轻舞?她一个弱质女子,容貌秀丽,又被挂上亲王妃的名号,这帮衣冠禽兽怎么会放过她? “报,李自成派使招降。” …… “再探。”吴三桂怒道,“一定要找到永王妃。” 落入李自成手里,恐怕凶多吉少了。吴三桂满腹哀伤,轻舞,你还安好? 崇祯九年二月十八日,伤心绝望的吴三桂上书清睿亲王多尔衮求援,共迁大顺军。 景仁宫内,染阿大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去追寻丁雪寻的影踪,可兵荒马乱,尸横遍野中,茫茫人海中,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很快,染阿大就接到染十五的禀告,他们接到令主的任务刺杀崇祯,找到崇祯时发现崇祯已吊死在煤山的一棵树上。 染阿大一心只想找到丁雪寻,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崇祯死了更好,免得脏了他们的剑。 半日过去了,焦头烂额的染阿大终于等来了丁雪寻的消息,却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令主被大顺军捉走了。 染阿大不相信那个任性而为的令主这么轻易被大顺军捉走,可兵荒马乱之时,一个弱女子四处逃难,他又不得不信。 不能再隐瞒掌门,要是丁雪寻出事,他们这些一个个都活不成。 97.她在哪里? 植擎天接到禀告时,冷沉的脸色不用说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了,脚下猛地发力,不过十几个起落,就来到了皇宫中。 可怜的李自成,正摸着龙椅沾沾自喜,一把冰冷的长剑就架在脖子上,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交出来!” 李自成只感觉脖子上一痛,瞬间嗅到血腥味,“好汉饶命!好汉高姓大名,请把话说清楚。”龙椅还未捂熟,他不想死。 身后之人冷冷道出三个字:“植擎天。” 这三个代表着残忍嗜杀的字一出,李自成脚顿时软了,“植掌门有话好好说,交出什么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植擎天并不想与他废话,冷冷重复三个字,“永王妃!” 李自成立即传令下去,大顺军内顿时鸡飞狗走,一阵慌乱找寻,连丁雪寻半个影儿也没有。 植擎天冷冷道:“回头我发现你们捉了她,或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一定会让你陪葬。”说完,这才放开一直架在李自成脖子上的长剑。 李自成看着植擎天穿窗而去,二十万大军在他眼内仿佛如无物,如过无人之境。他这才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脖子,幸好还在。得罪任何人,也不能得罪这个冷酷无情的大魔头,前一刻他们还是盟友,这一刻却为一个女子翻脸了。 永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令得植擎天当宝一样呢?一定有着倾城倾国的花容月貌吧。李自成摸着下巴想,很快果断地将脑中不干净的思想抛开,这个女子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 植擎天离开乾清宫,直奔景仁宫。染血令下的所有人都齐聚在景仁宫内。等候他发落。 植擎天森寒的眸光扫了众人一眼,径直走进丁雪寻的寝宫,仔细看了一遍,立即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丁雪寻是有计划地逃离。 染阿大一边小心翼翼将发生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一边悄悄偷看植擎天的表情,心中不由暗暗嘀咕,掌门这神情,到底是在恼还是在笑?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听着,丁雪寻,你很好!居然敢耍我。 植擎天的脸阴沉得可以滴得出墨汁来最美原配。之前一切的柔情缠绵原来全是子虚乌有。她的乖巧。你的柔顺。原来都是为了麻痹他。 植擎天表情冷漠地听完染阿大的禀告,暴怒的神情渐渐冷静下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又是气恼又是着急的,气恼是的她居然为了逃开他,这种下三流的手段都使了。着急是外面兵荒马乱,她一个弱质女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染阿大说完了站成一条柱子样,不敢再看植擎天,生怕一个眼神被植擎天捉到,成了众矢之的。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她找出来。”植擎天寒冷的眸子一扫,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染血令清点人数,准备撤出皇宫。” 染阿大大大松了一口气,此刻正是用人之时,掌门暂且不发落他们。他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将令主找到,好戴罪立功,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清点人员时,独独少了寒霜。 植擎天脸色一凛,城破后寒霜的任务就完成,应该归队才对,除非有变。 待染阿大在乾清宫找到寒霜时,寒霜已经奄奄一息了,断断续续留下几个字,就咽气了:“我被识破,纤云……与王承恩那庵人是……对食。那庵人伤我,请令主为我报、报仇……。崇祯假死,令主……有难……” 听到“令主有难”四个字,植擎天形神俱裂。 崇祯假死…… 植擎天面色冷得骇人,只有他清楚崇祯的来历及丁雪寻与崇祯的恩怨。植擎天越想越害怕,隐于袖中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寒霜,崇祯在哪里?” 植擎天使劲摇着寒霜,可寒霜早就咽气了,哪里能回答他? 众人都知道丁雪寻在植擎天心中的地位,染阿大看着植擎天沉痛绝望的神情,更是愁眉苦脸心中恐惧,若令主侥幸活着,说不定还能替他求个情。令主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的小命真的保不住了。 植擎天面色沉青,命令冷血门所有门徒火速停下所有任务,全力寻找丁雪寻及崇祯的下落。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走,植擎天的心越来越慌乱。以冷血门之能,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搜查过,这两个人犹如石沉大海,竟然踪影全无。 更令人沮丧的是,整个被崇祯控制了的东厂也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寻儿,你到底在哪里?植擎天日日茶饭不思,夜夜不成眠。 冷宫再次成了冷血门临时落脚的地方,植擎天坐在正堂,手里握着一支发钗,苦苦思索而毫无所获。开始时他想,等找到她,一定要她哭着跪在他面前认真,他才原谅她。而此刻的他,所有因丁雪寻戏耍的怒气都消失不见,只要她平安归来,他就原谅她,不再怒她了。 而就在此时,天下局势起了风云变化。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引清兵入关。李自成称帝不到一日,便仓惶出逃。皇宫成了清兵的地盘,眼见大清的小皇帝就要入主中原,植擎天尽管心中不愿意,为了免除麻烦,也只能带领门徒撤出皇宫。 唯独追风不肯走,他总觉得以小丁的狡猾精明,一定还在京城中,小丁这样的人会被人祸害?她不去祸害别人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现在正在皇宫哪个旮旯头,看着将他们耍得团团转而捂鼻暗笑呢。 追风曾经听丁雪寻说过,世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坚信丁雪寻一定还在京城中。 事实证明,追风的直觉很灵。 植擎天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撤出,差点就与心爱的女子失之交臂邪王,别对我用强全文阅读。 此刻的丁雪寻,正在冷宫的地道里受尽非人的折磨。 丁雪寻看着染阿大等人瘫倒在地上,一想到植擎天发现她不见了时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展露出精彩绝伦的表情,心中就说不出的愉悦高兴。 臭混蛋,我早说过迟早有一天会甩掉你的。 丁雪寻知道植擎天的雄厚实力,实在不敢在京城中多逗留,趁着兵荒马乱时,混在难民中趁机逃离京城。只要她出了城,凭着她善变的化妆术,任凭植擎天再大的能耐,也未必能找到她。 朱慈炤就更不用说了,亡国当前,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哪有心思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丁雪寻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过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完全不知道已经有几双眼睛正盯着她。 丁雪寻进入一间成衣店,出来时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男子模样。她跳直一辆破烂的马车,对驭夫道:“走吧。” 驭夫慢慢转来头来,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是……你?”丁雪寻大惊道,警惕地看了下眼四周,这才发现她的人已经尽数死去。 “永王妃,奴才奉皇上之命来接你。”王承恩态度恭敬声音尖锐,他伸手一扬,丁雪寻还未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 除了冷血门,叶痕也奉命寻找丁雪寻,将京城翻个遍屡寻不获,心中又挂念朱慈炤,决定放弃寻找准备回南京复命。王妃说不定早去南京找王爷,他在这里象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也不是个事。 说来也巧,这天叶痕在街头碰到一个昔日在永王府一起当差的同伙角丑。这个角丑本事不大,但能说会道,处事圆滑,不知为何后来入宫做了太监,辗转得到东厂首领汪直的赏识,成了汪直身边的红人。 两人昔日关系极好,只是后来各为其主,鲜有见面,如今国破家亡,见了面少不得感叹一番,也就喝多了几杯。 角丑睁着一双朦胧的醉眼,朝叶痕劝道:“我说叶兄,人……不用找了,还是赶紧回南京吧。再不走等顺治入关,说不定就走不成……”角丑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叶痕也有了几分醉意,“不找哪行,我家王爷只对王妃情深意实,王妃在王爷心中比自己的性命看得还要重要。其他夫人的生死都不理会,独独找王妃的下落。” 角丑嘻嘻笑道:“叶兄何必浪费时间,就算被叶兄找到,也是一具尸体。” 叶痕的酒意瞬间醒了,猛地抓住角丑道:“你知道什么?快说!” 角丑酒也醒了大半,慌忙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是喝多酒后胡言。” 角丑迅速告辞,叶痕满心狐疑,暗暗尾随着他。不想角丑也是个精明狡猾的,随即进了一间赌场。叶痕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在赌场门口守着角丑。 这一守就是一日一夜,依然不见角丑出来,却见追风大摇大摆走出来。 这个瘟神!遇上追风叶痕觉得晦气,他与主子一样对冷血门的人一个都没好感,可在这个时候却不想惹上这个杀人魔头。叶痕将帏帽拉得低低的,避过追风的视线。 叶痕不想惹追风并不代表追风也是这么想。追风边走边哼着江南小调,似是没有发现叶痕的存在,谁知转了一个小巷,马上将身上的烟花向空中抛去联系同伴。 98.我想做杰克 追风冷笑,叶痕呀叶痕,碰到爷你只能自叹倒霉,后悔今日出门。你往日不少欺负小丁,今日爷就要以牙还牙,要你血债血还。 转念一想叶痕哪有资格欺负永王妃,便咬牙切齿道,就算你不欺负也是你主子欺负,也得血债血还。 叶痕专心守着猎物,并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追风眼见自己守着的猎物鬼鬼祟祟的吊在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身后,反而勾起兴趣,也不急着下手了,先把叶痕戏弄一番再动手不迟。 角丑出来时见四下无人,总算放下心来,一路警觉地回到冷宫,又警觉地推开一块石门,走进一棵大树的树洞,再也不见出来。 叶痕心中疑团越来越大,以做侍卫多年的警惕,他已经猜到王妃十有八九在东厂手里,想进一步探查又怕打草惊蛇,略一思量立即给朱慈炤发了信鸽:王妃疑在东厂手里,生死不明,速增援。 当然,在追风的眼皮底下,这个信鸽永远无法飞到朱慈炤的手里。 植擎天哪里想到,他苦苦寻找的人,一直近在咫尺,就在冷宫的地道下,受着非人的折磨。当一身戾气的他找到丁雪寻时,地道里东厂的主要力量已经撤离了,只留下几个太监在这里守门,而他心爱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如一朵凋谢的花朵,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看到她被折磨成这样,植擎天所有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心痛及悲伤。 丁雪寻也想不到,最后一个见到的人竟会是植擎天。看到那个冷酷霸道,此刻满脸悲伤的冰块男子,她虚弱地笑了。“植……擎天,你再也娶……不到……我了……”这一句消耗了丁雪寻太多的体力,她陷入了昏迷。 短短时日不见,丁雪寻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重生左唯。植擎天心如刀割,脸上的悲痛已经超出任何形容词的范畴。 植擎天跪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迅速抓过她的皓腕为她探听脉博,这一探,植擎天彻底绝望了。 没错!是鹤顶红。 植擎天精通医术,只要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中毒至深。查看她的脉博。不过只是心存侥幸。 这一刻。植擎天终年冰封的简单表情终于有了复杂的变化,看上去痛楚而慌乱,紧紧蹙着的眉头。异常寒冷的眸子,冷硬地抿着的唇,似是随时随地都会风云暴起,将世间一切碾碎。 “啊——”植擎天渲泄似的仰天狂叫一声,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哽咽着道:“寻儿,是谁?到底是谁干的?”自从六岁那年起,他不再流过泪,而此时此刻,他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他的寻儿。就要死了! 他枉有一身高超的本领,空有精湛的医术,却不能救活他心爱的女子,除了看着她一点点毒发身亡,苦苦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什么事都做不了。 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吗? 尽量丁雪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还猜不到是谁将丁雪寻害成这样就不是植擎天了,他撕心裂肺地怒吼:“崇祯,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这一声怒吼,震得地道的泥灰抖落了一层又一层。 植擎天清凉的泪水滴落在丁雪寻脸上,昏眩中的她缓缓醒过来,暗淡无光泽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植擎天,似是不相信这个世间会有一个男子的泪水为她而流。 “寻儿,你一定要忍住。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植擎天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来喂给她,并运功为她治疗内伤。 看着她被震碎的五脏六腑,还有青紫不一的外伤,植擎天恨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如果他早日找到她,她就不会遭此不测。 丁雪寻气若游丝地道:“植……擎天,别浪费……力气了。” 植擎天双目通红,仿若未闻,只是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内力。可是,再多的内力,输到她破布一样的身体上,都犹如石沉海底,毫无反应——正如她所说,是白费力气! 丁雪寻强自撑开眼来,吃力地说道:“城中街……五号、六号的房产都是我的,……院中左走第三棵树下藏了不少金银,将它交给我……娘。”憋足一口气将话说完,丁雪寻又一次撑不住晕过去。 植擎天心里钝通,猛地发力将更多的内力输送到丁雪寻身上。尽管内力精湛,可也禁不住这样的输送,植擎天精疲力竭坐在地上,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的寻儿,就要离他而去,惨死在他面前了么?看着丁雪寻毫无生命气息的样子,植擎天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下一次,她是不是不会再睁开双眼来看他一眼? 寻儿,我说过,不会让你孤身一人走在黄泉路上的。 植擎天眸光一冷,猛地一改先前的一蹶不振,迅速吩咐撤离出冷宫,一路抱着丁雪寻狂奔。寒心、寒玉跟在植擎天身侧,随时侍候丁雪寻。两人发现植擎天将丁雪寻带到上一次那间小屋,不由得会心地对视一眼。 “我要为寻儿解毒,你们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植擎天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待会不管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出声。” “掌门!”两人齐齐惊呼。 寒玉寒心都是见多识广的杀手,当然知道鹤顶红天下无药可解,可掌门却说要解毒,她们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以掌门对丁雪寻的用情之深,真怕掌门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来重生之分身神话最新章节。 “闭嘴。”植擎天冷冷吐出两个字,坐在席上闭目打坐。 不过养了一会儿神,植擎天重新睁开眼来,拿出匕首果断地将丁雪寻双手的脉博割开,看着汩汩而流的黑血,植擎天心里忍不住叹息一声,又迅速将自己的脉博割开,让自己的鲜血流入丁雪寻的体内,又靠内力将丁雪寻的黑血吸入自己的体内。他精通医术,苦思半日,这是唯一能救丁雪寻的办法了。 以命换命! 寒心、寒意两人大吃一惊,寒心骇得忍不住惊叫出声,寒意眼急手快捂着寒心的嘴,不让她发出丝毫声音来。 渐渐地,丁雪寻脸上的毒气慢慢褪去,现出正常的肤色,而植擎天脸上的毒气越来越重,连冷硬的薄唇都变黑紫黑紫的。 毒气一解,植擎天的鲜血又充盈着深厚的内力,丁雪寻很快从昏迷中醒来,一睁开眼就被眼前骇人的场面惊呆住,植擎天这是在干什么??? 植擎天此时中毒已深,毒气已布满全身,脸上中毒迹象更是明显之极。这种狗血的剧情武侠小说多得是,丁雪寻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猛地坐起来要阻止植擎天救她。 “寻儿,不要动,忍耐一会儿就好了。”植擎天的声音依然冰冷,可冰冷中分明透着虚弱。 “植擎天,你救了我,你怎么办?”丁雪寻哽咽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植擎天伸手抚平她凌乱的发丝,虚弱地笑了笑:“寻儿,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走在黄泉路上的。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杰克为何要露西好好活下去,寻儿,我想做杰克……” 丁雪寻早已泣不成声,颤抖着身子扑到植擎天怀里死死搂着他,生怕死神会夺走他一样。 这个在世人眼里凉薄无情的男子,却是用他的命换来她的新生,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 植擎天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擦去丁雪寻哗哗而流的泪水,柔声道:“寻儿,你不是怕黑吗?黄泉路上太黑暗,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走呢?” 他居然还记得她怕黑。 丁雪寻泣不成声:“植擎天你这混蛋,你不能这么残忍对我,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植擎天轻柔地抚摸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唇角高高地扬起来:“寻儿,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这样你就是想赖也赖不掉我了。”顿了顿,他将沉沉的头靠在丁雪寻肩上:“寻儿,我好累,你让我靠着说会儿话。” 植擎天尽管强撑着,双眼却无力地闭上了。为了怕丁雪寻体内残留着毒气,他过度地催动内力将她体内的毒气清除干净,又趁机将她的内伤治病一番,他此刻精疲力竭,内力尽失,与深度中毒的普通人无异了。 丁雪寻擦拭了下眼泪,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让植擎天躺下。抬头一看,发觉寒心正阴测测地盯着自己。 寒心瞪着丁雪寻恶狠狠地大叫道:“丁雪寻,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贱女人……” 一只手猛地扼住寒心的喉部,植擎天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冷凝成冰的眸子犀利地瞪着寒心。尽管植擎天内力尽失,可这种可怕的气势,令寒心根本不敢反抗。 丁雪寻泪眼婆娑地凝视着植擎天,轻声道:“你累了就歇一歇,她是我的人,你费这个心神做什么?” 植擎天置若罔闻,还是紧紧扼住脸色已经变紫的寒心。丁雪寻劝不动,只是默默流泪凝视着他:“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大开杀戒吗?” 99.不许你杀他 那一串一串泪水无声地流下来,似是滴落在自己的心上,植擎天心头纠结着忧伤,松了手暴喝一声:“滚!” 寒心满脸都是恐惧,身子连站也站不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寒意慌忙过来将她挽扶出去,勉得她再对丁雪寻出言不逊,惹植擎天再动杀机。 屋内只剩下两个正在互相对望的人了。丁雪寻擦干泪水,对深情地凝望着她的植擎天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陪着你。” 植擎天听话地闭上眼,唇角微微扬着,满足的神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瞧着那张熟睡的脸,丁雪寻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植擎天,你这个混蛋,千万不要就这样挂了! 这个冷酷霸道的男子,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舍弃了,这份沉重的爱,她要如何面对? 寒心说得对,是她害死了他!若不是她任意妄为,任性自大,也不会被崇祯抓走,植擎天也不要深中剧毒,窝窝囊囊地在这里等死。 就在这时,寒意大声喝道:“什么人?”以杀手的敏锐,寒意清晰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由远而近。 眼前人影一闪,寒心寒意两人不约同声冲了出去。 几乎喝声一出,熟睡中的植擎天警觉地睁开来,凝神倾听,脸色彻底变白,猛地推了丁雪寻一把,“快逃。” 啪啪两声,寒心寒意同时倒地,发出两声惨叫。几乎同时,一股强大的杀气逼近。丁雪寻还未反应过来。来人与植擎天已对了一招。 植擎天重重吐出一口血来。丁雪寻也看清了来人,是东厂首领汪直。 汪直哈哈大笑道:“传闻植擎天武功独步天下。医术精湛,果然不虚。一个死人都被救活了,可惜呀,你不用咱家出手,也快变成一具死尸了。” 丁雪寻颤抖的手。死死地握紧植擎天。植擎天压着声音咬牙道:“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是丁雪寻在遇到危险时的第一念头。也是她要奉行的首要原则。可她的脚步此刻千斤重,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半步。 “咱家不知道,这个贱人在植掌门心中是个宝霸道总裁爱上她全文阅读。”汪直冷笑一声,向两人逼近一步,用又尖又细声音道:“植擎天,龙凤佩在哪里?快交出来。” 植擎天、丁雪寻双双后退一步。丁雪寻怒道:“宝藏不是在慈宁宫挖出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宝藏?” 汪直冷笑道:“少来哄咱家。有人告诉咱家宝藏图就在龙凤佩里。” 植擎天、丁雪寻情不自禁对视一眼,彼此的眼里都看到死亡在逼近。 没错。宝藏图确实在两人身上佩戴着的龙凤佩里。 植擎天面无表情盯汪直一眼。漫不经心地道:“连逐日都知道的事,汪公公想我还会将宝藏藏在龙凤佩里吗?”植擎天身上的玉佩取出抛向汪直,“汪公公若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此时的植擎天可以肯定汪直是为宝藏而来。除了他,这个世上只有逐日及丁雪寻知道宝藏图藏在龙凤佩里。这个秘密若是丁雪寻说出的,汪直不会放任丁雪寻死去,一定会拿丁雪寻来要挟他。 除了丁雪寻,只能是逐日了。想借汪直之手杀了植擎天为八王爷报仇雪恨。 眼见玉佩飞了过来,这个追求了半生的富可敌国的宝藏就是自己的了。汪直心中窃喜,忙伸手去接。利欲薰心。贪得无厌的汪直得意忘形间居然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阴险狡黠的植擎天,就要接住玉佩的那一刻,植擎天突然如电一样凌空跃起,向汪直发出致命的一击,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断喝:“快逃。” 丁雪寻心中一震,趁着刹那间的的机会没命地跑出院子。可就在她走出院门时,脚步却怎么迈也迈不出去。 “……我想做杰克……”植擎天满脸的忧伤在她面前晃动。 丁雪寻踌躇一会儿,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跺跺脚咬了咬牙重新折回屋中。 汪直虽然武功高超,内力上乖,可植擎天终年生活在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中,又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下最致命的一击,汪直竟然也受了重伤。 植擎天的伤势就不用说了,原本就重伤的身体腹部还被刺了重重的一剑,看着汪直慢慢爬上身提了一把剑慢慢向他走来,只得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只要寻儿逃脱了,一切都值了。但愿她好好活下去,然后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男子,与他成亲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闲暇时,偶尔能想起他来,曾经有一个深爱过她的男子,名字叫植擎天…… 植擎天内心苦涩地想。他要求不多,只要她能偶尔想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悲伤陡然爬满心头,心中涌起千头万绪,脑中全是心爱女子的巧笑倩影,她的一颦一笑,已象烙印一样刻在心中,如何也洗刷不去。 丁雪寻折回到屋中,正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这个冷酷凶狠的男子,要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这般无助地等死。 不,植擎天就算是死,也不能窝囊地死在这个太监手里。 “不许杀他!”丁雪寻猛地扑上前,施展咏春拳招呼在汪直身上。暴怒中的汪直手掌一挥,丁雪寻就被甩到墙上。 丁雪寻顾不得痛,爬上来抱着汪直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甚至还用上了咬,嘴里狠狠撕下汪直手臂上一块肉来。 汪直又气又怒,可被丁雪寻紧紧抱着拳打脚踏,就是脱不了身。这种打法真是要命,他的内力一点也使不出来。 丁雪寻再次折回来,植擎天又是惊又是喜。眼睁睁看着她独自一人不管不顾对付汪直,心中又是痛又是恨老婆,诱你入局全文阅读。 汪直虽身受重伤,可也是个难缠的对手。丁雪寻身子中毒未愈,咏春拳发挥不到平日水平的四分之一,险象环生地逃过汪直的必杀招。 机会终于来!趁着千钧一发的时刻,丁雪寻猛地使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踢,一招极致的丁氏防狼十八式,彻底将汪直打倒在地上。 汪直是在少年时因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净身入宫做了太监,那个部位本就是男子最致命的弱点,对年少时的汪直而言,更是身心的重大摧残,身心都受到致命的打击。 越是站在高处,这种痛就越大。成为东厂首领后,汪直更加在乎自己不是个完整的男人,完全到了心灵扭曲的地步。如今丁雪寻竟然踢他那里,汪直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世界,整个人都崩溃掉。 丁雪寻这一击,汪直再也站不起来,只是用一双狠毒的双眼瞪着她。 丁雪寻犹自不解气,发疯似的狠狠踹上几脚,这才跑去察看植擎天的伤势。 “植擎天,你还好吗?”丁雪寻道,“你流了很多血,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植擎天果断地拒绝,抓住衣裳不让丁雪寻察看。丁雪寻无奈,只得随他去,正在这时,植擎天猛地推开她,惊叫道:“小心!” 丁雪寻抬头一看,却见汪直不知何时起了身,正提着剑向两人摸过来。 丁雪寻起身飞起一脚,汪直倒在地上,挣扎着还要爬起来,一双恶毒的眸子盯着丁雪寻,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贱人,否则他死不瞑目,这个贱人居然敢踢他那个部位…… 只可惜汪直这个愿望注定成空,丁雪寻拿起地上的剑,手起剑落,一剑结果了这个曾经令人闻之色变不可一世的东厂首领。 血淋淋的头颅骨碌碌滚到丁雪寻脚下,汪直死不瞑目,撑圆的一双大眼狠狠瞪着丁雪寻。 丁雪寻刚刚还是满腔嫉恶如仇的恨意,被汪直这一瞪,身子不由一软,手中的剑落在地上,连日来死死支撑的精神支柱在瞬间瓦解,捂着脸呜呜地放声大哭。 “寻儿!”植擎天无限悲伤地唤她。 这一声悲凉的寻儿,让精神频临崩溃的丁雪寻一下子象迷途的孩子找到了母亲的怀抱,扑到植擎天怀里,象个孩子一样哭得唏哩哗啦毫无形象,“植擎天,求你不要死。我好害怕!” 丁雪寻的哭声绝对是植擎天的穿肠药。植擎天听得一颗心悲伤得快要碎开来,肠子都纠结在一起。心头的悲伤难以为继,心中百感交集,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又是怜惜。更是自责不已,都是他不好,若他能再强大一些,寻儿就不会受这种可怕的伤害。 “寻儿,有我在,别哭!” “寻儿,有我在,别哭!”植擎天不习惯安慰别人,更不懂安慰别人,只是搂着心爱的女子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 丁雪寻也知道此刻不是哭泣的时候,更没有多余的荷尔蒙去消化这种非人的惊吓。汪直能摸到这里来,其他人很快也能找出这里,目前只有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丁雪寻抬起泪眼道:“这里很危险,我们尽快离开。” 植擎天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支烟花递给她,“我已经动不了,你快到院子中放了这支烟花,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丁雪寻拿了烟花走到院中,拔出盖子,将烟花抛向空中。眼前人影一闪,烟花稳稳落入一个身手敏捷的男子手中。 100.王妃,你使诈 丁雪寻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定了定神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压着声音低呼:“叶痕?”声音里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叶痕哪里知道,他家王妃演起戏来,一点也不输于金马影后。这番恰到好处的惊喜之情,配合诧异又激动的神情,简直就象发自肺腑般,一点破绽都没有。 叶痕原来还有一丝戒备,听到下面的话防备之心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你怎么才来?王爷呢?他……可好?”一句话没说完,丁雪寻的眼圈儿红了,悄悄用袖子拭了拭泪。 叶痕看着受尽磨难,此时狼狈不堪的王妃,冷硬的心也生出一丝同情。 丁雪寻警惕地瞧了一眼植擎天所在的屋子,凑到叶痕耳边小声道:“植擎天那大魔头受了重伤,你正好杀了他为王爷除去一大仇敌,我们再去找王爷。” 此时的叶痕哪里还有半点防备之心?飞快地道了一声好。 这实在是太好了,他一路尾随而来,除了救王妃,另一个目的就是刺杀植擎天。他还心里暗暗担心王妃会阻拦,想不到王妃主动提来。 植擎天虽然不能行动,可耳力过人,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冷,无边的黑暗及寒冷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不,他不相信寻儿会这样残忍待他。可事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亲耳听到的,寻儿确实想置他于死地。 她折回头,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死在叶痕手上? 一股悲伤之情盘绕在心头,植擎天悲伤地摇了摇头,寒冷如霜的双眼痛苦地闭上。算了,反正他也中毒至深,横竖都是死,她要置他于死地,就如她的愿吧! 只是。为何他的心会那么那么痛!多少年来,他不知道心痛为何物,遇到丁雪寻后他的一颗又冰又冷的心终于复苏过来,尝试到了心痛的滋味,却又要死了。 外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短短的时辰里。绝对是植擎天此生最难熬的日子。脚步声就在门口,植擎天心中一丝惧意都没有,只是透出无限的悲伤来。 既然她要如此待他庶女仙途全文阅读。又何必折回来给他惊喜给他希望,温暖了他那颗又是黑暗又是寒冷的心后,再在那颗充满暖意的心上刺上血淋淋的一刀? 她可以不爱他,可以讨厌他,但不能欺骗他! 想到此,植擎天身上瞬间迸发出一股阴冷的杀气来。他深恨自己此时全身动弹不得,不能亲手刃了那个两面三刀的臭丫头。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走在前面的是男子沉重的脚步声,显然是叶痕。 “啊――”忽然。外间传来男子惨烈的叫声。 一招丁氏防狼十八式得手,丁雪寻马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补上一脚,这才迅速拾起滚在地上的烟花向空中抛去,又飞快退回来守着植擎天的门口不让叶痕进去。 “王妃,你……使诈!”叶痕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丁雪寻恶恨恨道:“我不使诈,植擎天早就死在你手里了。有我在。你休想动他一根手指头。” 植擎天猛地睁开闭上的双眼,喜悦之情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瞬间驱走了心中彻骨的寒冷及无边黑暗,一颗心又是酸楚又是甜蜜。 原来,她竟然这样护着他!他就是说。他的寻儿怎么会忍心置他于死地呢? 叶痕忍着痛楚向前走了一步,丁雪寻警惕地拉开姿势,“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不介意让你绝子绝孙。” 叶痕艰难地又移了一步,忽然感到异样的风声呼呼从耳边拂过。 叶痕面色一沉,冷血门的人就快到了。 “叶痕,你不想把小命交待在这里,就快滚。”丁雪寻喝道。 “王妃,为什么?”叶痕问道,看来是带不走王妃了,可总要向王爷交差。他想了想,觉得王爷最有可能想知道的就是原因,所以就帮王爷问出口了。 丁雪寻冷声道:“回去告诉王爷,我只求一纸休书。” 就这句话?叶痕绝望了,正待多问两句,冷血门的门徒已从四面八方面涌过来,追风夜魅一马当先飘落在院子中。 丁雪寻喝道:“还不走?” 追风哈哈笑,“这小子原来在这里!想走?没那么容易!” 丁雪寻道:“放他走,他还要帮我带话。植擎天受了重伤,你快去看看。” 在追风阴阳怪气的目光下,叶痕不甘心地看了丁雪寻一眼,忍着痛一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追风夜魅一入屋,看到屋内的情景两人齐齐一愣,完全呆若木鸡立在原地,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两人同时感到浑身寒意渗人,不是因为屋内汪直的断头尸,他们当杀手的,这些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是因为他们的掌门,在他们心中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掌门,居然身中剧毒,而且还受了重伤。更是因为掌门此刻――脸不无自得的笑意。 掌门一张嘴笑得都快裂到耳根了,还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身中剧毒,人都快要死了。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认识丁雪寻以来短短大半年以来,掌门的笑容加起来比数十年来的还要多出n倍不止。但象这样笑得这么夸张的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追风夜魅两人对视一眼,两人身上同样的感觉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毛骨悚然锦绣生香全文阅读! 掌门确实身中剧毒,可分明心情愉悦意气风发,精神劲十足,哪里象小丁说的身受重伤奄奄一息那么严重? “你们还呆着干什么?没看见植擎天正流血不止吗?”丁雪寻进来见两人傻站在一旁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出言斥责。虽然植擎天自行草草包扎了下,可血还是源源不断流出来的。 虽然全是些毒血,但也流得太方便了吧。 追风、夜魅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为植擎天包扎腹部的伤口。 “你出去!”植擎天敛起一脸笑意朝丁雪寻道,语气虽然是命令式的,可眼中的眸光有着说不尽的温柔及宠溺,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掌门这花痴的神情…… 追风夜魅悄悄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双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别看掌门冷酷无情,却被小丁吃得死死的,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谁稀罕看?丁雪寻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封建思想就是毒害人不浅,就连杀手都讲究男女授授不亲这一套。植擎天刚才宁愿血尽而死,都不让她包扎。 丁雪寻是彻底无语了,这里的人一个看着比一个表面清高,可暗地里人人都是一肚子的男娼女盗,连植擎天这样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还三番几次趁着夜色摸进她的香闺,对她动手动脚,倚着武功高强占尽她的便宜。 冷血门做事效率很高,不过一会儿就将植擎天及寒心寒意等人弄回了冷血门。寒心寒意都是被汪直的内力震晕过去,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植擎天身高剧毒,却只能回去等死。 植擎天临走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汪直,冷冷道:“将他抬出去,五马分尸。”敢骂他的女人做贱人,就是死一千一万次也不够。 追风一怔,“掌门,他已经死了。” 植擎天寒着脸淡淡扫了追风一眼,追风立即恭敬道:“是,掌门。” 追风心里唾弃汪直,人都死还得到这个“高级待遇”,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我们掌门。 一回到冷血门,植擎天身中剧毒的事立即传开,想掩饰都掩饰不住。冷血门顿时象炸开了锅一样,品级稍高的门徒都从四面八方赶回冷血门,各上的脸上不约而同都看到了惶恐两个字。 平心而论,杀手们对植擎天都心存敬畏。植擎天天纵奇才,武功高强自不用说,自从接手冷血门后更令冷血门日益强大,声势浩大,迅速成长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帮派。更重要的是,植擎天对杀手们的规矩也没有以前那么苛刻,不论是金盘洗手还是出来单干或者转做正行的杀手也不在少数。要是放在以前,进了冷血门想出来,那只有横着被抬出来。植擎天却宽容得多,只奉行一个原则,你可以退出冷血门,却不能背叛冷血门。越是这样,很多人却不想走了,现在兵荒马乱,瘟疫横行,很多平常人都无空可归,更何况这些从小就是孤儿的杀手?茫茫人海,到哪里去?留在冷血门还有一席容身之地。 植擎天中毒极深,必死无疑!知道内情的那几个人都对植擎天中毒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愿多谈。植擎天一死,谁来接替掌门之位?这是门徒们都在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 冷血门这些年人才辈出,可要找出一个象植擎天那样武功逆天,又有能力带领门徒在乱世中闯荡,能胜任掌门职位的人选却是不多。 “寻儿,你来接任掌门之位好不好?”植擎天冰凉的手握紧丁雪寻温润柔软的小手,就象握紧一块温润暖和的碧玉一样,连他凉透心的掌心也一起暖和过来。 “我?” 101.掌门之位 丁雪寻惊愕不已,张口就要说话,植擎天却阻止她开口,望着天边的游云幽幽道:“寻儿,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自从我接手冷血门就有一个愿望,想带领兄弟们转入正行,不用在刀刃上讨生活、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更不用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当杀手。只可惜……”顿了顿又道,“寻儿,我知道你是个经商之才,花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是植擎天在安排后事了。一想到这个丁雪寻就接受不了,拼命摇头,“植擎天,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植擎天苦笑着摇头,“寻儿,我只能挨过今晚了。我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有这一件。答应我好不好?”接触到植擎天眼中的恳求之色,丁雪寻心痛如绞。 回到冷血门总舵,她见到了兰拂晓,知道兰氏已死。植擎天这样安排,志在保护她,借冷血门的势力保护她不被崇祯伤害――他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她了。再者就是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思及此,丁雪寻强忍着的泪水流下来,拼命点头。 看着她溢满水光的眸子,植擎天心里酸楚十分不是滋味,脸上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就在众门徒弟议论纷纷,各怀猜测时,植擎天扔出一个不亚于重磅炸弹的决定:由染血令主丁雪寻接任掌门之位。 众门徒顿时交头接耳,反应各异,惊讶程度根本不能用词语来形容。 对很多门徒来说,丁雪寻不过是植擎天一个心爱的女子而已,除了有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蛋外,有何德何能接任掌门之位? “丁姑娘武功微弱,入门时日尚短,又是女子,如何能胜任掌门之位?”资格最老的分舵主开口了我的天使不要变。 “冷血门内比丁姑娘合适的人选大有人在,为何要选丁姑娘?” “丁姑娘何德何能接任掌门之位?” “丁姑娘能打得过我吗?” …… 分舵主一开口。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反对丁雪寻接任掌门之位的。 植擎天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屋内立即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染血令主确实没有武功,甚至连冷血门的门规都不清楚。可是她有商才,深谙经商之道。”植擎天温柔地瞧了丁雪寻一眼,缓缓朝众人道,“在冷血门内只有她有能力将冷血门带回正道。京城第一首富、江南花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花府能成了江南首富,这里面有她多少功劳,大家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正道?”众人又是一阵小声议论。 “我们本来就是杀手。杀手做正行?这不是贻笑大方?”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带着嘲讽冷冷接口。 植擎天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缓缓投向众门徒。语气清冷,“大明气势已尽,大清皇帝顺治入主中原继承大统已成定局。树大招风,象冷血门这样的门派要不为朝延所用,要不成为清朝铲除的对象。这都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冷血门要想经久不衰,长久立于不败之地。除了转做正行已别无选择。趁大清还未坐稳中原江山,冷血门还来得及整治,被清朝盯上再作打算就迟了。” 丁雪寻一直站在植擎天身后,这时站出来道:“我接任掌门之位后一定会竭尽所能带领兄弟们转做正行,让各位可以光明正大娶妻生子,可以无忧无虑舒服地享受白日的阳光,而不是永远生活在夜晚的黑暗里。我不会勉强各位,各位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留下来的便要诚心诚意留下来。想走的走出这个门后从此与冷血门再无关系。想留下的人请站在左边,想退出冷血门的人请站在右边。” 众门徒开始还对这位神秘的新掌门颇有不认同,如今见丁雪寻落落大方站出来,面对众多门徒却毫不怯场,一番说话显得风姿卓卓,风华绝代。众人心里存在疑惑,可基于对植擎天的敬畏,很快认同丁雪寻纷纷站到左边去。 并不是他们有多相信丁雪寻,而是他们相信植擎天的眼光不会错。 黑衣男子一人当先站到右边,其中有一部分人举棋不定,这时见左边人多,也纷纷站到左边去。也有一两个人在黑衣男子阴沉的目光选择了右边。 植擎天冷冷盯了黑衣男子一眼,淡淡道:“龙六,你们把令牌交出来,就可以离去了。从此与冷血门再无关系。” “属下听说掌门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不知可有其事?”龙六盯着植擎天,眼内闪过一抹精光。 植擎天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确有其事,宝藏图原本就藏在里面。”说着拿出一对龙凤佩来,留恋地慢慢摩挲了一会儿,继续道:“只可惜汪直来抢图纸,被他吞到肚子里了。不然,我为何要将他鞭尸泄恨?” 植擎天慢慢环视众门门徒一眼,将宝藏的来历缓缓道出来。说到最后,植擎天猛地一用力,在丁雪寻的惊呼中,一对龙凤佩在他掌中化成灰烬。 灰烬纷纷扬扬落到地上,众门徒睁大双眼清楚看到地上除了灰烬,再什么也没有。 植擎天深深看了丁雪寻一眼,决然道:“从今以后,我植擎天与丁雪寻的婚约解除,婚嫁自由,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丁雪寻心中一震,泪水便夺眶而出。植擎天把她的后路都给她安排好。为了怕门徒夺宝,他当众毁了龙凤佩,恢复她的自由身,想让她以后可以随意嫁自己喜欢的男子剑神重生最新章节。 植擎天,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而我又何以为报。 植擎天起了身,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桃木簪当着众人的面戴到丁雪寻发绾上,“相识一场,这支桃木簪原来是成亲当日戴到你发上的,现在留作念想吧。”话落,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丁雪寻快步追上来。 植擎天长身立在窗前,背影无限的清冷落寞。丁雪寻从身后紧紧抱着他,声音哽咽:“植擎天,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追风已经去寻找可以解毒的人。” 植擎天浑身僵直,一动不动任由她紧紧抱着,闭着双眼感受此刻的宁静及温馨。半晌植擎天转过身来,温柔地笑了笑,“寻儿,没有用的。就算有人愿意为我解毒,那人也要有一定的武功才行。这样的人太难找了。寻儿,不要哭了。我本该六岁那年就死了,这些年都是多赚来的。老天对我着实不薄,让我在有生之年认识了你,给了我一段永远难忘的回忆。” “不!”丁雪寻痛苦地拼命摇头,“植擎天,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会恨你……啊……” 丁雪寻惊呼一声,强撑着的植擎天已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植擎天若无其事抹了一个唇角,虚弱地道:“寻儿,今晚……哪里都不要去,陪着我……好不好?” 今晚! 丁雪寻霍地抬上泪眼,穿过层层泪雾,目光定在植擎天越来越紫黑的脸上,终于肯接受眼前的事实,植擎天真的只剩下最后一晚了! 看着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霸道男子,丁雪寻的泪眼再次模糊,抱着植擎天的手臂越发地紧了,哽咽着喉头道:“植擎天,你不要死!你不是想娶我吗?只要你活着,我就嫁给你。” “好,我活着,不要哭了。”植擎天温柔地替她擦干泪花,可满脸的泪珠怎么擦也擦不完。植擎天酸涩的心抽成一团,却又有着化不开的甜蜜,苦笑道:“寻儿,你怎么这么能哭?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哭星把?”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地道:“再哭就变丑了。来,笑一个,让我永远记住你灿烂明媚的笑颜。” 丁雪寻听话地挤出一个笑容,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植擎天心底叹息一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青丝。 “寻儿,东西都在桃木簪里,你一定要保管好。一定要等自己强大后再取出来。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丁雪寻顺从地点点头,她早猜到宝藏图在里面。植擎天当着众门徒的面将桃木簪戴到她头上,消除一些还对宝藏图心存幻想的门徒的怀疑,他们如何也猜不到,植擎天会把藏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当众拿出来,并且在光明正大之下戴到丁雪寻头上。 两人静静拥抱着,任由时间悄悄流走。眼见月上树梢了,丁雪寻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追风夜魅还没有回来。 过了今晚,这个世上再没有植擎天了。 丁雪寻心头无恨悲伤。只觉人生如戏,令人唏嘘。从前她被植擎天纠缠得狠了,曾在心中暗暗祈祷植擎天早死早超生,如今一语成谶,她却心如死灰,悲痛欲绝,恨不得能替他去死。 正在这时,院中冷阿二飘落在地上,禀告道:“掌门,有异心的门徒都处死,共二百五十一人。独放了龙六三人离去。” 丁雪寻浑身狠狠一震。植擎天却抱着她一动不动,只是轻“嗯”的一声。 “你当知道以后该如何做?”植擎天淡淡扫了冷阿二一眼。 102.你属于我一个人的 冷阿二大声答道:“属下明白。见丁掌门如见掌门,以性命保护丁掌门。” 植擎天抬了抬手,“去吧。”冷阿二悄声退下去。 丁雪寻想说些什么,却见植擎天满脸疲惫之色,便忍住什么也没有说,她不想再拿这些俗事来烦他。 两人一直拥抱着,被窗外一双充满寒光的眸子盯着犹不自知。直到丁雪寻的身子僵直,植擎天才放开她。 “寻儿,你先出去,我想淋浴。”要不是仔细倾听,根本听不出植擎天声音里的虚弱。 丁雪寻点点头走到外间去,泪水再次哗啦啦地留下来。 死过一次的人,心都变得又冷又硬。别看丁雪寻平日的笑容灿烂明亮,可她的心,早已万念俱灰,随着那一次死亡而死去,任何一个男子都走不进她的心里来。 可是植擎天,这个凶狠残忍的凉薄男子,用自己的生命作代价,强横地住进她的心里来,霸道地停驻在她心中。刚刚将她冰封千年的心渐渐融化时,他的生命,却走到了尽头。 丁雪寻悔恨交加,为何当初不对植擎天好一点。如果当初对他好一点,她此时是不是不用那么悲伤那么内疚?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好好待植擎天。突然,她很想为植擎天下一次厨,让他好好尝尝自己的拿手菜。 丁雪寻这么想着,就抬步向院中的大厨房走去。 转角里闪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来,冷冷地瞧了一眼丁雪寻消失的方向,抬步向着植擎天的房间走去。 植擎天淋浴过后,打开箱子找到一件半新的袍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袍子那朵似花非花的花朵。植擎天心内一片柔软。想起当日她小心翼翼地偷窥着他的神情,胆怯又不服气地朝他道:“这是蔷薇花。我原想绣玖瑰花的……” 植擎天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就这件吧!这袍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淡淡的幽兰花香的温馨味道,穿着带有她针线的衣袍离去,可以驱走他心中无边的黑暗及刺骨的寒冷。整颗心象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 门被推开。 “寻儿……”植擎天转过身来,一见来人唇边的笑意便迅速褪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出去!” 寒心身子僵了僵,上前笑道:“夫人去为掌门下厨了。她泡了一杯茶,让属下送过来。”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道:“放下,出去。” “是农家欢。”寒心将茶放下,回身见植擎天正抚着袍子上的花朵出神,忽然玉手一抬。猛地点了植擎天的穴道。 一抹阴狠在植擎天脸上闪过。虽然他在捏碎龙凤佩时内力已耗尽,穴道又被控制,可身为杀手的敏捷一点没有少。反手一招。将寒心制住。幸好寒心早有准备,将浸有烈性药物的帕子往植擎天鼻子一塞,植擎天总算撑不住晕了过去。 “掌门,你终于属于寒心一个人的了。”寒心紧紧抱住晕厥过去的植擎天,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掌门,你只有这个时候才肯抱一下寒心。寒心知道你不想死,丢不下夫人,想和夫人长相厮守,寒心不会让你伤心的。” 寒心流着泪。割开植擎天脉博。让他身上的毒血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入植擎天休内。寒心又哭又笑,喃喃自语。“掌门,你身上有寒心的血,从此你就是寒心一个人的了。” 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尽,寒心才放心将两人的伤口止住。她紧紧地抱着植擎天不愿放手,只有晕了过去,这个让她欲爱不得欲罢不能的男子才真正有片刻属于她。 晕睡中的植擎天忽然眉头紧锁,脸上现出一抹厌恶的神情。 这种药物对掌门作用不大,掌门马上就要醒来了。 寒心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出了屋子,却见丁雪寻倚着门槛静静凝视着她。 寒心怔了怔,狠声道:“日后你若敢令掌门伤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雪寻同情地看着她,上前扶寒心一把,却被无情地甩开。 “寒心,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救了植擎天。”丁雪寻十分诚恳地向寒心道谢。 “谁要你谢?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寒心恍然大悟,“丁雪寻,你是不是料到我会救掌门,所以借故走开了?” 丁雪寻凝视着寒心,淡淡地开口:“没错,我从你眼中看出了你对植擎天欲爱不能,欲罢不得,所以我故意走开,还支开寒意,把这个机会给你。” 寒心冷笑一声,“丁雪寻,你自诩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可有想过自己是如何落入崇祯手里的?” “果然是你!”丁雪寻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盯着寒心得意的脸咬牙切齿道。 “是我做的。我在你身上撒了冷血门的追魂香,无论你变成谁,就是化成灰烬,都会让人一眼认出来。”寒心大笑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被捉住就怀疑你了。植擎天帮我解毒时,你扑上来,我就肯定是你了。” 寒心哈哈大笑,“那又如何?要不是掌门,你不是一样要死。” “就因为植擎天喜欢我,所以你要如此害我?”丁雪寻声音激动,却愣愣看着笑得花枝乱坠的寒心。 “是,只要你死了,掌门就会看我一眼,掌门就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寒心厉声道,又狂笑起来。 丁雪寻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疯狂的女子了。怎么冷血门里,尽是一些头脑偏激的恐怖分子?植擎天是,寒心也是。 不过想想也就不奇怪了,杀人这种勾当本身就是个道德观沦陷扭曲的职业,杀手心灵不变态不扭曲才怪。 “就算没有我,植擎天也不见得喜欢你。”丁雪寻叹息道。 “没错!除了寻儿,这个天下的女子我都不喜欢。”身后冷冷响起熟悉的声音。 一股阴寒的杀气袭来,寒心身子僵直,下一刻连喘气的力气也没有了炮灰重生向钱冲。植擎天双手紧扼着寒心的喉咙,只要稍一用力,寒心立即就会断气。 寒心闭上美丽的双眸,一心求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把寻儿害成这样,他一定会延长这个贱婢的命,让她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植擎天,快放开她。”丁雪寻忙喊道。 植擎天此时恨寒心入骨,哪里肯听?丁雪寻只好一口咬在植擎天的手臂,植擎天吃痛,又见丁雪寻急得掉泪,只好放开寒心。一双充满寒意的阴冷眸子,却紧盯着寒心,似乎在思索,哪种死法用在这个贱婢身上好。 “是她救了你,就是不杀她,她也活不长了。”怕她再遭植擎天的毒手,丁雪寻道挡在寒心面前,又唤来寒意吩咐送寒心回房。 “这个贱婢将你害成这样,我真不甘心她就这样死了。”植擎天盯着寒心的背影,全身散发出骇人的阴寒之气。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她,说不定我们已经阴阳相隔了。她已经罪有应得,何必再为难她。”软软糯糯的声音柔柔地在耳际响起,植擎天毫无表情的冷脸总算好看了一分。 就在这时,院中忽然传来了嘈杂声。 植擎天浑身一凛,身形一动,人已经站在丁雪寻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有刺客!保护两位掌门。”是追风夜魅焦灼的声音,显然他们是匆匆赶回来,正好碰上这场打斗。他们并不知道植擎天的毒已解,内力已恢复。 “逐日,你竟敢闯冷血门,今日大爷一定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追风狠声叫道。 逐日被众人围住,已是众人的池中之物。 逐日道:“今日爷既然进来,就没打算走着出去。植擎天在哪里,快让他出来受死,爷要亲手刃了他替主子报仇。”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彻骨冰冷的声音一出,眼前人影闪动,植擎天拉着丁雪寻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掌门!”追风等人见到植擎天,都喜出望外,掌门脸色如常,黑紫的双唇也泛着常人的红润,显然毒已经解了。 “郡……主!”逐日满脸惭愧地唤了丁雪寻一声。 丁雪寻冷笑一声,“逐日,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杀,好替八王爷报毁目之仇?” “郡主,属下不敢。”逐日惭愧地低下头去。 丁雪寻冷笑道:“我看你很敢。横竖我不是你家郡主,拂晓才是。逐日,多时不见,你长进不少,连冷血门总舵都敢闯。” 植擎天面无表情地道:“我冷血门总舵设有层层关卡,你居然能摸到我的院子来,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哪有这个能耐,是龙六这个叛徒带他进来的。”一个门徒冷笑着推出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来,“掌门,如何处置他?” 丁雪寻看去,正是今天宣布退出冷血门的黑衣男子龙六,心里想着植擎天不知会如何要他的命。 植擎天淡淡扫了龙六一眼,也不见他动,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就废了龙六的武功,龙六痛得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种惨绝人寰的惨叫――丁雪寻生生打了寒颤,一双小手不由自主攥紧。 103.你嫌弃我? 植擎天正搂着她的纤腰,立即感觉到了她的轻颤及害怕。植擎天充满寒意的眸光瞬间柔和下来,轻轻拍了她的背部一下,以示安慰。 “在我的女人面前,我不想大开杀戒。滚!”寒冷如冰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植擎天看也不看逐日及龙六一眼,拉着丁雪寻就往屋回走。 “掌门?就这样便宜他们?”追风不甘心追问。 植擎天冷笑道:“怕吓着寻儿,我不想开杀戒,可没有说过你们不可以大开杀戒。” 追风嘿嘿笑了两声,有了小丁,他们还以为掌门转性了呢。 众门徒欢叫一声,慢慢向逐日包围起来。 丁雪寻霍地抬起头来看植擎天,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气。“你不如一掌拍死他们好了,也免得他们活受罪。” 植擎天不以为然地道:“既然敢闯冷血门总舵,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不然,以后人人都以为冷血门可以随时自由出入。” “可拂晓……她会伤心的。”丁雪寻的声音里尽是担忧。 植擎天冷哼一声,不再吭声。 这时,寒意却上前禀道:“夫人,兰姑娘求见。” 丁雪寻快速走了出来,一见丁雪寻兰拂晓立即哭着扑在她怀里,“姐姐,你救救逐日。” “你很爱他?”丁雪寻问道。 兰拂晓点点头。 “上次植擎天饶了他一命,他居然趁植擎天中毒跑上来杀他……”丁雪寻还未说完,兰拂晓急急地道:“姐姐,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求植掌门留他一命,至于其他……”兰拂晓泣不成声。 “你是说,废了他的武功?”丁雪寻惊讶极了。以逐日的性子。废了他的武功,还不如杀了他。 兰拂晓却点点头,“只有这样,冷血门的人才肯留他一命。” 丁雪寻看向植擎天,植擎天冷哼一声异界艳修最新章节。相处几日来,丁雪寻自然摸清了他的脾气。冷哼一声就是表示随她做主了。 丁雪寻立即吩咐寒意去传话,要追风他们对逐日手下留情。 兰拂晓又道:“姐姐,我想随他离去。” “不行。”丁雪寻不假思索地反对,“外面兵荒马乱,瘟疫横行,你去哪里?” 兰拂晓苦笑道:“娘亲已死了。姐姐有植掌门的保护,我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我想回高丽去,那里才是我的家。” 丁雪寻想想就没有出言阻拦了,兰拂晓可以永久呆在冷血门,可逐日与植擎天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兰拂晓想和逐日在一起,就只能取这个折中的办法――兰拂晓离开冷血门,与逐日回高丽去。这样对逐日及兰拂晓都好。 安顿好兰拂晓,丁雪寻发现植擎天腹部的伤口又裂开来,显然是刚才运功过度所致。 “这点小伤算什么?”植擎天若无其事地道,“你先出去,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丁雪寻撇撇嘴,乖巧地起身走了出去,去厨房端了碗鸡汤,很快又折了回来。 门忽然被丁雪寻一推开。植擎天心中一惊,包扎伤口的动作顿时僵了僵,然后飞快地抓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脸色沉青地冷着声音命令道:“出去!” 这还是连日来植擎天第一次用这样寒冰一样的语气对她说话,还是命令式的。 丁雪寻早已猜到植擎天有事瞒着她,好奇心发作,早就想一探究竟了。此时仿若未闻,端着鸡汤笑嘻嘻走进来,将鸡汤放在几上,然后抬头挑衅地迎视着植擎天阴沉的目光。 如花的笑颜。甜美的脸庞映入眼帘,植擎天的心陡然软下来,心中暗叹一口气,率先移开目光,声音也放柔和了:“寻儿,乖,你先到外面呆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不去!”丁雪寻不假思索地反对,上前一步,忽然伸手揭开搭在植擎天身上的被子,植擎天条件反射般想抽回被子,可是已经晚了,赤/裸的上身呈现在丁雪寻眼前。 丁雪寻惊呆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使笑意盈盈的大眼睛猛地撑大了,脸上恶作剧的俏皮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她终于明白为何植擎天不让她察看伤口了。 丁雪寻暗恨自己鲁莽,她早就该想到的。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植擎天身上、手臂上布满丑陋狰狞的剑伤、刀痕,这些伤疤密密麻麻,深深浅浅,大大小小不一。总之,除了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完美无缺外,他全身上下都是伤,连手掌手背景也不例外。除了这次腹部的新伤外,这些伤痕长达几年,十几年,甚至还要久。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孩子。 做为杀手的一号种子,植擎天要接受多少魔鬼式的训练、经历过多少场生死拼杀,才能成为顶级杀手?这十几年他如何走过来的,她完全可以根据八点黄金连续剧场推想得出来。 遮掩已经来不及了,植擎天一瞬不瞬地盯着丁雪寻的脸,密切地注视着她的表情。她除了满脸惊讶之色,目光紧紧锁着那些丑陋的伤疤外,象是被定格了一样。 植擎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就在丁雪寻猛地转过身去时,植擎天寒冷的心沉到了低谷。 一股戾气迅速从植擎天身上散发开来。 她一直背对着他站着。植擎天压下心中的寒意及慌乱,耐心地等着,等着……不会,他的寻儿不会嫌弃他的,她一定会转过身,重新看他一眼至尊兵王。 然而,她没有!而是迈开步似乎要狂奔出去。 一股阴冷的杀气瞬间遍布植擎天全身,他勾住她的皓腕,声音也如他整个人一个寒意渗渗:“你嫌弃我?”充满寒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低沉而冷清,隐隐中带了一丝鄙视及自暴自弃。 那种熟悉的寒意将丁雪寻包围着,她清晰地感到植擎天身上散发出寒意能将方圆几丈冻结,那浓浓的杀气从前令她不寒而颤,可此刻她心中却没有害怕,只有说不出的难过。 植擎天性格乖舛,是因为过于敏感,看似清冷矜傲,实质自尊心却十分卑微,深为做了一个杀手而觉得耻辱,可他又不得不做一个杀手。 植擎天可以为她连性命都不要,可她一旦因为他是一个杀手而嫌弃他,他又会亲手杀了她。 嫌弃他?就为区区几条伤疤?植擎天未免将她想得太肤浅了。那些丑陋不堪,张牙舞爪的伤痕在她眼里一点都不难看,只是说不出的心酸而已。相比植擎天,她觉得自己前世所经历的,真的不算什么!她只是带着仇恨痛苦地死去,而植擎天,却要背着仇恨痛苦地活着。一个孩子,亲眼目睹亲人尽数在自己眼前惨死,日日夜夜痛苦的承受着心灵及肉体的煎熬及恐慌的切割,难怪长大后他会变成这样。 时间就象定格了一样。丁雪寻还是一动不动背对着植擎天,植擎天还勾着她的手腕。 植擎天的心等得渐渐凉了,寒冷杀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是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心中一点点蔓延出来。甚至连舌头都是苦的,涩声说道:“既然嫌弃我,那就亲口告诉我吧!我……受得住。” “我怎会嫌弃你?”丁雪寻的声音哽咽着,转过身来时已是泪如雨下。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丁雪寻扑到植擎天怀里,纤长的指尖轻轻抚着那些丑陋的伤疤,让她的温柔一点点驱散植擎天身上的寒冷。 她的柔情让植擎天僵直的身慢慢软化下来,一颗慌乱的心稍稍踏实了一点。 “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怎会为了几条伤疤嫌弃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丁雪寻说出的声音温柔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的不介意?”一向精明的植擎天却没有听出丁雪寻的言外之意,不太确定地重复追问一句。 “我嫁过人,已非清白之身。你若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丁雪寻的俏脸难得地泛着一朵可疑的红晕。 对着这样的植擎天!倔强又自卑的植擎天,此刻的她是又爱又怜,与从前又怒又恨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闻言,植擎天怔住了,寻儿这是在向他许诺一生。植擎天呆呆的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是真的。怔忡片刻后,狂喜铺天盖地而来,连抱着丁雪寻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整个人不再苦涩,如同灌了蜜一样,从头甜到脚,如痴如醉。心中不再有黑暗和寒冷,暖融融一如春日的阳光。 这是寻儿第一次主动握紧他的手,主动表白不会离弃他。 植擎天心潮澎湃,铁骨柔情,千回百转,心内承受着喜悦的巨大冲击。他想仰天大笑,想告诉每一个人,寻儿接受他了,寻儿向他许诺一生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振奋人心的吗? 丁雪寻看着乐成傻瓜一样的植擎天,不由得送了他一个白眼。当然,这个白眼又嗔又媚,看在植擎天眼里,就跟抛了他一个媚眼差不多。 植擎天双眸一眨不眨瞧着心爱的女子,似乎一眨眼眼前的喜悦就会消失一般。眸光温润如玉,暖意融融。 丁雪寻俏皮地咬着唇,眉梢微挑,满目柔情,任由他看个够。 104.我们成亲吧 活着真好,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两人不发一言,就这样含情脉脉相对着,俱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情意。 “寻儿,我们成亲吧!”植擎天轻声道。 “不!”丁雪寻不假思索地拒绝。她在名义上还是别的男人的妻子,她倒无所谓,并不在乎名节,可她不能让植擎天冠上夺人妻子的罪名。尽管她知道植擎天根本不在乎。 可她在乎。 “寻儿?”植擎天愣了愣,显然想不到丁雪寻会如此剧烈反对。 “现在还不是时候。”丁雪寻伏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记得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妻子就行。” 植擎天的眸光立即放出星辰般耀眼的光芒,闪亮璀璨。 又是解毒又是刺客,折腾了一大晚上,病体未痊愈的植擎天眉宇间露出了疲惫之色。 “鸡汤快凉了,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丁雪寻端了几上的鸡汤递给他。 “寻儿,你看我都受伤了。”植擎天却没有伸手接,而是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丁雪寻嗔了他一眼,端起碗来一口一口舀了喂他。每喝一口,植擎天就看她一眼,那灼热深情的目光,丁雪寻好几次都不敢直视。 好不容易一碗鸡汤喝完了,丁雪寻起了身,“你好好睡一觉吧!冷血门还有一大摊事等着你。” 植擎天忙拉住她,“你去哪里?” “收拾碗筷呀。” “寒玉九龙至尊最新章节!”植擎天扬起声音唤人,植擎天粘起人来就象一块牛皮糖,“我不想睡,想和你呆在一起。” 寒玉进来飞快收拾东西进去,出门前还瞧了丁雪寻一眼,眼中全是促狭的笑意。 丁雪寻装作没看见,难得寒玉俏皮一回。就不和她计较了。 “你也睡一会儿。”植擎天道。 丁雪寻看看天色,也就七点多,摇摇头道,“不了,你好好睡,我在这陪着你。” 植擎天紧紧捏着她的小手,这双小手柔软无骨。肤如凝脂。纤细嫩滑,他真的担心自己满手的粗茧会刺到她。丁雪寻一动不动任由他握着,植擎天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一会儿均匀的呼吸浅浅传出来。 这样一个杀戮果断的男子。睡着了却有着孩童一样纯净的睡颜,丁雪寻的心一片温柔,忽然觉得,其实这个霸道冷酷的男子,也有可爱的一面。轻轻将手抽出来,轻手轻脚将植擎天裸露在外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掖好被角,这才又踮着脚尖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本书踮着脚进来。坐在床边一只手翻看起来。另一只手却伸进被子里,摸索到他的大手握紧。 那只柔软的小手,如一块温润的暖玉,瞬间温热了他冰冷的掌心。植擎天的嘴角扬起一个弯弯的弧度,眉头舒展开来。这才真正睡去。 这一觉,绝对是植擎天十几年来最舒心最踏实的一觉。一觉醒来,早过了三更。植擎天心中一惊,循着浅浅的呼吸声看去,这才发现丁雪寻趴在床边睡着了,身上搭了一条薄毯子,显然是寒玉为她加上的。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睡颜平静婉约,俏皮的小嘴微微嘟着,小手还紧紧握着他的大手。 植擎天心中暖洋洋的,稍稍一动,丁雪寻细细哼了声,植擎天不忍弄醒她,干脆伸出手来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抱上榻上,又吩咐寒玉取了些丁雪寻的衣物,仔细为她收拾一番,这才心满意足抱着心爱之人沉沉睡去。 丁雪寻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一睁开眼来就对上一双灼热,痴迷的眸子。丁雪寻吓了一大跳,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爬上了植擎天的床。 “我怎么睡着了?”丁雪寻迷糊地问,再一看身上,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反应过来顿时惊怒交加――她身上穿的是睡衣。寒玉侍候她这么久,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绝不会帮她换衣裳的。 不是寒玉,哪还能有谁? “你、你……”丁雪寻指着植擎天,气得一句话也说不来。 “是我换的!”在丁雪寻的瞪视下,植擎天若无其事地地笑了笑,淡淡道,“我见你睡得不踏实,所以帮你换了。” 丁雪寻继续瞪着他,想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植擎天很有敢作敢为的精神,勇于承认错误,“是我错了。我想,反正以前就看过了摸过了,多看一次也无所谓。我昨夜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多看了两眼。”还顺道多摸了不止一把。当然,这个就不说了,寻儿的脸黑得都可以滴得出墨来了。 丁雪寻气得直喘粗气,明知踹不着也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让植擎天尝尝丁氏防狼十八式的滋味。 寻儿真是气得不轻呀!植擎天赶紧陪着小心轻声安慰她,“寻儿,你生起气来好可怕。要是你觉得亏了,我让你看回来摸回去就是,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一幅很好商量的样子。 丁雪寻忍无可忍,扯开喉咙就叫:“植擎天,你个大――色――狼――唔……” 丁雪寻的嘴被两片薄唇堵上。反应敏捷的植擎天是不允许“大色狼”这三个字让冷血门的门徒听到的雷神重生。 亲吻如雨点一样落在丁雪寻的樱唇上。两片唇畔又柔又软,植擎天狠狠地吮吸着她唇齿间的芳香及甜美。 熟悉又霸道的男子气息紧紧包围丁雪寻,她开始还挣扎不停,发现挣扎只是徒劳后干脆只好认命了。植擎天立即感受到她的变化,热烈的吻慢慢地变柔和了。 唇畔上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如触电般传遍全身,丁雪寻双手忍不住勾住植擎天的脖子,热情地回应植擎天深情的拥吻。经历了这次生死,丁雪寻对植擎天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着去接受他的真心。丁雪寻并不是这个时代三贞九烈的女子,这个决定一出,身子本能地接受了植擎天的亲昵行为。 丁雪寻的热情回应,是对植擎天最大的认同及鼓励。植擎天惊喜不已,这心里一喜,两人的鼻子又碰到了一起。植擎天心里懊恼,决心接下来好好在心爱的女子面前表现一番。 这一番深吻下来,直吻得丁雪寻娇喘连连,不得不对植擎天刮目相看了。不过才练习几次,植擎天的吻技已经有了实质性的飞跃,哪里还当初的笨拙及生疏?不仅没有了,还处处表现得象个老练的情场高手,施展出棘手推花的极致手段来。 丁雪寻稍稍分神,那只适才还握在腰际的大手嗖的一声就钻进了衣内,飞快地握紧了胸前的浑圆。丁雪寻防备不严,让那只居心不良的大手占了空子,也只得任他为所欲为了。 清晨本就是荷尔蒙活动最活跃的时候,情/欲比任何时候都要旺盛,丁雪寻一颗少女之心又在植擎天身上,植擎天不过轻轻拨撩几下,她便本能地娇吟出声,身子酥软在植擎天怀里。 植擎天自诩自制力过人,可在丁雪寻面前却溃不成军。怀中的女子俏脸薰红,媚眼如丝,那样子又娇又媚,又俏丽又诱人,他真的喜欢得要命。那些在皇宫中的漫漫长夜,植擎天早就对她心驰神往,此刻更是心猿意马,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吞进肚子里。 “寻儿,你好美!”植擎天低声喘息着,强压着蠢蠢欲动的情/欲,“我们江湖女儿不讲究朱门贵户那一套,只要两情相悦,就是在一起也没有人诟病……” 植擎天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丁雪寻陡然清醒过来,猛地推开植擎天,“你想得美!在我没点头之前,你休想碰我。” 她是想过尝试接受植擎天,可并没有想过这么快与他肌肤之亲有夫妻之实,拥抱一下亲一亲她倒可以接受。当然,她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女子,一定要等到成亲后才会奉献出自己的身子。她只是觉得那种事,在两情相悦下自然会水到渠成,根本不用言语去说什么。 “寻儿,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虽然还未成亲……”植擎天还想继续诱骗,丁雪寻并不上当,警告道:“你别过来,你这个大色狼。” “寻儿!”植擎天眸光里闪着一片幽暗的火焰,声音暗哑得吓人。丁雪寻顺着他的眸光低头一看,忙拉过被子遮住胸前诱人犯罪的雪白春光。 “寻儿,我好难受。”植擎天一脸欲求不满的痛楚,“寻儿,你好狠心。” 丁雪寻飞快瞄了一眼,都肿胀得连袍子都要涨开来了,不难受才怪呢。 植擎天的大手又要伸过来,丁雪寻抱着被子连连后退,同时不忘警告植擎天:“你活该!你这个臭流氓,再敢胡思乱想,我就不理你了。”说完,赶紧抱了衣裳到屏风后,尽可能离植擎天远远的。 这问题可严重了。植擎天忙凝神收敛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可这种看得见摸得到却吃不着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在尝试过与心爱之人深情拥吻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后,长夜漫漫独自回味这种难言的感受植擎天算是深有体会了。 105.吃味 只要丁雪寻不在眼前,植擎天的自制力还是异于常人的。丁雪寻从屏风后走出来,植擎天已恢复面无表情的寒冷表情,眼内一片清明,脸上哪里还有刚刚动情的痕迹? 洗浴过的丁雪寻显得容光焕发,更加俏丽动人,一袭青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段。植擎天的眸光里又呈现出一片幽暗的火焰,朝丁雪寻勾勾手指:“寻儿,过来。” 丁雪寻红着脸啐他一口,将头扭到一边,傻子才过去。 “你去哪里?”植擎天喊住往外走的丁雪寻,该不是被他吓到了吧?植擎天有些许后悔,好不容易才熬到寻儿接纳他,他却表现得象个急色鬼一样,难怪寻儿会害怕他。 “我去看看逐日被追风他们折腾死了没有。”丁雪寻回头狠狠瞪了植擎天一眼,逐日若被折腾死了害得兰拂晓守寡,她跟植擎天没完。 情人眼前出西施一点不假,就这样一个白眼,植擎天看在眼里却风情万种,百黛生媚。看着植擎天脸上愉悦的表情,丁雪寻不由得暗想,被人瞪成这样还笑得那么开心,植擎天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不许去!陪我吃了早膳再说。”植擎天在身后淡淡道,语气还泛着微不可察的酸意,“一个大男子又什么好看的,直接死了更好。” 果然是个又霸道又难缠又别扭的男人。丁雪寻虽是这样想,脚步却慢下来。 植擎天心中暖洋洋的,上前握起她的小手。还趁机用尾指在她的掌心挠了挠逗她。 这点小把戏就想让她脸红心跳?哼哼,门都没有。也不知哪里学来的下流把戏,丁雪寻冷哼两声,只作不知。以丁雪寻上一世三十高龄的年纪来算。行事老练的植擎天,如今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她眼里也就一个青涩的高中生,毛还未长齐的愣头青。与一个少男谈恋爱简直就是犯罪雄霸蛮荒。 植擎天有心想再逗她。可惜两人已经出了屋子,知道丁雪寻脸皮薄,怕她生气也不再逗她。 追风夜魅上来迎上两人,问了个早安。 “掌门早!丁掌门也早!”开口的是追风。 植擎天淡淡扫了追风一眼,冷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寻儿是掌门夫人,植夫人。” “掌门夫人早!”追风立即敛了一脸讨好的笑意,唯唯诺诺唤了一句。夜魅偷偷抿嘴笑了下,植擎天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夜魅的笑意立即从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开口唤道:“掌门夫人早。” 丁雪寻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似笑非笑看了植擎天一眼。 两人静静地用早点。丁雪寻惦记着逐日,只吃了一点就揭了筷子。 “是不是不合胃口?明天再换个厨子来。”植擎天皱了皱头,追风真是的。连找个厨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要是追风知道掌门是这样想的,一定要喊冤。这个厨子是他发动众多兄弟去物色一味味拿手好菜都试过才重金聘来的,已经是百里挑一的好厨子了。 “不用换。”丁雪寻摇摇头,哪里是厨子不好?不过是个早点,做得比皇宫里还要精致多了,样式也不少。叫她如何吃得下这么多?尽管冷血门如今财大气粗,也不用如此暴殄天物。如今兵荒马乱的年代,吃不饱的人多了去。 “你身子还未痊愈,多吃点。”植擎天夹了几个四喜小笼包放到丁雪寻碗里。 完全以猪的标准来喂她了!丁雪寻心内撇撇嘴,却不忍拂了植擎天的好意,勉强吃了。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看看逐日。”丁雪寻实在吃不下了,便揭了筷子。 果然是惦记着那个臭小子。植擎天勉为其难地点了个头,心中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吃味了,早知如此叫追风一剑结果了那臭小子好了。 丁雪寻来到兰拂晓的小屋前,里面小声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推门进去,入眼是逐日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身子,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传出,丁雪寻一定以为地上躺的是个死人。 兰拂晓哭得眼睛都肿了。 “姐姐。”兰拂晓忙擦干了泪水,轻轻唤了一声。 “拂晓,只要植擎天对逐日没有杀机,逐日就会没事,不过受点皮肉之苦是肯定的。你放心好了。”丁雪寻上前握紧她的手,叹息一声道:“告诉姐姐,你真的愿意回高丽去吗?”八王爷未死前,八王府都没有她和拂晓的位置,如今八王爷死了,拂晓回去又会得到怎样的冷遇? “除了高丽,我还能去哪里?”拂晓眼里现出无尽的迷茫,娘亲已经死了,跟着姐姐又得舍弃逐日,拂晓说不出的难过。 按她的想法,是想一辈子和丁雪寻呆在一起,可这个愿望已经落空了。一边是心爱的男子,一边是手足情深的姐姐,拂晓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中。 “你明明想留下来,偏偏又不肯将心里话说出来。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抢了你的郡主身份?”丁雪寻握着拂晓的手,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 丁雪寻觉得有必要和拂晓好好谈一谈,之前因植擎天生死未卜,两人只是匆匆见了面,并未深谈。换作她,小姐的身份变成丫头的命,她也会怨恨的。 拂晓低头道:“先前是有一些怨的,可想想姐姐以前过的日子,怨恨便全消了帝图神录最新章节。再说,八王爷一直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十几年来却从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这样的爹……我宁愿我是娘的亲女儿。” “你能这样想,娘亲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丁雪寻顿时松了一口气,拂晓肯将心里话说出来,总算没有与鸠占鹊巢的她生分。 “你不想与我分离,我何尝舍得与你分离?我原在京城中有不少房产,还藏了一大批金银,足够我们娘三个活好几辈子了。可惜娘不在了……”丁雪寻想起慈眉善目的兰氏,忍不住心中悲伤,尽管她不是真正的丁雪寻,兰氏对她总归是好的,“现在这些房产及金银都归你和逐日了,你们不要离去,我会说服植擎天放过逐日的。” 拂晓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姐姐,植掌门真的肯放过逐日吗?” 丁雪寻笑道:“他若不肯,我就不要他了,和你们在一起。”事实上,植擎天早就打算放过逐日了,要不逐日现在哪里是躺在这儿?早被扔到乱葬岗喂狗了。 拂晓心中的忧愁散去,顿时来了精神打趣起丁雪寻来,“姐姐,冷血门的人都说植掌门对你言听计从,一切唯你是命,姐姐你、你就不怕他吗?” 丁雪寻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笑道:“那时植擎天打算娶你为妻的,你怕不怕?” 拂晓俏皮地吐吐舌头,怕怕的道:“怎么不怕?我还想着,他若真娶我,我就撞墙……” 丁雪寻笑弯了腰,宁愿撞墙也不嫁植擎天,不知植擎天听到这个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丁雪寻将藏金的地点告诉兰拂晓,兰拂晓却拒绝了。丁雪寻道:“你不要白不要,我又用不上。” “姐姐怎么用不上,姐姐也要过日子呀?”兰拂晓反应弧度长,一时并未明白过来。 丁雪寻白她一眼,笑道:“植擎天说过要娶我,既然要娶我就得养我,难不成我还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兰拂晓恍然大悟。看着丁雪寻灿烂如花的幸福笑颜,心里默默地想,姐姐心里一定是喜欢植掌门的。那她就放心了!开始时她觉得植擎天配不起姐姐,现在见植擎天对姐姐不是一般的好,是恨不能掏心掏肺来给姐姐的那种,反而觉得两人在一起也蛮相衫的。 告别兰拂晓,丁雪寻想起一个人来,心情陡然阴郁不少。 长平自城破之日就被染阿大的人带回冷血门,被软禁在一处破旧的院落中。生于末世,国破家亡,身世飘零,再多的言语此时也安慰了长平心灵上的创伤。纵然见了面,丁雪寻能说什么?算了吧,还是不见的好。丁雪寻狠下心来不见长平,只嘱托众人好好照料。 丁雪寻回到植擎天的院子,植擎天去处理事务还未回来。她便回自己的屋子,这个她当初来冷血门当人质的无名简陋小屋,现在已经焕然一新找不到当日寒碜的痕迹,富丽堂皇得简直可以用奢侈来形容,并且还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揽月阁,与植擎天居住的望月轩隔空相望。 “夫人,这里所有的物件,都是掌门亲自选的。夫人那次离开后,掌门就命人日日打扫这里,并且将一些心爱的物件都搬到这里了。”寒玉见丁雪寻一件件地抚摸着屋内的摆设,在丁雪寻身后笑道。 丁雪寻果然见植擎天最爱的长箫就挂在墙上,长箫纤尘不染,显然长箫的主人常常到这个屋里来倚在窗前吹着长箫,丁雪寻似乎见到了植擎天吹着长箫时那寂寥清冷的背影,似乎听到了那首《笑红尘》余音缭绕。 “掌门对夫人好得真的没得说。”寒玉抿嘴笑道。 “就你话多,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个话痨?”丁雪寻白寒玉一眼,调笑道,“也给你找一个夫婿,让他也这样对你好不好?” 106.无缘的人 寒玉木然的小脸难得地染起一朵红晕,为她平添了不少少女的妩媚之色。 不就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整日绷着脸装什么深沉,这样多好呀。 丁雪寻不打算就此放过寒玉,继续打趣道:“是了,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子?我闲来无事,要不给你们做个媒人?” 寒玉红着脸嗔了丁雪寻一眼,咬着唇一声不吭。 这种程度的调笑就受不了?还做杀手呢!丁雪寻心中好笑,俏皮笑道:“你不说我就当你没有了,到时可别怪我乱点鸳鸯谱。” 寒玉咬唇道:“夫人你……真坏。” “看你这样子,一定是有了。”丁雪寻撞撞寒玉的胳膊肘儿,笑道:“到底是谁呀?告诉姐姐好不好?” 寒玉的脸红成一个大桃子,哪里肯说。 丁雪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是谁了,我知道了。” 寒玉红着脸抬起头来看丁雪寻,双眸亮晶晶的,夫人居然猜到了? 丁雪寻调笑道:“你喜欢的人是植擎天对不?真想不到植擎天在你们眼里是个香脖脖。” “夫人,你胡说什么!”寒玉眼前闪过一丝失望,急得直跺脚。夫人根本没猜到,就知道胡搅蛮缠。 “不是植擎天哪还能有谁?”丁雪寻故作沉思。对植擎天寒玉眼里只有敬畏并没有情意,丁雪寻当然知道,就是知道才敢开这样的玩笑。不过她还真没留意到寒玉和哪个男子眉来眼去过。 寒玉急得直跺脚,忙道:“夫人可别误会。掌门虽好,但不是属下能肖想的。” “哪那种男子才是我们寒玉肖想的?”丁雪寻调笑道,寒玉终日绷紧着一张小脸,她看着不知多替寒玉难受。现在终于看到寒玉的小脸难得地有了少女之思,七情六欲都上了面,不逗逗她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夫人尽使坏,属下不与你说了。”寒玉脸皮太嫩。根本经不起任何程度的调笑,一口气跑得老远。 丁雪寻笑眯眯的看着寒玉的背影,唔,以后常常调戏一下寒玉,看看寒玉的大红脸,日子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过了好一会儿,寒玉端了午膳上来,“夫人,掌门派人来说不回来用膳了。让你早些用膳。” 寒玉将膳食摆得满桌子都是绝世相师最新章节。 “哪里吃得那么多?”丁雪寻摇摇头。可恶的植擎天。真把她当猪了。 丁雪寻只留下她和寒玉的分量。其余的都命人送给追风他们吃了。 寒玉抗议道:“夫人吃这么少,掌门会怪属下的。” “别磨蹭了,坐下趁热吃吧。”丁雪寻道。 寒玉熟知丁雪寻的性子。也不矫情,干脆坐下来陪着丁雪寻一些吃。 饭毕。丁雪寻幽幽道:“你们总算姐妹一场,去看看吧。听大夫说,就是今晚的事了。你就在那边陪着她吧。” 寒玉的泪水立即流了出来,哽咽道:“谢谢夫人成全。” 寒玉与寒心情同姐妹,早就想去看看了,又怕掌门生气,所以根本不敢去,谁想夫人这么善解人意,哪叫寒玉不感动? 寒心原本救了掌门,是冷血门的一大功臣,可因谋害丁雪寻在先,植擎天不将她碎尸万段可经网开一面了,还谈何恩情?眼见寒心走上如此一条不归路,寒玉心里也难过不已,有一种男子天生凉薄,薄情薄义,不是一般女子能幻想的。寒心今日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寒玉走后,丁雪寻拿了一本书随意来翻翻,正有些困意的时候,植擎天却回来了。 一脸疲倦之色的植擎天出现在床前,丁雪寻愣了愣,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还未呢。”植擎天一个早上整颗心都惦记着丁雪寻,连处理事务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得晌午,挥退众门徒马上回来了,哪里来得及用膳? “你等等,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早过了用膳的时辰,厨子都走了。 植擎天将丁雪寻扯到怀里,狠狠吻了吻略解了一个早上的相思之苦,这才放她走。 不一会儿,丁雪寻便端了一大碗鸡汤面回来,上面漂着同几颗绿油油的青菜,还卧着一个金黄黄的荷包蛋,看到就令人食欲大振。 “厨房里只有这个了,你将就着吃吧。”丁雪寻歉意道,早知道植擎天会饿着肚子回来,那些可口的饭菜就不分给别人了。 “唔,看着就知道好吃。”植擎天一向对吃食不挑剔,一碗清汤面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是面太好吃还是饿得狠了,植擎天吃得狼吞虎咽。尽管丁雪寻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还是忍不住问道:“真有这么好吃吗?” 植擎天抬头笑道:“只要是寻儿做的,我都爱吃。” 哟,植擎天也知道贫嘴了。丁雪寻笑着白他一眼,掏出秀帕为他轻轻拭去唇角的面条渣,动作自然得似乎做过千万次一样。 植擎天怔了怔,任由她擦着,心里早软成一池水,眸光含着无尽的情意凝视着丁雪寻。 “没见过大美女吗?再不吃就凉了。”丁雪寻俏皮地笑道。 植擎天忍不住伸出手庞溺地捏了丁雪寻白瓷般细腻的脸蛋一把,这才继续吃面。不一会儿一大碗面就见底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看着植擎天那个嘴馋的模样,丁雪寻自告奋勇道:“你今晚早点回来,我下厨给你做饭。” “随便点,千万别累着了。”植擎天搂着丁雪寻纤瘦的腰姿,心痛道。她的身子并未痊愈,他不想累着她。 丁雪寻随意点了点头,心中腹诽不已,当初她在冷血门做人质时,植擎天可是呼奴喝婢的恨不得日夜奴役她,现在倒好,不过随便弄两个菜,就怕累着她了韩国之飓风偶像。 这待遇呀,真是今昔对比。 “前段时间积了太多事务,我还要去处理,就不陪你午睡了。”植擎天沮丧道,“我会早点回来。” “谁要你陪睡了?你个臭流氓!”丁雪寻啐了植擎天一口,笑着将他推出门去。 午睡起来,丁雪寻就到望月轩将植擎天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然后专心弄晚膳,这恐怕是丁雪寻两世为人最认真最有积极性最心甘情愿的一次下厨了。足足弄了六菜一汤,每份的量不多,但色香味俱全,整个望月轩都散发出阵阵香气。 到了用膳的时候,植擎天仍未回来。丁雪寻耐心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太阳已经西下了,植擎天连个影儿都不见。他说早回来,便一定会早回来的。 该不会是在揽月阁等她吧?她跑回揽月阁,空荡荡的哪里有植擎天的影子?她只得又回到望月轩等他。 其实植擎天早早处理完事务回来,一直等在揽月阁,左等右等不见丁雪寻回来。等得不耐烦的他特此跑了一次厨房,厨子说夫人早就回去了。她到底去了哪里呢?连寒玉那个臭丫头也不见人影。 薄薄的夜色笼罩着整个院子,植擎天瞧了一眼漆黑的望月轩,寻儿显然不在哪里,也懒得回那个清冷的地方了。 植擎天在揽月阁内踱来踱去,越来越不安,越想越心惊,猛地跨出揽月阁的房门,却见从望月轩走出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来,还用力踮起脚尖向院子门口张望。 两人的目光接触,同时一怔,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植擎天身子一跃,丁雪寻已经跌到他宽阔的怀里,被一双有力的大力紧紧嵌住。半晌,她听植擎天磨着牙道:“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丁雪寻叹息一声,看吧,别人是有缘千里来相聚,她和植擎天却在同一个院落里都找不着,算不算是两个无缘的人? 丁雪寻这样想着,也就笑嘻嘻地问出来了。 植擎天脸色一沉,冷冷的眸光扫过丁雪寻带着笑意的俏脸,警告道:“以后若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知道后果。”声音一改连日来的温柔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他和寻儿怎会是无缘的人呢?寻儿想逃开他也要问过他同不同意。总之,他不许她有一丝退却的想法,哪怕纯属想想也不行。 “我就随便说说,看把你认真的。”丁雪寻笑嘻嘻道,植擎天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哎,她开始也希望和植擎天是两个无缘的人,可两人却象腾条一样不死不休缠绕在一起。好在她现在一颗芳心放在植擎天身上,也不用再为这些事烦恼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分开要用膳,门口响起追风的大嗓门,“掌门夫人,唔,好香,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他不敢入内打扰掌门,但在门口喊话这个胆量还是有的。 植擎天眉峰蹙了一下,正要开口,丁雪寻赶紧道:“我给你们留下一锅红烧肉在厨房里,去迟了说不定就没得吃了。” 丁雪寻话音未落,屋外的人影早飞出老远了。 “凭什么给他们做红烧肉?”植擎天寒着脸道。 “他们那锅我只是调了味道,其实是厨子做的。这锅才是我亲手做的。”丁雪寻笑眯眯地道,“你尝尝好吃不?” 107.取经 看着丁雪寻一脸讨好的笑容,植擎天再也硬不起心肠来凶她,脸色彻底柔和下来。 饭后两人牵着手在月色下漫步,两人不发一言踏着月光,静静体会这一刻的温馨及宁静。 牵着心爱女子柔软的小手,植擎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只想和心爱之人一路漫步走下去,只愿这一刻的温馨永无止境。 自从心里有了丁雪寻,他就奢望过有一天能在月光下牵着她的手漫步,陪着她慢慢走到老。这一刻梦想成真,心头的滋味自是美妙不可言。仿佛从前所经历的出生入死,披荆斩棘,只是为了这一刻的牵手,那些流掉的鲜血及那些深刻的苦痛在这一刻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丁雪寻一路上闭着双眼,任由植擎天牵着她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身边这个看似薄情的男子却是用生命来爱着她,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她,将她本已千疮百孔的丢掉了的心一块块捡回来粘补起来,她还祈求什么呢? 经历了那次死里逃生,丁雪寻明白了很多很多,她很庆幸到最后还有找到一个温暖的港湾,还有一个薄情又深情的男子始终如一爱着她。她只想陪着这个男子慢慢走下去,陪着他慢慢终生,了此一生。 丁雪寻这样想着,便将头搁在植擎天的肩上。 植擎天停下脚步,将她拥入怀中,低下头冰凉的唇已经履上柔软的唇畔。 这样迷人的夜色,不做点什么实在是负了天公作美。 丁雪寻拍打着植擎天的背,娇喘着道:“小心他们看见了。” “他们早逃得远了。”植擎天轻声笑道,“若有人看见,挖掉他的眼睛就是。”在这方圆百里。只要有人出现哪里能逃得过他敏捷的耳朵? 植擎天低声喘息着,一双大手不知不觉抚上丁雪寻胸脯上的丰盈。 丁雪寻赶紧抓紧领口,不让植擎天有机可乘,红着脸啐了口骂道:“臭色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我们回屋英雄联盟之最强选手最新章节。”植擎天眸光染起一片氲雾之色,声音暗哑着吓人。心中叹了口气,对着寻儿,他总是情难自禁,再好的自制力也溃不成军。 “你休想!臭色狼!臭流氓!”丁雪寻骂道。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不健康的东西。 “寻儿,你看看,他不知有多想你。”植擎天喘息未定,牵起丁雪寻的小手摸向那支起的小帐蓬,“要是憋出病来,你后悔都来不及。” 果然是又胀又硬。丁雪寻的手轻轻碰了下,便跳了跳。 可是,就这样将自己交给植擎天吗?丁雪寻犹豫不决。最后狠下心肠推开植擎天,果然是喜欢了才会在乎,她不愿与植擎天欢好,只是想还一个清清白白的丁雪寻给植擎天。尽管身子已经不可能清白,但至少名誉是清白的。 她的清白之身,关系到植擎天堂堂正正地做一个男人。植擎天身上的污点已经太多,她不想再给他添上一个勾搭有夫之妇的骂名。这对任何一个男子的自尊来说都是致命的侮辱。更何况且是异常敏感的植擎天。 丁雪寻一推开植擎天,便飞快地跑来揽月阁。 这丫头……居然软硬不吃。 植擎天并没有追上来,长身立在原地,悻悻地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寻儿主动投怀送抱呢? 植擎天身形一动,向另一个院落飞去。停在追风的屋子里。 追风骇了一大跳,脸上赶紧展露出自认为最灿烂最得体最潇洒的笑容来,很狗腿地道:“掌门大驾光临,真是贵客临门,令属下的小屋蓬荜生辉……”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一颗心却忐忑不安。脑子高速思索起来,近日来好象没有做过什么可以令掌门亲自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大奸大恶的事。 追风一颗心总算定了定,可植擎天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来时,脑中又飞速过了一遍,没有呀,真的没有做过。 “给我收起笑脸。”植擎天厌恶道,一想到寻儿居然炖红烧肉给追风夜魅这两个家伙吃,对追风的厌恶之情又多了几分。 追风立即敛起笑容,心中叫苦,早知道就不吃那锅红烧肉了,掌门摆明就是吃醋了。只要一遇到小丁的事情,掌门的心就只有针眼那么大。 不过话又得说回去,那锅红烧肉实在是太好吃了,那天等掌门不在时,缠着小丁再做一锅解解馋才行。 “我来问你……”植擎天轻咳一声,却没有下文了。 追风狐疑地抬头看了植擎天一眼,眼尖的他发现植擎天的耳根有可疑的红晕,再配合植擎天支吾的表情,顿时总结出一条结论:哼哼,有戏!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植擎天声色俱厉的喝声,“你平日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天下万千少女的杀手,说说都是如何欺负哪些女子?”关键是如何把她们欺骗上床的?不过这太过低俗了,植擎天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 “真要说么?”追风一怔,怎么也想不到掌门问的是这个。 “要你说就说,磨蹭什么?”植擎天犀利的目光冷冷扫过来。 追风眼珠骨碌一转,对他们的掌门何等的了解,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掌门这是来取经来了。追风沉痛地叹息,不会吧,掌门夜宿香闺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居然只看着吃不着? 啧啧,追风心底对植擎天佩服得五体投地,掌门就是掌门,面对小丁这样的大美人,定力就是够。 可话又得说回来,掌门风华正茂,正值盛年,那个……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在植擎天淡淡的目光又扫过来时,追风赶紧收起异样的心思,选择了一个很文艺的开场白:“俗话说,花须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的富二代女友全文阅读。女子都是娇嫩的花朵,我们这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子不先下手为强及时去摘取,反倒便宜了哪些歪瓜裂枣的男子,无端醉了一地又一地的芳心,这简直是罪过。掌门你说是不是?” 植擎天淡淡扫他一眼,冷声道:“说重点。” 追风心里大定,又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终于进入了植擎天想要的正题:“……你将她摸个遍,她便乖乖让你摸个遍,还不时伸出柔软的小手来拨撩你,让你心痒难耐,这些娘们的骚劲儿一起,保证将你侍候得欲仙欲死……” 乖乖让摸个遍?植擎天生平第一次羡慕起追风来,那些女人对追风真够好,哪象他的寻儿,象一个难缠的刺猬,不过就摸两下,对他又是踢又是咬,非把他的子孙都踢出来不可。 追风继续口水横飞,植擎天越听越疑惑,“现时的女子都这么大胆奔放,又这般乖巧听话吗?” 追风嘻嘻笑道:“你入门时在她胸部塞一大把银票,哪有不乖巧听话的?” 塞一大把银票?胸部?植擎天不解地看过来。 追风不无自得地道:“去丽春楼不给银票怎行?没有钱嫖什么娼,我追风从来不做这种缺德的事……” 追风话未说完,植擎天夹着怒意的凌厉掌风已经劈过来。幸好追风早有准备堪堪躲过,否则不死也得重伤。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植擎天怒喝道,“敢情你整日吹得天花乱坠的老情人老相好,都是丽春楼那些烟花女子?” 追风这回老实了,低头小声道:“不止丽春楼的,还有绮红楼,落玉坊,翠烟阁……” 植擎天的脸又黑了几分,寒着脸道:“你这些年出生入死赚来的银票,都去了这些地方?” “除了这些地方,还有酒馆……夜魅的也是。”追风说到最后干脆坑上夜魅一把,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底的,好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这些年植擎天一心沉浸于练功,不理会任何事,自茶一笑死后才接手冷血门,根本就不知冷血门这些门徒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追风是这样,夜魅是这样,其他门徒也八九不离了,一有钱就到风月场买醉,用光了再去杀人,然后再去风月场,周而复始。 植擎天连看也懒得看追风一眼了,冷着声音道:“从今天起,罚你们二人三年内不得领冷血门一文钱,明日两人自去受刑堂领罪。” “掌门,我不过嫖娼而已,何罪之有呀,掌门,三年呀,三年我吃西北风呀?”追风伸手想抓住植擎天的衣袖喊冤,可植擎天一甩,连同追风甩得老远。 “不罚也行,那就退出冷血门。”植擎天冷冷的声音传来。 追风大惊,“罚,我罚,别说三年,五年也行。” “五年,可是你自己说的。”植擎天面无表情转身走了。 追风恨不得扇自己二个耳光,心里酸楚不已,小红,小翠,如月,爷没钱了,你们还让爷进门不? 追风沮丧地向夜魅的屋子走去,还是想想如何承受夜魅的雷霆之怒吧,主动积极认错总比到时那小子气呼呼找上门受的罪轻多了。 站在丽春楼的屋顶,植擎天心中气恼不已,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可看着那些赤/裸交缠的一起的肢体,听着哪些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植擎天改变了主意,身子掠下,叫来龟奴。 108.终于成为他的女人 龟奴怔怔看着手里的大把银票,还着背着他站着的蒙面恩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可脚下却象生钉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刚才这个恩客进门时寒冰一样的眸光冷冷扫了他一眼,他立即感到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大、大爷要点那、那位姑娘?要不奴家让丽春楼的头牌如月姑娘来侍奉大爷?”龟奴强自镇定道。 “不用。” 冷冷两个字一出,龟奴心中一冷,有些不知所措了,来妓院不嫖来做什么?龟奴不住擦着汗的当口,又听到冷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你们……都是如何对待那些……难缠的女子的?”植擎天寒着脸冷声道,“就是如何令她们……主动投怀送抱?” 龟奴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来砸场的就好。“这个奴家最在行了,……不管多难缠的女子,只要狠狠要她几次,没有不服贴的,就是你不找她,她还会饿狼一样扑上来找你呢……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最善于欲拒还迎这一套,她说不要闹时,其实就是想你闹;说不要时,其实就是想要;说你讨厌时,就是心里喜欢;说你是臭色狼时,其实心里允许你色狼……” 龟奴抖豆子一样将看家本领一一抖出来,植擎天听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龟奴说完了,植擎天冷着脸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完,身形一闪。已经出了丽春楼。 龟奴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抹冷汗,心中腹诽,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他感到这个恩客听得津津有味。 龟奴哪里想到,若不是他受惊过度。只要稍稍留意,就会注意到那位冷若冰块的恩客耳根泛着淡淡的可疑红晕。 植擎天回到院子中,揽月阁早已熄了灯,丁雪寻已经歇下了。他轻轻推了门,门从里面反锁了,用力推了下窗棂,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 这样就想挡得住他?植擎天心中好笑,身子从屋顶跃入房中娇妻妩媚全文阅读。帐幔里传出均匀轻浅的呼吸声。植擎天运功将满身的寒意散去,待身子暖和了才脱了外袍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 丁雪寻迷糊中闻到熟悉的男子气味,忍不住抗拒地向床角缩了缩身子。植擎天伸手一捞,娇小的身躯已入怀中。丁雪寻感到了温暖所在,没有再逃离反而向植擎天怀中靠了靠。 植擎天心满意足地搂紧怀中的人儿,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龟奴口中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大手情不自禁地在纤腰上游移。然后是嫩滑的颈部,丰盈的胸部……先是隔着薄薄的中衣。植擎天意马心猿轻轻一扯衣带,秀美挺立的柔软已经被握在大掌中。 胸前的衣衫尽落,酥酥麻麻的感觉一出,丁雪寻想装睡都不行,轻吟着拂开植擎天的大手道:“植擎天,别闹!” 别闹就是闹! 植擎天低声喘息着,修长的指尖继续在那浑圆的顶端摸索,伏下身子一口叼住另一边丰盈。 “唔……嗯……”丁雪寻口中娇吟出声,僵硬的身子立即软倒了植擎天怀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个臭色狼……”丁雪寻懊恼地骂人,这具青涩的身子反感异常敏感,只要一碰上就是干柴烈火,又是久旱逢甘雨,在植擎天的轻轻爱抚下,立即天雷勾动地火。 臭色狼? 植擎天低笑了声,手指探向丁雪寻裤子。轻轻一挑裤带,丁雪寻猛地伸出手来阻止植擎天,惊叫道:“不要!” 不要就是要! 植擎天牵起那只柔软的小手,将她按在自己的坚挺上。大手立即灵活了钻进丁雪寻的两条玉腿间,带着轻颤探向那温暖润湿的所在,找到那花径入口,在外慢慢地抚爱流连。 丁雪寻浑身一阵战颤,娇声呻吟着,羞人的爱液不断流出来,纤细的双手早已情不自禁勾起植擎天的脖子,修长的双腿如腾条一样缠上植擎天的腰际。 妩媚迷人的呻吟,大胆热情的缠绕,植擎天眸光似火,喉间重重地低吼了下,体内的欲望叫嚣得厉害。被丁雪寻这一缠,原本浑身绷紧的身子更是近乎僵直,比身子颤抖得还要厉害的是那只还在花间流连的大手,正拨开层层花瓣,探向层层花衣包裹下的花蕊,轻轻揉搓。 丁雪寻战栗地轻叫出声,在植擎天肩上狠狠咬了口。植擎天吃痛,体内的烈火瞬间燃烧到顶点,那蠢蠢欲动的东西叫嚣得随时要冲破千军万马冲出来。 丁雪寻充满情/欲的熏红俏脸紧紧贴在植擎天胸前,声音迷离地在他的耳际低唤:“植擎天!” 充满靡糜、诱/惑的娥吟声一出,植擎天再也忍不住,轻轻分开丁雪寻两条玉腿,坚挺如铁的硬物雄纠纠地抵在湿润如潮的玉门,腰身一挺,便抵了进去。 身子接触的那一刻,两人都狠狠一震。 丁雪寻嘴里忍不住发出一串愉快的呻吟,只感到无边的空虚寂寞被填得满满,植擎天的身子履上来那一刻,她一下子觉得踏实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是渴求植擎天的。 植擎天心头的美妙滋味已经超出任何形容词的范畴,自从爱上丁雪寻他心底一直暗藏着一个宏伟的愿望,就是要将她变成真正属于他的女人。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两人亲密在联系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寻儿的心给了他,身子也给了他,这天下还有比他更幸福更快乐的男人么? 润湿温暖的紧致将他包裹着,植擎天乐在云端,愉悦地抽抽插插,一进一出,越抽越快,将满腔的激情及欲火都倾注到这个动作中。 努力耕耘中的植擎天忽然停下来,轻声问道:“寻儿……你舒服吗?”他也是刚刚才想到,那样的力度及欲火,寻儿娇弱的身躯受得了吗? 丁雪寻早已本能弓起臀部迎接植擎天一波高过一波的冲击,这种要命的时刻植擎天忽然停下来,两条修长的玉腿不由得将植擎天的腰身夹得更紧,呻吟着道:“别磨蹭,你快点……” 植擎天心中一喜,一个凌空将丁雪寻抱起,丁雪寻惊呼声刚落,两人已变换成坐姿,植擎天剧烈地抽插起来空姐诱惑,染指机长。 丁雪寻低低的呻吟声已变成了尖叫,这种姿势更紧致更深入,胸前的浑圆也更加挺立丰盈,一起一伏地和着植擎天的动作晃动起来,玉墨般的青丝也在有节奏地晃荡,有几根发丝已染起汗珠,贴在雪白的胸前说不出的诱人。 “植擎天,我……好舒服!”丁雪寻仰起充满情欲的小脸呢喃道,算是对植擎天刚才的回答。 植擎天眸光一片幽暗的火焰,重重喘息了下,低头一口叼住那诱人的乳晕,更卖力地快速抽插起来。丁雪寻握着植擎天腰身的手一紧,攀到了极致的顶峰。与此同时,植擎天也低吼一声,也尽数释放出来。 两人无力地软倒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半晌,植擎天才将埋在丁雪寻体内的东西抽出来。那东西一跳一跳的,还是那样的坚硬挺拔,似是凝聚了无尽力量,随时可以一触即发。 植擎天找来柔软的湿布为丁雪寻细心清理。丁雪寻浑身无力摊成一个大字躺着任由植擎天擦拭。 “还有这里,全是你的口水,脏死了。”丁雪寻睁开迷离的双眼,指着胸前道。 植擎天哭笑不得,又找来一块干净的热毛巾为她细心擦拭,低笑道:“哪里脏了!我的身上也全是你的味道,我喜欢得不行。” 丁雪寻连送他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抓过衣裳就要穿上,植擎天却拿走她手里的衣物扔掉,捞她入怀,“这样挺好。” 两人赤/裸着抱在一起。 折腾了一番,丁雪寻也懒得计较了,转过身背对着植擎天。尽管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说实在的,让她这样赤/裸着面对植擎天还真有些难为情。 “寻儿,你终于成为我的女人了。”植擎天在她身后笑得象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一样。 丁雪寻被植擎天的愉快心情感染了,唇角微扯了下,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闭上眼睛,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寻儿,你不会是怕羞了吧?”植擎天低笑,作为一名敏锐的杀手,他当然知道丁雪寻在装睡。 害羞?笑话! 她哪里是害羞了,只是觉得她一把高龄,人家植擎天不过是个青涩少年,她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心中正有犯罪感呢! 前一世的律法里,勾/引未成年少男貌似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植擎天将丁雪寻的身子转过来,对上丁雪寻一张艳若桃李的娇颜,柔声道:“傻丫头,夫妻本该如此,有什么害羞的。” 丁雪寻忍不住翻个大白眼,恶声恶气道:“你也成了我的男人,以后遇到小姑娘目光不要随意乱瞟。” 植擎天忍笑,淡淡道:“寻儿,你多虑了。” 她确实多虑了!都说天生凉薄的男子,一旦动情就是至死不渝。植擎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将她视为珍宝,却将其他女子视如粪土,眼里除了厌恶就是厌恶,她根本就用担心植擎天会红杏出墙。至于别的女子,放眼整个天下,除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寒心,估计没人胆敢勾搭植擎天了。 109.田三爷 丁雪寻似笑非笑盯了他一眼,笑道:“我还真不放心,此前不是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植擎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一股阴寒的杀气顿生,“就这样放过她,我真不甘。” 丁雪寻打了个哆嗦,连忙以吻封嘴,用柔软的唇畔堵住植擎天的唇。植擎天深恨寒心,她真担心植擎天一时怒起,想尽方法延长寒心的寿命,然后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转移话题的方法对植擎天十分有效。丁雪寻轻轻一个亲吻,植擎天身上的杀气顿时消退不少,忘情地投入与她的相吻中。 这一吻,两人都喘息未定。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就水到渠成,植擎天原本就储满无限力量的坚硬,此时更是抵在玉门前,叫嚣着要冲进丁雪寻的体内。 丁雪寻心中懊恼不已,这一次是她自投罗网,主动投怀送抱的。更令她懊恼的是,这具身子非常热情大胆地的响应着植擎天的爱抚,不过轻轻一拨撩,就是一片湿润如潮,娇不胜依。 植擎天不容丁雪寻有丝毫退缩,腰身一沉就挺了进去。 有了第一次的磨合,这一次两人的配合简直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身心默契得连一丝间隙都挤不出。 帐幔在摇曳,珠帘在轻晃,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隐隐传出,连月亮都羞得遮住了半边脸。 这一次比刚才要缠长持久得多,丁雪寻攀过一次又一次的快乐顶峰,总算在下一次与植擎天同时迎来了极致的快乐。 丁雪寻这回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植擎天为她细心清理一番,人已经睡着了。植擎天却丝毫没有睡意,抱着沉睡中的女子心满意足地一遍遍回味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寻儿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得好好调养一番才行。他才刚刚尝到一丝甜头,还未完全放开呢,寻儿就顶不住了。 植擎天让怀里的女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轻轻握着胸前雪白的丰盈,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一觉丁雪寻睡着天翻地覆。直到胸前一股酥麻的异样传来,才不得不睁开眼来。 对上一双痴迷的双眼,眸光满是色色的幽暗。丁雪寻吓得睡意一下子全醒了。 抬头看看窗。窗外的天色刚蒙蒙亮。 “你这变态,还让不让人活。”丁雪寻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 “春宵苦短呀,寻儿,为夫认为在这清晨做做运动是十分有益身心的。”植擎天挑眉笑了笑,一双大手不紧不慢地揉搓胸前的浑圆。 清晨的性荷尔蒙就是活动得欢快,丁雪寻嘤咛一声。纤长的玉臂忍不住勾住植擎天的脖子。 有了热情的互动花小宝的桃运人生。植擎天的欲火腾地燃高一节。一口叼住一只乳晕,大手探向两条玉腿间,还未找到那朵层层包裹下的花蕊,一股温热的爱液已经从花径口流出。 植擎天挑眉一笑,眼内的火焰更幽暗了。 丁雪寻又羞又恼,一张脸不肯抬起来,贴在植擎天胸前。一口含着突起的两点又撕又咬。 植擎天低低喘息,腰身一沉就挺进去,剧烈地抽动起来。 下次一定要穿衣裳睡觉,省得植擎天这么便利,招呼不用打一声就挺进去,丁雪寻懊恼地想着。一股快/感已蔓延全身,忍不住呻吟出声。 丁雪寻妩媚迷人的呻吟,绝对是植擎天的催情药,植擎天低吼一声,抓住丁雪寻一条腿搭在肩上,快速地抽插起来。 呻吟声夹着喘息声,交织成令人耳红心跳的场景,在这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半晌,帐幔才停止晃动,两人同时到达快乐的云端,销魂蚀骨的快意尽数释放出来。 “植擎天,我要淋浴。”丁雪寻无力趴在植擎天怀里,抬眼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植擎天,不得感叹,女人与男人就是天生差别大。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力气,又一大早被狠狠折腾一番,已累得四肢无力,估计下床都成问题。植擎天却精力充沛,神清气爽,那样子……就是再来几场都不成问题。 武功变态,连这个也那么变态!丁雪寻怕怕地想,估计下半生的日子大多数要在床上度过了。 植擎天欲求已满,心满意足,正有与美人共浴一番念头。抱着丁雪寻轻轻放在温热的水里,又轻车熟路为她擦洗,还为她按摩筋骨,散去满身的疲惫,这次动作倒规矩得很,把丁雪寻舒服得忍不住直叫坠落。 丁雪寻全身舒坦了,植擎天又忍不住要吃嫩豆腐。两人共同在一只大木桶里,虽不算挤,但确实引人犯罪,想不见色起念都难。 丁雪寻瞪他一眼,警告道:“你再敢想,这个月内休想再碰我。” 软绵绵的声音没有多大威胁,可植擎天却知道她的威力,悻悻地缩回手,将丁雪寻擦干抱回床上,自然温存一番才舍得放手。 待两人穿戴整齐,太阳已得老高。 植擎天正拿着一把木梳笨拙地为丁雪寻梳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植擎天置若罔闻,直到拿了桃木簪为丁雪寻别上,才朝外漫不经心道:“何事?”声音庸懒,隐隐存着不耐。 冷阿二早将事情打听清楚,只等掌门询问,此刻恭敬道:“天地会陈近南总舵主带人前来挑衅寻事。” 天地会? 植擎天面色一冷,眼内杀机顿现,冷冷吐字:“让他们滚。” 冷阿二应一声退下去。 明末的天地会丁雪寻也是如雷贯耳,尽管十分想见识一番陈近南是不是电视剧上那个大义凛然的模样,奈何纵欲过度,四肢无力,只得裹了被子卷在床上睡回笼觉。 植擎天将她圈在怀里,蹙着眉,脸色一改先前的柔和,冷凝着寒意及杀机。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就连丁雪寻这个半吊子都听出了异常。 冷阿二回来禀道:“天地会的人不肯走,非要我们交出……交出田三爷的妻子……”冷阿二瞟了眼屋子,小心地斟酌用词。 植擎天面色彻骨寒了下来,转头柔和对丁雪寻道:“你睡一会儿,我将哪些猫儿狗儿扔出去就回来娶个女王做老婆。”语毕,人已经从屋顶跃出去。 丁雪寻这才恍然大悟,她记得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原来植擎天是从屋顶进来的。 “挑三十名高手速来保护夫人。”植擎天的声音从外隐隐传进来。 保护她? 等等,田三爷?丁雪寻慢慢在脑中过了一遍冷阿二的话,脑中一个激灵,睡意全消,赶紧起了床推开出去,却见揽月阁已被冷血门的门徒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面发生何事?从实说来!”丁雪寻朝冷阿二道。 冷阿二看着丁雪寻清冷的面容,吞吐道:“没、没什么事,就是有人闹事。夫人回房休息即可,一会儿掌门就会回来。” 丁雪寻从袖中取出染血令向半空一抛,大声道:“染阿大听令。” “属下在。” “本令主命你从实说来,别告诉本令主你不知道。” “这、这……”染阿大缩缩头,忐忑不安地看了冷阿二一眼。 丁雪寻怒道:“到底我是令主,还是他是令主?”清冷的眸光直直盯着染阿大。 染阿大身子哆嗦一下,狠下心来道:“天地会田三爷来寻妻,非说他的妻子被掌门劫持了……这个田三爷令主也认识,他手里拿了一幅丹青,说是他的妻子……”染阿大望了眼冷阿二,咬牙道,“他的妻子与夫人……长得十分相象。” 何止相象?丁雪寻冷笑,好一个田三爷! “带路!”丁雪寻命令道。 冷阿二吓得一哆嗦,上前拦道:“掌门命兄弟们保护夫人安危。” 丁雪寻淡淡看了染阿大一眼。 染阿大硬着头皮道:“冷二哥,掌门可有说夫人不许离开揽月阁?” 冷阿二噎住,“这个,掌门……倒没说。” 染阿大理直气壮了些,“那就……请冷二哥让路。” 冷阿二还要再说话,可接触到丁雪寻清冷的眸光,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冷血门的大门此刻正闹得厉害。 追风大声道:“朱慈炤你看不住自己女人,跑来我们冷血门撒什么野?立即给爷滚。”当日朱慈炤还是永王爷时他都不怕,如今不过更加不用怕了。 陈近南拱手道:“追堂主请慎言。我天地会并无姓朱的,这位是我天地会的普通弟子,姓田,名三爷。” 追风呸了一声,“姓田姓朱关爷屁事,你们立即滚。我们掌门没空见你们。” 田三爷同天地会其他弟子一样,都是一身粗布短打。繁花落处,退去锦衣华服,洗尽铅华,却丝毫不减一身尊贵的威严,眉宇间少了一份贵气多了一抹深沉。他的身旁,站着从小惺惺相惜忠贞不渝追随着他的花夕拾,也是一身粗布武夫的打扮,烫金纸扇还在,可惜当年的翩翩贵公子却不复存在,让人不胜唏嘘。 田三爷迎风站着,一直不发一言,此时淡淡道:“少废话!让植擎天出来见我,我要带走我的雪儿。”他打开手里的丹青,一个容色秀美的女子呈现在众人面前,“她是我的妻子,被冷血门囚禁了。请植掌门将人还给我。” 110.妻子之争 冷血门众门徒低下头去,画上的女子,正是他们的掌门夫人。 陈近南道:“冷血门将人藏在哪里了?是交出来还是我们进去找?” 追风冷笑道:“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说着飞身上前,与陈近南对了一掌。 追风被掌风辟得跌出数丈,吐出一口血来。陈近南却纹丝不动,迎风站立着,双眼不屑地看着追风,“不知量力。” 追风夜魅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发掌向陈近南辟去。两人同时被掌风辟得弹回来连连退后十几步才站稳。以两人之力,竟然得不到一丝好处,不甘心又发掌辟去。 半空一股杀气飞速而来,替追风二人接了陈近南这一掌,陈近南被逼着退出三步,也就是退后三步而已。 “掌门!”追风两人齐欢呼,却又暗暗心惊,陈近南居然能接住掌门这一掌,看来今日的事不能轻易善后了。 植擎天在半空飞跃而下,站在众门徒前面,显示出一派掌门的气势及霸气。他看也不看陈近南一眼,只是冷冷盯着陈近南身后的田三爷,冷哼道:“天地会果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田三爷也冷冷逼视着植擎天,一字一顿道:“雪儿在哪里?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带走她。” 植擎天淡淡盯着田三爷,目光中杀机顿现,“什么雨儿雪儿,本掌门不清楚你在胡说什么。”顿了顿又道,“田三爷?这个名字倒还过得去。” 陈近南道:“植掌门可见过画上的女子?” “不曾见过。”植擎天道,“冷血门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们滚!” 追风夜魅齐齐看天,掌门这是睁眼说瞎话,不过掌门说没见过就没见过。 田三爷道:“植掌门可敢让我们上山去找一找?” 植擎天面色沉了沉,不理会田三爷。淡淡盯着陈近南,慢慢地笑了:“陈总舵主想搜我冷血门?那也得你们有这个命。”言下之意。竟不把田三爷放在眼内。也是,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陈近南尚能接他三四招,他何足惧? 陈近南道:“我今日既然敢来,自然不把性命看得太重。” 植擎天唇角冷扯。淡淡笑道:“陈近南,果然豪气。”天下人传陈近南武功盖世,南有陈近南,北有植擎天,他倒有兴趣看看,到底陈近南可以接他多少招错诱不乖情人。 田三爷冷笑道:“听闻冷血门想转正行,可植掌门强夺人妻这一条就令天下男子不齿。冷血门就不怕天下门派群起而攻之么?” 植擎天脸色沉青地盯着田三爷,冷冷道:“我冷血门本就是光明正大做些杀人放火的事,强夺人妻这一条,比起我们平日做的。还真轻了些。” 陈近南气得发抖,指着植擎天道:“你……强夺人妻,为天下人所不齿。冷血门不想立足了么?” 植擎天挑眉看着陈近南,半晌笑了,“谁说我植擎天强夺人妻了?我的妻子与我自娘胎起就交换了文定之礼,姻缘天定,是三生三世的好姻缘。”言毕,犀利的眸子落在面色青白的田三爷脸上。 花夕拾也是脸色惨白,大明灭后。天下门派都在寻找宝藏,天启年间的旧事也渐渐浮出水面。尽管不知道当年惨遭灭门的顾、杨两家是如何交换文定之礼,但知道植擎天说的是实话,现在端看丁雪寻的态度了。 陈近南道:“既然如此,植掌门为何不让我们上山去找人?” 植擎天冷笑道:“我们冷血门,岂是什么阿猪阿狗想搜就搜的吗?” 一句话又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陈近南气得直瞪胡子。 植擎天闲闲看着他,笑道:“再说,内子就住上山上,惊吓了她,不是你们承受得起的。”最后一句,已露出森寒之气,隐隐夹着杀意。 内子? 田三爷面色瞬间一冷,冷笑道:“从来听人说过植掌门已有妻室,不知妻室是何许人?” 植擎天挑眉一笑,温柔地看着画上的女子道:“与画中的女子倒有几分相象,不过她起比我的妻子,差远了。”就一幅破丹青,那有真人清逸秀美?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天地会的兄弟们都瞪着植擎天,强抢妻子,简直令天下男人所不齿。 陈近南道:“老夫怀疑植掌门口中的妻子,就是我们三爷的妻子,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植掌门可敢将尊夫……画上的女子请出来,与我们三爷对质?” 植擎天冷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内子是你们随便想见就见吗?”想见寻儿,门都没有。 陈近南又要吹胡子,可植擎天一幅死猪不怕水烫的样子,他也没办法。况且,他实在忌惮植擎天的武功,从没人知道植擎天武功的深浅。 双方正僵持不下,眼见冲突又起,只见一个容颜倾城的女子从大殿后款款走出来。女子一身白衣,唇红齿白,吐气如兰,仿佛一朵天生雪莲,含苞欲放。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娉娉婷婷走过来,脚下步步生莲,秀美如画,泻下一地清华。 白衣女子正是画中人。只是真人比画中人要灵动秀美得多,眉梢都是婉约的温情,或者说,眉梢都是妩媚的春意更恰当。 在场的都是男子,不约而同感叹,怪不得当今两大势力的掌舵人都为她争执,这样风姿绰绰的女子,也值得男子放手一争。 植擎天眸光一冷,眼内的怒意暴起,冷阿二居然把寻儿带到这里来,他看冷阿二、染阿大的胆子肥了,也不用再留了。 “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雪寻来到植擎天面前,谁知脚下一个踉跄,幸好植擎天眼明手快扶住,不然真要跌倒出丑了。 丁雪寻狠狠瞪了植擎天一眼,都怪这混蛋,纵欲过度,害得她下床困难走路不稳。 一句夫君,早把植擎天的怒意消褪得干干净净,连带眼中的杀意也消失不见,心中软成一池水,目光庞溺地脉脉看着心爱的女子,那目光中的温柔,那温柔,可以掐得出水来极天圣典最新章节。 掌门这个模样…… 追风夜魅齐齐无语看天,冷血门众门徒悄悄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冷阿二染阿大劫后余生似的摸摸脖子,小命总算保住了。 天地会的武夫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这个……眼前这个款款深情的男子,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植擎天么? “你看你,头发还未整理呢,这个样子怎好出来见客?”丁雪寻粉脸染起嗔怪,声音如叮叮咚咚的泉冬一样悦耳。她从袖中掏出一把木梳,三两下就把植擎天的头发理顺,拿了一条带子束起来。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植擎天一动不动,任由她为他束发,只是一双深情的眼睛痴痴地凝视着心爱的女子,眼里再没有他人。 “雪儿!”田三爷手中的丹青掉到地上,忍不住走上前来。身后花夕拾不听使唤的脚步堪堪跟上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下来。 植擎天眸光陡然一冷,掌风凌厉地封住了田三爷上前的脚步。 田三爷目光死死盯着白衣女子,也是痴了。 他犹记得当日叶痕带回她的死讯时的情景,那种挖心剜目般的痛,如今还历历在目。 听到叶痕带了一位女子归来,他一扫心中的忧郁,满心欢喜地迎出来,可跟在叶痕身后的不是心中那个她,而是――玉姬。 一种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他慌乱地退后几步,摇着头盯着叶痕,没有完成任务,叶痕是不会回来的,除非……除非…… 果然,叶痕在他面前长跪不起,痛哭地求他:“王爷,王妃已死,王爷……还是忘了她吧!” 王妃已死。他如遭五雷轰顶,一阵麻木的痛在全身蔓延开来,那种痛,就象有一把迟钝的刀子在一刀刀割着你,你却感觉不到痛的那种。 忘了?忘了,谈何容易? 亡国,亡家,亡妻,一下子击垮了坚忍不拔的他。 除了玉姬逃了出来,其他夫人在城破之时受尽凌辱尽数自尽,消息传来他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只有那个女子,听到她的噩耗,他心如死灰,悲痛欲绝。 她的娇小倩影,她的明艳笑颜,她的一颦一笑,令他在醉生梦死中一遍遍地缅怀。 他喝得烂醉如泥,夜夜将玉姬压在身下,叫的却是她的名字。 越是饮醉越是清醒,明明知道夜夜在身下承欢的是玉姬,他却不愿醒来,执意叫着她的名字。 每夜玉姬的泪水都浸湿枕巾。许是再也受不了他的折磨,许是再也不忍看着他放纵下去,那夜他从玉姬身上下来时,玉姬流着泪告诉他,王妃并未死。 王妃并未死。 从不信到震惊,从震惊到狂喜,他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光着脚跑去找叶痕。他心中狂喜,甚至忘记了叶痕的背主及越轨,兴冲冲将叶痕从被窝里抓出来喝问,王妃,她到底在哪里? 叶痕幽怨看了玉姬一眼,低下头却什么也没说,只一口咬定,王妃已死,王爷忘了吧! 叶痕被打得奄奄一息,口中还是那句话:王妃已死,王爷忘了吧! 111.因果 他放了狠话:“你以为没有你爷就找不到她吗?就算倾尽所有,爷也要找到她。” 叶痕流着泪看着他,半晌咬牙切齿道:“三爷不用找了,王妃现在在冷血门,活得好好的。” 当时他还不相信她居然会为了植擎天而对付叶痕,想着不过是叶痕添油加醋为的是让他忘了她,如今他亲眼见了,只觉得一颗心痛得都要裂开来。 这样的雪儿,他何曾见过? 他何曾听她温柔地唤过一声夫君,她何曾为他束过发? 他的雪儿,如今却甘之如饴地为另一个男子束发。她柔柔地唤了一声夫君,可唤的不是他。 看着我侬你侬含情脉脉的两人,他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田三爷沉痛地唤出声:“雪儿,过来!” 丁雪寻转过身来,似是这一刻才看到他,笑脸盈盈地道:“三爷,别来无恙吧!” 她是在笑,可是她此刻笑颜,却是为另一个男子而绽放。田三爷心痛不已。 陈近南等天地会的弟子们却松了一口气,两人认识就好!刚才看着人家夫妻两人如胶似漆地恩爱,他们都以为他们的三爷一定是认错人了!来冷血门认妻,还认错妻,以植擎天的脾气,恐怕他们只得横着被抬出去了。 “雪儿,不用怕,我来带你走。植擎天再也不能逼迫你了。”田三爷道,雪儿一定是被逼的,植擎天那个魔头,什么事做不出来?雪儿为了能活着见到他,只有与那个魔头委以虚蛇,如今他来了,自然不用怕那魔头了。 植擎天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接触到丁雪寻看过来的温柔目光后,唇角愉悦地扬了扬。站在一旁懒洋洋地看戏。 追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田三爷你哪只眼见小丁被逼了?你没见丁雪寻眉眼都笼着春色吗?以他狠毒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小丁昨夜与掌门翻云履雨不止一回,肯定给掌门收拾狠了才连走路都稳。 丁雪寻敛了一脸笑意,半拧着秀眉看着田三爷,起唇道:“三爷,我还是当初那句话。只要一纸休书。”这等于直接承认了田三爷之妻的身份。 田三爷恨声道:“休书?你休想!”给她一张休书,好让她与别的男子双栖双宿? 他做不到! 陈近南怒视着丁雪寻。道:“三爷,这等水性杨花的女子……”还是休了吧! 话还未说完,陈近南就听见丁雪寻压着声音在植擎天耳边道,“哟,打哪里来的臭老头,腻可恶……”声音很小,不过恰好他能听见。 陈近南气得直瞪胡子,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骂他,他着实不好发作。 丁雪寻转头对植擎天笑道:“你强抢人妻,我水性杨花。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陈近南怒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为天下人所不齿……” 植擎天眸光陡然一寒,猛地一掌向陈近南击去。陈近南料不到植擎天突然出手,被辟得退后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植擎天森然道:“哼。我的五成功力都接不住,还胆敢出言辱我的女人。若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爷。” 陈近南被打,天地会的弟子们一下子激奋起来,冷血门的门徒也摩拳擦掌。 眼见一场打斗即起,田三爷死死盯着植擎天,植擎天淡淡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擦着火花。 最终,田三爷缓缓朝后面摆了摆手,天地会的兄弟们立即静了下来。植擎天勾唇一笑,懒懒道:“退下。”冷血门的门徒齐刷刷退后几步。 丁雪寻朝植擎天笑道:“夫君何必动怒,天下人如何看我们,又有何要紧?我们又不是活给别人看,何必在乎天下人的目光?” 植擎天眸光一亮,温柔庞弱地瞧着丁雪寻,那种深情的目光,简直溺得死人。 又来了!又来了!掌门又犯花痴了。 追风夜魅两人惨不忍睹,又齐齐看天上的浮云。冷血门的门徒也彻底无语了,掌门实在……太太太丢人了!一看就是个特惧内的。冷血门的掌门居然被夫人吃得死死,传出去要他们的脸往那搁? 丁雪寻又道:“我们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却在乎冷血门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如何看我们。” 简单一句话,却挽回了植擎天在冷血门门徒心中的高大形象及重要位置。 掌门不在乎天下人,却在乎他们。冷血门里都是一群冷血动物,何时听过如此煽情的表白?此时竟然感动得心浮气躁起来。 丁雪寻温和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朗声道:“我是三爷之妻不错,是植擎天之妻,也不错。”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丁雪寻无视他们的神情,继续道:“我和植擎天都是东林党后人,我自娘胎起就与植擎天交换了一对龙凤佩作为文定之礼,若我生为女儿,便结为夫妻。天启年间两家惨遭灭门后,我流落他乡,阴差阳错成了永王妃。” 龙凤佩三个字一出,就连天地会的弟子们都竖起耳朵来听。 田三爷一瞬不瞬注视着丁雪寻,自陈近南被打后再不发一言,此刻听到永王妃三个字,心中剧痛不已。并且认清一个事实,就算她的他的妃子,植擎天武功深不可测,陈近南未必是植擎天的对手。 他的雪儿,恐怕是带不走了。 丁雪寻又道:“当日永王爷答应给我,若我筹足军晌,给我一纸休书,允许我离去。我离去时永王爷却出尔反尔,并未给我休书。离开京城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龙凤佩关系着一个宝藏图,这个图纸一半在龙佩上,一半在凤佩上,一半归我,另一半归植擎天。永王爷知道宝藏图在我身上后将我掳回皇宫中软禁,性命和宝藏,我只能二选其一。蚁蝼且还偷生,况且我和我娘两个弱质女流?为了娘俩能活命,我说出藏宝之处,永王爷从慈宁宫中挖出大批宝藏。” 丁雪寻这番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宫中那场挖宝,世人皆知,可谁人想到,天下风传了数十年是宝藏,竟然是藏在皇宫中? 丁雪寻转向脸色惨白的田三爷,凄然一笑道:“我把宝藏给了永王爷,植擎天岂能饶我?幸好植擎天顾及当年两家的情谊,也守当年之诺,愿意饶我性命娶我为妻,三爷,你说我该何去何从?”顿了顿又冷笑道,“城破之际,崇祯还以筹军晌不力之罪赐我鹤顶红,若不是植擎天以性命救下我,我岂能活着站在这里?植擎天如此待我,我夫复何求?” “凡事有因就有果,若当初永王爷不是以性命相逼宝藏,我何以会惹上植擎天,转投他人怀抱?永王爷种下那样的因,三爷自然要承受这样的果。你我既然夫妻情断,缘落缘尽,三爷何必强求。何不给我一纸休书,也算全了一份夫妻之情。” 丁雪寻字字珠玑,一字一句敲打在田三爷的心坎上。当日,确是他与父皇以性命相逼,逼她交给宝藏图。城破之时,她差一点就死掉! 想到此,他痛苦得闭得双目,冷冷吐出两字:“休想!” 她就知道是这两个字。丁雪寻暗自撇撇嘴,转头抚着胸口对陈近南凄然道:“就算天下人说我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又如何?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那样子,委实弱不禁风。 陈近南眼里流露出同情之色,担忧地瞧了田三爷一眼,惭愧地低下头,“三爷,你看……” 田三爷怒瞪陈近南一眼,转头怒视着丁雪寻,“你是我皇亲封的永王妃,永远便是我的正妻,何来休书一说?雪儿,跟我走。” 追风嗤一声笑出来,“永王妃?我呸,大明早灭亡,崇祯也在一棵歪树上吊死了,哪来的什么永王妃。田三爷这么大声,也不怕把多尔滚招来。” 追风一句话就能把田三爷噎个半死。田三爷脸上青白一片,亡国之痛犹在心底,可追风说的是实情,大明明存实亡,一个永王妃的头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丁雪寻心中好笑,脸上却淡淡没有任何表情,“若三爷将当初的一半宝藏归还给植擎天,我可以跟三爷走。” 植擎天眸光一冷,眼内杀机顿现,声音是彻骨的冰寒,“他休想!”寻儿只能是他的女人,别的男子滚一边去,休想要抢。 丁雪寻立即向植擎天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朱慈炤哪里有钱?就算天地会敛了不少钱财,可早就搭在无底洞一样的大明了。 田三爷脸色惨白,痛苦道:“雪儿,你知道我办不到。” “就算你办得到,冷血门未必会要。”丁雪寻叹道,“今日的冷血门,拥有了京城过半的田地及房产、商铺,就是坐吃山空也够兄弟们吃几辈子,哪里会在乎三爷的一半宝藏?” 此言一出,冷血门众门徒神情激动,纷纷向植擎天投去询问的眼神。难怪那夜在京城烧了一把火后,冷血门再没人出去做杀人放火这种勾当了。 112.植夫人 植擎天傲然笑道:“不错!京城沦陷前,冷血门倾尽所有买了京中过半的田地、房产及商铺。不仅京城如此,有我们冷血门兄弟们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这些都是寻儿的主意。”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冷血门的人心在欢呼,天地会的人心都在滴血。因为人人都知道当时的情景,几乎所有的有田有地的人都在大量低价抛售逃命,房产更是低贱如泥,商铺就是一支普通女子珠钗也能换好几个。谁能想到,冷血门会逆风而行,趁机发国难财大量购买这些田地?如今天下局势渐稳,冷血门想不发达都难。 而且还是过半。 田三爷、花夕拾暗暗吃惊,当年花府顶盛时期,拥有的田地也不及京中的一成,如今冷血门却拥有过半,今日的冷血门,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过吧? 丁雪寻笑道:“至于冷血门日后如何立足,兄弟们更不用担心。现在各门派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多小门派甚至在夹缝处求生,得到冷血门暗中支援的门派着实不少,经过此一番,冷血门何愁没处立足?” 植擎天眉头一挑,笑看着自信满满的女子,心头叹息,这样聪慧的寻儿,真是令他又怜又爱。 事实是,冷血门到处支援别的门派,寻求同盟关系,人家还嫌植擎天的钱太脏,不要!这回倒好,不用给人家主动送钱上门,也有人上门来打秋风了。 虽说吃人家的嘴软,可不要白不要。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自己。丁雪寻相信,天地会的弟子回去一宣传,冷血门很快就会有不少盟友。 田三爷心中的震惊一波高过一波,哪里会想到丁雪寻会诓他?看着丁雪寻盈盈的笑脸,心中疼痛不已,那样惊才艳艳的她,叫人如何能不爱?这一手实在太漂亮了!趁着改朝换代之际。不仅把冷血门的身份漂白干净,还趁机咸鱼翻身,以光明正大的身份挤身一流大门派。 “雪儿,跟我走!”田三爷的声音无限悲痛,目光胶在丁雪寻身上。 丁雪寻还未说话。植擎天冷沉的目光已看过去,一股杀意顿起,怒喝道:“既然将话说清楚了,立即给我滚。” 休不休书的,他倒丝毫不在乎,只要寻儿的心是他的。天下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又如何?他植擎天从六岁那年起双手就染满鲜血,早已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陈近南立即挡在田三爷面前,他总算摸清植擎天的古怪脾气了。只要不对他的女人存在非分之想,不对他的女人出言不逊,植擎天还是很好说话一切有商量的。 一直不说话的花夕拾这时开口道:“植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虽然话是对丁雪寻说的。目光却看向植擎天。 植夫人?田三爷猛地抬眼瞪着花夕拾,他叫雪儿什么?植夫人? 花夕拾苦笑,要不承认十三植夫人的身份,他哪来的机会与十三单独说话? 可令花夕拾没想到的是,植擎天冷冷瞧他一眼,寒着声音道:“寻儿没空。”寻儿和哪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寻儿有话要说。也是对他说,和他回屋说去。 这男人,就一个大醋缸!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 丁雪寻忍不住在心中翻个白眼,笑嘻嘻看着植擎天道:“我是很没空,不过花公子过门是客,我也不差那么一会儿。要不,就去听听他说什么?” 植擎天目光淡淡扫过花夕拾,勉为其难点了个头。 十三什么时候这般乖巧听话了?花夕拾目瞪口呆瞪着丁雪寻,十三就这点出息?难道十三真是被植擎天逼良为娼的? “十三,是那混蛋逼你的吗?”刚走开几步,花夕拾就压着声音急急问道。 植擎天眉头一蹙,满目寒意盯着花夕拾,显然是听见了。 丁雪寻朝植擎天俏皮眨眨眼,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果见植擎天的眉头舒展开来,眼内寒气消去,这才放了心跟花夕拾向一旁走去。 两人缓缓走到一旁的草地,花夕拾苦笑道,“就这里吧,我身后都被寒光盯出两个大洞来了。”再走远些,他怕植擎天要直接过来抢人了,那他与十三独处的愿望就泡汤了。 “十三,你真的喜欢他吗?”花夕拾涩声问道,十三喜欢朱慈炤他可以接受,在他心中,也只有自己这位身份尊贵的王爷兄弟能配得上冰清玉洁聪慧可人的十三。可十三居然喜欢上植擎天这个大魔头,他委实难以接受这个可恶的事实。 “是他救了我!为了我,他几乎丢了性命。”丁雪寻叹息道,“他其实,不过是个大孩子。” 花夕拾呆了呆,这、这是什么评价?一个大孩子? “换作慈炤,也会这样做。”花夕拾苦笑道,他也会这样做! “花大哥,其实我心中从来没有喜欢过朱慈炤,他与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不用劝我了。”丁雪寻不愿多谈,淡淡转移话题,“月浓她可好?算算日子,孩子应该都会爬了吧?” 妹妹…… 花夕拾将眼眶里的泪意逼回去,强忍着心中的痛挤出笑容来:“月浓她……很好,孩子……很可爱!”妹妹早已离去了,在城破之日难产而亡,一尸三命。 十三一向爱护月浓,两人情同姐妹,他如何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不,他不忍看到她的泪水,不忍她伤心欲绝。 若妹妹当初听十三的话回南京待产,而不是京城等她的夫君归来,现在妹妹一定会幸福地活着,还是两个可爱孩子的母亲。 “是双胞胎吗?”丁雪寻又问。 花夕拾点点头,笑容有些僵硬。 丁雪寻叹道,“若我在月浓身边,我就是孩子们的姨母了。” 花夕拾低着头不吭声,丁雪寻的目光定定落在他的粗布衣裳上,幽幽叹了一声。 历史的改朝换代,都是血流成河,白骨成山。一场战火,朝代的迭变,不知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长平是一个,朱慈炤也是一个,眼前这位也算一个。真是造物弄人,让人不胜唏嘘。 花夕拾顺着丁雪寻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衣裳,搔了搔头笑道,“我觉得这身粗布,丝毫不影响我风流倜傥潇洒英俊的翩翩贵公子形象。人长得俊真是没得说。” “花大哥穿什么都是英俊不减当年。”丁雪寻笑了笑,眸光锐利地盯着花夕拾,“花家还在……支持三爷?” 花夕拾的目光暗淡了许多,“端看这形势,清帝的位置越坐越稳,慈炤想光复大业,恐怕十分艰难。” 不是艰难,而是根本不可能。 丁雪寻低声道:“三爷的愿望终会成空。花家还是早日抽身的好,总不能一族人被拖累下去。” 花夕拾眸光一紧,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不少分贝:“十三,我如何能在这个时候扔下慈炤不管?慈炤正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办不到。” 丁雪寻叹息一声,闭口不再说了。 事实上,花夕拾能抛开朱慈炤,恐怕早就抛开了,也不用等到今时今日。花夕拾之所以抛不开,不是因为什么国家大义,而是抛不开两个字:情谊! 一时两人都有些沉默。 花夕拾看着那张明艳的俏脸,想起一事来,“吴三桂满天下到处找你,你可要小心些,他现封平西王,势力很大。” 丁雪寻心中微惊,点点头应了。 花夕拾移开灼灼的目光,低声道:“他……对你可好?” “比我想象的要好。”丁雪寻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看着那抹甜美的笑容,花夕拾心里酸溜溜地想,十三是真心喜欢植擎天的。 “以慈炤的性子,是不会给你休书的。” “无所谓了,那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我、我已是植擎天的人了。”丁雪寻脸上染红一朵红晕,似娇似羞。 “你、你……”花夕拾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笑颜上那抹刺眼的红晕,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半晌才悠悠道:“十三,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是支持你的。” 丁雪寻心中一暖,甜甜笑道:“谢谢你,花大哥。” 两人迎风而立,衣带飘扬,男的英俊女的俏丽,竟然也该死的十分相衬。男子神情惊诧,目光痴怔看着女子。女子羞赧地低头捏着衣角,神情似娇似羞,似嗔似怒,眉梢全是妩媚的红晕,小女儿态尽露无遗。 植擎天越看越吃味,眉头越蹙越深,眉心越锁越紧,恨不得立即将花夕拾扔下山去喂狗。认识寻儿这么久,也就是昨夜,寻儿脸上才对他呈现出这幅小女儿态的模样。 该死的,花夕拾那臭小子凭什么与他的寻儿这么熟络? 田三爷冷硬的唇死死抿着,只是目光灼灼地胶在女子身上。当看到两人缓缓向这边走过来,冷硬的唇抿得更死了。 植擎天上前握紧丁雪寻的小手,将她拉近自己,远离花夕拾及田三爷。仿佛他们是围在丁雪寻身边的无头苍蝇,将他们赶得远远的。 田三爷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心中一痛,干脆闭了双眼。 113.黯然归去 花夕拾叹息一声,上前扶住田三爷,“我们走吧!” 田三爷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 “等一等!”丁雪寻唤道。 田三爷霍地转过身来,暗沉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声音带着异样的颤抖,“雪儿,你肯跟我走了?” 植擎天目光冷凝,眼内闪过寒意,袖中的手极力忍住将田三爷扔下山的冲动。这混蛋口口声声要带走他的寻儿,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掌辟死他。 “去请长平公主出来,让她与三爷一起回家。”丁雪寻淡声吩咐道。 田三爷眼中的万丈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心中失望之余也略感欣慰,这么多皇子皇女中,只剩下他与长平还活着。 见了长平也徒增伤感,不如不见的好。丁雪寻望了眼植擎天,这正合植擎天的心意,两人手挽着手离去。 只余下俏丽的倩影,田三爷幽暗的眸光,在身后悲伤的凝望。 丁雪寻回到揽月阁,寒玉已经回来了。瞅着植擎天不在丁雪寻身边的空隙,悄悄回道:“她已经走了。只有一个愿望,求夫人好好待掌门。” “你替我好好送送她。”寒玉点头去了。 寒心就这样走了,临走前还念念不忘要她好好待植擎天。丁雪寻心中有些唏嘘,倚着窗出神地看着天际的浮云。 “在想什么?”植擎天从身后抱住她的纤腰,寻儿实在太瘦了,腰身只有他巴掌那么大,不及盈盈一握,日后如何为他生儿育女? “我在想,要如何做才算好好待你。”丁雪寻将头埋进植擎天怀里,咬着唇注视着他。 植擎天心中一暖,唇角幸福地扬起,满心欢喜道:“寻儿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辈子呆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静静相拥着,一起看漫天的流云。半晌,植擎天幽幽道:“寻儿,我们成亲吧!” 丁雪寻低着头一声不吭,植擎天心中叹息。 算了,寻儿想成就成,不想成就算了吧!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行,其他何必强求?他只是想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礼,诸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植擎天正要撇开这个话题。丁雪寻却抬头调笑道:“我们昨晚已经洞过房了。难道不成亲。你还打算赖账不成?” 那狭促的笑意,令植擎天心神一荡,趁机道:“天色快黑了,我们今晚再洞房好不好?”他早就蠢蠢欲动了。不过顾忌丁雪寻娇弱的身子,只有将心中的**压下去。 “你这个大色狼,今晚休想再碰我!”丁雪寻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 “既然敢拨撩我,就知道后果。”植擎天低笑出声,抚上柔软的胸脯揉了两把,在丁雪寻的瞪视下,这才悻悻地收回手。 只隔了一天,那些小门小派已经上门打秋风了。丁雪寻吩咐。那些打着反清复明口号的门派,一律打下山去。 “植擎天,这回让你破费了。”丁雪寻笑道。 不过这些都是小钱,她粗略算了算植擎天的财产,用京城首富来形容已经绰绰有余了。自己到了古代还能傍个大款。简直是太有眼光了。 丁雪寻不过花了三个时辰,已将京中的田产、商铺作了初步的布置,这些商铺地理位置都极好,日后一旦运作起来,绝对财源滚滚而来。 植擎天懒洋洋地道:“舍不得孩子哪里套得住狼!寻儿,财钱的事你说了算,不用问我。” 有钱就是有底气,如今植擎天说起话来也财大气粗。 相比植擎天的大方,追风可肉痛得多了,“尽管哪些是不义之财,可也是我们拼了小命弄回来的,凭什么白白送给他们?” “白白送给他们?”丁雪寻笑着敲了一下追风的头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们不过是给了些钱财,可借他们造的势赚回来的百倍不止。咳,这么高深的问题不是你能懂的。我纸上罗列的哪些人才,你招了多少?” 追风撇嘴道:“夫人,我们冷血门的兄弟几百号人还不够用吗?干嘛还要招那么多人?” 丁雪寻叹道:“你们这些男人,除了杀人还懂什么?会照看铺子吗?会招揽生意吗?会赚吗?这些多的铺子田产,你们能运作让它们钱生钱吗?” 追风白着脸摇摇头,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及杀人,其他什么也不会。 夜魅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追风,这个兄弟犯起傻来真够令人抓狂的。夫人命招这些人回来当然是为冷血门做事,难道白白养着不成?冷血门虽然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 别看夫人慈眉善目的,可吃亏的事半点不肯干。 “夫人,你招这么多女子回来干什么?还要身家清白,知书识礼的书香门弟落泊女子?”夜魅看门宣纸上罗列条条块块,忍不住问出声。 丁雪寻俏皮地笑道:“当然是招回来给你们这些光棍做媳妇了,夜魅可喜欢?” 夜魅怔了怔,在丁雪寻直直的盯视下一张黑脸不觉红了红。 丁雪寻笑弯了腰,又是一个会脸红的。 追风心中欢喜,凑过来道:“真的?夫人,能不能让我先挑两个?” 寒玉看着追风脸上的欢喜之情,一双清亮的眸子暗淡下去,失望之情浮起脸上。丁雪寻回身喝水,眼尖将寒玉的表情逮下正着。 丁雪寻怔了怔,心中一下子了然,原来寒玉暗恋追风。可追风看寒玉的目光,跟看夜魅差不多,明显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丁雪寻暗暗决定做一回少男少女恋爱辅导专家,撮合这对苦命鸳鸯。 “两个?你小子还真敢想?”丁雪寻笑骂道,“从今日起你若再敢流连烟花柳巷,立即将你庵了逐出冷血门。”说着,朝寒玉狭促地夹夹眼。 寒玉心中一惊,很快欢喜之情便浮于脸上,一颗芳心扑扑乱跳。 夫人果然厉害,这样都能猜到。夫人那意思,是说这个忙她帮定了。有了夫人出马,还怕追风那臭小子不乖乖就范?还想逛烟花柳巷?呸,想都别想。寒玉心中已经乐端端想着日后如何驯夫了,她心中最大的愿意,就是将追风驯成象植擎天一样的伟岸夫君。 追风还在喜滋滋地想着那些美艳如花的书香门弟落难小姐,哪里想到自己下半辈子的悲惨命运在这主仆两人的眉来眼去间已经被注定了? “寻儿,你已经忙了整个上午了,小心累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植擎天漫不经心开口了,看着丁雪寻为冷血门出谋划策,深谋远虑,又是欢喜又是心痛,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总怕她累坏身子。 追风暗中翻个白眼,夫人就坐着动动嘴皮子,哪有他东奔西走又是找人又是搬运又是做苦力累?掌门太太太重色轻友了。连一向老成 稳重的夜魅也看不过眼了,掌门的心长得不是一般的偏。一遇到夫人的事,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就完了。”丁雪寻笑着嗔了植擎天一眼,“咦,还二百人去了哪里?怎么不在纸上?” 植擎天脸色僵了僵,硬着头皮道:“他们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一时还回不来。” 闻言,丁雪寻从宣纸上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定定瞧着他。追风夜魅等人一看掌门神色不对,怕做了那条殃及池鱼的小鱼,赶紧闪人。 “这些人,是不是出去找崇祯了?”丁雪寻寒着小脸问道。 “寻儿,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植擎天拥她入怀,柔声道,“崇祯将你害得差点丢了性命,我岂能饶他?只有他死了,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寻儿,崇祯一日不死,我寝食难安。现在不着力铲除他,一旦东厂与天地会结合起来,就难对付了。” 丁雪寻肯定地道:“崇祯是不会与天地会结盟的。” “你倒很了解他!”植擎天心中冒着酸水,前世丁雪寻与苏杭的纠结,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以前她不了解,死过一次才了解的。 “现在可有眉目?”丁雪寻的目光也冷上几分。崇祯,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没有。查到东厂的蛛丝马迹,却始终找不到崇祯。”植擎天沮丧道,以冷血门之能,居然找不到崇祯的下落,他说不出的挫败感。 “将人全撤回来吧。”丁雪寻道。 “不,寻儿,崇祯一日不死,这些人都不能撤回来。”植擎天坚决道,其他事可以依寻儿,这件却是不能。 相处这么久以来,丁雪寻也渐渐摸清了植擎天的性子。叹息一声道,“明天修书一封给多尔滚及平西王,这两人一定对崇祯假死深感兴趣。” “寻儿!”植擎天低声唤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这两人会对崇祯志在必得,他对崇祯恨之入骨,崇祯必须死在他手里,方能为寻儿报仇泄恨。 丁雪寻正色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现在是冷血门转型的关键时刻,这些都是冷血门储蓄的人才,我们浪费不起。” “那好,寻儿说什么就什么。”植擎天面上是答应了,暗中哪里肯将人撤回来,依然到处搜寻崇祯的下落。 丁雪寻也在蒙头苦想,崇祯到底躲在哪里呢? 114.他在佛门 以植擎天对崇祯的恨意,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崇祯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丁雪寻想了半日,依然没有头绪,倒是想到皇宫中的一大堆人来:早死的周皇后,城破时自尽身亡的张皇后,惨死的陈圆圆,她娇憨可爱的映月,还有百变天后寒霜——再到近日见到的郁郁寡欢末代皇子朱慈炤,风华不再的落泊贵公子花夕拾…… 往事如烟,却件件不堪回首。丁雪寻觉得心中最平静的日子,要算在慈宁宫中与张皇后吃斋念佛那段日子了。 虽然那段日子带着算计,可在佛祖面前,在木鱼声中,她的心得到过片刻的宁静。 佛祖…… 丁雪寻脑中灵光一闪,忙不迭地失声叫着植擎天,袖中的手死死捏紧。 植擎天不知发生了何事,从屋外奔回来骇得脸色都白了,紧紧抓住丁雪寻颤抖的手,“寻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在佛门,他一定藏在佛门。”丁雪寻失声叫道。这个时代的佛门净地,就是再凶残的杀手也会顾虑三分,也是最适合躲藏的地方,植擎天的人没有去留意佛门也属正常。 植擎天绷紧的神经才松下来,眸光寒光毕现,就要吩咐人去找崇祯出来削皮抽筋。 “让多尔滚去。”丁雪寻恨声道,“我要让他死在多尔滚手里,受磔刑而死。” 磔刑?植擎天心中冷笑,磔刑还是太便宜崇祯了。不过他对丁雪寻向来言听计从,寻儿说什么就什么吧! 植擎天出去处理事务,丁雪寻立即招来染阿大。 “从实招来,吴三桂到处寻我的事你可知情?” 染阿大脸色十分难看,令主问什么问题不好,偏偏要问这个?掌下早下令,任何人不得将这个消息泄漏给令主知道。 在丁雪寻不怒而威的目光下,染阿大不得不老实点头道:“属下知、知道。” 那么说植擎天也是知情的。只是瞒着她而已。 这段时间植擎天不离她左右,还以各种理由阻止她下山,除了崇祯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就在这里了。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吴三桂那混蛋胆子也腻肥了些,她是谁的女人?植擎天的女人他都敢心存幻想。或许那时吴三桂不知她是植擎天的女人,可自田三爷这一闹。恐怕天下皆知了。 呵呵,原来她这么吃香!难怪植擎天吃醋吃得要命,恨不得杀光那些对她心存幻想的男子,想必是压力太大。 丁雪寻无视染阿大扭曲的脸部表面。问道:“植擎天可有派人去杀吴三桂?” 染阿大心中一片悲苦,伸手摸摸脖子。横竖都是死,迟疑了下咬牙豁出去:“吴三桂那厮势力很大,掌门派了五趟人去都失手了。掌门还亲自去了一趟,要不是吴三桂那次留在皇宫中没回府,哼哼,这个世上哪里还有平西王?” 自从跟了夫人。染阿大的头一直悬挂在脖子不牢固。上次夫人从皇宫离去,要不是掌门当时心灰意懒,又正逢用人之际,恐怕早就一掌拍死他了。事后还是夫人轻飘飘一句话,就打消了掌门打杀他们的念头。就是那次以后,染阿大决定誓死不二追随夫人到底。掌门与夫人意见一致时听夫人,掌门与夫人意见不一致时也听夫人的。 “植擎天只去过一次?”丁雪寻又问。 一想到植擎天明明日夜陪着她,居然还抽了个空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然后用这双血淋淋的手去拥抱她。那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就从脚底升起。 嫁给一个杀手,果然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这种自家男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刀光剑影日子。胆色普通的女子委实过不下去。 染阿大回道:“据属下所知,就一次。要不是掌门怕令主觉察,吴三桂此刻哪能活得春风快意?”顿了顿又咧咧嘴压低声音道:“令主可不要告诉掌门是属下说的,属下已经劣迹斑斑了,若掌门知晓是属下泄露的消息,这次一定饶不了属下。” “你很有自知之明。”植擎天寒冷如冰的声音象从地狱传来,一股森冷的杀气已经逼近染阿大。 要不是植擎天怕吓着丁雪寻,估计染阿大惊恐的双眼早就永远闭上了。 “他是我的人,有错也是我的错,植掌门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杀了?”丁雪寻寒着小脸,声音清清冷冷的。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染阿大,她的怒气就不打一次来,多可怜的孩子呀!自从跟着她就没有过过好日子,时刻担心着脑袋不保,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令她这个顶头上司心中十分愧疚。 植擎天何时见过这样的寻儿,顿时慌了神,赶紧柔声道:“我看他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吓唬吓唬他而已。寻儿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吓唬?染阿大唇角抽了抽,掌门真是大白天睁眼说瞎话。 丁雪寻嗔怪地瞪了植擎天一眼,对染阿大道:“还不起来。植擎天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还吓成这样,瞧你这点出息!” 开个玩笑?有这样开玩笑的么?染阿大嘴角狠狠抽了几个,悲从中来,要不是他聪明伶俐眼明手快躲到令主身后去,掌门这个玩笑就开过头了。 植擎天趁丁雪寻不注意冷冷看了染阿大一眼,眼中全是带着寒意的警告。 染阿大走到外间,这才发现衣衫全被冷汗浸湿了,伸手摸摸脖子,还好,头还在。 染阿大一出去,丁雪寻皮笑肉不笑看向植擎天,冷笑道:“植掌门可真够忙的,既要陪我,又要抽空去杀人放火,以后我就不劳驾植掌门陪了,植掌门还是专心去杀人放火好了。” “吴三桂居然敢觊觎我的女人,我岂能轻易放过他?”植擎天心中委屈,天下这么多女子,那些男子却一个个都来抢他的寻儿,好不容易跑了一个朱慈炤,又来一个拥有重兵的吴三桂,他不杀光这些人,到时寻儿被抢走,他找谁哭去? 丁雪寻伸出纤长的食指,恨铁不成钢地戳戳植擎天的额头,“吴三桂如今风头劲得很,他不来惹你就偷笑了,你还巴巴上门去找他?” 植擎天森然道:“敢抢我女人的男子,都得死!”多尔滚他都不放在眼内,吴三桂又算什么? 丁雪寻又气又恼,怒极反笑,“你是没有自信还是对我太没有信心?我是那么容易被抢走的吗?” 植擎天不敢看丁雪寻的亮晶晶的眼睛。说实在的,他还真对自己没有多大的自信。特别是全身丑陋的伤疤,连他自己都不敢看。每夜他一定要抱着寻儿,才能安然入睡,就算睡着也下意识地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觉醒来,怀中已空了。 “寻儿乖,别生气了!我不去杀他就是。”植擎天柔声劝得怀中的丁雪寻,口中说的和心中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丁雪寻哪里看不出植擎天眼中的随意敷衍,顿时推开植擎天走了出去,“我现在很生气,你离我远一点。” 植擎天待要追上去,却见追风向他使眼色,见植擎天蹙眉,又朝丁雪寻消失的方向努努嘴,植擎天顿时停住了脚步,“你有办法哄回寻儿?” 追风翻了个白眼,对植擎天真是彻底无语。“掌门何必着急,这女人嘛,是最庞不得的,天生爱耍小性子,你若顺得她庞着她,她就得瑟得给你脸色看,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你若不理她冷落她,她倒好,很快便倒贴过来找你。” 植擎天蹙眉:“有这等事?” 追风道:“不是属下说掌门,掌门实在将夫人庞得无法无天了,动不动就敢向掌门摆脸色……” 追风话未说完,植擎天怒道:“放肆!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庞就怎么庞,关你何事?滚!” 追风立即讨好地笑道:“掌门想不想夫人乖得象个小绵羊,时刻小鸟依人粘在身边,赶也赶不走?” 这个主意倒不错!植擎天顿住向前的脚步,皱眉问道:“你有何办法?” 追风笑出声来:“办法倒有一个,保管见效。掌门只要狠狠教训夫人一顿,保证夫人以后舍不得给掌门摆脸色了。” 狠狠教训一顿?植擎天眉头蹙得更深,他疼爱寻儿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将她毒打一顿?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主意! 追风见掌门面色不虞,赶紧压低声音贼兮兮地道:“掌门想哪里去了?属下的意思是,掌门对付夫人,要用男人对付女人的办法。” 小丁呀小丁,你就别怪我心胸狭窄心狠手辣了,你一句话害得我整整一个月没有闻着腥味,这对一个每晚必须吃晕的正常男子来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 哎,也不知道丽春楼的小红、落玉坊的小翠变心了没有。 植擎天一下子明白过来,第一次看向追风的目光没有含着寒意。 成了! 追风心里得瑟地抖起来,继续压低声音道:“掌门若将夫人关在房中三天三夜不给出门,保证夫人以后对掌门小鸟依人,千依百顺,时刻象苍蝇一样叮着掌门,赶都赶不走。” 115.既然想死,我帮帮你 “果真?”植擎天犹自不相信地问道。 “掌门不信试试就知道了。夫人现在一定是去找逐日及兰姑娘了,逐日那小子伤好了明天离去,夫人去送完行很快就会回来。属下建议掌门现在就回房去等夫人。” 植擎天生平头一回听追风的话,回揽月阁等丁雪寻。 追风望着植擎天消失的背影笑得花枝乱坠,引得经过的寒玉频频看过来。 追风有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就是见到美人就心痒想逗,今日心情又甚好,一直冷冰冰的寒玉看在眼里也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 追风笑嘻嘻上前逗寒玉:“寒玉姐姐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是该讲婆家的时候了。” 寒玉小脸一红,悄悄偷看了追风一眼,声音温柔得不象话:“人家那里是姐姐了,我比追堂主还要小上一岁呢。” 追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露出自以为最潇洒最迷人的笑容:“那我就托大喊姐姐一声妹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妹妹可否在夫人面前帮着美言几句?” 寒玉心里甜滋滋的,羞赧地报以一笑,“追堂主有话请说,小妹一定会尽力而为。” 追风压低声音道:“那就有劳妹妹了。夫人将我禁欲整整一月有余了,妹妹可否在夫人面前提点一下,让我去丽春楼开开晕?” 寒玉听到前一句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听到后一句彻底黑了脸,一脚狠狠地踹在追风脚上。大骂道:“去死,想得美!”含着一包泪水跑开。 追风痛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道:“可恨的小蹄子,终有一日爷要将你弄到手。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追风委实想不到,离这一日竟然不远了。 逐日虽然被弃了武功,植擎天待他还算仁慈,并没有落下什么残疾,只是与普通的男子无异。当然,能留下小命是看在丁雪寻的颜面上。 直至伤好了。逐日依然不肯接受不了这个痛苦的事实,时时闹上几日绝食寻死,把兰拂晓悲伤得死去活来,小脸一下子尖了不少。 丁雪寻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也不再阻拦兰拂晓带逐日离去,并将自己积累的财产全给了二人。 “你既然那么想死,我来帮帮你!”丁雪寻对着一声不吭的逐日说着,拿起逐日往日用的大刀就向他辟下去。 兰拂晓惊呼一声,想拦都拦不及。 眼见大刀就要辟下来,逐日在最后的时刻本能地伸出手躲。 手上传来一种剧痛。没有鲜血流出来。 逐日一怔,兰拂晓也是一怔。 “你不是想死吗?躲什么躲?”丁雪寻冷冷盯着逐日,“我若是用锋辟下去,你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吗?” 逐日低头道:“我想我若死了,就只剩下她孤单一人了。”这个她,自然是兰拂晓了。 兰拂晓悲伤不已。掩了面呜呜抽泣起来。早知道爱这个男人这么辛苦,她宁愿守着姐姐一个人清冷过一辈子。 丁雪寻凉凉笑道:“她怎么会孤单一人呢?不是还有我吗?你要死趁早,冷血门有几百号光棍,我随便将她许给一个都比你强。等她成亲了,很快就会忘记你过幸福的日子。” 逐日猛地抬起头来看丁雪寻,“你……你怎能这样?” 丁雪寻冷笑道:“我为何不能?你死了,难道还要妹妹为你守寡不成?你想得美!” 逐日一脸纠结地望着天花板,半晌道:“那我不死了,我如何能让别的男子来糟蹋她?” 丁雪寻忍不住翻个白眼,“难道妹妹跟着你就不糟蹋?你看你。如今哪里象个男人?” 他哪里不象男人了?逐日抬头,无语地望着丁雪寻。 丁雪寻道:“你若是个忠心耿耿的,就应好好待妹妹,妹妹才是八王爷的亲生女儿。” 逐日看了兰拂晓一眼,又一声不吭了。 真是别扭! 丁雪寻撇撇嘴走了出屋。兰指晓跟着出来。悄声笑了笑:“多亏姐姐来了,要不我真拿他没办法。” 丁雪寻随意道:“这种人就该骂,简直欠揍,狠狠揍一通就清醒过来了。” 兰拂晓却不太认同地道:“他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姐姐可别骂他了,逼急了反而不好。” 丁雪寻:“……” 果然是好人没好报!她好不容易想了个法子骂醒逐日,人家还不领情。什么叫女生外向?这就是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丁雪寻佯装发怒,瞪了兰拂晓一眼,兰拂晓哪里怕她?扑哧一声就笑了,离别的伤愁在笑声中淡了不少。 回到揽月阁,夜色已经落下来。刚推开门,身子就被一个男子拦腰抱起。熟悉的男子气味传入鼻尖,丁雪寻丝毫不紧张,纤长的双手反而勾起他的脖子,将身子紧紧贴在他的怀里。 植擎天吻了一下怀中的女子,抱着她飞跃而起。 丁雪寻干脆闭了双眼,任由呼呼的清风快意刮过脸颊。心里羡慕得不行,她也跟逐日学过轻功,不过差不多都还给逐日了,那个三脚猫的水平与植擎天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日后一定要拜植擎天为师,就冲这飞翔起来的那种飘逸快意,也要把轻功练好。 植擎天停在一栋小石屋前,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柔声道:“到了,睁开眼来看看!” “奇怪,这个半山腰上怎么有一栋小屋呢?”丁雪寻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屋,小屋不大,可相当精致,小屋的外面还围了一个二人高的篱笆墙。 谁这么无聊,跑来这里建一幢石房子?丁雪寻肉眼打量了一下脚下的海拔,少说也有五百米,这个高度要建一幢石房子在这个时代着实不易。 植擎天轻轻按了一下墙上右起第四块砖,第一道石门应运而开,映入眼中的一道墙,又按了一个左起第三块砖,第二道石门也开了,这回映入眼内的是一个温馨的家。 石房子虽然不大,可五脏俱全,一应生活用具该有的都有,侧边的后墙甚至还配了一个小厨房。 丁雪寻打量完房子再侧头打量植擎天,脸上是讶然的表情:“这幢房子不会是你建的吧?”这幢房子实在太合她的心意了,要是植擎天抢来的,她还真不好意思要。 植擎天坐在床上,懒洋洋道:“是谁说过这里风景秀丽怡人,氧气充足,想要在这里建一幢房子的?” 丁雪寻眨眨美丽的大眼睛,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段时间忙着冷血门的事,脑子实在不够用。 植擎天看她冥思苦想费劲得很,也不为难她,“那年我捉你回冷血门的 路上。” 丁雪寻抓抓头发,终于想起来了。“我当时就随意说说,你居然还记得?”那时植擎天一心要杀她,总是一张冷冰冰的棺材脸,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 “寻儿,你说过的任何一句话,我都记得。”植擎天温柔地凝视着她,眼中荡漾着情意,伸手把捞她入怀,细心为她理顺一头青丝。 这段时间够她忙的了,脑子一忙乱就下意识抓自己的头发,看得他又是怜惜又是心痛。 “那次你下山后,我就命人建了这幢石房子。不过很少来,家具一应用品都是最近才添上的。”房子建好后,他开始还常常来,后来就几乎不来了。 那时他只知道兰拂晓是他的未婚妻。他与她,终究是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交集。来了只会陡增伤感,又何必再来?她于他,只能埋藏于心底,就象这石房子,一直荒芜着。 “那时你若杀了我,现在会不会后悔?”丁雪寻趴在他怀里甜滋滋地笑。从那时开始,他就偷偷喜欢她了么?可明明,他很想杀她的样子。 表面上是时刻要你小命的凶残样子,心里其实喜欢你喜欢得要命!一个杀手的暗恋,委实让人感到可怕。丁雪寻又是开心又是感慨。 “后悔!怎么不后悔,一定会后悔得死掉。”植擎天喃喃低语,轻吻着怀中的女子。 “寻儿,我们约定的一年之期,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植擎天轻声道。 想来想去,他还是迫切想给她一个名分。从前,她心中未有他时,他想着只要她心中有他,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她的心中有了他,身子也给了他,他却又贪心想要更多,他想她心中全部是他,他是她的全部,她的喜怒哀乐全是因为他,想她为他生儿育女,天天守着他永不离弃。 尽管他们已经在兰氏墓前许诺,也算得到长辈的认可。可他就是想诸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子,用这个仪式在她身上打下他的烙印,让别的男子休得再存非分之想。想看着她为他披上大红嫁衣,坐在花轿里等着他的到来。想给她一个明媒正娶的名分,以植夫人的身份光明磊落出现在世人面前。 “什、什么一年之期?”丁雪寻近来的脑子委实不好使。她对植擎天许下的承诺有一大箩筐,句句都是敷衍哪里会放在心上? 肩膀上吃痛,已经深深印下植擎天的两颗牙印。这一口咬得着实不轻,丁雪寻痛得泪水直流。 116.关于孩子的话题 植擎天不但不怜香惜玉,还用一双冒着寒气的眸子沉沉地瞪着她。 “记起来了。”丁雪寻委屈道。当初订了一年之期让彼此适应后就成亲的。心中那个悔呀,当初怎么不把一年之期订为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之期? “你是不是后悔当日将时间订得太短?”植擎天寒着脸道。 “是短了些。”丁雪寻幽幽叹道。 若她当初订了五年十年之期,现在就不用那么头痛了。朱慈炤不配合,休书未到手,她如何能嫁给植擎天? 天下人十分看重那场仪式,正是如此,她才想让植擎天堂堂正正娶她,堂堂正正做一个男人。可一切礼教在植擎天眼里都是废话,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想给他的女人一个婚礼而已。偏偏她不能带着永王妃的身份接受这个成亲仪式,她的苦心,植擎天哪能明白? “寻儿,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无名无分跟着我,日后我们的孩儿……也要无名无分吗?”植擎天柔声道。 我们的孩儿?丁雪寻脑中迟钝地反应着这些刺耳的字眼,瞪大双眸看着植擎天。 是了,她夜夜与植擎天恩爱缠绵,怀上他的孩子在所难免。她怎么就忘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这具身子才十六七岁,根本不是适龄孕育时期。 “植擎天,你很喜欢孩子吗?”丁雪寻问道。说到孩子,植擎天的眸光比平日亮了不止十倍。 “顾、杨两家惨遭灭门,全族一个不剩。好不容易剩下我们两个,无论如何也要将两家的香火续下去的。” 想起当年的灭门惨境,无边的黑暗及寒意向植擎天袭来,他的眸光迅速暗淡下去,眼中一股戾气迸出,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足以将方圆凝结。 丁雪寻心中隐隐有些痛。这种骇人的寒意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植擎天身上见过了。 感到怀里的身子迅速变冷,还带着轻微的颤抖,丁雪寻心中一软,不由得死死抱紧他,喃喃道:“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寻儿,我知道你不姓杨,可你占用了这具身子,就是杨家女。”植擎天道。 “我是。我是杨家女。我要为你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丁雪寻喃喃道。 “生一个不够,最少要生六个!”一听到丁雪寻肯为他生儿育女,植擎天身上的冷意渐渐退去,光明及暖流回到身上,整个人慢慢暖了起来。 “六个?”丁雪寻倒吸一口冷气。她又不是母猪,生这么多干什么?六个,以一年半生一个来计算,她整整十年的青春都在忙着生孩子了。 “少了?那就再加生二个!”植擎天心头如灌了蜜一样,喜滋滋道。 丁雪寻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抗议道:“你还真敢想!我最多给你生一个。” “一个哪够?二个姓顾,二个姓杨,二个姓丁,一共六个刚好。”植擎天掰着手指算道。 顾,杨,丁都有了,唯独没有姓植的。可见植擎天真的不喜欢杀手这个身份。 “如果由你来生,我只是出一分力,我不会介意你能生多少就生多少。”丁雪寻笑着扑打他。 植擎天的脸彻底黑了。 “喂,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我给你纳几房小妾。给你生一大堆。”丁雪寻似笑非笑看着植擎天。 “我孩子的娘,岂能是别的女子?”植擎天眸光一冷,满脸警告道,“哪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你给我收起来。三个,至少生三个。” “一个。”丁雪寻坚持道。 “三个。”植擎天道。 “就一个,要不我连一个都不生了。”丁雪寻撇嘴道。“生孩子很痛的,又不是你生,你自然是越多越好。” “真的很痛?”植擎天担忧道。 “真的!比金子还真。”丁雪寻肯定道,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电视上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场面,还真没少看。“女人生孩子就等于到鬼门关逛一趟,很多女子还死于非命呢。”这个时代连个妇产科都没有,要是遇到难产或是生产过程大出血。孩子能不能保存性命不知道,孕妇基本上就玩完了。 “那、那就别生了。”植擎天寻儿那么痛。他如何忍心? “为了你,痛我忍一忍就过去!就生一个算了。”丁雪寻见成功吓退植擎天,又添油加醋加了一把劲,“再说若我难产而死,孩子不是还有你这个爹吗?” “别说了,寻儿!我不要孩子了。”植擎天带着颤意的大手紧紧抱着丁雪寻,似乎丁雪寻已经怀胎十月,遇上了难产似的。 “不如,我们先把亲成了再说……寻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植擎天趁热打铁问道,寻儿都答应为他生儿育女了,相信为他披上嫁衣的日子也不远了。 刚才还讨论得热烈的丁雪寻却又不吭声了。 植擎天心底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抚过丁雪寻的小腹,“我们的孩儿,会不会已经住在这里了?” “不会。天葵才过呢。” “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植擎天挑眉笑道。 丁雪寻啐了一口,狠狠瞪他一眼,夜夜缠着她索取,而且还不是一次,这还叫不够努力? “寻儿,你、你在那一世,可有孩子?”植擎天忍不住,有些迟疑问道。 “没有!我没有结过婚的。”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自从心中有了植擎天以后,丁雪寻谈起那一世,心静如水,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可你在那一世都三十岁了。”植擎天纠结得很,三十岁的人,都可以当祖母了,寻儿居然还未成亲,哦,那边管成亲叫结婚。 “我们那里的女子,一般都是二十五岁以后才生育,我三十岁还算年轻的了,港台那些明星都四五十岁才生呢。十多岁的少女,都在学校里读书呢。” 植擎天听得一愣一愣的,涩声问道:“你在那边那么出色,除了他,可还有多少男子喜欢你?” 这个他,自然是苏杭了。 “就他一个。我是出了名的古板老处女,是个工作狂,既不漂亮又不温柔可爱,没有男子喜欢我这个类型的。就他一个,喜欢的还是我的钱,不是我这个人。”丁雪寻苦笑道。 植擎天却眉开眼笑起来,幸好那边的男子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然他的情敌可就太多了。可植擎天没有高兴多久,听到丁雪寻下面的话彻底寒下脸来: “你年纪太轻,才十几岁,做我儿子还差不多。” 植擎天脸一黑,将丁雪寻狠狠压在身下。 &nb sp;真是心眼小的男人。丁雪寻看着植擎天别扭的黑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撇开脑中浮出来的那种老牛吃嫩草的犯罪感,使尽手段取悦他。 身下的女子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娇媚入骨。植擎天本来就对她的身子着迷不已,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能挑起他的**,此时更是着了魔般,狠狠地冲击起来。 植擎天今日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往日还节制些,今日是完全放开来了。丁雪寻还来不及想,已经迎来第一波高/潮。植擎天一心想着追风的好建议,又不管不顾冲击起来。 “唔!嗯!唔!”丁雪寻嘴里发出一串串毫无意义的呻吟,两条长长的**象水蛇一样缠紧植擎天的腰身。 那一夜,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喘息声从小石屋里发出,小石屋的烛光一直亮着,这场缠绵恩爱,持续了一整夜。 到天亮时丁雪寻已经累得浑身无力,手足软得抬不起来,身子象被人狠狠暴打过一顿,全身酸痛不已不说,一身上上下下都是植擎天动情时留下的印记。 丁雪寻哪里想到,小石屋里的马拉松式恩爱,这才是刚刚开始? 怀中的女子小脸薰红,樱唇微肿,眉俏斜挑,神态慵懒,别有一番诱人的妖艳风情。植擎天看着如此妩媚入骨的寻儿,笑得象一只偷吃的公狐狸。又忍不住伸出大手,从整理好的衣内探进去,抚摸着胸前柔软的丰盈。 “植擎天,别闹了!”丁雪寻无力地哼哼两声,迷糊睡去。 别闹就是闹! 植擎天紧记这个宗旨,一只大手熟练地解开丁雪寻的腰带,探向两条**间,轻轻一爱抚,一股温热的暖流就从两腿间流出。植擎天唇角轻扬,身子一翻,又将丁雪寻压在身下。 身子传来异样的快感,丁雪寻半梦半醒中推着植擎天。植擎天腰身一沉,坚挺就抵了进去。 “你这混蛋!大色狼!变态……”丁雪寻彻底清醒过来,将骂人的话吞回肚子里又呻吟起来。 很快,丁雪寻尖叫一声,又达到了极致的顶端。植擎天却还未释放出来,还在又快又狠地折腾她。丁雪寻忍无可忍,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植擎天狠狠冲击起来,紧接着低吼一声,总算释放出来。 待植擎天为她清理干净,丁雪寻忙抓过衣裳穿上。植擎天将她手里的衣裳扔向一边,轻笑道,“别穿了,省得脱来脱去。” “你这死变态,休得再碰我。”丁雪寻怒骂道。 休养餍足的植擎天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柔声哄骗着:“乖,睡吧!我不碰你就是。” 117.君子报仇 晌午时分,丁雪寻饿醒了。 小石屋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烧鸡肉香味,植擎天一边烧着鸡块,一边笑道:“小懒虫,快来试试为夫的手艺。烧这个我很在行的。” 丁雪寻刚一站起来,差一点就一头栽倒下去。幸好植擎天眼明手快扶住她,才避免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都怪你这个大色狼!”丁雪寻狠狠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扶着床边慢慢走。 植擎天摸摸鼻子,又是心痛又是得意,忙撕了一大块最嫩的鸡肉给她吃。 “味道不错,要是涂上烧烤酱味道会更好。”真想不到植擎天还烧得一手好鸡。丁雪寻老实不客气接过,津津有味吃起来。 “烧烤酱?”植擎天傻眼了,他吃了十几年烧鸡,还没听过这个东西。 “当我没说!”丁雪寻忍不住翻个白眼。吃饱了,又回到床上窝着。 过了一会儿,被子被一掀,植擎天钻了进来,一把捞了丁雪寻抱在怀里。 “寻儿,做做运动消食一下再睡。”植擎天轻笑道,大手已经抚上柔软的胸脯。 “你个混蛋,滚下去。”丁雪寻抬起一脚,差点把正在吃嫩豆腐的植擎天踹下床。 “寻儿乖,再来一次,就一次,我还未要够呢!”植擎天声音暗哑,目光落在丁雪寻雪白柔嫩的胸脯处,眼中迅速燃起一片火焰。 植擎天腰间一挺,坚挺已经从玉门处抵进去。 “你这死变态……唔,不要!”丁雪寻的惊呼声变成呻吟声,一波高过一波的冲击,丁雪寻的大脑很快丧失清醒,沉浸于与植擎天的鱼水之欢中。 “慢点,植擎天,你慢点……”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过后,丁雪寻觉得满身又亢奋又疲惫。再难以承受植擎天猛烈的冲击。 植擎天正要冲锋的关键时刻,哪里慢得下来? “啊,不要了!天,我不要了……”丁雪寻几乎哭着哀求了。 植擎天实在太太太变态了,从昨夜到现在,还在孜孜不倦地努力耕耘,就算他不怕精尽人亡,可她这个小身板委实奉陪不起。 一声娇媚入骨的“天”,将植擎天满腔的欲火燃至顶峰,瞬间便释放出来。他一直不喜植擎天这个名字。如今心里却暗暗喜欢了。因为这个名字从动情的寻儿嘴里说出来,简直有如天簌之音,是他听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寻儿,你刚才叫我的名字我好喜欢?再叫一遍。”植擎天喘息着道。 丁雪寻四肢象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妩媚笑道:“若你这几天不再碰我,我以后都这样叫你。” “寻儿,我看你每次都很舒服的,出力出汗的是我,你又不用劳累。”植擎天笑道。 “舒服个鬼!我象被人暴打了一顿,全身酸痛。你给揉揉,这里,还有这里。”丁雪寻奴役起植擎天半点不含糊。植擎天也乖巧得很,一顿按摩下来丁雪寻已经没有之前半死不活的迹象。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寻儿!”揉着揉着,植擎天的眸光又燃起一片欲火,声音暗哑得吓人。 丁雪寻忍无可忍,一脚踹了过去,植擎天总算收敛了些。心里暗暗盘算着,今晚一定要继续,三天三夜,才过了一天一夜。否则便全功尽弃了。 四天后。象被大风雪洗礼过的丁雪寻被植擎天抱回揽月阁。 丁雪寻每迈出一步,下身就牵出一丝疼痛来,修长的两条腿看起来十分僵硬。寒玉在一旁看着捂了嘴偷偷笑。夫人被掌门关在小石屋里三天三夜,一定被掌门修理惨了。 “寒玉。” 丁雪寻狠狠瞪了寒玉一眼,都怪植擎天那个混蛋,心里把植擎天骂得狗血淋头,“……也不知植擎天那混蛋吃错了什么药,非把老娘整成这样……” 寒玉心中一动,说道:“夫人,属下三天前见追风与掌门在窃窃私语,追风看着掌门的背影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让属下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去丽春楼开开晕……” 丁雪寻眼光立即放出寒光来,心中了然明白,植擎天在床上一向还算乖巧听话,难怪在小石屋却一改往日的柔和风格变得急风暴雨,这三天三夜,把她的一身骨头都折腾散了。 “追风,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娘难咽下这口恶气。”丁雪寻恨得咬牙切齿,原本恨的是植擎天,现在连追风一并恨上了。 丁雪寻唤来染阿大:“天下最烈性的媚药是什么?” “回令主,是春风散。” “给老娘弄两包来。” “是。”两包?染阿大嘴角抽抽,内心无限同情追风,两包春风散下去,估计追风这一年内也别想近女色了。还是他聪明,宁愿得罪掌门也不肯得罪夫人――得罪掌门还有夫人撑腰,得罪夫人可就惨了,掌门哪敢与夫人对抗? 染阿大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会儿就将春风散弄来了。 丁雪寻问道:“山上可有关犯人的那种地牢?” 染阿大道:“有的是,有一个十分坚固,追风休想逃得掉。” 丁雪寻将一包春风散递给染阿大,笑眯眯道:“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染阿大哭丧着脸道:“追风精得象个鬼,属下去只怕会失手,可惜了这包春风散。”失手倒不会,只是他没哪个胆。日后追风不剥掉他的皮才怪,追风深得掌门真传,整起人又变态又血腥。 丁雪寻沉吟道:“去唤夜魅来。”夜魅被植擎天罚了三年的俸银,她就不信夜魅不想报仇。 夜魅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快,双眼放出精光来,满脸惋惜道:“追风防夫人防得紧,只怕不易中计。” 丁雪寻冷笑两声,“我炖了一锅红烧肉,赏你了。” 夜魅双眼一亮,接了春风散,欢天喜地端了红烧肉。经过追风的房间故意停了停,追风果然追了出来。 追风狐疑道:“夫人为何独独赏了你红烧肉?” 夜魅赶紧护着红烧肉道:“大家都有份,这是头锅,我抢先得了。赏你的还在后头。” “我正饿了,我先吃你的,一会儿你再吃我的。”追风放心了,理所当然追过来要一起分赏。 夜魅笑着躲:“不行!就一点,我一个人吃还不够呢。” 追风轻功好,夜魅有心相让,一锅红烧肉到了追风手里。 夜魅勉勉强强道:“那你少吃两件。我好容易才抢到的。” &nbs p;夜魅不过去洗了个手出来,一大锅红烧肉已经入了追风的肚子。 追风摸摸肚皮抬头起来,却见夜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脑中一轰,“你怎么不吃?” 夜魅笑眯眯地道:“夫人专门为你准备的,我怎好意思与你抢?” “卖友求荣!”追风一阵狂呕,要上前捏死夜魅,夜魅笑着数道:“一、二、三……”追风应声倒地。 追风浑身无力,趴在地上怒瞪着夜魅:“肉里放、放了什么?”追风咬牙暗恨,想不到他英明一生,居然栽倒在一锅红烧肉上。 夜魅笑道:“夫人放了一大包春风散,我嫌药力不够,又加了一小包,外加一点点蒙汗药调调味。” 追风气血上翻,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夜魅笑嘻嘻扛起追风,扔进地牢里,五花大绑在一条大柱子上,还顺手敲醒他。 追风浑身燥热,俊脸泛起异样的潮红,大声哀求道:“兄弟,看在我俩多年的兄弟情分上,你还是敲晕我吧。”他宁愿晕过去,也不愿承受春风散的可怕煎熬。 当然,面前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就不是煎熬了,简直比做神仙还要爽了。问题是,夫人会前脚给他吃了春风散,后脚就给找个姑娘家来吗?要是会,也不会劳师动众将他弄到这个鬼地方来。 夜魅嘻嘻笑道:“那多可惜呀,这春风散很贵的,兄弟可别浪费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到了门口回身一本正经地道:“兄弟,实在顶不住,就咬舌吧。我有空会拿酒到你坟头,请你喝上一两杯的。” 追风气血一翻,顿时浑身象蚂蚁啃骨头一样难以忍受,夜魅笑得花枝乱坠。 “淡定!淡定!不气!不气!”追风赶紧自我安慰,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抗发作的药效。 植擎天一直知道丁雪寻在折腾追风,不但没有向追风通风报信,反而心里暗暗高兴。寻儿找到发泄对象,出了这口恶气,这回可以原谅他让他回屋睡了吧? 夜魅回来向丁雪寻交差,“幸不辱使命。”到底多少有些兄弟情分在里头,顿了顿道:“夫人,过了今晚就放他出来吧。” 丁雪寻咬牙切齿道:“哪有这么便宜?就是药力过了,他也得在那里呆上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夜魅这时的同情心倒是真了几分。兄弟呀,这回我真的爱莫能助了。 丁雪寻从怀中掏出另一包春风散,满脸奸笑:“这包,你拿去喂给植擎天,然后将他扔到另一个地牢里喂老鼠。” 夜魅打了个寒颤,快要哭出来了,“夫人,我一向畏惧掌门,只怕师未出身先捷,任务还未完成就被掌门一掌辟死了,我死不足惜,白白浪费了夫人一番心血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去加害掌门?夫人,你不如拿刀来直接把我砍了还痛快些! 118.得罪夫人的后果 丁雪寻似笑非笑看夜魅一眼,想不到沉默少言的夜魅也会说一番漂亮的门面话。不过给植擎天下春风散,这活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干得了的。 丁雪寻沉吟道:“除了你,就只有染阿大了。” 闻言,正在幸灾乐祸的染阿大从墙头上摔下来。 “令主,属下近几天总是头晕耳鸣,浑身无力,一定是得了重病,属下告假两天。令主,属下这就去抓药,告辞!”染阿大一溜烟跑得无踪无影。 没义气的东西! 夜魅暗骂一句,硬着头皮对丁雪寻道:“依属下之见,给掌门下药不是个难事,夫人就可以做到。只是、只是,掌门秋起算起帐来,属下怕吃苦头的还是夫人……”夜魅目光微闪,话里有话。 丁雪寻身子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怕怕的神色,咬牙不怎么甘心地道:“那……还是算了吧!” 植擎天变态起来,不是她这个小身板能承受得住的,还是先认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再从他身上找回场子就是了。 “这包药可别浪费了!”丁雪寻奸笑两声,压低声音道:“第四天早上,你把这包东西给寒玉下了,然后把她扔进地牢去陪追风。”寒玉呀寒玉,我都那样了,你不帮我报仇就算了,不该笑话我。 夜魅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追风被春风散折腾得死去活来,三夜三天后正是筋疲力尽之时,看到再貌美的女子估计也没兴趣了。这时给吃了春风散的寒玉狠狠一折腾,追风以后看到女子想不作呕都难。 夜魅悲叹,兄弟呀。你宁可得罪掌门也不要得罪夫人呀!得罪掌门顶多受一顿皮肉之苦,得罪夫人后果却很严重,夫人委实……太可怕了! 到底兄弟一场,夜魅正想为追风求求情,可见丁雪寻笑意盈盈的,目光非常温和地看着他。夜魅心里忍不住发毛,一咬牙接了春风散头也不回悲壮地走了。 夫人那神情分明是,你不下给寒玉,我就下给你! 四天后,追风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一把抱住植擎天的大腿。含冤大叫:“掌门呀,你一定要替属下做主啊!否则属下死也不瞑目。” 植擎天甩开他。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还有脸来求我?寒玉是夫人的心头肉,地位仅次于我,你动谁不好,偏要动她?” 看着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追风,植擎天暗暗庆幸。寻儿对自己委实太好了,不然追风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了。 追风哭得鼻涕横流:“掌门你要明察秋毫啊,我没动她。是她动我,她折腾了一整夜,上了我整整五次……” 植擎天面无表情道:“这话说出去有谁信?别人都不信,何况是我?你是众所周知的棘手摧花好手,只是我想不到居然敢把手伸到夫人头上。夫人身边就一个侍候的人,人家好好一个黄花闺女,就这样被你这个不知轻得的登徒子践踏蹂躏了……”天知道,他忍笑真的忍得很辛苦。寻儿真是太有才了,他恨不能立即捞她入怀吻上几个以示鼓励。 掌门? 追风瞪大哭红的双眼,呆了呆,继续放声大哭:“掌门,你要信我。我被夫人关在地牢里绑在大柱上动不了,真的,是寒玉上的我。掌门,我不要娶那个泼妇……” “寻儿说了,我们的酒楼和婚庆店刚好开张,恰好给你们把婚事办了,顺便可以做个宣传。婚庆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你可以省下一笔。寒玉也没有家人,你连聘礼也省了。寻儿算来算去,怎么算都是你赚到了。”植擎天用袖子掩了掩面,轻咳一声才道,“寻儿翻了黄历,三日后就是黄道吉日,你就等着新郎官吧。” 追风大哭:“掌门,掌门,你一定要救我!我的妻子一定要温柔可人,善解人意。我不要娶那个泼辣货。掌门,我为你做牛做马……” 植擎天淡淡看了追风一眼,语重心长道:“寻儿肯将寒玉嫁给你,这是个好兆头。若是寻儿不肯将寒玉嫁给你……”他顿住,目光淡淡看着追风。 嗯,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追风顿时停止哭泣,生生打了个寒颤,泪流满面咬牙道:“掌门,我……我娶!可是掌门,寒玉这泼妇有夫人撑腰,日后一定会骑到我头上来……” “日后就是你们的家事了,旁人不好过问。”植擎天甩开追风抓住的衣袖,竟是溜了! 掌门太没义气了! 追风呆呆立在身后,半晌回不过神来。只觉得心中的悔恨犹如黄河之水自胸腔中滚滚而来,小丁呀小丁,从今以后我宁愿与掌门作对,也不再与你再作对了。 三天后,丁雪寻为追风寒玉二人举行了一场别出心裁的婚礼,京城中人都亲眼目睹了婚礼的盛况。冷血门的酒楼、门店马上成了京城人争先消费的地点。 人逢喜事精神爽!冷血门众人都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当然这个众人不包括追风。 直到礼成送入洞房,追风依然想不明白,一锅红烧肉竟然让他赔上一辈子的幸福。他暗暗发毒誓,以后绝不再碰红烧肉。 洞房里的两人一个内心高兴得不行,一个内心苦涩得不行,明显不对盘。追风占了大半边床拉过一条被子摊成一个大字就睡下,寒玉也不是弱女子,自然也摊成在大字将追风压在身下。两人互不相让,很快就扭打成一团。打着打着,两人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紧紧抱在一起,再然后……洞房里的灯灭了。 植擎天与丁雪寻正在屋顶做墙角偷听,见两人这样丁雪寻倒也放下心来,总算没有乱点鸳鸯谱。洞房内的烛火虽灭了什么也看不清,但屋内传出的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异常清晰,让人异常的――心痒难耐。 屈指算算,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与植擎天恩爱亲热了。 “寻儿,我们好久没恩爱了。”植擎天的声音低沉暗哑,牵着她的小手探向早已支起的小帐蓬。这几晚他都是一个人在冰冷的床上孤枕难眠,那种滋味着实不是一个正值盛年的正常男子过的。 “寻儿,他夜夜都想你想得不行,我们回屋好吗?”植擎天的声音如有一种魔力,穿透重重阻力诱/惑着她。 “嗯!”丁雪寻的声音微不可闻,俏脸泛起红晕,在月光下显得异样俏丽娇媚。 植擎天心中大喜,急急抱着她掠过树梢,跃入揽月阁。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寒玉成亲刚满一个月就传出喜讯。 寒玉肚子里的可是冷血门迎来的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宝宝,那些杀手背里地与人生了多少就不知了。冷血门又象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这个来得正是时候的娃引发了一大批光棍们的思春潮,是时候娶几房媳妇养上几个娃了。 掌门已诸告天下,冷血门从此金盘洗手,不再接哪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他们除了娶媳妇养娃,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他们当中交际能力强笑得八面玲珑的,被夫人安排做店里的主管。稍次一点的,也做个长途客货司机。表情木纳的一律做什么保安。可做这些事情,哪里有杀人来得刺激?大家想来想去,觉得这些工作着实无聊。还是象追风一样,娶妻生子吧,好歹也给无聊的生活多添些乐趣。 丁雪寻欣喜不已,这不准寒玉干那也不准寒玉干,仿佛有喜的人是她一样。 就连植擎天也抚着丁雪寻平坦的小腹,酸溜溜地道:“我比追风努力多了,凭什么他先当爹?” 丁雪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心中已有了隐隐的担忧。作为一名出色的职业女性,她自然知道安全期及受孕期这些科普知识,她与植擎天夜夜恩爱,没有不中招的道理,可她的肚子就是没有半点动静。这只能解释为,他们两人之间有一方不育,或许难以受孕。 植擎天想必也是有所怀疑,时时为她把脉察看她的身体情况,可植擎天修的多是铁打外伤等骨科医术,内科也精湛,可偏不懂妇科,也无法探寻出什么毛病。 冷血门可算是皆大欢喜,唯独孩子他爹追风,在众人的贺喜声中满腔的怅然若失。他前不久还是在百花丛中自由自在游戏人间的钻石王老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仅有了媳妇还有了娃。恨屋及乌,那个母夜叉凶神恶煞,肚子里的那个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寒玉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再贴身侍候丁雪寻,植擎天已挑了四个伶俐的丫头给她,都被丁雪寻一一婉拒了。她又不是哪些封建大地主,明明有手有脚,还象个废人一样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植擎天无法,只得在揽月阁多增了四个粗使的婆子,两人照顾寒玉,两个照顾丁雪寻。这样一来,寒玉动动嘴指挥人打理丁雪寻一些日常事务就行了。 说真的,植擎天素来喜静,也不喜人多,他和寻儿常常有一些亲昵的搂抱动作,寻儿脸皮又薄,总不肯在人前表露,人多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119.太子 冷血门的生意日渐红火,门徒们也从心底内越发敬重丁雪寻,他们终于明白当日植擎天危难时为何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丁雪寻了,确实只有这个女子,才能使冷血门在短短时间内焕然一新,财源滚滚。别看那样一间不起眼的店铺,可月底一看收入,委实吓人。 早知道做生意那么好赚,他们这些年来还去当什么杀手?担惊受怕不说,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去拼,什么时候被人杀死都不知道。到头来还不如夫人坐在店铺里等人家送钱上门来。 丁雪寻听得哭笑不得,生意哪里就好做了?要不是她前世是个资深的投资策划人,又暗谙大清的历史,再加上冷血门的势力保障,哪里能这么容易混得风生水起? 植擎天看着心底无比欣慰,忍不住道:“长久下去,你这个掌门夫人的地位就要超越我这个掌门了。”语气中忍不住有些酸味。 寻儿是个自来熟,不但人活泼甜美,又没有丝毫架子,用她自己的话,就是亲和力指数达到最佳状态,时时与门徒们闹成一片,虽都是自家兄弟,可自家兄弟也是男人呀,他看着就是心里冒酸水。特别是哪些光棍一个个跑来献殷勤,将寻儿的话当圣旨一样执行,他心里的酸意就更浓烈了。寻儿是他一个人的好不好,有他庞着爱着就行了,其它男子跑来献什么殷勤凑什么热闹?统统靠边站去。 可在自家兄弟面前,植擎天绝不肯承认自己吃味了。植擎天苦思半日,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为这些光棍讨媳妇。免得他们总觊觎他的女人,围得象苍蝇一样里外三层赶也赶不开。 于是,冷血门近来的喜事着实多,大家忙得手都软了。植擎天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成亲。总之能抓来成亲的都抓来了。 丁雪寻哪里知道植擎天阴暗别扭的心理,直认为植擎天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还狠狠奖励了他几个晚上。 冷血门声势如日冲天及光棍们的大好年华,将不少漂泊在外的门徒唤了回来,这其中就有丁雪寻派去凤阳城执行任务的染阿十。 这个染阿十是个脑瓜只长了一根筋的人,执行一个任务就执行到底,不死不休,没有丝毫转弯的余地。他这次回来,将在凤阳城抓到的人质也带回来了。他按丁雪寻的命令。时刻将这个人质带在身边日夜折磨得,就是不准他死了。 这个被折磨得早已看不出人形的人质,正是大明的亡国太子朱慈良。 染阿大来禀告丁雪寻:“令主,染阿十回来了,还带回那个人,我们不如……”染阿大伸手一横,做了个杀手的姿势。他只知道太子是令主的仇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丁雪寻慢慢在脑中消化着染阿大的话,顿时脸色白了白,飞身去找染阿十。 她近来每个早上都陪植擎天练功。轻功得到植擎天的全力指点进步不少。虽时灵时不灵的,不灵的时候就象母鸡在地上扑腾几下,灵验的时候倒也能跃起一两个人头高,象模象样。 染阿大搔搔头,令主一向淡定,有着泰山压顶也不皱一下眉头的从容,脸色变白还是他第一次见。 染阿十带回夫人的仇人,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冷血门。 丁雪寻赶到地牢时,已经有三十多人围着太子一阵拳打脚踢。夫人的仇人。就是他们的仇人。要不是染阿十在旁边说夫人不许打死了。估计太子此时已经变成肉酱了。 “都住手!”丁雪寻喝道,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的血人。 门徒们这才纷纷住了手。自发让开一条路给丁雪寻。 奄奄一息的太子睁开微弱的双眼,好一会儿才认出丁雪寻来,顿时破口大骂:“丁雪寻。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把本太子害成这样,本太子做鬼也饶不了你……”太子人看上去虽然弱不禁风,骂人的中气倒十足,可见有多恨丁雪寻了。 染阿大上前就是一脚,怒骂道:“找死?居然敢骂我们夫人。” 太子得意大笑,“你们夫人?哈哈,你们知道她的初夜给了谁吗?不是对朱慈炤那小子,是本太子及钟粹宫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本太子掳她入东宫绑在榻上,不过用了一点点宫中的媚药,你们夫人就在本太子身下欲仙欲死了,你们当时夫人那个淫荡的样子及在两个狗奴才身下呻吟的样子,你们没有见着实在太可惜了……” 门徒们都忘了反应,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地瞪着太子,还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夫人。 丁雪寻死死捏紧袖中发抖的手,东宫那次强暴,一直是她心中不可触及的伤痛,此刻,伤疤却被人血淋淋地当初揭开,那种痛恨,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到底有多痛多恨。 而这个所谓的人,还是当日的始作俑者。她如何能不气不怒不恨? 她是恨不得一剑结束了太子,可周皇后慈祥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心内有愧,周皇后到底是因她而死。还有长平幽怨的目光,亡国之痛已经击垮了心灵脆弱的长平,定王已死于乱军之中,此时唯一的亲兄长死讯一传出,长平的精神支柱没有了,整个人就会象深秋的花朵一样很快凋零。 历史上的长平就是听了太子的死讯,而在婚后不到一年便郁郁而终,死前还有五个月身孕。 愤怒的染阿大伸出手掌来,就要一掌辟死太子。 “住手!”丁雪寻无力地挥了挥手。 她于心不忍。 太子径自大笑不已,笑得泪水都出来,憋足一口气大声道:“哈哈,植擎天不过是捡本太子的破鞋,这个贱人为了杀人不择手段,还在冷宫中用美人计勾引本太子,那次颠鸾倒凤,本太子至今还在夜夜津津回味……” 太子的声音哗然而止,人猛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一股森寒的杀气静静在周围散开来,整个地牢的气温下降好几度。 众门徒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丁雪寻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地道:“植擎天,就当是我为周皇后赎罪,饶他一命。” 植擎天的眸光寒冷如冰,声音一如那严冬腊月,“他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一句话,却是隐隐咬着牙说出的。 “追风,泼醒他,割去舌头庵了。”植擎天冰寒入骨的眸光扫了地上的太子一眼,冷冷吩咐。 追风应一声,抓起太子就走。难怪小丁小小年纪就懂得对他用媚药,原来是这个混蛋教的。哼哼,落在爷的手上,你真是太走运了! 植擎天淡淡的目光扫过众门徒,淡淡地道:“你们——集体自栽吧!” 众门徒集体石化,个个目瞪口呆,都震惊地看着植擎天。 丁雪寻的眸光穿过众门徒,也淡淡地看着植擎天,两人的眸光在半空中相遇,植擎天的唇微不可见地动了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丁雪寻盯着他,一字一顿决绝道:“他们中若有一人死了,我就给他陪葬。” 此言一出,众门徒大吃一惊,想不到夫人会如此待他们。他们不过贱命一条,何德何能值得夫人以性命相待? bsp;植擎天心中钝痛,冷冷地盯着丁雪寻。 染阿大忍不住哽咽出声,“夫人不用为难,我们遵掌门之命就是。” 丁雪寻的眸光一动不动看着植擎天,清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我言出必行,要不你们试试。” 植擎天的命令也是言出必行,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因为冷血门历来的规矩就是自栽好歹是个全尸,不自栽的结果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都为难地看着植擎天,不知是死好还是不死好。 植擎天紧紧抿着冷硬的薄唇,淡淡开口了:“寻儿,留下他们只会影响你的声誉。” 众门徒心中一震,齐声发重誓:“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若有泄漏半句天打雷辟,死后不得超生。”夫人是他们心中十分敬重的女子,这些污点并不能影响他们对夫人的敬重。如今夫人竟然为了他们舍弃性命,他们要是将这些话说出去,还是个人吗? 丁雪寻朝植擎天冷笑道:“也会影响你植大掌门的声誉。太子所说句句都是真的,我当日被他用蒙汗药掳回东宫与两个侍卫轮流强暴,植擎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当时就应该以死明志?” 寻儿怎会有这种想法?植擎天满脸震惊地看着丁雪寻,猛地摇头,没有,他没有这样想。他只是觉得心痛如绞,又是心痛又是悔恨,他为何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经历这些惨绝人寰的痛苦。 丁雪寻苦涩地笑了两声,继续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朱慈炤才放我离开王府,因为宫中的那几位都要杀我。我之所以不让你杀朱慈炤,是因为他对我还有几分真心。后来朱慈炤又将我抓回皇宫中软禁,田贵妃要杀我泄恨,我独自一人在禁宫中走投无路,只有在冷宫中勾引太子以诱杀田贵妃,才保全一条小命。我也觉得自己很下贱,身子很脏……” “寻儿,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植擎天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恨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120.夫人死了 都怪他不早日找到她保护起来,才令她一个弱女子在吃人的禁宫中苦苦在死亡的边缘挣扎。要是他早点找到她,寻儿哪里会经历如此不堪的痛楚? 植擎天跃上前,想要将丁雪寻捞入怀中,丁雪寻却猛地退后几步,恨声道:“植擎天,我知道你心中介意,你嫌我不洁,嫌我声名狼藉……” “没有!寻儿,我真的没有介意,更没有嫌弃你。”植擎天急急道。他怎么会嫌弃寻儿?他只暗恨自己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保全周全。 身为小妾的她怎么可能是清白之身呢?这点他早就知道了。他怎么会介意呢?他要的是她的心,又不是她的身子。 丁雪寻摇着头后退,前世那样开放的思想,要是女友被**,男友绝大多数会受不了,一对情侣最终以分手收场。更何况是这个大封建思想时代?她不信植擎天不在乎不介意。 丁雪寻凄凄问道:“既然你没有介意,又何必杀了他们?” 植擎天噎住,竟说不出话来。他杀众门徒,只怕他们到处乱说,引得世人唾骂寻儿,仅此而已。 丁雪寻笑出两颗眼泪来,“杀了他们,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我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 此刻丁雪寻才发现,自己的爱是如此的卑微。她心灰意冷,话未说完猛地转身跑了。 植擎天心如刀割。在身后猛追,几步就追上丁雪寻,将她轻颤的身子抱紧在怀里。 丁雪寻心神震荡,太子的出现对她的刺激着实大,那番话更是沉重的打击,心中又认定了植擎天嫌弃她。此时一颗心又冷又硬。拼命挣脱植擎天的怀抱,可植擎天紧紧抱着她,哪里挣得开? 丁雪寻想也不想,抬起脚就朝植擎天下身踹去。植擎天紧紧抱着她,一颗心全乱了,痛心疾首又心乱如麻,心中千头万绪复杂不能言。不知如何解释寻儿才会信他。就算知道丁雪寻袭他,哪里会想到躲避? 这一脚踹个正着。幸得丁雪寻心中对植擎天有情,脚下留了情,不然植擎天可就惨了,轻则几个月近不了女色,重则会影响日后的正常男子功能。 饶是这样,植擎天也痛得打个寒战。松开抱着丁雪寻的手。 丁雪寻立即施转轻功逃跑。此时的轻功竟是超水平发挥,跃起三四个人头高,速度也象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汽车一样快,转眼间,竟然逃到半山腰的泉湖边。 丁雪寻迎着呼呼的山风而立,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出神。身后植擎天追来。看到丁雪寻看着湖水时眼中的那种孤烈及决绝,顿时心头大震。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叫了起来:“寻儿!别跳!” “植擎天,你别过来!”丁雪寻喝止他,“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好好,我不过去!寻儿,湖水很深,你站过来一些。我们有话好好说。”植擎天哀求道。 丁雪寻站着一动不动,只用一双悲凉的眸子看着植擎天。 植擎天放柔声音道:“寻儿,我真的没有介意,更没有嫌弃你。冷宫的事……我早知道了。” 丁雪寻一怔,“你早知道?” 植擎天点点头,哄道:“要不你以为田贵妃是怎么死的?寻儿,过来。来我这里。” 丁雪寻肯定地道:“你骗我!” 植擎天急声道:“没有!寻儿,田贵妃真是我的人杀的。那些事情,错不在你,我真的不介意。我要的是你的心,又不是你的身子。再说,我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还有满身丑陋的伤痕,你都丝毫不介意,我又如何会嫌弃你?” 丁雪寻道:“你就是嫌弃我,你其实心中很介意,只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而已。正是因为你心中介意,才会杀死那么多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植擎天急急道:“我知道你不想我杀人,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就是要杀人也先问过你。你不想我杀他们,那就不杀了。你不想我刺杀吴三桂,那我也让他们撤了。寻儿,我都听你的。你过来。” 丁雪寻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更凄凉了,幽幽道:“植擎天,如果爱一个人要承受如此痛苦,我宁愿不爱。” 丁雪寻纵身一跳,跳入湖中,湖面溅起一抹水花,迅速将她淹没。 “不要――”植擎天骇得魂飞魄散,撕心裂肺惊叫一声,飞身扑上前,却只抓住一角衣袖。 植擎天脸色一片惨白,想也不想就要跃入湖中,尾随在身后的冷阿二惊出一身冷汗,斜刺里跃出来拉住他:“掌门别跳,你不会凫水。” 植擎天这才想起他是个旱鸭子,因早年怕水,一直不敢下水。 冷阿二冷静道:“这里湖水很深,属下立即下水找夫人。掌门速找多一些兄弟来救人。” “快!快!”植擎天急声道,冷阿二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入湖中。 植擎天轻颤的手从怀中拿出烟花向空中抛去,冷血门会水的门徒立即从四面八方赶来。 大家纷纷下水寻找丁雪寻。 植擎天的身子一直在湖边抖个不停,尽管心急如焚,可一批批人上岸来,也没有将他心中的女子带上来。最后连水性最好的冷阿二也上来了,也是一个人回来。 植擎天绝望了,恨不得自己下水亲自寻找,都被冷阿二死死拉住。 追风劝道:“掌门不会水,我们又要救夫人,又要救掌门,只怕会耽误时间。” 植擎天只得打消下水的念头。 冷阿二道:“掌门,这湖水太深,我们很少有人能真正到达湖底。属下到湖底察看过,根本没有夫人的影子。” 闻言,植擎天脸色血色尽失,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骇人了。 冷阿二看着心痛,咬牙道:“掌门别急,属下再去看看,一定尽全力将夫人救上来。” 冷阿二跃入水中,染阿大又带领三十多人纷纷跃入水中寻找,正是那些被植擎天命令自栽的人。 过了很久,大家纷纷从湖中出来,都没有找到。只有冷阿二及染阿大两人还不死心继续在湖中寻找。 最后冷阿二也上来了,这次肯定地道:“掌门,湖中没有夫人。” 染阿大不甘心,又仔细找了一圈,最后体力不支才上来,也是肯定地道:“掌门,夫人不在湖中。湖中除了一个泉眼,并没有任何出口。” 另外的门徒也纷纷回应:“湖中确实没人,夫人难道凭空消失了?真是见鬼了!” 凭空消失?植擎天血红的双眼带着腾腾的杀气看向那个说话的门徒,凌厉的掌风缓缓涌过去。 冷阿二一看掌门使出生平最阴毒的掌风,惊骇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见掌门使用此掌,可见掌门心中是真正的动怒了,忍不住惊叫道:“掌门答应过夫人不再杀人的。” 失去理智的植擎天猛然清醒过来,收回了掌。冷阿二轻飘飘一句话,就将那个门徒救下。 凭空消失! 心胆俱裂的植擎天悲痛地仰天长吼,满身的寒气及杀气遍布整个山谷。山上的飞禽走兽在那又悲伤又绝望的长啸中腾飞的腾飞,逃命的逃命,远离湖边。 植擎天心中清楚知道丁雪寻的来历,寻儿凭空消失一点也不是见鬼的事。 她一定是死了! 是他! 是他亲手逼死了她! 冷阿二看着失去理智的植擎天,心里长叹一声,让大家都散去。 很多人不死心,又纷纷下水去寻,最后也是一个结论:“夫人不在湖中。” 大家纷纷散去,只剩下冷阿二、染阿大及夜魅陪着植擎天。 植擎天整个人象石化了一样,站在丁雪寻跳下湖前站立的位置上。 不知过了多久,染阿大走了,冷阿二也走了,夜魁看着植擎天了无生气的背影,动动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转身也走了。 一天一夜过去了,植擎天不吃不喝,依旧站在湖边,任凭风吹雨打在身上,连步子都不曾挪过一步。 冷阿二看着植擎天,心里愁苦不堪,掌门对夫人用情至深,如今亲手逼死夫人,掌门日后要怎么办? 三天三夜过去了,植擎天依然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站在湖边,还是那个姿势,步子也不曾挪过一步。 冷阿二看着植擎天冷硬的背影心痛不已,他跟掌门的时间最长,深知掌门的脾性。掌门的心已死,人已经随夫人去了。 夜魅日日来陪着植擎天,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最后叹一口气走了。 五天五夜过去了,形容枯槁的植擎天依然如此,不吃不喝,一动不动,不曾挪动半步。 冷阿二看着植擎天孤苦的影子抹了一把泪,他宁愿掌门从来没有遇上过夫人。虽然夫人陪伴掌门的那一段日子,是掌门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可夫人一死,掌门对夫人情根深种,以掌门的脾性,只会行尸走肉地活着过完下半生。 五天五夜不吃不喝,是个人都顶不住。掌门是不到晕倒也不会回来了! 121.好色的王妃 丁雪寻确实还活着,但并不是夜魅想象中的那样活得好好的。 她从湖底顺着泉眼游出来,很快下了山,来到京城中住进一间小旅馆,计划第二天离开京城去江南水乡一带。原来她准备出发前去看看住在城中街的兰拂晓及逐日的,最后怕植擎天的人发现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丁雪寻远没有想到这次唾手可得的自由,又一次胎死腹中。 夜晚在小旅馆睡了一觉,次日她醒来时已经不是那个破旧的小旅馆,而是金玉满堂、奢侈豪华、装饰考究的贵族小姐闺房。房内是檀木架子床、梨花木茶棋椅、桃木罗汉床、鹅蛋形的梳妆镜,还有那织有对称图纹的合欢被……一切物件应有尽有,这些都是明清贵族小姐闺房必备的物件,而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王妃醒了。”架子床边立着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看到丁雪寻醒来,笑着迎上前来。 王、王妃?丁雪寻看着两个穿着同样考究的丫头,反应委实有些迟钝。 这个名称,她多久没听到过了? “让朱慈炤滚过来见我。”丁雪寻的目光再次扫过屋内的摆设,啧啧,朱慈炤那混蛋穷到连裤子都穿不起了,想不到还暗藏了这样一个奢侈的闺阁来金屋藏娇。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显然不清楚朱慈炤是谁。 “去叫你们王爷滚过来。”丁雪寻难得地动了怒,居然用这些下流的蒙汗药来对付她,真是个大混蛋! 两丫头又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个子高挑一些的怯怯答道:“王爷入宫未回。” 入宫?丁雪寻一怔。 那丫头脸上又露出胆怯的笑容,“王爷入宫请旨与王妃大婚。” 丁雪寻脑中轰一声响,用手支起上半身,盯着那丫头缓缓问道:“你们王爷……是谁?” 那丫头笑道:“我们王爷是平西爷,这里是王爷在京中的府邸。” 丁雪寻手肘一软。两眼一翻,竟是晕厥过去。 丁雪寻悠悠转醒,床前已经不见那两个俊俏的丫头,只有一个面容刚毅的年轻男子坐在榻上,正用一双痴怔的眼睛看着她。 不是吴三桂还有谁? 这种痴情的目光丁雪寻在植擎天身上见得多了,心里格噔一下。不会又是一个对自己情根深种的凉薄之人吧? 丁雪寻干脆闭了双眼,可不可以睁不见为净呀。如果她睁开眼看到的人是面无表情的植擎天。那该多好呀。 丁雪寻拧了拧秀眉,俏脸冷了冷,心中生自己的气,又想那个混蛋做什么? “轻舞!”一见丁雪寻醒来,吴三桂满心欢喜,轻声唤她。 轻你妹! 丁雪寻暗骂,睁开双眸时已经是笑靥如花,“你真、真是吴、吴公子?我这是在哪里啊?” “这是本王的府邸。”吴三桂温和地笑道,“腊月、秋月说你一听到本王的名谓就晕了过去。轻舞是不是过于想念本王,心情太过激动?” 丁雪寻:“……” 她还真不知道吴三桂原来是这么不要脸的。她是激动得晕倒没错,可是是因为惊吓过度好不好,跟想念他有个屁关系! 吴三桂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来,递到丁雪寻面前,“轻舞可曾记得此块秀帕?本王一直贴身带着。” “这、这是谁的秀帕?”怎么可能不记得!丁雪寻泪眼婆娑地接过。“吴、王爷可否把烛光凑近一些,天色太暗我看不清楚。” 吴三桂将烛火递上前,丁雪寻手腕一扬,将秀帕投入火中烧了。 “轻舞你……”吴三桂低呼一声,伸出去抢秀帕,丁雪寻忙拉住他的袖子,笑道:“一块破手帕。王爷留着它做甚?” 丁雪寻头痛地抚额,当初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够厚道。她在景仁宫中被田贵妃逼得无路可走,小命不保,所以才让映月绣了块帕子去试探吴三桂的心意,看看吴三桂能否在她危难之时让她搭个顺风车,将她带离那个深宫。 如今倒好,她还未搭上顺风车,倒把吴三桂给诓上了。 丁雪寻叹息一声,吴三桂也算明末清初的风云人物,怎么情商就这么低,连这么直白浅显的美人计也上当? 吴三桂缩回手,笑道:“本王已经找到轻舞了,以后轻舞时时刻刻就在本王身边,还留着它做甚?” 丁雪寻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脖子,这混蛋还真敢想。也不想想她是谁的女人,就不怕植擎天拧断他的脖子? 吴三桂看着丁雪寻扬起一张明媚的笑颜看着他,一颗心又是柔软又是飘忽,轻声笑道:“轻舞,本王已向清帝请旨大婚,六日后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轻舞高兴否?” 高兴你妹! “王爷可否让我思考一些时日?”丁雪寻低头道,心中翻个大大的白眼,要是被植擎天知道我们都玩完了。 吴三桂一怔,“你不愿意?”他只一心想找到她,从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这个问题?他一心认为,她是喜欢他的!再说,他现在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平西王,天下还有哪个女子不愿意做他的王妃? 丁雪寻的头更低了,是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天下有没有免费的午餐,若她答不愿意吴三桂是不是会放她离去? 答案是否定的。丁雪寻干脆不吭声了。 吴三桂皱了皱眉头道:“天下有传言,轻舞被植擎天掳去冷血门当掌门夫人,真有其事?” 一提到植擎天的名字,丁雪寻的脸色便有些凄婉。 “是真的!”她低声道。不过不是被掳去,而是她自愿去的。 吴三桂怔了怔,涩声问道:“轻舞不会……喜欢上那个杀人魔头了吧?” 天下传言植擎天对昔日的永王妃情根深种,不惜用各种手段打击隐匿在天地会的朱慈炤,难道传言是真的? 丁雪寻清冷的小脸一怒,咬唇道:“我怎么会喜欢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居然嫌弃她! 那个混蛋,一定以为她死了,不会来救她的了。 那个混蛋,不知得知她死了,会不会伤心得不吃不喝,不休不眠? 丁雪寻越想越怒,小脸越来越清冷。吴三桂却明显误会了,以为植擎天对丁雪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轻轻咳了下,问道:“轻舞可曾被他……玷污了身子?” 吴三桂话落,就见丁雪寻用一双带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 吴三桂轻轻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这样的轻舞好陌生。明明轻舞在笑,可一双冷艳的眸中硬是一丝笑意也没有。 “不曾。”丁雪寻笑得眉眼弯弯的,“王爷,传言这东西,未必全是真的。” 吴三桂彻底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话,丁雪寻已经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致,四顾了下问道:“腊月和秋月那两个俊俏的丫头呢?” “轻舞喜欢她们两个就好。这两个丫头,都是本王亲自调教的。”吴三桂温和笑道。 “还有没有长得俊俏的丫头?多送几个来。”丁雪寻笑道。 吴三桂道:“这样的丫头,王府多得的。轻舞身为平府王府的女主人,自然要好好调教这些丫头。”顿了顿又道,“轻舞,那六日之后……” 丁雪寻挥挥手道:“六日之后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王爷去忙吧,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晕眼花。” 吴三桂欢天喜地去了。腊月、秋月推门进来侍候。 “你们王爷后苑有多少个小妾?”丁雪寻问腊月,笑眯眯地接过秋月递来的茶水,顺便在秋风白嫩的小手上摸了一把。 不愧是吴三桂亲自调教的丫头,就这双柔软滑腻的小手,葱一样白嫩,令人百摸不厌。 秋风打了寒颤,王妃的目光怎么色迷迷的? 腊月道:“回王妃的话,后苑一共有十位夫人,王爷比较庞爱四夫人、七夫人和十夫人,一个月大多数时候宿在十夫人处。” 眼前这位王妃是王爷历尽千山万水才找回来的,日后必定是王爷最宠爱的枕边人了,所以为了讨好这位新王妃,腊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时间将平西王府的事摸得干干净净。 丁雪寻点点头,对腊月的态度尚算满意。她伸出手去,在腊月隆起的抹胸上摸了一把,笑盈盈道:“你这么乖巧伶俐,你们王爷一定比较喜欢你。” 腊月小脸染起一朵娇羞的红晕,两只小手交叉在跟前,显得有些拘束。 丁雪寻一看腊月那个思春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被吴三桂吃干抹净,心里顿时把吴三桂骂得狗血淋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吴三桂这混蛋连个禽兽都不如。 “能侍候王爷是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丁雪寻笑着又摸了腊月圆滚滚的美臀一把,把腊月摸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着王妃。 秋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王妃……怎么比王爷还好色?这是什么怪毛病?王妃在王爷面前规矩得很,面容冷冷清清的,可在她们面前,象换了个人似的,貌似……喜欢她们多过喜欢王爷。 秋月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将脑里乱纷纷的想法挥走,进去侍候丁雪寻时,自然又被揩了不少油。 122.调戏平西王的女人 腊月、秋月两人都对丁雪寻这个毛病感到吃惊,脸上露出怕怕的神情,有些不敢接丁雪寻了。丁雪寻对她们的表现甚是满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更满意了。 吴三桂晚上过来的时候,在门口撞见腊月从屋内逃了出来,一张清秀的小脸熏红,一见吴三桂,双眼顿时含上一包泪。 吴三桂皱着眉头,警告地瞪了腊月一眼,这个腊月,他宠爱了几个晚上便持宠而娇,不好好侍候王妃及聆听王妃的教诲了。 腊月一看王爷那神情小脸白了白,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捂着脸哭哭啼啼逃走了。 吴三桂推门进来,看见烛光下的女子慵懒地斜倚在罗汉床上,自有一番妩媚动人之处。心头不觉一动,不禁心驰神往。 “轻舞!”烛光下的俏佳人既妩媚又俏丽,吴三桂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低唤一声,身子靠近罗汉床上,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丁雪寻一个漂亮的转身,已从罗汉床上起来,远离吴三桂目测有两米远。 “王爷你身上有什么怪味道?臭死我了!”丁雪寻捂着鼻子道。 味道?吴三桂左闻右闻,很香啊!他刚刚淋浴过,换了新衣,除了熏了淡淡的龙涎香,就是男子的体味。 “你身上臭死了,不如没有秋月腊月身上香。”丁雪寻捏着鼻子道,推吴三桂出门,“王爷快去洗洗!” 吴三桂被她推出门,心中有些不悦,可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只得抬步去十夫人哪里。走了几步,抬起袖子左右闻了闻,很香呀!哪有什么臭味? 丁雪寻关上门,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吴三桂这个时候来她屋里,用一个男人看女人的色/情目光看着她。她不想想歪都难。 透过轻纱般的帐帘,丁雪寻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一轮明月,月色溶溶,皎洁如水,两人多次就依偎在这样的月色下,鼻子一酸。丁雪寻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植擎天,你在哪里?再过五天。我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白天,她暗暗留意过平西王府的地形及守卫,发觉守卫森严,个个侍卫都是一流的高手,以她那个三脚猫水平的功夫,要逃出平西王府只是妄想。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植擎天尽快发现她未死,满京城找她,然后将她从水深火热的中救出去。 可是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冷血门的高手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吴三桂后苑的一帮小妾。丁雪寻不耐烦与这帮表里不一的女人打交道,全部轰了出去,独独留下吴三桂宠爱的十夫人。 十夫人心中得意非常,她是王爷的心头肉,被捧在心手小心呵护着。虽说她进门时日尚短,可其他夫人都要礼让她三分,看她脸色行事。如今来了王妃又如何?若王妃不得王爷宠爱,平西王府还不一样是她的天下?看看王妃,现在不也对她客气几分,独自留下她说话? 可很快,十夫人心中就不这样想了。 十夫人。你还真想多了!丁雪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背着手围着十夫人转了一圈,笑嘻嘻道:“这身段,这曲线,难怪王爷会喜欢。”说着,就在十夫人的美臀上摸了一把。十夫人还未反应过来,丁雪寻已经转到她前面,弹了弹十夫人柔软的胸脯,喃喃自语道:“唔,货真价实,估计有38d。” 吴三桂这混蛋可真会享受,小妾个个貌美如花,丫头个个清秀可人,一个平西王府不亚于《红楼梦》里的大观园,各色女儿应有尽有。 难怪这些封建大男人都要三妻四妾,端看着这些美人在自己身旁穿梭就已经够赏心悦目了,想必左拥右抱的感觉快活胜过做神仙,一夫一妻,不知少了多少闺房乐趣。 十夫人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丁雪寻,半天反就不过来王妃这是做什么。待丁雪寻在她的波涛汹涌上狠狠捏了两把,十夫人痛得尖声叫出来,夺路就跑。 想跑? 丁雪寻伸脚一绊,十夫人就跌倒在罗汉床上。丁雪寻身子履上去,将十夫人压在身下,笑眯眯道:“十夫人这身段果真柔软,我压着很舒坦。我对十夫人一见钟情,夫人可否明白我的心……”她将十夫人的小手捉住,压在自己的心口处。 十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推开丁雪寻,抓紧胸前的衣裳夺命狂跑。 她被男人调戏过不计其数,被女人调戏还是第一次。 十夫人不敢声张,逃回屋中哭得梨花带雨,发誓永远不要再见这位可怕的王妃。那晚吴三桂没有找丁雪寻的麻烦,想必是安慰十夫人去了。 第二天,丁雪寻笑呵呵唤来了七夫人。七夫人高高兴兴地来,却脸红耳赤地回去,关在屋里不肯再出来见人。 七夫人走后,吴三桂却来了。 “轻舞这两天过得可好?” 丁雪寻笑道:“劳王爷挂念,我过得很好。后苑的夫人们,都对我很好。” 吴三桂一双深沉的眸子打量着丁雪寻,半晌再没有出声。 丁雪寻若无其事唤来腊月,让腊月给吴三桂上茶。腊月在送茶给她时,她趁吴三桂不注意偷偷摸了腊月的小手一把。 腊月含着一包泪委屈地看着吴三桂,吴三桂轻蹙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将这一幕收于眼底,却不发一言。 丁雪寻用茶盖拂了拂茶水,笑眯眯地啃了一口茶,这混蛋还真能忍。 吴三桂脚步沉得地出了丁雪寻的屋子,依然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真的。当十夫人一把泪一把鼻涕状告轻舞调戏她时,他还喝责了十夫人,轻舞大概是闷坏了,所以和十夫人开玩笑而已。 吴三桂拖着脚步到了七夫人的屋子,七夫人正哭得稀里哗啦,闹着要上吊。吴三桂听七夫人哭诉完,脚下的步子更沉重了。 第三天,丁雪寻唤来风骚的四夫人。 这调戏女人的滋味比调戏男人有感觉多了,丁雪寻还真是上瘾了。 四夫人与七夫人、十夫人不对盘,吴三桂又防守秘密,四夫人并不知王妃有调戏女子的爱好,当她扭着腰姿踏进王妃的屋子时,被穿了一身男装的丁雪寻从身后搂个正着。四夫人开始还以为是王爷,待看清是王妃时,骇得脸色都变了。 “王妃这是做什么?快放手。”四夫人不敢大声,压着声音苦苦哀求。 要是被王爷撞见,她这一辈子就完了。这时王妃的装扮,分明就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丁雪寻朝着四夫人那隆起的胸部狠狠捏了一把,捏得四夫人痛得尖叫出声才罢手,又趁机把风情万种的四夫人压于身下,四夫人死命挣扎,可哪里是丁雪寻的对手? 门被人愤怒地一脚踹开,门口处站着脸色沉青的吴三桂。 丁雪寻悻悻地放开了四夫人,撇撇嘴道:“王爷扰人好事,来得真不巧。” “你、你……”吴三桂气得用手指着丁雪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她居然说他打扰她的好事? “不过就摸了王爷的小妾两把,王爷要不要生气呀,王爷你也腻小气了些。”丁雪寻上前拨开吴三桂气得颤魏魏的手指,扁扁嘴委屈道。 他小、小气? “轻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吴三桂气得几乎内伤,一双愤怒的眸子黑沉黑沉地瞪着丁雪寻。 丁雪寻对气疯了的吴三桂视若无睹,撇撇嘴不屑道:“以前我身为永王妃时,永王府后苑的那帮女人我搞过的比朱慈炤还要多,大家都是王爷,可朱慈炤愣是一个字也没说过我。王爷,你看你,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子了。”语气相当的委屈,还隐隐夹着指责。 闻言,吴三桂的身子不争气地晃了晃。没错!眼前是他日思夜想的巧笑倩影,就是那个滑冰场上肆意飞扬的女子。可此时此刻,她就站在他站前,他却脑中一片空白。 丁雪寻努了努嘴又道:“就是植擎天那个大魔头,也物色各色各样的女子送给我。堂堂一个平西王府,难道还不及冷血门一个强盗窝过得快意?那我还做什么王妃?” 吴三桂气得直喘粗气,死死盯着丁雪寻。半晌,才抬起步走了,身后跟着抽抽噎噎又不敢哭出声音的四夫人。 丁雪寻在身后幽幽道:“王爷既然舍不得宠爱的小妾,那就挑两个不得宠的送过来,不过一定要年轻貌美、善解人意的。” 吴三桂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了一眼倚着门边的丁雪寻,那个女子满脸的渴望,一双美目却色迷迷的看着他身边的四夫人。 吴三桂:“……” 吴三桂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哑口无言,深一脚浅一脚走了。 才过了一天,平西王府后苑乱作一团,七夫人哭着要上吊,四夫人闹着要跳河,十夫人又哭又闹要回青楼去当头牌。丫头们神色慌张,没有一个敢靠近丁雪寻。就连腊月、秋月,宁愿去当粗使丫头也不要侍候王妃。 “王爷,杀了她!”十夫人哭诉着,看向王爷的眉梢却斜挑,满是挑/逗的味道。 “王爷,赶她走。”四夫人抽泣起来,依然姿势优雅,风情万种。 123.追踪逃妻 “王爷,快把她赶走,不然她的毒手就要伸向我们了。”大夫人悲从中来。她跟吴三桂的时间最长,如今已经是半老徐娘,到了这个年纪王爷不宠爱就算了,还要晚节不保被王妃调戏,怎能不悲伤? “王爷,你看王府都成了什么样子?这样的女子怎能当我们的当家主母,平西王府的王妃?”七夫人道。 吴三桂心中烦躁,被小妾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焦头烂额,七夫人的话却听进去了。 他堂堂平西王的王妃,怎能是一个有龙阳之好的女子?这个女子喜欢他还尚可容忍,可一味嫌他有体臭,只喜欢他的小妾,他娶这样一位王妃回来做什么? 小妾们还在哭哭啼啼,吴三桂不耐烦地喝道:“都出去,让本王安静安静,除了哭,还会什么?” 小妾们不敢再吭声,搔首弄姿退出去。 吴三桂扶着额,恍惚间,又见到那个女子在滑冰场上明艳的笑容,优雅的姿态,灵动的身姿,轻盈地舞踏。那些日夜思念的情愫,就象青丝一般缠绕心头,至今还历历在目,可他为何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身心满是疲惫的吴三桂拖着步到来到丁雪寻的屋子,透过窗户却见着丁雪寻缠着一个粗使小丫头死皮赖脸地甜叫着,“姐姐!姐姐!”趁着那个丫头不注意,悄悄摸了人家臀部一把,那丫头用看登徒子一样的目光怒瞪她一眼,气冲冲地跑了。 吴三桂无力地闭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到力气重新回到体内。伸手推开门。 丁雪寻立即扬起一张明媚的笑颜迎上来,“王爷你来了!” 轻舞有着这样明媚的笑颜。怎会有龙阳之癖呢? 吴三桂心头苦涩,不知说什么好!放弃吧,心中舍不得。留下吧,平西王府别再想安宁之日。杀了吧,又心中不忍。天下传言植擎天将她视如珍贵,他没有必要为了她惹火上身。 丁雪寻摇着他的袖子委屈道:“王爷怎么才来。我都闷死了。平西王府个个都不待见我。” 吴三桂定了定神,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一些:“轻舞,平西王府规矩多,或许不适合你。若本王取消大婚,轻舞会不会……怪本王?”话虽然说得委婉得体,一双犀利的眼睛却不放过丁雪寻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这混蛋居然还在疑心她! 丁雪寻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立即白了白。咬着唇委屈道:“王爷不要我了?” 吴三桂一声不吭,只是一双眸子象刀子一样直直地盯着她。尖锐的目光中全是探究及质疑。 要是一般的女子,估计早在这样的气场中崩溃掉,可惜丁雪寻不是一般的女子,吴三桂有的气场,她同样有,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丁雪寻暗暗狠狠捏了一把大腿,眼内顿时泪意朦胧。 “连王爷也不待我,那我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总不能让王爷抓起扫把来撵我……王爷,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丁雪寻留恋地看了一眼房内价值连城的明清古董,抓起桌子上的点心放入袖子中,“王爷这个赏我了。平西王府的点心做得很好,我留着路上吃。” 吴三桂又感到一种无力,丁雪寻已经迈出屋子,一边还回身朝他挥挥手,“王爷,后会有期!” 臭混蛋,后会无期! 吴三桂一双犀利的眸子一直目送着丁雪寻迈出王府。 丁雪寻随意迈着小步子踱向王府大门,就象走在自家后花园一样从容舒适,还时不时向路上的小丫头抛上一两个媚眼。 直到丁雪寻上了王府门前的一辆马上,吴三桂眼内的希望之火彻底熄灭,这才收回锐利的目光,命人关上大门。 丁雪寻上了马车,身子立即软倒在座上。 天见可怜的,她的一颗心砰砰乱跳得快要奔出胸膛来。想不到她居然大摇大摆地离开平西王府,后面一个追兵也没有。 天知道,她心中又是慌乱又是狂喜,迈出屋子时,生怕吴三桂会反悔,她直想狂奔到王府大门。可她知道只要脚步稍有凌乱,或是回头看上一眼,她便可能永远留在平西王府成为平西王妃。所以她只能踱着步子一边优雅地走着,一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王府里的风景。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煎熬及考验。 吴三桂想必一直心存怀疑,那么好商量放任她离去,不过是在试探。试探的结果让吴三桂失望了,她才能平安离开平西王府。 兴奋不已的丁雪寻朝驭夫扬声道:“出城!” 七天七夜过去了,满身寒露的植擎天一身戾气,依然不吃不喝,步子不曾挪动过半步。 冷阿二也是一个石化的姿势,一动不动。不同的是植擎天是站着,冷阿二是坐着。反正也是浪费口水,从第五天起,冷阿二已经不再劝了,只是不分日夜陪着植擎天。 夜魅看着这两个木头人,再也忍不住,扑上前跪在植擎天跟前,下决心道:“掌门,夫人未死。” 植擎天置若罔闻,依然一动不动。冷阿二也是双目呆滞,一动不动。 夜魅抹了一把脸,咬牙道:“掌门,夫人会凫水。” 植擎天脑中轰一声响,死灰般的眸光骤然点亮,双手死死捏紧夜魅的肩膀,声音颤抖而沙哑:“寻儿……她会凫水?” 夜魅点点头,默默运功抵抗肩头上传来的疼痛。幸好他好歹是个一流高手,否则这双肩膀就废了。 冷阿二惊得站了起来,慢慢又坐下去。夫人会凫水?他怎么想不到这个来劝说掌门? “你如何得知?”植擎天寒冷入骨的眸光盯紧夜魅,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一个大人无端端凭空消失,哪有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寻儿也是灵魂穿越而来,占了这具身子,他却被误导,先入为主认为寻儿已死。 夜魅下了决心豁了出去,不再顾虑重重,低头道:“夫人当年在冷血门做人质时,属下曾看见偷偷她跳入湖中洗澡……”头顶上那两道如剑一样的目光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此刻更是结上几层霜,夜魅赶紧道:“属下是偶然撞见,不是存心偷看……夫人穿、穿着亵衣的。夫人的水性,比冷阿二还要高出十几倍不止。夫人水性这么好,想跳水寻死谈何容易?” “为何不早说?”植擎天一双冰寒入骨的眸子依然盯着他。 “掌门,求你饶了属下。属下……不想死。”夜魅哀求道。 夜魅是被植擎天捉去成亲的第一人,妻子虽没有花容月貌,却知书识礼,温柔贤淑,两人相敬如宾,非常恩爱。他是孑然一身的冷血杀手,原来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突然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陪着,从里里外外关心着他,渐渐融化他那颗又冷又硬的心。夜魅感到十几年来的日子白过了,直到妻子的出现苍白的日子才有了温暖的颜色。他终于体会到为何有了夫人后,掌门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身上冰冷的寒气渐渐退去,整个人慢慢地暖和起来,焕发出勃勃生机。 偷看女子洗澡这种龌龊的事本就令男子不齿,他虽然是个杀手也不屑看。只是那次偶然撞见,被水中那出水芙蓉般的女子迷惑住,这才晕了头偷偷看了一会儿,哪里会想到有一日会东窗事发?以掌门对夫人的态度,偷看夫人洗澡就是一条死罪,尽管那时的夫人还是他口中的丁姑娘。可他如何舍得扔下娇妻一人?所以他一直不敢说出来,只等掌门想到这点,可是七天七夜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夫人会凫水,也不知这些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植擎天又狂喜又暴怒,又是悲伤又是心痛,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狂喜的是寻儿还好好地活着,暴怒的是夜魅居然做这等龌龊的事。悲伤的是寻儿居然用这种方法离开他,心痛的是寻儿一定是对他失望透了,所以才伤透了心选择离去。 她凄凄地说,植擎天,如果爱一个人要这么痛苦,我宁愿不爱。 植擎天心中默默重复这句话,似乎这样才能感到寻儿那埋藏得深邃的爱意。闭了双眼,心痛得快要滴出血来。如果她爱上自己会痛苦,那他宁愿她不爱自己,他好好爱着她就行了。 这时的植擎天哪里会想到,丁雪寻有一天告诉他,她爱的男子不是他时,他会痛不欲生。 植擎天看也不看跪在跟前的夜魅,寒着声音朝冷阿二道:“你去问兰拂晓,夫人会不会凫水。”话未说完,身影一动,已飘出数丈。 冷阿二知道掌门急着去找夫人,忙叫住他:“掌门快回来,掌门几日不吃不喝,夫人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植擎天停下来,脸色沉沉看着冷阿二。 冷阿二道:“掌门先用饭再稍作休息,属下这就去命人留意夫人的动向,寻找蛛丝马迹缩小范围,尽可能在天黑前找回夫人。”冷阿二已然得出经验,只要涉及到夫人的事,掌门一定会言听计从。 124.寻儿,你回来 果然,植擎天冷声道:“拿饭来。”边说边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 冷阿二等这三个已经足足等了七天七夜了,心中十分欢喜,忙命人去取饭来,又亲自去搜寻丁雪寻的下落。临走前,狠狠刮了夜魅一眼,这什么兄弟呀,要是早日说出来,掌门会受这么多苦吗?他也不用跟着喝了两天两夜的西北风。 夜魅满脸沮丧,低着头跪着一声不吭。 “快去找,看那狗贼逃哪里去了。”山头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很快,追风跃到跟前来,“可见过那狗贼?竟然被那个狗贼逃了。”夫人被传死讯,人人悲伤难禁,自然都找那狗贼泄愤,那个狗贼被修理成这样,居然还能逃走。 那个狗贼,自然是指太子。 植擎天双目一寒,动了动嘴却道:“且让他逍遥几日,命所有兄弟放下手中一切事务,速去找夫人。”冰冷的眸光扫过夜魅,冷冷道:“等夫人回来再剥你的皮,还不滚下山去找人。” 这是让夫人发落他了。 夜魅心中一阵窃喜,夫人虽然不是什么手慈心软的主,可绝对不会随便要人小命,就是太子那个狗贼做了那样罪恶滔天的事,夫人都饶了性命。他做的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条小命总算能保住,不过一顿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他已经能预见到夫人一定会命人将他打得屁股开花才善罢甘休。 植擎天狼吞虎咽吃完饭又闭目打坐,追风却派人来禀道:“兰夫人听说夫人跳了湖,立即关了书店带人打上冷血门来,口口声声找掌门要为夫人讨说法。” “都扔下山去。”植擎天冷着声音道,连眼也睁不开。 “是。掌门!” 那人领命,走了几步却听植擎天道:“回来。好好招待他们,告诉兰夫人,我一定会把寻儿找回来。” 那人迷糊地摸摸头走了。换作往日要是有人敢来冷血门滋事,掌门一句话就是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喂狗。如今只令扔下山去,已经是网开一面,给了兰夫人天大的面子了。现在又从扔下山去变成好好招待,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来。这个兰夫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这时冷阿二也带回了好消息。 “山脚下的居民确实见过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子下山,之后这个女子没有再在京城中出现过。我们确定这个女子是夫人。”冷阿二道。 植擎天心中一阵激荡,寻儿真的还活着!只要活着,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冷阿二又道:“我们发现京中一间破旅馆七天前住进去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次日这个男子不知所踪,房内还留下迷香的味道。我们怀疑这个男子是夫人易容所扮,之后线索就断了。京城的关卡都查过了,属下可以肯定,夫人并没有出城。” 植擎天眸光一沉,脸上出现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寻儿到底被何人掳走了? 冷阿二小心翼翼打量植擎天的神色,语气凝重了几分:“平西王日前向清帝请旨大婚,准王妃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这个未来的平西王妃,最好别是他们家的夫人。否则他真怕掌门一怒之下会踹平平西王府。 冷阿二话落,植擎天已飞身跃下山,直奔平西王府。到了王府门口,看见一辆马上刚刚离开王府大门口缓缓前行,植擎天也没有留意,直跃入王府中。 清风拂过处,马车的珠帘被吹起。丁雪寻满脸喜色,扬起声音道:“出城。” 平西王府张灯结彩,确是要办喜事。植擎天在王府内转了几个圈,每处都仔细查过,却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人。听见两个丫头在墙角窃窃私语,不由得停下脚步。 一个丫头压着声音问道:“腊月姐姐,王妃真的……好女色?” 腊月喝道:“乱嚼舌头,小心王爷撕烂你的嘴。” 那丫头斜了腊月一眼,笑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姐妹们都知道我们交好。央我来问你呢。听说王妃上了十夫人、七夫人,将她们压在床上,是不是真的?王妃还摸过不少粗使丫头的胸呢?你贴身侍候着王妃,她有没有摸过你的胸?” 腊月小脸一怒,那丫头嘻嘻笑着跑开:“王妃也上过你吗?” 见腊月追来,那丫头头也不敢回拼命跑了。 腊月只追了几步。人便晕倒在假山后面。不过很快就醒来了,眼前一个又冰又冷的男子,一双寒冰一样的眸子瞅着她,就象一把剑架在她头上。 腊月浑身抖得厉害,尖叫一声,却没有发现任何声音。 “你们王妃是谁?”那男子冷冰冰地开口了。 “不、不知道。”腊月道,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她是真的不知王妃是谁,只知道王爷叫她轻舞。她也不知这个女子打哪里冒出来的,只是有一天晚上王爷唤来她和秋月,要她们好好侍候这个女子,并令平西王府上下所有人都要称那位女子为王妃。 “王妃去哪里了?”声音如人一样冰冷。 “不、不知道。”腊月身子又打了个寒颤,终于撑不住吓晕过去。 植擎天顿时大怒,正要一掌拍死这个丫头,却想起他答应过寻儿不再随意杀人的,心有不甘地放了那个丫头,朝王府的正殿跃去。 吴三桂坐在书房内愁眉不展,轻舞走了,谁来当平西王妃呢? 今日就是大婚的日子,去聘请大家大族的女子已经来不及了,王妃人选只能从小妾中挑一人了。因为轻舞身份特殊,他只请旨大婚,却没有晏客。正是因为请了旨,所以他必须娶王妃,而且要静悄悄的将喜事办了。 四夫人风骚入骨略显轻浮,七夫人沉稳持重人却木纳,十夫人虽得他的欢心,却是个青楼头牌。吴三桂心头纠结,这时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女子姿色虽一流,并没有一个真正可以上得台面的。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偏向十夫人。 这个十夫人,本姓陈,小名糯米圆,家人因嫌拗口称她为圆圆,后来名字干脆就成了陈圆圆。堕入青楼后才改艺名为柳依依。 幸好丁雪寻不知道十夫人这段短故,不然又要大呼狗血。 书房的门被人踹开,一股夹着愤怒的杀气直逼进来,吴三桂只觉眼闪人形一闪,命门已经被人死死扣住。 吴三桂下意识就想叫人,那人冷冷道:“平西王不用白费力气了,你那些高手早躺下了。” 吴三桂背后出了密密一层冷汗,平西王府守卫森严,就是一流高手也有上百人,此人却能不惊动一个侍卫来到他面前,入龙谭虎穴的平西王府如入无人之境,当今天下除了植擎天,还有谁能做到? 就是久负盛名的天地会陈近南,也未必能做到。 “平西王府与冷血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植掌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吴三桂不愧是出入沙场的铁骨铮铮的男儿,就算小命捏在别人手里的,也依然处变不惊。 植擎天冷冷道:“只要我轻轻一捏,呼风唤雨的平西王就完蛋了。” 吴三桂强自镇定道:“植掌门没有必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植擎天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寻儿她在哪里?” 一想到吴三桂居然满天下找寻儿,植擎天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滚滚而来,就凭这点吴三桂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不过在未确定是不是吴三桂掳了寻儿之前,植擎天是不会下杀手的。不是不敢,而是他答应过寻儿,不随意大开杀戒杀人。 “本王没有见过尊夫人。” 吴三桂打死也不承认掳了丁雪寻,心中暗暗喜不自胜,他平生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放走丁雪寻。不然他真的难以相信是否能活着走出这个书房。 植擎天一双犀利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吴三桂,吴三桂以王爷之尊,也不得不避开他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丝镇静来:“本王今日大婚,晚上请植掌门赏面来喝一杯喜酒。” “未找到寻儿,我一定会来!”植擎天放开吴三桂,冷冷抛下一句话跃出王府。 冷阿二守着平西王府,看见植擎天出来立即奔过来道:“掌门,夜魅在京城郊外发现一辆马车,驭夫晕倒在地上。他曾在平西王府大门口载过一个女子出城,可刚出城门就被那女子打晕在车上,那女子不知去向。” “确定是寻儿吗?”植擎天一张薄唇抿得死死的。 冷阿二回道:“夜魅拿了夫人的肖像给驭夫看,那女子正是夫人。” 这么说寻儿已经离开平西王府了?怪不得整个宠大的王府没有她的踪影。植擎天心里一阵酸楚,寻儿没有回冷血门,而是出城,她要远走高飞,离他而去了? 寻儿,你回来……植擎天悲伤不已,又是几日几夜不曾入眠,一时竟然有些撑不住。 冷阿二看着憔悴得不成人样的植擎天,脸上又出现那种近似呆滞的表情。 植擎天忍住满腹悲伤,命冷阿二守着平西王府,自己径直去寻找丁雪寻,可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茫茫人海中,哪有她的身影? 线索就在那个驭夫身上中断了。冷血门出动所有门徒,都遍寻不获。 125.重逢 那个可怜的驭夫,被夜魅关在山上不准离去。他哪里想到今日会来惹来这样的祸事?载那个女子一文钱没赚到,只捞到两块精美的点心,他觉得实在亏大了。被莫明其妙打晕不说,还被捉到这里来关起来,看那个男子凶神恶煞的样子,随时被砍头都有可能。 也幸得这驭夫有两块点心,不然就得活活被饿死,因为冷血门关人从来是不管饭的。 平西王府却热闹非凡,一阵喜乐将平西王妃低调从府外接进大门,一切从简,准备与吴三桂匆忙拜堂就入洞房。 可是这个堂还未来得及拜,盖得头巾的新娘子一下轿就被人掳走。 平西王府养的侍卫本能就要追去,吴三桂皱着眉头阻止众人,怒斥道:“不用追了。别说你们追不上,追上了只会白送命。” “可是王妃……”平西王府大管家迟疑着开口。 吴三桂扫他一眼淡淡道:“小十有命回来是她的运气,没命回来只能是她倒霉。” 大管家心中叹息,连对待最爱的女子都如此,好一个薄情薄幸之人。别人都说王爷天生凉薄,卖主求荣,果然不虚。 植擎天掳了新娘子一路狂奔,到了僻静处才揭开红头盖,欣喜地叫道:“寻儿……” 植擎天脸上的喜色凝固了,声音卡在喉咙中――头盖下那个吓得簌籁发抖的女子,不是他的寻儿。 “寻儿呢?寻儿去了哪里?”植擎天满身的怒气,眸光的杀气清晰明显,差点把十夫人捏死。 遍寻寻儿不果,他以为吴三桂欲盖弥彰,想不到竟不是。 十夫人成为平西王妃,还未高兴多久就被人掳走。红头盖一揭,面前出现一个面无表情、寒冷如冰的男子,四目相对的瞬间男子杀机顿起。十夫人两眼一番,身子软软晕倒下去。 许是出于职业习惯。这十夫人晕得很有技巧,整个身子往植擎天身上软倒过去。植擎天眼里闪过厌恶的神色,身子一错,十夫人向地上摔去。 身后追来的冷阿二想笑不敢笑,上前道:“天色已晚,掌门先去歇息,我们继续去找夫人。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掌门。” 植擎天迎风直立,沉默不语,半晌才道:“阿二,你说寻儿是不是伤透了心。一辈子都不肯见我了?” “夫人只是一时想不开,想开了就会回到掌门身边,掌门千万不要着急……”植擎天难得找冷阿二倾吐一回心事,冷阿二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木着一张脸陪着植擎天吹冷风。 “你没爱过。哪里懂得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他能不急吗?植擎天苦笑不已,他同阿二说这些做什么?他一定是急疯了,才会对阿二这个冷血光棍说这些。 冷阿二抬头看看天,失去是什么滋味?是咸是淡他还真不知道。 他从小就是孤儿,被选定为冷血门未来掌门的练武对象。与未来掌门习的是一样的武功。冷血门历代的规矩都是未来掌门一旦练成大功,便会杀死这个练武对象,这样一来天下除了历代掌门,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深浅及招式。 植擎天练成大功后并没有杀冷阿二,而是朝茶一笑道:“阿二武功在其他杀手之上,又在我之下,正好可以成为我的暗卫。留下他吧!” 当年茶一笑救出植擎天时,为了植擎天全心全意跟着他走,当着植擎天的面杀死了亲手将他救出火坑的唯一老仆。当时小小年纪的植擎天绷紧着一张脸,看着老仆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没有说一句话。不过自此也再没有跟茶一笑说过一句话。这还是植擎天多年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所以茶一笑破天荒留下冷阿二的命,自此冷阿二死心塌地跟着植擎天。 冷阿二满脸纠结望着天空飘浮的白云,失去心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滋味呢?就象掌门那样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吗?不,不行,那他不饿死也得困死。 植擎天懒得理会冷阿二那近似呆滞的神情,吩咐道:“一有消息立即去小石屋。”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 夜幕下的小石屋静静地矗立着,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他的主人归来。两人在小石屋里度过的美好时光依然历历在目,恍惚间,怀中尚有那女子的芳香及余温,怀中却空了,心爱的女子已然消失不见。 草丛里传来微弱的响声,植擎天目光一沉,手上的石子一翻,低喝:“谁在哪里?” 草丛中蹿出两只小兔子,蹦跳着夺路而逃。 植擎天收起小石子,推开篱笆墙的门,入目却是那女子在门前嬉戏的笑颜,心头止不住悲伤,好一会儿才去伸手推开小石屋的门。 只一眼,植擎天整个人便怔住了。床褥被子是凌乱的,石桌上还有一小包吃剩的点心及一杯茶。植擎天伸手去探了探杯子边缘,茶尚是热的。 “寻儿!寻儿!”植擎天心头的喜悦如泉水般汹涌出来,奔出小石屋。这个小石屋他设了机关,除了他,天下就只有寻儿一人人会开启。 寻儿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从不喝生水,就是清泉也要煮沸了才喝。茶尚有余温,寻儿就在附近,说不定刚刚还在屋内。 四下一片死寂。回答植擎天的是呼呼的山风及沉沉的夜幕。 植擎天心头的喜悦夹着悲伤,将整个山头翻了个遍,依然没有发现那个女子的踪影。 篱笆墙外影影绰绰有人影。 “寻儿!”植擎天欣喜若狂,飞身跃回来,却发现是冷阿二。 冷阿二不放心植擎天,所以跟过来看看。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了掌门魂不守舍的模样。 植擎天痛苦地闭上双眼,声音苦涩:“阿二,她就在这里。”只是她不肯出来见我。 “寻儿……”撕心裂肺的叫喊从植擎天胸膛中迸出,山谷中回响着植擎天悲伤的呼唤声。 寻儿…… 寻儿…… 冷阿二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身影一跃而去。再这样下去。夫人还未找到,他恐怕已被掌门折磨疯了。 爱一个人委实太痛苦了,简直是自找苦吃。冷阿二暗暗下决心。日后他一定不要爱上任何女子,让那个女子爱上他就好了。 丁雪寻从小石屋后走了出。静静立在植擎天身后,看着那个寒冷孤寂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那一声声的悲伤呼唤,象一把锤子一样,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心,牵扯着她的心。 她已经出城了,京城外的花花世界就是魂牵梦萦着她的自由。她的心在那一刻如放飞的风筝,高高地飞扬起来。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本能,走到城门时。她回身看了冷血门的方向一眼。 就一眼,只一眼,她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半步。 “阿二,寻儿伤透了心,不肯出来见我。”植擎天半跪在地上。喃喃道。 闻言,丁雪寻眼中的泪雾坠落下来。 对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来说,判断一个人靠的是敏锐的触角,是根据气息来判断一个人功力深浅。功力越是深厚气息就藏匿得越深,很难窥探到有人的存在。通常女子的气息又比男子的要幽长薄弱。象植擎天这样拥有着深厚内力的高手。更是二百米远就能分辨出来男女来。 丁雪寻离植擎天不过短短十米远,植擎天却因心神激荡,悲伤无以为继,居然把她当作他自小无比熟悉的冷阿二。 丁雪寻心里哪能不难过?不悲伤?她毫不怀疑,这时就是一个身手普通的武夫也能轻松要植擎天的命。 “天……”丁雪寻再也忍不住,扑上前从身后抱紧植擎天。 植擎天身子狠狠一震,忍不住闭上双目,轻颤的大手握紧腰间那双柔软的小手,连日来慌乱飘忽的心在瞬间踏实下来。 植擎天猛地回身将身后的女子紧紧拥有怀中,再也不想放开她。 “寻儿,不要再离开我。”植擎天吵哑的声音透着颤意。 “好,我不会再离去。”丁雪寻温柔地道。 她抬起泪眼来看植擎天,这一看,顿时傻眼了。眼前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植擎天吗?袍子干巴巴的全是皱褶,发丝凌乱,满脸胡荐,神情憔悴不堪不说,一双通红的眼睛更是布满骇人的血丝。要不是眼中绽放出一抹熟悉的耀眼光芒来,丁雪寻一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才短短这日不见,这个男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委实可怕。假如她真的死了,这个男人要怎么办? “冷阿二!”丁雪寻怒叫。 冷阿二赶紧飞身上前,恭敬朝丁雪寻行了个礼。 “我才离开短短几日,你看看你把你家掌门照顾成什么样子?丐帮帮主看上去都比你们掌门强上三分。” 冷阿二小心看了植擎天一眼,虽然接到植擎天警告的目光,还是硬着头皮道:“掌门七日七夜不吃不睡,站在夫人跳河的地方不曾挪动过半步,这个样子还算是好的了,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晕过去了。” 应该检讨是夫人你,而不是属下。不过这句话冷阿二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丁雪寻朝植擎天冷笑道:“看来我回去后应该在那个地方立一块望妻石。”说着看也不看植擎天,径直入了小石屋。 冷阿二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植擎天狠狠刮了冷阿二一眼,冷阿二这才收起笑容,朝丁雪寻调侃道:“夫人一向驭夫有道,属下回去睡觉了,掌门就交给夫人收拾了。” 回答冷阿二的是小石屋砰的一声关门声。 冷阿二的话音刚落,植擎天凌厉的掌风已经扫过来,冷阿二早有准备,笑嘻嘻飞身走了。 “寻儿,你开门!”植擎天道。 “不开!” “寻儿,是我错了。你开门。”植擎天哀求道。 “说说看,你哪里错?”丁雪寻抱着手在门那边道,说不出个所以来你今夜就在外面喝西北风。 “我不应该随意杀人,我已经答应你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不再杀人。吴三桂那个混蛋,我就一根手指头也没动他。”植擎天道。 “还有呢?” “我伤心归伤心,不应该自暴自弃,不吃不睡。”植擎天又道。 “那以后应该怎么做?”丁雪寻撇了撇嘴巴,对植擎天承认错误的积极态度还是认同的,正要伸手拉门,却植擎天语气森寒地道: “以后……没有以后,你若再敢离开我,你知道后果!” 丁雪寻啪一声又将门拉上。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半晌,只听植擎天柔声道:“寻儿,我真的不介意!” 丁雪寻咬着唇一声不响。 一时两人都不再说话,时间静悄悄地流走。 丁雪寻轻轻唤了声:“植擎天!” 没有人应。 “植擎天!” 还是没人应。 冷阿二说他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曾入眠,会不会晕倒过去了? 丁雪寻担忧地拉开门一看,外面没人,四下也不见人影。她心中一惊,忙跑到篱笆墙外大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 忽然想到,这个小石屋是植擎天建的,哪能这么容易被她困住?跑回小石屋一看,果见植擎天悠然坐在石桌旁,正往嘴里扔她吃剩的点心。小厨房已经在滋滋地烤着野鸡。 “不给你吃!”丁雪寻又气又怒,一把夺过点心,敢情她在门边酝酿感情时,他已经去打野鸡了? “寻儿,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植擎天将她捞入怀中,声音软绵绵地哄着她,“我七天七夜不吃不睡,又饿又困……”语气有些委屈,明显是想博取同情。 “活该!”丁雪寻拿起食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的额头,到底是心软,将手里的点心掰开小口地喂他。 植擎天乖巧地张口吃着丁雪寻喂的点心,眼里全是柔和的笑意。 “快去洗洗,你臭死了!”丁雪寻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真受不了这个男人,七天不洗澡都受得了。 “真臭?”植擎天左右闻了闻,一张俊脸顿时黑了黑。 丁雪寻向屋顶翻个大白眼,这个动作与吴三桂何其相似!!! ps: 非常感谢亲们一直支持《朱》,今天是春节,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马年行大运! 126.放过他吧 两人洗漱完毕,静静偎依在床上,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及满足。 植擎天怀里搂着柔软的身子,内心一阵燥动,大手忍不住探入内衣间,揉搓着胸前的丰盈。 “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几日在平西王府是怎么过的?”丁雪寻轻声道。 植擎天搂着她的手一顿,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吴三桂没有碰过我。”丁雪寻又轻声道。 植擎天再也进行不下去,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喃喃低语:“寻儿,我真的不介意。” 丁雪寻笑眯眯道:“你是说,我跟别的男子上床你也不介意?” 植擎天冰块一黑,翻身狠狠将丁雪寻压在身下。 丁雪寻如鱼儿一样从他身下滑走,喘着气道:“别闹!你要好好睡一觉,否则我不理你。” 植擎天面无表情道:“你先将几日来的经过说清楚,否则为夫要家法侍候。”话说得寒气森森,大有重振夫纲的气势。 丁雪寻将几日来的经过详细告诉植擎天,植擎天听得哭笑不得,丁雪寻歪着头得意地看着他,一幅“你表扬我吧”的神情。 植擎天点点她的小鼻子,心中是又怜又爱,“吴三桂不是普通人,这次是你幸运。”顿了顿,觉得有必要教导迷途的妻子一番,道:“寻儿,除了我,天下的男子对你都是居心叵测的,你不要随便相信他们。”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丁雪寻想了想立即就想起来了,读小学的时候妈妈就常常教导她:“哪些想接近你的男孩子都居心叵测。对你有非份之想,你不要随便相信他们,更不能跟他们走。” “好,我就相信你一个。”丁雪寻心中好笑,似笑非笑横了植擎天一眼。 植擎天笑眯眯的搂着她。眼内全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丁雪寻却在此时变了脸,恨声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傻站在湖边喝西北风,也不来救我跳出火炕?”还一吹就是七天七夜。 植擎天沮丧道:“我还以为你回了那个鬼地方,所以才一时做了傻事。” 鬼地方? 丁雪寻愣了愣,悻悻道:“那里才不是鬼地方,我不知有多想回去,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植擎天沉着脸盯着她。 丁雪寻笑了笑,将他的头按在床上,“快睡吧!你看你。看上去又丑又老,难看死了。” 植擎天心中叹息一声,闭上眼睡去。朦胧中,他听她自言自语:“要是能回去,我也要把你一起带走。” 植擎天的唇角高高地扬起。大手紧紧搂着她。这才沉沉睡去。 丁雪寻看着这个连睡熟了都霸道抓紧她的男人,突然想,如果真有一天能穿回去,说不定她已经不想回去了。 两人又在小石屋过了三天三夜,冷阿二委实为他家掌门担忧,掌门在湖边不吃不睡吹了七天七夜的冷风,希望夫人手下留情,不要把掌门折腾得精尽人亡。 夫人归来,最难受的是夜魅,最开心的是追风。 追风第一时间跑来找丁雪寻提出宝贵建议。“夜魅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属下建议夫人把他扒光吊在冷血门大门口三天三夜。” 伤风败俗? 丁雪寻眉头跳了跳,貌似她一个妇道人家,跑到湖边脱衣洗澡,也是伤风败俗的一条。 丁雪寻秀眉一拧,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追风道:“夜魅在湖边偷看夫人洗澡,就是死罪一条。” 丁雪寻喝了一口茶,施施然道:“本夫人什么时候在湖边洗过澡?” 跪在地上的夜魅猛地抬起头来看她。 追风则目瞪口呆瞪着她。 丁雪寻笑道:“追风,你是不是想报仇想疯了?” 追风冷哼一声,又看看植擎天。 植擎天寒着脸道:“夫人说没有就没有。” 追风:“……” 丁雪寻却笑道:“若你不喜欢寒玉,你们就和离吧。寒玉肚子的孩子你也可以不要,出生以后就叫植擎天做爹行了。” 植擎天黑着脸瞪了丁雪寻一眼,这女人,看来晚上不揭她的皮不行了。 追风道:“谁说我不要孩子?我可以不要孩子的娘,一定要孩子。” 丁雪寻叹一口气道:“要是寒玉听到,该有多悲伤呀。心心念念爱慕了你这么多年,他却这样伤她。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乱点鸳鸯?” 追风怔了怔,问道:“你说,她倾慕我多年?” 丁雪寻白了追风一眼,不满道:“不然我干吗要将她嫁给你?以她的身份,冷血门里的光棍任她挑。” 丁雪寻这话说得不错,寒玉做了夫人的贴身丫头,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众门徒见到她都是恭敬喊寒玉一声姐姐。特别是夫人接手管理冷血门的大小事务后,寒玉就成了夫人的左右手,地位又升了一大截,远在追风之上。 丁雪寻这一番话,使得追风心中郁闷尽消,自此天天死皮赖脸缠着寒玉,小夫妻两口密里调油,羡煞旁人。 丁雪寻扫了眼夜魅道,“你跪着不累吗?尽管好几日不见,你也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 夜魅心中感动,盖了三个响头才起来。 追风又道:“那狗贼逃走了。” 植擎天目光一寒,顿时杀气遍布全身。丁雪寻瞧了一眼他一眼,沉吟着对追风道:“走了就走了,难道你还打算养他一辈子?” 追风一怔,看了植擎天一眼,植擎天无奈地摇摇头,追风不甘心地去了。 夜魅去将那驭夫放了,还赏了那驭夫一大包银子,把驭夫惊喜得就差没搂住夜魅叫爹――这包银子,驭夫不吃不喝拼了老命三年也赚不到。 众人走后,终于安静下来。丁雪寻走向窗前,默默看着窗外开着的鲜花。 植擎天从身后绕过来搂她入怀,他总算明白她了,一有心事就会走到窗前,对着窗外发呆。 “天,放过他吧!”他,自然是指太子。 植擎天咬着唇,半晌不语。 “你将他庵了,还割了舌头。他变成一个废人,已经算是惩罚过了。” 植擎天还是一声不吭。 “你答应过我的。”丁雪寻温柔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好!”植擎天艰难地道。 丁雪寻顿时笑了,赏了他一个香吻。 “夜魅你也放过他?”植擎天很受用,又不甘心地问。 丁雪寻笑了笑,“我下湖洗澡就想过会被人撞见,再说我都穿着内衣,怕什么?比基尼我都穿过,比这个暴露多了。” “比基尼?”这是什么东东? “就是这样。”丁雪寻拿来一张纸,随便画了画,一个穿着比基尼的性感女子跃然纸上。 “你穿这个?”植擎天的脸顿时黑得滴得出墨来,声音不自觉提高八度。 丁雪寻看见植擎天一幅见鬼的表情,忍不住笑道:“这个还算保守的,在夏威夷海滩上,男男女女都脱光晒日光浴呢!” 脱光?日光浴?还男男女女?植擎天脸上怪异的表情生平第一次这么丰富精彩,他听着都觉得恶心,那个鬼地方,怎么这么大胆……奔放? “欧美很流行的。”丁雪寻忍着笑道。 植擎天立即板过她的俏脸,很认真地问道:“你也晒过那个什么太阳浴吗?” 当然晒过。 她那样的身份,又到处出差飞来飞去,连个日光浴都没有晒过,那也太out了。 “没有。我怎么会做这些羞耻的事?”丁雪寻笑眯眯道,算了,为了不刺激这个思想保守的男人,还是撒个善意的谎言吧。 植擎天的脸色这才彻底好了。 在丁雪寻的运作下,冷血门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各行各业都占了很重要的市场份额。虽她只是动动嘴皮子命令别人去做事,可也常常忙到很深夜,直把植擎天心痛得不行。 “等忙过这段时间就行了,那些人已经逐渐培养起来了。以后就算我离开了,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丁雪寻道。 “离开?”植擎天抓住她话里的字眼,一张脸冷得骇人。 “是的。我想忙过这段时间,就和你去周游全世界,看看大清的美好河山。”丁雪寻笑道,“你可别想把我困在这里,为你一辈子卖命。” 植擎天脸色瞬间柔和下来,眸子一亮,将丁雪寻搂入怀中,笑道:“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又走不开了。”心里已经开始计算,第一站去哪里好呢?到时就他和寻儿两人去,其他一律不带。 丁雪寻笑着横他一眼,道:“还不是为你赚钱?别不知好歹!你现在可是有钱的大款,万千少女口中的乘龙快婿,吃香得很。”最后一句话,隐隐泛着酸意。 冷血门声势日渐壮大,各门各派慢慢向冷血门靠拢。更有很多门派及大家族为了争取利益,要与植擎天联姻。联姻的对象,当然是掌门本人。 凡是来联姻的,都被植擎天寒着脸命令打下山去。看得丁雪寻很受用。渐渐的,哪些人知道植擎天对丁雪寻一往情深,今生只娶一房妻子,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植擎天笑着看她一眼,“寻儿,你看着这么多人争着要我,是不是很得意自己这么有眼光?” 丁雪寻翻个大白眼,“臭美。”这男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 127.磔刑 植擎天幽幽叹一口气,默默看着她不语。 “怎么了?”丁雪寻心里格噔一下,只要植擎天用这种目光看着她,表明一定有事和她商量。 “崇祯找到了,一直关在大清的天牢里。他果然藏在佛门净地。”植擎天道,动动唇欲言又止,“寻儿……” 丁雪寻明白他的意思,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植擎天道:“清帝同意将他进行磔刑,不过不能以崇祯的名义。” 丁雪寻冷笑道:“以谁的名义不要紧,只要进行磔刑的人是他就行了。” 反清复明的民众呼声日渐升高,顺治光明正大处置崇祯简直就是自挖坟墓。再说崇祯为了金蝉脱壳煤山假死,世人皆以为崇祯已死,顺治实在没有必要自演自导这一出。 不过丁雪寻到底好奇,问道:“到底何人的名义进行磔刑?” “袁崇祯。”植擎天漫不经心道,正如寻儿所说,以何人的名义不要紧,只要受酷刑的人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就行。 袁崇焕? 丁雪寻吃惊地撑圆双眼瞪着植擎天,这也实在太玄妙太狗血了。袁崇焕你这可怜的娃,那一世你生生受了磔刑,这一世的历史已经被修改得支离破碎得看不出原形,受酷刑的怎么还是你这娃。 植擎天蹙眉:“怎么了?” 丁雪寻用食指在鼻子前轻哼了下掩饰过去,“没什么,我与他女儿还算有几分交情,委实替她爹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割的又不他的肉。”植擎天看着她道:“明日午时行刑。” 丁雪寻咬着唇一声不吭,原来植擎天早就捉到了崇祯。怕她手慈心软会放过崇祯,到了问斩时才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前一世他害我惨死,这世又差点害死我。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丁雪寻恨声道。 植擎天彻底松了一口气,可听到丁雪寻下面的话神经又开始绷紧:“我想去送送他。” 植擎天不假思索地反对道:“不行。” 在冷血门,丁雪寻抓着经济大权,外交大权一直由植擎天处理。植擎天在反清复明的大潮中表面保持保守中立意见,暗地里却与多尔滚勾结为奸。别说她入天牢去看看崇祯,就是想去参观一下多尔滚的王府植擎天都能办得到。这时极力反对,却是不想两人再有见面的机会,更怕她勾起往事,伤心难过。 丁雪寻恨恨道:“他将我害成这样,我不去看看他的落泊样子不去落井下石如何对得起我自己?” “那你答应我,不许再想起那个鬼地方,不许伤心难过。”植擎天道。 “不共戴天的仇人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难伤心难过的?”丁雪寻笑道。 闻言,植擎天不再出言反对,反正有他陪着她,就是天掉下来也有他顶住,让她去一趟又何访? 崇祯是头号重犯,关在防守森严的天牢里。两人九弯八捌。才到天牢重地。天牢本就不见天日,这种重量级别的天牢十年也不等到一个象崇祯这样重量级的人物,结果可想而知。丁雪寻还未到牢房,就闻到一股恶臭味。 两人却仿若未闻,一直若无其事牵着手走到牢房的尽头,看见了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缩在角落里的崇祯。 “小布丁,小布丁……我要出去!”崇祯一下子认出丁雪寻来,从牢房里向丁雪寻扑过来,伸出手来要拽丁雪寻的裙摆。 饶是知道崇祯根本出不来,丁雪寻还是忍不住吓着退后几步。 植擎天忙握紧她的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是一脸的凝重及紧张。 丁雪寻的目光落在崇祯那只挥动的手上,胃里忍不住想作呕。那只又烂又脏的手――爬满了螨虫。丁雪寻咬着唇将目光移开,往上慢慢移到穿着褴褛的衣衫的前胸,那里也是腐烂霉烂。那些伤痕,明显是被烙铁烙的。丁雪寻再将目光定在崇祯脸上――那张扭曲的脸,她最后干脆将目光定在牢顶上。 “小布丁,我好悔啊!”崇祯悔不当初,摇着手哭道,“若是前世我不是贪婪害死你,我们早就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植擎天眸光一冷,杀机顿现。 丁雪寻冷冷看着崇祯,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再恨他了。看看现在的苏杭,与她第一眼看到的那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简直天壤之别。看到他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她反而有些同情他了。 丁雪寻冷笑道:“前世若你不是太贪婪,娶了我再将抛弃,分去我一半的身家,小小也算个千万富翁。” 崇祯目光一片呆滞,显然是在回忆着前尘的美好时光。 丁雪寻道:“就算没有那些保费,以我爸爸妈妈对你的厚爱,我死后你也能过得风光无比,最后何以落得个死刑的罪名?” 崇祯呆滞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你死后,叔叔阿姨将你一半的身家分给我。我太贪婪,一分钱也不肯分给表哥,表哥心内妒忌去事情的真相告诉叔叔阿姨,叔叔阿姨当场晕死过去,我一怒之下才杀了表哥。” “我爸爸妈妈,他们……过得好吗?”丁雪寻忍不住捂着脸低低地哭泣起来。世间再惨痛不过的事是白头人送黑头人,她是独女,她死后父母如何能过得好? “你死后,我一直在叔叔阿姨身旁安慰他们。那段日子也不是太难过。”崇祯低声道,“小布丁,我对你只有利用,对叔叔阿姨却是真心的,因为他们都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可他们知道是我害死了你……我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审判席上,他们一见我就双双晕倒过去。他们的头发在你死时已经白了一半,得知真相后就全白了。” 丁雪寻痛哭出声。她死后父母伤心归伤心,到底能接受这个让人悲伤的事实。可一旦知道自己视如己出的苏杭竟是害死亲生女儿的凶手,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植擎天寒冷如冰的目光如剑一样扫过苏杭,一颗心被丁雪寻悲苦的哭声牵扯得难过不已,又是愤恨又是心痛。 崇祯道:“小布丁,我前世最后悔的事,就是谋害了你。我悔呀!”说着,崇祯流下悔恨的泪。 鳄鱼的眼泪。 丁雪寻心里冷笑,她想,要是生命重来一次,苏杭还是一样会这样做。苏杭是悔恨害死她没错,不过悔恨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近亿的身家,还有丰厚的身家能带给他的安逸享乐生活。 “苏杭,人不应该太贪婪,都是贪念及私欲害死了你。你穿来后若不是太过贪图享受,想安享一生的荣华富贵,好好坐稳崇祯这帝王之位,就算大明灭了你也不会落到今日如此惨淡的下场。”丁雪寻看着崇祯平静道,说到底,是苏杭害死了崇祯。 “当日鬼差捉住我,说我还有一段情债未还,问我想做杀手,还是想做帝王。我当时想也不想便选择了帝王。”崇祯看向植擎天的目光又忌又恨,“我恨我自己怎么不选择做杀手,如果我选择做杀手,植擎天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我就是京城首富了。” 丁雪寻听得毛骨悚然,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若是苏杭选择做杀手,他会不会穿越成植擎天,而她是不是要继续和他纠缠一生一世,直至死去? 植擎天听得晴天霹雳,顿时怒不可遏,手上的石子往上一翻,就要朝崇祯击去。 “快停下,别打死他。”丁雪寻忙叫,大明的历史她和植擎天已经干涉大多了,不敢再乱改下去了。就拿袁崇焕受酷刑这件事来说,始终有一个人要受酷刑,还得挂上袁崇焕的名头。 “打死他?哪有这么便宜。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植擎天眼中寒光一闪,石子又要射出。 丁雪寻冷声道:“这样折磨他,他只求速死,说不定还很期待明日呢。还是让他清醒着接受心灵的煎熬好。” “小布丁,是我错了。前世我不应害你。今世也不应该毒死你。”崇祯道,“可是小布丁,你不能怪我。你不知荣华富贵对我的重要,没有了富贵,我生不如死。而你竟然不肯帮我,还毁我江山,我才心生怨恨杀你的。” 丁雪寻怒极反笑,觉得已经没有任何话与苏杭说了。她握紧植擎天的手,轻声道,“这里太闷,你扶我出去。” “小布丁,你别走,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求你杀了我。”崇祯大惊,伸出手来使劲摇晃,“小布丁,我不要受磔刑,求你看在叔叔阿姨的份上,杀了我吧!” 丁雪寻冷冷扫了崇祯一眼,恨声道:“你还有脸提我爸爸妈妈?若你害怕,就咬舌自尽。”话虽是这么说,但她断定苏杭不咬舌,贪生怕死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自寻短见的行为。 植擎天满身寒意,冷冷扫了崇祯一眼,崇祯不敢再出声了。 次日午时,崇祯被推出午门受磔刑,人人争食其肉。有一个男子在崇祯的尸骨旁触柱而亡,这个男子正是大清遍寻不获的袁崇焕。而大清在那日大有收获,几乎将天地会等反清复明的主要人物一网打尽。 128.情动 行刑那一日,丁雪寻没有去看。崇祯的死,她没有特别的高兴。自从在天牢中见过崇祯中,她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崇祯。一个将死之人,她还有什么可恨的?倒是因为爸爸妈妈的满头白发,着实伤心了一阵子。 植擎天担忧地看着她,柔声安慰道:“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你在这边伤心,他们也会难过。” “爸爸妈妈?”丁雪寻脸色有些别扭地看着植擎天,唇角忍不住扬起明亮的笑意。 “你们的叫法,怪别扭的。”植擎天摸摸鼻子,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尴尬的表情。 “天,以后我们都是没有爹娘疼爱的苦孩子了。”丁雪寻将头深深埋在植擎天怀里,泪水将他的袍子打湿一片。 植擎天心痛地道:“寻儿,别哭!我会好好疼你的。” 丁雪寻蹭在他怀里,直把眼泪鼻涕用他的袍子擦干了才抬起头来。植擎天哭笑不得,每次寻儿一闹情绪,他的袍子就得遭秧,不过这也是它们的荣幸就是了。 丁雪寻道:“现在天下太平了,没人可以威胁到我的安全了,我可以自由下山了吗?我好想去看看拂晓。” “有我陪着。自然可以。”植擎天对这点从不放松,无论丁雪寻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丁雪寻撇撇嘴道:“现在崇祯死了,吴三桂也没有想法了,天地会又元气大伤,我还有什么危险?上次我消失七日七夜,还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 植擎天脸色顿时一沉,寒着声音道:“亏你还有脸提上次,差一点就被人抢去做了别的男人的妻子。” 一提到上次。丁雪寻马上偃旗息鼓。开始认错的人是植擎天没错,可到最后不知怎么就全成了她的错,植擎天只咬定一条,她一声不吭离开他就不对,以假死的方式就更加不对了。害得她在小石屋被他连续修理了三日三夜,他才勉强放过她。 丁雪寻道:“拂晓来信说,她有喜了!还让我这个做姨母的给孩子起名字呢!喂。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对于别人的孩子,植擎天兴趣缺缺,懒洋洋道:“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丁雪寻笑道:“我只负责给他们起小名。大名我可不会。若是男的,就叫奥特曼或蜡笔小新,若是女的,就叫樱桃小丸子好了。还有喜洋洋,男女都可以叫。” 奥特曼?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还喜洋洋? 植擎天听着这些古怪的名字,哭笑不得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你们那个地方的人真是别扭得可以。” 丁雪寻道:“是你不懂欣赏,这些人物都是赫赫有名的名人。在我们哪里个个小朋友都喜欢得不行。唔,若拂晓生下女儿,樱桃小丸子太长了,干脆叫小丸子好了。” 植擎天将丁雪寻捞入怀中,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酸溜溜地道:“老是惦记着别人的事。怎么不想想我们?这里一直没有动静,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 整天没个正经! 丁雪寻红着脸啐他一口,忍不住激一激他:“拂晓是别人吗?她可是娘亲的女儿。你当初还想着把人家娶回家,吓着人家差点要去撞墙呢!” 向兰拂晓提亲是植擎天此生最不愿意提起的回忆,也是今生最难以启齿的尴尬事。所以每次丁雪寻一提到他与兰拂晓的事,植擎天就要动真怒。 植擎天身子一翻,就把丁雪寻狠狠压在身下,大手迅速从衣领处伸进去,不轻不重地揉搓着胸前柔软的浑圆。 空气立即充满暧昧。四目相对,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欲望。 “大白天的,小心别人撞见!”丁雪寻呻吟着道。 “撞见就挖掉他们的狗眼。”植擎天喘息着道,眸光已经是一片缠长幽暗的火焰。 丁雪寻也是情动不已。浑身燥热,闻言不再矫情,双手勾起植擎天的脖子。主动送上芳香的红唇,一双修长的大腿已经缠上植擎天绷紧的腰际。 事实上,有冷阿二这个门神在,还真不怕有人撞见。怕就怕冷阿二无聊偷看。不过借冷阿二一百个胆,也不敢偷看植擎天的活春/宫图。 植擎天熟练解开丁雪寻的衣带,一只大手流连在湿润如潮的私密处,引起丁雪寻身子一阵阵轻颤,忍不住娇吟出声。 “天,你别磨蹭,快点进来……”丁雪寻秀美的小脸泛着薰红的情/欲,媚眼如丝,眉梢全是令男子无法抗拒的迷人风情。 植擎天坏笑出声,慢条斯理将坚挺如铁的玉柱抵在玉门处,不但不急着进去,还慢腾腾地磨蹭。 丁雪寻红着脸瞪他一眼,双手将植擎天推倒在床上,身子支起来玉腿一跨,美臀一下坐上植擎天的腰际,扭动腰姿摆动起来。 植擎天任她为所欲为,乖巧地配合着她的动作,笑眯眯地享乐着美人的服务,难得寻儿放得开,就依着她好了。 这个动作又是刺激又是深入,丁雪寻很快就攀越快乐的顶峰。 “寻儿,轮到我了。” 丁雪寻只觉身子凌空一翻,人已经被植擎天压在身下,快速地抽动起来。高/潮过后的身子反应异常地敏感,被植擎天狠狠折腾几下,丁雪寻又迎来一次极致的快乐,植擎天却还没有释放出来。 丁雪寻双手勾住植擎天,一口含住他的耳垂。 “寻……儿!”耳垂是植擎天最敏感的地方,他忍不住重重喘息一声。 丁雪寻将舌尖伸进植擎天的耳洞,轻轻一钻,植擎天浑身如触电一样浑身酥麻,低吼一声,全数释放出来。 欢愉过后的靡糜气味在空气中缓缓散发开来。 丁雪寻浑身无力,软软趴在植擎天怀里。植擎天大手意犹不足地抚摸着她的美臀,佯装板起脸道:“寻儿,你越来越俏皮了。”居然用耳洞这招来对付他。 “谁叫你这么变态?武功变态,连这个都那么变态。”丁雪寻委屈道。 植擎天永远精力旺盛,孜孜不倦,她在床上也算大胆奔放、热情豪爽的了,可这个小身板委实难以满足他永无止境的渴求。 精力永远充沛的植擎天就象春天里发情的雄兽,随时随地都叫嚣着要将她吞没,折散入腹。 “谁叫你这么迷人,总是迷惑我?”植擎天轻笑出声,大手已经抚着她柔软胸脯揉搓着。 丁雪寻一下子拍开他的手,不无自恋地想,敢情她迷人些都有错? 植擎天将她搂入怀中,喃喃地诱/惑道,“刚才你在上面那个姿势效果很好,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要,你这变态!”丁雪寻嚷道。 “昨晚那个背入式的姿势也不错?要不我们再来试试?”植擎天喜滋滋地道,大手探向她的两腿间,轻轻一拨撩,花丛中又涌出一股羞人的爱液。 “真的不要!”丁雪寻坚决地抵抗着诱/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 植擎天低低笑了两声,分开她两条修长的玉腿,舌尖朝着那玉门口轻轻一卷,丁雪寻身子一阵战栗,立即呻吟出声,双腿已经紧紧地缠上植擎天的腰际。 “真的不要?”植擎天坏笑道。 丁雪寻红着脸将樱唇印上植擎天的唇角,算是对他的回答。 植擎天立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口叼住那秀美坚挺的乳房,缓缓地抽插起来。 室内又传出一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冷阿二将揽月阁附近百米之内的人都赶得远远的,连一只飞鸟也不放过。无聊的冷阿二抬头望着天空,眼中露出近乎呆滞的表情,这两人精力怎么这么旺盛?不知疲倦地一场接着一场,也不怕损了腰。掌门委实太可怕了,也不知夫人那个小身板如何承受得住。 正走过来的寒玉一见冷阿二脸上郁闷的神情,不用看就知道室内的两人正在做什么!她已嫁为人妇,倒没觉得什么,脸上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 冷阿二被她笑得不好意思,讪讪道:“寒玉姐姐肚子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生?” “应该就这几日了。”寒玉轻抚着肚子,圆了一圈的脸上露出母性的温柔来。 “阿玉,我找了你一大圈。今天儿子有没有欺负你?”追风从身后追过来。 冷阿二慌乱朝追风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朝屋内呶了呶嘴。 寒玉却突然脸色大变,抚着肚子痛苦地叫了起来。 “你把我老婆儿子怎么了?”追风一把揪住冷阿二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我、我什么也没干,就和她说了两句话……”冷阿二也傻眼了,寒玉痛得大汗淋漓,不似作假。 “阿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追风怒道。 寒玉狠狠抓住追风的手臂,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我要生、生了……稳……稳婆……” “啊……”追风放开冷阿二,却站在原地傻笑,“要生了,我就要当爹爹了。” 冷阿二彻底无语了,用力推了推傻站着的追风:“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人。” “看着她,我回头请你喝酒!”追风反应过来丢下一句话,身形一闪已经不见踪影。 129.不育 寒玉生了一大男孩,取名追云。拂晓也在那一年顺利诞下女儿。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追云已经会爬行了。 丁雪寻觉得这个时代的孩子委实可怜,连一个象样的玩具也没有,所以一有空就折腾一些玩具给追云及拂晓的小丸子。 追云吸引了父母两人的优点,长得白白胖胖,人见人爱,走起路来象个肉球一样,惹人怜爱忍不住总要伸手捏他小脸蛋一把。追云这孩子是个自来熟,一看见人马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迈着两条肥胖的短腿,伸开双手要人抱。就连植擎天那样带着强大气场的人,追云也丝毫不惧。 就象此刻一样,看见冷血门的叔叔阿姨就扑上去要人抱。丁雪寻透过窗户,看到这样天真可爱的追云忍不住露出笑容,却见植擎天就站在不远处,脸色柔和地看着追云,眼内甚至流露出暖意。 除了丁雪寻,追云还是植擎天第一个用柔和的神情看着的人。 丁雪寻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敛去,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 植摩天很喜欢孩子!她一直知道。 植擎天俯下身子将奔到面前的追云抱了抱,然后放下他走上前来,刚一推开揽月阁的门,就见丁雪寻又在伏案工作,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对丁雪寻是越来越不满了。 “寻儿,你说过要陪我去游山玩水周游全世界的,现在都快过去一年了。”植擎天满脸不悦道。望着她变尖的下巴,更是心痛不已,“你到底什么时候可能以放下手里的工作,陪我去游山玩水?” 她简直是个工作狂。一旦工作起来就不要命。害他看着不知多心痛。 丁雪寻头也不回地道:“再过十多日就忙好了。你这两日不是也要去南方吗?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两人早就约好要去旅游的,环游全世界是她前世的梦想,前世没有希望了,今生她想去完成心中这个未完的夙愿。她的提议得到植摩天异常热烈的回应,植摩天对游山玩水不大感兴趣,仅仅是希望天下每个地方都能留下他和寻儿的足迹及身影,仅此而已。 可是冷血门的业务实在发展太快了,丁雪寻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又为冷血门开创一个快递业务,这一拖就是一年。 “寻儿。你陪我去南方。你不去我也不去。”植擎天理所当然地道。他不想离开寻儿,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那次丁雪寻跳湖。还未曾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丁雪寻终于从案头抬起头来,笑道:“到底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 “我是掌门,你是掌门夫人。”植擎天将她搂入怀中,道:“这事就让夜魅或追风去处理,我留下陪你就不去了。” “这事非同一般,只有你去才会有效果。我都忙了快一年,别全功尽弃了。”丁雪寻笑道,“若你乖乖听话,明天就起程,我今晚奖励你。” 植擎天先是眸光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他不想离开寻儿,别说要好几日,哪怕半日也不想去。可也知道这是寻儿策划了一年才发展起来的事业,还真不放心别人去。 “好吧!我明天就出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我一回来你就丢开这里的事不理了,我们马上出发。”植擎天勉强道,脸色怏怏的。 “这才是乖孩子。”丁雪寻毫不吝啬地赞美植擎天。 乖孩子? 植擎天脸色一黑,将丁雪寻捞入怀中狠狠折腾一番,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 丁雪寻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指不停地画着圆圈,笑道:“到时,我们在长江的彼岸,乘坐在一叶扁舟上,随波逐流,沿着江水顺流而行,直到江河的尽头。” 在丁雪寻的描绘中,植擎天眼前出现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象,脸色总算好一点,对即将去南方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我把冷阿二留给你。”植擎天看着她满脸温柔地道。 “谁要那根木头?你还是自己带着。”丁雪寻道。 “你明知我放心不下。你的意思是要我留下来给你当保安吗?”植擎天道,保安这个词,还是丁雪寻教他的。 保安?丁雪寻哭笑不得,是保镖好不好! “算了,你就留下冷阿二。”丁雪寻道,哼,对付冷阿二这根愚木,她的办法多得是。 “阿二是个老实人,你别老是欺负他。”植摩天笑道,手已经不自觉抚上胸前的柔软,声音有些暗哑了,“寻儿,不如将奖励提前兑现好不好?” 大白天的! 丁雪寻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忍不住呻吟出声。 丁雪寻没有回答,可双手却发出邀请的信号,主动勾起植摩天的脖子,柔软的身子更是如水蛇一样缠绕上去。 植摩天重重喘息一声,将她的身子压在案头上。案头上的纸和笔跌落在地,可身子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谁也没有空去理会。 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传到外间,冷阿二做着千遍一律的事情,那就是将揽月阁附近的人赶得远远的,然后一脸郁闷地望着天空,数着浮云。 第二天早上,丁雪寻将植擎天送到山下,心中也是十分不舍,说实在的,她早已经习惯植摩天寸步不离的陪伴,少了植摩天在身旁,就觉得缺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当然,这些话她没有告诉植摩天,若是植摩天知道了,一定会拒绝去南方。 冷阿二绝对想不到,掌门前脚刚走掌门夫人后脚就将他放倒,而且还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丁雪寻将冷阿二放倒后,就与染阿大两人偷偷下了山,连一只鸟也没有惊动。 “令主,就是这里了。那个陆大夫就是这老头子。”两人七拐八拐,染阿大终于在一间破败的小屋门前停下来。 丁雪寻往里探了探头,果见里简陋破旧的屋子里头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子,唔,没有病人,正在呼呼打瞌睡。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是丁雪寻打听了多番的神医,是这个时代的妇科圣手。不过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思想封建,妇人病都拒绝找男大夫看,所有这个圣手混得并不怎样。 见到这位圣手,丁雪寻突然近乡情怯,心中有些害怕。 “染阿大,我口渴得很,你去给我买一些水来。”丁雪寻道,“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行,令主!”染阿大坚决摇头,“属下不能离开你半步。” “你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看妇人的病?”丁雪寻似笑基非笑看他一眼,“再说我也跟植擎天学了多日的武功,对付一般高手没问题的。” 染阿大开始还十分犹豫,想想还是同意了。 看着染阿大消失的身影,丁雪寻咬了咬唇走进屋里,陆大夫被惊醒,揉了揉睡眼打量着眼前衣着贵气的妇人,出声招揽病人:“夫人是看病吗?觉得哪里舒服?” 丁雪寻咬了咬唇,伸出手去给大夫号脉,轻声道:“我与夫君成亲二载有余,却不见有动静。” 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陆大夫忙拿了块丝帕铺在上面。 “不用盖了,这样准得更准。”丁雪寻笑了下,将丝帕取下来。 陆大夫微怔了下,不由得打量她两眼,这才认真为她号脉,很久才沉吟道:“夫人请恕老夫直言,若老夫没有看错,夫人今生与做母亲无缘。” 丁雪寻只觉一个晴天霹雳,激动地抓住陆大夫的瘦削的手道:“大夫你是不是没看准?我、我怎会终生不育?你再把把脉。” 没看准?陆大夫有些生气,他看这个病还从来没有失过手。不过看着眼前这位夫人悲痛欲绝的神情,陆大夫倒生了恻隐之心。 “夫人倒不是天生不育,是夫人的初夜受了重创使然……夫人怎会如此不小心?”陆大夫摇摇头道,“这样的情况,绝大多数妇人膝下无子嗣。” 陆大夫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丁雪寻的泪水一下便流了下来。 他说初夜!她的初夜…… “我、我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丫头,所以才遭遇……如此大的伤害。”丁雪寻痛苦道,“请陆神医想想办法,我倒无所谓,可是夫君他很想要个孩子。就是折十年的寿命,我也心甘情愿。” 陆大夫同情地看着眼前失魂落泊的贵妇人,这些大户人家的妇人,要是终生不育,就算十分受宠也会被夫君冷落,甚至抛弃,这位夫人哭得那么伤心,看来地位要不保了。 陆大夫叹息道:“夫人请回吧!老夫年事已高,实在无能为力。” 丁雪寻如一尊了无生气的游魂一样,怔怔起了身,怔怔走出那间破旧的屋子。 “夫人,诊金不用那么多。”陆大夫追了出来。 丁雪寻木然停下来,凄声道:“这点钱对我用处不大,陆神医倒是可以用来重新开一间象样点的医馆。” 陆大夫看着手里的诊金,又看着那个凄苦的背影,不由得喃喃自语:“家里的那张祖传秘方,不知是否能治好这位夫人的不育之症?” 这样想着,眼前早没有了丁雪寻的影子。他若找到那个方子,去哪里找这位好心的夫人? 130.真相 染阿大回到小医馆,立即傻了眼。 “陆大夫?我家令……夫人呢?就是刚才那位夫人?” 陆大夫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或许能找到治疗你家夫的不育症,你家夫人姓什名谁?家住何处?” “不育症?”染阿大愣住了,“我家夫人,是冷血门掌门之妻植夫人,你务必要治好我家夫人,阿大必会对你终生感激。” 染阿大丢下一句话就去追丁雪寻。 “令、令主!” 染阿大没有追多久,就见丁雪寻抱着腿蹲在墙角,捂着脸低声抽泣。染阿大顿时慌了,他认识令主这么久,只见令主流过一次眼泪,就是掌门中毒身亡那一次。 染阿大不懂安慰别人,只是不停搓手道:“令主别哭了,就算你真的得了不育之症,掌门也不会不要你的。” 丁雪寻陡然抬起眼来,“你都知道了?你对天发誓,不准对植摩天提起一个字。” 染阿大发了重誓,丁雪寻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回到冷血门,冷阿二还睡得象猪一样,毫不知情。 丁雪寻刚坐定,染阿大就提了一只信鸽过来,“令主请看,掌门给令主的信。” 丁雪寻忍不住翻个白眼,唇角却高高地扬起,心里甜滋滋的!这植摩天,刚一转身就给她写信了。 而且,这信写得还颇长。洋洋洒洒满满一页,不过都是一些“吃饭了没有。吃了什么,睡觉了没有,睡了多久,别工作了。小心累着,有没有想我”这些废话。最后信用“想你”两个字结尾了。 这两个字的笔默有些重,可见写信人的心情。 丁雪寻拿着信,目光重点落在重点的两个字上,笑得有些无奈。 要是拿出植摩天这封信给冷血门的兄弟看,一定会惊掉他们的下巴!他们掌门说话做事一直坚决果断,言简意骇,惜字如金,想不到给夫人的信,却罗嗦得象那个更什么的大婶。对。是更年期。而且通遍没有一个重点都是废话。 染阿大见令主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伸头去看。丁雪寻瞪了染阿大一眼,忙将信收入怀中。然后提笔写了两个字,卷起来交给染阿大。 染阿大这回却看到了,是两个端庄秀丽的字:想你。染阿大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两人才分开多久? 染阿大伸手招来窗外正在咕咕叫得欢快的信鸽,不由得同情心泛滥,这可怜的信鸽,平日肩负的都是冷血门的重要机密事情,掌门出门一趟,却沦落为传情工具。 北京城一片繁华的景象,随处可见的都作满人打扮的汉人。汉人装扮已经不再见到。集市及各种采卖与大明也有很大不同,唯一相同的,乞丐与小偷还是一样的多。大清入关前,北京城的小偷及乞丐就比良民要多,如今天下太平依然没有得到改善,小偷小摸的事常有发生,随处可见。 卖馒头的常老三近来着实窝火,稍不留神馒头就被偷走,那些还在蒸笼里的馒头,这些小偷也敢伸手去偷。 常老三一转身,馒头又被偷走两个。 “你这挨千刀的。”常老三气怒,骂着去追小偷。小偷跑得没踪影,追不到回身却见一个乞丐正拿着馒头拼命往口里塞。 “还不被我捉到?”常老三怒喝一声,一脚向乞丐踹过去,乞丐惶恐地看他一眼,拿着馒头就一腐一拐地逃跑,可才逃了几步,就体力不支被常老三追上了。 一阵暴打之后,乞丐依然死死握紧手里的馒头,打死也不放手。常老三用力掰开乞丐的手,将馒头扣出来,已经捏得变形的白馒头已经印上五个黑色的指印,不可再卖了。 乞丐被打了直哭,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显然是个哑巴。 “就是喂狗也不给你吃。”常老三又踹乞丐一脚,将馒头扔向街边喂狗的破碗中,立即引来一条大黄狗。 乞丐见状,忙爬到破碗前,将大黄狗嘴下的馒头抢下来,拼命往嘴里塞。大黄狗好不容易来了一点食物,竟然有人跟它抢,忍不住朝乞丐汪汪狂叫起来。乞丐毫无惧意瞪着大黄狗,显然与狗抢食已经不是一回两二回了。 常老三看着直乐,哈哈大笑起来,鄙视地看了乞丐一眼,这才骂骂咧咧走了。乞丐忙将馒头吞入腹中,连蹲带爬走了。 乞丐缓缓爬到天地会的大门前,就在屋檐下停滞不前了。 “叶爷!”叶痕从天地会里走出来,进门的天地会弟子与他打招呼。叶痕面无表情地随意点头,然后从哑巴乞丐面前走过。 哑巴乞丐无意抬头一督,瞧见了叶痕冷漠的背影,死灰般的目光有了些许变化。他艰难地抬头望向朱黑的大门上“天地会”那三个大字,茫然的眼里出现一片激动。 他终于找到这里了,他沿路行乞,死死支撑着,就是为了到这个地方来。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这里。 天地会近来诸事不顺,这时弟子们见门口来了一个又脏又跛的乞丐,一直赖在大门口不离开,弟子们觉得晦气不已,对乞丐一阵拳打脚踢,将原本就奄奄一息的乞丐打得只剩下半口气。 正要出门办事的叶痕淡淡扫了一眼,抬步就走。骤然看到叶痕的面孔,乞丐眼内燃气一片希望,拼命爬上前去追叶痕。 叶痕走远了,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哑巴乞丐的目光顿时暗淡下去。 叶痕办事回来,坐在转角处的乞丐突然伸出双手来抱紧他的腿,叶痕大怒,抬起脚来把乞丐踹开。谁知那乞丐又爬过来,死死拉住叶痕的裤管,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叶痕又怒踹了一脚,直把哑巴乞丐踹出一口血来,依然没有放开叶痕。 叶痕怔了下,俯下身子仔细打量乞丐的面容,惊疑不定道:“你是……太、太子?” 那乞丐拼命点头,终于撑不住晕死过去。 田三爷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兄长,心里说不出的茫然及惆怅。相比亡国亡父之痛,眼前下场惨不忍睹的兄长,已经勾不起他心中的痛来。 两人因为后宫两个最尊贵的女人,也明争暗斗了半生。可到头来,他们谁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得到。 因为丁雪寻被辱,田三爷曾经对这个兄长恨之入骨,可如今,看着兄长这个惨淡的下场,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太子殿下被人割了舌头、还庵了,还断了不少筋骨,浑身是伤,他靠一路行乞撑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叶痕检查过太子,轻声道。 田三爷负手而立,一声不吭。 叶痕看不见主子的表情,但主子不作声,那他也不用去查了。什么人干的,他都能猜到几分,主子心中应该有数。 过了很久,太子终于醒来。 “三爷,他醒了。”叶痕道。 田三爷缓缓转过身来,向床边走上几步。太子见到田三爷,神情一阵激动,可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是拼命地挥着手。 叶痕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要笔墨纸砚?” 太子拼命点头。 叶痕拿来纸墨,太子颤抖地写下:害田妃者丁雪寻也。 田三爷瞳孔一缩,上前抓住太子的衣领,颤声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田三爷脸色惨白,他当日就有所怀疑,但因种种复杂的原因,没有再查下去。 难道他最害怕的事,竟然是真的? 太子撑着一口气又写下:她色诱我杀田…… 写到这里,笔尖一挑,雪白是纸上是浓浓的一笔。太子咽下最一口气,睁眼看着未写完的纸墨,死不瞑目。 田三爷盯着太子已经失去血色的脸,整个人僵化了,过了半晌,他抬头朝叶痕道:“传青丝。”青丝的出宫时间是整件事件的蛛丝马迹。 青丝在城破之日触柱而亡,幸被玉姬救回,后来跟着玉姬回到田三爷身边。 青丝走后,田三爷立在窗前,背影僵直,久久不说一句话。 “三爷!”叶痕担扰地唤了一声。 青丝的证词注定让田三爷痛不欲生,他朝叶痕恨声道:“果然是她!真的是她害死了母妃!” “三爷,那个女子根本不配三爷爱,三爷还是忘了她吧。”叶痕已对丁雪寻恨之入骨,恨不得她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三爷,依旧对她念念不忘。从玉姬日渐暗淡的目光及越来越少的笑意中叶痕可以看得出,她与三爷过得并不愉快。 忘了她! 他时时刻刻都在忘记她! 可有些刻入心底的人,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三爷痛苦地闭上双目,眼前出现一张明艳的笑颜。慢慢地,这张笑颜模糊了,变成母妃悲伤的脸。 “炤儿,杀了她!是她害死我!” 杀田妃者丁雪寻也!太子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一行字。 那张模糊下去的笑颜这时却清晰了,明亮的笑容渐渐变冷,那双带笑的眼睛,不无嘲讽地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就这样清冷地睥视着他。 田三爷如坠入冰窿,浑身发冷。他抱着头,身子忍不住轻颤。 竟然是她!真的是她! 131.刺杀 田三爷再次抬起头来,眼里的一片寒光夹着决绝,闭目沉声道:“叶痕,去找一包见血封喉来。”说完这句话,三爷只觉浑身的力气被人抽走一样,软弱得想倒下去。 叶痕身子一凛,立即恭身去了。 见血封喉为天下剧毒,碰到即死!叶痕暗暗高兴,只要丁雪寻死了,三爷就能彻底忘记她,不用再活在无法自拔的情感泥泞中走不出来。 花夕拾不知前因后果,却知道三爷见过太子后性情大变,隐约从叶痕的行动中猜到田三爷要对付丁雪寻,心头立即感到不妙,急匆匆赶来:“慈炤,你要三思而行。” 田三爷扶住花夕拾,痛苦道:“夕拾,竟然是她!是丁雪寻那个贱人杀了我母妃。” “你、你知道了!”花夕拾震惊得连连后退,语无伦次道。 “夕拾?”田三爷瞪着花夕拾,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 花夕拾暗悔失言,在田三爷的瞪视下低下头去。 “夕拾,原来你一直知道。”田三爷闭了双目,感到自己没有从来此刻那样绝望过,冷嘲热讽道:“原来你知道。你别告诉我,其中还有你的一份。” 花夕拾霍地抬起头来瞪住田三爷,眼圈儿竟然有些红了。 “对不起!夕拾!我……”田三爷自知失言,悔之不及。“我心里难过……很难过……”在花夕拾面前,田三爷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花夕拾上前拍拍田三爷的肩膀。哀求道:“慈炤,放过她!也忘记她吧!” 田三爷恨声道:“不,我不会放过她!母妃不能白白死了,她一定要给母妃偿命。” “慈炤。你一定要两败俱伤吗?”花夕拾心头难过。这个秘密压在他心中多年,他一直惶恐不安,一直害怕的事情,就是这个。 田三爷无力道:“夕拾,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 花夕拾的脸色有些苍白,轻声道:“我心里是有她,可我一直敬你如兄,敬她如嫂,并没有非份之想……慈炤,求求你放过她。她喜欢的人。不是你我。” “夕拾。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田三爷疲惫地摆摆手让他退下,放过她,就是不放过他自己。 花夕拾无奈退去。他一定要想办法救十三,让十三死在他面前,这样的事他连想也不敢想。再说,以植擎天对十三的庞爱,杀了十三朱慈炤也活不成,一定会遭到植擎天的疯狂刺杀。 他不能看着这辈子他最在乎的两个人两败俱伤,最后惨死在自己面前。 花夕拾思前想后,还是给丁雪寻发了一封信,可又不敢写着太明白,怕植摩天猜测到个中的原因对三爷疯狂报复。纠结了一整夜,终于写下短短一行字:“不要再见三爷。谨记!”信写好了,命花甲连夜送出,并且一定要亲手交给丁雪寻。 守在暗处的叶痕连声冷笑,叶痕曾经身为永王的贴身护卫,花甲虽长年跟在花夕拾身边,也算见多识广,可哪里的是叶痕的对手? 信丢了,花甲清楚少主的脾气,要是少主知道信丢了,他少说脱一层皮不说,说不定少主还会赶他走,花甲想想就觉得后怕,只得撒谎说信送到丁雪寻手里中。 花夕拾总算放了心,再冥想苦想打消三爷刺杀的念头。 叶痕将植摩天的情况摸清楚,回来禀道:“三爷,属下打听到近日植擎天去了南方,刺杀那个女人正是好时机。” 植擎天有何惧? 田三爷痛苦地闭了双眼,刺杀了那个女人,他也没有想过独活。 短短二年不到,他经历的苦痛比他这辈子加起来的还要多,沧海桑田,荣辱浮沉,饱经世变的心早已苍白无力,而他却还要继续走下去——明知反清复明是一条不归路,依然还要走下去。他疲惫了,厌倦了,很想躺下来休息一下,如果一路上有她陪伴着,也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叶痕又道:“三爷若以花公子的名义去约她,她一定会赴约。” 田三爷目光一冷,森然道:“就说我同意给她休书,让她拿十万两黄金来换”顿了顿,下决心道,“就以夕拾的名义。” 叶痕点点头,兴致勃勃去办事了。 叶痕送来的信却落在冷阿二手里。冷阿二歪着头想了一回,一时拿不准先交给夫人,还是等掌门回来处理。但事关掌门的终身大事,还是呈给丁雪寻看看再说,这个主母明显不待见他,他的主子又对主母言听计从,他得学会讨好主母的欢心才是。 丁雪寻拿着信心中一阵欢喜。 冷阿二看着头隐隐作痛,心中暗暗后悔,夫人明显是要去赴约的样子。 “夫人,属下唯恐有诈。”冷阿二道,“掌门这两天就要回来了,还是等掌门回来再说。” “我信花大哥,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丁雪寻拿着信沉思道,“天地会近期不好过,朱慈炤说不定真想通了,干脆拿休书来换取生活费呢。” “属下怕有人用花公子的名义引夫人出去进而对夫人不利。”冷阿二自小生活在阴谋诡计里,对这些事情看得比较深远。 要是叶痕在场,一定听得心里发寒。 “既然是这样,那就等植擎天回来再说。”丁雪寻将信交还给冷阿二,暗暗却朝染阿大使眼色。 冷阿二见夫人那么好说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警惕性也放底了,想不到掌门不在家,夫人如此乖巧。 就这样,冷阿二再次载倒在他认为乖巧懂事的夫人手里。冷阿二还在“千年醉”中沉睡不醒时,丁雪寻已经带着染阿大下山,来到冷血门山脚下的树林中赴约。 林中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的背影说不出的萧条悲伤。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缓缓转过身来,静静看着朝树林静静走来的俏丽女子。 短短时日不见,她出落得越发地标致了,红润的脸色,愉悦的神情,都说明她在冷血门过得舒心快意。 田三爷只觉得心里痛得要滴出血来,他从见她第一面起,就想过迟早一日要她的命。后来他不知不觉爱上她,心里爱得无法自拔时以后这份爱永远无尽头时,事情急剧下转,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那就是,他依然要她的命。 丁雪寻自步入林中,也一直在审视田三爷,除了看到他眼中的悲伤及决绝,并没有发现其他不妥,所以并不作他想,认为冷阿二是多虑了。 染阿大道:“三爷,十万两黄金我们带来了,休书呢?” 田三爷切切的目光一动不动看着丁雪寻,将手中的休书摊开。 染阿大将手中的黄金抛过去,咧嘴笑道:“请三爷将休书抛过来。” 田三爷一手接住黄金,朝丁雪寻冷冷道:“想要休书,她自己过来拿。” 丁雪寻站着不动,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田三爷。 染阿大神色一冷,哼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物,三爷还是将休书抛过来的好。” 田三爷神色不动看着丁雪寻,淡淡道:“雪儿,休书不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吗?你没胆量过来取了吗?” 这倒符合朱慈炤的性子。 丁雪寻沉默看了田三爷一眼,抬步向前。染阿大拦住她道:“令主,恐防有诈!” 丁雪寻却不这样想,朱慈炤还不至于要她的命,顶多是将她掳去,用来威胁植擎天要些钱财。再说,如今的天地会与地位今昔对比的冷血门作对,简直是拿鸡蛋碰石头。对她不利,只会引来植擎天的疯狂报复,这种傻事不是一心反清复明、想光复大业的朱慈炤会干的。 丁雪寻缓步来到朱慈炤面前,染阿大紧跟在身侧,一步也不敢掉以轻心。 丁雪寻在离田三爷二米远站定。田三爷淡淡而笑,将休书递上前。 丁雪寻接过休书还未来得及展开,却见三爷袖中一抹亮光一闪,顿时脑中一轰。 那是匕首的刀光。 以染阿大的身手,或许有救下她,可染阿大被她的身形挡住,根本看不见。她看见了,可是以田三爷的功力,她却躲不开。 经历了多次生死,丁雪寻早就不知害怕为何物,心里没有慌张,而是死死盯着那匕首,瞳孔渐渐放大。 田三爷一直盯着她淡淡而笑,将匕首朝她的胸膛送过来。 丁雪寻的眼睛瞪得老大,就在匕首碰到胸前那一刻,她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推开,匕首没入那人的胸膛。 “花大哥!”丁雪寻从地上爬起扑过来,从将倒地的花夕拾抱在怀中。 田三爷手中带血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染阿大惊出一身冷汗,上前将一动不动的田三爷扑倒在地,一双冷沉的眼睛死死盯着田三爷,不敢再掉以轻心。 赤色的鲜血迅速染红花夕拾的衣衫,胸膛的伤口已是一片黑色。 “花大哥,你怎么这么傻?”丁雪寻将花夕拾紧紧搂入怀中,声音哽咽,面色惨白。 “十、十三,你哭起来……真丑!”花夕拾无力笑了笑,虚弱道。 132.求你救救他 “花大哥,你要撑着,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丁雪寻心头难过快要死掉,喉头哽咽着。 “没、没用的。”花夕拾微微笑了笑,想要撑起身子来,却发现往日轻而易举的动作如今只是徒劳,这一撑,鲜血又汹涌而出。花夕拾若无其事的笑意尚挂在脸上,身子却在迅速冷却。 慈炤对十三恨之入骨,那样的力度,连他也承受不了。这一刀决绝而狠厉,明显是想以极快极准的速度结束十三的生命,快得十三连一丝痛苦也不曾有。 再说,就算承受得了又如何?见血封喉,天下剧毒,触到即死!慈炤是怕一刀刺不死十三,连天下难得一见的剧毒都用上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十三立即毙命。 “花大哥!”丁雪寻用手捂着花夕拾胸前汹涌而流的黑血,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一直信任呵护她的花大哥就要惨死在她面前了吗?丁雪寻心中悲痛万分,又是绝望又是无助。 花夕拾飘忽的目光看着满脸痛楚的丁雪寻,心中也是万分难过,脸上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虚弱道:“十三,我是为了慈炤不被植摩天刺杀,才救的你,你不用这么伤心难过的。” 闻言,丁雪寻拼命点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 花夕拾强忍着疼痛,唇边的笑意又绽开来,笑道:“十三,你说我若有了心爱的女子,就告诉你一声。我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了,她、她比你长得俊俏多了,温柔多了……”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花夕拾已经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 丁雪寻流着泪拼命点头。 “十、十三,不要恨、恨慈炤……”花夕拾紧紧抓住丁雪寻的手,眼里全是恋恋不舍,他定定看了她一眼,然后艰难地转头看向一直呆若木鸡的田三爷,轻声呼道:“慈炤……” 田三爷心头狠狠一震,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用力格开按住他的染阿大,扑上前抓住花夕拾的手,颤抖着声音道:“夕拾。我在。” “给十三休、休书……我一生没求过你什么。只、只这一件……”花夕拾的嘴角染满鲜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夕拾,你不能死!”田三爷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抱着花夕拾。悔恨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夕拾,我悔恨不及!” 田三爷心痛如绞。一生唯一的挚友,无论何时何地永远站在他身边的挚友,对他不离不弃,情如手足,亦师亦友,亦兄亦弟,却要惨死在他眼前,而且还是他亲手杀死的他。叫他情何以堪? 到死,夕拾依然念念不忘他的处境,叫雪儿不要恨他!因为夕拾清楚知道,雪儿的恨意会彻底毁掉他。 田三爷伸手抹了一把泪,只感觉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在慢慢流走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眼前这个女子,也不是自己的生命,更不是父母宗族,不是江山社稷国仇家恨,而是眼前这个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支持着他的挚友。 看着花夕拾的生命在慢慢流走,丁雪寻也是悲痛欲绝,悲泣出声,“花大哥,你一定要撑着!你不能死。” 山脚下,一辆马车在飞快地疾驰。看见熟悉的小径,车里面无表情的男子急切地一跃而起,施展生平最快的轻功掠上山。 已经足足四日没有见过她了。天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想着相见的这一刻。虽然每日两人都在互通信件,可都是他说的多,寻儿说的少,开始两天还好,每日都能候到她的佳音,这两天她干脆一个字也不回了。 植摩天一路上心急如焚,心中害怕寻儿出事了。可若是寻儿出事了,冷阿二等人不可能不通知他,饶是这样想着,一颗心再也淡定不下来,急急处理了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路上换了多少辆马车他都记不清了。 植摩天飞身进了揽月阁,里头空无一人。进了望月轩,里头也无人影。呼唤冷阿二,无人回应。呼唤染阿大,也无人影。 “夫人呢?”植摩天寒着脸问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寒玉。 寒玉一怔,“夫人一直在揽月阁。” 植摩天脸色一沉,身子一掠,已经站在冷阿二的屋子里,冷阿二睡得象个死猪一样,还香甜地发出轻微的鼻鼾。 千年醉! 植摩天伸手点了下冷阿二的穴位,冷阿二就醒了过来。 冷阿二一睁开眼就见脸色沉青的掌门站在面前,心中顿时大惊。 “夫人呢?”植摩天的声音冰寒入骨。 夫人? 冷阿二脑中轰一声响,急声道:“掌门速去,夫人去赴约了。” 赴约?植摩天接过冷阿二递过来的纸条,掠了一眼,身子一闪已经不见人影。 “掌门等等属下!”冷阿二顾不得头晕目眩,也急急掠出屋子。 植摩天远远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丁雪寻,见她还安好,一颗高高提起、慌乱不安的心总算归于原地。 “寻儿?”植摩天身子还未站定,就将她拉入怀中,一颗扑腾乱跳的心总算踏实了。 丁雪寻只觉身子被人一拉,已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抬起泪眼,透过泪雾见植摩天沉着脸,蹙着眉头看着她。 “天,你快救救花大哥,他就要死了。”丁雪寻反握着植摩天的手,满脸悲伤地急声道。 她脸色惨白,悲痛欲绝,整个人虚弱得快要倒下去。看着这样的丁雪寻,植摩天脑中一片空白,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伤心欲绝。 就是他中毒那次,也没见她悲伤成这样。更没有……将他搂得那么紧! 植摩天心头泛起无边的醋意,擦干丁雪寻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寻儿,你没事就好。我们走!” “不,你救救花大哥!他是为救我而死。我求你救救他。”丁雪寻脸色惨白,声音哽咽。一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为了救自己惨死在眼前,她就悲伤得象被人在心窝上捅了一刀。 “我凭什么要救他?”植摩天冷冷督了花夕拾一眼,在丁雪寻充满企盼的眸光下,动了动唇终于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 “植摩天,我求求你救他!”丁雪寻苦苦哀求着他。这天下能救花大哥的人,或许只有医术精湛、精通毒性的植摩天。 植摩天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心中不忍见她泪流满面的悲伤样子,干脆寒着脸闭了眼。 “天,我求求你。”丁雪寻不停地哀求着植摩天。可无论丁雪寻如何哀求植摩天,植摩天就是无动于衷。 一边是快要死掉的花大哥,一边是心肠冷硬如铁的植摩天,丁雪寻只觉得心如止水、万念俱灰。 “植摩天,他是为我而死,求你救救他!”丁雪寻跪倒在植摩天面前。 植摩天霍地睁开眼来,一双黑沉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跪倒在面前的女子。 这个女子是何等的骄傲,他完全知道!如今却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男子跪倒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 植摩天满脸冰霜,凝结了寒意的眼角微微地眯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地上脸上血色全无的女子。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男子,她的脸色竟然苍白成这样子。 “植摩天,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成亲吗?只要你救他,我马上与你成亲!”丁雪寻声泪俱下,抱着植摩天的大腿不断地哀求他。 植摩天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冷沉的眸光慢慢凝聚起冰天雪地的寒意。 这两年来,他想方设法哄她、骗她、蒙她、诱她、甚至求她,她都没有答应与他成亲。如今她却跪在他面前,答应与他成亲,却是为了另一个男子。 她把当他是什么人了? 植摩天冷硬的双唇抿得死死的,眸光寒沉,冷冷盯着她。 “十、十三,我好冷!不、不要再……求他!”花夕拾虚弱地道,他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他只想……再看一眼那张明艳的笑颜。 丁雪寻闭上双眼,一行清泪就流了下来。她不再求植摩天,而是扑到花夕拾面前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花大哥,你一定要撑着!我一定能找到精通毒性的人来救你。”丁雪寻哽咽道。 这个世上能救花大哥的人就在眼前,可他铁石心肠,有一颗世上没人能及的冷硬心肠。 “十、十三,没用的。你别伤心!你要记住,不要恨、恨慈炤!也不要内疚,我不是为了救你……我不想看到你和慈炤……自相残杀……”花夕拾抬起冰冷的手,想要擦干丁雪寻脸颊上那颗晶莹的泪珠,就在离丁雪寻脸颊几寸处,手猛地坠下。 “答应我……”花夕拾的声音已微不可闻,但丁雪寻看着他的口型,依稀分辩出那三个字。 答应我! 丁雪寻的心猛地抽痛,泪珠滚滚而下。她执起那只坠在地上的大手,将它紧紧握着贴在她的脸上,去擦干那些汹涌而流的泪珠,却怎么也擦不干。 133.争执 透过朦胧的泪眼,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花夕拾的情景,他一身白衣,纵马而来,一脸阳光的笑意:“在下花夕拾,姑娘可是高丽国八王府的千金?” 他说,我信你不是细作。没有原因,就是信你。 他无条件信任她,支持她,不求回报地帮助她。 她被福王世子追杀性命倏关时,他一身染血的白衣,一把破烂的折扇,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下她。然后狠狠地拥抱她,再转身决绝离去。她每每想起那个决绝的身影,心中就一阵难过。 为他难过。 她被囚于深宫,眼看着性命不保时,他却孤注一掷,打算救她出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她一直知道他心里有她,可为了怕她为难,一直没有诉之于口。直到临死,他还将一颗真心埋藏于心底,甚至告诉她,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那个女子长得比她美得多,温柔得多。 他明明赶来是为了救她,却不想她永远活在内疚中,他告诉她,他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救慈炤。 若是为了救朱慈炤,他大可等植摩天出手时再救也不迟,何必早早就将胸膛迎上来? 丁雪寻抱着花夕拾冷却的身子,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田三爷却象入定了一样,一颗泪一点声息也没有了。只是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只早已冷透的手,死死地握着。似乎要通过那抹冰凉。一遍遍残忍地告诉自己,那个人,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了。 植摩天的眸光依然锁在丁雪寻的身上,看着哀哀欲绝的丁雪寻。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冷着声音吩咐道:“带夫人走。” “我自己会走。”丁雪寻起了身,淡漠的声音透着无边的清冷。 植摩天注视着她僵直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 丁雪寻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了无生命气息的花夕拾,泪珠再一次滚滚而下。 植摩天过来掺扶她,她猛地抬眼盯向他,一把推开他一路狂奔起来,恨声道:“植摩天。我恨你!” 植摩天心里钝痛。看着那个因悲伤而狂奔的倩影。面无表情地回头督了花夕拾一眼,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一群乌鸦低低地从林子飞过,凄凄地呜叫着。 田三爷一直抱着那个冷透的身子。一动不动。叶痕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下来。 他错了! 三爷的命为何这么苦,连最后的一个花夕拾,也离三爷而去了。 “三爷,花公子还是入土为安。”叶痕上前,想接过花夕拾。田三爷却抱起花夕拾,拖着僵硬的步子,一步步消失在丛林中。 叶痕的泪意再一次涌出来,花公子死了,三爷的心也死了。 丁雪寻回到揽月阁。植摩天想要步入门内,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 植摩天的手举在门上,却如何也敲不下去。脑中全是她跪地苦苦哀求他的情景。 为了另一个男子哀求他。 本来,他看见她悲伤欲绝的神情已经微微动容了,可不知怎的,脑中却出现那一日田三爷来冷血门闹事时,她与花夕拾两人在一旁说话的温馨场面。男子怔怔地看着女子,女子满脸娇羞,目光不好意思地看着男子。他顿时狠下心肠,决定不救。 再说,见血封喉,天下剧毒,就算救,也已经太迟了。 却不想,她竟然跪下来求他!为了另一个男子,答应与他成亲。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在她心中,他又算是什么? 在她心中,这两年多来两人的缠绵恩爱,一日千里的情感,又算什么? 她若命令他怒骂他甚至打他,他心中还好过些,至少她将他当成自己人。她却跪下来哀求他,摆明了心中没有他,不把他当成她的男人,同他离心离德。 植摩天闭上双眼,疲惫地倚在墙上,脑中全是丁雪寻悲痛欲绝的脸。 丁雪寻倚在门边,一闭上双眼全是花夕拾冷却的身子,泪珠滚滚如下。 “你可知道,若不是花大哥,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丁雪寻的声音透开门缝传出去。 “我……”植摩天心中也是惊魂未定,一想到可能躺在地上的是他的寻儿,就忍不住想要毁灭一切。可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总在他面前晃荡,他顿时咬牙切齿道,“若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不会救他。” 他也有他的骄傲,一想到他的寻儿竟然为了另一个男子不知将他置于何种位置,他同样想毁灭一切,甚至想毁灭这个女人。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杀手就是杀手,你永远都是个冷血动物。”丁雪寻冷冷的声音又传出来。 植摩天心中一怒,满身的寒意迅速散开来。杀手两个字正正截中心中的伤疤,伤了他卑微敏感的自尊心。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他却十分在乎心爱的女子如何看他。 “我是冷血,我本来就是个杀手,你让我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去救人,岂不是可笑之极?”植摩天冰冷入骨的声音透过门的那一边传过来。 丁雪寻冷笑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可笑。” “你是什么意思?”植摩天怒道,充满寒意的眸光盯着那扇门,仿佛要将门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丁雪寻清清冷冷的声音又传出来。 植摩天目光狠狠一缩,森冷的寒意迅速布满全身。 冷阿二、染阿大心中着实为丁雪寻捏一把冷汗,敢这样和掌门叫板的,恐怕普天之下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了。可看看掌门脸上那骇人的寒意,也知道她讨不了好。他们静静屏住气息,等待着掌门可怕的怒气暴发。 植摩天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长长舒了口气才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不好受。你先行歇息,我稍后再来找你。”植摩天生怕自己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来,说完便飞身离去。 冷阿二、染阿大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听到对方的重重松了一口气。 丁雪寻将自己关在揽月阁内,谁也不见,这一天没有再出来。植摩天过来找她,也不肯开门。寒玉送过来的膳食,原封不动送回去。 植摩天原本怒意冲天,可一想到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所有的怒气全消了。可寻儿真的不想见他,植摩天无奈叹一口气,他想进入揽月阁的办法多的是,只是,既然她不想见他,他不想勉强她。 第二天,丁雪寻依然不吃不喝,不肯见任何人。 植摩天一筹莫展,也陪着她不吃不喝。他透过窗子,看见她清冷的身影,那个原来还算丰腴的身影,不过才短短两日,已经瘦弱憔悴下去。她静静站在窗前,脸上无悲无喜,却有着说不出的悲伤,看着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植摩天静静站立一会儿,飞身离去,唤来寒玉。 敲门声又响起,寒玉道:“夫人,你开开门。” “端走。我不饿。”丁雪寻淡淡道。 “夫人,花公子已经下葬了。掌门吩咐属下已经准备好马车,就候在外面。”寒玉的声音又响起。 门吱一声开了。 丁雪寻步出揽月阁,果见一辆豪华崭新的马车候在外面。丁雪寻一言不发,直接上了马车,看到马车的桌几上放满各种各样她喜欢的小吃食,不由得低下头,拿在手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马车稳稳地向前驶去。 丁雪寻吃饱后,静静倚在车上闭目养神,熟悉的寒冷气息包围着她,她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心中却觉得十分安详。 植摩天一直跟在车旁,透过珠帘看到她吃了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夫人,到了!”为丁雪寻驾车的是冷血门的一流高手,将马车一直开地墓地旁,停稳后才恭敬地道。 丁雪寻下了马车,入目是一片青郁郁的草地,那个孤清的坟头前,已经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子。 那个瘦削的影子,与那座坟头一样孤寂清冷,一动不动,也不知站了多久。 丁雪寻鼻子一酸,向前迈步走去。 “雪姐姐,你终于来了。”长平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却知道是谁来了。 雪姐姐!长平还叫她雪姐姐。 丁雪寻心中千回百转,站定在坟前,看着那墓牌上写着:花夕拾之墓五个字,脸色渐渐苍白。 丁雪寻忍不住捂着脸,哽咽道:“长平,你要恨,就恨我吧!” “为了救你,花大哥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我有什么好恨的?”长平苦涩道,“我是恨,我恨的是,他到死也不给我一丝希望,死了也不留给我一点念想。” “长平,你知道吗?我宁愿他什么念想也不留给我。活在内疚之中,实在太痛苦了。只要一想到他满身鲜血倒在血泊中……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丁雪寻已经泣不成声。 “雪姐姐,我其实很羡慕你很妒忌你。如果他肯为我而死,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长平道。 长平,你不明白的。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你死去,你不会明白如此沉重的一份情,让人如何承载得起。 “……替我去看看花伯父及伯母。”丁雪寻道,她实在无颜再见二老。 134.你不配 长平哀哀道:“我已经去看过他们了。白头人送黑头人,人生最悲痛的事莫过于此。哀莫大于心死,上一次送走月浓,花伯母已经去了半条命,这次又送走花大哥,花伯母或许挺不过这一关了。” “你说什么?”丁雪寻猛地抬眼看着长平,“月浓她……” 长平抬起眼来看她,脸上是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 “你与月浓交好,花大哥怕你伤心难过,果然没有告诉你。月浓……在城破当日生产,因兵荒马乱找不到稳婆难产而死,一尸三命。” “她为何不听我的劝告?我告诉过她,要她避走江南远离京城的。”丁雪寻的泪水忍不住再次滚滚而下,想不到可人伶俐的花月浓,竟然离去已经二年多了。 花夕拾瞒得她好苦,正如长平所说,他不想她伤心难过,所以才会告诉她,月浓是两个可爱孩子的幸福母亲。 好一个用心良苦! 丁雪寻悲伤不已,或许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象花夕拾那样无条件对她好的人了。 “告诉你这个,也不知花大哥会不会怪我。”长平涩声道。她瘦削的双肩,苍桑的容颜,在此刻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丁雪寻擦干泪水,凝视着长平:“你过得还好吗?” 或是刻意回避,或是并不愿多谈,长平凉凉地笑了笑,轻声道:“昨日,我听到花大哥的死讯后。就答应多尔滚,与父皇为我选的驸马周世显大婚。” 长平短短的一句话,却历尽了千山万水的苍海桑田。丁雪寻深刻体会到,长平对花夕拾执着的爱。并没有因为凤台选婿而停止,反而变得更加幽远绵长。她怀着一份执着一路走来,走到爱的尽头,却是眼前这座坟墓。所以她听到这个令人伤心的消息时,觉得这份无望的爱应该落幕收场了,就选择了嫁给别人。可是嫁人依然没有使这份爱停止,依然更加冗长。正好应了那句伤情的情诗: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丁雪寻心中叹息,长平与周世显大婚之后不到一年便郁郁而终,死时还带着五个月的身孕。她虽然在城破之日救了长平。却依然无法改变她悲惨凄凉的命运。 “长平。如果不愿意。又何必勉强自己?”丁雪寻一直对长平有种说不出的情谊,试图说服长平,“你毕竟是一介女子。就算流着大明皇室的血脉,清帝也不会将你如何。” 如果没有清朝的大婚,长平是不是不会在花一样的年龄郁郁而终? 长平苦笑道:“心爱的男子死了,嫁给谁都一样。再说嫁给周世显,也让心还系着大明的子民放弃心里的执念,归顺大清好好生活下去,这也是我这个亡国公主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丁雪寻想想不再劝了,长平或许是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路要走。作为一个亡国公主。或许这是她的责任及使命。 “雪姐姐,你爱那个人吗?”长平凝视着丁雪寻问道,“你真的不曾爱过三哥吗?” 那个人的名字,她们都没有宣之于口。 丁雪寻望着茫茫的草地,苦笑道:“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对花大哥的少。” “雪姐姐,我祝福你。”长平叹了口气,真诚地道。 “谢谢你,长平!”丁雪寻劝道,“凡事要想开些,做人开心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多想想快乐的事情,或许日子会好过些。” 长平点点头,一声不吭。 丁雪寻知道,任何安慰的语言,对饱经世变的长平来说,已经失去应有的意义了。除非历史可以重来,否则她悲凉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事可以慰藉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清风呼呼拂过,昔日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此刻却相对无语。 长平恋恋不舍看了坟头一眼,声音苦涩,“花大哥一定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儿,我走了。雪姐姐,你保重!” “你也一定要保重!”丁雪寻难掩悲伤,或许这一辈子,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长平了。 长平转过身,飘然离去。 丁雪寻忍不住回身,定定瞧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只一眼便立即转过身来,不忍再看那个瘦弱的背影身后的悲凉苍桑。 丁雪寻静静凝视着坟头,心中默默道:“花大哥,你喜欢这里吗?若你寂寞,我会常常来陪你说话的。” 一阵清风拂过,坟边不知名的小草随风欢快地摇曳起来。 一个布衣男子僵直的身子缓缓步入草地。 倚在一棵大树后的植摩天霍地睁开眼来,冷冷地盯着那个男子,强忍住冲动,不让手中的石子脱手飞出去。 男子浑然未觉周围的危险气息,一步步向坟前走去。 植摩天的唇角不屑地扯了下,不用他出手,这个失魂落魄的男子活得已经行尸走肉,只怕比杀了他还好得多。 这个男子,已经被彻底打倒了,再也伤害不了他的寻儿了。 丁雪寻俯下身子,用颤抖的小手缓缓抚摸着墓碑上的大字:花夕拾之墓。 旁边是一行小字:挚友朱慈炤立。 丁雪寻眸光睹到这行小字,心中顿时大怒,她使尽全力要将这个小墓碑挖出来,可墓碑埋得很深,一时竟然无法拔起。 植摩天的右脚微不可见动了下,又生生忍住走上前来帮忙的冲动。待睹见丁雪寻白嫩的手因用力过度渗出血丝来,心中忍不住一阵绞痛。 站在丁雪寻身后不远处的男子呼吸沉重起来,喉间发出一阵异样的响声,分不清是悲还是泣。 丁雪寻不顾手上渗出的鲜血,使劲拔出墓碑扔到一边去,自己亲手写了一块墓碑埋入地下。 兄长花夕拾之墓。 旁边的一行小字是:舍妹丁雪寻立。 植摩天的目光落在那块染着她的鲜血的墓碑上,目光轻轻掠过“兄长”二字,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是他做错了。 “你没资格为花大哥立碑,你不配!”丁雪寻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男子道。 “雪儿……”那男子带着颤意的声音低低唤了一声,没有比这更令人残忍的了,他连为夕拾立墓碑的资格也没有。 正如她所说,他不配! “朱慈炤,我不会原谅你的。”丁雪寻恨声道。 “雪儿,你杀了我吧!”田三爷低低道。 “杀了你?我答应过花大哥不会恨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但我不恨你,不代表我会原谅你。”丁雪寻冷冷道,声音哽咽起来,“再说杀了你又如何,花大哥也不会复活。” 田三爷忍不住走上前要扶住她,大手却在离她数寸远的地方停下。 他已经没有资格安慰她了。 植摩天脸色一沉,眼中杀机顿现,手中的石子朝着田三爷的命门飞出去。 “啪”的一声响,丁雪寻扬起手扇了朱慈炤一个响亮的巴掌,眼内是火一般的恨意,“这个巴掌,是我替花大哥打的。” 巴掌声刚落,植摩天飞出去的石子半途拐了个弯,打在旁边的草地上,没入草地里消失不见。 田三爷一动不动,任由巴掌落在脸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却感到压在心头让他透不过气的沉重轻了不少。 “雪儿,你杀了我吧!这样我会好过些。”田三爷的声音哽咽起来,杀了他,也好过他现在行尸走肉般活着。 丁雪寻没有再看他一眼,昂起头从他面前走过,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雪儿,这是休书!”田三爷心中一片苦涩,注视着从他眼前走过却对他视而不见的女子,将怀里的休书掏出来递给她。 这是夕拾的遗言。 丁雪寻看也不看那封休书一眼,休书被碰落在地上,她一脚踏在那张捏得发皱的纸上,径直踩过去。 这张花夕拾用性命换来的休书,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田三爷痛苦地闭上双眼,只觉得那一脚踩的不是那纸休书,而是踩在他血淋淋的心尖上。他猛地转过身,拖着大步子离去。 丁雪寻跳上马车,吩咐驭夫回冷血门。 植摩天沉着脸从林中走出来,捡起地上的休书,掠了一眼便揣入怀中。 植擎天冷沉的目光落在坟茔上,停留在兄长二字上。渐渐地,那双冰冷的眸子暖和了几分,他俯下身子朝着坟前诚恳地拜了三拜,喃喃道:“谢谢你救了她。你这个兄弟,我植摩天认下了。” 植擎天一诺千金,在日后的日子里,时刻照拂着花氏一族,冷血门所有的业务,均会分给花氏一杯羹。 又一阵清风掠过,坟边的小草又欢快地摇摆起来。 丁雪寻回到揽月阁,便又将自己关了起来。 植摩天一直跟在丁雪寻身后,看着她清清冷冷的背影一言不发。直到她进入揽月阁才站在门外,好几次想伸手敲门,却又生生忍住,正琢磨着如何是好时,门吱吖一声打开,丁雪寻走了出来。 植摩天的目光落在她手里挎着的行囊上,心头狠狠一震,上前不由自主地握紧她的手。 “寻儿,你要去哪里?”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恐慌。 135.我爱的人不是你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丁雪寻注视着他平静地道。 植摩天心中大惊,将丁雪寻的手握得死死的,仿佛他一松手她随时会飞走一样。 “寻儿,你别跟我开玩笑!”植摩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心中没来由一阵烦燥。 丁雪寻亭亭立在他面前,将植摩天脸上的惊慌收于眼底。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植摩天,此刻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惊慌。 那双平静无澜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要看穿他一样,植摩天的心越来越凉,越来越心惊――寻儿不象跟他开玩笑。 “植摩天,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一直深爱的男子,不是你。”丁雪寻的声音清冷无边,听起来无限凉薄。 植摩天只觉一声晴天霹雳,怎么会呢?他慌乱地拼命摇头,不,不不,寻儿爱的人怎么会不是他呢? 这两年来,他和寻儿琴瑟调和,恩爱有加,如胶如漆,他明明能用心感到她的情深意爱,她明明竭力在做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他们日日缠绵夜夜恩爱,她用最缠绵最痴恋的目光看着他,将她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他,她爱的人怎么会不是他呢? 现在她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将两人曾经的山盟海誓、恩爱缠绵全部否定了吗? “寻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植摩天急切地看着丁雪寻,在她清冷的眸光倒映下,他清晰看到自己发白的脸色。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原来我一直爱的人不是你。”丁雪寻不再看他,而是将头转到一旁去。 “寻儿,你在报复我吗?”植摩天将她的脸扳过来,逼着她面对自己。满脸痛楚地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多疑妒忌。可那是见血封喉,天下剧毒,我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别说是我,就是华佗再生,也无法挽回他的性命。”寻儿一定是在生气,所以才报复他,说出那些令他伤心的话来。 一定是这样的! “植摩天,我不是在报复你。我爱的人。不是你。”丁雪寻在植摩天的逼迫下。不争气的泪水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植摩天的目光落在丁雪寻的头上。眸光顿时一缩,发梢上日日戴着的桃木簪已然不见,已换上一支普通的步摇。 “说!他是谁?”植摩天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要是两年前她和他说这些话,他信!可她却说在和他一起经历了两年的恩爱之后,他不信! “既然你猜到,何必再问。”丁雪寻倔强地咬着唇。 花夕拾! 植摩天眼中风云暴起,寒意迅速在他身边凝结。 和一个死人争宠,他如何也争不过! “植摩天,对不起!”丁雪寻轻声道,低着头不肯再看他一眼。那些如断线的泪珠却倾流而下。 “不,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植摩天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痛如绞,紧紧抓着她的大手竟然颤抖起来。 对不起! 寻儿竟然跟他说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就不复在,他和她就再没有了任何牵绊了吗? 不,他不要!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女人原来也是个凉薄之人。 丁雪寻用力格开植擎天紧紧搂着她的大手,抬起步向前走。 “寻儿,我不在乎。求你不要离开我。”植摩天猛地拉她入怀,喃喃低语,“寻儿,你心中是谁不要紧,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什么也不在乎。” 她爱谁都不重要,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总有一天,他会取代任何一个男子,成为她心中最重要最爱的那个人。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丁雪寻咬着唇道,“和一个我不爱的男子在一起,我感到很恶心。” 这句话比刚才的还要伤人。 植摩天心脏狠狠一缩,只觉已经血肉模糊的心窝上被人再狠狠捅一刀,剧烈地痛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般痛过。 他竟然让寻儿感到恶心。 和他在一起,她竟然感到恶心。 而且还很。 植摩天倏地放开丁雪寻,慌乱无比的目光渐渐清明,盯着她,慢慢拢起冰寒入骨的寒意。 他放下男子的尊严来爱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求她留下。心里装着另一个男子,留在他身边。她却将他的尊严践踏在地,否定了,否定了他俩之间的一切。 她可以不爱他,却不能一句话就否定他们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丁雪寻得到松脱,头也不回地一步步向山下走。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有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滴入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植摩天寒着脸看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朝冷阿二道:“去将她押回来。” “你囚得了我的人,囚不了我的心。”丁雪寻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留给植摩天一个决绝清冷的背影。 可丁雪寻知道,她的声音凉薄得听起来连自己都直打哆索。 植摩天心神激荡,一脸痛楚地凝视着那个决绝背影,心内已是万籁俱恢,却又感彻骨锥心的痛。 身后除了植摩天沉沉的吸气声,再没有了其它声音。丁雪寻再次抬起步,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直隐在暗处的寒玉惊得说不出话来,急得跑出来道:“掌门,你就这样放夫人离去吗?” “从今天起,冷血门谁若再起她,杀无赦!”植摩天充满寒意的目光冷冷盯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声音冷得一样使人直打哆索。 丁雪寻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染阿大再也忍不住,冲出来跺跺脚道:“令主,你真的要走了么?” “我已经不是你的令主了,从今以后,我与冷血门再无任何瓜葛。”丁雪寻道。 染阿大急声道:“不管令主去哪里,属下都要跟着你。” 丁雪寻抬眼看着他,心中虽好笑,却感到分外的暖和,“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我做什么?现在你就算什么事也不做,冷血门每年分给你的花红也足够你一个人花上十年不止。我已无家可归,生活朝不保夕,你跟着一无所有的我简直亏大了。” 语毕,丁雪寻向染阿大展现一个明艳的笑容,头也不回地下山。 染阿大急切地看了植摩天一眼,却见掌门将冷硬的薄唇抿得死死的,盯着丁雪寻的目光有着彻骨的冰寒。 染阿大叹息一声,将身上的令牌解下来,放在植摩天面前,然后朝植摩天拜了三拜,起身去追丁雪寻。 植擎天冷冷地看着那个俏丽的背影消失林荫里,心却在滴血。他久久站在原地不动,痴恋地张望着那条小径,眼内的盼望之色是那么的明显――他在等,等着她回心转意,等着下一刻那个娇俏的背影会出现在这条通幽小径的尽头。 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影子没有出现。天公很不作美,似乎为了应景,天空竟然飘起密密麻麻的小雨来。 植擎天颀长的身子直立不动,张望着那条上山小径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小雨先是细细地翻飞,渐渐地夹着冷风飘飞起来,越来越快。一阵狂风刮过,大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植擎天的身子早已湿透,依然固执地张望着那条小径。 冷阿二也呆呆地望着那条小径,仿佛不知道天空在下着倾盘大雨一样。 寒玉撑了一把油伞出现在冷阿二身旁,扯扯他的衣袖向植擎天努了努嘴,眼内的埋怨之色甚是明显――你也不劝一劝,除了那位,掌门就最听你的话了。 冷阿二无奈白她一眼,那意思也很明显: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有什么办法?掌门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是个听人劝的性子吗?除了那位,你见掌门听过谁的话? 两人在瞪眼白眼中互相埋怨,幸好天很快就放晴了! 冷阿二以为掌门要象那次在湖边上那样要站上七天七夜时,早就暗暗做好心理准备,不想植擎天却猛地转过身子,大步朝揽月阁走去。 寒玉赶紧跟在身侧侍候。 植擎天步入屋内,一眼就看见了搁在梳妆台上的桃木簪及染血令。目光顿时一缩,几步上前,将那支桃木簪握在手心,猛地用力,眼见桃木簪就要被捏成灰烬。 寒玉不由得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抢下又没这个胆,只得急声道:“这是她的心头之爱,日后她若回来……” 别人不知道这支桃木簪的来历,寒玉是知道的,这是掌门身中剧毒那些日子,一刀一刀亲自为夫人刻出来的。 心头之爱? 植擎天心里冷笑,咬牙切齿道:“她就是想回头,我也不给她这个机会!” 话虽是这么说,捏死桃木簪的手终是慢慢松开,将桃木簪握在手心中,用大姆指腹轻轻地摩擦。 他舍不得。 一千一万个舍不得。 桃木簪里的宝藏图早被她取下藏好,已成了一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簪子,却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两人定亲的龙凤佩被他亲手毁了,这支桃木簪现在却是两人唯一的牵绊了。 植擎天痛苦地闭上双眼,指尖似乎还能感到她发间的芳香,过了一会儿,他疲惫地扬了扬手,“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刚才寒玉提到那位已是死罪,再也不敢再多言,轻轻走出去并掩上门。 136.她离去了 植擎天的目光慢慢环视着屋内,入目都是她的俏丽身影及明媚的笑颜,还有两人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点点滴滴,如烙印一样刻在他的心上。 植擎天心如刀割,一颗轻颤的心抽痛得厉害。 不,他不能相信,不能接受,她真的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了。 她为何要在给了他那么多美好、那么多甜蜜才离开?难道她不知道,没有了她在身旁,他的日子除了寒冷及黑暗,再没有了温暖及光明?难道她不知道,没有了她在身旁,他的日子除了苍白再也没有其他色彩? 植擎天把头深深埋入双掌中,掩去脸上的悲伤之情。 当丁雪寻浑身湿透出现在兰拂晓面前时,兰拂晓又惊又喜。 丁雪寻笑道:“拂晓,我无家可归了。欢不欢迎我来这里长住?” “姐姐说哪里的话,这里本来就是姐姐的家。”兰拂晓看看丁雪寻肩上挎着的小背包,再看看她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浑身湿透的染阿大,再联想到那次跳湖,心中顿时明白了八九分。 以前丁雪寻每次来,植擎天都寸步不离跟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有好几次还把小丸子吓得哗哗直哭。丁雪寻让植摩天别跟来,植摩天又不同意,于是她干脆很少再到兰拂晓家来,省得植擎天总是在人前丢人现眼。 “姐姐快进来洗洗,换了衣裳。免得着凉了。”兰拂晓赶紧命丫头放水,又亲自侍候丁雪寻梳洗。 丁雪寻也觉得浑身湿透很不舒服,入屋梳洗一番,这才跟兰拂晓叙旧。 兰拂晓一边帮丁雪寻擦头发。一边笑道:“姐姐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什么事也别想。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个凶狠残忍的植擎天配不上我姐姐,甩了他也好,我们再找一个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来当我姐夫。” 比植擎天好上一千一万倍的男子?这个世上恐怕再没有男子对她这么好了。 丁雪寻苦中作乐,调皮地笑道:“他凶狠残忍吗?他除了要强娶你那一回,好象也没对你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反而一直以礼相待。” 兰拂晓脸色不自然地跺跺脚,怨道:“姐姐尽是取笑我。” “好了,我不说就是,你别不好意思!”丁雪寻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甩他。不是他甩我?” 兰拂晓摇头道:“植擎天对姐姐情根深种。恐怕这个世上的女子都招他厌恶。不管多美的女子都懒得看上一眼,只有姐姐入得了他的法眼,他看着姐姐时那脉脉情深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 提起植擎天,丁雪寻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强笑着转移话题:“隔壁的房子还空着,我还是住那里好了,省得打扰你和逐日的二人世界。” 她当日出手买下相连的两套四合院,就是想着大家分开住的。现在兰拂晓选了最大的一个住,那个小的,正好适合她住。 兰拂晓不假思索地反对,“隔壁的房子一直没有收拾,怎么可以住人?这个院子够大。还有那么多空房,何必再折腾?” 丁雪寻想想也是,她搬过去染阿大自然也跟着过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个时代的确不太好。她倒没什么,毕意现代社会男女合租的不在少数,怕就怕染阿大会感到尴尬,时时弄得面红耳赤,她可不想落得个欺负老实人的名声。 两人正在说着闺密话,小丸子迈着肥短的小腿跑过来,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里,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丁雪寻。 “叫姨母!”兰拂晓教小丸子说话。 小丸子扁扁小嘴,盯着丁雪寻就是不肯开口叫。 “这孩子!怎么连姨母都认生起来?你喜欢的哈巴狗、芭芘娃娃都是姨母亲手做的,你忘记了吗?”兰拂晓忍不住埋怨,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甜蜜,令丁雪寻看着心里羡慕不已。 小丸子歪着头苦想,那天真伶俐的样子着实可爱,半晌似是想起来了,看着丁雪寻动了动嘴唇却不敢叫出声音来。 兰拂晓无奈笑道:“这孩子平日也不是这样的。” 丁雪寻苦笑,这孩子真给植擎天吓出阴影来了,连带着她也不受待见被列入黑名单了。 小丸子正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过来,丁雪寻俏皮地朝小丸子眨眨眼,小丸子吓得立即把头埋进兰拂晓怀里,却又好奇地从手指缝睁开眼睛来偷偷看她。 丁雪寻乐了,忍不住用眼角朝小丸子开了一朵花。小丸子吓得慌忙把双眼蒙住。 丁雪寻从桌几上有几根丝带,很快便卷起来做成一个小风车递给小丸子,“你看,它还会转呢,漂亮吗?” 小丸子点点头。 丁雪寻笑道:“你想不想要?我送给你好不好?” 小丸子终于受不住诱/惑怯怯伸出小手来接。 兰拂晓道:“我侍候姐姐多年,还不曾知道姐姐的手如此灵巧。” 丁雪寻干笑两声,朝小丸子笑道:“小丸子,我可以摸摸你吗?” 小丸子正玩着风车,歪头想了想觉得摸一摸也亏不了,便怯怯地点点头。 丁雪寻目光慈祥,声音柔和,“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玩风车吗?” 这回小丸子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你和我一起玩,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丸子迟疑一下,终于重重点了点,还笑得露出一对小苦牙。 丁雪寻开心地将小丸子抱在怀里,逗弄着她玩,眉眼洋溢着母性的温柔。 兰拂晓暗暗讷闷,小丸子别扭起来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法,姐姐对孩子却有一套,看姐姐满面柔情,是极喜欢孩子的。 兰拂晓看着温婉的丁雪寻,忽然想到,姐姐跟植擎天在一起也有二年了,怎么不要个孩子? 兰拂晓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和丁雪寻闲聊。 “怎么不见逐日?”丁雪寻边逗着小丸子边问道。 “他在书店里,我已经使人去叫了。”兰拂晓答道,“书店全是他一个人打理,我一根手指头也没动过。姐姐你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按照你的计划去做,不过三个月就赚回本钱了。真想不到薄薄的一本小书,会如此暴利。” “店里头有没有适合染阿大的工作?找他找一份糊口吧。”丁雪寻道。 兰拂晓道:“染阿大对姐姐忠心衷衷,别说养一个染阿大,就是养十个也不成问题。他还是跟在姐姐身边,贴身保护姐姐我才放心。” 兰拂晓怕丁雪寻没人保护,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染阿大去店里工作,丁雪寻只得作罢,还是日后再为染阿大谋求出路。 两人正说着话,逐日回来了。 小丸子一见逐日,便迈着小短腿步跑过去,自豪地道:“爹爹,看我的小风车,它转起来了。” 逐日将小丸子抱在怀里亲昵地亲了亲,一脸的慈爱。接触到丁雪寻的目光,脸色便有些讪讪的,“郡主就在这里长住下来,植擎天那混蛋休想来抢人。” 在逐日眼里,一日为郡主便终身为郡主,这一声郡主叫得无比自然。丁雪寻也懒得让他改口了,反正就一个称呼罢了。 当家主公回来了,染阿大不知从哪里闪出来,拱手抱拳冲逐日咧嘴笑:“逐兄,别来无恙吧!日后多有打扰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逐日对冷血门的人没一个有好感,轻哼一声便转身回屋里。 染阿大咧一咧嘴,身影一闪又不知缩哪里去了。他的脸皮倒不薄,听着逐日冷嘲热讽也无所觉,暗暗庆幸昔日没有对逐日出手,否则就逐日那张臭脸也够他难受一阵子。 “染阿大,你出来!”丁雪寻唤道。 “是,令主!”声音刚落,染阿大已恭敬站在丁雪寻面前。 “你我都不是冷血门的人,别令主令主的叫了,要是被那人听到,又该不高兴了。”丁雪寻轻声道。 那人,自然指的是植擎天。 染阿大搔搔头道,“那该叫什么?”总不能叫夫人吗?若叫夫人,岂不死得更快? “就叫小姐吧!” “小姐?”染阿怔了下,说实在的,这个称呼还真是有点别扭。 丁雪寻的目光投向远处,笑道:“是的。小姐。”丁小姐。 若让染阿大唤她丁小姐,染阿大不吃惊死才怪。 丁雪寻望着遥远的虚空,目光迷茫,似乎想起了什么。染阿大顺着她飘渺的目光望去,前面只有一堵墙,什么也没有。 半晌,丁雪寻叹息一声,朝染阿大道:“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要再神出鬼没、东藏西躲,没的吓坏小孩子。” 吓坏小孩子? 染阿大嘴角抽了抽,飞身坐上院中的一棵大树丫上。 “叔叔好厉害!叔叔好厉害!爹爹你快看,叔叔会飞。”小丸子看到这一幕,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这也叫厉害?想当年……”逐日冷哼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染阿大飞身下来朝小丸子道:“你想看叔叔日日飞给你看好不好?叔叔也可以带你一起飞上树。” “太好了!我也会飞了。”小丸子雀跃欢叫起来。 137.将我的血还给我 染阿大还嫌刺激逐日不够,抬眼看了一眼逐日臭臭的脸色笑道:“你爹爹可不会飞,,别说这棵大树,就是这堵矮墙也翻不过去。” “你找死?”逐日顿时黑了脸,一脚踹了过来。 “逐兄你轻点,我好歹是你家的客人。”染阿大痛得直呲牙,“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谁当你是客人?从今日起,家里的仆人全部小休,所有粗重活你一个人包了。”逐日毫不客气地道。 当他是仆人? 染阿大苦着脸叫道:“小姐你看,除了小丸子,他们都不待见我。” 丁雪寻笑道:“你闲着也是闲着,活动一下筋骨也是件好事。” 染阿大的脸拉得更长了,为何他不认为是一件好事? 植擎天在揽月阁的窗前整整站了一眼,天刚蒙蒙亮时,冷阿二困得实在忍不住,只不过微微打了个顿,醒来发现窗前已经没有了植擎天的影子。 植擎天的身影落在院中,透过重重的珠帘,他见到那个思念了一整夜的女子正在对铜梳妆。 眼前一花,昏黄的铜镜里已多了一个人。 丁雪寻怔了下,却并不回身,而是咬着唇盯着铜镜一声不吭。 男子的双眼里布满血红的丝,明显是一夜未眠。 “寻儿,跟我回去。”植擎天上前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沙哑。 丁雪寻站起来推开他,冷冷道:“植擎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纠缠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别让我看轻你。” 植擎天心中狠狠一痛,又被丁雪寻最后一句话伤得体无完肤。 “寻儿,我不能接受。这两年来。你明明是真心实意爱着我的,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情意,你爱的人怎会不是我呢?寻儿,告诉我你弄错了!一定是你弄错了。”不,他不能相信,他和寻儿就这样结束了。 丁雪寻将目光投到一旁,看也不看植擎天一眼,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我爱的人不是你,请你马上离去。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植擎天哀求道:“寻儿。我不在乎。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寻儿,跟我回去,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象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丁雪寻不敢看植摩天哀伤而深情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冷冷,“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植摩天,你死心吧。” 植摩天痛苦地摇摇头,苦恼地道:“寻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明明是爱我的,你敢说这两年来你对我没有真情实意吗?” 丁雪寻道:“没错,这两年来我是真心待你。可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为了报恩。” 报恩? 植摩天呼吸一滞。脸上骤然布满寒霜,报恩?谁要她报恩了? 丁雪寻继续道:“人非草木,孰有无情?你用性命来救我,我岂能不感动?现在,我终于还清你的恩情了,是时候离开你了。” 植摩天一颗心痛得在不停地滴血,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好陌生,陌生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 眼前这个凉薄的女子,真的是与他山盟海誓、许下不到海枯石烂情不变的寻儿吗? 两年来他们相亲相爱,她竟然是为了报恩。他将一颗真心交出去,与她相知相恋,她却是期待着还清早日还清恩情,随时做好抽身离去的准备。 植摩天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来她的真情实意,她的温婉体贴,统统都是假的,她对他那么好,只为日后可以心安理德地离去,他却傻傻地交出自己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他的一颗真心。 别人欺骗植摩天,他尚令他生不如死,更何况是他在乎的丁雪寻欺骗他?简直罪加一等。 报恩? 植摩天仰声狂笑,神情冰寒得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眼中杀机顿起,铺天盖地的杀气滚滚而来,声音骇人的寒冷:“既然要报恩,就将我的血还给我。” 话音未落,植摩天修长的大手已伸过来抓住丁雪寻的左手腕,猛地用力,皓腕马上传来一阵剧痛,静脉已被生生剜开,鲜血汩汩流出。 植摩天眼内闪过一抹凶狠的快意,目光里全是嗜杀的颜色,看着那些汩汩而流的鲜血,残忍地笑道:“寻儿,这才叫报恩!” 植摩天大手猛地用力,丁雪寻的脉博又被割开几寸,鲜血如缺堤的潮水一样涌了出来。他却看着那些快意奔腾出来的鲜血,凉薄地笑得分外的欢快。 丁雪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直默默地盯着植摩天,不躲不闪,也不看自己的手腕一眼。可看着他笑容下的凶残无情,不争气的泪水却无声地流了下来。 “够了吗?若还未够,这里还有一根脉博。”丁雪寻冷笑道,递给植摩天那只完好的右手。 那双幽怨的眸子,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残暴。那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倔强地扬起。还有那串串流下来的泪水,滴落在他心底的柔软上,植摩天只觉心神激荡,悲伤得功力难以为继,手中缓慢下来,鲜血也没有流得象先前那么快了。 他的目光顺着那些流出的鲜血,落在地上那一大摊鲜红的血上,只觉得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那是寻儿的鲜血。他最心爱的女人的鲜血。 不! 植摩天悲痛地摇着头,他从六岁那年起开始杀人,还是第一次对鲜血感到惊惧。 再这样流下去,这个女子便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他舍不得!万分舍不得。 如果她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够了!”植摩天哑着声音道,伸出颤抖的大手点了丁雪寻的穴位,鲜血立即就止住了。 丁雪寻冷冷道:“既然够了,我和植掌门就彻底两清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什么!!! 植摩天一手撑在梳妆台上,心很痛很痛,痛得紧紧缩成一团,怎么扯也扯不开,痛得连身子也是半弯直不起来,要靠撑在梳妆台上的大手苦苦支撑着。 他们两清了!再也没有任何牵绊了!她的身上再没有流着他的血了。 植摩天的眼内再也没有了凶狠,没有了残忍,没有了杀气,甚至连一丝冰冷也没有,只有万念俱恢的心灰意冷。 “丁雪寻,我恨你!”植摩天盯着那个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子,咬牙切齿道。 染阿大及兰拂晓等人闻声赶来,见到眼前的惨烈景象均是震惊不已,兰拂晓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植摩天的目光在丁雪寻苍白的小脸上飞快一掠,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 “姐姐,到底为了什么,你弄成今日这样?”兰拂晓一边哭着一边为丁雪寻包扎。 丁雪寻心不在焉地任由她,目光却看着植摩天消失的方向,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染阿大将丁雪寻的担忧看在眼内,也是一脸的深沉,神情也是担忧不已。他担忧的不是植摩天,而是丁雪寻!掌门会不会再来要她的命? 植摩天失魂落魄回到冷血门,目光冷冷扫了揽月阁一眼,淡淡朝冷阿二道:“这里,封了吧!” 冷阿二身子一凛,内心忍不住一阵唏嘘!掌门这是下决心忘记夫人了,想不到平日象蜜糖一样紧紧粘在一起的两个人,说分开就分开,就这样劳燕纷飞了。 只是,没有了夫人,掌门要如何生活下去? 很快,冷阿二就知道答案了。 自从那天早上回来后,植摩天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连冷笑也不曾有过。 往日,植摩天就以凶残无情著称,现在却是变本加厉,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嗜杀、残暴,杀人如麻,根本连眼都不眨一下。 冷血门的门徒苦不堪言,人人自危,稍有一丝触怒掌门就是死罪。 本来,若没有丁雪寻一系列的柔怀措施,他们一直这样走过来倒也没觉什么,偏偏丁雪寻为了教化他们,对他们杀戮过多的心灵进行洗涤静化,这使得他们再重现从前那种日子,一时间就难以接受,纷纷怀念起夫人在时的好日子来。 夫人在的日子,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因为夫人在时,掌门简直就是另一个人。虽然那时的掌门谈不起温润如玉,可相比现在的掌门,那时的掌门简直就可以用人见人爱来形容了。 有几个门徒私底下偷偷议论起夫人来,不想被植摩天听见,当场就将他们一掌拍死,有谁若是不小心提到夫人,也是死罪一条。 丁雪寻的名字,已成为冷血门死亡的禁忌。 冷阿二越来越恨丁雪寻了,要是掌门从来没有遇到夫人,那该多好了。别人只看见掌门的凶狠残暴,只有他知道,掌门的心到底有多痛。 掌门有多爱夫人,心就有多痛。 令冷阿二奇怪的是,掌门却是十分用心经营夫人亲手创造下来的产业,而且一点也不逊色于夫人。 短短二年时间,丁雪寻亲手为冷血门打造了一个商业王国,随着旗下各业务的不断增长,植摩天也从京城首富向天下首富迈步。如今丁雪寻离去了,旗下的业务及所有帐务便全靠植摩天一个人打理,丁雪寻十分担心植摩天会因管理不善毁掉她的所有心血。 138.爱越深,恨越切 其实丁雪寻的担心是多虑了。 植摩天一直以她助手的角色陪在她身边,很多业务都是靠植摩天去完成指令,耳闻目染,植摩天又天资聪明,一点就透,再加上心思缜密,行事毒辣,所以将业务全盘接过来时倒也顺利。 丁雪寻经营的方式,一向以合理用人及收买人心为主,植摩天却行事老练,又残暴狠辣,震慑效果比起丁雪寻来要好上百倍不止,将业务接过来后经营起来也是顺风顺水。 植摩天并不是丁雪寻想象中的那样对现代商业的事情一窍不通,他平日心甘情愿在丁雪寻身边跑前跑后,是因为他十分喜欢这种日日相依、妇唱夫随的感觉,并不是他不懂,只是对被丁雪寻指手划脚地奴役心中感到十分满足。而且,他就是想看着寻儿全身心投入工作时的样子,觉得这样的寻儿有着惊人的魅力。他看着她受累虽然心痛,却也十分享受她忙完后伸着懒腰,幽幽埋怨他:“你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看来日后得我养你了。” 那时植摩天就会将她搂入怀中,笑眯眯道:“敢情好,日后就靠你养着我了。你这么会赚钱,我吃不穷你的。” 植摩天每每想起昔日的往事,都心痛不已,情不能自己。他也是真正走入这个商业王国之后,才惊叹其中的奥妙,才惊叹原来她用了这么多心血,越是发现她的心血多,就越是难过。她用了那么多心血。只是想尽早还清他的恩情,好早日离开他。 兰拂晓看着丁雪寻日渐消瘦的小脸,心里一阵难过,“姐姐。你现在总该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那日植摩天几乎要了姐姐的命,没差点把她吓死。 丁雪寻笑嘻嘻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丁雪寻告诉兰拂晓,她爱的人不是植擎天,所以植擎天气羞成恼要杀她。兰拂晓也将信将疑地信了。可兰拂晓经过这些天来的观察,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姐姐时而蹙眉,时而担忧,时而又兀自微笑,时而又对着冷血门的方向发呆,明显是心里还装着那个人放不下。 “姐姐就别欺瞒我了。我都仔细问过染阿大了。姐姐与花公子情同兄妹。若真有什么,早就发生了,何必等花公子死后才发生真感情呢?”兰拂晓不依不饶。是打算打破沙锅追问到底了。 丁雪寻轻声道:“花大哥为我而死,我很伤心难过。如果植擎天当时肯出手相救,花大哥或许能救活。” “姐姐,植擎天深恨朱慈炤,花公子又与朱慈炤情同手足,植擎天连同花公子也一起恨上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不肯出手相救也是常理。”兰拂晓道,“染阿大也说了,那是见血封喉。天下最毒的剧毒,触到即死。逐日也说了,神仙也救不回的,要是以命换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又是以命换命,丁雪寻轻叹一声。 “可是花大哥是为了救我,如果不是花大哥,躺在地上就是我了。”想起花夕拾就这样走掉,丁雪寻心中依然悲伤难过不已。 兰拂晓也是伤心难过,劝道:“可姐姐也不能因此恨上植擎天。” 丁雪寻道:“我知道,所以我想通了也就原谅他了。” 兰拂晓追问:“那姐姐为何要离开他?” “我……”丁雪寻手绞着衣角,却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要离开他?只为爱。 兰拂晓看着丁雪寻欲言又止的神情,那天的不安又从心底冒出来,盯着她问道:“两年了,姐姐那么喜欢孩子,为何不要个孩子?” 丁雪寻倏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接触到她清澈的目光,却一声不吭了。 “是植擎天不能生育,害得姐姐无缘做母亲,所以姐姐甩了他?”兰拂晓又追问。 站在墙角偷听的染阿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丁雪寻叹息一声,唉,拂晓这孩子!怎么尽把不好的事情往人家身上推?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丁雪寻也不愿再瞒下去了,干脆将话挑明,“是我终生不育。” “姐姐?怎么会?”兰拂晓一时间难以接受,心痛道:“姐姐那么年轻漂亮,怎么会不育呢?彻底弄清楚了吗?” 丁雪寻苦笑,年轻漂亮与不育有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吗? “植擎天那个无情无义的大混蛋太可恶了,就因为姐姐不育,就甩了姐姐吗?什么情真意切,一往情深,原来都是假情假意!骗人的!姐姐,这样的破男人,我们不要也罢。”兰拂晓义愤填膺,将植擎天骂得狗血淋头。 染阿大的嘴角又抽个不停。 丁雪寻哭苦不得,又来了!拂晓这孩子! “拂晓,不是他甩我,是我甩他。” “姐姐?”兰拂晓这回有些听不明白了,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那混蛋要纳妾?那混蛋不仅要纳妾,还要杀了姐姐?” 染阿大的嘴角大大地抽了起来,兰夫人呀兰夫人,你还嫌不够乱吗?求你别歪曲事实了好不好! 丁雪寻瞪她一眼,“你别开口一个混蛋闭口一个混蛋好不好?” 兰拂晓难得地与听墙角的染阿大不约而同翻了个大白眼。 “姐姐别怕他,他要是敢纳妾,我们打上门去。”兰拂晓恨恨道,敢欺负她姐姐,她跟他拼了。要是逐日敢纳妾,她早将他扔出去了。 丁雪寻忍不住怜爱地用食指撑了撑兰拂晓的额头,苦笑道:“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比小丸子还要浮躁?” “谁让他欺负姐姐?”兰拂晓狠狠道,“姐姐是他从小定娃娃亲的未过门妻子呢。” “是他不肯纳妾!”丁雪寻幽幽道,“就算他肯纳妾,我也不能与另一个女子共侍一夫。” “他不纳妾不是挺好吗?这辈子只有姐姐一个女人。姐姐也不用与另一个女子共侍一夫了。”兰拂晓听不懂了,做丈夫的不肯纳妾,妻子不是应该万分高兴的吗?这跟兰拂晓的认知有些偏差,她一时反应不及。 染阿大也搔搔头,他也听不懂。 “拂晓,顾家只剩他一个了。圣言有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想他抱憾终身。他若真的纳了妾,我又不能接受他另外的女子,所以……只有离开他。离开了,对我们俩都好。”丁雪寻幽伤道。 “还用这样一个破理由?”兰拂晓终于弄明白了,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怪不得植擎天要杀姐姐,那是因为——爱得越深,恨得越切。 “姐姐你这是何苦来?”兰拂晓道,“要是植擎天知道,一定不会放姐姐离开。” “所以才要瞒着他呀!”丁雪寻苦笑道,“现在我们还年轻,感情正浓,膝下无子倒不会觉得什么,可孩子终会成了我们心中不可触及的介蒂,日久天长,我们的心里都会不舒服,甚至两人的感情也被这道跨不过去的鸿沟磨完磨光,这样的例子我见多了。所以我干脆在两人情浓时离去,是爱也好,是恨也好,彼此之间还留下一段情,还留在对方心中,这就够了。” 前面的话兰拂晓还听得明白,后面一句又不明白了,“既然两人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既然离开了,为何恨也要留在对方心中?” 丁雪寻望着冷血门的方向,重重叹息道:“这是因为,爱一个人,就要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恨一个人,就要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姐姐走了,植擎天要如何活下去?”这样文皱皱的话,兰拂晓听得更迷糊了。 “他伤心过一段日子,自然会忘记我娶妻生子。就象当日那样,他心中虽有我,还不是打算娶你过门吗?”丁雪寻涩声道,每次拿这件事来打趣拂晓,她都会笑得好开心,这次却笑不出来了。 植擎天会忘记姐姐吗?兰拂晓在心底问。 掌门会忘记夫人吗?染阿大抬头向天问。 “哪姐姐呢?”兰拂晓问道。 “你姐姐我呀!”丁雪寻站起来伸个懒腰,笑嘻嘻道,“当然是要再找一个比他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了。” 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 丁雪寻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将兰拂晓推出门去,“你出来这么久,小丸子该找你了。” 兰拂晓一出去,丁雪寻就立即关上门,两行清泪顺流而下。她走到床边,将枕头下那支长箫取了出来,轻轻地用手指摩擦着,这是她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他的长箫。 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收起长箫擦干眼泪,打开门朝墙角唤道:“你出来。” 染阿大硬着头皮从墙角走出来。 丁雪寻对植擎天的爱,染阿大看在眼里。他一直怀疑丁雪寻离开植擎天是因为不育,可又不敢确定,今日一见兰拂晓过来,还做出准备长谈的样子,心想机会来了,忙跑去偷听,不想却被小姐发现了。 丁雪寻冷着脸道:“我知道你都听到了,你记得你发过的重誓吗?” “小姐,属下记得。” 139.议亲 丁雪寻冷笑道:“我也记得我说过,你若告诉别人,我第一时间庵了你。” “小姐,我一直守口如瓶。”染阿大立即保证。 “你去吧!以后别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了。”丁雪寻道。 小姐这是不生气了。 染阿大咧咧嘴笑,见丁雪寻要转身进屋,立即为植擎天抱打不平:“小姐,你这样对掌门不公平。” 丁雪寻回身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染阿大道:“小姐心里明明还装着掌门,却又要离开他,还编了这样一个伤人的借口,让掌门痛苦。小姐,你很不厚道,好狠心!” 丁雪寻停下来,回身看着染阿大,染阿大眼里全是指责的目光。 丁雪寻道:“你没有爱过,所以不懂!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着想。我离开他,内心的痛苦并不比他少。” “既然离开你和掌门都痛苦,又何必要这样做?”染阿大还真不懂,喜欢了,就在一起呗,掌门爱小姐,小姐又爱掌门,这就够了,哪来那么多的弯弯曲曲? 丁雪寻道:“我若明知不育,还要霸着他,那是不爱他。我若爱他,就不会允许他纳妾。我若允许他纳妾,就是不够爱他。他若爱我,就不会纳妾。他若纳了妾,就是不够爱我。他若明知我不育,却又不纳妾,膝下无出,是致我不义,就是不够爱我。所以我只能离开他。这回你懂了没有?”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染阿大的脑子本来不够发达,立即被绕晕了。 “到底懂了没有?”丁雪寻看着染阿大傻傻的。不耐烦地问。 染阿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小姐的意思,是从此和掌门没戏了?” “是的。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若敢告诉他,也不用跟我了。”丁雪寻道。 染阿大叹道:“系铃人还是解铃人!属下只忠于小姐一人。小姐说怎样就怎样,这事属下不会插手的。不过小姐……” 染阿大压低声音,脸上的神情立即诧异起来。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小姐你不知道,很多大家族都上冷血门议亲,指名要掌门做乘龙快婿,听说议亲的队伍一直排到山脚下。”染阿大压着声音道,一双贼贼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他爱娶谁就娶谁,关我什么事?” “可是小姐……”染阿大话还未说完,房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染阿大嘴角抽抽,小姐真的不在乎掌门了吗?要是掌门娶别人。小姐要怎么办?不过以小姐的姿色及才干。再嫁也不是一件难事。住在隔壁的霍家大公子就似乎对小姐情有独钟。只要一遇上小姐,目光就有意无意落在小姐身上,粘着再也移不开。 可是若掌门娶了别人之后才发现真相。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小姐深爱的人,到那时该如何是好? 染阿大想想可能会发生的惨境,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再不敢想下去,跳上大树丫上坐着,托着腮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愁肠百结。 植擎天的身份今非昔比,随着冷血门身价大涨,关注植擎天的各门各派及朱门大户也越来越多,不管是家中长辈还是尚未婚配的适龄女子,每次看到植擎天双目就忍不住发光――好大一只金泉龟!丁雪寻离开冷血门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窥探到。于是赶来议亲的人络绎不绝。 以前只是商议送个小妾来,如今却是光明正大来议正妻之位。 本来,说到底植擎天的身份也就是一介商贾,可商贾做到天下首富这个份上,连清帝也要礼敬三分,这身份与普通商贾的身份自然不同日而语了。染阿大说的议亲队伍从山下排到山上的壮观场面并不为过。 植擎天站在丛林中,举目远眺着那条唯一上下山的通幽小径。这条小径平日很少人行走,这些日子来人影却络绎不绝。看到哪些夹在客人中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年轻女子,植擎天的眸光顿时冷沉不少。 可恨! 这些讨厌的人,挡住他的视线了。植擎天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无事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举目远眺这条通幽小径,然后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她就这是从这条小径,一步一步离开他的。 头也不回。 每次想到她,心中总止不住抽痛得厉害! 植擎天从怀中掏出那支桃木簪,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仿佛摩挲着情人的肌肤。许是日夜摩挲,桃木簪变得异常的光滑,泛着斑驳的光泽,照着他憔悴悲伤的脸孔。 簪还在,人已经不在了。 植擎天闭上双眼,思念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滚滚涌来,心如此痛。 整整二个月了。 他已经有六十个白天六十个黑夜没有见过她了。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他都想去见她。只要几个起落,他就能见到她。 可他不能去!他已经下决心忘记她,发誓今生不再见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见到她,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便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又会走到那个凉薄的女子身边,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每次他忍不住想见她的冲动时,他就会往自己手臂上划上一刀,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薄情薄义的女子。 就象小时候一样,每次杀完人回来,都会在自己身上划上一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手臂上的伤疤没有越来越少,反而越来越多。 短短两个月,他对那个女子的思念已溢满,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林中传来脚步声。 植擎天霍地睁开眼,将桃木簪拢入怀中,他最恨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他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是冷阿二。 “掌门,昨日刚来过的杨氏世家杨大爷又上门来了,还是昨日那件事情,想将杨家三小姐嫁给掌门为妻。”冷阿二小心翼翼看着掌门寒着的脸,声音尽量放到最轻。 “扔下山。”植擎天闭着的双眼不曾睁开,淡淡吩咐道。 “杨大爷这次还带来了杨家三小姐。”冷阿二轻轻道,“就是那个扬言此生非掌门不嫁的杨三小姐。” 植擎天的脸色又寒沉了三分,淡淡问道:“要我说第二遍吗?” 冷阿二身子一凛,赶紧道:“属下马上告辞,将他们兄妹扔下山去。” 冷阿二飞身离开丛林,心中却暗暗遗憾。这个杨三小姐出身名门,才名远播,品貌端庄,姿色远在那位之上,配掌门绰绰有余,真是万里挑一的好人选。 最最最重要的是,杨家三小姐对掌门情深意重,这人是高是矮是肥是瘦还不曾见过,就扬言此生非掌门不嫁,就冲这份深情,这样的好女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哪象那位,拂拂衣袖说走就走,是他见过的天下间最薄情最寡义的女子。 冷阿二回到正殿,朝杨家兄妹拱拱手客气道:“掌门事务缠身,不能接见两位,多有得罪。请两位先行回去,等掌门日后有空,再上门谢罪。” 扔下山就算了,这样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冷阿二还真扔不出手。 饶是冷阿二再客气,言外之意也甚是明显――掌门无意与杨三小姐结亲。什么日后登门谢罪,不过是场面上客套话。 杨三小姐心中暗恨,将袖中的秀帕捏得死死的,脸上却露出大方得体的笑意,温柔地道:“大哥,我们是来找植掌门切磋经商之事的,既然植掌门要处理事务,我们就不要打扰了”顿了顿又道,“日后再登门请教就是。” 杨三小姐悦耳的声音如叮叮咚咚的清泉一样传入冷阿二耳中。她本来应该是最尴尬的人,该找个地洞钻下去才是,却一句话就轻飘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还为日后再次登门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冷阿二心中感叹,错过杨家三小姐,实在掌门没福气。 杨三小姐来时是步行上山,不过是想向植擎天展示,自己与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娇小姐不一样,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谁知植擎天连个影儿不曾露半个,被下了逐客令没有了心情,也就跟着杨大爷坐马车下山。在步入马车的那一刻,杨三小姐回身看了一眼威严屹立的冷血门,心底冷笑:植擎天,总有一天我会令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冷阿二望着远去的马车,忍不住暗暗扼腕,“错过了这样的女子实在可惜,掌门没福。” 追风不屑道:“一个装模作样,假惺惺的女人,有什么好可惜的,错过了我说是掌门之福才是。喂,姓冷的,你觉得可惜自己娶回家就是。” 冷阿二左右瞄了眼,小声道:“总比那位好,那位根本就是个无心的人。” 追风叹道:“小丁怎会无心呢?分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掌门所爱非人。” 夜魅谨慎道:“别再提那位了,被掌门听到,就是我们三人也决不轻饶。” 追风不甘地捅捅夜魅的胳膊,低声道:“我怎么也不相信她是这般无情的女子,你呢?” 夜魅叹道:“我也是。” 冷阿二冷笑道:“这还不叫无情?这样的女子离开掌门,实是掌门之福。又来人了,快去接待吧。” 140.非你不嫁 马车内,杨大爷劝自家亲妹,“宛之,那植擎天性情怪僻,凶狠残忍,寒冷如冰,未必是你的良配,大哥劝你还是算了。” 杨宛之道:“大哥,是你和爹娘鼓励我嫁他的,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怎么反倒劝起我来?” 杨大爷神色有些不自然,压低声音道:“我打听到,那个丁雪寻不是被植擎天抛弃的,而是她抛弃了植擎天,植擎天对她旧情未忘,日夜思念,性情变得比以前还要残暴好杀,也是因为这个丁雪寻。” 杨宛之却不以为然,“深情的男子总比薄情的好。等我做了他的夫人,他就不会再想念那个弃妇了。”丁雪寻能改变一个男子的性情,为何她杨宛之就不能? 植擎天的深情杨宛之早就听闻了。一年前,杨家就想将她的庶妹送给植擎天做妾,可植擎天立誓今生只娶丁雪寻一个妻子,那时她就暗暗期待,要是有一个这样情深的男子对待自己就好了。不想事过境迁,伊人离去,杨家决定送给她这个嫡女去和植擎天议亲。她心生向往,一向善于权衡利弊的她决定孤注一掷,扬言此生非植擎天不嫁,想用自己的深情打动这个情深的男子,将他掳为己有。 杨大爷想想也不再劝阻,以妹妹的姿色及才干,天下只怕没几个男子不对妹妹动心。这男人嘛,都是贪新忘旧的东西,见到新人笑,那还听得见旧人哭? 杨大爷想起一事又道。“冷血门名门的产业,听说也是丁雪寻一手建立的。” 杨宛之惊讶道:“祖父不是估算过,植擎天的家世富可敌国,恐怕比清朝那个小皇帝还要富有吗?大哥。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吧?她一个弃妇,如何有这些能耐?该不会是植擎天为了讨好她,将所有这些名头都安在她身上?”莫名的,她对丁雪寻含有隐隐的敌意。 杨大爷道:“可是崇祯皇帝及永王爷很赏识她,说她是天造商才,经商有道,只怕传闻不假。” 杨宛之恨声道:“大哥,你就别提那对窝囊的父子了。” 杨宛之出身于明朝官宦之家,祖父官运亨通,位及三公之职。她从小就被当作太子妃、亲王妃来培养。稍差一点的。也是候门之妻。可她如今早过了婚配年龄,出了年就二十有二了,婚事却没有着落。就是因为那个窝囊没用的崇祯。一直在打败仗,迟迟没有为太子选妃不说,京中哪些出身尊贵的青年才俊,也被派往前线,到了她谈婚论嫁时,高不成低不就的,害得她的婚事也被耽误下来。 杨大爷又劝道:“这植擎天是个杀手出身,妹妹还是三思的好。” 杨宛之抹起泪来,“大哥忘了,我差点就被那些挨千刀的狗贼毁了吗?杀手又如何。杀别人我不管,只要他待我好就行了。”要是当日有个武功盖世的男人在身旁保护,她又何至胆战心惊? 杨大爷想起往日之事,也是心悸不已。妹妹艳名远播,城门还未破,就被李自成那狗贼的手下破门而入,将妹妹掳去,还好他及时赶回来带人救回妹妹,妹妹的清白还不至于被毁。妹妹还未从惊骇中回复过来,李自成那狗贼就被赶走,又迎来一批清贼,妹妹被抢去,又是他将妹妹从清兵手下及时抢回来。 就因为这其中的原因,杨宛之对入主大清的满人恨之入骨。家中长辈有意送妹妹去和满族贵族议亲,妹妹死活不肯。 杨宛之咬牙道:“大哥,我下了决心非嫁植擎天不可,决不要嫁给哪些满人。” 那些常年过着马上生活的满人,粗暴野蛮,鄙俗不堪,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听说他们常年吃奶吃羊,又不爱洗澡,不论贫富贵贱,上至主子下至丫头奴才,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怪异的羊骚味,恶心死人。她被清兵抢去,因为有了有抢的经历,一时间还不至于被吓晕,可却被那股骚味薰晕过去。 这也是杨宛之甘愿下嫁植擎天而不肯嫁入满族望族之家的原因之一。 当然,如果杨宛之可以选择的话,如何也要嫁入权贵之家而不选择做一个杀手出身的商贾之妻。尽管植擎天富可敌国,依然是商贾身份。可是杨宛之根本没有得选择。明朝没落后,那些出身高贵的世家青年才俊死的死,伤的伤,不见的不见,可以选择的人选已经廖廖无几了。年龄适合的,家族又没落了,倒还有一些投了大清的新贵,可人家又嫌她年龄过大。 杨宛之又不甘愿默默无闻过此一生,退而求次,植擎天已经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最佳夫婿人选了。 植擎天被扰了兴致,慢慢步出丛林。 守在一旁的追风夜魅齐齐松了口气,追风抢上前回道:“掌门,白莲教教主亲自来与掌门议亲,掌门见不见?” 植擎天抿着冷硬的唇淡淡道:“扔下山。” 夜魅赶紧上前回道:“定伯候派人前来与掌门议亲,请掌门拔冗光临候府一趟,共同斟酌细节。” “扔下山。”植擎天脚步不停,又是淡淡的三个字。 追风、夜魅面面相觑,苦不堪言,一个是大门派,一个是朱门高户,都得罪不得的,掌门连个影子也没露,就将人扔下山。人家不会怨掌门,只会埋怨他俩办事不力,他们摊上这样的差事,到底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呀! 植擎天站定脚步,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吩咐道:“前来议亲的,不管是谁,统统扔下山去。” 接待来使在冷血门本来是个美差,掌门吩咐一出却成了苦差。这可苦了追风及夜魅。他们若是还干着从前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个倒容易办到,统统扔下山喂狗就是。可他们已经金盘洗手了,冷血门还被丁雪寻漂白成名门正派,而且还打着盟友的旗号来做正行生意,前来议亲的又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哪能说扔下山就扔下山?以后还如何打开门来做生意? 追风和夜魅说得口水干了,好不容易劝走一批又迎来一批,可大多数人家连闺女也带来了,植擎天却连个背影也不曾露,哪能轻易劝得走? 追风及夜魅无法,赶走最后一批客人后干脆将冷血门的大门关门大吉,并在山下立了一个告示牌:凡议亲者禁止上山,否则后果自负。 追风及夜魅看着告示牌冷笑,这牌子立得够有威胁力,这回该不会有不知死活的撞上门来了吧。 他们绝对想不到,还真有不知死活的撞上门来,这个人就是杨家三小姐。 丁雪寻并不知道冷血门的壮观场面,她将冷血门的一切听闻都摒弃于耳外,每日只是开开心心帮着兰拂晓带小丸子。 小丸子早被丁雪寻制造的形形式式的儿童玩具俘虏了,对丁雪寻简直比兰拂晓还亲。丁雪寻一做出新玩具,立即美滋滋带着出去向其他小伙伴们显摆。偏偏丁雪寻又过着全职米虫的生活,其他没有,时间大把大把的有,玩具层出不穷,每日一新。小丸子人小鬼大,显摆已经成为每日的必修课,迅速将自豪的优越感培养出来。 因为她小丸子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姨母。 丁雪寻惊叹,贪慕虚荣还真是女性的共性,古往今来,老少皆宜。 这天,小丸子却哭着回来了。兰拂晓夫妇闻声赶出来,小丸子已经扑入丁雪寻的怀里哭得唏哩哗啦。 “怎么了?”丁雪寻心里顿时柔软起来,柔声哄道,“是谁欺负我的小宝贝了?说给姨母听听,姨母为小丸子出气。” 丁雪寻不哄小丸子还可,一劝小丸子顿时放声大哭。 “是隔壁霍家的小虎。”小丸子哭声震天,哭得天昏地暗,却一滴泪水也不曾流下。 丁雪寻哭笑不得,笑问:“哦,小虎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们去把他欺负回去就是。” “姨母,我要改名字,不再叫小丸子了。小虎说我是小肉丸,要把我啊呜一口吃下肚子。”小丸子已由嚎啕大哭改为小声抽泣,依然一滴泪水也没有。 丁雪寻哄道:“小丸子这个名字很好听,姨母想呀想,想得头都痛了才给小丸子想了这么一个好名字。那个追云还想叫小丸子呢,姨母都不肯给他,要留着给我们的小宝贝。姨母那里的孩子都争着叫小丸子呢,那个小虎没文化不懂得欣赏,我们别理会他这种没文化的人。小丸子,小丸子,多感性的名字呀,听了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丁雪寻俯下身子在小丸子肉肉的脸蛋上啊呜亲了一口,哄得小丸子立即不哭了。 小丸子歪着头问:“姨母那里的孩子,有我可爱吗?” 丁雪寻伸手捏捏小丸子红扑扑的婴儿肥脸蛋,笑道:“当然没有,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小丸子一分可爱。” 孩子较容易满足,小丸子顿时笑了:“小丸子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吗?” 丁雪寻干笑两声,一起玩耍就不用了。 得不到丁雪寻的回答,小丸子也不追问,气呼呼地道:“那个可恶的小虎,还想抢我的小木马。” 141.丢脸 丁雪寻道:“小虎若抢你的小木马,你就用染叔叔教的功夫,将他打成猪头饼,打得他满地找牙,连他娘都认不出来。” 有这么教孩子吗? 兰拂晓哭笑不得,无奈想道,难怪小丸子变得越来越野蛮的,一点淑女的风范都没有,原来都是姐姐教的。 身后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声。 丁雪寻转过身去,小脸顿时升起一片红晕。只见霍家大公子牵着小虎站在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显然人家已经将她的话只字不漏听进耳朵了。 两个小孩子吵架,是件小得不可以再小的事,由得孩子自己解决就好,她这个做长辈的,却教育自家孩子把人家打得连娘都认不出来,这是很不厚道的。 丁雪寻讪讪笑道:“霍大公子,早呀!” 早? 霍大公子抬头看看天色,明明已经过了晌午了。他用食指在鼻孔边点了下,轻咳一声,温和地道:“丁姑娘,午间好。” “哦,对不起,我刚刚起床。”丁雪寻脸上连讪笑也挂不住了。 霍大公子不再吭声,只是温润地看着她微笑。 霍大公子身穿着一袭青袍,满身的书卷气,显得比往日还要温文尔雅,特别是脸上那抹随和温润的笑意,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染阿大却越看霍大公子越觉得刺眼,忍不住心底冷哼一声。 丁雪寻觉得今天老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本想掉头就走。这样更失礼,只得站定寒碜两句:“这就是小虎?生得虎头虎脑的,人如其名呀,真是生得人见人爱。也有五六岁了吧?哟,看你年纪轻轻的,想不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霍大公子:“……” 霍大公子苦笑不已,看着丁雪寻微笑着解释:“小虎是舍姐的嫡子,在下尚未成亲。”停顿一下觉得有所遗漏,立即加了一句,“尚未定亲。”看着丁雪寻的眸光随着这句话显得意味深长起来。 丁雪寻:“……” 霍大公子温润如玉的目光落在丁雪寻身上,染阿大心中再狠狠地冷哼了两声,跃上大树丫上坐着闭上眼睡大觉――眼不见为净。 真丢脸! 丁雪寻忍不住拍拍自己不自然的脸蛋,干笑两声道:“那个。我还未梳洗。你们自便。” 霍大公子道:“丁姑娘请留步!” 丁雪寻顿住脚步。回身用目光询问霍大公子。 霍大公子又微微一笑,开口道:“小虎抢小丸子的小木马十分不对,在下为小虎向你陪不是。万分抱歉。” 丁雪寻的老脸那个红呀,陪着笑道:“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那个,”丁雪寻伸手指指兰拂晓,“那个,才是小丸子的母亲。” 霍大公子微微一笑道:“在下认识兰夫人已久,知道丁姑娘是小丸子的姨母。在下有个难以启齿的不情之请。” 染阿大及逐日一直不对盘,相看两相厌,这次却难得英雄所见略同,心中不约而同冷哼一声。既然难以启齿,还说什么说。 兰拂晓看不过眼了,客套道:“都是自己人,霍大公子有什么尽管说。” 一句自己人,说得霍大公子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愉悦。染阿大和逐日却立即用抗议的眼神望着兰拂晓,谁和他是自己人了? 霍大公子似对两个大男人的敌意毫无所觉,难为情地苦笑道:“小虎实在太喜欢小丸子这匹小木马了,不知道丁姑娘可否割爱……在下知道夺人所好不是君子所为,可小虎实在太喜欢了,在下愿意用二百两银子买下来。” 逐日立即淡淡道:“小木马是郡主亲手给小丸子所做,不卖。”语毕看向丁雪寻,卖不卖,还是郡主说了算。 兰拂晓也为难地看向丁雪寻:“这……” 这霍家原本是名门望族,虽然落泊了,也还是名门望族,这霍大公子更是难得一见的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兰拂晓看着丁雪寻的目光渐渐含了深意。 丁雪寻却不停朝逐日使劲使眼色,卖呀,卖给他呀!两百两哟!她做这个木马十文钱的成本用不到,这中间翻了n倍利润不止。 逐日却明显会错意了,坚决道:“多少钱也不卖。” 霍大公子却会对意了,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欢喜,丁姑娘明明是要卖给他的。不过逐日不卖也正合他的心意,他带着请求的语气微笑地开口了:“逐兄不愿割爱就算了,是在下强人所难。可是小虎实在喜欢得很,在下只好亲力亲为做一匹了。不知能否劳驾丁姑娘指导一二?” 事情到了这份上,丁雪寻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霍大公子道:“为了不叨扰丁姑娘的美梦,还是约在明日午膳后。” 丁雪寻:“……” 丁雪寻红着脸点头应承,霍大公子牵着小虎满意地走了。 丁雪寻向逐日瞪眼,“我使眼色让你卖的,为何不卖?” 逐日错愕道:“郡主明明是使眼色让我千万不要卖的。” 丁雪寻彻底无语了,“逐日你这是什么眼神呀,你没有看到霍大公子手里都提着银子来了吗?二百两呀,翻了多少倍的利润?” 暴利啊!好好的一笔生意,就这样因一个错误的眼神泡汤了。 染阿大也对逐日不满,这人跟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呀,这下好了,引狼入室。 丁雪寻搓着双手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原本打算再开两间书店然后开一间玩具店的,现在先将玩具店开起来再说,这叫什么名字好呢,就叫喜洋洋儿童玩具店吧。” 小丸子满脸气愤,含怒瞪着众人嘟着嘴大声道:“你们大人好讨厌,小木马是我的,你们要买要卖有没有问过我?” 地上的三个大人面面相觑,这时才想起小丸子来。 丁雪寻俯下身子捏捏小丸子可爱的小鼻子,笑道:“真是人小鬼大,对不起,是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了。那你的小木马卖不卖给小虎?” “不卖!”小丸子不假思索道。 “不卖就算了,那你可要看好小木马,不要再让小虎抢了。”丁雪寻道。 “我的小木马不卖给他,可我要和他一起玩。姨母你不是说,有好东西要和小伙伴一起分享的吗?” 丁雪寻:“……” 次日,丁雪寻早早就起床了,昨日丢了脸,今日怎么都要扳回一些脸面。 霍大公子来得不迟不早,刚好是约定的时间。 丁雪寻将小木马的原理讲一遍,又将分解图画出来,“……这里要有一个四十五度角,这样小木马才可以摇起来……这里做一个底座,宽一些,扩大受力面,孩子就不会摔下来……” 霍大公子听不懂什么是四十五度角,可在丁雪寻的比划下并不难理解。很快,一匹小木马就有了雏形。 “这里,还有这里,都要刨得光滑,不然会刺到孩子……哎呀!”丁雪寻摸着木柱边缘,话未说完,白嫩的指头居然被尖刺刺了一下,一颗血珠立即涌了出来。 “刺到哪里了?让我看看!”霍大公子紧张起来,牵过丁雪寻的手仔细查看。 果然有一条好长好粗的刺! 霍大公子细心将刺拔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一看,自己大掌中的小手白嫩滑腻,柔软无骨,尖尖的手指如青葱一样细嫩,霍大公子呼吸顿时一顿,目光也微妙起来。 丁雪寻感到霍大公子的眼神变深,忙要将小手从霍大公子掌中抽出来,忽然“咚”一声响,一个小果子从树上掉落下来,正正击中霍大公子的脑门。 霍大公子痛得直打冷颤,抬起头看过去,目光不由得冷凝起来,只见染阿大坐在大树丫上呼呼大睡。 “痛不痛?”丁雪寻忙问道。 霍大公子打起脸来充胖子,温和地微笑道:“别担心,不痛。”才怪!那样的力度打下来,明天肿起一个大包是肯定的了,也不知道流血了没有。 丁雪寻也知道是染阿大搞的鬼,不由得讪讪搭讪道:“这果子也真是,怎么就落得这么准。” 霍大公子:“……” 小木马做成了,虽然霍大公子头上顶了个大包回去,可心里到底还是万分欢喜的,一连十几日,那双柔软白嫩的小手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丁雪寻的喜洋洋玩具店已经顺利开张了。她对这一个月来的成绩十分满意,关键是,由于忙碌和充实,她没有多少时间想起那个人了。 按这样的日子下去,她遗忘那个人便可指日可待了。 喜洋洋玩具店的掌柜,理所当然由染阿大来担任。染阿大也乐意这个工作,因为那个霍大公子经常借口来店里帮忙,趁机与小姐见面增进感情,他要好好监视两人才行。 不过染阿大越来越感到无力了,明知霍大公子居心叵测,小姐对霍大公子的态度却依然友善,越来越象亲切的朋友一样对待霍大公子。更令人担忧的是,这霍大公子还真有几下手段,短短时间就将这一家子哄得心花怒放,特别是兰夫人,每次见到霍大公子,脸上都笑成一朵鲜花。小丸子就更不用说了,对霍大公子简直比亲爹还亲。 掌门呀,你还不来,到时小姐被人抢走了,你可别怪染阿大。 142.刁难 都说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喜洋洋玩具店是这个时代的第一家玩具店,生意好得出奇是毋庸置疑的,仅一个月成本赚回来不说,利润还翻了十倍不止。 霍大公子是看着店开起来的,玩具的制造过程也有所参与,待哪些些零零碎碎的配件制成形形式式的成品摆在店里出卖时,内心不由得叹为观止,世间怎么有如此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女子? 再看看标价,不由得咂舌,每样都新奇不已,可每样都是天价。 就拿那个小木马来说,不过是比小虎的小木马大了一点,成本还不到二十文钱,居然卖到三百多两。难怪逐日不肯卖给他,原来是他出价出得太低了。 霍大公子苦笑起来,朝丁雪寻道:“你可真够狠的!”他是彻底服了她,这样的天价她也敢开,可偏偏就有人来买,还供不应求。 丁雪寻笑眯眯地道:“不狠些哪能赚得盘满钵满,我可是靠这间店养老的,还要帮染阿大存钱娶媳妇呢。” 霍大公子的食指轻按了下鼻子,清咳一声道:“丁姑娘有没有想过自己?” 染阿大一直用余光来监视两人的一举一动,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谈话,把霍大公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忙大声道:“小姐,这个大富翁货不对版。” 丁雪寻跑过去核对一下,没有发现错误,又回到霍大公子身边。笑问:“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霍大公子刚才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把话问出来,被染阿大这一搅,反而没有多大勇气了。可又不甘心错失这个良好的机会,深吸一口气,豁了出去,温文尔雅地笑道:“我是说,若有一个男子上门向丁姑娘求……” 染阿大又猛叫:“小姐,积木放在哪里了?” 霍大公子的话卡在喉咙里,唉,就差一个“娶”字就说完了。 丁雪寻又过去找到积木,却没有把霍大公子的话听得分明,回来问霍大公子。“有一个男子要上门干什么?” 霍大公子这回是真的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微笑道:“没什么。随意说说罢了。” 这边染阿大又喊他家小姐了,霍大公子再好的脾气也有火气了。 这一个月来就连逐日对他也有所改观,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家伙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要他一与丁姑娘在一起,他就用一双防贼的眼睛骨碌碌看着他,仿佛他天生就是那种专门欺负良家妇女的登徒子,随时会非礼他家小姐一样,打击他作为一个正人君子的男人尊严不说,害得他对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心了。 霍大公子心中虽恼,却也知道这个染阿大得罪不得,便朝染阿大走过去,笑着“染兄,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染阿大咧嘴笑笑。老实不客气道:“当然有,这个,那个,还有这里十个大箱子,全部搬上这个货架来。” 霍大公子目测了一下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货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笑容却依旧,忙收起袖子去搬东西。 霍大公子出身书香门第,力气只有正常男子一般大,搬完十几个大箱子俊脸已憋得红成一团,额上的汗珠如水一样滴下来。 丁雪寻心中过意不去,忙拿了手中的秀帕为他擦汗,白了染阿大一眼:“尽欺负老实人。” 柔软洁净的秀帕在额上轻轻拭过,鼻尖立即传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静若幽兰,霍大公子身心陶醉,觉得这股力气出得实在太值了。 染阿大恨得直咬牙切齿,看向霍大公子的目光阴沉起来,看下次不整死你。 霍大公子似乎感到染阿大的敌意,回头向他展露出淡淡的笑意。 喜洋洋玩具店的生意如日中天,京城的孩子几乎人手一个,都以拥有喜洋洋玩具店的玩具为傲。 追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正拿着一块魔方把玩,可拧过来拧过去,怎么拧不到一种颜色去,小嘴撇得老高。 面无表情的植擎天从追云面前走过,追云忙从大石头上跳下去,朝植擎天跑过去,“植叔叔,你快帮我把这些红色方块全部转到一个面上。” 这个冷血门上,不,是这个世上,也只有追云敢指使植擎天干活了。 植擎天停下脚步将魔方接在手中,见是一个颜色各异的方形木块,不曾见过。他转了半天,五颜六色的小方块直把自己也绕晕了,依然没有出现象追云说的那样,将红色小方块转到一面去。 要是她在,一定会绕过来。她最喜欢折腾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了。 “你去找别人试试。”植擎天把魔方还给追云。 追云伸手接过,自言自语嘟着嘴道:“怪不得丁阿姨叫它魔方,原来植叔叔都不会。” 听到她的名字,植擎天已走的脚一顿,转过身来俯下身子双手扶着追云的肩头,问道:“丁阿姨什么时候给你做了这个?” 追云道:“我娘从丁阿姨开的喜洋洋玩具店买了很多玩具,这个魔方是丁阿姨特意送我的。” 植擎天呼吸顿时一滞,双手不由得握紧了追云的肩头:“你娘……有没有……”见过她? 她过得是否还好? 问题就压在舌根,植擎天却如何也问不出口。 追云却嘟着小嘴不高兴地道:“我娘跟我爹说,丁阿姨过得很不好,人又瘦又憔悴。” 植擎天心里顿时一痛,追云却歪着头问。“植叔叔,憔悴是什么意思?” 植擎天满心苦涩,舌头打结,如何也吐不出字来。 原来她过得不好。也是,心爱的男子死了,她如何能过得好?她的憔悴,是为他,还是为他? 答案却是肯定的。他们已经两清了,如此凉薄绝情的一个女子,又怎么思念他,为他而憔悴呢? 植擎天答不出来,追云幽怨地看着他道:“植叔叔为何不要丁阿姨了?” “不是植叔叔不要她,而是她不要植叔叔。”在追云幽怨愤怒的目光下,植擎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追云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深爱的人不是我。 有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追云慌了,忙伸出胖乎乎的小用擦干植擎天的眼泪,又从衣兜里掏出糖来,“植叔叔乖,不哭不哭,追云给你糖吃。” 植擎天皱眉道:“植叔叔没有哭,只是沙子吹入眼睛了。” 这就没有办法了。追云低头剥了一个糖,正要递给植擎天,却已经不见植叔叔的人影了。 “追堂主,有客来访。”追风正在打盹,就听见有兄弟来报。自从山下立了警告牌,来议亲的人都绝迹了,追风夜魅的日子总算清净不少。 “什么客?可有名贴?”追风睁开眼懒洋洋地问。 “杨家三小姐,杨宛之。” 追风撇嘴道:“我们冷血门男子居多,她一个女子跑来这里干什么?” “她说找掌门,要向掌门请教经商之事。” 追风冷笑道:“掌门说了,扔下山。” 那个兄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折回来报告:“那杨家三小姐不请自进,已经坐到花厅上施施然喝着茶了。” 追风拍笑道:“呵,这杨三小姐,还真是个人物。你去报告冷阿二,让他处理。” 冷阿二心里自然万分高兴,可到处都找不到掌门。冷阿二心里一震,目光顿时望向揽月阁。 这时的植擎天,正在揽月阁内,和追云分别后,他情不能自己,直奔这里来。 揽月阁虽然被冷阿二封了,可却封不住他的心。 这里如同她走时一模一样,纤尘不染,窗明几净,似乎她刚刚离去一样。又似乎,明净的窗几,在时刻等待着她的主人回来。 只有他清楚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植擎天心里抽痛,郁结难舒,伸手一捞,却发现捞个了空。 墙上空空如也,原来挂在那里的长箫不见了。 罢了,不见就不见了。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听箫的人已不在,还要箫做什么? 植擎天将头深深埋在双掌中,满脑中都是追云的话,她过得不好!她过得不好! 她过得不好…… 冷阿二静静守在门口,直到三个时辰后,才见植擎天闪身出来。 冷阿二小心察看植擎天的神情,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端倪。 “禀报掌门,杨三小姐求见。”冷阿二轻声道。 “什么杨三小姐?”植擎天心不在焉道,显然对杨三小姐没有丝毫印象。 “就是那个扬言此生非掌门不嫁的杨三小姐。”冷阿二说完,马上屏住气息。 果然,植擎天眸光一沉,冷声道:“扔下山。” “掌门,杨三小姐姿色倾城,蕙质兰心,是世间少有的痴情女子。掌门不妨一见,若不喜欢也好让她死心。”冷阿二大着胆子劝道。 “扔下山。”植擎天冷冷道。 “掌门,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冷阿二一见植擎天要走,心上一急,心中的话立即脱口而出。 植擎天慢慢回头看着冷阿二,定定看着冷阿二,满目寒霜。 143.惊马 冷阿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冷脸顿时一白,立即跪在地上请罪。 “下不为例!”半晌,植擎天冷哼一声,抬步向前走。 冷阿二一咬牙,跪着向前行去,愤愤道:“天下传闻掌门为情为困,无法自拔,要是传出有心人耳朵,岂不让人看轻?” 这个有心人,说得虽隐晦,却一听就知是明指丁雪寻。 植擎天心中一怒,顿住脚步,举掌就要朝冷阿二辟去,掌风到了半途却又收了回来,冷冷道:“痴情女子?这世间还有痴情女子吗? 冷阿二硬着头皮道:“有,不然这杨三小姐为何扬言非君不嫁呢?” 植擎天冷冷道:“好,你让她到树林中,我倒看看她痴情到何等份上,还非君不嫁!” 曾经,她也对他情深一片,结果呢?还不是假情假意,离他而去? 冷阿二心中喜出望外,忙去安排他们见面。掌门与杨三小姐成与不成都没有关系,关键是掌门能走出这一步,一颗心不再吊死在凉薄绝情的那位身上。 杨宛之一听植擎天约见她,立即起身整理衣裳,脸上朝冷阿二露出最温柔最得体的笑容。跟在冷阿二身后却心如撞鹿,心中暗暗欢喜,植擎天不仅见她,还是在树林中约见她,这明显是想给两人独处的机会。 冷阿二想了想道:“我们掌门,乍一看上去人有些冷,心肠是极好。你千万别害怕。” 杨宛之自信满满却不以为然,回他一个甜美大方的笑容。再冷淡的男子看到她这个姿色秀丽的女子,都会看得发呆发出惊叹,再也冷淡不起来。 一到小树林。冷阿二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杨宛之步入树林,才走了两步,就见前面一个修长的背影负手立在树下,孤寂清冷,寒冷如冰。 那种冷,是透入骨子里的冷,似乎要将人凝结成冰。 看着这样冰冷的背影,冷阿二尽管提前做了思想工作,杨宛之心内还是有些胆怯,可更多的是甜意。他居然提前来这里等待着她。多少体贴的男子呀。 杨宛之轻轻咳了声。抬步向前走去。 那个背影一动不动,任由她一步步靠近来,只是凝视着那条下山的通幽小径出神。似乎不曾发现她的到来。 杨宛之不得不站定,再近前就不象话了。 杨宛之朝那个背影福了福身,行了个礼,那个背影象是石化了一样,依然没有动。 杨宛之轻咳一声,那个背影依然没有多余的动作。 杨宛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柔柔地出声道:“小女子见过植掌门。” 被人打扰了思绪,植擎天有些不悦,眉头不觉蹙了起来,懒懒地转过身来。 杨宛之抬起头来。便对上一双寒冷犀利、凶狠无情的眼睛,目光如电一样射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明明没有笑,却似乎在笑,残忍凶狠地笑。 那目光扫在身上,杨宛之身子僵直,立即感到颈项上象被人架了一把尖刀一样,第一反应就是惊呼出声,第二反应就是拔腿逃跑。 然而她呼叫不出来,也拔不动腿,她感到周身被那个可怕男子身上的寒冷包围着,她完完全全吓呆了。 杨宛之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在小时候连见过男人都难,年龄渐长后因为大明老是在吃败仗,家中长辈也就没有心思管教她,活动范围这才广了一些。待清兵入主中原,民风跟着开放起来,她这样的大家闺秀随处走动,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就象这次她只身来冷血门,也不会引人诟病。可纵然如此,她见过最凶狠最野蛮的人就是那些掳她去的清兵,何曾见过冷峻残暴、凶狠无情的杀手?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男子?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是魔鬼――来自地狱的恶魔,稍有不悦就会将她剥皮抽筋,吞入腹中。 植擎天的目光冷冷扫过杨宛之袖中吓得瑟瑟发抖的手,向前抬步,杨宛之本能地呼出一口冷气,脚步凌乱的退后一步,上下齿间哆嗦打在一起,“你、你别、别过来……” 一下刻,杨宛之的下腭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哼,痴情女子?不是非我不嫁吗?怎么吓成这样?” 可怜的杨宛之,本来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又被他捏得死死的,连痛都不敢喊,哪里开得了口回答他的问题? 植擎天看也不看她一眼,厌恶地放开手,还从怀中掏出方帕来擦了擦捏住杨宛之的那只手,擦完了,将方帕弃于风中。 方帕不偏不奇正好落在杨宛之脸上。 这是何等的侮辱! 杨宛之心中暗恨,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站起来,站起来时却督见飘落在地上的方帕一角秀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天”字,分明是出自那个女子之手。 杨宛之早就打听过丁雪寻的点点滴滴,那个女子似乎无所不能,却绣工最烂,所以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植擎天居然还保留着她亲手绣的方帕,可见并未忘情。难怪他对如此对待自己,都是因为丁雪寻那个弃妇。 杨宛之心中顿时大恨,连害怕也忘记了,咬着银牙道:“宛之此生,非植擎天不嫁!” 植擎天早已转过身去,闻言冷冷道:“你不是非植擎天不嫁,而是非冷血门掌门不嫁。滚!别弄脏了这片树林。” 杨宛之跌跌撞撞走出树林,一时想不明白,非植擎天不嫁,与非冷血门掌门不嫁,这有什么区别吗? 冷阿二一直守在树林中,偷听又是他的强项,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耳朵懒着,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唉,象杨三小姐这样姿色过人,秀慧外中的女子掌门连看都不看一眼,天下哪里还有女子入得了掌门的眼? 冷阿二悻悻地送脸色发白的杨宛之出了树林,也幸好有冷阿二相送,杨宛之早就吓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否则都不知如何下山。 短短两个月,喜洋洋玩具店的分店已开了四家。丁雪寻忙得脚不着地,数钱也数到手软,心中觉得异常满足。钱是赚不完的,有四家分店就够了,两个月来她忙得连睡懒觉的时间都没有,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可以过回吃饱就睡的猪一般的生活了。 “今天大家集体放假,我们请大家去吃遍紫禁城大街小巷的风味小吃。”丁雪寻豪爽地提议。 自从她出了冷血门,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画地为牢,事情过了这么久,那人也应该将她忘得差不多了,她也应该出去走走,去看看大清朝的紫禁城了。 丁雪寻吩咐道:“阿大,你去问问霍大公子,看他有没有空与我们一道。” 染阿大领命出去,在自家屋角慢腾腾转了一圈便回来道:“霍大公子有事外出了。” “那我们走吧!”丁雪寻道,霍大公子在店里帮了不少忙,又是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谦谦君子,难得她请一回客,少了他还真有些遗憾。 这时的霍大公子,早就换好一袭暂新的衣裳巴巴坐在家里等着了。他前几天就听丁雪寻说过,要请他出去逛街吃小食的。可只听见隔壁的欢声笑语,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请他,一会儿过去了,隔壁安静下来,显然人都已走出去了。 霍大公子心里有些失望,但想着她这次是与家人一起出去,带上他或许不方便,说不定日后会约他单独出去,这样一想,霍大公子心里又欢喜起来。 众人一路逛一路吃,见到好吃的就吃,喜欢的就买。一家人其乐融融,逐日专门负责安排吃食,染阿大专门负责拿东西,小丸子蹦蹦跳跳拉着丁雪寻的手,看什么都新奇,都要上前摸一摸。 “姐姐,你看这个帽子,小丸子带上去一定好看。”兰拂晓拿起摊子上的一顶好色帽子道。 丁雪寻笑道:“小丸子戴上后就成了狼外婆里的小红帽了。” 兰拂晓回身唤道:“小丸子,你戴着试试看。” 身后哪里还有小丸子的身影? 丁雪寻与兰拂晓大吃一惊,赶紧四处寻找小丸子。 小丸子正喜滋滋地围着小贩摊位的东西,好奇地一件件乱摸。 铃铃铃!小丸子大眼睛一亮,街对面是一个卖风铃的摊位,一阵轻风吹来,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真是好看。 小丸子奔了过去。 一匹高头大马从街头那边奔驰过来,马上的男子一边策马一边大声吆喝,“闪开,快闪开!” 植擎天察视完冷血门名下的产业,便顺着那条街漫不经心地走着,步伐低沉,神情冷漠。 行人纷纷躲避,路中央却站着一个小女孩,惊恐地盯着那匹朝自己奔跑过来的黑马,哇的一声哭起来。 人群发出一阵惊叫声! 植擎天蹙了蹙眉头,循着哭声望去,那匹马已来到小女孩的面前,眼见就要践踏上去,他想也不想,便飞身上前将小女孩抱过来,放在路边。 “小丸子!小丸子!” 奔过来的兰拂晓及丁雪寻看到惊马那一幕,两人俱是心惊胆战,兰拂晓吓得呆在原地,丁雪寻忙跑上去查看小丸子的伤势,还好没事。 144.再见 小丸子? 植擎天已走的脚步立即一顿,倏地转过身来,眼神瞬间痴征起来。 是她! 丁雪寻起身朝那位救了小丸子,头也不回就走的男子道谢,“多谢公子……”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整个人怔住了,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是植擎天!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两人隔街深情相望,眼里只剩下彼此。 整整九个月没有再见他了! 植擎天的两鬓,竟然全白了么?才九个月不见,二十不到的植擎天竟早发华发,两鬓已经发白了。 丁雪寻强忍着泪意,不让它落下来。 整整九个月没有再见她了! 她过得不好!很不好!不然为何瘦了那么多?那个人都死了,她为何要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瘦? 植擎天只感到心中阵阵的痛楚如潮水般涌过来,他强压下心中的疼痛,不让它在脸上显露出分毫来。 “姨母,那个叔叔是谁?”小丸子扯扯丁雪寻的衣角,睁大眼睛问道,小孩子忘事特别快,已经完全忘记几面之缘的植擎天了。 “一个陌生人而已。”丁雪寻俯下身去抱起小丸子,“我们走!” 陌生人! 她竟视他如陌路! 植擎天脸色顿时一白,心里狠狠一痛,眼里流光溢彩的万丈光芒瞬间暗淡无色。 兰拂晓默默走过去抱过小丸子,不赞同地看了一眼丁雪寻,低低唤了声:“姐姐!” 染阿大早赶来了,小姐口中陌生人这三个字一出,他的身子立即哆嗦一下。 一句话陌生人,是对掌门最大的伤害。 “寻儿!”植擎天再也忍不住,从街对面飞身过来握住她的双肩,声音低沉悲伤,眼里全是哀求之色。“寻儿,跟我回去!” “我与植掌门已无瓜葛,请植掌门自重!”丁雪寻咬着唇冷冷道,目光也清冷地望过去,“也请植掌门唤我丁姑娘。” “寻儿。跟我回去。我无法忘记你。我做不到……”植擎天喃喃低语,将头埋在丁雪寻肩上,眉宇间尽是痛楚之色。 丁雪寻立即冷了脸。“那是植掌门的事,我已经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了。请植掌门让路。” 植擎天却猛地拉她入怀,紧紧地搂着不放,低头去搜寻她的樱唇。 在那次离去之后,他下了狠心从此绝情弃爱,发誓不再见不再想绝情绝义的丁雪寻,在抑制了九个月的思念后,想不到街上的一次偶遇打碎了九个月来的苦苦支撑,在她面前。他所有的决心所有的誓言都是徒劳,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丁雪寻双齿狠狠一闭,就将植擎天的唇咬破了,鲜血直涌了出来,她忙趁着这当儿推开他。 丁雪寻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狠狠瞪着他道:“你再敢当街轻薄于我。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丁氏防狼十八式的滋味!” 说毕,绝然离去,有两滴泪在转身的那一刻飘落而下。 植擎天绝望地看着那个倩影飘然而去,痛苦地摇头,他都做了什么? 他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对她! “掌门!”站在他身后的染阿大轻唤一声。 植擎天看向染阿大,忽的很羡慕染阿大,至少染阿大可以日日陪伴在她身边,而他却不能。 植擎天涩声道:“好好照顾她!” “是,属下明白。”染阿大轻叹一声,正要琢磨着如何安慰植擎天时,眼前人影一晃,植擎天已经不见了。 街中一间茶楼的包间上,正坐着一对男女,透过窗户将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 男子叹道:“宛之,你都看到了吧,植擎天对那个女人仍未忘情,他既对你无意,你还是死心吧。” 这叹息的男子正是杨家大爷,女子就是扬言非君不嫁的杨家三小姐。 杨宛之低头不语,心中却暗恨,差点就咬碎了一口银牙,都是丁雪寻那个弃妇,占据植擎天的心,才会令植擎天弃她如敝履。 那个弃妇有什么好?她哪点比不过她?论姿色,她有沉鱼落雁之色,胜丁雪寻十倍不止,杨宛之对自己的美貌是十分自信。论才干,她才名远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丁雪寻听说连女红也不会,就会折腾几个孩子的玩意儿,那些孩子就是除了吃就是睡的白痴儿,可见丁雪寻的才能也高到哪里去了!论门第出身,她血统尊贵,她的祖父在大明时期就位及三公,投清后依然位极人臣。而丁雪寻,不过是罪臣之后。凭什么丁雪寻要霸着植擎天不放? 杨宛之一声不吭,眼里却有愤愤之色。杨大爷不禁皱了眉头,“宛之,为兄的话你可有听进去了?” “大哥,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弃妇都走了,还要占着植擎天的心?凭什么我连一个杀手出身的植擎天也拿不来?我不甘,我不要嫁给那些满人。丁雪寻那个弃妇,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杨大爷骇了一大跳,忙道:“宛之,你不要乱来!植擎天对丁雪寻未忘情,你与她作对就是与植擎天作对,与植擎天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杨宛之想到那日寒冷残忍的植擎天,心里不由得一阵畏惧。 杨大爷却十分了解妹妹的性子,不得厉声警告道:“宛之,你千万别乱来!别到头来为了你一个,搭上整个杨氏家族。” 杨宛之不以为然道:“大哥,那植擎天不过就是有钱些,你何必畏惧他?我们爷爷在大清位及人臣……” 杨大爷拧起眉头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喝道:“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植擎天名下的产业,看似不起眼,却盘根错节,捏着大清的民生命脉,他那些产业壮大起来,就是半壁江山也不为过。这天下略有见识的人都不敢小觑植擎天,连清帝都礼敬他三分,你可有听懂?” 杨宛之大吃一惊,终于明白长辈们为何要将她嫁给植擎天了。 “大哥,这样的人,大清哪能容他?”杨宛之并不是深闺中只懂绣花弄琴的大家闺秀,也略有几分见识。 杨大爷冷笑道:“大清入主中原,百废待举,哪里抽得出精力来管制冷血门?等到大清有精力来管冷血门的时候,植擎天早已成火候,将实力转移到暗处,大清要动,便动一发而牵动全身,最终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况且这植擎天行事老练,表面并没有触犯到皇家威严,却又暗中通过各行各业牵制皇家,这正是他的精明之处。” 可惜丁雪寻不在场,否则一定会将杨大爷引为知己。她为冷血门创立商业渠道时,确实考虑过通过各行各业来牵制大清的经济命脉,并将经营的时间定到康熙削藩之前。这些看似只是赚钱的普通行业,其实与大清的经济发展息息相关,大清政府若要铲除冷血门,也得付出元气大伤的代价。 杨宛之暗暗吃惊,心中对植擎天却是更加倾慕了。 那日相见之下,杨宛之确实被植擎天的寒冷粗暴吓得退缩了,本来对植擎天的心有所动摇,不想杨大爷所描述的冷血门一番美好前景,又坚定她的信心。 杨大爷又道:“听说这些产业都是丁雪寻那个女人一手创造起来的,这样一个女子,就冲这份缜密的心思,千万个男儿都不及。宛之,你懂了吗?你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还是放弃吧,安安心心嫁个满人贵族,做个富贵闲人。” 杨宛之冷笑道:“大哥,你说是那个弃妇创下的功劳,我倒不信了,我可看不出她有这个能耐。” 杨大爷叹息道:“宛之,你知道那个女人开的喜洋洋玩具店一个月的收益是多少吗?她一个月的收入,足够我们杨家这一大家子一年的开支了。” 杨宛之吃惊道:“就凭那几个破玩意儿?” 杨大爷道:“破玩意儿?你可知道其中的暴利?有多少商家争相仿造,都造不出来呢!” 杨宛之也不笨,冷笑道:“这些商家也真蠢,高价收买哪些给她制造的人不就行了吗?” 杨大爷摇头道:“这就是那个女子的聪明之处。那些玩具不同的零件都是找不同的作坊师傅制作,再找不同的人组装,几乎全城的手艺师傅与她都有合作,有哪个商家有这么大手笔,收买全城的师傅去制作一个玩具?就算收买了,人家也未必肯说,听说这个女人还与人家签了什么保密协议,若有泄漏出去,得双倍赔她的损失。” 杨宛之这回是真正瞠目结舌,她还真把那个弃妇想得太简单了。可那又如何?那个弃妇已经离开植擎天了,从此植擎天就是她的了。 小丸子差点出事,又被植擎天这一搅,大家各怀心事没有心情再玩,只好打道回府。 丁雪寻回到房中,这才关起门来痛哭一场。 相爱容易,相忘难! 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她这个性子洒脱的人都难以忘怀,更何况是情根深种、性子偏激又固执的植擎天? 每每想起植擎天全白的两鬓,一颗心便忍不住痛得缩成一团。 或许她真的错了。 丁雪寻的一颗心开始有些动摇了,可一想到自己终生不育,便又坚定了决心。 145.打人 不,她没有错!她不能让植擎天遗憾终身,他的人生已经有太多缺憾,从小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娶了自己还会无子,就让自己的离去,让他的人生完满一些吧。 她丝毫不怀疑植擎天对自己的深情,可两人在一起相敬如宾直到天荒地老又如何?不育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对一个爱着她的男人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遗憾。孩子终会成为两人之间无法跨过的一道鸿沟,她不想自己的爱情,永远被禁锢在生育这个囚笼里。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洒脱走开,挥挥手不带走你一角衣袖。 爱情的遗憾造成他人生的完满,不是更加吗?她的爱情因为遗憾而更美丽,而他的人生因为完满而更美好。 那一夜,丁雪寻辗转难眠,到很深夜才睡去。 朦胧间,她感到床前一直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有着她梦中常常会出现的熟悉气味,那人抬起手,那手冰凉冰凉的,在摸她的脸。 丁雪寻绝对想不到,几天之后,她这个“原配”还未彻底下堂,就有“小三”叫嚣着让她让贤了。 这日一清早,店门刚开,就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店门口,车下走下来一个衣着讲究、姿色倾城的世家女子。 “欢迎光临!”染阿大这个大掌柜咧咧嘴,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杨宛之连看也没有看染阿大一眼,一边冷笑着打量店里的玩具,一边径直走到充当店员的丁雪寻面前,抬眼直直盯着她,那神情让丁雪寻想起骄傲的孔雀。 丁雪寻微微一愣,自动忽略过女子眼中的敌意,第一眼落在女子精致的五官上,说实在的,以她同为女人的目光来看。眼前这个女子的绝色姿容也无可挑剔。要不是因为眼中的敌意过于明显而显得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用貌若天仙来形容也不为过。 丁雪寻微笑着道:“不知这位小姐要买什么玩具?是女孩子用还是男孩,多大的孩子玩的?” 杨宛之冷笑道:“我不是来买玩具的,我是来找你这个弃妇的。” 弃妇? 身后,染阿大已用一双寒意渗渗的眸子紧盯着她。 原来是来找馇的! 丁雪寻微微扬起秀眉。“既然小姐走错门了。门就在身后,请自便。” 杨宛之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眸子除了敌意又多了一抹恨意。 丁雪寻亦用冷冷的目光回敬她。淡淡道:“我不曾记得有得罪过你。” 杨宛之恨声道:“你都被植擎天抛弃了,为何还要霸着他不放?” 丁雪寻“嗤”的一声笑了,看看,这个架势多象黄金八点档剧场中小三向原配逼宫的桥段呀。啊哈,她在前世没有升级为原配遭遇小三逼宫,明穿了一回,反而享受了这种高等级别的待遇,还是拜植擎天所赐。 丁雪寻的笑声一出,杨宛之的神情立即有些狰狞了。她不知丁雪寻为何笑,只知道自己被她侮辱了。 染阿大嘴角抽抽,小姐也真是的,这个时候还笑得这么开心。 杨宛之怒道:“你这个弃妇,笑什么?” 丁雪寻敛了笑意,正色道:“既然杨三小姐喜欢植擎天。我打包送给你就是。但我是要打开门来做生意的,请你别来这里撒野。” 丁雪寻这时还不知眼前这个是扬言此生非植擎天不嫁的杨家三小姐,那她两世都白活了。 杨宛之气道:“你这个弃妇……” 丁雪寻不给她说完的机会,立即接口道:“原来艳名远播的杨三小姐就这点教养,左一声弃妇。右一声弃妇,还真有失杨三小姐的闺秀风范。” 杨宛之怒道:“植擎天抛弃了你,你还霸着他,你还知不知廉耻?” 丁雪寻叉腰道:“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来这里跟人抢夫君,谁比谁更不知廉耻?再说你是植擎天什么人?我就是霸着他又如何?又关你什么事?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居然扬言此生非君不嫁,啧啧,天下居然还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再说了,哪里是植擎天抛弃她,是她抛弃植擎天好不好! 论起吵架,杨宛之哪里是在现代社会浸泡的丁雪寻的对手? 杨宛之顿时气得气血上翻,指着丁雪寻道:“你、你这个弃妇……” “你妹!”来来去去就只会这一句,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丁雪寻将杨宛之在面前晃动的手指打了下来,又看了一眼杨宛之气得赤红的小脸,笑眯眯道:“我这里来的都是小女孩,让她们看到你这个泼妇的样子,她们会学坏的。” 杨宛之被气的不行,脸都成了猪肝色,“你这个弃妇……” “啪”的一声响,杨宛之脸上已结实挨了染阿大一巴掌,白净的脸上立即浮起五个手指印。要不是染阿大怕把她打倒在地弄跌了货架,以他的身手一巴掌打下去就不止五个指印了。打掉五颗牙还差不多! 杨宛之气得脸色发青,也扬起一巴掌要回敬染阿大,染阿大正要再朝另一边脸扬下巴掌,就听丁雪寻怪叫起来。 “哎哟喂,阿大你真有种,怎么还打女人!”丁雪寻满脸不悦。 染阿大咧嘴笑道:“小姐,我其实不打女人的,但有些女人自取其辱,送上门来挨打,不打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丁雪寻眼神幽怨看着染阿大,恨铁不成钢地道:“打女人的男人,终究不是好男人。还是由我来吧。” “啪”的一声,杨宛之的另一边脸立即浮起丁雪寻的五个手指印。没办法,阿大说得对,有些人送上门来招打,她不打白不打。 染阿大嘴角抽抽,小姐真是的,这种粗重活儿还和他抢。 杨宛之捂着脸,大声喊道:“你们竟敢打我,还有没有皇法?”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一出现,这个弃妇不是应该自惭形秽,被自己的美貌及才名羞得无地自容,从此与植擎天一刀两断了吗?自己怎么成了挨打的人?这个可恨的弃妇…… “有,我就是皇法。”店门口传来追风的嘻笑声,追云转不出魔方,他被缠得无法特来讨教,不想碰上这样百年不遇的好戏。 小丁也真够心狠手辣的,这杨三小姐被打成这样,怎好意思出去见人? 杨宛之也真够背的,特意挑了一个风和日丽又经过精心妆扮来向丁雪寻挑衅,不想却遇上对她讨厌之极的追风。 丁雪寻立即冷了脸,朝追风怒道:“你来得正好,把她给我扔出去。回去告诉植擎天,让他管好自己的女人,别来我这里撒野。” 追风懒洋洋道:“我回去一定如实禀告掌门。掌门不过拔冗见了她一面,她算掌门哪门子的女人?” 植擎天居然与杨宛之约会过? 植擎天不是对天下女子视如粪土深恶痛疾吗?却私下里见过杨三小姐一面,可见这杨宛之还是入了他的眼。 再看那杨三小姐,就算被打成猪头饼一样,还是一幅楚楚动人、我见尤怜的模样。 丁雪寻心里酸溜溜的,却绝不肯承认自己吃醋了,反而笑道:“哦?那真是太好了!植擎天有了新欢,我也不用担心他死皮赖脸再来纠缠我了。” 染阿大嘴角又抽了起来,小姐还嘴硬,到时别哭都没有眼泪。 追风回到冷血门,立即来找植擎天:“掌门,属下有一要事禀报。” “何事?”植擎天淡淡道,坐着眉头都不抬一下。 “有人让属下转达掌门,让掌门管好自己的女人!”追风道。 植擎天心头一震,倏地从椅子起站起来,急声道:“快说。”他的女人就是那个绝情的女子!是谁吃了熊胆,竟敢动她? 追风的头摇得象追云的拨浪鼓,一本正经道:“那人的名字是冷血门的禁忌,属下不敢说。” 植擎天冷冰冰的目光淡淡扫过追风,咬牙道:“恕你无罪。说!” 追风得意洋洋,将自己在喜洋洋玩具店遇到的那一幕,添油加醋描绘出来。 “小丁被气肺炸了,哭得肝肠寸断,属下看着心里也是难过伤心。掌门,她曾经也算我们冷血门的人,可一离开冷血门就被人如此欺负,冷血门的威望何在?”追风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最后一句话,却是给植擎天一个台阶,快去找杨三小姐算帐吧,她欺负的可是冷血门的人。 追风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闪,植擎天已飞身出去。 追风心中冷笑,哼,掌门夫人本堂主只认小丁一个,别的女子休得幻想他家掌门。 杨宛之正在一边冰敷脸上的肿胀,一边漫骂丫头手脚太笨,把她弄痛了。 门砰一声被人踹开,门口站着脸色阴沉目光如冰的植擎天,眉宇间纠结着一股暴戾。 “啊……”杨宛之惊叫一声,忙躲在一个丫头身后,她不会天真到这样的植擎天来是看望她的。 植擎天眼中酝酿着暴怒,盯着杨宛之的眸光全是腾腾杀气。 植擎天上前一脚将挡在杨宛之面前的丫头踢开,将杨宛之抓在手里,冷冷问道:“你竟敢欺负她?谁给了你这个胆?” 146.毁容 “我、我没有,我只是想、想……”杨宛之心中悔之莫及,吓着话都说不完整。 “我的女人,只有我可以欺负,别人休得动她一根指头。”植擎天冰冷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 呲的一声,杨宛之脸上传来一股疼痛,鲜血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啊,血,血,我的脸……”杨宛之凄厉地尖叫起来。 “念在你姓杨的份上,留你一条小命。”植擎天森冷道,手一扬,杨宛之重重摔在地上。 杨宛之以为植擎天是怕了她祖父,殊不知,植擎天心中的念在她姓杨的份上,只因为那个女子原本也姓杨。 看着植擎天向外走的背影,杨宛之凄厉叫道:“她都抛弃你了,你为何还要维护她?” 植擎天满脸冰霜,大步而去的脚步微顿了下便扬长而去。 才走出院门,杨大爷带着一群人急冲冲赶来,植擎天站定,冷眼打量着杨大爷,声音冰冷入骨,“不知是令妹要挑战冷血门的威严,还是杨家家主想挑战冷血门的威严?” 杨大爷心中一惊,拱手回道:“今日所为,是舍妹年幼无知……” 植擎天却不耐烦听他说下去,冷冷道:“若有下次,我定会血染杨家。”说着看也不看杨大爷一眼,阔步走到正门一步步离去。 杨大爷气得发抖,人家杀人放火还走个偏门或是翻个高墙什么的,植擎天却嚣张得很。连侧门都懒得走,大摇大摆光明正大从正门走出杨家,把他们杨家当什么?杨家围杀植擎天的家仆不在少数,植擎天愣是连眉毛都不扫一下。看也不看那些赶来围杀他的人,随着他冷漠的步子向前一步,杨家家仆吓得便齐齐退后一步,最终主动让出一条路,让他离去。 杨大爷恨恨瞪着那个冷漠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才入内。只看了杨宛之一眼,心中便隐隐作痛,“妹妹,你为何不听为兄劝告?” “大哥,我的脸被毁了。日后要怎么办?大哥一定要为我做主。”杨宛之哭声恸地。双手紧紧抓住杨大爷。“大哥,你杀了植擎天,杀了那个弃妇!我恨他们……” 杨宛之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妹妹这一生被毁了!杨大爷看着心痛不已。越想越怒:“植擎天,简直欺人太甚。我马上去找祖父,祖父一定会为妹妹做主。” 啪的一声响,杨公怒得一掌拍在几上,沉怒道:“欺人太甚!” 杨大爷立即道:“请祖父立即进宫见驾,让皇上为杨家做主。” 杨公却摆手寻思。 杨大爷道:“祖父位高权重,皇上一定会为杨家做主……” 杨公摇摇头叹息道:“景之,在汉人眼里我是位高权重,可在满人眼里,我什么也不是!” 这个满人。当然包括清帝。杨公短短一句话,便道出朝延上的微妙,满人排斥汉人,汉人得不到朝延的重用。 杨大爷心中失望,“是孙儿考虑不周。” 杨公沉吟半晌道:“景之,去召集天下各门各派,将植擎天的恶行诸告天下,我倒要看看,冷血门有何能力将天下各门各派收入囊中。” 杨大爷迟疑道:“可妹妹……”诸告天下,妹妹也彻底毁了。 杨公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植擎天娶宛之。”杨公作为明朝的重臣,一言九鼎,掷地有声。 也唯有如此了。杨大爷叹息,嫁给植擎天,妹妹还是欢喜的。 很快,杨三小姐被植擎天毁容的事就传遍天下。早有不少门派及各大家族眼红冷血门的投机生意,再加上冷血门之前恶劣斑斑,站出来谴责植擎天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不少人跑去冷血门的门店砸场,冷血门下面的很多门店不得不关闭歇业。只有那些曾得过冷血门好处的门派保持缄默,静待其变。 在杨公的号召下,杨氏不少族人跑到冷血门门前,大呼要植擎天还杨三小姐公道,并娶杨三小姐为妻。更有不少人受有心人的唆使,跑到喜洋洋玩具店外对着丁雪寻指三道四。 丁雪寻气得快要疯掉,把植擎天骂得狗血淋头,他要死就死,可不要拉上她垫底。 一个百分百的好人,如果有一个人说你是坏人,没关系,没人信。如果有十个人说你是坏人,有人便开始将信将疑,你或许真是个坏人。但如果有一千人说你是坏人,起码有五成人相信你是一个坏人。但如果有一万人说你是坏人,那几乎全部人都会相信,你就是一个坏人。这就是流言,会推毁一切的可怕流言。 毁掉一个好人这么容易,植擎天本就是一个恶行多多的坏人,要毁掉有何难? 追风肉痛呀,这么多店关门一天损少多少银子呀?他难得自省起来,原来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心里阴暗地想,若掌门一刀结果了那杨宛之,是不是该没有这个祸事了? 冷阿二急得直想哭,看来掌门不娶杨三小姐是杨家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就算冷阿二急得上吊也没有用,植擎天压根不当回事,把自己关在揽月阁一直不露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丁雪寻也只好关了喜洋洋玩具店,休整一日。丁雪寻低调出门,染阿大寸步不离跟在丁雪寻身侧,生怕丁雪寻遭遇杨家毒手。马车才走出院子,就发现身后数十名高手暗中跟随,染阿大不由得咧嘴笑笑,这些高手都是冷血门冷血令下的一流高手,只听掌门一人号令,现在都被掌门派来保护小姐了。 丁雪寻吩咐马车一条街一条街地行驶,坐在车内将冷血各店铺的情况收入眼底。又到冷血门山下绕了一周,不禁唏嘘,这情景与当初她第一次见植擎天何等的相似。不同的是,当初是植擎天要砸七品香,如今是人家要砸冷血门。 最后,丁雪寻让马车绕了杨府走了一圈,才回到府中。 “阿大,你去收集杨宛之的所有信息,从小到大,一丝都不要放过。” 染阿大迟疑道:“小姐,属下让别人去,属下留在这里保护你。” 丁雪寻冷眼瞟了外面一眼,“外面不是站着十几个吗?你担心什么?别人去我不放心。” 原来小姐一直知道。染阿大挠挠头道,“小姐你一切小心,属下这就去。” 丁雪寻心中冷笑,杨家现在着重对付植擎天,那有时间对付自己? 冷阿二急得没法,只得飞身入揽月阁,“掌门,兄弟们请掌门拿主意。” 拿主意是个温和的说法,原话是:请掌门下令,我们将这些人统统杀掉扔出去喂狗,让他们后悔来冷血门一趟。 植擎天懒洋洋道:“要闹就让他们闹个够吧。” 冷血门苦着脸道,“他们会毁了冷血门……” 植擎天凉凉地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毁了就毁了,反正她都不在乎。” 冷阿二脸色彻底白了。这是自那位走后,掌门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那位。 “可他们要掌门娶杨三小姐……”冷血门小心翼翼道。 植擎天瞬间寒了脸,沉声道:“我不想做的事,这天下还没人可以勉强我。” “可是……”冷阿二道。 “没有可是。”植擎天打断他,“去收集那个杨什么小姐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是。”冷阿二恭敬答道,确实如掌门所说,这天下还没有多少人可以将自家掌门怎样。 丁雪寻拿着杨宛之的资料,只看了一眼便扔在桌上,她原来还以为对付这个杨宛之有多难,却只被她瞟了一眼就找到了办法。 丁雪寻沉吟一下吩咐道:“阿大,去街头找一些乞丐,将杨宛之被李自成手下及清兵抢走的事宣扬出去。哼,她不是非植擎天不嫁吗?就说植擎天上门提亲无意发现杨宛之失去贞洁,杨家极力隐瞒,植擎天大怒之下毁了杨宛之的脸。” 杨宛之呀杨宛之,天下这么多男人,你为何偏偏要喜欢植擎天?你喜欢就喜欢了,证明你眼光和我一样,但你不应该叫我做弃妇。 染阿大双眼亮晶晶的,立即出去将事情办了。不仅将事情宣泄得纷纷扬扬,还将杨宛之漫骂姨娘、欺负庶妹、殴打丫头的事情顺便宣扬一番。 一夜之间,杨宛之形象尽毁,声名狼藉,再也没有人露出同情之色。 冷血门内,植擎天手里拿着杨宛之的资料,瞟了一眼便冷冷道:“让人去宣扬一下,杨宛之被李自成手下及清兵抢走,失去贞操……” “掌门,属下看不必了,这事已经人人皆知了。”冷阿二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掌门与那位真是天生一对,连处事的方式都是一样。 “哦,是谁比我们快一步?”植擎天挑眉道,这人反应很敏捷,短短几个时辰就想到了对付杨家的办法。 “染阿大!”冷阿二低声道,“他花钱请了一帮乞丐,事情早在两个时辰前就传开了。” 植擎天虽然还是那幅面无表情的表情,唇角却扬了扬,她到底还是关心他的,闭了双眼慢悠悠地问道:“是怎么说的?” 147.忌日 冷阿二小心看了植擎天一眼,这才挑重点答道:“传言杨宛之被抢走被清兵沾污失去贞操,掌门上门提亲时无意发现……被骗……杨家刻意隐瞒,掌门一怒之下毁了杨宛之的脸……” 植擎天倏地睁开眼来,怒道:“可恨!谁上门提亲了?” 冷阿二忙道:“传言,掌门,只是传言。” 传言也不行! 可恨的女人! 植擎天起了身,走出屋外飞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染阿大正在大树上打盹,听到细微的动静睁了睁眼,眸光亮了亮,然后又无聊地闭上。 植擎天从窗口跃身进去,屋内却空无一人,只听到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伸手挑起帘子,木桶里正在泡浴的女子,正紧闭着双目,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在层层环绕的水雾中,显得绮丽又静谥,神秘又安详。 “寻儿……”植擎天的呼吸紧了紧,忍不住唤出声来。 丁雪寻猛地清醒过来,伸手一捞,将一件白衣披风披在身上,从木桶里飞身跃出来。 她的轻武虽不怎么好,但一个木桶的高度还是可以跃得起来的。 象一朵白色的大花朵从空而降,身上包得严严密密,丝毫不露春光。丁雪寻双脚一落地,立即怒瞪着植擎天,寒着脸问:“你来做什么?我记得已经不欠植擎天什么了。” 植擎天心中钝痛,那日。地上那一大摊触目惊心的鲜血,是他今生最痛苦的回忆。 “寻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植擎天道。“要不然,你何必帮我对付杨家?” “呵呵,我还真不知植掌门是个喜欢自作多情的人。”丁雪寻冷笑道,“杨家对付你后,下一次必然是我。对待敌人,我从不手软。” 这种解释合情合理!可植擎天不愿意相信。 “寻儿,都快一年了,你还未放下他吗?” 丁雪寻侧过身去,淡淡道:“我一辈子都放不下他!他虽死了,可会一直活在我心中。” “寻儿。我们……”植擎天沉痛地唤道。 “没有我们。”丁雪寻冷声打断他。“我们早就两清了!” “寻儿。我们没有两清,我们……”植擎天忍不住上前一步,要探身捅她入怀。 “植掌门是觉得我还的血还不够吗?”丁雪寻甩开植擎天。手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植掌门觉得未够的话,我现在还给你就是!”说着,已经朝着手腕狠狠地割下去,鲜血顿时汩汩而流。 不!已经够了! 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了。 植擎天心痛得说不出话来,伸出颤抖的手臂轻轻一点,就止住了丁雪寻手腕上的流出来的鲜血。 植擎天直直瞧着她,满脸哀伤。 丁雪寻倔强地转过头去,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植擎天重重叹息一声,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有一个缺口塌陷下去。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会纠缠你。”植擎天满心悲伤,却又满面寒霜,声音也如冰封千里一样冰寒,语毕,人影一闪已经消失了。 丁雪寻手里的刀掉到地上,双手扶着墙,只觉得心从来没有这般痛过。 伤害他,其实她比他更痛。 植擎天回到冷血门,朝冷阿二冷冷道:“那个缺口,封死了!” 缺口?哪个缺口? 冷阿二愣了下立即就反应过来,那个缺口,就是掌门常进出揽月阁的唯一缺口。 杨宛之被沾污的事一传出,原本大门口还是人山人海的冷血门,顿时清冷不少。首先是最有名望的红花会长老质问过杨大爷后,第一个带领众人离开。 被质问时,杨大爷苦苦解释,一口咬定,妹妹只是被捉去,可没有被沾污。 终于肯承认了!被捉去,哪有不被沾污的道理? 红花会长老目光微闪,第一个率领红花会的兄弟离开冷血门,不再参与杨家的事。然后是各门各派各家族纷纷离去,一夜之间,到冷血门讨公道的已所剩无几了,最后只剩下杨家人。 杨大爷急得直跺脚,“植擎天根本就没有上门提过亲。” 可这些话已经没有人信了。 他们只信一条,杨家想强嫁,塞一个失德的女子给植擎天,这是杨宛之绺由自取。一般人家娶了这样失德的女子回家,尚要退亲狠狠羞辱女家一番,更何况是惹了植擎天这种煞星,毁容已经是小事了,能留下小命已经是万幸了。 要怪就怪杨宛之,当时宣称此生非植擎天不嫁!这让杨家有口难辩。 慢慢的,杨家人也支持不住了,纷纷离去。讨公道事小,保命是大。杨家的面子重要,可他们的命更重要。在冷血门大门口挑衅,除了要武功高强外,还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 冷血门的门店又恢复经营了,营业额也没有减少。喜洋洋玩具店歇工了二日也开业了,除了杨家的几个仆役在门外探头探脑外,幸好也再没有人来捣乱。 一晃数日过去,植擎天自那天见过丁雪寻回过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人也更加残暴无情了,有两个门徒不小心提到丁雪寻的名字,又被植擎天当场打杀了。 京城最北边的一个新开的小医馆里,主治大夫陆大夫带着一个小童正在忙碌。 一个满脸笑容的妇人急急走进来,朝陆大夫笑道:“陆大夫果真是神医呀,我妹子来信说,服了陆大夫的方子果然有效,如今已经有好消息了。” 有好消息,就是有喜了。 这妇人先前还笑着,如今却抹起泪来,“可怜我那妹子,嫁过去整整五年肚皮不曾有动静,夫家好几次差点把她休了,如今陆神医妙手回春,短短三个月就传出喜讯,要不是胎气未稳,妹子都要上门当面道谢了。” 陆大夫微笑道:“唐嫂子客气了,医者仁心,我是尽医者的本心。” “陆大夫,陆大夫,你看看我娘子,她这几天总是心情烦躁,那个……也没来。”一个男子扶着一个妇人走进医馆,说到这里,男子的脸儿有些红了。 陆大夫为妇人把脉,手刚刚触到脉博,便笑了起来,“恭喜孙秀才,你娘子这是喜脉。” “果真有喜了?我这是要当爹爹了,”孙秀才满脸堆笑,伏地向陆大夫作揖,“谢谢陆大夫!城东那个大夫还说我娘子终生不育,服用了陆大夫的祖传方子后,不想这么快便有好消息了。” “谢谢陆神医!”秀才娘子也是满怀感激,顾不得羞涩,满脸笑意拉着孙秀才道:“相公,我们快回家去告诉婆婆。”她嫁到孙家二年有余了,婆母明里暗里说她是一个不下蛋的鸡,害得娘家人也跟着她受气,这回好了,她终于不用受哪些闲气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好好!娘子小心。”夫妇两人搀扶着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唐嫂子笑道:“陆大夫,这里今个月第几个了?” 陆大夫未答话,小童已抢着答道:“这是今月第六个传来喜讯的了。我师傅说,过几日就要将这个方子给一位贵妇人送去。” 唐嫂子随口问道:“贵妇人?不知是哪家的贵勋?”京城宝地,天子近臣,京城的世家望族比江河里的鱼虾还要多。 陆大夫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家世家,还得详细打听清楚才好送方子去。” 整整一年了。 花大哥已经离去整整一年了,今日是花大哥的忌日。 丁雪寻这天没有睡懒觉,早早起了床,亲手做了花夕拾爱吃的点心,天刚微微亮,人已经早到花夕拾的坟前。 “对不起,这么久没有来看你。”丁雪寻将坟前的杂草清理干净,这才站到坟前陪花夕拾说话。 “你生时我都没有做过点心给你吃,想不到死了这才端到你的坟前来,你心里一定在怪我吧。”丁雪寻苦笑道,想到那个有着阳光般笑意的少年,眼中忍忍有泪意涌出,伸手将一块点心塞入口中,“这个是草莓夹心馅的,我花了整整一个早上才做了这么些,很好吃的。你也来一块吧!” “你一定责怪我这么久没有来看你,其实我在忙!我开了一个儿童玩具店,还有四家分店,取名叫喜洋洋。” 丁雪寻说得累了,干脆席地而坐,继续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起这个奇怪的名字吗?” “其实一点奇怪,在我们哪里,这个名字很吃香的。取这个名字,我只是希望这里所有的小朋友,象我儿时一样,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我去看过花伯父花伯母,他们都很好,你勿挂念。花伯父已经将你堂弟过继到膝下继承香火,就是那个整天喜欢跟着你的四堂弟,你特讨厌他的,他非常孝顺花伯父花伯母,至少比你孝顺多了。” “我去看过月浓和她的两个孩子了,她们……”丁雪寻喉头哽咽着,“她们,挺好!” 树林中,植擎天满身寒意,面色如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个坟前的女子。 那个女子席地而坐,双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一时开心不已,一时又愁眉苦脸,一时又托腮沉思,一时又伸出手去轻轻摸摸眼前的墓碑,就象摸着情人的肌肤一样。 148.得知 东升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一缕缕耀眼的阳光洒落在草地上,照得草地上的水珠发出闪烁的亮光。 那个女子依然忘我,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也不知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兀自抿嘴笑了起来。 植擎天已经记不起自己站了多久。那个女子来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他心里不由得隐隐发酸,若那时他也死了,那个女子会不会象如今对待他那样,对待他吗? 亲手给他做好吃的,还陪着他,兴致勃勃地将花花世界中的所见所闻告诉他? 那个女子收了笑,又伸出手去抚摸那块墓碑,指尖在“花夕拾”三个大字轻轻滑过,满脸悲痛,眼神幽伤。 在熠熠生辉的阳光下,裸露出来的皓腕上,那天的伤口依然没有愈合,而已经愈合的那个伤口,留着一道疤。 植擎天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伤口上,心里狠狠一痛,只感到那个结着疤的伤口就象一张嘴,似乎在无情地嘲笑他。 嘲笑他的悲伤与痴情,嘲笑他的凉薄与无情。 植擎天倏地闭了双眼,不敢再看。 脑海中那地上的鲜红,依然触目惊心。那日那个女子决绝地割开脉博,要将鲜血还给他的那种孤烈,将他痛得不能再痛的心一片片撕裂开来,再也拼不起来。 那时他才真正相信,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猛地,植擎天转过身,迈开大步离去。 从今以后,那个女子的喜怒哀乐,与他再无关系。 旭日东升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依然挥不去他一身的冰寒之气,春日的晨曦暖和了大地,却如何也暖和不了他的心。他的心从此之后只有巍巍白雪,千里冰封。万里飘雪。终年再也找不到一缕阳光。 这边的树林中,一对男女正缓步走过来。 远远看见坟前那个熟悉的俏丽身影,男子的身子僵了僵,脚步停了下来。 女子耳边就响起他低沉的声音:“玉儿,你在这里等着。” 玉姬愣了愣,垂下头低声嗯了声。 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女子,只是她想不到,三爷不让她上前去。 是不想那个女子看到她吗?三爷早知道与那个女子再无可能,可他依然,不让她出现在那个女子面前。 田三爷抬起步子。一步步向着坟墓走去。 玉姬站着林中,目光越过三爷。看向坟前那个女子,金色的晨曦洒落在她身上,象给她披上一件五彩纷呈的霞衣。可耀眼不是金色的彩霞,而是那个女子。 这样的女子,注定是生活在耀眼的阳光下,而她,却永远站在树林中的阴暗里。就象此刻。 她从来不妄自匪薄,可在三爷的心里,却是如此。那个女子是他的阳光,而她,永远走不出黑暗,走到他的阳光里去。 丁雪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那个讨厌的人来了,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他。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田三爷走到坟墓前,正要出言唤一声,那个女子却起身朝另一边走了。 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田三爷心内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站定在坟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夕拾,我来看你了。” “你在这里还好吗?” 田三爷蹲下身子,轻轻抚着墓碑,眼里涌起一层水雾。 冷血门外,陆大夫看着那三个杀气腾腾的大字,忍不住探头往里看了看,就是这里了! 守门的门徒喝道:“干什么的?” 陆大夫问道:“请问这里是冷血门?” “是。” 陆大夫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这位爷,我要找一位植夫人,烦这位爷通传一下。” 门徒大吃一惊,神色惶恐地四周看了眼,压低声音喝道:“快走,没有这个人。你不要命,我还要命。” 陆大夫被推得脚下一个踉跄,不由愣了愣,“没这个人?”不会吧?上次那个男子明明说是冷血门植夫人的。 他虽上了年纪,可记忆力很好,一定没有记错。 “这位爷,我找植夫人有很重要的事情,烦请这位爷行个方便,通传一下。”陆大夫道。 门徒厉声喝道:“没有这个人,快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你一直就没有客气过呀!陆大夫心里腹诽,再次施礼,“我找植夫人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求这位爷通传通传。”这位植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位爷听到她的名字惶恐不安? 要死了,还说那三个字!不要命了么? 门徒瞪眼大怒:“你再胡言乱语,再不走,我扔你下山去。” 陆大夫被凶得吓了一大跳,心中无奈,只得离开,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明明是这里,为何说没有这个人?没有这个人就算,为何惶恐不安?明明就是有这个人嘛。” “哎哟,痛死我了。”追云大叫一声。 陆大夫慌忙抬起脚,满脸抱歉,“这位小哥,真对不起!” 追云双手叉腰,撇撇嘴道:“你这么个大人,你娘没有教你学会走路吗?” 陆大夫哭笑不得,笑道:“真对不起!我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找不到一时心急,所以撞到小哥也不知道。” 追云是小孩子心性,怒意来得快也去得快,侧着头问道:“老伯你要找什么人?这里所有的叔叔阿姨我都认识。” 陆大夫喜道:“我要找植夫人,你认识吗?” “丁阿姨?你找丁阿姨是要被杀头的。”追云歪着头道。 杀头? 陆大夫大吃一惊,难怪刚才那位爷,听到植夫人这个名字象听到阎罗王的名字一样。 那个贵妇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我就不用杀头了,冷血门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提起丁阿姨。”追云语气里小孩子家的得意,见把老人家吓得愣住,得意洋洋笑道,“你找丁阿姨什么事?告诉我,我让我娘下次买玩具时转告丁阿姨。” 这种事,怎能跟一个孩子说? 陆大夫犹豫着道,“我想见一见那位植夫人。” “那你偷偷见一下就好了,千万别给掌门知道。”追云托着腮道,“我也好想丁阿姨。” 陆大夫越发奇怪了,那位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陆大夫不由得压低声音道:“那位植夫人,要如何才能见到她?” 追云摇着小脑袋道:“我也不知道,我娘上次是在喜洋洋玩具店见到丁阿姨的。” “阿云,回来吃饭了。”一个菲衣女子朝这边走过来。 “我娘来了。”追云奔上前大声喊道,“娘,有人找……那位。” 那位?一个大夫? 寒玉一愣,打量着陆大夫,“你找谁?” 陆大夫的声音不由得压了压,“我找植夫人。” 寒玉压低声音道:“她已经离去了,你快走。” 又是一个让他快走。 陆大夫急了,面上露出哀求的神色:“我找这位植夫人,很重要的事。请这位娘子帮帮忙。” “很重要的事?”寒玉愣了愣,又仔细打量陆大夫。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可不记得夫人与什么大夫有来往了。 陆大夫道:“是的,关系这位夫人的一生幸福。” 寒玉四下看了眼,发现没有掌门的身影,便引了陆大夫进入自己的院子:“那你跟我来。” 一入屋,寒玉请陆大夫坐下,起身去关好门窗。 陆大夫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怎么找个人,还象做贼似的? 寒玉回身道:“你到底找我们夫人做什么?这回可以放心说了。” 植擎天正在看帐,手中的笔无意识地转了一个圆圈又一个圆圈。 冷阿二隐在窗外,目光却落在掌门手中的笔上。这个动作,是那位常常做的。 门被人急急推开,寒玉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显然是一路急跑过来的,看到植擎天立即激动地道:“掌门,夫人她……” 植擎天脸色一沉,凌厉的掌风已经扫过去。 寒玉被一掌打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植擎天冷冷瞧了她一眼,森然道:“要不是不忍心追云无母,此刻你已是一具尸。” 寒玉拼死撑起半个身子,不理会口角不断渗出来的鲜血,咬牙忍着痛道:“请掌门……让属下把话说完,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夫人她……她之所以离开掌门,是因为……因为她终生……不育……”寒玉话未说完,终是撑不住晕死过去。 植擎天心头一震,霍地站起身来,脸色惨白。 “寒玉!到底怎么回事?”植擎天一手捞起寒玉,将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她体内,寒玉幽幽转醒来,目光却看向屋内,“那个……大夫,在我屋中……” 陆大夫左等右等,却不见先前那位娘子回来,却等来一位表情冷漠却又满目哀伤的男子,他问道:“大夫,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人? 陆大夫越发惊讶,便将重金丁雪寻求医,自己遇到染阿大然后找到这里来的经过和盘托出来。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和盘托出之后,这个男子竟然将他强留在冷血门,却象招待贵宾一样招待他。 寒玉再次醒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皮肉之痛。抬头见屋内除了追风,还有掌门。她心知是怎么回事,撑起身子来给植擎天叩头,“谢谢掌门为属下疗伤。” 149.我要成亲了 得到掌门亲自为自己疗伤,这在冷血门是何等的殊荣呀。在冷血门内,不,这天下,能得掌门亲自疗伤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一位。 恐怕从今之后再有人提到那位,不会是死罪了吧。 “掌门,你去见过夫人了吗?”寒玉问道。 “不曾。”植擎天答道。 寒玉愣了下,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为什么还不去请夫人回来?”语气里全是焦急与责怪。 追风忙瞪寒玉一眼。 寒玉不理会追风送过来的白眼,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掌门,属下曾经问过夫人为何不与掌门成亲,夫人说,‘你家掌门是要名扬天下的人,我身份未明,我不想他让天下人所不齿。’掌门,夫人深爱着你,所有知道自己不育后,不想掌门遗憾终身,这才忍痛离去。夫人……去看大夫,连属下也是瞒着的。染阿大愿意退出冷血门跟着夫人,想必知道内情。以夫人的性子,必然会染阿大下封口令,不然染阿大会告诉掌门的。” 植摩天轻哼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寒玉用力又将身子撑了撑,急声道:“掌门,快去接夫人回来吧。” 植擎天却木然摇头,那个女子处心积虑要离开他,又怎会听信他一言二语就跟他回来? 是他太傻,居然轻易听信了她的话。她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也没有亲口承认过她深爱的人是花夕拾,是他在心情悲伤之下对号入座。 以她的性子,若她深爱的人是花夕拾,必然会在坟墓边搭个屋子日夜陪着守着,又怎么一年之间才去廖廖数次呢?是妒忌蒙骗了他的心,使他看不清她的真实情意。 或者,他看清了她的心,却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下放弃了她。这正是那个女子要的。 因为爱他,所以离开他! 寒玉见植擎天一言不发,顿时急了。“掌门快去。不然……”不然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次她在喜洋洋玩具店里,看到一个高大俊朗、满身书卷气的年轻男子,象个苍蝇一样围着夫人转个不停,夫人对他也是和颜悦色的,这样一个男子,对掌门有着极大的威胁。不过寒玉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幸好植擎天也没有追问。 不过植擎天接下来的话却唬了寒玉一大跳,“我要成亲了!我与寻儿,终究是无缘无份。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提起她。” “成、成亲?”寒玉不敢相信地撑大双眼,掌门要成亲。新娘子不是夫人? 追风在一旁道:“掌门要成亲了,娶的是杨家小姐。” 杨家小姐?那个杨宛之? 掌门不爱夫人如命吗?怎么说娶别人就娶别人?那个杨三小姐。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不,那张脸也被掌门毁了,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了。 寒玉整个人呆住了,讷讷道:“可是掌门,夫人对你一往情深,掌门岂可……”岂可娶别人?不过话打死寒玉也没有胆子说出来。堂堂掌门要娶亲,岂是她一个属下可以过问的吗? “她离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肯轻易回来?性子如此执拗,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不顾身份求她?那杨家小姐,论身份论姿色,确实更胜一筹。”植擎天淡淡道,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嘴角却轻扬,眼里却分明充满暖意。 追风心知肚明,掌门有这种愉悦的表情,分明是听了自家婆娘的那句“夫人对你一往情深”的话。 寒玉却听得一愣一愣的,掌门要娶杨家小姐了,掌门被杨三小姐的姿色迷惑了。 不,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夫人,将夫人劝回来,不然那个杨宛之就要登堂入室了。 植擎天要成亲,冷血门众门徒又开始忙碌,处处张灯结彩,充满喜庆。 冷阿二翻着黄历笑道:“下个月初一就是黄道吉日,年内还有一个吉日在年末了,掌门看选哪一个好?” 植摩天挑眉道:“下个月初一吧。” 掌门急切的心情冷阿二可以理解,可是下月初一离现在短短不到二十天,掌门大婚的物件一件未买,掌门要求又高,哪里来得及? 冷阿大试探着道:“掌门,下个月太急了,怕来不及。要不……用年末那个?” 植摩天满脸不悦:“不是还有二十多天吗?哪里就急了?就用下个月初一。传令下去,所以兄弟放下手上的事情,先办婚事。” 冷阿二恭敬应了声是,便去安排了。 寒玉看到揽月阁居然解了封条,不断有仆妇进出去打扫,不由得吓了一跳,忙问追风:“他们进入揽月阁做什么?” 追风白了寒玉一眼,“当然是收拾新房。” “新房?”寒玉惊叫,“设在揽月阁?” 夫人离去后,揽月阁是禁地,掌门从不让人靠近,别说进去了。如今倒好,居然用来做另一个女人的新房,掌门对夫人,真的没有了情意了么? 寒玉看着揽月阁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不由得心酸,也不顾身上的伤,趁人不备,悄悄下山去找丁雪寻。 冷阿二看着寒玉下了山,立即去禀报植擎天,“追风家那婆娘下山了,夫人得知掌门成亲的消息,一定会赶回冷血门的。” 植擎天的唇角高高地扬了起来,露出一年来第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这么说,我很快就能见到寻儿了?” 冷阿二朗声答道:“当然,夫人心里有掌门,知道掌门要成亲,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求掌门。” 植擎天微笑了下,道:“你说,我穿这件衣裳行吗?” 冷阿二认真看了看,笑道:“这件挺好的。掌门不管穿什么,夫人都会喜欢的。” 植擎天却对自己的穿着打扮不太满意,道:“寻儿说过我穿月白色也好看,你去给我找那件月白色的来。” 跟了掌门那么多年,掌门还是第一次注重自己的衣着,冷阿二哭笑不得,忙应了声,立即去找来。 “你还是跟着寒玉去看看,听听夫人说些什么?我真怕寒玉把事情弄坏了。”植擎天到底不放心,吩咐冷阿二跟去。 冷阿二笑道:“掌门耐心等着,属下这就去。” 寒玉急冲冲赶到喜洋洋玩具店,见到丁雪寻立即冲上前道:“夫人,掌门要成亲了。” 丁雪寻定定看着寒玉足足有十秒,然后转过身去,风轻云淡地道:“这与我有何干?” 寒玉愣了愣,还未回过神来,又听丁雪寻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夫人了,你可以唤我做丁姑娘,也可以跟着染阿大唤我一声小姐。” 丁姑娘?小姐? “小姐可知道,掌门要娶杨家三小姐了?”寒玉急声道,既然她不喜欢夫人这个称呼,就象旧日一样,唤她小姐好了。 丁雪寻笑了笑道:“我一直知道。那个杨三小姐不是此生非植擎天不嫁吗?杨三小姐也老大不小了,你家掌门,可不能让人家女儿家等这么久吧?”顿了顿又道:“是你们掌门叫你来的吗?” 寒玉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丁雪寻笑道:“谢谢你!代我恭喜你们掌门,喝喜酒的时候,我就不去了。” “不是的,小姐!”寒玉辩解道,“小姐心里还是有掌门的,是吗?小姐怎么不去把掌门抢回来?”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些东西,是抢不来的。”丁雪寻似笑非笑看着寒玉,问道:“谁告诉你我心里有他?实话告诉你,他爱娶谁就娶谁,我才不稀罕。” 寒玉道:“小姐你……你” 丁雪寻不打她:“别你了,这里有我新设计的一款玩具,你带回去帮我送给追云。” 寒玉不死心地咬唇道:“小姐,你心里……真的没有掌门?” 丁雪寻敛了笑意,“寒玉,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我心里有他,又何必心心念念离他而去?” “那是因为……”寒玉终是将话吞回去,虽然急得直跺脚,可又不愿当面说出丁雪寻不育之事,怕丁雪寻伤心难过。再说,掌门都要娶别人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冷阿二在旁看着急得直抹热汗,可直到寒玉走出喜洋洋玩具店,丁雪寻依然不为所动,脸上仍是那幅他爱娶谁就娶谁的风轻云淡样子。 寒玉离去了,丁雪寻仍象没事人一样,对每一位进店的客人笑得都很灿烂,冷阿大绝望离去。 听完冷阿二的禀告,植摩天顿时怒不可遏,森然问道:“她居然说,她不稀罕?” 冷阿二低头道:“夫人确实这么说。” 植摩天寒着脸咬牙道:“可恶的女人。” 喜洋洋玩具店里,染阿大正在看帐,听到有人进店的声音头也不抬,口中习惯性地招呼客人:“欢迎光临!” 两道寒冷锐利的目光落在染阿大身上。 有杀气! 凭着杀手的敏锐,染阿大立即嗅出了危险的气息,警惕地抬起头来,却见植摩天已经近在眼前,正用一双充满寒意的目光冷冰冰地打量着他。 “她呢?”植摩天冷着声音问道。 150.相遇 “小姐她……刚出去,一会儿会回来。”染阿大心里忐忑不安,他从寒玉口头得知,掌门要成亲了。 新娘子不是夫人。 “小姐?”植摩天蹙了下眉头,沉着脸道,“染阿大,你长进不少!” 染阿大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请掌门责罚。” 可是不让唤小姐,那唤什么?总不能唤夫人吧? “你也知道你该死?”植摩天坐在桌子旁,边打量屋内的陈设边冷冷问道。 要不是怕寻儿生气,他真想打杀了染阿大,这个蠢材,这么大的事情竟敢瞒着他。 染阿大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抬眼偷偷看了掌门一眼,可那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除了面无表情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来。 丁雪寻与霍大公子结伴回来。 霍大公子走在女子身旁,看着她姣好的侧脸,一颗心软柔得象一池春水。 “上次你请客,我没吃成,你不会是打算赖账吧?”霍大公子微笑道,自从上次之后,他一直等丁雪寻来请,结果她却没有再提出请客。 丁雪寻笑了笑道:“哦,我还真给忘记了。你也别老惦记着又不提醒我。我也不能太小气了,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你若有空,收工后叫上阿大一起去。” “好!一言为定了!”霍大公子笑得很愉悦,可心里终究有些失望,为何要叫上那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这时。到了店门口,丁雪寻要抬进门槛的脚猛地顿住,旋即咬着唇,愤愤盯着屋内坐着的男子。 霍大公子的笑容亦是一顿。 植摩天脸上凝了一层冰霜,两道冷沉犀利的目光如同两支箭一样正射在霍大公子身上。 一向淡定自若的霍大公子身子僵了僵,心里冒出寒意。 染阿大低头跪在屋内,一脸惶恐。 屋内屋外的气氛充斥着诡异。一时间。时间象静止了一样,谁也没有说话。屋内的人一动不动,屋外的人也象石化了一样,双腿没有多余的动作。 植摩天轻扯了下唇角,冷冰冰地道:“怎么不进来?” 丁雪寻一咬牙。抬脚就要迈进来。 霍大公子莫名地伸出手来,下意识地握紧她的小手。仿佛她迈过这个门槛,便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身旁一样。 植摩天双眸一缩,阴寒的目光落在两人握着的手,眼内杀机顿现。 丁雪寻吓了一大跳,飞快甩开霍大公子的手。寒着脸道:“霍、霍大公子,男女授授不亲,请自重!” 霍大公子先是一愣。旋即又释然,她冰雪聪明,这样做自然不想他趟这浑水,是在保护他。释然间又有些失落。他愿意挡在她身前,不管这趟水有多浑,他都心情愿为她趟。 染阿大暗中撇了撇嘴,想要保护女人,也得有这个本事。 “霍大公子,我这里有事,你请先回去!”丁雪寻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来。 霍大公子看向植擎天。袖中的手指不由捏紧。 植摩天依旧盯着他,在那寒冷凶残的目光下,霍大公子点点头,转身灰溜溜地离去,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看到那个女子已经迈进去,心中顿时五味交杂,感觉到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从自己身边流走了,一去不返。 屋内一片静谥!落针可闻。 染阿大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气氛,看了看掌门,又看了看小姐。 植摩天寒冷如冰的目光自从霍大公子身上收回,便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难怪她不稀罕他,原来如此! 这个臭丫头,明明心里还爱着他,却去勾搭别的男子。 为了忘记他,最好的办法是找另一个男人。如果他迟来一步,这个可恶的女人,是不是找那个男子代替他了么?从此将他忘记干干净净? 好一个凉薄无情的女子! 植摩天心里冒着酸水,敏感又卑微的自尊心又开始作崇了,那个男子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气质涵养甚佳,一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于朱门绣户。与他面无表情千年冰封的冰块脸不同,那男子脸上总挂着一丝温和随意的笑意,着实可恨。虽是满身的书卷气,却在他那样寒冷入骨的目光依旧沉着冷静,实在难得。 因为难得,所以更该死! 在他面前,居然敢去握他女人的手,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够。 要不是怕这个女人不依,霍大公子此刻怕是要横着抬出去。 在植摩天冷凝的目光下,丁雪寻最先打破沉默,“不知植掌门此次登门,有何贵干?” 植摩天盯了她半晌,冷笑一声,淡淡道:“我要成亲了!” 话虽然说得冷冰冰的,植擎天的目光已不再寒冷,甚至染起几丝温柔。 他要成亲了! 成亲了! 丁雪寻袖中手微微抖了抖,死死抵着樱唇,抬起头时脸上已是最灿烂的笑容,她看着植擎天笑道:“那恭喜植掌门了,届时若有空闲,我会向植掌门讨一杯喜酒喝。” 植摩天唇角扬了扬,没有错过她袖中的细微动作以及灿烂笑容下的那一丝僵硬,寒着脸道“我来,并不是来请你喝喜酒的。” 说着,植摩天的大手探过去,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捏起丁雪寻的下巴,冷笑道:“我来,是想告诉你,就算你想回心转意,我也不会再纳你入怀。” 植摩天紧紧盯着丁雪寻的表情,却见她闭了双眼,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泄露了心事。 这对善于揣测人心的植摩天来说,已经够了! 染阿大闻言却倏地抬起头来,心中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掌门,你太过份了。” 小姐心里已经很难过很心痛了,掌门为何还要这般伤她? 激愤的话说出口,染阿大想收回已经迟了。 植摩天凌厉的掌风一扫,染阿大立即摔倒在地上,瞬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阿大!”丁雪寻愤怒地甩开植摩天,扑到染阿大面前,声音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植摩天的唇角不悦地扯了扯,心里的酸意又冒了出来,她怎么对别的男子,都比他要好?她何时这般紧张过他? 染阿大忍着痛道:“小姐,我没事,你不要生掌门的气……”话说到这里,却见植摩天正用一双寒冷的眸子警告地瞪着他,大手已经伸过来。 再来一掌他的小命就不保了!染阿大心里发怵,很配合地头一歪,干脆晕死过去。 植擎天冷哼一声,算他识趣! 丁雪寻怒中从来,瞪着植摩天冷冷道:“植掌门请放心,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再重投植掌门的怀抱。他已经脱离了冷血门,如今是我的人,不是你的狗,任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顿了顿觉得还不够解气,大声喝道,“没事就给我滚!” 植摩天挑了下眉头,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阿大,阿大,你觉得怎么样?我去请个大夫来。”丁雪寻关切地道。 “小姐,这点伤算什么?”染阿大感到危险警戒解除,可以醒来了,“只是小姐你……别伤心……”掌门要成亲了,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 染阿大看着小姐平静无波、神情木然的小脸,知道她伤心,“小姐,还是回掌门身边去吧。这时说出真相,还来得及。” “阿大,我既然离开了,就没有想过再回到他身边。这事休得再提。”丁雪寻淡淡道。 “小姐,你心里明明还有掌门,一天也不曾放下过,何必苦了自己呢?”染阿大急急道。 丁雪寻低下头,摇头叹息,“阿大,我想离开这里!” 染阿大心里顿时有些痛,小姐一直没有离开,听到掌门要成亲的消息,终于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植擎天没有离去,此时正倚在窗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个女子,虽然她背对着看不清她脸上的忧伤神情,可他看得出她很伤心。 因为他要成亲了,所以她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永远不再到京城来。 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太爱他了。 植擎天重重叹息一声,轻扯了下唇角,这个执拗的臭丫头害他伤透了心,也该让她尝尝失去的心痛滋味。 染阿大回到自己的屋中,推开房门立即大吃一惊。 植擎天沉着脸端坐在房中,正用一双寒冷的眸子盯着他,眸光中有着入骨的冰寒。 掌门去而复返! 这次小命肯定不保了,染阿大心跳加速,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认罪,开口却不是认罪,而是哀求:“属下求掌门不要娶杨三小姐。” “我想娶谁就娶谁,你管得着?”植擎天冷冷道。 “小姐会伤心的!”染阿大道。 “伤心?怎么?你跟了她这么久,她没教会你伤心值几个钱?”植擎天把玩着桌子的杯子,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挑眉冷笑。 染阿大本就言语木讷,这话却不知如何接了。 植擎天的脸却沉了下去,厉声道:“为何瞒着我?” 染阿大心中大惊,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小、小姐让属下发了毒誓还不够,还扬言属下若告诉掌门,会庵了属下。”染阿大哭丧着脸道。 151.离开 “她可以庵你,我就不可以?”植擎天淡淡道,“寻儿这个主意甚好,我庵了你再说!” 染阿大心中大惊,跪行着爬到植擎天跟前,大声哀求道:“掌门饶命!饶命!” “到此时,你总该可以告诉我了吧?”植擎天冷淡道。 “掌门,属下……”染阿大却摇头,咬牙道,“属下只忠于小姐一人。” 瞬间,植擎天凌厉的掌风夹着暴怒直逼过来,一掌拍在染阿大心口上,淡淡问道:“如此,还要忠于她一人吗?” 染阿大痛得死去活来,额上的汗珠如雨点一样滴落下来。他咬紧牙关道:“就算掌门杀了属下,属下还是那句话。” 植擎天凶狠的掌风又递增几分,染阿大脸色一会惨白一会儿青紫,痛苦的不能自拔,干脆闭上双眼等死。 植擎天冷冷哼了一声,收回手掌。 染阿大以为不死也要伤重不起,不想浑身舒坦,经脉顺畅,连刚才在店里受的伤也好了不少,不由得愕然道:“掌门,你、你对属下……做了什么?” “疗伤!”植擎天淡淡道。 疗……疗伤? 染阿大心中哀嚎,有这么疗伤的么?若不是他只坚持忠于小姐一个,这个疗伤会不会变成夺命? “若敢有二心,我决不轻饶!”植擎天冷冷丢下警告,转身就走。 染阿大心中大喜,忙追上前道:“掌门,你别娶那个杨三小姐好不好?” 植擎天停下脚步,回头沉着脸道:“你皮痒了?” 染阿大吓得吐吐舌头,忙将门关了起来,心中哼哧着歌谣。 掌门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不是吗? 可下一刻,染阿大却又愁眉苦脸,掌门执意要娶杨家三小姐,那小姐要怎么办? 丁雪寻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办。他要成亲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离去。可真要离去,却发现如何也舍不得。 以她的性子,这一走。再也不会回京城来。 丁雪寻从枕下取出那支长箫,指腹轻轻地抚着,抚着,泪水无声地落下来。我一直盼着你成亲,好忘了我!终于等到你成亲了,我的心又很痛很痛! 植擎天蹲在屋顶,看着那那女子的泪珠一颗颗落下去。一颗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多情总被无情恼。道是无情却有情。寻儿。你到底属于哪一种? 自己又属于哪一种?三千溺水,只饮一瓢!他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 一时间,这个纵横驰骋于阴暗狡诈世界的杀手头子反思起来,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植擎天六岁那年成为杀手,跟着冷血门的人强取豪夺惯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去争取,哪怕用性命去换取也无所谓。而丁雪寻的情意,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爱而不能,苦苦挣扎着还是弃之不能,又加上性情怪异孤僻,这才差点酿下大错,杀了丁雪寻。 丁雪寻抚着那支长箫,辗转到深夜才入眠。 轻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植擎天跃下屋顶,进入屋中。 声音虽小的不能再小,隔壁的染阿大还是霍地从床上弹起来,细听之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躺下安然入睡。 植擎天伸手挑起帐帘,指尖轻轻一点,床上睡得不安分的女子立即沉沉进入梦香。 植擎天轻轻抚着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犹未滴落的泪痕,然后运功将自己一身的夜露退去,待身子暖和了,这才掀开被子钻进去,伸手将她捞入怀里,一年来的空虚寂寞瞬间被填满了。 怀中的女子仿佛感到了温暖所在,蜷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那支长箫到底碍事,植擎天试着拿走,熟睡中的女子却死死抓住,植擎天苦笑,只得将箫连人一起搂住。 一夜好梦。 次日丁雪寻起床,植擎天早已离去。恍惚间,丁雪寻闻到了熟悉的男子气息,她真的怀疑植擎天夜里来过,可看到手中紧紧握着的长箫,很快就否定这个念头。 他若来了,又怎么任凭她拿着他的箫睡一夜?别看他好象为人大度,事实上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小,若是知道她保留着他的箫,他就是毁了也不会留给她。 就象当初要毁了她一样。 丁雪寻执意要走,兰拂晓想拦也拦不住,整日愁眉不展,还是逐日开口了:“郡主想走就走吧!留在京城,只会陡增伤感。” 兰拂晓闻言,这才同意放丁雪寻离去。 染阿大道:“小姐,还是让属下跟着你。” “你跟着我,谁看店?”丁雪寻笑道,“别一幅生离死别的样子,我不过是去周游世界,看看大清的美好河山,又不是不回来。” 染阿大忧心如焚,“小姐身边没有人保护着,属下不放心。” 丁雪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你别将这个世界想的那么黑暗好不好,再说我也不是吃素的。想欺负你家小姐我,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染阿大这才咧嘴笑了,小姐没有内力,武功虽然不敢恭维,但那个丁氏防狼式,融合了一些招式,倒也厉害得很。 再说,能不能走成还是个问题。染阿大很快就放弃了跟丁雪寻走的念头,一心留下管理好喜洋洋玩具店。 “你给我将玩具店看好了,我还要靠着它养老的,可不要亏本了。”丁雪寻叮嘱一番,准备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起程。 谁知,人的心情低落连天公也不作美,一连几日,三月里湿漉漉的春雨接着一场又一场,下个没停。 一如她低落烦闷的心情,愁绪个没完没了。 “姨母,你为什么要躲开那个凶神恶煞的叔叔吗?”小丸子万分舍不得丁雪寻离去,虽不能理解,却也隐隐听得明白,姨母是要躲开那个可怕的叔叔。 “没有的事,姨母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怕他?”这个话题丁雪寻实在没有兴致继续,伸手捏捏小丸子婴儿肥的脸,转移话题笑道,“娘亲要为小丸子添小弟弟了,小丸子开心吗?” 兰拂晓有了身孕快三个月,年末说不定就可以生了,丁雪寻由衷希望兰拂晓生个男孩,倒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兰拂晓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再生一个儿子,恰好可以凑成一个“好”字。 “不开心。”小丸子嘟着小嘴道。 丁雪寻愣了愣,笑道:“为什么?小丸子不喜欢小弟弟吗?” 小丸子摇摇头道,“不喜欢!有了小弟弟,爹爹娘亲就不疼爱小丸子了。” “谁说的?小丸子最乖巧懂事,最惹人喜爱了。有了小弟弟,爹爹和娘亲一样喜欢小丸子的。”丁雪寻轻笑出声,真是人小鬼大,古代的孩子,怎么也这般早熟。 “真的?”小丸子睁着纯真的大眼睛问道。 丁雪寻用力地点了点头,小丸子这才开心地笑了。 春雨还在下个不停,丁雪寻的心事也象春天的杂草一样飞快生根发芽,她决定不再等了,冒雨离去。 丁雪寻独自一人,挽了个简单的行囊,撑着油伞一步步走去家门。 应她的要求,送行的人一个也没有来。 才转过一条街,便看见一个男子背挂着行李,也撑着油伞,尾随着她而来。 “霍大公子,你不必如此。”丁雪寻站定,停下来看着兴致勃勃走上前来的男子。 霍大公子脸上露出温文尔雅的笑意,微微笑道:“就准你去周游世界,不许别人去?我也想去看看大清的美好河山。” 丁雪寻苦笑道:“悉听尊便。只是我们不应该同路。” 霍大公子再次微笑,脸上的笑意有些无赖,“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为何就不许我走?” 丁雪寻还是第一次发现,性子随意温和的人一旦无赖起来,比无赖更要无赖。 她不再劝说,只撑着油伞快步离去。霍大公子如愿以偿跟在她身侧,觉得这连绵不绝的春雨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丁雪寻来到街头,租来的马车早已在等候着。她收了油伞,跳上车去。 “丁姑娘,麻烦搭个顺风车。”霍大公子也收了油伞,不等丁雪寻作答,也跳上车。 她就知道是这样。 丁雪寻头痛抚额,人已经上来了,估计赶也赶不走了。 两人都没有发现,前面的车夫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出城!”丁雪寻扬声朝车夫道。 车夫扬起马鞭挥下去,马匹得得地前行。 因为下雨,车夫戴着一顶大斗笠,遮住了面容,只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车厢内十分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丁雪寻琢磨着用词,如何才能使霍大公子放弃前行,正要开口,霍大公子却微笑着道:“丁姑娘,第一站是哪里?” 丁雪寻转头看了一眼珠帘外的细雨,浅声道:“长江!” 长江! 车夫的唇角微微扯了下。 霍大公子温和地笑道:“真巧!我的第一站,也是长江。” 就在这时,车夫扬鞭狠狠地打了一下马,马高高地扬起马蹄,差点将车内的两人掀翻在地。 丁雪寻无意一督,忽的道:“快停,这不是出城的路。” 霍大公子也是心中一惊,惊呼道:“这车厢,有古怪。” 152.软禁 霍大公子话未说完,人已经晕厥过去。 丁雪寻此时也觉察出了车夫的异样,将车厢内的物件猛地向车夫砸去,车夫紧紧抿着一张冷硬的唇,慢慢转过头来看她。 可斗笠下,丁雪寻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丁雪寻在晕倒的那刻,突然觉得车夫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也就是有些熟悉,仅此而已。 半梦半醒中,丁雪寻觉得有人在脱自己的衣裳,她吓了一大跳,挣扎着从晕眩中醒过来。 “你要干什么?”丁雪寻瞪眼喝道。 年轻的婢女一愣,旋即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笑道:“姑娘醒了?婢子帮你换衣裳。” “不用!你离我远点。”丁雪寻喝道,拉好衣裳,打量着屋内的布置。 婢女讪讪地收回手,笑了笑。 屋内装饰简直,却十分考究。 丁雪寻没有心情看屋内价值连城的古董,对婢女冷声道:“你主人呢?让他来见我。” 又是哪个混蛋做的?怎么她每次想要离开京城,都会遇上这等破事? 想起晕厥前那一眼,那个车夫熟悉的背影,莫非是他? 婢女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婢子也不知道,婢子从来没有见过主人。” 丁雪寻懒得跟一个婢女周旋,披衣起床朝着庭院转了一圈,婢女也没有出阻拦丁雪寻,自去干活。 丁雪寻转了一圈回来,便知道婢女为何不拦着她了,院子外是一堵高高的墙,约有七八米高,以她的轻功,根本就逃不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一日三餐。都有人精心打理,婢女从不多嘴,将丁雪寻照顾得很好。要不是行动自由被限制,丁雪寻都要以为这里是自己的家了。 一连几日。都没有人来打忧丁雪寻。渐渐地,丁雪寻有些坐不住了,那人,似乎在跟她比耐性。 想起那个熟悉的身影,丁雪寻私心也希望,捉她来的人是植擎天。可很快,无情的现实便打碎了她的希望。 她听见那个婢女压低声音问送饭的仆饭。“王府那边,怎么说的?” 那个仆妇小声道:“王府那边……” 婢女往屋子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丁雪寻再也听不清两人说什么,可这简直的四个字。已经足够了。 王府那边! 丁雪寻一颗心从头冷到脚,如坠深渊。 不是他! 那个人,就要成亲了,又怎么会捉她到这里来? 王府! 她一生只与两个王府有牵扯,一个是大明永亲王府。一个是大清平西王府。永亲王府已不复在,那剩下的,只有平西王府了。 又过了几天,傍晚时分,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来到别院。唤人将婢女叫来问话。 婢女颤抖着身子跪俯在地上,偷眼看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子,心里惶恐不安。 这个男子一身冰冷的寒意,似乎要将她冻结一样。 “她可好?”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婢女颤着声音道:“姑娘不哭不闹,好吃好睡,睡觉的时候居多,醒了就看书,看累了又睡觉,睡够了就在院子里散步,散完步吃了饭又睡觉……”说到这里,婢女心里也惶恐起来。 这都是什么答话?婢女心中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言词,貌似姑娘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主子是否会满意。 那个男子唇角微微弯了弯,似乎是笑了一下,又问道:“她……可曾提到了什么人?” 婢女摇摇头道:“除了必要,姑娘很少说话,不曾提过什么人。” 那男子蹙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又不死心地问:“她没有提到,让一个姓植的人来救她?” “不曾。”这次婢女答得飞快。 那男子泄气了,又问道:“她有没有提到一个姓霍的?” “也不曾。”婢女肯定地道,却又象想到什么,答道,“婢子有一次见姑娘拿着树枝在地上写了很多字,不,是只写了一个字,反反复复地写,写完了又抹掉。” “写了何字?”那男子好奇地问道。 “一个‘天’字。”婢女道。 那男子斗笠下的眸光顿时暖和了几分,挥挥手道:“去吧,少说话多做事。” “是!”婢女恭敬道。 “等等。”那男子唤住退出去的婢女,“多陪她说说话。”她怕寂寞。 婢女愣子下,旋即再次施礼退出去。 婢女回去,却见丁雪寻在做女红。 婢女记得那个男子的话,主动上前笑道:“姑娘在绣什么?婢女来帮你。”似乎在绣一朵什么花,嗯,应该是一朵花吧!婢女认真看了看,心道。 “不用!我想自己绣。”丁雪寻头也不抬地道。 婢女看着她手中的刺绣,又将头端远一些,唔,应该是一朵花儿,可是是什么花呢?她就看不出来了。 婢女看她绣的认真,忍不住问道:“姑娘绣的,是什么花?” “玫瑰花。”这回丁雪寻抬起头来笑道。 透过高高的墙,丁雪寻的目光迷离起来,似乎听到了自己声音,“这是蔷薇花。我原想绣一朵玫瑰的,可是太难了。” 那个冰冷的男子挑眉道:“蔷薇花?你觉得我好意思穿出去吗?” 那个冰冷的男子,此刻应该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吧? 丁雪寻沉默不语,双目看着高高的围墙,眸光闪过一丝狠厉。 当天晚上,丁雪寻待婢女睡沉,便将准备好的绳子抛上高墙,又用咏春拳借力,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墙体。 一步,二步……只差一步了,丁雪寻将身子贴着墙头,挑目远望,四周静寂无比,别说什么埋伏的高手,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她心中大喜,正要使劲一蹬,就要跳上墙头。 夜幕下的屋顶上,正坐着一个脸色如水的男子,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女子,从她猫着眼出了屋子抛上绳子,到借力跃上墙体,再到她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高墙,看得津津有味。 就在那个女子满脸喜色,只差一步就要跃上墙头时,他喝掉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将手中的石子击出,石子准确沉闷地击中绳子,呲的一声响,绳子应声而断,丁雪寻如那个男子所愿重重地摔了下来。 婢女闻声吓着从屋内跑出来,眼前的情景吓得她脸色顿时白了,不用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忙跑过来扶起她:“姑娘,可摔着了?” “倒没有受伤,就是……臀部有点痛。”丁雪寻道。 “逃跑?看你还敢!”屋顶的男子似乎轻笑了下,喃喃自语,望着婢女扶着她进了屋子。 接下来的几日,丁雪寻安静多了,再也不敢有多余的举动。 这个看似平静的别院,事实上日夜都有人在监视着。而且分明是个非常恶趣味的人。 她爬个墙容易么?那是件很辛苦很消耗体力的的事啊!为何要等到只差最后一步,她沾沾自喜时才断了她的绳子?若是早些断开,她也不用爬得那么高摔得那么痛了。 这个屁股,不养十日八日是不得好的了。 又过了两日,天刚蒙蒙亮,别院的大门大开,六七个妇人捧着头面、饰物、大红嫁衣鱼贯而入。 “你们要干什么?”丁雪寻心中惊骇,再也镇定不了,大声喝道。 她原想吴三桂这混蛋不过是将她拘禁在这里,过些时日她便有办法逃出去,没想到他居然还念念不忘想与她成亲。 “恭喜王妃!今日是王妃的大喜日子,我们给王妃梳妆。”为首一个妇人微着道。 王妃! 丁雪寻心如死水。 “我不要,你们给我滚。”丁雪寻怒道。 为首的妇人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上前将她强按坐在梳妆台上。 那两人一出手,丁雪寻便知道她们是练家子,武功不比她弱。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者丁雪寻刚才不过佯怒试探,这一试探,心内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简直从头凉到脚,也就木着脸任由那几个妇人摆弄。 她再在这里关下去也是陡劳,总没有机会逃跑,说不定走出这个囚笼会有更多的机会。 可丁雪寻还是料错。 三个时辰过去了,妇人终于将丁雪寻打扮好了,还穿上了大红嫁衣。 那几个妇人瞧着镜中的美貌女子,微微有些发怔。 太美了!婢女看着镜中的女子,失神了。 丁雪寻也凝望着镜中的女子出神,因为这张脸不是自己的,她不太常照镜子,想不到镜中的女子打扮起来,也有花容月貌。 只是所嫁非人! 别院门口早有一顶八人抬的大红喜轿在等候。丁雪寻被几个妇人扶着第一次走出别院,目光警惕地四下张望,暗暗留心路线,寻找机会伺机逃跑。 就在扶她入轿时,为首的妇人使了一个眼色,扶她的妇人道一声:“得罪了!”竟然点了她的穴位。 丁雪寻狠狠地瞪着那个妇人,那妇人拿起大红头巾一盖,遮住了她愤怒的脸。 轿夫缓缓将轿子抬了起来。丁雪寻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完了,难道真要被迫嫁人吗?丁雪寻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正在悲伤地想着,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她头便有些晕眩,接着,便晕睡过去。 153.成亲 也不知走了多久,喜轿缓缓停下来时,丁雪寻恰好醒了过来,身子却依然动弹不得,任由妇人扶着下轿。 丁雪寻全身僵直,只觉得人声沸腾,眼前人影绰绰,却听不见摸不着,看倒是能看见,不过只是看见红头巾下自己的脚尖在移动――她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妇人架着走。 好不容易停下来,一个妇人将一条红布巾的一条摔在她手里,然后推着她弯腰鞠躬,就算她听不到看不见,也知道这是拜堂的议式了。 司仪欢天喜地的高声喝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吴三桂这混蛋! 丁雪寻一面心里骂人,一面暗暗道,不算,不算,我是被强迫的。 大红花那一头,那个拜堂的男子虽然紧紧抿着一张唇,却神情严肃,异常的诚挚。 一声礼成,丁雪寻被推进洞房,两人妇人互看一眼,向她恭了恭身,便退出去。 门被关上,丁雪寻却发现此时自己能动了。 穴位被解开了! 丁雪寻心中狂喜,猛地拉了红头盖,可她的喜悦还未从心喜到头,门口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丁雪寻飞快盖上红头盖坐回床边,一双手交叉在膝前,装作穴位未解开的僵直样子。 揭开头盖的那一眼,她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门被推开,有属于男性的沉重脚步声向她一步一步走来,然后,停在她两米远的跟前。 丁雪寻看见一双大红吉服的下摆一动不动停在那里,似乎在静静地打量着她。 丁雪寻心中一冷,屏住呼吸,暗暗调整姿势。 男子似是无奈叹息一声。终是向她走去,并伸出手去揭她的头盖。 忽然,丁雪寻飞起一脚。朝男子的下身袭去。 男子脸色一黑,抓住了她的纤足。 一招失败。丁雪寻没有泄气,正要飞出第二脚,却发现男子已脱下她的绣鞋,脱掉罗袜,正在十分专致地揉搓着她白嫩晶莹的脚丫。 丁雪寻气得差点没吐血,不管不顾一拳打过去。 男子微微一闪身,就躲了过去。顺身一拉,就将她拉入怀中禁锢起来。 丁雪寻猛地拂开红头盖,便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眸光清凉清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丁雪寻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怒。 难怪她会觉得这里熟悉了,原来是揽月阁。 一身大红吉服的植擎天,正在静静地打量着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唇角高高地扬起,可见他的心情,非常非常的愉悦。 “植擎天,你居然耍我?”丁雪寻咬牙切齿道。 植擎天挑了挑眉,将唇角的喜悦压了下去。声音却有着彻骨的冰寒:“丁雪寻,我早就警告过你,胆敢逃开我,你知道后果!” 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由冰冷变成狠厉。 丁雪寻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发白的两鬓,想着一路走来的心酸,被软禁后的胆颤心惊,以后两人的僵局,突然鼻子一酸,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植擎天蹙了下眉头,他是想过很多种方法去惩罚她,这不是还未开始嘛? 那些断线一样的泪珠一滴滴地落下来,滴在他又柔又软的心坎上,他的心象塌陷了一块似的。 “别哭了,真丑。”植擎天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暗叹一声,夫纲不振呀! 不是下定决心要好好惩罚她一番吗?怎么又情不自禁安慰起她来? “你这混蛋,怎能这般欺负我?”丁雪寻虽然哭得梨花带雨,可并不影响她骂人。 “是我错了!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植擎天早忘记了初衷,温声安慰她。 丁雪寻哭得更厉害了。 “快别哭了,哭声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新娘子不想洞房,我霸王硬上弓呢,我的一生的英名可就毁了。乖,我的寻儿乖!别哭了好不好?”植擎天低声哄道。 丁雪寻扑哧一声笑了。 就知道你装! 植擎天无奈道:“你耍了我两次,为何就不准我耍你一次?” “寻儿,我早跟你说过,你胆敢逃开我……” 植擎天话未说完,丁雪寻嘴巴一扁,又要哭了。 植擎天扶额道:“寻儿,这招没用!” 没用吗? 丁雪寻心中不屑,没用的话,刚才你紧张慌乱什么? 明明很有用嘛。 不过当场被截穿,丁雪寻也不好意思再哭了。 植擎天沉着脸盯着她,声音冰寒入骨:“不育?谁强迫你了?” “我、我不想你遗憾终生。”丁雪寻理亏,低声道。 “没有孩子,过继一个就是,我用得着遗憾终生吗?”植擎天依然冷冰冰地道。 没有你的陪伴,我才是遗憾终生。 “我、我怕你会……纳妾。”丁雪寻飞快看他一眼,又低声道。 植擎天气得发抖,怒道:“我说过我要纳妾了吗?” 丁雪寻咬唇轻声道:“我年轻时你当然不会,他日我年老色弛,你又膝下空虚……” 植擎天气得狠狠推过怀里的女子,举起手来对天发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植擎天……” 丁雪寻忙伸手小手去挡着他的嘴唇,喃喃道:“我信!我信你就是。” 植擎天一诺千金,她如何会不信他?之所以步步紧逼,不过是希望他的惩罚,可以轻一些。 柔软无骨的小手履在唇上,软绵绵的似有若无,植擎天只觉得心神一荡,眸光幽深起来,猛地将她重新搂入怀中,低声道:“你可知,你这一走,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说着,眼圈儿竟然红了红。 丁雪寻紧紧搂着他。将头埋在他怀中,哽咽道:“再也不会这样了,说什么。我再也不会任性离开你了。” 植擎天唇角又高高地扬了起来,轻声道:“那个陆大夫就在冷血门。他说你不是终生不育,并有祖传秘方……” “哦,原来如此!”丁雪寻猛地推开植擎天,怒道:“你是因为我还有希望生下孩子,才跟我成亲的吗?” 植擎天吃惊地看着她,在她冷漠无情的目光下,慌乱地矢口否认。“没有,寻儿。我真的没有这样想……” 这女人不讲理起来,怎么这般可怕? 丁雪寻却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植擎天大怒。将她搂入怀中狠狠地吮吸着她的唇,吻得她直喘不过气来。 植擎天一双粗糙带着薄茧的大手早就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自她离去后,他一直守身如玉。整整一年多,没有碰过女子的身体了。 植擎天身子象火烧一样热气翻滚,握着胸前柔软的丰盈。用力地揉搓着。 丁雪寻早酥软在他的怀里,呢喃着呻吟出声。 植擎天将她放在床上,飞快地脱掉衣裳将身子压上去。 “等等!”丁雪寻迷糊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一些,红着脸道:“等会他们要来闹洞房。” “闹洞房?”植擎天慢吞吞地道,可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不慢。“也要他们有这个胆。” 丁雪寻也就放心了!就算有人来也不用怕,她相信冷阿二此刻一定警觉地守着不让人进来。 “这么久了,想我了没有?”植擎天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喃喃低语,“我日夜都想着你。” 在植擎天的拔撩下,丁雪寻两腿间早就湿透了,这时也顾不得娇羞,咬着植擎天的耳垂低声道:“想了,早就想了。” 植擎天急切地分开她修长的双腿,腰身一沉就要挺进去。 谁知,屋外偏在这时响起打斗声。 “你们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冷阿二冷着声音道。 追风嘻嘻笑道:“兄弟们想要闹洞房,冷阿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掌门就算要洞房,也不差一时半刻。兄弟们,一起上。” 然后传来冷阿二被围攻的声音。 丁雪寻抿唇笑了起来。 植擎天脸色一沉,却若无其事地挺了进去,两人的身子一接触,丁雪寻就忍不住弓起身子来配合他。 这一年多来,她真的好想他。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冷阿二双拳难敌众手,又是自家兄弟,总不能真的下杀手招,渐渐有些支持不住。 在越来越近的打斗声,植擎天动作越来越快,两人均是久旱逢甘雨,第一次很快便结束了。 植擎天帮她清量干净,这才披衣拉门出去。 屋外立即静悄悄的没了任何声音。 “谁要闹洞房?”植擎天冷冷问道。 追风等人谁也不敢出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呼的一声响,全部作鸟散状。 追风还不知死活地回头嘻嘻笑道:“掌门打扰了,你继续,继续……” 植擎天一掌怒拍过去,树干吱吖一声断了。追风早去远了。 植擎天回到床上,丁雪寻已累得快要进入梦乡了。 “别闹!我累!”丁雪寻轻轻拉开那只不安分的大手,迷糊道。 植擎天一年来才有那么草草的一次,哪里能满足了,又看着丁雪寻困倦的样子,也不忍叫醒她。只狠狠揉搓了几下丰盈的胸脯,这才搂着她不动了。 丁雪寻抿着唇,偷偷地笑了下,这才真正睡去。 想不到这洞房花烛夜,竟然这么憋屈。 可心里又说不出的高兴,植擎天轻轻抚摸着丁雪寻的俏脸,她终于成为他的妻子,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任何人也抢不走了。 154.待遇 植擎天心中兴奋,毫无睡意,却心满意足地搂着她闭上双眼。 有多久,他们没有在一起同床共枕了?搂着她入眠,是他这辈子觉得最温馨的事。 这个臭丫头,知道他要惩罚她,竟然早早就睡了。 植摩天不满地想着,也睡了过去。可心中有事未解决,总觉得心痒难耐,竟到半夜又醒过来了,怀里的身子柔软白净,曼妙美好,触感滑腻细嫩,他的身子灼热起来,实在是睡不着。 “别闹!”丁雪寻不满地翻了个身,握着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不让他动。可是下一刻,胸前的丰盈就被一口叼住,小腹上顶着个又粗又大又硬又热的东西,丁雪寻的睡意一下全消了,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压在身上的男子。 “你还累吗?”植擎天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我想可别浪费了。” 丁雪寻红着脸嗔他一眼,双腿却已经缠上他的腰际。 屋内春色满屋,很快就传出令人心跳耳红的声音。 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到了第四次的时候,丁雪寻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坚决不让这个好色的男人得逞。 “你这个急中饿鬼,就想一次吃干抹净。”丁雪寻瞪着植擎天怒道,用力拂开植擎天的手。 他才吃了个半饱好不好! 植擎天一脸的坏笑,尽管意犹未尽,可见寻儿疲惫的样子,也只好暂时放过她,晚上再哄她一哄,顺便把她哄在床上。 丁雪寻哼哼着骂了两句,闭上双眼立即睡着了,还不忘记用小手护着胸前。 植擎天失笑,抱紧她,轻轻在她的面峡上吻了下,又在她的胸脯上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午间丁雪寻才醒来。 明媚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张熟睡的睡颜。也只有睡着了,他的脸才会敛去寒冷,露出孩童般的纯净来。 丁雪寻的小手轻轻地抚着那发白的鬓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若知道最终是这个结局,始终会回到原点,她何必要绕这一趟?还不如好好呆在他身边,免得两人都活受罪。 她轻叹一声,缩回小手想下床。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压在怀里。 “看够了?”植摩天笑道,“你夫君我长得如何?好看吗?” “好看!”丁雪寻抚着他的发丝笑道。 “比那个姓霍耀呢?”植摩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道。 “当然比他好看。”丁雪寻抿嘴笑。 “霍大公子他人呢?你可别为难人家!”她一直觉得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遗忘了。一时竟想不起来,原来是把霍大公子给忘了。 植摩天忙哄着她道:“你放心,没怎么为难!”就是一直把他关在地牢里喂老鼠,一天只给一顿饭一顿水而已。 那个姓霍的也算是个有骨气的,硬是一声不吭忍下来了。 越是有骨气,就越是该死。 植摩天脸色不由得冷了冷,他生平最讨厌的男子。要算这个霍耀了。让他住在地牢里,已经是上等的厚待了,要不是怕寻儿生气,他早就让霍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丁雪寻喃喃道:“原来他叫霍耀。” 闻言,植摩天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 原来连名字都不知道。 丁雪寻的耳边却响起兰拂晓语气心长的声音,“隔壁那个霍公子,单名一个耀字,在家族中排行第一,大姐姐三岁。家中世代是读书人,书香门第,家底略为丰厚……” 兰拂晓话未说完丁雪寻就打断她:“这关我什么事?” 兰拂晓白她一眼,笑道:“人家对姐姐是什么心思,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何况姐姐?我认为,姐姐与他,倒是良配……” “你快去,小丸子找你了。”丁雪寻不给兰拂晓说话的机会,就把她推出门。 如今这个霍耀与她一起被植摩天掳来,以植摩天的性子,要是不折磨人家,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正待要打听一番,眸子却落在植摩天的手臂上,猛地怔住了。 植摩天暗叫不好,手臂下意识地缩了缩。 “谁干的?谁伤的你?”丁雪寻手快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 “没事!”植摩天目光微闪,抿着唇道。 “你……自虐?”丁雪寻惊讶道。 这个世上,谁能伤得了植摩天?真能使植摩天受伤的人,绝不会是这点轻伤。 除非是他自己。 “寻儿你先起床,我马上起来……”植摩天转移话题道,可在丁雪寻越来越清冷的目光下,他低下头来,神色有些不安。 “为什么?”丁雪寻寒着脸问道。 她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有自虐倾向的人,想不到这一世自己倒摊上一个。想到上一世,堂妹就遇上这样一个男子,堂妹一提出分手,那个男子就寻死跳楼,甚至用拳头去打墙,结果整个手掌都骨折了。她果断劝堂妹离开他,理由很简单:一个连自己都不懂得珍惜爱护的人,又如何会懂得珍惜爱护你? 植摩天低着头不说话。 “三、二、一……”丁雪寻沉着脸开始倒数,一字刚出口,植摩天就抱紧她,把头埋在她颈上,说道,“为了……忘记你。”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丁雪寻心头狠狠一震,心里隐隐的疼痛就溢了出来。她的手缓缓抚着他粗糙的背部,咬牙问道:“这些呢?都是你自己弄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植摩天也不打算瞒着她,这回答得飞快。 “我六岁那年,满门被抄斩。家中老仆杜伯带着我逃了出来,几次都凶险躲过身后的追兵,有一次又被追兵追上了,想着这次必死无疑了,却被师父救了……” 他口中的师父,自然是茶一笑。 回忆起当年的事,植摩天的神色说不出的冰冷漠然。 “到了行刑那一日,师父带我去看了,我亲眼看到……”植摩天痛苦地闭上双眼,似乎那种伤痛在身上重来一次,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似乎这样,他看见的都不是真实的。 丁雪寻很想阻止他说下去,咬咬唇却忍住了。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事实,并不是你永远埋藏心底,就可以当没有发生过的。 “……他们杀了爹爹、娘亲,还有三岁的妹妹……”植摩天将头往她颈里使劲埋了埋,声音有些哽咽,半晌,才继续将话接下去,“师父教我武功,要我去杀人,我不肯,他们就在杜伯身上画上一刀,直到我答应为止。我一直倔强不肯答应,杜伯身上的刀痕就一日比一日多。杜伯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了,却还跟我说,‘少爷,千万不能答应,老奴忍得住!’ “那时我还小,杜伯又一心想感动师父放过我,殊不知,他们都是冷心冷血的杀手,心中根本就不会有丝毫感触。最后,他们逼我杀了杜伯,不然就会杀了我。我宁愿死,也不肯杀杜伯。师父他们就狂笑起来,慢慢一刀刀割我的肉。杜伯为了我能活下去,在一个夜晚趁我不注意,咬舌自尽了……”植摩天说着,那种彻骨的冰寒又回到了身上。 丁雪寻心中喟叹一声,难怪他会变得凶狠无情,寒冷如冰。换了任一个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可能变得不再正常。 植摩天接下来说的,就与丁雪寻推测的差不多了:“我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从此刻苦练武,只要有杀人的机会,我都争着去杀,似乎这样,杜伯就能活过来一样。只是,每杀一个人,我就会往自己身上画上一刀。开始那几年,我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有的是别人留下的,有的是自己留下的。几年后,我身上的伤慢慢少,师父不再让我去杀手,而是培养我接替掌门之位。只是,从杜伯死之后,我不再与他说一句话,唯一一次主动开口与他说话,就是救下冷阿二。” “寻儿,这一辈子,我觉得最不起的人不是爹爹阿娘,而是杜伯。这么多年来,我杀人无数,可从来没有杀过姓杜的。” 植摩天抬起头来,却发现怀中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 “天,都过去了。你如果心怀歉疚,杜伯九泉之下也心里不得安宁。”丁雪寻死死抱紧他,想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怀中一直僵冷的身子,“你还有我。” “寻儿,不要再离开我。”植摩天把头抵在她肩上,声音几难为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心中阵阵疼痛袭来,丁雪寻拼命点头,她,无论发生什么,永远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他。 陆大夫绝对想不会,此行会多收了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医术精堪,造诣不知高出他多倍,却甘愿拜于他门下。 陆大夫很佩服这个徒弟孜孜不倦的好学精神,不过他又很无语,植摩天拜他为师,并不是做一个大夫,不是为了天下无出的妇人,而只是为了一个妇人――他的妻子。 霍大公子终于走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多日来不曾见过阳光,强烈的光线照得他很不适应,双眼不由得眯了眯,然后视线里就出现了那个令他日夜担忧的女子。 ps: 亲们,明天就要大结局了。 155.大结局 明知她会无事,他依然止不住的担心。 “对不起,让你跟着受苦了。”丁雪寻歉意地笑道,“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霍大公子苦笑,那日,从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看她的温柔目光,他就意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可他依然忍不住提着行李跟她走,想做的事情,只有做过了,才不会有遗憾。自己再也没有遗憾了。 丁雪寻望着霍大公子削瘦的脸庞,也知道他受了不少苦,压低声音道:“他们,有没有打你?” 霍大公子正想实事求是说几句话,好为自己这十几天来受的苦赚些本钱,就感到背后有两道如箭一样的目光冷冷地射在自己背心。 霍大公子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男子脸上的神色很冷,目光满是警告的危险味道,他哂然一笑,便鼓足勇气道:“打倒没打,就是待客礼遇太差。植掌门贵为天下首富,也太吝啬了点,一天只管一顿饭一顿水。“客房”倒是单独拔给我一个,就是和一大群老鼠住在一起。” 居然让这样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书生住天牢! 丁雪寻朝着植摩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转身朝霍大公子笑道:“霍大公子请莫见怪,都是我连累了你,下次我做东,定会好好招待一番作为补偿。” 丁雪寻不仅对霍大公子态度友好,还让他坐上植摩天专用的马车专人护送离去,还不忘挥着小手热情地道:“霍大公子,都是自己人,有空常来玩。” 霍大公子朝她挤挤眼,笑道:“丁姑娘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日后定会时常叨扰。” 丁姑娘已经成亲,原本应该唤为夫人的,他就是执意唤她丁姑娘,看看那个男子难看的脸色也好。 丁雪寻哭笑不得。这个霍大公子俏皮起来。倒也十分——可爱。 植摩天却冷冷盯着缓行而去的马车,哼,自己人?谁当他是自己人了?想再踏入冷血门半步,门都没有。 “小家子气。”丁雪寻用手戳戳植摩天的额头,从他身边走开。 这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寻儿的脸上挂着笑容,可目光很冷。植摩天有点拿不定了,不过道歉总是没错的。 “寻儿,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好不好,气坏了身子可不值。”植摩天狐疑着跟上去,低三下四地哄道。 丁雪寻冷笑道:“你就这点出息。”一天一顿水一顿饭。亏他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寻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没有吩咐明白!我交待追风,霍耀对夫人情深一片,要好好招待的。”植摩天哄道,“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次好吗?”要是把寻儿得罪了,今晚就要一个人冷清清睡望月轩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追风能让霍大公子完好无损手脚齐全出现在她面前。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了。 丁雪寻脸上笑容如花,笑眯眯道:“和一个外人,我和你置什么气。” 植摩天听得眉开眼笑,可很快就笑不出来。 丁雪寻看着他,如花的笑颜冷了下来,“今晚,你回望月轩睡。” 阳春三月,正是外出郊流踏青的时候,植摩天又旧事重提。要和丁雪寻去周游世界,看看大清的美好河山。 丁雪寻摇摇头,脸色怏怏的,没有多大兴致。 植摩天蹙了下眉头,拉起她的手腕来为她诊脉。 脉象正常,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只是,为何又有点不对? 植摩天想起陆大夫的话,欢笑道:“快请我师父过来。” 陆大夫也着急得很,自从丁雪寻服用了植摩天改良过的祖传秘方后,他比植摩天还要紧张得多。 “夫人,是喜脉!”陆大夫号了半天,终于点头道,“老夫绝不会看错的。” 丁雪寻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喜脉是什么意思,愉悦溢满俏脸,“师父的医术,我放心的。” 陆大夫走后,丁雪寻还犹自怔怔的。 一双大手从身后搂过来,将她搂入怀中,缓缓地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有点懊恼地道:“我们去不成周游世界了。” “等出世了,我们一家三口去。”丁雪寻笑道,只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眼内已是憧憬的神情。 她终于可以做母亲了。这种感觉既甜蜜又陌生。 植摩天与她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温柔地吻着她的面颊,笑道:“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你敢不喜欢!”丁雪寻顿时恶狠狠地瞪着他。 植摩天失笑,“不管是男是女,最好象你。” “那当然!”丁雪寻满脸得意,“象你的话,这辈子连多个笑容都没有,仿佛别人都欠你的。” 植摩天脸色一黑,将丁雪寻压在身下,丁雪寻慌得直叫,“你小心点,别伤着他了。” 植摩天再也不敢动了,低声嘀咕道:“真是个麻烦。” 丁雪寻有喜的消息一传出,冷血门内顿时欢腾起来,他们都知道夫人当日离开是怎么回事,这回掌门后继有人了,也不怕夫人会再次离去了。 不想,这个消息还不算最劲爆的,同时,植摩天宣布另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将追云改名为植云,令冷阿二教植云武功,接替掌门之位。 冷血门举众哗然! 冷血门今非昔比,这掌门之位,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植云小小年纪,已是天下首富。 若夫人一直无出,这倒无可厚非,在冷血门中挑一个继承人就可以了。掌门正当壮年不说,夫人也刚传出喜讯,偏掌门在这时就决定了掌门继承人之位,这太令人惊讶了。 植擎天一旦决定的事情,极难改变。冷血门中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只得来找丁雪寻。 丁雪寻幽幽道:“我们都想好了,孩子以后的路让他们自己走,并不打算让他们不劳而获,植云这孩子天资聪慧,你们好好培养他。日后定能比植擎天更为出色。” 长老们都汗颜。比掌门更为出色? 丁雪寻又道:“植擎天掌管冷血门多年,将冷血门带入如今的正宗门派,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长老们面面相觑,听这话,莫非掌门有退意? “你们回去吧,植擎天快回来了,知道你们在这里打扰我,又该不高兴了。”丁雪寻温和道。 长老们只得退出去,接受植擎天的命令,好好教导植云。 丁雪寻一直呆在冷血门专心养胎。喜洋洋玩具店的生意早被冷血门接手,她不用再打理了。植擎天念在染阿大忠心的份上。将玩具店全部收益的一半归染阿大。染阿大的年收益超过门内任何兄弟,一时跃身成冷血门内第一个有钱人,直喜得眉开眼笑。 跟着夫人,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植摩天寸步不离跟着丁雪寻,她的孕期反应严重,动辄吐得天翻地覆,把植擎天心痛得不行。恨不得替她受了。好不容易反应过去了,胃口总算好一些,丁雪寻却发现肚子要比一般的孕妇要大上一倍,有些不敢吃了。 这个时代没有妇产科,万一吃得太好,遇上难产,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连陆大夫也隐约有些担心,植擎天更是日夜钻研妇科医理,只怕丁雪寻生产时遭遇不测。 到了七个月的时候。丁雪寻肚大如筐,比要临盆的孕妇肚子还要大得,着实吓人。 自从五个月后,陆大夫每次把脉时间,一次比一次还要长。可是凭着把脉,根本就看不出肚子是单胎又是双胎这个问题呀。陆大夫纠结了。 丁雪寻看着陆大夫为难的脸色,只觉得心凉了半截。 “师父,到底到了什么事,你直说好了。”丁雪寻道,“免得我这样记挂着,反倒添了不少担忧。” 陆大夫为难地道:“夫人肚大如筐,老夫觉得双胞的可能性大,可是老夫学浅,无法诊出来。” 丁雪寻一颗心总算安定不小,问道:“要如何才能诊得出来?”要是双胎,倒可以解释为何肚子这么大了。 “老夫倒是摸得出来,只是……只是……”陆大夫脸色有些别扭难看。 “这有什么?”丁雪寻笑了,“师父是大夫,不必觉得为难。”说着,望向植擎天。 植擎天当然不喜欢别的男子摸寻儿的肚子,不过寻儿的安危第一,便点了点头,并不以为忤。 陆大夫的手在丁雪寻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徘徊,脸色越来越凝重。 “师父,如何?”丁雪寻听到植擎天紧张的声音。 陆大夫沉吟道:“老夫敢肯定夫人这胎是双胞胎,只是怎么觉得好象又不止有两个?”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双胞胎已经很罕见,三胞胎、四胞胎更是骇人听闻了。 植擎天也将眉头皱得紧紧的,越是多胎,孕妇的性命就越是凶险,他倒希望寻儿生一个就好了。 各人各怀心事,这样隐隐不安,直到临盆。 知名有经验的产婆早早就准备好六外,陆大夫也提前二个月长住在冷血门。 植擎天一直陪着丁雪寻待在产房,任是产婆如何说也不肯出来。 “产房污秽,不适合男子进来。”这是产婆任婆子的理由,她接生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男人陪着妻子进产房的。 丁雪寻倒也没有劝他,他若呆在这里觉得心安理德,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反而可以给自己打气。 经过一夜的阵痛,胎儿还是没有出来,植擎天也是一夜未眠,待着更加不肯出来了。 “寻儿,你要加油!”植擎天一边为妻子拭汗,一边不停在她打气。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其实早就又是紧张又是心痛。 要不是怕她承认不住自己的真气,他早就给她运送真气了。 丁雪寻累得半死,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植摩天的话好懒得回答了。 “夫人,你快用力,可以见到头发了。”一个婆子高声道。 丁雪寻顿时也来了精神,猛地一用力,只感到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哗!”婴儿响亮的啼哭传来。 丁雪寻顿时觉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见了。觉得无比舒服。舒服得想睡觉。 “是位少爷!”产婆高兴地说道,忙抱着婴儿去清洗了。 “夫人,快点用力,肚子还很大,估计还有一个。”任婆子忙叫道。 看着那个男子的神色,她知道这次的接生任务甚是凶险,若产妇有什么不测,说不定她们这些产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寻儿,加油,你肚子里可能还有一个。”植擎天背心手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就是在面前最强敌手的生死关头,他都没有这般紧张过。他看也没有看那个刚出生的孩儿一眼。一颗心思全是丁雪寻身上。 对,还有一个。 丁雪寻脸色苍白,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了,又含了一片人参,这才觉得好了点,又继续用力。 好不容易又听到“哗”一声啼哭,第二个婴儿降生了。 “又是位少爷!”这回连任婆子。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双胞胎极少见,接生双胞胎,又是这样富贵的人家,打赏双份是少不了的,这边产婆正高兴,就听见植擎天慌乱的叫声。 “寻儿,寻儿,你醒醒。”植擎天的声音慌乱无比。 任婆子一看,产妇已经晕了过去。脸上却没有多少担忧,产妇产后晕厥过去,这是常有的事。可她的目光落在产妇的肚子上,脸上这才露出惊慌来。 “夫人肚子还这么大,恐怕还有一个。”任婆子惊叫道,“快拿参汤来,否则大人孩子都凶险。” 参汤拿来,丁雪寻却昏迷过去,植擎天颤抖着手,忙撬开她的嘴巴灌进去。 丁雪寻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头发、衣衫尽是汗水,如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参汤不少从指间流了出来。 植擎天的眼角都红了,声音哽咽着:“寻儿,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了。” 丁雪寻这才幽幽转醒,任婆子凝重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夫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快点用力,不然……”不然什么,她没有说下去,可在场的都很清楚。 丁雪寻试着用了用力,浑身软软的却没有一点力气,目光哀求地望向植擎天。 植擎天懂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掌送了些真气给她,可记得陆大夫的叮嘱,也不敢送多。 丁雪寻顿时觉得力气回来了,忙又用力,过了一会儿,又感到有什么东西大力流出来,却没有听见啼哭声。 丁雪寻一颗心沉了下去。 任婆子富有经验,抓住全身已经青紫的婴儿倒扣过来,狠狠地拍了拍小屁股。 一声微弱的啼哭声传来,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是位小姐。”产婆笑道。 “还痛吗?”植擎天顾不得看望孩子,紧张地问脸色苍白的妻子。 “痛……不痛了。”丁雪寻弱声道,“去看看孩子们。” “好!”植擎天起身,抱过产婆子递过来的孩子,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甜蜜的柔软。 他要当爹了!这是他和寻儿生的孩儿。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小?头部还没有他的拳头大。 植擎天放下儿子,又抱起虚弱的小女儿,心里更是柔软了。 “啊!产妇血崩了……”任婆子惊叫一声,面无血色。 植擎天脑袋轰一声响,慌忙将女儿交给另一个产婆,飞速扑向丁雪寻,伸手点了她的穴位。 植摩天一看,绝望了,鲜血还在直流。 这就是说,他的点穴法失败了,他的点穴法还是生平第一次失败。 植擎天脸色惨白,猛地拔高声音叫喊:“师父!师父!” 陆大夫早候在屋外,听到植擎天慌乱的叫声,也顾不得避嫌,忙拎了药厢进来,取出金针,朝着丁雪寻的穴位一针刺下去。 鲜血总算流得缓了,可是依然没有止住,过了一会儿,又大量地流了出来。 植擎天脸色如冰,一张冷唇抿得死死的。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可袖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寻儿,绝不能有事。 寻儿,你不能死。 隐隐的,他象是又回到了她中毒时,自己心中那份无助那份无力。 丁雪寻脸色苍白如纸,目光望着植擎天,满是哀求,声音虚弱:“我,我想看看……孩子!” “不!”植擎天咬牙道,“我不会给你看的。你如果就这样死了,永远都休想看到孩子。” 丁雪寻一双了无神的大眼。望着他的眸光全是苦苦的哀求。 她撑不住了,也不想再撑下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看三个从未谋面的婴儿,那是她的骨肉。 陆大夫摇头叹息,“天儿,还是……让她看最后一眼吧!” 真的没救了? 植摩天又是惊慌又是绝望。依然不肯让丁雪寻看一眼孩子,他知道,她若看了,就会放弃求生的**。 丁雪寻看不到婴儿,心中激动,竟然又晕了过去。 “师父,求你了……”植擎天跪在地上,猛地割开自己的血管,又迅速割开丁雪寻的血管。让自己的血源源不断流入丁雪寻的体内。 陆大夫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忙给丁雪寻施针止血。 只要有血不断流入,产妇就不会血尽而死,那便有救了。 那些吓得呆立在一旁的产婆,此刻也惊醒过来,忙取了纱布来给丁雪寻包扎。 陆大夫累得全身湿透,过了好久一会儿,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血,终于止住了。 陆大夫心中欢喜,扭头却见植擎天脸色苍白得象纸,忙道:“天儿,快停!够了。” 植擎天还怕不够,又输了一会儿,见丁雪寻脸色渐渐出现正常人的潮红,这才肯停下来,切断与丁雪寻的相连。 陆大夫叹气,这个徒弟,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丁雪寻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终于清醒过来。植摩天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抱孩子来。”他喊道,正要起身,却一头栽倒在地。 丁雪寻心中大惊,急得想撑起身子来,却给陆大夫按住,“无事,天儿只是失血过多。夫人还是别乱动的好。” 陆大夫只得又给植摩天施针,金针刚刺下去,植摩天就醒了过来。 丁雪寻这才松了口气,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植摩天忙哄她:“寻儿,别哭,都是我不好。” 一胎三个,丁雪寻连名字都懒得起了,顺手捻了个喜庆又顺口的过来,哥哥的小名叫喜洋洋,弟弟叫沸洋洋,妹妹叫美洋洋,至于大名,就由植擎天想去。 植摩天对这个美差甚是欢喜,决定哥哥姓顾,弟弟姓杨,妹妹姓丁,至于大名,得慢慢想才行。 丁雪寻出了月子,陆大夫告诉她,日后若再生育,便有血崩的危险。 植擎天听得魂飞魄散,偷偷在丁雪寻的膳食里下了绝育的药,害得丁雪寻伤心了很久,还暗中恨了植摩天很久,植摩天无论如何请求她原谅都无济于事。 幸好过了没有多久,丁雪寻自己想开了,老天其实待她已经不薄,一胎三个,儿女双全,还有一个爱她如命的夫君,她应该满足了。 再生,她就是一头母猪了。 又过了三个月,服用过植擎天改良方子的二个妇人,有一个生了双胞胎,有一个生了三胞胎,两妇人与丁雪寻的情况俱相同,都是九死一生。丁雪寻这才知道,不是老天垂怜她,而是植擎天改良的药方,存在极大的生育凶险,类似后世的多胎丸、多仔丸。 陆大夫吓得再也不敢给这个方子妇人服用了。 又是明媚的阳春三月,植摩天终于如愿以偿,带上妻儿踏上周游世界的旅程。 一路南下,已经看不见汉人打扮的服饰了,全是清一色的满人装束打扮。这两年来,大清全力扫荡反清复明的各门派,其中最热烈的天地会遭遇大清沉重的打击,陈近南在与大清的博杀中不幸身亡,天地会从此解散,隐藏在天地会的朱三爷不知去向。 一叶轻舟贴着江水直流,飘然而下,船上的年轻夫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子也紧紧依偎在一起。 植摩天享受着美好的时刻,一双柔和的眸子看着妻子,眸光痴怔。丁雪寻被看得有些火起,干脆别过脸不去理他。而是向另一条大船掬了下水,她的儿女由奶妈带着,都在船上。 在一个叫宜昌的地方,他们下了船,上岸寻了一间名叫大阳月的面馆坐下用膳。在这样僻静的地方,能找到了一间小面馆,已经很不错了。 店里的生意一直冷淡。女店家看到一群衣着光鲜的人浩浩荡荡而来,知道终于能大赚上一笔了。脸上露出愉快的神色。 “公子爷,夫人,请问要吃面吗?”挺着大肚子的店家问道。 “每人来一碗。”丁雪寻说着,抬起头来。 店家与她四目对,两人惧是一怔。 正在逗着孩子的植摩天看过来,顿时蹙着眉头,柔声问道:“寻儿。还吃吗?” 为什么不吃? “吃,我还要吃两碗。”丁雪寻点头道,“每人先来一碗。” 女店家朝着里头叫道:“三爷,来二十碗面。”她的声音十分僵硬。 丁雪寻看向她挺起的大肚子,笑问:“几个月了?” 提到腹中的孩儿,女店家尴尬难看的神色这才好了一分,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六个月了。” 她抬头看了看那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胖孩子,笑道:“你的三个孩子。很可爱。” “他们不但可爱,还很聪明。”丁雪寻脸上露出初为人母的幸福笑容来。 “玉儿,来了。”包着一块青色头巾的男店家端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飞快将两碗滚烫的面摆在植摩天与丁雪寻面前,用嘴吹气呼了呼烫着手指,嘴中一面说着:“夫人,公子爷请吃面。”一面抬眼看向客人。 这一看,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女店家扯了扯他的衣角,勉强笑道:“三爷,快去吧。这边还有客人等着呢。” 男店家被她推着进了屋子,再也没有出来。 众人吃了面,丁雪寻将一包金子放在桌上。她知道为何这间小面馆叫大阳月面馆了,阳即为日,大日月,即是大明。 女店家忙追了出来,“夫……人,不用这么多。”别说二十碗面,就是买下二十个这样的小面店都可以了。 丁雪寻笑道:“玉姬,收下吧。剩下的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 玉姬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坚定地摇摇头。 “你别多想。拿去买些东西补补身子,为了孩子。”丁雪寻笑道。 为了孩子! 玉姬手里捏着那包金子,没有再推过来。 丁雪寻抱起女儿,植摩天一手抱起哥哥,一手抱起弟弟,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又转到丁雪寻脸上偷个香,夫妇两人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玉姬看着那温馨的一家五口,久久收不回视线。 顺治二年,弘光帝朱由崧被处死。 永历三十七年,郑克爽降清,南明政权彻底覆灭。 康熙十二年,大清下令撤藩,吴三桂联合平南王、靖南王起兵反清,史称“三潘之乱。” 康熙十七年,吴三桂称帝,国号大周,同年病死。 康熙二十年,昆明被围,吴三桂子孙满门被斩。 (全书完) ps: 亲们,《朱门殇》终于更完了。衷心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在此敬礼了!不知你喜不喜欢书中的主角?最喜欢哪个?记得在书评里留个言,谢谢啦!此书暂时不写番外,如果要求写番外的人多,可能会写。新书《弃妃再难逑》(暂名)会在年底开坑,敬请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