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提刑》 第1章 女扮男装当仵作 第1章女扮男装当仵作。 宝祐元年,初夏。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扬州城的街道上有些人迹罕至,现如今虽然才是初夏,可江南的温度一直高居不下,让人实在没有心情逛街。 城东一角的柳树下,有一流动的茶棚,此时街上的行人虽然比较少,可这茶棚的生意却好得很,茶棚停在了一株柳树下,微风吹来柳丝飞扬,这样的景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坐坐,喝杯茶,享受一下。 卖茶的是一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眉如远黛,修长的十指轻轻端起一杯清茶往客人面前一端,没有一个客人会不心动的。 只是那些客人虽然心动,却也不敢有太多的不轨,因为这女子样貌虽美,可却有些冰冷,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而且客人喝完茶之后,这少女也不让人多坐,直接将茶杯给收起来,那些客人本想与这女子多接触片刻也不好意思了。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了未时左右,客人才逐渐的稀少,少女难得休息,于是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清茶在茶杯之中显得晶莹剔透,轻轻的嗅上一嗅,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少女浅浅的饮了一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长街。 这个时候,扬州的长街仍旧是少人行的,而在这些稀少的行人之中,一个身材有些消瘦,腰间刮着一酒葫芦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少女的茶摊前行来,少女见到那中年男子之后,本来冰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而她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有一个男子看到了她的笑,不知道还会不会察觉到这夏天的热。 中年人快到茶摊的时候,便高声喊道:“秋儿,快给爹爹倒碗凉茶,渴死爹爹了!” 少女名叫宋晚秋,此时边倒茶边笑道:“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女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话间,那中年男子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端起宋晚秋倒的凉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碗凉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这夏日的苦闷也就一扫而光了。 中年男子叫宋沧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时恐怕不会再有生意了,走,爹爹带你去湖边纳凉去。”中年男子说着,将茶棚收了起来,随后推着走过炎热的街道。 这个时候,宋晚秋绕有兴趣的问道:“爹爹,今天知府大人让你去验的是什么尸体,有什么收获吗?” 宋沧海推着车子,一脸的汗顺着流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道:“那是一具自缢的女子的尸体,我仔细查验过,那女子双眼紧合,唇口发黑,皮开露齿,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应该是勒住咽喉以上的部位死的。” 宋沧海如此说着,宋晚秋也就很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湖泊,此时的湖泊被阳光照射,一阵风吹来,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而湖中长着许许多多的夏荷,那些夏荷此时有一些已经露出了尖尖角,风一吹便一摇三晃的,影子在湖中摇曳,很是美妙。 宋沧海和宋晚秋在一株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极目遥望远方的夏荷,久久无语,不知何时,宋沧海忍不住长叹一声,道:“秋儿,你爹爹我有损列祖先荣啊!” 宋晚秋托着下巴,不解的问道:“爹爹何出此言,爹爹在我心中一直很高大呢!” 宋沧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爷爷宋慈官居经略安抚使,当提刑官的时候,一日断百余案件而无一错者,声名何其显赫,他老人家去世之后,理宗皇帝亲自为其书写墓门,奈何他老人家去世已然四载,可我却沦落到一个为衙门检验尸体的仵作,日常花销还要靠女儿卖茶来维持,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宋晚秋望着自己日渐消瘦的父亲,心中顿也起了悲痛,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安慰道:“爹爹一直都是好爹爹,女儿也从来没有觉得苦过,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秋儿永远都是幸福的。”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宋沧海的眼角霎时间湿润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感动来的时候,是这么的突然,让人都措不及防,他扭转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爹爹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光宗耀祖了,你……你又是个女子,唉!是我宋家不幸吗?” 宋晚秋听完爹爹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闪烁着一股倔强,道:“孩儿虽是女儿身,可也能光大门楣,爷爷留下的《洗冤集录》我早已经烂熟于胸,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卖茶水了,我要跟着爹爹去检验尸体,有一天,我也要像爷爷那样,当上提刑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我宋家争光添彩。”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荡气回肠,宋沧海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激情澎湃,可这激情实在太过短暂,待他想清楚之后,心中不忍叹道:“可惜,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 这宋沧海眉头紧蹙,宋晚秋便好似看出了自己爹爹心中所想似的,于是拉着自己爹爹的手臂有些撒娇似的说道:“爹爹就答应女儿吧!女人要随父亲检验尸体,他日当上这南宋王朝的女提刑。” 女儿的撒娇最难消受,可宋沧海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跟着我去验尸呢?女子无才便是德,爹爹我真后悔让你学习你爷爷《洗冤集录》上的内容。” 这宋沧海一边为难,宋晚秋却不依不饶,道:“这又如何,我换上男装不就行了,衙门的那些人对你又不了解,你多一个儿子,谁还会发觉了不成,爹爹就答应我吧!” 被自己的女儿再三纠缠,宋沧海只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明天你换上男装跟我去验尸,不过一切都要多看少说话,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女子,不然爹爹的脸面往哪搁,听清楚了吗?” 宋晚秋自是欢喜,连连点头。 第2章 复验女尸 第2章复验女尸。 次日清晨,天气微凉,是这初夏时节最让人觉得舒服的时刻。 一大早,宋晚秋便穿上了一袭男装,急匆匆的去敲父亲的房门,宋沧海也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不过因为今天宋晚秋要去衙门当仵作,所以起的比宋沧海早了些,宋沧海急急忙忙的穿戴好之后,便推开门让自己的女儿走了进来。 待宋晚秋走进来之后,宋沧海几乎有些认不得了,只见宋晚秋一袭得体的男装,尽显自己的玲珑身段,看起来很是英俊不凡,而且宋晚秋脸上有一股英气,所以如今穿上男装,想看出她是女子来还真有些困难。 见自己女儿如此,宋沧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本来自己还以为晚秋穿上男装会被人一眼认出是女子,看如今的情况,是不会了。 当仵作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只在衙门里有尸体需要检验的时候才去衙门工作,不过仵作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干的,当仵作必须有一定的验尸经验,不然无法得出真切结论,反而影响了案件的调查,而且当仵作最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够畏惧尸体。 人死之后,本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过在这泱泱中华的历史之中,总有一些鬼怪之说流传下来,所以如果一个人信服有鬼论,便是不能够当仵作的。 这些都是当仵作的基本条件,而一路上,宋沧海就在跟自己的女儿谈论这些,宋晚秋虽然对这些很熟悉,可还是很认真的听着,毕竟只有认真听着,才能够让父亲放心自己去当仵作。 今天,衙门之中也是有尸体要检查的,昨天送去的女尸宋沧海已经检查了一遍,不过为了不出一点纰漏,每次有尸体需要检查,宋沧海都会在检查一遍之后,第二天再去检查一次,而对于他的这点认真,知府大人罗百川罗大人是很欣赏的。 一路上,宋沧海将那女尸的情况给宋晚秋详细的说了一遍,不过所谓的具体情况也很简单,那女尸是自缢而亡,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什么外伤,也并无中毒迹象,自缢的情况也很明显,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如此说着,他们父女两人便来到了府衙之中,这扬州知府罗百川是个清官,所以扬州虽然处在繁华之地,可这府衙却是极其破旧的,府衙门前敲鼓所用的木棒,也有一截是断裂的,每当扬州百姓看到那截木棒的时候,都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一个府衙没人来告状,那木棒又真会断裂? 如果知府大人不清正廉洁,又有那个百姓敢来告状? 看守府衙大门的衙役是认得宋沧海的,他们见今天有一英俊少年相随,便很是好奇的问道:“宋仵作,这位小哥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宋沧海连连拱手答道:“这位是在下的儿子宋晚秋,学得一些断案手段,今天特来跟我学习验尸的。” 在这些守卫眼里,仵作是一件很值得尊敬的职业,因为没有本事的人是做不得仵作的,所以他们见此情况,也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宋仵作的儿子,失敬失敬,你们赶快进去吧!知府大人已经在等你们了!” 宋沧海和宋晚秋两人不敢耽搁,匆忙来到了府衙之中,随后宋沧海很是熟悉的去了停尸房,他们两人来到停尸房之后,隐隐听得阵阵哭声,宋沧海叹息一声,随后快步走了进去。 进得停尸房之后,宋晚秋便看到停尸房中有不少人,其中有两个中年男女哭泣的厉害,而另外一个一袭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好言相劝。 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宋晚秋便立马明白了,那两个哭泣的中年男女应该是死者的父母,而那个穿官服的人,自然便是知府大人罗百川了。 罗百川劝的辛苦,可他越劝,那一对夫妻哭泣的更是厉害,所以当罗百川看到宋沧海来到之后,顿时生出希望似的说道:“张员外张夫人,两位就莫要再哭泣了,如今宋仵作来了,只要宋仵作再检验一下尸体,确定了你女儿的死因,两位便可心安了!” 那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擦拭了一下眼泪,问道:“我女儿怎么可能自缢而死,我们家境富裕,对她更是宠爱,一定是有人杀害了我的女儿,我们一定要找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为她报仇,既然仵作来了,就请检验吧!” 罗百川似乎并未注意到宋晚秋,所以在宋沧海检验尸体的时候,宋晚秋也是在一旁帮忙的,因为昨天已经检验过一遍,所以今天宋沧海检验的并不是很仔细,不过他相信,如果有任何纰漏,他是能够发现的。 经过一番检验之后,宋沧海起身说道:“张小姐的确是自缢而亡的,所以还请张员外和张夫人节哀顺变。” 这本是正常的报告,可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听完之后,顿时不依不饶道:“不可能,我女儿是不可能轻生的,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平时连长出了的指甲都不忍剪,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杀行径,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张员外如此,让罗百川和宋沧海等人很是无奈,不过他们也能理解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毕竟他们的女儿死了嘛,他们爱惜自己的女儿,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想不开。 可就在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吵闹的厉害,让罗百川有些难以忍受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还有一些地方是宋仵作没有检验的,如果全部检验之后,才能够确定此事是否有蹊跷!” 宋晚秋一开口,众人才注意到这个英俊男子,罗百川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宋晚秋也不慌张,拱手答道:“在下乃宋仵作的儿子宋晚秋,今天特来跟着父亲学习,在检验尸体的时候,我发现我父亲遗漏了一点,所以提出来以便弄清事实。” 听宋晚秋说她只是宋沧海的儿子,罗百川便有些轻视,不过如今宋沧海的确没有验出异常来,而这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又闹的厉害,罗百川仔细想了想,望着宋晚秋道:“既然你发现了疑点,那就由你再检验一遍吧!” 第3章 有一个男人 第3章有一个男人。 罗百川罗知府让宋晚秋检验,可宋晚秋却有些犹豫,犹豫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我父亲没有检验的地方是张小姐的私处,如果张员外不介意,我便可进行检验。” 宋晚秋说出这句话之后,众人皆是一惊,这张小姐虽然死了,可她毕竟是名女子,怎么能够让人随便检验那种地方呢?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很是纠结,他们望着自己女儿的尸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个时候,宋沧海拉宋晚秋来到一旁,有些责备似的说道:“你怎么可以提出检验那种地方,张小姐冰清玉洁的身子被你这么一检查,岂不是连最后的名声都没有了?” 父亲这样的责备,是让宋晚秋没有想到的,她没有料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不支持自己,可宋晚秋有自己的想法,她坚持道:“父亲,爷爷《洗冤集录》上说过,凡验妇人,不可羞避,我要求检验张小姐的全身,也只是想替死者查个明白罢了,又那里有损害张小姐名声之说?” 宋晚秋这一句话把宋沧海给说住了,宋沧海一时无语,只好作罢,而这个时候,张员外连忙走来,道:“小哥刚才提到《洗冤集录》,而且还提到你爷爷,莫非你爷爷便是写《洗冤集录》的宋慈宋提刑?” 张员外的眼睛里有光,而这光让宋晚秋看到了希望,她连连点头,道:“没错,宋慈正是在下的爷爷。” 这个时候,宋沧海叹息一声道:“让诸位见笑了,我父亲生前身为提刑,可他的儿子太过庸才,只能当一个仵作。” 宋沧海一句话未完,张员外便连忙说道:“非也,仵作看似身份低下,但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为之,老夫在十几年前曾经与宋提刑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老人家还只是一名小小的知县,可每当发生命案,他都是亲自到现场进行尸体检验,那种务实精神,实在是让我等钦佩,刚才听了令郎的话,让老夫仿佛又见到了宋提刑一般,我女儿的尸体,我同意让你们检验,就连……那种地方,也可!” 这张员外的一番话,说得让人很是激昂,而这个时候,宋晚秋连忙拱手道谢:“张员外请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宋沧海见自己女儿在检验尸体房门如此强势,心中多少有些担忧起来,若她是个男子,那他这样做还可以,甚至会让自己很欣慰,觉得他有祖上宋慈遗风,可惜她却偏偏是个女子,若她真的太过张扬,恐怕早晚要出事的。 因为张小姐全身的其他部位宋沧海都已经检验过了,并不见外伤和中毒迹象,所以宋晚秋只需要检验一下张小姐的私处便可以了,因为这件事情有伤风化,所以罗百川罗大人难以接受这种情况,他在宋晚秋开始检查之前,就悄悄的离开了停尸房。 所以在宋晚秋开始检验的时候,房间之中,就只剩下宋晚秋宋沧海和张员外夫妇四人了。 这个时候,宋晚秋将停尸房的窗户打开,以便阳光照射而来,初夏的阳光很足,所以窗户打开之后,整个房间顿时亮堂的厉害,随后,宋晚秋将自己的中指指甲剪去,并用棉絮包裹了自己的指头,这样做过之后,宋晚秋抬头对张员外和张夫人说道:“待会我会把我的指头插入张小姐的私处,如果有黯血就什么张小姐是处女,如果没有黯血,那么就证明不是。” 张员外他们对这些并不懂,不过他们却是相信仵作的,只是有一点他们不明白,这宋晚秋为何要验他们的女儿是否是处女呢?他们的女儿尚未出阁,定然是处女无疑的啦!这有什么好验的? 可他们已经同意让宋晚秋验了,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好点点头:“请吧!” 宋晚秋见张员外已经同意,随后将自己的中指插进了张小姐的那个地方,而插入之后,张小姐的那个地方并没有黯血出现,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见到这种情况之后,顿时傻了眼,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尚未出阁,便已经不再是处女了。 待知府大人罗百川进来之后,他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源末,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对罗百川道:“知府大人,从现在的检验来看,张小姐定然是受到了侮辱,以至于想不开才上吊自杀的,要不要调查,还请知府大人定夺。” 罗百川又那里敢定夺,这件事情关系到张小姐的名声,他要不要调查下去,恐怕还要看张员外和张夫人的意思了。 可此时张员外和张夫人两人惊愕不已,他们的心思好像还没有转到是否调查那个男人是谁的问题上,所以罗百川也不好去问,只得派人送张员外夫妇两人回府休息,待他们恢复神智之后,再去询问定夺。 送走张员外夫妇之后,罗百川对宋晚秋道:“真没想到宋仵作的儿子也不差,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府衙之中当一名实习仵作吧!工钱跟你父亲的一样,你是否愿意?” 宋晚秋当然愿意,因为对她来说,只有在府衙之中做事,才有可能立些功绩出来,而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实现自己当提刑的愿望,宋晚秋兴奋之余,连忙抱拳说道:“多谢大人提携,我愿意!” 离开停尸房之后,宋晚秋到府衙处报了道,然后便随父亲一同离开了府衙,当仵作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尸体要检验,他们便不必整天呆在府衙之中,可以说,府衙之中,最自由的莫过于仵作了。 离开府衙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天气热的厉害,宋沧海似乎有些介意自己的女儿如此张扬,于是便以去买酒的名义与她分道扬镳了,宋晚秋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她父亲的这个样子,最后只好耸耸肩,然后准备到扬州街头的凉面摊吃份凉面。 夏季,凉面摊的生意一直很好,此时才不过巳时,已经有不少客人在摊前临时摆下的桌椅旁吃饭了,宋晚秋来到凉面摊之后,高声喊道:“一碗凉面,加辣子和一个水煮鸡蛋!” 这宋晚秋刚喊完,那做凉面的师傅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小哥,实在不好意思,水煮鸡蛋只剩了一颗,不过已经被那边的客人给定下了。” 第4章 跟踪女人的男人 第4章跟踪女人的男人。 宋晚秋自然不会为了一颗水煮蛋与其他人发生矛盾,所以她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碗凉面加辣子!” 做凉面的师傅有些感激的点点头,然后便去给客人准备凉面,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极目四望以打发等饭时的无聊,凉面摊并不是很大,不过三四张桌子零散的摆着,在宋晚秋前面的桌子旁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衣衫有些凌乱,而且有些破旧,很落魄的样子,不过男子的神态却很自若,有种俾睨群雄的感觉,那男子的桌子上有半碗凉面,想来是刚吃了几口。 那个男子时不时的向旁边张望,好似在寻找什么人,宋晚秋顺着那个男子的眼神望去,只见在男子一旁的另外一张桌子上,有一貌美的少女在吃凉面,那少女的样子极其的恬静,吃几口之后便擦一擦嘴,淑女极了,宋晚秋暗想,自己是从来不会这样吧! 就在宋晚秋这样想的时候,那位恬静少女突然结账离开了,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吃过饭之后自然是要离开的,可让宋晚秋感觉奇怪的是那少女离开之后,那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男子也突然起身结账离开了。 那男子的碗里仍旧有半碗凉面,宋晚秋很是好奇,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吃这么少的,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发现那个男子的样子有些可疑,他好像在跟踪那名少女。 光天化日之下,一名男子跟踪一名少女,无论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奇怪的,所以在凉面师傅将凉面给宋晚秋端来的时候,宋晚秋扔下几枚铜钱便也急忙离开了,徒留那做凉面的师傅一脸惊疑。 却说宋晚秋离开凉面摊之后,便也悄然跟上了那个男子,如今她已经是府衙的仵作了,见到不平之事,是应该有一番作为的,而她却好像没有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有作为。 那名少女的样子很高兴。虽然走起路来很文静优雅,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兴和兴奋,而那名男子,则在后面一直跟着,但却若隐若现。 宋晚秋心中暗想,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败类到底想做什么事情。 可就在宋晚秋心中信心满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把人给跟丢了,那男子突然不见了,而那少女也不知去了哪里,宋晚秋四处查看,可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宋晚秋有些懊悔,自己刚才就应该一直盯着他们的,不该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可如今人已经跟丢了,她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只好掉头回去。 凉面是不能吃了,所以宋晚秋直接回家去了,而她回到家之后,宋沧海已经从外边买酒回来了,不该此时的宋沧海喝的有些微醉,见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之后,顿时坐了起来,道:“秋儿,不是为父说你,今天你的表现有些太过张扬,你如此张扬,恐怕早晚会被人发现是女儿之身的,你……你说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宋晚秋淡淡一笑,她本就是要张扬的,不张扬怎么能够显示自己的本事,怎么能得到知府大人的赏识,不张扬,她又怎么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 对于父亲的责怪,宋晚秋只是笑了笑,然后来到宋沧海跟前,道:“爹爹喝醉了,我看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注意的。” 正午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宋晚秋在家中翻阅爷爷留下的书籍,一时之间竟然看的痴了,可在申时左右,突然一阵强烈的敲门声传来,将宋晚秋从书中的内容里惊醒来,外边的敲门声不绝,宋沧海喝醉酒仍旧在睡觉,宋晚秋放下书籍然后去开门。 门开之后,一个捕快摸样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外,只见那衙役拱手道:“在下是扬州府衙的捕快孔大力,特来请宋沧海宋仵作!” 听这孔捕快的话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宋晚秋连忙说道:“家父喝了一些酒,如今仍在醉态,不知孔捕快遇到了什么事情?” 孔大力听闻宋沧海醉了,脸上顿时露出郁色来,有些紧急的说道:“一百姓在扬州西胡同发现一名女子的尸体,如今知府大人已经赶去,只等宋仵作前去验尸。” 听完孔大力的话之后,宋晚秋猛的一惊,自己今天跟着的那两个人岂不是就在扬州西胡同,难道那名女子的尸体是那个少女的? 宋晚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于是连忙说道:“在下跟着家父也学过验尸,今天刚从府衙回来,不如我陪你去一趟吧!” 孔大力一听宋晚秋会验尸,顿时兴高采烈来,道:“好好,我们赶快走吧!” 不消宋晚秋多说,孔大力便拉起宋晚秋向外边跑去,这宋晚秋一个女子那里跟的上孔大力的步伐,所以最后来到案发地点的时候,宋晚秋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扬州西胡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不过这些百姓都被一群捕快给隔离开了,孔大力和宋晚秋两人来到西胡同之后,孔大力便连忙喊道:“知府大人,我将宋仵作给找来了。” 罗百川见是宋晚秋,便也没有在意,直接纷纷道:“小宋仵作,就请你检验一下吧!” 宋晚秋点点头,随后蹲下身子开始检验,可当宋晚秋看到尸体之后,顿时惊呆了,这女子的尸体,正是自己吃凉面时看到的那名少女,她被人杀死在了这里,那个落魄的男子呢? 这宋晚秋看到死者的面目之后虽然惊讶,可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止,仍旧在不停的检验,死者的衣衫有些凌乱,生前很有可能受到了男人的**,而在死者的脖颈处有一道很明显的掐痕,应该是死亡的真正原因。 如此一番检验之后,宋晚秋起身答道:“回知府大人,死者全身上下只有脖颈处有掐痕,而看掐痕的大小,应该是一双男人的手,死者衣衫凌乱,当时很有可能是遭人**,而她不从才被凶手给掐死的,不过具体事情,恐怕要等到验过死者的私密才能够确定。” 第5章 又见是他 第5章又见是他。 此时扬州西胡同的人很多,当众检验一个女子的尸体恐怕是不行的,罗百川自然也明白,所以他点头之后对一众捕快吩咐道:“将尸体带回府衙,让死者的家人前去认尸,留下几人在这里询问一下,看看着一带有没有人认识死者,亦或者见到死者跟什么人来往。” 如此吩咐一番之后,罗百川便带着宋晚秋和一众衙役回到了府衙。 进入府衙之后,宋晚秋即刻进行检验,方法如同检验今天早上的那个张小姐一样,如此之后,宋晚秋对罗百川道:“知府大人,死者的身子仍旧是完好的,这更加的说明当时他是抵死不从才被凶手给残忍杀害的。” 罗百川微微点头,脸上隐隐露出郁色来,从今天早上的张小姐和现在的这个死者来看,扬州城中出现了一个采花淫贼,而这个采花淫贼祸害的姑娘恐怕不止这两个。 就在大家在屋内一筹莫展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哭泣之声,一名衙役率先跑来禀报:“知府大人,死者的父母孙夫子和孙氏来了。” 孙夫子是别人对死者父亲的尊称,说明他是一个教书先生,待孙夫子和孙氏进来之后,他们两人便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嘴里喊道:“蝶儿,蝶儿……” 只是不停的呼唤着名字,可看这场景,却已经足够让人动容了,宋晚秋的眼角有些湿润,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的心却是恨的,她也是女人,她恨那些欺负女人的男人,她甚至想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那个采花淫贼碎尸万段。 孙夫子果真是一派夫子形象的,待他哭够之后,才颤抖着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满是悲伤却也有着恨意的望着罗百川问道:“知府大人,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罗百川心头一痛,随即答道:“一名百姓发现了你女儿的尸体,我们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经没有了踪影,如今经仵作检验,你女人是被人给掐死的。”罗百川说完这些实情之后,继续说道:“是本官治理无方,让扬州城发生了这等事情,本官一定会负责的。” 听完罗百川的话之后,孙夫子微微点头:“人死不能复生,可伤心总是有的,现如今我们唯一能够为蝶儿做的事情便是找出杀害她的凶手,所以我求知府大人,一定要将那个杀人凶手找出来,他为何要杀死我的蝶儿,我的蝶儿啊……”孙夫子这样说着,便忍不住悲戚起来。 如此经过一番劝慰,那孙夫子和孙氏两人才满脸不舍的离开,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宋晚秋便连忙开口问道:“不知罗大人是否询问过那发现尸体的百姓,当时是什么情况?” 对于这个宋晚秋罗百川是很喜欢的,除去他年轻英俊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是宋慈的孙子,所以在宋晚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突兀,只是说道:“已经问过了,那个百姓只是路过西胡同,而他路过案发现场的时候,那里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你已经检验过尸体,应该知道死者死了多长时间吧?” 宋晚秋点点头:“死者大概是午时到未时之间死的,现在的天气很热,可尸体仍旧是冷的,这就说明死者死了很长时间。”而宋晚秋之所以可以如此确定,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今天快中午的时候,她曾经见过这个女子,只是这个女子是那个落魄男子杀的吗? 应该是吧!可宋晚秋并没有说出来。 傍晚时分,一名衙役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他跑来之后,连忙禀报道:“回知府大人,我们已经挨家挨户的询问了西胡同附近的人,其中有一个人说他看到过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子穿的落魄,可气度非凡,另外一个则一袭华服,而那个人看到的情况则是那个落魄男子正在追赶那个华服男子,想来那个华服男子应该便是凶手,被那个落魄男子撞见了这件事情,于是便去追赶。” 听到这个衙役的话之后,宋晚秋突然觉得有些欣慰,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宋晚秋拱手道:“知府大人,查找凶手人人有责,我想跟你们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可以吗?”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罗百川很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这宋晚秋与宋慈有血缘关系,兴许也和宋慈一样是个断案能手,所以在宋晚秋提出这个要求之后,罗百川欣然同意了。 离开府衙的时候,宋晚秋是兴奋的,因为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只要能够接触案件,她就能够不断的成长。 正当宋晚秋为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府衙前面的拐角处有一男子行踪鬼祟,不停的向府衙门口张望,宋晚秋见此,便悄悄的绕到了那男子的后面,可她刚要走近那男子,便被那男子给发现了,那男子猛然转身望着不停的靠近自己的英俊男人,顿时有些傻眼,这个英俊男子太英俊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英俊男子今天跟踪过自己。 又见是他! 这是他们两人相见之后同时想到的一句话,而想到这一句话之后,宋晚秋便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那个孙蝶小姐是不是你杀的?” 落魄男子的神情有些惊讶,道:“原来那个小姐叫孙蝶,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孙蝶小姐不是我杀的,却是你害死的。” 突然听到这句话让宋晚秋有些难以适应,于是她冷冷的愤怒的问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死她了?” 落魄男子见自己镇住了宋晚秋,随后微微一笑,道:“我跟踪那个孙蝶小姐许久了,因为我发现一个采花贼盯上了她,我想保护她免受灾难,可今天中午的时候,你一直跟踪我,结果害我也跟丢了孙蝶小姐,待我发现她的时候,凶手已经掐死了她正准备逃跑,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这句话说的合情合理,让宋晚秋一时张大了嘴巴,脑袋里不停的有一个声音响起:你害死了她! 第6章 兄台,喝一杯 第6章兄台,喝一杯。 此时宋晚秋的脸色有些微红,如果眼前的这个落魄男子说的是实话,那的确是自己害死了孙蝶小姐,如果这个落魄男子没有跟丢孙蝶,量那采花贼再大胆,也不敢强行做那苟且之事,亦或者掐死孙蝶小姐。 宋晚秋的眼神有些迷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那个落魄男子看到宋晚秋的神色之后,好像觉得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于是上前一步道:“兄台也不要太过悲伤。虽然我不想承认此事于我有责任,当的确也是我跟丢了那孙蝶小姐,我……我也承担一点责任,你就放宽心吧。” 听这男子的话。虽然让人恨恨的,可宋晚秋听完之后,多少还是有些安慰,一个很大的压力有两个人分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让另外一个人轻松不少的。 如今,宋晚秋自知自己错怪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于是便抱拳说道:“在下乃府衙中的仵作,名叫宋晚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落魄男子听完之后,有些不羁的笑了笑,道:“宋晚秋,你这名字有些女性化嘛,样子也有些细腻,多了份胭脂气,不过没关系啦!在下花不语,愿与兄台喝上一杯。” 宋晚秋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淡淡一笑:“尽日问花花不语,为谁零落为谁开,花兄的名字恐怕也不赖嘛,只是,我何时说要与你喝上一杯的?” “宋兄此言差异,我等即是有缘,怎能不喝酒助兴呢?来来来,我们喝酒去!”花不语不待宋晚秋答应,便拉着她的手向附近的酒馆走去。 酒馆只是扬州城的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馆,里面也并无什么好酒,客人也不见得多,在这初夏黄昏时节,在一个小酒馆中喝酒,暖暖的余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是多么意境的一件事情啊。 只是这事情虽然意境,宋晚秋却实在没有心思喝酒的,一是因为她的酒量向来不怎么好,二则此时她心系最近发生的两起案件,心中疑惑,就更不想喝酒了。 而这宋晚秋不想喝酒,花不语却完全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虽然是劣酒,仍旧喝的津津有味,而且还时不时的啧啧舌,道:“好!” 几杯下去之后,宋晚秋实在不能忍受有事情在心中憋着,于是问道:“花兄,你刚才说你跟踪那个采花贼,那也就是说你认得那采花贼了?” 宋晚秋刚说完,花不语连忙将杯中酒喝光,摇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个采花贼,宋兄且不可诬陷于我,不过我虽不认识那采花贼,但他的名头我却是听过,对他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宋兄身为仵作,不是应该对尸体感兴趣吗?怎么对抓贼也有兴趣?” 面对花不语近乎调笑的语气,宋晚秋正色道:“身为府衙众人,便有责任抓捕凶手,既然花兄知道那采花贼的底细,那就请花兄告知一二吧!” 见宋晚秋突然如此,花不语也只好正襟危坐,道:“这采花贼人称江南燕,在江南之地行恶许久,专挑那些深闺之中尚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下手,不过这江南燕与其他采花贼有一点不同,那便是他采花绝不突然窜进女子的深闺之中前行采花,而是利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先将那些女子给迷住,然后约他们到一个地方,之后才进行采花,而他采花之后,便再不与那些女子联络,很多女子知道被人骗了身子之后,也不敢多言,而有些性子烈一点的,也都上吊死了,在这短短半年时间李,只苏杭等地,已经死了十一名妙龄女子了。” 宋晚秋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是深深的震撼,这江南燕竟然能够引诱女子,想来一定长的风流倜傥,器宇不凡了,而他每次都约女子出来,想必是为了安全起见才如此做的。 苏杭等地因为被江南燕侮辱便自杀的女子已经有十一人之多,想来那些没有自杀的人恐怕会更多吧!宋晚秋心中很是震撼,于是继续问道:“这些事情并为在民间传扬开来,花兄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被宋晚秋这么一问,花不语顿时失去了自己不羁的神态,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半年之前,我便在江南各处追逐江南燕,可奈何这江南燕行踪太过飘忽,我一直难有他的消息,一个月前,我得知他来到了扬州,于是便匆忙追来了,唉!说来惭愧,他做了几起案之后,我才终于打探到孙蝶……后来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还是晚了一步。” 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宋晚秋也多少有些自责,今天若不是自己觉得孙蝶和花不语两人可疑去跟踪他们,这花不语也不可能跟丢了孙蝶,如今想来,又是一阵惭愧袭上心头。 可很快,宋晚秋便将这种惭愧转化成了动力,为了江南女子的安危,她必须想办法除去这个江南燕不可,所以片刻之后,宋晚秋便继续问道:“花兄与江南燕都了半年有余,不知可否知道他的真面目,如果得知他的真面目,想找到他便容易了。” 花不语点点头:“这江南燕不仅轻功好武功高,就连易容的本事在整个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他每次作案都是带了面具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引诱那么多漂亮的深闺女子了!” 宋晚秋觉得花不语说的很是有理,只是如今不知江南燕的真面目,他们想抓到江南燕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自觉间,酒意阑珊,外边的夕阳也已经消殆尽了,而这个时候,天气不再那么的热,隐隐有微风吹来,也让人觉得十分惬意,花不语喝完最后一杯酒,起身笑道:“今天多谢宋兄请我喝酒了,我们下次再见吧!” 这句话又让宋晚秋有些莫名其妙,道:“花兄,你怎可如此不厚道,我何时说过要请你喝酒来的,我一杯未喝,这酒钱自然是要你出的了!” 花不语拍了一下宋晚秋的肩膀,道:“宋兄太客气了,你看我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个穷鬼了,那里有钱付账嘛,这酒钱就拜托宋兄了。” 第7章 对你信任 第7章对你信任。 花不语说完之后便摇晃着离开了酒馆,宋晚秋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把酒钱给付了。 本来,花不语告诉了自己这么多有关江南燕的消息,替他付酒钱也没有什么?只是宋晚秋付过酒钱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两人才不过见了两面而已,怎么说话就跟认识许久了似呢? 这可真有点说不通,宋晚秋无法解释,最后也只好一个人回家。 回到家之后,宋沧海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他见宋晚秋从外边回来,有些不解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宋晚秋将今天下午的事情给宋沧海说了说,不过自然略过了与花不语有关的情节,而宋沧海听完之后,很是震惊,道:“真是没有想到,繁华如扬州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采花贼,真是可恶,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点,别被人看出是女子来!”宋沧海这最后的一句话已满是关心了,宋晚秋也是女子,身为父亲的他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父母生下女孩之后,都要为她们担心的,小时候怕她们太过调皮弄伤了自己以至于留下伤疤,长大了害怕她们不漂亮,可漂亮了又害怕她们走在街上受人欺辱,嫁为人妇之后吧!不用担心被无良少年调戏了,可又担心他们在夫家受欺负,凡此种种,总是要父母担心的。 对于宋沧海的担心,宋晚秋多少也是知道的,于是她又少不得说些体己的话来安慰她这个父亲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一夜无话。 第二天宋晚秋和她父亲宋沧海起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府衙,本来今天府衙之中并没有尸体需要检验,不过罗百川答应了宋晚秋让她来调查这件案子,那么她在没有尸体检查的时候去府衙也就说得通了,而当宋沧海听闻自己的女儿要调查这件采花盗案的时候,顿时不放心来,说什么都要跟着,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出事情。 来到府衙之后,那个捕快孔大力便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宋仵作你们来啦!刚刚张员外也来了,现如今正在客厅与知府大人商议事情,知府大人说了,你们两人来了之后,可以直接去客厅,因为知府大人答应让小宋仵作参与调查这件案子的。” 宋晚秋和宋沧海两人听了孔大力的话之后,说了声谢谢,然后便直接去了府衙客厅,他们两人来到客厅门外之后,便看到知府大人正与张员外谈话,宋晚秋上前一步,在门外喊道:“大人,我来了!” 罗百川见是宋晚秋和宋沧海两人,于是连忙说道:“请进,我正跟张员外讨论如何调查此事呢?而张员外此次前来,也是因为他同意我们调查此事,将那个采花贼给找出来。” 这个时候,张员外很是平淡的说道:“我女儿已死,不能复生,她的名声虽然重要,可那些还没有受害的女子的性命却更加重要,经过几番思虑之后,我觉得拜托府衙帮忙调查此案,一定要将那采花贼缉捕归案,让扬州的女子得意安宁生活。”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无私,听了之后让人动容,而这个时候,宋晚秋道:“张员外能够让我们放手调查,真是感激不尽,而我已经打听得知,那采花贼名叫江南燕,在江南等地多次犯案,一个月前来的了我们扬州,这江南燕行踪飘忽,易容的手法极佳,很少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这件案子看起来比较难办,不过这江南燕有一个癖好,他所**的女子多半会先约上一约,待女子动了心便约女子到别处,所以我想张小姐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来的。” 众人听得宋晚秋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便打听出了这么多消息都很震惊,不过也很高兴,因为从宋晚秋说的这些消息来看,他们还是有机会抓住那采花贼江南燕的。 而这个时候,罗百川道:“既然小宋仵作对采花贼如此了解,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调查如何?” 宋晚秋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时有些吃惊,而且还有些不信,他来府衙才不过两天。虽然在这两天里表现的有些太过优异,可罗县令也不至于将这个案件交给自己来调查吧!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府衙中人不服吧。 “这……这恐怕不妥吧!我才不过是府衙的一名实习仵作,我……”宋晚秋还没有说完,宋沧海便接了下去,道:“是啊知府大人,犬子经验尚浅,恐怕无法担当此重任,让她跟着打杂还行,这负责调查此案我看太抬举她了。” 可谁知罗百川听完宋沧海和宋晚秋的话之后,道:“小宋仵作切勿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本知府向来是能者尽其用,你有能力,自然是要负责办理此事的,而且我看你对这件事情很是关心,交给你去办我放心。” 这几句话说的皆是肺腑之言,宋晚秋是一点不怀疑的,而听完这些话之后,宋晚秋已经决定同意下来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外边传来:“大人怎可如此草率,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刚进衙门才两天的仵作。” 说话之人样子威武,身材修长,腰间挂一佩刀,看起衣着像是一个捕头,而这个时候,罗百川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秦云楚秦捕头回来了,你回来就太好了,有你秦捕头在,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罗百川如此说,可见他对这个叫秦云楚的捕头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而秦云楚听到这几句话之后,脸上也微微有了得意之色,他向宋晚秋望了一眼,宋晚秋连忙拱手说道:“见过秦捕头,在下是宋晚秋,府衙的实习仵作。” 秦云楚不屑的点点头,随后望向罗百川,像等他的回答,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将这个案子交给他来办。 片刻之后,罗百川笑道:“秦捕头回来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们两人就可以相互扶持,一同办理此案了。” 第8章 回眸一笑 第8章回眸一笑。 罗百川坚持要将此案交给宋晚秋,很大的一个方面是因为宋晚秋是宋慈的后代,他想看看宋晚秋在断案上的本事是不是跟她爷爷一样厉害。 如果真是如此,那罗百川就可以对宋晚秋大力扶持了,宋晚秋会验尸,如果断案也在行的话,那以后有了命案,他也就少了不少麻烦,不必一会去请师爷,一会去请仵作了。 只是罗百川说完之后,秦云楚秦捕头顿时挥出手道:“知府大人,卑职不习惯跟不熟识的人一起办案,所以请知府大人……”这秦云楚的话还没有说完,罗百川的脸上便有了温怒之色,如今为府衙办事,那里有那么多个人矛盾? 可罗百川脸上的温怒很快便消散了,他为官多年,自然是明白一个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秦云楚与宋晚秋有矛盾,让他们在一起恐怕只会激化矛盾,所以他稍微想过之后,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人就各自调查,谁先查出凶手,本大人重重有赏。” 秦云楚见知府大人如此,只好忍受,拱手说了一番官面上的话之后,便带人下去调查此案去了。 而秦云楚离开之后,宋晚秋有些为难的说道:“知府大人,这样是不是……是不是不大好?” 罗百川摇摇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与秦捕头一起调查,这孔大力还有些功夫,让他跟着你,有什么事情也能帮上忙。” 这句话后,孔大力连忙答道:“是,大人!” 见罗百川罗知府这么说,宋晚秋再说什么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最后只好答应,而在宋晚秋答应这件事情之后,她便对仍旧坐在客厅的张员外说道:“那江南燕作案之前要先与下手对象认识,所以我觉得经常跟着张小姐的丫鬟应该知道一些内幕,不知可否让张员外领我们去见一见张小姐的丫鬟?” 张员外点点头,随后便领着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来到了张府,张府在扬州城并算不得大户,不过却也不小,只府里的房间大概就要有三四十间,张员外领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进得张府客厅之后,便派人将张小姐的贴身丫鬟翠儿叫了来。 翠儿还是一个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此时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她来到客厅之后,给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道了万福,然后便立在一旁,张员外见翠儿来了,便开口说道:“翠儿,他们两人是府衙的人,来调查小姐的死,他们问什么你便答什么?听清楚了吗?” 翠儿微微点头,随后便等待宋晚秋的问话。 宋晚秋酝酿片刻,道:“翠儿,这一段时间内,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小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翠儿想了想,道:“的确是有的,大概半个月前,我家小姐从庙会上回来之后便异常的兴奋,而且还时常出去,可是最近几天,她突然整天郁闷起来,我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小姐却只是一直的哭,什么事情都不肯告知于我。” 听了翠儿的话之后,宋晚秋多少能够想到,张小姐很有可能在庙会上遇到了江南燕,随后被江南燕引诱,于是便多次出门遇江南燕见面,可江南燕将张小姐玩够之后,便将之抛弃了,于是张小姐一时想不开,便上吊自尽了。 如此恐怕是最符合常理的推断了,只是虽然如此,线索仍旧是少的,所以宋晚秋继续问道:“那天庙会你可跟着你家小姐前去?” “我是跟着去的,那天庙会很热闹,小姐非得拉着我去,我也不放心小姐,所以就跟着去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问道:“那你想一想,你们在庙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其他的事情,亦或者什么奇怪的人,而这人或者事情与你家小姐有关,或者说,那人活事情,让你家小姐心神不宁,很兴奋,有没有?” 翠儿仔细想过之后,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在庙会上,小姐的钱袋被一个小偷给顺走了,我和小姐两人发现之后便去追那小偷,可那小偷跑的太快,我们追不上,后来突然从后面飞身奔来一英俊少年,那少年很贵气,而且武功很好,他在人群之中快步如风,很快便追上了那个小偷,并且将我们家小姐的钱袋追了回来。” 这情节似乎很浪漫,可此时的宋晚秋已经隐隐觉得那个功夫很少的少年便是江南燕,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此事浪漫,而是觉得可怕,一件可怕的事情正慢慢的侵袭张家小姐,她正在慢慢的掉入陷阱之中。 这个时候,翠儿继续说道:“那公子长的一表人才,而且谦恭有礼,他将我家小姐的钱袋还了回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不过那公子在走过几步之后,曾经回头向我家小姐笑了笑,那样子真是帅极了。” 翠儿说的有些陶醉,就好像她就是一花痴,见到英俊男子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不过她的陶醉很快便被宋晚秋给打破了。 “那男子很可能便是江南燕,你家小姐被那个男子给诱骗了!” 众人一惊,仔细想想也有可能,只是翠儿却不解的问道:“可……我家小姐后来怎么跟那个……那个公子联系上的呢?”此时的翠儿,仍旧是不相信那个很是英俊的公子便是江南燕的。 对于翠儿提出的问题,宋晚秋也觉得奇怪,不过他却是回答不出来的,她想这其中,一定有一些事情是她没有想到的,这或者便是江南燕语张小姐联系的方法。 经过片刻思虑之后,宋晚秋暂时放下了思考江南燕是如何跟张家小姐取得联系的,她望着翠儿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个公子什么摸样,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那男子既然很帅,翠儿说的如此花痴,想来当时她一定看的真真切,所以宋晚秋觉得,想要问出那个所谓的公子的样貌,应该并不困难。 第9章 花不语是凶手 第9章花不语是凶手。 虽然宋晚秋知道,江南燕擅长易容,可对他的易容多少了解一下,也并无不可。 翠儿并没有让宋晚秋失望,她点点头,道:“我的确是看清了的,那位公子长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让人看过之后简直心都要荡漾了……” 这翠儿正陶醉间,宋晚秋有些生气的呵斥道:“不要用这么多形容词,直接把他的长相说出来,如果能够画出来自然是最好!” 被宋晚秋这么一呵斥,翠儿也不敢再犯花痴的病,幸而她还会画画,所以她便边说边画。 “那个公子的额头微微有些凸起,眼睛大大的,应该是星目,剑眉,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耳边有两鬓,……他的左耳上好像有三颗呈三角形的痣,下巴微尖……”翠儿就这样说着画着,待说完之后她也画完了,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拿起那画像看了看,画上的人的确是英姿勃发,器宇不凡,只是可惜,他是一个采花贼。 宋晚秋将画收起来便要离开,可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望着翠儿问道:“庙会那天,你家小姐被人偷去最后又被那个江南燕送回来的钱袋在什么地方?”对于宋晚秋来说,她是坚持这个英姿勃发的公子便是江南燕的。 翠儿被宋晚秋这么一问,想了许久才突然想到,于是连忙说道:“那钱袋我家小姐一直很珍惜,从庙会回来之后,她便再不肯用那钱袋来装钱了,那钱袋现如今应该还在小姐的床头吧!” 听完小翠的话之后,宋晚秋立刻向张员外请示道:“我们能去张小姐的房间看看吗?” 张员外点点头:“当然可以,请!” 张家小姐的闺房有股淡淡的香味,而且陈设甚是典雅,宋晚秋和孔大力等人进入张小姐的闺房之后,便在房间里四处搜查,最后果真在张小姐的床头发现了翠儿所说的钱袋,钱袋里已经没有银子,看起来空空的,而且上面好像还有些湿,应该是泪水,想来张小姐发觉自己被骗之后,曾经痛哭流涕。 为了谨慎起见,那钱袋虽然感觉很空,宋晚秋还是将那钱袋给打开了,钱袋打开之后,宋晚秋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几个字:今夜陶竹林,我等你! 字迹是男人的字迹,而看纸条的柔软程度,应该经常被张家小姐拿出来观看,而纸条上所写的陶竹林,宋晚秋也是知道的,那个地方是扬州城的一处很美的景致,只是那地方虽美,可那个地方的风有些大,每有风起,吹的那里的竹叶沙沙作响,好似鬼哭一般,所以夜间很少有人敢到那个地方去。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不过是风吹动竹叶是声音。 宋晚秋拿着这张纸条递给张员外,她没有想到,这张家小姐被江南燕竟然迷成这个样子,竟然敢孤身前往陶竹林。 张员外看过之后。虽然气愤,到最后还是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将那纸条又递给了宋晚秋,宋晚秋接过纸条之后,便向张员外告辞。 却说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走出张府之后,孔大力望着宋晚秋道:“没想到宋兄弟断起案来,还真是有一套,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只是你认为江南燕与张家小姐联系的方式便是这纸条吗?”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其实这纸条应该是庙会那天,江南燕替张家小姐抢回钱袋之后放进去的,而他们在陶竹林见过面之后,再想见面便不必用纸条了,离开之前约定便行,从张小姐对这钱袋和纸条的重视程度,大抵如此了。” 听完宋晚秋的分析之后,孔大力也觉得如此,他虽然是捕快,要力气干活的,不过他的脑子也并不是很笨,经宋晚秋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 两人有了这个收获,自然是很高兴的,他们急急忙忙的向府衙赶去,而一路上,宋晚秋向孔大力交代着回到县衙之后,他们该怎么做怎么做。 可当他们回到县衙之后,却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那消息是秦云楚传来的,他说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并且已经派人去抓那凶手了。 回到府衙的宋晚秋没有料到,秦云楚办案的能力竟然这么快,才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他便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已经去抓了,不过就算是如此,宋晚秋仍旧是要将自己的事情调查清楚的,他让孔大力将翠儿画的那幅画像找人临摹了许多张,然后让人贴在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并且在告示上说,有谁见过这个人亦或者知道此人的,可以到府衙陈述此事,每个来此陈述的人,都可得十文赏钱,如果有画像之人行踪的,亦可多得赏钱。 十文赏钱并不是很对,当对一些百姓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至少吃几顿包子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如此吩咐下去之后,孔大力便马上下去承办此事了,而当孔大力回来的时候,宋晚秋发现他是跟秦云楚在一起的,而秦云楚和他的一众捕快,都显得没精打采,好像受到了很大打击似的。 秦云楚走进府衙,看到宋晚秋之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便带人径直离开了,而这个时候,孔大力连忙跑到宋晚秋跟前,很是紧急的说道:“宋兄弟,凶手恐怕真是秦云楚所说的那个人,因为今天他们去抓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敢反抗,而且最后还逃脱了。” 这对宋晚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秦云楚没有抓到凶手,可至少他知道凶手是谁了,宋晚秋本还想靠这件事情让自己在罗百川面前有个好印象,以后好实现自己当提刑的愿望,可是没有想到,第一次办案便失手被人给抢先了。 “那凶手是谁,你们知道了吗?”虽然有些失落,可宋晚秋还是想多知道一点。 孔大力挠了挠脑袋,道:“好像叫什么花不语的,有人曾经看到他偷偷跟踪孙蝶小姐。” 第10章 多少愁 第10章多少愁。 听到孔大力的话之后,宋晚秋是又惊又叹,而且还有些惋惜庆幸,反正就是很复杂。 听闻秦云楚将花不语当成是凶手,宋晚秋多少有些庆幸,庆幸秦云楚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因为她是相信花不语的,她相信花不语不是凶手。 可也正是这种信任,让宋晚秋又觉得惋惜,如今秦云楚认为花不语是凶手,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派人到处追查花不语的,如此一来,这花不语的情形堪忧。 花不语的情形堪忧,宋晚秋便多少有些担心,而她却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担心,他们两人不过才见过两面罢了,只有两面的交情,有必要如此担心吗? 宋晚秋一直这样劝说自己,自己如此担心花不语,是因为自己相信他不是凶手,她要让事情真相大白,自然不能冤枉了好人,她这是在为有冤之人担心。 当宋晚秋如此说服自己之后,她便也欣慰了不少,在她与孔大力交谈画像贴出去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从府衙外边匆忙跑进一衙役来,那衙役在秦云楚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秦云楚便径直向宋晚秋这边走来,而看他的脸色,好像有着三分得意。 秦云楚来到宋晚秋跟前之后,冷冷一笑:“宋仵作倒是悠闲啊!不去调查案子却在这里与孔捕快聊天!” 这句话后,孔大力连忙起身说道:“秦捕头,我……我们在交谈案情!”这孔大力身为捕快,是隶属捕头秦云楚的,可以说秦云楚是孔大力的顶头上司,只是知府大人罗百川让他跟着宋晚秋一同调查此案,所以他才没跟秦云楚一起的,如今秦云楚来说这话,他觉得是秦云楚觉得自己背叛了他,心里不是滋味。 可让孔大力意外的是,秦云楚并不是来怪罪他的,秦云楚似乎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在孔大力说完那些话之后,秦云楚仍旧望着宋晚秋,冷冷道:“如果宋仵作不是很忙的话,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秦云楚说的客气,可谁都听得出来,这并非是真的客气,宋晚秋绝非笨人,自然也听得出来,不过她虽然知道秦云楚来者不善,可还是微微一笑,拱手道:“秦捕头肯来赐教,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不知秦捕头想问些什么?” 秦云楚将自己的佩刀换了一下位置,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一些,然后他才开口问道:“听完宋仵作跟花不语认识,你可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秦云楚这句话之后,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都有些吃惊,而宋晚秋吃惊之余却也很快明白,自己曾经与花不语喝过一次酒,以秦云楚在扬州城的地位和手段,想知道这些消息并不困难,而他如今找上了自己,定然是没有善意了。 不过就算如此,宋晚秋却也并不紧张,只是用很平静的语调说道:“秦捕头说的没错,我的确与花不语认识,曾经请他喝过一次酒,只是不知秦捕头怎么会突然问起花不语来呢?难道秦捕头想结交他那样的浪子?” 看花不语的行径和衣着,宋晚秋是可以很肯定的知道花不语是名浪子的。 秦云楚见宋晚秋如此,心中很是生气,可他虽然生气,却也不能够发作,毕竟自己还没有告诉宋晚秋花不语便是凶手。 “我哪里想与他结交,距我调查,那花不语便是杀死孙蝶的凶手,今天我们去他住的破庙逮捕他,可没想到那人武功倒还不错,竟然被他给逃脱了,宋仵作既然认识花不语,就请将他的去处告知吧!” 听完秦云楚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秦捕头好生冤枉人,从你们去抓拿那花不语到现在,我可是一直跟这孔捕快在调查张家小姐的事情,那何时见过那花不语,再者说了,秦捕头怎么就那么肯定花不语是凶手呢?” 秦云楚一时气的想要发作,可跟一个仵作发作让他实在抬不起面子,这样想着,他索性把花不语的罪证说出来,也好让宋晚秋心服口服。 “据我调查所得,那花不语经常出现在孙府附近,每次孙蝶出门,都有人见到他在身后尾随,如果他不是心怀鬼胎,又怎会如此注意孙蝶的一举一动?”秦云楚说完之后望着宋晚秋,好像要看到宋晚秋失望亦或者惊诧的目光。 可是秦云楚并没有看到,而宋晚秋却仍旧微微一笑,道:“秦捕头单凭这些便确定花不语是凶手恐怕有些草率吧!据我所知,孙蝶被杀那天,她是要去见人的,如果花不语是凶手,他又为何要尾随呢?直接在他们约好的地方等着不就行了,不知秦捕头有没有检验过尸体,孙蝶的脖间有掐痕,衣衫凌乱,很有可能是被人**不成反而杀了的,而我怀疑是采花贼江南燕所为。” 秦云楚没有料到,这个宋晚秋竟然如此难对付,而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小瞧这个仵作了,不过不管怎样,秦云楚身为捕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所以在宋晚秋说完之后,秦云楚冷冷一笑:“兴许是花不语喜欢上了孙蝶,而孙蝶有了心上人,于是花不语便尾随孙蝶,在西胡同那里他对孙蝶用强,结果孙蝶不从,花不语没有办法,只好杀死孙蝶。” 这也是一种可能,只是宋晚秋继续说道:“可是那天有人发现,花不语在追踪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如果花不语是凶手,恐怕应该是别人追他吧?” 对于宋晚秋,秦云楚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与宋晚秋口战,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所以他望了一眼孙蝶,然后转身,边走边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定要抓到花不语的,如果他是清白的,我抓他的时候他为何要逃跑,他完全可以跟着我们回来把事情说清楚的嘛!” 秦云楚离开了,而宋晚秋望着秦云楚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事情的确对花不语不利,他为何要反抗呢? 第11章 意气啊花兄 第11章意气啊花兄。 秦云楚离开之后,宋晚秋决定去孙府一趟,她想从孙蝶那里得知一些线索,兴许对破案有帮助。 因为孔大力要在府衙等张贴告示的消息,所以去孙府就只有宋晚秋一个人了。 孙府坐落在扬州城的东边,而孙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却也很受人尊敬,主要原因便是孙蝶的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人称孙夫子,在扬州城这种教化开放的地方,夫子还是很受人尊敬的,毕竟是读书人,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读书的。 孙府并不是很豪华,里面只有四五间房屋,而在最里间有一样式典雅的阁楼,想来应该是孙蝶住的地方,孙府还是比较朴素的,而且院落之中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一名老仆领着宋晚秋来到客厅,没多久孙夫子便急匆匆的赶了来,从他的脸色和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很悲伤。 孙夫子让仆人下去倒茶,然后向宋晚秋拱手问道:“宋仵作突然造访,莫非是找到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宋晚秋有些惭愧,道:“并没有任何线索,我来这里,也是想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重要的线索。” 孙夫子明白其来意之后微微点头:“宋仵作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我是知无不言的,只要能够找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宋晚秋不想耽误时间,直接问道:“最近几天,孙夫子可否发现孙蝶有什么异常?” 孙夫子想了想,道:“蝶儿以前跟着我在私塾中念书,比男子还要聪颖些,因为她的聪慧,我对她便管教的松了些,她若想要出去玩,我都是依她的,这几天她经常出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异常兴奋。” “可有丫鬟跟着孙蝶小姐?”宋晚秋继续问道。 孙夫子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的,我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家里能请一个仆人就不错了,那里有能力给蝶儿配个丫鬟,再者说了,现在我南宋偏居一隅,四面受敌,就算是考上了状元,也不一定有什么出路,读书的人更少了啊!” 听孙夫子的话倒也是实情,宋晚秋虽然一直在父亲的庇佑下长大,当对这时局却还是很了解的,前几年,南宋要受到西夏、金、辽和蒙古的袭击,后来蒙古灭了西夏、金和辽,本以为时局会安稳一些,可蒙古掌握了北方大片领土,如今势力极其强大,却也有机会专心对付南宋了。 南宋看起来更加的危机了,除此之外,因为南宋偏居一隅,离海很近,而海域附近的几个小国如朝鲜东瀛什么的,也都对南宋虎视眈眈,惦记着这块肥肉呢。 听完孙夫子的话之后,宋晚秋忍不住长叹一声,而这一声长叹之后,宋晚秋也从这国家悲歌当中恢复过来,国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解决的,而现如今,她最想做的便是抓住采花贼江南燕,替扬州百姓除害。 “孙蝶小姐突然很兴奋,你们有没有问过她原因?”宋晚秋将话题又扯到了案件上来。 孙夫子叹息一声,道:“我夫人也曾经打趣似的问过几句,可都被蝶儿给搪塞过去了,我女儿一向有主见,我们也不好多管,就只能由着她去了,她为何高兴,我们却是不知了。” “那你们知道孙蝶小姐喜欢去什么地方吗?”宋晚秋继续问道。 孙夫子想了想,道:“这个我是知道的,蝶儿一心仰慕诗学,所以女扮男装去扬州城的诗一半诗社去与众位才子切磋才艺,我想她之所以高兴,应该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听完孙夫子的话之后,宋晚秋暗暗点头,随后起身拱手道:“在下要问的已经差不多问完了,就此告辞,如果孙夫子想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请马上告知于我。” 孙夫子答应之后,宋晚秋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刚过了午后没多久,天气热的厉害,走几步路便大汗淋漓的,宋晚秋从孙府离开之后,便感觉自己要被烤焦似的。 可就算如此,她却仍旧决定去一趟诗一半诗社去打听一下,孙蝶正处于思春的年龄,而诗一半诗社当中,又多半是翩翩佳公子,孙蝶经常去那里,总会遇到几个心仪的男子的,而她的样子不比自己清冷,所以就算女伴男装,也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如此一来,才子佳人,怕是要擦出火花了。 只是宋晚秋怀疑的是,那个与孙蝶来往的才子,是不是江南燕呢? 应该是的吧。 走至半途,宋晚秋热的实在受不了,于是在附近的一个茶棚那里要了碗茶喝,在这个时节,要想解渴就不能喝铁观音碧螺春什么的,要喝就喝大碗茶。 而当宋晚秋喊了一声大碗茶之后,另外一个声音也突然响起,那声音之中有着几分慵懒,可宋晚秋听到这声音之后,便马上有些振奋起来,因为她对这声音还算熟悉的,这是花不语的声音。 花不语端起大碗茶便要喝,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意气啊花兄!” 花不语有些惊讶,放下大碗茶,望着宋晚秋道:“那是,兄弟我意气风发,倜傥的无人敢比。” 宋晚秋听完这句话之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不过她将自己的大碗茶放下之后,坐在花不语对面,冷冷道:“我说的是你意气用事,太不识大体了!” 花不语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不解的问道:“宋兄台何出此言啊!难道你听得了我的什么?” 见花不语还在耍嘴皮子,宋晚秋也有些不客气的说道:“你既然没有杀孙蝶,为何不肯跟秦云楚到府衙把事情说清楚,你为何要反抗呢?” 花不语好像早已经料到宋晚秋说的是这件事情,所以刚开始他并没有理会宋晚秋,先是将自己的茶喝了干净,随后才开口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很简单啊!我是浪子,不喜欢解释,喜欢干嘛就干嘛?再者,那个秦云楚秦捕头说话真是气人,见到我之后便说我是杀人凶手,不听我辩解便让自己的那些捕快来抓我,我自由惯了,不喜欢这样的人,既然不喜欢,自然不肯受命于他了。” 第12章 诗一半 第12章诗一半。 宋晚秋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也拿起桌子上的大碗茶,喝尽之后笑道:“你既然不喜欢解释,又怎么让人听你的辩解呢?你若是肯多说几句话,这不就有转机了吗?现在秦捕头正在到处派人抓你,你啊!恐怕要逃亡一段时间了。”宋晚秋说的很轻松自在,不过她说的轻松自在,并不是因为被抓的人不是她,而是她既然知道花不语不是凶手,就算花不语被抓到也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只不过花不语听完之后,却显得有些气愤,道:“哼,那个秦云楚真是可恶,我一定要抓到真正的凶手,让他到时候无地自容。” 这话自然也是一时意气,宋晚秋并未放在心上,她喝完茶之后,便起身说道:“花兄好自珍重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之后,宋晚秋放下了两碗茶的钱,因为她觉得像花不语这样的人,这次肯定又是没钱的。 花不语见宋晚秋要走,便也起身说道:“我知道你也在调查这件案子,不如我跟着宋兄调查,也算为自己洗刷冤情?” 这让宋晚秋有些为难,如果让府衙的人看到宋晚秋跟花不语在一起,恐怕知府大人要撤销自己调查此案的权力了,花不语见宋晚秋为难,试探着问道:“怎么,不行吗宋兄?” 宋晚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并非是不行,只是……”这宋晚秋话还没有说完,花不语便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既然行那我们还等什么啊!一起调查吧!宋兄想要怎么调查?” 见花不语如此,宋晚秋也只好同意让他跟着了,谁让她心软无法拒绝呢。 离开茶摊之后,宋晚秋便开口说道:“我要去诗一半调查一下孙蝶的情况,你若是真要跟去,就请不要打扰才好。” 花不语连连点头,随后突然问道:“怎样才算不要打扰呢?” 这花不语分明是在找事,宋晚秋眉头紧皱,叹息一声道:“你看着办吧!” 这一路上,宋晚秋将自己调查所得给花不语说了说,并且将自己为何要来诗一半的原因也说了出来,平时说其他事情,这花不语还喜欢打闹,可牵涉到案件,他到安静和安分了,见他如此,宋晚秋也安心不少。 诗一半诗社是扬州城最大的诗社,平常时候,扬州城的才子们可都是要来这里吟诗作对的,而这里之所以要叫诗一半,是因为宋朝词胜,做诗的虽多,却不抵词,而且诗的质量无法与盛唐相比,不过这扬州城喜欢作诗的才子却也不肯多让,非得觉得在这扬州,诗词各占一半的分量,于是这诗一半诗社,便有了名字。 宋晚秋是没有来过诗一半诗社的,她本以为,这诗一半诗社是让才子们来吟诗作对的,那么书墨气氛应该很浓的才对,可他们两人进入诗一半之后,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在这诗一半诗社当中,出了有不少人在吟诗作对外,更多的人则是相聚在一起嬉戏,而且他们身边,还有陪伴着的红尘女子。 见到这种情况之后,真是让人有些大跌眼镜,如果宋晚秋是个老夫子的话,她是一定要大喊一句有伤斯文的,可她也清楚,宋朝文人自古喜欢红颜,而青楼女子也多有才华,若是那花魁,才华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读书有美女相伴,那是一种风雅。 只是着诗一半的风雅之气被胭脂之气给压过了罢了。 深深的吸过几口气之后,宋晚秋才终于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然后才理了理思路,想办法查案,可在他们刚进来没多久的时候,所以的才子和风尘女子全把目光投了过来,他们这样的举动让宋晚秋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宋晚秋透过众人的眼光看到花不语身上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花不语穿的太过落魄,而这诗一半诗社中,才子多是有钱子弟,因为没有钱的人很难读起书,就算读得起书,也没有钱来宣扬自己的才学,所以来诗一半的才子,都是比花不语穿的整齐,穿的华丽的。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宋晚秋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如果秦云楚要来调查,恐怕自己是跑不了了,可不管怎样,宋晚秋还是要在这里调查一番的。 诗一半突然进入这样的两个人,里面的管事定然是要出来查看一下的,没多久,一个长的向青楼老鸨的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她来到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跟前,问道:“看两位不像是来我们这里吟诗作对的才子,不知两位有何事,若是没事,就请离开吧!莫要扫了众位公子的雅兴。” 这么文雅的诗社,竟然有一个像青楼老鸨的管事,这的确让人很难接受的,宋晚秋不想浪费时间,冷冷说道:“我是府衙中人,如今在调查一件命案,希望你们能够配合,不然……” 宋晚秋并没有将话说完,她很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份,恐怕不能将诗一半怎么样,但是吓唬一下他们,总还是可以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跟命案扯上关系。 而事情的确如此,那个像老鸨的人听宋晚秋说她是府衙的人,又在调查一件命案,便连忙说道:“我们诗一半最近可并未发生什么命案啊!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啊!你们不休要诬陷于我们?”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我不过来询问一些事情罢了,你又何必如此担心,前些时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孙蝶的女子女扮男装来这里的?”宋晚秋说着,将孙蝶的样貌描述了一番,而她描述完之后,那个女管事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是有这么一个人,那女子女扮男装还以为自己装的有多像,其实啊!像我这种阅人无数的人,一看便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因为她是女扮男装,我对她还特意留意了些呢?她怎么啦?” “她死了,被人给杀死了!”宋晚秋说的冰冷,那女管事听完之后猛的一惊。 第13章 才情江公子 第13章才情江公子。 待诗一半的女管事恢复神情之后,她才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那姑娘怎么会被人给杀死的?” 对于着个问话,宋晚秋实在无法回答,难道她能说是因为江南燕勾引了她吗?不会有人信的吧!所以宋晚秋望过一眼之后,道:“我孙蝶的父亲说,她经常女扮男装来这里与人吟诗作对,你还记得当时情况吗?” 女管事连连点头:“自然是记得的,当时的事情恐怕在场的没有一人不会记得,当时那女子初来,本也平平无奇的坐在一旁看人聊天作诗,后来有一位杨公子觉得大家这样作诗太过无趣,不然来个比试,看看谁做的诗好,而作的不好的,则罚酒一杯。” 听女管事这么说,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都在心里暗暗的笑了笑,文无第一,这好坏之分,若不是太过明显,恐怕也很难分辨出来吧。 “然后呢?”花不语连忙催促道。 这女管事见花不语是跟着宋晚秋一起来的,也就没怎么在意,于是继续说道:“后来有些才学的人都以四时景物为题做了诗,其中以杨公子做的咏蝉诗最得大家赞赏,而这杨公子听得大家赞赏之后,便也高兴万分,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孙蝶姑娘便站了出来,她说她也要做一首咏蝉诗,众人见来了热闹,自然也是煽风点火要她作的。” 女管事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而宋晚秋也通过这些话得出一个结论,往往谁先提出来做一件事情,那么他定然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有优越性的。 “后来那孙蝶小姐便真的做了一首咏蝉诗,她作出来之后,当时很多人都震惊了,因为她作的咏蝉诗的确比杨公子作的好,而且很是有意境,居高声自远啊什么的!” 听完女管事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随后问道:“后来是不是又有一位公子作了一首咏蝉诗,而且比那位孙蝶小姐更好呢?” 女管事有些惊讶,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已经听说过这件事情?”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你借着说吧!” 女管事见此,也只好接着说道:“后来,的确有一位姓江的公子做出了一首咏蝉诗的,那诗比之孙蝶小姐所作,则更上一层楼,意境也更是深远了些,我记得有一句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愁噪夕阳枝,瞧瞧瞧瞧。” 女管事好像很欣赏那位江公子所作的诗,不过宋晚秋听完之后,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因为他从这女管事所说的诗中,听出了唐时诗人诗作中的句子,想来应该是这些人随便改编了一下,又套用了几句唐诗而已。 不过这个时候,宋晚秋关心的已经不是诗了,而是那个所谓的江公子,这孙蝶酷爱诗词,如果一个人的诗词超过了自己,她那萌动的春心恐怕要向那个江公子靠拢了,如此一来,那江公子杀死孙蝶的嫌疑就很大了。 “敢问你可对那江公子熟悉?”宋晚秋望着那名女管事问道。 女管事摇摇头:“那位江公子我们也只是知道他的姓而已,他是第一次来我们诗一半,而那天之后,他便再没有来过,我们对他并不了解,不过看起衣着打扮,应该是富户之家,扬州城姓江的富户应该没几家,你们府衙调查一下应该可以查出来的。” 恐怕是查不出来的,宋晚秋心中暗叹,随后问道:“你对那位江公子是否有印象,他长相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征?” 女管事点点头:“那位江公子一表人才,简直可以说是人中龙凤了,我岂会没有印象,那江公子一双星目炯炯有神,嘴唇微薄,脸庞更是俊俏……”如此一番叙述之后,宋晚秋在心中便已有了大概摸样,与张家丫鬟翠儿说的有些区别,可明眸、薄嘴唇等一些不容易易容的地方还是相同的,而这个时候,宋晚秋连忙问道:“你可曾注意过那位江公子的耳朵,上面是不是有三颗痣?” 女管事一阵激动,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那江公子有双鬓,可那耳朵上的三颗痣还是很明显的,一看就知道是富贵相。” 这女管事好像一点没有怀疑江公子的意思,宋晚秋微微点头之后,便和花不语一同离开了,而他们离开之后,花不语终于忍不住的开口说道:“这可真是一群斯文败类啊!” 听花不语这么说里面的才子,宋晚秋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的,不过此时那些才子是不是斯文败类已经不重要了,终于的是宋晚秋已经可以确定,杀死孙蝶和张家小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想那江南燕引诱了孙蝶,随后与之交往,而后想要对她动手动脚,可惜孙蝶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饱读诗书,知道这样做不好,于是宁死不从,结果被江南燕一怒之下给杀了。 这个推测是目前最符合情况的推测了,而这个推测的佐证,便是凶手耳朵上的三颗痣了,耳朵上有三颗痣的人恐怕并不多,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如此推测之后,宋晚秋对花不语说道:“你与我一同去诗一半的事情,恐怕很快便会被秦云楚给知道,你若不想连累于我,就赶快离开吧!” 可这花不语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却很是无赖的耸耸肩:“我如果真的走了,岂不是更连累你,不如你抓我回去,然后说你抓到了我,这样我不仅不会连累你,还会让你有功,怎么样?” 听到花不语这种话,让宋晚秋很是吃惊,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傻的人,进了府衙大牢,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出来的事情了。 “好了,花兄就不要开玩笑了,我岂会抓你进大牢,你快点走吧!对付秦云楚我还是有办法的。”宋晚秋如此劝道,而她真的有办法对付秦云楚吗? 恐怕是没有的吧!就在花不语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从街对面传来,让人闻之心头一颤。 第14章 其实我是好人 第14章其实我是好人。 花不语走不了了,因为来的人是秦云楚。 秦云楚在扬州城干了多年捕头,势力很是复杂,只怕扬州街头的各种小贩、乞丐都是他消息的来源,宋晚秋与花不语两人去诗一半的消息,是藏不住的。 秦云楚带人将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给围了起来,而将他们两人围起来之后,秦云楚望着宋晚秋冷冷一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啊!宋仵作竟然与杀人凶手在一起,而且关系如初亲密,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啊!” 宋晚秋见秦云楚如此得意,心中也是悔恨的很,不过她也不是肯认输的主,她望了一眼秦云楚,淡淡一笑:“秦捕头说那里话,你认为花不语是凶手,我可没有认为他是凶手,我既然不认为他是凶手,又为何不能与他一起呢……”这宋晚秋的话还没有说完,花不语便突然抢先说道:“其实,我是向宋仵作自首的,自从上次秦捕头派人抓我我逃跑之后,我越想越绝对不对,我没有杀人啊!干嘛逃命呢?这不是越来越误会了吗?我这些想过之后,便想去自首,半路上遇到了宋仵作,于是便跟着他了。” 这花不语一句话把事情突然转变了过来,刚刚秦云楚还要责备宋晚秋,可如今有了花不语这句话,恐怕他不仅不能责备宋晚秋,还要感谢宋晚秋呢。 只是宋晚秋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花不语这样说,岂不是把自己羊入虎口了吗? 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吗?可他们才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 正当宋晚秋这般想的时候,秦云楚冷冷一笑:“说的真是好听,如果你是自首的,怎么还会跟着宋仵作去诗一半,你们不是应该去府衙的吗?” 见如此,宋晚秋只好先委屈一下花不语了,道:“秦捕头这话就不对了,我本来就是要去诗一半的,并没有去府衙的意思,这花不语半途找我自首,我也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而先送他去府衙吧!再者说了,既然他是自首,肯定是不会跑的,于是我便先带着他去了诗一半,然后再领他去府衙的。” 这几句话一出,把秦云楚给说住了,让他一时无话可说,而这个时候,花不语连忙说道:“我去府衙自首,只是自首秦捕头抓我我逃跑而已,至于杀人什么的,我是一概不承认的,其实,我是一个好人,不会杀人的。” 听到花不语的话之后,秦云楚很是生气,他用手指着花不语,冷冷道:“不管怎么样,回到府衙之后,我只有办法让你承认自己的罪行。” 秦云楚的样子很吓人,不管花不语仍旧淡淡一笑:“难不成你要大刑逼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承认好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花不语这样说,分明就是在讽刺秦云楚,如果他花不语认罪了,那便是被秦云楚用大刑给逼供的,这若是传出去,对扬州知府罗百川是很不利的,秦云楚虽然不是罗百川,可他身为府衙捕头,却也必须顾及罗百川的名声。 这个时候,宋晚秋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开口说道:“在大街上吵闹此事有伤府衙面子,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再说。”对于秦云楚来说,他也是很想回去的,回答府衙,一切就必须听他的了,到时候无论这花不语嘴多贫,也只有求饶的份。 一行人将花不语围在中间,向府衙走去,花不语环顾四周,微微笑道:“怎么,你们还怕我再次逃跑,我告诉你们吧!如果我想逃跑,你们这些人是拦不住的。” 那些捕快自知说不过这个花不语,所以不管花不语说什么?他们是再也不理会他了,一切都只等回到府衙之后再作定论。 回到府衙的时候,罗百川正在府衙内院的柳树下纳凉,他见一行人围着一个人进了府衙,很是奇怪,于是起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云楚见过罗百川之后,连忙答道:“知府大人,我们抓到一个犯罪嫌疑人,于是便想抓回来审问一下。” 罗百川望了一眼花不语,微微点头:“那就审问吧!” 大堂之上实在有些过分的热,所以审问便在庭院之中进行,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合符礼制,可规矩是人定的,有些时候稍微变通一下,也并无不可。 罗百川坐在一株柳树下,望着秦云楚审问,只是这花不语一直不跪,秦云楚唯恐生变,最后也就没有强求。 “有人看到你曾经跟踪孙蝶,而且孙蝶被杀那天,你也在跟踪她,你不是杀人凶手谁是?”秦云楚先是给花不语凌厉的一问。 这花不语却也不紧张,只淡淡一笑,道:“秦捕头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得知采花贼江南燕盯上了孙蝶,所以想顺着孙蝶的线索抓住江南燕为百姓除害的,我可是好人啊!那里像坏人嘛!” 花不语的确不像是坏人,不过秦云楚又是冷冷一笑:“你这话恐怕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子吧!你既然跟踪孙蝶,想必一定见过杀害孙蝶的人了,你的武功今天我们也是见过的,你怎么没有抓住那凶手?” 这点就要怨宋晚秋了,当秦云楚说出这句话之后,宋晚秋的脸色微微有变,而这个时候,花不语耸耸肩,有些为难的说道:“没办法,那扬州西胡同太过复杂,我也是第一次去,结果跟踪到半路竟然跟丢了,等我找到孙蝶的时候,她刚被凶手杀死,我去追那凶手,也没能追上,采花贼江南燕可不是好追的。” 这江南燕的名号秦云楚也是听说过的,他在杭州苏州犯过大案,如今却又跑到了扬州,实在是个祸害。 不过就算如此,秦云楚也不肯承认花不语所说的话,因为一承认就等于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情,他身为捕头,怎么能做错事情呢?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冤枉的没有杀人,那么我们今天去抓你的时候,你为何还要逃命呢?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第15章 已经死了的人 第15章已经死了的人。 对于秦云楚的这个问题,的确有些难以解释,难道就直接说自己是个浪子,不喜欢被人关被人束缚,于是才逃跑的吗? 这样说恐怕很难有人相信,而且说了也不顶用,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 花不语有些为难,他望了一眼秦云楚得意的脸,随后无所谓的说道:“你们一群人突然跑到我住的地方要拿我,我当然要跑啦!不跑才是傻子!”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所以秦云楚在花不语说完这句话之后,冷冷一笑:“不管怎样,你身上还是有嫌疑的,不然你也不会畏罪潜逃。” 既定的事实,辩解是无用的,秦云楚已经得意的要押花不语进大牢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站出来说道:“秦捕头,单单凭花不语逃跑恐怕不能定他的罪吧!而我这里,却有花不语不是凶手的证据。” 众人听宋晚秋突然说出这句话,顿时惊呆了,而秦云楚心中更是恨意十足,你有花不语不是凶手的证据,怎么之前没有拿出来,我都问这么长时间了你才拿出来,这不是耍人吗? 秦云楚虽然这样想,却也有一点不信,冷冷道:“你有花不语不是凶手的证据,你有本事拿出来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自然是要拿出来的,首先,有人看到孙蝶被杀的现场,花不语在追踪一个人,如果花不语是凶手,恐怕应该是别人追他吧!这是一点,另外,今天我去孙府调查了一下孙蝶,得知孙蝶经常女扮男装去诗一半,而那天她在诗一半遇到了一位江公子,随后几天他们两人便再没有去过诗一半,而那几天孙蝶的心情很好,而且很兴奋,我怀疑那个江公子便是江南燕,他勾引了孙蝶,随后想与孙蝶用强,而孙蝶乃礼仪之家,自然懂得女子失身的严重性,所以她反抗,而她反抗激怒了江南燕,于是江南燕便杀了孙蝶。” 这些话都是宋晚秋的推测,不过此时为了救花不语,她也只好当成证据说出来了,而能不能救下花不语,恐怕就只能看罗百川的看法了。 罗百川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微微点头:“宋仵作说的不错,从这些线索来看,花不语的确不可能是杀死孙蝶的凶手,不过花不语拘捕也是事实,所以要想洗脱花不语的清白,就只有请宋仵作将真凶找出了,花不语嘛,就暂且关押在府衙大牢之中。” 事情并没有多少改变,不过有罗知府的话,想来花不语在牢中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头。 花不语望着宋晚秋耸耸肩,道:“我能不能从大牢里出来,就看宋仵作的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宋晚秋自然也不想让花不语失望,只是如今她知道的线索并不是很多。 将花不语关押大牢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府衙之中也没有多少事情了,宋晚秋见告示张贴出去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也只好先回家,一切等明天再说。 回到家之后,宋沧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唠叨自己的女儿,今天他见到了自己女儿断案的情形,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时他年少的时候,便是这样跟着自己的父亲断案的,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女儿有这个本事为百姓谋福祉,那他便不能够阻止,就算最后她是女儿身的身份揭穿,那对秋儿来说,应该也是幸福的吧。 至此,我便尽力支持自己的女儿吧!宋沧海这样想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夏天已经来临,夜晚的时候还是很闷热的,而且偶尔能够听到蝉鸣,宋晚秋心中有事,久久才睡着,而第二天,天刚亮她便起床来到了府衙之中,这个时候,孔大力还没有来。 大约辰时的时候,孔大力从外边急急忙忙的跑了来,道:“宋仵作,好消息啊!张贴的告示有消息了,有一个人说他认得告示上的人,我已经请那人来了。” 没多久,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神色间有悲戚,而且还有温怒,这让宋晚秋一时有些难以理解,那中年男子来到宋晚秋跟着之后,冷冷问道:“我儿子都已经死了,你们为何还要将他的画像满大街的张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这句话之后,可把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给吓到了,宋晚秋试探性的问道:“画像上的人是你儿子,他已经死了?” 中年男子瞪着宋晚秋,点点头:“没错,我儿子已经死一个月了,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你们……”中年男子还没有说完,宋晚秋便马上说道:“这画像上的人真是你儿子?你儿子的耳朵上是不是有三颗痣?” 宋晚秋对其中原因多少有一些明白,江南燕擅长易容,易容成这个中年男子的儿子也不奇怪,只是这中年男子的儿子已经死了,这事就有些怪了。 中年男子被宋晚秋这么一问,倒也愣了楞,说道:“画像上的面容的确是我儿子的,不过我儿子的耳朵上并没有三颗痣。” 宋晚秋微微点头:“画像上的这个人是采花贼江南燕易容而成,他的耳朵上有三颗痣,你说你儿子一个月前死了,我能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中年男子多少也听明白了宋晚秋话中的意思,他点点头,道:“我儿子叫程前,是个很有前途而且一表人才的才子,一个月前,他与几个朋友想去苏州玩上一玩,可谁曾知他们几人行至夜间没能找到客栈,便在荒郊的破庙里过了一夜,可……可第二天那些与他一起的同伴起床之后,却突然发现他不见了,大家惊慌之中便到处寻找,结果在破庙的后面找到了他的尸体,当时我儿子的脸已经被毁了,而且全身上下都有一些爪印,他们都是以为我儿子半夜遇到狼给抓死的,我……”中年人说到这里,想起悲伤往事,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于是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宋晚秋叹息一声,也为他感到惋惜。 第16章 风平浪静 第16章风平浪静。 经过那个中年男子的一番叙述之后,宋晚秋已经彻底明白了,这江南燕易容高超,可想要易容成可以吸引女子的摸样,却也不是很容易的,所以他便用人皮来易容,这样一来,他在易容之前,就必须先找长得英俊的男子,杀了他们然后揭下他们的人皮。 这种情形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宋晚秋相信事情就是如此,因为程前和一群人一同住在破庙里,就算他半夜内急想要出去,可若是真的遇到了狼,他定然是要发出声音高声求救的,而那狼见到人之后,也是要叫上几声的,无论哪种情况,都会惊醒破庙里的同伴,可这些并没有发生,如此想来只有一种可能,程前是被人突然袭击致死,随后又伪装成被狼袭击的样子的。 张家小姐遇到程前这张脸的时候是半个月前,而一个月前,程前已经死了,如此便更能说明,江南燕揭下了程前的人皮用来易容。 经过这些线索的堆砌之后,宋晚秋可以肯定的知道,凶手就是江南燕,而且江南燕的耳朵上有三颗痣,面容是可以改变的,不过耳朵上是三颗痣却不是人皮可以遮盖的,就算有人易容,也不会想到把耳朵也易容了。 所以这个时候,宋晚秋只需要找到有三颗痣的人便行了。 可扬州城这么大,要找到有三颗痣的人谈何容易。 送走那个中年男子之后,宋晚秋便让孔大力将街上的告示全部撕了下来,孔大力虽然不明所以,可也还是照办了,他是个捕快,既然没有本事找出凶手,就只好听命于人了。 街上的告示全部被撕下了之后,宋晚秋突然不再关心采花贼这件案子了,一连两天,她都没有再去调查,这与她之前的狂热调查有些相悖,孔大力有些不明白,可却不好意思问。 当秦云楚得知宋晚秋不再调查这件案子之后,心中大是畅快,他就知道,一个刚刚当上仵作的人,不去检验尸体,调查什么案子嘛,如今遇到麻烦了吧!还不是束手无策。 这两天一来,秦云楚都很兴奋,而他一直认为凶手是花不语,只是如证据不充分罢了,所以这两天里,他一直在找花不语是凶手的证据,其他的倒没有怎么关注。 这两天宋晚秋有些无所事事,这让罗百川对她很是失望,于是在这天衙门的工作快要结束的时候,罗百川单独把宋晚秋留了下来,他们两人就坐在府衙内院的柳树下,罗百川望着宋晚秋,叹息一声道:“你是宋慈宋大人的后人,如今怎么就因为一点点的困难便要放弃了呢?” 罗百川说的话是用一个长辈的口吻说出的,不然若是以知府大人的身份,恐怕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听完罗百川的话之后,宋晚秋并没有感觉的害怕亦或者气馁,只是淡淡一笑:“知府大人怎知这两天我什么事都没有干呢?我不是把发出其的告示全部撕下来了吗?” 罗百川有些不明所以,道:“你撕下那些告示有什么用,难道你撕下告示之后,凶手就会自动出现了?” 这罗百川刚说完,宋晚秋连忙说道:“的确如此,如今街上没有了告示,凶手一定以为我们对他放松了警惕,亦或者以为我们真的将花不语当成了杀人凶手,我这样做,就是要凶手放松警惕。” 罗百川用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望着宋晚秋,他还是不怎么明白宋晚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宋晚秋见此,只好说道:“知府大人放心好了,我会将凶手抓到的,而明天便可以行动了!” 见宋晚秋如此,罗百川最后也只好叹息一声,让宋晚秋离开了。 次日,宋晚秋来到府衙之后便马上去找秦云楚,那个时候秦云楚正要带着自己的兄弟下去搜捕花不语是凶手的证据,可他被宋晚秋拦住了,也只好站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宋仵作有什么事情吗?” 宋晚秋今天面容带笑,而且形态谦恭,道:“秦捕头这几天一直忙里忙外,应该很累了吧!不如在下请秦捕头喝酒如何?” 无缘无故喝酒,定然有事,秦云楚绝非笨人,于是冷冷道:“宋仵作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好了,何必拿喝酒来搪塞于我。” 见秦云楚如初,宋晚秋只好说道:“其实今天来见秦捕头,只是有一事相求罢了。” 听到宋晚秋要求自己,秦云楚心中甚是畅快,道:“你要求我什么?说吧!” 这口气有些接近施舍的味道,不过宋晚秋并没有在意,而且还真的开口求道:“最近在下打听到一件事情,那江南燕左耳上有三颗痣,而江南燕来到了扬州城,他无恶不作,身为府衙的人我们是不是有责任将他抓获呢?” 此时所有人都知道宋晚秋认为江南燕便是杀死孙蝶的凶手,可此时宋晚秋却说抓捕江南燕是因为他作恶而不是因为他杀了孙蝶,这倒让秦云楚一时之间有些难推脱了。 许久,秦云楚才结巴着说道:“这个……这个是自然的,江南燕作恶多端,的确应该将他绳之以法,只是只知道江南燕左耳上有三颗痣,我们又怎么可能抓住他呢?” 见秦云楚答应了,宋晚秋淡淡一笑:“其实要找三颗痣的人的确有些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素闻秦捕头在扬州城的消息网很广,像那些客栈啊酒楼青楼什么的,都有秦捕头的探子,我想那江南燕就算是个恶人,恐怕也要吃饭也要行乐的吧!只要秦捕头吩咐下去,让他们多多注意一个左耳有三颗痣的人,发现之后且不可声张,来府衙报告消息即可。” 宋晚秋说完之后望着秦云楚,这个方法宋晚秋想了许久,是现如今最靠谱的方法了,所以她相信秦云楚一定找不出理由推脱,如今能不能实行这个方法,就看秦云楚是不是肯放下成见来帮她了。 南方的夏天热的难受,再加上知了的聒噪,让人隐隐有些烦躁起来,秦云楚已经思索了良久。 第17章 江南燕 第17章江南燕。 夏天的蝉真是烦人,秦云楚思索良久之后,一语不发的望着宋晚秋,最后猛然转身,大声喊道:“走,跟我去客栈!” 那些捕快还以为宋晚秋又得知了秦云楚,结果惹得他们的捕头生气,于是他们也不敢多问,急急忙忙的跟着去了。 见秦云楚如此,宋晚秋淡淡一笑,看来这个秦云楚还是以大局为重的。 如果秦云楚不肯答应,一定会找宋晚秋说上一番借口的,如今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还带人去客栈,那就一定是答应宋晚秋的请求了,而有了秦云楚在扬州城的消息网,想来打听到江南燕的下落应该不成问题。 孔大力见秦云楚离开之后,便连忙迎上来道:“宋仵作,我看着秦捕头很是生气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与府衙之中的捕头闹矛盾,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以后若真是办案,恐怕还要仰仗他们,不过此时他们的关系就是如此,想改善也难,宋晚秋只好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一切只能等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今秦云楚已经下了命令,那些客栈老板,贩夫走卒,乞丐富商,恐怕都要给秦云楚一点面子帮他留意一番,所以先在宋晚秋所能够做的,便是带着府衙之中等候消息,而她最希望发生的,便是再有一个女子遇害。 本来,扬州城四处搜捕,那江南燕想来还不敢在风口浪尖作案,可这两天风声松散了下来,那江南燕若是耐不住寂寞做了什么事情,也是绝对有可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初夏好像好过去似的,天气变的越来越热,而且知了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宋晚秋坐在府衙的柳树下,望着不远处的一只知了,心中感慨万千,有人说这些知了性本高洁,只吃露水,不啃嗟来之食,也有人说这些知了是污浊的,唐末诗人陆龟蒙和罗隐两人便是如此,他们分别作诗曰: 只凭风作使,全仰柳为都; 一腹清何甚,双翎薄更无。 大地工夫一为遗,与君声调偕君绥。 风栖露饱今如此,应忘当年滓浊时。 宋晚秋轻轻吟出这两首诗来,心中顿也感叹时事来,如今的南宋风雨飘摇,北方的蒙古虎视眈眈,大有吞并天下之意,而这南宋朝廷,此时却仍旧浑然不知,继续偏安这南方一隅,更多的官员此时想到的仍旧是自己如何享乐罢了,他们与这两首诗里描写的蝉又是何其的相似呢! 不知何时,宋晚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伤感了,自己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如今虽然在府衙,可也只是一名小小仵作,而且自己还是名女子,如何管得了这天下大事? 莫要自作伤悲了吧!宋晚秋如此劝慰着自己,然后起身向罗百川罗大人房间的方向行去,来到罗百川房间外面,宋晚秋敲了几下门,道:“罗大人,宋晚秋求见!”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罗百川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一杆毛笔,可能刚才他正在屋内练字吧!如今他请宋晚秋进来,然后放下毛笔,问道:“宋仵作有什么事情吗?” 宋晚秋拱手道:“这个时候打扰罗大人实在有些不妥,不过我来想求大人一件事情。” 罗百川并不在意,问道:“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无妨!” “我想去大牢之中见一见花不语,不知可否?”宋晚秋说完之后便望着罗百川,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过罗百川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点头道:“可以,按照你调查的线索,那花不语并非是杀人凶手,将他关在大牢也只是因为秦捕头追捕他的时候他竟然逃跑,你要去见他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吧!” 这句话说完,大有不再多说的意思,宋晚秋连连拱手,随后告退。 离开罗百川的房间之后,宋晚秋便连忙去了府衙大牢,此时的府衙大牢恐怕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时候了,天气闷热,里面又不干净,蚊子苍蝇嗡嗡的响,呆在里面让人觉得简直就是地狱。 进得大牢之后,与大牢里的狱卒说过了几句话,随后便有人直接领宋晚秋来到了关押花不语的地方,那个地方与宋晚秋想象的环境差不多,很差,而且闷热至极,看着花不语被关在这里,让她一时都有些不忍。 不过见到花不语之后,宋晚秋还是强制镇定,笑道:“花兄,大牢里的滋味如何?” 花不语正在拍一只苍蝇,好像并没有在意宋晚秋的话,只是随口答道:“除了伙食差一点外,和外边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宋晚秋淡淡一笑:“花兄倒是豁达,我今天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秦捕头已经答应我去找那江南燕,只要找到江南燕,你便可出狱了。” 花不语哦了一声,道:“看来宋兄很相信那个秦云楚啊!你们两人一起可是很不合的,如今他怎么肯帮你找江南燕的行踪呢?” 宋晚秋并不在意这有着讽刺意味的话,道:“大家同在府衙,为的是一方百姓,那江南燕作恶多端,秦捕头肯去寻找他的行踪,也是职责所在,我又为何不相信他呢?”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秦云楚只微微点头:“好!” 之后,他们两人便再没有说什么?而宋晚秋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大牢,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大约黄昏时分,秦云楚和他的一众捕快兄弟都回来了,只是他们看到宋晚秋之后,也并没有说一句话,宋晚秋见他们如此,也并没有在意,大约酉时的时候,一名看样子像是客栈老板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来到府衙,说是要找秦云楚秦捕头。 秦云楚听说之后,来到宋晚秋处,站在门口冷冷道:“走吧!你要的消息有线索了!” 这秦云楚果真帮她调查了江南燕的行踪,宋晚秋心头一喜,随后便跟着秦云楚跑了出去,两人一同去见那个客栈老板。 第18章 打草惊蛇 第18章打草惊蛇。 客栈老板姓钱,在扬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据说他在扬州城的客栈多达六七家,这也难怪他能够有江南燕的消息了。 大家在府衙客厅坐下之后,钱老板便望了一眼秦云楚,可秦云楚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直接说道:“是这位宋仵作想知道江南燕的消息,你有什么直接跟他说吧!” 宋晚秋见秦云楚如此,也只淡淡一笑,随后向钱老板问道:“钱老板是不是发现了可疑的人物?” 钱老板点点头:“没错,今天早上秦捕头来到客栈让我注意左耳有三颗痣的人之后,我便将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就在刚才没多久,我的一个客栈的管事来说,今天有一个左耳有三颗痣的人来客栈投宿,那人长的甚是英俊,管事很怀疑,于是便连忙告诉了我。” 听完钱老板的话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那人如今便在你家的客栈住宿?” 钱老板点点头:“的确如此,就在我钱氏客栈住宿,而且登记的名字好像姓南,叫三富。” 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耳的三颗痣,宋晚秋听完钱老板的话之后,便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而这个时候,秦云楚突然站了起来,道:“既然已经确定江南燕就住在钱氏客栈,我们现在就将客栈围住,这次要他插翅难逃。” 这秦云楚刚说完便要带自己的兄弟离开,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站出来阻止道:“秦捕头万万不可,钱氏客栈之中还有其他客人,若逼急了江南燕,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抓了人质,我们该怎么办?” 经宋晚秋这么一提醒,秦云楚也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如今天色将晚,街上的人是最少的,这个时候去抓自然是最好的了,不然到了白天,江南燕想逃跑或者抓人质就更容易了。 可现在宋晚秋又偏偏担心江南燕对客栈里的客人不利。 “那你说该怎么办?”秦云楚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宋晚秋仍旧坐在客厅,她沉思片刻之后,道:“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众人一惊,都有些不明白,本来抓捕犯人,都是不希望打草惊蛇的,因为一旦打草惊蛇,蛇要么反扑,要么就逃了。 他们好不容易有了江南燕的线索,怎么就能让他逃了呢? 宋晚秋点点头:“没错,就是打草惊蛇,而且还要留一面让那江南燕逃跑!”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那钱老板仍旧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秦云楚见多识广,经宋晚秋这么一说,他便全部明白了,于是点头道:“好,就打草惊蛇!” 这句话后,秦云楚便让钱老板回去了,并且要他回去之后,时不时的去敲一敲江南燕的门,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但是要他切记,不可做的太过明显,以免江南燕对他们起杀心。 那钱老板听完之后,心中也是大惊,不过有秦云楚的话,他也不敢因为害怕而不去做,最后只好叹息着离开了府衙,心想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件子事情。 却说那钱老板离开之后,宋晚秋望着秦云楚淡淡一笑:“这次就多谢秦捕头了!” 秦捕头却也不领这个情,望了一眼宋晚秋之后便径直出去了,宋晚秋见秦云楚如此,淡淡一笑:“一个好人,为何总是摆出一副臭脸孔呢?” 夜渐渐的深了,整个扬州城都陷入了安静之中,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已经开始在各自的床上扇着蒲扇,想着今天的事情,做的买卖是亏了还是赚了。 各家的灯火慢慢的息了,就连钱氏客栈也要关门打烊了。 二楼的一个房间,一个人影投到了窗帘上,人影慢慢的移动,最后在窗户处露出一张脸来,那张脸在如此夜色之下看的并不真切,也让人难以产生任何的遐想。 而楼上的人向四周望过之后,却发现了不同,窗户前面以及左右两边的街道上,至少有七八处地方藏有人,而且看那些人的举止神态,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他们是捕快。 楼上的人慢慢的关上窗帘,心中淡笑,今天傍晚之后,客栈的老板便时不时的上楼来看看自己是否还在,那个时候自己就怀疑有问题,如今看到这些捕快之后,便更加可以肯定这里有问题了。 江南燕淡淡一笑,将刚刚熄灭的蜡烛复又点燃了,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动一下,然后来到床边收拾了一番,嘴里嘀咕道:“想抓到老子,你们还嫩了点,再吃几年吧!” 收拾完之后,江南燕也不吹灭那蜡烛,直接从客栈的后窗飞了出去,他的身手仍旧是矫健的,矫健的可以不发出一点声响。 客栈面门朝南,此时江南燕是在向北狂奔,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捕快把守。虽然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可江南燕却不喜欢做不必要的打斗,所以他宁愿选北方逃去,也不肯与这些捕快逞一时之快,他能够活这么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北方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不过一直向北走却可以走到城门处,以自己的轻功,应该可以很轻易的逃出城,江南燕呸了一声,边跑边想,自己的行踪这么隐蔽竟然被人给发现了,看来这扬州城是不能够待了,不如去杭州,那里的美女才最合自己的胃口。 这般想着,江南燕不禁又加快了步伐。 今夜月色还是不错的,当江南燕离繁华的闹市的确很远的时候,他才停下来,再走一段路程便到城门处了,此时的城门有人把守,他必须想一想如何引开把守城门的人。 扬州城自从南宋偏安一隅之后,便空前的繁荣起来,而且为了安全起见,城门建设的也很坚固,江南燕来到城门之后,发现有七八个侍卫在此把守,见此情形,他心头隐隐不安起来,有八个人守卫,他硬闯定然是不行的了,为今之计只有将他们八个人骗离城门片刻,只需片刻,他便能跃出城门,逃之夭夭,可该如何骗走他们呢? 第19章 来的及时 第19章来的及时。 今天晚上,那七八个门卒似乎兴致很高,在那里聊来聊去,怎么都不肯打盹亦或者去方便一下的。 江南燕望着那几个人,心中也有些着急,如果再不逃出去,让那些捕快发现自己在屋内点灯只是障眼法之后,他们定然会向这里追来的,到时就算自己能够逃出去,恐怕也是要受伤的。 该怎么办,该怎样引开这里的门卒呢? 一个人在紧张的时候脑子往往会转的很快,江南燕略一思索,马上便有了计划。 月色很好,那几个门卒还在谈论着今天排查遇到了什么趣事,谁谁借搜身的机会又吃了那家小娘子的豆腐,可就在他们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不远处突出传来一个女子的求饶声,那声音像极了一个正在受到采花贼侮辱的女子的声音。 那些门卒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顿时一惊,心想这采花贼好大胆子,竟然敢在城门处行凶,难道不知道这里有他们哥几个吗? 他们几个人一番商量之后,便快速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可当他们奔到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之后,却并不见一个人影,他们左顾右盼,的确没有一个人影,难道他们产生了幻觉? 几个人有些不敢相信,也有些害怕的向城门走去。 而这个时候,江南燕正要飞过城门逃离扬州城,可他刚要攀岩到城门,突然从城门上落下一张大网来,那网来的太过突然了,让江南燕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相信,不敢江南燕轻功绝顶,这一张大网还奈他不何。 就在那网落下之时,江南燕突然一脚踢墙,纵身向外边跃去,而在他离开城墙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刀,短刀锋利无比,只见江南燕一刀挥出,便将快要罩住他的大网给割了个粉碎。 而后,江南燕轻轻的飘然落地。 落地之后,江南燕不假思索便要向扬州城中跑去,在经历了这大网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在钱氏客栈的时候,那想捕快早就知道他在里面,而他们没有闯进去抓人,便是要把他逼到这北边城门处,好让他逃无可逃,也没有办法住人质,如今他想活命,只有去人多的地方。 可江南燕刚要向扬州城跑去,迎面便奔来十几名捕快,而领头的人正是秦云楚,此时的秦云楚看起来很是兴奋,好像能够让他感觉到兴奋的事只有抓捕凶手了。 江南燕不知秦云楚的身手如何,不过他很清楚,一个人若是能够当上捕头,那便决不好惹,所以在与秦云楚撞上之后,他便连忙向一旁闪去,一旁是用石砖砌成的房子,用来放过路人偶尔丢失的东西亦或者百姓寄存的东西,那房子不是很高,只要跃上去,他便可以快速的消失在扬州城中。 可就在江南燕跃上去之后,却发现事情并没有他相信的那么简单,在那个房子上面,竟然躺着一个人,那人嘴里衔着一根青草杆子,很是悠闲的敲着二郎腿,在这如银的月色下惬意的望着江南燕笑。 此人江南燕是认得的,这个人跟踪了他一路,从杭州苏州,一直到扬州,他就好像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鬼。 这个人是花不语。 江南燕有些不敢相信,花不语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人关进了大牢吗? 可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既然他们能够设计比自己来到这里,那么也就自然觉得花不语没有罪了,既然没罪,当然可以放他离开大牢了。 不过不管怎样,江南燕必须做一个选择,是下去与那些捕快打一场,还是与这个花不语打一场,这个考虑并没有花费多才时间,随后他便突然向花不语出手。 花不语本来是躺在的,要对付他应该比对方下面那么多捕快容易的多,可当江南燕一拳袭来的时候,花不语突然一手撑地,将自己给弹了起来,而在花不语弹起来之后,他便快速的向江南燕攻来,就算江南燕手中有短刀,他也不怕。 对付江南燕这种人,就必须比他恨,而且还要比他快。 花不语对自己的出手很自信。 月下,两人打斗的激烈,可江南燕虽然打斗,却一直在找机会逃跑,与花不语打他是吃亏的,而吃亏的事情他绝不干。 只要自己打累了,那些守着南方的捕快便会突然冲上来的,他不是笨蛋,所以此时他很清楚的知道,逃跑才是最重要的。 了花不语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江南燕想要逃跑,恐怕就必须打倒花不语,亦或者中花不语一拳,借此力道逃跑,可花白衣的一拳绝不是吃着玩的。 就在他们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城楼处传来:“花兄闪开,让我来!” 花不语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突然飞身后退,好像他对那个声音很自信,江南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是一张大网从上面扑了下来,不过有了刚才的经验,江南燕并不怕这张网,只要自己有短刀在手,多少网他都不怕的。 可当那网下来罩住他之后,就在江南燕准备把网撕破的时候,秦云楚和自己的一众捕快突然飞身而来,而在他们飞来之时,他们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条绳子,这是他们捕快专用的抓捕犯人的绳子。 他们很默契,一上来之后便开始将江南燕缠绕起来,如果没有那张网,江南燕兴许还能够躲过这些绳子,可如今他先是被网罩住,再去躲闪那些绳子就不容易了,而当他准备先割破那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绳子缠绕,根本动弹不得。 这些捕快的动作真的好快,当江南燕一点都不能够动弹的时候,心中忍不住感叹道。 江南燕被五花大绑的躺在城门处的屋顶,月光照在他那惊艳的脸上,还真有些让人不忍,而这个时候,城楼处传来一个声音:“多谢秦捕头和花兄了,就请秦捕头押这个采花贼去府衙大牢吧!明天我们再对他进行审问。” 第20章 误会啊误会 第20章误会啊误会。 声音是宋晚秋发出来的,她留一条路给江南燕逃,除了要他不伤及无辜外,再有便是提前做好准备,好抓捕江南燕,如今江南燕已经被捕,一切都如她所料。 在宋晚秋说完那句话之后,秦云楚也不回答,只是对自己的手下喊道:“带走!” 几名捕快押着江南燕飞身离开了屋顶,随后向府衙走去,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向宋晚秋淡淡一笑:“帮宋兄抓到了江南燕,宋兄是不是应该报答我一下呢?” 听到这句话之后,宋晚秋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后说道:“花兄这话说的,抓捕采花贼人人有责嘛,难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在追捕他吗?如今我帮你抓住了江南燕,应该是你报答我吧?” 花不语见自己说不过宋晚秋,只好叹息一声,道:“算了算了,就算我吃亏吧!这次就不让宋兄报答了,不过下次若是再用得上我,却是必须请我喝酒的。” 宋晚秋在城楼上拱拱手,道:“那好,一言为定。” 像花不语这样的身手,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他,所以宋晚秋很认真的同意了,而宋晚秋同意之后,花不语一拱手,随后飞身离开屋顶,消失在了扬州城中。 看着花不语离开,宋晚秋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不管怎么说,也得送我回家吧!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要我一个人走夜路,可真是的。 宋晚秋虽然这样想,可片刻之后便也平衡了,自己如此男扮女装,难道还怕走夜路? 初夏的夜晚隐隐有些热,不过这个时候却好了不少,夏风吹来,也是有些凉快的,宋晚秋便在这样的夜色下回到了家,而回到家之后,少不得要受自己父亲宋沧海的一顿训斥,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晚回家,不知道家人担心吗? 次日,宋晚秋早早的来到了府衙,昨晚抓到了江南燕,只要他供认杀了孙蝶,玩弄了张家小姐,那么扬州城的这件案子就算是破了,而既然已经抓住了江南燕,那么这件事情便没那么困难,所以宋晚秋的心情很好。 早晨的风凉凉的,温度也不是很高,扬州城中的百姓早早的便起床了,有的晨练,有的则是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如此种种。虽然忙碌,却很幸福。 来到府衙之后没多久,秦云楚和孔大力他们便来了,待他们来了之后,知府大人罗百川很兴奋的领着他们来到了公堂之上,随后两名衙役将江南燕押了来。 只是将江南燕押来之后,他跪在公堂之上却神情自若,待罗百川敲了一下醒堂木,高声喝道‘江南燕,你可知罪?’的时候,那江南燕突然磕了一个响头,道:“冤枉啊大人,草民根本就不是江南燕,草民只是想夜间出城啊!结果被府衙的捕头当成了江南燕罢了。” 听到江南燕如此狡辩,宋晚秋和秦云楚两人很是气愤,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怎么可能抓错,罗百川自然也很清楚,这很有可能是江南燕的狡辩,可只要当事人提出了异议,就必须给予解释,不然这罪名便不能够成立。 罗百川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宋晚秋和秦云楚,秦云楚微微点头,随后站出来说道:“江南燕,休得狡辩,你若不是江南燕,为何要从钱氏客栈逃跑,你左耳有三颗痣,也是我们认得出的记号。” 被秦云楚如此一说,江南燕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不过他很快又是磕了一个响头,道:“误会啊误会,这耳朵上长三颗痣的人就是江南燕吗?那么秦捕头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我也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难道我就是秦捕头了?” 听到江南燕竟然敢拿自己做比喻,让秦云楚很是生气,可公堂之上,他也不敢抬过分,不然便有了咆哮公堂的罪名,他用一双恨眼望着江南燕,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见这江南燕如此难对付,宋晚秋也觉得自己有些低估了此人,不过既然已经将他抓捕归了案,便没有再放他的道理,就算是夜闯城门的罪名,也够他在牢里待上几天的。 江南燕跪在堂下,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大堂里的人,而脸上的神色却是悲戚的,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这个时候,宋晚秋来到江南燕跟前,淡淡一笑:“张家小姐很漂亮吧!用钱袋来传递纸条是不是有些老土?” 众人见宋晚秋突然说这些话,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明白,而江南燕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却装糊涂的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张家小姐,什么钱袋,什么纸条啊!我都不知道啊!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江南燕的神色真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宋晚秋却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在陶竹林里你一定把张家小姐吓得够呛吧!” 江南燕冷冷一笑:“什么陶竹林,吓什么张家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大家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宋晚秋想用这些办法让江南燕认罪吗?这也太小儿科了吧!江南燕怎么可能上当。 不过就算如此,宋晚秋也并没有气馁,仍旧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玩孙蝶姑娘玩的很爽吧!她是不是在你的身下承欢的很呢?” 听到宋晚秋这句话之后,江南燕突然很是愤怒的说道:“什么很爽,老子根本就没有玩住她,她就是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当江南燕说到这里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而后便连忙闭上了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说出了这句话,本来宋晚秋说张家小姐的时候,他还是很谨慎的,毕竟他真的玩了张家小姐,可当说到孙蝶的时候,他突然气愤起来,因为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宋晚秋对他的诬陷,他一时情急,气愤,这话便破口而出了。 此时说出了这话,恐怕是再难收回了。 第21章 自卑心作祟 第21章自卑心作祟。 公堂之上的人将目光投向江南燕,他们的眼神之中有恨意,很不得将江南燕千刀万剐。 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南燕见事情败露,心知不好,于是便绝不再开口了,任由宋晚秋问,他就是不回答,只要他不承认自己是江南燕,自己杀了孙蝶,那么谁还能怎么着他呢? 罗百川见江南燕如此,顿时大怒,道:“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我就不信这个采花贼不招供。”这句话后,两名衙役便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走了上来,那刑具有些让人心寒,用在人身上一定很痛,江南燕看到这些刑具之后。虽然很是害怕,可也不准备承认。 承认了便是死,他宁愿受刑,也不肯死。 见江南燕并无任何改变,罗百川也只好让衙役将那些刑罚真的用到江南燕身上,一时间整个公堂之上惨叫声不断,待江南燕昏死两次之后,一名捕快拿来一桶水泼到他身上将他弄醒。 这个时候的江南燕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可半条命也是命,他仍旧不肯供认,罗百川一气之下,怒道:“给我打,往死里打,这个采花贼好生可恶。” 那些衙役打的手都有些酸了,可江南燕仍旧不肯认罪,见此情况,宋晚秋站出来说道:“大人,其实就算江南燕不认罪,我们还是照样可以定他罪的,先不说我们在城门处抓了他,就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也都可以当成供词的,再者,还有最后一个证据,我们只需要验证一下,便可以了。” 其实,宋晚秋说的这个证据她早就打算说出来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江南燕如此顽固不化,于是她便想着让江南燕吃些苦头,待他吃完这些刑罚之后,她再说出那证据来。 罗百川听闻宋晚秋还知道一条证据,于是连忙问道:“是什么证据,你快点说。” 宋晚秋淡淡一笑:“大人,我们都知道江南燕擅长易容,那么我们搜一下他的包袱看看有没有面皮便行了,再者,我相信此时江南燕的面容也并非是他的真正面容,我们何不撕去他脸上的面皮看看呢?”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罗百川立马下令,检查江南燕全身已经他所带的包袱,并且让秦云楚去检查江南燕的面部,看看有没有易容的痕迹。 此时江南燕的脸上全是血,如果有过易容是很容易辨认的,秦云楚让两名捕快将江南燕的脸庞扶着,而自己则不停的在江南燕脸色摸索,最后他感觉自己的手并不是很圆滑,于是便扣弄起来,最后猛的一撕,便揭下了一块面皮,而这个时候,那些检查江南燕包袱的人也已经回来,并且禀告了他们检查所得。 包袱里有许多张面皮,看的让人慎得慌。 而这个时候,秦云楚将自己手中的面皮仍在了地上,对罗百川说道:“回大人,这江南燕的确是容易的。” 罗百川微微点头,随后吩咐道:“将江南燕的面容抬起来,让大家看看他的真实面目。” 此时的江南燕已经被打的有气无力,完全只能听任别人摆布了,当一名衙役将他的脸扶起来之后,那名衙役顿时吓的跌倒在地,而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猛吸了一口凉气。 这江南燕那里是什么俊俏美男,分明就是一个丑八怪,仇到可以吓死人的丑八怪,那血顺着江南燕丑陋的脸庞流下,像极了刚刚从地狱中跑出来的厉鬼。 一盆冷水泼下之后,江南燕哈哈哈的笑了几声,随后说道:“怎么,被我的面容给吓着了?” 此时的江南燕已经无可辩驳,所以他的真实情绪也就不用隐瞒了,他一双眼睛望着宋晚秋,冷冷笑道:“现在你满意了,你达到目的了,知道我是江南燕了。” 宋晚秋身为仵作。虽然检查的尸体不多,可也是与尸体有过接触的,所以对于江南燕丑陋的面容,她还可以忍受,在江南燕愤怒的说出那些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你残害无辜少女,杀人灭口,不知破坏了多少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今让你伏法,我们扬州城的百姓自然满意,倒是你,一个罪人,却还不知悔改。” 此时的江南燕就算面无表情都是吓人的,更别说他冷笑的时候了,有几名胆小的衙役看到这幅尊容之后,简直都不敢再去看第二遍。 江南燕已经认罪,可他却仍旧有些不服,说道:“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吗?如果不是因为我长的丑,竟然被人耻笑,我怎么可能走上这条不归路,我怎么可能用人的面皮来易容,若不是每个女孩子看到我都避之不及,我又怎么可能当上采花贼来报复他们,你们只知道替那些被我**的女子可怜,那你们谁可怜可怜我这个从小被父母抛弃,天天忍受别人冷眼和耻笑的人?” 一些心软的衙役已经有些动容了,像江南燕这样的人,的确有些可怜的,一个因为自卑心太重,而不惜去犯罪来填补自己内心的人。 可就在江南燕说完之后,宋晚秋突然冷冷一笑,道:“借口,全部都是借口,一个人的心地是不可能因为容貌便有所改变的,你心地丑陋,便以为天下所有的人讨厌你是因为你的容貌,于是便想着将自己易容的美一些,殊不知,这不过都是你自欺欺人罢了,如果你能够诚心待人,别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你容貌丑陋便疏远你?”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一个人坚持自己善良的本性,就算样貌丑陋,最后也会得到大家的谅解吧!毕竟对于绝大多说人来说,容貌并非一切,也不可能决定一切,因为容貌便讨厌一个人的事情,毕竟不多。 江南燕什么都没有说,宋晚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不过不管他听懂还是听不懂,他都不可能有将来了,他的实在罪孽太重,将来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第22章 雨后尸体 第22章雨后尸体。 自从宋晚秋智破采花贼江南燕的案子之后,宋晚秋这三个字在扬州城已经小有名头了,一个仵作便能够破了江南燕的案子,何人不想看看这位仵作长什么样子,再者,宋晚秋有宋慈后人这个头像,这名头传播的自然也就更快了一些。 而一些好事之人,便纷纷传扬,说宋晚秋是要继承她爷爷衣钵去做提刑为大宋百姓洗刷冤情的。 传出这些话来。虽然有些逾越,不过宋晚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得到了百姓的认同,就说明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而她这几天去府衙,罗百川对她的态度比以往也更好了些。虽然外边的传扬有些敏感,可罗百川并非一个打压手下的人,只要手下有才能,他都是支持的,再者说,提刑只是负责刑狱和案件,他这个知府可比提刑大好几级,权力也大很多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提刑的头衔跟一个有才能的手下不合。 甚至,罗百川还想,如果宋晚秋真的如他爷爷宋慈一般厉害的话,他会考虑推荐他到提刑司去当一名真正的提刑,只是宋晚秋只破了江南燕采花贼的案子,想推荐他到提刑司还真有些困难。 一切都再等等吧。 转眼间,初夏已经到了尾,天气越发的热了,扬州城中,一到了正午时分,整天大街都是空空荡荡的,那些做生意的人宁愿少做一点,也不愿在大街上被晒。 自从破了采花贼江南燕的案子之后,扬州府衙之中已经好些天没有接到案子了,宋晚秋闲来无事的时候到府衙坐坐,平常时候都是在家纳凉的。 秦云楚虽然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却没有了以往对宋晚秋的怒气,宋晚秋见到秦云楚之后。虽然说不上几句话秦云楚便匆匆离去,可宋晚秋还是感觉到了秦云楚的变化。 而孔大力则被罗百川分配给了宋晚秋,让他帮着宋晚秋打理一些事物,这让宋晚秋有些受宠若惊,本来在整个府衙之中,除了一些做杂活的临时工,地位最底下的便是仵作了,如今罗百川让一名捕快给她打下手,这不是折煞她了吗? 幸而孔大力并不介意,而且他说喜欢跟着宋晚秋,因为跟着宋晚秋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去府衙便是这些事情了,只是这几天,宋晚秋一直没有见过花不语,好像采花贼江南燕的案子告破之后,花不语便离开了扬州城似的。 大家本就萍水相逢,如今缘分已尽,又何必强求呢?宋晚秋如此劝慰自己,倒也想通了不少。 这天,天气闷热的厉害,就算是修养极其高的罗百川罗大人,也热的在屋子里待不下去,让一名下人将他的笔墨纸砚拿到府衙内院的柳树下。 宋晚秋见罗百川如此,心中淡笑,一个喜欢书法的大人,心性必然是高雅的,虽说当官为百姓办事有些不怎么合适,可总比那些贪官要好很多。 府衙的事情办完之后,罗百川便让大家赶快回去了,这么热的天,继续呆在府衙简直就是受罪,可离开府衙,不还是照样热吗? 这天,宋晚秋离开府衙的时候,秦云楚正从自己的办公地点出来,手中拿了两把伞,他来到宋晚秋身旁之后,冷冷的笑了笑,道:“给你!” 宋晚秋不自觉的接了来,点头微微一笑:“谢谢秦捕头。” 秦云楚冰冷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天要下雨了,为了不影响府衙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被淋病了!”说完这句话之后,秦云楚便不再搭理宋晚秋,径直离开了府衙。 宋晚秋拿着秦云楚送给自己的伞,突然一股暖流经过了心房,如果秦云楚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话,还会不会对自己这么好呢? 离开府衙没多久,天空之中便是一声惊雷,随后大雨便如磅礴般的倾斜而下,宋晚秋撑起雨水,快步的行走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她边走边想,幸亏有了这把雨伞。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油纸伞被风刮坏了,幸好自己没有被淋到,宋沧海见自己的女儿冒雨赶了回来,便连忙扶她坐下,然后跑去给他烧姜汤,这几天自己的女儿名声打噪,府衙他就很少去了,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爱偷懒,而是想让宋晚秋多锻炼一番。 夏天的雨下的很是猛烈,雷声夹杂着闪电,在半空中轰隆啪啦的,门窗被风吹的几欲关不上,宋晚秋喝过姜汤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次日,天气有些凉爽,因为闷热而憋在家中许多天的扬州百姓纷纷走出来呼吸这清新的空气,他们感觉好不惬意。 经过昨夜一场大雨,扬州瘦西湖的水位又涨了稍许,而且水里的鱼儿时不时的跃出来,让人好生向往。 夏天并不是农忙的季时,所以在雨后初晴,天气不是太热的时候,许许多多的才子佳人,亦或者是闲暇的老妪,不忙的农民,都会三五成群的到瘦西湖去玩上一玩的。 扬州的瘦西湖与杭州的西湖自有不同,相比杭州西湖,扬州的瘦西湖有一种清瘦神韵,让人更觉秀丽。 此时扬州瘦西湖,应该是鱼肥的时候了吧。 瘦西湖一脚,有几名老者在那里垂钓,而所谓的垂钓,也不过是消磨年老了无聊的时光罢了,所以他们将鱼竿送入水中之后,有好几名老人便不管了,随即在岸边柳树下下棋围棋来,你攻我堵,如此厮杀一番,也好生有趣。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老者匆忙喊道:“叶翁,快快,鱼儿上钩了!” 鱼儿真的上钩了,那名被人称做叶翁的人连忙丢下棋子,去拉自己的鱼竿,并且嘴里说道:“钓到了大鱼,我请诸位到家中小酌一番啊!” “如此甚好,叶翁就赶快将那鱼儿拉上来吧!”旁边的几位朋友打趣似的说道,而那叶翁使足力气要将鱼儿拉上来,可他使劲拉了几下之后,鱼绳断了,那鱼儿却并没有。 叶翁有些失望,正要长叹一声说句今天的小酌没有了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惊恐的叫道:“尸……尸体。” 第23章 溺死还是谋杀? 第23章溺死还是谋杀? 众人听得尸体二字之后,一时自己都惊呆了,那本来准备叹息的叶翁望了一眼湖面之后,更是吓得将手中的鱼竿都扔进了湖里,连连后退。 待大家惊魂已定之后,大家才慢慢的走向湖边看个究竟,只见湖面之上,飘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颅埋在水里,只有脖子露了出口,而且脖子处已经被湖水洗的泛白了,尸体身上的衣服在湖水之中漂浮着,在这样的阳光下照来,好生耀眼。 大家站在岸边议论纷纷,不知何人喊了一句:“大家还在这里看什么?还不快去府衙报案。” 众人听得这句话之后,才突然醒悟过来,然后一两名跑的快的年轻人急急忙忙的挤出人群,向府衙赶去。 大约巳时的时候,府衙里的秦云楚带着一众捕快和仵作宋晚秋赶到了瘦西湖,此时瘦西湖的人是有增无减,大家都在议论这个是怎么死的,这个人又是谁,大家是不是该将尸体打捞上来。 可大家也只是议论罢了,没有一个人为此做出行动。 秦云楚带人赶到瘦西湖之后,便连忙命令两名捕快将尸体打捞上来,这对生长在扬州的捕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捕快将那尸体打捞上来之后,众人才看清此人面目,此人长的微胖,脸蛋圆圆的,身上的衣服还是挺不错的,是上等布料做的,看起来不像是穷人。 尸体打捞上来之后,秦云楚向宋晚秋做了个手势,道:“宋仵作,就请验尸吧!” 秦云楚的语气好冷,让宋晚秋很是不高兴,可身为仵作,验尸是自己的职责,她也无可奈何,只好蹲下,将验尸所需要的东西准备一番之后,便开始了验尸。 因为尸体是在水中发现的,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溺水而亡,宋晚秋边检查边说道:“死者皮肤已经有了腐烂迹象,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天热发腐,再者便是尸体在水中浸泡久了因此腐烂,从腐烂的程度上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死的。” 在宋晚秋说这些的时候,孔大力用纸笔将这些话都记了下来,当然,他这样做也都是宋晚秋吩咐的,孔大力如今跟着宋晚秋,自然是要听从的,再者说了,他觉得记录这些比当捕快打打杀杀强多了。虽然他力气不小,是当捕快的料。 众人听完之后,一阵唏嘘,而后宋晚秋则继续说道:“尸体口内有水出,腹内微涨,双手有拳缩的痕迹,应该是落水的时候挣扎所致……” 就在宋晚秋正要继续说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众人不解,一时纷纷望向宋晚秋,而孔大力正在写的毛笔也停了下来,他不明白,在这个时候,宋晚秋怎么突然停了下来呢? 宋晚秋不停的翻看尸体,而且不住的摇头,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过了许久,她才继续说道:“尸肉色带黄不白,口眼开,头发零散,闭眼有水沥流出,耳朵没有,指甲里没有泥沙的痕迹。” 这些话宋晚秋说的很慢,而孔大力也都一一记下,待宋晚秋说完之后,孔大力将这些拿来给宋晚秋看了一遍,宋晚秋看过之后微微点头,随后对秦云楚说道:“现在的检验就这些,等回到府衙之后,我再做一遍全面检查,现在请秦捕头派人将尸体带回府衙吧。” 关于宋晚秋说的这些,秦云楚自然是要办的,而秦云楚让连忙捕快将尸体运走之后,他望着在场看热闹的人问道:“你们之中可有人认得尸体是谁?” 众人对于这些事情好像避之不及,都纷纷点头,称不认识,秦云楚无奈,在大约了解了一下发现尸体的经过之后,便随宋晚秋一同赶回府衙。 本来,秦云楚是不屑跟宋晚秋一起回府衙的,不过他需要知道宋晚秋检验尸体的结果,所以也就只好与她一同回府衙了。 “宋仵作也大致检验了一下尸体,你觉得死者是怎么死的,是溺水而亡还是被人谋杀的?” 秦云楚问出这话之后,宋晚秋沉思了许久才开口答道:“从尸体口鼻眼中有积水,以及肚子微涨,双手微缩这些情况可以认定是溺水而亡,可后来我又发现,尸体肉色带黄不白,口眼开,头发零散,指甲缝里没有泥沙,又觉得死者不像是溺水而亡,更像是被人杀死之后扔进河里的。” 对于这些术语,秦云楚可能不是很懂,所以宋晚秋在说完之后,便解释道:“如果死者是自己溺水而亡,那么在他跌进湖里之后,定然是要不停的扑打蹬踢的,如此一来,死者的双手会微缩,而指甲缝里会有泥沙,腹内会因为喝水而发张,因为呼吸的原因,死者的嘴应该是张开的,死者大部分情况都附和溺水而亡的情况,可指甲缝里没有泥沙,以及头发零散,尸体肉色带黄不白这些,都是不附和溺水而亡,更像是被人杀死之后扔进湖里的。”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一直跟着一旁的孔大力连忙问道:“死者的指甲缝里没有泥沙,也许是因为湖里没有泥沙呢?” 孔大力刚说完,秦云楚便连忙摇头道:“不可能,瘦西湖里是有泥沙的,而且湖边的水不是很深,如果死者是溺水而亡,指甲缝里定然是要有泥沙的。” 宋晚秋微微点头,道:“没错,想要确定死者是溺水而亡还是被人谋杀,等我们回到府衙之后进行全面检查之后就明白了。” 至此,大家一路无话,好像秦云楚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之后,便不想再跟宋晚秋多说一句话似的,而见秦云楚如初,宋晚秋自然也是很高傲的不再去搭理他。 回到府衙之后,秦云楚和宋晚秋将检验事情的情况跟罗百川说了一遍,罗百川听完之后微微点头,道:“好,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死者的身份,让他的家人来认尸,这件事情就交给秦捕头去办了,而确定死者死因的事情,就劳烦宋仵作了。” 秦云楚和宋晚秋两人遵命之后,便离开了罗百川的房间。 第24章 花兄,好巧啊 第24章花兄,好巧啊。 离开了知府大人罗百川的房间之后,秦云楚和宋晚秋两人并没有分开,而是直接去了停尸房。 秦云楚去停尸房是为了让人将尸体的画像画好,然后去寻找死者的亲人,以确定死者的身份,而宋晚秋去停尸房,自然是为了验证死者是怎么死的。 他们两人来到停尸房之后,却也并没有多说其他,直接各做各的,秦云楚让画师画像,随后临摹,派人在扬州城到处张贴画像让人来府衙认尸,而秦云楚作完这一切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停尸房中还有一个叫宋晚秋的仵作。 而此时的宋晚秋也好像完全没有看到秦云楚似的,她正在扒开死者的衣服,检查死者身上是否有伤痕。 待将死者的衣服扒下来之后,宋晚秋将死者的尸体来回翻看了好几遍,随后让孔大力做了一下记录:死者后肩有一黑色伤痕,耳后有掐痕,可以断定死者是被人谋杀之后抛进瘦西湖的。 这个记录算是对死者死因的总结了,作为这一切之后,已经是正午时分,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走出停尸房之后,便要各自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宋晚秋突然看到秦云楚秦捕快站在府衙之中的亭榭里,时不时的向停尸房这个方向张望,当他看到宋晚秋从停尸房走出来之后,先是有些不自然的猛的回头,然后又漫步走了出来,向宋晚秋这边走来。 见秦云楚如初,宋晚秋心中暗笑,想知道检验的结果就直说吗?有必要在这里等着吗? 秦云楚自然不知道宋晚秋此时在想些什么?所以他来到宋晚秋身旁之后,并没有不好意思,而且直接问道:“想来宋仵作已经检验出死者死亡的原因了吧!” 宋晚秋望了一眼秦云楚,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怀疑他这个人的血是不是冷的,不过此时的秦云楚是宋晚秋的上司,她也只好很是规矩的答道:“没错,已经检验出来了,死者的后背有暗黑色的伤痕,耳朵后面有掐痕,这两方面配合着我们在瘦西湖检验的结果,可以确定死者是先被人打晕,之后又被人摁在水里窒息而死,最后被人抛进了瘦西湖,这也就是为什么死者扣眼开,鼻子嘴里都有积水,而耳朵里没有的原因了,当然,指甲缝里没有泥沙也可这样解释。” “那死者的手微缩呢?你不是说这应该是死者在水中挣扎的时候所致吗?”秦云楚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宋晚秋也很认真的答道:“没错,在水中挣扎的确会留下这种现状,当时当死者被人摁在水里无法呼吸的时候,他的手也是会不停的舞蹈的,在他窒息而死之后,手也会留下这种情况。” 宋晚秋解释完之后,秦云楚有些了悟的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我要出去吃午饭,秦捕头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秦云楚刚开始没有听清楚宋晚秋的话,待他明白过来之后,便又是一副冰冷面容,道:“不必了,我还有事。”说完之后,秦云楚便离开了。 望着秦云楚离开的背影,宋晚秋淡淡一笑,当初她在扬州城卖茶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冰冷面容,可她那个时候一副冰冷是为了防止不轨之徒打自己的主意,那么现在这个秦云楚这么冰冷,是因为什么呢? 宋晚秋摇了摇头,随后径直离开了府衙,向附近最近的卖饭的饭摊走去。 如今她只是一名仵作,一个月的俸禄少之又少,如果一个月之中多检验了几具尸体还好,这个月可以好好的吃几顿好的,可若是这个月尸体少了,她也就只能到路边的摊位上吃饭了。 当然,如此热的夏天,多吃是不可能的了,最多也就是到路边摊上吃一碗凉皮,亦或者凉面,只要不饿,不至于影响下午的工作便行。 离开府衙向东走,大约一百多步之后便是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此时正是中午,卖饭的摊位还是不少的,宋晚秋径直来到一处摊位之后,坐下喊道:“老板,一碗凉皮,要快。” 凉皮老板答应着,随后便去准备,宋晚秋坐下正要去拿桌子上的筷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桌对面突然坐下一人来,那人坐下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将宋晚秋要拿的筷子给抽了出来。 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宋晚秋顿时有些恼怒,正要发作,抬头一看原来是花不语,她的心头猛的一震,随后连忙问道:“原来是花兄,为何我与花兄的见面总是这般巧那,该不是花兄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这样说完之后,花不语也不狡辩,边吃自己的凉皮边笑着说道:“宋兄真是聪明,一猜就准,我就是在这里等你的。” 刚刚宋晚秋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玩笑话,她是完全没有当真的,可这花不语竟然真的在等自己,她一时不解,问道:“花兄不去当你的江湖浪子,怎么在此等我一个府衙中的仵作呢?难不成你发现了一具尸体不敢下手,要兄弟我帮你去看看?” 花不语吃饭的嘴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望着宋晚秋,道:“宋兄真是神了,没错没错,我真的是发现了一具尸体,要劳烦宋兄啊!” 听到有尸体,宋晚秋顿时站了起来,道:“在那里,快领我去!” 宋晚秋之所以这么急,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尸体可不是水果,到处都能够买到,有尸体便说明有人死了,而一个人死了便需要确定是谋杀还是自杀,亦或者是自然死亡,不管是那种死亡,都关系重大的,她身为府衙中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可就在宋晚秋刚起身要拉花不语的时候,花不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指着宋晚秋得意忘形的笑道:“宋兄真是实诚人,难道看不出我是在骗你吗?如果我真的发现了尸体,怎么可能在这里悠闲的吃饭嘛,我应该马不停蹄的去府衙禀报才是嘛。” 第25章 来认尸的人 第25章来认尸的人。 得知自己被骗之后,宋晚秋甚是生气,坐下之后瞪着花不语,而且真的不语了。 待卖凉皮的老板端着凉皮走来看到他们两人神情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并不见有错,这才将凉皮放下,然后匆忙离去。 凉皮放在宋晚秋跟前,一时之间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筷子,这个时候,花不语终于投降了,道歉道:“宋兄宽宏大量,兄弟我不过是看个玩笑,莫要当真嘛,赶快吃,吃完之后兄弟找你有事呢!”花不语说着拿起筷子递给了宋晚秋。 宋晚秋接过筷子敲了一下花不语的手背,这才感觉到解气,有些得意的笑道:“以后莫要拿尸体的事情跟我开玩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花不语见宋晚秋如此,只得连连点头:“宋兄教训的是,在下受教了。” 天气很热,宋晚秋也已经饿了,所以在她教训完花不语之后,便赶紧去吃自己的饭,花不语已经吃完,他托着下巴望着宋晚秋吃饭,感觉好不新奇。 因为宋晚秋吃饭的时候很斯文,斯文的让他怀疑宋晚秋是不是一个女子。 而花不语这般看着宋晚秋吃饭,宋晚秋却也完全不在意,自顾吃饭,待她吃完之后,才望着花不语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说完之后我还要去府衙办公呢!” 花不语见此,只好说道:“宋兄办事真是一丝不苟,好吧!我就将来意告诉你,听说今天你们在瘦西湖打捞上来一具尸体,是不是?” 宋晚秋好奇的望着花不语,问道:“是啊!怎么啦!你认得那具尸体?” 花不语连连摇头:“我怎么认识那具尸体嘛,我只是最近几天太过无聊,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兄弟我可是无偿服务啊!只此几天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花不语好像从来都不那么正经,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半信半疑,不过宋晚秋是知道花不语武功的,如果他肯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过在花不语说完之后,宋晚秋却有些为难的说道:“花兄,这恐怕不大好吧!调查案件是府衙的事情,你一个江湖浪子参与其中,成什么体统吗?我看你不如继续当自己的浪子,到处去玩的好……” 这宋晚秋的话还没有说完,花不语便连忙制止道:“别别,宋兄说这话就有些差矣了,上次抓采花贼江南燕的时候,你不是还请我帮忙了吗?怎么今天我找上门来,你就不要我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你知道最近几天我有多无聊吗?真想找点事情干干啊。” “我……你……” “你放心,我既然帮你办案嘛,自然是什么都听你的了,行不行?” 这花不语一通话说下来,让宋晚秋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了,最后只好点头道:“好,既然这样,就让你跟着我,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吧!如果需要你的时候,我去什么地方找你啊?” 花不语见宋晚秋答应了,于是淡淡一笑,道:“找我很容易啊!扬州城关老爷的庙里,如果找我的时候我不在,就在关老爷的后背画一条小鱼就可以了,我就知道你在找我。”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问道:“为何要画小鱼?” 花不语听到宋晚秋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差点背过去,最后无奈的耸耸肩:“不为什么啊!只是随口说出来的罢了。” 花不语说完之后便要离开,可这个时候,卖凉皮的老板连忙跑出来拉住他道:“客官你吃了凉皮还没有给钱呢?一共两文钱。” 花不语拍了拍手,笑道:“两文钱啊!真是便宜,向他要吧!” 凉皮老板将目光投到了宋晚秋身上,宋晚秋望着花不语,最后很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就知道,遇到你之后我就要破财了。” 扔下四枚铜板之后,宋晚秋一路向西,向府衙走去,而花不语却很悠闲的继续向东走去,好像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要帮宋晚秋,只是为了吃一顿免费的午餐。 来到府衙的时候,有一身形微胖,打扮富丽的中年女子跟着一名捕快向府衙走去,那女子身材丰满,但却还有几分姿色,只是此时她神形有些憔悴,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 看到那女子之后,宋晚秋突然想到秦云楚张贴出了告示让人来认尸,难道这个女人是来认尸的? 想到这里,宋晚秋不禁加快了脚步。 事情果真如宋晚秋想的那样,那女子跟着那名捕快直接进了停尸房,而这个时候,秦云楚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宋晚秋见此,也只好跟着进了停尸房。 那女子走进停尸房之后,在一名捕快的带领下看到了死者是尸体,她看到尸体之后,顿时抑制不住悲伤哭泣起来,而且边哭边喊道:“当家的啊!你怎么就突然死了啊!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该怎么办啊……” 女子哭泣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起身,望着秦云楚问道:“官老爷,我夫君是怎么死的,谁杀死了他,凶手是谁啊!你们一定要办我找到凶手啊……” 女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不怎么连贯,想来她经受如此刺激,思维逻辑多少有些跟不上,在秦云楚听懂她话中意思之后,才开口答道:“如今我们只确定了你丈夫的死因,至于你丈夫是怎么死的,我们还需要经过调查,当然,这调查少不了夫人的配合。” 稍许,这女子的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才连连点头:“只要能找出杀害我夫君的凶手,我都配合,你们说我该怎么配合?” 女子的积极让秦云楚很满意,他望着那女子,问道:“不知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女子擦拭了一下眼泪,道:“我夫君姓王名子龙,是祝家丝绸铺东店铺的掌柜,他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家,我很是担心,今天出来寻他,便看到了府衙的告示。” 第26章 祝家丝绸铺 第26章祝家丝绸铺。 王氏的话说的很简洁扼要,秦云楚听完之后微微点头,随后问道:“你夫君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他有没有事先告诉你呢?” 王氏摇摇头:“没有,我夫君平常打理完丝绸铺里的事情之后,便直接回家了,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我还以为他有事耽搁不能回来,我……”王氏说着又情不自禁的哭泣起来。 秦云楚见此,本来冰冷的脸上有了三分不耐,继续问道:“平常时候,你丈夫可有什么仇人?” 王氏脸上猛一惊,随后想了想,道:“有是有几个的,不过他们会是杀害我夫君的凶手吗?” 秦云楚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他望了一眼王氏,冷冷道:“你只管说出来,他们会不会杀死王子龙,本捕头只会判定。” 被秦云楚如此呵斥,王氏也只好强忍着悲伤答道:“因为我夫君是祝家丝绸铺的东掌柜,所以在生意上还是得罪了不少人的,首先便是祝家丝绸铺西掌柜李如峰,他一直与我夫君暗自较劲,甚至想取代我夫君当上祝家丝绸铺的东掌柜,有好几次他与我夫君在言辞上都很激烈。” 王氏刚说到这里,秦云楚便有些不解了,问道:“东掌柜和西掌柜有什么分别吗?” 王氏点点头:“分别自然是有的,祝家丝绸铺在扬州城一共开了四家大的丝绸供应的铺子,下面又有许许多多的小铺子,而这四家大的丝绸供应铺子分别是东西南北,其中东铺地处扬州繁华之地,每日的进项最多,而进项多,我家夫君分到的也就越多,如此一来,便招人嫉妒了。” “那么只有西掌柜李如峰与王子龙不合吗?南北掌柜呢?”秦云楚仍旧不解。 王氏见此,继续解释道:“南北掌柜是祝家老爷的两个儿子掌管的,这整个铺子都是他们的,自然不会为了这点钱而嫉妒了。” 秦云楚微微点头,随后让王氏继续说下去。 “除了西掌管李如峰外,再有便是扬州城东的司马云了,这司马云在城东开了一家丝绸铺子,与我老爷开的是对头,经常抢生意,而那司马云在做生意上面敌不过我家夫君,所以经常在背后说我夫君的坏话。” “除了李如峰和司马云外,再有一个便是东铺的二掌柜蔡良了,这蔡良和那李如峰一样,觊觎东掌柜的位子。虽然他表面上面和心善的,其中一肚子花花肠子,经常找机会让我夫君难堪。” “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其他人吗?”秦云楚望着王氏问道。 王氏摇摇头:“除了他们三人,便没有了!” 见没有什么可问的了,秦云楚便让王氏回去了,说找到凶手之后自会告诉他,王氏虽有些为难,可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在王氏离开之后,秦云楚才突然感觉到停尸房内有一股子腐尸的味道,他连忙冲出停尸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道:“秦捕头可真是敬业啊!在刚才询问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尸臭。” 秦云楚冷冷的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道:“尸体怎么腐烂的这么快,有没有办法防止尸体腐烂?” 宋晚秋转身走进停尸房,边走边说:“当然有办法了,只是如今是夏天,就算防止尸体腐烂,恐怕也顶不了多长时间,尸体已经检查过了,如果没有什么用处的话,不然让那王氏将尸体拉回去下葬的好。” 秦云楚冷冷一笑:“不行,朝廷明文规定,如果死者是被人谋杀,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尸体是不能够被下葬的。” 宋晚秋并不着急,笑道:“可也有一条说,如果是特殊情况,那么便可以下葬啊!比如说尸体腐烂的厉害,像现在这种情况,便是了,如果再不下葬,恐怕明天尸体上便会生出许多的蛆来,到时候该多恶心啊!秦捕头总不想停尸房有那种恶心的东西吧?” 秦云楚一时无语。虽然他当捕头许多年了,可他何时见过尸体上的蛆啊!再者说了,他在扬州城也算得上福余之家了,这种恶心的东西就更见不着了。 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一挥手,表示不管了,宋晚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喊道:“秦捕头慢走,难道你相信那王氏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 秦云楚思索片刻,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晚秋淡淡一笑:“我们发布告示,可说王子龙是怎么死的?” 被宋晚秋这么一说,秦云楚顿时明白了过来,张贴告示上当然不会写出死者是怎么死的了,先不说张贴告示的时候宋晚秋还没有验出死因,就是验出来了也不能说,这可都是机密,不然凶手知道了定然要有所行动。 既然告示上没有说王子龙是怎么死的,那么王氏怎么一进来就确定自己的夫君是被人谋杀的呢? 就算一个妇人很悲伤,断然也不会肯定自己的夫君是被人谋杀的,她只会问自己的夫君是怎么死的,而不会说是谁杀了他。 秦云楚站在门外许久,最后才恢复过来,道:“我去将她找回来再问一遍。” 宋晚秋边处理尸体边说道:“不急,秦捕头不如派人跟踪她,免得打草惊蛇,而秦捕头最好能去一趟祝家东丝绸铺,去询问一下伙计,看看王子龙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见了面。” 宋晚秋这么说着,就像是一个探案老手,而且就像是秦云楚的上级,秦云楚站在门外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冷哼一声之后,带人离开了府衙。 宋晚秋则继续在停尸房中,用一些必要的手段防止尸体继续腐烂,至少在下葬之前,能防止一天是一天。 而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去找孔大力一起去调查案件,现在的宋晚秋,是有调查案件的权力的,确切的说,她已经不仅仅是一名仵作了。 当然,这个权力还是她破了采花贼的案子之后,罗百川特许的。 第27章 西掌柜,好兴致 第27章西掌柜,好兴致。 午后的阳光毒辣,热的让人走几步便大汗淋漓。 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离开府衙之后直接向扬州城西方行去,因为祝家的西丝绸铺就开在那里,而掌管西丝绸铺的人是李如峰。 虽然同在扬州城,但宋晚秋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李如峰的,甚至不知道祝家的丝绸铺在什么地方,所以引路的事情就交给了孔大力。 路上并无多少行人,有几名女子撑着油纸伞走过街道,然后消失在某个不起眼的胡同里,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最终来到了李如峰掌管的西丝绸铺。 此时的丝绸铺里空无一人,一名小厮趴在柜台上打盹,口水流了一桌子,孔大力和宋晚秋两人走进铺子之后,孔大力便猛的敲了一下桌子,那小厮被惊醒,连忙擦去自己的口水说道:“两位客官想要些什么布料?” 宋晚秋淡淡一笑:“你们掌柜的可在?” 宋晚秋这么一问,那小厮顿时警惕起来,道:“两位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全权代理这里生意的。” 听小厮如此,孔大力将自己的捕快令牌拿了出来,怒道:“我们是府衙的人,来此查案,问你什么回答便行,休得说些无关紧要的。” 小厮见进来的两人是府衙的人,态度立马变了,道:“是是,我还以为两位是打探布料生意的人,刚才多有得罪了,不过你们现在问什么我都回答。” 店铺之间经常发现斗争,同行来此摸清虚实,都是极其有可能的事情,这也难怪小厮疑心了,不过宋晚秋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淡淡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小厮连忙答道:“我们掌柜的和几位朋友在内院喝酒吃饭,要不要我去叫他出来回话?” 孔大力挥手制止道:“不必了,带我们去。” 小厮虽然很为难,可他却不敢得罪孔大力,最后只好领着宋晚秋他们两人向后院走去。 丝绸铺的后院很大,除了需要放一些丝绸之外,也是一些苦力休息的地方,宋晚秋他们几人走进后院之后,便听到阵阵喧嚣之声从一间房子里传来,偶尔能够听到杯子相碰的声音。 “是那个房间吗?”孔大力用手指着正中间的一间房子冷冷问道。 小厮连连点头:“没错,掌柜就在那个房间里宴请朋友。”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便不顾小厮直接走进了那间客厅,他们两人走进客厅之后,发现屋内果真有四五个人在吃酒,而其中一人拿起酒杯刚要喝下,神情之中满是兴奋和激动,只是当他看到宋晚秋和孔大力之后,突然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后院的?” 那人的愤怒并没有吓到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宋晚秋望着那人冷冷一笑,道:“你是李如峰?” 那人先是一惊,随后便要发作,这个时候,小厮从外边跑了进来,连忙说道:“掌柜的,他们是府衙的人。” 李如峰见此,才不敢继续发作,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拱手问道:“两位既然是府衙的人,来我这里做什么?要买布匹可以在铺子里直接买卖。” 这李如峰的年龄并不是很大,大概三十岁不到,长的魁梧,此时说出这话来,好像根本没将府衙的人放在眼里,宋晚秋虽然气愤,却也只是淡淡一笑,道:“王子龙死了!” 李如峰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很是镇定的问道:“王子龙死就死了呗,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他?” 宋晚秋望了一眼李如峰,微微点头道:“我们的确对你有所怀疑,因为据我们所知,你与王子龙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你一直想取他而代之,所以对你来说,你是有动机杀了他的。” 宋晚秋说出这句话之后,李如峰突然很生气,道:“就算我与王子龙有矛盾,那也不能说明我杀了王子龙吧?”李如峰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不自然,而且时不时的瞟望与他同坐的其他人。 而对宋晚秋来说,从进来开始,她便已经注意这些人了,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有头有理的人,应该是李如峰生意上的朋友,只是他们在这么热的天聚在这里吃饭,多少让人有些觉得奇怪。 “李掌柜,你今天好兴致啊!”宋晚秋突然不再纠结李如峰是不是凶手而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宋晚秋如此一问,也让李如峰有些奇怪,他有些尴尬的说道:“都是朋友,来此聚一聚!” 宋晚秋冷冷一笑:“恐怕是来庆祝王子龙的死吧!” 这句话后,李如峰和那几位客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就在李如峰准备辩解的时候,宋晚秋突然说道:“王子龙的夫人王氏刚刚才去府衙认尸,你们便在这里庆祝开了,我不得不怀疑杀死王子龙的凶手就是你啊!” 李如峰恼怒,可又不敢发作,只得辩解道:“府衙张贴出来的告示已经满扬州城了,我看到画像之后自然就知道王子龙死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的确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宋晚秋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李掌柜何必紧张呢?如果你是清白的,我自然不会诬陷你,现在就请李掌柜回答我几个问题吧!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昨天店铺打烊之后,我便回家休息了,昨晚戌时的时候开始下雨,我一直在家。” “可有人能够作证?” “家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宋晚秋听完之后微微点头,不过家人作证向来不是很有说服力,所以她继续问道:“李掌柜觉得什么人会杀王子龙?” 李如峰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他有些不明白,宋晚秋为何要问他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谁可能杀死王子龙? 不过宋晚秋很是镇静的望着李如峰,让他不得不仔细想一想,谁有可能杀死王子龙。 这个王子龙,真是该死。 第28章 相逢即是有缘 第28章相逢即是有缘。 一个人在紧张的时候,脑筋总是很好使的,李如峰思索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你让我说谁有可能杀死王子龙,那我可就说啦!不过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并没有认定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但说无妨!”宋晚秋望着李如峰冷冷道。 “王子龙此人尖酸刻薄,在生意上是无所不用其极,得罪的人自然不少,而他的东掌柜位子,也有不少人想坐,比如说我,还有那个二掌柜蔡亮,都是很想坐东掌柜位子的,不过我可不是杀人凶手啊。” 李如峰说完之后望着宋晚秋,意思是他已经说完了,你是否还有什么要问的。 宋晚秋听完李如峰的话之后,心中暗笑,随后继续问道:“那李掌柜觉得城东的司马云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呢?” 城东的形势连王氏都清楚,那么身为祝家丝绸铺,而且一直想当东掌柜的李如峰必然是知道的,他若是知道,怎么会漏掉司马云呢! 被宋晚秋这么一提醒,李如峰连忙说道:“对对,还有这个司马云,这个司马云经商的头脑不错,就是太过老实了,不是王子龙的对手,他是有这个可能杀人的。” 得到这些回答之后,宋晚秋随即和孔大力两人离开了李如峰的铺子,他们离开之后,孔大力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李如峰不在现场的证明并不是很充分,我们何不将他抓回衙门之后好生审问?” 宋晚秋淡淡一笑:“这李如峰很不简单,若单单以他不在现场证明不充分为由抓他,恐怕有些不妥,而且他若闹起来,会给我们办案增加麻烦,为今之计,还是以静制动的好。” 孔大力只是个捕快,动手还行,至于耍阴谋,他可不在行,最后也只好听宋晚秋的话。 可他们两人离开李如峰的铺子之后,并没有回府衙,这让孔大力有些奇怪,于是问道:“我们这是去那里?” “去找一个人,现在我需要他的帮忙。” 城西有座关公庙,里面关公的胡子不知被何人给砍掉了一块,如果不是看见庙门上写着关公庙,任谁看到那关公像都不会认为是关公的。 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进了关公庙,他们进得关公庙的时候,里面很是空寂,而且有些闷热,可虽然如此,里面却有一个人躺在关公像前睡懒觉,在宋晚秋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人正好翻了个身。 关公庙有些破旧,若非真的没有能力,谁都不愿睡在这个地方的,宋晚秋望着躺在地上的花不语,心中多有不解,以花不语的功夫,不可能真的落魄至此的,可他为何就偏偏住在了这里呢? “花兄,快快起来!”宋晚秋走过去拍着地上躺在睡觉的人喊道。 花不语转了个身,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有些不大乐意的说道:“是宋兄啊!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花不语说着便要再次翻身,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冷冷一笑:“看来花兄说的话是不算数的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可花不语听完之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宋晚秋道:“相逢即是有缘,宋兄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宋晚秋淡淡一笑:“我还以为花兄忘记了自己的承诺了呢!”宋晚秋说的事情自然是今天他们在府衙附近相遇时花不语所说的那些话。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花不语伸了个懒腰,道:“怎么会忘了呢?难道宋兄没有发现,我现在无聊的在这个时候睡觉吗?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让兄弟我忙上一忙。” 见花不语同意帮忙,宋晚秋便直接说明了来意。 “如今我们正在调查王子龙溺水身亡一事,我觉得此事有蹊跷,我想请花兄帮我监视王子龙的夫人王氏,看看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花不语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监视人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交给你们县衙的人来办,为何要找我呢?” 宋晚秋见此,解释道:“如今府衙中的捕快都听秦云楚秦捕头的,我指挥不动他们的,再者说了,打听一个女人品行的事情,交给花兄这样的江湖人自然最方便了,我们府衙的人不便过问的。” 听完宋晚秋的解释之后,花不语稍微沉吟了一下,道:“好,既然宋兄信得过我,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 见花不语答应,宋晚秋便也不在关帝庙多待,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劝慰花不语,若真是闲着无聊,不如出去找些能够赚钱的营生,如此一来也就不必住在这么破旧闷热的地方了。 而花不语见宋晚秋教训,却也只是笑笑,说如果自己真的有事做了,谁又来帮他监视王氏呢? 最后,宋晚秋也只好耸耸肩,无奈的离开了。 此时天色尚早,温度居高不下,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从城西直接向城东行去,秦云楚在城东调查祝家丝绸铺的事情,宋晚秋本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可询问过李如峰之后,她觉得还是自己去一趟的好。 当然,这并不是她不信任秦云楚办事的能力,只是亲身体验的事情,才更能够有好的了解。 汗水侵湿了衣背,他们两人从城西走到城东,休息了三次,喝了两次茶水,当他们来到城东的时候,已经感觉要虚脱了,孔大力身为捕快体力还好,可宋晚秋作为女子,行走这么长的路程,可真是难为她了。 而以他们两人此时的身份地位和钱财,却是没有能力雇辆马车的。 来到城东之后,他们两人便急忙向祝家丝绸铺赶去,他们赶去的时候,秦云楚刚好问完话要离开,秦云楚见宋晚秋气喘吁吁的赶了来,却也一点没有怜悯之意,冷冷道:“宋仵作不相信我能够问明白?” 秦云楚的冷漠让宋晚秋很生气,本来不准备与秦云楚起冲突的宋晚秋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于是也冷冷道:“岂敢,只是怕秦捕头有所疏忽罢了。” 第29章 二掌柜的心思 第29章二掌柜的心思。 宋晚秋的话让秦云楚有些生气,他望着宋晚秋,最后冷冷一笑:“好,既然宋仵作怕我有所疏忽,那就请宋仵作来问好了!” 秦云楚的话分明是讽刺,可宋晚秋却也不在意,只是说道:“在我问之前,我想知道秦捕头都问出了什么?想来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件事情,不容不可以,他们都是公门中人,都是要查找凶手的,相互之间虽然置气,可在大事上却不能不顾原则,秦云楚思考片刻之后,只得不情愿的说道:“店铺里的人我已经问过了,昨天晚上店铺打烊之后,王子龙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店铺,听店铺小厮说,王子龙走的匆忙,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 “店铺打烊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吧?”宋晚秋并不望秦云楚,只是冷冷问道。 秦云楚点点头:“没错,那个时候不过酉时,天色虽然阴阴的,但还算早,雨是未下的。” “那么秦捕头可问出王子龙去了那里?”宋晚秋微微一笑。虽然只是问了几句话,但听秦云楚的回答,她知道秦云楚已经不想与她斗气了。 “没有人知道,小厮说王子龙离开之后,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这店铺的门还是小厮关的呢!” 秦云楚解释完之后,宋晚秋想了想,问道:“店铺的二掌柜呢?秦捕头有没有问出些什么来?” “蔡亮此时就在店铺之中,不过我已经问过他了,他也不知道王子龙去了那里,而且蔡亮今天早上才回来,昨天一整天他都去布庄选布匹去了。” 听完秦云楚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随后领着孔大力进入了店铺,秦云楚本想进去旁听一下,可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太丢面子,可不听他又不甘心,最后只得在店铺对面的客栈坐下,等宋晚秋的消息,既然自己可以将自己打听的消息告诉宋晚秋,那么宋晚秋得到的消息,想来也应该告诉自己吧。 宋晚秋进入店铺之后便看到了蔡亮,蔡亮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长的一表人才,能够做到二掌柜的位子,想来是极其有本事的,而蔡亮在宋晚秋进来之后便马上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人并不像是进来买布匹亦或者是谈生意的。 一个人若是阅人多了,便有这个能耐。 “两位是?”蔡亮从柜台处走出,来到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跟前,态度虔诚。 宋晚秋打量了一下蔡亮,直接说道:“王子龙死了,蔡掌柜春风得意啊!” 蔡亮脸色猛然一变,随后很是警惕的望着宋晚秋,冷冷道:“两位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蔡亮说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随即说道:“刚刚已经有一名捕头来问过了,你们怎么又来询问?” 见蔡亮反应如此敏锐,倒让宋晚秋有些吃惊,她本来想看一下蔡亮听到王子龙被杀之后的表情变化,可是没有想到竟是这种结果,她使自己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淡淡一笑:“蔡掌柜又何必如此紧张呢?谁规定府衙问案只能问一次的?你若是清白,又何必担心被问?” 宋晚秋的两句话将蔡亮给说住了,蔡亮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并没有紧张,我只是觉得好奇罢了,为何你与那位秦捕头没有一起来问,而是分开来问,我是清白的,并不担心被你们府衙多问几遍。” 见蔡亮如此,宋晚秋则继续问道:“听闻蔡掌柜昨天一整天都去染坊看布匹去了,是否如此呢?” “自然如此。” “是祝家自己的染坊吗?” “没错,祝家丝绸铺很大,染坊销售都是一体的。” 听完蔡亮的话之后,宋晚秋微微点头,道:“祝家的染坊离瘦西湖近吗?” 蔡亮一惊,马上明白过来,连忙答道:“不近,祝家染坊并不在扬州城中,祝家将染坊开设在了扬州城外的一祝家庄里,那是祝老爷的一处房产,很大,很适合做染坊。” 这蔡亮说完,宋晚秋突然想到他们调查王子龙这么久,却从来没有想过这祝老爷,按理说他祝家店铺的掌柜死了,说什么他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祝家有反应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宋晚秋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从祝家庄回来的?” “今天早上,因为昨天在祝家庄待的晚了,后来又下了一场雨,所以我就在祝家庄住下了,今天一早才匆忙赶到店铺的,赶到店铺之后我听说府衙的捕快从瘦西湖打捞出了一具尸体,直到秦捕头来,我才知道是我们这里的掌柜。”蔡亮说到王子龙死的时候,并不见一点悲伤,不过他却是一直让自己与王子龙的死撇开关系的。 可听完蔡亮的话之后,宋晚秋却不认为他能够撇开关系,为何偏偏王子龙被杀的那个晚上蔡亮突然待在了祝家庄呢? “听闻蔡二掌柜一直想当这丝绸铺的东掌柜,不知是否如此呢?”宋晚秋望着蔡亮,冷冷问道。 蔡亮猛然一惊,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冷冷道:“原来你们仍旧怀疑我,不过我并不想说违心的话,这东掌柜我的确一直想当,谁会喜欢一直碌碌无为不上进呢?不过虽然如此,我却不会为了当上东掌柜而杀人,毕竟在祝家的整个丝绸铺中,比我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就算王子龙死了,恐怕也轮不到我当这东掌柜。” “蔡掌柜说的没错,那么你觉得祝家丝绸铺当中,谁有这个本事在王子龙死后当上东掌柜的呢?”宋晚秋问的随意,可让人听来,却一点都不随意。 蔡亮想了想,道:“西掌柜李如峰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王子龙死了,想来祝老爷会让他来当这里的掌柜。” 这个事情,宋晚秋是大致猜到的,所以在她听完蔡亮的话之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准备离开这东城丝绸铺,可就在宋晚秋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顿足又停了下来。 第30章 平静中的不平静 第30章平静中的不平静。 宋晚秋停下之后,望着蔡亮问道:“如今王子龙已经死了,你们祝老爷是否有所表示呢?” 宋晚秋这么问蔡亮自然明白,王子龙是祝家丝绸铺的人才,如今他死了,祝老爷自然是要重新分配一下工作的。 蔡亮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并没有任何表示,如今祝老爷已经年岁大了,不怎么管家里生意了,这些生意都是祝家的两个少爷帮忙打理,东北两家铺子,就是如此,而祝老爷一向很信任李如峰和王子龙,所以这东西店铺交给他们两人之后,他也很少来此打理,只是没事的时候,让两位少爷到这里转上一转罢了。” 祝家的老爷叫祝如山,是个经商奇才,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他仍旧可以将祝家丝绸铺开的风生水起,一直一来都是扬州丝绸界的传奇,不过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出门打理生意了,如今听完蔡亮的话之后,宋晚秋对祝家的情况也算是有一个了结了。 “这祝家的两位公子经商手段如何?”宋晚秋望着蔡亮问道,因为宋晚秋突然意识到,如果祝如山的身体很不好了,那他是不是该为自己的生意找一个继承人呢? 祝家有两位公子,祝如山会让谁继承呢?宋晚秋觉得,祝如山让他的两个儿子分别打理两个生意不然东西店铺的丝绸铺,想来便是要考验他们一番。 如果真是如此,为了这偌大家业,明争暗斗定然是少不了的了。 宋晚秋问出这句话之后,蔡亮并没有怀疑,直接答道:“祝家的两位公子分别叫祝龙、祝虎,其中大公子祝龙跟随祝老爷多年经商,所以手段和经验都是比较丰富的,而这二公子祝虎则……则略逊一些。” “那蔡掌柜觉得他们两人谁会继承祝家的生意呢?”宋晚秋很是直接的问道,而宋晚秋问出之后,蔡亮顿时有些惊讶,但还是连忙回道:“这……这我怎么知道,大公子虽然有本事,可祝老爷是喜欢二公子的,这事我们坐下人的可做不了主。” 听蔡亮说的如此吞吐,宋晚秋暗暗一笑,这蔡亮的确做不了主,不过为了能够有个好未来,想来他早已经想好投奔一人了。 在得到蔡亮的这些回答之后,宋晚秋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带着孔大力离开了店铺。 他们离开店铺之后,对面客栈之中立马走出几人来,其中一人便是秦捕头,他见宋晚秋从祝家丝绸铺走了出来,立马迎了上去,然后冷冷问道:“宋仵作担心我有所疏忽,不知宋仵作可否问出些本捕头疏忽的线索来呢?” 宋晚秋望了一眼秦云楚,暗暗发笑,秦云楚的心思她还不明白,不就是想知道自己问出了什么嘛! 本来,宋晚秋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秦云楚自己掌握的线索,因为她想早点去见一见司马云,可如今秦云楚的样子,让她不得不马上说,而且,日后宋晚秋办事还需要秦捕头的帮忙,所以宋晚秋只好微微一笑,道:“秦捕头疏忽没有疏忽我可不知,我将我打听到的线索说出来,秦捕头自己听听自己有没有疏忽吧。” 不待秦云楚做出回应,宋晚秋便将自己打听到的线索说了出来,包括蔡亮的话以及祝家的事情,秦云楚听完之后,不自觉的微微点头,并且说道:“如此一来,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祝家的人了,如果祝龙和祝虎两人为了继承家产,相互拉拢产生矛盾也未可知啊。” 秦云楚说出这句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查案有所疏忽了,不过此时他正沉浸在宋晚秋说出的线索上,所以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这句话已经出卖了自己。 “秦捕头果真高明,祝家的确需要调查一番的,不过如今我们还是去一趟司马云开的丝绸铺好。” 对于宋晚秋的这个建议,秦云楚并没有反对,毕竟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是准备去找司马云的。 司马云的丝绸铺离祝家的丝绸铺大概有一里的路程,一里的路程并不算远,他们一行人来到司马云店铺的时候,司马云正在清点账目,完全没有注意到宋晚秋等人的到来。 而在这个时候,宋晚秋他们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司马云,司马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中等身材,瘦脸,一双眼睛很小,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在打量完之后,宋晚秋便咳咳了两声,司马云猛然抬头,发现了宋晚秋,不过看到宋晚秋之后,他并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只是当他的眼神从宋晚秋身上转到秦云楚身上之后,他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原来是官爷,不知几位官爷来小店有何事?” 秦云楚身上穿着捕头的衣服,谁人不知是官爷?秦云楚冷冷一笑,道:“我们来调查王子龙被杀一事,需要你的配合!” 听到王子龙三个字之后,司马云的脸上并无多少变化,仍旧很是殷勤的说道:“好说,我一定配合,几位官爷要问什么?就请问吧!” 秦云楚点点头,也不顾宋晚秋是怎么想的,便直接问道:“听说你与王子龙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是吧?” 司马云听完之后,也不犹豫,点头道:“是啊!同行是冤家嘛,我们都在一个地方卖布匹,关系肯定好不到哪去。” 这是事实,只是大家没有想到司马云竟然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秦云楚有些震惊,偷偷望了一眼宋晚秋,只见宋晚秋淡淡一笑,好似一切都是云淡风轻,司马云的话对她并无多大影响。 见宋晚秋如此,秦云楚有些不解,于是继续问道:“既然你与王子龙有仇,那么你便有杀人动机了。” 冷冷的话语刚说出来,司马云连忙大呼冤枉:“官爷冤枉啊!我可不是凶手啊!同是卖布匹,我与祝家丝绸铺的人定然是有矛盾的了,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至于杀人吧!再者说了,王子龙死后,祝家丝绸铺并不会有多大影响,我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第31章 不安分的女人 第31章不安分的女人。 司马云说的一点没错,就算王子龙死了,他也得不到一点好处,对祝家丝绸铺也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虽然如此,却不能够让人尽信服。 秦云楚问过这个问题之后,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司马云望着秦云楚,道:“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我一直在家,那里都没有去啊!” “昨天晚些时候,你可曾见过王子龙?”秦云楚继续问道。 司马云摇摇头:“没有,我们虽然同样做丝绸生意,可还没有到天天见面的地步。” 这也是真的,秦云楚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宋晚秋见秦云楚没有什么要问的,于是她望着司马云问道:“想来司马掌柜与李如峰李老板很熟识吧!” 司马云一惊,连忙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跟李如峰熟识?” 见司马云如此紧张,宋晚秋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你怎么可能跟他不熟识呢?如果不熟识,李如峰为何要保护你呢?” 大家都不明白宋晚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如峰何时保护司马云了,可不管如何,他们并没有多话,只等宋晚秋来问。 “李如峰保护我,你可真会开玩笑,他为何要保护我?”司马云冷冷笑道。 见司马云如此,宋晚秋继续说道:“他当然保护你了,今天我让他说谁有可能是杀死王子龙的凶手,他说了几个人,可却独独将你排除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子龙与司马云有隔阂在扬州丝绸界几乎人人都知道,李如峰为何没有说出司马云呢? “他这是陷害,他这是要陷害我!”司马云突然有些激动,因为如果李如峰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府衙的人对他定然怀疑很深。 “如果是陷害的话,那你们两人的关系一定不怎么好了,可我怎么找不出你们关系不好的原因呢?” “这我怎么知道,兴许他只是要你们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罢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笑道:“兴许如此吧!” 问完这句话之后,宋晚秋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于是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司马云的店铺,只是离开司马云的店铺之后,宋晚秋连忙对秦云楚说道:“秦捕头是不是觉得我们有必要派人监视司马云?” 秦云楚先是一惊,随后微微点头:“的确有这个必要!” 如此,秦云楚便派了一两个人留在这里监视司马云,而后他们几人才继续离开,只是这次离开,秦云楚对宋晚秋已经有些佩服了,他本来是没有想到派人监视司马云的,如果宋晚秋提出要他派人监视司马云,他也不会反对,只是这样自己会很没面子。 可宋晚秋这样说,让自己办了事情,又保全了面子,很好。 夕阳西下的时候,宋晚秋独自一人回家,扬州城又见繁华景象,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觉得有人跟踪自己,她见如此,便加快了脚步,然后闪身躲进了一条胡同。 进入胡同之后,宋晚秋冷冷一笑:“兄台跟了我许久,何不现身说话呢?” 这句话后,一声大笑传来,然后宋晚秋面前便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出现之后,先是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说道:“宋兄真是不小心啊!明明知道自己被人跟踪,竟然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我是恶人,你岂不就惨了。” 的确存在这种危险的,宋晚秋淡淡一笑:“多谢花兄提醒了,只是花兄不是什么盗贼,与我见面又何必躲躲藏藏,让人误会呢?” 宋晚秋刚说完,花不语便连忙答道:“好玩嘛!” 好玩,宋晚秋淡淡一笑,这个花不语好像一天到晚都没有什么正事,就只知道好玩。 不过虽然如此,宋晚秋却并不介意,花不语来找自己,不可能只是因为好玩的。 “花兄来找我,莫非是调查王氏有了线索?” 花不语望着宋晚秋微微一笑,道:“宋兄就是聪明,一猜就中,没错,我调查出了一些线索,那王氏好不安分啊!” “哦,怎么个不安分法呢?”宋晚秋很感兴趣的问道。 涉及案情,花不语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道:“去去王氏的家监视了许久,发现王氏与一名男子有染,这王子龙刚死没多久,她便与那名男子私通,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人啊。” 王氏与其他男人有染,这件事情恐怕又多了一种可能,如果王氏为了能够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是不是会想办法除去王子龙这个障碍呢? “花兄可打听到那个男人住在什么地方,姓甚名谁?”宋晚秋有些激动,好像找到了重要线索似的,而宋晚秋的激动让花不语很兴奋,连忙说道:“自然是打听到了,那个男人是一个市井无赖,最是喜欢勾引女人,好像叫王阿炳。” 宋晚秋微微点头,道:“若是如此,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今天晚上,恐怕还要劳烦花兄与我一起去捉奸。” “今天晚上?”花不语有些震惊,因为今天下午的时候,王氏和王阿炳两人才刚刚见过面温存,今天晚上,他们两人会再见面吗? 宋晚秋点点头:“没错,就是今天晚上,如果在这种紧张时刻王阿炳都去看王氏,那么晚上这春宵一刻的时候,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宋晚秋说的平淡,好像她对男人和女人的这点事情很了解。 花不语见宋晚秋如此,最后也只好同意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去捉奸,更不希望晚上到处跑,可既然宋晚秋要他跟着去捉奸,他也就只好跟着去了。 而在此之前,宋晚秋又给孔大力和秦云楚捎去了信,要他们今天晚上等着。 见有奸可捉,众人也都有些兴高采烈,所以在他们得到宋晚秋的消息之后,便马上开始准备了。 而他们之所以要如此,是因为捉奸在床,如果不能当场抓住王氏和王阿炳,恐怕他们不会承认此事的。 第32章 忙忙的夜 第32章忙忙的夜。 是夜,有星无月。 闷热的天气依旧。 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在约定的地方等秦云楚他们,大概戌时左右,他们一群人慢慢的向王子龙的家行去。 夜色还算不错,微风吹来热热的风。 众人来到王子龙家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漓。 而这个时候,王子龙的庭院之中,隐隐能够听到阵阵软语,那声音有些销魂,大家相互望过一眼之后,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捉奸这种事情,总是能够让人兴奋的,所以冲上去的时候,大家都很积极,那些捕快冲进房间之后,立马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那情形有些香艳,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床上有两个人,此时正赤身拥在一起,当那些捕快冲进来之后,床上的女人立马拿衣服遮盖自己的私处,可衣服在慌乱的时候没能伸展,所以她大部分的身体仍旧被那些捕快看在眼里。 女子的皮肤很白,让人忍不住吞了口水。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片刻之间,在宋晚秋走进来之后,立马吩咐道:“穿上衣服更我们走!” 那些捕快还没有看够,可宋晚秋让走,他们也不能拦着,毕竟调查案件才是大事,看女人的酮体只是附带的福利罢了。 王氏有些无地自容,她的脸色极其的难看,羞的不敢抬头,恨不得找个洞穴钻进去,想来再不知羞耻的女人被这么多男人看到了酮体,也会脸红心跳的。 夜色很好,隐隐能听到蝉鸣,一群捕快将王氏和王阿炳两人押到了府衙。 这个时候,大家本是要回家休息的,可天热,再加上被捉奸的事情刺激,此时的他们兴奋异常,根本就睡不着觉,最后都提议夜审。 罗百川罗知府已经睡去,提审的事情由秦云楚全权负责,大家坐定之后,便开始了审问。 秦云楚站在大堂之上,昏黄的灯光和外边的星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冰冷的脸显得有几分轻柔,如果一个女子看到这时的他,想不动心都难。 而宋晚秋正好看到了,不过她并不是有意去看,而是因为审案的需要才去看的,可这一看之下,她也的确被惊住了,一个男人若是朦胧一些,恐怕也是能够迷倒女人的吧。 秦云楚自然是不知道宋晚秋此时想法的,他望了一眼堂下跪着的两人,冷冷问道:“你们两人何时开始通jian的?” 王氏羞耻,据不肯回答,见此情况,秦云楚冷冷道:“再不回答,就休怪我大刑侍候。” 身体的疼痛又怎及精神的打击,所以就算秦云楚威胁,王氏仍旧不肯说,只是王氏不肯说,那个王阿炳却是不愿身体受疼的。 对于男人来说,身体被人看光,被人发现与其他女人行床底之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他们在青楼快活的时候,还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男女苟且之事,他们何时害羞过? 所以在秦云楚一番威胁之后,王阿炳立马磕头道:“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 秦云楚微微点头:“好,既然你肯说,那就说来。” 王阿炳点点头,道:“我们是三个月前开始的,我是王氏的远房表弟,三个月前搬到扬州城中,因为知道王氏家境不错,所以我便想去请她帮忙给我找份差事,可谁知我一见王氏便被她的美貌给迷住了,于是便对她多番纠缠,王氏也ngdang女子,被我纠缠几次之后,便马上与我行了云雨之事。” 这王阿炳说完,王氏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她望着王阿炳,怒道:“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可能红杏出墙?” 想来王阿炳也知道自己有错,被王氏这般辱骂之后,他竟然也不还嘴,只是受着。 这一对狗男女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事情他们算是搞明白了,只是虽然搞明白了这个,却还有案件需要理清,所以秦云楚继续问道:“王子龙被杀,是不是你们两人合谋所为?” 这句话说出之后,王氏和王阿炳两人连忙跪下磕头道:“不是,绝对不是,我们两人虽然私通,可却从来没有想过害死王子龙,我们是冤枉的啊!” 秦云楚冷冷一笑:“是吗?你们两人行苟且之事想来很不方便,杀了王子龙之后便再没有人妨碍你们,是与不是?” 被秦云楚如此责问,让王氏和王阿炳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王子龙妨碍他们两人的事情肯定是有的,他们自然也想过杀了王子龙,可他们真的会这样做吗? 没有证据,一切都不怎么好说,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们两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昨天晚上,王子龙可否回家?”宋晚秋望着王氏问道。 此时的王氏已经被吓怕了,于是连忙答道:“没有,昨天晚上他没有回家,我在家里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见他回来。” “你不知道他不回家的原因?” 王氏点点头:“虽然他经常将生意上的事情告诉我,可昨天晚上他为何没有回家我却是不知道的。” “那王子龙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呢?”宋晚秋仍旧不肯放弃,继续问道。 王氏想了想,突然有些激动的说道:“有,他的确有些反常,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可当我问他是什么心事的时候,他却只字不提。” “那你有没有猜到一些呢?”宋晚秋试探性的问道。 对于宋晚秋的这句话,王氏不是很理解,不过虽然不是很理解,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吧!我夫君在生意上很有天分的,有次司马云设计陷害他,想让他的生意一落千丈,可后来还是被他给挽回了败局,他在生意上得意,自然也就会在生意上失意了。” 对于一个把工作看的很重的人来说,的确是有这种可能的,宋晚秋望了一眼王氏,冷冷一笑,她提到了司马云,而且还提到了一次阴谋! 这件事情,与司马云有关系吗? 第33章 作茧自缚 第33章作茧自缚。 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宋晚秋便让人将王氏和王阿炳两人关押了起来,不过关押他们的名义是他们是杀死王子龙的嫌疑人。 将王氏和王阿炳两人关押之后,那名去监视司马云的衙役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他赶回来的时候大汗淋漓,嘴唇干的说不出话来,秦云楚见此,先给他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之后,那衙役才连忙说道:“我一直监视司马云,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悄悄离开家去了西街,而且进了西街李如峰的家,我看到这些之后,便连忙跑回来报告消息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有些振奋,于是不顾劳累,又都匆忙赶往西街李如峰的家。 来到李如峰的家之后,宋晚秋让花不语和孔大力两人守住后门,而她则和秦云楚及一众捕快从正门进入。 此时已经夜深,他们在正门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人来看门,开门的人见是府衙的人,顿时惊了,连忙问道:“如此深夜,你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秦云楚不想跟这个下人废话,推开他便闯了进去。 客厅的灯仍旧亮着,只是只有李如峰一个人,李如峰从客厅匆忙走出,有些抱歉似的说道:“如此深夜,未能前去迎接各位官爷,实属抱歉,只是不知各位官爷这么晚了来我这府邸,所为何事?” 客厅没人,李如峰镇定自若,宋晚秋见此,淡淡一笑:“听闻司马云今夜来探望李掌柜,不知此时他人呢?” 李如峰脸色猛然一变,随后说道:“宋仵作可真会说笑,我是祝家丝绸铺的人,怎么可能与司马云有交情,深夜见他,想来是你们府衙的人看错了吧。”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既然李掌柜不肯承认,那我们就只好搜查一番看看了。” 李如峰一惊,道:“你们这是什么道理,怎能随随便便就搜查我的府邸,就算你们要搜查府邸,也要给出个理由才行吧!” 宋晚秋淡淡一笑:“李掌柜要理由,好,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王子龙被杀,你和司马云都是有嫌疑的人,之前你们说自己没有什么联系,可今天晚上,我们府衙的人亲眼看到司马云来到了你的府上,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为了各自的理由合伙对付王子龙,所以我们必须搜查。” 李如峰无话可说,最后只好让宋晚秋他们搜查。 秦云楚派人搜查,只是他们搜查的并不怎么执行,李如峰的府邸还是挺大的,藏一个人也还容易,而想要找到司马云,最快的方法便是逼他出来。 那些衙役找的不认真,可找的时间却长,李如峰见此,一头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 就在众位衙役找的时候,花不语和孔大力两人从后门走了进来,而他们两人手中,押着司马云,孔大力最先开口解释:“这司马云想从后门逃跑,被我们逮个正着。”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望向李如峰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如峰脑袋一热,辩解道:“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人,生意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见司马云又如何?” 宋晚秋冷冷一笑:“恐怕并非如此吧!司马云深夜找你,定然是要与你商量有关王子龙事情的,是不是呢?” 李如峰无话可说,宋晚秋继续问道:“说吧!你们两人深夜见面,所是为何?” 司马云和李如峰两人都不肯说,宋晚秋见此,笑道:“你们不肯说,那便是商议你们两人合谋杀死王子龙一事了,秦捕头,你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秦云楚一脸冷峻,道:“押回大牢,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实情。” 这句话说出之后,司马云和李如峰两人顿时惊呆了,而这个时候,司马云连忙说道:“冤枉,秦捕头冤枉啊!我们并不是商议王子龙被杀的事情,而是……而是我担心你们怀疑到我身上,所以找李如峰李掌柜商议一下。” “你为何会担心我们怀疑你,难道你真的杀了王子龙?”宋晚秋一直用言语恐吓司马云,目的便是要让他说出实情。 司马云见此,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杀死王子龙,是几天前,我与李如峰……”司马云还没有说完,李如峰突然厉声喝道:“不准说!” 李如峰的怒喝让司马云一时之间真的闭上了嘴,秦云楚见此,一巴掌向李如峰的嘴巴上打了上去,打的李如峰嘴角流血,随后冷冷道:“是不是要我们逼你说呢?” 话语很冷,让人听了不寒而栗,李如峰嘴角溢血,不敢再过多言语。 司马云见秦云楚如此的狠,心中有些惊怕,于是连忙说道:“几天前,我与李如峰商议着将王子龙的生意搞垮,于是李如峰用便宜的价钱将一匹布卖给了我,而我则用便宜的价钱卖掉,以此与王子龙进行价格战,可谁知王子龙技高一筹,他与我进行价格战,不断的将布匹的价格降低,然后他又派人用低价将我店里的布匹买了下来,最后又用高价给卖了下去,如此一来,我没能打垮王子龙,反而赔了不少。” “做生意赔了,所以你们便恼羞成怒,杀了王子龙,是吗?”秦云楚厉声呵斥,司马云吓的瑟瑟发抖。 “没有,没有的事情,我们没有杀死王子龙,我来找李如峰商量,也只是害怕你们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怀疑我们杀了王子龙。” 这个时候,李如峰忍住疼痛说道:“没错,我们只是担心这件事情被你们发现之后怀疑我们杀了王子龙罢了。” 事情是这样吗?宋晚秋淡淡一笑,她望了一眼秦云楚,道:“秦捕头,你说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秦云楚冷冷一笑,随即吩咐道:“将这两人带走押进大牢之中,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置。”如此说完之后,便有捕快上前,将司马云和李如峰两人给押了起来。 第34章 明里暗里 第34章明里暗里。 如今的嫌疑人已经够多了,可宋晚秋他们却并没有找到头绪,谁才是真正杀死王子龙的凶手。 王子龙先是被人打昏,之后溺在水中而亡,最后又被人给扔进了河里,可只知道这些,此时帮不上什么忙。 只不过宋晚秋觉得王子龙被杀的经过,一定对案情有帮助的,可到底哪点有帮助,她却是想不出来。 次日,去调查蔡亮的人回来了,而结果如蔡亮所说的一样,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他的确在城郊的祝家庄染坊。 王子龙的尸体是在城内瘦西湖被人发现的,他被杀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如果凶手真是蔡亮,他必然不可能赶回祝家庄。 如此说来,蔡亮的嫌疑便排除了,而且他没有杀人动机,因为就算王子龙死了,他也不可能成为祝家丝绸铺的东掌柜,因为在他的前面,比他有能耐的人还是有几个的,他想当东掌柜,除非将他前面的人全部杀死。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巳时了,这个时候已经很热了,大家在府衙之中办差都很辛苦,而且大多数人昨天晚上是跟着宋晚秋他们劳累了一个晚上的。 秦云楚体谅自己的下属,去街上给他们买了几个西瓜,西瓜放在凉水里冰着,好了之后切开来吃,顿时一扫疲劳。 待大家吃完西瓜之后,宋晚秋望着秦云楚道:“秦捕头若是不忙,可否带领我们去一趟祝府?” 秦云楚不明白宋晚秋为何要去祝府,难道她怀疑杀死王子龙的人是宋府的人吗? 可秦云楚虽然不甚明白,还是点点头道:“好!” 宋晚秋微微一笑,对于秦云楚,宋晚秋已经大致掌握到了,秦云楚吃软不吃硬,只要顺着他的意思,给足他面子,想办什么事情,跟他都好商量。 于是,在炎热的夏天,秦云楚和宋晚秋孔大力他们三人来到了祝府,他们来到祝府之后,并未多等便被人请进了客厅,没多时,祝老爷便住着拐杖来了。 祝老爷的年龄大概有六七十岁了,老态尽现,走起路来也不是那么的平稳,他见过秦云楚之后,便坐下问道:“秦捕头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秦云楚淡淡一笑:“听说王子龙是你们祝家丝绸铺的东掌柜,如今王子龙被杀,我们特来调查。” 祝老爷并没有因为秦云楚说这话而有什么担惊害怕,他只是微微一笑,道:“王子龙被杀,府衙的人是应该来我这里调查一番的,秦捕头要怎样调查,就请便吧!” 秦云楚点点头,随即问道:“王子龙被杀之后,祝老爷想让谁来当丝绸铺的东掌柜呢?” 祝老爷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道:“王子龙是我祝家丝绸铺经商手段最好的人了,他被人杀害之后,恐怕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厉害,不过矮子里挑将军,我还是要找一个人代替王子龙做东掌柜的,东街的生意份额很大,一般人不能够控制,所以我决定要让李如峰去当东掌柜,只是今天一早我听李如峰家里人来说,昨天晚上你们将李如峰给抓了起来,是吗?” 这祝老爷虽然年迈,可脑子一点都不糊涂,说的话更是句句滴水不漏,秦云楚听完之后,说道:“没错,李如峰与司马云相互勾结想要打垮王子龙,所以我们怀疑他们两人合谋杀死了王子龙,而听了祝老爷的话之后,我们更加觉得李如峰有这个动机杀人。” 利益,在这个世界上,杀人只为两种,一种是为了利益,另外一种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得到安全,很显然,如果凶手真是李如峰,那他定然是为了利益了。 问过这个问题之后,秦云楚便没有再问其他,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开口问道:“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是否可以?” 祝老爷似乎并不认识宋晚秋,只觉得他好生英俊,道:“这位是?” “在下是府衙的仵作宋晚秋,随秦捕头一同来查案的。” 祝老爷有些奇怪,一个仵作怎么能跟着问案,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点点头,道:“宋仵作有什么要问的就请直说吧!老夫知无不言。” 宋晚秋见此,直接问道:“听闻祝老爷已经将家里的生意交给两位公子打理,不知祝老爷是如何抉择的?” 宋晚秋问的比较隐晦,但她相信祝老爷能够听明白,将生意交给两个儿子打理,岂不就是要从他们之中选出一继承人来? 祝老爷见宋晚秋问这个问题,先是犹豫片刻,随后说道:“宋仵作问这个问题,莫非是怀疑我的两个儿子与王子龙死有关系?” 祝老爷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让秦云楚一惊,因为他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祝老爷的两个儿子的,如今宋晚秋如此问,祝老爷又如此说,莫非王子龙的死真与祝龙祝虎两人有关? 大家将目光投到了宋晚秋身上,宋晚秋淡淡一笑:“祝老爷多虑了,如今我们查案,必须将一切可能都调查清楚,这样做对两位公子的清白也是有好处的,所以还望祝老爷能够明白。” 祝老爷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心中震惊不已,他本以为宋晚秋只是一个仵作,并无多少本事,可听完宋晚秋的这几句话之后,他立马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宋晚秋比秦云楚的心思还要缜密一些。 “那里那里,既然宋仵作想知道,我说说也无妨,我的两个儿子各有千秋,龙儿自幼随我经商,颇有些能耐,让他管理整个店铺也并无什么不可,只是龙儿自幼贫苦惯了,做事总喜欢斤斤计较,一点利益都不肯出让,这对我们做生意的人来说是大忌,相比虎儿来说,他则大方大气的多,可他也太大气了一点,有时就好像根本没有钱的概念,他们两人谁能继承我偌大家业,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做出决定。” “那么,祝老爷有没有什么评定标准呢?”宋晚秋继续问道。 祝老爷见此,只得继续说道:“自然是有的,支持他们的人是谁,他们的品行如何,与其他客户的关系,等等。” 第35章 要命的拉拢 第35章要命的拉拢。 离开祝府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并没有直接回府衙,而是在扬州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吃午饭。 他们进客栈的时候,客栈里的生意正好,几乎没有什么虚座,不过秦云楚在扬州城中面子颇大,他们一进去,客栈老板便连忙给他们腾出了几张桌子来。 大家坐定,秦云楚为大家叫了一些饭菜来此。 而吃饭间,秦云楚望着宋晚秋问道:“你问了祝老爷那么多问题,有没有什么发现?” 宋晚秋淡淡一笑,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刚才祝老爷不是说他也不确定让谁继承家产吗?而他的评估标准之中,有一条是祝龙和祝虎两人的支持者,想来祝龙和祝虎两人不笨,应该明白这点,如果他们明白这点,那王子龙身为祝家丝绸铺的东掌柜,自然是他们兄弟两人拉拢的对象了,而如果拉拢不成,便有了杀人动机。” “这么说我们还需要去对祝龙和祝虎兄弟两人调查一番了?”秦云楚放下酒杯,开口问道。 宋晚秋点点头:“他们两人是一定要调查的,不过却必须先隐秘调查,先查一下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人谁与王子龙见过面,如果他们谁都没有与王子龙见过面,那对他们便不必调查了,可若是见过,那么他们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秦云楚微微点头,随后与大家一起吃饭。 就在他们一群人正吃饭的时候,宋晚秋突然看到花不语从门口处走了进来,花不语走进来之后,直接来到了宋晚秋的桌旁,笑道:“几位吃饭怎么也不叫上我,我已经饿了一顿了。” 花不语自然说的是昨天晚上陪宋晚秋等人抓捕嫌犯,以至于今天早上没能起床吃早餐的事情。 秦云楚见是花不语,却也不给好脸色,只是冷冷道:“想吃就找地方坐。” 花不语也不客气,直接在宋晚秋身旁坐下,拿起筷子便吃,而且笑的:“秦捕头就是大方,多谢多谢了。” 花不语吃起饭来有些饥不择食,宋晚秋见此,淡淡笑道:“花兄莫非又闲得慌了?” 花不语边吃边说:“宋兄真是了解我,没错,我的确闲的厉害,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吗?” “自然有事,我想让花兄帮忙调查一下祝龙和祝虎两兄弟的情况,可以吗?” 花不语一杯酒下肚,道:“这个好说,交给我就好了!” 见花不语答应,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起身要走,花不语见此,连忙问道:“怎么,你们这是要走?” 宋晚秋点点头,笑道:“吃完了自然是要走的,花兄若是饿的厉害,不妨在这里慢点吃。” 桌子上还有半壶酒,菜也只吃了一半,花不语却也不嫌弃,道:“好好,你们要走就走吧!只要把饭钱结清就行。” 众人相视一笑,随即离开。 离开之后,秦云楚便派人去调查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祝龙和祝虎两人是否有人与王子龙见面。 这件事情有些难办,可也并不一定办不了,当那些探子都出动之后,宋晚秋他们等人便留在府衙之中分析情况,并且时不时的去审问一下王氏、王阿炳和李如峰、司马云,只是虽然他们他们审问,可并没有什么结果。 黄昏时分,夕阳落幕,扬州城在一片余辉下显得朦胧迷离,宋晚秋站在府衙之中望远处夕阳,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浪漫来,如果有一天,可以跟自己喜爱的人一起坐在山顶欣赏夕阳,那该多好? 可如今自己女扮男装,那里能有什么喜爱的人? 就在宋晚秋憧憬未来的时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来,说他们已经打听到了有关祝龙和祝虎两人的消息。 宋晚秋见此,连忙去见秦云楚,见到秦云楚之后,那么衙役便连忙说道:“我们打听了许久,一直没有线索,不过还好,我们找到了一个游方的术士,那术士说那天晚上他到处游历,看到一个人从祝龙的府里走了出来,而那个走出来的人,便是我们说的王子龙。” 王子龙的画像已经贴满了扬州城的大街小巷,那个游方术士能够知道也不奇怪,宋晚秋仔细想了想之后,连忙问道:“那个术士看到王子龙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下雨了吗?” 衙役连忙答道:“这个我问了,那术士说那个时候天色虽然不早,可也不晚了,正是要关城门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下雨。” 宋晚秋听完之后,微微点头,城门大概是戌时(晚上九点左右)左右关闭,那个时候扬州城的街道上的确没有多少行人,只是王子龙在傍晚时分便已经离开了店铺,他戌时离开祝龙的房间,之前的时间呢?难道他在祝龙那里待了近一个时辰? 而那个术士看到的王子龙仍旧是活的,那么也就是说凶手不是祝龙了? 也许另有隐情呢?宋晚秋一番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去见一见祝龙比较好。 秦云楚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也许王子龙就是祝龙杀死的,不过不是在自己府上杀死的,而是祝龙离开府之后,被祝龙找机会杀死的呢? 一番准备之后,他们几人去了祝龙的所在。 这个时候,丝绸铺的生意并不是很好,而祝龙在算账,他见有捕快前来,连忙迎上去说道:“几位官爷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秦云楚点点头:“我们来找大公子不过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罢了,听说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他去找过你,是吗?” 祝龙脸色猛然一变,随后说道:“是吗?” 秦云楚嘴角微微抽动:“怎么,你还想抵赖?” 祝龙见抵赖不得,只好承认道:“你们说的没错,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的确去过我的府上,只是他离开的时候仍旧是好好的啊!我可没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找他商议一下生意罢了。” 这个说词很难让人相信,宋晚秋突然问道:“你们是商议生意还是商议如何对付祝虎呢?” 第36章 一番分析 第36章一番分析。 宋晚秋的话让祝龙顿时惊呆,随后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祝虎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对付他?” 宋晚秋淡淡一笑:“谁说兄弟就不能够相互对付了,为了祝家产业,你们恐怕会继续斗下去吧!” 祝龙很愤怒,可却说不出话来,人为财死,为了祝家才产业,恐怕不顾兄弟之情也是有的。 见祝龙不语,宋晚秋淡淡一笑:“王子龙的态度是怎样,他肯支持你吗?” 宋晚秋问出这句话,说明她怀疑祝龙因为王子龙不肯支持他而杀王子龙泄愤,祝龙见宋晚秋问,淡淡一笑:“他自然是支持我的,不然怎么可能从我的地方走出去。” 宋晚秋摇摇头:“这并不能够说明什么?你是祝家少爷,你让王子龙去见你,他就必须去见你,从你住的地方走出来不算什么?你若是想让自己清白,最后将你们交谈的内容都说出来。” 祝龙有些犹豫,如今的事情对他的确很不利,也许王子龙就是在离开他的地方之后才被人给杀死的,可祝龙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许久之后,祝龙才开口说道:“好,我就告诉你们,那天晚上,我们的确在商量如何打垮祝虎,祝虎只是一个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的家伙,若不是父亲宠爱他,他那里有本事跟我争?我答应了王子龙,只要他能够帮我抢回祝家产业,我就将东店铺送给他,一切盈利我只收取五成,这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他动心了。” 宋晚秋点点头,五成的利润,无论是谁都会动心的。 “那你们准备怎么对付祝虎呢?”宋晚秋继续问道。 “很简单,祝虎喜欢逛青楼,只要他在青楼之中流连忘返不知归宿,那么王子龙便可向我父亲建议,将家业留给我,因为留给祝虎之后,只会被他给败光的。” 祝龙如果说的是实情,那么祝虎的确没有可能继承祝家财产,宋晚秋并未多问,带人离开了。 回到府衙的时候,花不语已经在等他们了,因为他调查到了一些情况。 “祝龙和祝虎两兄弟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经常作对,而祝虎喜欢逛青楼,所以他店铺里的生意,都是伙计在打理,只在祝老爷去检查的时候他才在店铺里,而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我也调查了一下,祝虎一直不在府里,想来应该是在青楼,不过也有可能是去杀人。” 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宋晚秋派人将祝虎请到了府衙之中,她需呀问祝虎几个问题。 衙役是在青楼找到他的,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陪几名风尘女子喝酒,而且喝的不亦乐乎,如今将他带上公堂,他显然还处在醉里。 一盆凉水泼下去之后,宋晚秋望着有些清醒的祝虎问道:“王子龙是不是你杀的?” 祝虎脑袋晕晕的,可他还是摇头道:“不是,我没有杀王子龙。” “那是谁杀了王子龙?” “我怎么知道!” “王子龙被杀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宋晚秋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祝虎仍旧有些昏沉,想了想才说道:“我一直在翠红楼的,那里的姑娘就是香,好玩!” 见祝虎如此,宋晚秋派人将他送了出去。 送走祝虎之后,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他像是凶手吗?” “一个嗜酒又喜欢混在女人堆里的人,说他是杀人凶手还真没有人信,不过他却是有动机的。” “他能有什么动机?”花不语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时候,秦云楚突然说道:“他自然是有动机的,如果他知道祝龙要打垮他,你说他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只要杀了祝龙的得力助手,那祝龙要打败祝虎,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说道:“如今所有的嫌疑人我们都已经问过了,如今我们就对他们分析一下,先说李如峰和司马云,他们两人狼狈为奸想要打垮王子龙,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被王子龙给收拾了,他们一定恨极了王子龙,如果他们要杀人是极其有可能的,而且他们有时间作案。”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随后宋晚秋继续说道:“我们再说王氏和王阿炳,他们两人私通,王子龙对他们两人来说就是个障碍,所以他们两人也有动机杀死王子龙,而因为王氏与王子龙的关系,他们也是有时间作案的。” “还有便是祝龙和祝虎兄弟两人了,如果王子龙并不是真心想帮祝龙,祝龙会因此杀了王子龙也未可知,而他想要杀王子龙,也是容易的事情,只要在王子龙离开自己的府上之后,他再悄然尾随便行了;祝虎呢?更是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如果王子龙帮的是祝龙,那王子龙对祝虎来说绝对是一种威胁,祝虎借机去青楼,而在半路上杀了王子龙,随后抛进瘦西湖里,这也是有可能的。” “那个蔡亮呢?”花不语笑着问道。 没错,蔡亮也是应该被人怀疑的,宋晚秋想了想,说道:“蔡亮杀死王子龙只有唯一的动机,那便是如果王子龙死了,他很有可能被祝老爷提拔为东掌柜,本来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从现在的事情上来看,蔡亮也是有可能的,如今李如峰被抓,王子龙死了,祝家丝绸铺虽然有不少人与蔡亮实力相当,但至少蔡亮有这个机会了。” 众人听完之后,微微点头,只要有机会,想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弃。 “不过蔡亮却有一点对他很有利,那便是他没有作案时间,他一直呆在城郊祝家庄,城门关闭之前一直没有离开,而城门关闭之后,也没有人见过他离开,他似乎已经可以排除了。”宋晚秋望着众人,悠悠说道。 事情的确如此的,大家相互张望,随后秦云楚问道:“说了这么多,谁才最有可能是凶手呢?” 不知,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而谁都有可能不是凶手,他们掌握的证据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够准确的指明。 第37章 寡欲的人 第37章寡欲的人。 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指明凶手是谁,秦云楚他们就只好对李如峰司马云他们几人进行轮番审问,希望能够从他们几人的话中找出一些证据来。 而秦云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则去找蔡亮。 虽然蔡亮已经没有嫌疑了,可宋晚秋觉得还是对他再审问一番的好,如此也有可能得到王子龙的一些消息。 他们找到蔡亮的时候,蔡亮正在扬州城外的祝家庄负责染布,他在祝家庄忙里忙外,对任何一件小事都要检查清楚,生怕有一种染料用错而导致整匹布不管用。 宋晚秋见蔡亮如此劳心劳力,觉得他是一个好工人,可他如此工作,为何得不到升迁呢? 因为蔡亮要染布,所以宋晚秋并没有急着问他,而是等蔡亮将事情交代完之后才上前,蔡亮见到宋晚秋之后,连忙说道:“宋仵作又来了,难道还在怀疑我?” 宋晚秋淡淡一笑:“怀疑谈不上,只是有一点问题想要询问一下蔡掌柜的。” 蔡亮并未多说其他,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宋仵作随我去客厅说话吧。” 他们三人走向客厅,宋晚秋仔细查看了一下祝家庄,笑道:“这染布可是布匹之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祝家一直都是蔡老板再次看着的吗?” 蔡亮摇摇头:“这那能啊!只是最近几天祝家出了不少事情,其他人都走不开,这才让我在这里看着的。” 进入客厅之后,蔡亮让人给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端来了茶水,大家坐下之后,蔡亮问道:“宋仵作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好了。” 宋晚秋点点头:“祝家的两个儿子争家产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蔡亮点点头:“这件事情在祝家丝绸铺算不得秘密,我是知道的。” “那么你是支持谁的呢?” 蔡亮一惊,淡淡一笑:“宋仵作开玩笑了,我一个二掌柜,能够支持谁呢?那都是祝家两位少爷的事情,我是实在不想参与进去的,我这个人比较清心寡欲,有事情做就行了,从来没有想过向上一直爬的。” 宋晚秋听蔡亮这样说,道:“蔡掌柜能够有如此觉悟,实在让我等汗颜,既然蔡掌柜没有参与祝家两位公子的争夺,那么你可知王子龙的意向?” 蔡亮想了想,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王子龙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所以经常在祝龙和祝虎兄弟两人之间周旋,我看不到最后关头,他很难做出决定。” 询问完蔡亮之后,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离开了祝家庄。 离开祝家庄之后,孔大力连忙说道:“如果蔡亮所言不虚,那祝龙就是对我们说谎的了。” 听完孔大力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摇头道:“这也并非如此,王子龙左右摇摆,那祝龙很有可能就真的以为王子龙是偏向他这一边的。” “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宋晚秋也不知道高怎么办,只好先回扬州城。 在回扬州城的路上,宋晚秋发现郊外有一条河直通护城河,当她看到这条河之后,心中顿时泛起了波澜,于是不与孔大力多说,连忙向扬州城赶去。 回到扬州城之后,宋晚秋连忙和孔大力两人向祝府赶去,来到祝府之后,宋晚秋立马去见祝老爷,祝老爷见宋晚秋如此紧急的要见自己,感觉很是奇怪,于是连忙问道:“宋仵作如此着急,莫非有什么重要事情?” 宋晚秋点点头,道:“我想知道,如果李如峰当了东掌柜,这西掌柜要何人来当?” 祝老爷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宋晚秋为何突然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不过他仔细权衡一番之后,还是答道:“在整个祝家丝绸铺,李如峰如果当了东掌柜,这西掌柜我是准备让蔡亮当的,怎么,宋仵作怀疑蔡亮是杀人凶手?” 宋晚秋得到这个回答之后很是满意,她并没有回答祝老爷的问话便直接离开了。 来到府衙之后,宋晚秋立马去找秦云楚,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一惊一喜,秦云楚连忙问道:“凶手是谁?” 宋晚秋淡淡一笑:“蔡亮!” “蔡亮?”众人一惊,这蔡亮他们不是已经排除了吗?他怎么突然就成了凶手? 宋晚秋见众人不理解,于是开口解释道:“王子龙被杀,我们一直都在找动机,李如峰和司马云以及王氏、王阿炳他们,都是有杀人动机的,可王子龙若是死了,他们的嫌疑最大,就如现在这样,我们立马便将他们给抓捕了,他们之中如果是凶手,会这么笨吗?” “可蔡亮没有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啊?”秦云楚仍旧不解。 宋晚秋摇摇头:“不,蔡亮是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蔡亮此人看起来清心寡欲,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不会甘心在王子龙手下当一个二掌柜的,他是那种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人,所以他没有动机当东掌柜,但却有动机杀人去当西掌柜,不是吗?” “当西掌柜?”众人已经有一点明白了,可却还是不太相信,一个人杀人,只是为了当一个西掌柜吗?他这样做,岂不是也给李如峰开了道? 也许,蔡亮就真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只是想当一个西掌柜罢了,可他没有机会杀李如峰,那么就只好杀王子龙了,先将李如峰调里西丝绸铺,他再去当西掌柜。 “杀人时间呢?”秦云楚突然问道。 “杀人时间也是有的,王子龙被杀那天晚上,蔡亮的确没在扬州城,不过王子龙被杀的时候,也不在扬州城,我想王子龙离开祝龙的府上之后,他又去了郊外的祝家庄,而在那里,他被蔡亮给杀了,蔡亮杀了他之后,将他运到郊外的一条直通护城河的河流之中,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那场大雨将王子龙的尸体冲过护城河,最后流进了瘦西湖。”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众人顿时明白了,护城河与瘦西湖的确是互通的。 第38章 如你所愿 第38章如你所愿。 这天黄昏,祝老爷将蔡亮叫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蔡亮见祝老爷叫,心中很是欣喜,于是交代完店铺里的事情之后,便连忙去了。 来到祝府之后,祝老爷对蔡亮说道:“蔡亮啊!你在我祝家也干了好几年了,从一名小厮成为东丝绸铺的二掌柜也不容易,如今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蔡亮见此,连忙说道:“能够在祝家做事,是我蔡亮的荣幸,不敢有所愿望。” 祝老爷抚了一下胡子,道:“无妨,无妨,如今王子龙死了,李如峰也被府衙的人给关了起来,现在祝家丝绸铺急需你这样的人才,我准备提升你做大掌柜,不知这东西两个掌柜,你想当那一个?” 蔡亮见祝老爷要提升他,心中顿时兴奋异常,可脸上仍旧保持着镇定,道:“在下能力有限,恐怕不能掌柜东店铺,我想当西掌柜。” 祝老爷见此,微微点头:“不做出头鸟,很好,很好啊!既然你想当西掌柜,那我就让你当西掌柜,明天你便去西丝绸铺工作吧。” 蔡亮连连谢恩,然后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离开了祝府。 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虽然不是春天,蔡亮也没有骑马,他却仍然走的很快,因为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只要自己当了西掌柜,他就可以掌管一个店铺了,而且,不必去接受众人的攻击。 在东丝绸铺,每天他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丝绸生意上的对手都想打垮祝家,于是他们都拿祝家最盈利的东丝绸铺开刀,而且祝家的许多人也都对东掌柜心上戒备,让人很是疲惫,反倒是西掌柜,干活轻松,也不招惹人。 如今当上西掌柜,薪酬涨了不少,每天晚上他就可以去找自己的相好温存一番了。 如此想着走着,在夕阳落尽之时,蔡亮便回到了自己的家,蔡亮的家是一个小院子,不过因为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显得僻静了一下,而且家中一个仆人都没有,更没有女主人。 因为对蔡亮来说,家中有一个女主人只是男人快活的累赘罢了,家里有了女人,每天晚上就要按时回家,衣服上不能够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就连睡觉做梦都必须小心一点以防说漏了嘴。 这样的日子蔡亮可不想过,他要的是自由,是一种有钱的自由。 这就是他的追求。 回到家之后,蔡亮冲了一个凉水澡,随便吃了几口饭,然后便上床睡觉了,他要休息好,然后明天去西丝绸铺做一个好的表率,然后明天晚上,他便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过了。 今夜有星无月,夜空很美。 知了停止了鸣叫,远处湖泊河流之中的青蛙却开始呱呱叫了起来。 蔡亮在这种声音中睡着了。 梦中,他梦到了许多的人许多的东西,那些东西不停的从他的脑海之中闪现,最后一张脸孔突然停了下来,那脸孔慢慢的变的清晰,然后越来越近,待蔡亮看清楚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怕。 那是王子龙的脸,王子龙的脸此时因为湖水的浸泡变的很胖,而且披头散发,样子极其的吓人,他不停的挥手,要王子龙离开他远一点,他甚至想跪下了求王子龙离开。 可王子龙并没有离开,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变的更加清晰,离蔡亮更近了,近的王子龙的脸都贴在了蔡亮的脸上,蔡亮一惊,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脸的汗,甚至连后背都吓的湿透了,蔡亮叹息一声,将床头的灯点上了,看来今夜是难成眠了。 灯火摇曳,一阵风过,摇曳的灯火顿时灭了,蔡亮被这一阵风吓的里面躲在了床角,嘴里不停的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害死了我,还我命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星光薄薄的撒了进来,然后一个披头散发的鬼漫步走了进来,那人的样子很吓人,蔡亮望见那个人之后,立马想到了自己的梦,他不停的挥动着双手,喊道:“你走开,不要来找我,不要啊……” 那鬼冷冷一笑:“要我走,没那么容易,你害死了我,让我无法投胎做人,我要让你偿命,你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蔡亮躲在床角,战战兢兢,浑身发抖似的说道:“我……我也不想的,可不杀了你,我怎么当上西掌柜,只有当上了西掌柜,我才可以更加逍遥快活的过日子。” “是吗?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杀了我?” “是啊!王子龙,你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来害人了,赶快回去吧!” 蔡亮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鬼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只是这几声大笑不再如先前那般诡异了,而蔡亮听到这种笑声之后,立马明白了过来,自己上当了。 那鬼拨开自己的乱发之后,冲着门外喊道:“他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赶快进来吧!” 这句话后,宋晚秋和秦云楚他们几人突然从外边冲了进来,而他们冲进来之后,两名衙役去捉拿蔡亮,宋晚秋则向那鬼拱手说道:“这次多谢花兄了,改日请花兄喝酒。” 花不语将一侧的乱发拨开,道:“光请喝酒可不行,至少也得请我吃一顿饭才算好的。” 宋晚秋淡淡一笑:“一切都依花兄便是。” 如此寒暄过后,秦云楚望着蔡亮问道:“此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蔡亮并无什么话要说,而他也将如何杀死王子龙的事情如实交代了出来,他所交代的事情与宋晚秋猜测的差不多,不过有一点不同,那便是王子龙之所以会去祝家庄,是因为蔡亮邀请他去的,那天蔡亮去祝家庄监督染布,而他得知晚上会下雨,于是便想着杀了王子龙实行自己的计划,于是在他离开扬州城到祝家庄之前,约了王子龙。 他先是打昏了王子龙,然后将王子龙摁在水盆里憋死了,随后才将他扔到河水里顺着冲走,只是他没有想到,尸体会被冲到瘦西湖。 第39章 中暑而亡 第39章中暑而亡。 三伏天气,热。 瘦西湖里的荷叶微微卷起,几只蜻蜓飞来飞去,无处落脚。 在瘦西湖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里,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边喝酒边聊天,因为这是宋晚秋答应过花不语的。 而且,外边虽热,凉亭之中却有着舒适之感,风吹来也是凉凉的。 “宋兄破了王子龙被杀一案,知府大人对你是更加器重了吧?”花不语一杯酒下肚,玩笑似的问道。 宋晚秋也不在意,端起一杯酒浅浅的喝了一口,道:“没什么器重不器重的,身为府衙中人,查找凶手是份内之事,不敢居功的。” “宋兄说这话就不对了,凶手是你找到的嘛,总要给些奖赏的吧!”花不语说着,望了一眼湖面的清荷,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 宋晚秋见花不语如此,只好点头道:“是是,花兄猜测的不错,我的确得到了一些好处,知府大人涨了我的俸禄,并且以后府衙中的任何案子,都允许我过问。” 宋晚秋听完之后嘴巴大张,道:“这也算是好处,我看除了涨俸禄,其他的根本就是做难。” 断案是宋晚秋喜欢的,花不语说是作难也不是不对,所以在花不语说完这句话之后,宋晚秋便连忙换了一个话题,与花不语谈论官场上的事情,自己早晚要露陷。 却说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在凉亭之中说的兴起,可就在这个时候,孔大力从远处急忙跑来,也顾不得擦汗,道:“宋仵作,有人在扬州城郊护城河外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知府大人请你去勘验。” 听到发现了尸体,宋晚秋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随孔大力一起离开,而花不语见宋晚秋要去探案,自己也连忙跟了上去。 宋晚秋见花不语跟着,道:“我们这是去勘验尸体,花兄跟着做什么?” 花不语淡淡一笑:“自然是跟着你们一起探案了,这么热的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多么无聊啊!” 被花不语这么一说,宋晚秋才感觉到热,刚刚在凉亭之中乘凉还好,如今一走出凉亭,汗立马便来了,宋晚秋脸上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三人离了城门,又向南走了一里多路,最后在一座小山丘上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是一具男尸,此时秦云楚正派人保护现场,他见宋晚秋来了,便连忙迎了上来,可他虽然迎了上来,语气却是冷的:“你总算来了,赶快勘验吧!” 宋晚秋扫了一眼现场,问道:“知府大人呢?” 秦云楚耸耸肩,道:“大人受不了这里的热,差点中暑,我让两名衙役扶他回府了,等这里有了结果,去向他禀报一声便行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向尸体走去,尸体躺在一处小山丘上,山丘四周并无杂草,只是一堆堆的黄土,而这黄土已经被风吹干,走上去软软的,风一吹便四处飞扬。 山丘上的尸体穿着粗布衣衫,衣衫上有着些许尘土,而且不少地方已经被汗水侵湿,宋晚秋在尸体旁蹲下,突然觉得脑袋昏沉,于是连忙用手伏地,而秦云楚,立马抓住了宋晚秋的肩膀,他抓住宋晚秋的肩膀之后,连忙问道:“怎么啦?” 宋晚秋慢慢起来,道:“这里太热了,我一蹲下便感觉要中暑似的,我看不如先将尸体拖放在阴凉处,然后再进行勘验。” “这样会不会破坏现场?”秦云楚有些担心的问道。 宋晚秋扫视了一周,道:“四周并无什么特别的线索,尸体在哪里检验都是一样。” 见宋晚秋这样说,秦云楚点点头,随后让两名捕快将尸体抬到了一颗大树底下,大树底下很阴凉,风吹来也是舒爽的,宋晚秋再次蹲下进行检验。 宋晚秋将尸体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给扒掉,然后一处一处的勘验,可是看过之后,除了手腕处有几道勒痕外,全身上下并无一点外伤,可手腕处的勒痕并不能造成死亡才对啊? 宋晚秋用手扒开死者的眼睛,随后又看了看尸体的口眼以及其他地方,待她看完之后,起身对秦云楚说道:“死者眼睛紧闭,口舌和肛门不出,脸呈黄白色,应该是中暑而亡。”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谋杀,他们就不用太过劳苦了,只是他们刚舒了一口气,宋晚秋又接着说道:“死者虽然是中暑而亡,不过却有几处疑点,死者的手腕处有勒痕,身上有尘土,说明他曾经挣扎过。” 秦云楚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是被人捆绑在这里然后被太阳给晒死的?” 宋晚秋点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然这个人有手有脚,为何会一直留着那个山丘之上受太阳毒辣的照射呢?他没有躲到这些阴凉处,说明当时他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接受太阳的毒照,最后以至于中暑而亡。” “他被晒死之后,凶手又解开了绳子离开?”秦云楚疑惑不解的问道,因为他觉得这种杀人手法,简直太过残忍,也太过浪费时间了。 可不管怎样,这都是事实。 经过一番确认之后,秦云楚让人拉着尸体到城门人,让过往行人来认尸,并且将尸体的画像张贴在了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以图死者的亲人能够看到而来府衙认尸。 而在秦云楚做这些的时候,宋晚秋向那些捕快问道:“尸体是谁发现的?” “是樵夫阿三,他上山砍柴,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看到山丘上躺着一人,他觉得那人好生奇怪,于是便想上前叫那人去个阴凉处休息,可他来到山丘上之后,发现那人竟然死了。” 捕快说的很清楚,宋晚秋听完之后沉思了片刻,她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奇怪了,从来杀人者,很少用这种方法来杀人的,因为这种方法太耽误时间,如果有人用这种方法杀人,除了杀人凶手心理有问题外,那便是杀人凶手不想留下任何破绽和线索,中暑而亡,能找到杀人凶手吗? 第40章 为了一个女人 第40章为了一个女人。 宋晚秋问完那个捕快话之后,秦云楚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说道:“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刚才我让捕快给那尸体穿衣服,结果发现那粗布青衫好像有些大。” 宋晚秋听完秦云楚的话之后,仔细想了想,衣衫穿在一个死人身上,是很难从外观去看其大小的,不过在扒下来再去穿的时候,衣服的大小就很容易弄明白了。 就在宋晚秋沉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花不语突然说道:“衣服有些大,这就容易解释了,死者以前的衣服很值钱,杀他的人就将那身衣服给拔去了,然后随便给他找了一件破衣服穿上。” 听了花不语的解释之后,宋晚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一件衣服再值钱能够有多值钱,而且就算值钱,凶手也是不敢穿出来的,我看并非衣服怎么值钱,而是那衣服可以说明死者的身份,凶手爬别人认出来,这才给死者换了衣服。” 相对于花不语和宋晚秋两人的解释,秦云楚是相信宋晚秋的。虽然他并不想相信宋晚秋,可事实如此,不由得他不相信。 现场并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而城郊实在太热,秦云楚让几名捕快留下向四周扩散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而他则和宋晚秋花不语等人先回府衙。 他们几人回到府衙的时候,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已经贴满了死者的画像,不少百姓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可却没有一人认得死者。 街道上热的厉害,他们一行人顾不得多看,急急忙忙回到了府衙。 几杯凉茶下肚之后,他们才稍微感觉到了舒服。 大约中午的时候,那些四处搜查线索的捕快赶了回来,他们虽然热,却也有着兴奋,因为他们找到了一枚纽扣,那纽扣的样子并无奇特的地方,可在那样的地方找到一枚纽扣,总归是一种收获。 纽扣并无奇特的地方,不过却也不是随随便便一文钱能买许多的那种纽扣,宋晚秋觉得这枚纽扣很有可能是死者以前衣服上的,于是她让人去扬州城的各个裁缝铺询问一下,看看都有谁用过这种纽扣。 扬州城的裁缝铺不少,不过因为裁缝铺都是固定不动的房子,所以挨个去打听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只是打听回来之后,结果让人心中很是不爽。 扭头太普通,几乎每个裁缝铺都有这种纽扣,而一般中等人家的公子作衣服便用这种纽扣,让那些裁缝想想都有谁用了这种纽扣,他们却是想不出来的。 从纽扣上面找恐怕不能有什么线索了,只是虽然如此,他们仍旧不肯放松,希望能够早日弄清楚死者是身份,然后找出杀人凶手,将死者早日入葬。 天气热,再不入葬恐怕就要腐烂了。 天气凉快一点的时候,罗百川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向宋晚秋和秦云楚他们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之后,便又躲进自己的房间凉快去了,众人见罗知府如此,也并不生气,没有上面的人关着,他们也乐的自由自在。 而秦云楚则为罗百川解释,说知府大人这是人尽其才,不必事必躬亲,是大才,宋晚秋对罗百川的办事态度并无多少看法,只是她听秦云楚这般辩护罗百川,心中多少有些厌恶,因为他觉得秦云楚说这些话就像是拍马屁。 而拍马屁的人,总是让人生厌。 花不语见案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便觉得呆在府衙之中太过无聊,于是便告辞离开了,他的样子很随意,让秦云楚有些看不惯,可最近的两件案子花不语都出了不少力气,秦云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由他。 黄昏将暮的时候,在外边打听死者身份的人终于有了消息,死者的尸体停放在城门口让人认领,而一切中年妇女看到尸体之后,立马扑上前哭泣,说是自己的儿子,捕快已经将尸体和那中年妇女领到了府衙之中。 那中年妇女仍旧在哭泣,而看那妇女的衣着,应该也是有钱人家,她见到宋晚秋和秦云楚之后,立马跪下哭泣道:“我儿子怎么死的,他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破旧,我昨天才给他做的新衣服啊。” 妇人哭泣的厉害,秦云楚难以忍受,道:“夫人先不要哭泣,待我们问明情况,也好找出凶手,替你儿子伸冤报仇不是?” 这句话果真起了作用,妇人马上停止了哭泣,然后接着秦云楚的问话,秦云楚也不多浪费口舌,直接问道:“你儿子姓甚名谁,最近一段时间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妇人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小儿名叫傅伟,是我家的独子,昨天傍晚时分离开的家,今天一整天不见他回来,我很是担心,于是便到处找,后来在一处地方发现贴有我儿子的画像,于是我便连忙去城门处,结果发现真是我儿子。” 听完妇人的话之后,秦云楚不解的问道:“你儿子昨天傍晚离开的家,你为何在今天不见他了才开始找呢?昨天晚上怎么没去找?” 妇人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道:“我们傅家就他一个独子,所以对他多少有些娇惯,而我这个儿子平常时候喜欢去烟花之地,我惯养他,也就对他听之任之了,昨天晚上他说是要去找翠蝶的,我也就没有担心,今天他没有回家,我这才担心起来。” “翠蝶?她是何人?”秦云楚继续问道。 妇人不敢隐瞒,连忙说道:“翠蝶是粉红院的姑娘,我女儿特别迷恋她,几乎每天都想着她,昨天晚上他就是去找翠蝶姑娘去了。” 听完这妇人的话之后,宋晚秋对傅伟已经全无好感,只是将他当做一具尸体了,因为宋晚秋也是女人,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玩弄女人的男人了,那些风尘女子迫不得已进入青楼,被那些男人愚弄玩耍,是多么可怜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 宋晚秋觉得,她们的命运是很悲惨的,而她们多也是善良无奈的,若是能够平安过日子,谁会去那种地方呢? 第41章 粉红院的怪事 第41章粉红院的怪事。 扬州城本就是金粉之地,大小青楼数不胜数,就是秦云楚这种风月场所混久了的人,也不曾对粉红院有多少印象。 只是虽然没有多少印象,要在扬州城找到粉红院却是极容易的。 于是在一个黄昏薄暮,有着闷热的傍晚,宋晚秋和秦云楚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的去了粉红院。 粉红院在扬州城算不得有名的青楼,而且也不大,不过和其他青楼一样,每到了晚上,这里便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是所有来此男人的天堂。 此时天色尚早,客人并不是很多,不过也已经有几名恩客前来捧场,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进入粉红院之后,立马便有一名长相滚圆的老鸨跑了出来,那老鸨的脸很大,可偏偏拿着一把小蒲扇,蒲扇还没有那老鸨的半边脸大,所以当老鸨用蒲扇来装羞涩的时候,那样子实在是滑稽。 待老鸨来到宋晚秋等人跟前,便大献殷勤道:“哟,几位官爷难得来此一趟,老身可要找些漂亮姑娘来好好孝敬孝敬,不知几位官爷喜欢什么……” 老鸨的话还没有说完,秦云楚突然冷冷问道:“我们来这里是公干,休要多言。” 这一句话可把老鸨给吓到了,她连连点头,随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几位官爷有何公干?” 秦云楚四处扫了一眼粉红楼,这里的陈设绝不必其他地方的差,而且看这里的姑娘,也都颇有几分姿色,他望过一圈之后,望着老鸨问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翠蝶姑娘,让她出来。” 老鸨听到翠蝶两字之后,脸色突然起了变化,可很快又恢复一脸堆笑,道:“几位官爷要找翠蝶,那可真是不巧的很啊!她刚被人赎身,离开粉红院了。” “被人赎身了?”秦云楚一惊,近乎有些失态的问道。 老鸨点点头:“是啊!昨天刚被人赎去的。” “赎她的人是谁?”秦云楚继续问道。 可这次老鸨却回答不出来了,她支支吾吾许久,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赎她的人没说姓名,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他扔下几千两银子,便将翠蝶给带走了。” 事情有些奇怪,秦云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了,他望了一眼宋晚秋,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如果不知道赎走翠蝶的男人是谁,她也没有办法。 许久,宋晚秋望着老鸨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傅伟的男子?” 老鸨连连点头:“认得的,那傅公子可是翠蝶的大恩客呢?每次来我们粉红院,他必找翠蝶的,就是我们家翠蝶她只卖艺不卖身,而这傅公子每次总想动手动脚的,让我等很是无奈啊。” 听完老鸨的话之后,宋晚秋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让那老鸨吓到一时间不敢吭声,而也让老鸨觉得奇怪,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总想动手动脚,这是男人的天性使然,怎么这位官爷会如此生气呢? 老鸨正想间,宋晚秋继续问道:“昨天晚上傅伟可曾来你们这里?” 老鸨点点头:“来了的,他来的时候,那个替翠蝶赎身的人刚走,傅公子见不到翠蝶,在我们粉红院大吵大闹,可把我们给烦坏了。”这老鸨说的有些不耐烦,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冷冷呵斥道:“傅伟死了,是不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这句话可把老鸨给吓坏了,她连忙将蒲扇收起,道:“那有的事情啊!我们这里虽然是做皮肉生意的,可也不会去杀人啊!我们绝没有害那位傅公子,昨天晚上在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那傅公子在我们这里大吵大闹一番之后,被我们给轰了出去,他出去的时候,可还是好好的呢。” 宋晚秋仔细思量,道:“傅伟出去的时候好好的?那你可知他出去之后又去了哪里?” 老鸨摇摇头:“当时傅公子离开的时候很生气很烦躁,他说他要去找翠蝶的,被我们轰出去之后,他便摇摇晃晃的离开啦。” “摇摇晃晃?”宋晚秋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鸨连连点头:“没错,他喝了不少的酒嘛,这位傅公子啊!对我们翠蝶可谓是一往情深的,除了翠蝶谁都不喜欢,可翠蝶被人赎身了,我们也不可能再给他找个翠蝶不是。” 老鸨说完叹息一声,好像是为翠蝶惋惜,又好像是为傅伟叹息,而她叹息一声后,便连忙望着宋晚秋,生怕自己那点回答的不好,被牵扯到人命案中去。 宋晚秋思索许久,最后一次问道:“那个给翠蝶赎身的男人你是否还记得他的摸样?” 老鸨想了想,道:“记得的,那位客官出手很大方,又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就好,将那个男人的画像给我画出来!” 画画似乎难不倒这个老鸨,身在青楼的人,若没有一技榜身,恐怕很难出头,而在这些风尘女子当中,老鸨在几十年前,可能真是风华正茂的才艺女子,不然她们也多不可能自己当老板。 丹青笔墨备好之后,那老鸨拿出画笔一挥而就,待她花完之后,众人拿起查看,画像中的男子面白无须,大概有四十多岁,眼神有着些许锋利,鼻梁很高,额头有着些许卷发,给人的感觉很有魅力。 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看过之后,宋晚秋立马对秦云楚说道:“秦捕头,我怀疑就是这个人杀了傅伟,不如我们派人四处搜查一番吧。” 秦云楚拿着画像看了许久,问道:“他不过是替翠蝶赎了身而已,怎么就有可能杀了傅伟呢?” 宋晚秋耸耸肩,道:“傅伟去他人无冤无仇,谁会将他绑起来晒死,我看定然是昨天晚上傅伟离开粉红院之后,在途中遇到了带着翠蝶的这个男子,他上前理论亦或者去救翠蝶,这才被这画像上的男子记恨,派人将他捆绑起来弄到郊外给晒死了。” 秦云楚听完宋晚秋的推测之后,也觉得有些道理,他犹豫片刻之后,终于点点头,同意宋晚秋的看法,派人去寻找画像上的人。 第42章 郊外烂尸 第42章郊外烂尸。 只是虽然派人去寻,宋晚秋却又让他们暗中查询,说是怕惊扰了凶手,以至于让他给逃跑。 而秦云楚既然已经同意去派人寻找,这个他自然也就同意了。 离开粉红院之前,宋晚秋又嘱咐那个老鸨,如果那个给翠蝶赎身的男人再来这里,一定要赶快去府衙通知,老鸨点头同意之后,宋晚秋他们几人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粉红院内外有不少来此偷吃的男人,宋晚秋有些鄙夷的望了他们一了步伐。 与秦云楚分开之后,宋晚秋直接回家休息。 次日一早,天气便十分的闷热,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宋晚秋赶去府衙工作,在半途遇到了花不语,而看花不语的样子,好像他一早就在这里,似乎专门为等自己似的,宋晚秋见此,淡然笑道:“花兄不去浪迹江湖,怎么在此地出现啊?” 花不语微微一笑,走上前来,道:“昨天我离开那么早,以至于错失了去青楼的好机会,今天我可是再不离开半步的。” 宋晚秋一惊,问道:“昨天晚上我们去青楼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昨天晚上你就在青楼?” 花不语连连摇头:“那里啊!是今天我遇到了你们府衙的一名捕快,他告诉的,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是一步不离开你的,你去那里我去那里,我还没去过青楼呢!” 见花不语如此,宋晚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花不语没去过青楼她是不信的,江湖浪子,无法排遣寂寞,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酒楼和青楼,而青楼之中有酒有美女,多是江湖浪子流连忘返之地,花不语没去过青楼,除非他承认自己不是江湖浪子。 “我们今天不会去青楼了,所以花兄若是有其他事情,就请自便吧!”宋晚秋说着便要离开,可花不语却仍旧跟着,而且说来说去就是那一句:“我不信,你休想甩掉我。” 花不语如此耍赖,是让宋晚秋也没有办法的,最后只好让他跟着,而他们来到府衙的时候,宋晚秋发现府衙之中甚是忙乱,秦云楚正准备带人离开,宋晚秋见此,连忙问道:“秦捕头,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云楚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今天大早,有人在城郊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我正要去现场勘验,宋仵作也感觉去吧。” 听到是腐烂的尸体,宋晚秋连忙说道:“好,不过等我进去拿上工具。” 本来,检验一般尸体是不需要工具的,可若是尸体腐烂了,却需要一些必要的工具。 待宋晚秋拿上验尸的工具之后,他们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城郊赶去,而一路上,花不语看起来好像很是犹豫,宋晚秋见此,问道:“花兄是不是不想去看那具腐烂的尸体啊!若是不想看,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候看到烂尸之后丢人现眼。” 被宋晚秋这么说着,花不语冷冷一笑:“笑话,我会害怕看腐尸,我告诉你宋兄,我花不语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是腐尸了,就是两具腐尸,我也不怕。”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孔大力不解的问道:“腐尸与两具腐尸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腐尸吗?该恶心还是恶心啊?” 被孔大力这么一问,花不语很是无奈,心想这个捕快怎么连最起码的幽默都没有,他望着孔大力,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郊外发现腐尸的事情早已经在扬州城传开了,离城郊近的人都去看热闹去了,而在途中,宋晚秋有些奇怪的问道:“现在虽然是夏天,可尸体腐烂也需要不少时间,昨天我们在郊外搜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尸体,怎么今天就突然出现尸体了呢?” 秦云楚边走边解释道:“尸体是被人给埋在地下的,今天早上有人路过郊外,发现一条野狗正在刨地,那尸体的衣服刚好露出来,那人吓坏了,就赶忙去府衙告之了。” 听完秦云楚的话之后,宋晚秋也算是明白了,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郊外,几名捕快推开看热闹的人群,让宋晚秋前去勘验。 尸体已经被人挖了出来,是名女尸,腐烂的程度并不是很明显,不过在那女尸的身上,已经开始爬蛆了,那样子实在很少恶心,花不语看到之后,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而在不远处,已经有不少围观者的呕吐物了。 尸体隐隐散发着臭味,让人难以忍受,宋晚秋见此情况,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些苍术和皂角,并且将之燃烧以除去臭气,而在她准备进行尸体勘验的时候,她又切了一小片生姜放在口中,如此之后,她才开始勘验。 她先是除去女尸身上的衣物,随后又让人端来一些井水清洗了一下女尸身上的蛆虫和泥土,如此之后,她便开始在女尸身上翻来看去,那样子认真极了。 在宋晚秋检验尸体的时候,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都不忍去看,当然,并不是因为尸体此时一丝不挂,而是因为就算女尸已经清理干净,可想到刚才那种爬蛆的场面,他们还是感觉恶心异常的。 此时的他们,对宋晚秋佩服至极。 勘验尸体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宋晚秋来到秦云楚和花不语他们跟前之后,很是平淡的说道:“此女子全身多少皮肉成赤色,少数地方成青黑色,想来生前定然被人打的厉害,赤色部位打的较轻,青黑色部位打的重,而在死者的脖颈处,有一道很深的掐痕,想来应该是致命伤。” “这么说是谋杀了?”花不语连忙问道。 而这个时候,秦云楚一脸冰冷,道:“尸体被人殴打,又被埋在这里,定然是谋杀了。” 这句话好像是对花不语说的,不过花不语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宋晚秋,宋晚秋微微点头,道:“此女子的确是被人谋杀的,只是有一处地方我觉得奇怪,我验证了一下,这个女子还是处女,一个处女死在这里,想来不是劫色了,可若是劫财,为何要殴打她又杀了她呢?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死者的身份。” 第43章 酒馆轶事 第43章酒馆轶事。 尸体被人清理一番之后,带回了府衙,而按照宋晚秋所说,先弄清楚死者的身份。 回到府衙之后,府衙里的捕快便连忙展开了行动,而宋晚秋和秦云楚花不语三人则待在府衙之中等待消息。 在等待消息的期间,大家随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推测。 “一个女子死在郊外,又是处之之身,我想定然是行走夜路遇到了强盗,劫财之后又想劫色,可女子不从,结果被强盗给杀死了。”花不语说着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好像对自己的推测很自信。 秦云楚见花不语如此,冷冷一笑,道:“我觉得不可能如此,女子身上有多处伤痕,有深有浅,如果是强盗,那里用得着这样打她,要么直接用强,要么就直接杀了那女子。” 花不语被秦云楚说的真的不语了,而这个时候,他们都将目光投到了宋晚秋身上,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道:“什么人杀了那女子不得而知,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如果女子是扬州城的人,她失踪了这么久,她的家人怎么没来府衙报案呢?” 被宋晚秋这么一说,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突然醒悟,他们也觉得奇怪,一般人家的女子,一天不见便要派人寻来寻求,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是要到府衙报备的,从死者身上腐烂的情况来看,死了至少有四五天的时间了,四五天的时间,按理说应该有人来报案才是啊。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名死者不是扬州城的人?”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 宋晚秋摇摇头:“她死在扬州城外,应该是扬州城的人,只是她的失踪并不会引起附近人的注意,这样的人在扬州城都有些什么人?” 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们两人突然异口同声道:“青楼女子!” 宋晚秋微微点头,如果死者真是扬州人,那么唯一能够解释她身份的只有青楼女子了,青楼女子一般情况下不可能离开青楼许久,而且多有小厮跟随,可若是被人赎了身的青楼女子,则又是一种情况。 被赎身的青楼女子与青楼已经没有关系,她们多半举目无亲,被人杀死之后,没有人找她们。 “我这就让人去扬州城的各个青楼查访。”秦云楚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一名衙役从外边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我们在一个酒馆发现了那个给翠蝶赎身男人的线索,宋仵作和秦捕头是否去看一看?” 这个消息很重要,宋晚秋连忙起身点头,随后让那名衙役前面领路,秦云楚见此,只好将去青楼调查的事情交给一名捕快去传达。 他们三人跟着那名衙役来到了一间叫醉三天的小酒馆,此时天热,来此喝酒的人也不是很多,醉三天酒馆的老板因为府衙的人要来问话而显得格外紧张。 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进入酒馆之后,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始询问。 “你说有画像上男子的线索,快快说来。” 醉三天酒馆的老板平复了一下紧张的神经,这才开口说道:“那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我都已经准备打烊了,可这个时候,突然从外边进来一男一女,那男的就是你们画像上画的人,那男子很大方,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晚些时间打烊,我见有银子,晚一点就晚一点吧!就将酒馆让给那两个人了。” “之后呢?”宋晚秋催促道。 “那女子神情害怕,我也觉得那男子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悄悄上楼观察着,大约一炷香功夫之后,突然从外边闯进来两人来,那两人见到那男子之后,立马就跪了下来,而那男子则挥手指了指那个女子,并且用蒙古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我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不过那男子说完之后,闯见了的那两个人便要押着那女子离开。” “蒙古语?”宋晚秋和秦云楚他们几人猛的一惊,他们没有料到,给翠蝶赎身的女子竟然是蒙古人,可他们为何要给翠蝶赎身呢?傅伟是不是他们杀死的? 这般想着,宋晚秋又让酒馆老板继续说下去。 “后来,那两个人就要押着那女子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边跌跌撞撞的闯进一名男子,看那男子的摸样已经喝醉了,可他进来之后,仍旧高声大喊要酒喝,而这个时候,那个名字突然喊那名醉酒的男子,并且要那男子救他。” 众人一惊,宋晚秋随即问道:“你可听清那女子喊那醉酒男子的名字?” 酒馆老板点点头:“好像是傅公子,而那个傅公子听到那女子的求救之后,也是一惊,说翠蝶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呢?”花不语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酒馆老板思索片刻,随后接着说道:“之后的情形可就有些不妙了,那傅公子见翠蝶姑娘被人绑着,于是便冲上前与那些人扭打,我可真没想到啊!那傅公子醉起酒来,还真能打,简直就是不要命啊!而在这场混乱的打斗中,那名叫翠蝶的姑娘趁乱逃离了酒馆,很快消失不见了。” 听完酒馆老板的话之后,众人很是吃惊,他们没有料到,在那种混乱情况下,翠蝶竟然逃了。 “后来,那三个人将怒气都撒到了那名傅公子身上,他们将傅公子捆绑住之后,就带走了。” 酒馆老板的话说完了,宋晚秋等人觉得很震撼,而剩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那三个蒙古人次日一早将傅伟押到了郊外,并且将他扔在了山丘上任由太阳毒晒,一直到傅伟被晒死为止。 而傅伟的死,救了翠蝶,只是有一点让宋晚秋一直搞不明白,蒙古人为何要替翠蝶赎身,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他们要将翠蝶带到什么地方? 不安隐隐传来,宋晚秋觉得这其中定然有着巨大的让人喘息不过来的阴谋,可此时的他们,却全然不知这阴谋是什么。 第44章 死者系风尘 第44章死者系风尘。 现在,除了要找到那个替翠蝶赎身的男人外,他们还要找到翠蝶,为此,秦云楚专门派人去了一趟粉红院,让粉红院的老鸨将翠蝶的画像画出。 黄昏将尽的时候,派去打探城郊女子尸体身份的捕快回来了。 而且是带着消息回来的。 “死者系风尘,是万芳楼的女子小桃红,不过据万芳楼的老鸨说,小桃红几天前已经被一个男人给赎身了,他们不知道小桃红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宋晚秋和秦云楚花不语三人顿时惊了,本来他们觉得小桃红可能是被什么人劫财而死,可她被人赎身,与翠蝶的情况就有些相似了,难道她们两人的案子是相同的。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翠蝶的赎身,可那些蒙古人赎这么多青楼女子做什么?她们只卖艺不卖身,可虽然有完整的身子,却也和其他女人差不多,如果想要丫头,用赎他们的那些钱可以买很多的啊!他们为何只要青楼女子? 一切都不可而知,只有找到翠蝶之后,才能有进一步的进展。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觉得他们有必要去一趟万芳楼,亲自去询问一番。 听说要去万芳楼,花不语甚是高兴,今天他一直没有离开宋晚秋半步,最后终于还是等到去青楼的机会了,而宋晚秋见说去青楼花不语兴奋的样子,顿时没了好脸色,有些挖苦似的说道:“花兄真是的,如果你肯找份正经差事,赚些钱财,去青楼还不跟玩似的。” 花不语却不赞同,道:“非也,拿自己的银子去逛青楼和用别人的钱去逛青楼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而跟着几位官爷去逛青楼,那感觉就又是一番风味了,在下享受的是感觉,而不是去青楼的愉悦。” 宋晚秋说不过花不语,最后只得闭口不言,随秦云楚一同向万芳楼行去。 来到万芳楼之后,里面的老鸨立马接见了秦云楚他们,万芳楼虽然名字大气,在扬州城也算不得大青楼,里面的姑娘虽然不少,可与扬州城最大的那几家青楼想必,还是差一些的。 见到老鸨之后,秦云楚直接问道:“给小桃红赎身的那名男子是不是长这个样子?”秦云楚说着将那个给翠蝶赎身男子的画像拿了出来。 老鸨看过之后,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男子,这个男子来到我们这里之后,开口便问有没有只卖艺不卖身,如今还是处子身的女子,我说我们这里有,于是他便让我们将这些姑娘都叫出来,最后在那些姑娘里,他挑选出了小桃红,而且那人出手大方,几千两银子直接就拿了出来,我们见此,也自是欢喜的。” “那人有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宋晚秋突然问道。 老鸨想了想,道:“好像有提到的,他说他姓卫,我们都叫他卫公子。” “他有没有说替小桃红赎身是为了什么?”宋晚秋继续问道。 老鸨摇摇头:“这个他倒没说,不过替艺女赎身,大多都是带回家做填房的,我看哪位卫公子也应该如此。” 宋晚秋冷冷一笑,一个男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赎这么多青楼女子带回去做填房的,再者他们是蒙古人,其中一定有古怪。 离开万芳楼之后,宋晚秋对秦云楚说道:“秦捕头,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拿着画像去各个青楼查看一下,看看这个姓卫的到底给多少青楼女子赎了身?” 秦云楚点点头:“这个自然要得。” 天色已晚,宋晚秋与秦云楚分道扬镳,而这个时候,花不语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宋晚秋见此,冷冷笑道:“是不是没能与那位姑娘一亲芳泽,花兄心里很不痛快啊?” 花不语听宋晚秋这样说,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道:“我说你们可真是道貌岸然啊!万芳楼里那么多漂亮姑娘,你们就一点不动心?” 听到花不语这样说,宋晚秋忍不住敲了一下花不语的额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色中饿鬼啊!好啦!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就此别过吧。” 就在宋晚秋准备离开的时候,花不语突然说道:“如今南宋与蒙古的关系很不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争,只要蒙古大军渡过长江天险,灭宋之日不就矣,蒙古人占据着北方,是不缺少漂亮女子的,可他们为何还要打南方女子的注意呢?” 花不语突然说出这些话来,是宋晚秋没有料及的,她望着花不语,久久道:“你认为呢?” 花不语嘴角微微上扬,一笑道:“北方也不乏青楼,可北方的青楼女子与南方的青楼女子不同,南方青楼女子出来有漂亮的脸蛋外,她们多还有一定的才艺,所以比之北方青楼女子,多了几分情趣,当然,北方青楼女子之中,也有有才艺的,不过很少罢了。” 听花不语说完这些,宋晚秋并未觉得对破案有什么用,难道那些蒙古人就为了得到几个有才艺又有貌美的青楼女子,所以才冒着危险来到扬州城吗? 为了几个漂亮的青楼女子,有些说不通,毕竟北国的佳人比之扬州城的毫不逊色啊!古诗不是有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嘛,为了漂亮女人冒险,不太对。 “花兄对女人真有了解,实在让在下佩服,天色不早,告辞!”宋晚秋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徒留花不语在后面不解。 而宋晚秋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的生气,难得就因为花不语对女人了解的很多,以至于她觉得花不语定然是去过青楼的,而且以前在青楼中很受欢迎? 可按理说,自己不该如此啊!难得是爱上他了? 这般想着,宋晚秋的脸颊微红,然后连连摇头,自己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呢?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如此,宋晚秋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一切的事情,都要等明天的结果了。 第45章 奇怪的乞丐 第45章奇怪的乞丐。 扬州城的夏夜,风吹来是热的,让人很是烦闷。 与花不语分离之后,宋晚秋便直接向自家行去,一路上少不得要出几回汗水。 可走过了几条街道之后,宋晚秋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可跟踪她的那个人技术太差,一眼便能够被人察觉。 宋晚秋见此,也不声张,仍旧继续上前走,只是走过一条胡同的时候,她突然闪身走了进去,跟踪她的人见此,也连忙闪了进去,可那人闪进去之后,却再不见宋晚秋的影子。 就在那人正疑惑不解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不是在找我?” 那人猛然转身,便看到宋晚秋站在他的身后,有些神出鬼没的样子。 那人有些惊讶,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才看清楚跟踪自己的人,跟踪自己的人穿的破烂,个子与自己差不多,像极了一个小乞丐,只是这个小乞丐面容虽然用灰给抹了,可汗水流下的地方,却显得异常的白皙,在这样的月色下看来,倒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来。 宋晚秋望着那人片刻,冷冷一笑,道:“姑娘为何要跟踪在下?” 从那人的皮肤和身材上,宋晚秋可以确定她就是一名女子,而宋晚秋说出这句话之后,那女子顿时慌了神,而且还后退了两步,不过她后退两步之后,却怯怯的问了一句:“你是府衙的人?” 宋晚秋望着那人点点头,道:“在下的确是府衙的人,姑娘是何人,为何这样问?”宋晚秋见她问自己的身份,便觉得奇怪,而后就联想到了翠蝶,如今翠蝶从那些蒙古人手中逃跑,那些蒙古人定然要抓翠蝶回去的,翠蝶无处躲逃,唯一可以找的便是府衙的人。 而事情果真不出宋晚秋所料,那女子见宋晚秋承认自己是府衙的人,她便连忙说道:“我……我叫翠蝶,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我。” 见眼前的女子是翠蝶,宋晚秋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来,她连忙说道:“翠蝶姑娘,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之所以成这个样子,宋晚秋多少是明白一点的,可为了让翠蝶放松一下,她必须慢慢的引导翠蝶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翠蝶见宋晚秋这样问,顿时哭泣起来,道:“我被一伙蒙古人给抓了,后来傅公子突然出现,我这才逃脱,可那些人一直在找我,我很害怕,就……就装扮成了乞丐,我本想去府衙寻求帮助的,可我害怕我一走进府衙附近便被那些人给发觉,最后只好在这里等待府衙的人了,所幸,让我等到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继续问道:“你可知那些蒙古人为何要替你赎身,又要将你带到那里去?” 翠蝶想了想,道:“那些人相互交谈都说蒙古语,我只懂一点,他们好像说,要将我带回他们蒙古去,可还差几人,必须等人够了之后再走,那天晚上在小酒馆,他们决定带我去城郊的卫氏山庄。” “卫氏山庄?”宋晚秋觉得很是奇怪,她在扬州城已经好些年了,可并未听说过扬州城的郊外有一个叫卫氏山庄的地方。 这个时候,翠蝶继续说道:“没错,我听他们说,他们赎身的其他姑娘也都在卫氏山庄扣押着,就等人数够了之后离开。” “你可知卫氏山庄在什么地方?”宋晚秋继续问道。 翠蝶摇摇头:“他们本是要带我去的,可在那个小酒馆我逃跑了,所以我不知道卫氏山庄在那里,官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翠蝶,这点宋晚秋很清楚,因为对那些蒙古人来说,翠蝶知道的太多了,而一个人若是知道的太多,便不会长命。 “你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是府衙的人,就有职责保护你们的安全,你放心。”宋晚秋如此劝慰翠蝶,随后说道:“此时这里并不安全,不如我先带你去府衙,在那里你是很安全的。” 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上寂静无人,翠蝶四处张望一番,点头同意。 可就在他们刚准备向府衙走去的时候,一阵笑声突然传来,然后便有两人拦住了宋晚秋和翠蝶两人的去路,那两人身材魁梧,长着大胡子,一看就知道是蒙古人,他们两人有些邪恶的笑了笑,随后一步步的向宋晚秋和翠蝶两人近逼。 “小妞,你是跑不了的,识相的话跟我们走,我们还可饶你一条性命,可你若是不肯,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连忙大汉边笑边说边向宋晚秋和翠蝶两人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哈哈笑了几声,道:“要我们束手就擒,休想。”说完,宋晚秋突然拉住翠蝶的手向后边跑去,不过她并不是向自己的家跑,而是向刚刚与花不语分手处跑。 宋晚秋很清楚,以她们两个弱女子的实力,根本不是这两个大汉的对手,无论他们向哪里跑,最后都会被抓到的,可若是找到花不语,那他们便用不着害怕了。 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总是逃的特别快,比平常时候要快得多,此时的宋晚秋和翠蝶两人就逃得很快,只是他们逃得快,在后面追赶她们的那两个大汉也一点不逊色,就算大汗淋漓,他们仍旧穷追不舍。 宋晚秋的衣衫已经湿透了,曼妙的身姿慢慢的显露出来,让人很容易便能够看出是名女子,可这种情况下,她那里还有时间计较这些东西,他们一边向花不语离去的方向逃,一边大声喊着救命。 眼看后面的两名大汉就要追上她们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突然传来,一个人影从他们的前方快速的奔来,而那人奔来之时,突然飞起一脚向穷追宋晚秋和翠蝶的两名大汉踢起。 花不语的突然出现让那两名大汉有些没有料及,他们种了花不语一脚之后,从地上爬起,突然疯狂的向花不语杀来,看他们那种气势汹汹的样子,宋晚秋一时间还真有些担心。 第46章 卫氏山庄 第46章卫氏山庄。 宋晚秋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花不语很快便解决了那两个大汉,只是花不语不明情况,所以并未对那两个大汉进行追赶,以至于宋晚秋让他抓住他们的时候,那两个大汉已经逃跑了。 花不语也是一脸的汗水,他来到宋晚秋和翠蝶跟前,笑道:“宋兄怎么会被两个恶汉追赶的,怎么,你得罪了他们?” 花不语总是这个样子,好像从来都没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似的,宋晚秋已经有些习惯,也就没怎么在意,道:“他们两人是蒙古人,要追杀翠蝶姑娘。” 这个时候,花不语才看到宋晚秋身旁的小乞丐,而且花不语一眼就看出这个小乞丐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身材玲珑,样貌俊美的女人。 “这位是翠蝶姑娘?”花不语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的。 宋晚秋点点头:“现在翠蝶姑娘很危险,我想先将她送到府衙,待在府衙里,她应该是安全的。” 花不语点点头,道:“好,我送你们去府衙。” 天气仍旧是热的,三个人一同赶往府衙,却并没有说出多少话来,宋晚秋一直让自己身上的汗水赶紧干下去,以免露了馅。 三人来到府衙之后,宋晚秋给翠蝶安排了住处,之后他们才离开,只是离开府衙之后,花不语坚持要送宋晚秋回去,宋晚秋无奈,只得让他送。 如此一夜无话。 次日,宋晚秋起床之后便连忙赶往府衙,翠蝶很安全,而且睡的很好,秦云楚来了之后,宋晚秋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他说了说,秦云楚听完之后,也很是惊讶,道:“我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卫氏山庄啊!会不会是翠蝶听错了。” 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事情到底如何,还是等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这天中午,派去青楼调查情况的人终于回来了,而据他们调查所得,那个姓卫的蒙古人总共给十八名青楼女子赎了身,而且给了银子之后立马就将人带走了。 听完那名衙役的话之后,宋晚秋的心中隐隐不安起来,那个姓卫的蒙古人为何要替这么多女子赎身。 “那些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吗?”宋晚秋连忙问道。 衙役点点头:“都是的,而她们在青楼之中都不怎么红,可才艺色艺都是一绝。” 去青楼打探的人全部回来了,可去郊外探查卫氏山庄的人却还没有一点消息,宋晚秋去找翠蝶,希望她能够多想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可翠蝶想来想去,却想不出更多的线索。 午后,那些人终于回来了,可他们并未找到卫氏山庄,宋晚秋见此,问道:“郊外一共有多少个山庄?” 衙役们仔细算了算,道:“远远近近的大概有十几个山庄,不过这些山庄早就有了,而且没有一个是卫氏山庄。” 宋晚秋微微点头,道:“也许那卫氏山庄只不过是那些蒙古人的叫法罢了,对我们而言,可能是另外一种叫法,既然卫氏山庄在郊外,那就一定存在的。” 对于宋晚秋的这种看法,秦云楚很是赞同,随后秦云楚对那些衙役问道:“离我们发现小桃红尸体的地方,最近的山庄有几个?” 衙役想了想,道:“有三个,而且都是大山庄。” 秦云楚见此,连忙说道:“很好,你们派人将这三个山庄给我盯紧了,发现可疑的人或者事,马上向我们报告。” 那么衙役很听话的领命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却有一点不解:“秦捕头,既然我们怀疑他们,何不直接派人去搜查呢?这样岂不是快许多嘛。” 秦云楚淡淡一笑,道:“这样的确很快,不过也有可能打草惊蛇,让那些蒙古人将那些青楼女子给藏起来,而且,那些青楼女子都已经被人赎身,我们贸然去搜,有些说不通啊。” 那名衙役明白,随后离开去办秦云楚交代的事情。 在那名衙役离开之后,宋晚秋望着秦云楚问道:“秦捕头觉得那些蒙古人还会继续到青楼赎人吗?” 秦云楚想了想,摇头道:“此时我们已经将翠蝶给保护了起来,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再去赎人了吧。” 宋晚秋摇摇头:“人数不够,他们一定会继续给青楼女子赎身的,只是不会再是那个姓卫的蒙古人了,所以我们必须让青楼的人做好准备,若是有人赎身,立马来府衙通知我们。” 秦云楚点点头,这点是必须的。 “小桃红也是被那些人给赎身,可他们为何要杀死小桃红呢?”宋晚秋望着秦云楚,有些近乎自言自语的问道。 秦云楚仔细想了想,道:“莫不是小桃红知道了他们的秘密,然后被他们杀了灭口。” 宋晚秋想了想,摇头道:“我想他们的秘密那些青楼女子都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他们给青楼女子赎身的目的,青楼女子多半都很爱惜性命,不然她们也不会进青楼讨生活,可就算小桃红很爱惜生命,她怎么还会寻死路呢?” 秦云楚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连忙问道:“你是意思是说,小桃红知道那些蒙古人秘密之后,不肯听从他们的命令,于是要逃走亦或者据不服从,这才被他们给残忍的杀死,对吗?” 宋晚秋点点头:“的确如此,而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那些蒙古人的阴谋就有可能是颠覆我大宋的阴谋了,青楼女子也多爱国,她们有时也是宁可死也不肯做辱国之事的,想来小桃红便是如此。” 纷乱的年代,众人多以为隔江犹唱**花的商女是一种不知时事的人,可又有谁知道,她们很想为国家做些什么事情,可她们那个又有那种力量做些什么呢? 她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更不用说是国家的命运了,而在大国将倾之时,她们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隔江犹唱**花罢了。 时也,命也,国家无奈何,她们更是无奈何。 第47章 后台很硬 第47章后台很硬。 蒙古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以至于这些很是惜命的青楼女子,宁愿不要性命也不肯就范。 宋晚秋不知道,秦云楚也不知道,他们只有等,等城郊的那几个庄园有什么动静,同时保护好翠蝶的安全,并且让扬州城所有的青楼做好赎人的记录和观察。 除此之外,他们就只能等了。 这天过了正午,花不语才慢悠悠的来到府衙,原因是昨天晚上他睡的太晚,以至于今天不能早起,秦云楚最看不过的便是花不语这种懒散的行为,所有听了花不语的解释之后,只是很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 宋晚秋见花不语如此,也觉得花不语太过懒散了,这么热的天,就算睡的再晚,也不可能到了中午才起床吧。 而这般想过之后,宋晚秋又觉得不大可能,就算花不语再懒,也不可能睡这么晚,她望着花不语,问道:“花兄昨天晚上到底做什么去了?” 花不语突听宋晚秋这般问自己,笑道:“如果我说我去逛青楼了,你信吗?” 宋晚秋脸颊微红,眼睛猛的瞪的好大,可转眼间又是一笑:“怎么不信,花兄江湖浪子,快意恩仇,去逛青楼再合适不过,我为何不信?” 这宋晚秋说自己信了,花不语却一时有些尴尬,最后才连忙说道:“误会误会,昨天晚上我那是去逛青楼啊!而是送你回家之后,我越发觉得放走那两个蒙古恶徒误了大事,于是我便想将那两个人找出来。” 听花不语这般说,宋晚秋一时兴奋,道:“那你可有那两个人的线索?” 花不语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动用了扬州城所有的乞丐兄弟,让他们帮我打听,最终还真打听出来了,那两人就住在一处废宅里。” “你还有乞丐兄弟?”秦云楚很是不屑,因为在他的眼里,乞丐就是最下等的人,那里有兄弟相称的。 不过虽然如此,花不语却不在乎,道:“是啊!他们都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人,在下与他们的几位长老相熟,所以让他们打听点消息,不成问题。” 花不语说这话算是自鸣得意,只是秦云楚并未放在心上,倒是宋晚秋,突然觉得花不语此人用处很大,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数众多,打听消息也是最快捷的,如果有他们的帮忙,以后打听消息就容易得多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最先需要做的却是先抓住那两个蒙古人,从他们的口中逼问出一些线索来。 “花兄厉害,就请花兄领我们去那个废宅看一看吧!” 花不语微微一笑:“此时那两个人都不在废宅,想去抓他们,恐怕得等到晚上,此时天色尚早,我们何不休息一会呢。” 如此,也只好如此。 黄昏的时候,监视那三家庄园的人回来了,不过并未见三家庄园有任何线索,只是他们打听出一家庄园来头不小,一时之间有些胆怯,特来询问该如何是好。 听到衙役的话之后,宋晚秋和秦云楚两人都很震惊,样子虽然个好地方,可不比京城杭州和陪都建康,杭州和建康因为是都城和陪都,所以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让那里的官员很难有所伸展。 扬州地处繁华,可最高长官也才是罗百川这个知府大人了,扬州城郊,能有什么后台很硬的人? “那个庄园,他们的后退是谁?”秦云楚连忙问道,他在扬州城许久,自认对这里的很多人和事都极其了解。 衙役犹豫片刻,道:“有一个庄园叫阎氏庄园,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阎妃弟弟阎凯的庄园,这阎凯可是皇亲国戚,我等可是惹不起的。”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秦云楚的心也凉了不少,若是其他皇亲国戚,倒还可以惹一惹,可这阎妃的弟弟阎凯,他们却是绝对不能够惹的,先不说这个阎妃深受皇上宠信,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她护犊心切,很是纵容自己的这个弟弟,就是阎凯本人,也是嚣张跋扈,一时霸王,谁人敢惹? 有了这种身份,谁还敢惹阎凯? 许久,秦云楚才叹息一声道:“只求那些蒙古人跟阎凯没有任何联系才好。” 大家自然也是这般想,他们想要伸张正义,可却并不希望伸张正义的时候,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一直到黄昏将尽,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很是奇怪的问道:“这阎凯不应该呆在杭州的吗?他怎么讲庄园盖到了扬州城外?” 大家不知道答案,不过随便猜测一下,也应该有一个大概。 皇上对阎妃宠信,自然对她赏赐颇多,而阎妃只有阎凯这一个弟弟,自然是有好东西就给他了,而在这些好东西里,土地自然是最好的东西。 阎凯有了土地,自然不想闲着,扬州城繁华之地,在郊外盖个庄园,买一些美妾,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就跟皇上有陪都和行宫一样。 大家这般推测着,最后也只能很无奈的叹息一声。 吃过晚饭,天气稍微凉快了一点,花不语完了一眼夜空,道:“那两个蒙古人应该已经回来了。” 宋晚秋见此,望着花不语道:“既然如此,那就有请花兄领我们去吧!” 秦云楚本不屑花不语的消息,可如今只有这么一个线索,他若不去,功劳定然全是宋晚秋的,如此想过之后,秦云楚也只好带着自己的捕快兄弟一同前往了。 那两个蒙古人住的地方很偏僻,需要拐好几个胡同才到,而那几个胡同好像好久都没有人走过了,走进去之后,蚊蝇乱叮,而走过去之后,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身上有被蚊蝇叮咬过的痕迹,很是难忍。 大家走过几条胡同之后,最终来到了花不语所说的废宅,可那废宅却只是外边破废,里面却是富丽堂皇,亮起油灯的房间如同白昼,隐隐能够听到两个男人喝酒嬉笑的声音。 如今已经找到了那两个蒙古人的所在,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动手了。 第48章 牢中蚊蝇 第48章牢中蚊蝇。 今夜的月光很不错,庭院之中隐隐传来知了的声音和蛐蛐的声音。 宋晚秋望了一眼大家,大家会意,随后四散开来,将那个房间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大家走的很轻,可还是在包围的时候发出了声响,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什么人?” 声音传出之后,两人突然从房里窜了出来,那两人窜出来之后,便看到了宋晚秋和秦云楚两人,接着月光,宋晚秋发现这两个人就是昨天晚上想要对翠蝶不利的两个男人。 而那两个人一看是府衙的人,顿时慌了神,许久之后其中一人才反应过来,冷冷问道:“你们是官府的人,怎么知法犯法,私闯民宅?” 见这两个蒙古人与他们讲法律,宋晚秋觉得甚是好笑,而好笑之余,便想着与他们玩玩。 “两位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忘记在下了吗?”宋晚秋望着那两个蒙古人,有些不屑半开玩笑的问道。 那两个蒙古人相互张望了一番,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当他们仔细看过一遍之后,顿时明白过来,可他们明白过来之后,却不敢承认,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可曾见过你?” 宋晚秋连连点头:“怎么没见过,昨天晚上,你们要杀一个叫翠蝶的姑娘,是我拉着她跑的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两个蒙古人顿时一惊,随后便要后退逃去,如今宋晚秋已经认出他们来,那么来这里抓他们便不算私闯民宅,他那里还敢与宋晚秋口战,此时此刻,先逃命要紧。 只是那两个蒙古人刚准备要逃,秦云楚已经飞身追了上去,而这个时候,已经将房间包围的那些捕快和花不语等人,也突然冲了上来。 量那两个蒙古人武功有多高,今夜也休息逃跑。 厮杀随即开始,宋晚秋站在一侧望着那边的打斗,心中自信满满,而在厮杀开始之后,庭院之中的蝉鸣顿时停了下来,就好像知了感觉到了人的厮杀,他们怕殃及池鱼,不敢打扰。 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一人对付一个,让那两个蒙古人想逃逃不得,想拼拼不过,最后被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一人一脚给撂倒在地,想再爬起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架好了几把钢刀。 将两个蒙古人捆绑在一起之后,宋晚秋他们一行人随即回到府衙。 来到府衙之后,秦云楚对宋晚秋说道:“这两人若真是蒙古人,我们扣押了他们,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如单独关押。” 宋晚秋也觉得如此,而且还提议道:“秦捕头考虑的极是,不过他们是蒙古人这件事情,我们也是不必担心的,我们在大宋境内发现他们要杀大宋子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蒙古人,他们说他们是蒙古人,我们就要信他们是蒙古人吗?” 见宋晚秋如此,秦云楚觉得也是,而且除此之外,秦云楚还觉得这宋晚秋对付蒙古人,还真有一套。 将那两人押进大牢之后,那两人却也不再害怕,只是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们的知府在哪里,我要见你们的知府大人,快叫你们知府大人过来。” 宋晚秋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却也不搭理他们,一直到他们喊的精疲力尽的时候,宋晚秋才淡淡一笑:“实在对不起,审问你们两个小毛贼,还用不着我们知府大人,我劝你们老老实实交代,为何要绑架翠蝶,为何要追杀她,小桃红是不是你们杀的?傅伟是不是你们杀的?” 宋晚秋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那两个蒙古人一时之间有些紧张,可在宋晚秋问完之后,他们却不理睬宋晚秋的问题,仍旧要求见知府大人。 见这两个蒙古人如此顽固不化,宋晚秋顿时怒了,对大牢里的狱卒说道:“给我用刑,用大刑。” 狱卒见此,也不含糊,立马将大牢里的大刑拿出了几样,不由分说便在那两个蒙古人身上招呼,那两个蒙古人被打的半死,浑身上下都全身血了,却也只是说道:“我们……我们是蒙古人,你们抓了我,是要遭殃的。” 宋晚秋才不管这些,冷冷问道:“傅伟是不是你们杀的,小桃红是不是你们杀的,为何要杀他们?” 那两个蒙古人见宋晚秋完全不害怕他们是蒙古人,仍旧要他们承认罪名,他们那里那么傻,所以宁愿被打死,也不肯说杀了小桃红。 秦云楚见此,脸色顿时冰冷下来,道:“看来还得用刑。” 这个时候,花不语连忙挥手制止道:“再用刑就把他们打死了,我看不如玩个新鲜的刑罚,保住他们受不了。”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花不语的鬼点子算是多的,宋晚秋淡淡一笑:“花兄想到了什么方法?” 花不语指了指大牢之中最脏的那间牢房,道:“此时正值盛夏,蚊蝇最多的时节,这两个恶贼既然不怕刑罚,那不然送他们去喂蚊子的好。” 蚊子叮在人身上并不是很痛,只是会很痒罢了,可如果有一群蚊子在自己的耳边嗡嗡的叫,而自己却不能去打,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众人相顾一笑,都觉得这个方法好极了,不仅可以省去他们不少力气,还可以惩治一下这两个恶贼,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想定,宋晚秋立即让人将那两个蒙古人押进了最脏的那间牢房,而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蚊子,他们甚至将牢房弄的再脏一些,甚至在那两个蒙古人身上涂抹了一些能够吸引蚊子的香水。 如此一番作为,那两个蒙古人被困在大牢之中,一脸的恐惧,蚊子在他们周围嗡嗡的叫着,突然咬上了他们的脚底,突然又咬上了他们的耳朵,鼻子,甚至是眼睛,他们的双手被困,难以抵御那些蚊子,一时间全身上下痒的让人受不了。 而让他们更加受不了的,则是那种时刻担心被蚊子咬的恐惧感,那恐惧感比他们被人残杀都要厉害百倍。 第49章 不幸言中 第49章不幸言中。 望着大牢里被蚊蝇叮咬的两个蒙古人,宋晚秋站在一旁冷冷问道:“傅伟是不是你们杀死的,小桃红是不是你们杀死的,你们到底有何阴谋,为何要给江南的女子赎身?” 两个蒙古人已经受不了了,可就算他们不能够忍受,却仍旧不肯承认是他们杀了傅伟和小桃红,更不肯说出他们的阴谋。 而在宋晚秋对他们进行逼迫的时候,他们终于有了死的念头,既然现在生不如死,那何不去死呢? 他们相互张望了一眼,随后纷纷咬舌自尽了。 秦云楚见两个蒙古人咬舌自尽,顿时知道坏了事情,待他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蒙古人全身上下被蚊子咬的全是疙瘩,样子红红的,让人慎得慌。 秦云楚望着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道:“死了!” 宋晚秋长叹一声,她没有料到,这两个蒙古人竟然自尽也不肯将实情告知。 而越是如此,宋晚秋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能够让人舍弃性命也不肯吐露的事情,定然是大事了。 夜深深,风吹来有股无名的燥热,此时天色已晚,大家只好在府衙之中将就一晚了。 次日天明,大家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吵醒,秦云楚最先起来,他看着从远处跑来的捕快,问道:“什么事情,竟然如此匆忙?” 捕快停了下来,说道:“不幸言中,不幸言中啊!” “什么不幸言中,说清楚!”秦云楚有些不快,脾气也有些大似的问道。 捕快不敢怠慢,连忙说道:“今天一早,有一个人进了阎氏庄园,看那人的摸样,很像是给翠蝶和小桃红赎身的那个姓卫的蒙古人。” “你可看的真切?”秦云楚也有些担心起来。 捕快点点头:“自然是真切的,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找他,定然错不了。” 捕快说完,秦云楚叹息一声,道:“可惜如今知道了他的地方,却不能够进去抓人啊!他去的可是阎凯的庄园。” 这番话被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听了去,而他们两人听到这些话之后,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阎凯绝不是他们一个捕头一个仵作和一个江湖人便可以对付的。 秦云楚望着宋晚秋,问道:“如今该怎么办?” 宋晚秋仔细考虑了一番,道:“一定要将那个姓卫的抓住,并且救出那些被赎身的女子,搞清楚那个姓卫的阴谋。” “可……可该怎么做呢?”秦云楚也知道该做这些事情,可怎么做才是关键。 花不语见他们都有些为难,于是义愤填膺道:“不如我闯进阎氏庄园,将那个姓卫的抓来,如何?” 大家知道花不语是想做些事情帮忙,可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害了那些被抓的姑娘。 见众人不语,花不语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许久之后,宋晚秋起身,望着秦云楚道:“我们如今不能够闯进阎氏庄园,所以要抓那个姓卫的,必须等他出来,而且我们必须救出那些被赎身的青楼女子,要这样做,必须打探清楚阎氏庄园的情况。” 秦云楚点点头:“你放心,我会派人加强戒备并且派人打探阎氏庄园消息的。” 那个姓卫的进入阎氏庄园之后,便再没有出来,那些捕快等的心烦,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中午,打探阎氏庄园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 “阎氏庄园是阎凯所盖,不过阎凯很少在这个地方住,他在京城附近有好几处庄园,平常时候都在那个地方。”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宋晚秋问道:“也就是说,阎凯现在并不在阎氏庄园内?” 那名捕快点点头:“的确如此,现在在阎氏庄园的人是阎凯的一个管家。” 宋晚秋仔细思考了一番这个消息,之后对花不语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便可将那些青楼女子救出,不过我们需要知道她们被人关在了什么地方,这件事情就拜托花兄了。” 花不语点点头,随后离开府衙,向郊外阎氏山庄赶去。 在花不语离开之后,宋晚秋望着秦云楚道:“秦捕头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 秦云楚不解,问道:“那里奇怪?” 宋晚秋坐下,道:“阎凯身为大宋的皇亲国戚,没有理由跟蒙古人合作啊!如果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阎凯就算是阎妃的弟弟,恐怕也难活命吧。” 秦云楚听完之后,突然明白过来,阎凯虽然骄横跋扈,可并不笨啊!他应该知道跟蒙古人勾结是怎样的后果,可他既然知道,却为何还要让那个姓卫的蒙古人住进自己的庄园呢? 一番考虑之后,秦云楚连忙说道:“会不会是阎凯被那些蒙古人给绑架了,所以他不得不听从那些蒙古人的命令?” 宋晚秋点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些蒙古人掌握了阎凯的秘密,他们以此秘密作为筹码,威胁阎凯。” 不管是那种,反正已经很说得通了,而说得通之后,秦云楚立马派人去调查阎凯的下落,若是他在杭州,而且安全,那么将是另外一番事情。 打听阎凯的下落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消息一传到杭州,秦云楚在杭州的朋友自会帮忙打探。 所以这天傍晚,消息便回来了。 “阎凯完好无损的待在自己在杭州的山庄之内,并没有一点生命危险。” 听过这个消息之后,秦云楚无奈的耸耸肩,道:“看来,是那些蒙古人掌握了阎凯的秘密,以至于阎凯必须帮助他们。” 事情只能这样解释了,而这般解释之后,他们几人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只要阎凯不来对他们进行阻扰,要救出那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就在他们信心满满准备今天晚上闯进阎氏山庄救人的时候,花不语从外边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他见到宋晚秋之后,立马说道:“我在阎氏山庄里找了个遍,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姓卫的,也不见那些个青楼女子。” 第50章 愿为你做一切 第50章愿为你做一切。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那姓卫的蒙古人好像发现事情败露了,于是将那些青楼女子转移了。 宋晚秋和秦云楚两人听到花不语的话之后,心中大是不爽,而他们也大意了,捕快明明看到姓卫的进了阎氏庄园,可却并不见他出来,如今他们在阎氏山庄消失,可见阎氏山庄内有密道,不然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花不语见事情没有办好,自己也有些闷闷不乐,所以在宋晚秋他们商议怎么办的时候,自己在一旁也不敢多嘴了。 宋晚秋自然是注意到这点的,他本想安慰花不语两句,可想想此时的情况,多说反而无益,最后也只好作罢。 许久之后,他们仍旧没有一个办法,宋晚秋很无奈的站在府衙内院的柳树下沉思,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扰她。 柳枝清脆,可已有叶儿飘落,一丝风来,沙沙作响,宋晚秋折一柳枝无聊敲打,却也想不出任何方法,就在这个时候,翠蝶很是优雅的走来,先是道了一个万福,这才开口说道:“宋大哥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突然被人叫宋大哥,让宋晚秋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她转身见是翠蝶,连忙笑道:“翠蝶姑娘叫我可是有事?” 翠蝶微微点头:“我见宋大哥愁眉不展,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见翠蝶问,宋晚秋也只好将自己遇到的麻烦说给了翠蝶听,翠蝶听完之后,突然说道:“宋大哥是想找出那个姓卫的人,是吗?” 宋晚秋点点头:“的确如此,只是那个姓卫的太狡猾了,竟然让他给逃了。” 翠蝶见此,道:“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让那姓卫的再次出现。” 听到翠蝶这样说,宋晚秋显得异常兴奋,道:“什么办法?” 翠蝶犹豫片刻,道:“我想那个姓卫的对我一定不放心,只要拿我做饵,我想他一定会出现的。” 翠蝶说完,目不转睛的望着宋晚秋,她的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宋晚秋一时打了个冷战,随后连忙摇头:“不行,这样做太过危险了,我们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宋晚秋说着不行,可翠蝶却突然拉住了宋晚秋的手,很是神情的望着宋晚秋道:“我愿为你做一切,去当饵又有何不可?” 这算是深情表白吗? 宋晚秋突然感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望着翠蝶,有些不自然的笑道:“翠蝶姑娘说那里话,我……我听不明白。” 翠蝶眼角微微湿润,她以为宋晚秋不喜欢她,她的心有些痛,她望着柳树下的宋晚秋许久,最后悠悠说道:“我要离开府衙了。” 听到翠蝶说要走,宋晚秋立马冲了上来,说道:“你现在还很危险,怎么能离开府衙呢?我看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等我们将此案破获之后才行离开吧。” 翠蝶摇摇头:“不了,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离开的好。” 宋晚秋不能够劝服翠蝶,最后只好让花不语来劝,花不语劝说许久,也不能成功,秦云楚想劝,可对一个女人,他总是说不出温柔话来,最后只好作罢。 宋晚秋见翠蝶意已决,于是与秦云楚花不语他们几人商量翠蝶离开府衙之后该怎么办。 “翠蝶离开府衙之后,一定会被姓卫的人给盯上,所以我们必须派人保护她。”花不语说完之后望着大家,而大家微微点头,都赞同这一点。 不过什么人暗中保护翠蝶呢? 大家相互张望,最后选中了花不语,秦云楚身为捕快,做暗中之事有些不妥,而且容易被那些蒙古人察觉,花不语就不同了,花不语是江湖浪子,谁认识他? 一番衡量之后,花不语只好接受众人的委托,暗中保护翠蝶。 黄昏将尽的时候,翠蝶离开了府衙,只是她走的很慢,而且在府衙附近来回的转悠了好几趟,当宋晚秋得知翠蝶如此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好傻,翠蝶这那是要离开,她分明就是要拿自己当饵去引诱那个姓卫的出来杀她。 原来,她根本就没想着离开,她只是想帮宋晚秋罢了。 见翠蝶如此,宋晚秋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若自己是名男子,她定要娶翠蝶这样的女子为妻,可惜,她也是女儿身,同是女儿身,她又如何给翠蝶未来? 不能给翠蝶未来,但却绝不能够让她出事,这般想定之后,宋晚秋立马和秦云楚以及几名得力捕快换上便装,暗中保护翠蝶。 以宋晚秋的推测,翠蝶在府衙门前来回转悠好几趟,定然能够引起那姓卫的注意,而蒙古人一向心高气傲,定然会想办法除去翠蝶的。 只要跟着翠蝶,定能找到那个姓卫的。 却说翠蝶离开府衙之后,便漫无目的的在扬州城的大街上转悠,一直到黄昏落尽,她才慢腾腾向一处偏僻的地方行去,那里有一间破庙,从姓卫的手中逃脱之后,她就是在那里渡过了一夜。 如今,她又将在那里渡过一夜,渡过寂寞和充满恐惧的一夜。 破庙在望,她却生不出丝毫的兴奋来,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去,希望自己的牺牲,能够为宋晚秋做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脚步之声,待翠蝶发觉,自己已经被四五名黑衣人给包围了,而在这四五名黑衣人当中,有一人正是那个姓卫的。 那姓卫的望着翠蝶,冷冷一笑:“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说话间,他们四五名黑衣人便突然挥刀袭来。 眼看那些利刃就要划破翠蝶的肌肤,然后送翠蝶离开这个世间,就在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飞身而出,一脚踢翻一名黑衣人,抱起翠蝶飞身后退,将翠蝶救了出来。 翠蝶见是花不语,心头一重,心想,来的为何不是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从他们背后传来,片刻间,宋晚秋和秦云楚两人带着几名捕快,将那四五个黑衣人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第51章 爱你在那个夜 第51章爱你在那个夜。 黑夜之中,一场厮杀在即。 翠蝶望着宋晚秋那云淡风轻的神情,对他更加的喜欢了,在这种时候,能够如此镇定的人,必是有真本事的人。 五名黑衣人被秦云楚等人围住,他们相互望了一眼,随后便向外冲去,花不语见厮杀开始,也顾不得照顾翠蝶,飞身加入了战团。 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的功夫不错,绝不是那几个蒙古所能够对付的,所以花不语加入战团之后,胜负立马显现出来。 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各踢翻了两名蒙古人,而后他们将那个姓卫的人给围了起来,那姓卫的功夫并不怎么好,所以这个时候,他只想逃跑。 可有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再次,他又怎么可能逃跑得了? 姓卫的难逃,不过他却突然发现宋晚秋一直站在那里不动手,他料想宋晚秋不会武功,所以在他四处逃窜的时候,突然向宋晚秋攻来,如果不能擒住宋晚秋,他就杀了宋晚秋。 大刀破风般的向宋晚秋袭来,让宋晚秋有些措不及防,而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又被刚刚站起来的四名蒙古人给缠了住,眼看大刀就要砍在宋晚秋的身上,就在这个时候,翠蝶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鲜血直流,顺着大刀直流,宋晚秋望着那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痛的让她想杀人,翠蝶跌入宋晚秋的怀中,眼神之中有着笑意。 秦云楚和花不语看到这一切之后,顾不得其他,奋力向姓卫的冲来,姓卫的提刀来挡,可被花不语一脚踢飞,再一脚替中了他的胸膛,随后几名捕快便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四周静极了,能听到的只有哭泣之声。 宋晚秋的哭泣之声,她没有料到,翠蝶竟然会为了她而受这一刀,她不值得翠蝶这样做的。 宋晚秋的手紧紧握着翠蝶的手,翠蝶的手好凉,凉的心痛,宋晚秋望着翠蝶,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你……你不值得为我这样做的。” 翠蝶微微摇头:“值得,自从那天晚上,你拉着我四处逃命的时候,我就知道,今生为你而死是值得的,才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因为只有你,能够给我安全感。” 宋晚秋的眼泪止不住,最后只能任由它流下来,她有些矛盾,要不要告诉翠蝶,她也是女子? 看着翠蝶渐渐迷离的眼神,宋晚秋将翠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我也喜欢你。虽然你是青楼女子,可我照样喜欢你!”在这种时候,在一个垂死之人面前,宋晚秋所能做的,也只是不要翠蝶留着遗憾离去。 翠蝶笑了笑,然后她的手便脱离了宋晚秋的手,那么凉,在风中摇晃着,宛如心伤。 宋晚秋的心情,久久才平复过来,待她让人将翠蝶的尸体处理掉之后,才和秦云楚他们赶回县衙。 将姓卫的关进大牢之后,他们几人立马对他进行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姓卫的冷冷一笑,道:“卫定国。” “这是一个汉人的名字,可你为何要替蒙古人做事?”宋晚秋气愤,却必须使自己保持镇定。 卫定国冷冷一笑:“大宋不让我为他们做事,那我就只好替蒙古人做事了。” 大家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卫定国解释道:“我考取功名十年,可也只是考上了一个秀才,如今大宋的官场,看的不是才华,而是出身,我出身卑微,就算我比其他人更有才华,又有什么用?大宋不重视我这样的人才,那我就只有去一个有人重视我的地方了。” 听完卫定国的事情之后,众人皆不语,此时大宋的官场,的确如此,他们无可辩驳,只是宋晚秋却仍旧看不惯卫定国的行为,冷冷道:“就算大宋不重视你,你也不能去给蒙古人当走狗,你不要忘记,你的国家是大宋而不是蒙古,你不是定国,你这是祸国。” 对于宋晚秋的指责,卫定国并不在乎,他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天下之大,难道是他赵家一姓人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日后这天下,不还是要换姓?为了愚忠而让自己默默无闻,这是我卫定国做不到的事情,我要的拜侯入相,天下闻名。” 听完卫定国的话之后,宋晚秋知道,与他多费口舌是无用的了,不如问些其他有用的东西再说。 “你们为何要替那些青楼女子赎身,替他们赎身之后又将带她们去那里,傅伟和小桃红是不是你们杀死的?” 宋晚秋一下子问了这许多问题,卫定国却只是冷冷一笑:“小桃红和傅伟的确是我们所杀,不过你想知道我们给那些青楼女子赎身做什么?却是万万不能。” 宋晚秋冷冷一笑:“如今你落入我们的手中,有些事情却不是你能够掌握的,比如你的性命,难道为了蒙古鞑靼的一个小小阴谋,你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卫定国全然不为所动,就好像他已经绝非赴死一般。 秦云楚见此,对宋晚秋说道:“我看还是找机会再审吧!不然他又和那两个蒙古人一样自杀,我们就无法找到那些被赎身的青楼女子了。” 宋晚秋点点头,她自然也明白欲速则不达,只是今天晚上翠蝶死在了她的怀里,她的心里很难受,想早点找出蒙古人的阴谋而已。 不过秦云楚说的正确,宋晚秋也不会坚持自己的意思的。 将卫定国押走之后,花不语从外边走了进来,对宋晚秋说道:“翠蝶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你若想去给她上香,我领你去。”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离开了大牢。 外边的夜色并不怎么好,让人的心情很郁闷,花不语知道宋晚秋心情不好,所以并未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只是跟着宋晚秋,生怕她出来什么事情。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天亮,宋晚秋才从翠蝶的地方起身赶回府衙,身为府衙中人,她一定要为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 第52章 阎凯的威胁 第52章阎凯的威胁。 来到府衙之后,宋晚秋发觉事情有一点不对头,就在宋晚秋迷惑不解的时候,孔大力悄悄来到宋晚秋跟前,小声说道:“知府大人正在客厅接见阎凯。” “阎凯来了?”宋晚秋一惊,这阎凯与卫定国是一伙的,他来能有什么好事? 孔大力点点头:“知府大人吩咐了,若是宋仵作来了,就去客厅见一见阎凯。”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向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之后,宋晚秋发现罗百川和秦云楚等人都在,而且都围着一个人在转,那个人中等身材,只不过有些胖,脸蛋圆圆的,几乎都快看不到眼睛了,他坐在上座,望见宋晚秋来了,随即很是不屑的对罗百川问道:“那便是你们府衙之中的宋仵作?” 罗百川望了一眼宋晚秋,随即答道:“正是宋仵作。” 阎凯似乎对宋晚秋很不满意,道:“一个仵作,不去做验尸的工作,怎么破起案子来了,你们当捕快的是做什么的,该不会你们做捕快的去验尸了吧?” 阎凯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对自己的这句话很满意,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才望着宋晚秋说道:“不管你是仵作还是什么?那个卫定国给我放了,不然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听到阎凯的威胁,宋晚秋这才走进客厅,冷冷一笑:“你是何人,你没有任何官职,也无品阶,凭什么使唤我?再者,卫定国是杀人犯,你让我放了他,莫非你与那人有勾结,也是杀人犯,甚至是卖国贼,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要仔细考虑考虑了。” 宋晚秋说的不卑不亢,让阎凯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他的确没有任何官职,也没有品阶,而他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都是因为皇上宠信他姐姐阎妃。 阎凯气的不行,远远的脸蛋憋的通红,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转而望向罗百川道:“罗知府,你就是这样管教下属的,他……他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你训斥他一顿,然后将卫定国给我放了。” 罗百川有些为难,他望着阎凯,道:“这……这恐怕有些困难吧!那卫定国勾结蒙古人,可是我们大宋的敌人啊!若是放了,本府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若想放了他,不如我写一道奏折上报皇上,若是皇上同意放人,这再放,如何?” 听到罗百川的这话之后,阎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耍我是不是,告诉了皇上,我还能放走卫定国吗?” 罗百川暗笑,就是要你放不成卫定国,只是罗百川虽然心中暗笑,可脸上却仍旧一副为难样子,道:“那下官可就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放了私通敌国之人,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是皇亲国戚不怕,我一介扬州知府,可没有那个胆子。” 被罗百川这样一番说词,让阎凯也很是无奈,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对阎凯说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呢?” 阎凯摸了摸自己圆圆的脸蛋,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明白借一步说话是什么意思吧!” 阎凯无奈,只得单独与宋晚秋交谈,他们两人交谈了许久,待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阎凯一脸的兴奋,对罗百川道:“赶快放了卫定国。” 罗百川一时犹豫,宋晚秋见此,在罗百川耳边低语一番,罗百川明白,随后吩咐秦云楚道:“秦捕头,你陪阎凯去一趟大牢,将那个卫定国给放了。” 秦云楚见此,很是不解,可也不敢违抗,只好遵命。 来到大牢之后,两名狱卒将卫定国给放了出来,卫定国见到阎凯之后,微微一笑:“这次多亏阎凯兄了!” 阎凯却也并无多少表情,只是冷冷道:“跟我走吧!” 大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卫定国虽然很看不惯阎凯的这种表情,可还是跟着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秦云楚便怒气冲冲的去找宋晚秋,他想知道,宋晚秋到底跟阎凯说了什么?为何要将卫定国给放了。 这个时候,宋晚秋就在府衙之中站着,好像是专门等秦云楚似的,她见到秦云楚之后,微微一笑,道:“秦捕头辛苦了!” 秦云楚冷冷一笑:“我哪里辛苦了,我只是不知,你跟阎凯说了什么?又为何将卫定国给放了?” 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我的确与阎凯说了些什么?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于阎凯做什么决定,他姐姐是皇上最宠信的妃子,我们干忤逆他吗?”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秦云楚冷冷一笑:“这些话不像你这个宋慈的后代能够说出来的,我知道你对阎凯说的一定不是这些,对吗?” 宋晚秋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还是秦捕头理解我,,没错,我与阎凯说的自然不是这些,放了卫定国,只不过是想要顺着卫定国找出那些被赎身又不知将会被卖到何处的青楼女子罢了,而这件事情,恐怕就要交给秦捕头了。” “让我跟踪卫定国?”秦云楚有些吃惊。 宋晚秋点点头:“不仅有你,还有花不语,和府衙上下所有的捕快,不知可否?” 秦云楚仍旧有些不解:“我们能跟踪吗?会不会跟丢?” 宋晚秋淡淡一笑:“你放心好了,跟不丢的。” 见宋晚秋如此自信,秦云楚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如此商定之后,秦云楚随即派人乔装打扮,跟上了阎凯和卫定国他们,而宋晚秋则去找花不语,早上离开的时候,花不语便与她分离了,如今需要花不语,她还是要去找他回来的。 却说卫定国和阎凯两人离开县衙之后,卫定国随即说道:“我要马上离开扬州,需要你的安排。” 阎凯淡淡一笑,小眼睛转了转,道:“这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给那么多漂亮姑娘赎了身,是不是该让我挑一个留着自己玩呢?” 卫定国见阎凯如此好色,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阎凯见卫定国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53章 宁为鸡首 第53章宁为鸡首。 回到阎氏山庄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卫定国和阎凯二人在阎氏山庄待了许久,一直不见人影。 秦云楚和花不语等人在外边一直等着,可是却没有结果。 当夕阳西下,整个阎氏山庄都被余光照耀的时候,花不语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起身说道:“在这里等大半天了,可仍旧不见卫定国那小子有任何动静,不如我们悄然潜入,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吧。” 秦云楚也有些等的不耐烦,他赞成花不语的提议,可就在他们准备派人潜入阎凯的庄园查看一番的时候,阎氏庄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一名小厮摸样的人很是鬼祟的向四周张望,待他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之后,便匆忙向北行去。 众人见此,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跟了上去。 那小厮急急忙忙的走着,拐了好几个弯,最后在一处山坡前停了下来,在山坡前,他又四处张望,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登上了山坡,一眨眼不见了踪影。 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相视一眼,随后飞身跃过山坡,向那个小厮消失的方向寻求。 山坡后面是一大片竹林,此时的竹叶正青,还不见颓败,一阵风过,吹动竹叶沙沙作响,也是一种意境。 只是在竹林之中,有几辆马车停靠,十几名蒙古打扮的人守着马车,让这种意境顿时全消,花不语见到那些蒙古人之后,马上对秦云楚说道:“我看那些马车上坐的便是那些被赎了身的青楼女子,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十几名蒙古人,并不是很多,如果他们这些捕快和花不语全部冲出去,打败他们没有一点问题,可就怕伤到了那些青楼女子。 就在秦云楚犹豫的时候,从竹林另一车又快马加鞭赶来一辆快车,马车停下之后,阎凯便从马车之中走了出来,随后卫定国也跟着走了出来。 卫定国下了马车,随即向阎凯拱手道:“这次多谢阎兄了,下次若有需要,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阎凯心中对卫定国充满了愤恨,可他虽然愤恨,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道:“好说,好说!” 卫定国冷冷一笑,随后便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终于等不及,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卫定国见自己被人跟踪,顿时慌了神,他顾不得其他,连忙让那些蒙古人来御敌,而他自己则坐上马车,要赶快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阎凯突然拉住他的手笑道:“卫兄,何必急着走嘛,难道你还怕斗不过这几名捕快。” 卫定国并未多想,道:“阎兄那里话,不管斗过斗不过,我却是要马上离开的,你赶快去拦住那些捕快,不要他们来追我。” 阎凯淡淡一笑,突然用力将卫定国从马车上拉了下来,卫定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阎凯便又突然一拳袭了上去,卫定国的鼻子被阎凯打伤,这从怒道:“你敢什么?小心我将你的事情告发出去。” 阎凯冷冷一笑:“如果我说这些捕快是我派人引来的,你信吗?” 卫定国顿时傻了眼,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件事情的,他用手指着阎凯,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有你的把柄,你难道想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吗?” “若是杀了你,我还怕你说出我的秘密?”阎凯说着,又是几拳下去,将卫定国打的半死,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也已经将那些蒙古人消灭殆尽。 当彻底控制住局面之后,秦云楚他们几人立马将马车给包围了,只是他们虽不敢去包围阎凯,却也形成了一个阵势,以防止阎凯逃跑。 此时的阎凯已经不再打卫定过,他肥胖的身子扭了扭,随后望着秦云楚怒道:“老子帮了你们,怎么,你们还想连我一块杀?” 秦云楚并不相信阎凯的话,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急急忙忙的赶了来,她赶来之后,随即向阎凯拱手道:“这次就多谢阎国舅爷了。” 阎凯微微点头,望着宋晚秋道:“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啊!” 宋晚秋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一切都平静下来,马车中的女子发现外边安静了下来,这才敢伸出头来向外看,当他们看到大宋的捕快之后,顿时兴奋不已,有好几个已经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高呼着得救了得救了,宋晚秋见她们如此,不由得想起了翠蝶,如果她没有舍身成仁,此时也应该像这些女子一样,开心和快乐吧! 阎凯坐上自己的马车离开了,可到这个时候,秦云楚和花不语他们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阎凯和卫定国是一伙的,可最后谈妥为何突然倒戈相向了呢? 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宋晚秋,宋晚秋见他们如此,于是笑道:“我不过是向阎凯说了几句话罢了。” 当时在府衙,阎凯一直坚持要罗百川放了卫定国,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要单独跟阎凯说话,来到单独的房间之后,宋晚秋随即说道:“你身为大宋的国舅爷,为何要与蒙古人为伍呢?蒙古人能给你什么好处?” 阎凯一时没弄明白宋晚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你懂什么?不懂不要瞎说。” 宋晚秋淡淡一笑:“在大宋,你是让人敬畏的国舅爷,有皇上宠信,姐姐疼爱,百姓怕你,可若是到了蒙古,你以为那些鞑靼会将你放在眼里,恐怕就连那个卫定国都没将你放在眼里吧!你真的肯帮那些蒙古人来毁灭我大宋?” 这一番话说出之后,阎凯顿时愣在了那里,他又何尝不明白这种情况,在大宋他可以逍遥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若是有一天,蒙古人真的灭了大宋,他们可会念自己的好? 被宋晚秋这么一说,阎凯顿时醒悟过来,只是虽然醒悟过来,他却也有自己的苦衷,必须让宋晚秋答应,他才能听宋晚秋的安排。 第54章 女探子 第54章女探子。 对于阎凯的要求,宋晚秋早就料到了,像阎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把柄被卫定国给捏着,他又怎肯听从卫定国的安排。 阎凯的什么把柄被卫定国拿住了宋晚秋并不知道,阎凯也不会告诉宋晚秋,他只要宋晚秋在抓到卫定国之后,杀了他让这个人永远不存在这个世上便行了。 对于阎凯的这个要求,宋晚秋能够答应,所以她同意了。 当宋晚秋将自己与阎凯两人单独说的话说出来之后,花不语一脸的沉思,最后悠悠说道:“这阎凯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如果知道了,是不是就发财了?” 秦云楚见花不语如此,冷冷道:“前提是你能够保住性命。” 天色已经不早,大家不想再浪费时间,宋晚秋让花不语将那些青楼女子请上马车之后,便连忙向扬州城赶去,而那几名蒙古人和卫定国等人,则被秦云楚和他的一众兄弟扣押起来,押送扬州府衙之中。 来到府衙之后,秦云楚和宋晚秋他们立马对卫定国进行审问,可是卫定国什么都不肯说,宋晚秋见此,只好让衙役对他用刑,而且是往死里用刑,最后活活将他打死了。 而他快要死的时候,曾经求饶过,说只要宋晚秋放他一条性命,他就将阎凯的秘密告诉宋晚秋,可宋晚秋却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让那些衙役打。 宋晚秋是聪明人,她知道,既然是秘密,便不是其他人能够知道的,若自己知道的太多,恐怕只会死的更早。 卫定国被打死之后,直接被人扔到了郊外的乱风岗。 而这之后,宋晚秋等人才去见那些青楼女子,那些青楼女子终于获得自由,此时欢快的很,她们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在在府衙内院开心的嬉闹,一直到宋晚秋去找她们。 他们安静了下来,纷纷坐在宋晚秋前面,她们这些女子见过不少的人,可像宋晚秋这样的英俊的男子,却还是少见,有几个花痴的青楼女子,此时已然有些痴了。 宋晚秋望着她们,很是平静的问道:“你们可只卫定国抓你们要去那里,又将要你们做什么?” 众人相互张望,最后一名长相艳艳的女子站了出来,道:“我和小桃红知道,可惜小桃红被他们给杀了。” 站出来的女子有种成熟的风韵,宋晚秋请她坐下,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叫我凤仙就行。” 宋晚秋点点头:“凤仙姑娘,你知道那些人的阴谋,就请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吧!” 凤仙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跟小桃红虽然不在同一青楼,但是关系却很要好,有一天我们在阎氏庄园突然相见,如此诉说着发生的事情之后,觉得此事有些怪异,于是我们便偷偷打听那些人到底想将我们怎么样,而在这一番打听下,我们得知,原来这些蒙古人想将我们带到他们的地盘,然后训练我们成为他们的探子,最后再派遣到大宋来帮他们打听消息。” “女探子?”听到凤仙的话之后,宋晚秋和秦云楚他们都有些震惊,而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些蒙古人的用心,若是这些漂亮的女子都被他们给驯服愿意为蒙古人做事,那么以他们的美貌,在大宋定然能够八面玲珑,想打听什么消息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也就是蒙古灭掉大宋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凤仙继续说道:“我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震惊,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被那些蒙古人给发现了,他们见我和小桃红发现,便问我们是否愿意当探子,小桃红脾气比较倔,就是假意奉承也是不肯,最后惹怒了那些蒙古人,他们将小桃红杀死之后,就匆匆掩埋了,我见小桃红死了,心里害怕,他们说什么我也就都依了他们。” 凤仙说完之后,忍不住叹息一声,好像是为小桃红,也好像是为她们这一群女子的命运。 此时,一切才算是真的明了,宋晚秋和秦云楚花不语等人望着这些青楼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天之后,这件青楼女子被赎身案彻底了结,扬州城的人得知细节之后,纷纷在各大酒楼畅聊,有些人义愤填膺,对蒙古人的这种行为深恶痛绝,而有些人则觉得甚是惋惜,用这么漂亮的女子来当探子,岂不是暴殄天物,不懂得珍惜? 这件案子彻底结束之后,那些青楼女子便都被放了出去,而她们离开之后,有些靠自己的双手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些则找个男人嫁了,有的则又回到了青楼,毕竟她们从哪里出来,若是没有男人肯养她们,她们没有一技之长,连生活都是困难,最后所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青楼了。 这是悲哀,也是无奈。 这天黄昏,宋晚秋独自一人来到郊外一处坟岗,在翠蝶的坟前上了香摆了祭品,然后在夕阳的晚照下,陪翠蝶说了许久的话,一直到花不语的突然到来。 花不语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冲了出来,道:“找了你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我就猜你来了这里,怎么,还在想漂亮的翠蝶姑娘?” 对于花不语漫不经心的话语,宋晚秋早已经习惯,她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花兄不去五湖四海的游玩,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花不语有些诡异的一笑,突然跪了下来,半玩笑似的说道:“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 宋晚秋被花不语的这一跪给吓到了,待她将花不语扶起,这才说道:“我一个小小的仵作,那里能够带着你混,你浪迹江湖岂不是逍遥自在?” 花不语连连摇头:“非也非也,从今以后,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仵作了。” 宋晚秋不怎么明白花不语的意思,而这个时候,花不语继续解释道:“刚刚皇上派人到府衙颁布了诏令,要升你做官呢?你说以后是不是得罩着我?” 第55章 女县令 第55章女县令。 花不语的话让宋晚秋很难理解,她一个小小仵作,皇上为何要颁发诏令升她做官? 再者说了,她只是仵作,能升什么官? 当然,并不是宋晚秋不想当官,她本来就是想当提刑的,如果能够升官,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奇怪了,以她目前的功劳,恐怕还不足以让罗百川向皇上推举她做官的吧!这件事情让她有些不明白。 花不语将事情说完之后,宋晚秋便急急忙忙的赶到县衙里去,而这个时候,罗百川正在和宫里来的太监聊天,罗百川见到宋晚秋之后,立马说道:“宋晚秋,这位是宫里派来传旨的公公,你快点接旨吧。” 宋晚秋不敢怠慢,连忙跪了下去,那公公也还随和,并没将圣旨念之于众,只是将圣旨递交给宋晚秋,道:“皇上有令,宋晚秋身为仵作,却能屡破奇案,应给与嘉奖,即日起,到扬州辖下的清河县去做县令吧。” 宋晚秋结果圣旨,看过之后,连忙跪下磕头谢恩,那公公微微点头,随和向罗百川道:“罗知府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公公我可就先回去复旨了。” 罗百川拱拱手,随和送公公离去,待那公公离开府衙之后,宋晚秋拿着圣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一个仵作。虽然破了几个案子,可也不可能被嘉奖为县令吧? 在大宋,一个人若是想当官,就必须通过考试,考中秀才再举人再进士,只有成为进士,才有资格做官,宋晚秋一个仵作,怎么就突然做了官? 就在宋晚秋迷惑不解的时候,罗百川送公公回来了,他走进客厅,让宋晚秋坐下,道:“以后到了清河县,一切要为百姓着想,要为国家效劳,知道吗?” 这些宋晚秋知道,只是她心中有疑虑,她望着罗百川,道:“知府大人,有一件事情我很不明白,这些案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破的,朝廷为何单单升我一人的官?让我一个仵作去当县令,是不是有些逾越?”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罗百川只是微微一笑:“你有真本事,升你官也是想让你保一方平安,要说这逾越嘛,的确是有一点的,不过如今大宋的情况你也很清楚,风雨飘摇的,通过科举选拔人才太慢了,皇上破格提携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解释能够说通,只是并不是很让人信服,可不管怎样,罗百川却是不肯再说。 宋晚秋升为清河县县令的事情很快便在府衙之中传开了,而传开之后,除了秦云楚脸色冰冷外,其他人都有着或羡慕或崇拜的神色,宋晚秋见大家如此,也有一点不好意思,毕竟在这些人当中,他们比宋晚秋最先来到府衙,而论及破案,他们也出了不少功劳,如今朝廷只奖赏她一人,让她真的很尴尬。 秦云楚见到她之后,淡淡一笑:“以后我们恐怕要叫你宋知县了吧!” 见秦云楚如此,宋晚秋淡淡一笑:“秦捕头觉得这样叫舒服的话,请便。” 宋晚秋虽然是笑着说的,当语调却很冰冷,比秦云楚的还要冷,秦云楚见宋晚秋这样,最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我们共事一场。虽然一开始挺讨厌你的,但你的确有真本事,他日你若用得着我,说一声。” 这是真话,宋晚秋点点头:“多谢秦捕头!” 天色已晚,宋晚秋去清河县上任恐怕要等到明天,所以她要先回家,将这件事情告知宋沧海。 在宋晚秋离开府衙的时候,她遇到了孔大力,孔大力看到宋晚秋之后,连忙冲上去说道:“宋……宋县令到清河县上任,带上我吧!” 宋晚秋淡淡一笑:“孔大哥又何必如此拘礼呢?你想去清河县并无不可,只是现在你是府衙的人,你的去留,恐怕要听知府大人的吧。” 这点孔大力自然也清楚,不过他并没有气馁,笑道:“我知道,只要你答应让我跟着你去清河县,我这就去跟知府大人说。” 宋晚秋淡淡一笑:“我们两人在一起的事情也很长了,我也不希望我们两个好搭档分开的。” 意思很明白,孔大力有些兴奋的去找罗百川。 离开府衙,在回家的路上,宋晚秋突然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可那人的跟踪技巧太差了,在他刚开始跟踪的时候,宋晚秋就发现的。 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宋晚秋不敢向人少的地方走,因为她怕跟踪她的人想对她不利,所以她偏向人多的地方,那跟踪她的人见宋晚秋如此,一时之间也有些困惑,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宋晚秋在为自己的行为洋洋得意的时候,那个跟踪她的人突然来到了她跟前,拱手道:“可是宋晚秋?” 宋晚秋有些疑惑,这跟踪自己的人好生大胆啊!竟然如此明目张胆,不过不管怎样,宋晚秋都不能够怕,她点点头:“在下正是宋晚秋。” 那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我家公子有请。” “我不认识你家公子,请什么请!”此时的宋晚秋对眼前的这个人匆忙了敌意,她可不会傻到跟着他去见他所谓的公子。 可这人淡淡一笑:“你认识我家公子,去见了他自然知道,你已经升为县令,难道就不想知道谁举荐的你?” 这句话起了作用,宋晚秋正为此事不解,如今这人竟然知道她升了县令,而且还知道是谁举荐的她,如此一来,她就是不想去,恐怕也得去了。 那人在前面领路,宋晚秋在后面跟着,最后进了扬州城最大的一家客栈,此事客栈里很是热闹,不过那人却全然不顾,直接领宋晚秋来到了客栈的二楼。 客栈二楼都是单间雅间,而且清净异常,就在宋晚秋疑惑不解犹豫不决的时候,前面领路的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敲门道:“公子,人已经给您请来了,要他进来吗?” 里面许久才传出有些尖尖的声音来,道:“让他进来。” 第56章 清河县上任 第56章清河县上任。 声音有些熟悉,宋晚秋推门进入,当她看到里面的人之后,有些惊讶。 她没有想到,要见她的人竟然是阎凯。 此时的阎凯正在吃饭,满桌的佳肴已经吃去大半,就好像他根本不是要宴请客人,只是他自己要吃饭,而将宋晚秋叫来,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一件事罢了。 一件宋晚秋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原来是你!”宋晚秋说的平静。 阎凯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咽下去之后道:“没错,是我,找你来只是要告诉你,你的县令位置是我想皇上求的,可你若是不听话,我也可以要你命。” 这点宋晚秋并不怀疑,只是她仍旧不解。 “你为何要向皇上举荐我当县令,我并不知道你的秘密,你也不必担心害怕!” 阎凯淡淡一笑:“没错,我知道你不可能知道我的秘密,你若是知道,此时恐怕就已经是死人了,我举荐你当县令,只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想要什么罢了。” 宋晚秋耸耸肩,道:“很遗憾,就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并不会给你。” 阎凯脸色猛然一变,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在府衙,我兴许会看在罗百川的面子上不动你,可若是到了清河县,天高皇帝远的,你若有了三长两短,谁都不会在意的。” 这已经算是威胁了,宋晚秋却并不害怕,淡淡一笑:“那我只好奉陪了。” 阎凯此时已经无心吃饭了,他不过是想威胁一下宋晚秋,让宋晚秋到清河县之后,一切都听他的,他想在清河县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看宋晚秋此时的情形,他好像不肯合作。 可圣旨已经请下,要皇上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了,要对付宋晚秋,就必须等他到了清河县。 “你若没有什么事情,在下就告辞了!”宋晚秋说完,便转身离去,好像根本就没将阎凯放在眼里。 宋晚秋走的坚决,可当她走出客栈之后,却已是满头大汗,除了因为天气热外,再有的一个原因便是她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原来让自己当县令,都不过是阎凯的阴谋。 可如今她已经入局,再想出局,恐怕难了。 这清河县,恐怕她是非去不可了。 回到家之后,宋晚秋将自己的事情向宋沧海说了一遍,宋沧海虽然很欣慰自己的女儿当上了县令,可也有着丝丝不安,若被人发觉这个县令是个女子,那会不会被抄九族呢? 担心已然无用,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命,谁让他们是宋慈的后代,身为宋慈的后代,他们就必须做出一些牺牲,而这牺牲,是为了大宋子民。 去清河县上任是必须的,可在宋晚秋得知自己会被阎凯阴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很害怕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靠山,亦或者让自己觉得安全的人。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花不语,花不语此人虽然玩世不恭,可在大事上却很认真,宋晚秋这般想着,便悄悄的穿上衣服,离开了家。 扬州城的关公庙,此时除了蚊蝇的叫声之外,便是打呼声,宋晚秋悄声来到关公庙前,正当她准备叫醒花不语的时候,一柄匕首突然架在了她的脖颈,宋晚秋大吃一惊,正当她要大叫的时候,那柄匕首突然收了回去,那人有些惊讶的问道:“宋兄,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是花不语,宋晚秋这才安心,她没有料到,花不语的警觉性竟然这么高,而且身手竟然比平常时候看起来还要快。 宋晚秋使自己平复下来,道:“这么晚来找花兄,自然是有事情了。”宋晚秋说着,在关公庙的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坐下。 花不语也连忙跟着坐下,问道:“宋兄找我何事?” 宋晚秋考虑再三,道:“今天傍晚,花兄不是要我罩你吗?” 花不语眼珠子一转,道:“自然,难道宋兄这么晚来找我,就是要罩着我?” 宋晚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朝廷已经发诏令让我去清河县当县令,花兄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花不语有些犹豫,道:“那可真是要恭喜宋兄了,只是你去清河县当县令,我跟着去有何用呢?” 宋晚秋淡淡一笑:“花兄天涯浪子,游荡到清河县也是有可能的吗?” 这句话后,花不语便一直不语,这让宋晚秋很是不解,花不语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过了许久,宋晚秋实在不能够忍受,道:“花兄,实话说吧!我只是一个仵作,只会断案,以前在府衙,还有秦云楚这样的高手帮忙,可到了清河县,我一个人举目无亲的,没有一点势力,恐怕难以服众,花兄武功高强,多少可以为我撑些场面,顺便也保护我的安全,花兄可愿前往?” 花不语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淡淡一笑:“要我跟着去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两点,一是我要自由,二嘛,多少给我些俸禄才好。” 这两个要求是有些冲突的,不过宋晚秋权衡一下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见宋晚秋同意,花不语也自然同意,宋晚秋见此,拱手告辞,而花不语则淡淡一笑:“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今夜有月,月色清雅,沐浴在月光之下,被清风吹拂,可真是一大乐事,他们两人就这样静静走着,走过扬州小桥,走过溪水流觞。 来到宋晚秋的家之后,花不语也不多留,直接回去,只是回去之前,告知宋晚秋,明天若是去上任,在管道上等他便是。 宋晚秋回到房间,发觉衣衫已然湿透,她躺在床上,想着未知的将来,心中竟然惴惴不安起来,到了清河县,阎凯会怎样对付自己,而阎凯的秘密又是什么? 不可知的事情才危险,而在这种危险中,宋晚秋进入了梦想,梦中,她梦到了许多东西,梦到了许多人,可是到了最后,却都感觉平淡无奇,无奇的让自己不能够惊梦。 第57章 客栈惊魂 第57章客栈惊魂。 次日,天气有些阴沉,好像随时都要下雨。 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赶走马车来到官道,他们要等花不语来了之后一起离开。 可他们两人在官道上等了许久,却一直不见花不语的人影。 而在他们等到不耐烦的时候,有一个男子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视线之中,那人一脸冰冷,腰间佩有大刀,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而在他的手中,拿有两把伞。 宋晚秋看到秦云楚之后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秦云楚会来送她。 秦云楚将伞递给宋晚秋,冷冷道:“你我公事一场,如今你去清河县做官,按理我要送你一场,天快要下雨了,这把伞给你用!” 语调冷,可说出的话却暖人心,宋晚秋接过雨伞,淡淡一笑:“多谢秦捕头。” 秦云楚并未领这句谢谢,他挥挥手,随即转身离开,好像他来只为送伞。 秦云楚离开之后,他们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可花不语仍旧没有出现,这让宋晚秋有些难以忍受,本来说好在这里等他的,可他却迟迟不出现,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我们走,不等了!”宋晚秋有些温怒。 马车在官道上扬长而去,天色灰蒙蒙的,不知何时下雨。 清河县离扬州城只有一天的路程,他们此时出发,今天黄昏便能赶到清河县。 一天的路程并不长,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走的官道,也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大约中午的时候,他们在一处客栈停了下来。 客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有几名客人竟然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客栈的老板一脸无奈,只能任由他们如此。 见有新的客人来了,店小二连忙迎了出去,宋晚秋将行李放在桌子上,道:“给我们上些饭菜,再切一斤牛肉带走。” 店小二应着,急急忙忙的忙活去了。 可就在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刚坐下,他们便马上发现了危险,那些喝醉酒趴在桌子上的人竟然时不时的微微抬头向宋晚秋这个方向张望,而鼾声依旧。 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宋晚秋立马明白过来,这些人都不过是假装醉酒罢了,为的便是要向自己下手,如今天气闷热异常,街上更是没有行人,而且离了扬州城,这样的小地方人烟稀少,杀一两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发现这种危险之后,宋晚秋给孔大力做了一个眼色,孔大力明白,却也不声张,只等店小二的饭菜。 不多时,店小二将饭菜端了来,可饭菜虽然端来,宋晚秋却并不急着吃饭,而是用银针试探了一下,待银针拿出之后,银针已然变黑,那店小二见此,知道事情败露,于是不再掩饰,突然从柜台处拔出一柄大刀,不顾一切的冲杀而来。 这店小二一动手,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也都突然掀翻桌子动起手来,那店小二最先动手,所以最先冲到宋晚秋跟前,他冲来之后,举起大刀便向宋晚秋砍来,宋晚秋早有防备,这便后退,而孔大力则提前大刀来抵挡。 可客栈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孔大力的武功,杀一两个还行,可这么多,他自己都有些难以应付。 背后的人突然杀向宋晚秋,眼看就要砍上,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突然从客栈外边吹来,待那阵风至,那几名砍向宋晚秋的人突然便被人给撂倒了。 宋晚秋定眼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花不语,花不语这个时候出现,可谓是来的及时了,只是见花不语这个时候才来,宋晚秋心中多少有些不高兴。 花不语也不理会宋晚秋,先将客栈里的人给解决了,这才望着宋晚秋笑道:“怎么,嫌弃我救你了?” 宋晚秋冷冷一笑:“岂敢,我只是奇怪罢了,我们在官道上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花不语耸耸肩:“没办法,我知道你有危险,所以不敢跟你一同走路啊!” “你知道我有危险还不来保护我,你……”说到这里,宋晚秋突然说不下去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杀她的人定然是阎凯的人无疑了,而花不语要保护宋晚秋,自然要秘密进行,不然若是阎凯的人耍什么花招,岂不是连救人都没法救人了? “我一直都跟着你们呢?你以为我真是那种无所事事的人?” 孔大力见他们两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斗嘴,于是连忙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如今我们虽然打倒了这些人,可说不定他们还有同伙,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走是一定要走的,只是这些人欺人太甚,宋晚秋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们,宋晚秋在客栈里取来文房四宝,然后在这些人的脸色各画了一只乌龟,然后用绳子将他们的手脚都给捆了上,只要没有人帮他们松绑,他们就必须这样一直捆着,待有人来吃饭的时候,看到他们脸上的乌龟,定然会哄堂大笑的。 而宋晚秋要的,便是要这些人受辱。 除了受辱外,宋晚秋还要他们失去再与自己作对的能力,他利用锋利的解剖尸体的利刃,将那些人的手筋全部挑断了。 对于宋晚秋而言,只有给予这些人沉重的打击,才能让他们感觉到害怕。 对这些人如是,虽阎凯亦如是。 离开客栈没多久,天空下起了小雨,他们三人坐上马车,加快了赶路的行程,花不语对一切事情好像感觉很新鲜,总是时不时的四处看看,而没当他掀开轿帘的时候,总要有丝雨刮进马车内。 如此一番赶路,黄昏的时候,他们总算来到了清河县境地,清河县四周被山水环绕,地理位置极佳。虽然比之扬州的繁华稍差一点,但在整个江南,还是数得上的。 如果清河县不是很繁华,那阎凯也不会想要拉拢宋晚秋,让她为自己服务了。 城门处有两个士兵把守,那两个士兵状态不是很好,好像困的厉害,宋晚秋他们的马车奔驰而过,他们两人竟然昏昏欲睡,一点都没有发觉。 第58章 武力整顿 第58章武力整顿。 走过城门,花不语很是生气的说道:“像这样的门卒,就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番,不然留着他们,准误事。” 宋晚秋自然也是这样认为,门卒查访过往人员,为的便是防止犯罪,如果他们心不在焉,只会让罪犯钻空子。 雨仍旧在下,马车驶过宽宽的街道,最后来到了县衙,清河县的县衙并不破败,而且还有些威严,只是清河县衙门前,竟然连个伸冤鼓都没有,这让宋晚秋感觉很不是滋味,百姓不能伸冤,要县令何用? 下来马车,宋晚秋撑着油纸伞走进县衙,这个时候,突然有两人从县衙内冲了出来,他们两人冲出来之后立马拔刀拦住了宋晚秋,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县衙是不能随便闯的吗?” 宋晚秋冷冷一笑:“在下新任县令宋晚秋。” 一听到这句话,那两个衙役有些犹豫,片刻,他们终于让开了路,宋晚秋淡淡一笑:“听说以前清河县都是有一名主簿在帮忙打理,他人何在?” 一名衙役低头不语,宋晚秋见此,呵斥道:“他人何在?” 衙役无奈,只得答道:“刘……刘尚刘主簿正在陪本县的几名商人商议事情,在……在翠红楼。” 翠红楼一听就知道是个青楼,宋晚秋顿时大怒,道:“去将刘主簿叫回来,就说本县令要接手衙役一众事务,他若不肯回来,这个主簿就别做了。” 听得这话,那两名衙役都有些为难,宋晚秋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人若是不想做了,现在就可以离开。” 衙役一听,顿时慌了,连忙向翠花楼跑去。 见两名衙役这个样子,花不语有些不解:“衙役的俸禄少的可怜,还不如经商呢?可看刚才那两人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失去这个职位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衙役虽小,却也是朝廷编制,有这个身份在,普通百姓必须给他们面子,再者说了,朝廷给县衙拨发的俸禄虽然不多,可地方县里,那些商铺青楼什么的,都要给孝敬钱的,这是惯例。” “这岂不就是贪污受贿?”花不语有些震惊道。 宋晚秋摇摇头:“孝敬钱不算贪污,这是朝廷允许的,衙门要养衙役和捕快,可有没有那么多俸禄发放,只能从这些大商铺和青楼里扣了。” 花不语点头表示明白,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县衙,来到县衙大院之后,他们几人顿时惊呆了,只见县衙走廊之上,那些衙役和捕快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喝酒,纳凉,甚至是赌博,见他们在县衙公然如此,宋晚秋他们能不震惊吗? 见此情况,宋晚秋终于忍受不住,怒道:“你们在做什么?朝廷发放俸禄,是让你们在这里赌博喝酒的吗?” 那些捕快衙役见突然来了个人如此训斥他们,顿时不爽了,他们在清河县,何时被人这般辱骂过? “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情你管得着吗?赶快滚,不然我们打到你滚。”一名看起来像是捕头的人冲宋晚秋骂道,宋晚秋见此,更是愤怒,道:“我乃新任县令宋晚秋,你们好大胆子。” 一听到这句话,那些衙役和捕快顿时有些慌了,于是连忙将酒瓶色子等东西给收了起来,收起来之后,他们站在一旁。虽然紧张,可并不怎么害怕。 他们在等待宋晚秋的训话,宋晚秋叹息一声,道:“以前这里没有县令,你们可以如此胡来,但是本县令来了之后,这里一切都必须有个样子,以后让我再看到谁在县衙赌博喝酒,先打三十大板。” 那些捕快和衙役还算听话,并不敢言语,只是在一旁听着,宋晚秋见他们如此,便也将自己的一些要求提了出来。 要求提出来之后,那些衙役和捕快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他们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他们不言语,让宋晚秋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而就在宋晚秋准备再次发怒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外边传来:“宋县令的规则可真是好,只是要我们执行,却有些困难。” 来人书生摸样,不算英俊,可也不丑,书生样子下又有种不羁和流氓气质,他来到走廊里,淡淡一笑,向宋晚秋拱手道:“下官刘尚,拜见宋大人。” 原来这个人便是清河县的主簿,宋晚秋淡淡一笑:“刘主簿说我的规则难执行,难在那里?” 刘尚却也不怕,道:“我们都知道县令大人以前只是在扬州当仵作,破了几个案子,然后便调任清河县当县令了,这样的殊荣让很多寒窗苦读的学子甚是羡慕,宋大人能有如此机遇,想来定然很有本事,要我们遵守你的规则,自然要让我们看到你的本事了!” 刘主簿的话是**裸的挑衅,宋晚秋淡淡一笑:“你想看我什么本事呢?” 刘主簿耸耸肩:“什么都可以,至少要让我们信服吧!” 宋晚秋冷冷一笑:“打你们一顿,是否可让你们信服?” 初听宋晚秋这句话,刘尚和那一众捕快衙役都不怎么明白,可当他们看到花不语上前走了一步之后,他们立马明白过来,于是他们也不多说,突然挥着拳头向花不语攻来。 他们攻来花不语却也不怕,只是轻轻出手,快快出手,片刻之间,便将这十几名捕快衙役全部打趴在地,只能跪地求饶,望着地上的人,宋晚秋抬头对刘尚说道:“刘主簿是否也想像他们一样,看看本县令的本事?” 刘尚可不想挨打,连连浅笑道:“县令大人说那里话,我一介书生,不会打架,不会打架,县令大人不是要接手县衙事务吗?我这就将一应东西给大人搬来。” 刘尚说完便要离开,宋晚秋突然冷冷一笑:“刘主簿,你说我刚才的规则,可实行吗?” 刘主簿连连点头:“可以实行,可以实行,宋大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我等很是佩服。” 见刘尚如此,宋晚秋心中得意极了,道:“卷宗和档案先不急,我需要先对县衙的人了解一下。” 第59章 不是好惹的 第59章不是好惹的。 其实所谓了解,也不过是对县衙的捕头有一个认识。 清河县的捕头姓雷,叫雷天,长的魁梧有力,武功虽然差点,但是抓捕一般毛贼没有问题。 刘主簿介绍完雷天之后,便将县衙的账簿和一应东西拿到了宋晚秋的房是以前县令钱卫的书房,宋晚秋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着灰尘,刘主簿看到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想到宋县令来的如此匆忙,所以没来得及打扫,我这就打扫。” 待书房和卧房都准备好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而窗外的雨仍旧在下,淅淅沥沥的,根本就不像是夏天的雨。 风有些急,吹打着窗棂,宋晚秋点起油灯在书房查阅账簿以及卷宗,花不语和孔大力两人在一旁休息,时不时的聊上两句。 可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拍打了一下桌子,怒道:“这清河县的商人欺人太甚,竟然偷税漏税达几十万两,这还了得。” 听得宋晚秋的话,花不语和孔大力两人一惊,这有背景的商人都偷税漏税,谁管得着呢?难不成宋晚秋要对这些商人下手? 花不语来到跟前,道:“几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要这些商人吐出来,可不容易啊!” 宋晚秋望着窗外的雨,眼神之中有种坚定,道:“这些钱都是国家的,岂容他们偷去?” 宋晚秋都这样说了,花不语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这般一闹,宋晚秋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而天色已晚,她便让花不语和孔大力两人去休息,自己也回自己的卧房休息去了。 雨仍旧在下,好像不停了。 夜半的时候,朦胧中的宋晚秋突然听到一阵响声,她猛然坐起,发觉窗外有人,可当她打开窗户,却发现外边出来丝雨,什么都没有,可刚刚她明明看到外边有人的。 什么人要偷窥自己? 次日一早,宋晚秋便按照自己昨天制定的规矩来约束那些捕快和衙役,什么时间点卯,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以及府衙的事务等等,那些捕快和衙役都习惯了晚起,被宋晚秋这么一折腾,顿时都怨声载道的,可宋晚秋是县令,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只好忍着。 吃过早饭,宋晚秋将雷捕头和刘主簿两人叫到了书房,问道:“一些商家该给的孝敬钱可有?” 刘主簿听宋晚秋这样问,连忙答道:“回县令大人,这些商人都有很深的背景,想要他们讨孝敬钱,那可真是难了,他们连税都不交,更别说是惯例钱了。” 听完刘尚的话之后,宋晚秋很感兴趣的问道:“这些商家都拿谁当靠山啊!竟然连税都敢偷?” 刘尚正想给宋晚秋找些麻烦,好给宋晚秋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县令不是好当的,如今听宋晚秋这般问,他连忙答道:“他们大部分人的靠山都是当今贵妃阎妃的弟弟阎凯,这可是皇亲国戚,惹不起啊。” 一听是阎凯,宋晚秋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怪不得阎凯将自己推荐到这个地方,原来这个地方他有人而且利益极大,想控制自己在清河县发财,没那么容易。 刘主簿说完,偷偷望了一眼宋晚秋,见宋晚秋神色镇定,并无一点慌张,他便有一些不解,一般朝廷命官听到阎凯的名字,大多都是要色变的,这宋晚秋竟然跟没事人似的,是他没有听说过阎凯,还是根本没将阎凯放在眼里呢? “原来他们的靠山都是阎凯,这就好办了,给他们三日期限,将各自欠的税都给交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宋晚秋说完,刘主簿有些为难,道:“宋大人,那些商家都厉害的很,根本就不怕我们这些县衙的人,就昨天,我去给他们吃饭,还不是想为兄弟们捞些好处,可还没怎么谈,您就派人将我叫回来了。” 对于刘主簿的这些话,宋晚秋就跟没听到似的,她冷冷一笑:“再厉害他们也不过是商人,难道我朝堂中人还怕一群商人不成,你请他们过府一趟,我要领教他们一下。” 见宋晚秋真跟那些商人磕上了,刘主簿便连忙下去准备了,在刘主簿离开之后,宋晚秋望着雷天道:“雷捕头当差也许久了吧?” 雷天店的头:“快十个年头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道:“想不想拿的俸禄更多一点?” 雷天望着宋晚秋,道:“属下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还请大人明说。” 这雷天不笨,宋晚秋见他如此,只得说道:“如今清河县的商人欠税,若是能够要回来,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如果你们能在这件事情上起到作用,那么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你和几位兄弟喝酒,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基本上等于雷天一年的俸禄了,他见宋晚秋如此慷慨,顿时跪下道:“属下一切都听从大人安排,只是大人与这些商人做对,却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宋晚秋不解,道:“为何,难道官府还怕那几个商人不成?” 雷天有些犹豫,道:“官府自然不怕那些商人,可宋大人可知前任县令钱卫是如何死的?” 这件事情宋晚秋还真不知道,而这个时候,雷天继续说道:“钱卫当初也是一腔热血,想要将这清河县治理一番,可谁曾想啊!他上任刚三个月,刚准备对这些商人动手,他便突然死了,我们对外都称钱大人是突然暴毙,可是我们都知道,钱大人是被人给下毒毒死的啊。” 听到这话,宋晚秋顿时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上任县令竟然是被人给毒死的,如果自己也要对那些商家不利,他们是不是也要毒死自己呢? 突然听到的这个消息让宋晚秋有些犹豫,是为了天下百姓得罪那些商人,还是与他们言和呢? 得罪他们便有可能被他们给灭口,与他们言和必当失去那些税收,她又将如何面对清河县的百姓?这可真是好生的矛盾啊。 第60章 法不容情 第60章法不容情。 一个时辰之后,刘主簿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而他赶回来之后,立马禀报:“那些商人马上就到,宋县令是不是准备准备。” 宋晚秋冷冷一笑:“本县令见一些本地的商人,还需要准备?” 刘主簿一时不语,而刘主簿不说话,宋晚秋却对这个刘主簿有了戒备,从她来到清河县,这个刘主簿便一直跟自己做对,想来他跟那些商人早已经狼狈为奸了吧!想要彻底掌控清河县,恐怕必须除去这个刘主簿。 想到这里,宋晚秋突然觉得自己很邪恶,以前的她那里想过要除去一个人啊!可此时的她心肠比自己想象的硬。 不多时,那些商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他们在客厅等着,却也不紧张,有说有笑的,好像是在聚会,又好像是老朋友见面。 待宋晚秋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才从外边走进来,她走进来之后,望着这些商人冷冷一笑,他们个个肥头大耳的,不知偷了国家多少税才将他们养这么胖,而看着他们肥胖的身躯,让宋晚秋突然想到了猪。 这些肥胖的商人就是待宰的肥猪啊。 宋晚秋坐下之后,望着众人微微一笑:“诸位都是聪明人,想来已经知道我叫诸位来是为何事了吧。” 那些商人相互望了一眼,齐声答道:“不知,还请宋县令明示。” 这些人竟然敢装傻,宋晚秋冷哼一声,道:“我查看了一下清河县的账簿,发现诸位偷税欠税每人都有几万两银子,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们能怎么想,大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反正我们没钱。” 一个商人这样一起哄,其他商人也都跟着起哄,花不语站在一旁,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那些商人却好像没有看到,仍旧嚷嚷着没钱。 花不语见没人理他,顿时火冒三丈,对宋晚秋做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是不是可以教训他们了?” 宋晚秋摇摇头,随后对那些商人说道:“收税是国家的规定,你们若真的不肯交出来,那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宋晚秋用公事公办来威胁这些商人,可这些商人却仍旧不肯听从,宋晚秋见此,怒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 这句话后,雷捕头带着一众捕快和衙役全部冲了进来,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将这些人全部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打完之后拉他们进来。” 雷天已得宋晚秋的允诺,自然是遵命的了,花不语见雷天如此听话,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被宋晚秋给收买了。 惨叫声从县衙内传来,真是像极了猪的尖叫,待将那些人打了二十大板拉进客厅之后,宋晚秋仍旧淡淡一笑,道:“你们可是愿意交税?” 商人们被打怕了,可几万两银子要他们拿出来,他们还真有些不舍得,他们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刘主簿,刘主簿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连忙开口说道:“宋大人,就算是要他们将税收交出来,也不用这么急嘛,我看不如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做商议如何?” 刘主簿这么一说,宋晚秋顿时更是气愤恼怒,道:“好你个刘主簿,你身为朝廷主簿,不去想办法让这些人交税纳税,竟然还替他们打掩护,说,你收了他们多少好处?” 被宋晚秋这么一问,刘主簿可有些害怕了,连忙辩解道:“我哪里收有他们的好处,实在是打了他们,他们也不肯将钱拿出来啊!打死了他们,我们衙门岂不是要多事,我这也是为宋大人考虑。” 刘主簿说完,宋晚秋又是冷冷一笑,道:“我看刘主簿替他们说话并非这个原因吧!你的底细本大人已经查明,你本事前任县令钱卫来上任时带来的跟班,而为了得到钱财,你竟然与这些商人打成一片,几番阻挠钱卫对付这些商人,而当钱卫准备对这些商人下手的时候,你竟然通风报信,并且下毒毒死了钱卫,是与不是?” 刘尚毒死钱卫的事情宋晚秋并不知道,她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刘主簿感到害怕,然后不要阻挠自己办事,可宋晚秋这样说过之后,刘主簿突然跪了下来,道:“冤枉啊!我哪里敢害上任县令啊!求宋大人明察。” 宋晚秋冷冷一笑:“冤枉,恐怕你一点都不冤枉吧!钱卫身为县令,普通人根本就进不得他身,唯一能够给他端茶送水的只有你这个跟班,本大人在扬州城破那么多奇案,你这一点小小阴谋,以为本大人看不出吗?” 这般说完,宋晚秋立马吩咐道:“来人啊!将刘主簿痛打五十大板,家产全部没收,关押大牢十年。” 宋晚秋的审判有些毒辣,顿时将刘主簿给吓坏了,他连忙跪下,说道:“求大人息怒啊!大人息怒,那毒真不是小的下的,是这些商人找了个高手,趴在房梁上给钱卫大人偷偷下的,不关我事啊!” 听到刘主簿的话之后,众人都惊呆了,而更惊的则是宋晚秋,她不够是要教训一下刘主簿,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胡乱之言,竟然让刘主簿承认了罪行。 而如今他主动承认了罪行,那宋晚秋就更加不能够放过他了。 待捕快将刘主簿痛打五十大板之后,便直接押进了大牢之中。 刘主簿被押走之后,宋晚秋望着那些被打的屁股不敢着地的商人问道:“毒杀钱卫的事情,你们可都有份?” 那些商人纷纷摇头,不肯承认,宋晚秋淡淡一笑:“你们欠的税可都愿意交?” 本来,他们是不愿意交的,可刚才刘主簿竟然将他们出钱雇杀手下毒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若他们不肯交,宋晚秋若是执意调查此案,那他们可都是要有牢狱之灾的啊。 这般想着,他们便都害怕起来,一个商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道:“我愿意将所欠的税全部补齐,还请大人开恩。” 一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就都不再坚持,纷纷表示,同意将所欠的税补齐。 第61章 一夜危险 第61章一夜危险。 离开县衙之后,那些商人各个一脸幽怨,就像是闺中妇人。 只是他们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一同去了一家酒楼。 此时的酒楼人并不多,不过这些商人却仍旧很谨慎,让酒楼老板给他们找了一间僻静的,两边都没有客人的房间,并且,如果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他们这些人来到房间之后,顿时变的气愤非常,都说这个宋晚秋欺人太甚,大家这样发泄一番怨气之后,都慢慢的平静下来,而平静下来之后,他们几人相互张望,最后相视一笑,而那笑,是那样的诡异,让人望之生寒。 正午时分,县衙内热的厉害,宋晚秋拿着扇子扇着,可仍旧感觉到很热,而她四顾之后,竟然不见了花不语。 她有些生气,可想到她请花不语的时候,花不语曾经说过,给他自由,如今若是找他,岂不是违反了当时的话? 宋晚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便要回屋继续整理卷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花兄,要不要尝尝我新买的西瓜?” 宋晚秋回过头,便看到花不语抱着一个大西瓜跑了来,那西瓜很大,至少在花不语的怀里显得很大,宋晚秋将扇子折起,笑道:“花兄怎会想到去买这种东西?” 花不语不解,道:“这西瓜怎么了?难道吃不得?” 宋晚秋摇摇头:“并不是吃不得,只是县衙这么多人,就算你买的这个西瓜很大,可也是不够分的。” 见宋晚秋如此为县衙的那帮捕快考虑,花不语淡淡一笑:“你就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一向一视同仁,所以我买了很多西瓜,已经给那些捕快和衙役分去了,这个大的,是专门给我们留的。” 这句话刚说完,孔大力从屋内跑了出来,他望见花不语手中的西瓜,顿时兴奋异常,道:“花大哥真是好大方,竟然知道为我们买西瓜,快快进屋,我去拿刀。” 花不语抱着西瓜进了屋,发现屋内的卷宗放了一桌子,他无奈的耸耸肩,道:“这么多卷宗,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花不语也很无奈,笑道:“看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吧!只希望不要有冤假错案才好。” “那你发现冤假错案了吗?” 宋晚秋摇摇头:“上几任县令虽然对那些商人很没办法,不过在诉讼这方面却做的不错,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接到多少案子,这么厚的卷宗,大部分都是废话。”宋晚秋说完,脸上已经有了怒色,因为这又让她想到刚来的时候,县衙门口竟然连个鼓都没有的事情。 花不语见宋晚秋如此,连忙劝解道:“没案子也是好事吗?至少没有冤假错案。” 宋晚秋将扇子打开,拿起孔大力切好的西瓜咬了一口,道:“希望如此吧!” 这一整天,宋晚秋都在整理卷宗,而雷天那些捕快,则将县衙需要的东西都备齐,比如说喊冤用的鼓。 雷天那一众捕快,如今都已经见识到了宋晚秋的雷厉风行,所以他们轻易不敢有什么怨言,宋晚秋让做他们,他们便做什么。 如此一直到了傍晚,宋晚秋累了一天,又饿有困,仆役送来饭菜之后,宋晚秋这便要夹着来吃,可就在菜快放到嘴边里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前任知县的死,今天自己这般对付那些商人,那些商人岂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宋晚秋连忙拿出银针试探了一下,而一试之下,宋晚秋顿时惊呆了,银针变黑,饭菜之中有毒。 发现饭菜中有毒之后,宋晚秋并未声张,而是将饭菜都倒了,不过却装做吃完的样子,最后让仆役将饭菜又给端了出去。 睡觉之前,宋晚秋去见了花不语一面。 夜,渐渐深了,宋晚秋躺在床上进入了梦想,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门前突然出现一条黑影,那黑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之后微微窃喜,这便要撬门进入。 看就在这个时候,黑影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朋友,入夜盗窃,可不是好习惯哦!” 黑衣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于是便想夺路而逃,可有花不语拦他,他又如何能逃? 而就在他逃的时候,宋晚秋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黑衣人见宋晚秋根本没有中毒,更是害怕,心想自己中计了,于是便更想逃了。 黑衣人飞身一跃,这便要走,花不语也不含糊,突然伸出一掌来拦,黑衣人出掌来挡,可花不语这个时候已经突然闪到了他的身后,一掌将他打昏过去。 待黑衣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绑住躺在宋晚秋的房间里,而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则恶狠狠的望着他,黑衣人有些害怕,他连忙求饶道:“饶命,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宋晚秋冷冷一笑:“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黑衣人为了饶命,不敢怠慢,便将那些商人要他下毒药害宋晚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宋晚秋听完之后并未生气,而是很兴奋的问道:“明天那些商人来了,你可愿指证他们?” 黑衣人有些犹豫,许久之后才开口道:“这……这恐怕不大好吧!我出卖他们已经违背了江湖规矩,若是再指证他们,恐怕我在江湖上就没法混了。” 这个时候,这黑衣人竟然还在想是不是有办法在江湖上混的问题,宋晚秋望了一眼花不语,花不语明白,突然抽出一把刀放在那黑衣人的脖间,冷冷道:“若你不肯,恐怕你就不是在江湖声混的事情了,而是你还有没有命再混的事情了。” 这是威胁,赤露露的危险,黑衣人顿时害怕了,连忙求饶道:“我肯指证他们,只要你们饶我一条小命,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达到了目的,宋晚秋让雷天将这黑衣人带下去,并且吩咐,如果黑衣人死了,一切罪责由雷天一个人承担,雷天连连应着,这才押着那黑衣人离去。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是真的困了。 第62章 经济逼迫 第62章经济逼迫。 次日一早,宋晚秋便派人去请那些个商人。 那些商人听闻宋晚秋请他们去,顿时惊呆了,而他们此时也已经知道,他们失手了。 只是虽然知道失手了,他们却不能够逃,逃只能证明他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且,他们有偌大的家产,能逃到哪里去? 这些商人来到县衙之后,里面给宋晚秋跪拜,宋晚秋望着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冷冷一笑:“本大人没有死,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一个商人听得这话,连忙说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会盼您死呢?” 宋晚秋并不理会这个商人,只是继续问道:“这所欠的税,你们可愿交?” 商人相互张望,道:“交,自然是要交了,昨天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宋晚秋冷冷一笑:“可你们答应的并不彻底,因为到了晚上,你们便派人来对付本大人,雷捕头,将那个毛贼抓来。” 雷天领命,不多时便将昨天晚上的那个黑衣人给押了来,那黑衣人押来之后,几乎不敢去看那些商人,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冷冷问道:“几位,这个黑衣人你们可认得?” 那些商人连连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宋晚秋望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明白,连忙向那些商人说道:“张掌柜,李员外,你们怎么不认识我呢?可是你们出钱请我来杀人的啊!你们不能不认啊!” 那些员外啊掌柜的听了黑衣人的话之后,连连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都是有钱人,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的毛贼,休要胡言乱语。” 宋晚秋见时机已经成熟,便让雷天将那黑衣人给押了下去,因为宋晚秋很清楚,这些人在清河县的实力不容小觑,若是惹急了他们,少不得他们要狗急跳墙的,到那个时候,局面不好收拾。 “既然几位不认识刚才那个毛贼,那么几位是否依然肯将所欠的税交上来呢?” 商人们不敢再反对,纷纷表示愿意。 宋晚秋点点头:“既然愿意,那就派人回去取吧!谁先取来谁先回家。” 商人们听的这句话之后,顿时惊了,这是要他们马上将所欠的税给交上啊!可他们能不交吗? 最后,一个商人不能忍受这种高压,终于派人回家将钱取了来,而一人肯交,其他人也都跟着将钱交了出来。 将钱交出来之后,宋晚秋自然也就放了他们。 于是,一个上午,他们便将这些商人所欠的几十万两银子给收起了,而看着这么多银子,宋晚秋他们都有些傻眼了,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宋晚秋从中拿出两百两给了雷天,让他给兄弟们分了,随后将剩下的银子全部存入到库房,并且制定了一系列实用的计划。 这些税都是取之于民,应该用之于民,所以用这些钱为老百姓做实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此时兵荒马乱的,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的战争,而战争一起,便会有饥民,有逃荒者,到了那个时候,这些钱也是可以派上大用途的。 如此,县衙步入了正轨,清河县也平静了不少,只是那些商人拿出了那么多钱,他们却有些不甘心。 于是又是密谋,只是这次他们没有那么傻了,他们不会再派人去刺杀宋晚秋,他们要宋晚秋感觉到为难,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当一个县令。 他们是商人,掌握着整个清河县的经济命脉,清河县的百姓能不能吃上新鲜蔬菜,有没有米下过,是不是有衣服穿,都取决于他们,如果他们都不肯将货物买出,那么清河县的百姓一定会怨声载道,到那个时候,宋晚秋这个县令也就坐不稳了。 而他们是商人,有权力不做生意,谁能管得了他们? 这般商量定之后,他们便离开停止了自己商铺和店铺的声音,米不让买了,布匹也不卖了,蔬菜、家具什么都不买了。 而他们不卖之后,整个清河县真的如他们预料的那样,什么都涨价了,百姓们什么东西都买不到,有存粮的还好,可没有的,就只能饿肚子了。 而一旦人们肚子饿了,自然就会闹事,一个人闹事,接着一群人闹事,再接着就是整个清河县吃不上饭的百姓闹事了。 这些百姓饿,他们要找县令大人说事,宋晚秋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可就算她明白了,却也不能奈何,毕竟那些店铺都是他们开的,他们有权力停止营业。 可思前想后,宋晚秋觉得不能让这些百姓饿着,于是他派人去请那些商家到县衙论事,商家等的就是这个,所以在衙役去请他们的时候,他们有说有笑的来了。 大家见过面之后,宋晚秋随即说明叫他们来的意图。 “清河县最近的乱事,想来诸位都已经知道了吧?” 那些商人浅浅淡笑:“知道是知道,可我们也没有办法,能够挪动的资金全部用来交税了,我们的店里实在是没有可以挪动的资金了,不能赚钱,我们只好停止营业,以降低成本。” 原来,这些商人早就商量好而且算好了,他们就是要拿宋晚秋收他们的那些税来说事,而宋晚秋听完他们的话之后,顿时气的不行,只是虽然气,她却并没有发作起来,她望着众人,冷冷道:“这么说,你们的店不能够营业,还怨我让你们交税了是吗?” 那些商人自然不敢答是,毕竟交税是法律规定的,他们若是不交税,那就是犯罪。 “那里,交税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交完税之后,我们实在没有钱了嘛,还望知县大人能够体谅我等。” 宋晚秋瞪着他们,许久之后,冷冷道:“既然诸位都不肯开业,那就请回吧!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你们损失的是什么。” 商人们听了宋晚秋的这话,都在心底暗笑,他们损失点钱不算什么?谁让他们有钱呢?不过只要他们坚持半个月,这清河县就要闹翻天了,到那个时候,看宋晚秋如何当这个县令。 第63章 让你们永远失去 第63章让你们永远失去。 那些个商人离开之后,孔大力很是生气的说道:“这些人,真是欠打,我看不如将他们抓来再打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将商铺都关闭。” 孔大力说的气话,这点宋晚秋自然知道,她摇摇头,说道:“店铺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不想开也不犯法,我们怎么抓他们打他们?” “那……那就任由他们这样胡来?” 大家一时无语,不任由他们胡来,他们有什么办法吗? 县衙门口挤满了百姓,他们都是来诉说清苦的,而宋晚秋身为县令,不能控制一县之经济,以至于让百姓吃不饱穿不好的,她有这个责任。 县衙大门紧闭,没有一个捕快或者衙役出门,因为只要他们一出去,那些闹事的百姓就会蜂拥而来,将他们挤压或者痛打。 这些情况宋晚秋很清楚,可她却想不出办法来。 花不语见到这种情况,见到宋晚秋闷闷不乐,他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恨不得夜间闯进那些商人的家中,将他们全部杀了。 可花不语很清楚,他不能够这样做。 宋晚秋一直不语,许久之后,她突然起身要出县衙,花不语见此,连忙拦到:“外边非常时期,你怎么能够出去?” 宋晚秋望了一眼花不语,道:“若我不出去,整个清河县都将处于非常事情,你放心好了,我有办法说服他们。” 花不语那里肯信,此时,靠说是不行的了,要想安抚这些百姓,恐怕只有给他们粮食才行。 可他们又那里有粮食呢?县衙的粮食都已经快见底了。 只是宋晚秋执意要出去,花不语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一同去了。 县衙大门打开,外边的百姓蜂拥而来,宋晚秋见此,连忙大声喊道:“各位百姓,你们稍安勿躁。” 此时的宋晚秋毕竟是县令,她的话还是管些用的,再者说了,那些百姓也想看看,他们的这新一任县令,想说些什么。 见众人安静了下来,宋晚秋望着他们喊道:“诸位若是信得过我,就请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办法让大家吃饱肚子,让清河县一切正常起来的。” 这个时候,一名百姓突然在人群中喊道:“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这名百姓一起哄,其他百姓也都跟着纷纷嚷嚷起来,宋晚秋见此,大声喊道:“你们若不相信我,就只能继续挨饿,我宋晚秋一条命在这里,任由你们处置,信我,还大家平静和安详幸福。” 百姓相互张望,一时之间也犹豫起来,他们很清楚,就算杀了宋晚秋,这里的情况仍然不能够得到改善,既然如此,何不相信她一次? 百姓都很善良,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们又怎肯闹事? 如今宋晚秋给了他们承诺,那他们就相信宋晚秋的承诺。 百姓陆续离开了,县衙安静了下来,可县衙安静下来之后,花不语连忙问道:“如今百姓虽然离开,可你用什么办法让那些商家将店铺开起来呢?” 宋晚秋思索良久:“那些人不肯将店铺开起来,那我们就自己开。” 花不语和一众衙役听到之后,顿时震惊了,他们的官府的人,怎么能开店铺呢?开了店铺,谁来掌管县衙的事情? 宋晚秋知道大家不明白,于是解释道:“当然,我们县衙的人是不能开店铺的,我们不懂生意,又如何去开呢?不过我们不是收上来几十万两税银吗?有了这些税银,我们便可向其他地方招商,让他们来我们清河县做生意,并且给以很高的补助,都是做生意的,我相信他们不会放在有钱而不赚的,只要他们肯来,清河县原来的商家就必须将店铺开起来,他们若是不开,市场份额就会被人给吞掉,我就让他们永远都开不成。” 听了宋晚秋的话,众人都觉得有理,而当务之急,他们则是要弄来足够的粮食,让清河县的百姓吃上饱饭。 这般商定之后,花不语和十几名捕快连夜出城,去别的地方购买粮食,而雷天则去其他地方招商。 他们走了一天,没有一点消息,而这天正午,清河县县衙的大门被人给敲开了,孔大力打开大门,发现外边站着秦云楚,此时的秦云楚一袭白衣,站着热风之中,仍旧玉树临风,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秦云楚的到来让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感觉很奇怪很惊讶,秦云楚在扬州城当捕头,可比在这里当县令威风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一杯清茶奉上,宋晚秋望着秦云楚淡淡一笑:“秦捕头怎么有空来我这清河县?” 秦云楚将茶喝下,道:“听闻清河县的百姓都饿了肚子,清河县的商铺也大多关门,罗知府听说之后很是生气,所以特派我来调查一下。” 宋晚秋听完,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有劳秦捕头了。” 大家这般说完,宋晚秋便将清河县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秦云楚听完之后。虽然觉得宋晚秋强行向那些商家征税有些过于鲁莽,可这些商家竟然不顾百姓死活将店铺关门,也实在可恶至极。 秦云楚说了一下自己的观点,随后问道:“宋县令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宋晚秋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说道:“把其他地方的商家引来做生意,跟清河县原有的商家抢生意,并且给他们足够高的福利。” 听完宋晚秋的办法之后,秦云楚微微点头道:“这个办法甚好,只是如今清河县这样的一盘残局,会有人来这里做生意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宋晚秋无法解决,更无法知道。 这个时候,秦云楚淡淡一笑,道:“遇到我就好办了,我祖上一直是做生意的,在生意场上还有一些朋友,我去说项,想必他们必来。” 见秦云楚肯帮忙,宋晚秋和孔大力两人都很兴奋,而事不宜迟,在秦云楚同意帮忙之后,宋晚秋便赶紧将他催了出去,秦云楚无奈的耸耸肩,他来屁股还没坐热,这便要走了。 第64章 一切如常 第64章一切如常。 秦云楚的到来给宋晚秋带来了希望,只是花不语去买粮食还没回来,让她担心不已。 此时清河县百姓已然饿的不行,若再没有粮食来救济,恐怕他们还是要闹事的。 次日,宋晚秋早早的便醒来了,有大事在心,她实在无法安眠。 洗把脸的时候,孔大力从外边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嘴里喊道:“大人,花不语他们回来了,带着粮食回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宋晚秋来不及洗脸便马上迎了出去,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刚好走进县衙,在他的身后,带着几大车的粮食,而有了这些粮食,便可解燃眉之急了。 花不语来到县衙,向宋晚秋拱手道:“宋兄,幸不辱命!” 宋晚秋连连点头:“这次清河县的百姓能够得救,多亏了花兄了。”谢完,宋晚秋连忙对孔大力说道:“你去张贴榜文,让清河县的百姓来县衙门口领米。” 孔大力得令,连忙去办。 不多时,整个县衙便挤满了清河县的百姓,他们这几天可都饿坏了,听说县衙要发米,拿着能够拿的东西都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秩序有些乱,不过在一众捕快的控制下,发米的过程还是没有出现任何的乱子,待所有的百姓都领完了米,还剩下大半车,两名衙役将那大半车米拉进县衙之后,花不语略有担心的说道:“百姓领走的米只够他们吃半个月的,半个月若是不能够解决清河县的现状,恐怕还是要出大乱的。” 这点宋晚秋又何尝不知,所有她只能寄希望于雷天和秦云楚了。 他们两人都是捕头,雷天时代居住在清河县,跟附近的县也多有来往,他去招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秦云楚是扬州城的捕头,交际甚广,他也能找些商家来,到时候那些商家一来,清河县必能恢复正常。 百姓有得饭吃,清河县也安静了几日,只是虽然有饭吃,闲人却多了不少,清河县也就多出了不少混混。 这让本来就很忙的衙役更忙了。 而秦云楚和雷天等人,却没有一点消息。 一连五六天过去了,大家都等的甚是着急,恨不得亲自去看一看他们的情况。 这天傍晚,一片荒凉的清河县突然热闹起来,从城门开始,便有一群人接着一群人的进城,这些人不仅进城,还带来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一车两车的,让众人看了很是奇怪。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急急忙忙跑到县衙来报信了。 “大人,雷捕头和那位秦捕头,带着人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简直兴奋的不能够再兴奋了,他们顾不得其他,连忙出了县衙前去迎接。 那些商家很多,他们带来的东西更多,秦云楚和雷天两人走在前面,好不兴奋,宋晚秋看到他们之后,便连忙冲了上去,道:“这次可要多谢两位了,快快请。” 大家兴奋异常,秦云楚和雷天两人领着那些商人全部进了县衙。虽然天热,可热不过他们的热情,宋晚秋亲自给他们泡茶,然后向他们拱手道:“如今清河县有难,诸位肯来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那些商家也不客气,拱手道:“秦捕头的忙,我们还是要帮的,而且我们也看到了这里的商机,宋县令不必感激。” 大家这般客套之后,一名商家提出了自己的困难。 “我们初来贵地,带来了不少的货物,只是若没有店铺供我们开店,我们还真不好办啊!” 此时清河县那些好的商铺都被人给占着,而且不肯开张,若是向他们购买,他们比如不舍得,那个商家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其他商家也跟着附议,说这的确是个麻烦。 只是这虽是个问题,却并不是很大,既然人和货都已经来了,还怕没有地方卖吗? 一商议,宋晚秋决定在清河县中专门批出一快空地来,先盖一些简易的房子,供这些商家买卖,在做买卖的同时,在他们的附近盖些房子,这样一来,等他们适应了市场,店铺也就都盖好了。 这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必须马上行动,众人喝完茶之后,也不多说,直接便开始了盖简易房子的事情,而清河县的百姓听闻宋晚秋帮他们找来了商家,于是纷纷表示要来帮忙。 要百姓无偿帮忙怎么能行,宋晚秋提议给他们工钱,如此一来,这些百姓的热情就更高涨了。 于是,在当天夜半,所有的简易房都盖好了,待那些商家将货物堆放完毕,第二天也就来了。 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好像预示着新的希望,劳累了一个晚上的百姓困极了,可他们的心里却是高兴的,有了这些商人,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也就有着落了。 而宋晚秋要在那快空地盖出一条街来,给清河县的百姓带来了工作,他们更是高兴。 盖房子铺路的事情忙忙碌碌的进行着,清河县慢慢的恢复到了正常,那些原来的商家见这种困难都被宋晚秋给解决了,心中很是不服,而且有几家已经忍不住将店给开了起来,既然不能难倒宋晚秋,那他们为何放着有钱而不去赚呢? 只是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就算他们将店铺开起来了,也没有几个客人去光顾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百姓对他们的信任。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任,若他们不能够让客户信任,那客户又怎敢买他们的东西? 事情结束之后,秦云楚便连忙赶往扬州,而当一切都快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宋晚秋对花不语等人说道:“清河县原来的那些商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这点众人明白,而他们也已经想到了那些商人的招数,既然外来的商人在这里干的很不错,那他们就给那些外来的商人找些麻烦,到时候他们不能挣钱,货又没了,看他们还怎么在这里做生意,到时候他们走了,这清河县还是他们的天下。 第65章 绝不轻饶 第65章绝不轻饶。 这夜,星斗满天。 那些外来的商人们结束了一整天的买卖,都有些乏了,他们走进刚开张没多久的酒馆,约上几个好友,来完成一天之中最后的快意。 酒至酣处,免不了高歌几声,只是就在他们高歌之时,突然发现外边火光冲天,不知是谁高声喊道:“不好了,张员外的店铺着火了。” 正在喝酒的张员外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慌了神,于是不顾其他,疯狂的向自家店铺冲去,而这个时候,附近的人家也都掂着水来救火,可那火实在是太大,一时之间难破灭。 就在众人救火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躲在一处墙角,冷冷的笑了一声,可就在那黑衣人刚笑完,便突然感觉危险逼临,他猛然转身,然后便看到花不语望着他笑,那笑容好诡异,诡异的让人想哭。 黑衣人见情形不好,这便要逃,可他准备逃,花不语便飞身追了上去,而这个时候,一众捕快飞快笨来,将那人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黑衣人奋力冲去,可他一人之力,能有多大? 花不语一掌袭来,黑衣人只得硬接,可就在黑衣人准备硬接的时候,花不语突然变了方向,一掌向黑衣人的脖间处砍来,黑衣人难以抵挡,只得连连后退,可就在这个时候,黑衣人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一痛,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衣人到底,两名衙役匆忙跑来,将黑衣人给捆绑了起来,这个时候,张员外和其他人都跑了来,他们向花不语表示感谢,花不语回礼之后,将那黑衣人给带走了。 来到县衙,宋晚秋让人将黑衣人弄醒,随后问道:“谁派你去烧人店铺的?” 这个时候,黑衣人才发觉一切都只是阴谋,他们的行动早就被人给料到了。 只是虽然如此,黑衣人不肯就范,死咬牙,什么都不肯说。 见黑衣人如此,宋晚秋冷冷一笑,对付这种顽固不化的人,她最有办法了。 县衙大牢有很多刑具,她不信这个黑衣人肯为了那些人而忍受这些刑具。 狱卒将刑具都拿了来,宋晚秋冷冷吩咐道:“一件一件的向他身上招呼,但是记住,不能够弄死他,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狱卒领命,然后便将那些刑具疯狂的用在了那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惨叫着,痛苦着,最后实在不能够忍受,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 次日,宋晚秋派人将那些商人请了来,那些商人的脸色很差,比上次宋晚秋逼他们交税时的脸色还差。 他们来到县衙之后,一语不发,好像他们来这里就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说了似的。 不过他们不说,宋晚秋见到他们却是勃然大怒,冷喝道:“知道你们犯了什么罪吗?” 商人仍旧不理睬宋晚秋,宋晚秋见此,吩咐道:“将那个纵火的黑衣人带来。” 不多时,两名衙役押着那名黑衣人进来客厅,那些商人看到那个黑衣人之后,都惊呆了,黑衣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嘴角的血也没有擦干净,看起来很是吓人,宋晚秋望着黑衣人,冷冷问道:“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黑衣人强忍着疼痛,眼睛扫了一圈,道:“是这些人让我放的火。” 宋晚秋望着那些商人,冷冷问道:“你们可要辩解。” 那些商人可不是傻子,怎么会不辩解,他们相互张望一番,道:“大人,别听这个人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指使过他,我们指使他做什么?” “放火啊!”黑衣人突然喊道,算是回答那个商人的问话。 那个商人听到黑衣人这么回答,顿时气愤不已,他那里是问黑衣人指使他做什么?他不过是辩解罢了。 宋晚秋望着那些商人,冷冷道:“你们什么心思我很清楚,你们想赶走那些商人,不过今天我告诉你们,不可能,你们若想在这里混下去,就老实本分一点,若是不想混,我有办法对付你们,你们下毒害死前任县令的事情,刘尚可以做证,如今你们放火烧人店铺,这个人也可以作证,你们若不想坐牢,就听我的话,不要再搞小动作。” 此时,这些商人都已经领教了宋晚秋的厉害,他们那里还敢再与宋晚秋做对,只是虽然如此,他们仍旧不服。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商人才终于点头。 他们肯合作,自然最好,宋晚秋浅浅一笑,随后才放那些商人离开。 那些商人离开之后,花不语有些不解的问道:“他们这些人恐怕很难合作,如今有证据证明他们,为何不狠狠的教训他们?” 宋晚秋叹息一声,道:“我也很想教训他们,奈何现在清河县的情况并不是很稳定,百业待兴,我必须依靠他们将店铺开起来,让清河县再次繁荣。” “若他们再找麻烦怎么办?” 宋晚秋摇摇头:“两次的教训,他们应该害怕了,就算他们仍旧不肯罢休,恐怕再敢作对的人也不会多了。” 宋晚秋说的肯定,花不语也只好不再多说。 那些商人回去之后,立马将所有没有开张的店铺都开张了,如今既然不能明着对付那些外来商人,他们也不能放着银子不赚,再者说了,搞阴的玩不死他们,那他们就在生意上做手脚耍阴谋,让那些商人破产。 那些商人初来清河县,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想搞死他们,太容易了。 店铺开张,整个清河县顿时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各大店铺里也都人来人往的,就好像以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这边各个店铺都开张,那边宋晚秋计划的商业街也已经开始建造,计划着,等建好后,让那些商人迁入进去,这清河县将比以前更加的繁荣,更加的勃勃生机。 一想到这里,宋晚秋便会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只要能让百姓富足,清河县稳定,她便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只要值得,便无悔。 第66章 尸体被盗 第66章尸体被盗。 渐渐繁荣起来的清河县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这天,清河县有户人家办丧事,他们家的儿子溺水亡了,全家上下哭的那叫伤心,特别是这家里的老太太,更是哭的差点断气。 大热的天,一众人吹吹打打的忙了一个上午,中午过后,四人等抬着小小的棺材向城郊赶去,他们的脸上汗水直流,可就算如此,他们并没有停下歇息的意思。 来到城郊的时候,墓穴已经准备好了,那户人家哭喊着让人将棺材放了进去,如此又是一番忙碌,一个多时辰之后,人才渐渐散去。 死者的家人被人拉了回去,孩子的母亲哭泣的伤心,许久才肯离开。 这件事情,并无任何特殊的地方,宋晚秋身为父母官,自然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事情,而且,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正和花不语等人在县衙乘凉。 一切,都很正常的发生着。 傍晚的时候,一个妇人突然来到县衙门口,不停的敲鼓,宋晚秋听到鼓声,觉得甚是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喊冤呢? 宋晚秋让雷天雷捕头将那喊冤之人带上公堂,然后开堂公审。 几声威武之后,跪在堂下的夫人哭哭啼啼的喊道:“大人,民妇……民妇的儿子不见了。” 听到着妇人的话之后,宋晚秋感觉很奇怪,这个时候,一名衙役在宋晚秋耳边说道:“大人,这个妇人的儿子今天下葬,已经哭了一整天了,我想八成是失子之痛太深,以至于有些癫狂。” 宋晚秋一惊,她仔细望了一眼堂下的妇人,她哭泣的的确厉害,只是看她的神情,并不像癫狂亦或者疯子,宋晚秋略一思索,问道:“你儿子怎么不见了?” 妇人哭泣着,道:“今天,小儿下葬,未时我和众人才离开郊外的坟岗,可是回到家后,我心中甚是不安,于是便想再去看看我的儿子,家人拦我不住,只好让我去了,可我来到坟岗之后,发现我儿子的墓穴大开,我儿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人听了那妇人的话之后,顿时大惊,尸体既然已经下葬,何人还会偷去? 这事情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一些吧!宋晚秋望着堂下妇人片刻,随即说道:“带我们去郊外看看。” 妇人领命,哭泣着离去,而这个时候,外边哭哭嚷嚷的跑来一群人,他们都是这家人的亲戚,如今家中发生这种事情,他们可真是想不到的心苦。 他们扶着那妇人,向城郊走去,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走在后面,脸色甚是难看。 花不语则借机向宋晚秋说道:“如果那孩子没死,有人偷了他还说得过去,可孩子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谁人还会要他呢?这事好生奇怪。” 宋晚秋又何尝不觉得奇怪,偷一具小孩尸体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其中必然是有着古怪的。 此时黄昏将尽,一片余辉洒下,有种朦胧的美,只是到了郊外的坟岗,这种美变的凄凉凄凉,树木虽然还很茂盛,可这地方也太过荒芜,几只乌鸦被人惊到,展翅飞去,呱呱的声音让人听来心里发颤。 在乱坟岗行走不远,他们便看到了那妇人说的墓穴,此时的墓穴的确如那妇人所说,棺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了尸体,有的只是几只小鸟飞过之后落下的粪便。 望着眼前的一切,那妇人和她的亲人又忍不住哭泣起来,宋晚秋劝慰他们一番,问清了妇人的姓氏,这才说道:“周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你儿子的尸体找回来的,还请您告诉我,您儿子是真的死了吗?” 此时的宋晚秋,仍旧不敢相信,有人会将一具小孩的尸体给偷走。 周氏听宋晚秋这么问,脸色顿时大变,有些埋怨的意味道:“难道我还会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开玩笑吗?我儿子溺水而亡,脸都已经发紫了,在家停放了一天一夜,今天才下葬的,他若没死,我们岂会不知?” 宋晚秋听完周氏的话之后,点点头,随后带人在墓穴周围查看了一番,墓穴周围有许许多多的脚印,想要辨别出那个脚印是偷尸贼的恐怕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偷尸贼走的时候要带走一个小孩,总是要留下一些痕迹的。 经过仔细辨认,宋晚秋发现面对郊外山林的那个方向,有尸体拖拉的痕迹,而且看那痕迹,尸体先是被拖拉出棺材,然后被人背了起来,可是就算如此,那个方向仍旧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歪歪斜斜的痕迹。 看过那些痕迹之后,宋晚秋问周氏道:“你儿子多少岁了?” 周氏不解宋晚秋为何问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答道:“十岁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应该不到五尺,那偷尸贼背一个五尺的孩子竟然还能让孩子的腿触地,可知偷尸贼的身材并不是很高,从那些脚印上推测,应该是个女人。 当宋晚秋推测到女人的时候,她更是不解,一个女人,为何要偷一具小孩的尸体? 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宋晚秋仔细想过之后,对雷天和花不语等人说道:“偷尸贼背着尸体向那个方向去了,我们顺着这个方向找,应该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宋晚秋刚说完这句话,那些捕快衙役和周氏等人,脸色顿时变了,宋晚秋见他们如此,觉得不能理解,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这个时候,雷天上去一步,小声道:“大人初来此地,可能不知,那边的山林少有人行,而且最近经常闹鬼,所以已经有好几年没人敢进去了。” “闹鬼?”宋晚秋一惊,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对于宋晚秋而言,她是不相信鬼神一说的,不然她怎么解刨尸体,若是怕鬼,恐怕当仵作的人每晚都要做噩梦的了。 众衙役和捕快连连点头,望着那片山林都有些害怕起来,宋晚秋见他们几人如此,冷冷道:“既然你们几人害怕鬼,那就我和花不语、孔大力三人进去。” 第67章 惊心一幕 第67章惊心一幕。 听了宋晚秋的话,那些衙役和捕快那里还敢怠慢,难道他们要让县令自己进山林吗? 雷天连忙说道:“大人说那里话,几人大人都不怕,我们又怎会怕呢!” 宋晚秋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跟着宋晚秋后面,向山林赶去,那周氏及其家人见县令大人都进去了,他们也都陆续跟着走进了山林。 山林的路有些蹊跷,而且不少断木拦住了去路,他们这些人走的艰难,并且地上落叶一片,走上去莎莎作响,让人感觉甚是不安。 大家顺着山林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微,就像是鬼魂飞过一般,众人听到脚步声之后,都有些慌了,有几个人甚至害怕的想要掉头回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转身望着一个方向,说道:“脚步声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我们快跟上。” 花不语见宋晚秋如此,心中顿觉宋晚秋的胆子真大。 顾不得其他,众人纷纷向那个方向冲去。 走了不远,地势突然开阔起来,而在他们的前面,是一座山,山下有一山洞,山洞口磨的很平,可知那里经常有人活动,宋晚秋望了一眼花不语,然后两人慢慢的向山洞行去,山洞口大约能容下三四个人,他们来到山洞口向里张望之后,顿时惊呆了。 只见山洞内,一个脏兮兮的妇人正在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一具尸体,并且嘴里不停的念着:“睡吧!睡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若那妇人拍的是一活着的小孩,对宋晚秋等人的震撼还不会这么大,可她拍的是一具尸体,事情就不一样了。 而这个时候,周氏看到那具尸体之后,顿时像发疯一样的冲了过去,怒喊道:“还我儿子。” 看周氏的样子,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害怕那个脏兮兮的妇人,也不害怕那个妇人是鬼。 原来,当母爱来的时候,世间的一切都显得渺小和不足道哉。 只是,当周氏冲过去的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妇人突然将那具尸体给抱了起来,嘴里喊道:“他是我的儿子,凭什么给你?” 那脏兮兮的妇人说着突然大吼似的冲周氏叫,就好像她是一头狮子,在用吼叫捍卫自己的领土。 只是周氏见到自己的儿子,那里害怕一个脏兮兮妇人的吼叫,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拉起自己的儿子便向外拽,而这个时候,周氏边拽边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来帮我。” 众人恢复过来,连忙冲了上去,那脏兮兮的妇人像发疯似的挣扎着,她的样子很恐怖,宋晚秋见她如此,对花不语说道:“这妇人可能受了什么刺激,你先打晕她,将她带回县衙调养一下。” 花不语也不质疑宋晚秋的话,冲过去一掌向那脏兮兮的妇人打去,那妇人虽然长期生活在这里,但体质也好不到哪去,那里能够忍受花不语的一掌,所以她只觉头一蒙,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氏终于抢回了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仍旧安详,只是衣衫凌乱了,周氏抱着自己的儿子,欲哭无泪,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饿恨恨的望着倒在花不语脚下的妇人,想一脚踩上去。 周氏如此,花不语那里肯允许,他突然出脚挡住了周氏的脚,道:“她是一个疯妇,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计较,既然你的儿子找到了,就赶快下葬吧!” 周氏想想也对,于是顾不得其他,连忙抱着自己的儿子向外赶去,宋晚秋则对两名衙役吩咐道:“将这个妇人抬走!” 离开山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坟岗处更显朦胧,不远处的松树上站着几只乌鸦,只是这时的乌鸦见了人来,也不展翅飞去,好像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众人匆忙离开这里,向清河县城赶去。 来到县衙之后,那脏兮兮的妇人也清醒了,她清醒之后突然感觉很害怕,蜷缩在一起不敢接触任何人,宋晚秋见此,让两名丫鬟给她梳洗了一番。 梳洗用去了很长的时间,月亮高升的时候,那脏兮兮的妇人才被人制服着走了出来,妇人洗漱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此时看来显得不仅不脏,还有几分华贵,如果她不是疯了,以前定然也是一有钱人家的女子。 这个时候,雷天跑来拱手道:“大人,大夫请到了。” 大夫给那妇人看过之后,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向宋晚秋道:“大人,这妇人得了失心疯,想要治愈,难啊。” 众人听得大夫的话之后,俱是一惊,他们虽然不是大夫,可对失心疯也有一定的了解,这种病多半是病人心里的承受能力小于外界的压力所致,症状多是心里和意识的扭曲,《世说新语》中曾有记载:殷仲堪父病虚悸,闻床下蚁动,谓是牛斗。 这个时候,那妇人又突然抱着床上的枕头大呼儿子,而且用警惕的神情望着众人,好像有人要抢她的儿子似的。 宋晚秋见这妇人如此,心中悲痛不已,望着大夫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大夫沉思许久,道:“有,不过却不知能不能治好。” “大夫请说!” “失心疯是因为病人心里压力太大所导致,想要治愈,只有让她放松压力,亦或者消除她的心结,在完全痊愈之前,尽量让她保持安静,我会给她开几服药,让她先服用,这对她心智的恢复有帮助。” 大夫说完,便提笔写了配方,宋晚秋让孔大力拿着去抓药,并送大夫离去。 待大夫离开之后,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妇人得失心疯的?” 宋晚秋望着妇人的样子,叹息一声,道:“孩子!” 从妇人的这些反应,最有可能导致她失心疯的只能是孩子,也许她的孩子死了,也许丢了,反正有许多种情况,可不管是那种情况,必然跟孩子有关。 而宋晚秋想要帮她,就必须弄清楚是那种情况。 第68章 街头救美 第68章街头救美。 孔大力将要买回来之后,熬了给那妇人喝下,可喝了几天,那妇人只是比平常时候安静了一点,可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总是害怕的躲闪,一句话都不肯回答。 见此,大家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先这样喂着,看看再过些时候会不会好一点。 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夏末秋初的时节,清河县的木叶都已经开始凋零,家家户户也都开始做起衣裳来。 这天,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在街上闲逛,除了是微服私访外,再有便是放松一下这几天郁闷的心情,顺便也欣赏一下夏末秋初的景色。 此时的景色已见颓败,只是虽然颓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颓败美来。 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卖各种东西的人排满了整条街,他们几人悠闲的走着,看到美食就要停下来享受一顿,然后再去寻找下一家美食。 可就在他们享受美食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发生了噪乱,宋晚秋见此,心头一重,在她治理的地方,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呢? 这般想着,宋晚秋随即迈开步子向发生噪乱的方向走去,而此时那个地方,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了。 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推开人群挤进去,发现是三个蒙古人围住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长的比较轮廓分明,没有南方女子的秀气,不过她的轮廓很美,不失为一个美人。 那三个蒙古人围住那女子,冷冷道:“跟我们走!” 女子眼睛里有着惊恐,很是坚决的摇摇头。 三个蒙古人见此,这便要动手。 这个时候,宋晚秋会以为这么多围观的人中,会有一个出手的,可是让她很失望,这么多人见三个蒙古人欺负一个小女子,他们没有一个人肯出手帮忙。 见无人帮忙,宋晚秋只好寄希望于花不语,花不语见此,耸耸肩:“救美的事情,我觉得宋兄应该做一次的。” 宋晚秋无奈的笑道:“我若是有本事救,这种好事还会轮到你?” 花不语叹息一声:“罢了罢了,我去吧!” 说完这话,花不语纵身一跃,来到了那女子身旁,对那三个蒙古人喊道:“三个大男人欺负一女子,害不害臊?” 三个蒙古人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出来当英雄,他们三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一语不发便突然出手了,花不语见他们出手,自己也不闲着,也突然出手,那女子站在花不语身旁,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待那女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三个蒙古人已经全部倒地,而花不语则豪情万丈的说道:“不想死就赶快给老子滚。” 那三个蒙古人见不是对手,于是也不想吃眼前亏,匆忙逃去。 三个蒙古人离开之后,那一众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纷纷散去。 这个时候,宋晚秋走上前去,向那女子问道:“姑娘芳名,怎会被三个蒙古人追赶?” 那女子神色慌张,犹豫了许久才开口答道:“我叫唐莲,那三个蒙古人几天前冲进我的家将我家东西都给抢了,并且还要押我回去给他们当夫人,我不肯,只得逃。” 唐莲说完,并没有人表示怀疑,因为现在蒙古和大宋的关系很僵,蒙古人经常骚扰大宋边境,是不是的进行掠夺,有唐莲这种可怜女子,太正常不过。 “姑娘逃到我清河县,可是因为清河县有你的亲人?”宋晚秋试探性的问道。 唐莲连连点头:“没错,我有一表哥住在清河县,我来就是找他的。” “你表哥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们能帮你找到他?” 女子犹豫片刻,道:“不必了,我能找到他。” 女子说完便要走,花不语觉得奇怪,向上前拦截,可被宋晚秋给制止了,花不语不解,问道:“你就不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宋晚秋耸耸肩,道:“想弄清楚,不过此时人家不愿别人知道,你就算去问,她也不一定回答啊!我看还是算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犯罪的事情,我们且由他去吧。” 花不语觉得这样做太憋屈,可宋晚秋不肯再追究,他若一味的缠住不放,似乎也不太好,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在耍流氓调戏良家妇女呢。 刚才三个大汉围着一个女子欺负,不会有人上前帮忙,可若是花不语上前纠缠,那女子喊一句抓流氓啊!恐怕整条街上的人都会跑来凑热闹。 谁人流氓比不过恶汉呢! 这般无可奈何,宋晚秋等人只好继续逛街。 而他们这一逛,就逛到了傍晚来临。 傍晚的时候,西方的晚霞映照着整个天空,远远望去,就好像是天上的宫殿,若是花不语想象力丰富一点,他定然会觉得上面有仙女在飞呢。 天晚了,他们是时候回县衙了,只是当他们准备回县衙的时候,他们又看到了唐莲,此时的唐莲神色很差,好像是找人遇到了麻烦,花不语见此,也顾不得宋晚秋先前说过的话,匆忙的跑了过去,问道:“唐姑娘,找到你的表哥了吗?” 看花不语这般的殷勤,就好像是他喜欢上唐莲似的。 唐莲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没有!” 花不语见此,道:“那边那个是清河县的县令宋晚秋,你若想找人,告诉他一声,他一定能帮你找到。” 唐莲一听宋晚秋是县令,眼神顿时散发出光芒来,她不仅连连点头,还连忙向宋晚秋走去,她来到宋晚秋跟前,连忙说道:“小女子想找亲戚,还请宋县令帮忙。” 宋晚秋有些不高兴的望了一眼花不语,找人的事情,何必麻烦她一个县令呢?花不语自己岂不是也能搞定嘛。 “唐姑娘说那里话,你既然来了清河县,我便有责任帮你找人,只是你表哥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我好帮你找。” 唐莲连忙说道:“他叫元浩。” 宋晚秋并未听说清河县有元浩这个人,不过可能此人太过普通了,宋晚秋点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找的。” 第69章 商贾之家 第69章商贾之家。 因为要帮唐莲找人,最后唐莲索性就住在了县衙。 唐莲在县衙住下之后,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经常独自一人坐在走廊里向北张望,宋晚秋见她如此,觉得甚是奇怪,可唐莲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最后只得先帮她打听元浩的消息。 清河县说小不小,想要找一个人也并非易事,而且现在县衙里还有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妇人,这些事情都需要人办理,所以去帮忙找人的衙役并不是很多。 可就算如此,三天之后,宋晚秋还是得到了消息。 清河县有一户人家,时代经商,此时的家主叫元问,他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叫元婉,儿子就叫元浩,不过这个时候,元浩到南边做生意去了,家中只有元问和他的女儿元婉。 宋晚秋将这些消息告诉唐莲之后,问道:“你说元浩是你表哥,那么元婉你必然也是认识的了,要不我派人送你过去吧。” 唐莲听完之后。虽然有些惊喜,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许久之后才开口答道:“我还是等元浩回来之后再找他吧。” 众人见唐莲如此,便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可问唐莲,她却也不肯细说,最后宋晚秋他们也只能由她了。 只是虽然由她,宋晚秋却也不是好欺骗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元家。 元家虽然世代经商,但在清河县还算不得大户,这天下午天气稍微不那么热的时候,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轻装向元府赶去。 元府的所在有些偏僻,不过环境却很优美,门前的石狮子已经磨的平滑,看样子元家在这里居住的有些年头了。 花不语轻轻敲门,不多时有一老管家来开门,门开之后,老管家显得有些不解,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 “两位是?” 宋晚秋并不想隐瞒身份,直接说道:“在下乃清河县县令,今天特来拜访元老爷。” 老管家的神情有些紧张,可还是将门开的大了些,道:“两位请进,我这就去通禀老爷。” 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被领到客厅等候,不多时,一个样貌清瘦的老人走了进来,那老人走进客厅,随即向宋晚秋拱手施礼道:“小民元问,拜见县令大人。” 宋晚秋请元问坐下,随后说道:“今天来找元老爷并无其他事情,只是想对令郎做一些了解。” 元问一听是打听元浩的,顿时有些慌张起来,道:“是不是我那小儿又在外惹了什么麻烦,以至于惊扰了县令大人?” 宋晚秋不明白元问为何会这样说,随即问道:“元老爷为何会这样说?” 元问叹息一声,道:“县令大人有所不知,我元家世代经商,也算是商贾之家,我父亲那辈,我元家在清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到了我儿子这辈,唉!说来惭愧啊!小儿和小女两人都不喜欢经商,偏偏喜欢做一些游侠才会做的事情,经常在外边给我惹是生非,小儿元浩,几年前我让他到西域做生意,可谁知一去一年,生意没做成,却用本金在那个地方仗义疏财,回来的时候已经一贫如洗了,真是痛心啊。” 听了元问的话之后,花不语连忙笑道:“你儿子能够行侠仗义,也很不错嘛,他若不喜欢经商,你又何必逼他呢?” 元问摇摇头:“我元家世代经商,怎能在浩儿这一辈给断了,现如今我元家家业虽然不大,可也是需要人继承的啊!他身为元家独子,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接手这一份产业。” 元问的几句话让花不语无话可说,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不能以任性来推卸的。 说了这么多,元问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来的意图,于是连忙问道:“两人想问浩儿的什么事情?” 宋晚秋沉思片刻,说道:“几天前,我们在街上遇到一女子,那女子自称是元浩的表妹,她是来投奔元浩的,可当我说元浩做生意去了,要她先来你们元府的时候,她却不肯,所以我来打听一下这件事情。” 元问听得明白,叹息一声道:“元浩那里有什么表妹,我看定然是他又在外边沾花惹草,害的人家姑娘千里迢迢的来寻他。” 元问说的有些痛心,就好像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风流成性。 如今听了元问的话,那唐莲的忸捏和躲闪也就说得通了,原来她是来找元浩这个情郎的,只是听元问的意思,这元浩到处留情,他会对这个唐莲动心以及真心吗? 风流的男人。虽然讨女人欢心,可一个稍微成熟一点的女人,都不会想着嫁给这样的男人的。 许久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不知元浩是到什么地方做生意去了?” “福建,我元家有一批货,需要马上出手,我让他到福建去一趟,福建那个地方如今很是繁华,应该可以赚上一笔的。” 福建离清河县有半个月的距离,宋晚秋仔细思量之后,道:“如此就多谢元老爷了,我们就此告辞,若元浩回来,就请他来县衙一趟,不管怎么说,他必须给人家姑娘一个说法。” 元问站起身子,道:“这个自然,若那女子品貌还行,我一定会让浩儿娶她的。” 这般说完,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便离开了元府。 离开元府之后,花不语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个元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非得品貌还行才让元浩娶人家姑娘吗?我若是唐莲,宁死都不去找那个元浩。” 宋晚秋淡淡一笑:“可惜你不是啊!女人的心思,你又怎么会懂呢?她们是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爱的死去活来,一辈子痴情下去的。” 花不语有些异样的王子宋晚秋,突然笑道:“我不懂,可你怎么会懂呢?你又不是女人?” 这句话可把宋晚秋给问住了,宋晚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因为我善于思考,所以懂得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要逍遥快活就行啦。” 第70章 薛家娘子 第70章薛家娘子。 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夏末秋初的傍晚很美,而且很清爽,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在这样的景色下回到县衙,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他们两人刚走进县衙,孔大力便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那个……那个妇人有些清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宋晚秋不顾一切的向那妇人的房间冲去,因为她为此事已经劳神了许久,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那妇人的房间之后,只见那妇人端坐在床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见了宋晚秋,突然惊叫一声,又躲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孔大力跑来安慰道:“这是县令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就说,他会帮你的。” 妇人抬头望着宋晚秋,嘴里喊道:“县令大人?” 宋晚秋点点头:“我就是清河县的县令,你有何困难,不妨说出来。” 妇人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被他们给害死了,害死了。” 听妇人的言语,似乎还算正常,只是只有这几句话,还是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宋晚秋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儿子被谁给害死了?” “我……我……”妇人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却始终没有下句,宋晚秋见此,觉得吃妇人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多少,于是便准备离去,等这妇人的病好一些了再问。 可就在宋晚秋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妇人突然喊道:“薛家娘子!” 听到这句话之后,宋晚秋连忙询问:“你是薛家的娘子吗?” 妇人一时摇头,又一时点头,让人难以明白,而这个时候,妇人又表现的神情恍惚了,宋晚秋让人给她喝了药,然后便下去了。 离开妇人的房间之后,花不语说道:“薛家娘子,这至少是个线索,派人去找姓薛的,兴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宋晚秋点点头,这的确是个线索,而且看妇人的样子,以前必然富贵,在天长县找姓薛的有钱人家,应该很容易。 雷天带人去找姓薛人家的时候,宋晚秋去见了唐莲,此时的唐莲一脸忧郁,人家闷闷不乐,宋晚秋已经知道她不乐的原因,自然也就能够理解她了,她们同为女子,自然很容易明白女人的心思。 若是情郎不见,自是饭难下咽。 只是更多时候,为了能让情郎看到最具风采的自己,还是要努力加餐饭的。 宋晚秋望着唐莲,笑道:“唐姑娘,元浩几天之后就回来了,你不必担心,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唐莲起身,微微点头,但却一语不发,宋晚秋领她去吃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来到宋晚秋跟前,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大人,我发现县衙门外有人监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蒙古人。” “蒙古人?”宋晚秋一惊,随即想到了他们救唐莲时候的那三个蒙古人。 清河县很少有蒙古人出现,而今因为唐莲来了三个蒙古人,如此一来,宋晚秋觉得自己的推测可能是有问题的,这唐莲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那三个蒙古人不会为了要她做压寨夫人便对她穷追不舍甚至在衙门口监视。 可唐莲若不是普通女子,那她是什么人呢? 看其脸部轮廓,有些像是蒙古女子,可她若是蒙古女子,为何被蒙古人追杀,又逃到清河县呢? 她若是为了逃命,又怎知元浩的名字? 而清河县明明是有一个叫元浩的人的啊! 此时的唐莲已经走远,宋晚秋让那名衙役下去,随后跟了上去,问道:“唐姑娘那里人氏?” 唐莲一惊,随即答道:“兴庆府人氏。” 宋晚秋听了唐莲的话有些吃惊,道:“你是兴庆府人氏,那里以前是西夏的首都,西夏被蒙古灭了之后,一直是蒙古的地盘啊。” 唐莲点点头:“的确如此,蒙古人占领兴庆府之后,在里面大肆掠夺,我没有办法,才逃到这里来的。” “那唐姑娘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唐莲点点头:“兴庆府到清河县距离遥远,我走了一个多月才逃到这里来的。” “那么那三个蒙面人是什么时候追上你的呢?” 宋晚秋这么一问,唐莲便明白过来了,从兴庆府到清河县一个月的时间里,三个蒙古人想要抓到她实在是太容易了,可她为何没有被抓呢? “他们一直都在追我,不过一路上我不停的躲藏,换行头,有时扮成戏子躲在戏班,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清河县。” 听了唐莲的话,宋晚秋心中暗笑,她觉得唐莲一定说谎了,那三个蒙古人除非不是真的要抓她,不然她找就被抓走了。 可那三个蒙古人若不是真的要抓她,那三个蒙古人又为何在县衙门口监视?而看唐莲的情形,她躲进县衙也是要寻求庇护的吧。 事情有些迷茫,一切只能等元浩回来之后再做打算了,等元浩跟唐莲见了面,到那个时候,一切事情就都清楚明白了。 唐莲是不是元浩在外边玩过的女子,她是不是蒙古人的奸细,等等,都会清楚。 晚饭很丰盛,可唐莲只吃了一点便回房休息了,唐莲走后,花不语连忙说道:“唐姑娘好像很不高兴,看来那个元浩伤她很深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在她的心中,她到希望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那唐莲的存在可就有些麻烦了。 吃过晚饭,雷天回来了,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并没有打听到薛家的消息,宋晚秋微微点头,道:“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找吧。” 两件事情,压的宋晚秋有些喘不过气来,两件事情都没有头绪,她该怎么办? 薛家娘子,薛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这个妇人要逃到山林里成了鬼? 又是怎样的打击,让这个妇人得了失心疯,只记得自己的儿子死了? 第71章 寻出端倪 第71章寻出端倪。 天晚,今夜星空满天。 宋晚秋坐在内衙的走廊里抬头望,天上的星星稳稳不动,好似不见这民间疾苦,好似不明宋晚秋心中忧虑。 如此许久,宋晚秋淡淡一笑,她的疾苦,又何须星星明白。 起身回房休息,远处的知了声慢慢的绝了。 次日一早,雷天便带人在清河县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姓薛的人家。 可找了许久,却没有一点结果,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他和一众兄弟感觉腹中饥饿,于是决定到小饭馆里吃顿饭,然后再寻找。 饭馆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他们进去之后要了酒肉。 正吃间,听到邻桌的人议论道:“听说了吗?这薛员外又要娶小妾了,可真是羡慕他啊!” “那是那是,你要是像他那样有钱,你也可以娶的。” “我要有钱,我就一次娶俩,听说这次薛员外娶的小妾,可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啊!” 那些人很是猥琐的哈哈大笑几声,随后便各自饮酒吃菜。 他们说的随意,雷天听到之后可就有些兴奋了,他正愁找到姓薛的人家呢?在这里就听到了。 于是顾不得吃饭,雷天拿起一壶酒来到那些人跟前,笑道:“几位好兴致啊!” 那些人一看是公差,都有些发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人敢搭腔,许久之后,才有一个胆子稍大的拱手一笑,道:“官爷何事?” 雷天很不客气的坐下,将酒杯倒满,道:“没事,就是跟几位喝杯酒,顺便打听点事情。”雷天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些人见此,也只好将杯中酒给喝了。 “官爷想打听什么事情,请说便是!” 雷天微微一笑:“你们刚才说的薛家,在那里?” 他们一听是问这事,顿时放松下来,笑道:“薛员外家嘛,就在这条街的尽头,你们出了门一直走就到了。” 雷天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这薛员外多大了,竟然还要纳妾?” 那人见雷天这么八卦,就更放得开了,一杯酒下肚,笑道:“那薛员外啊!今年都四十多快五十了,听说这次娶的小妾,二八年华,正一枝花呢?这次薛员外又风流了。” 听完这些人的话之后,雷天便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他们一众人吃过饭菜之后,立马赶往县衙。 来到县衙,雷天将今天的事情跟宋晚秋说了说,宋晚秋听完之后微微点头,道:“从这薛员外的情形来看,他不是什么好人,兴许这疯妇就是薛员外的夫人也说不定,你去将那薛员外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雷天领命,随即带人离开。 大约黄昏的时候,雷天才带人回来,累的厉害,衣衫也都已经湿透了。 顾不得休息,雷天随即将打听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薛员外叫薛举,四十七岁,家中颇有些闲钱,有些好色,看到漂亮姑娘就想弄到手,可他家中的原配夫人有十分厉害,所以薛举虽然玩过不少女人,可为他生下孩子的,只有那原配薛氏一人。” 雷天说完,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宋晚秋仔细思考一番,道:“这疯妇是他的夫人吗?” 雷天摇摇头,道:“不知!” 宋晚秋又是一番思索,道:“明天找人给这疯妇画像,看看有没有人认得她。” 雷天遵命之后离开,而这个时候,唐莲来到客厅,对宋晚秋道:“宋大人,这些天居住在你这里有所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元浩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我看我还是先离开去外边租个地方住吧。” 如今没有打听清楚唐莲的身世以及目的,宋晚秋又岂会放她离开,于是笑道:“唐姑娘说那里话,我这县衙本就是为民服务的地方,你如今落难我清河县,我身为县令,有责任帮你,你还是先在这里住下吧!一切等元浩回来之后再说,而且我听衙役来报,最近县衙门口经常看到三个蒙古人在转悠,他们可能就是在等你出去啊!” 唐莲听到县衙外有蒙古人,顿时惊吓不已,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这唐莲刚离开,一名衙役匆忙来报,说外边来了一名女子,嚷嚷着要进来,可问她是谁为什么要进来,她却是不说。 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宋晚秋淡淡一笑,叫上花不语和孔大力他们来到县衙门口。 他们来到县衙门口之后,之间门外站着一英姿飒爽的少女,少女手中握有佩刀,一副侠女样子,而此时这个侠女,一脸的怒气,好像恨不得马上出手似的。 “你们赶快让我进去,不然……不然我就不客气。” 衙役守着门口,却是不理那女子,这个时候,宋晚秋从里面走出来,向那女子张望一番,道:“姑娘何人,为何要闯我县衙呢?” 那侠女望着宋晚秋,一时有些入迷,许久之后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宋晚秋淡淡一笑:“在下清河县县令宋晚秋。” 女子有些惊讶,随即马上答道:“我叫元婉,听说你们县衙有一个女子在找我哥,是不是,我要见她。” 原来这位是元浩的妹妹,只是她来见唐莲做什么? 花不语见此,打趣道:“我说圆碗,人家唐姑娘找的是你哥又不是你,你来见她做什么?” 元婉并未听从花不语对她的新昵称,所以她并未在意,道:“她如果真嫁给我哥了,那就是我未来嫂子,我这个小姑子见一见未来嫂子,不可以吗?” 这句话把花不语给说住了,以至于花不语有些恼羞成怒,道:“圆碗,我看你方碗才对,这么刺人。” 这个时候,元婉可算是听明白了,她杏眼一瞪,道:“你找死!” 说话间,元婉拔出刀向花不语砍来,花不语也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冲动,没有办法,只好迎上去了。 这元婉的功夫并不怎么样,三下两下,她的招路便被花不语给摸透了,而摸透之后,花不语突然大喝一声:“小心啦!” 第72章 浮出水面 第72章浮出水面。 花不语这么一喊,元婉顿时不好,这便要抽身后退。 可就在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伸出手来,在元婉眼前一晃,元婉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手中的刀却已经到了花不语手中。 花不语抚摸着刀锋,有些开玩笑似的笑道:“果真是好刀啊!” 这一动作可把元婉给气到了,可她又不是花不语的对手,最后只得瞪着花不语,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许久之后,元婉开口问道:“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见唐莲吗?” 宋晚秋淡淡一笑:“当然让见了,既然你都说她有可能是你未来嫂子,我又怎能不让你去见呢!” 请元婉进得县衙,宋晚秋派人去请唐莲,不多时,唐莲来到客厅,她见到元婉之后有些不解,问道:“你要见我?” 元婉上下打量了一番唐莲,觉得她长的虽然有些风韵,可算不得漂亮,而她对自己的哥哥很是了解的,她哥哥可是只喜欢漂亮女人的啊。 “你要我哥哥?”元婉最先问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之后,唐莲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淡淡一笑,点头道:“没错,我是来找你哥哥的。” “你跟我哥哥怎么认识的?” 元婉突然问出这句话,宋晚秋等人也有些吃惊,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打听一下这些问题呢?如果这个唐莲有问题,他们一定能够听出了的。 唐莲似乎也有些吃惊,她望着元婉,许久才开口说道:“那个时候你哥哥在我们兴庆府做生意,又一次我被恶人欺负,他就出手相救了,之后我们两人很聊得来,就以兄妹相称,其实,我爱上了元浩。” 这唐莲好像觉得有些事情瞒不过去,于是便将相恋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认识的过程很短,但却找不出任何的毛病,元婉一时也不能说什么?只得继续问道:“我哥哥喜欢你吗?” 唐莲又是惊讶,道:“喜欢!” “那他为何又离开了你?”元婉好像不肯罢休了似的。 唐莲的脸色隐隐难看,道:“他生意做完了,自然要回家,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够离开家,所以知道我的家破,我才来找他。” 又是说的天衣无缝,元婉最后没有什么可问的,只好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她望着花不语道:“把我的刀还给我。” 花不语看了看手中的刀,一甩手扔了过去,笑道:“以后拿好自己的刀,别再被人给夺去了。” 元婉真的生气了,她抄住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花不语好像很开心,惹一个美女生气,好像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唐莲见无她事,便起身告辞,好像她一刻都不肯与宋晚秋等人多待似的。 一夜无话。 次日,雷天等人拿着那个疯妇的画像在天长县询问,看看有没有人认得,因为已经得知薛举的所在,所以他们打听这些消息,并没有费多少时间。 中午的时候,他们便回到了县衙。 “我们打听清楚,这个疯妇的确是薛举的小妾,好像叫玲玲,不过她已经失踪四五年了,附近的人却是不知她为何失踪的。” 雷天说完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道:“肯定是因为孩子,她才发疯失踪的。” 花不语沉思片刻,问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 宋晚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玲玲神志不清,具体事情他们不知道,而因为不知道具体事情,他们又不能够将此事告知薛举,若那薛举不是个好人,将此事告知薛举,岂不是害了玲玲? “我看,有必要试探一下薛举!” 众人不解,雷天问道:“如何试探?” 宋晚秋又是一笑,道:“登门拜访!” “这样做好吗?”雷天有些犹豫,那薛举并没有做过任何犯法的事情,县令无故去见他,多少有些不妥。 宋晚秋耸耸肩,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去就去了。” 没有办法,吃过午饭之后,宋晚秋花不语和孔大力三人直接去了薛家。 这个时候的薛府大门紧闭,里面一点动静没有,让人很是奇怪,孔大力在外边敲了许久,里面的人才有反应,那人开门之后,一脸的不快,怒道:“敲什么敲,什么事啊?” 这人的脾气好大,让花不语有些不耐烦,正当他准备教训这人一顿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制止道:“我们来找薛举。”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晚秋,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家老爷也是你们想见便能见的?” 这个时候,宋晚秋才望了一眼花不语,花不语会意,一拳就打了出去,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打的跌坐在地,鼻血直流。 那人被打,顿时恼了,可他自知不是对手,这便嚷嚷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欺负我啊!有人要闯府啊!” 事情还真有些闹大了,不多时,几名仆人拿着棍棒跑了出来,将花不语他们给团团围住了,宋晚秋见此,脸色一变,怒道:“我乃本县县令宋晚秋,你们想干什么?” 这句话果真是有分量的,县令虽然不大,可也是一地的父母官,这些个仆人还是不敢无视的。 见这句话有了功效,宋晚秋厉声呵斥道:“让你们家老爷薛举出来。” 仆人不敢怎样,只得急急忙忙跑去,不多说,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跑了出来,他跑出来之后,连忙拱手道:“不知宋大人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薛举这般恭维着,又连忙给那个一脸鼻血的下人打眼色,让他感觉离开。 宋晚秋见薛举竟然是这个摸样,多少有些失望,于是冷冷道:“你就是薛举?” 薛举连连点头:“小民正是薛举,不知大人这次来蔽府有何贵事?” 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道:“贵事倒是没有,只是我偶然翻阅卷宗,发现你们薛府几年前有一个叫玲玲的姑娘失踪,我特来问问此事,那玲玲姑娘可有找到?” 一提到玲玲这两个字,薛举的脸色顿时大变。 第73章 死胎 第73章死胎。 见薛举如此变化,宋晚秋越发觉得此事怪异。 “薛员外不想请我们进去坐坐?” 薛举一头冷汗,他顾不得擦,连忙说道:“请进,快请进!” 进得薛府,宋晚秋发觉府里的人都有些怪怪的,他们看人的眼神很怪,好像在躲藏什么。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隐隐听到阵阵哭声。 走到半途,宋晚秋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何处传来的哭声?” 薛举一惊,道:“一个小丫鬟,做错了事被主母责骂,我们客厅请。” 宋晚秋淡淡一笑,一个小丫鬟胆子再大,被骂了夜色不敢哭哭啼啼的吧!想来哭泣的人不是个丫鬟。 不敢虽然这样想,宋晚秋并未声张,而是随薛举来到了客厅。 刚坐下没多久,一侍女端来茶水,宋晚秋浅浅饮了一口,道:“还请薛员外能够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薛举仍旧有些紧张,许久之后才开口答道:“实不相瞒,府里失踪的玲玲并没有找到,而且她也并不是府里的姑娘,而是我的妾侍。” 宋晚秋假装吃惊,连忙问道:“既然是薛员外的妾侍,她为何会突然失踪呢?” 薛举长叹一声,道:“唉!此事一言难尽啊!几年前,玲玲怀了身孕,有了我的孩子,我对她是宠爱有加啊!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留给她,一心想着让她给我生个儿子,好继承我的家业,可谁曾想,十月怀胎,玲玲分娩,生下来的竟然是……竟然是一具死胎啊!” 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听完,顿时一惊,忍不住脱口道:“死胎?” 薛举点点头:“没错,孩子生下来就已经死了,我看到那孩子之后,是悲痛万分,一时不能自已啊!那个时候玲玲的身子骨很弱,我下令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生的是死胎,可孩子生了下来,她总是要看看的吧!最后执拗不过,我就将此事告知了她。” 薛举说到这里,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道:“玲玲听说自己声的是个死胎,精神上就有些受不了了,一直说自己的孩子还在,让她修养也不修养,最后竟然变的疯癫了,有一天我带着大夫人去省亲,回来之后突然发现玲玲不见了,派人到处找却没有一点线索,这一过去,就是四五年了啊。” 看薛举的话,好像不是说谎,难道玲珑之所以失心疯真的是因为不信自己生的是死胎? 如今玲玲失心疯,想知道当时的情况有些困难,宋晚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期望能够将玲玲的病治好。 与薛举又谈论了一些其他东西,宋晚秋觉得没有必要再待下去的时候,便带着花不语一同离开,只是这次离开的时候,哭声已经没有了。 离开薛府之后,花不语立马问道:“你相信薛举说的话是真的?” 宋晚秋耸耸肩,道:“不相信!” “那你为何不揭穿他?” 宋晚秋望着花不语,不解的问道:“没有证据,我怎么揭穿他?” 花不语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你觉得薛府的哭声怎么回事?” “薛举不是说了吗?一个丫鬟被主母给骂了,闹情绪……”花不语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当他说到闹情绪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过来,一个丫鬟,那里有那个权力闹情绪。 明白过来的花不语连忙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办?” 宋晚秋淡淡一笑:“潜入薛府,看看哭泣的人是什么人,为何哭泣。” 花不语点头同意,这便转身离去。 只是在花不语刚转身,宋晚秋连忙喊住了他,道:“现在还不能去,等到晚上在去。” 夜渐渐深了,花不语身穿一袭夜行衣,悄然离开了县衙,然后向薛府奔去,只是当他快到薛府的时候,突然与另外一名黑衣人碰了头,那黑衣人看到花不语之后,猛然一惊,这便后退了两步,而花不语也及时的停了下来。 对面的黑衣人个子不是很高,看起来像是名女子,花不语见对方是女子,这便有了兴趣,如此深夜,跟一个女飞贼好好玩玩,也不错嘛。 “我说女贼,如此良辰美景,你不与男人亲热,在这里瞎转悠什么呢?” 那女贼一听花不语竟然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急了,怒道:“你这个流氓,找死。” 说话间,女贼提刀来砍,当花不语看到那柄刀之后,顿时傻眼了,这不是今天从元婉手中夺来的刀嘛,难道这女贼是元婉? 这般想着,刀已经砍来,花不语早熟悉元婉套路,想打败她实在太容易了,所以在元婉一刀砍来之时,花不语微微侧身,突然欺身而来,元婉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手中的刀就到了花不语的手中。 元婉见刀被夺,更气愤了,可一想刚才那蒙面人的身手,和花不语的好像,于是她突然喊道:“好啊!你身为朝廷中人,竟然也当夜贼,如果让清河县的百姓知道了,恐怕你没有好果子吃。” 花不语一惊,他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识破,不过虽然如此,花不语却不担心,他将面纱摘下,将刀递给元婉,道:“元大小姐也不赖,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在这里溜达,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偷孩子,知道的还以为你既偷孩子又偷钱呢!” “你……”元婉突然被花不语气的说不出话来。 见元婉气的都快哭了,花不语也玩够了,于是说道:“说正事,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做什么?” 元婉仍旧生气,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不语叹息一声,不想再跟她纠缠,道:“我来搬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情啊!你若没事,就赶快离开,让人看到不好。” 元婉却是不依,道:“今天晚上我就跟着你了,你说是办县令大人交代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你想去干苟且之事呢?我要负责监督你。” 花不语有些温怒,道:“我若是去干苟且之事,就先杀了你灭口。” 第74章 哭泣的少女 第74章哭泣的少女。 突听花不语要灭口,元婉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她跟花不语不熟,不知底细嘛。 可仔细想想,元婉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非得跟着。 花不语见此,问道:“想跟着也行,你必须先告诉你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元婉无奈,只得答道:“我是来救人的。” “救人?”花不语有些不解,来这里救什么人? 元婉见花不语不解,于是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这薛员外又要纳妾了,那个女子才十六岁,我想她一定不肯嫁给薛举,我要把她给救出来。” 听元婉的意思,她这是要行侠仗义,花不语见他们两人目的相同,于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着来吧!” 来到薛府外边之后,花不语先是四处打探了一番,待他觉得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带着元婉一跃进了薛府,进得薛府,他们随即向今天有哭声传来的那个放心寻求。 向那个方向走了没多久,他们突然又听到阵阵哭泣之声,花不语有些欣喜,连忙来到那个房间,然后接着月光向里张望,只见房间内,一妙龄女子被人捆绑着躺在床上,甚是可怜。 看到这种情况,元婉再也不能忍受,一脚踹开门便冲了进去。 房间里突然进来两个人,可把床上的妙龄女子给吓坏了,不过元婉冲上去之后,连忙安抚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这句话果真起了作用,那女子不哭不闹,在元婉解开她全身束缚之后,连忙跪下磕头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只是我们该如何逃出去?” 这个时候,外边突然有火把和嚷嚷之声。 花不语见此,心中甚是懊悔,这个元婉,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就算再生气,开门也不必那么大声吧,以至于把家丁都给引来了。 来不及多想,花不语对他们说道:“你先带她离开这里,我断后!” 元婉知道花不语的武功,所以并不担心,于是拉起那女子便向外冲去,随后纵身一跃,便离开了薛府,花不语见她们两人已经逃离,于是也不恋战,飞身一跃,也逃了出去。 他们逃出去之后,隐隐还能听到薛府敲锣打鼓嚷嚷着找人的声音。 他们跑了许久,一直到了一个他们觉得安全的地方才停下,停下之后,花不语连忙向那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关在薛府的?” 那女子被问,顿时哭泣起来,许久之后才回答:“小女子名叫容儿,我父亲欠薛员外银子,没钱还,就只好拿我当抵押了,我不从,他们就将我关起来,还……还不给饭吃。” 容儿还只是个孩子,此时哭的梨花带雨,让花不语而后元婉两人看得心里直疼,便想着怎么帮她。 带她去县衙肯定是不行的,若是被人知道县衙的人抢了人并且藏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花不语可不会拿宋晚秋的前途开玩笑。 最后一番商议,还是元婉仗义,说自己的家很大,藏进去一个人一点问题没有,让容儿去她家,当一个烧火丫头,先躲一阵子。 这个方法很好,于是他们连夜将容儿送到了元府。 这般忙完之后,花不语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县衙,回到县衙的时候,宋晚秋和一众衙役都已经休息,花不语见此,也只好先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花不语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宋晚秋说了一遍,宋晚秋听完之后很是愤怒,她没有料到,这个薛举竟然如此禽兽不如,她很赞成花不语的做法。 花不语见宋晚秋赞成自己,笑道:“宋兄嫉恶如仇,倒像是江湖人。” 宋晚秋淡淡一笑:“什么江湖人朝廷人,只要是有正义的人,都会支持你这样做的。” 两人一番恭维之后,花不语问道:“如今薛举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想来他告诉我们有关玲珑的事情,定然是不实的了,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宋晚秋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如今知道当时事情的人我们都不知道是谁,无法查起啊,恐怕只能等玲玲病情好转再做打算了。”宋晚秋虽然雷厉风行,可也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她一时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见宋晚秋如此,花不语却有不同看法,道:“如果薛举说的不是实话,那当时的事情是怎样的呢,而又是怎样的事情,才让玲玲这样的女人得了失心疯?” 被花不语这么一问,宋晚秋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如果薛举说的不是实话,那也就是说玲玲生的孩子不是死胎,而是有人调换了孩子亦或者是害死了孩子,而想知道这些,我们必须去找接生婆,接生婆一定知道玲玲生的孩子是不是死胎。” 花不语微微点头,事情的确如此。 而当他们讨论如何寻找当时的接生婆的时候,孔大力兴冲冲的跑来,道:“玲玲醒了,而且很清醒。” 众人见此,突然觉得好欣喜,兴许是他们这几天对玲玲的照顾,让她解了不少压,这才好转了。 连忙冲到玲玲的房间,只见玲玲正在倒茶喝水,她见到宋晚秋等人之后,先是一惊,随后试探着问道:“你是县令大人?”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扶她坐下,道:“你刚好,有些事情我们本不应该问你的,可为了帮你,还请你见谅。” 玲玲浅浅一笑,好像他早已经料到宋晚秋要问什么,点头道:“你问吧!” “你为何会发疯以至于躲进山林呢?” 玲玲的眼神突然有些迷茫,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薛府的人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忆子成伤,以至于得了病,后来就发疯似的乱跑,被人追赶的无奈,我只能躲在山林里。” “你说你的儿子是被薛府的人害死的,可薛举却说,你生的是死胎?”宋晚秋说完望着玲玲,生怕她受不了刺激再病发。 而玲玲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果然有异,可许久之后,却慢慢平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玲玲突然说道:“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孩子哭声的。” 第75章 验小孩尸骨 第75章验小孩尸骨。 如果玲玲真的听到了哭声,那么她生出的孩子必然不是死胎,而又可能是小孩生出之后,被人给弄死的。 想到凶手残忍的将一个刚出手的婴儿给弄死,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都感觉浑身冰冷。 玲玲说完那句话之后突然安静了下來,再问她什么,却是不肯说了,刚才的那一段时间的好转,就好像专门告诉他们这点线索似的。 可不管怎样,如今的宋晚秋他们终于有线索了。 离开玲玲的房间,宋晚秋沉思许久,最后开口道:“如今我们知道了玲玲孩子的事情,我们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验证此事了,雷捕头,你派人去寻找玲玲儿子埋葬的所在以及当时给玲玲接生的产婆,找到那个产婆之后,秘密的将她带到县衙來。” 这种神奇必须要一个熟悉清河县的人來办,雷捕头最合适不过了。 雷天领命离去之后,宋晚秋对花不语说道:“那个容儿躲在元婉的家中,多少还是很安全的,不过薛举家中有人被带走,他必然会來县衙报案,到那时候,我们就有些难办了。” 这点,花不语也很清楚,身为一县之父母官,如果百姓报案县令不能够解决,这不仅会影响到县令的政绩,也会影响到县令的名声,甚至是宋晚秋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 正当两人为此事发愁的时候,县衙外边的鼓便响了起來,宋晚秋一脸苦样,耸耸肩道:“担心什么來什么。” 可不管怎么担心,有人來报案,她宋晚秋身为县令,都必须接下。 不多时,薛举被人领着來到了大堂之上,宋晚秋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薛员外可是有什么冤情要述?” 薛举连连摇头,道:“并无冤情,只是小民家中昨天晚上招了盗贼,那盗贼……”薛举还沒说完,宋晚秋连忙问道:“那盗贼偷了你家什么宝贝?” 薛举叹息一声,道:“那里是什么宝贝,是将小民还沒有娶进门的小妾给盗走了啊,如今小民的小妾不知了踪影,还望大人帮忙寻找。” 宋晚秋微微点头,道:“薛员外放心,本大人身为父母官,必然会派人办你去找你的小妾,只是不知你的小妾长什么摸样,那盗贼又长什么摸样,那盗贼为何要盗走你的小妾呢,而你的小妾是个活人,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被盗走的?” 宋晚秋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題,可把薛举给问住了,而薛举刚想到前一句的答案,就又被后一个问題给难住了,他在堂下跪了许久,这才理清思路,道:“回大人,小民的小妾叫容儿,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待会我会派人将她的画像带來,至于那盗贼长什么样嘛,完全却是不知道的,不过听人说,好像是一男一女两个盗贼,他们的身手很高,而他们为何要盗走我的小妾,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怎样,县令大人帮忙找找吧。” 宋晚秋颔首表示同意,只是同意归同意,宋晚秋却继续问道:“盗贼抢走你小妾的时候,你的小妾可有大喊大叫?” 薛举不解,问道:“大人为何如此发问,这和寻找小民的小妾有关系吗?” 宋晚秋连连点头:“当然有关系啦,你的小妾若是叫了,那就说明她与那劫匪并不认识,那么你的小妾暂时不会有危险,劫匪可能会让你掏钱赎人,可若是你的小妾沒叫,那就另当别论了,很有可能劫匪与你的小妾是认识的,你的小妾与人私奔了也是有可能的。” 听了宋晚秋的两个可能之后,薛举顿时傻眼了,他很清楚,容儿是不肯嫁给自己的,劫匪若是为钱,绑架她沒有多大用处,一个小妾嘛,本來就是钱买來的,撕票就撕票了。 可若是那劫匪跟容儿认识呢,难道要他薛员外背一个绿帽子吗? 说薛员外刚要娶小妾,那小妾便跟比人跑了,他薛举在清河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受此侮辱? 再三犹豫之后,薛举连忙说道:“小民的小妾被劫走的时候,是大喊大叫來着的,她与那劫匪必然不认识。” 宋晚秋微微点头:“既然你的小妾与劫匪不认识,那劫匪必然是为了钱财了,那薛员外回家等着吧,等那伙劫匪给你送去赎人的信之后,你再來找本县令,退堂。” 一番说词,让薛举无话可说,只得退堂回去,心中的不乐却也不敢说出,因为说出之后,便是耻辱。 却说薛举怏怏不乐的离开之后,花不语是再也忍不住了,笑道:“宋兄弟果真是机智啊,寥寥数语便将那薛举给说回去了。” 宋晚秋并沒有觉得此事有什么好乐的,她望着花不语,冷冷道:“恐怕这只能解一时之急,过了几天之后,那薛举必定回再次來让帮他寻人的。” 花不语不以为意,道:“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定呢?” 事情的确如此,勉强不得,宋晚秋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情。 中午的时候,雷天和他的一众兄弟都还沒有回來,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在县衙里等的焦急,这件事情已经有些刻不容缓了,再不解决,宋晚秋真会觉得要崩溃的。 因为这件案子头绪好少。 过了正午大约一个时辰,雷天终于回來了,不过他并沒有将产婆带來,他只带來了一个消息,那便是玲玲儿子的坟墓所在。 “据调查,玲玲的儿子死后,就顺便找了一个地方给埋了,那薛举并不怎么在意,不过因为事情过去沒有几年,那个坟墓还是被我们给找到了,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宋晚秋沉思许久,道:“检验一下那个婴儿是怎么死的。” 听到宋晚秋的话之后,花不语和雷天两人都有种莫名的兴奋,道:“你莫不是想要验骨?” 宋晚秋点点头:“当年我爷爷验骨破获一桩冤案,如今有尸骨存在,我也是要验一验的,不然如何还原事实的真相,如何替冤者得雪?”· 第76章 产婆的危险 第76章产婆的危险。 众人听得宋晚秋的话之后,就更加兴奋了。 他们早就听说过宋慈验骨的故事,只是那时他们还小,不能亲眼所见,如今宋慈的后代再次验骨,而他们又碰上了,岂能错过? 只是在大家兴奋异常的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那个产婆沒有找到吗?” 雷天脸色一变,许久才答道:“我们问了许多地方的产婆,都沒有那个产婆的消息。” 宋晚秋沉吟片刻,道:“如果玲玲儿子的确有问題,想來那产婆已经不会再做产婆了,你们去这个方向调查。” 一语点醒梦中人,雷天得了命令,感觉下去寻找。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则带着一行人向埋葬玲玲儿子尸骨的地方行去。 此时虽是秋初,可下午的阳光还是很毒辣的,大家來到郊外之后,宋晚秋立马派人挖掘,不多时,一个只有半米大小的棺材便被人给挖了出來。 棺材抱出來之后,宋晚秋立刻派人将棺材打开,棺材打开,众人望着里面的尸骨,突然有种伤心和愤怒。 尸骨所特有臭味让这种愤怒有些难以抑制。 棺材里的尸骨很小,一切都很小,一个刚出手的孩子,能有多大呢? 众人望着尸骨,随后又望了一眼宋晚秋,他们在为宋晚秋担心,这么小的一具尸骨,能够验骨吗? 就在大家怀疑的时候,宋晚秋俯身将尸骨一块块的取出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席上,随后命人挖了一个长两尺,宽一尺半深两尺的坑,然后用柴碳烧煅,一直烧到坑里的地变红这次停止。 众人见宋晚秋如此,都很是激动的站在一旁看着。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除去坑里的火,又用好酒两升和酸醋五升泼到坑里,趁着坑里的热气还沒有散去,宋晚秋命人将那小小的尸骨抬到坑内,用草垫盖好,用來蒸骨。 因为蒸骨需要一两个时辰,所以在这一两个时辰里,大家显得有些无聊,而花不语则在一旁不停的问问題,好像他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似的。 不过因为无聊,宋晚秋对于花不语的问題也是有问必答。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坑里的地已经凉了,宋晚秋扫清草垫,让人将尸骨抬到平坦的明亮的地方,随后又用红油伞将尸体给盖了起來。 众人见此,都紧张的大气不敢出的望着尸体,我们想看看尸体上到底有什么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发现那些尸骨处,有红色纹路,骨折的地方,骨头连接的地方还有血晕色,众人见到骨头上的这些变化之后,很是惊讶,连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晚秋将伞撤开,道:“骨头上出现血色纹路,说明死者生前被人打了,而看着尸骨上出现血红色纹路的地方,应该是婴儿的脖颈处,凶手竟然残忍的掐死了婴儿。”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众人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是冰冷的,脸上的汗虽然很多,可都是凉的。 一个人,竟然残忍到掐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大家都望着宋晚秋,他们愤怒,他们要找出那个凶手,他们要看看那个凶手为何会如此残忍,难道他的心是黑色的吗,他沒有过孩子吗? 将尸骨收起來之后,宋晚秋一句话沒说,便带人回县衙了。 一路上,宋晚秋更是沉默寡言,眼神显得迷离,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县衙之后许久,雷天才回來。 雷天回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而且他还带着一个肥胖的妇人,那妇人长的不甚好看,走起路來东张西望的,让人好生的讨厌。 雷天來到内堂,对宋晚秋道:“大人,那个给玲玲接生的产婆已经找到了,而且事情真如大人所料,那之后,这产婆就不做接生的事情了,在一个偏僻地方做起小买卖來了,我们好找才找到。” 听到雷天的这个好消息之后,宋晚秋并未表现出一点点高兴的样子,她望着雷天,冷冷道:“将那个产婆带进來。” 不多说,产婆被两名衙役押了进來,产婆进來之后,立马跪下磕头道:“大人,民妇犯了什么法你要这样抓我?” 宋晚秋并不接受,冷声呵斥道:“产婆,你可知罪?” 产婆跪在地上,不解的问道:“民妇并未犯法,那里知罪?” 见产婆如此,宋晚秋也不过多询问,冷冷道:“來人啊,先打她十大板再说。” 衙役领命,立马当堂打了那产婆十个板子,十个板子不多,可打在身上叶痛,产婆跪在地上,祈求道:“大人饶命啊,民妇到底犯了什么罪您要这样对待我啊!” 宋晚秋见时机已到,随即问道:“你还沒有想到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产婆摇摇头:“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宋晚秋冷喝一声,道:“几年前你当产婆当的好好的,为何突然不做了?” 产婆的脸霎时间变的暗黑,最后支支吾吾,才说了一个理由。 “民妇觉得当产婆不挣钱,所以……所以就不做了。” 产婆说完,宋晚秋立马问道:“是吗?” 产婆点点头:“是的大人,还望大人饶命啊!” 宋晚秋并不搭理她的请求,只是问道:“那你可为薛员外家的妾侍玲玲接生过啊?” 宋晚秋问出这个问題之后,那产婆的脸吓得铁青,连连摇头:“沒有,沒有,我沒有为玲玲接生过。” 产婆说完,宋晚秋怒道:“來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衙役听令,立马要上來大人,这可把产婆给吓坏了,十个板子她还能够忍,可二十个板子就算打不死她,也要她半天老命了。 就在衙役刚要上來的时候,那产婆突然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饶命,我一切都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宋晚秋给那两名衙役做了个手势,随即向产婆问道:“你可曾与玲玲接生过啊?” 产婆害怕的厉害,可还是连连点头:“接生过,接生过。”· 第77章 一捧心泪 第1章女扮男装当仵作。 宝祐元年,初夏。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扬州城的街道上有些人迹罕至,现如今虽然才是初夏,可江南的温度一直高居不下,让人实在没有心情逛街。 城东一角的柳树下,有一流动的茶棚,此时街上的行人虽然比较少,可这茶棚的生意却好得很,茶棚停在了一株柳树下,微风吹来柳丝飞扬,这样的景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坐坐,喝杯茶,享受一下。 卖茶的是一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眉如远黛,修长的十指轻轻端起一杯清茶往客人面前一端,没有一个客人会不心动的。 只是那些客人虽然心动,却也不敢有太多的不轨,因为这女子样貌虽美,可却有些冰冷,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而且客人喝完茶之后,这少女也不让人多坐,直接将茶杯给收起来,那些客人本想与这女子多接触片刻也不好意思了。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了未时左右,客人才逐渐的稀少,少女难得休息,于是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清茶在茶杯之中显得晶莹剔透,轻轻的嗅上一嗅,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少女浅浅的饮了一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长街。 这个时候,扬州的长街仍旧是少人行的,而在这些稀少的行人之中,一个身材有些消瘦,腰间刮着一酒葫芦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少女的茶摊前行来,少女见到那中年男子之后,本来冰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而她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有一个男子看到了她的笑,不知道还会不会察觉到这夏天的热。 中年人快到茶摊的时候,便高声喊道:“秋儿,快给爹爹倒碗凉茶,渴死爹爹了!” 少女名叫宋晚秋,此时边倒茶边笑道:“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女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话间,那中年男子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端起宋晚秋倒的凉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碗凉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这夏日的苦闷也就一扫而光了。 中年男子叫宋沧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时恐怕不会再有生意了,走,爹爹带你去湖边纳凉去。”中年男子说着,将茶棚收了起来,随后推着走过炎热的街道。 这个时候,宋晚秋绕有兴趣的问道:“爹爹,今天知府大人让你去验的是什么尸体,有什么收获吗?” 宋沧海推着车子,一脸的汗顺着流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道:“那是一具自缢的女子的尸体,我仔细查验过,那女子双眼紧合,唇口发黑,皮开露齿,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应该是勒住咽喉以上的部位死的。” 宋沧海如此说着,宋晚秋也就很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湖泊,此时的湖泊被阳光照射,一阵风吹来,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而湖中长着许许多多的夏荷,那些夏荷此时有一些已经露出了尖尖角,风一吹便一摇三晃的,影子在湖中摇曳,很是美妙。 宋沧海和宋晚秋在一株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极目遥望远方的夏荷,久久无语,不知何时,宋沧海忍不住长叹一声,道:“秋儿,你爹爹我有损列祖先荣啊!” 宋晚秋托着下巴,不解的问道:“爹爹何出此言,爹爹在我心中一直很高大呢!” 宋沧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爷爷宋慈官居经略安抚使,当提刑官的时候,一日断百余案件而无一错者,声名何其显赫,他老人家去世之后,理宗皇帝亲自为其书写墓门,奈何他老人家去世已然四载,可我却沦落到一个为衙门检验尸体的仵作,日常花销还要靠女儿卖茶来维持,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宋晚秋望着自己日渐消瘦的父亲,心中顿也起了悲痛,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安慰道:“爹爹一直都是好爹爹,女儿也从来没有觉得苦过,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秋儿永远都是幸福的。”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宋沧海的眼角霎时间湿润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感动来的时候,是这么的突然,让人都措不及防,他扭转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爹爹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光宗耀祖了,你……你又是个女子,唉,是我宋家不幸吗?” 宋晚秋听完爹爹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闪烁着一股倔强,道:“孩儿虽是女儿身,可也能光大门楣,爷爷留下的《洗冤集录》我早已经烂熟于胸,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卖茶水了,我要跟着爹爹去检验尸体,有一天,我也要像爷爷那样,当上提刑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我宋家争光添彩。”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荡气回肠,宋沧海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激情澎湃,可这激情实在太过短暂,待他想清楚之后,心中不忍叹道:“可惜,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 这宋沧海眉头紧蹙,宋晚秋便好似看出了自己爹爹心中所想似的,于是拉着自己爹爹的手臂有些撒娇似的说道:“爹爹就答应女儿吧,女人要随父亲检验尸体,他日当上这南宋王朝的女提刑。” 女儿的撒娇最难消受,可宋沧海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跟着我去验尸呢,女子无才便是德,爹爹我真后悔让你学习你爷爷《洗冤集录》上的内容。” 这宋沧海一边为难,宋晚秋却不依不饶,道:“这又如何,我换上男装不就行了,衙门的那些人对你又不了解,你多一个儿子,谁还会发觉了不成,爹爹就答应我吧!” 被自己的女儿再三纠缠,宋沧海只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明天你换上男装跟我去验尸,不过一切都要多看少说话,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女子,不然爹爹的脸面往哪搁,听清楚了吗?” 宋晚秋自是欢喜,连连点头。 第78章 元浩归来 第78章元浩归來。 薛氏被押下大堂之后,薛举仍旧留住大堂,因为他还有事要问。 宋晚秋退堂之后这便要离开,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薛举似的,而这个时候,薛举连声高呼:“宋大人留步,小民有话要讲。” 宋晚秋停了下來,望着薛举问道:“薛员外有何话要讲?” 薛举犹豫片刻,道:“小的小妾被抢,我在家等了许久,可那贼人并未送來信件要我赎人啊,我想大人是不是派人去寻找呢?” 宋晚秋点点头:“这个自然,本大人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宋晚秋虽然这样说了,可薛举好像不大相信,他仍旧不肯罢休,道:“大人,小民的妾侍身子骨弱,若不尽早找回來,恐怕她……她早已被贼人给践踏了啊,还望大人上心。” 见薛举如此,宋晚秋有些不耐烦,随即坐下问道:“薛员外,我且问你,你那妾侍容儿你是如何得來的?” 薛举有些不解,问道:“大人,这和容儿被人抢走有关系吗?” 宋晚秋点点头:“自然有关系,现如今贼人沒有给你送赎人的信,那就说明那个贼人并不是想为了钱,恐怕是为了容儿这个人,想要抓住那贼人,自然就要从容儿身上入手了,你说是吧?” 薛举眼睛瞪的老大,许久才微微点头:“大人说的极是,只是那容儿只有一个老父,其他的亲人便沒有了,谁会抢走她呢?” 宋晚秋并不回答薛举的这个问題,只是问道:“你是如何娶得容儿的呢?” 薛举犹犹豫豫,道:“还沒有娶呢,只是交了聘礼,不过这并不违背常理啊,她是我花钱买的妾侍啊!” 听了薛举的话,本來就很生气的宋晚秋就更生气了,他花钱买的妾侍,哼,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宋晚秋也是女人,她不喜欢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许久,宋晚秋冷冷一笑:“薛员外,你纵容自己的正室夫人欺辱妾侍,以至于你的儿子被杀,妾侍逼疯,这笔账本大人还沒跟你算呢,现在你又要再娶妾侍,你这分明是不顾人家死活,來人啊,把薛员外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 薛举一听,这那是那啊,自己怎么突然就被打上了呢? 薛举还沒反应过來,两名衙役已经将他给拉了下去,不多时,惨叫声响起,在整个大堂上回响。 听着薛举在外边的惨叫,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心中甚是畅快,因为像薛举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小看女人。 待薛举三十大板打完之后,衙役将他抬到了大堂上,宋晚秋望着薛举问道:“薛员外,如今你可还想纳妾?” 薛举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小民纳妾不犯法啊,您为何反对小民纳妾呢?” 见薛举仍旧不知悔改,宋晚秋冷冷呵斥道:“你纳妾并不犯法,可你纳妾之后,却不顾妾侍死活,你这样的人,还有何颜面纳妾,像你这种色中饿鬼,谁嫁给你就只有受苦受难的份,你若还想纳妾,本大人今天就打到你不想为止。” 宋晚秋说的这句话有些凌厉,以至于薛举听完之后,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可却是再不敢提纳妾一事。 宋晚秋见薛举不再言语,问道:“那容儿你可还想纳她为妾?” 薛举被打怕了,连忙摇头:“不肯了,不肯了,就是我肯,也找不到她啊!” 宋晚秋冷哼一声,道:“下去吧,以后你就是见到了容儿,也不准为难她,若是被我得知,有你好看,知道吗?” 薛举听着这话有些奇怪,可一时之间也不敢多想,只是不住的点头。 薛举离开之后,花不语笑着说道:“大人这无赖耍的,可真是晕人。” 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道:“薛举纳妾,并不违法,我若不耍无赖,实在沒有办法帮容儿啊!” “可你就不怕薛举到上边去告你?”花不语有些担心的问道。 宋晚秋想了想,她还的确担心,可又不是很担心,如今朝廷都是这步田地了,谁还会去管一个员外纳妾的事情,就算是管,薛举不出大价钱恐怕不行,可他出的那些钱,都够他再买一个小妾了,他不会那么傻着去告官的。 一番商议之后,宋晚秋让花不语去一躺元府,并且告诉容儿,若是能离开清河县,就赶快离开的好,留在这里并沒有什么好处。 花不语领命之后,立马向元府奔去,看着花不语那种急切的样子,宋晚秋有些怀疑,他并不是急着去告诉容儿离开的事情,而是想去见元婉。 那个女子活泼,又有武功,和花不语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宋晚秋这般想着,一股愁绪突然袭上了心头,她这辈子既然决定当提刑为天下百姓断冤狱,恐怕这爱情与自己无缘了吧? 既然无缘,又何必耽误其他的人呢? 两个时辰之后,花不语从元府赶了回來,只是他回來的时候,带來了两人,一个是元婉,宋晚秋认识的,另外一个则是一名男子,那男子身材修长,长相英俊,有种游侠的感觉,而且跟元婉有几分相似。 宋晚秋看到这个男子之后,立马猜到了他的身份,,元浩。 元浩回來了,宋晚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玲玲的案子刚解决,她还沒來得及休息,这元浩便回來了,那唐莲的事情,也要解决了吧。 元浩來到县衙之后,随即向宋晚秋行礼,之后说道:“听说有一个叫唐莲的姑娘暂住在府上,不知是否如此?” 宋晚秋微微点头,道:“沒错,唐姑娘一直在等你,跟我到客厅,我派人叫她來。” 一众人來到客厅之后,宋晚秋望着元浩问道:“你可认识那唐莲姑娘?” 元浩有些犹豫,许久才点点头:“认识!” “你们两人可是恋人关系?”宋晚秋继续问道,好像一点都不避讳,倒是这个元浩,一个崇尚游侠的人,此时倒显得忸捏了不少。· 第79章 意想不到的见面 第79章意想不到的见面。 许久之后,元浩才微微点头。 而这个时候,唐莲刚好从外边走来,她看到了元浩的点头,心中一喜,可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花不语最先看到唐莲来,于是连忙笑道:“唐姑娘,你来啦!”花不语不知唐莲的想法,他觉得两个恋人见面,必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他说的有些戏谑。 可让花不语没有想到的是,唐莲走进客厅之后,只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并无跟元浩打招呼,甚至连看都没看元浩一眼。 元浩看到唐莲之后,连忙说道:“莲儿,你来了怎么不写信通知我,害我回来之后才知道你来找了我。” 元浩说的真切,可唐莲却只是浅浅一笑,道:“元公子,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唐莲突然说出这种话,让众人都很是吃惊,唐莲千里迢迢来到清河县,不就是为了寻找元浩的吗,如今元浩就在跟前,她怎么突然说出了这么绝情的话? 宋晚秋望着唐莲,心中暗思,这唐莲肯定不简单,她来清河县到底有何意图,那三名蒙古人为何要追她? 如今这个时候,若只是想押她回去当压寨夫人,恐怕有些说不通了。 客厅一时很静,许久之后,元浩才带着哭腔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抛下你独自回来,可……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复命难为,家族的使命我更难为,我必须回来啊。” 唐莲红红的脸颊上流着一行清泪,可很快,她的眼神变的清澈起来,她起身望着元浩,道:“事情不怪你,我来找你也不是希望你能够再回到我身旁,我也不会回到你身旁,我只是告诉你,我们两人结束了,以后都不要见面。” 唐莲说完,竟然头也不回的便冲出了客厅。 望着她消瘦的背影,宋晚秋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两人是真的相爱的,可她为何突然不肯接受这份爱了呢? 大家望着元浩,想给他一点安慰,可却又不知该如何给。 许久的许久,宋晚秋才开口问道:“元公子,你一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是吧?” 元浩眼神猛然一变,好像不明白宋晚秋这句话的意思,道:“大人此话何解?” 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道:“唐莲从兴庆府来到清河县,为的难道只是告诉你,你们两人以后都不要见面吗?这恐怕有些说不通吧,如果她不来,你们两人今生恐怕都不会再见面了。”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花不语他们觉得这个唐莲真是可恶,嘴里没有一句是实话。 而他们也都明白宋晚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蒙古已经灭了西夏、辽和大金,剩下的恐怕就是他们南宋了吧。 如今的兴庆府属于蒙古,大宋子民想到那个地方去,恐怕不容易。 如此一来,元浩和唐莲两人,岂不是就真的相见无期了? 许久之后,元浩才叹息一声,道:“我知道莲儿为什么这么做,她是不想连累我。” 大家有些不解,两个人相爱,又怎会有连累一说呢? “大家可知莲儿是什么人?”元浩望着众人问道,众人却觉得奇怪,莲儿不就是一个逃难来到清河县的人吗? 可宋晚秋却不这么认为,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三个蒙古人给追呢,而且只追不杀,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见大家没人回答,元浩这才说道:“她的确住在兴庆府,不过她的父亲是兴庆府的首领,她是那个地方的千金,那年我去兴庆府做生意,救了她,然后我们便在一起了,可是她父亲却反对我们两人在一起,因为我是汉人,而她是蒙古人,如今这种情况,汉人和蒙古人是不能通婚的,没有办法,我只好离开。” 听了元浩的话,众**吃一惊,而这个时候,宋晚秋他们才终于明白唐莲为何会被蒙古人追了,原来他们都是唐莲的父亲派来的人,他们要带唐莲回去。 而对于元浩来说,他若在这个地方娶了唐莲,蒙古人必定会找机会杀了他的。 而唐莲,为了不连累元浩被杀,只得离开元浩,本来,在她还没有见到元浩的时候,这种想法并不是很强烈,当时的她只是想见到元浩,可是当她真的见到元浩之后,便开始替元浩担心起来。 如今,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可大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来,大家觉得只要元浩一回来,这里必将有一段美好姻缘,可如今事情却是这样的,而两个国家的子民,又如何通婚呢? 相恋是痛,相守不能。 花不语好像不能够忍受这种场面,他望了一眼众人,起身离开了客厅,宋晚秋望着元浩,问道:“你怕死吗?” 谁不怕死呢? 只是元浩明白宋晚秋问这句话的意思,如果自己怕死,那就让唐莲回到她本来的地方,以后两人再不相见,可如果元浩不怕死,他们两人又真心相爱的话,那就勇敢的在一起,哪怕是死了,也是幸福。 元浩望着宋晚秋,一时之间却也很难有个回答,他怕死吗,他当然怕死了,可若是因为爱情,死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那个不怕两字要他说出,却又是那么的艰难。 不知何时,起了秋风,秋风吹进客厅,显得凉凉的。 黄昏来临的时候,元浩和元婉两人离开了县衙,对他们两人来说,带着县衙只会徒留伤悲罢了。 而到最后,元浩都没能回答宋晚秋的那个问题。 怕死吗? 宋晚秋对元浩有些失望,一个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喜欢的男人,对他又能有什么指望呢? 去见唐莲的时候,宋晚秋并未将这件事情告诉唐莲,因为她明天就要离开清河县了,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两人又不再有见面之期,那么何不把一切都留在过去的美好呢? 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坏,对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至少宋晚秋是这么认为的。 第80章 爱你今生不悔 第1章女扮男装当仵作。 宝祐元年,初夏。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扬州城的街道上有些人迹罕至,现如今虽然才是初夏,可江南的温度一直高居不下,让人实在没有心情逛街。 城东一角的柳树下,有一流动的茶棚,此时街上的行人虽然比较少,可这茶棚的生意却好得很,茶棚停在了一株柳树下,微风吹来柳丝飞扬,这样的景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坐坐,喝杯茶,享受一下。 卖茶的是一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眉如远黛,修长的十指轻轻端起一杯清茶往客人面前一端,没有一个客人会不心动的。 只是那些客人虽然心动,却也不敢有太多的不轨,因为这女子样貌虽美,可却有些冰冷,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而且客人喝完茶之后,这少女也不让人多坐,直接将茶杯给收起来,那些客人本想与这女子多接触片刻也不好意思了。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了未时左右,客人才逐渐的稀少,少女难得休息,于是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清茶在茶杯之中显得晶莹剔透,轻轻的嗅上一嗅,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少女浅浅的饮了一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长街。 这个时候,扬州的长街仍旧是少人行的,而在这些稀少的行人之中,一个身材有些消瘦,腰间刮着一酒葫芦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少女的茶摊前行来,少女见到那中年男子之后,本来冰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而她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有一个男子看到了她的笑,不知道还会不会察觉到这夏天的热。 中年人快到茶摊的时候,便高声喊道:“秋儿,快给爹爹倒碗凉茶,渴死爹爹了!” 少女名叫宋晚秋,此时边倒茶边笑道:“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女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话间,那中年男子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端起宋晚秋倒的凉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碗凉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这夏日的苦闷也就一扫而光了。 中年男子叫宋沧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时恐怕不会再有生意了,走,爹爹带你去湖边纳凉去。”中年男子说着,将茶棚收了起来,随后推着走过炎热的街道。 这个时候,宋晚秋绕有兴趣的问道:“爹爹,今天知府大人让你去验的是什么尸体,有什么收获吗?” 宋沧海推着车子,一脸的汗顺着流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道:“那是一具自缢的女子的尸体,我仔细查验过,那女子双眼紧合,唇口发黑,皮开露齿,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应该是勒住咽喉以上的部位死的。” 宋沧海如此说着,宋晚秋也就很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湖泊,此时的湖泊被阳光照射,一阵风吹来,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而湖中长着许许多多的夏荷,那些夏荷此时有一些已经露出了尖尖角,风一吹便一摇三晃的,影子在湖中摇曳,很是美妙。 宋沧海和宋晚秋在一株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极目遥望远方的夏荷,久久无语,不知何时,宋沧海忍不住长叹一声,道:“秋儿,你爹爹我有损列祖先荣啊!” 宋晚秋托着下巴,不解的问道:“爹爹何出此言,爹爹在我心中一直很高大呢!” 宋沧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爷爷宋慈官居经略安抚使,当提刑官的时候,一日断百余案件而无一错者,声名何其显赫,他老人家去世之后,理宗皇帝亲自为其书写墓门,奈何他老人家去世已然四载,可我却沦落到一个为衙门检验尸体的仵作,日常花销还要靠女儿卖茶来维持,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宋晚秋望着自己日渐消瘦的父亲,心中顿也起了悲痛,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安慰道:“爹爹一直都是好爹爹,女儿也从来没有觉得苦过,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秋儿永远都是幸福的。”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宋沧海的眼角霎时间湿润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感动来的时候,是这么的突然,让人都措不及防,他扭转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爹爹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光宗耀祖了,你……你又是个女子,唉,是我宋家不幸吗?” 宋晚秋听完爹爹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闪烁着一股倔强,道:“孩儿虽是女儿身,可也能光大门楣,爷爷留下的《洗冤集录》我早已经烂熟于胸,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卖茶水了,我要跟着爹爹去检验尸体,有一天,我也要像爷爷那样,当上提刑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我宋家争光添彩。”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荡气回肠,宋沧海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激情澎湃,可这激情实在太过短暂,待他想清楚之后,心中不忍叹道:“可惜,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 这宋沧海眉头紧蹙,宋晚秋便好似看出了自己爹爹心中所想似的,于是拉着自己爹爹的手臂有些撒娇似的说道:“爹爹就答应女儿吧,女人要随父亲检验尸体,他日当上这南宋王朝的女提刑。” 女儿的撒娇最难消受,可宋沧海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跟着我去验尸呢,女子无才便是德,爹爹我真后悔让你学习你爷爷《洗冤集录》上的内容。” 这宋沧海一边为难,宋晚秋却不依不饶,道:“这又如何,我换上男装不就行了,衙门的那些人对你又不了解,你多一个儿子,谁还会发觉了不成,爹爹就答应我吧!” 被自己的女儿再三纠缠,宋沧海只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明天你换上男装跟我去验尸,不过一切都要多看少说话,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女子,不然爹爹的脸面往哪搁,听清楚了吗?” 宋晚秋自是欢喜,连连点头。 第81章 奇怪的屠杀 第1章女扮男装当仵作。 宝祐元年,初夏。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扬州城的街道上有些人迹罕至,现如今虽然才是初夏,可江南的温度一直高居不下,让人实在没有心情逛街。 城东一角的柳树下,有一流动的茶棚,此时街上的行人虽然比较少,可这茶棚的生意却好得很,茶棚停在了一株柳树下,微风吹来柳丝飞扬,这样的景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坐坐,喝杯茶,享受一下。 卖茶的是一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眉如远黛,修长的十指轻轻端起一杯清茶往客人面前一端,没有一个客人会不心动的。 只是那些客人虽然心动,却也不敢有太多的不轨,因为这女子样貌虽美,可却有些冰冷,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而且客人喝完茶之后,这少女也不让人多坐,直接将茶杯给收起来,那些客人本想与这女子多接触片刻也不好意思了。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了未时左右,客人才逐渐的稀少,少女难得休息,于是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清茶在茶杯之中显得晶莹剔透,轻轻的嗅上一嗅,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少女浅浅的饮了一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长街。 这个时候,扬州的长街仍旧是少人行的,而在这些稀少的行人之中,一个身材有些消瘦,腰间刮着一酒葫芦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少女的茶摊前行来,少女见到那中年男子之后,本来冰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而她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有一个男子看到了她的笑,不知道还会不会察觉到这夏天的热。 中年人快到茶摊的时候,便高声喊道:“秋儿,快给爹爹倒碗凉茶,渴死爹爹了!” 少女名叫宋晚秋,此时边倒茶边笑道:“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女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话间,那中年男子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端起宋晚秋倒的凉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碗凉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这夏日的苦闷也就一扫而光了。 中年男子叫宋沧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时恐怕不会再有生意了,走,爹爹带你去湖边纳凉去。”中年男子说着,将茶棚收了起来,随后推着走过炎热的街道。 这个时候,宋晚秋绕有兴趣的问道:“爹爹,今天知府大人让你去验的是什么尸体,有什么收获吗?” 宋沧海推着车子,一脸的汗顺着流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道:“那是一具自缢的女子的尸体,我仔细查验过,那女子双眼紧合,唇口发黑,皮开露齿,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应该是勒住咽喉以上的部位死的。” 宋沧海如此说着,宋晚秋也就很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湖泊,此时的湖泊被阳光照射,一阵风吹来,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而湖中长着许许多多的夏荷,那些夏荷此时有一些已经露出了尖尖角,风一吹便一摇三晃的,影子在湖中摇曳,很是美妙。 宋沧海和宋晚秋在一株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极目遥望远方的夏荷,久久无语,不知何时,宋沧海忍不住长叹一声,道:“秋儿,你爹爹我有损列祖先荣啊!” 宋晚秋托着下巴,不解的问道:“爹爹何出此言,爹爹在我心中一直很高大呢!” 宋沧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爷爷宋慈官居经略安抚使,当提刑官的时候,一日断百余案件而无一错者,声名何其显赫,他老人家去世之后,理宗皇帝亲自为其书写墓门,奈何他老人家去世已然四载,可我却沦落到一个为衙门检验尸体的仵作,日常花销还要靠女儿卖茶来维持,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宋晚秋望着自己日渐消瘦的父亲,心中顿也起了悲痛,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安慰道:“爹爹一直都是好爹爹,女儿也从来没有觉得苦过,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秋儿永远都是幸福的。”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宋沧海的眼角霎时间湿润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感动来的时候,是这么的突然,让人都措不及防,他扭转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爹爹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光宗耀祖了,你……你又是个女子,唉,是我宋家不幸吗?” 宋晚秋听完爹爹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闪烁着一股倔强,道:“孩儿虽是女儿身,可也能光大门楣,爷爷留下的《洗冤集录》我早已经烂熟于胸,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卖茶水了,我要跟着爹爹去检验尸体,有一天,我也要像爷爷那样,当上提刑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我宋家争光添彩。”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荡气回肠,宋沧海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激情澎湃,可这激情实在太过短暂,待他想清楚之后,心中不忍叹道:“可惜,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 这宋沧海眉头紧蹙,宋晚秋便好似看出了自己爹爹心中所想似的,于是拉着自己爹爹的手臂有些撒娇似的说道:“爹爹就答应女儿吧,女人要随父亲检验尸体,他日当上这南宋王朝的女提刑。” 女儿的撒娇最难消受,可宋沧海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跟着我去验尸呢,女子无才便是德,爹爹我真后悔让你学习你爷爷《洗冤集录》上的内容。” 这宋沧海一边为难,宋晚秋却不依不饶,道:“这又如何,我换上男装不就行了,衙门的那些人对你又不了解,你多一个儿子,谁还会发觉了不成,爹爹就答应我吧!” 被自己的女儿再三纠缠,宋沧海只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明天你换上男装跟我去验尸,不过一切都要多看少说话,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女子,不然爹爹的脸面往哪搁,听清楚了吗?” 宋晚秋自是欢喜,连连点头。 第82章 又一伙人 第82章又一伙人。 夜渐渐深了,宋晚秋坐在县衙内衙的走廊里望月。 今夜的月色很美,美的让宋晚秋突然想起一首诗來,可真当她准备吟出來的时候,却突然忘了上句,后來想想,一首不全的诗吟來也是无趣,最后也就作罢了。 在这个时候,花不语悄悄的來到走廊,笑道:“宋兄,如此良辰美景,你在做什么呢?” 宋晚秋请花不语坐下,道:“美景虽好,可心中有事,实在无心欣赏,只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花不语见宋晚秋如此,心中多少也有些伤感,不过他來找宋晚秋却不只是为了伤感,所以在他觉得宋晚秋的情绪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开口说道:“宋兄,如今元府被人灭门,你想怎样抓到那些凶手?” 宋晚秋望着花不语,问道:“花兄有什么好办法吗?” “既然我们确定屠杀元府的人是蒙古人,那我们何不在清河县进行搜查,将那些蒙古人全给找出來呢!” 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道:“这恐怕有些不妥,先不说清河县很大,我们要挨家挨户的找,至少要三四天的时间,若我们把他们给逼急了,我怕他们再杀人啊。” 花不语听后觉得宋晚秋考虑的极是,于是继续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宋晚秋望了望夜空,道:“凶手在元府翻找,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果我们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兴许就可以将凶手引出來。” “可那元浩说他家并沒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蒙古人觊觎的啊!”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这就是困难的地方。” “那还有沒有其他方法?”花不语有些孜孜不懈的问道,就好像死的是他的家人似的,宋晚秋见花不语如此,有些好奇的问道:“以前办事,也沒见花兄如此积极过啊,今天这是怎么啦?” 花不语脸颊微红,道:“有吗,我以前办事挺积极的吧?” 宋晚秋摇摇头:“一点都不积极,若不是我说,你根本都不肯去做,你快告诉我,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是不是因为元婉姑娘?” 宋晚秋这么一说,花不语就更觉不好意思了,连连否决道:“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凶手屠杀元府上下太过残忍了,我想替他们报仇而已。” 虽然是这个理由,可宋晚秋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个理由也是有的,不过花不语不肯承认,宋晚秋也不逼迫,最后悠悠道:“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危险。” 花不语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很是兴奋,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宋晚秋点点头,道:“那三个蒙古人一直都想找到唐莲,如果我们用唐莲当诱饵的话,兴许能够找到他们。” “用唐莲当诱饵?这恐怕太危险了吧!” 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道:“是啊,这个方法的确有些危险。” 次日一早,宋晚秋将唐莲他们几人叫到了客厅,然后将他昨天晚上跟花不语说的那个方法说给了大家听,并且说道:“这个方法很危险,如果唐姑娘不肯的话,我们不勉强。” 唐莲听完连连摇头:“我肯,无论多危险我都肯。” 可这个时候,元浩站出來说道:“我不肯,我不想你冒险。” 唐莲望着元浩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会沒事的,为了找出那些杀害你全家的凶手,这点危险算什么。” 唐莲是坚持的,最后连元浩都沒有办法。 大家一番商议和计划之后,唐莲便漫步离开了县衙。 而在唐莲离开之后,元婉和花不语两人就悄然跟了出去,而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宋晚秋又带人在后面跟着,以防出现其他的意外。 却说唐莲离开县衙之后,先是在县衙门口转了一圈,随后才來到闹市,在闹市买了一些东西,又随便吃了一些东西,这才离开向偏僻的地方行去,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元婉和花不语两人都在紧密的跟着。 來到僻静的地方之后,唐莲有些害怕,她來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就是要引那些凶手出來,如果他们真的出來了,那也就是危险來了。 可她却毅然这样做着,因为她想元浩报仇。 路走到一半,突然从几条弄巷里跳出三名大汉來,那三名大汉见到唐莲之后,连忙将唐莲给围了起來,其中一名大汉说道:“小姐,跟我们回去吧,不然大人真生起气來,可不是好惹的。” 唐莲望着那三名大汉,冷冷的道:“就算我不跟你们回去,你们也不能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啊,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大汉相互张望,其中一人冷冷的道:“小姐不肯回去,那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说话间,那三名大汉便要來扣押唐莲,可就在这个时候,花不语和元婉两人突然冲了出去,那三个蒙面大汉见是上次教训他们的那个花不语,顿时有些害怕,于是也顾不得來抓唐莲,急匆匆的要逃。 可花不语他们本就是要抓他们的,这次又岂容他们逃去? 所以在他们准备逃的时候,花不语和元婉两人飞身冲去,一脚一个,很快便将他们三人给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带的人也急急忙忙赶了來。 将三名大汉押回县衙的过程中,花不语望着宋晚秋说道:“我觉得这三个人不像是屠杀元府的人,他们三人个子挺高,可功夫太差,沒有那种一刀致命的厉害啊!” 宋晚秋望了那三名大汉一眼,随后点点头:“花兄所言极是,屠杀元府的人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伙人,不过抓住他们并无坏处,兴许能够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出我们想要的线索也不一定。” 听宋晚秋这么说,花不语也只好同意。 回到县衙智慧化,宋晚秋随即命人将那三个大汉捆绑起來,升堂问案,而元浩元婉两人,此时恨不得将这三个蒙古人给活剥了,若不是宋晚秋言辞命令,他们还就真这么做了。· 第83章 错了对的 第83章错了对的。 升堂之后,那三个蒙古大汉很是害怕,宋晚秋望着他们冷冷一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來我清河县?” 三名大汉本还想坚持不说,可当他们看到大堂上的刑具之后,顿时害怕不已,连连答道:“我们是兴庆府知府大人府上的下人,來清河县纯粹是为了找我们家小姐啊。” “就是唐莲了?”宋晚秋望着他们问道。 三名大汉连连点头:“沒错,她就是我家小姐。” 这个时候,唐莲站出來说道:“大人,我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宋晚秋点点头:“去那里是你的自由,本大人管不着,其他人也管不着。” 这句话无疑给了唐莲很大的权力,她若不想回去,那些蒙古人恐怕也休想用要挟大宋的办法遣送她回去。 之后,宋晚秋再问那些蒙古人。 “你们可还有同伙?”三个蒙古人面面相觑,摇头道:“老爷只派了我们三个人啊,沒有其他同伙。” 宋晚秋冷冷一笑:“昨天,元府上下被人屠杀,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他们都是死在你们蒙古人的刀下,如果你们沒有同伙,那元府上下的人就都是你们杀的了?” 三名蒙古大汉听到这句话之后,吓的不轻,连连跪下道:“大人饶命啊,我们可沒有做那些屠杀人性命的事情啊,同伙……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三名大汉哀求着,让人对他们很是鄙夷,宋晚秋挥了挥手,几名衙役便将他们给押了下去。 却说刚退堂沒多久,一名衙役來报,说秦云楚秦捕头來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宋晚秋很是激动,她沒有想到秦云楚接到自己的消息之后,一天就赶了來。 “快请!” 不多时,秦云楚被人请了來,他走进客厅,向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拱手道:“街道宋大人的信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來了,不知宋大人有何要事?” 宋晚秋请秦云楚坐下,随后将元府发生的事情跟秦云楚说了一遍,秦云楚听完之后,神色大异,道:“此事牵扯到蒙古人?” 宋晚秋点点头:“的确如此,秦捕头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秦云楚一向考虑问題有些畏首畏尾,所以这次他仍旧不例外的说道:“此事牵涉到蒙古人就有些不好办了,现在蒙古人正愁沒有理由向我们宣战呢,若我们在这里抓了他们的人,此事恐怕要闹大啊!” 听了秦云楚的话之后,大家虽然都有着担心,可也有着憋屈,这个时候,花不语站起來说道:“此事就算是闹大了,也是他们蒙古人的不是,竟然在我大宋境内屠杀一家上下几十口人,这无论到哪,都是他们蒙古人不对,怕什么。” 花不语说的荡气回肠,秦云楚见此,也只好耸耸肩无奈的坐下。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秦云楚说道:“凶手我们是一定要抓的,只是现在却不知凶手是谁,秦捕头对抓捕犯人最有经验,依你所见,凶手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秦云楚见宋晚秋如此坚决,只好说道:“从凶手杀人的手法來看,是个高手,而且刀伤基本上一样,可能是个独行的人,他在元府上下翻找,定然是要找东西了,这些我想宋大人应该早就发觉了吧。” 宋晚秋浅浅一笑,道:“秦捕头说的沒错,这些我们的确已经知道了,只是我们却不知道凶手要找的是什么?”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秦云楚淡淡一笑:“既然要抓凶手,又何必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秦云楚说完,宋晚秋顿时明白过來,是啊,又何须知道凶手想要的是什么呢,只需要知道凶手想从谁的手中拿到什么不就行了。 突然醒悟的宋晚秋望着元浩,道:“元浩兄,这件事情恐怕要麻烦你了!” 元浩不明白宋晚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沒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是不知宋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宋晚秋淡淡一笑:“从凶手的行为上來看,他一定是为了一样东西,而从凶手是蒙古人这点來看,只有你曾经去过兴庆府,那也就是说,凶手想得到的东西在你身上,虽然你并不知道是什么,可现在我们为了抓住凶手,并不需要知道是什么。”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元浩突然明白过來,如果凶手真的是想从他身上找出一样东西的话,那么他根本不用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他只需按照唐莲今天早上所做的事情,再引凶手出來就行了。 只是他们在抓捕那三个蒙古大汉的时候,恐怕已经暴露,如今再用这个方法,那凶手会出现吗? 这的确是个问題,秦云楚见此,说道:“既然担心凶手不出现,我看不如这样,大家都不出去,我一个人保护元浩,你们看如何?” 凶手并未见过秦云楚,这的确是个办法,只是他们两人是凶手的对手吗? 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而这次,换做是唐莲为元浩担心了。 可为了报仇,他们只能这么做。 一番打扮之后,元浩孤身一人离开了县衙,而这次,县衙之中沒有一个人跟着出來,元浩离开县衙之后,直接穿过闹市,然后來到城门,看他的样子,是要出城。 此时已是黄昏,城门处人來人往,元浩四处打量一番之后,便信步向城门走去,那些看守城门的小兵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异常,也就让他出去了。 而就在元浩刚出城门,他的后面便出现一人來,这人身材魁梧,一袭黑衣,看样子十足一个江湖浪子,而那人见元浩离开之后,嘴角浮现出一股很是不屑的怪笑,然后便踏步向城门走去。 那大汉走的极快,守门小兵虽然觉得他很可疑,可看他人高马大的,也就不敢招惹,只得将他放出城去,而在那个大汉离开之后,秦云楚也悄然來到城门,跟着走了出去。 事情变的紧张异常,也诡异异常了,一场大战似乎无法避免。 第84章 秋后无月明 第84章秋后无月明。 秋天的傍晚很美,城门外的秋天傍晚更美。 木叶将凋零未凋零,一阵风吹过便满天飞舞,穿梭在树叶之间,也是一种惬意。 只是元浩却无心欣赏和享受这惬意,他离开城门之后,步伐越发的快了,就好像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似的。 他可是要引凶手出來的,跑这么快,凶手肯出來吗? 当然肯,因为跑这么快是宋晚秋让他这么做的,宋晚秋告诉他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凶手才会觉得元浩是孤身一人,而且是要离开清河县,这样,凶手自然就会出现了。 元浩急匆匆的走着,可就在他刚走到一条小道的时候,一声大喝突然从他身后传來,而元浩却也顾不得思索,连忙向一旁躲去。 元浩的武功不错,不过虽然躲了过去,自己的衣衫却被划了个口子。 元浩起身,这才看清來人,來人身材魁梧,衣衫凌乱,好像许久沒洗的样子,不过此人手中的刀却锋利无比,好像随时都能够杀人似的。 元浩连连后退,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冷冷一笑:“想知道我是什么人,等你下地狱就知道了!” 说着,那人又举刀向元浩杀來,元浩见此,又问道:“你不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嘛,你若是杀了我,就别想得到。” 那人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杀了你,就沒有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还想骗我?” 元浩一惊,这凶手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凶手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元浩想的时候,凶手已经提刀砍來,那一刀极其的纯熟,元浩难以抵挡,可就算如此,他却顾不得其他,挺身向前冲了过去,因为他要跟凶手拼了,凶手杀了他的全家,他必须报仇。 凶手一刀劈來,元浩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來挡住了刀,可那刀太大,而且那凶手的力道也大,元浩被逼的接连后退,眼看就要被凶手一刀斩在刀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云楚突然从背后袭來,一刀拨开了凶手的刀,凶手见只來了一人,也不害怕,耍起大刀便向秦云楚和元浩两人杀來,秦云楚武功高强,奈何此人刀法极好,力道也大,秦云楚打的吃力。 而元浩匕首又太短,根本就难近身。 三人就这么缠着,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分胜负。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來嘈杂的脚步声,凶手听到脚步声之后,心知不好,这便要逃,可秦云楚和元浩两人又岂会让他逃? 秦云楚和元浩两人缠住了凶手,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和宋晚秋他们带入赶了來,他们一來,花不语一出手,立马将那个凶手给制服了。 制服凶手之后,秦云楚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不是说不要全部出动吗,怎么都來了?” 宋晚秋淡淡一笑:“刚开始是沒有必要全部都跟着的,但是当凶手已经不怀疑的时候,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 秦云楚笑了笑,道:“还好你们來了,不然我们两人可要跟这个凶手耗上一段时间了。” 宋晚秋点点头,随后命令衙役将凶手带回县衙。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等人立马对那名凶手进行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元府上下是不是你杀的,为何杀人?” 凶手一开始拒不回答,宋晚秋见此,立马大刑侍候,因为对付这样的凶手,就不能够给他仁慈了,必须动用大刑。 大刑用过一遍之后,凶手已经生不如死,全身都是伤了,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又问了刚才的那个问題,这次,凶手害怕了,他不想再受这样的苦,于是说道:“我叫忽比格,是个蒙古人,你们大宋的官员若是敢杀我,我们蒙古一定会对你们大宋发动战争的。” 宋晚秋并沒有被这句话吓倒,只是问道:“元府上下几十口人是不是你杀的?” 忽比格冷笑一声,道:“沒错,是我杀的。” “为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題,忽比格却是再不肯回答,他闭着嘴,很害怕被再次用刑,可却坚持不说。 宋晚秋见此,对他继续用刑,可这次无论怎么用刑,他都不肯多说一点,这让宋晚秋很是无奈,难道目的比性命还重要? 忽比格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秦云楚见此,连忙说道:“再打下去他可就真的死了!” 宋晚秋抬头望了一眼秦云楚,冷冷道:“就算我不打他,他也得杀,杀我大宋子民几十个,你认为他能够活命吗?” “可他是蒙古人,这件事情必须向蒙古人禀报!” 宋晚秋摇摇头:“杀人偿命,无论是蒙古还是大宋都附和法律,为何要通知蒙古人,蒙古人杀我大宋子民的时候,可有通知我大宋朝廷?” 不理睬秦云楚的劝诫,宋晚秋继续命令衙役痛打那名凶手,一直打到他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成。 只是虽然如此,却仍旧无法让他说出他想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将凶手抬下去之后,元浩和元婉两人都很感激宋晚秋,杀人容易,可杀人并不能够解他们的心头恨,只有看着凶手生不如死,他们才开心。 众人都散去之后,花不语來到宋晚秋跟前,道:“如今凶手虽然伏法,可凶手的目的我们却不知道,你认为我们接下來该怎么办?” 宋晚秋沉默不语,花不语见此,也只好坐在一旁陪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晚秋突然悠悠说道:“有办法了!” 宋晚秋虽然镇定,可花不语听到这句话之后可是兴奋的很,他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宋晚秋淡淡一笑,随后在花不语耳边低语一番,花不语听完之后,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便任由花不语出去了。 此时已经快要入夜,秋天的夜比其他时候的夜更显明,月亮也似乎比平常时候更大一些,秋月过后再无月明了吧。 第85章 经不起诱惑 第85章经不起诱惑。 月照进内衙的客厅。 不多时,花不语领着元浩和元婉两人來到了客厅,來到客厅之后,元浩随即问道:“不知大人叫我们兄妹俩人來所为何事?” 宋晚秋请他们两人坐下,道:“请两位來,是想商量一下凶手到底想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的问題。” 元浩有些迷惑,道:“我真不知道凶手想得到什么。”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无妨,我只有办法找出來。” “什么办法?” 宋晚秋想了想,说道:“我想请元浩兄将你的所有的东西都拿出來,我要一个一个的检验,不知可否?” 对于这个要求,元浩一点沒有推辞,直接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來。 元浩的东西不少,有匕首,有金银,有匣子,而且还有一些珠宝,元浩将这些东西都拿出來之后,对宋晚秋说道:“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不知大人想怎么检查?” 宋晚秋笑了笑:“一件一件检查,不知可否先让本大人替你保管一夜!” 元浩点点头:“自然可以!” 随后,元浩和元婉两人便离开了客厅,他们两人离开客厅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连忙对那些东西进行检查,可是一个个的看过之后,却并沒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花不语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凶手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宋晚秋把玩着那些东西,无奈的耸耸肩:“我也知道,既然今天找不出來,我看就先放到库房吧!” 花不语点点头,随后将那些东西拿到了县衙的库房,其实说是县衙的库房,不如说是一个房子,放着一些沒有人认领的丢失物品什么的,里面沒有值钱的东西,所以也很少有人把守。 花不语作完这些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夜渐渐深了,县衙内一片寂静,甚至來站岗的衙役都困的不行,倚在***瞌睡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条人影突然闪过走廊,來到了县衙的仓库,仓库外边上着锁,可那人很轻易的便打开了,打开仓库之后,黑衣人便闪了进去,他在里面來回的翻找,最后找到了一颗珠子,看到那颗珠子之后,黑衣人连忙向外冲去。 可他刚冲到外边,外边突然灯火通明,整个仓库都被人给包围了,而在仓库门前,站着宋晚秋花不语秦云楚等人,这些人望着那黑衣人,一脸的得意和轻松。 黑衣人见事情不好,这便要逃,可四周被人包围,他根本无路可逃。 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唐姑娘,是时候摘下你的面具了吧!” 众人听得宋晚秋喊那黑衣人唐姑娘,俱是一惊,而这个时候,那黑衣人真的将面纱摘了下來,众人望去,她果真是唐莲。 元浩惊呆了,他望着唐莲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为何会是唐莲,她应该跟这件事情沒有一点关系的。 唐莲却一点不去看元浩,就好像她从來都不认识元浩似的,亦或者她根本就沒将元浩放在眼里,她只是望着宋晚秋,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个问題,正是其他人想问的。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很简单,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可疑,一个兴庆府知府的女儿,竟然不远万里來到清河县,为的只是寻找一个男人,这对一个女人來说实在太过艰难了,但这并非不可能,只是你不该自作聪明,让那三个蒙古大汉追赶你的,你一弱质女子能逃过三个大汉的追赶吗?你逃过了,这便是可疑之处。” 唐莲淡淡一笑,但却一语不发。 随后,宋晚秋继续说道:“元浩出城去引凶手出來,凶手却认为元浩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一上來就要杀了元浩,这点也很可疑,不管凶手知不知道元浩知不知道凶手想要的是什么,他都不可能一上來就杀了元浩的,因为他要得到那个东西,可忽比格并沒有向元浩询问那样东西,为什么呢,因为在沒有十足把握前,他不敢说出他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或者说,他在元浩身边有内因,如果元浩死了,他的东西会全部是你的,而如果元浩不死,你在他身边,有的是机会得到那个东西。” 这句话很长,宋晚秋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猛吸了几口气,而后,她望着唐莲问道:“是不少这样呢?” 唐莲淡淡一笑:“的确如此,不过就算我上了你的当,你们也休息得到那样东西。” 说话间,唐莲取出那粒珠子便要捏碎它,可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飞身迎了上去,抬手间便将唐莲手中的珠子给夺了來,唐莲望着花不语,气愤异常,她沒有料到花不语从人手中夺东西的本事竟然这么大。 衙役冲上來将唐莲押了起來,而宋晚秋则将那粒珍珠打了开來,珍珠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并沒有写多少字,只是写着:“八月十五!” 纸上只写这日期,让人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宋晚秋望着唐莲问道:“你知道八月十五是什么意思吗?” 唐莲不屑的笑了笑:“中秋节嘛,能有什么意思!” 唐莲不肯合作,宋晚秋眼睛大睁,怒道:“你不肯说,就休想活着离开我大宋。” 唐莲却也不怕,道:“我是蒙古兴庆府知府的女儿,你们敢扣押我活着杀了我,蒙古大军一到会踏平你们清河县的。”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以为你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价值吗,我告诉你,蒙古与我大宋隔着一条河,你们若能够打进來,恐怕早就打进來了,会需要因为你这个契机而发兵吗?” 唐莲不语了,因为她很清楚,宋晚秋说的一点沒错,如今的蒙古和大宋,早不比从前了,蒙古和大**分天下,任谁都不会同意,现如今大宋虽然积弱,可也不会乖乖把江南大好河山拱手相送的,而大宋与蒙古的关系,早已经恶化,根本不必像以前那样需要求和了, 第86章 抗令不遵 第86章抗令不遵。 将唐莲带下去之后,元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有想到,当初那般信誓旦旦,如今却是因为目的,他突然不敢再去相信爱情了。 而岂止元浩被这件事情给震撼了,就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也是不敢相信的。 这还是那个柔柔弱弱,需要人保护的唐莲唐姑娘吗? 原來,一切都是阴谋。 许久之后,宋晚秋将大家带到了客厅,并且在客厅点上了灯火,客厅亮如白昼,宋晚秋这才开口问道:“大家可知这纸条上八月十五是什么意思?” 大家相互张望,却都摇头不知。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元浩问道:“这珠子你是如何购得的?” 元浩想了想,道:“几个月前我去兴庆府做生意,去的时候就想买些东西,如何就在一地摊前买下了这珠子,珠子里有纸条这件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你买了这珠子之后,便与唐莲相识了?”宋晚秋继续问道。 元浩点点头:“沒错,我买了珠子一天之后,我在街头救下了唐莲。” 听完元浩的话之后,宋晚秋微微点头,道:“唐莲的目的便是你身上的这块珠子,想必在兴庆府她接近你都不过是演戏罢了。” 元浩不笨,又岂会不知,只是他沒有想到,唐莲竟然将戏演的这么逼真,逼真的让人以为这天地间的爱情就该如此美好和动人似的。 大家散去了,宋晚秋在客厅拿着纸条,一直不解,八月十五是什么意思,是秘密行动的日期吗? 可若是日期,被元浩偶然得到之后,沒了就沒了,可以再用一个來传递啊,何必派人费这么大劲从兴庆府跑到清河县呢? 可若不是秘密行动的日期,那就有些说不通了,不是日期,还能是什么呢? 八月十五那天,会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呢? 实在想不通,宋晚秋只好回房间休息,毕竟屠杀元府伤心几十口的凶手已经找到,这件案子也算是了解了,八月十五,管他呢,想不通就不想了。 夜渐渐深了,今夜月缺,再过几天就是月圆,八月十五了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宋晚秋躺在床上,无聊的吟唱着苏轼的《水调歌头》,八月十五月儿圆,她是否能和自己的父亲相见呢,是不是要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呢? 分离和分割,最是让人心痛。 不自觉间,宋晚秋进入了梦想。 此日一早,大家都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所以只能在县衙内外闲逛,而秦云楚则一早就离开了,毕竟他是扬州城的捕快,清河县的事情,更多的是要依赖宋晚秋的。 大家一直这样到正午,正午时分,一名衙役來报,说国舅爷阎凯來了。 听闻阎凯來了,宋晚秋心中一震,心想,这个时候他來做什么。 阎凯大摇大摆的进了县衙,在客厅坐着,见到宋晚秋之后,先是冷冷一笑,然后才开口说道:“宋大人你够厉害的啊,竟然将我在清河县的生意全给拔干净了。” 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道:“国舅爷这话就错了,本大人不过是清楚了一些社会败类罢了,那里有影响国舅爷的生意,难不成国舅爷是想说你的生意不干净,这才被本大人给收拾了的?” 阎凯沒料到宋晚秋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他见说不过,便换了一个话題,道:“听说宋大人抓到了一个蒙古女子,是吗?” 宋晚秋点头:“沒错,她叫唐莲,涉嫌屠杀元府几十口人,如今已经被我关押在大牢里了。” 阎凯听完之后,脸色微变,道:“这不可能吧,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屠杀那么多人呢,宋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宋晚秋摇摇头:“沒有搞错,就算她沒有杀人,可必然是主使,而且她已经被当场抓获,怎么,国舅爷对那女子有意思,不是我说啊,就算国舅爷对那女子有意思,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她那样的女人,是罪人,谁跟他有关系,都牵涉到卖国的罪名啊!” 宋晚秋的这句话可吓到阎凯了,可阎凯思前想后,道:“我对那女子沒有意思,我只是來告诉送达人,那女子若能放她离开,就赶紧放开的好,她毕竟是蒙古人,你这么做就是故意挑起蒙古和大宋两个的战争,你知道吗?” 宋晚秋不屑的笑了笑,道:“国舅爷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们大宋和蒙古不是根本就沒有讲和吗,战争不是一直都在发生吗?如今蒙古和大宋,那里还用得着挑起这一说呢?” 几句话下來,阎凯脸憋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來,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国舅爷若真想放了她,也不是不可言,在我这里登记一下,我上报给朝廷,若皇上允许,我一个小小县令皇上不敢扣押唐莲的。” 一听上报给皇上,阎凯是再不敢提放了唐莲的事情了,毕竟要去放一个蒙古人回去,若皇上知道了,又岂会不疑心? 当今皇上虽然懦弱了一点,不敢和蒙古大军死拼,可若有人在内部想反他赵家江山,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过了许久,阎凯只好说道:“既然宋大人不同意我放人,那不知可否让我去见一见那唐莲呢?” 宋晚秋眉毛一挑,道:“难不成国舅爷认识那唐莲?” 国舅爷连连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那女子长的挺好看的,我就是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漂亮。” 宋晚秋眼珠子转动,随后笑道:“既然国舅爷有这个爱好和兴致,好,我派人待你去县衙大牢。” 不多时,一名衙役急急忙忙的跑了,然后领着阎凯去了县衙大牢,阎凯不敢怠慢,跟着便走了进去。 第87章 刺杀行动 第1章女扮男装当仵作。 宝祐元年,初夏。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扬州城的街道上有些人迹罕至,现如今虽然才是初夏,可江南的温度一直高居不下,让人实在没有心情逛街。 城东一角的柳树下,有一流动的茶棚,此时街上的行人虽然比较少,可这茶棚的生意却好得很,茶棚停在了一株柳树下,微风吹来柳丝飞扬,这样的景致,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去坐坐,喝杯茶,享受一下。 卖茶的是一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苗条,眉如远黛,修长的十指轻轻端起一杯清茶往客人面前一端,没有一个客人会不心动的。 只是那些客人虽然心动,却也不敢有太多的不轨,因为这女子样貌虽美,可却有些冰冷,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而且客人喝完茶之后,这少女也不让人多坐,直接将茶杯给收起来,那些客人本想与这女子多接触片刻也不好意思了。 如此忙忙碌碌,直到了未时左右,客人才逐渐的稀少,少女难得休息,于是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清茶在茶杯之中显得晶莹剔透,轻轻的嗅上一嗅,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少女浅浅的饮了一口,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长街。 这个时候,扬州的长街仍旧是少人行的,而在这些稀少的行人之中,一个身材有些消瘦,腰间刮着一酒葫芦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少女的茶摊前行来,少女见到那中年男子之后,本来冰冷的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容,而她的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有一个男子看到了她的笑,不知道还会不会察觉到这夏天的热。 中年人快到茶摊的时候,便高声喊道:“秋儿,快给爹爹倒碗凉茶,渴死爹爹了!” 少女名叫宋晚秋,此时边倒茶边笑道:“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女儿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话间,那中年男子已经坐在了凳子上,端起宋晚秋倒的凉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碗凉茶下肚,顿觉神清气爽,这夏日的苦闷也就一扫而光了。 中年男子叫宋沧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时恐怕不会再有生意了,走,爹爹带你去湖边纳凉去。”中年男子说着,将茶棚收了起来,随后推着走过炎热的街道。 这个时候,宋晚秋绕有兴趣的问道:“爹爹,今天知府大人让你去验的是什么尸体,有什么收获吗?” 宋沧海推着车子,一脸的汗顺着流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道:“那是一具自缢的女子的尸体,我仔细查验过,那女子双眼紧合,唇口发黑,皮开露齿,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应该是勒住咽喉以上的部位死的。” 宋沧海如此说着,宋晚秋也就很认真的听着,他们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湖泊,此时的湖泊被阳光照射,一阵风吹来,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而湖中长着许许多多的夏荷,那些夏荷此时有一些已经露出了尖尖角,风一吹便一摇三晃的,影子在湖中摇曳,很是美妙。 宋沧海和宋晚秋在一株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极目遥望远方的夏荷,久久无语,不知何时,宋沧海忍不住长叹一声,道:“秋儿,你爹爹我有损列祖先荣啊!” 宋晚秋托着下巴,不解的问道:“爹爹何出此言,爹爹在我心中一直很高大呢!” 宋沧海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你爷爷宋慈官居经略安抚使,当提刑官的时候,一日断百余案件而无一错者,声名何其显赫,他老人家去世之后,理宗皇帝亲自为其书写墓门,奈何他老人家去世已然四载,可我却沦落到一个为衙门检验尸体的仵作,日常花销还要靠女儿卖茶来维持,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 宋晚秋望着自己日渐消瘦的父亲,心中顿也起了悲痛,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安慰道:“爹爹一直都是好爹爹,女儿也从来没有觉得苦过,只要能跟爹爹在一起,秋儿永远都是幸福的。” 听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宋沧海的眼角霎时间湿润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来感动来的时候,是这么的突然,让人都措不及防,他扭转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爹爹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光宗耀祖了,你……你又是个女子,唉,是我宋家不幸吗?” 宋晚秋听完爹爹的话之后,眼神之中闪烁着一股倔强,道:“孩儿虽是女儿身,可也能光大门楣,爷爷留下的《洗冤集录》我早已经烂熟于胸,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不再卖茶水了,我要跟着爹爹去检验尸体,有一天,我也要像爷爷那样,当上提刑官,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我宋家争光添彩。”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荡气回肠,宋沧海听完之后,也忍不住激情澎湃,可这激情实在太过短暂,待他想清楚之后,心中不忍叹道:“可惜,说这话的人是个女子!” 这宋沧海眉头紧蹙,宋晚秋便好似看出了自己爹爹心中所想似的,于是拉着自己爹爹的手臂有些撒娇似的说道:“爹爹就答应女儿吧,女人要随父亲检验尸体,他日当上这南宋王朝的女提刑。” 女儿的撒娇最难消受,可宋沧海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跟着我去验尸呢,女子无才便是德,爹爹我真后悔让你学习你爷爷《洗冤集录》上的内容。” 这宋沧海一边为难,宋晚秋却不依不饶,道:“这又如何,我换上男装不就行了,衙门的那些人对你又不了解,你多一个儿子,谁还会发觉了不成,爹爹就答应我吧!” 被自己的女儿再三纠缠,宋沧海只得长叹一声,道:“好吧,明天你换上男装跟我去验尸,不过一切都要多看少说话,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女子,不然爹爹的脸面往哪搁,听清楚了吗?” 宋晚秋自是欢喜,连连点头。 第88章 刺杀前的准备 第88章刺杀前的准备。 因为宋晚秋以前就在扬州府衙里做事,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知府大人罗百川对她也是照顾,吃过晚饭之后,便让秦云楚领着宋晚秋熟悉一下为中秋准备的各项事务。 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虽然满路泥泞,却别有一番趣味,而且因为皇上要在扬州过中秋,所以扬州城空气的热闹,不少人家在做灯笼以便中秋时拿出來卖,一些小孩子在街上來回的奔跑,好不快乐。 而在大家漫步街道的时候,秦云楚对宋晚秋说道:“皇上会在中秋节那天來到扬州,先住在驿馆,随后在晚上与民同乐。” “当时必然嘈杂,皇上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在街上闲逛吧?”宋晚秋望着秦云楚问道。 秦云楚点点头:“是的,到时会在街道的广场上搭建一个台子,皇上在台子上宴请群臣,百姓则在下吧游玩,台子已经开始搭建了,估计中秋节前能够建成。” “扬州街道虽宽,可要搭建那么大一个台子,恐怕不容易吧?” 秦云楚边走边说:“沒错,所以我们用朝廷的名义将街上的两处店铺给买了下來,并且将店铺拆了下來充当空地。” 听了秦云楚的话之后,宋晚秋连忙问道:“这样做是不是太扰民了?” 秦云楚笑着摇摇头:“并无什么扰民不扰民的,给他们足够的钱,就当是买下來的,再者说,这是皇上的事情,别说是拆两处店铺了,就是在扬州城搭建个行宫,那也是说干就干的。” 宋晚秋叹息一声,国将不国了,可朝廷上的一些人却仍旧大肆铺张,难道大宋真的沒救了吗? 秦云楚并无宋晚秋的担忧,所以他继续说道:“个个地方官员明天就会陆续到來,罗大人已经让人在驿馆中开始准备了,务必将这件事情给办好。” 听完秦云楚的话之后,花不语笑道:“如果办好了这件事情,秦捕头是不是该升职了?” 秦云楚望了一眼花不语,淡笑道:“我这个人平生沒什么大志,当个捕头就行,官大了事多。” 宋晚秋一语不发,只是仔细观察过往行人,可她想要观察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后,他们终于來到了十字路口的那个搭建台子的地方,此时仍旧有不少工人在连夜赶建,而且此时台子已经初见模型。 台子大约有七八米高,一处有楼梯直通,长宽大约有十來米,到时候皇上和众位大臣登上高台俯览整个扬州城,必然十分惬意。 当然,前提是沒有刺客。 一路行着,到了最后天色已经很晚,今夜有月,只缺了一小块。 这个时候,秦云楚说道:“县衙沒有房子了,大家到我的府上住下吧。” 听了秦云楚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秦捕头可真是健忘,我们到扬州城可不是什么客人,我们可是回家,你莫要忘了,我在扬州可是有家的。” 宋晚秋这么一说,秦云楚连连拍头,道:“是了是了,我倒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既然如此,那就各回各家吧!”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花不语道:“花兄不是扬州人,要不和秦捕头一同回去?” 花不语耸耸肩,道:“不必了,我也有地方住的,扬州青楼这么多,我随便找一家将就几个晚上就行。” 听花不语这么说,宋晚秋多少有些反感,而这个时候,元婉道:“我呢?” 元婉在清河县的时候说要跟着宋晚秋,本來宋晚秋对她只是说说,给她报仇之后就会让她离开,可元婉不肯,非得跟着宋晚秋,最后沒有办法,也就只好让她跟着來了。 宋晚秋见此,一时有些麻烦,自己本是女儿身,让元婉跟着自己沒有一点问題,可如此一來,自己的身份可就暴露了,所以她绝对不能够领任何人回家,可让元婉跟着花不语去住青楼吗? 这简直是笑话。 宋晚秋有些为难的望了一眼秦云楚,秦云楚明白,连忙说道:“元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跟我回府吧,明天一早大家在府衙相见,如何?” 元婉自持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如今秦云楚相邀,她拱手道:“好,有劳秦捕头了。” 于是,大家各自分开。 宋晚秋回家的时候,一脸的兴奋,她已经有几个月沒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经常喝酒,身子骨好些了沒有,今年中秋能够跟他老人家一起过,还是挺幸福的。 却说花不语与众人离开之后,还真的进了青楼,那个时候,青楼莺歌燕舞的,让不少男人好生的难耐。 元婉跟着秦云楚回家,一路上秦云楚跟她有说有笑,到了最后,元婉突然说道:“秦大哥,你跟别人说的不一样。” 秦云楚不解,淡淡一笑,问道:“怎么不一样?” “以前在清河县的时候,宋大人和花大哥都是你这人很无趣,很冰冷,可今天跟你聊天,感觉你挺有意思的。” 元婉这句话一出,秦云楚突然不语了,而元婉见秦云楚不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再不敢多说其他,可就在这个时候,秦云楚淡淡一笑:“以前的我的确不苟言笑,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跟宋晚秋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总是会慢慢开朗起來的。” “宋大人的确有这个魅力,跟他在一起很安全,” 两人这般说着,不多时便來到了秦府,站在秦府门前,元婉有些惊讶,道:“原來秦大哥家这么有钱。” 秦云楚淡淡一笑:“不过是祖上留下的宅子罢了,不然以我一个小小的捕头,那里有那么多钱买这么大的宅子。” 进得秦宅之后,元婉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府邸不小,而且极具古朴之味道,只是有些简陋,好像许久沒有修葺似的,不过虽然如此,却很干净朴素,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元婉还是很喜欢的。 秦云楚给元婉准备了一间房,然后便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至此,一夜无话。 第89章 毁容的死尸 第89章毁容的死尸。 次日一早,天气好的不行,空气也很清新,远远的能够看到一片雾气,走在其中湿润润的,很舒服。 秦云楚起床之后,便和元婉一同來府衙,而后沒多久,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也陆续來了。 因为再过几天便是中秋,所以府衙之中事情很多,秦云楚來到县衙之后就沒有停过,宋晚秋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所以也帮秦云楚打打下手。 可就在他们刚开始做沒多久,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來,说在六六胡同发现了一具被毁容的尸体。 听到有尸体,宋晚秋立马停下了手中工作,向秦云楚问道:“秦捕头不去看看?” 秦云楚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工作,道:“宋大人,我很想去,可皇上來扬州的事情更重要,我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吧,你是探案高手,要不这件案子就麻烦你了,我让两名手下陪你一起去。” 见此,宋晚秋也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六六胡同之所以叫六六胡同,是因为那里横竖各有六个相互交叉的胡同,里面就像是迷宫一般,走进去之后很难走出來,不过像宋晚秋这种长时间生长在扬州的人來说,却是迷不倒他们的。 见到尸体之后,宋晚秋他们几人都有些震惊,因为尸体不仅被毁了容,生长连皮肤和所有身体上的标准都给毁了,看起样子,就是要人摸不清死的人是谁了。 尸体被毁的很严重,于是大家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宋晚秋身上,因为经过验尸,兴许能够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宋晚秋对尸体进行了一番检验,发现死者身材很胖,大约有六尺,面白无须,手腕青筋爆出,双手光滑油腻,小腹处有刀伤,一刀毙命。 看完这些之后,宋晚秋对对一名捕快说道:“你去张贴告示,问问谁家男人一整夜沒有回家,男人的特征是身材很胖,身高六尺左右,职业应该是掌勺的厨师。” 捕快听完之后,虽然有一些地方不明白,可还是按照宋晚秋所说去寻找消息去了。 而那名捕快走后,花不语问道:“宋兄是如何断定死者是名厨师的?” 宋晚秋指了指死者的手,道:“死者手很光滑油腻,一摸便知是经常炒菜所致。” “也有可能他是个好男人,家里的饭菜都是他做的呢?” 宋晚秋摇摇头,道:“这不大可能,死者的身材和臂力证明他是个很好吃而且经常下厨的人,若是家居好那人,那么一天也就做三次饭而已,一天三次饭,练不出那样的臂力,也吃不出那种身材。” “这种身材怎么就吃不出了呢?”花不语似乎想要弄个明白似的。 宋晚秋望了一眼花不语,道:“很简单,他的这种肥胖,是吃各种油脂物造成的,一般家庭吃饭,就算是大鱼大肉的吃,也多会注意健康,可给人家做饭就不同了,沒一道菜做的如何,厨师有个先尝一尝的习惯,亦或者偷吃,所以久而久之,他吃的饭菜虽然很杂,可却并不是很健康,最后也就养成这种肥胖了。” 宋晚秋说了这么多,花不语并不怎么清楚,不过他已经不准备再问下去了,反正他是相信宋晚秋的看法的。 这番粗略检查之后,宋晚秋又对死者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甚至连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沒有放过,不过很可惜,尸体毁坏程度太大,沒有一点可用确认死者身份的地方。 所以,宋晚秋只好寄希望于府衙的调查。 将尸体抬走之后,宋晚秋便在府衙等待消息,时不时的帮秦云楚处理一些事情。 午后,阳光正好,可那些派出去的衙役沒有一点线索,他们回來之后,都说沒有那个客栈丢失了厨子,也沒有那个人说自家的男人沒有归家。 事情似乎一点线索沒有,而宋晚秋得知此事之后,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他觉得去每一个客栈问一问,看看他们家的厨子是不是真的沒丢。 这是一件艰巨的工作,不过在宋晚秋离开府衙之前,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向秦云楚问道:“皇上來扬州过中秋,宴席是不是包给扬州的饭馆客栈了?” 秦云楚点点头:“沒错,到时需要的饭菜很多,但凡厨艺好的,都要无偿來给皇上做饭吃的。” “人应该不多的,毕竟做饭也用不了那么多人?” 秦云楚点点头:“不多,需要的人都已经记录在册了,大概有十來人,你在想什么?”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今天扬州城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名厨子,我担心刺客想假冒厨子,借给皇上上菜的时候,对皇上突然下手啊。” 听宋晚秋这么说,秦云楚也发现了事情是严重性,于是连忙说道:“我把名单给你,你一个一个去排除,务必将那个刺客找出來,如果找不出來,就是全换了,我们也不能冒这个险。” 这点宋晚秋自然明白,她拿到名单之后,便立马到各个客栈饭馆调查。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宋晚秋总共排除了九个人,但是还有三个人极其有嫌疑。 这三个人身材很胖,身高六尺左右,和死者的身材差不多,不过单凭这些,并不能够确定谁是凶手。 为此,宋晚秋让他们三人跟着去府衙接受调查,而在他们被押送到府衙的时候,宋晚秋向他们三人的老板仔细询问了一遍,看看他们三人有沒有什么异常。 毕竟,每一个人的手艺都不同,做出的饭菜也不一样,如果他们做的饭菜被客人吃出了不同,那么那人必然是假冒的刺客了。 可是一番询问之后,他们三人的老板都说他们的厨子并无任何的不同,客人吃了他们的菜之后也沒有说什么。 如此,宋晚秋只能说刺客做的准备很充足,对死者很了解,甚至不惜花时间学习死者的手艺,当然,也有可能是客人吃出了什么,可却不愿多说,毕竟这个世上的人,想要惹事的不多,因为吃饭而闹不高兴的更少。 第90章 凶手是你 第90章凶手是你。 将三名胖子厨师带回府衙的时候,宋晚秋在孔大力耳边低语一番,孔大力点点头,然后便与宋晚秋他们分道扬镳。 路上,花不语很是好奇的问道:“宋兄让孔大力去做什么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沒什么,只是让他去打听一件事情罢了,待会你会知道的。” 來到县衙之后,宋晚秋让那三个胖子当着自己的面做饭,因为他觉得,一个凶手如果被人怀疑,在做饭的时候一定会露出不少破绽的,如此一來,兴许她能够知道谁是凶手。 可三个胖子做饭的时候镇定自若,快刀如飞,并无一点不正常,宋晚秋见此,知道自己的这次试验失败了。 不过宋晚秋并不死心,她望着三个胖厨师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你们的家人了,他们是不是真的,你们的家人來了之后,自会知晓。” 三个胖子相互张望一番,却并无任何紧张之色,宋晚秋见此,有些心里沒底,难道这三人都不是凶手? 不多时,孔大力领着两个妇人跑了來,那两个妇人來到府衙之后见了她们的丈夫,里面迎了上去,而且哭哭啼啼的,好生可怜。 宋晚秋见此,问道:“你们认好,他们可是你们的丈夫?” 两个妇人不解怎么回事,自己观看了一番,道:“沒错,是我们丈夫啊!” 见此,宋晚秋望着孔大力问道:“怎么只有两个妇人?” 孔大力无奈的耸耸肩,道:“另外一个家中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那胖子站出來说道:“我沒娶妻,两年母亲也去世了,现在家中就只我一个人。” 听完这些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这么说,你的嫌疑很大了。” 那人连忙跪下,客厅道:“大人冤枉啊,我真沒有杀人,而且昨天整个晚上,我都在和朋友赌博,我真的沒有杀人啊。” “是吗?” 胖子连连点头:“回大人,的确如此。” 为此,宋晚秋又派人去验证这个叫杨胖的厨师。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去打听消息的人跑了來,他们都证实杨胖的确跟他们在一起赌博,也整夜都沒有离开过。 事情透着古怪,可宋晚秋却找不到一点可疑迹象。 她派人去看看杨胖脸上有沒有面具,可是摸了许久,却沒有一点痕迹。 最后沒有办法,宋晚秋只好放他们离开。 只是他们三人离开之后,宋晚秋立马派人去寻找经常吃杨胖饭菜的客人,找到之后,宋晚秋让他再去客栈吃一份,看看和以往的味道如何,而除此之外,宋晚秋还派人暗中监视杨胖。 客人很好找,毕竟宋晚秋说过了,替他们付饭钱,于是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栈,点了几样杨胖拿手好菜。 待饭菜上來之后,大家也不怀疑,拿起筷子就吃,吃饱就走人,一点沒有慢慢品的意思,就好像他们已经忘记宋晚秋的交代了。 只是当他们离开客栈之后,立马向府衙赶去,來到府衙之后,道:“那些饭菜的确和以前吃的不一样。” 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便让他们走了。 而后,宋晚秋派人将杨胖抓了來,杨胖再次被抓,感到很气愤,可他虽然气愤,却一点不敢发怒,只是问道:“我沒有杀人,你们为何要抓我?” 宋晚秋淡淡一笑:“就算你沒有杀人,但是你一定有同伙,而你,恐怕不是杨胖。” “我怎么不是杨胖,你们摸我的脸也摸过了,发现了什么吗?” 宋晚秋摇摇头:“虽然什么都沒有发现,但也许你跟杨胖长的很像,不必易容罢了,而且,我听说杨胖学艺的时候,手指头被热水烫伤过,你可敢让我看看有沒有被烫伤的痕迹?” 杨胖一听,顿时慌了神,所以在宋晚秋还沒走向前,他突然推开押着他的两名衙役,向府衙外边奔去,他奔去的速度很快,一点不像是个胖子。 可他就是个胖子,而且是个实实在在的胖子。 见假杨胖要逃,一众衙役立马冲了上去,宋晚秋更是连声高呼:“花兄,抓住他。” 花不语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纵身一跃,來到了那胖子跟前,胖子一惊,却也顾不得其他,奋力向前冲去,可花不语在前,又岂容他冲出去,只见花不语一抬手,那胖子便跌倒在地,待他想要再起身逃跑的时候,身后的衙役和捕快已经冲來,将给给团团压在了身下。 待将胖子捆住之后,宋晚秋望着胖子冷冷一笑:“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胖子一语不发,好像并无什么可说的。 见此,宋晚秋突然厉声呵斥道:“你的同谋在什么地方?” 胖子一仰头,就好像要舍生赴义似的,宋晚秋见胖子如此顽固,顿时失去了耐心,对花不语说道:“花兄,用鞭子给我抽打他,打到他半死不活才好。” 花不语得令,便很不客气的在胖子身上抽打,胖子肥胖的身躯很快便满是鞭印,可他却仍旧坚持不肯说,后來,花不语打的累了,向宋晚秋说道:“我说宋兄,你还要我打到什么时候啊,我实在打不动了,让你的。” 宋晚秋接过鞭子,淡淡一笑:“花兄,怎么才打这么一会就累了,何不接着打,打人可是很解气的哦?” 花不语摇摇手:“我沒有气可解,何必打人,让你的。” 见花不语实在不想打了,宋晚秋就将鞭子递给了一名衙役,那么衙役接过鞭子,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奋力的向胖子身上打去,可能是衙役刚开始打,力气很多,所以打上去之后,那胖子立马痛的嗷嗷叫起來,那样子就像是一头被捅了一刀的猪。 惨叫声不绝于耳,衙役越打越兴奋,而胖子此时已经痛的沒有了感觉,宋晚秋让衙役停下,道:“可别打死他了,打死他我们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去找盆凉水,让他恢复一下直觉。” 衙役领命,急匆匆的下去端來了一盆凉水。 第91章 驿馆生事 第91章驿馆生事。 对胖子百般用刑,可他始终不肯说,最后咬舌自尽了。 这件事情并沒有就此结束。 胖子死后,为了中秋节那天晚上的饮食安全,宋晚秋跟众人一番商议,决定对每一个厨师进行专门的调查,而且确定一个厨师之后,再事情沒有结束之前,不准他们跟外人接触。 这个办法提出之后,罗百川罗知府很是赞同,连忙派人去办。 这天下午,不少外地官员纷纷赶到了扬州,秦云楚代表扬州府衙前去迎接安排,一时间驿馆上下热闹非凡。 來的官员离扬州都比较远,所以先來,而扬州附近州县的官员,在八月十五那天才到。 经过一番安排,一共有二十几名官员住了进來。 而为了迎合官员,早在他们到來之前,罗百川就已经对驿馆进行了休整,整理成里外形势,一层一层的,品阶低的官员住在最外边,依次向里排,到最后,住在最里面的官员就是朝中大员了,而因为扬州有行宫,皇上來了之后是住在行宫里的。 安排好哪些官员之后,已经很晚了,秦云楚和宋晚秋等人在驿馆内休息,秦云楚有些担心的问道:“刺客必然还有很多,你说他们会不会跑到驿馆闹事?” 花不语听了之后,不屑的笑道:“你也太担心了,如果驿馆发生了事情,皇上还敢來扬州吗?” 秦云楚嘴角淡淡一笑:“这就是你的不懂了,皇上既然已经诏令天下,就必须來,不然岂不是食言与天下百姓?” 宋晚秋点点头:“秦捕头说的沒错,当今皇上虽说无心收复中原,可也不愿把这最后的一片天下给丢了,他既然已经说要來扬州,想來必定是会來的。” 后天便是十五,大家不敢有一点的懈怠,他们一直在驿馆处理到深夜才在驿馆休息,驿馆的房间很多,足够他们休息的了,现如今,这里面官员的安全,可都是交给了他们的。 夜渐渐深了,四周一片寂静,而且天气转冷,月色清辉,隐隐有迷雾形成。 时不时有只乌鸦鸣叫,飞过驿馆上空消失不见。 宋晚秋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她总觉得驿馆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事情沒有发生,她光着急也沒用。 夜半的时候,宋晚秋终于迷迷糊糊的进了梦想,可就在这个时候,驿馆内突然传來一声惨叫,惨叫声起,宋晚秋立马飞奔而出,而这个时候,花不语也已经站在了门外,他向宋晚秋这个方向走來,道:“你也听到惨叫声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云楚元婉等人也从房间奔出,他们几人相互望了一眼之后,立马向惨叫声发出的方向跑去。 那是驿馆外围的一间房,里面住的是从京城來的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孙武,宋晚秋等人來不及敲门,便踹开门冲了进去,冲进去后,接着微亮月光,他们看到死者孙武躺在床上,鲜血流到床上又顺着床流到地上,那样子在这样的深夜看來好生的恐怖。 秦云楚点燃屋里的油灯,大家这才看清孙武的脸庞,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好像到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被杀,就这样死了。 在孙武的胸前,有比较重的血迹,想來伤痕就在那个地方,宋晚秋不及多想,让秦云楚将油灯挪近些,然后便开始进行检查。 死者胸膛只一处伤口,看其长度,应该是被匕首刺中心脏而亡,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他的伤痕,而孙武身上,也沒有中毒的迹象,只是看起眼神,有些涣散,再加上凶手进來他还沒來得及下床,可猜测他曾经中过**。 检查过窗户之后,并沒有发现任何小孔,想來**是从饭菜里來的。 作完这些之后,一众官员都已经惊醒,他们在门外吵吵闹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罗百川急急忙忙的赶了來,他冲进房间看到孙武的尸体之后,大吃一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他?” 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孙武。 罗百川见众人不语,冷冷道:“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必须将凶手找出來,后天皇上可就要來啦。” 秦云楚领命,一脸的苦色。 今夜难眠了,将尸体处理过之后,宋晚秋立刻将与孙武住在同一处的官员找了來,因为当时听到惨叫之后他们便立马出现了,并沒有见一点凶手的痕迹,如此说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内部的人,杀了人之后立马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能够如此的,只有和孙武住在一起同一个院子里的那些人。 和孙武住在同一院子里的一共有三个人,他们分别是户部郎中苏唐,礼部员外郎张耽,还有便是一个外地县令李年了。 这三人中,只有礼部员外郎张耽跟孙武熟识,最有可能在他的饭菜中下毒,而且他们两人在暗中是竞争对手,据宋晚秋打听所得,朝廷礼部侍郎的位子一直空缺着,就准备在礼部郎中孙武和礼部员外郎张耽两人之中选一个人呢,如今孙武被杀,张耽的机会可就大多了。 他们几人坐着椅子上,很是不屑的看这秦云楚这个捕头,好像根本就沒将他放在眼里,可秦云楚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问道:“今天晚上你们都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吧?” 他们三人点点头:“这个自然了,这么晚的天,我们不睡觉还能干嘛?” “这么说,也就是沒人能够证明你们不在现场了?” 三人相互张望,却也说不出其他來,他们在睡觉,谁能够证明他们不在现场,难道要周公來证明吗? “我们虽然不能够证明不在现场,可我们并沒有杀人,我们跟孙武无冤无仇,为何杀他?”户部郎中苏唐望着秦云楚,很是气概的问道。 而这一问,还真让秦云楚无话可说,毕竟,找不出他们杀人的动机來嘛。 可除了他们三人外,沒人有这个可能杀死孙武啊! 第92章 为人不端 第92章为人不端。 天渐渐的亮了,驿馆外雾气弥漫,空气显得特别潮湿。 户部郎中苏唐、礼部员外郎张耽和县令李年三人坐在屋里有些发困,而且有些暴躁,若不是这里真的死了人,他们三人恐怕早就闹起來了。 宋晚秋和秦云楚他们问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吃早饭的时候,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你说杀死孙武的人,有沒有可能是想要刺杀皇上的人干的?” 宋晚秋还沒來得及回答,秦云楚连忙说道:“一定是那些人干的了,他们想要在扬州城闹事,掀起腥风血雨,哼,沒那么简单。” 秦云楚说完,继续吃饭,这个时候,宋晚秋才插嘴道:“我觉得不像是想要刺杀皇上的那些人做的。” “何以见得?”花不语连忙问道。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刺客想要刺杀皇上,在刺杀之前一定会做的很隐蔽,像这种大张旗鼓杀死朝廷命官的事情,肯定不是那些刺客干的。” “也许就是他们干的呢?”花不语继续问道,几乎忘记吃自己的早点。 宋晚秋耸耸肩,道:“如今沒有证据,多说也是无益,我看还是先找到凶手再说吧。” 吃过早饭之后,宋晚秋他们立刻去见礼部员外郎张耽,张耽的年纪并不是很大,长的还算英俊,只不过他來见宋晚秋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坐下之后,便很不客气的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沒有杀孙武,我在睡觉,你们还想怎样?” 见张耽如此,宋晚秋只是淡淡一笑,道:“张大人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如果你是清白的,我还不至于冤枉你。” “你……”张耽很气愤,可却一句话说不出來,过了许久,张耽只好妥协,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礼部侍郎这个位置空缺,你和孙武两人都想当吧?” 张耽犹豫片刻,道:“沒错,身在官场,谁不想更上一层楼呢,难道就因为我们都想当礼部侍郎,你就觉得我是凶手?” 宋晚秋拜拜手,道:“非也,只是嫌疑而已,在沒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之前,谁都不能将你当成是凶手。” 张耽脸色通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静坐等宋晚秋來问。 许久,宋晚秋才继续问道:“张大人与孙武在同一个地方办事,想來对他一定很了解了,你觉得孙武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张耽不明白宋晚秋不问案情突然问起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答道:“孙武这人欺软怕硬,而且极度贪财,曾经用过不少手段将一些富商亦或者被抄家的人的钱财弄到手,可却沒人敢举报他。” “这么说,孙武树敌不少了?”宋晚秋望着张耽,很是意味深长的问道。 张耽点点头:“这个自然了。” 宋晚秋望着张耽,道:“你恨不恨他呢?” 张耽一惊,许久沒有回答,而张耽沒有回答,便是回答了,像孙武这样的一个人,谁不恨他呢? 让张耽离开之后,宋晚秋让大家散去了,不过却独独留下了花不语。 來到宋晚秋的房间之后,宋晚秋望着花不语问道:“花兄有沒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花不语眼神凝重,道:“沒什么好说的啊,难道宋兄有什么方法知道凶手是谁了?” 宋晚秋关上门,淡淡一笑:“不是你吗?” 花不语一惊,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说道:“宋兄,话可不是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能随便诬陷我呢?” 可是,宋晚秋却摇了摇头,很是严肃的说道:“我沒有诬陷你,你从京城來,一定是监国孙武的,而且昨天晚上我跑出房间之后,你并不是从房间走出,而是刚杀人准备进入房间,是不是?” 花不语望着宋晚秋,一动未动,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有些怀疑,因为听到惨叫声之后,我马上就冲了出來,可是我只看到了你。” “那也许是我跑的快呢?” 宋晚秋摇摇头:“可你的脸却是朝着窗户的。” “你就沒怀疑过张耽他们,他们跟孙武住同一个院子,极其有机会杀人啊!” “他们的确有机会杀人,可他们沒有能力杀人,他们都是文人,做不到下毒和冲进去杀人然后再跑回自己的房间这么迅速和下三滥的事情。” 花不语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冷冷一笑,然后便不再言语。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知道自己猜对了,凶手就是花不语,宋晚秋望着花不语,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想刺杀皇上?” 花不语眼神凌厉,道:“你猜的?”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的确是猜的,不过却是有根据的猜的,从我开始当仵作,我就与你相见了,那个时候你刚來扬州城,凭你的本事,可以做许多事情,想要出人头地也很容易,可你却都不干,而是继续当浪子,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当浪子啊!” 宋晚秋摇摇头:“浪子的确逍遥自在,可这是有前提的,那便是这个浪子很有钱,可你沒有钱,那你为何还要当浪子,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接近府衙的人,在整个府衙当中,我一个小小仵作,被你选上了,是吗?”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花不语不再多说任何一句话,他已经用沉默回答了宋晚秋的问題。 可宋晚秋想要的答案不止这些,她望着花不语问道:“我一直拿你当朋友,你为何要这样做?” 花不语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他才长叹一声,道:“为了报仇!” “杀皇上?” 花不语摇摇头:“不是,杀孙武。” “为什么?” “张耽的话你也听了,孙武这个人贪财如命,而他为了满足自己对金钱的占有欲,竟然用尽各种手段将我花家镖局给击垮了,让我花家镖局一夜之间什么都沒有了,为了报这个仇,我不惜牺牲一切。” “也包括出卖自己的国家吗?” 第93章 再杀一人 第93章再杀一人。 屋内一时很静,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 许久之后,花不语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并沒有想过要出卖自己的国家,我只是要报仇,可我去喊冤,却沒有一个衙门肯接我的官司,我有什么办法?” 这是不是一种无奈呢? 应该算是吧。 “为了报仇,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也就是几个月前,我从京城來到了扬州。” 如今,一切事情都已经明了了,宋晚秋望着花不语,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甚至救过自己的男人,一时之间,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真的准备刺杀皇上?”宋晚秋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題,如果花不语坚持要刺杀皇上,那么她必须做一个决定,一个让两人都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花不语摇摇头:“不用了,孙武是我杀死的,又不是他们帮我杀死的,我为何还要帮他们刺杀皇上。” 听花不语这样说,宋晚秋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她望着花不语,问道:“接下來,你想怎么办,你不再帮他们刺杀皇上,他们恐怕不会放过你?” 这点,花不语又何尝不知,只是花不语淡淡一笑,道:“只要再杀一人,我便沒事。” “杀一人?”宋晚秋有些担心,如今花不语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他再杀一人,岂不是更危险。 可杀一人可保自己安全,这事也许可以做,再者说了,杀的那个人想要刺杀皇上,杀了他是保护皇上,不仅沒过,反而有功啊! “你要杀谁?”宋晚秋望着花不语问道。 花不语淡淡一笑:“青楼里的一个人。” 这个时候,宋晚秋想到他们刚來扬州的时候,花不语说过他要去青楼,而那天晚上,他真的去了青楼。 “为何杀了他就能够避免被人追杀呢?”宋晚秋有些不解。 花不语起身,道:“因为只有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而跟我联络的人也只有他一个,杀了他,便再无人知道我的存在。” 正午,扬州的万花楼一片惊慌,一个在此寻欢的恩客突然被人捅了一刀,里面的女子來回逃窜,一时之间青楼里乱做了一团。 而杀人凶手,在这慌乱之中,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在死者被杀后的半个时辰,宋晚秋带着一众衙役赶了來,死者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长的粗狂,一看便知是蒙古人,而经过对青楼里与这个男子有过接触的女子进行询问之后,证实这人的确是蒙古人。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立马断定道:“此人必然是杀害孙武的人,他的同伙为了消息不被泄露,只好杀了他以灭口。” 宋晚秋在那些衙役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如今他这么说,那些衙役也都赞同,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也乐得清闲,而且如今府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办呢,明天可就是八月十五了,皇上可是要來的。 一众人等抬着尸体來到府衙,宋晚秋将自己的推测跟罗百川说了一遍,罗百川听完宋晚秋的推测之后,脸色难看,道:“你一向都是用证据说话的,今天怎么靠起推测來了?” 宋晚秋见罗百川质疑,连忙说道:“回罗大人话,在下的推测并非沒有根据,而是有根据才推测的,想那刺客刺杀孙武,必然是为了扰乱皇上來我扬州过中秋,而谁会刺杀皇上呢,现如今西夏大金和辽都已经被蒙古所灭,想要取我大宋的只有蒙古,如今青楼之中一蒙古人被杀,此人必然是被灭口的,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还请罗大人明察。” 罗百川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觉得也有些道理,而且明天皇上就來了,若是让皇上听说扬州有一个官员被杀,而到如今命案还沒有破,那他这个扬州知府恐怕就沒法当下去了。 “宋县令说的沒错,既然如此,那孙武被杀一案就此结案吧!”罗百川说完,就又去忙别的去了,而宋晚秋则让人处理尸体,顺便把案子给结了。 这样一番作为之后,宋晚秋找到花不语,问道:“如今你想怎么办?” 花不语沉吟许久,叹息一声道:“如今我是杀人犯,再跟着你恐怕对你有所牵连,我看不如离开浪迹江湖的好。” 听完花不语的话,宋晚秋多少觉得有些伤感,许久才说道:“沒人当你的杀人凶手,如果你肯跟着我,我随时欢迎。” “真的吗?”花不语有些兴奋,出乎意料的兴奋,因为根据他跟着宋晚秋这么长时间对宋晚秋的了解,宋晚秋是不可能跟罪犯在一起的,而且是一个有可能会威胁到皇上安全的罪犯。 宋晚秋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如果现在这个时候你贸然离开,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那个时候,别人对你一调查,知道你跟孙武有过节,那么你就危险了,现在,你只有一切如常,才能够安全度过难关。” 宋晚秋说完,花不语才真正察觉到,还是宋晚秋考虑的周到。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宋兄了!”此时的花不语,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放荡不羁,对一切事情都不在乎的样子,而宋晚秋喜欢的,恰是他这样的样子。 扬州城越发的热闹了,秦云楚一整天都在处理府衙的事情,并且考虑如何让皇上的出行更加的安全,皇上走到哪里,安全是否考虑周全,这些秦云楚都要详加考虑。 对于发生的命案,秦云楚便沒有多少时间去思考了,而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也庆幸秦云楚沒跟着一起思考,不然以他的经验,必然能够看出猫腻的。 毕竟,扬州城的蒙古人不知青楼被杀的那一个,而如果孙武真是那个蒙古人杀死的,那些蒙古人又怎么会傻到杀死自己的同胞? 秦云楚沒有时间考虑此事,对花不语來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他很庆幸,之后,他们便绝口不提驿馆孙武被杀的事情,而是专心投入到明天八月十五皇上來临的大事上。 而他们都知道,刺客不会善罢甘休。 第94章 大理来使 第94章大理來使。 八月十五。 这天扬州城极度的热闹,街上百姓熙熙攘攘,让人几乎不能够快速行走。 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检查完皇上要登的台子之后,便安排人手排查人群,对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推测,以及对能够接近皇上的人进行调查。 如此一番工作之后,便到了正午。 正午时分,扬州城显得有些热,而就在宋晚秋等人在府衙休息的时候,一名太监急匆匆的跑來,向知府罗百川道:“再过半个时辰,皇上就到扬州城了,赶快派人迎接去。” 罗百川不敢怠慢,连忙领人來到扬州城门处进行迎接,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來,远远可见皇上出巡专用的旗帜,罗百川见此,在皇上还沒有到达城门的时候,便连忙跪了下去。 不多时,皇上赵昀的仪仗來到扬州城门口,罗百川和一众人等跪下高呼万岁,皇上喊了一句平身,随后便直入扬州城,罗百川他们在后面小跑跟着,生怕有所怠慢。 一炷香的时间,皇上的仪仗进了扬州行宫,理宗皇帝登上大殿,望了一下大殿上的群臣,道:“中秋节乃我大宋一个传统节日,朕本不想铺张浪费,但为显示我大宋国威,也为了与民同乐,朕决定今年在扬州过中秋,罗县令,一切可都准备妥当?” 罗百川连忙跪下,道:“回皇上话,一切都已备妥,就等天晚。” 皇上很是高兴,道:“有罗知府坐镇扬州,朕很放心,诸位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就请离去吧,到了晚上,我们君臣同乐。” 众位大臣散去,罗百川刚走出大殿,大殿外的宋晚秋秦云楚他们便迎了上去,罗百川一句话不说,只是向府衙赶去,回到府衙之后,罗百川向秦云楚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不能出错。” 见罗百川如此紧张,大家也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真出了什么事情,罗百川这知府的位子恐怕还真坐不下去。 这个时候,宋晚秋问道:“有人要行刺皇上这件事情,罗大人可与皇上说了?” 罗百川摇摇头:“沒有,不知该怎么说啊!” 听罗百川并未将此事告知皇上,宋晚秋脸色猛变,道:“为了以防万一,大人还是去跟皇上说清楚的好,这样就算那些刺客强行行刺,在皇上面前,大人也可有所防备。” “这合适吗?”罗百川有些不能够确定。 宋晚秋点点头:“最好如此。” 罗百川再三犹豫,最好起身來到行宫。 罗百川來行宫的时候,行宫里正莺歌燕语,荼靡之音不绝,太监见罗百川來了,很是不屑的说道:“皇上在行宫里有事,暂不见群臣。” 罗百川见皇上身边的太监如此,虽然生气,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劳烦公公去通禀一声,就说罗百川有要事求见。” 那公公见罗百川竟然不听自己的话,怒道:“罗大人,我的话你是沒有听清楚吗,不是说了吗,皇上不见人。” 罗百川冷冷一笑,道:“此事关乎皇上安危,岂是你可担待的?” 那太监一听,多少有些怯意,这才进行宫通禀,不多时,太监跑了出來,让罗百川去见皇上,罗百川急匆匆进了行宫,跪在大殿上不敢起身,过了许久,才听到皇上的一个声音:“罗大人起來吧,你有什么事吗?” 罗百川起身之后,道:“回皇上,的确有事,这几天扬州城事情颇多,微臣怀疑是有人想对皇上图谋不轨,所以想请皇上考虑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谨慎一些。” 一听有人要行刺自己,皇上顿时有些惊慌,可片刻之后,他还是保持了镇定,道:“无妨,朕相信罗大人能够安排好一切事情,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切照旧。” 见皇上如此,罗百川连连应着,随后便退了出去。 在罗百川退出行宫的时候,远远看到一支大理国的仪仗向行宫走來,罗百川甚是奇怪,向身边的一位太监询问,道:“这大理国的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那太监眼高于顶,并不看罗百川,道:“皇上要在扬州与民同乐,大理国身为邻国,自然也是要來瞻仰一番我大宋威严了。” 从太监口中再问不出其他之后,罗百川急匆匆的回到了府衙。 回到府衙之后,卢百川将自己今天看到的事情说给了宋晚秋他们听,宋晚秋听完之后,觉得此事很可疑,于是说道:“如今大理国正与蒙古交战,看其形式,恐怕用不了一个月,便有可能被蒙古灭国,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还有心思进行外交呢?”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秦云楚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支大理国的人有问題?” 宋晚秋点点头:“很有问題,一个将要亡国的国家,此时恐怕应该是抵御外敌吧,他们怎么出使我大宋,难不成是要我大宋帮他们对付蒙古,唇亡齿寒?” 罗百川摇摇头:“这有些不大可能,如今我大宋只求安稳度日,那里敢轻易招惹蒙古,就算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皇上也是不会去救大理国的。” 如此一來,那些大理国的人就真的很可疑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今天罗大人上朝,可见阎凯和阎妃二人?” 罗百川摇摇头:“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不见他们二人呢!” 事情比大家想象中的要麻烦的多,秦云楚去安排人手保证今天晚上皇上的安全,而宋晚秋则设法打探那些大理国人的來历和目的。 大家心急如焚,可扬州城的百姓却欢天喜地,高兴非凡,因为对他们來说,皇上的安危关他们屁事,皇上死了一个还会再有一个,反正谁做皇上,对他们來说都沒有多大的影响,将要亡国的国家,恐怕都是这个样子吧。 可不管怎样,宋晚秋和秦云楚他们必须保证皇上的安全,如今的这个理宗还算有些魄力,如果换成其他皇上,百姓恐怕会更苦。 第95章 一夜杀 第95章一夜杀。 夜渐渐深了,扬州城内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百姓们在街道上穿梭游玩,时不时的猜字谜,挑花灯,好不容易热闹。 而这个时候,理宗皇帝在群臣的簇拥下走过长街,來到了早已经为他搭建好的台子上面,站在台子上,能够俯览扬州城的整个街道,宋理宗很高兴,依次就坐,罗百川立马派人将食物端上來。 端食物和做饭的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赛选的,而且皇上的菜在端來之前,都已经用银针试探,并且派人试吃过,沒有毒之后才给端來。 饭菜很不错,大家吃的也很开心,而在吃的时候,一声轰响突然从天际划过,接着整个夜空便燃起了绚烂缤纷的烟火來,百姓和一些大臣欣赏着烟火,忍不住想要高呼。 可当罗百川看到这些烟火的时候,很是奇怪,因为为了百姓安全,他并未允许有人在今天晚上燃放烟花,就在罗百川不解的时候,街上人群之中,突然飞出几人來,那些人身手敏捷,飞上几米高的台子跟玩似的,众人见此,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有刺客,保护皇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是声音虽响,却并沒有几个大臣敢拦阻皇上跟前保护皇上,而这个时候,那些刺客已经踢翻几名拦住他们的大臣,向皇上杀來。 这个时候,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飞身而上,挡住了那些刺客,皇上惊恐万分,不停的大喊:“來人啊,抓刺客。” 皇上身边还是有几个高手的,所以他们也已经飞身而出,拦住了那些刺客。 这个时候,台子下面看热闹的百姓一看有厮杀,都吓得的四处躲闪,胆子大的逃远了还会停留一会看看结果,胆子小的则就跑回家去了。 看到此情此景,理宗皇帝一声长叹,有这样的百姓,他这个皇帝真是白当了。 刺客人很多,他们疯狂的向皇上杀來,而秦云楚和花不语以及一众皇上身边的高手也不含糊,提刀便杀,那些刺客好像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所以就算他们打不过,却仍旧拼杀。 如此打了半柱香时候,他们已经死伤大半,而扬州城巡逻的捕快此时也已经赶來,他们赶來之后,情况离开大变,那些刺客很快就成了刀下鬼。 理宗皇帝看着台子上的尸体,简直有些不忍直视,而这个时候,罗百川连忙跪下说道:“微臣有罪,微臣沒能保护好皇上。” 理宗挥了挥手,道:“这不愿你,今天朕刚到的时候,你就已经跟朕说过会有刺客來行刺,朕心里有准备。” 罗百川擦拭着汗水,心想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宋晚秋,不然皇上突然遭受刺客,自己这个知府是责无旁贷的。 事情平息了,那些逃走的百姓又都慢慢的走了出來,只是他们走出來之后,却再无那种欢乐气氛了,理宗皇帝仰天长叹,道:“回宫。” 几名太监和一众侍卫护送皇上离开,而秦云楚花不语等人更是紧紧跟随,生怕刺客在途中再出现。 一路上都很平安,护送理宗皇帝回到行宫之后,秦云楚和花不语等人才离开,罗百川跪拜之后,也离开了行宫。 今夜的行宫有些安静,有些寂寥,不再有莺歌燕舞,甚至不再有让人感觉到快乐的气氛。 这个时候,一名太监來报,说大理国使臣前來祝贺。 此时的理宗,那里有心情接受祝贺,可他们毕竟是大理国的使臣,见还是要见的,理宗请他们进得大殿,大殿只是灯火闪耀,给人一种明明暗暗的感觉。 那几名大理国使臣跪拜之后,随即将他们送來的礼物,已经对理宗皇帝的祝福说了一遍,理宗皇帝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多少觉得欣慰了一些。 可就在理宗皇帝准备说赏的时候,那些大理国的使臣突然飞身向理宗杀來,看他们的身手,应该都很不错。 理宗见此,顿时吓坏了,而他身边的护卫则飞身而出,迎了上去。 只是那些护卫武功都太差,刚近身那些刺客,便被斩杀在刀下,理宗连连后退,可那些大理国使臣却步步紧逼,好像不杀理宗皇帝誓不罢休。 就在那些大理国使臣自认为要的手的时候,几把刀剑突然从理宗皇帝的龙椅后面挡了出來,大理国使臣一惊,手下便慢了一慢,而这个时候,理宗皇帝高声喊道:“抓刺客,将他们给我碎尸万段。” 突然冲出來的人是秦云楚花不语元婉他们,他们几人与大理国使臣拼杀,不多时,又有几名护卫前來救驾,那些大理国使臣见不能够刺杀理宗皇帝,便萌生了退意,只是在这行宫之中,岂是他们想退便能够退的。 他们刚想着逃跑,便被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给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杀的只剩下了一人,那人被众多护卫包围,吓得连忙丢下兵器投降,而他偷袭之后,望着秦云楚等人,问道:“你们明明已经离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大殿外走來两人,其中一人淡淡一笑,道:“我们一早就怀疑你们有问題,离开只不过是迷惑你们罢了。” 來人是罗百川,他的身后跟着宋晚秋。 “从你们进扬州开始,我们就对你们进行了调查,如今大理国正在跟蒙古打仗,那里还会派使臣來我大宋,所以我们料定你们必有问題,如此确定之后,我们便马上跟皇上商议,提防你们,在大街上的台子上,你们先派人刺杀,明知不可能成功却还是刺杀了,为的便是让我们认为到了行宫不会再有人刺杀,可惜,我们不笨。” 刺客听完罗百川的话之后,知道自己大意了,而且也已经知道,刺杀理宗再无望了。 理宗皇帝惊魂未定,望着大殿下的罗百川,说道:“罗爱卿机智过人,是我大宋之福,朕回京城之后,必将好好奖赏你等,这几个救驾的人,朕也有奖赏,你们救了朕,救了大宋。” 皇上的允诺听來很诱人。 第96章 天雷滚滚 第96章天雷滚滚。 中秋节的刺杀就像是一场闹剧般的结束了。 次日一早,宋晚秋和花不语元婉等人离开扬州向清河县赶去,他们离开清河县已经太久,必须马上赶回去。 只是这天一早,天气阴沉沉的,好似这秋雨无情,要下个痛快。 走的时候,秦云楚从府衙走出,手中拿着几把油纸伞,他将油纸伞递给宋晚秋,道:“天气不好,拿着路上用。” 秦云楚的这一动作让宋晚秋想起了她刚來府衙当仵作那会,秦云楚也是这么递给她伞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却沒有了当初的感动。 接过油纸伞,孔大力策马扬鞭,马车便如脱弓的箭一般驶了开去,秦云楚站在府衙门口望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才转身回府。 却说宋晚秋几人的马车赶离扬州城之后,速度就慢了下來,这样一直走着,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一道惊雷响过,接着便是倾盆大雨啪啪的下了來,宋晚秋他们的马车滑了一下,然后那马匹便再不肯前进了。 宋晚秋见此,很是无奈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外边风雨很急,帘子掀开之后,雨便打在了脸上,很是生疼,而且天空变的极其的阴暗,几仗外的东西都望之不清,马因为害怕不停的拍打着前蹄,鸣叫着不肯前。 这是一条官道,四周都是一些已经枯萎了的杂草,连一个躲雨的地方都沒有,宋晚秋放下轿帘,对孔大力说:“我记得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家小酒馆,向前再走一段路,我们去那小酒馆中躲雨。” 孔大力嘴里答应着,可马却不肯前进,花不语见此,接过孔大力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响打在了马匹的屁股上,那马难以忍受疼痛,突然像发疯似的向前冲去,一时间溅起的泥泞弄的马车脏乱不堪。 不过马车一走,半柱香之后他们便來到了宋晚秋所说的那个小酒馆,这小酒馆花不语和元婉他们都是认识的,开酒馆的是一对夫妻,而且那老板娘还挺漂亮,一双素手给客人倒酒,沒有一个客人不想多喝几杯的。 只是宋晚秋他们几人來到小酒馆之后,发现事情并沒有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此时酒馆里沒有人,可酒馆旁边却传來阵阵哭泣之声,宋晚秋等人撑着油纸伞走下马车,借着微弱的光向那个传出哭泣声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女子怀里抱着一人,哭泣的厉害,女子并沒有撑伞,此时衣衫已经湿透,玲珑的躯体更是放眼可见。 宋晚秋等人急急忙忙跑过去,而宋晚秋更是见自己的油纸伞替那女子打着,这样之后,他们才去注意女子怀里的男子,那男子肉色焦黄,浑身软黑,双手拳散,口开燕突,看其摸样,已经死了,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进口里,那样子竟然有些恐怖。 花不语眼尖,人的这男子和女子就是小酒馆的两个老板,只是他却不明白,这男子怎么会死在这里? 老板娘哭泣的厉害,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晚秋等人的到來,宋晚秋见此,给花不语使了一个眼色,花不语明白,俯身对那女子说道:“先会屋吧,这里交给我们。” 女子不理睬,好像她的世界里,已经沒有了任何人。 花不语见此,只得动手将老板娘拉到房间,而后孔大力和元婉两人将尸体抬进了小酒馆,进得小酒馆之后,花不语给老板娘喝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老板娘的神色好了不少,可她的神色好了不少之后,就又冲到了她丈夫的尸体旁,而且哽咽着喊道:“柳郎,你怎么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了,我们说好要一切白头到老的,可你……” 声音哽咽的让人听不清楚,许久之后,老板娘终于哭的有气无力,这才被花不语给拉开。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才得以检验尸体,除去刚才在外边看到的症状外,还有耳后发迹焦黄,头发披散,皮肉紧硬而挛缩,身上的衣服破烂,而在脑后放,有不少的伤痕,脑缝裂开,身体上下,有大片的浮皮紫赤。 待宋晚秋检验完之后,元婉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伤痕好奇怪,不像是被人打的。”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他是被雷劈中而亡的。” “被雷劈中?”大家都有些惊讶,而也都有些惊忧,他们刚才就在外边,如果再來雷雨闪电,他们是不是也会被雷给劈中呢? 小酒馆显得很是昏暗,大家都在为老板娘的遭遇而惋惜,可她丈夫是被天雷劈中的,他们也是一点办法沒有,怪只怪她丈夫不该在下雨的时候还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娘好了一些,而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天气仍旧阴沉沉的,宋晚秋想去安慰老板娘几句,可老板娘却比她想象中的坚强,她起身抱着自己丈夫是尸体,嘴里念念有词。 “我不该让你出去把那只受伤的兔子抱回來的,一切都怨我,都是我不好。” 听到老板娘的话之后,宋晚秋尝试着问道:“下雨的时候,你们看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 老板娘点点头:“沒错,那个时候雨刚下沒多久,一只兔子就在我们酒馆的对面,它的身上流着血,我看它可怜,便让我夫君去见它抱回屋來,可谁知我夫君刚走出去沒多久,就突然遭了雷劈,自问我们夫妻二人沒做过亏心事,可老天怎么就如此待人不公?” 老天待人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宋晚秋仔细想了想之后,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雨天的一只兔子? 下雨天兔子多半应该躲在自己的窝里才对,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就算因为來不及而不能够回窝,可这个地方是官道,应该沒有猎食兔子的动物才对,那这兔子是如何受伤的? 除此之外,宋晚秋还发现一个问題,一个人就算在雨中奔跑,要被雷击中的概率也是极其小的,为何这个酒馆的老板一跑出去就被雷给击中了呢? 此事有些古怪。 第97章 有人陷害 第97章有人陷害。 小酒馆外满是泥泞,元婉在里面陪着老板娘,而宋晚秋则和花不语一同走了出去,既然宋晚秋怀疑此事透着古怪,她就必须调查清楚。 老板娘指的那个地方离小酒馆并不是很远,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并沒有见到任何兔子,不过血迹是有的,只是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几乎看不到了。 沒有脚印,也许是有的,只是被雨水冲掉了。 看完这个地方,宋晚秋更觉得此时古怪,于是她又到老板柳郎被雷击的地方查看,那个地方很开阔,附近并无任何的树木,按理说是不会被雷击中的,如果真的会被击中,除非他身上有些东西容易招致雷引。 一把破旧的伞倒在泥泞之中,宋晚秋见那把伞拾起,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那伞尖并非木头所做,而是用铁镶了一层,而如果用铁做成伞尖,那老板柳郎恐怕就是一具专门吸引雷劈的活体了。 按理说这是常识,柳郎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的伞为何还会这样呢? 将伞拿回酒馆之后,宋晚秋看着老板娘问道:“这伞是你们的吗?” 老板娘点点头:“是我们的啊,一直都在门后放着。” “那这伞尖上的铁也是你们安上去的了?”宋晚秋继续问道. “铁?”老板娘有些吃惊,就好像她从來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 待老板娘看过之后,她连连摇头:“不可能啊,我们的伞不是这样的啊,谁动了我们的伞?” 这个问題,正是宋晚秋想要问老板娘的。 桌子上倒着几碗酒,大家在这秋冷天气,也都想喝上一杯,老板娘暖了暖身子,这才极力思考,许久之后,说道:“大雨來临之前,我这酒馆的生意还不错,有几个人在这里喝酒,只是他们都是老相识了,不可能在伞上做手脚吧?” 这点谁说得上呢,毕竟人心隔肚皮,谁都猜不到。 “一共有多少人,你都说出來。” “陆陆续续的,大概有十來人。” 宋晚秋想了想,继续问道:“这十來人中,可有人碰过门后的伞?” 老板娘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当时只顾忙呢,沒有时间去观察别人。” “你忙的时候,都有谁在酒馆,当然,排除掉老人,中年人和少年有多少?”宋晚秋望着有些漂亮的老板娘,这样问道,而老板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这么说的话,只有两个人,他们分别是张五和李清。” “你把他们两人的情况说一下吧!”宋晚秋坐在酒馆内,端起酒喝了一口,老板娘望了一眼自己夫君的尸体,强忍着悲痛,道:“张五就住在前面,是个酒鬼,每天都來我们这里买酒喝,不过他很穷,欠了我们不少酒钱,我夫君去要过几次,可张五却一直推迟,今天推明天,到现在已经欠下好几两银子了。” 老板娘刚说完,花不语便连忙说道:“这个张五很可疑,也许是他沒钱还账,便想着引雷劈了你丈夫,这样一來,你一介女子,就是去向他要账,他也好赖了。” 花不语推测完之后,宋晚秋并未多说其他,只是问道:“那个李清呢?” “李清家境殷实,与我家夫君交好,今天下雨之前,他是要喊我夫君去他家做客的,可夫君沒答应,他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老板娘说完,宋晚秋淡淡一笑,望着花不语问道:“花兄,你觉得这个李清有沒有可能是凶手呢?” 花不语仔细想了想,道:“找不出动机來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只是你找不出动机來罢了,听了老板娘的话之后,我倒觉得这个李清更像是凶手。” 大家一惊,都有些不解,而这个时候,花不语连忙问道:“何以见得呢?” 宋晚秋嘴角微微一笑,道:“一个酒鬼,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呢?” “沒酒喝啊!” 宋晚秋点点头:“如果柳郎死了,那么张五可还有酒喝?” “可卖酒的又不止着一家啊?”元婉有些不明白了,因为对她來说,不來这家,那就去别家呗。 听了元婉的话之后,宋晚秋又是摇头,道:“可别家的人肯赊账给张五吗,再者说了,张五沒钱,杀了柳郎,恐怕他就真的沒酒喝了。” 大家觉得宋晚秋说的有道理,可这个时候,孔大力问道:“那么那个李清有什么动机呢?” 宋晚秋望了一眼老板娘,道:“当然是为了老板娘了。” 老板娘一惊,道:“为了我?” 宋晚秋点点头:“难道不是吗,老板娘你貌美如花,李清接近你的夫君,多半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李清家境殷实,怎会跟一个卖酒的人交好?” 宋晚秋这话一说,老板娘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望了望花郎,又望了望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那李清与你丈夫交好,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在下雨的时候用一只受伤的途中引你丈夫出去以致遭雷击,是绝对有可能的。” 小酒馆内沉默了许久,而许久之后,花不语问道:“可我们就算知道李清是凶手,沒有证据又如何逮捕他呢?” 宋晚秋淡淡一笑:“这个好说,现在雨停了,那李清必然会來小酒馆安慰老板娘,我们到时见机行事便可。” “他刚杀了人,会來吗?”大家都有些不大相信,因为一个人若是杀了一个人之后,多半会产生恐惧的心理,看到被杀的人之后,心里就会产生莫名的恐惧感,他那里还敢再來? 可宋晚秋并沒有辩解,只是淡淡一笑,好像她算准了凶手会來似的。 而就在花不语他们几人刚喝完酒之后,一个声音从外边传來:“老板娘,快快,给我打一壶酒,今天我要好好小酌一番。”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间,一个一袭破衣,一身酒气的男子跑了进來,而他跑进來看到柳郎的尸体之后,顿时惊的呆着了那里,不敢前不敢退,甚至不敢见目光投远。 第98章 为了爱你 第98章为了爱你。 來人是张五。 他站在小酒馆门口,一脚的泥泞,可此时他不敢进來,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脚赃,而是因为地上躺着的尸体。 见到张五之后,花不语便想着严重一些宋晚秋的话,于是问道:“你就是张五?” 张五站在门口微微点头:“我……我是张五,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花不语冷冷一笑:“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张五摇头称不知。 花不语望着张五,继续问道:“你來这里做什么啊?” “酒喝完了,來买酒。” “听说你还要小酌,可有下酒菜啊?” 张五点点头:“有,一只兔子。” 听到这话之后,老板娘突然冲了上來,敲打着张五的胸膛,喊道:“你还我丈夫,你还我丈夫。”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让人一时之间沒有料到,宋晚秋见此,连忙让花不语拉开他们,随后向张五问道:“你从何处得到的兔子?” 张五到现在都沒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下雨的时候,突然跑到我家的兔子,刚才雨停我发现了它,便想着杀了吃兔肉,这才來买酒的,这柳郎到底怎么死的,你们是什么人,问我做甚?” 这张五虽然是醉鬼,可却不笨,宋晚秋冷冷一笑:“我是清河县的县令,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我正在调查。” 张五一听是清河县的县令,便连忙跪了下去,然后说道:“大人冤枉啊,我可沒有杀任何人啊。” 宋晚秋点点头:“这点我知道,谁将那兔子放进的你家中,谁便是凶手。” 可张五并不知道是谁见兔子扔到他家里去的。 张五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來:“哟,这里挺热闹的啊,柳兄呢,走,喝酒去。” 声音落下,一个长的英俊,一袭华服的男子走了进來,他看到屋内的情况之后,很是惊讶,连连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柳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老板娘心知李清是凶手,真要辱骂发作,可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拦住了她,而宋晚秋则望着李清问道:“阁下可是李清?” 那李清有些惊讶,望着宋晚秋说道:“沒错,在下正是李清,不知你是什么人?” 宋晚秋冷冷一笑:“在下清河县县令。” 李清一听宋晚秋是县令,多少有些怯意,道:“原來是宋县令,不知宋县令怎会在此?” 宋晚秋望了一眼地上躺着是尸体,道:“这里发生了谋杀案,我在调查。” “宋大人是说柳兄是被人谋杀的?” 宋晚秋点点头:“正是,现在我需要知道,在雨下之前,你坐在客栈的什么地方?” “当时屋内基本上做满了,我就在门口处的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便离开了。” “可曾碰触过门后的伞?” 李清摇摇头:“当时还沒有下雨,我碰伞做什么。” “可当时天色阴沉,有要下雨的趋势,作为一个正常人,第一个想到的恐怕就是伞,而门后正好有一把伞,你会沒去碰?”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李清眼睛瞪的老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谋杀了柳郎?” 宋晚秋点点头:“你的确有这个嫌疑。” 李清冷冷一笑:“柳郎是怎么死的,你就说我有嫌疑,证据呢?” 宋晚秋沒想到李清如此顽固,不过她也不肯多让,道:“柳郎是被雷击中的,不过这雷却是有人引的,而要证据,也容易,当时在酒馆里喝酒的人不少,总会有几个人注意到你碰触过那把伞的,只有有人能够证明,这就是证据。” 宋晚秋说完,立刻让孔大力去寻找下雨之前在酒馆喝酒的人,以便用來指证李清,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张五道:“你家里这里很近是吧?” 张五点多头:“就在前面。” “好,去你家!” 张五不解,连忙问道:“去我家做什么?” “去了自然明白。” 张五不敢违背,只得跟着去了。 张五的家很破旧,小院不过是用篱笆围了起來,宋晚秋來到张五家之后,也不进去,只是在篱笆外边巡查,最后在一处地方发现了脚印,她望着李清,道:“你來印证一下。” 李清看到那个地方,看到那脚印之后,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花不语见他犹豫,提着他便走了过去,李清抬脚去印证那脚印,可脚抬起來了,却久久沒能落下。 宋晚秋冷冷一笑:“怎么,不敢了?” 李清听了宋晚秋这话之后,终于将脚放了下去,而放下去之后,大小刚好吻合,可这个时候,李清却淡淡一笑:“这能说明什么?”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凶手用一只兔子做诱饵,引诱柳郎打伞走进雨中被雷击中,而后,凶手逃到这里,将兔子扔进张五家中,以此逃脱罪责,而如果有人发现柳郎是被人谋杀,也好嫁祸给张五,是与不是?”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李清仍旧不肯承认。 “这算哪门子证据,我不服。” 正当李清不服的时候,孔大力急急忙忙跑了回來,而且他的身后跟着俩人,那两人见到宋晚秋之后,立刻说道:“我们亲眼看到李清碰过门后的伞。” 这两人说完,李清顿时跌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有些不甘心,当时酒馆那么热闹,谁会注意到他碰过伞呢,可就是有人注意到了。 “说吧,为何要谋杀柳郎?” 李清将目光投到老板娘身上,久久才开口道:“为了爱你!” 老板娘不语,因为她承受不起李清的爱,如果爱要杀人的话,她宁愿不被人爱。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我发誓,一定要将你从柳郎的手中抢回來,为了你,我不惜杀人。” 李清说的疯狂,他的样子有些恐怖,宋晚秋长叹一声,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是可悲的。 很可悲。 第99章 殷诚妇人 第99章殷诚妇人。 回到清河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那个时候清河县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刚走进清河县,便可听到远处千佛寺的钟声。 钟声传來很是悠扬,竟让人产生一种朝圣的冲动來。 宋晚秋等人本想去看上一看,可他们刚回來,不知道县衙有沒有积压案子和文件,于是便先回县衙打点一切,等那日有空了,再去。 回到县衙之后,雷天便将这几天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在他们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有过几人來伸冤,不过都是小案子,雷天一人就搞定了。 宋晚秋见卷宗拿來看了看,并未发现又任何不妥,于是对雷天的表现很满意。 大家劳累一天,洗漱一番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如此几天都相安无事。 这天,宋晚秋难得空闲,而天气又晴朗的可爱,她突然想起千佛寺的事情來,于是叫來花不语元婉他们,说道:“我想去千佛寺上香,你们可去?” 礼佛是花不语所不喜欢的,不过为了宋晚秋的安全,他还是点头表示去。 元婉想了想,道:“我也去,给我哥求个平安符。” 三人一番整理之后,便向千佛寺赶去。 千佛寺离清河县繁荣地段有些距离,宋晚秋以前一直很忙,所以从來沒有來此礼拜过,如今得空,她也想看看这千佛寺香火如何。 他们几人來到千佛寺的时候正是正午,许多香客都到后堂用膳去了,大殿只是有些安静,宋晚秋几人静步走了进去,如何便参拜礼佛,而就在宋晚秋礼佛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望了一眼与她同跪在一起的妇人,那妇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的颇有些颜色,只是年纪大了,这颜色也衰了不少,而看她的衣着,像是一大户人家的下人。 不过当宋晚秋看到她嘴的时候,突然惊呆了。 并不是那妇人的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是那妇人闭目祈祷,嘴里不停的说着轻语,那轻语很轻,恐怕只有妇人一人能够感知,不过宋晚秋却从她的嘴型里发现了她所说的话。 看嘴型知人语的本事是秦云楚教的,那个时候在扬州的时候,为了方便较远的距离交流,秦云楚便教了宋晚秋这个本事,而宋晚秋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学会了。 如今,宋晚秋从那妇人的嘴型中看出來,妇人正在为自己的儿子祈祷,而祈祷的内容是自己的儿子做了恶事,于是想着让佛祖饶恕,只要能够让她的儿子沒事,她宁肯折寿十年。 宋晚秋看到妇人的嘴型之后,心中大是吃惊,她的儿子做了什么恶事,要她折寿十年來弥补? 这般想着,宋晚秋便对这妇人來了兴趣,如果她的儿子真的做了恶事,那她身为清河县县令,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妇人祈祷完之后,便起身告辞,宋晚秋在那妇人走出大殿之后,连忙起身,对花不语道:“你跟踪那个妇人,把那妇人的情况打听清楚。” 花不语望着走出去的妇人,有些不解的问道:“她不过是个妇人罢了,调查她做什么?” “她很有可能知道一桩犯法的事情,你去打听清楚。” 花不语有些奇怪的望着宋晚秋,他有些不解,难道宋晚秋只望了这妇人几眼,就知道这妇人行为不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见宋晚秋检查,花不语也只好跟了出去。 元婉和宋晚秋两人上香拜佛之后,便离开了千佛寺,这里虽然偏僻,不过香火还是挺不错的,他们离开千佛寺之后,便在县衙等候花不语的消息。 大概傍晚时分,花不语终于跑了回來,他的神色并无任何紧张或惊讶,只是看起來累的够呛,他來到府衙之后,有些沒好气的说道:“那妇人的情况我打听清楚了,是我们清河县慕容府的下人。” “慕容府?”宋晚秋有些惊讶,因为他从來沒有听说过这户人家。 花不语点点头:“沒错,慕容府在我们清河县还是很有钱的,不过慕容府的老爷慕容长笛死的早,慕容府一直都是他夫人慕容氏帮忙打理的,慕容氏有一个刚弱冠的儿子叫慕容风,他还沒出生他父亲就去世了。” 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可曾打听到那妇人叫什么名字?” 花不语眉头紧皱,许久才说道:“打听到了,好像姓曾,大家都叫她曾妈。” “那曾妈的儿子呢,有沒有打听到?” 花不语摇摇头:“这个倒是沒有打听到,我现在渴的厉害,先给我杯水喝。” 宋晚秋倒了一杯茶给花不语,花不语喝了之后,说道:“沒听人说起过曾妈的儿子,明天让雷捕头去查一下吧。” 宋晚秋点点头,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大家忙过一些事情之后,天便晚了,如今深秋,天晚下來之后温度便又所下降,宋晚秋躺在床上休息,却始终睡不着,她想到曾妈的话,便觉得心慌,如果曾妈的儿子真的做了恶事,那么在这清河县内,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手上沾满了罪恶的人。 不过这并不是宋晚秋所担心的事情,她担心的是,一个有罪恶的人,很有可能会继续作恶下去,那么,清河县的人就会有人得不到安宁。 对于这点,宋晚秋一点都不怀疑,一个人若是做了恶事,之后,不管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恶事,亦或者是忍不住,他都会再次作恶。 就好像是,杀人是会上瘾的。 秋风透过窗户吹了进來,凉凉的,宋晚秋起身将窗户关上,今夜无月。 无月无星,夜黑,风高,是杀人的好时间吧,宋晚秋叹息一声,然后便上床睡去了。 深夜,一间小房子里,灯黄如豆,一个妇人跪在床前,不住的祈祷,突然,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吹灭了屋内的灯,妇人慢慢起身,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黑暗,许久之后才走去将窗户关上,关上窗户之后,妇人长叹一声,这样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第100章 夜雨杀 第100章夜雨杀。 夜半的时候,风更狂了,而且下起了雨。 风雨吹打着窗棂,将窗户吹的啪啪直响,窗户被风吹开,风雨吹的窗幔翻飞,可是却再无人从床上走下,亦无人去关上那被风雨吹开的窗。 次日早晨,雨小了许多,宋晚秋撑着油纸伞在县衙内吹风,昨天晚上她睡的并不是很好,所以她需要清醒,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并沒有什么案子需要他去办。 吃过早饭,宋晚秋将雷天叫來,对他说道:“雷捕头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就请帮我调查一下慕容府的下人曾妈的儿子,不知可否?” 雷天有些不解,问道:“大人为何要我调查曾宝?” “曾宝,你认得他?”宋晚秋有些惊讶。 雷天点点头:“自然认得,他是慕容府的家奴,从小就在慕容府当下人,有次他被人家欺负,我就上前帮他了一把,然后就成朋友了。” “跟一个下人成朋友?”花不语有些惊讶,因为不管怎么说,雷天也是朝廷命官,跟一个下人交朋友多少让人觉得可疑。 雷天似乎也知道花不语的意思,可他还是答到:“曾宝这个人挺好的,很善良,而且读书很用功,我是粗人嘛,将他读书那么用功,就想跟他结交,才不关他是不是慕容府的下人呢。” 听了雷天的话,宋晚秋对雷天又多了一点认识,不过在雷天说完之后,宋晚秋还是说道:“你去调查一下他,看看他有沒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雷天一惊:“曾宝做违法的事情?” 看到雷天惊讶的神色之后,宋晚秋有些后悔,如果雷天不相信曾宝会做违法的事情,那么让他去查曾宝,恐怕调查不出什么來,可话已经说出口,宋晚秋若是收回來,必然会让雷天疑心,宋晚秋想了想,道:“只是让你去调查一下,若是沒有自然最好了。” 雷天店的头算是明白,然后便带人下去了,不过雷天下去之后,宋晚秋立刻对孔大力说道:“你去查一下曾宝。” 孔大力有些不解,问道:“雷捕头不是已经去了吗,怎么还让我去?” 宋晚秋望了一眼孔大力,道:“刚才雷捕头的话你沒听到吗,让你去你就去。” 孔大力点点头,然后撑着伞走出了县衙。 却说雷天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宋晚秋将他如此急切,问道:“发现了什么事情?” 雷天摇摇头:“并沒有发现曾宝的不同,不过……不过昨天晚上曾妈死了,现在慕容府的人正在对她下葬呢,曾宝哭的可怜。” 听完雷天的话之后,宋晚秋离开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有些后悔,她明明知道凶手一旦杀人,就会上瘾,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他就会不停的杀人,如今曾妈死了,她的死会不会跟他儿子有关呢? “曾妈是怎么死的?”宋晚秋连忙问道。 雷天摇摇头:“不知道,慕容府里的人传出消息,说是突然病死的。” “突然病死的?”宋晚秋不相信,因为昨天在千佛寺见到曾妈的时候,她的身体强壮的很,怎么可能突然病死呢? “曾宝对他母亲的死可有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就是一直哭呗,哭的肝肠寸断的。”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走,我们去一趟慕容府,那曾妈的尸体不能下葬。” 雷天不解,边跟着宋晚秋边问道:“大人,那曾妈已经死了,为何不能够下葬?” 这个时候,花不语替宋晚秋答道:“因为曾妈是被人谋杀的。” 雷天一惊,继续问道:“可大人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呢?” 宋晚秋快步走着,花不语在后面给雷天解释:“昨天我们去上香,大人从曾妈口中得知,她在为自己的儿子祈福,嘴里念念有词,说自己的儿子犯了错,她愿意折寿十年以保全自己的儿子,大人推测出那曾宝可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今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要掩饰啊。” “杀……杀自己的亲生母亲?”雷天惊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每次他见曾宝的时候,他都是一副谦恭神色,而且有着书卷气息,一点都不像是个杀人犯。 可宋晚秋昨天刚见过曾妈,觉得曾宝有问題,今天曾妈就死了,雷天不是笨人,也察觉到了其中有问題,于是顾不得向花不语过多询问,连忙赶了上去。 他们一行人赶到慕容府的时候,一众人等正抬着棺材准备下葬,小雨淅沥沥的下着,那些抬棺材的人全身都已经湿透。 宋晚秋拦住那些人,冷冷命令道:“我乃清河县县令宋晚秋,将棺材放下。” 这句话后,那些抬棺材的人可就吓坏了,而这个时候,一个哭泣的厉害的男子突然给宋晚秋跪了下來,求道:“大人,我母亲已经死了,为何还不让她入土为安,请大人以死者为大啊。” 眼前的男子有些清瘦,此时满脸雨水,眼睛有些睁不开,看他跪地的样子,实在可怜,可是当宋晚秋明白这个男子就是曾宝的时候,那种可怜顿时一扫而光,她望着曾宝冷冷道:“现在我怀疑你母亲是被人谋杀的,我需要验尸,将尸体抬会慕容府。” “被人谋杀?”曾宝好像不敢相信,他望着宋晚秋,久久不语。 几个人将尸体抬回慕容府,这个时候,一个贵妇在一名少年的搀扶下了了來,贵妇望着宋晚秋问道:“曾妈已死,我好心给她买个棺材让人将她下葬,你们怎么又将她给抬回來了?” 宋晚秋还沒來得及开口,那曾宝突然冲上前,给那贵妇跪下,道:“夫人,他们是县衙的人,说我母亲是被人谋杀的,非要验尸,就请夫人成全吧,我也觉得母亲死的奇怪,本來身体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听曾宝这么说,花不语露出了不屑的一笑,想在宋晚秋面前演戏,他还嫩着呢,等宋晚秋在尸体上发现了线索,有他好果子吃。 第101章 闷死的 第101章闷死的。 曾妈的尸体被人从棺材里抬了出來,从外观上看,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宋晚秋让人拔去曾妈的衣物,对她进行了彻底的检查,结果发现曾妈全身上下,并无一点外伤,而且也沒有中毒的迹象。 只是宋晚秋发现,曾妈的小腹隆起,眼睛大开,口鼻被有清血流出,面部血萌赤黑色。 如此检验之后,宋晚秋起身长叹,道:“曾妈是被人谋杀的。”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很震惊,而曾宝更是惊讶不已,连忙问道:“我母亲被人谋杀的,这怎么可能?” 宋晚秋点点头:“的确可能,曾妈小腹隆起,眼睛大开,口鼻有清血流出,这些都是被人闷死的症状,我估计是用衣服或者枕头遮盖口鼻闷死的。” 宋晚秋说完,大家仔细去看,果真发现尸体上的症状如宋晚秋所说。 曾宝从地上站起,望着宋晚秋说道:“我母亲被人谋杀,还请大人帮忙找出凶手?” 这曾宝如此,更加让宋晚秋对他产生怀疑,不过在沒有证据之前,宋晚秋也不好多说其他,只是说道:“有人在清河县被谋杀,本大人身为百姓父母官,自当调查清楚,从尸体上來看,曾妈是昨天夜半时分被人杀死的,那个时候,你可知谁进过你母亲的房间?” 曾宝摇摇头:“不知,那个时候我在……在马厩那里睡觉,什么都沒有听到。” “睡在马厩里?”雷天有些看不过去了,因为就算是下人,也应该有房间的吧。 这个时候,慕容风站了出來,不屑的说道:“我们慕容府怎么对待下人,应该不用你们教吧?” 这件事情外人的确管不着的,只是雷天就是心中不忿,可在宋晚秋面前,他也不敢怎么样,最后只得强忍下來。 随后,宋晚秋望着众人问道:“昨天晚上谁去过曾妈的房间?” 沒有人回答,因为谁回答就意味着是凶手,宋晚秋见此,问道:“曾妈的房间在那里?” 一名丫鬟领着宋晚秋他们去了曾妈的房间,宋晚秋走进去之后,感觉里面有些阴冷,甚至是潮湿,窗户已经被昨天晚上的风给吹破了,窗幔在一边,床上显得有些凌乱。 宋晚秋仔细搜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凶手的任何线索,甚至连闷死曾妈的凶器都沒有找到,不过这些沒有找到,宋晚秋却在曾妈的房间发现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都是小孩子在四五岁时候喜欢玩的,有泥人,有风车,有小鼓,宋晚秋觉得这可能是曾宝小时候玩的东西,而她怀疑曾宝,于是让孔大力将这些东西全部包了起來,以备以后使用。 大家对宋晚秋将那些东西拿走很不解,可宋晚秋这么做,也沒人敢阻止,甚至问都沒人敢问。 许久之后,宋晚秋才去见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一身贵气,在客厅接待了宋晚秋,宋晚秋望着慕容夫人,很是直接的问道:“曾妈在你府上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吧,那个时候她是我府上的一个下人,我看她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可怜,对她也就多少照顾了一些。” 宋晚秋微微点头,继续问道:“夫人看着曾宝长大,觉得这孩子如何?” 慕容夫人不解宋晚秋为何突然问起曾宝,但还是答道:“这孩子我的确是看着长大的,勤奋好学,也知道吃苦。” “对他母亲如何?” 慕容夫人瞪大了眼睛望着宋晚秋,许久才说道:“很孝顺。” 宋晚秋并沒有再问其他,而这个时候,慕容夫人突然问道:“大人怀疑什么,曾宝杀了他母亲,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见慕容夫人这么问,宋晚秋淡淡一笑,并不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夫人最近有沒有察觉到曾妈的不同?” 慕容夫人一惊,随后连连摇头:“沒有,沒有发现什么不同,和平常是一样的。” 慕容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恍惚,宋晚秋见此,便知道慕容夫人说了谎,可她为何要说谎呢? 从慕容府离开之后,宋晚秋立刻让孔大力调查慕容府上下,看看最近慕容府有沒有人离开,亦或者突然不见。 花不语见宋晚秋让孔大力调查这个,就有些好奇,问道:“你让孔大力调查这个做什么,难道怀疑曾宝在慕容府杀了人,他不过是一个下人,如果他真的杀了人,不会有人替他隐瞒的。” 宋晚秋淡淡一笑:“可曾妈在慕容府干了快二十年了,如果曾妈求情呢,如果曾妈把事情承担了下來呢,慕容夫人看在曾妈的面子上,总是要徇私的。” “这……这怎么可能嘛,曾妈在慕容府就算有一百年,那也是个下人,为了一个下人而触犯法律,不值得。” 花不语说到这里,宋晚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在细雨之中,想了许久,许久之后,又一语不发,带人回到了县衙。 整件事情透着古怪,让人有些难以相信,谁会相信宋晚秋因为一次参拜礼佛而发现一起冤案呢? 可现在证实曾妈就是被人闷死的,这就是冤案? 可在一个风雨夜里,谁进了她的房间,并且闷死了她? 这个很难调查,因为沒有人承认,沒有人知道那个时候晚上的事情,唯一可以用的线索就是曾妈曾经说自己的儿子犯了错,她要替自己的儿子恕罪。 而除此之外,宋晚秋觉得如果能够找出曾宝犯了什么罪的话,那么要破这桩案子就容易得多了。 所以,她让孔大力去调查慕容府这段时间有沒有人失踪,亦或者是死了,就像今天曾妈这个样子,被人抬出去埋了。 调查这种隐秘的事情需要时间,所以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在县衙等了许久,而在这段时间里,雷天在陪着曾宝,他们两人既然是朋友,如今曾宝有县衙,雷天自然要陪他了。 而这个时候,花不语有些担心的问道:“雷天会不会私自放走曾宝?” 宋晚秋淡淡一笑:“他若真放了,我们就省事了。” 第102章 一人葬 第102章一人葬。 孔大力去调查了许久才回來。 那个时候天色已晚,月色很好,孔大力回來之后,似乎还有些神秘,他來到宋晚秋房间之后,关上了门,这才开口说道:“大人,我调查清楚了,那慕容府一个月前,有一个丫鬟死了,不过从府里传出的消息是,那丫鬟是不小心病死的,所以府里出了一点钱,就匆忙埋了。” 听到孔大力这个消息之后,宋晚秋马上露出了喜色,因为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不小心病死,这其中必然有猫腻,而这猫腻多半和曾妈有关了,如今她只需要调查清楚那丫鬟是怎么死的,就可以对慕容府的人进行询问调查了。 “那个丫鬟可打听清楚?” 孔大力点点头:“打听清楚了,好像叫朱林林,从不过十八岁,在慕容府做工半年了。” “那朱林林家中还有什么人?”宋晚秋继续问道。 “只有一个老母亲,如今那老母亲卧病在床,只能靠街坊邻里的施舍过日子。” 听完,宋晚秋顿时大怒,她越发觉得这凶手可恶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宋晚秋便带着花不语和孔大力雷天等人去了朱林林的家,那是清河县最边上的一处破旧胡同,里面住的人大多是孤寡之人,走进胡同便能闻到阵阵臭味。 他们一行人來到朱林林的家,看到一个老妇人坐在屋前缝补衣服,那衣服以及破的不能再破了,可老人却舍不得扔,仍旧一针一线的封着,而可能是老人年纪大了,一针下去沒扎好,最后导致扎出血來,老妇人将布满老茧的手放进嘴里允了一会,这次要继续缝补。 宋晚秋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问道:“朱夫人,我们可以进來吗?” 老人抬眼望着门外,许久才点头道:“进來吧,只是你们是什么人?” 宋晚秋等人走了进去,然后宋晚秋拱手道:“我是清河县的县令,今天來这里是想调查一下你女儿的事情。” 宋晚秋还沒有说完,那老妇人便连忙跪了下去,满眼泪珠的说道:“县令大人驾到,妇人我……妇人我实在是……”老妇人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 花不语连忙将老妇人扶起,宋晚秋道:“夫人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女儿死的奇怪?” 老妇人点点头:“我女儿身体健康的很,怎么可能突然得病而亡,必是在慕容府里受了委屈,被他们给害死的,可奈何我一个老婆子,斗不过他们啊。” 听了老妇人的话,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一阵心酸,这个世界上太多这样的人,如果沒有人为他们出头,他们恐怕到死都这样有冤不能伸,到最后也只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 苦楚太多了,宋晚秋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很有意义,现在的她已经不再为了祖上的荣誉而当官,而是全心全意为了贫苦百姓而当官。 许久之后,宋晚秋才开口说道:“不知能够允许我开棺验尸?” 老妇人犹豫了片刻,最后点点头。 朱林林的墓地在清河县城郊,离朱林林的家并不是很远,两名衙役搀扶着老妇人來到了墓地,然后又由几名衙役将棺材刨了进來,这棺材是慕容府给的,在朱林林死后,他们还给了朱妇人几两安家费,只是朱妇人身体不好,需要抓药,那些钱那里够用呢。 因为朱林林已经死去一个多月了,所以当棺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股很浓厚的腐尸味,那味道让人闻到之后想要干呕,而宋晚秋在嘴里含了一小块生姜之后,便开始检验。 尸体腐烂的厉害,宋晚秋让人用水清洗一番,然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结果发现死者的身上皮肉呈现赤色,有好几处是青黑色,而青黑色在死者的脖间处尤为明显,就像是勒痕。 这般一番检验之后,宋晚秋起身说道:“死者生前受过虐待,致命伤在脖颈处,应该是被人勒死的。” 大家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都很是惊讶,而朱林林的母亲更是一时不能释怀,伤心过度昏死了过去,宋晚秋让人将老夫人平复,然后找人雇了辆车将她送到了县衙。 如今朱林林验证是被人谋杀的,那么老夫人若是告状,这案子就可成立了。 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宋晚秋让人给老夫人做了一些有营养的饭菜,吃完之后才对老妇人说道:“如今已经证实你女儿是被人谋杀的,如果你控告慕容府的人,本大人就接下这案子了,你可愿意写下诉状?” 老妇人点头:“只要能找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我愿意状告慕容府。” 宋晚秋点点头,随后让人替老妇人写了状纸,然后她便接下了这桩案子。 接下这案子之后,宋晚秋离开派人去慕容府提人,慕容夫人和慕容风两人听说县衙要找他们问话,都显得有些惊慌,可不管怎样,他们并未做任何的反抗。 來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立刻升堂,众衙役威武之后,宋晚秋立刻问道:“朱老夫人状告你们慕容府虐待她女儿,并且勒索了她的女儿,你们可承认?” 慕容夫人一脸尊贵,神色牵强的镇定,许久才开口答道:“回大人话,我们并未虐待朱林林,她一直是跟着曾妈的,而且她也是死在曾妈房间的,所以这件事情,大人应该找曾妈。” 听到慕容夫人的话之后,花不语心中便多有不忿,这老婆娘,竟然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一个死人身上,这可真是太过分了。 而这个时候,慕容风也连忙说道:“我听说曾妈的儿子曾宝对朱林林有所觊觎,可能是曾宝寻欢不成,恼羞成怒杀了她,大人可仔细调查。” 如今这慕容风又把罪责推到了曾宝身上,让外边的百姓一时不知听谁的好,而宋晚秋听了慕容风的话之后,也觉得那曾宝甚是可疑,那曾妈不是说要为自己的儿子恕罪折寿十年吗?难道她要恕的罪就是这件事情? 第103章 不是我的 第103章不是我的。 不多时,衙役将曾宝押了來。 曾宝來的时候很是不解,为何他的母亲被人谋杀了,如今却押他去县衙? 來到县衙之后,曾宝看到慕容夫人和慕容风也都跪在大堂,甚是奇怪,可他也不敢多问,跪下之后只等宋晚秋询问。 宋晚秋望着曾宝,冷冷问道:“你可认识朱林林?” 曾宝点点头:“认识,她是跟着我母亲的一个小丫鬟,一个月前生病死了。” 宋晚秋冷冷一笑,继续问道:“你可喜欢她?” 曾宝摇摇头:“我沒有喜欢过她。” “是吗?” 曾宝点点头:“是的,小人只不过是慕容府的家奴,那里有资格喜欢人。” 这话说的可怜异常,不过宋晚秋却并不动心,只是继续问道:“朱林林生病的时候,你可曾去看望过她?” 曾宝摇头:“她是突然死的,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尸体。” “她死在了那里?” “我母亲的房间。” 对于这点,曾宝倒不隐瞒,而雷天将曾宝这样回答,心中多是替他担心,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慕容风说你害死了朱林林,你可承认?” 曾宝顿时跌坐在大堂之上,神色慌张异常,望着慕容风问道:“少爷,我沒有害死朱林林啊,你为啥要这样说,你为啥要害我?” 可慕容风却只是冷冷一笑,根本就不搭理曾宝。 宋晚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望着慕容风问道:“朱林林死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被曾宝害死的吗?” 慕容风将宋晚秋突然问起自己,多谢有些发愣,过了许久才回答:“回大人,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大人刚才问的时候,小人才有这个怀疑。” “你怀疑的根据是什么?”宋晚秋觉得这个慕容风很聪明,如果他回答当时就怀疑了,那他必然有问題,因为既然当时就怀疑朱林林是被人谋杀,为何不报官?除非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利益。 慕容风犹豫片刻,道:“有好几次我看到曾宝纠缠朱林林,我还因为这事训斥过他呢,不信大人去问。” 宋晚秋望着曾宝,问道:“可有此事?” 曾宝连连摇头:“大人明鉴,沒有此事啊,绝对沒有,我虽然是个下人,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我还是知道的,我与朱林林沒有任何关系,我怎会纠缠于她,还请大人明察。” 这曾宝一番非礼让在场的许多人在心底里发笑,在这个世界上,再衣冠楚楚的男人见到漂亮女人之后,也会露出自己禽兽本性的。 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如今双方各持一词,可又无证据证明他们所说,宋晚秋思虑许久,对曾宝说道:“现如今你的嫌疑最大,所以就请你向在大牢里呆着吧,其他人退堂,待本大人掌握更多证据之后,再做定夺。” 慕容夫人和慕容风起身离开,而慕容夫人离开的时候望了一眼曾宝,那表情好生的复杂,让人一时之间根本看不懂。 退堂之后,衙役要将曾宝关进大牢,这个时候,雷天却阻止了他们,而是将曾宝带到了后衙,來到后衙客厅之后,雷天突然给宋晚秋跪下了,说道:“大人,我与曾宝相交,虽然时日不长,可却相信他不会杀人,还请大人明察。” 曾宝将雷天替自己求情,心中多是感激,于是也连忙跪下,道:“请大人明察。” 宋晚秋望着曾宝,问道:“你母亲是你杀死的吗?” 曾宝一惊,道:“决无此事,我怎么可能杀死我母亲?” 宋晚秋觉得朱林林被杀案和曾母被杀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因为凶手知道曾母知晓自己的一切事情,于是杀了曾母,而曾母那日在千佛寺上香,说自己的儿子有罪孽,她要替自己的女儿恕罪,如此说來,凶手是曾宝的可能性很大了,可如今的情况,让宋晚秋有些疑惑了。 将宋晚秋不语,雷天准备将曾宝带进大牢,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喊住他们,并且让孔大力将他们在曾母房间找到的小孩子玩具拿了出來,指着那些玩具问道:“这些可都是你小时候玩的东西?” 曾宝拿起那些玩具看了看,摇头道:“我不过是一个下人的儿子,那里有这些玩具玩,这些都是少爷的玩具,只是少爷的玩具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们从你母亲的房间搜出來的,你母亲沒有让你玩过?” 曾宝摇摇头:“从來沒有让我玩过,我甚至连见都沒见过。” 听到曾宝的话之后,宋晚秋一阵欣喜,大家却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花不语拿起那些玩具看了看,却实在看不出什么來,问道:“宋兄,这玩具有什么特别的吗?” 宋晚秋点点头:“当然有特别的,曾母为何要收藏慕容风的玩具,收藏起來之后又不让曾宝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大家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都觉得很奇怪,可就算奇怪,也不能够解决问題啊。 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朱林林只不过是府里的一个丫鬟,她被杀了,曾母有必要伤心难过吗,可她却为此事很不安,因为她的儿子杀了朱林林,如果曾宝沒有杀死朱林林,那么唯一有可能就只有慕容风了,而如果凶手是慕容风,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慕容府死了一个丫鬟,慕容风不想事情闹大,就草草埋葬了。”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大家似懂非懂,如果宋晚秋说的是真实情况,那么曾母的儿子就是慕容风了? 那曾宝呢? 大家将目光投向曾宝,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情,曾宝明明是曾母儿子,而慕容风是慕容府的少爷,他怎么会是曾母这么一个下人的儿子呢? 事情有些不可思议,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信的。 再三考虑之后,宋晚秋决定找慕容夫人聊一聊,他们在这里胡乱猜测是沒有一点用的,而慕容风是不是曾母的儿子,他们问一下慕容夫人,就一清二楚了。 第104章 再起杀机 第104章再起杀机。 傍晚薄暮,风吹來凉凉的,慕容夫人坐着轿子來到县衙,然后被宋晚秋请到了后衙。 客厅之中,慕容夫人的样子仍旧雍容华贵,她是那种让男人不敢亵渎的女人。 慕容夫人浅浅的饮了一杯茶,这才问道:“不知大人叫我來所为何事?” 宋晚秋望了一眼慕容夫人,很是直接的说道:“自然是有关朱林林被杀一事了。” “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是曾妈做的。” “可慕容风却说是曾宝做的!”宋晚秋冷冷反驳道。 慕容夫人一双大眼望着宋晚秋,许久沒有开口说话,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你想将此事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恐怕是不可能的,我怀疑朱林林的死和曾妈的死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所以朱林林不可能是曾妈杀的,而我所怀疑的人,是你儿子慕容风。” 慕容夫人听到宋晚秋这句话之后,立马站了起來,怒道:“大人沒有证据可不要乱说,我儿子怎么可能杀死一个婢女。” “夫人是不肯承认此事了?”宋晚秋说的淡然,好像根本就沒有希望慕容夫人承认此事。 慕容夫人点点头:“沒有的事情,要我怎么承认。” 宋晚秋叹息一声,道:“既然夫人不承认此事,那么本官就再给你说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是有关你儿子的……” 宋晚秋还沒有说完,慕容夫人便有些不耐烦,问道:“大人若是说我儿子是凶手,那就不要说了,我不会承认的。” 宋晚秋摇摇头:“夫人误会了,我要说的是另外的事情,我怀疑慕容风是曾妈的儿子,这件事情慕容夫人可清楚?” 慕容夫人突然从椅子上坐了起來,一脸怒意,道:“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慕容风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下人的儿子?” “当然有可能,一个下人若是有机会让自己的儿子飞上枝头过上富人的日子,那你说她会不会这么做呢?” “你说的这话沒有一点根据,不可能的……”慕容夫人虽然仍旧坚持,可宋晚秋看得出來,她已经有所怀疑了。 宋晚秋将在曾妈房间里搜出的玩具拿了出來,说道:“这些都是慕容风玩过的玩具,可曾母却一直珍藏着,并且不然自己的儿子曾宝玩,你能够解释一下吗?” 慕容夫人不能够解释,她甚至不想在县衙多待下去,她匆忙起身,來不及行礼便出了县衙,宋晚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她总会明白的。 夜渐渐的深了,而今夜月色很好,宋晚秋躺在床上透过窗户望着远方天空的月色,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起來,凶手为了保护自己,有时不惜再次杀人,如今自己将慕容风的事情告知了慕容夫人,慕容风为了自己少爷的位子,会让慕容夫人好过吗? 他会不会再次杀人? 宋晚秋越想越绝对不对劲,于是连忙起床叫醒了花不语,花不语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觉得很有道理,可若直接去慕容府,又显得太过鲁莽,一番商议之后,他们决定由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连夜赶往慕容府探听情况。 此时夜深,街道上显得很空寂,花不语和宋晚秋两人走过寂静的街道,向慕容府赶去。 深秋的风吹來有些冷,掀起的衣袂在月色下看來,宛若仙子凌风起舞,只是花不语和宋晚秋两人都沒有注意到这些,而且他们是男人,沒有仙子,当然,在花不语看來。 慕容府寂静的很,看不出什么來,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在慕容府外等了许久,随后花不语又飞身进入慕容府查探,可慕容府很安静,什么都看不到,而慕容夫人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更是什么都沒有。 两人无奈,忍着露重在慕容府外待了一夜,可一夜过去了,慕容府什么都沒有发生。 只是,就在他们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府里突然传來阵阵骚乱,宋晚秋听到这些之后,立刻让花不语敲门,过了许久,一个老仆才來看门,老仆是认得宋晚秋的,所以在他看到宋晚秋之后,一时之间觉得很吃惊,连忙问道:“大……大人,你们怎么來了?” 宋晚秋來不及跟他废话,直接问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仆见宋晚秋有温怒,于是便不敢多言,只得答道:“今天一早一名丫鬟喊夫人洗漱,可是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回应,推开夫人的房门之后,发现夫人不在房中,如今府里的下人都在找夫人呢。” “慕容夫人失踪了?”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有些震惊的喊道,因为昨天晚上他们一直在这里,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那么这慕容夫人怎么可能失踪呢? 慕容府里一片慌乱,每个下人都在找慕容夫人,而这个时候,慕容风从自己的房间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他看到宋晚秋之后,脸色一变,來到宋晚秋跟前,道:“大人起的可真找,來我慕容府做什么,难不成又是要我去作证?” 花不语怒上心头,道:“休得贫嘴,你母亲如今失踪,找不到有你好看。” 慕容风冷冷一笑:“谁说我母亲失踪了,有可能她只是想去寺庙里安静安静呢,你们不要太紧张了,她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 花不语还想再多说其他,却被宋晚秋给拦住了,他们在慕容府等了许久,待下人把所有的地方都搜过,被告知沒有慕容夫人一点线索的时候,他们才离开。 离开慕容府之后,花不语很是气愤的说道:“慕容夫人很有可能就是被慕容风那小子给杀了藏起來的,我看不能姑息他,要给他一点教训。” 宋晚秋淡淡一笑:“教训是一定要给的,只是如今慕容夫人不见,还不能够被认为是失踪,先让捕快全城搜找一遍吧,如果找不到,再拿慕容风开刀。” 如今这种情况,恐怕也只好如此了,他们两人回到县衙之后,立刻将慕容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本,并且派雷天去寻找慕容夫人的下落。 第105章 滴骨验亲 第105章滴骨验亲。 寻人找了一天,傍晚时分,雷天等人赶了回來,可是他们却沒有找到一点线索。 沒有人见过慕容夫人,更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花不语见此,建议道:“既然找不到慕容夫人,那就传唤慕容风好了。” 对于这点,宋晚秋是赞同的,而雷天更是跃跃欲试,因为只要抓了慕容风,他的朋友曾宝也就无罪了。 将慕容风带到县衙的时候正是黄昏最盛的时候,也许再过片刻,夕阳已尽,整个清河县将陷入昏暗吧。 慕容风跪在大堂之上,显得很无辜。 宋晚秋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慕容风,你可知道你母亲的所在?” 慕容风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可本大人怀疑你杀了你的母亲,并且藏尸,你可承认?” 慕容风并不惊慌,道:“回大人,小人不承认。” 宋晚秋冷冷一笑:“那本大人怀疑你不是慕容夫人的儿子呢?” 慕容风先是一惊,随后突然笑道:“大人可真会开玩笑,小的不是我娘的儿子是谁的儿子,再者说了,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我娘的儿子呢?” 慕容风口才不错,只是遇到宋晚秋,他还差点,宋晚秋淡淡一笑:“你不是慕容夫人的儿子当然是曾妈的儿子了,当年她为了让你能够过上富足生活,偷换了慕容夫人的儿子,你想要证据,也容易,來人,拿上來。” 不多说,一众衙役将宋晚秋从曾妈房间找到的玩具拿了出來,并且说道:“这些玩具都是你小时候玩过的,曾妈收藏之后从來沒有让曾宝玩过,这些可有些不附和常理吧。” 慕容风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道:“大人,你该不会拿这几个破玩具就让我认罪吧,这算什么证据啊。” 听慕容风如此,花不语有些难以忍受自己的怒气,这便要上去揍他一顿,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冷喝道:“你想要证据,好啊,本大人就让你心服口服,來人,押着这个人去慕容长笛的坟前。” 众人将宋晚秋要去慕容长笛的坟前,都有些不解,为何说慕容风不时慕容夫人的儿子,要去慕容老爷的坟前呢,难道慕容老爷知道此事,他能够显灵证明? 一众百姓这般猜疑着,就都跟着去了郊外。 慕容家颇有些钱财,所以在郊外选了一处好风水,墓穴也是极其讲究的,并不是用一堆土埋在了地下,而是在地下挖了一个地道,四面用大理石砌成,密不透风,然后将慕容老爷的棺材放进墓穴之中,在上面建了一个阶梯,直通上面的圆形墓碑。 那圆形墓碑也是大理石砌成的,想要进入墓穴,必须有慕容家的钥匙才能够进入,而这点难不倒宋晚秋。 來到墓穴之后,宋晚秋让花不语将墓穴打开,待里面进入空气之后,才派衙役将慕容长笛的棺材抬出來,那一众百姓看着,都是议论纷纷,而这个时候,慕容风有些恼怒的说道:“宋大人,就算你是朝廷命官,可不经人允许便将我父亲的棺材抬出來,这恐怕不附和法制吧。” 这个时候,慕容风竟然跟宋晚秋讲法制,宋晚秋淡淡一笑:“特殊事情特别对待,你就算再看不下去,本大人今天就是开了。” 一声令下,两名衙役将棺材盖打了开來,而棺材盖打开之后,整个棺材里只有一堆白骨。 白骨白的异常,胆小的人看了之后腿直哆嗦,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众人说道:“想要验证慕容风是不是慕容家的后代,有两个方法,最简单的当然是滴血认亲,让慕容夫人和慕容风两人各自滴血相认,可奈何慕容夫人不知所踪,那么本大人就只好用第二种方法了,滴骨验亲法,这个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慕容风的几滴血即可,如果慕容风是慕容家的后代,那么他的血能够沁入骨内,如果不能够如,就不是慕容家的后代。”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慕容风突然像发疯一样的挣脱,并且怒道:“你这是什么验亲的方法,我要抗议,我要上告,我要告你随便挖我家祖坟,我不验,我就是慕容家的后代。” 可慕容风这般撕心裂肺的喊着,并不能够决定什么,宋晚秋给一名衙役做了个眼色,衙役会意,拿着刀在慕容风的指头上割了个口子,然后拉着他來到棺材旁,将血滴在了那些白骨上。 血留在白骨而不入,慢慢的聚集在了一起,众人看到这些之后,顿时明白过來。 宋晚秋望着慕容风,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慕容风安静了下來,可是他什么都不说。 将慕容风押进大牢之后,雷天向宋晚秋问道:“大人,如今已经将慕容风抓捕归案了,是不是可有将曾宝放了?” 宋晚秋摇摇头:“如今只是证明了慕容风不时慕容家的后代,并不能够证明朱林林和曾母是他所杀,想要曾宝无罪释放,恐怕要先找到慕容夫人。” 大家明白宋晚秋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夫人突然不见不是沒有來由的,她很有可能是被慕容风给杀了然后藏起來,如果找到了慕容夫人的尸体,那么便有可能指证慕容风。 而如果慕容夫人只是被藏起來了并沒有被杀,那么就更加的可以指证慕容风。 雷天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便立刻下去寻找慕容夫人去了,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却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慕容夫人沒有死,而是被慕容风给藏起來了,那么他们的时间是很短的,要慕容夫人不能够呐喊,那她的嘴必然是封着的,她不能够进食,更沒有水喝,沒有水,她恐怕撑不到一天。 而从昨天晚上算起,慕容夫人被藏起來已经一天了,她熬得过去吗? 时间是紧迫的,他们必须马上找到慕容夫人,可整个清河县都找遍了,沒有人见过她,她到底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紧张的宋晚秋在大厅走來走去,这是一场时间的博弈。 第106章 其心未泯 第106章其心未泯。 着急的宋晚秋很无奈,最后带人去了慕容府。 如果其他人都沒有见过慕容夫人,那么要藏起一个人最有可能的地方就只有慕容府了。 不管怎样,宋晚秋他们都决定去试一下。 慕容府已经很乱了,沒有了主人,这里的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沒有了平时的安静,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在府里慌乱的走着。 宋晚秋等人到來府里之后,立刻吩咐道:“把慕容府上下给我找仔细了,一处地方都不能够漏下。” 众人听了宋晚秋的吩咐,纷纷去找,他们将慕容夫人的房间,慕容风的房间以及各个丫鬟的房间都找了个遍,可是找到日薄西山都沒能找到一点慕容夫人的踪迹。 宋晚秋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绝望,如果再找不到慕容夫人,恐怕就又要有一个人为此而殒命了? 而且,慕容风的案子还需要她的证实。 寻找沒有一点线索,宋晚秋决定从慕容风身上下手,如果慕容夫人的确是慕容风藏起來的,那么他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花不语将府里的下人全部集中了起來,而后宋晚秋望着他们问道:“那天晚上慕容夫人从县衙回來之后,那么谁见过慕容风?” 不少下人都点头表示见过慕容风,有的是给慕容风送饭菜,有的则是送洗脚水,等等,不过这些都不是宋晚秋想知道的,她继续问道:“那么见到慕容风之后,有沒有觉得他有什么异样?”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并沒有觉得慕容风有什么异样。 宋晚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沒有见慕容风更什么人悄悄在一起过?” 几名丫鬟有些犹豫,宋晚秋见此,怒声问道:“若是有就说出來,不然有你们的好看。” 丫鬟不敢有所隐瞒,只得说道:“我们看到慕容少爷跟阿珠在一起。” “阿珠是谁?” 这个时候,一个长的有几分姿色的丫鬟显得很不自然,而其他丫鬟则把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宋晚秋知道她便是阿珠,于是问道:“慕容风更你说的什么?” 阿珠神色慌张,连连答道:“少爷什么都沒有说,只是让我给他送点夜宵过去。” “真的如此吗?”宋晚秋瞪着阿珠,脸色微红,看起來有些吓人。 阿珠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的确如此。” 可宋晚秋不肯相信,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可不想因此而放弃,她给花不语做了一个眼色,花不语明白,立刻让两名衙役将阿珠抓了出來,宋晚秋厉声呵斥道:“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就算本大人不怎么喜欢用刑,今天也要对你用上一次了。” 阿珠吓坏了,可她仍旧坚持说只是让她给慕容风送夜宵。 这彻底惹怒了宋晚秋,而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他來到阿珠跟前,有些诡异的冷笑道:“这么漂亮的脸蛋,若是被刮花可就不好看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阿珠被吓,连忙跪下求饶道:“大人饶命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用刑,这不人道。” 可宋晚秋根本不理她,花不语蹲了下來,用匕首托起阿珠的下巴,冷笑道:“不用求情了,你若不肯说,就只有被刮花的份。”说着,花不语便要动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阿珠突然求饶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花不语将匕首收了起來,道:“早点肯招不就行了。” 宋晚秋脸色阴沉,问道:“说吧,慕容风要你做什么,而你们又都做了什么?” 阿珠哭丧着脸,许久才开口说道:“少爷要我给夫人送一份夜宵,我就送去了,可夫人吃了那夜宵之后,不多时就昏睡过去,我觉得此事可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结果半夜,我发现少爷悄悄的将夫人从她的房间背了出來,然后藏进了那把的假山里,我当时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被少爷发现,他就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说是我杀死了夫人,我想那夜宵的确是我送的,就不敢多言了。” 听完阿珠的话,宋晚秋他们來不及多想,离开向那假山冲去,那假山并不是很大,不过底层却是有山洞的,山洞很深,里面有一个地窖,夏日用來存水做瀑布,不敢现在深秋,已经将水全部放了出去,所以那里只有一个干涸的地窖。 接着微弱的光,花不语钻进了地窖,不多时,里面传出声音來:“慕容夫人的确在里面。” 宋晚秋让人将绳子扔下去,很快将慕容夫人拉了上來,慕容夫人被拉上來之后,气息微弱,不过调养一下,应该沒有什么大碍。 这慕容风沒有将慕容夫人弄死,是不是因为慕容夫人将他养大,他下不去这个手呢? 如果真是这样,也表示他其心未泯了,只是曾妈是他的亲娘,他怎么就忍心弄死他呢,难道生育之恩不如养育之恩? 宋晚秋派了几名衙役守着慕容夫人,而她则和花不语回到县衙,让雷天等人停在搜查,并且等慕容夫人的伤好些之后,对她进行验证。 听闻找到了慕容夫人,雷天很兴奋,因为只要慕容夫人证实将她藏起來的是慕容风之后,他的朋友曾宝也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只是现在慕容夫人一句话都不能说,所以曾宝仍旧需要继续关押。 夜晚來临,宋晚秋躺在床上睡不着,她仍旧不敢相信,慕容风既然下手杀不得慕容夫人这个养母,那他怎下手杀得自己的亲生母亲呢? 这让宋晚秋不能够释怀,今夜的她恐怕要失眠了吧? 人性太难测了吗? 谁知道呢! 今夜的月色很不错,花不语似乎也被最近的事情震撼了,他在县衙的庭院里走來走去,就是睡不着觉? 他想去叫宋晚秋出來陪他说话,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可是大丈夫,是江湖浪子,怎么能为了这么一点点事情就睡不着觉呢? 可他就是睡不着觉,这是事实。 第107章 另有隐情 第107章另有隐情。 慕容夫人休息了一天一夜才有所好转,所以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去找她的时候,已经是救她出來的第三天了。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露水很重,天气也阴阴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下雨似的。 他们一行人來到慕容府的时候,慕容夫人刚起床,她的脸色很差,显得苍白,可也就是这苍白,更突显了她的雍容华贵。 请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坐下之后,慕容夫人才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宋大人來,是为了慕容风的事情吧?” 宋晚秋点点头:“夫人若是觉得身体好些了,就请告知。” 慕容夫人点点头:“当日从县衙愤怒而出,是我不对,当然,这并非是我不相信慕容风不是我儿子,而是我不相信杀死曾妈的是慕容风而已,至于慕容风不是我儿子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众人听了慕容夫人的话,都有些吃惊,他们都以为慕容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她之所以被慕容风藏起來,是因为她晚上回到府里之后找了慕容风对峙,这才导致慕容风犯了傻。 大家不解的望着慕容夫人,希望她能够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慕容夫人似乎也知道他必须给一个解释,所以她喝了一杯茶之后,便开始说道:“当年夫君在我怀孕的时候突然去世,我悲痛之下,便难产了,儿子还沒出生就死在了腹中,当时的我伤心欲绝,最后无奈,只得在府里的下人曾妈那里抱了一个孩子來养,也就是慕容风。” 慕容夫人说完,众人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慕容风竟然是慕容夫人从曾妈那里抱养來的。 许久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那朱林林被杀一事,你知道吗?” 慕容夫人神色有些慌张,许久才点头:“知道一点,慕容风一直骚扰朱林林我是知道的,不过朱林林死的那天,是曾妈找的我,她说朱林林突然病死在了她的房间,于这我是不相信的,可我也不信府里出现不好的言论,于是便让曾妈找人吧朱林林的尸体给埋葬了,并且给了朱林林母亲一些银子,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你们突然找來,并且说朱林林是慕容风杀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所以那天晚上从县衙回去之后,你问的并不是他是不是你的儿子,而是问的朱林林是不是他杀的,是吗?” 慕容夫人点点头:“沒错,我问她朱林林和曾妈是不是他杀的,他不承认,并且对我发誓自己从來沒有杀过人,我信了他,可是谁曾想到,他竟然暗中在我的食物里下毒,并且想要饿死我。” 大家相互张望,如今慕容夫人失踪一事已经清楚了,只是朱林林和曾母被杀的案子,却仍旧充满了疑点,慕容夫人并不能够证明慕容风就是凶手。 沒有什么要问的了,宋晚秋等人这便准备离开,可就在他们离开之前,宋晚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当时曾母生的是双胞胎吗?” 慕容夫人点点头:“沒错,是双胞胎,另外一个孩子是曾宝。” 花不语听完慕容夫人和宋晚秋的话之后,有些奇怪,问道:“双胞胎不是应该一模一样的吗,可我怎么觉得慕容风和曾宝相似的并不是很多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双胞胎也是分为几种的,一种就是你说的,长的极其相似,站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可也有一种则是和平常的兄弟无异,相似度不是很高,我曾经就见过一对双胞胎,他们兄弟两人长的就不是很像。”(双胞胎是受精卵分裂问題,因为主角不是穿越而來,所以不做过多解释。) 花不语似懂非懂,然后跟着宋晚秋离开了慕容府。 离开慕容府之后,花不语始终想不明白,宋晚秋为何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題呢? 宋晚秋好像看出了花不语的不解,于是淡笑道:“朱林林是慕容风杀死的无疑了,不过曾妈却是曾宝所杀。” 宋晚秋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來,让花不语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于是连忙说道:“朱林林是慕容风所杀这我可以理解,毕竟他求欢不成而杀人这也解释得通,看曾妈怎么可能是曾宝杀死的呢,他看起來文质彬彬,不像能够杀人的样子啊?” 宋晚秋摇摇头:“花兄,有些时候,是不能从外边來断定命案的,你想,曾宝和慕容风是双胞胎,可慕容风被慕容夫人收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曾宝呢,他跟慕容风是兄弟,可他却过着下人的生活,猪狗不如,有时还要睡着马厩之中,他的心里会好过吗,曾妈跟慕容风朝夕相处,难免会对慕容风有所暗示,而这必然会被曾宝发觉,当曾宝得知自己跟慕容风是兄弟的时候,他必然心中愤慨,为何当初慕容夫人抱走的是慕容风而不是他曾宝,为什么同是兄弟,他们两人的身份就要差别这么大,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宋晚秋一口气说完,花不语听了之后有些震撼,甚至有些心悸,这种事情,恐怕只有疯狂的人才能够做到吧。 如果事情真如宋晚秋所说,那曾宝的确是会憎恨他母亲的,他不仅憎恨他母亲曾母,甚至是慕容风和慕容夫人,他会觉得自己的前途和幸福都是这些给给剥夺的,他的幸福为何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 在回去的路上,花不语久久不语,似乎是在消化宋晚秋所说的内容,而快到县衙的时候,花不语突然问道:“如今就算知道他们两人杀了人,可你有办法让他们认罪伏法吗?” 这才是他们必须解决的问題,宋晚秋无奈的耸耸肩,虽然她觉得自己知道了一切,可沒有证据,她无法让慕容风和曾宝两人伏法。 不过,这也并非是一点办法沒有,只要知道了他们两人做过的事情,以及他们的目的,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第108章 生怒 第108章生怒. 秋风袭來凉凉的.可凉不过宋晚秋的心. 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她平生所不能够想象的.甚至人性中所不常见的. 为此.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血的代价.生命的代价. 回到县衙之后.雷天立马來见宋晚秋.问道:“大人.如今凶手已经抓到.是不是可有将曾宝放出來了.” 宋晚秋望了一眼雷天.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道:“去把慕容风放出來.就说慕容夫人不追究他的罪责了.” 雷天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惊讶不已.他想问宋晚秋些什么.可又不敢问.而让他去大牢里将慕容风放出來.他又是不肯.一时间他处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晚秋见雷天沒有任何反应.突然怒道:“怎么.本大人的话现在不是话了.” 雷天忍了忍.终于沒能忍住.问道:“大人.慕容风将慕容夫人藏起來.慕容夫人不追究.可以.但是他已经构成了犯罪.就算不杀他.也得把他关进大牢亦或者打几板子吧.而且.他还涉嫌杀死朱林林和曾妈两人.怎么能如此随便就放了他呢.” 听了雷天的话.宋晚秋仍旧一脸愤怒.于是顾不得其他.带着花不语去了大牢.來到大牢之后.宋晚秋离开让狱卒将慕容风带了出來. 曾宝玉慕容风的牢房相隔.曾宝见宋晚秋派人将慕容风带了出去.于是连忙喊道:“大人.现在抓到了凶手.是不是可有把我放出去了.” 宋晚秋望了一眼曾宝.怒道:“谁说抓住了凶手.如今慕容夫人不追究慕容风的罪责了.他要被无罪释放.你就老实在里面呆着吧.” 说完这些.宋晚秋便要带人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曾宝突然在大牢里像发疯似的嚷道:“这是什么世道.他杀了朱林林.你们却放了他.你们根本就不是人.你们是禽兽.”曾宝在大牢里发狂.不停的辱骂.那样子完全沒有了自己以前的下人摸样.更沒有了自己书生的涵养. 雷天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之后.很是惊讶.他惊讶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曾宝吗.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被这个世道逼的吗.还是这才是本來面目的他. 就在曾宝不停辱骂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厉声呵斥道:“你才是禽兽.你猪狗不如.你竟然狠心的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说你有沒有良心.” 此时的曾宝正在激愤之中.根本就沒有考虑自己的身份.所以在宋晚秋骂完之后.他也激动的骂道:“那是她活该.为什么同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他就能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我就必须做下人.必须睡着马厩里.问什么.这不公平.老天对我不公平.” 听到曾宝的这些花.雷天真的是惊呆了.因为他很清楚曾宝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承认自己杀了了自己的母亲. 这个禽兽. 雷天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他顾不得宋晚秋在场.一下子冲了进去.也不管自己打的是什么地方.只是疯狂的向曾宝打去.曾宝反抗.可拿了是雷天的对手.雷天打的有些着.却沒有一人上前劝架.因为他们也想这样教训一下曾宝这个畜生.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雷天打的痛苦了.当他从大牢里走出來的时候.曾宝已经被打的只剩半条命了.宋晚秋望着大牢里的曾宝.怒道:“想你这种人.就应该活活打死你.” 这一切都被慕容风看在眼里.可他却无动于衷.在宋晚秋骂完曾宝之后.他有些等不及的催促道:“好了好了.现在我是不是可有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慕容风说完.宋晚秋转过身來.冷冷一笑:“你想离开这个地方吗.恐怕不能了.” 慕容风听到宋晚秋的这句话.突然明白过來.而明白过來之后.他很愤怒.骂道:“你耍我.那拿我刺激曾宝.你竟然玩我.” 慕容风的话还沒有说完.花不语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色.最近微微一笑.道:“就耍你怎么着吧.我们不仅耍你.而且还要打你呢.” 说着.两名衙役将慕容风给拉了去.然后把大牢里的刑具全部拿了出來.宋晚秋看着这一切淡淡一笑.问道:“说吧.你是如何杀死朱林林的.” 慕容风不是笨蛋.他冷冷笑道:“我沒有杀死朱林林.你们对我是诬陷.我要告到扬州知府那里.我要让你这个县令当不成.” 可慕容风这样威胁一点用都沒有.宋晚秋给两名衙役使了个眼色.那两名衙役明白.于是用将那刑具在慕容风身上挨个使了个遍.慕容风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大牢.他一共昏死过去五次. 可他也只是昏死过去罢了.他想死.可却死不成. 看着半死不活的慕容风.宋晚秋淡淡问道:“现在肯承认自己杀了朱林林了吗.” 慕容风从來沒有受过如此酷刑.他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这么玩自己下人的.他从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刑罚加身. 他受不了了.他是少爷.他的躯体金贵.如今他只求一死. “我招.我全都招.朱林林的确是我杀的.我想玩她.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我一怒之下就错手杀了她.当时只有曾妈在场.可她却替我隐瞒了下來.并且向我母亲说朱林林是病死的.当时我只认为曾妈是害怕惹麻烦才这么说的.后來我留意了一下.才逼她说出了实情.原來我是她的儿子.” 这一切慕容风说的随意.就好像她从來沒有觉得曾妈这个下人是他母亲似的.宋晚秋看着慕容风和曾宝.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如果当年曾妈坚持不让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慕容夫人.那今天这场悲剧也就不会上演了吧. 可怜天地下的父母.他们都想着自己的儿子若能得富贵幸福.不叫自己娘又能如何呢. 悲夫.可叹焉.世事无常. 第109章 报案的富人 第109章报案的富人。 转眼深秋更深,县衙内院的树木都已凋零,落了一地的残叶让人望之更加悲秋。 宋晚秋当县令已经一个季时,她为清河县的百姓做了许多的事情,也破了许多的冤案,如今的清河县百姓虽然不是很富足,可至少在这深秋时节,能够吃得饱穿的暖。 听闻清河县郊外有一片枫叶林,宋晚秋早就想去了,可以前一直被衙门里的事情缠身,无法得空,如今深秋,百姓不忙,恶事不生,宋晚秋也终于有了空闲,于是和花不语孔大力、元婉等人一商议,他们便觉得去赏枫林。 枫叶火红的时候,是最赏心悦目的时候,他们心向往之,于是吃过早饭便急急忙忙的去了。 一路上的露水还是很重,雾气却不是那么多了,他们离开清河县,然后便直接驶向枫叶林。 远远的,他们便可看到一片绯红,只是当他们走进了,才发觉那红并不在树上,更多的是地下,枫叶已落,秋将尽了吧。 拾起一片枫叶,看着上面清晰的脉络,宋晚秋突然有种珍藏的冲动,可是想到自己如今女扮男装,珍藏树叶显得太女子气了,多少有些让人怀疑,可那枫叶真的好美,弃之又觉太过可惜了。 偷偷藏起一片枫叶入怀,宋晚秋突然有了小女子的忸捏,幸好大家都沒注意,之后,宋晚秋一如平常。 落叶随风飘散,就像步入暮年的老人,残缺的让人心痛。 太过伤秋不好,宋晚秋他们玩过之后便又急急忙忙赶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离正午还有些时候,而就在这时,县衙外突然传來阵阵鼓声,雷天听到鼓声之后,立刻带人走了出去,只见县衙门前,一人命鼓,样子急迫的很。 那人衣着华丽,雷天是认识的,他走上前去,问道:“吴员外,你怎么在这里敲鼓,莫不是要告状?” 那人叫吴炳,是清河县一员外,家中颇有些闲钱,也做着一些生意,平时为人随和,不与他人发生矛盾,今天來县衙,雷天还是第一次发觉,而雷天刚问完,吴炳便连忙说道:“雷捕头,我告什么状啊,是急事啊,我弟弟吴仪不见了。” “令弟不见了?”雷天很是惊讶,吴仪不过是一介书生,怎么会不见了,而雷天虽然惊讶,却也不敢再与吴炳多说,领着他便进來县衙。 见过宋晚秋之后,吴炳便将事情的來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來,吴炳的弟弟吴仪是个喜欢游学的书生,可是几天前他却不辞而别了,吴炳刚开始沒怎么在意,就任由他去了,因为以前吴仪也是这样做过的,可是几天过去了,吴仪却沒有给家里寄回一封信,这让吴炳有些担心,于是去找吴仪的朋友询问,可是吴仪的那些朋友都说沒有见过吴仪,更沒有相约一同出游的事情,吴炳担心,便來衙门报案了。 听完吴炳的话之后,宋晚秋觉得有些为难,那吴仪不辞而别,不知去了哪里,來清河县报案,终归有些难解决问題。 不过看吴炳着急的样子,宋晚秋也就安慰了他几句,说道:“你再回家等等,若是还沒有消息,我派派人去找,你看如何?” 这吴炳也是通情理之人,他知道自己这样贸然报案有些不妥,所以在宋晚秋说出办法之后,他点头应允了。 吴炳离开之后,雷天还开玩笑,说这吴炳也太谨慎了,自己的弟弟才不见几天就紧张成这个样子。 听到雷天的话之后,宋晚秋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这吴炳对自己的弟弟很好吗?” 雷天点点头:“沒错,他们吴家祖上也是有些闲钱的,不过吴炳和吴仪两兄弟父母早亡,吴家一直都是吴炳支撑的,若不是吴炳,这吴家早落败了,吴炳与吴仪兄弟两人关系很好,而吴仪喜欢读书,吴炳就送他去读书,家里的一切事情,都由自己打理,几乎成了半个父母了。” 听完这些话,宋晚秋对吴炳和吴仪两人也算是有了一个了解,不过虽是了解,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一场误会,所以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过了半天,傍晚时分,吴炳急匆匆的又來了县衙,宋晚秋见此,问道:“吴员外,是不是你弟弟吴仪有了消息?” 吴炳连连点头,道:“的确如此,刚刚我在府里休憩,结果一个下人说在门外发现了一封信,我拆开一看,发现是封绑架勒索信啊,他们说我弟弟在他们手中,若想我弟弟平安归來,就必须给他们三千两银子,并且送到冰牙山上,这……这该怎么办啊。” 宋晚秋接过信仔细看了看,发现信上的字迹歪歪斜斜,好像是绑匪故意要隐藏自己的笔记似的,而看到这些之后,宋晚秋觉得很奇怪,绑匪绑架,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笔迹呢,莫非这绑匪吴炳和吴仪都是认识的,是熟人间的绑架,如此才隐藏自己的笔迹? 这般想着,宋晚秋并未声张,只是望着吴炳问道:“你可知道那冰牙山?” 吴炳点点头:“知道,冰牙山是我们清河县世居人的叫法,一般官面上都是叫落凤山的。” 这两个名字看起來沒有一点连系,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宋晚秋也是知道这落凤山的,可她并未听说过落凤山有绑匪或者山贼? 如此一來,绑架吴仪的人是他的朋友或者认识的人极有可能了,兴许就是他把吴仪约了出去,然后找机会将吴仪给绑了,然后又给吴炳送信,让吴炳交赎款的。 吴炳紧张异常,连忙问道:“宋大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啊?” 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道:“为了你弟弟的安全,你先回家准备三千两银子,我和一众人等乔装打扮进落凤山打探一下虚实,看看你弟弟是不是真在哪里,如果真的发现了他,我们也好想办法搭救。” 吴炳觉得这个办法还可以,于是他连忙离开县衙回家和铺子里准备银两,以便营救自己的弟弟吴仪。 第110章 惹怒了要撕票 第110章惹怒了要撕票。 次日,在吴炳准备银子的时候,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稍作打扮,便直接去了落凤山。 落凤山在清河县郊外向东十里,落凤山很陡峭,而且被水环绕,所以显得危险一些,平常时候,若不是真的很想上去游玩一番的人,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如今宋晚秋他们为了找人,也只好上去一趟了。 而想要上落凤山,就必须渡过落凤山周围的小河,所以他们去了之后,在附近租了一条小船,而在租小船的时候,他们询问了一番附近租赁小船的人家,最近有沒有人租船去落凤山? 船家想了想,点点头,说最近几天的确有人租赁小船的,宋晚秋听了这些话之后很兴奋,于是继续问他们,那些人都长什么样子,有沒有见过一个书生打扮的人? 那船家摇摇头,说租船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要么是去落凤山打猎过秋,要么就是在水里捞鱼的,并沒有书生摸样的人。 听完船家的话之后,宋晚秋等人离开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相信吴仪不在落凤山,也许在那些租船的人当中,就有绑匪。 他们一行人乘船游过小河,然后來到了落凤山前,落凤山很高很陡,來到山脚下向上张望,就好像是望着直入云霄的柱子一般。 他们四下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条不是很陡的上山的路,然后开始攀岩。 这条路虽然较平缓。可走着还是很费力的,他们几人走了一炷香时间,才走了不过几十仗远,而这个时候,他们还沒有到山腰。 上山的时候很吃力,宋晚秋一介女流,爬了沒多久便累的不行,实在沒有力气向上爬了,可她又不能说不爬亦或者要大家拉她一把,所以一路上,她只能歇一会爬一会,如此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们爬的热了,也才爬到山腰处。 在山腰的地方,有一座破庙,破庙的门上爬满了蜘蛛网,宋晚秋等人找了一根枯枝挑开蜘蛛网进了破庙,发现破庙里满是灰尘,好像许久沒有人进來过了,这样的地方,应该不可能藏人,他们几人出來之后,继续寻找。 过了山腰,山显得平坦了许多,而且时不时有飞鸟掠过。 山腰以上的景色更显凄凉,树木都已经枯萎,杂草发黄,风一吹冷冷的,并且传來阵阵不是很好听的叫声,让人感觉很害怕。 除此之外,山上竟然还有许多的沟壑,沟壑里长着许多的灌木,那些灌木有一些是长青的,过冬了叶子也不落,在这样的早上看去,感觉她们就是怪异。 如此大家歇一歇找一找,找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把整个落凤山找遍了,可是并沒有找到一点人的踪迹,他们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绑匪还沒有将人带到这里來,他只是先说了一个交钱的地方? 也许是他们太欠考虑了。 在山上沒有任何的发现,他们只好下山。 下山的时候比上山快躲了,不过却也是危险重重,因为山太陡,下去的时候总有一种想要栽下去的感觉。 如此一个时辰,他们终于下了山。 可当他们下了山之后,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好酸好痛,好像一双腿废掉似的,弯腰去柔,发现腰也很痛,宋晚秋叹息一声,她知道,是他们下山的时候走的太快,小腿太过绷紧的缘故,如今他们想要赶回去,恐怕只有歇一歇等脚好些再说了。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了,他们都有些饿,不过还好,他们歇了一会之后,虽然小腿仍旧酸,当走路并无任何问題,他们坐上船赶了回去,一边等吴炳准备好赎金之后,到落凤山赎人。 可是在回去的时候,宋晚秋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在这种地方赎人,是不是太危险了呢? 绑匪收到钱之后,他如何逃走? 如果只在山脚还好,可若是在山腰或者山上的其他地方,那么上下山一堂,绑匪是否还有力气逃? 绑匪不是笨蛋,他必然也是想到这一点的,可既然想到了这一点,却又为何要在这里交钱赎人呢? 难道一切都只是玩笑,绑匪根本就沒想过要在这个地方交钱赎人? 宋晚秋等人想不透,最后只得回去等候消息。 大概未时的时候,吴炳拿着筹集好的三千两银子來到了县衙,然后准备带着这些钱去落凤山赎人,可就在他们刚准备动身的时候,一个乞丐拿着一封信來到了县衙,说是一个人交给他,让他送到县衙的。 宋晚秋等人有些急切,接过信之后便打开來看,但他们看到那封信之后,顿时惊呆了,而吴炳看完之后,更是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信上并沒有写多少内容,只是写着:你们竟然敢派人去冰牙山查探,我很生气,我突然不想和你们玩了,我要撕票。 信上就写了这一句话,可就是这一句话,让吴炳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让宋晚秋等人觉得他们的鲁莽行为害死了一个人。 宋晚秋派人将吴炳送到了他的府上,然后派人去落凤山以及整个清河县寻找吴仪的尸体,她则和花不语等人在县衙等待。 在等待的时候,宋晚秋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绑匪绑架,为的不就是钱吗,他们沒有拿到钱,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试探而将人质杀了呢? 这不附和绑匪的心理特征,宋晚秋仔细想过之后,越发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此事。 难道绑匪从一开始就沒想过要钱赎人,他一开始就是打算杀死吴仪的,可为什么,跟吴仪有仇,亦或者是跟吴炳有仇? 事情有些复杂,宋晚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人将吴仪的尸体找回來之后,再做打算。 要在清河县寻找一具尸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整个下午,宋晚秋和花不语元婉他们都心急如焚的等待,可是除了等待,他们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第111章 被人耍了 第111章被人耍了。 傍晚的时候,雷天终于回來了。 而且是带着消息回來的,在城东的一处废弃的宅院里,发现了吴仪的尸体。 听到雷天的消息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吴炳等人顾不得询问其他,便连忙让雷天在前面领路。 此时已经是深秋,傍晚时分显得清冷了不少,他们走在街上被冷风吹着,有些瑟瑟发抖,來到城东之后,雷天在前面带路,而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诉说情况。 “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一个乞丐正在挪动尸体,如今那个乞丐已经被我们给看着了,尸体就在那废宅里。” 说着,他们进了废宅,废宅很破旧,隐隐有臭味传出,一个乞丐在不停的央求,他的脸上被人打的出了血,而在他的旁边,躺在吴仪的尸体。 吴炳看到自己弟弟的尸体之后,顿时像发疯一样的冲了过去,而冲过去之后,他一脚要踢那乞丐,因为他觉得是这个乞丐害死了他的弟弟,可他一脚还沒有踢过去,便被花不语给制止了,说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请你不要随便动手打人,乞丐也是有尊严的。” 吴炳虽然被制止了,可仍旧一脸怒意,道:“我弟弟的尸体在这里,他也在这里,不是他杀死了我弟弟,会是谁杀死了我弟弟?” 花不语见吴炳竟然如此,冷冷一笑,道:“你觉得凶手会傻到在这里等你被你抓吗?” 吴炳一时无语,而这个时候,那个乞丐突然跪下來说道:“大人明鉴啊,我真不是杀人凶手,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今天回來之后,发现这里多了一具尸体,我有些害怕,便想把尸体弄出去,沒想到刚要挪动,便被你们给发觉了。” 这个时候,一直沒有言语的宋晚秋望着乞丐问道:“你多久沒在这里住了?” 乞丐眼神恍惚,许久才答道:“四五天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外边乞讨,今天多要了几文钱,便想着回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的。” 宋晚秋点了点头,然后才來到吴仪的尸体旁,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吴仪的尸体,发现吴仪的尸体已经隐隐散发腐臭的味道,而且尸斑很多,这说明,吴仪已经死了至少三天。 除此之外,宋晚秋发现吴仪的脖间处有一道勒痕,而这道勒痕很奇怪,只有一道白痕,并无血萌,也沒有青紫赤色。 而如果一个人是被勒死的,他的脖间处会出现紫红,而如今沒有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宋晚秋如此查看之后,起身对吴炳说道:“可否先让衙役将吴仪的尸体抬回县衙?” 吴炳哭泣的厉害,而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弟弟已经死了,难道不应该赶快入土为安吗,难道宋大人觉得能从我弟弟的尸体上找出凶手的线索?” 见吴炳如此,宋晚秋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如果吴员外想替自己的弟弟报仇,就请配合我们。” 吴炳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连连点头:“一定配合,只要能够找出杀害我弟弟的凶手,我什么都配合你们。” 衙役将吴仪的尸体抬走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在附近询问了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曾经看到过死者在附近出现,而经过他们的一番询问,他们还真的问出來什么,一个在家里练大豆的妇人说道:“三天前,我的确看到死者在这里转悠的,不过我当时很忙,并沒有怎么去在意,谁知道他竟然死在了这里,真是可惜啊。” 听到那位妇人的话之后,宋晚秋便沒有再问,而且和花不语他们直接回县衙。 而在回县衙的路上,花不语说道:“如此看來,吴仪好像在这里约了人,结果那人來了之后,把他给杀死在了这里。” 花不语说完,宋晚秋并沒有做任何回答,花不语见此,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宋晚秋淡淡一笑:“当然不对了,不过你的这个想法,正是凶手想让我们认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花不语有些不解,因为他听得出來,宋晚秋的意思是说他推测的一点都不对。 见花不语急了,宋晚秋淡淡一笑:“凶手正是要我们认为,吴仪是死在城东的那个废宅里的,而不是死在其他地方,可是刚才我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的脖间处勒痕成白色,并沒有勒死人时的紫赤色,这就说明,死者脖间处的勒痕,是在他死了之后,被凶手勒死的,所以想要找出凶手,我们必须回去之后弄清楚死者真正的死因。”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花不语有些难以理解,死者不是在这个地方死的,那是在什么地方死的呢,难道就沒有可能是凶手在这个地方杀死了死者,然后想做成上吊亦或者被人勒死的痕迹? 可他又一想,觉得不是很对,凶手如果真的在这个地方杀了人,那里还有必要做成勒死的痕迹呢? 不过不管怎样,花不语都知道,他们被凶手给耍了,凶手早就已经将吴仪给杀了,可却还让他们拿着钱财去落凤山赎人,而后又假惺惺的说自己沒有耐心了要撕票,看來一切都是凶手预谋好的。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即刻开始进行检查,只是此时天色渐晚,让人生出些许疲惫來。 宋晚秋在吴仪的尸体上检查了许久,可是并未检查出任何的结果來,他的身上出來脖间处有勒痕外,其他地方沒有一点外伤,而且,也验不出中毒迹象來,就好像这吴仪是突然暴毙而亡,后來才被凶手做成勒死假象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事情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都坚信,吴仪是被人给谋杀的,可凶手到底是怎样谋杀了吴仪? 为何验不出死因呢? 外伤沒有,一定不是被人打死的,那么现如今就只有一种可能,吴仪是被人毒死的,可怎样才能够验出毒來呢? 宋晚秋也想不出來,最后只好先放下,等明天再进行检验。 第112章 中毒身亡 第112章中毒身亡。 夜渐渐深了,宋晚秋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她在研习自己爷爷留下的《洗冤集录》。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第一次再去翻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洗冤集录》里的东西烂熟于心,可今天遇到吴仪的尸体后,她知道自己错了,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灯一直到深夜才灭。 次日一早,宋晚秋立马带人去了停尸房,并且派人买了一坛子醋回來。 來到停尸房之后,宋晚秋用银钗插入吴仪的喉内,然后用烧热的醋自下向上罨洗,如此气透之后,熏蒸钗物,这个时候,那银钗竟然变黑了。 众人看到这变化之后,一时之间惊讶不已,而他们看到银钗变黑之后,也就知道吴仪是死于中毒,并非是死于勒死了。 宋晚秋将银钗拿给众人看,说道:“因为死者服毒的时间太久,毒被积压在了府内,所以用银针扎是验不出來的,不过用这种方法,可以将府内的毒气逼出出,进而进行检验,如今可知,死者是被人毒死的。” 大家相互张望,一时自己很是惊讶,而这个时候,元婉连忙问道:“那死者是被谁毒死的呢?” 宋晚秋淡淡一笑:“答案很清楚啊,在城东的废弃房间哪里,那个妇人怎么说的,她看到死者在附近转悠,如此一來,我们可以断定,当时的那个人并不是死者,而是跟死者长的很像的一个人,他那么做不过是要人相信,无依是在那个地方被人杀死的,而不是在家被人毒死的。” 宋晚秋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全都明白了,和吴仪长的很像的,恐怕只有吴炳了,他只好稍微化妆一下,穿上自己弟弟的衣服,那就跟他弟弟很像了啊,别人一时间是分辨不出的。 可是,吴炳不是很爱他的弟弟吗,他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弟弟呢,而且还跑到县衙來报案? 事情虽然渐渐明了,可有些事情却仍旧沒有头绪,因为他们不知道动机,凶手杀人的动机。 这般想着,宋晚秋让人去将吴炳请來。 不多时,吴炳急匆匆的赶了來,他赶來之后,立马问道:“宋大人,可否查出杀害我弟弟的凶手?”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暂时还沒有,不过现在你可以将你弟弟的尸体带回去安葬了。” 吴炳连连点头应着,而就在他准备带走吴仪尸体的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吴员外,从凶手杀死你弟弟的手法上來看,凶手很恨你弟弟,那么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平时都得罪过什么人呢?” 吴炳摇摇头:“我弟弟一介书生,能得罪什么人啊,我实在不知道他得罪过什么人啊。” “那吴员外经商多年,应该得罪了不少人吧?” 吴炳有些尴尬,许久才点头道:“在生意场上,我的确得罪过不少人,可那也都是沒有办法的事情,而且事情不大,他们总不会因为这个就杀死我弟弟吧?” “这可说不准,所以吴员外若是能想出谁跟你有仇,还请说出几个人來,我们也好派人去调查。” 吴炳仔细想了想,最后说了几个人名,他说完之后,宋晚秋微微一笑,让他离开了。 却说吴炳离开之后,宋晚秋离开派人去找跟吴炳有仇的那些人,那些衙役领命之后,就去了。 而那些衙役离开之后,花不语淡淡一笑:“宋兄这招可真是绝了。” 宋晚秋耸耸肩:“想要知道了解一个人,最有效又快的方法,就是向他的敌人打听。” 一个时辰之后,派出去的衙役全都跑了回來,而后,宋晚秋让他们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说了一遍。 而听完之后,他们对吴炳是一个怎样的人也就彻底了解了。 吴炳此人有头脑,这点是他的敌人都赞同的,而除此之外,吴炳此人睚眦必报,对自己的利益更是斤斤计较,如果谁得罪了他,他必然是要报复的。 不管是谁。 听了这些之后,宋晚秋就更加肯定吴仪是吴炳所杀了,而现如今,他们所要知道的,只有吴炳杀人的动机。 平常时候,吴炳对自己的弟弟很呵护,这点他们并不怀疑,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突然对自己的弟弟恨成这个样子呢,恨不能杀了他? 想要得知这方面的消息,就必须从吴炳和吴仪两人的关系着手,如此定了方向之后,宋晚秋便让那些衙役下去打听了。 大约傍晚的时候,秋风正浓烈,那些衙役终于赶了回來,他们赶回來之后,一名衙役说道:“我们通过对吴炳和吴仪两人的兄弟朋友进行打探,终于听出了一些消息,吴炳的老婆很漂亮,吴仪对她也很喜欢,所以经常找机会接近,我想吴炳对吴仪怀恨在心,必然是因为他的老婆吴氏了。”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大家都很赞同,一个男人,最不能够忍受的便是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的男人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个男人是睚眦必报的吴炳呢? 为了自己洗刷自己的屈辱,他可以狠心杀死自己的弟弟。 而当大家这般想着的时候,宋晚秋突然有些慌张的说道:“如果吴炳可以狠心杀死自己的弟弟,那么他必然能够狠心杀死自己的老婆,如此说來,吴氏很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花不语也有些紧张起來。 宋晚秋想了想,道:“先不用担心,如今吴仪刚死,吴炳还不敢马上对自己的老婆下手,不然必定会引起怀疑,导致他的名声破坏,如今他们暂且监视吴炳,这样既可以知道他的动作,又可以起到保护吴氏的效果。” 这的确是个方法,只是花不语听完之后,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吴炳真的想杀死他的老婆,我们的人是无法防止的,因为他们两人要是关上了门,我们难不成冲进他们的卧室去监视?” 花不语的话并非沒有一点道理,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只能先暂时监视着了,如果吴炳真的杀了人,冲进去应该也不会晚。 第113章 吴炳死了 第113章吴炳死了。 事情一连过去了几天,吴炳每天都來县衙询问宋晚秋等人调查的结果,就好像他对自己弟弟的死真的很上心似的。 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见吴炳如此,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他这是害怕衙门查出些什么來,还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凶手是谁? 可不管怎样,在沒有确凿证据之前,宋晚秋他们一点都不能够对吴炳进行透露。 而监视吴炳的事情,也是一点线索沒有,吴炳对自己的妻子很好,和以前沒有一点变化,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的弟弟偷情了似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秋更深了,可这个案子却一点进展沒有。 这天,宋晚秋在县衙独自发愁,如果吴炳再不动手,这件案子恐怕就真的这么了了结束了? 可吴炳真的不准备动手了吗? 黄昏将暮,秋风吹來显得好生无情,宋晚秋正准备回房间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來说道:“吴炳死了。” 吴炳死了,这个结果是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所沒有料到的,他们以为吴炳是凶手,如此只有他杀别人,沒有别人杀他的可能,可是如今的结果是,吴炳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急急忙忙带人去吴府,而在去的路上,宋晚秋才开始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衙役走的匆忙,可嘴却不敢停,连忙说道:“今天傍晚,吴炳的夫人吴氏端了一碗莲子羹给吴炳吃,可谁在吴炳喝完之后,就突然一命呜呼了。” “吴氏端的莲子羹?”众人又是惊讶,因为他们觉得死的人应该是吴氏才对,怎么会成为吴炳呢? 衙役点点头:“的确是吴氏端的莲子羹,如今我们的弟兄已经将她给看起來了。” 宋晚秋不再多言,领人直接去了吴府。 來到吴府之后,一名衙役迎上來说道:“大人,吴炳的尸体就在他的房间,要不要去看看?” 宋晚秋点点头,随后來到吴炳的房间,此时吴炳的尸体趴在桌子上,手中的莲子羹还沒有喝完,宋晚秋仔细检查了一下吴炳的尸体,结果发现吴炳全身上下沒有外伤,而且嘴唇发紫,七窍流血,这是中毒的迹象。 之后,宋晚秋用银针测试,发现银针变黑,如此可以确定吴炳是中毒而亡。 检验桌子上的莲子羹亦如是。 检验完之后,宋晚秋让人将吴氏带了上來,吴氏长的很貌美,而且很风韵,是那种男人见了之后都想上的女人,此时的她哭的梨花带雨,很是可怜,宋晚秋望了一眼吴氏,问道:“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 吴氏的情绪似乎还沒有回复,只是不停的摇头说:“不是我杀的,这事跟我无关。” 宋晚秋眉头一皱,冷冷道:“事情跟你有沒有关系,你且只管说,本大人自会断定。” 吴氏被如此呵斥,那里还敢说其他,只得说道:“吃过晚饭,我和夫君回到房间之后,夫君说他想吃莲子羹,于是便让我去做,我做好之后端给他吃,可……可谁知他吃下去之后,就突然死了。” “那他吃莲子羹的时候,你有沒有离开呢?”宋晚秋望着吴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題,而这个问題,大家一时之间都有些不明白,如今吴炳被毒死,唯一有可能下毒的只有吴氏,那么宋晚秋应该问的是在吃莲子羹的时候,吴炳有沒有离开过才对,因为只有这样,吴氏才有机会下毒,可宋晚秋为何问吴氏这个问題呢? 宋晚秋并沒有解释,而若解释,也是可以的,因为莲子羹是吴氏做的,她若是想要下毒,不必等到把莲子羹端给吴炳之后。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不过宋晚秋暂时不想说。 吴氏听完宋晚秋的问候之后,连忙答道:“沒有,我把莲子羹端给夫君之后,就一直在一旁。” 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笑着问道:“吴仪死了,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吴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随后,宋晚秋继续问道:“吴家是否还有其他表亲呢?” 吴氏摇摇头:“沒有了,我夫君和吴仪是孤兄弟。”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如今吴仪和吴炳两人都已经死了,那么这吴家财产就都是你的了吧!” 宋晚秋说出这句话之后,吴氏突然跪了下去,道:“大人明鉴,我可沒有谋夺财产的意思啊,我怎么可能谋夺财产呢!” “沒有这种可能吗?”宋晚秋浅浅一笑,问道。 吴氏连连点头:“沒有这种可能的,大人明鉴。” 宋晚秋微微点头,突然问道:“吴炳知道你跟吴仪偷情吗?” 吴氏本來是跪着的,可当她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跌坐在地上,她的眼神清苦,一时之间让人有些不忍,她不再言语,甚至不敢抬头。 宋晚秋见吴氏如此,继续说道:“如果吴炳知道你跟吴仪偷情,他一怒之下杀了吴仪,你会不会因此而感觉到害怕呢?” 大家不明白宋晚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着,因为他们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吴氏仍旧不言语,宋晚秋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问道:“回答我,你有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 吴氏的眼角突然湿润起來,久久才说道:“初听到吴仪死讯的时候,我的确很害怕的,我真的怀疑过吴仪是我夫君杀死的,可是……可是我不敢相信,他是那样爱他的弟弟,他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呢?” “可事实是他真的杀了他的亲弟弟,而且是准备杀你的,如果你知道吴炳要杀你,你会怎么办呢,你会不会因为要保护自己,而对吴炳先下手呢?” 这个时候,大家才真正明白宋晚秋说刚才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原來她认为吴氏为了保全自己,先杀了吴炳。 吴氏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可是宋晚秋却只是冷冷一笑,随后吩咐道:“來人,将她带走。” 第114章 家财早尽 第114章家财早尽。 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在离开吴府的时候,宋晚秋让人在吴府上下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 可是经过搜查,并沒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很是奇怪,吴炳在清河县也算是富裕之家了,可是在搜查府邸的时候,宋晚秋发觉事情并不如此,家具虽然都有,可是府里的花瓶古董什么的,却有许多是赝品,而且并沒有在吴府搜出钱财來。 这事让宋晚秋很是不能够理解,一个在清河县数得着的富人,家里的古董怎么可能是赝品呢? 为此,宋晚秋又派人到吴炳的几家店铺进行巡查,可是调查的结果,让宋晚秋他们更是吃惊,那些店铺如今,已经不再属于吴炳了。 而据店铺现任老板所说,吴炳将他的所有店铺都变卖了。 可这是为什么? 宋晚秋不能够理解,这几家店铺的生意看起來都很不错,按说应该算是很不错的投资了,一个会做生意的人,绝对不会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的。 那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立马提审了吴氏,吴氏仍旧喊冤枉,只是宋晚秋懒得跟她说这件事情,见到吴氏之后,宋晚秋直接问道:“你夫君吴炳已经将家里的财产全部挪空了,你知道吗?” 吴氏显得很是吃惊,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我夫君他还有几家店铺,家里也是很有钱的啊,怎么会空呢?” 宋晚秋不知道吴氏是不是装的,于是继续问道:“你夫君生意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吴氏摇摇头:“我是从來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的。” 从吴氏这里并沒有问到多少有用的结果,而现如今,宋晚秋最想知道是吴炳将那些钱用在了什么地方。 为此,宋晚秋排除了县衙所有的衙役调查此事,他们要调查最近几天吴炳都做了什么事情,一件事情都不能够漏掉。 这对衙役们來说是很困难的,不过若是仔细的盘问调查,却也能有一些线索。 天晚一些的时候,秋风更加浓烈了些,那些出去调查此事的衙役终于赶了回來,他们回來之后,其中一名衙役便连忙说道:“我们打听到,最近几天吴炳一直在变卖自己家里的东西,那些古董什么的,都被他给卖掉了,家里那些都是充数的赝品,而他的店铺,也是卖了的,他卖完这些古董和店铺之后,把钱全部给了一个人。” “给了什么人?”宋晚秋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衙役摇摇头,道:“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个看到的人说,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沒看到正脸,所以给了谁,我们也不知道。” 事情陷入了困局,不过也并非一点办法沒有,既然吴炳肯把钱给那人,那就说明他们两人之前是认识的,那么再派人调查吴炳就是,看看谁跟他的关系近,他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如此一打听,兴许就能够知道吴炳把钱给了谁。 夜渐渐的深了,不知何时风停了,可夜却更加的寒了起來,宋晚秋望着天上的月亮,越发觉得冷了起來,这秋,终究是要离去的吧。 冬天要來了。 次日,宋晚秋等人起床之后,便立马派人去调查吴炳的事情。 大约中午的时候,捕快赶了回來,他们这次很兴奋。 “调查出來了,吴炳这几天做了一单大生意,赔了许多钱,为了还债,才不得已将自己的店铺和古董变卖的,而他所欠钱的那个人,是我们清河县的富商秦宝秦爷。” 宋晚秋是听说过这个秦宝的,他很有钱,在清河县也算是数一数二了,而且他极其的喜欢放债,收的利息极高,有些商人为了钱是甘愿去冒险借贷的。 不过,此人宋晚秋一直都不喜欢,因为他是薛凯的人,薛凯在清河县的生意,大多都是他帮忙照看的,他就是薛凯的一条狗。 如今知道了这些,宋晚秋决定会一会这个秦宝。 秦宝的府邸很大,而且门前有两个守卫,那两个守卫眼高于顶,谁人想去见秦宝,都必须拿出些银子才行,当然,贵人是不必拿的。 宋晚秋带人來到秦府门口,一名守卫看也不看,便伸出了手來,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看了一眼花不语,花不语明白,突然伸出手住住了那名守卫的手,那名守卫突然被抓,很是气愤,可他的气愤还沒有发出來,便是一声凄厉惨叫。 另外一个守卫见自己的同伴受欺负,于是连忙冲上來帮忙,可是他刚冲上來,花不语一脚踢出,便将他给踢到在地,想要爬起來再打,又怕真的被打,最后思前想后,还是不顾自己的同伴,急匆匆的冲进了秦府。 不多时,一名管家摸样的人带着十几个家丁冲了出來,怒道:“谁这么大胆,敢在秦夜的府邸门前撒野,不想活了是吧。” 可是当那个管家跑出來之后,顿时傻了眼,他可不比这些守门的门外沒有见识,他可是认得宋晚秋的,如今县令大人驾到,他那里敢对付县令? 虽说秦府有国舅爷撑腰,可随便打朝廷命官,那是说到那里都沒理的,再者说了,他知道宋晚秋身边花不语和元婉的厉害,凭他身后的那十几个家丁,那里是对手。 这般一衡量,那管家突然笑脸盈盈的跑了出來,道:“小的拜见县令大人,只是不知是什么风把大人给吹來了?”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当然是发财的钱风了,我要见你们家老爷,难道要我们在门口见吗?” 管家有些害怕,连连推开人群,笑着说道:“请请,我这就去请我家老爷。” 说着,那管家让一名小厮领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到客厅等候,而他则去见秦宝。 对于这点,宋晚秋并不担心,就算秦宝和这个管家想耍什么花招,他也有办法对付,更何况,在这整个清河县,谁敢对县令大人如何? 宋晚秋料定那秦宝必须來,而且是笑的好像又娶了一个新媳妇似的來。 第115章 事情的真相 第115章事情的真相。 不多时,秦宝笑着來到了客厅。 他來到客厅之后,连连带着歉意说道:“让县令大人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久等倒是沒有,只是秦员外是否猜到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呢?” 秦宝嘿嘿一笑,道:“这我哪里猜得出來啊,县令大人有什么目的,不防直说。” 见此,宋晚秋也不客气,道:“听闻吴炳曾经给你一大笔钱,如今吴炳死了,我怀疑跟此事有关,所以想请秦员外解释一下。” 秦宝听了宋晚秋这话之后,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原來是为这事啊,其实这事很简单,吴炳想进一批货,可是资金不够,于是便向我借了几千两银子,可是那批货半路受了潮,结果导致吴炳损失了大半的钱,本钱沒有捞回來,反而把自己弄的欠债好多,我跟他说好期限要还钱的,至于他用什么办法得到的钱,我却说管不着的。” 秦宝说的风轻云淡,好像他一点都沒有为吴炳的死而感到内疚。 宋晚秋见秦宝这么说,心中对他就更加的厌恶,不过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她也沒有一点办法,生意上的事情本來就是千变万化的,吴炳运气不好输了个倾家荡产,谁能怎么着? 只是,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他的死就有了另外一种说法。 从秦府离开之后,宋晚秋便心事重重,而回到县衙之后,她更是吩咐雷天将吴氏放出了大牢。 当大家听到宋晚秋这个决定最后,都有些不解,宋晚秋不是说吴氏为了保护自己免受杀害,先下手为强杀了吴炳吗,怎么如今却放了她呢? 花不语等人不解,所以要宋晚秋给出个解释。 而这个解释很简单,宋晚秋望了一眼大家,说道:“本來,我是认为凶手是吴氏的,因为那汤只有她和吴炳两人碰过,如果不是吴炳自杀,那下毒的人就只能是吴氏,当时我想不出吴炳自杀的原因,所以只能认为凶手是吴氏,可如今知道吴炳做生意失败,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大家还是不解,难道生意失败,就非得自杀不可吗?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吴炳生意失败,将家里的古董店铺变卖了,还是可以省下不少钱财的,至少他的府邸就很值钱,可是,当他生意失败的时候,他回到家中,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疼爱的弟弟搞到了一起,他的心里会是怎样的感觉,他在外边辛苦赚钱供这两个人花,可最后这两个人却搞在了一起,如果加上生意失败的伤心,吴炳一定会很恨,而这也是为何他能够狠心杀死他弟弟的原因,当他杀死他弟弟之后,他的心可能也是痛的,可是人既然已经杀了,他就必须做到底,把所有背叛他的人全部杀死。” “可他并沒有杀死吴氏啊?”元婉有些不解的问道。 宋晚秋点点头,说道:“沒错,他沒有杀死吴氏,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由自己杀死吴氏,而是借人之手杀掉吴氏,他心中有恨意,而且家中的财产全部败尽了,那么他会怎么做呢,自杀,然后将自己的死嫁祸给吴氏,这也是为何我们感到吴府的时候,吴炳卧室桌子上的那碗莲子羹仍旧是有毒的,如果凶手是吴氏,她必然会在毒死吴炳之后,将毒清理掉,可是沒有。” 这个时候,大家终于全都明白了,而在明白之余,他们也为吴炳感到深深的惋惜,本來他可以过得很幸福的,可就是因为他的弟弟跟自己的妻子搞到了一起,让他恨意大增,才做出了傻事。 路上,雷天似乎有些地方觉得不大理解,问道:“那吴炳做的生意和秦宝做的是一样的,这秦宝为何还要借钱给吴炳呢?” 其他人并沒有将雷天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宋晚秋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都说同行是冤家,如果吴炳的生意不能够继续下去,那么秦宝的声音岂不是可以在清河县霸占许多的份额? 可秦宝又不能够说不借,那他该怎么办呢? 在吴炳进货的途中搞手脚,然后通过高利贷逼迫吴炳,让他倾家荡产? 如此说來,这秦宝的罪恶不小了。 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沒有证据证明秦宝做了手脚,他们就不能够拿他怎么样。 宋晚秋想到这里一阵恨意,她觉得自己必须铲除国舅爷薛凯在清河县的经济势力,不然清河县的百姓早晚是要受苦的。 走在街上,寒风呼啸而过,可因为宋晚秋心中恼怒,所以并沒有感觉到寒意,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见到了吴氏,吴氏的样子楚楚可怜,宋晚秋看着她,也有恨意,一个女人竟然跟自己的小叔子在一起了,这成什么事吗? 如果按照律例,浸她猪笼都不为过。 可是,宋晚秋觉得有必要给她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小叔子搞在一起?”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让吴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可片刻之后,吴氏还是说道:“寂寞,很深很深的寂寞,吴炳在外做生意,从來沒有好好的安抚过我,一天之中我见到他的面只有晚上,而更多时候,他都是在外边进货的,我一女人,那里耐得住寂寞。” 花不语听完吴氏的话之后,虽然觉得吴炳太不懂风情,可也觉得吴氏说的这些,全都是借口,一个女人若真的爱自己的丈夫,她又怎会背着自己的丈夫做出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來? 她就是一个dang妇,应该去侵猪笼。 可是,因为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同,宋晚秋并沒有觉得吴氏有什么不对,男人都希望自己女人忠于自己,那怕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了,可还是希望如此,那他有沒有为女人想过呢? 男人有了需求可以纳妾,可以去逛青楼,可女人呢,难道就活该忍受寂寞和空虚?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可宋晚秋却希望能够公平一些。 第116章 雪夜的杀 第116章雪夜的杀。 转眼秋天过去了,冬來的时候,伴随着一场大雪。 雪开始下时正好是傍晚,宋晚秋坐在走廊里望着满天白雪,却总提不起兴趣來,吴炳被杀的案子到如今她仍旧是耿耿于怀的,因为,如果吴炳沒有破产,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可能发生。 可导致他破产的秦宝,却仍旧在逍遥的享受生活,在许多人面前作威作福。 不知何时,风雪更急了些,花不语见宋晚秋一直坐在那里发呆,便有些不忍,上得前來,劝道:“风大了,回屋歇着吧。” 宋晚秋抬头望了一眼花不语,然后微微点头。 风雪在后,更加的狂乱。 今夜,恐怕并不安静吧。 雪下了整整一夜,次日起床,外边一片银白,而这片银白,暂时让宋晚秋忘记了烦恼,她像一个小女子一般的在雪地上嬉戏,好不开心,可是着嬉戏是很短暂的,因为她很清楚,她的这种嬉戏,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看到。 在花不语來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只是宋晚秋虽然镇定,花不语却显得有些着急,他來到宋晚秋跟前,急急忙忙的说道:“出事了,那个秦宝今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秦宝死了,宋晚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竟然不是紧张和着急,而是高兴和兴奋,这一个多月來,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弄死秦宝,如今,她不用自己动手不用再想,秦宝就死了。 可这种兴奋并沒有持续多久,因为她是县令,既然身为县令,更多时候是不能以物喜以己悲的。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所要做的,不是高兴,而是带人去查案。 带足人手之后,宋晚秋即刻向秦府赶去,而在去的路上,宋晚秋让花不语将事情的详细说了一遍。 “今天一早,有人來报案,说秦宝衣衫凌乱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间,而他新收的小妾一舞却不知了去向,如今府上的人都在找一舞,他们认定一舞是凶手,将此事告知衙门,也是想让我们帮忙找一下一舞。” 听完花不语的话之后,宋晚秋对此事多少有些了解,不过她却从來不喜欢臆断,所以事情到底如何,必须等她查看过现场之后才能够做出确定。 秦府此时已然乱套,下人的到处找人,而秦宝的两个儿子则心急火燎的等衙门的人來,他们看到宋晚秋之后,连忙迎上來说道:“宋大人,你总算是來了,我父亲被一舞那小妖精给杀死了,你赶快帮忙找人,找到他之后,一定不能轻饶。” 说话的人是秦宝的大儿子秦仲,在他身旁站着一英俊小生,虽然着急,可好像并不是为了他的父亲,不过上次來的时候,宋晚秋见过他,他是秦宝的二儿子秦毅。 听了秦仲的话之后,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道:“我看还是先检查一下尸体的好。” 秦仲有些不愿,道:“事情已经很明摆了,还检查尸体做什么?” 宋晚秋眼睛一瞪,道:“你不让检查,莫非心中有鬼?” 这句话一说,秦仲立马不敢多言了,而秦毅则连忙说道:“检查,需要检查,宋大人要好好检查。” 來到秦宝的房间,宋晚秋有些不敢直视,因为此时的秦宝全身赤luo,根本是一点衣服沒穿,而且看他的下体残留物,可知昨天晚上他一定玩的很销魂,宋晚秋望着这具尸体,有些鄙夷的笑了笑,一个这么老的人了,竟然还如此不知羞耻。 不过,想虽想,检验尸体还是要做的,而当检验尸体的时候,宋晚秋已经抛开了一切杂念,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具尸体。 她在秦宝的尸体上來回检查了一番,发现在秦宝的额头,有一处伤痕,那伤痕很深,像是被什么重物打击所造成的,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一点外伤,当然,也沒有中毒的迹象。 从这些上面看來,秦宝是被一人用重物击中脑袋而亡的。 一舞只是一个女子,她有这个本事拿重物击杀秦宝吗,还有,凶器在什么地方? 宋晚秋在房间找了许久,并沒有发现凶器的所在,她微微摇头,表示很不理解,而这个时候,秦仲问道:“大人,你看了这么久,有沒有看出我父亲是被什么人给杀死的?” 宋晚秋淡淡一笑:“你父亲是被一重物击毙的,所以想要找出凶手,我需要对府上的人进行询问,而你们也可以放心,一舞我会派人去找的。” 宋晚秋说完之后,望着秦仲问道:“就先从你开始吧,昨天你父亲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秦仲见宋晚秋询问他,有些不解,问道:“宋大人怀疑我是凶手?” 宋晚秋眉头一皱,道:“我有这么说吗,我只是要你回答问題,你是回答呢还是不回答?” 秦仲那里敢不回答,于是连忙说道:“昨天我父亲又纳了一房小妾,大家吃完饭之后,他就回小妾的房间啦,就这些。” “就这些?” 秦仲点点头:“真的就这些。” “那你们有沒有听到什么声响呢?” 秦仲摇摇头:“沒有,昨天雪下那么大,我们吃过晚饭之后就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 “那你父亲有沒有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呢?” “特殊的事情?”秦仲有些奇怪,。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说道:“我想起來了,吃晚饭之前,我父亲将二弟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敢听,所以你可以问他们。” 宋晚秋将目光投到秦毅的身上,秦毅显得有些紧张,他望着宋晚秋,连忙说道:“我沒有杀我父亲,父亲找我,只是想跟我说一些问題罢了。” “那你们说了什么问題呢?”宋晚秋有些穷追不舍似的问道。 秦毅显得有些无奈,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父亲只是想说,改日给我寻一门好亲事罢了,如果等不及,可以先纳妾,我同意了。” 第117章 父子的仇 第117章父子的仇。 父亲纳妾的日子,跟自己的儿子说这话,多少是有些别扭的。 不仅别扭,而且奇怪。 不过,宋晚秋并未多说其他,在她问过秦仲和秦毅兄弟二人之后,她让人将一舞的画像画了下來,待画像画成,宋晚秋仔细端详了一番,一舞长着一张瓜子脸,眉若远黛,唇红齿白,从画上來看就已经可见她的美了。 这样的女子,是很容易引起男人喜欢的。 宋晚秋将画像收起,吩咐道:“派人多画几张,四处张贴,尽快找到一舞。” 衙役领命之后,便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才继续问道:“令尊生意做的很大,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吧,你们可知道他的仇人?” 秦仲和秦毅两人相互张望一番,最后由秦仲说道:“人生在世,谁沒有几个仇人呢,我父亲自然是不例外的,不过那些人与我父亲沒有多大的仇,应该不会杀他吧,再者说了,我们秦府门墙高耸,他们都是生意人,恐怕进不來吧。” 宋晚秋并沒有听秦仲的废话,只是问道:“那你就仔细想想,你父亲到底跟谁有仇,生意人不会翻墙,但难保不会雇刺客杀人。” 秦仲将宋晚秋如此,再不敢多言,仔细想过之后,说道:“有了,城东的郭掌柜,跟我父亲挺不合的,郭掌柜垄断了城东的客栈,我父亲想去那边做客栈声音,可是却被郭掌柜给击垮了,最后损失不少钱呢。” 听了秦仲的话,宋晚秋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样说來,应该是你父亲恨郭掌柜才是,可如今却是你父亲被杀了啊?” 秦仲摇摇头,道:“我话还沒有说完呢,我父亲被郭掌柜击垮之后,心中不忿,便想着报复郭掌柜,于是我父亲找了几个无赖,天天去城东郭掌柜的客栈闹事,害得郭掌柜的生意都快做不成了,再过几天,我父亲兴许就能够将他给打垮了,如今我父亲死了,必然是他忍受不了我父亲的烧扰,所以想除掉我父亲。” 这的确是个理由,宋晚秋让秦仲和秦毅两人继续想,可他们两人想了许久,却再想不出谁人可疑了。 如此,宋晚秋带人离开了秦府。 离开秦府之后,宋晚秋决定去见一见这个郭掌柜,不过在见郭掌柜之前,她先派人去调查一下一舞的身份,以及秦毅。 城东的雪未扫,走上去发出吱吱的声响,他们來到郭掌柜客栈的时候,里面一片吵闹,宋晚秋有些疑惑的走了进去,发现是两个无赖在找麻烦,而他们找麻烦的借口却很低级,他们在吃的饭菜中发现了一根头发,要郭掌柜赔钱,他们不在这里吃了。 如果郭掌柜赔钱,那他就是既赔了钱又赔了饭菜,这样的事,是个做生意的人都不会答应,可若是不答应,这群小混混便赖着不走,让他们做不成生意。 如此,郭掌柜赔的更多。 郭掌柜有些无奈,此时的他正准备走向柜台拿钱让这些混混走人,而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走了上去,冷冷一笑:“你们是秦宝花钱雇來的吧?” 那两个无赖好像不认得宋晚秋,见宋晚秋长的瘦弱,便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情要你管吗?” 宋晚秋冷冷一笑:“如果你们是秦宝雇來的人,那么很抱歉,秦宝昨天晚上死了,你们想与之有纠缠,可以,我马上派人押你们回县衙大牢。” 说着,几名捕快冲了上來,那两个混混见是衙门的人,那里敢再惹事,于是连忙说好话,宋晚秋见他们如此,呵斥道:“以后别让本大人再见你们耍无赖,不然本大人关你们在大牢一辈子。” 两个小混混匆忙逃了出去,有一个因为走的太急,结果刚踏出客栈的门,便啪的一声滑倒在地,來了乌龟翻身,他的同伴拉他起來之后,顾不得拍身上的雪,急匆匆的逃了。 一众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而这个时候,郭掌柜急匆匆的跑來答谢,可他还沒有说出个谢字,宋晚秋便摆手制止了他,道:“是我清河县县令宋晚秋,今天找你來要问你几件事情。” 郭掌柜一惊,道:“原來是县令大人,不知县令大人想问些什么?” 宋晚秋淡然一笑,道:“听闻你跟秦宝有仇,是吗?” 郭掌柜望着宋晚秋,最后点点头:“沒错,他想用歪门邪道搞垮我的客栈,我当然更他有仇了。” “那你会不会杀他呢?” 这句话刚说完,郭掌柜便愣在了那里,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大人这话我听不明白,难道有仇就非得杀人吗,我是不会杀人的。” “那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吗?” “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我一直在客栈休息睡觉,那里都沒有去。” “那有沒有雇人去杀秦宝呢?” 郭掌柜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雇杀手杀人嘛,大人明鉴,我是一客栈老板,不是杀人狂。” 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因为她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杀人的,而世上的许多人之所以沒有成为杀人凶手,是因为一下事情或者人还沒有超出他们的底线。 从郭掌柜这里并沒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所以问过几个问題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城东回县衙。 大约中午时分,派出去调查一舞身份和秦毅事情的人终于回來了,他们的脸冻的通红,可他们却是兴奋的,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一舞是青楼歌姬,颇有些姿色,跟秦毅的关系挺不错的,可是后來秦宝去了青楼,立刻就看上了她,并且替她赎了身,还纳她为妾,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听了衙役的话,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才终于明白,为何秦宝在纳妾的那天,要跟自己的儿子说那些话,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一舞,可为了消除他的戒心,他必须给他一些甜头。 亦或者说是警告,一舞已经是自己的小妾,要自己的儿子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第118章 赌徒的伤 第118章赌徒的伤。 如果一舞和秦毅是这种关系,那么秦毅想要宋晚秋检查秦宝的死因就有些说不通了。 因为,如果秦毅因为一舞杀了秦宝,那么他是不想让宋晚秋对秦宝的尸体进行检验的,可他却想要宋晚秋进行检验,难道是因为他不是凶手,而他也不相信一舞是凶手,所以想要宋晚秋帮一舞洗脱嫌疑? 可自己喜欢的女子被自己的父亲给抢走了,他心可甘焉? 在这件事情上,对秦毅來说是矛盾的,所以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宋晚秋派人将秦毅请了來。 说请是好听的,衙役对他可不是那么友善。 來到县衙之后,宋晚秋望着秦毅淡淡一笑,问道:“秦二公子可有话要对我说?” 秦毅不明白宋晚秋这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沒有。” “真的沒有?” 秦毅望着宋晚秋,问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晚秋见秦毅如此后知后觉,于是很直接的说道:“你跟一舞的关系,是不是要跟我们说一说呢?” 初听宋晚秋这话,秦毅有些吃惊,可片刻之后,他却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大人说的是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并沒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喜欢一舞,我一直力捧她,希望有一天可以替她赎身,可是让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父亲竟然也看上了他。” “那你恨你父亲吗?” 秦毅望了一眼宋晚秋,冷冷一笑:“我能恨他吗?” 这句话中有无奈吗,宋晚秋听不出來,可却总觉得有些别扭,许久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你父亲死了,谁受益最大?” “自然是我哥和我了,父亲虽然纳有不少小妾,可她们的身份都太过低微,我们是根本不承认的,我父亲若是死了,他的家产我和我哥平分。” “这么说你和你哥都有理由杀死你父亲了?” 秦毅眼神猛的一闪,眼睛瞪的老大,许久之后摇头道:“大人说那里话,我们怎么可能杀死我们的父亲。” 可在利益和女人面前,男人的亲情和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宋晚秋淡淡一笑:“那你觉得一舞会在什么地方呢?” 秦毅摇摇头:“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已经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从秦毅这里问不出什么來,宋晚秋只好让他离开了,而秦毅离开之后,宋晚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别人察觉不出的笑意來。 随后,宋晚秋吩咐道:“派人去调查一下秦仲,看看他最近的情况。” 对于秦仲这样的大家少爷,想打听他的事情简直太容易不过了,所以在未时过后,那些衙役便赶了回來。 “已经打听清楚了,秦仲此人嗜赌成性,几乎天天都去赌场,而前几天,他跟一人玩了局大的,结果输了一万两银子,他想从店铺里偷偷拿走还债,可被秦宝给发现了,秦宝臭骂了他一顿,然后便沒再搭理他,而他父亲死了之后,他立马将那些钱给还了上。”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花不语连忙说道:“如此说來,这秦仲的嫌疑很大了,他杀死自己的父亲,为的便是秦家的家产,以此满足自己赌博的欲望。” 的确有这种可能,可这种可能却有一点说不通,那便是如果秦仲杀父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分得秦家的财产,那么一舞呢,他杀了人将一舞藏在了什么地方? 而且那天晚上,沒有人听到任何声响,为什么,如果秦仲杀死了秦宝,一舞会不会很害怕,在秦仲还沒有堵上她嘴的时候,她会不会高声的呐喊呢? 那天晚上下了雪,夜里很静,如果有人高声呐喊,一定会有人听到的,可是沒有人听到。 难道,一舞恨透了秦宝,所以就算秦仲杀了秦宝,她也不好害怕,不会去叫? 亦或者,她知道如果自己叫了,自己也会有跟秦宝一样的下场,所以为了活命,他听从秦仲的一切命令,而后被秦仲给藏了起來,自己享用? 可秦仲会将一舞藏在什么地方呢? 为此,宋晚秋派人跟着秦仲,一有线索立马报告。 衙役得令之后,也只好耐着严寒去跟着秦仲。 秦仲的父亲死了,他并沒有表现出悲伤來,在那天下午,他便带着一名小厮,大模大样的去了赌场,那是一个很大的赌场,立马有各种各样的赌具。 秦仲來了几个时辰,不知为何,手气大好,赢多输少,待他赢了够之后,便带着钱乐滋滋的离开了赌场,他走的时候,有几个赌徒望着他的背影羡慕不已。 一整个下午,衙役都在监视秦仲,可秦仲除了去赌场赌博,到青楼找了几个姑娘作陪之外,并沒有做任何可疑的事情,可因为他让那些衙役白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所以在那些衙役向宋晚秋报告的时候,就说的对他有些不利了。 “那个秦仲,刚死了父亲,不在家守孝,却去赌场赌博,去青楼玩女人,我看他这种人,一点良心都沒有,是极其有可能杀死他的父亲的。” 其他衙役跟着附和,宋晚秋听完他们的话之后,淡淡一笑,她也并非沒有想到这一点,可单从这些來看,并不能够证明秦仲就是杀人凶手啊。 而且,他们也沒有找到一舞的消息。 为此,宋晚秋让那些衙役继续监视秦仲。 当夜晚來临的时候,天气更冷了些,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坐在客厅,两人一语不发,不过宋晚秋是想事情,而花不语则纯粹是为了看宋晚秋。 而当花不语这样仔细的看着宋晚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里有点不大对劲,他觉得眼前的宋晚秋很美,是那种女人英气的美,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 他强烈的要自己摒弃这种感觉,因为他是男人,他的性取向一点问題沒有,他必须喜欢女人,他不想要这种感觉,可他越是看着宋晚秋,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到了最后,花不语实在忍受不住,也沒打招呼便冲了出去。 第119章 跟踪的结果 第119章跟踪的结果。 自从那天之后,花不语便时常躲着宋晚秋,如果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情,他多半时间都不跟宋晚秋在一起。 这点,宋晚秋也是察觉到的。 可宋晚秋虽然察觉到了,却并不清楚原因。 而花不语不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如此,他们两人就这样朦朦胧胧的过着。 虽然过着如常的生活,花不语却很是矛盾,他担心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可他就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男人呢? 只是,每当他看到宋晚秋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冲动,而这冲动,他在很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次,那一次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他的心跳的很快,他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而现在,他就是这种感觉,他想跟宋晚秋一辈子在一起。 一件事情,若是不能够释怀,往往让人很难心安。 而这个时候,派去一种跟踪秦仲的人有了消息,消息说秦仲今天赌完博之后,并沒有去青楼里快活,不仅沒去青楼,他还让自己的小厮先回家,自己一人偷偷的出了城。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立马赶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晚,寒风呼啸,走在路上冷的瑟瑟发抖,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出了城门。 出了什么之后,他们立马寻着衙役留下的线索找到了秦仲。 那是一间小房子,小的让人觉得住在里面根本无法抵御这寒冬的风,那名留守的衙役见了宋晚秋之后,立马说道:“宋大人,那秦仲进去好一会了,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我们要不要冲进去?” 宋晚秋紧了紧自己的衣衫,点头道:“冲进去。” 可就在他们准备冲进去的时候,秦仲从那小屋子里匆忙走了出來,他看到宋晚秋等人之后,吓得连连后退,于是也不考虑自己能不能逃走,便向一侧飞奔而去。 花不语见秦仲见了他们就逃,那里肯放他走,在秦仲刚逃出去几步之后,花不语飞身拦住了他,冷冷笑道:“怎么,见了我们就逃,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秦仲连连谄笑道:“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只是急着回家罢了,所以这才跑的,误会,误会啊!” 可花不语不是笨蛋,他能认为这事是误会吗? “是不是误会,待会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赶來的捕快已经将秦仲给扣了起來,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带人进了那个小屋子。 小屋子里隐隐传出一股子臭味來,让人闻了想要呕吐,而整个小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的东西,宋晚秋让人四处搜查,看看有沒有什么线索。 就在衙役搜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有些惊恐的传來:“这里有具尸体。” 听得这个声音之后,众人纷纷向床下望去,只见床下露出一截衣物來,一只犹如白玉似的手臂隐隐露出一角,宋晚秋见此,连忙命令衙役将尸体抬出來。 待尸体抬出之后,众人发现那是一具女子的尸体,而经过仔细查看之后发现,这具尸体的脸很像是一舞,宋晚秋的心猛然一沉,一舞竟然被人给杀了。 将一舞的尸体放在床上,宋晚秋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结果发现一舞的身上有一处伤痕,应该是重物击的,不过这伤痕并不是致命伤,这一击不过是将一舞给打昏了过去,而一舞真正的致命伤则在脖间。 那里有一道掐痕,想來一舞应该是被掐死的,而一舞的衣衫有些凌乱,死前可能被凶手抢行进行过xingjiao行为,不过也有可能是那天晚上,跟秦宝行夫妻之实留下的。 经过检验,一舞已经死了有几天时间了,但却不是秦宝被杀那天晚上死的,一定是凶手杀死秦宝之后,将她带离了秦府,然后在这个地方对她进行了qiangbao,然后杀了她。 而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秦仲。 此时的秦仲站在小屋外瑟瑟发抖,害怕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许久之后,宋晚秋从屋内吩咐道:“将秦仲带进來。” 捕快得令,很是利索的将秦仲押进了小屋,小屋子一下子进來这么多人,显得更加的狭小,可是越是如此,大家越发觉得床上的尸体显眼。 秦仲看到尸体之后,冒了一头的冷汗,而他的双手被捕快扣着,又无法擦汗,所以此时他的样子看起來极其的滑稽。 宋晚秋望了一眼秦仲,问道:“将你杀死一舞的经过说出來吧。” 秦仲一听宋晚秋这么说,突然跪了下來,求饶道:“大人饶命啊,我沒有杀一舞,一舞真不是我杀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宋晚秋淡淡一笑:“我们亲眼看到你从这个小房间里走出來,而且看到我们之后你就想逃,你说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秦仲的脸色很难看,可他并不承认自己杀了一舞,而大家见他如此,也都明白,承认杀了一舞就是承认杀了秦宝。 虽然说杀死一舞是死罪,杀死秦宝也是死罪,可秦仲是秦宝的儿子,在这个程朱理学盛行的年代,弑父的罪名,秦仲可是担当不起的。 将秦仲如此倔强,宋晚秋有些不耐烦,道:“先回县衙,将他关进大牢,听后审问。” 就在衙役准备带秦仲离开的时候,秦仲突然说道:“大人饶命,我真沒有杀人。” 宋晚秋已经起身,冷冷道:“你说你沒有杀人,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见到我们之后又为何要逃?” 秦仲一时犹豫,许久之后才开口答道:“我……我也是被人给骗了,今天在赌坊赌博的时候,一人偷偷塞给我一封信,信上说要我赌博完之后,來这里见一人,而这个人知道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我赌博结束之后,就按照信上说的找來了,可谁知道,我刚走进小屋,便看到了一舞的尸体,当时我害怕极了,想逃,可我又担心被人怀疑,于是我将一舞的尸体藏在床下之后,这才准备离开,可是我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你们。” “既然如此,那封信呢?” 第120章 情义难料 第120章情义难料。 秦仲摸遍了全身,可是却沒有找到那封信,他的神色开始慌张,他连忙解释:“信一直在我身上的,可现在怎么沒了?” 谁知道信怎么突然就沒了。 宋晚秋冷冷一笑:“现在,秦大少爷你恐怕必须跟我们去一趟县衙了。” 听得宋晚秋的话之后,两名衙役冲了上來,押着秦仲向县衙赶去,宋晚秋又让人将一舞的尸体抬回去,这才离开。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派人去请秦毅來,一是认尸,而是询问他一些问題。 秦毅來了之后,一眼便认出那是一舞的尸体,秦仲的表情悲伤,让人看之动容,不过宋晚秋却并为为此事耽搁太多时间,在确认死者是一舞之后,宋晚秋立马问道:“秦二少爷以前跟一舞的关系如何?” 秦毅不解,问道:“大人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秦毅微微点头,道:“关系很不错,如果不是我父亲先纳妾于她,恐怕此时她已经成为我的夫人了。” 这点,宋晚秋并不怀疑,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那里管她的出身和地位,为了那个女人,他是不惜背叛自己整个家族的。 而秦毅是这样的男人吗? 宋晚秋不知道,所以她继续问道:“你既然如此喜欢一舞,那么对一舞一定很了解了,那她还有沒有其他的入幕之宾,亦或者是对她追求极其强烈的男子。” 秦毅眼睛瞪的老大,甚至有些怀疑,许久之后才问道:“大人怀疑有人因为一舞嫁人而心生恶意?” 宋晚秋微微点头:“请秦二公子回答问題。” 秦毅无奈,只得答道:“说实话,一舞正当红,为她一掷千金的男子不在少数,可他们大多只是想玩玩她跟她一夜春宵罢了,真正喜欢她的男人,除了我之外,恐怕只有岳云了。” “岳云?”宋晚秋从來沒有听说过此人,所以很是好奇,他是一个怎样的男子,能够让秦毅觉得他对一舞爱之深深呢? 秦毅答道:“岳云是我们天长县的才子,家中又很是有钱,所以有不少女子喜欢他,他经常去青楼跟那些风尘女子吟诗作对,而且最想成为一舞的入幕之宾。” 听完秦毅的话之后,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便让秦毅离开了,只是秦毅离开之前,望着宋晚秋犹豫了许久,这才说道:“我大哥不可能杀人的吧,他怎么可能杀死我父亲?” 宋晚秋有些惊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哥杀死了一舞?” 秦毅连连摇头:“我沒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相信大哥杀人罢了。” 不再多言,秦毅连忙离开了县衙。 风更寒了,宋晚秋在秦毅离开之后,对花不语说道:“走,我们去青楼。” 青楼一向都是男人去的地方,而且是一个好地方,宋晚秋因为查案的关系,也去过几次青楼,而今天,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她发现花不语好像不是很想跟她去青楼查案,这让她很是不解。 可就算不想,花不语还是跟着去了。 进得青楼,宋晚秋立马叫出了老鸨,问道:“一舞是个怎样的人?” 问者是县令大人,老鸨那里敢隐瞒,连忙答道:“一舞是我们这里当红的姑娘,肯为她出钱的男子不少,不过我们一舞姑娘那可是我们这里的摇钱树,只要有钱,她就陪!” 老鸨说着,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唉,可惜了,沒想到她刚被人赎身就遭了不测,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一直住在我这里呢。” 宋晚秋可不想听老鸨在这里废话,于是继续问道:“一舞姑娘对一个叫岳云的公子什么印象?” 老鸨想了想,突然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们这一舞姑娘啊,对岳公子那可是情深意长啊,自从岳公子來过一次之后,她可是天天念叨着呢,而那岳公子,对我们家一舞姑娘也是喜欢的紧,只是奈何岳公子家书香门第,家里不允许他娶一个风尘女子,奈何,奈何啊!” 老鸨说出这几句话,好像她突然转了性,开始为那些风尘女子惋惜似的,宋晚秋听完,心中冷笑,若真是如此,何不关了这青楼? 可若真的关了青楼,恐怕这里面的这么多女子,都要无家可归了吧。 这点是宋晚秋沒有考虑到的,她只觉得这里的女子都太受苦了,她何曾知道,若是沒有这青楼,这里的女子恐怕早活不到今天了。 为了活着,她们必须做这些事情,这是她们沒得选择的选择。 离开青楼之后,宋晚秋的神色开始轻松起來,而且,他们直奔岳云的所在。 岳府高大,而且有着淡淡典雅的气息,宋晚秋等人敲得门进入客厅之后,不多时岳云便急匆匆的赶來了,他长的并不高大,可很英俊,而且书生摸样,很有气质,是个女人多半都会喜欢这样的男子。 岳云行过礼之后,拱手问道:“不知宋大人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只是不知宋大人到蔽舍所为何事?” 宋晚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一舞死了,你知道吗?” 岳云一惊,道:“我只知道他被人赎了身,嫁给了秦员外,后來又失踪不见了,他死了的消息,我却是不知。” 岳云说的平静,可隐隐还是能够听到悲哀之情的。 “岳公子对一舞的感情如何?” 岳云听宋晚秋突然这样问自己,一时有些犹豫,过了许久,这才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晚秋冷冷一笑:“有什么只管说好了。” 得到允许,岳云这才说道:“一舞是一名风尘女子,我很爱她,可是从见到她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她不属于我,就算我们两人都心生了爱慕,我不能够娶她,她也不会嫁给我,我的家世不允许我娶一个风尘女子,而一舞想要的也不是我这样一个虽说有才却钱财并不如大家想象中多的男人的。” 第121章 只为寻找一封信 第121章只为寻找一封信。 这个世界上,两情相悦又不能在一起的故事多了去了。 而对于这种事情,外人从来都是无能为力的。 对于岳云所说的话,宋晚秋也只是听听,听完之后,她也只是当这两人的感情路程为一段故事。 从岳府离开之后,花不语淡淡一笑,道:“我本以为这岳云和那一舞两情相悦不能自拔,可听了老鸨和这岳云的话,他们两人爱的并不是很深嘛。” 花不语说完,宋晚秋也只能报以淡淡的微笑,在她而言,太过炽烈的爱情都是短暂的,就像流星,很美,可却很短。 于她而言,平平淡淡的爱情,反而能够走的更远。 可惜,此生若一直以男装示人,何时能够得到爱情? 快步走着,宋晚秋突然吩咐道:“派人去秦仲赌博的地方调查一下,看看是谁给他送的信,又是谁把他的信给顺走了。” 花不语一时不解,问道:“你认为秦仲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因为接到了信才去那个地方的?” 宋晚秋点点头:“这一切都是个局,可惜,这局做的有些画蛇添足,而且有些低略。” “是吗?”花不语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并没有从这些事情当中看出局。 不过,宋晚秋并没有回答花不语的话,因为回答了,必然要将谜底全部揭出,可这个时候,她却不想说出。 见宋晚秋不语,花不语只好带人去赌坊调查是谁偷了那封信。 却说花不语带人来到赌坊之后,赌坊的龙头对他很是不屑一顾,虽说赌坊经验是要给朝廷交税的,可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赌坊对朝廷都有些怨恨,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如今的朝廷已经有同于无了,谁还甩他们呢? 花不语见到赌坊的龙头之后,很是直接的问道:“秦仲是否经常在这里赌博?” 龙头穿一袭貂裘,躺在舒服的卧椅上,根本没将花不语放在眼里,冷冷一笑,道:“是啊,怎么啦?” 花不语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无视自己的人,不过此时他忍了,他望着赌坊的龙头,继续问道:“那他最近一次来,是否有人送信给他呢?” 龙头喝了一杯酒,做了一个滋的表情,道:“这么小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何不去问他自己。” 花不语冷冷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赌博生意的,为了防止别人抽老千,在附近到处都安插了你们的眼线,监视着每个赌博的人,你们一定有人一直在观察秦仲,今天,你必须给一个答案。” 龙头一惊,因为赌坊的事情,外行是不可能知道的,而听花不语的话,就好像他是此中高手似的。 不过,龙头虽然吃惊,却是不肯因此就范的,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道:“是有如何,我凭什么告诉你?” 龙头说着,突然将手中的一杯烈酒扔了出去,而且是照着花不语扔的,那酒杯的速度很快,可是酒却一滴不漏,而这个时候,花不语轻轻一挥手,那酒杯便到了自己的手里,他看也不看,一口气喝了下去,如何冷冷一笑:“好功夫。” 敢开赌坊的,没有真功夫怎么能行,龙头望着花不语手中的酒杯,淡淡一笑:“你的功夫也不差,不过想要我告诉你消息,何不跟我赌一场。” 花不语见龙头想跟他赌一场,心中有些没底,龙头混迹赌场多年,那水平绝对不是浑水摸鱼亦或者运气能够比拟的,跟他赌博,有胜算吗? 可若是不赌,他又如何知道想要的消息,用强吗? 这的确是个方法,可他是江湖人,怎么能够依靠朝廷的力量得到消息,这让他很没面子。 这般想着,花不语有些豪气的说道:“好,我就跟你赌一场,你说吧,怎么赌?” 龙头淡淡一笑:“色子牌九都太过俗气,今天我们赌一场生死较量,你可敢?” 花不语已经豁了出去,道:“有什么不敢,你说吧,怎么赌。” 龙头对花不语的勇气很满意,不过在他说出赌法之后,连他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发颤。 “桌子上有两杯酒,其中一杯是有毒的,你选一杯来喝,如果你喝到了没毒的,算你赢,我就让人告诉你想知道的消息,可你若是喝到了有毒的,那么很不好意思,你想得到的消息我无法给你,你的性命,哼哼。” 这种赌法很可怕,就跟把一个苹果放在头顶让人去射一样可怕,而龙头之所以要选择这样的赌法,为的便是要花不语害怕,他有的是钱,他不缺女人,他的生活也不缺乏刺激,可他却偏偏喜欢看一个人在面临生死关头所做的选择。 他要的是让花不语知难而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尽情的嘲笑花不语。 而在龙头说出这种赌法之后,花不语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喝了一杯,那么剩下的一杯你是否喝了呢?” 龙头的心猛的一沉,眉目紧皱,许久之后才淡然一笑:“这个自然。” 花不语嘴角微微上翘,随后用右手在两只酒杯上转来转去,却是不确定喝那杯,而每当花不语这样做的时候,龙头的眼珠子就跟着不停的转,慢慢的,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来。 他很清楚那杯酒有毒,如果花不语选了那杯没毒的,那么剩下的一杯,他就必须喝了,到那个时候,死的很有可能是他。 而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后悔,这样做,自己有可能死的几率也是一半,和花不语是一样的。 一个人在想着看另外一个人出丑的时候,就必须时刻准备好自己出丑,而想让一个人死的时候,自己也将面临生死。 花不语在两杯酒上不停的做着选择,最终终于激怒了龙头,龙头眼睛一瞪,道:“你倒是选啊,不敢选就直说。” 龙头这句话说完之后,花不语淡淡一笑,随后叹息一声,然后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担心这杯酒是否有毒,亦或者自己是否会死一样。 第122章 渐明了 第122章渐明了。 一杯酒下肚,龙头的脸色顿变,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花不语望着桌子上剩余的一杯酒,然后又望了一眼龙头,淡淡一笑,道:“今年的冬天好热嘛!” 这句话分明是嘲笑,可此时的龙头却來不及听这嘲笑,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那杯酒,这是他的一杯酒,也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一杯酒。 额头的冷汗越來越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去喝? 如果不喝,想來花不语也不会逼他喝,他虽然丢了面子,可至少还有一条命在,到时候向花不语求饶几句,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他不想做这么丢份儿的事情,他虽然开赌坊,可在江湖上也是一有头脸的人物,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江湖人,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他真的端不起那杯酒,他怕,一个人不论多么坚强亦或者心狠,他都会怕死。 这个时候,花不语冷冷一笑:“怎么,不敢喝?” 龙头擦了一下额头冷哼,端起那杯酒,望着花不语问道:“你是如何猜到那杯酒沒毒的?”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龙头不相信运气,他是开赌坊的,不相信运气,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可是,他就是不相信运气,在这个世界上,运气这东西决定不了什么,就比如掷色子,想要掷出六点,看似是运气,可一个人若是对色子了解够多,有经常训练手感的话,就可以每次都掷出六点,而且,不是靠运气,更不是抽老千。 而,龙头就是这样一个人,色子每面都有点,而每面的点都不同,如此一來,只要把握好手感,便可掷出六点,龙头从小开始练习,十四岁的时候,已经炉火纯青,每掷必是六点,也正是靠着这手本事,他才能够在此地立足这么多年。 他不相信运气,所以他想知道花不语是如何知道他喝的那杯酒沒毒的。 对于这点,花不语并不吝啬,他只淡淡一笑,道:“从你的眼神。” “从我的眼神?”龙头不解了,他的眼神可有出卖自己? 花不语点点头:“当我在两杯酒间不停选择的时候,你的眼神会不停的变化,我从你的眼神中,猜出了那杯酒沒毒。” 原來,一个人的眼神的确会出卖自己的。 龙头无奈,端起酒杯这便要喝下,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龙头手中的酒杯破碎,酒撒了一地,而在桌子上,一粒色子不停的转着,待色子停了,正好是六点。 龙头望着花不语,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不语耸耸肩,道:“沒什么意思,如今我赢了,你又何必去死,告诉我想知道的,这件事情一笔勾销。”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可也正是这很小时间的犹豫,让龙头沒有勇气再去端一杯毒酒喝下,他太想活下去了,他有很多钱,有很多女人,他一直都在享受生活,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不值? 而花不语能够不计前嫌,让他很感动,觉得此人可交朋友,只是自己想交他这个朋友,他肯认自己为朋友吗? 这个龙头暂时沒有考虑,他连忙吩咐下去,让人去将监视秦仲的人叫來,不多说,一个普通装扮的托走了來,花不语将自己想知道的问題说了一遍,那人立马说道:“的确有一人送了一封信giel秦仲,秦仲看到之后脸上有温怒,然后赌博完之后便要离开,可是在他离开之前,又有一人偷偷的将他的信给偷了回去。” “那人是谁?”花不语有些着急的问道,因为他突然考虑到,如果凶手想要嫁祸给秦仲,那么他必然斩草除根,他又岂会让偷信的人独活? “附近的扒手小六。”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花不语连忙带人寻找小六,可是他们去了小六的家,并沒有发现他,心急如焚的花不语派人去县衙报信,而自己则带人继续去找。 宋晚秋得到花不语的消息之后,也很快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她将县衙的人全部派了出去,然后去找花不语。 这似乎是一场时间的赛跑。 可这赛跑并沒有进行多长时间,半个时辰之后,花不语找到了小六,不过此时的小六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他只是用手不停的指着天,可花不语望天,天上并无一物。 在宋晚秋赶來之前,小六死了,花不语站在一旁,有些自责,如果他不跟龙头赌博,利用自己的武力逼迫,兴许早就发现了小六,如此一來,一切也就都不会如此了。 宋晚秋并沒有责怪花不语的意思,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小六的尸体,发现他是被人用刀砍伤的,而小六也有还击,因为在小刘的手中,还残留有凶手的一片衣衫。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将小六以手指天的情况说给了宋晚秋听,宋晚秋听得之后,里面说道:“快去小六的家。” 其实,他们不用那么急的,因为花不语担心小六回家而错过,所以他在小六的家附近埋伏了两人,凶手若是想去取回那封信,那么必然会被他们的人给发现的。 來到小六家之后,宋晚秋推开房门,里面有些破败,可这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宋晚秋望了一眼屋顶,对花不语道:“那封信必然藏在房梁上,你去取下。” 对于宋晚秋的话,花不语是不怀疑的,他飞身而上,在房梁上找了片刻,然后拿着一封信飞身而下,花不语是兴奋的,道:“看來,小六偷得信之后,并沒有将信还给凶手,而上想以此敲诈凶手一笔,可是,凶手早就沒有让他活着的意思,所以见面之后,凶手便将他给杀了。” 这一番推测合情合理,宋晚秋是赞同的,而赞同之余,也免不了要叹息一声,与虎谋皮,向來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小六想拿信要挟凶手,是他自己想错了,在他答应帮凶手偷信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其实早已经注定。 第123章 险恶的人 第123章险恶的人。 信上所写跟秦仲所说大致相同,只不过字迹潦草。 从这封信上,并不能够看出凶手是谁,不过凶手将信偷走,恐怕也并非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让宋晚秋等人怀疑秦仲,借此除去秦仲。 如今,信的事情已经明白,证明秦仲的确是无辜的,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來不及多想,他们一众人等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立刻派人去将秦毅找來。 不多时,秦毅款步走來,他见了宋晚秋之后,淡淡一笑,道:“不知宋大人叫我來所为何事?”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如今你大哥已经被抓,这秦府的家产是不是都落入你的手里呢?” 秦毅听宋晚秋这么说,心头一紧,随后说道:“大人,小人可沒有谋财害命的心啊,怪只怪我大哥心狠手辣,连亲生父亲的命都要,大人明鉴。” 听了秦毅的话,宋晚秋冷冷一笑:“是吗?” “当然是的,难不成大人怀疑我是凶手?” 宋晚秋微微点头:“沒错,本大人就是怀疑你是凶手。” 宋晚秋这么一说,再次的那些衙门的人都有些吃惊,他们沒有料到宋晚秋竟然怀疑秦毅是凶手,按照他们之前掌握的线索,就算秦毅肯为一舞杀死自己的父亲,可他又怎么可能再杀了一舞呢? 将众人不解,宋晚秋随即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本來,我们都以为凶手杀死秦宝是为了救一舞,所以秦毅很有可能是凶手,可是后來一舞也死了,这样一來,我们便排除了对秦毅的怀疑,只是这是之前,当我询问过青楼老鸨和一众人等之后,我了解到,秦毅很喜欢一舞,可是一舞真心喜欢的却是岳云,而她想要的却是钱,她从來都沒有喜欢过秦毅,当一舞选择抛弃他嫁给秦宝的时候,秦毅的心突然伤了,亦或者是说愤怒了,于是,他要报复。” 众人听宋晚秋这么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那秦毅怎么报复呢?” 众人不语,宋晚秋冷冷一笑:“其实很简单,在秦宝跟一舞洞房之时,冲进去杀了秦宝,然后打昏一舞,将他带走,随后将此事嫁祸给自己的情敌岳云,之后又杀了一舞,再引诱自己的大哥去做冤死鬼,如此一來,他既报了仇,又得到了秦家的财产,这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呢?” 宋晚秋说完这些,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仔细分析宋晚秋的话,事情的确如此,秦毅以一个局内人的身份,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们突然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这个时候,秦毅却只是冷冷一笑,道:“宋大人说的实在是精彩,可惜,沒有证据,你又如何定我的罪呢?” 宋晚秋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道:“你以为在沒有证据的时候,我会派人拿你,并且将这些话告诉你吗?” 听了宋晚秋的话,秦毅的身子猛然一震,宋晚秋的本事他也是听说过的,断了这么多案子,从來沒有败过,如今他如此自信,想來也是有了证据的。 只是虽然这般想着,秦毅并沒有露出什么,仍旧淡淡一笑,道:“既然宋大人有证据,那就请宋大人拿出证据好了。” 将秦毅如此顽固,宋晚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还记得那次我问你吗,我说你父亲的房间发生谋杀案,你说你睡着了,什么都沒有听到,是吗?” 秦毅从这句话里并沒有发现任何的不妥,点头道:“沒错,我是这么说的。” 宋晚秋微微点头:“好,既然你说睡着了,那我就感觉很是奇怪,你的情人被秦宝抢了,在他们洞房花烛的时候,你竟然能够睡着,这可真是让我等吃惊的事情啊,所以从你说你在睡觉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秦毅眉头一皱,随后展颜一笑,道:“那又如何呢,我就是能够睡得着,难不成这也犯法?” 宋晚秋摇摇头:“你睡得着觉当然不犯法,可惜的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派人监视着你,这几天你做了什么事情,去了什么地方,我都有人证,你可还有话说?” 听到宋晚秋这话,秦毅顿时动摇了,他是相信宋晚秋这句话的,不然宋晚秋怎么可能知道信的事情,以及一舞的事情。 这般想着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大声呵斥道:“來人,将这杀人凶手给我拿下,送入大牢。” 这一喊顿时让秦毅慌乱神,所以在衙役赶來之前,他突然想向外冲,可有花不语在这里,又岂容他逃跑? 在抓住秦毅之后,宋晚秋冷冷问道:“说吧,把你的一切罪行都说出來。” 秦毅无奈,只得说道:“我爱一舞,爱的疯狂,可是后來我发现她从來都不爱我,她爱才子,爱钱,所以他对岳云倾心,对我父亲迷恋,我曾经多次提出要给她赎身,可她都不愿,我父亲刚提出要纳她为妾,她便马上同意了,那个时候,我好恨,我恨自己沒钱,恨这个女人太过势利,而从那一刻起,我便发誓要报复。”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大婚,我多喝了一杯,然后壮着胆子,我冲了进去,抡起一把砚台就将那个男人给打死了,一舞想叫,可她又吓得不敢,可她就算不叫,我也绝对不能够放过她,我杀了她,然后将她藏起,待时机成熟,诱骗我那个不争气的大哥当替死鬼,如此一來,我除去了岳云和秦仲,秦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可惜,可惜着一切竟然被你给发现了。” 听完秦毅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你说的沒错,这一切的确被我们给发现了,只是有一点你猜错了,我并沒有派人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要吓你露出破绽而已,而幸运的是,你真的害怕了,而且想要逃跑。” 听了宋晚秋的话,秦毅顿时傻了眼。 第124章 紧急诏令 第124章紧急诏令。 眼看着冬天就要过去了,整个清河县都显得异常宁静。 每天的生活都是不断的重复,虽说沒有多少新意,却也让人的心平静许多,时间久了,反而越发的喜欢这样的日子。 可,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该宁静的人,他们所要做的,是不断尝试,不断迎接新的刺激。 江南许久未雪了,这天正午,阳光和煦,宋晚秋坐在走廊里晒太阳,这个时候,一名衙役穿着的人急匆匆的跑了來,可那人虽然一身衙役装扮,却并不是清河县的衙役,宋晚秋正惊讶间,那人跑到宋晚秋跟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道:“宋大人,我扬州府的衙役,罗大人有信让我转交。”说着,那衙役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來。 宋晚秋接过信來看了看,看过之后脸色大变,道:“你先回去,我在这边安排好一切事务之后,立马赶去。” 衙役也不多想,领了命令便走。 却说那衙役走后,宋晚秋立马将清河县的捕快捕头和衙役叫了來,嘱咐道:“京城有急事,我需要去几天,在这几天里,清河县的一切事宜就拜托大家了,我不在的时候,一切听雷捕头安排。” 众衙役也不敢问是什么事,只得点头同意。 而后,宋晚秋叫上花不语和元婉,三人急匆匆的向京城赶去。 虽说清河县和京城都在江南,可要从清河县赶到江南也需要一天时间,所以着一路算得上是遥远。 寒风呼啸着吹过脸颊,马车快速的行驶着,路上,花不语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封信不是扬州衙役送來的吗,我们怎么去京城?” 宋晚秋正是准备给他们解释呢,于是说道:“信是罗大人送來的,他说京城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如今京城捕快和扬州捕快都沒有办法,最后罗大人想到了我,于是便让人写了封信,如今他们都已经在京城等候了。” “信上可有说是一件怎样的案件?”花不语继续问道。 宋晚秋摇摇头:“信上沒说,不过能够让京城和扬州的捕快都毫无头绪的案子,那这件案子必然有其难办之处。” 一路无话,夜深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客栈借宿,此时的他们离京城已经只剩下半天时间了。 因为连年战乱,客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宋晚秋等人的到來,让这家客栈兴奋了好些时候,不多时,客栈伙计将饭菜端了來,宋晚秋望了一眼饭菜,随后又望了一眼那个端菜的伙计,结果发现端菜的伙计真提溜的眼珠子向他们打量,就好像他们是待宰的猪。 这种感觉宋晚秋很不喜欢,所以在吃饭之前,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客栈的情况,此时客栈并无什么客人,有的只有他们三人,而客栈里除去老板和老板娘外,还有一个厨子和一个伙计,这么多人,宋晚秋觉得很诧异。 这个时节,做生意的人都要节约成本,如今客栈并无多少生意,要这么多做什么,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就完全可以撑起來,这般想着,宋晚秋给花不语做了个眼色,花不语明白,于是喊道:“小二,把这些饭菜给我们端懂啊房间里去,这里风太大,我们回屋吃去。” 店小二听得,连连点头,随后将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一番之后,给他们端上了楼。 上得楼关上房门之后,宋晚秋立马拿出银针來检验,结果发现银针变黑,花不语见此,怒道:“他奶奶的,原來是家黑店,看我不下去教训他们一番。” 说着,花不语便要冲下去,可宋晚秋却突然拉住了他,淡淡一笑,道:“不急,跟他们玩玩。” 却说店小二从楼上下來,向那个客栈老板挤了挤眼,客栈老板会意,随后回到厨房,对立面的胖子说道:“把刀磨利点,待会你跟我一同上楼下手,干完这一票,我们又可以休息好些天了。” 磨刀声从厨房里传來,风声透过窗户,与磨刀声相辉映,好似一首杀人曲。 不多时,店小二急急忙忙跑來,喊道:“当家的,楼上的人倒了,快动手吧。” 刀已经磨好,客栈老板拍了一下那个胖子,道:“走!” 楼梯声在客栈中回响,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店小二轻轻敲了几下门,道:“客官,吃完了沒,我來收碗!” 可是里面并无一点声响,店小二有些得意的望了一眼他的老板,客栈老板嘿嘿一笑,一脚将门给踹开了,踹开门之后,但见三人趴倒在桌子上,而在床边,放在宋晚秋等人的行李。 胖子顾不得杀人,急匆匆的跑去看行李,从里面发现了一些银子和干粮,不过并沒有他们想象中的多,这让胖子很愤怒,骂道:“他奶奶的,看其架势挺大,可兜里沒多少钱,不如宰了他们算了。” 客栈老板对于这个提议也是赞同的,只是就在他们准备一刀砍下去的时候,本來趴在桌子上的两人突然不见了,待客栈老板惊讶不已的时候,他便突然感觉阵阵疼痛,痛的他手中的刀都沒能拿稳。 如今,人赃俱获,这家黑店的老板想狡辩也是不能。 制服这伙人之后,宋晚秋冷冷一笑,道:“说,干这行多久了,杀了几个人?” 客栈老板被擒,不敢不答,连忙说道:“饶命饶命,我们虽说干了好几次,可杀人却是一个沒有的,还请大侠饶过我们。” “杀人沒几次?”宋晚秋厉声问道。 客栈老板连连点头:“真的沒有几次,你们可要相信我啊!” 可宋晚秋却摇摇头:“从你们刚才的话语和动作上來看,你们可不像是第一次,我说的对吗?” 这几句话说的极其平静,可听來却让人不寒而栗,客栈老板吓坏了,连连跪下额头,只求宋晚秋能够放他一命,而且他还说什么世道乱养活自己不易,这才做下这等事情。 可对于这些话语,宋晚秋并不会容情,世道乱,每个人活下去都不容易,但这却不能够成为杀人的借口。 第125章 离奇命案 第125章离奇命案。 休息一夜之后,他们一行人继续向京城赶去。 而这个时候,许久未曾下雪的江南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雪阻行程,可想到京城命案,他们三人还是冒着雪迎着风赶去。 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來到了临安城。 进得临安城,但见一片雪白,宋晚秋等人來不及多逛,直接向驿馆赶去,按照罗百川信上所说,他们在驿馆等候。 來到驿馆的时候,秦云楚正在驿馆庭院望天,他一低头,便看到了宋晚秋,而看到宋晚秋之后,他突然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可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他却又说不出。 不过兴奋却是有的。 “宋大人,你总算是來了,罗大人可是等你许久了,快跟我进屋。” 屋里生着火炉,罗百川正在屋里走來走去,好像很是着急,罗百川见到宋晚秋之后,立马请她坐下,道:“你能來,京城谜案可破矣。” 大家把宋晚秋想的太神了,宋晚秋觉得自己应该谦虚一点,可她又觉得自己谦虚显得太过矫情,最后犹豫之下,也就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听罗百川说话。 “京城一富商前几日被人杀死在家中,我封皇命前來调查,可是几天过后,是一点线索沒有啊!” 这是罗百川见到宋晚秋之后所说的一句话,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而后,他才详细诉说。 “五天前的一个晚上,富商慕容南的家中,突然传來一阵惨叫,待众人跑去的时候,慕容南已经倒地身亡,经过勘查,发觉他的身上一共有两处伤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第一刀的时候就已经刺中了要害,第二刀不过是补上去的。” 听完罗百川的话之后,宋晚秋微微欠了一下身子,道:“可曾对慕容府的人进行询问,他的家中,又有些什么人?” 罗百川点点头:“询问过了,慕容南年纪已经很大了,膝下无子,而且连个夫人都沒有,是个吝啬鬼,觉得有儿子和老婆,就是抢自己钱财的,正因为如此,他的被杀才觉得奇怪,沒有牵扯到钱财纠纷,连动机都找不到。” “那么慕容南被杀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罗百川摇摇头:“这个我们也是问过的,并无任何异样。” 听完罗百川的这些话之后,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道:“可否让我看一下尸体,再去一次现场呢?” “这个自然可以!” 來不及吃饭,罗百川领着宋晚秋去了大理寺,经过一番程序之后,他们终于得见慕容南的尸体,慕容南长的很瘦,而且很弱,看他的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死。 而如今他真的死了,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在他的瞳孔里,似乎能够看到铜钱的影子,宋晚秋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尸体,发现的确如罗百川所说,死者身上只有两个伤口,其中一个致命,另外一个只不过是划拉了一下。 而从伤口上來看,可知凶器不过是市场上最常见的匕首亦或者是刀,从凶器上來找,并不容易。 而在宋晚秋检查的时候,发现死者的身上有一枚铜钱,这枚铜钱已经用绳子串着,已经被手磨的光滑了,光滑的甚至连铜钱的年代都已经看不清了。 沒有人将铜钱取下,因为他们觉得一枚铜钱根本不值钱,留在死者身上兴许更好,可宋晚秋却将铜钱取了下來,一枚被死者摸的光滑的铜钱,一定有其意义的。 离开大理寺之后,他们又去了慕容府,这个时候,临安的雪未停,走一路发便白了,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长时间沒见,路上也说几句话,只是说的并不是很多,倒是元婉,跟秦云楚停合得來的。 慕容府里的下人已经沒有活干了,有好些已经离开,一个老管家掌管着一切,老管家领他们在客厅坐下,随后立在一旁等待问话。 “你们老爷可有什么近亲?” 老管家点点头:“这个倒是有的,他有一个侄儿,不过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联系了,而且如今他的侄儿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听完老管家的话,宋晚秋眉头紧皱,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他的家属谋夺财产的情况就真的不存在了。 对于老管家再无什么话可问,宋晚秋便和众人來到了慕容南的房间,那是一个看起來极其寒酸的地方,跟慕容南的身份一点都不相配,在房间的地上,留有一摊血,不过并不是很多,而且因为时间的关系,那摊血的痕迹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环顾四周,并沒有任何发现。 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冲到了门外,來到房后仔细的看,结果发现慕容南的房间背靠假山,这让宋晚秋觉得甚是奇怪,一个吝啬鬼,怎么舍得在自己的房后建一个假山呢,而看那假山的摸样,好像许久沒有人攀爬过了。 这般想着,宋晚秋又來到了房间,她在房间里四下张望,随后,他望着老管家问道:“你家老爷死了,他是个吝啬鬼,你可知他将钱财藏到了什么地方?” 老管家摇摇头:“这谁知道啊,老爷从來不让我们这些下人知道他钱的事情。” 宋晚秋淡淡一笑:“我知道!” 众人一惊,宋晚秋刚來这里,怎么比一个跟着慕容南几十年的老管家还熟悉这里的情况? 正当大家惊讶间,宋晚秋來到一处墙壁,然后在上面不停的查找,最后她有些兴奋的喊道:“找到了,就是这里。” 大家不解的去望,发现那里不过是一个小孔罢了,可是想到慕容南身上的那枚铜钱,他们顿时明白过來,这枚铜钱,应该是密室的钥匙。 宋晚秋将铜钱插入一半,然后稍微旋转了一些,接着很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面墙壁竟然开了,实实在在的墙壁,就这样开了,而向里张望,发现里面是依靠着假山所建的密室。 密室已开,众人忍不住要进去查看究竟,可就在秦云楚花不语等人刚跳进去,便突然挤了出來,因为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第126章 惩罚罪恶 第126章惩罚罪恶。 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的反应让人很难理解,不过这个很难理解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 因为很快,他们便也闻到了一股怪味,那味道让人想要作呕,就像是初开棺材时闻到的气味。 待气味散尽,宋晚秋才带人走了进去。 密室一共分为两段,第一段靠近密室的门,显得昏暗一下,而且那种腐尸的味道也更重一些,他们沿着暗道向里走,在第一段的尽头,发现了一具尸骨。 看到那尸骨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他们沒有想到在这个密室里竟然能够发现一具尸骨,而看那具尸骨的大小,很像是一个孩子的尸骨。 宋晚秋让人将尸骨抬到慕容南的房间,而后带人继续向里走。 在第二段,那里有一个更大的密室,而这个密室则显得金碧辉煌一些,而且在这个密室里,堆放着几口大箱子,待宋晚秋命人将箱子打开之后,众人更是惊讶,只见箱子里装的全部都是一些金银珠宝,箱子一开,整个密室都是光亮的。 众人看这些珠宝的眼神都变了,而宋晚秋望着这些珠宝,只能报以一声叹息,一个人吝啬如此,到最后聚敛了这么多财产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人死了,财产还是一点都不能够带走。 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出去之后,宋晚秋才开始检验那些尸骨。 一番检验之后,宋晚秋说道:“死者是名男子,死时的年龄大概在十二岁之间,看起骨骼的样子,应该死有十几年了。” 众人听得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宋晚秋从这些尸骨上,便能够看出男女和年龄? 宋晚秋见众人不信,却也懒得解释,可罗百川在这里,她又不得不解释,最后沒有办法,只得说道:“验证死者是名男子的方法很简单,男子的骨头比女子的要白一些,而脑颅骨处,男子自头顶到两耳连同脑后共有八片,脑后横有一缝,当正直下到发际另有一条直缝,可女人的只有六片,脑后横一缝,当正直下沒有缝,从这几点,便可看出死者是男是女了,而从骨骼的大小上可以推测出死者的身高,从身高推测出死者的年龄,也就不难了,而死者死亡时间的推测,可以从密室空气稀薄的程度,以及从一具尸体变成尸骨所需要的时间,以及骨头上的纹理來推测,一般,一具尸体暴晒在空气中,一年便可成为尸骨,若是在较冷的地方,则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而在密室中,需要的时间可能更长。” 大家听宋晚秋说完这些,都不由得表示赞叹,不过赞叹之余,罗百川连忙问道:“可慕容南的密室之中怎么会有一具尸体呢,莫不是他杀了人,然后藏进去的?” 对于罗百川的推测,宋晚秋微微点头,一笑道:“的确如此,从时间上來推断,这名死者应该就是老管家口中那个慕容南的侄儿,他十几年前并沒有失踪,而是被慕容南给骗到密室里残忍的杀害了。” 这话从宋晚秋口中说出,听到大家的耳里,感觉好生的惊恐,元婉虽是女子,可胆子却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她拉住秦云楚的衣角,望着宋晚秋问道:“可慕容南为何要杀死他的侄儿呢?” 对于这个问題,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已经想明白了,不过元婉被吓的厉害,那里还会去想这些缘由,宋晚秋淡淡一笑,道:“自然是为了自己的钱了,兴许当时慕容南看着自己的侄儿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花他的钱,他有些心疼了,于是便想办法杀了他,亦或者他害怕自己的侄儿长大之后谋夺自己的钱财,于是便杀了他,对于守财奴來说,任何动机只要牵涉到钱,都是说得通的。”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众人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 世间各种各样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沒有遇到罢了。 而当这些情况说清楚之后,众人就不得不再去想一个问題,凶手为何要杀死慕容南呢,是因为想得到他的钱财呢,还是因为知道了慕容南曾经所犯下的罪恶,要替这个世界惩恶? 这两种可能都是有的,就凭密室里的那些钱财,完全值得让一个人犯下命案,而对于慕容南所犯下的罪恶,更是有可能让知情的人为此伸张正义。 可到底是那种可能,却不能够确定。 从慕容府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众人回到驿馆时虽然有些失落,可也多少是兴奋的,至少宋晚秋的到來,给了他们方向,接下來他们所要做的,便是顺着这两个方向去寻找线索罢了。 宋晚秋的到來,让秦云楚他们轻松了不少,也很兴奋,他们是老朋友,如今又可以在一起了,自然不能不兴奋了。 只是,这兴奋并沒有持续多久。 在他们刚吃过午饭之后,一名太监便急急忙忙前來传旨,说皇上要见宋晚秋和罗百川等人。 这个时候,皇上见他们做什么? 冒着寒风,宋晚秋等人进了宫,经过各种复杂的程序之后,他们终于再见龙颜,阎妃坐在皇上身旁,娇柔的身子不停的扭着,让男人看过之后便生气一团**來,皇上搂着阎妃,望着宋晚秋问道:“京城的命案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可有线索?” 宋晚秋和罗百川互望了一眼,随后连忙答道:“回皇上,已经有了新的线索,那慕容南在十几年前杀死了自己的侄儿,微臣怀疑凶手杀人是为了替慕容南的侄儿伸冤,具体事宜,正在调查中。” 宋晚秋刚说完,皇上便嗯了一声,随后吩咐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了,但是,必须尽快调查清楚,朕可不想这京城上下,有凶手逍遥法外,你们若是办好了,朕有重赏,可若是办不好,就休怪朕对你们不客气。” 威胁的话语让宋晚秋等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还是罗百川老谋深算,连忙答道:“陛下尽可放心,我们一定尽快破案。” 第127章 旧案重提 第127章旧案重提。 罗百川将把这话说完,坐在皇上身旁的阎妃突然笑道:“皇上,这个游戏可一点都不好玩,要不给他们加个期限吧,期限一到不能够破案,就砍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阎妃的话让人听来简直有些不可理喻,皇上也觉得有些过分,可美人在怀,再不可理喻的条件也是会让男人答应的。 所以这个时候,皇上对罗百川说道:“给你们十天时间,把凶手给我找出来,若是找不出来,你们的下着阎妃已经说过了。” 罗百川见皇上竟然如此荒yin,顿时气愤不已,可这个年代,那里还有什么忠臣,能够保住命就不错了,所以就算罗百川很不赞同皇上的做法,可还是低头同意了。 离开皇宫之后,众人一脸的不快,想骂几句解气,又怕被人听了去状告皇上,到那个时候,他们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有办法,只好尽快破案了。 回到驿馆之后,罗百川立马派人去将慕容府的老管家叫了来,老管家来的时候寒风正紧,他有些瘦弱的身子站在风中几乎有被刮走的感觉。 老管家见过罗百川之后,连忙问道:“不知大人叫老奴来所为何事?” 罗百川望了老管家一眼,问道:“你家老爷平时都跟什么人交往?” 老管家想了想,摇头道:“我家老爷从来不交际应酬,每天除了躲在自己的屋里数钱,就是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所以我家老爷很少跟人接触的。” 听完老管家的话,罗百川一时语塞,许久之后,才继续问道:“那么十几年前,你家老爷慕容南的侄儿可有什么小玩伴?” 老管家听罗百川这么问,连连点头,道:“这个倒是有的,我家小少爷因为老爷吝啬的缘故,平时吃穿什么的都很朴素,别的有钱孩子都不跟他玩,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小乞丐,好像叫阿禄,跟我家少爷的关系不错,我家少爷经常偷些馒头给他吃。” “如今那个小乞丐呢?”罗百川连忙问道,就好像是发现了希望似的,因为,如果慕容南的侄儿经常救济一个乞丐,那么这个乞丐必然想着报恩,而时机成熟之后,他必然是要杀了慕容南的。 老管家想了想,道:“此时那个小乞丐应该在大牢之中吧,因为一年前,他跟人发生纠纷,将那人打的半死,后来被衙役给关进了大牢。” 送走老管家之后,宋晚秋等人不顾天气的寒冷和天色已晚,毅然去了知府大牢,本来,他们这些人想去京城的知府大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如今他们奉皇命办案,有些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来到知府大牢之后,罗百川立马让里面的狱卒调查阿禄的情况,结果调查所得,让众**吃一惊,这阿禄竟然在三个月前,潜逃了,至今未曾抓捕归案。 如此一来,这个阿禄就更加的有嫌疑了。 只是如今他潜逃在外,京城的衙役一直没有他的线索,他们又该如何抓捕他呢? 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问道:“阿禄当初是跟人发生纠纷被抓进来的,那么那个被打的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呢?” 狱卒查了一下记录,如何将那个人的名字以及住址都说了出来,宋晚秋听完之后,对罗百川说道:“罗大人,这阿禄很有可能再找这个人的麻烦,不然派人这人监视起来,只要阿禄一出现,立马将起逮捕。”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在跟京城的知府大人商量一番之后,他们共同派人监视起了那个与阿禄发生纠纷的人,并且派人将阿禄以前的住处也监视了起来,如此一来,只要阿禄一出现,他就休息逃跑。 离开府衙之后,元婉有些不解的问道:“这阿禄是杀死慕容南的凶手吗,如果他是凶手,为何要等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才对慕容南动手,他已经逃出大牢三个月了,为何没有先对导致他进大牢的人动手而是先杀了慕容南呢?” 被元婉这么一问,众人都有些难以回答,秦云楚听完元婉的话之后,淡笑道:“这还不容易解释嘛,阿禄若是先杀导致他入狱的人,那么必然会被人怀疑到自己,而他三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动手,自然是在躲避衙门的追击了,他想先等事态平息下来之后,再动手。” 秦云楚的解释也很合理,众人听完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再次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吹过驿馆的风更加的寒,宋晚秋躺在床上,久久难眠。 次日一早,众人便继续开始调查。 过了辰时,一衙役急急忙忙跑来,说抓住了阿禄。 事情的发展比宋晚秋想象的要迅速,那名衙役望着罗百川和宋晚秋说道:“我们按照大人的吩咐躲藏了起来,今天天快亮的时候,果真将一人拿着匕首要去杀以前得罪阿禄的人,我们见此,立马将他给拿下了,经过审问,得知他就是阿禄,我已经让兄弟将他给押来了。” 不多时,衙役押着一个瘦弱的男子来到了驿馆,这个男子蓬头垢面,一副地痞习气,见了人之后也不害怕,甚至还照着人吐痰,让人很是恶心。 在审问他的时候,宋晚秋让衙役将他捆绑起来,并且离众人稍微远一点,这个时候,宋晚秋才开始询问道:“你是阿禄?” 阿禄满不在乎,道:“没错,我就是阿禄。” “说吧,你为何要杀慕容南?” “慕容南?” “休要装傻,快点如实交代。” 阿禄有些不屑的笑了笑,道:“真是笑话,我连慕容南是谁都不知道,我杀他做什么?” 这个时候,秦云楚突然窜出来给了他一脚,道:“你不认识慕容南才真是笑话,十几年前,他的侄儿经常偷馒头给你吃,你竟然说不认识?” 阿禄显得有些委屈,道:“十几年前,给我偷馒头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记得你说的是谁。” 众人一时无语,是阿禄真的忘了,还是他不肯说? 第128章 世间情薄 第128章世间情薄。 对于如此顽固的阿禄,宋晚秋只好对他进行残酷的教训。 在对阿禄打过板子,夹过手指之后,他终于想起了谁是慕容南。 “还不快如实交代。”罗百川见阿禄想起來慕容南,于是连忙问道。 阿禄想了想,道:“慕容南,不就是那个吝啬鬼嘛,当初我到他家门口乞讨,他竟然吝啬的连剩饭都不舍得给我,当时还是他的一个侄儿,给我偷了几个馒头,后來好像还被慕容南给打了一顿。” 如今,这阿禄什么都想起來了,罗百川淡淡一笑:“既然你都想起來了,就将杀死慕容南的经过说一遍吧。” 可这罗百川的话刚说完,阿禄突然跪下求饶道:“大人明鉴啊,我可沒有杀那慕容南啊,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提醒了我,我都想不出他是谁了啊,我干嘛杀他。” 见阿禄竟然不承认,罗百川怒道:“好倔强的贼人,那慕容南的侄儿曾经接济过你,而慕容南杀了他的侄儿,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情,难道你不会替慕容南的侄儿报仇?” 这一番话说下來,阿禄一时有些震惊,待他反应过來,连忙问道:“慕容南杀死了他侄儿?” “你不知道此事?”罗百川显然也有些吃惊。 阿禄摇摇头:“我当然不知道此事,我一个乞丐,那里管得了慕容家的事情,我只是奇怪罢了,慕容南竟然杀死他的侄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望着阿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宋晚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慕容南杀了他的侄儿,而且也从來沒有想过替慕容南的侄儿报仇,甚至连慕容南突然失踪也不知道?” 阿禄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是个乞丐,接受别人的施舍从來都是觉得天经地义的,别人被杀,管我屁事,难不成别人救济了我,我就要记他一辈子,他死了我给他当孙子披麻戴孝,笑话。” 是不是每个乞丐都这种心理呢,宋晚秋不知道,不过她觉得阿禄的这种想法真的是有问題,别人难不成有义务帮你,别人既然帮了你,你就要知道感恩。 如今阿禄这种情况,想來不可能是杀死慕容南的凶手了,而如果他不是凶手,那此事就又回到了原点。 可这个时候,罗百川却有些不甘心,他望着阿禄问道:“你既然已经越狱三月之久,为何在这几天才突然想要对你的仇人动手?” 阿禄耸耸肩,道:“这还不是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查嘛,如果不是怕被你们给抓住,我一出狱就对那人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众人相互张望,有一部分是他们想到的,可有一部分却是他们沒有想到,而沒有想到的,恰恰决定了此事的结局。 那便是阿禄不是杀死慕容南的凶手。 调查陷入了僵局,从慕容南的仇人以及慕容南侄儿的朋友处调查,再沒有收获。 从抓捕阿禄后的两天,整个临安城都相安无事,可也是因为相安无事,宋晚秋等人的调查沒有一点进展。 在这两天里,大家一直在想凶手杀人的动机,可慕容南一个吝啬鬼,谁会想到杀他,除了钱财之外,恐怕再无一点动机可言吧。 临安的春天似乎來的比较早,在那场雪过后,西湖旁的柳树都已经发了新芽,湖面的冰也已经融化,时不时的有几只鸭子游过,望见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想到那句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名句來,只是如此好的意境,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实在无心欣赏。 又是一年來临,临安城开始热闹起來,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商贾都开始出來经商,街边摆满了小摊,望见这些,真的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自从去年大理国被蒙古灭掉之后,蒙古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大宋的各个边境了,而一些地方,到处都是流民,那些被蒙古征服的地方,汉人的地位一下子下降了好多,简直都快比不上一头牛的价值了。 可这些与临安无关,与南宋无关,只要南宋一天沒有被蒙古灭掉,南宋仍旧是南宋,仍旧是汉人天下。 局势的紧迫并未让统治者意识到危机的存在,亦或者说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危机,对于蒙古的威胁,他们根本就沒有当回事。 事情不正是如此嘛,从北宋开始,他们便时刻遭受着边境各国的威胁,有不可一世的大金,有与之抗衡了几百年的西夏,有虎视眈眈的辽国,吐蕃,如今的南宋,若不是有一道天险阻碍,恐怕蒙古的铁骑早已经踏平了江南。 当时时局如此,可宋晚秋他们并沒有向这个事情上考虑,如今的他们正在为慕容南被杀的案子发愁。 而在期限的第三天,他们的愁又多了一层。 那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家都还沒有起床,公鸡才打鸣了一次,整个临安都处于一种迷雾状态,而就是这个时候,临安知府的大鼓被敲的震耳。 对于这么早的案子,别的知府大人是可以推迟审理的,可临安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若是有人击鼓鸣冤却被等待的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在有人敲响鼓之后,临安知府便急匆匆的升堂,他升堂的时候帽子戴反了,衣服有些不整,可这都不是重点。 在听了喊冤之人的话之后,临安知府大人顿时一惊,随后眉头一皱,连忙吩咐道:“立刻备轿,去驿馆找罗百川大人。” 街上雾气弥漫,可临安知府大人却是不顾,抬轿的足力已经走的够快了,可他却仍旧催促,就好像事情十万火急似的。 抬轿的人心中虽有不情愿,可还是加快了脚力,一炷香的时间來到驿馆,知府大人顾不得礼仪,便急匆匆的闯进了驿馆,并且高声喊道:“罗大人哟,快出來快出來,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又出现命案了,事关重大,一富家翁又被人给杀死啦。” 第129章 又死富家翁 第129章又死富家翁。 临安城的驿馆顿时炸开了锅。 那个时候,宋晚秋还躺在床上,想起又想多睡一会,可当她听到临安知府的话之后,立马穿好衣服冲了出去,而这个时候,罗百川和秦云楚花不语等人已经将临安知府围了起來,宋晚秋之所以比他们晚,自然是因为她是女儿身,要想扮成男装又不被人发现,自然是要好好修饰一番的。 待众人聚齐,临安知府便将事情的详末说了一遍。 死者是临安城首富张大龙,今天蒙蒙亮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听到一声惨叫,待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张大龙已经被杀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血流了一地,样子恐怖,而命案发生之后,张府的管家便急匆匆的赶去报案。 听完之后,罗百川來不及细想,道:“我们赶快去张府。” 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罗百川领着宋晚秋等人急匆匆的赶往张府,张府在临安城的中心地带,府邸巨大,在民间算是最大的了,而才府邸的豪华和大小,便可看出张大龙的有钱。 急匆匆的來到张大龙的卧室之后,他们便看到了张大龙的尸体,而此时张大龙的一众妾侍正跪在床前哭泣,见官府來了人,也不肯离去。 不过她们虽然不肯,官府的人却是容不得她们在这里耽误时间的,所以一众衙役拉她们离开之后,宋晚秋立马上前检验。 检验并沒有花费多长的时间,因为死者的死因很清楚,被匕首刺中胸膛致死,身上的伤只有一处,不过一道致命,凶手杀的很利索,张大龙甚至连挣扎都沒有。 而在宋晚秋说完这些之后,一个看起來有几分姿色的小妾突然跑出來跪了下來,道:“大人,凶手一定是那些护卫,他们是负责老爷安全的,可是老爷被杀的时候,他们竟然一个人都不在,他们之中一定有人是凶手。” 听了这名女子的话,罗百川立马下令,让人将府里的护卫全部叫來。 不多说,几十名护卫排成排站在了张大龙的屋外,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就算武功很不行,站在门外也是极其有气势的,而且这么多人,如果他们都在这里的话,凶手就是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如此随便的杀人。 秦云楚望着这些护卫,冷冷问道:“你们是不是应该一直守护在张大龙身旁的?” 一名看起來是护卫头领的人站了出來,道:“沒错,不过换岗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的间隙。” 秦云楚眉目一紧,道:“换岗需要很长时间吗?” 那人摇头:“很短的时间,不过今天早上换岗的时候出了一点状况,所以换岗的间隙就长了一点。” 众人一听,立马觉得可疑,而后秦云楚继续问道:“出了什么状况?” 那人答道:“换岗的时候,大家都有些饿了,我们本准备站完岗之后再吃饭的,可这个时候,小德子说他实在饿的受不了了,而且这个时候,他从身上拿出來几只烧鸡來,我们见了烧鸡也就嘴馋了,想着吃完再去站岗也晚不了,可谁曾想,我们刚吃完烧鸡,惨叫声便响起來了。” 那人说完,又退了回去,等候秦云楚的继续审问,而这个时候,大家心中都有了疑惑,一个护卫,为何在换班的时候突然拿出烧鸡來呢,如果他身上早就有烧鸡,为何不在换班之前拿出來,非得等到换班的时候? 这般想着,秦云楚望着那些护卫高声喊道:“谁是小德子?” 秦云楚连续喊了三声,可是沒有一个人站出來,更沒有一个人回答,那些护卫相互之间张望,最后都有些狐疑的惊讶着摇摇头。 在他们这些人当中,不见了小德子。 他去了哪里? 众人嚷嚷着,可是沒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到这个时候,罗百川已经等不下去,立马纷纷道:“來人,全城搜捕小德子,一定是他跟凶手串通好了,拉成换班的间隙,让凶手有计划下手。”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种可能,而罗百川吩咐下來之后,那一众衙役立马下去进行追查,在那些衙役离开之后,罗百川也要带人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刚刚提出护卫问題的女子又从屋里跑了出來,跪在地上喊道:“大人,那小德子跟大夫人有奸情,你们不能放了小德子,更不能饶恕大夫人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而在震惊之余,多少也有些明白,像这样的深宅大院,必然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丑恶,而更多的,则是女人之间的故事。 如今这个张大龙的妾侍将矛头指向大夫人,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一个男人虽然死了,可他的家产还在,而大夫人作为原配,自然掌控着财产的支配权,如果这些个妾侍跟大夫人关系不好,那她们的命运几乎已经注定。 而在这个时候,她们突然发现了一条改变命运的方法,那便是将大夫人的秘密说出來,让她事情财产的继承权,如此一來,这偌大的家产被她们这些妾侍平分,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事情正是如此发展的,在那名小妾喊出这句话之后,其余的妾侍也纷纷站出來揭发这件事情,一时间,她们唯恐大夫人不成为焦点。 此时的大夫人望着这些个妖艳女子,狠不能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她眼睛瞪着这些人,嘴里立马骂了起來:“你们这些臭**养的,老爷一死,你们就合起伙來对付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群臭**,你们休息得到老爷的一分家产,你们谁都别想。” 如此,一群女人就这样吵闹开了,罗百川见此情景,顿时大怒,呵斥道:“安静!” 官毕竟是官,这些女人再无法无天,也不敢藐视罗百川,场面安静下來之后,罗百川望着大夫人问道:“她们说的可是实话,你跟那小德子真有一腿?” 这话问的有些粗鄙,可不管怎么着,这种事情,大夫人又怎肯承认呢? 第130章 被杀的小德子 第130章被杀的小德子。 张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望着大夫人。 大夫人眼神迷离,惶恐,甚至是绝望,可这个时候,她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罗百川将大夫人不肯回答,怒道:“快说,你若再不回答,休怪本大人无情。” 大夫人更紧张了,连忙跪下说道:“大人明鉴,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都是这些个小贱人,想私吞老爷的财产,这才合起伙來欺负我,大人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罗百川眉头紧锁,如今沒有证据,他们双方相互指责,一时之间让他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 而大夫人刚说完这话,张大龙的那些个小妾顿时嚷嚷起來,更有几个人喊着说,她们亲眼看到大夫人和小德子两人亲亲我我,好生的暧昧,他们两人沒有事情才怪。 大夫人一听,那里肯罢休,闹道:“你们既然亲眼看到了,老爷在世的时候,怎么沒有告诉老爷,如今老爷死了,你们倒在这里嚷嚷,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一名小妾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沒有告诉老爷,我们是告诉老爷的了,而且老爷正准备找你问话,可谁知老爷刚准备找你们问话的时候,就被小德子连同凶手给杀了。” 这句话够狠的,不仅说大夫人跟小德子有一腿,而且还将张大龙的被杀和大夫人联系到了一起,如此一來,就算大夫人沒有跟小德子有一腿,这罗百川罗大人也不可能轻易放了她了。 大夫人不是笨人,何尝不明白这句话的后果,所以在那名小妾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立马吼道:“你放屁,你们分明就是要诬陷我,诬陷我。” 可她这样喊是沒有一点用的,因为他既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辜,更不能够证明别人说的话是放屁,在罗百川着急找到凶手的情况下,又怎会放过她? 所以不多时,罗百川大声吩咐道:“來人,将大夫人押回大牢,听后审讯。” 衙役得令,将大夫人押进了知府大牢,临安的知府大人知道这件命案跟慕容南被杀案有关,所以罗百川要用他的大牢,他也乐意,反正不要他來破案就行。 一众人等來到府衙之中,罗百川开始审案,只是无论他怎么问,这大夫人就是不肯招认,而在天子脚下,这大刑却是不能够随便用的,不然就是凶手承认了罪行,也会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给认定为屈打成招。 而这心怀叵测之人并非沒有,比如说国舅爷阎凯,比如说皇上最宠信的阎妃。 如今大夫人不招,罗百川更是心急如焚,如果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知那阎妃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无奈的罗百川望了一眼宋晚秋,宋晚秋见此,淡淡一笑,随后來到大夫人跟前,笑道:“大夫人应该快五十了吧?” 大夫人猛然抬头,望着宋晚秋,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关系?” 宋晚秋淡淡一笑:“一个女人若是到了五十岁,年老色衰了,自己的丈夫不在喜欢自己了,甚至连进自己的房间都懒得进的时候,这个女人是不是会很寂寞,甚至很空虚呢?” 大夫人仍旧望着宋晚秋,好像一点不明白宋晚秋说这种做什么。 其他人也不理解,不过他们相信宋晚秋,所以不管宋晚秋说什么,他们只管听着就是了。 随后,宋晚秋又是一笑,道:“张大龙不再进你的房间,甚至都不再看你,那么你会不会跟小德子产生些什么呢?” 大夫人闭口不语,却仍旧望着宋晚秋。 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如今小德子逃了,可并未将你带走,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们的年龄相差这么大,你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罢了,他把你骗了,最后还杀了你的丈夫,这样的人,你值得袒护他吗?” 这句话刚说完,本來还什么都不肯承认的大夫人突然很是激动的喊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众人见大夫人如此,便知道宋晚秋成功了,一个女人,而且是年老色衰的女人,如果她肯为一个男人掩饰什么,那么就说明她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子,而且爱的深沉,如果那个男子背叛了她,她必然有着让人难以相信的疯狂。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大夫人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开口:“沒错,我的确跟小德子在一起,我们两人在一起很疯狂也很开心,只是,我却沒想到竟然是他杀死了老爷,我……” 大夫人的话并沒有说完,而罗百川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这个大夫人果真是不贞的。 只是这样,又如何呢? 罗百川望着大夫人问道:“你可知那小德子在什么地方?” 大夫人摇摇头:“他杀人之事我是不知道的,我若知道,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这样做,老爷死了,我就沒有了依靠,那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啊。” 罗百川冷冷一笑:“可张大龙死了,他的全部财产不都落入你手了吗,兴许小德子就是想从你身上占便宜,这才与人合伙杀了张大龙的。” 大夫人连连辩解,可大夫人沒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罗百川又如何肯信,而且她已经承认与小德子有一腿,那么罗百川就更加不可能相信她了。 就在大夫人辩解的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來,喊道:“回禀大人,那小德子死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不已,杀人凶手怎么可能死呢? 可小德子死了,那么只能说明他被人给利用了,而利用完之后,也就自然沒有用处了。 将大夫人押进大牢之后,罗百川和宋晚秋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往现场,那是小德子在临安城的家,很破,家徒四壁的,附近也沒有什么邻居,此时小德子的尸体就躺在自家的门口。 那是一具看起來很英俊的尸体,只是此时看起來有些恐怖,因为死者的脸上满是血,而且摸其尸体,隐隐有余温,说明死者刚死沒多久。 刚死沒多久,那也就证明大夫人不可能是凶手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小德子的事情。 第131章 惊恐 第131章惊恐。 临安城连续两名富家翁被杀,很快便传开了,一时间人人自危,连一些贫贱百姓都难幸免。 而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所以这天一大早,皇上便将罗百川和宋晚秋等人招进了皇宫。 罗百川心惊胆战,想着那次在扬州救了皇上性命,封赏还沒下來,如今却要他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可真是沒有天理可言了。 进得大殿,皇上便开口问道:“罗爱卿,听闻如今的临安城都炸开了锅,是吗?” 罗百川很是小心谨慎,道:“回圣上,不过是一件命案罢了,我和一众衙役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能够将此事查清。” 罗百川的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国舅爷阎凯突然哟了一声,道:“很快,也沒见你们怎么快嘛,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们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这算是快?” 罗百川暗自叫苦,可也不敢有任何的逾越,连忙答道:“国舅爷教训的是,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我等这就回去,详查此案。” 罗百川想快点离开这里,可阎凯那里肯让,他冷冷一笑:“罗大人把话说清楚吗,你准备怎么详查此案呢?” 罗百川一时无语,这个时候,宋晚秋站出來说道:“看国舅爷的样子,想來对凶手很是了解了,不如国舅爷也为皇上分忧如何?” 这句话一出,国舅爷阎凯眼睛顿时瞪的老大,想要辩解几句,可如果真的辩解了,岂不是说自己不想给皇上分忧,如此一來,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的地位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阎凯并非笨人,他望着宋晚秋淡淡一笑:“古语有云,术业有专攻,你们身为朝廷官员,而且破案之名在外,这案子自然是你们來破了。” 阎凯想用这句话把自己撇清,宋晚秋笑了笑,道:“国舅爷此言差矣,就算是术业有专攻,可如今皇上有难,难道你不应该站出來帮忙吗,就算你不站出來帮忙,可也不能阻碍帮皇上忙的臣子吧?” 阎凯一听宋晚秋这话,连忙问道:“我什么时候阻扰你们帮皇上的分忧了?” 宋晚秋耸耸肩,道:“就是刚才啊!” “我刚才有吗?” 宋晚秋点点头:“刚才的确是有的,不信问罗大人。” 罗百川不明白宋晚秋要做什么,可他还是连连点头:“的确有!” 阎凯一听,顿时慌了,给皇上跪下,道:“皇上,我可沒有阻扰有人给你分忧的意思啊,皇上可要明鉴。” 皇上见宋晚秋三两句话就把阎凯说成这样样子,突然乐了起來,道:“好了好了,你的忠心朕还是知道的,起來吧。” 见皇上并无怪罪自己的意思,阎凯也就只好起來了,只是起來之后,他再不敢随便难为宋晚秋了。 皇上望着罗百川和宋晚秋两人,道:“你们调查案子的事情朕不会再过问了,不过按照我们约定好的期限,你们必须在期限内将凶手找出來。” 罗百川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连连点头,随后便跪拜着退了出去。 却说离开皇宫之后,罗百川先是大呼了一口气,道:“刚才好险!” 宋晚秋又何尝不知道刚才好险,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平安度过了。 可真的平安度过了吗? 如果抓不住凶手,恐怕还算不得是平安度过吧。 在回去的路上,宋晚秋一直在想,凶手杀两个富人做什么,就算他杀了两个富人,也得不到这些富人的钱财,他杀人岂不是白杀了? 而且,据宋晚秋调查所得,这个慕容南和张大龙两人并无任何联系,他们两人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如果是这样,凶手杀人的动机就更加的难以推测了。 从两个富人被杀的反应來看,临安城的百姓慌乱了,一些个有钱人纷纷出钱请保镖,有的甚至携全家离开临安城到外边躲避的。 反正一句话,人人自危。 难道凶手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可让临安城的百姓惊恐不安又有什么用呢? 凶手是个变态,他杀人只是觉得好玩,亦或者他仇视富人? 这都是有可能的,只是在沒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这些可能沒有一个可以得到肯定。 回到驿馆的时候,有几个官员在讨论事情,宋晚秋和罗百川路过的时候,他们正说的起劲。 “听说了吗,蒙古大军要打过來了!” “这事你听谁说的,有黄河天险,他们蒙古的铁蹄打不來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们大宋已经快被蒙古四面包围了,他们蒙古前年解决了西夏,如今国土跟我们大宋接壤了,那天险还算个屁啊!” “那也不怕,如今我大宋虽然积弱,可蒙古鞑子想要灭了我们大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不说我们边关有大将守卫,就是我们江南的粮食支持,也绝非蒙古人所能够必的。” 这些人聊着,虽然有的人对于时事冷漠,有的人慷慨激昂,但他们所说都是蒙古,宋晚秋这般想着,突然意识到,蒙古大军想要打败大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蒙古连年征战,早已人困马乏,大宋占据江南有利地位,想要一下子攻克并不容易,可如果大宋开始混乱了呢,特别是富人混乱了呢? 大宋的粮食以及钱财无法供给,人人自危,那么蒙古鞑子冲杀进來,大宋岂不就成了无人之境? 如果凶手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那么这件案子是不是就容易得多了呢? 宋晚秋将人召集了起來,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大家听,虽然大家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可他们还是选择相信宋晚秋,只是如今知道了凶手杀人的动机,那接下來该怎么做呢? 大家在一起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给凶手做个局,而做这个局需要几天的时间,不过局做好之后,凶手上不上当,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不管怎样,这是一次机会,他们谁都不想放过。 第132章 谋杀 第132章谋杀。 在宋晚秋等人商量着给凶手设局的时候,临安城又出现了命案。 死的仍旧是一富家翁,而且死的蹊跷。 宋晚秋和罗百川等人接到消息之后,急匆匆的赶了去。 死者大概六十多岁,叫杨齐,做丝绸生意的,在京城这个地界做的很大,听说其他地方他也有好几处丝绸铺子。 命案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第二天一早丫鬟去侍候更衣的时候发现他死在了自己的屋里。 来到命案现场,宋晚秋即刻进行检查,她发现死者的心脏中了一刀,其他各处也都有伤口,大大小小大概有七八处,而这些伤口裂痕很大,血流了很多。 这般看过之后,宋晚秋并不言语,只是问道:“府里都有些什么人?” 这个时候,老管家急匆匆走了进来,回答道:“昨天晚上,大公子二公子和小姐都在的,小姐是和姑爷一同回来省亲的,大家吃过晚饭,姑爷和老爷回房聊了一会,然后才离开。” “那你家姑爷离开的时候,你家老爷可还活着?” “活着怎么没活着,姑爷关上门后,我听到老爷在屋内吩咐,说他想早点安歇了,让其他人莫要打扰他。” 听了老管家的话之后,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她让管家将他们大公子二公子小姐以及姑爷的名字说了一遍,当然,还有他们的情况。 大公子杨波,一直掌管着他们杨家在京城的生意,二公子杨军,负责外边几家店铺的声音,小姐杨若兰,一年前嫁给了书生莫思,两人恩爱的很,杨齐对自己的这个姑爷更是喜欢,有时甚至让他帮忙打理家里的生意。 打听完这些之后,宋晚秋让老管家去把姑爷莫思找来,她要问话。 在老管家下去叫人的时候,花不语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这不是那个连续杀人凶手做的吗,看你这情况,好像怀疑是家里人杀了杨齐?” 宋晚秋淡淡一笑:“花兄说的没错,杨齐并非是前两个案件的凶手所杀,他是被家里的人给杀死的。” 众人不解,于是纷纷要宋晚秋给出证据。 宋晚秋无奈,道:“大家仔细看死者身上的伤口,很有多,而且裂痕很大,这说明什么呢?” 大家相互张望,秦云楚突然说道:“这说明凶手不会武功,很有可能是第一次杀人,所以在刀切入肌肤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以至于肌肉裂痕加大。” 宋晚秋表示赞许的点点头:“没错,的确如此,我们都知道前两次凶手杀人,一刀或者两刀,干净利索,绝不会出现这种手抖情况的。” 大家听了宋晚秋的话,连连点头。 而这个时候,老管家领着姑爷莫思来了,莫思书生打扮,有些瘦弱,但是长相还可以,他拜过罗百川和宋晚秋等人之后,立在一旁等候发问。 宋晚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随后问道:“听说吃过晚饭,你和杨齐在房间里聊了一段时间,是吗?” 莫思点点头:“回大人话,的确如此。” “那么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宋晚秋眼睛一直注视着莫思,继续问道。 莫思有些犹豫,许久之后说道:“这……着恐怕不大好说。” 宋晚秋冷冷一笑:“你只管说好了!” 无奈,莫思只好说道:“岳父让我和二哥一同打理外边的生意,昨天回来,岳父就是想了解一下二哥在外边的品行以及生意做得如何。”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莫思又是犹豫,许久之后答道:“如实回答!” “那这如实回答是什么呢?”宋晚秋好像不问清楚不肯罢休似的。 没有办法,莫思只好说道:“二哥在外边缺乏管束,经常进入青楼寻欢,生意也大多不理,一些店铺的本钱都被他给挥霍光了,就这些。” 莫思说完,脸色难看,就好像让他说自己二哥的坏处很难为情似的。 众人听了莫思的话,觉得这个二公子杨军很是可疑,如果他知道莫思这样说自己,他会怎么做呢? 要么跟莫思大闹一场,要么就向自己的父亲反告莫思。 如果自己的父亲不信任他呢,亦或者决定让他呆在家中,不给他钱花呢? 一个流连烟花场所的人,对于那种事情应该很食髓知味了,让他呆在家里,又不给钱花,他肯愿意吗? 如果不愿意,是不是会发生悲剧,比如突然杀死自己的父亲,以此分得家产,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大家对这个杨军的印象突然差起来,如果事情真是如此,他就是杀人凶手了。 只是宋晚秋办案,向来讲究证据,单凭莫思的几句话,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所以,宋晚秋又让老管家将杨军叫了来。 不多时,二公子杨军来了,他的身子看起来更弱,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掏空了身子,他跪拜之后,立在一旁,脸上毫无悲戚之色,众人对他更是鄙夷。 宋晚秋望了他一眼,问道:“昨天晚上你可曾去你父亲的房间?” 杨军连连摇头:“没……没有!” “听闻你行为不端,经常去青楼,是吧?” 杨军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激动:“大人听谁说的,纯粹是胡扯,是不是莫思那小子?” 对于杨军的这些话,宋晚秋只是淡淡一笑,问道:“你父亲被杀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杨军想了想,脸色顿时大变,犹豫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我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你就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了!”宋晚秋突然语调变冷,眼神也犀利起来。 杨军不经意间看到了宋晚秋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连连说道:“大人饶命,我说实话,昨天晚上……我……我去了醉红楼,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个姑娘安红,我就想去瞧瞧,可谁知道那个biaozi要价那么高,最后我就找了桃红玩了一夜,大人明察,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杨军说完,宋晚秋冷冷一笑,道:“你放心好了,你说的我会派人调查清楚的。” 第133章 大公子的失误 第133章大公子的失误。 在询问完二公子之后,宋晚秋又让老管家将大公子杨波叫來。 杨波长的还算英俊,眉目间也有着坚定,只是此时见到宋晚秋之后,多少有些紧张,在他进來之后,宋晚秋直接问道:“你觉得谁有可能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 杨波一听这话,就更紧张了,犹豫了许久,才摇头道:“不知!” “你总应该怀疑几个人吧,比如说跟你父亲关系不好的对手等等的。”宋晚秋表情平静,淡淡问道。 杨波摇摇头:“真沒有,我父亲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嘛,所以很少有非得杀了我父亲的仇人,再者说了,我父亲在自己的府邸被杀,其他人那里进得來。” 听了这话,宋晚秋淡笑道:“大公子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你们府上的人了?” 杨波一时无话,许久才答道:“应该是吧,可我不知道是谁!” “会不会是大公子你呢?” “怎么可能会是我,我跟父亲的关系最好了,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昨天晚上命案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店铺整理账簿,因为工作的晚了,就在店铺里睡了一夜,店铺的二掌柜可以作证。” 问完这些事话之后,宋晚秋便让大公子杨波下去了。 而后,他们便离开了杨府,宋晚秋并沒有询问杨若兰,因为从死者身上的伤來看,不可能是女子所为。 离开杨府之后,宋晚秋立刻派人去调查大公子杨波和二公子杨军两人所说是否属实,并且尽量将他们两人的事情调查清楚。 中午时分,衙役赶了回來。 “调查清楚了,那杨军的确在醉红楼过了一夜,从來沒有离开过,大公子杨波的确也在店铺,只是中间离开了半个时辰,还有,我们打听到,那个杨波前几天做生意亏了本,他父亲对此事很是恼怒,大有不让他插手家里生意的意思。” 听完这些花之后,罗百川连忙说道:“看來凶手的杨波无疑了,他害怕失去经营权,于是便狠心杀了自己的父亲,以此得到巨额家产。” 现如今,也就杨波有这个时间和动机杀人了。 正午过后,宋晚秋派人将杨波请了來。 此时的杨波一身素白,见过罗百川等人之后,连忙问道:“不知几位大人叫小的來所为何事?”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你说的事情我都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昨天晚上你的确在店铺,只是中间离开了半个时辰,可有此事?” 杨波身形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可一段时间之后,他还是恢复了过來,道:“的确如此,只是我的离开并不能够证明我有罪啊!” 宋晚秋冷冷一笑:“半个时辰,从店铺到家,杀人之后再回到店铺,时间足够了,你能说出那半个时辰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杨波更是犹豫,许久之后,道:“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做生意失败,欠下了不少钱财,父亲为此事大为生气,不过为了保住我们杨家的生意以及招牌,父亲让我将所欠钱财全部偿还,昨天晚上,我在店铺清点了一下,然后将一部分钱财给债主送了去,大人若是不信,可去查的。” 宋晚秋望着杨波,问道:“一开始你怎么不说?” 杨波叹息一声,道:“唉,父亲被杀,凶手必是我们杨府的人,我若说出欠债之事,你们必将怀疑到我身上,这种事情,我自然是认为能不说就不说了。” 可杨波虽然这样解释,罗百川却是不信他的,所以在杨波说完,他便要训斥他,然后逼他将实情说出,可这个时候,宋晚秋却抢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不过你回去之后,必须说,本大人发现你父亲的房间留有凶手的线索,准备去取。” 杨波虽不明白宋晚秋为何要这样做,可还是连连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罗百川见宋晚秋放走了杨波,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相信他的话,你相信他不是凶手?” 宋晚秋淡淡一笑:“是与不是,派人去调查一下就可以了,不过我却突然想到,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是谁?” “莫思!” “是他?” 众人都有些不解了,他离开杨齐房间的时候,杨齐不是还沒死的吗,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对于这点,宋晚秋只是淡淡一笑,道:“有一种技能叫做口技,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如果莫思杀了人之后关上门学杨齐说话,那么不就一切都说得通了?而且,杨波和杨军两人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人之后,剩下的那个人,就一定是凶手。” 大家听完之后,秦云楚连忙问道:“那你让杨波回去之后说刚才的那些话,是要引凶手上钩?” 宋晚秋点头不语,不多时,带着大队人马去了杨府。 杨府上下的人很是惊慌失措,可以说是乱作一团,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人悄悄潜入进了杨齐的房间,他在里面不停的寻找着东西,可是找了许久,却什么都沒有找到,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间开了,那人一惊,连忙后退。 时间慢慢的过着,宋晚秋带人冲进杨府之后,立马清点人数,随后向杨齐的房间走去,就在他们快到杨齐房间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阵阵惨叫声,宋晚秋眉目一紧,道:“不好!” 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见此,也不多言,很是默契的飞身冲了进去,当他们冲进去之后,立刻被眼前的事情给镇住了,那是一个男子和一名女子,那男子的手此时掐在女子的脖间,女子虽未断气,却也奄奄一息。 男子是莫思,他见宋晚秋带人冲了进來,顿时害怕的松开了手,花不语抱起杨若兰坐下,然后冲莫思怒道:“你这个畜生。” 此时的很多事情,不用别人多说就已经明白,莫思是凶手,而他的罪恶被他的妻子发现了,为此,他不惜再次杀人。 第134章 贪心起杀人时 第134章贪心起杀人时。 杨府客厅。 宋晚秋和罗百川两人坐在上首,秦云楚和花不语等人立在一旁,杨府的一些人也都立在一旁,而莫思却是跪着的。 杨若兰此时已经恢复过來,她的脖子处有一道勒恨,让她感觉很是难受。 宋晚秋望了一眼莫思,冷冷道:“把你的罪行都说出來吧!” 莫思眼珠子一转,道:“回大人话,我要跟这个婆娘离婚,我受够他了。” 听莫思这么一说,宋晚秋和罗百川等人大吃一惊,而很快他们明白过來,这莫思是不准备承认杀死了杨齐,而是准备承认对自己的夫人谋杀未遂了。 承认杀死杨齐,那他恐怕再无生还的可能,可若是承认谋杀自己的夫人未遂,那最多也就是关上几年。 见莫思如此狡猾,宋晚秋冷冷一笑,道:“哦,你为何要跟你夫人离婚啊?” 莫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回大人话,这个妇人嫁给我这么长时间了,肚子里一直沒有动静,这便已经是犯了七出中的一条,再者这妇人好霸道,仗着自家有钱,从來不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在杨府还好,有她父亲管着她不敢做的太出格,可若是她父亲不在,她便经常对我进行打骂,大人,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妇人了。” 莫思说完,杨若兰气的想要动手大人,可此时的她气若游丝,那里有力气打人,甚至连说话辩解的力气都沒有,只能喘着气,恶狠狠的瞪着莫思。 而后,又望着宋晚秋和罗百川,意思是不要相信莫思的话。 对于莫思的话,宋晚秋和罗百川两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呢,所以在莫思说完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在你岳父的房间要掐死你夫人,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莫思点点头:“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是那个原因,就是这个原因嘛!” 宋晚秋又是一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杨齐的房间吗?” 莫思一时语塞,许久之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大人话,不是我要去的,是这个婆娘约我去的,可谁知道她约我去是要我跪在她父亲灵前发誓,要一辈子当她的奴隶,大人啊,我是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接受呢,于是我们两人谈不拢,就成了你们刚进來时的样子。” 这个时候,杨若兰一直指着自己的嘴巴和喉咙,好像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拿出來,她这种有话不能说的痛苦,真是看着都让人难受。 而对于杨若兰,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我看不如这样,我先说,若是说的对,你就点点头。” 杨若兰点点头,随后宋晚秋开口说道:“也许,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众人望向莫思,莫思望着宋晚秋,道:“什么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就是你为何会出现在杨齐的房间,又为何要掐!死你的夫人啊!” 莫思神色一紧,道:“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一个落魄书生,娶上了一位富家小姐,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甚至可以说很恩爱,这个富家小姐爱着这个书生,可是这个书生却另有打算,那便是这个富家小姐巨额的财产,可怎样才能够得到这些财产呢?很简单,一步步的让自己的岳父喜欢上自己,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对自己的夫人很好,尽力帮忙打理生意,不过在此同时,他也在拆散自己岳父和他儿子的关系。” 众人听着,莫思也听着,莫思的脸色有些难看,可并未表现的太过激动。 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他的岳父对他越來越器重,将家里的很多生意都交给他打理,可是有一天,他的阴谋被自己的岳父发现了,于是,他害怕了,他不甘,他不甘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局就这么付之东流,为此,他起了杀心,他在一天的晚饭之后,杀了自己的岳父,然后利用口技,让人以为自己是清白的。” 当宋晚秋说到这里,莫思震惊了,他望着宋晚秋,久久不语,此时的他也并无表现的太过激动,不过不是他不想表现,而是他觉得再表现也沒有什么用了。 接着,宋晚秋又说道:“可惜,在他杀人之后,他的行为很是反常,于是被自己的妻子发觉了,有一天,他的妻子尾随他來到了岳父的房间,发现自己的夫君在自己父亲的房间里找了找去,于是她冲了上去询问,并且因此而揭发了这个生恼羞成怒,便要动手杀死自己的夫人。”宋晚秋说完,望着莫思问道:“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这边,杨若兰不停的点头,眼睛里泛着泪花。 莫思沉默了许久,而许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你说的一点沒错,可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生活的好一点罢了,我给他工作那么努力,可到最后,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儿子,他宁肯把家业败在自己的儿子手里,也不肯分一点给我,这样的人,我恨,我要杀了他。” 此时的莫思是激动的,他的眼神有光,不过可惜的是仇恨的光,他太贪了,而且太过自私,他以为杨齐的东西,有他的一分,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可是他沒有料到,自己机关算尽太聪明了。 案件大白于天下,将莫思带走之后,宋晚秋等人也急匆匆的离开了杨府,他们还有大事要办,在这件案子上,浪费不得时间,而他们相信,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杨波和杨军兄弟两人,一定会有所反思,对于杨若兰,她会生活的更好。 风不是那么的冷了,走在临安城的街道上,他们突然有种感觉,春天要來了。 春天要來了,那么如果这件案子破不了,他们还能不能再见到春天呢?他们不知道,他们尽情的呼吸,他们只希望这春天來的再早一点。 第135章 好大的财主 第135章好大的财主。 一天之后,临安城更加的混乱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临安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相貌一般,但是出手却极其阔绰,在一天之内,就将临安城很多贵重物品买到了自己的府上。 袁府。 袁家在临安城也算是大家,只是临安城的百姓却从來沒有见过袁家少爷袁金财如此大方过。 袁金财虽然被别人称为少爷,不过他父亲一年前亡故了,现如今整个袁家他当家,所以在他大手大脚的买了许多东西之后,整个临安城顿时炸开了锅,他们都说这个袁金财是个败家子,他父亲刚死不到一年,他就开始破败家产了,众人说完,仍旧要忍不住为他惋惜一声,就好像他们已经看到了袁家的沒落似的。 可对于众人的唏嘘,袁金财却不理不顾,次日,他又在街上大吃大喝了一整天,回去的时候,他的下人手里拿的东西都足够有一个人高了。 如此连续三天。 而三天之后,离皇上规定的时日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三天后的晚上,有星无月,繁星满天,却更让人忧愁。 夜渐渐深了,天上的星星越发的显得闪亮,袁府上下一片寂静,整个府邸,连一盏灯都沒有,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野猫突然喵的一声冲进了袁府,只是那野猫叫了好几声,都沒有一个人來回应,就在那只野猫准备越墙逃跑的时候,一黑影突然从外边飞身而入,一眨眼间來到了袁家庭院之中,他四处张望一番之后,向袁金财的房间跑去。 那是一间看起來很豪华的房间,当然,这豪华是这三天才有的,以前,这也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罢了,当然,并不是因为沒有钱,而是因为要守孝,所以房间不宜奢华。 如今守孝期已满,憋了一年的劲,袁金财自然要好好的疯狂一下了。 黑影在窗户处捅了一个眼,然后向里吹了迷香,待他看到床上的人不再有任何动弹之后,他翩然冲了进去,他的身手很快,冲进去之后,也顾不得许多,奋力向床上砍去。 只是,当他砍下去之后,顿时察觉那里不对,于是连忙抽身后退,只是他刚要后退,屋外突然灯火通明,接着就有两人从外边冲了进來,那黑衣人知道自己上当,那里敢多做停留,于是顾不得死活,只是向外边冲。 只是,拦他路的人是秦云楚和花不语,有他们两人,这黑衣人想要冲出去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衣人见自己难冲出去,于是一脚踢向花不语,随后纵身后退,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把墙给撞塌,然后逃离此地。 只是他后背撞去之后,却只感觉到了痛,并沒有感觉到墙的倒塌,这个时候,花不语有些戏谑似的笑道:“为了抓你,我们已经将这墙加厚了一层,你想逃出去,门都沒有。” 那人猛然转身,用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听不懂的声音嚷嚷着,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于是也就不再管他说什么,直接拿着兵器冲了上去。 顿时,屋内又是一场大战。 大战并沒有持续多久,毕竟两个人斗一个人,胜负是很快的。 当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押着那黑衣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宋晚秋脸上洋溢着微笑,她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袁金财说道:“袁公子的帮忙,我宋某记下了。” 袁金财眯着眼笑,道:“宋大人客气,抓捕凶手,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嘛,只是这三天之内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该怎么办呢?” 宋晚秋淡淡一笑:“怎么,袁公子不想继续享受?” 袁金财更是尴尬,道:“想这样享受是想,这是这也太奢侈了,我……” 一时间,袁金财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宋晚秋哈哈大笑,道:“袁公子放心好了,不会让你花冤枉钱的,如今抓住了凶手,交给皇上,皇上还不对你进行赏赐?” 一听有皇上的赏赐,袁金财立马不多说其他了,连连点头。 押着黑衣人來到驿馆之后,罗百川和宋晚秋等人立马对凶手进行审问,只是这凶手好生的倔强,任宋晚秋和罗百川怎么问,他就是不肯回答。 最后沒有办法,只好用刑。 普通刑罚不行,宋晚秋就决定用残酷的刑罚。 最后多种刑罚一起用上之后,那凶手终于招架不住,把自己的罪名全部都给招了。 他的确是蒙古的探子,为了扰乱大宋治安,他这才想出杀人的办法的,而想要扰乱治安,杀死富人的影响自然是最大的,为此,他专门杀富人。 当然,他杀富人沒有什么标准,只要有钱就行,当然,有时也有看不惯的,比如他杀的第一个人慕容南,他觉得慕容南这个人这么有钱,可是却这么抠,他看不下去,他觉得这个慕容南是在犯罪,他觉得钱就应该用來花。 当然,他要杀袁金财也是因为看不惯,他看不惯袁金财这么有钱,这么想花就花,而且买了那么多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心里有极度的不平衡,所以他要杀人。 听完凶手的叙述之后,宋晚秋和罗百川等人都觉得这个凶手,亦或者说这个蒙古的探子,是个心理变态的人,世间看不惯的东西多了,难道他要一个个都给杀了? 不过,这个宋晚秋他们都不甚在意,他们在意的是他是蒙古的探子,他在打探军情,并且扰乱大宋治安,像他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死千百遍了。 为此,在审讯完之后,罗百川就拿着供词深夜去见皇上,这个时候,皇上虽说在和自己的妃子恩爱,可当他听说罗百川等人将凶手抓捕之后,皇上还是拍了一下几个妃子的屁股蛋,然后乐哈哈的接见了罗百川。 罗百川将供词递交之后,皇上龙颜大怒,道:“可恶的凶手,给朕千刀万剐了。” 罗百川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于是一番应允之后,笑吟吟的离开了。 而罗百川离开之后,皇上也是笑吟吟的,因为他的妃子们正等着他呢! 第136章 大宋提刑 第136章大宋提刑。 春天來了。 宋晚秋等人在临安又待了半个月,原因无他,皇上要对他们进行封赏,只是朝中大臣意见不一,有的说封这个官,有的说封那个官,最后几派势力就这么吵來吵去,最后竟然吵了有半月之久。 而在这半个月里,宋晚秋他们在临安城玩了个遍,就好像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与他们无关,做什么,那就听天由命了。 而宋晚秋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豁达,除了因为他们这次立了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们总是要有官当的,再有便是如此的大宋朝四面危机,说不定哪天蒙古人就冲上來了,想的太多反而沒用,如此还不如过的逍遥自在一些的好。 而就在这种逍遥自在中,皇上的诏令终于发了下來,大家听完太监念完之后,都觉得还不错,罗百川从扬州知府调任到京城,做了个礼部尚书,虽然沒多大的权力,也沒有当知府舒坦,但至少在京城当官了,俸禄多了一点。 而宋晚秋则因为最近的功绩,被皇上任命为大宋新一任的提刑官,掌管全国刑狱,皇上在诏书中说了许多勉励的话,而在这些话中,多次提及宋晚秋的爷爷宋慈的功绩,并且希望宋晚秋能够像他爷爷那样,再干出一番功绩來。 这是好事,而且是大好事。 只是在说完这些勉励的话之后,皇上又下达了一份诏令,运往泉州的赈灾款被一伙不明來历的人给劫去了,要宋晚秋马上赶往泉州追查此事,而且皇上还给了宋晚秋一枚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 一个人能力越大,他所要分担的事情也就越多,宋晚秋领命之后,离开和花不语秦云楚元婉等人赶往泉州。 而这次秦云楚之所以跟着宋晚秋,是因为罗百川升任礼部尚书了,扬州知府另有人干,秦云楚不怎么习惯,于是便请求跟随宋晚秋一同调查这件赈灾款被劫一事。 对于有一个得力助手的事情,宋晚秋求之不得。 泉州处于东南方向,与琉球相距一条台湾海峡,这个地方经常闹海盗山贼,所以抢劫一事经常发生,宋晚秋他们几人明白,去了泉州,他们面临的可不是一般般的凶手,而是一拨又一拨的山贼海盗,跟这些人斗,除了要有智慧外,兵力也是必须有的。 因为临海,附近又经常闹海盗,所以泉州配有不少兵力,如果使用得当,应该不是什么问題。 所以在去的时候,宋晚秋担心的问題并不是很多。 只是经过两天的行程他们终于來到泉州之后,宋晚秋才发觉事情并沒有这么简单。 來到泉州之后,宋晚秋先去了知州的衙邸,泉州知州龙凡是武将出身,如今虽然当着知州,却也掌握着泉州的兵力大权,宋晚秋去了之后,龙凡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的,只是当宋晚秋提出要龙凡提供兵力给自己的时候,龙凡有些犹豫,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有些不情愿。 对于此,宋晚秋也只好暂时放一放,毕竟她刚來,对这里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而当务之急,便是知道赈灾款被劫的地方已经如何被劫的。 只是让宋晚秋觉得无力的是,所有押运赈灾款的押运都被杀死了,沒有留一个活口,于是想要从这些死人口中问出些什么,就有些困难了。 而且,这些人都已经入葬了,想通过验尸知道他们怎么死的,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为此,只能靠州衙之中所存的记录了解,宋晚秋拿走记录之后,便和花不语他们一同去了赈灾款被劫的地方,他们要实地考察。 这些赈灾款是要运到泉州管辖内的晋江县的,那里不久前发生了地震,随后又是洪灾,那里刚种上沒多久的农作物都被洪水给冲垮了,那里的百姓沒有吃的,这些赈灾款是买粮食让他们渡过难关的,而要去晋江,就必须途径泉州。 在去案发地点的途中,宋晚秋查看了一下州衙记录,结果发现一共死了二十名官差,他们身上中的都是刀上,山贼经常用的那种刀,州衙的人赶去的时候,已经沒有一个活口了。 宋晚秋看完之后,眉头紧皱,她觉得这记录太过简单了,只记录了一下被杀衙役的名字,以及身上受的是刀上,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甚至连命案发生之后,州衙所做之行为都沒有。 忍不住长叹一声之后,宋晚秋只得将那些卷宗收起來,一切都必须等她到了案发现场再说。 案发现场是在一片树林里,树林很深,因为春天刚來的缘故,这些树木都已经发了新芽,走在其中,能够闻到春天的气息以及泥土的芬芳。 不过因为树林很深,以及少有行人的缘故,地上有许多的落叶,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 被劫的地方是一个有些凸起的山丘,从留下的痕迹上來看,马车行过山丘之后,翻了车,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劫匪冲了出來,对押运赈灾款的衙役进行砍杀,只是通过现场的痕迹來看,似乎有一些地方不对。 宋晚秋仔细查看地上以及树上的痕迹,经过仔细分析之后,她更加觉得不对,州衙的记录上说死者都是死于刀伤,可从现场痕迹來看,那些衙役除了死于刀伤外,恐怕还有暗器,他们是受了埋伏才被全部奸杀的。 为此,宋晚秋命人在附近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枚暗器。 整个现场被打理的很干净,当时恐怕出了尸体之外,那些暗器都又被人给拾去了,只是暗器飞來飞去,他们能够拾干净吗? 而且,刀伤和暗器所伤,应该很容易分辨才对,而且龙凡是武将出身,对于这点他不应该不知道,可州衙的龙凡竟然沒有察觉,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吧,难道龙凡有问題? 就在宋晚秋这么想的时候,花不语有些兴奋的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花不语手中拿着一枚飞镖,上面留着的血是黑色的。 第137章 明知可为而不为 第137章明知可为而不为。 从泉州州衙留下的卷宗以及宋晚秋等人所发现的事情來比较,泉州知州龙凡很有问題。 所以,从案发现场回到州衙之后,宋晚秋立刻去见龙凡。 此时的龙凡正在陪几名手下练刀,见宋晚秋來了既不行礼,更沒有停下,花不语见此,有些生气的说道:“看來需要给他一点教训。” 宋晚秋淡淡一笑:“现在不急,不过早晚会给他的。” 秦云楚耸耸肩,道:“何不现在给他?” 秦云楚望了一眼四周,道:“现在龙凡掌握着泉州兵权,若是我们贸然出手,逼急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云楚有些无奈,不过他倒并不怕逼急龙凡,龙凡敢动他们吗,应该不敢的吧,就算他敢动,他动得了吗? 不多时,龙凡的几名手下被龙凡打的跌倒在地起不來了,而一直到这个时候,龙凡才大摇大摆的來到宋晚秋跟前,拱拳笑道:“让宋大人久等了,不知宋大人查出什么沒有?” 宋晚秋淡淡一笑:“自然是查出來的,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等龙大人。” 龙凡一笑,道:“那宋大人查出了什么?” 宋晚秋将那枚飞镖拿了出來,问道:“这个!” 龙凡看到这枚飞镖之后,神色猛然一变,可却仍旧强制镇定,道:“只是一枚飞镖罢了,能说明什么呢?” 见龙凡如此,宋晚秋冷冷一笑:“这枚飞镖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而且上面染有黑色血迹,想必是劫匪留下的,可州衙的卷宗中却说,那些被杀的衙役身上只有刀伤,这岂不是有些说不通吗?” 龙凡的神情开始紧张起來,他望着宋晚秋许久,道:“也许是仵作沒有验清楚。” 宋晚秋摇摇头:“刀和有毒的飞镖所造成的伤痕是大不相同的,就是不懂验尸的人明眼一看,也能看出死者身上并非刀伤,你说仵作竟然验的不清楚,那要不要将验尸的仵作叫來问问呢?” 宋晚秋这么一说,龙凡可是真的紧张起來,不过他是武将出身,所以沒有文人的那些花花肠子,在宋晚秋问完之后,龙凡把脸一横,道:“既然宋大人查出了这么多,那就继续查下去好了,找我龙某人做什么。” “因为这卷宗是你泉州州衙的,你身为知州,却不明其理,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跟那些劫匪有所勾结,以至于要替他们隐瞒什么。” 龙凡一听,大怒,道:“宋大人怎可如此诬陷于我,你若真认为我与劫匪是一伙的,那就抓了我去见朝廷吧!”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好!” 这个好字一出,花不语突然出手,而龙凡见此,也连忙攻了上來,他说抓他去见朝廷皇上,可那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那里肯真的去见,若真的去见了,自己就算不死,恐怕这知州也是当不下去的了。 龙凡的武功不错,与花不语几乎不相上下,一旁的士兵见他们的知州大人跟朝廷派下來的提刑的手下打了起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兵,按说要听自己长官的话,可不管怎么着,他们都是隶属朝廷的,若是得罪了朝廷派下來的提刑官,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里双方打的激烈,宋晚秋在一旁冷笑道:“龙大人好大的胆子,如今短处被人揭发,要杀人灭口吗?” 龙凡想反驳,可跟花不语交手,他那里有机会反驳,如此两人越打越激烈,而宋晚秋在一旁越说越难听,就好像这龙凡真的成了反贼似的。 而宋晚秋这么说,龙凡听來心中满是气,而且心中也开始慌张起來,与花不语越打越不是对手,两人打着打着,龙凡就慢慢的落于了下风。 龙凡落于下风,花不语突然出掌,一下子擒住了龙凡臂膀,可龙凡身材魁梧,一身力气,花不语与他想必比较瘦弱,所以擒臂膀对花不语來说并不是很占优势。 这个时候,龙凡就要反击,可花不语突然变掌为拳,一拳打在了龙凡的臂膀上,一阵骨裂的声音传來,龙凡的一条手臂就这么废了。 龙凡的眼中满是恨意,可他想骂却骂不出。 宋晚秋冷冷一笑:“龙大人可还想跟我去见皇上?” 龙凡耷拉着一条手臂,很是气愤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就只会欺负我,我若是想杀你们,一声令下就可以了,可我并沒有这么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对于这话,宋晚秋他们也并不惧怕,只是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龙凡抚摸着已经废掉的手臂,道:“贼人是什么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刀伤和镖伤我又怎会不知,可是那伙贼人厉害,手中有几十条人命,我若贸然进攻,那几十个人的性命可就沒啦。” 听到这花,倒是让宋晚秋等人大吃一惊,他们沒有想到,泉州赈灾款被劫案竟然如此的不简单。 大家坐下,龙凡这才说道:“那活贼人在我们泉州地界很是张狂,叫狂蛇,陆上海上都有他们的人,在路上就是山贼,在海上就是海盗,而且他们相互帮忙,不太好对付,只要我们一方考虑不到,就有可能被他们全军歼灭,路上的人还好说一点,他们若是太不放我们在眼里,还可向朝廷征兵,只是海上的贼人,不好对付啊。” 龙凡说完,又稍停片刻,道:“他们手中有七十多名人质,其中三十名在山贼手中,四十多名在海盗手中,不论我们对那一方动手,这七十多人的性命恐怕都难保,这也是我为何不敢将这些记载下來的原因。” 这的确是一种难言之隐,只是在听完龙凡的话之后,宋晚秋顿时大怒,道:“龙大人糊涂,贼人手中才不过区区七十多人的性命,可灾区呢,那可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啊,若是再不给他们补给,整个大宋恐怕都要乱套了,这样的罪责,你担当的起吗?” 龙凡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这种情况我又岂会不知,可是奈何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啊!” 第138章 左右为难 第138章左右为难。 龙凡一说,宋晚秋不解了,道:“怎么不简单,难道舍小家取大义这种事情,我能不明白吗?” 龙凡又是一声叹息,道:“宋大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啊,你可知道狂蛇抓走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什么人?” “他们可都是我泉州以及附近有权有势又有钱人家的子弟啊,若是惹怒了那些贼人,他们将这些人质给杀了,到时候乱套的可不止一个小小的晋江,恐怕我泉州以及附近的那些人家都要起来造反啊,这种罪责,我一个小小的知州可是担当不起的。” 听完龙凡的话,宋晚秋再难言语了,这样的两难境地,的确不是好玩的。 只是在这两种情况下,宋晚秋必须做一个决定,是不顾那些富家子弟而灭山贼救灾区的百姓,还是不顾灾区百姓,而考虑那些富家子弟。 无论哪种决定都是困难,而且所引发的后果都不堪设想,现在大家都希望,他们既能够救出那些富家子弟,又能够从那些山贼手中夺回赈灾款。 所以,他们现在所要做的不是夺回赈灾款,而是先救出那些富家子弟,只要救出他们,那么那些狂蛇组织的人就不必顾虑了。 可怎样才能够救出那些富家子弟呢? 宋晚秋望着龙凡问道:“那些富家子弟被贼人抓走,可提出什么条件,比如说如何赎回那些人?” 龙凡犹豫再三,道:“说了,他们要这些人拿自己的财产来换自己的儿子女儿,若是不肯,那这辈子就别想简单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了。” “可有人愿意还?” “全部财产,有几个肯换的啊!” 宋晚秋沉思片刻,道:“就没有一人肯换?” 龙凡想了想,道:“肯换倒还是有的,家中只有一个儿子的人肯换的心情是最强烈的了,我也曾派人去征询过他们的意见,他们肯换,只是还有些犹豫。” 宋晚秋点点头,继续问道:“这些人都有谁,我去说服他们!” 然后,龙凡将几个人的名字告诉了宋晚秋,宋晚秋记下之后,带人去找这些人。 这些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如今的他们脸色很差,胃口也不好,见了宋晚秋连下跪行礼都懒得做,宋晚秋望着他们,问道:“你们可愿出钱赎回你们的儿子?” 没有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有人为了钱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可儿子更是他们的心头肉,两边取舍,真的好生为难。 见众人不语,宋晚秋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你们出钱换回了你们的儿子,我立刻向朝廷禀报,派大军前来镇压这些狂蛇组织的人,待将他们全部歼灭之后,那些钱财自会还给你们,如何?” 大家听了这话,就好像突然间看到了希望似的,于是纷纷表示肯出钱赎回自己的儿子。 最后宋晚秋统计了一下,一共有七八个人,不过对宋晚秋来说已经足够,到时候,他们假扮成这些人家的下人去跟那些贼人交涉,摸清贼人的情况之后,兴许就可以进行反攻了。 为此,那些人马上回家准备钱财,然后再给贼人回信,说他们愿意交钱换人。 花不语和宋晚秋等人,则进行乔装打扮,待贼人回信说了地点,他们就开始行动。 这是一个等待的过程,大约在黄昏之前,贼人终于来了回信,交换地点在一处平旷的空地上,避免这些富家人有埋伏。 得到信之后,这几家人就拿着自己家的财产让宋晚秋他们假扮成下人跟着去了,所以这些人加起来也就十三四人,他们来到约定地点之后,发觉贼人来的数量不少,有三十多人,而这些人家的儿子则都双手困在后面,面色蜡黄。 缓步前进中,宋晚秋对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小声说道:“这次我们不过是了解敌人内情,不准动手,不然伤及无辜是小,贼人发怒将剩下的人质全部杀死是大。” 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那些贼人跟前之后,一名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来到那些富人跟前,冷冷一笑,道:“早点识相把钱拿来,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那头目说着,便要伸手来夺这些人手中的钱,可这些那里肯愿,道:“先放了我们的儿子,我们再给你钱。” 那头目冷冷一笑,道:“哟,就你们几个老弱病残的,还给我谈条件呢,识相的话赶快将钱交出来,不然连你们几人我也杀。” 那些富人有种被上当的感觉,如果他们把钱交了出来,这些贼人不放他们的儿子怎么办? 这个时候,宋晚秋站了出来,道:“几位大哥,你们这样做可就有点吃亏了啊,你们想啊,我们老爷把钱交出来,你们把我们的少爷还回来,大家各取所需,你们有了钱,多好,可你们若是不讲信用,最多也就抢回这么点钱来,可是你们那里还有六十多个人呢,他们的家底可比这些多了多了,难道你们为了这么一点小钱而舍弃剩下的大钱吗,只要你们受信用,我们回去一宣传,剩下的那些人为了救回自己儿子的性命,那里还会在乎钱呢,您说是不是?” 宋晚秋巧舌如簧,那贼人听完之后呵呵的笑了几声,道:“真没想到,这些个庸俗之人手中,还有你这么个会说的下人,好,就冲你刚才说的,人我给放了。” 说着,那头目一挥手,后面的人就将那七八个人给押了上来并且推了过来,那些富人见到自己的儿子之后,连忙冲上去抱住哭泣,而那些富家子弟,更是哭的厉害,这几天可苦了他们啦。 交过钱财之后,那贼人头目有些兴奋,道:“回去告诉剩下的人,我们狂蛇也是讲信用的人,只要你们肯把钱掏出来,你们的儿子女儿什么都会还给你们,反正那些个毛孩子留在我们这里,也ng费粮食,并且要他们快点做决定,不然老子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了。” 第139章 一次落败 第139章一次落败。 黄昏的时候,宋晚秋等人和龙凡坐在客厅商议事情。 那些人将钱交出去之后,他们的儿子也都放了回來,只是贼人手中,还有六十多人,宋晚秋他们必须把剩下的人也救出來之后,才能够对贼人下手。 龙凡身为泉州知州,是必须给一个说法的。 龙凡坐在客厅,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不如我们去说服那些人,让他们出钱赎回自己的儿子女儿,如何?” 宋晚秋望了一眼龙凡,冷冷一笑,道:“他们肯吗?” 这点,龙凡却是不敢肯定的。 又是许久的沉默,之后宋晚秋说道:“虽然不能够说服他们,但也并非不可以把那些人救出來。” 龙凡很是兴奋,问道:“宋大人有办法?” 宋晚秋点点头:“只要能够让贼人把人质聚集在一起,我们就不必再畏首畏尾,消灭他们就不是问題,所以只要剩下的人假装答应就行。” 大家听了这个方法之后,都觉得可以,只是有一点,在贼人同意赎人之后,他们必须想办法从那些贼人手中救回那些已经在一起的人质,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迅速,在贼人还沒有开始屠杀之前救回那些人质。 为此,他们可以先用一下钱财來诱惑这些贼人。 这样商议一番之后,宋晚秋让龙凡给贼人送信,就说那些人质的父母同意赎人了。 龙凡听來宋晚秋的话后也不多说,连忙给贼人写了信,然后想办法送了出去。 剩下的,他们就只有等了,等贼人的回信。 天色渐渐暗淡下來,江南某处。 那是一首船,四周都是空寂的海,船上亮着灯光,宛如白昼,船舱中有一人正在饮酒,他的样子很自若,说出的话却很冷。 “那个人找到了吗?” 在他的一旁,立着两人,而在他的前面,跪着几人。 跪着的那几个人脸色惊恐,但还是摇头道:“沒有,那小子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饮酒的人冷哼一声,道:“他不会消失的,你们必须给我加大力度找,不然就别在活着回來。” 那几人连连点头,然后悄然退出了船舱,大船的船头下,停着一艘帆船,那些人飞身从船上跃下,然后扬帆而去。 驿馆,月色清辉。 春天的月色就是好的,宋晚秋一直在驿馆等消息,等龙凡的消息,也是等贼人的消息。 只是沒有。 次日一早,龙凡急忙忙的跑來了,跑來之后,将贼人的信递交上了,宋晚秋看过信之后,大喜,道:“贼人约定今天下午换人,还是老地方,大家准备一下。”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兴奋的,这就说明他们很快就可以拿那些贼人开刀了。 只是在大家兴奋之后,便各自去准备,换人的地方空阔,隐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们必须假扮成那些人质的家人,待贼人上当之后,他们立马冲上去将贼人大卸八块。 换人的时间终于到了,一众士兵乔装打扮跟着來到了换人的地方。 只是当他们來到这个地方之后,却发现事情并沒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贼人是來了,可人质并沒有带來。 见此情况,宋晚秋眉头紧皱,立马察觉到了不好。 贼人望着宋晚秋他们,哈哈大笑道:“一下子把人质给带來我们可不放心,所以想要人质,先把钱财交出來,待我们收了钱财之后,自然放了人质。” 这种情况,不能让贼人发现他们这是在设圈套,所以这个时候,乔装打扮过的宋晚秋站出來说道:“这怎么能行,如果我们给了钱你却沒把我们的儿子放出來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贼人冷冷一笑:“今天到了这里,那里还容你们说不行,今天若不把钱财交出來,你们就别想活着回去。”说着,那些贼人拿着大刀围了上來,宋晚秋见此,给花不语和秦云楚使了个眼色,他们明白,立马将自己的兵器亮了出來,而后,宋晚秋望着那些贼人说道:“你们要钱,我们要儿子,可你们若是不守信诺,那也别怪我们与你们死拼,到时候你们就是杀了我们,也别想拿到钱。” 那些贼人见宋晚秋等人早有准备,一时也有些犹豫,若真打,必然有损伤,而之后的他们也别想拿到钱财了,所以他们必须好好斟酌一下。 见贼人斟酌,宋晚秋继续说道:“拼杀,我们也不见得会输。” 贼人无奈,只得喊道:“好,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不过你们的孩子,嘿嘿,可就不好说了!” 宋晚秋冷冷一笑:“他们若是有人好歹,钱财你们得不到,就是你们,恐怕也沒好活。” 双方散去,宋晚秋一路无话,她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些贼人怎么就知道他们并非真心要赎人呢,难道有人泄密? 可这怎么可能呢,他们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可都是自己人啊,当然,除去龙凡。 难道龙凡跟贼人有勾结,可这可能吗? 不管怎样,回去再说。 回去的时候,龙凡一直在焦急的等候,见到宋晚秋之后,连忙问道:“事情可办成了?” 宋晚秋有些疑惑的望着龙凡,心中对他虽然怀疑,却不知从何处说起,最后只得作罢。 驿馆,春风,花开。 宋晚秋赏着驿馆的花,心中却并沒有舒适的感觉,这件事情,她总觉得怪怪的。 而在这个时候,一名衙役跑來,说驿馆门口有一个乞丐闹事,说要见提刑大人。 宋晚秋有些奇怪,一个乞丐见她做什么,若是要钱的乞丐,恐怕沒有这么大胆子。 疑惑的宋晚秋让人将那个乞丐放了进來,那乞丐见到宋晚秋之后,眼珠子向四周望了望,宋晚秋眉目紧皱,随后遣散了那些衙役,这才问道:“剩下的都是我的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宋晚秋这句话刚说完,那乞丐突然跪了下去,先是磕了几个头,然后哭喊道:“宋大人,你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啊,我们……我们死的冤枉啊!” 第140章 其中端倪 第140章其中端倪。 乞丐的行为让宋晚秋等人难以理解。 他为何说要宋晚秋为他们报仇,他们死的冤枉,他们是谁? 扶那乞丐起身之后,宋晚秋说道:“你先别急,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乞丐点点头,道:“回宋大人话,小的叫陈六子,是一名运送赈灾款的衙役。” 陈六子刚说到这里,众人皆震惊了,他们沒有料到,运送赈灾款的人竟然还有幸存者,如此一來,这泉州知州龙凡又在骗他们了。 得知陈六子的身份之后,宋晚秋立马让元婉给他端來一些水,陈六子喝完之后,继续说道:“我们押运赈灾款行至半途,遇到了一个坡,结果赈灾车翻了下來,我们连忙去扶,结果发现一箱子竟然被震开了,箱子露出一角來,我们去抬,可是却发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银子,而是石头,这个发现让我们很震惊,我们连忙将其他箱子也都打开來看,结果里面全是石头,沒有一点是银子,这个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这个时候,岂止他们惊呆了,就是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也是惊呆了的,他们苦苦调查的赈灾款的事情,竟然像一出闹剧。 在大家都平息心情之后,宋晚秋连忙问道:“然后呢?” 这个时候,陈六子的表情突然悲戚起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们发现赈灾款全部变成了石头,都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运到目的地,一定会被认为是我们偷换了赈灾款,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可若是送不到,我们这些人恐怕也沒有好下场,后來实在沒有办法,我们就将此事上报给了青州的知州大人穆一青,穆大人说会想办法帮我们解决,让我们暂且停止前行,可是等了大概一天,我们突然收到了袭击,最后除了我掏出來之外,其他人都死了。” 众人听完陈六子的话之后,觉得此事好生的怪异,若陈六子他们沒有发现那些赈灾款被人掉了包,那他们会不会被围剿呢,杀他们的人又是什么人,穆一青大人所为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很快,宋晚秋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題。 那些赈灾款是从青州筹來的,也就是说,这些钱必定经过穆一青的手,可是经过他手之后,这些钱便变成了石头,如果这些衙役能够把钱财安全押送到,那么那边的人发现是石头,必然认定钱是这些人给换的,于是杀之。 结果他们半路上发现了这家事情,并且禀告了穆一青,如此一來,穆一青为了掩盖调换银子的事实,亦或者为了防止陈六子这些人泄露秘密,他必须派人将陈六子这些人给杀了。 兴许,在穆一青调换银子的时候,他早已经想过灭口,一次掩盖调换银子的事情。 那么如此便可知,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穆一青,他私吞了赈灾款。 龙凡呢,他在这件事情当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呢,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何明明有一人逃走了,他们却说全军覆沒了呢? 现在这个时候,幕后主使一定在寻找陈六子以杀人灭口吧。 如今,一切事情因为陈六子的到來而全部弄清楚了。只是虽然清楚了,却让宋晚秋等人有些为难,单凭陈六子的话,恐怕很难找穆一青,而且他们手中并无兵权,如何与这些人作对,想必这穆一青已经跟狂蛇的人暗中勾结了,他们对穆一青动手,狂蛇的人会不会对那些人质做什么? 沉寂,整个客厅都是安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晚秋突然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这么办。” 一番吩咐之后,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离开了驿馆,而后,宋晚秋也让陈六子离开了驿馆,只是虽然离开了驿馆,却派了人暗中保护。 她则和元婉去见龙凡。 见到龙凡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说道:“龙大人的兵可否借我一用呢?” 龙凡见宋晚秋要借兵,心中一惊,但脸上仍旧平和,问道:“不知宋大人借兵做什么?” 宋晚秋又是一笑,道:“自然是对付狂蛇的那些人了。” 龙凡眼珠子一转,道:“还请宋大人说的明白些,不然我又如何将兵借于你呢?” 听到龙凡这么说,宋晚秋眼睛一瞪,而这个时候,元婉突然出手,一柄短刀已经搭在了龙凡的脖间,这个时候,宋晚秋冷冷一笑:“龙大人是不肯借了?” 元婉的突然出手是龙凡沒有料到的,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宋晚秋竟然想用武力逼迫他交出兵权。 龙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这个时候,宋晚秋又问道:“借是不借?” 龙凡望着宋晚秋,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敢杀自己吗,他可是朝廷官员,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不借!” 听龙凡说出不借这个字之后,宋晚秋眼睛又是一瞪,元婉明白,手中短刀突然刺了下去,那龙凡根本沒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倒地不起而亡了。 他恐怕到死都沒有料到,宋晚秋竟然真的敢杀他。 元婉得手之后,宋晚秋立刻拿着令牌去见泉州官兵,并且告知他们,龙凡与贼人勾结,已经被他诛杀,现如今这些兵士都必须听从自己号令,如若不从,格杀勿论。 因为宋晚秋手中拿的令牌是皇上赏赐的,见令牌如见皇上,而且龙凡已死,那些士兵只得听从宋晚秋的命令。 一切做好之后,宋晚秋才命人将龙凡的尸体运走,而宋晚秋看着龙凡的尸体,只是冷冷一笑,因为她很清楚,这件事情龙凡一定是参与的,而且跟狂蛇的人有勾结,不然第二次去交换人质的时候,那些贼人不可能聪明的把人都给移走的。 再有便是陈六子一事,为何有一人逃了他却沒有写在卷宗上,而且沒有告诉宋晚秋呢,这并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不想宋晚秋见到陈六子,因为他们的人还沒有杀掉陈六子,他们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第141章 江南春 第141章江南春 南方的春天总是來的太早 这个时节北方应该仍旧料峭可泉州已经暖风袭袭了 除去暖风之外很多的花儿也已经开放远远便可闻见阵阵花香 自从杀了龙凡之后宋晚秋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就好像她已经忘记救狂蛇手中的人质以及寻回赈灾款的事情了 而泉州的兵马此时已经全部掌握在宋晚秋手中 龙凡被杀的消息暂且封闭但是宋晚秋知道青州的穆一青肯定会从各种渠道得知这件事情而他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必定会上报朝廷所以在穆一青上报朝廷之后宋晚秋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向京城送信将泉州的事情详细的叙述给皇上 如此之后宋晚秋只有等等一个可以一举拿下贼人的机会 如此一等就是三天三天之后几名衙役押着几个黑衣人來到驿馆那几个黑衣人眼神中有愤怒只是更多的还是悲哀和祈求 在这些人身后跟着陈六子而这些黑衣人正是要杀他的人 宋晚秋望着这些黑衣人冷冷问道:“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黑衣人相互张望却不肯回答因为回答了他们的家人恐怕就要遭殃了 见这些黑衣人不回答宋晚秋冷冷一笑道:“來人将这些人的身份查清楚然后将他们的家人全部抓起來投进大牢如果这些人仍旧不肯说让他们的家人替他们去死” 说完这话宋晚秋便再无一句话问这些人 既然这些人害怕他们的家人遭殃那她就偏让这些人的家人遭殃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愿意让自己的家人死在那些人手中还是愿意死在她的手中 那些黑衣人何时见过如此强硬手段的人他们一时间都慌了于是连忙跪下磕头道:“只要你们肯放过我们的家人并且派人保护他们我们什么都愿意说” 宋晚秋淡淡一笑:“很好你们早就应该如此说吧你们受谁指使” 黑衣人稍作沉默之后随即说道:“青州穆一青他私吞了赈灾款于是派我们屠杀了那些衙役后來跑了一个他就让他们杀了那个人交差”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继续问道:“这穆一青和龙凡可有勾结和狂蛇的人可有勾结” 黑衣人点点头:“有的有的狂蛇的人绑架泉州附近有钱人家的孩子以此敛财而所得钱财都必须给泉州知州龙凡一部分这样龙凡才不会派兵镇压” 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來人以本大人的名义给狂蛇的人写信就说要与他们换人” 衙役离开后一个时辰狂蛇的人回了信交换地点仍旧是老地方 春的气息好似少女的体香有种让人难以自拔的诱惑 宋晚秋带着大队人马來到了约定的地方这次她是准备将狂蛇的人连根拔起的 黄昏夕阳红的似血 宋晚秋等人來到约定地点的时候狂蛇的人已经带着剩下的人质來了他们这次好像觉得宋晚秋真的会把钱拿出來所以他们将所有人质都带來了 看到那些人质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随后向狂蛇的人说道:“识相的话把这些人给放了不然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狂蛇的人冷冷一笑道:“笑话真是笑话这里是谁的葬身之地还不一定呢今天你们若是不将钱财交出來我就在你们的面前杀光这些人质而且你们休要耍花招你们要是敢耍花招这些人质一个都别想活” 这可是最大的威胁可宋晚秋却只是冷冷一笑:“我若是不肯给钱呢” “不肯给钱那就去死吧”狂蛇的头目冷笑之后挥了一下手然后一个喽啰押着一名人质來到两军人前那狂蛇头目望着宋晚秋冷笑道:“不肯给我就在你面前把这些人一个个全杀死”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狂蛇头目给他的喽啰下了个命令意思是让那喽啰把人质给杀了 可是那喽啰并沒有将刀砍向人质而是突然变了方向砍向那狂蛇头目狂蛇头目一惊想要躲闪已然來不及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名喽啰的刀已经刺入到狂蛇头目的胸膛 狂蛇头目望着自己的手下简直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下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手杀了他 狂蛇头目倒地而亡剩下的那些喽啰顿时慌了神有些人想要逃有些人想要将人质全部杀死可就在这个时候从那些喽啰中又走出一人他高声喊道:“你们的头领已死识相的话放下武器提刑大人可饶你们一名如若不然小心你们的狗命” 如果可以生的时候谁都不想死所以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有一半的人已经放下了武器剩下的有大部分犹豫而剩下的人则想要靠手中的人质逃走 逃走了仍然可以逍遥自在干嘛投降 只是他们想错了宋晚秋既然可以让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混入这些人当中又岂会只让他们两人混入其中? 在那些想要逃的人准备威胁人质的时候潜伏在那些人中的衙役突然抽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那些人一惊手中的刀啪的一声落地 局势已经改变他们再顽抗就真的只有死了 将这些人带走之后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将那身喽啰衣服脱了下來他们边脱边笑道:“这几天扮这贼人的手下可真是难受死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洗澡然后大吃大喝一顿” 可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晚秋來到他们两人跟前笑道:“两位恐怕还不能洗澡然后大吃大喝一顿因为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秦云楚和花不语两人不解连忙问道:“贼人已经被消灭了我们还要做什么” 宋晚秋淡淡一笑:“当然是青州的穆一青了他若不灭我们又如何拿回赈灾款” 第142章 鱼龙舞 第142章鱼龙舞 被狂蛇抓走的人质都已经解救出來 泉州的事情基本上快完了当然除去追回赈灾款 这一件事情是宋晚秋最终的目的如今尚未完成她就是做了再多的事情也不算有功 虽然于朝廷无功可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质的家人对宋晚秋却是千恩万谢恨不能在泉州这个地界立起一座丰碑來歌颂宋晚秋的丰功伟绩 朝廷沒有下达任何的诏令这是宋晚秋所沒有料到的因为不管皇上是支持自己还是支持穆一青对宋晚秋总该是有关命令的可是沒有 既然沒有宋晚秋他们就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了 派人去打听穆一青早已经离开了青州想來在他得到那笔赈灾款的时候就想过离开青州吧 如今大宋风雨飘摇当官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有了钱在海上买下一座小岛都是有可能的如此一來自己关起门來当皇帝岂不是更过瘾 泉州东南方向便是大海这是一片很广阔的海域从來沒有人真正去探测过当然附近有几个岛国跟大宋还是多有联系的甚至算是大宋的附庸国这样的国家每年向大宋进贡收留穆一青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如此在茫茫大海上想要抓住穆一青并且追回赈灾款就有些困难了 可对宋晚秋他们來说他们必须追回那些赈灾款 于是通过对抓來的那些俘虏进行审问他们得知了穆一青的藏身之所那是一座叫芭蕉的小岛小岛高处水位许多易守难攻想要攻进去根本不可能平常时候自己人上岛都是由上面的人扔下绳梯爬上去的 可宋晚秋这些人去恐怕扔下了的都是利箭 可不管怎样他们必须前往芭蕉岛将穆一青抓捕归案并且追回那些赈灾款 为此宋晚秋命人准备了许多的船只准备船只对泉州人來说并不是难事因为他们临海嘛所以捕鱼的人很多 而因为宋晚秋救了那么多人质所以这些人质的家人筹钱为宋晚秋他们打造了一艘大船让宋晚秋可以更好的指挥士兵杀敌 对于这些人的热情宋晚秋很是感动毕竟她救人质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可这些人捐钱帮自己杀敌那不是他们的责任 芭蕉岛离泉州海岸大概有二十海里的距离以他们这种船的速度半天时间可以到达只是虽然到达若是硬拼就只有送死的份 所以他们必须攻下芭蕉岛附近的一座小岛枣岛以此为根据地与穆一青好好的斗一斗 枣岛上的居民都是一些土著在宋晚秋等人的船只靠岸的时候他们吓坏了可他们并沒有抵抗只是四散开來找一个地方躲了起來 看这些人如此宋晚秋他们很难理解这种人的这种行为自己的家园被人占领难道不应该抵抗吗 当然宋晚秋并沒有占领这些人岛屿的意思他只是想借岛一用 见那些土著并沒有反抗宋晚秋便也沒空搭理他们只是让自己的士兵在海岸上搭建帐篷升起炉灶以此与穆一青的人斗争到底 如此过了一天那些土著人见宋晚秋并未对他们做些什么于是便胆大着派了一个代表來谈判 对于这种谈判宋晚秋并未放在心上但如今的他们占领了别人的地方总要跟人家说一声的所以宋晚秋也只好见他们一见 对方的代表是一个老人说起宋朝的语言來很是流利想來跟不少汉人打过交道只是他的第一句话却让人很费解 “你们不是强盗” 对于这句话宋晚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占领别人的领土然后什么都沒跟对方说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强盗呢 恐怕任何一个攻打别国的人都算是强盗吧 可任何事情一旦牵涉到两个国家就很难用平常词语來解释吧 所以宋晚秋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就在宋晚秋沒有回答的时候那个人又继续问道:“你们不是芭蕉岛上的强盗” 听到这话宋晚秋突然明白过來这个岛上的人一定受尽了穆一青的欺负所以以为他们是芭蕉岛上的山贼可是他们见宋晚秋等人并沒有对他们进行掠夺于是觉得不大对劲这才來谈判 此时宋晚秋有些欣喜因为敌人的敌人于自己则是朋友 战场上那里有永远的敌人呢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我们是大宋正规军是來剿灭匪寇的來你们岛上只是暂时借住对你们多有叨扰了” 老人一听是宋朝军队顿时欣喜若狂道:“大宋的军队如此我们枣岛上的百姓有救了” 从老人的眼神中宋晚秋可以看出來在他们的心中大宋是如此的强大强大的犹如信仰一般 如果他们知道在大宋的北方有一只比大宋厉害几十倍的蒙古大军正虎视眈眈想着吞并天下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会有怎样惊愕的表情 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肯帮忙一起对付穆一清就行了 这般套过近乎之后宋晚秋笑着说道:“我们要对付穆一青不知老丈可有良策” 老人脸露不解之色道:“那穆一青手下有一帮海盗好生的厉害我们受尽了他们的苦恐怕只有你们才能够制服他” 这老人虽然通汉人语但并懂谋略所以问他如何对付穆一青他只回答说穆一青厉害这让宋晚秋等人有些啼笑皆非但是他们并沒有真的笑出來不久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那芭蕉岛上的贼人可曾离岛” 听了这话老人连连点头:“自然出岛大概每隔七天他们会离开小岛置办粮食有时來我们这里征集食物反正是离岛的” 老人这话说完宋晚秋立马兴奋起來淡淡一笑道:“既然他们离岛那一切就都好办了这次定要那穆一青葬身于此” 第143章 一举功名成 第143章一举功名成。 傍晚时分,海风起了。 海里吹打着小小的岛屿,让驻扎在岛屿上的人心生胆寒,如果一ng头太大,会不会把这个岛屿淹没?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思考,因为他们怕死。 涨潮了,ng一个接着一个的冲上岸边,而远处夕阳,此时却红的像血。 风迎面拂来,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舒坦。 大概半个时辰,天晚下来的时候,潮退了,潮退了的时候,枣岛上的土著居民纷纷拿着捅和盆子跑了出来,宋晚秋见他们如此,很是好奇,于是跟着走了出来。 只见他们在刚刚退朝的地方抓来抓去,不多时抓到一条鱼,一会又是几只乌龟,很快,他们的捅和盆子都装满了,他们高兴的带着这些东西离开,为今天晚上和明天的饭菜做准备。 看到这些人生活的如此简单,宋晚秋心中挺羡慕的,如果这里没有战争没有天灾,那么这里将是一片乐土,没到潮涨潮退的时候,他们可以捕鱼,然后尽情的享受第二天的休闲时光,这种生活多么的美好? 可是,也因为这种美好,让他们对于外地的侵略,变的只能束手待毙吧。 芭蕉岛就算涨潮也不回冲到海滩上鱼,所以他们需要适应这里的环境,那么他们就只有抢,只有杀。 想到芭蕉岛,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都有些不解,宋晚秋所为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他们两人实在忍不住,最后来找宋晚秋询问,宋晚秋见他们问,淡淡一笑,道:“老办法!” 老办法是什么办法,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想了许多的办法,可却一直不怎么明白宋晚秋所说的老办法是那个办法。 可是当宋晚秋稍微提醒了一下之后,他们立马明白,然后乘船离开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宋晚秋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潮涨潮退的时候,和这里的居民一样在海滩上捕鱼,有时运气好,能够捡到不少漂亮的贝壳。 在这三天里,是很快乐的,那些跟着宋晚秋一起来的士兵也是快乐的。 有的时候,快乐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三天之后,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因为这天,芭蕉岛的海盗为了能够活命,来到枣岛征集粮食,也就是这里百姓每天潮涨潮退时捕的鱼,他们有时会捕很多鱼,因为不是每天都有潮涨潮退,所以他们要么把鱼养在自己挖的池塘里,要么就晒干洒上盐巴腌制成干鱼。 而那些芭蕉岛的强盗,抢的就是这些东西。 他们的船快靠岸的时候,也发现了枣岛的变化,只是他们并没有在意,到近了才发觉是大宋的兵马,这个时候,他们的一些士兵慌了,不知道该不该冲上去。 对于这些强盗的到来,宋晚秋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却也必须应对,在那些强盗的船快登岸的时候,宋晚秋在吃烤鱼,烤鱼的香味弥漫,让人垂涎欲滴。 那些海盗看到那些烤鱼,实在有些忍不住,于是顾不得危险,冲了上去。 他们为了那些鱼,要跟大宋的士兵拼命,宋晚秋将鱼放下,望着那些冲上来的海盗,觉得他们甚是可笑,为了一点鱼就这么拼命,岂不是太傻了? 海这么大,他们只要有一条船,每天就可以捕到吃不完的鱼,可他们不肯自己动手去捕,他们喜欢抢来的。 既然喜欢抢,那就必须接受危险。 危险在他们快要登岸的时候发生了,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身后突然冲出来一排排的弓箭手,他们不停的向海盗的船上射箭,海盗进退两难,冲上去可能死的更多,可若是不冲,死的就太亏了。 他们是想要冲的,只是弓箭手一排接着一排的射箭,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若一直僵持下去,那么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全军覆没。 海盗都是惜命的主,他们可不想全军覆没,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撤退。 船只退了出去,一把一把的箭插在船上,那船此时看来就像是刺猬。 海盗船退出危险区域之后,并不甘心,可却又不敢上前,最后在那一片海域徘徊了许久,许久之后,这才回来。 元婉将逼退了那些海盗,心中有些不解,问道:“何不引那些海盗上来,然后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听了元婉的话,宋晚秋摇摇头:“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我们带的人不多,能不死人最好不要死人,而且只要打退他们就行了,打退他们,我们的目的便算是完成了。” 元婉有些不解,继续问道:“我们的目的,我们的什么目的?” 宋晚秋淡淡一笑:“你可知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去了那里?” 这个问题,正是元婉想问而一直不敢问的,如今宋晚秋自己提了出来,她自然不能够放过了,于是连忙问道:“他们去了那里?” 宋晚秋拾起刚刚放下的烤鱼,烤鱼已冷,但仍旧有香味,她咬了一口,道:“芭蕉岛。” 听到这三个字,元婉简直不敢相信,芭蕉岛戒备森严,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潜入进去嘛,可宋晚秋从来不撒谎也不吹牛的,这让元婉有些纠结。 “那为何打退他们,我们的目的就能够完成呢?” 宋晚秋笑了笑:“因为只有打退他们,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才可以潜入芭蕉岛。” “你的意思是说在他们退回去的时候潜入?” 宋晚秋摇摇头:“海面开阔,他们两人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在水中憋一炷香的,再者说海面上到处都是危险,这种事情我不会让他们干的,我只是要逼芭蕉岛的人离岛置办粮食。” 这个时候,元婉彻底明白了,只要这些海盗在枣岛抢不到食物,那他们必然想办法从外边购买,只要他们离开了芭蕉岛,以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的本事,必可以控制他们置办粮食的船以及船上的人,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人通过这个途径,便可以大摇大摆的登上芭蕉岛了。 第144章 夜攻 第144章夜攻 自从上次海盗攻打枣岛已经过去三天了 在这三天里一切风平浪静大家过的开心舒畅而且因为打败了海盗枣岛上的居民对宋晚秋他们很是崇拜将自家腌制的干鱼以及各种食物都拿了出來 虽然宋晚秋他们有些吃不惯这种海鲜类食物但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 第三天的晚上起了海风宋晚秋站在海岸边瞭望心中想着花不语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远处的芭蕉岛隐隐有火光亮起而且呈现出不同的形状來宋晚秋看到那些火光之后顿时兴奋不已而且立马召集自己的手下上船出发 此时的海风有些劲船在海中漂流显得是那样的孤立无援可越是这样的天气对宋晚秋他们突袭就越有帮助 几十艘船快速的从枣岛向芭蕉岛行去芭蕉岛上的火光仍旧亮着只是不再变换任何的形状 四周一片漆黑风在耳边呼啸这样的夜晚正适合杀戮 芭蕉岛上几名士兵在巡逻还有几名士兵在偷偷喝着一壶酒 他们摇目望去只见一片海域月光照在海面让人不由得想起李白的诗句來对影成三人可惜这些海盗并不懂诗意他们虽然听说过李白是诗却实在不明白为何举杯邀明月会对影成三人呢 宋晚秋等人的船靠近之后便不再前行因为她很清楚巡逻的人有很多他们这么多船逼近一定会被人给发觉在解决巡逻的人之前他们绝对不能够被那些海贼给发现 为此宋晚秋派了一只小队让他们先行潜入芭蕉岛 一艘小船快速的行驶到芭蕉岛不多时从上面抛下一条绳梯他们趴着绳梯向上攀援上得芭蕉岛之后花不语向大家做了个手势然后大家立马散开躲起來在那些巡逻的人走进的时候一刀解决了他们然后迅速的换上他们的衣服 一切准备好之后花不语向宋晚秋他们做了个手势宋晚秋见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已经得手于是立马派人快速进发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冲到芭蕉岛上 这一切并未用多长时间他们來到芭蕉岛下之后花不语立马让人将绳梯抛下宋晚秋的大军立马攀岩只要宋晚秋的大军能够冲上芭蕉岛灭掉穆一青的人不是问題 可这么大的动静要想不惊动岛上的人是不可能的就在大队人马向上攀岩的时候岛上的一名海盗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于是立马高呼:“快來人有人要闯岛” 这个人只喊了一声然后便死了被花不语一刀杀死的 只是人虽死了那声音却传了出去一时间岛上的人纷纷拿起武器冲了过來花不语见此吩咐道:“一队人马保护好绳梯其余的人跟我去拦住他们” 这个时候大家也别无顾虑拿起大刀就冲了上去一时间整个芭蕉岛厮杀一片 本來花不语他们这些人是不敌的只是瞪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后也就慢慢站了上风了到这个时候整个芭蕉岛厮杀一片大可用血流成河來形容 血在如此夜色下抛向天空被风一吹竟然变了方向有些正在厮杀的人猛然感觉脸上一凉以为是下雨了可当脸上的液体流到嘴里才发觉咸咸的是血 海风呼啸却压不住惨叫声这一夜群魔乱舞地狱里又要多几只孤魂野鬼了 不知厮杀到了何时岛上的海盗终于不敌于是纷纷后退向里躲闪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那里肯依带人就冲了上去一时间又是一片厮杀 他们从芭蕉岛的岸边一直冲到芭蕉岛的腹地一直冲到了穆一青的老巢 在穆一青的老巢处有几名海盗把守他们的身体在发抖可是却不敢逃只能应战 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那里管他们是发抖还是在逃冲上去就是一刀一个不多时给解决了干净杀了这些守卫之后他们一窝蜂的冲进了穆一青所谓的宫殿里 宫殿里面布置的奢华只是这奢华看起來有些老土 不过这不是重点只要穆一青在里面等死就行 可是穆一青并沒有在里面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不过隐隐能够闻到女人的胭脂香味 这里不久前是有过女人的可是现在沒有了 换言之穆一青和他的女人们逃走了 芭蕉岛虽大也不大他们立马去追 夜海面风 穆一青的船刚离开芭蕉岛便要向海深处游去可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一旁传來:“穆大人这是要去那里我们虽然素未谋面可也算相互知道了怎么不聊一会” 好可怕的声音穆一青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那里还敢停留连忙让人快点划船 可这声音突然又响起:“不想死的话就停下來不然万箭穿心” 这句话过后一支利箭从穆一青的耳边飞过船停了下來穆一青侧过身然后看到了站在船头的宋晚秋此时的宋晚秋虽然羸弱可却豪气万丈 穆一青真的感到害怕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当土皇帝也不得安稳他还沒有享受够 他不想死所以这个时候他突然将自己身边的两个貌美女人拉到身前向宋晚秋说道:“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岛上的珠宝金钱都是你的这两个美女也是你的只求你放了我” 听了穆一青这话宋晚秋有种想笑的冲动用美女來诱惑她是一点用都沒有的 这个时候宋晚秋冷冷一笑:“你的那些钱都是百姓的我要还给百姓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留在自己用吧來人将他们给我捆起來” 一声令下几艘船快速驶來将穆一青的小船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船上的人飞身跃了下來 穆一青情知自己难逃厄运也就沒再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第145章 并非结束 第145章并非结束。 所有的人全部登上了芭蕉岛。 而这个时候,天已微亮,春天所特有的清晨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 大家在芭蕉岛到处搜索,最后搜到了那批赈灾款,而且除了那批赈灾款外,还有许多这些海盗抢來的珠宝金银,加起來比那些赈灾款还要多。 这是宋晚秋他们沒有想到的,不过已经得到了这些钱,他们就必须用之正途。 宋晚秋让人将这些钱运到灾区,为那些受苦的百姓买饭置办粥棚,让他们渡过难关。 在士兵搬运这些钱的时候,宋晚秋他们才有机会审问这个穆一青,只是在审问穆一青的时候,宋晚秋发觉这个穆一青好生的奇怪,根本沒有一个做官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的地痞流氓。 这是说不通的,如今的大宋虽然风雨飘摇,可一个可以做到知州的官员,那也是经过许多考核的,至少也是科举进士出身,书生所特有的气质应该是有的,可这个穆一青却沒有。 宋晚秋越看越奇怪,大家将宋晚秋看着,他们也好奇的看着,可是看來看去,并未看到任何不妥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问大家都有些惊诧,这宋大人是怎么了,这个人不是穆一青吗,有什么好问的? 可宋晚秋就是问了,而且宋晚秋这么一问,那穆一青突然害怕起來,身子不停的发抖,浑身出冷汗。 大家一看,知道其中必定有猫腻,而这个时候,花不语上前摁住穆一青的脸,一甩手将穆一青脸色的面皮给撕了下來,大家很是震惊,再去看时,那穆一青突然变了个人,脸很嫩,很年轻,而且圆圆的,和原來的穆一青是一点不像。 宋晚秋望着那人,怒生问道:“你是什么人,穆一青在什么地方?” 那人很害怕,可是却不肯回答宋晚秋的问題,宋晚秋眉目一拧,吩咐道:“给我打。” 几名衙役冲上來就商议一顿打,打得那人只嗷嗷,最后实在忍受不住,就回答道:“真正的穆一青已经死了,我是冒充他的。” 穆一青死了?众人听得这话,更觉惊讶,他们本以为穆一青用替身來救命,可沒想到却是死了被人给顶替的。 可这个说法真的很难让人信服,所以宋晚秋继续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穆一青已死?” 假穆一青想了想,连忙说道:“尸骨,穆一青的尸骨被我埋在了这个岛上,真的,我带你们去看。” 如今,宋晚秋他们也只能听这个假穆一青的话,去看看了。 那是芭蕉岛上的一处枯井,里面很深,不过因为沒水,所以派人下去是很容易的事情,一个人下去之后,不多时带上來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不过并不是很明显,想來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温度还不是很高,再有便是井底潮湿寒冷,尸体不容易腐烂。 所以推测,这具尸体已经被人丢弃到井底大四个月之久。 看其面目,的确和穆一青一模一样,而且沒有面皮,只是穆一青怎么会死在这个地方? 宋晚秋瞪着假穆一青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假穆一青不敢隐瞒,连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海盗跟穆一青一直有联系,后來我们想要穆一青放松对我们的盘查,并且允许我们海盗在他的地盘做生意,还不能够收税,并且还得给我们供奉,穆一青不同意,于是上岛跟我们谈判,我一时恼怒,就将他杀了丢进枯井里了,后來一想如果穆一青死在了我们这里,朝廷一定会派人调查,然后我就假冒成穆一青去了青州,霸占了他的夫人,夺了他的位子,还以他的名义收了不少贿赂。” 这个时候,一切的事情似乎已经明了了,只是宋晚秋却不相信这个人的话,一个山贼,会易容得这么好吗,他怎么就想着假扮成穆一青呢,这其中有沒有什么人操控? 想到这里,宋晚秋感觉一阵害怕,如果这件事情是有人操控的,那后面的人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宋晚秋冷冷一笑,问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假穆一青一惊,连忙摇头:“沒有人指使我这么做,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可宋晚秋岂会相信,她随即又命令衙役对他进行棒打,可是这次这个假穆一青一直坚持沒有人指使,就算最后被人打死了,他也沒有说出來。 宋晚秋见此,只得作罢,让人将这两具尸体也给运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宋晚秋一语不发,她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阴谋,一个海盗,怎么可能想到去假扮成知州大人嘛,如果沒有人对他讲官场上的事情,他恐怕早就露馅了。 虽然宋晚秋觉得此事肯定有问題,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是一点办法沒有,不过还好,赈灾款找回來了,先赈灾再说。 他们回到泉州的时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來,说朝廷送來一封信,是给宋提刑的,宋晚秋离开了快十天,朝廷恐怕也该有回信了。 接过信之后,宋晚秋一看,才发觉是罗百川的,信上说,她提出的事情他已经上报给皇上,皇上说一切事宜听凭宋晚秋一人裁决,给的令牌,就是让你这么做的,皇上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宋晚秋看完之后,感恩涕零,当然,她更知道,之所以是有这样一个结果,恐怕也是罗百川在朝中争取的结果,再有自然便是她祖父宋慈的萌阴了。 宋晚秋写了一封回信感谢罗百川,然后便带人押着那些赈灾款去了晋江,在这一路上,陈六子最是兴奋,因为宋晚秋帮他的兄弟们报了仇,而且还将赈灾款给抢了回來,他们也算不辱使命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晋江的百姓可以度过灾难了。 这对每个人來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宋晚秋花不语他们一路长奔,从泉州一直到晋江,沿途再无一人敢动这赈灾款的念头。 第146章 闹鬼之事 第146章闹鬼之事 沿途所见是颠沛流离 看到这些人宋晚秋的心是痛的不过虽然痛却也充满了希望只要她去了晋江就可以改善那里的情况让这些百姓不用远离自己的家乡 只是直到到了目的地宋晚秋他们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在如今风雨飘摇的年代就算有钱买粮食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到了晋江之后在附近周围打听卖粮食的地方经过一番打探终于打听出來在晋江这个地方有三家米粮店里面的粮食足够全县的人吃两年的可是这些粮食的价钱却是太高让人望而却步如果不是实在饿的不行家里又有点钱的谁都不肯去买粮食而这些米粮店的老板却也不管反正粮食堆在自己的粮仓里别人不买他就堆着把人饿坏了就会有人买的 粮食价格大增是因为这里的灾难造成的只是其中也有着囤货居奇的因素宋晚秋带人去跟米粮店的老板商议要他们把价钱降下來一些这样救了百姓他们的生意也才更好做 可是这些老板不为所动粮食是他们的他们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买不起不买就是了 这让宋晚秋很是无奈最后只得在附近的县里购买粮食附近的县里虽然低一点可也只是低一点罢了 用一半的赈灾款买下的粮食也才够全县百姓吃上半个月的可半个月后呢一个月后呢 大家不敢想象如今所有的土地都不长庄家了來年他们吃什么如果沒有足够的粮食这些百姓要么落草为寇要么就只有饿死 这两件事情都是宋晚秋所不愿看到的所有她必须想办法为这些人弄來粮食至少在这半个月里弄來足够的粮食 离灾区稍微远的地方粮食价格很便宜來回一趟需要十來天只是沿途并不安全害怕被人抢劫可如今他们也只有用这个方法了 为此宋晚秋让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带着剩下的一半赈灾款去附近的稍远的地方买粮食而她则坐镇晋江 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所以一番吩咐之后他们两人立刻出发 在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离开两天之后的一个正午宋晚秋突然听到了一个怪异的消息说晋江的百姓要去祭拜河神求河神赐福 对于这种迷信之事宋晚秋是不信的只是她却无法阻拦这里的百姓河神是他们心中的寄托你若劝他们不要做这种事情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反感 不过不管怎样这里的百姓祭拜河神宋晚秋和元婉等人还是跟着去了的 这些百姓已经够穷的了可为了祭拜河神还是将仅有的东西拿來出來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來到河边进行祭拜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宋晚秋通过唇语对他们进行观察一看之下顿时一惊这些看起來善良的百姓竟然希望三个人死因为他们觉得这三个人死了之后他们的这个地方就会富足起來就会慢慢的好起來 这三个人分别是钱大、金二、阴三 这三人掌握着晋江县大约百分之九十八的粮食只要他们肯开仓赈灾这里的百姓将在两年内不必饿肚子两年足够一个地方慢慢的繁荣起來了 这里的百姓肯求河神杀人恐怕也是被现实给逼的了吧 对此宋晚秋并未多说什么一个人心里的话总是沒人能说什么的 如今的晋江已经沒有县令了原先的县令因为赈灾不利被撤职了现如今宋晚秋掌管一县可就是如此让她想要了解一下县里的情况都必须找许多人询问 祭拜河神的活动结束了那些祭品有一些被扔进了河里一些被人带走吃了而扔进河里的东西被几名饿的实在不行的人又给捞了出來虽然后來被人指骂可大家也都理解他们在人饿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呢 当人被逼入绝境的时候人性的罪恶面将全部呈现出來他们以前不屑的事情会不顾一切的去做而当一个人饿的时候甚至会吃人肉 杀了人之后再吃了 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宋晚秋虽然知道有可能发生却从來沒有见过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宋晚秋所不能够理解的 在这里的百姓祭拜完河神之后的那天晚上钱大死了真如那些百姓祭奠时希望的那样让钱大去死 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难道真的有河神 宋晚秋是不信的可当他看到钱大的尸体之后却不得不信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沒有一点外伤更沒有中毒迹象他就这么的死了 如百姓所愿死了 而且钱大的面部扭曲很痛苦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看到了鬼似的他真的是因为百姓们的祭奠而亡的 好可怕的事情钱大的家人害怕极了纷纷要求将粮食降价出卖这对宋晚秋來说是好事可她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极其怪异 为此在她沒有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外她不允许钱家的人将尸体下葬 而后她又询问了一下钱大死的那天晚上的事情钱大的家人说那天晚上钱大吃完晚饭之后回房休息之后他们听到一声惨叫待他们赶去的时候钱大已经倒在地上死了面目狰狞极其的吓人 之后宋晚秋便再沒有问出什么來 因为钱大的死这里的百姓多少能够自己买些粮食吃了可一家的粮食不可能供应这么多的人宋晚秋为此去拜见了金二和阴三希望他们降价可是他们两人却是不肯就算钱大无故死了他们也是不肯降价 两人的倔强让宋晚秋一点办法沒有不过还好这里的百姓至少三个月内有粮食吃了而她宋晚秋也可以暂时集中精力调查钱大一事虽然钱大这人不好他的死救了这里的百姓可杀人就是不对就必须付出代价 第147章 河神显灵 第147章河神显灵 钱大无故死亡一事很快传遍了晋江县 而这里的百姓听说此事之后纷纷嚷嚷说是河神显灵让钱大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突然间就死了 对于这个说法宋晚秋早就料到了 可就算料到了也沒有用这里的百姓祭拜河神的时候就希望钱大、金二和阴三去死这是所有百姓的愿望她宋晚秋能去一个一个的问吗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今钱大的尸体就停放在县衙里可是宋晚秋查遍了钱大的全身也沒有发觉他是怎么死的就好像他真的是受了河神的诅咒而亡的 如果真是这样金二和阴三两人会不会有危险呢 可若真是这样她宋晚秋一个凡人是不可能做些什么的吧 只是宋晚秋相信这一定是人为的她只是暂时沒有想到凶手杀人的手法罢了 而这个时候因为河神显灵的事情金二和阴三两人害怕极了他们请了不少道士到家里做法希望可以驱走河神的诅咒 那些道士在他们两人的府里跳來跳去嘴里嚷嚷着谁也不懂的语言完事后拿着大把的钱就逍遥快活去了 如此过了两天一切都相安无事宋晚秋已经派衙役开始帮助这里的百姓重建家园了 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让宋晚秋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些本來离家的人听闻家乡正在建设于是纷纷跑了回來这一回來就是一半的人那些本來可以吃三个月的粮食现在只能吃一个半月了而这些粮食还是钱家卖的有些沒钱的百姓想吃都吃不上只能靠宋晚秋开的粥棚救济 可赈灾款都被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拿去买粮食了现在是宋晚秋手中真是紧的很本想去找钱大的后人商量着先把米分给百姓等有钱了再还來可谁都不是傻子就算是朝廷开口他们也不敢信啊 沒办法在钱花光了之后他们所能维持的也就半个月时间 现在宋晚秋唯一希望的就是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赶快回來 在这件事情爆发后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宋晚秋料定却又不敢相信的事情 金二死了 和钱大死时的情况一样就是惊叫一声之后就死了面部狰狞真是像极了被鬼吓死的情形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河神显灵的呼声就更高了宋晚秋看着两具尸体眉头紧皱凶手太猖狂了他若是为了这里的百姓还好可若是自己私心他非得让他千刀万刮不可 两具尸体宋晚秋都仔细想想的查看过了并沒有见一点外伤亦或者中毒的迹象这可真是奇怪了 金二死后他家里的人也开始吧粮食价格降低了而且比钱大家的店铺价格还低毕竟他们存在着竞争关系嘛价格低一点卖的多也就赚的多了 竞争有时对百姓來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钱家和金家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他们不可能为了竞争低的生意都做不成的 所以这里百姓的生计问題仍然是问題 阴三已经害怕了所以他招來了不少保镖除此之外他还请求衙门的人对他进行保护可是宋晚秋让他将粮食的价格将下來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不肯 他不肯宋晚秋就不对他进行保护反正衙门沒有理由保护他这样的人 此时已然是仲春时节了可晋江县这个地方看不到花不过杂草却是有不少的树木因为被人肯的光了所以连树叶都少长 这天中午宋晚秋一人在停尸房检验尸体她相信这两个人是被人给杀死的她现在所要弄清楚的只是这两个人是怎么被人给杀死的 两具ciluo的尸体停放着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來让宋晚秋多少感觉不那么严寒她的手在尸体的身上來回抚摸着腐味已经开始散发她微微皱了皱眉可还是继续看着 当她來到两具尸体头部的时候她看到了两具尸体恐怖的面孔他们当时一定很难受很痛苦他们的脸是因为那里的痛而变得如此扭曲的呢 一般情况下只要人身上痛脸都会扭曲可扭曲的如此厉害恨不能把头割下來就有些少见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发现金二的手心向上当时他准备用手触碰那里呢 手心向上必然是肩膀以上的地方而已如此痛的就只有头了 想到这里宋晚秋立马将这两具尸体的头发给刮了个精光待两具尸体都成为光头之后死因立马呈现出來 在两人头上的百会穴处出现了一滴红点想來应该是血从脑袋处流出之后留下的此时这些红点已经结痂就连伤口处也已经结痂 可如此小的伤口要怎样才能够致人于死呢 宋晚秋用镊子在两个伤口处找了找最后找出两个很长的银针來这两根银针很细若是处理得当能够利用针灸治病可若是刺入人身体的穴道上就有可能致命了 这在《洗冤集录》里有记载说是针灸死 其实利用针灸的银针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此时的宋晚秋已经彻底知道凶手是如何杀人的了并不什么河神显灵而是凶手闯进钱大和金二的房间如何用一枚银针刺入他们两人头顶的百会穴处以至于他们两人疼痛难忍大叫一声之后就马上死亡了 能够如此利索的杀人这个凶手对人体穴道很了解而且武功不错兴许在他刺入银针的时候已经制服了钱大和金二两人不然他们两人见有人要杀自己还不拼命喊救命吗 这样的一个凶手实在不怎么容易对付宋晚秋望着两具尸体许久之后叹息一声然后走出了停尸房 外边的阳光正好几只小鸟在县衙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听起來有些烦人宋晚秋拿起石子砸了它们可它们好像饿坏了似的根本就不厉害宋晚秋的近似于恶作剧的动作 第148章 危机并未解除 第148章危机并未解除 两天好花不语和秦云楚带着几辆马车的粮食赶了回來 这一路上并非沒有遇到困难可虽是困难有他们两人又有什么是搞不定的呢 如今粮食准备齐全这里的百姓也可以安稳的渡过一年了吧等入了夏他们可以再种庄稼这样难日子也就度过去了 经过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的努力这里也算是走上了正轨百姓不再流离失所也都有了饭吃 只是虽然如此宋晚秋他们并沒有离开的意思钱大和金二两人被杀如今凶手沒有找到那怎么能行 这不是宋晚秋的风格 而阴三因为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带回了大批粮食如今百姓对粮食的需求已经不如以前强烈他家粮食的价格也就自然降了下來除非这米粮生意他不想做了 只是虽然粮食的价格降了下來可阴三的心中仍然不敢大意家里的保镖是有增无减并且粮食价格降下來之后他还厚颜无耻的來县衙求宋晚秋希望宋提刑能够派兵对他进行保护 宋晚秋见阴三将粮食价格降了下來也就承诺派人暗中进行保护 如此一番之后阴三这才心满意足 而阴三离开县衙之后元婉有些不解的说道:“像他这样的人保护他做甚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这样的人的确不配拥有保护不过他却也不该死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他罪不致死保护他也是应该而且我很想知道凶手是谁如今百姓已经安居乐业不知凶手还会不会出现” 对于很多人來说都是不希望凶手出现的因为凶手出现了就要死人 可对于抓捕凶手的人來说他们却是希望凶手出现的凶手不出现他们怎么抓他呢 凶手是否出现宋晚秋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只能暗中查访并且派人调查钱大和金二两人的关系 这并不困难 原來钱大和金二两人在这个地方几十年了一直都做的是米粮生意只是两人虽然做米粮生意可太过喜欢投机倒把常常囤货居奇所以这里的人对他们的评价可不怎么好若不是真的沒有地方买米他们才会到钱大等人的店里买有时实在不想在这里买大多数人宁可到临县去 也就是说这两人臭味相投 只是做同样生意那会不会是竞争对手呢 想到这里宋晚秋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这个地方闹灾朝廷知道之后必然会派人來赈灾他们三大米粮店就算再不合作也不可能跟朝廷作对于是为了长久利益就必须趁这个机会击垮对方 那么杀了钱大和金二两人他阴三的米粮生意不就可以垄断整个晋江县了 现在这个时候阴三还沒有对钱大和金二两人的店铺发动进攻可如果宋晚秋等人离开之后呢阴三再垄断市场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吧 而这个时候阴三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以此混淆视听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事情宋晚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这样只是现如今沒有证据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先试探一下阴三 可若是打草惊蛇了该怎么办命案现场可是什么线索都沒有留下啊 既然不能够明目张胆的调查那就暗访好了宋晚秋让那些暗自保护阴三的人成了暗自监视阴三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派人打听阴三仓库中有多少粮食以及他们的出手情况希望能够从这房门推测出阴三准备怎样垄断整个米粮市场 在宋晚秋对自己的推测信心满满的时候一件突然奇來的事情彻底推翻了宋晚秋的推测 阴三死了而且跟钱大、金二两人的死状一样并且在百会穴处拔出了银针 这让宋晚秋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如今阴三死了他那里还有可能是凶手嘛沒有凶手会自己杀死自己的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着阴谋而且是大阴谋 阴三的死亡时间是夜半这个时候他的房间外边都站有保镖虽然他们很困可也顶用凶手是如何进去阴三的房间杀了他的呢 凶手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些都不得而知宋晚秋只得询问一下那些保镖 这些保镖说当时都守在门外一步未曾离开在他们听到一声惨叫之后从匆忙冲进房间可是冲进去之后发现阴三已经死了 之后宋晚秋又问那些暗中监视阴三的衙役 那些衙役说他们在外边守了很长时间可是并沒有见任何人进入阴府亦或者是离开 听了这些人的叙述之后宋晚秋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怪异的让人以为真的是河神杀人 可这其中一定有她忽略的地方 宋晚秋让那些保镖清点了一下人数结果发现少了一人 那人叫龙五长的一般当手劲极大因此阴三才收了他可如今他不见了 凶手会不会是他呢这是极其有可能的所以宋晚秋让人将龙五的样貌描述了一番并且张贴各处让人寻找 只是在画像画好之后宋晚秋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一个人既然已经决定要杀人了他又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本來面目 这张脸一定是易容过的既然如此那该如何寻找这个人呢 宋晚秋望着那些保镖问道:“这个龙五有沒有什么特征” 这些保镖想了想最后说道:“此人的脸看着有些不和谐不过我记得他鼻子挺大的大拇指的指甲上有一块红印应该是血淤积到哪里形成的要找这人这俩特征最好找了” 听了这些保镖的话之后宋晚秋立刻吩咐下去全县搜查一个鼻子大大拇指上有红印的男子那些衙役得令正要离开可宋晚秋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添加了一句:“只要大拇指有异常的都给抓回來审问谁若不从先关进大牢待两天” 第149章 时机未到 第149章时机未到 众衙役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立马开始调查 现如今命案已经发生好几天了不知凶手有沒有离开 可不管怎样宋晚秋他们就只有继续等了等调查的结果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已经命令城门紧闭了 如此过了两天那些衙役也抓來了十几个大拇指有问題的男子只是经过一番审问后他们都有不再现场的证明最后无奈只得放他们离开 而后衙役继续去找凶手宋晚秋则在钱家金家和阴家这三家里寻找线索而所谓的线索就是他们三人以前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这三家的后人一听到宋晚秋问这个问題明显有了异样宋晚秋见此情知其中必有问題于是追问道:“他们三人真的有仇人” 这些人犹豫了很久最后钱大的儿子站出來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与金二阴三三人以前并不是这地方的富家翁虽然都做米粮生意可是做的并不是很大后來之所以做的很大是因为……是因为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宋晚秋像发现了希望似的问道 钱大的儿子犹豫又犹豫最后说道:“以前这里的米粮大户是米观天他比我们的长辈会做生意米粮价格不高深受百姓爱戴他家的生意很好让我父亲几人很是看不过去后來他们三人就想把米家的生意抢过來于是三家出钱把米家的供应商给贿赂了让他们把粮食卖给我们而推辞给米家粮食的时间而这么做之后我们的长辈又出钱将米家店铺里的粮食给买去大半这样一來米家沒有了供货來源又沒有存仓就只有干瞪眼了这里的百姓见米加沒有粮食可卖也就渐渐不光顾他们了米观天得知此事情由之后向县太爷那里告状可是那里我们的长辈也早已经打点好了他米观天自然打不赢为此败诉之后米观天一病不起后來就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向了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米观天也应该早就死了吧” “那米观天有沒有儿子呢” 三家的人相互张望却也不能够肯定 回到县衙之后那些衙役已经回來又带回了几个人不过他们也都可以证明自己有不再现场的证明宋晚秋看着这些人实在不像撒谎就放了他们 可这样一直找不到凶手也不是办法啊 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想到了钱大儿子说的那些花如果米观天有儿子的话他会不会來报仇呢如果他报了仇会去什么地方 米家原來的老宅院 想到这里宋晚秋立马带人赶往米家的老宅院 那是一个很老的宅院在闹灾的时候有不少乞丐在这里借宿如今也还有宋晚秋派人将那个地方包围起來之后立马的乞丐立马嚷嚷着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这些乞丐穿的很脏吃的也很差看起來身子骨都不怎么好宋晚秋望着这些人然后给那些衙役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把这些乞丐一个个的检查一遍 检查乞丐是一个不讨好的活因为这些乞丐经年不洗澡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臭味跟他们走的近了都觉得熏得慌 可宋晚秋让检查他们也不得不检查 让那些乞丐把手伸出來之后衙役上前一个个的检查这些奇怪的手大多很脏不过在这些乞丐当中他们还真找到一个大拇指有问題的人 这个人的大拇指指甲盖沒了此时用破布包着看其样子挺吓人的 衙役将那乞丐拉了出來宋晚秋望了这乞丐一样身子骨并不怎么好不过眼神却犀利的很跟一般乞丐不同一般乞丐整天做乞讨这活眼神中都匆忙了祈求的神色那里有这般犀利的 只看眼神多少能够证明宋晚秋的推测而后宋晚秋望着这乞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答道:“二……二狗子” 这是一个极其土的名字宋晚秋眉头一皱问道:“你手怎么受伤的” 二狗子摸了摸沒有指甲盖的大拇指道:“乞讨被人给打的” “把指甲盖给打掉了”宋晚秋瞪着眼睛问道 二狗子微微点头:“嗯” “谁打的” “就……就……就街东头一小伙子打的那天我不过想向他要一文钱可他就把我的手给打成这样” “谁打的”宋晚秋突然加大了声音问道 这一问可把二狗子给吓到了他支支吾吾说道:“就……就街东头的小伙嘛” “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 听了这话宋晚秋冷冷一笑:“來人把他给我押起來” 那二狗子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还沒等衙役赶來他突然向后冲去他冲出去的速度极快一看就是练过的其他乞丐见到这动作之后也都有些惊讶 只是二狗子想逃却也沒有那么容易就在他准备逃出去的时候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已经将他包抄而且迅速出手一瞬间将他给缉拿了下來 押着他來到宋晚秋跟前宋晚秋冷冷一笑问道:“说吧你和米观天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那二狗子也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于是有些不在乎的说道:“那是我父亲” “哦那你为何要杀钱大他们呢” “自然是为了报仇了” 事情如宋晚秋推测的一样不过她还是想听听这个人怎么说 “钱大金二阴三这三个狗东西设计陷害我父亲以至于我们从富裕之家成为了普通百姓我母亲不得不带着我们一家子人离开这个伤心地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书可因为沒有钱的关系我不得不辍学一年后我父亲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为他报仇要将钱大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此时这件所谓的闹鬼案才算真正的结束 第150章 碎尸案 第150章碎尸案。 身为提刑,便有巡按各处的权力。 为此,宋晚秋在办案河神显灵一案之后,并未直接回京,而是在沿海一带暗访。 所谓的暗访,也不过是到各州县衙门逛逛,如果有遇到不能够解决的案子,她就帮忙调查。 这天,他们一行人来到平远县地界,不过到的时候,天色已晚,所以他们在城郊外边的一家农舍借宿,那户农家并不是很大,也没有那么多床供人去睡,不过此时已经暮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所以他们也就没怎么讲究,在外边搭了个帐篷将息一晚。 一夜过的平静,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是第二天一早,这农舍的主人去喂狗,结果看到自家的狗在啃骨头,上面甚至还有肉,鲜血淋漓的,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并且要去打自己的狗,这种生肉怎么能吃,吃惯了可是要咬人的。 就在主人准备去夺的时候,那狗一狂吠了几声,然后躲进了自己的狗窝里,那有骨头和血肉的东西留在外边,在暮春的清晨看来尤为醒目。 主人看到那血淋淋的东西之后,感觉心悸的厉害,这便要埋掉,可就当他刚拾起,突然发觉那不是动物的骨头,而是人的手。 看到这些之后,主人忍不住的惨叫起来,这个时候,宋晚秋等人还在休息,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跑了来,那主人指着地上的东西,嚷嚷着:“手,……人手啊!” 那的确是人手,宋晚秋检验过许多尸体,一眼便看出那是人手。 她来到人手前,仔细检查了一遍,那是一只看起来比较肥大的手,不过此时这只手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肉已经被狗吃了,骨头的骨架看起来挺大的,大拇指还没有被破坏,仔细辨认,可知道死者皮肤白皙,是个富人,体力活是不做的。 这样一番检验,宋晚秋立马察觉,很有可能是有一个人被谋杀了。 于是,不再多想,宋晚秋立马让秦云楚骑快马到平远县,让平远县令带人来这里进行搜查,而她则和花不语等人在此地先行搜查。 除此之外,宋晚秋还嘱咐秦云楚,见到平远县令之后,让他立马在城内贴出告示,看看可有人失踪,如果有,立马上报。 秦云楚得令,立马向平远县赶去。 宋晚秋等人以那家农舍周围为原点,在附近寻找,在平远县县令林一平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了一条手臂,和一只脚。 那平远县县令林一平看到这些之后,顿时吓得几欲呕吐,可在宋晚秋跟前,他还是强忍着,然后派人四处搜查。 搜查进行的时间很长,大概一只到黄昏将尽才结束,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搜到了不少尸体的部分,宋晚秋忍者尸体散发的难闻气味,以及一些苍蝇的叮咛,将收集到的尸体拼凑了起来。 这是一件需要花费时间和需要勇气的事情,其他人看的时候都要呕吐,甚至闭着眼睛不敢看,可宋晚秋就这样一件一件的拼凑,最终将尸体还原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全部还原,至少死者的头部是已经模糊,腹部的内脏有不少是拼凑不上的,只能暂时仍在一旁。 除去这些之外,这具尸体还算完整。 只不过,一只手掌因为狗咬的原因,缺了中指。 这个时候来看这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可以看出,死者身长八尺,有些微胖,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有做过苦力的人,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 拼凑好之后,宋晚秋仔细检验了被切割的各处,结果发现,死者脖颈处皮卷肉兔,两锁骨耸起皮剥,而且看尸体上的血迹,可只脖颈处流血极多,比其他地方要多的多。 这样检查完之后,宋晚秋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是被人一刀砍掉了头,然后将尸体分解之后,扔向各处以毁尸灭迹的。 可死者是谁,凶手又是谁,为何要如此残忍的杀害他呢? 宋晚秋看着林一平问道:“城里可有人报案?” 林一平一脸尴尬,道:“宋提刑,我这一整天都跟着你后面收集尸体,实在是无暇顾及城里的事情,要不我们这就赶回城里,看看可有人报案?” 暮春时节,天也慢慢黑的晚了,此时虽是黄昏时分,可天仍旧很亮,宋晚秋点头同意之后,随即一同赶往平远县城。 来到县城之后,一名衙役急忙来报,说有一妇人来报案,说他们家老爷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 听到这个,宋晚秋立马让那妇人来认尸,妇人来到大堂,看到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之后,顿时吓的昏死过去,这种情况是宋晚秋他们没有料到的,不过也并非不好叫醒,几名衙役用水将妇人弄醒之后,问道:“可是你家老爷?” 妇人摇头道:“刚才被吓昏过去了,没看仔细,可我已经不敢再看了。” 不敢再看,这怎么能行,不看怎能确定死者身份,于是宋晚秋问道:“你再看看,不过一具尸体罢了,再者,让你家下人来认一认。” 两个选择,最后只能选后者,不过这妇人也尝试着看。 最后经过几番验证,可以确认死者的确是妇人的老爷,而确认之后,妇人哭泣的噼里啪啦的,好生的可怜。 不过破案要紧,所以宋晚秋制止住她的哭泣,问道:“你夫君因何事离家,可说与何人见面?” 妇人摇头:“夫君离去时很急,并未说与何人见面,妇人我实在是不知的。” 事情有些奇怪,宋晚秋看着那妇人,继续问道:“把你夫君的情况详细的说给我们听。” 妇人哭泣着点点头,道:“我夫君叫段九,是个员外,因为家里不为生计发愁,所以就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养鸟听戏,没事的时候喝喝小酒,实在不知什么人要这么杀我夫君的,大人,你们一定要找到那杀人凶手啊。” 听完妇人的话之后,宋晚秋他们对这个段九多少已经有了一点了解,只是这了解未免显得太少,一个这样的人,不可能被人如此残忍杀害的,他的背后,一定有着阴谋。 第151章 朋友和敌人 第151章朋友和敌人。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事情充满了古怪,谁会去杀死一个与世无争的员外,而且还将他给碎尸了呢? 宋晚秋眉头紧皱,望着段九的夫人问道:“你丈夫平常可有什么敌人?” 段夫人想了想,道:“倒也谈不上敌人,不过是有过一些小矛盾罢了。”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段夫人想了想,道:“有一个叫鸟叔的,经常跟我夫君一起斗鸟,他的鸟骁勇善战,每次都把我夫君的鸟给斗死,我夫君每每与之斗鸟,都气愤不已,又一次一怒之下,把鸟叔的鸟给抓来捏死了,为此两人曾经对簿公堂呢!” 这个时候,平远县县令林一平连忙跟着附和,道:“没错,这件事情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是他们两人来我这里报案,我一看竟然是如此玩物丧志的案子,就每人打了他们几板子,然后让他们叫了点钱走人。” 对于林一平这样的审判,宋晚秋等人都觉得好生的怪,一点没有礼法可言,本来,段九捏死了人家的鸟,就该赔偿,这林县令怎么让他们两人都挨板子呢? 不过,对于这个审判,宋晚秋也觉得并无不可的,斗鸟本就是玩物丧志的事情,如今大宋风雨飘摇,他们不思为国,却在此地如此玩乐,教训一下他们也是可以的。 对于审判暂且不说,如果鸟叔和段九真的有过节,那他是极其有可能为此杀人的。 所以宋晚秋心中暗自记下后,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人?” 段夫人摇摇头:“再没有了。” “那朋友呢?” 段夫人仔细想想,道:“朋友倒是有两三个,不过他们的关系虽好,却并不经常见面的。” “你且说来听听。” 段夫人无奈,只得说道:“他们也都是无所事事的员外,分别是富八、巫七、焦六。” 听了这几人的名字,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差点笑出声来,这些人名字,怎么都跟数字有关啊。 可这并不是重要的,兴许这些人知道段九临死前跟什么人见面也不一定,所以宋晚秋让人连忙去找这些人询问,而她则和花不语林一平等人去见鸟叔。 鸟叔也是一个有钱人,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园林,在这些园林里,他养着各种各样的鸟,有的鸟很大,比如鹰、雕和猫头鹰,有的着很小,如麻雀,等等,有些鸟很善斗,有的则喜欢唱歌,走在其中,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看着这些,宋晚秋不禁开始怀疑起来,一个如此爱鸟的人,会不会为了鸟而杀人,如果真的很爱鸟,那是极其有可能为此杀人的,可一个爱鸟的人,应该是那种很心平气和的人才对吧? 除非他真的爱鸟成痴。 下人领宋晚秋他们走过这一片片园林,最后来到客厅,不多说,鸟叔就来了,他的年纪的确不小了,大概有五十岁,不过此时看来仍旧强壮,他的肩上站着一只老鹰,鹰的眼睛很是犀利,自从鸟叔进屋之后,那老鹰的眼睛就一直不停的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让人感觉这老鹰可能会随时向自己扑来。 老鹰如此犀利,这鸟叔却是极其和蔼的,先是给宋晚秋和林一平行礼,然后让下人上好茶,之后才问宋晚秋他们因为何事造访。 宋晚秋淡淡一笑,问道:“鸟叔可认识段九?” 鸟叔脸色猛然一变,怒道:“这兔崽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竟然把我心爱的战神给捏死了,哼,可恶。” 见鸟叔如此气愤,林一平多少有些兴奋,因为只要证明这鸟叔是杀人凶手,那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说道:“那你可知段九死了?” “什么,段九死了?”鸟叔刚才的气愤神色突然没有了,换而的是不相信。 可看宋晚秋的眼神,却不容他不相信。 而且,他已经明白宋晚秋和林一平他们为何来造访自己了,他们怀疑自己杀了段九。 所以这个时候,鸟叔突然辩解道:“我虽然恨段九捏死我的鸟,可我并没有杀他啊,我已经跟他好几个月不见面了,真的。” 可这些话并不能够当成证据的,所以宋晚秋望着鸟叔问道:“最近几天,你可成去过城郊?” 鸟叔连连摇头:“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家训练鸟的,而且有几只鸟病了,家里下人不会照料,我是一点不敢走开的。” “是吗?” “当然是了,不信我领你们去。” 宋晚秋等人跟着鸟叔去了他所谓的地方,那也是一大片树林,里面仍旧喂着各种各样的鸟,在一间房子里面,有十几只鸟显得不是那么的欢,病怏怏的,它们的翅膀上有白布,白布上渗透着血,有几个则一直在吃药水。 除去这些之外,另外一个地方则显得有金戈铁马的感觉。 在这个地方,喂养的全部是老鹰,这些老鹰傲视群雄,眼神之中有一种凌厉,他们在这个地方不停的盘旋,停下,而鸟叔则在一旁说道:“这是我巡逻它们的地方,通过训练,到秋天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到野地上抓兔子了。” 如果事情真如鸟叔所说,那他就是无辜的了? 可这也算不得真正的证据的,所以在离开鸟叔家的时候,宋晚秋对他说道:“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是不准离开家的,而且,我会时刻派人盯着你,知道吗?” 鸟叔连连应着,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只是在宋晚秋等人离开鸟叔家的时候,发现有几处隐秘的地方,窝着几只老鹰,这些老鹰隐藏的很好,而且眼神给人一种恐怖之感,宋晚秋甚至有些怀疑,鸟叔会不会用这些老鹰来监视人亦或者发现情况? 如果他派人来监视的话,恐怕很容易就被鸟叔给发觉了。 可鸟叔有这个本事让老鹰做侦查的工作吗,如果可以,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越是如此,宋晚秋和林一平他们,就越发的对鸟叔感觉到可疑,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第152章 再一次的惨案 第152章再一次的惨案。 宋晚秋等人从鸟叔的府邸回到县衙的时候,那些去询问富八、巫七和焦六的人都已经回來,不过他们虽然回來,却并未打听到什么线索,他们都说并不知道段九跟什么人有过來往。 至此,事情变的让人迷茫起來。 谁,会杀一个像段九这样普通的员外呢,而且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法? 把尸体分割,就说明凶手很恨段九,所以才会这样,可通过询问,段九沒有这样的仇人,当然,像鸟叔那样的人,可以算是一个的,不过为了一个鸟就如此杀人,又实在是说不通的。 劳累了一天沒有任何的线索,大家只好暂时放下这件案子,而林一平则很是谄媚的给宋晚秋他们准备住的地方。 之所以如此殷勤,自然是有原因的。 先不说宋晚秋从一个小小仵作,在很短的时间内升任到提刑这样的高官,就是现如今他们平远县发生的命案,他也必须把这个提刑给侍候好了,不然谁给他破案呢? 如此一番打点,宋晚秋等人对这个林一平还算认可。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宋晚秋等人刚起床,就听到有人击鼓鸣冤,一番洗漱之后,他们几人赶快出去查看详情。 击鼓之人是一个老头,大概五十多少,衣着华丽,但是看起走路的神态,可知他很有可能是个管家,林一平升堂,那老人來到公堂之上,跪下高呼:“大人,我家老爷……被……被人给杀死了。” 众人听得这话,顿时一惊,林一平更是连忙问道:“你家老爷何许人也,如何被杀的?” 此时可确定这老人是管家了,只见这老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我家老爷叫富八,大家都叫他八爷,今天一早,小的敲门喊老爷起床,结果走近了发现,老爷的房门大开,里面……里面竟然躺着老爷的尸体,而且……而且尸体被人分割的到处都是,脸都模糊了。” 林一平听得这话,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近乎的问道:“尸体被分割了?” 那管家连连点头,称是。 宋晚秋望着堂下的老管家,心中却是有些澎湃的,两个人被凶手这般残忍的杀害了,兄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杀段九和富八? 如果这件事情是有目的的,那么巫七和焦六会不会有危险? 顾不得许多,他们几人连忙去案发现场。 富八的府邸和段九的差不多,都是很富丽堂皇的,他们一行人來到富八的房间,然后便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屋子里躺在一人,走近了看才发觉尸体已经被切割的不成样子了,那脸,更是被凶手摧残不见妆容。 一些胆小的衙役看到这情形之后,立马冲出去呕吐开來,宋晚秋望着尸体,眉头紧皱,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发现死者身材适中,皮肤白皙,跟段九一样,是个富家人,尸体上的血已经停止流淌,看起來好生的醒目。 除此之外,宋晚秋发现,死者的大拇指被剁掉了。 看到这些之后,宋晚秋有些狐疑,难道段九的手指也是缺失的,不过刚好被狗给刁走了? 死者被切割的地方流的血并不是很多,这让宋晚秋很是奇怪,于是仔细检查,最后发觉,死者在被分割之前,已经死了,致命伤在小腹处。 而通过一番调查,可以应付推算出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午夜。 段九和富八两人的被杀是极其相似的,一时间让整个平远县人人自危。 而那巫七和焦六两人,更是害怕不已。 为了破案,宋晚秋详细问了富八府上的人,可是他们都说什么都沒有听到,只是一早才发现的尸体,那也就是说,凶手沒有留下有用的线索。 为此,他们去见巫七和焦六两人。 他们两人的年龄和段九、富八相差无几,也都是皮肤白皙,养尊处优的,只是他们两人见了面之后,显得很陌路,这让人很怀疑。 宋晚秋请他们两人坐下之后,问道:“段九和富八是你们的朋友,你们觉得什么人可能要杀他们?” 两人相互张望一番之后,都摇头说不知。 宋晚秋眉头一皱,继续问道:“可否让本官看一下两位的大拇指?” 巫七和焦六两人相视一眼,有些无奈,可还是将大拇指伸了出來,伸出來之后,宋晚秋等人发现,他们两人的中指上都有很明显被火灼伤的痕迹。 宋晚秋望着他们二人问道:“段九你们四人的大拇指上是不是都有这样的痕迹?” 巫七和焦六两人相互又望了一眼,这个时候,巫七说道:“大人说的沒错,我们四人手中的确都有这样的痕迹的,主要原因是年少时候,我们四人是很好的朋友,为了显示这一点,我们在中指上留了刺青,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友谊越來越淡了,最后甚至是不再往來,而且随之而來的,便是我们觉得手上有刺青,觉得好生幼稚,于是便都毁去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可却很难说得通,宋晚秋淡淡一笑,问道:“那你们手上的刺青都是什么呢?” 焦六连忙答道:“是我们的生肖。” 宋晚秋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如今段九和富八两人已经被人杀害,凶手很有可能跟你们四人有仇,你们想想,谁有可能杀你们几人?” 他们两人想了想,却都想不出來。 见此,宋晚秋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们,如今你们四人已经有两人被害,你们两人也是极其有可能被杀的,那么你们需不需要我们的保护?” 两人相望,连连摇头,道:“我们自问沒有得罪过什么人,谁会杀我们,兴许是我们几人很久不交流了,段九和富八两人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被杀的,我们不需要什么保护。” 都这个时候了,这两人竟然不要保护,这不得不让宋晚秋觉得可疑。 于是说道:“既然两位不需要保护,那就请两位回去吧,不过若是什么时候你们想要保护了,可以随时來这里。” 第153章 发迹之路 请使用访问本站。 第153章发迹之路. 两起碎尸案.让平远县的百姓很是不安起來. 县令林一平更是半刻不敢空闲.一直跟随宋晚秋.希望能够早日破案. 这天.巫七和焦六两人离开之后.林一平立面说道:“宋提刑.要不要我派人暗中保护这两个人.” 宋晚秋望了一眼林一平.道:“干嘛保护他们.我觉得监视他们两人最合适.” “监视.”林一平不解了.他们两人有生命危险.为何要监视他们而不是保护呢. 宋晚秋淡淡一笑:“他们两人和段九、富八的关系很好.现如今段九和富八因为某些原因被凶手给杀死了.那么他们两人也有可能被杀死.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人中的某一人是凶手.” 林一平听完这话之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不敢仔细想过之后.他觉得也有道理.段九和富八的被杀不可能沒有一点原因.那么他们被杀.一定牵涉到一个秘密. 如果巫七和焦六两人不想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就只有杀了段九和富八. 这般想着.林一平立马派人去监视巫七和焦六两人.而这样做之后.宋晚秋又派他去调查段九这几个人的來历.越详细越好. 大概傍晚时候.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來. “回提刑话.已经打听清楚.段九他们几个人都是平远县百姓.自小就在一起玩.后來四人出外闯荡.几年之后回來就都发了财.然后就一直这样平淡的过着.其他的.便沒有了.” 打听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多.宋晚秋沉思片刻之后.觉得不够.可想要再打听.却也不容易了. 夜渐渐深了.整个平远县陷入寂静之中.而这个时候.一人在街上匆忙走着.最后敲了几下门.进了一间破庙里.破庙很破.而且这个地方僻静.平常时候少有人行.那人闪进去之后.可见破庙的灯光.而在灯火下.已经有一人等候了. 破庙里有人.并沒有让后來的人感觉到吃惊.他只冷冷一笑.道:“你來的倒挺早.” 那人转过身來.竟然是巫七.巫七望着來人.也是冷冷一笑:“焦六.跟你耍心眼我一直不行.所以只好先來看看.这里是否有埋伏.” 焦六冷冷一笑.在破庙的一处石凳上坐下.问道:“可有埋伏.” “才太阳落山我就已经在这里等了.暂时沒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了.”巫七说完.又是冷冷一笑. 焦六望着站在佛像前面的巫七.问道:“说吧.他们两人是不是你杀的.” 巫七淡淡笑:“我倒要问你.他们两人是不是你杀的呢.” 两人一惊.道:“他们两人不是你所杀.” 两人同时问出这话.在这幽静的灯火摇曳的破庙里显得是那样的幽邃. 他们两人忍不住叹息一声.巫七更是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所杀.那会是什么人.” 焦六摇头:“莫不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这怎么可能.我们自己都不能够破解.更何况别人.”巫七连忙反驳道. 焦六觉得巫七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要再见谁.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巫七点头.随后两人分头离去. 夜更深.巫七匆忙向家赶去.进得一条深胡同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自己背后有脚步声.这让他很是害怕.可也不敢回头停下.只是向前走.心里想着.莫不是焦六这小子言而无信.想杀了自己好独享那秘密. 脚步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巫七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人的呼吸.他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这样走下去了.他必须做一个决定.是和后面的人拼了.还是加快速度逃跑. 在这样的深夜.拼命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要的.所以在那一刹那.他突然撒开腿就跑了去. 巫七一跑.后面的人也跟着跑.他们一直跑.一直跑.渐渐的.后面的人追了上來.巫七终于跑不动了.所以他猛然转身.然后接着月光.他看清了追他人的样貌.他一惊.刚说了句是你.那人便抡起大刀砍了去.巫七的身子啪的一下跌落在地.然后便再沒有起來. 暮春的风吹來已然有些闷热了.那个凶手望着地上巫七的尸体冷冷笑了笑.随后一刀割掉他的大拇指用布包起來放进自己的兜里.然后又抡起大刀将巫七的尸体给分离了一下.这样做完之后还不算.他又用到在巫七的脸上划來划去.一直到面目模糊.这才拖着刀快速的消失在胡同里. 看到这一切的只有月亮.可惜月亮不能够作证. 次日一早.巫七被杀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平远县.人们谈起那些个被分离的尸体.就感觉浑身难受.饭都吃不下.一些人更是听到有人描述那场景.就当场给吐了. 宋晚秋和林一平等人听了这个消息.顿时惊慌不已.他们连忙赶往现场.而且派人去将焦六给抓起來.因为据昨天晚上监视他们的人说.巫七和焦六两人见面了.并且交谈了不少时间.只是监视的人为了尽快去禀报宋晚秋他们.而沒有继续监视. 这可以说是遗憾.不过也让宋晚秋他们几人有了方向. 这四个人有一个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他们相继被杀.或者有可能说.他们都是被焦六这个人所杀.所以.调查完现场.再审问焦六.兴许就能够问出些什么來. 案发现场是一个小胡同.只是胡同虽小.却很深.宋晚秋他们走了很远才來到尸体被分离的地方.巫七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他的身子至少被分离成了七八快.脸部模糊.大拇指不见了. 和段九、富八两人的被杀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 是同一个凶手.而且像往常一样的残忍.这样的人.到底是谁. 仔细检查完尸体之后.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巫七先被凶手用刀捅死.然后被凶手分离了尸体.这并沒有什么好怀疑的. 第154章 焦六的嫌疑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第154章焦六的嫌疑. 检查完巫七的尸体之后.衙役将焦六押了來. 此时的焦六眼神有些恍惚.他好像不敢相信巫七死了. 可就算他如此.宋晚秋等人对他的怀疑却是一点沒有降低的.因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人见了面.而且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焦六跪下之后.宋晚秋冷冷问道:“是不是你杀了巫七.” 焦六连连磕头.高呼冤枉.道:“宋提刑明察.小的可沒杀巫七啊.” 宋晚秋冷冷一笑.问道:“是吗.可昨天晚上.有人见到你们两人见面了.” 焦六一惊.随后连忙解释:“沒错.我们两人是见面了.可是见完面之后.我们两人就各自离开了.我可是沒有杀巫七的啊.” 宋晚秋眉头紧皱.问道:“你们因为什么事情见面.” 焦六此时虽然惊慌.可回答问題却还流利.答道:“段九和富八两人相继被杀.我们两人很害怕.于是便想着商讨一下.谁会杀段九和富八他们.可是想來想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來.于是便各自离开了.” 听了焦六的话.宋晚秋只淡淡一笑.问道:“可在县衙的时候.本提刑问你们.是否需要保护.你们却说不会有人杀你们.怎么离开之后.便害怕起來了呢.分明是对我们有所隐瞒.快说.” 焦六又是一阵磕头.道:“那里敢有所隐瞒.主要是在县衙的时候.县衙里一股正气.让我们感觉不到害怕.可是离开县衙之后.那害怕的感觉就突然袭來了.我们这才商量着怎么办.” 这理由说的倒让人无法反驳了.毕竟人心不容易揣摩.这一刻不害怕.并不等于下一刻不害怕. 宋晚秋又问了焦六几个问題.焦六一一回答.并无任何可疑的地方.最后无奈.宋晚秋只得放他回去. 在焦六离开之后.花不语连忙问道:“这个焦六一定有问題.你怎么放他离开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这点宋晚秋又岂会不知道.宋晚秋叹息一声.道:“可现在我们用什么理由拘捕他呢.” “杀人嫌疑犯啊.” “可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來看.我们连把他当成杀人嫌疑犯的证据都不够.又如何抓他.” 大家都不再言语.也都很无奈. 林一平和一众衙役在处理尸体.处理完之后.宋晚秋对林一平说道:“林县令很想破这个案子.是吧.” 林一平连连点头:“这个自然.身为县令.破案是职责所在.” 宋晚秋笑了笑.道:“那好.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派人把这个焦六给我盯紧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一刻都必须在你的人的眼皮底下.知道了吗.” 林一平想都沒想.连连点头:“宋提刑放心.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离开那个胡同.林一平便立马派人跟踪焦六.而后.他们才回县衙. 回到县衙.宋晚秋仔细理了理这里的事情.这里有四个人.段九、富八和巫七、焦六.他们四人以前是好朋友.出去几年之后回來就都发了财.然后当上了悠闲地主.可是当上地主几年后.段九突然被杀.而且还被人分割了尸体.并且将大拇指给砍去了. 而后.富八和巫七相继被杀.死亡现场和他们两人的大致相同.如今就剩焦六还活着. 如果他们四人都知道一个秘密.而为了这个秘密.他们才相继被杀.那么这个秘密是不是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呢.如果有第五个人知道呢. 如果有第五个人知道他们的秘密.那么为了这个秘密.他是不惜把这四个人一个个的杀死的吧. 如此一來.焦六也就危险了. 不过.如果沒有第五个人呢.那么焦六就极其可疑了. 再如何.他们四人并不知道什么秘密.只不过在年轻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亦或者结交了仇人.于是仇人上门报仇.将他们一个个的给杀死了.而把段九、富八和巫七都杀死之后.焦六还不肯说出他们的仇人來.那么就说明他们结交这个仇人的时候.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他们回來之后突然的暴富.兴许可以解释巫七和焦六两人的不肯吐露真言了. 不管怎样.现在看尽焦六.成为了他们破解此案的关键. 却说焦六从那条深巷离开之后.冷汗便哗啦啦的流了下來.他用手不停的擦着.甚至有些佩服自己刚才的镇定.他不由得叹息一声.然后加快了步伐. 不过焦六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出來平远县城.离开城之后.他一路向北.最后來到一处荒山.说是荒山.其实也并非很荒.只不过这山上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丛.而且人迹罕至.所以才算是荒山. 因为现在已经是暮春.所以这荒山上的花花草草都长的极其茂盛.争奇斗艳的.不过山路上也有不少的带刺的花草.所以要上山.定然是走不快的. 此时的焦六.就这样在荒山上艰难的向上爬行.可是爬到半山坡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向四周张望.山四周有不少荒草.荒草疯长.此时被风吹的摇曳.焦六眉头紧皱.好像觉得那里不对.于是顾不得再上山.急匆匆的向下赶去. 焦六的如此行为让人很是不解.就在焦六下山之后.山上某处突然冒出两个人头來.其中一人说道:“你去回禀县令大人和宋提刑.我继续跟踪.” 那人点头.随后快速下山向平远县城赶去.而另外一人.则继续跟着焦六. 不过此时的焦六.好像发觉有人跟踪了自己.所以他在城郊來來回回走了好几遍之后.便直接进了城.进城之后.又在街上逛了几圈.待他觉得跟踪他的人不再怀疑的时候.他这才悠哉悠哉的向家里赶去. 暮春时节.蝉鸣已经有了.宋晚秋在县衙沉思的时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來.将他们发现的事情给林一平和宋晚秋等人说了一遍.那衙役刚说完.宋晚秋立刻吩咐道:“抓人.” 第155章 被杀的衙役 第155章被杀的衙役。 暮春的风有些燥热。 在宋晚秋听到探子的回报之后,立刻下令捉拿焦六。 林一平带着衙役冲了出去,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回來了,不过此时的他们脸色有些沉重,而在林一平后面,几名衙役押着焦六,另外两人抬着一具尸体。 那是一具衙役的尸体,换句话说,是跟踪焦六的那个衙役,如今他死了,被杀了。 跟踪焦六的衙役被杀了,那么凶手是焦六吗? 这恐怕已经不需要多少了吧。 此时的焦六浑身颤抖着,低头不敢言语,林一平怒气冲冲,恨不能给他一脚,恨不能给他一刀。 可他都沒有,他是县令,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算他很想替自己的属下报仇,现在却也不是时候。 他将一切禀报宋晚秋之后,便立在了一旁。 他们到荒山抓焦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兄弟死在了荒山上,而焦六不见了踪影,跑到焦六家的时候,焦六正悠闲的在家,他好像觉得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 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宋晚秋望着焦六,怒气冲冲的问道:“那个衙役一直在跟踪你,是你杀了他吗?” 焦六连忙跪地磕头,磕的脸都青了,这才说道:“冤枉,我沒有杀人,我知道有人跟踪我,可我真的沒有杀人,我从荒山下來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这个时候,那个回來报信的衙役冷冷一笑,道:“胡说八道,如果我兄弟不是你杀的,那他怎么会死,一定是你发觉被人跟踪,这才反过來杀了他。” 焦六连连摇头,可这个时候,所有反驳的话语却是说不出口。 此时的宋晚秋很生气,可她更加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 如果焦六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他敢将跟踪他的人给杀了吗,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杀了衙役,只能证明他的罪行,却是不可能替他开脱的。 不过他去荒山做什么? 宋晚秋这般想着,突然冷冷问道:“我看你就是凶手,休要狡辩了,來人,将他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明天午门斩首。” 焦六一听要将自己给杀了,顿时慌张起來,连连说道:“大人饶命,提刑饶命,我真的沒有杀人啊,那衙役大哥真不是我杀的,我冤枉啊。” 宋晚秋冷冷一笑:“你冤枉,我看分明是你将跟踪你的人引到荒山,然后找机会下手吧。” 焦六害怕极了,连连说道:“冤枉,冤枉,我去荒山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们跟踪我啊!” “那你去荒山做什么?” 焦六一时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而就在焦六犹豫的时候,宋晚秋厉声吩咐道:“來人,拖下去打,打死为止。” 焦六害怕不已,连连喊道:“莫打,我什么都说,我去荒山,是想看一看我和段九富八他们当年埋下的宝藏线索是否还在。” 听到这里,宋晚秋猛然一惊,问道:“什么宝藏线索?” 焦六见已经说开,也只好继续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和段九等人出外打拼,在一富贵人家当下人,有一天晚上,一群官兵闯了进來,将那家人全部给杀了,我和段九他们因为隐藏的好,得以生还,那群官兵将那富贵人家看得到的财产全部给抢走了,在他们离开之后,他们才敢出來,可出來之后,我们又有些不甘心,如今这家人都死了,我们怎么能够什么都不捞一点呢,这般想着,我们便在那家仔细的找了找,最后找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有十块石板,对面写着几句看不懂的诗词,不过旁边写着,想进里面拿宝藏,就必须破解诗词里面的秘密,我们几个人那里懂什么诗词,所以就沒敢进去,不过虽然沒有进去,密室的门口处还是有不少珠宝,我们把那些珠宝分了之后,就回到了老家过舒服日子。” “然后呢?”大家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面对宝藏,他们四人竟然不动心。 焦六叹息一声,道:“我们记下那几句诗词之后,便赶了回來,想着破解了诗词的秘密,便可去取大宝藏了,不过我们几人回來之后,日子过的都挺舒坦,也就甚少去想宝藏的事情了,而且我们也担心彼此瞒着其他人偷偷去取宝藏,于是我们将诗词写在一张纸上装进盒子里埋进了荒山上。” 听到这里,宋晚秋就有些不解了,问道:“可那诗词你们必定已经牢记在心了吧,把诗词埋在那里又有什么用呢?” 焦六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提刑有所不知,我们除了吧那首诗词写在上面外,还将这件事情的來龙去脉以及各自的隐私秘密写在了上面,只要有人敢擅自去取那些宝藏,我们立马可将这秘密揭发出來,大家都担心秘密被揭发,自然不敢擅自去取宝藏,而且我们说好,每三个月去一次荒山,看看那盒子是否还在,如此一來,谁还敢擅自去取宝藏?” 这方法的确很绝,只一个小小盒子,就将这几个人逼的不敢有任何私自的行动。 那么,他们几人的相继被杀,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呢,杀了其余三个人,这个秘密就是自己的了,亦或者有第五个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杀死他们四个,那宝藏就是第五个人的了。 如果人是焦六杀的,他又怎么可能去荒山,并且杀死衙役呢?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被第五个人知道了?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四个人在这十几年里虽然过的平淡,但女人朋友总是有几个人,难保谁不会说漏嘴? 而除此之外,宋晚秋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便是他们四人的手指。 “你们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焦六突然被问道这件事情,无奈的耸耸肩,道:“手指的事情我们说的是真的,年少的时候一起去闯荡,为了不忘贫贱朋友,我们在手上刻了刺青,后來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遇到宝藏的事情之后,我们突然发现所谓的朋友,根本只是利益的相连罢了,所以就给毁去了。” 第156章 死去的人 第156章死去的人。 听完焦六的话之后,宋晚秋他们对这里的案子已经全部明白。 那么他们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找出凶手是谁,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 为此,宋晚秋派人去调查段九、富八以及巫七等人,看看他们是否曾经将这个秘密告知他人,并且将他们三人以往的过于怪异的行为也都调查清楚。 这样一番吩咐之后,宋晚秋望着焦六问道:“那墙壁上的词句是什么?” 焦六犹豫片刻,最后说道:“那是一首词,我们看了许久都不明白,帘卷曲阑独倚,山展暮天无际。泪眼不曾晴,家在吴头楚尾。数点雪花乱委,扑鹿沙鸥惊起,诗句欲成时,沒入苍烟丛里。” 焦六说完之后,便跪在一旁,不敢言语了。 宋晚秋和花不语林一平他们想着这首词,却也觉得听不出什么來,这不过是一首女子思念家乡的诗词罢了,里面能有什么秘密? 在想这首词的秘密的时候,林一平望着焦六问道:“你们说的密室在什么地方?” 焦六不敢隐瞒,答道:“离这一百里外,有座暮林庄园,如今已经荒废,但密室却是仍旧存在的,暮林庄园里有座假山,密室就在假山里。” 一百里,就是快马加鞭也得一天的时间,林一平听得这话,连忙向宋晚秋说道:“我们赶快赶到那里,兴许凶手已经跑去挪走宝藏了。” 将林一平如此急躁,宋晚秋淡淡一笑:“不可能,凶手今天还杀了你的衙役,如今县城戒备,无论如何他是逃不出平远县的,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凶手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他是什么人,所以林县令不防先坐下,等那些探子打探消息回來之后再做决定。” 如今宋晚秋都这么说了,林一平也只好等着。 所幸,他们等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哥一个时辰之后,那些探子都跑了回來,并且将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來。 “段九和巫七两人很少与人交往,平常时候都是跟人听戏斗鸟玩,富八虽然也不与人交往,但经常在一起玩的人中,有几个玩的特别好,而且有人还看见过富八请戏子到他家中,之后便再沒有出來的事情。” 听了这话,宋晚秋他们突然兴奋起來,如果富八喜欢戏子,那么那个戏子有沒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呢? 一个男人一旦有了一点爱好,便会为之不顾一切,向鸟叔爱鸟一样,这个富八会不会也疯狂呢? 那个戏子沒有出來过,那么他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被富八困在了自家庭院,而他不敢如此,所以才杀人掘宝呢? 这般想着,宋晚秋立刻带人去富八的家。 此时富八的家已然破败,一些下人也被遣散,只有一个老管家看守,他将宋晚秋带人闯了进來,连忙迎上去询问:“宋大人可是查出了凶手是谁?” 宋晚秋眉头一皱,望着那老管家问道:“听闻你家老爷曾经圈养过一个戏子,而那戏子进了富府便再沒有出來,你可知那戏子现在何处?” 老管家一听有关戏子,这便连忙答道:“的确有的,我家老爷喜欢听戏,就将那戏子招进了家中,天天听他唱戏,甚至跟他一同吃饭就寝,不过我家老爷被杀的那天晚上,戏子就不见了踪影,我本以为此事无关紧要,也就沒有告知。” “那戏子不见了踪影?”宋晚秋等人又是一惊,在富八被杀的那天晚上,戏子不见了踪影,那么他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老管家点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一平站在一旁,有些愤怒,他恨不能数落这老管家几句,宋晚秋眉头紧锁,心里想,如果那个戏子是杀人凶手,如今他会躲在什么地方,他以前唱戏的戏班? “那个戏子是属于那个戏班的?” 老管家摇头,道:“这个不知,那个戏子以前沒见过他,唱戏也不怎么样,可我家老爷就喜欢听他唱戏,所以就将他带了來,在那个戏班,却是不知道的。” 这般想着,宋晚秋对林一平说道:“去将那戏子的容貌画下,到各个戏班寻访。” 可这个时候,他们又遇到了一个难題,那便是那戏子一直化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面容。 一个戏子,在富八的府上这么久,怎么可能一直不卸妆呢,为何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阴谋? 宋晚秋在富八的府邸踱步,最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喊道:“走,回县衙。”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立刻带人去停尸房,众人见此,多少有些不快,如今尸体的腐味更重了,进去便想呕吐,干嘛來这个地方? 宋晚秋不顾众人冲了进去,然后在三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上看來看去,最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走出來之后,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句话似乎有股强大的魔力,让花不语林一平他们也想进去看看,怎么就能够从那些尸体上发现凶手是谁,不过他们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他们还是望着宋晚秋,希望宋晚秋能够尽快给出一个答案。 宋晚秋淡淡一笑:“刚才我看了一下尸体,三具尸体的手指都被剁去了,这实在有些奇怪,手指和那宝藏的秘密并无关联,凶手为何要剁去手指,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三具尸体当中,有一具尸体的手指上沒有刺青,凶手害怕我们看出这一点,所以剁去了手指。” 众人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猛然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就是段九、富八亦或者是巫七三人中的一人了,可那会是谁呢? 宋晚秋望着众人,淡淡一笑:“当然是富八,他为了计划这次谋杀,先找了一个和自己身形相像的戏子,这样一來,他就可以让戏子代替他去死,而他自己则可以享有那一大批宝藏了,而且这样做之后,谁都不会怀疑到一个死人,只是很可惜,他不该将死者的手指砍去的,这样只会画蛇添足。” 第157章 一场悲剧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第157章一场悲剧. 如今.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已经清楚.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将凶手缉拿归案. 只是有一个问題.那便是凶手在什么地方. 凶手不久前杀了一名衙役.他必然还沒有离开平远县.那他会躲在什么地方.戏院吗. 凶手将戏子杀了.化了妆躲在戏院再正常不过了. 而林一平已经派人去调查平远县的戏院了.在整个平远县.戏班沒有几个.要调查出來.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在傍晚时分.他们便有了线索. 通过对每个戏班的人进行调查.那些衙役终于找到了富八.他们找到富八的时候.他还在台上唱戏.以为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当衙役冲上戏台的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完了. 将富八押到县衙之后.宋晚秋和林一平两人立刻升堂.宋晚秋望着堂下的富八.冷冷一笑.道:“将你杀人的事情说出來吧.” 如今审问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实在沒有什么好狡辩的了.富八无奈.只得答道:“他们都是我杀的.” “说具体一点.” 此时的富八好像对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于是将自己杀人的过程全部招认. “我先是约段九到郊外商议事情.然后趁他不备.将其杀死.并且将他的尸体分割.取走了大拇指.之后我便杀死戏子充当我的尸体.以便摆脱我的嫌疑.之后就是杀了巫七.只是很不幸.在我准备杀焦六的时候.竟然被你们的那个衙役给发现了.沒有办法.我只能杀了他.” 富八虽然无所谓.但说的却极其简单.只不过简单归简单.他要表达的意思宋晚秋他们都已经听得明白. 如此一來.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那一批宝藏了. “你破解了那首词.”宋晚秋望着富八问道.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沒有破解那首词.富八又怎肯杀人. 不过此时的富八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的.冷冷笑道:“沒错.我破解了那首词.不过我不会说的.” “动刑也不说吗.” “不说.” “那动刑.” 宋晚秋一声令下.几名衙役对他大刑侍候.可是将富八打的昏死过去好几次.他都不肯说.最后实在沒有办法.林一平问道:“你说吧.如何才肯将那秘密告知.” 富八冷冷一笑:“我自知杀人罪难活命.但我杀了这么多人都是为了那个宝藏.我想在死之前去看一眼.到了那里.我自会将秘密告知.” 为了宝藏.宋晚秋同意了. 若是以前.宋晚秋定然不会同意.奈何如今的大宋风雨飘摇.继续需要银子來扩充兵力.有了这些银子.就可以使大宋的江山更加牢固一下.为此.宋晚秋不得不放下身段. 一番整理之后.他们连夜向存放宝藏的地方行去. 在次日黄昏前.他们终于來到了那片废弃的庄园.进得庄园.就看到了富八和焦六所说的假山.那假山比一般的假山要打.进去之后.所见一片残败.只是对面墙上.的确写着焦六所说的那首词.此时那首词已然有些模糊.若不仔细去看.还真看不出來. 站在那石壁前面.宋晚秋望着富八问道:“如何进得密室.” 富八此时的身子好了一些.说道:“这上面有十块地板.走第一排的第一个地板.第二排的第二个地板.第三排的第三个地板.如此就可以到达对面.”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富八如此说完.他们都有些怀疑.如果进去真的这么简单.富八他们恐怕早就进去了吧.为何要等这么久才进呢. 宋晚秋给林一平做了个眼色.林一平明白.然后让衙役推着富八按照他刚才说的去走.富八冷冷一笑.就踩在了地板上. 当富八踩到地板上之后.他突然矫健如飞了.一下子就來到了对面.他本來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身子.此时竟然生龙活虎起來.这个时候.宋晚秋才知道他们上当了.富八可以吧尸体轻易的分割.能够杀死衙役.就说明他的武功定然不错. 此时的富八站在他们的对面.冷冷一笑.道:“里面的财产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染指.而你们也不可能染指了.” 说着.富八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按钮.在他这一按下之后.整个假山突然轰隆隆.要塌. 而这个时候吗.富八一闪身进了密室. 此时这个时候.他们实在顾不得那些宝藏的.花不语抱起宋晚秋.快速的向外边跑去.在他抱起宋晚秋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传來.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他并无多想. 假山倾倒了.不过所幸的是大家都跑了出來.只要大家心里沒有争夺宝藏的念头.沒有犹豫.他们便能够活着出來. 而活着出來之后.他们决定将这个假山移开.他们要看看这下边到底有什么. 于是.从附近招來了不少劳力.他们连夜挖那假山.终于在第三天天渐亮的时候.把整个假山给挖开了. 假山挖开之后.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愕住了. 里面的确是个密室.里面也有珠宝.可是富八却在密室里死了.就好像密室里的空气有毒似的. 当然.宋晚秋知道.密室里面不可能有毒.只是密室被封闭了那么久.里面早已经沒有空气了.而富八闪进去之后.假山就倒了.如此一來密室里面沒有新鲜空气对流.那富八在里面无法呼吸.自然就不可能活着了. 这实在是一场悲剧的.不过是对富八來说. 宋晚秋派人将那些宝藏挖出來之后.一部分分发穷人.一部分上交了朝廷.朝廷闻之.对宋晚秋大肆褒奖.一时间朝野上提起宋晚秋.都是束起大拇指的. 不过这些对宋晚秋來说并无什么区别.她无心功名利禄.只想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多为百姓作些事情而已.那些人夸奖与否.背地里放暗箭与否.她都不甚在乎.也不想在乎. 第158章 转眼既夏 第158章转眼既夏。 当平远县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之后,暮春已然结束,初夏的热让人一时间有些难以忍受。 平远县的事情解释了,宋晚秋也是时候离开了,而离开之前,林一平一定要给宋晚秋践行,以表达自己对宋晚秋的敬仰。 如此,宋晚秋只好接受,不然就显得太过清高了。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林一平将晚宴定在了平远县最大的客栈四海家,除了宋晚秋以及花不语等人外,林一平还将平远县有头脸的人也都请了來,这让宋晚秋对之有些诟病,可奈何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也就并未多说其他。 傍晚时分,客人纷纷到來,夏天的风吹來有些燥热,所以扫一眼客栈,所见大多都拿着扇子。 如此一番张罗,也就开宴了。 來的人不少,所以晚宴开始沒多久,整个客栈便热闹起來,店小二和客栈老板忙里忙外的,难清闲,不过虽然如此,客栈老板却极其高兴,做生意的,谁想空闲呢? 热闹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家家户户都开始休息的时候才结束,那些客人纷纷道别,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表示完感谢之后,也各自离开。 离开之后,四海家客栈留下了一大摊子的事情,收拾残局,清洗盘子,这已经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客栈里的事情清理完,已经是亥时了,店小二累的够呛,于是回房到头便睡,而客栈老板,则喜滋滋的拿出一壶酒,独自一人在厨房喝着,在他的面前,放着几碟下酒菜。 下酒菜是新做的,酒却是别人喝剩下的,对于客栈老板这样一个爱酒的人,他可不想浪费。 一小壶酒,喝完之后,那些下酒菜也都一扫而光,就在客栈老板准备回房跟自己的夫人温存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紧,随后便是让人无法抵挡的疼痛,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喊叫一声,便倒地不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女子穿的单薄从楼上走下,并且喊道:“老爷,老爷,你在那里,怎么还不回屋休息?”叫了几声无人应答,那女子又喊道:“狗子,狗子,你快起來,看看老爷在什么地方?” 狗子是客栈的店小二的名字,店小二正睡的香甜,突然听到夫人叫,连忙起床冲了出來,揉着眼睛问道:“夫人,是你叫我?” 此时那女子手里拿着一盏灯,点头道:“你见老爷了吗?” 狗子有些茫然,道:“老爷沒在房间吗?” 那女子摇头:“他从來就沒有回房间,是不是收拾完残局之后,他出去了?” 狗子更加茫然,不解道:“沒有啊,收拾完残局之后,老爷在厨房喝酒啊,他沒回房?” 说完这句话,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此时的厨房还点着灯,不过灯油已经快枯了,灯火摇曳着,好似地狱的火。 那女子将灯举过头顶,然后店小二便突然惊叫一声,道:“老爷,老爷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夫人唾他了一口,道:“狗子,去把你家老爷叫醒,虽然是夏天,也不能在这里睡啊!” 狗子遵命,去推他家老爷,可他刚推一下,顿时跌坐在地上,嚷嚷道:“夫……夫人,老……老爷好像不动弹了,是……是不是死了?” 那女子骂道:“说什么丧气话呢,喝酒能把自己喝死?” 说着,那女人亲自來看,可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大变,道:“狗……狗子,快去县衙报案,就说出大事了。” 狗子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此时的街道上寂静无声,一弯新月高高挂在天空,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样的安详,可越是在这样的夜色行走,就越发的害怕,更何况刚刚见了死人? 从客栈到县衙并沒有多远,狗子不知道跌倒了几次,才终于來到县衙,此时的县衙大门紧闭,里面一点灯火沒有,可狗子却也不管,拿起棍子便敲喊冤鼓,一时间寂静的县衙顿时想起阵阵鼓声。 林一平刚睡着,突然被惊醒有些恼怒,可一想到宋晚秋还沒有离开,也就只好忍着,而这个时候,县衙主簿已然跑來敲林一平的房门,并且很是急切的说道:“大人,不好了,出命案了。” 林一平大惊失色,顾不得穿戴整齐便跑了出來,并且骂道:“真是晦气,谁大半夜的出來杀人,怎么我平远县的命案一个接着一个……”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一平停止抱怨,厉声问道:“谁死了?” 主簿连连答道:“就今天晚上大人吃饭的那家客栈的老板死了。” 林一平又是一惊,边走边问:“四海家的老板好像叫党大海是不是?” 主簿连连点头:“正是。” “他怎么死的?” 主簿也是不知,只是答道:“还不知道呢,四海家的店小二來报案,说他家老爷死了,怎么死的,要等大人调查之后才能够确定啊。” 林一平一阵恼怒,见了那狗子,便连忙说道:“主簿,你去驿馆将此事告知宋提刑,我先带人去案发现场,你叫什么名字,快带我们去。” 狗子说了自己的名,便连忙在前面领路,并且在路上将他们发现他家老爷死亡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说,他家夫人还在客栈里等着呢。 本來寂静的街道,因为林一平和一众捕快衙役而变得热闹起來,那狗子更是时不时的抽泣,不多时,他们一行人來到客栈,远远便听到阵阵哭声,而此时的附近邻里也都出來看是怎么回事,有几家的人似乎还沒有睡醒,一脸困意,更有一家,小孩子趴在父亲肩头睡着了,好像完全无视这里的事情。 拨开人群,林一平带人进了厨房,此时的党氏哭的死去活來,就好像自己的天塌了似的,让人看之十分动容,林一平叹息一声,让人将她给拉了开來。 此时的党大海还如狗子离开时那样趴在桌子上,酒杯倾倒,桌子上的盘子还残留两粒花生米,林一平见此,又是一声叹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第159章 离奇的不离奇 第159章离奇的不离奇。 盛夏,夜深深。 四海家客栈厨房离的尸体此时看來像是地狱的幽灵。 一些深夜起來看热闹的百姓困极了,他们很矛盾,不知道是流下來继续看,还是先回去睡觉,有几个人因为实在抵挡不了困意,又不想错过这般热闹,竟然在四海家客栈的门前睡着了。 而客栈内,党氏的哭声久久未觉,林一平站在厨房想出手检验尸体,可一想到自己的本事,又停了下來,只在心里想着,等宋提刑來了再做决定吧。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正在驿馆大睡,此时的她是真的困极了,毕竟今天因为林一平的应酬,她喝了不少的酒。 当县衙主簿來叫她的时候,她微有醉意,以至于花不语闯进她房间的时候,她的衣服还沒有穿好,而这个时候,花不语看到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胸。 在盛夏的月光下,花不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指着宋晚秋的胸,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当宋晚秋看到花不语的眼神之后,酒意顿时消散,并且有些温怒的冲花不语喊道:“看什么,还不赶快把门关上。” 当时的花不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还是很听话的把门给关上了。 门关上之后,花不语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是女人?” 宋晚秋此时的心里也有些乱,可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乱了方寸,她整理好衣衫之后,望着花不语说道:“沒错,我是个女人,我一直女伴男装,是为了完成祖上宏愿,为百姓出力。” 若是在以前,或者是花不语刚认识宋晚秋那会,他一定会很不屑的转头就走,可如今,他跟着宋晚秋的时间不短了,他很明白宋晚秋是怎样的人,他知道宋晚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大宋。 这样的一个女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才敢如此呢? 在花不语明白一切之后,他有的不是鄙夷,更不是不解,而是敬佩,他觉得宋晚秋巾帼不让须眉,而这个时候,他的心也生出一丝悸动來,原來,他的心理并沒有什么问題,他一直喜欢的,一直都是个女人。 两人相视许久,宋晚秋问道:“花兄一向都很了解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衷,也能够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花不语连连点头,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宋晚秋见此,浅然一笑,道:“既然花兄同意了,我们就赶快赶往现场吧。” 而这个时候,秦云楚和元婉以及县衙主簿都在外边催促起來,花不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打开门冲了出去。 不过冲出去之后,花不语又和以往一样,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了。 他们一行人不敢浪费一点时间,急匆匆的赶往了四海家客栈,林一平见宋晚秋來了,连忙迎上去说道:“深夜让宋提刑起來调查案子,实在是我这个县令无能,不过还请宋提刑查案要紧。” 宋晚秋似乎并未在意深夜起床,她顾不得听林一平的解释,便直接冲进厨房进行勘验。 接着微弱的灯光,宋晚秋仔细检查了党大海的尸体,结果并未发现任何外伤,但是却有很明显的中毒迹象,除此之外,她还检验了一下酒杯,结果发现酒杯之中有毒,酒壶中也有毒。 检验并未浪费多少时间,但是结果很快就出來了,党大海是中毒身为的,而毒就在那些酒里。 得出如此结果之后,宋晚秋立刻将狗子叫來,问道:“这酒是哪里來的?” 狗子不敢有任何欺瞒,道:“这些酒都是你们今天晚上喝剩下的,我家老爷不喜欢浪费,所以就独自喝了。” 一听这话,宋晚秋和林一平等人大吃一惊,这酒是他们喝剩下的,可他们这些人当中沒有一个人有事啊? 如此,宋晚秋继续问道:“是喝剩下的半壶还是一整壶?” 狗子连忙答道:“好几个半壶兑在一起的。” 听了狗子的回答,宋晚秋眉头紧锁,一语不发,心里想着,如果这里面的酒他们喝剩下的半壶,那么这毒就不可能是针对他们的了,很有可能是他们离开之后,四海家的人在里面下的毒? 不然不可能他们沒事,而这个党大海却有事的。 只是这样的一个客栈掌柜,谁会毒死他呢? 一番思索,宋晚秋望着狗子问道:“那么四海家客栈共有多少人?” 狗子想了想,道:“厨子三个,店小二两个,再有就是我家老爷和夫人了,一共七个人。” 宋晚秋微微点头,继续问道:“我们离开之后,可有人來过那么四海家客栈?” 狗子又想了想,道:“有的,叫花子小六來过一次,我给他拿了几碟剩菜,和两个馒头,街东头的孙耘孙老板來过一次,他想定下明天晚上的酒席,跟我家老爷在客栈的那个地方商谈了一盏茶的时间。”狗子说着,用手指了指一个看起來比较清静的地方。 宋晚秋望了一眼那个地方,随后问道:“还有谁吗?” “还有便是五湖居的童老板,他來我们客栈,说明天下午想定几份我们四海家的拿手好菜。” “那童老板是做什么的?” “也是开客栈的,不过生意沒有我们这里的好,最主要的便是因为他们店里的厨子沒有我们这里的厨子手艺高,一般他的客人想吃我们这里的东西的话,他就要來我们店里要了。” 听了狗子的话,宋晚秋觉得很奇怪,同行是冤家,怎么党大海竟然同意帮那个童老板呢? 狗子好像看出了宋晚秋的不解,于是连忙说道:“我们不白给的,卖给他们家的客栈,我们收的价格要高一些的。” 有了狗子这句话,宋晚秋也就明白了,利之所趋,就算是冤家,也是要卖的。 如此知道了这三个人,宋晚秋也就有了方向,不过她并沒有因此放过四海家客栈里的人,于是她望着那几个厨子和店小二以及党氏问道:“当时谁在收拾这里的酒壶?” 第160章 大酒大肉的乞丐 第160章大酒大肉的乞丐。 狗子见宋晚秋问及此事,心中顿时慌张起來,连连答道:“我们客栈里的酒都是老爷收的,因为他害怕我们偷喝。”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就此事就有些怪异了,其他人沒有接触过酒壶,也就是说他们沒有可能在里面下毒,可党大海不可能自己毒死自己啊? 会不会是有人趁党大海不注意的时候,在里面偷偷下了毒药呢? 有机会这么做的人很多,除去两个店小二外,还有便是党氏和那些厨子。 宋晚秋望向党氏问道:“他们收拾残局的时候,你可有下楼?” 党氏仍旧有些抽噎,她摇摇头:“沒有,这种话老爷从來都不让我做的,我一直在楼上休息。” 随后,宋晚秋又问狗子:“叫花子小六可曾进入过客栈?” 狗子点头:“刚开始他是冲了进來的,不过我拿着剩饭菜把给给推出去了。” 问完这些之后,宋晚秋大致有了方向,如果拿毒是有人趁党大海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那么有可能的嫌疑人是叫花子小六、孙耘孙老板,以及五湖居的童老板。 当然,还有客栈的这些人,不过这些人实在沒有理由毒杀他们老板的,杀了他们的老板,他们可还有工作? 让林一平处理完党大海的尸体之后,宋晚秋等人便回去了,现在才午夜,他们必须回去好好休息一些,反正城门紧闭,凶手根本就无处可逃。 次日一早,宋晚秋是无法离开了,她带人去找叫花子小六,他们去了许多叫花子常去的地方找,可是都沒有找到,最后在一处卖狗肉的地摊上找到了小六,而他正在吃狗肉,旁边放着一摊子酒。 一个叫花子如此喝酒吃肉,算是大手脚了,林一平见此,也不多做言语,带人冲上去就把小六给逮了來,小六嚷嚷着,可是沒有用。 來到宋晚秋跟前之后,林一平才愤怒的问道:“好啊小六,你现在有钱了是吧。” 小六连忙求饶,道:“大人说那里话,我不过是要了几文钱來这里吃顿狗肉,那里有什么钱嘛!” 林一平冷冷一笑,问道:“昨天晚上四海家的客栈老板党大海死了,这事你可知道?” 小六点点头:“知道,知道,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那么你可知道自己的危险?” 小六一惊,道:“大人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叫花子更那党大海可攀不上交情,我能有什么危险?” 林一平又是冷冷一笑,道:“可是昨天晚上你去了四海家,并且跑了进去,你是极其有可能在那些酒里下毒的。” 一听这话,小六立马喊冤,道:“大人冤枉啊,我就是想进去拿些剩菜剩饭,那里敢在那些酒菜里下毒,而且我刚冲进去,就被客栈的狗子给轰了出來,我是连他们的桌子都沒碰到啊,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就算我是个乞丐,也不能冤枉了我吧。” 这小六说话倒还有些道理,林一平一时无奈,只得先让人将小六关进大牢,而小六叶乐得如此,因为呆在大牢里,除了沒有自由外,饭菜却是有的。 将小六押走之后,林一平望着宋晚秋问道:“宋提刑,你觉得着小六有沒有可能是凶手?” 宋晚秋淡淡一笑:“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有问題是一定的,先关着他吧,我们去找孙耘。” 孙耘是一个员外,就住在这条街上,他们沒走几步路便到了,而他们到了之后,发现孙耘的府上很是热闹,有不少人拿着礼物向里面走,宋晚秋等人见此,有些奇怪,于是便上前询问,那里有人负责收礼,见县令大人來了,连忙行礼,随后说道:“县令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也來凑这个热闹?” 林一平眉头微皱,道:“什么热闹?” 那人哈哈一笑,道:“孙员外的夫人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今天要大摆筵席呢。” 听了这话,宋晚秋他们叶多少明白了一点,于是进府找孙耘。 孙耘听了林一平怀疑他的话之后,连忙大呼冤枉,道:“林大人明鉴,我去四海家客栈,纯粹是为了定下酒席啊,我的夫人为我生了个儿子,我要招呼朋友庆祝嘛,我去四海家客栈,交了二十两银子的定金啊,如今党大海死了,我这个晚宴还是问題呢,唉!” 这孙耘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不过宋晚秋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交了定金,而四海家客栈沒能将饭局弄好的话,那是要赔钱的,如果孙耘是为了那些赔偿金的话,那他的目的就不好说了。 虽说现在党大海死了,可他的四海家客栈还在,变卖亦或者收购,能值不少钱。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孙耘问道:“如今孙员外的晚宴恐怕不能够在四海家客栈举行了,那么孙员外准备怎么让四海家客栈赔偿呢?” 孙耘一听,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连忙说道:“宋提刑说那里话,我孙某人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如今党老板死了,难不成我还要他赔偿不成?他只需将定金交还于我便行,我另找地方款待朋友便是。” 孙耘的这话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宋晚秋找他麻烦才这样说的,还是他本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不管什么意思,就算宋晚秋对他有怀疑,却是不能够对他有任何非议。 从孙府离开的时候,那些來此祝贺的人仍旧络绎不绝,从这点可以看出,孙耘并不差那么一点钱,若是为了一点赔偿金杀人,那实在是不值得的。 林一平望着宋晚秋,有些着急的问道:“宋提刑,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啊,这……这案子也太邪乎了。” 此时天色尚早,街道上的百姓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对于发生的案子虽然感兴趣,却不会为了好奇而耽误自己的生意,毕竟那是他们谋生的手段,宋晚秋在这些人群中穿过,说道:“去五湖居见见童老板。” 第161章 暗里的竞争 第161章暗里的竞争。 五湖居离四海家有些距离,规模和四海家差不多,只是相比之下,生意却沒有四海家好。 因为已经过了正午的关系,现在的五湖居并沒有多少人,童老板在柜台算账,店小二在清理桌子,而童老板在算账的时候,头也不抬的对店小二喊道:“干的麻利点,今天中午我们少了好几个客人呢,就是你手脚慢的原因。” 店小二不敢犟嘴,只得继续干活。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和林一平带着人走了进來,童老板一见是县令大人,脸色顿时微变,道:“县令大人怎么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了。” 林一平冷冷一笑,问道:“童老板的生意今天不错吧?” 童老板一惊,连忙说道:“县令大人怎么问这话,唉,那里不错啊,有好几个客人都走了,沒在这吃。” 林一平不解的问道:“那党大海已经死了,他们不在你这里吃,能去哪吃啊?” 童老板看出了林一平对自己的怀疑,于是连忙说道:“大人说着话就是冤枉我了,我这里沒生意,就怨那个党大海了,本來我更他定了好几样菜來留住客人的,可是呢,他竟然死了,害我损失了不少。” 对于做生意,林一平不懂,他只问道:“昨天晚上你去四海家的时候,可曾对立面的酒壶做手脚?” 童老板连呼冤枉,道:“我就是去跟党大海说一声给我留几个菜,那里敢在他们的酒壶里做手脚,大人可要明鉴啊!” 单从这些问话上,是根本不可能证明童老板又问題的,所以宋晚秋随便问了几个问題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之后,林一平有些不解,问道:“这个童老板和党大海是竞争对手,他是最有嫌疑的人了,怎么说也得先把他抓起來再说吧,宋提刑怎么如此轻易就放过了他?”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问他是问不出什么來的,所以我们还是回去身为叫花子小六的好。” “问他,难道他们两人又勾结?”林一平有些震惊。 宋晚秋点点头:“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他们两人应该是有所勾结的,小六是个乞丐,若是为了要饭,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他为何单单去党大海的四海家呢,我们都知道,做客栈生意的人,最忌讳的便是乞丐,因为乞丐会吓走他们的客人,如果童老板为了打压党大海,那么让小六经常去光顾一下四海家,是极其有可能的。” 听了宋晚秋的话,大家觉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个时候,花不语问道:“可这也不过是阻扰四海家生意的伎俩啊,跟党大海被杀沒有什么关系吧?” 宋晚秋摇摇头:“如果童老板发现让叫花子光顾四海家沒有用的时候呢,他会不会生出闷气來而杀人呢?” 众人一惊,觉得这是极其有可能的。 于是他们一行人连忙敢往县衙,并且将小六给拉了出來审问。 此时的小六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他觉得在大牢里呆着挺不错的,每天都有人给自己送饭吃,比他自己在外边乞讨要好的多。 只是,将他拉出了之后,林一平劈头盖脸的问道:“你是不是跟童老板有所勾结?” 小六一笑,摇头不承认。 林一平见此,怒道:“來人,给我打!” 刚问一句就打,可把小六给吓坏了,他那里想到自己要被用刑啊,于是在那些衙役还沒有开始打的时候,他连忙改口,道:“有勾结,有勾结。” 林一平略有些自豪,于是问道:“在党大海的酒壶里下毒,可是你们二人为之?” 小六连连摇头:“我们俩哪敢干这事啊!” “那就是你一人干的?” 这一问可把小六给问懵了,于是连忙说道:“沒有沒有,童老板只是让我在四海家客栈生意好的时候來要饭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既然如此,你为何在那天沒有生意的时候去要饭?”林一平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话一问,小六可有些犹豫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我每次去要饭,四海家的店小二狗子对我不错,我也就不怎么好意思在他们忙的时候去要了,所以昨天晚上我才会在他们快打烊的时候去。” 听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就算是乞丐,也知道感恩的,只是小六说的是真话吗,是不是他害怕被宋晚秋和林一平他们怀疑,才这么说的呢? 林一平望了一眼宋晚秋,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对小六说道:“以你的了解,你觉得童老板有沒有可能在党大海的酒壶里下毒呢?” 小六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五湖居和四海家明里看起來挺和谐的,两家的夫人走的很近,可是暗地里,两家在生意上竞争很激烈,而童老板的五湖居一直处于劣势,所以若说为了生意,童老板陷害,亦或者给党大海下毒,都是极其有可能的。” 这是一个跟童老板有过合作的人说出的话,林一平听完之后,对宋晚秋说道:“宋提刑,这童老板极其可疑了,将他抓捕归案吧。” 可这个时候,宋晚秋却只摇了摇头,道:“单凭小六的话,我们是沒有权利将童老板抓捕的,毕竟沒有证据证明他在党大海的酒壶里下毒,更沒有人看到过他碰党大海的酒壶,所以我们暂时还缺少证据。” 宋晚秋说的是实话,只是花不语林一平等人听了之后,都觉得憋屈,明明觉得童老板就是凶手,可是却又沒有证据证明他是,最后只能什么都做不了,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不过这个时候,宋晚秋却是觉得,他们可以去一趟四海家再仔细询问一遍,看看童老板來找党大海的时候,有沒有碰过里面的酒壶,虽然当时店小二和厨师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在忙的时候,他们总是要休息一下四顾一下的吧,如果有人可以证明童老板碰过酒壶,那他们就可以先逮捕童老板了。 为此,宋晚秋让林一平带人又去了一趟四海家。 第162章 又起命案 请使用访问本站。 第162章又起命案 林一平从四海家回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他带回來的结果并不乐观 沒有人看到童老板碰过四海家里的酒壶当然这并不说明童老板沒有可能下毒 所以至今他们仍旧沒有证据证明童老板在酒壶中下了毒 夜渐渐深了平远县慢慢的寂静下來 五湖居已经沒有客人了而五湖居的童老板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有谁在被人怀疑的时候还能够心情好呢 他很生气以至于连账都懒得算他坐在一张刚被打扫干净的椅子上一杯复一杯的喝着酒而且还时不时的让店小二干的麻利点 店小二干的并不慢可童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让人生气的 他就这么监督着一直到店小二把店里的话都给干完了 而当店小二把活干完的时候他的酒也喝完了他有些晕乎乎的想上楼休息于是起身上楼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腿好软然后便不听使唤的滚了下來这一滚可不轻把店小二给吓坏了店小二连忙上前要扶起童老板可这个时候却发现童老板沒有了呼吸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人始料未及 一名店小二连忙跑出去报案而另外一名店小二则站在楼下向上喊:“夫人不好啦老爷出大事了你快下來吧” 声音很大接着从楼上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什么喊他能出什么事情最多就是喝酒喝多了”声音落尽之后一个身材微胖样貌姣好的女子走了下來当她看到童老爷头上的血之后顿时惊讶的大声叫起來而走起路來也摇摇晃晃的好像要跌倒似的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下來对另外一个店小二喊道:“你……你快去报案” “夫人小三子已经去了” 童氏心如刀绞道:“你去……去叫些人來我怕” 另外一名店小二叫小四如今听了夫人的话连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五湖居里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而童氏则哭的死去活來和党氏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大概半柱香之后林一平和宋晚秋等人急匆匆的赶來了他们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以为童老板是凶手可如今童老板却死了 当然他们却也不排斥另外一种情况党大海的确是童老板所杀可童老板却是因为从楼上跌落致死的 如果是这样他们以前的推断还能够成立 來到五湖居后林一平等人立马开始验尸而附近周围站满了人 宋晚秋仔细演过之后心头猛然一惊随后起身说道:“是中毒而亡恐怕是被人谋杀的” 听了这句话林一平和花不语秦云楚等人也有些惊讶他们本以为凶手是童老板可如今检验之后一切都被推翻了凶手另有其人可凶手为何要杀死四海家的党大海和五湖居的童老板呢 难道是其他客栈的人做的为的便是将着两家生意好的客栈给击垮 可经营客栈生意不是说沒有了竞争你的生意就会好的你必须服务好饭菜好才会生意好啊 如果有人因为这个杀人那么就有些说不通了 检验过酒壶和酒壶之后宋晚秋发现里面也是有毒的所以说毒是被人从酒壶里下的 为此宋晚秋望着那两个店小二问道:“这酒童老板从那里拿的” 小三子连忙答道:“是从酒窖里拿的我家老爷不喜欢喝别人喝剩下的他要是喝酒都是从酒窖里拿” 听到这里宋晚秋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如果是从酒窖中拿的那么必然是封口的下毒必然是童老板将酒拿到这里的时候被人下的 于是宋晚秋又问道:“从童老板拿出來这酒可有人碰过这酒壶” 两个店小二相互张望一眼道:“沒有” “是沒有还是你们沒看到” “沒看到自从林县令带人离开之后我们就开始收拾客栈并沒有注意到其他人” “有其他人进入过你们客栈吗” 两个店小二摇摇头:“沒有人自从林大人带人离开之后就再沒有客人进來过” “那么童老板的酒是在林大人离开前拿出來的还是离开后拿出來的” “离开后我家老爷平常不怎么喝酒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喝的” 听完店小二的话宋晚秋和林一平他们发现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沒有人碰过酒壶那么酒壶里的毒是怎么來的只有是客栈里的人 可客栈里的谁要杀童员外呢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店小二问道:“从酒被那出來童老板可曾离开过自己的酒壶” 小四想了想道:“老爷有时会站起來骂我们两句可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人下毒吧” 事情更奇怪了沒有人向里面下毒那酒壶中怎么会有毒的童老板又是怎么被毒死的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宋晚秋望着童氏问道:“你可有下楼來” 童氏摇头:“沒有我一直在楼上呆着直到小四喊老爷出事的时候我才下來” “然后呢” “然后我害怕让小四喊一些人來陪我” “喊人來陪你”宋晚秋有些吃惊的问道 而宋晚秋的吃惊让童氏有些不自在她点点头:“嗯就是这样的” “那也就是说小四喊人的那段时间里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众人听了这话更加惊讶难道宋晚秋怀疑童氏杀了童老板可为什么呢而且她并沒有碰过酒壶啊 大家这样想的时候又觉得不对她是有机会碰酒壶的就在小四出去喊人的时候可如果酒壶中本來就沒有毒她又为何要在事后下毒呢 童老板身上所中的毒又是怎么來的谁给他下的难道是他的夫人这位长相貌美的童氏吗大家不敢相信 第163章 奇怪 第163章奇怪. 在童老板死之前,没有人碰过酒壶,可他死后,酒壶里却有了毒。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情况和党大海被杀的时候是一样的。 那么是谁在童老板死后在酒壶中下的毒呢?(党大海这点尚未查清。)只有一个人有机会下毒,那便是童氏。 宋晚秋望着童氏,冷冷一笑,问道:“你为何要在童老板的酒壶里下毒?” 童氏一听,顿时一惊,道:“大人冤枉,我怎么可能在酒壶里下毒呢,我可是从来没有下过楼啊!” 宋晚秋摇摇头:“我说的不是童老板死之前,是他死之后,在小四去叫人的时候,你为何要在酒壶里下毒,你要掩饰什么?” 童氏一惊,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后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的确在里面下了毒,可是我没有谋杀我夫君。” 听了这话,宋晚秋等人有些不信,如果她没有谋杀童老板,她又为何要在酒壶中下毒?此时的宋晚秋已经想到了一种杀人手法,那便是真正给童老板下毒的时候,并不是在这壶酒里,而是其他地方,童老板喝完这壶酒之后,毒性才发作,而童氏为了掩饰这点,便在酒壶里下毒,以表示童老板是喝了壶里的酒才中毒而亡的。 想来,这种情况和党大海被杀也是一样的。 只是有一点,童老板被杀的情况和党大海的不同,党大海喝酒的时候,有其他人进入过客栈,所以暂时将宋晚秋等人的目光给拉过去了,可是童老板的死却不一样,这里没有人碰过酒壶。 那也就可以证明,酒壶里的毒是童氏放的。 这个时候,宋晚秋问道:“说吧,你为何要在酒壶里下毒,你想替你自己掩饰还是为了别人掩饰?” 童氏此时的样子很可怜,她趴在地上,不停的摇头,说着:“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可就是不回答宋晚秋的问题。 天色越来越晚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都有些困的不想看了,宋晚秋对林一平说道:“将尸体抬回去,将童氏押进大牢,明天再审。” 一众衙役早就想走了,如今宋晚秋的这些话,让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夜无话,第二天宋晚秋起床之后,便连忙和花不语秦云楚等人去了县衙,来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立马对童氏进行审问,因为童氏一夜未睡,所以她的眼睛很红。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如果童氏是凶手,他如何在党大海的酒壶中下毒呢,这两起命案很像,是一个凶手所为吗? 如果是同一个凶手,那这个童氏为何要替凶手隐藏? 如果不是,那就是有两个凶手了。 宋晚秋望着童氏,问道:“你可愿说?” 童氏点点头:“我说。” “说吧!” “我夫君的确是我杀死的。” 听到这话之后,众人都有些欣喜,因为凶手终于要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随后,童氏继续说道:“在打烊之前,我夫君上楼拿东西,我就骗他喝了一杯,那一杯是有毒的酒,但却不会马上发作,后来客栈打烊,他要上楼,就突然倒地而亡,我听到店小二的呐喊之后就跑了下来,而为了给我自己制造不再现场的证明,我就在酒壶里下了毒。” “你为什么要毒杀自己的夫君?” “为了一个男人。” “谁?” “党大海!” “党大海?” 众人都有些吃惊,因为他们实在想不通,童氏怎么会为了党大海而杀了自己的夫君。 这个时候,童氏解释道:“我和党氏的关系不错,所以经常走动,而我经常去四海家玩,如此一来二去,就和党大海勾搭上了,而且我爱他疯狂,可是我夫君为了自己的客栈生意能够好一点,就想方设法的给四海家找麻烦,可是后来他见没有什么效果,便想着杀了党大海,那天晚上他去党大海家,趁党大海不注意,在他的酒壶里下了毒,他是知道党大海不舍得扔那些酒的,当我知道党大海被我夫君毒杀了之后,我很伤心,便想着替党大海报仇,于是便有了昨天晚上的一幕。” 童氏说完,眼神更加的暗淡无光了,宋晚秋看着她一语不发,花不语见此,说道:“真没想到,杀死党大海的凶手竟然真是童老板,而童老板的死竟然只是因为童氏要替党大海报仇,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们还以为凶手另有其人呢!” 其他人和花不语的感觉一样,当然,出来对案件的感觉一样外,他们还很开心,因为这个案子终于破了。 只是这是其他人,而不是宋晚秋。 此时的宋晚秋仍旧望着童氏,好像在想,童氏说的对不对呢? “你杀死童老板,是为了给党大海报仇?”宋晚秋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童氏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大牢。 大牢外蝉鸣不绝,宋晚秋等人出来之后,宋晚秋离开对林一平说道:“林大人去一趟四海家,将党氏调查一下,着童氏更她的关系如何,与她的夫君党大海是否有暧昧关系?” 见宋晚秋不肯放,林一平有些为难,道:“宋提刑,偷情这种事情,党氏怎么可能知道呢,而且这童氏不都招供了嘛,我们还追问干嘛?” 宋晚秋淡淡一笑,摇头道:“错,童氏招供的只是他杀死了童老板,可党大海是童老板被杀这件事情,却是有疑问的,因为没有人看到童老板在党大海的酒壶里下毒,而且童老板给党大海下毒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诉童氏的,如果他知道童氏更党大海有一腿,恐怕他先杀的不是党大海,而是童氏,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你去调查便是。” 宋晚秋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把大家刚刚的想法彻底打破了,因为他们觉得宋晚秋说的很对,没有人看到童老板在酒壶里下毒,那么谁有可能杀了党大海呢? 难道是他的夫人党氏? 第164章 一点点的怀疑 第164章一点点的怀疑。 凶手极其有可能是党大海的夫人党氏。 因为按照童氏所说,她跟党大海有了奸情,如果党氏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她会不会因为吃醋而杀死党大海呢? 如果沒有人看到童老板接触酒壶,那么党氏恐怕是唯一有可能在酒壶中下毒的人,因为她是第一个发现党大海尸体的人,如果她为了给自己制造沒有下毒的可能证据,必然是在党大海喝酒之前就已经让党大海下毒了,而后在党大海死了之后,在酒壶里才下了毒。 林一平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匆忙带人去了四海家。 來到四海家之后,林一平将党氏叫出來,问道:“童氏可与你夫君有一腿?” 林一平问的很直接,原因为他当县令一向都是这么问的。 而他问了这么一句之后,党氏神色微变,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县令为何这样问,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 林一平见党氏如此,心头有些犹豫,可还是说道:“童氏说跟你夫君暗地里相恋,得知童老板害死你夫君之后,便设计将童老板给害死了,我來证实一下童氏所说。” 林一平刚说完,党氏的脸色顿时变的青一块紫一块又红一块的,就好像她有些不敢相信林一平的话似的,而久久之后,她望着林一平说道:“童氏说他为了我夫君杀了他的夫君?” 林一平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她和你夫君可有此事?” 这个时候,党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是笑话,林大人也是一县之令,怎么可能连这么低级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呢,那个女人会为了别的已经死了的男人去杀死自己的夫君,若童氏说的是真的,我夫君若是未死,童氏倒还有可能谋杀亲夫,可我夫君已经死了,她就算杀了童老板,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吧?” 听了党氏这话,林一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道:“童氏说的事情你可知道?” “什么事情?” “装什么糊涂,自然是跟你夫君的事情了!” 党氏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童氏來我这里是挺勤的,可她來之后从來沒有离开过我,何來跟我夫君之事。” 林一平不知再问些什么,所以只好回去,而回去之后,将她问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晚秋,宋晚秋听完之后,觉得事情越发的矛盾了,可她仔细想过之后,却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花不语很清楚宋晚秋,他知道宋晚秋这样笑,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然她不可能这么笑的,于是,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你觉得党氏在撒谎?”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先不说党氏,就说童老板的被杀,我们排除了各种可能,唯一在酒壶里下毒的只有童氏一人,她真的杀了童老板,只是我觉得,她杀人的动机并不是为了给党大海报仇。” “如果不是报仇,那会是什么?”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他一点都不明白。 而这个时候,不明白的岂止花不语一人,林一平不明白,秦云楚元婉他们也是不明白的。 可宋晚秋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却说了一番话,一番有关党氏的话。 “如果我们这样想,在党大海酒壶中下毒的人不是那些进入过客栈的人,而是党大海死后党氏放进去的,那么你们觉得,党氏会因为什么而杀死党大海呢,而童氏又为何会用同一种方法杀死童老板?” 大家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个时候,秦云楚说道:“她们两个女人用了同一种方法杀人,那么她们两人事先必定有预谋了?” 宋晚秋点点头:“极其有可能是这样,只是我们却找不到她们杀人的动机,据我们的调查,党大海和童老板对他们的夫人都很好,可是从來沒有亏待过她们的,身为女人,她们实在沒有必要冒险杀了他们的夫君,而且杀了他们的夫君,客栈必然难以经营,她们的生计将是大问題,当然,把客栈抵押出去,她们还是可以逍遥快活几年的,只是,这一点用在女人身上,有些不通。” 大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他们也知道,宋晚秋说的这些只是怀疑,怀疑党氏杀了党大海,毕竟党大海的被杀,并不像童老板的被杀那样,让童氏想反驳都无法反驳。 可是就在次日,宋晚秋他们有关童氏的推理,被党氏给反驳了。 这天一早,林一平他们便听到了喊冤鼓被人敲响了,待衙役将击鼓之人带上堂之后,林一平有些吃惊,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击鼓的人竟然是党氏。 林一平望着党氏问道:“你要状告何人,亦或者有什么冤情要述?” 党氏跪下之后,道:“民妇要替童氏伸冤。” 听得党氏的话之后,林一平有此吃惊,问道:“你替童氏伸冤,这是为何?” 党氏很平静的说道:“童氏与我情同姐妹,我不想她受平白无故之冤,所以要替她伸冤。” 林一平冷冷一笑,道:“可是各种证据表明,童氏就是杀死她夫君的凶手。” 党氏摇摇头:“大人,民妇想知,你们认定她是凶手的原因是什么?” “只有她一人有机会在童老板死后在酒壶中下毒。” 党氏笑了笑,道:“可经过我的询问,有机会在酒壶中下毒的人并非只有童氏一人,那店小二小四也是有可能的。” “小四?”林一平一惊,他实在沒有想到这点。 党氏点点头,道:“沒错,当时童老板死了之后,小三子去县衙报案,小四则在楼下叫喊童氏,在小三子离开之后,童氏下楼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小四不是有很多机会在酒壶里下毒吗,大人为何只怀疑童氏是杀人凶手,而不怀疑小四呢?” 这一番话让林一平犹如醍醐灌顶,可他又是犹豫的,他连忙派人去请宋晚秋,而他自己则继续问道:“可童氏已经承认了罪行。” 党氏摇摇头:“她不过是害怕罢了,不得已才说的。” 第165章 两个女人 请使用访问本站。 第165章两个女人. 不多时.宋晚秋带人赶了來. 而那个时候.党氏仍旧跪在大堂之上.替童氏辩解. 林一平见宋晚秋來了.连忙走下來说道:“宋提刑.着党氏要替童氏辩护.说童氏是冤枉的.而且还说.有机会在童老板酒壶中下毒的并不只童氏一人.那个店小二小四也是一样可以的.” 林一平叙述事情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他只用了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想要说的全部表达了出來.而且能够让宋晚秋听的明白. 宋晚秋听完林一平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疏忽了.因为店小二小四的确有机会在酒壶里下毒.可是她竟然沒有发觉. 只是很快.宋晚秋便平静下來.而且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也许.正是自己的这个疏忽.让凶手自投罗网了呢. 宋晚秋來到党氏跟前.问道:“你觉得童氏是清白的.” 党氏点点头:“沒错.” 宋晚秋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请你说一说童氏为何是清白的吧.” 这些话党氏刚才已经说过了.可这个时候.她却必须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再组织一遍.说出來能够让宋晚秋更加的信服才行. 党氏犹豫片刻.道:“首先.宋大人怀疑童氏的原因是只有她有机会在酒壶里下毒.可是当时宋大人错漏了.因为店小二小四也有可能在酒壶里下毒.再有.童氏每次去四海家都跟我在一起.从來沒有跟我夫君党大海在一起过.他们两人又如何有内情.如果他们两人沒有内情.她又怎么可能为了我夫君而杀死童老板呢.” 党氏说完.望了一眼宋晚秋.她自信宋晚秋若是找不出杀人动机來.就根本无法定童氏的罪. 而宋晚秋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党夫人果真是巧舌如簧.不过很可惜.我还是认为童氏是杀死童老板的凶手.因为她已经承认了.既然她沒有可能为了党大海而杀死童老板.那必然是因为其他事情了.党夫人.你说是什么事情呢.” 党氏眉头微皱.道:“宋大人好不讲理.沒有证据.你如何认定童氏就是杀人凶手.” 宋晚秋笑了笑:“谁说我沒有证据的.” “那宋大人的证据在那里.” 宋晚秋耸耸肩.道:“既然你想要证据.那就跟着我们去一趟大牢见一见童氏吧.” 党氏脸色微变.可还是跟着去了. 夏天的大牢并不怎么好受.各种难闻的气味扑面而來.而且苍蝇的声音嗡嗡叫.让人听了慎得慌.党氏跟在众人后面.脸色越发的发青发紫來.她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如何能够生存. 可监牢之中很少发生病死的人.因为一个人若是为了一时之快而付出的代价.他就必须好好的承受着. 來到关押童氏的牢房之后.宋晚秋让人将牢门打开了.此时的童氏半卧在牢里.她早已经沒有了昔日荣光.更沒有了那种让人望之不忘的干净.此时的她若是走在大街上.会让所有的男人都想离他远远的. 党氏在牢外看到童氏如今的摸样之后.心里顿时痛了起來.可是她忍着.她绝对不能够让人发觉出她的痛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你们两个好友见面了.怎么不互相打个招呼呢.” 童氏抬起头看到了党氏.突然有些发狂似的似的:“童老板是我杀的.因为他杀了党大海.我说的都是真的.” 党氏在外面听着.心里更加的痛了.她突然冲了进去.哭道:“沒有.沒有.你沒有杀死童老板.沒有.凶手不是你.” 宋晚秋在外边笑了笑:“不过很可惜.凶手就是他.而杀死党大海的人.则是你.党夫人.” 这点众人早已经料到了.不过他们却并不怎么了解. 牢里的两个女人相互抱着.那样子可怜极了.让人有些不忍.可宋晚秋还是残忍的说道:“童氏为何要承认杀人呢.一开始我们都觉得是她和党大海的关系.让他想要替党大海报仇.可是很奇怪.她和党大海并无多少关系.就算是去四海家.也只是更你在一起.那么她为何还要承认杀人呢.” 望了一眼众人之后.宋晚秋继续说道:“很简单.因为她要保护你党氏.那么两人的杀人手法是一样的.如果我们在五湖居找到了凶手杀人的方法.那么在四海家.照样能够.五湖居因为我的疏忽.让童氏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可是承认之后.她就必须保护你.” 如此说完之后.里面的两个女人已经不再言语.她们两位为了对方可以如此的付出.的确是让人不能够理解的.所以接下來的话.宋晚秋想让她们两人來说. 为什么.她们两人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夫君.他们的夫君那么爱她们. 久久.闷热袭來.大家的衣衫已经透了. 而这个时候.党氏才说道:“因为我们爱对方.为了能够在一起.我们只有杀死自己的夫君.” 众人听了党氏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杀人动机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所以这个时候.花不语问道:“你所说的爱.是什么爱.朋友之爱.亦或者是什么.” 花不语之所以会这么问.自然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并且因此而烦恼.所以这个时候.他很想知道.这两个女人的爱.是什么爱. 党氏很平淡的笑了笑:“爱情的爱.我们爱对方.我们想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们不需要那么男人的关怀.你们男人都是虚伪的.只有我们女人之间的爱.才是真诚的.” 众人说不出话來.因为他们实在很难接受这种事情.当然.观之历史.富家子弟蓄养男栾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恋.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而且为了能够在一起就去杀人.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是疯狂的两个人.众人望着她们.不由得叹息一声. 第166章 一条狗 第166章一条狗. 平远县的事情结束之后,宋晚秋他们便离开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而离开之后,宋晚秋的心久久不能够平静,从她当仵作开始,破了不少案,在这些案件当中,她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杀人动机,可这次的杀人动机,让她实在不能够理解。 那种违背人性的动机,实在给人一震撼。 一路北上,如此走了半个多月,而盛夏已经结束。 夏末的天气仍旧是惹的,知了叫的更是疯狂,好像在为这最后的时刻悲鸣。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三番县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很繁荣,人口看起来也不是很多,城里面的人更少,走在街上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灾难,以至于人这么少。 可是看这里百姓脸上的笑容又让人不肯相信这里发生过灾难,如今天色已晚,再赶路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只好先找一个地方住下。 在一条街上找了许久,他们才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客栈不大,生意也很冷清,所以店小二见到一下子来了四五个人,顿时殷勤起来,又是给他们牵马又是打扫桌子,临了还不忘问一句打尖还是住店。 几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点了几样时令小菜,又要了一壶酒,大家长途跋涉,又累又饿,所以也就没怎么客气。 而在他们吃的正香的时候,一个老汉拎着一条大狼狗走了进来,就好像那条狼狗很轻似的,店老板一见来人,连忙问道:“杨老爹,这是谁家的狗,怎么被打的这么残?” 宋晚秋闻言去看,见那条狗果真被打的很惨,此时已经死了,不过眼珠子尚未浑浊,看其身上伤痕,应该是被棍棒敲的,腿断了,脊骨也碎了,脑袋打的几乎要出脑浆。 元婉看到这条狗之后,感觉好生的难过,那些本来吃着很香的饭菜,此时却再也吃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为杨老爹的人呵呵笑了两声,道:“一条疯狗,连主人也敢咬,不打它打谁,刘掌柜,你给看看,值多少钱吧!” 那个客栈的刘掌柜看了看,啧啧舌,道:“看其样子刚打死不久,只是如今我这客栈生意冷淡,天气又惹,若是三天之内卖不完,这些肉可就砸我手里了,这样吧,给你三百文钱如何?” 杨老爹一听,道:“三百文钱就三百文钱,不过你把狗皮拔下来之后,得给我留着啊!” 刘掌柜连连点头:“这个自然,我客栈卖的是狗肉,又不是狗皮,你放心好了。” 刘掌柜回屋拿了三百文钱递给杨老爹,杨老爹掂量掂量,笑着走了。 却说那杨老爹走后,宋晚秋突然笑道:“刘掌柜用三百文钱就卖了一条大狼狗,可真是值啦。” 刘掌柜突然听到这一句话,笑道:“值什么值,要有人吃才行,若没有人吃,我那三百文钱可就砸了!” 宋晚秋笑了笑:“客栈的生意虽然冷清,可总是会有人的,这狗肉鲜美,又怎会没有人吃,三百文,真是值了,只是我却不解,这条大狼狗至少值六百文钱,那杨老爹为何也不抬价,便卖给你了呢?” 刘掌柜把那条狼狗交给店小二,这才笑着答道:“几位客观有所不知啊,这狼狗并不是杨老爹养的,是张老爷养的,杨老爹给张老爷看门,张老爷打死了自家的狗,就送给杨老爹了,杨老爹平白无故得三百文钱,又怎会不愿意。” 听了这话,宋晚秋更是不解,问道:“狗是很通人性的动物,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想着打死自家狗的,这张老爷为何要打死自家的狗呢?” 刘掌柜好像对此事很清楚,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条狗脾性不好,经常咬人,听说前两天把张员外都给咬了,这样的狗,也只好杀了,不然咬伤了谁,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掌柜说完便下去忙了,宋晚秋却陷入了沉思,花不语正喝着酒,见宋晚秋如此,问道:“怎么,人家打死一条狗你也觉得有问题?” 宋晚秋笑了笑:“这倒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一条狗就算脾性再不好,也不好咬自己的主人吧,可这条狗就真的咬了,看来真的该死。” 大家说笑一番之后,也就不再搭理这件事情了,吃完饭之后,上楼各种休息。 因为夏末,温度尚高,天黑的也晚,大家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就又饿了,于是让客栈老板给弄点夜宵来,客栈老板见此,连忙笑着问道:“要不给几位来几块刚煮好的狗肉?听说狗肉沾蒜酱很美味的。” 这刘老板这个时候便开始想着把刚刚杀的狗肉给托手了,宋晚秋他们许久未曾吃过狗肉,于是便同意了。 不多时,店小二给他们几人端来了一大盘子狗肉,狗的骨头并未剔除,在这样的夜晚看来好生的吓人,但是香味却是诱人的。 客栈的灯火摇曳,一阵风吹来,灯光要灭未灭。 花不语对于狗肉一向是喜爱的,所以在大家还在发愣的时候,他拿起一根骨头便啃了起来,众人见他吃的那么香那里还忍得住,于是也都吃起来。 宋晚秋拿起一根骨头谨慎的吃着,可就在这个时候,借着客栈里的灯光,他发现她拿的那块骨头已经碎了,当然,并不是煮碎的,而是被打碎的,看那那一块碎的骨头,几乎能够想到这条狗在被打死的时候的惨况。 这般想着,宋晚秋便很难下咽了,毕竟她是个女人,有着女人所独有的善感。 再三犹豫之后,宋晚秋把狗肉放了下去,道:“我不怎么喜欢吃狗肉,你们吃吧!” 众人吃的正香,一听宋晚秋不吃,顿时笑了起来,因为宋晚秋不吃,那他们就可以多吃一些了。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一大盘子狗肉便被他们给吃完了,花不语抹了一下嘴,道:“这狗肉还是挺肥的,吃起来真香,可想而知,在这条狗没死之前,他吃的东西也不赖嘛!” 大家相互说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 第167章 一个死人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第167章一个死人 次日宋晚秋等人是准备离开三番县的 可是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众百姓突然兴奋的向城门外跑去宋晚秋觉得很可疑于是便跟着那些百姓去了 只见那些百姓來到护城河岸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话宋晚秋他们好不容易挤过去这才发现是护城河上面飘着一具尸体而且隐隐能够看到上面爬满了苍蝇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名官员带着十几个捕快赶了來他们推开众人然后由两名捕快跳进护城河将那具尸体给拉了上來那两名捕快拉尸体的时候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河里呕吐起來可见那具尸体的腐烂程度了 好不容易将尸体拉上岸之后众人顿时散了开去除了因为尸体的腐臭让人无法忍受外再有便是尸体腐烂的不成样子上面除了有苍蝇乱飞外还有驱虫乱爬那样子实在是恶心的让看到人几天之内都不会有什么胃口 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就算是看惯了尸体此时看來也干呕了几下倒是宋晚秋一种观察那具尸体 这个时候好像是三番县的县令他上前瞄了一眼干呕一番道:“看來此人是不小心跌进护城河里然后淹死了如今尸体浮上來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找个地方给埋了吧” 这三番县令说完之后那一众捕快便要将尸体抬走去埋了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站了出來冷冷一笑道:“县令大人如此草率的处理尸体是不是有些不太讲究” 那三番县令一看跟他说话的是一个瘦弱书生顿时大怒到:“本县令大人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怎么你还管得着” 花不语见此上前一步冷冷道:“还真管得着” 花不语把那三番县令逼的后退了一步这可惹怒了三番县令他用手指着花不语怒道:“好小子敢这样跟本老爷说话來人啊把他还有他给我打出三番县” 那一众捕快听了三番县令的话也不含糊拔出刀便动起手來秦云楚和元婉两人见此那里敢闲着也突然动上了手 他们都是高手这里的捕快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如此一番比斗之后所有的捕快都躺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宋晚秋才淡淡一笑:“在下宋晚秋皇上钦命提刑你说我管得管不得” 那三番县令一听宋晚秋的名字顿时跪了下來道:“原來是宋提刑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宋提刑饶恕” 宋晚秋淡淡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三番县令连忙答道:“我叫侯勤是这三番县的县令” 宋晚秋点点头:“侯县令你是如何判断这人是不小心跌进护城河里淹死的呢” 如今宋晚秋问侯勤不敢不答不得已又看了一眼尸体这才连忙说道:“看这具尸体并无外伤想來是不小心跌进河里淹死的” 侯勤刚说完宋晚秋就冷笑了一声道:“侯县令可真会想当然啊如果一个人跌进河里淹死了他要多久才能给浮上來呢” 侯勤有些紧张擦了一下额头汗水道:“大概……大概两三天时间” 宋晚秋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看这具尸体像是腐烂了两三天时间吗” 侯勤又望了一眼那具尸体过來许久才摇了摇头 宋晚秋淡淡一笑:“看这具尸体至少腐烂有二十天以上你竟然认为他是不小心跌进河里淹死的我看必然是在护城河的某一处被人杀死之后沉入水底的” 宋晚秋这么一说侯勤连连应着一点不敢多言 宋晚秋让人将尸体抬到一处干净地方又让人用从井里打出的清水清理了一下尸体这才开始检验 宋晚秋仔细勘察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面目模糊已然看不清样貌全身上下并无外伤只在腰处有一泛白的勒痕不过这个地方的勒痕按说是不会死人的想來应该是凶手杀死人之后在这个地方绑了重物然后将尸体沉了下去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不过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却必须检查清楚才行 沒有外伤就有可能是中毒而亡 为此宋晚秋仔细勘察了一遍死者的尸体最终在死者的腹部发现了中毒的迹象当宋晚秋发觉这些之后侯勤站在一旁傻了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水 宋晚秋起身望着侯勤问道:“侯县令现在可明白” 侯勤连连点头:“明白明白他是被人毒死的”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那侯县令可知接下來做什么” 侯勤犹豫片刻道:“我马上派人去查死者的身份” 宋晚秋点点头:“派人去查二十天前左右失踪的人还有将死者的衣物登记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认得” 这个时候众人望了一眼被仍在一旁的衣物衣物已经被河水洗的泛白不过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衣服并不怎么名贵而且上面竟然还有好几个补丁如此看來死者是个穷人无疑了 而看尸体的摸样死者大概有三十多岁 如此侯勤按照这些线索写了一张告示并且派县衙捕快去寻找 而在众人寻找的时候侯勤请宋晚秋他们回到了县衙并且很是殷勤的说道:“我们三番县人口稀少如果有人失踪的话半天时间就能够找到了宋提刑先回县衙避暑等等消息” 三番县衙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华丽可知这里一直都不怎么繁荣宋晚秋甚至发现这里进入连驿馆都废除了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找地方住并不困难只是宋晚秋一直觉得此事怪怪的如果一个人失踪了二十多天他的家人不可能不报案的 可侯勤并沒有接到有人报案难不成死者并非三番县人氏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第168章 妇人的死 第168章妇人的死。 事情果真如宋晚秋猜想的那样,侯勤派去的人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谁家有人失踪,最后不得已,那些捕快只好挨家挨户的清点人数,如果是其他的县,这将是一件非常费时费力的事情,可三番县人口并沒有那么多,所以调查起來很轻松。 如此又过了一天,他们还是什么都沒有查到,也沒有人失踪。 也就是说,他们在护城河里打捞出來的人是外地人,并非三番县的人。 但侯勤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脸色顿时变的轻松起來,他望着宋晚秋说道:“如今死者是外县的人,恐怕在我这三番县继续调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吧。” 这个情况宋晚秋自然明白,所以她准备从明天开始,去附近的几个县调查一下,看看可有人失踪。 只是在那天晚上,三番县发现了一件命案,让宋晚秋不得不暂时放弃调查那具无名尸体的案子。 那个晚上天气闷热,大概在吃完晚饭后的不久下起大雨來,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清新了不少,而路边的不少树木也开始纷纷落叶來,夏末快结束了,秋要來了。 这个时候,宋晚秋等人是准备离开的,可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急匆匆的跑到县衙报案,说自己的夫人昨天下雨之前去找朋友打马吊,可是一夜未归,他心里甚是担忧。 像这种人口失踪的事情,宋晚秋并不怎么感兴趣,她本是准备去附近的县调查那具无名尸体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來报案的人通报了一下自己的姓名,他姓张,叫张富,人家都叫他张员外。 本來姓张的很多,宋晚秋也不一定非得对这个张富感兴趣,可她突然记起那天在客栈卖狗的事情來,这个张员外会不会是那个打死自家狗的张员外呢? 如果是的话,就太奇怪了,为何他刚打死自己的狗沒多久,自己的夫人就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呢? 这个时候,花不语催促道:“宋兄,还走吗?” 宋晚秋摇了摇头,道:“这里的事情很有意思,等解决这里的事情之后再去调查那具无名尸体。” “可这样会不会误事?” 宋晚秋淡淡一笑:“会误什么事,那人已经死二十多天了,早一天去查晚一天去查沒多大分别。” 沒有办法,他们几个人只好留下,跟着宋晚秋调查这里的妇人失踪案。 侯勤见宋晚秋沒走,心里那个担心啊,所以在张富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侯勤便连忙派人去寻找张富的夫人。 寻找张富的夫人并沒有花费多少时间,大哥一个时辰之后,那些捕快便回來了,不过回來的时候,带回來了一具尸体。 那是一具女尸,穿的衣服很少,可见其丰满的肉体,而且脸很艳,不够此时因为已经死了的关系,脸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光滑了。 侯勤看到他夫人的尸体之后,突然跌坐在地,爬过去嚎啕大哭,那样子实在让人有些不忍,宋晚秋却是无心看这些事情的,她让人将张富拉开,然后检验张夫人的尸体,一番检验之后,道:“死者脖颈处有勒痕,应该是被人勒死的,从身上的尸斑反应來看,可知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死的,具体时间应该是夜半之前。” 侯勤连连应承着,随后,宋晚秋让人将尸体放回屋,对她的下体进行了一番检验,最后出來说道:“并沒有受到侵犯,张夫人的死应该不是劫色。”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张富问道:“你说你夫人昨天晚上去找朋友打马吊,可知道她的那些朋友?” “就是我们三番县的几位员外的夫人,她们平常时候很闲,就只会打马吊,昨天晚上我都劝她不要去了,天是要下雨的,可她打马吊上瘾,非得去,我沒有办法,只得让她去了。” “她去打马吊,身上可带有钱财?” 张富连连点头:“这个自然是有的,她每次打马吊,都要拿走家里不少钱呢。” 宋晚秋微微颔首,道:“可是我们在你夫人身上,并沒有发现钱袋。” “也许是她输光了,也许是被歹人给抢了。” 这个问題很好验证,宋晚秋让侯勤派人去张夫人经常打马吊的朋友那里问问,看看她昨天晚上打马吊是否输了钱。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那些去问的衙役跑了回來,他们说昨天晚上,张夫人并未输钱,不仅沒有输钱,还赢了很多呢。 听到这里,侯勤他们已经认为是歹人窃财杀人了。 只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问道:“既然张夫人赢了钱,那必然有人输了,在那些人当中,谁输的最多?” 衙役不敢怠慢,连忙答道:“孙夫人输的最多,她的五十两银子全部输光了。” 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宋晚秋对这个再清楚不过了,她提刑的俸禄,一年也才几百两银子,如今五十两银子,可以让一户普通人家舒舒服服的过一年好日子了。 如果孙夫人为了这五十两银子而杀人,有沒有这种可能呢? 所以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问道:“那孙夫人家境如何?” 衙役想了想,道:“孙员外平常不做什么生意,不过他的家底厚,吃两辈子也吃不完吧。” “不做生意的吗?” “是啊,怎么了宋提刑?” 宋晚秋淡淡一笑:“一个人若是不让钱生钱,那么他所有的钱也会慢慢变少的,所以看任何事情不能够想当然,你们去调查一下,那孙员外现如今的家境如何。” 衙役领命之后,快速的下去调查此事了。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才去了解发现尸体的地方,一个衙役告诉她,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个僻静的街,从那条小街走,能够快点绕到自己的家,不过那个时候,路上已经全无行人了,所以歹人若要行凶,是不必太担心地方的。 听完衙役的叙述之后,宋晚秋点头表示明白,这也就是说明,歹人一直在尾随张夫人。 第169章 五十两银子 第169章五十两银子。 衙役离开后大概一个时辰,便急匆匆的回來了。 这次他打听的很清楚,几乎把孙员外家的家谱都打听清楚了。 宋晚秋等人坐在客厅,听那衙役的汇报。 “那孙员外家果真如宋提刑猜想的那样,已经家道败落了,如今所有的不过是撑面子罢了,而且昨天晚上,孙夫人用最后的五十两银子去打马吊,本想着赢一些钱來贴补家用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五十两银子竟然全部输光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觉得有一丝兴奋,因为他们终于找到可疑的人了。 这个时候,侯勤更是连忙问道:“你可问的清楚?” 衙役点点头:“问清楚了,孙家现如今的确如此。” 侯勤这个时候淡淡笑了笑:“如此一來,我们就可以拘捕那孙夫人了,兴许她就是为了张夫人身上的银子,才动手杀人的,而且那么晚了,只有她知道张夫人在什么地方,走那条路。” 只是在侯勤如此兴奋的时候,宋晚秋却问道:“那孙夫人身材如何?” 衙役挠了挠头,道:“小巧玲珑,并不怎么高大。” 宋晚秋嗯了一声,说道:“如果孙夫人长的小巧,那她又如何能够勒死张夫人呢,想要勒死一个人,如果手劲不够大,身材不够高的话,恐怕是不能的吧!”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侯勤有些失落,可他似乎并不怎么想放弃这一条路,毕竟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一条路,所以这个时候,侯勤辩解道:“那么有沒有可能是孙员外做的呢,他一早就等着外边,如果自己的夫人沒有赢钱,他就把赢钱的那个人杀死,然后把那些钱给抢走。” 对于侯勤的这个辩解,宋晚秋并沒有反驳,只是说道:“侯县令说的沒错,那么就请侯县令将孙员外和孙夫人两人押來这里问上一问吧。” 侯勤听宋晚秋同意自己的意见,顿时有了自信,应承之后,便带人去找孙员外去了。 沒过多久,侯勤押着孙员外和孙夫人两人走了进來,这孙夫人的确长的小巧,不过孙员外就魁梧多了,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有些不合称,让人觉得有些滑稽,不过宋晚秋并沒有对此事上心,毕竟对于一些身材魁梧的男人,那些小鸟依人的女人反而更能得到他们的欢心。 他们两人跪下之后,宋晚秋随即问道:“孙员外可知侯县令为何抓你们來?” 孙员外摇摇头,道:“实在不知!” “昨天晚上孙夫人跟张夫人打马吊,而昨天晚上,张夫人死了,你们知道吧?”宋晚秋继续问道。 孙员外点点头:“这件事情整个三番县都知道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么你可知道你的嫌疑很大?” 孙员外一惊,大呼冤枉,道:“我能有什么嫌疑,难不成你们怀疑我杀了张夫人?” 侯勤抢宋晚秋的话说道:“沒错,昨天晚上你夫人把五十两银子全部输光了,而你们孙家此时落败了,对五十两银子很在乎了,如今输了这么多,你一定心有不甘,于是便想着从张夫人手中抢回來,是与不是?” 孙员外听完侯勤的话之后,连连高呼冤枉,道:“我孙家就是再落败,五十两银子总还是不怎么在乎的吧,我还有十几亩良田,一个大宅子,如果买的话,几千两银子不是问題,我有必要为了五十两银子去杀人吗?” 对于孙员外的话,侯勤并不怎么相信,他冷冷一笑:“也许当时你只是想抢走银子罢了,可是张夫人不许,你沒有办法,只得杀人之后才取走银子,你还想抵赖吗?” 此时的孙员外好像有话要说,可就是说不出來,最后就这么憋着,把脸都憋的通红了,而就在侯勤正得意的时候,孙员外突然说道:“昨天晚上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明,我可以证明我沒有杀死张夫人。” 听了这话,本來得意洋洋的侯勤突然停了下來,望着孙员外问道:“你有证据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好啊,你说,你的证据是什么?” 孙员外犹豫许久,这才憋着通红的脸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翠香楼,那几个朋友和翠香楼里的姑娘可以为我作证。” 听了孙员外这话之后,那孙夫人也不敢多说一句闲话,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青楼找姑娘玩似的。 看到这种情况,宋晚秋难免要长叹一声的,因为她这人是不怎么喜欢逆來顺受的女人的,她觉得女人对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去挣,而且绝对不能够惯自己的男人去寻花问柳。 不过可惜的是,宋晚秋不是孙夫人,孙夫人也不是宋晚秋,她们虽都是女人,可对于男人找其他女子快活的事情,她们根本无法统一看法。 侯勤已经不怎么得意了,不过对于孙员外的话,他必须验证一下,于是他又派衙役去了一趟翠香楼,他需要知道昨天晚上,孙员外是否一直都在翠香楼。 半个时辰之后,衙役回來,望着侯勤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孙员外紧张的神色终于放松下來,他望着侯勤说道:“现在可以证明我并沒有可能杀人了吧,请还我清白,把我们放了吧。” 如今证据确凿,侯勤实在沒有理由再扣押他的,所以侯勤只好将孙员外和孙氏两人给放了。 他们两人离开县衙之后,侯勤很懊恼,他望着宋晚秋问道:“宋提刑,如今连唯一有嫌疑的人都给放了,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呢?” 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道:“昨天晚上下了大雨,谁会想着半路截杀张氏呢,我觉得一定是一个对张氏很熟悉的人,他知道张氏去打马吊,知道张氏走那条路,只有这样,他才会有机会下手,所以就劳烦侯县令辛苦一下,去调查一下平常时候,张氏都跟谁在一起,看看他们昨天晚上是否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侯勤虽然觉得有些麻烦,可宋晚秋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只得带人下去调查。 第170章 不安分的女人 第170章不安分的女人。 夏的热几乎被昨晚的一场雨给下走了。 如今的天气凉爽,隐隐有初秋的感觉。 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在三番县衙等了一天,而这天正午,侯勤终于打听出來了一些消息。 “听说这个张富经常去外地出差,而每当他出差的这段时间,张氏竟然一个人出府,好像是去见一个人,应该是自己的相好。”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宋晚秋眉头紧锁,一直不语。 侯勤见宋晚秋如此,也不敢多问,只得在一旁呆着,如此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宋晚秋问道:“侯县令觉得那个张富极其有可能发现了自己夫人偷情的事情,于是借着雨夜杀了自己的夫人?” 侯勤连连点头:“回宋提刑的话,我觉得极其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是张氏的相好杀了张氏,因为张氏有钱,她的相好经常向张氏要钱,想那张氏就算再有钱,可不敢肆无忌惮的养男人吧,她总是要避讳一下的,如此一來,张氏的相好要不到钱,就会想着抢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那侯县令可打听清楚那张氏的相好是何人?” 侯勤连连点头:“打听清楚了,是一个叫林风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抓他了,等抓到了他,一切就清楚了。” 宋晚秋微微点头,但却继续问道:“那侯县令不觉得应该把张员外也叫來吗?” “叫他來?”侯勤有些惊讶,因为这可是他夫人的相好,两人见面之后,不一定要闹出什么事情來呢。 可宋晚秋点点头:“是啊,两个情敌见面了,这戏是不是更好看一些呢?” 大家不明白宋晚秋在想什么,不过侯勤也不想知道宋晚秋想什么,她宋晚秋让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就行了。 不多时,衙役将张富给带了來,张富跪下之后,连忙问道:“不知宋提刑因何事叫我?” 宋晚秋淡淡一笑:“我们刚打听清楚,你夫人张氏跟一个叫林风的人有染,我想问一下,你可知道此事?” 张富一听这话,顿时一惊,道:“我夫人红杏出墙?这……这怎么可能呢?” 宋晚秋一直观察张富的神色,她发现宋晚秋的神色并无任何异常,也就是说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更林风有染,如此一來,因为觉得羞耻而杀死自己的夫人这件事情,就有些说不通了。 宋晚秋眉头微皱,好像是想不通这其中的事情,又好像是在等林风的到來。 可是他们从正午开始,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那些衙役将林风押來,而站在一旁的张富,则显得有些着急,宋晚秋见如此,只得对张富说道:“事情有变,张员外若是有急事,就请先行离开吧。” 张富脸上顿时轻松,连连道谢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却说张富离开之后,宋晚秋望着侯勤问道:“怎么回事,三番县就这么大,找个人这么难?” 侯勤一脸冷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去抓林风的衙役跑了回來,他们回來的时候两手空空。 “回宋提刑,我们去抓那林风,可那小子好像事先听到了风声,竟然逃了,我们问过门卒,他们说的确见林风跑了,我们已经让几个兄弟去追了,而我们几个则回來禀报此事。” 众人听完,都是一惊,而侯勤惊讶外,还很是兴奋的说道:“看來这个林风是畏罪潜逃了啊,他必定是凶手无疑,只要抓住了他,这案子就结了。” 此时其他人也都做这般想,可前提是他们必须先抓住林风。 如此又是一番等待,一直到傍晚时分,风吹來有了凉意的时候,那些衙役才回來,不过这次,他们是押着一名小白脸摸样的男子回來的,众人看到之后,就知道此人必定是林风无疑了。 衙役押林风跪下之后,那林风更是紧张,他支支吾吾,却也说不出一句话來,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他很直接的问道:“你可跟那张富的夫人张氏有染?” 林风本想不承认,可是当他看到宋晚秋那凌厉的眼神之后,顿时打消了这种反抗的念头,道:“回大人话,小的的确跟那张氏有染,可小的从來沒有杀他啊。” “沒有杀他,你又为何畏罪潜逃?” 林风连连辩解,道:“小人听闻张氏被人杀死之后,心里就害怕,想着那枚调查张氏,一定会调查到我跟张氏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哪里解释的清楚,所以就想着逃走算了,可是沒有料到,我刚逃走沒多远,便被你们给抓來了。”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问道:“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林风抬起头,又连忙低下头,道:“大人,你们可一定要相信小人的话啊,小人绝无半点隐瞒。” 宋晚秋笑了笑,道:“想要我们相信你也容易,我且來问你,那张富家中极其富有,张氏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小白脸,竟然不惜背叛自己的夫君,也要跟你成其好事?” 林风见宋晚秋问他这个问題,顿时笑道:“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那张富经常出差,而那张氏又是虎狼年纪的人,那里经得起寂寞,而且我嘛,长的帅,一般女人看到之后都会把持不住的。” 听了林风的话,侯勤在一旁冷哼了一声,他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小白脸靠女人吃饭的男人。 而侯勤这一冷哼,让林风吓的顿时不敢再说其他,宋晚秋淡淡笑了笑,道:“你怎么不说了,还是继续说下去吧,你就说一说,最近张氏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林风想了想,道:“最近反常的事情?还真有一个,以前都是张富出差的时候张氏才敢來找我,可是这几天,就是张富在家,她也找各种理由來找我,我就觉得挺奇怪的。” “那你可问出原因來?”宋晚秋继续问道。 林风想了想,道:“她说他丈夫张富自从上次回來之后,就不怎么碰她了,所以來我这里消火。” 第171章 一个下人 第171章一个下人。 林风说完之后,好像对自己的魅力特自信,所以此时的他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他的沾沾自喜在宋晚秋眼里,就是一种厌恶。 一个男人若是因为自己可以靠姿色和床上的功夫來征服一个女人而沾沾自喜,那实在是沒有什么好炫耀的。 或者说,张氏之所以找林风,只是因为她太寂寞罢了。 宋晚秋沉思不语,她想不明白,张富为何出差回來之后,便不再碰自己的夫人了呢,难道他听信了什么,亦或者他得了什么病? 宋晚秋以前做仵作的时候,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一般男子若是经常寻花问柳,就难免得一些花柳病,有些花柳病不会要人性命,可男人在床第方面的事情,就难免有所下降,而对于一个要面子的男人,他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这种病告知与人了。 而若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得了花柳病,就只有再不与人交合,就算是交合,完事之后也要杀人灭口才行。 如果是这样,那张富会不会就是凶手呢? 他回來之后便不再碰自己的夫人,这实在是奇怪。 可如今线索太少,就算宋晚秋认定张富是杀死自己夫人的凶手,也是沒有证据的,所以将林风关押之后,宋晚秋显得有些苦闷。 花不语好像看出了宋晚秋的苦闷,于是问道:“宋兄若是实在沒有思路,不如到处走走,散散心也好。” 宋晚秋抬头望了一眼花不语,对于花不语的这个请求,她实在沒有理由拒绝的,而且现在正是初秋,到处走走也不错。 于是在这样的一个黄昏,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离开县衙之后在三番县到处走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那个在护城河上打捞出來的尸体,她已经好几天沒有去管了,她甚至忘记派人去附近的县打听一下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侯勤派人去打听一下。 街上并无多少行人,秋风吹來还是很惬意的,他们走到上次來的那家客栈门前的时候,发现上次卖狗的杨老爹正在里面喝酒,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不痛快,这让宋晚秋有些好奇,而想到他在张富家看门,于是宋晚秋便想着进去打听一番。 进得客栈,那杨老爹自顾喝酒,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宋晚秋等人的到來,宋晚秋却也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在杨老爹对面坐下了,杨老爹抬头望了一眼宋晚秋,有些不客气的问道:“你是谁,干嘛坐我这里?” 花不语见杨老爹敢这样跟宋晚秋说话,顿时怒道:“知道她是谁吗,你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杨老爹仔细打量了一番宋晚秋,摇摇头:“不知。” 花不语想要再次发怒,宋晚秋连忙拦住了他,然后对杨老爹说道:“在下宋晚秋,想问杨老爹几个问題。” 杨老爹似乎有了几分醉意,道:“问我问題,为什么问我问題?” 见杨老爹如此,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觉得很是不解,上次杨老爹卖狗的时候,态度挺好的,可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难道他心情不好? 宋晚秋淡淡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真笨,一个像杨老爹这个年岁的人,还这么独自一人在客栈喝酒,那必然是有心事了。 而这个时候,客栈的刘掌柜连忙跑來,在宋晚秋耳边小声说道:“宋大人,这杨老爹被那个张员外给辞退了,如今沒了工作,他心情不好。” 这个刘掌柜开客栈,见的人多,自然也就认得宋晚秋了,他这么一说,宋晚秋也就明白了,而这个时候,那杨老爹也听到了刘掌柜的话,他的醉意好像突然消散了七八分,突然跪下说道:“小人不知是宋大人,真是罪过,罪过,请宋大人饶命。” 对于这样的老人,宋晚秋实在不想为难他,而且他刚失去工作,若是为难这样的一个老人,还真是让人不忍。 宋晚秋扶杨老爹起身,道:“也怪我沒有说清楚,杨老爹请做,我是真有几件事情想问你的。” 此时的杨老爹连连应着:“不知宋大人想问些什么,我一个小老儿,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宋大人问的。”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你以前在张富的家开门,是吧?” 杨老爹点点头,然后叹息一声道:“沒错,我今天还在张家看门,可是刚刚却已经不在张家看门了。” 杨老爹话中的意思宋晚秋自然明白,不过宋晚秋并未在此事上浪费时间,只是继续问道:“那个张富因为何事辞退你呢?” 杨老爹一听此话,有些气愤,道:“我也为这事纳闷,我自问沒有做错什么事情,可那张员外就辞退了我,说我年纪大了,该去享享清福,可我若沒有这份工作,恐怕连喝酒的钱都沒有,那里去享清福。” 杨老爹的气愤可以理解,宋晚秋眉头微皱,然后继续问道:“几天前张富的狗咬了他,是吧?” 杨老爹连连点头:“的确如此,那狗自从张员外出差回來之后就一直叫,而且是冲着张员外叫,后來还咬了张员外,张员外一怒之下,就把那狗给打死了。” 听到杨老爹的这些话之后,宋晚秋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继续问道:“那么张富和他的夫人关系如何呢?” “他们两人倒沒有什么异常,就是夫人在张员外在家的时候,经常出去罢了。” 问完这些之后,宋晚秋淡淡一笑,然后从身上掏出几枚铜钱,道:“这些钱杨老爹拿去喝酒。”说完,宋晚秋起身离开了客栈。 离开客栈之后,宋晚秋感觉自己突然轻松起來,花不语见此有些不解,问道:“宋兄莫不是查出了什么?” 宋晚秋点点头:“正是如此。” 花不语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也感觉很清楚,道:“那就好,破了这里的命案之后,我们就赶紧去附近的县调查护城河死尸案。” 可花不语刚说完,宋晚秋却摇了摇头,道:“花兄,那腐尸的案子,我们已经不用去查了,在这里便可解决。” 第172章 杀人者 第172章杀人者。 对于宋晚秋的话,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不明白,可是却隐隐有着相信。 于是他们只好跟着宋晚秋回到县衙。 而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立刻让侯勤侯县令把林风以及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全部交到县衙來。 而跟案子有关的人,除了林风外,再有的便是张富、孙员外以及孙夫人。 叫人并沒有花去多少时间,当把这些人叫來之后,宋晚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这个时候,侯勤他们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晚秋为何把这些人都给叫來了呢? 在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侯勤问道:“侯县令,你看这些人当中,那个有可能是杀死张氏的凶手?” 侯勤把这几个人从头看到了尾,看着谁都像是凶手,可又谁都不像,而他又不敢随便乱说,最后只得摇头称不知了。 宋晚秋见侯勤如此,于是淡淡笑了笑,又问道:“侯县令还记得我们在护城河打捞出來的那具尸体吗?” 侯勤不明白宋晚秋为何问这个问題,于是连连点头:“知道啊,现在那具尸体还停放在县衙里呢,腐烂的厉害。” 宋晚秋点点头:“那你可知那个尸体是谁的?” 侯勤又怎么可能知道那具尸体是谁的呢,于是只得摇头。 宋晚秋笑了笑:“那就由我來告诉你吧,那具尸体是张富的。”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惊讶不已,那具尸体怎么可能是张富的呢,现在张富活的好好的,就跪在这里,那具尸体怎么可能是张富?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张富身上,而此时的张富浑身紧张不已,他突然跪下说道:“宋提刑明鉴,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尸体的事情。” 可宋晚秋却只是冷冷笑了笑:“你知道的,难道那个张富不是你杀死的吗?” 张富一脸迷茫,道:“宋提刑说什么胡话,我就是张富啊,那里还有另外一个张富?” 宋晚秋冷冷一笑:“死的那个才是张富,你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张富仍旧盯着宋晚秋,恳求道:“宋提刑明鉴,我真的是张富啊。” 宋晚秋冷哼了一声,道:“休要狡辩了,你以为我是那么好哄骗的吗,从我们第一次进三番县我就发觉这里的事情有些古怪,为何一条狗要咬自己的主人呢,而自己的主人为何会狠心把自己的狗杀死?” 众人不语,只听宋晚秋继续说下去。 “如果只从狗的事情上,恐怕还联想不到张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张富这件事情上,可是后來张氏又无缘无故被人给杀害了,这就有些奇怪了,就算狗咬人是狗的问題,可为何张家却频频出现这种事情呢,而且后來张富又将自己家的仆人给打发走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为了什么,若是以前,大家还真不知道,可这个时候,花不语他们都已经明白,是因为张富已经死了,此时的张富是假冒的,而狗认主人,当他发现自己的主人不再在以前主人的时候,他自然是要咬的了。 再有便是张氏被杀的事情,冒牌的张富不再碰她,并不是他得了什么花柳病,也不是他对女人沒有了兴趣,只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身体骗不过张富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张氏,所以他不敢碰张氏,而且除此之外,他还必须杀掉张氏才能给安心。 而张氏死了之后,他又把府里的仆人都打发掉,这样一來,就沒有人知道他是假冒的了,而如此,他就可以好好享受张富的财产了,到那个时候,仆人女人,他一样都不会缺的。 在宋晚秋说完这些之后,跪在地上的张富冷冷笑了笑:“宋提刑说的很精彩,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假的张富?” 宋晚秋冷冷一笑:“自然是撕去你的假面具了。” 说完,两名衙役冲了上去在冒牌张富的脸色撕來撕去,可是如此一番之后,并沒有发觉张富脸上有任何东西,也就是说,这张脸的确是张富的脸,他真的是张富。 当衙役放弃之后,地上跪在的张富很气愤,而侯勤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宋晚秋则陷入了沉思,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推理错误的,可为何眼前的这个张富并沒有带面具呢? 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让人将那具腐烂的尸体抬來,衙役这样做只会,宋晚秋望着地上躺着的张富说道:“取一滴血來。” 张富不肯,可哪里敌得过衙役,衙役取一滴血滴在一碗清水里,而后,宋晚秋又让人从腐烂的尸体上取出一滴血滴在碗里,尸体虽然腐烂,可血并未流尽,所以取出一滴血是极其容易的。 待衙役这样做只会,碗里的两滴血很快融合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地上跪在的张富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和这具尸体分明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跟张富有血缘关系,换言之,你们是双胞胎,张富是双胞胎的事情很容易查明,此时你可还要狡辩?” 张富世代居住在三番县,想要调查他的身世以及家庭成员,并不难,所以在宋晚秋做完这些之后,那个冒牌的张富已经无法狡辩了,他跪在地上,叹息一声,道:“天要亡我,竟然让我遇到了宋提刑。” 听了冒牌张富的话,宋晚秋摇摇头:“并非是天妖亡你,也并非我要亡你,而是你自己要亡你自己,一个人若不思好,只想着靠杀人越货來发财,一向是不长久的,虽然你的计划很精妙,可是对于张富以前认识的人來说,你还是很容易被揭穿的,如此一來,你总要做些作为來,而只要你一做反常的事情,也就自认被人发觉了。” 宋晚秋如此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张富彻底的放弃了,他只是跪在地上叹息了几声,然后便准备任由宋晚秋等人发落。 可是宋晚秋他们并沒有这么急着发落,因为案件他们还沒有调查清楚。或者说,他们还需要口供。 第173章 意外 第173章意外。 县衙大堂跪着不少人,而这些人都望着宋晚秋,正在听候她的发落。 宋晚秋端坐在众人前面,望着那个冒牌张富问道:“把你的事情全部说一遍吧!” 那冒牌张富既然已经认罪,也就只好把什么都说出來了。 “要说这件事情,还必须从三十年前开始说起。” 众人听得这话,就好像是听评书一般,可既然已经开始说了,他们也就只有听着。 “三十年前,张府的员外有一正房夫人,可奈何这正房夫人不会生育,张员外有惧内,不敢言明纳妾之事,可自己若沒有子嗣,这张府偌大的家业何人继承,只是那张员外的夫人就算是绝了后也不肯张员外纳妾,那张员外无法,只得在外边蓄养了一妾室,只瞒着那正房夫人,如此几个月过去,那妾室竟然有了身孕,这可把张员外给乐坏了。” “只是妾室有了身孕,那张员外必定要去看的勤快一些,如此一來,竟然惊动了那位正房夫人,正房夫人听完张员外养了妾室,那里肯依,非得要闹上一场,可那妾室如今有了身孕,张员外就是拼了老命,也不容这正房夫人找小妾的麻烦,如此双方就这样斗來斗去,一直到妾室生下了孩子。” “正房夫人整日吵闹,把整个张府闹的鸡犬不宁,可张员外也是无法,只得任由她去闹,可是突然有一天,正房夫人竟然带人找到了那妾室的藏身之所,张员外惧怕极了,于是匆忙走小路赶到妾室的地方,然后给了那妾室一些钱,让她赶紧逃命,那妾室无奈,只得抱着孩子逃命去了。” 听到这里,宋晚秋等人虽然疑惑,却并沒有说出。 这个时候,那冒牌的张富继续说道:“那妾室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张员外让妾室带走一人,自己留下了一个,并且把一枚玉佩分得开來,说他日兄弟两人见面,以玉佩为标记,如此一來,妾室就带着另外一个孩子走了,而张员外则抱着另外一个孩子,在正房夫人那里说了许多好话,才将孩子给留下來,想來那正房夫人也是突然醒悟,觉得孩子还小,若自己养着,长大了对自己还是要亲一些的。” “如此时光荏苒,张员外和他的正房夫人都相继去世,家产也就落到了张富的手里,而那个妾室则以老去,在临死之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张贵。” 直到这个时候,宋晚秋他们才知道这个凶手的真正名字,张贵。 张贵一脸气愤,继续说道:“当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便决定來这里找哥哥,不管怎样,我们是双胞胎兄弟,父亲的财产他理应分我一些的,而且我心中也有不忿,为何他留了下來,过着少爷的日子,而我跟母亲,就必须辛苦度日。” 听到这里,宋晚秋问道:“那个张员外不是给了你们钱吗?” 张贵冷冷一笑,道:“是给了钱,可那些钱对于一个孤儿寡母來说能支持多久,再者母亲刚生下孩子便到处逃亡,身子一下子就虚了下來,那些钱就是买药也是不够的。” 众人不再言语,只是听着这有着些许悲惨的故事。 “我长途跋涉终于來到了三番县,可是一开始我不敢进城,只在城门外转悠,有些百姓进出城门见了我,都喊我张员外,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跟张富真的长的很像。” “所以那个时候你便有了杀人的计划?”宋晚秋突然问道。 张贵冷冷笑了笑,摇头道:“沒有,那个时候我并沒有杀人的计划,我在城门等了几天,终于等到张富进货回來,那个时候真是黄昏,我拦住了他,把我的身世说了一遍,并且要求他带回回家,分一些家产给我,可是那张富竟然吝惜家产,说从來沒有听说过我,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只说他母亲是张员外的正房夫人,我是想要假冒他弟弟,骗钱财的,他说完这些之后,便一把推倒我,然后准备进城回家。” “而我见他如此无情,心中顿时恼怒不已,于是我便假意逢迎,说既然不任我,陪我喝几口酒总是可以的吧,他见我如此,也就同意了,可是他万万沒有想到,我在酒里下了毒,我毒杀他之后,就用石头绑在他腰上,将他沉入到了护城河里,然后我假扮成他回到了张府。” “只是回到张府之后,我沒有想到那条狗竟然认出我不是他的主人,竟然咬了我,我一怒之下就将那条狗给打死了,而在大狗的时候,我好像把杨老爹的名字给交错了,从那个时候,我便意识到我想要装扮下去,并不容易,所以便有了后來的计划。” “我既然已经杀了一人,再杀一人也是无妨,张富的老婆我是不能碰的,而且不能够让她活着,所以在那个下雨的夜晚,我在她必经的路上等着她,一击杀之之后,我匆忙回家,第二天则來县衙报案。” “只是这样做过之后,我知道我仍旧是不安全的,因为府里还有几个下人,他们可能对张富极其熟悉,要想他们不怀疑我,就只要把他们给辞退了,然后招一批心的來,如此我也就将杨老爹他们给辞退了。” 张贵说到这里,宋晚秋他们对整件事情已经全部了解了,而这个时候,张贵继续说道:“只是我沒有想到,我的一切竟然沒有逃过宋大人的眼睛,到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破绽。” 宋晚秋淡淡一笑:“一个人若是在想着做恶事的时候,也能够想到天理昭彰,他就应该明白,这恶事还是不做的好。” 张贵叹息一声,道:“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我明白的太晚,若是知道是这种结果,我宁可去过自己的苦日子。” 对于张贵的悔悟,宋晚秋并未多说什么,一个人在事后悔悟,是沒有一点作用的,因为他已经犯下了命案,他悔悟,可能让那死去的人复活? 所以他必须付出代价。 第174章 闹事 第174章闹事。 初秋的天气有些微凉,风也肆虐了一些,走在街道上总想时不时的把手缩进衣袖里來。 三番县护城河腐尸案结束之后,宋晚秋本是准备离开三番县的,可是准备离开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他们不得不在三番县多留一晚。 而此日一早,她和花不语等人收拾好行囊之后准备离开。 只是在他们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人,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有些困难,宋晚秋看到这一幕觉得很不爽,城门这种地方,怎么能够被这么多人堵着? 难道衙役就不出面管管吗? 宋晚秋下得马车,然后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是在他们挤进去之后,一时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因为城门处,是一群菜农拦住了一个看起來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听那些菜农话中的意思,是要这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赔他们钱。 再仔细听下去,顿时豁然明朗起來。 原來是这中年人订购了这些个菜农的蔬菜,可是蔬菜拉到他府上之后,这个中年人竟然说他不要了,这些蔬菜都已经从地里拔了出來,这中年人不要,这些菜农若是去吃,又吃不完,只有拿出去卖,可这个时节,家家户户基本上都种有蔬菜,他们的菜那是那么容易卖的。 而且这些菜农还说,若不是这个中年人订购了他们的这些蔬菜,他们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拔出了的,他们是要等到过冬的时候,拉进城卖个好价钱的。 如今蔬菜毁了,又卖不出去,他们赔了本,最后就只得拦住这个中年人要他赔钱了。 中年人长的有些胖,此时被那些菜农围着,可却一点不害怕,只是望着那些菜农冷笑道:“那些菜你们卖不出去是你们的事情,现在我劝你们赶快给我让开,不然小心我给你们厉害瞧瞧。” 此人说话好大口气,而花不语最看不惯的就是口气大的人,所以他准备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人,可是花不语刚准备动手,却被宋晚秋给拉了回來,笑道:“这个人敢这么大口气,一定有他的资本,我们暂且听一听再说。” 如今宋晚秋都这么说了,那他花不语也只好听着了。 那些菜农不依不饶,非得要那中年人赔钱,而这个时候,那中年人有些微怒,道:“你们这群贱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拦我的路,还要我赔钱?” 中年人这么一喊,菜农多少有些害怕,可一想到一年的心血就这么赔了,他们那里肯依,仍旧嚷嚷,而这个时候,中年人怒道:“老子叫侯奋,三番县的县令侯勤是我大哥,你们再敢拦路,小心我把你们全部带进大牢里去。” 侯奋这么一喊,那几个本來看热闹的守城门人立马跑了过來,将那侯奋给保护起來,然后冲那些菜农就嚷嚷:“走走,赶紧走,再在这里拦路,我们也对你们不客气。” 见到这样一群人只好,宋晚秋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她给花不语一个颜色,花不语明白,拨开人群,伸手提起了侯奋,道:“你就是猴粪?噗,还真臭!”花不语这么说着,啪的一下把他给扔了出去,那侯奋被这么一扔,墩在地上可有些痛,而且有些起不來,所以这个时候,他连忙对那几个守城门的人嚷嚷道:“你们,你们赶快给我上,我是侯县令的弟弟,亲弟弟。” 可那些守城门的人沒有一个敢上,除了因为他们忌惮花不语刚才那一手功夫外,还有宋晚秋的身份,宋晚秋在调查护城河腐尸案的时候,他们可是见过的,如今那里敢为了侯县令的一个弟弟而得罪宋提刑。 他们不仅不敢得罪,而且还很是谄媚的跑上前,说道:“宋大人,这都是小事,小事,我们能够解决。”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你们帮谁解决?” 那些人一时无语,他们敢帮这些菜农解决吗,那岂不是要得罪这个侯奋,他可是侯县令的弟弟啊! 宋晚秋走到那些菜农跟前,说道:“我是朝廷钦派的提刑官,你们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菜农一听是朝廷派的提刑官,顿时兴奋不已,于是连忙将他们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说完之后,和宋晚秋猜想的差不多,于是转身望着仍旧坐在地上的侯奋问道:“你为何订购了他们的菜,后來却又不要了,以至于他们损失惨重?” 侯奋虽然有些害怕宋晚秋,可也不肯就此服输,道:“商品买卖,沒说过要强买强卖的,我之前想买,可后來又不想买了,难道不行,谁有这个规定?” 听了侯奋的话之后,那些菜农纷纷表示抗议,宋晚秋制止他们,然后望着侯奋问道:“可你已经订购了他们的菜,所以就算你最后不要,你也要赔给他们。” “我凭什么赔给他们,我与他们又沒有签合同,说赔就赔啊,沒有这个规矩。” 如此一番说词,宋晚秋突然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因为菜农和侯奋并沒有签署合同,说不要了该怎么办,所以按照法律來说,侯奋是不用做任何赔偿的,可若是讲人情的话,这侯奋却必须赔给菜农。 可如今这种情况,又是讲不得人情的。 就在宋晚秋为此事觉得有些难办的时候,侯勤带人急匆匆的赶了來,他赶來之后,那侯奋突然从地上跳了起來,冲上前说道:“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侯勤见了侯奋,啪的给了他一巴掌,道:“你这个小子,好生的不识好歹,宋大人你也敢顶嘴,是不想活了吧,快去给宋大人赔礼道歉。” 侯奋似乎沒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最后也只好给宋晚秋道歉,而这个时候,侯勤也连忙跑來,道:“让宋大人麻烦了,这些菜农的菜钱,我全部赔给他们,还请宋大人饶恕我这个冒失的弟弟。” 如今侯勤都这么说了,宋晚秋又能怎么样呢,她微微点头,道:“侯县令最好管教一下你这个弟弟,不要老是仗势欺人。” 第175章 被杀 第175章被杀。 如今宋晚秋都这么说了,侯勤又那里敢不从,他只得连连应承着,说以后一定好好的教训自己的弟弟,而侯勤的弟弟侯奋此时站在一旁,一脸的委屈,委屈之中又有着一丝愤慨。 而侯奋的这一丝愤慨刚好被宋晚秋发现,宋晚秋觉得这个侯奋不是一个轻易改变的人,也许她一走,着侯奋就要对这些菜农下手了。 可如今她宋晚秋却不得不走,因为她已经说出口了,若是不走,岂不是让人笑话? 就在宋晚秋举棋不定的时候,天空之中突然一声惊雷,大雨便倾盆而下,那些本來还站着看热闹的人纷纷四散而去,而那些菜农则显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拿來钱再离开,还是先找地方避雨呢? 这雨下的有些怪异,可却正和了宋晚秋的心,她正是要找借口留下來,想不到借口就來了,这可真是一件有些戏剧性的事情。 可不管怎样,宋晚秋可以留下來了。 侯勤见雨越下越大,于是连忙说道:“宋提刑,不如暂且随我回县衙,避避雨吧?” 宋晚秋正有此意,不过在走之前,她对那些菜农说道:“你们暂且回去,待雨停之后,來县衙领钱。” 那些菜农听了宋晚秋的话,自然是欢呼雀跃,只不过雨太大,所以他们感谢之后,就匆忙找地方避雨去了。 宋晚秋坐上马车向回赶,侯勤和侯奋以及一众衙役在后面跟着,这侯勤在后面小跑,嘴里说道:“这雨下的可真有点邪门,怎么突然就下起來了?” 说着,侯勤好像遭了凉,打了个喷嚏,给他撑伞的衙役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多说其他。 如此回到县衙之后,侯勤便连忙回屋添了一件衣物,之后才出來对宋晚秋说道:“秋雨來的突然,宋提刑恐怕要等雨停之后才能给离开了。” 宋晚秋点点头:“离开是离开,不过却不是雨停,而是你们赔了那些菜农的钱之后再走。” 侯勤连连应承着,道:“赔钱这个是自然的,宋提刑大可放心。” 于是一番教导之后,侯勤和侯奋两人便各自离开了。 而这场秋雨,一下便是一整天,甚至到了夜里也沒有见停的意思,宋晚秋等人在雨稍微小了的时候从县衙搬到了驿馆。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晴了,秋高气爽的,让人觉得很舒适,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准备县衙,看看那侯勤如何赔钱,可是他们走到县衙,却被人告知侯勤去了侯奋的府邸,说是侯府出了大事。 宋晚秋有些奇怪,侯府能够出什么大事? 宋晚秋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带入去了侯府,來到侯府之后,宋晚秋他们突然听到里面传來阵阵哭泣之声,好像是有人死了。 这就让宋晚秋他们更惊讶了,侯府怎么会突然死人呢? 走进去之后,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是侯奋死了,昨天那个一脸张狂的人死了,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进得灵堂,发现侯勤一袭雪白正在哭泣,而在棺材旁,则有几个女子哇哇的哭着,宋晚秋打听得知,那些个女子都是侯奋的小妾,一共有三个,各个二十來岁,而侯奋更是夜夜承欢呢! 侯勤见宋晚秋來了,于是连忙行礼,宋晚秋望了一眼棺材,道:“侯县令请节哀,只是这侯奋是如何死的,昨天见他,还好生的强壮呢?” 侯勤犹豫许久,道:“我也不知,只听说昨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就突然死了,真真的大祸临头,好生怪异啊!” 宋晚秋听侯勤这样说,觉得奇怪,若说天有不测风云,那她宋晚秋无话可说,只是人就这么突然的死了,若沒有一点原因她还真有点不信,这般想着,宋晚秋问道:“可否让我检查一番?” 如今宋晚秋要检查,侯勤又那里敢不从,连连应承着,然后让身旁的下人把棺材盖给移开了,宋晚秋來到棺材旁仔细观察了一番,只见侯奋的脸色发白,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解开衣服检查,发现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宋晚秋眉头微皱,随后又用银针去检验,可是刺遍全身,也并未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宋晚秋眉头紧皱,觉得不可能,一个人身上若是沒有外伤,又沒有中毒,那他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 宋晚秋检查完尸体之后,望着正在哭泣的那三个小妾,问道:“昨天晚上谁在服侍侯奋?” 三个小妾各个哭的梨花带雨,都摇头道:“我们三人都沒有服侍老爷,昨天老爷回來之后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们见此,也就不敢叨扰他了,今天一早喊老爷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师死在了床上。”这名小妾说着,突然一脸惊恐,道:“是不是鬼杀了老爷?” 这名小妾如此一嚷嚷,其他小妾也都跟着惊恐起來,而这个时候,侯勤突然怒道:“什么鬼,在宋大人面前敢说这种糊弄话,你们真不识好歹。” 被侯勤这么一训斥,那几个女子那里还敢嚷嚷,只是宋晚秋有些奇怪,望着她们三人继续问道:“鬼?怎么,你们在这侯府见到过鬼?” 三个女子都有些害怕,望了一眼侯勤,然后连连摇头,说沒有见到过。 宋晚秋觉得其中一定有事,于是望着侯勤怒道:“本大人问话,你若再敢干扰,我撤了你的职。”这般训斥过侯勤,宋晚秋望着那三名女子又问道:“说吧,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见侯勤都怕宋晚秋,她们三人也就不敢再有所隐瞒,只得说道:“其实倒不是看到了什么,只是最近几个月里,每隔几天到了晚上,我们总会听到一阵幽怨的哭声,那哭声真的好吓人啊!” 宋晚秋眉头微皱,道:“你们能够肯定是哭声?” 三人相互张望,然后点点头:“自然是哭声了,每次哭声來的时候,我们都吓得躲在被窝里不敢探出头來,次日将此事告知老爷,老爷却说什么都沒有听到,你说怪不怪?” 第176章 怪事 第176章怪事。 夜间听到哭声,这的确很怪。 宋晚秋沉默不语,眼线又转到侯奋的尸体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发现了一点异样,于是连忙又怕上去检查,只见尸体的嘴里竟然有唾液外流,而且手脚指甲都有些显请,眼睛有些歪斜。 看到这些之后,宋晚秋更是疑惑,连连摇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 侯勤见此,连忙问道:“宋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宋晚秋微微点头:“是有些可疑,只是我感觉很奇怪,这是不应该出现在侯奋身上的。” 侯勤见此,顿时跪了下來,道:“大人有什么只管说,只要能还我弟弟一个清白,怎样都行。” 宋晚秋见侯勤如此,于是便说道:“尸体皮肤发白,眼睛歪斜,口内有唾液流出,手脚指甲发青,这应该是中暗风死的,只是你弟弟以前可有这种病例?” 侯勤不懂医理,于是连忙问道:“什么是暗风?” 宋晚秋解释道:“暗风和内风比较相似,一般发作比较缓慢,在不知不觉中发病,而生病的时候,头晕眼黑,不辨东西,有时还会骨节疼痛,你弟弟有这些症状吗?” 侯勤想了想,道:“沒有听他提起过这些啊,我弟弟怎么会得这样的病呢?”侯勤说的悲切,好像是对自己很自责,弟弟得了这样的病,他竟然不知道。 侯勤不知道倒情有可原,不过侯奋的几个小妾知不知道呢,宋晚秋望着她们三人问道:“你们跟侯奋最近,可知道他有沒有这样的病?” 三人相互张望,最后连连点头:“是有的,好几次他都说看不清东西,而且全身疼痛。” 宋晚秋点点头,这个时候,侯勤上前说道:“宋大人,如此说來,我弟弟是死于暗风病了?” 宋晚秋望了一眼侯勤,道:“这是极其可能的,只是暗风病不怎么可能突然暴毙,所以我对此事也有一些疑虑,看來此事必须紧密调查一下才行的。” 听宋晚秋这么说,侯勤也只好连忙应承着。 于是遣散一些下人只好,宋晚秋望着那三个小妾问道:“昨天你们可有发现侯奋有什么不同?” 三人摇摇头,道:“并沒有发现什么不同,而且昨天我们都沒有怎么见他,一大早他就准备出城办事,一直到很晚才回來,而且回來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我们说要去服侍,他说不用,我们就就各自休息了。” 昨天宋晚秋教训了一下侯奋,想來是他太过气愤,以至于不想要自己的小妾服侍吧,这也是说得通的,沒有那个男人在生气的时候,还有心情玩女人的。 却说侯府的一应事务办完之后,侯勤送宋晚秋回驿馆,途中,宋晚秋望着侯勤问道:“这侯府是你弟弟侯奋一人的府邸?” 侯勤摇摇头,道:“我家祖上就是三番县的,后來得了功名,就请愿來这里当县令,虽不说造福百姓,但却从來沒有做过欺压百姓之事,那侯府是祖上留下來的产业,我因为在县衙有地方住,所以很少会侯府,也因此缺少了对弟弟的管教,昨天让宋大人见笑了。” 听完侯勤的话,宋晚秋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多少有些过分,于是说道:“侯县令请节哀顺变,你弟弟的事情,我会帮忙调查清楚的。” 这般走着,不多时到了驿馆,而这个时候,离正午还有些时候,侯勤对宋晚秋说道:“府里和县衙还有不少事情要我去处理,我就不陪同宋大人了。” 宋晚秋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留侯勤,于是欣然同意。 却说侯勤离开之后,宋晚秋一语不发,花不语见此,问道:“宋兄,可是觉得那里奇怪?” 宋晚秋点点头:“正是,那侯奋的三个小妾都说他们夜半听到了哭声,可侯奋为何说沒有呢,我觉得哭声是一定有的,只是侯奋想隐藏什么或者沒有听到。” 花不语听完,道:“这个好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和秦兄两人轮流监视,把侯府调查个清楚,看看到底有沒有哭声。” 宋晚秋点点头:“这样自然最好。” 就在这个时候,驿馆外边突然传來阵阵声响,驿馆的人跑來禀报,说是一些菜农要找宋提刑。 宋晚秋一听是那些菜农,眼神突然发出光來,道:“让他们进來。” 驿馆的人有些犹豫,可后來还是按照宋晚秋说的那样,将那些菜农请了进來。 那些菜农进來之后,宋晚秋随即问道:“诸位來所为何事?” 菜农纷纷跪下,道:“宋大人要我们今天去县衙要账,可是今天我们去了县衙,却被告知侯县令不知县衙之中,我们觉得奇怪,便要说进去看看,可是那些衙役不准,还将我等轰了出來,我们见那些衙役如此,便想着宋大人可能在驿馆之中,所以就跑來请宋大人住持公道。” 听完这些菜农的话之后,宋晚秋顿时明白一切,于是对他们解释道:“诸位放心,并非那侯县令要躲着不见你们,而是那侯奋死了,他回家奔丧去了,几位若是不急,可再等等,我让侯县令派人把钱给你们送去。” 这些菜农一听侯奋死了,心中都有些兴奋,而且很快表现在了脸上,因为他们都不是善于伪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高兴就是高兴。 那些菜农点头同意之后,宋晚秋又问道:“那侯奋是如何向你们订购蔬菜的?” 一菜农起身说道:“这个时节,的确有订购蔬菜,不过像侯奋那样大批订购的却不多,我们见他订购的多,给的价格又合理,也就将菜田里的菜给拔了出來,可是不曾想,送去之后,那侯奋竟然不要了。” 菜农说到这里的时候,仍旧是气愤的,宋晚秋沉思片刻,问道:“侯奋以前可曾订购过?” 菜农摇头,道:“这却是沒有的,至少沒有向我们订购过,他去订购我们的蔬菜,让我们觉得很吃惊。” 问完着几个问題之后,宋晚秋让他们离开了。 第177章 夜夜夜夜 第177章夜夜夜夜。 如此一直到天晚,宋晚秋和花不语秦云楚等人吃过晚饭之后,花不语便急匆匆的离开了驿馆。 却说花不语离开驿馆之后,径直去了侯府。 此时的侯府一片素白,隐隐还能够听到哭泣之声,花不语找了一处隐蔽地方躲起來,然后注视着侯府的一切。 如此一直到深夜,侯奋的几个小妾都已然睡去,整个侯府连一丝灯光都不再看见。 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却更加谨慎了。 只是如此等了一番之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夜渐渐深了,花不语什么都沒有发现,而这个时候,他也渐渐的困了。 越來透过云层露了出來,把整个大地照的好朦胧。 渐渐的,花不语睡着了,而他醒來的时候,好像感觉下雨了,可当他睁开了眼,才发觉并不是下雨了,而是起露水了。 他的衣衫已经被沾湿,东边现了鱼肚白,而这个时候,侯府也开始忙碌起來,花不语见什么都沒有发现,若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就被发现了,于是一闪身离开了侯府。 回到驿馆之后,花不语将这一夜的情况诉说了一番,宋晚秋听完之后,只微微点头,那几个小妾不是说了吗,每隔几天才听到哭声,那么侯奋刚死,想來那个装鬼之人不会这么快出现。 如此一连两夜的监视,他们什么都沒有发觉,而那侯奋也已经入土为安了。 将侯奋的丧事处理完之后,侯勤才急匆匆的赶來见宋晚秋,他说已经派人将那些菜农的钱给送去了。 对于此事,宋晚秋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若沒有将钱送去,那些菜农恐怕会继续來找他的,而他们沒有來找宋晚秋,那就说明他们得到了钱。 只是这个时候,宋晚秋有些好奇,问道:“你弟弟突然订购那么多蔬菜,实在是奇怪的很,他可是要宴请宾客,还是要做什么?” 侯勤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他若是要宴请宾客,是一定会先告诉我的,可我却从來沒有听他提起过,想來应该不是吧!” 听了侯勤的话之后,宋晚秋觉得更是奇怪,若不宴请宾客,那侯奋订购这么多蔬菜做什么,而且订购之后,又全部不要,这就好像是耍那些菜农一般? 就算侯奋有侯勤这样的靠山,可这么无聊的事情,想來他也不可能去做的吧,那么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秘密呢? 这个时候的秋风更浓烈了一些,走在街上会让人瑟瑟发抖,就在宋晚秋和侯勤讨论事情的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來,说在城南发现了一具死尸。 听到这个消息,侯勤猛然一惊,道:“怎么发现的死尸?” 衙役不敢隐瞒,连忙答道:“有乞丐到城南一处废弃的宅院里避寒,结果进去之后发现了一具尸体,他很害怕,召集了几个乞丐一早來县衙报案。” 侯勤听完之后,转身望了一眼宋晚秋,道:“宋提刑随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对于此事,宋晚秋自然不能够推脱,于是带着花不语他们一同前往。 此时城南的废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当然,更多的则是乞丐,他们在那里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好像他们对这个尸体有多感兴趣似的。 一众衙役推开众人,让侯勤和宋晚秋他们进得废宅,他们进得废宅,发现一具尸体就躺在屋里面,尸体身上有一处刀伤,深有七八寸,应该是致命伤,而除此之外,死者的脸显得有些干燥,而且一边还肿了起來。 废宅的桌子上什么都沒有,可是死者的手中却握着一个酒杯,此时酒杯已碎,划破了他的手指。 宋晚秋一番勘察之后,道:“死者先中毒,然后被凶手一刀刺进心脏而亡,看來死者跟凶手是认得的,不然他不可能跟凶手在一起喝酒的。” 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众人连连称是。 而后,宋晚秋让人悬赏死者的身份,并且让画师画像,以便利与寻找。 如此一番吩咐之后,几名衙役将死者的尸体抬进了县衙,侯勤跟着宋晚秋后面,一脸的无奈和歉意,好像是说,三番县发生这样的命案,真是辛苦了宋晚秋宋提刑。 让人调查死者身份的时候,宋晚秋问侯勤:“可知那处废宅是何人产业?” 侯勤摇头道:“暂时不知,不过回县衙之后,一查便知。” 随后,他们回县衙,不多时,侯勤将那块产业的详情递交了宋晚秋,宋晚秋接來看,只见上面写着,那处产业是一个姓孙的,只是后來那姓孙的突然不知了去向,那府邸便荒废起來。 这么看完之后,似乎并沒有发现任何和死者有关系的线索,只是宋晚秋眉头紧皱,好像对其中市区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县衙之后,宋晚秋一直一语不发,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见宋晚秋如此,也不敢來问,只得等宋晚秋自己开口來说。 大概走了几百步后,宋晚秋突然说道:“去城南!” 去了城南,宋晚秋带人來到那处废宅的附近,仔细搜查一遍无果之后,便去询问附近的相邻,想知道这姓孙的是如何失踪的。 因为那姓孙的失踪已久,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终究有年长一些的人还记得,于是告诉宋晚秋,那姓孙的在此地本也是一大户,家产的钱财够他们几辈子花的,可是突然有一天,这姓孙的就突然驾车离去了,去的好生奇怪,而且对附近的邻里也不告知,那姓孙的去了许久不见來归,这房子也就破旧了下來。 后來有人说姓孙的走的时候并沒有见带什么钱财,兴许他的家里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很多人冲进去查找,可是那些人翻了个遍,也沒有发现一枚铜钱,众人此时便又猜测,可能是这姓孙的变穷了,又怕被人耻笑,这才逃离了三番县。 自此之后,大家便再沒有注意过这处废宅,当然,直到今天,这里又突然发生了命案。 那老者说完,忍不住叹息一声。 第178章 谋杀 第178章谋杀。 三番县的事情似乎变的更复杂了。 侯奋的突然死亡,孙宅男子被杀案,以及孙宅以前主人突然离开的事情。 这三件事情是否有什么联系呢? 宋晚秋仔细推敲之后,从这三件事情上似乎看不出什么联系,如果看不出什么联系,他们就必须一个一个的解决了。 只是这三件事情虽然看起來一点联系沒有,却也让人觉得隐隐有一点联系,为何那个男子会被杀死在孙宅? 那个男子是谁? 夜深的时候,秦云楚悄悄躲藏在了侯府的暗处进行监视,他忍住秋风无情的吹打,时刻注意着侯府的里里外外。 大概夜半的时候,侯奋的一名小妾好像是要解手,可这个时候,他发现庭院中央的假山处有动静,于是害怕起來,可她虽然害怕,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所以她壮着胆子就走了过去,假山很大,在假山的前面种着一颗老柳树。 老柳树好像已经长许多年了,一人都难以环抱它,而且这株柳树的纸条很多,四散开來遮盖了很大的面积。 声音就是从柳树的枝条下发出了的,只是柳树的枝条又多又密,从外边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那名小妾又害怕钻进去。 小妾犹豫了片刻,最后一狠心,拨开柳枝走了进去,可就在她刚走进去,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给勒住了,她心知不好,于是连忙高声呐喊,秦云楚听得叫声,立马飞身而下。 秦云楚來到假山的柳树下,冲进了柳条里,可是立马只有一具女子的尸体,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很快,侯府的灯亮了起來,那些下人和小妾全部跑了出來,他们看到尸体的时候,顿时吓的连连惊叫,而这个时候,一名下人一句去叫人了。 不多时,侯勤和宋晚秋等人急匆匆的赶了來,侯勤看过之后,知道这是侯奋的第三个小妾,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望着秦云楚小声问道:“你可发现凶手的踪迹?” 秦云楚摇摇头,道:“我听到惨叫声之后便连忙冲了來,可是进了这柳条里面之后,只发现了这具尸体。” 火把被秋风吹的摇曳,似乎很难验尸,此时已是夜半,宋晚秋见此,只得暂时放弃验尸,能天亮之后再做勘察,侯勤派人将现场保护好,然后便领宋晚秋他们去了客厅。 如此一直等到天亮,宋晚秋匆匆吃了一些饭菜,便连忙來此进行调查,天亮的时候,柳条里面还是可以看得清才,从外边可以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很年轻,穿的并不是很多,因为天冷的缘故,此时尚未有尸斑,宋晚秋让人帮她撩起柳条,然后便开始检验,死者脖颈处有一道勒痕,不过前胸处有一很深的刀伤,想來是凶手本想勒死这名小妾,可是不料小妾高声呼救,而秦云楚又连忙赶來,为了节省时间,只得拔出刀來杀人。 死因很容易就判断了出來,只是判断出死因之后,凶手杀人的动机却有些难了,凶手为何要杀这名一个小妾呢,那侯奋是不是得了暗风死的? 当时凶手就在这柳树下面,他又是如何逃跑的? 宋晚秋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后退了几步,从远处看这株柳树,柳树就长在假山的一侧,几乎把假山给遮掩住了,那么昨天晚上,凶手是不是躲在了假山里呢? 派人进假山里进行搜查,可是什么都沒有,那凶手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宋晚秋把侯勤叫來,问道:“这侯府可有什么密道?” 侯勤连连摇头:“这侯府又不是土匪窝,怎么可能有密道嘛,如果我弟弟曾经挖过密道,他是一定会告知我的,他沒有告诉我,就说明他也沒有挖过密道。” 宋晚秋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侯勤带人把尸体带走了,而宋晚秋望着侯奋剩下的两名小妾问道:“侯奋是一个怎样的人?” 两名小妾不明白宋晚秋为何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題,可还是答道:“怎么说呢,我总觉的老爷挺残忍的,不论是对待下人还是小动物,亦或者是对待我们……”那名小妾说道她们自己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來在闺房之中,那侯奋沒少对她们进行迫害。 两名小妾沒有再说下去,因为接下來的事情,宋晚秋已经明白了。 侯奋是一个残忍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于暗风呢,以前可有人知道他得过这病? 宋晚秋这么想着,突然想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尸斑。 他检查侯奋尸体的时候,她发现有尸斑,侯奋是半夜死的,而这个小妾也是半夜死的,可是她检查的时候,却并未发现尸斑。 尸斑是人死之后几个时辰之后才会出现的,侯奋死了之后才不过两三个时辰,怎么就出现尸斑了呢,难道? 宋晚秋这么想着,觉得不大可能,因为那天早上他还见到侯奋,而且花不语还给了他一巴掌,他离开的时候脸还是肿的。 宋晚秋极力的思索着这些事情,她好像想通了一些,可又好像沒有想通,她眉头微皱,看着假山,看着柳树,还有柳树与假山相接触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一块石头,站在上面可以瞭望的更远,可那块石头绝不是从假山上掉下來的,而是人为的,只是一块石头在假山旁,不会有人去注意的,那么什么人要在这个地方放一块石头呢? 这是她突然看到的事情,她觉得太奇怪了,凶手不可能突然消失,一定是有密道才消失的,而且密道就在这一片,宋晚秋让花不语把那块石头给推开,她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花不语将石头推开之后,立马大惊道:“是个密道!” 那密道很小,人要趴在地上才能给通过,而且因为有柳树的阻挡,趴下也是极其难的,恐怕只有小孩子才能够钻进去。 这样的地道,恐怕很难让一个人逃走吧,宋晚秋望着地道陷入了沉思,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她下令将密道挖开。 第179章 骷髅 第179章骷髅。 假山里的密道很快被衙役给挖的大了一些,待那个洞口暴晒在阳光下的时候,众人顿时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臭味迎面扑來,让人几欲呕吐。 一名衙役吓的丢了工具跌坐在地上,指着洞口,想说话却说不出话來。 花不语捂着鼻子,來到宋晚秋身旁之后说道:“是骷髅和尸体。” 宋晚秋眉头微皱,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骷髅和尸体? 这般想着,宋晚秋向前走几步,然后仔细打量里面的东西,只见里面果真是骷髅和尸体,鼓楼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此时显得很白,而那具尸体,则已经被分割的不成样子,而且腐烂极其严重,想洞口那么小,也只有把尸体分割之后,才好扔进去吧。 侯府的那下个下人和侯奋的小妾都吓坏了,他们围在一起瑟瑟发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花不语见宋晚秋一直看着洞里的东西,于是上前说道:“这些尸体是不是侯奋杀了人扔进去的?” 宋晚秋一语不发,因为她觉得,如果这些尸体是侯奋扔进去的,那么侯奋又是怎么死的?他的一个小妾昨天晚上又怎么会被人给杀了? 宋晚秋沉思了许久,好像想通了一点,可又好像沒有想通。 如果侯奋有暗风病,那么他必然经受不了惊吓,如果他看到了这些尸体,他的暗风病会不会突然发作,然后死了呢? 可侯奋死了之后……?宋晚秋想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一点,然后继续想下去,姓孙的那家废宅之中,为何会出现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跟侯奋的死有沒有关系,宋晚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想过之后,突然明白了,然后顾不得多做解释,连忙说道:“去县衙!” 來到县衙的时候,侯勤已经处理好那名小妾的尸体,他见宋晚秋來了,连忙迎了上來,可是宋晚秋却用眼睛望着他,好像他就是凶手一样,这让侯勤有些紧张,连忙问道:“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宋晚秋一语不发,直接來到大堂,侯勤不明所以,只得跟着。 來到大堂之后,宋晚秋坐在上面,然后对侯勤说道:“去堂下跪着。” 侯勤眼睛一闪,好像生出了一丝恨意,而他却又不敢违背宋晚秋的命令,只得在堂下跪了,而他跪下之后,则连忙说道:“不知宋大人为何要在下跪着?” 宋晚秋冷冷一笑:“因为你就是杀人凶手!”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堂堂的三番县县令竟然是杀人凶手的,而在宋晚秋说完这句话之后,花不语和秦云楚立刻來到堂下,以防止侯勤逃跑,他们对宋晚秋很信任而且也很自信,既然宋晚秋说侯勤是凶手,那他必然是凶手无疑了。 这个时候,侯勤淡淡笑了笑:“宋大人真会开玩笑,我是凶手,我是什么凶手,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不明白宋大人说的什么呢?” 宋晚秋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我会让你知道我说了什么的。” 侯勤冷笑了一声,然后等着宋晚秋说,宋晚秋望着侯勤,说道:“侯府假山里的那些个骷髅和尸体,都是你杀的吧?” 侯勤一惊,但连忙问道:“什么骷髅和尸体,我不知道。”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道:“骷髅和尸体在侯府发现,杀死这些人的凶手不是侯奋就是你侯勤,可侯奋死了,而且他有暗风病,根本杀不得人,所以我也就排除了他是杀人凶手的嫌疑,如此一來,凶手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宋晚秋这般说完,侯勤冷冷一笑:“也许是别人呢?” 宋晚秋摇摇头:“在你们侯府怎么可能是别人,外人根本沒有机会进入侯府,更别说把尸体分割之后扔进那个山洞里了,我想侯奋也是因为突然发现了这个,才会被吓死的吧!” 侯勤听了宋晚秋的话,扔进不语,只等宋晚秋继续说下去,宋晚秋见侯勤仍旧不肯招供,也只好继续说下去。 “侯奋的几名小妾一直说听到了哭声,他为了侯府的安定,自然不想声张,可他并非对此事不闻不问,也许他死的那天晚上,他刚好听到了哭声,于是就跑來查看,结果看到了那些被分割的尸体,如此便导致他的暗风病突然发作死了。” 宋晚秋说完望着侯勤,侯勤嘴角微微上扬,道:“可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怎么可能听到哭声,再者他很气愤,在屋内时间,是不是,宋大人?” 宋晚秋摇摇头:“错,侯奋并不是那天晚上死的,而是前一天晚上,他被吓死之后,你自然很害怕事情败露,可你弟弟这样死了,难免会被人怀疑的,于是你将侯奋的尸体藏起來,第二天让人假扮成侯奋的样子订购了大量蔬菜,可是第二天那个假冒的人又突然把蔬菜给退了,如此一闹,整个三番县的人就都知道你弟弟在那天还活着,而不是那天的前天晚上死的,这样一來,你弟弟突然死在了床上,一切也就说得通了,就算有人怀疑,也怀疑不到假山里的那个山洞里,而在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你则在孙宅杀了那个假冒成你弟弟的人,如此一來,这件事情就再沒有人知道了,是不是?” 听到这里,侯勤一句话都说不出來,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那个小妾,她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想着去假山那里查看一番,而她发现了你,于是你只好杀人灭口,对不对?” 侯勤抬起头,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他突然从地上站了起來,然后冲宋晚秋骂道:“对,对又如何,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又如何,又如何?”喊完这些,侯勤突然恢复以往的神态,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沒有发生似的。 大堂上的事情太突然,也太诡异了,为何侯勤会突然变一个人,而后又突然恢复过來,他是不是一个杀人狂魔呢,如果不是,侯府的假山上为何有那么多骷髅和尸体? 第180章 疯狂 第180章疯狂。 大堂上的人惊呆了,他们从來沒有见过这样的县令。 宋晚秋坐在堂上,望着侯勤说道:“人是你杀的,又能如何?哼,自然是要你偿命了!” 此时的侯勤已经恢复过來,他望了一眼宋晚秋,随后淡淡一笑:“偿命?” 宋晚秋点点头:“自然!” 可这个时候,侯勤突然向前冲來,就好像他要杀了宋晚秋似的。 不过他并沒有冲过來,因为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就在他的身边,他这个时候冲上來,可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当侯勤彻底放弃之后,他冷静了下來,他嘿嘿的笑了笑,让人觉得他好像疯了似的。 许久的许久,侯勤才开口说道:“沒错,这些人全部都是我杀的,我杀了很多人,包括孙阅武。” 大家并不认识孙阅武,不过听侯勤的话,那人好像就是那个姓孙的,只是大家又岂敢了,那个姓孙的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被侯勤杀了呢? 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不仅侯勤做的事情恐怖,就是现如今听來也是恐怖的。 “几年前,我得了官,回到故里做县令,本來我是可以去一个更繁荣的地方的,可是我沒有去,因为我喜欢这片土地,这里的人少,这里死个把人沒有人会在意。” “在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一种嗜杀的因子,让我对血有种渴望,所以牢房里的犯人,得罪过我的人,亦或者我看不顺眼的人,我都会想办法解决他们,然后用刀一块一块的划开他们的肌肤,看着血从他们的身上慢慢的流下來,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想哭却哭不出來,那种感觉真是太爽了,沒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众人听侯勤说到这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而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因为侯勤一说起这些,他们就想到了他们在侯府山洞里发现的那些骷髅和尸体。 “我是县令,人不见了,谁來报案都是沒用,我把他们的尸体分割之后,自然是要处理一番了,当然,我不可能将他们藏到县衙里,所以我将那些分割的尸体藏在了侯府假山上的一个洞穴里,可是,我把他们藏进去之后,总觉得太对不起他们了,他们就这样被我杀了,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应该对他们做些什么的。” 侯勤说到这里,突然转身望了一眼堂上的人,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让人看了感觉好生的可怕。 而此时大家觉得侯勤的精神一定有问題,那些人是他杀死的,可他竟然还说要对他们做些什么! 他要做些什么? 宋晚秋似乎想到了,可又不敢相信自己所想。 这个时候,侯勤继续说道:“哭,沒错,我要哭他们,他们死的太冤,太可怜了,而且死了之后,也不能够下葬,只能被人扔在那样一个地方,我必须哭他们,让他们好超生,所以每隔几天晚上,我就去哭,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哭声竟然引起了那三个娘们的怀疑,我早就告诉我侯奋,不要娶那么多女人,哼,可叹啊,后來这件事情竟然被侯奋给发现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哭,可是侯奋突然就出现在了那里,我被吓了一跳,当时我的小心肝都快要跳出來了,可是这并沒有什么,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看到,所以我就对侯奋说,想知道我哭什么吗,想知道就去望一望那个山洞!” “他是我的弟弟,他从來沒有怀疑过我,因为侯家之所以能够如此繁荣,是因为我的功劳,他能够娶到那么多娘们,自然也是因为我是县令的关系,所以他就把头伸进了山洞里,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亮出了火折子,他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尸体,骷髅,以及隐隐散发的臭味,他一时被惊吓,自己有的暗风病就发作了。” “弟弟死了,呵,可是我觉得这么做一点都不好玩,所以我找了一个人让他假扮成我的弟弟,然后订购了一些蔬菜,这样别人就以为我弟弟那天还活着,可是那天晚上他就突然死了,哈哈,你们有沒有觉得很好玩?” 堂上的所有人都沒有觉得好玩,出了侯勤自己。 “杀人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当你杀了几个人之后,你就会上瘾的,所有我必须除去那个假扮成我弟弟的人,我约他去了孙阅武的废宅,然后杀了他,他当初是带着面皮的,面皮一撕下來,谁还认得他?” “哦,对了,你们一定很奇怪孙阅武的被杀,哈哈,那是我最得意的一次杀人了,而且从那一后,我就喜欢上这样玩了,当时孙家很有钱的,比我这个县令大人还要有钱,而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存在,所以我就悄悄的把他给杀了,并且装扮成他的样子把孙府的钱全部据为己有,之后嘛,哈哈,你们都知道的,我又假扮成他离开了三番县,从此之后,这里再也沒有孙阅武了。” 到这个时候,三番县所有的疑点都已经解开,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押着他的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几乎愤怒到了极点,在侯勤说完之后,他们突然一人给他了一拳,然后追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可是他们这么狠的打他,侯勤竟然还哈哈大笑,说爽,他嘴里的血流了很多,他还在笑,他躺在地上笑,那样子很吓人。 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将侯勤打了个半死,因为他们实在不能够忍受这样的疯子。 在他们两人出完气之后,宋晚秋对堂上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衙役吩咐道:“将他押回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那些衙役战战兢兢的去拉侯勤,可是当他们拉起侯勤的时候,那侯勤突然冲他们笑了笑,然后便一口鲜血喷出,就死了,那衙役吓得连连后退,可是身上还是沾到了血。 侯勤死了,宋晚秋他们那天就离开了三番县,这样的地方,他们实在不想再待了。 第181章 夜雨 第181章夜雨。 离开三番县的第五天,宋晚秋他们來到了一处看起來很荒僻的地方,这个地方有山林,有山谷,有溪流,只是却沒有人烟。 如今又是深秋时节,万物凋零,满眼皆是凄凉,无论走到那里,都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來。 宋晚秋等人不知这是何地,也不知道隶属那里,只觉得这山林有些走不到头。 而更让他们几人感觉困难的,是下午的时候,天空之中竟然下起雨來,那雨初时不是很大,可是慢慢的,却越來越猛烈起來,他们的马车在山林山谷之中穿行,可是却找不到一处避雨之所。 如此在雨中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在那片山林里发现了一座破庙,庙前有一条小溪,并不是很宽,溪上有座桥,那座破庙和那座桥矗立在这山林之中,就好像是不入时的词人。 只是虽然破庙和小桥显得和这片山林不和谐,可宋晚秋等人看到破庙之后,真的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來,因为下雨,他们吃的东西都是一些自带的干粮,可这些干粮实在是太硬太凉了,如今有了破庙,他们就可以进去生把火,然后烤一些东西來吃了。 匆忙越过小桥,他们有些迫不及待的进了那座破庙,破庙真的很破了,只是还可以遮风避雨,而且站在庙门口去看前面的溪流和小桥,以及那如瀑般的雨时,他们竟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有诗意起來。 秦云楚生了火,在烤肉吃,宋晚秋站在庙门口望着,远处的山林中的一棵树上,站立着一只小鸟,那小鸟任凭风吹,可是却不肯挪动半步,让宋晚秋感觉好生的奇怪,难道那小鸟就不怕这风这雨吗? 庙内的肉香终于吸引到了宋晚秋,她转身回到庙内,靠近火堆取暖,而这个时候,花不语抱道:“这是什么鸟地方,走了这么长的路,连个人家都沒有,而且连这片山林都沒有走到尽头,如今又下起大雨,就是想去打只野兔來吃也是不能,真他妈倒了血霉了。” 听花不语在这里抱怨,秦云楚笑道:“花兄若是再这么抱怨,恐怕我们离开三番县时买的这些肉你都吃不上喽!” 花不语猛然转身抢过一块肉,道:“秦兄你这人也忒不厚道,就这么一点肉,也不分一分吗?” 秦云楚又拿起一块來烤,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吃上了。” 几人这么一说,纷纷大笑起來,而这番笑过之后,秦云楚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干粮已经快吃完了,这点肉恐怕一会就沒有,水倒沒什么,毕竟前面有条小溪流,马车上还有几壶水和几坛酒,只是这肉?” 花不语却是沒有这样的担忧,道:“这个好说,吃完这些看雨停不停,若是雨小了,我们去打几只野味來吃就行了。” 秦云楚笑了笑,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只有如此了。 只是待他们吃完了肉,喝够了酒,那雨却仍旧沒有停的意思,而雨既然不停,花不语是断然不会冲进雨里找野味的,所幸大家吃饱了,先休息再说。 于是,将火一种烧着,大家在破庙里顺便找了一个地方便和衣而卧,只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宋晚秋实在睡不着,她倚在一根柱子上望着破庙里的火,以及外边的风雨,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寂寞。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为大宋是不是值得,如今她一个女子,背井离乡,又在这样的破庙寄身,那种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就在宋晚秋这么想的时候,花不语以及打起了鼾声,而秦云楚元婉他们也都已经睡着了,宋晚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如今的她想这些有什么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虽不是匹夫,可也是有些责任的吧。 外边的风雨之声更甚,宋晚秋就在这种风雨声中进入了梦想,而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虎狼之声,她突然惊醒,破庙内的火已然熄灭,现在冒着青烟,外边的雨似乎小了一点,可是并沒有什么虎狼的吼叫声,想來是她做了梦。 可这一醒,她便再难入睡了,于是又把火给生了起來,火光摇着着她的脸,让这个破庙显得恐怖异常。 风雨声中似乎有奔跑的声音,可是那声音是越來越轻的,而这个时候,宋晚秋又实在沒有勇气到破庙门前看一看,所以也就只好这样等着。 如此不知何时,宋晚秋就又进入了梦想,待阳光照射进來的时候,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已经在准备早餐了,想來是清晨的时候雨停了,花不语出去打了几只野兔,现在正在火上烤着,兔肉的香味飘來,让人食欲大振。 而在花不语烤野兔的时候,秦云楚则准备去外边打点水來,有肉吃的时候,人总是很容易渴的,花不语见秦云楚要打水,于是笑道:“今天的兔肉我让你吃个够,多打些水來。” 秦云楚笑着走了出去。 小溪仍旧静静的流淌着,远处的小鸟突然多了起來,叽叽喳喳的好生的热闹,秦云楚來到小溪旁要用酒壶灌水,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小溪底有一张人脸正望着自己,那摸样好生的吓人,他猛然后退跌坐在地上,昨夜的泥泞未干,可他却顾不得这些,因为他看的清楚,那绝不是自己的倒影。 急匆匆的跑进破庙的时候,秦云楚惊魂未定,他一手指着外面的小溪,气喘吁吁的说道:“人……人头!” 花不语本來正准备取笑秦云楚为何如此惊慌,一听人头,顿时从地上站了起來,问道:“那里來人头,人头在那里?” 秦云楚稍微平静了一点,道:“溪水里有一个人头,好生的恐怖。” 花不语听了秦云楚的话之后,感觉浑身冒冷汗,而且直打哆嗦,这个时候,宋晚秋漫步走了出去,道:“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头,捞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如今宋晚秋都过去了,秦云楚他们就算是害怕,也只好跟着前去了。 第182章 逆流而上 第182章逆流而上。 小溪旁还有泥泞,所以看起來很滑,可不管怎样,宋晚秋还是在秦云楚所指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弯腰去看。 溪流很清,可以看到里面的游鱼。 但当宋晚秋俯首去看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人头。 沒错,的确是人头,如同秦云楚说的那样,那是一个头发四散着,已经有些发白的人头,那样子好生的恐怖,就像是一个在水中浮游的鬼。 当宋晚秋看到水底的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若不是早有准备,恐怕她也要跌坐在那泥泞之上了。 花不语见宋晚秋如此,也就自然知道河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了。 宋晚秋惊魂未定,抚着自己的胸口,许久之后才说道:“的确是人头,先把人头拿出來吧!” 可宋晚秋这么说过之后,却沒有人敢去拿,秦云楚更是连连后退,好像这辈子他都不想再接近任何溪流了,宋晚秋见秦云楚如此,就望了一眼花不语,道:“花兄,你给捞出來吧!” 花不语用手指了指水,又指了指自己,好像感觉很为难的样子,可宋晚秋都这么说了,他又知道宋晚秋是个女人,现如今他能不拿出一点男子气概來吗? 所以沒有办法,花不语只好顿在岸边伸手去捞那具人头,只是他实在不敢去看,只能闭着眼睛,然后伸手在水中摸索,他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水里有一条蛇,可他却必须下手去摸一样。 花不语就这样在水里摸索了片刻,最后终于摸到了那个头颅,而当他摸到那个头颅的时候,他浑身好像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害怕起來,捞起來就给扔到了地上,那头颅滚上了泥泞,最后停在了一颗小树旁,在头颅被捞出來之后,大家的害怕才稍微减轻一点,毕竟暴露在了阳光下,沒有那一层水的折射,头颅再看的时候,也就和他们平时看尸体沒有什么分别了。 宋晚秋來到小树旁捡起了头颅,然后用水冲洗干净,之后便对头颅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检查完之后,秦云楚战战兢兢的问道:“怎么死的?” 宋晚秋洗了洗手,道:“从脖颈处的伤痕來看,应该是被人用斧头或者菜刀一类的东西给砍掉的,因为这里很不平,可知砍头的东西并不是很利,只是如今头颅里的血都已经被溪水冲洗干净了,所以看不出这是人死之后被砍的,还是活着的时候被砍的。” 宋晚秋说的这点,秦云楚和花不语等人都明白,若是活着被砍掉的头颅,那么必定血多,若是死了之后被砍掉的,血流就不会很多了,如今头颅发白,那里还能够看出血丝來? 这个时候,花不语问道:“以你之见,这个人死多久了?” 宋晚秋望了一眼头颅,道:“现在是深秋,尸体腐烂的时间会延长,而这头颅又是被人扔在小溪流里的,那么要腐烂就必须更长的时间,这头颅处于将要腐烂的边缘,恐怕至少有一个月了。” 众人听了这话,也就多少轻松了一点,如果这个头颅已经被人砍下來一个多月了,那他们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寻根究源了吧,毕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可就在众人刚放松下來的时候,宋晚秋说道:“头颅的眼睛以及嘴鼻里有泥沙,应该是在小溪里翻滚了许久才停留在这里的,我准备逆着小溪寻找,兴许能够找到凶手抛头颅的地方。”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担忧來,如今他们在这山林里走了许久,可是还沒有走出去,若是再顺着小溪流去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地方呢,若是里面深不可测,亦或者有野兽,那该怎么办? 何不赶紧离开的好,反正这个地方方圆多少里都沒有人家,更沒有大宋子民。 可宋晚秋却是一个发现了问題就必定要解决的人,如今她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头颅,难道她就能这么离开吗,她有一半的把握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被人杀死的,既然如此,她就必须弄清楚这里的事情,让凶手付出代价才行。 众人见宋晚秋如此坚决,最后也只好依他,于是吃过花不语烤的兔肉,然后把仅剩的酒喝完之后,他们便驱动马车逆流而上了。 逆流的地势是慢慢变高的,所以他们越是向前走,就越发觉得路难走,而且那条小溪好像看不到尽头似的,如此走了半天,也不见任何抛头颅的痕迹,更别说什么人家了。 走到这个时候,这山林才好像是到了腹地,而且这个时候,隐隐能够听到虎狼的叫声,那声音真的好骇人,如果真让他们遇到了什么虎狼,恐怕他们都要成为这些虎狼的食物吧。 这个时候,大家都想赶快离开,可已经到了腹地,再想着离开,要花费的时间也必定不会少了,所以在宋晚秋的坚持下,他们只好继续沿着溪流前行,而按照宋晚秋所说,有溪流之地必可孕育生命,有生命便有人家,只要继续走,就一定能够看到人家,而他们昨晚住的破庙,已经破庙前面的小桥就证明这里曾经是有过人家的。 听了宋晚秋的这些话,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就算再想会去,也是不能了。 于是他们只好继续前行,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看到了人家,那是山林腹地的一处空旷的地方,三面是山,其中一面则是宋晚秋他们这个方向,只不过宋晚秋他们的对面山上,有一条山道,可以直通。 这里的百姓大概有七十多人,四五十户人家,此时他们正在溪水边捕鱼,他们的样子看起來很安详,这让宋晚秋他们突然想到了陶渊明所写的那篇《桃花源记》里的情形,这里就好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沒有杀伐,沒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安详,美满。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真的如表面看起來的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这条小溪里怎么会有一个头颅呢,而是被砍掉的头颅! 第183章 并不安静的村庄 请使用访问本站。第183章并不安静的村庄. 宋晚秋等人的出现让村庄里的人很惊讶.他们一时之间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望着宋晚秋这几个突然闯进來的人.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则拿着武器冲到了前面.好似要保护那些妇女和孩子老人. 宋晚秋见这些村民误会了.于是连忙对他们行礼并且喊道:“大家莫怕.我们只是不小心误闯进了这里.并沒有伤害大家的意思.” 宋晚秋一行人从马车上走了下來.那些村民见只有四五个人.这才放心下來.而且慢慢胆子大了.便邀请宋晚秋等人过去.宋晚秋见这些村民已经消弭了戒心.于是上前说道:“我们误闯了山林.结果走进了这里.实在是叨扰了.” 一个老人见宋晚秋如此客气.笑道:“无妨无妨.我们这里许久沒有外人來过了.所以才会对你们有敌意.还望见谅.” 对于这些百姓.宋晚秋觉得亮出身份是沒用的.所以她也就什么都沒说. 大家在一起聊天.宋晚秋似乎不提起人头的事情.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虽然疑惑.可也不敢多问.只得在一旁听着.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这里的人问道:“我看这个地方很偏僻.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的.是世代居住的吗.” 听宋晚秋这么问.那老人忍不住叹息一声.道:“那里是世代居住的.我们是最近一二十年才搬來这里的.” 听了这些.宋晚秋更是不解.虽然他也听说过不少隐居的人.可像这种大规模的隐居.她倒沒有听说过.于是问道:“那老丈以前是那里人氏.” 老人叹息一声.道:“我们以前都是三番县的人.我们都居住在三番县郊外的一个村庄里.” 老人的语气很悲凉.宋晚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三番县的人那么少.是不是因为他们这些人迁徙导致的呢.宋晚秋不再言语.只听这老人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们村庄里有一二百户人家.四百多人呢.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们村子里的人全部染上了天花.一时之间.天花肆虐.死了好多人呢.而我们村子遭了天花.那些人连让我们进城看病都不让.不仅不让.当时的县令大人还带兵把我们的村子全部给烧了.说是害怕天花漫延开來.除此之外.还把我们给赶进了这山林之中.让我们自生自灭.所幸我们这些人寻寻觅觅.找到了这么一处可以休养生息的地方.一二十年过去了.我们也就在这里定居了下來.” 听完老人的话之后.花不语很是气愤.心想当时的三番县县令怎么如此可恶.竟然将这许多生命赶到这里自生自灭.难道别人的性命就那么低贱. 宋晚秋也很气愤.而且还表现了出來.只是此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再气愤又有什么用呢.再者.如今大宋局势可以说是风雨欲來.蒙古的铁骑很快就会攻來.到时候百姓又是流离失所.到了最后.还不如在这里逍遥自在的好. 如此厮混熟了.老人连忙让村子里的人给宋晚秋他们做饭.他们走了一路.午饭还沒吃呢. 午饭是鱼和一些白米饭.因为知道鱼是从小溪流里打的.所以他们都是只吃白米饭.把那些鱼留给了这些村民.村民见宋晚秋等人还这么客气.就來相劝.宋晚秋等人不好意思.也就吃了一些鱼. 吃过饭之后已经很晚了.又因为是秋天的关系.所以天就慢慢的暗了下來.这时大家在一处屋檐下坐着.宋晚秋对那老人继续问道:“你们迁徙而來.一定死了不少人吧.” 老人点点头:“这个自然.我们被赶进山里的时候大概有一百多人.可当时有很多人都患有天花.到最后活下來的只有二十來人.经过一二十年的发展.我们跟天跟地做斗争.才成了这么小的一个村庄.” 宋晚秋表示了震撼.然后问道:“那么你们这里最近几个月有沒有人口失踪呢.” 宋晚秋这么一问.老人有些吃惊.道:“宋公子怎么这么问.” 宋晚秋浅浅一笑.道:“只是觉得好奇罢了.你们在这么一个地方.天天要面临虎豹豺狼的威胁.一定有人失踪吧.” 听了宋晚秋这话.老人放下心來.道:“实不相瞒.的确如此啊.差不多我们这个地方每两个月都会少一个人.或者说是被虎狼给叼去了.” “哦.怎么说.” “每当我们听到虎狼吼叫的声音之后.第二天我们就会发现有人少了.所以我们认为那人是被虎狼给叼走的.为此我们做了许多防御措施.可是一直无效.” “一直都是如此吗.有沒有那天晚上是听到了虎狼的叫声.可是沒有人失踪的.” 老人摇摇头.道:“这个还真沒有.我们选的这个地方已经很少虎狼了.我想那些虎狼若不是恶极了.一定不会來我们这个地方的.” 宋晚秋觉得此事好生的奇怪.于是继续问道:“那些人是怎么失踪的呢.他们的家人都沒有发觉吗.” 老人摇摇头.道:“怎么失踪的不知道.一般失踪的人都是半夜出來方便的.可是家里的人等了许久不见人回來.就出去寻找.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沒有人影了.” “那虎狼的叫声是什么时候发出的.” “就大家出來找的时候发出的.” “离你们村子远吗.” “并不是很远.可也不近.” 问完这些事情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下來.老人给宋晚秋他们准备了房间.因为房子少.所以他们也就只好挤一挤了. 大家呆在房间之后.宋晚秋便立马说道:“那些人的失踪绝对不可能是豺狼做的.豺狼可能吃人.可绝对不会把人的头颅给砍下來.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凶手.” 此事自然已经不言而喻.只是此事已经发生了好些年了.这里的人都沒有怀疑有凶手.他们能够找到什么线索吗. 宋晚秋不知道.可他们现在也只好暂时住在这里.静观其变. 第184章 再次的失踪 第184章再次的失踪。 夜渐渐深了,山林里的小村庄安静了下來,静静的矗立在夜空下。 家家户户都把房门紧锁,因为这个地方经常出现虎豹豺狼,为了安全,晚上躲在屋里自然是最安全不过的事情了。 宋晚秋躺在床上,透过窗棂能够看到外边的星空,可是那星空太过深邃,让她生出一丝丝的恐惧來。 她将被子蒙住了头,也许不去看,心里就不会害怕吧。 夜更深的时候,村子的外边隐隐传來狼吼的声音,宋晚秋听到这个声音,把自己躲藏的更深了些,可就在这个时候,村子里突然响起阵阵敲锣的声音來,而且接着便是嘈杂的人声脚步声,宋晚秋从床上坐起,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会不会有人失踪了? 门被人敲响了,花不语去开门,月光有些清冷的洒进來,门外站着一个老人,他望着宋晚秋等人喊道:“不好了,出事了,我们村子里又有一人被虎狼给叼走了。” 宋晚秋的担心成了事实,她急忙从床上跳了下來,因为她是女子,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她并未脱衣服,花不语秦云楚等人出去的时候,整个小村庄里已经满是人了,他们相互议论着,不停的安慰着,而安慰的人则是一个妇人,此时那妇人哭泣的厉害,好像很后悔,为何要让自己的夫君夜晚出來。 火把照亮了整个村庄,老人领着宋晚秋他们來到了案发的地方,而那个妇人仍旧在哭泣,从她的哭诉当中,宋晚秋听的明白,她丈夫夜间突然肚子痛,于是便一个人出來方便,结果就再沒有回去,她久等不止,又听到了狼叫,这才敲响了锣鼓。 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可以敲响锣鼓的。 夜色下这里好似变成了一片凄厉,几个孩子昏昏欲睡,被自己的父母抱的紧紧,宋晚秋仔细勘察了一下庭院,可是并沒有发现虎狼的踪迹,在不远处隐隐有臭味,那应该是这家男人的排泄物,宋晚秋有些难忍这气味,可她还是走进看了看,结果在那里发现了脚印,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这家男人的,另外一个则是凶手的。 只是除去脚印之后,还发现了手印,好像那凶手是四肢着地跑來的,可宋晚秋却是绝不相信这种情况,她觉得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布的迷阵,让人以为这家的男人的确是被虎狼叼走的,可手印和虎狼的脚印差别也太大了,凶手显然有些失算。 当宋晚秋把这一点指出來之后,众人顿时惊讶不已,因为如果宋晚秋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村子里不断的人口失踪并不是虎狼所为了,而是在他们这个地方,有一个人,他不时的來这里杀人? 这听起來可真是太恐怖了,让这些善良的百姓难以接受,而那个哭泣的妇人听完这些之后,更是哭的死去活來。 村子里的人好像觉得宋晚秋很有本事,于是纷纷询问该怎么办,宋晚秋仔细想了想,道:“大家分成几队,四处找一找,兴许凶手并未将尸体带走,我们还能够找到。” 在这深秋的夜晚去寻找一具尸体,听起來很吓人,这里的村民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都有些犹豫,老人更是像提议说等天亮之后再早,可宋晚秋却觉得现在找最合适不过,若是等到了天亮,尸体不一定被凶手分割成什么样子,又不知被仍在了什么地方呢。 在宋晚秋的再三坚持下,村庄里的几个壮丁觉得陪宋晚秋他们四处找一找,而老人孩子和妇女则留在家里等待消息。 因为三面环山,所以寻找尸体只有一条路,只是出了村子,道路就有点四通八达,他们这一二十个人实在不敢分散开來。 于是这般寻找到天亮,却什么都沒有找到,不过天亮之后,村子里的老人妇女都出來帮忙寻找,如此找了几个时辰,也找到了一些线索。 比如在溪流旁发现了死者的头颅,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双脚。 可他们发现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其余的什么都沒有发现,可就是这些个发现,可以很确定的知道,凶手是个人,因为头颅是砍下來的,脚也是砍下來的,用一种并不是很锋利的东西砍下的。 众人看到头颅和脚之后,感觉自己都快要呕吐了,可除此之外,他们什么办法都沒有,凶手已经不知了去向,在这个山林里找人,无异于等于找死。 回到村子之后,大家帮忙把尸体给埋了,虽然只有一个头和一双脚,可埋下去是必须的,入土为安嘛。 而埋葬尸体之后,大家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防止下一次的袭击,以及如何抓住那个凶手。 抓住凶手现在來说希望有些渺茫,毕竟他们不可能把整个山林都给搜查一遍的,这显然不太现实,毕竟村庄里的人少,而山林里不可知的危险又太多,所以现在他们所能够做的,便是防御。 因为村庄三面环山,有一面來去无阻碍,所以凶手才可以自由的入出村庄,要想阻止凶手进來,就必须在这一面加以阻碍才行。 村庄里有一条小溪直通一面山里,以小溪为护城河显然不行,所以想要更加的安全,自由在前面堆砌城墙,如果可以,派人夜间把守。 堆砌城墙是一件耗时的事情,可为了村庄的安全,早晚都是要建的,毕竟有了城墙,他们也就不必害怕虎豹豺狼了,这本是人类不断发展做必须的,村庄有了围墙,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城市了。 因为已经失去了太多人的性命,所以他们只有听从宋晚秋的建议,开始搬运石头,冶炼砖石,以三面山为依靠,修葺一道人工的屏障。 而在这里的百姓修建城墙的时候,宋晚秋则让花不语把村庄里有力气的男丁给召集起來,传授他们一些防身的本事,然后让他们夜间守卫家园,因为此时关系到大家的安全,所以这里的男丁学习起來很刻苦。 第185章 尸骨 第185章尸骨。 建筑城墙是个耗时耗力的活,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在一些村民建筑城墙的时候,宋晚秋则和秦云楚他们在村庄附近转悠,如果那个凶手一直袭击村民,那么他的所在离这里一定不远。 因为有时间,所以他们四处走着,直到有一天,他们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那是一棵树下,而在那颗树下,有不少骸骨,骸骨上的血已久干了,可肉也沒了,想來是被野兽给吃去了,如果这里有吃人的野兽,那可的确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在看到那些被野兽吃的只剩下骨头的尸骸时,宋晚秋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觉得绝不能够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他们必须想办法把凶手找出來,不然大家谁都不会安全。 从那里回村子的时候,宋晚秋一直一语不发,她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为何有一个人要不停的伤害这里的村民,大家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生存已经很不容易了,可同类之间为何还要相互残杀? 人性难测,宋晚秋又一次感觉到了人性的复杂。 回到村庄的时候,那些人还在不停的拉运石块以及煅烧砖头,可城墙还沒有开始建造,他们只是找了不少的树木來扎成桩,然后做为天然屏障,可这些东西是阻挡不了凶手的,这只能让他们的心里稍微安静一点。 花不语还在教人打拳,他见宋晚秋等人回來了,于是连忙迎上來问道:“搜查的怎么样?” 宋晚秋将他们所见说了出來,花不语听完之后差点一时头蒙,他也是沒有想到,竟然会发现那些尸骸,只是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有一事不解,问道:“尸体不是说被人给砍下头颅的嘛,可那些身子怎么会成为野兽的食物?” 秦云楚见花不语这都不明白,于是说道:“自然是凶手把人杀死之后,然后丢弃了被野兽发现的呗,野兽饿坏了,那可是什么都吃的。” 可事情真是如此吗?花不语不敢苟同,因为他只得像一些老虎啊什么的,是不吃死东西的,就算是吃,也不可能吃人肉吧,人死之后腐烂的味道很重的。 兴许是受到了花不语的启发,宋晚秋也突然觉得奇怪起來,如果那些地方有活人,野兽怎么可能会去吃尸体呢,他们就是吃活人也不会吃尸体吧,再者说了,山林之中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有不少,那些老虎什么的完全可以去吃的吧,为何他们不吃? 这件事情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这让宋晚秋觉得此事很麻烦,恐怕只有抓住凶手之后,才能给明白其中的全部事情。 可怎样才能给抓住凶手呢,如果夜晚有人再次出來,凶手会不会突然袭击?可沒有人能够冒这种险,花不语见宋晚秋很为难,于是说道:“晚上我來当这个诱饵吧,凶手既然是杀人,想來我也是一样,只要穿上这里百姓的衣服。” “可这很危险?” 可沒有人去当饵却也不行,不然他们永远都无法解决这件事情。 最后决定,花不语当诱饵。 夜深深,山林里的温度下降的厉害,风吹來凉凉的,四周一片漆黑,今夜无月。 花不语在屋内踌躇许久之后,才喝了一碗酒來到了外面,冷风吹的他酒意立马消散,而酒意消散之后,他才突然感觉到恐怖和害怕,可他已经答应下來了,又怎么能够反悔? 远处隐隐能够听到虎狼的声音,好像他们已经看到了一餐美味,花不语抬头望天,可天一片黑,宛如黑幕降临,他为了使自己表演的自然一些,便在一处方便了一下,可是他在屋外等了很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他觉得凶手可能不会出现了,于是他就又回到了屋。 回到屋之后,大家也觉得奇怪,为何那些时候,只要这里的村民夜间一出來,就会被凶手杀害并且把尸体拖走,可今天晚上怎么沒有出现呢,难道凶手察觉到了什么? 如今外边在建造城墙,凶手就是再笨也有可能察觉到的吧,可凶手残忍的把人的头颅砍下來,可知道他的恨意很浓,这些应该不可能阻挡他杀人的脚步吧? 小声商议一番之后,花不语再次走出了房间,他这次走出房间的时候,不知何时有了星星,深秋的星星虽然不是很多,却也点缀了夜空,这让花不语多少心里平静了一点,可是他总有一种感觉,在不远处一定有一双眼睛正在望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一道美食,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可如此反复的几次,凶手都沒有出现,花不语如此明目张胆的让凶手动手,可凶手竟然沒有出现,花不语不停的挑战凶手的几箱,他从房间走远,走到修建城墙的地方,他走的几乎让他觉得如果有老虎出现,他不一定能够逃回村庄的距离,可是凶手仍旧沒有出现。 而这个时候,花不语彻底放弃了,看來凶手对他这个外來人并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为什么,难道凶手知道花不语不好对付,亦或者是他并不想杀宋晚秋他们,他想杀的只是这个村民的人,可动机呢? 天渐渐亮了之后,宋晚秋花不语等人就在屋内讨论这些问題,可是讨论來讨论去,却沒有一个结果,他们实在想不通其中道理的,为何残忍的凶手竟然忍者沒有杀人,难道昨天晚上他根本不在这里?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于是在接下來的三天里,花不语宋晚秋以及秦云楚他们轮流当诱饵,可是凶手仍旧沒有出现,这让宋晚秋觉得凶手可能要杀的只是这个村民的人,亦或者他对这个村庄很了解,甚至连村庄里的人都了解,所以不是村庄里的人他根本不杀。 可凶手是谁,他为何对这个村庄很了解,又对这里的人充满了恨意? 秋更深了,一切看起來都让人提不起兴致來,在这个用來悲伤的季节,他们感觉到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无法排遣的孤独以及满脑子的疑问,他们实在不明白。 第186奔章 奔跑的人 第186章奔跑的人。 如此几夜之后,凶手都沒有出现,宋晚秋他们也就放弃了引诱凶手。 建造城墙的事情仍旧在继续,而每天晚上,很少有人敢出门,就算是遇到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出门,他们也必须成群结队,虽然晚上很少喊到人,可把自己家里的人全部叫上,是一定要的。 宋晚秋他们对于这里的事情很是不解,而对那个凶手又满是疑问,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何要杀这个村子里的人? 一天晚上,宋晚秋等人正在睡觉,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宋晚秋立马从床上下來,和花不语他们冲了出去,冲出去的时候,只见外边有很多人,而有两个人则瘫坐在地上,他们的精神很不稳定,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们似乎忘记了悲伤,因为一个人正在问那两个瘫坐在地上的人。 “阿杰呢?” 阿杰是地上一个妇人的夫君,地上的另外一人是阿杰的妹妹,此时这两个妇人好像沒有听到众人的言语,他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个人把他们抬回了屋,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两人才恢复过來,而她们恢复过來之后,里面喊道:“我们……看到了凶手的样子,太吓人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突然哭泣起來,因为这个时候,她们才突然意识到阿杰被那个凶手给杀死并且带走了。 宋晚秋在她们两人情绪稳定之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妇人哭泣着说道:“半夜,阿杰的肚子突然很痛,我想是吃坏肚子了,可是……可是屋内有我们两个女人,所以他实在不方便在屋里方便,所以我们就陪着他到外边來,可是我们刚出來,阿杰刚离开我们沒几步,那……那个凶手就突然冲上來把阿杰给抢走了。” 听完妇人的话之后,众人很惊讶,阿杰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凶手给抢走了呢,他怎么不高呼怎么不反抗? 宋晚秋带着疑问问道:“那凶手是什么样子的?” “他……”妇人好像不敢去想那个画面,可是久久之后,她还是说道:“那个凶手是用四肢走路的,跑起來像老虎一样快,可是他穿着衣服,披头散发的,而且还会直立行走,他把阿杰夹在腋下之后,便用四肢奔跑起來,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妇人的话刚说完,周围的人顿时哗然起來,他们从來沒有见过靠四肢奔跑的人,可这个妇人又不像是说谎,那也就是说这里的确有一个怪人了。 而那个怪人专杀他们村庄里的人,只是这是因为什么? 弄清楚情况之后,宋晚秋他们急急匆匆带人去外边搜查,大概搜查了沒多久,他们终于找到了阿杰的尸体,不过尸体只剩下了头颅,身子已经被凶手带走了,而在宋晚秋检查完阿杰的头颅之后,发现阿杰的头颅上的嘴唇发紫,很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想來阿杰沒有反抗,一定是凶手一上來就将他给制服了吧。 在找的时候,花不语有些战战兢兢,因为他实在不敢去面对一个用四肢走路的人的,那样子太奇怪了,让人觉得是天方夜谭。 而时不时的,花不语就问宋晚秋:“那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有四肢走路的人,可他这样做不是退化了吗?” 宋晚秋想了想,道:“可能那个人是被野兽养大的,所以就学野兽走路也不一定。” “这么说他是个野人了?” “很有可能。” “可他为何只杀这个村庄里的人。” “也许这个村庄里的人曾经屠杀过一些野兽吧,也许他们屠杀的那些野兽正是把凶手养大的野兽。”宋晚秋说到这里之后,她觉得回去之后一定要问一问这里的村民。 除了阿杰的头颅外,他们沒有再找到其他东西,所以他们返程。 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阿杰的夫人和妹妹已经睡去,宋晚秋找到村子的老人问道:“你们可曾屠杀过什么野兽?” 老人不明白宋晚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道:“我们刚來这里的时候,沒有种子,沒有食物,只有打猎为生,那个时候又经常有野兽袭击我们,所以我们的确杀死过不少野兽。” 听完老人的话之后,花不语连忙说道:“是了,那个凶手一定是为那些野兽报仇的。” 老人听花不语这么说,顿时明白宋晚秋为什么这么问了,可他却是不相信这些的,他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嘛,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人类屠杀野兽很正常嘛。” 对于老人说的这些话,宋晚秋沒有反驳,她觉得事情也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就算那个凶手是被野兽养大的,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同类恨之入骨呢,不惜把这些村民的头颅砍去,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凶手对这里的村民更加恨的,可是什么原因呢? 恐怕只有抓到凶手之后才能给清楚吧。 大家在一起商议怎么办,村庄里的人有些快要发狂了,他们简直无法忍受这里的事情,有几个人甚至想着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这样凶手就不至于杀了他们吧,可是宋晚秋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更复杂,你出去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这山林绵延很长,难保凶手不会在路上动手。 宋晚秋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里本是一块桃源之地,只要清除了凶手,这里就是乐土,是外面的世界所无法比拟的。 也许是被这里的事情逼的,在大家商议这些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站出來说道:“今天晚上,我來当诱饵,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除去那个凶手。” 如今大家知道了凶手的样子,倒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害怕,毕竟未知的事情最可怕,可一旦知道了,就是知道那个凶手是丑八怪,是个野人,那他们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吧,既然沒有那么害怕,当诱饵又能如何? 于是,大家准备今天晚上的诱捕。 第187章 诱捕 第187章诱捕。 夜渐渐的深了,秋风吹來凉凉的,让人的心有些颤抖。 今夜无星,月亮只露出了头,远处山林看起來好深邃,感觉里面有着难以让人意料的危险。 每家的灯火都已经熄灭,可是却沒有一个人能够睡着,他们对今天晚上的诱捕并沒有很大的信心,所以他们必须保证,就算抓不到凶手,却也必须不让诱饵被杀。 寒风吹打的窗棂,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坐在屋内,眼睛却透过窗户盯着外面,等诱饵出现之后,他们就必须时刻准备好冲出去。 屋内有些冷,隐隐能够听到蛐蛐的声音,这个时节,竟然能够听到蛐蛐的声音,宋晚秋不由得感慨起來,而蛐蛐的声音,让她觉得稍微有些心境,毕竟蛐蛐也是生命,跟有生命的东西在一起,自然能够驱走一些恐惧。 月亮慢慢的移动,月色照在了窗棂上,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男子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门,他走的很慢,可并沒有东张西望,因为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就算是诱捕,也要把戏做足才行。 寒风吹动了那男子的衣袂,男子的手脚微微发抖,在他出來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出來当这个诱饵。 可他已经出來了,他不可能再跑进自己的房间,他更加不可能大声喊自己很害怕,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全村的人沒有看不起他,他也不可能再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头颅,那些被野兽吃的只剩骨架的尸体,他的腿有些难行,连一步都难行了,他害怕自己也和那些尸体头颅一样,被砍去头,然后丢给野兽來吃。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到他脸上的凄惨色。 一直野猫喵了一声一闪不见了踪影,那个男人突然跌坐在地上,他害怕极了,他想爬回家,可是他发现自己就是爬也有些困难,他感觉自己的四肢一点力气都沒有。 他拼命的想要站起來,可到最后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他根本就站不起來。 而就在他惊恐万分的时候,一声吼叫突然从远处传來,那是狼的吼叫,可又不像是狼的吼叫,接着,在这月色下,一个人用四肢在地上快速的奔跑着,并且向地上的男人跑來,他边跑边呼啸,好像是一头奔跑吼叫的狼,可月色下,他的确是一个人,只是在用四肢跑着。 地上的男人不敢去看那个凶手,他高声的叫着,可是叫出來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叫声已经嘶哑的不行了,他觉得自己完了,他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就在屋内,他们看到那个奔跑的人的时候,他们也吓坏了,可是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吓坏了,他们也必须冲出去救人,不然这罪过就是他们的。 门啪的一声开了,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开门声,然后所有的村民都冲了出來,那个奔跑的人见自己上当,顿时转身就逃,这个时候,他必须逃,就算他的样子想野兽,他也不可能跟这么多村民对抗,他可以一个一个的解决这些村民,却不能对付这么多村民。 那些村民举着火把,拿着铁锹追赶那个凶手,可是凶手四肢着地的跑着,那速度快的惊人,就真的跟一匹狼在奔跑似的,他们追了许久,又寻找了许久,可是却沒有找到凶手的踪迹。 在这深深的山林之中,他逃了。 不仅如此,在他们追去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狼群,狼群大概有十几只狼,这十几只狼拦住了村民的去路,狼吼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林,村民的渐渐害怕起來,如今他们的铁锹,恐怕并不能够拦住这些狼,他们后退了。 秦云楚和花不语等人虽然武功高强,可面对凶残的狼,他们也是害怕的,他们他们也只好跟着退。 一直退到村庄之后,大家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为什么会遇到狼,就好像那些狼在专门在等他们似的。 这个时候,他们想到了狼吼,沒错,那个凶手的狼吼,那个凶手的吼叫跟狼是一样的,那么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呢? 凶手是个狼人,他从小被狼养大,如今他有了能力杀人,自然就就可以跟狼沟通,他把村民杀死当成狼的食物,而这些狼则保护凶手。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只是凶手真的只是为了给狼弄食物才杀村民的吗? 山林很大,野兽很多,食物也很多,他们若真的想要吃肉,完全不必盯着村民的,凶手是人,就算是狼人他也是人,他必定有人的恩怨,只是现在宋晚秋却想不出任何有关的线索來。 而如今他们所要做的,则是除去凶手的那些助手,也就是那些个狼。 除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村庄里有几个猎户,他们也曾经捕到过狼,如今他们不敢和狼正面冲突,就只有用陷阱了。 于是,他们在狼出沒的地方挖了陷阱,并且做了许多的弓箭,只要狼出沒,他们就可以把狼群消灭,只是他们也考虑到了凶手,那个凶手是人,他必然比狼要智慧的多,如果他看出了这是陷阱,他必然是要提醒狼的,不过很多时候,野兽毕竟是野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么狼必然也要为一些食物而疯狂的。 为此,他们把打來的野味全部做成了诱饵,就算那些狼再聪明,他们毕竟是野兽,看到美食,他们岂会放过? 村民不敢在狼出沒的地方久待,所以白天设好陷阱以及各种利箭机关之后,他们便回去了,过一夜之后,第二天再來寻看。 夜间是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沒有发生,可是第二天他们去陷阱看的时候,果真看到了掉入陷阱的狼,以及被利箭射死的狼,狼毕竟是狼,它们是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的。 只是在清理现场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些箭上有血,可却沒有狼,所以宋晚秋推测,可能是凶手把那些受伤的狼给救走了。 第188章 一场战 第188章一场战。 受伤的狼被人救走了,这也就说明,一直在杀害村民的凶手跟这些狼的确是有联系的,或者说是有感情的。 一个人为何对同类如此残忍,可对狼却有感情呢? 这是宋晚秋他们所不能够了解的,他们不知道凶手遭遇到了怎样的事情,以至于会跟狼产生感情。 清晨的风吹來凉凉的,露水沾湿了衣衫,他们把箭以及被杀的狼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匆忙赶回了村子。 而在回到村子之后,他们便开始商议接下來怎么办? 凶手的狼朋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那么他们想再抓住凶手兴许就容易一些了,或者说会更容易,因为宋晚秋说,凶手既然跟狼有感情,那么他们杀了那么多狼,凶手一定很愤怒,而且会很冲动,所以今天晚上,只要他们再來一次诱捕就可以了。 上一次作为诱饵的男子好几天沒有恢复精神,他真的是被吓到了,宋晚秋这次让花不语去,花不语有些疑惑,上次他当诱饵,凶手可是一直沒有上当啊。 可宋晚秋说,这次就不同了,上次凶手不上当是因为花不语他们跟凶手沒仇,可现在他们阻止了凶手的谋杀行为,并且杀了那么多的狼,凶手一定对花不语等人恨之入骨,如果是这样,凶手一定会上当,而且此时的他很愤怒很冲动。 花不语虽然害怕,可却并不想在宋晚秋面前表现的太过懦弱,所以他同意今天晚上当诱饵。 虽然对这些村民來说,胜利已经在望,可他们并沒有放弃建筑城墙,更沒有放下练武,因为他们觉得这对他们村子以后的发展很有必要,就算以后沒有了危险,他们也必须把城墙建造起來。 夜晚渐渐來临,风吹來有一种狂野的诱惑,让人觉得刺激和恐怖。 夜是宁静,也是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花不语从房间里走了出來,他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然后假装有些迷糊的來到一处墙角要解手,可就在这个时候,狼吼再次出现,接着他便看到了那个奔跑的人,那个用四肢奔跑的人。 那人跑的很快,而且很迅速,他急速冲來,好像这次非得杀一人不可。 可花不语不是这里的村民,他更不会束手待擒,就在那个狼人奔來之时,花不语突然拔出了一柄刀來,凶手一跃扑來,花不语轻轻的躲了过去,而凶手失手之后,突然站立了起來,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恨意,他望着花不语,狂吼一声之后,突然又四肢着地,向远处逃去。 村民已经冲了出來,他们绝对不能够放过这个凶手,虽然他们都是善良之辈,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任由被人杀害,若有人想要害死他们,他们就必须下狠手杀了他。 村民们冲了出去,前面的狼人快速的奔跑着,可是村民跑的也不慢,毕竟人类本來也是四肢奔跑,可后來发展到用脚走路,必然是有他的好处的。 利箭从后面射來,凶手飞奔着,吼叫着,而就在这个时候,山林之中,突然也传來了狼吼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有些底气不足,可也足以让人害怕。 只是村民们不想再失去这样的一个机会了,他们不顾狼的吼叫,冲了上去。 于是沒过多久,他们便去四五头狼相遇了,在这四五头狼了里,有两条是受伤的,可它们仍旧吼叫着,好像在威胁这些村民,不要伤害他们的朋友,而他们的朋友自然是指狼人。 可狼的朋友杀了村民,他们的亲人,这些村民又岂会善罢甘休,四五头狼不足惧,他们觉得有必要拼了。 狼人躲在了那些狼的后面,他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而他站起來之后,宋晚秋他们才发现凶手并不是很高,大概和宋晚秋差不多,可宋晚秋是个女人,身材不高沒什么,可凶手的身材也不高,只是他们都看过凶手把尸体夹在腋下飞奔的情况,所以他们知道凶手的体力必然惊人。 狼在吼,村民在叫,一场人狼大战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发生了,村民手中有武器,虽然不是很锋利,可戳到身上也够狼受的,狼的动作敏捷,他们的牙齿很锋利,而且他们的威慑力显然很强。 厮杀继续着,人与狼的打斗在月色下发生着,惨叫声不时的传來,有人的,也有狼的,而那个狼人,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放弃了继续逃跑,他就像是一个首领,在欣赏自己的手下更人的战斗。 狼的优势并不是很大,所以很快,他们渐渐的处于下风,并且被村民给打死了,就算是沒被打死的,也只能躺着地上呜咽着,眼睛看着那个狼人,好像是要他报仇,又好像是要他赶紧逃,可狼人并沒有逃,他望着宋晚秋他们,突然冲了上來。 在狼人冲來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我和你们拼了!” 原來这个狼人是会说话的,所以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宋晚秋花不语他们是吃了一惊的,可虽然吃了一惊,却并沒有让狼人得逞,就在狼人扑向宋晚秋的时候,秦云楚的大刀突然横了來,而花不语飞身一跃來到了狼人背后,元婉则围住了另外一面,那些村民把另外一个方向给堵住了,现在的凶手被他们包围了,而他也不会再有朋友。 狼人失手,可并沒有住手,就算前面有秦云楚的大刀,他照样打來,可他不过是个野人罢了,他又怎么可能是秦云楚这个捕头的对手,如果秦云楚想杀了他,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只是宋晚秋突然喊道:“抓活的,我们必须知道他为何要杀死这么多村民。” 抓活的并不容易,可宋晚秋已经发话了,他们也就只好照做,于是一群村民用捕鱼的网,以及绳子在凶手身旁绕來绕去,凶手发出的狼吼此时变的苍白无力,很快,他连反抗都无法反抗,最终被村民给活捉了。 他们终于抓住了凶手,他们终于可以知道凶手杀死村民的动机和目的了。 第189章 一时伤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第189章一时伤. 夜已深深.小小的村庄内却热闹非凡.因为他们终于把不断杀害他们的凶手给抓住了. 此时凶手被他们用渔网和绳子捆着.他不停的吼叫着.眼神之中满是恨意.小溪旁燃起着篝火.篝火被风吹的摇曳.欲灭未灭. 宋晚秋坐在凶手的跟前.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凶手.结果发现凶手头发散乱着.身上的毛发要比他们这些人茂盛的多.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以前的确是跟那些狼生活在一起的.因为这些.他才越來越像野人. 而凶手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不过若只从面相上看.他会显得更老一些.也更沧桑一些. 他们都记得凶手曾经说过话的.所以宋晚秋望了他许久之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凶手根本就不搭理宋晚秋.他好像恨死了宋晚秋.因为如果不是宋晚秋.他可能就不会被抓了. 凶手的顽固让花不语很气愤.他起身骂道:“小兔崽子.快点说.再不说小心让你吃刑啊.” 可凶手根本不明白花不语说什么.宋晚秋见他不肯说.也就沒有强迫.只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不断的袭击村民.” 听到宋晚秋问这个问題.那些村民也顿时來了兴致.凶手突然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些村民.他眼睛的里恨意比刚才更加浓烈了一些. 野人的反应让宋晚秋他们很不能够理解.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个人非得对付这些村民呢. 寒风呼啸着.不知过了多久.凶手终于放弃了对抗.他决定把一切都说出來.兴许是他想发泄心中的恨意吧.兴许是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情况.他根本逃不了. 他张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粗狂.而且并不是很流利.众人听完之后很惊讶.但是他们惊讶的并不是凶手的语音.而是凶手说的话. “因为这些村民全都该死.他们道貌岸然.他们杀人不眨眼.他们是一群恶魔.” 沒错.大家都沒有听错.这个凶手在说这些善良的村民是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说的恨恨.好像不容别人质疑. 而这里的村民听到凶手的话之后.纷纷站出來辩解.他们何时杀过人了.他们为了生存.只不过杀了一些动物罢了.他们可从來沒有杀过人. 吵闹声渐渐的大起來.甚至压过了凶手的声音.宋晚秋挥手让大家停止喧嚣.然后望着凶手问道:“你这样说根本不可能让我们大家相信的.而且我们觉得这里的村民并不可能是恶魔.” 凶手冷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是吗.如果他们不是.十几年前.他们为何把我的父母和我以及那么多生病的人丢弃不管.而且还不许我们靠近这个地方.以至于我们在外面慢慢的生病死去.成为那些野兽的食物.若不是我命大.恐怕也早死了.” 十几年前.宋晚秋一时沒有明白.可是当她联想到村里老人说过的话之后.她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天花.他们的村子有人感染了天花.三番县的人把他们赶到了这个山林.可是他们來到这个山林之后.并沒有共患难.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将那些患有天花的人赶走了.让他们在这个山林里自生自灭.而他们则來到了这样一个地方重新建立了村庄. 而这个凶手.也就是被狼养大的野人.就是当时被人赶走的那些患有天花的人.他很幸运的活了下來.可是他并不甘心这样活着.他想要报仇.为父母报仇.为那些被这里的村民赶走的那些患有天花的人报仇. 于是.在他渐渐长大之后.他便不停的袭击这里的村民.让这里的村民害怕.让他们人人自危.让他们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发生了这种事情是非常悲哀的.宋晚秋望着眼前的凶手.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那些本來还在吵闹的村民突然安静了下來.他们有的人经历了当时的事情.有的人当时还只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有的则沒有听说过.可当他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们都沉默了. 许久的许久.秋风肆虐着吹來.一个老人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当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天花根本就无法医治.若我们全部都感染上了.我们就都完了.可我们必须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得不跟那些患有天花的人分离.他们得了病.沒有能力在这个山林里存活.我们也是知道的.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刚來的前几年里.我们也是吃了上顿沒下顿的.我们的生命也随时遭受着威胁.” 为了生存.人类可以做出在平常时候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宋晚秋望着这些村民.他们仍旧是善良淳朴的.只是谁也不能够保证他们的善良淳朴能够一直保持下去. 凶手似乎并不赞同那个老人的话.因为他得了天花.他活了下來.就算他沒有活下來.他也是希望在他们那些得了天花的人在生命弥留之际.沒有被朋友亲人给抛弃.他们希望自己的精神世界能够温暖一些. 可是沒有.这里的村民为了自己的安全.残忍的抛弃了他们.让他们突然遭受到了人情的冷.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凶手才会发疯似的杀人. 晚风佛尽了溪边树上的树叶.树叶落尽溪流之中.慢慢的飘向了远方.秋日的清晨起了雾.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如今凶手已经抓住.他们不应该在留在这个地方了.而这个地方的人的功过.他们也不想过多的参与.虽然他们都是大宋子民.可他们却早已经被大宋所抛弃. 路途虽然漫漫.可大家想到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他们便有一种开心.花不语一路上并沒有多少其他话语.一种到正午阳光和煦的时候.他才突然问道:“那个野人会怎么样.” 沒有人能回答花不语的问題.可结果他们都已经想到了.他杀了那么多人.村民再善良.也不会放过他吧.虽然最初的过错在他们.可他们人多. 第190章 菜棚里的尸体 第190章菜棚里的尸体。 秋去冬來,天气一天寒似一天。 好像是因为年代动乱的因素,今年的冬天显得特别冷。 宋晚秋当提刑已经有些时候了,她去了很多地方,也破了不少案子,可今年的冬天,她特别想家,想回到家享受父亲的宠爱,然后在父亲身旁撒娇。 她已经好几年沒有在父亲身旁撒娇了。 寒风吹來冷冷的,这天傍晚下起了小雪,他们不得不在最近的村庄借宿一宿。 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庄,隶属青林县,在他们走进村庄的时候,看到这个地方的庄稼地里并沒有多少庄稼,而是盖着不少土坯似的房子,不知道里面种的什么亦或者养着什么。 他们在村庄里走了许久,最终找到了一户肯收留他们的人家,那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儿子,家里的男子叫林德,老太太林氏,他们给宋晚秋等人准备好夜间住宿的房间之后,又给他们做了一顿晚饭。 晚饭虽不是很丰盛,可也让他们暂时不必饿肚子了。 在吃的时候,宋晚秋发现了一个情况,这里的饭菜有很多都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而且其中蘑菇居多。 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宋晚秋把她心中的疑问问了出來,那就是为何村头庄稼地里有那么多土房子。 林德听了宋晚秋的问題之后笑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个村是专门向城里供应蔬菜的,我们的蔬菜各种各样,几乎各个季时的都有,而之所以有,靠的就是那些他土房子了,在地里盖上土房子,然后再在里面种蔬菜,可以抵御严寒的。” 听完这些之后,宋晚秋恍然大悟,他觉得这个方法是值得推广的。 如此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们起床之后,便准备赶往青林县城,不管怎么说,如今冬天來了,他们能少赶路尽量少赶路。 起床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昨夜雪下了一夜,起床出去,满世界都是洁白的一片,林德他们要留宋晚秋等人在这里吃饭,可宋晚秋不想再叨扰他们,就直接坐车进城。 可是就在他们的马车刚驶离村头的时候,发现田野里的某一处地方熙熙攘攘的,有不少百姓聚集在哪里,宋晚秋不是怎么回事,而他们又不急着赶时间,便把马车赶了过去。 待他们走进,听到了村民的议论,他们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一早有一人來地里收割蔬菜,结果刚钻进去,便发现里面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不知是夜间來这里偷情死的,还是被人杀死在了这里,而村民们议论纷纷,绝对最有可能是的是殉情。 村民们这么议论,却沒有一个人想到去县城报案,宋晚秋这么提醒了一下,众人之中才有人突然醒悟,然后急匆匆的赶往县城。 此时土房子已经被村民给围了起來,宋晚秋站在小小的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发现里面很昏暗,而且闷热,里面的味道也不是很好闻,不过隐隐还是能够看到里面种的什么,靠近里面是一些白菜萝卜,离门口近一点的则是蘑菇。 有的蘑菇刚长出來个头,有的则已经很大了,宋晚秋不知道蘑菇是怎么生长的,不过她觉得人工种蘑菇是不是太危险了,听说很多蘑菇都是有毒的。 尸体躺在里面,宋晚秋暂时不想进去查看,因为她想看看青林县的县令断案如何。 不多时,一个衣着县令服饰的男子带着一群衙役赶了來,那县令大概二十多岁,看起來很精明,他來到土房子门口处向里望了望,随后命人将尸体的方位记录了下來,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让人将尸体抬到外面进行检验。 土房子周围的雪都被村民踩实了,两具尸体抬出來之后,那青林县县令便开始进行检验,看他的动作好像是此种老手一般,宋晚秋却也不道破身份,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如此一番检验之后,他让身旁的师爷把检验结果记了下來,他说师爷记,所以再场的人都能够听到他说了什么。 “两具尸体身上并无外伤,嘴唇发紫,脸色发青,有明显的中毒迹象,尸体一男一女,年龄相仿,是殉情的可能性很大。” 师爷这样一番记完之后,那县令便准备命人将尸体运走,可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站了出來,道:“县令大人刚才的检验我等都已经听的清楚,的确合理,不过在下觉得,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纷纷侧目,那位年轻的县令亦是如此,他望着宋晚秋,有几分谦虚的问道:“哦,不知兄台从何处看出他们两人是被人谋杀呢?” 年轻的县令并无不屑或者骄傲的神色,这让宋晚秋对他的印象不错,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这两个年轻人若是殉情而死,地方多的是,何必來到这样的一个土房子里,昨夜虽然下雪,可这里漆黑一片,在这里殉情未免太说不通了吧。” 年轻县令微微颔首,然后继续问道:“还有其他理由吗?” 宋晚秋点点头:“自然是有的,从昨天傍晚开始这里已经下雪了,到了晚上地上已经有积雪,如果这一对男女是殉情而來,他们的鞋底一定是潮湿的,因为鞋上的雪融化了嘛,可是你來看这两人的鞋,干干净净,就好像根本沒有踩雪似的,所以我认为他们两人很有可能是被人谋杀之后,运到这里來的,因为有雪,所以地上沒有留下痕迹。” 年轻县令听完这样一番话之后,又看了看尸体的脚,发现事情的确如宋晚秋所说的那样,他不由得佩服起來,于是拱手说道:“在下林枫,是这青林县县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宋晚秋也不隐瞒,道:“在下宋晚秋!” 林枫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顿时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连忙说道:“原來是宋提刑,下官一直久仰宋提刑大名,沒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偶遇,实在是巧,巧啊!” 宋晚秋沒有料到自己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 第191章 两小无猜 第191章两小无猜。 宋晚秋见林枫认出了自己,于是也就理所应当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林枫问道:“现如今发现了这两具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尸体,林县令准备怎么办?” 林枫稍作思考,道:“下官会派人去调查清楚这两具尸体的身份,看看他们两人是否有什么关系。” 宋晚秋觉得林枫考虑事情还算全面,于是点头道:“好,这是应该调查的。” 林枫微微颔首,然后说道:“如今外边天寒,宋提刑不如先跟我回城等候消息如何?”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在一群衙役把两具尸体抬走之后,他们在后面跟着进來青林县城。 县城并不是很大,不过比之外面的那些个村庄不知要繁荣多少倍了,他们一行人进了城,便直接去了县衙,林枫派人给宋晚秋他们做了早饭,然后便请教起验尸來,好像他对此道很是痴迷,宋晚秋难得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于是也与之讨论起來。 一直到正午,打听消息的衙役才赶回來,而这个时候,林枫连忙让他们禀报调查所得。 “回林大人宋提刑,那两人我们已经打听出來,是附近村庄里的人,男的叫林龙,女的叫林芳,他们两家是邻居,两人两小无猜,一直被村里人认为是最般配的一对,可是却不知他们两人怎么会死在菜棚里。”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宋晚秋连忙问道:“可曾向他们的父母询问?” 衙役点点头:“问过了,他们说林龙和林芳都不在家住,具体怎么会死在菜棚里,他们也不知晓。” “那他们两人的父母可曾说过反对他们两人在一起?”林枫突然插嘴问道。 衙役摇摇头:“这个我们问了,两人的父母都说不曾反对过,不仅不反对,林芳的父母还想他们能够早点成亲呢,因为据说他们很喜欢林龙这个人,很喜欢他当自己的女婿。” “那林龙的父母呢?” “他们也沒有反对过,林芳经常照顾他们两人,他们也是很喜欢林芳的。” 林枫问完这些之后,宋晚秋才继续问:“林龙和林芳两人不住在家里,那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莫不是就住在菜棚里?” 衙役淡笑,摇头道:“这怎么可能,那种地方那里能住人,林龙在青林县一家客栈当伙计,一个月大概回家个四五次吧,而林芳则在村子里一处染房工作,好像每天做一些针线活之类的。” 宋晚秋眉头微皱,听完这个衙役的回答之后她就更觉得奇怪了,两个不在一起的男女,这么就死在了一切呢,而且都是中毒而亡,莫不是他们两人受了什么刺激同时喝毒自尽? 宋晚秋觉得不大可能,因为两人的鞋上的确沒有沾雪的痕迹嘛,他们应该是死了之后被人拖到那个菜棚才对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用了独轮车或者马车之类的东西拉到那个地方的,毕竟两个人不是谁都能够抬得动的。 这样想着,宋晚秋望了一眼那个衙役,问道:“林龙做工的客栈以及林芳所在的染房可派人去调查?” 衙役有些尴尬,道:“兄弟们调查了一个上午,正在吃午饭,吃完午饭就去调查。” 宋晚秋嗯了一声,随后起身说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和林县令先去看看。” 林枫对这样的陪同似乎感到受宠若惊,连忙点头之后,便带着人去了林龙做工的客栈,那是一家不算小也不算大的客栈,忙碌的时候大概能容纳三十多人,林枫他们几人进去之后,里面的老板连忙迎了出來,道:“原來的县令大人,不知县令大人來我小店可是为了吃饭?” 那个客栈老板显得有些尴尬,因为此时客栈里坐满了客人,若林枫他们要吃饭,可沒有位置让给他们,可若不然,客栈老板又怎担当得起? 林枫好像明白了客栈老板的意思,于是笑道:“张老板莫慌,我们这次來不是吃饭的,是有事情向你打听。” 张老板的神色并沒有放下來,宋晚秋趁这个时候打量了一下房间,结果发现客栈里只有一个店小二在忙里忙外,柜台那里有一妙龄女子在算账,看她的样子跟这位张老板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他们两人应该是父女关系,那女子一边算账,一边向门外张望,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而这个时候,林枫问道:“听说张老板这里有一个伙计叫林龙,是不是这样的?” 张老板连连点头:“沒错,是有个伙计叫林龙,不过昨天下午我给他放假了一天,要到今天下午才來的,如今我店里这么忙,需要他那样勤快的伙计啊!” 林枫望着张老板,突然问道:“他昨天晚上被杀杀死了,你知道吗?” 张老板一惊,甚至连摇头都忘了,而这个时候,一直在算账的女子突然大声喊道:“你刚才说什么,林龙他怎么啦?” 女子从柜台处跑了出來,她的身材苗条,样子也还算秀美,看起來有几分姿色,此时紧张的神态让人颇有些爱怜,她跑來突然抓住了林枫的手臂,问道:“林龙他到底怎么了?” 女子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让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她甚至忘记林枫是县令,她是不可以这样无礼的,她是忘了,可她父亲张老板沒忘,这个时候,张老板把那女子拉开,道:“盼盼,休得无礼,你先回去,这里我來给县令大人说。” 因为这一声呵斥,张盼盼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连忙松了手,可她却并沒有回去,而这个时候,张老板连忙向林枫表达歉意:“林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太过关心林龙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的,请大人莫要见怪。” 林枫并沒有说什么,只是又问了一遍:“这么说林龙被杀你们是不知道的了,那么林龙在你们客栈表现得如何呢?” 张老板叹息一声,这才连忙答道:“林龙在我这里工作半年了,手脚勤快,而且反应灵敏,颇得不少客人喜欢,他……他是怎么被杀的?” 第192章 情敌 第192章情敌。 林枫并沒有回答张老板的问话,只是继续问道:“在这客栈之中,可曾有谁和林龙有过节?” 张老板连连摇头:“沒有,林龙在我这里表现的很好,不会有谁跟他有过节的。” 林枫无话可问,随后转向宋晚秋,宋晚秋淡淡笑了笑,然后她望着张老板问道:“这么说那么客栈里的人都很喜欢林龙了?” 张老板点点头:“这个自然了。” “令爱也是吗?” 张老板一惊,连忙问道:“这……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错的了,不过还沒有像你想的那样。” 张盼盼在一旁听着,她的神色很悲伤,宋晚秋好似看出了什么,于是对张盼盼说道:“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张老板有些惊讶,他望了一眼林枫,毕竟林枫是这里的县令,林枫眉头微皱,道:“这位是宋提刑,他若问话,你们必须答。” 张老板一看是一个比县令还大的官,那里还敢说什么,只得让张盼盼领宋晚秋去了客栈后院。 后院微寒,风吹來凉凉的,宋晚秋和张盼盼坐在庭院的椅子上,张盼盼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宋晚秋见此,也就直接开口问道:“你很喜欢林龙是不是?” “我……”张盼盼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宋晚秋又加以引导道:“我说的并非那种普通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有吗?” 张盼盼微微点点头:“林……林龙做事认真,而且很负责任,我的确很喜欢他的。” “那他喜欢你吗?” 张盼盼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对每个人都那么好,我实在不知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老板的女儿还是因为他爱我。” 宋晚秋问过这些问題之后,便沒有再问其他。 从客栈里出來之后,宋晚秋对林枫说道:“把客栈里人的关系调查清楚,我怀疑这是一桩情杀案。” 宋晚秋这么一说,林枫便有些明白了,然后立马吩咐了下去。 这样吩咐完之后,宋晚秋和林枫他们便去了林芳工作的那个染房,那个染房在相城外两里地的地方,很偏僻,不过也正因为偏僻,所以才能给开染房。 他们去的时候,立马的人正在调制染料,一小厮进去通报之后,不多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就迎了出來,他是认得林枫的,所以行过礼之后便连忙问道:“县令大人是來调查林芳被杀一案的吧?” 林枫点点头,然后问道:“林芳在你这里做工,平常时候表现的如何?” 中年男子好像也姓林,他想了想,说道:“林芳挺乖巧的,做事情也上手,跟其他人的关系也都不错。” 林枫微微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她昨天晚上可是请假了?” 中年男子摇摇头:“这个倒是沒有,我也觉得奇怪,以前林芳若是回家看父母,都会请假的,可是昨天晚上她离开并未请假,我想是不是有人约她出去,然后害死了他。” 林枫和宋晚秋这样的人,自然早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在中年男子说出他的观点之后,林枫和宋晚秋并沒有任何表示,林枫只是望向宋晚秋,问道:“宋大人可有什么要问的?” 宋晚秋只想了片刻,道:“领我们去林芳住的地方看看。” 中年男子领他们去了,那是一个大房间,屋里铺着七八个床铺,几个姑娘挤在一起睡,此时那些姑娘都在干活,所以屋内空无一人,中年男子指了指靠边的一个床铺,说那个是林芳的。 此时林芳的床铺零散着,被子也沒有叠,和其他人的床铺形成了鲜明对比,好像是告诉宋晚秋他们,昨天晚上林芳走的很急切,所以连请假以及被子都沒有來得及叠。 宋晚秋说她想到处看看,就让中年男子先回去了,中年男子离开之后,他们一行人來到在晒布料的地方,此时有几名女子正在晒布料,宋晚秋走了过去,问道她们可是和林芳同一屋睡的。 那些女子连连应承着,随后宋晚秋又问昨天晚上林芳可有什么反常,大家都说睡着了不清楚,宋晚秋见此,正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來到宋晚秋身旁,悄声说道:“我知道一些情况,可是你们千万不要让老板知道。” 说这话的女子长的并不怎么好看,不过身材却是苗条的,宋晚秋微微点头,道:“你说吧!”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道:“我跟林芳关系很好,她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的,有一天晚上她偷偷告诉我说,老板的儿子经常纠缠她,而且还想娶她为妻。” 这个消息很重要,林枫突然插嘴问道:“那林芳作何表示呢?” 那女子淡淡笑了笑,道:“林芳心中只有她的龙哥,那里会看上我们老板的儿子。” 这女子口中的龙哥自然是指林龙了,林枫听完之后,立马对宋晚秋说道:“宋大人,看來我们有不要去见一见这染房老板的儿子了。”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派人去将染房老板的儿子叫來。 染房老板的儿子好像叫林松,长的五大三粗,可是整天只知道玩,家里的生意是一点不顾,他被衙役押來的时候,还不停的叫嚷,好像在他的家衙役敢这样对他,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可在衙役教训他了一拳之后,他马上就老实了下來。 染房老板见儿子被押,急匆匆的赶了來,在林枫面前是求尽了情,可林枫只一句话便回绝了他:“对你儿子只是例行询问,如果他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他,你就莫要再这里哭了。” 将林松押來之后,宋晚秋开口问道:“你喜欢林芳吗?” 林松很生气,想不回答,可当他看到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衙役之后,顿时害怕起來,连忙答道:“希望,我想娶她当妻子的,可是她不喜欢我,哼!” “所以你一怒之下就杀了他们两人是不是?”宋晚秋突然厉声呵斥道,而这一声大喝,可把林松给吓坏了,扑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第193章 混乱关系 第193章混乱关系。 林松跪下之后,连连辩解道:“冤枉,我真的沒有杀林芳,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杀她的,大人明鉴。”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继续问道:“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我一直在家,那里都沒有出去,天下雪,太冷了嘛!” “可有人作证?” “有,我的跟班小祥子可以作证。” “你的跟班不算,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吗?” 林松摇摇头:“如果跟班不算,那就沒有人了,不过我是冤枉的,你们要相信我。” 刚才宋晚秋那么问也不过是想吓他一吓,如今林松虽然有嫌疑,不过对他们來说却沒有证据证明,所以他们暂且离开了染房。 回到县衙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因为是冬天,所以天气阴沉的厉害,不过那些去打听林龙工作的客栈的衙役已经赶了回來。 林枫让衙役直说,衙役点点头,然后便开始说道:“林龙去张老板的客栈已经半年了,在他去之前,客栈里还有个伙计,叫陈才,他比林龙早去一年,比林龙张盼盼都大,据说陈才很喜欢张盼盼,一直对她献殷勤,可是自从林龙來了之后,张盼盼就只喜欢林龙一个,陈才对林龙的意见很大,虽然明里不说,可暗里沒少使坏呢。” 衙役说完,林枫眉头立马皱了起來,道:“如果是这样,那陈才很有可能为了得到张盼盼而杀死林龙了?” 林枫这么说完,宋晚秋立马提醒他:“可是林芳也被杀了,那陈才若是想杀林龙,总不会连林芳也杀吧?” 宋晚秋刚说完,那衙役便继续说道:“陈才想得到张盼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先不说张盼盼不喜欢陈才,就是陈才伙计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张老板看上眼的,我听说啊,张老板为自己的女儿张盼盼选了一门亲事,是我们县里钱员外的儿子钱度,钱家在我们这里算是富足之家了,想把女儿嫁到钱家的不知有多少呢,可钱度自从去张老板的客栈吃了一会饭,就对张盼盼念念不忘,一回家就缠着钱员外來提亲呢,张员外已经同意了。”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听完那衙役的话之后,林枫问道:“张老板同意了钱度的提亲,那么张盼盼是什么意思呢?” 衙役答道:“张盼盼并未说什么,可是据说她喜欢林龙,想跟林龙私奔呢!” 林枫哦了一声,然后说道:“这么说來,那个钱度就极其有嫌疑了,为了能够娶到张盼盼,他不惜杀死林龙。”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补充道:“如此说來,那张老板也极其可疑,他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只有杀了林龙断了自己女儿的念想才行。” 听完这些,众人皆点头表示醒悟,可这么多可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有可能呢? 宋晚秋让衙役去把张老板叫了來。 张老板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來,可县令大人叫他,他又不敢不來,只得來了。 來了之后,林枫问道:“听说你女儿要嫁给钱度?” 张老板连连点头:“正是,那钱度喜欢我女儿,已经提过亲了,我已经同意了。” 林枫又问道:“那你知道你女儿喜欢林龙吗?” 张老板一时惊诧,不知道是吃惊他女儿喜欢林龙这件事情,还是这件事情县令大人怎么会知道的? 见张老板有些犹豫,林枫又问道:“张老板知道吗?” 许久之后,张老板叹息一声道:“岂会不知,林龙在我店里干了半年,我女儿看他的神色都不一样,我虽忙,可也察觉得出來,只是那林龙虽好,但家世却太差了些,我是不想让女儿嫁给他的,这也就是我为何同意钱员外的提亲,以前我曾想辞退林龙,可这话刚说出來,我女儿就出來反对,一直沒能如愿啊。” “所以你就杀了林龙,是不是?”林枫突然呵斥道。 张老板又是一惊,连连摇头,道:“冤枉,县令大人明鉴,我就算不喜欢林龙跟我女儿的关系,我也不至于杀了他吧,这……这如何是好嘛!” 宋晚秋见张老板一脸紧张的样子,于是淡淡一笑,问道:“那么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呢?” 张老板想了想,道:“昨天傍晚的时候林龙就请假回家了,店里有点小忙,我一直很陈才在整理客栈,洗碗收拾东西,一直到半夜才弄完,我一把老骨头,那里杀得了林龙。” 如果张老板说的是真的,那陈才也就沒有嫌疑了,只是有一点宋晚秋他们不明白,既然林龙傍晚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店铺了,那他怎么沒有直接回家呢,他怎么跟林芳死在一起了呢? 难不成林龙离开客栈之后,去约了林芳,然后遭遇了不测? 可两个人在一起又如何遭遇不测,难不成凶手偷偷跟踪了他们? 如果是凶手跟踪了他们,那么陈才和张老板就不大可能了,毕竟他们很晚才忙完店里的工作,那么如今有可能跟踪林龙并且有动机杀死他的,就只有钱度了。 让张老板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宋晚秋他们有些困,又有些饿,林枫让人给大家做了一顿饭菜,然后又给他们准备了房间,至于调查钱度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了。 夜渐渐深了,寒风吹打着窗棂,宋晚秋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入眠,她实在想不通这里的事情,就算凶手有动机杀林龙,可为何连林芳也一起杀了,杀了之后凶手又是如何把他们两人的尸体运到菜棚里的? 再有,凶手是如何下得毒呢,林龙和林芳两人如果沒有吃饭,凶手是无法下毒的,毕竟有两个人,凶手不可能走上前逼他们喝下毒药。 如果凶手真的是通过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了他们两人,那么凶手跟这两个人一定是认识的,而且他们两人很有可能是凶手约出來的,所以约出來之后,三人一同吃了饭? 可若如此,凶手的动机就又不明了,杀林龙有动机,可杀两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第194章 痴情客 第194章痴情客。 次日天寒,宋晚秋等人起床之后,便在林枫的带领下去了钱府。 他们來到钱府的时候,钱府只下人起了床,钱员外以及钱度则都还在睡大觉,毕竟钱家有的是钱,不用像普通百姓那样辛苦劳作,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自然是能睡则睡了。 不过在林枫等人來了之后,那钱员外和钱度就是再想睡,恐怕也得起來,毕竟在这个南宋朝代,一个人再有钱,可他若是沒有势力,到最后还得听官的。 钱员外是一个微胖的矮子,钱度则稍微好一点,不过面相就差了一点,他们在客厅给林枫宋晚秋行过礼之后,钱员外便上前一步问道:“林大人这么早來我钱府,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林枫点点头,道:“來调查一个案子,希望钱员外能够配合。” 钱员外和钱度两人一听要调查案子,心中顿时害怕起來,脸色也显得紧张了一些,不过毕竟钱员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能够临危不乱,他连连点头,应承道:“这个是自然的,只是不知林大人要调查什么案子?” 林枫将林龙和林芳两人被杀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望着钱度问道:“听说你想娶张盼盼,是吗?” 钱度点点头:“是啊,我喜欢她。” “可她并不见得想嫁给你!”宋晚秋突然这样说道,因为她也是女人,平生讨厌的便是男人的那种自以为是,以为有了钱,他想娶那个女人就娶那个女人。 可钱度似乎并沒有在乎宋晚秋的言语,他笑了笑:“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她,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话,林枫突然冷冷道:“为了他杀人可干吗?” 钱度那句话也不过是说说,以表明自己的决心,如今被林枫这么一问,他那里还敢回答,钱员外见此,连忙答道:“林大人息怒,我这个儿子可沒胆杀人,他就是嘴硬,随便说说。” 林枫冷哼了一声,问道:“前天晚上你可曾跟着林龙?” 钱度眼睛瞪的老大,问道:“林龙是谁?” 钱度的这句话让众人有些疑惑,这钱度喜欢张盼盼,他怎么可能连林龙都不知道呢,莫不是他想要装蒜以逃避追问? 想到这里,林枫顿时大怒,道:“你去张老板的客栈吃饭,喜欢上了他的女儿张盼盼,怎么可能连客栈里的伙计也不认识?” 被林枫这样一顿呵斥,钱度顿时哦了一声,道:“原來是客栈里的伙计啊,我每次去客栈就只注意盼盼了,那里顾得上看伙计,再说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林枫有些气愤,钱员外自然是看出來了,可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在一旁陪着,宋晚秋眉头微皱,她觉得钱度说的沒错,一个男人去客栈,怎么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伙计呢,再有便是这个男人一心想的是这个客栈老板的女儿? 只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儿喜欢了别人之后,他还会不会再如此平淡的看待一个伙计呢? 宋晚秋望着钱度,问道:“前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钱度想了想,道:“前天晚上下了雪,我也想学白居易白老先生,晚來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所以我叫了几个朋友來我这里饮酒,我们喝到半夜,就又玩色子,一直玩到昨天早上雪停,我有不在相城证明,你们可以去问的。” 听了钱度的话,花不语冷冷笑了笑,就这样一身铜臭味的人竟然还想学白居易晚來天欲雪,真是笑掉了大牙。 宋晚秋让钱度把那天晚上陪他喝酒的几个人说了出來,然后便告辞了。 离开钱府之后,林枫立马派人去调查这些人,看看钱度说的是否如此。 之后,他们又去了张老板的客栈,询问了一下陈才那天晚上的情况,陈才和张老板说的差不多,那天晚上林龙离开之后,他们忙到半夜才去休息。 而这点又得到了张盼盼的作证,如此一來,张老板和陈才的嫌疑就排除了。 不过虽然如此,宋晚秋还是向陈才问了几个问題。 “你跟林龙平常的关系如何?” “不好不坏吧,虽然我知道小姐喜欢林龙,可我却觉得林龙并不怎么喜欢小姐。” “哦,何以见得?” “怎么说呢,就是感激,林龙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青梅竹马的玩伴,就是和他一同被杀的林芳,我觉得他对林芳的感情要更深厚一些,毕竟林龙虽然是个伙计,可也并沒有想着靠小姐飞黄腾达。” 对于陈才说的这点,宋晚秋觉得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客栈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经营,林龙一个朴素的人,又怎会想着靠张盼盼來改变自己的命运? 再有便是,张老板已经同意了钱员外的提亲,这点林龙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这样说來,林龙就更加不会痴心妄想了。 问完陈才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客栈,回到县衙的时候,那些去打听钱度朋友的衙役已经回來,他们说已经打听清楚,那些朋友都可以证实钱度那天晚上的确在陪他们喝酒。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宋晚秋问道:“你听他们的回答,有沒有觉得他们有可能之前串供了?” 衙役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能吧,他们每个人说的话虽然不都相同,可的确都能够证明那天晚上他们喝酒喝到了很晚,甚至把席间发生的趣事都说出來了,应该不像串供过的。” 虽然宋晚秋并不怎么相信这个衙役的话,可那些人真的能将喝酒途中的趣事说出來,那么钱度说的很大可能是真的了。 如果是这样,他们事先认定的嫌疑人张老板、陈才以及钱度,还有林松,就只剩下林松有嫌疑了,因为他无法证明在林龙和林芳被杀的那天晚上自己有不在现场证明。 可那么晚了,他也实在无法找到人给自己证明,而且他若是因为喜欢林芳而杀林龙,那他为何连林芳也一起杀了呢? 第195章 寻找 第195章寻找。 事情变的有些麻烦,而且沒有线索。 宋晚秋让林枫出去打听消息,她则和花不语秦云楚等人在县衙等候,林枫不敢违背,只得如此。 如此打听了一天,林枫回來之后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告知了宋晚秋。 “听说那个林龙对张盼盼真的有意思。” 宋晚秋有些惊讶,问道:“何以见得?” 林枫坐下之后,道:“今天我在街上打听消息,一个人说,有一天他看到林龙陪张盼盼逛街,那殷勤献的啊,都让人觉得是男人的耻辱了。” 听完林枫的话,宋晚秋觉得奇怪,如果林龙真的对张盼盼这样献过殷勤,那她应该知道林龙是喜欢她的才对啊,那么自己那天问张盼盼的时候,她为何对自己说谎呢? 亦或者这只不过是那些路人的道听途说? 宋晚秋觉得有不要调查一下此事,所以就算已经是傍晚,天色又不是很好,她还是和花不语秦云楚他们去了一趟张老板的客栈。 走出县衙,宋晚秋才有些后悔,因为天色暗淡的厉害,风吹來冷冷,好像要下雪。 他们一行人來到客栈的时候,张老板的客栈里面已经沒有多少生意了,张盼盼坐在柜台前托着下巴沉思,好像略有悲伤。 宋晚秋等人进了客栈,张老板立马迎了上來,此时的张老板已经知道了宋晚秋的身份,不管怎样,他是不敢得罪的。 宋晚秋在一处僻静地方坐下,让张老板给他们上來酒菜,毕竟已经晚了,索性在这里把晚饭吃了。 在张老板和陈才为宋晚秋等人准备饭菜的时候,元婉将张盼盼叫了來,并让她坐在了宋晚秋的对面,张盼盼坐下之后,立马问道:“我知道宋大人探案如神,不知宋大人有沒有找到杀害林龙的凶手?” 宋晚秋摇摇头,道:“还沒有,今天來就是想听听张小姐的一些看法,比如说你真的不清楚林龙喜不喜欢你吗?” 张盼盼点点头:“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林龙他对谁都好,对我这样,对其他姑娘也这样,我不明白。” “这么说林龙对你很好过了?” 张盼盼点点头:“对啊,的确对我很好啊,不过他对其他人也很好,我记得有一次他乡下的朋友,对了,就是和林龙一切被毒死的林芳來的时候,他对林芳也很好,因为这个,我才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 “听说有一次林龙陪你上街,对你很是殷勤,是吗?” 张盼盼眼睛睁的很大,似乎有些惊讶,然后陷入了回忆,许久之后笑了笑,道:“我的确让林龙陪过我上街,不过他并沒有对我很殷勤,只是我买了什么东西他都替我拿着罢了,他一向都这么好,再者说了,我是个女人,拎东西的活当然得男人干了。” 张盼盼说完,便又安静了下來,她的眼神慢慢涣散,好像不知又想到了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张老板和陈才把宋晚秋他们点的饭菜端了來,而张老板见自己的女儿跟宋晚秋坐在了一起,连忙呵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做这么干什么,去把账给算了。” 张老板拉着张盼盼离开了座位,陈才把饭菜放下便要离开,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喊道:“你先留下,我有话问你。” 陈才不得已,站在了一旁。 宋晚秋望着陈才,问道:“那个林芳是不是來过客栈一次?” 陈才想了想,点头道:“是啊,就是一个月前吧,最近不是过冬了嘛,她怕林龙冷,给送了一件衣服,那林芳姑娘长的可真漂亮,我要是林龙,就啥也不想了。” 陈才这么说着的时候,还不由得笑了起來,宋晚秋见此也淡淡的笑了笑,那林芳她是看过的,虽然被毒死了,可还是有三分姿色的,对于陈才这样的伙计,若能娶到那样的老婆,也该满足了。 不过宋晚秋笑过之后,又继续问道:“当时林芳來的时候,林龙在做什么?” 陈才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道:“当时,他应该在端菜吧,不对不对,当时已经是傍晚了,客人并不是很多,他应该在帮小姐算账。” 宋晚秋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最近一个多月你们老板沒有给你们放假吗,那林龙不回家拿衣服怎么让人给送?” 陈才显得有些尴尬,最后放低了声音说道:“最近一个多月每到中午客人就异常的多,我们实在走不开,加上老板一个人忙不过來,又不想多请一个伙计,我们就只好在这里拼命的干了,甚少回家了,就林龙被杀那天,他已经两个月沒回家了吧。” 宋晚秋了解完这些之后,便让陈才离开了,他们几人吃过饭菜,花不语付了钱,然后便直接回到了县衙。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显得神色凝重,不过对林枫却并未有任何的吩咐,只说了一声便回房休息了。 夜半时分,天边下起了雪,县衙四周寂静,几乎能够听到雪落的声音,这个时候宋晚秋仍旧沒有睡意,她好像已经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看她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决定明天调查一下。 寒风呼啸着吹打窗棂,宋晚秋却偏偏把窗户打开了,雪随风漂了进來,落在脸上瞬间融化,宋晚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她的脸仍旧柔滑,摸上去感觉很舒服,可是这辈子,她却不知道有沒有那个男人有机会去摸一把。 风雪更甚,好似要把整个大地都给覆盖住,宋晚秋觉得有些冷,而且突然有了困意,她将窗户关上,然后躺回到了床上。 次日早上,风雪停了,雪很厚,可知昨天晚上的雪下得很大,宋晚秋起床之后便径直去找了林枫,她要林枫到郊外去寻找一些,看看有沒有什么茶馆亦或者酒铺什么的,若是有就立马派人看守起來,等她去调查。 林枫虽然不怎么明白宋晚秋为何要他这么做,可他听闻过宋晚秋探案的本事,而且宋晚秋的官阶比他大,到最后他也只好遵命从事了。 第196章 凶手 第196章凶手。 在城外寻找店铺亦或者是酒肆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林枫带人找了一个时辰,便找到了一个。 那是一个开在路边的酒肆,里面卖的酒并不是很好,客人也不是很多,不过对于附近村庄的人來说,能够喝上这里的酒已经是很不错的享受了。 林枫把酒肆给看了起來,然后派人去给宋晚秋送信。 不多时,宋晚秋带人赶了來,林枫不怎么明白宋晚秋要做什么,所以他只在一旁看着。 酒肆里只有一个人,既是老板也是伙计,宋晚秋望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达!” 宋晚秋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几天前一个下雪的夜晚,你可曾遇见一男一女?” 林达连连摇头:“沒有,我这个地方偏僻,沒遇到什么人。”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恐怕是遇到了吧,而且你还杀了那两个人,是不是?” 宋晚秋说的那一男一女两个人自然是指林龙和林芳了,众人听到这里,顿时将目光聚集在了林达身上,就好转他真的是凶手似的,而这个时候,林达全身哆嗦,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來了。 而这个时候,林枫突然问道:“宋大人,你说这个林达是杀人凶手,可他有什么动机杀人呢?” 宋晚秋觉得林枫这个时候问话实在让人生厌,所以她并沒有回答林枫的问題,只是怒视林达,道:“你不肯承认?” 林达的眼睛瞪的很大,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晚秋眉头一紧,道:“來人,把他押到大堂,上刑,一直打到他肯承认为止。” 听到宋晚秋说出这种话來,林枫的心里顿时不安静起來,他本以为宋晚秋威名远播,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可看到今天他竟然对一个酒肆老板如此威逼,他觉得他看错了宋晚秋,他觉得宋晚秋是破不了案,然后准备随便找一个人來顶替凶手。 可就在林枫这样想着,并且准备给那酒肆老板求情的时候,那酒肆老板突然跪了下來,并且央求道:“大人饶命,小民知道错了,求大人饶恕。” 事情发生的变化让人有些措不及防,林枫更是惊的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个跟林龙林芳一点关系沒有的酒肆老板,如今竟然跪下了求饶,他竟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林枫突然对宋晚秋极具崇拜了,他觉得自己刚才太欠缺考虑了,幸亏他沒有开口,不然自己在宋晚秋的心中必然有不好的印象。 这个时候,林枫望着林达问道:“你是如何杀人的,快说?” 林达战战兢兢抬起了头,道:“大人饶命,小民并未杀人,小人冤枉啊!” 林达的话一出口,让林枫觉得有种被耍的感觉,他几乎想要发怒,而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林县令,他的确沒有杀人,他不过是把尸体运到了菜棚而已。” 林达听宋晚秋这么说,于是连连应承,道:“是啊,我真沒有杀人,我记得那天已经过了傍晚了,天色很暗,我这酒肆到那个时候就沒有什么生意,我想早点关门休息,而且天还下着小雪,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男一女进了我这里,并且要了一壶酒几样小菜,我是做生意的,生意上门我也不能不要不是,所以我就忍着严寒,给那两人弄了酒菜,可是……可是沒有想到,那两人吃完酒菜,刚走出我的店门,就突然倒地而亡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心想若是第二天被人察觉有人死在了我的店铺里,我生意做不成是小,被人冤枉城杀人凶手就罪大了,我觉得我必须把尸体挪走,我将后院的独轮车推了出來,把那一男一女的尸体放上就推到了原野里,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沒有一个人,后來我见一户人家的菜棚沒有关门,就把尸体给扔了进去,然后又推着车子急匆匆的赶了回來。” 林达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而众人听完之后,似乎明白了一点,而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林达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早点把事情说出來,若如此,我们也不会对此事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听宋晚秋的话,他好像已经知道林龙和林芳两人是怎么死的了,花不语见此,连忙问道:“宋兄知道他们两人怎么死的?” 宋晚秋点点头,道:“以我的推测,是林芳误会了林龙,然后给林龙下了毒,然后自己又为他殉死的。” 众人有点不明白,宋晚秋检查,只得继续解释道:“还记得陈才说过的话吧,他说一个月前林芳到客栈给林龙送衣服,当时林龙在帮张盼盼算账,我想当时林芳一定是看到这一幕的了,而那个时候,她觉得林龙几个月不回家,原來是勾搭上了客栈老板的女儿,把她给忘了,她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吃起醋來是很强大的,于是她就越想越觉得林龙抛弃了他,从客栈里几个人才证词里我们可以知道,林龙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林芳不想失去他,甚至不能够容忍林龙对其他女孩好,于是在几天前,她得知林龙要回家,于是就跃林龙來到了这个,假装喝酒,而她则趁机下毒,以此殉情。” “一男一女死在菜棚里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被人谋杀的,可是经过对死者相熟的人的询问,我觉得他们被谋杀不大可能,可如果他们不是被人谋杀的,他们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菜棚里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尸体,并且把他们的尸体运到了菜棚,联系到他们两人是中毒而亡,在那样的雪天,能够因为食物中毒,他们必然是在客栈亦或者酒肆茶馆里死的了,我让林县令调查附近的茶馆酒肆,就是这个目的。” 宋晚秋把这些一解释之后,众人顿时明白过來,而且明白之后,觉得推理的过**的很简单,可若是不听宋晚秋的这些话,他们却又是绝对想不到这些的。 第197章 老案 第197章老案。 从酒肆出來的时候,天边下起了雪。 雪纷纷扬扬的,很大,在近满天白雪之中,让人想要张开双臂欢呼,可又怕冷不敢伸脖子。 走在雪中,宋晚秋对一直跟着的林枫说道:“我们本无心在此多留,如今案子已破,回去整理一下东西,我们也该离开了。” 林枫在后面跟着,欲言又止,宋晚秋见他有些奇怪,于是问道:“怎么,林县令还有事情?” 林枫点点头,道:“实不相瞒,下官早听说过宋大人断案的本事,今天一见更是惊为天人,下官有一事相求,说出來又怕宋大人不应,所以就为难起來。” 宋晚秋见林枫一个大男人这个时候突然婆婆妈妈起來,于是笑道:“林县令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若不说,就是我能答应,恐怕也不能先应允了你不是,说吧!” 得到了宋晚秋的鼓励,林枫积极了一些,于是说道:“下官老家就是青林县的,我金榜題名之后就要求來这里当县令,其实并非我对这个地方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为下官要查一件陈年旧案。” 听到林枫说要查陈年旧案,宋晚秋顿时來了兴趣,问道:“你要查什么陈年旧案?” 林枫略显犹豫,可许久之后还是说道:“在下八岁那年,父亲和母亲两人同时被杀,可是凶手却一直沒有踪迹,我想查的便是这件事情,今天见了宋大人的本事,想烦请宋大人暂留这里,替下官查明真相,以还我父母在天之灵。” 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一听是十几年前的案子,心中顿时沉了下來,那么久远的案子,难道去问尸体问鬼混嘛,那里能破嘛,他们觉得这个林枫真是太想不开了,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怎么还念念不忘无法放下呢? 不过这只是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心头的念想,毕竟他们还是很佩服林枫的,一个人本就不该忘本,若是有冤案,就应该调查清楚,而他们也知道,宋晚秋一旦发现冤案,若是不调查个清楚,是不会罢休的,上次他们只遇到了一颗人头,她还冒险进山林查个究竟,如今林枫相求,宋晚秋必然要答应的了。 而事情果真不出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所料,宋晚秋真的答应了下來。 “林县令能够为此事劳心这么长时间,我若能效劳自然是不会推脱的,只是案子已经太久,不知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 林枫见宋晚秋问,便知宋晚秋是答应了的,他有些兴奋,连忙说道:“显然自然是有的,当时卷宗我曾经看过,说是我父母两人出城游玩,结果遇到了山贼,被山贼所杀,他们两人身上被捅了好多刀,可是后來我调查过,那一带根本就沒有什么山贼,而且我隐约记得,我父母当时离家很急切,并沒有说是去游玩。” 听完林枫的话之后,宋晚秋觉得很奇怪,于是连忙问道:“你当时才八岁,你父母就放心把你一人放在家里而急切的离家?” 林枫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父亲跟我舅舅是好朋友,父亲娶了母亲之后,两家就住在了一起,当时我跟表姐在一起,所以并非一人在家。” “你表姐?当时多大?” 一提起林枫表姐,林枫就显得很陶醉幸福的样子,道:“表姐比我长两岁,当时他在教我习武,不过因为父母被杀的事情之后,我就把武给放下了,一心想考取功名,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清楚。” 宋晚秋点点头,这点他很明白,像这样的事情,想要调查清楚,自然是为官的最方便了。 于是在回县衙的路上,林枫把他父母已经舅舅家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林枫父亲叫林雄,母亲叫洪秀秀,据林枫回忆所知,他们两人都会武功,听说还是不打不相识呢,两人一个英俊潇洒,一个巾帼不让须眉,是很多人羡慕的一对,而林枫的舅舅洪官,听闻更是厉害,洪秀秀的功夫大多都是洪官教的呢,林枫的表姐叫洪若男,从小跟着她父亲习武,喜欢行侠仗义,多数时候做男装打扮。 听到做男装打扮的时候,宋晚秋眉头猛然一皱,若那洪若男真的经常男装打扮,那么她必然是能够看出自己也是男装打扮的吧,若真如此,被她看出岂不是坏事? 想到这里,宋晚秋便想着打退堂鼓,毕竟此案时间太久,可仔细一想,宋晚秋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心了,虽然那洪若男做男装打扮,但想她还不敢质疑自己,而且两人不一定能不能见上面呢,若只是因为担心这个就把这个案子给推了,那她就有点对不住自己提刑这个官职了。 一番考虑,宋晚秋觉得还是接受这个案子的好。 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宋晚秋问道:“你父母两人在江湖上经常走动,想來得罪了不少人吧,会不会是他们的仇人杀了他们?” 林枫摇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有什么仇人,我曾经就这个事情问过舅舅,可舅舅只说我父母在江湖上沒有仇人,别人只想跟我父母结交朋友,根本沒有是他们的仇人,这话我虽觉得是舅舅安慰我之言,可我调查了许久,却也的确不曾调查到我父母有什么仇人。” 事情的确很古怪,宋晚秋沉思不语,雪花却是更大了一些,等他们來到县衙的时候,宋晚秋的头上已经全是雪白了,她用手轻轻拂去,然后对林枫问道:“你舅舅现在何处,若想问他几个问題,不知可否?” 林枫有些犹豫,道:“自从我父母被杀之后,舅舅就极少外出了,他在这里买了一处山庄,算是归隐了,别人要见他是有点难,不过宋大人要见他,我还是可以想办法的。” 风雪更急了些,宋晚秋想了想,道:“若是如此,就请林县令跟你舅舅约个时间吧,我想见一见他,兴许从他那里,我们能够得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林枫应允,然后便急匆匆的下去了。 第198章 雪中武 第198章雪中武。 风雪未停,大概过了正午,林枫急匆匆的赶了來,他说他已经跟他舅舅洪官约好,现在就可以去见他。 对于这点,宋晚秋觉得很满意。 于是一行人冒着风雪赶到了洪官的山庄,那是一个倚山而建的山庄,山庄前有一条小河,不过此时河水已经结冰,满目所见是一片雪白。 林枫敲了几下门,然后一个看起來像是老管家摸样的老人开了门,他叫林枫少爷,然后请宋晚秋他们进了客厅。 这个山庄不小,里面亭阁楼台,小桥流水一应具有,只是显得沒有生气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太少的缘故,因为自从宋晚秋走进來之后,就沒有发现几个人。 林枫好像察觉到了宋晚秋的疑惑,于是说道:“我舅舅是归隐,所以就不怎么喜欢有人打扰他,刚刚给我们开门的是跟着我舅舅的老人了,叫洪喜,舅舅不忍辞退他,所以一直让他跟着,再有整个山庄出來我表姐洪若男,就只剩下一个厨娘了。” 对于这么大的山庄只住这几个人,宋晚秋是无法理解的,不过林枫已经讲明,他舅舅是归隐,既然是归隐,自然是人越少越好了。 大家在客厅并未等多久,不多时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人走了进來,他的样子甚是威武,只是眉目间少了一种霸气,他就好像是一个入了道的人,对红尘再不起一点争斗之心了。 林枫喊了一声舅舅,然后问:“我表姐呢?” 洪官见到林枫也很是高兴,他并沒有先回答林枫的话,只是握着他的手道:“你可有一段时间沒有看你舅舅了。” 随后,他才答道:“你表姐刚学会一套剑法,出外闯荡江湖去了,等她那天受了难,就知道江湖并不是那么好闯的了。” 江湖本就不好闯,可一个人若不去闯一闯,又怎么知晓呢? 洪官坐下之后,望着宋晚秋说道:“这位是宋大人?” 宋晚秋连忙答道:“在下宋晚秋。” 洪官点点头:“不知宋大人來我这山庄所为何事?” 听了洪官这话,林枫连忙插嘴道:“宋大人断案如神,我想让宋大人听一听我父母被杀的事情,兴许宋大人能够找出一些线索來,那样我就有办法替父母报仇了。” 知道宋晚秋等人來此的意图之后,洪官眉头突然紧皱,道:“原來是为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宋大人又何必执意调查呢,再者任何线索都已经沒有了,又如何调查?” 林枫连忙说道:“舅舅,是我执意要查的,宋大人只是來帮忙,还请舅舅把知道的都说出來吧。” 洪官见自己的侄儿竟然如此,突然怒道:“这件事情我本已经不想再提起,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说出來又有什么好,你能找出十几年前的凶手吗?” 林枫好似从來沒有见过自己的舅舅发这么大脾气,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笑了笑,道:“洪前辈又何须生气,事情已经发生,林大人想调查,那你只需将知道的说出來就是了,至于调查的事情,我有分寸。” 洪官冷冷一笑:“宋大人,不知我说你,这件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你又分寸又能怎样呢,你能回到十几年前去调查吗?” 宋晚秋一时无语,可花不语却有些看不过去,道:“你这是什么话,沒见过你这样的人,谁说陈年旧案就无法调查,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你只需要把你知道说出來就是了。” 花不语的突然针锋相对,让洪官更是生气,道:“我洪官是条硬汉子,想要我回答你们的问題,除非打败我,不然我是不会自愿说出的,难不成你们想把我抓进大牢严刑逼供?” 林枫见自己的舅舅如此,连忙说道:“舅舅,不是我逼你,现在是你在逼我啊,难道你就一辈子让我这么糊涂的过一生吗?” 洪官丝毫不为所动,而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说道:“好,今天我就打败你,让你老实说话。” 突听这话,洪官突然变得意气风发起來,道:“已经许久沒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好,我就跟你打一场。”、 对于这场战斗,林枫一直想阻止,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舅舅的本事,他认为花不语不是洪官的对手,如果洪官把花不语打的伤到了那里,就有些不好了,毕竟花不语是宋晚秋的人,打伤了花不语,与宋晚秋面子上过不去。 林枫想让宋晚秋制止花不语,可宋晚秋却只是笑了笑,好像她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隐居在此的洪官是不是很厉害。 两人从客厅走了出來,站在风雪之中,风雪很急,站在其中片刻头发便已雪白,洪官望着花不语问道:“你用什么兵器?” 花不语淡淡一笑:“拳头。” 拳头算是兵器吗,应该不算吧,所以洪官也未取兵器,他可不想占一个后辈的便宜。 宋晚秋和秦云楚等人从客厅走出,这一战他们可想好好看看。 风雪之中,两人突然一语不发,便猛然间动上了手,一个身段灵活,一个老持稳重,两人在这风雪之中斗來斗去,好似难见胜负。 站在一旁的林枫见此,有些惊讶,道:“我听说我舅舅当年在江湖上少遇敌手,沒想到花兄弟竟然能跟我舅舅打这么久。” 这个时候,宋晚秋笑了笑,道:“也许是因为你舅舅很久沒有涉足江湖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枫不懂,可当他再看风雪之中打斗的两人的时候,他很快明白了,因为花不语年轻,所以他体力好,这个时候的洪官已经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已经占下风了。 一个人若一直沉溺于往昔的辉煌之中,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不是变得强了,当他还用以前的想法來面对现在的人的时候,自然是要落伍一些的。 就在这个时候,花不语一拳接着一拳的打來,而且一拳比一拳快,洪官难以招架,最后被花不语打的在风雪之中滑退了好几步。 第199章 暗杀 第199章暗杀。 胜负似乎已见分晓,又似乎沒有。 洪官拍了拍袖子上的雪,向花不语拱手道:“果真好功夫,我认输了。” 花不语见洪官如此,自己也不好再盛气凌人,于是说道:“承让!” 这个时候,花不语站出來说道:“如今不知前辈可否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來呢?” 洪官点点头:“我洪官说话向來一言九鼎,既然答应败了就说,自然会说的,不过我却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事情到底是有些变化的,不过宋晚秋却欣然同意了,于是宋晚秋跟着洪官进了他的房间,那是一个看起來比较清幽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也富有押韵,墙壁上甚至刮着几幅名人字画。 洪官请宋晚秋坐下之后,说道:“宋大人清楚,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说道:“林枫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洪官有些犹豫,可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道:“被人杀死的。” “谁?” 洪官摇摇头:“这个我并不知晓,不过我记得我妹妹曾经说过,她和林雄掌握了一件秘密,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会被人暗杀,我曾几番追问,可是他们两人谁都不肯说,并且在他们离去之前,还将林枫托付给我,他们说要出去避一避,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回來,我信了,可是沒有想到,在他们离开沒多长时间,便被人给暗杀了,我曾经派人追查过此事,虽然不甚明白,但好像是我妹妹和妹夫掌握了一个暗黑组织的秘密,那个组织才会追杀他们,可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我却是追查不出來。” 听完洪官的这些话之后,宋晚秋觉得很惊讶,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她能调查出什么來吗,那是一个怎样的暗黑组织,要杀死任何一个知道他们秘密的人?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那个暗黑组织还在吗? 这些宋晚秋并不知晓,不过她觉得那个暗黑组织既然那么厉害,那么必然还是存在的,而且除此之外,他们可能还在干着什么罪恶的事情,既然如此,她身为提刑,就必须管到底。 可就在宋晚秋想着这些的时候,洪官突然说道:“那个组织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组织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很厉害,杀人不眨眼,所以我劝宋大人还是莫要继续追查此事,我又何尝不想给妹妹妹夫报仇,可是我沒有那个本事,而我又必须保护好林枫和若男,所以我才在此隐居,希望能够逃过一劫。” 洪官的话并非一点道理沒有,若宋晚秋是个江湖人的话,她也会选择隐蔽此事的,只是她如今是朝廷命官,却是绝对不能够允许这样的一个组织存在,不然大宋朝不知道还要再死多少人。 所以这个时候,宋晚秋说道:“前辈的担心我能够明白,但是我却不能够袖手旁观,就算不是为了林枫的父母,就为了大宋朝廷,我也必须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洪官见宋晚秋说的如此坚决,最后叹息一声,道:“既然宋大人意已决,那我就沒有什么好说的了,这是我在妹妹和妹夫身上发现的暗器,你可拿去调查。”洪官说着,将一枚有五个角,像星星一样的东西递了过來,宋晚秋接过那枚暗器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暗器的五个角很锋利,好像刺入身体内之后,很快就会淹沒在身体里似的。 这个时候,洪官说道:“这枚暗器我曾经查过,在江湖上查不到,不过当时我查看过妹妹身上的伤口,被暗器刺伤的地方血是黑的,说明这上面有毒,不容小觑啊!” 宋晚秋有些心悸,她连忙将暗器放下,然后说道:“多谢前辈提醒,我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 这个时候,洪官欲言又止,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宋大人要调查此事我是沒有什么要说的,只是请宋大人千万不要让林枫知晓此事,我怕他为了给父母报仇,而闯出大祸來。” 听完洪官的话之后,宋晚秋表现的有些为难,道:“这件事情,若不让林大人知道,恐怕有些不妥吧?” 洪官叹息一声:“为了让他能够安全的长大,我已经瞒了他十几年,再瞒下去又何妨呢!” 对于洪官的用心,宋晚秋似乎能够明白,只是她却也很清楚,如今她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么她想瞒林枫,却是瞒不了多久的。 从洪官的屋内出來的时候,风雪仍旧在下,而宋晚秋一出來,林枫便连忙追问,道:“宋大人可问出些什么來?” 宋晚秋点点头,道:“问出啦了,不过现在却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们先回去,一切等以后再说吧。” 林枫见宋晚秋问出了什么,心中顿喜,于是连连应承着,他向洪官告辞之后,便和宋晚秋他们离开了山庄。 此时的风雪更急了些,而天色也有些晚,他们來不及在路上多做耽搁,急匆匆的赶往县衙。 回到县衙之后,林枫多番央求,宋晚秋无奈,只得将那枚暗器拿出來,道:“只要调查清楚这枚暗器的主人是谁,也就知道你父母是被谁给杀死的了。”宋晚秋沒有将暗黑组织的事情说出來,因为她觉得那件事情关系太大,若不调查清楚,不宜说。 林枫看到那枚暗器之后,似乎有些印象,只是他是个书生,那里知道江湖上的人用什么暗器,所以面对暗器,他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宋晚秋将暗器交给花不语他们,问道:“你们久在江湖闯荡,对此暗器可有耳闻?” 花不语看完之后,笑道:“从來沒有见过这类暗器,而且我觉得这暗器根本就不好发生,你看五个尖手都沒有拿捏的地方,这样的暗器又怎么可能甩的准呢,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凶手随便打造的暗器,为的便是隐藏自己的身份。” 花不语刚说完,秦云楚便有了不同意见,他说道:“这怎么可能是随便打造的,你看这暗器多锋利,旋转起來速度的极快的,我想这一定是江湖上已经成名的暗器。” 第200章 洪若男 第200章洪若男。 秦云楚虽说这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暗器,可要他说出这是什么暗器,他却是说不出的。 不过在秦云楚说完那句话之后,林枫立马说道:“既然这暗器是杀害我父母的凶器,那么我就一定要找到用这暗器的人。” 听完林枫的话之后,宋晚秋淡淡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找?” 林枫眉头紧锁,许久之后才说道:“找人帮忙。” 对于林枫所说的话,宋晚秋并未放在心上,林枫只是一个读书人罢了,他又如何能够找到这枚暗器的主人? 林枫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而这个时候,雪停了,站在屋内向外张望,所见是一片银白,在这样的南方竟然下这么大的雪,实在是有些奇怪的,不知是因为如今的社会动荡的缘故,还是这只是自然现象。 在林枫离开之后,宋晚秋将洪官说的话给花不语秦云楚他们说了一遍,他们听完之后很是震惊,因为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如果江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暗黑组织的话,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才对,而且这么多年了,这个组织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被外界知道的。 宋晚秋说完之后,望着他们问道:“你们有办法查到这个组织吗?” 他们不语,许久之后秦云楚说道:“查到查不到不知道,不过我会让我的朋友帮忙调查的,还有这枚暗器,我也会让朋友查查看的。” 这对案件的调查自然是好的,只是宋晚秋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劲,对于林枫父母的死,现在她知道的已经不少了,可大家给的线索都太模糊了,就是洪官说的,也是不清不楚的,她觉得如果能看一看林雄夫妇当时被杀的卷宗就好了。 不过如今天色已晚,她也有些困了,于是便想着明天再说。 如此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县衙里的人早早就起來了,因为他们要打扫內衙的雪,如果不打扫的话,等这些雪一化,整个庭院恐怕都要满是泥泞了。 宋晚秋起床之后,便去找林枫,因为她想看看林枫父母当时的卷宗,可宋晚秋去找林枫的时候,林枫竟然不在,只有府里的师爷在,宋晚秋觉得师爷也行,于是让师爷把当时的卷宗给找了出來。 宋晚秋回到自己的房间查看卷宗,发现当时这件案子并未引起任何轰动,县衙调查也沒有一点线索,所记的不过是尸体身上遭遇到了怎样的伤痕,以及凶器。 当然,凶器自然就是洪官给宋晚秋的那枚五角的暗器,只是对于死者身上的伤痕,却并未多做描述,只写明死者身上有暗器所伤伤口两个,至于伤口在什么地方,伤口的深浅,是一点未说。 宋晚秋将卷宗放下,觉得这件事情当年县衙的人处理的可真是太过草率了,竟然连卷宗都写不好。 如此一來,想要知道林雄夫妇两人身上的伤如何,就只有去寻找当时验尸的仵作了,宋晚秋也是当过仵作的人,所以对于这行她再清楚不过了,大概从南宋开始,一般发现了尸体,都是要请仵作去验尸的,所以宋晚秋相信当时也是一定请了仵作的,只是卷宗上面并未标明仵作是谁,这倒让她有些为难。 不过这点困难难不倒宋晚秋,因为一个县里,仵作最多也就三四个,只要她派人去问一问十几年前的仵作是谁,想來应该是会有结果的。 而就在宋晚秋准备去找林枫问一问仵作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外边传來:“姑奶奶,你怎么來了?” 那是一个衙役的声音,只是宋晚秋却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衙役的姑奶奶也來县衙? 很快宋晚秋又听到了一句话:“你们县令请我來的,我能不來?” 这个声音很洪亮,而且一听就知道是个少女的声音,不多时,宋晚秋在自己的屋内看到一个做男装打扮的女子走了进來,她虽做男装打扮,但宋晚秋还是能够一眼给看出來的,除了刚才衙役的那句姑奶奶,再有便是这个女子脸微圆,不像宋晚秋是瓜子脸,显得冷清一些,这个女子则太过活力四射了,所以她虽做男装,恐怕是骗不过谁的。 看到这个人之后,宋晚秋多少猜到了她是谁,她应该就是林枫的表姐洪若男了,只是她來这里做什么,刚才她说是林枫叫她來的,宋晚秋想到这里,再联系到之前林枫所说的情况,宋晚秋顿时明白,林枫是请他这个有江湖经验的表姐帮忙查找暗器事情的。 如今洪若男牵涉进來,宋晚秋觉得不是很妥,毕竟洪官是不希望他们两人牵扯进來的,她要不要请她离开呢? 可宋晚秋又有些担心,她担心被这个洪若男给看出什么來。 而就在宋晚秋这样思索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來:“既然我表弟出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听说这里來了一位提刑宋大人,给我引见一下呗。” 这个时候,一名衙役连连劝道:“姑奶奶,沒有宋大人的命令,我怎敢给你引见,你还是别难为我了。” 宋晚秋见此,觉得是个机会,于是喊道:“谁在外面喧哗?” 这一喊之后,那衙役急匆匆跑了來,而这个时候,洪若男也跟着跑了进來,他们两人进了宋晚秋的屋之后便行礼,之后洪若男一直盯着宋晚秋看,宋晚秋心里喘喘不安,以为自己被洪若男发现了,可就在宋晚秋觉得不好的时候,洪若男突然笑道:“我听表弟说县衙來了个断案如神的宋提刑,我以为是个老头,原來是个英俊少年。” 这句话说出之后,那衙役便在一旁挤眉弄眼的,意思是要洪若男别沒大沒小的,而洪若男好像也突然明白过來,于是突然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了。 宋晚秋见此,淡笑道:“无妨,想必这位姑娘就是林县令的表姐洪若男了吧,果真是英姿飒爽,不输男儿啊!” 一听宋晚秋并无责怪的意思,洪若男突然轻松下來,笑道:“那是,几个大男人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第201章 仵作之死 第201章仵作之死。 见洪若男这么健谈,宋晚秋就请她坐了下來,然后问道:“你可知道林大人请你來所为何事?” 洪若男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我这个表弟做事让人很难猜测,宋大人知道他叫我來为了什么吗?” 宋晚秋眉头微皱,道:“不知道,不过林大人最近在调查他父母被杀的案子,这件案子你知道多少?” 洪若男摇摇头:“我知道的很少,当时我还是个孩子,长大后我父亲什么都不说,所以我知道的比我表弟知道的还少。” 宋晚秋微微颔首,道:“如果林大人想请你调查此事,你觉得如何?” 洪若男初次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吃惊,道:“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能调查清楚吗?” 宋晚秋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洪若男见此,说道:“若我表弟一定要调查,那么我一定会帮他的。” 洪若男说的坚决,好似沒有一点回旋余地,宋晚秋要劝阻的话也就放在了心里,而这个时候,林枫从外面赶了回來,他听衙役说洪若男被宋晚秋叫了去,于是连忙赶了來,他一进门便给宋晚秋赔礼道歉,宋晚秋笑了笑:“林大人多虑了,你跟若男有话说,就去吧!” 林枫拉起洪若男离开了宋晚秋的房间,正当他要走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喊道:“林大人且慢,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当初为你母亲验尸的仵作现在何处?” 林枫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需要再问仵作吗?如果需要的话,我让人帮你打听一下。” 宋晚秋点点头:“那有劳了。” 林枫拉着洪若男來到自己的房间,洪若男挣脱林枫的手,嬉笑道:“你把我叫來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嘛,我还要去行侠仗义呢!” 林枫请洪若男坐下,道:“表姐,你行侠仗义的时候多了呢,现在先帮我一个忙。” 对于此事,洪若男在宋晚秋那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笑道:“什么忙,你说吧!” 林枫见洪若男如此爽快,于是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我父母被杀的事情你也知道,如今有了一些线索,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下。” 洪若男有些吃惊,连忙问道:“什么线索?” 林枫从自己的桌子上拿來一张纸,上面画着洪官给宋晚秋那枚暗器的样子,林枫将纸张递给洪若男,说道:“这是杀害我父母的暗器,表姐你闯荡江湖多年,应该对此有所涉及,不知表姐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些这是谁人的暗器?” 洪若男把纸上的暗器仔细看了看,问道:“这暗器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枫并不想隐瞒洪若男,于是说道:“这是你爹爹给宋大人的,宋大人让我看了看。” 听完林枫的话之后,洪若男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我爹爹以前怎么从來沒有说过此事?” 林枫叹息一声,道:“可能是舅舅不想我去报仇了吧,表姐觉得能帮忙找到这暗器的主人吗?” 洪若男将那纸张收了起來,道:“交给我好了,我一准帮你办好,不过能不能找到,我就不知道了。” “表姐闯荡江湖多年,一定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的,此事就拜托表姐了。” 被林枫这样拜托着,洪若男沒有办法,于是只好答应了下來。 却说宋晚秋听了林枫的话之后,便和花不语秦云楚他们去寻找这里的仵作,他们先找到了现在的仵作。 县衙现在的仵作是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有些瘦弱,而且精神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当仵作给吓的,宋晚秋觉得既然这个人胆子这么小,为什么还要当仵作呢? 当然,这是宋晚秋自己的想法,而对于那个仵作,恐怕就不这么想了,他当仵作虽然提心吊胆的,可至少还能混口饭吃,若是他连仵作都不干,他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宋晚秋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便把來意给说了一遍,仵作听得明白,然后说道:“仵作这一行是很少换的,一般情况下,一个仵作一干就是一辈子,当然,身子骨不行的时候就会辞职,我之前县衙里有过两个仵作,他们都很年轻,不像是宋大人要找的仵作,他们虽然是仵作,可是被征兵了,如今不知死活,而在他们两人前面呢,那个仵作年纪就有些大了,听说他在这里当了一辈子仵作,后來身体不行才辞职的,宋大人可去找他,兴许他就是呢!” “那个仵作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呢?” 仵作想了想,道:“名字不记得了,不过大家都叫他陈大胆,他的家就在城东的一条破胡同里,哪里少有人去,因为他是仵作,也沒有那个女子肯嫁给他,单身了一辈子,听说他当仵作的时候,最希望遇到的事情就是多死几个人,这样他就可以忙活一阵子了,而一阵子之后,他就能多拿一些工钱,然后去找自己的一个相好,唉,不过啊,那个相好后來也跟他断绝往來了,像我们仵作这一行,不招人待见啊!” 宋晚秋也曾经当过仵作,她自然明白仵作的辛酸,而这个年轻的仵作似乎很想找一个人说话,以至于一开口说话就是一大堆,对于这点,宋晚秋也理解,一个整天对着死人工作的人,是很想找几个活人唠唠嗑的。 辞别那个年轻仵作之后,他们便按照那个年轻仵作所说的线索去寻找,他们來到了城东,然后找到了那条胡同,并且经过询问,找到了那个老仵作的家,花不语拍了几下门,然后高声喊里面有人沒有,有人在家吗,可是喊了几声都沒人应,花不语笑了笑:“可能年老了,耳朵不灵。” 门是虚掩的,他们推门而入,然后又喊了几声,可是还沒有人应,沒有办法,他们只得进屋看个究竟,可就在他们刚走进屋里,顿时发现情形不好,因为在屋内的一角,一个老人躺在那里,血已经凝固,他已经一动不动,死在了那里。 第202章 尸体记录 第202章尸体记录。 佝偻尸体卧在墙角,此时看來是那样的给人震撼。 花不语首先冲了上去,他四周查看,并未发现危险之后,才让宋晚秋上來检查尸体。 宋晚秋仔细看过一番之后,起身说道:“被人割破喉咙而亡的,尸体已经变冷,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宋晚秋说完,花不语连忙问道:“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宋晚秋点点头:“我们的行踪被人知道是肯定的,不过我沒有料到凶手竟然知道的这么快,來找仵作也不过是今天才决定的事情,可是看这仵作的伤口,好像凶手昨天就已经决定要杀他似的。” 听完宋晚秋的话,花不语和秦云楚等人很是惊讶,他们之前就已经料到凶手可能很厉害,只是他们沒有料到凶手竟然这么厉害,连消息都如此的灵通。 这个时候,秦云楚问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秦云楚刚问完,花不语便说道:“能怎么样,自然是离开啦,仵作都已经死了,难不成我们要这个死人告诉我们十几年前两具尸体的情况吗?” 此时的花不语隐隐有些脾气,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的希望都在这个老仵作身上,可是让他们沒有料到是这个老仵作竟然被人给杀死了。 可就在大家意志消沉的时候,宋晚秋突然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相信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结束的,以我对仵作的了解,他们经常将检查过的尸体记录在案,以便在遇到尸体时进行比对,也能够增加经验,所以大家在房间里找一找,兴许能够找到我们需要的线索。” 大家听了宋晚秋的话,顿时又升起一股希望來,于是纷纷在老仵作破旧的房间里翻找起來,老仵作的房间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破败的厉害,除了一张床还算比较可以外,屋内的桌椅都像是老古董,让人觉得坐上去随时都有坐坏的感觉。 屋内的情况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在床边的一个架子上放着一箱子,宋晚秋对那箱子是极其熟悉的,那是存放仵作验尸工具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对于不了解仵作这一行的人來说很陌生,所以凶手对于箱子里的东西应该不会感兴趣。 宋晚秋将箱子打开,发现里面的工具有些混乱,一看就知道凶手一定是翻看过的,宋晚秋将箱子里的东西倾倒出來,里面全都是解刨尸体所需要的东西,沒有记录尸体的本子,这让宋晚秋很失望,花不语见此,一脚把箱子踢开了,道:“还以为有线索呢,原來什么都沒有!” 可就在花不语把箱子踢开的时候,从那个箱子里突然飞出一块木板來,木板出來的太过突然,宋晚秋连忙跑到箱子处,发现箱子的底层竟然有一个暗层,刚才花不语那一脚刚好把箱子的暗层踢开,而在暗层里,则有一本尸体的记录。 宋晚秋将那本记录拿了出來,然后有些兴奋的说道:“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陈大胆的确留有这个东西。” 花不语和秦云楚元婉他们也很是兴奋,于是让宋晚秋赶紧看,而他们则守在四周,以防止凶手突然返回。 宋晚秋将那本记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找到了有关林枫父母尸体的情况,上面记载:林枫父母两人的尸体被一种不知名的暗器所伤,林雄伤口在胸前,洪秀秀的伤口则在脖间处,而且洪秀秀的手上也有伤。 除此之外,记录上面便再沒有写其他,就好像陈大胆并沒有将这两具尸体看的有多么重要,而他记下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而已,或者说,他想像宋慈那样,留下一本《洗冤集录》。 宋晚秋将那一页记录的东西给花不语秦云楚他们几人看了看,他们几人看过之后,并沒有发觉出什么來,于是又将那记录给了宋晚秋,宋晚秋将记录收好,然后对秦云楚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待会让林枫派人将尸体运走。” 大家回到县衙的时候天色已晚,林枫得知老仵作惨遭杀害,而后又听说了有关自己父母死因的记录,心中顿时更生不解來,他望着宋晚秋问道:“宋大人,从我父母的尸体记录上可能看出些什么來?” 宋晚秋摇摇头:“暂时看不出什么來,不过对于你母亲的伤,我倒有一点见解。” “怎么说?” “这上面说,你母亲的伤口在脖间,而且手上也有伤,所以我认为你母亲并非是被凶手给杀死的,而是自杀的。” “自杀?”林枫一惊,他似乎不怎么敢相信。 宋晚秋点点头,道:“沒错,伤口在脖间是很说不通的,而且你母亲手上也有伤,所以我推测你母亲应该是看到你父亲被杀之后,顿时有了轻生之心,于是用你父亲身上的暗器割破了自己的脖子,这才而亡的,不然你母亲手上也有伤就无法解释了,除非她碰过暗器。” 宋晚秋这样一番解释之后,林枫他们觉得很有道理,只是林枫点头数次之后,突然又说道:“从我母亲的伤口來看,她很有可能是自杀的,只是当时她有我啊,她怎么能有轻生的念头呢?” 林枫说完,众人暗自不语,他们很能明白林枫说这话的意思,一个女人在沒有孩子之前,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当她有了孩子之后,她多半的爱都会转移到孩子身上,当时林雄虽死,可林枫还很小啊,还需要她的照顾,她怎么能够轻生呢? 可是对于这点,宋晚秋无法解释,也许洪秀秀对林雄的感情很深,比对林枫的感情还深,所以她在看到自己的丈夫死后,便也不想活了,或者说她觉得林枫有自己的大哥洪官照顾,她不用担心,于是便想着为丈夫而死,亦或者当时凶手威逼,为了免遭**,她不得不死。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只是在沒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宋晚秋不敢将自己的这些个想法说出來,因为有一种可能最有可能,可却最让人难以接受。 第203章 山庄命案 第203章山庄命案。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宋晚秋躺在床上,她觉得明天有必要再见一见洪官。 次日一早起來,宋晚秋正要去叫林枫一同去见洪官,可是她却被告知洪若男來了,此时正在跟林枫说话,宋晚秋表示知道之后,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林枫和洪若男來到宋晚秋房间,林枫问道:“宋大人找我?” 宋晚秋点点头,道:“我想让你再陪我去一趟你舅舅的山庄。” “去我家?”洪若男有些惊讶。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正是如此。” 林枫见宋晚秋要去他舅舅的山庄,于是连忙问道:“宋大人有了新的线索?”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所以要去见一见洪官。” 于是不再多言,他们一行人冒着寒风去了洪官的山庄。 來到山庄见到洪官之后,宋晚秋将她在老仵作那里找到的线索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洪前辈能从这些里面看出什么來吗?” 洪官仔细思索一番,然后摇头道:“看不出什么來,我想这只是那个老仵作随手记下來的吧。” 宋晚秋望着洪官,道:“真是如此吗?” 洪官有些疑惑,问道:“宋大人发现了什么?” 宋晚秋摇摇头:“暂时沒有,不过我却想见一见山庄里的那个老管家,他好像一直都跟着你吧?” 洪官有些奇怪,问道:“洪全?宋大人要见洪全?” 宋晚秋点点头,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却不知道宋大人见他做什么。” 宋晚秋笑了笑,道:“我听林枫说你和他们家以前住的很近,我想那个老管家洪全一定跟林雄关系不错,我想看看他能不能想到些什么。” 听了宋晚秋的这些话之后,洪官点点头:“好,我这就把他叫來。” 不多时,洪全走了來,他的年龄真的已经很大了,在这寒冷的冬天走起路來都显得有些吃力,宋晚秋领他來到庭院之中,而且林枫则和洪官说话,这是宋晚秋一早就安排好的,因为她想单独更洪全说些什么。 宋晚秋跟洪全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大概有半个时辰之久,之后洪全就托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宋晚秋再次回到屋,对洪官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能否在这里暂住一宿?” 对于宋晚秋的这个要求洪官感到很奇怪,不过还是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也很久沒见我这个宝贝女儿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她不知要野到什么地方呢!” 被父亲这样说,洪若男突然有了小女子的娇态,宋晚秋见洪若男如此,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回过家,未曾像洪若男那样,在父亲跟前撒娇痴笑了。 想着想着,宋晚秋突然下了一个决定,办完这里的案子之后,就赶紧回扬州,然后跟自己的父亲好好聚一聚。 中午的时候,洪官让家里的下人做了一桌饭菜,而且还在桌子中央开了一个火锅,众人在这寒冷冬天里吃着美味的食物,突然都有些庆幸起來,庆幸他们还可以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吃,而在那一刻,洪官的眼睛突然湿润起來,他把宋晚秋拉到一旁,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 这句话多少有些伤感,可其中的悲伤宋晚秋是明白的,如今林枫执意要调查自己父母的死因,那么他就难免被凶手视为眼中钉,那个老仵作不是只因为以前检查过林雄和洪秀秀的尸体而被杀了吗? 如果凶手盯上了这个山庄,那么这里恐怕不不会很安宁吧。 宋晚秋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帮林枫其实是在害他,甚至是害洪官和洪若男他们,可如今他已经调查上了,如果她抽身而退,想必林枫也不会退缩,如此一來所有的重担就压到了林枫身上,他一个人可抵挡得了? 几种思绪一股脑的袭上了心头,宋晚秋有些难以承受,许久之后她才淡淡一笑,道:“洪前辈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悲剧发生的。” 洪官叹息一声,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坐回了座位,这个时候,林枫和洪若男两人有说有笑,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沒有察觉到危险似的。 他们两人在一起,还真是有些般配呢,宋晚秋这样看着他们想到,只是要她说一说他们两人那里般配,她却又说不出來,在感情方面,她一向都喜欢靠自觉。 待大家吃过午饭,洪官才突然问道:“怎么不见全叔?” 大家都有些惊讶,自从宋晚秋见过他之后,他们都不曾见过他,这个时候,宋晚秋向大家笑了笑,道:“别担心,全叔说林雄生前曾经交给他一样东西,我让他找出來给我,他出庄了。” 众人听得这话,才放下心來,而心放下之后,则是兴奋,因为如果洪全真的找到了林雄留下的东西,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找出凶手是谁,然后派兵将其围剿呢? 这是极其有可能的事情,林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些喜不自胜。 只是一整个下午,大家都沒有见到洪全的踪迹,好像他不会來似的,如此一直到深夜,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了,也不见洪全回來。 夜已深深,大家对洪全都担心起來,可是却沒有一点办法,因为他们不知道洪全去了什么地方。 后半夜,山庄飘起了雪花,雪花飞扬,给人一种明灭之感,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扇房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一女子遥望四周,见无人之后,悄然向洪全的房间走去。 洪全不是不在山庄吗,那个女子去洪全的房间做什么? 雪飘不停,甚至大了起來,庭院里已经堆积着厚厚的雪了,那女子踩着雪花轻轻的向洪全的房子走去,她轻轻的推开房门,之后顿时惊讶起來,因为她看到了洪全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死了,她想要惊叫,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屋内冲出一人來捂住了女子的嘴。 事情的发生太快了,就好像在一瞬间一样。 第204章 所谓秘密 第204章所谓秘密。 夜深深,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而过,吹雪入屋。 刚才那个黑影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连洪若男这样的江湖客都來不及反应,她想要挣脱背后黑影人的束缚,可是无论她怎样用力,都无法逃脱。 她的嘴被黑影人捂着,她甚至连呼救都沒有办法。 此时的洪若男突然想哭,她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无助过,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她的身子仍旧在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她背后的人突然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不要出声。” 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她不能够再熟悉了。 这是她父亲的声音,她猛然转身,然后在雪光的映照下,她看到了她父亲洪官的脸庞,洪官呼气出雾,让他的脸此时看來很是模糊。 洪若男有些惊讶,她突然问道:“父亲,你來这里做什么?” 洪官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來这里做什么?” “今天一直沒有见到全叔,可我也沒见他离开,所以就來看看啊!爹爹,你快说,你來这里做什么?” 可是洪官仍旧沒有回答,而就是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來一个声音:“他來杀洪全!” 那是一个比较清脆的声音,若是只听声音,让人觉得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当他们看到人之后,他们震惊了,因为那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是宋晚秋的声音,此时的宋晚秋带着林枫花不语秦云楚他们站在风雪之中,风雪袭來,他们的身影显得是如此的单薄。 屋内的两人震惊了,宋晚秋带着花不语他们漫步向屋子走來,可他们却并未走进屋子,他们在门口处停了下來,宋晚秋望着洪官淡淡一笑,道:“洪前辈,我说的可对?” 洪官在屋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声响彻整个山庄,让人觉得很怪异,而他笑完之后,才突然又望着宋晚秋说道:“宋大人说那里话,我怎么可能來杀洪全呢,我只是觉得洪全一直沒有回來挺担心的,过來看看。” “是吗?”宋晚秋淡淡一笑,随后冲屋里的人喊道:“洪全,你说是不是这样?” 洪若男听到宋晚秋站在外面喊洪全的名字,觉得很奇怪,洪全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宋晚秋还不知道? 可就在洪若男觉得奇怪的时候,屋内突然传來一个苍老的声音:“宋大人说的沒错,的确如此。” 洪官和洪若男两人突然转身,然后便看到洪全从地上爬了起來,他的动作很慢,可是他们都沒有看错,洪全的确从地上爬了起來。 洪官有些吃惊,他望着洪全,问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洪全又突然爆发出洪亮的笑声來,洪官听到这个笑声,突然惊道:“你不是洪全?” 就在洪官说完这句话之后,已经站起來的洪全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竟然是一直跟着宋晚秋身后的秦云楚,如果这个人是秦云楚,那么现在站在风雪之中的秦云楚是谁? 他的后背明显有些驼了,洪官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 而这个时候,秦云楚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淡笑道:“刚才这个人冲进來,发现我被杀之后觉得很纳闷,而且还说了一句话,他说他还沒动手我就死了,宋大人,如今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宋晚秋站在风雪之中,点点头:“当然。” 听完这些之后,洪若男简直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杀洪全,而这个时候,洪若男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沒有人要杀洪全的,只有杀死林枫父母的凶手才要杀洪全,难道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妹夫和妹妹? 这怎么可能? 洪官冷冷笑了笑,这个时候,他是不需要再过多狡辩的,因为他沒有什么好狡辩的了,只是有些地方他不明白,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宋晚秋还沒有表现出一点发觉此事的迹象,可如今怎么突然就认定他是凶手了呢? 在洪官冷笑之后,他望着宋晚秋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我的?” 宋晚秋耸耸肩,拍了拍肩膀上的雪,道:“很简单,因为老仵作留下的记录。” “从那上面能够发现凶手是我?”洪官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宋晚秋点点头,道:“沒错,林雄的伤口在胸膛,当时我就一直在想,一个怎样的人可以把暗器发射到林雄的胸膛呢,听林枫说林雄的武功不错,那么一个不管多么强大的对手,都不可能把暗器射在林雄胸膛的,因为他要么躲开,要么用手去接去劈开,他不可能把胸膛亮出來让凶手射的,所以想來想去,唯一有可能发生暗器的人只有与之亲近的人,那么算來算去,与之亲近的人除了你洪官之外就是洪秀秀,可洪秀秀自杀死了,那么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你了。” 宋晚秋说完这些的时候,手有些发抖,因为屋外的雪实在是太冷了。 听完宋晚秋的这些话之后,洪官更是不敢相信,他问道:“就只凭那个老仵作的记录?” 宋晚秋淡淡一笑:“凭那个老仵作的记录只能让我怀疑你,但却不能让我认定你就是凶手,为了认定你就是凶手,我必须做一些什么。” “本來,在我发现老仵作被杀之后,对你就有了怀疑,因为林雄夫妇被杀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如果我们沒有遇到凶手的话,凶手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情的,可是凶手却先我们一步杀了仵作,以此我们推断凶手很有可能已经跟我们接触过,可跟我们接触过人只有你一人附和,为此今天再次來到山庄之后,我便设了一计,我让洪全装成与我密谈的样子,而且让他与我见面之后不再出來,接着我就对你说让他去拿林雄留给他的东西,你自然不敢肯定林雄是否留东西给洪全,所以你一定不放心。” 这个时候,洪官已经对宋晚秋的计谋全部明白了。 第205章 所谓真相 第205章所谓真相。 风雪更急了一些。 宋晚秋站在风雪之中,望着屋内的人淡淡一笑。 这个时候,洪若男突然有了疑问,她望着宋晚秋问道:“不是说杀死林枫父母凶器是那个五角的暗器嘛,其背后甚至还牵涉到一个暗黑组织,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沒有考虑这件事情?” 在洪若男说完之后,宋晚秋耸耸肩,笑道:“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考虑了这件事情,只是在我发现老仵作被杀之后,我便排除了这种可能,一个暗黑组织,怎么可能对我们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而且还能在我们之前杀了老仵作,而当我明白这些之后,我也就更加能够肯定的知道,洪官告诉我的什么暗黑组织,已经暗器,都不过是在混淆视听,想让我们陷入其中。” 宋晚秋说完这些之后,洪官冷冷笑了笑,而在他笑完之后,说道:“厉害,果真厉害,沒想到宋大人竟然只凭一个老仵作的死和他留下的验尸记录猜到凶手是我,只是你虽然猜到了凶手是我,但你却不可能知道我为何要杀人。” 一个凶手,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听來是十分让人觉得可笑的,宋晚秋拂去肩上的雪花,道:“你说的沒错,我的确不知道你为何要杀人,不过你不准备说吗?” “我若说不准备呢?” 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道:“那也无所谓,反正就凭刚才那些,已经能够定你的罪了。” “你确定?” 宋晚秋望了一眼洪官,道:“你说呢?” 洪官冷冷笑了笑,然后突然纵身跃出了屋子,他想要逃跑。 可是在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拦下了他,而秦云楚也从屋子里追了出來。 洪官面对两人的围攻,并未又任何胆怯,他冷冷笑了笑:“你真以为你们是我的对手吗?” 说完这句话,洪官突然飞身向花不语袭來,可就在他袭來之时,他手里的飞镖则向秦云楚打來,那是杀死林雄的飞镖,如今飞镖在寒雪之中尤生寒。 在飞镖飞來的时候,秦云楚突然倒在了地上,然后借着雪的滑力一脚向洪官冲來,洪官似乎低估了秦云楚的武功,而当他明白秦云楚的武功之后,他突然不再与花不语死缠,而是纵身一跃又飞进了屋子,然后一掌掐住了洪若男的脖子。 事情变的让人有些出乎预料,洪若男更是如此,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拿自己当人质。 当洪若男被拿住之后,林枫突然从风雪之中冲了上來,他望着洪官,怒道:“你放了若男?” 洪官冷冷笑了笑:“小兔崽子,当初就应该连你一块解决,那样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洪若男被自己的父亲拿住,她的眼泪啪啪的掉了下來,她不停的摇头,因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个时候,洪官望着宋晚秋说道:“让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宋晚秋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接住了一片雪花,她的样子好生的悠闲,好像根本就沒把洪官的话当回事,她把雪花吹去,道:“你想杀就杀好了,反正她是你的女儿,与我们却是沒有一点关联的,我们总不能为了你的女儿而放你走的。” “果真不放?” 可能是因为宋晚秋的轻松悠闲让洪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吧,此时的他突然怒吼起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多一份自信。 可他的怒吼一点沒有影响到宋晚秋,宋晚秋笑了笑,然后对花不语和秦云楚说道:“杀了他。” 这是一句很冷的话,而当宋晚秋说出这句话之后,花不语和秦云楚已经顾不得洪若男的安危而冲了上去,洪官的眼睛突然炙热起來,他不相信宋晚秋真的不顾一个人的性命。 可宋晚秋并沒有制止他们,就好像宋晚秋此时很冷血,她要的只是凶手的性命而已,林枫急了,他是不能拿洪若男的性命开玩笑的,虽然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人已经无法分开了。 就在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冲上來的时候,洪官突然大吼一声,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挡箭牌扔了出去,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來势汹汹,可他们却不想伤害洪若男,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慢了下來,然后接住了洪若男。 而这个时候,洪官想逃,只是他并沒能逃走,因为有元婉,元婉的剑在他扔出自己女儿的时候刺进了他的胸膛,血流了出來,流到了那一片白的地上,很快又被大雪所覆盖。 洪官倒在了地上,他望着自己的女儿,突然流下了泪來,刚才的他真的忍心杀死自己的女儿吗,他只不过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而此时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更是后悔莫及。 宋晚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问道:“如今你可愿说为何要杀林枫的父母?” 洪官凄惨的笑了笑:“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说能行吗?” 众人静静的站在风雪之中,他们要听一听,他为何要杀自己的妹夫。 “当时我们三人都是江湖上的大盗,我们聚敛了很多钱财,我们想用那些钱财舒服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人对于钱财的渴望都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我虽然想过好下半辈子,却从來沒有想过洗手不干,可是我妹妹和妹夫两人竟然想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对于这事,我怎么能愿?沒有了他们,我的大盗生涯也必将结束,而我们的那些钱分成三份,我自然是最少的,所以在他们两人驾着马车寻找归隐之处的时候,我偷偷的尾随而上,并且趁林雄不注意时发生暗器杀了他,我妹妹见自己的夫君已死,凶手又是我这个大哥,顿时也就沒有了生还的希望,也就自杀而亡了,这点你推测的是沒错的,我很佩服你。” “你聚敛的那些钱财呢?”宋晚秋望着躺在地上的人问道。 可是宋晚秋他们却得不到回答了,因为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洪官死了。 第206章 大雪 第206章大雪。 宋晚秋等人从青林县回到临安城的时候,临安城正在下雪。 雪花飞扬,好似已经下了一天一夜,而且还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这个满目疮痍的南宋,竟然在冬天也不让百姓们过好。 临安城外有不少难民,他们都是來都城临安寻求庇护的,当宋晚秋的马车驶來的时候,那些饿的不行的百姓便疯狂般的扑了上來,那样子就好像是蝗虫飞过一般。 对于这些饥寒交迫的百姓,宋晚秋的心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今的临安城内恐怕是富人一顿饭吃十几样菜,吃不完就给扔了吧,可是在这临安城外,却是路有冻死骨。 宋晚秋等人拿着重要东西,弃马车进了城,而他们进城之后,发现临安的州衙竟然派人出城镇压难民,让他们莫要闹事。 而在临安城内的街道上,也是处处可见饿的骨瘦如柴,又衣衫单薄的人。 雪下的更大了些,花不语望着这里的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真想现在就冲进宫去质问皇上,为何城外那么多难民,而你却不派人去施粥,不仅不给那些百姓送吃的,反而让官兵哄他们离去。 难道那些百姓就不是大宋子民吗? 可是宋晚秋虽然气愤,却并沒有这样做,如今的朝廷早已经不是北宋开国的时候那般言论自由了,而如今的皇上也不是唐太宗李世民,可以隐忍官员的劝谏。 如果宋晚秋这么冒冒失失的去见了皇上,恐怕她帮不到这些百姓不说,就是她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 进得临安城,他们一行人冒着大雪,急匆匆的去了罗大人的府邸。 他们來到罗大人府邸的时候,一个老管家摸样的人正在扫雪,那老管家是认得宋晚秋他们的,所以在看到宋晚秋他们之后,老管家顿时來了兴致,道:“宋大人回來了?” 宋晚秋点点头:“回來了,罗大人在吗?” 老人摇摇头:“老爷进宫面圣去了,如今城里城外到处都是饥民,老爷想替这些百姓求些庇护。” 老人说着,领宋晚秋他们几人去了客厅。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罗大人从皇宫回來了,他看到宋晚秋他们之后,虽然有些惊讶,可却并沒有老朋友见面时的喜悦,宋晚秋见罗大人如此,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罗大人进宫面圣遭了挫折。 大家坐定,宋晚秋问道:“皇上不肯救灾吗?” 罗大人叹息一声,道:“唉,生在乱世,一切都身不由己啊,皇上同意救灾,只是却不肯出钱啊!” 听了这话,众人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皇上竟然还在乎钱,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自己的百姓过的舒服了,他们的钱就是你的钱,可如今的皇上竟然不肯出钱。 宋晚秋叹息一声,问道:“那如何救灾呢?” 罗大人叹息一声,道:“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秦云楚顿时不解了,这可是他赵家的子民,要谁想办法? 罗大人点点头:“我已经让一些同僚把自己的俸禄捐出來了,希望能顶一段时间吧,今天晚上粥棚应该能好,只是这些灾民住宿的问題,唉……乱世的冬天,不好过啊!” 大家自然明白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么多灾民一股脑的冲到了京城來,是谁都沒有办法的。 望着庭院洁白的雪花,宋晚秋突然有些讨厌这些雪花了,如果沒有这些雪花,该多好,如果沒有冬天,百姓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一夜之中,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了。 傍晚时分,有人传进临安城话,说城外的饥民因为无法忍受寒冷,将郊外的树木砍到给点着了,如今城外花光一片,而那些树的主人正在和那些人交涉。 所谓的交涉,不过是报官,然后让官府的人对那些饥民进行权责。 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就连大牢里都住满了人,所以就是官府的人去了,也拿那些百姓无可奈何,若是逼得急了,恐怕会有人造反。 这点临安城的官都清楚,所以城外灾民烧树木取暖,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这个时候,由罗大人组织官员捐献的粥棚已经好了,他们今天晚上可以不用挨饿了。 只是大家都很清楚,官员虽然比普通百姓好点,可他们也有家室,他们捐献出來的东西帮不了这些灾民多久。 夜已深深,雪仍旧未停,宋晚秋站在屋内望着庭院里的白雪,心想难道这雪就真的不停了吗? 寒风呼啸而过,花不语站在庭院中望着宋晚秋,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对,现在只有他只得宋晚秋是个女人,而他喜欢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穿过风雪來到宋晚秋的房间,花不语久久不语,宋晚秋好像察觉了花不语的不对,于是问道:“你有事?” 许久之后,花不语起身说道:“沒事,城外的百姓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他们筹集到粮食的。” 花不语说完便要离开,可宋晚秋突然拉住了他,她望着花不语,突然浅浅笑了笑,道:“你想做打劫的勾当?” 花不语有些吃惊,他沒有料到这事竟然能被宋晚秋给看出來,他震惊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宋晚秋笑了笑:“如今临安城富商还是不少的,可是他们却只顾自己享福,完全沒有看到城外的饥民,有时我真想杀了他们然后把他们的钱财送给城外的百姓,可是我很清楚,这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也劝你,莫要犯法。” “可如今着乱世……” 花不语的话并沒有说完,因为他已经不用说完,现在宋晚秋都这么说了,那么抢劫富人的事情,他就不能做,他若是作了,他和宋晚秋两人就真的完了,当然,并非他们两人朋友做不成,而是此事朝廷必然会派人调查,到那个时候,牵涉到的人必然很广,他花不语不能因为别人而害了宋晚秋他们。 第207章 命案 请使用访问本站。第207章命案. 夜已深沉.今夜不知要冻死多人人了. 次日雪停.可却久不见阳光. 宋晚秋起床之后正要去跟罗大人请安.这个时候.秦云楚急匆匆的跑了來.道:“宋大人.出大事了.” 秦云楚很少如此慌张.宋晚秋连忙问道:“什么事情.” “户部尚书年洛年大人今天一早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中.罗大人如今正面圣了解此事.” 户部尚书死了.这对宋晚秋并无多少影响.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年洛怎么会被杀呢.他的被杀和城外的灾民有关系吗. 宋晚秋之所以联想到城外的灾民.主要原因是户部掌管天下的财政.可以说是最有钱的部门了.如果他们肯动动手挥一笔出來.那么城外的灾民就不必受冻挨饿了.会不会是有人怀恨年洛.于是杀了他. 这些都是宋晚秋的推测.一切要等罗大人回來之后再说. 此时的她虽然是大宋的提刑官.有询问案件的权力.只是在这京城之地.提刑也只算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官.随便一个官员都能说你两句.欺负欺负你.宋晚秋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不能擅自做主.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罗大人从皇宫回來了.他回來之后立马就去找宋晚秋.并且说道:“我以后将你进京的事情告知了皇上.皇上说此事由你來调查.” 对于调查命案.宋晚秋并无任何怨言.毕竟身为提刑.办案是自己的职责嘛.只是现在的她更关心城外难民的事情.毕竟很多朝代的覆亡.并不是因为外族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内身的原因.如果百姓过的不好.他们自己都会反.何须外族的欺压呢. 听完罗大人的话之后.宋晚秋说道:“调查年大人的命案自然沒有关系.只是如今城外每天都有人被冻死.要我因为年大人是官就不顾城外的那么多百姓.这有些不大合适吧.” 罗大人又何尝沒有忧国忧民之心.他沉默许久.最后说道:“此事我知道.如今户部尚书年洛被杀.户部已经乱成一团糟了.如何拨款呢.我看你还是赶快调查命案.让户部步入正规.到那个时候我们在想办法解决难民的事情.” 如今罗大人都这么说了.宋晚秋还能怎么办呢.她点点头.然后带着花不语他们去了年洛的府邸. 年洛身为户部尚书.按理说是一个油水很足的差事.可是年洛的府邸却并沒有想象中的高大富丽.甚至还有一点寂寥落魄.他们进去的时候.隐隐能够听到阵阵哭泣之声. 进得灵堂.发现年洛的尸体停放在屋的正中央.而在尸体旁有一个老夫人.一个中年夫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他们是什么人宋晚秋都是知道的.他们一个是年洛的母亲.一个是夫人.小的则是他的儿子. 老夫人此时哭泣的快喘不过气來.让人望之生怜.年洛的夫人哭泣着接见了宋晚秋.然后领宋晚秋來到了年洛的尸体旁.宋晚秋掀开白布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年洛的尸体上只在胸前心脏处有一刀伤.此时尚未清理血迹.不过血已干. 伤并沒有什么好验的.因为看一眼就能够明白那是被人一刀捅死的.只是宋晚秋有些好奇.年洛是晚上死的.可是怎么在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尸体呢. 宋晚秋望着年夫人问道:“是谁发现的尸体.昨天晚上你沒有跟年大人在一起吗.” 年夫人擦拭了一下眼泪.道:“昨天晚上老爷在.不许我去打扰.而且他说要我先睡.昨天晚上下了那么大雪.我也就先睡了.可是一直到天亮.我都沒发现老爷回來.今天一早我急忙去书房找他.结果发现他竟然死……了.” 听完年夫人的话之后.宋晚秋继续问道:“可发现丢了什么东西.” 年夫人摇摇头:“老爷的书房里并沒有贵重物品.应该沒有什么东西丢吧.再者说.我很少进老爷的书房.里面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能否领我们去书房看看.”宋晚秋望着年夫人问道.年夫人点点头.然后领着他们几人去了书房. 年洛的书房里有一张方桌.四面墙壁处都有书架.上面放着不少的书籍.而在方桌上有一根蜡烛.不过此时已经燃尽.桌子上徒留的是一堆蜡油.而年夫人告诉宋晚秋.她发现尸体的时候.年洛就躺在桌子上的地下.血流了一地.而年洛的头朝着门口的位子.手臂在半空中僵硬着. 看完这些之后.宋晚秋问道:“昨天年大人可曾说过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年夫人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沒有.吃过晚饭之后他就直接进了书房.” “那么是谁关的大门.” “我本是要去关的.可老爷说他会关.让我回房睡觉.” “年大人有说过要见什么人吗.” “见什么人.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雪.我老爷会在家里见什么人吗.”年夫人好像对此很是怀疑. 这个时候.宋晚秋点点头:“以目前的情况來看.年大人的确在书房等人.而那个人进來之后.与年大人沒说几句话便突然出手杀了他.你们來看.书房并沒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伤口是在前胸心脏处.那么可知年大人与凶手很熟悉.凶手在于年大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拔出刀捅死了他.” 宋晚秋说这话的时候很冷.仿佛比外面的雪还要冷.年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然后突然哭泣起來.说自己怎么如此命苦.高堂尚在.儿子有这么小.今后要她如何过活之类的话. 宋晚秋等人自然明白年夫人的苦楚.所以他们几人劝慰了一番之后才离开. 离开年大人的家之后.花不语问道:“如今怎么办.” 宋晚秋想了想.道:“去一趟户部吧.年大人身为户部尚书.他要见的人及其有可能是户部的人.而且户部的人对年大人可能比较熟悉.我们也可借此打听一些事情.” 第208章 户部侍郎 第208章户部侍郎。 临安城的冬雪未化,宋晚秋等人从户部尚书年洛的家出來之后,便踏着厚厚的白雪向户部走去。 户部办公的地方是挨着皇宫的一个很大府邸,里面有几间大的仓库,里面囤放着不少粮食,只是沒有皇上的命令,沒人敢将那些粮食派发给城外的灾民。 宋晚秋带人进入户部的时候,有几个下人在扫庭院里的雪,他们的样子都有些萎靡不振,见到宋晚秋他们几人只好连点头都懒得点,宋晚秋他们进了户部办公的地方,发现有几个人在算今年的账务,其他人则在整理人口和户籍,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宋晚秋的到來。 不知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忙,还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沒将宋晚秋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不管怎样,宋晚秋觉得这里的事情有些奇怪,按理说户部尚书被人给杀了,这里的人应该很慌张亦或者不安才对,可这里的人并沒有如此之感,好像他们对于年洛的死无所谓,又好像他们早就期待着年洛死似的。 宋晚秋在屋内站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有人上前询问找谁,有何事,宋晚秋将皇上委派她來调查年洛被杀一案说了出來,当时屋内的许多人都听着,当他们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顿时议论纷纷起來,好像如果沒有人开个头,他们都不敢议论似的。 在众人明白宋晚秋等人的意图之后,他们却是什么都不敢说的,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突然传來阵阵争吵之声,这声音响起之后,外屋顿时又安静下來。 宋晚秋对于这种事情很是奇怪,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沒有人敢回答,宋晚秋见此,眉头微皱,道:“如今户部尚书年大人刚被杀,你们怎么能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來,宋晚秋一个提刑,也管不到他们户部,所以他们根本就沒把宋晚秋放在眼里,只是他们也是听说过宋晚秋本事的,再者这次宋晚秋是皇上派來的,他们心里还是有点小怕,所以在宋晚秋说完那句话之后,其中一人小声说道:“这是我们户部的两个侍郎,他们在为年大人的死而争吵呢!” “争吵?因何争吵?” 可是沒有人回答这个问題,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宋晚秋见此,只得带人冲了进去,冲进去的时候,屋内的两人正在冷战,他们见有人进來了,也不管是谁,同时怒吼道:“什么人,出去!” 两人的样子看起來很生气,不过在他们这样吼过之后,宋晚秋突然冷了一笑:“在下大宋提刑宋晚秋,恐怕不能出去。” 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却不想给宋晚秋面子,于是其中一人问道:“原來是宋大人,只是不知宋大人來我这户部做什么?” 宋晚秋冷冷一笑:“户部尚书年大人死了,我來这里自然是调查命案了。” “那你调查好了,不要來叨扰我们。”另外一人嚷道。 可宋晚秋却遥遥头:“不不,我怀疑你们两人杀了年大人,所以在我來调查了。” 听到宋晚秋这句话,那两个人顿时惊道:“我们杀了年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 宋晚秋在屋内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淡淡笑道:“我可沒开玩笑,因为我思來想去,只有那么两人有动机杀人。” “宋大人且莫说笑,我们两人能有什么动机杀人!”这是侍郎中一个稍微年轻的人说的,他的年纪看起來大概有三十岁。 宋晚秋嘴角微微抽动,道:“怎么沒有动机,我且來问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在户部任何职?” 刚刚说话的稍微年轻的人说道:“在下孙一名,是户部右侍郎。” 那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将孙一名说了,他也就只好说道:“本官李清水,户部左侍郎。” 听完两人的这些话之后,宋晚秋点点头:“是了,你们两人是户部的侍郎,那么杀了户部尚书,你们才有机会晋升,这不就是动机了?不然年大人如此一个贫寒的人,谁杀他做甚?” 孙一名和李清水两人听了宋晚秋这话,虽然很生气,可是却也不好发怒,那李清水只得叹息一声,道:“年大人被杀我们也很伤心,但这绝对不会是我们杀的,花请宋大人明察。”李清水的话中已经沒有了刚才的傲气,看來他对宋晚秋多少有些妥协,毕竟年纪大一点的人,知道害怕。 宋晚秋听完之后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请两位告诉在下,那么刚才因为何事而争吵吧!” 两人相互张望一眼之后,那孙一名立马抢先说道:“宋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年大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在下便想着向皇上上道奏折,肯许我们户部开仓放粮,让城外的灾民过冬,我想只要这个冬天他们能够过去,等春天來了就好了,而且我们南方春天來的总是比较早的,只是李大人不同意,他说皇上如今正为灾民发愁,还谈什么开仓放粮。” 孙一名刚说完,李清水立马说道:“我说的有错吗,那天朝中的几名官员在朝中觐见,皇上发那么大脾气,你竟然还敢去上报皇上,你这不是去找死嘛,我与你身为同僚,这才不想你飞蛾扑火,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两人这样一番说完,同时冷哼了一声,宋晚秋听完之后,觉得一时有点难以拿捏这两个人,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有心争那个户部尚书的位子,那么李清水就让孙一名去上奏折好了,皇上一怒之下责问了孙一名,那么这个户部尚书的位子自然就是李清水的了,可是李清水为何还要阻止孙一名呢? 官场上的争斗从來都不会停止,可这两人所说的话却好像很大公无私,而且李清水更是为了对方才阻止孙一名的。 宋晚秋望着两人,她觉得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不然相互竞争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为对方而考虑呢? 第209章 兵部尚书 第209章兵部尚书。 宋晚秋了解完孙一名和李清水两人争吵的情况之后,很是直接的问道:“昨天晚上,你们可曾去过年大人的家?” 两人自然明白宋晚秋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两人连连摇头表示沒有去过。 随后,宋晚秋又问道:“那么你们两人都在那里?” 孙一名道:“昨天晚上雪下那么多,我从户部回家之后就一直沒有离开家,家里的人都可以为做作证。” 李清水也说道:“我也是那里都沒去。” 听完两人的话之后,宋晚秋说道:“希望两位能够明白,你们家人作证是沒有可信度的,所以还请两位再想想,有沒有人能够证明你们两人真的在家。” 孙一名想了想,道:“昨天晚饭前后那一段时间算吗?” 宋晚秋摇摇头:“不算!” 孙一名听了这话,于是摇头道:“那我是实在找不出人帮我作证的,不过我真的在家,我们怎么可能杀年大人呢!” 见两个人都无法作证,宋晚秋随即换了一个话題。 “你们觉得年洛是个怎样的人?” 孙一名最先回答,道:“年大人一心为民,为了能够让百姓多分得一点钱,他是一点都不去贪的,说这话也不怕宋大人笑话,户部是朝廷所有部门里油水最足的,可是年大人身为户部尚书,真的是廉洁的很。” 对于孙一名说的这些,宋晚秋在年洛的家就已经了解到了,而在孙一名说完之后,李清水也连忙附和道:“一名说的这点我不反对,要说为人,年大人的确是好的,而且他是主战派,一直想让我南宋挥师中原,把我们以前的领土收回來,为了这个愿望,他可是沒少给兵部投钱。” 听了李清水的话之后,宋晚秋心中暗叹,年洛一人有这心思又有什么用,如今别说收复中原了,就是能够保住江南这一片地都难说。 宋晚秋心中叹息之后,望着孙一名和李清水问道:“这么说年大人跟兵部的人很熟了?” 李清水摇摇头:“熟倒谈不上,就是经常跟他们作对。” “作对?” “是啊,现在我南宋那里还有人愿意去打仗,都是求和派,可是兵部呢,照样向我们户部要军饷要银子,为了这事,年大人沒少在皇上面前说,让众人以为年大人不想收复中原似的。” “最后的结果呢?” “当然还得把钱给兵部送去啊,那么多士兵,总不能让他们饿肚子吧,再者说了,不给军饷,那是最容易让他们造反的。”李清水说到造反一词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來,好像很害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打听到这些之后,宋晚秋又问道:“如今户部各项收入如何?” 孙一名叹息一声,道:“那里还有什么收入,如今满目疮痍,那些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我们那里还能向他们收税嘛。” 宋晚秋又问道:“兵部与年大人有交往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兵部尚书莫如是了。” 在问完这个问題之后,宋晚秋便带着花不语他们几人离开了户部,在离开户部到兵部的途中,宋晚秋对秦云楚说道:“打听一下孙一名和李清水这两人的关系,最好把他们两人昨天晚上是否在家的事情也调查清楚。” 秦云楚点头之后,便与宋晚秋他们几人分开了。 街道上的雪已经被扫的差不多了,宋晚秋他们几人进得兵部的时候,有几个士兵在操练,他们绕过这些士兵,直接进了兵部尚书办公的地方。 因为宋朝从开国开始就崇文抑武,所以兵部虽然是领兵打仗人的天下,可兵部尚人。 他们进去的时候,兵部尚书莫如是正在看书,远远可见是一部兵书,莫如是见有人闯了进來,有些惊讶,立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來人啊!” 莫如是这么一喊,立马有小兵从外面冲凉凉进來将宋晚秋等人给包围了,宋晚秋见此,淡淡笑道 :“莫大人好威风啊,在下宋晚秋。” 莫如是一听是宋晚秋,顿时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于是挥手让那些士兵下去,然后望着宋晚秋问道:“宋提刑來我这兵部做什么,是不是城外的灾民发生了暴乱,要我派兵去捉拿啊?” 宋晚秋不明白莫如是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此时的她并未在这方面多做考虑,她只摇摇头道:“不是,是因为户部尚书年洛年大人的命案,我才來这里的。” 莫如是并不吃惊,道:“原來是为了年大人的命案,只是年大人是户部尚书,你來我兵部恐怕來错地方了吧。” 宋晚秋笑了笑:“并沒有來错地方,户部一早我已经去过,并且从那里了解到你好像跟年大人很不和。” 听到这话,莫如是突然站了起來,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么跟年洛不合了?” 莫如是的反应还真大,宋晚秋淡淡一笑,道:“是谁说的你就别关了,你就说有沒有这事就行了。” 莫如是慢慢的又坐了下去,道:“谈不上不和,就是在打仗军饷的事情上,我说兄弟们都是去拼命的,一定要让他们吃好穿暖,要年大人多给的军饷,可是他抠门,每次都推三阻四的,到最后给的还只有一丁点。” “可是我怎么听说到最后年大人还是给了啊?” “是,是给了,可那太少了,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我大宋边防有多紧张,人员增加了不少,那点钱拿够分的。” 对于边防的事情宋晚秋并不怎么了解,不过她却很清楚边防的作用,如果为了保卫大宋边境而加派兵马,那么为这些士兵多出点钱也是沒有什么的,只是年大人的死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宋晚秋望着莫如是,这个本是读书人可却在这里掌管兵马的人,他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呢? 驰骋沙场亦或者是风花雪月醉里逍遥呢? 人心难测,宋晚秋心中又忍不住叹息一声,然后便向莫如是拱手告辞了。 第210章 战败 第210章战败。 从兵部离开的时候已经正午了,宋晚秋和花不语等人走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从那些面带黄色的饥民前走过,宋晚秋觉得她必须为这些灾民做些什么才行,可如今的她势单力薄,能做些什么呢? 回到罗大人府邸的时候,秦云楚已经回來,他來到宋晚秋跟前,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那孙一名是李清水的妹夫,所以他们两人才会互相为对方考虑。”秦云楚说完这些,接着又道:“像他们两人这样的关系,如果其中一人杀了年大人,那么不管谁当上了户部尚书这个职位,他们两家都必将跟着升迁。” 对于秦云楚说的这点,大家都明白,在这个官场上,两个人之间如果能够有血缘关系,那自然最好的,可就算沒有血缘关系,就是成为了亲家,那也能相互帮忙,殊不知从古到今,每个朝代不发生几件和亲的事情? 只是看他们两人的情况,宋晚秋又觉得他们不想是凶手,如果他们是凶手的话,动机真的是为了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吗? 吃过午饭,天又下去雪來,好像今年这个冬天要受到上天惩罚似的。 罗大人上朝面圣,一直未曾回來,宋晚秋等人就暂时吃了些饭菜,如今四面都是危机,宋晚秋实在吃不下,所以她吃了一点之后,就回房休息了。 大概过了正午沒多久,罗大人回來了,罗大人回來之后,立马让人将宋晚秋找來,那个时候宋晚秋正坐着屋内发愁,听说罗大人回來了,她是急匆匆的赶了去。 罗大人的脸色很差,而且在客厅内走來走去,当他看到宋晚秋來了之后,立马说道:“宋大人,出大事了,比城外有许多的灾民事还大。” 听罗大人这样说,宋晚秋的心顿时沉了下來,道:“出了什么事情?” 罗大人叹息一声,道:“今天一早边关传來急报,说我军大败,官兵四处溃散,若不是有黄河天险,他们就真的攻破进來了。” 这的确是大事,如果边关守不住,元军的铁骑赶來,整个南宋都将成为废墟,这并非宋晚秋想的太多,而是事实,每次元军攻破一城,就大肆掠夺,而且有时甚至残忍的屠城,这样恶略的行为普遍发生,比中国其他朝代加起來都要多。 宋晚秋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危机,她望着罗大人问道:“皇上什么意思?” “皇上能什么意思,如今皇上在皇宫都急疯了,一群大人议论着议和,亦或者嫁去个公主,可和亲赔偿这种事情我们南宋沒少做啊,他们元军还不是照样打來,再者说了,如今国库空虚,那里还有东西可赔偿。” 宋晚秋眉头紧锁,许久之后问道:“我听说边防有大军四十万,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罗大人叹息一声,道:“元军的厉害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铁骑我们那里挡得了啊!” 宋晚秋陷入沉思,许久之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对秦云楚说道:“秦兄,恐怕有事要劳烦你了。” 秦云楚站出來说道:“无妨,有什么事请说。”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在秦云楚耳边低语一番,秦云楚听完之后大吃一惊,宋晚秋望着他问道:“不知秦兄是否肯帮这个忙呢?” 秦云楚点点头,道:“我这就去!” 秦云楚告辞之后,罗大人问道:“你让秦云楚去做什么?” “去调查一件事情,如果此事和我想的一样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够知道凶手是谁了。” 听了宋晚秋这话,罗大人有点生气,道:“如今我军大败,那里还顾得上这破案子。” 罗大人这么一说,宋晚秋淡淡一笑,摇头道:“罗大人此言差矣,年洛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我大宋所有的赋税和粮食,如果此案不能够调查清楚,我们又拿什么去养士兵去前线拼命,又如何救助城外的灾民?” 宋晚秋说的很有道理,罗百川叹息一声,也只得由宋晚秋去做了。 雪下的纷纷扬扬,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秦云楚离开已经半天來了,花不语曾经來问过宋晚秋,秦云楚去打听什么事情,可是宋晚秋沒有说,她说此事暂且不能够肯定,只有等秦云楚的消息回來之后,他才能够说。 花不语见宋晚秋不说,他也就不好逼迫了。 雪越來越大,今天早上刚扫过的街道又满是积雪,夜色暗了下來,隐隐能够听到府外的乞讨声,宋晚秋真想冲出去然后领他们住进府來,可是他不能,这里不是她的家,而且他很清楚这样做了之后的后果,如果他领一个人进來,就会有另外一个人跟着进來,如此反复,罗百川的府邸很快就会人满为患,到那个时候,先不说她宋晚秋对不起罗大人,就是府里來了这么多人,他们大家的办事效率也成问題。 宋晚秋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的雪,她只希望秦云楚赶快回來,只要他能够回來证实自己说所说的情况,那么城外的饥民兴许就有救了。 换言之,秦云楚晚一天,这里的饥民就有可能死十分之一,这是在和老天做斗争,与人命拼搏。 今夜的雪不知下了多久,宋晚秋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雪也听了,几只小鸟在雪地里啄食,可是在这个年代,人都沒有东西吃,更何况小鸟呢? 想來这些个小鸟也是不敢出城了吧,如今城外灾民饿成那个样子,就是抓住个老鼠也要熬一锅汤來喝的,更何况是小鸟。 宋晚秋连早饭都吃不下了,她站在庭院里的雪地上向罗大人府邸的门口望了多次,可是那门却沒有一点动静,如此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宋晚秋感觉到饿了,她又觉得秦云楚不可能回來的时候,她才准备转身回屋吃点东西。 而就在宋晚秋刚转过身的时候,府邸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便传來秦云楚的声音:“宋大人,你的推测是对的。” 第211章 案破 第211章案破。 秦云楚的消息让宋晚秋精神大振,她与秦云楚两人站在飘着雪的庭院之中,竟然半点沒有感觉到寒冷。 宋晚秋顾不得吃午饭,她召集好人马之后,直接去了兵部。 雪仍旧在下,街道仍旧如往常一样,有饥民乞讨,有官兵镇压,有人冻死街头而无人管。 宋晚秋花不语秦云楚一众人等來到兵部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在吃午饭,而他们的午饭,虽然不丰盛,可对于街头冻死的人來说却好的不行。 不过在这些人当中,却并沒有兵部尚书莫如是,因为昨天下午,他被皇上召进皇宫接受训斥,回來之后一脸不乐,听众人说,他的兵部尚书职位恐怕是难保了。 如今的莫如是正在屋内生闷气呢! 宋晚秋了解到这些之后,便带人进了莫如是的房间,他们进莫如是房间的时候,莫如是正在挥毫,他好像一点都沒有发觉宋晚秋等人的到來,他写完之后将毛笔一扔,念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是岳飞北伐壮志未酬之时写下的词作,名叫满江红,深刻的表露了自己的爱国之心,可此词更多的,这是壮志未酬的无奈和心酸。 此时莫如是吟的悲壮,好似昨天兵败的消息传來之后,他就深深感觉到了国之将亡似的,又好像他也想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在莫如是吟完之后,他才发现宋晚秋等人的到來,他将桌子上的词作丢在一旁,望着宋晚秋问道:“宋提刑來我兵部可有事?” 宋晚秋淡淡一笑,点头道:“当然是有事的,关于户部尚书年洛年大人被杀一案,我已经有重大线索。” 莫如是好似并未将宋晚秋的话放在心上,他哦了一声,然后问道:“有什么重大线索?” “我们发现凶手是你!”宋晚秋突然很直接的说道。 可是莫如是并未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他淡淡一笑,道:“哦,是吗,有何证据证明杀死年大人的凶手是我,难不成有人看到我夜晚杀了年大人?”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沒有人发现这点,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就是凶手,我派人去边关调查了一下,发现我大宋士兵根本就沒有四十万,甚至连二十万人都沒有。” “这又有什么关系,这跟年大人的命案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宋提刑來这里是责备我这个兵部尚书沒有当好,不配当这个兵部尚书吗?” 宋晚秋摇摇头:“当然不,我來是破案的,不是來责怪你沒有将士兵训练好的,莫大人可知道那少的二十万士兵那里去了?” 莫如是浅浅一笑,道:“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成了逃兵,也许是被敌人给杀死了,少人就少人了嘛,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可宋晚秋摇了摇头,道:“恐怕事情并沒有这么简单,因为那少的二十多万人根本就不存在,那些人都是你这个兵部尚书虚报的人数。” 宋晚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突然加重了一些,而莫如是听到这些之后,也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不过莫如是很快就笑起來,道:“虚报,我干嘛需要人数?” 宋晚秋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可是宋晚秋并不是刽子手,所以她继续说道:“很简单,你虚报了二十多万人,这样一來,你就可以向户部多要军饷了,而多要的这些军饷,就全部落入了你的口袋里,不不,也许你有同伴,也许战场上的将军都是你的同伙,不然他们不可能因为人数不实而不举报的,是不是?” “证据,宋大人说了这么多,证据呢?” 宋晚秋冷哼了一声,道:“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狡辩,二十万人你以为是小数目吗,凭空少了二十万人不是证据吗?” 莫如是无话可说,因为这件事情太简单不过了,只要有人想到了这一点,他就无法辩解,也许今天他写岳飞的满江红,是突然想激情一把,也许是昨天晚上那些战死士兵的冤魂找到了他。 许久后的许久,宋晚秋望着莫如是说道:“将你的罪行全部交代清楚吧!” 这已经沒有什么好交代的了,可是莫如是还是说了一遍。 “宋提刑说的沒错,当初我的确向户部多报了二十多万人,为的便是把多出來的军饷给扣下來,当然,我们也知道此事很难办,不过我们有办法,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來上报,说有士兵逃走,有士兵战死沙场,有士兵饿死冻死,这样一來,人数越來越少,等到了实际数量的时候,我们也就可以停止这种事情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件事情竟然被户部尚书年大人给察觉了,为此他约我到他的家中商量此事,可是,这种事情怎么经得起商量,所以那天晚上,我趁着大雪赶到他的家杀死了他。” “这件事情,我以为会随着户部尚书年洛年大人的死而结束,可是事情并沒有这么简单,天公不做美啊,边关的将士太不经打了,跟蒙古军一交上手就溃不成军,就败了,如此一來,我四十万大军的事情也就自然会被人给怀疑了,宋提刑不就是因为战败才想到这上面的吗?” 宋晚秋的确是因为听到战败这个消息之后,才突然想起兵部和户部之间关系的,而且想到只要兵部的人在士兵人数上做了手脚,那么他们就可以贪污一大笔军饷,因为这个,宋晚秋派秦云楚去打听边关人数的问題。 事实证明,宋晚秋是对的。 带莫如是离开兵部的时候,雪仍旧未停,不过宋晚秋却不再担心,因为他们有了莫如是贪污的那一大笔军饷,这些足够百姓渡过严冬。 第212章 青楼命案 第212章青楼命案。 江南的冬天过去的总是快的,在宋晚秋解决了年洛年大人的命案一个月后,临安城外的柳树已经发了新芽,护城河里的冰也渐渐融化。 朝堂之上,仍旧如同往常,醉生梦死。 宋晚秋在罗百川的府邸待了一个月之后,她便决定会扬州,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自己的父亲了,她想回家看看他老人家。 这点罗百川自然理解,所以在宋晚秋提出这个之后,罗百川立即就答应了下來。 离开的日期是明天。 只是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临安城发生了命案。 命案发生的地点是临安城城东的一家青楼里,那家青楼叫醉红楼,是临安城最大的青楼,每当入夜之后,那些家里有老婆亦或者沒老婆的有钱男人都会來这里听听小曲,喝点花酒,亦或者找几个姑娘作陪。 此时大宋虽然积弱,可在风花雪月这方面,却比以往更甚。 以前时候,青楼虽是青楼,可里面的姑娘大多才艺双绝,來青楼的人也多办是读书人,他们肯为这些青楼女子作词作赋,肯在这里寻找精神寄托,可如今的青楼,却全然不是这个样子了。 因为连年战乱,许多女子无以为生,只得來到青楼出卖身体,她们有的识字,有的不认识自字,可不管认识不认识字,她们來到青楼就只有一件事情能够做,那便是用自己的肉体來让男人开心快乐,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够在这种地方生存下來。 命案发生的时候是在半夜,不过对于青楼來说,半夜才是真正热闹的开始,所以在命案发生之后,醉红楼的老鸨陈妈立马让人去府衙报案。 因为是晚上,所以从命案发生,到府衙的人赶來用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府衙的人來了之后,只看了一眼尸体,随后立马派人将与死者陪夜的姑娘小翠给抓走了。 此事好像根本就不准备调查,他们就准备认定小翠就是凶手。 衙役拉走小翠的时候,小翠哭泣的厉害,嘴里喊着冤枉冤枉,可是那些那样又困又累的,那里想听她说冤枉,所以不由分说,将小翠押进了大牢。 次日天晴,风吹來却仍旧带着几分寒意,宋晚秋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因为是回扬州,秦云楚的家也在扬州,所以他们是准备一同回去的,当然,花不语也跟着,因为他说他要保护宋晚秋。 只是就在大家在罗府门前装行李的时候,一个打扮的有几分妖艳的女子急匆匆的來到了宋晚秋跟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这女子的行为太过反常,让宋晚秋一时有些难以明白这是何意。 宋晚秋连忙将那女子扶起來,问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说便是,何必跪下?” 那女子哭泣着,连忙说道:“听完宋大人如今是大宋提刑,专门处理刑狱的,小女子的一位姐妹昨天晚上被人当成凶手抓走了,可是我敢担保我那个姐妹不会是凶手的,所以请宋他人帮一帮我们这些落难的女子。” 从这女子的衣着打扮,再到这女子所说的话中,宋晚秋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而她对于那些青楼里的女子多半有恻隐之心,毕竟若能够在乱世中生存,谁会去那种地方出卖肉体呢。 宋晚秋再三思量,然后对花不语说道:“还请花兄将行礼拿回去吧,办完这个案子之后,我们再回扬州不迟。” 这点花不语早已经料到,若是有了命案,说什么宋晚秋也是要先调查清楚再说的。 花不语将行礼拿进罗府,然后宋晚秋带着那个女子进了罗府客厅,大家坐下之后,那女子连忙说道:“小女子叫蓉蓉,是醉红楼的姑娘,昨天晚上我们醉红楼发生了命案,一个叫董风的男子死在了我的好姐妹小翠的房间,衙门的人认为那个董风是小翠杀死的,然后就将小翠给带进了衙门,而他们对于命案却也不多做调查,我怕我的好姐妹小翠要被他们当成凶手了……” 蓉蓉说完,很是伤心的哭泣起來,宋晚秋见蓉蓉如此,也不由得动容起來,在醉红楼那样的地方,她们两人能够相互扶持成为姐妹,她们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了,这不由得让宋晚秋想起翠蝶來,当成她不过是拉着她跑了一段路而已,可是她却在危难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而且是用自己的性命來救的自己。 想到这里,宋晚秋越发觉得她必须管一管这件事情了。 许久之后,宋晚秋微微颔首,道:“这你可以放心,如今案件尚未调查清楚,我想府衙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定案的,你且先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董风又是什么人!” 蓉蓉连连点头,然后说道:“那董风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家里很有钱,经常到我们醉红楼玩,昨天晚上他找了我们醉红楼的几个姑娘來陪酒,一直喝到很晚,只是他并沒有离开,而是带着小翠去了小翠的房间,可是他们两人在房间还沒有一炷香的时间,小翠突然大声的喊叫起來,然后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冲了出來,我们几个姐妹去看,结果发现董风死在了小翠的床上,那样子……好生的恶心。” 听完这些之后,宋晚秋微微点头,然后继续问道:“府衙的衙役赶去之后,可曾将现场封存,尸体是否带走?” 蓉蓉摇摇头道:“他们的确将房间封存了,只是并未将尸体带走,只将小翠押进了大牢,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觉得晚上运尸体不吉利,所以暂时放在了我们醉红楼,今天早上我溜出來的时候,陈妈还在楼下大骂呢,说放一具尸体在醉红楼真晦气,她已经派人去府衙叫人把尸体给运走了。” 对于醉红楼的事情宋晚秋基本上知道的差不多了,她微微点头之后,起身说道:“既然尸体还在醉红楼,案发现场也已经封存,那我们就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吧。” 宋晚秋起身,花不语等人也连忙跟着站了起來。 第213章 小翠其人 第213章小翠其人。 宋晚秋等人离开罗府之后,直接去了醉红楼。 他们几人來到醉红楼的时候,府衙的衙役正要來搬走董风的尸体,他们见宋晚秋來了之后,连连行礼,宋晚秋微微颔首,问道:“此案你们可调查清楚?” 那些衙役那里有过调查,所以在宋晚秋问这个问題的时候,他们都不敢言语,宋晚秋见此,道:“这个案子我接下了,随我上楼看看尸体吧。” 衙役无奈,只得听从。 他们在蓉蓉的带领下进了小翠的房间,那是一个很古香的房间,里面的摆设都富有韵味,而且进去之后,隐隐能够闻到阵阵幽香,当然,在这幽香之中,夹杂着尸体所独有的气味。 宋晚秋來到董风的尸体旁,此时董风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上身的衣服尽脱,下身的衣服则有些凌乱,宋晚秋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发现,董风的尸体上并无外伤,只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应该是中毒。 这样想着,宋晚秋用银针试探了一番,结果发现银针变黑,果真是中毒。 她起身望着陈妈道:“这里的东西都沒有人碰过吧?” 陈妈连连点头:“这么晦气的东西,谁敢碰啊!” 宋晚秋颔首,然后來到桌子旁,在桌子上有两杯酒,宋晚秋用银针试探一番,发现都沒有毒,于是试探酒壶,也并沒有发现有毒,宋晚秋眉头紧锁,沉思道:“如果这里的酒里都沒有毒,那么董风所种的毒就一定是外面的了。” 想到这里,宋晚秋对陈妈说道:“昨天晚上都那几位姑娘在陪董风喝酒?” 陈妈一番思索,说出了四五位姑娘的名字,不多时,又将她们几人给叫了來,这几位姑娘都很风情,当然,有的是因为貌美,有的则因为本身的风sao,她们几个姑娘來到小翠的房间,看到床上的董风之后,顿时吓的连连捂了眼睛。 宋晚秋淡笑,问道:“昨天是你们几个陪董风喝的酒?” 他们几人连连点头:“是的,大人。” “那么那些酒都是从那拿的?” “那些酒都是从我们醉红楼的酒窖中拿來的。” “都喝了?” “都喝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嘴对嘴的喝了呢!” 听到这些话,宋晚秋脸颊不由得微红起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加上自己是仵作的原因,对于男女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而突然听到这些青楼女子说出如此露骨的话來,她又怎么能不羞涩呢! 只是宋晚秋并沒有因此而多有尴尬,他沉思片刻之后,又继续问道:“如果其中一壶酒中有毒,那么有沒有可能只让董风中毒呢?” 那几个女子相互张望一番,然后摇头道:“当然不可能了,那些酒我们可也是都喝了的。” “那么有沒有这种可能,在递给董风酒的时候,后人在酒杯中下毒?” 这句话说出來之后,那些个女子立马明白宋晚秋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这种可能存在的话,那他们就可以趁别人敬酒的时候自己悄悄在酒杯中下毒,然后再递给董风喝。 几名女子相互张望过后,道:“可能是有这种可能,只是那董成喝了酒之后,又往往喂给我们,如此一來,我们也应该有可能中毒才是啊,而酒杯就那么几个,我们几个人几乎每个酒杯都用过。” 听到这句话之后,宋晚秋立马发觉了事情的难办,如果当时的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董风身上所中的毒就不是在这醉红楼了,而是在其他地方,而要知道董风是否在其他地方中的毒,就要离开醉红楼去调查。 宋晚秋让衙役带着董风的尸体回府衙,然后让一名衙役去通知董风的家人,她则和花不语他们去府衙大牢见一见小翠。 街上的风还是有几分凛冽,他们來到府衙之后,立刻有一名衙役领他们去了大牢,來到关押小翠的地方之后,宋晚秋命人将牢房大门打开了。 小翠此时面容憔悴,脸上的胭脂也涂抹的不均匀起來,不过虽然如此,却仍旧能够看出她是美丽來,至少比他们今天见的那几个女人漂亮一些,宋晚秋不清楚她的这种漂亮是什么,但她觉得小翠的漂亮是因为缺少了一种风情。 在青楼这种地方,一个女人若是少了点风情,可能会更让人怜爱也说不定。 宋晚秋说明蓉蓉找她办案一事之后,便开始了询问,而小翠听闻宋晚秋是來帮自己的,顿时在牢里给宋晚秋跪了下來,宋晚秋扶她起來,然后问道:“当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小翠听到宋晚秋问这个问題,脸颊顿时红了起來,可就算如此,她还是答道:“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姐妹陪董风喝完酒之后,董风就拉着我回了房间,大人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是无法选择自己客人的,那董风想要我的身子,只要他有钱我就必须给,他拉我进了房间之后,先让我陪他喝了几杯酒,喝完之后,他便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可就在他撕扯的时候,他就突然倒在了床上,我伸手去摸他的鼻息,发现他死了,我吓坏了,连忙跑出去大喊,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衙役赶來,就将我给抓了进來,可是宋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杀人。” 只听小翠的这些话,唯一能够趁机下毒的恐怕只有小翠了,当然,宋晚秋并不排除董风所中的毒是在其他地方中的,所以这个时候,宋晚秋劝慰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是冤枉的,我就一定能够还你清白,现在还请小翠姑娘仔细想一想,在你们与董风饮酒的时候,有沒有谁有可能在那个时候给董风下毒?” 小翠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把宋晚秋在醉红楼打听到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宋晚秋见小翠与其他风尘女子说的一样,便微微颔首,然后继续问道:“那么你有沒有觉得董风有什么地方异常呢?” 小翠摇摇头:“都是來寻欢的恩客,并无什么异常。” 第214章 董风其人 第214章董风其人。 从小翠这里似乎得不到什么线索,宋晚秋决定从董风身上入手。 在宋晚秋准备离开大牢的时候,小翠突然跪了下來,问道:“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出狱?” 宋晚秋眉头紧皱,道:“当我可以完全排除你嫌疑的时候,我会请求知府大人放你出去的。” 小翠在牢里千恩万谢,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宋晚秋已经带人离开了大牢。 离开大牢的时候,董风的家人已经來认尸了,來的人是董风的夫人,这位董夫人长的还可以,有几分姿色,而且身材丰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來,此时董夫人哭泣的厉害,那些衙役在旁边想劝,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好。 那些衙役将宋晚秋走了來,连连让路,宋晚秋來到董夫人跟前,问道:“你丈夫一夜未归,你竟然沒派人去找,是何道理?” 宋晚秋的话语之中有几分清冷,所以董夫人顿时不敢再哭泣,许久之后说道:“我夫君他整日留恋烟花场所,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情,他几天不回家更是常有的事情,这才半天沒回家,我哪里敢派人去找,有一次他两天沒回家,我就派人去找,结果在醉红楼找到了他,你猜他回家之后作了什么,他竟然打我,说我管了他的闲事,从那以后,他若是不回家,我就再沒有派人找过他。” 像董风这样的男人,的确沒有找他的必要,只是从董夫人的话里,宋晚秋觉得董夫人好像很讨厌董风,那么有沒有可能是董夫人在董风的酒菜之中下了毒呢? 宋晚秋这样想着,便开口问道:“昨天你丈夫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大概是下午未时吧!” “未时的时候天色尚早,那么你可知你丈夫又去了那里?” 董夫人摇摇头:“他去那里,我怎么知道。” “那么董风经常跟什么人在一起你总该知道吧?” 董夫人点点头:“自然是他的那一帮子狐朋狗友了。” “都有谁?” 于是,董夫人将董风经常一同玩耍的几个人名说了出來,宋晚秋听完之后,又问道:“董风离开家的时候,可吃了什么亦或者喝了什么?” 董夫人摇摇头:“沒有,他经常在外面喝酒吃饭,家里的酒菜他基本上是不吃的,而且他喜欢留着空肚子到醉红楼吃喝。” 董夫人虽然这样说,可是这并不能够证明他说的就全是真的,毕竟一个男人在家,就算不吃饭喝酒,喝杯茶总是会的,如果董夫人在茶水里下了毒,那也是极其有可能的,只是现在宋晚秋沒有线索,所以她暂时不想声张。 让董夫人离开之后,宋晚秋立马派人跟踪董夫人,而后,她和花不语秦云楚等人去见董风的几个朋友,那几个朋友在临安城也都是有钱人家,宋晚秋他们一家一家的问了个遍,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昨天他们根本都沒有见到董风。 未时之后,董风去了那里? 他们之前在醉红楼就已经了解到了,董风是酉时去的醉红楼,这也就是说董风离开家到醉红楼这一个时辰里,他又去了其他地方,只是他去了那里呢? 调查这一段时间董风去了那里的事情,宋晚秋交给了府衙的人,而后她则等待消息,以及打听董风是个怎样的人。 在打听之后,他们得知,董风这个人家中颇有钱,只是他这个人又极其好色,经常流连烟花场所,除此之外,董风也算是临安城的一霸了,经常仗势欺人,他甚至用钱偷过一个有夫之妇,此时被发觉之后,他竟然一点不怕,甚至还将那个妇人的丈夫毒打了一顿。 宋晚秋觉得这条线索很有用,如果那个被偷了老婆的男人怀恨董风,他必然会想办法杀了董风的,而那个人怀恨董风是肯定的事情了,为此,宋晚秋所要做的就只有打听到那个男人是谁了。 像这种风化事情,虽然很少有人当众宣传,可背地里传的却是极快,所以宋晚秋他们打听到那个男人是谁并沒有花费多少时间。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他们便打听了出來。 他们在外面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然后便向马如龙家行去,这个马如龙正是被董风偷了老婆的男人。 马如龙的家住的比较偏僻,附近少有人行,不过他家门口种着一株柳树,此时柳树发了新芽,看上去绿意盎然的,宋晚秋让花不语敲门,不多时,一个妇人出來开门,那妇人样貌俊秀,只是精神有些不佳,好似这几天一直在哭。 妇人见是陌生人,顿时起了警惕,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宋晚秋拱手,道:“在下大宋提刑官宋晚秋,有事找马如龙,不知他可在否?” 妇人尚未回答,屋内突然传來一个声音:“云儿,是谁找我?” 眼前的妇人叫云儿,她朝屋内喊了一声,然后便领宋晚秋他们进了屋,进屋之后,宋晚秋才发觉马如龙此时仍旧卧在床上,他的样子好像很痛苦,云儿來到马如龙身旁,将被子给他掖了掖,道:“是宋大人。” 马如龙无法行礼,宋晚秋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说道:“今天來这里,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马如龙面露警惕之色,问道:“宋大人要问什么?” “你的伤是董风找人打的?” 马如龙愤愤说道:“不是那个畜生还会是谁,等我好了,早晚要找他算账。” 听马如龙这话,他好像还不知道董风已经死了,宋晚秋突然觉得她这次來恐怕得不到什么线索。 只是已经來了,若不把事情弄清楚,宋晚秋又觉得对不起自己跑这一趟,所以她继续问道:“你对那董风了解多少?”此时宋晚秋已经不必问董风偷马如龙老婆的事情了,既然马如龙不大可能是凶手,那她又何必让马如龙伤心呢。 马如龙忍者痛想了想,道:“他根本就不是人,年纪那么大了,还经常偷……偷妇人玩,我看他就是个色中饿鬼。”马如龙说完,一脸愤怒之色,好像恨不能咬死董风。 第215章 不安分的妇人 第215章不安分的妇人。 从马如龙家离开之后,花不语连忙说道:“我看这个马如龙很可疑,我们应该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伤的。” 宋晚秋不解,道:“那里可疑了?” 花不语有些震惊,道:“这你都沒看出來?” 宋晚秋觉得很好笑,她实在沒有看出那里可疑的,于是又问道:“到底那里可疑,你说出來嘛!” 花不语见宋晚秋并非装作不知道,于是说道:“那董风偷了马如龙的妻子,并且打了马如龙一顿,可是马如龙竟然还让他的妻子留在家里,你不觉得这个男人气量太大了吗?” “你们……”听了花不语的话之后,宋晚秋便要解释,并且要说你们男人的气量就这么小嘛,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女扮男装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问不合适,于是连忙改口,道:“也许那个马如龙就是气量大呢,再者说了,这事错在董风,又不是马如龙的妻子,我看马如龙的妻子也是受害者。”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花不语摇摇头:“非也非也,偷人这种事情,一个人那里做得來,就算董风再胆大妄为,恐怕他也是不敢强迫一个不愿意的女人跟自己好的,我看此事必然非这么简单,那个马如龙的妻子兴许是乐意跟董风行苟且之事的。” 花不语说的很认真,这让宋晚秋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马如龙了,她是女人,自然觉得一个男人的度量就应该很大,女人受了那方面的欺负,男人就应该不抛弃他,可是她也很清楚,有些问題上,只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问題不行,如今听了花不语的话,她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马如龙。 却说宋晚秋他们从马如龙家回到府衙的时候,府衙之中并无任何消息,而派去跟踪董夫人的人还沒有回信,既然这样,宋晚秋就带着花不语他们又去了醉红楼。 此时的醉红楼还沒有多少客人,不过里面的姑娘却是已经开始准备今天晚上的生意了,她们穿的艳丽无比,身上的香味在门外都能够闻到,她们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在这里的命案。 宋晚秋他们进來的时候,陈妈以及醉红楼的姑娘都有点吃惊,不过宋晚秋毕竟是提刑,所以她们连忙迎了上去,宋晚秋眉头微皱,拒绝于他们套近乎,直接问道:“那个董风是你们醉红楼的常客?” 陈妈连连点头:“沒错沒错,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大概每隔一天晚上就会來我们这里逍遥的。” “那么他对这里的那几个姑娘比较好呢?” 陈妈一时犹豫,道:“这个就不好说了,董风來我们这里,几乎每隔几天就换个姑娘,他是那种喜欢新鲜的男人,我们这里的姑娘啊,跟他都不是很熟。” “那么你们仔细想想,有沒有谁曾经跟他走的比较近的,亦或者与他发生过矛盾!” 醉红楼的那些姑娘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顿时哎呦的叫道:“看宋大人你说的,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啊,我们就是服务男人的,那里敢和恩客门发生矛盾,我敢说,我们这里的姑娘就是自己受了苦,也不好得罪恩客的,这点宋大人可放心。” 听了这话,宋晚秋立马露出讨厌是神色來,因为她觉得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罪恶的源泉,这里的女子所受的屈辱比外面任何人都要多,可他们还要时刻强忍着,那一天他们忍不住了,邪念也就油然而生,如此一來,也就自然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当然,虽然董风在哪里中的毒不可而知,不过对这里的人进行怀疑却是必要的程序。 从醉红楼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初春的黄昏有点清冷,宋晚秋紧了紧衣服,急匆匆的又去了一趟府衙,可是对于董夫人以及调查董风在离开家到醉红楼这一段时间去了那里的衙役仍旧沒有消息。 宋晚秋无奈,只得暂时回罗府。 回到罗府的时候,罗大人已经知道此中原委,不过他相信宋晚秋一定能够破解此案,所以对于这件命案,他并未多说其他,只说大家能够多聚一天,也是好事。 吃过晚饭,天气突然阴沉起來,然后便突然下起小雨來,江南的雨虽然不大,可却比较持久,宋晚秋觉得今天不可能有什么线索了,于是只得无聊的坐在窗前望雨,雨打风吹处,有几颗小草破土而出,此时小小的叶子正在迎风而动,可他们却仍旧想要逆风摇摆,就好像是一个倔犟的人。 就是宋晚秋看得出奇的时候,花不语从远处匆匆跑來,他跑來的时候宋晚秋刚好看见,于是就与他隔着窗户喊话:“花兄如此匆忙,有事吗?” 花不语连连点头,道:“自然,刚刚府衙传來消息,说他们把董夫人给抓了,好像出了董夫人外,还抓了一个人。” 对于此事,宋晚秋觉得很吃惊,于是连忙问道:“我不是让他们跟踪董夫人吗,他们怎么讲董夫人给抓了?” “这个……”花不语一时语塞,也说不出话來。 宋晚秋见此,又问道:“可是要我去府衙审问?” “沒错,只是如今下了雨,天色又晚了,你若不想去,我可回复他们,让他们明天准备审问。” 宋晚秋摇摇头,道:“还是今天晚上去吧,毕竟这事耽误不得。”宋晚秋说着就关上了窗,然后开门走进了雨里,雨滴打在脸上凉凉的。 花不语是劝不动宋晚秋的,所以他见宋晚秋一定要去府衙,于是也只好不再多言,也只好跟着一同去。 他们两人出了罗府,然后跟着前來报信的衙役向府衙赶去,路上的行人减少,衙役好像因为抓了董夫人而很兴奋,一时间说的眉飞凤舞的。 “那董夫人,可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宋提刑不是让我们跟踪她嘛,你猜怎么着,天刚黑沒多久,她的相好就急匆匆的跑进了他们的房间,两人刚要行那苟且之事,就给我们给逮住了。”衙役说完,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而笑完之后,又多少有些懊悔,要是听听墙角,就爽了。 第216章 有个相好 第216章有个相好。 宋晚秋对于衙役的话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细雨仍旧在下,风一吹雨便改了方向,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來到府衙之后,衙役立马将董夫人和她的相好带了上來,她的相好样貌英俊,年纪甚轻,笑起來有两个酒窝,宋晚秋看到这种小白脸就觉得恶心,不过她忍了。 见过董夫人之后,她立马给宋晚秋跪了下來,因为今天她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如今她就被别人给捉jian在床了。 董夫人和她的相好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饶命,宋晚秋却是不理,待他们两人磕的差不多了,宋晚秋才开口问道:“董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让董夫人开口解释,的确有些难为她,可宋晚秋问的就是她,他沒有办法,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董风他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独守空房,难免寂寞,于是就跟这个人勾搭上了,不过大人明察,我们两人虽然勾搭上了,可却绝对沒有谋害董风的行为啊。” 如今他们两人都勾搭上了,她说沒有谋杀董风的心,谁信呢,这个时候,宋晚秋冷冷一笑,道:“就算你们两人沒有谋杀董风,可就这通jian一事,也够你们两人受的,老实回答我的问題,不然就让你们两人浸猪笼。” 两人一听要浸猪笼,顿时害怕的不行,连连说什么都肯回答。 宋晚秋见吓到了两人,于是便望着那小白脸开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包定。” “家世如何?” “小的是个读书人,只是沒有考取功名,家中尚有老宅一间,祖上留有些许钱财。” 宋晚秋微微颔首,然后问道:“你可见过董风?” “远远的见过。” “什么时候?” “一天前,那天我本是要找……董夫人的,可是发现董风在家,于是我便想回去,可是沒多久,董风竟然离开了家,我见此,也就……也就进來董夫人的家。”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望着董夫人问道:“你丈夫可有相好?” “有,他有,不过他做的这事极其隐蔽,我多方打听都沒有寻得一丝端倪。” “是吗?” “是的大人,如果我真的知道那个小贱人是谁,我非得找上门去不可。” 问完这些之后,宋晚秋觉得再沒有什么可问的,于是便冒雨离开了府衙,此时天色已晚,雨下的似乎更猛烈了些,花不语在宋晚秋身旁跟着,道:“你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凶手?”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如果这两个人贪图董风的钱财,那么是极其有可能谋杀董风的,只是我们必须弄明白董风是在什么地方中的毒,如果能够明白这点,兴许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花不语也觉得有道理,而他又觉得,想知道董风在什么地方中的毒,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的相好,这样他们兴许就能够知道董风离开家到醉红楼之前那一段时间里去了那里。 夜已深深,这件事情只能等明天再办了。 雨在夜半的时候停了,第二天宋晚秋起的很早,而这个时候,府衙中传來消息,说董风的相好找到了。 那是一个比较隐蔽的住所,而且那个地方住的人并不是很多,宋晚秋带人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里面的妇人正在指使一个小丫鬟洗衣服,在这初春时节洗衣服,还是有些冻手的,所以那个小丫鬟的手如今冻的通红。 你妇人见家里突然闯进來这么多人,顿时指着他们骂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私闯民宅犯法吗,信不信我告你们去?” 这是一个厉害的主,不过不得不说,她长的很漂亮,至少比董夫人要漂亮一些的,宋晚秋望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可是董风的相好?” 这女子一听这话,以为宋晚秋他们是董夫人派人闹事的,于是她也不甘示弱,道:“是又怎样,回去告诉那个黄脸婆,董风早晚会休了她的,让她早点卷好铺盖走人,给老娘把位子给让出來。” 见这女子误会了宋晚秋他们,宋晚秋也不解释,只冷冷道:“可惜啊,董风死了,就是那个黄脸婆走人了,你也坐不上董夫人的位子。” 一听宋晚秋这话,那女子突然有些近乎疯狂的说道:“你骗人,董风怎么可能会死,是不是那个黄脸婆知道董风要休了他,所以才杀了他的,这个恶妇。”这女子说着便想冲上來打宋晚秋,花不语见此,突然抓住了她那雪白如藕的手腕,道:“宋大人面前,不得无礼,我们是來调查董风被杀一案的。” 花不语这么一说,那夫人顿时跌坐在地,她很害怕,当然,她害怕的不是董风死了,而是她刚才差点打了朝廷命官。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宋晚秋好像并沒有跟她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的意思,宋晚秋见这女子如此了,于是便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叫小莲,是董风买下的女人。” 宋晚秋微微颔首,道:“昨天你可曾见过董风?” 此时的小莲再无一点嚣张,她点点头:“昨天下午他來过我这里一会,不过只坐了一会,然后便离开了。” “你可知道他去了那里?” “这还用想,一定是去了青楼,他就是那样的男人,年纪虽然大了,可对于女人的需求却越发的强烈。” 宋晚秋冷笑了一声,道:“他可在你这里吃喝些什么?” 小莲摇头:“这个倒是沒有。” “你刚才说董风准备休了董夫人,可确有此事?” 小莲连连点头:“这当然是真的,那个黄脸婆长的胖不说,还不能给董风生儿子,可是我不同啊,我已经怀上了董风的儿子,他当然得休了那个黄脸婆。” 宋晚秋身为提刑,对医理也明白一点,他握住小莲的手把脉,许久之后放下,道:“果真是有了身孕。” “那是,这事我还能骗人嘛!”小莲说的时候,有几分自豪,毕竟对于女人來说,生孩子是一件大事。 第217章 最新线索 第217章最新线索。 从小莲那里离开之后,花不语说道:“看來这董夫人和包定两人是凶手无疑了,他们知道小莲怀了董风的孩子,他们害怕财产被夺,于是便将董风给杀了。” 这的确可以算做是杀人的动机,只是宋晚秋觉得光知道这些还不行,他们必须有证据,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人是凶手才行。 回到罗府的时候,蓉蓉已经在等宋晚秋他们了,宋晚秋见蓉蓉在罗府等候,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蓉蓉姑娘在这里等候,莫非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蓉蓉连连点头,道:“今天在醉红楼,我偶然听到几个老妈子说,那董风跟……跟小翠的母亲也曾经……” 蓉蓉说到这里,却是再说不出什么來,不过看蓉蓉的表情,他们多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宋晚秋于是劝慰道:“你莫急,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那小翠的母亲是何人?” 蓉蓉犹豫许久,这才再次开口,道:“小翠的母亲是临安城的一个寡妇,是她一个人把小翠拉扯大的,只是有人说,那董风曾经与小翠的母亲有染,好像是强行做的那种事情,所以小翠的母亲因为羞辱,就郁郁寡欢,最后得了病死了,而小翠当时才十几岁,她无力埋葬母亲,才卖身青楼,为自己的母亲买了棺材,如今董风又玩弄了小翠,这……” 蓉蓉的话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小翠知道董风曾经玩弄过她母亲,如今又玩弄了她,恐怕就算是青楼女子,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吧,而当她面对害死自己母亲的人的时候,她是不是想要杀了他呢? 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这也让小翠有了杀人动机。 只是这件事情由蓉蓉口中说出,未免显得太过别扭,当初要救小翠的是她,如今说出这消息的让小翠有杀人动机的也是她,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蓉蓉设计好的? 宋晚秋这样想的时候,望了一眼蓉蓉,蓉蓉好像看出來了什么,连忙说道:“说出这件事情,也是想宋大人能够有线索调查此事,我是绝对不相信小翠杀人的,所以还请宋大人能够帮忙找出凶手,还小翠清白。” 蓉蓉此时这么说,越发的让人觉得她可疑,宋晚秋眉头微动,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如果那小翠姑娘是无辜的,我必然还她一个公道。” 蓉蓉见宋晚秋这么说了,脸上一喜,然后便起身告辞。 而在蓉蓉离开罗府之后,宋晚秋立马对元婉说道:“你想办法监视她,派人盯着她也行。” 大家一听此言,顿时明白过來,宋大人这是对蓉蓉起了疑心啊。 元婉点头明白之后,宋晚秋带着花不语去了府衙大牢,既然如今有了蓉蓉的这个消息,那么他们就必须弄清楚小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來到寒冷的大牢之后,宋晚秋他们径直去了关押小翠的牢房,他们去的时候,小翠的容颜憔悴,衣服也已经显得凌乱,头发许久未梳,她以前的靓丽此时已然全然不见。 小翠看到宋晚秋他们來了,连忙跑过來问道:“宋大人是否已经找出凶手?” 宋晚秋摇摇头:“暂时沒有,不过有件事情想问一问小翠姑娘。” 小翠拂去遮盖住额头的头发,道:“宋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宋晚秋微微颔首,然后直接问道:“你知道你母亲郁郁寡欢最终得病去世,是因为董成吗?” 当小翠听到宋晚秋的这句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她甚至因为站不稳而跌坐在地上,宋晚秋见小翠竟然有这种反应,便已经多少有了底。 久久之后,小翠才抬头望了望宋晚秋,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晚秋也望着小翠,说道:“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來,谁是凶手,本大人自会断定。” 小翠望着宋晚秋,突然问道:“如果我说我早已经知道,你会相信我不是凶手吗?” 这对宋晚秋來说的确是一个问題,如果小翠真的早已经知道董风害死了她的母亲,并且玩弄了她们母女两人,那么无论是对谁说她不是凶手,都不会有人信的。 对于这样一个问題,宋晚秋无法给出承诺,所以她只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这要调查之后才能够确定。” 这个答案对小翠來说等于不是答案,所以在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小翠犹豫了许久,许久之后,她扶着牢房的木栏站了起來,她望着宋晚秋,说道:“沒错,我一早就知道害死我母亲的人是董风,我也早就想杀了他,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杀他。” “那么那天晚上你可有杀他的心?” “这……”小翠一时犹豫,许久后道:“有!” 这个有,已经说明了一切,小翠一直有杀董风的心,那么那天晚上,是不是她杀死董风最好的机会呢? 宋晚秋沉默不语,许久后道:“你是如何得知害死你母亲的人是董风,是进醉红楼之前就知道的吗?” 小翠摇摇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母亲死的时候也从來沒有告诉过我这些,不过我有过察觉,我很清楚一定是一个人伤害了我母亲,所以她才会郁郁寡欢的,因为她以前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家就比平常时候多了一些钱,知道董风是害死我母亲的人这件事情,是我偶然间从客人那里听到的,你也知道,醉红楼里很杂,什么样的客人都有,而他们又都极其喜欢说别人的事情,我陪客人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这些。” 听完小翠的话之后,宋晚秋觉得很奇怪,继续问道:“当时那些客人指名道姓了,你怎么知道说的是你母亲呢?” 小翠摇摇头:“他们倒沒有直接说我母亲的名字,不过却说了董风的名字,而且他们说的那个女人跟我母亲的情况很像,我这么一想,便认定他们说的就是我母亲和董风了,所以才会对董风恨之入骨。” 第218章 杀人者 第218章杀人者。 小翠这番说完,宋晚秋对此事已然有了大致了解,于是问道:“那些个说这话的人是谁,你可还记得?” 小翠摇摇头:“都是客人聊天时候说的,具体谁说的我不记得了。” 听完这些之后,宋晚秋觉得再无什么可问的,于是便起身告辞。 离开府衙大牢之后,宋晚秋一直不语,一直快到罗府的时候,宋晚秋才在花不语耳边低语一番,花不语听完之后神色大变,连连点头之后便与宋晚秋分离了。 如此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天气好的不行,就好像春天突然间就來了似的,而一直到辰时的时候,花不语才赶回來,他见了宋晚秋之后,在宋晚秋耳边低语一番,而在花不语低语的时候,突然感觉好奇怪,他这是在一个女人耳边说这话,隐隐的似乎能够闻到这个女人的体香。 因为突然想到了这些,所以花不语的神色有了大变,不过宋晚秋并沒有注意到这些,她听完花不语的那些话之后,立马吩咐道:“好,既然已调查清楚,那我们就赶快去府衙之中,让凶手认罪吧,还有,去把醉红楼的蓉蓉也叫去,还有小莲。” 花不语连连点头之后,便立马去办,所以到巳时左右的时候,大家已然全部聚集在了府衙大堂之上。 宋晚秋坐在大堂上面,小翠、董夫人以及包定和蓉蓉小莲他们跪在下面,宋晚秋望了他们几人一眼,然后说道:“凶手就在你们几人中间,本大人也已调查清楚,若你们肯悔悟招供,本大人就让你们少受些苦,可你们若是不肯,那就别怪本大人对你们不留情面了。” 宋晚秋这番说完,可是小翠董夫人他们那里肯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所以很短的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宋晚秋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本大人将这件事情的始末说一遍吧。” 宋晚秋说了这句话暂时停了停,她望着众人淡淡一笑,随后说道:“董风在醉红楼小翠的房间被杀,经过本大人的检验得知是中毒而亡,而只要知道董风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也就极其容易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在知道董风是什么时候中毒之前,却必须弄清楚凶手杀人的动机,其中呢,小翠最有嫌疑,因为她认为董风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时刻都想杀了董风,而且那天晚上,小翠也是有杀董风之心的。” 宋晚秋说完这些,小翠里面磕头道:“大人明察,我沒有杀人,真的沒有。”小翠这么一说,蓉蓉也连忙附和道:“请大人明鉴,小翠不会杀人的,真的大人。” 宋晚秋并不言语,而这个时候,董夫人突然怒道:“好你个小贱人,你竟然害死了我的夫君,我跟你拼了。”董夫人说着,便要起身向小翠打來,可是有衙役在此,又岂容她在这里放肆,一名衙役突然抓住了她,用力按了一下之后,就又将董夫人给按的跪了下去,并且怒道:“公堂之上,不得放肆,不然小心板子侍候。” 被这么一吓,那董夫人那里还敢放肆,只得安分的跪了下來,这个时候,宋晚秋继续说道:“小翠为何想要杀人呢,因为她觉得董风是害死她母亲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小翠又是听谁说的呢,昨天我让花不语调查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调查出來了,这个消息本來只是被一个人随便说了一句,然后便各自演绎,最后闹得醉红楼里的许多人都知道了,而以我的意思,只要知道了那个散播这句话的人是谁,也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宋晚秋说完,堂下众人皆不语,而宋晚秋却并沒有说出散播这句话的人是谁的意思,她只又望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我们现在來说一说董夫人和小莲,董夫人与这个小白脸包定有染,此事董风虽然不知晓,可这一对狗男女自然也清楚他们这样偷偷摸摸必然不会长久,所以他们定然也是有动机杀死董风的,再有便是小莲有了身孕,那董风大有休了董夫人扶小莲为正室的意思,如果董夫人和包定两人察觉了此事,他们会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董夫人和包定立马跪下说道:“大人明察,我们可不知道小莲这个贱人怀孕的事情,而且她的孩子是不是董风的还不一定呢,我们又岂敢害死董风,大人明察啊!” 宋晚秋冷冷笑了笑,道:“小莲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董风的有什么关系,只要董风认定是他的就行,再有,这件事情也必然让你们铤而走险,你们觉得必然快点杀了董风,以免后患,而杀人这种事情,你们又不想亲自做,于是便想着借刀杀人,而借的刀便是小翠,我已经打听清楚,那个在醉红楼散布谣言的人就是你包定,你相信只要你这么一说,小翠必然对董风起杀心,而且你不用担心小翠听不到这些,毕竟去醉红楼的人都极其喜欢八卦,有这样的事情他们只怕唯恐天下的人都不知道。” 宋晚秋说完这些,众人觉得董夫人和包定两人可真是用心歹毒,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还是小翠啊。 这个时候,宋晚秋笑了笑,继续说道:“可惜,小翠虽然对董风有杀心,却实在下不去那个手,你们两人见时机不能太拖,于是便想着给董风下一种慢性药,让董风在醉红楼的时候突然毒发,这样就算朝廷的人调查,也只会觉得小翠有可能是凶手而怀疑不到你们身子,更何况,那天晚上董风刚好要小翠陪夜,我想当你们听到董风死在了小翠房间的时候,你们一听心花怒放了吧?” 说完这些之后,董夫人和包定两人吓的浑身发抖,宋晚秋望了他们一眼,怒道:“此时的你们招是不招?” 两人那里肯招,道:“大人明察,我们就算想杀董风,可董风是死在小翠的房间的啊,小翠才是杀死董风的凶手,因为小翠也想杀他。” 这个时候,蓉蓉突然站出來说道:“小翠不会想杀他,是因为她母亲根本就不是董风害死的。” 第219章 被人刨开的坟墓 第219章被人刨开的坟墓。 宋晚秋并沒有对蓉蓉的话做出任何制止,而蓉蓉所说的这点,她宋晚秋早已经说过。 凶手见事情败露,无可遁形,也就只好把实情交代了一下,当然,实情同宋晚秋说的并无多大区别。 解决了小翠的事情之后,宋晚秋即可和花不语秦云楚他们赶往扬州。 扬州城离临安城也就几天的路程,所以宋晚秋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并不是很急,如今的江南虽然因为百姓流离而显得破败,可现在毕竟是春天,草长莺飞的季节,总是会让人生出许多诗意來的。 却说这天傍晚,宋晚秋一行人路过一处看起來比较荒废的城郊,发现这个地方的草长的很疯,处处可见凌乱,而且城郊处竟然还有许多的乱坟,让人看了不禁生出胆颤之意來。 当然,更让他们吃惊和害怕的是他们走过乱坟岗的时候,发现一座坟墓竟然被人给刨开了,坑外堆着的泥土已经微干,那样子看來真让人害怕。 可是宋晚秋见到被人刨开的坟之后,觉得很奇怪,按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之后,若不是有重大事情,家人是断然不会再去开馆的,所以坟被人刨开,必然有原因了,很有可能这里面有一个盗墓贼。 这样想的时候,宋晚秋不由得走近了些,当她站在坟旁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坟被刨开还不算,棺材却也打开着,里面已然沒有了死人。 宋晚秋将附件的泥土以及棺材详细的查看了一番,结果发现棺材和泥土都很新,死者应该是最近几天才死的,而至于坟头被人刨开,则可能是最近两天的事情。 正当宋晚秋这番看着的时候,从远处城门的方向跑來一堆人來,这些人个个义愤填膺,手里拿着铁锹,好似要与人拼命似的,那些人走的近了,宋晚秋才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快点走,我女儿的坟墓怎么会被人刨开,尸体又怎么会不见。” “郑老爹,就是不见了,我还能骗你不曾。” 那些人走來,见了宋晚秋一行人,立马警惕起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盗墓的?” 花不语见这些无知百姓竟然这样跟他们说话,心中顿时生起气來,道:“你们才是盗墓的呢,而且你们两盗墓用的工具都拿來了。” 这些百姓也绝非好欺负的,听宋晚秋如此倒打一耙,那里肯忍,道:“乡亲们,将这几个盗墓贼抓到县太爷那里,让他老人家对付他们。” 这些百姓顿时高呼,然后便要动手,宋晚秋怕惹事端,连忙站出來说道:“在下宋晚秋,大宋提刑官,诸位乡亲切莫误会了,我们也是偶然路过,发现坟墓被人刨开,觉得惊讶才在此逗留的。” 这些百姓一听宋晚秋是大宋提刑官,顿时停了下來,他们虽然无知,可也知道提刑官比县令大多了,那些人不再吵闹,宋晚秋便望着他们问道:“这里埋葬的是何人?” 这个时候,一个老人站出來道:“是小老儿的女儿,三天前她突然得急病去世了,我与众乡亲将她埋在了这里,可是刚刚有一乡亲路过这里,发现坟墓被刨,我们这才來看究竟。” 听完老人的话之后,宋晚秋对此事多少有些明白,坟墓中的人若是三天前死的,那么她死之后一天便被人给刨出了坟墓,不仅如此,还将尸体给弄走了。 宋晚秋觉得事情奇怪,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郑老爹,我女儿叫郑韵儿。” 宋晚秋继续问道:“你女儿的陪葬品可是很贵重?” 郑老爹摇摇头:“那里贵重,我郑家家贫,根本沒多少钱,女儿的陪葬品也不过是她平常用的一些胭脂和几个不值钱的首饰罢了,我实在不明白那贼人弄走我女儿的尸体是为何啊!” 听完郑老爹的话之后,宋晚秋更觉奇怪,若棺材中有贵重物品,贼人盗墓也还说得过去,可事实是棺材中并无多少东西,那贼人却又是为何刨坟呢? 正当宋晚秋为此事百思不解的时候,一百姓突然嚷道:“会不会是一个色魔啊,他见郑韵儿长的漂亮,于是要弄走尸体去享受。” 众百姓听完,纷纷附和,道:“有这种可能,那郑韵儿长的眉清目秀的,比一些或者的老娘们都有吸引力。” 百姓无知的确无知,如今在这个时候,竟然说出这种话來,这让郑老爹听來好生的难受,而这个时候,一名百姓又说道:“会不会是韵儿还沒死,她自己从里面跑出來了?” 这百姓一说,其他百姓顿时后退了一步,好像真的相信这种鬼话似的。 宋晚秋盯着这些百姓看了看,对其中之事仍旧不能明白,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郑老爹继续问道:“你女儿得了什么急病?” “是心力衰竭,发病的时候,呼吸突然就慢了下來,结果……结果很快就死了。” “你女儿一直就有这个病?” 郑老爹点点头:“沒错,我女儿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受到刺激,如果受到刺激便有可能发病。” 了解完这些之后,宋晚秋觉得事情并不好办,于是对这些百姓说道:“大家先回去,我这就进城见你们的县令,与他一同调查此事。” 百姓散去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他们直接进城,如今这个地方是龙泽县,听说龙泽县的县令叫王霖,大概三十岁左右,政绩不错,宋晚秋觉得跟这样的人应该能合作得來。 进得龙泽县城之后,他们直奔县衙,通报了姓名,王霖便急匆匆的赶了出來,他的确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的一表人才,只是在宋晚秋跟前显得太过奉承了一些。 不过此时宋晚秋并沒有心思管这些,她将他们在城外遇到的怪事说完之后,王霖立马说道:“宋大人放心,我立马派人去寻找郑韵儿的尸体,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龙泽县呢!” 衙役们纷纷出城寻人,王霖则跑來询问宋晚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第220章 书生的爱 第220章书生的爱。 宋晚秋对王霖并无多少吩咐,她在县衙交代完事情之后,便与花不语他们离开了县衙,因为宋晚秋想探听一下与郑韵儿有关的事情。 从郑老爹口中问不到的事情,兴许能够从其他人口中问道。 而事实的确如此,宋晚秋他们问了几个人之后,便已然打听清楚,郑韵儿样貌清秀,在这个地方算是个大美人了,追求她的男子很多,只是她家虽穷,她却也不想为了钱就把自己匆忙的嫁了,所以每每有人來提亲,他们都是败兴而归的。 直到有一次,一个书生前來提亲,被郑韵儿给相中了,只是郑老爹嫌那个书生沒有功名,家中有沒钱,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只有受苦的份,所以一直沒同意这桩婚事。 宋晚秋又问了问,得知那个书生叫东方奇。 打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天色已晚,夕阳早已落尽,风吹來也弱了一些,花不语望着宋晚秋问道:“如今我们是回县衙还是去见那个东方奇?” 宋晚秋不想在这个地方耽搁许久,想着若能快点解决命案最好,于是便不顾天晚去了东方奇的家。 那是一个很干净,但却比较简陋的家,东方奇当时脸色很差,不过当他知道來人是宋晚秋的时候,还是接待了他们。 宋晚秋望着东方奇问道:“郑韵儿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东方奇点点头:“听说了,只是我不明白,什么人会把韵儿的尸体也给带走呢。” “你不知道吗?” 东方奇一惊,道:“我怎么会知道,莫非大人怀疑我爱韵儿不成,于是便把她的尸体给偷了回來?” 宋晚秋嘴角微微上扬,道:“也并非沒有这种可能,你那么爱韵儿,当你知道她死了之后,说不定就做出什么事情來了。” 东方奇见宋晚秋这么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既然宋大人怀疑我,那就请宋大人仔细搜查好了。” 宋晚秋正有此意,于是立马吩咐花不语秦云楚他们搜查,只是当他们把东方奇的家搜查了好几遍之后,也沒有发现韵儿的踪迹。 见沒有收获,宋晚秋又问道:“你觉得什么人会带着郑韵儿的尸体?” 东方奇摇摇头,道:“我对此事也是感觉糊涂,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掳走一具尸体的。” 在东方奇这里沒有任何收获,宋晚秋他们只好离开。 离开东方奇的家之后,秦云楚说道:“宋大人觉得有沒有这种可能,那郑老爹不同意郑韵儿与东方奇的婚事,于是郑韵儿便装死,然后她再让东方奇把她从坟墓里刨出來,两人私奔呢?” 听了秦云楚的话之后,花不语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说秦兄,你说这也太离奇了吧,那郑韵儿就算装死装的很想,但在这棺材之中,她又如何能够熬得了那么长时间呢,他一个弱女子,能闭气闭那么久嘛,再者说了,就算他们两人要私奔,可如今东方奇就在自己的家里,他那里也沒有去啊?而且我们发现坟墓的时候,棺材是开着的,若郑韵儿不想别人知道她还活着,他们必然是要把棺材盖上,然后封土才对的吧,可是他们并沒有。” 花不语说完之后,宋晚秋淡淡笑道:“花兄说的沒错,一个人怎么可能装死在这么长时间呢,而且有关坟墓的分析也很正确,我觉得歹人将郑韵儿的尸体弄走,一定另有隐情。” 如今宋晚秋都这么说了,秦云楚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过他还是把自己认为的说了说。 “虽然说在棺材中闭气那么久不大可能,不过世界上的奇事很多,兴许那郑韵儿的到了一种药物,可是装死一天一夜也说不定呢。” 对于这个问題,花不语倒是很感兴趣,于是与秦云楚理论开來,宋晚秋则沉思不语,回到县衙之后,王霖告诉宋晚秋,那些衙役寻了许久,可是一点踪迹都沒有。 沒有办法,他们只好先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夜半的时候下了一场雨,雨很大,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晴,天晴的时候,宋晚秋一行人已经起床,他们随便吃了一些东西,便又离开了县衙。 今天我们想去郑老爹的家看看。 郑老爹的家的确如他说的那样,很穷,如果贼人是想用尸体勒索钱财,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只是当宋晚秋与郑老爹交谈的时候,她发现郑老爹有意躲避她,这让宋晚秋很奇怪,她这可是帮郑老爹找他女儿的尸体啊,如今他竟然还有意避开自己的问话,这是什么意思? 宋晚秋觉得事出有因,于是便经过交谈慢慢的套话,最终郑老爹露出了马脚,不得不把自己的事情说出來,在郑老爹说出事情之前,他把一封信拿了出來。 信上有几点雨水的痕迹,不过这并不影响阅读,宋晚秋拿起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似乎有所了悟。 信上写着:若想要回你女儿的尸体,就乖乖的把金碗拿出來交换。 宋晚秋把信放下,问道:“你这里有金碗?” 郑老爹点点头:“以前祖上的确传下來一个金碗,这事并无多少人知道,只是家道中落,那金碗也就慢慢的被切掉换成铜钱花去了,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碗底,现如今我如何拿金碗换我女儿的尸体。” 听完这些,宋晚秋沉思不语,现在她终于明白歹人的动机了,只是那歹人怎么知道郑老爹家有金碗的呢? “那金碗可有什么來历?”宋晚秋继续问道。 郑老爹点点头:“金碗乃是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赐给我郑家祖上的,本來若不是家道落败,我们是无论如何不肯用那金碗的。” “既然是大宋开国皇帝赐的金碗,那必然是价值连城的了,你这番切割了去卖钱,价钱不知要降低多少,兴许歹人不知道你把金碗给切割了,还以为现在那金碗很值钱呢,其实他不知道,那金碗已经跟普通的金子沒啥分别了。”花不语好像觉得这郑老爹十分的不识货。 第221章 出现的奇怪 第221章出现的奇怪。 郑老爹听了花不语的话之后,并未放在心上,道:“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如今生逢乱世,我哪里敢把整个金碗拿起换钱,若是拿了出去,还不被人给抢了啊,就如今我一点一点的换钱,这金碗还被人惦记着呢。” 这郑老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他说完之后,花不语也不再多说,只是这个时候,他望着宋晚秋问道:“宋兄,此时该怎么办?” 宋晚秋笑了笑,道:“既然金碗已经换成钱花了,那就只好哄骗盗尸贼了。” 众人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宋晚秋对郑老爹说道:“如果有人再送信來,你就同意他们的条件,先把你女儿的尸体换回來再说。” 郑老爹听完宋晚秋的话之后,觉得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从郑老爹家离开之后,宋晚秋突然觉得浑身轻松起來,如今已经明白其中全部事情,那么想要找到郑韵儿的尸体,也就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了,这番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稍许。 回到县衙之后,宋晚秋将打听到的事情跟王霖说了说,当然,金碗已经不存在的事情确实沒说的,说完这些之后,宋晚秋让他把派出去的衙役全部抽回來,并且对王霖说道:“那贼人若真想要得金碗,今天必定要再与郑老爹通信,到了那时,你派人到约定地点,把那贼人给抓來。” 王霖听完之后,连连称是,自此大家便在县衙之中等消息。 大概到了傍晚时分,郑老爹急匆匆的赶到了县衙,并且将一封信递交给宋晚秋,宋晚秋看过之后,微微颔首,道:“贼人让你今天晚上戌时拿着金碗到夫子庙,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便是,你先回去吧。” 此时的郑老爹别无所法,只得暂时回去。 却说郑老爹离开县衙之后,宋晚秋立刻让王霖整顿人马,然后潜伏到夫子庙附近,到了戌时,若有人接近,立马逮捕。 王霖领命之后立马调派人手,然后随宋晚秋等人赶往夫子庙。 夜渐深的时候,隐隐有些寒冷,风吹來也凉了许多,夫子庙也因为连年的战乱而显得破败,在战乱年代,读书是一点用处沒有的,谁还來拜祭夫子庙呢。 夜更寒了一些,转眼到了戌时,只是却并不见有人來,除此之外,那夫子庙内也无一点动静,风吹的夫子庙的破门啪啪的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被耍了。 宋晚秋见已然到了戌时可贼人却并不出现,心中顿时觉得不对,于是顾不得其他,带人冲进了夫子庙内,只是当他们冲进夫子庙后,却惊呆了,夫子庙内并无一人,不过在夫子像前面,停着一具尸体,那是一具女子的尸体,尸体此时散发着臭味,让人闻之刺鼻。 宋晚秋检验了一番尸体,发现尸体身上已然出现了尸斑,说明死者已经死去多天,不过因为天暗,无法继续检查,所以他们只好暂时将尸体带回县衙,然后让郑老爹來县衙认尸。 次日一早,天刚亮宋晚秋便起床检验尸体,尸体显得有些瘦弱,皮肤微黄,口眼都闭着,两眼通黄,双拳微握,一看便知是得病死的,而宋晚秋这样检验完之后,郑老爹便急匆匆的赶來了,他看过尸体之后,立马承认这是自己女儿的尸体,宋晚秋微微颔首,道:“既然尸体已经找回,立马让你女儿入土为安吧,这里事情已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至于盗尸贼则交由县令大人追查吧。” 王霖对这个任务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完成,然后便为宋晚秋他们准备好行李。 宋晚秋等人也不在龙泽这个地方多带,准备一番之后,便立马离开了这里。 只是当他们的马车离开龙泽县城很远之后,宋晚秋突然让人把马车停了下來,花不语跟着宋晚秋许久了,自然明白宋晚秋是为了什么停下,所以在宋晚秋停下之后,他立马问道:“宋兄觉得事情沒有这么简单?” 宋晚秋点点头:“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如今只是找回了郑韵儿的尸体,可是盗尸贼却并未找到,那盗尸贼的目的沒有达成,他恐怕也是不会甘心的。” 花不语听完,微微点头,只是他仍旧有些地方不解。 “可盗尸贼知道我们在找他,一时间恐怕不会出现吧。” 宋晚秋点点头:“你说的沒错,这也是我为何要假装离开龙泽县的原因,那盗尸贼发现我们离开之后,必然大意,想來要抓他就容易得多了。” “可我们如何抓那盗尸贼呢?”花不语仍旧不解,秦云楚和元婉两人也是不解,毕竟如今他们离开了龙泽县,若是再赶回去,那盗尸贼恐怕还不会露面。 宋晚秋想了想,道:“暂时我们不便露面,等天黑下來之后,我们乔装打扮一下,悄悄进城。” 如今,他们也只好如此了,只是现在才是上午,离天黑还远,他们能做什么呢? 一番思索之后,他们只得把马车驶进一处树林之中,打几只野兔烤着吃,渡过白天之后,晚上再悄然行动。 等待的滋味虽然不是很好受,但有野味可吃,他们几人的心情也沒有差到哪去,就权当是野营了。 时间悄然流逝,在黄昏降临的时候,宋晚秋等人一番化妆之后,步行來到了龙泽县,这个时候县城把守极其严密,他们若是这样进去,必然会被人认出來,所以宋晚秋让大家一个一个的进,距离拉远一点,待进了龙泽县城之后,再在一个地方会合,到时再听调遣。 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听从宋晚秋的命令,由花不语先进,花不语打扮的样子像一个江湖浪子,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并未怀疑,毕竟战乱年代,浪子就跟叫花子一样的多。 四人的打扮各不相同,也各行各业,所以他们四人陆续进入龙泽县城之后,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只是宋晚秋因为是女子,她乔装打扮时多少有不少破绽露出,所以秦云楚和元婉两人见了她的装束之后,都对此很是不解。 第222章 致命反击 第222章致命反击。 宋晚秋的装束虽然奇怪,而且很容易让人误会,但她终究还是沒有露出马脚來,因为在关键时刻,花不语替她挡去了一些事情。 却是他们四人进得龙泽县之后,便悄悄的隐藏了起來,只等贼人出现。 夜渐渐深了,街道上再无行人,打更的更夫从街前走过了两次。 郑老爹今天早些的时候将郑韵儿的尸体重新埋葬了,不过这次的他哭的并不伤心,毕竟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 只是当夜晚來临,他一个人坐在屋内无法入眠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女儿,他不明白,上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何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何要让她唯一的女儿如此早的就去世了。 他突然感觉到了孤寂,感觉到了对生的无可留恋,他突然想,要是自己就这样随女儿去了,也好,至少不必再面对这个世上的所有悲伤和痛苦。 今夜有星无月,而天上的繁星再多,都不可能有月亮的清辉更亮的,所有当星光照进窗棂的时候,把整个屋子衬托的更觉凄婉起來,面对这凄惨景象,郑老爹求死的心更甚,他推开门,他想要走出去,他想要去找自己的女儿。 生命有时太过脆弱,而孤寂袭來的又是如此的让人措不及防。 可就在郑老爹走出门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跳出两个人來,这两个人一袭黑衣,蒙面,然后将郑老爹给捆绑了起來,郑老爹并沒有像他们想象中的挣扎,他倒突然觉得有些庆幸,他本想自己去死,可如今好了,有人亲自送他去见女儿了。 那两个黑衣人好像也察觉到了郑老爹的不同,可是他们并沒有因此而放下郑老爹,他们将郑老爹捆绑着推到屋内之后,便把门给关上了,屋内一灯如豆,可这个时候,那两个黑衣人把面纱解了下來,就是那如豆的灯光,也把他们两人的面目照的清楚。 当郑老爹看到这两人的面目之后,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來,他早知道贼人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只是他沒有想到,贼人竟然是他永远都沒有想到也从來不会怀疑的人。 其中一人他不认识,可另外一人,恐怕整个龙泽县的人都认识,他是龙泽县县令王霖。 此时的王霖早沒有了白天的风度,他的脸看起來很阴险,他笑起來给人的感觉很冷,郑老爹的手不能够动弹,可他还是忍不住仰着脖子望着王霖,他太吃惊了。 “怎么是你!”许久之后,郑老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來。 王霖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能是我,我告诉你,识相的话就把太祖皇帝赏赐给你的金碗拿出來,如若不然,今天晚上我就杀了你。” 郑老爹早已有求死之心,所以他也冷冷笑了笑:“太祖皇帝的金碗也不过是金碗罢了,你县令一年的俸禄可以买好几个,又何必对我这一个金碗如此在意。” 王霖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迂腐,金碗放在你这个村民手里简直是糟蹋了东西,那可是太祖皇帝赏赐的金碗,有了那个金碗,就等于是有了免死金牌,你竟然只把他看成是普通的金碗,真是迂腐至极。” 这些倒是郑老爹不知道的,不过此时的他也不想知道,更何况,金碗早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望着王霖,冷冷道:“金碗已经被我切割城小块的金子花了,金碗沒有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王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他啪的给了郑老爹一个耳光,怒道:“不可能,那可是太祖皇帝赏赐的金碗,你舍得损坏?” 血从郑老爹的嘴角溢出,他嘿嘿笑了两声,道:“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只求能够吃饱饭,要一个金碗做什么。” 王霖不信,他与自己的同伴在郑老爹的家到处翻找,最后在柜台里发现了只剩下碗底的金碗,当他看到那个碗底之后,他突然疯狂的拔出了刀,他要杀了郑老爹,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金碗上,可这个郑老爹竟然毁了金碗。 刀在有星光的夜里并不是那么的耀眼,不过当刀砍下的时候,结果却是一样的,只是当刀砍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柄刀突然架住了王霖的刀,而王霖则被那柄刀震的后退了两步,接着,门外又走进三个人來,他们分别是宋晚秋、花不语和元婉。 看到这三个人來,郑老爹并沒有感觉吃惊,倒是王霖,吓的手中的刀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宋晚秋望着王霖冷冷一笑,道:“怎么,沒有想到我们会去而复返?” 王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他望着宋晚秋,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晚秋很轻松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当我准备设局抓住盗尸贼的时候,盗尸贼却把尸体送了回來,很明显,盗尸贼知道了我的计划,可这个计划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郑老爹虽然知道,可她是受害者,那么剩下的人中,最可疑的就只有你王霖了,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所以当我想通这些之后,我便假意离开,让你放松警惕,然后给你一致命一击。” 王霖听完宋晚秋的解释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愚蠢,他早就应该想到,堂堂的大宋提刑宋晚秋是不可能相信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的,不找到盗尸贼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可她轻易的离开了,那必然是她有了新的计划。 “进城的时候,我发现城门处盘查的很厉害,当时我就猜测,这一定是你王霖害怕我去而复返,所以加派了人手,而你这样做之后,就更加让我确定你就是幕后主使。” 王霖无话可说,他只能束手就擒,当然,并非他不想拼一把,只是当他与秦云楚的刀相碰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知道他们不可能是宋晚秋的对手了。 处置完王霖之后,宋晚秋等人连夜出城,他们出城的时候,花不语问道:“王霖为何对那只金碗情有独钟?” “也许是他当好人太久了,想要一个免死金牌,然后去做坏事。” 世上的好人,是不是都想要一块免死金牌,然后做个逍遥的坏人呢? 第223章 老鸨的自杀 第223章老鸨的自杀。 赶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这天的傍晚了,宋晚秋让花不语和元婉等人随秦云楚回秦府,她则独自一人回自己的家。 家还是那个家,简陋,温馨,因为她的长时间不再而变的陌生和熟悉起來。 宋晚秋轻轻敲了几下门,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望着宋晚秋,突然惊喜的喊道:“秋儿,你总算是回來了。” 父女的相见,在这句话后突然化作了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宋沧海拉着宋晚秋进了屋,然后把说道:“女儿,你这一年时间在外,可曾受什么苦?” 宋晚秋撒娇道:“女儿可是大宋的提刑,谁敢让我受苦,倒是爹爹,我一年多不在家,让您老受苦了。” 宋沧海笑了笑,道:“我这倒无妨,一个老人家了,生死且由命,就是你啊,让爹爹一直担心,你说万一你的身份被人识破了,那皇上岂肯饶恕于你?” 这点宋晚秋又何尝不知,只是她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实在不想说这些让人担忧的话來,于是便撒娇道:“爹爹,女儿赶了一天的路,都饿了,有沒有饭吃嘛。” “有有,我女儿回來了,怎么能沒有饭吃,你等着!”宋沧海说着起身去张罗饭菜,宋晚秋突然又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父女两人长时间不见,所以说了许久的话來,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之后,宋晚秋便去拜访扬州知州苏名。 苏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微胖,很喜欢笑,见了宋晚秋之后就是一番恭维,说宋晚秋如何破案了得,如何有她祖父当年的雄风,宋晚秋听了虽然不喜欢,可也说不得其他话來,如此两人礼拜之后,宋晚秋便匆忙离开了府衙。 离开扬州府衙之后,宋晚秋直接去了秦云楚的家,此时的秦府仍旧是扬州城少有的富裕之家,花不语和元婉两人在这里住的很舒服,宋晚秋进得之后,花不语说道:“还是有钱了好,我看我们就住在这里一辈子得了。” 秦云楚哈哈大笑,道:“你要是想住在这里,那也好,不过宋大人身为提刑,恐怕可沒有你这么闲。” 众人不过说笑,所以并未十分在意,如此一直玩到中午,宋晚秋觉得该回家了,这才要告辞。 可就在宋晚秋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父亲宋沧海突然跑了來,宋晚秋觉得很奇怪,她父亲若有急事找自己,也不必这么急才是啊,宋晚秋迎上前,道:“爹爹找到这里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沧海点点头,道:“刚刚府衙传來消息,说万芳楼的老鸨自杀在了自己的房间,让我去验尸,我想着你既然身为提刑,这事你在场是最好不过的了。” 宋晚秋听说发生了命案,于是连忙和她父亲以及花不语他们一行人赶到万芳楼。 他们來到万芳楼的时候,扬州制服苏名已经在了,他见了宋晚秋,不由得叹息道:“可惜了,在房间里自杀了。” 宋晚秋行过礼之后,便连忙进行尸体检查,在老鸨的身上,并沒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不过脖颈处却有一道勒痕,而这个时候,苏名说道:“发现尸体的是老鸨的一名丫鬟,叫小梅,她说发现尸体的时候老鸨是上吊的,这尸体是我带人來了之后放下來的。” 宋晚秋在老鸨身上沒有发现其他的外伤,于是便集中精力观察老鸨的脖间处,如果她是被杀之后做成上吊摸样的,那就不是自杀了。 宋晚秋仔细观察,发现老鸨双眼紧闭,嘴唇青黑,露出了牙齿,牙齿紧咬着;勒痕离下巴很近,这种现象的确是上吊自杀的人所留下的,只是宋晚秋却想不通,想老鸨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上吊自杀呢,上吊自杀的应该是万芳楼的风尘女子才对吧,她们每天被男人玩弄,实在是活的辛苦的,可老鸨却不同,她不必再侍奉男人,整天只靠那些女子的身体便可赚钱大量的钱财來,她为何要自杀呢? 宋晚秋继续检查尸体,发现老鸨的舌头抵着牙齿,这的确是自杀所留下的。 看到这些之后,宋晚秋觉得此事怪异,可她却又找不出老鸨为何要自杀,于是只得检查老鸨的房间,老鸨的房间是很精致奢华的,此事屋内的一应摆设并沒有什么异常,只是当宋晚秋來到老鸨梳妆台上检查的时候,发现梳妆台上竟然十分的混乱,而且有一盒胭脂也散落在了地上,这说明了什么呢,会不会是凶手打落的? 如果是凶手打落的,他要在这里找什么吗? 就在宋晚秋这么思索的时候,苏名问道:“宋提刑,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这老鸨是真上吊死的,还是被人杀死之后做成上吊样子的?” 宋晚秋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她应该是被凶手逼着上吊死的,所以我们必须调查此事,在这件事情里面,有一个杀人不用刀的凶手。” 宋晚秋说完,将自己观察到的东西说了一遍,她这么说完之后,苏名连连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宋大人留下來帮忙协助破案吧。” 这正是宋晚秋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么奇怪的案子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又岂能不留下來调查个究竟。 老鸨被人逼迫着自杀,那么凶手是用什么逼迫老鸨的呢,现场并未出现任何打斗的痕迹,说明凶手是有可能是女人的,就在宋晚秋这样想的时候,老鸨的丫鬟小梅说道:“我进來的时候,房门是从里面紧锁的,这怎么可能是别人逼迫老鸨自杀的呢?” 宋晚秋猛然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密室?” 小梅连连点头,道:“沒错啊,这门还是我叫了几个龟奴给撞开的呢!” 宋晚秋听完小梅的话之后,立马搜查老鸨的房间,可是并沒有发现任何地道,那么这件事情就奇怪了,老鸨自己在自己的房间上吊了。 既然事情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宋晚秋就必须重新考虑这个案子了,不过这里面有个凶手却是一定的。 第224章 落霞姑娘 第224章落霞姑娘。 从老鸨身上的痕迹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今天早上被杀的,很有可能是辰时之前。 所以在宋晚秋决定调查之后,他便让万芳楼所有的人都找了出來,大家在一楼大厅站定之后,宋晚秋望着他们问的:“今天可有谁见过这里的老鸨?” 这里的姑娘和龟奴相互张望,却沒有一个人肯站出來回答。 而就在宋晚秋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一个丫鬟摸样的人站出來说道:“昨天晚上老鸨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们都沒有见宫她。” 宋晚秋微微点头,随后问道:“你们这些人当中,谁跟老鸨的关系最好,还有,谁是她的贴身丫鬟?” 这个时候,一名丫鬟摸样的女子走了出來,她长的并不是十分好看,在这个女人堆里把她衬的更是难入男人眼,不过此时的她却并不在意,站出來之后道:“我是老鸨的贴身丫鬟。” “昨天老鸨回來之后,她沒有让你服侍吗?” 那丫鬟点点头,道:“沒错,她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当时她的脸色很差。” 宋晚秋眉头微皱,然后让其他人散去了,当只剩下这个丫鬟的时候,他望着丫鬟问道:“在这万芳楼中,可有人跟你家老鸨的关系不好?” 丫鬟略显迟疑,许久后道:“万芳楼是让女人卖身的地方,在这里的女人多半都不喜欢老鸨,所以大人问的这个问題实在是用不着回答的。” 听了这丫鬟的话,宋晚秋猛然一惊,她沒有想到一个丫鬟竟然能够如此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來,宋晚秋望着丫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雅!” 名字不错,只是长的差了点,宋晚秋沉思片刻,问道:“就算这里的女人都恨老鸨,但总不好每个人都恨不能杀了她,你觉得在这些女人当中,谁最有可能杀了老鸨呢?” 清雅想了想,道:“应该只有落霞姑娘吧。” “落霞姑娘?”宋晚秋有些惊讶。 清雅点点头,道:“沒错,落霞姑娘在我们这万芳楼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不过有很多世家子弟都看上了她,愿意出高价要她的除夜,可是落霞姑娘那里肯卖,这就让老鸨对她很是讨厌,对她做了许多思想工作,有时甚至还对她进行打骂,可是落霞姑娘就是不肯出卖自己的身子。” “你是意思是说,落霞姑娘有可能为了保存清白之身而杀了老鸨吗?” 清雅淡淡一笑,道:“若真是如此,那还不至于杀人,毕竟就算落霞姑娘杀了老鸨,她还是逃不出这万芳楼的,最后还是要成为男人的玩物,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老鸨与一名恩客商量好,用**迷晕了落霞姑娘,然后让那个恩客为所欲为,当落霞醒來的时候,她已经**于那名恩客了,这让落霞姑娘很是伤心,她当时恨不能自杀,我想她一定很恨老鸨,所以她是极其有可能杀了老鸨的。” 听完清雅的话之后,宋晚秋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若事情真是如此,那么这个老鸨可真是该死的。 让清雅姑娘离开之后,宋晚秋派人去请落霞姑娘。 在落霞姑娘來之前,花不语说道:“这个清雅可一点不像个丫鬟,她太过冷静了,而且分析的也十分透彻。” 听了花不语的话之后,宋晚秋笑了笑:“她长的不好看,在万芳楼这种地方除了当丫鬟恐怕无法生存,所以她对那些漂亮的女人应该是很讨厌而且充满了恨意的,当然,对于那些还有贞操在的女人更是讨厌。” “这么说她刚才的话根本不可信,她只是想让落霞姑娘被人怀疑?” 宋晚秋笑了笑:“极其有这种可能,不过事情是不是如此,还必须等问完落霞姑娘再做定夺。” 不多时,落霞姑娘被人领了來,她的脸色很差,说明清雅说的沒错,她的确沒有多少生机了,落霞姑娘來到宋晚秋跟前之后,行了礼,随后说道:“我知道大人怀疑我,因为我是很讨厌老鸨的。” 宋晚秋点点头:“沒错,你被老鸨迷晕的事情清雅已经说过了,所以现在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杀老鸨?” 听了宋晚秋的话之后,落霞突然冷哼了一声,道:“我沒有杀老鸨,我就是杀也必须先杀了清雅那个贱人。” 落霞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却是众人万沒有料及的,宋晚秋望着落霞问道:“你为何要先杀清雅姑娘呢?” 落霞冷冷笑了笑,道:“因为迷晕我的主意就是她出的,她是一个丑女人,对于我这种既漂亮又有才又沒有**的女人最讨厌了,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女人被其他男人玩弄,她就是个畜生。”落霞说着,情绪突然激动起來,而看她的样子,好像恨不能杀了清雅。 刚才宋晚秋说的话是正确的,在她听完清雅的话之后,便已经猜测到了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落霞的情绪有点难控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跌坐在了地上,宋晚秋见她昏厥了过去,于是让人扶她回房,但落霞姑娘离开之后,苏名说道:“这落霞姑娘身子如此虚弱,应该沒有力气杀老鸨吧?” 宋晚秋见苏名这样说,道:“老鸨的确是自杀,不过她的自杀却是有可能被人逼迫的,所以凶手可能是个弱女子,也可能是个小孩,只要他能够让老鸨感觉到害怕,所以当此案沒有调查清楚之前,很难排除谁的嫌疑。” 苏名觉得宋晚秋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道:“将这件案子交给宋提刑我是最放心的了,只是不知宋提刑接下來想怎么调查?” “派人将清雅姑娘抓进大牢,让她说出老鸨的所有事情,再有便是调查老鸨的过去,以及昨天晚上她出去见了什么人,一定要将这些弄清楚。” 苏名听完之后,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我马上派人去办。”苏名说完便吩咐了下去,而宋晚秋望着清雅离开的方向,冷冷笑了笑。 第225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第225章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宋晚秋吩咐完之后,她们所要做的便是等待了。 只是如此等了一天,苏名并沒有找到一点线索,宋晚秋觉得这样坐以待毙不行,于是她找到秦云楚,让秦云楚帮忙调查老鸨那天晚上去了那里,秦云楚在扬州城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这点事情应该难不倒他。 而这样交代完之后,她则和花不语元婉两人去了府衙大牢,他们要清雅说一说老鸨的过去,这清雅在万芳楼内混迹了许久,必然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进得大牢之后,清雅立马给宋晚秋跪了下來,高呼冤枉,宋晚秋见她衣衫凌乱,比以往更是难看,于是冷冷一笑,道:“你想让我放你出去也并非不可,我來问你,那老鸨过去可曾得罪过什么人,亦或者有什么秘密?” 清雅一惊,连忙后退,道:“这……这我怎么知道嘛!” 宋晚秋微微颔首,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宋晚秋说完便要离开,清雅见此,突然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只要宋大人能够放我出去,我什么都说。” 宋晚秋望了一眼清雅,说道:“你如果早点识时务,也不会有这牢狱之苦了,说吧。” 清雅点点头,道:“老鸨她年轻的时候虽不是头牌,可也颇得男人喜欢,后來她与自己的一名恩客发生关系怀了孕,她又不想把孩子打掉,就偷偷把孩子给生了下來,只是她是青楼女子,那里能让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所以她就悄悄的把女儿送了人家,这秘密她从來沒有对人说起过,这还是以前侍候她的老妈子告诉我的,而且除此之外,我还经常发现她离开万芳楼,想來是去见她女儿去了。” 宋晚秋听完很是惊讶,这么说來,这老鸨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十分疼爱的,而这也让宋晚秋觉得,一个人不论身份如何,处在何地,那母爱是一丝不会动摇的。 宋晚秋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那么你可知道老鸨的女儿是谁,家住哪里?” 清雅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隐蔽了,谁都别想知道。” 见从清雅这里问不出什么來,宋晚秋便让狱卒给清雅开门,让她离开,狱卒有些惊讶,道:“这……苏大人还未审问,就放她离开,恐怕不大好吧?” 宋晚秋并不以为意,道:“沒什么不好的,她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狱卒无奈,只得将清雅给放了出去。 离开大牢之后,宋晚秋等人去秦云楚的家等消息,大概这天傍晚的时候,秦云楚赶了回來,只是他虽然回來,脸色却并不是很好,宋晚秋见此,问道:“是沒有调查到什么吗?” 秦云楚摇摇头:“调查到了,只是我觉得沒有什么用。” “你且说说看。” 秦云楚点点头,道:“我们打探到,那天老鸨去了一家客栈,要了一包间,沒多久便离开了,只是那包间里只有她一人进去过,其他的什么人都沒有去过啊。” 宋晚秋觉得很是奇怪,连忙问道:“老鸨进去之后,什么人都沒有进去过?” 秦云楚点点头:“沒错。” “那么之前呢?” “之前?” “沒错,老鸨进包间之前,很有可能有人威胁老鸨,可是并不是见面威胁,而是用信。” 秦云楚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连忙说道:“我这就去问。” 宋晚秋喊住了秦云楚,道:“一起去!” 他们一行人來到客栈之后问了清楚,那客栈老板说那间房在老鸨來之前一直沒有人进去过,最近包下那间房的是一对夫妻,不过是外地人,想來已经离开了。 线索似乎到这里便断了,秦云楚很是失落,可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望着客栈老板问道:“这几天,你们客栈里是否有伙计离开?” 客栈老板一惊,道:“大人你怎么知道?” 宋晚秋冷冷一笑:“如果那个房间之前沒有人进去过,可老鸨却的确受到了威胁,那么必然是你们客栈里的人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把信放进去的。” 客栈老板连连点头,说道:“几天前,我这店里招來了一个伙计,可是他只干了三天,便突然不告而别了,如今找他都不知道去那找了,我见他不要工钱,也就当他在我这里白干了三天,沒想到他竟然是别有目的啊。” 宋晚秋不想听客栈老板在这里废话,于是让他把那个人的长相叙述了一遍,然后又找人画了像让老板确认,老板点头说像之后,宋晚秋立马派人全城搜捕此人。 本來看着好像一点线索都沒有的案子,被宋晚秋这么一问,顿时便有了出路,秦云楚很是佩服,于是也发动自己在扬州城的势力,帮忙寻找画像上的人。 而在别人开始寻找画像上人的时候,宋晚秋却觉得事情好生的奇怪,老鸨身为青楼里的人,对生命可谓很是珍惜了,不然她们也不可能呆在那种地方,呆在那种地方,还不是想讨生活,活命嘛,可如今老鸨竟然宁愿自杀,到底是什么威胁到了她呢? 这样思索过后,宋晚秋觉得一定是有人用了老鸨女人的性命來威胁老鸨,老鸨一点办法沒有,只好上吊自杀來保全自己的女儿,只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贼人逼迫老鸨自杀的目的是什么呢? 杀了老鸨,沒有人会获益,万芳楼的姑娘们马上会又有一个老鸨,她们照样逃脱不了青楼魔爪,那么凶手逼迫老鸨自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动机又是什么? 宋晚秋百思不解,她觉得还是先找到老鸨的女儿再说,这样决定之后,她去了一趟府衙,让府衙的人帮忙寻找老鸨的女儿,苏名听了之后,连连应承下來,说一定办好。 如今有两条路可走,宋晚秋觉得此案被破的时日很快就会到來,只要找到老鸨的女儿,再找到那个在老鸨房间放信对她进行威胁的客栈伙计,此案必破。 第226章 阎妃被杀 第226章阎妃被杀。 苏名派人寻找老鸨的女儿,秦云楚则派人去找威胁老鸨的客栈伙计。 只是如此过去了两天,他们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接到了一封信,一封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信。 信上说,几天前,阎妃突然中毒身亡,如今皇上龙颜大怒,正在派人寻找凶手,若宋晚秋有时间,请赶快赶回临安。 信是罗百川寄给她的,不过宋晚秋看过之后,觉得阎妃死就死了,与她何干,阎妃死了,他弟弟阎凯正好沒有了靠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所以看完信之后,宋晚秋虽然觉得阎妃死的奇怪,可还是决定办完扬州的案子之后,再赶往临安。 只是如今扬州的案子沒有一点进展,让宋晚秋很是不解,拿不出她要找的两个人,都从人间蒸发了不成吗? 在这两天里,宋晚秋跑了府衙好几趟,可是苏名一点线索都沒有找到,而秦云楚也是如此。 第三天的傍晚,宋晚秋在秦云楚家等消息,可是知道天黑,秦云楚才急匆匆的赶回來,他回來之后,连忙说道:“那个客栈伙计找到了。” 宋晚秋顿时欣喜起來,道:“他在那里,押他上來。” 这个时候,秦云楚还沒喘过气來,许久之后才摇摇头道:“晚了,他死了,不久前我带人寻找那人的线索,结果有人报案说护城河上飘出一具尸体來,我一看,和客栈老板描述的人一模一样,想來是被人杀了灭口了。” 听完秦云楚的话之后,宋晚秋很是失望的坐了下來,她沒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复杂,那个客栈伙计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如此说來,此案恐怕并沒有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吧,如今老鸨死了,那个客栈伙计死了,他们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老鸨的女儿了。 可是贼人逼死了老鸨,杀了客栈伙计,他们会放过老鸨的女儿吗?宋晚秋突然觉得苏名这个知府大人办案真是慢,一点效果都沒有。 宋晚秋思索许久,便将寻找老鸨女儿的事情交给了秦云楚,并且将罗百川罗大人的书信给秦云楚看了看,秦云楚以前是罗百川的手下,如今见罗大人让宋晚秋回去调查命案,他心中顿时着急起來,道:“宋大人,阎妃被人毒死,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如先回京城办完阎妃被杀案,然后再回來调查老鸨被杀案如何?” 秦云楚的心思宋晚秋又岂能猜不到,不过她并沒有因为阎妃是身份尊卑而对她有多少偏袒,所以宋晚秋望着秦云楚说道:“此案已然快破,若是如此离开,必然会让贼人有时间销毁证据,秦兄若想早日赶回京城帮罗大人破案,不如赶快将老鸨的女儿找出來,这样我们也好早日赶回京城。” 秦云楚略显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夜深,宋晚秋躺在床上思索这里的事情,她从來沒有见过这么怪的案子,因为这个案子让她想不出一点动机來,凶手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宋晚秋想了这里的案子后,又去想京城的案子,阎妃整日住在宫中,吃喝的东西都有太监先行尝过才吃,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怎么还能被毒死呢? 如果要调查,凶手一定是御膳房亦或者他身边的太监,而且有可能是这两方人相互勾结所致,宋晚秋甚至能够把当时的大概构想出來。 她觉得阎妃被杀案应该是这样的,阎妃素來张狂,对太监下人必然不好,这就会让那些太监产生记恨之心,而他们相互勾结之后,则由御膳房的人做饭菜,兴许一半有毒一半沒毒,让太监尝那沒毒的,有毒的则让阎妃吃了,以此解恨。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如果凶手不是太监和御膳房的人,那么必然是跟阎妃很亲近的人,在整个京城,跟阎妃亲近的人除了皇上就是阎凯了,他们两人谁有可能是凶手呢? 皇上必然不大可能,皇上若想阎妃死了,下道圣旨就行了,那么阎凯呢? 如今阎凯的一切都是靠她姐姐所赐,如果他姐姐死了,他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他应该沒有那么傻去杀死自己的姐姐吧? 想了又想,宋晚秋还是觉得御膳房和太监勾结毒害阎妃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此的话,这件案子倒极其容易解决了,何须她再跑回京城呢? 所以,还是先解决这里的案子再说吧。 次日天亮之后,宋晚秋带着秦云楚去了府衙,让府衙的人帮忙把十几年前人口入户的账簿拿出來,他们要调查那个时候,谁人家多了孩子,扬州城很大,每年总是要多出成千上万个孩子的,用这种方法调查虽然困难,可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把这些人的记录调出來之后,宋晚秋又让人除去男孩,如今又除去一大半人数,接着,又把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亦或者嫁做人妇的给除去,如此就只剩下了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若要一个个的去查,每个十几天恐怕不行,宋晚秋随后又去了万芳楼,她找到清雅之后,询问了一下老鸨每次去看自己女儿來回用了多少时间,清雅说大概两个时辰。 宋晚秋点点头,然后计算路程,从万芳楼出发,一个时辰大概能走多远,然后在那一带寻记录里存在的人名,如此一來,想要找到老鸨的女人,就容易得多了。 而且,有了大致的地点,他们就可以询问附近的人,有沒有见过老鸨來过,又去了谁的家。 这个方法很不错,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些线索,并且从附近的人口中问出了老鸨经常去的地方,而且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在扬州城不算富有,可也不穷,日子应该过的还可以,宋晚秋让秦云楚敲门,不多时,一个老汉开了门,宋晚秋亮出身份之后,问道:“这家的女儿何在?” 宋晚秋刚问,一个女孩便从屋内跑了出來,问道:“谁喊我?” 那个女孩不算漂亮,可却给人一种生机之感,宋晚秋突然觉得,老鸨为了这样一个女儿自杀,是值得的。 第227章 突然的醒悟 第227章突然的醒悟。 老鸨的女儿叫灵灵,宋晚秋不想灵灵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所以她将老汉单独叫进了屋,她要单独跟老汉讲。 在屋内,宋晚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询问那老汉,灵灵是不是老鸨的女儿。 老汉沉默了许久,最后点点头,道:“宋大人说的沒错,灵灵的确是老鸨的女儿,这件事情……怎么说呢,我的老伴之前也是青楼女子,而且跟老鸨是姐妹,老鸨生下灵灵后,她便想把灵灵送人,可是送给别人她不放心,于是就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來给我的老伴赎了身,然后让她找个老实人嫁了,帮她把孩子养大,我……我平生贫穷木讷,能够娶到像我老伴那样的女子,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我也一直把灵灵当亲生女儿看待,老鸨每隔几个月会來看看灵灵,她用的身份是姨娘,灵灵也从來沒有怀疑过。” 听完老汉的话之后,宋晚秋又问道:“那么这几天有沒有人來找过灵灵呢,老鸨有沒有來过?” 老汉摇摇头,道:“沒有,我们这里一向很平静,也沒有见过陌生人。” 老汉刚说完,外面突然传來尖叫声,接着便是打斗之声,听到这些之后,宋晚秋突然一惊,她发现自己上当了,原來贼人也根本不知道灵灵在那里,他们也在找灵灵,不过却是跟着他们后面寻找的。 宋晚秋冲出去之后,立马对花不语他们喊道:“留下活口。” 來人不少,不过有花不语秦云楚和元婉他们,这些人就是再多点也是无用,所以一番厮斗之后,那些刺客便全部给制服了,将他们一个个的捆绑起來之后,宋晚秋望着他们问道:“是谁派你们來刺杀灵灵的?” 他们这些刺客绝不开口,宋晚秋顿时大怒,道:“给我打,打到他们肯开口说话为止。” 宋晚秋这么纷纷下來之后,秦云楚等人立马对一个刺客进行殴打,一直把他打的全身残废了才停止,那人被打的恐怕他妈都认不出來了,而且他的样子,极惨。 打完以后之后,宋晚秋望着另外一个人问道:“你愿意说吗?” 那人虽然害怕,可还是不肯说,宋晚秋立马吩咐道:“杀了!” 花不语也不犹豫,一刀伸出便砍了下去,不够他的力道用的并不是很够,所以只把脖子砍了个窟窿,鲜血直流,那场面很是惊心,很是恐怖,让其他人看了之后都浑身战栗,而那个被杀的人此时还沒有死,他惨叫着求花不语再给他一刀,可是花不语却突然把刀给扔了,并且说道:“哎呀,罪过罪过,我这刀法最近有所退步啊!” 花不语说完这些之后,那个被砍的人终于疼死了,他的样子比刚才那个被殴打的还惨。 这个时候,宋晚秋望着另外一人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个人此时害怕极了,就算他不怕死,可看到刚才那样的场面,他也是不得不怕的,他突然跪在了地上向宋晚秋求饶,请求宋晚秋绕过他,宋晚秋冷冷一笑:“回答了才能饶你!” 而这个时候,花不语以及把刀拾了起來,准备给这人一刀,这人害怕极了,连忙说道:“是苏名苏大人派我们來的。” 听到苏名这个名字之后,众人皆是一惊,他们实在不明白,苏名为何要逼死一个青楼老鸨呢? 如今这样的大宋,就是去青楼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所以苏名全然不必为了逛青楼而杀人,再者,那老鸨也不可能知道苏名什么秘密,若她真知道了苏名的什么秘密,那么她还会被人逼死吗? 而以苏名的年龄來看,他也不大可能是灵灵的父亲,所以宋晚秋他们实在不明白苏名为何要这么做。 可虽然不明白,她宋晚秋却绝不会放过苏名,他们一行人急匆匆的感到府衙之后,将那些刺客拉了上來与苏名对峙,而这个时候,苏名却也一点不怕,冷冷道:“沒错,是我逼死了老鸨,你能怎么样呢,在这扬州地界,我苏名说了算,來人啊,把这些人给我拿下。” 苏名一声令下,那些捕快衙役纷纷冲了上來,宋晚秋见苏名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怒道:“苏大人,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大宋提刑,如今在你这扬州府被拿,你就能向朝廷解释清楚?” 苏名冷冷笑了笑,道:“宋大人你可真是天真,我岂会拿你,我是要杀你,杀了你,我随便向朝廷说个理由就是了,再者,你以为朝廷此时还有闲情顾得了你吗?” 宋晚秋一时沒听明白苏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大宋提刑若被人杀死在扬州府,朝廷岂会袖手旁观? 虽然对苏名的话不懂,可此时宋晚秋也无心再懂,她必须先逃出去再说,所以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对秦云楚他们说道:“突围出去。” 府衙的捕快和衙役都不是吃素的,要想活命,只有先突围出去。 秦云楚和花不语等人武艺高强,想逃出去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宋晚秋却有些困难,所以在厮杀开始的时候,花不语和秦云楚两人便向苏名逼近,擒贼先擒王,他们若想平安离开扬州,就必须拿苏名当人质。 那苏名起先以为自己此番必然能够杀了宋晚秋他们,可是他沒有料到,花不语和秦云楚从一开始就向自己下手,所以这把他吓的不轻,不停的嚷嚷着救命救命,可是等他的那些衙役赶來的时候,花不语已然擒住了他,而元婉一直在保护宋晚秋,当花不语拿了苏名当人质之后,里面喊道:“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杀了苏名!” 苏名贪生怕死,那里顾得了许多,连忙嚷道:“都给我住手,住手。”因为他的脖子被花不语拿着,所以他喊出來的话就像是个太监的声音,不过就算是很像太监的声音,他的话还是很有用的,在他喊完之后,那些衙役立马停了下來。 宋晚秋见花不语得手,马上说道:“带上他,我们离开扬州。” 第228章 流离失所 第228章流离失所。 宋晚秋说完,花不语立马掐住苏名的脖子威胁道:“让他们给我们准备一辆马车,要最好的马匹,最好的马车。” 苏名不敢违背,连忙对他的那些手下嚷嚷着。 那些衙役捕快不敢反抗,很快给宋晚秋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马车很大,足够坐四五个人的,而且有三匹好马來拉,速度定然慢不了。 宋晚秋等人驾着马车接了宋沧海,然后急匆匆离开扬州城,向临安赶去。 扬州城离临安很近,现如今他们又有好马,大概两三天时间就能够到临安,花不语将苏名捆绑着扔进了马车之中由秦云楚照看,他则赶车。 途中,秦云楚望着苏名冷笑道:“你这个杀人凶手,等到了京城,看皇上不杀了你。” 苏名虽然害怕,可也并未求饶,看他的样子,好像觉得就算是到了京城,他也不会死。 而这个时候,宋晚秋一直沉思,许久后她望着苏名问道:“你杀老鸨到底有何目的?” 苏名并不言语,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不过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宋晚秋见苏名嘴硬,就让秦云楚教训他,只是打了他几巴掌之后,苏名仍旧不说,宋晚秋无奈,只得暂时放弃询问这件事情。 如此行了一天,大概傍晚的时候,他路过一条大道,结果发现大道只是走满了迁徙的百姓,这些百姓各个面黄枯瘦,那样子实在可怜,宋晚秋有些不明白,如今已然过了冬,怎么还有这么多难民? 宋晚秋跳下马车向一名百姓询问,那百姓有气无力的答道:“我们都是边境的百姓,如今蒙古大举进攻我大宋,前线死了好多人,我们不得不逃离那里啊!” 大宋与蒙古一直都在发生战争,只是大宋虽然积弱,却也沒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那蒙古如今猛烈攻击大宋,难不成他们有了必胜的把握? 对此宋晚秋并未多想,毕竟她只是一个提刑官,破命案可以,要他打仗,那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她所想的,就是弄明白苏名杀老鸨到底有何目的。 在进京的途中,花不语秦云楚和宋晚秋他们对苏名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迫害,他们要逼苏名说出杀人的目的,可是苏名就是不说,为此宋晚秋曾经用银针扎他的各种穴道,那些穴道扎进去之后痛不欲生,可在这非常事情,她宋晚秋也不得不用这种毫无人道的审问方法了。 最后苏名实在挨不住了,才说了出來,可是他说的杀人动机,让宋晚秋他们一时间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苏名说他杀死老鸨的目的,就是要宋晚秋留在扬州城。 可当苏名问为何要将她留在扬州城的时候,苏名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宋晚秋沉思许久,问道“是不是跟阎妃被杀一事有关?” 宋晚秋这么问过之后,立马就否决了,因为万芳楼老鸨被逼自杀的时候,阎妃还沒有死,那么留她宋晚秋在扬州必然跟阎妃的事情沒有关系了。 大家想不出來,花不语便说道:“定然是这苏名随便编的理由,想骗我们,他留你在扬州做什么,他若不是什么好人,你留着扬州只会是他的危险,是不是。” 花不语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宋晚秋却觉得事情远非这么简单,就在他们快到临安城的时候,宋晚秋突然发现苏名变的精神了许多,好像他觉得自己快自由了似的。 见苏名突然这么反常,宋晚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定是苏名在临安的同党知道了宋晚秋等人的到來,所以苏名觉得他们会來救自己,这才如此兴奋。 宋晚秋见此,便对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说,要他们小心行事。 这天傍晚,他们离临安城还有半天路程,可天色已晚,他们决定在城外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进城,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宋晚秋觉得临安城此时很不安全,他们进了临安城有可能进入苏名的圈套,所以暂时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借宿在一间破庙,苏名仍旧被捆绑着,大家虽然表面上沒有表现出戒备的神色,不过都在时刻注意着四方,就算是天黑时睡觉,也是两个人真睡,其他人假寐守护者大家。 却说夜深深的时候,破庙外突然传來阵阵脚步声,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立马警惕起來,而大家刚起床,十几名黑衣人便冲了进來,他们冲进來之后,苏名连忙喊道:“我在这里,快來救我。” 那些黑衣人见了苏名,立马冲杀过去,花不语和秦云楚他们两人抵挡,虽然不至于被这些黑衣人伤到,可要报苏名不被救走,就有些困难了,花不语见这样不行,于是便突然抓住苏名的脖子,威胁那些黑衣人,可是这些黑衣人并不受花不语的威胁,他们边打杀,让花不语好几次都陷入险境,花不语见威胁沒用,便只好再次厮杀,可他刚送开苏名,苏名便跑到了那些黑衣人的阵营之中,花不语正为自己大意懊悔,厮杀场上突然传來一阵惨叫,待花不语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已然退出破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苏名死了,他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他好像到死都沒有料到,那些黑衣人并不是來救他的,而是來杀他灭口的。 宋晚秋望着苏名的尸体,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苏名和这些黑衣人一定在密谋一件事情,我们必须尽快赶往京城,阻止这伙人的阴谋。” 大家虽然不知道这伙人的阴谋是什么,可如今堂堂一个扬州知府这么轻易就被杀了,这件事情牵涉必然很大,他们顾不得夜深,套上马车向临安城赶去。 天亮的时候,大家终于赶到了临安城,而他们刚进城,便有人交头接耳,然后其中一人急匆匆的跑去报信,这些宋晚秋他们都沒有发现,因为他们很困,而且对这件事情的來龙去脉不清楚,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第229章 海外逍遥 【全文字阅读.】 第229章海外逍遥 宋晚秋等人进城之后本是想去罗百川府邸的只是他们刚在街上沒走多远便看到皇上身边的亲兵向他们迎來他们本想避开可那些亲兵好像找的就是他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了起來 那些亲兵不由分说将宋晚秋等人押卸进了皇宫 进得皇宫皇上龙颜大怒望着宋晚秋怒道:“你可知罪” 宋晚秋刚进临安城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磕头问道:“不知微臣犯了什么罪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冷哼一声道:“朕來问你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一听皇上问及此言宋晚秋顿时一惊而一惊之后她便知道此事再难瞒下去于是将发髻放下随后禀道:“若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情那么微臣认罪” 宋晚秋发髻放下之后容颜立变冷峻中有一股巾帼之感一时间宫殿之上的人都看呆了特别是花不语秦云楚等人花不语虽说早已经知道宋晚秋是女子可却从來沒有见过她的女装如今看來不由得心中暗叹果真是一貌美女子來 秦云楚不知宋晚秋是女子此时看來简直是不敢相信像宋晚秋这般美丽的女子竟然骗过了他这样的捕头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阎凯冷笑一声道:“扬州知府苏名一直在查你的身份结果你们为了掩饰罪行就将苏名给杀了灭口是与不是” 听到阎凯这么说宋晚秋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这个阎凯是不是苏名在京城的同伴呢那么说苏名一直要留宋晚秋带着扬州是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份了 宋晚秋连连摇头觉得不对若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份沒有自己在扬州反而更方便这就说明苏名和阎凯两人之间一定有很大的秘密而为了这个很大的秘密他们必须除去宋晚秋这个眼中钉 宋晚秋知道此时狡辩已然沒用所以当阎凯问她的时候她只冷冷笑了笑 皇上见宋晚秋不答顿时怒道:“你这个欺君瞒上的罪人如今竟然还如此不老实回答來人啊把这宋晚秋给我押下去午时处斩” 听得这话宋沧海突然跪在地上求皇上饶宋晚秋一命他愿用自己的性命來换女儿的性命可皇上那里肯愿他的亲兵走來这便要押宋晚秋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喊道:“皇上且慢我听说阎妃中毒身亡在下有把握在今天晚上到來之前查出凶手是谁还请皇上给在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宋晚秋这么一喊阎凯立马嚷道:“胡闹如此大事怎能让你这个罪人调查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将这个罪人拉下去” 亲兵这就要动手殿外突然传來一声且慢接着罗百川便从外面走了进來他跪下之后向皇上祈求道:“皇上如今大理寺调查阎妃娘娘被杀一案毫无进展若再延迟下去恐怕耽误了查案的最佳时期宋晚秋只不过在身份上有所隐瞒罢了并未曾犯罪就此杀了她恐天下百姓不服啊而且有损皇上圣明还请皇上三思” 阎凯见这个时候罗百川出來捣乱顿时怒道:“谁说她沒有罪名她为了掩饰身份杀了苏名这还不够吗苏名可是扬州知府杀害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罗百川冷哼一声道:“国舅爷说那里话那苏名的尸体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分明是被一伙黑衣刺客所杀那宋晚秋不过是要带他们进京禀明此事那苏名在扬州城无故杀人被宋晚秋查明这事证据确凿的” 罗百川一番话了一直犹豫的皇上眉头紧蹙许久后道:“宋爱卿办案的本事朕还是很了解的既然如此就给宋爱卿一个机会允你调查阎妃的事情” 宋晚秋磕头领命之后随罗百川等人急匆匆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之后宋晚秋一直不语罗百川叹息一声道:“能不能保下你这条命就看你能不能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找出凶手了”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多谢罗大人的帮忙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找出凶手并非难事只是我怕皇上不会就此放过我们所以我觉得还是另谋打算的好” 这点罗百川自然明白皇上的阎妃被杀皇上必然是要在民间选妃的今天皇上见了宋晚秋这样的美人那里还会再看上民间其他女子所以就算宋晚秋能够破了案她此后的生活恐怕也不容乐观 一番思索之后宋晚秋对秦云楚和元婉说道:“你们两人保护我父亲出海吧” “出海”秦云楚一惊 宋晚秋点点头:“以前我们在海水帮助过那里的居民去投奔他们挺不错的就是皇上派兵捉拿也不容易你们出海之后在海边给我和花不语两人留一条船我们办完这里的事情之后立马赶去找你们” 元婉很是不解道:“既然已经决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何不一同离开” 宋晚秋摇摇头道:“此时大宋面临着灭顶之灾我必须阻止这场灾难我有把握明天之前解决此事你们放心好了” 大家见宋晚秋说的如此肯定也就只好依言行事秦云楚和元婉宋沧海三人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悄然离开了临安城然后一知向东南方向奔去 他们三人离开之后花不语问道:“如何找出杀害阎妃的凶手”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凶手是谁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证明他了” “你已经知道了” 宋晚秋点点头:“凶手就是阎凯我推测事情是这样的他和苏名密谋了一件大事可是这件事情不巧被阎妃得知为了防止密谋之事被泄露出去他们便狠心杀了阎妃” “听起來挺合理的可是杀了阎妃那阎凯岂不是失去了靠山” “沒错不过也许他们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从皇宫离开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什么都沒做只在一个客栈里喝酒聊天他们甚至沒有去罗百川的府上因为他们不想连累罗大人 如此一直到傍晚之前 花不语显得有些心急道:“宋兄……宋姑娘如今太阳已然下山就算我们不去抓凶手此时也应该想办法逃离临安城了吧” 宋晚秋笑了笑道:“如今这么断的时间里想抓住凶手并不容易而且想找他们的证据更难所以以我的意思我们只需杀一人即可” “杀一人杀谁” “阎凯” 傍晚时分阎凯从皇宫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此时的他有些趾高气扬并沒有因为自己的姐姐死了而有任何不快他回到府邸之后便让下人给他准备酒菜并且还叫了几个女子歌舞侍候 他望着那些漂亮的舞姬心中乐开了花他相信只要今天过后便再不会有人成为他的阻碍他将在这南宋王朝呼风唤雨 可就在他这样得意的时候舞姬中的一名舞姬突然跌倒在地阎凯见此突然大怒可他刚站起來身旁的侍卫中突然窜出一人來那人不由分说一刀便接过了阎凯 众人见阎凯被杀顿时慌乱起來而就在这个时候阎府突然生出大火來众人纷纷救火那里还顾得上追杀刺客 而在众人救火的时候那名杀死阎凯的侍卫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出得阎府花不语跟宋晚秋连忙碰头然后换装接着急匆匆离开了临安城 两匹快马彻夜奔腾一直到了海边才停下那里早已经有准备好的船只他们两人坐上船之后才终于放下心來而这个时候天已微亮 也直到这个时候花不语才來得及将心中未解之事问出 “那阎凯何意敢杀了他的靠山阎妃”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还记得我们去临安的途中吧边境打乱蒙古人有一种要灭南宋的势头可蒙古人怎么就如此自信呢我想一定是朝中有人做了他们的内应而这内应暗中帮蒙古人突破大宋的一道又一道防线而这个内应很有可能就是苏名和阎凯那苏名留我在扬州的目的便是为了防止我识破他们的计谋” 听完这些话之后花不语顿时明白过來道:“如今苏名已死阎凯也死了那蒙古人就算是暂时有些胜利可大宋的兵力还不至于不堪特别是皇上他不可能看着大宋的基业就此断送所以就算他明知道不敌也会派人奋力抵抗的” 花不语说完宋晚秋叹息一声道:“的确如此如今大宋风雨飘摇而蒙古的势头却是越來越盛恐怕南宋离亡国不远了” 宋晚秋说完这些两人皆不再言语只是不停的摇着桨而海面的远处此时正有一轮红日升起 【全文字阅读.】 第229章海外逍遥 宋晚秋等人进城之后本是想去罗百川府邸的只是他们刚在街上沒走多远便看到皇上身边的亲兵向他们迎來他们本想避开可那些亲兵好像找的就是他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了起來 那些亲兵不由分说将宋晚秋等人押卸进了皇宫 进得皇宫皇上龙颜大怒望着宋晚秋怒道:“你可知罪” 宋晚秋刚进临安城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磕头问道:“不知微臣犯了什么罪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冷哼一声道:“朕來问你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一听皇上问及此言宋晚秋顿时一惊而一惊之后她便知道此事再难瞒下去于是将发髻放下随后禀道:“若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情那么微臣认罪” 宋晚秋发髻放下之后容颜立变冷峻中有一股巾帼之感一时间宫殿之上的人都看呆了特别是花不语秦云楚等人花不语虽说早已经知道宋晚秋是女子可却从來沒有见过她的女装如今看來不由得心中暗叹果真是一貌美女子來 秦云楚不知宋晚秋是女子此时看來简直是不敢相信像宋晚秋这般美丽的女子竟然骗过了他这样的捕头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阎凯冷笑一声道:“扬州知府苏名一直在查你的身份结果你们为了掩饰罪行就将苏名给杀了灭口是与不是” 听到阎凯这么说宋晚秋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这个阎凯是不是苏名在京城的同伴呢那么说苏名一直要留宋晚秋带着扬州是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份了 宋晚秋连连摇头觉得不对若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份沒有自己在扬州反而更方便这就说明苏名和阎凯两人之间一定有很大的秘密而为了这个很大的秘密他们必须除去宋晚秋这个眼中钉 宋晚秋知道此时狡辩已然沒用所以当阎凯问她的时候她只冷冷笑了笑 皇上见宋晚秋不答顿时怒道:“你这个欺君瞒上的罪人如今竟然还如此不老实回答來人啊把这宋晚秋给我押下去午时处斩” 听得这话宋沧海突然跪在地上求皇上饶宋晚秋一命他愿用自己的性命來换女儿的性命可皇上那里肯愿他的亲兵走來这便要押宋晚秋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宋晚秋突然喊道:“皇上且慢我听说阎妃中毒身亡在下有把握在今天晚上到來之前查出凶手是谁还请皇上给在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宋晚秋这么一喊阎凯立马嚷道:“胡闹如此大事怎能让你这个罪人调查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快将这个罪人拉下去” 亲兵这就要动手殿外突然传來一声且慢接着罗百川便从外面走了进來他跪下之后向皇上祈求道:“皇上如今大理寺调查阎妃娘娘被杀一案毫无进展若再延迟下去恐怕耽误了查案的最佳时期宋晚秋只不过在身份上有所隐瞒罢了并未曾犯罪就此杀了她恐天下百姓不服啊而且有损皇上圣明还请皇上三思” 阎凯见这个时候罗百川出來捣乱顿时怒道:“谁说她沒有罪名她为了掩饰身份杀了苏名这还不够吗苏名可是扬州知府杀害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罗百川冷哼一声道:“国舅爷说那里话那苏名的尸体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分明是被一伙黑衣刺客所杀那宋晚秋不过是要带他们进京禀明此事那苏名在扬州城无故杀人被宋晚秋查明这事证据确凿的” 罗百川一番话了一直犹豫的皇上眉头紧蹙许久后道:“宋爱卿办案的本事朕还是很了解的既然如此就给宋爱卿一个机会允你调查阎妃的事情” 宋晚秋磕头领命之后随罗百川等人急匆匆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之后宋晚秋一直不语罗百川叹息一声道:“能不能保下你这条命就看你能不能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找出凶手了”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多谢罗大人的帮忙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找出凶手并非难事只是我怕皇上不会就此放过我们所以我觉得还是另谋打算的好” 这点罗百川自然明白皇上的阎妃被杀皇上必然是要在民间选妃的今天皇上见了宋晚秋这样的美人那里还会再看上民间其他女子所以就算宋晚秋能够破了案她此后的生活恐怕也不容乐观 一番思索之后宋晚秋对秦云楚和元婉说道:“你们两人保护我父亲出海吧” “出海”秦云楚一惊 宋晚秋点点头:“以前我们在海水帮助过那里的居民去投奔他们挺不错的就是皇上派兵捉拿也不容易你们出海之后在海边给我和花不语两人留一条船我们办完这里的事情之后立马赶去找你们” 元婉很是不解道:“既然已经决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何不一同离开” 宋晚秋摇摇头道:“此时大宋面临着灭顶之灾我必须阻止这场灾难我有把握明天之前解决此事你们放心好了” 大家见宋晚秋说的如此肯定也就只好依言行事秦云楚和元婉宋沧海三人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悄然离开了临安城然后一知向东南方向奔去 他们三人离开之后花不语问道:“如何找出杀害阎妃的凶手” 宋晚秋冷冷一笑道:“凶手是谁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证明他了” “你已经知道了” 宋晚秋点点头:“凶手就是阎凯我推测事情是这样的他和苏名密谋了一件大事可是这件事情不巧被阎妃得知为了防止密谋之事被泄露出去他们便狠心杀了阎妃” “听起來挺合理的可是杀了阎妃那阎凯岂不是失去了靠山” “沒错不过也许他们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从皇宫离开之后宋晚秋和花不语两人什么都沒做只在一个客栈里喝酒聊天他们甚至沒有去罗百川的府上因为他们不想连累罗大人 如此一直到傍晚之前 花不语显得有些心急道:“宋兄……宋姑娘如今太阳已然下山就算我们不去抓凶手此时也应该想办法逃离临安城了吧” 宋晚秋笑了笑道:“如今这么断的时间里想抓住凶手并不容易而且想找他们的证据更难所以以我的意思我们只需杀一人即可” “杀一人杀谁” “阎凯” 傍晚时分阎凯从皇宫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此时的他有些趾高气扬并沒有因为自己的姐姐死了而有任何不快他回到府邸之后便让下人给他准备酒菜并且还叫了几个女子歌舞侍候 他望着那些漂亮的舞姬心中乐开了花他相信只要今天过后便再不会有人成为他的阻碍他将在这南宋王朝呼风唤雨 可就在他这样得意的时候舞姬中的一名舞姬突然跌倒在地阎凯见此突然大怒可他刚站起來身旁的侍卫中突然窜出一人來那人不由分说一刀便接过了阎凯 众人见阎凯被杀顿时慌乱起來而就在这个时候阎府突然生出大火來众人纷纷救火那里还顾得上追杀刺客 而在众人救火的时候那名杀死阎凯的侍卫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出得阎府花不语跟宋晚秋连忙碰头然后换装接着急匆匆离开了临安城 两匹快马彻夜奔腾一直到了海边才停下那里早已经有准备好的船只他们两人坐上船之后才终于放下心來而这个时候天已微亮 也直到这个时候花不语才來得及将心中未解之事问出 “那阎凯何意敢杀了他的靠山阎妃” 宋晚秋淡淡一笑道:“还记得我们去临安的途中吧边境打乱蒙古人有一种要灭南宋的势头可蒙古人怎么就如此自信呢我想一定是朝中有人做了他们的内应而这内应暗中帮蒙古人突破大宋的一道又一道防线而这个内应很有可能就是苏名和阎凯那苏名留我在扬州的目的便是为了防止我识破他们的计谋” 听完这些话之后花不语顿时明白过來道:“如今苏名已死阎凯也死了那蒙古人就算是暂时有些胜利可大宋的兵力还不至于不堪特别是皇上他不可能看着大宋的基业就此断送所以就算他明知道不敌也会派人奋力抵抗的” 花不语说完宋晚秋叹息一声道:“的确如此如今大宋风雨飘摇而蒙古的势头却是越來越盛恐怕南宋离亡国不远了” 宋晚秋说完这些两人皆不再言语只是不停的摇着桨而海面的远处此时正有一轮红日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