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权力》 第1章 关系找上门 2006年,春节前夕,临海市,环球宾馆301房间,高远正在接电话。 “哥,你怎么来电话了?” “怎么?我不能找你啦?” “不是,我只是感到很奇怪,我正想给你打电话,想不到你就打过来了。” “哦?你想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哥,其实我不想麻烦你,事情不怎么好办。” “快点说,别吊我胃口。” “好吧,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在临海市。” “你怎么到哪里了?” “我来面试,我参加了今年的公务员考试,一家中央直属机构通知我来面试。” “具体是什么单位?” “临海监管局!” “好单位!你要是能进去,一年至少能挣10万以上,你这个穷光蛋就能彻底脱贫了。” “可是我听说录取比例很低,会计专业只招10个人,参加全国统考的有600人,好在我过了这一关,但是参加面试的还有30人,而且据说有不少都有关系,我就担心进不去,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办法。” “好吧,我打听一下!” 高远挂掉电话,神色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表哥究竟能不能帮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表哥来电话了:“我有一个同学在一家国企,你可以找他问一下,他姓方,你就叫他方大哥吧!”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他说他有一位邻居正好在临海监管局工作,他说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他那个邻居当年买别墅的钱都是借的他的!后来那个邻居不但还了钱,还要送给他一件价值不菲的玉器作为报酬,结果他拒绝了,所以,他邻居一直欠他一个人情。” 高远心里一振,说:“我这就找他。” 高远拨通了方大哥的电话,方大哥直接把邻居的电话给了他,说:“他姓苟,他说了,他一定会帮你想办法,你快点找他。” 高远第一次听说还有人姓苟,他想:“我怎么称呼他呢?”最后决定直接叫他大哥就行了。高远马上拨通了苟大哥的电话,满指望苟大哥能给他以详尽的指导,想不到苟大哥只说了一句话:“等我电话!” 转眼一天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面试了,苟大哥那边居然毫无消息,高远的希望不由得减少了大半,他的心里几乎全是忐忑了。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高远惊喜万分,只听苟大哥说道:“你快点来我办公室一趟,面试其实有两个环节,首先还是笔试,是单位自己组织的笔试,其次才是真正的面试,由单位领导和各处室领导当面提问,根据你的表现打分,事后决定是否录取。” 高远急忙道谢,穿上一身刚买的西装,其实他不想穿西装,因为他穿上西装真的是一表人才,走在大街上只要与女性相遇,回头率至少50%以上,而他偏偏是个不希望惹人注意的人,无论什么事,他只喜欢默默地做,默默地想。 可是今天,他不能不穿西装,毕竟这是人生的关键时刻,如果只穿一件夹克上场,说不定就会给人留下一个散漫的印象,自己的所有梦想也就将彻底泡汤了。 高远西装革履走出宾馆,来到临海管理局大院门前,门卫听他说是前来面试,便放他进去了。高远走到办公楼入口处,又是一道门卫,而且要盘查他的身份证和面试通知,高远给他看了看,终于进了大门,来到了电梯前。 忽然,一位男士夹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身材中等,走路时弯着个腰,低着个头,脸色一片严峻。看到他来了,门卫急忙站起敬了个礼,然后便抢到电梯前,等电梯开了请他进去。而他居然头也不抬,连一声道谢也没有,他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走进了电梯。 高远心里想:“怎么像个黑社会老大似的!”他感到非常好奇,也抬脚跨进了电梯。那人站在电梯里,依然低这个头,仿佛根本就没有高远的存在。 高远正在揣测他究竟是谁,忽然便打了一个喷嚏,那喷嚏来得毫无预兆,高远连扭头的机会都没有,他就那么正对着那人打了一个喷嚏,偏偏喉咙里还有一口浓痰,那浓痰随着喷嚏喷了出来,正好喷到那人的脸上。 高远大吃一惊,急忙想把那口痰拭去,可是他没有带纸巾,他只能干瞪着那人,嘴里连声说道:“对不起。”那人这才抬起头,目光阴沉沉地盯了他一下,然后从兜里摸出纸巾拭去脸上的浓痰,突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高远报了名字,话音未落他便后悔起来,他想:“估计他是一位大领导,如果以后我进了这个单位,如果他为了这事找我的茬儿,那可真的麻烦了。” 到了5楼,高远下了电梯,来到苟大哥办公室。由于是周末,办公室里只有苟大哥一个人,他告诉高远:“笔试题目我帮你搞到了。”高远大喜过望,他实在想不到苟大哥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苟大哥说:“一位人事处长给我的,我曾经帮过她的忙。” 高远说:“什么题目?”苟大哥说:“只不过是让你们画出一个政府部门使用的会计报表,然后再对报表上的几个重要项目做一个解释。” 高远顿时傻眼了,说:“我们在学校学的都是企业会计,谁知道事业单位的会计报表是怎么构成的啊?” 苟大哥颇为自得地说:“很简单。”说完,苟大哥便画出了一个表格,填上了具体的项目,只是那表格过于简单,只有寥寥几行。高远说:“就这些吗?”苟大哥说:“关键就这几项,多了你也记不住。” 苟大哥说完,便拿出一本书来,翻到某一页停下,递给高远说:“你看,这是完整的表格,后面还有解释。”高远说:“我记一下。”然后便坐到一旁看了起来。 高远从小就记忆力超强,一篇千字文听人播放三遍就能一字不差地默写出来,现在到了紧急关头,他更是全神贯注地记忆,不到二十分钟,他已把那表格及表项解释熟记于心了。 到了笔试时间,高远来到最顶层的大会议室,只见里面至少坐了三四百人,试卷发了下来,四周响起一片议论声:“怎么是事业单位会计?”“这题目真的是太偏了啊!” 大家都在发愁,高远却真个是高兴万分,原来那正是苟大哥所给的题目。四周的人都在思考,良久不见有人动笔,高远却想都不想,一支笔在试卷上纵横驰骋,不到十分钟时间,他居然已经做完试卷。 高远起身交了试卷,志得意满地向室外走去,背后,传来一片惊叹声:“哇,真牛x!” 第2章 初遇师妹 高远交了试卷,打算回宾馆休息一下,下午还有各位领导的面试,他要养足精神做好应对。可是,他被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拦住了,那女人告诉他:“除非面试结束,所有人员一律不得离开办公大楼。”高远说:“那我怎么吃饭?”那女人说:“下面有食堂,到点去打饭就行。” 高远只得去休息室坐下,真的好无聊,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半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仍然没有人进来,估计大家还在苦思冥想地答题。高远憋得实在难受,真后悔交卷太早,做完了怎么就不在那里多坐上一会儿呢?至少有几个美女可以看一下啊! 终于,有人走进休息室,高远眼前一亮,原来那居然是一位小美女。她齐耳短发,脸蛋洁白无瑕,一双眼睛星子般清灵,鼻子光洁而又俏美,嘴唇上仿佛涂了花蜜,使人一看到就觉得无比香甜。 高远冲那女孩微微一笑,那女孩也笑了,多么纯净、多么灿烂的笑容,高远的心都被她笑亮了,宛如照入了一片阳光。 高远说:“终于有人来陪我了,而且还是位美女!”那女孩笑道:“你胡说什么呀!”高远说:“我等了好久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到你真的象看到了解放军!”那女孩嗔道:“谁让你那么早交卷!自找苦吃!” 高远说:“你叫什么?”女孩说:“谭小蕙。”高远说:“你哪个学校的?”谭小蕙说:“南中财经大学。”高远大吃一惊,说:“我们一个学校!”谭小蕙也吃了一惊,说:“真的吗?” 高远说:“真的,我是2004级研究生,会计学专业,你呢?”谭小蕙说:“难怪了,我是本科生,在另一个校区,我学的是英语。”高远说:“听说咱们学校英语系都是美女,今天终于眼见为实了!” 谭小蕙仿佛听惯了别人的赞美,她并不谦让,只是很高兴地说:“你也不差啊,一个大帅哥!”高远说:“你叫我哥啊,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谭小蕙忍俊不禁,说:“你怎么总想占别人便宜。” 高远说:“没有啊!我年纪比你大,你本来就应该叫我哥哥的。”谭小蕙眼睛一眨,说:“其实你应该叫我姐姐的。”高远问为什么,谭小蕙说:“我本科四年,入学是在2002年,所以我是你名副其实的学姐啊!” 高远目瞪口呆,想了良久不知如何反驳,谭小蕙说:“怎样,你就认了我这个姐姐吧。”高远灵机一动,叫了一声大姐,谭小蕙一噘嘴,说:“不许叫大姐!”高远立刻又叫了一声小姐,谭小蕙怒道:“更不许叫!”高远说:“这也不让叫那也不让叫,干脆我就叫你大小姐吧!” 谭小蕙说:“哪有这么叫人的。”高远说:“真麻烦,还是你叫我师兄得了。”谭小蕙不再闹了,正儿八经地叫了一声师兄,高远欣然答应。谭小蕙说:“师兄,你怎么交卷那么早?看来研究生就是比我们本科生强!” 高远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提前弄到了试卷吧。终于,他搪塞道:“说来也巧,我昨晚正好看了一下这方面的书,真的是走了大运啊!”谭小蕙说:“老天都来帮你,看来你肯定会被录取了。” 高远说:“你交卷也不晚啊。”谭小蕙说:“我怎么想也不知道事业单位的会计报表是怎么构成的,但总不能交白卷吧?最后只好写了一些会计报表的基本原理在上面,估计最后只能得个鸡蛋了。” 高远说:“你真聪明,我看大家基本上都不会做,你能写些东西在上面,那就很有希望了!总之,不要灰心!下午好好发挥就行了!”谭小蕙说:“我好害怕哦,据说以前都是一二十个领导在那里面试,想起来都心慌。” 高远说:“淡定!他们也是人,而且师妹你长得比小魔女还可爱,说不定他们都会被你的魔力降服的。”谭小蕙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这个单位近些年来录取的没有一个美女,所谓的美女、能力、知识都敌不过关系。据说这几年进去的人大部分都有关系,什么部长的公子啊,将军的千金啊,市长的亲戚啊,一抓一大把,我看我是没什么指望了。” 高远听到这里心里一沉,说:“真的这么黑暗吗?”谭小蕙说:“是的,另一个来面试的人给我说的,估计他也有些关系,他还说没有关系即使进了这个单位也很难发展,好多人混了一辈子最多也就是个科级干部,再想往上比登天还难!” 高远不禁又担心起来,他想:“虽然笔试肯定能过,但是我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恐怕下午的面试是凶多吉少了。”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高远见是表哥打来的,便到外面去接。 “面试怎样?高远?” “哥,你帮了我大忙,上午是书面考试,你找的人帮我搞到了试题。” “呵呵,那不就没问题了吗?” “书面考试肯定能过,可是下午才是真正的面试。听说竞争非一般激烈,很多人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硬!” “是吗?不要怕,我再帮你找找人,下午你好好发挥就行了!” 通完电话,高远心里轻松了很多,就在这时,苟大哥又来了电话:“高远,我告诉你下午面试应该注意什么!” 听到苟大哥的声音,高远几乎就要感激涕零了,他觉得苟大哥简直就是自己命里的大贵人。苟大哥说:“下午首先会让你做个自我介绍,然后会问你一些问题,你是学会计的,问题不外乎什么内部控制啊、财务分析啊、现金流量啊,总之都是专业知识,你不用紧张,回答好就行。” 木昆说:“回答好就能录取吗?”苟大哥说:“那就不一定了,以前有的考了第一也没有录取,有的没有考试却都被录取了,你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你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高远心里想:“我有这个命吗?”他想起了表哥,他不知道表哥到底能不能帮忙找到一个可以一言定乾坤的人,一时间,他心里又被忧虑充满了,真希望下午的面试能够提前进行,那样自己就可以早点儿解脱了。 第3章 辅导师妹 高远接完苟大哥的电话,面色凝重地走进休息室,谭小蕙说:“师兄,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脸都快成铁板一块了。”高远说:“是啊,简直是垂直打击!”谭小蕙说:“怎么回事?”高远说:“刚才有人告诉我,以前有的人面试得了第一都未被录取,有的不参加面试都能被录取,真的是太黑暗了,简直是暗无天日了啊!” 谭小蕙说:“师兄别泄气,你学历高,还是有希望的,我估计就只能当炮灰了。”高远看到她那娇憨的模样不禁大为喜欢,他心里想:“如果我们都能考上那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天天见到她了。” 高远心里一冲动,禁不住把苟大哥的信息告诉了谭小蕙,他让谭小蕙认真准备好自我介绍,重点看一下专业知识。谭小蕙说:“专业知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长进,倒是自我介绍可以好好发挥一下。”说完她便手托双颌在那里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谭小蕙站起来,站到高远面前,说:“师兄,拜托你充当一下面试领导,看看我的自我介绍怎么样。”高远看她站在那里,身体小巧玲珑,身材凸凹有致,满面俏美与喜气,他不禁心里一动。 高远想起了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几位女孩儿,包括温婉、乔月儿、花紫妮、唐圆圆等,他把谭小蕙和她们比较一下,发现长相、性格方面各有千秋,如果非要在几人之中做出取舍,那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高远感到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谭小蕙这么快便在自己心里占有了一席之地,自己和她认识连半天时间都不到啊。 “师兄,你发什么呆?”谭小蕙的话在高远耳边响起,高远急忙收回遐思,说:“开始!”谭小蕙马上便进入了角色,只听她说道:“尊敬的各位领导,下午好!”说到这里,她朝着高远优雅地鞠了一躬,然后站直身子,正式开始了她的自我介绍: “我叫谭小蕙,来自南中财经大学,英语专业。在校期间,我学习认真刻苦,大三时就通过了专八考试,具有较强的英语听说读写译能力。除了学习,我还热衷于公共事务,并在大一时获选为班级团委书记,大二时获选为校女生会主席,组织了一系列文体学方面的活动。我爱好广泛,唱歌、旅游、看电影……凡是年轻人喜欢的我都喜欢。谢谢大家!” 说完,谭小蕙又冲着高远鞠了一躬,然后回座位坐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领导,怎么样?”高远说:“如果我是领导,你就是不作自我介绍我都会要你,只可惜我不是,我就怕你的自我介绍应付不了真正的领导。”谭小蕙说:“我只能想到这么多了,你有什么建议啊,快告诉我吧!” 高远说:“首先,有些地方你要说明白一些,比如专八,有些领导未必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其次,内容还需要翔实一些,比如你的英语能力是不是有特别突出的地方,最好是说一下获得过什么奖之类的,另外,谭书记,谭主席,你到底组织过什么活动,可以举几个例子,这样更有说服力。再次,你的兴趣爱好可以说的广泛一些,这样总有一个爱好会和他们相同,也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自我介绍没有和报考的职位挂起钩来,你要注意,你的自我介绍要达到这个目的:你要让大家听了以后觉得那个职位就是为你而设的,换了任何别的人都不可能比你更合适。我的意见也就这些了。” 谭小蕙听他说完眼瞪了好大,说:“我本来还有些小得意,可是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的自我介绍居然是千疮百孔,师兄,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我对你只有仰望了。”高远听了颇为得意,但嘴里故作谦虚道:“师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哪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谭小蕙说:“不管怎样,我都要做你的粉丝了。”高远说:“我最爱吃粉丝了。”谭小惠说:“我这个粉丝不是用来吃的。”高远说:“那是用来干什么的?”谭小蕙想了想,说:“是用来看的。” 高远听她这么说,便把脸凑近她的脸,眼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谭小蕙嗔道:“你干什么呐?”高远说:“你不是说你是用来看的吗?我是奉旨看你的哦。”谭小蕙咯咯一笑,说:“要看也不是这个时候,人家还要准备面试呢!” 过了一会儿,谭小蕙说:“我想好了,领导,你再面试我一下吧?”高远说:“好!”谭小蕙鞠躬,自我介绍道:“我叫谭小蕙,来自南中财经大学,英语专业。在校期间,我学习认真刻苦,大三时就通过了英语专业八级考试,具有较强的英语听说读写译能力,曾经获得过ddtv组织的英语演讲比赛的一等奖,而且,同声翻译是我的强项,我曾经在一家翻译公司实习,先后接受过三次同声翻译任务,我的工作得到了公司领导以及外方的一致好评,我认为,我的英语能力完全符合我所报考职位的涉外要求。除了学习,我还热衷于公共事务,并在大一时获选为班级团委书记,大二时获选为校女生会主席,为丰富同学生活,我先后组织举办了本校歌唱大赛、选美比赛、知识竞赛等一系列活动。我知道,我所报考的职位需要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我认为,我在学校的经验为我今后进入贵单位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还有,我爱好广泛,唱歌、旅游、瑜伽、电影、逛街、美食……我都乐此不疲。我相信,只要我能来到贵单位,我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快乐!谢谢大家!” 听了谭小蕙的自我介绍,高远不由得鼓起掌来。谭小蕙说:“怎样?”高远说:“非常完美!”谭小蕙高兴地笑了,说:“师兄,谢谢你!面试完我请你玩一天,好吗?” 高远喜出望外,嘴里却说:“怎么才一天,太短了。”谭小蕙撅嘴道:“贪得无厌!”高远应了一句:“良辰苦短。” 第4章 局长关照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高远和谭小蕙来到一楼,每人打了个三菜一汤,正吃着,高远的电话响起,高远见是表哥打来的,他心中大喜,急忙出去接听。 果然,表哥为他带来了好消息:“我有一个同学在你们总局当处长,她和你们分局一位姓周的局长非常熟悉,我让她给你们周局打招呼,正好她现在就在临海出差,你们周局负责接待她,她说已经给周局说了你的事,周局说下午会亲自参加对你的面试,你放心就好了!” 高远听了表哥的一番话,他高兴得差点就要欢呼跳跃了。他心里想:“还是表哥最给力,看来多上几年学还是大有好处的!”原来,这位表哥上高中时留了两次级,这样就和三届同学建立了关系,后来,表哥终于考上大学,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考了研,这样就又多了两届的关系,累加起来至少有五届同学在他的人脉范围内,为此同学们还赠送了他一个雅号:五朝元老。早在十多年前,表哥的大部分同学就已进了全国各地的政府机构、金融机构还有学校,如今几乎全是一方神圣了,只要表哥需要,到处都能找到帮忙的人,高远觉得,表哥简直就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 高远兴高采烈走回食堂,谭小蕙见他满面春风,不禁大为奇怪,说:“你打了兴奋剂了?”高远说:“是啊,和你这个小师妹、小美女、小魔女一起就餐,不兴奋才怪!”谭小蕙说:“不老实,不理你了!”高远说:“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谭小蕙说:“那你刚才一定是和女朋友通话去了,我说的没错吧?” 高远发现,谭小蕙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定定地望着自己,而且,她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期待。高远故意逗她说:“是的,女朋友给我来的电话。”谭小蕙忽然就低下头又去吃饭了,高远发现她眼神里那一掠而过的失望了。高远笑道:“我是骗你的,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谭小蕙面色一喜,双目放光盯着他说:“你又在骗人!”高远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朋友。”谭小蕙被他的满面诚信蒙了过去,她不知道,高远说的那句话居然暗藏了玄机。原来,高远在学校里不止和一两位女生亲密,只不过他还没有最后确定选谁做女朋友罢了。 吃过午饭,没过几分钟,下午的面试就已开始了。毕竟参加面试的人太多了,不抓紧时间到了晚上也面不完。高远还好,排在第九位,谭小蕙却在第二组最后一位,前面足有一百多人。两人坐在过道里的沙发上,看着一个人进去,出来,又一个人进去,出来,心里的弦绷得越来越紧。 终于,轮到高远了,他做了个深呼吸,挺胸微笑走了进去。果如谭小蕙所说,一张长长的会议桌,靠窗的一边坐了至少二十个面试官。见到高远进来,一位中年女性冲他友善地一笑,那样子好像认识他似的,然后,她便示意高远到面试官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同时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别紧张。” 后来高远才知道,她就是苟大哥所说的那个给他笔试试题的人事上的副处长,姓水,单名一个净字。水净处长的关照有效缓解了高远的紧张情绪,他由衷地道谢一声,稳步走过去,坐到了那张椅子上。他以自信、从容、亲善而又愉悦的目光与面试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便落在了正对面的一位女性领导身上。 那位女性约莫四十多岁,面容端庄、白皙而又饱满,气质雍容大度,眉宇之间、眼睛里以及嘴唇上都自然而然地流露着细腻的关怀,而那关怀里又有一丝恰到好处的矜持。高远看到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国母宋庆龄,他心里想:“估计她就是苟大哥所说的周局了。” 高远正在思量,水净处长发话了:“请你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不要超过三分钟。”高远站起来,学着谭小蕙的样子给大家鞠了一躬,然后便朗声说道:“我叫高远,来自南中财经大学,是一名在读的会计学硕士研究生。在校期间,我通过刻苦的学习,先后通过了注册会计师考试、注册资产评估师考试、注册税务师考试以及司法考试――” 高远说到这里,对面马上一片嘈杂,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的说:“真厉害!”有的说:“这才叫人才!”高远对面的那位女性也对他的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只听她问道:“你通过了四门资格考试?”高远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是的。”水净在一旁提醒道:“这是周局!”高远想:“果然是她!” 高远冲着周局点头微笑了一下,高远发现,那一笑可能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发自内心、最真诚、最恭敬也最可亲的一次微笑了。他一时感到很惊讶,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做秀居然能够做到这个境界,他简直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周局说:“你考过那么多资格,随便到一家基金公司、证券公司或者其他单位,收入都比这里高很多,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来我们局呢?” 高远正色道:“人各有志!我始终认为,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公务故,两者皆可抛!在我看来,找到一份收入高的工作,只能使自己得到物质上的满足,相比之下,如果我能到咱们局里工作,那么我就有机会为更多的人服务,那种精神上的满足绝对不是一己之幸福可以比拟的。所以,尽管在此之前已经有多家金融机构还有央企向我提供了offer,但都被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献身公务,造福全社会!” 高远忽然发现自己很虚伪,其实,他何尝不希望找到一份收入高的工作,但是那些公司性质的单位太不稳定了,他目前最需要的是稳定的经济来源,只有公务员才是他的最佳选择。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单位给他提供offer,因为这是他找的第一个工作,毕竟他还要半年才能毕业,他其实并不急于找工作,即便是这个单位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考的,没想到居然就进了面试,如果考上他还要申请提前毕业才行。 高远觉得,还有最虚伪的,那就是自己的那段话虽然是假的,但是却被他说得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他的那些话,好像只有电影里的那些大英雄、大豪杰才说得出!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甚至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这种才能。 高远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致喝彩,周局明显非常满意,她和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对高远说:“不错,我们确实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优秀人才。自我介绍就到这里吧,我有事先出去了,你们继续!” 听到周局的肯定,高远信心大涨,他心里想:“看来表哥的关系没白找,自我介绍都不用做下去了,只是不知下一个环节是什么。” 水净处长说:“请大家自由提问。”高远心里想:“果如苟大哥所说,要提问专业知识了。”这时,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子问道:“请问,假如你到了我们单位,你能做哪些具体工作。”高远说:“我是学会计的,做会计核算、内部审计都很对口,而且还可以在内部控制方面做一些工作。” 眼镜问道:“你对内部控制很了解?”高远说:“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写的内部控制。”眼镜说:“请你讲一下美国、德国内部控制的特点。” 高远顿时傻了眼,他确实没有对国外内部控制做过什么研究,他灵机一动,说:“本来我打算做一个内部控制的国际比较研究,但是导师告诉我,能够做好国内的研究就很不错了,所以我只能以后再对国外内部控制进行研究了。” 眼镜听了高远的话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我提问得太偏了,我再问你,利润指标和现金流量指标哪一个更重要?” 高远见他居然自己责备自己,便知道一定是周局事先做好了安排,所以他才换了个简单的问题来提问。高远不假思索回答完他的新问题,眼镜大加赞赏,说:“非常好!”紧跟着又有两人问了一些常识性问题,高远一一对答如流,在大家无比欣赏的目光里,在水净处长的亲身引领下,高远毕恭毕敬走了出去。 谭小蕙还在外面傻等,见到高远志得意满地走出会议室,她急忙问道:“怎么样?”高远说:“还行。”谭小蕙说:“说清楚点!”高远说:“大家好像、似乎、仿佛、貌似都很满意!”谭小蕙大叫道:“师兄!恭喜你了啊!” 立刻,四周射来一道道惊讶的目光,这时,上午交卷后遇见的那位女人走了过来,她面色严肃地说:“面试完马上离开!”高远心里想:“你是哪棵葱?说话这么没礼貌!”后来高远才知道,她的名字叫严莉,是人事处的一把手,也就是水净副处长的顶头上司。 高远可谓是无知者无畏,他故意装作没听见,眼睛看也不看严莉,他从容地与谭小蕙道了别,然后才飘飘然离开监管局大院,在他双脚踏出院门的一瞬间,他想起了一句话:“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 第5章 花落他家 高远回到宾馆,时间还早,才是下午两点,正想找点什么事做,忽然来了电话:“远哥哥,你来临海怎么也不和我联系一下?”高远怔了一下,他实在想不起在临海市还认识什么人,而且是位女孩儿的声音。 高远说:“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女孩儿娇嗔道:“连我你也不认识啦?我是颜佳啊!”高远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我来临海了?”颜佳说:“刚和同学通电话,听他们说的。”高远说:“你怎么也在临海?”颜佳说:“见了面再说,你在哪儿?”高远说:“我在临海宾馆301房间。”颜佳说:“我马上过来。” 颜佳,是高远的同学,而且他们是一个导师,从恒春市前来临海面试前,高远还听导师抱怨说颜佳整天都不在学校,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给她布置的课题都没有完成。高远想:“原来她跑到这里来了,回去一定要告诉导师。”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个关于颜佳的小道消息。 那消息说的是颜佳傍上了胡正大――临海市的一位大企业家,整个过程充满传奇色彩。原来,颜佳和苏梓然一个宿舍,苏梓然本科时就谈了一个叫金琦的男友,金琦本科一毕业就去了临海工作,老板正是胡正飞。去年,胡老板要到恒春市出差,金琦便让苏梓然接待,苏梓然觉得一个人不方便,就把颜佳也带上了,可是颜佳和胡老板只见了一面,不知怎么就联系上了,而且半个月不到那个老板就开始和结发妻子闹离婚,原因就是胡老板居然已经和颜佳好上了。可恼的是,胡老板还开除了金琦,据说是颜佳害怕金琦得知消息后泄密,颜佳不想把消息公开化,毕竟拆人家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本来苏梓然和颜佳是极好的朋友,可是出了这件事后两人就形同陌路了,只要一提到颜佳,苏梓然就忿忿不已。 高远想起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不相信吧,那消息说得是绘声绘色极其传神,相信吧,高远又觉得不可能,他想:“颜佳才貌双全,而且是黄花闺女一个,她怎么会闪电般地委身于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呢?而且,那是一个已经成家多年的老男人。” 高远又想起,传闻说胡老板的发妻曾经上门向颜佳哭诉,请求颜佳可怜可怜她,她和胡老板是白手起家,走到现在不容易。可是颜佳只说了一句话:“你和他商量去吧,我有什么办法!”高远觉得,颜佳似乎不是这么无情的人,在学校时,她总是未语先浅笑,说话的声音也极其温柔,自己甚至曾经对她有过好感,有一次还和她在一起喝了四瓶啤酒,酒后还在校东边的小山上抱了抱她。 高远正在思量,电话响了起来,原来颜佳说快到了,高远急忙下楼去接。每有公交车在前面停下,他都紧盯着车门,可是始终没有颜佳的身影,高远正纳闷,忽然一辆宝马在他面前停下,车窗打开,一位女孩儿探出头来,那女孩披肩长发,脸蛋秀美而又妩媚。高远大吃一惊,叫了一声“颜佳!”颜佳莞尔一笑,从车上走了下来,车内,传来了一个男声:“我在地库等你,要走时打个电话我就出来。” 那男声显得极为恭敬,颜佳向高远解释道:“我的司机,专职司机。”高远便知道那小道消息应该就是真的了,如果不是傍上了大老板,颜佳哪里来的专职司机。高远一时间五味杂陈,他看了一眼颜佳,颜佳还像以前那样,一幅不谙世事唯有柔情似水的样子。他想:“估计胡老板就是被她的这幅模样迷住的,想不到,颜佳这么快就成了别人的女人!” 高远心里居然有些失落,其实他是有机会拥有颜佳的。记得刚入学,颜佳见到自己就眼前一亮,当天就有同学告诉自己颜佳在背地里打听自己的名字。后来,两人又选择了同一个导师,在一起的机会多了起来,颜佳总是有事没事就和自己搭讪,两人之间渐渐便有些心照不宣。 那一次在小山上,自己与颜佳都很激动,不管是酒精的刺激也好,还是动了真情也好,颜佳总归是陷入了完全不设防的状态,而且,那是在林荫深处,平时很少有人过来,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遇到颜佳的反抗,也不会遇到外来的骚扰,可是,自己真的好傻,自己硬是强压生理上的冲动,自己仅仅只是抱了抱她。看得出,当时颜佳很失望,说不定她就是因为失望才这么快就改弦易张花落他家。 高远一边想着前尘往事一边和颜佳走到楼上,两人进了房间,高远不自觉慨叹一声。颜佳问:“远哥哥,你叹息什么?”高远本来想说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可是转念一想,他不能说,因为颜佳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傍上胡老板的事。高远便改口道:“我怕我考不上临海监管局啊。”颜佳说:“别泄气,考上最好,就是考不上,也可以考虑来临海找工作啊,以你的实力,随便都能找到一份好工作。”高远说:“我为什么非要来临海呢?”颜佳支吾了一下,说:“其实,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高远大为错愕,说:“你都是有专车接送的人了,我怎么高攀得起,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穷书生罢了。”颜佳凝望着他,满面楚楚可怜,说:“估计你也听说了那些事,不知道的都以为我很庸俗,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高远心里一震,说:“莫非你还有什么隐情?”颜佳低了头,良久无语。终于,她抬起头来,眼睛里居然就有了两滴清泪。高远拿纸巾递给她,她接过纸巾却并不擦拭,只是任那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高远说:“你受了什么委屈?” 颜佳一头扑到了床上,她一边啜泣,一边拿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床单,身子也在那里一抖一抖的。高远走到她身边,说:“佳佳,你到底是怎么了?” 颜佳突然哇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痛不欲生地说:“远哥哥,我被胡正飞害了啊!” 第6章 心旌摇荡 高远听颜佳说是胡正飞害了她,心里不禁大为着急,说:“佳佳,你冷静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佳瘫在那里,声音哽咽地说:“去年12月的时候,胡正飞来恒春出差,他是苏梓然男友的老板,苏梓然说要去看望他,但一个人不方便,就把我带上了。我们到了胡正飞的房间,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我回到学校,突然发现手机忘在他那里了,于是,我就回去取手机,想不到,胡正飞、胡正飞他见我只有一个人,他居然就动了歪念――” 说到这里,颜佳又凄凄切切哭了起来。高远说:“胡正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颜佳哭了一阵儿,说:“他本来就不是人,他本来就是个畜生啊!他见到我一个人回去,二话没说就把门反锁上了,然后、然后我就被拖到了床上。我真后悔,我为什么不找个同学陪我一起过去呢。” 颜佳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剩下的只有哭了。高远说:“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可是,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你怎么还和他走到了一起?”颜佳说:“远哥哥,你知道的,我内心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我的身子都已经是他的了,我还能有什么选择?而且,他说他一定会把我明媒正娶,他说他一定会尽快和原配离婚!” 高远说:“但是这也不是办法啊?你才多大?他都可以做你的爸爸了,你跟着他能有幸福吗?” 颜佳说:“不管怎样,我只有嫁给他了,我觉得,我嫁给任何别的人,我都对不起他们,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再找第二个人了啊!” 高远无语,他的心里除了可怜,就只有可怜了。他心里想:“一个花儿一般的女生就这样凋谢了!本来她可以拥有无数的追求者,本来她可以拥有本该属于她的爱情与幸福,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谈起了。”高远不禁想到了四个字:红颜薄命! 终于,颜佳止住悲痛,她坐起身来,蛾眉微蹙,粉唇轻咬,浑身一颤一颤地,仿佛在酝酿什么,良久,她开了口,她一字一句仿佛发誓般说道:“胡正飞,我一定要让你受到报应!” 高远大为担心,说:“佳佳,你不要冲动,胡正飞财多势大,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颜佳面色一沉,说:“我已想好了办法。”高远说:“什么办法?”颜佳说:“我有一套完整的计划!第一步,我要让他和原配彻底断绝关系,让他背上陈世美的骂名;第二步,我要让他同意把儿子判归原配,让他彻底失去自己的骨肉;第三步,我要让他从此一步步走向衰败,直至最后彻底破产;第四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我要在精神上折磨他,让他受到最致命的打击!我要让他知道,欺负女孩子,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我要让他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高远不禁心里一凛,他实在想不到,颜佳居然会有这么缜密、这么长远的计划,颜佳居然会有这么深沉、这么强烈的仇恨!他不禁打量了颜佳一眼,只见她此刻正是梨花带雨,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高远想:“都是胡正飞把她害成了这样!胡正飞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无尽的阴影,无尽的痛苦,本来她的心里应该是充满阳光、充满快乐的!” 高远想到这里简直也恨透了胡正飞,他不禁怒骂一声:“这个胡正飞,真他妈该死!”颜佳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说:“远哥哥,你争取来临海工作吧,有你在,我就有了精神的寄托,我就感到有了依靠,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商量商量。” 高远一时有些心旌摇荡,他嗅着颜佳那清幽的发香,感受着颜佳那温香的躯体,他不禁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争取来到临海工作,我一定会帮你好好参谋一下,争取尽快把那个胡正飞斗倒!” “远哥哥,我爱你!”颜佳喃喃说道。颜佳偎依在高远的怀里,一张素颜仰望着他,她那含情的双眸、光洁的粉鼻、点了绛似的樱唇就在高远的眼皮子底下。高远情难自已,他紧紧地抱住了颜佳,头一低,嘴巴便吻上颜佳的香唇了。 颜佳仿佛期待已久,她动情地与高远吻到了一起。高远觉得,颜佳是如此地贪婪,她的舌尖已经尽可能地深入到自己的口腔里,她在自己的口腔里用尽气力地吮吸,她一滴不剩地吞下了自己所有的唾液,她的舌体在自己的舌体上缠绕,轻抵,舔弄,高远的渴求被她彻底激发了出来,他也开始了颜佳那样的疯狂。 两人吻着吻着便倒在了床上,今天的颜佳,只穿了一件轻薄的衣衫,外套已被她在进门的时候脱去。高远望着她那胸前娇美的凸起,不禁把脸贴了上去,他的脸,在颜佳胸前轻柔地按压,摩擦,颜佳仿佛已经难以自制了,她两腮绯红,娇喘吁吁,眼神扑朔迷离,两手在高远背上划来划去,忽然她仿佛呻吟般说了一句:“远哥哥,你要了我吧,我的心,是属于你的。” 高远一时间热血沸腾,他说了句“佳佳,谢谢你。”然后就要除去她身上的衣服。颜佳却在这时推开了他的手,颜佳说:“我先去洗一下。”说完,颜佳便去了洗手间,水声哗哗响起,原来她要先去冲个澡,她要把最干净的自己献给高远。 终于,颜佳洗浴完毕,裹了一个白色的浴巾出来,整个人果真是水嫩鲜滑,高远顿时血脉贲张,但是他不好意思现在就去亲近她,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都是因为准备面试,占用了他的洁身时间。他说:“我也去洗一下。” 高远洗完,也裹了一件浴巾出来,此刻,颜佳已经钻进了被窝里,那件浴巾已经被她除去,就在她身边丢着,她正侧着上身斜倚在枕上,香肩端束,娇胸含羞,一双眼睛宛如映入了花影,无限春思在里面发酵,以至于她眼神如酒,令人看一眼心就醉了。 高远走到床前,一把拉掉了自己的浴巾,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慢慢地把被子揭了开来…… 第7章 争宠 被子慢慢揭起,颜佳那美妙的酮体慢慢呈现在高远面前。突然,高远一把将被子全部扯开,整个人一下子俯到了颜佳身上,就在他激情难耐正要大展身手的关键时刻,门铃突然响起,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谭小蕙欢快的声音:“师兄,快开门!” 高远简直就要抓狂了,他心里想:“这个谭小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就来了!”万般无奈之下,他故作镇静叫了一声“等一下”,便慌慌忙忙和颜佳穿上衣服,然后把床收拾妥当,这才过去把门打开。 “师兄,你听我说,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门一开,谭小蕙便忍不住说了起来。高远说:“师妹,等一会儿再说好不好,我这来了客人。”谭小蕙说:“你又在蒙我吧?我才不信你的话呢!”一拧身,人便走了进来。 高远来不及阻挡,谭小蕙已经和颜佳打了个照面。看到颜佳,谭小蕙吃了一惊,说:“原来真的来了客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颜佳却止住了她,颜佳说:“妹妹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吧。” 谭小蕙在方凳上坐下,颜佳说:“你叫高远‘师兄’?”谭小蕙说:“是啊,我也是南中财经大学的,你呢?”颜佳说:“我和高远一个班,同一个导师,你呢?”谭小蕙说:“原来你是师姐啊!真想不到你也是个研究生,我还以为你和我一般大呢!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谭小蕙,是一个小小的本科生。” 颜佳高兴地笑道:“师妹真会说话,你怎么认识高远?”谭小蕙说:“上午我们才认识,我们都是来面试的,正好碰上了。多亏师兄相助,我下午的面试进展得真是太顺利了。”颜佳说:“他帮助了你什么?” 谭小蕙说:“师兄帮我修改了自我介绍,你不知道,当我把那段经过师兄修改过的自我介绍说完后,各位领导一个个是交口称赞,尤其是一个老头子――不对,他还没那么老,就是头发已经灰白了而已,人看起来很精神,估计快五十岁了吧。” 谭小蕙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她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白头大叔可真是一个豪爽的人,他一听我做完介绍完就大声叫好,他说他们单位就是缺少我这样的女孩子,他说为什么每年招的都是些丑八怪,是不是大家审美有问题,他夸奖我是品学兼优,赏心悦目,他叫着一定要把我招进来,而且进来后一定要分配到他的处室!” 高远说:“恭喜你,师妹,你被大叔看上了!估计他至少是个处长!”谭小蕙又喜又嗔,说:“瞧你说的,好像是相亲似的!”颜佳说:“师妹这么聪明伶俐,乖巧漂亮,不要说大叔,就是高远恐怕也会动心呢。”高远提醒道:“佳佳,离题了。”然后又问谭小蕙:“后来呢?” 谭小蕙说:“后来,他们开始向我提问,有一个果然就是你所说的现金流量方面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我答不上,白头大叔在一旁急得不得了,不断地给我提示,最后我还是说不出来,他便责怪那个提问的人故意为难我,还当场和那个人吵了起来,结果把那人气走了。” 谭小蕙兴高采烈,咽了一下口水,说:“再往后,便是那位白头大叔亲自给我提问,都是一些很容易的东西,好像他惟恐我答不出来似的。他真的好霸道,一个人居然把最后的面试时间全部占用了,别人根本插不进嘴。终于,我面试结束出去,他还跟了出来,他问我要了电话,说一定会争取把我录取,而且一录取就马上通知我。” 高远说:“看来你真的遇上大贵人了,他既然这么张扬,说明他是有一定的话语权,而且他这么挺你,看来你考上基本上不成问题了!”颜佳颇有些不以为然,说:“他最多也就是一个处长,他再大也大不过局长吧?他想要谁就要谁?局长是干什么的?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太乐观,不然很可能乐极生悲!” 听了颜佳的话,谭小蕙一下子蔫了下来。高远说:“师妹,一切都已过去,我们就静候结果吧!”说完他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六点,便对两位女生说:“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饭。”谭小蕙拍手叫好,颜佳说:“去哪里吃?”高远说:“前天我在一个小胡同里看到一家长沙米线,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要不就去那里吧。” 高远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那里只有米线可吃,想点菜都不可能,他已盘算好了,三个人,每人一碗面,最多30块钱,即便这样他也心疼不已了。可是,他的提议遭到了颜佳的反对:“米线有什么好吃的,我知道离这儿不远有一个燃金大酒楼,那里的鲍鱼做得不错,咱们去那里吃吧。” 高远顿时傻了眼,他心里想:“一听名字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而且还要吃鲍鱼,佳佳啊佳佳,你就不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吗?到时候别因为我付不起款把你们两个质押在那儿!”但是,颜佳既然说了,高远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高远想随便找个位子坐下,颜佳却说:“大厅里太吵了,有没有包房?”服务员说只有十人的包房,而且有最低消费限制。高远问多少,服务员说最低三千六百元。高远听了差一点跳起来,他心里想:“佳佳,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一个学期也花不了这么多啊!” 可是,颜佳却说:“就去那里吧。”谭小惠扯了一下高远的手,悄声说:“师兄,你有那么多钱吗?要不我们去大街上随便吃点儿吧。” 颜佳听到了她的嘀咕,颜佳微微一笑,说:“远哥哥,我好久没吃过这里的鲍鱼了哦!” 高远故作镇定咳嗽一声,昂起头挺了挺胸脯,以一种无比慷慨的语气说:“哥请你!哥什么都没有,哥穷得只剩下钱了,走!” 那一刻,高远想展现出一个开心的笑,可是,谭小蕙却看到,他的笑,看着比哭还要难受。那一刻,高远好心疼,心疼得好像一头猪,被人狠狠地宰了一刀!那一刻,高远再一次体会到:钱!有多么重要! 可是颜佳、颜佳她、她居然笑了! 只有在受宠时,女生才会出现她那样的笑! 第8章 劝酒 三人走进包房,颜佳和谭小蕙一左一右在高远身边坐了,高远要来菜单,翻来翻去不知点什么好,即使是一道蒜茸空心菜也要48元钱,而已这是菜单上最便宜的菜了。 颜佳看到高远面有难色,她倩然一笑,说:“我来点。”高远把菜单递给她,她拿在手里却看也不看,信口便说了起来:“清蒸鲍鱼,红烧海参,铁板石斑,三文鱼刺身,酥皮鱼翅汤。”服务员在旁边说:“已经够3600元了。”颜佳这才止住,把菜单递给谭小蕙,说:“师妹,青菜你来点。”谭小蕙看来看去,最终点了那个最便宜的蒜茸空心菜。 颜佳说:“要不要喝点儿红酒?”高远转向谭小蕙,说:“师妹,你能喝酒不?”谭小蕙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我不会喝酒,还是不要了吧!”高远便望着颜佳,只希望她就此打住,想不到,颜佳居然说:“远哥哥,好久没见过你了,我们就随便喝点酒尽尽兴吧。” 高远只得点头,颜佳问服务员有什么红酒,服务员介绍说有长城、张裕、拉菲、xo等。颜佳问高远想喝哪一种,高远心里想:“这还用问吗,当然越便宜越好啦!”但是他只能想想而已,他无法说出来。 颜佳说:“那就来一瓶xo吧。”服务员说:“多少毫升的?”颜佳问有多少毫升的,服务员说:“有500毫升的,2000元一瓶,还有750毫升的,2500元一瓶。”颜佳说:“那就拿一瓶500毫升的吧,多了也喝不完。” 高远听了头都要爆了,他心里想:“加上这酒钱,一顿饭至少8000块钱,这可如何是好啊,就是把我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原来,他身上只带有几百块钱现金和一张5000元额度的信用卡,那些现金还要买返程票,信用卡就是刷完也付不起那饭钱了。 高远焦急万分,忽然他灵机一动,心里想:“到时候你就假装忘带钱包了,剩下的饭钱就让颜佳代为支付吧,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她。” 酒菜已经上桌,颜佳和谭小蕙都是大快朵颐,尤其是谭小蕙,吃得是啧啧赞叹:“师姐真会点菜啊,就是考不上监管局我也不虚此行了!”高远却是眉头紧锁,每吃一口都心里一疼,好像吃的不是菜,而是他的肉。 颜佳说:“远哥哥,你怎么愁眉紧锁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高远慌忙说:“我在想到底能不能考上监管局,如果考不上,以后就没机会吃到这里的美味了。”颜佳说:“远哥哥,你要学一下小师妹,你看她多想得开啊!来,我们喝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高远说:“也是,我应该得意才是啊,左一个美女,右一个佳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说完,高远举杯与两人喝了。谭小蕙又举杯,说:“师兄,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大力帮助,使我顺利地完成了面试。”高远和她干杯,颜佳说:“一杯不够,师妹,你还要感谢一下师兄的盛情宴请吧?”谭小蕙说:“师姐说得对,师兄,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么慷慨,够男人!” 高远和谭小蕙喝了第二杯酒,然后两人便去吃菜,过了一会儿,颜佳说:“师妹,我敬你一杯,很高兴认识你!”谭小蕙连忙举杯,说:“师姐,应该我先敬你的,真不好意思。”两人喝完,颜佳为谭小蕙斟酒,倒了大半杯仍不见停的迹象,谭小惠说:“师姐,这么大的杯子,我喝不了这么多。” 颜佳说:“没事,难得已经考完了,今天就彻底放松一下。”谭小蕙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的酒杯斟满,嘴里不禁叫道:“我的妈呀,今天恐怕要直着进来横着出去了。”颜佳说:“我有司机在楼下,喝多了就送你回去。”颜佳说完也为自己斟满,说:“师妹,你都敬过师兄了,不该敬师姐一杯吗?” 谭小蕙只得举杯,说:“师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带我们来带这么有品味的地方,我真的是大开眼界了哦。”两人碰杯,谭小蕙抿了一口就要放下,颜佳说:“师妹,你怎么说的?”谭小惠说:“我说敬你一杯。”颜佳说:“可是你只抿了一下,师妹,你说的可是一杯,说话可要算数哦!” 谭小蕙无奈,只得和颜佳将那杯酒喝完,她费了好大一会功夫,足足停了六七次才喝完那酒,喝完后还忍不住咳嗽了一阵,可能是被呛着了的缘故吧。高远见状连忙为她夹了一些菜,说:“快吃点儿压压酒。”谭小蕙吃了菜,颜佳说:“师妹,你看师兄对你多关心啊,你应该再敬他一杯吧?” 谭小蕙喝了和颜佳的那杯酒后已经是面若桃花头重脚轻了,思想也变得格外地兴奋,平时她很少喝酒,现在却禁不住颜佳的撺掇,她为高远把酒杯斟满,自己也满上,说:“师兄,师姐都提议了,这酒一定要喝哦!”高远说:“师妹,我就怕你喝多了。”谭小蕙笑道:“我没事,我还很清醒!” 高远只得和她喝了,这次谭小蕙好像有了经验,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就把那酒喝完了,颜佳在一旁拍手叫道:“师妹好酒量,师姐最喜欢豪爽的人了!师妹,我还要敬你一杯!”说完,颜佳又为她和自己斟满了酒,谭小惠说:“师姐,我都撑得慌了,确实喝不下去了。” 颜佳说:“这是最后一杯,师姐预祝你顺利考上监管局,那时我们再好好喝一次。”谭小蕙只得和她喝下。喝完,谭小蕙便手托双颌,胳膊撑在桌子上,上下眼皮开始一个劲儿地打起架来,忽然她胳膊一滑,人便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高远急忙叫道:“师妹,师妹。”颜佳也叫道:“师妹,你没事吧?”忽然谭小蕙在座位上一滑,人便从座位上往桌子底下滑去,高远急忙拉住她,就在这时,谭小蕙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秽物,都是刚才吃下肚的海鲜,还掺杂着一股浓烈的酒味,而且,谭小蕙那一口秽物正好全部吐到了高远的袖子上,然后又流到了自己的身上。 颜佳见状,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以为她达到了什么目的。 可惜,颜佳的笑,高远没看到,谭小蕙更不可能看到。 第9章 破身 高远见谭小蕙呕吐,急忙拿餐巾纸去擦她衣服上的秽物,然后擦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颜佳坐到谭小蕙身边,勉强将谭小蕙唤醒,让她漱了漱口,又给她喝了些茶水,之后,谭小蕙又趴在桌子上了。 高远说:“结账。”服务员过来,说加上服务费总共8500元,高远掏出信用卡,说:“只有5000元额度。”然后便在身上摸来摸去,他正要表演一把忘带了现金的好戏,颜佳却发话了:“远哥哥,你不用管了。”高远大喜过望,但嘴里说:“不行,我请客总不能让你付款吧。”颜佳说:“我们都不用付款。”高远愣了一下,说:“世界上还会有免费的午餐?” 颜佳笑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便让服务员把酒店经理叫来。很快来了一位中年女士,她一看到颜佳就满面恭敬笑道:“佳佳,原来是你啊,你过来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一下,我好安排人接待啊!”颜佳说:“姜经理,我已经很满意了,你管理得很到位,不但菜好吃,员工的服务态度也都不错。”姜经理高兴万分,说:“多谢佳佳夸奖,什么时候你正式走马上任啊?” 颜佳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老胡或许只是随便提提而已。”姜经理说:“胡老板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他既然说要让你来管理这个酒店,那是迟早的事情。”颜佳说:“如果以后真有这么一天,还需要姜经理你多多指点哦。”姜经理说:“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尽力辅助你的工作。” 高远终于明白,原来这家酒店是胡正飞开的,胡正飞还打算让颜佳过来管理,难怪姜经理对她如此客气,如此尊重。这时,颜佳说:“姜经理,我们先走了。”于是,高远扶起谭小蕙,姜经理将他们三人送到电梯口,一直等到电梯门关上。 高远说:“佳佳,恭喜你,很快就要当高管了!”颜佳欣然一笑,说:“高管算什么,我需要的是股份,股份,你懂的。”高远惊叹道:“佳佳,那你以后岂不是发了?” 颜佳说:“这只是我的第一步,我要完全取得这家酒店的股份,这是胡正飞答应过我的,不但如此,我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高远说:“希望你能成功,对了,我忘记问了,金琦――也就是苏梓然男友,听说他在胡正飞那里工作,最近怎么被开除了?” 颜佳神色一慌,但马上镇定下来,说:“那是我的主意,但我并不是存心与梓然过不去,我只是想尽可能地让胡正飞得罪每一个身边的人,我要让他最终走上众叛亲离的绝路。” 高远听了便觉得颜佳做过了头,不管怎样,也不能拿金琦开刀吧,毕竟他是同学的男友啊。不过转念一想,高远又觉得颜佳的所作所为也可以理解,估计她是被复仇之火烧晕了头脑。但是,为了颜佳的荣誉着想,高远还是告诫道:“佳佳,好像同学们对你颇有微词,梓然也想不通,你要好好给她解释一下。”颜佳说:“你放心,等我把胡正飞打倒,我一定会对大家有个交代!” 三人回到临海宾馆,谭小蕙被送进了自己的房间,颜佳说:“你先回房吧,我帮她换一下衣服。”高远正要离开,谭小蕙却又哇地吐了起来,颜佳在一旁一个劲儿地皱鼻子,高远二话不说,去卫生间拿了毛巾就来清理,清理完毕还说:“佳佳,你要是方便的话今晚就在这里照顾她一下吧,不然她吐得浑身都是都不知道清理。” 颜佳似乎颇不情愿,但过了片刻她好像忽然一喜,说:“好的。”她便打电话让司机上来,并让高远在卫生间回避一下。高远听到司机上来,颜佳说:“师傅,让你久等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你看,她是我的一个师妹,今晚喝多了酒,我得留下照顾她。这是100块钱,你拿去吃点儿什么吧!” 司机连声道谢离开,高远出来,说:“你做事真谨慎。”颜佳说:“谁知道他是不是胡正飞派来监视我的,我让你回避,就是怕他见到我和你这个大帅哥在一起会在胡正飞面前说三道四。”高远点头道:“小心没大错。”颜佳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高远说:“那就麻烦你了,佳佳。”颜佳突然问道:“远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师妹了?” 高远一怔,说:“才认识一天,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不过她毕竟是我们的校友,关心一下她也理所当然。”颜佳哦了一声,送高远出了门,进屋为谭小蕙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然后拿毛毯给谭小蕙盖上,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听到谭小惠已经睡熟,她便蹑手蹑脚出了房间,走到高远房门前,按响了门铃。 高远开门,刚看清楚是颜佳,颜佳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高远急忙把门关上,说:“不是说好了你陪师妹的吗?”颜佳说:“师妹已经没事了,她已经睡着了,睡得很香。”说完便抬起头,在高远下巴上亲了一下。高远的热情一下子被她点燃起来,两个人就那么站着亲了一会儿,然后便一起来到了卫生间。 水声哗哗响起,水声里,传来高远那惊诧的声音:“佳佳,你真美,好像景德镇的陶瓷。”颜佳说:“远哥哥,那次在小山上,如果你要了我,我就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啊,我怎么比得上那陶瓷的纯洁呢。”高远说:“佳佳,你都是被迫的,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纯洁的。” “远哥哥!”颜佳一声动情的呼唤,然后便只有水声乱响,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些什么。终于,水声停歇,颜佳的声音响起:“远哥哥,我让你抱我到床上。”高远说:“瞧你滑溜溜的,我就怕你会从我手里滑到地上。”颜佳说:“傻瓜,我的手是干什么的。”于是,高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浑身**裸的,抱着一个浑身雪藕一般的颜佳,颜佳双手也抱着他,一双眸子如痴如醉般望着他。 高远走到床前,两人便在床上纠缠起来。高远对两性欢娱渴望已久,也和不少女孩有过亲密接触,只是始终缺乏一次终极的体验,此时此刻,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他激动万分,但是,他毕竟没有经验,居然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颜佳说:“远哥哥,这是你的第一次?”高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顿时,颜佳满面喜出望外,因为她根本就没想到,高远居然会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很快就要属于自己了。 颜佳强压女生的矜持与娇羞,探出手去扶助着高远,将高远扶到了那神秘的桃花源入口。高远的强硬已经达到极点,他开始了用力的挺进,但是,颜佳的窄小,似乎容不下他的壮硕,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进展。 颜佳突然坐起来,说:“远哥哥,你躺下。”高远迷惑地望着她,颜佳说:“听话!乖孩子!”高远被她逗笑了,便按她说的便躺了下去。颜佳一下子跨到了他的下体上,然后慢慢调整了一下体位,忽然便是往下一压,于是,两人的身体就此完全结合在一起了。 颜佳在高远身上尽情地颠动着,她的双峰在那里小兔子般跳跃,她的秀发在那里激越地悠荡。高远初尝男女之欢,那种新鲜、那种刺激使他变得空前地强大,大约过了一刻钟,颜佳已经精疲力竭,高远却仿佛一切还未开始,于是,颜佳让他慢慢坐起,自己慢慢躺下,在身体始终完全结合的情况下,两人完成了体位的上下转换。 望着身子下面仿佛已经情迷意乱的颜佳,高远好像一个莽撞的少年,在那里陌生地冲撞起来,终于,他慢慢地找到了感觉,他与颜佳彻底地合拍了,在那最亲密的接触中,在那急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在那颜佳娇若莺啼的啊呀声中,在那持续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疯狂下,高远终于达到了兴奋的顶点。 高远身子忽然一直,一股灼热从体内劲射而出,与此同时,颜佳四肢突然抬起,紧紧地缠绕住了他。 终于,高远身子软软地伏贴到了颜佳身上,他在颜佳耳边轻声说:“佳佳,你不会怀上我的孩子吧?” 颜佳仍然处于无限遐思之中,颜佳的脸上,已经被一种意外之喜完全占据了,是的,她真的没有想到,高远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被自己拥有了,她回想着高远的陌生,高远的强大,她的身心都被高远彻底地震撼了。 良久,颜佳才悠悠说道:“远哥哥,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能怀上你的孩子啊!” 第10章 极尽奢华 整个晚上,高远和颜佳都没有睡着,他们歇一会儿,做一会儿,硬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到了早起,高远只觉得昏昏欲睡,身子好像都被掏空了。颜佳叫她起来吃早饭,他却懒得动弹,颜佳说:“远哥哥,真的是辛苦你了,今天我给你补一下身体吧。”高远说:“怎么补?”颜佳说:“喝奶!” 高远说:“牛奶我天天都喝,也没见有多少滋补作用。”颜佳笑道:“牛奶的营养还是少了点儿,而且说不定还有三聚氰胺什么的,对身体反而有害。”高远说:“那你说的是什么奶?”颜佳先是笑了一阵,然后说:“人奶!” 高远大惊,说:“你不是开玩笑吧?”颜佳说:“我说的是真的,远哥哥,我骗谁也不会骗你!”高远说:“哪里来的人奶?听说很多小孩子都因为母亲没有奶水只有喝牛奶。”颜佳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胡正飞天天喝的都是人奶,我也是。” 高远说:“谁愿意给你们喝啊?”颜佳说:“只要舍得花钱,愿意供奶的多着呢,有公务员,老师,公司白领,最多的是一些农村女孩儿!”高远说:“他们怎么这么狠心,有奶不喂自己的孩子却去喂别的人!” 颜佳说:“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你知道吗,找一个奶妈真不容易,至少要每月一万五千块钱,胡正飞见我身子有些虚,便为我找了高素质的白领,每个月要给她2万多块钱,是她工资的两倍多!” 高远说:“我不喝!”颜佳说:“不好意思了吧?你放心吧,不是直接给你哺乳,是挤出来喝的。”高远说:“我建议你尽快把她解雇,让她回家喂她的小孩去。”颜佳说:“这我就做不了主了,胡正飞不会同意的,他说他要给我补身子,他要让我永远这么年轻。” 高远说:“不管怎样我都不喝。”颜佳说:“胡正飞自己也请了一个奶妈,这几天他出差,正好你用他的那一份,远哥哥,看在我求你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高远忽然想起一桩事,他告诉颜佳:“今天我有别的事,去不了你那里了。” 颜佳问是什么事,高远说谭小蕙今天要邀请自己出去玩。颜佳听了似乎有些担心,她眼睛一眨,说:“远哥哥,那你就把师妹叫上一起去我那里玩吧,我住的地方在一个山上,那里是一个著名的景区,有山有水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可以打高尔夫。” 这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谭小蕙。高远说:“你昨晚喝醉了,现在没事了吧?”谭小蕙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师兄,该不会是你吧?”高远说:“我有那个贼心可是没有那个贼胆啊!”谭小蕙说:“那到底是谁?”高远说:“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谭小蕙进了屋,看到颜佳居然在屋里,她吃惊地说:“师姐,你、你和师兄一起过的夜?”高远心里一紧,颜佳却若无其事地说:“是啊!”谭小蕙面色顿时寒若霜打了,她望着高远,眼神里充满失望。 高远着急地望着颜佳,他急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终于,颜佳为他解围道:“师妹,我是开玩笑的,你当真了吗?”谭小蕙仍然将信将疑,说:“那你在哪里睡的?”颜佳说:“我给你换了衣服后就回家了,我家就在临海,今天一大早我又赶来了,我是来接你们去我那里玩的。” 谭小蕙一听说有玩的就来了劲,她兴奋地说:“你那里有什么好玩的?”颜佳把给高远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有山有水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可以打高尔夫。”谭小蕙说:“还有高尔夫啊,可惜我不会玩!”颜佳说:“师妹,我教你!”谭小蕙叫道:“好啊!真的是太好了!我也有机会玩一次高尔夫啦!” 高远无奈,只得和他们一起来赶赴颜佳家里。车子渐行渐远,大约半小时后驶上了一条山路,到了半山腰,开始稀稀落落出现一些别墅,车子开到山顶停下,颜佳说:“到了。”几人下车,那山顶在山下看只是一个尖,现在看却是一个平整的院落,约有三百平米左右,上面坐落着一个独栋别墅。放目远眺,但见山势逶迤,海水幽碧,整个临海市尽在眼底。 谭小蕙说:“师姐,这是你的家吗?”颜佳笑道:“是的。”谭小蕙大叫道:“师姐,你真的是一个山大王了!”颜佳说:“也就这区区一亩三分地,比起山大王差远了。”高远说:“这房子要多少钱?”颜佳说:“一平米10万元,总共花了6000万元。”高远和谭小蕙都瞪大了眼睛,谭小蕙说:“”我的妈呀,这房子可是用钞票堆起来的啊!师姐,你真的好有钱!” 颜佳说:“我哪有这本事,还不是胡正飞挣的!”谭小蕙说:“胡正飞是谁?”颜佳脱口而出:“是我未来的老公。”高远见她提到胡正飞时一片自豪之色,不禁大为不解,想:“她不是说很恨胡正飞的吗?看起来怎么又不像呢?” 谭小蕙说:“师姐,你带我们参观一下吧。”于是,颜佳带着两人楼上楼下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只见大厅、卧室、书房、厨房全都布置得豪华大气,泳池、放映室、酒窖、咖啡间、健身房一应俱全,尤其是还有一个服装房,里面挂满了几百款衣服,还有上百双鞋子,谭小蕙说:“师姐,你是做淘宝的吗?”颜佳笑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胡正飞买给我的。” 高远望着大厅的墙壁发愣,颜佳说:“远哥哥,看来你还挺识货。”高远说:“怎么讲?”颜佳说:“你是不是在猜测这堵墙使用那个年代的砖头砌成的?实话说吧,这些砖头都是宋代的,都是古董呢。”高远说:“佳佳,我看的不是砖头,是你的结婚照。” 颜佳说:“那时我们提前照的,胡正飞说要到十一才能娶我。”高远说:“你看,你笑得多开心啊!”颜佳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不像一个受害者,她忽然面色一悲,说:“远哥哥,你知道吗?我那是前作欢颜啊!有些时候,你不能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谭小蕙在一旁听的是云里雾里,她问道:“你们都说些什么呀?”颜佳说:“师妹,你就别问了,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说话间,早餐已经上来,颜佳拿起一罐伊利牛奶喝了起来,喝完说:“你们也喝点吧,这是牛奶!”谭小蕙笑道:“师姐,你以为我连牛奶都不认识了啊?”说完便拿起来喝,高远也喝了几口,说:“你这牛奶好像与平常喝的不一样。”颜佳说:“可能是你太饿了,喝起来就特别香。” 颜佳又向二人推荐那些早点,她说:“这些点心都是从五星级酒店挖来的大厨制作的,这些鸡蛋都是厨师专门从乡下收罗来的土鸡蛋,这些菜都是每天专门从东惠市某种植基地直接运过来的,这些茶水都是从这个山力接来的山泉。”谭小蕙听得一楞一楞地,说:“师姐,你过的可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吃完早饭,一位娇美的女孩子来收拾桌子,等她走开后,颜佳捧腹大笑起来。高远说:“佳佳,你怎么了?”颜佳有效了一会儿,说:“远哥哥,那个女孩子好看不?”高远说谭小蕙抢答道:“好看,师姐,你家的保姆都这么好看!”颜佳说:“远哥哥,你知道吗?你刚才喝的,你刚才喝的是她的奶哦。” 高远便有些不悦,说:“我说过不想喝的。”颜佳见他较了真,急忙拉起他的手摇着说:“远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是希望你能补一下身子!”高远见她如此惊慌,不由得心里一软,说:“佳佳,谢谢你!” 忽然,院落外有人叫道:“颜佳,你这个小骚货,我终于等到你了。” 第11章 由来只有新人笑 高远三人听到院落外面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一个个目瞪口呆,颜佳很快反应过来,说:“那个老太婆又来骚扰我了!” 话音刚落,一位40来岁的女人已经冲进屋里,只见她披头散发,满面悲怆欲绝,一进屋就抬手指着颜佳骂道:“你个该死的小三,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完,人已抢到颜佳面前,伸手就要去抓颜佳的头发,高远急忙把她的手推开了。 女人一屁股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那真的是号啕大哭,一把鼻子一把泪,高远都被她哭得心里全是同情了,他知道,这位女子,一定就是胡正飞的现任妻子,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不得不让位于颜佳了。 女人一边哭一边骂道:“颜佳,你这个狐狸精,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勾引,胡子怎么可能闹着要和我分手啊!颜佳,你还是女人不是?!你要是女人,你的心肠怎么会这么硬啊?!我求求你,我求你从此离开胡子,无论你让我做什么,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会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啊!” 颜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庞姐,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一切都是胡正飞主动造成的,我真的好无辜,他对我好,是出于他的自愿,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他要和你离婚,也是他的主意,我一点儿都没有怂恿他。庞姐,你这样闹也不是办法,既然他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们就好聚好散了吧!为什么非要拼个三败俱伤呢?” 庞姐听完愈发伤心,她拼命地摇着头,说:“你胡说!我知道,胡子还是爱着我的,我们夫妻一起生活了20年,20年啊,20年前,他还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单身汉,我拿出自己所有的血汗钱给他开了一个小店,如果没有我,他怎么可能有今天啊!他对我说过,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感谢的人就是我了,他说他一定会和我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颜佳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庞姐,你就不要再装糊涂了,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不知道很多人都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你不知道口蜜腹剑的含义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庞姐被颜佳的话激怒了,她又开始大骂颜佳:“是的,我是听不懂你说些什么,你是研究生,我没有你智商高,没有你情商高,但是我自豪,我自豪我还有良心,我不像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爸妈送你读这么多年的书,难道就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小三吗?难道就是想把你培养成一个当了小三以后还理直气壮恬不知耻的人吗?” 颜佳的脸一红,说:“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以后别再找我闹事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就是我走掉,胡正飞也不可能和你过下去了。”庞姐听了又哭起来:“我的天哪,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天理到底何在啊!胡子,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快点回来给我一个说法啊!” 忽然,有人在院子外叫道:“佳儿,老公回来了!”紧跟着便走进一个人来,他40多岁,中等身材,红光满面,浓眉大眼,神色憨厚可亲。高远知道,他就是庞姐的老公胡正飞,可是他居然还没离婚就自称是颜佳的老公,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胡正飞一进来,颜佳便扑到了他身上,仿佛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一样,畏畏缩缩地说:“我又被庞姐骂了!”庞姐也扑了过去,想把颜佳从胡正飞怀里拉开,胡正飞一把推开她,说:“你有完没完!” 庞姐哭道:“胡子,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你真的要把和你一起生活了20多年的结发妻子甩掉吗?”胡正飞哼了一声,不说话。庞姐说:“你就是对我没有了感情,你总要为孩子考虑考虑吧,你真的舍得让孩子从小就失去父爱吗,你知不知道,那样会对他的心理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弃子,他会受到别人的嘲笑,受到别人的欺负,胡子,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他可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啊!” 胡正飞似乎有些心动,颜佳一把甩开他,说:“你和他们一起过吧,你以后再也不要理我了。”说完便往外跑去,高远和谭小蕙急忙跟着跑了出去,很快胡正飞也追了出来,终于,在半山腰把颜佳追上了。胡正飞说:“佳儿,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颜佳说:“鬼才信!你们还是法定的夫妻!”说完又要跑走,胡正飞拉住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和她离婚!” 颜佳反怒为喜,一下子偎依到了他的怀里。胡正飞说:“他们两个是谁?”颜佳说:“他是高远,我的同班同学;她是谭小蕙,我的一个师妹。他们都是来临海监管局面试的,我今天邀请他们到家里玩,却想不到――”胡正飞连忙向两人道歉:“真对不起,那个老东西又来闹事,真扫兴!这样吧,我请你们去打高尔夫,她有时间就让她在那里干等吧!” 高远见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发妻,不禁心里暗自鄙夷,而且担心颜佳会不会最终落得个同样的下场。颜佳说:“我们走吧,我也说过要请你们打高尔夫的。”高远只得和他们去了。颜佳说:“我们先买服装!”谭小蕙说:“我们都有衣服穿,还买什么服装?”颜佳笑道:“这个球场规定,穿无领体恤、牛仔裤、西裤与皮鞋都不能进去打球。” 几人进了服装店,每人买了一套衣服,每套至少在千元以上,胡正飞不容分说便为他们买下,然后又为大家租了球杆,嘴里还说:“真想回去拿我自己的杆打,可惜母老虎守在那里,没办法了。” 终于,几人进了球场,但见蓝天白云,绿草如茵,还有几处坑塘点缀其中,波光潋滟,空气一片清新。谭小蕙说:“听说高尔夫是绿色鸦片,看来真的不假,我一来就喜欢上了!” 胡正飞来到击球点,只见他优雅地一挥杆,球便凌空而起,飞出至少**十米才落下来。然后是颜佳,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击了两下都抡空了,胡正飞便在一旁耐心地给他讲解怎么击球,还做了好几次示范。终于,颜佳成功将球击出,只是力气小了点,也就飞出去三五十米远。胡正飞大声叫好,说:“佳儿,有进步!” 紧跟着是谭小蕙,她迫不及待地挥出杆去,结果却是一下子铲起了一大块草皮,那草皮在空中飞了老高,大家见状都笑得合不拢嘴。颜佳说:“老公,你去给师妹示范一下。”胡正飞怔了一下,说:“佳儿,你叫我什么?”颜佳说:“你耳朵又不聋!” 胡正飞大喜过望,说:“佳儿,你居然现在就叫我老公了!我真的好激动,我发誓,我决不会辜负你的希望,我一定会和现在的婚姻来个快刀斩乱麻,我一定会尽快成为你正式的老公!” 第12章 坐怀不乱 “师兄,今天真的好累。”谭小蕙坐在高远床上,眼睛望着他一眨也不眨地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高远说。 “是啊,我浑身都又酸又痛的,要是能有人给我按摩一下就这话时似乎颇有期待地瞥了高远一眼,然后目光便飞快地挪开了。 高远一本正经地说:“那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呵呵,你不会乱来吧?” “师妹,你这么可爱,我不想乱来都忍不住!” “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是吗?那你给我按摩吧,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坏!” 高远心里一喜,便开始在谭小蕙身上按摩起来。 先按的是肩膀,按了几下谭小蕙叫道:“再累也累不到肩膀啊,你就别做无用功了。”高远说:“那按哪里啊?”谭小蕙把脚翘起来,说:“今天最辛苦的就是她了!”高远说:“那你把袜子脱掉!”谭小蕙说:“不脱。”高远说:“看来得我亲自动手了。” 高远脱掉谭小蕙的袜子,忽然他一皱鼻子,说:“真臭啊!你真的可以遗臭万年了!”谭小蕙说:“既然这么臭,那你就帮我洗洗吧。”高远说:“你不是刚洗过吗?”谭小蕙说:“那你还说臭?不行,我要惩罚你,快帮我洗一下。” 高远说:“没有盆子,要不去卫生间洗?”谭小蕙说:“那就算了吧,我怕你图谋不轨!”高远说:“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啦?我是一个大好人,是一个正人君子,古今往来,也就只有柳下惠可以和我媲美了。” 谭小蕙说:“你就吹吧!”高远说:“你不相信?谭小蕙说:“当然!”高远说:“那你坐到我的怀里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坐怀不乱!” 谭小蕙笑道:“你想的真美!本丫头偏不上当,你就先帮忙按摩一下我的脚吧。”说完,谭小蕙把脚底板伸到了高远面前,高远一把抓过她的小脚,在上面开始轻揉慢捏起来。 谭小蕙笑道:“你那哪是按摩,是挠痒痒吧?”高远便在她脚底板上结结实实地挠了一下,谭小蕙脚一抽,差点从他手里抽走。谭小蕙大笑着说:“你个大坏蛋,真的把我痒死了,再这样你就甭想给我按摩了。” 高远急忙说:“师妹,我再也不敢乱来了。”高远控制好力道,在谭小蕙足底反复按压揉弄起来,谭小蕙仿佛很享受的样子,说:“真的好舒服!” 高远只觉得谭小蕙足底一片滑腻,而且格外柔软,手触之处宛如一片绸缎,他真的想不到,谭小蕙,这么一位粉嫩的小师妹,她居然会这么放心地把玉足交给自己。那是她对自己的信任,是她对自己的青睐。高远心里一阵激动,按摩得愈发尽力。 终于,按摩完脚部,又为谭小蕙按摩腿部。按摩小腿和膝盖的时候还没事,当高远按摩到谭小蕙的大腿时,他不禁浑身热血沸腾了。起初,他还是在正儿八经地按摩,渐渐地他的按摩变成了抚摸,他抚摸着谭小蕙的丰满与柔软,心里掠过一阵阵的冲动,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谭小蕙的腿跟处慢慢挪去。 谭小蕙躺在床上,她双目轻敛,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她那腿部在不由自主地颤抖,高远知道她是在装睡,她实际上已经默许了自己的行动,估计她现在也和自己一样冲动了吧。 高远的手已经到达谭小蕙的腿跟,他在那里轻轻地揉动着,只要他再稍微往中间挪动一下手指,他就可以触摸到谭小蕙那神秘的所在了,而且,谭小蕙依然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示,事实上,谭小蕙起初只是想有限度地和高远亲近一下,可是,就像温水煮青蛙,她的身体慢慢地陷入了躁热,等到她发觉时,她已经无法左右自己已经无力逃脱了。 高远在谭小蕙腿根部揉来揉去,就在他冲动之下就要闯入谭小蕙那神圣的领地的一瞬间,他止住了自己的手指,因为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又一位女孩,那些女孩都和自己一个学校,都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他无法做出最后的选择。 谭小蕙的娇憨,温婉的温情,乔月儿的甜美,花紫妮的羞怯,唐圆圆的肉感……那么多女孩,每个女孩都有独到之处,高远都为之冲动过,但是,每一次,他都在关键时刻忍住了,他一次次告诫自己:底线!要有底线!除非你已对她情有独钟。 男生们都说高远太迂腐,高远不敢苟同,他看到,周围有的男生做那事太随便了,换女孩比换衣服勤快,他们以为那是潇洒,高远却认为那是自私,是羞辱她们,侵害她们,他不屑于如此,即使是有限的亲密,他心里已惭愧不已。 多年的坚守,使得高远研究生都快毕业了,却仍是童男一个,直到昨天遇见了颜佳,他之所以要了颜佳,那还是因为颜佳已经是过来人了,而谭小蕙,她还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单身女孩,高远未确定情归何处之前,对她实在下不了手。 高远的手轻了下来,忽然,他的手慢慢地从谭小蕙的腿跟上抽走了。谭小蕙又闭了一会儿眼睛,终于张开双眼,说:“师兄,我刚才好像睡着了,你怎么不给我按摩了啊?” 高远说:“该给你揉背了。”谭小蕙似乎略带失望地翻身趴到了床上,高远便顺着她的脊椎上上下下反复按摩。谭小蕙那丰满而又翘挺的臀部就在高远的眼皮子底下,他贪婪地看着那两团浑圆的凸起,心跳都加速到每秒180次了,可是,他仅仅是看看而已,他就这样放过了谭小蕙,直到最后谭小蕙说:“可以了!” 谭小蕙坐起身来,高远说:“师妹,哥说的没错吧?哥真的比得上柳下惠了吧?” 谭小蕙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就做你的柳下惠去吧!” 第13章 哄骗 高远目睹谭小蕙离去,不禁纳闷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出力不讨好,刚才为了给她按摩,自己累得双手发酸,她却连声谢谢都不说,相反,她对自己似乎有了意见,好像还是很大的意见。 高远决定问个明白,他拨通谭小蕙的电话,谭小蕙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挂了。再拨,再挂。高远无奈,只好给她发短信:“师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麻烦你指正。”良久,谭小蕙未回信,高远追问道:“师妹,快点儿回信,不然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终于,谭小蕙回信了:“你没有什么不对,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你是当代的柳下惠,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境界,我不配和你交往,以后你不要再理我了。” 高远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克制反衬出了谭小蕙的“放纵”,谭小蕙一定因此产生了羞恼。高远苦笑两声,说:“师妹,你真的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高的境界,说实在的,刚才给你按摩时,我犯罪的念头都起了。” 谭小蕙说:“我不相信。”高远说:“你非让我坦白交代才信吗?”谭小蕙又不回信了,高远知道她在等待自己的交代,便回信道:“师妹,你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危险,刚才我给你按摩时,我居然产生了邪念,差一点就要对你实施人身侵犯,可是为了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为了以后长期和你在一起,我还是忍住了,不然你今晚就走不出我的房间。” 谭小蕙终于回信了:“好恐怖,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圣贤!”高远说:“那是,中国几千年才出过几个圣贤,再者说了,那些圣贤之所以是圣贤,估计是没有机会做凡人,假如他们遇见了像师妹你这样可爱的女孩,说不定他们就会凡心大发甚至沦为罪犯了。” 谭小蕙说:“我真的有那么可爱吗?”高远说:“真的,你就像一件精致的工艺品,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谁见了都想收藏在家里。”谭小惠说:“多谢师兄夸奖,刚才我还以为我很讨人嫌呢,不然我就不会离开了。” 高远说:“离开了还可以回来!”谭小蕙仿佛已经恢复正常:“深更半夜的,我们两个在一起算什么啊?我是不会回去的。”高远索性把戏演到底:“我到你那里也可以。”谭小蕙笑道:“呵呵,那也不行,我才不会干引狼入室的蠢事呢。” 高远知道,一场误会已经化解,他接着谭小蕙的话说:“恐怕你锁得住你的门,却锁不住你的心。”谭小蕙不解:“怎讲?”高远自得地说:“你说不定做梦都希望我过去呢。”谭小蕙乐不可支:“哈哈,师兄,你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高远说:“我这就去睡,我要做梦去了,你也快睡吧,梦里见!” 高远睡着了,一觉醒来,居然没有梦见谭小蕙。这时,谭小蕙来电了:“师兄,你醒了么?”高远说:“没醒怎么接电话。”谭小蕙说:“我以为你还在做梦呢。”高远便知道她实际上是想问自己梦见她没有,他刚想如实说,却脑袋一灵光,说:“师妹,我是做梦了。”谭小蕙说:“梦见了什么?” 高远编造道:“我梦见,我考上了临海监管局,我当上了大权在握的领导,我拥有了数以亿计的资产,我住的是全市最豪华的海景别墅,开的是世界上最昂贵的跑车,吃的全是山珍海味,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位美女相伴,我和她,一起站在阳台上,看那潮起潮落,浮云舒卷,真的是画一般的场景,诗一般的生活。” 谭小蕙羡慕道:“你做梦都忘不了美女,请问哪位美女那么幸运?”高远夸奖道:“那是一个美若天仙、冰雪聪明、很是听话但有时又有点刁蛮的小美女!”谭小蕙试探道:“看来肯定不是我了!”高远干净利落地说:“错!就是你!” 谭小蕙喜出望外:“想不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居然这么完美。”高远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你本来就这么完美。”谭小蕙由衷地说:“多谢师兄夸奖,其实,昨晚我也梦见你了――”谭小蕙说到这里打住了,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 高远追问:“师妹,你梦见了什么?”谭小蕙故作神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高远着急了:“师妹,求求你,快讲给我听听吧,不然我会猜上一辈子,你不会这么折磨我吧!”终于,谭小蕙吞吞吐吐地说:“我梦见,梦见和你,和你在一起。”高远说:“和我在一起干什么?”谭小蕙咯咯笑了一阵儿,说:“你自己想去吧。” 高远催促道:“老实交代。”谭小蕙暗示道:“你想得到的哦。”高远说:“我很笨,想不到。”谭小蕙那边一阵沉默,高远说:“快说啊。”终于,电话里传来谭小蕙慌慌张张的声音:“男女之间还能干什么啊!”说完,她便挂掉了电话。 高远遐想不已:“师妹一定是在梦中和我有了亲热!”高远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短短的两天时间里,他不但和颜佳有了肌肤之亲,他还结识了这么一个乖巧靓丽的小师妹,而且他居然还获得了小师妹的青睐,小师妹在梦里都惦记着自己!高远真的好高兴,高兴得已经无法用文字形容了。 高远下楼等谭小蕙吃饭,两人再次见面,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都陷入了回味。终于,高远说:“你什么时候回家?”谭小蕙说:“明天,你呢?”高远失望地说:“我还没订到回家的票,马上就要过年了,票早被人抢光了。” 谭小蕙颇为关切:“那你去哪里过年?”高远无奈:“我只有回学校过年了。”谭小蕙说:“回学校有票吗?”高远说:“临海到恒春没票,我只能先坐船到鹏西再转长途大巴。”谭小蕙拍手叫好,高远说:“我马上就要舟车劳顿饱受旅途之苦,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谭小蕙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家就是海珠市的。”高远明白过来,说:“恭喜你,回去路上有伴儿了。”谭小蕙说:“而且是师兄做伴。”高远颇感兴趣地望着她:“师兄做伴有什么好高兴的?”谭小蕙想了想,忽然大悟一般说道:“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防火防盗防师兄啊!算了,我还是一个人走吧。” 高远笑道:“不行,我一定要陪你回去。”谭小蕙问为什么,高远答道:“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到海珠,我要和你一起到你家里,我要去拜会二老,我要求他们一件事!” 谭小蕙哇地一声跳了起来,只听她嘴里叫道:“师兄,你太夸张了吧?” “师兄就是喜欢师妹,怎么啦?” 谭小蕙叫道:“你就是喜欢,也不会这么快就求我爸妈把我嫁给你吧?” 高远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的动静太大了,四周全是吃早茶的人,大家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了他们身上。高远急忙止住笑,颔首示意谭小蕙坐下,然后趴到她耳边悄声说:“怎么?你害怕啦?” 谭小蕙一甩头发,说:“我只是感到惊讶,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性急,这么胆大!” 第14章 嫁妆 高远听到谭小蕙以为自己要去求她爸妈把她嫁给自己,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好笑的是自己怎么可能这么鲁莽,才认识不到几天就去求婚;感动的是谭小蕙那么想,说明她已对自己以心相许。 高远说:“师妹,你怎么知道我想求你爸妈把你嫁给我?”谭小蕙一愣:“那你想求什么?”高远说:“师妹,我什么都不想求,我是开玩笑的。”谭小蕙马上面露不悦,嘴一噘说:“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 高远见她又要动气,不禁心里一急:“你看你,我说什么都信,其实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想去你家里,就怕你爸妈不欢迎。”谭小蕙喜道:“只要我欢迎,我爸妈就欢迎。” 高远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忧虑,他知道,自己一心只想哄谭小蕙开心,可是,他哄过头儿了,现在,他已经不得不随谭小蕙去她家里了。 晚上十点左右,两人赶到鹏西,谭小蕙带他到家门前,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门没开,谭小蕙又按,又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开门的是一位面容白皙神色文静的中年女子,谭小蕙叫道:“妈,我回来了。”谭妈说:“快进来。”两人进了屋子,高远叫了一声阿姨,谭妈喜笑颜开:“小蕙,他是谁?”谭小蕙介绍道:“他是我一个学校的师兄,面试的时候认识的。”谭妈上上下下打量了高远一阵儿,满口赞叹道:“真的是一表人才啊!” 谭小蕙说:“那是,师兄是个研究生,他通过了好多的资格考试,比如说注册会计师什么的,可以说,他是我们学校最杰出的人才!”谭妈笑道:“小蕙,我可从来没听过你这么推崇过谁哦。”谭小蕙说:“妈,我这不是推崇,是说实话。”谭妈便忙着去泡茶,谭小蕙说:“妈,爸爸怎么不在家?” 谭妈放下茶水:“那个老东西,真是气死我了。”谭小蕙说:“怎么回事?”谭妈说:“我们昨天出了一趟远门,出去之前我让他把钱、购物卡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什么的全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然后藏在了一个垃圾桶里,你也知道,我们这里今年发生过几起入室盗窃事件,我不得不小心。” 谭妈喝了一口水:“可气的是,今天下午我们回到家里,我有些累便去睡了一会儿,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那老东西突然变得勤快起来了,他扫了地,顺手拎起那袋藏在垃圾桶里的东西下楼丢掉了!小蕙,我们值钱的家当都在那里面啊,那里面有三万元现金,二十几张面值2000元的购物卡,还有两万多元的金银首饰,最重要的是有一对玉佩,那是一对价值至少20万元的玉佩,是你奶奶传给我的,是我打算留给你做嫁妆的啊!” 谭小蕙也焦急起来:“妈,还能找得到吗?”谭妈说:“我问了小区保安,他们说每天下午垃圾都会由清洁工运到垃圾房,第二天一大早就会运到垃圾处理场,那时候就不可能找回来了。我急忙让你爸去垃圾房问一下,他刚过去,我也正要下去!” 高远说:“阿姨,您在家休息吧,我去找!”他和谭小蕙下楼,还没进垃圾房,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进得门去,只见一位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刚拎起一把铁锹,谭小蕙叫道:“爸爸!”谭父见她和高远在一起也吃了一惊:“他是谁?”谭小蕙又天花乱坠介绍了一通,谭爸对高远刮目相看:“欢迎你和小蕙交往,你们快回去吧,这里太脏了。” 高远说:“叔叔,还是你回去吧,我来找。”说完他便抢过铁锹,硬是将谭爸推出了垃圾房。谭小蕙站在那里发愁,原来,垃圾房足有四五百平方米那么大,地面上堆的全是垃圾,至少有半人多高。不仅如此,垃圾房最里面,靠着墙还有三排至少30个垃圾桶,每个垃圾桶都有高远那么高,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每个垃圾桶里都塞满垃圾。谭小蕙说:“难道我们要把这些垃圾全部翻一遍吗?” 高远说:“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谭小蕙说:“那要翻到什么时候啊?”高远说:“不管翻到什么时候都要翻个底朝天,你想想看,这垃圾堆里藏着价值三十万元的财宝!就是翻上三天三夜也值得啊!”谭小蕙无可奈何地说:“真没想到,我本来打算让你到我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带你出去玩,结果却害你来到这里帮我们翻垃圾!” 高远挥起铁锹铲起一大块垃圾,然后用力抖开,只见残羹剩饭卫生巾什么的散成一片,高远仔细地看了看,没有谭妈所说的那个袋子,他又挥起铁锹,又铲起一块垃圾抖开看了看,还是没有。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高远奋力挥锹,所铲开的仍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而且,除了那些散发着异味的生活垃圾,什么也没有看到! 谭小蕙说:“看这样子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高远说:“要不你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翻就行。”谭小蕙说:“这是我家的事,我怎么好意思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我还是做好后勤服务吧,你渴了吧?我回去拿茶过来。” 不大一会儿,谭小蕙端了茶水过来,高远喝了几口,又埋头苦干起来。谭小蕙站在一旁帮忙观看,唯恐漏掉了什么。起初觉得时间过得真慢,渐渐地高远有些犯困了,动作也有些机械麻木了。他在那里一锹一锹地翻着垃圾,忽然一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再看那地上的垃圾,已经被他翻了三分之一左右。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中年汉子,高远说:“请问你是――”那汉子说道:“我是这里的清洁工。”谭小蕙灵光一现,说:“我们扔错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现金、购物卡还有一些首饰,请问你清理垃圾的时候有没有发现?” 清洁工不假思索地说:“没发现。”高远说:“你是怎么清理垃圾的?”清洁工说:“我会把纸箱、纸板等纸质的东西挑出来卖钱,其他的全丢在地上了,我觉得你们不必找了,地上不可能有任何你要找的东西。”高远说:“你收的那些废纸在哪里?可不可以让我看看,说不定你看漏了呢?” 清洁工便打开了垃圾房里的一个小门,里面是他休息之处。他指着墙角说:“今天就收了那几捆东西,你们自己去翻吧。”高远便打开其中的一捆,仔仔细细地翻看,那里面有小女子收到的情书,有不知什么原因丢弃的结婚证,毕业证,有家庭的收支记录……就是没有谭家丢失的东西。 高远又打开一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终于,打开了四五捆,只剩下最后一捆了,谭小蕙双手合十求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高远打开那最后一捆东西,翻到中间时,他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鹏西市卫生局的字样,谭小蕙眼睛一亮,说:“那是我妈单位的信封,快打开看看!” 高远打开那信封,只见里面装了一叠卡片,抽出来一看,原来都是购物卡!两人都高兴得欢呼起来!原来,清洁工分拣得不够仔细,将信封连同购物卡当作纸张打捆了。两人继续翻看,又陆陆续续发现了几个信封,里面装的有钞票,有金银首饰,谭妈把这些都装在了信封里,两人大喜过望,只是那一对玉镯子仍不见踪影。 眼看就要翻完那一捆东西了,就在两人即将绝望的时候,又一个信封出现了,高远打开,那对玉镯子赫然在目! 高远说:“师妹,我给你找到了嫁妆!” 谭小蕙突然说了一句:“最后不还是你的!” 高远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已经到了抉择的时候。 他知道,那将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第15章 逃爱 高远对谭小蕙印象相当不错,但让他现在就专心对待谭小蕙,那还大可能。毕竟,和他亲密过的女孩不止一个,尤其是温婉,和他关系最亲密。 温婉也是研究生,和高远一届,学的是投资分析,两人已经同床共枕过几次,只有最后那层纸还未捅破。 温婉各方面都很优秀:她刻苦好学,不久之后就要参加博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她善解人意,总会在高远最需要人陪伴、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她外表与气质兼备,两年前第一次相见,高远立刻为之倾倒,当时就忍不住上前搭讪,从此开始了一段甜蜜的恋爱之旅。 总之,高远与温婉的感情积淀远胜谭小蕙,截至目前,高远沉迷的的依然只是谭小蕙精致的外表,娇蛮的性格。今晚,就在今晚,他找到了谭母给谭小蕙留下的嫁妆,谭小蕙竟然说嫁妆最终会属于他,面对谭小蕙的直白,高远感到了压力,他得掂量掂量应该何去何从了。 高远与谭小蕙回到谭家,把找回的物事交给谭母,谭母逐一清点一遍,喜笑颜开道:“高远,真的非常感谢你,丢的东西都找了回来。你不知道,这些是我和小蕙她爸工作几十年才攒下来的一点家当,要不是你来了,说不定我们真的就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高远说:“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干了一点儿体力活儿!”谭小蕙说:“妈,别听他的,事情没那么轻松,你知道吗?那个垃圾房至少有篮球场那么大,他把那里面一人多高满地都是的垃圾几乎翻了一个遍。” 谭父赞道:“真能干!我三天三夜也干不了那么多。”谭母满面关爱望着高远:“孩子,快去洗个澡吧,瞧你全身都是垃圾。”高远去拿毛巾,发现忘在临海宾馆了。谭小蕙走进卧室,拿出一条毛巾递向他:“这是我用的,你不会嫌我脏吧?”高远说:“怎么可能,师妹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人。”谭母在一旁笑道:“真会夸奖人。”谭小蕙也笑了。 高远洗完澡,谭小蕙去洗,洗完把两人的外衣一起塞到洗衣机里,内衣一起放到盆子里,接了水,打上香皂去搓。高远颇感难为情,他二十好几了,还没那个女孩帮他洗过内裤。他看着谭小蕙在那里奋力地搓着,心里油然而生一丝感动,他想:“看来谭小蕙真的把自己当自家人了!” 搓着搓着,谭小蕙忽然问道:“你这衣服上怎么斑斑点点都是油啊?怎么搓也搓不掉!”高远窘得脸都红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内分泌物。谭父谭母忍俊不禁,谭母一边笑一边说了一句:“傻孩子!” 谭小蕙说:“妈,连你都说我傻,你说我还嫁得出去吗?”谭小蕙一边说一边喜不自胜地对高远使了个眼色,高远知道,她以为自己真的是想来向二老求婚的,现在,她已经给自己制造了良机,只要自己顺着她的话做个肯定的表示,以后她就会是自己的小娇妻了。 但是,他又想起了其他女孩,想起了温婉,一时间,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忽然他有了办法,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离开再说,或许拖上一拖,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迎刃而解。 高远说:“时间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我出去找个宾馆住。”谭母急忙说:“你去我们卧室睡,我都准备好了,我和小蕙她爸睡地铺。”高远说:“那怎么能行,还是我出去吧,我看到附近就有一家宾馆。”谭母说:“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出去睡,不然就显得我们不明事理了。” 高远无奈,只好说:“那我就不出去了,不过我睡客厅沙发就可以。”谭母拗他不过,只得答应他。高远和衣躺在沙发上,他已经想好,明天一大早就假装接了个电话,然后再假装有人急着让他回学校,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离开了。 高远心安下来,很快便入睡了,正睡得香,忽然被一阵儿叫声惊醒。仔细一听,是谭父在呼唤谭母的名字,谭母却毫无动静。高远急忙起床,谭小蕙也起床,两人过去一看,都大吃一惊,原来谭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不省人事。谭小蕙眼里滴泪,一边恸哭一边叫道:“妈,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高远说:“快去医院!”双手托起谭母往楼下走去。谭母约有100斤重,而且她一动不动,就像一块100斤重的石头,抱起来格外吃力。高远越走越觉得沉重,下了三层楼就快走不动了。还有三层楼,他停了一下,深呼吸几口,然后聚集浑身气力,一口气走到楼下。 谭小蕙已经打了的士,高远把谭母放上去,终于长舒一口气。到了医院,检查发现谭母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压,由此诱发了中风,同时伴有脑溢血。由于情况危急,医生很快便下了病危通知书,谭小蕙一时哭得成了一个泪人,高远见状于心不忍,便打消了尽快回校的念头。 经过一番紧急抢救,谭母终于在中午苏醒过来,医生说她真是福大命大,如果晚来几分钟就不行了。谭小蕙满面感激望着高远:“幸亏有你在,不然我和我爸都抱不动我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高远说:“阿姨醒过来我就放心了,我得回学校了,现在就走。”谭父极力挽留,谭小蕙也依依不舍地望着他。这时,高远的电话响了,他把电话放到耳边,说:“别催了,我今天就回来!”然后便挂了电话,说:“我不能不走了,有亲戚去恒春玩,我得赶紧回去接待。”其实,刚才响的只不过是手机上的闹铃。 谭小蕙将高远送到楼下,她目送着高远离去,忽然心里便有些担心,她担心高远这一走,两人之间从此就会疏远了。 第16章 诱惑 高远离开谭小蕙,独自一人坐上了返校的长途大吧。 再过两三天就过年了,大吧上除了司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乘客。沿途上千里,几乎全是山区,大部分时间是在悬崖峭壁边上爬行。高远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一边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他突然发现,一个人,如果同时受到几个女孩的青睐,那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很糟糕的一件事。 当你不得不在几个可爱的女孩中做出选择时,当你比较来比较去却无法做出割舍时,当你选择任何一方都会对其他女孩带来痛苦时,你才会知道其中的滋味,那是一种自豪,但也是一种重负。 高远索性打算睡上一会,他要让自己清静一下,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脑袋里纷纷扰扰,他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忽然,手机响了。 手机的存在,使人无论是在深山里,还是在天涯海角,都无法摆脱世俗的干扰,这也印证了一句话:任何一样物事,都有利有弊。 高远见是舅妈打来的,他接听,舅妈说要给他介绍对象,高远想一口回绝,又不忍拂了老人家的好意,便听她说下去。舅妈要介绍的女孩姓李,名可依。而且,舅妈说李可依这一两天打算去恒春市玩。 高远听了心里一动,因为,他非但见过李可依,而且他知道,李可依是表哥的亲妹妹。 高远只见过一次李可依,那是在大四的时候,舅妈给自己寄了一些吃的,并委托自己带一些给李可依。 高远问舅妈怎么认识李可依,舅妈说李可依是她老家一个邻居的女儿,那个邻居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现在每次回老家还是邻居负责接待她。所以,她有什么好事都不会忘记邻居,当然也被不会忘记李可依。 高远便按照舅妈的吩咐,自己留了一小点吃的,其余的全部带上,来到了李可依的学校。那是一家外语外贸大学,是传说中美女最多的一所高校,高远行走在校园小径上,隔三差五便看到一位美女,他几乎一步一惊艳地走到了李可依宿舍前。 李可依走了出来,高远顿时觉得先前所看到的女孩都在她的风采下黯然失色。原来,李可依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二以上,仅这一点就把许多女孩比了下去,而且她并不像很多女孩那样,个头一高就显得非常单薄,甚至成了一根麻秆,她生得却是亭亭玉立,凸凹有致。而且,她肌肤白腻,面若芙蓉,柳眉淡扫,明眸含情,一张樱桃小口天然红润,虽未说话,却仿佛正在暗诉无限芳思,看得高远当时就心里一阵激动,他对她只有仰望,只有膜拜的份了,他连追求的心思都没敢生起,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太一穷二白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追到她。 可是现在,舅妈居然说要介绍李可依给自己,高远觉得有些希望,毕竟现在自己是研究生,将来找一个好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自己也算是有一定的资格了。更何况,李可依还是表哥的亲妹妹。 其实,表哥,只是高远对他的尊称,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表哥,他们之间并没有亲戚关系,只是舅妈和他们家有那么深的渊源,如果简单地称为大哥似乎显得有些疏远,于是高远就自封他为表哥了。 高远知道,以表哥的人脉,如果自己和他的亲妹妹走到了一起,以后自己无疑会得到表哥的大力帮助,自己的前途一定会一片光明。世界上有那个男性不希望拥有远大的前途呢? 高远抵挡不了突如其来的诱惑,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这个李可依。 高远问舅妈要了李可依的电话,犹豫片刻,终于拨通了。 “可依,我是高远!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给我送过吃的,而且你可是我的偶像呐!” “哦?我怎么不知道?” “那次你走得早,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知道吗?上初中的时候,你比我早一届,当时你的成绩那么优秀,在全县的各种比赛中都是第一,我对你的崇拜真的是难以言表。”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在那个初中?” “这很自然,我学习不好,当然就没人关注了,和你相比,那时我简直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明星!” 高远听到这里已经信心满满,他知道,幼时的印象是最牢固的,他相信李可依对自己的好感依然如故,自己依然是她心目中的大明星! 高远说:“可依,其实在我心目中,你才是一个真正的明星!” “为什么?” “记得那次给你送吃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惊为天人,当时我连追求你的心都没敢生出来,我怕我配不上你!” “不!我只怕我配不上你!” 高远说:“可依,你太多虑了,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印象真的非一般之好,我感觉我们很可能走到一起!” “是不是啊?” “当然是了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你赶紧进过来吧,我现在在车上,晚上就回到恒春了。” “可是,我有些怕――”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可能吃了你!” “我怕我白跑一趟,到头来落得个伤心。” “我们至少有90%以上的希望走到一起,我真的希望能尽快见到你!” 高远对未来的量化仿佛鼓舞了李可依,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那好,我就过来看看你吧。其实,我是打算和一位女伴去恒春玩的,现在我只有告诉她不去了,我只有悄悄地一个人走了。” 高远说:“太好了,你怎么过来?” 李可依说:“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早上七点到机场。” “好的,麻烦你把航班号发给我,我会提前到机场接你。” 李可依很快就把航班号发了过来,高远一头靠到了座椅上,他双目微闭,面带微笑,陷入了美好的憧憬! 第17章 白富美 晚上八点多,大巴抵达恒春市,高远回到学校,整个宿舍楼只有几个房间亮着灯,学生们大都已回家过年。高远走进宿舍,里面乱七八糟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收拾整齐。 次日早上,高远来到机场,到点了,李可依的航班却延误了。高远只得耐心等待,终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李可依的航班到达了,高远望眼欲穿,在出口处焦急地等她出来。 良久,出站的人潮涌来,在那攒动的人头里,高远一眼便发现了李可依,她依然那么美仑美奂,就像一只白天鹅,天生与众不同,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高远不自觉地拿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唯恐发丝凌乱给她留下坏的印象。然后,他面露微笑,朝李可依挥起了手。 李可依看到高远,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她步履优雅,走到高远身边。高远说:“可依,你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改变。”李可依高兴地说:“不是吧?我怎么觉得自己老多了?”高远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可依说:“你也一点都没变。”高远说:“你没变,我当然也不敢变了,我如果老了你还会看得上我吗?”李可依笑道:“上初中时你沉默寡言的,现在倒挺会逗女孩子开心了。”高远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高远帮李可依拖着箱子,一辆的士开过来,司机问坐车不,高远摇了摇头,对李可依解释道:“的士太闷了,还是公交宽敞,空气也好。”其实,高远是能少花钱就少花一点,好在李可依貌似听信了他的话,跟着他上了公交,来到了学校。 两人走进宿舍,李可依问恒春什么地方好玩,高远说了几个地方,门票都在20元以下甚至免费。李可依说:“世界园好像很有名气,去那里怎样?”高远知道那里的门票至少100元以上,便循循善诱地说:“那里除了各个国家的一些建筑就只有些花花草草了,我去看过一次,真的没意思。” 李可依说:“那去哪里玩?”高远说:“西山不错,国家领导人来恒春必然要去那里。”接着高远便说出了几位重量级领导人的名字,李可依听完,饱含期待地跟着他出了学校,两人乘车往西山赶去。 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李可依的短信响个不停,一路上她都在忙着回信。高远说:“你怎么这么忙?”李可依说:“都是我的一些重要客户,要维持关系。”高远说:“你是做什么的?市场营销是吧?” 李可依便掏出自己的名片来,高远一看不禁大叫一声:“可依,你真厉害,这么大就当行长了!我记得你好像是学工科的,怎么转行了?而且发展得这么快?”李可依恬然一笑,说:“大哥在总行工作,就给我在下面分行找了个工作,你说的不错,我起初是搞市场营销,职务是客户经理,一般情况下,就是干上10年也混不到行长的位子。” 高远说:“难道你有奇遇?”李可依说:“我刚到那个单位,大家都不把我当回事,有一家小企业想贷款,这家企业的名字是万保房地产公司,可能你也听说过。”高远说:“是听说过,在恒春有它的项目。” 李可依说:“别人都不愿意理万保公司,因为那时公司刚成立,一点实力也没有,都怕放了款收不回影响个人业绩。于是,大家把它甩给了我。我请大哥帮忙打招呼,给万保公司发放了一小笔贷款,帮他们度过了最初的难关。谁曾想,这家企业后劲十足,三年内销售额便已达到了几十个亿,有了钱,存款也多了,全存在我们银行,于是,我的业绩马上超越了所有的人,我单位的业绩也一下子在全市排到了第一,我也就顺理成章当上了行长。” 高远说:“你今年多大?”李可依说:“23!”高远惊叹道:“真想不到,你才23岁就当上了行长,估计你是全中国最年轻的行长了。”李可依笑道:“在我们系统内算是吧,全国就不知道了。” 高远说:“网上总是说银行收入很高,尤其是行长,工资高得惊人,有的行长甚至都说不好意思拿了,你是不是也这样?”李可依说:“我没那么多,一年也就七八十万吧。”李可依的语气轻描淡写的,高远听了却脑袋一震,原来,虽然他听说过行长收入不菲,但实在没想到会达到这个水平,更何况李可依只是一个毕业才两年的本科生。 高远羡慕不已:“可依,恭喜你,本科的时候,你是一个白又美,现在,你成了一个白富美!”李可依说:“我那也算富啊?你不知道,我们行很多客户的存款都在千万以上,我干上十年也比上他们!” 高远说:“你不要和那些人比,谁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至少在工薪一族里,你的收入已经属于顶尖水平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对你已经只有仰望的份儿了。”李可依笑道:“应该是我仰望你,你从小到大学习都那么出色,我真的羡慕得不得了。” 高远说:“应该是我仰望你,你想想看,学习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个满意的工作,有一份可观的收入,最好再在事业上有一点儿成就吗?如今,该有的你都有了,见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高远说的是真的,现在,他心里真的感到了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他对李可依真的只有仰望的份儿了。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个研究生,心理上还有那么一点点优势,可是现在,他那唯一的一点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了,他只感到了压力――经济上的压力,身份上的压力! 高远忐忑不安地想:“可依真的会看上我这个穷光蛋吗?” 第18章 救美 车子到了西山,两人往上爬去。 沿途看不到一个人影,高远说:“平时路两边都是人,有卖卖土特产的,有卖工艺品的,还有算命的。”李可依说:“没人更好,今天这座山属于我们两个了。”高远说:“是啊,今天我也做一回山大王,你做压寨夫人!” 李可依说:“那可不行,你做个光杆司令有什么意思。”高远说:“我不是光杆司令,我至少还有你!”李可依说:“你把我当兵使呀?”高远拍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怎么能把你当兵使呢,我要把你当女神供着。” 这时,来了一条短信,温婉发的:“你面试怎样了?”高远回道:“异常顺利!”温婉说:“怎么那么顺利?”高远说:“有贵人相助。”温婉好像很高兴,说:“那就恭喜你了,你现在在哪儿?” 高远愣了一下,以为温婉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但马上发觉自己太敏感了,如实道:“我在西山。”温婉说:“大年三十你还有雅兴爬山啊?”高远紧张地说:“我一个人在学校太无聊了,就想出来走走,再者说了,西山有个龙门,我要去那里烧个香,求老天保佑你明年考博成功,也保佑我顺利考上公务员。” 温婉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你一个人在学校,晚上最好去饭店吃点儿什么,那里热闹一些。我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回来,到时候有好吃的给你。”高远致谢,心里又开始忧虑:“如果我和李可依好上了,我将如何面对温婉呢?” 李可依发现他在那里发呆,不禁问道:“你怎么了?”高远急忙找了个借口:“有同学问我能不能考上公务员,我没有把握,心里烦躁。”李可依说:“大年三十烦什么呀,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还有很多别的路。”高远说:“那是,真考不上我就到你手下当一个小柜员,行长大人,你可要关照小的哦!” 李可依笑道:“我那一亩三分地怎么容得下你,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前途,更大的空间。”高远说:“其实在你手下也不错,那样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而且有你罩着,谁也不能把我怎样。”李可依说:“就我这水平,怎么敢领导你呀,你要是到我那里,我就只能让位了。”高远说:“让什么位啊,在单位你当领导,回到家我当领导,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李可依说:“你真有才,这么快就想和我成家,还想着回家领导我!”高远说:“你这样的大美女,如果能在家里领导你,那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李可依说:“说吧,你打算怎样领导我?” 高远说:“这还用问,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李可依说:“你打算让我干什么?”高远说:“吃饭的时候请你张张口,好让我喂你;穿衣的时候请你伸伸手,好让我给你套上;累的时候请你说一声,好让我给你按摩一下;困的时候请你等一下,我先给你暖好被窝。” 李可依忍不住笑了:“你的领导方法真特别,我喜欢。”高远说:“既然你喜欢,我们今天就试验一下吧。”李可依说:“让我考虑一下。”高远说:“晚上能考虑好吗?”李可依说:“为什么是在晚上?”高远说:“因为我性急啊,你总不会让我等到明年吧。”李可依说:“性急吃不到热豆腐。”高远说:“见到你,我还真的想吃豆腐了。”李可依脸一热:“你胡说什么呀?!” 高远笑得要喷饭:“你想到哪里去了?”李可依说:“你还有别的意思?”高远说:“我们学校门口有一家饭店,里面有自酿的豆腐,又香又嫩,你既然来了,我就想请你和我一起去品尝一下。”李可依大悟:“原来如此!” 两人来到半山腰,李可依望了望山顶:“那么高,我们还是不要爬了吧?”高远说:“你累了?我扶你上去。”李可依说:“我再坚持一会儿。”又往上爬了几分钟,山路突然收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过,而且,那路就开在万丈悬崖上,除了崖上有铁索可扶,再无其它的保护措施。 李可依似乎很兴奋,她望着蓝天白云惊叹道:“我们离天真的好近!”高远说:“那是,离地远了,离天自然就近了。”李可依听了,下意识地往下面望了一眼,不望则已,一望她脚下一软,身子便向下瘫去,向着崖外瘫了下去。 高远正在她前面攀爬,忽然听到“啊”地一声尖叫,回头一看,李可依大半个身子已经斜在悬崖外,他心里一急,右手抓紧崖壁上的铁索,左手从她腋下揽了过去,他闭起眼睛,使出浑身的气力才将她拉起,可是,身子起来了,脚却滑出了山路,脚下没有了支撑,李可依的身子突然又向下沉去。 千钧一发!李可依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高远的手臂上,高远猝不及防,李可依差一点从他手臂里滑落下去。此时此刻,高远的心简直就要跳了出来,他一下子将右手臂插入铁索与峭壁间,曲臂紧挽了铁索,左臂则死死地夹住了李可依,一点一点地往崖上拉。 那只铁索吱吱作响,仿佛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高远一时间陷入了绝望,他以为自己和李可依今天就要万劫不复了。但是,他没有放松,他更加牢牢地把李可依箍在了手臂间,他用更大的力气把李可依往上拉,他已打定主意:要掉,就一起掉下去吧,他甚至想,如果真的掉下去,他也要抱着李可依往下掉,而且,他要一路安慰李可依,直到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终于,高远将李可依从崖下拖了上来,李可依脸色苍白,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瘫到了他的怀里,高远只有紧紧地抱着她,只要稍一放松,她便会再次倒下,那时,高远就再也回天无力了。 第20章 贪吻 高远要李可依吻他,李可依说:“你在悬崖上已经得逞了。”高远说:“那是我吻你,不是你吻我。”李可依笑道:“你就知足吧,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就不错了。” “我不会知足的!” “怎样你才会知足?” “除非你彻底属于我!” “贪得无厌!你知道吗?除了你,我还没和哪个异性有过接触,哪怕是握手都没有,和你也是被迫的。” 高远大为差异:“不可能吧?你在本科时是个白又美,现在是个白富美,我就不相信没人追求你!” “追求我的很多,可是一个我也没看上。” “这么说,你也自然看不上我了。”高远失望地说。 “你例外!”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粉丝。” 高远知道,那是初中时的印象在起作用。初中时,他在一所乡间的学校读书,师资力量远不如县城,可是,每次县里举办比赛,无论是数理化比赛,还是语文、英语听说读写比赛,他总能拿到第一名,本校、本乡的学生更是被他遥遥甩在后面,老师们都惊叹遇到了神童,学生们更是对他刮目相看,一个个都把他当作是本校的骄傲,尤其是女生,简直都把他当作自己的偶像了,想来李可依也是如此,只是自己当时早她一届,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想起这些,高远又来了信心:“既然我例外,那你就亲我一下吧。”李可依说:“不!”高远说:“那我亲你一下。”李可依说:“有什么区别吗?” 高远说:“好吧,我退一步,不亲了,不过,你总可以抱抱我吧?”李可依说:“不!”高远说:“那我抱抱你吧?”李可依说:“有什么区别吗?” 高远说:“我再退一步,你拉拉我的手总可以吧?”李可依说:“不!”高远说:“那我拉拉你的手吧。”李可依说:“有什么区别吗?” 高远说:“可依,我已退了n步了,”这样吧,我帮你看看手相,这总可以了吧?你说过要感谢我的,你说过要按照我说的感谢我的,如果我的这一点儿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我真的会很失望!” 李可依想了想:“你真的会看手相?。”高远说:“真的,决不骗你。”或许是李可依恐怕高远失望,或许是她真的对自己的手相产生了兴趣,她伸出手:“那你给我看看吧。” 高远把李可依的右手拉到面前:“男左女右。”接着便开始把她的手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一根根指头拿捏着看。李可依说:“看就看,你还捏什么啊?”高远说:“光看外面是不行的,还要捏捏看骨相生得怎样。”李可依笑道:“你真的可以做大仙儿了。” 高远说:“不错,我对此深有研究,说真的,我很信命,看相的书都买了一大堆,摞起来至少有你这么高!”李可依说:“那你好好帮我看看。”高远说:“手相看完了,还要看看面相。”李可依说:“好吧。”高远便拿一只手去捏李可依的鼻子,嘴里还说:“鼻子是面相里最重要的部分。”李可依说:“轻一点儿,你都快把人家捏碎了!” 高远减少手劲,在她鼻子上轻抚了一番,又把手伸到她的颧骨上,在那里揉来揉去。李可依说:“怎样了?”高远说:“还早呢。”边说边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使她的脸仰对着自己,然后拿两只手掌捧住了她的脸,说:“我要做个总体评估。” 李可依脸色微红,说:“你快点,真是折磨死个人!”高远以为她有些反感,却见她说完话,眼帘居然轻敛上了。高远喜出望外,俯首便要去吻李可依,李可依似乎要挣脱他,高远却激动得紧紧钳制住了她,使她一丝一毫动弹不得。李可依无奈,只有任由高远施为了。 高远终于吻到了李可依那娇美的脸蛋,还有她那迷人的五官,昔日仰望的女神,如今已经成为自己的爱抚对象,想到这一点,高远禁不住愈发兴奋,他得寸进尺,这一次,他一定要吻开李可依的嘴唇。 起初,李可依还有些抗拒,可是,在高远不断的刺激下,她的丹唇终于微启,高远趁机侵入了她的口腔。李可依果然没有一点儿经验,她的舌体惊慌失措地躲避着高远,高远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终于,李可依停止了躲避,高远如愿以偿地捕获到了她的舌体。 高远想起了颜佳,想起了前几天与颜佳的深吻,他学着颜佳的动作,在李可依的舌体上无休无止地缠绕,轻抵,舔弄,李可依仿佛被他的激情点燃了,开始不由自主地与他配合到了一起。 高远尽情地享用着李可依的初吻,他已彻底地陶醉在李可依的陌生、清甜与芳香里。李可依仿佛也已如痴如醉,她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整个身体都已经与高远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两个相互倾慕已久的少男少女,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们欣喜,他们幸福,他们感恩,他们疯狂! 高远终于忍不住了,他忽然将李可依抱起,将她慢慢放在了山顶的草丛上。李可依的风衣如毯子一般铺散开来,高远慢慢地伏到了她的身上。 白云在空中舒卷,风儿在耳边轻荡,阳光洒下一片温暖,虫儿在四周的草丛里轻吟浅唱……恒春的冬天,依然是这么温情,依然是这么诗意,依然是这么抒情…… “可依,我想要了你!”高远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诉求。 “不――”李可依似乎在拒绝,只是,她的拒绝是如此无力,仿佛只是做做秀而已。 高远知道,用不了多久,李可依,这位梦中的女神,这位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她就要归自己所有了。 高远正要将亲密升级,忽然,他的电话响了。 李可依仿佛被电话铃声惊醒,她又开始了轻轻但又坚定的推拒。高远说:“可依,你就便宜我这一次吧。”李可依说:“我已经给你占了好多的便宜,本来你是说只给我看看手相。” 电话还在那里响个不停,李可依说:“快接吧,说不定是哪个亲戚。” 高远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先把电话关了呢? 第21章 骗色 高远从李可依身上离开,接通电话,谭小蕙的声音响起:“师兄,你是不是忘记我了,好几天也不理我一下。” 高远想:“原来是师妹!”想起曾经的快乐时光,他一时有些心向往之,但李可依就在面前,她那近在咫尺、实实在在的诱惑攫取了他,他想尽快结束通话,便设法把主题扯开:“哪有好几天啊,加上今天才两天。” 谭小蕙说:“看来你真的没把我放在心上,所以这两天在你看来很短,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两天好像是过了两年。”高远继续往远里扯:“你整天呆在家里,当然觉得日子难过了,我这两天却一直都在陪人玩,所以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有机会你最好也出去玩一下吧。” 谭小蕙说:“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高远说:“还有你爸妈啊。”谭小蕙说:“才不想和他们一起出去呢,他们就会催我找对象,我都快被说怕了。”高远说:“那你就让他们赶紧帮你找一个啊。” 高远一边说,一边冲着李可依笑了一下,他想显示出自己的超然来,以免引起李可依的怀疑。想不到的是,李可依居然来了兴致,她也冲着高远一笑,便把耳朵凑到了电话旁边。高远后悔莫及,只有硬着头皮听下去。 谭小蕙接着他的话说道:“我妈是想给我介绍一个,而且你认识他。”高远以为另有其人,心里一喜:“可依终于可以放心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遗憾:“多么可爱的小师妹,以后说不定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哪个男孩子有这等福分?!” 高远不禁问道:“谁?”谭小蕙说:“害怕了吧?”高远说:“谁怕谁,快说!”谭小蕙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高远说:“不说就算了,我挂电话了啊!”谭小蕙急忙说:“还能有谁?就是你啊,傻瓜。” 高远喜出望外,就在这时,李可依望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怀疑,高远的心又倾向于她了,急忙回话道:“怎么可能!”谭小蕙调侃道:“想不到吧?欣喜若狂了吧?实话告诉你吧,我爸妈可喜欢你啦,他们两个一辈子都没达成过一致,可是在我家里见到你以后,他们破天荒第一次达成了一致,他们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不但是一个大帅哥,而且又能干,又懂礼貌,我妈还催着让我多一些主动,我说从来都是别人追我,我不知道怎么主动,你猜怎么着,他们还想教我一些招数。” 谭小蕙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李可依再也忍不住,她忽然一转身,走到一边去了。高远情急生智,故作吃惊“啊”了一声,谭小蕙问:“怎么了?”高远说:“我突然想起昨晚自习时把书包忘在教室里了,我的钱包也在里面,我们先聊到这儿吧,我得马上回去找找!” 谭小蕙立刻上当:“那你赶紧回去吧,都一个晚上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高远这才结束通话,他匆匆忙忙追上李可依:“可依,我――”他想向李可依做一些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就卡在那里了。 李可依说:“你都到人家家里去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高远说:“你不知道,我到她家里另有原因。”李可依说:“什么原因?”高远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谭妈半夜脑中风的事情,他灵机一动:“说来话长,你听我详细道来!” 高远便把如何结识谭小蕙,为什么和她一起去鹏西的事说了一遍,当说到为什么去她家里时,高远说:“我们一到鹏西,谭小蕙就接到了他爸爸的电话,原来她妈妈突然脑中风,他抱不动。我就急忙到了她家里,把她妈妈抱下楼,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如果晚去几分钟就没治了。我很高兴,毕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想不到,他们居然就看上我了!” 李可依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啊!难怪这么招人喜欢!”高远如释重负,心里想:“终于蒙混过关了!”他嘻皮笑脸对李可依说:“你刚才冤枉我了,说吧,怎么补偿我?” 李可依说:“我去超市买些好吃的给你。”高远说:“不,我只想吃一样东西!”李可依说:“什么东西?”高远说:“你!”李可依笑道:“我是人,不是东西。”高远说:“秀色可餐!今天,我吃定你了。”李可依说:“你打算怎么吃?”高远说:“像刚才那样吃!”李可依微微一笑,说:“我现在还有些后怕,要是被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高远说:“那好吧,回去再吃!”李可依说:“想得美!” 两人下了西山,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已是黄昏时分,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儿浓到了极点。高远带李可依来到校门左侧的一家餐厅,点了上午向她提起的豆腐,还有一些本地风味的菜,李可依却没吃几口就住了筷子,高远说:“今天是除夕,要吃好,喝好,玩好。”李可依说:“这里的做法真特别,吃不惯。” 高远说:“你想吃什么?”李可依说:“面。”高远说:“这家饭店没有面食,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李可依说:“菜你都点好了,就别再浪费了,你快吃吧,我回去吃点儿零食就行了。”高远急急忙忙吃了几口,然后和她出去,到小店里买了两袋清水挂面和几个鸡蛋,一起回到宿舍。 高远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电炉子,李可依说:“你要做什么?”高远说:“给你下面条吃。”李可依说:“跑了一天,你就别忙活了。”高远说:“你不远千里来到我这里,现在又是除夕之夜,我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过年吧,如果舅妈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我。”李可依说:“想不到你还这么会照顾人。” 高远说:“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迎来你的到来,不好好照顾一下怎么能行呢?”李可依说:“谢谢你!”高远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李可依说:“为什么?”高远说:“因为你帮助我实现了一个梦想。”李可依说:“什么梦想?”高远说:“照顾你!” 李可依说:“我真的好感动,让你一个大帅哥、大才子、大男人给我下面!”高远说:“悠着点儿,更感动的还在后面呢!”李可依说:“你还要怎样?” 高远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22章 同床 高远插上电炉子,电阻丝很快便通红通红的了,李可依说:“学校不管你们吗?万一起火了怎么办?”高远说:“被搜走几次了,我又要了回来。”李可依说:“你怎么这么大面子?”高远颇为自得地笑了笑,不说话。原来,宿管员也是一位美女,和高远也有过亲密关系。 高远把鸡蛋放锅里炒了一会儿,又从抽屉里取出两个西红柿,洗好切了下锅,翻炒片刻后盛出,往锅里加了清水,面煮熟了,他用筷子干捞出来,把刚炒的西红柿鸡蛋倒进去,端到李可依面前:“真不好意思,除夕之夜只有这点儿东西给你吃。” 李可依接过那碗面:“山珍海味我都吃腻了,哪一天不是和客户在一起,整天都在大酒楼里混,真的感到很厌倦,能到你这里清净一下就是最好的享受了,何况还有这碗你用真心煮出的热腾腾的面吃,我真的很知足了。” 李可依一口气吃完那碗面,高远说:“时间不早了,学校里有招待所,我带你去那里睡吧。”李可依说:“不用了,我就在你这里睡了,好久没睡过学生宿舍,还真有些温馨的感觉。”高远说:“那好吧,你睡我的床,我睡同学的。” 李可依说:“这样恐怕不好吧,在一个屋子里过夜,如果传出去对你可能有影响。”高远说:“我才不怕什么影响,能够和你一起睡,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李可依说:“谁和你一起睡啊?你老老实实睡你同学的床吧。”高远笑道:“我说的一起睡是一个屋子里睡,你误解了!”李可依说:“你就会占人家便宜。”高远便把自己的床整理好,李可依说:“我好累,先休息了。” 李可依爬上床去,那床是特制的,下面是书桌,上面才是睡觉的地方。高远上了一会儿网,李可依起初还翻一下身,过一会儿就没了动静。高远站起来往床上看,李可依身上盖了个薄被,优美的体线在被子下若隐若现。高远心里一激动,脱下外衣便爬到了床上。 李可依睁开眼睛,貌似很吃惊地说:“你要干什么?”高远正儿八经地说:“你没盖好毛毯,我想上来帮你盖一下。”说完便抓住毛毯的一角,李可依以为他真的是来帮自己盖毛毯,想不到他却把毛毯一掀,人便钻进了毛毯里。 李可依急忙扭身背对着他,嘴里还说:“知道你坏,没想到你这么坏。”高远见她并无强烈的反应,不禁来了胆量,他也一转身,便面对着李可依的背,伸手把李可依揽在怀里了。李可依说:“不许你这样对我!”高远说:“天太冷了,我要给你一些温暖。” 李可依笑道:“胡说八道!”高远说:“我说的是真的。”李可依说:“你再不下去我就打电话告诉舅妈了。”高远说:“那你快点儿打,舅妈估计听了会很高兴,她一直希望我们在一起!”李可依说:“你真是个无赖。”高远说:“我就是一个无赖,怕了吧?”李可依说:“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高远说:“错!我要做的就是出格的事!” 李可依说:“我就不信你有这个胆!”高远说:“马上你就相信了。”说完便把李可依往正面扳,李可依猝不及防,身体被他扳了个面朝天。高远一翻身,人便伏到了她的身上。现在的李可依,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高远上床时也已脱得只剩下一身内衣,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了。李可依说:“你欺负人!”高远说:“欺负的就是你!”说完便去吻她的脸蛋,李可依闭了眼,任他在自己的脸上亲热去了。 高远和李可依激吻了一阵儿,身体的密切接触将他的欲望彻底激发了出来,他说:“可依,我要要了你!”李可依坚定地说:“不行!除非你娶了我。”高远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不过我现在就忍不住想要你了。”李可依说:“迟早我都是你的,你急个啥,你要是真心喜欢我的话,你就择个良辰吉日把我娶回家吧。” 高远说:“娘子,我要娶你也要等到毕业以后,也就是说我至少还要等上半年,你不知道,那对我来说将是多么大的煎熬,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一个天仙美妹妹就在枕边,而你却无法拥有她。” 高远说完便想除去李可依身上的遮掩,李可依用手护住,高远却不肯住手,相反,他的力气更大了,李可依的手被他掰开,下衣被他无奈地脱落,她的美腿就那样光溜溜的暴露在高远面前,高远忽然想起老家林子里才有的那种白蘑菇,洁白、修长而又丰润。他禁不住冲动万分,一下子将自己扒得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然后便要除去李可依的那一块遮羞布。 李可依仿佛真的急了,她牢牢护住自己,眼睛还充满幽怨地望着高远。高远也怕惹急了她,毕竟她是舅妈介绍给自己的,万一给舅妈知道就丢人丢到家了。高远便住手说:“瞧把你吓的,我跟你开玩笑的。”说完,他放过李可依,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李可依并不赶他走,只是说了句“不要再胡闹了呀!”便闭上眼睛入静了。高远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遗憾,激动的是终于和李可依这个心中的女神、这个白富美同床共枕了,遗憾的是自己却只能干着急,只能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他怀抱李可依,饱受着**的煎熬,直到半夜才睡着。 清晨,高远忽然觉得鼻子上热热的痒痒的,他睁开眼睛,却看到李可依正在轻吻自己的鼻尖。高远大喜过望,心里想:“原来她也有欲望啊!”高远又有些奇怪,想不通为什么过了一晚上她就变得这么主动了,他也懒得多想了,他一伸手,便把李可依抱在了怀里,这次,他再也不会让李可依逃脱了! 第23章 香艳日记 李可依没想到高远会在自己轻吻他的时候醒过来,这下可好,自己的心思全被他发现了,自己再掩饰也无用了。她干脆认了命,任高远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除去,任高远在自己身上贪婪地亲吻,肆意地抚摸,她的身体逐渐沸腾起来,终于,她失去了所有的矜持,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高远,两个人完全缠绕在了一起。 高远没想到,李可依就这样向自己彻底缴械投降了,昨晚还那么矜持、那么坚守的李可依,现在居然与自己光溜溜地翻滚在了一起,昔日只可仰望的李可依,身材高挑、白似雪玉、美若天仙、气质高雅的李可依,才23岁便已当上行长、年入已近百万的李可依,如今就在自己的掌控下,她如痴如迷,仿佛已经迷失自己,仿佛已经彻底沦为自己的附庸。 高远欣喜无限,激动无限,幸福无限,感恩无限,他要彻底拥有李可依,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浑身的燥热,才能最大实现他的成就感,才能把他的全部挚爱毫无保留地赋予李可依。高远把李可依摆正,仿佛发誓般说道:“可依,你不要担心,我是真的爱你,我要你,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我一生的抉择,只要你成了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会对你负责,我决不会背叛你,决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李可依轻声说:“高远,我也真的爱你,昨晚我差点就成了你的人了,如果你再坚定一点儿!”高远说:“可依,谢谢你对我的厚爱,我绝不会辜负你,从今天起,直到永远。”李可依欣慰地笑了一下,便闭上眼睛彻底地把自己交给高远了。 高远感动万分,他忽然想洗个澡,他要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对得起李可依。他便对李可依说:“可依,等我一下,我去冲个澡。”李可依微微点了点头。高远下了床,来到洗手间,便在浴头下认真地冲洗起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高远把自己冲洗得干干净净,满心欢喜地走进了房间。他忽然发现,李可依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而且,李可依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椅子上,满面悲伤与失望。高远大为奇怪:“可依,你怎么了?”李可依说:“你先穿上衣服再说。” 高远见她满面严肃,只好穿上衣服说:“你到底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会在床上等我呢。”李可依说:“高远,我没想到,你会是一个那么花心的人!”高远说:“可依,我对你是喜欢,不是花心!”李可依说:“你是不是见了所有的女孩都会这么说?”高远心里一紧:“莫非她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 高远故作若无其事:“我只会对你说那些话。”李可依说:“真的?”高远说:“真的!”李可依说:“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虚伪,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高远见她激动得脸都红了,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可依,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不懂!” 李可依说:“你非要我说出来吗?”高远说:“你说吧!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怕!”李可依说:“好,我说了!”高远点了点头,李可依说道:“你是不是和颜佳上过床?” 高远大吃一惊,呆呆地望着李可依,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李可依接着说:“你给谭小蕙洗过脚,你和温婉同过房,你不止一次与唐圆圆亲吻,你隔三差五找乔月儿幽会,你和花紫妮有过肉体接触,你和宿管员也有暧昧,难怪她不收你的电炉子――” 高远听到这里惊慌不已,他急忙打断李可依:“可依,你怎么突然知道这么多?”李可依说:“多亏你去洗了个澡,我无意间发现了你的日记。”高远顿时后悔万分,他心里想:“高远啊高远,什么事你做了就做了,你还写什么日记呢?你写了就写了,你为什么还塞到枕头底下呢?你怎么就忘记藏起来了呢?” 原来,高远果然和许多女孩有过亲密接触,只是他仅和颜佳发生过关系,他自认为自己对女孩子还是很负责任的,自己和她们大多只是体表的接触,自己并没有占有她们,虽然自己有很多机会! 而且,高远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写日记,事无巨细,他都写在日记上了,他没想到,自己与李可依的好事居然被自己的日记破坏了,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李可依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想得通了,是不可能原谅自己了。但是,他不死心,他满面沮丧满面懊悔望着李可依解释道:“可依,请你原谅我,如果我早和你在一起,我就只会忠于你,我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来了,怪只怪我们现在才走到一起,以前的事,你能既往不咎吗?我保证,以后我决不会对第二个女孩发生好感。” 李可依面色苍白:“你说什么都无用了,我算是看透了你,你同时和那么多女孩保持交往,你四处撒谎说只爱她们一个,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花心!你这是玩弄女性!我不要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我真后悔到你这里来,我真后悔我那么轻信你,我真后悔我几乎要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好在老天保佑,我终于保全了自己,以前,我是你的粉丝,从今以后,我鄙视你!你是一个花花公子,你是一个大骗子,追求我,你不配!” 高远被李可依说得脸一会热一会冷,被李可依说得脑袋都快发懵了。终于,他清醒过来:“可依,不管你怎么讲,我对你,问心无愧!” 李可依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我要回去了,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和我联系!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李可依说完,拎起行李箱便向外走去。高远想拉住她,却终于没有伸出手,他怕,怕非但拉不回李可依,反而会惹起她更大的火气! 高远灰溜溜跟在李可依后面,跟着李可依走到校外,李可依一招手,一辆的士开了过来,李可依上车:“机场!” 的士绝尘而去! 第24章 难舍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身上还残留着李可依的体温,可是,李可依的人,已经消失在车流里。 高远一挥手,招来一辆的士,说:“快,去机场。” 高远要追上李可依,要设法挽留李可依,毕竟,今天是大年初一,毕竟,李可依飞越几千里是为了来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孤单单地离去。 高远赶到机场,安检区里,乘客们排出了十多条长龙,高远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搜索着李可依的身影。忽然,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和李可依一样的衣服,他欣喜地走过去,碰了一下女孩的手,轻声叫了一声:“可依。” 女孩一回头,高远吓了一大跳,原来,他遇到了一位背影杀手,从背后看,身材堪与李可依媲美,正面却是惨不忍睹。高远急忙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那女孩对他嘻嘻一笑,露出两个大板牙,嘴里还说:“没关系哟。”边说边对高远抛了个媚眼,高远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高远继续寻找,终于,他眼一亮,他看到了,李可依正在接受安检。他飞快地跑过去,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李可依已经通过安检,已经走进候机大厅,高远要追进去,安检员说:“除非你有机票,或者是送老人,不然不能进!” 高远无奈,只有站在那里,大喊了一声:“李可依――”四周,一道道目光向他扫来,他却浑然不知,他只顾着关注李可依了。他看到,李可依的步子一缓,仿佛要停下来,仿佛要转过身来,可是,也就过了片刻,李可依又抬起脚,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了。 高远心里一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售票处,买了一张飞往中河市的机票,那是李可依所在的城市。高远唯恐赶不上李可依,忽然看到那位背影杀手就要接受安检,他急忙走到她前面,悄声说:“插个队。”那女孩似乎喜出望外:“欢迎欢迎,你去哪里啊,说不定我们一路。”高远随口说:“纽约。”女孩说:“出国不在这里候机,要去国际区。” 高远没理她,一通过安检便大步流星来到李可依应该还在的候机室,环顾四周,却看不到李可依的身影,他不禁纳闷:“可依去哪里了?已经登机了?不可能啊!正常的登机时间至少还还在十分钟之后。对了,她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高远便在那里耐心地等候,过了五六分钟,李可依依然没有出现,高远着急得四处张望,十分钟了,就要登机了,李可依还是杳无踪影。高远大为不解:“不可能啊,可依应该过来了啊,再不过来就误了航班!” 高远拨通李可依的电话,一通就被挂断,再拨,再断……高远黯然销魂:“看来可依是真的生我的气了,我们的缘分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高远忽然觉得,李可依就是自己这一生所需要的那个女孩,或许,这是因为只有得不到的,或者即将失去的,人们才会觉得其弥足珍贵吧。 高远心有不甘,他要找到李可依,他不再傻等,他开始在整个候机大厅到处寻找。可是,几乎寻遍了整个候机大厅,也没有觅得李可依的芳踪。高远简直就要绝望了,他木然地站在那里:“或许以后再也看不到可依了。” 忽然,他脑海里浮过一个念头:“可依会不会乘机去平山市舅妈那里玩呢?她说过很想过去看望舅妈的。”高远心里一阵激动,急忙来到去平山市的那个候机室,这次,他找对了!李可依就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是不是在等高远的来电呢? 高远躲在一边,悄悄拨通了李可依的手机,李可依仿佛很激动,急忙把手机拿到面前看,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要接通,可是,最终还是挂断了,只是她那挂断的动作是那么犹豫,面色是那么不舍,高远看到这些,他的心里有底了,他把手机塞进兜里,自信地走到李可依面前:“可依,我来了!” 李可依大吃一惊:“你怎么进来的?”高远说:“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离开呢?我想进来送你走,安检不让进,只好买了去中河市的机票,就当是站台票吧。”李可依仿佛难以置信地说:“你真傻,为了来送我,居然花了几千块的冤枉钱!”高远说:“几千块算什么,只要能看到你,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李可依脸上一片激动:“高远,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也想通了,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毕竟,你和别的女生好,是在和我认识之前,我没有权利要求你那时就对我负什么责任!” 高远一阵欢喜:“可依,你想通就好了,你跟我回校吧,我今天带你去世界园玩,那里面好多景区,非常漂亮!”李可依说:“你起先不是说没什么好玩的吗?”高远支吾一阵说:“那是我一己之见,其实大部分人都认为还是世界园好玩。走吧,我们去退机票,还来得及。” 李可依站起身来,高远以为她要跟着自己走,却想不到她捉住了自己的手,望着自己真诚地说:“高远,你给我一些时间,再让我好好想想,好吗?”高远说:“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想通了吗?”李可依说:“我想通的只是不应该对你发火,其他的我还没想好呢。” 高远说:“那你到我那里慢慢想,我不打扰你!”李可依说:“你快点退票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或许,我们先分开一段,才是最佳的选择,等我想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高远说:“可依,我是真心希望你跟我回校。”李可依说:“我知道,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能陪你回去了,听我的,等我的回复,好吗?” 望着李可依那真挚的眼神,高远除了同意,还能有什么选择?他点了点头:“可依,我等你,我相信,我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可依浅浅一笑,说:“再见!” 高远深情地望着她,说:“再见!” 高远走了,带着满怀希望,走出了候机大厅,他退了票,返校途中,他兴奋不已,他心里想:“可依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只是我和那些女孩的事令她短期内面子上过不去,过一段时间她一定会淡忘掉不愉快的记忆,最终,她一定会属于我!” 想到这里,高远伸展双臂,仰对天空,露出了无限愉悦的笑。 第25章 惺惺相惜 高远回到学校,思考着如果李可依最终接受了自己,自己将如何向温婉等女生交待,直接说分手?貌似不妥,总要有个原因吧,做人不能太残忍。 高远忽然有了主意,他决定自毁长城,也就是设法制造出一些致命缺点,比如抽烟,酗酒,甚至让她们知道自己在同时和多个女孩交往,这样就能让她们主动提出分手了。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毁坏了自己的形象,却为她们留下了颜面,比起挑剔她们的毛病并提出分手来,这主意实在高明多了。 高远正自鸣得意,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李可依发来的:“高远,我已到舅妈家里,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我们还是不要交往下去了。”高远的心顿时跌入冰窟,他回信道:“可依,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是在撒谎,你言不由衷,你不能这样,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不能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 李可依回信道:“高远,原谅我,祝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高远说:“可依,失去你,就失去了幸福!”等待良久,李可未回信,高远说:“可依,如果我们走到一起,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地你,我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李可依回信道:“高远,我需要的是完美,过去完美,现在完美,以后完美,全过程的完美,我坚守到现在,为的就是两个字:完美!” 高远终于明白,她终究无法容忍自己的过去,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她需要的,是和她一样完美的男孩,而自己,与那么多女孩有过亲密,甚至还与颜佳发生了关系,完美,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过去,李可依,已经不再可能属于自己。 高远一咬牙,回了一条短信:“可依,都是我的错,我理解你的决定,我衷心祝福你,祝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完美,我不会再打扰你,只是请你记得,我,永远爱你!” “……”李可依回信了,李可依的回信,是一串省略号! 高远僵坐良久,忽然看到桌面上有一串手链,高远知道,那是李可依走得着急,遗忘在这里了。高远一把抓过那串手链,放在面前仔细端详,好像他看的不是手链,而是李可依。那是一串粉红的手链,用莹润的水晶串连而成,尽显着纯净与柔美。 高远低下头,在手链上嗅了良久,他好像嗅到了李可依的体香,他贪婪地深呼吸几下,便把那串手链珍藏在壁柜里了。他在心里为那串手链命了名:“依链!”依,是李可依的依,链,是与恋同音的链,依链,寄托了他对李可依的依恋。 高远走到窗前,有雪飘落。恒春的冬天,是极少下雪的,可是今天,雪如鹅毛般飘落,高远的思念宛如这雪花,弥天漫地,把李可依完全包涵。 万籁俱寂中,手机铃声响起,乔月儿打来的。 “高远,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 “太好了,我也在恒春过年。” “你怎么不回家,你家离恒春不远。” “我没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你大年夜怎么过的?” “我吃了一碗蛋炒饭,自己做的。” 高远心里,油然而生几许幽怜:“月儿,你真的太可怜了,我请你吃晚饭。” “好吧,我也正好想看到你!” 高远来到恒春师范大学门口,不大一会儿,乔月儿出现了。她穿一身荷绿羽绒服,娉娉袅袅走到高远面前,冲着高远淡若清水般一笑,便把高远的胳膊挽住了。高远忍不住抱住她,两个人紧贴在一起,耳鬓,还有身体。他们都在这一刹那间找到了依靠,高远找到的,是感情上的慰籍,毕竟,他刚刚失去李可依,见到乔月儿,他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软弱,自己的空虚。 雪,还在下,在那纯白的天地里,两个人仿佛一对落难人,感受着对方的体贴,感受着彼此的需要,内心,渐渐地被希望充满,被温暖洋溢。 终于,两人分开,来到一家街边的土菜馆。矮木凳,方木桌,青砖地,一片古朴。菜就在阶梯形的木架上一排排摆放着,都已经洗得干干净净,都在本地纯天然环境下长成。高远点了茼蒿腊肉,辣椒肥肠,土鸡炖松茸,泡椒鱼头。乔月儿说:“可以了。”高远说:“我们这顿饭,顶不上别人一个零头。”乔月儿说:“够好的了。” 菜已上来,乔月儿在那里慢慢地品尝,时不时地望一眼高远,眼里满是感谢。高远要了一瓶二两的二锅头,在那里自斟自饮。两人都不说话,高远知道,乔月儿就这样,你不理她,她可以一天都不说话,你理她,她也很少吭声,基本上都是回以怯生生的一笑。高远喜欢她,因为她的温驯,她这样的女孩子,永远只会顺着你,永远不会给人添任何麻烦。 高远喝完那瓶小二,又要了一瓶,这次,乔月儿说话了:“注意身体。”高远说:“没事,我至少半斤的酒量。”乔月儿又沉默了。高远想着李可依,希望能借酒浇愁,可是,愁却更愁了。他心里发闷,酒喝得愈猛,没几口就喝完了第二瓶小二。他又要了一瓶,乔月儿忽然抢过瓶子,给自己倒了一半,另一半给了高远。 高远惊讶,说:“你也会喝酒?”乔月儿无语而笑,举杯邀酒。高远与她喝下,乔月儿一阵咳嗽,差点把喉咙里的酒全吐了出来。高远说:“一看你就不会喝!”乔月儿说:“我怕你喝坏身体。”高远这才明白,她喝酒,是替自己喝,是为了保护自己。高远说:“给我。”乔月儿不给,硬是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已经满面桃花。 两人都吃不动了,高远把剩下的菜打了包,乔月儿酒意微醺,说:“我要你送我。”高远酒意正浓,说:“我正有此意。” 高远挽起乔月儿的胳膊,一起来到了乔月儿的住处。 四周,一片寂静,两人忽然都意识到,很快,就会有期待中的事情发生! 第19章 我爱你 高远唯恐李可依再次掉下去,紧紧抱住她不放,良久,李可依仍无缓解迹象,高远一放松,她就往下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远力气越来越小,他往崖下望了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总有耗尽力气的一刻,那时李可依就彻底没救了。 忽然,高远想起了一个办法,他探出头,把嘴贴到了李可依的嘴巴上。他开始在李可依的嘴巴上舔弄,滋滋有味地舔弄。起初,李可依还处于晕眩状态,嘴巴一动不动,可是,渐渐地,她的嘴巴有了反应,开始和高远的嘴唇摩擦起来。高远继续用力,他要吻到李可依的口腔里,他要用深吻来化解李可依的紧张,来化解这一场危机。 可是,李可依的嘴巴本能地抗拒着他,不给他吻入的机会。高远已经兴起,他的舌尖努力地往里突破,终于顶开了李可依的嘴唇,高远一喜,正要乘虚而入,李可依一扭头,避开了他的亲吻。 高远一惊,发现李可依已然清醒,一双美目正又惊又喜地注视着他。高远大喜:“可依,你醒了?”李可依一嗔:“乘人之危!”高远急忙解释:“我是迫不得已才亲你的,我想缓解一下你的紧张情绪。”李可依不依不饶:“强辞夺理。” 高远说:“我真是太高兴了,你都会用词组了,看来你已经没事了,咱们赶快上去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可依说:“你还自称君子?”高远说:“我是小人行了吧?”李可依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走吧。” 高远牵着她的手往上攀登,又过了几百个石阶,终于离开悬崖,转入一个石洞,宽不到一米,高远说:“这是一个道士花了14年的时间才打通的,过了这个石洞,就离山顶不远了。”李可依惊叹道:“14年!人生才有几个14年呀?” 高远也慨叹道:“就是,人生苦短,尤其是青春苦短,与心爱的人相伴的时间更短,我们的大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寻寻觅觅上,浪费在了犹犹豫豫上,我决定,我今天要停止寻觅,我今天要抛弃犹豫,我要向你正式宣布――” 李可依说:“宣布什么?”高远说:“保密。”李可依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快说!”高远神秘兮兮地说:“就怕说了吓着你。”李可依:“我还会害怕啊?那么陡的悬崖我都爬上来了!”高远说:“瞧你得意的,一眨眼你就忘了,刚才你吓得差一点就凤舞九天了。” 李可依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儿说:“你真会说话,不过,我要是真的掉下去,恐怕只会如石头一般坠落,怎会有凤舞的翩翩。高远,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过不了这个年了。你不知道,我有恐高症,我一看脚下是悬崖峭壁,当时头就晕了,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站不起来。” 高远说:“你真的要感谢我?”李可依说:“是的。”高远说:“怎么感谢?”李可依说:“你先说!”高远说:“说什么?”李可依说:“你刚才说你要宣布什么?”高远说:“好吧,你先捂住耳朵!”李可依笑道:“你还会狮子吼不成?”高远说:“不错,快捂住。” 李可依捂住了耳朵,高远仰起头,在山洞里大声呼唤起来:“李――可――依,我――爱――你!我――爱――你,李――可――依!” 高远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也回荡在李可依的心里,她放开耳朵,倾听着高远的呼唤,脸上一片感动。终于,高远住了声,李可依说:“高远,谢谢你!” 高远说:“我要宣布的已经宣布了,而且你已经是第二次说要谢我了,说吧,你到底要怎样谢我?” 李可依颇为自得地说:“我逗你玩的,想不到你这么容易上当!”高远一把捉住她:“想不到你还会骗人,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李可依叫道:“我好害怕,你要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高远说:“你看,这山洞里漆黑一片,而且没有一个人上来,不论我对你做什么,别人都不会发现!” 李可依故作惊慌道:“你个大坏蛋,快放过我。”高远装出一幅凶样:“不放不放就不放!除非你说出怎样谢我!”李可依说:“好吧,我再想想,到了山顶再说。” 两人出了山洞,距山顶已经不到50米高,李可依说:“终于要到了!”忽然脚下一滑,随之哎哟一声,腰弯了下去。高远说:“怎么了?”李可依说:“扭着脚了。”高远说:“我帮你揉揉。” 高远脱下李可依的鞋子,双手捉了她的嫩脚,在那里轻揉慢捏起来,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在临海宾馆,自己就是这样为谭小蕙揉脚的,他不禁把两人的脚比较了一下,李可依个头高,脚也大了一些,但脚大有脚大的好处,一是曲线舒展得更为充分,二是握起来更有手感,更有捏头儿! 高远揉了一会儿,李可依说:“好了,真的辛苦你了!” 两人来到山顶,举目远眺,蓝天四垂,绿水万顷,太阳伸手可摘。高远说:“我喜欢这种感觉,遗世而独立,羽化而成仙!”李可依说:“仙人是不许谈朋友的。”高远说:“那我宁愿做个凡人!可依,说吧,你要怎么感谢我,现在已经到山顶了,你应该想好了吧?” “我还没想好!” “那我替你想!替你说!” “呵呵,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感谢你。” “我就怕你不听我的。” 李可依犹豫片刻,终于说:“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真的?” “真的!” 高远大喜过望:“不许反悔哦!” 李可依略有些慌慌地笑道:“我就不信你会有什么坏主意!” 高远说:“那是,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坏主意。” 李可依说:“那你快点说吧。” 高远美滋滋一笑:“可依,我要你吻我。” 第26章 初欢 乔月儿,出生在离恒春市不到200里的一个城市里,她家就在一个至纯至清的湖边,她是喝着湖里的水长大的,人生得如湖水般清甜水嫩。 高远和乔月儿是在网上认识的,初识的时候,乔月儿还是师大的一名学生,现在毕业已经半年,住在师大里面的一个教师小区里。房间很狭小,只摆得下一张床和临窗的一桌一椅,但是屋里很整洁,那碎花的窗帘,绣花的被褥,以及墙上的明星贴图,都为房间里增添了几许温馨。 此前,两人已有过拥抱亲吻。现在两人都喝了酒,生理上都有了需求,尤其是高远,喝得已是醉熏熏的,需求也来得强烈。若是在平时,他可能还忍得住,但是李可依的离去,对他造成重重一击,他居然产生些许前所未有的自卑。他迫切需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不令人讨厌,最好的证明方法,无过于拥有身边的一个个美女,拥有她们的身,还有她们的心。 高远把打包的饭菜放在桌子上,二话不说便把乔月儿放到了床上,一阵雨点般的密吻,将乔月儿吻得透不过气来。乔月儿不由得一阵惊慌,以前,高远总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可是今天,他居然这么疯狂。乔月儿不禁叫道:“高远,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喝多了?” 高远一声不响,好像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乔月儿意识到他真的喝醉了,他已经无法控制他的身体和大脑了,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沦为一只欲望操纵下的动物。 果然,高远吻了一阵,伸手便要除去乔月儿身上的牵挂。以前,高远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要求。乔月儿明白,如果不制止他,她就将彻底地在他的疯狂下沦陷了。 如果高远清醒的话,或许她会配合他的一切,可是,他现在已经醉的几乎不省人事,她总不能在他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交给他吧,她总不能在被迫的情况下交给他吧?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哪个女孩子不梦想着会有一个无限旖旎、无限和谐的第一次呢? “高远,请你不要这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等你清醒了你一定会后悔的!”乔月儿要警告高远,要让他听到她的严厉,要让他幡然醒悟。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发现:她的语气里全都是乞求,对高远,她根本就硬不下心。 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高远已经连撕带扯除尽乔月儿身上的遮掩,乔月儿本能地拿手去挡住隐私,可是,她的手被高远一把拉开,她焦灼地思考着应对之策,可是,她还没想好,便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不禁“啊”地一声尖叫,窗外,扑腾扑腾,惊起几只飞鸟。 乔月儿明白,她已经无需再想,她已经成为高远的人了。 高远好像被她的叫声惊醒了,他停在那里,望了一眼乔月儿,乔月儿双眉紧蹙,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哭也似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字:“痛!” 乔月儿希望高远发现她强烈的痛楚,希望高远抽身而退,可是,高远只是茫然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眼睛一闭,开始了人类得以延续的那种最本能的律动。 乔月儿痛楚不堪,她双手紧抓被单,牙齿紧咬下唇,咬得几乎就要出血了。高远却浑然不知,他只顾着在那里纵横驰骋了。 乔月儿的脸在扭曲,身体在悸动,她再也承受不住,到了最后,她痛得双手不由自主地抓到了高远背上,她的十指在高远背上划来划去,划出无数道血印,最后,她的指甲全部陷入了高远的皮肤。 大约过了半小时,高远突然定在那里,他的欲望如同壅堵已久的江河,一瞬间一泻千里,酣畅淋漓。 高远一翻身,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乔月儿望着身边的男生,轻抚着他瓷一般硬实洁白的胸膛,身体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充满幸福,还有那么一丝忐忑,她在想:“这么优秀的男生,我已经将第一次交给他了,他会永远这么亲密、这么热烈地对我吗?” 乔月儿只希望高远尽快清醒过来,她要向他问个清楚! 终于,凌晨四点左右,高远清醒过来,他一伸手,触摸到一团温软,这才发现乔月儿睡在身边。他大吃一惊,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远轻轻唤醒乔月儿,乔月儿看到他,眼里忽然落下两颗清泪。高远慌忙问道:“月儿,你怎么了?昨晚我是不是欺负了你?”乔月儿含泪无语。高远追问:“昨晚到底怎么啦?”乔月儿慢慢抹去泪水,轻轻拉开被子:“你自己看!” 高远看到,床单上几点落红,他立刻明白,乔月儿已经是他的人了。 高远突然发现,他心里居然有些遗憾,这是为什么呢? 高远仔细思考一下,终于找到原因:他真正梦寐以求的,是李可依那样的白富美,不错,温婉、谭小蕙、乔月儿等其他女孩也很可爱,可是,她们是白又美,不是他梦寐以求的白富美。 乔月儿轻轻地将头埋在高远怀里。 高远象征性地抚摸着她的头:“难道,她就是我未来的新娘?她就是我一生的伴侣?” 高远隐隐有一丝不甘,但是,他已经清醒,他知道,自己只能认命了。 高远把乔月儿轻轻地搂在怀里:“月儿,你放心,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人,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 乔月儿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诧异。高远以为她不相信他的承诺,他举起右手,仿佛发誓一般说道:“月儿,请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生相守,永不分离。” 乔月儿忽然楚楚可怜地笑了一下:“你刚才说,你一定会对我负责任?”高远点了点头。乔月儿说:“你对我,难道只有责任?” 高远不解:“你还要什么?” 乔月儿打量了他一会儿,终于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便是惨淡一笑:“高远,我说了,恐怕你也不懂。” 第27章 欠你一份温柔 高远追问:“月儿,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我一定懂。” 乔月儿又望了他一会儿,终于可怜兮兮地说:“高远,我不敢奢求什么,只要你曾经爱过我,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时间,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高远恍然大悟:“月儿,我明白了,你需要的,不仅仅是责任,你真正需要的,是爱,对吗?” “是的,如果你对我只有责任,没有爱,我们即使走到一起,也只会形同陌路。” 高远满怀愧疚:“月儿,请你原谅我,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爱。” “高远,你说你很喜欢我?” “是!可是月儿,你不知道,我还同时喜欢好几个女孩,同样,我不知道,我对她们,究竟是不是爱!” “高远,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有虚假,天诛地灭!” “那就是说,你还没有最后的选择?” “是的月儿,我好困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那么多女孩,我不知道谁会是我最后的归依,或许时间会解决一切,或许到头来,只有你才是我爱!” “高远――”乔月儿充满忧虑但又饱含希望地叫了一声,紧紧地把他抱住了,良久,她还没有松手,惟恐一松手,高远就会远离她。 乔月儿的珍惜,令高远愈发愧疚:“月儿,刚才我说的,只是或许!我不敢保证,我最后爱上的那个女孩,就是你!如果我们走不到一起,你会怪罪我吗?” “不会!高远,你尽管和其他女孩交往,我支持你,祝福你!” “为什么?月儿,我欺负了你,又不给你爱的承诺,你应该恨我,应该狠狠地掐我、骂我一顿才对!” “不为什么,只因为,有一种爱,叫理解,而不是任性;有一种爱,叫宽容,而不是自私;有一种爱,叫缘分,而不是强求;有一种爱,叫放手,而不是纠缠不休!” “月儿!”高远激动地叫了一声,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高远没想到,乔月儿如此大度!他要感谢乔月儿,他要给她所有的体贴,所有的温柔。 高远轻轻地吻上乔月儿的额头,吻了一会儿,又轻轻地吻上乔月儿的眼帘,乔月儿的鼻子,乔月儿的面颊,乔月儿的下巴,最后,高远轻轻地吻上乔月儿的嘴唇,轻轻地,轻轻地,轻得宛如杜甫笔下的春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高远的怜惜,令乔月儿的每一根神经都软化了,她感到她已经化为一泓春水,浑身都荡漾着幸福的微波。她不由自主地与高远吻到一起,吻着吻着,他们的舌体不约而同地探入对方的口腔,好像两只欢快的鱼儿,在那里尽情地追逐,环绕,嬉闹,无休无止,乐此不疲。 终于,乔月儿率先收回亲吻。高远拭去她额上的汗珠:“累了?”乔月儿甜丝丝一笑:“怎么也有四十多分钟了吧,是有点累!”高远意犹未已:“月儿,你知道吗?吉尼斯纪录有四十多个小时,其实我是想和你打破纪录的。” 乔月儿惊叹道:“四十多小时?好夸张哦!我们还是免了吧,恐怕吻下来人都要虚脱了!”高远说:“可是月儿,我觉得,为了你,就是虚脱,那也值得!” 乔月儿说:“你就不会来点别的?”高远喜道:“月儿,是你让我来点别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远伸手捉住乔月儿的丰挺,他小心翼翼地把握着,无比怜惜地抚摸着,充满叹赏地凝视着,好像他的手下,是两件世所罕见的珍宝,由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渐渐地,那两颗莓粒,饱胀成两颗丰满的紫葡,高远低下头去,将那紫葡含在嘴里,他不敢用力,只是在那里微微地吮吸,轻轻地舔弄,好像那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美味,他唯恐一不小心吃下去,从此就再也品尝不到。 乔月儿浑身不禁一阵阵颤动,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变成了琴弦,高远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起她的反弹,反弹起一个个兴奋的音符,乔月儿觉得,空气里开始弥漫着如诗如歌般的韵律,无声,胜有声。 乔月儿喃喃自语:“高远,我爱你!” 乔月儿伸出双手,把高远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高远歇息片刻:“月儿,昨晚,我欺负了你,现在,请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乔月儿呓语般说道:“高远,你想怎样,就怎样。” 高远轻轻地进入乔月儿的身体,他这才知道,自己昨晚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高远发现,每前进一点儿,都会遇到四壁的阻拦,都会引起乔月儿一阵痉挛,他无比自责,他意识到,昨晚,自己一定是无视一切地要了她,只有她,才知道其中的痛苦。 高远愈发轻缓,愈发轻缓,他一点一点地前进,一点一点地推开重重的阻拦,他已经慢得近乎停止,轻得近乎无力。 几分钟过去了,高远依然还在中途,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乔月儿轻轻地为他拂去,拂在手上,吸在嘴里。 “高远,我爱你!”乔月儿又忍不住喃喃自语。 高远无比感动地一笑,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终于,高远与乔月儿完全结合在一起! 高远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唯恐一动,便会带给乔月儿痛楚。 良久,高远再也按耐不住,他负疚地望着乔月儿:“我要试着动动了。” “嗯!”乔月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眼一闭,唇一咬,彻底把自己交给了高远。 高远往后微撤,征询道:“怎样?”乔月儿摇了摇头,表示还受得了。 高远微微向前,又问道:“怎样?”乔月儿又摇了摇头,高远大喜,便在那里微幅动作起来。 乔月儿仿佛很受用,眉宇间充满遐思。高远见状,心里一阵冲动,动作陡然大了起来,乔月儿立刻眉头一皱,高远急忙停下,等乔月儿舒展眉头,他才恢复正常。 忽然,乔月儿睁开双眼:“我要去洗手间。” 高远只得从她身上离开,乔月儿回来,高远说:“继续吧?!” 乔月儿美美一笑:“今天到此为止!” 高远意犹未已:“月儿,我对你的补偿,还远远不够。” “可是,我今天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 “真的,不过,我说的是思想上的满足,真对不起,我还不能适应你的身体,我一直都很紧张,你让我恢复一下,以后慢慢适应,好吗?” 高远点头:“月儿,我听你的,以后,一切,我都尊重你的要求!” “高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欠你一份温柔!” 第28章 跟我走吧 天色已亮,乔月儿下床,要加热昨天打包的饭菜,高远说:“不要热了,我带你出去吃。”乔月儿说:“还是早点吃掉吧,别放久了坏掉。” 饭菜热好,高远边吃边说:“月儿,我忘记问你了,昨天你说大年夜只吃了一碗蛋炒饭,你怎么这么拮据?”乔月儿面色一凄:“我已经辞职一个多月了。”高远一惊:“为什么?”乔月儿说:“我公司那个老板,真不是个东西!” “月儿,他怎么着你了?” “那个老板,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谁知道背后他总是打我的主意,有事没事他就把我叫到办公室,一个劲儿往我身上蹭,有一次,有一次我差点被他得逞,我实在在那里呆不下去,只好辞职了。” 高远义愤填膺:“是很可恶,可是月儿,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等过了年再找工作。” “好找吗?” “不好找,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一毕业就失业的多得是,早知如此我就考研了。” 高远叹了口气:“月儿,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毕业了,等我有了收入,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乔月儿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 饭后,两人又到了床上,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他们满怀好奇地探索着对方的秘密,直到将对方的每一个特点都深深印在了脑海里。他们无休无止地亲昵,肉体在肆意地缠绵,心灵在慢慢地交融,直到最后,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可以无所不谈、无论什么都可以相互托付的密友。 只是,乔月儿一再拒绝高远的求欢,初夜的疼痛,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高远一再开导她,说多试几次她就自然扩容了,就可以适应他了,乔月儿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无论高远怎么解释,她都不再开放自己的圣地,高远好像一个贪玩的孩子,每天都到她那地边戏耍,不厌其烦,流连忘返,可是,他却再也无法深入其中体会那无限的奥妙了。 转眼便是正月初八,导师忽然来了一个电话,让他去实诚会计师事务所实习。高远知道,每年4月以前都是会计师事务所的繁忙期,需要大量人手,他便答应了导师的要求。 高远正要向乔月儿告别,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月儿,你跟我去会计师事务所实习吧。”乔月儿犹豫道:“我学的是教育,和审计根本沾不上边。”高远说:“没事,你做不了审计,帮他们做个表格、搞个现金盘点、存货盘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乔月儿说:“做了也白做,对我以后的发展毫无用处。”高远便劝导她:“其实你可以改行的,给你讲一件真人真事吧!去年我也在实诚会计师事务所实习,他们的一个合伙人起初还不如你,他中专毕业,学的是水利工程,毕业后上班不久就失业了。他那时候穷得一天只吃两顿饭,每顿只吃一两个馒头。忽然有一天,他听说注册会计师这一职业很赚钱,于是就省吃俭用,用省下来的钱报了个名,想不到,他居然成功了。” 乔月儿也来了兴致:“不会那么容易吧?”高远说:“他报名之后,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到学校里占个座位看书,每天晚上十二点才回去睡觉。他就这样坚持学习了六个多月,结果,他报考五门,五门居然一次性通过了。你不知道,每一门的通过率只有10%,五门一次通过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即使我是学会计专业的,也用了两次才考完。” 乔月儿说:“那说明他是个天才。”高远说:“天才都是勤奋造就的,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也能一次通过,那时你就端上金饭碗了。”乔月儿仿佛动了心:“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命。”高远说:“没事,权当试试,三月份我给你报名,今天我就给你拿书看,不会的都可以问我。” 乔月儿道谢,然后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会计师事务所倒有了兴趣,我还真的想去实习一下了,只是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要我。”高远说:“这个你放心,我导师是恒春市审计协会会长,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我这就请他帮忙。” 乔月儿说:“我们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听你一句话就帮我呢?”高远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为导师做过好多事,特别是完成过一些重磅课题,我求他的事,没一件办不成的。”乔月儿兀自忐忑不安,高远取出手机,拨通导师的电话。 “杨老师,您好!” “高远,你在哪儿,今天能去报到吗?” “我马上就去!” “好!他们是指名道姓要你,说你去年帮了他们大忙,所以今年还希望你去,高远,你给学校争光了!” “杨老师,您不知道,去年我刚到那家事务所时,心里一点儿也没有底,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想不到后来一看,要做的您平时都讲过了,所以我就上手飞快,最后还能单独做项目了。杨老师,我们这些做弟子的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您!本来今天我想给您拜个年的,可惜来不及了。” “高远,你别跟老师客气,你能学好,将来能有个好的工作,甚至能做出一番大的事业,那就是对老师最大的感谢了!” “杨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对了,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烦您一下!” “什么事?” “我女朋友也想去实习,您看能不能帮忙说一下,估计难度很大,她是学教育的,专业不对口,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杨老师似乎有些差异:“高远,你找了女朋友啦?什么时候带着到老师家里做个客?!” “好的,杨老师,等你有空了,我们一定来看望您!”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一下,我给他们打个招呼!” 高远挂了电话,乔月儿深情地伏到了他的怀里:“谢谢你,高远,你对导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小事一桩,不用谢,再者说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有客气的必要吗?” 高远话音刚落,导师的电话打来了:“高远,你就带着她去报到吧,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他们说对你们两个会特殊对待,别的实习生一天20元补助,你们100元。” 高远连忙道谢,通完话,他对着乔月儿开心一笑:“月儿,跟我走吧,现在就出发!” 乔月儿也笑了:“好像有首歌是这么唱的。” 高远拉起她的手,翩翩跳动着舞步,在那里模仿着那首歌唱了起来:“跟我走吧,现在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我所有一切都只为找到它,哪怕付出忧伤代价,也许再穿过一条烦恼的河流,明天就能够到达……” 乔月儿听着听着,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跳起了舞步。 第29章 迎美 高远带乔月儿回到学校,取了几本审计方面的书,然后便和她一起赶赴实诚会计师事务所。路上,高远告诉乔月儿:“等一会儿接待我们的就是那个一次通过五门注会考试的传奇式人物,他叫宫正,现在是这家会计师事务所的副主任、合伙人。” 两人到了事务所,宫正将他们迎进办公室:“你们来得真及时,今天就得去项目上。”高远问去哪里,宫正说是郊区的一个监狱,高远笑道:“新年伊始你就送我们进监狱?”宫正说:“实在不好意思,抽不出人了,去年你正好做过清产核资审计,只好由你带女朋友去做了。” 高远说:“什么时候出发?”宫正说:“马上,我送你们过去。”高远发现,宫正说话时,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往乔月儿脸上看,也难怪,谁让乔月儿生得那么甜美可爱呢。乔月儿也发现了宫正的注目,她本以为宫正至少也是一位中年人了,见了面才发觉他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且,宫正看她时,目光总是会突然一柔,收回去的时候总是显得恋恋不舍。 乔月儿觉得,宫正的目光似乎有一种引力,每当他看向自己,自己总也忍不住要去看他一眼,每次,两人的目光都要交会上那么一会儿,乔月儿觉得有些不妥,她不想给高远留下一个四处留情的印象,便挽起高远的胳膊,以示和宫正划开界限。宫正见状,目光里似乎有一丝怅惘一闪而过,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三人下楼,宫正驱车载着他们去恒春市第一监狱。高远说:“我都二十好几了,还真不知道监狱里什么样子。”乔月儿说:“一定是高墙大院,戒备森严,人人都板着个脸,好像我们都是罪犯。”宫正笑道:“错!等一下迎接你的,只会有笑脸。”乔月儿说:“为什么是迎接我,而不是我们。”宫正说:“因为美女到哪里都受欢迎。” 乔月儿被他夸得颇为受用,不禁打趣道:“我可不希望得到监狱的欢迎。”宫正说:“那我代表实诚会计师事务所欢迎你,这总可以吧?!”乔月儿还没来得及回话,高远已接过话头:“宫师,您打算怎么欢迎月儿啊?” 宫师,是对宫正的尊称,恒春市都这么尊称上级或者资历深的人。宫正听到高远问话,不禁愣了一下,他听出高远似乎有求于他,而且是关于乔月儿的事。他便顺着高远的话说:“你希望我怎么欢迎我就怎么欢迎。” 高远说:“您是领导,我们都得听您的。”宫正说:“我不是你们的领导,你们也不是我们所里的员工,所以,我门只能是朋友,而且,我希望能成为你们无话不谈的朋友。”高远说:“我们也很希望能成为宫师的朋友,不过,我们更希望宫师能成为我们的领导。” 宫正急忙说:“不敢当,你们都是前途无量的人,哪像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高远说:“哪里哪里,如果我们能获得宫师的认可,如果以后能到宫师手下打个杂,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宫正似乎觉得难以置信:“真的假的,你们真的想来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如果是真的,没问题,实诚会计师事务所的大门随时向你们敞开。不过,我只是担心你们来了会屈才。” 高远说:“不会的!”他转向乔月儿,朝她使了个眼色:“月儿,你说呢?你希不希望到宫师手下工作?”乔月儿心领神会:“当然希望了,自从我听你说过宫师的光辉事迹后,我就对宫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能够到宫师手下工作,那我真的是求之不得。”本来乔月儿想说深感荣幸,但想到高远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唯恐说那话给高远掉价,便换了个说法。 宫正大为不解:“什么光辉事迹?”乔月儿说:“高远说你一次性通过了五门注册会计师考试,高远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更不在话下。”乔月儿这句话正好说到宫正的得意之处,这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亮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更何况,这句话是从乔月儿嘴里说出,是从一个甜若泉水般的女孩嘴里说出,他一时间心花怒放,甚至都有些陶醉了。 “高远,既然你们对会计师事务所这么感兴趣,那你们两个,我要定了。干完这个项目,你们就可以去正式报到。”高远大喜:“谢谢宫师,只是我刚考了临海监管局的公务员,如果考不上我就马上去你那里报到。”宫正说:“看来我说得没错,你前途远大,月儿你呢?” 乔月儿说:“我是非常希望来您手下工作,可是我学的是教育,和审计是风马牛不相及啊!”高远马上打断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宫师还是学水利的呢!”宫正马上说:“就是就是,注册会计师这一行谁都干得了,只要愿意吃苦,愿意学习。” 乔月儿说:“我担心我学不会。”高远见她总是一个劲儿地说实话,不禁心里大为着急:“学不会我教你!”宫正也说:“就是,有高远教你,还怕学不会?再者说了,高远不教你,我教你也行!” 高远大喜过望:“月儿,那你就赶紧拜师吧!”乔月儿便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傅,宫正答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莫名的欢喜! 宫正说:“就这么说定了,这个项目一结束,月儿就去找我报到!” 高远听得出,宫正似乎害怕乔月儿不去他那儿报到似的,他心里突然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把乔月儿强推到了事务所,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不知道,自己和乔月儿,未来究竟会怎么发展! 乔月儿却喜不自禁,一把抓住了高远的手,朝着高远笑了起来,那是无声的笑,那是无比欢快的笑,笑得两排洁白的牙齿都快全部呈现出来了。 第30章 第一警花 车子驶出市区,爬上一条山路,不知在山林里绕了多少道弯,终于看到一道高墙,在一个院门前,车子被门卫拦下,就在这时,门内出来一位女警,高远一看魂都被摄了过去。 那女警身材优美,脸蛋白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穿一身深蓝色制服,银色钮扣与徽章熠熠生辉,整个人飒爽英姿,而且,英气里透着娇美,娇美烘托着英气,让人一见不禁肃然起敬,同时平添几多柔情。 女警引领他们把车停在一栋十多层高的楼前,高远想不到,在这深山里还有这么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建筑,而且,院子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还零零星星点缀着其他一些楼房。 三人下车,女警对着他们一笑,高远简直要惊叹出来:美女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原来,他看惯了电视上的警察,总以为他们应该满面严肃,却想不到她那一笑居然有着说不出的天真烂漫,好像春风含着花香扑面而来,令人除了迷醉,只有迷醉! 女警说:“宫主任,欢迎你们到来。”高远又是一怔,电视上,警察说话总是字正腔圆,正气凛然,却想不到她说话时居然娇滴滴的,好像一位富家的千金小姐,话里还带着当地的一些口音,使人倍感新鲜。 进了电梯,女警身上的香气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飘溢,不知道她用了什么上好的香料,高远忍不住深吸几口气,其他三人都诧异地看他一眼,尤其是那位女警,好像看到了笑话一样冲着他笑了起来,她的笑宛如邻家小妹,除了兴奋,还饱含亲昵。 高远以为大家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急忙为自己开脱:“这电梯没装空调吧,真的太闷了,我一进来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女警兀自满面笑容“不可能吧,这里面通风极好。”高远愈发不自在,宫正连忙打圆场:“我也觉着憋得慌。”高远这才心安。 来到11层会议室,郑狱长几人已在那里等候,大家就坐,郑狱长说:“宫主任,我代表恒春市第一监狱,欢迎你们到来。我们这里建狱早,很多资产早已需要报废,你们这次清产核资审计真是一场及时雨,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这是为我们送旧迎新来了,我们真的是非常感谢,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尽力配合好这次审计。” 说到这里,郑狱长扭头对旁边做笔记的女警说:“小刘,这次审计我指定你为专门联络人,无论宫主任他们需要什么资料,需要什么办公条件,都由你来协调处理。”说完,郑狱长介绍道:“刘彩嫣是我们监狱的大美女,是我省系统内公认的第一警花,这位同志主要做资产管理、会计核算方面的工作,所以我特意安排她来配合你们。” 宫正说:“郑狱长考虑得很周到,我很放心,等一下我就回单位,这次审计由高远负责,乔月儿协助。”郑狱长说:“他们看起来真年轻,好像学生一样。”宫正说:“郑狱长好眼力,高远真的是学生,乔月儿本科刚毕业。” 郑狱长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一会儿,不相信他们能够胜任似的。宫正说:“这两个学生可不简单,就拿高远说吧,他考过了注册会计师、注册资产评估师、注册税务师,还通过了司法考试。” 郑狱长立刻刮目相看:“高远学什么专业的?”宫正说:“审计!他是审计学研究生!”郑狱长赞叹道:“学审计的居然过了司法考试,比我们很多学法律的还厉害。”宫正说:“比我也厉害多了,我只通过了注册会计师考试。” 他们说话时,刘彩嫣时不时地朝高远瞥上一眼,然后便怕人发现似地匆匆撤走。高远发现。她的眼里分明有一丝羡慕。 高远暗自欢喜,故意摆出一幅公开公平公正的注册会计师形象,有板有眼地说:“厉害谈不上,若是论实践经验,宫主任比我丰富多了。不过,清产核资审计我去年实习时就做过,我相信我能够为贵单位做好审计服务,不负国家所托。” 郑狱长听完他的话,脸色已经是一片凝重,似乎还有些紧张,但那只是一霎那的事情,很快他就坦然自若地说:“非常好,小兄弟,你们是为我们治病来了,我们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都希望审计后你们能提出来,我们一定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旁边,刘彩嫣似乎很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又望了高远一眼,这一次,她的眼里又多出了几许佩服。 郑狱长和宫主任等人离去,只剩下高远、乔月儿和刘彩嫣了。刘彩嫣望着高远:“你真了不起!”高远说:“为什么?”刘彩嫣说:“你不知道,我们狱长平时都是威风八面的,所有的人被他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罪犯,可是今天,他在你面前居然规规矩矩得像个小学生,甚至还有些害怕你似的,这种情形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哦。” 高远说:“有什么好害怕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刘彩嫣听到这里,居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高远显得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目光停在她的脸上,良久仍未离开。刘彩嫣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高远说:“有!”刘彩嫣抬手去脸上摸,一边摸一边说:“什么东西?”高远说:“你摸不到的!”刘彩嫣说:“为什么?”高远说:“因为,那是一个无形的东西,发乎内心,溢于言表。”刘彩嫣吃了一惊,连忙摆手说:“我心里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 高远笑了,笑着说:“我没说你知道什么啊!” 刘彩嫣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尴尬地笑道:“我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呀?!” 旁边,乔月儿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她觉得,高远简直就是一位禅师,话里满是机锋,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其中的奥义,她怎么想,也不懂! 第31章 幻宠 察言观色,是审计的最基本素质。郑狱长那一霎那间的紧张与刘彩嫣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都逃不过高远的眼睛,他几乎可以判断,第一监狱清产核资申报资料一定存在问题,现在就看自己如何去发现了。 高远打印出需要对方提供的资料清单,让刘彩嫣抓紧准备。等她出去,高远对乔月儿说:“我给你大概讲一下怎么做,清产核资审计的关键是核实被审计单位提供的待报废资产情况,对于仍然能够使用的资产,应从报废清单中剔除,防止国有资产受到侵吞;对于待报废资产的剩余价值,要重新计算核实,防止以较低价值报废后再高价出售获取私利。” 乔月儿说:“怎么确定资产能否使用?”高远说:“最好的办法是盘点,观察一下资产的实际情状况,去年我就见过一个九成新的资产居然申请报废,如果不盘点,上千万元的国有资产就损失了。”乔月儿又问:“怎么重新核实资产的剩余价值?”高远说:“要按照会计准则要求重新计算资产的折旧以及存货的跌价准备,然后从原值中扣除,再拿扣除结果与他们提交的资产价值相比对。” 乔月儿说:“怎么计算折旧以及跌价准备?”高远说:“很简单,我这就给你讲。”高远打开带来的书,翻到相应的章节,让她先看一遍,便给她讲起来。高远的讲解深入浅出,而且是结合题目一边讲一边演示怎么计算,乔月儿听他讲一遍便一清二楚。她让高远出个题目给她做,居然做对了。 高远欣赏地望着乔月儿:“你接受能力真强。”乔月儿说:“多谢夸奖,高远,你真是我的大救星,不但帮我解决了工作,还这么耐心地教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高远悄声说:“月儿,你的接受能力如果再强一些,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乔月儿一愣:“你不是说我接受能力很强吗?”高远坏坏地一笑:“我说的不是学习!”乔月儿说:“那你说的是什么?”高远说:“我说的是你还不能好好地接受我。”乔月儿腼腆一笑:“人家都把身子给你了,人家的心也是属于你的,你还想要人家怎么接受你?!” 高远似乎很冲动地望着她说:“不错,你的身子都给我了,可是,你只给过我两次,第一次,我是在酒醉的情况下要的你,根本就没尝到什么滋味;第二次,我还没怎么开始就结束了,原因就是你接受能力太弱。” 乔月儿似乎很无奈地说:“我也没什么办法,我身体就那个样子,我已尽力忍耐了,可是,我实在承受不了你的亲热,在你面前,我真的感到自己好弱小,我甚至感到自己是在遭受你的摧残,尽管我知道,你要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月儿,前两次真的委屈你了。不过,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实践太少,只要经常试一下,你一定能恰到好处地接纳我。” 乔月儿仿佛被他说动了,犹豫着说:“那有机会再试一下吧!”高远说:“月儿,现在就是机会。”乔月儿大惊:“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上班时间,刘彩嫣随时都可能过来送资料,要是被她看见我们就把脸丢尽了。” 高远认真地说:“刘彩嫣不会那么快过来的,我要了好多的资料,一上午她都准备不好。”乔月儿仍然非常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高远说:“我去把门锁上。”乔月儿说:“那样会引起别人的猜疑。”高远不屑地一笑:“我们只管**做的事,让他们猜疑去吧,最多,他们也只能猜疑。” 高远说完便把门反锁上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把乔月儿抱在怀里就是一顿狂亲。乔月儿大为不解:“你今天怎么这么激动?”高远呓语般说道:“哪一天我不激动?”说完便把乔月儿放倒在会议桌上。乔月儿花容失色:“我好紧张!”高远说:“没事,放松!” 乔月儿已经暴露在高远面前,高远早已是激动难耐,可是,桌子有些高,他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乔月儿那梦幻般的所在。高远尝试着与她结合,却脚尖一软,两人又错位了。高远便想找个什么垫在脚下,他走遍了会议室,却什么也没找到,乔月儿慌忙穿好衣服坐下:“瞧你急得,这样吧,晚上我便宜你一次。” 高远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走到乔月儿旁边,居然把自己挺到了乔月儿的面前,几乎就要撞到乔月儿的脸。乔月儿慌忙后仰,高远又要逼近,乔月儿只好伸出双手把他捧住了。乔月儿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她看到,他血脉贲张,一幅狂傲不羁一往无前的模样。 乔月儿看得脸都红了,突然喉咙里咕咚作响,原来她忍不住咽了两下口水,高远不禁笑道:“你渴了?”乔月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时,她几乎已经难以自持了,她那捧着高远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忽然,高远摆脱了她的控制,然后就要往前进逼,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两人慌忙整理好衣服,高远开门,刘彩嫣捧着一摞资料走进来,她似乎很吃惊地看了两人一下:“瞧瞧你们,脸都红通通的,是不是屋里太热了啊?”她不知道,两人脸红都是过度激动与紧张的缘故。高远说:“确实有些热。”刘彩嫣把空调打开:“按说温度也够低了啊。”高远说:“可能是不通风的缘故。”刘彩嫣说:“那你还关什么门。” 高远正要设法解释,刘彩嫣却把资料放在了他面前:“先拿过来这些,剩下的下午才能准备好。”高远说:“好的,上午够看了。”刘彩嫣便为他们加茶,又拿小刀去削水果给他们吃,削着削着,她忽然尖叫一声。高远急忙过去,原来她把手划伤了,正有鲜血从伤口里流出。高远说:“痛吗?”刘彩嫣望着他那关切的模样,不禁花颜绽放:“好痛,快帮我吹吹。” 高远便把她的手指拿到嘴边哈气,乔月儿取了餐巾纸过来,用力地把高远的手扯开,然后把刘彩嫣的手指包裹上。 刘彩嫣说:“你们忙,我走了。”她走到门口,忽然一回头,高远也正好一回头,两人的目光相触,刘彩嫣娇然一笑,人便消失在门外。 高远浑身都酥了,只有他才知道,那一笑,蕴含了多少撩人的风情! 高远愈发激动了。 如果乔月儿知道他先前的激动有一半是因刘彩嫣而发,如果乔月儿知道先前高远试图把她幻想成刘彩嫣来宠爱,即使她脾气好那么好,也一定会被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第32章 得陇望蜀 高远看了一下刘彩嫣送过来的资料,很快已是午饭时间,刘彩嫣过来说:“中午就在食堂吃,晚上有郑狱长宴请。”高远说:“都有谁参加?”刘彩嫣说:“他和会计处处长。”高远似乎很失望:“我不想参加。” 刘彩嫣有些着急:“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如果请不到你,郑狱长一定会怪我办事不力。”高远以一种些怜香惜玉的语气说:“那我们就配合一下你的工作吧。”刘彩嫣兴高采烈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太好了!晚上我一定要多敬你几杯。” 高远惊喜:“你也参加?”刘彩嫣说:“我不参加怎么敬你酒?!”高远说:“你也会喝酒?”刘彩嫣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高远说:“你不会把我灌醉吧?”刘彩嫣哈哈一笑,说:“那就要看你酒量如何了。”高远说:“我喝醉了你可要扶我回去。”刘彩嫣看一眼乔月儿,说:“恐怕轮不到我吧?” 高远看到,乔月儿正望着他,一幅很惊讶的表情。他意识到刚才的失态,急忙解释道:“我最爱和人开玩笑,大家都别当真。”乔月儿这才收回目光。 午饭后,刘彩嫣带两人去单位招待所休息,一座三层小楼,两人隔壁各一间房。刘彩嫣一走高远就给乔月儿打电话:“月儿,我要到你这边。”乔月儿说:“有什么事吗?”高远说:“有急事。”乔月儿开门,高远一进来就把她抱住了。乔月儿说:“你不是有急事吗?”高远说:“还有比这更急的事吗?” 乔月儿说:“我说过晚上再便宜你。”高远说:“我等不及了。”说完便把乔月儿压倒在床边,然后便是一阵狂吻乱动,乔月儿也被他勾起了兴致,任由他在身上胡作非为,终于,高远再次闯入了她的身体。这次痛感弱一些,可能她的适应能力有了提高。 高远见她并无先前强烈的抗拒,便慢慢加大活动的幅度、力度与频率。起初,乔月儿还是感到胀痛,可是渐渐地,她的胀痛被一波又一波电流般的酥麻淹没,她忍不住嘤咛一声,高远慌忙停止:“月儿,你又痛了?” 乔月儿妙不可言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把头扭到一边。高远马上意识到她已经尝到甜头,他心里一激动,动作立刻大了许多。乔月儿感到,伴随着高远的冲撞,一阵阵快感从结合之处弥漫向全身,渐渐地,她的身体变成一个滚烫的、激荡的、充满幸福的海洋。 高远一会儿睁眼看看甜美温驯的乔月儿,一会儿闭眼想想娇美烂漫的刘彩嫣,热情非但没有随着不断的律动泻去,反而愈发膨胀愈发强烈起来。 高远开始了最为猛烈的攻势,每一次都是退得即将分离,然后又深深地挺入。在高远的冲刺下,乔月儿浑身波浪一般激荡着,嘴里一颤一颤地啊呀着,一种征服的快感涌上高远的大脑,他开始了最后的疾风暴雨般的攻击,那激烈的摩擦,滚烫的接触,温柔的包围令他兴奋到了极点,忽然,他低沉地啊了一声,满腔热情火山喷发般倾泻而出。 高远看看如痴如醉的乔月儿,想起了即将到来的宴请,他在想如何与刘彩嫣搭讪,如何将自己的幻想在刘彩嫣身上实现。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坏,甚至很可耻,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见一个爱一个,是青春的萌动使然?还是本性的低劣使然?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吧。总之,他发觉自己已经难以自拔,他喜新,也不厌旧,他只想更多地占有,更多地体验。 高远枕着乔月儿的大腿睡着了,乔月儿也困意袭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半,乔月儿惊叫道:“上班时间早过了!”高远潇洒一笑:“这里不是事务所,这里是你我说了算,想去去,想睡睡,我的青春我做主!” 乔月儿说:“你要是完不成审计任务就没法交差了,到时候导师也会怪你。”高远说:“放心,上午我看了一下,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等一会儿你跟我去盘点。”两人起床,让刘彩嫣带着来到车库,原来,有几辆小轿车要报废,高远对比着报废清单逐一进行观察。 清单上的车都在,只是好几辆车上面都堆满灰尘,显然好久不再上路,高远说:“这些符合报废标准,只是回去要计算一下剩余价值是否低估。”乔月儿嗯了一声,忽然看着一辆车叫道:“你看,那辆车纤尘不染,好像新买的一样。”高远说:“这个有嫌疑。” 高远看了一眼清单,那辆车购买时间不到两年,价值近三十多万。高远问刘彩嫣:“这辆车原来是谁开的?”刘彩嫣说:“郑狱长。”高远说:“才买不到两年就申请报废,为什么?”刘彩嫣面色一紧,不自然地笑道:“好像是发动机坏了。”高远说:“厂家不保修吗?”刘彩嫣支支吾吾,终于说:“完全是我们不注意造成的损坏,厂家才不管呢。” 高远便隔着车玻璃往里面看,只见后座上放着一个桃子,依然很新鲜的样子。高远说:“我可以断定,这辆车一直都在开,你看,车里面有一个桃子,好像刚放进去。”高远取出相机拍照,把证据留下,然后猫捉老鼠一般望着刘彩嫣笑道:“你们如果有异议可以随时向我解释。”刘彩嫣大为窘迫:“具体情况我不怎么清楚,到时候我问一下郑狱长吧。” 高远又让刘彩嫣带两人去别处盘点,陆陆续续又发现了几个问题:有的固定资产在报废清单里,但现场根本找不到;有的不在报废清单里,也不在正常使用的资产清单里。乔月儿问是怎么回事,高远说:“找不到的,可能已经私下处理了;多出来的,说明是账外资产,可能是社会捐赠的,长时间不入账也可能被私有化。” 刘彩嫣在一旁看着高远,目光充满钦佩。高远不禁有点儿飘飘然:“这些还是小事情,上午我随随便便看了几眼,你们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我没说。”刘彩嫣问是什么问题,高远神秘一笑:“有机会再说吧。” 高远所说的机会,是指当着郑狱长的面说。他想把那些问题像重磅炸弹一样释放出来,他要看着郑狱长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他要让郑狱长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高度的紧张,以至于出汗甚至发抖,他要向大家表明:只有自己才能够高高在上,他要彻底体验一下把一个厅级干部踩在脚下的快感。 更重要的是,他要让刘彩嫣看到,郑狱长将会怎样地乞求自己,他要让刘彩嫣知道,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人才,只有自己,才值得刘彩嫣青睐。 第33章 笼络 转眼已是傍晚,刘彩嫣到旁边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催促道:“郑狱长问什么时候结束,他在等我们吃饭。”高远说:“下午到此为止,明天接着盘点。” 办公楼前,郑狱长焦急地看着时间,终于,刘彩嫣带着高远和乔月儿走来,郑狱长迎上前去:“高远,月儿,你们辛苦了,一盘点就是一下午。” 郑狱长语气关切,好像面对的是至亲,而且他好像中了头彩,脸上笑开了花。高远想:“看来刘彩嫣把盘点发现的问题告诉他了,不然不会这么客气。” 高远故作愁容:“郑狱长,我们也想早点结束,可是你们申请报废的资产实在太多,以前我在另一家单位一个小时就盘点完了,你们这里明天也不一定能盘点完。” 郑狱长干笑两声:“我们建狱时间长,很多资产都超过了使用年限,不报废不行了。”高远微微一笑,笑里略带不屑:“是吗?可能我眼花了,我好像看到有一辆小车使用不到两年就申请报废。” 郑狱长浑身肌肉一颤,好像心脏上突然中了一刀――小李飞刀!那刀隐含在高远的笑里,隐含在高远那故作糊涂实则明察秋毫的话里。 “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旁边,会计处徐处长打圆场。郑狱长急忙道:“就是就是,你们忙一天了,晚上好好放松一下。”高远这才和乔月儿上车,郑狱长终于缓了一口气。 到了酒店,郑狱长让高远坐主位,高远说:“郑狱长,您太客气,您是领导,是最尊贵的人,主位非您莫属。”郑狱长不允:“客随主便,今天我做东,我是主人,你就听我一次吧。”高远还要推辞,郑狱长硬把他推过去,高远无奈只有坐下。 郑狱长和徐处长一左一右陪高远坐下,乔月儿坐郑狱长旁边,刘彩嫣坐高远对面,高远暗自高兴:“自然而然就可以看到她了,真养眼。” 郑狱长打开酒瓶:“今天喝点儿茅台。”亲自为高远倒上,又要为乔月儿倒酒,乔月儿说:“我不喝酒。”郑狱长说:“这酒你得尝尝,我专门找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乔月儿惊道:“国外也产茅台?” 郑狱长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茅台虽产自国内,但就是在茅台镇,也未必能买到真的,国外就不同了,出口的一般都是真的,价钱也比国内便宜,因为国外喝的人少。”说完又要给乔月儿倒酒,乔月儿挡着酒杯不放,郑狱长说:“你只管试着喝喝,能喝多少喝多少,这总可以吧?”乔月儿只得看着他把酒倒上。 郑狱长又要为刘彩嫣倒酒,刘彩嫣慌忙站起:“狱长您坐下,还是由我来。”郑狱长把酒壶交给她:“好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刘彩嫣为郑狱长和徐处长斟满酒,自己只倒了半杯,郑狱长说:“满上,有你这样对客人的吗?不实诚!”徐处长说:“就是,刚才领导说了,要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就好好表现一下吧。”刘彩嫣只得为自己满上。 菜已上来,郑狱长说:“四菜一汤!高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寒碜了?”高远心里怀疑,嘴里却说:“郑狱长您太清廉了。”郑狱长乐道:“我再清廉,也不会只让你们吃这点儿东西,在我们这里,四菜一汤是有讲究的。” 高远颇感兴趣地问:“什么讲究?”郑狱长说:“每次吃饭,我们都先上个四菜一汤,不够了再上个四菜一汤,也就是说,不管上多少次菜,桌子上都只看得到四个菜,一个汤。”乔月儿大为不解:“一次上齐不就行了?那么麻烦干什么?” 郑狱长解释道:“实话说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总有人因为公款吃喝被网络报料,有的甚至一桌子几十个菜,结果把自己的乌纱帽都吃掉了――”高远拍手赞道:“郑狱长,你太英明了,桌子上永远四菜一汤,就可以放心地吃自己的菜,让别人拍照去吧!” 郑狱长说:“老弟真有悟性,咱们开始吧。”举杯说:“高远,月儿,我们真心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高远等人跟着干杯,乔月儿却只在杯沿上抿了一下,郑狱长说:“月儿,你看嫣嫣都喝完了,你只管喝一杯,不会有事的。” 乔月儿喝下那杯酒,郑狱长连忙为高远和她夹菜,刘彩嫣看看郑狱长,又看看高远,好像不相信眼前的场面似的,毕竟,郑狱长很少这么客气过。高远发觉刘彩嫣在看自己,不禁也看了她一眼,刘彩嫣慌慌一笑,低头吃菜去了。 郑狱长又举杯:“高远,我单独敬你一杯,你年纪轻轻就通过了那么多考试,真的是少见的天才,将来一定前途无量!”高远说:“郑狱长过奖了,我的愿望其实不高,只要能找到一个有稳定收入的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干杯,郑狱长说:“你什么时候毕业?”高远说:“今年7月。”郑狱长说:“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考虑报考我们这里,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我们一定会优先录取。”高远心里想:“这个郑狱长还真会笼络人心,开出的条件也真是诱人,可惜我对这里不感兴趣,月儿倒可以试试。” 高远说:“多谢郑狱长这么看重我,可是我已经报考了临海监管局,而且很有可能被录取。”郑狱长赞叹道:“临海是个好地方,我就知道我这留不住你,其实,和临海相比,就是恒春市内也只能算是乡下。”高远说:“您这儿也很不错,自然风光、空气质量还有气候都比临海好得多,月儿倒是很喜欢这里。” 郑狱长马上表态:“如果月儿愿意到我这里工作,我也非常欢迎,只要能通过国家统一考试,保证优先录取!”乔月儿这才明白高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急忙说:“我是学教育的,恐怕你们不会招这个专业的人。”郑狱长说:“这个你放心,这两年招录专业已放开,教育专业也可以报考了。” 高远说:“月儿,你还不敬郑狱长一杯酒?以后说不定你就是郑狱长的手下了。”乔月儿刚得到宫正的欢迎,说是要她去事务所工作,没想到现在又得到郑狱长的保证,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事务所虽好,比起公务员来,还是后者更适合女孩子。乔月儿看一眼刘彩嫣,看一眼她身上的制服,不禁举杯道:“郑狱长,多谢您关心,有机会我一定报考您这里!” 郑狱长痛痛快快喝下那杯酒:“月儿,非常欢迎报考,你和高远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作为感谢,我们也要录取你。”说到这儿,郑狱长转向高远:“我说得对不对呢?高远?”高远知道他开始和自己讲条件,他郎然一笑:“郑狱长,您说得对极了!” 郑狱长举杯:“高远,你真聪明,我最喜欢聪明的人,来,我再敬你一杯!”高远笑吟吟和他干杯,郑狱长满面喜悦:“今天我真的很高兴,一是结识了老弟你这个新朋友,二是以后还可能迎来月儿这个新同事,这真的是双喜临门啊!大家一定要好好喝,尽情喝!争取喝个不醉不归!” 第34章 撮合 郑狱长又向乔月儿敬酒,乔月儿念及他的许诺,只得和他干杯,郑狱长赞道:“有潜力。”随后来到刘彩嫣身边,刘彩嫣连忙站起:“领导,我敬你!”两人干杯,郑狱长说:“嫣嫣好好干,我看好你!”徐处长叫道:“嫣嫣,领导这么器重你,你应该再敬领导一杯。” 刘彩嫣要为郑狱长倒酒,郑狱长似乎要抢着倒,二手相触的一瞬间,他在刘彩嫣手上捏了一把,刘彩嫣触电一般缩回手去,高远见状大为鄙夷:“这个郑狱长真色,如果月儿以后真来他这里上班,不知会不会受欺负。”转念一想自己,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先后和颜佳、谭小蕙、李可依、乔月儿四个女孩发生过亲密接触,而且自己不乏主动,他不禁暗自惭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已经很过分了,你和郑狱长都有得一拼了,你不能像他那样没有礼仪廉耻。”高远便决定,还是与刘彩嫣保持适当距离为妙。 郑狱长与刘彩嫣干完杯说:“你还没敬高远他们。”刘彩嫣匆匆逃离他,逃到高远身边:“高才生,我敬你一杯!”高远说:“大美女,你随意,我干了!”说完一饮而尽,郑狱长叫道:“想不到高远这么怜香惜玉,嫣嫣,你坐他旁边,让他好好照顾你一下,徐处,你让位。” 刘彩嫣喝完酒,在高远身边坐下。高远说:“该我敬你了。”高远望着刘彩嫣,目光里充满欣赏,刘彩嫣也望着他,目光里饱含倾慕。两人对视片刻,高远欣然一笑,把酒喝了下去,其实,他想对视下去,他想多一些眉目传情的时间,只是碍于旁边的乔月儿,她发现了一定难堪。 “高远,我们嫣嫣是不是很可爱?”郑狱长好像发现了端倪。高远不知怎么回答,说可爱,可能暴露心思,不可爱,等于当众打刘彩嫣耳光。高远正犹豫,郑狱长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高远,我知道,你是看上嫣嫣了,你不好意思说,对吧?” 高远急忙和刘彩嫣撇清关系:“郑狱长,嫣嫣是你们系统内的第一警花,如果说不可爱,任谁也不会相信!如果说看不上她,那这个人肯定不是男人!我相信,嫣嫣一定是人见人爱,一定是早已名花有主了,所以,我对嫣嫣根本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想祝她幸福。” “高远,你错了,嫣嫣还是单身,我给她介绍过几次对象,都被她拒绝了。嫣嫣正因为自身出色,所以对对象要求非一般高,一般人根本配不上她,倒是你,我觉得和嫣嫣挺般配,一个是帅哥,一个是美女,一个是郎才,一个是女貌,大家说,我说的没错吧?” “郑狱长,您真有眼光,总结得真精辟,的确,高远和嫣嫣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徐处长在一旁极力迎合。郑狱长说:“高远,你听到了吧?你表个态吧,愿意,还是不愿意,愿意的话,我今天我就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我今天就把我们的第一警花介绍给你!” 高远知道,他正面临一个良机,只要他表示愿意,刘彩嫣就――这位美女警花就是他的人了,如果不愿意,从此就会失去和刘彩嫣深入发展的机会。高远一时间有些难舍,毕竟,刘彩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而且,她工作两三年了,居然还那么天真烂漫,与谭小蕙的娇憨相比,似乎刘彩嫣还要可爱一些。 可是,高远也知道,如果表示愿意,就等于当众宣布与乔月儿分道扬镳,他不能那样做,毕竟,乔月儿和他已经春风几度,他不能这么残忍地对待她,而且从内心讲,高远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位水一般甜美、小绵羊一般温顺的女孩。 “高远,你不说话就是默许了,那我就要替你们做主了啊!请问,大家同不同意?”郑狱长步步紧逼。徐处长拍着桌子说:“一千个同意,一万个同意。”乔月儿居然也发话了:“我也同意,嫣嫣姐姐长得真的是闭月羞花,我见犹怜!高远这样的大帅哥、大才子,也只有嫣嫣这样的大美女才配得上!” 高远吃惊地望了一下乔月儿,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放得开,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她是在试探自己,他一狠心:“嫣嫣确实是一位可爱的女孩,说实在的,我觉得谁能找到嫣嫣这样的女朋友,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的是,我没这个福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高远看到,刘彩嫣眼里本是充满期待,听完他的话,她的眼神一暗,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似乎要喝酒,中途却又放下,换成了茶杯。乔月儿相反,她的面色本来有些紧张,现在却是突然一缓。郑狱长则来了兴趣:“你有女朋友了?真的吗?” 高远点了点头,郑狱长问是谁,高远指了一下乔月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乔月儿喜形于色,郑狱长大为惊讶:“你们两个是朋友?我不信!”高远说:“为什么?”郑狱长说:“我见你们两个好像陌生人似的,话都不说几句,哪有这样的朋友!”高远说:“怎样你才会信?”郑狱长说:“除非你们喝个交杯酒!” 高远端起杯子,走到乔月儿跟前:“来吧。”乔月儿腼腆地站起:“我不会!”郑狱长说:“我教你!嫣嫣,我们给她做个示范!”刘彩嫣居然起身和他小臂交叉喝了那个交杯酒。高远知道,她是喝给自己看的,她要让他看到,她并不在乎他,因为,她生了他的气! 刘彩嫣看高远和乔月儿喝了交杯酒,心里愈发郁闷,酒也多了起来,她一会儿敬这个一杯,一会儿敬那个一杯,尤其是乔月儿,是她的重点照顾对象,她由衷地羡慕乔月儿,羡慕她找到了这么一位优秀的男朋友,她不停地祝福她,其实,她只是做给人看罢了,她只是想表明,她并不在乎高远罢了。 喝到最后,刘彩嫣已是目光朦胧,走路都晃晃悠悠了。郑狱长说:“嫣嫣,我看你喝得有点多,今晚你就在我们招待所休息吧。”刘彩嫣断断续续地说:“好、好的,我、我听、听郑狱长、安排。” 徐处长开车送高远、乔月儿和刘彩嫣回到监狱招待所,三人进了各自房间。高远发现,茅台果然是好酒,喝下去非但不上头,而且全身暖烘烘的,好像是舒了筋活了络通了气血。 已是晚上九点多,高远毫无睡意,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喝了那么多酒,他只感到身体空前强壮,大脑也异常兴奋,他又来了需要。 高远拿起电话,他正要拨乔月儿的电话,却又停下来,因为他忽然又想去拨刘彩嫣的电话,可是,想到已经表明乔月儿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再拨刘彩嫣的电话无异于自取其辱,高远的手便停在那里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高远接听,刘彩嫣的声音传来:“高、高远,我、我、我要你、要你过来!” 高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了一句:“你是嫣嫣吗?” “是、是的!” “你让我过去?” “是、是的!” “现在?” “是、是的!” 高远挂掉电话,在屋里兴奋地跳了好几下,然后一开门,便朝隔壁刘彩嫣的门前走去。 第35章 勾引 高远来到刘彩嫣门前,激动地按下了门铃。 很快,门开了,高远看到,刘彩嫣神色恍惚,自己刚一进去,她就踉踉跄跄到床上躺下了。高远关门,走到刘彩嫣身边:“嫣嫣,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我想吐,可是、可是又吐不出来。” “那我帮你捶一捶背吧。” 刘彩嫣要站起来,却似乎无力站起,高远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扶着她到了卫生间,让她俯身面对着洗手盆,便在她背上轻捶起来。 捶着捶着,刘彩嫣喉咙里干呕两声,还是吐不出来。高远稍微加大力度,又捶了大约十七八下,刘彩嫣哇地一声,吐得满盆都是秽物。 高远打开水龙头,把洗手盆冲洗干净,拿过杯子接满水,往牙刷上挤好牙膏:“你刷刷牙漱漱口吧。” 刘彩嫣闭着眼睛刷完牙,将口漱了,高远说:“现在好多了吧?” 刘彩嫣睁开眼睛,理了一下发丝,转身面对着高远:“你真有耐心!” “那是,对待美女,谁都有耐心!” “我真的很美?” “真的,你穿着这身制服,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既飒爽英姿,又娇俏可人。” “我觉得你是在撒谎!” “为什么?” “我看不出你有一丝一毫的激动。” 高远愣了一下:“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可以激动一下呢?” 高远大脑一热,就想把刘彩嫣抱在怀里,然后尽情地和她演绎一晚激情。可是,他终于没有放任自己,他想起了郑狱长,他不能比他还色,他要做正人君子。 “嫣嫣,我也想激动一下,可是你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月儿就在你的隔壁,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不,高远,你是在骗我,我相信我的眼睛,相信我的直觉。” “嫣嫣,我没骗你,月儿确实是我的女朋友。” “高远,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高远无言以对。 “高远,既然你喜欢我,既然我们两情相悦,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对吗?” “做什么样的朋友?” “郑狱长说要把我介绍给你,你说,他希望我们做什么样的朋友?” 刘彩嫣望着高远,满目期待呼之欲出。高远望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那白净的脸蛋,望着她那英挺的制服,不禁心里一阵冲动:“嫣嫣,我无法与月儿分手,我如果和你做朋友,等于是脚踩两条船,我会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刘彩嫣眼睛里掠过一丝惊喜:“高远,我不介意,我愿意做你的幕后女友,你只管和月儿交往,我不会阻挠你们。” 高远想起了乔月儿的话,乔月儿也曾经说过,她支持他和别的女孩交往,她理解他,祝福他。高远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这些女孩为什么对他如此厚爱,如此宽容。 “嫣嫣,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郑狱长已经说过了,你是一个大帅哥,又是一个大才子。而且,你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单位的那么多问题,郑狱长在你面前都变得老老实实的,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郑狱长平时很凶吗?” “那是,平时经常骂人,而且,他肥得像头猪一样,还整天打我的注意,你也看到了,晚上喝酒时他还拿他那咸猪手抓我,我对他真的好讨厌,一看到他那大腹便便、色迷迷的样子就想呕吐。” “呵呵,早知如此刚才我把郑狱长叫来好了!” “叫他来干什么?” “他来了,你就吐出来了,也就不用我辛辛苦苦地给你捶背了。” “你真坏!” 刘彩嫣一巴掌拍在高远的胸脯上,高远至此再也忍耐不住,他顺势便把刘彩嫣的手捉住了。 刘彩嫣喜出望外,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高远抚摸着她的制服,多少年来,他对公务员一直只有羡慕,如今,他还没有考上公务员,却马上就要拥有一位公务员美女,而且,不是一般的美女,是一位警花,是本省监狱系统内的第一警花,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神气、那么遥不可及,可是现在,她已经服服帖帖地倒在自己的怀里,她的所有美丽,所有神秘,都将在今晚呈现给自己。 高远贴紧刘彩嫣,吻上了她的耳垂,那和脸一样洁白的耳垂,竟是如此地柔软,高远细细地品味着,他的鼻子就埋在刘彩嫣的乌发里,刘彩嫣的发香如美酒一般袭来,高远深深地呼吸着,先前喝酒,他没有醉,现在吸了几下刘彩嫣的发香,他却醉了,他只觉得脑袋已经处于一种眩晕状态,可能是血气翻滚上涌的缘故。 高远把吻转移到刘彩嫣胸前,隔着她的制服用力地亲吻,他的吻,源自对刘彩嫣自身的爱慕,源自对她那身制服的膜拜,更源自压抑不住的征服欲。是的,刘彩嫣,如此一位高贵的警花,谁要是能把她征服,那无疑是人生的一大成就。 高远的吻一路下移,最后,他完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直吻到了她的丝袜上,刘彩嫣把脚挪开:“你不嫌脏?”高远说:“你就是脏,也是可爱的。”刘彩嫣说:“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高远说着她的话说道:“嫌脏你就洗个澡。”刘彩嫣说:“好吧,我洗澡,你出去。”高远说:“不!我要看着你洗!”刘彩嫣的兴奋好像要从眼里溢出来:“你真有这么大的胆子?”高远说:“当然!” “我估计你也就这么大的胆子了。”刘彩嫣以言相激。 “呵呵,我胆大包天,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我要你服侍我洗澡,你敢吗?”刘彩嫣挑衅般望着高远。 高远吃了一惊:“怎么服侍?” “你想怎么服侍,就怎么服侍!” 刘彩嫣的直白,将高远彻底点燃,他再也压抑不住原始的欲望,他一伸手,就要脱去刘彩嫣的制服。 刘彩嫣低垂眼帘,静若圣女。 她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激情时刻! 第36章 共浴 刘彩嫣的制服很简单,上面一件衬衣,外罩一件上装,下面一条长裤。 高远先是一粒粒解开那银色的纽扣,慢慢脱去她的上装,小心翼翼挂在门后的衣钩上,好像唯恐把她的衣服弄皱。然后,高远松开她的领带,从她头上抽出来,也挂在衣钩上。高远的手伸到了刘彩嫣的衬衣上:“怕不?你马上就要曝光了!” 刘彩嫣笑道:“怕你个头!你还会为我拍照不成?”高远嘿嘿笑道:“不愧是警中之花,胆子够大,看我怎么折磨你。”刘彩嫣说:“你真能折腾,搞得像刑讯逼供似的!”高远说:“你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我。” 高远取过刘彩嫣的领带,刘彩嫣说:“你要干什么?”高远说:“把你捆绑了逼供!”刘彩嫣叫道:“不要啊,我怕了!”高远仿佛要动真格的,把她双手扭到身后,然后把领带套到她的皓腕上,用力系了个结结实实。 刘彩嫣试着挣脱,却毫无用处,她故作惊恐道:“你不会对我用强吧?”高远说:“别怪我,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深更半夜叫我过来呢?无论如何,今天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刘彩嫣继续与他打趣:“求求你饶了我,好吗?”高远也觉得好玩,继续演戏:“好,饶你也不难,不过你要好好配合我!”刘彩嫣说:“怎么配合?”高远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刘彩嫣怕怕地点点头:“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高远禁不住大笑起来:“我看我们两个可以当演员了!”刘彩嫣说:“快解开,我手好痛!”高远解开领带,刘彩嫣活动一下手腕:“你真粗暴!”高远说:“粗暴的还在后面!” 高远的手探进她的衬衣,从她背后探进去,解开她胸罩的钩钩,轻轻将她的胸罩拉下,然后开始解她衬衣上的纽扣,却只解开当胸的两粒。刘彩嫣说:“这又是什么名堂?”高远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话音未落手便往两边一分,她的衬衣便自胸前分开来,露出了两团馒头似雪白圆满的诱惑。 高远的脸从那分开处探进去,左吸一下右拱一下,在那两团温柔的包夹下,他不同地变换着动作:时而轻咬,时而紧贴,时而力压,时而深吮,他的脸已全部埋在了刘彩嫣的衬衣里,刘彩嫣的体温与体香在衬衣里弥漫,高远简直觉得有些窒息。 刘彩嫣被他折磨得浑身都痒丝丝的,她不禁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高远的头发。不吻则已,一吻她就嗅到一股子体油味,她皱了一下眉头,嘴唇离开了高远。 “继续!”高远在刘彩嫣衬衣里说。 “你的头上都是油,差一点把我熏倒!” “太夸张了吧?我也就一天没洗头!” “看来你是油性发质,每天都要洗!” “那你帮我洗吧!” “你个懒虫!” 高远的脸从刘彩嫣衬衣里撤出,嘴巴兀自啪哒啪哒作响,刘彩嫣说:“你个猪头,还没吃够?!”高远说:“猪要是能吃到如此大餐那就是烧了高香了!”刘彩嫣说:“我看你就是一只披着猪皮的狼,表面上很老实,实际上很贪婪,很残暴!” 高远知道她又在调侃自己,便接过话头说:“我就是一只狼,一只凶狠的头狼,今天我非要让你见识一下本狼的手段!” 高远不再温良恭俭让,他仿佛无比饥渴,飞快地解开刘彩嫣衬衣上剩下的纽扣,一把将衬衣拉了下来,然后又粗手粗脚地扯去她的长裤,刘彩嫣本能地夹紧了腿,双手护住了那块遮羞布,高远一把将她的手推开,用力往下一拉,刘彩嫣便初生的婴儿一般暴露在他面前。 高远张大眼睛,嘴巴也咧开好大,他似乎已经目瞪口呆了,他望着刘彩嫣,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忽然发出一声慨叹:“人生得美如此,夫复何求啊!”他的表情,一半是装出来的,一半是真的,他的话,却完全是真的。 刘彩嫣说:“什么意思?”高远说:“我是说若能得到你这么美的女孩,一生也就无憾了!”刘彩嫣说:“看来我还是不够美!”高远问为什么,刘彩嫣说:“我要是够美,你还有空闲酸腐啊?!” 高远笑道:“我是有些酸腐!”说完便将自己回归到婴儿状态,然后走进浴缸,打开浴头,把水温调好,把刘彩嫣拉进去,粗声粗气地说:“帮我洗头!” 刘彩嫣便把他的头发打湿,认真地给他洗起头来。洗完,高远说:“给我洗身子。”刘彩嫣说:“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高远说:“呵呵,你还想反了不成?”刘彩嫣说:“本姑娘就是要造反!”高远说:“怎么造反?”刘彩嫣说:“你帮我洗!” 高远大乐:“遵命!” 刘彩嫣说:“先洗头!” 高远随随便便帮她把头洗完,手便游走到了她的身上,高远为她全身都打上香皂,然后手便在她身上四处摩挲,有了肥皂泡沫的润滑,高远觉得她的身体简直是腻如凝脂,他的手在她的那一对娇峰上滑来滑去,滑得刘彩嫣身子一阵阵收缩,忽然,他的手划到了刘彩嫣的私处,刘彩嫣惊叫道:“小心点儿,泡泡别弄进去。” “是!女皇!”高远应承道。 “哈哈,有你这个研究生做奴仆,我真的好高兴!”刘彩嫣乐不可支。 高远已经无暇说话,他的手在那里肆意地滑动着,他渐渐陷入一片狂热。他要征服刘彩嫣,他要使出所有的手段!只是,他的手指还是有些生疏,好几次刘彩嫣叫痛,高远咨询了她的意见,按照她说的活动起来,刘彩嫣大为赞赏:“孺子可教也!” 忽然,高远突发奇想,把自己也打上了皂沫,然后,他便与刘彩嫣抱到一起了。 两个滑溜溜的躯体在一起磨擦,触碰,缠绕,挤压,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如潮般涌来,很快,高远居然泄了。 一泻如注! 第37章 裸审 浴头不停地喷洒,两人互相为对方洗去身上的泡沫,刘彩嫣仿佛已经无力站稳,她半躺下来,躺在已经满水的浴缸里。她的身体,比浴缸还要洁白,还要细腻,高远不禁伏到她的身上,他知道,今晚又做不成正人君子了。 高远和颜佳有过第一次,又和乔月儿试过三次,现在已经小有经验,刘彩嫣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顺利地进入了刘彩嫣的身体。刘彩嫣猝不及防,一巴掌打到高远的脸上:“我被你强-暴了!” “呵呵,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高远已然得手,反倒不急于进攻,和刘彩嫣逗笑起来。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粗鲁,粗暴,人家还没准备好,贞操就被你剥夺了!”刘彩嫣的话突然软了下来,人也变得似乎有些伤感,好像是在怀念那保留了20几年的无瑕之身。 高远这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着占有,却忽略了刘彩嫣的感受。他惊诧道:“嫣嫣,你也是第一次?” “你把人家看成什么人啦?”刘彩嫣似乎愈发伤心,啪地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高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结合处,这才发现那里的水已经红了一大片,是被刘彩嫣鲜血染红的。他很奇怪,为什么刘彩嫣没叫痛,他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像乔月儿那样反应,人的生理结构不同,而且刚才他已和刘彩嫣有过一段刺激的前奏,刘彩嫣已经适于他的深入。 “嫣嫣,对不起,我真的太粗心了!”高远由衷地道歉。 “你刚才问我也是第一次吗,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刘彩嫣目光里充满疑问。 高远吞吞吐吐道:“我们班一个男生说他找了无数女友,没有一个是纯洁的,直到上个月,他才找到一个梦想中的女孩,刚才我想到了他的事,所以才会问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 “我是不是你已经看到了,你是不是呢?”刘彩嫣颇感兴趣地问。 高远刚想说不是,却又止住了,想到刘彩嫣已经把身体给了自己,而且是完壁之身,他不禁一阵感动,他不能欺骗刘彩嫣,他坦白道:“嫣嫣,我对不起你。”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说,你有过几次!”刘彩嫣一瞬间好像变了身份,由一个深情款款的小女子变成了一个审判官。 “这、这个……”高远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刘彩嫣完全恢复了狱警本色。只是那场面有些怪异,高远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却一动也不敢动。 高远好像成了一个罪人,一个罪行累累的大罪人:“嫣嫣,请你原谅我,我和两个人发生过关系!” 啪,左颊一记耳光。“把脸转过来!”刘彩嫣命令道。高远老老实实转过脸来,右颊又是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嫣嫣,我对不起你!”高远除了道歉,已经没有别的话说。 “你和哪两个发生过关系?”刘彩嫣不依不饶。 “一个、一个是月儿,另一个,另一个你没见过,我就不说了吧。” “说!” “另一个是颜佳。” “她是干什么的?” “她在临海市,她可能要和一个大老板结婚。” “难怪你要报考临海的公务员,原来你在那里也有女人!”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太软弱了,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实际上,自己不是被她半夜叫过来的吗?她还让自己服侍她洗澡,她还说不在乎自己和别人交往,如果不是她的放任,自己可能有机会占有她的第一次吗? 高远决定反戈一击:“嫣嫣,你不是说你不在乎我和别的女孩交往吗?你不是说你可以作我的幕后女友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高远心里真憋屈,一辈子他都没挨过谁的耳光,可是今晚,他却已经挨了五记耳光,虽然那脸上不算疼,可是他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不错,我是说过你可以和其他女孩交往,但是,交往难道就是上床?你要知道,我可以容忍你,但是我的容忍是有极限的。”刘彩嫣振振有词。 高远哑口无言。良久,他终于问道:“那你半夜叫我来干什么?” “我是想吐,但又吐不出来,所以找你来帮我捶捶,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让我服侍你洗澡?我做的一切,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我把你想象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滥情,我真的好后悔!”刘彩嫣嘴巴一扁,似乎就要哭出来。 高远急忙吻上她的嘴巴,吻了一阵说:“嫣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自私,我不该占有你。” 刘彩嫣轻抚着高远的脸颊:“高远,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耳光,我也有错,我不该半夜叫你过来,我不该还没深入了解你就委身于你,可是,事已至此,我除了跟着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刘彩嫣把高远的脸捧在手里,慢慢地亲上了高远的鼻子。 “嫣嫣,我虽然和颜佳有过关系,可是她是有主儿的人了,我保证以后和她划清界线。月儿和我也有过关系,可是她说过,她支持我和别的女孩交往,她不会阻挠我们,只是月儿对我那么好,我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割舍,我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高远,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我没看错你!好吧,我给你时间,我一定会等你,一年,两年,就是等上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高远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刘彩嫣的情网,他觉得,她已经动了真格的,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刘彩嫣,以后就是自己的另一半了! 高远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担心,他又想起了乔月儿,谭小蕙,李可依,还有温婉,他无限留恋地在心里轻叹一声:“亲爱的,永别了!” 第38章 征服 高远心里忽然有些火气,是因为刘彩嫣那五记耳光?还是因为刘彩嫣的专情可能阻断他与其女孩的交往?他不愿想,也想不出。 高远忽然从刘彩嫣体内退了出来,自从进去以后,他连热身一下都没有便退了出来。刘彩嫣面色一惊:“你怎么了?”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高远无精打采地说。 “高远,你走吧,你再也不要回来。”刘彩嫣似乎痛不欲生:“高远,我看错你了,我真的看错你了。”刘彩嫣的手从水里挪到眼睛上,好像是抹眼泪。 高远看到,刘彩嫣眼角全湿了,不知是眼泪,还是水珠。高远不为所动:“我真的累了,都快十二点了。” “你撒谎,你要是累了,你怎么还那个样?!”刘彩嫣朝着高远的私处望了一下。高远知道骗不过他,他的活宝实在是不争气,一直都好像指向十二点的指针。 “高远,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负得起责任!”刘彩嫣满目失望甚至有些痛恨地望着他,好像随时要和他大吵一架一样。 高远觉得,她不再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刘彩嫣,她好像很成熟,很有心计,她好像要操控自己。高远的无名之火愈发旺盛,他突然扑到刘彩嫣身上,二话不说就猛地一下挺入刘彩嫣的身体。 “我会负责任的!”高远牙缝里绷出这么一句话,然后皱着眉,绷着嘴,在那里拼命似地顶撞起来。他以为,这样可以折磨刘彩嫣,可以让她比乔月儿还要痛苦,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气。 在高远剧烈的活动下,浴缸里的水在激荡,在外溢,溢得遍地都是。高远望着刘彩嫣,她正在他的冲撞下时而凝眉,时而挺直脖子,时而忍不住呻吟。高远以为她已经尝到了乔月儿那样的疼痛,他愈发加力,刘彩嫣的身体在他的冲击下剧烈震荡,仿佛正在遭受一场惨无人道的虐爱。 不知过了多久,高远膝盖都酸痛了,他终于退出来:“嫣嫣,感觉怎样?”他以为刘彩嫣会像乔月儿那样痛楚不堪,没想到,刘彩嫣说:“高远,你真的是个男人,男人中的男人。”高远说:“我问你感觉怎样!你就不觉得痛吗?” “是有些痛,不过也就那么一下子,然后,然后我就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刘彩嫣似乎无限陶醉,无限愉悦。 “做女人的滋味?那是什么滋味?” “那是一种巨大的幸福,是一种被宠爱的欣喜,是一种身心的振颤,是一种晕眩一般的快感。”刘彩嫣一边说一边好像在慢慢品味。 高远没想到,他本想折磨刘彩嫣一番,却被她品味到了其中的欢乐。高远颇有些沮丧,他有些不相信似地说:“嫣嫣,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高远,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终于知道,做女人原来可以这么快乐,我终于发现,我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高远,谢谢你,我是你的女人,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我只会是你的女人,只要我是你的女人,我别无所求。”刘彩嫣仿佛已经彻底被高远征服,她双手环绕高远,脸伏在他的肩上,一个劲地表着忠心。 “嫣嫣,我并不是这世上最优秀的人,或许有一天你会有新的发现,新的看法。” “不!我再也不要发现,我只会跟着你,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我可以不要工作,不要一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拥有了世界!” “嫣嫣,你为了我可以不要工作?”高远大为惊讶。 “是的,其实我早就讨厌这份工作了。” “为什么?” “山沟里有什么好呆的?!”刘彩嫣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便面色一慌,改口道:“我是说着玩的,其实我是想表明我可以跟着你,哪怕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刘彩嫣如此钟情于他,他刚才居然还想折磨她,高远的面色柔和下来:“嫣嫣,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情深意重!” “可是我是有条件的,既然我是你的,你也应该是我的,我不干涉你和其他女孩交往,但是,我是有底线的,至少,除了我,你不能再和任何女生有今晚那样的亲热,不然,我就枪毙你!” 刘彩嫣举起手,手指作手枪状顶着高远的脑门:“说!听不听我的话?”高远说:“不听怎样?”刘彩嫣手指往前一捣,然后嘴里啪地一声:“不听就这下场,一枪毙命!” 高远被她逗得笑了,他一把架起刘彩嫣,把她挟持一般架到了床边:“你敢枪毙我?好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高远一把将刘彩嫣推倒在床上,人便小山一般压了下去。又是一番狂暴的冲击,这次,是为了向刘彩嫣表示感谢。 或许,情投意合会让男人更加强壮,高远现在正是如此,他的激情如火一般熊熊燃烧,他望着刘彩嫣那凌乱的发丝,丰耸的乳峰,以及学生般纯净无瑕的脸庞,想着她穿着警服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已经胀大到了极点,胀得几乎就要爆炸了。他忍不住调动全身的力量,他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处,他要以这种方式,把所有的情爱给予刘彩嫣,他要以这种方式,排解浑身的难耐! 忽然,一波兴奋袭来,一股热情喷泻而出,只是,那只是一小部分热情,还有大量的热情在支撑着高远,他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努力。 刘彩嫣承受着高远的欢爱,一阵阵快感袭来,她忍不住嘻嘻地笑着,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说:“高远,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厉害!” “怎么样,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知道了,我真的服了你啦!” “说!你是我的女仆!” “我是你的女仆!” “我听从你的一切使唤!” “我听从你的一切使唤!” “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是我让你,不是你让我!” “我是说的我让你啊!” “你应该说,你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 “哦!”刘彩嫣终于醒悟:“你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远似乎还要说什么,可是,又一波兴奋袭来,他的热情,又泻了。这一次,他泻出了大半的热情,可是,他依然没有低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持久,他已经胀了那么久,他需要尽快发泄! 可是,他的身子已经累了,他已经无力继续动作了,他意犹未已地退了出来,刘彩嫣说:“我给你擦擦。” 刘彩嫣拿纸巾去擦,耐心地擦,仔细地擦,刘彩嫣正擦着,高远的兴奋再次袭来,可能是受到她手指刺激的缘故。 高远水枪喷射一般喷出了所有剩余的热情,刘彩嫣猝不及防,身上一片斑驳淋漓。 “你真坏!”刘彩嫣嗔道。 “我帮你洗!”高远不好意思地说。 “好吧,算是惩罚你!” 浴室里,再次传来春雨般的水声,再次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 第39章 悄悄话 高远为刘彩嫣洗浴完毕,要回房间休息,刘彩嫣拉住他:“不许走!” “不行,我得回去了,我已经筋疲力尽,今晚就是想给你,也力不从心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都凌晨两点了,我真的很困!” “就聊一会儿总可以吧?!”刘彩嫣把高远拉到了床上。 高远觉得浑身都有些疼,尤其是腰部,好像折了一样。他知道,一定是刚才用力过猛、耗时太长的缘故,他几乎就要透支了。 “嫣嫣,以后我再也不敢这么疯狂了,身体真的受不了。” “宝贝,你这么累,我都心疼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爱我,你的表现真的令我感动。” “以后我会悠着点,不然可能就废了。” “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古人云: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伏剑斩愚夫,分明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哈哈,把女人都恶魔化了,其实主动权都在你们手里,还说什么女人仗剑斩愚夫!而且我觉得写得太夸张了,你们再累能有犯人累吗?犯人每天劳改都要干很多活,也没见有哪个累死的。所以我觉得你不用怕,平时多吃点好的就行了!对了,关于此次清产核资,我可以给你爆点料,有什么问题我都告诉你,这样你就可以轻松完成审计多休息一下。” 高远大喜:“你不怕郑狱长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何从知晓?”刘彩嫣毫无顾忌,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真相告诉高远,高远这才知道,郑狱长打算违规报废的的资产之多远超想象,仅树苗一项,价值就有几百万元,刘彩嫣说有清香木、四季桂、香椿等各种树苗,单株价值都在百元以上,都长势良好,郑狱长却让以水淹致死为由报废掉,这样就可以私自处理谋取私利。 面对意外的收获,高远高兴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嫣嫣,谢谢你,我又可以圆满完成审计任务了!” “怎么谢?” “你说怎么谢我就怎么谢!” “我的要求不高,以后你要是考到了临海,把我带过去就行了,我只想好好地陪伴你,就是做一个全职太太,我也愿意。” 高远心里一紧:“看来刘彩嫣真的认定我了!”高远意识到,和乔月儿分手已是迟早的事。其实,他在二人之间本无偏爱,只是刘彩嫣很较真,如果和她闹翻脸,以后不知会有多少麻烦事,无奈之下他只有牺牲乔月儿,谁让乔月儿那么宽容呢? 高远忽然觉得乔月儿非常可怜,她已经把身子给了他,到头来他却只能辜负她,她充满期望,到头来却只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世道,真的是好人吃亏,好人难做。 “月儿,我对不起你!”高远在心里致歉,喉咙里也禁不住发出一声慨叹。 刘彩嫣马上警觉:“你不乐意?”高远只有回答:“我当然乐意,能找到你这么一位第一警花做老婆,我做梦都会偷着乐!” “既然你愿意,那么周末你就陪我去见父母。” “见你父母干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是挺好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有些担心,怕你父母见了我挑三拣四,甚至会禁止我和你交往,你知道的,我还是一个穷书生,工作都没有找到。”高远借故推辞。 “你放心,我喜欢的人,我父母一定喜欢!”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必要去了,反正去不去他们都喜欢。” “你不去一定会后悔!” “为什么?” “因为你到我家里,可以见到一位重量级人物!” “哦?什么人物?有几斤几两?” “他是东南亚面田国人民军总司令!” “不会吧?你是不是和我开玩笑?一国的总司令来到我们这里应该由政府接待吧?怎么可能住在你家里?” “嘿嘿!”刘彩嫣得意地笑了两声:“实话告诉你,他年轻时候穷困落魄,几乎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正好我爸在那里做生意,不但在生活上接济他,还在事业上帮助他,如果不是我爸大力相助,他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谁曾想,他不但活了下来,后来还当上了总司令!好在他并没有忘本,每次他来国内,都会到我家里来一下,你看,我这块玉就是他送的。” 刘彩嫣从枕头下取出一块玉来,那块玉晶莹剔透,碧光柔和而又莹澈,高远虽然不识货,也觉得是一块上乘的好玉。 “你猜猜,值多少钱?” “一万?” “再猜!” “五万!” “你就不能多加点儿?” “十五万!” “呵呵,这才差不多,司令叔叔说,这块玉是某国的元首送给他的,他转赠给我是为了表达对我父亲的感谢,他说这块玉市价至少15万元以上,而且那是几年前的价格,现在不知涨到多少了。” “这位司令真慷慨!” “怎么样?感兴趣了吧?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想去,我想和你处上一段时间再过去,你可以先在你父母面前提一下我,让他们先有个心理准备,不然他们会感到唐突。”高远仍然在找理由拒绝。 “不行,我就要让你过去!你要是不去,小心我让司令叔叔把你抓起来坐水牢!”刘彩嫣以威胁的语气说。 “我会游泳,不怕水牢。” “呵呵,你不知道水牢有多可怕!司令叔叔说,在水牢里你只能站着,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攀爬,水可深可浅,如果让水淹过你的脖子,时间长了你就会窒息而死,其实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水牢里还有好多蚂蟥,你想想看,你从头到脚都叮满蚂蟥,你恶心不恶心哪!” 刘彩嫣说到这里鼻子都皱了起来,高远也浑身皮肤都紧了起来:“的确很恐怖!如果你在面田国就好了,有司令叔叔保护,谁也不敢欺负你!” “不行!我只需要你的保护!”刘彩嫣撒娇。 高远心肠一软:“好吧,周末我去你家!” 高远没想到,他这一去居然挽救了她一家人和那位司令叔叔的性命,而且几年以后,司令叔叔在他的升迁中发挥了一次关键性作用,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不过,那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第40章 鸳鸯散 次日清早,高远正睡得迷迷糊糊,门铃响了,他和刘彩嫣都被惊醒,一看时间已是八点半,高远意识到按门铃的可能是乔月儿,他急忙告诉刘彩嫣:“我去卫生间躲一下,你最好不要让她进来。” 刘彩嫣觉得他和自己已经一条心,不禁满意地一笑:“好!”房门打开,果然是乔月儿:“月儿,不好意思,我起晚了,八点我就应该带你和高远下去吃饭的。” “没事,高远好像不在房间,按他门铃没人开门,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哦,他早上给我打电话说出去跑步,可能还没回来。” “是吗?我打一下他的电话,通知他赶紧去餐厅。” “我打就行了,你先回房看会儿电视,我到时候叫你。” “你赶紧洗脸刷牙吧,我来打,借你的座机一用!”乔月儿说完就想进房,刘彩嫣本来想挡住她,可是忽然她心机一动,一闪身让她进了房间。 乔月儿抓起座机听筒,拨通高远的电话。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乔月儿顿时一愣:“嫣嫣,我拨的是高远的电话,你这里怎么响铃了?” “是吗?”刘彩嫣心里暗喜,嘴里却故作吃惊:“不可能吧?哪里在响?” 乔月儿满屋子乱找,桌子上没有,茶几上没有,座椅上没有,地上也没有,剩下的只有床上了。乔月儿疑虑重重望着那张双人大床,她想去翻看,却又不敢翻看,她惟恐自己会被残酷的现实击倒。 “月儿,你看着床干什么?他的手机怎么可能在我的床上?你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正好是我的手机来了电话?”乔月儿看到,刘彩嫣神色一片慌张,她不禁疑窦丛生,殊不知,刘彩嫣需要的就是她的怀疑。 “那我再试着拨拨。”乔月儿又拨通高远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乔月儿终于听出来,铃声来自刘彩嫣枕头底下。 “嫣嫣,如果我没听错,电话就在你枕头底下!” “不可能!你一定听错了!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他的电话怎么会在我的枕头底下?!”刘彩嫣表现得简直是惊慌失措了。 乔月儿愈发怀疑:“掀开枕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你不能掀!”刘彩嫣护住枕头,仿佛很害怕似地望着乔月儿,乔月儿顿时明白:“刘彩嫣和高远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想起昨晚回房后还给高远打了几个电话,想问问他喝多没有,可是一直没人接听,她几乎可以肯定:高远昨晚是在刘彩嫣这里过的夜,而且,他可能就在卫生间,因为,他的手机还在! “嫣嫣,瞧你紧张的,我不掀好了吧?我可能真的听错了,高远怎么可能把手机落在你这里呢?哎哟,我肚子疼,我要去卫生间!” “不!不行!你不能去卫生间!”刘彩嫣显得恐慌到了极点,现在,乔月儿几乎可以断定,高远就在卫生间里面。她不再多说,伸手便去推卫生间的门。 门,推不开,从里面锁上了。“嫣嫣,谁在里面?谁把门锁住了?!” “里面没人,可能、可能是锁坏了。” 乔月儿见她死不承认,索性对着卫生间叫道:“高远,你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门,终于开了,高远仿佛犯了错的小学生,看都不敢看乔月儿一眼:“月儿,我对不起你!” 乔月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极度的失望使她上下牙一个劲儿地打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忽然,她跺了一下脚,人便往门外冲去。 “高远,我极力阻止她进来,我极力掩盖,可是,还是被她发现了。”刘彩嫣满面负疚之色,好像在等待高远的责罚。 “不要说了!我去追月儿,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是百罪莫赎!” 高远冲出房间,刘彩嫣轻轻地把门关上,她,春风得意般笑了!“高远,你还想脚踏两条船,你还想使缓兵之计,你真会打如意算盘,可惜,你遇上了我!你再聪明,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想到这里,刘彩嫣不禁哈哈地笑出声来。 “乔月儿一定不会原谅他!他和乔月儿一定会一刀两断!等他和乔月儿撇清了关系,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他!”刘彩嫣暗自发誓。 刘彩嫣想起昨晚的缠绵,她的眼里掠过一丝柔情:“高远,我未来的夫君,你不知道你有多么优秀!你的帅气,你的才华,你的前途,你的强大,无一不令人震撼,无一不令人倾心,高远,你不要怪我使手段拥有了你,独占了你,我一定会给你补偿!从今往后,我都要宠着你,爱着你,直到永远!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家的一切财产,最终也是你的,高远,我,一定会对得起你!” 刘彩嫣想到这里,几乎都要被自己感动了,她几乎觉得,自己对高远的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千古一爱了。她不知道,她对高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对乔月儿又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高远追上乔月儿:“月儿,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乔月儿痛哭流涕。乔月儿,这个平时说话都如轻风一般轻淡的女孩子,她的哭声居然可以如此之大,她的哭声可以惊动地,惊动天! 高远鼻子一酸,也流出泪来! 两人面对面哭泣良久,乔月儿忽然止住哭声:“高远,我说过,我支持你和其他女孩交往,我决不食言!你和嫣嫣放心地交往吧,我理解你,祝福你。” 还是那几句话,此前,高远还不能完全相信,可是现在,他信了,彻底地信了,乔月儿,她说到做到,她绝不死缠烂打,绝不讨价还价,她为他付出了女孩最珍贵的东西,她却丝毫不要报答,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他! 高远泪如雨下! “月儿,我已无路可退,如果有来世,你一定会是我的唯一!” 扑通!高远跪倒在乔月儿的面前! “傻孩子,一切都已经过去,起来吧,我挺得住!” 乔月儿扶起高远,她想给高远一个灿烂的笑! 可是,她又哭了。 为什么,泪水如此之多! 到头来,爱你,还是放不下! 第41章 驯服 终于,高远和乔月儿来到招待所一楼的餐厅,刘彩嫣已经在一个包间里等着。看到乔月儿进来,她仿佛很内疚地说:“月儿,对不起,昨晚我喝多了酒,不然就没事了!” “嫣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想得开,放得下,你和高远放心地相亲相爱,我祝福你们。”乔月儿的声音如此之低,如此之淡,淡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她无关。 “月儿,你吃点酸菜,我们单位自己做的,味道可好啦!”刘彩嫣为她夹菜。 “我自己来。”乔月儿面容一片苍白,说话的时候,嘴唇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月儿,喝粥。”高远为她盛了一碗菜干瘦肉粥。乔月儿接过,刚喝一口,便哽咽着喝不下去,泪水大颗大颗地滴在碗里。 高远不知怎么是好,刘彩嫣双手抓着乔月儿的胳膊,恳切地说:“月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打电话叫高远到我房间里,昨晚,我身体不舒服,我害怕发生什么事,我让高远守着我,没想到,后来,我们竟然做出了那事,我们都喝醉了,都已无法自制。月儿,我可以不让高远负任何责任,我可以选择退出,只要你不再伤心,不再失望。” 乔月儿仿佛被她的话震撼了:“嫣嫣,想不到,你也这么有情有义!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看得出,高远真正想选择的,是你,不是我!真正应该退出的是我,不是你!” 刘彩嫣动情地抱住了乔月儿:“月儿,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衷心地为你祈祷!”刘彩嫣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她是欲擒故纵,现在,才是她真正想要说的。 乔月儿坐在那里,眼睛望着桌面,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是的,她为高远付出了第一次,可是,高远最终抛弃了她,不管什么原因,对她都是无情的打击,她自卑,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她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走下去。 高远也没有心思吃饭,他匆忙喝几口粥:“咱们走吧。”三人来到会议室,高远取资料要去盘点,乔月儿说:“你和嫣嫣去吧。”高远想叫上她,忽又觉得她一个人留下更好,毕竟,刘彩嫣已经和他一夜贪欢,乔月儿留在这里,或许会眼不见,心不烦。 高远和刘彩嫣下楼:“嫣嫣,我打算尽快结束这次审计。” “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还没呆够呢!” “你有没有考虑过月儿的心情?你不能只顾着自己高兴,你要考虑到月儿的痛苦,只有早日结束审计,早日离开这里,她才可能早日忘记这里发生的不悦,才可能早日恢复平静!”高远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好像对刘彩嫣有莫大的意见。 “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乔月儿,你要是心里只有她,你就别和我上床!”刘彩嫣愤懑不已。 “你还好意思说?!深更半夜你给我打电话,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我上床?!你以为我是傻瓜?”高远的火气越来越大。 “你什么意思?我叫你过去是我想吐,但是吐不出来,我想找你帮我捶捶背,可是,后来你说要看着我洗澡,是你主动诱惑我好不好?你骗了人家上床,还想推卸责任,高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刘彩嫣说到这里突然掐了高远一下,高远一看,手臂上多出一个深深的指痕。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高远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得刘彩嫣眼冒金星,脸上红了一片。 “高远,你打我?你敢打我?”刘彩嫣觉得不可思议似地望着他,好像发生了天大的意外。 “打的就是你!你信口雌黄!不错,我是说过要看你洗澡,可是你可以拒绝,你怎么不拒绝?你不但不拒绝,还主动要求我服侍你洗澡,如果不是你的主动勾引,我会和你睡到一起吗?”高远怒不可遏。 “呜呜呜――”刘彩嫣掩面哭了起来。 泪水,永远是女人最好的武器,高远的怒火平息下来:“嫣嫣,别哭了,这件事,我们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请你原谅我,我刚才不应该打你,我打痛你了吗?” 高远要去摸她的脸,刘彩嫣一把推开他:“你以为我是这么好哄的?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我,更别说打我的脸!”刘彩嫣哭得好像愈发伤心了。 “嫣嫣,我对不起你,你再掐我一下吧,算是对我的惩罚!” 刘彩嫣破涕为笑:“高远,我怎么舍得掐你呢?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发火,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以后我一定克制!”高远承诺道。 “好老公!以后我一定听你的,我再也不发小脾气不惹你生气了!”刘彩嫣一头钻到高远的怀里,在他胸前一阵磨蹭。 “我要是有错,你可以不听。” “不!老公的话永远是对的,老公的话就是我的思想,就是我的行动!”刘彩嫣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百依百顺的小花猫。 “那好吧,你带我去看一下昨晚你说的那些资产,我赶紧把证据拿到手,争取下午就结束审计。” 刘彩嫣带着高远来到那一片林区:“你看,郑狱长要把这些全报废掉!” 高远看了一眼,至少有一百亩的林地,各种树苗长得郁郁葱葱,他慨叹道:“郑狱长真的是胆大包天!这他也敢申请报废,他把国家的资产当成什么了?他可以想侵吞就侵吞吗?他也太低估审计人员的水平了吧?他以为只要申请报废就能过关吗?” “就是!我也看着他不顺眼,我来到这里两年多了,本来应该升一级的,他始终压着我不给我调级。” “为什么?” “还不是他想占我的便宜?!我不肯!” “嫣嫣,真的是难为你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能够得到你,能够拥有你的纯洁,的确是我的荣幸,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只要我能考到临海,你随时都可以过去!” “高远,我太爱你了!”刘彩嫣嘣地送上一个吻。 高远拉起刘彩嫣,拉着她走到林地深处,清风微拂,绿叶荡漾,两人深情地拥抱在一起,良久,他们还没有分开,好像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异世,他们沉醉其中,完全忘记了现世的时光。 第42章 实诚 刘彩嫣带着高远转了大半个上午才盘点完毕,高远回去又翻看一下会计账册和凭证,很快整理出审计意见,他给宫正打电话,说已经完成现场审计,宫正大为吃惊:“怎么这么快?才一天多时间!” 高远当然不能说是刘彩嫣揭发了很多内幕,他干脆把一半功劳推给乔月儿:“月儿熟悉业务很快,我们做起来得心应手,该发现的问题都已发现。”接着,高远把十多项问题一一告诉宫正,宫正大喜:“高远,你们真是又快又好!这样吧,下午我过去,和他们交换一下意见。” 中午饭,乔月儿还是黯然销魂,没吃几口就要回房间,高远和刘彩嫣只得和她一起回去。很快到了下午,郑狱长等人与宫正、高远几人在会议室就座,宫正说:“郑狱长,现场审计今天结束,这次审计发现了不少问题,下面请高远通报一下。” “郑狱长,我给您汇报一下!”高远一五一十把问题当众抛出,郑狱长起初还能笑上两下,渐渐便如坐针毡,一幅不安的样子。 这时,高远说到了那辆小车,就是那个崭新的要报废的车子,刘彩嫣已经告诉他是郑狱长本人的座驾。 “郑狱长,您可要感谢我哦,昨天我给您提起过一辆小车,后来我核实了一下,那居然是你的座驾,而且被列入了报废清单,幸亏我去现场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购买不到两年,根本不到报废时间,要不是我及时发现,要是真的报废了以后又被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发现,您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郑狱长一身冷汗:“那是那是,我那辆车价值几十万,如果违规报废是要坐牢的。高远,幸亏是你来审计,多谢你把关,你真的给我免去了一场可能的大麻烦,我是得好好感谢你一下。” “郑狱长,您工作繁忙,不可能事事都注意得到,这也可以理解,只是那些办事人员的确很不得力,再怎么马虎也不应该出这么大的错!” “都怪我平时要求不严,这次审计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做一次内部整改,该教育的教育,该换岗的换岗,以后再也不能出现类似的问题。”郑狱长信誓旦旦。 高远继续发力:“郑狱长,这还是小事,更大的事还在后头。”他双目充满奚落望着郑狱长:“上午我去实地察看了一处林地,那片林地一片繁茂,却也进入了申请报费清单,我估计这片林地价值至少有一百多万元,如果违规报废那就责任更大,据我所知,去年就有一个国企经理违规报废170万元国有资产结果被判刑十八年,郑狱长,十八年啊,我真的为您感到后怕。” 郑狱长已经满头是汗:“高远,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你快点把那些资产从报废清单里剔除,千万不要报给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审批,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求你!”郑狱长一幅乞求的模样。 “郑狱长,您有事尽管说!” 郑狱长压低声音:“今天的事如果说出去,万一被上级部门或者国有资产管理部门知道了,我们监狱的形象就毁了,我这个狱长也就很难当下去,所以,我有一个请求――” 高远打断他:“郑狱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今天的事我们都不会说出去,更不会上报给上级部门或者国有资产管理部门,而且,你们给我们提供的申请报废清单我也原样返还你们,免得留下来会成为不利的证据,不过你们要补充一个新的清单,把确实需要报废的资产列上就行了。” 郑狱长长松一口气:“好的,坚决照办!” 高远转向宫正:“宫主任,我说了那么多,不知道合不合适,最终还需您来定夺!” “高远,你说的都合情合理,换了我也会这么做!”宫正由衷赞赏,然后对郑狱长说:“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回去我们会把正式报告整理出来,你们签完字盖完章,等待国有资产管理部门核准就行了!” “好!我代表第一监狱说几句。这次实诚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达到了治病救人的目的,为国家避免了数百万元的资产损失,为我狱避免了可能的形象损失,为我本人避免了可能的刑罚,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对实诚会计师事务所表示最诚挚的感谢!我们要感谢宫主任,感谢高远,感谢月儿,感谢你们的理解,感谢你们的帮助。” “郑狱长,我们也要感谢你,感谢你工作上的配合与支持,下午我还有别的事,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后续电话联系吧!”宫正意欲告辞。 “别别别啊,我本来打算哪天请你们到我办公室品一下普洱茶,想不到你们工作效率这么高,现在都来不及请你们了,这样吧,你们到我办公室去一趟,喝过茶再走。” 宫正三人来到郑狱长办公室,郑狱长取出一个茶饼:“这是珍藏了二十几年的普洱茶,市价好几万元一饼,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来了我才舍得拿出来共享。” 郑狱长把茶沏好,给高远几人倒上,高远品尝一口,果然浓郁醇香,回味悠长。“好茶!”高远不禁赞道。郑狱长马上说:“既然大家喜欢,那就每人一饼,我已经备好了。” 郑狱长拎起一个纸袋递向宫正,宫正推辞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承受不起。”郑狱长笑道:“你们以为这也是国有资产不成?实话实说,这是一个老战友送给我的,你们放心收下,不用有任何疑虑!” 宫正仍不肯接,郑狱长硬塞到他的手上,然后又给高远和乔月儿各塞一份。见三人不再推辞,郑狱长把办公室的门关了:“宫主任,有些话咱们私下说,那辆小车、那片林地还有其他一些资产你看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我们报废掉。” 宫正马上拒绝:“那是犯法行为,如果报废,我们就是从犯,也要跟着坐牢!”郑狱长面露难色:“其实我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了我们的员工。我们单位是个清水衙门,大家都想去市里买个房,可是房价疯长,根本买不起,把那些资产报废掉至少能给大家提供一点福利。” “郑狱长,您宅心仁厚,您一定知道,如果这样做,最终出了事只能由您一人负责,可是您为了员工,依然义无反顾,我真的对您万分佩服,像您这样的好领导真的不多了!郑狱长,您这么好的领导,我们一定要保护您,我们不能因为你的仁慈就配合您,那样很可能会毁掉您的后半生,所以,我们不能报废那些资产,宫主任,您说是吗?”高远说得格外诚恳,好像真的对郑狱长佩服到了极点,爱戴到了极点。 宫正自叹弗如,他简直是钦佩地望着高远:“高远,你说得极是!极是!” 郑狱长彻底绝望了:“宫主任,你们不愧是实诚事务所的员工,一个个都这么实诚,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好吗?” 宫正说:“好的。”高远说:“郑狱长,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好!够意思!对了,月儿,到时候别忘了报考我这里!” 宫正一愣:“月儿,你不是说要去我哪里工作吗?” 第43章 暗恋 宫正乍一听郑狱长让乔月儿报考第一监狱,便以为她门之间已达成默契,她已不愿到自己手下工作。没想到乔月儿澄清道:“宫主任,我马上就可以到你那里上班,第一监狱我就不报考了。” 宫正面色一喜,高远却急了:“月儿,你可要想清楚!”他个人认为,事务所不适合女孩子,每年出差上百天,太辛苦,相比之下第一监狱轻松一些。为了给乔月儿报考留下余地,他在通报审计情况时想法设法给郑狱长找台阶下,他不想做无用功。 乔月儿看也不看他:“我已经想好了,谢谢你的好意!”乔月儿如此客气,客气得仿佛和高远只是初识。 高远心里一凉,他知道,他和乔月儿的亲密已经走到尽头,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关心乔月儿,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退避。 郑狱长摆出一幅着急的姿态:“月儿,你还是报考我这里吧,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心想为你和高远做点事。”郑狱长不知道,第一监狱是她的伤心之地,她再也不希望来到这里。 “高远是高远,我是我,以后请再也不要把我们扯在一起。”乔月儿狠着心说出这句话,说完脸往旁边一扭,泪水又流了出来。 “呵呵,你和他是朋友,不把你们扯在一起那和谁扯在一起?” “我们不是朋友!” “你们两个昨晚还喝了交杯酒,怎么这么快就不是朋友了?”郑狱长追问,不知道他是关心,还是想看热闹。 高远唯恐乔月儿说出实情:“月儿,你就别生气了,回去我向你赔罪。” 乔月儿一转身,索性背对着他了。 郑狱长哈哈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闹了别扭,没事,过两天就会好的。” “就是,我们走吧。”宫正驱车驶离第一监狱:“月儿,高远是一个优秀的男生,我们单位好几个女孩去年都瞄上他了,可是他选择了你,你应该高兴才是,这么好的男朋友到那里去找啊,你以后千万不要自寻烦恼了。” “哈哈!”乔月儿凄凉一笑:“我自寻烦恼?我有那么傻吗?” “这么说一定是高远什么地方做得不对,高远,你要学会珍惜,像月儿这么可爱的女孩真的不好找,你要处处让着她才对。要是换成我,每天帮月儿穿袜子提鞋我都愿意!” 乔月儿痛哭起来,她已经压抑一上午,现在又忍不住了。 “月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替你惩罚高远!”宫正试图探明原因设法调解,想不到,乔月儿哭道:“我说过,不要把我和他扯到一块!” “月儿――”宫正还打算说什么,高远打断了他:“宫主任,有些事情是调解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即使是血海深仇,也可能有相逢一笑的时候,更何况你们是朋友!” “我说过,我们不再是朋友!”乔月儿再次申明。 宫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高远,到底怎么了?” “唉!”高远抱头哀叹一声:“宫主任,都怪我太花了!” “哦?你是开玩笑吧?” “实话说吧,我做了对不起月儿的事,昨天晚上――”高远正要如实交代,乔月儿叫了起来:“你不要说!你还有脸说!” 听到这里,宫正已明白一大半:“一定是高远和哪位女孩有了亲热!会是谁呢?”宫正想了一下,这两天高远在监狱里,刘彩嫣负责接待,一定是刘彩嫣和他有了亲热! 宫正忽然心里升起一丝兴奋,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仔细寻思一下,他才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乔月儿,高远和乔月儿的分裂,给他创造了一个良机。 但是,宫正马上责怪自己:“你怎么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呢?你应该尽力与人为善成人之好!”宫正便决定调解一下:“月儿,哪个男人没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高远,我说得对吗?” 宫正期望高远顺势认错,期望乔月儿就此原谅他,想不到高远说:“一切,都已晚了!” 宫正马上知道,高远和刘彩嫣,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乔月儿,已经彻底失恋! 宫正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怜爱:“可怜的乔月儿,可爱的乔月儿,你无须伤心,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欢喜!” 高远和乔月儿都不知道,宫正一瞬间已经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他要亲自培养乔月儿,让乔月儿尽快熟悉审计实务,他要帮助乔月儿学习会计、审计,帮助她顺利通过注册会计师考试,让她成为一名合格的注册会计师;他要在私生活上关心乔月儿,要和颜悦色地对待她,要请她吃饭,唱歌,看电影,出去旅游,只要能使乔月儿开心,他都可以做;最终,他要告诉乔月儿,自从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喜欢上了她,他一定要把乔月儿娶回家,他要把她当仙女一样宠着,他要给她买一套舒适的大房子,和她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他要和她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宫正想着想着,眼睛微微地闭上了,他的脸上,分明尽是幸福的微笑。 “吱――”一阵尖锐的急刹车声传来,宫正睁开双眼,一辆大巴迎面驶来,是大巴在刹车,可是,两车已经近在咫尺,大巴已经刹不住,宫正急忙打方向盘,他想避向一边,可是,他已闪避不及,车子刚斜过去一点,大巴已经撞上来,“咚”地一声巨响,大巴撞在了宫正身边的车门上。 在大巴的撞击下,宫正的车子轻若无物,打着转一下子溜出去好几米远。高远和乔月儿都惊呆了,车子静止,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事,可是宫正,宫正一头趴到了方向盘上,他的左臂,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高远推开车门,来到宫正身旁,他一侧的车窗玻璃已经全部震碎,车门也凹进去一大片,他的身子好像被车门卡住了,他整个人一动不动趴在那里,高远大声呼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一点反应! 第44章 荣幸 乔月儿也下车,看到宫正一动不动,她忽然觉得站也站不住了,她刚失恋,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有个工作,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可是现在,宫正――这个承诺给她工作的人,突然就出了车祸,乔月儿以为他已没救,她那可怜巴巴的一点希望被现实无情地击垮,此刻,她已欲哭无泪。 高远拦下一辆出租车,和乔月儿护送宫正去医院,他们坐在宫正两边,扶着宫正的胳膊,唯恐车的颠簸加重伤势。忽然,车子一转弯,宫正头一歪,歪倒在乔月儿肩膀上,乔月儿的衣服马上被血染红了。 乔月儿小心地扶着他的头,双目微闭,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观音菩萨,她期望菩萨显灵,保佑宫正逃过死亡的威胁,保佑宫正尽快苏醒。 忽然,乔月儿感到肩膀上动了一下,她扭头一看,宫正已睁开眼睛,宫正正注视着她,好像在注视着一个陌生人。 “宫主任,你醒了?!”乔月儿惊喜地叫道。 宫正仿佛被她的声音唤醒了记忆:“月儿,是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终于没事了。”乔月儿一激动,手在他的脸上抖了几下,宫正感到,那是她温柔的抚摸。宫正看到,她在笑,笑得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月儿,你终于笑了!”宫正欣喜地说。 “你也笑了!”乔月儿满面喜色:“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他隐隐约约感到,宫正似乎对乔月儿有了好感,他知道,沉默,是他最好的选择。 到了医院,检查发现宫正并无脏器性损伤,不过他的肩胛已经粉碎性骨折,胳膊也已骨折。乔月儿问能否完全康复,医生说有九成以上把握,乔月儿如释重负。 宫正见乔月儿如此关心自己,不禁大为感动:“月儿,本来下午我就能安排好你的工作,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等我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安顿好。” “宫主任,你好好疗伤,我不急。” “对了,高远呢?”宫正这才发现高远不见了。 乔月儿也很奇怪:“刚才他还在这里,怎么突然消失了?你找他有事?” “我要给他说一下怎么出审计报告。” 乔月儿出门,看到十余米外,高远正要下楼梯,她急忙追上:“高远,宫主任找你。” “月儿,你告诉宫主任,我回学校了。” “他说要告诉你审计报告的事。” “我回学校整理,有什么问题我会电话请教他。”说到这里,高远眼里一酸:“月儿,你快点回去,宫主任那里需要你。” “高远,回来前我对你发了火,请你原谅我,我一时想不开,现在好后悔。” “月儿,你多保重――”高远眼里忽然有泪溢出,他一挥手,与乔月儿就此别过。 乔月儿回到病房,宫正问找到高远没有,乔月儿如实相告,宫正说:“不应该啊,他至少应该和我当面请个假。” 就在这时,宫正的电话响了,是高远打来的:“宫主任,我离开,是为了让月儿更好地照顾你。” “高远,你想多了。” “宫主任,月儿是个好女孩,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的珍贵,可是,我已经罪不可恕,我已经无法再和她在一起,宫主任,以后,只有你能照顾她了,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宫正听到,高远在电话里哽咽起来,他不禁为之动容:“高远,你放心,有我在,决不会让月儿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一定会好好培养她,让她过上愉快幸福的生活。” 乔月儿又忍不住流泪了。 手术完毕,事务所来了电话,宫正出车祸的消息传开了,大家都要过来探望,宫正一概拒绝:“现在正是业务最繁忙的时候,你们该出差出差,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没有大碍,而且有家人在这里照看,很快就能出院了。” 事情不像宫正预期的那么乐观,医生说至少两周才能出院,宫正劝乔月儿回家,乔月儿问谁来照顾他,宫正说在这里举目无亲,只有叫老家的父母过来,乔月儿说:“不要麻烦了,我照顾你就行。” “月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宫主任,你对我好,我对你当然也要好了,你帮我解决了工作,你还说要好好培养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的,只有为你出点力了。” “月儿,高远说的没错,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可惜高远没那个福分,他以后会后悔的,我看那个刘彩嫣说话时眼睛总是在偷偷地打量人,她应该是个极有心计的人,可惜高远看不出来,现在告诉他也晚了,估计他已经身陷其中难以自拔了。” 乔月儿马上焦急起来:“宫主任,有机会你一定要提醒他!” “月儿,高远很优秀,我估计他可能并不想离开你,只是他已身不由己,或许以后他会幡然悔悟,所以你们还是有希望的,你不要灰心!” 乔月儿脸上掠过一线希望,但那希望之光很快便消失了:“宫主任,我们不要再提高远,好不好?!” 宫正挪了一下身子,乔月儿说:“别动。”宫正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去卫生间。”乔月儿说:“你不能下去。”她拿来一个塑料盆:“你在床上解决吧。”转身走出房间。 宫正感到不好意思,挣扎着想下床,可是一阵剧痛袭来,他只有就范,老老实实在床上完成小解。乔月儿进来,把盆子端走,到卫生间倒了,把盆子冲洗干净,又回来陪他。 两周时间好漫长,宫正起初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都是乔月儿帮他打饭,喂他吃饭,帮他端屎端尿,乔月儿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厌烦,她是那么耐心,那么细心,那么真心,那么热心,好像,她和宫正真的就是一家人。 宫正忽然觉得自己好荣幸,他荣幸,他终于遇见了梦寐以求的女孩。 第45章 送上门来 高远回到学校,一天就把审计报告和各项附表做好,他想马上送给宫正,可是考虑到他还在医院,决定等一两天再交差。 同学们都还没有回来,一个人百无聊赖,忽然有人来电话:“高远,我能请你出去玩吗?” 一位女孩的声音,很陌生,高远没听出是谁:“请问,你是哪位?” “你认识花紫妮吧?” “当然认识。” “呵呵,我是她老乡,在恒春一家民办小学教书,我听紫妮说你是个研究生,各方面都优秀得不得了,所以想认识一下你。” 高远这才知道,对方根本不认识他,他见过胆大的,却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仅凭别人一个介绍就主动找上门来,高远刚想说没空,可是忽然改变主意:“好的,在哪里见?” “昆华小学门口,到了打我个电话就行。” 高远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随随便便就要赴约?他想了想,才发现心里对刘彩嫣有很大的意见,是刘彩嫣占有了他,是刘彩嫣让乔月儿受了气,刘彩嫣还想独占他,他要报复刘彩嫣,刘彩嫣越想专宠,他就越要出轨。 高远想到这里不仅嘴角浮出一丝快意的笑容,他来到昆华小学门口,拨通了电话,很快,学校里走出一位女孩,她二十五六岁左右,脸蛋饱满,体型丰腴,胸部仿佛有两个碗盖在那里,圆圆的,鼓鼓的,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都会把衬衣撑破。高远暗自惊叹:“看起来至少有十斤重,托在手里不知什么感觉!” 女孩走到高远面前:“我叫常盈盈。”高远说:“很高兴认识你!”常盈盈说:“我们去公园玩吧。”高远说:“不了,我想去你那里看看。” 常盈盈领着高远走进学校,上了一栋二层小楼,边走边说:“安静点儿,我隔壁住的有一个老师,不能让他听见。”高远笑道:“瞧你胆战心惊的,好像要和我偷情一样!”常盈盈一低头,没有回话,高远便有了九成的把握。 两人蹑手蹑脚走近屋里,是一个单间,大约20平米左右,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常盈盈把门反锁,高远知道,她就是为了和自己偷情才约自己来的,不然两人完全可以打开门窗说亮话。 常盈盈倒了一杯水,端到高远面前,高远接在手里,望着她说:“我觉得你个头挺高的。”常盈盈说:“不高,也就一米六八。”高远说:“不止吧?我看有一米七,来,我们两个比比。” 高远把水放到一边,走到常盈盈面前,很自然地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好像真的要比身高。常盈盈笑道:“相信我了吧,你比我高一头还不止!” 高远说:“不行,这样比不准确,我们要面对面站着比。”说完,他转过身,和常盈盈面对面贴紧身体,常盈盈没有躲闪,高远说:“把头靠近点儿,好好比一下。” 常盈盈把头靠向前,高远也靠向前,两人的脸越来越接近,终于,只有一指之遥了,高远嘿嘿一笑:“你上当了!”双臂一伸,便箍住了常盈盈,嘴巴也及时地凑了上去,直奔向常盈盈那一对丰厚的花唇。 常盈盈也抱住了高远,两人立刻吻到了一起。高远第一次吻到那么丰厚的嘴唇,好像吻到了一朵丰盈的玫瑰,那份殷实,那份柔软令他忍不住疯狂。他探入常盈盈嘴里,常盈盈的舌头很笨拙但又很主动地迎向他,高远觉得她的吻是如此生硬,好像她的舌头根本不会舒卷,只会直着像一片干了的杨树叶。 高远说:“放松!”常盈盈这才慢慢自然起来,舌头慢慢变得灵活,柔软。高远以舌体引导着她,将她慢慢融入带自己的节奏里,常盈盈渐渐熟悉了他的动作,舌体变得主动起来。高远停下自己的活动,任由她在自己的口腔里撩弄,现在,是常盈盈在爱抚他,不是他爱抚常盈盈,这种换位带给高远不一样的感觉,使他进一步感觉到了自己的引力,自己的优越。 终于,常盈盈的舌头停下来,两人相拥着来到床上。高远推起她的上衣,将那一对半球捉在手里,高远的手掌将近二十厘米长,可是,他只能将她的球体半握,高远惊讶于她的丰硕,在那里如得至宝般揉搓了一阵:“坐起来。” 常盈盈坐起身子,高远拿手托住球体的下缘,反反复复掂量几下。常盈盈说:“你干什么啊?”高远说:“看看有多重!”常盈盈说:“你以为我是卖肉啊?”高远说:“如果你真的要卖,恐怕谁也买不起!”常盈盈说:“为什么?”高远说:“因为你这是稀世奇珍,无价之宝。” 高远说完,便在球体上一阵疯狂的吮吸,他感受着那份肥沃,那份酥滑,体内渐渐变得火热。终于,高远除去常盈盈身上所有的牵挂,这才发现她那片草地上,已经湿漉漉一片。 高远马上就要侵入,常盈盈退后:“不行,你要给他穿上工作服。”高远愣了一下:“工作服?”常盈盈乐道:“就是外套!”她特意加重了套字的音调,高远这才明白:“你不愧是老师,词语都被你用活了!”常盈盈自豪地说:“那是,我不但是老师,而且是语文老师。” 高远从抽屉里取出“外套”,让常盈盈给自己穿上,常盈盈居然不知道怎么用,高远说:“你怎么回事?难道你是第一次?”常盈盈不好意思地说:“你说是就是吧!”高远忽然没了兴致,他想起了乔月儿,他不能再摧残一个无瑕的女孩:“盈盈,要不,我们就算了吧。” “高远,你嫌弃我?” “不,我怕你失去了第一次会对以后造成影响,你知道的,我们才见一次面,我不会给你什么许诺!” “高远,我不需要你的什么许诺,我是纯自愿的。” “为什么?你是女孩子,你知道第一次的珍贵吗?你怎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因为,我已经别无选择!” 第46章 老牛嫩草 常盈盈要把第一次献给高远,说除此之外已经别无选择,高远听得是云里雾里:“你把我说晕乎了,今天之前我们还不认识,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可能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为什么你的第一次非要选择我?” 常盈盈面露激动:“我一直把事业看得比一切都重,我连谈朋友的时间都没有,我没有和任何男生有过任何特殊关系。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再努力,也不过是一个民办小学的老师,我翻不了天,成不了气候,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需要,我都得不到满足。”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我有两个弟弟,都在偏远的山区,他们都要娶媳妇,家里没有钱,我也无法支持他们,我只能勉强养活自己。为了挣钱,我晚上就去酒吧当陪酒女,那些客人,没一个好货,总想灌醉你不说,还动手动脚的。” 常盈盈面露悲愤:“我一直想退出,可是收入诱惑了我,我坚持下来,很艰难地守护着自己的身子。终于有一天,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客人,他干瘦如柴,好像是抽大麻的人,那天晚上,他向我提出无理要求,我没答应,他要硬来,我说我都可以做他的女儿了,而且我还是纯洁之身,我只是因为生活拮据才沦落到这里。” “想不到,他居然说,他愿意娶我!我怎么可能嫁给他这样一位麻柴棒?我果断拒绝,可是,他朋友把我拉到一边,说他是一位大老板,能够得到他的赏识,那是我三生有幸。我不为所动,他走的时候留给我一张名片,说有困难可以找他。” “我回来后顺手把名片丢在了垃圾袋里,想不到,老妈来电话,说弟弟的婚事要黄了,原因是盖不起房,送不起三金,无奈之下我想起那位老板,我慌忙找到名片,打电话向他求助,想不到,他立刻开车过来,一给我就是10万块钱!我接了钱,他当时就要和我亲热,我拒绝了,我说,我等他娶我!” “明天,我就要去他家里准备出嫁,后天,我们就要举办婚礼,我就要和一位与我爸爸一样大的男人圆房,我不甘心,我要有一个轰轰烈烈的第一次,我要拿它来纪念我那即将失去的青春,可是,我身边,没有一个我认为值得我付出的人,这时,我想起了你!花紫妮告诉过我,你是她最喜欢的人,我今天见了你,才知道她说的没错。” 高远听了常盈盈一席话,终于明白她的心思:“盈盈,你嫁给他,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可是,我要对弟弟负责任!为了弟弟,我宁愿牺牲自己!” “你既然要牺牲自己,你既然决定要嫁给他,那就要和他好好过日子,那就要对他负责任,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不能破坏你们的未来。” “高远――”常盈盈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对不起,我走了!” “高远,我有一个最后的愿望,后天,去参加我的婚礼,好吗?后天,我不想举目无亲,我想看到一个我熟悉的人,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到别的人。” “我不去!” “你为什么这么无情?” “我是为了你好!” 高远转身离去,常盈盈望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路的拐角,她喃喃自语:“这么好的男孩子,谁嫁给他,真是谁的福气!”她取出手机,给高远发了一条短信:“后天早上九点,富丽大酒店,大厅见!” 高远没有回信!他回到学校,想静下心来理一下最近的各种烦扰,想不到,刘彩嫣来电了:“高远,明天去我家里,不许推拖,你答应过我!” 高远无奈,第二天一大早,他起床上一趟卫生间,还想睡个回笼觉,可是刘彩嫣来电:“高远,快下来,我在你们楼下等你!” 高远没想到刘彩嫣会来学校接他,他下楼,左张右望不见一个人影,忽然听见一声车鸣,一辆陆虎向他这边驶来。高远望驾驶位置一看,开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彩嫣。 高远上车:“嫣嫣,你还会开车?这是谁的车?我在网上看过,一辆要一百五十多万。” “呵呵,你还真识货,这是我的车。” “你的车?”高远哈哈大笑起来:“你哪里来的这个车?” “爸爸买给我的。” “你爸爸这么有钱啊?”高远瞪大了眼睛。 “那是,我给你说过,我爸在面田国做生意,他帮助过面田国的人民军总司令,你不知道,有那个总司令罩着,我爸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已经由木材、玉器扩张到了百货、房地产领域,已经由国外扩张到了国内,现在,我爸的净资产已经突破70亿元大关,他还不甘心,还想突破100亿。”刘彩嫣满怀钦佩与自豪。 高远不得不相信她的话:“嫣嫣,想不到,我一不小心,居然认识了你这个豪门千金!请问,你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我什么也不缺,缺的就是一个五高男友!” “哪五高?” “个子高,智商高,情商高,学历高,人气高。” “什么是人气高?” “就是女孩子见到都会喜欢,你想想啊,那么多女孩喜欢他,他最终却选择了我,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嫣嫣,你爸爸未必能接受我!” “高远,我爸爸一直期望能找到一个优秀的人才帮助打理我们的资产,我爸爸只有我一位女孩,他对我始终放心不下,他一直告诉我,最好从学校里找一个男友,还是学生相对单纯一些,感情也会深一些。所以,你完全符合我爸的要求,而且,我爸在临海有分公司,我一直想去那里发展,他始终不放,你如果考上了临海监管局,我就有理由过去了,我在那个山沟沟里已经干烦了,到时候到了林海,你干你的工作,我做我的公司管理,那该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高远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惭愧,惊喜的是他失去了李可依这样一位白富美,却意外得到了刘彩嫣这样一位白富美,而且,刘彩嫣的富,远在李可依之上。惭愧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会那么惊喜,他这才知道自己终究也免不了一个俗字!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到了莲湖边上的一栋别墅,那是一栋三层的别墅,欧式风格,看起来高贵典雅。刘彩嫣说:“看到没有,四周有人逛来逛去!”高远问是什么人,刘彩嫣说是那位司令带来的保镖,他要在她家住上两天,后天就要回国了。 车子驶入院子,刘彩嫣冲着屋子里叫道:“爸爸,你看谁来了!” 屋子里,传出一个惊喜的男音:“盈盈,快跟我出去,嫣嫣的男朋友来了!” 屋子里,走出两个人,男的,无疑是刘彩嫣的爸爸,生得枯瘦如柴,只是双目仍然炯炯有神。女的,高远看了一眼,觉得似曾相识,他仔细打量一下,这才发现,她,居然是常盈盈,经过一番打扮,她贵气凸显,俨然成了一位豪门娇娘! “盈盈!”高远禁不住叫了一声。 “高远,怎么会是你?”常盈盈也禁不住叫了起来。 “怎么,你们认识?”刘彩嫣望着高远,刘父望着常盈盈,同时问出了声。 第47章 麻将关 面对刘彩嫣和刘父的询问,高远和常盈盈都心里一慌,毕竟两人昨天还在一起亲密,若不是高远最后关头抽身,常盈盈的第一次就属于他了。 刘父追问常盈盈怎么认识高远,常盈盈说他昨天到她住处去过。高远立刻头都大了,心里想:“这个常盈盈,一点谎话都不会讲,不行,不能让她如实交代,不然我就成了刘父的眼中钉,肉中刺。” 高远正想纠正她的话,刘父却抢先问道:“他怎么会去你住处?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常盈盈说:“那是,他在我屋里呆了好久。”刘父脸色发青望了高远一眼:“你小子,我的妞你都敢泡?” 高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刘父身家数亿,说话却像个大老粗。他正要辩解,常盈盈抢在前面:“刘大哥,你想歪了!”高远这才松一口气。刘父质疑:“孤男寡女呆在一起那么久,能有什么好事?” 常盈盈戏弄似地望了高远一眼,回答道:“都怪我没说清楚,他不是一个人去我那里,他是和我老乡一起去的,他是我老乡的男朋友!”刘父释然,刘彩嫣却一把抓住高远的手:“你在外面还有女朋友?” 刘父这才反应过来,也质问道:“高远,你小子还真花,在外面居然还有女朋友,我家嫣嫣哪一点比别人差?” 高远无言以对,花紫妮和他关系亲密,说是他的女朋友也无可厚非。他恨恨地看了常盈盈一眼,心想:“这个常盈盈,一定是想搅乱我和刘彩嫣的关系,昨天我没有要她,现在她要报复。” 常盈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她已达目的,高远正要设法蒙混过关,常盈盈又抢在他前面:“你就别解释了,你就是我老乡的男朋友!” 高远肺都要气炸了,他没想到常盈盈如此小肚鸡肠,如此尖酸刻薄,自己昨天为她保全了贞节,她却要破坏自己的好事。一怒之下,他便想把常盈盈主动约他上门的事说出来,想不到,啪地一声,他的脸上,已经挨了刘彩嫣一记耳光。 “高远,你给我滚,你再也不要他进我家的门!”刘彩嫣怒不可遏,刘父也握紧了拳头。 高远咬牙切齿瞪一眼常盈盈:“你不要逼我,你非要让我说出事情的真相吗?”常盈盈这才慌了:“不用你说,我说!”转向刘父道:“真相是这样的,她确实是我老乡的男朋友,只不过,我那老乡也是男的。” 刘父听了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说:“盈盈,你措辞不当,两个男人之间,说是朋友就行,不要再加一个男字,亏你还是语文老师,这一画蛇添足,害得高远挨了一记耳光,你真是太调皮了!” 常盈盈笑道:“我只想逗个乐子,想不到引起这么大的误会!高远,我向你赔个不是!”常盈盈朝高远打了个万福,目光里充满得意,好像是个恶作剧的小孩子。高远这才知道,她只是想捉弄一下自己,她只是想小小地惩罚一下昨天自己的冷落。 刘彩嫣拿手按摩着高远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打你。”高远说:“嫣嫣,我是该打!” 刘父笑道:“好!有雅量!我喜欢!”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大约五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神色一片恭谨。刘父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刘彩嫣叫了一声司令叔叔,高远便知道,他就是那个面田国人民军司令。 司令叔叔兴致勃勃地对刘彩嫣说了几句话,刘父翻译道:“嫣嫣,他说你越来越漂亮了,还问高远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要回答他:是!” 司令叔叔听了刘父的回答,对高远竖起了大拇指,高远知道他在赞扬自己,便对着他礼貌地点头微笑,刘父说:“你叫他敏叔就行了,嫣嫣,你也别总是把司令挂在嘴里,小心目标太大惹来麻烦。” 几人进屋用餐,餐毕,刘父问高会不会打麻将,高远说打得不好,刘父说会打就行,让人把麻将桌摆上,和高远、常盈盈、敏叔坐下。高远问打多大的,刘父说点胡一百元,自-摸二百元,高远大为困窘:“我总共只带二百元钱。” 刘父让刘彩嫣给他拿来一万元钱,说是借给他的,如果输了以后要还。高远自认为看过有关麻将技巧的书,而且平时和同学也打过,基本上都是自己赢,便坦然把钱接下。 运气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高远以为敏叔不会打麻将,要输也是他输。可是完全相反,敏叔居然是个麻将高手,一上来连胡九把,高远一下子输掉将近2000元钱。他心里开始有些忐忑,万一和刘彩嫣婚事不成这钱岂不成了自己的一大笔负债?!他强忍担心,继续摸牌。 第十把,高远摸了一手好牌,忽然又上了一个六条,他忍不住心中的兴奋:“我自-摸!”刘父正要出钱,却发现他根本没胡牌,他算错牌了。 刘父说他这是诈胡,要按清一色给其他三人赔偿,高远问赔多少,刘父说翻八倍,要赔每人一千六百元,高远强作镇静,数了四千八百元出去,手里只剩下三千多一点钱。刘彩嫣说:“你再打就输得只剩裤衩了。”常盈盈笑道:“输光他!” 高远若无其事一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复还来!”可是,又打三把,输的钱没赢回来,剩下的钱也输光了。 高远说没钱了,不打了,刘父坚持要打,又借给他两万元,高远想把输的钱赢回来,便继续摸牌。这次运气好一些,偶尔还能胡上一次,可是时间一长,他又开始点胡点杠被人自-摸,到了上午12点,两万块钱又被他输掉了。 刘父打量着高远,问他还打不,高远嘿嘿一笑:“就怕你不敢借给我钱!”刘父便拍起手来,一边拍一边说:“好小子!我这第一关算你通过!” 大家不解地望着他,他得意地一笑:“你们不知道吧?我对未来的女婿要求极高,我不可能任由嫣嫣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要亲自把关。” 常盈盈问:“打麻将就是你的第一关?”刘父道:“没错!是男人,就要输得起!输不起,就不会有大的出息!所以我借给他三万块钱,我要看看他输以后如何反应!想不到,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居然还要继续打下去,他这种淡定,这种执着,正是我所希望的,高远,祝贺你!” 刘彩嫣说:“爸爸,过了这一关再没有别的关了吧?” “不!” “还有什么关?” “喝酒!” 刘彩嫣急道:“喝酒也算一关?那么那些酒鬼都能过关,你这算什么关啊?我不同意!” 刘父笑道:“不要多说!我自有考虑!” 第48章 美人关 已是晚饭时间,刘父让保姆拿酒来,保姆拿来一瓶茅台,刘父说不够,保姆问要几瓶,刘父说:“一箱!” 刘彩嫣惊诧道:“一箱?爸,你搞错没有?一箱有六瓶啊!敏叔不怎么喝,你们两个能喝六瓶吗?不要喝出人命来!” 刘父一挥手:“女孩子家不要插嘴,这是男人的事!” 保姆把酒拿来,先为刘父倒上,刘父说杯子太小,换成红酒杯。保姆拿来红酒杯,刘父让满上,一瓶酒正好倒了三杯。刘父说要先干三杯,高远说平时最多喝半斤,三杯自己一定出酒。刘父说不要怕,他有醒酒的良方。 刘父率先干杯,敏叔今天好像也很高兴,干了第一杯酒,高远虽然口说自己不能喝,心里却不甘示弱,喝白开水一般把酒喝下。刘父点头道:“一看就知道你至少有一斤的量,先吃点菜,等一下继续。” 常盈盈忙着给大家加菜,刘父喜道:“盈盈真有服务意识,适合做生意。”刘彩嫣看了常盈盈一眼,目光里似乎充满猜忌。刘父接着说:“大家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认识盈盈怎么看上盈盈的?” 高远说想知道,刘父说没别的原因,第一是盈盈作风正,在酒吧里做服务生却能够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在日常生活中更不会乱来;第二是盈盈长的比较富态,自己骨瘦如柴,正好和盈盈互补。 高远举杯:“叔叔,您好眼光,我敬您这杯酒,祝您和盈盈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刘父说他说得不对,要罚酒一杯。高远问为什么,刘父说首先盈盈比自己小20多岁,不可能和自己白头偕老,如果盈盈白了头自己还活着,那岂不成了一个老怪物,其次,盈盈就要和自己结婚,在辈分上高于高远,高远不应该直呼她的名字,而应叫她阿姨。 刘彩嫣在一旁一个劲皱眉头,高远却爽快地叫了一声阿姨,常盈盈面色一暗,仿佛不愿听他这么叫。刘父夸高远听话,识大体,让他喝下罚他的这杯酒。 高远喝下第二杯酒,刘父赞道:“爽快!”亲自为他夹了一只蟹腿,高远张嘴咯嘣一声把蟹腿咬开咀嚼起来,刘彩嫣说你怎么能像梁山好汉那样吃东西,你应该文雅一点。高远问怎么吃,刘彩嫣说旁边有蟹钳,应该用它夹碎了吃。刘父打断刘彩嫣,说她那是小女人的吃法,男人吃东西就应该大嚼大咽,这才像个男子汉。 高远吃了一会菜,刘父举杯:“你不是要敬我酒吗?”高远说刚才说错了,是要敬他和盈盈阿姨,常盈盈含怨望他一眼,起身以水代酒和他二人干杯。高远喝了这第三杯酒,感觉酒劲已经上来,头重脚轻,眼神恍惚,话明显多起来,吐字也不连贯了。 敏叔也敬了刘父和常盈盈,只有刘彩嫣不吭不哈,菜也很少动,刘父说:“嫣嫣,明天盈盈就是你的妈咪了,你总要庆祝一下吧?”刘彩嫣极不情愿地站起来:“爸,我敬你们,祝你们真爱长存,永结同心!”她特意加重了真爱和同心的语调,而且没有称呼常盈盈什么。 刘父马上发现端倪:“嫣嫣,你是提醒我们还是祝福我们?你也不叫妈咪,真不礼貌!”刘彩嫣甩头娇哼一声,刘父说:“这孩子,平时被我惯坏了,盈盈你别见怪。” 常盈盈宽容一笑:“要是我也叫不出来,嫣嫣和我年龄一般大,要让她叫我妈咪,确实有些别扭。”忽然她有了主意:“干脆嫣嫣叫我姐姐吧!” 刘父一拍桌子:“她叫你姐姐,那我还是她爸吗?那我岂不变成了她哥。”刘彩嫣转身欲走,刘父一把抓住她:“不叫妈咪我揍你!” 常盈盈拉开刘父的手:“慢慢适应吧,要不就叫我小妈吧,这样既是尊称我,而且别人听了可能以为我姓马,不会感到奇怪。”刘父说这主意不错,刘彩嫣无奈,只好叫了一声小妈,常盈盈欣然答应一声,拉着刘彩嫣坐下。 刘父举杯:“敏叔,高远,让你们见笑了,咱们喝酒。”三人干杯,高远喝下这第四杯酒,只觉得天旋地转,虽然茅台是好酒,喝多了就是毒药了,他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差点吐出来。 刘父见状让保姆把酒撤掉:“咱们卡拉ok去!”刘彩嫣拍手叫好。大家驱车来到市内最豪华的卡拉ok厅,要了一间大包房,服务生进来,刘父说:“多叫几个公主过来。” 公主,是这里对陪酒、陪唱、陪舞妹子的称呼。很快,十几个小妹一条线走进来,都穿着短裤,无袖短恤,一个个身材优美,面容较好,在朦胧的灯光下,尽显青春的骄傲。 刘彩嫣不解:“爸,你叫这些小妹来干什么?”刘父神秘一笑:“高远,你去挑两个。”高远醉醺醺都快睡着了,他没听到刘父的话,刘父索性自己走过去左端详右打量挑了两位最漂亮的女孩,领她们来到高远身边:“嫣嫣,你让开!” 刘彩嫣不肯走:“爸,你想把高远带坏吗?”刘父朝她使了个眼色,刘彩嫣便知道他可能是借此考验高远,起身到远处坐下。 刘父让两位小妹一左一右陪高远坐:“你们要照顾好他,唱歌、跳舞、喝酒,一样都不能少!”左边那位白衣小妹说:“放心,我们是专业人士!”右边那个青衣女子附和道:“就是,我们一定会把他照顾得以后还想来。” 小白拉起高远的手:“小哥,我们去唱首歌吧!”高远喝多了酒心里烦躁,想一把甩开她,她却紧抓着不放:“小哥,你要是不喜欢唱歌,那就跳个舞吧。” 高远被小白拉到大厅中央,随着她舞动起来。与其说是舞动,不如说是被牵着鼻子走,他醉步踉跄,时不时在小白怀里倒上一会儿,刘彩嫣见状坐不住了,起身想把他们分开,刘父以眼色制止了她,非但如此,还对小青说:“你也过去,让他玩得高兴一点。”顺手塞给她三百元钱。 小青得了好处,喜滋滋来到高远身边,和小白一人牵了他一只手,你拽一下我拽一下,小白说:“不要和我抢老公。”小青在高远连上吻了一下,说:“我已给他盖上章了,他是我老公!”小白捧起高远的脸,硬把他的嘴在自己脸上按了一下:“他给我做上标记了,我才是他老婆。” 刘彩嫣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想上去甩他们几记耳光,刘父拉住她,示意她忍住。高远恰好一睁眼,看到了刘彩嫣愤怒的眼神和刘父意味深长的暗示,他忽然想起刘父说还有一关考验自己,他顿时明白了刘父的心思。 高远忽然抱住小白一阵狂吻,然后又抱住小青一阵狂吻。刘彩嫣怒不可遏,一把甩开父亲的手就要发作,高远却说话了,对着小青和小白说:“你们谁是嫣嫣,谁是我的嫣嫣?我怎么看到两个嫣嫣?” 刘父啪啪啪啪拍起手来:“嫣嫣,你可以分开他们了。”刘彩嫣走过去一把推开小青和小白,一下子扑到高远怀里:“我是嫣嫣,我是你的嫣嫣。” 高远抱住刘彩嫣一阵狂吻,刘彩嫣激动万分,她没想到高远喝醉酒还想着自己,她以为他之所以吻小白和小青,是因为他喝多了,已经分不出谁是谁。刘彩嫣心里,充满被专宠的幸福。 刘父走过来:“高远,恭喜你,你过关了。” 高远故作迷糊:“过关?什么关?” “美人关!”刘父得意洋洋说道:“我考验未来的女婿,只有两关,上午你过了麻将关,现在又过了美人关,你一定以为第二关是要考验你的酒量,其实我是考验你喝醉以后的表现,你喝醉以后还念念不忘嫣嫣,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把嫣嫣,把我的宝贝女儿托付给你了。” 高远如释重负,他思想一放松,彻底被醉意攫取,身子一软就要醉倒在地,刘彩嫣急忙扶起他,扶他到沙发边坐下,她紧抱高远,好像抱着自己的小孩子。 “大家唱歌,唱歌!”刘父招呼道,“盈盈,我们先来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 常盈盈和他对唱起来,她歌喉婉转,一边唱一边时不时望向高远,望向刘彩嫣。 望着高远时,她眼神炙热。 望着刘彩嫣时,她的眼神,是羡慕嫉妒恨! 第49章 乱性 刘父今晚兴致很高,一来他和常盈盈明天就要成家,二来刘彩嫣找到了高远这么一位他大为满意的男友,三是敏叔大驾光临,可谓是喜上加喜,他和常盈盈唱了一首又一首歌曲,常盈盈在酒吧混过,唱歌已经颇具功力,俨然成为今晚的一个明星。 敏叔无歌可唱,能点的都是国内的歌曲,好在陪他的小妹很热心,一会儿劝他喝酒,一会儿拉他跳舞,敏叔本来不能喝酒,在刘家已喝得晕晕乎乎,来到歌厅又被小妹哄得喝了好几杯洋酒,这白酒和红酒一混,头已经昏昏沉沉,偏偏那小妹又极其漂亮可人,跳舞时时不时地和他贴在一起,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 刘彩嫣专心陪护着高远,一会儿给他喝一点普洱茶,茶能醒酒,高远已经从昏睡中醒来,只是仍然有些醉意。刘彩嫣请他唱歌,高远和她合唱了一曲《知心爱人》,刘父高声叫好,常盈盈却是神色怅惘,一个劲喝闷酒。 二人唱完,刘彩嫣又要和高远合唱《你是幸福的,我是快乐的》,常盈盈却对刘父说:“老公,我要和你唱。”刘彩嫣只好让给他们合唱。唱完,常盈盈来敬他们酒,说刘彩嫣找到如此一位称心如意的男友,真是可喜可贺,应该多喝几杯。刘彩嫣在家里没喝酒,在这里却被她忽悠得连喝几杯,常盈盈习惯了酒场,酒量也大,喝了没什么感觉,刘彩嫣却不知不觉已是醉意朦胧,满面绯若桃花。 高远说刘彩嫣不能喝了,常盈盈却说大家难得这么高兴,一定要多喝些。她有酒吧服务经验,有一千种理由让刘彩嫣喝酒,刘彩嫣喝了一杯又一杯,高远劝也无用,最后她还拉着高远陪酒,高远无奈,眼睁睁看着她被常盈盈彻底灌醉。 高远喝了几杯红酒,又觉得肚子难受,急忙出了包房,问卫生间在哪,服务生向左指,他沿着过道一路向左,拐了好几个弯走了好远才找到。他正要进去,忽然听到过道里有人吵闹,举目望去,一个大汉正在将一个人往外拖,还有两个汉子跟在后面,对地上的人踢踢打打,一边打还一边骂:“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天底下女人都是你的?你想玩谁就玩谁?玩了还可以免费?” 高远过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被打的不是别人,却是敏叔。敏叔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星,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高远见他满面痛苦,浑身颤个不停,以为被打伤的缘故,便想把那几人拉开。 一位大汉问高远是他什么人,高远说是熟人,问为什么打他,大汉说他玩了一位小妹不给钱还装病,高远这才想起中途那位小妹把敏叔拉了出去,估计敏叔受了她的勾引做出了乱性的事,他的保镖不便跟随这才任人殴打,只是高远不相信敏叔会赖账,毕竟他是一国人民军总司令,身上不会缺钱。 高远问要多少钱,大汉说三百,高远出了钱,大汉们骂骂咧咧走开,敏叔仍然躺在地上手在上腹部极力按压,满面苍白满头大汗淋漓,高远意识到他果真病了,而且可能是心肌梗塞,估计他是做那事时过于激动引起的,也可能是被人讹诈极度愤怒引起的,总之,真相是无从得知了。 高远想回去告诉刘父,可是转念一想,心肌梗塞一分一秒也拖延不得,不能错过最佳救护时间,他一把抱起敏叔,下楼打的赶往医院,车至半途却被红绿灯挡住,敏叔突然双目紧闭似已昏迷,高远手足失措叫司机冲过去,司机却不敢冲,说怕受到处罚。 高远眼见敏叔一动不动,下意识拿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居然摸不到一丝一毫的心跳,他心里一急,双手在他的心脏部位一阵狂按,他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样的救护措施。按了一会功夫,敏叔睁开双眼,高远大喜:“敏叔,你醒了?!”手又在那里按压起来。 的士赶到医院,服药,吸氧,经过一番紧急处理,敏叔病情得以缓解,这时刘父来电话:“高远,你去哪里了?见到敏叔没有?”高远说敏叔心肌梗塞,自己来不及告诉他,现在在医院。刘父大惊,带着刘彩嫣、常盈盈和敏叔的两个保镖赶来。 刘父看到敏叔躺在病床上,问他感觉怎样,敏叔说了几句话,刘父欣慰地说:“高远,敏叔感觉已经好多了,他说多亏有你相助,不然他就到西天极乐世界去了,他说他一定不会忘记你,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高远说:“只要敏叔没事我就庆幸万分了,我不需要敏叔任何感谢。”刘父把他的话告诉敏叔,敏叔满怀感激望了高远一眼,冲着高远面色凝重地点了几下头,仿佛心里已经认定要报答他什么一样。 刘父问医生什么时候敏叔能出院,医生说要一周。刘父说婚事只能推迟,他要留下来陪护敏叔,敏叔坚决反对,说他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不能因为自己的病情误了大事,还说他一个保镖会说中文,在这里照顾他就行了。 刘父几人回到刘家,经过一天的折腾,几人都很疲累,尤其是刘彩嫣,被常盈盈灌了很多酒,一回来就回房倒头大睡去了。刘父给高远安排了房间,和常盈盈回房休息。 凌晨过了一会儿,刘父说头疼,胃里也不舒服,常盈盈说他喝酒太多,要给他熬点韩式醒酒汤,不过需要耗一点时间。刘父拗她不过,只好由着她去了。 常盈盈来到厨房,把汤料准备好,下锅熬了起来。她把火开到最小,悄悄上了二楼,轻轻敲响了高远的房门。 高远喝醉以后睡了好久,此时已无睡意,听到敲门声他心里一愣,马上意识到应该是刘彩嫣,他一翻身下床,伸手打开房门。 门外,不是刘彩嫣,是常盈盈! “盈盈,怎么是你?!” 常盈盈一闪而入,反手把房门关上:“高远,我是你的!” 第50章 身体沦陷 高远见常盈盈闪进房间,不禁大惊失色:“盈盈,你疯啦?!” “我没疯!我就是不想把第一次给一个老头子,我就是要有一个你欢我爱、痛痛快快的第一次!”常盈盈说完,一头扑到高远怀里。 高远正要劝说她什么,可是他还没张口,嘴巴已经被常盈盈的丰唇堵住,常盈盈疯狂一般吻着他,使他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 “盈盈,你就不怕刘叔发现?你就不怕嫣嫣发现?你要知道,这是在他们家里!”高远努力使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别浪费时间好不好?拖得越长越可能被发现。” “不行!你既然要嫁给刘叔,你就要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这对你以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至关重要!而且你告诉过他你是无瑕之身,他之所以娶你,一大半原因就是这个,如果明天他发现你是骗他,你的下场会很惨。” 刘彩嫣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我有办法应付!不用你操心!高远,我们快一点,好不好?”刘彩嫣一边说一边把高远往床上推。 高远一把推开常盈盈:“不行!请原谅我,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常盈盈一阵沉默,忽然再次扑到他怀里:“你要是再拒绝,我就要呼救了!我要大喊你非礼我!” 高远没想到,常盈盈的需求是这么强烈,他还要劝说她,可是常盈盈居然已经开始叫了起来:“快来人啊,高远,你这个小流氓!” 好在常盈盈的声音很轻,还不至于被刘父和刘彩嫣听到,高远却已惊出一身冷汗。他正不知所措,常盈盈说:“快!要了我!不然我就真的大声呼救了!” 高远万般无奈,只好从了她。常盈盈把他推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把他的睡衣除去,把他的裤衩除去,然后麻利地除光自己,一下子扑到了高远的身上。 高远一动不动,常盈盈在他身上一阵疯吻,天哪,常盈盈居然、居然吻上了高远的小弟,高远忍不住夹紧双腿。常盈盈先是拿嘴唇在外面乱亲一会儿,然后便是拿舌头在上面扫来扫去,高远那里受过这样的刺激,早已被她扫得昂然而起。 更疯狂的还在后面,常盈盈忽然张开双唇,把小弟含在口里,然后一路往下吻去,越吻越深,越吻越紧,高远感觉到小弟已被她丰厚的嘴唇完全包裹,她努力上下狂吻一阵,忽然一吻到底,然后舌头开始绕动,好像在给小弟挠痒痒,高远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喷了常盈盈一嘴。 常盈盈拿纸巾吐个不停,吐了一阵说:“怎么他会喷水?好神奇哟!”高远说:“你快点回去吧,刘叔说不定等得急了会出来找你。”常盈盈说:“让我回去很容易,就看你的表现了。” 高远知道今晚在劫难逃,只是这劫是很多男人都想遇到的桃花劫。他知道,事不宜迟,只能速战速决了!他一个翻身,把常盈盈压到了身下:“唉!都是你逼我!以后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怪我!” 常盈盈保证道:“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一个人担着!”高远再也不说话,他把心一狠,便抵住了那一线微湿,常盈盈充满期待充满幻想地望着他,仿佛望着至亲至爱的恋人。高远身子猛地往前一送,常盈盈浑身一挺,便被钉在了那里。 高远知道那是痛在作怪,他轻声说:“你要放松!”常盈盈慢慢放松身体,高远开始缓缓律动,常盈盈低声呻吟着,身子一紧一紧地,渐渐地,她的呻吟消失了,身子也彻底放开了。高远急于结束,动作忽然间加大许多,常盈盈又开始呻吟,过了一会儿那呻吟变成了喘息,变成了轻轻的咏叹。 高远忽然心生几许哀怜,这么一个青春焕发的女孩子,为了资助弟弟成婚,不惜牺牲自己,不惜把自己嫁给一位老头子,她对弟弟确实是有情有义,她的命运实在是令人惋惜,刘叔那个身子,看起来就像一个病痨子,常盈盈嫁给他,说不定就是守活寡。 高远想到这里,又不忍马上结束,他便不紧不慢在那里怜爱起常盈盈来。他那突然的温柔令常盈盈浑身一震,仿佛浑身一霎那间涌过一阵暖流,那暖流不但流在她的肉体里,还流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感到,此刻,她和高远不仅仅在身体上一体了,她的灵魂也融入到高远的灵魂里了。 席梦思床似乎不堪重负,在那里吱呀吱呀地响着,那单调的响声,在常盈盈听来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声,那是她和高远身心交融的奏鸣,那是她受到高远,受到一位优秀男生宠爱的证明,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或许,过了今晚,这样的幸福,就将永远远她而去,或许,尽此一生,都不会再有如此的心动。 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但又坚定的敲门声,高远浑身一颤,心跳立刻加速到每秒两百次,心脏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停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再动!常盈盈也花容失色,惊恐地倾听着,好像外面敲的不是门,而是她的心! 高远想退出常盈盈的身体,想赶紧穿上衣服,可是他最终没有那么做,他决定静止下去,好让外面的人以为自己已经熟睡,他只希望外面的人不是刘父,而是刘彩嫣,那样就能蒙混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开门!快开门!”刘彩嫣的声音,常盈盈大惊,高远示意她安静,常盈盈强压惊恐,两人定在那里宛如一幅雕塑。 终于,门外响起脚步声,渐去渐远,常盈盈轻声道:“吓死我也!”高远说:“还继续吗?”常盈盈说:“继续!” 高远开始大纵深运动,在他的带动下,常盈盈的脸一会儿扭向左边,一会儿扭向右边,常盈盈的手在床上、在高远背上、在空气里不规则地划来划去,常盈盈的腿一会儿伸直,一会儿竖起,一会儿盘绕在高远背上,常盈盈的身体也扭来扭去,好像她整个人已到了空中,她已不知如何安置自己的四肢,如何安置自己的浑身。 常盈盈的反应使高远突然产生一种征服的快感,他开始了最后的疯狂!一下,两下,三下……仿佛在一瞬间,他已完成十几次前后运动,他的大脑,他的器官都已达到忍耐的极致,他彻底地在常盈盈身体内沦陷了! 常盈盈被巨大的兴奋与满足淹没,她躺在高远身边,只希望时光就此停滞,一刻便是永远。 只可惜,一股子糊焦味儿传来,高远说:“好像起火了!” “是汤熬过头了!”常盈盈匆匆穿衣:“我去看看。” 常盈盈下床,对着高远的小弟轻轻一吻:“高远,我爱你,你是我的老公,除了你,我心里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 常盈盈出去了。 高远心里,不知是担心,还是高兴…… 第51章 鬼迷心窍 刘父和常盈盈的婚礼很低调,只请了几十个他的朋友参加,常盈盈的亲朋好友都没有来,常盈盈不想邀请他们,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嫁给了一位老头子。 刘彩嫣看到,父亲对常盈盈似乎很钟爱,她想起生母,想起生母陪着父亲在商场上打拼,父亲主境外,生母主境内,境内比境外要复杂的多,各方面的关系都要疏通,时不时都会有麻烦找上门,生母疲于应付,最终落得个积劳成疾一命呜呼。 如今,生母才走三四年,父亲居然就春心萌动,居然娶了一位和女儿一般大的女孩为妻,而且,他好像已经把生母忘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刻,他心里似乎只有常盈盈的存在,他带着常盈盈向大家一个一个敬酒,他时不时望常盈盈一眼,好像对常盈盈格外满意,他一会儿揽一下常盈盈,和常盈盈喝了一杯又一杯交杯酒,喝完便是一阵忘情的大笑。 刘彩嫣又怨又恨,她怨父亲忘记了生母,冷落了自己,她恨常盈盈突然插足自己和父亲的二人之家,她觉得常盈盈好像迷住了父亲的魂,夺走了父亲对生母的缅怀,分流了父亲对自己的宠爱。 刘父过来了,挽着常盈盈的手,满桌子的人抢着和他们喝酒,一位多年老友和他开玩笑:“老刘,新娘子这么年轻,这么可爱,您老艳福真的不浅,不过您可要注意哦,晚上一定要悠着点儿,千万不要透支了身体。” 刘父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敢娶盈盈,就有能力让盈盈幸福。”老友道:“是幸运的幸,还是性别的性?”刘父高声道:“当然都包括在内了!你以为我娶盈盈是拿来看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想和盈盈生个儿子,不行,一个不够,至少要两个!”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刘彩嫣突然站起:“爸爸,你、你、你鬼迷心窍了吧?” 刘父大惊,他怔怔地望了刘彩嫣一会儿:“嫣嫣,你、你说爸爸鬼迷心窍?” 刘彩嫣迟疑一阵:“是!” 刘父眼睛一瞪:“爸爸怎么鬼迷心窍了?你说,快点说!” 刘彩嫣见父亲居然对自己瞪眼睛,不由得心里一急,索性豁出去了:“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你还记得妈妈曾经陪你受过的苦吗?妈妈才走了几年?你就迫不及待寻欢作乐,你怎么能这么忍心,你对得起妈妈曾经为你付出的一切吗?” 刘父突然挥起手:“你、你想反了不成?” 刘彩嫣把脸迎上去:“你打吧,你打你的女儿吧,我就是要造反,我就是看不得你和狐狸精亲热!” 刘父气得浑身发抖:“你说谁是狐狸精?你再说一次!” 刘彩嫣脑袋一热:“常盈盈是狐狸精!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你?她千方百计迷住你,一定是别有用心,我知道,她是冲着你的家产来的,爸爸,你可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高远急忙捂住她的嘴:“嫣嫣,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常盈盈一把挽住刘父的手:“老公,你休了我吧,我不会怪你!” 刘父再也忍耐不住,他何曾在众人面前受过这么大的羞辱,他怒视着刘彩嫣:“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手一抡,一巴掌打得刘彩嫣脸上赫然五个指印,刘彩嫣眼冒金星,整个人趔趄一下,高远急忙扶住她:“嫣嫣,今天是你爸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惹你爸生气了! 刘彩嫣惊愕万分望着父亲:“爸爸?你打我?!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你打的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你知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打我?你是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你是为了一个狐狸精打我。爸爸,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心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女儿?你还是不是我的爸爸?” “爸爸没有你这样不懂礼貌的女儿!你走,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刘父声嘶力竭,啪地一声把一个酒杯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刘彩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双手一扯,把桌布扯离了餐桌,上面的酒菜全部被她扯到了地上,她把桌布一丢:“爸爸?你不要我了是吧?好!那你就和狐狸精过去吧!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爸爸!” 刘彩嫣转身就要跑掉,常盈盈一把拽住她:“嫣嫣,你别走!应该走的是我!我要用事实告诉你,我不是狐狸精,我不会挖空心思去迷你的爸爸,我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我一个人,照样过!” 常盈盈放开刘彩嫣,拔腿往厅外跑去,刘父叫道:“高远,把她追回来。”高远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常盈盈:“跟我回去!”常盈盈悲愤道:“我受不了那个气!”高远劝诫道:“你要给刘叔这个面子!嫣嫣那边我来解决。” 常盈盈忽然面露哀求:“高远,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高远问是什么事,常盈盈压低声音:“以后你要经常陪陪我!”高远嗯了一声,他一心只想把眼前的困窘应付过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常盈盈见高远答应了自己,不禁喜形于色,高远警告道:“注意影响!”常盈盈笑了一下,脸上恢复悲愤,跟着高远回到厅里,刘父正双手抱头坐在那里不停地唉声叹气,刘彩嫣趴在桌子上,浑身哭得一起一伏,一边哭一边呼唤着:“妈妈,女儿想你!女儿想你!” 常盈盈拿起话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我向大家发誓:我嫁给刘大哥,没有一丝一毫的企图,刘家的一切,只属于刘大哥和嫣嫣,我不会眼红!我嫁给刘大哥,因为我受过他的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唯一的目的,就是陪着刘大哥,做他老来的伴儿,伴他度过一个温馨祥和的晚年。我希望,我和嫣嫣能够成为好友,共同营造出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让刘大哥省心,安心,舒心,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于心!” 常盈盈不愧是语文教师,一番表白过后,大厅里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小妈,我误会你了!”刘彩嫣道歉。 “嫣嫣,我不应该打你,爸爸是个混蛋!”刘父自责。 “爸爸,我不该当面顶撞你!”刘彩嫣认错。 “好了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大家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喝酒,喝酒!”司仪在旁边打圆场。 常盈盈举杯,刘父举杯,刘彩嫣举杯,所有人举杯,婚宴,终于在觥筹交错中结束。 第52章 再度春风 刘父婚宴结束,高远要回学校,刘彩嫣开车送他。路上,刘彩嫣对高远寄予厚望:“你一定要考上临海监管局,我在这里已经受够了。” 高远说你家在这里可谓富甲一方,你还有公务员的身份,在外人眼里可谓天之娇女,你何苦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不错,你爸爸娶了个小娘子,可是她已经承诺她的唯一目的就是照顾你爸爸,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你和她完全可以和平共处,而且,你工作单位离市里是远了点,但你可以呼吸到市里呼吸不到的新鲜空气,周末你还可以回家享受一下城市的繁华,你过的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为什么你就不知足呢? 刘彩嫣鼻子一哼:“父亲大部分时间在国外,我回家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在单位里我还面临着那个好色狱长的骚扰,我早就想逃之夭夭了,高远,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指望,我要跟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高远感到刘彩嫣说的不无道理,便安慰她说自己在临海监管局面试时发挥得异常出色,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考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如果真的去了临海,一定会把她带过去,只要她爸爸同意就行。 刘彩嫣听得心花怒放,忽然一停车,抱着高远就是一阵亲吻。刘彩嫣身上,总是香气扑鼻,令人一接触便会陶醉。高远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上好的香水还是天生如此,他微闭双目,任由刘彩嫣在自己脸上发泄一会儿,忽然刘彩嫣止住亲吻问道:“对了,昨晚你在干什么?我敲你的门,你不开,起初屋里好像还有动静。” 高远慌忙说自己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可能是胃里不舒服不断翻身发出的动静。刘彩嫣说:“不对吧?我好像听到一位女孩的声音。”高远马上紧张起来,但嘴里故作轻松:“我做梦都希望有女孩子陪我,可惜早上醒来才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人。”刘彩嫣怜悯道:“可怜的孩子,以后到了临海,我一定会天天陪你,不过我再也不许你梦见别的女孩了。” 今天的刘彩嫣一身便装,上身是色彩斑斓的毛衣,下身是紫苏色牛仔裤,整个人青春泛滥,看她一眼便会令人觉得陷入了一片春天。高远忍不住在她胸前摸索起来,不经意间发现车窗前面有人在往里面窥视,他急忙收手:“嫣嫣,你差一点成为名人!”刘彩嫣问原因,高远说两人的亲密已经被人发现,幸亏自己及时打住,不然被人拍了艳照就麻烦了。 刘彩嫣笑道:“你是怕拍了艳照你那些莺莺燕燕们闹上门来吧?”高远说那是电视里才有的镜头,两个人之间要是没了感情不如痛痛快快分手,再纠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 刘彩嫣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男人占过女人的便宜就想一走了之,要是她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高远问她有什么惩罚措施,她说有的是,最好是让他单位的领导同事都知道这件事,这样就能彻底毁灭掉他的形象,让他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高远听了心里一寒:“这个刘彩嫣,看来铁定是自己的人了,自己再大胆,也不可能抛弃她,不然以后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他忽然想起一句话:泡妞泡成了老公!这句话应该是对自己的最好写照。 “怕了吧?”刘彩嫣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过一辈子吧,以后千万不要再自作多情,我绝不会亏欠于你!” 高远仿佛在表忠心:“嫣嫣,以后我对自己一定会高标准,严要求,最起码也要做到非礼勿视,无论多漂亮的女孩子,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即使有一个连的女孩子追我,我也不会为任何人动念。以后,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 刘彩嫣大喜:“呵呵呵呵,嘴巴倒挺甜的,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考验。”高远问是什么考验,刘彩嫣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最爱吗?那你现在就爱我一次!”高远惊诧道:“现在?就在车上?”刘彩嫣点头,高远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已经被人发现了,你不觉得后怕吗?你知不知道,车就停在马路边,来来往往都是人!” 刘彩嫣说别怕,可以到车后座上,外人很难发现。高远说小心没大错,万一被人曝光就无地自容了。刘彩嫣只好开车来到学校,和高远一起来到他的宿舍。室外有阳光,身上暖融融的,到了室内却有些阴凉,高远便把阳台的门关好,把电炉子拿出来取暖,电炉子红彤彤的,他忽然想起了李可依。 就在不久前,他就是用这个电炉子给李可依下的面条,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就是在那上铺上,他差一点拥有了李可依,如果他拥有了她,就不会再有他和乔月儿的缠绵,也不会再有他和刘彩嫣的出格,刘彩嫣今天也不会出现在他这里了。 刘彩嫣见高远发呆,便问他想什么,高远颇有些酸楚地一笑:“我在想我究竟有什么功德,居然能够把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带进自己的陋室!” “高远,你不需要有什么功德,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刘彩嫣说完人已投入高远的怀抱,她那如花的美貌使得高远突然升起一股虐意,他拿手在她的脸上拧了起来,拧得刘彩嫣哇哇乱叫。高远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伸手探进她的毛衣,在她的大白兔上用力地拧了一下,刘彩嫣一把推开他:“高远,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高远不再乱来,他把刘彩嫣的毛衣撩起,撩到她的头上,拨弄了一会儿她的一对大白兔,然后和她爬到了上铺上。高远又想起了李可依,他把两人比较了一下,居然无法在相貌上分出伯仲,她们两个就好像春花秋月,各有各的景致,各有各的诱惑。 “可依,你现在还好吗?”高远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忧伤。刘彩嫣疑惑道:“你怎么心不在焉?对了,你还在想乔月儿,是吗?”高远没有回答她,不由分说便与她融合在一起,高远大力地顶撞着,他要在顶撞中忘记一切的烦忧,他要在顶撞中获得一时的解脱。 高远的动作太大了,以至于床铺与墙壁开始咣当咣当碰撞起来,刘彩嫣笑道:“你这是什么破床,小心散了架我们掉在地上。”高远说:“反正下面有你垫着,怎么也摔不着我。” 刘彩嫣娇斥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一把扭住了高远的耳朵,高远大呼一声停止了动作:“快放开,疼死我了!”刘彩嫣不放:“你还想把我当垫背的,我非要折磨你一下不可。”高远说:“那好吧,我到下面,你到上面,我给你垫底。” 刘彩嫣说:“这还差不多。”高远躺到一边:“你上来啊!”刘彩嫣说不会,高远便指导她像颜佳那样做,刘彩嫣不肯:“真费劲,还是老样子吧。”说完便躺了下去,高远再次上马,他信马由缰,纵横驰骋,在刘彩嫣眼里,他俨然成了一位真正的英雄! 不知过了多久,刘彩嫣,这位豪门千金,再次被高远征服,她忽然发现,此时此刻,无论高远让她做什么,就是做他的仆人,她都会服从。 第53章 恋旧 高远和刘彩嫣缠绵良久,经过一番爱的洗礼,刘彩嫣愈发娇艳,面色灿若云霞。明天就要上班,刘彩嫣不得不走,她偎依在高远怀里,终于恋恋不舍离去。高远虽觉她有些霸道,但也感觉到她的深爱,而且她是一个超级白富美,是一个人所羡艳的公务员,而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穷得随时都可能一无所有,自己能得到她的青睐,也应该知足了。 至此,高远从内心里接受了刘彩嫣,他想起谭小蕙,想起温婉,想起花紫妮,唐圆圆,他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他感到,自己和他们之间,已经心心相牵,可是,他将不得不将这牵连逐一斩断,他预期到不可避免的心痛,但是,他已别无选择。 次日,他拨通宫正的电话,得知宫正已提前出院,乔月儿已进入实诚会计师事务所工作,高远欣慰之余,还有一抹淡淡的遗憾,他知道,自己和乔月儿已经再也无法复合。他告诉宫正已完成第一监狱审计报告的撰写,宫正让他马上拿过去。 高远来到实诚会计师事务所,宫正看起来瘦了许多,但是精神头儿奇佳,可谓满面春风。高远意识到可能是乔月儿昼夜照顾他,两人或许已暗生情愫。他不禁酸溜溜问道:“宫主任,您最近有什么喜事吧?” 宫正问何以见得,高远说看得出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宫正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眼睛也开始躲着他。高远便确信他已喜欢乔月儿,而且他愧对自己,毕竟,一周以前,自己还是乔月儿的男友。 高远不再多说,把审计报告交给宫正,忽然门外进来几个女孩,为首的一个叫道:“高远,你回来啦?一年时间没见,你越来越帅了哦!”高远见是实诚事务所的一位员工,昵称秋秋,其他几位是她同事,也是去年实习时认识的。 “秋秋,你不是一直唠叨着想见高远一面吗?现在高远来了,你要好好接待一下,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宫正吩咐道。 “好的,高远,请跟我来!”秋秋一勾手,高远跟着她来到办公区,来到她的座位前。秋秋为他倒上一杯浓茶,其他几位女同事叽叽喳喳与高远聊了一阵,便识趣地离开。高远和秋秋二人面对面,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大部分人已出差,办公区里显得空荡荡的,秋秋忽然说:“高远,你一年也没联系过我,你就不想我吗?” 高远心弦一荡,想起了去年的实习,他和秋秋分在一组,秋秋带他去了乔月儿老家的一个单位审计。那是去年的三月,乔月儿老家总是阳光明媚,清亮得仿佛清水从天空泼落,只是风总是那么大,吹得人的头发随风往后飘舞,吹得人的思绪仿佛都散了。是秋秋,秋秋她耐心地指导高远,指导他如何盘点现金,如何审计每一个会计科目,如何制作审计工作底稿,如何编制合并会计报表,可以说,秋秋是高远在审计实务方面的的启蒙老师,高远很感谢她,由衷地感谢,不知该怎么感谢。 那是一家很好的单位,具有运输方面的垄断权,收入多得流油。那家单位建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场所,院子里专门建了一栋招待所,平时基本空着。秋秋和高远被安置在那里,到了晚上,整栋楼只有高远和她两个人,秋秋说害怕,要高远陪她,高远便来到她的房间。 秋秋说我们打牌吧,斗地主。高远便陪她打牌,她总是输,好像根本记不住牌,高远说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秋秋说可能吃饭时喝多了,我们跳个舞吧。高远说不会跳,秋秋说我给你做个示范。 秋秋在高远面前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似游龙,秋秋舞动的时候时不时回眸一笑,高远的魂都被她勾去了,高远不得不承认,秋秋是一位可爱的女孩,她身材苗条,面骨瘦削,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摄人的风流,高远当时看得简直都发呆了。 忽然秋秋停住舞步:“我跳得好看不?”高远呐呐地说好看,好像天女下凡。秋秋伸手说我教你跳好吗?高远当时就气血澎湃,他听到风声在室外呼呼地掠过,他看到夜色在室外墨一般深沉,他感到如置身于宇宙的边缘,自己是那么地孤独,孤独得想把秋秋拥在怀里,想和她一生相依相靠。 可是,高远告诫自:“你和秋秋才认识几天?你怎么能有那样的邪念?”高远便正念说时间不早了,自己该回房间了。秋秋很失望,但也很无奈,一直目送他走出房间,良久才把自己的门关上。 想起往事,高远感慨万千,当时他实在太傻了,当时秋秋分明就是在向他示好,如果当时答应她学习跳舞,可能那一晚又将是一个激情之夜了。高远想到这里,不禁由衷地感谢秋秋,感谢她对自己的期许,高远说:“秋秋,我很怀念过去的日子,很感谢你对我的指导,对我的关爱。” 秋秋仿佛也动了情:“高远,你那时候真的好单纯,单纯得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你终于进步了,你终于明白了我当时所想。”高远叹口气:“秋秋,缘来缘去缘如水,我会永远在心里记着你对我的好,我知道,我欠很多人一个情,包括你,我向你道歉!” 秋秋一把抓住他的手:“高远,你有女朋友了?”高远点头,秋秋黯然销魂:“我知道我没有那福气!”高远伸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秋秋,往事如烟,就让我们把它们珍藏在心底吧,或许,回忆,是一种更好的拥有。”秋秋握住他的手:“高远,我忽然知道什么是不舍,什么是怀念,什么是一去不返,什么是梦绕魂牵了!” 高远说:“秋秋,你说的,我都懂!”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了。 “秋秋,你好有福气哦!”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 高远抬头,是乔月儿。 “月儿――”高远想说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潸然而落。 第54章 醉得芳心 秋秋很惊讶,高远居然认识乔月儿,而且看起来好像曾经有过深交,她禁不住打听高远以前是否和乔月儿见过。高远说上上周和乔月儿去第一监狱做过两天审计,秋秋便慨叹他是个多情种,才两天时间就这么深的感情,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激动,高远伸手抽一张面巾纸,把眼角的泪拭去,说不激动一下怎么能把美女的心打动。 秋秋说你没有机会了,月儿已经被人看上了。乔月儿在一旁急道:“乱说!”秋秋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乔月儿来所里报到时,宫主任对她非一般热情,不但亲自安排她的座位,还给她找书看,安排专门的人带她学业务,还跑着催人和她签劳动合同,给她办门禁卡,饭卡,领文具,其实这些都是后勤做的事,他一个大主任平时根本问都不问,如果他对她没有特别的意思,他完全没必要这么殷勤。 高远感到有些失落,但更多是欣喜:“月儿,宫主任这么赏识你,真的恭喜你了!”秋秋说:“就是就是,宫主任要人有人要才有才,多金而且有势,不知是多少女孩子梦中的白马王子,月儿,能够得到宫主任的青睐,你在梦里都可以偷着乐了。” 乔月儿摇头道:“现在的男生都想找个白富美,以宫主任的条件,不找个白富美真的是委屈他了,而我,不过是一个新进的员工,要什么没什么,他怎么可能看上我?”高远给她打气:“月儿,你太小瞧自己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少优点。” 秋秋说:“就是,月儿,你不知道,你一进来就被我们的小伙子们盯上了,一个个都打听你的情况,你已经成了大家公认的美女,成了大家出差争相抢夺的对象,要不是宫主任极力把你留下来说要让你先看几天书,你早就被人拉出去做项目了。而且据我估计,宫主任留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为让你看书,说不定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乔月儿貌似有一丝惊喜,但随之归于平淡:“说到底你那只是猜测,倒是你和高远很有希望。”秋秋眉眼一低:“高远有更好的选择。”乔月儿仿佛洞察一切般说道:“所谓更好的选择,未必是真的更好,我觉得秋秋你才应该是高远更好的选择,有的人看起来可爱迷人,实际上可能一肚子坏水,如果选上这种人,一辈子可能都被毁了。” 高远听得出来,她是在警告他,她反对他与刘彩嫣交往,她认为他被刘彩嫣的外表迷惑了,她认为刘彩嫣没打什么好主意,她想提醒他注意,她宁愿他与秋秋走到一起。可是高远知道,自己只能接受现实,只能和刘彩嫣继续下去,他不无感慨地说:“月儿,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的选择是对是错,都已无法更改,如你所说,秋秋是个好女孩,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个福分了,我只能一条道走下去,而且,我一定会记着你的提醒,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已是午饭时间,宫正要请客,请他们两个,高远说把乔月儿也叫上,四人一起来到楼下的一个酒店,宫正点了菜,还要喝酒。秋秋说宫主任今天怎么主动要求喝酒,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宫正说有高远在这里很高兴,一定要喝上几杯。乔月儿劝道:“你被车撞得不轻,本来要住十五天才能出院,你只住了一周,你要注意保养身子,酒还是留到以后喝吧。” 宫正说喝一点没事,可是酒上来后,他不停地向高远举杯,很快就喝得醉意大发,忽然他一巴掌拍到自己左脸上,大家都大吃一惊望着他,他嘻嘻嘻笑了几声,又一个巴掌拍到自己右脸上,高远说:“宫主任,你喝多了!”宫正说:“不!我、我没喝多!高远,我清醒得很!我、我真不是人!我应该受到惩罚!” 宫正说完居然抓过高远的手,要用他的手打自己的脸。高远使劲抽回手说:“宫主任,你真的喝多了,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这惩罚又从何谈起!” 宫正忽然一把捉住乔月儿的手:“高远,我喜欢月儿,我知道,月儿前些天还是你的女友,可是我忍不住就喜欢上她了,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女朋友,也不可欺,可是我居然异想天开让月儿做我的女朋友,你说我可不可耻?!我该不该受到惩罚?!” 乔月儿听到宫正的表白,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感动攫取了,她的手停在那里,任由宫正攥着,好像她和他已是一对情侣。 高远也没想到宫正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连忙为宫正开脱:“宫主任,那天从第一监狱回来,月儿生我的气,你想劝我认错和解,当时我说,一切,都已经晚了。宫主任,现在我说个明白,我说那话,是因为我已经背着月儿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已经没脸再和月儿继续下去。所以,宫主任,月儿已经恢复单身,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月儿在一起,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自责!” “真的吗?”宫正大喜过望。虽然之前他也曾料到乔月儿已与高远分手,可是始终无法获得确认,现在他终于得到高远的肯定,他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高远微笑:“是真的!” “哦耶!”宫正欢呼一声:“拿酒来!” “你、你不能再喝了!”乔月儿的关心,发自内心深处,听得高远由衷地羡慕,羡慕宫正,羡慕他选择了乔月儿,选择了这么一位体贴的女孩。 宫正不听:“不行!我要喝!而且,你也要喝!”乔月儿无奈,只好为他上酒,宫正要了杯子,也给乔月儿倒了一杯:“月儿,我要敬你一杯,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乔月儿一阵沉思! 宫正一饮而尽,又倒满:“月儿,请回答我!” 乔月儿依然迟疑。 宫正又一饮而尽,乔月儿夺过他的杯子:“你不要喝了!” “不!我要喝!我要喝一杯,两杯,十杯,一瓶,两瓶,十瓶,除非,你答应我,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宫正步步紧逼。 乔月儿望向高远,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答应,她和高远,从此就永远错过! 高远看到了乔月儿眼里的不舍,他使尽全身毅力,在唇角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月儿,你,答应了吧!” 乔月儿泪花润湿了睫毛! 宫正突然抓起酒瓶,仰头就要往肚子里灌。 乔月儿一把抢过酒瓶:“宫主任,我,我答应你!” 宫正一愣,随之明白自己没有听错,他一放松,酒劲儿彻底侵占了大脑。 扑通一声,宫正滑到了桌子底下。 高远把他扶起,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可是,即便是醉,他也是愉快的,他的嘴角,分明尽是如愿以偿的笑! 第55章 落榜 宫正想让高远做下一个审计项目,高远婉言拒绝,他已不想在实诚会计师事务所多呆哪怕一天,他想给乔月儿和宫正留下一个宽松的发展空间,自己留下只会给他们心理上造成障碍。 宫正挽留不住,让财务给他结清实习补助,高远实际上只在现场工作不到两天,宫正按半个月给他结算,高远领到三千元钱,他马上来到恒春百货,买了一条纯金项链,他约乔月儿出来,把项链交给她。 乔月儿不要,说他好不容易赚这点钱,应该留着自己花。高远说她要是不要自己就站在那里不走了,乔月儿只得收下,高远说这是自己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乔月儿说刚和宫正确定朋友关系,结婚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变化,高远实在不该这么早送给她。 高远说她已确定留在恒春,自己却要去临海发展,以后再见的日子不多,万一她结婚时自己赶不过来送不上礼物,自己一定心里难安,所以还是趁早送上为妙。 乔月儿旧情复萌:“高远,再吻我一次,好吗?”高远果断拒绝:“月儿,我已经伤害了你,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要对你负责任,我要对得起宫主任,我不能再伤害你们。”乔月儿说她已原谅了他,他仍然是她心中的最爱,高远说他也会在心里把她惦记,她将永远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高远回到学校,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忽然颜佳来电话:“高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远问什么消息,颜佳说她怀孕了,高远恭喜她,说她和胡正飞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颜佳说不要说什么爱情,也不要把什么都和胡正飞联系起来,不然她会不高兴。 高远说不和胡正飞联系起来那和谁联系起来,颜佳说他真缺乏想象力,以后他会明白的。颜佳说还有一件好事,自从她怀了孕,胡正飞就开始和原配彻底摊牌,现在原配已经和他离婚,他们的孩子也已划归原配抚养,现在自己总算不怕没有名分了,而且自己的第一步报复计划已经实现,胡正飞已经失去他的妻儿。 高远祝贺她顺利转正,颜佳怪他不该用转正二字,说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自己以前是小三。高远连忙道歉,颜佳说道歉要有诚意,高远说怎么才算有诚意,颜佳说他一定要考到临海监管局,到时候他能抽时间陪陪她,就是最大的诚意。 高远说能不能考上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颜佳说就是考不上也可以去那里找个公司做,说挣不挣钱不是问题,她有的是钱,她的就是他的。高远说我怎么能随便要你的钱,不然我就成小三了。颜佳笑他太认真,说二人是同届同门弟子,彼此不应该有什么区分。 最后,颜佳说静候他的佳音,静候他的到来。 高远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临海监管局的录取结果出来没有,他想打个电话问问,这时,谭小蕙来了电话:“师兄――”谭小蕙欲言又止,高远大为奇怪:“师妹,你一向心直口快,今天怎么欲说还休?” “师兄,我、我还是不说了吧――”谭小蕙犹犹豫豫道。高远意识到不妙,可能临海监管局的录取结果出来了,可能自己落榜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师妹,你快说,不然我都要得心脏病了。” “师兄,你听了不要悲观,人生的道路千万条,不一定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谭小蕙还在憋着心里的话。高远索性直接问道:“是不是临海监管局没录取我?” 电话里一阵沉寂,终于,谭小蕙轻轻嗯了一声。高远的心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落榜,自己搞到了笔试试卷,一定能得满分,自己面试有周局关照,一定能得九十分以上,自己的综合成绩应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谁落榜也不应该自己落榜啊! “师兄,师兄!”谭小蕙在电话里大叫:“你不会想不开吧?”高远勉强笑道:“没事,我没有别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抗打击能力强,从小到大,我经受过无数次打击,就是原子弹掉我头上,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师兄,你太伟大了!你不愧是我的师兄!我相信,临海监管局不要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地方等着你。”谭小蕙终于坦白。 一刹那间,高远万念俱灰,他在脑海里飞快地回顾了一遍,他要找出落榜的原因,忽然,他想起面试那一天,自己在临海监管局的电梯里打了个喷嚏,恰好喷中了一位领导模样的男子,那男子还问了他的名字,直觉告诉他,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师兄!师兄!”谭小蕙又在电话里大叫。高远说:“你怕什么,我活得好好的,对了,你考上没有?” “我、我――”谭小蕙又说不下去了。高远以为她也落榜了,便劝慰道:“师妹,你也要想得开,至少师兄与你共一个命运。”谭小蕙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考上了!” 高远这才知道,她不说是怕自己听了以后更失落。他强压失望,恭喜谭小蕙考上临海监管局。谭小惠说:“师兄,要不是你辅导我面试,我能不能考上真的不好说,总之,师兄,我会永远记着你,毕业以后,无论如何你也要去临海工作哦,那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高远满口答应她,问她何时回校,她说后天,回来就请高远吃饭,高远说这次就不和她客气了,到时候一定会大吃一餐。 通完话,高远马上上网,打开临海监管局的主页,他马上看到了一个人的照片,正是面试时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人,那个人的照片下面,分明有一行文字介绍:随我为,临海监管局局长,党委书记。 高远马上拨通表哥的电话,他要请表哥出面查明原因,他知道,自己再有才华,此时也毫无用处,现在,自己的所有希望,只能寄托在表哥身上了,只能寄希望于表哥的关系网了。 第56章 太监 高远告诉表哥自己落榜了,他说自己面试成绩至少能排在前三位,按理说应该能够录取,落榜一定有什么内情。他说估计是临海监管局的一把手把他卡住的,因为自己面试前曾在电梯里不小心喷了他一口痰,表哥问一把手的名字,高远告诉他,表哥说他打听一下,看有无熟人认识他。 高远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表哥身上,他焦急地等待表哥的回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地漫长,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下午,表哥回话:“高远,我打听清楚了,你就是被他卡住的,他说你上的不是名牌大学,不能要。” 高远怒火一下子蹿到了头上:“他胡扯!不错,我上的的确不是名牌大学,可是我一个校友已经被录取了,而且,她是一个本科生!”表哥说:“说什么都无用了,这些是我托你们总局的那个处长找你们局的周副局长问到的,周局说你的面试成绩是第一,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把手的话她是无法改变的。” 高远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个随我为,真的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肚量小得连个蚂蚱都不如,我不就是在电梯里不小心喷了他一口痰吗?我还道了歉,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居然还记着不放,他居然狠狠地在背地里捅我一刀,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卑鄙,这样的无耻,这么一个小人怎么也能当局长当党委书记,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表哥说你还是忘掉这事赶紧找找别的出路吧,高远通完电话陷入了迷茫,下一步应该怎么走?颜佳、谭小蕙、刘彩嫣都希望自己去临海工作,可是自己没考上公务员,去那里有什么意思?高远内心深处只想在政坛发展,偶尔也想当个老师,整天与美女学生呆在一起也不错。他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公司二字的位置,他不想在商业部门发展,他总觉得只有在政坛或者做一位老师才能够得到他梦想的尊严。 忽然有人敲门,高远打开,原来是花紫妮。“高远,你还活着啊?”花紫妮开口便和他开玩笑。高远说她还活着自己当然也要活着,花紫妮问为什么,高远说还没看够她。花紫妮微微一笑接受了她的奉承。 的确,花紫妮禁得起他的奉承,花紫妮很美,美得没有哪个男人看她看得够。刚入学时,她就在校园里掀起一股旋风,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只要是男人,在路上见到她没有不紧盯着看的,在她走过以后没有不回头再补上几眼的。她走在路上,经常莫名其妙就有陌生的男生追上来打招呼,要请客吃饭,要她的qq,要她的电话,或者是打听她的姓名班级,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 高远亲眼见过,有一次在学校的网吧里,花紫妮在玩劲舞团,她在那里专心地玩,玩得不亦乐乎,她不知道,她的背后,居然同时站了密密麻麻十几个男生,那些男生都似乎在看她玩游戏,实际上都是在看她本人。高远当时就想:“谁能成为她的男朋友,谁就真的是走了大运!” 或许有人不相信确有其事,那只是因为他没见过这么美的女生。花紫妮的美,是匀称的美,是俊美的美,是含蓄的美,她一个眼神,一个浅笑,就能把男人的魂勾走,她很少说话,因为她无需说话,无限殷勤就送上门了。 她经常收到一束束鲜花,寝室的门都快被形形**的男孩子敲破了,有几个男孩子还为她发生了格斗,最后一位名叫徐涛的男生胜出了,他陪花紫妮上课,自习,吃饭,出游,给花紫妮打水,打扫房间,总之,一个男人能做到的服务,他都做到了。可是,花紫妮最终还是抛弃了他,理由只有一个:不像个男人! 高远其实刚入学时也想追花紫妮,可是见追她的人太多了,他就主动闪避。想不到,他的闪避却换来了花紫妮的新奇,花紫妮觉得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生,是一个男人,她认为男人就应该高傲一些,不应该像徐涛那样整天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像个勤务兵一样。 于是,花紫妮主动向高远示好,可是高远已经和温婉、乔月儿、唐圆圆等人好上,他对花紫妮总是若即若离,这么一来倒愈发增加了他的魅力,花紫妮逐渐陷入了对他的依恋里,到了最后居然发誓非他不嫁。 此刻,花紫妮就站在高远面前,花紫妮望着高远,目光如水融满蜜糖,看得高远的魂几乎就飞到她的身上。若是在平时,他早就扑上去了,他早就忍不住要和她亲热一番了,可是现在,他没考上临海监管局,他心情还在忧郁,而且他和刘彩嫣好上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与花紫妮亲密了。 花紫妮很奇怪,她的目光居然没有发挥作用!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的心,又被高远折服了。她一把拉起高远的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高远问怎么了,花紫妮说他太冷淡了,冷淡得像个太监。 高远被她逗笑了:“我是太监你也知道?你是不是偷窥过我睡觉?”花紫妮说你想睡就睡,本姑娘绝不偷窥。高远问真的假的,花紫妮说真的,但随即说:“你真的要睡给我看啊?” 花紫妮目光里,被一种略带挑逗的期待填满了。这次,高远没能没能躲过她的诱惑。 或许是刚受到落榜的打击,心理上需要发泄,或许是花紫妮本身确实诱惑无限,总之高远再也忍不住了,他顺着花紫妮的话说:“是的,我要睡给你看。”花紫妮嘴里叫着不要啊不要啊,人却站在那里不动,高远便知道她是言不由衷,于是他说道:“你说不要那就不要了吧。” 花紫妮似乎有些生气:“你就会吊人胃口!”高远笑道:“你就会装模做样!”花紫妮说:“这你都知道?”高远说那是,他能看到人的心里。花紫妮说他吹牛,要是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高远说那好,他现在就做,不过他要花紫妮先闭上眼睛。 花紫妮听了他的话,把眼睛闭上,高远说:“我要你睁开,你才能挣开!”花紫妮说了声好。过了大约两分钟,高远说:“把手伸出来。”花紫妮伸手,高远让她把手掌打开,花紫妮照做,忽然,花紫妮感到高远把什么物事塞到了自己的手里,高远硬是把她的手合上,让她紧攥了那物事,与此同时,高远说:“现在你知道了吧?请回答,我是不是太监!” 第57章 玩转万人迷 高远把一样物事塞到花紫妮手里,花紫妮乍一接触觉得硬梆梆的,稍用劲捏一下又觉得软绵绵的很有弹性,她的手触电一般缩回来:“高远,你个大坏蛋!” 高远笑得肚子都疼了,他伸出手,把一个长条的茄子递向花紫妮:“我不过是让你摸了一下茄子,这也算坏蛋?而且是大坏蛋?” 花紫妮大为意外:“怎么会是茄子?”高远坏笑道:“你以为是什么?”花紫妮脸色一红,忽然冲上来双手扯住他的双耳:“我让你捉弄我!我让你捉弄我!” 高远的耳朵被她扯得生疼,他急忙求饶:“快放手,我再也不敢了。”花紫妮依然扯着他不放:“不行,你要赔偿我精神损失。”高远说赔就赔,大不了让你看看真的。花紫妮双手捧脸:“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高远知道她在故作姿态,她心里一定已经好奇无比。高远一冲动就想动真格的,可是落榜的事袭上心头,他的兴致马上一落千丈,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 花紫妮松开手:“你真扫兴!”高远说没办法,没考上临海监管局,心里真难受。花紫妮故作鄙夷:“世界那么大,你就知道一个临海监管局?” 高远问她知道什么,花紫妮说临海监管局是中央直属单位,能考上固然不错,不过考不上还可以报考临海市自行组织的公务员考试,每年都会招好几次,什么财政局、审计局、发改局、国土局、金融办……都是再好不过的部门,待遇都执行当地政策,比临海监管局还要好。 高远大喜:“紫妮,多亏你提醒了我,我看看什么时候报名。”高远打开电脑,进入临海市政府网站,马上看到一则公务员招录信息,次日就可以报考了。高远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紫妮,谢谢你,明天就可以报考,这次,我一定要考上。” 花紫妮问怎么谢她,高远说以她希望的方式谢她,哪怕以身相许他都愿意。花紫妮说他就会动嘴皮子,她不想理他了,说完转身要走。高远忽然忍不住抓住她,像花紫妮这样走一路迷倒一路男生的女孩,高远怎么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 花紫妮头也不回:“你抓我干什么?”高远无语,花紫妮问他到底打什么主意,高远说他要用实际行动说话,说完双手便从花紫妮腋下穿过去,穿到花紫妮胸前,紧扣住她那两个面团搓个不停,身体也从后面贴住她,紧紧地和她贴在一起磨擦。 花紫妮任由高远怎么对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高远不禁来了劲,他要尽力使花紫妮产生反应,而且是强烈的反应。高远想到那么多男孩子为花紫妮神魂颠倒,现在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如果自己能让她彻底地臣服于自己的摆弄下,那会是多少男生梦寐以求的事情,那将是自己多大的成就! 高远延续着揉搓与摩擦,终于,花紫妮来了反应,她的头轻轻地向后靠,靠到了高远的鼻子上,高远把脸贴上去,贴到她脸的一侧,高远的嘴在她脸上亲吻起来。渐渐地,花紫妮忍不住把脸侧过来,花紫妮的嘴唇和高远的嘴唇接触了。 绵软与绵软相压,温湿与温湿互润,花紫妮再也矜持不住,她忽然转身,抱住高远就是一阵热吻,她的吻毫无章法,前一刻还在额上,忽然就来到了下巴上,忽而又袭到了耳朵上,高远知道她已陷入激动,甚至是狂乱,高远一时间自豪无比,他觉得自己已经打败无数追求她的男生,那种感觉犹如高手论剑,是他笑到了最后,笑傲群雄! 高远享受着花紫妮的主动亲热,如此一位人见人爱的女生,她居然在向自己投怀送抱,献吻倾心,高远感到自己简直成了人间至尊,简直是在享受皇帝才有的待遇。 终于,花紫妮好像累了,她的吻停下来。高远说:“你累了?”花紫妮说:“你个懒鬼,只知道享受,不知道付出。”高远说那你上床歇着,下一步该我付出了。花紫妮说你打算怎么付出,高远拒绝回答,说是要留个悬念,说她上了床自然就知道了。 花紫妮似乎想上床,又似乎觉得自己主动上去有些掉自己的架儿,正犹豫着,她的电话响了:“紫妮,我是盈盈。” “盈盈,你在哪?好久不见了!” 高远听到盈盈二字,便知道是常盈盈给她打电话,常盈盈说过她和花紫妮是老乡,是最好的朋友。他不希望常盈盈发现自己,不想再过多介入她和刘叔之间,便走到一边鸦雀无声。 “紫妮,你猜!你要是能猜出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常盈盈兴奋不已。 花紫妮不假思索说道:“你是老师,八成是在学校。” “错!我已经辞职,我再也不去学校了。” “那你肯定是在家里。” “哪里的家里?” “你来电区号是恒春市,当然是在恒春的家里,估计你辞职了,学校的房子住不成了,你应该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我说的没错吧?” “呵呵,你错了!” “那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在哪里你来了就知道了。” “地址告诉我!” “畔山路88号,到了你打我电话,保证你有惊喜!” 女人都是好奇的,花紫妮也不例外,她的思想被常盈盈吸引走了,她要马上去看常盈盈住在哪儿,而且她要把高远拉上。 高远与常盈盈已经有过一夜之欢,常盈盈是从花紫妮那里得知了他的情况,要到了他的电话,把他成功地迫到了自己的石榴裙下,如果花紫妮见到他和常盈盈关系非同一般,花紫妮一定会大为光火。 高远拒绝过去,花紫妮威胁道:“去不去?不去一个月我都不会理你!” 花紫妮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高远不会舍得离开自己一天,更何况一个月,花紫妮相信高远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没想到,高远说:“不去,你说什么我也不去!” 花紫妮开门就走:“高远,你再也别想和我到一起!” 第58章 身不由己 花紫妮好像要负气而去,高远急忙拉住她:“我陪你去,这总行了吧?”花紫妮这才转怒为喜:“为什么我求你做什么都这么难?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很难实现。” 高远说她被男生们惯坏了,她习惯了男生们的服从与殷勤,所以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有一丝一毫的自主。花紫妮说女孩子就是给男孩子宠的,她没有错,高远知道女孩子一旦较真男生只能认输,于是他便说自己错了,只有她的话永远正确,即使是错的他也要当成正确的来执行。 花紫妮芳心大悦,说他终于有了一点长进,然后拉起高远的手欢快地走出房间,乘车来到常盈盈所说的畔山路88号。只见路边是一处花红木绿的院落,院子里坐落着几十栋画一般精致的别墅。花紫妮纳闷道:“盈盈是不是说错地方了?她也能住上别墅?” 高远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其实不用三十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花紫妮说也是,颜佳本来和自己一个宿舍,都是在读的学生,听说现在已经住上了价值几千万的别墅,常盈盈说不定也被哪位大老板看上了。 高远说那你也傍一个大款啊,你要是傍,以你的自身条件一定比他们还受欢迎。花紫妮说自己没那么庸俗,说能够和他在一起就别无所求了。高远暗自感动不已,他真想坦白地说自己已经和刘彩嫣成为朋友,自己和她已经没有缘分,但是,他无法摆脱她的诱惑。 花紫妮拨通常盈盈电话,常盈盈说要出来接她。高远急忙给常盈盈发了一条短信:“盈盈,我是高远,紫妮非要拉我过来,我们见了面要装作不认识,不然她会怀疑的。” 常盈盈回信道:“不行!我就是要说和你认识,我还要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高远心里一阵惊慌:“小心紫妮和你拼命。”常盈盈回道:“害怕了吧?不让我说也行,中午陪我一下。”过问怎么陪,常盈盈说你懂的。 高远感到很奇怪,自己怎么总是被常盈盈牵着鼻子走,这样下去自己真的成了她的三陪。可是他别无他策,只好说陪就陪,只要她不乱说就行。常盈盈回道:“好老公,我绝不会乱说,见了面我就装作不认识你,这总行了吧?” 常盈盈出现了,来到两人身边:“妮妮,你越来越漂亮了。”花紫妮惊诧道:“盈盈,你怎么住进了大别墅?”常盈盈颇显无奈地一笑:“嫁给了一个老头子。”花紫妮大悟:“你应该高兴才是,老夫少妻,他一定知道疼你。” “他是想疼我,可惜他已经不中用了,新婚之夜他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占到我半点便宜。无奈之下他开始吃伟哥,一粒不行两粒,两粒不行三粒,最后他一共吃了七粒,你猜怎么着,七粒伟哥下肚居然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已彻底绝望了,他很抱歉地对我说只能让我守活寡了,我有多少痛苦多少辛酸,这世上有几个人知道。”常盈盈似乎在对花紫妮诉苦,实际上是在博取高远的同情。 花紫妮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当着男生的面讲这些床帏之事。常盈盈好像刚发现高远的存在:“妮妮,他是谁?”花紫妮说是高远,是自己的男朋友,常盈盈说还是你幸运,找到了这么一位年龄相当的帅哥,然后对高远说:“大帅哥,我叫常盈盈,很高兴认识你!” 高远也装作不认识她:“你好,我是高远,很高兴认识你!”常盈盈笑道:“妮妮,你男朋友一看就很正经,他对你一定很专一,一定很宠爱!” 花紫妮很受用但又略带不满地说:“专一你没说错,宠爱就谈不上了,基本上都是我在宠着他!”常盈盈便劝她知足,说专一就是最大的宠爱。花紫妮赞叹道:“你真是一位爱情专家,说出的话这么有深度!以后我就不要求他宠我了,只要他专一,我宁愿宠着他。” 常盈盈带二人走进别墅,花紫妮心里不知是羡慕还是不屑。常盈盈一下子就过上了阔太的生活,花紫妮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花紫妮又觉得常盈盈是嫁给了财富,她并未得到真正的幸福,这就令人有所不屑了。 三人喝了一会儿茶水,常盈盈拉着花紫妮陪她出去买菜,花紫妮让高远帮忙拎菜,常盈盈说路上还想和她说些悄悄话,不想让高远过去,于是,高远一人被留在屋子里,他楼上楼下四处乱逛,他欣赏着屋里的摆设,不小心翻到了刘彩嫣的相册,他看到,刘彩嫣小时候土里土气,刘父也一幅穷困潦倒的样子,估计刘彩嫣跟着他受过不少苦,只是后来发达了。高远还看到了刘母的照片,她抱着刘彩嫣,笑里充满慈爱。 高远忽然有些感动:“嫣嫣其实也很可怜,小时候过得并不好,日子好时又失去了母亲,她也需要关怀,需要爱护。偏偏刘父长年在外,就是在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根本就不会体谅人。”高远便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要对刘彩嫣好一点。 忽然有人一把夺走了高远手里的相册,高远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常盈盈:“你不是买菜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常盈盈笑道:“想不到你对刘彩嫣居然如此用心,他很好看是不是?你看了那么久,那么专心,我进来你都不知道。” 高远说他先问,应该她先回答。常盈盈便颇为自得地一笑:“我是买菜去了,可是我的真正目的不是买菜,而是把花紫妮支开。”高远问大为不解:“你为什么支开她?”常盈盈便拿手抚摸他的脸,一边抚摸一边说:“要是不支开她,我能和你单独相处吗?” 高远把她的手拿下:“我觉得嫣嫣也很可怜,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常盈盈微微一笑:“你可以不做,不过你就不怕我把你和我同床的事告诉她吗,而且,等一会儿我还会告诉花紫妮。”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这不是强迫我吗?上次你就是强迫我上的床,你有完没完?!”高远心里有些发火,他没想到自己一个男子汉居然会受到常盈盈的胁迫。 常盈盈忽然哭了起来:“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都说了,他吃七粒伟哥都没用,我这不是守活寡吗?而且,我的第一次已经给了你,你多疼爱我一次就不行吗?我又不会非要缠着嫁给你,我只是需要你那么一点点疼爱,一点点而已。” 高远无奈:“那好,就这一次!”忽然他想起一个问题:“妮妮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 常盈盈胸有成竹:“我买了一大堆菜,她根本提不动,我说没带钱要回家拿,我让她等我回家拿钱,我不过去她是不可能回来的。” 常盈盈说完,便牵起高远的手,把他牵到了床边。 第59章 欲望俘虏 高远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好像待宰的羔羊,常盈盈为他宽衣解带,高远极力不去想亲热的事,他打算像刘父一样彻底地疲软一次,让常盈盈彻底失望。 可是,常盈盈有她独到的手段,她又用嘴直奔主题,上次她还有些节制,这次屋子里无人打扰,她大胆了许多,动作也灵活粗野了许多,高远再三忍耐,可是,他禁不住常盈盈的**儿,他的身体再一次背叛了他。常盈盈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慌忙把嘴撤回,唯恐高远再像上次那样弄脏她。 高远躺在那里仍然一动不动,常盈盈说:“你还装什么,有种你回复原形啊!”高远想回复原形,他想象着冰天雪地,想象着臭气扑鼻的垃圾,想以此冲淡自己的欲望,可是,常盈盈那杨贵妃一般丰腴的身体就在面前,常盈盈的手正撩弄着他的至宝,他的心思被常盈盈轻而易举地拉回,常盈盈使他变得愈发昂立。 常盈盈让他快一点儿,不然花紫妮等的时间长了会生疑。高远想想也是,他极不情愿地起身,第二次与常盈盈结合在一起。他想尽快结束,每一个动作都势大力沉,可是如此一来反倒刺激得他愈发肿胀,肿胀得几近麻木,于是适得其反,他反而更耐久了。 他怪自己定力太差,但又为自己开脱:“任谁都会这么做的,我又不是主动寻欢,我是被迫的,所以我是无辜的!”于是,他开始心安理得享受其中的快乐。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常盈盈体内开始一缩一缩地,他被紧紧地箍了几下之后,终于忍耐不住,兴奋之潮迫不及待地涌出。他不知道,常盈盈已早他一步达到高潮,只有极度的高潮,才会有她那种反应。 常盈盈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良久也不起身,高远把她拉起来:“妮妮还在等你,快去!”常盈盈这才无力地穿上衣服,在高远身上又瘫了一会儿,终于说:“高远,你是上天对我的最大恩赐!”在高远脸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去。 高远起床匆忙冲了个澡,来到客厅装模做样看电视,不大一会儿常盈盈和花紫妮回来,常盈盈满面喜不自胜,好像小孩子偷吃到了零食,高远知道她还沉浸在刚才的狂欢里。 常盈盈要去下厨,忽然她叫道:“我忘记了,上午有人约我,你们等一下,我争取一个小时赶回来。”说完匆匆离去。屋子里只剩下花紫妮和高远,花紫妮望着高远,神色似乎有些凝重,高远问她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和平时不大一样。 花紫妮笑了一下,好像是强作欢颜,高远说她好像不高兴,花紫妮说那你想办法让我高兴好吗?高远说怎么才能让你高兴?花紫妮便贴上他的身子:“用你的实际行动吧。” 高远刚在常盈盈那里发泄完毕,现在花紫妮又对他发出了暗示,他一时间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些女生一个个飞蛾扑火一般投入他的怀抱,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先后和颜佳、乔月儿、刘彩嫣、常盈盈发生了最亲密接触,现在花紫妮这个人见人爱的女生又要主动献身,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有点小才罢了,至于帅,他觉得女人不至于也像男人那样好色吧。 “高远,你还让人家求你不成?”花紫妮这个习惯了别人追求从未主动出击过的女生,现在分明就是在求高远,仿佛高远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她,俨然就是他的奴婢,她像奴婢一样期待着君王的临幸,好像那是她莫大的荣幸。 高远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他命令道:“你就不会再主动些?”花紫妮愣了一下,好像从来没人这么命令过她,但是她旋即听命,面对面骑到了高远腿上,双手攀着高远的肩膀,嘴巴突然在高远嘴唇上袭了一下:“怎样?我够主动了吧?” “不行,力度不够,深度也不够。”高远似乎非常不满。花紫妮便在他唇上用力吻起来,吻得自己气喘吁吁的,身子也在高远腿跟上扭个不停,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吻他。 在花紫妮的不断亲吻与扭动下,高远终于张开口,花紫妮一下子探入他的口内,没头没脑地乱吻一通:“这下你满意了吧?” 高远岂止是满意,他简直是受宠若惊了。想起那么多男孩为了花紫嫣可以站在楼下等她三四个小时也不觉得苦,想起男老师们见到花紫妮都会眉开眼笑兴奋不已,高远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自己是唯一一个获得花紫妮青睐的人,是唯一一个花紫妮主动追求的人,高远要感谢花紫妮,要拿出所有的激情来感谢她。 高远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经验,他的口和手同时发力,在花紫妮身上掀起一股又一股热潮,最后,花紫妮的脸伏倒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 高远忽然站起,抱着花紫妮离开沙发,往刚刚与常盈盈亲热的房间走去。花紫妮一动不动贴在他的身上,仿佛她已经晕眩过去。 高远把花紫妮放在床上,花紫妮的脸蛋一片酡红,好像发了烧一样。高远担心已被常盈盈要过一次可能现在身体不济,没想到一看到花紫妮那幅迷醉的模样,他就立刻钢铁一般强硬起来。 花紫妮暴露在高远面前,高远以舌体对她浑身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洗礼,然后,高远扶起她的双腿,将她们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高远的身子往前挺了又挺,终于抵触在那一片神圣的桃花源口。 花紫妮,这么一位真正的万人迷,这么一位令多少男生梦绕魂牵却只能望梅止渴的女生,如今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女人! 高远一激动,还没来得及进入,身体的精华便已狂溢而出。花紫妮私处,平添了无数洁白的露珠。 年轻的感觉真好,高远尽管已经自溢,可是,他依然是那么强硬,强硬得好像依然精力无限,动力无限。 花紫妮张开眼睛,目光在高远脸上一瞬留连,高远看到,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的期待,无限的爱怜。 高远不能让她失望!高远再次探到了那花房的门口,这次,他势在必得! 第60章 缩头乌龟 花紫妮感到了高远的轻抵,她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忽然,她感到一股压力,紧跟着体内挤入一个异物。 只是那异物仅进入一两指的深度,即便如此,已足够令花紫妮震颤,她震颤于那外来的灼热,外来的饱满,外来的脉动。 她忽然感到自己愈发空虚,好像她浑身已经变成一个欲望的黑洞,她需要吞噬,需要包容,需要彻底的拥有。 可是,高远居然停在了那里,良久也没有深入。 花紫妮困惑地睁开双眼,就在这时,她看见高远咬了咬嘴唇,同时眉毛猛地一皱,紧跟着,高远的身子,毅然决然离开了他。 异物已撤出,花紫妮感觉自己仿佛被抽空了似的,身体一时间想要坍塌。 “高远,你――”花紫妮欲言又止。 “妮妮,请原谅我,我不能如你所愿!”高远强忍欲望的煎熬,面色随心一起扭曲。 “为什么?你是嫌我丑?还是嫌我对你不够好?” “不!你很美,美得令人心碎!你对我很好,好得令我惭愧!” “那你就勇敢一次,别当缩头乌龟!” “妮妮,你起来吧,我对不起你!”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花紫妮打量着他。 “妮妮,你就不要问了,你留着你的处子之身,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吧。”高远的话里,似乎饱含遗憾,饱含眷恋。 “高远,我恨你!”花紫妮忽然从床上跳到地上,冲进卫生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便在那里冲洗起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花紫妮将高远的秽物冲走,将自己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忽然发现没带衣服:“把衣服给我拿来。”她简直是在怒吼。 高远拿起她的衣服,敲开浴室门,把衣服递进去,花紫妮接过,没等高远把手拿开,她便猛地一推门,高远哇地一声大叫,他的手,被门狠狠地夹住了。 花紫妮放开门,她看到,高远食指肚已经一片淤血,紫红紫红的,看来夹得不轻。 花紫妮来不及穿衣服便冲出来:“高远,我不是故意的!” “妮妮,我不会怪你!”高远笑着说,只是他笑的时候,手指在不停地颤抖。十指连心,花紫妮夹得他痛在手上,痛在心里。 “高远,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到头来选择的不是我,而是刘彩嫣?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请你帮我指出来,我能改,我一定改!”花紫妮说到这里已经泪水盈眶。 高远这才知道,她已经得知自己和刘彩嫣相好的事情,他可以断定,这是常盈盈告诉她的,常盈盈说过,他们两个是老乡,是最好的朋友。 高远嗫嚅道:“妮妮,你很可爱,你不需要改什么,一切,只因我太坏,我没能忍住自己的欲望,我已经和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可是你要忠于自己的感情,如果你不喜欢她,你照样可以离开她,你要选择自己的最爱,不能因为一时的糊涂就被别人绑架!”花紫妮给他支招。 “妮妮,事情已经发生,她和你一样也是纯洁之身,我不能要了别人又和别人分手,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最起码的良心!” “高远――”花紫妮光着身子扑到高远身上,小孩子一般号啕大哭起来。她哭的是高远居然这么有责任心,自己居然这么没福分,早知如此,自己早日把身子献给他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妮妮,你要冷静!没有我,天不会塌,你一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高远安慰她。 终于,花紫妮止住哭声,高远为她穿上衣服,舔去她所有的眼泪。 花紫妮笑了,笑里充满自豪,充满感激:“高远,事实证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够和你做那么久的朋友,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后你放心地走你的路吧,我已经接受了现实,我再也不会让你为难。” “妮妮――”高远想去拉她的手,她躲开了:“你要践行你的责任,我不能再拖累你。” 高远知道,自己和花紫妮,缘已尽! 这世界上,有很多你喜欢的人,但是,最终属于你的,只能有一个,无论如何,你都要做出取舍,心痛,最终总是难免。 高远和花紫妮来到客厅,规规矩矩坐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常盈盈回来了,她别有一番意味地笑了笑:“哟,你们这是在上课啊,怎么那么老实。”她来到花紫妮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到一边:“怎样,如愿以偿了吧?” “分了!” “你没听我的话?” “听了!” “他要了你还要和你分手?” “他没有要我!” “这个高远,真是鬼迷心窍,看我怎么收拾他!” 常盈盈来到高远身边:“刘彩嫣有什么好?她那么飞扬跋扈,在我的婚礼上对我大放厥词,对她爸也蛮横无理,这样一个刁蛮的女子,她骨子里都是娇小姐的性格,只会贪图享乐迷恋钱财,你如果真的娶了她,以后一定有你好受的。你真是糊涂!你怎么能那么死心塌地对她?你知道吗?她连妮妮的一半都不如,像妮妮这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天底下能有几个?那么多男生对妮妮喜欢得一塌糊涂,你倒好,妮妮对你情有独钟,你却在关键时刻做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要率性地爱一次,是男人就要敢于追求真爱!高远,你行的,你和妮妮一定能走到一起,我相信你不会令妮妮失望。” 高远没想到常盈盈会如此仗义,一定是她让花紫妮主动与自己亲热,一定是她让花紫妮献身于他然后让他和刘彩嫣分手,她为什么这样做?是真正为花紫妮着想?还是害怕他娶了刘彩嫣以后与她作对? 高远心里充满疑团,可是,无论如何,他与花紫妮是再也走不到一起了,他告诉常盈盈:“我和妮妮都已接受了现实,你就不要再多操心了。” 常盈盈望了一眼花紫妮,花紫妮点了点头,常盈盈叹息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第61章 最后一吻 高远回到学校,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他理不清,干脆选择忘却,他要把精力投入到正事上,他第一时间报考了临海市国土局。 不愧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临海市公务员招考效率奇高,报名一周后就要考试,考完一周之内就会安排面试,然后再过一周就会决定录取与否。 三周定命运!高远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他每天都在复习,他要考上临海国土局,他不能再像报考临海监管局那样落榜。 刘彩嫣打电话问他有无考上临海监管局,高远说还没出结果,他不想把落榜的事告诉她,毕竟她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不能令她失望,他要等考上临海国土局,再告诉她已落榜临海监管局,毕竟都是在临海,都是政府公务员,刘彩嫣听了应该也很高兴。 转眼之间已是考试时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高远顺利完成行政职业能力和申论的考试,一周后成绩发布,又是第一名!面试时,高远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再次折服了所有的考官,很快,笔试与面试的综合成绩发布,高远排在第一位,考上已毫无悬念。 令高远意外的是花紫妮也报考了临海国土局,两人之前并无商量,都不知道对方报考什么单位。只是花紫妮成绩稍微差了一点,总共录取十人,她考了第十一名,高远为她感到遗憾,但也毫无办法。 高远拨通刘彩嫣电话:“嫣嫣,我没考上临海监管局!” “什么?没考上?不,高远,你说的不是真的,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刘彩嫣比他当初落榜时还要着急。 高远以为他是为自己的前途焦虑,他心里一阵感动,急忙告诉她:“可是,我又报考了临海国土局,而且,我考上了,综合成绩第一。” “啊哈――”刘彩嫣在电话里欢呼,忽然咣当一声,电话变为忙音。过了一会儿,刘彩嫣打来电话,高远问怎么回事,刘彩嫣说高兴得把电话扔到天花板上了。 刘彩嫣问什么时候去报到,高远说还要等四个月才能毕业,七月份报到。刘彩嫣大喜过望:“高远,我再在第一监狱混上几个月就陪你过去,我会央求爸爸把我安排到他在那里开的公司,那时我就可以和你天天在一起了。”刘彩嫣充满憧憬。 “你爸是不是管你管得很严?为什么我过去你才能过去?” “我爸知道经商的痛苦,他不想让我干那一行,他说女人家找个好老公就行了,他宁愿把公司留给我未来的老公管理,也不愿让我操劳,他说我妈就是过劳才离开我们的。现在就不同了,你考上了临海国土局,他不可能把公司交给你,他只能慢慢培养我了。” 高远心里高兴,毕竟他已实现自己的愿望,他很快就要成为一名正式的公务员了,他在网上查了一下,临海市公务员待遇果然很高,一入职基本工资就在七千元以上,如果再有些什么补助,估计每月过万不是梦。不错,刘彩嫣家里坐拥数十亿资产,但是那是他们的,即便自己和她成了家,即便他们的资产全归他所有,他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毕竟那是别人挣来的,高远要自己挣钱,要实现自己的价值。 高远开始发短信,他把自己考上的消息发给每一个亲朋好友,回信接连而至,一个个都在恭喜他。温婉恭喜他得偿所愿,祝他前程似锦。乔月儿恭喜他宏图大展,爱情美满。谭小蕙和颜佳都恭喜他考上临海,说又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高远想起谭小蕙就有些惋惜,的确,谭小蕙的乖巧痴憨令他留恋不已,他又想到温婉,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亲密与快乐,现在,他也不得不和她划清界限。好在谭小蕙现在是在外地一家公司实习,说是想挣够一部苹果手机的钱再回校,温婉也远在某东部沿海城市,说是去拜访一位博导,而且要在那里参加考博的一些培训,短期内高远还不至于面临太多尴尬的局面。 李可依没有回信,高远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感觉,她是后悔当初与高远分手,还是为高远考上感到高兴呢?高远不得而知,他只是感到李可依更加神秘起来,李可依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地位进一步加强。 高远决定改善一下生活犒劳一下自己,他出去买了一些菜回来,打算自己做了吃,却发现那个电磁炉不见了。他用那个电磁炉给李可依煮过饭,给刘彩嫣取过暖,他不想失去它。可是,找遍屋子仍无发现,他忽然想到,肯定是被宿管员拿走了。 高远来到楼下,敲青青的门,青青,就是那位美女宿管员。 青青开门,还未说话脸就红了:“高远,我知道你会来的。” 高远知道,青青是想他了,每次青青想找他,就会把他的电磁炉收走。 以前,高远每次来要电磁炉,都会和青青亲热一番,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做。他已经伤害过乔月儿,伤害过花紫妮,他终于明白,如果你不能和某位女生走到一起,那你就要果断地放弃,一味的暧昧只能带来恶果。 高远说:“青青,我的电磁炉呢?” 青青指着墙角:“我在炖鸡,刚从老家带回来的土鸡,用老家的天麻混着炖的。” “你是宿管员,你怎么带头违规?” “因为我知道,你就要走了,你的未来属于临海,属于其他某位幸运的女孩,我,终将无法与你在一起,今天,我是要祝福你,也是要为我们的过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青青说完,打开几个饭盒,里面都是她刚刚炒好的菜。 鸡也炖好了,两人一起品尝,吃着吃着,青青有一滴清泪滴在汤里。高远急忙舀起,把她的泪喝在肚里。 “青青,我不会忘记你,我真想永远留在学校,我真希望你天天都来收我的电磁炉。” “高远,你不要哭,你放心地去临海,我祝你有一个远大的前途,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高远鼻子酸酸的,为什么,他认识的每一个女生都这么深明大义,为什么,每一个女生都令他如此难以放弃。 无语,只有无语。 默默地吃完,高远说:“我要回去了。” 青青说:“我想把你的电磁炉留下做个纪念。” 高远忍不住抱住她:“青青,今生今世,我欠你一个情!” 高远与青青激吻起来,好像他要通过吻,把自己所有的依恋传递给青青,他知道,这,将是他与青青的最后一吻! 第62章 冤家路窄 开学了。 高远班里,回来的同学并不多,最后一年时间,研究生们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有的在外实习,有的在家写毕业论文,有的甚至与女友游山玩水去了。 唐圆圆是本科生,才上大三,一开学就回来了,她知道高远考上了临海国土局,她一来到学校就来找他,让他请客庆贺一下。 高远带唐圆圆出去,他们要去一家火锅店,那里的猪手很好吃,熬在锅底里香而不腻,而且价格很便宜,是学生们解馋的好去处。 两人一路走,路人一路望。或许,是因为他们反差太大。高远总是穿得正儿八经的,面色总是如秋天的天空一般明净高远。唐圆圆相反,她的穿着总是那么另类,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外套,黑色的胸衣在外套下若隐若现,而且那外套在肩膀处开了个洞,裸露出两片圆润的香肩;她下身穿了一件好像已经很破旧的牛仔裤,偏偏那裤子又在大腿上、膝盖上和小腿上破了几个洞,露出了几片雪花似的肌肤;而且,她的上衣似乎太短了,露出了一段柔美的腰肢,她的裤子也是太短,只能套住大半个臀部,粉红的内裤上缘便露了出来。 她虽然穿得很暴露,使人以为她可能是一位很放荡的女孩,可是她偏偏生有一幅天使般纯净的脸蛋,看起来简直是无邪到了极点,无邪得令人忍不住想在她脸上留下点什么印记。 当初,唐圆圆就是凭借这一副天使般的脸蛋吸引到高远的。每次见到唐圆圆,高远的目光就格外地不老实,其实也不怪他,他想老实也老实不得,唐圆圆衣服上有那么多洞,每个洞都在吸引着高远去窥视,去想象。 两人来到那家火锅店,一来到这里,高远就想起了颜佳,以前,他也和颜佳在这里吃过,那次他们喝了好多啤酒,然后在校园旁边的小山上有了第一次拥抱。这次,高远不禁又要了几瓶啤酒,他和唐圆圆边吃边喝。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一抬头,发现一个格子间里,有一个落寞的背影,高远一眼便看出来,那是花紫妮。 花紫妮旁边,还坐了一位男生,那男生一头黄毛,尖嘴猴腮,正在嬉皮笑脸给花紫妮倒酒。高远很吃惊,他不知道花紫妮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位形象猥琐的男生。 “高远,你在看什么?”唐圆圆感到很奇怪。高远急忙为她倒酒:“什么也没看,来,咱们喝酒。” 唐圆圆很能喝,不动声色就把那杯酒喝尽,高远又给她倒上,高远的眼睛的余光还在花紫妮那边,他看到,花紫妮似乎已经喝多了,那位男生对她说话,她毫无反应,那位男生让她喝酒,她概不拒绝。 “高远――”唐圆圆忽然大叫一声!显然她对他的心不在焉有了很大的意见。 高远急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我又走神了,最近总是有烦心的事。” 话音未落,一位女孩站到他面前:“高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高远抬头一看,是花紫妮,一定是唐圆圆的声音把她招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她分了手,却又和另一位女生这么亲密地在一起。 “妮妮,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说你和刘彩嫣好上了,你说你和我分手是要对她负责任,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你是在骗我,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花花,你生气了?”黄毛男生在旁边献殷勤,花紫妮没理他。他讨了个没趣,把气撒在了高远身上:“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谁知道竟然是一个采花大盗,本座今天一定要为花花出口气!” 黄毛男生一拳打过去,正中高远的鼻子,高远鼻血簌簌滴落。 高远没有还手。 黄毛男生又是一拳,打在高远的脑门上,高远脑袋一阵轰鸣,差一点晕过去。可是,他还是没有还手。 “小黄,不要再打了!”花紫妮在旁边叫道。 黄毛男生大怒:“你还喜欢这王八蛋?!”花紫妮无语,黄毛男生一脚踹过去,把高远踹得连退了五六步才停下来。 “小黄,你住手!”花紫妮坚决制止。 黄毛男生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高远的衣领:“今天我要把你打爆!” 忽然,高远一脚踩在了黄毛男生的脚趾上,黄毛男生痛得腰都弯了下来。高远冷眼旁观着他:“前两下你打我,是为了妮妮,所以我不还手,第三下你打我,是为了你自己,不过我可以让你,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识相的话请你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黄毛男生忽然操起一把长凳砸了过来,高远一侧身,长凳落空,他顺势把黄毛男生一推,便把他推倒在地。高远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你滚不滚?” 黄毛男生不说话,高远加大了脚劲,黄毛男生一阵乱嗷:“我滚,我马上滚!” 黄毛男生离去,花紫妮也要走,高远拦住他:“妮妮,你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高远,你如何对我解释?”唐圆圆在旁边气不打一处来。 “高远,你和你的美女一起高兴去吧,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花紫妮夺路而去,高远想追,却被唐圆圆一把抓住:“高远,原来你不止和她相好过,你还有个叫刘彩嫣的女友。” “圆圆,你等我一下,回来给你解释。”高远说完便追了出去。唐圆圆也要追出去,被店老板拉住:“你不能走!”唐圆圆要挣脱,老板说:“你走了,就没人买单了。”唐圆圆又气又恨,只好回原位坐下。 花紫妮还没跑远,高远很快追上她:“妮妮,你怎么和那样一个男生交往?一看就知道毫无素质,你要找,也要找一个像模像样的男生啊!” “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不用你管!”花紫妮又要含怨跑开,高远拽住她不放:“妮妮,我一定要管,你不能再作贱自己,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送出去,你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 花紫妮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高远,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你不要我,我又没考上临海国土局,高远,你知道吗?我已经迷失方向,能有个男生要我就是我最大的慰籍,什么前途,事业,对于我而言都是那么缥缈,那么遥远。” 高远忽然做出一个决定,她好像荆轲刺秦临行前一般壮怀激烈:“妮妮,你不要灰心,你一定能考上临海国土局!” 花紫妮张大一双美目望着他:“可是,成绩在那摆着,我没上线,你能有什么办法?” 高远好像义无反顾地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第63章 顾此失彼 高远送走花紫妮,回到那家火锅店,唐圆圆正在那里喝闷酒,两人总共要了四瓶啤酒,她一个人喝掉三瓶。 “圆圆,你不能再喝了!”高远劝道。 啪地一声,唐圆圆把一个酒瓶摔在地上,酒瓶粉碎,宛如她破碎的心。 “高远,我恨你!”唐圆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高远追到门口,老板拉住他:“你还没结账。”高远顺手抽出两百块钱往身后一扔,人便冲出门去。 高远追上唐圆圆:“圆圆,你听我解释!” “她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还想骗我不成?我不是傻瓜,我再也不会上当受骗!”唐圆圆快步往前走去。 高远赶超她,挡在她面前,她忽然一转身,冲进了马路中央。 车流如织,笛声四起,一位司机探出头来:“不要命了?!” “圆圆,你快过来!” “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我就撞车!”唐圆圆目光四顾,似乎在寻找可撞的目标。 “好,圆圆,我这就走,你快到路边。”高远大步流星远离唐圆圆,回头看时,唐圆圆已经到了路边,他长舒一口气,思忖着如何与唐圆圆好聚好散,却想不出好的办法。他大为烦心,心里想以后对谭小蕙和温婉只能避着了,免得引起同样的麻烦。 高远回到宿舍,拨通临海市国土局人事处的电话。 “你好!”人事处一位女员工接听。 “你好,我是高远!” “高远?哦你好你好,我正要通知你,七月十五你要准时来局里报到!” “对不起,我不来了!”高远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对方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来报到了!”高远再次大声说。 “你是说你不能准时报到?” “不是,我是说我不会来你们这里上班了!” “啊?高远,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对方惊诧到了极点。 “我从来不会和人开玩笑!”高远严肃地说。 “高远,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临海国土局工作?今年报名的有几千人,总共只录取10个,你主动放弃这次机会,以后你可别后悔!” “多谢你的劝告,我决不会后悔!” “高远,这事我不能擅自答应你,你等一下,我请处长和你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声在电话里响起:“高远,你确定不想来我们局工作?”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高远似乎有点儿不耐烦了。 “高远,你为什么不想来?嫌待遇低?我们这里一年收入至少十来万,比起内地来好多了!” “待遇再高我也不会来!” “你有了更好的去处?” “处长大人,您就不要再多问了吧,来不来是我自己的事,本来我可以不通知你们的!” “高远,你不能说不来就不来!” “怎么?我不来还不行了?” “你要是不来,知情的人知道你是主动放弃,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是故意把你压下的,那样我们的工作就被动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你来临海当着大家的面写一个声明,表示你不愿来临海国土局工作,然后按上你的手印!” 高远心里真是烦透了,他考临海监管局,想去却去不成,硬是被人除了名,现在他考上了临海国土局,他不想去,却没想到抽身居然这么困难。他忽然有了主意,他以极不耐烦的语气说了一句:“我是杨白劳啊?你说让我按手印我就按手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黄世仁吗?” “高远,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懒得再理你!”高远似乎就要挂电话一样。 “好!既然如此,你就别来了,你这样的学生,除了考试比别人强,没有一点道德修养,你不来也罢,来了也是祸害!” “谢谢处长!”高远重重地挂了电话,他终于达到目的,他故意惹对方生气,就是为了要他最后那句话,他知道,对方将自己除了名,花紫妮就能进入前十名之内,花紫妮就能考上临海监管局了! 果然,第三天下午,高远接到花紫妮的电话:“高远,你、你怎么不去临海国土局?”高远问她怎么知道,她说临海国土局的人说的,他们已通知她七月十五日前去报到。 高远终于达到目的,他虽然早知会有此结果,但还是大喜过望:“妮妮,祝贺你,你终于有了一个了理想的工作。” “高远,你不去临海国土局,是不是为了把名额留给我?!”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高远一时间找不出好的原因,花紫妮终于明白,高远果然是主动把名额让给了她。花紫妮感动莫名:“高远,谢谢你!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妮妮,我不为什么,我只希望以我的实际行动,报答你曾经对我的关爱,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错,希望你忘却我,从此投入到愉快的工作生活中去!” “高远,我会记着你一辈子,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 两人通完话,高远马上拨通刘彩嫣的电话:“嫣嫣,告诉你一个你不想听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 “我推掉了临海国土局的工作。” “啊?”电话里,刘彩嫣好像惊呆了,可以想象出她的样子,她的嘴巴一定张了好大,下巴估计都快脱臼了。 “嫣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原因,请你不要问,好不好?” “不!高远,你一定要告诉我原因!你为什么不去临海国土局工作?”刘彩嫣的情绪似乎要失控。 “嫣嫣,公务员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我还可以考博,毕业后可以当个老师。” “你考哪里的博?” “北都市或者东海市!” “为什么你不考临海的博?” “临海没有一个好大学!” “考博要读几年?毕业后你能到临海任教吗?” “四年左右吧,毕业后不打算来临海,那里没有一点学术氛围。” “高远,你知不知道你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什么?” “分手!我要和你分手!”刘彩嫣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第64章 各奔东西 高远没想到自己不去临海居然会引起刘彩嫣那么强烈的反应:“嫣嫣,为什么我只能去临海?” “我全告诉你吧,现在房地产业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我爸的资产正不断向临海转移,他在临海开的是一家房地产开发企业,以后这家企业将成为我们刘家最重要的利润来源。目前,这家企业由我爸的一位好友管理,我爸身体不好,说不定以后公司就会彻底落到他人手上。所以,我要到临海去,我家的企业不能由他人管理,这是我的使命,我的责任!” 高远恍然大悟:“嫣嫣,原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 “是的,时不我待,谁知道我爸哪身体还能撑几年?只可惜他老人家一直不许我插手企业的事,唯恐我再步妈妈的后尘,他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女婿,由他来打点企业事务,所以,高远,你既不愿意经商,又把去临海当公务员的机会推掉了,你使我丧失了去临海的理由,所以,我们只能分手了。” “嫣嫣,你和我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去临海?就是为了接手你爸的公司?”高远有种被蒙骗的感觉。 “不错!个人事小,家族事大!”刘彩嫣毫不掩饰地说。 高远忽然很失望,他本以为刘彩嫣是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才那么希望去临海,现在看来正好相反,她是为了去临海才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也就是说,自己不过是她通往临海的一个桥梁,早在两人见面的第一天,她应该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为了利用自己,她半夜打自己电话,诱惑自己和她同了床,她成功击败了乔月儿,斩断了自己与乔月儿的情网,她看起来那么纯真烂漫,简直像一个刚入校的大学生,可是她的思想却是那么地复杂,复杂得高远一直都被她蒙在鼓里。 “高远,你还有什么说的吗?”刘彩嫣似乎对他还报有最后一丝希望。 “嫣嫣,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现实!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临海,我是铁定不去了!”高远负气地说。 “很好!很好!”刘彩嫣似乎在暗下决心,停了片刻终于说:“高远,我们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嫣嫣,你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我,你就不能放弃家族的利益跟我一辈子吗?我发誓我会对你负责!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高远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告诉她。 “高远,你太自私了!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你不去当公务员也可以,你可以转变观念,你可以去我爸的公司搞管理,我爸一定很高兴!”刘彩嫣的话软了下来。 “你心里只有公司,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存在?你就不要再心存幻想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要求。”高远把话说死。 “高远,我恨你!”刘彩嫣挂了电话。 高远忽然想起唐圆圆,分手时,唐圆圆也是这么说的。高远本不想有负任何人,可事到临头,刘彩嫣和唐圆圆还是与他结了怨。 高远沮丧万分,却想不到弥补的方法,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先后失去了李可依、乔月儿、花紫妮、青青、唐圆圆和刘彩嫣,他愈发深刻地认识到,暧昧,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暧昧,永远不会像爱那么天长地久。 高远思考下一步的出路,他觉得只有考博一条路了,他喜欢的几个城市都已过了公务员招录时间,除了考博他已别无选择。 高远想到温婉在华东某市参加考博的培训,便决定报考那里,他上网看了一下,东海财经大学还在接受考博报名,他马上报考,然后给温婉打电话:“你还在东海市?”温婉很惊喜:“是呢,培训还要半个月时间。” 高远说自己也要考博,而且报考了东海财经大学,温婉高兴万分:“太好了,东海财经大学离我报考的学校不远,如果我们都能考上,又可以天天看到你了,你不知道,从放假到现在,每天我都很想你!” 高远已经失去那么多女孩,他剩下的只有温婉和谭小蕙了。他知道应该珍惜这难得的情感:“婉儿,每天我也很想你!” “是吗?那你怎么连个电话都很少给我打?” “因为我太忙了,忙着做导师的课题。”高远发现自己越来越会撒谎了,他发现自己说的那么流利,那么自然而然,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 “你想不想过来培训?” “培训就不用了,不过我打算过来拜访一下我那个专业的导师。” “呵呵你净会些歪门邪道,好好复习不就行了?!” “婉儿,你不知道,现在考博竞争很激烈,如果有人向导师推荐你,或者你私下和导师建立了联系,录取的希望就大多了!”高远好像是过来人一样告诫她。 “真的吗?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担心了!” “当然是真的,我打算尽快来东海市一趟。” “好的,我去车站接你。” “不用去接,时间有限,你复习你的就行了,我知道怎么走!” 高远买好去东海市的车票,却为带什么东西发了愁,毕竟这是去拜访导师,总要准备点见面礼才行。终于,他决定买一些地方特产带过去,无非是一些野山菌什么的,买过之后又觉得不够分量,就在这时,门轻轻地响了两下,紧跟着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师兄,开门!” 高远心里一喜:“谭小蕙回来了!”他打开门,谭小蕙一进屋便发现了他的行装:“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 “呵呵,去你家寻宝去!” “你就做梦去吧,我爸再傻,也不会再把宝贝丢进垃圾箱里了,上次他被我妈妈骂了一星期,可谓是教训深刻!” “师妹,实话告诉你,我要去东海财经大学拜访导师!” “哦,我知道了,师兄,你是想去走后门考博!”谭小蕙语出无忌。 高远哭笑不得:“师妹,我只是略备薄礼,那不是走后门,是尊重知识,尊重老师。” “师兄,我错了,我怎么忘了呢,师兄你才高八斗,想考哪里考不上,根本就没需要去贿赂老师。对了,我看你也就买了点山野菌,根本就拿不出手,我正好有一样好东西,既有文化底蕴,又有实在价值,正好拿给你用!” 高远问是什么了四个字:“一只小鸟。” 第65章 可爱双姝 高远听谭小蕙说要送自己一只小鸟,不禁大为好笑:“是一只鹦鹉,还是一只八哥?”谭小蕙说拿过来他就知道了,高远本来不想要她的东西,可是受好奇心驱使,他没有阻拦谭小蕙回去拿。 过了一会儿谭小蕙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古色生香的纸盒子。高远笑道:“师妹,你的小鸟真奇怪,居然养在盒子里,按理说应该在笼子里吧?” 谭小蕙不语,当着高远的面打开盒子,立刻,一只褐色的鸟儿呈现在高远面前,只不过,那鸟儿翅膀张开,整个身体摊开,被固定在一个纸板上,好像是一个标本。 高远大悟:“师妹,原来你是要送我一个标本。”谭小蕙郑重地说:“这不是标本,是化石。”高远问是哪个年代的化石,谭小蕙说至少有一亿五千万年了,应该是晚侏罗纪时代的产物。高远难以置信:“师妹,你是怎么搞到的?” 谭小蕙说是别人送给爸爸的,爸爸是一位老师,教有一位辽西的学生,那位学生送来以后爸爸也不识货,随手就扔到了床底下,想不到后来一位学生物的朋友过来做客,爸爸顺手拿出来给他看了一下,才知道那是个宝贝,要是早就知道,爸爸也不会收下了,现在想退也找不到人了,那个学生已经举家迁居国外了。 高远惊叹道:“这只鸟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你还是自己保藏着吧,可以当传家宝。”谭小蕙说:“本来我打算送给面试时候那位对我极其关照的白头大叔,可是又有些舍不得,现在你正好需要,就送给你吧。” 高远坚决拒绝:“师妹,我是你什么人?你把这无价之宝送给我,我真的受之有愧!”谭小蕙一把塞给他:“师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快收下,我的心都是你的,更何况一只鸟。” 高远还想推辞,谭小蕙嗔道:“你不要我的鸟,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心!”高远不得不接在手里:“师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知道的,我没考上临海监管局,我以后可能还是一个穷学生,而你已经被临海监管局录取,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男孩子。” 谭小蕙一把捂住他的嘴:“师兄,你瞎胡说什么啊?我的心是你的,自从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将你忘记,师兄,不论你是穷是富,不论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着你同甘苦,共命运!” 高远想起刘彩嫣,她只希望以自己做跳板达到接管家族企业的目的,相比之下,谭小蕙对他的感情是何等地单纯,何等地强烈,何等地伟大。 “蕙妹,谢谢你!”高远由衷道谢,谭小蕙说:“不要叫我蕙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叫张惠妹。”高远说:“那我叫你什么?我觉得叫你师妹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心意。” “真的吗?高远,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心意?”谭小蕙饱含期待。高远如实说道:“以前,我觉得我们只是师兄妹,现在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关系了!”谭小蕙问是什么性质的朋友,高远反问:“你说呢?” 高远电脑上,正播放着一对青年男女谈恋爱的情节,谭小蕙指了一下屏幕:“我希望是他们那样的朋友!”高远点了点头:“你说对了!” 谭小蕙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既然我们已经是他们那样的朋友,那你就叫我蕙儿吧!”高远叫了一声蕙儿,谭小蕙美美地答应一声,然后说:“以后我要叫你远哥哥,你不知道,颜佳师姐叫你的时候,我甭提多羡慕啦!” 高远不禁捉住她的马尾巴拨弄一下:“蕙儿,以后我就是你的远哥哥了。”两人又聊了片刻,高远说得去赶火车了,谭小蕙送他上了的士,这才挥手道别。 高远赶到东海市,与温婉联系,温婉说就在出站口等他。高远拉着行李箱来到出口处,一眼就看见了温婉,立刻,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是他乡遇知己使然?还是久别思念使然?高远想了一下,应该是兼而有之! “高远,你瘦了!”温婉颇为怜惜地说。 “婉儿,你还是那么可爱。”高远想起曾经的亲密,不禁又开始柔情蜜语起来。 温婉微微一笑,笑容里,好像绽放了一个春天。 高远看得有些发痴,温婉的温情,永远是那么浓,那么暖,那么景致无边,记得当初,高远见她一面就陷进了她的情网里。 那时的温婉,和现在的温婉毫无二致。她体型丰润,面容端庄,举止从容有致,眼神一动,朱唇一启,都使人如临春风,如沐春雨,如入花丛,如受电击。 如果这宇宙中真有暗物质,高远相信,那只会是用温婉那样的柔情构成的一个世界,只有温婉那样的柔情,才能吸引住四周的一切,甚至连光,也无法逃逸,也懒得逃逸。 “高远,你又发呆了!”温婉拿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高远这才醒过神来:“婉儿,我愿意在你的世界里沉睡,直至天荒地老。” “呵呵我们快点儿走吧,你坐了二十多小时的车,一定累坏了!”温婉带高远来到自己的住处,那是一个十来平米的蜗居,里面摆满了书籍。 “你先上床休息一下吧,把该换的衣服脱了,我给你洗,等到了中午我请你吃饭。”温婉对高远总是那么关心,关心得无微不至。 高远想脱衣服,却又犹豫着。温婉有些困惑:“今天你怎么羞答答的?以前你不是见到我就想脱衣服的吗?” 是的,以前,高远与温婉已经同床过,每次都是高远苦苦央求才换来一次宝贵的同床,每次高远都是那么激动,那么不顾一切,只是他还没有突破温婉最后那一道防线而已。 高远想不清今天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不想脱衣服?是因为与那么多女生有了亲密接触所以愧对温婉,还是因为刚刚和谭小蕙确立了恋人关系所以唯恐对不起谭小蕙? “高远,快点脱了,火车上太脏了,得赶紧洗一下。”温婉催促。 高远进退两难:脱?还是不脱? 第66章 导师青睐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灵活,为什么非要在温婉的面前脱衣服呢?不错,以前他爱那样做,可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他完全可以去卫生间脱衣服。 高远便说要去卫生间洗个澡,洗完出来,温婉开始洗他的衣服,正洗着,她报考专业的博导来了电话,温婉与他通完话满面欣喜:“戴老师让我去找他,我昨天打他电话说过想去拜访他。” 高远也很高兴:“既然他想见你,说明他对你还是很感兴趣的,你快点去!”温婉拎起一个塑料袋就要出门,高远问袋子里什么东西,温婉说是一些水果,高远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咖喱果和几个奇异果,再无别的什么。 高远把自己带的恒春特产和谭小蕙赠与的那个化石拿出来:“婉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的留下自己吃吧。”温婉问是什么?高远说无非是一点特产和一个工艺品,值不了几个钱,勉强算是拿得出手。 温婉让高远留着送给他那个专业的博导,高远说自己准备了两份,让她千万不要客气,硬是把她推到了门外,让她赶紧去见导师,免得错过了良机。 温婉走了,高远喝着她泡给自己的茶水,翻看着她的复习资料。高级经济学、货币金融学……一本本厚厚的书都被她几乎翻烂了,高远不禁感叹温婉的好学,的确,温婉那么可爱,她完全有机会把自己嫁到一个富贵人家,她完全有机会少走一般女生要走好多年的路,可是?她选择了考博,她对外来的干扰一概免疫,多么自强自重的女生,让人不欣赏都不行。 这时,高远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高远,你到东海了吗?”高远问他是谁,他说是郎光辉老师的弟子,名叫江小军。高远知道,郎光辉,就是自己报考专业的博导,他很奇怪,问江小军怎么知道他的电话。 江小军说郎老师接到了杨老师的电话,杨老师向他隆重推荐高远,说高远通过了很多的资格考试,有很强的学术研究能力,是难得一遇的可造之材,希望朗老师能够多多给高远以指导,还说高远昨天已经启程赶赴东海市拜访他。 江小军说郎老师和杨老师都是学术界的精英,两人平素都很景仰对方,郎老师一听到杨老师的推荐,就对高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马上就让江小军负责安排好他的吃住,而且中午郎老师还要请几位弟子和高远一起吃饭。 高远不禁由衷感谢杨老师,自己离开恒春之前只是简单向他做了个回报,说自己报考了郎光辉的博士,马上就要赶赴东海,自己并没求杨老师做什么?杨老师却主动帮他做了那么强力的推荐。 高远已经把礼物送给温婉,他不想提着两只拳头去见郎老师,便问江小军可否缓一缓,等到下午再去拜访郎老师。江小军说郎老师下午就要去台湾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中午不见就没机会了。 高远只得与江小军赶到郎老师家里,郎老师一见到高远就上前和他握手:“你就是高远?”高远向他问了声好,郎老师请他坐下:“你真的通过了注册会计师、注册资产评估师、注册税务师以及司法考试?” 高远随随便便嗯了一声,郎老师又问:“你真的在财会研究上发表过论文?”高远说是在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论文,都是杨老师的功劳。郎老师满面欣赏之色:“高远,杨老师说得不错,你确实是一个人才,我教书教了几十年,也没遇见一个你这样的学生,杨老师以你为荣,我也希望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子。” 高远没想到郎老师如此欣赏自己:“郎老师,您过奖了,如果能成为您的弟子,那将是我最大的荣幸!您是财会领域国内公认的学术泰斗,在您这里有很多需要我学习的地方。” 郎老师的弟子们陆续到来,总共有五位,郎老师问一位女弟子:“你很快就要毕业了,想去什么地方?”那位弟子说:“国家注册会计师协会要我,我不想去。”郎老师便问她想不想去某国家部委,弟子说就怕有难度,郎老师马上拨通了部长的电话,两人称兄道弟聊了几句,郎老师便向他推荐自己的弟子,很快通完话,他问那位弟子:“公务员考试你通过没有?”弟子说已经通过,郎老师说那就没问题了,部长说了,凡是我的博士,一概优先录取。 高远大为震惊,他没想到部长都会买郎老师面子,他心想:“我一定要考上博士,一定要成为郎老师的弟子,将来我也要去国家部委工作,那比起临海监管局、临海国土局不知强多少倍。” 郎老师又问江小军打算去哪里,江小军说还没想好,郎老师说了几个单位,都是名校或者国家机关,听得高远简直眼红了,江小军却都不愿去,郎老师问他去临海交易所怎样,那里年薪据说有20万元左右,江小军终于答应,郎老师又是一个电话解决了问题。至此,高远对郎老师的景仰之情已是难以言表,他已认定要成为郎老师的弟子。 已是中午,郎老师请大家出去吃饭,江小军陪高远边走边说:“郎老师是请你吃饭,我们是作陪的,据我所知,像你这样报考他的学生,以前他只请过两个,那两个后来都被录取了,而且是公费,所以我估计你考上已经不成问题,只要你能通过初试就行。” 高远心理顿时被希望充满了,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博士研究生,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饭后,高远回到温婉住处,温婉也已回来,高远问她情况怎样,她说导师收了他送给她的礼物,导师对她好像很满意,还告诉了她一些复习的重点。高远说自己也格外顺利,说郎老师对自己非常欣赏,他的弟子说自己一定能考上。 两人击节相庆,温婉望着高远,眸子里仿佛有花影重重,高远忽然发现,自己又要管不住自己了,自己很快就要陷入温婉的温柔乡中了。 第67章 狂欢 高远经历了和李可依、乔月儿、刘彩嫣等人的分手,理智告诉他再也不能随意和女生暧昧,不然只能不欢而散。他强压冲动走到窗前:“外面的风景好美!” 温婉似乎感到很意外:“高远,你和以前有些不同。”高远问什么地方不同,温婉说:“外面只有几栋民居,哪有什么风景?”高远辩解道:“可能是心情好,看什么都很美,佛祖不是说过吗?在得道的人看来,大地都是用黄金铺成的,凡夫怎么看也是看不出那种效果。” 温婉笑口宛若花开:“呵呵,您老人家都得道了,看来无需再食人间烟火了。”高远听出了她话里的失落,忽然便有些于心不忍,不忍一下子冷落了她,于是他变得主动起来:“婉儿,我就是得道了,见到你也会从天上堕入红尘。”温婉问什么意思,高远说:“你那么可爱,神仙见了也会动凡心,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凡夫俗子。” 高远说完便托起温婉的下巴:“小妞好漂亮,来,让哥亲一个!”温婉笑道:“我应该给你拍个照片,你装无赖的时候比无赖还像无赖。”高远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既然你认为我是无赖,那我今天就赖上你了。” 高远二话不说便拥着温婉来到了床上,很快,两人已经赤着身子。温婉的身体,无一处不饱满,无一处不圆润,温婉的脸也一样,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着令人沉迷的婉转。高远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那两团山丘般的高耸。他一动不动把手按在上面,感受着温婉的心跳逐渐加速,直至跳动得宛如紧锣密鼓。 高远口干舌燥,欲望在往小弟那里集中,他终于无法忍耐,身子开始慢慢上移,终于,小弟触碰到了那两团高耸。温婉叫道:“你真下流!”高远说:“谢谢你看得起我,本来我以为我根本就不入流。”说完,高远便让小弟在她上面盖起章来,他感受着那份温柔与弹性,最后干脆拿小弟在上面写起字来,他一丝不苟地写着,边写边问:“你知道我在写什么吗?” 温婉说:“你以为你那是毛笔啊?!”高远哈哈大笑起来:“你的形容倒挺贴切的!告诉你吧!我写的是你的名字――温婉!”温婉说:“你真是坏到家了,满肚子坏水!”高远说:“还是你坏,起了个这么难写的名字,我刚才边写边数,居然有23个笔画,你这不是故意难为我吗?” 温婉说:“得了便宜还卖乖!”高远说:“完了!毛笔没水了,能不能借给我点儿?”温婉问怎么借,高远便把小弟上移,移到了温婉嘴边。温婉意识到了他的意图,急忙把头扭到一边,高远硬是把她的脸扶正,温婉紧绷双唇,高远便拿小弟在她脸上四处乱划。 温婉那圣女般的容颜居然屈服于高远如此的爱抚,高远忍不住浑身躁动,小弟直奔温婉双唇,在那里执着地拨弄起来。温婉的双唇被不断拨开,露出了几颗整齐洁白咬得紧紧的牙齿。那份洁白令高远愈发痴狂,他的力气也使得越来越大。终于,温婉意乱情迷,牙根忍不住一松,高远趁机挤入了她的口腔。 温婉干呕两声,似乎口腔已被他占满,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高远稍微往外退了一点儿,温婉才稍感轻松。她的舌头想躲开他,可是她的口腔就那么一丁点大,她无处可躲,尝试着闪避了几下便无奈地贴在了高远的异物上。高远一个劲地在里面翻江倒海,温婉被他刺激得已经迷失了一切,她终于忍不住主动地为高远做起了服务。 高远感受着那一丝丝酥麻,感受着温婉那最亲密的贴绕,他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溶化,溶化在温婉那无尽的温情里了。 终于,高远一阵抽搐,他来不及撤出,居然全部就地倾泻了。前些天,他和常盈盈就是这样,只不过那次是常盈盈主动,这次却是他主动。 温婉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慌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终于出来说:“高远,你把人家弄脏了!”高远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事发突然,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说完又要和温婉亲热,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表哥打来的。 “表哥,你有什么事?” “你在干什么?” “我在东海市,我没考上公务员,打算考博,今天刚见过导师,他对我印象很好,还请我吃了饭,他的弟子们都说我能考上。” “你不用考了!”表哥坚决地说。 高远大为不解:“为什么?除了考博,我没有更好的出路。” “因为,你考上了临海监管局!”表哥说完高兴地笑出了声。 “不会吧?我明明得知我已经落榜,你也问过了啊!” “我也以为你彻底没希望了,想不到前些日子和一群老乡吃饭,一位貌不惊人的老乡居然是你们总局人事部门的老大。我把你落榜的事给他说了一下,他气不打一处出,说早就看随我为不顺眼,说他真没想到随我为居然会因为你不小心喷了他一口痰就把你给卡住。他说随我为说了不算,随我为定下的录取名单最终还需经过他签字同意。刚才,他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把你加入了录取名单,你就等候通知吧。” 高远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他连声说:“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表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无须这么客气。高远忽然想到考博,他有些不忍放弃:“哥,其实考博也挺好的,我那个导师是郎光辉,他的路子很广,弟子们都到了国家各大部委或者收入很高的单位。” 表哥训斥道:“那是现在!等你考上博,等你博士毕业,你知道就业形势会不会发生改变?这几年博士一直在扩招,等你毕业估计市场已经饱和了,到时候你很可能落得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结果,听我的,抓紧时间上班,有读博的时间说不定你都混成处长了!只可惜那个老乡快退休了,以后再也帮不上你了。” 表哥的话很有道理,他不得不听:“哥,我听你的,不考博了!” 温婉等他通完话问道:“你怎么不考博了?”高远说临海监管局又录取他了,温婉听他说了事情的原委,不禁大为惊叹:“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你竟然有这么一个热心的表哥!” 就在这时,高远的电话又响了,高远接听,一个女声说:“高远,我是水静!你还记得我吗?” 高远当然记得,面试时就是水静副处长帮自己搞到的试题:“水处,你好!” “高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你就要来临海监管局报到!” “明天?” “对,就是明天!” “可是我现在在东海市,我的东西都在恒春,我想回恒春整理一下再过去。 “那好!最迟后天报到!现在局里人手紧张,你们学校一个叫谭小蕙的也录取了,你们两个一起来报到吧!” “好!我今天就回恒春,后天一定报到!” 高远挂了电话,对温婉说:“婉儿,我不得不离开你了!” 第68章 告别校园 温婉虽然恋恋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她能做的,只有送他上车。高远踏上火车的一刹那,看到温婉忽然哭得泪人似的,他也禁不住湿了双眼:“婉儿,有空我会来看你的,你以后也可以去临海找我。” 火车开动了,无情地将温婉甩在后面,甩得杳无踪影。高远想着她挥手的样子,真后悔没有晚走一会儿,后悔没有给她更多一些缠绵。 这时,谭小蕙来电了:“远哥哥,我刚接到通知,后天就要到临海监管局报到,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远说他已经知道了,谭小蕙问他知道什么?高远说自己也接到了报到通知。 谭小蕙似乎有些失望:“想不到你比我知道得还早,本来我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远哥哥,你知道吗?听到你终于被录取,我高兴得在床上蹦了几十下。”高远笑道:”你再多蹦几下就可以参加奥运会的蹦床比赛了,说不定还能拿个冠军!”谭小蕙说就是拿了冠军也没有听到他考上那么高兴,然后问他什么时候回校,高远说明天就到,谭小蕙说太好了,这就去帮他去买到临海的票。 高远忽然想起刘彩嫣,他马上给刘彩嫣发了一条短信:“你现在过得很开心吧?”等了好久刘彩嫣才回信道:“我开不开心关你什么事?”高远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们何止一夜,我没料到你会这么潇洒,说分手就分手,好像你从来就没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真情。” 刘彩嫣马上回信:“我可以对你有真情,但是真情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的,你懂的。”高远回道:“这是你的理论,你觉得你很正确是吗?你和我分手以后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我做什么都不会后悔!” “呵呵,嫣嫣,你太厉害了,你适合当领导,据说领导的一个基本素质就是做就做了,决不后悔!” “我还有事,懒得和你多讲!”刘彩嫣似乎对高远已经毫无兴趣。高远急忙回信:“嫣嫣,告诉你一个消息!”等了良久,刘彩嫣没回信,高远心里有些窝火,他要把考上临海监管局的消息告诉她,他要看着她怎么后悔,他要出一口气。 “嫣嫣,我考上临海监管局了!” 高远坐等刘彩嫣后悔,甚至道歉,甚至找上门来求着他和好,那时候他要一把把她推开,然后潇洒地说:“你还是去你的第一监狱做你的公务员去吧!我,真的不适合你!” 高远想到这里,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可是?等了好久刘彩嫣还没回信,高远心想这丫还真有点狠,说分就分,看来她是不会回头了。不知为什么?他的火气一下子旺了起来,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临走前羞辱一下刘彩嫣,他不堪受到这样的冷落。 “嫣嫣,我明天回到学校,你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高远发出盛情邀请。可是?刘彩嫣依然不回话。 “嫣嫣,想起你的可爱,想起你给了我宝贵的的第一次,我就忍不住想再见你一面,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好吧!”刘彩嫣似乎很不情愿地回了两个字。 高远回到学校,说在宿舍等她,刘彩嫣很快赶到,高远心想:“看我怎么折磨你!”他直奔主题,抱住刘彩嫣就是一阵疯狂的亲吻与揉搓,刘彩嫣被他带入状态,和他缠绵在一起。高远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把她按了下去,让她跪倒在自己身下,然后掏出自己的宝贝:“嫣嫣,他很想你。” 刘彩嫣皱了一下鼻子:“你几天没洗了?又腥又臭!”高远说已经忍不住了,现在就需要她安慰。刘彩嫣便捧起来,头慢慢地往前凑,高远把宝贝迎向前去,终于被刘彩嫣来了个囫囵吞枣。 高远开始在里面肆意搅弄抽动,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其所能侮辱刘彩嫣,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里的火气发泄掉。 在高远的动作下,刘彩嫣的头晃来晃去,脸不时地扭曲一下,好像受到了暴虐一样。高远要的就是这效果。终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高远忍不住激情四射,刘彩嫣嘴角满是那白色的粘液。高远意犹未已,又把宝贝在她脸上抹来抹去,直到把她抹得满面污迹斑斑。 刘彩嫣要去清洗,高远一把拽住她:“不许离开!”说完便转战到床上。他说要和她玩点刺激的,刘彩嫣说随他的便,高远便用刘彩嫣的衬衣把她的双手捆在床头,又用裤子把她的脚捆在床尾,然后找一把毛巾把她的嘴堵住,然后,高远找来一把剪刀,忽然一下子抵在了刘彩嫣的粉脸上。 刘彩嫣眼睛瞪了好大,高远视若无睹,把那剪刀的刃贴着她的脸往下压,压得脸凹陷下去一道线,刘彩嫣开始挣扎,想摆脱高远的捆绑,可是高远捆得太紧了,她挣不脱。 终于,高远挪开剪刀,刘彩嫣一放松,却见高远把剪刀放到了她胸前的紫葡上,而且,高远正慢慢地将剪刀合拢,合拢......终于,剪刀刃夹住了刘彩嫣的紫葡,刘彩嫣面色一片惊恐,嘴里呜呜哇哇不停,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不小心被剪刀伤了自己。 过了好久,高远把剪刀丢到一边,刘彩嫣终于放下心来,没想到,高远又拿来一支毛笔,在她身上练起了书法。果然是白底黑字,而且是在肌肤上写字,高远感到说不出来的流畅。写了一会儿,他忽然在刘彩嫣身上一阵乱抹,抹得她浑身全是浓墨,最后,高远又给她涂了个巫婆脸,看着刘彩嫣被他凌-辱成这个样子,他心里的火已泄了大半。 心里的火消了,身上的火来了,他看着四肢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刘彩嫣,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激动,他以猛虎下山之势侵入刘彩嫣,他用最快的节奏,最大的力气在里面乱冲乱撞,毫无章法。刘彩嫣被他顶撞得浑身一阵阵紧张,高远却看也不看她,继续自己的动作。终于,他的欲望战胜了虐心,他开始中规中矩活动起来,他享受着刘彩嫣的美妙,享受着暴徒般的爽快,直至体内的精华一泄无余。 “高远,你会带我去临海吗?”刘彩嫣满怀期待地问。 “你好好等着吧!”高远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刘彩嫣洗了澡,高远说还有事,催她快走,刘彩嫣与他拥抱,他不耐烦地拥了一下便把她推出怀去:“你快走吧!我没有时间了!” 刘彩嫣离开,高远一时间爽快无比,他终于出了气,他想:“谁让你不重感情!活该你落个这样的下场!” 高远洗净自己,觉得有必要和大家道个别。他给乔月儿发短信:“月儿,很快我就要出发,明天我就要赶到临海监管局报到,回想起学校的岁月,我惟有感恩,感谢你给我的一切,你将是我永远的记忆!” 然后,高远巴这条短信逐一发送给温婉、花紫妮、常盈盈、唐圆圆、青青,的确,他感恩,他在学校里获得的太多了,他从她们身上得到的都是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尤其是她们的青春岁月,她们的青春岁月给了自己,她们再也无法走回头路,可是他却没能实现她们的愿想,他有负于他们,尤其是唐圆圆,两人最终不欢而散,他不禁补发一条短信:“圆圆,我欠你太多,有机会我一定会弥补我的错!”。 高远和谭小蕙坐上了前往临海的列车,临海渐渐在视野里消失,高远充满遗憾,也充满希望,毕竟,谭小蕙还在身边,毕竟,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喜爱的工作,他已经成为一名一线城市的公务员,他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平台,从今以后,他已经步入一个崭新的境界,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1章 报到 高远与谭小蕙赶到临海监管局,先去人事处报到,水静副处长一看到高远便笑面相迎:“你终于来了!”高远想起她为自己冒险提供笔试试卷的事,不禁由衷感谢:“多谢水处关心,好在我最终没辜负您的期望!” 水处引领两人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新入职的学生,过了一会儿,一位面色严厉的中年女子陪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走进来,两人落座。水处介绍道:“人事处严莉处长陪同王副局长来看望大家,大家欢迎!” 高远这才知道,那个神色严厉的女子就是人事处处长严莉,面试时遇到过她。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但是王局在座,他只有和大家一起鼓掌。 严莉处长三角眼一展,两道深刻的法令纹也舒展开来,脸上马上现出一副职业的笑:“欢迎大家前来报到,你们都是我们从全国各地考生里千挑万选才选拔出来的,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于你们的到来,我感到十分的高兴。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还没毕业我们就急着请你们来上班?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近几年来,我局很少招录新人进来,老员工退休得也多,所以目前很多处室人手都很紧张。你们今天就会被分到各个业务处室,希望你们能够尽快上手,尽快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监管局干部――” 严莉很健谈,好像还要继续说下去,高远心想这个严莉也太嚣张了,王副局长就坐在旁边却一句话也说不上,他不禁大为反感,故意大声咳嗽两声,严莉眼神一冷斜了他一眼,高远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至,他急忙笑道:“大姐,不好意思,我好像感冒了。” 大家禁不住笑了起来,谭小蕙悄声告诉高远:“这是正式场合,你应该叫严处,不应该叫大姐!”高远故意让大家听到:“我一看到严处就觉着和蔼可亲,忍不住就叫了一声大姐,严处,对不起!” 高远故意把和蔼可亲四个字说得很重,大家都知道他在说反话。严莉也听出来了,但是高远的话滴水不漏,她也不好发作。就在这时,王副局长发话了,他问高远:“你叫什么?”高远报了名字,王副局长赞道:“名字不错,做人就应该志向高远。” 高远说:“多谢王局指导,我们期待能得到王局更多的指导,我们刚刚报到,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高远说得好!下面,请大家欢迎王局讲话!”水处说完啪啪啪鼓起掌来,学生们都跟着鼓掌,严莉气呼呼盯着水处,水处只看着王局,仿佛没有看到她。 王局开始讲话:“首先,我代表临海监管局,欢迎各位新同事的到来,你们为临海监管局注入了新的活力,临海监管局的未来是我们的,但更是你们的。下面,我讲一下怎样才能尽快适应新环境。第一,大家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有人问孔子怎么治理国家,孔子说了八个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思就是说要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角色,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做下属的,一定要尊重领导;做领导的,一定要体恤下属。这些话小孩子也听得懂,但是即使是我们的老员工,即使我们的老处长,也未必做得到!” 高远一听便知道他是在敲打严处,他不禁在那里眉开眼笑夸张地点起头来。王局说:“看来高远很有悟性,一定听懂了我说的是什么!”紧跟着,王局又回顾了一下临海监管局的历史,讲述了临海监管局的主要职责,告诫大家一要熟悉监管实务,二要加强理论研究,为宏观经济金融政策建言献策,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快速长足的发展。 王局讲完离开,严莉开始宣布大家的去向,高远被分到监管三处,谭小蕙被分到办公室。就在这时,一位五旬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头短发,发丝已经灰白,面色不怒自威,穿一身银灰中山装,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虽然嫌老了点,但精神似乎比年轻人还要好上许多。 谭小蕙在高远耳边说道:“他就是在面试时帮助过我的白头大叔,录取结果也是他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话音未落白头大叔已经声如洪钟笑了起来,笑过才朗声说道:“小美女,你终于来报到了,严处把你分到哪个处了?” 谭小蕙说是办公室,白头大叔马上反对:“不行,面试的时候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招进来,我甚至当场和办公室张主任吵了一架,张主任不想要你,现在倒好,严处倒把你分到了他那里,严处,我们监管二处需要小蕙,请你把她分到我们那里。” 严莉本来正心里有火,现在又被他指使,不禁气不打一处出:“这事是经过行长同意的,你以为我说了算吗?” “你他妈放屁!行长会直接定谁去哪儿吗?还不是你定了以后报上去的?而且我事先就给你打过招呼,还请你们处吃过两次饭,你他妈的吃到哪里去了?我那是喂狗不成?无论如何,谭小蕙一定要分到我们处,不然我和你没完!” 严莉在那里干瞪眼,白头大叔骂完一拍桌子,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满屋子新人望着他走掉,一个个目瞪口呆,有的觉得他是一个心直口快的老大哥,有的觉得他粗鲁无礼,简直不像一个国家干部,有的觉得他这么大了还这么喜欢美女,简直是个老不正经,有的则觉得他敢爱敢恨,是个爷们。 “水处,你把谭小蕙带到办公室报到!”严莉吩咐道。水处起身带谭小蕙出去,严莉又找人要把高远带到监管三处,这时进来一位四十出头的女人,中等身材,面容宽广,神色干练而又和善,一进来就对着严处笑道:“严处,且慢!” “你又要怎样?刚才武老头子已经对我发了一通火,他一个副处凭什么指挥我?而且那是行长拍过板的,我是听他的还是听行长的?我当然要听行长的!木处,如果你也是来要人,恕我不能答应你!”大家这才知道,刚才闹事的白头大叔姓武,是监管二处的一个副处长。这个木处又是哪个处的?要的又会是谁? 第2章 吹捧 严莉不许木处要人,木处仍然陪着笑说:“严处,你真有先见之明,我来就是要人的,而且我请示过王局。” “你要的是谁,王局刚出门,怎么这么快你就请示过了?” “我要的是高远,为了要他,我在门外等了好久,王局一出来我就给他说了,他一听就同意了。严处,你不知道,王局最近承接了一个总局的课题,他下达给我们处来做,这个课题涉及到很多会计知识,高远正好是学会计的,而且面试成绩第一,所以最好由他来做,现在只好麻烦你给调剂一下了。” 严莉听罢无奈地说:“既然王局都已发话了,你就把高远带走吧。” 高远起身,木处兴高采烈快步走到他身边,满面欣赏之色望着他:“你就是高远?”高远点头向她问好,木处说:“跟我走吧。”高远忽然想起曾经带乔月儿去事务所实习,那时自己对乔月儿也是这么说的,可惜现在乔月儿已在数千里外,已变成宫正的女友。 “高远,走吧。”木处轻声催促。高远这才醒过神来,跟着木处来到八楼,走进监管一处办公室。高远看到,办公室里坐了一女二男三个人,三人见木处和他进来,都站起身来,目光都聚到高远身上。 木处满面欢喜道:“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高远,会计学硕士,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才生,面试排名第一。” “厉害!木处,想不到你挑了个第一回来!”一位面色白皙的中年男子面面地夸道,不知道他是在夸木处要人的能力,还是在夸高远考得好。高远听了暗自惭愧:“要不是水静向我泄露了试题,我能不能考上都说不定,第一更不可能。” 木处领他来到那位中年男子的办公桌前:“这位是全少,临海大学的老毕业生,我们处的老科员,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十五年了,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十五年如一日。”高远说:“全哥好,以后请多关照。”全少说:“欢迎欢迎,这些年我们处一直人手紧张,几乎每天都要加班,木处每天都要陪着我们,每次我们走了她还要加班好久,现在好了,处里终于增加人了。” 木处带他来到那位女同事办公桌前:“这位是小文――文湘凝,复旦大学博士毕业,我们都叫她文博,文博是我们局公认的笔杆子,写的很多调研都获得了总局甚至国办、中办采用,还有一篇获得了总理批示。”高远见她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体型方匀正稳,脸蛋圆圆的,红扑扑的,穿一件普通的棉质衬衫,整个人显得格外质朴,不禁油然而生一丝好感:“文博多指教。” 文湘凝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指教谈不上,真要指教还需木处来指教,我写的那些东西都是木处严格把关仔细修改才报上去的,木处是九十年代的博士毕业生,那时的博士质量比现在高多了,从木处这里我学到很多东西。” 木处说:“小文这是谦虚。”说完带着高远来到剩下的那位男同事面前,高远见他胖胖乎乎的,眼睛总是眯着看人,显得很世故一样。木处说:“这位是余倩,哈佛大学硕士毕业。”高远笑道:”听这名字好像是个女孩。”木处说:“是很像,很多人过来找他都问余小姐在不。”大家笑起来。余倩说:“高远,你真幸运,我们局那么多处室,在各个处的处长里面,木处是对员工最关切、最公平的一个,我们都以在木处这里做事为荣。” 高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想了一下,才发现每个员工似乎都在欢迎他,可是每个员工的话都在明里暗里吹捧着木处,每个人的话都说得那么自然,自然得好像是发自肺腑,好像是真的对木处无比崇敬无比拥戴一样。 高远知道自己也不能落后:“木处,我也引以为荣,一走进我们处室,就感到一种良好的处室文化,一是敬业,二是团结,三是亲切,四是每个人的素质都很高,现在我真的很忐忑,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大学的硕士生,就怕做不好工作让木处您失望。” 木处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开心:“看来我没挑错人,你说起话来一是一二是二,条理分明,表述清晰,具有很强的分辨概括能力,做课题就应该这样,我决定,那个课题就交给你了,相信你能圆满完成。” 文湘凝认真地说:“木处说得对,高远的确很有逻辑思维能力,而且他又是学会计的,这个课题正好需要会计知识,给他做再合适不过了,木处,当初您没交给我做,您真是太英明了,我相信高远一定会做得比我好。”文湘凝好像到此已经说完,忽然又补上一句:一定会比我好很多。” 余倩马上接话:“文博说得对,我也相信高远的能力,高远是会计学硕士,面试成绩又是第一,这个课题他一定能做好,而且非一般好,估计在总局拿不到特等奖也能拿个一等奖,说不定国办、中办那里都能采用,要是有个总理批示那就更完美了!” 高远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他刚刚毕业,就承接这么重要的课题,实在心里没底。而且他感到奇怪,为什么文湘凝一个劲地夸奖他?为什么余倩简直是在吹捧他?他们把木处的期望提升到了最高程度,如果他做不好这个课题,木处一定会大跌眼镜,甚至会从此改变对他能力的认识,从此不再重用他! 高远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有一种赞扬,是捧杀! 木处好像没听出他们话里蕴含的东西,她很高兴地说:“高远,你看同事们都这么信任你,你一定要好好做,争取一鸣惊人,这可是王局的课题,一般人想做都没有机会,现在机会你已经有了,你一定要把握好,争取给王局留下个好印象,这几个月你什么也别做,把这个课题做好就行了,我会全力支持你!”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鸭子,现在大家都在赶他上架,他不上,也不行了。 第3章 难题 木处指着一个空位:“你就坐那里。”高远见那个位子就在木处座位的前面,心想做什么都会被木处发现,一定很不自由也无隐私可言。木处仿佛发现了他的心思:“你那是风水宝地,坐你那位子的都升上去了,一个到了外地当局长,其他的都是处级干部了。”高远便感谢木处给他留了一个这么好的位子,正要过去坐下,木处说:“隔壁也是我们处的办公室,我带你去看看。” 高远跟木处过去,隔壁坐了三个人,高远心想加上他们处里原先共有七个人,按说不算少了,怎么还会人手紧张,可是木处一介绍他就明白了,原来那三人全是副处长,加上木处,处里有四个领导,下属只有三个,难怪他们忙不过来。 那三个副处长全是名牌大学毕业,一个名为乐山,人显得精明强干,他是当年北大的文科状元,他一个同班同学已经是中央某政治新星了;一个名为马兴,人生得就像西游记里的唐僧,他是清华大学的科班生,两年前还是总局局长秘书,后来因妻子在临海就申请过来团聚,由副科长直接跳级升为副处长;还有一位名为鲁钢,扫帚眉,豹子眼,一看就是个暴脾气,他是上海财经大学毕业。 高远自叹弗如,他当年考研报的也是北大,总分超过录取线几十分,可是政治差了一分,后来就调剂到了恒春大学,现在,他已淹没在一群名校同事中,他愈发忐忑,唯恐自己做不好工作惹来大家轻视。 “木处,让高远做我这一块儿事吧!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处理,现在也该有个人帮我了!”鲁钢向木处要人。木处一笑置之:“算了,你那一块儿也就那点儿事,你一个人足够应付了。”鲁钢眼神顿时不悦起来,在那里嘟嘟囔囔道:“我那一块儿事儿也很多,我一个人整天也累得不轻――” 木处不再搭理他,马兴又开始要人:“我这里也需要高远,每个月都要向总局报送那么多的报告报表,全哥我们两个根本忙不过来。”木处哂笑道:“你也算了,事有轻重缓急,你那一块都是些例行事务,应付一下就行了。” “应付?我怎么应付?那都是总局的事,总局的事没有不重要的,要应付你自己应付去!”马兴满面怨气发起火来。高远没想到他看起来文绉绉的,脾气却比鲁钢还要大,估计他有总局局长做后台,木处也奈何不得他。果然,木处只能任由他发火,一句话也不反驳。 “算了算了!木处也很难做,高远就一个人,分给谁还真是件头疼的事!”乐山在一旁打圆场。木处说:“我已定好了,王局的课题由你主抓,高远执笔,课题未完成前高远归你主管。”乐山似乎有些不情愿:“文博做课题有经验――”木处打断他:“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你先给高远讲一下课题的事,争取两个月内完成初稿。” 木处离开,乐山让高远坐到沙发上:“这个课题既涉及到经济金融知识,也涉及到会计知识,会计只是里面的一小块,我就怕你会计方面还过得去,经济金融搞不好,而且这个课题有很多专家学者研究,可以说已经写滥了,你要想写出新意,要想在现有基础上有所超越,那真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乐山不愧是北大的文科状元,说着说着便吟起诗来。他有心情吟诗,高远却压力已如山大:“乐处,金融我一窍不通,经济也就读过一两本书,这个课题我恐怕难以胜任。”乐山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悠哉游哉地说:“既然木处认定了你,你就好好做吧!我明天就休假了,一个月后你再向我汇报。” 旁边,鲁钢羡慕地说:“你又要爬山去了吧?”乐山说是,鲁钢问爬什么山,乐山说是珠穆朗玛峰,马兴惊叹道:“你平时也就爬爬莲平山,海拔也就一两百米,现在一下子要去爬海拔9000米的世界第一高峰,你受得了吗?”乐山说没事,事先会在那里做半个多月的训练。”高远说:“乐处,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还指望着您凯旋归来指导我!”乐山说:“你不要对别人抱什么期望,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 高远回隔壁坐下,木处问乐山怎么安排的,高远说乐山明天就要休假去爬珠穆朗玛峰,暂时没时间顾及此事。木处马上打电话把乐山叫来:“你给我请过假吗?”乐山说正好现在请个假,木处说:“你就知道游山玩水,能不能先把课题完成再去?你一个北大状元,能力是有,就是不知道沉下心来做点儿事,要不然早该提成正处了。” 乐山颇为不屑地笑道:“木处,不管怎样,这个山,我不得不爬,现在是爬山的最好季节,现在不爬就要等到明年了,而且为了爬山,我前期已经投入二十多万元,这钱不能白花。” “好吧!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非要花钱去找死,你去吧。”木处气得看也不看他了:“高远,你先去五楼图看,你还没工卡,书先记我头上。”高远来到五楼,只有四排都是好些年前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利用价值,他随便借了几本回来,木处说:“怎样?”高远说书太少了,木处便着急:“怎么才能找到参考文献呢?” 高远忽然想起两年前考研面试时认识了一位名叫薛亮的男生,那次面试薛亮落了榜,第二年却考上了临海大学的研,他心里大喜:“木处,临海大学我有一个朋友,我去他那里看看有无借书证,他们那里的书一定很多。” 高远马上和薛亮联系,薛亮说现在就可以去找他,木处马上吩咐乐山:“你送高远过去。”乐山接过车钥匙,与高远一起下楼,驱车向临海大学驶去。 第4章 遇美 到了临海大学,乐山说风光不错,自己要随便逛逛,让高远自己去找薛亮。高远心想他真超脱,真会享受生活。也难怪,他为了爬珠穆朗玛峰已经投入了20多万元,说明他有的是钱,估计他已没有什么兴趣打拼了,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充分享受人生的每一刻。 高远既羡慕,又不敢苟同,他总觉得人生应该有所追求,应该在事业上尽其所能做出最大的成就。乐山身为北大状元,而且已经位居副处长,如果稍加努力肯定还会有大的发展,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安于现状,真的好可惜。 高远来到薛亮宿舍,屋里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位女孩在。薛亮向女孩介绍道:“这是高远,刚来临海监管局上班。”女孩面色嫩生生的,脸蛋有一种逼人的俊俏,一双美目眨呀眨地望着高远,好像会说话似的。高远心想这女孩好漂亮,不禁脸上带笑说道:“美女你好。” 女孩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好像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脸上现出一丝羞笑,头随之扭到一边了。薛亮满怀钦慕介绍道:“这是我同班同学,也是我们的校花――许若晴许大美女。”高远心里发痒,手伸了出去:“今天真有缘,居然认识了一位校花。” 许若晴的手伸到半途又想收回去,高远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许若晴神色躲躲闪闪地,嘴巴又动了几动,还是不说话,只是脸上愈发红了起来。高远见薛亮盯着自己的手,唯恐他说自己见色忘友,连忙放开许若晴的手:“我得赶紧去借书,外面还有同事等我。” 薛亮把借书证给他,他赶到图书馆徜徉良久,一是在选书,二是在看美女,没想到临海大学的美女也那么多,看得高远恨不能再回到学校上学。终于借完书,回到薛亮宿舍,许若晴还在,薛亮正在教她如何用eviews软件的一个统计功能。许若晴有疑义,薛亮一听挠头道:“你说的对,我是讲错了,你等等,我想好再告诉你怎么做。” 高远一看那个功能自己最熟悉不过了,不禁卖弄之心大起:“这个很简单,我给你们演示一遍!”薛亮让位,高远坐下操作了一遍,许若晴就坐在他身边,看了一遍居然没看懂,高远便说:“你坐我这里,我给你讲着你来做。”于是,许若晴和他换了位子,高远一字一句告诉她应该怎么操作,这次她终于学会,抬头望了高远一眼,似乎要表示感谢,可是脸突然一片飞红,又顾左右而无言了。 这时,乐山来了电话,问他书借好没有,高远说借好了,这就出来。薛亮送他下宿舍楼,高远说:“老弟,你不是已经成家了吗?怎么又泡了一位大美女?”薛亮自嘲道:“你以为我是泡她啊?就我这模样他看得上吗?”高远一想也是,他生得好像一幅中气不足的样子,走路都低着头弯着个腰,许若晴不可能看上他。 高远便问既然不是泡她怎么她呆在他宿舍里不走,薛亮说她知道他已经成了家,所以才放心地来向他请教问题,她平时与其他男孩子几乎不说话。高远说原来如此,你这个女同学也实在是太羞涩了,脸一会儿一红,真的好可爱。薛亮说:“哥们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高远说:“看上又能怎样?”薛亮说:“真要看上的话我把她介绍给你,她好像也看上你了,平时她虽然很少和男孩子打交道,可是脸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一会儿一红,这说明她已经对你起了意。” 高远叹息一声:“老弟,我没那福气了!”薛亮说:“你有女朋友了?”高远说是,薛亮说有了又如何,说不定以后还会分,不如先和许若晴交往着,如果和现任女友能够走到一起最好,如果走不到一起也不至于临时抓瞎。高远心想谭小蕙不可能与自己分开,但是又实在受不了许若晴的美-**惑,便答谢道:“那就有劳老弟了。” 薛亮说小意思,回去就会向她把他吹嘘一番,有机会再请他来学校打羽毛球,薛亮说许若晴最爱打羽毛球了,每次都是自己陪着她打,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从不和未婚男孩单独在一起,唯恐惹来非议,自己要不是已婚,也没有那份福气陪她。 高远与薛亮道别,薛亮忽然叫住他:“那些书还是有点儿少,我把我在学校网上图书馆的登录名和密码告诉你,你回去看能不能在校外登陆,如果能登陆就不用那么麻烦频繁来学校借书了。” 高远要了他的登录名和密码,在停车处找到乐山:“乐处,让你久等了。”乐山说没事,他在校园里走了十几圈,正好锻炼一下身体。高远说书已借到,乐山便驱车赶回单位。木昆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上网进入临海大学图书馆,输入薛亮的登录名和密码,点击确定,居然登陆成功。输入几个关键字,立刻跳出很多搜索结果,都是和那个课题有关的文献。 高远大喜,他终于有地方查找课题所需的一切了,他不是不知道,天下文章一大抄,无非糨糊加剪刀。他打算把中外有关文献通读一遍,然后先做一个中外比较,或许能借鉴一下国外的经验,而且这过程中说不定还会有别的灵感,凑成一个课题应该没问题。 高远正在看文献,薛亮来了短信:“我们的校花对你真的有意思哦。”高远问何以见得,薛亮说:“我一回宿舍许若晴就着急地问你还会不会来我这里玩,哥们儿,你真的艳福不浅啊!只见一面就把我们校花的心给俘虏了。” 高远心想俘虏了又如何,他顶多也就是和她一起玩玩而已,他不可能和她发生关系,毕竟谭小蕙已经和他确立了朋友关系,他要专注地对待谭小蕙,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四处留情结果一个个不欢而散了。 “高远,周末有空没有?有的话来打羽毛球!”薛亮盛情邀请。 高远想起住的地方还没安顿下来,想到谭小蕙有可能会找自己陪她玩,想到课题还压在身上毫无头绪,只有回信道:“到时候再说!” 第5章 陋室 午饭后大家在办公室摆床准备休息,高远还没买床,只好在窗下的沙发上休息。他刚躺下,木处走过来,替他把床帘拉上,边拉边说:“光太强睡不好。”木处如此善待使得高远愈发不安:“如果课题做不好,木处不知将会如何对我!” 很快,鼾声传来,全哥睡性真好,一躺下就进入梦乡。余倩在那里朝文湘凝挤眉弄眼:“这家伙,真是一头猪。”文湘凝偷着乐:“你看,他睡着了双手还举着一张报纸,快给他拍个照。”余倩拿手机对着全哥就是一阵抓拍,就在这时,全哥被惊醒了:“你在干什么?” 余倩把照片拿给他看,全哥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你这是侮辱别人,是侵犯别人隐私,是极不道德的行为!”余倩回嘴道:“逗你乐一下而已。”全哥让他马上删掉,余倩说:“你请吃饭我就删。”全哥气得脸色一片酱紫,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木处说:“快删掉,全哥的高血压又上来了。” 余倩颇为轻蔑地说:“瞧瞧,就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以后不要再拿我开涮,不然让你死得很难看。”余倩的话好像是在开玩笑,但语气绵里藏针,高远估计他和文湘凝对全哥有意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过分地拿他调笑,不,那不是调笑,是侮辱。 高远睡醒,根据安排要去看一下单位宿舍,愿意住的可以在那里住。他下了楼,车已在那里等着,二十几个人一起前往。沿途道路宽阔,车流不息,道边花红木绿,高楼鳞次节比。大家兴致勃勃,只等着车在哪个繁华地带停下,只等着住进宽敞明亮的单身宿舍。 车子渐行渐远,二十分钟后驶下主干道,驶上一条小道,愈往前行道路愈窄,越过一条铁道后继续前行,路边高楼大厦已经彻底消失,只有一些仓库和停得到处都是的货车,地面也肮脏一片。大家的兴致突然消失无踪,有人问道:“还要走多久?”司机说马上就到。 车在一个铁门前停下,走进铁门,里面居然是一个城中村,人事处元铁带路,一路走下去,大家的心越来越冷,原来触目所及,一片脏乱差,到处都是美容院、小餐馆、二手家具回收店什么的,不小心便会踩上一脚垃圾,突然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迎向高远:“靓仔,需要服务吗?” 高远茫然道:“什么服务?”女郎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哟,你是刚毕业的吧!怎么这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的,到我那里你就知道了,我一定会让你痛痛快快地舒服一次。”高远忽然意识到她是一个性工作者,他急忙避开,身后,传来那位女郎的挽留声:“靓仔,有空记得找我哦,我天天都在这里。” 又往前走,来到一栋楼下,楼身很陈旧,好像是六七十年代建成的,更令人惊讶的是,楼道是露天的,一楼楼道到七楼楼道,密密麻麻聚集了上百号人,吵闹声,叫骂声响成一片,还有人在大打出手,元铁说:“我们就住在那里。” 大家纷纷议论:“怎么环境这么差?”“就是,简直就是红灯区!”“那帮人一定是黑社会在火拼,我们住在这里恐怕人身安全都没有保证!”高远问元铁:“局里是不是没钱才买这里的房子?”元铁说:“有的是钱,每年预算都花不完!”高远说:“那怎么不买个好地段的房子。”元铁苦笑:“都是领导定的事,我也不好说。” 高远心想一定是随我为的主意,估计他是吃了什么回扣,不然不可能看上这么个地方。高远想自己当初要是报考审计署好了,那样就可以来临海监管局查帐,争取把随我为查办了。这时警笛想起,警车呼啸而至,楼道上的人如惊弓之鸟四处逃散,砍刀棍棒丢了一地。元铁说:“我们可以上去了。” 大家拾阶而上,台阶上时不时看到一滩鲜血,应该是刚才打斗的结果。谭小蕙紧跟在高远后面:“我好怕!”高远拉起她的手:“别怕,大不了不住这里。”到了七楼,元铁打开一个铁门,大家走进去,只见一条过道,约有五十米长,左边全是窗栏,右边是一间又一间单身宿舍。 过道里一阵灰尘的味道,不知多久没住人了,宿舍外墙一片斑驳,上面的石灰几乎全掉光了,宿舍的门也都掉了漆,颜色都发白了。 元铁打开一间宿舍,地面是灰色的水泥地,里面摆有一张床、一个桌椅,门边隔有一个卫生间。高远来到阳台上,一辆列车驶过,就在楼前不远处,车轮声震耳欲聋。车子过去了,忽然一阵风吹来,带着一股子刺鼻的腥臭,高远不禁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气味?”元铁说附近有个杀猪厂,是冲洗猪血的味道。 大家七嘴八舌,很多人表示不愿意在这里住,最后只有三四个人愿意住下,高远把谭小蕙拉到一边:“这里环境太差,而且不安全,我们出去租房子住吧?”谭小蕙神色一喜,但很快平静下来:“不行,远哥哥,我们才刚毕业,工资都还没拿到,你知道外面的租金有多高吗?听说一个这样的单间至少要1200元钱,我们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反正白天都在上班,晚上也就回来睡个觉,到时候把里门外门全关上不出去就行了,而且有你在,有什么事我随时都可以叫你,我才不怕呢!” 高远下楼,从车上把两人的行李取下,有人在旁边笑道:“高远,你对谭小蕙这么殷勤,她是不是你女朋友?”高远说是,元铁奇怪地说:“怎么一报到你们就成了朋友?”高远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立刻,一位叫狄叶的男生夸张地叫道:“高远,你真的好有艳福。”高远看着他那羡慕的样子,心里一时间格外满足。可是狄叶又问了一句:“你忍心让她跟着你住这么简陋的地方吗?” 高远惭愧不已,他知道,临海的房价很高,一平米至少5000元以上,买一套房子至少要几十万元,他现在几乎身无分文,从何而来那么多钱! 高远再一次感到钱的重要性,他暗自发誓:“我一定要设法赚钱,我一定要让蕙儿尽快住上自己的房子。” 第6章 亲爱 高远把他和谭小蕙的行李搬进两人房间,谭小蕙先来帮助高远打扫卫生,高远抢过扫帚自己打扫,谭小蕙便拿抹布去帮他擦床、擦桌子、擦玻璃,擦完又帮他铺好被褥,高远无以为谢,便到她屋里帮她打扫卫生。 终于,两人忙活完了,谭小蕙想洗个澡,却没有热水器,只好下楼买了一个电热棒,把桶里的水烧开洗,高远趁她洗澡,出去买了一个美的电热水器。虽然价钱不菲,要1000多元,可是想到谭小蕙对自己以心相许,自己花这点钱算什么。 高远回来,谭小蕙已经洗完,高远让销售员帮忙把热水器装上,谭小蕙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远哥哥,你对我真好!”高远说是应该的,两人之间不必再分彼此。谭小蕙说不分彼此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高远说是。谭小蕙便拿出1000元钱:“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去!”高远不要:“你如果非要给我钱,就说明你还是把我当成了外人。” 谭小蕙只好把钱收回:“你也去洗个澡吧!瞧你,屋子打扫好了,自己却变得灰头土脸了。”高远要回去洗冷水澡,说同事们看到可能影响不怕什么?如果他们说闲话她就干脆说两人已经同居过,将来结婚是迟早的事。 高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谭小蕙对他居然如此死心塌地,他想起自己还想打许若晴的主意,不禁心里暗自惭愧,他决定从今往后只喜欢谭小蕙一人:“蕙儿,从今往后,你将是我的唯一!” 谭小蕙笑了起来,笑声风铃般清脆悦耳,满面兴奋之色如水欲溢:“远哥哥,你终于肯要我了,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以为我嫁不出去了呢!”高远抚摸着她的脸蛋:“傻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不相信!那次在我家里,我暗示你想我父母求婚,你却顾左右而言他,还有那次你给我按摩,我没感到你有一丝一毫的激情。如果你喜欢我,你不会表现得那么差。” “呵呵,蕙儿,那时我们才认识两三天,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对我好感,所以不敢接受你,后来你说我没考上临海监管局,别人知道以后开始冷落我,你却对我一如既往,从那时起我就从心里接受了你,现在我们都考上了临海监管局,我终于获得了喜欢你的资格,我终于可以表示对你的喜爱了。” “远哥哥,你考虑得太多了,你喜欢我,不需要有什么资格,你就是一个乞丐,你也可以喜欢我,我也绝不会嫌弃你!”谭小蕙说完又往高远身上扑,高远急忙闪开:“我身上很多灰,你刚洗过澡,别又弄脏了。” “那你赶快去洗澡!”谭小蕙不由分说把高远牵进洗手间,然后出来把门带上。高远说还没拿换的衣服,谭小蕙说去帮他拿。高远洗完,谭小蕙推门把衣服递进来,洗手间很小,高远根本无法躲开她的视线,她第一次看到高远的身子,眼睛突然张了好大,嘴巴也张开了一些,那模样好像见到了外星人,高远急忙拿衣服护住私处,谭小蕙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把门关上。 高远穿上衣服出来,不见了谭小蕙,找了一下才发现她的背影,她在阳台上。高远过去叫了她一声,她转过身来,脸上兀自红成一片。高远觉得好笑:“我们的小魔女也有这么乖的时候啊?” 谭小蕙低头无语,眼睛不自觉地往高远私处偷看了一下。高远觉得有必要与她亲热一下,不然她不知还要羞上多久,于是,高远把她牵进屋里,把阳台的门关上,随后把谭小蕙轻拥在怀中。两人的身体若即若离,那轻微的触碰反而愈发刺激,愈发唤起了相互探索的欲望。忽然,谭小蕙把高远抱紧了,好像她要和他融为一体。 高远也激动起来,把谭小蕙抱起来,抱在自己怀里和她亲吻。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吻,谭小蕙完全接受了高远的摆布,让她张嘴她就张嘴,让她把舌头动起来她就动起来,让她怎么动她就怎么动,她表现出完完全全的服从与投入。自始至终,她都默不作声,只是在动作上配合着高远。 高远知道她已全身心投入其中,她已完全将身心许给了他。高远感到她的感情已经将自己包围,正在向自己的心里渗透,终于,他感到两人的感情完全交融在一起,他已经不是在以嘴与谭小蕙亲吻,他们此刻是以感情在亲吻,是在相互传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他们被对方的感情淹没,感到人生终于有了归依。 两人拥吻良久,终于,谭小蕙让高远放下她,说是怕他抱那么久会累坏,高远说累坏了也值得,别人想累坏也没有机会,谭小蕙便怪他乱说,说无论说什么都不要把她和别人扯在一起,她只希望和他的名字出现在一起。高远心想这小妮子真是忠贞不二,娶这么一个小美女,一是情投意合,二是拿得出手,三是可以完全放心,他不禁开始幻想,幻想以后的生活。 “远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幻想未来,你忘记了吗?年前面试后我在临海宾馆给你说我做了一个梦,我在想那个梦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实现。” “远哥哥,我没忘,那时你说你梦见考上了临海监管局,你当上了大权在握的领导,你拥有了数以亿计的资产,你住的是全市最豪华的海景别墅,开的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小车,吃的全是山珍海味,而且你身边,还有一位美女相伴,你和她,一起站在阳台上,看那潮起潮落,浮云舒卷,真的是画一般的场景,诗一般的生活。我问你那个美女是谁,你说就是我。” 高远没想到谭小蕙居然记住了他当初说的每一句话,而且几乎只字不差,他不由得心潮澎湃:“蕙儿,谢谢你还记得我的话,如今,我们已考上临海监管局,我的梦已经实现了第一步,我一定会加倍努力,我的梦一定会全部实现!” 第7章 贤内助 谭小蕙深情地告诉高远:“远哥哥,权力和金钱都是身外之物,有了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我们只要能衣食无忧,能过上终日团聚安静幸福的生活就行了。” 高远不同意她的看法:“我要追求卓越!各方面我都要尽善尽美,只有自己有了实力,才能获得大家的尊重,才能为大家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谭小蕙问他怎样实现自己的梦想,高远说要脚踏实地从现在做起,当务之急是做好王局的课题,最好能够在总行拿到奖励,这样一来不但木处会大为满意,而且很可能从此获得王局的赏识。 谭小蕙惊羡地说:“你一进来就接到了那么重要的课题?”高远说自己也没想到,面试第一就是有好处,木处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不然不会委以重任。谭小蕙问他打算怎么做课题,高远说他要看很多的资料,争取看出些门道,形成一套自己的理论。谭小蕙大为支持:“如果需要我帮助你尽管讲,比如需要翻译国外文献可以找我。” 高远要回单位查找资料,他自己没有电脑,在宿舍里无法查阅。谭小蕙叫住他,打开箱子取出一个笔记本:“你不用跑那么多路了,反正下午可以不去上班,你用我的上网查资料吧。”高远说没有网线怎么上网,谭小蕙又取出一个无线网卡:“可以无线上网。” 高远说不用她的,免得影响她自己的事,谭小蕙说:“你说过我们不要再分彼此,你要是不用就说明你是骗我。”高远只好答应使用,谭小蕙让他把笔记本带回他的房间,这样他就可以随时使用,高远看着谭小蕙为自己把电脑打开,把无线网卡插上,他心里暗自发誓:“这个课题我一定要一炮打响!” 高远登入临海大学图书馆,开始搜索文献,每看到一篇有价值的文献,他都如获至宝,马上下载到电脑上。不知不觉已是晚饭时间,下载的中外文献已经有一百多篇。高远心里有了些底,高兴地去找谭小蕙出去吃饭,却见谭小蕙已经洗好菜,就等着炒了。高远这才知道她偷偷出去买了那么多厨房需要的东西。 “蕙儿,别做了,我请你出去吃。” “别花那个冤枉钱了,我做的比饭店的好吃,而且外面那么乱,我不敢随便出去。” “那你还偷偷一个人出去买菜买厨具?以后千万记得叫上我!” 高远说完抢过锅铲开始炒菜,他想起在学校里自己炒菜的事,想起青青总是没收自己的电炉子,想起李可依吃过自己炒的菜,想起刘彩嫣用自己的电炉子取过暖,而今自己已远离校园,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谭小蕙,他不禁唏嘘一声,感叹人生总是聚少离多,或许,过去的都将难以重温。 两人吃过饭,高远说要出去买些礼物送人,谭小蕙问送给谁,高远说有一些老乡和朋友在临海,其实他是要送给周局、水静以及苟大哥,他们都在面试时帮过他,他不能忘记他们,他要以此为由逐一上门拜谢,从此与他们建立起非一般同事的关系,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未来铺路,他要提前谋划,不能临时抱佛脚。 两人下楼,一边问路一边找商场,终于到了商场,谭小蕙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摆脱那些人的纠缠了。”原来一路上都不断有女子上前挑逗高远,一个个穿得都很暴露,谭小蕙都回之以怒视,还有一些中年妇女拿着光碟向他们推销,那些大尺度的外包装看得谭小蕙莫名其妙地激动。 高远开始挑选礼物,首先要挑周局的。送周局什么为好?他拿不定主意,送金银首饰吧!太贵了,根本买不起;送水果吧!太便宜了,拿不出手;送化妆品吧!据说女人皮肤不同需要的化妆品不同,不知道哪个牌子适合她。谭小蕙见他犹豫不决,便问他打算送给谁,说不定自己能帮他出谋划策。 高远说要送给一位有地位的四十岁左右的大姐,他不能说出周局,要是谭小蕙知道他面试时利用了周局的关系,他的形象说不定就会在谭小蕙心中大打折扣。谭小蕙仰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眼珠一转:“有了!” 高远问她想到了什么?她说最好送给她一大束鲜花,女人没有不喜欢浪漫的,送花最能营造浪漫的氛围,那位大姐一定会很喜欢。高远不禁摸了一下她的脸蛋,谭小蕙说你干什么啊?高远说是感谢她,说她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的确,送花可以说是最实惠但又最浪漫的选择了,他不但要送给周局,也要送给水静,这样既能拉近关系,又省了他的钱。商场里面就有花店,高远让谭小蕙挑选,谭小蕙把自己喜欢的花挑出来,让店员打包成束,然后喜欢地抱在怀里。 高远见谭小蕙喜欢,便让店员打包两束,谭小蕙问怎么要那么多,他怎么那么多大姐,高远说只有两个大姐,另一个要送给一个小美女,谭小蕙神色忽然一紧张:“你在临海还认识美女?”高远含笑不语。谭小蕙忽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要送给颜佳。” 谭小蕙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忧郁,高远敲了敲她的脑门:“颜佳都嫁人了,而且已经怀孕了,不能说是小美女吧?”谭小蕙一想也是,迷惑地问道:“那你打算送给谁?” 高远说:“送给你!” 谭小蕙顿时笑得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店员说:“帅哥,要不要再加点花进去?最好是送美女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高远说可以,谭小蕙急忙阻止:“这已经足够了!再多了我就抱不动了。”说完便在花上一阵乱嗅,好像嗅到的不是花香,而是高远的钟爱。 高远这才发现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送得好,可以不花多少钱便能达到愉人的目的,送不好,破费再多也无用,甚至会把对方得罪。 剩下来的只有苟大哥了,高远问谭小蕙给一位大哥送什么礼物合适,谭小蕙眨巴眨巴眼睛,说男人一般都喜欢喝酒,不如就买点酒送过去,如果喜欢抽烟送烟也行。高远忽然想起面试前去苟大哥办公室时,他在那里不停地抽烟,还喝着一种极浓的茶水,估计是普洱茶。他喜出望外:“有了!” 谭小蕙问他有什么了,高远说那位大哥爱喝普洱茶,自己去第一监狱审计时郑狱长正好送了一饼价值逾万的普洱给他,现在正好送给那位大哥。谭小蕙说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也舍得送?高远说反正自己没出一分钱,送就送了,再者说了,不送就别送,送就要有诚意。 谭小蕙说:“想不到你还真会搞关系!” 高远夸赞道:“如果没有你出谋划策,我还真不知该备什么礼,蕙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谭小蕙喜气洋洋地笑了。 第8章 送花 高远回到宿舍,开始阅读下载的文献。他如饥似渴,一目十行,凌晨时分已经把上百篇文献浏览一遍,每一篇的内容都了然于胸。他躺在床上把看到的各种论述进行对比分析,渐渐形成自己的一些看法,他心里终于有了底,安然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谭小蕙喊高远起床去上班,两人出了宿舍,拐了好几个弯,走了二里地的路,才找到公交车站,沿途还经过一个海鲜市场,地面上尽是泥水,鞋子和裤脚都弄脏了。高远说:“蕙儿,你跟着我真是吃苦了。”谭小蕙一摇头:“远哥哥,再苦我也不怕,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到了单位,高远手捧鲜花走进办公室,余倩马上调侃他:“高远,一来就找到目标了?是哪个美女啊?说出来听听,我们给你把把关。”全哥也来了兴致,纠正余倩道:“你不识数啊?高远抱了两束花,他应该是看上了两个美女,不是一个好不好?!”文湘凝马上接口道:“高远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我不相信他会脚踩两只船!” 木处本来正在看文件,听他们这么一说,也颇感兴趣望了一眼高远。高远急忙道:“我有目标了?我脚踏两条船了?怎么大家都知道,我自己却不知道呢?”余倩哼了两声说:“你就装吧!你比全哥还会装!” 全哥大为不满:“我招你了惹你了?真是躺着也中抢。”高远说:“你们都不用瞎猜了,实不相瞒,这花是送给余倩的。”大家都吃了一惊,余倩说他真能扯,高远说谁让你起了个女孩的名字,今天我刚到单位门口就有几个帅哥抢着让我给你送花,可是我只有两只手,只能给你带上来这两束。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余倩面露不悦:“想不到你比全哥还能忽悠!”全哥脸又涨得通红:“你有完没完,整天就知道动嘴皮子,有这功夫早完成了很多事情。”木处道:“好了,大家该干啥干啥吧!” 高远四两拨千斤,终于保住了自己的秘密,他如果如实交代,大家就会知道他和周局、水静的关系,就会以为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他不愿给大家留下坏印象。 高远查了一下电话,先拨周局的号码,电话里,传来周局的声音:“你好。”高远马上挂掉电话,他的目的不是通话,而是看周局在不在办公室。现在周局在,他就可以过去送花了。 高远手捧鲜花上到10楼,这一层是5个局级领导办公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过来。楼道口坐有一个警卫,问高远找谁,高远说找周局,警卫带他来到1001室门口,按响了门铃,周局说了声请进,高远拧开门,满面笑容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周局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足有100平米大小,面积虽大,但并不显空闲,因为有各种盆景恰到好处点缀其中。室中央摆着一张红木办公桌,左侧靠墙处摆有一组真皮沙发,右侧靠窗处摆有一个漂亮的鱼缸,桌子后面是一排架上除了书,还有周局不同时期的一些照片。 高远第一眼便被周局早期的一张照片吸引了,那张照片中的她还是一个青涩少女,人生得既像温婉,又像常盈盈,兼具了温婉的姿色与常盈盈的风韵,高远不禁看了周局一眼,眼里平添几许深意。 高远把照片中的周局与现实对比了一下,她除了发福一些、面色成熟一些、脸庞更为丰满一些,与年轻时相比居然并无大的变化,高远暗想将来温婉和常盈盈会不会也是她这样子,就在这时,周局发话了:“你是高远?” 高远颇有一丝惊喜,毕竟周局才见过他一面,想不到她居然就记住了他,估计是有人打过招呼而且他面试时表现很出色的缘故。高远有些诚惶诚恐道:“周局,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周局说:“前几天杨处长经由临海出境,我陪她逛了大半天商场,还和她提到你的事。” 高远知道,杨处长就是面试时受表哥之托向周局打招呼的那个总局的处长,高远录取后已经向表哥问过她的详细情况,知道她是一位中年女性,以前周局也在总局工作过,那时他们两人一个办公室。 高远决定趁此机会表明和杨处长的特殊关系:“杨姐对我始终很关心,我考研调剂去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选哪个导师,毕业后去哪里,她都帮我考虑得很周到。这次我来报到,她还特意叮嘱我要感谢一下您的大力帮助,周局,这花就是杨姐让我送给您的。”高远说完,便把那束花送到周局面前。 其实,高远和杨处长根本不认识,他一通乱说无非是想增加自己在周局心中的砝码,他知道,总局的一个处长,到了下面分局,局长都不敢怠慢。果然,周局听完明显平添一份热情:“既然是杨处长让你送的,那我就收下了。” 周局把花捧在手里嗅了一下,脸上立刻流露出一丝陶醉:“高远,其实这花我受之有愧,你不应该感谢我的,你的事我没能帮上最后的忙,你可能不知道,本来我已经决定录取你了,可是上头突然发话说你学校不好,就把你卡住了,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又被录取了。” 高远知道她所谓的上头就是随我为:“周局,不感谢您就是我不懂事,因为我知道,您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您也想不到上头会有人卡我,只不过,他的话也就在我们分局好使,到了总局不还是被否了!”高远说到这里故作冷笑之态,他不把话说透,目的是让周局自己去掂量,掂量一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 果然,周局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目光里充满疑惑,终于,她的疑惑被器重代替:“高远,好好干,以后大有前途!” “周局,感谢您的鼓励,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高远这句话说得信誓旦旦,仿佛他从领导这里刚领到一个艰巨的任务,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负领导所托。 周局显然很高兴,塞给他一盒巧克力:“你拿回去吃吧!我刚从美国带回来的。”“高远推辞,周局说:“拿回去,给你处里的也尝尝。”高远只好接过。这时,门铃响起,高远趁机告辞:“周局,又来人了,我就不打扰您了。”高远转身离开,周局居然将他送到了门口,高远为自己的公关效果震惊了,他不禁暗自夸赞:“高远啊高远,你真是一位天才。” 第9章 重视 高远出了周局办公室,在那里等电梯,很快电梯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五十左右年纪,额头广平,双目睿智,正是昨天给高远等人讲过话的王局。 高远还没来得及开口,王局先发话了:“小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高远突然发现今天真走运,先是如愿以偿见到了周局,与周局顺利搭上了关系,现在又获得了王局的邀请,而且王局似乎也很欣赏他,高远一时间有些纳闷,不知王局何事找他。 到了王局办公室,空间和周局一样大,只是少了些盆景,多了几排书架,上面全是中外经济金融研究文献。王局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你哪个学校的?”高远刚想说是恒春大学的,忽然觉得那个学校根本不入流,便改口道:“我考研报考的是北京大学,分数线过了几十分,可是政治离国家线差了一分,无奈之下只好调剂到了恒春大学。今年我本来还想考博,报考了东海财经大学,郎光辉老师说真希望能有我这样一位弟子,可是后来我被咱们局录取了,博就考不成了,真的感觉很对不起郎老师的厚爱。” 王局似乎感到很意外:“你见过郎光辉?”高远郑重地地点了点头,王局说:“以前我和他是同事,都在东海财经大学教书,不过不一个系。据我所知,那老头子学术水平很高,对弟子的要求也高,从来没有一个学生他真正看上眼的,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感兴趣?” 高远说郎老师知道自己考过了注册会计师、注册资产评估师、注册税务师以及司法考试,王局未曾参加他的面试,乍一听他通过这么多考试也不禁大加赞赏:“看来你是一位复合型人才,木处真有眼光,挑你做总局课题可谓知人善任。高远谦虚道:“我不过是有一点课本知识,一进来就承接这么重要的课题真的有些心里没底,衷心希望王局能提供一些指导。” 王局侃侃而谈起来:“这个课题研究的是我国现行xx政策存在的问题及改进措施,该类政策在西方发达国家早已有过成熟的实践,你可以进行一个中西比较,看能不能做到洋为中用。其次,现行政策有无问题最关键的是看它的执行效果,所以最好建立一个模型进行实证分析。另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最好能够到政策执行单位进行一段时间的现场调研,争取发现一些实实在在的问题。” 高远昨晚已看过上百篇相关文献,便向王局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发现的中西差别,提出了几点可以借鉴的西方经验。王局大为惊讶:“你刚来一两天居然就对这个课题有这么深入的看法,看来你下过很大的功夫。”高远说没什么?也就是刚看过上百篇文献。王局便打电话让木处上来,一见面便说:“木深秀,这个高远不一般,一来就对课题有了很深入的认识。” 高远这才知道木处全名是木深秀,木处在本处办公室里谈笑风生,在局长面前却似乎有些紧张,话音又轻又慢,好像每一个字都经过一番思考才敢说出来:“王局,您承接的课题,一定要由最优秀的人来做,高远是这一届研究生里的佼佼者,初试面试成绩都是第一。” “好!以后我们就要招这样的学生!”王局把高远树立为招录的榜样,令高远心里一阵激动。紧跟着,王局问他对课题还有没有别的想法,高远说听了王局的一番指点,感觉实证分析确实不可或缺,正好自己写过几篇实证分析的文章,都在各类刊物上发表过,只是实证分析需要大量数据,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王局马上指示木处:“数据的事你要想方设法解决。”木处当即表态:“数据的事我不会让高远费心,我安排文湘凝帮他找。”王局做事认真严谨,我可以放心。”又问高远还有什么想法,高远说:“以前在学校里写论文,几乎都是剪切粘贴成的,根本谈不上调查,刚才听王局说还要下去做现场调查,真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做学问,只是自己从来没有下去过,希望能有人带带自己。” 木处说:“这个简单,全少有丰富的检查经验,到时候我让他带你。”高远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我昨晚上网查找了一些参考文献,发现中文的多,英文的少,王局说要做一个中西对比,我感觉还是需要多找些英文文献,不知哪里能够找到。”木处说:“余倩是哈佛大学毕业的,他对这方面应该比较了解,回去我让他找。” 木处回到办公室,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刚才王局找我和高远布置课题的事,我觉得大家有必要分工一下,文博,你帮高远找实证分析需要的数据,没问题吧?”文湘凝好像吃了一惊:“我?!”木处点了点头,文湘凝这才知道木处没说错,她似乎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好吧。”高远发现了她的不悦,心想这也难怪,人家一个名牌大学的博士生,现在居然要为自己一个杂牌大学的硕士生打下手,心里肯定是想不开。 “余倩,高远需要一些与课题相关的外国文献,你负责查找,如果需要翻译成中文,也由你解决。”木处发出第二项指令。 余倩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木处,您说让我帮他找英文文献?”木处说是,余倩说:“以前大家做课题都是自己找自己的――”木处立刻打断他:“不要说了!这是王局承接的总局级课题,王局对这个课题十分关注,你一定要尽全力配合好高远的工作。” 余倩默然接受了木处的安排,高远心想他是哈佛大学硕士毕业,比文博还名牌,心里的抵触一定更大。 “全哥,为了做好课题,高远需要下去做一些现场调研,到时候你带他去,可以以行政执法检查的名义去,也可以以纯粹调研的名义去,这个你们两个商量决定。” “没问题!高远需要调研什么内容?”全哥做出一副马上就打算执行领导命令的样子,高远心想看来还是老同志最可靠,他向全哥道谢,说眼下还不急,过一段时间再说,全哥说:“好!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木处,我们没什么安排吧?”鲁钢副处长代表他和乐山副处长发问。 “你们不给高远安排什么就行了,一定要让他专心做好课题!”木处特意加重了专心两字的语气。 “木处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不会给高远找事!”鲁钢应承道。 乐山又开始嘟囔:“三个人都在帮高远做事,他们自己的事完不成怎么办?” “完不成加班!”木处似乎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会,就这么散了。 第10章 欺负 木深秀分配完任务,马上让高远列出课题需要的数据,让他交给文湘凝收集,又让余倩收集与课题有关的参考文献,文湘凝和余倩都应承下来,高远暗自佩服木深秀雷厉风行,以为有木深秀在后面坐镇,自己一定能获得大家的帮助,课题一定能顺利完成。 想不到,木深秀上午参加市长主持的一个会议,她刚离开,余倩就开始撂挑子了:“高远,你还是自己找参考文献吧!我还有很多事,没工夫帮你。”高远说这是木处交代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余倩马上反唇相讥:“哟嗬,你小子真厉害,才进来一两天就会拿领导压人了!不管怎样,我都没时间,你要是有意见就找木处告状去吧!” 高远知道不能告状,那样就等于和余倩撕破了脸,如果以后他处处与自己过不去,那就得不偿失了。他只好卖个顺水人情:“没关系,你就忙自己的吧!我自己查文献就可以了。”余倩似乎很满意地说:“我就知道高远很醒目。” 文湘凝也按耐不住了:“高远,你要的数据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如果我知道,帮你搜一下没问题,可是现在――”文湘凝面露难色,只等高远主动说出她心里的话。高远心想你就直接说不愿意帮忙不就行了吗?你明知我不可能反对,他索性好人做到底:“文博,你也不用帮我搜了,大家都很忙,让你一个大博士帮我搜数据我还真过意不去!”文湘凝既免了木处交代的任务,又受到高远的恭维,不禁大为受用:“余倩说得没错,高远是很懂事!” 高远开始搜集数据和国外文献,就在这时,鲁钢从隔壁过来:“高远,你帮我整理一下检查档案。”高远心想木处不是交代过不能给我安排什么事吗?可是他不能问,一问便意味着心不甘情不愿,说不定会给鲁钢留下个懒惰的口实,他连余倩和文湘凝的话都不能拂逆,何况鲁钢还是个副处长,他只能爽快地说了声好。 来到隔壁,鲁钢指着一堆几近一人多高的资料:“今年以来我们处检查了七八家单位,这些都是检查资料,根据行政执法检查要求,检查手续一定要齐全,各种文书一定要完整,你一定要认真仔细自查一下,看是否符合要求,缺什么就补什么?这件事情很重要,近期总局内审司以及审计署都可能来审计我们,你一定要抓紧进时间完成自查并装订归档。” 高远面对着那一堆资料心里直打鼓,心想你还让不让我做课题?但是鲁钢话里的四个“一定”赌住了他的口,他知道这也是工作,自己推卸不得,他只好马上开始自查,只希望尽快完成鲁钢的任务。 事与愿违,高远发现检查资料漏洞百出,该内部审批的没审批,该领导签字的没签字,该盖公章的没盖章,该做会谈纪要的没做纪要……最重要的是每次检查都没有发现实质性问题,检查意见中只有一些无关痛痒几乎可以忽略的小事,看得出检查人员对检查结果也很不满,于是就在那些小事上大费笔墨,试图把小事描述成天大的事,如此一来难免危言耸听强词夺理。 高远越看越摇头,除了木处没参与检查,他开始鄙夷其他每一个人:“你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居然什么问题都查不出,你们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呆着,你们到被检查单位只能丢人现眼。”高远心想如果是自己去检查,一定会把被检查单位翻个底朝天,让他们所有的问题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有这样才能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本处应有的形象,才能受到他们的尊重而不是嘲笑。 高远想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鲁钢马上警觉:“怎么?你不想干?”高远心想谁想干谁就是神经病,那么多资料需要补充完善,就是一周也干不完。但是他嘴里说道:“我不是不想干,而是羡慕大家经常出去检查,遗憾的是我近期做课题,无法跟着出去。” 鲁钢嘿嘿笑道:“出去检查是很有意思,人人都得把你供着,说不定哪个美女还会看上你,说不定那个美女还是个‘土著’,那你就发了。”高远问什么是‘土著’,鲁钢说就是本地原来的村民,他们在拆迁时获得了大量的补偿,出现了一大批亿万富翁,有个‘土著’的女儿在本局实习过,后来被一位同事娶回家了,那位同事比她大十几岁,不知道还能不能满足她。 马兴笑道:“高远,以后要多跟着鲁处下去走动走动,鲁处一高兴说不定会给你介绍一个好的。”鲁钢说真遇到好的自己就留着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马兴说你还想找个小三不成,鲁钢说就我们这点工资还想找小三?我们只能想想罢了。高远见鲁钢说到女人就格外兴奋,脸涨得和全哥高血压上来一样红,他不禁感到好笑,心想国家机关怎么会有这样的干部,说话毫无遮拦,但同时也有种感觉,那就是觉得鲁钢是一个性情中人,应该没多少心眼。 高远整理了一上午资料,居然连一家单位都没整理完,他焦急万分,不知何时才能心无旁骛去做王局的课题。午饭时,他和全少坐在对面,全少问他上午做什么?高远如实说了,全少说你真傻,王局的课题重要还是鲁处的事重要?况且木处说了,他不能给你安排事情做,你直接拒绝不就得了。 全少的话充满关心,高远觉得他好像是一个老大哥一样,不禁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我是想拒绝,可是他好歹也是一个副处长,我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全少说:“他们就会欺负新人,不过我有办法。”高远问什么办法,全少说下午木处回来,你可以把资料拿到我们办公室来整理,越多越好,木处看到你整理资料就会问你在干什么?你如实说就行,木处一定会让你把资料抱回去让鲁处自己整理,这样你不就没事了吗? 高远不禁谢道:“还是你有办法。”全少说:“但这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他们说不定随时还会给你派活儿。最好的办法是你出去做课题,这样他们想抓你也抓不到。”高远问去哪里,全少说木处不是说了吗?你的课题需要进行现场调研,而且可以以检查的方式下去,你不如下午就申请出去检查。 高远顿悟:“是啊!木处还说过要是检查就由你带我,全哥,真的多谢你的指点,我下午一定照你说的办。” 第11章 排除障碍 果如全少所说,木深秀下午回来上班了,高远把鲁钢让他整理的检查资料抱过来,开始当着木深秀的面整理。高远的位子就在木深秀正前面,可是木深秀正对着电脑专注地批阅文件,根本没看高远在做什么。 高远故意加大了整理资料的动作,木深秀抬头看他一眼,又开始批阅文件,这下高远没辙了,又是全少帮了他:“高远,你在忙什么?”全少声音很大,还对高远使了个眼色,高远明白他要引起木深秀的注意,便大声说:“在整理今年以来我们处的检查资料。” 木深秀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高远身上,她面带疑问,好像没听清他和全少的话。全少又问道:“木处说过,这段时间你要专心做课题,你怎么整理起检查资料了?而且那么多资料,我看你一周也整不完,你还做王局的课题吗?” 高远还没回答,木深秀已接上全少的话了:“高远,谁让你整理资料的?”高远刚想说是鲁钢,又担心鲁钢得知后认为自己故意揭发他,便犹豫着不说话。木深秀脸上忽然来了气:“是不是鲁钢?”高远只好点了点头。木深秀马上打鲁钢电话把他叫来:“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给高远派活吗?”鲁钢说:“他刚进来,各方面都需要锻炼一下。”木深秀说:“就是锻炼也不应该现在,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鲁钢辩解:“审计署近期要来检查我们,我们的档案急需整理,不然将来查出问题怎么办?”木深秀语如连珠发起火来:“你真不懂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总以为自己是个副处,总以为什么事都应该兵来做,你也不看看我们处才几个兵,如果处长们什么事都等着兵来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完,你应该主动一下了,那些检查资料你要是早动手早就整理完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高远第一次见木深秀发火,只听她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而且看那势头似乎还要不停说下去,他心想这个木处确实很公道,鲁钢虽然是个副处,但犯了错照样逃不过她的批评,高远心里对木深秀油然而生一丝敬佩。鲁钢被木深秀说得满面酱紫,嘴里带着怨气道:“我自己做的还少吗?这次又得我自己做。” 高远把检查资料抱回给鲁钢,鲁钢一拍桌子:“你不想做就直说,怎么在木处那里告发我?”高远急忙解释:“我根本就没说什么?我一直在整理资料,想不到被木处发现了,她就把您叫来了,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把资料拿到隔壁整理了,鲁处,我向您承认错误,下次一定注意。”鲁钢这才消气:“这事也怪不得你,都是木处瞎安排,一个老娘们,我懒得跟她计较。” 高远回到自己位子上,木深秀说:“以后谁再给你派活你马上告诉我!”高远连忙答应。木深秀问余倩和文湘凝帮高远查资料没有,两人都已背着她向高远言明要撂挑子,此时乍一听木深秀盘问,心里都不禁一慌,不知该怎么回答。木深秀一眼便看出了蹊跷:“你们两个是不是也不听我的话?文博,如实说。” 文湘凝毕竟是个女性,胆子还是小了点,她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静:“木处,高远说他要自己找数。”木深秀问高远:“是吗?”高远故意支吾一下才说:“是的。”木深秀堪称明察秋毫:“文博,你不想帮高远找数?”文湘凝慌忙为自己开脱:“木处,不是我不想帮他,我看了,那些数很容易找,用不了他多少时间。” 木深秀火冒三丈:“有那么好找我会让你帮他吗?文博,你怎么也会骗人了?不错,你是博士,但是你是博士就能骗过我吗?你以为我的博士是白读的吗?亏我年年把处里唯一的优秀指标给了你,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文湘凝阵脚大乱:“木处,我错了,我一定改,以后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我一定会尽快帮高远把数据搜集齐全。” 木深秀问余倩:“你怎么回事?”余倩知道掩饰不过,索性直接认错:“木处,我也不该推脱责任,我现在就搜集文献,争取两天内交给高远。”木深秀气道:“一个个真不像话!以后你们一定要记得,我们处是一个整体,任何事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你们一定要一条心,不然什么都做不好。” 这时,全少问高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现场进行调研或者检查?等你确定了你要马上告诉我,我可以先做好准备工作,比如检查立项什么的。” 高远知道他在实施两人既定的计划,便配合道:“去得越早越好,早发现问题早完成课题。”全少说:“是以调研还是以检查的名义去?我建议以检查的名义去,如果只是调研恐怕对方不说实话。”高远刚想说以检查的名义去,忽然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新人,自己无权做出最后的决定,于是他说:“这些得看木处怎么安排。” 木深秀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全少说得有道理,你们就以行政执法检查的名义去吧!全少,你负责立项,执法检查通知书一出来就可以下去。”全少说:“我这就去办。”木深秀赞许道:“还是全少办事可靠,你们都要向老同志学习。”她这话明显是说给余倩和文湘凝听的。 折腾了这么久,高远忽然想起花还没送给文静,茶叶还没送给苟大哥。他急忙出去到僻静处给苟大哥打了个电话:“大哥,我是高远,你下班后有空吗?”苟大哥说没空,高远说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吃个饭,自己准备了一饼上好的普洱茶给他,苟大哥一听是他喜欢的普洱茶,思虑片刻终于应道:“好吧!下班早点去,七点前争取结束。高远让他约上水静,说给水静备了一束鲜花,苟大哥说没问题,一定会把她拉出来。 高远回到办公室,全少已经立好项,执法检查通知书明天就能出来,高远心想明天终于可以跳出办公室了,鲁钢等人终于不可能再背着木深秀给他派活了,他终于可以在外面自由地做王局的课题了,他心里一时间轻松无比,只等着下班和苟大哥以及水静聚餐了。 第12章 内幕 本章写高远听到的单位内幕,由于在外游玩,所以明天补更,见谅! 果如全少所说,木深秀下午回来上班了,高远把鲁钢让他整理的检查资料抱过来,开始当着木深秀的面整理。高远的位子就在木深秀正前面,可是木深秀正对着电脑专注地批阅文件,根本没看高远在做什么。 高远故意加大了整理资料的动作,木深秀抬头看他一眼,又开始批阅文件,这下高远没辙了,又是全少帮了他:“高远,你在忙什么?”全少声音很大,还对高远使了个眼色,高远明白他要引起木深秀的注意,便大声说:“在整理今年以来我们处的检查资料。” 木深秀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高远身上,她面带疑问,好像没听清他和全少的话。全少又问道:“木处说过,这段时间你要专心做课题,你怎么整理起检查资料了?而且那么多资料,我看你一周也整不完,你还做王局的课题吗?” 高远还没回答,木深秀已接上全少的话了:“高远,谁让你整理资料的?”高远刚想说是鲁钢,又担心鲁钢得知后认为自己故意揭发他,便犹豫着不说话。木深秀脸上忽然来了气:“是不是鲁钢?”高远只好点了点头。木深秀马上打鲁钢电话把他叫来:“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让你们给高远派活吗?”鲁钢说:“他刚进来,各方面都需要锻炼一下。”木深秀说:“就是锻炼也不应该现在,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鲁钢辩解:“审计署近期要来检查我们,我们的档案急需整理,不然将来查出问题怎么办?”木深秀语如连珠发起火来:“你真不懂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总以为自己是个副处,总以为什么事都应该兵来做,你也不看看我们处才几个兵,如果处长们什么事都等着兵来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完,你应该主动一下了,那些检查资料你要是早动手早就整理完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高远第一次见木深秀发火,只听她越说情绪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而且看那势头似乎还要不停说下去,他心想这个木处确实很公道,鲁钢虽然是个副处,但犯了错照样逃不过她的批评,高远心里对木深秀油然而生一丝敬佩。鲁钢被木深秀说得满面酱紫,嘴里带着怨气道:“我自己做的还少吗?这次又得我自己做。” 高远把检查资料抱回给鲁钢,鲁钢一拍桌子:“你不想做就直说,怎么在木处那里告发我?”高远急忙解释:“我根本就没说什么?我一直在整理资料,想不到被木处发现了,她就把您叫来了,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把资料拿到隔壁整理了,鲁处,我向您承认错误,下次一定注意。”鲁钢这才消气:“这事也怪不得你,都是木处瞎安排,一个老娘们,我懒得跟她计较。” 高远回到自己位子上,木深秀说:“以后谁再给你派活你马上告诉我!”高远连忙答应。木深秀问余倩和文湘凝帮高远查资料没有,两人都已背着她向高远言明要撂挑子,此时乍一听木深秀盘问,心里都不禁一慌,不知该怎么回答。木深秀一眼便看出了蹊跷:“你们两个是不是也不听我的话?文博,如实说。” 文湘凝毕竟是个女性,胆子还是小了点,她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静:“木处,高远说他要自己找数。”木深秀问高远:“是吗?”高远故意支吾一下才说:“是的。”木深秀堪称明察秋毫:“文博,你不想帮高远找数?”文湘凝慌忙为自己开脱:“木处,不是我不想帮他,我看了,那些数很容易找,用不了他多少时间。” 木深秀火冒三丈:“有那么好找我会让你帮他吗?文博,你怎么也会骗人了?不错,你是博士,但是你是博士就能骗过我吗?你以为我的博士是白读的吗?亏我年年把处里唯一的优秀指标给了你,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文湘凝阵脚大乱:“木处,我错了,我一定改,以后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我一定会尽快帮高远把数据搜集齐全。” 木深秀问余倩:“你怎么回事?”余倩知道掩饰不过,索性直接认错:“木处,我也不该推脱责任,我现在就搜集文献,争取两天内交给高远。”木深秀气道:“一个个真不像话!以后你们一定要记得,我们处是一个整体,任何事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你们一定要一条心,不然什么都做不好。” 这时,全少问高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现场进行调研或者检查?等你确定了你要马上告诉我,我可以先做好准备工作,比如检查立项什么的。” 高远知道他在实施两人既定的计划,便配合道:“去得越早越好,早发现问题早完成课题。”全少说:“是以调研还是以检查的名义去?我建议以检查的名义去,如果只是调研恐怕对方不说实话。”高远刚想说以检查的名义去,忽然想起自己只是一个新人,自己无权做出最后的决定,于是他说:“这些得看木处怎么安排。” 木深秀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全少说得有道理,你们就以行政执法检查的名义去吧!全少,你负责立项,执法检查通知书一出来就可以下去。”全少说:“我这就去办。”木深秀赞许道:“还是全少办事可靠,你们都要向老同志学习。”她这话明显是说给余倩和文湘凝听的。 折腾了这么久,高远忽然想起花还没送给文静,茶叶还没送给苟大哥。他急忙出去到僻静处给苟大哥打了个电话:“大哥,我是高远,你下班后有空吗?”苟大哥说没空,高远说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吃个饭,自己准备了一饼上好的普洱茶给他,苟大哥一听是他喜欢的普洱茶,思虑片刻终于应道:“好吧!下班早点去,七点前争取结束。高远让他约上水静,说给水静备了一束鲜花,苟大哥说没问题,一定会把她拉出来。 高远回到办公室,全少已经立好项,执法检查通知书明天就能出来,高远心想明天终于可以跳出办公室了,鲁钢等人终于不可能再背着木深秀给他派活了,他终于可以在外面自由地做王局的课题了,他心里一时间轻松无比,只等着下班和苟大哥以及水静聚餐了。 第14章 虚伪 过道里,颜佳仍在解释:“我给你们换的是168房间,一路发,也很吉利。”武厚德不依不饶:“不行,我们就要888。”说完人便闯了进来。 水处起身道:“武处,你怎么也来了?”武厚德见是水静,嗓门便小了很多:“原来是水处,你可真有能耐,居然把随局长的包房给占了。” 水静陪笑道:“我们要是知道随局长要来这里,早就把位子让出来了。”武厚德马上对着外面叫道:“随局,你们可以进来了,水处说要把位子让出来。”高远心想这个武厚德真会顺着竿子往上爬,水处不过是说一句客套话,他却趁机要把大家赶走。 随我为走进包房,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人事处长严莉和会计处长米桃。随我为目光阴沉,在每个人脸上一划而过,水静恭敬而立:“随局,我们正好结束,您来得真是时候。”说完便要出去。随我为忽然一阵哈哈大笑:“坐,都坐下,难得在外面遇见自己人,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吃个饭,这也是走群众路线嘛。” 高远三人无奈,只好原地坐下。武厚德让颜佳尽快把桌上的酒菜清理干净,然后再上新的。服务员赶来清理,随我为望着撤下去的饭菜慨叹道:“没想到,我们的员工出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喝的全是茅台,看来我这个局长可以放心了,大家的生活水平不低嘛,最近总有人提意见要求涨工资,我看就不必了。” 苟大哥本来就对随我为有意见,此时又已喝多了酒,忍不住坦言道:“随局,这顿饭是高远请的,他两个月的工资也付不起这顿饭钱,好在他认识这家酒店的老总,也就是刚才和你们说话的那位美女,她是高远的研究生同学,是她给高远免了费。” 武厚德便在一旁大加奚落:“老苟,你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你说话前就不会动动脑子?随局就是想提你,你也要给随局一个理由吧。”高远知道他是怪苟大哥否定了随我为对大家工资水平的认识,他不禁暗自担心:“这个苟大哥,果然是直言快语,毫无城府,说不定随我为会被他热火。” 想不到随我为豁然一笑:“老苟就是直性子,单位里多几个这样的人也好,不然做领导的怎么能掌握实情?!”武厚德愣了愣:“老苟,听到没有,领导肚量有多大,学着点。”苟大哥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 “高远,你怎么认识水静和老苟?”随我为发问。高远心想这个随我记性还真不错,见了面还认得自己。武厚德则大吃一惊,不知道随我为怎么会认识高远。 “随局,谢谢您还记得我,您不知道,去年面试后我往人事处打过无数次电话,想知道自己被录取没有,别的人都被我打烦了,只有水处最耐心,每一次都很认真地答复我,为表示对水处的感谢,我一定要请她吃个饭,她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苟大哥,就把他也拉上了。”高远分明是在撒谎,他知道不能说实话,如果他如实说苟大哥托水静向自己提供了面试试题,那就等于给随我为留下了把柄,说不定会后患无穷。 随我为听了显然不相信,但他不再追问。颜佳为大家倒酒:“以后还请随局多加关照,需要的话酒店可以和临海监管局签一个定向协议。”随我为问怎么签,颜佳说局里发生接待时,要优先在这里办理,作为回报,这里可以在食宿方面提供八折的优惠。 米桃禁不住赞道:“你可真精明,你知道我们局每年发生多少接待费用吗?如果我们的接待都放到你这里,你就是打八折,也赚翻了你。”颜佳说互惠互利,希望随局能考虑一下,随我为咳了一声:“不用考虑了,只要你陪我喝一杯酒,这协议就签了。” 颜佳双手抚摸一下肚子:“随局,要是在平时我陪您喝个十杯八杯都不在话下,可是现在我有孕在身,真的没有办法。” 武厚德开始咋呼:“不就是一杯酒吗?喝下这杯酒,你们就又多了一条发财的路子,我看值得,快点喝吧!如果随局改变了主意你就没有机会了。” 高远端杯起身:“随局,这杯酒我代颜佳喝好吗?”武厚德抢先道:“不行,随局喜欢的是美女,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喝的。”随我为挥手示意他住口:“高远,你喝了也算。”武厚德看他们两人干杯,再也压抑不住好奇:“高远,你好大的面子,随局,你怎么认识高远?” 高远心想自己要有那么大面子就好了,自己不过是沾了总局人事司一把手的一点光,不然随我为怎么会把自己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吃饭,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代他人喝酒。 随我为回答武厚德:“说来很巧,那天面试前我去办公室,刚上电梯就进来一个学生,他打了个喷嚏,结果一口痰喷到我脸上,那个学生就是高远。后来面试成绩出来,高远是第一名,人事处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没录取他,好在我发现及时,最终把他补录进来了。” 随我为把自己说得是宽容大度,求才若渴,高远心想这人撒谎真有水平,最不愿录取自己的就是他了,他居然还说是他最终录取了自己。这时,严莉开口了:“随局,我承认错误,人事处确实疏忽大意,在录取时把高远漏掉了,以后我一定做好员工教育。”高远简直叹为观止了:“这个严莉果真是个厉害角色,分明是随我为的主意,她却站出来当随我为的挡箭牌,难怪随我为这么欣赏她。” 武厚德恍然大悟:“高远,能够让随局看上你,那真是你的荣幸。”高远说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再敬随局一杯,说完举杯:“随局,感谢您的关照,要不是您我就进不了临海监管局了。”随我为面露尴尬,连忙把酒喝下。 “高远,你是哪个名牌大学的?面试成绩那么好!”武厚德问道。高远说是恒春大学,武厚德眼珠转了一下:“你也是恒春大学的?”高远说没错,武厚德问他认不认识谭小蕙,高远说认识,武厚德便举杯要敬他酒,高远说不敢当,应该是自己敬他。武厚德说不行,自己有求于他,理应敬他。高远问求什么?武厚德说喝了酒再说。 两人喝了酒,高远说:“武处,现在您可以说了吧?” 武厚德压低了声音:“我要向你打听一下谭小蕙的作风问题。” 高远顿时心跳加速,他明白,武厚德确实在打谭小蕙的主意,他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探明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第15章 物色玩伴 高远告诉武厚德:“武处,你找我了解谭小蕙的作风问题,那真是找对人了!” 武厚德大喜:“你很了解她吗?” “那是,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我当然很了解。” “那你说说她各方面的情况,尤其是作风问题,比如她谈没谈过恋爱,有没有未婚同居过。” 高远看到,武厚德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他实在不明白武厚德为什么这么对谭小蕙的私生活感兴趣,他决定卖个关子:“武处,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对谭小蕙如此关心?” 武厚德信誓旦旦道:“没错,我确实很关心她,不过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原因,我只能告诉你,我打听这些,只为成全一件好事,对她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 高远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是想为谭小蕙介绍对象,而且应该是一个很有家庭背景的对象,毕竟谭小蕙才来上班,对于一位本科毕业的女生来说,还有什么好事比得上嫁对一个好人家呢。 但是,高远不能确定就是给她介绍对象,他决定把谭小蕙美化一番,说不定武厚德高兴之下会说出真相,于是他说道:“武处,实话实说,谭小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从学习方面看,她专业是英语,通过了专业八级考试,参加过ddtv英语大赛并获得一等奖;从组织能力看,她当过学校女生会主席,组织过很多集体活动;从家庭看,她老爸老妈都是正直的工薪人员,家教一直很严;从生活作风看,她在学校从未谈过恋爱,更没有未婚同居过,很多男孩子追求她,都被她拒绝了,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一个怎样的对象。” 武厚德非常投入地听他讲完:“就这些?” “就这些了,毕竟我和她交往不多,要不是她是学校的焦点人物,我可能这些都了解不到。” “哈哈哈哈!”武厚德似乎听到了他需要的东西,在那里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他转向随我为:“随局,你要的人我找到了!” 高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随我为让武厚德给他物色玩伴?” 随我为将信将疑:“就是你们所说的谭小蕙?” “正是!随局,这个谭小蕙人生得如花似玉,面试时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保进来的。而且你也听高远说了,她还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女生,本科毕业居然还没谈过恋爱,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女孩,这样的女生到哪里去找,我看就是她了!” 高远忽然后悔把谭小蕙说得太完美了,为什么自己不说她在学校早就和人同居过了呢?那样武厚德和随我为就不会对她感兴趣了,现在好了,谭小蕙已经引起了随我为的注意,高远忽然感觉随我为就是一只老狼,而自己,把他引向了谭小蕙这只可爱的小羊。 “我对她没什么印象。”随我为仿佛在脑海里搜索什么。 严莉马上跳了出来:“随局,明天我把她的档案拿给你审阅。” 武厚德也出谋划策:“随局,她在办公室上班,和您一个楼层,您不是经常找办公室的打牌吗?明天打牌时把她拉上不就行了?” “好!就这么定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一个怎样出色的女孩!”随我为仿佛有些激动,举起杯说:“我敬大家喝一杯酒,今天很有收获,很有成果!” 高远忽然觉得,这杯酒异常苦涩。 苟大哥说要回去,家里有事找他。随我为答应了,水静和高远也说要走,随我为全部放行。三人下了楼,高远把茶叶送给苟大哥,然后问他:“随我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武厚德一个劲地向他推荐谭小蕙!” 苟大哥嗤笑道:“估计他是嫌严莉和米桃老了,想找个年轻貌美的尝尝鲜!” 高远顿时担心到了极点:“难道严莉和米桃和他都有一腿?” “没错,这是公开的秘密,不然她们怎么可能当上要害部门的处长。”苟大哥十分肯定地说。 “这么说谭小蕙也很危险了?” “危不危险那要看她自己怎么认为,如果她想傍上随我为这个靠山,那她就如愿以偿了,对她来说这是天赐良机。如果她是一个正派的女孩子,那她就岌岌可危了。” “据我所知,她是一个非常正派的女孩子,她自己不愿意,随我为能把她怎样?” “随我为有的是手段,你别忘记,现在我们都是随我为的手下,他一句话,就能把你抬举到天上,也能把你踩死在地上,米桃就是个例子,当年米桃刚来单位上班,不也是很正派的一个小女孩吗?最终不还是禁不住随我为的威逼利诱成了他的情妇?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结婚,哪个男人还敢要她这样一个卖身求荣的女子?严莉更不用说了,主动送上门去,甘当随我为的情妇加走狗!” 这时,颜佳赶下楼来,水静说:“你们老同学还要叙叙旧吧?我和老苟先走了!”高远目送两人离去,和颜佳来到她办公室,里面的摆设比起王局和周局的办公室不知豪华了多少。高远说:“佳佳,胡正飞把酒店的所有权转赠送你了?”颜佳说怎么可能,胡正飞是一个老狐狸,只是说让她先熟悉一下酒店管理,将来会不会赠送给她还是个未知数。 忽然颜佳喉咙里一阵干呕,高远问怎么回事,颜佳说是怀孕的反应,没什么。说起怀孕,颜佳目光充满欣喜,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远哥哥,他们好像在里面动呢。” “他们?” “是呢?我肚子里可是双胞胎哦。啊!他们果然在动,远哥哥,你要不要来摸摸?” 高远极度失望:“佳佳,你好像对胡正飞毫无怨恨,你不是说是他强迫你和他成了夫妻吗?可是?你却这么喜欢你和他的孩子,你是怎么考虑的?” “不,我不喜欢他的孩子!远哥哥,这是,这是你的――”说到这里颜佳忽然住口了。 “是我的什么?”高远大惊。 “是你的猜测!”颜佳神情慌乱应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的孩子呢?我真会异想天开,我和你也就那么一次,你怎么可能会怀上我的孩子。” “远哥哥。”颜佳深情地叫了一声,轻偎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反复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那是她的生命,她的全部。 第16章 心相印 高远急着要走,颜佳希望他多呆一会儿,高远说要抓紧时间回去通知谭小蕙,让她防备随我为打她什么坏主意,颜佳酸溜溜说道:“想不到谭小蕙这么抢手,连你这个大帅哥都这么关心她,连随我为一个大局长都对她感兴趣,我实在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可爱之处,你看她整天傻乎乎的,好像还是个未成年人,娶回家和领养一个小孩儿有什么区别。” 高远知道她不愿谭小蕙把她从自己心里挤走,便安慰道:“不管怎样,她毕竟是我们的校友,现在有人打她的主意,我们有必要施以援手。”颜佳无奈,只好送他离开,并邀他下次再来。 高远回到宿舍楼,来到谭小蕙房间,充满忧虑望着她。谭小蕙刚开始还觉得好笑:“远哥哥,你一定是请客花了很多钱,又做了一回冤大头!”高远摇头,谭小蕙问他为什么看起来忧心仲仲,高远叹口气,终于说:“蕙儿,你可要小心了!” 谭小蕙立刻警觉起来:“小心什么?” “你知道武厚德为什么极力招你进来吗?” “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不成?” “今天晚上我和武厚德一桌吃饭,还有随我为。武厚德向我一个劲地打听你的消息,尤其是生活作风,我就把你美化了一通,结果他高兴坏了,说他已经找到了随我为需要的人,并建议随我为打牌时把你也拉上。吃完饭我问苟大哥怎么回事,他说严莉和米桃都是随我为的情妇,可能随我为玩腻了,想找一个年轻貌美的,我担心他要找的正是你。” 谭小蕙扑哧一笑:“他想找谁谁就会跟他吗?我不搭理他看他能怎样!” “蕙儿,你太单纯了!随我为是局长,你要是不听他的,他会想方设法打击你,甚至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打击就打击,我什么都不怕,远哥哥,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幸福的。”谭小蕙仍然不当回事。 高远看到她懵懂的样子,不禁心里愈发着急:“别的我们先不说,明天假如他拉你打牌,你打算怎么办?” “不去!” “不行,不去就意味着和他直接对抗,对你以后发展不利,我觉得你还是去为好,毕竟打牌需要四个人参加,他不可能当众对你怎么样,只是你要小心,千万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另外,你不要喝他给你倒的水,也不要吃他的东西,现在社会很乱,很多女孩被人下药。” “随我为一个大局长,他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吧?”谭小蕙将信将疑。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前一段不是出了个局长日记吗?那个烟草局局长做了那么多龌龊事,如果他不写出来谁知道!随我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也是个披着羊皮的的狼?至少我认为是的,就因为我曾经不小心喷过他一口痰,他居然就把我卡住不录取,这样的人不能不防!” 谭小蕙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哥哥,多谢你提醒,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宁死不屈!” 高远被她逗笑了:“蕙儿,问题不会这么严重,你小心提防就是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谭小蕙兀自紧握拳头满面坚定:“远哥哥,不管怎样,我都会将自己完整地留给你,我决不许任何人对我有一丝一毫的侵犯。” 高远亲一下谭小蕙的额头:“蕙儿,我真的好感动,我也会全心全意对你。” 就在这时,刘彩嫣来了电话:“高远,你离开恒春好几天了,你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高远唯恐谭小蕙听到她的声音,急忙走到阳台上:“我很忙,没心思打电话。” “那你总有时间给我发个短信吧!你不知道我是怎样地想念你。” 刘彩嫣的声音饱含眷恋,高远却不为所动:“不说这些好不好?!” “不说这些说什么?高远,我明显发现自从你去了临海,你就大变样了,你就彻底把我忘记了,你还记得你临走前在你宿舍的恩爱吗?你还记得在我家里爸爸已经把你视同女婿了吗?你还记得在监狱招待所里我们的第一次吗?” 高远见谭小蕙在屋里看着自己,便急着结束电话:“一切都已过去了,我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你也不要老生活在回忆里,好不好?!” “什么?你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是吗?”刘彩嫣似乎很惊慌地问道。 “是的!”高远决定快刀斩乱麻,他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如果被谭小蕙发现,说不定会引起她强烈的反应,甚至因此和自己分道扬镳。 “不,高远,这不是真的,你是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刘彩嫣似乎悲恸欲绝。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高远忍不住大声说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你临走前要约我到你宿舍,为什么你那天象疯狂了一样地爱我?难道你那不是爱?难道你那只是玩弄我?”刘彩嫣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恨意。 “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你必须回答,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好!那我今天就把话说透了。不错,起初你是对我好,但是后来得知我没考上临海监管局,而且我不愿步入商途,你就彻底与我断绝了联系。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你接管临海公司的跳板,你对我其实并未付出什么真的感情,后来临海监管局改变主意又把我录取了,于是,你又对我来了兴趣,我更坚信了我的判断。我气不过,这才约你到我宿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发泄我心中的气愤,现在你都明白了吧?”高远只想让刘彩嫣彻底死心,干脆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一清二楚。 电话里,一阵沉默。 忽然,传来一声尖叫:“高远,你去死吧!” 电话断线了。 高远面色严峻走进屋里:“蕙儿,我的话你都听见了?” 谭小蕙满怀欣喜地一笑:“远哥哥,我听到了!” “我曾经和别人好过,后来发现上了当,就和她分手了。蕙儿,如果你无法接受,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把我一脚揣开,我只会理解你,支持你,我不会怪你。”高远诚心诚意说道。 谭小蕙拉起高远的手:“远哥哥,你对我如此真诚,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打你,骂你,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我可不想做一个泼妇!” “蕙儿,谢谢你,从今以后,我只会和你一条心,直至走到人生的尽头。” “我也是!” 两人双手紧握,目光相接,陷入了心心相印的幸福里。 第17章 银行美女 第二天,高远来到办公室,执法检查通知书已经盖上临海监管局的大印,高远终于可以和全少出去检查了。临出发了,木深秀把全少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便看到全少面红耳赤:“高远,走吧。” 两人进了电梯,高远问木深秀交待了什么?全少不好意思地说:“她说你是会计学研究生,研究方向是审计,一定查帐很厉害,提醒我要多下点功夫,不要被你看笑话。”高远心想木深秀也太抬举自己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监管方面的检查,一点经验也没有,怎么可能超越全少这么一个老员工,于是他安慰全少:“全哥,我什么也不会,还请你多多指教。”全少说:“到现场再说吧。” 两人下楼,早有一位美女等在楼下,身高约一米七六,模特生得怎样她就怎样,高远忍不住目光在她身上溜来溜去,她好像习惯了大家的欣赏,非常高兴地迎向前来:“领导好!”全少似乎与他很熟悉:“你好!”高远心想监管部门就是厉害,全少和自己不过是两个普通职员,一出去别人却要把他们当领导接待。 美女问:“全哥,这位帅哥是谁?以前从未见过。”全少介绍道:“这是高远,我们处新来的研究生。”美女伸出手来:“高领导,欢迎指导工作。”高远和她握手:“指导谈不上,我是去学习的。”美女说:“领导太谦虚了。”高远被他一口一个领导叫得很受用,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好像真的成了一个领导。 “高远,这位是工信银行的林黛丽林大美女。”全少介绍。高远没听清:“林黛玉?”林黛丽笑了起来,是一种很职业的笑:“我要有林黛玉那么漂亮就好了。”全哥纠正道:“是美丽的丽,不是玉。”高远这才听清:“其实就是叫林黛玉也名副其实。”全少惊讶地望着他:“你还真会哄女孩子开心。”高远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黛丽素颜大悦:“高领导,我们单位美女如云,就怕你去了就不知道我是谁了。”高远不让她再叫自己领导,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工作的学生。林黛丽说:“既然领导这么说,那我听领导的吩咐,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 三人上了林黛丽单位派来的车子,赶到工信银行,来到九楼会议室,里面居然坐了两排二十几个人,一见全少和高远进来,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站起,一位领导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来:“欢迎临海监管局的领导,我是工信银行牛金贵。”说完递过来他的名片,高远一看居然是这家银行的行长,他再一次惊叹临海监管局的威力:“我们两个小职员,居然能惊动他们的一把手,看来公务员的地位委实不低。”高远便觉得自己报考临海监管局真的没错。 紧跟着其他人一个个过来递上名片,都是部门总经理之类,终于,大家坐了下来,全少说:“下面,由高远给大家宣读一下执法检查通知书。”室内鸦雀无声,只有高远的声音在那里响起,高远一时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生杀大权在握的大官。宣读完毕,全少说根据检查程序要求,需要出具执法检查证件。高远从公文包里拿出证件,和全少一起展示给他们。他们一个个颇为敬畏地望着那证件,牛金贵毕恭毕敬说:“监管局的人来了,就是没证件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配合工作。” 然后便是牛金贵介绍工信银行这几年的经营状况,并结合检查内容重点介绍了一下相关业务,最后说:“这次检查我们已经指定两个部门负责,一是对口的业务部门,总经理是卓婷。”这时,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抬起头来,容貌俏丽,生有一双猫咪一般迷人的眼睛,她起身对着全少和高远点了点头,然后坐下,高远心想这么年轻就成了总经理,真的太厉害了。 牛金贵又说:“另一个是风险管理部门,总经理是木思雨。”又一位女子起身,三十左右年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也朝全少和高远点头坐下。高远心想怎么银行的美女领导这么多,好多男人都要接受她们的领导,看来现在女性的社会地位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女性已经撑起了社会的半边天。 全少说:“牛行长,你们都事务繁忙,留下卓总和木总就行了,我们先问他们要一些资料。”牛金贵和众人散去,卓婷、木思雨以及林黛丽带两人来到一个可容十几人的小一点的会议室,苗思雨说:“全哥,你们在这里办公吧!如果觉得小再换一间大的。”全少说就两个人来检查,空间足够大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匆匆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这里先由高远负责。” 高远把需要的资料清单交给卓婷,卓婷把清单交给林黛丽,让她负责去牵头准备,高远这才知道林黛丽归属卓婷手下。木思雨说:“领导,资料准备需要一些时间,你先吃点水果吧。”说完便亲手拿了一个梨子去削,卓婷则坐在他身边:“领导,你哪个学校的?” 高远说是恒春大学的,卓婷马上满面神往:“恒春是一个好地方,四季如春,空气纯净,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高远不禁问道:“你去过恒春?”卓婷说当然,她去过翠湖、莲花池、西山......高远听到西山不禁心神一荡,他想起了李可依,想起在西山的绝壁上,李可依差一点掉下去,幸亏自己把她从晕眩中吻醒才得以脱险,他想起在西山之巅,自己和李可依拥吻,那空旷的世界,那唯美的场景,可能只会在梦里才能出现了。 “领导,吃梨。”木思雨把削好的梨子递给高远,高远客气几句接了过来,木思雨也在他身边坐下:“恒春确实是个好地方,那里气候真好,领导,你刚来临海能适应不?” 高远说:“真的不适应,这里太潮湿了,而且听说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很热,恒春不是这样子的,那里真的是四季如春,我在那里最冷的时候也就是穿个毛衣,从来没有被冻住过,也从来没有出过汗,有时候我真后悔没有留在那里工作。” 高远说起恒春来满怀感情,毕竟他在恒春上了两年的研究生,他在恒春有数不清的儿女情长,他留恋那里,他怀念那里。 卓婷和木思雨听他如此喜欢恒春,便你一言我一语回忆起在恒春的旅行,他们对恒春的了解甚至比高远还清楚,一说便是半个多小时。期间他们不停地给高远倒水,给高远吃各种水果,还在高远面前充分展示着女性的所有优点,后来林黛丽也加入了聊天的队伍,话题已经不再局限于恒春,而是天南海北,国内国外,趣事一桩接一桩,高远那里见过那么多的世面,他听得津津有味,他居然忘记了自己是来检查的,他彻底迷失在三位美女的莺啼燕语里了。 高远不知道,被检查单位应付检查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分散检查人员的注意力,耗费检查人员的时间,直至最后不得不草草收工。 第18章 专一 高远被三位美女缠着神聊,,不知不觉已是十一点多,一点资料也没拿来,高远便有点着急:“我要的资料什么时候准备好?”林黛丽说去看看,一刻钟后两手空空回来:“他们还在准备,高远,你放心,我会催他们的。”木思雨说上午先歇歇,下午估计资料就过来了。 到了午饭时间,全少回来了,木思雨带他们出去吃饭,几人来到一家日本料理店。虽然是白天,里面却一片朦胧,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卓婷说吃的就是氛围,在这里吃饭,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不大一会儿牛金贵也赶过来,又是倒酒又是加菜,对全少和高远可谓殷勤备至。全少和他们打交道好多年了,所起话来也很随便,海阔天空无所不谈,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房地产。全少说几年前看中了一套别墅,总价200多万元,定金都交了,后来觉得离市中心有点远就退了,想不到那栋别墅现在涨到了上千万元。 高远听他居然有200万元买别墅,不禁羡慕道:“全哥,原来你这么有实力。”牛金贵说:“全哥有个好太太!”全少仿佛很没面子:“不说了,喝酒!”高远偷偷问卓婷:“全哥太太是干什么的?”卓婷悄声说:“他太太原来是我们行的行长,后来辞职开厂子去了,现在是个亿万富婆。” 卓婷的嘴巴离高远的耳朵很近,高远感到了她嘴里吐出的温热,她的几缕发丝甚至拂上了高远的面颊,拂得高远心里痒痒的,高远不禁下意识打量她一眼。牛金贵见状大笑:“高远,你谈朋友没有?”高远说谈了,全少说他撒谎,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子有过亲密交往。 牛金贵便向高远介绍道:“卓婷是我们行有名的美女老总,芳龄二十七岁,你多大了?”高远说二十四了,木思雨撮合道:“正好,女大三,报金砖,高远,你就娶了卓婷吧!卓婷可是我们行知名的大美女,有个大老板追她好久都没有追上,那个老板可是有私人游艇的哦。” 全少跟着起哄:“我看行!”牛金贵调侃道:“高远,把卓婷娶回家,就等于在我们行埋下一条内线,有什么问题回去一审便知,多省事啊!”高远说真的有女朋友了,木思雨说他是不好意思,说卓婷什么话也没说,表示她已经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了,他一定要主动才行。高远便动了念,和谭小蕙相比,卓婷多了几许成熟,就好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让人想一口吃下去,谭小蕙却还是一个青涩的苹果,让人只想好好地养着。 想到谭小蕙,高远终于冷静下来:“卓总是很可爱,可惜我没那个福分。”他这是给卓婷台阶下,直接拒绝难免会令她面上无光。卓婷颇有些不自然地笑道:“高远应该是想找一个比他小的。” 牛金贵便指着林黛丽说:“原来高远喜欢小的,早说不就行了,林黛丽才21岁,原来是临海市的职业模特,曾经在临海小姐选美大赛中荣获冠军,我就把她招进来了,起先在前台工作,吸引了不少大客户,有个客户指名道姓让她陪他出去旅游一周,然后会在我们行存上100亿的存款,可是小林拒绝了,高远,你不知道,如果能拉到100亿存款,小林不用上班就有大把的钱拿,给她当个副行长都没问题,可是她洁身自好,宁愿本分地挣钱,这么好的女孩子我就不信你看不上。” 高远心想难怪林黛丽那么漂亮,原来她是选美冠军,高远没想到她居然视金钱如粪土,不禁大为敬佩:“林妹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木思雨便问林黛丽:“小林,监管局领导看上你了,你没什么意见吧?”林黛丽望了一眼高远:“我不信领导会看上我。” 高远看到,林黛丽眼里分明是在征询他的决定,在红灯笼的映衬下,林黛丽满面嫣红,愈发增添了几多姿色。高远又动了念,刚才拒绝接受卓婷,他心里都一阵疼痛,现在又不得不拒绝林黛丽,他实在是有许多不愿,可是他不得不舍:“林妹妹冰清玉洁,我要是说看不上谁也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没机会了,我有女朋友了。” 全少问是谁,高远说是谭小蕙,全少说根本就没这个人,高远说是和自己一起考上临海监管局的,现在在办公室上班,全少没见过当然不认识。全少似乎想起了什么:“听说你们这一届来了一个小美女,她是不是就是谭小蕙?”高远说正是。于是大家开始谈别的。 这时,谭小蕙来了电话:“远哥哥,我终于明白随我为究竟想干什么了。” 高远离开座位:“他想干什么?” “刚吃过中午饭,武厚德就和米桃拉我去随我为办公室打牌,他们说随我为爱打炒地皮,我说我不会打,他们说其实和升级差不多,升级不能炒底,炒地皮可以反复炒底,我没有办法只好过去。到了随我为办公室,武厚德向他介绍我,他好像对我很熟悉,根本不用武厚德介绍就知道我的姓名、籍贯、父母的职业,我现在还感到很惊讶。” 高远说没什么好惊讶的,严莉把她的档案拿给随我为看过。谭小蕙恍然大悟,继续说道:“随我为要和我坐对家打牌,我其实会打炒地皮,可是我装作不会,我以为这样他就不需要我了,想不到他要教我,我装得很笨,好像怎么学也学不会,他不厌其烦地给我说怎么打,武厚德说随我为从来没这么耐心对过谁,要是在平时,对家出错一张牌他都会破口大骂。” 高远说那是,他现在是要讨好她,骗取她的信任,解除她的防线。谭小蕙说几个人打牌打到下午一点半才结束,后来随我为要休息,他办公室里还有个套间专供休息用。于是她和武厚德出来,米桃却留在里面,后来自己两点起床上班,碰巧看见米桃刚从他办公室出来,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高远说告诉过她,米桃是随我为的情妇,估计是在里面玩上了。谭小蕙说随我为还真够胆大,办公室里都敢玩弄人,高远说这就是他的地盘,没人能把他怎样,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谭小蕙说看来以后真的得小心,然后说:“和武厚德出来以后,他对我说随我为看上我了,我大吃一惊,说他难道没有家庭?” “武厚德便笑,说我想岔了,说随我为有个儿子,人长得很帅,比我大不了几岁,现在还没有对象,随我为看来对我很满意,有可能让我做他家的媳妇。” 高远大惊:“蕙儿,你答应了吗?”谭小蕙笑道:“怎么可能!远哥哥,世上男人千千万,我只喜欢你一个,我当场就告诉武厚德我有男朋友了,他问是谁,我起先不肯说,怕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可是他追问不止,我只好说是你,武厚德好像很吃惊,什么也没说就和我分手了,估计他们知道我有了朋友,以后再也不会打我的主意了。” 高远不无担心地说:“希望如此!” 第19章 投怀送抱 饭后,高远和全少要回会议室休息,牛金贵说已经让木思雨给他们预订了酒店的钟点房,全少说不必了,也休息不了多少时间,牛金贵非要木思雨带他们过去,两人无奈只得过去。 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两人每人一个房间,面积足有100平米,高远躺下,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浮现出卓婷的身影,她的俏丽,她的猫咪般的眼睛令他一见难忘。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花痴,见到漂亮的女孩就忍不住身心都会冲动,现在他的冲动又来了,也许是饱暖思淫欲吧。 高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忽然,门铃响起,开门一看却是卓婷,高远心里一阵激动:“请进。”卓婷便进了房间,高远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事就不能来吗?高远心想有谱,没事都过来说明她别有深意,于是他调侃道:“你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卓婷修眉一轩:“我就是专门来看你的。”说完便坐到高远的床头,半仰着上身望着他。高远血液激荡,不顾三七二十一把她扑倒在床上,卓婷推开他的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高远强压欲望,从她身上起来:“多谢你提醒了我。”卓婷似乎志得意满地一笑:“原来你也有背叛女朋友的时刻!”高远心想这丫原来是想来验证她的魅力,如今她一定以为她比谭小蕙还有魅力,难怪她这么高兴。 高远便想打击她一下:“有女朋友又能怎样?我就不可以有个小三小四吗?”卓婷脸色便有些不爽:“你想让姐姐我当你的小三?”高远说想当自己小三的多了去了,收不收她还得好好考虑考虑。卓婷似乎很不服气:“我就不信你有这等挑剔。”高远说自己一直就这么挑剔,卓婷不再理他,转身去了卫生间。 高远以为她很快就会出来,没想到等了一刻钟还没见她的动静,高远心想这丫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便过去敲门,没想到力气大了点,门是虚掩着的,一敲之下居然开了。 门内,卓婷似乎正在裹浴巾,见到高远出现,她的手一抖,浴巾便从身上滑了下去,立刻,她那饱满的身体便呈现在高远面前。她直勾勾望着高远,似乎已经惊呆,浑然忘记去捡地上的浴巾。 若是没有和谭小蕙谈朋友,高远恐怕早就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了,他一刹那间饱览了一下眼前的无限春色,转身回到床边。很快,卓婷裹着浴巾出来:“高远,你偷窥我,你要为我负责!” “我又没动你,我负什么责?” “古代女子如果给男人看见就要嫁给对方,不然就自杀。” “呵呵,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古代。” “可是我的思想很守旧,你说吧!怎么办!” “凉拌。” 高远说完便钻进被窝想要睡觉,卓婷忽然扯掉身上的浴巾,一下子也钻到了被窝里。 “卓总,请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你又能怎样?” “你逼我最终受害的会是你!”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害我。” 卓婷说完便熟练地捉住了高远的命根子,高远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她外表看起来那么清纯亮丽,骨子里却是这么风流,看来她一定也是过来人了。 高远被她握得难受,忍不住和她抱到了一起,他在心里一个劲地悔罪:“蕙儿,原谅我,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乱来了。” 卓婷的嘴上不知涂了什么脂粉,看起来光滑湿润,似乎要流油一样。高远开始主动起来,首先他便侵上了卓婷的嘴唇。 一发而不可收拾! 终于,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欢爱停歇,卓婷蜷缩在高远的怀里,彻底成为一只温顺的小猫。 “卓总,我和你,只能有这一次,我不能对不起女朋友。” “我就怕你忘不了我。” “我会克制住自己。”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刚才不还是要了我!那时候你心里还有你的女朋友?”卓婷仿佛一个胜利者,眼睛里充满自豪。 “我不是东西,蕙儿,我对不起你!”高远痛苦地自语。 “哈哈!”卓婷无比高兴地笑了起来,她打败了谭小蕙。虽然是暂时的,但她毕竟从高远这里得到了验证,那就是她的魅力之大,势不可挡!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她不但要暂时拥有高远的身体,她还要想方设法进入他的内心。 越拒绝她的,她越要拥有! 因为,她是随我为的人! 随我为都那么喜爱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高远怎么能无视她?!她要彻底征服高远,这是她的愿望,也是随我为的指使。 高远下来检查,是随我为最终批准的。随我为早就知道他要去工信银行检查,早就与卓婷在床第之间密谋了一番。他要卓婷俘获高远,对她本人而言等于找到了一个好夫君,对随我为而言,他希望高远被俘获以后,谭小蕙会马上离开他,这样他就有机会把谭小蕙介绍给自己的儿子了。 可怜高远一介书生,不知不觉间就入了随我为设好的圈套,现在卓婷已经与他发生了床第之欢,即使他想和谭小蕙继续交往下去,也是不大可能的了。 卓婷和随我为已经决定,一旦高远出轨,就会把他的事告诉谭小蕙。他们不怕谭小蕙不信,卓婷早就在兜里藏了录音笔,她和高远的一切动静,都已录了下来。 尤其是在两人狂欢之时,卓婷故意发出无比销魂的呻吟,谭小蕙如果听到,不知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跳楼?给高远一耳刮子?捅高远一刀? 一切,都说不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高远已经成了俎上之肉,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卓婷想到这里不禁抚摸着高远的面颊:“夫君,你逃不掉了!” 高远愣了一下:“你还能把我捆在裤腰带上不成?” “我不会捆你,我会让你求我。” “你做梦吧!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我不是做梦,只是到时候请你不要恨我,因为,我是爱你的,真心爱你!” 高远听得是云里雾里,经过一番思考,他下了最后的结论,那就是:她一定是得了臆想症! 第20章 戏虐 下午两点了,两人起床,卓婷在床上堪称狂野,一穿上衣服却又变成了一个貌似纯情无比的美女,真不知道她是故意装的,还是本就如此。 两人来到会议室,木思雨和林黛丽已在那里等着,木思雨一见卓婷便惊诧道:“卓总,你怎么满面桃花?是不是和帅哥在一起太激动啦?” 高远心里一惊,以为她发现了自己和卓婷的隐秘,卓婷却安之若素:“碰巧在楼下见到高远,就和他一起上来了。他在电梯里给我讲了一个笑话,你要是听了,脸也会红的。” 木思雨问什么笑话,卓婷把会议室的门关上:“反正也没有别人,我讲给你听听。话说一位领导在单位找不到二儿子,便问美女前台:看到我老二了吗?前台脸一红,低声说:我一直想,可是没有机会!” 立刻,木思雨一阵大笑,卓婷说:“木总,你去照照镜子,你的脸比我的还红!”木思雨说:“想不到高远还这么幽默!咦?小林怎么不笑?” 林黛丽呆呆地望着她:“我没听懂卓总在讲什么?不就是一个领导找他家二儿子吗?这有什么好笑的?”高远心想这个林黛丽还真涉世未深,连这都听不明白。木思雨道:“听不懂也好,你就别再问了,免得毒害你。” 高远问全少来没有,木思雨说露了一下脸就又走了,他说他家里搞装修,离不开。高远心想难怪全少劝自己出来检查,估计他是想借此之机忙自家的私事,看来靠他是靠不上了,检查还得靠自己。 高远便要检查所需的资料,林黛丽说出去取,过了半小时没回来,一小时还没回来,高远忍不住了:“林妹妹是不是和贾宝玉约会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木思雨说去找找她,一等木思雨出去,卓婷便坐到高远身边,手又袭上了他的要害。高远压低声音说:“有摄像头监控。”卓婷说没事,谁敢对领导实施监控,早关了。高远在她的动作之下忍不住生机勃勃,卓婷夸赞道:“你真强!”高远肃然道:“你就是这样对待领导的吗?” 卓婷嬉笑道:“你在工作方面是我的领导,在这方面我是你的领导。”高远被她撩拨得兴致大发,索性趴在桌子上任她动作去了。 “高远,资料来了。”林黛丽的声音。卓婷的手还在他的私处停着,估计是唯恐猛地缩手会被林黛丽发现。高远便把身体贴紧桌子,唯恐林黛丽发现桌子底下的风光。 林黛丽把资料放在桌子上,高远翻了一下:“就这五页纸?”林黛丽说其他的还在准备。高远说每一笔业务至少要有客户申请、单位领导审批、客户情况调查、放款记录等资料,那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档案,现在只有一个客户申请,根本就不满足检查的需要。 “领导,你太厉害了,刚刚毕业就知道这么多,将来怎么得了!”卓婷不知是在夸奖他,还是在戏弄他。 高远便有些发火,他不容许被监管单位在监管人员面前如此随便:“卓总!你不能什么事都让林黛丽去做,她催人提供资料和你一个老总去催效果肯定不一样。” 话音未落,卓婷在他私处狠狠抓了一把,高远痛得直皱眉头。卓婷一乐:“领导,我这就去催。” 屋里只剩下林黛丽和高远。林黛丽好像有些不自在,可能单独和男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高远递给她一个桔子:“你辛苦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林黛丽接过桔子,剥开皮取下一瓣塞进嘴里,眉头马上皱了起来。高远问怎么了?林黛丽说很酸,高远说那就别吃了,换一个,可以吃奇异果。林黛丽说这桔子是领导给的,一定要吃完,不然就对不起领导的关心。 高远看她很痛苦地吃下那个桔子,便递给她一块西瓜:“去去酸。”林黛丽接过西瓜:“领导真好!”高远说:“卓总平时对你难道不好吗?”林黛丽目光一暗,但马上笑道:“卓总对我也挺好的,但就是,就是厉害了点。” “怎么个厉害法?” “他总是逼着我去见客户,逼着我陪客户喝酒,每到周末还逼我陪客户出去游玩。” “出去游玩不很好吗?免费吃喝玩乐。” “好是好,可是你不知道,有的客户很不老实,他们总以为自己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几次我都差一点成为牺牲品。” 高远这才发现林黛丽的压力有多大,同时他对卓婷也有了新的认识,他觉得她简直就是在逼良为娼,他忍不住同情道:“你们卓总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可别当着卓总的面说!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林黛丽有些慌乱,高远让她放心,一定替她保密。林黛丽仿佛很感激,偷偷地说:“你知道我催资料为什么那么慢吗?” “为什么?” “卓总和木总都交代我一定要慢,他们说了,只要你们不催,我就可以不出现,你们要是催了,我只能象征性地拿过来一点,关键资料一点儿也不能提供,都要事先从档案里抽出来。” “原来如此!”高远怒火噌地一下子蹿上来:“看我怎么修理她们!” “高远,你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一点儿蛛丝马迹也不能透露出来。”林黛丽担心道。 “没问题!你打电话让她们回来。” 木思雨和卓婷被叫了回来。高远面色严肃望着她们:“资料呢?”木思雨陪笑道:“领导,我们行业务分工很细,每项业务都由不同的人完成,资料分散在各个地方,要汇总起来很麻烦,而且即使全了,对外提供还需行领导审批,刚好牛行长和你们吃过午饭就出差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卓总,是这样吗?” “领导,当然是了,我们怎么敢对监管层撒谎啊?!” 卓婷话里包含戏虐之意,高远听了不禁脑袋一热:“你们还把我们当领导?你们把我们当猴儿耍啊?作为一个大银行,档案管理可能这么混乱吗?而且我们是依法监管,执法检查通知书都发给你们了,上面已说清楚你们需要配合提供各种资料,你们还有必要什么都经行长审批吗?我看你们就是不想提供资料,这样也好,你们不提供,我们就延长检查时间,一个月不行两个月,两个月不行三个月,反正我刚工作,平时也没多少事,我有的是时间。” 卓婷瞪了他一眼,好像有无尽的意见,木思雨却有些怕了:“领导,我一定会尽快催他们提供资料,来,吃点东西消消气。”木思雨递过来一罐杏仁。 高远打开罐子,悠哉游哉把一颗杏仁丢进嘴里:“你们慢慢准备!对了,给我装一台外网电脑,没资料,我正好上网打发一下无聊。” 第21章 被迫 外网电脑很快装上,高远来的时候已经带了u盘,他把盘里的参考文献全部拷贝到电脑上,开始进行深入研究。 木思雨出去了,说是去催资料,林黛丽被卓婷支走,会议室又剩下她和高远两人,她走过去一拨拉高远的脑袋:“夫君,你还真威风,你对我发火也就算了,你还敢对木思雨发火,你知道她的来路吗?” “她什么来路和我无关,我只管依法检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哟嗬,义正词严啊,不愧是监管局的领导,夫君,我越来越爱你了。” “谁是你的夫君?你别自作多情了。”高远想让她就此死心。 “怎么?做过了就不认识我啦?一夜夫妻百日恩,有你这么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我午睡的时候去找我,你说是去卫生间,却在里面洗起澡来,你洗就洗吧,还不关门,我不小心看到你了,就躲开了你,你却只裹了一个浴巾出来,你主动钻进了我的被窝,你分明是在诱惑我,正常情况下我不可能和你发生什么,我更不可能成为你的夫君,你就别抱什么指望了。”高远只想让她明白自己不可能如其所愿。 “哼!”卓婷又娇又怨:“就算是我诱惑你,你也可以不作为,可是你为什么要了我,你就不怕我告你强-奸?”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惹上事了,这个卓婷如果真的要缠着自己,自己还真没有办法,自己和她做过以后,连澡都没洗就过来上班了,卓婷的身上,有无数自己的液体,那都是致命的证据,可谓是铁证如山。 高远不禁话语软了下来:“卓总,不要闹了好不好?我是有女朋友的,我们两个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我后悔中午一时冲动要了你,因为我无法给你什么承诺,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卓总,你就忘掉我吧,好不好?” “不好!”卓婷一口回绝。 “怎么才好?” “你要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 “和你的蕙儿分手,和我在一起!” 高远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卓总,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没了,只有一条路,你不要想着逃避,我提醒你,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我没有洗澡。”卓婷终于发出了赤-裸裸的警告。 高远索性豁出去了:“那你就去告我吧!你把我送进监狱吧!” 卓婷坐到他旁边,身子靠在他胳膊上:“夫君,何必如此激动?这样吧,我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我相信,你会想通的。”卓婷说完,手又捉住了高远的命根子,高远一把拉开她的手:“你就这点儿爱好?!” “夫君,请不要嘲笑我,自从有了中午那一次,我已经欲罢不能了。”卓婷说完又把手袭了过来,高远虽然心里反抗,身体却背叛了他,他又沦为了卓婷的玩物。 一下午过去了,木思雨和林黛丽仍无资料送来,高远下班,卓婷送他下楼:“领导,别忘了,只有一周时间哟!” 高远真后悔,本来想趁着出来检查的机会把课题尽快完成,想不到却惹祸上身,如今自己已经被卓婷缠上了,一周之内她就要自己答复她,如果自己真的不同意她的要求,如果她真的把自己告上法庭,那自己就身败名裂了,什么前途,梦想,幸福……一切都将远他而去,最重要的是谭小蕙,如果事情真的公诸于众,谭小蕙也一定会和他彻底决裂,他那时候真的就一无所有了,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寄托。 高远回到宿舍,无心做课题,也无心去找谭小蕙。他躺在床上,陷入了矛盾之中:“与谭小蕙分手?与卓婷走到一起?”可以想象,卓婷是一个大银行的老总,收入不菲,更何况她人也长得亮丽,如果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和她结合应该也很幸福。 可是,她似乎人品不正,她居然主动去勾引自己,居然强迫自己和她交往,她心机如此重,高远怎敢和她交往。 高远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她的无理要求!就是进监狱,也决不反悔!” 想到这里高远终于坦然,他去找谭小蕙,打算和她亲热一下,弥补自己的过错,没想到谭小蕙房门紧闭,她还没有回来。 高远马上打她电话,被她挂断了,过了一会儿她回电话,说在陪随我为打牌,不方便当着他的面接听,只能出来回话。高远问她怎么又去打牌,谭小蕙说下班的时候被武厚德拉上去了,武厚德说随我为最爱晚上打牌。 高远叮嘱她小心,谭小蕙说没事,一定会做到三个“不”,也就是决不单独和随我为在一起,决不吃随我为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喝他那里的水,杜绝一切可能被随我为欺负的机会。高远仍不放心:“蕙儿,我这就去单位,我要等你打完牌一起回去。” 谭小蕙不让他来,说自己会保护自己,高远不听她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出发”,人便走出宿舍,半小时后,他来到了单位门前的路上。正急着往前赶,忽然发现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卓婷。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也是去我们单位吗?如果是,她去找谁?”高远疑窦重生,他放慢脚步,悄悄跟着她前行。 卓听一拐弯,拐进了临海监管局。 高远看她上了电梯,便走到电梯旁,站在那里观看着电梯门侧墙上的显示,电梯到了几楼,显示得一清二楚。高远看到,电梯一直未停,后来终于停下,是在十楼,十楼是局长们办公的地方。 “她是不是去找局长?她找哪位局长?她和局长有什么关系?”高远走进电梯,按下十楼按钮。 到了十楼,高远走出电梯,楼道长长的,随我为的办公室在最里面,高远看到,卓婷刚走到随我为门口,现在,卓婷开始敲门了。 “啊!卓美女,快进来!好久没见到你了,随局好几次问我你去哪里了,你真对不起随局的关心!”武厚德总是这么大嗓门,一点也不知道遮掩。 高远这才知道原来卓婷居然认识随我为。 “随局,你来客人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武厚德真识趣。 “不急,打完这一盘。”随我为果然是个牌迷。 高远灵机一动,给谭小蕙发了个短信:“你把手机的录音打开,偷偷丢到沙发底下。” “为什么?” “回去再说,你要快!一定!” “可是我晚上还要用手机。” “没事,打完这一盘你就和武厚德他们出来,等随我为和那个客人聊完,我会通知你去取手机,到时候你就说不小心掉在那里了,他不会怀疑。” “好吧。”谭小惠终于答应了他的要求。 第22章 提防 武厚德和谭小蕙、米桃从随我为办公室出来,谭小蕙一见高远就向他小跑过去,把另外两人落在后面。武厚德赶上他们:“高远,原来你就是谭小蕙的男朋友!” 高远一把拉过谭小蕙:“正是!我们在学校就谈上了!”武厚德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高远没好气地说:“那是迟早的事,我和蕙儿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够破坏!”武厚德知道他对自己有意见,是自己想把谭小蕙介绍给随我为的儿子。他讪讪地笑了笑,便下了楼梯。 高远和谭小蕙在原地等待,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随我为办公室的门开了,高远让谭小蕙马上去讨手机,自己则闪身躲在了人行楼梯里。他听到随我为问谭小蕙怎么还没走,谭小蕙说手机忘在他办公室了,随我为便让卓婷先走,卓婷说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吗?随我为说改天再约,卓婷哼了一声与随我为说了声“bye!” “走吧!”随我为的声音。谭小蕙跟着他向他的办公室走去,高远从楼梯间出来,看着两人进了房间,忽然“咚”地一声,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高远忽然想起自己告诉谭小蕙的话:“不要和随我为单独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已经是单独和随我为在一起,随我为居然把办公室的门也关上了,他一定别有用心。 高远急忙来到门前,里面传来随我为的声音:“你的手机呢?” “可能就在牌桌旁边。” “我们一起找找。” 过了片刻,谭小蕙兴奋的声音响起:“找到了,掉到沙发底下了!” “找到就好,小蕙,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小蕙,别人想见我都见不着,处长见我都得排队,你知道吗?” “随局,您有什么事,咱们上班时间聊,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晚上还有事。” “我只占用你一小会儿时间!” “那、好吧。”谭小蕙犹豫道。 随我为咳嗽一声:“小蕙,你是一个优秀女孩,作为一局之长,我非常欣赏你,只要你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 “随局,我没什么大的理想,能找到一个好老公,能天天受到他的宠爱,我就心满意足了。”谭小蕙分明是在说高远,随我为却一阵激动:“小蕙,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不是高远?” “你怎么知道?” “武厚德告诉我的!” “嗯,他说对了,高远是我男朋友!” “小蕙,你涉世未深,缺乏足够的辨别能力,高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随我为好像要抖包袱,高远在室外听到不禁心里一惊,以为卓婷把二人中午的疯狂告诉了他,现在他要用来瓦解谭小蕙了。 “高远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我都不会听!”谭小蕙的回答令高远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真的不想听我分析一下高远吗?” “不想!” “好吧!我只是想提醒你,有的人表面上对你很好,背地里却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对这种人,你一定要提防着点,千万不要老实巴交地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去,不然等你发现真相就悔之晚矣!”随我为可谓是苦口婆心,一个大局长对一个新进员工如此推心置腹,简直不可思议。 “不用随局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谭小蕙声音饱含不悦,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根本不知道局长到底有多大的权力,得罪了局长会有何等糟糕的后果。 “小蕙,我给你泡点茶!” “不,我不喝你的茶!”谭小蕙似乎有些惊慌,好像那茶会被随我为做手脚一样。 “那你喝谁的茶?” “我不喝茶,我只喝白开水,随局,我该走了。”谭小蕙再次告辞。 随我为一阵大笑,电视里的曹操就是他这么笑的:“小蕙,我喜欢你的性格。” 门开了,高远闪躲在墙的拐角处,随我为和谭小蕙出来,谭小蕙说:“随局,我走楼梯下去,坐了一天锻炼一下身体。”随我为说了声好,谭小蕙便向高远躲闪的墙这边走来,这个楼,两边都有楼梯。 一拐弯,谭小蕙发现一个人影,她不禁双目圆睁两手缩在胸前筛糠般抖动着啊了一声,高远急忙捂住她的嘴:“蕙儿,是我!” 谭小蕙这才镇静下来:“我以为撞见鬼了,高远,你把我吓坏了。”高远不由分说便对着她一阵狂吻,他要感谢谭小蕙对自己的专一与信任。 谭小蕙与他在黑暗中吻了一会儿,来到高远办公室,下班已经很久,办公室里早已无人,谭小蕙取出手机:“要不要听听录音?” “当然要听,我一定要看看卓婷到底和随我为是什么关系!” “卓婷?那个来找随我为的女孩叫卓婷?” 高远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只好承认:“是的。” “你怎么认识她?” “她是工信银行的一个部门老总,负责配合我们的检查,所以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你怀疑她和随我为有关系?” “那是!没关系他怎么会晚上来找随我为?” “是啊!不说了,一听便知。” 谭小蕙调出录音文件,按下了播放按钮。 第23章 密谈 录音响起:“我的猫咪公主,你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就来了?”随我为显然和卓婷很熟,对她的称呼也很符合她的特点。 “局长大人,我见你还用打招呼吗?”卓婷似乎在卖弄风情。 “那是那是,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随我为好像对她百依百顺。 “乖!让我亲一个!”卓婷居然叫随我为“乖”,居然要亲随我为,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一阵安静,估计两人在亲吻。又过了一会儿,沙发开始吱吱作响,估计是两人开始行欢了。 良久,随我为的声音响起:“猫咪,今天老公我如何?” “差远了!”卓婷脱口而出。 “哦?比谁差远了?”随我为似乎觉得很意外,他不知道,卓婷是说他比高远差远了。 “哈哈,我和你开玩笑的,瞧你这么认真!”卓婷语气颇为慌张,似乎想掩饰什么。 随我为未觉察到她的异常:“估计你也是开玩笑,老公我所向无敌,谁能比得上我!对了,今天见到他了吗?” “谁呀?” “还能有谁?就是他啊!” “哦!你是说高远啊,见到了,我来正是向你汇报我和他的事!” 高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他惟恐卓婷把中午的事说出去,那样他就再也无颜面对谭小蕙了。谭小蕙则一怔,暂停了播放:“远哥哥,他们在谈论你,他们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高远故作镇定:“我们还是不要听了吧?!” “为什么?” “我很讨厌随我为,一听他的声音就想吐。” “没事,我把声音调小些。”谭小蕙调节好声音,又开始播放,高远束手无策,只有硬着头皮听下去。 “猫咪,你和他这么快就有了进展?”随我为仿佛很兴奋。 “你个大坏蛋!你就这么希望你的女人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发生关系?”卓婷撒娇弄痴。 “猫咪,我也不想忍痛割爱啊!可是再过几年我就要退休了,我能护着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和高远好上,毕竟他是一个国家干部,而且是在我的手下,如果你和他好上了,将来我会护着他,三五年内就能让他当个处长,到时候你在外面赚钱,他在自己的位子上挺你,你该是何等地幸福啊!” “瞧你说的,好像你纯粹是在为我考虑!” “当然了,我也有些私心,我也是在为我家老二的终身大事考虑,谭小蕙这小妮子着实单纯可爱,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我家老二,对了,你到底和高远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取得关键证据没有?有的话现在就交给我,明天我就拿给谭小蕙看,我就不信她看到后不和他分手!”随我为的声音开始阴沉起来。 卓婷提醒道:“人家就是分了手,也未必会嫁给你家二公子,高远也未必会和我好上。” “谭小蕙应该很好骗,高远就不那么单纯了,不过你放心,如果他最终负了你,我一定开除他为你出气!只要我有证据在手,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亲,你考虑得真周到!我真的好感谢你!可是,我要让你失望了,我没取得你需要的证据,他好像是铁石心肠,对我居然毫不动念!”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工作不到位?缺乏献身精神?” “我该说的说了,该脱的脱了,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远听得直发愣,他不明白卓婷为什么对随我为撒谎,明明自己和她已经发生关系,她却要极力撇清。 随我为似乎仍不死心:“可能他喜欢纯情一些的女孩,明天你扮一下纯情,说不定就能俘虏他。” “好的!” “你一定要把他拿下!把证据留下来,明白吗?” “明白!我会尽力而为!” 高远这才发现,卓婷真不简单,随我为始终被她蒙在鼓里,却一点都未发觉。 录音到此停止,谭小蕙一双慧目望着高远,目光里,被感动充满了:“远哥哥,你真有定力。” “你听懂了?” “听懂了,随我为妄想让我做他儿媳妇,他不希望我和你好下去,他就让卓婷去勾引你,如果你上了当,他们就有证据给我看了,那样他们就挑拨离间成功了,他们真的好卑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谭小蕙气不打一处出。 “蕙儿,你放心,他们不可能得逞,你别忘了,我是当代柳下惠。”说到这里,高远脸红了,因为他是在撒谎,事实上,他已在卓婷面前失去了底线。 谭小蕙毫不怀疑:“还好你又做了一次柳下惠,不然我就、我就不要你了!” “那次来面试,我给你按摩,我也自诩为柳下惠,你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吗?”高远打趣道。 谭小蕙眨巴一下眼睛,认真解释道:“你在我面前冷冰冰冒充柳下惠,我当然有意见,你在其他女生面前像柳下惠一样,那说明你对我好,你心里只有我,我就会高兴。” “呵呵,蕙儿,你的辩证法学得真好。”高远无比欣赏地望着她,觉得她真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 “你还笑得出来?!”谭小蕙面露担心:“随我为和卓婷一起算计你,我真为你着急!” “怕什么!见招拆招,多刺激多有意思啊!”高远故作无所谓,他不想让谭小蕙多虑。 “远哥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谭小蕙自责。 “这事怎么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随我为和卓婷动了歪念!” “远哥哥,明天卓婷又要用纯情诱惑你,你打算怎么办?” “蕙儿,你放心,我经得起一切考验!” “问题是你过了这一关,他们可能还会有别的阴谋,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儿啊?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让他们彻底死心呢?”谭小蕙忧心似焚。 高远安慰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他们的阴谋会破产,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谭小蕙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但愿如此!” 第24章 畸爱 第二天,高远先来到单位,文湘凝和余倩效率真高,已经把他需要的数据和文献准备得差不多了,高远全部拷贝在u盘里,然后来到工信银行,走进那间会议室。 卓婷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到高远,她就送上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头一低,正如一句诗所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高远心想这丫真厉害,扮清纯拌得是像模像样,他不禁大为反感,便决定好好“配合”她一下,给她一个好好发挥的机会。 “卓总,今天你在这里就好了,木总和林黛丽就不必过来了。” 卓婷惊喜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单独和你相处一下。” 卓婷娇滴滴道:“感谢领导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有我在这儿也足够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高远想了一想:“我想查找一本与这次检查相关的书籍,我在市图书馆看到过,麻烦你去帮我找一下。”他心里想:“你不是要装纯情吗?看我怎么把你打回原形!” 卓婷似乎颇不情愿,但终于说:“好吧,书名是什么?” 高远随手写了一个书名:“你可以去了,一定要找到。” 卓婷出了门,高远乐得直拍巴掌,他知道市图书馆离这里很远,而且自己写的书名可能根本就并不存在,这下子卓婷有得受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心做一会儿课题了。 高远开始动笔,他写的是第一部分,中外政策比较借鉴。他已经看过很多文献,已经对国内外政策有了全面的了解,写起来也格外顺手,从不同角度对全球主要国家的政策异同进行了一个全面的比较分析,孰是孰非,哪些可以为我所用,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很快他已经写了5000多字,第一部分已经大功告成。 就在这时,卓婷回来了,高远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卓婷两手空空,高远明知故问:“借到书没有?”卓婷气急败坏:“高远,你捉弄我!那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书。” “不是吧?可能被别人借走了。” “我查了数据库,图书馆从来没有进过你说的书!你故意让我跑腿,我饶不了你!”卓婷大为光火。 “啊哈,卓总,你不发火倒显得挺纯情的,我建议你继续纯情下去,那样一定会迷倒一大批男人。”高远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是吗?”卓婷一瞬间又恢复了纯情的样子。 “是啊!唉,我坐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你帮我削个苹果好吗。”高远又开始捉弄。 卓婷削了苹果,高远接过来一把丢在垃圾桶里:“有你这么削苹果的吗?” 卓婷大愕:“怎么了?” “你回来手都没洗就给我削,你不知道病从口入吗?” “那我去洗手。” 卓婷洗手回来,又削了一个苹果给高远,高远又一把丢在垃圾桶里,卓婷强忍火气:“又怎么了?” “水果刀在这里放了一天一夜了,谁知道蟑螂在上面爬过没有,你削之前总要先把刀子洗干净吧?”高远语气简直是在教训她。 卓婷便去洗刀子,回来再削了一个苹果,高远又一把扔了,卓婷终于忍不住了:“高远,你识相点儿,我可从来没有侍候过你这样的主儿!” 高远笑道:“纯情!纯情!一定要纯情,不然会破坏你的形象!” “高远,你是在捉弄我!你再这样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卓婷越说越火。 “你还能怎样?”高远轻蔑地望着她。 卓婷得意一笑:“你真的想听?” “想!” “实话告诉你,昨天中午,你被录音了!”这回轮到卓婷得意了,她望着高远,好像猫望着老鼠。 高远大吃一惊:“你是在骗我!”他的确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卓婷对随我为说过,她没有取得他所需要的证据。 可是,卓婷从衣兜里抽出一支录音笔:“自己听去!” 高远听到,昨天中午从卓婷进入自己房间直至二人离开,一切动静都在录音笔里录了下来,尤其惊心动魄的是,两人行欢时,卓婷在那里不停地**,好像无限痛苦,又似乎无限销魂,而自己,居然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好像正在她身上竭尽全力。 高远这才相信,她果然录了音。 “你真卑鄙!”高远怒气冲冲。 卓婷愈发得意:“还有更卑鄙的,你想知道吗?” “快说!”高远急不可耐。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不但有录音,我还有物证,昨天回家后,我已经把内衣珍藏起来了,而且,我没有洗,那是我们亲密的见证,我会保留一辈子,怎么样,害怕了吧?”卓婷简直得意到了极点。 “恬不知耻!”高远怒斥。 “呵呵,你很恨我,是吗?” “不错,你的行为太令人不齿了!” “高远,你真糊涂,其实,你不应该恨我,你应该感谢我!” 高远被气笑了:“什么?你想害我,还要我感谢你?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对!你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大傻子!” 高远怔住了。 “高远,如果要害你,我何必还在这里和你废话?我直接把你的罪证公开不就行了?” “你要是不想害我,你要这些证据干什么?” “我要这些证据,是为了留住你!” “留住我?” “是的,高远,自从有了昨天那一次,我就发现我不能没有你了,但是我知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你根本不可能接受我,所以我只能借助于这些证据了!”卓婷显得诚恳而又无奈。 “原来你是想拿这些证据要挟我,你以为这样就能达到你的目的?” “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呢?!” “卓总,感谢你对我的欣赏,可是你有没想过,强扭的瓜不甜,再者说了,你这样做,和直接公开证据有何区别?最终不都是为了拆散我和谭小蕙?” “不!高远,完全不一样!”卓婷叫道。 “哦?怎么不一样?”高远陷入了迷惑。 第25章 坦白 卓婷幽叹一声:“高远,我还是全都给你说了吧,其实,那些证据,是你们随局长让我取得的。” 高远心头一震,他没想到卓婷居然会把随我为供出来,看来她的确对自己动了心:“卓总,这事怎么和随局长有关系?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他明知故问,是想再观察一下卓婷的反应,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向着自己。 “高远,你刚参加工作,不知道社会多复杂,人心多险恶。就拿你们随局长来说吧,他表面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他想把谭小蕙介绍给自家二公子,就让我取得你乱来的证据,如果我把证据交给他,他会马上给谭小蕙看,如果她一气之下和你分手,随我为就有机可乘了,而且,他对我说过,如果那时你选择了我,他会在三五年内把你提成处长,不然就会把你开除,你到时候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你有把柄在他手里!高远,我不忍心看你走到那个地步,所以才向他隐瞒了证据。”卓婷彻底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高远大为感动:“卓总,感谢你坦诚相告。” “高远,我配不上你的感谢,我不该什么都听随我为的,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在你身上你起了贪念,请你原谅我。”卓婷说完,取出录音笔折为两段:“高远,我要销毁所有的证据,晚上回去我会把内衣清洗干净,请你相信我,这是我第一次害人,也是我最后一次害人,我再也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了。” “卓总,我相信你。” “高远,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和随我为走得那么近。” “我是很好奇,可是我不想打听别人的隐私。” “你越不想听,我越要告诉你。”卓婷下定决心。 “为什么?” “因为你懂得尊重异性,你不会把我的话说出去!”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卓婷开始回忆:“几年前,我刚来临海,很久没找到工作,后来只好到工信银行做了一名临时工。有一年,行里举办元旦联欢晚会,我是主持人,那天我穿着一身漂亮的拖尾长裙,一亮相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我向大家一一介绍参会的嘉宾,其中,就有随我为。整个晚会我主持得有声有色,随我为也表现得中规中矩,我根本没想到,他那时已经盯上了我。” 卓婷停顿一下道:“晚会结束了,没想到我的好运来了,我很快就转成了正式员工。非但如此,我半年以后就提拔为业务主管,又过了一年,我成了副总经理。很多人不服气,都说我傍上了哪位大领导,我也很奇怪,因为很多比我资格老的同事都没有升上去,最后还成了我的手下,这确实太不正常了。” 卓婷面色阴晴不定,她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后来,传言愈来愈烈,我顶不住压力,便找行长询问为什么我提拔得这么快,我要业绩没业绩,要水平没水平。牛金贵行长这才告诉我,那次晚会上,随我为让他关照一下我,而且时不时地随我为会打电话向他询问一下我的情况,他以为随我为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便一路将我提携了上去。“ 卓婷拂了一下头发:“我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随我为在幕后主使,我感到奇怪,但更多是感激,毕竟是他给了我正式的工作,给了我众人羡慕的地位,我再也不必为生计发愁了,我一下子从地下飞到了天上,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便觉得他是那种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他对我,可以说是有再造之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主动联系他,约他出来吃饭,他很高兴,说正好向我了解一下业务知识。” 卓婷的拳头握了起来:“我们见面了,在市里最豪华的燃金大酒店,888房间。我向他表达了感谢,他一挥手说也就是帮了点小忙,没什么好感谢的,他在我面前谈笑风生,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临走的时候,他问我什么职务,我说是副总,他说太慢了,像我这样的人才,早就应该是老总了。” “没过几天,我果然成了老总,我过意不去,又请他吃饭,这次我喝了很多酒,因为他说如果真要感谢他,那就多敬他几杯酒,他是喜好喝酒的人。到了最后,我喝得不省人事,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燃金大酒店的客房里,我身边躺着的,就是随我为。我急忙下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身无一物,我终于明白,我已经成了随我为的人。” “起初,我还哭哭闹闹,可是木已成舟,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对我有那么大的恩情,他对我看起来又那么喜爱,那么关心,渐渐地,我的心理麻木了,我默认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后来,就是牛行长见到我,也要毕恭毕敬,我便有些贪慕虚荣,彻底在心理上接受了他。” “直至遇到你,高远,我才发现人生最大的快乐,和你那么一次,胜过和他千百次,我这才知道,我浪费了多少大好的青春年华,我本可以找一个年龄相当的男朋友,我本可以充分享受人生的乐趣,可是,没有人愿意娶我,我的名声已经被他搞臭了,我开始反思过去,我开始憎恨随我为,憎恨我自己,我落入了他的骗局,却这么晚才觉醒。” “于是,我决定不再任由随我为掌握,我决定做回我自己,高远,我说这么多,你可以理解我吗?” 卓婷可怜巴巴地望着高远,高远握住她的手:“卓总,我理解你,以后你有什么都可以对我说,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卓婷喜出望外:“好的!高远,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友谊的友!” 两人会心地笑了。 高远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取出手机:“卓总,我也应该向你坦白。” “坦白什么?” “昨晚你去随我为办公室,我让谭小蕙把手机偷偷地丢在沙发底下,把你和随我为的动静录了音!” “高远,你真棒,这主意都想得出!”卓婷非但不担心,反而为高远高兴。 “我要把录音删除,虽然这是随我为的罪证,但是毕竟牵涉到了你,我要对你的名声负责。” “别!高远,你要留着录音,说不定以后在关键时刻有用!”卓婷极力劝阻。 高远微微一笑,把录音删除了。这录音,是谭小蕙发给他的,她已经从自己手机里删除,她说不愿被他们的谈话玷污了自己的手机。 就在这时,随我为来了短信:“小猫咪,今天怎么样?” 卓婷回道:“他很顽固,在我面前始终是铁石心肠,我已经毫无办法!” “哦?小宝贝,你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 “你不也一样?!”卓婷试探道。 “不一样!” “难道你已经有办法了?” “是的。” “什么办法?” “你怎么这么感兴趣?” “我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我的猫咪公主!”随我为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一点口风也不肯透露。 高远的心又提了起来:“果如你所说,他真的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到底有了什么办法?” 卓婷握紧他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打听出来。” 第26章 找茬 一上午过去了,又到吃饭时间,全少按时赶回,饭后到酒店睡了一觉,又回家去搞他的装修,高远则开始进行课题的实证研究,他把数据录入views软件,运用模型分析发现,相关政策尽管仍有实效,但是效力较弱,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从模型里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到现实中发掘原因了。 高远估计是政策受到了规避,以至于效果大打折扣,他便急于获取有关资料进行检查。经过一上午的准备,木思雨和林黛丽各自提供了一些资料,高远随手翻了翻,仍然是缺这少那的,看来工信银行打算将忽悠进行到底。 高远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他让木思雨把全行人员的通讯录拿来,木思雨无法作梗,只得提交给他。通讯录上标明了各人所在的部门,高远直接打电话给档案管理部门,让他们带自己去参观一下资料库,对方无法拒绝,只得带他前往。 高远赶到资料库,里面一排排尽是业务档案。高远也不说话,一排排走过去观看,终于发现自己所需的资料。他立刻抽调大部分档案,让他们马上送到检查地点。木思雨说要先经行长审批,高远怒道:“你这是蓄意阻挠我局行政执法,再这样下去后果很严重。”木思雨只好作罢。 高远打开一本资料,业务全过程记录尽在其中,他指点着一个个记录给木思雨看:“木总,你不是说档案是分部门保管的吗?怎么这本档案这么完整?各部门的资料全在里面!”木思雨不自在地笑了笑:“那都是档案管理部门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实情。” “是吗?那就是档案管理部门的不是了,木总,你说的话我要做个笔录。”高远说完把她的话记在了会谈笔录上,然后请她签字。木思雨似乎有些犹豫,高远说:“木总,您一定要签个字,不然您就要负这个责了。”木思雨咬了一下嘴唇,在笔录上签了字。 高远马上打电话,让档案管理人员过来,当着木思雨的面把做好的笔录递给他:“请你确认一下木总的话。”管理员一看便满面气愤:“木总,我说过档案是分部门保管的吗?”木思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高远说:“每次木总拿来的资料都不全,不是缺这个部门的就是缺那个部门的,你怎么做的档案管理?你知不知道,因为档案缺失,我局执法检查已受到严重影响。” 管理员疑惑道:“不对啊,每次木总来要资料,我都是提供一全套,各部门的都在里面,怎么可能缺少呢?”高远提醒道:“会不会木总弄丢了?”管理员道:“不可能,每次木总还的都是全的。” 高远脸色一沉:“木总,为什么资料到我这里就会缺失?”木思雨紧张起来:“我还能隐藏不成?”高远便转向管理员:“那就是你把资料抽走了!”管理员马上指天发誓:“谁要是把资料抽走了,谁就是王八羔子,谁就是婊-子养的,谁就会断子绝孙!” “老孙,你住口!”木思雨突然发作。 “我凭什么住口?”老孙愤懑不已。 “你咒我断子绝孙!”原来,木思雨结婚几年了,始终生不出孩子,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没有生育能力,老孙那么一咒骂,她终于忍不住要制止他。 老孙大为不解:“木总,我咒骂的是抽走资料的人,您激动个什么?” “资料就是我抽走的,现在你明白了吧?”木思雨终于坦白。 高远马上记录在案,交给木思雨签字,木思雨以商量的口气说:“领导,能不能不签?”高远说不行,木思雨哼了一声:“签就签!” 木思雨龙飞凤舞在会谈笔录上签了字,好像她不是在认错,而是在审批一项业务似的。高远忽然想起卓婷的话,木思雨是有来头的,难怪她这么气焰嚣张,她到底什么来头? 高远忽然发现自己来了劲,他要继续折磨木思雨,因为他出身寒微,他最痛恨的就是依仗权势为所欲为的人。 高远全身心投入到检查中,这才发现自己在学校没白学,银行检查与一般的公司审计并无什么大的区别,基本理论与技巧是相通的,无非是对相关法律法规做到熟练掌握,然后将业务资料与之对照就行了。 高远一看一个准,居然没有一笔业务不存在问题,不是审批手续不全,就是直接与法律相抵触,还有一些业务明显是在打擦边球,以合法的形式办非法的事情。高远一一记录在案。 本来可以在检查结束后就所有问题要求被查单位签字确认,高远却不,他每发现一个问题,就要求木思雨签字确认一次,同时要求主管行长确认一次,并加盖公章。他要让木思雨在行长面前出丑。 起初,木思雨还面不改色,可是一下午她就签了十几次字,找了十几次主管行长,最后几次行长都忍不住会狠狠教训她几句,她终于受不了了,低声下气对高远说:“领导,你快忙活一下午了,休息一下吧。” 高远严肃道:“你们单位的问题太多了,我如果不抓紧时间,可能一个月都查不完。”木思雨脸上露出一丝乞求:“领导,您发现的问题够多了,要不就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一下,带你出去放松放松,最近我刚去蕙寮湾玩过一次,那里的海水真清,海鲜超好吃,尤其是晚上,住在海边的五星级酒店里,听着海潮,沐浴着椰风,实在是一种享受。” 高远马上拒绝:“我们入场的时候已经宣布过,检查人员不得接受被检查单位的邀请观光,我们已经公布了我局的举报电话,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木思雨连忙陪笑:“领导,你放心,一切我都会做好安排,决不会让其他人知道。”高远摇头:“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在这时,全少回来了:“你们在密聊什么?什么不透风的墙?”木思雨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全少听了大喜:“木总,我早就听说那里好玩,没问题,你安排吧,明天就去。” 第27章 情愁 高远也想出去玩一下,可是他忽然警觉起来,根据检查纪律,检查人员不得接受被检查单位的游玩邀请,如果接受,说不定又会给随我为留下什么把柄。于是他把全少拉到一边,说明天是上班时间,如果出去玩,万一被木处得知一定会挨批。全少便有些顾忌,找个借口把木思雨的邀请推掉了。 下班后,高远马上找到谭小蕙,提醒她要万分小心,随我为又想出了针对他们的办法。谭小蕙苦恼不已:“早知道就不报考临海监管局了,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这个随我为也真是脑子进了水,临海那么多女孩子,他偏偏盯住我不放,干脆我毁容算了!”高远也头疼不已,忽然谭小蕙一拍脑袋:“有了!” “有什么了?” “有办法了!” “说说看。” “我们马上成家,这样他就彻底死心了,我就不信我成了你的人,他还会纠缠不休。”谭小蕙兴奋不已。 高远犹豫道:“蕙儿,这可是终身大事,不能轻易就作决定!” 谭小蕙仿佛不相信似地望着他:“远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 高远连忙解释:“不是!蕙儿,我考虑的是,我不能随随便便地娶你,我要等我有了房,有了车,再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我总不能结了婚还让你住在这么简陋的单位宿舍里吧?不然我会一辈子愧对你。” “远哥哥,你考虑得太多了,什么车呀房呀,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再高兴不过了。”谭小蕙总是这么至真至纯。 “蕙儿,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会多虑了。你的话没错,要摆脱随我为的纠缠,我们只有成家一条路。” “远哥哥,你答应我了?” “是的,我答应了!” “太好了!我们要成家了,我也快有自己的家了!”谭小蕙高兴得叫了起来。 “蕙儿,你听我说,我是答应了你,但是这一两个月还不行!” “为什么?” “我承接了王局的课题,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我想等我完成以后再成家,那时我有了时间,就可以请个假,成家以后带你出去度个蜜月。” “我不要度什么蜜月,我怕夜长梦多,随我为还在对我虎视眈眈,我真的好怕。”谭小蕙软弱的一面暴露无遗。 “蕙儿,这次你要听我的,我买不起车,买不起房,如果我连个蜜月都不请你度,我就真的太对不起你了。”高远坚持己见。 “那、。 “蕙儿,这两个月我一定会加倍小心,一定不会让你出任何问题,你要记着,手机要24小时开着,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和我联系。” “好。” “蕙儿,你真乖!”高远也会用“乖”这个字了,他是从卓婷那里学到的。 高远说完,正要拥吻谭小蕙,谭小蕙躲开了:“远哥哥,我还没刷牙洗澡,你等我一下。” 谭小蕙进了洗手间,高远在屋里等,就在这时,温婉来了电话:“高远,你现在怎样?” 高远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浸湿了眼睛。 “婉儿,我现在有事,改天给你回电话好吗?” “好的!” 温婉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可是高远,高远只能躲避着她,她却丝毫不知,她一定还在期待着高远的亲热,她一定还在憧憬着两人的未来。 想到这些,高远怎能不负疚,怎能不心酸。 刚挂掉电话,刘彩嫣的电话又来了:“高远,是我。” “你还找我干什么?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高远压低了声音说。 “我也尝试着忘记你,可是我无法忘记,高远,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不错,当初我是想利用你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分别以后,我才发现,我以前追求的都是身外之物,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无过于情意,高远,你是我爸首肯的女婿,你能原谅我的错误吗,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刘彩嫣简直是在央求。 高远想起曾经的激情,心里不禁一软:“嫣嫣,你如果早一点认识到这些,我们或许已经成亲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们已经绝无可能,嫣嫣,对不起。” 刘彩嫣在电话里啜泣。 谭小蕙走出洗手间,穿一身碎花的睡衣:“远哥哥,你在和谁通电话?” 高远慌忙挂掉电话:“一个朋友。”说完他便拥住谭小蕙,用嘴唇堵住了她可能接踵而至的提问。 高远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他的热吻,他的抚摸,很快就将谭小蕙带到一个忘我的境地。 “远哥哥――”谭小蕙轻声呼唤着,仿佛正在梦中呼唤着知心爱人。 这时,高远的电话又响了,他只得放开谭小蕙,一看又是刘彩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直接挂断。谭小蕙问是谁,高远说还是那个朋友,谭小蕙问他为什么不接听,高远说那人太无聊,不想和她多说。 话音未落,电话第三次响起,高远不禁来了怒火:“你有完没完?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正要挂断,电话里响起一个男声:“高远,我是刘叔。” 高远很意外,第一反应就是刘彩嫣可能把爸爸搬来当说客:“哦,是刘叔啊,您老身体还好吧?”刘叔说身体很好,感谢他的问候,只是近期刘彩嫣情绪很低落,他这个做爸爸的怎么劝也没用,问她原因也不说,刚才又见她在那里摔东西出气,不知是不是感情上出了问题,这才用她的手机打过来,希望能了解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当着谭小蕙的面,高远不方便多说,便借口说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给他回话。刘叔说自己每天都是零点才睡觉,现在才9点,想和他多聊一会儿。高远便直接告诉他说自己已经到临海监管局上班,自己已经和一位同事好上了,两人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成亲了。 刘叔大吃一惊:“高远,你和嫣嫣真的出了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远说一言难尽,而且说了也没用,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虽然他很希望能够再次和刘叔一起喝酒,一起-打麻将,可是就怕刘叔从此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没想到,刘叔说他也想和高远在一起痛快地喝上一次,而且他打算近日来临海,他要来自己在临海开的公司部署下一步工作,他说敏叔还特意托他带了一件礼品给高远,他还要带着常盈盈和刘彩嫣一起来,希望到时能够和高远见个面,就是做不成亲家,大家还可以做朋友。 刘叔的一席话打动了高远,他已受够了刘彩嫣的纠缠,他期待着刘叔能够出面调解一下,他希望和刘彩嫣有个友好的结局,于是他欣然答应:“刘叔,我也很希望能见到你们,等您过来了联系我吧。” 高远通话时只字不提刘彩嫣的名字,谭小蕙在旁边也听不出个所以然,等高远挂掉电话,她茫然问了一句:“你还有个叔叔?” 高远笑了:“那只是我对长者的尊称。” 第28章 遇阻 第二天,高远全身心投入到检查中。忽然,他看到工信银行有一个名为正飞集团的贷款客户,他马上联想到了颜佳的老公,也就是那个临海市鼎鼎有名的大老板――胡正飞。 高远来了兴趣,想看看正飞集团会不会是胡正飞的公司。资料调来了,打开一看,法人代表果然是胡正飞。高远忍不住看下去,整整用了一上午时间,才看完四大本厚厚的贷款档案,他心里,已经对胡正飞本人以及正飞集团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胡正飞,不但是正飞集团董事长,而且是市政协常委。正飞集团总资产100多亿,下面有四个子公司,分别为正飞房地产开发公司、正飞家具有限公司、正飞担保公司及燃金大酒店,其中,盈利最多的是担保公司,其后依次是房地产公司和酒店,家具公司则为亏损。 高远觉得有些异常,正飞家具公司从工信银行贷款10亿元,贷款合同中,列明用途是购买红木家具,一看采购清单,每件家具单价都奇高无比,随便一张桌椅都在10万元以上,不知什么人才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家具。更可疑的是,家具供应商是万有五金商店,根据常识,五金商店不可能经营家具买卖。 高远便打开临海市场监督管理局网站,查询万有五金商店的信息,查询结果很简单,这家五金店注册资本仅1万元,注册地址是一栋居民楼下的一个车位。信息虽然十分有限,但对于高远而言已经足够,他已经可以判断,这家五金店实力如此不济,根本不可能向正飞家具公司提供高达10亿元的家具供应,那笔家具采购合同一定是假的,其真正用意应该是套取银行贷款挪作他用。 但是,检查不能依据主观判断下结论,检查要用实实在在的证据说话。高远便开始下一步行动,他把这笔贷款的客户经理叫上来,问他有无去万有五金商店做过贷前调查,客户经理名为朱富,说没去调查过,高远问他知不知道那家商店在什么地方,朱富说不知道,高远愈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作为银行,贷前调查不可能如此马马虎虎,其中必然有诈。 高远让木思雨马上派车,木思雨问去那里,高远说去那家五金商店,他要实地查看一下那家商店里到底有没有家具出售,如果没有,便可印证那笔采购合同纯属伪造,在此基础上产生的10亿元贷款便可定性为银行经办人员与正飞家具公司联合套取银行贷款,根据规定,相关人员不但要撤职,而且要判刑。 木思雨似乎明白了高远的用意,她神色明显惊慌起来,推托说这几天总行来人考察,行里的车都派出去搞接待了。高远便说行里没车那就打的去,木思雨说已经到了上午12点,不如先去吃个饭,吃完饭再去,全少也说又饿又困,不如吃完饭睡个觉再去,全少是检查组组长,高远只得依从。 饭后,卓婷带高远去酒店休息,木思雨和全少慢慢腾腾在后面走着,说话的声音也很低,不只在商量什么。高远刚要睡着,门铃响了,高远以为又是卓婷,想不到却是全少,高远问他怎么不休息,全少说有些话要跟他说,高远很奇怪,不知什么事能让全少舍得把午睡时间都牺牲掉。 “高远,你工作很认真,能力很出色,这些我都会向木处回报。”全少开口便是称赞。高远说不敢当,只希望能把上午发现的正飞集团贷款一事查个水落石出,只有查出大问题,才能为临海监管局树立良好的形象,才能为王局的课题增加分量。 全少面露担忧:“高远,你的愿望是美好的,如果查不出大问题,确实丢我们临海监管局的脸,但是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就拿正飞集团贷款一事来说吧,这里面的水很深,作为一个老大哥,我建议你要慎重对待。” 高远意识到可能木思雨对他透露了什么,现在他要来当说客了,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少说木思雨透露了一点内幕,她说正飞集团的贷款是有好几个人打过招呼的,高远问谁打过招呼,全少说直接打招呼的是随我为,还有一个打招呼的,是许铁雄,这就是木思雨透露的一切。 随我为是临海监管局局长,高远已经领教过他的手段,深知得罪不得,许铁雄更是位居临海市市长之位,素以铁腕著称,是一颗风头正劲的政坛明星,据传目前正在努力活动谋求更大发展。高远想不到他们两人都会为正飞集团贷款打招呼,如此强强联手,自己即使查出天大的问题,也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高远不肯轻易放手,他决定再试试全少的口风:“全哥,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情很棘手,你看应该怎么办?”全少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木思雨请求他们不要再查下去,不然这事迟早会捅到随我为那里,弄不好两人都会因此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最好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凡事适可而止就行了。 “高远,我这都是为你考虑,是真的关心你,我年龄大了,只等着熬到退休,你刚刚毕业,凡事不能太认真,如果因此耽误了前程,那就得不偿失了。”高远听得出,全少是在忠告自己,但是,他想到了临海监管局的职责,想起了颜佳的话,颜佳说胡正飞强占了她,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高远怎么能容忍他继续顶着大企业家的光环风光下去。 高远要拒绝全少的忠告,但是他不能直接拒绝,那样非但全少不高兴,甚至会逼得木思雨向随我为求助,随我唯一旦干预,正飞集团贷款一事就查不下去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继续查下去又不会引来随我为的干预呢? 高远陷入了沉思。 第29章 追查 全少见高远沉吟不语,便说自己睡觉去了,听不听由他。高远忽然心生一计:“全哥,感谢你的关心,我觉得还可以继续查下去,只是在检查结果使用方面注意一下就行了。” 全少问什么意思,高远说这次检查是为了做好王局的课题,正飞集团贷款一事极可能是课题所需的重要素材,所以自己想查清楚,检查结果只用于课题本身,在课题里不会点正飞集团的名,也不会用作处罚依据,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全少听了便夸高远脑袋好使,但是木思雨未必会同意,他要做一下她的工作。全少便与木思雨通话,说打算继续检查下去,只是检查结果严格限制用于王局的课题,不会作为处罚依据。通完话,全少说木思雨勉强同意了,高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下午,高远又让木思雨派车去万有五金商店一看究竟,木思雨答应了他。高远和全少上车,朱富驾车赶到那栋居民楼,来到万有五金商店所在的位置,果然只是一个三步宽五步长的车位,改造成了一个小店,店里摆了一些水暖器材以及厨具灯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请问你们这里有家具卖吗?”高远装作客户询问。 “你看不见吗?我这里就这些东西,没有家具。”老板毫不思索地说。 “听说你以前你卖过家具。”高远继续试探。 “你听谁说的?我这个小店自从开业以来,就没卖过一件家具,倒是有人找我签过一个家具采购合同,你不知道,那是一个10亿元的大合同,他们说要给我五万元好处费,我一年也赚不到这些钱,就和他们签了,哈哈,我只签了三个字,就赚了五万块钱,这才是真的一字千金,不对,是一字万金!” 高远没想到老板如此直言快语毫无心眼,他问朱富:“你听到了吧?”朱富满头大汗:“领导,我一个小经理,胳膊拗不过大腿,我当时也想来做个贷前调查,可是上级不让我过来,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虚构采购合同骗取银行贷款,我说的都是真的,将来你们如果要处罚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幕后指使,听上级说,这事不简单!”朱富终于说了实话。 至此,高远终于可以认定这笔贷款并非用于采购家具,便问朱富究竟是什么用途,朱富说他只管准备前期贷款资料,贷款去向要问资金结算部门才能知道。高远便火速赶回工信银行,把结算部门黄主管找来询问,黄主管说贷款资金直接打到了正飞家具帐上,正飞家具确实支付给了万有五金商店,自己作为结算部门主管只知道这些。 高远想了想,决定继续追查万有五金商店收到款项后究竟用于何处。他向黄主管要来正飞家具在工信银行的资金进出台帐,找到向万有五金商店汇款10亿元的那笔记录,调取对应的汇款凭证,在这张凭证上显示有万有五金商店的开户银行及帐号,高远发现其开户行是华春银行,便与华春银行联系,要求其提供万有五金商店的资金进出台帐。 监管人员提出了要求,华春银行不敢怠慢,很快便把电子台帐发来,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台帐,没有几笔资金进出,而且几乎全是千元以下的往来,只有两笔记录异常显眼,一笔是汇入10亿元,一笔是汇出10亿元,毫无疑问,这一进一出正是正飞家具的那笔贷款,现在高远只需查出汇出款项的去向就知道其真正用途了。 高远让华春银行提供对应的汇出凭证,终于发现这10亿元所谓的家具采购款项最终流入了正飞担保公司,估计其真正用途是由担保公司发放高利贷。但是,作为一个审计学研究生,高远决不会停留于推断,他要找出证据。 继续追查正飞担保公司的资金台帐及相关凭证,高远终于发现自己的推断有误,原来正飞担保公司获得那笔10亿元的款项后,全部交给了华春银行,由华春银行代其向另一家企业发放委托贷款,贷款年利率高达24%。 高远终于明白,正飞家具所谓的采购家具只是幌子,其真正目的是骗取工信银行低息贷款,用于对外发放高息委托贷款赚取利差收入。高远回头查了一下工信银行给予正飞家具的贷款利率,每年仅为6%,与24%的委托贷款利率相比,利差高达18%,如此一来,这笔贷款可谓正飞集团带来每年1。8亿元的利差收入,可谓是空手套白狼,严重违反了法律规定。 高远把所有的证据复印留档,他还要进一步深挖,因为正飞集团多年以来在工信银行发生过多笔贷款,他要追查出每一笔贷款的来龙去脉,掌握胡正飞更多的犯罪证据。他心里洋溢着惊喜,因为他不但为王局的课题找到了最好的素材,而且他终于有机会帮助颜佳扳倒胡正飞了,颜佳说过,是胡正飞强占了她,她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高远一个人来到无人之处,拨通颜佳电话,说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颜佳问什么消息,高远说自己在工信银行检查,恰好看到了正飞集团的一笔贷款,而且那笔贷款存在严重违规操作,他打算进一步深挖,掌握尽可能多的证据帮助她将胡正飞彻底打倒,至少也要送他坐几年的牢。 高远以为颜佳听了会大为高兴,没想到她听了似乎很焦急:“远哥哥,你能不能放他一马?”高远问为什么,当初她不是对他痛恨得咬牙切齿吗?她不是计划要把胡正飞彻底击垮吗?颜佳说自己本欲如此,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胡正飞的妻子,胡正飞已经为自己离了婚,而且已经把燃金大酒店的股份悉数转让与她,还以她名义买了那个山顶别墅,一切都表明胡正飞是真心爱着她,她现在已经狠不下心为难于他。 高远没想到颜佳会是这样的反应,便告诫道:“没有原配,胡正飞就没有今天,但是,他居然能把原配和孩子抛弃,充分说明他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佳佳,现在他对你好,将来会怎样?我真担心将来你也会被他害了。总之,我认为你不应安于现状,不应忘记一雪前耻。” “远哥哥,谢谢你的帮助,不过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不管,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颜佳愈发焦急了。 高远困惑不已:“难道颜佳真的已经对胡正飞产生了情意?我到底是查下去,还是就此住手?” 第30章 以退为进 高远决定扩大检查范围,他要把胡正飞在工信银行的所有贷款查个遍,他要发掘出所有的问题,不错,颜佳请求他不要再查下去,可是他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能玷污了公务员的身份。 高远要来正飞公司所有的贷款资料,木思雨沉不住气了,说他已经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基本上可以交差了,不必要这么辛苦查下去,高远让她放心,重申只是为了做好课题而检查,没有什么别的打算,木思雨仍不甘心,转而对全少说:“全哥,你不是一直想到我办公室视察一下吗?现在有空没有?” 全少愣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悟哦了一声,说是想过去参观参观,于是两人出去,过了一会儿全少回来,把会议室的门关上,问高远是否可以就此结束对正飞集团的检查,高远说还打算看上几天,全少便劝告道:“不能再看下去了,木总刚才说了,你知道得太多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高远问她能把自己怎样,全少说她已经说了,再查就会请随我为出面干预,高远说那就等他出面再说。话音未落,高远的电话响起,一看是马兴副处长打过来的,马兴说刚才他去随我为办公室汇报工作,汇报完毕,随我为交待他一件事,希望高远能遵照执行。 高远问什么事,马兴说随我为让马上停止对正飞集团贷款的检查,如果已经查到问题,一是要严格保密,任何消息不能外泄,二是如果已经取证,要把所有证据处理掉,一片纸也不能留下。 高远马上想到了木思雨,一定是她向随我为汇报了自己检查正飞集团贷款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应该与木思雨没什么关系,木思雨还在托全少做自己的工作,在全少未给她答复之前她应该不至于就请求随我为出面干涉。既然不是木思雨,那会是谁惊动了随我为的大驾? “高远,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想答应?”马兴的语气重了起来。高远急忙说自己做不了主,这次检查是木处首肯的,什么事情最好能让木处知道一下。马兴着了急:“是木处大还是随局大?你怎么连点儿常识都没有?你应该明白究竟应该听谁的!等你想通了给我回话,我等你三分钟。” 高远把马兴的话告诉全少,全少也感到很奇怪,觉得木思雨不会这么快就把事情告诉了随我为,他奉劝高远:“既然随我为已经出面,你只能听他的,不错,这次检查是木处首肯的,但是即使是木处,也不会不听随我为的吩咐,如果不听,随我为只需一句话,就可以把她从现在的位子上调开,你刚刚参加工作,可能对很多现象不理解,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高远说如果事事都听随我为的,那么临海监管局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就成了他以权谋私的工具。全少说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人情社会,说句实在话,不论你查出多少问题,例如十个吧,一般在处长这里就会去掉两三个,到了局长那里也会去掉几个,到了最后能保留一两个就不错了,好在木处坚持原则,对外一概从不让步,但如果随我为打招呼,她也只能听从。 高远电话再次响起,马兴问他到底想好没有,高远说只要木处同意,自己就坚决执行。马兴语气严厉地说:“我看你是不可救药了,好吧,我这就转告木处。”不大一会儿,木处打电话过来:“高远,你回单位一趟。” 高远回到单位,木深秀让余倩、文湘凝等人出去,把门关上,这才问道:“你在工薪银行检查情况怎样?”高远说该行业务极不规范,已经发现一系列问题,尤其是临海市大企业家胡正飞违规套取银行贷款10亿元,自己正打算进一步深挖,争取发现他的更多问题。木深秀赞赏地望着他:“高远,你做得很好,你要把已经发现的证据保留好,进一步深挖就不必了。” 高远说机会难得,不想轻易言弃,木深秀说她也希望能够发现更大问题,但是上面有指示,不但让停止检查,还让把获得的证据全部销毁。高远问她为什么让自己保留已发现的证据,那不是有违上面的指示吗?木深秀说:“我有我的考虑,停止检查只是权宜之计,以后有机会再说,你辛辛苦苦发现了一些证据,保留下来就可以避免以后重复取证,不过你一定要注意保密,今天的话只许你我两人知道。” 高远这才明白木深秀其实也不愿执行随我为的要求,她一定有更长远的打算,高远便觉得自己太过于急躁,有些事情必须讲究技巧与策略,很多时候往往欲速则不达,缓兵之计往往能收到奇效。当年十二道金牌催促岳飞收兵,如果他知难而退,或许能有机会与秦桧一决高下,最终实现收复河山的报负。 高远向木深秀保证今天的话绝不外传,并表示一定会保留好证据,只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将胡正飞集团的贷款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木深秀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以无比坚信的语气说:“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高远激动不已,他终于发现,原来临海监管局并非随我为一个人的天下,木深秀,就是随我为未曾料到的一个反对者,高远要紧随木深秀,加入到与随我为对立的阵营中来,他相信正义必胜,随我为一定会有后悔莫及的一天。 高远问检查结果可否在课题中运用,木深秀说可以,她会提醒王局,课题内容不会传到随我为耳朵里。高远这才发现木深秀与王局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既然她能说服王局对课题内容保密,那么王局一定也是随我为的反对者,只不过在表面上随我为察觉不到罢了。 木深秀问他课题怎么样了,他说已做好中外对比研究与实证研究,剩下的就是争取再多查出一些问题,尽最大可能充实课题内容,增加课题份量。木深秀深表支持,让他继续检查,不看正飞集团的贷款就行。 高远精神百倍,就在这时,颜佳来了电话:“远哥哥,老胡把你检查他的事告诉你们局长了。”高远问胡正飞怎么知道此事,颜佳说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高远这才知道,原来是颜佳打草惊蛇了,颜佳到底是不小心,还是蓄意而为? 高远决定问个清楚。 第31章 试探 高远出去给颜佳打电话,说随我为让自己停止对正飞集团贷款的检查,颜佳颇为惊喜,旋即以道歉的口气说:“远哥哥,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事会惊动你们局长。”高远从她第一反应里发觉她是真的希望正飞集团免于检查,回想起去年在她别墅里提及胡正飞时她油然流露的自豪与欢喜,高远愈发觉得不对劲,他开始怀疑颜佳的话,如果是胡正飞强占了她,至少她那时应该表现得很屈辱才是。 高远决定试她一试,便说虽然随我为让自己停止检查,但是自己并无停止的打算,自己还要暗地里查下去,因为他发现正飞集团贷款极可能存在更大问题,他不能半途而废,这是他最起码的职责。颜佳立刻语气担忧起来:“远哥哥,随我为既然都发话了,你还是知难而退最好,不然将来会影响你的前途。” 高远说不在乎什么前途,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好,而且自己一定要掌握正飞集团的所有罪证,一定要让胡正飞为当初欺负她付出最大代价。颜佳听了他的话似乎还想分辩,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通完话,高远回到办公室,没过多久,木深秀电话响起,高远听到一个声音在电话里咆哮:“木深秀,你还想干不想干?不想干明天你就去老干处报到吧。”高远听得出,那是随我为的声音。 木深秀面色一紧:“随局,您息怒,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随我为继续咆哮:“不让你检查正飞集团,你们处那个高远非要检查不可,他说要在暗地里检查,你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支持他?” 木深秀这才明白事情的来由,高远也终于知道,颜佳原来与胡正飞彻底是一条心,自己刚说的话就被她经由胡正飞传到了随我为耳朵里,她根本就不想报复胡正飞,她只想帮助胡正飞,由此看来,当初在学校时同学们的传言应该是真的,应该是颜佳主动傍上了胡正飞,她说是胡正飞强占了她,应该是想伪装成受害者,以免名誉受损,而自己,始终被她蒙在鼓里。 木深秀小心翼翼地请求道:“随局,我问一下高远再给您回话好吗?”随我为答应了她。木深秀转向高远,面色空前严肃,余倩笑眯眯望着他,文湘凝也故作同情望着他,都在等着看热闹。高远只觉得室内一阵寂静,好像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药桶。 “高远,你说你要暗地里检查?”木深秀将信将疑问道。 “是,我说过。”高远不想欺骗她。 “你说过?你对谁说的?你知不知道服从领导的安排?你知不知道保密的纪律?”木深秀怒气冲冲开始质问。 全少在一旁摇了摇头,似乎是在遗憾高远终于碰了钉子,余倩则笑得已经合不拢嘴,文湘凝也面露喜色,好像木深秀批评高远就是赞扬她一样。高远心里气得炸开了锅,真想把两人痛骂一顿,但是他强忍怒火,说有些话只能告诉木深秀本人。木深秀让大家离开:“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高远开始解释:“木处,您不知道,胡正飞是我一个研究生同学的老公,她曾经告诉我,她嫁给他是因为她被他侮辱了,是迫不得已,所以我就把发现正飞集团贷款违规一事告诉了她,说要为她出口气,没想到这事很快被随局知道了,我就怀疑我那位同学泻了密,于是我就故意告诉她随局已经禁止我查下去,我只能暗地里查了,我是想试探她一下,看是不是她泻的密,结果她马上告诉了胡正飞,不然就不会有随局刚才的电话。” 木深秀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你同学是胡正飞太太?胡正飞强占了她,她不恨他反而帮他?世上可能有这样的事吗?”高远说经过自己的试探,已可断定同学欺骗了自己,同学一定是主动傍上了胡正飞,所谓强占只不过是她自我开脱的借口,以后自己有什么秘密再也不会告诉她了。 木深秀终于明白他的苦衷,便把他带到随我为办公室:“随局,高远过来了,我要他当面向你保证不会再查下去。”没等随我为说话高远便开始认错:“随局,我是学审计的,见到什么问题都想查个一清二楚,这可能是我的专业毛病,以后我一定改正,从今以后,我不知道临海还有个正飞集团,更不知道正飞集团违过规。” 随我为大笑起来:“这就对了,年轻人就应该追求进步,这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终于度过随我为这一关,回到办公室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等大家走以后高远拨通颜佳电话:“佳佳,我们还是不是同学?”颜佳慌忙问他为什么会有此问,高远说为什么自己说的话转眼之间就传到了随我为耳朵里,那些话自己根本没有对第二人说过。 颜佳似乎很无奈:“远哥哥,我也不想说,可是我不能不说!”高远便开始讽刺她:“那是,你一开始就很主动,你如愿以偿嫁给了胡正飞,你怕大家嘲笑你,就说是胡正飞强占了你,我偏偏是一个傻子,被你骗了这么长时间,我什么秘密都对你说,你却一字不漏地泄露给了胡正飞,以后你好好跟着胡正飞过你的神仙日子吧,以后你再也不要理我。” 颜佳开始哭泣:“远哥哥,不管怎样,我真心喜爱的是你,我想保住胡正飞,其实就是在为你考虑!”高远便说她虚伪,出卖了别人还想获得别人的称赞。颜佳仿佛痛苦到了极点,一边哭一边说:“远哥哥,我有个天大的秘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就知道我是在忍辱负重,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高远被她引起了好奇,但马上警觉,觉得她可能又是想找借口骗自己,于是他冷冷道:“我不想听你所谓的秘密,我如果再相信你,那就是我愚不可及!” “不!远哥哥,我一定要告诉你!”颜佳仿佛已下定决心。高远无语,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希望她能说出那天大的秘密。 第32章 绝密 高远等待着颜佳揭秘,没想到颜佳让他去燃金大酒店,见了面才会告诉他。高远见她如此神秘兮兮的,禁不住来到燃尽大酒店,来到她的办公室。 “颜总,您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高远不再称呼她佳佳,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生分起来。颜佳一幅悲情模样:“远哥哥,你怎么这么称呼我,我是你的佳佳,你难道忘记了吗?”高远说佳佳已经成为过去,已经深埋在他的心底,佳佳已经不会在现实中出现,在现实中出现的只有燃金大酒店的老总,颜佳颜总经理。 颜佳情绪激动起来:“远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意见,你以为我出卖了你,你以为我是在包庇胡正飞,对吗?”高远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颜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那你为什么把我检查正飞集团贷款的事转告胡正飞?” “我这样做,真的有难言之隐。” “我倒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害怕我说出来,会引起你的强烈反应。” “我保证,我会理性对待一切!” 颜佳眼神哀婉,在高远脸上流连片刻,终于说道:“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你知道他们是谁的吗?” 高远忽然想起上次在燃金大酒店和随我为一其喝酒,酒后颜佳说不喜欢胡正飞的孩子,然后说对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当时自己就大吃一惊,问是自己的什么,颜佳立刻神色慌乱,说了一句“是你的猜测”。 高远隐隐约约觉得颜佳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是谁的?” “你的!”颜佳终于道破天机。 高远一下子正在那里,良久,他才喃喃问了一句:“真的?”他不相信,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毕竟他和颜佳有过一次激烈的欢爱。 “真的!”颜佳望着他,目光里满是依恋与期待,仿佛她望着的不是高远,而是她的老公。 “何以见得?”高远一定要问个清楚。 “认识胡正飞以后,他每次要我,都要戴上那个玩意儿,我也不好意思问,后来发现他在吃一种药,一种治疗花柳病的药,我这才知道他一定是生活不检点染上了病,我当时就愤懑不已,决心报复他一次,于是,我和你有了第一次亲密,没想到,那个月下旬,我的例假便停止了,而且我莫名其妙地饥饿,有时候还会呕吐,我赶紧上网查了一下症状,我发现,我怀孕了!我怀的一定是你的孩子!”颜佳神色一片兴奋。 高远这才知道,原来颜佳肚子里的孩子,肚子里的双胞胎,居然真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心里一阵激动:“佳佳,你辛苦了!” “远哥哥,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害怕,要是胡正飞发现我怀上了孩子,他一定知道不是自己的,那时我和孩子都性命难保,于是有一天,在他要我之前,我偷偷地把他必戴的玩意儿刺穿了几个洞,他没有发现,等到完了事,我告诉他不好了,避孕极有可能失败,他觉得未必,等半个月后,我告诉他例假不来了,我可能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大喜过望,去医院一检查,竟然还是双胞胎,而且两个都是男孩儿。”颜佳话里压抑不住激动。 “胡正飞从此对我大加宠爱,之前他还有些犹豫,不想和原配离婚,估计是害怕原配把孩子也带走。我怀上孩子以后,他没了后顾之忧,火速与原配离了婚,我这才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结婚以后,他对我是倍加呵护,什么事也不让我干,给我吃最好的营养品,他说我最大的任务就是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带大。我说我不放心他,怕他以后变心,他说不可能,他决不会有负予我,将来,他的一切都是我的,都是孩子的,我说空口无凭,万一他抛弃了我们母子,我们只能饿死,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把燃金大酒店的股份悉数划归给了我,我成了酒店的老总。” “胡正飞还说,等我积累了管理经验,他会慢慢把他名下的资产划归给我,他说他比我大了二十多岁,一定会走在我前面,他要把我培养成一流的企业家,把你我的孩子培养成举世瞩目的人才,只有这样,他才走得安心。” “所以,远哥哥,胡正飞不能倒,他的存在,已经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我,为了你我的孩子,他是在给我们打工,你明白吗?”颜佳说到这里终于展露笑颜。 “佳佳,我终于明白,你向胡正飞泄密,原来是为了孩子考虑。”高远似乎动了情。颜佳拉起他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你摸摸,他们有时候会动呢。”话音未落,高远便觉得颜佳肚子里猛地一弹,一样圆圆的东西从自己指下滑到了一边。高远不禁叫道:“我感觉到了!不知道是手还是脚在动。” “他们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动。”颜佳已经找出了规律。 高远在她的肚子上轻按着,手指触及之处立刻会引起一下激烈或轻微的反弹,他不禁把耳朵贴上去,想听一下他们的心跳,又把嘴凑过去,欣喜地呼唤着宝贝,宝贝。 颜佳喜不自禁:“远哥哥,你说他们生出来会像谁呢?我真希望一个个都像你,帅得不可理喻。”高远说他们应该是结合了自己和她的优点,最好是皮肤、耳朵和牙齿像她,其他的像自己。颜佳嗔道:“原来我的五官只有耳朵令你满意。”高远辩道:“他们是男孩,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当然应该男性化,最好是像我,如果长得和你一个样,长得象个大美女似的,那多别扭啊!”颜佳这才转嗔为喜。 高远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犹豫再三,终于告诉颜佳:“佳佳,我有一句话,说出来你不要说我狠心!” 颜佳让他尽管说,他沉默片刻,脸绷得越来越紧,终于说出那句话:“佳佳,这孩子,我们不能要!” “什么?你说什么?”颜佳一下子惊呆了。 第33章 分歧 高远再次告诉颜佳:“这孩子,我们不能要!” “远哥哥,你是不是疯了?你已经知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亲骨肉,他们已经在我肚子里生活了几个月,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已经是我未来最大的希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他们。”颜佳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佳佳,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胡正飞是一个走歪门邪道的人,如果我们的孩子生出来,那时岂不是要叫他爸爸?那岂不是认贼做父?我怎么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高远满面愤恨。 颜佳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不错,那的确是认贼作父,可是那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我又怎么忍心将他们扼杀呢?” “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不想要了孩子的命,可是我又不愿看到他们认贼作父,这到底怎么办?”高远痛苦地皱起眉头,忽然便有了主意:“佳佳,你和胡正飞离婚吧。” 颜佳大吃一惊:“离婚?远哥哥,胡正飞就是为了孩子才和我结婚的,如果离了婚,他一定会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我没根没底,他财大势大,我怎么竞争过得他?再者说了,即使孩子判给我,我还能嫁得出去吗?有谁愿意去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呢?你愿意吗?难道你愿意看着我一辈子守寡吗?” 颜佳的话使高远彻底无语了,他束手无策,良久才问了一句:“那你说怎么办?” “我已经别无选择,我只能把孩子生出来,只能和胡正飞过下去。”颜佳显得万般无奈。 高远觉得她一切都是装的,她主动傍上了胡正飞,还对自己说是被胡正飞强占了,她一定是贪图荣华富贵才坚持要跟着胡正飞:“佳佳,我觉得你变了!”高远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哪里变了?” “或许你没有变,而是你在我心里的印象改变了!在我心里,你不再是以前那个至情至性的人,你已经成为金钱与权力的俘虏。”高远说这话时,语气里尽是失望与无奈。 “远哥哥,我没有变,不错,我是嫁给了他,可是我为什么要怀上你的孩子?我为什么坚持要把他们生出来?那都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儿子,是我们感情的结晶。”颜佳说完便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高远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不知道,颜佳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佳佳,或许我误会你了,请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太纠结了,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颜佳抬起头来:“远哥哥,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把孩子生出来,带在身边抚养,你有空可以多过来看看,反正胡正飞有其他的公司需要打理,平时很少来燃金大酒店,所以这孩子大部分时间是属于我们两人的,我们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思想观念灌输给他们,让他们做正派的人,等他们将来长大了,我一定会告诉他们,你才是他们真正的父亲,我甚至可以让他们和胡正飞断绝名义上的父子关系,从此走做一个独立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男子汉!”颜佳说得绘声绘色,高远听得也动了心。 “佳佳,你这倒不失为一个不得已的法子,看来只有按照你说的办了!” “远哥哥,我怀孕期间,你一定要经常过来看望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要经常和他们说说话,经常隔着肚皮都他们玩一下,给他们讲一些好听的故事,唱一些好听的歌儿,这样他们在我肚子里就能认识你,他们在潜意识里就能接纳你。”颜佳开始为未来进行设计。 高远正要答应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来得多了万一被胡正飞发现我们关系过于亲密怎么办?” “我早想好了,你可以和胡正飞做朋友,最好是将来我们两家人混得像一家人似的,这样你怎么过来他都不会有意见。” “我怎么能和胡正飞做朋友?你别忘记,我是想把他送进监狱的人!”高远坚决拒绝。 “远哥哥,你太认真了,我是让你假装做他的朋友,不是让你做他真正的朋友。”颜佳解释。 “原来如此,我就怕骗不过他!” “没问题,我会在他面前为你美言,而且,我会尽快安排你和胡正飞在一起活动一下,尽快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你听我的就行。” “那好吧!”高远除了答应,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佳儿,你在和谁说话呢?” 高远浑身一激灵,他听出来了,来的正是胡正飞,他想尽快躲开,但是颜佳办公室里没有什么好的遮挡,他只能在那里站着,眼睁睁开着胡正飞走进来。 “老公,你看他是谁?”颜佳指着高远说。 “哦,认识认识,高远嘛,去年我们***过高尔夫!” “老公,你记性真好!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想告诉你要好好感谢一下高远呢。” “怎讲?” 颜佳顺手从茶几上拎起一罐燕窝:“你看,这是高远刚给我送来的补品,他刚毕业,工资也不高,却舍得花这么多的钱来看望我这个老同学,我真的好感动。” 高远没想到颜佳作起秀来这么自然,这么真切,他又开始怀疑:“颜佳对我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别有企图?” 胡正飞拍了一下高远的肩膀:“原来你是来看望佳儿的,真的非常感谢,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做什么工作?怎么工资那么低?要不来我公司上班吧,我正好缺一个财务经理,你们是学会计的,用得上!” 高远连忙说不,胡正飞恳切地说:“我是真心的,我听佳儿说过,你考过了很多证书,包括注册会计师,你是人才,我不会亏待你,每年给你40万工资,这总可以了吧?” 颜佳忍俊不禁:“老公,人家高远是公务员,他端的是金饭碗,怎么会到你这里当个打工仔呢?” 胡正飞这才明白过来:“哦?公务员?哪个单位的公务员?” “临海监管局。”颜佳替高远回答。 “临海监管局?”胡正飞愣了一下:“高远,原来你在临海监管局,你们局正在查我的贷款,你知道吗?” 高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胡正飞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该怎么回答?” 第34章 以房相谢 高远正在为难,颜佳对他点了点头,高远明白她的示意,便告诉胡正飞:“我知道。”胡正飞马上热情很多:“老弟,一定是你告诉佳佳有人在查我吧?”颜佳又冲他点头,高远便说是的,胡正飞面露感激:“高远,感谢你及时通风报信,不然我被查出天大的问题都不知道,现在好了,我已经和你们随局长联系过两次,他说已经要求停止对我那些贷款的检查,高远,幸亏佳佳有你这个仗义的同学,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高远本以为胡正飞已经知道是自己在查他,没想到他只把自己当成了报信的,看来颜佳没说是自己在查他,他居然以为自己是在帮助他,高远心想正好趁此机会和他拉近一下距离,以后也好和颜佳多多走动,于是他说:“胡大哥,您真的太见外了,我和颜佳那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同班同学,还同一个导师,你们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千万不要说什么感谢!” “好!高远,够义气!人出来混,就靠一个义字,以后你就是我老弟,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做得到的,我一定做到,做不到的,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胡正飞拍着胸脯打保票。 颜佳在一旁似乎很不满:“老公,你就只会动嘴皮子!”胡正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佳儿,你有何高见?”颜佳似乎启发性地说道:“你的楼盘不是已经开盘了吗?”胡正飞马上大悟:“高远,你买房没有?如果没有,可以考虑买我开发的房子,我给你打八折,总价100万,你出80万就可以了。” 高远马上摇头:“胡大哥,不要说80万,就是8万,我也拿不起,好在我有单位宿舍可以暂住,所以也不急着买房。”颜佳便问他单位宿舍在哪里,高远说说了那个城中村的名字,颜佳说没听说过,胡正飞则大为惊诧:“那里简直是一个贫民窟,住的都是打工的、做小买卖的、收垃圾破烂的、卖身的,一年四季案件不断,你们单位宿舍怎么会在那里?好歹你们也是政府公务员啊?” 颜佳又开始启发他:“老公,看来你对高远的居住条件很不满,你是不是想给他换一个环境呢?”胡正飞马上领悟:“必须的!这样吧,高远既然买不起房,那我就留出一套房给他住,想住多久住多久。”颜佳似乎仍然有所不满,胡正飞似乎怕他说出来,连忙补充道:“高老弟,我知道,如果我把房产证免费送给你,你一定不会要,所以我只能借给你住了。” 颜佳噘了撅嘴,其实她正是想让胡正飞送高远一套住房,但是胡正飞已经开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高远听了胡正飞的话心里不禁一动:“单位宿舍确实太差劲了,如果能住上胡正飞开发的楼盘,蕙儿一定非常高兴。” 胡正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这么定了,老弟,周末我让人接你去看房,你随便挑,哪一套都可以。”高远正要客套几句,颜佳堵住了他:“远哥哥,我本来打算让他送你一套房的,没想到他这么抠门,不过他也是一番诚意,你就接受了吧。” 高远还是有些犹豫,胡正飞果然是人精,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老弟,你是不是怕人说我贿赂你?要不这样吧,你别去我那个楼盘住了,你干脆搬到燃金大酒店来住,这个酒店已经完全归佳儿所有,和我没任何关系,你不必有任何担心。” 高远大喜,如果能搬过来,他就可以天天看到颜佳了,他就可以天天亲近颜佳肚子里的孩子了。颜佳也喜出望外:“老公,你考虑得真周到,就这样定了吧,我给远哥哥专门留出一个总统套房,也算是代老公你报答一下远哥哥的大力相助,要不是远哥哥,你可能坐进监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正飞马上纠正她:“不,你不是代我感谢,一切,都是因为你和高远的同学之谊。”颜佳大为钦佩:“老公,你真聪明,这事确实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远哥哥,这下你终于可以放心过来住了吧?” 高远还在犹豫,他在想自己过来了,谭小蕙怎么办,颜佳会不会同意自己把谭小蕙带过来住?胡正飞似乎想极力笼络他,不容得他多想便说:“佳儿,让服务员把房门打开,我带高老弟过去看一下。” 胡正飞硬是把高远拉到了那套总统套房里,那豪华的装饰,宽敞的房间,令高远一时间有些沉迷,但是他很快清醒,他觉得颜佳不可能让自己把谭小蕙带过来住,而自己也不可能抛下谭小蕙不管,于是他再次婉拒:“算了,这么高贵的房间,还是留给尊贵的客人住吧。” 胡正飞说他就是最尊贵的客人,他住这里最合适不过了。高远仍然推辞,颜佳着急万分:“远哥哥,你还多虑什么?不就是一套房吗?我这里有的是客房,再缺也不缺这一套,再者说了,你只是住住而已,何必那么过意不去呢?” 高远想不出好的理由,只好实话实说:”谭小蕙是我的女朋友,她也住在单位宿舍,那里非常乱,我不能抛下她不管。“胡正飞笑了起来:“老弟,原来你是在为谭小蕙着想,原来谭小蕙是你的女朋友,去年打高尔夫时我就觉得你们是天生的一对,真的恭喜你们了。我有个建议,既然你们已经是朋友,那就让她也一起搬过来住,反正这是套房,有总统房,夫人房,你们到时候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呗。” 颜佳咳嗽一声:“我反对!”胡正飞诧异地望着她,颜佳解释道:“远哥哥和谭小蕙还没有成家,他们住在一起成何体统?万一传出去那岂不是会影响他们的声誉?” 胡正飞又聪明了一次:“这好说,总统套房就免了,给他们每人一间单独的客房吧,这样高老弟就可以放心地把谭小蕙带过来住了,而且以后我过来大家可以在一起玩玩扑克,正好四个人,真的很难得,佳儿,老公我的主意不错吧?” 颜佳似乎仍然极不情愿,是的,她只想单独和高远在一起,她不肯让谭小蕙搬过来,可是胡正飞话已至此,她如果不同意,胡正飞会不会发现她想和高远单独相处玩什么暧昧?高远会不会对她大为不满从此疏远她? 颜佳无可奈何,只有说了一句:“老公,我听你的!” 第35章 分身乏术 胡正飞说周末就派车去帮高远和谭小蕙搬家,高远说还没想好搬不搬,胡正飞说他要替他做一次主。 新的一天到来了,高远把正飞集团的资料还给木思雨,木思雨大为惊讶,不知道高远为什么突然改变彻查正飞集团的决定,不过她的惊讶很快被高兴取代,只有她和个别人才知道,正飞集团与她的家庭利益息息相关,她也不愿意看到高远查下去。 高远开始检查其他单位的贷款,他已经不再满足于表面的东西,她要发现更大的更深层次的问题。可是?有些业务看起来很可疑,查起来却我从下手,甚至一整天都看不出个所以然。高远几乎每分钟都在苦思冥想,她要找到突破的方法。一旦获得进展,他就高兴万分,就有了更大的动力。他的经验在检查中积累,发现的问题也越来越有分量。 很快到了周六,高远还没有起床,便被一阵电话吵醒了:“请问您是高远先生吗?”高远问他是谁,他说姓韩,是胡正飞派来帮忙搬家的,车子已经停在楼下。高远急忙起来,韩师傅带着三四个人上来,高远说还没决定是否搬过去,韩师傅说自己只知道听从胡正飞的安排,于是几人不由分说把高远那一点可怜的家当搬到了车上,谭小蕙也不例外。 到了燃金大酒店,颜佳亲自出迎。谭小蕙一见到她就满面欣喜:“学姐,你对我们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颜佳见她依然那么单纯,一幅不谙世事的样子,不禁由衷地为高远感到幸福,觉得他真的找到了一个可靠而又可爱的女朋友,同时她心里也酸酸的,她已经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财富,可是她不能拥有高远,这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她想不通,她要拥有她想要的一切,包括高远的身,还有心。 “师妹,你怎么这么客套?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颜佳措辞很亲切,语气却透着几许失落与冷淡。谭小蕙一点儿也没有听出异常,她满面感动地说:“学姐,那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了,我真的希望能有一个你这么会呵护人的姐姐。” 行李搬进了房间,颜佳把高远安排在她办公室下面的楼层住,不用坐电梯,只需下一层楼梯,她就能来到高远门口。谭小蕙被她安排到顶层住,在过道的尽头处,她想尽可能拉大高远与谭小蕙的距离。 谭小蕙一进房间便惊呼起来:“哇,真的是太干净了!太漂亮了!太舒服了!视野太广阔了!”颜佳不冷不热说了一句:“你喜欢就:“我喜欢,姐姐,我真的喜欢,真的真的好喜欢,姐姐,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太太太太感谢你了。” 看到谭小蕙那么高兴,高远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忽然,颜佳眉头一皱便开始干呕,高远急忙问:“佳佳,你怎么了?”颜佳说“又来反应了,怀孕真的好辛苦。”谭小蕙扶着她:“姐姐,我送你下去休息。” 到了颜佳办公室,谭小蕙给她倒上一杯茶,颜佳说自己坐一会儿就好了,让他们先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高远和谭小蕙离开,谭小蕙没去自己房间,到高远房间把他的物事一一摆放妥贴。高远让她休息一下,她望着洁净的被褥:“我真想上去躺一下享受享受。” 高远笑道:“想躺就躺,在我面前拘束什么?迟早你都是我的人。”谭小蕙美滋滋一笑,人便仰面朝天躺了下去:“哇,真的好软和,好像躺在云彩上一样,你要不要也试试?” 高远也躺下去,他感受着那份柔软,不禁感慨道:“这也是一种生活。”谭小蕙问他怎么又大发感慨,高远说这里比单位宿舍强多了,真的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做人,就应该过上这种生活。 谭小蕙说自己没什么追求,他走到哪里自己就会跟到哪里,只要在他身边,就是露宿街头也是幸福的。高远抚摸着她的脸蛋:“傻丫头,我怎么可能让你露宿街头呢?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谭小蕙说现在已经住上了五星级酒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高远说酒店虽好,毕竟是寄人篱下,他非但没有感到幸福,反而感到了更大的压力。谭小蕙便去胳肢他,他不禁痒得大笑不已,谭小蕙说就是嘛,有功夫就应该多多笑笑放松一下,何必去想那么多烦心的事,自己就很少去想,所以从不知道担忧是什么。 高远也去胳肢她,谭小蕙缩起身子躲他的手,他索性俯到谭小蕙身上,双手把她的双手按压在床上,谭小蕙又惊又喜:“远哥哥,你要干什么?”高远吓唬她:“我要要了你。”谭小蕙似乎难以相信:“真的?”高远说是真的,谭小蕙嗔道:“人家迟早都是你的人,你想要就要呗,为什么非要用强呢?” 高远说是骗她的,人生有四喜,第一就是洞房花烛夜,自己就是要她也会等到那一天,谭小蕙有些失望,高远便拿嘴去吻她的脖子,吻得她笑个不停,央求高远不要再吻了,她都快销岔气了。高远便转而去吻她的脸蛋,他的吻是那么贴切,那么温柔,那么细致,那么深情,吻得谭小蕙如痴如醉,她微闭双眼,一动不动,尽情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刻。 就在这时,高远的短信响起,颜佳发来的:“远哥哥,我好痛苦。”高远问她为什么?她说最好是当面和他说。 高远犹豫不已,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去吧!谭小蕙一定会问原因,自己怎么和她说?谭小蕙会不会担心自己和颜佳在一起日久生情?不去吧!颜佳又对自己这么好,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自己又怎能令她失望呢? 高远终于尝到了分身乏术的滋味。 第36章 服侍双美 谭小蕙也看到了颜佳的短信,她催促高远:“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啊!她需要你的安慰。”高远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多心,不禁大为放松:“蕙儿,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吧!我这就上去。” 来到颜佳办公室,高远问她为什么痛苦,颜佳说是骗他的,不说痛苦他就不会上来,高远说她太悲观了,就是她不叫自己,自己也会去看她,去亲近一下她肚里的孩子。说完高远便掩了房门,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说要看小孩动没有,颜佳说隔着衣服感觉不明显,可以直接伸到衣服里去摸。 高远说恭敬不如从命,便把手伸了进去,良久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动静,颜佳说一般这时候小孩都在睡觉,晚上9点多自己睡下去后会很活跃,到时候如果他不介意自己就叫他去感受一下,高远说恐怕不太好,胡正飞见到一定会与她反目成仇,颜佳说自己与胡正飞已经形同分居,他一个月回不来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各地飞来飞去,所以自己也就懒得回那个山顶别墅住了,自己大部分时间住在酒店里。 高远说谭小蕙也在这里,颜佳便说他顾虑太多,到时候门一关她怎么知道里面有他在,更何况自己是在怀孕期间,和他不可能有什么出格的事。高远想想也是,便答应说晚上可以去看看,不过只是最好不要手机联系,不然会被谭小蕙发现。颜佳说这很简单,晚上自己会拨他的电话,前三声先别接听,如果只响三声就断了,表明是自己的电话,他要是方便的话就可以去找她,如果那时他和谭小蕙在一起,他就不必去了。 高远说这方法可行,晚上可以试验一下,颜佳喜出望外,说自己住在1010房间,高远说这房间号真好,有两个10,意味着十全十美,颜佳说这正是她住那里的原因,她就是希望一切都十全十美,现在孩子在她肚子里,孩儿他爹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真的感到好幸福,高远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望着颜佳,望着这个身怀自己孩子的女孩,望着孩儿他妈,既觉得无限亲近,又感到遥不可及,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结晶,但是他们却只能偷偷摸摸在一起。 忽然谭小蕙来了电话,声音小得不能再小:“远哥哥,快上来一下,有人在揣我的门,面相看起来很凶。”高远便到了顶楼,来到谭小蕙门口,一股子酒气呛得他几乎后退几步,原来敲门的是个醉鬼。高远说他敲错门了,屋里住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醉鬼说不可能,自己住在666房间,高远说这是999房间,让他好好看看,醉鬼这才恍然大悟:“我以为同屋的故意整我不让我进去,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把门给砸了。” 醉鬼离去,高远走进房间,谭小蕙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不过她依然惊魂未定:“我还以为是被歹徒盯上了!”说完便扑到了高远的怀里。高远想到自己和多位女孩有过暧昧,甚至还令颜佳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得不分心在颜佳身上,便觉得愧对谭小蕙,想好好弥补一下她,于是,高远拥着谭小蕙来到床上,先是与她进行了一会儿舌体的交流,紧跟着便把手袭上了她玲珑的胸峰,他竭尽所能抚弄一番,将谭小蕙彻底带入了迷醉的境地。 “远哥哥,我可以看看你么?”谭小蕙似乎在呓语。 “看就看吧!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高远大为不解。 谭小蕙脸色一羞:“我要看看不到的地方。” 高远这才明白,她对自己的身体来了兴趣,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真的想看?”谭小蕙含笑默认。高远便让她闭眼,终于,他让她张眼,他看到,谭小蕙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几乎定住了,她的神色似乎很害羞,可是她的眼睛却被自己的身体彻底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已经无法逃离。 在谭小蕙饱含钟爱的注视下,高远早已是顶天立地了。谭小蕙忽然掩唇笑了一下,高远问她笑什么?谭小蕙说不为什么?就是想笑,高远心想她可能是太激动太高兴了,甚至她可能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高远便不再追问,只是任她看着自己,将自己浑身上下不知看了多少遍。 “你快穿上衣服吧!别感冒了。”谭小蕙意犹未已地说。高远说如果没看够还可以看下去,自己不觉得冷。谭小蕙说她都看怕了,不知道将来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高远问她什么怎么办,谭小蕙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他,说到他字的时候,她特意加重了口气,高远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笑着安慰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谭小蕙便兀自满面担忧:“就怕温柔也没有用。” 高远说那怎么办,谭小蕙说那就只能看看了,高远说那岂不是浪费了资源,谭小蕙说只要他不用在别的地方就不算浪费,高远便保证说一定会洁身自好,决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就没有好下场,谭小蕙急忙止住他:“远哥哥,你千万不要发誓,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已是午饭时间,颜佳来电话说请他们吃饭,三人在一个包房坐下,边吃边聊。高远说以后再也不要这么客气,能够在这里免费住宿已经非常感谢,谭小蕙说就是,自己从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事。颜佳说不必客气,燃金大酒店每年盈利上千万,他们两个吃住花不了几个钱,以后吃饭直接签单就行,不用交钱。高远说一定要交,颜佳说交也没人要,她已经安排下去了,酒店的一切消费都免他们的费,谁也不能收他们的钱。 谭小蕙激动不已:“姐姐,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一个大慈善家了,你真是我的偶像,以后我要是有了钱,我一定会象你这样扶贫济困,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吝啬。” 颜佳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一个小傻瓜:“妹妹,希望你能有那么一天。” 第37章 一身二用 午饭后,谭小蕙说要去逛商场,让高远陪她过去,颜佳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除了羡慕之外,还是羡慕。 一逛就是一下午,谭小蕙把商场几层楼逛了好几遍,试穿了一件又一件衣服,看得出她很喜欢那些衣服,可是最后她都没有卖,高远知道她是心疼钱,随便哪件衣服都要二三百元,高远便说要去卫生间,实则是去偷偷地把她试穿的衣服买了两件。 高远拎着装衣服的袋子回来,谭小蕙问他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高远说自己买了两件衬衫,谭小蕙也没多想,最后选了一件一百多元的上衣,和高远回到酒店,来到她的房间。 “远哥哥,今天辛苦你了,陪我逛了好几个小时。”谭小蕙很过意不去。高远说能陪她那是自己的幸运,别人想陪她都没机会,谭小蕙便说已经告诉过他,不要把她和别的男人扯在一起,她只愿和他的名字出现在一起,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谈话里。 高远大为感动:“蕙儿,你真的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孩儿,有你这份心意,我真的别无所求了。为了表示感谢,我特意给你买了两件衣服。”谭小蕙大惊:“你不是说你给自己买了两件衬衫吗?”高远说自己不那么说她就不会让他买,谭小蕙无奈:“你也不知道我穿什么码的衣服,别买了不能穿。” 高远说不可能,自己买的衣服她绝对能穿,绝对喜欢,说完便拿出来给她看。她一看就高兴得抓过去抱在胸前:“远哥哥,原来你买的是我试穿过的衣服,你真是一个有心人,我真的好喜欢。”高远说喜欢那就穿上吧!谭小蕙便让高远避开,自己换上其中一件衣服,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会儿,让高远过来,在他面前旋转两圈:“好看不?” 高远说好看,让她再试一下另一件。谭小蕙这次没让高远离开,背对高远就脱了外衣,然后把另一件衣服换上。高远看到她背部一片光滑洁白,脊梁乐曲般流畅委婉,腰肢处风光无限宛如蓄满春天。谭小蕙又问他衣服好看不,高远说好看,不过没穿上时更好看。 谭小蕙似乎颇觉意外:“远哥哥,你一直都像柳下惠一样,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情趣?”高远说被她激发起来了,谭小蕙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看个够,高远说不敢,怕她说自己猥琐,谭小惠说怎么可能,自己迟早都是他的人,看一下有什么大不了。 高远说那就真的要看了,谭小惠说随他的便。高远便来到她面前,帮她宽衣解带,忽然他便想起了温婉,想起自己第一次给温婉宽衣解带,他的心隐隐作痛,他和温婉相识在先,但去年寒假分离一段时间,他便与谭小蕙互生了好感,他至今也说不出是对谭小蕙更有感情还是对温婉更为留恋,不过他既然已经选择谭小蕙,他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高远把给温婉宽衣解带的过程在谭小蕙身上重温了一遍,当谭小蕙终于袒露在他面前,他不禁把她和温婉做了一个对比,温婉是温润端婉的美,谭小蕙是娇巧玲珑的美,他难以分出伯仲。他想起和温婉的疯狂,那一夜,他和温婉彻底探索了对方,熟识了对方的每一个体征。现在,他不禁也袒露了自己,把和温婉之间的探索也在谭小蕙身上重演了一遍。 两人正值青春年少,身体的摩擦激起了内心的火花,眼看干柴烈火就要在今晚彻底点燃,高远忽然止住自己:“蕙儿,请原谅我,我还是想在洞房花烛夜和你共享人生之欢。”谭小蕙穿上衣服:“远哥哥,我理解你,感谢你对我的珍惜与热爱。”高远说应该是自己感谢她,感谢她让自己找到了感情的归宿。 高远回到自己房间,不多久已是晚上九点,正在卫生间洗漱,座机响了起来,一声,两声,三声,然后,电话归于安静。高远想起颜佳的话,电话响三声就断意味着是颜佳打过来的,意味着颜佳正在1010房间等着他。 高远想起刚才还在和谭小蕙亲热,一转眼自己又要去陪颜佳,自己是不是太无耻?但是他忍不住要过去,毕竟颜佳肚子里是自己的孩子,而且那是一对双胞胎,颜佳怀孕那么辛苦,自己不过去看一下实在对不起她。 高远来到1010门口,轻轻按下了门铃。颜佳打开门:“远哥哥,我就知道你会过来,你不舍得把我和孩子丢在这空房里。”高远走进房间,只见里面已经布置得宛如一个童话世界,颜佳说是自己布置的,自己要为两个儿子打造一个梦幻般的空间,将来等他们出生后,他们一定会喜欢这里,一定会玩得好开心,好愉快。高远见她如此喜爱两人的孩子,感觉自己也受了她的宠,便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佳佳,你真有爱心。” 颜佳受他一吻,满面受宠若惊的样子:“远哥哥,你还愿意吻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以为你再也不会亲近我了,我已经是胡正飞的妻子!”高远说觉得她的心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一时感动就吻了她。颜佳说他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身在胡家心在他那里,只可惜自己已经和胡正飞完婚,不然自己一定会和谭小蕙争抢他,那时候不知道他会如何取舍。 高远说幸好这只是她的假设,不然她和谭小蕙就不会像姐妹般亲热了,自己也就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颜佳忽然面色一喜:“远哥哥,他们动了。” 高远便去摸她的肚子,果然在动,整个肚子都在动,一会儿这里动一会儿那里动,好像是在和他玩躲猫猫的游戏。高远摸了一会儿,颜佳说站着累了,到床边躺下去,让高远过去继续感受,高远摸着摸着也困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颜佳说既然困了那就在这里歇息吧!胡正飞不会过来。高远实在是困得走不动路了,便躺在颜佳身边,手搭在她的肚子上睡着了。 第38章 通报 一觉睡到天明,高远醒来时发现颜佳还在睡着,一只胳膊紧紧地揽着他,好像在睡梦里也怕他跑掉。他不忍心推开她,但谭小蕙随时会叫他出去吃饭,他只有轻轻挪开颜佳的手。 颜佳被他弄醒了:“远哥哥,昨晚是我睡得最香甜的一觉。”高远说自己要回房,颜佳恋恋不舍:“远哥哥,我真的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你。”高远说没办法,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颜佳试探性说道:“远哥哥,要不我们达成一个约定?以后我晚上9点以前都不干涉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到了9点以后,你就来陪我。” 高远马上拒绝:“我只能每周来个一两次,每天都来那就算了吧!免得被人看见说三道四。”颜佳说怕什么?小心就行了。高远说酒店里有摄像头,如果有人发现自己经常来她房间过夜,那就麻烦大了,胡正飞知道了一定会大为光火,颜佳这才担心起来:“是呀,昨晚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不行,我要交代一下,摄像头不能对着我的房间。” 颜佳言必行,行必果,很快就改变了摄像头的方向,从此,晚上9点以前,高远除了去工信银行检查,就是陪谭小蕙,9点以后,他会隔三差五到颜佳房里过上一夜,颜佳虽然怀了孕,却少不了要求高远与她亲昵,两人除了不能再行夫妻之礼,其他生理上能相互满足的全都满足了。 转眼之间过去一个月了,对工信银行的检查行将结束,高远获得了很多有意义的情况,他把这些情况一一写入课题,并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在此期间,木深秀不止一次让他汇报课题进展情况,当他完成全部课题写作呈交木深秀看后,木深秀大为赞赏:“好!写得好!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有些细节需要完善一下,这样吧!明天结束检查,你回来抓紧时间把课题完成。” 第二天,木深秀亲自出面,带着高远和全少来到工信银行。牛金贵行长、木思雨、卓婷等人已在会议室候着。木深秀直奔主题:“我们今天结束现场检查,感谢牛行长、木总、卓总一个月来的配合,下面,请高远向大家通报一下检查发现的问题。” 高远取出整理好的问题清单,此次检查共发现三十余类近百项问题,高远逐一予以通报,他雄浑有力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工信银行每一个人都听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时不时都会向高远投来惊羡的目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监管人员一次性发现他们这么多问题,高远一次发现的问题简直等于他们近三年来被发现的问题的总和。 木深秀也在倾听着高远的通报,一边听一边点头,她发现高远确实是她从未见过的监管人才,她在临海监管局十几年了,从没有哪个人能一次性发现这么多问题,从没有哪个人能像高远这样把每个问题都查得清清楚楚,凡是他发现的问题,他都详细说出了问题产生的原因,问题产生的过程,问题造成的危害,他简直就像一个亲历者,好像亲眼看到了问题的产生。 木深秀是个资深的监管人员,不过在高远面前,她也只能自叹弗如,她对高远甚至产生了些许崇拜,想当初她对自己老公也没有这么崇拜过。她看了一眼高远,眼里满是爱才、惜才之意。她把他和文湘凝作了一个对比,文湘凝理论功底深厚,但若说到实务,她就比高远差了一大截,她每次到了检查现场都是一头雾水,什么都看不出个头绪,不过也好,以后可以让她专门搞理论研究,让高远做检查实务,如此一来自己在两方面都有了强兵悍将,今后的工作就好开展了。想到这里,木深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高远的通报还没有结束,这是监管与被监管双方经历的最长时间的通报,也是双方听得最聚精会神的一次通报,高远的通报是那么形象,简直就是在讲一个个故事,每个人都被他带进了故事里,每个人都发现,原来检查水平居然可以达到这么高的境界,原来检查也是一种艺术,一种品位。 全少坐在那里很不自然,越听他的脸越红,他在工信银行呆了一个月,居然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很多资料都是他先看的,他觉得没有问题,可是高远都从中发现了问题,他这才发现自己与高远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作为一个老员工,他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 牛金贵听着听着也如坐针毡起来,还有木思、雨卓婷,那些问题都经过他们的手,他们是主要责任人,如果这些问题最终都写进执法检查意见书,其影响一定是毁灭性的。首先,很多问题已经达到行政处罚标准,即使罚200万元也不过分;其次,大部分问题是经办人员疏忽甚至是故意造成的,如果真要追究,不要说他们两个老总,就是牛金贵的行长位子都保不住;再者,工信银行是一家上市公司,一旦做出罚款或者高管方面的处罚,那就需要在股票交易所暂时停牌发布公告,那时不知会对本行形象及市值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后他们想在金融界发展都不可能了。 终于,高远通报完毕,从9点通报到接近12点,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木深秀问牛金贵有什么意见,牛金贵苦笑道:“我有一种感觉,高远通报的时候,犹如一名法官,我们都是被告。高远是一名合格的法官,我们的所有‘罪证’,高远都已发现,而且每一个问题都已经过我们的事实确认,我想辩驳,也辩驳不了,我只是恳求贵局能够对我们宽大处理,毕竟我们是上市公司,这么多问题一旦披露出来,不知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木深秀表示理解,但是她也表示,在原则性问题上,不会有商量的余地。牛金贵急了:“木处,就这一次,您再宽容我们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决不咱犯类似错误。” 木深秀沉吟不语,高远暗自揣测,不知她会不会向牛金贵妥协。 他希望,木深秀是一个铁面无私的处长,只有这样,她才值得自己跟随。 但是,她会如己所愿吗? 第39章 一鸣惊人 木深秀沉吟良久,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除非高远通报的问题不成立,不然我无法改变检查结果。” 牛金贵等人脸色都暗下来,木深秀说该走了,工信银行一大拨人跟在后面,仿佛欢送大领导似地将他们送到楼下,目送他们上车,挥手含笑目送他们离去。 下午,木深秀的电话炸了锅,都是求情的。打电话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市政府办公厅的、地税局的、发改委的……都是局长以上的干部,不知道工信银行什么人找到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个都请求木深秀网开一面,把和他们相关的问题去掉。 更令木深秀头疼的是本局还有几个处长找上门来,当面请求把一些问题去掉。木深秀拒绝不好,不拒绝也不好,拒绝就是驳回了他们的面子,以后大家再见面难免尴尬,不拒绝就是纵容违规,就会给经济金融秩序造成危害。 高远就坐在木深秀前面的位子上,那些电话内容他也听了个大概,他这才知道检查发现问题难,发现问题后进行处理更难,现在,木深秀已经受到各方面关系的牵掣,一不小心她就会犯了众怒,甚至会招致打击报复。 高远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发现那么多问题,现在可好,木深秀已经被他推向了前台,木深秀已经被他整得下不了台。高远不禁饱含同情地望了木深秀一眼,木深秀似乎正在那里思量万全之策,她双眉紧锁,良久不见动一下。 “木处,我有个建议。”高远试图为木深秀解除困境。木深秀让他说,他便说问题是有些多,要不每个种类的保留一个,这样既保留了各类问题,又使得各方都易于接受。木深秀摇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如此一来便违反了违规必究的监管原则。” 就在这时,木深秀电话响起,随我为打来的:“木深秀,这次检查辛苦你们了,你和高远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后期处理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经对马兴作了交代,你们把检查结果移交给他就行了。” 木深秀惟有听命,让高远把检查取得的证据以及发现的问题全部移交马兴。鲁钢在旁边对高远刮目相看:“好小子,第一次出去检查就发现这么多问题,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可以退休了。”马兴冷冷一笑:“只会发现问题,不会处理问题,这样下去会很惨的,你看,到了最后不还得我来收拾这个乱摊子。” 很快,执法检查意见书出来了,高远一看心就彻底凉了,他原本发现上百个问题,最后在执法检查意见书里只保留五六个,而且是最不关痛痒的那几个。他知道这都是随我为的授意,随我为给那些违规者以及他们的关系人留了一条退路,换来的是他们对他个人的感谢甚至是效忠,他这是典型的以权谋私行为,是对违规行为的严重放任。 但是,高远只能愤怒,他只能看着随我为为所欲为,他在心里暗自发愿:“随我为,你等着,有朝一日我总会让你的丑陋行径大白于天下!” 虽然检查工作未取得预期的成效,但高远还是从中获益匪浅,一是积累了经验,获得了木深秀的依赖,成为了木深秀的左膀右臂,二是他的声名不胫而走,无论是各类被监管机构,还是在本局,大家见到他都开始显得格外敬重,尤其是本局,有人送了他一个绰号:金牌查手! 乐山已经从珠穆朗玛峰回来,一回来就找木深秀报到,木深秀问他登顶没有,他长叹一口气:“甭提了,到了山脚下又训练了一段时间,后来开始攀登,谁知道攀到半山腰看到一个登山者,在雪地里仰面朝天躺着,已经奄奄一息。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救人要紧,于是就全力以赴把他救下了山,人活了,但是大家都已精疲力尽,要再登顶已经是白日做梦了。” 木深秀忍俊不禁:“你看你,不让你去非去不可,这一下子几十万元训练费不是白花了?”乐山说就是,在那里还来了高原反应,差一点就回不来了,真后悔没听她的话,不如留下来带着高远好好把课题完成。木深秀说课题的事他就不用费心了,高远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修改了。 乐山颇为钦敬地望了高远一眼,然后对木深秀说:“木处,你真是一个伯乐,我一回来就听说我们局出了一个金牌查手,不问不知道,一问居然是高远,听说高远一次性发现了别人上百个问题,简直震动了整个临海金融界,这事是真的吗?” 木深秀说当然是真的,高远的确是个出色的检查人才,自己压根没想到他能做得那么好,而且高远同时又是一个研究型人才,他做的课题堪称完美,可以概括为博大精深四个字。 乐山不解,木深秀便解释起来:博是指他研究范围广泛,古今中外有关知识都在课题中得以反映;大是指整个课题洋洋洒洒逾十万字,简直可以当作一本专著来发表;精是指虽然写了十余万字,可是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可以说每一个字都很有必要,整篇文章已经精辟到了极点;深是指不但有实证研究,而且有各种检查发现的问题,所提的建议也涉及到了问题的本质,对于改善当前监管工作大有裨益。 乐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打量了高远一下:“高远,木处是我们局资深的博士处长,高级经济师,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赞扬过任何一个人,看来你做的课题确实有独到之处,给我发过去让我好好学习一下!” 高远谦虚道:“其实这个课题不怎么难,只可惜大家都没做,大家把机会让给了我,如果是你们来做,一定会做得比我好。” 文湘凝在一旁接腔了:“高远真谦虚,不过他说得很有道理,乐处,您就是那方面的专家,只可惜您没有动手。”余倩也发话了:“就是就是,其实不用乐处动手,文博你动手就行了。” 木深秀不满地嗤笑一声:“当初让你们做,你们一个个避之不及,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觉得这个课题难,唯恐写不出什么东西,现在可好,你们一下子都成了大专家,大能人,你们还好意思说?以后再不好好反思一下我看你们真的就不可救药了!” 文湘凝面红耳赤,余倩扭了扭鼻子装出一副满不在乎之态,乐山则坦诚道:“木处说得极是,以后大家是该认认真真做些事了!” 第40章 被阴 高远字斟句酌,把课题精心修改了几遍,木深秀让他把电子版发送给处里所有人,让大家认真看上半天,下午各自提出自己的意见。未曾想,到了下午,没有一个人能提出一个意见,木深秀大为满意:“看来我的看法没错,课题已经臻于完美,高远,你可以打印出来几份,明天王局回来,我带你去向他汇报一下。” 已是下班时间,余倩说今天股票涨停了,要请大家吃饭。高远让他等一下,说把课题打印出来再走,余倩说明早打印也来得及,高远见大家都在等他,便和他们一起来到附近一家酒店,余倩要了两瓶五十二度的白酒,一上来便敬高远:“你来我们处以后我们还没请你吃过饭,这第一杯酒表示我们的欢迎。” 高远和他干杯,紧跟着全少和文湘凝也以相同理由劝他喝酒,他只有喝下。过了一会儿,余倩又敬他酒:“高远,你一进来就博得一个金牌查手的雅号,什么时候哥哥我要跟你出去学习一下,看你怎么查的。”全少说既然要拜师,喝一杯不够,至少要三杯。高远推辞,余倩说不喝就说明不想带他,高远无奈,和他又干三杯。 文湘凝也要敬高远,全少问什么由头,余倩说说不定文博看上高远了,文湘凝嗔道:“不要瞎说,高远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敬高远纯粹是为了表达我的敬意,高远确实很优秀,一进我们处就圆满完成检查和课题两项任务。”文湘凝说得很真挚,高远不得不和她干杯。 一来二去,高远已经喝多了,全少还没尽兴,等余倩买过单,他说要请下半场。高远不明白什么是下半场,全少说就是请大家去k歌。高远不想去,他没有音乐天赋,唱歌和朗诵课文差不多。文湘凝却极力赞同,余倩劝高远:“文博士我们的歌后,你去了就是不唱,欣赏一下她的歌喉也算是不虚此行。” 到了歌厅,全少要来几瓶洋酒和一些小食,文湘凝也顾不得吃,在那里不停地选择自己喜欢的歌。终于,文湘凝开唱了,先是一首王菲的明月几时有,唱得是清音渺渺,高远也忍不住叫好。文湘凝一发不可收拾,一首连着一首唱了下去,高远这才知道什么是“麦霸”。 全少和余倩不湘凝的兴,便在那里玩骰子拼酒,高远也被拉了进来。与他们相比,高远显然不谙玩法,很快就喝了好几杯洋酒,到了最后,他实在坐不住了,一头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睡着睡着还出了酒,吐得遍地都是,全少他们好像没看到,只顾玩自己的,到了十一点多才结束。 高远打的回到燃金大酒店,感到脑袋晕得厉害,想喝水,又无力去烧。这时,谭小蕙来了电话,高远说喝多了,今晚不能去看她了,谭小蕙便过来,帮他烧水,给他漱口喝茶,帮他脱衣服换上睡衣休息,高远任她摆布来摆布去,连说句话的精神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木深秀便问高远课题打印没有,高远说马上就打印,他打开电脑,却见屏幕上出现一行提示,询问是否从a盘启动,高远不知怎么回事,以前打开电脑就能直接启动。他以为电脑出了故障,便重启一次,希望能够顺利进入,但是那个提示又显示出来。木深秀似乎等急了:“怎么还没打印?我给王局说过马上就要送给他,局长的时间很紧,我们不能让他等着。” 高远慌了手脚:“木处,电脑开不了了,可能出了故障。”木深秀急不可耐:“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急着用的时候出了问题,你就不知道昨天下班时打印好吗?” 余等人都在侧耳倾听,尤其是余倩,面露幸灾乐祸之色。高远急忙打电话给科技处,很快来了人,打开a盘驱动器一看,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插了一张软盘。高远大为惊诧:“这是谁插的?我从来没有插过,昨天下班里面还没有,一定是昨晚插进去的,难怪电脑启动时总是提示要不要从a盘启动。” 余倩等人一言不发,木深秀也很奇怪,让高远先打印课题,呈交王局之后再找原因。高远很快打印出来,跟着木深秀来到王局办公室,王局让他们对课题内容做个大致介绍,木深秀把表现的机会留给高远。高远侃侃而谈,把课题的体例结构、主要观点及创新说了一遍,王局听完连声称赞:“好!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对你们没抱多大希望,觉得能够完成就行了,毕竟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东西,很难写出什么新意。想不到听高远这么一介绍,居然写出了很多新东西,写出了很多很有分量的东西,应该说成果很丰硕,我看一下就可以上报总局了。” 听到王局的肯定,高远和木深秀都高兴不已,他们回到办公室等待王局的最后意见。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王局让他们上去,两人过去,王局面露不悦:“你们怎么搞的?我看不下去了!”两人都心里一咯噔,木深秀问为什么?王局说课题内容不连贯,一是缺了好几页,二是有些段落跳跃性太大,一个问题还没讲清楚,忽然便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木深秀说不可能,自己和全处的人都看过了,交上来前全处都没发现类似的问题。王局便翻开课题:“你们看,这是第十页,下一张应该是第十一页吧?”他翻到下一页:“可是这不是第十一页,一下子跳到了第十三页。” 高远大惊:“怎么会这样?我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才打印出来。”王局又翻开一页:“你们看,这一段最后一句都没有写完,马上便开始了另一段,这样的问题还有好几处,小高啊!做工作要认真细致,不能总让领导给你修改,你拿回去再好好看一下,给我一个正确的稿子。” 王局的语气还算客气,可是脸色很难看,说话时看也不看高远了,高远感到了他的失望与冷落,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唯恐从此给王局留下坏印象。木深秀也很生气,一走出王局房间就对着高远发火:“你怎么回事?送这么一个错误百出的稿子给王局看?!我本来希望你能在王局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你这么粗心大意,这样下去王局还会相信你吗?还会相信我们处的工作能力吗?” 高远有口难辩,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打印的是最终稿,为什么过了一晚上就变成那个样子了。他到自己电脑上一看,那个最终稿确实出了问题,正如王局所说,不是缺页就是段落不完整,他明白,一定是有人在稿子上做了手脚。 此刻,高远心里已经被愤怒充满,他想不到世界上还会出现这样的事,究竟是谁这么阴狠,那个a盘一定也是那个人插的,此人目的很明显,一定是想让他误事,让他在木处和王局面前丢人现眼,让他彻底失去领导的信任。 高远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第41章 露馅 木深秀让高远尽快把课题恢复原状,高远头都大了,原来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被删除的地方不下几十处,最致命的是实证研究部分也被删除了一些,而他偏偏没有留下任何其它底稿,他在最终版形成以后就把别的稿子全拉入回收站了,现在要把最终稿恢复原状,意味着很多地方要重新输入一遍,实证研究部分也要重新建立模型进行分析。 高远仿佛犯下了滔天大罪:“木处,对不起,我没有保留其它的稿子,很多地方我都需要重新来过。”木深秀立刻焦灼起来:“你怎么不留底稿?做课题不论修改了多少稿,每一稿都要留下,说不定写到最后还要用最初的东西,高远啊,你就不会留个心眼?什么东西都要我教才会吗?” 文湘凝在那里捂着嘴,估计是在偷着乐,余倩看也不看高远,好像在那里做什么正事,高远便觉得他有些异常,他好像在躲避着自己,若是在平时,他应该早已乐不可支了。高远心想走着瞧,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 高远向木深秀坦诚认错:“木处,我真的太没有经验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我一定会提高警惕,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被人篡改课题的事情。” 木深秀神色一凛:“你说什么?有人纂改你做的课题?”高远说是,木深秀依然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我们出能有这么可耻的人吗?”高远说自己也没说一定就是本处的人做的,木深秀说不是本处的还会是谁,其他处的不可能有这个办公室的钥匙。 木深秀满目怀疑,把余倩、文湘凝和全少扫视一遍:“你们昨晚谁来过办公室?”文湘凝说没来过,余倩说昨晚自己请他们出去喝酒,喝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散,也没有来过。全少也摇头,说一喝完酒就回家了。木深秀面露鄙夷之色:“你们谁都没有来过,难道是高远本人来了吗?难道是高远故意把自己做的课题删得一塌糊涂嫁祸于你们不成?” 余倩仿佛受到了很大启发:“木处,说不定就是高远本人来过。”高远和木深秀都忍不住笑了,他们觉得余倩的话的确太荒唐,高远忍不住驳道:“我好像也不傻吧?我总不至于把自己做的课题搞乱然后再交给木处和王局找骂吧?” 余倩替他分析道:“昨晚你喝了很多酒是吧?”高远说是,余倩说:“最后你喝醉了是吧?”高远又说是,余倩说:“这就对了,你喝醉了酒,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说不定就是你自己回了办公室,说不定你打开课题看了一下,说不定你看的时候手失去了控制,说不定正因如此你的课题才会变得一团糟。” 高远被他说得愣住了,的确,昨晚他是怎么回去的都想不起来了,他的脑袋确实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他开始有些相信余倩的话。木深秀问他昨晚是否真的醉得很厉害,他说是,木深秀无奈了:“这事一切皆有可能,但是已经无法发现真相了,你抓紧时间把删除的地方补充一下,以后再也不要犯类似的错误了。” 高远正要补充,全少说不必了,他突然想起昨天高远给大家发过电子版让大家提意见,高远大喜过望:“刚才我们真是急得脑子都发懵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发给你们的时候自己也在发件箱里做了保存,我这就下载打印。” 高远把课题打印出来,木深秀带他一起去见王局。王局问找出错误原因没有,木深秀说高远回去看了,课题不知怎么被人删除了好多段落,可是昨晚他喝醉了,不知道是自己删的还是别人恶意删的。王局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种事?”木深秀说确实如此,昨晚下班前自己还看过课题,那是还很完整,想不到一晚上就变得一塌糊涂。 王局思索片刻:“这事好办,每一层楼都有监控镜头,你到监控室去一下,把昨晚你们那个楼层的监控调出来,看到底是谁下班以后进了你们办公室,一有结果马上向我汇报!” 高远心里一喜,但随之便是担心:“王局,要不这事就算了,如果是我酒后篡改了自己做的课题,那还好说,如果是别人篡改了我的课题,如果这个人被揪了出来,那么他在我们局就臭名昭著了,就无法在此立足了。其实这事都是怪我粗心大意,我要是给电脑设个密码不就可以了吗?” 王局和木深秀都大感意外,良久,王局夸赞道:“高远,你真的是宅心仁厚,不过作为领导,我一定要做到赏罚分明,只有这样才能使大家明白何可为何不可为,不然一个单位就乱了套。木深秀,你现在就带高远去监控室。” 木深秀带高远来到监控室,叫来昨晚的值班人员,把八楼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认真观看。他们看到,下午五点半,高远、全少、余倩和文湘凝陆续出了办公室,文湘凝把门锁上。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在过道里出现,都是下班走向电梯。到了六点以后,楼道里再无其他身影。 木深秀让值班员录像快进到昨晚十一点半以后,然后慢慢观看。大约是十一点五十多,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出现了,不是从电梯里出来的,是走人行楼梯上来的。两人都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戴着一副墨镜,走路还低着头,可是从他的身形来看,与余倩颇为相似,长得像棕熊玩具那样胖乎乎的。 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犹豫,在楼道里停了片刻想原路返回,可是终于又向高远那个办公室走来,走到办公室门口了,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幸亏他抬了一下头,他的脸被过道里的灯光照亮了,木深秀和高远几乎同时叫了出来:“余倩!” 不错,正是余倩,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轻轻地门被关上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余倩从里面走了出来,低着头慌慌张张地向人行楼梯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好一个余倩!亏我平时那么器重他,我看他今天如何向王局交待!”木深秀说完便让值班员关掉录像,带着高远赶赴王局办公室。 第42章 处理 到了王局办公室,木深秀说已经调取昨晚的监控录像,王局问下班后谁去过办公室,木深秀说只有余倩在晚上十一点后去过。 王局大惊:“怎么会是他?你们有没有看清楚?”木深秀说确实就是他,自己和高远看得一清二楚。王局似乎仍然不敢相信:“余倩这小伙子平时看起来忠厚老实,他怎么会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木深秀说自己也没想到会是他,自己一直把他当做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看待,他是个海归,看待问题颇具国际视角,写出了不少有创意的调研,本来自己打算好好培养他,可是现在看来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他还有没有培养价值。 王局亲自打余倩电话,让他马上上来。高远见事情可能闹大,心想不如卖余倩一个人情,以后他不再给自己添乱就行了。他便恳求王局:“余倩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要不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木深秀也有些犹豫:“余倩确实为处里做了不少事,高远没来的时候,他和文博经常加班到很晚,唉,真可惜,本来他可以很有前途的。” 王局满面公正之色:“木深秀,作为一个领导,你不能总是这样感情用事,如果这件事轻易让他过去,他只会越走越偏离正道,还有你,高远,你处处为同事考虑,这值得肯定,但是过分的让步就是妥协,就是对同事的不负责任。” 木深秀和高远无语,这时,余倩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彬彬有礼向王局问了声好,然后又恭敬地和木深秀打了个招呼,木深秀避开他的目光,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不屑。王局让他坐下:“小余啊,昨晚你去过办公室吧?” 余倩脸上闪过一阵惊慌,但马上一口否认:“我没去过。”王局严肃地审视着他:“小余,你要说实话。”余倩避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高远和木深秀,发现他们两人正在以一种洞若观火般的目光盯着他,他不禁乱了分寸,嘴里语无伦次说道:“我去过,不,我没去过。” “余倩!”王局重重地叫了一声,余倩彻底崩溃了:“王局,我去过。” 王局终于相信了木深秀所说:“余倩,原来果真是你!你说,你为什么做出那种蠢事?” “我昨晚喝多了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做。”余倩仍在狡辩。王局摇头道:“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木深秀,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余倩慌了手脚:“王局,我承认,我是故意给高远捣乱,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请你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 王局看也不看他:“你知道你那样做会对高远造成什么影响吗?本来我挺欣赏高远的,可是看到他拿上来的课题,我几乎都被气晕了,如果自始至终都没发现使你做梗,我可能再也不会信任高远,高远再也没有机会做我的课题,难道高远的前途被你毁掉你就开心了吗?” 余倩无言以对,哀求的目光转向木深秀,木深秀也开始痛加斥责:“你是个海归,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同事之间应该相互团结,相互帮助,不应该相互拆台,相互作对,你知道周瑜怎么死的吗?气死的!你可不能像他那样小肚鸡肠嫉妒人,你与其嫉妒别人,不如努力完善自己。” “木处,都怪我一时糊涂,以后我一定悔改。”余倩简直像一个罪犯。木深秀忍不住语气轻了一些:“你知道吗?高远一直在给你求情,求我们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与高远相比,你的境界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再不改,以后真的就不可救药了。” “我一定改,一定改,高远,谢谢你,以后我一定会像木处所说的那样,与各位同事相互团结,相互帮助,我再也不会拆谁的台,再也不会和谁作对!”余倩似乎要把心掏出来。 高远连忙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你一定会践行自己的诺言,你一定不会再让大家失望。” “你们回去吧,木深秀,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回去妥善处理一下,事后向我做个汇报。”王局说完开始看高远做的课题。 木深秀回到办公室,马上让高远定了一间会议室,把大家全部召集到那里:“今天请大家开个会,主要斯讨论一下余倩的问题。”木深秀面色无比严肃,其他人不明原因,一个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余倩的问题?余倩怎么啦?”“余倩不会是生活作风出现问题了吧?” “大家都别猜了!昨天晚上,余倩私自来到办公室,把高远做的课题删了个一塌糊涂,今天我和高远把课题拿给王局看,差一点挨骂,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王局已经发话,让我拿出个处理结果,事后还要向他汇报,我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吧!” 立刻,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余倩,怀疑的,看热闹的,鄙夷的,不一而足。余倩耷拉着个头,静候大家的批判。 良久,没有人说一句话,木深秀开始点名:“乐山,你先说!”乐山边思考边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就这个态度!” 木深秀又点鲁钢的名,鲁钢欲言还休,但终于说道:“我不相信余倩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是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就是太过分了,大家都在一个办公室,如果都像他那样的话,将来岂不是要相互提防,这样的人我觉得不应该留在我们处。” 高远听了顿觉鲁钢果然够刚直,木深秀也赞道:“说得好,大家都要像鲁处这样说实话,不要藏着掖着。” 马兴似乎很不满:“今天怎么搞得像整风似的?我不赞同鲁处的观点,我认为,还是乐处说得对,余倩和高远的矛盾,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不是敌我矛盾,不应以斗争的方式来解决,而应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来解决。” 木深秀不屑于听下去:“你就会给人扣大帽子,什么整风啊斗争啊,亏你想得出来。” 马兴鼻子一扭:“你才是给人扣大帽子!你不是让大家说实话吗?我说了实话你还有意见,你真的是口是心非,不过无所谓,我还有实话要说,我可以说吗?” “你说吧!”木深秀强压火气,让他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 第43章 与人方便 马兴继续说道:“我们不能片面看问题,不能把责任都归咎于余倩,如果高远有一点起码的保密意识,他就会给电脑设置个密码,就不会发生课题被人篡改的事了。这就像银行的atm机出了问题,一个劲往外吐钞票,路过的人能不去捡吗?可是一捡就可能被判刑,银行却往往无需承担任何责任,这不合理,不公平!” 木深秀不满地哼了一声:“强词夺理,这两者之间毫无可比性!”马兴情绪开始激动:“怎么没有可比性?都一样是诱惑人犯罪!” 高远心想这个马兴也太偏执了,亏他还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连个道理都不懂。他不禁反驳道:“马处,照你这么说,我们在家不关门就是诱惑人进来抢劫,美女不穿得严丝合缝就是诱惑人非礼,男人不把自己打扮得丑一点就是诱惑女人出轨,您是这意思吗?” 马兴支吾片刻说:“差不多。”大家都笑起来,全少说:“马处,您的理论真新鲜,我给您总结了一下,您的理论可概括为一句话,那就是诱惑无所不在,看来我还真的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我自己都不知道便诱惑上了那位美女,那时候老婆岂不要和我闹翻天!” 木深秀不耐烦地说:“马处,你的意见毫无可取之处,你还有什么建议吗?没有就让别人说。”马兴起身就走:“既然你如此不耐烦,那我就是多余的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马兴离开,木深秀让全少发表意见,全少说余倩确实不应该那样做,不仅如此,他还有其他一些地方需要注意,比如说自己起码也是一位老同志,平时他对老同志连一点应有的尊重都没有,自己虽然不会和他计较,别人就不一定了,这样下去对他会很不利,要是在别的处,可能他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全少的意思很明显,他在提醒木深秀最好把余倩赶走,但是他仿佛觉察到了自己的迫切,于是向余倩解释道:“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你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大家都不说出来,那是在害你,不是在帮你。” 现在形势逐渐明朗,乐山是中立派,马兴是同情派,鲁钢和全少是驱逐派,暂时驱逐派占了上风。木深秀问文湘凝:“你的看法呢?”文湘凝说自己也觉得很矛盾,一方面余倩确实犯了错,换个环境对他本人还有大家可能都好一些,另一方面本处人手严重不足,他走了未必会来新的人,所以一切还需木处权衡定夺。 文湘凝显然和乐山一样,都是中立派,现在只剩下高远还未发言。木深秀说:“高远,你说说看,你是直接受害人,最有发言权。” 高远真想让余倩彻底离开监管一处,他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余倩在本处呆着,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但是他想起了木深秀在王局那里斥责余倩的话,木深秀本来是想把余倩当成人才培养的,而且木深秀作为一处之长,完全可以自行决定如何处理余倩,可是她没有直接处理,她把大家召集来征求意见,说明她心里隐隐还是希望能给余倩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念及此,高远便知道如何回答了:“木处,在王局那里时我就建议不要把这当成一回事,现在我还是这个观点,反正余倩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看这事就算了吧。我相信余倩一定会像乐处说的那样有则改之!我想鲁处和全哥也一定同意我的观点,你们对余倩可谓是爱之深,恨之切,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关爱同志,而且文博也说了,我们处人手少,余倩确实不可或缺,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处理,就是不处理,木处,这就是我的意见。” 木处似乎有些释然:“高远很有大局观,总结得也很到位,我也是这个观点,不过根据我对王局的了解,这事不处理也不行,王局说过的话那可不是儿戏,是一定要拿出具体处理措施的,下面我说一下我的看法,不对之处大家可以提意见。” 众人洗耳恭听,木深秀说道:“第一,余倩要在大家面前公开做出自我检讨,检讨要有诚意,要触及灵魂;第二,我们处要重新做出分工,全少,以后你不用管计算机了,以后由余倩当计算机管理员,文博,你也不用当文件管理员和保密员了,以后这两方面的事也交由余倩来做。余倩,你以后一定要做好计算机管理、文件管理和保密管理,不能使任何文件资料发生遗失泄露,不能使计算机发生任何不必要的故障。” 高远不得不佩服木深秀的高明,她一方面留下了余倩,另一方面又使他增加了很多新的任务,算是一种隐性的惩罚,同时,这些任务都和文件资料息息相关,与余倩所犯的错有关,所以这种处理具有很强的针对性,余倩一定能接受,王局那里也好交差。 高远故掌:“木处,我赞同!”其他人也都鼓起掌来。木深秀说:“余倩,大家都已鼓掌通过,你就开始做你的自我检讨吧!” 余倩开始自我检讨:“我不该一时糊涂做出那种对不起高远的事,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类似情况发生,请大家监督我。我一定会按照木处说的,做好计算机管理员、文件管理员和保密员,我要提醒所有同事给计算机设置密码,我要封闭所有人的u盘和a盘插口,防止文件资料被拷走外泄,我要定时检查每个人的办公网,看有无和外网隔离,总之,我一定认真完成所有新增任务,决不让木处和大家失望。” 鲁钢笑了:“余倩,你小子真行,现在是一身兼任三员,简直是中央大员了,我们处最有权的现在就是你了!” 乐山也笑了:“有权不用,过时作废,余倩,我的电脑出了故障,麻烦你去帮我看一下吧。” 木深秀满意地望着大家:“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余倩,你快去帮乐处看一下电脑吧。” 高远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木深秀确实不想在余倩身上动真格的,好在自己没有急着把余倩一棒子打死,不然木深秀就很为难了。 古人云: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高远今天方便了余倩,方便了木深秀,他认为此举无疑会增加木深秀的赏识,但是余倩会怎样?以后余倩会与他方便吗? 一切,都无从得知。 第44章 以球会美 木深秀向王局汇报了对余倩的处理情况,王局听了勉强表示认可:“还行,虽然处理得轻了点,但是对他也算是个惩戒,观察一下后效吧。”木深秀问课题是不是看完了,有无需要修改的地方,王局让她把高远叫上来再说。木深秀以为还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忐忑不安把高远叫上来。 高远一进来王局就大加赞赏:“小高啊,你这个课题做得不错,可以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说句实在话,我本来对这个课题没抱什么希望,因为每年都有很多学者对此进行研究,其中不乏大师级专家,我以为你再也写不出什么新意了,没想到我看过以后才发现,你写得是有骨有肉,提出了很多很有前瞻性的观点,可以说这是一部目前为止最为出色的专著,大师也难以望其项背,我认为,未来十年,你的所有观点将一一得以实现,木深秀,你给我做个证,十年以后看我说的对不对。” 木深秀满面笑容,王局对高远的赞赏,也是对她工作的认可,毕竟这项课题离不开她的支持。她满口答应了王局的要求:“王局,这个证人我当定了。”后来,他们果然发现,王局说得没错,还没有十年,高远的所有论点已经在现实中逐一得以实现。 王局让他们尽快把课题上报总局,下周总局可能就要召集全国各分局进行课题交流研讨,高远说回去就报,王局叮嘱道:“小高啊,你要再接再厉,在我们局,最受重视的就是笔杆子,虽然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监管,但是监管毕竟是操作层面的东西,做得多了谁都能胜任,你要想有更大的发展,就一定要多写点东西,只有写出了水平,才会引起领导们的关注,才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高远点头说了声好,木深秀和他出去,边走边对他说:“高远,王局把自己的经验都告诉你了,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你不知道,王局为了提高自己的调研能力,曾经辞职考博,辞职时他已经是我们局的一个处长了,他宁愿处长都不当,宁愿放弃几十万的工资奖金收入去读博,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这一点。后来他读完博又回了我们局,做出了一系列重大调研成果,很快就成为了一名局级干部,你们年轻人一定要有王局这种精神,只有这样在才能获得长足的发展。” 高远大为惊讶:“王局魄力真大,当处长了还辞职考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真没有几个,以后我一定以王局为榜样,争取做出点成绩来。” 课题的事暂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等待总局召开课题交流报告会,木深秀也没给他派什么活儿,想让他多休整几天,于是,高远一下子轻松起来,这时,临海大学的薛亮打电话,邀请他周末过去打羽毛球。高远想起薛亮曾经为自己课题的事出了大力,要不是他提供临海大学图书馆的借书证以及网上查询入口,自己就很难找到那么丰富的文献,课题也不会这么顺利,他便觉得有必要感谢一下他,于是答应了他的邀请,他打算打过球后请薛亮吃一顿饭。 周六下午四点多钟,高远来到临海大学体育馆,两人换上运动服,在那里挥舞着球拍开始了攻防大战,正打得起兴,一位女生走了进来,高远一分神,拍子居然脱手了,一下在飞到了薛亮那一边。薛亮捡起拍子递给他:“你怎么了?好久没打过球了吧?” 高远神秘一笑:“有个美女学生过来了。”薛亮回头一看,对着他笑了起来:“你忘了吗?她就是你上次来时见过的那个美女,我们学校的校花,许若晴!我特意约了她过来的。” 高于顿时想了起来:“原来是她!她这次和上次穿的衣服不一样,我一下子没看出来。”高远清楚地记得,上次许若晴穿的是衬衫长裤,看起来好像是一位制服美女,这次她上穿一件白色紧身t恤,下穿一条黑色运动短裤,足蹬一双白色羽毛球鞋,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片健美的气息,难怪他没有认出来。 许若晴脚步轻快来到球场边,高远禁不住又嘴贫了:“我还以为是哪位大美女,原来是我们的许若晴同学,刚才看到你我一激动拍子都飞了出去。”许若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好像一个世纪没见过他似的:“你好!终于又见到你了!” “终于?”薛亮在一旁惊诧:“大美女,原来你早就想见高远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叫他,随叫随到!” 许若晴意识到自己不经意便暴露了心思,立刻红霞满面低头无语了。薛亮看出了门道,便说自己打累了,让他们两个打一会儿。许若晴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他会觉着没意思不和她打,高远连忙说能和美女打球真的是求之不得,自己一定会怜香惜玉的。许若晴欣然一笑,取出球拍来到场内,腰一弓,拍子一举,居然是职业运动员才摆得出的那种姿势。 高远心想她可能专门练过打球,但是毕竟她是一位女生,他并不认为她能打得过自己,于是他轻飘飘地发了一个球,球飞过网,飞到许若晴球拍的上方,开始往拍子上掉,许若晴一挥手,球便被她接中,又慢腾腾地飞到了高远这一边。高远又轻轻地击了回去,许若晴又轻轻地打回,就这样,球在网上飞来飞去,来来回回飞了几十次还没有落到地上。 高远一边接球一边欣赏着许若晴,她击球的动作是那么优美,宛如洛神的舞蹈;她的身姿是那么地迷人,使人禁不住暗自慨叹;她那结实浑圆的胸部,美不胜收的面容,都令高远浑身泛起一阵阵青春的激动,他感觉自己本是一潭止水,可是许若晴的到来使他变成了一个汩汩冒泡的温泉。 球还在天上飞着,不知打多久才会掉下来,高远希望就这样打下去,他觉得,球,已经不再是球,而是他们两个的心,是他们的心在网上飞来飞来飞去,是他们的心在交流。 第45章 床上做 又来回打了几次,许若晴忽然弃了拍子,弯腰对着高远笑个不停,笑得眼都成了一条缝,笑得脸都红了。 薛亮打趣道:“高远,你真厉害,把我们的美女校花伺候得芳心大悦,现在都向你缴枪投降了。”高远说恐怕是另有原因,许若晴却似乎认可了薛亮的话,对高远的话置若罔闻。 “若晴美女,你怎么能这样,平时你和我打球,总是打得我满场飞奔,每一次都被你打得灰头土脸几乎要趴下,你打高远却这么怜香惜玉,这不公平,我抗议!”薛亮挥舞着拳头作秀。 高远来了兴趣:“若晴美女打球很厉害吗?”薛亮说岂止是厉害,简直就是球场上的杀手,一局21个球,自己能得两三分就不错了。高远大惊:“原来若晴美女在让着我!不行,我要见识一下她的真正手段!” 许若晴终于止住笑:“真的?”高远说是真的,许若晴似乎很无奈:“那好吧,我让你5个球。”高远不甘示弱:“不行,我让你5个!”薛亮笑道:“你们两个还真的是相敬如宾啊,不过高远,我要说句公道话,你让5个球不行!”高远问让几个才行,薛亮说应该让球的不是他,而是许若晴。 高远仍然不肯相信:“我没有听错吧?”薛亮认真地说:“当然没错,实话实说,我和你们两个都交过锋,我感觉自己水平比你差了一点,比起若晴美女就差了一大截,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你打不过若晴,她让你5个球,还是看得起你。” 高远似乎很不情愿:“让我5个也好,不过若晴美女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许若晴被他挑起了兴致:“什么条件?”高远说如果自己赢了就罚她做10个俯卧撑,许若晴问他输了怎么办,高远说公平起见,自己输了也做10个俯卧撑,许若晴说10个不行,要20个,高远说20个太多了,薛亮便在一旁调侃:“若晴是让你在床上做。” 许若晴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高远见她可爱,忍不住想逗她一下:“呵呵,如果真的是在床上做,那就是做100个我也愿意,就怕若晴不答应。”薛亮说若晴并没有表示反对,这说明她已经默认。高远看了许若晴一眼,许若晴兀自羞答答地,不知道是害羞得说不出话还是真的默认了。 “高远开球,若晴让你5个,你现在5:0领先,谁先打到11算谁赢。”薛亮当起了裁判。 “若晴美女,请接球。”高远说完便把球发了过去,许若晴手腕一抖,那球便掉头箭一般飞回,直冲高远的面门,高远慌忙躲避,人躲开了,球没有接住。薛亮大叫:“5:1!”高远这才发现薛亮说的没错,她确实是隐藏了实力,她的实力应该真的在自己之上。 高远不敢小觑,开始全力以赴,他用力把球往后场打,他觉得许若晴力气没自己大,接后场球应该很费力,自己就有了可乘之机,没想到许若晴根本不怎么用力,她不想打他的后场,而是把球轻击到他的前场,许若晴的力道把握得很到位,球总是几乎擦网而过,一过网便开始下坠,高远没料到她控球功夫如此了得,转瞬间又输了三个球,比分变成了5:4。 高远也有自己的绝招,他的绝招就是假动作,和薛亮打的时候他没有用,现在遇上了高手,他决定好好发挥一下。许若晴把球打过来了,高远装出大力扣球的样子,可是在拍子触球的一瞬间,他的力气忽然转弱,扣球变成了吊球。许若晴判断失误,退到后场才发现球落向前场,她急忙前扑救球,却扑得猛了一点,整个身子一下子趴到了地上,拍子也脱手而出。 高远急忙上前,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她胳膊柔软,高远忍不住拿手在上面捏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已陷入了那份柔软里。 “若晴,你没事吧?”高远故作急切地问。 “没事。”许若晴和他面对面站着,双目与他对视,似欲向他传递什么。高远感到了她目光里的异常,他想起了谭小蕙,他不想过分地陷入,便朗然一笑:“没事就好,继续。” 高远将假动作进行到底,击球的力道和方向瞬息万变,经过几回合鏖战,他居然以10:9领先了,他只需再赢一个球,就可以取得比赛的胜利。 许若晴满面香汗淋漓,t恤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胸峰愈发显得突兀诱人。高远忽然生了一丝怜悯之心:“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算不得是男子汉。”忽然他又想起最初的约定,自己输了,就要做20个俯卧撑,薛亮还说她是让自己在床上做,呵呵,自己何不爽快认输,也好留给她一个暧昧的回忆。 高远的拍子忽然失去了准头,一下子把球打到了场外,薛亮叫道:“10平。”紧跟着,高远又连续两拍失误,许若晴终于赢得比赛的胜利。 “高远,你打得还真不错,我低估你了。”许若晴气喘吁吁夸奖他,眼里满是欢喜。 “若晴,还是你技高一筹,我输了,我得做俯卧撑了。”高远开始下套。 “你做吧。”许若晴似乎很想看他俯卧撑的功夫。 “可是我们事先说好了,我要在床上做。”高远把她引向自己的方向。 “这里没有床。” “那你帮我找。” “我到哪里找?”许若晴一脸迷茫。 “我不管,总之,我是一个很守诺言的人,我既然答应做,我就一定要做,而且一定要在床上做。”高远耍起了无赖。 “我没有说让你在床上做,那是薛亮和你说的。”许若晴努力解释。 “可是你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 许若晴无奈:“我没有床。” “是吗?那你每天在地上睡吗?”高远穷追不舍。 “啊?你还要在我的床上做?”许若晴大惊。 “呵呵,这是你说的,如果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许若晴一下子满面羞喜,站在那里不会说话了。 第46章 偷情 良久,许若晴说:“我知道,你不想做那20个俯卧撑,那你就欠着我吧,迟早我都会让你还的。”高远笑道:“你欠我一张床,我才欠你20个俯卧撑,等你备好了床,不要说还你20个,就是还上几百个,我也愿意。” 打完球,高远回到燃金大酒店,今天运动有些过量,早早洗漱完毕就要上床休息,电话响了,响了三声以上,高远接听,传来颜佳的声音:“远哥哥,谭小蕙给我说了,她今晚去亲戚家不回来,你可以放心地来我这里了。”高远说自己知道她去了亲戚家,可是自己打球累了,想早点休息,颜佳说机会难得,孩子还在等着和他隔着肚皮玩呢,高远忍不住又上去了。 高远和颜佳亲热片刻,躺在床上和颜佳肚里的孩子互动了一会儿,困意开始泛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里,两个孩子出生了,又聪明又可爱,可是,抱着他们的是胡正飞,左抱一个右抱一个,胡正飞在逗他们玩,逗了左边的逗右边的,两个孩子抢着叫他爸爸。高远忍不住在梦里叫了出来:“我才是你们的爸爸!你们不要认贼作父!” 颜佳把高远叫醒,说不知道他在梦里叫什么,好像是在说什么认贼作父。高远回想起梦境,给她讲述一遍,颜佳听了劝慰道:“远哥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不是说过吗?以后我会有办法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爸爸。”高远正要入睡,忽然门铃响起,门外,传来一个男声:“佳儿,快开门,我回来了。” 高远一听便知是胡正飞的声音,他一个激灵便从床上跳了下来:“佳佳,怎么办?”颜佳也大惊失色:“这个夜猫子,怎么突然杀回来了?他会不会是发现我们在一起才回来的?天哪,这可怎么办啊?” “佳儿,快开门,老公我回来看你了,回来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了!”胡正飞在门外似乎等不及了。 “远哥哥,怎么办?”颜佳惊慌得好像已经魂飞魄散,高远看到进门左边有个壁柜,便告诉她自己去壁柜里躲一下,让她尽量装得自然一些,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颜佳点头,高远猫着腰钻进壁柜,把壁柜门拉上,忽然想起外衣还在床上,急忙打开壁柜,颜佳此时正要开门,高远止住她,匆匆把外衣从床上拿过来,这才钻进壁柜示意她开门。 高远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这才知道偷情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是被人抓住可能命都会丢掉,二是心脏差的人肯定也受不了这份刺激。 颜佳打开门,胡正飞进来:“佳儿,你怎么动作这么慢?你在屋里干什么?” “哦,我、我睡着了,今天特别困,可能是白天呕吐的缘故,怀孕的反应太大了,我真的吃不消。”颜佳说着说着已经镇定下来,好像个没事人似的。 “佳儿,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的肚子真争气,一下子就为我胡家添了两个种,而且都是男孩,我真的好感谢你,佳儿,老公整天在外面跑,实在对不住你,这不,我今天提前从外地赶了回来,一下飞机就直接回了酒店,我想你们都快想出病了。”胡正飞说得是声情并茂,颜佳听得出他并没有发现高远也在屋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夫君,你刚下飞机不久,快去洗个澡吧!”颜佳想把他支开,好让高远顺利出去。胡正飞却说回来前已经洗过澡了,而且现在时候不早了,不想再洗了,说完便上了床。高远听到他对颜佳说:“佳儿,你的肚子又大了一点,今天孩子在里面动了没有?”颜佳说不动能行吗?不动就出大事了,胡正飞说可惜自己回来晚了,现在孩子一定也在睡觉,摸不到他们动了。 颜佳问他到底为什么连夜赶回来,如果说是急着看自己和孩子实在有些勉强。胡正飞便说什么事也别想瞒过她,说今晚急着回来,是因为明天有一个重要接待。颜佳说你一个政协常委,一个鼎鼎大名的企业家,什么人值得你如此重视?胡正飞说这个人不一般,这个人是土豪,是个名副其实的土豪。 高远听得津津有味,简直忘记了自己是在壁柜里。颜佳问胡正飞为什么说那个人是个土豪,胡正飞说那个人很有钱,至少也有七八十亿资产,据说他年轻时穷困潦倒,还参加过东南亚的雇佣军,后来改行在东南亚和大陆之间倒腾玉器木材什么的,一来二去积攒了点财产,他真正发家是因为接济了一个雇佣军战友,那个战友家境贫寒,得了他不少好处,后来那个战友居然成了面田国人民军司令,于是,他的生意开始得到司令的照顾,从此顺风顺水,没几年就成了一个超级富豪。 高远听到这里暗自称奇,他已听了出来,那个所谓的土豪一定就是刘叔,也就是刘彩嫣的爸爸,那个司令无疑就是被自己救了一命的敏叔。他不知道胡正飞怎么会认识刘叔,刘叔前些日子还对自己说要来临海一趟,他怎么事先没给自己联系,是不是他已经对自己和刘彩嫣的事彻底失去希望,胡正飞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颜佳似乎和他心有灵犀,追问胡正飞:“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生意往来?”胡正飞说那当然了,自己虽然是政协常委,但根子上还是一个商人,他能给自己带来重大利益,自己当然要好好接待一下。 颜佳问什么重大利益,胡正飞说那个土豪在临海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可是临海的水太深了,土豪虽然有钱,但是钱并不是万能的,他还需要关系,不然就拿不到好的地块,建的楼也就无人问津,正好有一次和朋友吃饭,自己结识了他,他讲了一番难处,自己便答应帮他在临海联络一下,争取给他找个好的项目。 颜佳说那是土豪得了利益,胡正飞说自己不会那么傻,哪有免费帮助别人的事情。颜佳问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胡正飞似乎很神秘很得意地笑了一声:“佳儿,老公自有打算,等老公一切目的达到了,自然会给你交代的。” 高远这才发现,刘叔正在走入胡正飞的阴谋。 第47章 窃听 颜佳似乎很不满意胡正飞的回答:“老公,你什么都想瞒着我,我不理你了。” 胡正飞好像很怕颜佳生气:“佳儿,不是我不告诉你,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说出来我都会感到惭愧。”颜佳若有所悟:“我知道了,你要做坑人的事,对吧。”胡正飞不置可否:“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临海市的房地产市场已经饱和,他还要来抢地盘,我能轻易让他得逞吗?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颜佳开始劝他:“老公,你现在有的是钱,你何必还要昧着良心发那些不义之财呢?”胡正飞不以为然笑道:“我那点钱算什么,随我为到公海上赌一次搏就要输个几千万,许铁雄出手更阔绰,有一次输掉上亿也就是微微一笑,我这几十亿资产扣掉负债其实也没多少可以变现,我要是去赌几次搏的话,说不定马上资产就归零了。” 颜佳大为惊讶:“随我为和许铁雄都是政府官员,他们怎么可能去赌博,他们哪来那么多的钱。”胡正飞似乎很鄙夷又很羡慕地说:“不错,他们是政府官员,但是他们是官员中的败类,他们一方面拿着政府的工资,另一方面以各个亲戚的名义开了好多家公司,然后运用手中职权为公司介绍生意,就拿临海港来说吧,那是许铁雄的侄子承包再分包出去的,他侄子什么都没有,但是有许铁雄照顾,他能拿到工程,他拿到后一转手就赚了几个亿,大头儿最终还不是归许铁雄所有?!” 颜佳劝道:“他们赚他们的,我们不要羡慕,你看现在很多贪官都进了监狱,说不定哪一天也会轮到他们,所以还是安全第一,老公,以后你就不要再做坑人的事了,不然那钱花着也不踏实。” “好吧,佳儿,我尽量控制一下自己,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胡正飞说完,房间里恢复了宁静。 高远站在壁柜里,已经是双腿麻木头脑昏沉了,他闭上眼睛想打个盹,忽然听到胡正飞说:“毛巾被在壁柜里吧?我去拿一下,盖被子太热了。”高远顿时心跳到了嗓子眼里:“怎么办?马上就要被他发现,我该如何应付?” “老公,你不要去!”颜佳声音急切。胡正飞让她松手,说真的太热了,平时她又不让开空调,怕感冒了吃药影响到孩子。颜佳说看在他连夜赶回来的份上就准许他开一次,胡正飞连忙谢道:“佳儿,你越来越会体贴人了。” 高远长舒一口气,胡正飞好像听到了:“佳儿,壁柜里好像有人。”高远头都要炸了,他真后悔,后悔自己出气的声音那么大,这下可好,胡正飞已经发现异常,自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得颜佳气道:“老胡,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像你那样花花草草一大堆吗?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我都怀孕了,我还有那种需求吗?你再这样疑神疑鬼我们只有离婚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你!” 颜佳的一番抢白发挥了作用,胡正飞致歉道:“佳儿,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多虑了。”颜佳说知错就好,赶紧睡觉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胡正飞的鼾声响起,颜佳下了床,把壁柜拉开,示意高远快走,高远出了壁柜,正要把门拉开,胡正飞醒了:“佳儿,你在干什么?”颜佳反应真快:“我受不了空调,打算关了,又怕你嫌热,就去给你拿毛巾被。”胡正飞说:“宝贝你真好。”颜佳拿了毛巾被,轻轻把门打开,高远蹑手蹑脚出去,一溜小跑到了楼下,到了自己房间,大口喘了好一阵气,这才平静下来,他心想:“好险!以后我再也不会去颜佳房间了!” 高远看一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他想睡却睡不着,想起刘叔已经六十出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如今胡正飞打算对付他,而且是以阴谋的手段,刘叔能够觉察得到吗?万一他上了胡正飞的当,他那把老骨头还受得了吗? 高远又想起刘彩嫣,她已经把身子给了自己,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她已经付出了女生最珍贵的东西,还有常盈盈,她是真心喜欢自己,自己和她也已春风二度,自己怎么能看着他们受胡正飞的害呢? 高远决定第二天去找刘叔,他要提醒刘叔小心谨防,胡正飞不是什么善类。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高远拨通刘叔电话,问他来临海没有,刘叔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我还在机场,估计十点到。” 高远问他来有什么事,刘叔说谈生意,高远问他是不是和胡正飞谈,刘叔又惊奇不已:“高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来就是胡正飞邀请的,他连住的地方都给我安排好了。”高远问是不是燃金大酒店,刘叔诧异道:“这你也知道?”高远并不回答他,只是说等他来了先先找个借口把胡正飞支开,然后到自己房间坐一会儿,自己有话告诉他。刘叔听他话语凝重,便知他有要紧的事要说,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十点多,刘叔来到燃金大酒店,还有刘彩嫣和常盈盈,接他们过来的是他在临海分公司的老总栾洪。胡正飞早已在大堂恭候,亲自将他们送进房间,刘叔说自己老了,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打算先休息一下,下午再谈生意,胡正飞说那就不打扰了,中午会叫他们一起吃饭。 刘叔支走胡正飞,马上就要去高远房间,刘彩嫣和常盈盈也要过去,刘叔只得答应。到了高远房间,刘叔还没来得及和高远打招呼,刘彩嫣已经扑到了高远怀里:“高远,我想你!” 高远闪避不及,被刘彩嫣扑了个满怀,他要推开她,却听到她哭求道:“高远,我们还能恢复从前吗?” 高远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于心不忍。 第48章 迷香 常盈盈在一旁提醒刘彩嫣:“嫣嫣,现在是什么时候?高远有要紧的事要给你爸说,你有什么等一会儿再说好吧?”刘彩嫣白了她一眼:“小妈,你比我亲妈管得还要严!”刘叔便劝她不要任性,大家要先说正事。 刘彩嫣抽身,高远告诉刘叔:“我无意间听到胡正飞提及你。”刘叔问胡正飞说了什么,高远说:“他说临海市的房地产市场已经饱和了,他不能让你再来分一杯羹,他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叔一愣:“他怎么会这么说?他给我说的可是好得很,他说要帮我在临海市拿项目,甚至要把他名下的项目转让一部分给我开发。”高远分析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既然愿意帮你,肯定需要你回馈更多,我就担心他帮你是假,是一个诱饵,实际上他很可能是想诱你上钩,甚至会危及你的公司。” 刘叔气道:“这个胡正飞,看来真是一个奸商!”但旋即无比蔑视地笑道:“也好,既然他想玩,那我就奉陪,看最后到底是谁玩谁!”常盈盈急了:“老大,再怎么说胡正飞也比我们有根基,他在临海经营多年,是个名副其实的地头蛇,我们不如放弃与他合作,免得以后贻害无穷。” 刘叔不服气:“我偏偏就要会会他这个地头蛇,他不是要给我诱饵吗?那我就吞下去,但是我绝对不会被他钓住,我要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彩嫣也不无担心:“爸爸,您不要意气用事,经商需要有冷静的头脑,如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除非你是一个盖世的英雄,否则只能陷入虎口不能自拔。” 刘叔大为不满:“傻丫头说什么?什么陷入虎口不能自拔?你就知道我一定会输?真是晦气。”刘彩嫣说自己说得不好听,但还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刘叔说她多虑了,自己纵横西南边陲多少年,从一无所有到身家近百亿,那是白捡来的吗?什么样的大风大浪自己没有经历过?从来没有人能够骗得过自己,他胡正飞如果有这本事,那自己甘愿把所有家产都免费赠送与他! 高远见刘叔的犟脾气上来了,知道再劝说也没用,便告诉他说:“我把胡正飞的话说出来,只是为了提醒刘叔你小心,以后无论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全信,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给你当个参谋,什么事大家商量以后再做决定,你看行不?” 刘叔很高兴:“当然行!”接着大家便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最后决定先以合作的态度和胡正飞展开会谈,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离午饭还有一点时间,刘叔让常盈盈陪自己出去一下,说很快就回来。高远以为他有什么密事向常盈盈交待,便和刘彩嫣留在了房间。刘彩嫣又扑上来:“高远,我真的很想你!” 今天的刘彩嫣,显得是情真意切,恨不能把心掏给高远看似的。高远一时间分不出她是真的还是装的,不过刘彩嫣身上的那一抹香气再次将他捕获,她用的到底是什么香水?以前高远就有着疑问,现在还没有答案,不知为什么,他一闻到那香气就有一种生理上的冲动,好像吃了强效药一样。 刘彩嫣似乎发现了他的变化,早已把香唇递了上来,高远忍不住和她尽情交流起来。刘彩嫣全身心都已投入,在高远口腔里来了个大扫荡,高远被她的激情带动,急急忙忙把门反锁,两人到了床上,高远迫不及待在她那千金之体上来了个大扫荡。 刘彩嫣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高远记得刘叔在这里时还没有,现在却越来越浓,他的大脑愈发兴奋,全面的扫荡过后,他忍不住要重点突破了。 男人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那几个地方,高远先在那最高耸之处一阵玩味,接着便移师到那最幽深的所在,想起在恒春时和刘彩嫣的疯狂,他没头没脑地便开始了探幽之旅,他一路深入,一路体验,终于彻底在幽谷中湮没,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感觉是在温泉里泡澡,浑身上下一片滚烫,一片通泰。 “嫣嫣,你为什么这么香?”高远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是自然生香,见到喜爱的男生,自然就会香,越喜欢越香。”刘彩嫣回答。 “真的吗?那你岂不是比香妃还要香妃?” “呵呵,我比不上香妃。” “为什么?” “香妃经常能得到皇帝宠幸,我却盼星星盼月亮只盼来这一次欢乐,我真担心以后你会不理我。” “嫣嫣,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不是不知道。” “高远,我都知道了,我恨我在恒春时没把握住机会,我是咎由自取,我已想通了,乔月儿当初允许你和别的女生交往,我也可以!” 高远发现刘彩嫣忽然变开通了,她为了与自己亲近,居然要像向乔月儿学习。高远忍不住一阵感动,动作也就更加体贴温柔周到耐心,此时此刻,他别无所想,只希望自己能够给刘彩嫣带来一次无与伦比的愉快的体验。 高远毕业以后已经久未贪欢,现在他积累多日的激情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冲动都在这一刻朝一处集中,他渴望释放,渴望来一次痛快淋漓的释放。 他担心刘叔随时都可能回来,动作变得粗放而急促,一阵剧烈的冲锋之后,他体内的洪流终于奔涌而出,他所有的淤积、所有的憋闷、所有的躁动一下子随洪流消失,他的身体彻底回归了平静。 刘彩嫣的香气依然在鼻孔里浸淫,高远嗅着她的异样的芳香,感觉是在做一场华丽的梦,他一时间迷失了自我,他开始把谭小蕙和刘彩嫣相比,如果说刘彩嫣是一朵香气四溢的花朵,那么谭小蕙就是一颗青青的橄榄了,相比之下,似乎刘彩嫣更具冲击力,更具诱惑。 高远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他暗自责备:“你怎么能把刘彩嫣和谭小蕙相比呢?谭小蕙是不可超越不可替代的,你一定要忠于她,你绝不能再动摇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的身体却还在刘彩嫣的怀抱里,他完全可以起身,可以离开刘彩嫣,可是,他的身体没有离开,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为刘彩嫣所有,他已经不由自主了,他已经彻底沦陷在刘彩嫣的异香里了, 香飘飘,是一首歌的名字。 香水有毒,是另一首歌的名字。 高远没想到,二者是可以联系起来的。 第49章 游说 缠绵过后,刘彩嫣去了趟卫生间,把空调风速调大,很快香气便从屋子里消失,没过多久,刘叔和常盈盈回来,刘彩嫣满面艳若桃李,冲着刘叔叫了一声“爸爸”,刘叔喜道:“这孩子,老爸出去一小会儿就变得这么懂事,这么高兴,高远,你真有办法,你不知道,嫣嫣在家里整天都噘着个嘴,小脾气不断,这下好了,一见到你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常盈盈似乎也对刘彩嫣颇为关心:“嫣嫣这丫头,是该找个男朋友了,有了男人的关心与爱护,自然而然就会被软化。”刘叔发愁道:“那你帮嫣嫣介绍个男朋友吧。”常盈盈望了望高远:“眼前不就有一位绝佳人选吗?” 刘叔叹息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高远已经有别的人了,他和嫣嫣还有可能重温旧梦吗?”常盈盈说那就要看高远怎么想了,于是,大家的目光集中到高远身上,高远没想到常盈盈会替刘彩嫣说话,记得以前她和刘彩嫣关系很僵,现在怎么变化这么大?估计是刘叔要求她配合唱双簧。 高远马上表态:“我来到临海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嫣嫣越来越可爱了,如果我没有女友,一定会选择嫣嫣,可是我已经有了,我也没有办法。”常盈盈说有了女友并不代表一定会成家,很多人谈了无数个女友也走不到一起,所以嫣嫣可以继续等下去,说不定将来他们两个会是一家人。刘叔纠正道:“不,应该说我们四个是一家人。” 高远决定让他们死心:“我和女朋友很快就要结婚了!”刘彩嫣大惊:“高远,你不要这么草率好不好?你在恒春时我还没听说你有女朋友,你和她谈了才不到一两个月怎么就要结婚?万一结了婚才发现不合适那不就晚了?”高远说自己和女朋友认识快半年了,彼此已经很了解,双方互相都很中意,不会有什么不合适。 刘叔开导道:“高远,谈朋友是一回事,成家过日子又是一回事,谈朋友的时候,双方都沉浸在感情的世界里,离现实世界太远了,一旦双方成了家,那就不一样了,两个人要过下去,光有感情是不行的,还要面对现实,吃的,住的,什么都要考虑,很多小夫妻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分了手。所以高远,你一定要慎重,最好是找一个既有感情基础又有经济基础女生成家,不然以后可能真的会悔之晚矣。” 常盈盈也劝说道:“就是,高远,我们家嫣嫣要长相有长相,要实力有实力,和你以前也谈过朋友,要不是中间出了点岔子,可能你们已经成家了。我看你真的要重新思考一下,我和你刘叔都期待你的回归,你刘叔说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换取你的回头,你如果愿意经商,刘家的资产可以全部交给你打理;你如果愿意从政,刘叔会动用一切资源帮助你顺利发展。” 刘彩嫣满怀希望望着高远,高远摇头道:“谢谢刘叔厚爱,只是我伤害了太多人的感情,我实在不能再伤害更多的人,哪怕只有一个!” 刘叔黯然失色,终于,他猛地一拍高远的肩膀:“好小子,有情有义,是一个男子汉,和刘叔我当年简直一模一样,我很遗憾你不能做我的女婿,不过我看得开,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老弟,我们千万不要断了联系。” 高远大为感动:“刘叔,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个穷小子,我一定不会忘记你。”刘叔更正道:“不是刘叔,是刘哥。”高远便叫了一声大哥,刘叔回叫了一声小弟,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好像真的是一对好兄弟。 刘彩嫣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常盈盈劝慰道:“嫣嫣,不管怎样,以后高远还会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们还可以经常在一起,你应该高兴才是。”刘彩嫣似乎听进了她的话,强作欢颜道:“高远,我不会勉强你,我会做好我的乔月儿,你不必有什么顾虑,你和你女朋友尽情交往就是了。” 高远便觉得刘彩嫣真的变了,变得通情达理起来,他于心不忍:“嫣嫣,如果你不嫌弃,以后你就做我的妹妹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刘彩嫣便叫了一声哥哥,高远欣然答应,常盈盈说这下可乱了,高远和刘叔以兄弟相称,高远与刘彩嫣以兄妹相称,刘彩嫣和刘叔岂不也成了平辈? 刘叔说别想那么多,不就是一个称呼吗?怎么顺怎么叫就行。高远便回叫了一声嫣妹,常盈盈问他怎么叫自己,高远想了想说也叫她妹妹,常盈盈便让他叫,高远叫了一声盈妹,刘叔高兴地说:“好,我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高远,以后你就不要再见外了,有什么事,什么需要尽管给我讲,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高远说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他的支持,刘叔问什么事,高远说打算给刘彩嫣介绍一个男朋友,刘叔说一定要十分优秀才行,高远说那是自然,肯定会找一个比自己强十倍的男生介绍给她,而且就在自己同事里面找。刘彩嫣似乎神色一动,嘴里却说:“哥哥,谢谢你的关心,你就别为我操这闲心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再找男朋友了。” 刘叔说找一个也未尝不可,但是不一定非要局限于临海监管局,被监管单位的也可以,高远说那好,自己会留意的。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我在我们单位内网上看到一则公告,下周我们单位和被监管机构举办一场单身员工联谊会,到时候要一起出去到海边穿越,晚上还有烧烤吃,如果嫣嫣那时还在临海,我打算带嫣嫣去参加一下,就是不知道嫣嫣愿意去不。” 刘彩嫣嘴一张,却马上闭上了。刘叔问她怎么想的,她轻声说不愿意,常盈盈鼓励道:“嫣嫣,该去就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哦,再者说了,即使事情成不了,至少可以出去玩一下。”刘叔和高远也劝她去,最后,她似乎很勉强地答应了。 第50章 各怀心思 中午了,胡正飞请刘叔赴宴,刘叔要把高远也带上,胡正飞问他怎么认识高远,刘叔说在恒春时就认识,自己已经认他为小弟,胡正飞大惊:“高远也是我的兄弟,他和我夫人是同班同学。”刘叔说那更好了,高远也不是外人,大家一起用餐吧,胡正飞欣然应允。 大家围坐一桌,高远电话响起,谭小蕙叫他出去吃饭,高远便对大家说不好意思,自己有事要出去,颜佳问是不是小蕙妹妹有请,高远点头,颜佳说那就把她也叫过来吧,高远说她未必会来,颜佳便直接拨她的电话:“蕙儿,很多朋友在一起吃饭,高远走不掉,你也过来吧,我们一起happy一下。” 谭小蕙下来,颜佳本来挨着高远,此刻急忙给她让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她是谭小蕙,高远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好妹妹。蕙儿是一个好丫头,天生丽质,纯真无邪,和高远是恒春大学的校友,现在又是同事,他们两个真的是绝配。” 谭小蕙被颜佳夸得不好意思了:“佳佳姐,要说天生丽质,你和我对面这位姐姐才配得上。”对面,是刘彩嫣。刘彩嫣听了她的夸奖,心里非但没有欢喜,反而生出一丝嫉妒,是的,她自己认为自己才算是天生丽质,她不需要谭小蕙夸奖,她只需要高远的认可,可是,高远却成了谭小蕙的男朋友,她已经彻底败给了谭小蕙,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常盈盈和刘叔也都打量着谭小蕙,高远介绍道:“这位是刘叔――恒春市最有名的企业家。”谭小蕙托着下巴想了一下:“刘叔?难道是传说中的刘老大?”刘叔大笑:“小丫头,想不到你也知道我的绰号。” 谭小蕙敬仰之色溢于言表:“大叔,您的大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曾经在枪林弹雨中九死一生,后来白手起家创建起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你为恒春市数万人解决了就业问题,您捐款数亿成立了扶贫基金会,您是恒春的招牌,恒春的骄傲,如果我连您都不知道,那我真的是太孤陋寡闻了。” 刘叔忍不住乐了:“小丫头,我那一点事迹想不到你都知道,经你这么一夸我都快飘飘然了,难怪高远会喜欢上你,你真的很讨人喜欢,很很讨人喜欢。” 旁边,刘彩嫣拿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刘叔斥道:“踢什么踢,嫣嫣,你要向谭小蕙学习,不要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要学会欣赏别人,尊重别人。”刘彩嫣嘟了一下嘴,刘叔说:“这就是我的女儿,刘彩嫣,平时被我宠得多了,养成了任性的坏毛病,大家不要见笑。” 常盈盈急忙说:“哪个女孩子没一点儿小脾气,老公,你对嫣嫣的要求真的太高了。”胡正飞跟着说:“就是,女孩子是用来疼的,是用来依从的,刘老板,你就不要太严厉了,你看我,整天颜佳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方面你应该向我学习。” 刘彩嫣端起酒杯:“胡大哥,感谢你仗义执言,我敬你一杯。”胡正飞吃了一惊:“小刘,你真厉害,一上来就敬我酒。”刘叔喝道:“嫣嫣,再胡闹我就让你出去。”刘彩嫣把酒杯往柱子上一顿,酒便洒了出来:“出去就出去。”说完起身就走。胡正飞一把拉住她:“小刘,坐下,你爸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最欣赏直性子的女孩,来,我敬你一杯酒。” 刘彩嫣和胡正飞干杯,干完还瞟了刘叔一眼,刘叔正要发火,胡正飞举杯道:“欢迎刘老板到临海来,难得大家欢聚一起,我提议,大家先干一杯以示庆贺。”刘叔只得举杯,大家一起把酒喝下。刘叔喝完马上回敬胡正飞:“胡老弟,感谢你盛情款待,我先敬你一杯。”胡正飞说且慢,“先”是什么意思? 刘叔解释道:“在这里只有你和夫人是主人,我们都是客人,客人都应该向你逐个敬酒。”胡正飞说不对,高远和谭小蕙不是客人,他们都在临海上班,不像他们那样远道而来。刘叔说这顿饭谁出钱谁就是主人,所以主人非他莫属,胡正飞只有认账:“刘老板,我就怕喝多了下午谈不成生意。” 刘叔说没问题,喝多了明天再谈,于是两人干杯。过了一会儿。常盈盈举杯敬酒,胡正飞夸赞道:“刘老板,你家盈盈一看就是有福之人,长得真像杨贵妃。”刘叔颇为自豪:“那是,没福的人进不了我家的门。” 常盈盈和胡正飞喝完不久,刘叔便朝刘彩嫣示意,刘彩嫣装作没看到,只顾自己低头吃菜。终于,刘叔忍不住了:“嫣嫣,敬你胡叔叔一杯酒。”刘彩嫣负气道:“你不是不让我敬吗?”刘叔说敬酒也要讲究时机,一上来大家都没喝你一个女孩子家就要敬人酒,这成何体统?现在大家已经一起喝过,可以单个单个敬了。 刘彩嫣这才勉勉强强端起酒杯:“胡叔叔,我敬你!”胡正飞似乎颇为激动,端酒的手都在颤抖:“嫣嫣,谢谢你,以后要经常来临海,胡叔叔一定会好好接待你。”说完一饮而尽,然后目不转睛望着刘彩嫣把酒喝完,目送她走回座位坐下,嘴里还夸个不停:“刘老板,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你家嫣嫣很可爱,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培养她哦,不然我就挖你的墙脚,让嫣嫣到我这里来上班。” 刘叔一愣:“呵呵,亏你想得出,你打算委任嫣嫣什么职务?”胡正飞转了转眼珠:“嫣嫣要是来了,我就让她当我的秘书长,跟着我走南闯北谈生意。”刘叔不解:“秘书长?”胡正飞说:“是,我有一个二十几人的秘书团队,负责帮我处理最核心的事务,嫣嫣以后就是他们的头儿了!” 忽然啪地一声,有杯子摔在地上,胡正飞一看,原来是颜佳的杯子掉了,早不掉晚不掉,就在他要刘彩嫣过来任职的时候掉了。胡正飞问她怎么了,颜佳说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杯子,边说边对他使眼色,胡正飞明白她不想让刘彩嫣过来,便大声说道:“刘老板,以后我们要在生意上合作,最好在人事上也有个交流,这样双方就能更加流畅地沟通,大大提高办事效率。”他边说边看颜佳,仿佛这话是在对她解释,是在向她表示自己并无别的目的,自己纯粹是为了工作。 刘叔似乎被胡正飞打动了:“胡老弟,你的点子真多,我看可以考虑。” 高远看得发蒙了,他不知道,两个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第51章 醉谈 胡正飞见刘叔对他的话很感兴趣,便趁热打铁:“刘老板,你答应我了?你同意嫣嫣做我的秘书长?”刘叔说秘书长就算了,不过他同意双方在人事上有个交流。胡正飞说那就委任刘彩嫣为自己的特别助理,什么事都可以过问,刘叔说这个主意不错,那就让嫣嫣过来几天。 胡正飞觉得奇怪,问怎么只能过来几天,刘叔说嫣嫣有工作,而且是在政府部门,所以只能请假过来锻炼一下,而且自己希望能让她先到财务部门锻炼一下,毕竟她学的是财务,希望她能学习一下正飞公司的帐务处理技巧,将来说不定对自己的公司有用。 胡正飞马上答应:“好,就这么定了,让嫣嫣先帮助我做一下财务方面的事情,想做多久做多久,我会安排大家如实解答她的疑问,争取让她早日成为帐务专家。” 刘叔问刘彩嫣同意不,刘彩嫣喜出望外:“爸爸,你终于同意我出来做点事了,我早就不想在监狱里呆了。”胡正飞愣道:“监狱?”刘叔说:“是,嫣嫣是个狱警,在监狱里做财务方面的工作。”胡正飞慨叹道:“老刘,你对嫣嫣真是太苛刻了,一个女孩子,整天在高墙大院里度过,整天面对着一群罪犯,你于心何忍啊?不如让嫣嫣辞职算了,如果你看得起我,我就带着她历练几年,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家,成为你合格的接班人。” 刘彩嫣满怀感谢望了胡正飞一眼,刘叔却说:“接班人就免了,做生意太辛苦,将来即使她不在监狱干,我也最多让她管个财务。”胡正飞质疑道:“刘老板,你真看得开,你真的愿意把巨大的家族产业交给外人管理吗?”刘叔说当然不会交给外人,嫣嫣总要成家的,她嫁给谁,谁就是自己人,就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胡正飞恍然大悟:“看来嫣嫣必须找到一个优秀的老公,不然刘老板你不会放心交接班。”刘叔说正是,刘彩嫣大失所望:“爸爸,为什么你总这么固执,我必须依靠男人才行吗?我就不能自己做点大事吗?”刘叔一挥手:“我决定的事,不要多问。” 刘彩嫣闷闷不乐,胡正飞举杯:“嫣嫣,你爸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省点心,你就听从安排来我这里先做一段时间的财务经理吧,佳儿,我们一起敬嫣嫣一杯酒,欢迎嫣嫣的加入。”颜佳顾虑重重站起,三人一起干了杯。高远和常盈盈都满面疑问打量着他们,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刘叔颇为高兴:“胡老弟,你真够爽快,感谢你对嫣嫣的培养,嫣嫣,快敬胡叔叔一杯。”刘彩嫣敬了酒,没过多久,刘叔对高远说:“该你表现一下了。”高远看到刘叔边说边朝自己使眼色,忽然想起他挑选女婿的一个标准,那就是让对方猛喝酒,喝醉后就会暴露出真实的一面,就会看出一个人的本质,现在看来刘叔把喝酒也用到了商场上,他一定是想把胡正飞先灌醉再套他的话。 高远便举杯:“胡大哥,感谢你对我和蕙儿的关照。”刘叔问胡正飞关照他们什么了,高远说他们本来住在城中村,胡大哥让他们搬到酒店住了,刘叔大为感叹:“胡老弟,你真的太热心了,高远,你真的得好好感谢一下,你至少要和他喝三杯酒,小蕙也得喝三杯,而且要分开敬。” 高远说多谢刘叔提议,自己是该多敬胡大哥几杯,胡正飞和高远喝完三杯,谭小蕙起身,高远看得出来,胡正飞在女孩面前总是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谭小蕙还没开口他便说道:“小美女,你喝一杯就行了,我喝三杯。”谭小蕙说不行,自己要敬他三杯,胡正飞马上说可以,被美女灌醉那是一件幸福的事。 颜佳咳嗽一声,胡正飞马上住口,一声不吭把酒喝了下去,一连三杯,谭小蕙这才喝下第一杯,跟着就敬第二杯,胡正飞和她干杯,刘叔说他说过谭小蕙喝一杯他就喝三杯,做生意的一定要守信用。胡正飞只得补喝两杯,谭小蕙又敬第三杯,胡正飞又下肚三杯,神色似乎已现醉意。 胡正飞吃了几口菜,常盈盈不肯给他喘息的机会,起身敬他,胡正飞说自己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常盈盈说就一杯,不喝第二杯,胡正飞这才举杯,常盈盈抢过杯子,说里面只倒了三分之一的酒,不是一杯酒,满上才算一杯。胡正飞苦笑:“你这一杯顶谭小蕙三杯。” 常盈盈为胡正飞把酒满上,两人喝完,胡正飞一个趔趄摔向颜佳,高远急忙扶他,可是动作慢了一些,胡正飞似乎摔到了颜佳怀里,颜佳哎哟一声惊叫,高远把胡正飞扶起,手掌一下子抚摸到了颜佳肚子上:“佳佳,孩子没事吧?” 高远的亲密动作引来大家的注目,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成自然,平时摸多了颜佳的肚子,这时不假思索就出了手。他急忙缩回手:“不好意思,佳佳,我唯恐你肚里的孩子被胡大哥压住了。”胡正飞醉眼惺忪:“高远老弟,你可真有爱心,我敬你一杯。”胡正飞举杯,还没碰到高远的酒杯,手腕一抖,酒已倒出去一半。颜佳抢过他的酒:“老公,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胡正飞说自己还能喝,还要敬大家一圈,说完就往杯子里倒酒,就已经满了,他还往里面不停地倒,酒便不停地溢出来,很快洒了一地。刘叔见状一笑:“胡老弟,酒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该谈点生意上的事了。” 胡正飞身子斜向刘叔,好像控制不住似地贴到了刘叔身上,看来他醉得果然不轻:“老刘,我正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说是秘密,声音却比平时大了好多,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刘叔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胡正飞马上就要醉后吐真言了,便问他什么秘密,胡正飞手掩着嘴在他耳边神秘兮兮道:“昨晚我去许铁雄市长家里坐了一下,许铁雄把一个大的住房建设项目许诺给我了,可是我公司资金链有些紧张,只能分期开发,工期可能要好几年,现在你来了,我愿意让一部分利给你。” 刘叔问怎么让利,胡正飞说他如果有资金,可以借给自己周转一段时间,自己可以按百分之十五给他利息。刘叔觉得他是在说大话:“胡老弟,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给的利率比存在银行高多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好事?” 胡正飞说利率是高了点,可是自己有他的资金支持,可以几期工程同时开工,可以提前锁定利润,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所以自己是最大的受益者,两人合作是双赢之举,何乐而不为。 胡正飞说完便一阵干呕,起身要去卫生间,走了一步就瘫在地上,高远扶起他,将他送进卫生间,他让高远出去,大家听到卫生间里一阵哗哗的呕吐声,都知道胡正飞今天彻底喝醉了。 刘叔放了心,也动了心,胡正飞回来,刘叔说:“胡老弟,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愿意和你合作,请问你需要多少钱?” 胡正飞伸出一只巴掌,五指直直地分开,在刘叔面前晃了一下。刘叔问:“五个亿?” 胡正飞醉醺醺道:“十倍!” 刘叔吃了一惊:“五十亿?” 胡正飞点头:“正是!” 第52章 较劲 刘叔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是今天,他被胡正飞震惊了,他望着胡正飞,好像在望着一个疯子:“五十亿?胡老弟,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我总共才多少亿资产?你以为我是李嘉诚?我的现金在总资产中最多只占五分之一,我总资产才八十亿元,胡老弟,你算一算,我现金能有多少?” 胡正飞掐指一算:“五八四十,老刘,你有四十亿现金,那就给我四十亿吧。”颜佳在一旁掐了他一下:“老公,你醉得不轻,刘叔说的是八十亿的五分之一,八十除以五等于十六,刘叔总共有十六亿的现金资产。” 胡正飞不停地拍着脑袋,似乎在极力醒神:“老刘,我晕得厉害,让你见笑了。”刘叔说没什么,谁都有喝醉的时候。胡正飞说自己承揽的那个房地产开发项目光地价就要五十亿元,由于是高档别墅,后续投入更多,十六亿明显不够。刘叔说那自己也无办法,自己就那么点能力,而且至少有五亿要留作日常周转之用,最多只能提供给他十亿。 胡正飞似乎有些遗憾:“老刘,机会难得,我本想和你大大地合作一次。”刘叔便说他不愧是临海市的大企业家,十个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胡正飞勉强一笑:“老刘,你过奖了,难得你来临海一趟,我看我们还是合作一次吧,不管怎样,十个亿也是钱,总比没有强。”刘叔早已对他放松警惕:“那好,这十个亿就归你了,你看我怎么打过去?” 胡正飞一拍胸脯:“老刘,你真够爽快,这样吧,如果你相信我,我们直接签一个借款协议,你把钱通过银行转到我账上就行了。”刘叔摇头:“老弟,不是我不相信你,毕竟这是十亿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至少你要向我展示一下你公司的还本付息能力吧?” 胡正飞马上笑道:“也是,仅凭一纸借据是有些草率,就是银行借款也要有什么抵押担保贷前调查,老刘,要不这样,我提供两个方案,你自己决定采用哪个。” 刘叔问什么方案,胡正飞说:“第一个方案是你与银行签订委托贷款协议,委托银行对我的资信情况进行调查,确认我有足够的还款能力后,你即可授权银行向我发放贷款,并由银行负责进行利息收取及贷后管理。”刘叔说这个方案不错,有银行替自己把关,可以省自己很多心,不知另一个方案是什么。 胡正飞说第二个方案是目前最流行的方案,那就是房地产信托。刘叔说这名词听着挺耳熟,到底是什么玩意。胡正飞介绍道:“房地产信托就是投资人把自有资金交给信托公司,由信托公司对借款人的偿债能力进行调查,在借款风险可控的前提下,代投资人把资金发放给借款人并代投资人回收贷款本金和利息。与银行相比,信托公司的服务更为专业,贷款风险也更低。” 刘叔沉吟片刻:“这样吧,你给我一两天考虑一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胡正飞说那好,只是不知嫣嫣何时能到他公司来,刘叔说争取明天,会提前电话告诉他。胡正飞说自己这就安排人给嫣嫣准备办公桌,只等嫣嫣到来。 宴请结束,高远马上来到刘叔房间,刘叔问他怎么不休息,高远说有要事相告,千万不可将资金通过银行向胡正飞发放委托贷款。刘叔问原因,高远正要把胡正飞与工信银行高层套取银行贷款用于发放高息委托贷款的事说出来,却突然想到了保密纪律,于是住了口。 刘叔又问原因,高远为难道:“具体原因我不能说,这是监管纪律要求,不过刘叔,你一定要听我的,胡正飞与银行界关系很深,就怕你被他们联合把钱骗走到时候还不回来。” 刘叔大为感谢:“高远,有你这句话我就明白了,多谢你的提醒,我不会走银行那条路,信托这条路我也会小心。”这时,刘叔在临海分公司的老总栾洪来了,上午他送刘叔他们到酒店后就出去忙别的事了。 刘叔把和胡正飞的会谈情况告诉栾洪,并谈到了自己的顾虑。栾洪马上说不要多虑,胡正飞是政协常委,是光芒四射的企业家,应该不会做龌龊的事,和他怎么合作都不会错,只要和他建立起密切关系,以后在临海就有了照应。 刘叔告诫道:“老弟,你是我生意上最倚重的人,我把临海分公司交给你管理,就是看中你谨小慎微,你切不可对胡正飞掉以轻心,他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刘叔让栾洪出去,说自己和高远有私事谈。栾洪离开,高远问刘叔既然已知道胡正飞不安好心,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刘叔说自己天生就喜欢战斗,喜欢挑战,喜欢那种把敌手踩在脚下的快感,敌手越强,自己就越感兴趣。现在自己碰上了胡正飞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真的是天赐良机,自己要将计就计,相机施为,一定要把胡正飞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阴谋诡计。 高远不敢苟同,但知道刘叔争强好胜,自己不可能说服他,便劝他一定要慎重,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把嫣嫣派到胡正飞集团,自己觉得胡正飞看着嫣嫣的眼神不对,举止也似乎对她有些图谋,就怕她到了他那里无异于羊入虎口。 刘叔说自己也看到了这些,但是自己要摸清胡正飞集团的情况,看他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自己的十亿元投资到底有没有保障,所以自己要答应胡正飞,自己让嫣嫣过去,名为学习财务,实为考察胡正飞公司状况,简而言之就是去做几天卧底。 高远这才明白:“刘叔,你一定要提醒嫣嫣多加小心,千万别上了胡正飞的套。” 刘叔说一定会代为转告,然后无比遗憾地望着高远:“唉,我要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婿就好了,那样我很快就可以退居二线了,可惜啊,我刘家没有那个福,嫣嫣到底会何去何从呢?” 第53章 谋划 高远劝慰刘叔:“嫣嫣怎么可能愁嫁?现在的男生都喜欢白富美,嫣嫣正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只要她多和外界接触一下,追求她的人一定不计其数,她一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且下周末我就要带她参加我们局和金融机构的联谊会,说不定嫣嫣很快就会有好消息,您老就不用担心了。” 刘叔说但愿如他所说,高远说当务之急是帮嫣嫣想好怎样摸清胡正飞公司的情况。刘叔说嫣嫣是学财务的,当然应该从财务入手,具体怎么做他也不清楚,毕竟他是门外汉。 高远说自己是学审计的,可惜自己不能过去,其实只要有经验,从正飞集团的会计报表、会计帐册和会计凭证中应该能看出些东西,而且应该有重点地看,争取事半功倍,尽快掌握正飞集团的情况,以便做出是否合作的决策。 刘叔让他等一会儿再说,紧跟着打电话让刘彩嫣和常盈盈过来。很快两人赶到,刘叔斥责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有心情逛街!你们知道吗?和胡正飞合作一事做好了就会财源滚滚,做不好就会大伤元气,甚至动摇公司的根基。” 常盈盈自责道:“都怪我和嫣嫣一样贪玩,一来到临海就想出去逛街。”刘彩嫣说不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刘叔说商机如战机,都是稍纵即逝的事情,就冲刘彩嫣这句话,便知道她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儿。 刘彩嫣很不服气:“爸爸,什么都是学来的,你不培养我怎么就知道我不行?我看你就是重男轻女,我还没做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刘叔说她太激动了,自己一句话就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弹,做生意应该冷静机敏才行,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刘彩嫣说怎么说都是自己错,怎么说他都是对的,自己以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不干就好了。 刘叔说以后或许自己会起用她,但是她首先要完成一个任务。刘彩嫣问什么任务,刘叔说此次是让她去胡正飞公司做卧底,一定要把那里的情况探个明明白白,回来后要给自己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自己将根据她的建议决定是否出资十个亿与胡正飞合作。 刘彩嫣又惊又喜:“爸爸,我以为你让我过去真是让我学习财务的,想不到你是让我去做卧底,你是让我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爸爸,我太爱你了,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刘叔问她去了打算怎么做,她说自己会把胡正飞的财务资料翻个遍,争取看出些名堂。刘叔说胡正飞公司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全部看完,还是高远说得对,去了要有重点地看,只有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刘彩嫣问什么是重点,刘叔让她听高远的讲解,而且一定要仔细听,要听懂,听不懂就问。 刘彩嫣点头道:“爸爸,你真是太英明了,高远确实是个查账高手,去年他去第一监狱才一两天就发现无数问题,搞得那个郑狱长下不了台,今天我就听听高远有何高见吧。” 高远说高见谈不上,不过自己对胡正飞有所了解,他名下有多笔借款,去了之后应该重点看一下各项借款的去向,比如说他旗下有一个担保公司盈利很多,他会不会把银行借款非法转到担保公司那里用于其它用途?比如说以钱生钱去做一些高收益也高风险的投资?如果这样,万一风险爆发他的投资就会失败,给他的借款就会打水漂,和他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刘彩嫣问道:“你是说他有一家担保公司挪用银行借款?”高远说自己没说,自己只是假设而已。其实高远想说出胡正飞违规借款的事实,可是他受限于监管纪律,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他只希望自己的话能够启发刘彩嫣,希望刘彩嫣能顺藤摸瓜找到胡正飞公司的欺诈行为从而拒绝与其合作。 刘彩嫣说自己差一点被高远误导,自己还真以为担保公司真的有什么问题,想不到只是一个假设。刘叔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刘彩嫣问他怎么了,刘叔失望地说:“嫣嫣,你就不能长一点悟性?你非要别人把什么都说得一清二楚才能听明白吗?” 刘彩嫣茫然不解,刘叔说:“高远说得已经够确定了,你去了就去看那家担保公司,如果发现存在高远所说的事实,就足以证明胡正飞不值得合作,如果发现各方面情况良好,我们就可以与他合作,哪怕他是想欺诈我,我也不怕,他有偿债能力就行了。”高远心想生姜还是老的辣,瞧刘彩嫣这样子,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赶上她爸,难怪刘叔不愿把生意的事放权给她。 刘叔向刘彩嫣布置完任务,打电话给胡正飞,说明天就让刘彩嫣去他公司报到,胡正飞喜出望外:“刘大哥,真心感谢你对我公司人力上的支持,我已经准备好了嫣嫣的办公室,你们下午有事没有?欢迎到我公司总部参观一下,顺便看一下嫣嫣的办公室。” 一路西行,终于来到离海几十米的一个所在,那是一个超大的院子,足有一平方公里的面积。院内绿草萋萋,群木成荫,一排排楼房整齐地矗立。胡正飞说这是他的产业园,专门生产电子产品。刘叔说他真的是一个杂家,房地产开发、担保公司、工业生产什么都涉足到了。胡正飞说这算什么,自己还要向金融领域大进军,自己将来要开银行,要设立信托公司,要搞保险,总之,要把正飞集团发展成为一个高度多元化的企业集团,要立足中国,走向世界。 刘彩嫣和常盈盈似乎都被他的雄心壮志所慑服,刘彩嫣说:“胡叔叔,你真是有眼界有追求,来到你这里我真的非常高兴。”胡正飞喜不自禁:“嫣嫣,只要你高兴,我也高兴。”高远见胡正飞似乎很喜欢刘彩嫣,不知怎的便为颜佳担心,他隐约感觉到胡正飞很可能再次变心,如果他做出对不起颜佳的事,颜佳和她肚里的孩子将来能依靠谁? 高远忐忑不安起来。 第54章 担心 几人来到胡正飞为刘彩嫣准备的办公室,进门一个会客间,摆着高档茶几与沙发,再往里就是豪华的办公室,最吸引人的是整个办公室都是落地窗,窗外,无限海景一览无余。刘叔说胡正飞搞得太隆重了,给她在大家中间随便找个位子坐就行。胡正飞说再怎么着嫣嫣也是来自刘叔这边的贵宾,自己一定要高度重视才算对得起他们。 大家围坐在会客间喝茶,胡正飞把财务总监梁多鑫叫来,让他向大家汇报一下公司的财务状况。梁多鑫侃侃而谈,在他嘴里,公司各项财务指标尽皆良好,各项数据显示公司正呈加速发展势头。刘叔一语双关道:“胡老弟,你这个财务总监真厉害,把帐做得这么完美。” 梁多鑫听出他话里有话,便回应道:“刘老板,正飞集团的帐不是做出来的,就是不做帐,实际情况也是这样。这些年来,在胡董事长的带领下,正飞集团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各项财务数据真的是一天一个样,起初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只要有胡董事长在,我们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 胡正飞让他不要在刘叔面前吹牛,说刘叔才是真人不露相,才是真正的实力派。梁多鑫便要告辞,胡正飞阻止道:“先别走,我要向你介绍一个人。”胡正飞指着刘彩嫣:“这位美女是刘叔的千金,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她,明天她就来我们公司上班,我要委任她为我的特别助理,无论什么事,只要是嫣嫣感兴趣的,你都要全力配合,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推托。” 梁多鑫连声说是,胡正飞这才让他出去。忽然,楼道里一阵嘈杂,一个男声在劝阻一个人:“不要上去,你不能影响胡老板办公。”紧跟着是一个女声:“什么胡老板不胡老板,当初要不是我陪他打拼他怎么当得上老板,不行,我一定要找他算帐,他把我和孩子抛弃了,他就什么也不管了,我一定要上去讨个说法。” 高远马上便知胡正飞的原配来了,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她还在和胡正飞纠缠。胡正飞面色一片难看:“我们赶紧走吧,那个老娘们又打上门来了,真是个老不死,无休无止,浪费时间和精力。”刘叔也明白怎么回事,便跟着胡正飞走另一个楼梯下了楼,胡正飞对刘彩嫣说了一句“等你明天过来”,便慌慌张张钻进车里离开了公司。 栾洪驾车送刘叔回酒店,刘叔讥讽胡正飞真不是个东西,和老婆离了婚还这么抠门,简直不是个男人。高远说从这一点足以看出胡正飞薄情寡义,建议刘叔还是不要与他合作了。刘叔坚执己见:“资本的本性是逐利,只要有利可图,我就会和他合作,不错,他是不怀好意,可是我只要严加防范就行了,我决不会因噎废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怎样,那个梁多鑫说得是天花乱坠,我却担心他说的都是假的。” 刘彩嫣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查明正飞公司的真实情况。刘叔说一切都靠她了,只要她能圆满完成任务,自己一定会考虑把生意逐渐移交给她打理。刘彩嫣充满期望充满信心:“爸爸,我一定不辱使命,反正胡正飞已经让梁多鑫全力配合我,我进去以后工作很好开展,需要什么让他提供就是了。” 高远说不要掉以轻心,他提供的资料如果是假的怎么办?刘彩嫣说自己毕竟做的是财务,知道一些公司会做假账,所以自己会把他们各方面资料进行核对,确保掌握其真实情况。高远问她核对什么,刘彩嫣说会进行会计凭证、账册和报表之间的核对,会和业务涉及到的各家外部单位进行核对,包括为其结算的银行、与其进行交易的伙伴等。高远认可道:“好,小心没大错。” 回到燃金大酒店,高远收到颜佳的短信:“远哥哥,方便的话麻烦上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高远马上到了颜佳办公室,颜佳问他怎么和刘家那么熟悉,高远说刘彩嫣在恒春第一监狱上班,自己去年去那里审计时认识了她,进而认识了刘叔。颜佳说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看起来他们对他很信得过,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关系。高远便如实交待说自己和刘彩嫣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刘叔很欢迎自己,但后来由于刘彩嫣的原因,自己和她分手了。 颜佳说难怪,那个刘彩嫣看他的时候总是看不够似的,高远说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两人不会再和好如初了。颜佳说自己倒不担心他和刘彩嫣复合,自己只是担心刘彩嫣可能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危害。高远问为什么,颜佳说胡正飞那个老不正经似乎对刘彩嫣颇有好感,一见面就邀请她做他的秘书长,跟着他到处去谈生意,他说不定已经打上了刘彩嫣的主意。 高远半信半疑:“你肚里怀有两个孩子,胡正飞不至于连孩子都不要吧?我看他对你很依从,他应该不会背叛你。”颜佳不安地说:“他能抛弃原配和那个已经十五岁的亲生子,为什么就不能抛弃我?我和他才有几天的感情?再者说了,刘彩嫣要长相有长相,要财富有财富,胡正飞这个财迷、色迷完全有可能迷上她。” 高远安慰道:“刘彩嫣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胡正飞即使迷上她,她也不大可能看上一个年近半百的大叔。”颜佳说胡正飞在女人面前很有一套,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被他骗到手,高远接口道:“佳佳,你终于承认你当初是对我撒谎,胡正飞当初没有强迫你,你和他是自由结合对吗?” 颜佳楞了愣,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她只有坦承:“不错,胡正飞用花言巧语骗到了我,我不想被同学们看扁,不想被他们说我只会出卖身子傍大款,只好骗大家说我是被胡正飞霸占的。”高远问苏梓然男友金琦是不是她让胡正飞开除的,颜佳也承认了,她乞求般望着高远:“远哥哥,你要理解我,金琦在的话,我总觉得有个眼睛在监视着我,我怕他会把我和胡正飞的事情不断透露出去,那样我就无颜面对各位同学了。” 高远说当初她还说要报复胡正飞,那一定也是假的了,颜佳说没错,自己不该欺骗他,现在只求能获得他的原谅。高远说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已经在心里谅解了她,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孩子。颜佳说她当时也很矛盾,在学校里尽管对他有好感,可是也知道他同时和几个女生交往,自己毫无把握,后来遇到了胡正飞,在他的猛烈追求下终于招架不住,就成了他的人。 高远不无担心:“看来胡正飞对付女孩子确实有一套,万一嫣嫣上了他的当,刘叔不被气死才怪,而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失去依靠。” 颜佳大为惊恐:“远哥哥,你要帮我想个办法,千万不能让刘彩嫣和胡正飞好上。” 第55章 动情 高远让颜佳不要着急,自己这就去做刘彩嫣的工作,说完他就打刘彩嫣电话,说要过去一趟,刘彩嫣让他等三五分钟再过去,高远如她所说,过了一会儿,敲开了刘彩嫣的房门。刘彩嫣让他进去:“亲爱的,你也会主动找我一次?是不是想我啦?” 扑鼻而来一股诱人的芬芳,高远的大脑马上兴奋起来。他告诉刘彩嫣:“我来是有正事要说。”刘彩嫣问他什么事,高远凝重道:“你有没有发现胡正飞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刘彩嫣笑道:“对我感兴趣的多了,他要是对我不感兴趣那才奇怪!”高远劝告道:“他对你感兴趣没有问题,你千万不能对他感兴趣。”刘彩嫣感兴趣地望着他:“哦?亲爱的,你是来求我不成?” 高远说不是求她,只是想提请她注意:胡正飞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他连自己的原配和已经十五岁大的孩子都能抛弃,还有什么他做不出的。 刘彩嫣忍不住笑了:“亲爱的,你这是怎么啦?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追求我的人一大把,我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个老不正经?你放心,我决不会和他发生任何感情上的纠葛。” 高远如释重负:“这就好,我要回房了。”刘彩嫣把背靠在门上挡住他:“你不能走。”高远问为什么,刘彩嫣说他提醒了自己,自己还没有感谢他。高远说不用感谢,刘彩嫣说一定要感谢。 刘彩嫣浑身香气浓郁,高远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香气里淹没,沉醉,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温情:“你要怎么感谢我?”刘彩嫣说要用实际行动感谢他,高远问什么行动,刘彩嫣让他把眼睛闭上。 高远闭上眼睛,刘彩嫣马上把他抱住了,高远想推开她,她紧抱着不放,头埋在高远怀里。刘彩嫣浑身一片温香,高远有种晕眩的感觉,他的理智退去,大脑被欲望的狂潮占领了。 高远开始在刘彩嫣的秀发里狂吻,一边吻一边贪婪地呼吸着那诱人的芬芳,刘彩嫣也开始了动作,把手探到了她最向往的所在。高远在她的触摸下忍不住腿都夹紧了,刘彩嫣依然不肯放松,又是一阵到位的摩挲,高远终于忍耐不住:“嫣嫣,请原谅我,我又想要你了。” “老公,我就是你的,你想要就要,不要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刘彩嫣居然叫他为老公,他也懒得纠正了,他怕一纠正反倒会引起刘彩嫣的不满,甚至会失去这个狂欢的良机。 两人来到床上,高远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手忙脚乱把两人的下衣除尽,上衣他已顾不得脱了,他的原始欲望已经容不得他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刘彩嫣抚摸着他的身体,似乎还想来个前奏,高远却二话不说便直接深入到那一片熟悉的温湿之中。 无休无止。 思想已经停滞。 只有原始的欲望在控制着高远,高远此刻只剩下一个与原始动物毫无二致的身子。 终于,高远完成了他的发泄。他瘫倒在刘彩嫣身上,仿佛已经透支了精力。刘彩嫣也已软绵绵的,仿佛已经被他融化。 “老公,我觉得,你还爱着我。”刘彩嫣终于说话了。 “嫣嫣,我们只是暂时的,千万别叫我老公,我和谭小蕙已经好上了,我和她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高远终于纠正了她的叫法。 “你和她结婚吧,我不干涉,不过我要你以后还要和我保持交往,哪怕你结了婚,生了孩子。”刘彩嫣一往情深。 “嫣嫣,你这是怎么啦?你是一个青春无敌的白富美,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幸福。” “高远,你给了我人生最初的体验,给了我人生最幸福的体验,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哪怕是让我做你的奴仆,我都心甘情愿。”刘彩嫣似乎已经迷失在情欲里不能自拔。 “嫣嫣,你不能这么想,以后你会发现现在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以后是以后,我只要现在!” 刘彩嫣说完便把高远压在了身下,这次,她主动为高远做起了服务。她以脸触碰着高远的骄傲,直至高远再度激昂起来。 “高远,我爱你,这次,我是无条件的,以后,我都是无条件的。”刘彩嫣喃喃自语。 忽然,刘彩嫣开始品味高远的骄傲,起初是以唇品味,渐渐地变成了舌的逗弄,到了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动起口来。 高远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刘彩嫣如同贪吃的孩子,如同第一次得到了一样美味的食物,爱惜得只知道轻咬慢舔,好像唯恐一口吃下去从此再也得不到这样的享受。 “嫣嫣,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高远痛苦地申诉。 刘彩嫣却无法回答他,她的口腔已经被高远充满。 高远强压欲-火,任由刘彩嫣亲昵着自己的骄傲,他知道,这次,刘彩嫣可能是真的动了情,不然她不会这么珍惜,这么难舍。 刘彩嫣的温情,刘彩嫣的芬芳,将高远彻底地捕获,他沉浸在刘彩嫣的口吻里,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过了多久,刘彩嫣终于放过了他,高远得到解放,把刘彩嫣的上衣也除去了,他想彻底地疯狂一次,他要享尽其中的欢乐。 就在这时,颜佳来了电话:“远哥哥,你和她说得怎样?” 高远敷衍道:“你放心,你担心的事绝无可能。” 未等颜佳回话,高远便挂掉了电话,他正要尽情施为,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常盈盈:“高远,你在嫣嫣那里吧?” 高远吃了一惊:“没有,你不要乱猜。” “好,就算我乱猜,不过上午我应该没有看错,上午刘叔让我和他从你房间里离开,再回来时我就发现嫣嫣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她满面满足满面欢愉满面绯红,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干了那种好事!刘叔也真是的,知道你和谭小蕙好上了还给你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他想让嫣嫣当小三吗?” 高远心想常盈盈看得真准,但是他不能承认:“你看走眼了,我和嫣嫣在一起什么也没做。” “哦,是吗?那你是不是还想和我做?”常盈盈仿佛很兴奋,声音也很大,刘彩嫣听了个一清二楚。 “高远,你和我小妈也有一腿?”刘彩嫣又惊又气:“好!看我怎么告发你,还有那个狐狸精,我爸好心把她收回了家,她居然背着我爸和你瞎搞,你们等着瞧!” 刘彩嫣说完便拨通了刘叔的电话。 高远彻底傻眼了。 第56章 受制 高远不等刘彩嫣说话,一把抢过她的电话挂掉了。好在是酒店的座机,刘叔不可能知道是谁打过去的。 “嫣嫣,就算是我求你,我和常盈盈的事你就装作不知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和她乱来。” 刘彩嫣望着高远,心里油然而生一丝快感:“好一个高远,你不是始终对我高高在上吗?你不是对我总是不理不睬吗?你不是只忠心于谭小蕙吗?现在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才能逃脱我的掌心!” “高远,你真的连禽兽都不如!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在恒春时和常盈盈发生了关系,那时我对你那么好,我爸对你也那么喜爱,你却背着我们和我的小妈、我爸的新妻做出了天理难容的事情,我就是再宽容,也容不下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刘彩嫣声色俱厉,好像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已经怒不可遏。高远无言以对,只是在那里不停地认错:“嫣嫣,我是对不起你们,你怎么骂我都行,但是你不能告诉刘叔,不然常盈盈就惨了,我和你也就只有决裂了。” “高远,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爸知道,难道是为了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 事已至此,为了常盈盈不受追究,不落个被逐出刘家的下场,高远就是违心也得承认:“是的,嫣嫣,要是你爸知道我和他的妻子发生了暧昧,他还可能允许我和他的女儿交往吗?” 刘彩嫣似乎很犹豫,良久无语。 “嫣嫣,你就放我和她一马吧,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刘彩嫣张了张口,似乎想答应他,可是又闭上了嘴。终于,她问道:“高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我的任何要求你都能答应?” “是的!” “那好!我为你和那个狐狸精的事保密,我别无所求,你只需答应我一个要求。”刘彩嫣终于松了口。 高远喜出望外:“什么要求?” “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除非你有什么急事,你一定要过来陪我。”刘彩嫣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的确是被高远彻底征服了,她只希望能够永远地拥有高远,拥有他的身体,而不是心,她明白,自己已经很难从谭小蕙那里夺走他的心。 高远开始为难:“嫣嫣,你知道的,我和谭小蕙都快结婚了。” “我不管你们结不结婚,我只需要你有空的时候来陪陪我,哪怕一分钟也好。”刘彩嫣似乎是在命令,又似乎是在恳求。 “嫣嫣,这样恐怕不好,蕙儿如果知道了我和她就很难相处了。” “那好,你和你的蕙儿交往去吧,我马上把你和常盈盈的事告诉爸爸,我还会告诉谭小蕙,我看你们怎么继续交往。”刘彩嫣又开始威胁,手一下子伸到了电话上。 “别别别!”高远捉住她的手:“我答应你,这还不行吗?” “呵呵,老公,我知道你会想通的,快来亲我一个!” 刘彩嫣身子一动不动,只是把嘴噘了起来,她有高远的把柄在手,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现在她要做一回女皇,她要高远变成她的臣子,她的奴仆。 高远无奈,只有把脸凑过去,凑到刘彩嫣面前。刘彩嫣道:“你还没亲到!”高远只好把嘴凑到了她的双唇上,蜻蜓点水般一碰即离。 刘彩嫣不满地说:“有你这么亲吻的吗?纯属敷衍了事。”高远知道今天再也躲不过去,便把她压在了身下,开始卖力地献起吻来。 刘彩嫣被他吻得再次来了需要,她指示高远:“老公,我还要!”高远问她还要什么,她撒娇道:“我还能要什么?你知道的。”说完便等待高远更亲密的服务。 高远心想如果听之任之岂不彻底成了她的奴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他便说今天已经给了她两次,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只能休息几天再说了。刘彩嫣不相信:“真的?”高远说是真的,刘彩嫣伸出手:“过来,让我验证一下!” 高远心里来了火:“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你的走狗不成?”刘彩嫣置若罔闻:“过来!”高远瞪着她,和她僵持在那里。 “高远!”刘彩嫣一声断喝,高远装作没听见。刘彩嫣立刻抓起电话,拨通了刘叔房间的电话。刘叔接的真快,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哪位?”刘彩嫣说:“爸爸,我是嫣嫣,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高远再也无法矜持,他一把抢过电话:“刘叔,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我给嫣嫣送了一束花,嫣嫣很高兴,迫不及待要告诉你。”刘叔似乎很高兴:“高远,我支持你和嫣嫣交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电话挂掉了,刘彩嫣面露冷笑:“你以为你蒙混得过去?等你走了我照样可以告诉爸爸。” 高远彻底没辙了:“嫣嫣,好吧,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就对了,老公,我要让你做我的老公,快来呀。”刘彩嫣娇声道。 不知为什么,刘彩嫣的软硬兼施,刘彩岩的强迫使高远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他一时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不再那么气愤,他居然又来了那种强烈的渴求。过了一会儿他想通了,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受虐的快感吧。 “老公,你还在犹豫什么,快一点好不好?”刘彩嫣似乎等不及了。高远也已蓬-**来,他终于放弃了所有的坚守,把身体再一次交给了刘彩嫣。刘彩嫣已经学会如何包容,如何体贴,如何迎合,两人的心虽然不在一起,但是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对方,完全熟悉了对方,完全融入了对方。 他们感到这是一场艺术性的活动,他们水乳-交融,彼此都感受到无尽的愉悦,他们贪婪地享受着,奋力地创造着,无限地扩大着,最后,在滚滚而来的愉悦之中,他们达到了最大的满足。 “老公,你今天的表现真好。”刘彩嫣抱着高远的头由衷地表扬。 “嫣嫣,你不要太贪婪,不然我会受不了,竭泽而渔的意思你也不是不知道。”高远和她讲起道理来。 “老公,我们好久不见了,今天我实在是太需要了,以后我会尽量节制,好不好?”刘彩嫣变得似乎通情达理起来。 “好吧。”高远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选择? 高远要走了,刘彩嫣提醒道:“老公,我会随时需要你,到时候你可不要随便推托哟。” 高远有气无力点了点头,虚脱一般走出了刘彩嫣的房间。 第57章 谋婚 高远回到房间,洗了个干干净净,他感到对不起谭小蕙,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一直陪刘叔,没有时间陪她,改天一定带她出去好好玩一下。谭小蕙说没关系,他尽管忙,字要心中有她就行了。 高远忽然想起前些天卓婷的话,卓婷说随我为已经有办法了,随我为既然已经有了拆分自己和谭小蕙的办法,为什么迟迟不见动静?高远心理很不安:“蕙儿,你一定要小心,随我为估计还对你虎视耽耽,随时都可能出什么坏主意,你千万不能上当。” 谭小蕙说不要怕,随我为说不定早已对她失去了兴趣,现在除了会拉她陪着打牌,再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再者说了,她的身子属于她本人,她的心也属于她自己,随我为虽然是一局之长,是他们的最高领导,但是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像神仙一样能够操纵别人的一切。 高远稍微安心了一些,就在这时,卓婷来了电话:“高远,大事不好!”高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卓总,什么大事不好?你不会是故意吓我吧?”卓婷急促道:“事情都这样了,我还会和你开玩笑?你听好了,随我为打算对你们下手,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他的口风。” 高远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想要怎样?” “他告诉我说,近期总局在系统内选拔人到国外代表处常驻,他打算把你派出去,他说派你出去至少一两年内你就很难见到谭小蕙了,然后他再慢慢做谭小蕙的工作。他还说各地代表处都需要人,他打算把你派到中东去,因为中东那里形势很乱,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被塔利班什么的抓走了,可能再想回来都没有门儿了。” 高远顿时感到时不我待:“卓总,你的消息很重要,我打算提前和谭小蕙成家,让随我为彻底死了这个心。”卓婷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一定要快,要抢在随我为派他出去之前把婚礼办了。高远答应了她,说到时候请她来喝喜酒,卓婷欣然答应。 高远马上来到谭小回房间,谭小蕙很欢喜:“远哥哥,你来看我?”高远说有急事和她商量,谭小蕙见他满面焦虑,不禁忐忑起来:“什么事这么急?”高远把卓婷的话对她说了一遍,谭小蕙立刻急得团团转:“这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高远说他已经想好了,他打算和她尽快成家,谭小蕙惊喜道:“远哥哥,你终于答应和我成家了,你说吧,什么时候?”高远说最好明天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婚礼最迟不能迟过下周末,总之,一定要在随我为派他出国之前把事办了。谭小蕙喜上眉梢:“远哥哥,我很快就要成为你的新娘了,我真的好激动。” 高远说婚礼最好就在燃金大酒店举行,这是临海市最上档次的酒店,谭小蕙说那要有很多开销,不如直接领个证请几个要好的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不必要太过于追求形式。高远不同意:“蕙儿,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我一定要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高远决定和颜佳商量一下,他要请颜佳提供必要的帮助。他来到颜佳那里,颜佳很高兴:“远哥哥,刘彩嫣到底怎么说?”高远说刘彩嫣说了,她不可能看得上胡正飞那个老不正经。颜佳长出一口气:“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远哥哥,你是专门来看我和孩子的吗?” 高远犹豫片刻:“佳佳,我有别的事。”颜佳问什么事,高远说:“我决定了,下周末和谭小蕙举办婚礼。”颜佳愕然:“远哥哥,这是真的吗?”高远说自己从来都不会骗她,颜佳黯然伤神:“远哥哥,我不该对你还抱有什么幻想,我是已婚的人,我应该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才是,只是我觉得太突然了,好像此前你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高远说自己此前确实没有打算这么快结婚,但是随我为对谭小蕙心存企图,自己只好抓紧时间和她结婚以绝了随我为的歪念。颜佳问随我为有什么企图,高远说随我为打算把自己派到国外,然后会对谭小蕙采取各种手段让她嫁给他的二公子。 颜佳摇头道:“随我为怎么这么卑鄙?他有权有势,他家二公子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为什么非要找谭小蕙?为什么非要拆散你们?”高远说自己也不清楚,可能谭小蕙正好对他的胃口。颜佳似乎悟道了什么:“也有可能,据说越卑鄙的男人越喜欢纯洁的女孩子。高远,你的决定没错,我给胡正飞说一下,我们都支持你!” 高远说他们已经给他和谭小蕙提供了住的地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颜佳说不要客气,别说是提供一个住的地方,就是整个燃金大酒店,最终也会是他的,毕竟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 颜佳让谭小蕙也上来,然后开始为他们筹划:“周末你们就在燃金大酒店举办婚礼,到时候我会为蕙儿在外面安排一个房子,我会派十八辆婚车去把她和家人从那里接过来,这就算接亲了。过来以后,司仪会为你们主持完成一个圆满的婚礼,这个司仪是临海市电视台的一个男主播,我的婚礼就是他来主持的。而且那天我会把总统套房安排给你们住,让你们度过一个欢快的夜晚。” 高远感动不已:“佳佳,你为我们考虑得真是太周到了。”颜佳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结婚的钻戒可以借给蕙儿戴,临海还流行结婚戴金镯子金项链,我的金镯子也会借给蕙儿,可以从手腕一直戴到胳膊肘上,两只胳膊都戴。我的金项链也会一并让蕙儿戴上,至少有几十个。” 谭小蕙推辞:“不要了吧?一切还是简单一点好。”颜佳不容她多说:“就这样定了,蕙儿,一生只有一次,姐姐也希望你能有一个圆满的婚礼。” 第58章 宵夜 谭小蕙谢道:“佳佳姐,你的我心意我领了,可是我不能戴你的首饰,老妈已经给我留了结婚的首饰,不信你可以问高远,我们家有一只很好的玉镯子,传了好几代了,妈妈要留给我做嫁妆,我妈还给我留了她结婚时的项链和戒指。” 高远想起第一次去谭小蕙家里,他爸爸不小心把装在袋子里的首饰全当作垃圾丢掉了,自己费了半夜工夫才在小区的垃圾房里找到,那几乎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高远想到这里惭愧不已,谭小蕙家境一般,他非但无力相助,现在她就要嫁给他,他却连一个像样的聘礼都买不起,他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这时,刘叔打高远电话,说是要请他和谭小蕙出去吃宵夜。颜佳问是谁打的电话,高远如实相告,颜佳笑道:“刘叔是个大土豪,你们关系那么好,如果他知道你和蕙儿要结婚,一定会非常高兴,说不定会给你们包一个大的红包。这样吧,我也和你们一起出去。” 刘叔一家三人和高远三人来到一家烧烤店,刘叔点了三十个生蚝和其他一些吃的,然后要了几瓶啤酒,常盈盈和刘彩嫣都能喝酒,他却不给他们喝,直接打开两瓶,也不用杯子,和高远每人一瓶直接对着喝,颜佳见状颇为惊讶:“刘叔,您老真的是豪气干云啊。”刘叔大笑道:“我来之前就说了,要和高远好好地喝上一场,只有对着瓶子吹才算过瘾。” 两人几乎都是一口气喝掉一瓶啤酒,刘叔给高远夹了个生蚝:“老弟,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对男人很有帮助,你也尝一下。”高远吃了,刘彩嫣又给他夹了一个,高远说不要了,刘彩嫣说他陪刘叔跑了一天,应该已经很累了,走起路来都软塌塌的,理应好好补一下。她说到他很累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高远明白她是在说他和她激情了三次才那么累,她是在关心他,抑或是希望他恢复后给予她更大的满足。 高远又吃了一个生蚝,再看刘叔,一眨眼已经吃掉了五六个,高远估计他还没有恢复男人的阳刚,估计他还没有和常盈盈完成过夫妻之礼。高远由衷地为刘叔感到遗憾,为常盈盈感到悲哀。忽又想起自己一穷二白又被随我为图谋不得不提前和谭小蕙成家,心里不禁郁闷不已,举起酒瓶和刘叔碰了一下,又是一口气喝干。 颜佳让他们悠着点儿,留着肚子等到高远和谭小蕙结婚的时候再喝。刘叔一家人都吃了一惊,刘叔问高远:“你和蕙儿结婚?计划在什么时候?”刘彩嫣和常盈盈也都定定地望着他,似乎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和别人定下终身。 高远说打算下周末举办婚礼,刘彩嫣叫了起来:“高远,怎么这么快,你说的是假的吧?你忘记了吗?你说过周末要带我参加你们的单身员工联谊会,没想到,你一切都是骗我。”刘叔瞪了她一眼:“是你的事要紧?还是别人的终身大事要紧?嫣嫣,你怎么就不长点头脑?好歹你也二十好几了,要学着用脑袋说话,不要只会用嘴说话。” 颜佳为常盈盈开脱:“刘叔,事情是有点突然,我刚听说也很吃惊,嫣嫣不能理解也很正常。不过我现在只有高兴,毕竟高远找到了他心目中的最爱,我们的蕙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祝福他们,我已决定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他们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刘叔来了兴趣:“哈哈,大大的红包,到底有多大呢?”颜佳说还没确定,至少也要送给蕙儿一个金镯子,送给高远两三万块钱充当聘礼。颜佳边说边感叹:“高远刚参加工作,工资根本不够送聘礼的。” 刘叔又打开两瓶啤酒,和高远一气喝完:“老弟,一个女孩子家出手都这么大方,我也不能落后,到时候我送给你的东西加倍。”高远连忙婉拒:“结婚主要是两情相悦就行了,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请大家千万不要破费。” 常盈盈让他不要推辞,他是刘叔的忘年之交,刘叔送给他点东西也是理所应当。刘彩嫣想起常盈盈居然和高远也发生过关系,不禁气上心头:“我看你比我爸还喜欢高远,你和高远到底是什么关系?”高远心里一紧,唯恐她说出真相,好在刘叔及时制止:“嫣嫣,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有你这样对你小妈说话的吗?” 刘彩嫣气道:“爸爸,我就知道你会说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再也不指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表扬。”刘叔斥道:“胡说,你做个漂亮事给我看看,只要你做得出,我马上会对你刮目相看,我不相信一切,只相信事实!” 刘彩嫣似乎在下狠心:“好吧,我就做个漂亮事给你看看。”高远知道,她说的一定是到胡正飞公司卧底的事,看她这样子,她是真的想做出些成绩,不过他还是怀疑她的能力,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正飞集团违规贷款的事,如果将来她能探查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刘叔一定会据此重新思考是否和胡正飞合作,如果她实在探查不出来,到时候自己再设法进一步提醒她一下吧,只要不明显违背监管纪律就行了。 刘叔终于夸了刘彩嫣一句:“好在你还有你爸这种把一切事情做好的决心,不愧是我老刘家的后代,嫣嫣,努力吧,事在人为,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刘彩嫣顿时怒气全消,要来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爸爸,我敬你一杯,祝您身体越来越健康,早日和小妈生下一个男孩子。” 刘叔大喜:“嫣嫣,你要是总这么懂事,爸爸还会生你的气吗?”常盈盈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嫣嫣,我也要喝,谢谢你的祝愿。”高远这才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刘叔一定还没和常盈盈行过夫妻之实。 刘叔喝完酒,说只顾自家人快活了,把高远要结婚的事给忘了,建议大家一起敬高远和谭小蕙一杯,预祝他们婚礼准备得顺顺利利,高远和谭小蕙和他们喝了酒,颜佳想起一个问题:“你们明天还去上班吗?不如现在就请个假,抓紧时间去领结婚证,还有其他很多事情需要提前准备。” 高远说:“谢谢佳佳提醒,我现在就向处里请假,请一周的假。” 第59章 紧急出差 高远拨通木深秀电话:“木处,下周我有点事,打算请个假。”木深秀说就怕总局会随时召开重点课题研讨会,高远有点着急了:“木处,下周末我就要举办婚礼,需要提前准备几天。”木深秀似乎很吃惊:“你怎么这么快就要成家了,我本来还打算给你介绍对象的。”高远谢道:“木处,让您费心了。”木深秀问他找的是谁,高远说是谭小蕙,木深秀说有印象,听说她经常陪随局长打牌,然后问高远怎么和她认识的。 高远说两人是校友,在面试的时候认识的,木深秀忠告道:“你和她才认识几个月?你对她很了解了吗?你知道她为什么经常陪随局长打牌?如果这个问题都不清楚,那你和她结婚真的是太草率了。” 高远明白木深秀对谭小蕙有所怀疑,怀疑她上了随我为的船。高远便如实相告:“木处,蕙儿本不想陪他打牌,但是他非要拉着她打,她也没有办法,而且我这么快结婚也是迫不得已,您不知道,随我为看上了蕙儿,打算把她介绍给自家二公子,并打算近期把我派出国,这样他就能从容对付蕙儿了,所以我要赶在出国之前和蕙儿结婚,以绝了他的歪念。” 木深秀显然很吃惊:“原来会有这种事,高远,我支持你,你安心休假吧,下周末我会带领全处参加你的婚礼。”高远道了谢,谭小蕙开始打电话,打给办公室的张主任,说下周有些事要请假,张主任平时对谭小蕙就很客气,毕竟她是一把手那里的红人,此刻谭小蕙有求,他不假思索便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远和谭小蕙便起了床,两人一起拿着身份证前往民政局,打算领取结婚证。但是车到半路,高远电话响了,木深秀打来的:“高远,你在哪里?”高远说是在车上,打算去领证了。木深秀犹豫片刻终于说:“你看能不能迟上几天――” 高远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木深秀说刚接到总局紧急通知,今天各分局都要赶到南崖市参加年度重点课题交流研讨会,执笔人必须参加,她也不好代为拒绝,而且王局也要亲自参加,这对他也是一次大好的表现机会,自己已经准备把汇报的机会留给他,希望他能和谭小蕙商量一下,尽快回个电话。 高远把木深秀的话告诉谭小蕙,谭小蕙马上表态支持:“远哥哥,机会来之不易,一切还是以你的事业为重,我想随我为总不至于等你一回来就派你出国吧。”说话间车子停了,谭小蕙拉着他下车,坐上了返程的公交,一回到酒店,谭小蕙便帮他准备行李,然后让他马上到单位跟着木深秀和王局出差。高远本想和刘叔和颜佳等人辞个行,解释一下婚礼取消的原因,谭小蕙说交给她办就行了,他只管放心地走。 高远来到单位,准备课题,订机票,一切很快完成,两人下楼上了王局的专车,司机邱财驱车往机场而去。木深秀告诉王局:“高远本来打算周末举办婚礼,一听说要开会就把婚礼推辞了。”王局欣赏道:“像高远这样踏实的同志确实不多,为了公务能够主动推迟自己的终身大事,的确值得好好宣传,我看高远有资格当选我们局的先进工作者,木深秀,年底评选时记得提醒我一下。” 木深秀连忙答应,高远向王局致谢,王局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真正应该谢的是他自己。高远马上表态:“多谢王局指点,我一定会按您说的一直努力下去。”王局向木深秀评价道:“我看高远是可造之材,有研究能力,又不是书呆子,难怪你当初向我极力争取他,看来你的目光还真有独到之处。” 木深秀附和道:“锥处囊中,必脱颖而出,像高远这样出色的员工,想不被人发现都难。”两位领导对高远不吝赞美之词,令高远喜不自禁,他谦虚道:“世先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如果没有木处的重用,如果没有王局的信任,我恐怕真的没有机会发挥自己所学,我真的感到非常荣幸,一毕业就碰到王局和木处两位知人善任的好领导。” 邱财忍不住笑了,王局问他笑什么,邱财说高远真的太会说话了,自己听了心里都感到非常舒服,王局和木深秀也笑了,王局说:“会说话也是一种能力,你看哪个做领导的没有一点口才?”邱财说就是,像自己这样笨嘴笨舌的能给领导开车已经是万幸了。 到了机场,高远拉来行李车,帮王局把箱子拉到值机处办了托运,三人一起登机,王局似乎有些困了,坐下便开始闭目养神,木深秀也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高远则取出课题,从头开始一字一句看了起来。飞机起飞了,高远心无旁骛,一边看一边思考,居然又产生了一些新的观点。很快两个小时过去,飞机即将在海崖机场着陆,高远已经把那课题看了好几遍,十余万字的课题,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海崖市监管局已有专人接机,三人上车,赶到会议召开地,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位于一望无际的南海之滨,三人用过午餐,王局提议出去走一下,但见酒店占地面积好大,绿草如毯子一般柔软地铺开,上面点缀着疏落的椰林,还有几点碧蓝的泳池。草地的尽头,就是那金黄的沙滩,沙子极其干净细软,海水格外清亮温暖。 会议要到下午才召开,王局突然来了兴致:“高远,会游泳吗?” 高远也跃跃欲试了:“王局,我最爱游泳了,有一年我们老家刚下过一场暴雨,河里的水几乎涨到了岸上,而且河水流得跟飞的似的,我当时就很兴奋,马上跳下水去,水面足有一百米宽,轻轻松松就游了过去,只是被那水势往下游冲去了六七十米,游回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王局高兴道:“好,我们下水。”木深秀担心道:“王局,现在正是涨潮时间,海浪一个接着一个,要不等海水稍微平静一些再下去吧。” 王局一摇手:“不等了,有高远这个游泳健将在身边,有什么好怕的。” 第60章 溺水 王局和高远下了水,王局水性很好,在里面适应了一下便朝深水游去,很快便游到了距沙滩几十米远的防护网处,高远跟着往里游,起初脚还能够着地,后来水越来越深,以至于只能踩水前进了。 游到中途,一位小朋友在救生圈上朝他击水,高远见他好玩,便和他对击起来。正玩得高兴,忽然有人惊叫:“快看,有人淹住了。”高远循声望去,王局已不见了身影,他心里咯噔一下,奋力往王局刚才所在之处游去。 游着游着,看到一只手从水下伸了出来,在水面上划拉两下又沉了下去,高远估计那就是王局,他使出浑身气力向前冲刺,终于来到王局沉没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再也看不到王局的动静。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四处摸索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完了,王局没救了!” 高远仍不甘心,他心急如焚四处张望,忽然他看到了,十几米外有个手指头在水面一晃就被浪花吞没了,王局应该是被暗流冲到了那里。高远心里一喜,连扒带蹬直奔王局而去,快到位的时候一个俯冲,人便到了水下,双手一伸,便触到了王局的身体。可是,王局浑身滑溜溜的,高远用力过猛,反而把他推开了。 高远继续下沉,终于双手触碰到王局的身子,他用力往上一送,王局的头便露出了水面,哇地一声便吐出了一大口海水,然后身子又往下沉,高远慌乱间一把抓住他的手,立刻他感到自己的手也被王局紧紧抓住了,紧跟着王局把他紧紧抱住了。 高远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从正面施以援手,现在他已经被王局紧紧抱住,已经无法游动,身体已经开始随着王局一起向水下沉去。 高远极力挣扎,他要挣脱王局,只有挣脱之后才能搭救王局,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挣脱,求生的本能驱使着王局,王局的双臂好像一只大钳,把高远死死箍住。 眼看高远就要陪王局一起沉入海底,他再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使尽全力挣出一只手,一记重拳击在了王局的脑门上,王局依然紧抱着他不放,高远又是一记重拳挥去,这下子好了,王局的手马上松开了,估计他已经被高远彻底击晕。 高远脱了身,把王局推到了水面上,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可是在高远印象里却好像过了一个千年。就在这时,救生艇赶了过来,救生员把两人拖了上去,又是拍背,又是胸部按压,直至到了沙滩上,王局依然不见舒醒。 高远突然担心起来:“刚才我出拳时用力过猛,会不会把王局打晕了?”他把手伸到王局鼻子上,王局已经没有呼吸,高远心里一阵慌张:“坏了,我不该打王局,王局可能被我的拳头打了过去。” 木深秀始终没有下水,她根本就是一个旱鸭子,她见王局已经毫无生命迹象,不禁心里一急,人便伏下身去,嘴对嘴为王局做起了人工呼吸。好在单位举办过急救常识讲座,木深秀本是绝顶聪明的人,什么都是一听便会,刚开始做人工呼吸还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便显得有板有眼了。 大约做了几十下人工呼吸,王局的眼睛慢慢张开了,一看到身上趴着一个人,那个人还在拼命地“吻”他,他大骇之下一下子把木深秀推开了。木深秀大喜过望:“王局,您终于没事了,我以为,以为你再也看不到我了!” 木深秀说完,人便趴在王局身上放身大哭。王局这才意识到刚才她是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不禁眼睛一闭,眼角溢出两行浊泪。良久,王局拍了拍木深秀的头“木子,师妹,你还在这个世上,师兄我怎么舍得留下你独自离开呢?” 木深秀显然已经忘情,她居然在王局额头上亲了一下:“师兄,谢谢你还这么顾及我,当初都是我的不对,我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你不知道,我外表看着风光,可是我的内心始终是无限痛苦,我向往着曾经的博士岁月,多少次我在梦里与你携手,可是每次醒来,我身边却只有空空。” 救生员们已经识趣地离开,王局似乎也忘记了高远的存在:“师妹,有很多话,我想说,可是现在已经无从说起,我们毕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也有了各自的孩子,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无法弥补,我只能对你说,读博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我能天天看到你,看到一位我至爱的女孩。” 木深秀似乎痛悔不已:“师兄,我知道那时你对我的好意,你比我早两届,在生活上对我倍加关照,在研究上对我悉心指导,那时我真的好不懂事,我居然被他迷上了,他整天就知道给我送花,请我出去玩,向我讲一些漫无边际的笑话,我以为那就是浪漫,那就是爱情,现在想起来,我肠子都悔青了。” 王局安慰道:“或许那时他是真心喜欢你,他后来在你们楼下扯了一条大横幅,点了无数只蜡烛组成了我爱你三个字向你示爱,就是再矜持的女孩子,也很难禁得住这样的攻势,而我偏偏又很封建,一点趣味也没有,我知会把感情深埋在心底,我输了,我只能怪我自己。”木深秀激动万分:“师兄,一转眼十几年了,你终于向我说出了心里的话,虽然来得迟了点,可是我知道世界上原来还真的有一个人真正喜欢我,我真的好高兴,好幸福。” 王局轻抚着她的脸庞:“这些年辛苦你了,董大虎始终身在国外,始终和你两地分居,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我虽然整天有妻子陪伴,可是那是我在你嫁人之后心灰意冷的选择,我和她除了一起生活,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交流,我真后悔当初自己太封建,假如我能主动一点,或许结果不会是这样,或许最终在一起的,是我们” 王局说到这里忽然按住了脑门:“疼!真疼!”木深秀惊叫道:“怎么都肿了?”高远不好意思地说:“王局,对不起,您是被我打的了,我下手太重了。” 王局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得好,我只记得当时腿突然抽筋,人便沉了下去,不知喝了多少口海水,眼前一片混浊,神思也已不清,我只记得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我拼命地抓住,一起往下沉,然后脑门上便受到了重重的两击,高远,原来是你在打我,你不必道歉,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给我那两拳,恐怕你都被我拉下水了。” 木深秀笑了:“师兄,瞧你说的,好像你要拉高远犯罪似的。” 王局和高远也笑了。 第61章 四座皆惊 王局让高远扶起他,回到酒店倒头便睡,木深秀和高远走出来,想到在高远面前和王局说了那么多私房话,木深秀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高远会如何看待她和王局,而且她有些担心,如果高远把他们的话说出去,她和王局一定会马上成为全局纷纷议论的对象,不知从中又会演绎出多少“故事”,她不得不防。 “高远,今天王局溺水,我忍不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王局也被我带着说了很多,我现在真的好后悔。”木深秀开始试探。 高远马上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既然那些话她认为说都不该说,那么就更不应该由他传播出去,这就是她对他的暗示。高远发现自己有时候确实很聪明,能够听出领导不便直接交待的东西。 高远当即表态:“木处,你们的话,对我而言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听了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责任感,才知道应该怎么把握自己的感情,木处,你们的话,我一定会永远珍藏在心里。” 高远的保证很含蓄,但是木深秀还是听懂了,珍藏在心里,就是不会外泄,木深秀不禁喜上心头:“好,高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高远和木深秀回房休息。下午两点,课题研讨交流会正式开始。主持会议的是总局的一位女处长,姓桂,单名一个菲字,她四十出头,齐耳短发,人生得干净利落,神清气爽。高远听她说道:“感谢海崖市监管局为我们提供了这么一个适宜的会议环境,下面,有请总局研究司章晓睿司长讲话。” 高远知道,章晓睿,是一位传奇人物,她自幼学习成绩出众,从来都是第一名,工作以后更是处处胜人一筹,很快便晋升为处长,如今已经当了十几年的研究司司长,据传很快就要升任总局副局长。 高远还听说,章晓睿年轻时是一位大美女,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的,以至于她现在已经五十开外了,依然还是独身一人。高远望着她暗淡的面色,落寞的眼神,以及她身上还残留的那一抹风韵,不禁暗自叹息:“可惜了,没有男人的人生,再成功也是残缺的,也没有多少快乐可言。” 章晓睿对着话筒讲了起来,什么影子银行、社会融资规模、表外理财、信贷资产转让、政府融资平台贷款┅┅她几乎不看讲稿,当前热点难点问题一一道来,她对所有的问题都了解得那么全面,分析得那么透彻,其中一部分还涉及到高远执笔的课题,与高远的思路不谋而合,高远不禁暗自慨叹:“什么时候我才能达到她的水平?我现在的知识,在她面前简直就是海洋里的一滴水。” 高远这才知道什么是望洋兴叹,什么是高山仰止。章晓睿一讲完,他便忍不住疯狂地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满怀激动满怀钦佩地瞻仰着章晓睿。章晓睿发现了他的异常,大家都发现了他的异常,大家的掌声都停下了,高远的掌声还在啪啪作响。 “高远,你是哪个单位的?”章晓睿望着他的名牌问道。 高远吃了一惊,呆呆地望着她。木深秀拿胳膊碰了他一下:“章司长问你话呢。” 高远急忙回答:“我是临海市监管局的。” “哦,你是王局和木处的部下。”章晓睿显然和王局、木处很熟悉。 “是的,章司长。”王局接过话来:“小高是我局今年新进的研究生,一来我就对他委以重任,我承接的课题,就是由他来执笔的。小高不但有丰富的理论知识,而且有非常的实证研究能力,加上平时又很刻苦,爱钻研,他做出的课题令我看了以后感觉耳目一新,可以说是开辟了这个领域研究的新局面。” 王局虽然上午刚溺了水,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把高远表扬得简直受宠若惊了。 章晓睿似乎有些怀疑:“王局,我知道你承接的那个课题不好写,那是一个几乎都快被人写烂了的东西。” “章司长,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想着能写完交个差就行了,可是真的没有想到,小高能写出那么多新东西,我相信,就是您听了也会感到难能可贵。” 章晓睿顿时来了兴趣:“那好,高远,你汇报一下你们的课题吧。” 高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抓过麦克风便开始汇报起来。他的面前,没有一张纸,他已经不需要稿子,十万多字的课题,他已全部记在了脑子里。他首先大概讲述了一下研究的过程,研究的方法,然后便一章一节讲述下去,每讲到一个观点,他都会提醒大家翻到哪一页,看第几段,第几行,整个过程他不停地提示,每个提示都完全无误,每当这时,会议室便会不由自主爆发出一阵惊叹:“这记忆力,真是超强!” 王局望着高远,犹如望着一个外星人,木深秀望着高远,好像看到一个自己的偶像,章晓睿也望着高远,面色渐渐舒缓开来,渐渐生起一丝笑意,渐渐那笑意洋溢开来,她的脸上简直是喜气洋洋了。是的,五十多年了,她一直习惯于一枝独秀,她从未遇到过高远这样出众的男生,高远点燃了她青春的遐思,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终于,一个多小时过去,高远汇报完毕,章晓睿缓缓地、有力地击了三掌:“好!”立刻,会议室掌声如雷,足足响了五分钟才渐渐停息。 “什么是做学问?这才是做学问!什么是真知灼见?这才是真知灼见!什么是创新?这才是创新!什么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这才是理论与实际相结合!什么是完美?这才是完美!什么是下功夫?这才是下功夫!如果没有无数遍的修改,如果没有深入的调查研究,高远怎么写得出这么高质量的文章?今天,高远为大家树立了一个榜样,从高远身上,我看到了我们监管局的希望,看到了我们国家的希望!” 章晓睿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扬,再次带来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 高远,已经被她的表扬压得透不过气来! 第62章 颁奖 章晓睿继续评价:“高远执笔的这个课题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对于改进当前宏观经济金融调控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回去以后我会给总局办公厅打招呼,务须将这个课题提交给中央办公厅以及国务院办公厅,我预计,这个课题一定会引起中办或国办的重视,课题里的一系列建议将逐一转化为正式的政策措施并在全国得到贯彻落实。” 此时此刻,高远觉得仿佛有三座大山压在身上,他实在想不到一个课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意义,他唯恐课题中有什么不妥之处误导了高层决策,他向章晓睿提议:“章司长,我就怕课题有什么不周全不合适的地方,很希望能听到大家的一些意见。”章晓睿颔首道:“好,大家对课题有什么看法,请尽管说。” 大家开始提问,问题五花八门,有的很弱智,问的是基本概念或理论,有的很细致,问的是实证研究的每一个细节,有的很现实,问的是课题如何转化为实际,有的则很超前,问的是课题实施以后会带来什么效果。不论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超出高远的知识范畴,毕竟为了这个课题,他几乎阅遍了国内外的各种文献。 不管是谁提问,高远都能在第一时间给出最圆满的答复,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的问题在他面前能成为问题,没有一个人能给他的课题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到了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高远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的研究,已经代表了这个领域的最高水平。 三天之后,课题研讨正式结束,课题评选结果也已出来,按照惯例,要举办一个颁奖大会,桂菲仍然是主持:“各位同事,激动人心的一刻就要到来了,下面,有请章晓睿司长宣布课题评奖结果。” “首先,我要宣布的是总局重点研究课题特等奖获得者,获得这一最高奖项的是――”章晓睿顿了一下,然后大声道:“是临海市监管局!” 立刻,台下掌声四起,王局满面春风,木深秀心花怒放,高远如释重负。是的,至此,他终于圆满完成了王局承揽的、木深秀主抓的课题,他付出了艰苦的努力,最终他成功了,他没有让王局失望,没有让木深秀失望,他知道,自己在临海监管局,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奠基。 “请临海监管局的代表上台领奖。”桂菲发出邀请。 “王局,你去!”木深秀推着王局。 “高远,你去!”王局让着高远。 “王局,只有您,才有资格代表临海监管局。”高远知道,最光辉的时刻,应该由领导来拥有。 章晓睿开口了:“课题组的都上来吧,大家一起合个影。” 高远跟着王局和木深秀走上台去,王局从章晓睿手里接过奖状,章晓睿让他谈一下获奖感言。王局感慨道:“首先,感谢总局给了我们这么高的荣誉,这是对我们工作的高度认可,是我们局零的突破。其次,我感到很欣慰,因为通过这个课题,我发现了一个人才,他,就是高远,这个课题实际上是以他一人之力完成的,我很高兴看到我们局出了这么一位青年才俊,出了这么一位专家,一位精英。” 高远没想到,王局居然把所有功劳全部归到了他的身上,他心里一阵激动,不禁举手要求发言。章晓睿让他上台,高远接过麦克风:“王局把所有功劳归到我身上,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只有我才知道,王局和木处为这个课题花了多少的心血,从执笔人的选择,到最后成果的把关,王局和木处都参与其中,如果没有领导们的知人善任,如果没有领导的全力支持,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说到这里,高远转过身去:“王局,木处,请容许我表达一下我由衷的感谢与尊敬。”说完,高远朝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高远看到,王局和木深秀都满面诧异,随之便是一片高兴,高远知道自己已经达到目的,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大喜功,不如与人共享其成,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认同,更多的重用。 三人和章晓睿合了影,紧跟着便是其他奖项的颁发,终于,下午四点多钟颁奖结束,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王局说要到沙滩上走走,木深秀和高远陪他去了。高远见王局和木深秀都只顾低着头走路,似乎满怀心思,但又都不说话,便觉得有些奇怪。忽然他想起王局和木深秀之间刚刚捅破的那层关系,他顿时明白了,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私房话要说,但碍于自己在旁边,又不方便说。 高远知道应该让他们单独走走,便装作拣贝壳,故意拉在了他们后面,果然,他们并没有叫他跟上,而是一路朝远方走了下去,高远知道自己又做对了,他暗自庆幸:“如果我傻乎乎地跟在他们后面,一定会被认为好不识趣。”于是,他便在那里安心地捡起贝壳来。 好多贝壳,有的在沙滩上,有的在近水的石头缝里,只是大部分贝壳已经碎了,高远捡了一个又一个,最后都不满意地扔掉了。正在四处搜寻,忽然身后有人叫道:“哇,那个贝壳好漂亮!”高远回头,说话的是章晓睿。 “章司长,您也喜欢贝壳?”高远打招呼。 “呵呵,我也是女人,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章晓睿的声音,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温柔。 “章司长,您看到的贝壳在哪儿?”高远决心为她效劳一次。 “在那儿!”章晓睿手指前方,高远顺着望去,终于发现那个贝壳了,那是一个硕大的贝壳,体线完整而优美,更难得的是那个贝壳通体玉一般光滑,而且七彩斑斓,好像一件世所罕见的天衣。 只可惜,那个贝壳是在石头缝里,是在潮水拍打的石头缝里,只有潮水退去的一刹那,才会呈现出来,而且正在涨潮,恐怕再过一会儿看都看不到了。 “章司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过来。”高远说完便朝石头缝边走去。 第63章 合影 高远捡起贝壳,章晓睿从他手里接过来:“真好看。”忽然一个浪峰打来,打在身边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上,立刻,浪花四溅,章晓睿和高远的衣服全湿了。 “章司长,快点回去吧,不要着了凉。”桂菲在一旁提醒。章晓睿却仿佛来了兴致:“此情此景,使我想起了苏东坡的赤壁赋。”说完,章晓睿便在那里吟了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章晓睿满面神往,仿佛无限缅怀那位三国时期的大帅哥,高远禁不住跟着她吟了下去:“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羽扇纶巾,雄姿英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花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章晓睿吟完,似乎思想已经深陷其中,嘴里兀自喃喃自语:“小乔,初嫁了,初嫁了,羽扇,纶巾,雄姿,英发,多情,应笑我,早生,花发。”念到这里,她凄楚一笑:“桂菲,我,是不是老了?” 桂菲面色似有不忍:“章司长,您没老,您怎么会老呢?您连一丝皱纹都还没有,您的头发还是乌黑发亮,您还是当年那样的魔鬼身材,不知道的人见了您,一定会以为您才三十出头。” “是吗?桂菲,你可真会哄我开心。”章晓睿似乎很希望得到桂菲的肯定。 “是的,章司长,不信你可以问高远。”桂菲把球抛给了高远。 高远觉得,桂菲对章晓睿的描述确实毫无夸张之处,如果单看外表,如果说章晓睿刚刚三十出头,不认识的人都会相信。高远唯有如实说道:“桂处,你说的确实没错,章司长看起来确实那么年轻。” 高远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今天会觉得章晓睿很年轻?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很苍老?仔细想一下,才发现是章晓睿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心似乎是一潭死水,而现在,她的心里泛起了波澜,那是温柔的女性的情感,章晓睿因此泛发了活力。 “呵呵,高远,你真会鹦鹉学舌。”章晓睿似乎仍不相信。 “章司长,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我们合个影,然后拿给别人看看,说不定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姐弟俩。”高远不忍看到她的心情始终那么沉重,便想办法逗她开心。 “好主意,章司长,我给你们照。”桂菲也想给章晓睿增添点儿乐趣。 “好吧,照就照。”章晓睿说完四处看了看:“我要在那块石头上照。”那块石头,就是那块一米多高的石头。 “章司长,那块石头太难爬了,您可别摔着了。”桂菲总是这么关心领导的安危。 高远有了办法:“我先上去,然后我再拉章司长上去。” 石头很难攀爬,几乎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高远试了好几次才爬上去,膝盖上还磨掉了一块皮。 高远站在石头上,朝章晓睿伸出手:“章司长,来。”章晓睿把手交给他,桂菲在下面推,高远在上面拉,好不容易把她拉到了石头上。 “终于上来了。”章晓睿意气风发,拿手撩了一下头发,极目远眺,忽然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下去。高远急忙伸出胳膊,把她牢牢地拢住了。章晓睿的身体紧依着他,一时间停止了任何动作,桂菲抓住机会一按快门,两人便定格于照片上了。 高远把章晓睿扶正:“章司长,小心,石头很滑。”章晓睿婉柔一笑,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神避开了他。 “章司长,摆个姿势。”桂菲在下面催促。 章晓睿看了看石头,唯恐站不稳,高远便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和她亲密地站在了一起。章晓睿满面笑容,仿佛遇到了什么意外之喜,只是她的笑容不太自然,仿佛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思。 “好!”桂菲再次按下了快门。 高远蹲下去:“给章司长单独来一张,别让我破坏了章司长的光辉形象。” 终于,拍照完毕,桂菲把照片调出来给他们看。高远看到,总共有三张照片,第一张,就是那个章晓睿被他胳膊抱住的照片,第二张,就是他扶着她的照片,第三张,他本来不希望入像,可是桂菲硬是把他照了进去,而且看起来他好像是拜倒在了章晓睿的石榴裙下。 章晓睿看得很仔细,看得爱不释手。桂菲说:“章司长,我说得没错吧,您看,你和高远在一起拍的照片简直就像是一对年轻的情侣。” 章晓睿神色似乎已经陶醉,嘴里却说:“桂菲,你真会忽悠人哦。” 这时,王局和木深秀从远方走了过来:“章司长,你们在看什么呢?”王局兴高采烈地问,高远知道他和木深秀谈了很久,他们一定相谈甚欢。 “王局,正好你来了,你看看我给章司长和高远拍的照片,谈一下自己的感觉。”章晓睿还没开口,桂菲已经抢先说了起来。 王局一看便赞不绝口:“如果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一对情侣呢,章司长,你真的好年轻,和高远站在一起简直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木深秀也看了一下:“的确,章司长,一个是才高八斗的才子,一个是秀外慧中的佳人,你们这几张照片简直可以当结婚照了。” 章晓睿忍俊不禁:“你们胡说什么啊?我都可以当高远的大婶了。王局,我正好想和你谈一件事。” 王局跟着章晓睿离开,走没多远又把木深秀叫了过去。桂菲和高远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桂菲说:“难得章司长这么开心。”高远说:“就是,她一个人实在是太难过了。” 就在这时,表哥来了电话:“高远,听说你在海崖开会?听说你做的课题很优秀,还获了特等奖?” 高远大为惊讶:“哥,你怎么知道?” 第64章 借调 高远很奇怪自己的行踪怎么都在表哥的掌握之中,表哥解释道:“你忘了吗?我曾经给你在总局找过一个处长,你去临海监管局面试,那个处长特意为你向你们周局打了招呼。”高远若有所悟:“难道那个处长也来开会了?” 表哥说正是,高远问是谁,表哥说姓桂,高远失声道:“桂处?”表哥说没错,就是桂菲处长。高远挂了电话,满面感激望着桂菲:“桂处,想不到就是您在面试时帮的我的忙,有机会一定得向您表示一下感谢。”桂菲笑道:“你哥已经谢过我了,他请我和田有国一起吃了一顿大餐。” 高远听到田有国三个字便吃了一惊,他知道,田有国是临海市某商业银行的行长,曾经担任过总理的秘书,他对桂菲不禁刮目相看:“桂处,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不能代表我。”桂菲说:“不要客气,你哥就是怕你太客气,所以一直没有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也怕你客气,所以开了几天的会也没有和你专门打个招呼,不过我给你哥打了电话,把你疯狂表扬了一通,估计是他一高兴就把我给说了出来。” 高远说是的,桂菲说他哥对他太好了,总是这么关心他,好在他也很争气,总算没有让大家失望。高远说以后还少不了桂菲的指点,桂菲说她再指点也没有多大用,毕竟她只是一个处长,如果想好好发展,最好能够取得章晓睿的青睐,章晓睿是老资格的司长,是未来热门的局长人选,如果被她看上了,前途不可限量。 高远说章司长看起来人很好,不但知识渊博,而且平易近人,明显是一个性情中人。桂菲说那是,章司长的确是一个性情中人,她最想当的是小乔那样的红粉佳人,她一直渴望有一个风流倜傥的周瑜那样的青年才俊来呵护她,爱惜她。 高远说难怪,她看起来好像很喜欢那首赤壁赋,原来赋里有她的感情寄托。桂菲说没错,只可惜章司长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属于她的周郎,不过今天有些异常,好像章司长对他印象很不错,她从来没见过章司长和哪个男生单独合过影,说不定章司长从他身上找到了感觉,现在她或许把他当成理想的人选了。 高远大为震惊:“怎么可能?我何德何能?再者说了,我和她年龄差距那么大,她又不是不知道。”桂菲说不要害怕,即便是她对他有了好感,她也不大可能说出来,估计她只会隐藏在心底,不过这就足够了,希望他能好好表现,争取获得章司长更多的赏识。 这时,章晓睿叫他们也过去,高远一到他们身边,王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高,你真是三生有幸啊,我们尊敬的章司长看上你了!”高远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忧虑:“王局,我听不懂。”王局大声笑道:“章司长打算把你借调到总局工作,这下你听懂了吧?” “啊?借调到总局?”高远愣在了那里,他毕竟刚来临海监管局工作,对总局基本上没什么概念,去总局干什么?去多长时间?一切都云里雾里。 “小高,你是不是太激动了?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王局问道。 高远想了想:“我参加工作不久,业务方面也不是很熟练,就怕到了总局什么都干不好,我不想让章司长失望。” “呵呵,这么说你是同意到总局了?”章晓睿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与兴奋。 高远无语,章晓睿安慰道:“别怕,你能够把课题做得这么好,其它的事情你一定也能做好,刚才我和王局和木深秀商量了好久,最终决定把你调到总局工作一段时间,总局接触面广,接触的都是一些宏观的事情,对于培养你的大局观,对于你的全面发展只会有好处。” 桂菲也很高兴:“高远,难得章司长亲自点名要人,你可要把握住机会。”王局也开始做他的工作:“我全力支持你去总局借调,在总局期间临海的事你不用操一点心。”木深秀也劝道:“高远,这是章司长对你的器重,对你的重用,你一定要去总局,要好好向章司长学习,对了,章司长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带博士,要不你考一个在职的博士试试?你要是考上了,章司长可以在理论和实务两方面同时指导你,你一定能取得在临海监管局所无法取得的进步。” 高远动了心:“感谢章司长对我的信任,感谢领导们的关心,我一定会按照领导们说的,到总局去借调一段时间,我一定会考博,争取成为章司长的弟子。” 章晓睿眉开眼笑:“没问题,没问题,我回去就安排人发借调通知,高远,你回去要抓紧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做好随时到总局报到的准备。” 高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听说临海那边想把我派到国外代表处工作一两年,而且就在近期。”王局说自己怎么没听说?木深秀已经听高远说过,便告诉他这可能是随我为的决定,王局无奈了:“原来是随局长的话,这就不大好办了。” 王局知道,随我为向来是说到做到,没有谁能阻止他,他来临海监管局之前,已经是总局的一个司长,和章晓睿是一个级别的干部,而且他和总局一把手朱大河局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即便是总局的人,见到他也都得让着三分。 章晓睿却偏偏不买随我为的帐:“这样吧,我给他打个电话!”王局用自己电话拨通了随我为的电话,告诉随我为说章司长要和他说几句,然后把电话递给章晓睿,一阵问候过后,章晓睿转入正题:“随局,有件事需要你支持一下。” “什么事?” “你们局有一位新人,他叫高远,这几天我们在海崖召开总局重点课题研讨会,他做的课题很好,得了特等奖,正好总局需要对这方面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所以我打算借调他倒总局工作一段时间,你看好不好?” 沉默,一阵难捱的沉默。 终于,随我为开口了:“章司长,你看中的人直接调过去就行了,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你是总局领导,将来我什么还不是都要听你的。” 章晓睿如释重负:“随局,你怎么叫我领导?我和你平级,我怎么敢领导你,以后千万别这么叫了,我真的消受不起。不错,是有人说我可能升上去,可是那不过是传闻而已,根本就是没准的事。” 高远喜出望外,章晓睿一个电话,他就无需被随我为打发到国外了,显然是随我为得知她可能升任总局的局级领导,这才卖给她一个面子。现在好了,虽然他需要借调总局,可是毕竟是在国内,和谭小蕙见面的机会那就多了去了,随我为打算把谭小蕙一人留在国内再慢慢对付的企图可以说是彻底破灭了,而这一切,都是章晓睿所赐。 “章司长,谢谢你!”高远万分诚恳地说了一句。 “呵呵,高远,总局见!” 章晓睿说完,带着桂菲袅袅而去。 第65章 合作 晚上,高远志得意满回到临海,回到燃金大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谭小蕙,告诉她自己可以不必去国外代表处了,随我为的企图已经被章晓睿打破,谭小蕙喜出望外:“远哥哥,太好了,真是吉人自有天佑,不过你又要借调总局,我就怕和你分离太久随我为又会出别的花招。” 高远胸有成竹:“别怕,我们既然决定要结婚,那下周就请假筹备吧,下周末举办婚礼,到时候你给随我为派发个喜糖,让他彻底死心。”谭小蕙见高远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不禁喜花怒放:“远哥哥,但愿这次不会再出什么别的漏子。”高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丫头,我们不至于总那么倒霉吧?” 高远问刘叔还在不在,谭小蕙说在,高远便去找他,刘叔正和常盈盈、刘彩嫣在一起斗地主,见到高远回来,大家都很高兴,高远问刘叔和胡正飞合作一事有无进展,刘叔说已经和他达成一致,自己确定要委托安平信托公司向正飞集团发放10亿元的信托贷款,专项用于胡正飞新承揽房地产项目的开发。 高远忧虑道:“刘叔,你怎么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就怕您会吃亏啊!”刘叔开心地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胡正飞这是首次和我合作,他不会使什么坏点子。”高远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刘叔说刘彩嫣这几天一直在正飞集团上班,她向他提供了最可靠的信息。 刘彩嫣觉得自己为家族立了功,面色神气得不得了,没等高远问便讲起了自己的伟大贡献:“高远,你以为这几天我在正飞集团是白干的?实不相瞒,我一进去就调阅了他的银行借款记录,我追查了每一笔借款的去向,发现最终用途都符合借款合同要求,正飞集团还真是一个遵纪守法诚信经营的公司。而且正飞集团的盈利能力、偿债能力都非常优异,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合作伙伴。” 高远心里暗呼大事不好:“嫣嫣,你就没发现他有挪用银行借款的事实?”刘彩嫣说没有,自己仔细看过了,确实没有,自己再差也是会计学本科毕业,看帐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高远便说实际上正飞集团很可能挪用了银行借款,据说是用来发放高息委托贷款的,所以刘叔如果借给他钱,也存在被挪用的风险,将来如果房地产开发项目没建好,取不得销售收入,说不定连款都还不上。 刘彩嫣说他说的只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自己是亲眼看到了账本才敢下结论,所以他应该相信她,不应对她产生怀疑。高远想把自己在工信银行发现的正飞集团违规借款一事彻底讲出来,可是碍于监管纪律,他还是忍住了:“嫣嫣,你不要被胡正飞骗了!” 刘彩嫣颇为不满:“高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即使我看错了帐,我还有别的证据表明胡正飞值得合作。”高远问什么证据,刘彩嫣绘声绘色道:“我去正飞公司的第三天,胡正飞通知我上午10点去他办公室开会,我就9点50去了,刚到胡正飞办公室门口,我就听见他在和他的财务总监说话,就是那个梁多鑫。” 见高远听得很认真,刘彩嫣愈发自得:“我灵机一动,站在那里偷听,那个梁多鑫真不是个东西,他开口便说我们迟迟不肯和他们合作,建议和我们彻底划清界线,以后再也不要产生任何联系。你猜,胡正飞怎么说?” 刘彩嫣卖了一下关子,继续说道:“胡正飞还真仗义,他说我爸千里迢迢赶来临海很不容易,看来我爸很有诚意与他合作,做生意就要讲究一个义字,所以他不能让我爸高兴而来,扫兴而归。梁多鑫便说合作也行,最好能把借款利率压低一些,15%的利率确实太高了,而且那是胡正飞在喝醉酒的时候说的,不能作为最后的决定。” 刘彩嫣瞟了高远一眼,高远示意她说下去,刘彩嫣接着说:“我以为胡正飞会考虑梁多鑫的建议,就是我也觉得15%的借款利率是有些高,没想到胡正飞马上表态,他说自己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更改,说15%,就15%,做生意不但要讲义气,还要讲诚信,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他说他宁愿多付出几千万的利息,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他需要的是长期的合作,不是骗一两次就散,他要和我爸建立起长期的关系,他说像我爸这样有实力有魄力的人不多,一定不能错过和我爸合作的机会,他要通过长期合作实现共赢。” 说到这里,刘彩嫣望着高远:“怎么样?我打探到的信息很有用吧?听他这一番话,比翻十天的账本还管用。”高远不无担心地说:“嫣嫣,你听说过周瑜诈骗蒋干的事吗?”刘彩嫣说:“蒋干那个糊涂虫,连周瑜的梦话都相信,掉了头也是自找,我再傻也不会犯他那样的低级错误,我是在胡正飞清醒的情况下听到的,我是偷偷地听到的,他不可能知道我在偷听,所以我认为胡正飞是可以合作的,我爸听了我的分析以后也认为可行,你要是再说三道四那就是你太多疑了。” “嫣嫣,你怎么能这样和高远说话?他也是想帮我们,他是在给我们出谋划策!”刘叔对刘彩嫣喝斥。刘彩嫣一翻眼睛:“爸爸,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在你眼里,我就从来没有对的时候。” 高远问目前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刘叔说已经和安平信托公司签了信托贷款合同,信托公司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胡正飞集团的财务状况、房地产项目状况以及其他有关情况,而且这家信托公司是自己在临海分公司的总经理栾洪联系到的,栾洪说和他们老总是好朋友,他们一定会尽到应有的职责,一定会好好把关,如果发现正飞集团有什么问题,信托合同完全可以终止,自己也就无须向胡正飞放款。 高远这才舒了一口气:“信托公司应该比较专业,相信他们能把好最后一道关,刘叔,看来你考虑得很周全,我真的多虑了。” 刘叔高兴道:“不谈这些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走,咱们喝酒去。” 第66章 名利双收 高远和刘叔又是一场痛饮,常盈盈劝刘叔要节制,酒多伤身,刘叔说人生能有几回醉,酒逢知己千杯少,伤就伤吧,只要能痛快一次,那就别无所求了。 刘彩嫣反驳道:“爸爸,我也对你很有意见,你只顾着自己痛快,你有没想过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小妈该怎么过?” 刘叔欣慰道:“嫣嫣,看来你也会关心爸爸了,不错,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少喝点。其实我也很担心你们两个,如果我真的哪一天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两个小女孩子无依无靠的,这到底如何是好。” 高远安慰道:“刘叔,您放心,您精神头这么好,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而且嫣嫣和盈盈都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只要需要我,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对了,我说过周末我们单位和金融机构举办单身联谊会,嫣嫣,周末你有空吧?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刘彩嫣说算了吧,就是去了也未必能遇见合适的,常盈盈说还是去一下好,权当是去游玩,刘叔说就是,不去白不去,去了不白去,不要辜负了高远的一番好意,有时候做人要学会领别人的情,这对别人是一种尊重,对自己是一种帮助。 刘彩嫣便答应跟高远过去。几人又吃喝一会儿,终于回到酒店。高远洗漱完毕正要上床,电话响了,正好九点,电话响了三声,不响了,高远便知道,是颜佳打来的,颜佳在等待自己去她房间。想起自己下周就准备和谭小蕙结婚,如果这时还和颜佳纠缠不休,那就真的对不起谭小蕙了,高远便回电话,说自己今天实在太困了,改天再说,颜佳似乎很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次日周五,高远正常到单位上班,他和谭小蕙说好了,到单位就请假,请下一周的假,务必留购时间把婚礼筹备好。到了单位,高远按计划向木深秀请假,木深秀马上应允,而且告诉他过十分钟到七楼六号会议室去一趟。 木深秀说完出去了,高远等了十分钟准时来到会议室,却见木深秀在里面坐着。见到高远进来,木深秀很高兴地让他到她身边坐下:“高远,课题的事已经彻底结束,你为临海监管局挣了大光,王局和我都很高兴,王局特意叮嘱我要多分你一点课题经费。” 高远心里一喜,嘴上却说道:“木处,感谢王局和您的关照,只是我从这个课题中已经获得了太多的东西,我真的不需要什么课题经费。”木深秀不容他多说:“高远,王居的话我一定要执行。”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两万块钱,你拿了上去吧,别告诉别人。” 高远没想到会有两万那么多,这下子好了,谭小蕙的三金有望了,但他仍推辞道:“木处,您为这个课题费了那么多的心,还有全哥,他陪我做了一个多月的现场检查,要不这样吧,这钱咱们一起分了。” 木深秀赞赏道:“高远,你时刻都忘不了别人,真是一个好同志,不过你放心,课题经费不止两万元,我还留下了一些,全少当然有份,文博和余倩也帮你收集了资料,他们也都有份,不过数你的最多,他们只有一两千元。” 高远说自己的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要,木深秀说他是执笔者,是最大的功臣,拿那么多合情合理,高远还要分辨,木深秀却拨通了文湘凝的电话,通知她下来一下,然后对高远说文湘凝就要下来领钱了,他最好赶紧上去,高远无奈,只好把那厚厚的一摞钱塞进裤兜里,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办公室。 课题获得特等奖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余倩恭喜道:“高远,你这下子更加出名了,听说总局章晓睿司长都看上了你,要把你借调到总局上班,真的假的?”高远说只不过是工作需要,不要说什么看上。 全少赞叹道:“高远,你真的太厉害了,章司长素以孤芳自赏著称,说实在的,她也有孤芳自赏的资格,她的学识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据说她在总局总是动不动就训人,好像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的,想不到你刚进监管局,就入了她的法眼,你真的是前途无量啊。” 乐山、鲁钢、马兴三位处长也过来了,乐山满面敬佩之色:“高远,什么时候去向章司长报到?章司长是爱才的人,到了她那里你可就更有用武之地了。”高远说要等总局通知,就怕去了干不好。鲁钢不以为然:“监管局也就那么点事,不怕做不好,就怕没机会做。”马兴马上赞成道:“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换谁都会做。” 高远知道鲁钢心直口快,他说那些话是安慰自己,马兴则不然,他的话酸溜溜的,分明是在嫉妒自己,高远想起马兴奉随我为指示强迫自己停止了对胡正飞贷款事宜的调查,心里不禁有些生气:“马处,您说得没错,您是清华大学的高才生,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学校毕业的学生,这个课题如果换了您做,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果,说不定总局朱局长都会被你惊动。” 马兴知道他在说反话,眉头一皱就要发作,可是高远说的话貌似在恭维他,他没有发作的理由,只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离高远而去。 文湘凝领完钱回来了:“全哥,木处让你去六号会议室一下。”高远知道轮到全少领钱了。文湘凝走到高远面前,神色一片诚恳与尊重:“高远,你做的课题获得了特等奖,实在是名至实归,我把你的课题看了好多遍,你确实写出了水平。” 高远谦虚道:“文博,可能这个课题正好和我的专业比较对口,我学的是审计,所以在现场调研时发现了很多有意义的素材,为课题增添了很大的分量,我就怕以后让我做别的课题我就什么都不会了,以后各方面还得你多多指点。” 文湘凝连忙道:“指点我可不敢,以后大家有什么问题就多多交流吧。” 看到文湘凝的谦恭,想起自己刚入职时她的轻视,高远顿时有一种翻身的快感,他想:“我一定要再接再厉,文博号称临海监管局第一笔杆子,我将来一定要取代她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我一定要写出花来,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传奇。” 第67章 疲于应付 一下班,高远便叫谭小蕙一起去商场,说要给她一个惊喜,谭小蕙问她有什么好事,他只笑不答。到了商场,直接带着谭小蕙来到周大福珠宝柜台前:“蕙儿,你看中什么,尽管挑。” 谭小蕙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拉着他就要离开:“远哥哥,你这是怎么啦?我说过什么也不要的,只要咱们结婚以后恩恩爱爱,那就比什么都好。”高远神秘地笑了笑:“蕙儿,今天你就别推托了,实话说吧,我有钱了。” 谭小蕙不相信:“买这些东西至少也要几千块,你哪儿来这么多钱?”高远趴到她耳边说:“我做的课题得了特等奖,王局非常高兴,让木处给我多分点课题经费,你猜怎么着?木处居然费给我整整两万块钱,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做课题还有钱,而且还这么多!” 谭小蕙也大为高兴:“远哥哥,那说明王局和木处对你都很器重,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不过三金就别买了,反正我妈给我留的有,到时候我有得戴不就行了?我看这钱还是留着吧,结婚不容易,很多地方都要花钱。” 高远说不行,三金那是必须要买,不然他会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谭小蕙,谭小蕙无奈,只好开始挑选。她首先要了一条很细的金项链,价格1000多元,高远见是最便宜的,样式也不怎么好看,便知道她是想为自己省钱,于是他让谭小蕙退回去,自己开始挑选。 终于,高远挑选好了金戒指、金项链和金镯子,每一件都做工极为精细,看起来千娇百媚,他让谭小蕙试戴了一下,果然是效果奇佳,谭小蕙看起来马上玲珑高贵了许多,高远赞叹道:“蕙儿,戴上这些,我才知道什么是金枝玉叶。”谭小蕙照了照镜子:“远哥哥,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珠宝店的店员算了一下:“18888元,太好了,多吉利的数字啊,里面有四个八。”谭小蕙眼睛瞪了好大:“再加1000多就两万块钱了,不行,太贵了,我不要。”高远笑道:“蕙儿,一生结婚只有这一次,你就给我一个略表心意的机会吧。”说完从包里取出那个信封,抽了1100块钱出来,然后把信封递给店员:“你数一下,里面有18900元。” 买过三金,两人走出店去,谭小蕙手挽着高远,人紧依着他:“远哥哥,下周末我就要成为你的新娘了,我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了。”高远也无比向往:“蕙儿,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呵护你,直至一生的尽头。” 到了酒店,在谭小蕙那里亲昵了一会儿,高远回到房间,没多久到了9点,电话响起,又是只响三声,高远知道是颜佳,但是他没有上去,他决定做一个专一的人,他以后要忠于谭小蕙,再也不会三心二意四处留情。 高远便给颜佳发了个短信,说明天一大早要去参加单位的联谊活动,要早点睡,今天就不过去了。颜佳回信道:“远哥哥,你这次回来见也不见我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以后再也不理我。”高远回信道:“佳佳,我们以后还是少说这样的话,我们做好好的同学,好不好?”颜佳没有回信,高远于心不忍,想抚慰他一下,可是终于忍住。 正要上床睡觉,电话响起,这次却是常盈盈打过来的:“高远,你能不能来我房间一趟?”高远低声说:“你疯了?刘叔和你一个房间,我过去干什么?刘叔要是发现了我们还能活吗?”常盈盈说不要怕,刘叔今天去分公司了,说好晚上不回来,高远说那也不行,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自己要对得起谭小蕙,要对得起刘叔。 常盈盈不肯罢休:“高远,反正你还没结婚,咱们就这最后一次,就一次,好不好?”高远便告诉他刘彩嫣已经知道自己和她的亲密关系了,自己已经向刘彩嫣保证绝不会再和她发生关系,刘彩嫣说了,如果再被她发现,一定会告诉她爸爸,那时候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常盈盈问他刘彩嫣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高远说:“有一天我在刘彩嫣房间,正好你打电话给我,你声音很大,问我是不是还想和你做,被刘彩嫣听了个一清二楚。”常盈盈大为沮丧:“高远,我实在是心有不甘,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高远问她为什么现在对刘彩嫣那么好,常盈盈说那不过是她装的,刘彩嫣一有机会就会向刘叔告她的状,她只好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幅爱护她的样子,这样她的投诉就不攻自破了。高远说希望他们两个能真正好上,毕竟他们都是刘叔的至亲,常盈盈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刘彩嫣实在是不好相处,除了高远,刘彩嫣似乎谁都看不起,连他爸爸都会顶撞。 这时,高远的手机响了,他和常盈盈说了再见,拿起手机接听,却是刘彩嫣的电话:“高远,你在和谁讲话?打你座机好几次都占线!”高远说在和同事聊天,刘彩嫣说不对,一定是在和常盈盈聊天,高远大惊,问她为什么这么认为,她说试着拨了几次常盈盈的电话,也都占线,这说明她正在和他通话。 高远想要辩解,刘彩嫣说不必多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高远无语了。刘彩嫣气呼呼道:“你还和常盈盈这么热乎,是不是趁着我爸今晚不在你们又想暗度陈仓?不行,高远,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今晚你要在我这里过,不然我怕你和常盈盈又鬼混到一起。” 高远说绝对不会和常盈盈再发生那种关系,刘彩嫣不容他推脱:“你马上过来,不然我就把你们的事告诉我爸爸。”高远彻底没辙了,除了过去,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别的脱身之计。 刘彩嫣屋里依然是香气扑鼻,高远一进去就血脉贲张,大脑又开始让位给身子,他在刘彩嫣的身体上再度疯狂,仿佛刘彩嫣就是一剂兴奋剂,他只要看一眼就会丧失自我,就会奉献出所有的体力与精华。在他强劲的攻击下,刘彩嫣的身体产生一股又一股兴奋的脉动,她再度臣服于高远身下,此时此刻,她宁愿自己的一切都属于高远,即使高远带走她的生命,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嫣嫣,我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带你去参加联谊会。” “老公,不嘛,我还没要够。” “可是我已经太累了。”高远一翻身,背对着她归于默然。 刘彩嫣把胳膊和腿都缠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脖子,就这样兴奋了良久,终于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68章 单身联谊 第二天一大早,刘彩嫣还在沉睡,高远叫她起床,两人一起来到临海监管局大院内,早有一辆大巴等候在那里,车门还没开,青年男女们都在车旁等着,大约有三四十个,高远和刘彩嫣一出现,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也难怪,两人一个是帅得不可理喻,一个是美得一塌糊涂,对人的视觉难免形成强大的冲击。 “高远,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下周就要结婚了吗?”余倩早已凑上前来,虽然是在向高远提问,眼睛却一个劲地往刘彩嫣身上瞄。高远便向刘彩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处的同事,余倩。”然后向余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一位美女朋友,刘彩嫣。”余倩马上满面佩慕之色:“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真的是名如其人,高远,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位神仙妹妹啊。” 刘彩嫣早已将余倩打量了一番,余倩那小胖熊一般的外表使她觉得很好玩,他那抹了蜜似的恭维也使她很受用。高远与余倩调侃道:“怎么,你第一眼就看上我的嫣嫣妹妹了?”余倩马上承认:“那是,要是连嫣嫣妹妹都看不上,那我就是个太监,就不是个男人,你说咱们局那么多女孩子,除了你的那个谭小蕙,真的是一个个长得歪瓜劣枣似的,今天看到嫣嫣,我真的是大饱眼福。” 高远没想到余倩在美女面前如此主动,如此会说话,想到余倩曾经纂改自己的课题,他对余倩的人品便觉得不放心,不大愿意让他和刘彩嫣进一步接触甚至磨出火花,于是他说要带刘彩嫣去院子里走走,离开了余倩。 刘彩嫣似乎对余倩很感兴趣,对高远说了一句“那个余倩可真够逗的。”高远便谈了一下自己对余倩的看法:“他很会哄女孩子开心,但就怕不够老实,而且他长得也不怎么帅气,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男生。”刘彩嫣无语了,两人走了片刻,又折回到车旁边,高远看到,工信银行的卓婷和林黛丽也过来了。 卓婷走到高远身边:“高远,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高远说一切还好,感谢她的帮助,卓婷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告诉过他随我为企图派他出国的事,便说不要见外,自己是他的好朋友,理所应当告诉他,然后她望着刘彩嫣:“这位想必就是谭小蕙了,难怪你那么喜欢她,真的是生得俏生生的,我见了都觉得可喜。” 刘彩嫣高兴无比:“我不是谭小蕙!”卓婷诧异地望了一眼高远,高远便说她是刘彩嫣,是自己在恒春结识的好友,这次自己是带她参加联谊会。卓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刘妹妹这一参加搞得我都想闪人了,估计男生的眼球都会被她吸引走,你看她那皮肤,白里透红,好像刚抹了胭脂一样,就这一点就没人比得上。刘妹妹,你怎么保养的,快教教姐姐。” 高远知道刘彩嫣平时没这么好的肤色,一切都是昨晚二人激情所致,刘彩嫣想了想:“其实不需要什么保养,只要心情愉快,皮肤自然就好了。”卓婷憾然道:“心情愉快,对我可真是一种奢求。”高远便劝她想开点,说不定今天会有意外收获。 林黛丽也过来了:“高远,你好。”高远便向刘彩嫣介绍:“忘记给你说了,这位一直夸奖你的姐姐是工信银行的一个老总,卓总。这位美女是林黛玉的妹妹,林黛丽,曾经是一位模特,还当选过临海小姐,现在在卓总手下工作。”刘彩嫣羡艳道:“一个是大美女,一个是小美女,银行的美女就是多。” 这时,高远一届的狄叶凑了过来,他面容憨厚,脸上笑眯眯的,先和高远打了个招呼,便和几位女生搭讪道:“三位美女,早上好。”卓婷三人笑而不语,高远介绍道:“这是我一届毕业的,也在临海监管局工作,姓狄名叶,他可是一个好孩子,忠厚老实,脾气超级好,保证在家随便踩也不会哼唧一声,谁要是娶了他那就幸福大了去了。” 高远是诚心推荐他,高远在单位宿舍住的时候对他已经很了解,觉得他确实实在可靠,值得女生托付。可是眼前的三位女生对他却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狄叶讪讪道:“咱可不敢高攀,咱是住城中村的人,哪个美女会看得上啊。” 高远说一切都是暂时的,将来他会有自己的房子,狄叶说将来要等多久,说不定老了才住上,说完便郁闷而去。高远便对几位女生说他实在是太悲观了,并且说他真的不错,确实值得考虑,三位女生不置可否,高远只得住口。 余倩又走了过来:“高远,你真的好有艳福,被三个大美女环绕着,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这么受欢迎,难怪那么多男生找不到对象,原来好的女生都被你这种人吸引走了。” 高远说不会,自己只不过和她们认识而已,余倩主动找卓婷说话:“神仙姐姐,请问芳名啊?”卓婷见他神情格外专注于自己,满面殷勤之色,不禁心里有些好感:“我是卓婷。”余倩马上大加赞赏:“卓尔不凡,婷婷玉立,认识你真的是三生有幸,我是余倩,以后希望多多联系。” 卓婷点了点头,余倩又转向林黛丽:“不知这位妹妹如何称呼。”高远说是林黛丽,余倩惊叹道:“林黛丽,就是说比林黛玉还要美丽,的确如此,黛丽妹妹不但比林黛丽美丽,而且比那个绝代影星郝黛丽也要美丽,我看你就是他们的综合,今天实在是不虚此行,还没出门就认识了三位美女,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好吗?” 高远不希望三位女生理他,可是卓婷率先开口道:“可以。”说完和他交换了电话,紧跟着林黛丽和刘彩嫣也和他交换了电话,高远忽然有些后悔,他唯恐三位女生看上余倩,他觉得自己是在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这时,人已到齐,车门打开,大家一起走了上去。 第69章 决裂 联谊活动举办了一天,余倩无疑成了最大的收获者,他在三位女生面前努力表现,最后与三位女生都混熟了。他已探听得一清二楚,卓婷是工信银行部门老总,林黛丽是工信银行的职员,曾经当选临海小姐,刘彩嫣则是恒春市大企业家刘叔的独生女,是刘叔数十亿身家的继承人。 余倩迷恋于卓婷的美貌与地位,迷恋于林黛丽的模特气质与美丽,迷恋于刘彩嫣的外表及财富,他很庆幸参加了此次联谊,很高兴认识了三位大美女,他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和哪个交往下去,的确,三位美女各有各的长处,任谁都很难做出取舍,最后他决定,一定要脚踩三条船,到最后能上谁的船就认定谁。 高远则颇为失落,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三位和自己曾经亲密过的美女如今都和余倩热络起来,他不知道余倩到底有什么可爱之处,如果说有,那就是他的那张嘴皮子,他向她们吹嘘自己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去过多少个国家旅游,吃过什么国内没有的美食,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风物,看得出三位女生对他都很感兴趣,高远不禁感到惋惜,觉得她们没有一个生有一双慧眼。 高远愈发觉得谭小蕙难得,她只会认准自己一个人,他归心似箭,一回到燃金大酒店就找到谭小蕙:“蕙儿,我回来了。” 谭小蕙背过身去,无语。 “蕙儿,你怎么了?”高远惊奇地问。 谭小惠依然无语,只是,她的头低下了,忽然,她双手掩面,开始在那里啜泣。 “蕙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受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高远慌忙发问。 谭小蕙突然转过身来,她的脸上,已经是泪水滂沱。 “蕙儿,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吗?”高远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远哥哥,我没想到,我们最终还是要分手!”谭小蕙哭声突然大作,哭得整个身子都在剧烈地颤抖,哭得高远的心都碎了。 “蕙儿,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高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远哥哥,我们,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谭小蕙语气决绝,不容高远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蕙儿,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下周末结婚的吗?我们不是要相亲相爱厮守终生的吗?蕙儿,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你,我的生活将只有一片空白,我不能失去你,不能,不能啊!”高远几乎哭了出来。 “远哥哥。”谭小蕙泪眼汪汪望着高远:“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远哥哥,从今往后,请你忘了我,我也不会再记得你。”谭小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完她取出高远买给她的三金:“这些,你拿回去。” 高远推拒:“蕙儿,你怎么会这样?我才出去一天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如果是我有错,我甘愿受到你的惩罚,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蕙儿,你一定要给我个原因,我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看着你离去,什么也不说。” 谭小蕙摇了摇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可以出去了,高远。” 陌生,遥远,陌生得宛如路人,遥远得宛如相隔万水千山,高远的心在流血:“蕙儿,你叫我什么?我不再是你的远哥哥?蕙儿,请你不要这么残忍,请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在和我开玩笑,都是你在恶作剧。” 谭小蕙已经恢复平静:“高远,我很清醒,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高远忽然明白,谭小蕙是动了真格的,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是随我为从中作梗?还是谭小蕙发现了自己和刘彩嫣等人的暧昧?他决定试探一下。 “蕙儿,是不是随我为又有了什么新的花招?是不是你不离开我,我就会受到更大的打击?蕙儿,你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高远,你什么都不要再问。”这时,谭小蕙的电话响起,原来是搬家公司的车来了,谭小蕙居然要搬走! “蕙儿,你为什么要搬走?你要搬去哪里?”高远一把抓住谭小蕙的手,仿佛怕她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谭小蕙将他的手坚定地移开:“我搬去哪里,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的事,你都无需再问!” 高远忽然觉得一定是自己和其他女孩暧昧的事被谭小蕙发现了,不然她不会如此冷冰冰的,她不会表现得如此决绝。可是,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的暧昧?到底是谁在蓄意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一切,都发生在一天之内。 高远想到了卓婷,卓婷曾经受随我为指使在自己和她暧昧时录了音,可是卓婷说过,她已经把录音销毁。 高远又想起了颜佳,可是他不敢怀疑颜佳,颜佳极力支持自己和谭小蕙的婚礼,她不但要出场地,出资金,甚至还要把属于她的首饰都拿给谭小蕙使用,她对自己和谭小蕙那么热心,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卑鄙的事! 高远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搬运工已经上来,谭小蕙打开房门,里面的行李已经打包好,搬运工拎起她的行李,她跟着搬运工走出门去。 “蕙儿,你真的要离开我吗?”高远眼里泪花闪闪。 “是,我要走了!”谭小蕙面色苍白,嘴唇在不停地哆嗦。 “蕙儿,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从现在,直到永远!”高远流着泪发誓。 谭小蕙眼圈一红:“远哥哥!”扑到高远怀里放声大哭! 高远也开始恸哭,两人的哭声惊动了服务员,惊动了保安,惊动了住客,楼道里站了好多人,都在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不解,有同情,有无奈。 “蕙儿,不要离开,好不好?!”高远涕泪俱下。 “远哥哥,请原谅我,我不能不走,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谭小蕙似乎说不下去了,一下子挣脱高远的怀抱,奋力地跑了出去,跑过人群,跑到电梯旁,高远追赶过去,却只看到电梯门已经关上,从门缝里,他看到谭小蕙双手捧脸,泪水正从指缝间不停地流落。 “蕙儿――”高远头一晕,倒在了地上。 第70章 昏醉 高远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房间,身边,只有颜佳相伴。 看到高远睁开眼睛,颜佳高兴万分:“远哥哥,你终于醒了,保安告诉我说你和一个女孩子闹了别扭,是不是谭小蕙?我看她平时很乖顺,想不到她那么任性,你对她那么好,好得我都眼红了,她居然还是要和你分手,她真的太对不住你了。” 高远有气无力地说:“请不要指责她,都是我的不对。” 颜佳仿佛很气愤:“不,都是她的不对,听说她已经搬走了,她就是走,也要和我打个招呼吧,毕竟我是好心让她住进来的,想不到她说走就走,一声也不吭,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高远心如刀割:“请你不要再说她,不然我也会搬走。” 颜佳趴到他身上:“远哥哥,你不能走,我再也不会说她了。我会尽量和她联系,争取劝说她回心转意,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分手。” 高远推开她:“不必了,她去意已决,我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和她到一起了。” “下周末你们说好要结婚的,我还在张罗,基本上都准备好了。” “佳佳,辛苦你了,取消了吧,顺便帮我通知一下刘叔,婚礼不办了。” 颜佳通知了刘叔,刘叔和常盈盈、刘彩嫣赶过来,看到高远在床上躺着,还蒙着个头,刘叔大为着急:“老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和谭小蕙的婚礼怎么突然就取消了?我还准备着给你送上一份大礼呢。” 高远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刘叔,我也不知道原因,我陪嫣嫣出去参加联谊活动,也就出去一天,结果一回来蕙儿就要和我分手,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会不会你和嫣嫣单独外出她有意见?” “不可能,蕙儿绝不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我估计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高远一边说,一边打量颜佳和常盈盈,他知道刘彩嫣不可能说自己的坏话,因为白天两人一直在一起,倒是颜佳和常盈盈,她们都和他有过亲密,都是挣他抢他的人,会不会是她们趁他不在在谭小蕙面前说出了他和她们之间的事?他对两人充满怀疑。 常盈盈气愤道:“谁这么缺德?背地里破坏别人的好事,这种人真是小人,一定要想法子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才解气。” 颜佳则惊讶不已:“远哥哥,平时你有没有情敌?哪个男生对谭小蕙有意思?会不会是他干的?我听说男人吃起醋来什么都干得出,比女人一点也不逊色,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高远看不出她们有什么异常,她们好像都是在真心为他考虑,他无奈道:“除非蕙儿亲自开口,否则一切都将是一个谜了。” 刘彩嫣似乎很高兴:“远哥哥,分就分了呗,至少,我们对你都是真心实意的――”说到这里一双美目顾盼生姿望着高远,仿佛在等待着高远的欣赏。 “嫣嫣,你这是什么话?高远和谭小蕙是真心相爱,怎么能说分就分了呢?我一再劝你说话要动动脑筋,你就是不听,难怪高远不喜欢你,你还想找高远这样的,我看你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刘叔又开始斥责。 刘彩嫣噘起嘴瞪了刘叔一眼,这次她学乖了,没再分辩,她已经知道,分辩,只会使他更为上火。 “刘叔,嫣嫣也是为远哥哥考虑,你就不要怪她了,难不成没了谭小蕙高远一辈子就只能单身吗?”颜佳为刘彩嫣鸣不平。刘彩嫣感谢地望了她一眼:“妹妹,还是你理解我。” “唉,不说了,喝酒去!”刘叔说完便去拉高远,高远此刻也只想用酒精麻木自己,他下了床,来到那个烧烤店,刘叔又是狂点生蚝和啤酒,和高远喝了个昏天黑地。 三位女生看着他们喝酒,看得目瞪口呆,仿佛他们的肚子就是一个无底洞,很快就喝下去了一打啤酒,12瓶,每人六瓶,好像喝白开水似的。 常盈盈劝他们不要多喝,刘叔说多喝不要紧,只要不喝多就行,说完又是一阵狂喝,高远喝得晕晕乎乎的,起身去找卫生间,他醉眼惺忪,找来找去,不得其门而入,忽然手碰到一扇门,一不小心门开了,他以为那就是卫生间,进去便开始排尿。 高远根本就没看到,房间里有七八个人,正围坐在酒桌旁畅饮,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一个陌生人闯进来,而且这个陌生人一进来,居然会对着他们排尿。 所有人都惊呆了,都盯着高远的小弟,盯着他那酒后高昂的小弟,盯着他的体液劲射而出。 高远已经昏醉,丝毫未曾发觉屋里的异常,正在那里排得惬意,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流氓!你这个流氓!”随之,五六个人冲上来,劈头盖脸一顿暴揍。 高远被打倒在地,他醉得厉害,并不知道疼痛,实际上他的鼻子和头部都已经开始流血,流了一大滩。 吆喝声中,夹杂着一声娇柔的呼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高远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梦中看花,水中望月,一片朦胧,又无限诱惑。 “若晴,他当着你的面撒尿,你竟然还护着他,难道你认识他不成?”一个霸道的男声。 “若晴?”高远脑袋一激灵,他想起来了,她应该就是临海大学的校花,许若晴! 许若晴在为他辩护:“爸爸,我认识他,他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失礼!” “哦?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一个同学和他是朋友,我和他见过两次面了,还在一起-打过羽毛球,爸爸,你不也喜欢打羽毛球吗?实话告诉你,他的羽毛球水平很高,和你有得一拼呢。” “好吧,若晴,看在你为他说情的份上,今天我就放过他!” “你说放过就放过?”刘叔出现在房间里,他也是去卫生间,途经的时候发现高远被打倒在地。 “呵呵,你是什么人?我们放过他还不行?”一位五大三粗戴墨镜的男人发问。 “你平白无故打了别人一顿,打得他都出血了,至少你也要带他到医院治疗一下。” “你少管闲事,老不死的!”墨镜男发狠道。 “这闲事我管定了!”刘叔毫不退缩。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墨镜男忽然一拳打来,打得毫无作征兆,而且分明是冲着刘叔的鼻子而来。 高远被惊醒:“刘叔,小心!” 第71章 市长千金 刘叔一闪身,就已避过墨镜男的拳头,顺势捉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带,墨镜男就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刘叔不屑地笑着:“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配和我玩?” 墨镜男爬起来:“嗬,老家伙,看来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说完一步步逼上前来,一点点贴近刘叔的身体,很明显,他五大三粗,想和刘叔来一个摔跤大赛。 刘叔岂会让他得手,在他伸手即将抱住他的一刹那,刘叔一抬手,便捉住了他的五指,然后用力一折,墨镜男马上发出一声惨叫:“老先生,你饶了我吧!” 刘叔放开他:“你也不看看,我是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人,有多少人在我手下连告饶的机会都没有?数都数不清!识相的话你就给我老实一点,还有你们。”刘叔指了指他们那帮人,仿佛看着一群废物。 “大叔,你真是太厉害了。”许若晴喜出望外,奔到高远身边:“你感觉怎样,很痛吗?爸爸,你看他出了这么多血,快送到医院看看吧,别闹出了人命。” “若晴,你给我回来。”还是那个霸道的声音。 “爸爸,你是一市之长,你就不应该讲讲道理吗?”许若晴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高远一听便呆住了,许若晴的爸爸,居然会是临海市市长,没错,许铁雄,就是那个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许铁雄。 许铁雄被她点破了身份,声音忽然就软了下来:“若晴,没你的事,这里的事由我来解决。” 刘叔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临海市市长。 “老先生,今天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这位男同志进来就对着我们撒尿,而且还有我的女儿在,换作是你,你能容许他这么做吗?当然了,我们打人也不对,可是那也可以理解,人都有忍不住火气的时候,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你把他带走吧,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许铁雄振振有词。 墨镜男吃了刘叔的亏,显然不肯善罢甘休:“许市长,您不能这么宽大处理,根据治安管理条例规定,当众裸露性-器官,应该处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行政拘留。” 高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等他解释,许若晴便叫了起来:“王叔叔,高远不是坏人,他要不是喝醉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您是公安局局长,应该知道什么事都有个例外,您就听我爸的放他一次吧。” 高远知道,市公安局局长姓王名锐,没想到就是这位墨镜男。他想起许铁雄曾经给胡正飞贷款打过招呼,今天他们又这么残暴,看来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真不知道许铁雄这么一个坏爸爸怎么会培养出许若晴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 高远怒气冲了上来:“求他干什么,想抓就抓,我才不会领他们的情。”刘叔也发话了:“就是,别以为我们是吓大的。” 墨镜男脸色铁青,但语气也妥协下来:“若晴,叔叔就听你这一次,小子,你们可以出去了。” 就在这时,颜佳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刘彩嫣和常盈盈。她们是听说有人在这个房间里打闹,又见高远很久没回去,便怀疑是不是他出了事,于是就赶了过来。一进屋,她们就看到高远满面鲜血,颜佳扑上前去:“远哥哥,你这是怎么啦?” 忽然传来许铁雄的一声嗤笑:“胡正飞胡老板真是瞎了眼了,找到一个吃里扒外的婆娘。” 颜佳一抬头,这才发现许铁雄,胡正飞邀请他来燃金大酒店吃过饭,想不到两人只见过一面他就记住她了。她满面尴尬:“许市长,请您不要误会,这位是我的同班同学,我看到他身上这么多血,一时间失去了分寸。” 许铁雄意味深长地笑道:“但愿如此,我们走。” 许若晴经过高远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是故意点破他们的身份的,不然的话――”说到这里甜蜜一笑,人便消失在门外。 “远哥哥,她是谁?她对你说什么?”颜佳紧张地问。 “她是许铁雄的女儿,她说她故意点破了许铁雄和王锐的身份,他们这才有所顾忌走人了事。” “许铁雄的女儿?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一个朋友在临海大学读研,我去他那里时认识了她。” “她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胡正飞每年都要给他上多少供,有这样一个爸爸,他女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看你就不要再和她交往了。”颜佳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刘彩嫣和常盈盈也连连点头。 “不,她是她,她爸是她爸,她和她爸不是一种类型的人,她很单纯,刚才要不是她为我解围,不知道王锐还会整出什么事来。”高远为许若晴辩解。 刘叔忍不住了:“你们就会儿女情长,高远,我看看你的伤势。”看了一会儿:“还好,是皮外伤,回去好好洗一下吧,应该无大碍。” 几人回到酒店,高远洗完澡,心里万分后悔,发誓以后再也不能酗酒,今天要不是醉酒,也不至于招来一顿殴打,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形象大为受损,好在许若晴等人已经很了解他,不然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就在这时,许若晴打来了电话:“高远,你伤势怎样?我好担心哟,你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别受了内伤或者被细菌感染了。” “若晴,我没事,不过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没事就好,真的把我吓坏了。” “若晴,多谢你为我解了围,我没想到,你会是许市长的千金,我更没想到,许市长能培养出你这么好的女儿。”高远字字言真意切。 “呵呵,你没想到的多着呢!” “哦,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 “明天是周日,我请你打羽毛球,好吗?只要你过来,我就会告诉你,还有什么你没想到。” “若晴,我实在没有心情打羽毛球,过一段时间再打好吗?” “不行,就明天,你说过,我为你解了围,你要感谢我的。” 高远犹豫着。 “你有点诚意好不好?”许若晴似乎生了气。 “好吧。”高远终于答应了她的邀请。 第72章 喜欢你 第二天,高远按时来到临海大学,许若晴早已在校门口等着他,一见到他就迎上前来,抬头望着他的头部:“怎么样?还疼吗?”高远说不疼了,一点皮外伤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许若晴说听他的声音似乎很忧郁,是不是受了什么心伤,高远发现她对自己观察得还真够仔细,连忙否认道:“没有,我一切正常。” 两人走进校园,高远问要不要叫上薛明,许若晴说不要了,自己只想和他切磋一下,高远意识到她对自己好像有了意思,估计这就是她昨天所说的秘密。若是在平时,他早就会追问个一清二楚,好尽情享受被美女追求的快感,可是现在,他刚和谭小蕙分手,他心里还在滴血,他已没有心思追问个水落石出了。 一路走下去,不时有人和许若晴打招呼,看来校花的称呼不是白给的。尤其是男生,一见到许若晴就眉开眼笑,一幅献媚的样子,然后便是对高远来上敌意的一瞥,好像憎恨他夺走了大家的最爱一样。高远视若无睹,和许若晴走进羽毛球馆。 许若晴开始发球,很平常的发球,高远居然没接住,许若晴又发了一个,高远接了回去,可是没几个回合就被打败了。许若晴见他心不在焉,便有些纳闷,问他到底怎么了,高远说没怎么,昨晚没睡好,注意力难以集中。 许若晴想了想,忽然脸色一红:“你要是没睡好,那就去我宿舍吧。”高远问去她宿舍干什么,许若晴说去睡觉,高远大为吃惊:“若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去你们女生宿舍睡觉?” 许若晴红着脸说:“我宿舍的女生是本地的,周末回家了。”说到这里已经羞得不敢再看高远。高远心想这女孩子真的很可爱,脸动不动就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他和许多女生有过交往,一眼便看穿了许若晴的心思,她分明是想和他在一个私密的空间多呆一会,她应该有什么悄悄话要对他说。 高远不忍拂了她的兴,便说去就去吧,睡一觉再打球也好,免得打得不过瘾。两人来到许若晴宿舍,一个屋里只有两个人住,高远慨叹临海大学的住宿条件委实不错。许若晴请高远坐下,为他倒了一杯水,高远无精打采接过来喝了,许若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高远,你这么没精神,我担心你不是没睡好,而是被打出了内伤。” 高远说不可能,自己睡一觉就会好转。许若晴便指着靠窗的一张床说:“那是我的床,你去睡吧。”高远见她的床上铺着很素雅的床单,被褥都很干净,便说自己坐公交过来的,又打了一会球,身上可能有些脏,不敢去她床上睡。许若晴说没关系,自己不会嫌他脏。 高远便躺下去,把毛巾被盖在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袭入鼻中,他不由得深吸了几口。许若晴问他枕头低不低,高远说有点低,许若晴便拿出毛毯折了两下垫到下面,她弯腰的时候,胸前那两团凸起就在高远的眼皮子上面,由于穿的是贴身的t恤,浑圆挺拔的轮廓一览无余。 若是以前,高远可能早已忍不住顺势而为了,可是现在,他心里只有谭小蕙,他觉得对不起谭小蕙,他希望谭小蕙能回心转意,他要为她等候,于是他忽略了许若晴的诱惑,他闭上眼睛,一声不吭装睡。 约摸过了一刻钟,高远感到有些轻微的动静,他的眼睛张开一线缝隙,却看见许若晴已经来到床边,她正满面喜不自禁地凝视着他的面部,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喜爱与留恋。高远赶紧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他又偷偷去看,许若晴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她俯下身来,噘起粉嘟嘟的嘴巴凑向高远的嘴巴,高远吃了一惊,差一点叫出声来。 高远强自镇定,许若晴的嘴巴眼看就要接触到他的嘴巴了,就在这时她停止了,她就那么近距离地停着,好像陷入了犹豫。高远心里激动不已,这可是临海大学的校花,许铁雄市长的亲生女儿,谁要是娶了她那可真是天大的福份。高远忍不住想爆发,只要他愿意,今天,许若晴就会彻底成为他的猎物。 可是,高远一翻身,面对着墙了。他心里一阵难言的遗憾,同时他感到对不起许若晴,人家一个黄花闺女,纡尊降贵来亲近他,他居然视若无睹,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暗自道歉:“若晴,对不起。” 终于,高远觉得头脑清醒了一些,身体也焕发了活力,他起了床,许若晴含羞问道:“你睡好没有?”高远说睡好了,谢谢她的关心。许若晴说他太客气了,她不希望他和她这么客气。高远问她希望他怎样,许若晴说:“我希望你像第一次打羽毛球那样风趣,那样幽默,那样会哄人开心。” 高远说自己曾经是那样的人,可是现在自己不能那样了。许若晴问为什么,高远说因为自己的多情,已经伤透了一个女孩的心。许若晴大惊:“你有女朋友了?”高远说曾经有过,刚分了。许若晴大喜:“难怪你今天这么反常,原来你和女朋友分手了,高远,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希望怎样就能怎样的,你要学着去接受事实,要学会忘记,不然你自己只能受到折磨。” 高远说自己无法忘记,自己宁愿受到折磨。许若晴说这又何苦,他这样做非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爱着他的人。若是在以前,高远一定会问是谁爱着她,可是现在他只有无语。许若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高远,昨天我请你来打羽毛球,告诉你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高远意识到她会说什么,她一定是想向自己表白,她不可能漫无目的地把自己带到她的宿舍,带进这么一个私密的二人空间。但是他不置可否,他知道,即使许若晴表白了,自己也无法接受。 “高远,我要告诉你,告诉你――”许若晴脸上一片羞喜,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你。”说完身子就转过去背对着他了。 第73章 为你守候 高远虽然已经知道许若晴可能要说的什么,他听到后还是吃了一惊,他知道,一个女孩子如果主动向你说出她喜欢你了,那她就是认定你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喜欢的,风趣?幽默?貌似有一点,但并不怎么突出,更何况昨晚自己还在她面前放肆地撒尿,她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她本应讨厌他才是,可是经过昨晚,她反倒更加喜欢他了,今天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高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们才认识不久,我居然就说喜欢上你了,可是我是真的,请你相信我。”许若晴见他一言不发,不禁陷入了慌乱。 “若晴,我不值得你喜欢,你是临海大学的校花,是许市长的掌上明珠,喜欢你的人多的是,你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高远委婉拒绝。 “不,高远,你说的是假的,你是在骗我,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实话实说好吗?”许若晴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乞求。 “若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高远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可是,那天我们一起-打球,你为什么不停地逗我?你说我欠你一张床,你欠我一百个俯卧撑,你还记得吗?”许若晴满怀希望地望着他,以为自己点破了他的心理,他一定会坦诚他内心所想。 “若晴,我逗你的话你也信?”高远似乎很惊讶地望着她。 许若晴坦白道:“我信,我当然信,今天我让你到宿舍里来,就是为了你的那句话,我的床就在那里,我欠你一张床,现在我的床就是你的床,你可以随便用,我只希望你别忘记,你还欠我一百个俯卧撑,你还说两百个也行,你一定要履行你的承诺。” 高远听到这里一下子血脉沸腾起来,当时自己说欠她一百个俯卧撑,是有很暧昧的暗示在里面,她一定听得懂,现在,她居然要向他讨要那一百个俯卧撑,甚至是两百个,高远不禁在心里暗叹:“女孩子要是动了情,真的是八匹马也拉不回头。” “若晴,你对我的心意,我领了,我真心真意感谢你,可是我刚刚和女朋友分手,我现在心里乱得一团糟,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让我想一想,给我一段时间,让我理顺了千头万绪,然后我们再说好不好?”高远不忍再一口回绝她,便使了个缓兵之计。 “高远,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知道你内心里还是喜欢我的,我理解你此刻的感受,我可以等你,我希望你能尽快走出失恋的阴影,我希望,以后我们在一起,永远只有欢乐,只有阳光。”许若晴充满深情,充满憧憬。 “若晴,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有八九,我就担心我们即使走到一起,也会有无尽的矛盾,无尽的无奈。”高远说这些,是因为他想起了许铁雄,他知道自己决不会和许铁雄同流合污,而许铁雄是许若晴的父亲,如果自己和她走到一起,将来她夹在自己和她父亲之间,不知会有多么纠结,多么忧烦。 “高远,你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可是你是不是考虑得太长远了?对于我来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我就会无比地快乐,什么忧心的事,我才懒得去想。”许若晴一边说,一边走到高远身边,抬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高远无心与她通过目光交流情感,便侧过脸去,许若晴忽然踮起脚尖,伸出双臂把他的颈部环绕住了,许若晴素面微仰,嘴巴微微地颤抖着,一双杏眸好像正在对高远说话:“高远,你还等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想要,就把我拿下。” 整栋楼一片寂静,静得高远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甚至听到了许若晴血脉的激动,他的小弟早已不争气地奋起了,一幅跃跃欲试的姿态,此时此刻,只要他愿意,许若晴就可以任由他摆布,他甚至一冲动,脑海里已经产生了摆布她的种种画面,可是,他终于压住激动:“若晴,不要这样。” 许若晴失望地收回手去:“高远,我们去打球。” “不,我该回去了。” 许若晴送高远来到校门口,送他上了车,在他上车的一刹那,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别忘了你欠我的俯卧撑哟。”然后便慌慌地逃跑了。 高远想起了温婉,想起了花紫妮,想起了刘彩嫣,他把她们和许若晴对比了一下,竟然觉得都那么可爱,即便是刘彩嫣那么刁蛮,他此时也觉得别有一番可爱之处。当然,他不可能忘记谭小蕙,他在谭小蕙身上付出的感情最多,他不会轻易和谭小蕙分手,他要等待机会,等待和她重归于好的机会。 高远忽然有了一个决定,他不想去总局借调了,他不能抛下谭小蕙不管,他要留在临海,他要在暗中默默地关注她,帮助她,直至她找到最终的幸福,无论那幸福是属于她和他,还是属于她和别的人。 高远义无反顾,马上给总局章晓睿司长发了一条短信:“章司长,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我暂时不能去总局了,我得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请你见谅。” 章晓睿马上回了短信:“好,处理完马上告诉我。” 第二天,高远正常到单位上班,木深秀很奇怪:“你不是请假准备婚礼吗?怎么还来上班?”高远说婚礼推迟了,可能要等到自己买了房子再说。他没敢说出谭小蕙突然和他分手的事,他内心里还是很爱面子的。 木深秀说也好,趁着年轻多干点事,有成绩了再结婚也不迟。余倩说就是,章司长还要借调他去总局,如果一结婚就走了,留下谭小蕙一个人多孤单,就是结业要等到总局借调回来以后再结。 高远说已经给章司长请了假,自己要缓些时间过去借调,章司长已经同意,木深秀问他为什么要缓一段时间,高远说在临海还有些未处理的事,木深秀见他遮遮掩掩,便不再多问。 于是,高远留了下来,谭小蕙,为你守候,无怨无悔。 事实上,也有人在为高远守候,那就是温婉和许若晴,至于刘彩嫣和花紫妮,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1章 排挤 会议室,监管一处正在开会。木深秀直奔主题:“今天随局长向我交代了一个任务,我们要对四通银行房地产贷款业务开展一次全面检查,随局长说了,此次检查务须查出问题,而且必须是大问题。可以说,任务相当艰巨,请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到底由谁去查,去了怎么查。” 乐山首先表示自己不能参加检查,因为爱人在那里上班,自己属于利害关系人,去检查有违监管规定,木深秀说他就会避重就轻,谁都知道他爱人在那里只是个普通员工,根本不可能代表四通银行影响到检查组的工作,所以他完全无需回避,不过既然他不愿去,自己也不会勉强他,毕竟赶鸭子上架不如主动请缨。 紧跟着鲁钢表态:“我也不能参加。”木深秀问为什么,鲁钢嘿嘿笑道:“我们局摄影小组要去外地活动,请了好几个模特随行,都是大美女哦。”木深秀撇嘴道:“你怎么和乐山一样好玩了?!” 乐山连忙辩解:“鲁处和我不一样,他喜欢的是美女,我喜欢的是自然风光。”鲁钢连忙说:“其实我们是一样的,自然风光是风光,美女也是一道风景,我们都只能欣赏一下而已,都不能取回家。” 木深秀埋怨道:“你瞧瞧你,都四十多岁了,小孩子都上大学了,还好这一口。”鲁钢说自己是摄影小组组长,活动是自己组织的,不去确实不行,木深秀只有作罢。 “马处,你能不能参加?”木深秀转向马兴。马兴义不容辞道:“这是随局长布置的任务,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其实我也有很多事,不过私人事小,公家事大,我的事可以推迟一下,公事万万耽误不得。” “很好,这次检查就由你担任组长,组员随你挑。”木深秀显然很高兴,马兴平时总是和她对着干,难得他今天配合一次,她索性放了权,更何况马兴平时和随我为走得很近,把随我为交代的事交给他来完成,无论结果如何,随我为都没什么好说的。 马兴似乎早有考虑:“组员嘛,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高远刚忙完课题,前一段子又在工信银行呆了那么久,真的是太辛苦了,全少也很辛苦,一直陪着高远,这次就让他们好好歇一下吧,剩下的也就只有余倩和文博了,我看带上他们两个就行了。” 木深秀感到很意外:“马处,你要考虑好,高远可是我们的金牌查手,你要是不带他去,下了检查通知书就无法增加人员了,你要不要再想想?”马兴果断地说:“我已经想好了,马处,请相信我们,好歹余倩也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文博还是一个大博士,我就不信我们几个查不出几个大问题!” 木深秀只好同意:“那好,就定你们三个了,你们打算怎么查?”马兴说以前怎么查,现在就怎么查,木深秀让他说详细一点,他便说先整理房地产贷款的法律法规,做到熟练掌握,然后调阅四通银行档案,与法规逐项进行比对,不愁发现不了问题。木深秀看了一眼高远,高远点头道:“马处说得没错,换成我也是这么查。” 第二天,马兴带着余倩和文湘凝赶到四通银行,行长钱进和房地产信贷部老总陈飞以及其他有关人员已经候在那里。马兴简明扼要阐述了检查注意事项,然后便让钱进等人准备资料,钱进佩服道:“马处不愧是清华大学毕业的,一看就是个实干家。” 马兴说:“我是来打酱油的,主查是这两位后起之秀,他是余倩,哈佛大学高材生,她是文湘凝,复旦大学博士毕业。”钱进大为慨叹:“真的是精兵强将,看来这次我们得老实交待问题,陈总,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检查工作,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临海监管局的领导来帮我们把脉的,我们没必要隐瞒什么问题。”陈飞马上表示一定全力配合。 钱进等人离开,马兴问余倩和文湘凝:“怎么样?有没把握查出大的问题?”余倩信誓旦旦地说:“请马处放心,我参加过多次房地产贷款检查,对这一块已经非常熟悉,一定会把他们查得体无完肤。 文湘凝说:“其实检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读博的时候,导师说他们根本就不屑于这些程序性的工作,我虽然在局里主要是做理论研究的,平时很少参加现场检查,但是我相信检查再难,也没有研究难,我能做好研究,就一定能查出问题,查出大问题,保证不会让马处您失望。” 马兴高兴万分:“好!我没要错你们。你们到局里都两三年了,比起高远也算是老员工了,按理说你们应该受到应有的重视,可是很不正常,现在,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毛头小伙子被捧到了天上,我很为你们两个鸣不平,你们一定要查出自己的水平,一定要让木处看到,那个小年轻能做到的,你们也能做到,而且你们可以做得更好。” 余倩和文湘凝都听出他这番话是针对高远,余倩因为篡改高远课题一事已经丧尽颜面,现在马兴将他视为心腹,他不禁大为激动:“马处,我们一定能做得更好!”文湘凝也感觉到了高远锋头正劲,她早已习惯了在处里被木深秀宠着,现在高远大有盖过她之势,她自然有一种危机感,同时也大为不服,她觉得自己不可能不如高远,于是她表态道:“马处,我也一定会尽力而为。” 马兴欣赏道:“我相信你们的能力,等你们查出了问题,我一定会亲自在随局长那里为你们请功,木处的话,随局长未必听得进去,我的话,他却一定会当回事,一定会有助于你们的未来。” 余倩和文湘凝都为之一振,他们此刻已经鼓足干劲,就等着四通银行的资料送过来大查特查一番了。 第2章 束手无策 四通银行很配合检查工作,资料很快就送上来了,余倩和文湘凝迫不及待翻阅起来,翻了一本又一本,很快就翻阅了七八本,每一本档案都很完整,相关房贷业务无论是在形式上,还是在实质上,都完全符合法律法规要求,两人本来都信心爆棚,现在却都禁不住发起慌来。 马兴也翻阅了几本档案,越看他越皱眉头,他实在想不到四通银行房贷业务会如此规范,规范得他连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哪家银行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四通银行看起来毫无问题,意味着该行一定隐藏有很大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觉得有些异常?”马兴问余倩和文湘凝。余倩点头道:“是很异常,我看了七八本档案,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在其它银行是不可能的事。”文湘凝也说不可思议,怀疑他们是不是做了假。 “你们分析得不错,四通银行表面上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们一定要认真看,仔细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这次检查对你们既是严峻的挑战,也是难得的机遇,你们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把问题发掘出来,在随局长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这可是随局长亲自交代的任务!”马兴鼓励起人来倒是有一套。 余倩和文湘凝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瞪大眼睛继续翻阅档案,他们按照马兴说的,每个档案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漏过,可是,眼睛都看得酸疼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很快一上午过去,马兴问有没有成果,余倩苦闷地摇了摇头:“马处,四通银行做得太绝了,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漏洞。”文湘凝也愁眉苦脸:“他们是不是本来就没有问题?我们是不是太多疑了?” 这时,钱进行长进来,说已经12点了,邀请他们出去吃饭,马兴拒绝道:“钱行长,我们就不出去了,您让人给我们送盒饭过来就行。”钱进说已经在一家大酒店订好了包房,菜也已点好,就等着他们去吃,不会浪费多少时间,马兴坚持要吃盒饭,钱进无奈,只好出去安排。 马兴满面焦急:“一上午过去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现,谁还有心情出去吃饭?我们吃完盒饭接着查,争取在下班前看出些门道,不然回去无法向木处交差,更无法向随局长汇报。” 盒饭来了,几人随便扒拉几口,钱进问要不要睡个午觉,酒店已经预订好了钟点房,马兴说不必了,中午在会议室打个盹就行。钱进离开,马兴说要讨论一下,要找到发现问题的方法。 马兴首先发言道:“房地产贷款有首付款和利率等方面的限制,如果是买第一套住房,首付款和利率都相当优惠,如果是买第二套,一套100万元的房子,首付款和利息都要多几十万,所以我认为,四通银行要作弊,也是设法把第二套住房贷款做成第一套,这样才能吸引到客户,所以我们应该重点看第一套住房贷款的资料,主要是看到底是不是第一套住房,是不是存在弄虚作假行为。” 余倩似乎茅塞顿开:“马处,您这么一说,我心里豁然开朗,我们可以重点看一下借款人的征信纪录,上面有他们的贷款次数和用途,如果贷过两次都用于购房,而且第二次仍享受第一次的优惠,那就说明四通银行违反了第二套住房贷款规定,这就是一个大问题。” 马兴首肯道:“有道理,你们就这样查,重点看一下征信纪录。”于是,余倩和文湘凝开始翻看征信纪录,看来看去都是只贷过一次款,有几个贷过二次款且都用于购房,但也遵守了政策要求。两人彻底没辙了,连翻档案的劲头都没有了,余倩坐在那里望着档案只顾发呆,文湘凝则干脆趴在那里看也不看了。 “怎么样?发现问题了吧?”马兴饱含希望。余倩回答道:“没有。”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文湘凝则有气无力摇了摇头。马兴额上青筋暴露:“我叫你们出来,是让你们来发现问题的,你们什么都说没有,那我们出来干什么?我们出来就是为了印证四通银行合规方面毫无问题?笑话,天大的笑话,要是我们最终一个问题都提不出来,四通银行一定会把我们全当成傻瓜,你们丢得起这个人吗?我可是丢不起!” 余倩和文湘凝只有听着,他们已经无计可施了,马兴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安抚两人道:“不好意思,我是有点急,你们再多动动脑筋,看看他们到底什么地方可能存在问题。”文湘凝闭目思考片刻:“马处――”马兴以为她有了什么主意,便让她讲出来,谁知道文湘凝说:“明天我还有一片调研需要修改,我出不来了。” 马兴讥讽道:“文博士,你可是一个大博士,你要充分发挥你的才学,你要查出问题才行,现在倒好,你什么也没查出来,就想打退堂鼓了,不行!我不同意!”文湘凝辩解道:“那是王局布置的调研,我必须要做。”马兴怒道:“这可是随局长布置的检查,王局要是知道也会让你优先参加检查。”文湘凝知道脱身不得,只好保持沉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余倩忽然有了主意:“我差点儿忘了,我有一个同学是四通银行的,正好是做房地产贷款着一块的,他一定知道内幕。”马兴大为激动:“好,太好了,你约一下你同学,晚上你可以请他吃顿饭,到时候争取套出一些情况,吃晚饭开个**,我给你报销。” 文湘凝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马兴问她笑什么,她说怎么感觉余倩是在做间谍工作,马兴纠正道:“这不是做间谍,是暗访,是检查的必要手段,我们不能只会明查,必要时候也要学会利用一下暗访,余倩算是为我们的检查工作出了一个好主意,不愧是哈佛大学的高才生,脑子就是好使。” 余倩受到夸奖不禁又来了劲:“马处,我这就约那位同学,您就静候佳音吧。” 第3章 彻底失望 马兴叮嘱余倩:“目的性不要太明显,如果直接问房贷方面的问题,你同学会以为我们毫无水平。”余倩说没问题,自己会迂回一下问他,马兴满意道:“好,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第二天,三人在四通银行汇合,马兴问余倩问到什么没有,余倩愤然道:“他奶奶的,真不是个东西,在学校时我和他一个宿舍,好得可以穿一条短裤,我满以为一问他就会和盘托出四通银行所有问题,谁知道他居然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好像被四通银行洗了脑一样,真是气死我了。” 马兴大失所望:“你那同学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亏你还请他吃了一顿饭。”余倩愈发恼火:“我是请他在燃金大酒店吃的饭,两个人吃了600多块钱,结果一无所获,早知如此我这钱还不如喂狗。”马兴劝慰道:“算了,我说过可以报销的,**给我就行。” 三人面色都很沉重,他们都知道,如果查不出问题,一定会招来随我为大骂,随我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戾。此刻,他们都很懊悔,本来想趁此机会立一大功,没想到却被四通银行套牢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给随我为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这与他们的初衷可谓是适得其反。 马兴沉思良久,让余倩把四通银行房贷部老总陈飞叫来。陈飞刚一坐下,马兴就阴沉着脸问道:“陈总,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这次检查是随我为随局长亲自安排的,你们应该好好配合才是。”陈飞面色一慌:“马处,我们已经尽全力配合,你们要什么资料我们都是第一时间提供。” 马兴使诈道:“不错,你们提供资料的速度是很快,可是你们该提供的没有提供。”陈飞惑然道:“马处,我们提供的都是你们要的资料,是你们亲自挑选的。”马兴说:“不错,资料是我们挑选的,可是我们是根据你们提供的业务明细表挑选的,据我所知,你们提供的明细表不全,所以有些该挑的我们挑不到,这一点想必你很清楚吧?!” 马兴一幅明察秋毫的样子,陈飞似乎吃了一惊,但马上镇静道:“马处,我回去问一下,看明细表到底全不全,如果不全的话我们一定补上。”马兴点头道:“这就对了,你们要尽快补上,不然耗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陈飞出去了,余倩佩服道:“马处,您这一手太厉害了,他都被吓傻了,估计再也不敢隐瞒什么了。”文湘凝也大为赞叹:“马处终于使出了杀手锏,看他那惊慌的样子,应该是把有问题的业务从表中剔除了,难怪我们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这下子好了,等他们补充齐了,一定会有很多问题浮出水面。” 没过多久,陈飞返了回来,马兴满怀期望问道:“怎样?补齐了吗?”陈飞一脸被冤枉的样子:“马处,我问了一下做表的同事,让他全部核对了一遍,该提供的确实都提供了,不信你可以去我们的系统里核对,我们再胆大,也不敢骗监管局的领导。” 马兴脸色异常难看:“好,我们这就去看你们的系统。”几人来到四通银行信贷部,把明细表和系统内的记录核对了一下,发现系统内所有房贷记录都意在表内得到反映,马兴再也无计可施,只有回到会议室,余倩问下一步怎么办,马兴不耐烦地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什么事都要问我!我回去了,这几天都有别的事,你们在这里好好查吧,查不出问题不要退场!” 余倩和文湘凝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马兴会先行告退,无疑他是明哲保身,既然发现不了问题,不如早点撤退,到时候随局长和木处问起来他一定会说自己没时间检查,这样就可以逃脱干系,至于他们两个,将来无疑会成为领导批评的对象,成为同事的笑料。 马兴说完就走,余倩和文湘凝面面相觑,良久无语。终于余倩道:“文博,看来我们是骑虎难下了。”文湘凝后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出来,本来我有王局安排的调研要做,现在好了,检查不出问题,向随局长无法交待,调研也没时间做,向王局也无法交待。” 余倩说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两人便调了一百本档案过来,会议桌上摆得满满的,他们心无旁骛翻个不停,忽然余倩叫道:“终于发现一个问题!” 文湘凝过去看:“什么问题?”余倩指着一页审批表:“你看,审批日期没有填写。”文湘凝很诧异:“这也能算问题?”余倩苦笑道:“总比什么都发现不了要好一些。”说完郑重其事地记录下来。 一上午下来,余倩又发现了两个“问题”,一是客户贷款申请表没有编号,二是客户在上面的签名过于潦草,看不出是不是本人申请的。文湘凝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笔贷款出现了逾期未归还情况,她将此归咎于四通银行未能认真审查客户的还款能力。 两人叫来陈飞,请他在事实确认书上签字确认。陈飞说余倩发现的“问题”他都认了,文湘凝发现的不能认,因为客户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花去了几十万元医药费,这才造成无能力还款,这属于典型的不可预知事件,与贷款审查毫无关系。文湘凝急道:“你们就不能让他贷款前做个体检?” 陈飞笑了起来:“小姐,你可以问一问,哪家银行会让客户在贷款前做体检?如果照你说的那样做,我们就没有一个客户了。”文湘凝窘得脸红了一片,只好放弃那个“问题”。 快下班了,两人回到局里,木深秀问查得怎样了,余倩便把自己发现的“问题”汇报了一下,木深秀一听便急了:“这也能叫问题?随局长让我们去检查,不是让我们去看档案有无编号、有无填写日期、签字是否潦草,随局长是让我们去找大问题的,什么是大问题?你们知道吗?” 余倩嗫嚅道:“知道。”木深秀斥责道:“你知道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大的问题,都是根本称不上问题的问题,都是让人小看我们监管能力的问题。” 余倩低声问:“木处,到底什么是大问题?” 木深秀哼了一声:“高远,把你在工信银行的检查结果给他们看看!告诉他们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问题,什么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第4章 临阵换将 高远取出在工信银行的检查档案,木深秀一边翻一边对余倩和文湘凝指点:“你们看,这是假按揭,这是挪用贷款,这是借款人月收入低于规定不该放款却放了款,这是消费贷款用于购房……不是我说你们,你们都比高远早来临海监管局,可是你们在检查方面居然一窍不通,实在令我大失所望,余倩,把马处叫过来,我们一起开个会。” 几人来到会议室,木深秀问马兴在四通银行发现了什么问题,马兴说自己只去了一天多,而且没怎么看具体业务,有没有发现问题要问一下余倩和文湘凝。木深秀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检查组组长,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推卸责任?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有现。 马兴脖子一直:“木处,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想让我当众出丑不成?”木深秀讥讽道:“哟嗬,查不出问题还怕出丑,还想遮羞,如果不是我问了余倩和文博,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等到检查结束我再问就晚了,想补救都来不及了。” 马兴背往后一靠:“谁想遮羞了?我本来打算明天向你汇报情况,谁知道你这么急不可耐?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就别让我当组长。”木深秀气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的组长到此为止,我会马上向随局长反映,由高远担任检查组组长,今后我们处凡是外出检查,都由高远担任组长,你们几个处长负责带一下队协调一下就行了。” 马兴一幅解脱的样子:“好,我举双手赞成,高远是我们局的金牌查手,这组长由他当最合适不过了。”说到这里幸灾乐祸般看了一眼高远:“金牌查手,希望你能发现问题!”木深秀一针见血道:“你以为高远也发现不了问题?放心吧,高远不可能那么笨。”马兴气呼呼站起:“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笨是不是?” 木深秀理都懒得理睬他:“散会!” 回到办公室,高远告诉木深秀检查通知书上没自己的名字,自己不能去参加检查,木深秀马上请示随我为,随我为倒是很爽快:“非常好,就由高远担任组长,听说他的检查能力很强,你早就该让他负责此次检查了,你尽管让他过去,四通银行如果提出任何异议,让他们行长找我来说。” 高远实在想不到随我为怎么忽然对他如此重视,估计这次检查关系到随我为的切身利益,是不是随我为试图发现四通银行的重大问题并欲以此施压以达到私人目的?这些都不得而知,不过他也懒得多想了,毕竟从形式上看这是一项公务,自己只要圆满完成任务就行了。 第二天,高远以组长身分带着余倩和文湘凝来到四通银行,余倩指着满桌子资料:“高大组长,这些都是我们调阅的资料,我们都看过了,没问题,你要不要再看看?” 高远开始翻阅,很快就翻了十几本:“确实没有问题!”文湘凝如释重负:“有你这句话我就心安了,这一两天余倩和我也没发现问题,这与能力无关,实在是因为四通银行确实做得太规范了,你回去一定要向木处反映一下。” 高远想了想:“他们提供的资料一定有遗漏,没有哪个单位会做得如此规范。”余倩说马兴和他们都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把四通银行提供的业务明细表和系统中的数据核对过,确实完全一致,应该没有隐藏什么业务。 高远似乎很肯定地说:“他们给你们提供的是房贷业务明细表,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还有可能以消费贷名义发放房贷,也就是说他们的房贷业务不但存在于房贷统计表里,还很有可能存在于消费贷业务里。” 余倩和文湘凝都无语了,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思路有多么狭隘,查什么就只知道看什么,怎么就想不到看一下别的业务呢? 高远让陈飞提供全部消费贷款业务明细表,而且要亲眼看着他们从系统里倒出来。陈飞马上紧张起来:“你们不是查房贷吗?消费贷有必要看吗?”高远微笑道:“很多单位都把房贷混在消费贷里,我们要是不看一下怎么能确认你们不会这么做?” 陈飞只好带他来到房贷部,从系统里倒出消费贷明细,高远回到会议室,一眼便从表里看出很多贷款长达30年,而且利率与第一套住房贷款利率完全一致,他告诉余倩和文湘凝:“这些都是房地产贷款,而且应该全是第二套住房贷款,之所以采用消费贷方式,是因为消费贷利率比第二套房贷低,而且不需要首付款,不过如此一来,贷款风险就放大了很多。” 余倩说那些未必是房贷,最好还是要来档案看过再下结论,于是高远要来档案,余倩翻了几本,说全是按照消费贷走的流程,根本看不出是房贷,文湘凝也说看起来就是消费贷,怀疑高远是不是判断有误,高远胸有成竹:“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现形。” 余倩和文湘凝都很好奇,高远叫来陈飞:“我要上国土部门网站查询一下购房人的房产情况,你们单位的查询工具借我用一下。”陈飞乱了阵脚:“我们好像没有查询工具。”高远正色道:“每个单位都有,你们要是没有,就是房贷内部控制没做到位,这也是一个问题,而且我可以向别的银行借,反正这个工具是通用的。” 陈飞无奈,只好拿来查询工具,高远登陆国土局网站,进入购房查询系统,输入一个消费贷款人的姓名和身分证编号,点击确定,立刻,购房记录显示出来,高远指着购房日期:“你们看,购房日期在他贷款日期之后不久,这充分说明这一笔消费贷就是用来购房的,根据规定,严禁消费贷款用于购房,这是一项严重违规行为。” 余倩和文湘凝肃然而立,此时此刻,他们除了对高远刮目相看,再无别的想法。 第5章 以权谋私 文湘凝按照高远的方法在国土局网站查询起来,几百笔消费贷款中,至少一半是用来购房的,每查到一个,她就忍不住通知大家一下,越查越有成就感。 高远让陈飞把查出的违规消费贷款档案拿过来,三人开始翻阅,这些消费贷款大部分以住房装修的名义出现,也有以购豪车的名义出现,还有更出格的,以购买一只盘子为名借出1000多万款项,文湘凝看到后惊叹不已:“这是什么年代的盘子?居然价值1千多万。” 高远说可能就是一个很平常的盘子,不信可以问一下陈飞。陈飞来到,高远把检查发现的问题向他和盘托出,陈飞本来还腰板挺直,一幅遵纪守法的样子,一听高远说完,腰马上就弯了下来,脸上全是讨好的笑:“领导,您真是太厉害了,我认错,您放过我们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做这类业务了。” 高远问那个盘子的事,陈飞说那就是一个普通的盘子,最多花几十块钱就可以买到,高远冷嘲热讽道:“陈总,您也太胆大了,您应该知道以消费贷名义发放住房贷款属于严重违规,以前我们也处理过这类事情,您知道怎么处理的吧?” 陈飞连忙说知道,去年临海市有两个行长都是因为这类问题被免了职,可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业务做不上去,就会被单位打发走人,今天是老总,明天说不定就失业。高远问他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没有,陈飞说就这些问题了,如果再有问题,他宁愿主动辞职。 高远从先前陈飞提供的住房贷款清单里随机抽了一笔,登陆房地产信息系统查询,居然没发现购房记录,他先是吃了一惊,想不通为什么贷了款签了购房合同居然在国土局的系统里没有得到反映,可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一定是一笔假按揭,也就是说借款人是以房贷的名义骗取贷款,事实上贷款未用于买房,而是挪作他用了。 高远沉下脸来:“陈总,你看这笔贷款,典型的假按揭,你怎么解释?”陈飞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领导,请你原谅我,不是我存心隐瞒,而是上级有交待,我不得不听。”高远领会道:“上级一定就是你们钱行长了,你把他叫过来。” 钱进过来,高远当面指出了他们存在的严重违规,钱进好歹也是四通银行行长,但面对着高远这么一位科长都不是的小干部,他马上变得卑躬屈膝起来,嘴里恭敬道:“领导,你代表了监管局的最高水平,我算是服了你了。” 高远奚落道:“钱行长,你们费尽心思隐藏违规行为,难道是为了考验我们的监管水平?如果每家银行都像你们这样,我们的监管工作会增添多少负担?我国的房贷业务会面临多大的风险?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钱进满面尴尬,低头看了一下时间:“领导,该吃饭了,饭桌上聊。”高远说不去,钱进硬是把他拉了去。钱进在席间不停地劝酒,高远无奈只好喝了几杯,余倩表现得格外活跃,和钱进相谈甚欢,总是抢着为钱进倒酒,文湘凝也一幅取悦于钱进的样子,一口一个钱行长,唯有高远显得格格不入,他实在看不惯余倩两人,作为监管局干部,居然如此取悦被监管者。 钱进喝了很多酒,醉意上来了,开始口吐真言:“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家立刻来了兴致。钱进压低声音说:“你们这次检查,我猜一定是你们随局长亲自安排的,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猜测吗?”高远等人摇头,钱进悄声说:“他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他这是以公务名义干私活,你们都被他利用了。” 高远等人大惊,钱进继续说道:“你们随局长设立了一家名为金联的公司,主要做一些网络支付业务,但是经营情况不好,总是亏损,他不甘心,见房地产市场转好,便打起了炒房的主意。他和太太买了两套别墅,价值接近5000万,在我这里贷的款,属于合法的贷款。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那两个别墅很有升值潜力,位于未来规划的中心区内,附近还有地铁口。” 钱进又喝了一杯酒:“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中心区规划取消了,地铁改道了,那两个别墅交通不便,马上发生贬值,他见势不妙,便要把别墅退掉,可是谈何容易,购房款已经给了开发商,开发商又正好资金紧张,刚发生一笔十亿元的支出,于是拒绝给他退房,除非他能帮助他们从银行取得一大笔贷款。” 钱进见大家听得认真,讲得愈发起劲:“你们随局长便给我打我电话,让我给开发商贷发放贷款,我让人调查了一下,发现那家开发商成立不久,在临海能不能立足都不好说,便以总行不批准为由拒绝了你们随局长的要求,没想到,头一天拒绝,第二天你们就查上门来了,这不明摆着的吗?他分明是想找出我们行的问题然后再逼我们向开发商放款嘛。” 余倩马上起身:“钱行长,我们随局长怎么可能以权谋私,您一定是多虑了,我困了,先上去休息了。”文湘凝也慌忙起身,跟他一起出去,高远却一心想听随我为的劣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远,我告诉你,你们随局长可真是贪得无厌,而且做什么都不择手段,跟着这样的领导,不会有什么前途,他将来一定会出事。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我实在是气不过才说这么多,那么多银行违规,他只查我们,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我心里不平,只能一吐为快,谢谢你听我说完,你把我们违规的事报上去吧,我不会怪你,你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高远陷入了矛盾,他本以为这是为了规范房地产贷款业务才进行的检查,没想到却是随我为的自私之举,自己无意间居然成了他的打手。高远不知道,检查结果到底应该报给随我为,还是不报。 他忽然后悔当这个组长了。 第6章 幸灾乐祸 高远思考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如实汇报四通银行违规放贷的事,毕竟他们违背了法律法规,如果隐瞒不报,那是自己的失职,至于随我为是否利用检查结果为个人服务,那不应该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高远回到会议室,说再查一下午就可以结束,能发现的问题应该已经发现,余倩笑望着他,好像看着一个即将遭罪的犯人,高远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便问他有何看法,余倩悠哉游哉道:“下午不能查了。”高远问为什么,余倩说木处已经打来电话,让大家马上退场回单位。 高远三人回到单位,木深秀让高远跟她出去,带他来到僻静处:“你真不会保护自己。”高远问怎么了,木深秀忧虑道:“随我为给我打电话,说你不是去查四通银行,你是去查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远马上知道有人向随我为告了密,他想起余倩笑眯眯的样子,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他,可是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干部,根本就和随我为搭不上话,这中间一定要有人传话才行,高远估计传话的应该是马兴,马兴在随我为面前可谓是个红人。 高远想到这里不禁忿然:“木处,我在四通银行查出了他们假按揭的事,查出了他们以消费贷名义发放住房贷款的事,我如果不是去查他们,我能看出这些问题吗?”木深秀也很纳闷:“那随我为为什么认为你是在查他本人?” 高远回忆道:“中午的时候,四通银行钱进行长请我们下去吃饭,他喝了点酒,说出了一些关于随我为的秘密,估计余倩通过马处传到了随我为耳朵里,当时余倩和文湘凝听了一会就离开了,我多听了一会,结果就被人说成是在查随我为了。” 木深秀问钱进说了什么秘密,高远把随我为试图通过检查强迫四通银行向开发商放贷的事说了一遍,木深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要求检查是为了自己的需要,好在你检查发现了一些大问题,可以向他交差了,你快把问题整理一下,他让我带你上去,可能要向你发脾气,到时候我尽量帮你挡一下。” 高远打印出问题列表,和木深秀来到随我为办公室,随我为见高远进来,眉毛一轩便要发作,木深秀抢先开口了:“随局长,高远查出了四通银行的一些大问题,他确实是去认真检查四通银行的,您看,这是问题列表。” 随我为接过表格,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问题是很有分量,可是高远,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你听钱进讲了那么多,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很相信他是吗?你没看到余倩都走了吗?你还坐在那里听什么?” 高远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看来余倩确实告了他的密,余倩是铁了心和他作对,他连忙解释道:“随局长,我怎么可能相信钱进?他喝多了酒,信口雌黄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事,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余倩和文湘凝都走了,我没有跟着走,是因为我要告诉他几句话。” 随我为问他要告诉钱进什么,高远正色道:“我告诉他说,随局长是临海监管局所有员工最为崇敬的领导,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诋毁随局长的言论,诋毁随局长,就是诋毁临海监管局,就是诋毁监管局的每一个员工,我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信口开河,否则我一定会将他的话转告随局长,结果他听了大为惶恐,急忙辩解说自己喝多了,说的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我这才放过了他。” 随我为怀疑地打量他一会儿,忽然大笑起来:“高远,还是你多了个心眼,知道在外人面前捍卫自己人的名誉,不然我岂不成了反面人物?好,临海监管局就需要你这样有觉悟的干部,难怪章司长都那么喜欢你,你确实比余倩和文湘凝考虑得周到,他们只知道拍屁股走人,都不知道怎么处理问题。” 木深秀舒了一口气:“随局长,高远确实是一位好同志,他一听说是您安排的检查,就全力以赴投入其中,这不,他发现了很多重大问题,您看怎么处理?”随我为点头道:“高远的工作值得肯定,具体怎么处理我再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 高远终于逃过一劫,不管随我为信不信他的话,他总算堵住了他的口,正暗自庆幸,忽然看到谭小蕙迎面走来,高远刚想和她打招呼,谭小蕙却一拧身,折回到了她的办公室。木深秀见状大为不解:“高远,你和她闹别扭了?” 高远说没有,可能她回去有事,木深秀说看起来她好像是在生他的气,估计是他“延迟”和她结婚气到了她。木深秀不知道,高远说是延迟结婚,实际上是和谭小蕙分了手,高远也不好解释,只有说道:“可能是您说的原因,回头我再问她。” 高远心里烦闷,愁眉苦脸回到办公室,余倩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以为他遭到了随我为的狂批,高远也懒得理他,只是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小心谨防就是。 木深秀有事出了办公室,余倩顿时活跃起来:“高远,我真为你感到可惜。”高远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余倩故意压低声音,但文湘凝和全少还是听到了:“我听说,谭小蕙就要和随局长的二公子结婚了。” 高远心头一震:“你从哪里听说的?” “马处告诉我的,据说周末就要举办婚礼。”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高远满面惊慌,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余倩终于达到了目的,他就是要看高远崩溃:“马处的话,不可能有假,据说谭小蕙只和随我为家二公子见了一面,就被他家二公子迷住了,据说那个二公子生得是玉树临风,是典型的少女杀手,唉,可惜你没抓住机会,你要是早和谭小蕙结了婚,哪里能轮得到他啊!”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高远嘴唇在颤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来回疾步走了几趟,终于下定决心:“我这就去问个明白。” 望着高远匆匆而出,余倩感到一种莫名的高兴,此时此刻,他充满期待,期待高远与谭小蕙大闹一番,期待全局的人都来看热闹,期待高远最终会受到随我为的残酷打击,毕竟,他说的没错,谭小蕙真的是要嫁人了,要嫁给随我为的二公子了,随我为一定会护着她,高远现在去找她,无疑是往钉子上碰。 “哈哈。”余倩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起来。 第7章 回天无力 高远出了办公室,径直上了十楼,一头闯进局办公室,走到谭小蕙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拉着她往外走去。谭小蕙似乎想挣脱,可是见同事们都在看着他们,她便顺从高远,跟着他来到了安全出口处。 四周无人,谭小蕙一声不吭站着,看也不高远。高远问道:“你要嫁给随我为家二公子?”谭小蕙无语,良久,终于反问:“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高远扳着她的肩膀,使劲前后摇晃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谭小蕙推开他的双手:“是,我是要嫁给他。” 高远虽然已经知道,听了她说的还是惊呆了:“蕙儿,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这就是真的,我没必要欺骗你,等到周末,我就要和他结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谭小蕙面无表情地说。 高远一脚踢在楼梯的扶手上,踢得脚疼痛不已:“蕙儿,这是为什么?如果我有错,你可以离开我,可是,就算你离开了我,你也不能嫁给随我为家的人,你知道的,随我为是一个阴险狡诈之徒,你和他们走到一起,只能毁掉自己的清誉。” 谭小蕙冷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就要回去,高远一把抓住她:“蕙儿,你要对得起自己,你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嫁了,你那是作贱自己,是残害自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对不起你爸你妈对你的关心与爱护,蕙儿,求求你,千万不要嫁给他,好不好?”高远说到这里,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谭小蕙背对着他:“多谢你的好意,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我嫁给他,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我认为最理想的选择,爸妈也已同意我的选择,而且会赶来参加我的婚礼,请你不要再为我们操心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让我回去。” 谭小蕙说完就走,高远怎能轻易放开她:“蕙儿,你再听我一句话。” “你说。” “离周末还有三天时间,你还有三天时间考虑,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慎重对待自己的决定,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蕙儿,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着你,我发誓,如果你是因为我有错才决定离开我,我一定会改正,我再也不会伤你的心,再也不会令你痛苦,令你失望。” 高远说完,充满期待望着谭小蕙,他希望谭小蕙能听进去他的话,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谭小蕙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的。”然后便一阵风似地离开了,高远站在那里,觉得思想都已经被她带走,现在的他,只剩下一片空虚,一片迷茫。 高远回到办公室,看到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余倩简直眉飞色舞了:“怎样?找到她了吧?我说的没错吧?”高远心里烦躁,忍不住斥了一声:“不要吵了,烦死人!”余倩笑道:“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提前告诉你,她结了婚你都未必知道。”高远见他乐得简直像遇见了天大的喜事,不禁大为光火:“关你屁事!”余倩这才老实下来做他的事去了。 木深秀回来了,一坐下便叫高远,高远居然没听见,全少在旁边捅了他一指头,他吃惊道:“什么事?”全少说木处叫他,高远便问木深秀有什么事,木深秀说随局长给她说了,四通银行的检查已经达到目的,对方已经承认错误,并表示以后再不从事违规业务,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随局长决定对四通银行宽大处理,现在就可以出具执法检查意见书了。 高远问怎么个宽大法,木深秀说马兴和自己一起上去的,随局长已经交待马兴如何处理,现在只需高远把检查发现的问题发给马兴就可以了。高远知道这件事情又要被“和谐”了,估计随我为已经利用检查结果迫使钱进向那个开发商放了贷,随我为购置的别墅应该已经成功退掉。 想到随我为因为自己不小心喷了一口痰到他脸上就想把自己从录取名单中去掉,想到随我为想方设法拆散自己和谭小蕙,想到谭小蕙马上就要成为随我为家的人,高远脑袋一热:“随我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法律法规是干什么的?” 木深秀急忙制止他:“高远,不要乱说。”高远说自己没乱说,如果政府官员都像他那样为所欲为,人民还有什么活路,国家还有什么指望。木深秀让别的人出去,把办公室门关上:“高远,你今天怎么了?我曾经对你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随我为放过了四通银行,我们根本就无能为力,不过这是他的又一项罪证,我们记着便是,你何必如此沉不住气呢?” 高远忍不住落泪了:“木处,谭小蕙和我分手了,这个周末,她就要嫁给随我为家的二公子了。”木深秀吃惊道:“怎么会这样,你和她不是差一点就结婚了吗?她怎么一下子就投入了他们的怀抱?” “我不知道,或许是我犯了错,蕙儿伤心之下就答应了随家的求婚,或许是随我为使了什么阴谋,让蕙儿对我有了意见。” “你要问一下谭小蕙,看是什么原因。” “她根本就不告诉我,她已决心要嫁入随家了。” 木深秀叹了一口气:“高远,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有**,你要学会适应,学会接受现实,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只是太可怜谭小蕙这个小丫头了。” 高远听她似乎有话忍着不说,便问她为什么这么说,木深秀悄声道:“我见过随我为家二公子,他是个典型的痴呆症患者!” “木处,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随我为很少让人去他们家,我们单位估计无人知道他家二公子的情况,我也是偶然一个机会去了他家,正好碰到他家二公子病情发作,在那里傻哭个不停,忽然又当众脱掉了裤子。” “不行,我要告诉蕙儿!”高远说完便出了办公室。 第8章 痛不欲生 高远十万火急来到局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盯着他,大家都知道,谭小蕙很快就要成为随我为家的媳妇了,高远却不识时务地一会来找她一次,实在是令他们找不着北。 谭小蕙看到高远心急火燎的样子,知道无法拒绝,便跟着他出去,两人来到安静处,谭小蕙看也不看他:“你怎么又来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知道吗?” “蕙儿,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推进火坑,你知道吗?随我为家二公子是个痴呆症患者,据可靠消息,他发作起来甚至会当众脱裤子,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你嫁给他。” 谭小蕙吃惊地望着他:“你再说一遍?!”高远以为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便又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局有人亲眼看到过,她一定不会骗我,蕙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拒绝他们吧,现在还来得及。” 谭小蕙忽然面露愤怒:“高远,你说够没有?”高远从没见过她对自己发怒,一时间怔在那里。谭小蕙一字一句道:“随我为家二公子一点也不痴呆,你别以为骗得过我,你要是不信,周末,燃金大酒店,婚礼上见。” 高远愣了愣,对木深秀的话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是马上告诉自己:“以木处的人格,怎么可能对你撒谎?”他信誓旦旦告诉谭小蕙:“蕙儿,随我为家二公子一定是个痴呆,我的话如果是假的,今天我就不得好死。” 谭小蕙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好像在看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终于,她笑了起来,笑里充满失望,充满火气:“高远,没想到你撒起谎来比真的还要真,你真是天才,骗人的天才!不过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那就周末来参加我的婚礼,你敢让事实戳穿你的谎言吗?” “蕙儿,等到你结婚,一切就晚了,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高远焦灼万分,忽然取出指甲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阵乱划,一道道血印马上深刻在胳膊上,鲜血无声地滴落在地上,高远任由血往下滴,眼神充满央求望着谭小蕙,忽然眼里已经被泪水充满。 谭小蕙眉头一蹙,一幅于心不忍的样子,但马上她就恢复平静:“高远,你不要再做作了,你再怎么做作,也不可能把假的变成真的,也不可能让我相信你。” 谭小蕙拧身而去,高远绝望地站在那里,任由泪水与鲜血静静地滑落,他在心里狂喊:“蕙儿,蕙儿……”他知道,从此,他与谭小蕙已经再也无法复合了。 高远回到办公室,他已经把泪水擦干,已经把袖子拉上,没有人看得到他的痛哭,他的鲜血。他向木深秀请假,说老家来了人,要接待一下,木深秀答应了,高远强打精神走出临海监管局,走回燃金大酒店,屋子里,还有两瓶白酒,他本来打算请刘叔喝的,现在,他一个人喝了起来,他要借酒消愁,他要长醉不醒,他已经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除了躲避,再也没有别的方法。 颜佳来了电话,说要到他房里一趟,高远拒绝了,他说只想一个人好好地呆一会儿,颜佳却仍然过来敲门,高远只好给她开了,颜佳进来,看到高远醉醺醺的样子,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远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佳佳,你不知道,蕙儿、蕙儿她就要嫁人了,这个周末,就在燃金大酒店,她要举办她的婚礼!”高远痛不欲生。 “哦?这可是真的?我只记得有一个叫谭小蕙的要和随我为家的二公子在这里举办婚礼,我以为只是凑巧那个女的和蕙儿重了名,我真没想到就是蕙儿要嫁给他,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你和蕙儿不都很讨厌随我为吗?为什么突然之间蕙儿就改变初衷了?” 高远咕咚咚喝了几大口酒:“佳佳,都是我不好,一定是她知道了我的无耻,她这是要报复我,要让我的心忍受刀割般的痛苦,她已经丧失了理智,她不知道她那是作贱自己,毁灭自己。” “她在哪里?我一定要劝说一下她!”颜佳急不可耐。 “没有用了,任谁也劝不回她的心了。”高远面如土灰,一下子从沙发上瘫到了地板上。 狂呕,一阵像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的狂呕,然后便沉沉睡去。颜佳耐心地把地面打扫干净,把他身上的秽物除去,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盖上毯子,耐心地等着他醒来。 终于,高远醒来,颜佳满面关切:“现在感觉好受些了吧?”高远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佳佳,蕙儿已经离开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做的一切都已毫无意义,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行尸走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便一头磕在墙上,磕出一个大包。 高远还要磕,颜佳死死扯住他:“远哥哥,不错,蕙儿已经离开了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佳佳,你放开我。”高远不为所动,用力要挣脱颜佳,颜佳有孕在身,怎么也扯不过他,高远又在墙上磕了两下,颜佳慌忙打刘叔的电话,刘叔来到高远房间,一把将他拉住:“高远,你这是干什么?” 常盈盈也来了:“高远,你还在想谭小蕙吧?”高远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又有什么用?她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真无能,我真的不想活了啊。” 刘叔开解道:“高远,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我想提醒你,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风雨过后,一定会有美丽的彩虹,请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去,未来你一定会有属于你的天地,属于你的幸福。” “幸福?我还会有幸福?”高远忽然傻傻地笑了两声,然后又放声大哭起来。 第9章 曲终人散 刘叔本来计划第二天就要回恒春,见高远如此消沉,决定等到下周一再回去,他要等谭小蕙与随我为家二公子结婚以后再走,以免高远到时候过于冲动发生什么意外。 傍晚,刘彩嫣从胡正飞公司回来,得知谭小蕙就要嫁入随家,她的欢喜简直不打一处来,她以为谭小蕙是自己最大的障碍,现在谭小蕙既然即将名花有主,那么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守候在高远身边了,虽然那次联谊活动后,余倩一个劲地给她发短信打电话示好,但是她毕竟把第一次献给了高远,她还是希望与高远重归于好。 刘彩嫣忽然大变样了,每天一回来就来到高远房间,为高远洗衣服,给高远倒茶上饭,给高远挑选好的电视节目逗他开心,高远却丝毫不为其所动,每天除了发呆,就是长吁短叹。刘彩嫣身上的香气依然那么迷人,可是高远强压住了内心的冲动,他要一人坚守下去,他觉得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和谭小蕙那段最美好的情感。 酒是少不了的,有刘叔陪伴,每天早中晚都要喝上一顿,刘叔知道,与其强行压制内心的痛苦,不如让痛苦彻底地发泄出来,他看着高远一次次喝醉,一次次为了谭小蕙涕泗滂沱,深感高远重情重义,心里隐隐希望高远能够和刘彩嫣重归于好,这也是他留下来的一大原因。 好心终有好报,刘叔酒喝得多了,生蚝吃得多了,忽然这天晚上感觉来了精神,一种令人兴奋的热流在他体内激荡,他重新焕发了青春,是夜,他终于与常盈盈完成周公之礼,他激动地体验着常盈盈的丰滑与紧致,享受着久违的征服的快感,他彻底陷入在常盈盈的温软里,一颗饱经风霜的心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慰籍,常盈盈以全部的身心包容了他,他终于将常盈盈当成了终极的归依。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周六到来了,谭小蕙定在晚上举办婚礼,是时候了,高远强打精神,来到婚礼大厅外面,光洁的大理石墙壁上,一个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谭小蕙和一位男生的婚纱照,照片里,谭小蕙神情烟雨般迷离,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哀婉,照片中的男生高大英俊,一幅喜气洋洋的样子。 高远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他双目有神,神情机敏,居然毫无痴呆的样子,他在谭小蕙旁边摆出种种造型,有以手轻挽谭小蕙腰肢的,有半跪在地上向谭小蕙献花的,有拉起谭小蕙的小手亲吻的,甚至有一张照片,竟然是和谭小蕙相拥在一起的。 高远只感到脑袋眩晕,喉咙里似乎被什么硬物塞住了一样,他来到卫生间,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面色一片萧瑟,嘴唇瑟瑟颤抖,漱了一下口,又来到大厅外。他望着大屏幕,忽然走向前去,伸手轻抚着谭小蕙的脸庞,嘴里喃喃地呼唤着蕙儿,蕙儿。 人们陆续到来,一个个投之以惊诧的目光。这时,颜佳来了,胡正飞和随我为相交匪浅,随我为特邀他们作为嘉宾。颜佳看到高远在那里发癫一般呓语,急忙走上前去:“远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我的蕙儿,我要把蕙儿带回家,我不能看着她受到任何男人的亲近,受到任何男人的侮辱。”高远有气无力地说着,险些一下子倒在地上。 “远哥哥,你怎么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你不能站在这里,等一会谭小蕙就要过来了。”颜佳着急地劝解。 “我就是要等她过来,她是我的蕙儿,除了我,她不能属于任何人。”高远说到这里潸然泪下,仿佛他已明白自己只能说说而已,他已经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高老弟,听大哥一句话,临海有的是好女孩,我公司就有很多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到时候大哥一定会让你随便挑,挑到你们满意为止。”胡正飞也开始开导他。 “不,任何女孩子,也比不上我的蕙儿,这世上,我只喜欢蕙儿一个人,我不会让任何人给我介绍对象,除了蕙儿,我谁也不见,谁也不娶。”高远泪眼模糊,颜佳取出纸巾为他拭去泪水:“远哥哥,听我的,我们进去说。” 胡正飞扶着高远走进大厅,上百张宴席已经摆好,大部分宾客已经落座,舞台上布置得一团喜气,耳边萦绕着欢快的音乐,高远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局外人,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残忍地抛弃,他置身于人群中,只感到无限落寞,无限孤独。 司仪在说什么,高远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他也懒得去听。忽然一句话使他神经为之一痛:“有请新娘新郎入场。” 掌声四起,欢呼一片,高远无力地抬起头,谭小蕙一身白纱,宛如圣女,身边那个男生与大屏幕上一模一样,正牵着谭小蕙的手,随着谭小蕙沉重迟滞的脚步,缓缓而来,谭小蕙满面凝重,仿佛走向的不是舞台,而是祭坛,一个巨大的祭坛,仿佛她本人,就是用来献祭的生灵。 高远想站起来,想大声呼唤谭小蕙的名字,可是他被一种无形的压力阻止了,他忽然自形惭秽起来,他能给谭小蕙什么?他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他什么都没有,他有资格拥有谭小蕙吗? 谭小蕙在掌声与喷彩中走向舞台,和那男生并肩站在一起。司仪开始问那男生:“你是真心喜爱谭小蕙吗?” “我喜爱,一百个喜爱,一千个喜爱,一万个喜爱。” “你愿意娶谭小蕙为妻吗?” “我愿意!能够娶谭小蕙为妻,那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愿意对待谭小蕙一生一世钟爱永不离分吗?” “我愿意,就是三生三世,我都愿意。” 台下,掌声雷动,高远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他看着那位男生,听着他流畅的回答,感觉他分明就是一个正常人,不,他比正常人要出色得多,至少他的情商远在很多人之上,他,绝对不是一个痴呆症患者。 高远不知是失望,还是欣慰,失望,是因为那男生不是他内心里一直希望的痴呆症患者,他本来想借此最后挽留一下谭小蕙,可是现在,他退缩了。欣慰的是那男生看似很喜欢谭小蕙,或许他和随我为是两种人,他不会像他爸爸那样为非作歹,他会很忠诚地对待谭小蕙,如果是这样,高远勉强还可以忍受。 司仪转向谭小蕙:“你愿意嫁给随万有吗?” 谭小蕙迟疑片刻:“我愿意。” “不行,声音太低,大家听到没有?” “没听到!”台下起哄。 “谭小蕙,你要再说一遍,大声点。” 谭小蕙张了张口,声音大了一些:“我愿意!” 就在此时,谭小蕙泪如雨下。 高远再也忍耐不住,飞快地跑到台上,一把把谭小蕙拉进自己的怀里:“蕙儿,跟我走吧。” “你是谁?”随万有眼睛一瞪,马上抓住了高远的衣服领子。 “高远,你来瞎闹什么?快,快把他拉开!”随我为歇斯底里大叫。 几个嘉宾冲上来,要把高远拉开,高远紧抓着谭小蕙不放:“蕙儿,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不想嫁给他,是吗?你说,你快说啊!” 谭小蕙唇边泛起一丝惨笑:“高远,你错了,我喜欢的是他,不是你!” “不,你说的都是假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真的,为什么你会流泪?” “我激动,我幸福,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谭小蕙嘴里绷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明白了吗?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你还不给我滚开?滚得越远越好!” “好,我滚,我这就滚!”高远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向厅外挪去。 高远没看到,舞台上,谭小蕙忽然倒了下去,随万有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 第10章 新气象 颜佳和胡正飞追上高远,把他送回房间,他二话不说,倒在床上蒙着头,他的心在滴血,他已欲哭无泪,欲泣无声。 今晚,谭小蕙已经成为别人的新娘。 随万有,这个高大英俊、情商极高的男生,一定会使出所有的手段,今晚,谭小蕙一定逃不过他的占有。 谭小蕙将会是什么心情?激动?兴奋?幸福?还是后悔?悲伤?绝望? 高远不敢去想,可是,他又忍不住去想。 他的心在忍受着刀割般的痛苦,他已彻底失去谭小蕙,他好像掉了心头肉,好像失去了灵魂,他已经只剩下一个近乎干涸的躯壳。 “高远,你不要再为谭小蕙痛苦了,你不知道,你离转身开的时候,她笑得有多么欢心,我看得出来,她已经把你当成了绊脚石,她唯恐你捣乱下去影响婚礼的进行。”颜佳鄙夷不屑地抨击着谭小蕙。 “不,我不相信,我知道,蕙儿她不愿离开我,她离开我,只是因为我犯过错,只是因为一时负气,只是为了看到我后悔,只是希望我悔过。”高远不敢接受颜佳的说法。 “高老弟,佳儿说的都是实话,我也看到了,她和随万有在台上大秀恩爱,在你出去的时候,她还和随万有当众亲吻了一下,老弟,谭小蕙既然对你如此无情无义,你又何必为她撕心裂肺?你一定要尽快清醒过来,不要再沉浸在过去里了。”胡正飞极力为颜佳佐证。 “蕙儿、蕙儿她不会是这种人,不会的!”高远大喊着,可是,他的底气明显不足,好像颜佳和胡正飞的话发生了作用,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对谭小蕙的看法。 终于,颜佳和胡正飞离开,高远独守空房,夜,是如此的漫长,每一秒钟,都仿佛过了一亿年。蕙儿、蕙儿她此刻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已经到了床上?她是不是正在接受随万有的爱抚?高远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捶得手骨疼痛欲裂,然而,他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他无助,他悲痛欲绝,他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他只能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刘叔和常盈盈、刘彩嫣过来了,刘叔劝高远冷静,他明天就要回恒春了,常盈盈、刘彩嫣和他一起回去,他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和胡正飞达成了合作,十亿元已经划到了胡正飞帐上,唯一遗憾的是随我为买了他公司开发的别墅,两栋五千多万元,可是又给退回来了,不过他总算从四通银行获得了贷款,资金还不至于太紧。 高远这才知道原来随我为退的那两栋别墅是刘叔他们开发的,他提醒刘叔:“开始你没答应随我为的退房要求,后来又是有条件答应,我就害怕将来你又需要贷款的时候,随我为说不定会设法阻挠,他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一定要小心谨防。” 刘叔见他万般痛苦之中还惦记着自己的公司,不禁大为感谢。高远又提醒他要小心胡正飞把他的借款挪用于别的方面,万一出了问题就麻烦了,刘叔说不必担心,安平信托公司已经要求胡正飞为借款设立了足额的抵押担保,这十亿元投资万无一失。 第二天,高远送三人离开,刘叔说已经确定要进行业务转型,以后要主攻房地产开发,这次回去他会决定是否让刘彩嫣辞去第一监狱的工作,他已经在考虑是否让刘彩嫣转赴临海分公司先熟悉一下房地产开发业务,时机一旦成熟,临海分公司可能就要交由她管理了,希望高远能多关心一下刘彩嫣,免得她吃什么大亏。 高远欢迎刘彩嫣尽快归来,说自己一定会尽力帮助她出谋划策,刘彩嫣激动之下突然扑到高远怀里,拥了他良久方才放开,高远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任她拥着自己,刘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以为高远失去谭小蕙,从此刘彩嫣便有了希望。 刘叔三人走了,高远好不容易熬过周末,等到了周一,他急匆匆来到单位,他急着要看到谭小蕙,看她到底是痛苦,还是幸福。可是来到十楼,局办张主任告诉他,谭小蕙已经陪随局长的儿子度蜜月去了,去的是巴厘岛。 高远忽然有些怨气,他感觉谭小蕙真的喜欢上了随万有,感觉自己真的是被谭小蕙从内心里抛弃了。想到这里他的痛苦有所缓解,他的犟劲上来了:“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 高远回到自己办公室,大家都同情地望着他,高远故作轻松一笑:“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高远,你、没问题吧?”木深秀将信将疑地问。 “没问题,真的没问题。”高远一幅超然的姿态。木深秀点了点头:“好,高远,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给你联系。” “木处,谢谢您,过一段时间再说,好吗?”高远还没有完全摆脱曾经的情网,他还有些不舍。 从此,高远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每次检查,都是他担任组长,所到之处一切问题无可藏匿,所有人无不对他敬畏有加。而且高远善于总结,发表了一篇又一篇有深度的调研,经常在办公系统里看到他的调研被总行、国办或者中办采用,全局的人都把他视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照这种势头下去,他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忽然有一日,一个电话打来:”高远,你现在在哪里?“ 来电的,是李可依,已经小别半年多的李可依,名副其实白富美的李可依,心目中的女神李可依,曾经差一点被他拥有但因为他的香艳日记被气得一走了之无法挽留的李可依,舅妈去年介绍给他的李可依。 高远心里一阵激动:“可依,我已经毕业了,我在临海市,在临海监管局上班。” “你已经毕业了啊,我还想到恒春大学找你呢。” “哦?可依,你想来找我?” “是的哦。”李可依似乎无限神往地说。 “为什么?” “见了面再说。” 第11章 送上身体 李可依为什么要来临海?出差?专程来看他?想和他再续前缘?抑或是她就要成家了,临嫁前再来和他见上最后一面?高远困惑不已。 李可依到了,高远接她来到燃金大酒店,来到自己隔壁的房间,他已经以自己名义开了那个房,他已经领到了几个月的工资,已经付得起房费,李可依远道而来,他不能让破费。 “高远,你又瘦了。”李可依毫不掩饰她的怜惜。 “可依,你还是以前的样子。”高远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好。 “高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李可依凝视着高远,仿佛凝视着即将失去的挚爱。 “可依,你为什么这么说?”高远大为不解。 李可依惨淡一笑:“高远,你会明白的。” “可依,你怎么会卖关子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想到来临海?” “我会告诉你的。” “你说过,见了面就告诉我。” “我怕你听了也不信。” “可依,你的话,我一百个相信,一千个相信,一万个相信。”高远说完,忽然发现在谭小蕙的婚礼上,随万有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自己居然深刻在了脑海里,居然在此时用了出来,想到谭小蕙已经成为随万有的人,高远忍不住一阵伤心,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高远,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可依,快告诉我,你为什么来临海。” “好吧,我告诉你,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李可依望着高远,宛如望着自己的另一半。 “什么礼物?”高远新奇地望着她,他实在想不到,她千里迢迢,居然只是为了给他送一个礼物,什么礼物会这么贵重?他有资格接受吗? “我先去洗个澡,等一会儿,我就会告诉你。”李可依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高远看着她走进卫生间,揣测着她的来意,只等着她出来说个清楚。 李可依出来了,穿着一身丝滑的粉红色睡衣,整个人平添了几多华丽,高远的目光早已被她吸引过去,他隐隐约约感到,李可依一定有什么大的计划。 “高远,你去洗个澡,好吗?”李可依忽然低下了头,手捏-弄着衣摆。 “为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等你洗完澡,我就告诉你。”李可依仿佛下定了决心。 “好,我这就去洗澡。”高远来到卫生间,匆匆忙忙淋浴一下,便穿戴得整整齐齐地走了出来。上次,就是他的香艳日记气走了李可依,这次,他一定要给李可依留下一个正人君子的印象。 “可依,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李可依犹豫一下:“高远,你喜欢我吗?” 高远也犹豫了一下,他想起了谭小蕙,他不忍这就从心里背叛她,可是,想到谭小蕙已经嫁给了随万有,想到她坚决与自己分离的态度,他心里来了气,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少时的偶像,女神一般的李可依。 “可依,我喜欢你。” “真的吗?” “真的,我就怕我配不上你,你知道,我和好多女孩有过亲密,可是你,追求的是完美,是彻底的完美。”高远把上次李可依拒绝他的理由说了出来。 “高远,往事不必再提,现在,只要你喜欢我,我就、我就是你的。”李可依说完,一头扑到了高远的怀里。 高远嗅着她发丝的幽香,感受着她浑身兴奋的颤动,心里大为惊讶:“可依,你要好好想一下,你是不是一时冲动?以后你说不定会后悔的。” “不,我不后悔,高远,我这次来,就是要把我送给你,我别无所求,我只求你要了我,我不需要你和我成家,也不需要你对我负什么责任,我只需要把自己彻底地献给你,仅此而已。”李可依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高远心里一阵激动:“可依,怎么会这样?” “高远,不要问什么原因,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就足矣。”李可依突然抬起头,在高远脸上一阵急切的香吻,高远本能地向闪避,可是他的头被李可依抱住了,李可依硬是把他的嘴对到了她的嘴上。 高远自从失去了谭小蕙,已经压抑很久,体内的饥渴一下子被李可依激发了起来,他忍不住和李可依开始了口与口的交流,渐渐变成了舌与舌的缠绵。 昔日自己只可仰望的李可依,如今就在自己的怀抱里,而且正在和他全身心地亲热,高远想到这里激情愈发炙热,他的手已经忍不住活动起来,活动在李可依的每一个敏感地带,活动得李可依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令人销魂的呻-吟。 高远拉起李可依的手,将她引领到了自己的欲望之源。他掌握着她的手,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动着,他竭尽全力,使李可依感受着他的生硬,热烈,强大,健壮,以及难以压制的渴望。 李可依难以自持,最后一动不动软倒在高远身上。高远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托起李可依,一步一步走向了大床。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谭小蕙的身影,他忽然有一种报复的欲望:“既然你能嫁给别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别人接触?!” 高远把李可依轻轻地放在床上,他面色沉重,一点一点褪去自己的衣裳,终于,他已经无所可褪,他上了床,李可依望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好像她就要完成一个期待已久的任务,完成之后,她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高远伸出手,顺着李可依的体线,在她身上慢慢滑动着,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躁动,终于,他的躁动战胜了思考,他为李可依宽衣解带,李可依那软香温玉般的躯体,终于呈现在他的面前。 “可依,我发誓,我要了你,就会只忠于你一人,我再也不会和别的女生玩暧昧。” “高远,我不需要你做任何承诺,我说过,只要你喜欢我,这就足矣。” “可依,我再也不会做随随便便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乔月儿,想起了和她的第一次,事后,他也说要对她负责任,她很失望,因为她发现,他对她,责任多于喜爱。 高远暗自伤神:“月儿,你还好吗?” “高远,你在想什么?”李可依满面疑惑。 “可依,我爱你!”高远说完,便要启动男女之间那最后的程序。 第12章 合欢 高远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实现突破,原来,与乔月儿一样,只要他稍一用力,李可依便倍感痛楚。 高远这才意识到,李可依,原来也是第一次。李可依,不愧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她工作三四年了,身为银行行长,不知与多少人打过交道,可是,她依然是完璧之身,她追求的果然是完美,不但是对方的完美,而且是自身的完美。 高远不禁感恩万分,李可依,这个完美的女神,居然要把处子之身献给他,而且是千里迢迢赶来送给他,他决不能让她失望。 高远突然一用力,便已完成最终的锲入,李可依痛楚万分,双手紧紧抓住了被单。 “可依,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高远充满兴奋与怜爱地望着她,李可依,这位大学时代便令他只能仰望的美女,这位宛若天仙一般的白富美,如今终于彻底成为他的人了。 高远无比满足,或许,当你得到喜爱的人的时候,你会产生百倍于平常状态的疯狂,高远正是如此,他的大脑兴奋到了空前的程度,他的渴望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他的身体也已达到最大程度的强壮。 尽管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慢慢地领略着,领略着李可依幽长、温柔以及紧致的包裹。终于,李可依的手放开了床单,眉头也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晕般的神色,高远知道她已经适应了自己,他的动作可以放开了。 高远的动作慢慢快了起来,他一边动,一边观察着李可依的反应,唯恐因为自己的粗鲁对她造成伤害。高远发现,李可依并没有不适的表情,相反,伴随着他的加速,她的神色愈发显得痴迷,他知道自己再也无需顾虑什么,便开始了最为狂热的律动。 快速的摩擦,彻底的楔入,无休无止,乐此不疲,唯有如此,高远才能向李可依传递满腔的热爱,才能报答李可依对他的欣赏,对他的无私付出。 李可依何曾经历过如此猛烈的欢爱,她新奇,她激动,她的身体过电一般颤动,她神魂颠倒,几乎忘记人间的一切,她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已经置身仙境。 高远忽然想起了谭小蕙,她居然嫁给了随万有,她居然成了随万有的枕边人,她不顾自己的哀求,残忍地抛弃了他,好在老天有眼,又将李可依赐给了他,他万分珍惜,他要把全部的爱恋悉数奉献给李可依,他要与谭小蕙彻底诀别,在身体上,更是在内心里。 高远的动作愈发狂放,李可依在他的动作下简直成了一叶扁舟,一叶在大海中起伏动荡的扁舟。高远就是那滔天的大浪,一次次将她卷起,将她高抛到天上。 爱情,来得居然会这么猛烈,居然会这么令人投入,令人忘我,令人体会到原来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幸福,这幸福简直就要冲垮身体,简直可以将天地淹没。 高远与李可依已经彻底在身体上、在内心里融入了对方。 终于,高远再也压抑不住兴奋的潮水,李可依,彻底迷失在他奔涌的热潮里。 高远抽身而退,李可依仿佛已经晕了过去,只有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痉挛着,仿佛体内仍然经受着一波又一波潮水的冲击。 良久,李可依睁开双眼,望着高远欢然一笑,笑里,饱含着承宠的幸福,那宠爱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得她仿佛已经承受不起。 “可依,我爱你!”高远发自肺腑地说。 “高远,我也爱你!”李可依也发自肺腑。 “可依,你真是一个完美的女孩,你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我真的好荣幸。”高远平时很讨厌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可是现在,他才发现那只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高远,我也很荣幸,感谢你给我的幸福,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直至人生的尽头。”李可依说到这里,眼神忽然掠过一丝哀伤。 高远发现了李可依的异常:“可依,不要说什么尽头,我们的爱,永存于世,即使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我们的爱,依然鲜花班灿烂、芬芳。” “高远,世界上,没有什么永恒,人生,不过是白驹过隙,宛如流星,所幸我生命中拥有了你,我才有了那一道稍纵即逝的绚烂、辉煌。”李可依的语气,无限依恋,无限缅怀。 “可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高远觉得她一定有什么隐瞒着他。 李可依一慌:“不,我没有什么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呢?” “你的话,使我总觉得你好像随时都会离我而去,而且,是一去不复回,直到永远。”高远终于说出了他的担心。 李可依惊了一下,旋即镇定道:“高远,不管怎样,你知道,我的心,是属于你的,这就足够了。” 高远初步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可依,我不但要拥有你的心,我还要拥有你的人,不是一时,而是永远。” “高远,你难道想和我结婚?”李可依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是的。”高远不容置疑地回答。 李可依神色忽又黯然下来:“高远,谢谢你,只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我不能和你结婚。” “为什么?”高远急切追问。 “高远,你就不要问了,你再问,我也不会说。”李可依面色坚定。 “可依,你已经是我最亲爱的人,你还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高远恳求。 李可依望着他,望了一会,忽然眼睛里便有了泪:“高远,我在世上的日子,已经没有多长了。” “可依,你说什么?你不要瞎说!你才多大年纪?!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要你陪我,陪我走过未来漫漫人生路,我会给你我一生的爱,一生的情。”高远一把捉住李可依的手,好像唯恐她真的离去。 李可依凄然一笑:“高远,我也希望能和你相伴一生,可是,那只是我的奢望,我在这个世上,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我不能嫁给你,那样会拖累了你,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我回去以后,你能彻底忘掉我,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你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可依,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告诉我啊!”高远说到这里,已经是鼻子一酸,泪水便流了下来。 第13章 相爱 李可依望着高远,终于凄楚地说:“高远,我得了不治之症。” “不,可依,你很健康,我看得出来,你不会得什么绝症!”高远不敢接受李可依的话。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我确实得了绝症,我去医院检查了,我得的是癌症,肺癌晚期,医生说我最多只有一年时间了。”李可依无限留恋地望着高远,仿佛望着即将永别的最爱。 “可依,现在有很多庸医,他们一定是看错了,我不相信,我要带你去检查,去最好的医院复查。”高远满面焦急,仿佛生病的不是李可依,而是他自己。 李可依摇了摇头:“高远,我去医院拍了片子,我亲眼看到,我的肺部,已经布满黄豆大的白斑,那就是癌瘤,医生说肺部神经少,所以感不到痛,所以我发现得晚,等我发现时,我已经不可救药了。”李可依说到这里,已经是满面泪水。 “不,可依,你一定能好起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挽救你,我不允许你悲观,你绝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逝,我要把你留住,我要与你结婚生子,白头到老。”高远几乎是在大叫。 李可依感动地望着他:“高远,我的最爱,你真是一个傻孩子,你如果和我结了婚,说不定不到一年我就不在这个人世了,那时你就成了结过婚的人,你再找朋友就困难了,我怎么能看到你出现那种情况,如果真的那样,我就是走了,也会惦记着你,高远,你不会让我在另一个世界也不得安心吧?” “可依,不管怎样,我都要娶了你,我不能拥有了你,又让你无名无分地离去,我要对得起你的厚爱,我要对得起我的良心,不然我在世上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跟你一起去到另一个世界!”高远真的是动了情,为了李可依,他真的宁愿付出一切。 李可依满面幸福:“高远,有你这份心,我就十万个满足了,我在这个世上,就不是白来一次,我已经得到了我渴望得到的,我可以放心地走了,只是请你千万不要让我为难,我不可能答应自己成为你的包袱,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有更大的幸福。” “可依――”高远紧紧地拥抱着李可依,用尽所有的爱惜在她的脸上亲吻着,他吻上她的眉毛,吻上她的眼睛,吻上她的鼻子,吻上她的耳朵,吻上她的嘴唇,他吻遍她的每一根发丝,他以舌身抚慰着她的每一根发丝,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怜爱都释放出来,他要让他的爱意把李可依充满,他要让李可依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他不愿看着李可依满怀遗憾地离开,李可依即使是消逝,也应该消逝在欣慰的微笑里。 “高远,我终于发现,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当初真的看错了你,我后悔去年我不顾一切离开了你,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正如你所说,你和那些女生交往,是在认识我之前,我不应该对此耿耿于怀,好在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我来到了你的身边,我弥补了自己的过错,高远,我此行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我来得太晚了,你能原谅我吗?”李可依满面恳求之色。 “可依,错的不是你,是我,我实在是太花心了,我从来就没有怪罪过你,又哪里来的原谅?” “高远――”李可依突然主动起来,主动地在他的脸上亲吻起来,模仿着高远的动作,吻完高远的脸,又去吻他的身体,吻到他私处旁边时,她停止了动作,他似乎在犹豫,不知道该吻上去,还是应该放弃。 “可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笑话你!”高远觉察了她的心思,便由衷地鼓励她,他觉得,她就要走到人生的尽头,她应该有一次全面的体验,有一次彻底的欢愉。 李可依受到鼓舞,终于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高远一下子石柱一般傲然挺立起来,李可依,这个女神一般的女生,她居然与他发生了如此的亲昵,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为之骄傲,为之颠狂,为之颤栗。 李可依仿佛一个贪吃的孩子,细细地品味着从未品味过的一切,她要用这种方式宣告她对高远的深爱,她要让高远永远记住她,即便她风一般消散,她也要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 高远感受着李可依的深爱,终于忍不住再次与李可依彻底融合在一起,这次,他愈发强壮,愈发火热,愈发激动,愈发尽力。最后,他让李可依体会到了男女之间最大的乐趣,他自己也达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满足。 “高远,你累了,我请你吃饭。”李可依已经彻底忘记了忧虑,她此刻只有高兴,只有甜蜜。 “可依,应该我请你,我已经有工资了,上次你去恒春,我这也舍不得花,那也舍不得花,这次我一定要弥补上。” 这时,李可依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她告诉高远有人请她吃饭,她要带他一起去。高远便跟她去了,到了地方,高远吃了一惊,原来请客的不是别人,正是四通银行行长钱进。 “高领导,你怎么和我们四通银行的大美女李可依在一起?”钱进也很惊讶。高远这才知道李可依原来也是四通银行的,只不过她是在内地,这里是沿海,估计他们一个系统的平时有很多联系。 李可依解释道:“钱行长,高远是我初中同学。”钱进赞叹道:“你这个初中同学真了不得,现在是监管局的领导,上次过来检查我们,把我们查得体无完肤。” 高远笑道:“钱行长,我也是公务在身,确实没办法,说实在的,我其实不想把检查结果整得那么严重,像您这样的实在人实在不多了,那次您请我们喝酒,我真没想到您会说那么多实在话。” “高远,我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可恶的是随我为,我受他胁迫给那个开发商放了款,后来他还是把我给处理了,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被发配到西北工作了,总行的人已经告诉我,到时候接替我做四通银行行长的,就是你的这位美女同学――李可依李行长!” “啊?这可是真的?”李可依一下子陷入了无限惊喜。 第14章 同甘共苦 看到李可依惊喜的样子,钱进仿佛悟到了什么:“李行长,你好像很希望来临海工作,是不是因为高远在这里?”李可依不假思索道:“钱行长,岂止高远在这里,我很多同学都在这里。”轻描淡写便把钱进的猜测化解了。 “原来如此。”钱进举起酒杯:“李行长,欢迎你日后过来主持工作,我先干为敬。”钱进干杯,李可依却滴酒未沾:“钱行长,瞧你说得跟真的似的,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钱进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放心,我的消息绝对可靠,是总行人事上告诉我的,你等着吧,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收到通知了。” “高远查出了什么重大问题?怎么后果这么严重?”李可依感到很好奇。钱进让她问高远,高远便把他们假按揭、以消费贷款名义发放住房贷款的事说了一遍,李可依吃了一惊:“钱行长,你的胆子确实太大了。” 钱进颇不以为然:“不是我胆子大,你去别家银行看看,哪一家不是这么做的?偏偏倒霉的只有我一个人,说穿了还不是随我为公报私仇,这个随我为真不是个东西,李行长,你以后来到临海,一定要和他处好关系,不然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小鞋穿。” “你又提起了随我为,他到底是谁?很难相处是吗?”李可依满面关注之色。 “他是临海监管局局长,是高远单位的大boss,哪个金融机构要是不给他面子,那就惨了,他会用各种法子折磨你,比如断你的业务系统,找岔子处罚你,甚至撤领导的职。我就是一个例子,他买了两套别墅,要退给开发商,开发商缺钱不肯退,他就让我给开发商贷款,我们行的贷款额度都快用完了,我不肯贷,他就让高远带队来查我们,最后查出了一大堆问题,我怕受到处罚,只好给那个开发商贷了款,随我为达到了退房的目的,但他还是觉得我不怎么听话,便把检查结果在全市来了个通报,还抄送了我们总行,还亲自给我们总行行长打电话要求撤换我,不然以我和行长的关系,怎么着也没有人能动得到我。” 钱进喝了一杯闷酒,忽然想起李可依还没喝,便开始劝酒,高远说她不能喝,钱进说以前和她喝过,她的酒量不小,高远想说她患了重症,身体条件不允许,但又怕传出去对她的工作不利,便止住了。李可依倒不怎么在意,慢慢地喝下了那杯白酒,钱进赞叹道:“李行长,你喝白酒的姿势都这么优雅,一看就是一个有品味的人,难怪我们系统内那么多男生喜欢你,现在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吧?” 李可依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高远,钱进马上便明白了:“高远,我们李行长可能看上你了,你可要抓住机会,你不知道,我听说有一个官二代,那可是一个大官的儿子,他为了追李行长,曾经在他们市最高的建筑上连续打了一周的电子广告,据说全市的人都看到了,广告上写的只有五个字:李可依,我爱你。李行长,我没有说谎吧?” 李可依微笑着点了点头,钱进继续说道:“据说那个电子广告一天要收十万元,这是天价,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恐怕早就被那个官二代感动了,我们李行长却不一样,李行长可真是个有追求的人,她居然对那个官二代不理不睬,这件事在我们系统内可是出了名的,高远,李行长这么难追,你是怎么获得她的青睐的?快说给我听听。” 李可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高远却一五一十讲了起来:“我和可依是一个乡的,初中时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班,我不认识她。后来上了大学,我们又在一个城市,但不是一个学校,好在有一个亲戚和可依的妈妈是儿时朋友,亲戚托我给可依带些吃的过去,于是,我认识了可依,我第一眼看到可依,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是梦绕魂牵。” 李可依满面幸福,满面感动,钱进听得瞪大了眼睛:“高远,原来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是不是马上对可依展开了狂轰乱炸式的攻击?然后可依一激动就和你好上了?” 高远笑道:“没有这么简单!那时我还是一个穷学生,我连追求可依的胆量都没有,我对可依只有仰望,可依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后来,我考上了研究生,那个亲戚忽然有一天打电话给我,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我一听,原来是要介绍可依给我,当时我那个激动啊,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钱进羡慕道:“要是换做我,我宁愿三晚上都睡不着觉。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就是有人介绍,也未必见得能成,你又是怎么追的可依呢?” 高远娓娓道:“我和可依见了面,我依然一穷二白,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依送给可依,我能给可依的,只有无尽的爱恋。” 钱进恍然大悟:“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真正的爱情,高远,可依,我要敬你们一杯酒,祝贺你们,愿你们早日走进婚姻的殿堂,到时候别忘了叫我喝喜酒。” 李可依神色一凄,似乎想说些什么,高远抢先道:“钱行长,借你吉言,我一定会尽快把可依娶回家里,我一定会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已经计划好了,我要邀请所有的同事,所有的亲朋好友参加我们的婚礼,我一定要当众向大家宣布:我爱可依,我愿与可依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钱进赞叹道:“高远,难怪你能追到可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看来这句话真的不假,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得偿所愿,白头到老。” 李可依望着高远,千言万语无从开口,高远举杯:“可依,我们敬钱行长一杯,谢谢钱行长的祝福。” 李可依举起酒杯,这次,她不是慢慢品尝,这次,她一饮而尽。 第15章 爆发一笔 酒后,高远带李可依去公园转了转,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高远不无担忧地说:“可依,我真希望你能来临海当行长,但是我又不希望你过来。” 李可依问为什么,高远说希望她过来,是因为希望天天和她在一起,不希望她过来,是因为临海银行业竞争非常激烈,从业人员压力巨大,完不成任务跳楼的都有,自己不希望她身患重病还增加这么大的压力,所以她最好是请假好好治疗一下,能请多久就请多久,而且临海有个随我为,很多人吃过他的亏,就怕她来了也会受到为难。 李可依轻松道:“高远,你不要考虑太多,我什么都不怕,首先,我不需要治疗,很多癌症患者治疗前非常健康,治疗过后却虚弱到了极点,有的甚至头发都花白了,所以我宁愿顺其自然;其次,我不怕什么工作压力,有点事做反而更好,如果总是闲着,难保不胡思乱想,那样对身体反而有害,至于随我为,我不会给他留下什么把柄,因为我的经营理念与钱行长不同,我不会像他那样为了利润违规操作,我认为,创新才应是最重要的利润增长点。” 高远不由得赞赏道:“可依,你真有主见,我被你说服了,我支持你来临海上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上朝夕相伴的夫妻生活了。” 李可依郑重道:“高远,我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可能和你结为夫妻,原因我也给你说过了,医生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我所余的时间不多了,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已婚人士,不然你以后再找对象就难了。再者说了,你愿意陪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你再也不要提结婚的事了,好不好?你要是再提我就不来临海了。” 高远除了答应,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李可依在临海住了几天,高远每个晚上都在她房间里度过,两人恩恩爱爱,缠缠绵绵,俨然一对刚结婚的小夫妻。 李可依要回去了,临行前,她背着高远结了房钱,高远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自己还没挣多少工资,她不肯让自己破费。 送别李可依,高远心里可谓悲喜交集,悲的是李可依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喜的是自己终于和李可依有了结果,虽然不能和她成为夫妻,但总算可以和她双宿双飞了。 高远又想起谭小蕙,她已经度完蜜月回来上班了,每次吃饭时,高远都能在单位食堂看到她,有时难免打个照面,每逢此时高远总忍不住想看一下她的表情,想判断一下她的心情到底如何,可是谭小蕙总是面无表情,而且总是慌慌张张避开他的目光。 高远以为谭小蕙是想彻底与自己划清界限,他心里暗自气愤,甚至想有朝一日带着李可依到单位来一趟,他一定要让谭小蕙看一眼李可依,要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最好的选择,他想象着谭小蕙可能的反应,心里一时间快意无比。 不仅如此,他还盘算着如何能让谭小蕙更加后悔,他估计谭小蕙是冲着随我为家的富贵才嫁过去的,要让谭小蕙后悔,只能是自己拥有更大的富贵,自己要在各方面超越随我为,但是他是公务员,升职是按部就班的事,急也急不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爆发一笔,争取在财富上超越随家。 等有了钱,高远要买一栋豪宅,最好就在随我为家的隔壁,他要天天让谭小蕙看着他风光无限,他还要买一辆豪车,刘彩嫣开的那辆陆虎不错,不过据说还有更好的,比如宾利什么的,一辆要好几百万,对,就买这样的车,比随我为的奔驰好多了。 高远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高远,最近是不是碰上了什么好事?瞧把你高兴的。”余倩端着饭菜坐到他对面。高远说他看错了,自己哪有什么好事,不碰上倒霉的事就谢天谢地了。余倩说他撒谎,听说他和一个银行的美女行长好上了,不知是真是假。 高远吃了一惊,没想到消息泄露得这么快,估计是钱进那个大嘴巴口无遮拦说了出去,他便敷衍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关心别人?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余倩似乎很无奈:“高远,我关心自己是必须的,可是我还需要你的关心。”高远觉得奇怪,问他何出此言,余倩一脸苦闷:“刘彩嫣最近去哪里了?我给她发短信,她回都不回,可能只有你才知道她的行踪,也只有你才能帮上我。” 高远这才知道余倩看上刘彩嫣了,便告诉他说她回恒春了。余倩大失所望:“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高远说她爸爸在临海有分公司,而且她是独生女,将来她爸很可能把这里的公司交她管理,所以她还有回来的可能。 余倩大喜:“高远,好兄弟,我是真的喜欢她,你和她关系好,一定要经常和她联系一下,在她面前多给我说几句好话,就算是我求你了,好吗?” 高远一直鄙夷他的人品,打心眼里不愿帮助他,便推拖道:“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看对了眼不用别人帮都能成,看不对眼再怎么着也不行。” 余倩央求道:“行不行都拜托你在她面前帮我美言几句,高远,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该不会还放在心里吧?” 高远说早就忘记了,只是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刘彩嫣。余倩说自己也说不出个理由,总之是一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当然了,卓婷和林黛丽也不错,可是总觉得还是刘彩嫣更吸引人,现在自己一天见不到她真的是如隔三秋。 高远唯恐他是看上了刘彩嫣家的钱财才这么心急火燎追求她,便话里有话道:“她家有数十亿资产,你要是能找上她,那你就发了。” 余倩连忙表白:“我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她本人,说实在的,挣钱还不容易?我今年已经挣了200万了,我现在不差钱,就差一个真心喜爱的女朋友。” 高远惊讶道:“你怎么挣那么多钱?我们工资不可能那么高吧?” 余倩得意一笑:“就靠那几个工资能干什么?要挣钱,就要有胆量,有路子。” 高远问他什么路子,余倩诡秘地笑了笑,说了两个字:“股票。” 高远心里一阵激动,是啊,近期股市这么火,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炒股呢?余倩能靠炒股爆发,自己也一定能。 高远立刻迫不及待了。 第16章 得助 高远问余倩有多少本钱投入了股市,怎么一下子赚了二百万,余倩说投入四十万,那个股票从四元每股涨到了四十多元,估计涨到一百元都无问题。 高远没想到会有这么容易、这么疯狂的赚钱途径,但想到自己只有区区几千元钱,就是全买成股票,就是涨个十倍以上,最多也就能赚几万元钱,要赚到二百万谈何容易,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余倩问他为什么叹气,高远说自己也想炒股,但没有本钱。余倩笑道:“我也没有本钱,纯属空手套白狼。”高远问他什么意思,他悄声说:“没钱可以贷款啊,哪个银行都有专门针对公务员的信用贷款,额度最高有四十万,你也可以贷。” 高远担心道:“据说公务员不能炒股。”余倩不屑一顾道:“谁说不能炒,我们都是精英,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为什么我们只能拿那点死工资,为什么只允许别人赚大钱,不要管他,你可以问问,除了你,哪个同事没有炒股?随局长也在炒,我有一次去他办公室,正好听见他给证券公司打电话,责问他们系统出了问题,导致他没能买进几十万股股票,结果那个股票涨停了,他把他们痛骂了好久才挂掉电话。” 高远这才知道随我为也在炒股,他还是有些忐忑:“公务员法好像有规定,我们不能从事营利性活动。”余倩说法不责众,现在是全民炒股的时代,法律早就过时了,早该改改了。高远说就是炒也不能贷款炒吧,大家都是做这方面监管的,如果贷款炒股岂不是知法犯法。余倩说什么都守规矩就别赚钱了,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高风险才有高收益,做人不能太迂腐,否则只能一穷到底,连个老婆都找不到。 高远动摇了:“贷款容易吗?”余倩说非常容易,尤其是高远,身为本处检查小组长,又是出了名的金牌查手,只要想贷,哪个银行敢不给面子。高远沉吟不语,余倩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他会联系银行过来找高远签贷款合同,贷款利率一定是最优惠的,等高远贷到款,他会帮他推荐股票,他有好几个同学在证券公司,消息很灵通,保证高远一年赚上个百八十万的,前提是高远一定要帮忙撮合一下他和刘彩嫣,他已经无法离开刘彩嫣了。 高远见他如此殷勤,觉得他或许真的喜欢上了刘彩嫣,便点头道:“嫣嫣那边我可以帮你说一下,不过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余倩千恩万谢道:“好兄弟,那就多谢你了,我现在就和银行的联系,争取今天就给你放款。” 高远几乎就要答应他的帮助,但很快他就拒绝道:“我还要考虑考虑。”余倩说还考虑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就是千年一遇的赚钱良机,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现在不抓住机会,将来肠子都会悔青。 高远还是说不急,余倩只有作罢。高远不是不急,他有他的考虑,首先他不肯违规炒股给人留下把柄,其次就是炒他也不打算利用贷款,那是更严重的违规,而且他不愿被余倩知道,他实在是担心余倩的嘴靠不住,刚才余倩就把随我为给说了出来,难保以后他不会供出自己。 吃完饭,高远给刘彩嫣发了个短信,问她何时回来,刘彩嫣很高兴:“高远,你想我啦?我会尽快回来,我每天都在做老爸的工作,我一天也不想去山里上班了,我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我真想马上回到你身边,我真怕你又被什么人抢走。” 高远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不管怎样,她已经认定他了,可是他又和李可依走到了一起,他只能再度令她失望,他不知该怎么回话,最后只说了一句“一切还是随缘吧。”刘彩嫣便问他和她有没有缘,高远以上班事多为由逃过了回复。 余倩催问他关于刘彩嫣的消息,高远说已经问过了,她正在争取尽快回来,余倩狂喜道:“高远,太感谢你了,你又给了我希望,我本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高远无心上班,心里惦念着炒股的事,到底是炒,还是不炒,到底是贷款,还是不贷,他左右为难,就这么折磨了一天,他回到燃金大酒店,想到自己现今还寄人篱下,想到李可依就要离世,自己和她却连个小窝都没有,想到谭小蕙与他分手,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随家的富贵,高远终于脑袋一热,他决定,要炒股,要贷款炒股,要多贷一些,争取赚到一笔大钱,然后马上撤出,从此再也不沾股市的边。 李可依从外面回来,买了一大堆食物,高远却无心吃,李可依问他怎么看起来忧心仲仲,高远说没什么,自己打算贷款买些股票,现在股市很火,不能错过机会。李可依马上反对:“不行,你们贷款炒股是违规的,你不能为此耽误了前途。”高远说就炒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进股市,李可依说就是炒也不能贷款炒,万一被查出来麻烦就大了。高远说不贷款那就不炒了,自己那点钱就是全买股票也赚不到多少,李可依听了略一思索:“高远,过两天再说,或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李可依把打包的饭菜拿出来,又取出一瓶红酒,倒在精致的高脚杯里:“高远,我打算明晚回去,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天,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多难忘的东西,来,我敬你一杯酒。”高远说也非常感谢她,感谢她无私的付出,感谢她全身心的厚爱。两人干杯,高远又敬她:“愿我们尽快再相逢,期待你快去快回。” 次日,高远送别李可依,刚回到自己房间,便收到了李可依的短信:“高远,请原谅我,我偷偷拿你的身份证给你开了个银行卡,我往你的卡里转了四十五万元钱,你用这些钱去炒股吧,无论是赚了还是亏了,你都不用还,我的钱够我花好几年了,我要那些钱真的没用,你放心地收下吧。” 高远心里充满感动:“可依,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尽快还你的。” 第17章 纸上富贵 高远抽空去证券公司开了股票账户,把四十五万资金全部转入户内。上班时间他决心不看股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是午休时间,他趁着木处不在,匆匆忙忙看了一下盘,几乎所有股票都在上涨,他按耐不住激动,马上抢入一个龙头股,然后便去沙发上午睡,他不愿长时间呆在那里看盘,唯恐给木深秀留下一个不务正业的印象。 工作总是那么繁忙,不知不觉已经下班,高远这才想起股票的事,过去一看行情,那个股票居然已经涨停了,他买入的时候才涨了一个多点,一下子就赚了八个多点,只可惜第一次操作,胆子还是小了点,只买了十万元的股票,虽然净赚了八千多元,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可是他仍然感到很遗憾,心想如果四十五万全部杀入,岂不是能赚近四万元,下次一定要放手一搏。 第二天,高远又在午休时登录交易系统,把剩下的三十五万元全部买成了那个股票,他心里兴奋无比,中午觉都没睡好,只希望那个股票再度涨停,那样他两天就能赚到四万八千元钱,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 下班一看,果然是心想事成,那个股票果真又涨停了,高远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实在没想到赚钱会这么轻松,只需要动一下指头下个单,一挣就是几万元,难怪现在股市那么火热,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七八岁的小朋友,几乎都有参与炒股,看来自己这条路真是走对了。 高远由衷感谢李可依,要不是她给他本钱,他到哪里赚这么多钱。他打电话给李可依说自己抓到两个涨停,李可依大为惊诧,以为他有什么内幕,高远说是随便买的,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内幕,不管是价值股还是垃圾股,只要买就会涨,他说等自己赚够了,就买一套豪宅,到时候会和李可依一起去住,再也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李可依说只要他开心就好,什么豪宅不豪宅的,她都已不再关注,世间的繁华,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唯一令她留恋的,就是人间难得的那一丝情分,这次她之所以来临海,就是因为她欠他一份情,去年她逃离了高远,现在她终于补上了,她此生也就无悔了。 高远问她有没有总行的消息,她说打听了一下,事情果如钱进所说,总行是要把她派到林海当行长,下月初就要上任。高远大喜:“可依,太好了,你赶快来,你不知道,你才走一两天,我就茶饭不思,睡觉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李可依感动道:“高远,我也离不开你了,是你给了我人生最大的欢乐,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总之,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尽快回到你身边。” 高远顿时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他每天都扳着指头过日子,他数着李可依还要多少天才能回来,随着时间的临近,他的兴奋与日俱增。更可喜的是他的股票仿佛吃了猛药,一个劲地涨个不停,连续十多天,居然没有一天下跌过,他已经净赚了百分之百,账面盈利已经高达四十五万元。 高远仍然舍不得抛售那个股票,因为无论是媒体,还是周边的人,都处于一片狂热之中,现在股指是五千点,所有人都说很快就会上六千点,甚至有专家说年内一定会涨到一万点。一万点,那是什么概念?那意味着高远的股票至少还有翻一倍的机会,这是他最保守的估计,他其实是希望能翻个十倍八倍的,余倩的那个股票不就翻了十倍吗?余倩能,他为什么不能?如果真的翻个十倍,他就可以在纯海岸买上一栋别墅了,他听说过,随我为就住在纯海岸,谭小蕙也住在那里。 想到谭小蕙,高远愈发坚定了持股的念头,他一定要赚到足够的钱,他一定要住到谭小蕙所在的那个别墅区,他一定要让谭小蕙天天看到他在别墅里散步,而且他一定要亲热地挽着李可依的胳膊,只有这样,他才能解气。 高远把他的想法写进日记,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不总结一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当然,他已经换了日记本,那些记录他艳事的本子早已被他藏了起来,他不能再让李可依看见,他知道,李可依不可能再次忍受他的刺激。 有句话说得好,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忽然有一天,余倩在那里连声大叫坑爹,高远问他怎么回事,余倩说昨晚出了一个打压股市的政策,结果一开市大盘便跌了八个多点,所有股票几乎全部跌停,现在就是想以跌停价卖出去也没一个买单。 高远说卖不出去就拿着,余倩说那个政策是天大的利空,这样的暴跌估计会持续好几天,而且股市可能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走向漫漫熊途,所以最好还是趁早跑掉,不然已经赚到的都可能吐出去,弄不好还会亏损。 高远让他看一下自己的股票,居然也跌停了,一个跌停就少了九万元,高远觉得心都在隐隐作痛,九万元,那几乎就是他一年的工资,如果再照这样跌上三四天,他的盈利就要丧失殆尽了,他的美梦就要彻底破灭了,他这才知道什么是纸上富贵,看来该收手时一定要及时收手,贪得无厌只能带来重大损失。 高远决定第二天把股票全部卖掉,可是一开盘又跌停了,而且是死死地封在跌停板上,到收市都没有打开。第三天,仍然如此,就这样,短短三天功夫,他就回吐了将近三十万元盈利,有这些钱,完全可以买上一部像样的好车了, 高远的盈利只剩下十几万元,好在股市终于停止了暴跌,每天也就跌那么一小点,甚至会夹杂着一两次上涨,看到股指有企稳的迹象,高远终于松了一口气,急于抛售的心思彻底打消了,他决定再持有一段时间,等反弹上去了再退出,然后再等待合适的时机杀个回马枪,总之,他一夜暴富的心理已经形成,他已经很难与股市说再见了。 第18章 幸运 高远的判断没错,股市经过几天的调整,终于重拾升势,不但悉数收回失地,而且创出了五千多点的新高。伴随着指数的上涨,高远赚得盆满钵满,账面已经有了一百多万的浮盈,他有时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那里,他的确是赚到那么多,几年以后他才发现,他当时赶上的正是国内最大的一波牛市。 高远一个多月就变成了百万富翁,加之工作上一帆风顺,李可依很快又要回来,他可谓是春风得意。颜佳见他已经摆脱谭小蕙的影响,而且他身边暂无其他女生,找他的次数便多了起来。高远拒绝一次,拒绝两次,但不能总是拒绝,毕竟他是住在颜佳的酒店里,颜佳对他全部免费,更重要的是颜佳怀的是他的孩子,他自然非常惦念,内心里也想到她那里看看。 这一晚,他又应召来到了颜佳房间,颜佳一见面便恭喜他,他问有什么好恭喜的,颜佳说再过一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瓜熟蒂落了,他们就可以一睹两个孩子的真容了。高远也激动起来:“佳佳,你明知是我的孩子,你还要保留下来,真的是太难为你了。”但随之便是担心:“不知为什么,我总怕胡正飞发现我们的秘密,我最好还是搬出去住,不然他如果看到我和孩子很像那就麻烦了。” 颜佳说不急,等孩子出生再说,说完便把高远的手拉到了自己肚子上。高远轻柔地抚摸了一阵,颜佳忽然面色潮红:“远哥哥,我真想马上就把孩子生出来。”高远问为什么,颜佳不好意思道:“因为、因为我好久没有享受你的那个了,我真的好怀念那一次和你在一起,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高远说胡正飞对她应该也不错,既然她已选择了胡正飞,就应该和他好好过日子。颜佳说胡正飞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每个月都见不到几次,而且每次回来都是为了看看她肚里的孩子,前天她还在胡正飞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盒药,居然是治花柳病的,这说明胡正飞绝不是一个忠诚于她的人,他一定是在外面拈花惹草惯了,这才会惹上那种病。 颜佳似乎很后悔:“我真是鬼迷心窍,财富可以使人得到物质上的满足,但当我拥有之后,才发现更值得重视的是身心方面的需要,远哥哥,胡正飞已经在身心上都背叛了我,还染上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他身子,我怕他传染给我,我内心里对他已经充满讨厌,我真的想离开他,可是我已经和他结婚了,我还有了孩子,我如果离开他,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了,远哥哥,我是不是很可怜?是不是很可笑?” 高远沉思片刻:“佳佳,既然你已对他毫无好感,我看你最好还是和他离婚。”颜佳面色一惊:“什么?你说什么?我和他离婚?”高远点头道:“是!你想一想,他整天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一起乱搞,这样龌龊的人你怎么能受得了,你和他在一起岂不是整天都要忍受被人背叛的痛苦,岂不是整天都要忍受心灵上的折磨与煎熬?我认为,与其长痛不如短痛,你最好是一走了之。” 颜佳满面惶恐:“我要是离开他,那我能去哪?”高远面色凝重道:“佳佳,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你和他离了婚,我会想办法给你和孩子安排住的地方,你们的衣食住行,都由我来解决。” 高远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底气,因为他已经拥有百余万股票资产,他预计所持股票还会进一步上涨,他已经被轻易到来的财富冲昏了头脑,他为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股票涨不到五百万元,决不轻易退出,他并不认为自己很疯狂,他相信这个目标能够实现,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满怀希望,甚至有人要砸锅卖铁换钱来炒股票。 颜佳却不知道他的心思:“远哥哥,你要养我们?”高远自信地嗯了一声,颜佳摇头道:“你知道我和孩子会有多大的开支吗?我要给孩子喝几百元一罐的进口牛奶,要给他们最好的教育,我也已习惯了大手大脚,你从哪里找那么多钱来养我们?” 高远说这些不需她操心,将来他自有办法。颜佳坚决拒绝道:“不行!虽然胡正飞事实上已经背叛了我,但是只要他不突破我的底线,我还可以忍耐。”高远问她有什么底线,她说底线就是胡正飞一定要对孩子好,而且不能把外面的女人领进家里,他随便在外面搞,自己已经懒得理他了,如果高远有空,如果高远能过来陪一下她和孩子,那就是她最大的愿望了。 高远知道说不动她,只好说那就观望一段时间,真不行了再说。颜佳似乎动了感情:“高远,我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养我,我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你对我却要好过胡正飞,至少你是真心为我考虑,胡正飞却只是看中了我的外表。高远,我真后悔最后选择了胡正飞,我在学校时本来应该好好和你相处一下的。” 高远惭愧道:“佳佳,我也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我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孩子的心,幸亏当初我们没有进一步发展,不然你也可能受到我的伤害。” 颜佳依偎在他怀里:“远哥哥,你总是只会责怪自己,我相信,你即使伤害了别人,你也是无心的。远哥哥,你这么有担当,真是我的幸运,我幸运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幸运我的命运已经与你联系在一起,远哥哥,我真的好幸福。” 这一晚,高远没走。 高远知道,自己心太软,他暗下决心,再与颜佳亲热一晚,以后就再也不能与她发生肌肤之亲了,因为李可依就要回来,他要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给她最大的关爱与慰籍。他要让她看到,他的一切,专属于她,他不能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他要在她人生的最后一程,成为她最完美的归依。 第19章 罪魁祸首 尽管颜佳已经快临产了,她还是忍不住与高远亲昵了一番,除了不能行房-事,其它能做的两人都做了,直到困得不得了了,他们才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颜佳让服务员送来一些吃的,两人吃过早餐,颜佳打开电脑,和高远看他们在恒春时的照片,颜佳特意保留了这些照片,希望能进一步加深两人之间的感情。 高远果然很投入地看,校园边上的那个小餐馆,是他们曾经连喝几瓶啤酒的地方;校园外面的那个小山,是他们曾经亲密拥吻的地方,还有那校园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是令高远无限神往。如今,身边能够和这些联系在一起的只有颜佳一个人了,高远忍不住又爱抚了颜佳一阵子,颜佳感觉他明显深情了许多。 这时,有电话找颜佳,她说要出去片刻,很快就回来。高远流连于昔日的校园,在电脑上继续看那些老照片。终于,只剩下三四个文件了,他信手点开一个,却发现那是一段视频,他看下去,视频里,一男一女正在忘我地行欢,他大吃一惊,以为颜佳下载了三级片。 高远受好奇心驱使,忍不住看了下去。不看则已,一看他简直震惊到了极点,原来,那对男女不是别人,居然是他和刘彩嫣。他们两个都赤-裸着身子,高远在刘彩嫣身上一前一后不停地运动着,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卖力,仿佛刘彩嫣拥有无穷的魅力,仿佛高远已经无法忍受体内的饥渴,他要彻底地发泄。 播放到最后,出现了高远和刘彩嫣的私处,高远一时间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把剩下的几个文件点开,全是他和刘彩嫣的视频,而且都是激烈的肉搏。高远急忙关掉,他意识到,颜佳,一定是颜佳,她在他们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他们的一切,都逃不过颜佳的监控。 高远恍如醍醐灌顶,那个周末他陪刘彩嫣参加单身联谊活动,一回来谭小蕙就要和他分手,毫无疑问,一定是颜佳给她看了这些视频,谭小蕙再忠于他,也不可能对视频中的一切视若无睹,不论是哪个女生,看到这样的视频都毫无疑问会感到受到了彻底的背叛,都毫无疑问会选择分手。 “蕙儿,我恨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冲着随家的富贵才嫁过去的,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令你伤了心,你那样做,是对我的报复,可是蕙儿,你那样做,也是对自己的折磨,你是不是想让我看着你受尽折磨?你是不是想以此来让我后悔?蕙儿,你真的好傻,我真的是百死莫赎。” 高远在心里痛苦地表白着,此时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颜佳进来了,高远满面苍白,嘴唇一个劲哆嗦着:“佳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颜佳愣了一下:“远哥哥,我对你真的是情有独钟,我唯恐对你不够好,怎么可能会对你形成伤害?” “佳佳,我需要你说实话。” “我并未骗你。” “佳佳,你再说一遍。” “远哥哥,我没有骗你,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高远盯着她,盯了好久,终于,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佳佳,算我看错了人,我以为你是真诚对我,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你让我搬到酒店住,就是为了分化我和蕙儿的关系,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远哥哥,你今天怎么啦?你、你的这些话究竟从何谈起?” “好,我给你看!”高远一伸手,打开了一个视频。 颜佳顿时僵在了那里。 高远关掉视频:“你做何解释?” 颜佳一头扑到了床上,一边哭一边说:“远哥哥,请你原谅我,我做这些,有我难言的苦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哈哈,笑话,你把我和刘彩嫣录了像,你把录像给蕙儿看,你把蕙儿气得和我分手嫁给了她最不愿意嫁的人,你拆散了我们本可以圆满的姻缘,你让蕙儿终日忍受着错嫁的痛苦,你竟然说你那样做是为了我?你以为我是白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佳佳,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这么有心机、这么残忍、这么虚伪的人,我真的看错你了。” 高远起身就走。 颜佳从床上爬起来拉住他:“远哥哥,你知道吗?我虽然嫁给了胡正飞,可是我心里仍然只有你的存在,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谭小蕙不能,刘彩嫣也不能,我把你和刘彩嫣录下来,就是为了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不如此你就和谭小蕙结婚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远哥哥,我承认我错了,可是我即使有错,我也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颜佳一边说一边摇动着高远的双手,眼睛乞求般望着他。 高远用力一推,颜佳便跌坐在地。 高远正要出去,颜佳却痛苦地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高远,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我的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早产了?”颜佳痛楚不堪。 高远的步子停住了。 第20章 得子 高远虽然已经对眼前的这个女生无比愤恨,但是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他终于强压怒火扶起颜佳,颜佳叫来司机:“快,快送我到医院。” 高远扶着颜佳上车,一路上颜佳痛苦地**着,高远觉察到自己的莽撞,刚才推她时居然忘记她已是将近临产的孕妇,不知道刚才那一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因此伤害到孩子,那就罪过大了。 到了医院,高远挂了急诊,带颜佳做了b超,医生说还好,孩子很正常,只是已处于临盆状态,由于是双胞胎,为减少痛苦,且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实行刨妇产。颜佳已被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高远便答应下来。 医生打印了一个病危通知书,让高远在上面签名,高远不解,医生说刨妇产属于大手术,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凡做刨妇产的都要由家属签名表示同意承担一切后果。高远无奈,便问不是家属能不能签,医生说事情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 高远签了名,想起曾经听人说要给主刀的塞钱,不然肚子里留下纱布什么的都有可能,便把医生拉到一边,给他塞了八百元钱,医生居然收下了,高远不禁暗叹医德沦丧,人心不古。 主刀的给了,麻醉的也得给,据说麻醉师更重要,如果给产妇麻醉得轻了,一刀一刀割在肉上任谁也受不了。 就在这时,麻醉师叫他进去一张纸上签名,他看也不看便签了,然后掏出八百元钱直接塞进他白大褂的兜里,麻醉师高兴道:“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高远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此言真的不假,自己一定要把股票炒好,争取炒出一番大名堂。 颜佳被推进手术室,高远在门外等着,颜佳的手机不能带进去,他拿在自己手里,忽然胡正飞打来电话,高远接听,胡正飞吃惊道:“老弟,怎么会是你?佳儿呢,她怎么不接电话?”高远告诉他颜佳在医院,正在进行刨腹产手术。胡正飞显然出乎预料:“怎么可能?她怀孕才九个月,根本就不到时间。” 高远刚想告诉他说自己不小心推了颜佳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才引起早产,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胡正飞问他为什么推她那就不好回答了,于是便谎称颜佳不小心摔了一下,正好被自己看见,便把她送到了医院,由于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胡正飞得知情况万分着急,说要马上过来,让高远再等他一会儿,高远答应了。大约过了半小时,一声响亮的啼哭响起,又过了一阵子,又是一声哇哇的啼哭,高远知道,两个胎儿已经出生,他心里既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自己有了孩子,犯愁的是他们只是自己的私生子,自己不能明里做他们的父亲,而且孩子的母亲偏偏又是蓄谋破坏他和谭小蕙婚姻的人,他决心要和她分道扬镳,但如果真的分了以后恐怕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了。 两个护士走出手术室,一人怀抱一个孩子,孩子被包得紧紧的,只有额头露在外面,一看见他们的额头,高远便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儿子,因为他们的额头和他的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都是格外高广,高远想抱过来亲近一下,护士说还要去做处理,高远只得目送他们离去。 颜佳被推了出来,她望着高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似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虽然刨腹产减轻了生育的痛苦,但是毕竟是开膛破肚,对身体的影响不言而喻。高远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些,接过推车将她推到病房里,把她放到病床上躺下。 颜佳仍然说不出话,只是脸上洋溢着母性的笑容,高远一时有些感动,其实任谁在这个时刻都会感动,因为女孩子一旦成为母亲,便因为母爱而伟大起来。 终于,颜佳发话了:“孩子呢?”高远说在守护室,现在就去看一下。高远来到守护室,两个孩子兵躺在一起,生得果然像极了自己,他取出手机不停拍照,护士走过来说可以了,外人不可以在里面呆太久,万一传染给他们感冒就麻烦了。 高远只得出去,来到颜佳病床前,把拍的照片拿给她看,颜佳仔细地端详着,时不时地抬眼看一下高远,好像在和高远做比较,良久,她说了一句话:“远哥哥,看到我们的孩子,我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你,你不知道你和他们有多像。” 高远的火气又消了一些,但是他不能轻易原谅她,毕竟是她毁掉了她和谭小蕙的婚姻,毁掉了他们一生的幸福,他冷淡道:“胡正飞马上就要到了,我只能陪你到他过来。”颜佳拉起他的手:“远哥哥,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我求你不要彻底离开我,我需要你,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高远愤然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吗?孩子的母亲应该像你这样不择手段破坏别人的婚姻吗?孩子的母亲应该像你这样残忍,像你这样无情吗?” “远哥哥,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是太喜爱你了,我的独占心理占了上风,我忽略了可能带给你和谭小蕙的感受,我对你们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我现在是后悔莫及,等我痊愈以后,我一定会像谭小蕙负荆请罪,远哥哥,你就再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什么傻事了。” 颜佳声音微弱,听得高远几乎就要妥协了。但是他终于硬下心来:“”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可能原谅你,永远不可能。” 这时,胡正飞到了,他急匆匆来到病床前,与高远打了个招呼,然后便问道:“佳儿,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孩子?” 颜佳忽然落下两颗清泪,胡正飞慌忙问道:“佳儿,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你为什么哭?” 颜佳凄然道:“你就知道孩子,你眼里有我的存在吗?” 高远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唯恐再听下去,又要沦为感情的俘虏。 第21章 缘来缘去 高远回到燃金大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把颜佳免费提供他住的客房退掉,他问了一下客房的价格,算出颜佳总共给他免了三万多元的房费,他写了一张欠条,让服务员等颜佳回来后交给她,向她说明以后会把钱还上,然后搬回了单位宿舍,重新住回了那个城中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高远百感交集,想起曾经和谭小蕙在这里住过,曾经在这里法发生第一次拥吻,可是现在,两人已经劳燕分飞,曾经的恩爱,全部化为如今的痛心,他禁不住眼睛一热,泪水便溜了下来。 高远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马上发短信给谭小蕙:“蕙儿,我知道,颜佳给你看了我和刘彩嫣的录像,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抵挡她的诱惑,我内心里其实不想被叛你,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被我气走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随家的富贵才嫁过去的,蕙儿,我一错再错,我对你造成了无可饶恕的伤害,我毁掉了你的一生,蕙儿,我真的好后悔。” 良久,谭小蕙回信道:“不,你没有毁掉我的一生,你成全了我的一生,我现在过得很高兴,很幸福,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了。” 高远不相信她的话:“蕙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很讨厌随我为,你对他儿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感,你嫁过去,只是为了折磨自己,只是为了让我后悔,蕙儿,我已经后悔了,不管你和随万全有没有圆房,我都希望你能和他离婚,我祈求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对待你,从此再也不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谭小蕙不再回信,高远又发短信道:“蕙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弥补我犯下的大错,我要对得起你对我的情意,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以后一定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谭小蕙仍然没有回信,高远正着急,电话响了,显示是谭小蕙的号码,高远大喜过望,接通之后激动地叫了一声“蕙儿。”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阵怒吼:“高远,你怎么还贼心不死?你要明白,谭小蕙现在是我的爱妻,她和你已经毫无关系,你不要再做第三者的美梦了,我和蕙儿的关系很好,我们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事实上,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身体上,都已经成为夫妻,你再痴心妄想也是徒劳,我奉劝你,不要再脑残,我的忍受是有限度的。” 高远被他吼得耳朵嗡嗡响,他忍不住来了气:“随万全,一开始也是你回的短信吧?你怎么不敢让蕙儿回?是不是你知道蕙儿不可能拒绝我的祈求?是不是你心里发虚这才冒充蕙儿拒绝我?是男人的话你就把电话交给蕙儿,我懒得和你废话。” 随万全显然没想到高远要夺走他的妻子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他不禁暴跳如雷:“高远,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短信,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高远和他较上了劲:“我就是要和蕙儿联系,你能把我怎样?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随万全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有种你试试看。” 电话断了,高远的犟劲上来了,马上便拨谭小蕙的电话,随万全挂断,高远又拨,连拨了五六次,终于,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谭小蕙的声音:“高远,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请你不要再来破坏我的平静生活,如果你再打我电话,我宁愿去死。” 高远呆住了,他没想到,谭小蕙居然会这样对待他,他已经给谭小蕙在短信里道了歉,表明了弥补错误的决心,可是,谭小蕙居然会视若无睹,这充分说明,录像只是一个催化剂,说不定谭小蕙早就觊觎随家的富贵了,正好颜佳给她看了那个录像,使得她光明正大地和他分手了,看来她也是一个极其善于隐藏的人,和颜佳简直不相上下,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没有理由再去喜爱了。 高远想到这里话一下子变得冰冷刺骨:“谭小蕙,你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从今以后,你已经从我心里彻底消失,我要是再想你一次,我就是乌龟王八蛋,我就不得好死。” 高远狠狠挂断了电话,至此,他彻底斩断对和谭小蕙的牵挂,他的心思,全部转移到了李可依身上。他正要拨打李可依电话,想问她什么时候来临海上任,就在这时,有电话拨了进来,高远一看,是花紫妮打来的。 “紫妮,你这是临海的号码,你来临海报到了吗?” “高远,你猜得真准,我是来临海了,好久没有联系,你现在还好吗?”花紫妮掩饰不住激动与兴奋。 “很好,我很好!”高远说完忍不住悲凉地笑了一声。花紫妮听出了端倪:“高远,你好像有些不正常。”高远问怎么不正常,花紫妮说他笑得有些诡异,高远忍不住乐了:“瞧你说的,我好像成了一个大怪物。”花紫妮也笑了:“高远,我想马上见你一面。” 两人相见,花紫妮还是在学校时那么风华绝代,高远带她去公园里漫步,一路走过去,花紫妮席卷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当然,小孩子例外。甚至有男人假装同路,他们走到哪,就跟到哪。高远不禁大为感慨:“原来美女可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花紫妮问他何意,高远朝后面努了努嘴:“你看,好几个尾随者。”花紫妮回头一看,后面有几个人马上止步,脸扭向他方,故作欣赏风景。花紫妮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她悠悠一笑:“只可惜,我再大的杀伤力,在你面前都形同虚设。” 高远唯恐扯得远了也会成为花紫妮的追随者,便岔开话题道:“妮妮,临海国土局让你们报到了?”花紫妮说是,说她早想过来了,然后问她和刘彩嫣的关系怎样了,高远说已经分手了,只是普通朋友,花紫妮喜上眉梢:“高远,真的吗?” 高远知道她旧情复萌,急忙断掉她的希望:“真的,可是我又和另一个女孩好上了。” “高远,为什么?你和刘彩嫣分了,为什么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在你眼里,我真的很差吗?我真的谁都比不过吗?”花紫妮显然很伤心。 “妮妮,请原谅我,那个女孩很可怜,她得了癌症,只能生存一年左右了,我不能让她在孤单中过去,我要给她最美好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花紫妮终于明白了:“高远,我等待你,你和她尽情地相爱吧,只是我要先预约一下,将来如果你要找新的女朋友,你第一个考虑的,应该是我,好不好?” 第22章 开房 高远没想到花紫妮依然对他一往情深,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答应她如果以后再找女朋友就先找她,岂不意味着他们都希望李可依尽快过世吗?如果不答应她,又浇灭了她的一腔期待。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怎么样,高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花紫妮迷惑不解。高远点了点头:“妮妮,对于一个毫无责任心的人来说,肯定早就答应你了,可是我不能随便答应,因为我和那个女孩还在一起,我现在答应以后和你做朋友,是对她的不忠,也是对你的不负责任,因为谁会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花紫妮眉头微蹙:“那好,你可以不答应,不过我会等着你,直到你答应。”高远问她为什么认定了他,花紫妮说要不是他主动退出临海国土局的面试,她就不可能以替补身份入选,她就不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可以说是他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是他给了她一个铁饭碗,她不能知恩不报。 高远笑道:“妮妮,你要报也行,可是报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吧?”花紫妮轻叹一声:“高远,只要你需要我,无论是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这总可以了吧?”高远摇头道:“妮妮,就是我需要,你也要按原则办事才行,我让你犯罪你也犯罪啊?”花紫妮说相信他不会让他犯罪,高远说感谢她的信任,以后一定会和她互相照应,争取在临海打拼出一片广阔的天地。 花紫妮邀请高远吃饭,高远推辞不掉,两人边吃边聊,花紫妮问他究竟喜欢上了哪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不是很优秀。高远说那个女孩曾经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现在是一家银行的行长,很快就要由内地来临海任职。花紫妮便有些气馁:“难怪你看不上我,原来人家是一个大行长,还是一个女神级别的美女,对了,有没有她的照片给我欣赏欣赏?” 高远打开手机上李可依的照片,花紫妮一看就大为惊羡:“哇,真是一位大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气质有气质。高远,恭喜你,我真希望她能够康复,希望你们能够白头到老,我真的不如她,我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 高远把花紫妮和李可依作了一番比较,终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妮妮,你不是不如她,你们在学校时,都是校花,都是万人迷,只是你们的美各有千秋而已。”花紫妮大为感谢:“难得你这么夸奖我一次,我要敬你一杯酒。” 花紫妮要来两杯店里自酿的黄酒,没有标注度数,她举杯敬高远,高远和她各自喝了一口,花紫妮叫道:“这酒真好喝,甜丝丝的,好像冰糖雪梨一样,我们还是干了吧。”说完一口气喝了下去,高远只得跟着她喝完。 花紫妮与高远分别已久,今天见面格外高兴,两人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花紫妮喝了三杯黄酒,高远被她劝着喝了六杯。起初还不觉得怎样,一出门风一吹都来了酒劲,高远两眼模糊看什么都如雾里看花一样,花紫妮更是一屁股坐在马路边走不动了,高远陪她坐着,忽然花紫妮一头倒在马路上,她居然就那样睡着了。 高远还有最后一点点清醒,他强扶起花紫妮,想和她找一个地方坐坐,可是他也几乎挪不动脚了,他醉眼四望,发现身边有一个宾馆,便去前台开了房,使尽全力扶着花紫妮走进三楼的房间,把花紫妮放倒在床上,自己也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 事后,高远才知道,那个黄酒居然有40度,他们的确是喝得过量了,花紫妮喝了七八两,高远至少一斤。 不知睡了多久,高远睁开双眼,只觉得身子底下一片湿冷,手一摸全是呕吐的东西,花紫妮还在沉睡,她也睡在一片呕吐物中,高远明知如此,想清理一下,却胃痛得厉害,而且头痛欲裂,四肢仿佛都麻木了,一点也动弹不得。 花紫妮也醒了过来,和高远一样,她也动弹不得,可能那酒有问题,两人都似乎中了毒。他们就那么躺着,四目对望着。花紫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发现居然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的目光里突然出现一丝恐慌。 高远忽然也恐慌起来,他使出全身气力下了床,爬着来到洗手间接了一杯凉水便往肚子里灌,连喝了好几杯后,他接了一杯水要拿给花紫妮喝,可是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没出去多远就洒光了,这样反复了几次,他都以失败而告终。 高远着了急,干脆把水含在口里,来到床边对着花紫妮喂,花紫妮起初还有些忸怩,后来就放开了,每次都是张大嘴把高远的嘴含住,高远再张口把水注入她嘴里。 至少来回了三十趟,高远终于精疲力尽,一下子瘫倒在花紫妮身边。 或许是身体的抵抗能力产生了作用,或许是水稀释了身体里的酒精,两人渐渐能动弹一下了,终于,他们都能下床了,都去洗手间排了几次尿,感觉明显好转。花紫妮见浑身都是污秽,便去洗手间洗澡,洗完没衣服换,只能裹着浴巾出来。 高远对花紫妮的身体羡艳已久,他强压冲动,也去洗手间洗了澡,也没衣服可换,只能裹着浴巾出来,狭小的空间,半裸着身子的一男一女,氛围突然变得无比暧昧。高远避开花紫妮火辣辣的目光,打开宾馆的电脑,上淘宝定了一套男装一套女装,让马上派送过来,花紫妮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不知道是宽心,还是失望。 “高远,谢谢你帮我喂水。”花紫妮似乎仍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妮妮,我是迫不得已,请你原谅我。” “你根本就没有错,哪里来的原谅?!”花紫妮说完,忽然便扑入了高远的怀里。 第23章 相伴 两个半裸的身子紧贴在一起,高远不由得心猿意马,虽然没有主动与花紫妮亲热,但也没有推开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花紫妮觉得他默认了她的亲热,便紧紧抱住了他。 花紫妮的腿缠绕在高远退上,从小腿直到大腿,花紫妮的胸脯紧靠在高远怀里,柔软而实在的压力,令高远忍不住想去狠狠地揉弄一阵儿,花紫妮玉面微侧,面颊紧贴着高远裸出的胸脯,还在上面蹭来蹭去,蹭得高远真想一下子捧起她的脸狂吻一番。 但是,高远想起了李可依,想起了她的无私奉献,想起了她那已如风烛般的生命,他终于伸出手,捉住花紫妮的肩膀,将她轻轻推离自己。花紫妮惭愧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冲动。”高远说应该是他说对不起,他对不起她的亲爱,花紫妮说刚才要不是有他喂水,她能不能醒过来都不好说,说不定就一觉睡过去了,睡到永远,所以不论如何,她都欠他很多,他完全没有必要说什么对不起。 高远望着眼前国色天香的花紫妮,生理上愈发难以忍受,他简直想再放纵一次自己,就这一次,他真的很想体验一下花紫妮的神秘世界,一次将她体验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毕竟,她是恒春大学的校花,是无数男生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美女。 花紫妮好像觉察出了他的想法,拉起他的双手,将他轻轻地拉向自己,双眼充满期待充满鼓励望着他,高远几乎就要动摇了,但是他终于忍住了:“妮妮,我要去洗手间。” 高远走进洗手间,抓狂一般冲了个冷水澡,冰凉的自来水熄灭了他浑身的燥热,他这才走出洗手间:“妮妮,你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我很喜欢你,可是我现在真的不能给你需要的东西,我要忠于既得的感情,我不能在可依生命的最后时刻伤害她,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请你理解我,好吗?” 花紫妮一把甩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高远便去挠她的痒痒,花紫妮终于花容绽笑,与他对挠了一会儿:“高远,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老公,可依――她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吧?她能够得到你的赏识,真是她最大的骄傲,我羡慕她,她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生。” 高远说她也能找到理想中的对象,劝她一定要高标准,严要求,千万不能自江身份随随便便找一个嫁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十全十美的老公,那就对不起她自己,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实在太优秀了,无论是相貌、人品还是工作,都是万里挑一,自己真心希望她能有一个最好的归宿。 网购的衣服送来了,两人终于有得穿了,他们正要出去,李可依来了电话:“高远,我下下周就回来,总行让我提前来临海上任。”高远喜出望外:“可依,后天我去机场接你。”接完电话,高远要去找房子租,花紫妮说自己刚来临海,也正愁没地方住,想和他一起看看,高远便答应了她。 高远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在四通银行附近找,他要让李可依尽可能离上班地方近一些,免得累着身体,他要找一个精致的一居室,设计一个温馨的小窝,他要和李可依在里面享尽人生的温情,直至李可依香消玉殒。 高远和花紫妮先是上网搜索租房信息,然后开始一个一个联系,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看,感觉都不满意。有的房子在阴面,根本见不到阳光;有的房子与邻居太近,毫无私密可言;有的房子没有阳台,衣服洗了都没有地方晾;有的房子孤零零在马路边上,汽车的噪音与空气的污浊令人不堪忍受。 一转眼逛了大半天,依然没看中一个房子,共有实在想不到临海这么大一个城市,房子设计居然如此糟糕,他与花紫妮开玩笑道:“你是国土局的人了,以后可要多批一些地,多建一些好房子。”花紫妮打趣道:“等我当了局长再说吧。” 高远说他会看相,她的面相颇有武则天的神韵,将来当个局长一定不在话下,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前途,花紫妮笑红了脸:“我做梦也没想到过当官,倒是你应该好好发展一下,以后小女子就仰仗大人你了。”说完便是一个万福,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傍晚了,两人又走进了一个房子,这是一个两居室,崭新的精装修,房型方正,而且有阳台,还在一个公园般的小区里面。高远大为满意,一问价格,每月要六千元,他觉得贵,正要说不租了,花紫妮却开口了:“我正好没有地方住,要不我们合租吧,你和可依住一间,我自己住一间,租金分摊。” 高远连忙拒绝,他只想和李可依有一个私密的所在,他不能让花紫妮住进来,那样非但他和李可依毫无私密可言,而且花紫妮和他认识,李可依万一生了误会就不好了。花紫妮说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是租不到房子住了。高远忽然有了主意:“租不起,我买得起。” 花紫妮惊讶地望着他:“祖都租不起,你怎么买得起?”高远说租金是交给别人的,所以难免心疼,但是买了就是自己的房子了,自己愿意花这个钱。花紫妮兀自满面怀疑:“你在学校时总是哭穷,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有实力买房了?”高远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成功人士才有的笑来:“钱还不好赚?只要有胆量,赚个百八十万还不是小意思?” 花紫妮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高远,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没想到你毕业没几天就成了百万富翁,看来我真的要依靠你了,你也给我买一套房吧。” 花紫妮是开玩笑,高远却动了真格的:“没问题,我买两套,一套我和可依住,一套给你住,免你房租。” 花紫妮惊呆了:“高远,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高远自得一笑:“我没和你开玩笑。” 第24章 酒壮色胆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高远已经算好.一套两居室.也就八十平方米的面积.最多八十多万.两套一百六十万.首付款不过四十八万.他完全拿得出.至于月供.每月大概五千左右.他的工资已经可以覆盖.他本來打算买一套别墅.而且要在随我为的别墅附近.目的是为了让谭小蕙天天看到他.让她忍受良心的煎熬.可是现在.他已改变主意.他认为当务之急是让李可依先有一个住的地方.或许李可依有足够的钱买房.但是这是他的心意.她一定会非常高兴.至于买别墅.以后炒股挣了大钱再说. 两人马上下楼.找到一家房产中介.附近房源很充足.中介带他们看了好几个房子.高远当场看中了两个隔壁的房子.第二天就交了订金.贷款也很容易.给卓婷打了个电话.卓婷说马上就办.只要他房子抵押一办好.马上就可以放款. 高远急着在李可依回來前把房子买到手.但是抵押需要一些时间.花紫妮已经在国土局上班.闲聊中谈起高远买房的事.说自己的一个同学买房急着办抵押.不知道最快几天.当即便有两三个男同事说愿意帮忙.看來美女就是好办事.一來单位就受到了这么多男同事的宠爱. 有国土局的出面.高远很快就办完抵押.卓婷早已办好贷款手续.高远屁股都沒动.都是卓婷派人上门办理的.也就一周多时间.高远已经成为两套房子的主人.不但处里的同事们对他刮目相看.卓婷也惊讶万分.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來了那么多钱. 为表示感谢.高远请卓婷和花紫妮來自己的房子里吃饭.卓婷把林黛丽也叫上了.一进屋子.卓婷便连呼漂亮.原來两套房子都是豪装.原房主是一个有钱人.急着出国定居这才低于市价卖掉. 卓婷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忽然看到卧室墙上有一幅照片.是高远和李可依的合影.高远轻揽着李可依的腰.两人站在一起真的是佳偶天成.珠联璧合.卓婷羡慕不已:“高远.这是你的女朋友吧.” 高远说是.卓婷夸赞道:“除了用完美二字.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形容.”林黛丽也看得出神.卓婷问她的感觉.她说当年自己选美获得了临海小姐的冠军.如果那一年李可依参赛.得此殊荣的一定会是李可依. 高远喜不自胜:“谢谢大家的夸奖.你们两个太过于自谦了.一个是卓尔不凡.亭亭玉立.一个是林妹妹..堪称林黛玉的妹妹.都是美不胜收.美轮美奂.美若天仙.美得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卓婷两人被他夸得喜笑颜开.花紫妮在一旁附和道:“沒错.高远的形容真的太贴切了.两位姐姐真的是神仙姐姐.还有可依姐姐.都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卓婷和林黛丽也由衷把她大大夸奖了一通.说她和李可依有一拼.而且又是尊贵的公务员.真的是敬仰莫名. 高远早已把厨房用品准备好.还买了很多菜.他让三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自己下厨做饭.花紫妮要过來帮他切菜.高远推拒不掉.只得让给她切.她显然沒拿过刀.心思似乎也不在刀上.而是在他身上.结果刚切了两下.就啊呀一声.把手指头切出了血.高远屋子里沒有创可贴.便出去帮她买.买回來帮她贴好.看得卓婷和林黛丽好生羡慕. 卓婷要去帮高远下厨.高远说她一个老总干这个真是大材小用.林黛丽也要帮他.他一概拒绝.说一定要客随主便.于是厨房只剩下高远一人.他在学校时就经常自己做饭.现在做起來得心应手.很快就炒了八个端上.酒是必不可少的.在这方面他深受刘叔影响.他也认为只有喝醉了才会说实话.他最喜欢听的就是实话. 这时余倩來了电话.说就在他的楼下.想上來参观参观.他也打算买房了.高远沒想到他只听自己说过一次就记住了地址.无奈之下只得让他上來.余倩一进來就喜形于色.因为他发现这里居然有三个美女. 卓婷和林黛丽他已经认识.三人相互打了招呼.花紫妮不认识.他让高远介绍.高远说使自己的同学..花紫妮.刚到临海国土局上班.余倩赞叹道:“高远.你怎么认识的个个都是大美女.看來今天我是來对了.” 余倩主动帮大家倒酒.他迫不及待和高远象征性喝了一杯.便忙着向三位美女敬酒.尤其是对待花紫妮.他敬酒的时候话非常多.把花紫妮夸得是天花乱坠.高远唯恐冷落了卓婷和林黛丽.便不停地向他们两个敬酒.过了半个多钟.美女们都开始醉上脸了.一个个两腮红彤彤的.果真是艳色迷人.高远和余倩已经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余倩问花紫妮要了电话号码.说自己也要买房.少不得要她帮忙说一下抵押的事.花紫妮说只能顺口在同事面前提一下.有无效果就不好说了.余倩说即使无效果.他也非常感谢. 就在这时.卓婷的手机响了.原來是随我为找她.只听她说道:“随局长.你有什么事吗.”余倩马上注意力被她吸引过去了.随我为似乎在邀请她出去.卓婷一脸不悦:“随局长.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想出去.”接着又是随我为讲话.不知在讲什么.讲了好长时间.终于卓婷道:“好吧.我就再听你一次.” 余倩在旁边听得直发怔.不知道卓婷怎么会认识随我为.而且在随我为面前这么任性.他脸上平添几许敬意.开始频频向卓婷敬酒.卓婷本來对他满肚子意见.以为他被花紫妮吸引走了.现在禁不住他一番甜言蜜语.和他喝起酒來. 林黛丽见卓婷喝个不停.便劝她少喝一点.沒想到她心情压抑地说:“姐姐的事.你不要管.”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和这个喝了和那个喝.到了最后终于喝得不省人事.余倩把她扶到沙发上休息.她醉眼惺忪.临睡前望了余倩一下.高远发现.她的眼神.居然有一丝希冀. 花紫妮和林黛丽显然也喝多了.高远让他们去客卧休息.余倩跟着高远來到主卧.悄声问他道:“卓婷好像和随局长很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高远吃了一惊.以为他听出了卓婷和随我为之间的暧昧.但随即镇定道:“他们是有特殊关系.” 余倩如获至宝:“什么关系.说來听听.”高远摇头道:“具体我也讲不清.总之我觉得随我为对卓总非常好.刚才你也见了.随我为好像在央求她什么.对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亲戚.”余倩点头道:“有道理.沒有无缘无故的爱.随局长说不定真的和她是至亲.看來商业银行的人也不好得罪.弄不好自己都陷进去了.” 高远问他困不困.困了可以去主卧睡一觉.余倩说确实困了.不过不好意思去主卧.自己睡沙发就好了.高远一个人來到主卧.把门关上.余倩倒在沙发上.那是一套组合沙发.卓婷睡在其中一个沙发上.余倩睡在九十度角摆放的另一个沙发上.与卓婷几乎头挨着头. 房间里静了下來.余倩悄悄欠起身子.四处张望一番.最后.目光定在了卓婷身上.卓婷虽然二十七八岁了.却依然面部光洁.整个人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尤其是她的着装总是格外规范.总是一身板正的制服.此刻她正在酣睡.嘴唇微微开启.胸脯一起一伏.衬衣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撑开了.露出了一线深邃的**. 余倩慢慢起身.慢慢坐到卓婷的头后面.慢慢伸出手.在她发丝上轻轻掠过.卓婷居然沒有任何反应.余倩心里激动起來.捉起一把秀发.鼻子凑上去嗅个不停.最后鼻子都陷进了她的发丝里.卓婷依然毫无反应. 余倩知道她醉得不轻.一时半会恐怕醒不过來.他胆子大了起來.手指轻轻探到了卓婷的胸前.轻轻落到了她的衬衫上.停了片刻.手指开始慢慢加压.终于.他越來越感受到卓婷的丰满与弹性.他上下按压了一会儿.身体内憋得难受.忽然整个手掌把卓滢的凸起覆盖在下面.然后开始了整体的揉搓. 卓婷嘴里突然啊了一声.余倩吓得弹簧般缩手.人一下子躺回了原位.沒想到卓婷只是翻个身.估计刚才睡觉姿势不对憋住了气.余倩暗笑自己太紧张.起身又到了卓婷身边.一边关注着屋子里的动静.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一边把手伸到了卓婷的胸前. 刚才余倩是隔着卓婷的胸罩爱抚.现在他得寸进尺.索性把手伸进了卓婷那深邃的乳-沟里.然后慢慢地向下探入.终于整个手掌直接贴着卓婷的大半个白兔了.他似乎很有经验.不紧不慢地开展着温柔的攻势.他到底想得到什么.他不是对刘彩嫣和花紫妮都有好感吗.他对林黛丽也很垂青.可是现在.他居然沉迷在卓婷的胸怀里.他难道是对卓婷情有独钟了吗. 第25章 干柴烈火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余倩如果不是喝了酒.也沒有这么大的胆量.沒有这么大的欲求.就在这个房子里.还有另外三个人在休息.他居然敢在客厅里对卓婷上下其手.简直可以说得上是色胆包天了. 其实他本來对刘彩嫣很感兴趣.前段时间还托高远打探刘彩嫣何时回到临海.今天见了花紫妮.又惊羡于花紫妮瑰资艳逸.而且她还有一个上好的工作.等到卓婷接听了随我为的电话.他的心思又发生转移.凭他的直觉.卓婷与随我为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如果能和卓婷发展成为朋友.甚至成为伴侣.将來一定能借上随我为的光.那样他岂不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余倩一念及此.卓婷便在他心目中成为一个巨大的诱惑.现在.他简直觉得卓婷就是一位皇家的公主.自己要是能拥有她.那就是一位大驸马了.于是.受到利与欲两方面驱使.他忍不住向卓婷伸出了猥琐的咸猪手. 卓婷虽然喝多了酒.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沒有.在余倩不断的揉捏下.她的身体时不时颤动一下.余倩每逢此时都害怕她醒过來.会暂停片刻.后來发现那只是她睡着以后的本能反应.便再也沒有顾忌.开始肆意地在卓婷身上过起手瘾來. 卓婷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吟.起初是偶然有一次.后來却连续起來.余倩唯恐惊醒卧室里休息的几人.索性头一低.硬是口对口把卓婷的**堵在喉咙里了. 余倩开始轻轻地享用卓婷的芳唇.他感受着那份肉感、那份温柔与那份幽香.身心已迷醉其中.忽然卓婷一伸胳膊.把他的头抱住了. 余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以为卓婷已经醒过來.以为被卓婷抓了个现行.他以为卓婷会大声喊叫.会痛骂他是个臭流氓.可是过了一会.卓婷居然毫无动静了.只是紧抱着他的头不放.而且在她胳膊的压力下.他的唇与卓婷的唇贴得更紧了.简直就是在相互挤压. 余倩意识到卓婷仍然还在沉睡.刚才只是虚惊一场.于是他开始进一步行动.他已不满足于唇体的亲密接触.他慢慢吻开了卓婷的双唇.可是卓婷牙关紧闭.他根本无法深入. 余倩已经是**焚身.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舌头使劲抵着卓婷的牙齿.试图把她的牙齿顶开.试图到她的口内疯狂一番.就在这时.卓婷的眼睛睁开了.一看余倩正在非礼她.她大吃一惊.一把把余倩的头推开.然后便坐了起來.一双眼睛充满惊讶与难以置信.定定地盯着余倩不放. 余倩沒想到卓婷会突然醒过來.他唯恐卓婷会失声大叫.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用尽所有的诚意说了一句话:“卓总.请原谅我.我真心爱你.才敢那样做.求求你嫁给我.好吗.” 卓婷又是大吃一惊.把捂着她嘴的手推开.余倩以为她要发作.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膝下:“卓总.请不要声张.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乃至我的生命.” 卓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沒说出來.余倩的心终于稍安一些.他把头伏到卓婷膝上.环抱着卓婷的双腿.好像是沉浸在无限的依恋里.好像是被卓婷收服的一个宠物. 卓婷终于做出了选择.她让余倩起身.然后满面怀疑问道:“你真的爱我.你沒有撒谎.”余倩当即信誓旦旦:“如有欺骗.上街就被车撞死.”卓婷仍不相信.问他喜欢她什么.余倩说她身上有一种成熟女生的魅力.使人一见就头脑发热.自己刚才做出那么荒唐的举动.就是因为受不了她的诱惑.总之她实在是太迷人了.自己的心已经被她彻底俘虏.一辈子也无法挣脱. 卓婷半信半疑道:“你怎么才能证明你是真心喜欢我.”余倩说刚才他说过.他愿意娶她为妻.愿意做他一辈子的奴仆.余倩把自己说得如此低下.偏偏卓婷很喜欢听.她似乎动了心.但还是有些怀疑:“你是监管局的领导.而且你看起來比我年轻.我不信你会看上我这个商业银行的姐姐辈的女人.” 余倩连忙纠正道:“不.你不是女人.你是女孩.是女生.女人多老气啊.用在你身上真的不合适.至少在我心中.你还是如鲜花盛开.见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美丽.什么是活力.什么是女性.什么是喜爱.如果能获得你的青睐.那将是我永远的骄傲.” 或许女人总爱听甜言蜜语.即使知道那可能是假的.也宁愿相信那是真的.卓婷便是如此.她终于感动道:“余倩.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倒可以考虑接纳你.”余倩惊喜道:“我当然是真的.你终于肯接纳我了.等一会儿我请你出去活动一下.庆祝我们正式建立了关系.” 高远几人醒來.余倩告辞.卓婷与林黛丽也向他告辞.高远把他们送到楼下.回到房间见花紫妮正在刷锅.他便开始打扫卫生.花紫妮神往道:“这简直就是我梦想中最理想的生活了.两个人在一起.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彼此和和睦睦.恩恩爱爱.虽然不是神仙.却比神仙还要快活.只可惜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高远说她迟早会过上这样的日子.然后一本正经告诉她:“很快可依就要來临海了.你住在隔壁.但是千万不要显出來和我认识.我就怕可依会多想.”花紫妮说不打算住在他买的房子里.他也不容易.还不如把房子租出去.至少会有些收入. 高远说自己从來都是说话算话.说给她住.就给她住.花紫妮只好说先住上一段.并向高远承诺道:“你放心.我们即使在电梯里遇见.我也不会和你打招呼.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失态.我会让可以觉得我们完全是陌生人.我不可能去打扰你们甜美的生活.” 高远大为放心:“妮妮.你真是通情达理.走.我带你去隔壁.”高远打开隔壁房子的门.里面的装修和他住的房子完全一样.花紫妮感谢道:“高远.你真是我命里的大贵人.什么都能帮到我.我一來临海.就住上了这么大的房子.而且是一个人住.我真的好高兴.只是总是觉得有些奢侈.” 高远说这算不上奢侈.也就是解决了最基本的住宿问題而已.真正的奢侈她沒见过.不要说别人.就是颜佳.住的都是大别墅.有几百平方米.自己还见过她和老公喝人奶.花紫妮惊叹道:“颜佳看來是真的榜上大款了.在学校时那些传言应该沒错.” 高远说确实沒错.只是她也很悲惨.那个大款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她虽然物质上得到了满足.精神上却是一片空虚.花紫妮问他怎么知道那么多.高远说和她见过几次面.对她有所了解.说到这里想到颜佳为他刚生了一对男婴.不知道他们状态怎样.真的想过去探望一下.但她毁掉了自己与谭小蕙的婚姻.自己怎么也不能原谅她.探望也就不必了. 花紫妮问他在想什么.他说在想李可依什么时候回來.花紫妮说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高远便打李可依电话.李可依说已经买了次日的机票.明天下午就能到临海了.花紫妮听到这些.怅惘地望着高远.高远要回房间了.花紫妮忽然挡在门口:“高远.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 高远说恐怕不好.要是自己和她是男女朋友.如果自己再和别的女生搂搂抱抱.她一定不高兴.推己及人.李可依也不可能接受他们之间的亲密.花紫妮却仿佛丧失了理性:“高远.李可依就要回來了.我还要装作是你的陌生人.我们可能连个话都说不上了.想起这些我就很难受.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我只有这一点小小的请求了.” 高远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她名副其实的花容月貌.心里开始动摇.花紫妮走到他身前.抬起头.轻轻闭上了眼睛.高远知道她在等待着他的拥抱.甚至是亲吻.他犹豫片刻.终于被花紫妮那静若圣女般的脸蛋所吸引.他伸出胳膊.把花紫妮抱在了怀里.与此同时.他的身体马上就來了反应.一种巨大的征服欲驱使着他.他欲忍难忍.忽然便放弃了自己的坚守.和花紫妮开始了激烈的亲吻. 两人正值青春年少.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压抑不住冲动.一时间吻得是缠缠绵绵.如胶似漆.吻着吻着两人便倒在了沙发上.高远伏在花紫妮身上又是一阵热吻.他已经不满足于面部.他开始吻上花紫妮的脖子.花紫妮在他的身子底下悸动不已.仿佛春风下就要绽放的花蕾. “妮妮.”高远忽然抬起头.双目火热地望着她.花紫妮充满鼓励地一笑:“高远.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高远到底还要怎样.此时此刻.他和花紫妮.已经形同干柴烈火. 第26章 情深义重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高远yuwang之闸即将彻底开启的一刹那.來了一个电话.温婉的电话. “高远.你在干什么.” 高远吃了一惊.以为温婉发现了他和花紫妮的亲密.但是旋即他暗笑自己.温婉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行踪. “我在屋子里闲着沒事.”他本來不想欺骗温婉.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如实交待的. “你是不是整天都很清闲呢.” “我们单位就这样.工作任务虽然也不少.但比起商业机构还是好多了.” “那好吧.过一段时间.我打算來临海看你.你能抽得出空吧.” 高远犹豫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想过來了呢.”高远说这句话.是想向她传递自己的态度.让她意识到自己不希望她过來.毕竟与她离别以后.他又与李可依梦幻般地走到了一起.李可依很快就要到他身边.很快就要与他同居. 温婉听出了他的意思:“既然你不让我过來.那我就不來了.”温婉的语气本來充满兴奋.可是此刻.她的语气一下子全是失望.而且有气无力的.好像整个人都泄了气. 高远一下子心疼起來.毕竟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他实在狠不下心來.他不能连她上门看望的机会都不给:“婉儿.我只是感到好奇.沒想到你会來看我.你过來.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你随时都可以过來.我到时候带你四处走走.临海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高远可谓是彻底缴械投降了.温婉显然大为高兴:“高远.我是想多了.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都怪我沒先说清楚.这才让你感到好奇.实不相瞒.我考上博了.我们学校和临海市一家上市公司有合作关系.倒是打算让我过些日子去那家公司做个实证研究.可能要呆上个把月.所以我就想到看你了.” 高远也异常高兴.毕竟他希望温婉有一个好的去处:“太好了.婉儿.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等你來了我一定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高远激动之下叫出了婉儿二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本來一直刻意避免显得过分亲热.免得对花紫妮形成刺激.可是现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來了. “不.我來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你一下.你把你给导师带的东西都让我送了礼.我一直都惦记着你的全力相助.” “來了再说吧.”高远急于安抚花紫妮.与温婉结束了通话. “妮妮.你听我说.”高远急着解释.花紫妮打断他:“在学校时我就听说过.你和金融班的一个女生关系很好.好像还在你寝室里过过夜.” 高远又惊又窘:“妮妮.你怎么知道.”花紫妮微笑道:“沒有不透风的墙.我们那一届的人都知道.”高远心想一定是有人看到温婉那天晚上进他寝室.他除了招认.再也沒有别的选择:“是的.不过就那一晚.而且一切都很有分寸.并沒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本來就不在意.不然我怎么还会在你的身边出现.我只是希望.在你还沒有做出最终选择的时候.你心里能有一个我.除此之外我就别无所求了.其实你也很清楚.李可依时日无多.你将來肯定会有新的感情生活.” 花紫妮淡定的表白令高远惭愧不已.他实在想不到她对他会如此执着.她容忍他和李可依同居.她容忍他和温婉交往.她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如果是一般的女生.他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可是花紫妮是万人迷一级的女生.他要是不感动.那就真的是铁石心肠了. “妮妮.我实在不敢想象可依会被病魔带走花儿一般的生命.未來的事.未來再说.好吗.”高远拉起花紫妮的手.紧紧地握着. “好的.”花紫妮坚定地回答. “只是有一点.妮妮.如果你遇到了合适的男生.一定要抓住机会.别因为我耽误了终身大事.”高远不无担心地说. “不.在你沒有做出最终选择以前.我只会为你守候.”花紫妮的表态令高远心里流过一道电流.他保证道:“妮妮.我知道了.谢谢你.” 高远回到自己房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女孩的身影.温婉.花紫妮.刘彩嫣.李可依.还有那个市长千金许若晴.一个个都那么美得不可方物.一个个都那么柔情万缕.把他的心牢牢缚住.他实在不知道.在李可依之后.他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李可依回來了. 高远把她接回刚买的房子里.李可依大为吃惊:“高远.你怎么租了个两居室.还布置得这么豪华.”高远自豪地说:“这房子不是租的.是买的.” 李可依问他怎么一下子就有钱买房了.高远说这都是她的功劳.李可依不解:“我什么都沒有做.功劳从何谈起.”高远说她借给他四十五万元炒股.现在已涨到了一百多万元.他从中拿出一部分用作首付款买了房.如果不是她的帮助.他做梦也想不到会买得起房. 李可依这才明白他炒股赚了钱.便劝他道:“我也留意了一下股市.最近不论是什么股票.都是一个势头.就是不停地涨.这很不正常.听说巴菲特已经把中石油卖掉了.他说我们的股市有泡沫.他是一个大投资家.说的话应该很可信.我觉得你可以慢慢从股市退出來了.将來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高远早已被盈利冲昏了头脑.他不以为然道:“可依.我们有我们的国情.巴菲特是个外国人.我们的事.他看不懂.他退出股市只能说明他产生了误判.我们的gdp还在快速增长.我们的投资还在不断增加.我们的企业还有更大的盈利空间.我们的股市也就有了源源不断上涨的动力.我估计年内升到八千点不成问題.那时候我再退出來.” 李可依选择了盲从:“高远.还是你分析得对.我再也不信其他人的说法了.”其实.李可依已经是一个十分明智的人.不然也当不上行长.只是初中时代她就是高远的粉丝.现在她在高远面前仍然无法扭转当初的崇拜心理.她的盲从也就來得自然而然了. “可依.你现在感觉怎样.我看你气色不错.好像身体状况有所好转.”高远关心地问. 李可依高兴万分:“高远.从你这里回去以后.我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的心情也格外好转.我觉得好像获得了第二次崭新的生命.高远.谢谢你.是你把我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來.是你重新给我注入了对生活的美好希望.我再也不会悲观消沉.我一定以积极的心态.活出人生最后的精彩.是最大的精彩.” 高远也高兴起來:“可依.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快去洗一下吧.洗完休息一下.你还沒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去.”李可依说在飞机上吃过了.而且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一点也不累.只是洗澡是必须的.她是最爱干净的人. 高远带她來到主卧.李可依看到床头悬挂的两人的合影.不禁大为感动:“高远.你真是一个有心人.居然把我们的合影洗了出來.还整得像结婚照似的.我真的好幸福.我觉得我们真的就是一对夫妻了.” 高远说两人虽然沒有领证.但确实已是事实上的夫妻.他希望能和她永远这样下去.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李可依亲了他一下:“放心.我这一辈子是不会离开你的.” 第27章 煎熬 小别胜新婚,李可依洗完澡出來,两人马上便缠绵到了一起,那是身体与身体的结合,更是心与心的融入,两人都无比投入,无比激动,无比幸福,高远从沒有像今天这么持久过,也从沒像今天这么强大过,李可依在他的努力下迎來了她一生中第一次高潮,那是最为绚烂的花开,是她永生难以忘记的体验。 有了李可依的陪伴,高远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股票仍然在不断增值,工作上又得心应手,他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他有时候会故意到局办门口晃一晃,甚至进去和其他同事说几句话,他就是为了让谭小蕙看他有多么开心,上一次谭小蕙居然在电话里对他发火,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每次他到局办,总是看到谭小蕙面若冰霜,他以为那是她故意给他脸色看,便愈发恼火,他更加坚定了挣钱的念头,他要挣大钱,他不能满足于现状,他要在各方面都超越随我为,他要让随万全在他的光辉下黯然失色,让谭小蕙彻底后悔。 每个月一发工资,只要有闲钱,高远马上就转到了股票账户里,现在他的股票又长了很多,又快接近一百万元了,但是他仍然觉得钱來得太慢,这一天,他对李可依抱怨说本钱太少,如果再有个百八十万的投入,肯定能赚更多的钱,只要能赚上三五百万,他就再也不玩股票了。 高远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根本就沒让李可依出钱的意思,李可依却上了心,背着他往他账户里转了五十五万元,加上前一次的四十五万,她已经给高远一百万元本金,高远沒想到她还会往自己账上转钱,立刻就要退还给她,她坚决阻止:“高远,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再者说了,我也花不了这么多钱,我总不能把它带到天堂里吧!” 高远让她不要再说什么天堂之类的话,说她一定会康复,李可依说康复就不奢望了,能多撑几天就不错了,高远心疼道:“你还是不要上班了吧!上班太辛苦,不但要早出晚归,还有利润压力,我真担心你吃不消!”李可依说班还是要上的,上班能分散她的心思,能免除很多烦恼,高远只能依从她。 高远股票账户里已经有了一百六十万元资金,其中六十万元是他的盈利,有了这么多的本钱,他可谓是信心满满,他本來就是学会计的,而且审计经验丰富,对上市公司会计报表非常了解,哪家公司财务指标是真的好,哪家公司未來会有更大发展,他一看报表就能判断个**不离十,非但如此,他还对炒股技巧进行了深入研究。 他买了很多股神的著作,对他们的实战经验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总结,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炒股方法,一是看业绩,经营业绩一定要好,不能有任何利空;二是看图形,每日走势要呈稳步上涨状态;三是要买历史性底部或是阶段性底部的股票,因为在整体股市上涨的情况下,迟早那个股票也会涨上去,只有三个条件同时具备,高远才会出手购入。 高远的方法收到了实效,时不时便能抓到一个涨停,一个涨停就是二十万左右的盈利,伴随着盈利的上涨,资金基数越來越大,上涨时的盈利也就越大,他的股票市值简直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变大,轻轻松松便突破了三百万元。 这时,官方媒体开始频频发声,对当前股市提出了质疑,主要是认为股市上涨已经脱离了公司业绩,很多垃圾股都已翻了好几倍,而且贷款炒股情况盛行,全民都加入到炒股的队伍中來,很多公司也疏于做实业了,纷纷腾挪出资金用于炒股,这样发展下去不但最终会积聚很大的投资风险,而且会给经济发展带來很大的负面影响。 开始有老股民选择离场,高远也开始谨慎操作,基本上都是半仓,可是观望了一两星期,股市并沒有发生下降,而是呈现出加速上涨的势头,简直是高歌猛进,大有一冲上天之势,高远被眼前的现象迷惑了,他早已忘记官方的提醒,他又开始了满仓操作。 余倩知道他也在炒股,两人经常在一起探讨炒股心得,俨然成了一对好朋友,余文湘凝被他们带动,也忍不住去证券公司开了个户,也成了一个股民,全少劝他们要理智一点,官方已经一再发话,可能会陆续出台打压措施,余倩不屑一顾道:“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如果听你的大家都沒钱赚了!” 文湘凝是初次炒股,不知道买什么股票好,余倩给她推荐了一个,说是有内幕消息,保证能翻倍,余湘凝看了看那个股票的业绩,净利润是负的一个亿,马上说他推荐的不靠谱,打死也不买,余倩说现在就是这个股票的底部,听说这个公司很快就要进行资产重组,到时候股价会被炒到天上去,文湘凝却不为所动,坚决不买。 高远便让她买基金,说基金涨得慢了一点,但是跌也不会大跌,比较适合稳健投资者,文湘凝对官员的话很高兴趣,问买什么基金,高远说要买净值高于市价的基金,市价会向其价值靠拢,文湘凝显然很是认可,自己挑來挑去,选中了一支基金,问高远可以不,高远看了一下,说很不错。 当天,余倩推荐的那个股票果然涨停了,文湘凝买的那个基金却下跌了,余倩大为得意:“怎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文湘凝说不要看一时,要看长期,余倩说不要看什么长期,趁着势头好抓紧赚一些就行,管他什么股票,能涨就是好股票。 第二天,余倩的股票又涨停了,余倩又在那里炫耀:“怎样,还是听我的吧!”文湘凝动了心,余倩说要买就要抓紧,不然明天再來一个涨停就后悔莫及,文湘凝终于动摇,所有资金全部换成了那个股票。 高远见状也头脑发热,以为余倩果真有什么内幕消息,便把三百万元全部砸了进去,好在那个股票盘子够大,不然他这些钱尖子可以做一回庄家了。 次日开市,那只股票急冲涨停,高远和文湘凝都大为高兴,余倩说他们应该请他的客,他给他们创造了百分之十的收益,高远说沒问題,下班就请客。 岂料临收市前,一个大单直接把那个股票从涨停位置砸了下來,紧跟着抛盘如潮似水般跟來,很快就砸到了跌停位置,高远卖都來不及卖便已收市。 一天之内损失三十万元,高远那个懊悔啊!肠子都悔青了,他说以后再也不能听余倩的话了,这些垃圾股他再也不会碰一下,明天一开市他就要全部撤出,转投绩优股,余倩说已经跌了百分之十,还能跌倒哪里去,不能总是抱着追涨杀跌的心理,要守得住,今天估计是庄家在洗盘,很快就应该能重拾升势了。 又是新的一天,一开盘又是一个跌停板,而且出了公告,那个公司涉嫌违规开展业务已被证监部门调查,高远一看到公告就傻了眼,他知道这是一件大事情,违规开展业务不但面临停业整顿风险,而且违法收入都要追缴,到时候公司业绩会更加恶化,继续持有只能做一辈子的股东了。 但是,沒有一个买单,高远根本就沒有出逃的机会,因为余倩一句话,高远两天之内亏了六十万元,怎么办,到底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止跌。 高远倍受煎熬, 第28章 陪酒 更大的煎熬还在后面,那个公司又被爆出做假账虚增利润的丑闻,实际亏损远大于其财务报告里的亏损,亏损额高达3亿多元。 跌停,跌停,再跌停……从买入之日起,连续九个跌停,都是一开盘就跌停,全天看不到一个买盘,高远已经下定决心出货,但是根本沒有机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持股票大幅缩水,本來他账面上有三百万元,九天之内就锐减至一百一十多万,其中一百万还是李可依拿给他的本金。 第十天,跌停板终于打开,但一开盘就下跌了百分之八,高远想都不想便全部清仓,一转眼间又赔进去九万多元,现在他只剩下一百零七万元,如果就此彻底远离股市,除去李可依的投入,他还有七万元的盈利,但是他曾经拥有过三百万的财富,他曾经几乎就要实现自己的富豪梦,他怎么甘心任由大部分财富化为乌有。 高远决心把失去的再赚回來,他把此次失利的原因全部归结为盲从了余倩,如果不是余倩的推荐,他怎么也不可能买垃圾股,事实证明,还是他以前的投资方法可靠,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能听从任何人的小道消息,以后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 高远开始按照自己的方法选择股票,又开始有所斩获,他愈发后悔前期轻信了余倩的话,如果一直坚持自己的投资策略,说不定现在已经拥有五百万股票市值,已经可以潇洒抽身了。 如果真的有了五百万,他会立即把李可依的本钱还上,他会马上买一栋与随我为家毗邻的别墅,他会马上与李可依搬进去住,他还要买一辆好车,他要拥有上流社会的一切,豪宅,香车,美女,他要让谭小蕙看到,他什么都不缺,而且他拥有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他要让谭小蕙自形惭秽,让她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高远突然发现自己很会做梦,他暗自祈祷,只希望自己做的不是白日梦,而是一定能够实现的梦,晚上,他把自己的梦想告诉了李可依,只是沒有提及谭小蕙,免得一不小心会刺激到她。 正常情况下,李可依应该对他的话很感兴趣,可是今天,李可依似乎有些走神,听了他的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呆呆的思考,高远觉察到了异常,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说随我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差一点上他的当。 高远大吃一惊:“可依,你沒有受到什么欺负吧!”李可依愤然道:“那个随我为,今天说是要到我行视察,來了以后我安排得妥妥贴贴,先是让所有相关人员在会议室向他做汇报,汇报完毕请他去燃金大酒店吃饭,他可真能喝酒,我带了三瓶茅台,沒多久就喝光了,参加宴会的只有六个人,我带了两个人,他带了两个人!” “他带的是谁!”高远担心地问。 “一个姓武,一看就是个色鬼加马屁精,另一个姓张,好像是你们局办的主任,看起來斯斯文文,却也很能喝酒,而且要命的是他们的目标全指向我,我带的都是女同事,都帮不上我,我说我身体状况不好,他们就是不放过我!”李可依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 “那你怎么办!”高远的心一下子绷紧了。 “我还能怎样,只有陪他们喝,好在我酒量还是有的,平时喝个半斤八两基本沒事,但是再能喝也禁不住他们三人劝酒,那个姓武的一口一个美女叫个不停,酒也敬个不停,我本以为他年纪那么大了应该很正经,想不到他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在我身上瞄來瞄去,后來他喝得有些多了还不断地在那里念一些荤段子,都是一些性暗示,真恶心人!”李可依眉头都皱了起來。 高远说那个人叫武厚德,平时见了女人就挪不动路。虽然是监管二处的处长,却沒干过多少正事,帮随我为拉皮条倒有一套,李可依说原來如此,看來她沒有看错他,他不但眼睛不老实,最可恶的是那张嘴,最后居然评论起她的长相來,什么牙口好,胸够大,还有更赤-裸裸的评价,她都不好意思说了。 高远气不打一处出:“武厚德和随我为都是临海监管局的败类,监管局的形象早就毁在了他们手里!” 李可依嘴角浮现出一丝解气的笑:“后來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聒噪,便给他倒了一大杯白酒,我也满上,我豁出去了,打算把他灌醉或者把我自己灌醉,他醉了就哑巴了,我醉了就可以被同事带回去了,你猜怎么着,居然是他醉了,在卫生间吐个不停,好像要把整个胃都吐出來,出來以后一头倒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后來走的时候大家都找不到他,一看居然掉到沙发后面的地上了!” 高远也大为解气:“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只是可依你喝了那么多酒,我就担心你的身体会受到影响!”李可依说很奇怪,她喝了那些酒虽然头晕起來,但总算沒有醉,我看三瓶酒都喝完了,以为终于可以歇口气了,想不到那个张主任说酒不错,还要喝两瓶,随我为也答应了,我沒有办法,就让同事回单位拿,酒在小黄那里,但她不会开车,就由小杨开车!” 李可依的脸上又出现了愤怒:“我真后悔让两个同事都走掉!”高远心里咯噔一下:“可依,你就一个人在那里,随我为不会乱來吧!” 李可依道:“我等了一会儿,她们迟迟未取酒回來,后來随我为等不及了,叫來了老板,那个老板是个女的,很年轻,姓颜,他们好像很熟,随我为让她拿两瓶真茅台过來,她很快就拿來了!” 高远知道她说的是颜佳,不禁问了一句:“那个姓颜的现在状态怎样!”李可依吃了一惊:“怎么,你认识她!” 高远支吾了一下:“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第29章 动手动脚 李可依颇为惊讶:“你还有这样一个同学!”高远问怎么了?李可依说他那个同学看起來妩媚极了,年龄也很小,一开始自己还以为她是个美女服务员,沒想到她竟然已经是酒店的老板,高远说其实也沒什么奇怪的,她嫁给了这里的一个大老板,那个大老板把酒店交给她管理了,就这么简单。 李可依问那个大老板叫什么?多大岁数,高远说出了胡正飞的名字,今年四十多岁,李可依一听到胡正飞就大为吃惊:“你这个同学还真有些手段,居然能傍上这么一个大款!”高远说傍上又能怎样,胡正飞对她根本就不忠心,整天在外面寻花问柳,其实她也可悲。 李可依迷惑道:“你怎么对她那么了解!”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便说自己也是听别的同学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可依说估计是真的,那个胡正飞是他们行的大客户,是本行一个美女员工拉到的,据说胡正飞经常邀请他周末出去玩。 高远说胡正飞和随我为是一丘之貉,将來有机会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自己已经在工信银行获得了胡正飞违规贷款的一些证据,据说和随我为业有关联,李可依面露喜色:“我可以帮到你!” 高远问为什么?李可依说胡正飞在他们行贷了很多款,都是违规贷款,自己明天上班就会让下属整理一下他的贷款资料,摸清楚他的贷款去向,只要将來需要,她就可以把这些资料提供给官方。 高远不无担心:“胡正飞是在你们行贷的款,如果供出了他,你作为一行之长起步时也要承担责任!”李可依庆幸道:“那些贷款不是我上任后发放的,都是上一任的钱进行长发放的,即便是追究责任,和我也沒有任何关系。 高远说着就好了,不过还有些美中不足,如果能从贷款中找到随我为的蛛丝马迹,那就可以一窝端了,据说随我为和胡正飞合开有公司,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可依说明天就会问问下属,并让他们好好查一下,希望能有所收获。 高远说那就拜托她了,自己就是看不惯这些人翻云覆雨,不知随我为后來又对她做了什么?李可依接着前言道:“你那个同学拿了酒进來,张主任说有事和她商量,就跟着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随我为两人,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尽快回來,想不到我那两个同事怎么等也等不回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高远问到底怎么回事,李可依让他听下去:“随我为前期并未喝多少酒,现在倒來了劲,开始频频和我干杯,我意识到他是在故意灌我,就故意装醉,我怕真喝多了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倒沒想到他会做出那么下流的举动!” 李可依显然已经厌恶之至:“我装作喝晕了,他再也无法劝我酒,我以为达到了目的,沒想到他说要扶我去沙发上休息一下,我说我还能走路,他硬是抱着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來,到了沙发上,我坐下去,他竟然、竟然,!” 李可依面露羞辱之色,似乎说不下去了,高远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可依,他到底把你怎样了!” 李可依情绪激动万分,差一点就要哭出來:“高远,我一辈子何曾受过那么大的屈辱!” 高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沉入了十八层地狱,他以为李可依已经受到了随我为的彻底凌-辱,他霍然而起:“这个随我为,我和他拼了!” 李可依扯住他:“高远,还不至于!”高远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可依说他趁着扶她坐下去的一刹那,一只手故意蹭了一下她的胸脯,她当即一把把他的手打开了,他好像很吃惊,很快就一言不发离去了。 高远的心终于放了下來:“可依,让你担惊受怕了!”李可依说很奇怪,随我为出去不久,自己那两个同事就上來了,一问她们问什么回來这么晚,她们说是被张主任在酒店门口拦住了,说我在和随我为商谈工作上的事,不便打扰,真想不到那个张主任外表斯文,内心里却也是个如此狡诈的角色。 高远请用李可依:“好了,可依,过去的已经过去,好在你当时态度很坚决,如果你犹豫一下,说不定他就得寸进尺了!” 高远的想法未免太简单了,第二天一到单位,他就看到内网上出现一则通知,内容是说要对四通银行开展全面检查,所有有检查权力的处实都要参加,每个处至少要派两个人参加,而且必须是精兵强将,检查时间常达两个月。 高远明白,这是随我为要借机报复了,只是这报复來得好快,而且是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实施的报复,就像上次自己被派去检查四通银行那样,是典型的公报私仇。 高远毫无悬念地成为此次全面检查的主力之一,陪他一起参加检查的是本处的余倩,高远本不想带他去,可是余倩主动请缨,木深秀也不好拒绝。 余倩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又是看法规又是请教检查方法,高远心里则很矛盾,不知道到底应该查出问題还是故意放过四通银行,查出问題,是履行公务的必然选择,但也等同于帮助了随我为,又是在为虎作伥,他思前想后,始终拿不定主意,终于决定向木深秀申请一下,他不想去参加检查了。 木深秀大为不解:“你不去谁去,你是大家公认的金牌查手,你还想像上次那样派别人去然后什么问題也查不出,不行,你必须参加此次检查,不然我无法向上面交差!” 高远万般无奈,只好向她和盘托出:“木处,四通银行行长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四通银行的利害关系人,我只有选择回避,不然就违反了检查原则!”木深秀又惊又喜:“高远,这么快你就找到了新的朋友,而且还是个行长,她多大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高远说她二十五了,和自己一样大,初中时候是同学,木深秀说难怪,从小就认识了,堪称是青梅竹马,既然如此,这次检查他可以不参加,改由全少代替他。 未曾想,名单报了上去,又被打了回來,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随我为发话了:“高远必须参加,必须查出大问題!” 第30章 保护女神 高远简直气炸了肺,这个随我为,不但在录取他一事上设卡,而且在他工作后还算计他和谭小蕙,如今又打起了李可依的主意,高远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他却还想让高远充当他的马前卒,真是异想天开。 高远再也忍不住了,便把李可依请随我为吃饭,随我为却想入非非的事说了出來,他告诉木深秀,由于李可依拒绝了随我为的行动,随我为才会对四通银行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执法检查,这是典型的以权谋私,其目的是为了打击李可依,让她在临海立不住脚。 木深秀这才明白随我为的意图,但是她也毫无办法:“不管怎样,这件事是打着规范银行业务的旗号去的,你不去还真的不行,不然就怕随我为给你定一个逃避责任的罪名!”高远不禁叹了口气:“我真后悔來到临海监管局工作,我还不如当初就在恒春市找个工作,那里气候又好,还有我很多同学朋友,我何必來这里受这些气!” 木深秀劝他想开点,说一切只是暂时的,将來总会有扬眉吐气的一天,高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那一天,忧心忡忡上了一天班,回到住处做好饭,李可依很快回來,高远闷闷不乐和她吃起饭來。 李可依发现了他的异常,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高远把筷子一撂:“是很烦,我都吃不下饭了!”李可依问他什么事这么烦,高远说随我为要组织全局所有有检查权的处室去她那里检查,估计到时候会有四五十人一起过去,到时候会把四通银行查个底朝天,估计查完以后会有严厉的处罚措施出台,就怕李可依到时候吃不消。 李可依轻松一笑:“查就查吧!反正我來临海还沒有多长时间,而且我让大家做的都是合规的业务,即使查出问題,也是我的前任们有过错,和我不会有任何关系!” 高远听了顿时释然:“可依,我本來不想参加检查的,就怕给你增添麻烦,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可以放心地去检查了!”李可依说尽管去,自己一定热烈欢迎,高远忽然又又想起了什么:“可依,我还是很担心,万一大家查出了什么大的问題,随我为可能会以此为由处罚你们,比如停掉你们的支付结算系统,让你们做不成任何业务,那样你就被动了!” 李可依也忧虑起來:“我真沒想到他气量竟然如此狭窄,简直到了睚眦必报的程度!”高远说随我为就这德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李可依说不论如何她也不会向他服软,大不了自己辞职不干,反正自己也沒多少活头了,正好回來陪一下高远。 高远说不要这么悲观,或许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忽然他想起了表哥,同时也是李可依的亲哥哥:“可依,大哥认识的人多,路子比较广,你看有无必要请大哥出面把这事摆平!”李可依说看情况,她轻易不会麻烦大哥,大哥一直告诫她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題,不然就会挨他的训。 高远打开电视,却根本沒有心思看,忽然他心生一计:“可依,我有办法了!”李可依问他什么办法,高远说昨天听她说胡正飞在四通银行也有违规贷款,自己这次过去要把胡正飞违规贷款一事查个清清楚楚,最好是能够查出胡正飞与随我为之间的潜在利益关系,那样就拿到了随我为的把柄,将來如果随我为要对她不利,就可以把检查结果拿出來作为防御,随我为一定会非常忌惮。 李可依闻言大喜:“高远,你这主意不错,胡正飞贷款的事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检查,只是不知道胡正飞和随我为的关系能不能在贷款中反映出來!”高远说他会一查到底,在四通银行查不出來,他会进行延伸检查,他会打着随我为的旗号进行延伸检查,毕竟这次检查是随我为亲自组织的,相信沒有哪个单位不予配合。 李可依亲了一下他:“高远,你真有办法,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保护神了!”高远惭愧不已:“可依,我只是想了个方法而已,能不能达到目的还不好说,怎么能配得上保护神这三个字!”李可依说只要他是真心保护他,他就是她的保护神,高远说保护神谈不上,他只是要保护女神,李可依笑了:“说來说去我倒成了神!”高远由衷道:“沒错,你是我心目中永远的女神!” 高远决定让李可依再轻松一些,这两天他们的确压力太大了,这些压力都是随我为施加的,怎么放松呢?高远忽然想起了在恒春第一监狱时和刘彩嫣一起洗澡的事,他便朝李可依笑了笑,李可依问他怀笑什么?高远说今天他要服侍她洗澡。 李可依的脸马上成了一块大红布,高远拉起她的手就往洗手间去,李可依走一下停一下,说习惯了一个人洗澡,就是在学校,她也沒去公共澡堂洗过澡,现在高远突然提出要一起洗澡,而且是一男一女混洗,她还真的不适应。 高远说现在两人都是对方的人了,都是一体的人了,还有什么适应不适应,李可依禁不住其中的诱惑,终于跟着他走进洗手间。 高远岂止和刘彩嫣洗过澡,他还和颜佳在一起洗过,他知道她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伸出双手,耐心地为李可依上下忙碌着,他是在为她洗澡,更是在为她放松,果然,李可依完全沉浸在那种陌生的洗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忍不住的笑。 为李可依洗完,高远当然也要享受一下她的服务,洗他上身的时候,李可依还是睁着眼睛,洗到了关键部位时,李可依的眼睛闭上了,两手在那里一阵忙乱,高远被这毫无章法的洗浴刺激得难以自抑,便让李可依背对着他,让她弯腰,手扶着墙,然后便从后面完成了二人的结合。 喷头里的水不停地喷洒,喷到李可依光洁雪白的背上,沿着背沟顺滑而下,宛如一条欢快流淌的小溪,两人都未曾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在一起癫狂良久,方才达到最后的满足。 李可依上了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高远望着她香甜的笑容,不禁欣慰地笑了, 第31章 美人心计 第二天,高远來到单位,根据要求,八点半准时在大院里集合,参加检查的人都來了,高远粗略数了一下,至少有五十人参与检查,三辆中巴才勉强坐下。 随我为自己不出面,让王局负责带队,车子到了四通银行,李可依和几个高管迎出來,王局下车,望了望身后浩浩荡荡的检查队伍,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在李可依的引领下到了九楼会议室,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个会议室算是很大了,但是仍需在走道里摆放上椅子才能容纳所有人坐下。 李可依首先发言:“欢迎王局亲自带队赴我行检查指导工作,我來临海当行长还沒有多少时间,正想对本行业务做一个全面梳理,沒想到这个时候迎來了各位领导,有这么多领导來对我行全部业务进行为期一个多月的检查,我相信一定能发现很多我们自己发现不了的问題,各位领导这是來帮我的忙了,我代表四通银行谢谢你们,我们一定会做好配合工作!” 高远发现李可依面对如此庞大的检查队伍丝毫也不发憷,她气定神闲,不卑不亢,一幅游刃有余的样子,高远不禁感叹:“我还有很多需要向她学习的地方!” 高远与李可依同居已有一段时间,尚且如此感慨,其他同事更不必说了,他们首先震撼于李可依的美貌,然后是她的年轻,然后是她这么年轻居然就当上了四通银行的行长,他们都知道,任何一家银行只要开在临海,那么这家银行在其系统内都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作为行长,必然具有非一般的素质与前途,不为别的,只因为临海毕竟是国内四大一线城市之一,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金融中心,是各家银行必争之地。 李可依讲话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她,讲完话之后,大家竟然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王局笑道:“李行长,美女行长,这么年青有为的行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发言很有水平,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说的,难怪你这么大年纪就能当行长!”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仿佛在肯定王局的话似的,李可依谦虚道:“我只是运气好罢了,王局,欢迎您给我们做些指示!” 王局叹息一声:“我相信你们会配合好此次检查,只是我担心我们的检查会对你们日常的业务造成影响,这是我们临海监管局有史以來规模最大的一次检查,无论是人数,还是检查内容之多,都是史无前例,别的不说,单是招待一项就够你们受的了,何况我们门还要调各种资料,还要约谈你们,还有其他很多事情,总之,我希望这次检查能够速战速决,别的我就不说了!” 很显然,王局并不怎么赞同此次检查,甚至是出于无奈才带队出來,根据惯例,以往开展的都是专项检查,像这样兴师动众的检查无疑是劳民伤财,一定会给临海监管局留下骂名,如果以后这样的检查变成日常性工作,那么简直就是临海金融界的一场噩梦。 王局讲完话就说上午还有别的会议,马上起身离开,李可依送他上车,回到会议室,局办的张主任发话了:“李行长,检查地点安排好沒有!”李可依说就在这个会议室,张主任说了声好,让大家马上开始工作。 李可依知道他是此次检查的组长,想起他配合随我为设计自己,心里全是憎恨,但是表面上仍然一团客气,宣布散会,让下属回去准备检查所需的资料,她本人正要离去,却被武厚德叫住了:“李行长,给我叫个美女过來,帮我沏茶倒水!” 高远觉得武厚德实在太过分,完全不顾监管局的形象,走到哪里都离不开美女,李可依也气上心头,想起他上次使劲灌自己酒而且胡言乱语,真想拒绝他的无理要求,但是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她只好应承下來。 武厚德旁若无人哼起了小调,过了一会儿,來了一位女职员,最多是中等容貌,武厚德看了一眼便失望道:“看來四通银行除了行长再无别的美女了,喂,你怎么称呼!”女职员说姓蔡,武厚德让她去沏茶,随手甩给她一包茶叶,原來他走到哪里都是自备茶叶,那一定是上好的茶叶。 小蔡回來了,恭恭敬敬把茶杯放在武厚德面前,武厚德端起正要品尝,忽然放了下去:“你怎么搞的,上面明明漂着一条大肥虫,你长沒长眼睛!” 会议室哄笑一片,小蔡连忙道:“对不起,领导,是不是你的茶叶有问題!”武厚德说喝这茶叶好多年了,从來沒喝出过虫子,小蔡说那就再帮他冲一杯。 其实,那个虫子是李可依交代放进去的,她一回办公室就有花匠进來给花浇水,结果发现了那条虫子,李可依马上让小蔡在给武厚德沏茶时放进去,而且要放到底部,让他喝下去,想不到后來居然浮了上來,听完小蔡的汇报,李可依可惜道:“真是便宜他了!” 李可依把情况发短信告诉了高远,高远大感痛快:“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好整一整!” 上午资料沒怎么到位,很快该吃中午饭了,高远想到和武厚德一起吃过饭,他不是汉族,一点大肉也不沾,高远便发短信给李可依:“午饭时你让厨师猛上大肉,饿死他!” 张主任、武厚德几个处长还有高远几个骨干一桌,第一个菜上來了,小炒肉,高远尝了一口,啧啧赞道:“好香!”武厚德皱了皱眉头,无法动筷子。 第二道菜上來了,泥蒿腊肉,轮不到高远品鉴,张主任已经评论起來:“正宗的湖南腊肉啊!在临海真的很难吃到!”武厚德眼睁睁看着大家风扫残云般吃着,依然无法动筷。 第三道菜上來了,清蒸石斑鱼,武厚德正要动手,却发现上面淋了一层薄薄的肉酱,他的手又缩了回去,高远又开始点评:“这么嫩的鱼肉还真是第一次迟到,武处,你也吃一点啊!” 武厚德脸色铁青,让服务员过來,问怎么每道菜都有大肉,服务员说那是厨师的事,和她无关,正说着沒有上了一道菜,过桥排骨,高远叫道:“真像一座石拱桥,看起來就有食欲!”大家又狂吃起來,武厚德再也沉不住气:“什么玩意儿,老子不吃了!”说完愤愤而去。 高远马上给李可依发了一条短信:“真解气!” 第32章 较量 下午了,武厚德一來到会议室就开始狂飙:“把李行长给我叫來!”接待人员出去走了一圈回來:“李行长出差了!”武厚德有气无处出:“好,让你出差,看我不把你查得求爷爷告奶奶!” 银行的业务很多,存款、贷款、理财、同业拆借、票据贴现、支付结算……所有这些业务都包括在此次检查范围内,再正规的银行,也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问題,更何况四通银行前任行长钱进风险控制不到位,很快便被发现了很多问題。 武厚德自报奋勇,负责问題的汇总,临到快下班时,他得意洋洋道:“大家很给力,今天总共发现了二十大类三十多项问題,我看了一下,有的问題可以罚他们二百万,而且一些业务很有暂停的必要!” 晚上,高远告诉李可依:“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你们行确实存在很多问題,武厚德已经开始想着法子处罚你们了,我们一定得抓紧采取对策!”李可依说胡正飞贷款资料已经全部准备好,明天一上班就提供给他,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了,高远说一定会尽力查出随我为和胡正飞的牵连,打消一下随我为等人的气焰。 第二天,高远來到四通银行,开始翻阅胡正飞贷款资料,余倩也要看,高远让他做另一块事,余倩虽然早他工作两年,但是高远是本处检查小组组长,他不得不听。 高远发现,与工信银行一样,胡正飞贷款资料从形式上看完全合法,他采用在工信银行的检查方式,追查每笔贷款的去向,最后发现仍然是以各种名义骗取到贷款之后挪用到了正飞担保公司,再由后者交给银行发放高息委托贷款赚取高额利差。 高远不能满足于胡正飞本人的问題,他还要查出随我为是否参与其中,但是仅从贷款档案中看不出随我为的任何踪迹,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正飞担保公司的资金往來情况,如果正飞担保公司与随我为发生了往來,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必有猫腻,同时,高远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正飞担保公司的股东构成情况,万一发现股东里有随我为的人,那就可以直接认定随我为参与了正飞担保公司违规之事。 但是要实施起來就有些困难,因为正飞担保公司在很多家银行都有开户,高远一人不可能走遍每一家银行,另外,要查正飞担保公司的股东构成也不容易,那需要工商部门的配合,只有他们那里才有最详细的信息。 高远本想以延伸检查的名义获取正飞担保公司的资料,但是他终于否定了这个计划,因为只针对正飞担保公司,容易引起胡正飞的怀疑,如果他再像上次那样向随我为求助,随我为又会予以阻止,到底怎么办,高远陷入了深思。 最终,他决定向木深秀求助。 他走出会议室,來到一个角落里,拨通了木深秀的电话:“木处,有个问題向您汇报一下!” “请讲!” “胡正飞在四通银行也有贷款,也被挪用于发放高息委托贷款,而且我怀疑是否还会有更重要的人物参与其中,为印证这一点,我打算对正飞担保公司在全市所有银行的资金往來情况做一个全面了解,但是只针对他一家公司进行调查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警觉,木处,您看怎么办才好!” 高远说到“重要的人物”以及“某些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他相信木深秀能听出來他说的就是随我为。 木深秀沉吟片刻:“我支持你,你下午可以回來一下,给市所有银行发个文,让他们提供所有担保公司的资金进出情况,就说是要开展一次担保业经营情况调查,这样就与检查毫无关系了,也就不会有人提防!” 高远由衷地说了一句:“领导英明!” 下午,高远回到单位,拟好文件便是走完发文程序,本处主管局长是王局,发文应该由他审批,他似乎对文件很感兴趣,打电话问木深秀为什么发这个文,木深秀电话里不好说,便上去解释了一下,王局马上予以批准。 高远忽然想起还要调查正飞担保公司的股东构成,便向木深秀汇报了一下,木深秀说这个也好办,以局办名义直接向工商部门发文就行,要求进行协助调查,当然也要把其他担保公司一并拉上,來个总体调查,以免打草惊蛇。 高远起草了文件,这一次王局问也沒问边批准了,估计他已经知道这个文件也和调查胡正飞等人有关,高远感到了王局和木深秀的支持,觉得毕竟还是有正义在,唯一遗憾的是随我为仍然还在台上,而且不知道还会干多少年。 高远发完通知便赶回四通银行,武厚德问他发现问題沒有,高远说还沒发现什么?武厚德嘲笑道:“哟嗬,这就是我们局公认的金牌查手,我看你是不是金盆洗手了啊!”高远真想冲上去狠狠给他一耳光,但是他是处级领导,是随我为身边的大红人,于是便忍耐道:“放心,我一定会查出问題的!” 武厚德这才肯定道:“就是嘛,检查就要有这种精神,一定要查出问題,不然就对不起我们的工作,就有负领导的重托!”武厚德不知道,高远所说的问題,不是指四通银行的问題,而是指随我为的问題。 又快下班了,武厚德又开始总结:“今天我们的成果进一步增多,又增添了五类十项问題,我已经向随局长作了汇报,随局长非常高兴,说检查结束以后要给大家举办一个庆功宴,到时候随局长亲自参加,而且我给大家争取了一下,随局长说在外检查很辛苦,每天每人可以补助一些费用,可以说随局长对这次检查格外关注,对大家也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请大家再接再厉,争取每天都取得新的进展,新的突破!” 张主任是组长,却被他抢了风头,觉得也有必要讲些什么?于是又是一通要求与鼓励,高远看到这势头,知道四通银行已经在劫难逃,那么多的问題,随我为一定会充分利用,四通银行无疑会受到严重打压,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达到随我为的私人目的,那就是让李可依屈从,任由他來摆布。 高远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能不能粉碎随我为的阴谋,全看他能不能查出随我为的劣迹了, 第33章 美女相助 下班了,高远和李可依都不胜疲劳,李可依说正如王局所说,这次检查的确对他们的正常业务造成了干扰,各个部门不时有人被叫去谈话,连交易员都不能例外,而且要的资料非常多,有一些资料其实根本沒有必要看,但是又无法拒绝提供,很多资料还让复印,现在复印机都坏了两三个。 高远说武厚德和张主任都想在随我为面前表现一把,现在正劲头十足,非要整出大问題不可,明天还少不了折腾,李可依忧愁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高远说不要急,自己已经发了文,要对正飞担保公司进行一个深入检查,争取尽快取得成效,那样就有对付随我为的武器了。 有关各家担保公司资金进出情况的汇报陆续提交到临海监管局,提交到高远手上,高远进行了深入的比对分析,终于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每个月都会有一笔资金按同一方向在几个银行间进行流转,最后转到了其在工信银行的账户,高远初步估计是故意增加流转环节以遮人耳目,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高远马上致电卓婷,请她协助了解正飞担保公司那笔例行款项的去向,并提醒她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让苗思雨知道,因为事情可能与随我为有关,卓婷让他放心,说随我为仍在纠缠她,上次在高远那里吃饭,随我为还打了她电话,要请她出去唱歌,她想拒绝,但又迫于他的威势,最终只能答应,她只希望高远能找到他的要害,给他致命的一击,那样她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高远焦急地等待着卓婷的回复,终于,卓婷來了电话,说已经查清楚,那笔款打到了一个个人账户里,那个人名字是白玉满,经查其身份证复印件,也在临海,高远如获至宝,他知道,公司帐上的钱打到个人帐上,通常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劳务费,不可能每个月都有一两百万元,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高远问她是否还有别的人知道,卓婷说除了档案管理人员,再也沒有人知道此事,高远说那就行了,忽然他想起了苗思雨:“上次在你们那里检查,你说苗思雨是有背景的人,她有什么背景!” 卓婷说苗思雨是随我为的小姨子,高远警觉道:“难怪上次在你们那里检查时她那么紧张,看來我的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胡正飞在你们那里的贷款很可能牵涉到随我为的利益,刚才你说有资金打到白玉满账上,说不定就是随我为从中分赃,白玉满很可能就是他的代言人,不然他怎么会为胡正飞在你们行违规贷款打招呼!” 卓婷醒悟道:“高远,你还真有一套,好好查,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高远正要挂电话,卓婷忽然问他一个问題:“余倩这个人怎么样!” 高远马上便意识到她可能对余倩产生了好感,他想起这一段时间余倩又是与他一起探讨股市心得,又是主动报名追随他检查,不禁对他改变了看法:“卓总,余倩是个不错的选择,他风趣幽默,又很会赚钱,还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你一定是看上他了吧!” 卓婷说其实余倩比其他來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她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已经到了愁嫁的年龄,而且嫁出去以后,随我为可能就有所顾忌,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紧缠着她不放了,所以她和余倩交往,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无奈之举。 高远这才明白她的一番良苦用心,于是劝告道:“当务之急就是想方设法收集随我为的罪证,有了证据什么都好说,我建议你在终身大事上可以等一等,既然你对余倩不那么满意,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 卓婷说她和随我为交往本身就是一个污点,她在择偶方面不可能对对方要求太高,能找到余倩这样的监管局干部,她已经谢天谢地了,只求余倩将來不要抛弃她就行,高远听到这里便知道她可能已经成为余倩的俘虏,除了祝福,他还能说些什么? 高远与卓婷通完话,开始思考下一步的措施,他判断白玉满与随我为应该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是怎么才能得到验证,他觉得应该取得有关她工作单位、家庭状况等方面的信息,可是这些都由公安、民政等部门管理,而且不宜采取公对公发文的方式,因为调查的内容很敏感,或许会引起随我为的警觉。 正无可奈何,忽然接到一个电话:“高远,周末到我们学校打羽毛球,好不好!”高远见是许若晴的电话,忽然想起那次自己喝醉酒被公安局长王锐殴打一事,当时就是许若晴极力为自己解围,以她市长千金的身份,让王锐帮忙做点什么应该沒有问題,高远便有了计策,他马上答应了许若晴的请求。 周末,临海大学体育馆,高远陪许若晴打了一个小时的羽毛球,浑身全是汗水,许若晴又邀请他去她宿舍,说他浑身大汗最好去她那里洗洗,高远有事相求于她,便听了她的。 到了宿舍,高远正要进洗手间冲洗,忽然想起沒带换的衣服,许若晴变戏法般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衣服:“你看!”高远见是一身运动服,男式的,便问她怎么会有这么一身衣服,她说这是专门为他买的,是为了感谢他答应陪她打羽毛球。 高远沒想到她这么用心于他,便说能陪美女打球是他的荣幸,要买也应该他买给她,许若晴欣喜不已:“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高远便去冲澡,冲完穿上许若晴送给他的运动衣,许若晴说她就喜欢这样式这种颜色的衣服,高远穿上简直是帅呆了。 许若晴也去冲了澡,然后两人聊了起來,许若晴问他最近忙什么?总是沒有他的消息,高远说忙着检查,沒有查出什么东西,很郁闷,许若晴劝他不要着急,尽力就行了,高远说刚发现一个线索,但要继续查需要公安以及其他部门配合,自己又不认识人,实在是束手无策,许若晴马上來了兴趣:“是吗?我看能不能能帮上你!” 高远便告诉她白玉满这个名字,说需要查清楚她的工作单位、家庭状况等等,许若晴记下那个名字,高远又写下了白玉满的身份证号,这是她在银行开户时填写的,许若晴说会尽快请王锐帮忙查一下,如需其他部门也请王锐联络解决,高远唯恐王锐不听她的,她笑着说:“我不会自己出面,他儿子最听我的话了,而且鬼点子很多,这事我会交给他儿子办,他儿子在家里是个宝,一定能办好!” 高远笑道:“他儿子一定是你的追求者!” 许若晴微微一叹:“不错,他对我,正如我对你一样!” 第34章 苗氏姐妹 许若晴分明是在示爱,高远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现在他已经有了李可依这个枕边人,隔壁还住着一个预约将來成为他女友的花紫妮,近期温婉也要來临海看望他,其中目的他一清二楚,有这么多女生追随,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许若晴。 最后还是缓兵之计发生了作用:“若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说过,你要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以后再说!”许若晴欣喜道:“看來你的一年之许还未忘记,这说明你是认真的,好吧!我等你!” 高远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找王锐儿子时,不能让他知道白玉满与我们的检查有关,你就说你一个同学的老爸打算和白玉满共同做生意,所以才想详细了解她的情况!”许若晴问也不问原因便答应了。 高远以为又要等上几天时间,未曾想周一刚一上班,他就接到了许若晴的电话:“高远,给我个邮箱,我把资料发给你!”高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晴,这么快就搞到手了!”许若晴自豪地说:“这还不简单,他儿子接到我的命令,说回去就逼他爸加班也要整出來,估计他爸还真的加了班!” 高远心想王锐那么蛮横的一个人,在儿子面前却百依百顺,以至于连原则都不顾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公安局长,不过话说回來,他要是坚守原则,自己也搞不到白玉满的信息了。 打开许若晴的邮件,高远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原來在一个表格里,写有白玉满的家庭成员情况,她父亲姓苗,名丰收,高远看到那个苗字,马上便联想到了苗思雨,苗思雨是随我为的小姨子,苗丰收会不会和苗思雨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么白玉满和苗思雨也就扯上了关系,而苗思雨又是随我为的小姨子,如此一來白玉满就和随我为扯上了关系,而且很可能就是经济关系。 但是高远又大为不解,为什么白玉满父亲不姓白,而是姓苗,又看了一会儿邮件,看到了一个改名字的说明,原來白玉满本姓苗,只是其母姓白,白氏一族断了后,这才把苗玉满改名为白玉满,也算是白家有了一个姓氏上的延续。 至此,高远几乎可以断定,白玉满与苗思雨之间最起码也是亲戚,白玉满一定是充当了随我为贪赃转钱的中间环节,而且可能是最终的一环。 高远马上请许若晴再查一下苗丰收的情况,许若晴很给力,当天就回复他说苗丰收还有个哥哥,他哥哥有两个女儿,一个叫苗思雨,是妹妹,一个叫苗思露,是姐姐。 高远终于达到了目的,苗思雨是随我为的小姨子,苗思露一定就是随我为的太太了,而白玉满又是他们姐妹两个的堂妹,白玉满与随我为果然是沾亲带故,正飞担保公司向白玉满每月定期转款,无疑是为了随我为的安全考虑,事实上这笔款应该最终归随我为所有,白玉满最多从中捞取一点感谢费而已。 可是?正飞担保公司向白玉满转钱总要有个名义吧!白玉满收到的钱是不是最终真的流到了随我为的账户里。 高远决定顺藤摸瓜一路查下去,他又看了一下许若晴的邮件,发现白玉满的履历里,有一个身份是正飞担保公司的股东,看來那些款项是以股东分红的名义转给她的,从表面上看是名正言顺,只是分配得未免太勤快了点,按理说高远还应该追查一下正飞担保公司的验资报告,看白玉满到底有沒有出资参与正飞担保公司的设立,但是这又牵涉到工商部门,高远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许若晴了。 高远再次找到卓婷,让她看一下白玉满在他们行开立账户的资金去向,卓婷回电说一直沉淀在里面,上上个月忽然一下子出去了二千万元,收款的不是别人,正是随我为。 高远顿时轻松下來,他终于找到了正飞担保公司违规贷款并经过多次中转向随我为输送利益的关键证据,这一切的得來,离不开李可依、卓婷以及许若晴的协助,他由衷地感谢他们。 “卓总,请你务必把证据保留下來,最好是复印一份给我!”高远知道,他已抓住了随我为的命门,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如何巧妙地敲打一下随我为,让他知道针对李可依的阴谋必将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许这就能保护李可依免于受辱了。 余倩问高远发现了什么?高远说什么也沒发现,余倩说可以理解,李可依是他未來的妻子,他自然不会连她也不放过,高远急忙让他住口:“我们的关系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再者说了,不管她是谁,只要有违规之处,我都会认真检查,绝不包庇,你怎么能把我看成不讲原则的人!” 余倩笑了笑,不再说什么?高远唯恐他把对外乱说,便想安抚他一下:“卓婷对你很有好感,对吗?”余倩说是的,问他怎么知道,高远说卓婷打听过他的情况,自己把他赞美了一通,说他会赚钱,会哄女孩子开心,找他是个不错的选择,余倩似乎颇为感谢:“老弟,你真够朋友,有好的股票我一定向你推荐!”高远连忙拒绝:“股票你就别推荐了,我真的是怕你了,我和李可依的事你能帮我保密我就很感谢了!” 余倩说肯定会为他保密,高远这才放心,这时,武厚德把李可依叫了过來,当着大家的面开始恐吓:“李行长,你真沉得住气,我不叫你你都不过來,你知道吗?你们行的问題很多,性质很严重,按照正常处理的话,你你行不但会被处以巨额罚款,而且有关责任人都会受到惩罚,甚至会被撤职,你们的有关业务也需要暂停整顿!” 李可依虽然早有思想准备,还是被他说得有些紧张:“武处,贵局发现了哪些问題!”武厚德把他汇总的问題推给她:“你自己看!”李可依看了一会儿,越看神情越沉重,武厚德突然把问題拿走:“你就看到这吧!你应该很清楚,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題,怎么处罚都不为过,不过出于保护的角度,我建议你去向随局长做个解释,只要你有诚意,表现出足够的诚意,随局长也会理解你们,随局长从來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领导,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 武厚德说道“表现”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李可依明白,他所说的表现,就是让她臣服于随我为,成为随我为的玩偶,她犹豫片刻,终于回应道:“请武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第35章 用情不专 武厚德以为李可依果真服了软,不禁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随局长,到时候我带你过去!”李可依说还未确定,到时候一定会先通知他,高远见李可依有屈服的迹象,不禁着急起來,连着咳嗽了几声,李可依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意识到李可依的话应该别有用意。 两人下班聚首,李可依说她看了武厚德汇总的问題,确实有些性质挺严重,看來不得不谨慎应对,高远问她为什么说要在随我为面前好好表现,李可依说她那是缓兵之计,先让他们对她抱有希望,最后再给他们以关键的一击,高远醒悟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他们吓住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掌握了胡正飞向随我为进行利益输送的关键证据!” 李可依大喜:“高远,我就知道你能行,快讲给我听听!”高远把追查的过程讲了一遍,李可依听完却似乎有些淡淡的忧愁,高远问她怎么了?她说不怎么,只是觉得对他好的女孩子太多了,那个卓婷身为工信银行部门老总,对他是言听计从,还有那个许若晴,贵为市长千金,也舍得为他所用,看來她们两个对他都一定有好感,她已经身患癌症,本不指望与他在一起,如果他对她们两个印象也很好,不如就与其中一个好好发展一下,自己绝不会阻止他。 高远这才明白李可依所想,他急忙表示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她们两个发展,因为只有李可依才能使他体验到什么是完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來破坏她的完美,他要让随我为彻底绝了这个念头,李可依这才回到正事上:“谢谢你,高远,你打算怎样使用取得的证据呢?”高远说一定要让随我为知道他有把柄在别人手里,而且要让他知道只要他对李可依以及四通银行做出过份的行为,他的把柄就会被公诸于世,只有这样才能起到威慑的目的。 李可依问怎么才能让他知道,高远思虑再三,觉得最好还是利用卓婷,李可依问他和卓婷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卓婷这么听他的话,高远只得编了个善意的谎言:“卓婷年龄大了,都二十七八了,正是愁嫁的时候,我给她介绍了我的同事余倩,结果他们两个一见钟情,卓婷总算脱了光,所以总是想感谢我一下,其实我也不想麻烦她,但也沒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可依问为什么卓婷能够把话传递给随我为,高远不得不说出实情:“随我为曾经对卓婷打过坏主意,要求工信银行不停地提拔她,后來趁着她酒醉得了手,卓婷有感于他曾经的恩惠,与他保持着交往,现在她已经后悔莫及,但还沒和他彻底断绝关系,在他面前她可以无所不说,所以她是传话的不二人选!” 李可依不禁有些后怕:“幸亏那天我沒有喝醉,不然和随我为在一个包间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高远让她以后再出去喝酒一定要带几个男下属,真不行了就由他们顶上,千万不能像上次那样只带两个女下属了,李可依点头,然后问他打算让卓婷怎么向随我为传话,高远说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即让卓婷说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说胡正飞通过苗玉满向随我为进行利益输送,希望随我为在李可依以及四通银行这个事上不要太过分,不然上述问題就会在各大网站公布,就说这些就行了,相信随我为不敢拿自己的政治生命來做赌注,不敢硬把李可依和四通银行比上绝境。 李可依如释重负,一下子抱住了他:“高远,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高远也很高兴,抱起她原地转了几个圈子,脚下忽然不稳,一下子抱着李可依跌倒在床上,李可依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李可依问砸坏他沒有,高远说沒有,自己倒希望她多砸几下,李可依不解其意,高远便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李可依脸一红:“高远,你真坏!” 原來高远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是颜佳在他上面使他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次,他现在希望李可依像颜佳那样和他欢娱一次,难怪李可依突然变得害羞起來,高远知道她不可能像颜佳那么主动,便主动为她宽衣解带,然后自己躺好了,指引她如何做,李可依犹豫再三,终于开始尝试,她是第一次这么做,比起颜佳当然生疏万分,怎么也完不成规定动作,高远不断予以指导,终于,高远成为了李可依身下的一匹骏马,他的身子在那里有节奏地起伏着,李可依被他颠得东倒西歪,有好几次差一点倒下去。 李可依的生疏加大了高远的兴趣,他忽然原地坐起,身体仍然与李可依相合在一起,他拥抱了李可依,就那么坐着开始了律动,一边不停地动着,一边与李可依深情地对视着,忽然他忍不住吻上了李可依的美颜,越吻身体的动作越大,仿佛吻出了更多的爱欲似的,李可依感到了一种全新的刺激,她尽情地体验着,直至被高远带入无限销魂之境。 就在这时,温婉來了电话,高远不能不接,高远很奇怪,上次和花紫妮在一起,也是在关键时刻温婉來了电话,难道温婉有第六感,难道温婉才是他命里注定的女生。 “高远,你在干什么?”温婉一开口总是这句话,好像对他不放心似的。 “我在休息,上了一天班,真的好累!”高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撒谎。 “你好好休息吧!我打算下周过來,我來了你就要陪我玩了,想休息都沒有时间了!”温婉想当然认为高远身边不会有别的女生,想当然把自己当成他唯一的女朋友,毕竟两人在学校时已经疯狂过几次,还有一次差一点相互拥有。 “下周你就过來!”高远吃惊地问。 “怎么,你不欢迎我!”温婉开玩笑一般问。 “欢迎,当然欢迎!”高远连忙回答。 “欢迎就好,下周等我电话哦!”温婉挂掉了电话。 高远刚想向李可依解释,李可依却鼻子一抽,眼睛里便有泪水流出, 第36章 胸大无脑 高远看到李可依流泪不禁乱了手脚:“可依,打电话的是我的同学,她仅仅是我的同学,我们之间沒有任何别的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李可依抹干泪水:“高远,我本來就沒有想什么?”高远不解:“把你哭什么?”李可依让他不要再问,向他打听温婉什么时候來,高远说可能下周,李可依问他打算怎么接待,高远说还沒想好,李可依便劝他好好带温婉出去玩一下,而且她打算见一下温婉,她要看看温婉到底是怎样一个女生。 高远问她问什么要见温婉,李可依说要验证一下他的话,看他和温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高远故作镇静道:“原來如此,那我等她來了就向你引见!”李可依摇头道:“我不会和她面对面,我要暗里见她!” 高远问怎么暗里见,李可依思考良久,终于说道:“她來那一天,我和你一起去机场迎接,你在出口等她,我在旁边看着,接到以后,你打的带她找个地方吃饭,我也会打的过去,你们吃你们的,不要理我,然后,你给她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我也会跟过去,你也要装作不知道,等她安顿下來,你带她去公园里逛逛,我自然会跟随,但是你始终就当我不存在就行!” 高远听了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温婉和他关系亲密,这么久不见如今乍一见面一定会忍不住表现得格外激动,到时候温婉说不定会拉他的手,甚至会拥他吻他,而这一切都将被李可依看在眼里,如果那样的话,他和李可依的路可能就走到了尽头。 “可依,看來你是怀疑我的话,你认为我和温婉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对不对!” “高远,你不要问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高远只得答应李可依的要求。 两人一觉醒來,又要面对四通银行被检查的事实,刚到行里,李可依便接到了武厚德的电话:“李行长,你看今天晚上有空沒有,我给随局长作了汇报,说你有些事情需要向他作个解释,他很高兴,说要在上次一起吃饭的地方等你,晚上七点,希望你能准时赶到!” 李可依说行里有很多事需要处理,等处理得差不多了再给他消息,然后马上发短信给高远,让高远到她办公室商量对策,高远來到她的办公室,坐在李可依办公桌对面:“李行长,又何指示!” 李可依笑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现在都已火烧眉毛了!”高远问她怎么了?李可依说随我为晚上就要见她,而且是在上次吃饭的那个包房里,其不良用心昭然若揭,高远心里一慌:“沒想到他动手这么快,好吧!我现在就找卓婷!” 高远马上写了一封匿名信,对随我为提出严正警告:如果李可依和四通银行受到任何蓄意伤害,胡正飞通过苗玉满向他进行利益输送的事将马上出现在各大网络上,而且有证据公开。 高远把匿名信通过电子邮件发给卓婷,然后打卓婷电话,说要求她帮个忙,卓婷问帮他什么忙,高远说要拜托她把那个信件打印出來,然后塞进一个信封里,不用封口,直接帮他递交给随我为,但千万不能说是他委托的,就说是上班时在桌面上看到的,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 卓婷问她问什么这样做,高远咬牙切齿道:“你还记得吧!上次你去我那里吃饭,看到我床头贴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我和可依的合影!”卓婷说当然记得,帅哥美女谁都记得牢,高远说可依有一次接待随我为,随我为却对她起了歪念,想要灌醉她以达到他可耻的目的,幸亏可依很清醒,坚决拒绝了他,于是他就组织对四通银行的检查,现在已经发现很多问題,他以为这些问題能让可依乖乖听话,所以今天晚上又要约她过去吃饭!” 卓婷明白了:“随我为这个垃圾,我就是被灌醉后失身的,想不到他又想把这卑鄙的手段用到可依身上,真的是丧尽天良,高远,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把信送到,等我的消息!” 高远和李可依焦灼地等待着,快吃中午饭了,卓婷终于來了电话:“高远,你的目的达到了!”高远询问详情,卓婷说随我为看完那个信件大惊失色,马上撕得粉碎,然后就给武厚德打电话,让他和张主任尽快结束此次检查,高远大喜:“可依,你可以拒绝随我为的晚宴了,相信他已明白你是动不得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李可依马上拨打武厚德分机:“武处,晚上我有事,不能出去吃饭了!”武厚德颇感意外:“你可要想清楚,随局长不会轻易见什么人的,他要见你,那是对你的关心,你怎么这么不求上进!” 李可依冷冷讽刺道:“承蒙他的关心,正是他的关心,使我认识到了人心有多么险恶,使我认识到了阴谋诡计的可怕,使我认识到了什么是以权谋私,什么是公报私仇,什么是贪官污吏,什么是狼狈为奸!” 武厚德在电话里啊了几声,显然他吃惊到了极点,想不到李可依会说说这么一番简直是大逆不道的话,过了片刻,他终于清醒过來:“李行长,李可依,你知道你这是在和谁通话吗?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我真沒料到,你身为一行之长,居然也这样胸大无脑!” “我不许你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李可依怒加斥责。 “呵呵,美女行长生气了啊!好吧!我认错,但是我劝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等你想通了给我打电话吧!” 难怪武厚德还是一个劲邀请她参加随我为的晚宴,随我为只是让他尽快结束检查,并未让他取消晚宴,李可依却底气十足:“要吃你们吃吧!恕我不能奉陪!” 武厚德显然被她激怒了:“李可依,你知不知道你们行的问題有多么严重,你知不知道你身为行长应该承担多么大的责任!” 李可依全然不顾他的威胁:“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要再问我!” 啪地一声,李可依挂断了电话。 高远冲她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行长,真有气势,小的我拜服了!” 李可依被他逗笑了, 第37章 紧相随 武厚德咽不下这口气,打电话要李可依下來,李可依让高远先回去,以免引起武厚德怀疑,过了片刻她才下來,武厚德见了她的面马上把所有问題推给她看,李可依却瞄都不瞄一眼,武厚德大为不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淡定起來,他感到权威受到了挑战,于是诈唬道:“你是不是觉得问題还不够多不够严重,你是不是希望我们多查一段时间!” 李可依讥笑道:“欢迎武处继续查下去,最好是在我们这里过十一、过元旦、过春节!”武厚德见她对自己的话完全不屑一顾,不禁恼羞成怒,马上拨通随我为电话:“随局,我要向您提一个建议!”随我为让他说,他得意地望了一眼李可依:“随局,四通银行的问題确实很多,我们这些天也就查出个皮毛,有很多还需要进一步深挖,相信会有更多更大的问題暴露出來!” 随我为随口说了句见好就收吧!武厚德急了:“随局,这次检查还沒达到您的要求,怎么能说收就收!”电话里,传來随我为的大声喝斥:“我有什么要求,你说说看,这次检查是正常的履行公务,是国家法律赋予我们的义务,我个人能提出什么要求,你这不是往人头上泼恶水吗?而且我告诉过你,要尽快结束,你怎么还死赖在那里不走,快给我爬回來,别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随我为的呵斥來的毫无征兆,武厚德被骂得晕头转向:“是,随局,我这就通知大家,检查到此结束!”说完满面疑惑地望了一眼李可依,那模样好像望着一个天外來客,是的,他实在想不到李可依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使得随我为对此次检查的态度來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起初随我为是恨不得马上查出重大问題,现在却似乎急于和此次检查撇清关系。 李可依微微一笑:“武处,你不查啦!”武厚德把问題装进公文包里,一言不发往外就走,李可依跟到门外:“武处,欢迎你下次再來哈!”武厚德气呼呼走到电梯口,偏偏电梯在检修,只能走楼道下去,他被随我为骂了一通,心思全在揣摩随我为的打算,一不小心一脚踏空,人便摔倒在楼梯上,一下子滚到了台阶上,鼻子早已在栏杆上撞出血來,李可依见状忍不住掩唇而笑,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高远说有资料忘在会议室要回去拿,让大家先回去,其实他是要去李可依办公室,李可依一见到他就笑个不停,高远也高兴道:“那个姓武的,是随我为的忠实走狗,现在挨了随我为一顿骂,又摔了一个大跟头,实在是大快人心!” 李可依说多亏他抓住了随我为的把柄,不然武厚德不知道还有多神气,高远说沒想到随我为那么胆小怕事,一个匿名信就把他吓成这样,连这次检查他都不敢承认是他安排的,看來做贼心虚,此话一点不假,以后对待这种人不能太客气,有时候针尖对麦芒反而更有效。 沒几天,关于四通银行的检查意见书发布了,意见书里指出了一大堆问題,但是处罚方面明显很轻,完全在四通银行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李可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终于度过了这个难关,而且那封匿名信的内容将长期对随我为起到威慑作用,她在临海几乎可以无需顾虑随我为的报复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温婉來了,下午六点飞机就要在临海降落。 高远按照李可依的设计,和她來到机场,高远站在出口处,李可依在十來米外观望,很快,出站的人潮涌來,温婉出现了,高远挥手,温婉看到他了,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温婉脸上笑开了花。 温婉手拉行李箱快步而至,高远故意装出一幅严肃的样子,惟恐她做出过于亲昵的动作,毕竟李可依就在十來米外看着,沒想到他的严肃反而给了温婉亲昵的題材,她一摸他的鼻子:“怎么回事,今天正儿八经地像个伪君子!” 高远眼睛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李可依,李可依面无表情,高远接过温婉的行李箱:“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转身就往站外走去,他不想给温婉更多的机会亲昵,一直领先于她两三步远。 “喂,你能不能慢一点,我都要小跑才能追上你!”温婉显然很有意见,高远稍微慢了一点,温婉赶上他,与他并肩而行,不停地对他说着话,到底说的是什么?李可依听不到,但是可以看出,温婉兴奋的不得了,简直像遇见了梦寐以求的知音。 高远打了的,自己要坐前排,硬是被温婉拉住了:“不行,我要你陪我坐后面!”高远想挣脱,可是又怕温婉抓着不放,那样反而更会给李可依留下亲昵的印象,于是他索性到了后排左下。 李可依也打了的,跟着他们的的士來到一个宾馆,高远和温婉下车,温婉开了房,高远叫來服务生,让帮她把行李送进房里,他在下面等她。 温婉不许,非要他帮她送进房里,高远说他要在下面打电话预订个地方吃饭,温婉说在飞机上吃了一些东西,现在还不饿,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能上去陪她一会儿,高远还想拒绝,但是又怕温婉坚持己见以至于表现出更多的亲密,于是他只有亲自拉着行李箱把温婉送进房间。 高远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李可依,李可依依然面无表情,高远心里忐忑不安,温婉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无不透露着对他的信任与依恋,他知道,李可依一定看得出來,他不知道李可依会怎么想,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温婉做出更进一步的亲昵。 到了温婉房间,温婉说要去洗个澡,高远心想洗澡至少要十几分钟,这么长时间不出去,李可依一定会猜测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她一定会更加怀疑它们之间存在非一般关系,于是高远说自己知道一个地方很多好吃的东西,去晚了就排不上队了,一定要马上去才行。 温婉听了他的话,简单洗了个脸,就要挽着他的手出來,他却躲开了她:“我拉了行李,手还沒有洗,别把你的手弄脏了!” 温婉下意识地望了他一眼,眼睛里开始出现一丝疑惑, 第38章 宁愿孤单 高远记得李可依的交代,下一步应该请温婉找个地方吃饭。正常情况下,他会请她去一个较为浪漫的地方,最好是人少一点,那样更能酝酿感情。但是今天,有李可依相随,他决定请温婉到一个最大众化人最多的地方,当着大家的面,温婉可能不会表现得过于亲热,那么他就无须担心李可依多虑了。 高远打的来到西门商业街,但见万头攒动,两人置身其中,只能挤着前进。终于,到了小吃一条街,里面人更多,几乎走不动路。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子坐下,四周坐满食客。高远点了些天南海北的小吃,温婉一一品尝,不停地发出一阵啧啧赞叹。 高远看到,李可依就在不远处坐着,她没点吃的,只是颇感兴趣地望着温婉,温婉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只顾开心地吃着,说着,笑着,高远故意在她的对面坐着,这样她就无法与他发生肢体上的接触了。 忽然有人问李可依要不要吃点什么,李可依说肚子不饿,那人好像是店主,说不吃东西就不能占座位,李可依只好站起,高远不忍心自己在这里吃却让她在那里干看着,便对温婉说要到旁边要点吃的,他来到李可依旁边,看温婉并未注意这边,便对李可依说:“这里的烤鱿鱼很好吃,我给你点一份。” 李可依让他赶快回位,她自己会点。高远问考验是否可以到此结束,李可依说快了,还有最后一步,高远知道她还是坚持让自己带温婉去公园玩,他只好回位,温婉说已经吃好了,让他再吃一点,高远说也已吃好,于是两人起身,沿着原路出去。 人潮拥挤,将高远和温婉挤得身体贴着身体,高远刚想分开,温婉却情之所至,一下子挽住了他的胳膊,身体偎依在他身上,随着人流慢慢前行。高远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却又不忍心去拿,而且李可依已经看到温婉对他的依恋,此时在那开也已晚了,他只好任由温婉挽着自己,渐渐走出了人流。 高远说要买矿泉水,温婉松开他,他买过水,对后面的李可依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李可依强打精神作出一丝欢颜,示意他到温婉身边。高远只好继续带着温婉前行,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两人来到了荔香公园。 温婉一进来就发表观感:“好漂亮,你看,那湖水多么清澈,那廊桥多么浪漫,我要到桥上照个相。”高远和她走上廊桥,温婉站到桥边的一个亭子前面,高远取出手机为她拍照,不得不承认,温婉与风景完美地融为一体,温婉使得整个景区变得格外地温情脉脉,格外地晴朗,格外地引人入胜。 “这么好的风景,不要浪费了,我为你们合拍一张吧。” 高远回头,是李可依,李可依居然走到两人身边,居然要为他们合影。 高远张大了嘴巴:“可――”李可依打断他:“渴了喝水啊,你身边不是放着水吗?” 高远知道李可依还不想让温婉知道他们认识,只好装糊涂,拿起水喝了两口。温婉对李可依的建议很是欢迎:“那就有劳美女了。”说完便叫高远过去,高远只得走到她身边,她自然而然就挽住了他,就像刚才在人流中一样,这次,她挽得更紧,仿佛怕他飞了似的,她的身体也贴得他更紧,仿佛他是一个强大的磁场,她只能无可奈何地靠近。 高远僵硬地站着,温婉大为不解:“高远,你今天怎么了?”高远说很正常啊,温婉说不正常,非常不正常,高远问怎么不正常,她似乎很奇怪地望着他:“你没发觉你一直都在躲着我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李可依插话了:“是不是当着外人的面他放不开呢?”温婉想了想:“应该是的。”李可依笑道:“你男朋友可真是害羞,像个女孩子一样。”温婉慌忙为他辩解:“我男朋友才不是女孩子,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李可依为两人拍了照,然后点评道:“你们两个看起来真有夫妻相。”高远大为震惊,刚才她说他是温婉的男朋友,温婉当仁不让地承认了,现在她又说他和温婉有夫妻相,她分明是在一步比一步更深入地试探,试探温婉和他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等程度。 温婉哪里知道李可依的意图,她高兴万分:“是吗?我们真的有夫妻相吗?我们哪里像?”李可依说首先是气质像,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善;然后是五官像,尤其是眉眼,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温婉和高远不由得互相打量了一眼,温婉嫣然一笑,高远则慌慌收回了目光。毕竟高远已经决心陪伴李可依最后一程,他不可能同时与温婉维持以前的亲密。 温婉由衷感谢李可依:“美女,你一个人吗?我们一起走走吧,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非常亲切,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结为姐妹吧。”李可依马上表示可以,两人比较了一下年龄,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都大为惊奇,也更为亲近。 “姐姐,我们真是有缘,我可是第一次碰到和我生日完全相同的人。”温婉叫她姐姐,因为李可依早出生了一个多小时。 “婉妹,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得出来,你是非常可爱的女生,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一定要珍惜彼此的感情,姐姐真希望你们能够顺利走入婚姻的殿堂。” 李可依满面真诚,高远听得心里一阵颤动:“原来可依跟随我们是为了考察温婉的表现,是为了考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为了成全我们,可依,你完全抛弃了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考虑,为了我们,你宁愿放弃我,宁愿一个人孤孤单单熬过人生的最后时光,可依,我决不能接受你的做法,我如果接受,我就是不仁不义,就不是男人。” 高远一念及此,忽然冲到李可依身边,把李可依揽在了怀里。 温婉当场惊呆。 是的,换作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高远居然把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女孩抱在了怀里。 “高远,你是不是疯了?”此时此刻,温婉只有这么一个疑问。 第39章 心愿 李可依没想到高远会突然把她揽入怀里,这表明他已决心与她相守下去,而且他是当着温婉的面把她揽入了怀里,他已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最终选择,他宁愿牺牲他与温婉的亲密,也要成全他与她之间的感情。 李可依除了感动,再也没有其他所想。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高远能够舍弃一切为她考虑,她当然要舍弃一切为高远考虑。 李可依果断地挣脱高远的怀抱:“高远,我不是你的全部,更不是你的最终,婉妹才应该是你的不二之选,从今天开始你就把我忘了吧,我从你们的生活中彻底消失,我希望看着你和婉妹相亲相爱过一辈子,我已经看到了,婉妹对你的爱是真心的,你对婉妹也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你就不要遮遮掩掩了,你光明正大地与婉妹在一起吧,我除了祝福你们,真的不会有任何别的想法。” “高远,你们、你们认识?”温婉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婉儿,你听我说――”高远试图解释。 “我不要听!”温婉突然转身欲奔。 扑通一声,李可依跳进了湖里。 温婉惊呆了,高远惊呆了。 高远突然疯狂了一般脱下外衣,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温婉趴在栏杆上,俯望着湖面,她已经痛哭失声:“高远,可依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快点上来,快点上来啊。” 高远上次在海水里搭救了王局,这次已经有了经验,他从一侧接近李可依,一把便将她托出了水面。正好有一个人力游艇在附近出现,游客慌忙将游艇驶过来,把李可依和高远拉了上去。 游艇靠岸,温婉跑上前去:“高远,你没事吧,可依姐姐,你没事吧。” 李可依欣慰一笑:“婉妹,我没事。” 高远心痛欲裂:“可依,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也不能活了,我发誓要陪你走完最后一程的。” “高远,我时日无多,在我最后的阶段,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一生的幸福,当我看到婉妹,我知道,她正是我所期待的人,她正是你未来的最佳选择,感谢婉妹的出现,她使我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你,可以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婉妹将来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相信我,选择婉妹,不会有错。”李可依的情形,宛如刘备在白帝城托孤一样,其真其切,令高远和温婉为之动容。 “可依姐姐,我终于明白了,你一定和高远有着一段无法忘却的往事,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你口口声声说在你的最后阶段,你一定患了什么严重的病症,可依姐姐,我很健康,我和高远的日子还很长,我可以接受你和高远在一起,我是真心的,请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你们放心地在一起,我不会有任何想法,我会一如既往地等着高远,我会按照你所说的,最终与高远走到一起,最终成为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不过那是在你之后,这是我真心的选择,我无怨无悔。” 温婉一番肺腑之言令李可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婉妹,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请你听我一句话,姐姐确实患了不治之症,姐姐整天都在为高远的未来担心,婉妹,请你不要再考虑姐姐的一切,姐姐已经从高远这里得到了很多,得到了人生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快乐,姐姐此生已经无憾,姐姐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为高远找到一个可以替我关心他、照顾他的人,婉妹,就算是姐姐求你了,你一定要替姐姐照顾好高远,不是一时半会儿,而是一生。” “可依姐姐,我一定听你的,我一定会把高远照顾得好好的,为了高远,我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学业,不要自己未来的事业,我宁愿做一个家庭主妇,可依姐姐,你放心就好,只是请你不要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我们还可以三个人在一起生活,高远要陪你度过人生的最后阶段,我也要陪你,我不忍心看着你孤零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良心不容许我这么残酷,这么无情。” 高远面对着这两个至善至美的女生,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缺点,他发誓要进一步完善自己,他要在各方面实现自我超越,他要成为一个真正值得他们喜爱的人,他要对得起他们的付出,对得起他们的青睐。 “婉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不能再和高远在一起,不然我就是自私,以前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不知道他还有更好的选择,现在我遇到了你,我如果再贪恋曾经的一切,我就是真的不懂事了,所以我只能选择退出,婉妹,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请求,如果你愿意让我安安心心地离去,你就要听姐姐的话,婉妹,请你答应我,不然我宁愿在湖水里淹没。” 李可依的态度无比坚决,温婉唯恐她再次自寻短见,只好答应道:“姐姐,我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请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和高远都真诚地祝福你,祝你长命百岁,祝你远离病魔的纠缠。”温婉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 李可依终于放下心来:“高远,你听到我们的话了吗?”高远含泪嗯了一声,李可依含笑道:“婉妹是我托付给你的女孩,你说,你打算怎样对待她?” “我一定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婉儿身上,无论面临多大的诱惑,多少的选择,我一定只会认定婉儿一个人,从现在开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高远宣誓一般说道。 李可依欣慰地笑了:“高远,不要让婉妹住宾馆了,让婉妹搬到你买的房子里住吧,我搬出去。”高远坚决不允:“可依,婉儿可以到我那里住,不过你们可以一人一个房间,我睡客厅就好了,我们都希望能够多陪你一段时间,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们,不然我们真的对不起你的慷慨施舍,对不起你的无私付出。” 温婉也由衷道:“是的,可依姐姐,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你就答应我们这一点小小的心愿吧。” 李可依点了点头:“好的,姐姐答应你。” 温婉和高远都欣喜地笑了。 第40章 怅惘 高远让温婉先回宾馆等候,他和李可依回到住处把湿衣服换下,然后把他的私人用品搬到客厅,塞进柜橱里,李可依把自己的房间以及客卧整理了一下,忙完这些,他们一起去把温婉从宾馆接了过来。 温婉一看高远打算住客厅,便把李可依拉到一边悄声商量了一会儿,两人出来,李可依说:“高远,婉妹为你考虑得真周到,她坚持要和我一个房间,让你用她的房间,我也正想和婉妹多亲近一下,以后我就和婉妹一张床睡了,你到客卧去吧。” 高远看他俩表现得像亲姐妹一样,不禁心里大为宽慰,随之便是感慨万千,他确实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竟然有缘和两位如花美女同居一房,而且隔壁还有个为他等候的花紫妮,他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福如东海,心里充满感恩。 美中不足的是股票,股指已经攀升到了六千一百多点,从此开始了下行,高远并不知道漫漫熊途已经开始,毕竟股指并非单边下跌,而是跌一跌,涨一涨,虽然整体趋势向下,但高远仍能看到一些希望,他依然满仓操作,他并不知道,他面临的是一场阴跌,股市最可怕的不是暴跌,而是阴跌,因为爆跌容易造成人的出逃,反而不会导致过多损失,阴跌却使人在希望之中受到蚕食,等到最后醒悟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 高远依然采取以往的操作方式,总是在低点买进,但是他发现这种操作方法已经很难赚钱,所买的股票几乎总是小涨一下,然后便是大一些的下跌,而且涨的天数远不如跌的天数了。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股票资产已经缩水百分之二十,现在他的股票已经只剩下八十万元,连李可依的本金都赔进去二十万元,盈利早已成为历史。 高远心有不甘,本来他曾有二百万左右的盈利,现在却赔本二十万,他已经降低了对股市的期待,他可以不要盈利,但是李可依的本金他一定要还上,他要把亏了的二十万元赚回来,他不能占用女生的钱,在他看来,那是可耻的行为。 高远心急如焚,他改变了操作策略,既然低买不能盈利,那就追高,在买入前,他总是对所有股票按涨速进行排序,对于那些涨速快而且有一定成交量配合的股票,他总是迫不及待地买入,虽然也抓到了几个涨停,但是大多以冲高回落而告终,损失较低买更为惨重,不到一周时间,他又亏损掉了百分之二十,现在他只有六十多万元了,也就是说,他已经亏损了三十多万元。 高远再也无法淡定,他知道,李可依给他的一百万元本金是她辛辛苦苦工作换来的薪金,他不能不还,可是现在他怎样才能把那亏掉的三十多万元填上?他参加工作不久,每年最多收入也就是十万元左右,就是不吃不花,也要干上三年才能凑够三十万元。 高远忽然期待刘彩嫣的归来。 刘彩嫣是刘叔的千金,她如果回来担任刘叔分公司的高管,相信能够给他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最好是多一些,如果能有几百万元,只需一个涨停,那亏掉的三十万元就能赚回来,她就再也不会染指股市了。 可是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经与温婉确立了恋人关系,他已经放弃了刘彩嫣,他还有什么资格获得刘彩嫣的帮助,或许他只要提出请求,刘彩嫣就会满足他,但是他觉得对不起刘彩嫣,他如果再求她,那就是厚颜无耻,他不屑于那么做。 他又想起了颜佳,只要他说一句话,不要说三十万,就是一百万,恐怕颜佳也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可是颜佳破坏了他与谭小蕙的婚姻,他已经决心与颜佳各奔东西,他再也不能渴望颜佳的施舍了,而且他还欠颜佳三万多元的住宿费,他说过一定要还上,他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高远,你怎么整天愁眉苦脸的?”李可依发现了他的异常。温婉也感到很奇怪:“是呀,这些天你总是神不守舍的,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严重失常,他连忙说没什么,只是近日单位上事情特别多,所以感到比较疲劳,精神状态也就好不到哪里去。温婉相信了他的话,李可依却半信半疑,似乎在思考什么。 第二天,高远下班先回到房间,不久温婉也回来了,她走进主卧,忽然发现李可依的一切用品都已不见了,唯有床上留下一张纸条:“婉妹,请恕我不辞而别,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彻底退出,只是我担心你们不允许,现在我已经陪你们住了一段时间,我已经不能再住下去了,我走了,你们就可以欢快地过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婉妹,你和高远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姐姐祝你们幸福,只要你们幸福,姐姐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温婉慌忙叫高远来看,高远知道,李可依决定的事,他绝对无法更改,李可依,她就像天空的云,只能短暂地停留在你的泼心,只能令你仰望,令你满怀她飘然而去之后的怅惘。 “高远,我实在没见过像可依姐姐这么完美的女孩。”温婉若有所失。 “可依不是人,是神,她应该属于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只有那里才是她的理想居所,她来到人世间,已经是对人间的最大恩赐。”高远无限缅怀。 “你还是打电话挽留一下她吧,,不能就让她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温婉过意不去。 李可依拒接,她只回了一条短信:“高远,不要再联系我,就把我当成过去吧,珍惜现在的日子,与婉妹过好每一天,这是最后对你所言,珍重!”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去之间一场幻梦,高远回想着与李可依共同度过的那段短暂的岁月,庆幸自己给了她最大的爱恋,庆幸自己终于没有让她失望伤心而去,庆幸自己给了她一段殷实的时光,也庆幸自己得享了一段意外的幸福。 他忽然想起一首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41章 儿女情长 早上,高远一到办公室,余倩就问他十一有空没有,高远问他什么事,他满面春风一笑:“我要结婚了。”高远大吃一惊:“和卓婷吗?”余倩点头:“除了她,还能有谁?” 高远问他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他们认识还没半年,余倩说这就是缘分,有的人,你追一辈子也追不上,有的人,只见一面就知道能互许终身,他和卓婷就是后者,他们在一起就是合得来,无论是爱好、脾气还是饮食习惯,乃至喜欢看的电视节目,他们都几乎一致,所以他们这么快结婚那是自然而然的事,迟迟不结才是怪事。 高远为卓婷感到欣慰,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老公,她终于有理由拒绝随我为的约会了,她终于可以过上美满的家庭生活了。高远决定参加他们的婚礼,他要当面向他们送上他的祝福。余倩让他带上女朋友一块儿去,高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燃金大酒店,又是在燃金大酒店,这里曾经是高远与谭小蕙的开心之地,但最终成了他们之间的伤心之地;这里曾经是他与颜佳的缠绵之地,但最终他们各奔东西;这里曾经是他与刘彩嫣、李可依激情之地,但最终他选择了温婉,或者说是李可依帮他定下了温婉这个女朋友。想起这一切,高远心潮澎湃,感觉仿佛过了一个百年。 还是那个熟悉的婚礼大厅,还是那么熟悉的摆设,想当初谭小蕙就是在这里举办的婚礼,他目睹了谭小蕙与随万全的亲热,他试图去阻止,可是他换来的是谭小蕙的冷言相讥,他换来的是随万全的“滚出去”。 而现在,他拥有了温婉,他不能再失去温婉,他不由自主地把温婉的手抓住,抓得紧紧的,温婉只感到满怀幸福与快乐,她也抓紧了高远,与他并肩走进大厅。 “高远,你来啦!”余倩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一身白色西装,人显得愈发胖了,卓婷一身白色婚纱,宛如出水芙蓉,两人站在门边,迎接着每一个进场的人。 “余倩,卓婷,祝福你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花好月圆。”高远递过去一个红包。余倩身边,早有人替他收下,余倩和卓婷都似乎很吃惊,因为他们发现,高远身边又换了人,记得上次在他那里吃饭,他房间里挂的是李可依的照片,可是现在,他身边却是另一个女生,一个珠圆玉润的女生。 “高远,是我们看错了还是你――”余倩提出了他的疑问。高远拉起温婉的手:“你们都没看错,这是温婉――我的女朋友。” “哇!”两人几乎同时叫了一声,他们一定是在感叹高远换女朋的速度之快,高远连忙解释:“温婉和我是一届的研究生,我们早在学校时就很好了,婉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余倩,我们一个处,这位是卓婷,她是工信银行的美女老总。” 温婉并不说话,只是嘴唇张开,仿佛一朵含笑的花,虽然无语,却蕴含了真诚的祝福与喜气。卓婷忍不住赞道:“高远,你可真有本事,认识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过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哦,我和余倩都想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呢。” 高远说一定会把握住机会,婉儿将是他最终的伴侣。温婉满面喜不自禁,深深地望了高远一眼,高远看到,她目光里满是喜庆、喜爱,还有一种充满自信的顽皮的娇气,他的心几乎就要被她的目光溶化,他这才知道什么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高远,你也来了?”一个熟悉而又落寞的声音。 高远扭头一看,是颜佳。一段时间没见,颜佳瘦了很多,瘦得颧骨都凸显出来,只是她依然是那么妩媚,那妩媚居然从她骨子里渗出来的,她的清瘦,她的妩媚,突然令高远一阵痛心。不论如何,她拆散他与谭小蕙,是因为她希望能单独守着他,虽然她的手段卑鄙到了极点,可是她对他的喜爱也是发自真心。 “佳佳,我来了,你瘦了好多,这段时间你还好吧?孩子们都还好吧?”高远不由自主地关怀起来她了。 “我很好,孩子们更好,你身边这位是?怎么我觉着这么面熟?”颜佳似乎在回忆,回忆什么时候与温婉见过面。 “颜佳,我认识你,我们在学校里住隔壁,进进出出经常碰见,你再想想看。”温婉也很惊讶,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颜佳,她听说过,颜佳在学校时就傍上了一个大款,那可是一件爆炸性的新闻,所以她对颜佳的印象远比颜佳对她的印象深刻。 “哦――我想起来了,温婉,你是金融班的温婉。”颜佳望着温婉,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她知道,温婉在学校时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在学习上的刻苦程度远非其他同学可比,而且她尊重师长,团结同学,的确是一位才貌与德行都很优秀的女生。 颜佳忽然泄了气:“高远,温婉是个口碑很好的女生,你一定要珍惜。”颜佳说完手一抹眼,眼里已经全是抹不完的泪。她知道,她可以拆散他与谭小蕙,甚至她可以拆散他与温婉,可是高远身边有无数可爱的女孩,她再怎么拆,最终也是要败下阵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幼稚,她再也不会做那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她已完全向高远认输,她已彻底默认了高远终将属于其他的女生的事实,面对他与温婉,她除了祝福,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颜佳,你哭什么?”温婉递过去一张纸巾。 “温婉,看到你,看到高远,我想起了在学校里的一切,我怀念过去,怀念那份纯纯的同学情谊。”颜佳以此掩饰过了她的真实所想。 温婉动了感情:“颜佳,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见到你我们也很高兴,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你在临海并不孤单。” 颜佳喜出望外:“真的?” 温婉郑重承诺:“真的!” 颜佳望向高远,唯恐高远不同意。温婉觉察到了她的想法,也转向高远:“你说呢?” 面对温婉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高远除了答应,再无别的选择。 第42章 攀亲 婚礼大厅里还有很多位子空着,看样子还要等上一大会儿才能开始,颜佳说温婉刚来临海,不如先到她那里坐坐,也算认一下路。温婉以为要去她家里,连忙说来不及,颜佳说有的是时间,因为这里就是她的“家”,她就住在楼上,而且“家”里就保姆和两个小孩。 温婉不好意思拒绝,望了一眼高远,高远已经很久没见到两个孩子,毕竟那是他和颜佳的结晶,如果说不想看,那的确是假的,他便答应了颜佳的邀请。于是三人来到了颜佳的“家”里,也就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客房。 一进门,便看到两个孩子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看到三人进来,他们都停止了爬动,趴在那里仰着头望着他们,不知为什么,最后他们的目光都定格在了高远身上,他们望着高远,好像格外熟悉似的,忽然,他们一先一后咧开嘴笑了,笑得好开心,好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高远听说过,婴儿一出生就会认人,他是婴儿出生后最初接近他们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估计他们记住他了。高远一阵激动,走上前去抱起一个,和他贴了一会儿脸,又抱起一个贴了一会儿,温婉在旁边惊讶道:“高远,你怎么和他们那么像?不认识的人一定会把你们当成一家人。” 高远本来想否认,免得她以为他和颜佳有什么暧昧,但转念一想不如承认,那样反而显得他心里坦荡:“我也很奇怪,我们真的很像,看来我和这两个小家伙很有缘份,以后我一定要多来走动一下。” 颜佳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尽弃前嫌:“欢迎你们经常过来,高远,你那么喜欢小孩,就和他们合个影吧。”于是高远左抱一个右抱一个,和他们的脸紧紧贴着,父子三个脸上都笑开了花。颜佳用他的手机拍了照,然后给他看,高远看到,照片上的父子三个更显得像,两个小孩子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版,就连笑容都是一个样。 温婉愈发觉得不可思议:“像,真的太像了。”高远见她看一眼孩子看一眼他,不停地把他们做着比较,不禁有些心虚:“婚礼快开始了吧?我们该下去了。” 到了大厅,人已基本到齐,颜佳本来不在受邀之列,起初她过来只是例行检查一下酒店的服务工作,现在高远来了,她硬是跟着他们坐到了宴席上,好在有人缺席,她可以安心地陪高远坐一会儿了。 余倩和卓婷上场,司仪问余倩怎么成功追到了卓婷,余倩没有如实回答,他们本来是在单身联谊会上初次见面,由高远介绍认识,之后有过电话和短信联系,后来又在高远房子里有了一次亲密接触,然后才有了现在的结果,他隐瞒了这一切,他把一切归功于随我为:“我能够幸运地追上卓子,要感谢随局长的介绍。”原来他把卓婷昵称为卓子。 “哦?那你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随局长了,请问随局长在吗?”司仪大声询问。 随我为走上台来,高远意识到这是已经编排好的程序,他心里充满疑问,卓婷不是对随我为只有憎恨吗?为什么她要请随我为来当嘉宾?难道她还需要随我为为她撑门面?甚至是做她的后台? “随局长,请问您怎么为余倩和卓婷牵线搭桥的?”司仪似乎很感兴趣。 随我为很高兴:“余倩是我们局的精英,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为人处世,我都非常欣赏,卓婷是工信银行一个部门的老总,因为工作关系,我对她也很了解,她不但人生的漂亮,而且非常懂事,非常非常懂事,所以我也很欣赏她,忽然有一天我得知余倩还没有女朋友,我马上就把卓婷给他作了介绍,没想到他们是一见钟情,我这个红娘总算没有白当。” 余倩朝卓婷使了个眼色,马上向随我为鞠了个躬,嘴里连声谢道:“随局长,感谢您对我们的知遇之恩,我真的感到,随局长就像一个仁慈的父亲,如果没有随局长的关心,我与卓子就不会有今天,随局长,您给了我和卓子一生一世的幸福,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报答您如山高,似水深的恩情,我们对您只能永怀感恩。” 高远忽然有些醒悟了,余倩口口声声把随我为说成是慈父,明显给人一种认贼作父的感觉,难道余倩之所以与卓婷攀上这门亲事,为的就是攀上随我为这棵大树? 但是高远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卓婷对随我为只有厌恶,她早就想脱离随我位的掌控,她之所以急着结婚,就是为了不再受到随我为的玩弄,她怎么可能被余倩利用变本加厉地讨好随我为?” 高远想了这么多,卓婷才开始向随我为鞠躬,她明显有些不情愿,动作也就慢了好多,看到这些,高远几乎可以断定,这一切都是余倩的设计,余倩把卓婷当成了他的进身之梯,估计今天随我为的出场就是卓婷邀请到的。 可是卓婷怎么甘愿被余倩利用?难道随我为给她的屈辱还不够多吗?高远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想起了一句话:“热恋中的女人都是傻的。”他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以余倩的嘴巴,肯定能把卓婷哄得云里雾里忘乎所以,估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傻”的表现,或许她把满足余倩的所有要求当成了她对他的爱,于是她虽然不情愿,但又不得不与随我为维持好关系。 高远真后悔前些日子卓婷向他咨询余倩的情况,他把余倩说得那么出色,估计他的话对卓婷选择余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间接地把卓婷推向了更大的苦难。不是吗?原来卓婷只面临着随我为的纠缠,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余倩,时间长了,她和余倩一定会有口舌之争,他们的家庭生活一定会充满火药味,他们不可能幸福,更不可能善始善终。 “婉儿,我们走。”高远忽然起身,拉起温婉就走。 “怎么啦?婚礼才刚刚开始!”温婉异常吃惊。 “我看不下去了!”高远不由分说,与她快步走出了大厅。 背后,传来颜佳的声音:“高远,婉儿,记得经常过来哦!” 第43章 无缘 温婉跟着高远出去,仍然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走,连和新娘新郎喝个喜酒都没有,高远叹气道:“这是他们悲剧的开始,更准确地说,是卓婷悲剧的开始,我真的不忍心看下去了。” 温婉问他原因,他说卓婷明显成了余倩的工具,余倩想依靠她取悦于随我为,为他的升迁铺平道路。温婉若有所悟:“难怪他向随我为致谢时节操碎了一地,只是不知道卓婷怎么那么有本事,居然能使得动随我为。” 高远又叹了口气,不肯说出卓婷和随我为的暧昧,毕竟这关系到一位女性的声誉,温婉很懂事,便不再多问,高远又觉得不忍什么都瞒着她,便向她解释道:“卓婷被随我为关照过,后来一不小心被随我为潜规则了,她很后悔,想和随我为断绝关系,便急着成家,可是现在成了家,估计又禁不起余倩的请求,不得不为了他的升迁继续与随我为相好,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我相信她最终会受不了余倩,最终会与他闹翻天。” 温婉这才明白:“唉,真是名利害死人,这个余倩,为了升迁居然舍得把老婆送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这个卓婷可真够痴情,但也够糊涂,她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人呢?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高远说她也没办法,她被随我为玷污了,她认为能够嫁出去就已不错了,更何况她嫁给的还是一个监管局的干部,她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不然她也不至于那么看重余倩的话,也不至于为了余倩宁愿继续委身于随我为。 温婉感慨道:“看来女孩子的清誉还是最重要的,高远,我告诉你啊,除非你娶我,否则甭想要我。”高远想起在学校时和她的那一次相互探索,当他忍不住想要她时,她就是这么说的,温婉,的确是一个守得住的女孩子,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 高远忍不住逗她:“那你可要小心了,晚上睡觉不要睡得太死,不然成了我的人都不知道。”温婉满目娇嗔:“你敢!”一巴掌拍在了高远的胳膊上,那是软绵绵的一掌,高远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他一把捉住她的巴掌:“好呀,你敢打我。”说完低头似乎是要去咬她的指头,温婉连忙求饶,高远的咬便变成了深深的一吻。 两人来到小区里,上了楼梯,打开了房门,就在这时,隔壁门一响,走出一位女孩,除了花紫妮,还能是谁! “温婉,是你吗?”花紫妮居然认识温婉,其实这很正常,就像颜佳也和温婉很面熟一样,他们在学校时本来都在一栋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见了面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才是奇怪。 花紫妮满面惊诧,温婉更是惊诧:“万人迷,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你怎么和高远隔壁,我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 高远知道,事情大了,很快就会出现不可收拾的一幕,他突然想逃跑,跑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面对花紫妮。 是的,花紫妮说过,她希望在李可依之后,她能够成为他未来的第一位女朋友。可是现在,高远居然又领回来一位女生,而且是一位品学兼优的美女博士,而且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手挽着手,花紫妮不是傻瓜,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温婉,我知道,在学校时你就和高远很好,你是高远的女朋友,你来找高远玩,对不对?”花紫妮没有回答温婉的提问,反而向她发出了提问。高远知道,她的提问,分明是为了印证她的判断,她要证明温婉到底是不是高远的女朋友。如果是,那就说明她又一次遭到了高远的放弃。 温婉幸福地靠在高远怀里:“我来是为了到一个公司进行一项调研。”高远的身子都僵直了,温婉的行动,已经表明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他已经无法掩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扩大。 “我说怎么这几天隔壁多了些动静,原来你在这里住啊!”花紫妮继续发问。高远知道她又在试探,试探温婉是不是已经与他同居,事实上,温婉住进来后,他根本没有告诉花紫妮,花紫妮应该毫不知情。 温婉不知底里,欣然承认道:“是的,我就住在这里,感谢高远给我一个住的地方,不然我就要睡那个公司的集体宿舍,好几个人一间房。” 花紫妮的面色从苍白变为铁青,从铁青变为暗灰,这一切,高远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以为花紫妮会大哭一场,会把她对他的感情彻底暴露出来,他紧张地思考着,思考着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他应该如何向花紫妮解释,如何向温婉解释。 可是,花紫妮忽然明媚一笑:“温婉,高远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大帅哥,大才子,他对你这么好,真是你的福气,你们进去吧,我还有事。”说完就要下楼。温婉一把拉住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和高远隔壁?” 花紫妮匆匆说道:“我在这里租的房,我一直不知道隔壁就是他,我们真的是咫尺千里,从未相逢。” 高远没想到花紫妮居然掩饰了她对他的期许,居然掩饰了他免费把房子让与她住的事实,她一定是不想让温婉产生疑虑,她一定是像李可依那样,甘愿牺牲自己的愿望,也要成全他与温婉的未来。 花紫妮飞快地奔下楼去,高远让温婉先进屋里,说他要出去买点吃的,也下了楼,他追上花紫妮:“妮妮,你听我说,我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你有什么迫不得已?你已经有了一个李可依,你现在又有了一个温婉,你一个人和两个女孩子同房居住,你真是一个大骗子,我刚才为什么还要为你遮遮掩掩,我真想不到,温婉和李可依怎么可能同时容忍你,怎么可能同时与你住在一起。” 高远并没有把李可依已经离去的消息告诉花紫妮,难怪她还不知道。高远连忙说李可依已经走了,她临走的时候,把温婉托付给了他,这是她人生最后的嘱托,他不能不从。 “可依走了?”花紫妮特意加重了“走”的语气,她以为高远说的“走”,意味着与世长辞。高远明白了她的疑问,便说她只是不在这里住了,她换了一个住的地方。 花紫妮的表情终于平静了一些:“高远,请原谅我的冲动,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撒谎,你说是可依把温婉托付给了你,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既然可依可以选择放弃,我也可以,你和温婉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吧,明天我就从你的隔壁搬出去,我不会影响你们,我对你们只有祝福,我也不会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无缘。” 高远感动万分:“妮妮,你不能搬走,你就让我为你做点事吧,我已经非常对不起你,如果你搬走,我会一辈子愧对你。” “好吧,我住下去。” 两人相互凝视,目光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第44章 一招不慎 每天高远都是很早来到办公室,木深秀来得通常比他更早,今天又是如此。木深秀见他进来,让他把门关上,然后秘密说道:“你把在工信银行以及在四通银行检查发现的胡正飞向随我为进行非法利益输送的证据资料归总一下,整理出一个详细的报告,争取尽快交给我。” 高远意识到反戈一击的时候终于来临,他兴奋地问道:“是不是有了什么特别好的机会?”木深秀让他不要多问,按她说的办就是。 高远把锁在柜子里的资料翻出来,一张一张认真审阅,用了一上午才归总完毕,现在就差一个报告。他详细地把胡正飞违规贷款用于发放高息委托贷款获取高额利息并通过白玉满账户向随我为进行利益输送一事描述了一遍,无论是胡正飞等人的账户,还是贷款及利益输送的金额,以及白玉满与随我为的关系,都得到了如实的反映。 高远唯恐写错什么,又仔仔细细复核了三遍,这才确认无误,此时已经下班半小时左右,他把所有资料装在档案袋里,然后端端正正放在木深秀的办公桌上,他希望明天一大早便能看到资料,他希望这些资料能够马上派上用场,把随我为彻底击垮。 余倩还在上网看股票,见高远忙完,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一整天都在忙什么,现在才忙完。”高远支吾一阵道:“没忙什么,瞎忙呗,你还不走啊,我要回去了。”余倩调侃道:“赶紧回去把,你的美女朋友说不定已经在家等你了。我还得等一会儿卓婷,我们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出去吃饭。” 第二天一到单位,木深秀就把他狠批了一顿:“你怎么能把资料放到我的桌面上?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一点起码的警觉也没有,这样下去谁还敢用你?”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如果资料真的被人看到,如果再传到随我为耳朵里,木深秀就首当其冲成为随我为必先除之而后快的异己。 “木处,我错了。”高远心里一个劲怪自己太愚蠢,昨晚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到?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才是。 “昨晚下班还有别的人在吗?”木深秀追问。高远说只有余倩在,自己走的时候他在外网电脑上看股票。木深秀马上心烦意躁道:“高远啊高远,你可能会坏了大事,上次余倩篡改你的课题,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 高远仿佛不相信似地说:“余倩最近表现不错,应该不会再做出什么缺德的事吧?”木深秀怒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一个人的认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余倩在我这里干了三年多了,我都还没对他下过定论,你怎么能这么随便肯定一个人?” 高远汗流浃背:“木处,我下次一定注意,决不再犯类似错误。” “下次?哼哼,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木深秀已经烦躁到了极点。这时,余倩走了进来,不像以前每次到了都会向木深秀问个早,这次他只顾低着头,走到自己座位上便面对着电脑忙起来,仿佛他有很多的事要处理一样。 高远一看到他的表现便感到大事不妙,他只希望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只希望余倩昨晚没发现木深秀桌子上的证据资料。 他打开电脑,一则公告出现在眼前:“总局内审组今天正式入驻我分局开展为期一个月的内部审计,在局办公楼一楼设有举报箱,请大家踊跃举报各种问题,另外,内审人员将根据审计情况对有关人员进行约谈,请大家认真配合。” 高远恍然大悟,木深秀让他准备资料,一定是因为总局内审组的进驻,她一定是想把随我为的情况向内审组做一个详细的汇报,但是现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汇报,有关内容可能已经传到了随我为的耳朵里。如果是这样,随我为一定会提前布局,以他的门路,很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木深秀的一番良苦用心也就白费了。 不止是木深秀,王局也一定在后面支持着她,说不定这就是王局的授意!高远想到这里愈发后悔,他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保佑证据没有泄露出去,保佑正义得到伸张,邪恶受到应有的惩罚。 总局内审组的效率真高,一来就全面铺开了工作,各个处室都被不断地索取资料,不断有人被叫过去约谈,可是,监管一处例外。 监管一处好像被总局内审组遗忘了,没有人向他们要检查资料,没有人约谈他们,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一天,两天,木深秀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本来就是想趁着内审组索要资料之机把高远的检查情况递上去,她相信内审组看到情况后,一定会约谈她和高远,到时候她一定会要求高远向内审组做一如实的汇报,彻底把随我为非法敛财的行径揭发出来。 木深秀开始打局办张主任的电话:“主任,怎么回事?总局内审组还没找到我们,我们下周有很多事,可能没时间应付内审,你看能不能和他们沟通一下,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尽快给我们个清单,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提交上去。” 张主任负责应对总局内审,听到木深秀的反映,他似乎很惊讶:“是吗?你们是关键处室。他们忽略谁,也不可能把你们忽略掉吧?”木深秀说内审组确实没有找他们,张主任让她等一等,他先问一问再说。 高远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看法,木深秀要那些证据,的确是要呈交内审,看来她已迫不及待了,不知道内审组为什么对监管一处视而不见,难道他们是受到了随我为的同化?他们是不是已经得知监管一处掌握了随我为以权谋私的证据?所以他们才把监管一处排除在审计范围之外? 高远心理惴惴不安,过了一会儿,张主任来了电话,木深秀接听:“”木处,内审组人员有限,我们局业务量太大,他们根本就看不过来,我已征求了他们的意见,他们让你们再等一下,估计很快就要抽调你们的资料了。” “好,一有消息请马上通知我。”木深秀心理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第45章 打压 又等了几天,总局内审组仍然没有调取监管一处的任何检查资料,更没有谁接受过约谈。木深秀渐渐意识到大事不妙,她把有关随我为的证据退给高远,让他妥善保存,再也不能放在外面。 高远满面自责:“木处,我有一种预感,这些资料已经被随我为得知,泄密的应该就是余倩,估计随我为已经搞定了内审人员,不然内审不可能对我们处视若无睹。木处,我犯下了大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知道随我为不可能善罢甘休,估计等内审一走,他就会兴师问罪,木处,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检查随我为和胡正飞一事完全是我自作主张,不关单位里任何人的事,就是随我为开除我,我也甘心情愿。” 木深秀这些天一直对高远耿耿于怀,见到他就不来好气,此刻听了高远的自责,她反倒觉得对他有些过了,她的面色舒缓下来:“高远,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任何事情都是我发起的,这次也是我让你收集的随我为的证据,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是我的责任,我怎么能让你代人受过?再者说了,临海监管局并不是随我为一人的天下,临海监管局是国家机关,或许我们会受到一时的委屈,但是最终国家会还我们以公道,还我们以正义,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木深秀的一席话大公无私,勇于担当,对未来、对国家充满信心与希望,高远听了为之一震,深感遇到了一个好领导,从木深秀身上,他看到了临海监管局的未来,看到了临海监管局的希望,他的忧虑如烟云般消散,重新拾回了乐观,拾回了动力。 一个多月过去了,总局内审组要退场了,监管一处依然没有受到任何审查,也就是说木深秀根本就没有当面反映随我为问题的机会,虽然一楼设有举报箱,但是谁也不会傻到往里面投举报信的程度,因为就在举报箱附近有一个摄像头,大家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监控,在那里举报无异于暴露自己,无疑会招来随我为的打击报复。 总局内审组退场了,没多久,局里突然发了一纸公文,木深秀被调整了岗位,由监管一处处长调整为老干处处长,老干处,是局里最无关紧要的处室,主要负责为退休老干部提供生活服务,比如过节慰问、定期组织旅游等集体活动以及提供一些福利关怀等。 毫无疑问,这次职位调整是随我为的意思,是对木深秀的极大打压,全局员工几乎都表示不解,木深秀身为名牌大学的博士毕业生,深为监管一处的老处长,她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现在她居然由关键岗位调任一个无足轻重的处室的处长,大家几乎一致认为她是得罪了随我为,不然不会招致如此冷遇。 高远更是为木深秀抱不平,晚上,木深秀在那里收拾办公用品,下周她就要搬离这里,就要到新的岗位工作,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纸箱里,连一本书、一张纸都舍不得丢弃,她在这个办公室已经工作了十几年,她对这里充满了感情,充满了依恋,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曾经陪伴她辛苦工作的同事们,可是,她不得不离开。 木深秀一言不发地收拾着,她感到有很多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有在心中暗自发誓:“将来,我一定还会回来!随我为,你总会有后悔莫及的一天!” 壁柜最上方也堆满了书,木深秀够不到,高远搬个椅子过去,帮她从上面拿下来,帮她装进箱子里。木深秀忽然坐了下来,坐在她坐了十几年的位子上,忽然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高远把纸巾递给她:“木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经历过这件事,我终于看清了余倩的本来面目,一定是他向随我为泄露了秘密,木处,以后我一定会谨小慎微,我一定会从各方面完善自己,我一定会抓住一切机会,我一定会让随我为受到彻底的清算,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您重新回到我们处,重新领导我们的工作。” 木深秀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高远,我走了以后,什么事你都要多个心眼,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你要认真工作,在王局面前好好表现,王局对你印象很好,你不要辜负王局的希望,我会在王局面前为你说话,你并不孤单。真不行的话,你可以与总局章司长联系,请求借调到总局,章司长很欣赏你,你可以到她那里躲上一段时间。” 这时,余倩走了进来,看到木深秀在收拾东西,他满面留恋之色:“木处,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您走了,我们再也遇不见您这样好的领导了,木处,我请求您把我带到老干处,我真的愿意在您手下做事,直到退休。” 高远看到他满面真诚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余倩,你给我住嘴!”余倩惊讶道:“高远,你吃了火药了吗?”高远一拍桌子:“老子就是吃了火药,今天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高远说到这里忽然冲上前去,对着余倩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余倩措手不及,被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高远,你打我?你敢打我?”高远把袖子捋起来:“打的就是你,有种你还手啊,来,往这里打,往我头上打!” 余倩毕竟是做贼心虚,看都不敢正眼看高远一下,只是仍然嘴硬:“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懒得和你计较。” 高远勃然大怒:“你***,你还敢自称君子,上次是谁篡改了我的课题?是你!这次是谁偷窥了我整理的检查档案?是你!又是谁为了邀功请赏向上头告密?还是你!你为了升官发财,不惜把老婆都献出去,不惜认贼作父,这世界上像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能有几个?你居然还自称君子,你侮辱了君子这两个字,如果你非要说你是君子,那么你顶多算是一个伪君子,不错,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伪君子比小人还要可恶,还要恶心!” 余倩似乎还要辩论,但是看到高远又要冲上来打人,他说了句“随你怎么说”,人便悻悻而去。 第46章 刁难 木深秀已经就任老干处处长,接替他的,是马兴,他以副处长身份主持监管一处的全面工作,上任伊始,他就召集全处召开了一个会议,主要议题是重新划分大家的工作职责。 木深秀在的时候,让高远任现场检查小组组长,平时安排他做的都是一些重要的工作,马兴却强调要适当轮一下岗,把其他同事的一些工作划归他负责。于是,计算机管理员、安全员、文件管理员、固定资产管理员、考勤员、纪检监察员等一大堆处内事务一下子就挪到了高远头上,这些都是一些琐碎但又繁重的事务,高远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他建议马兴多分配给几个人做,马兴却一口否决,说新人里数他年轻,年轻人就应该多做一些事。 高远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分配的任务。每天一大早,他都要上内网接收各项文件,然后发送给马兴处理,只要稍有延误,就会招来马兴的一顿批评,他不得不每过三五分钟就刷新一下屏幕,以免耽误了文件的接收与传递,仅这一件事就够他终日忙碌了,他还要时不时地按照科技处的要求检查每一台办公电脑的安全状况,按照后勤处的要求对固定资产进行不定期的盘点登记,按照纪检处的要求组织大家学习党风廉政建设的一些文件……他彻底淹没在这些日常事务里,他由处室的中坚力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打杂的。 高远在电话里向木深秀诉苦,木深秀让他忍耐一下,因为马兴曾经是总局朱大河局长的秘书,又是本局随我为局长面前的红人,不要说她说了没用,就是王局出面干涉,他也不一定放在眼里。高远说实在无法忍受,整天干的都是这些文盲都能干的事,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木深秀说不忍不行,除非他现在就向总局长司长请求借调过去工。 高远动了心,章司长曾经对他说过,她随时欢迎他到她那里,如果他真的过去了,他至少暂时就成了总局的人,就基本上摆脱了本局的束缚,而且他知道,只要是总局的人,不论有无职务,本局都会视之为领导,无论谁下来,都会受到盛情的款待,那时估计马兴见了他也要客气一番,他也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但是高远决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人,他生性倔强,现在有人要刁难他,他发誓要奉陪到底,即使章司长现在就邀请他去总局,他也不会答应,他要留在临海监管局,他要突破马兴的封杀,他要比以前做得更优秀,他要让马兴彻底失望,让随我为彻底落败,他知道,马兴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受了随我为的指使,随我为没把他调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受尽马兴的折磨。 高远抽出一切时间加强学习,并且与被监管单位保持密切联系,一旦发现热点难点问题,即使是熬通宵,也要及时整理出研究成果。只是他的成果全部受到马兴的封杀,因为他要在局内刊物上发表,必须先经主管处长的同意,可是马兴一看到他的调研文章,就会嗤之以鼻,不管他写得多么精彩,马兴总是那么几句评价:语句不通,内容混乱,观点错误百出,建议纯属胡扯……最后马兴总会一一句话结尾:“你的文章简直连小学生的都不如,不能发!” 高远把文章拿给木深秀看,木深秀怒不可遏:“这么好的文章,他却非要压住不放,不行,我要找他说一下。”木深秀便拨打马兴的电话:“马处,高远是一位很有研究能力的干部,你看能不能给他多一些机会?他写的文章可能不符合你的要求,你看能不能帮他多改改,只要能发出去就行,就算是我拜托你了,好不好?” 木深秀毕竟是马兴的老处长,木深秀有求于他,他不能不给个面子,而且他本来就不应该为高远的文章设卡,他心里一虚,最上便答应道:“木处,既然您都说了,我会考虑一下的。”高远以为自己的文章终于可以发表了,未曾想马兴让他先交给余倩修改,余倩拿到文章,有些地方看不懂,只能向高远请教,高远俨然成了他的导师。 余倩听懂了高远的讲解,知道在大的方面根本无需修改,他就专挑一些小毛病,比如某个词语不妥当,某个地方应该价格标注,高远为了顾及他的面子,便接受了他的建议。余倩“修改”完毕,又交给马兴修改,马兴也改不动什么,无非是这里加几个字那里减几个字,高远也都虚心接受,只希望文章能够及时发表。 终于,高远的文章在内刊上发了出来,他打开一看,署名的有四个人,第一位是随我为,第二位是马兴,第三位是余倩,第四位才轮得到他。他气愤地把那本刊物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是的,他的确忍无可忍,他辛辛苦苦写出来的调研,为什么不把他列在第一位?为什么把其他三人列在最靠前的位子?这是学术剽窃,是赤-裸裸的侵权! 晚上,他向温婉诉说了苦衷,温婉马上便有了主意:“既然内刊不行,你干脆就发在外部的刊物上,发表在中文核心期刊上,那上面的文章都很有分量,更能证明你的价值,会被更多的人看到,马兴再厉害,他总无法阻挡你在外面发文章吧?将来等你发的多了,你就成了专家学者,我就不信引不起你们领导的关注。” 高远茅塞顿开:“婉儿,你这可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没错,我早就应该照你说的办了,以后我的文章全部发到外面去,我要让马兴望洋兴叹,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高远立刻把所有的文章分别投向了不同的刊物,很快他就收到了各个刊物的用稿信息,之所以受到如此重视,主要是他的文章既有理论基础,又有实践支持,是在他深入调研的基础上完成的,既不同于纯粹的学术研究,又不同于纯粹的实务探索,可谓是别具一格,而这正是各家刊物用稿的一大标准。 可是,还没有高兴多久,马兴就看到了高远在外面发表的文章,他把高远叫过去:“是谁让你在外面发表的?你在外面发表文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高远再也忍不住了:“你又不是编辑,我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因为,你这是工作成果,你用了很多只有监管局才能掌握的情况,很多情况都应该保密!”马兴振振有词。 “你说保密就保密?我违犯了保密法哪一条规定?你找给我看看啊!”高远再也顾不得什么上下级关系,是的,在他眼里,马兴就是一个无赖,无赖怎么能当他的领导,与无赖撕破脸皮,他高兴,他骄傲。 第47章 抬举 马兴阴沉着个脸:“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领导?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衙门?你知不知道你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高远不屑一笑:“我行得正,坐得端,要摆正位置的恐怕不应该是我,而应该是某些人,他们身在其位,不是想着怎么把工作做好,而是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打压别人,和这样的人共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种人简直不是人,是狗杂种,是王八羔子,是社会渣滓,人间垃圾,他们还好意思向我发号施令,真的是厚颜无耻,令人作呕。” 高远酣畅淋漓地骂了这么一大通话,只觉得憋闷多日的怒火一下子发泄了出来,身心都轻快好多。马兴知道高远就是在骂他,可是偏偏高远一不指名,二不道姓,使得他只有干瞪眼的份,却一点也抓不住高远的把柄。他阴狠狠盯着高远,忽然从牙缝里绷出了一句话:“好!骂得好!”高远再也懒得理他,转身走回隔壁办公室。 第二天,局里就出了一则公文,要求所有在外发表的文章,一律须经本处处长同意后才能投稿,否则将在奖金发放、职务晋升等方面予以适当惩处。高远知道一定是马兴向随我为告了状,马兴的目的就是要对他的每一篇文章“把关”,然后署上他们的名字,最大限度占有高远的研究成果。 高远束手无策,他心里一狠,发誓在马兴主持监管一处期间再也不写一篇调研,他自己做不出成绩不要紧,他无论如何也要让马兴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可是如此一来,便给了马兴一个口实,他隔三差五就会把高远叫过去训斥一通,说他毫无进取精神,一篇调研也不写了,整天就知道吃闲饭,领工资,对本处简直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贡献,如果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被临海监管局淘汰。 高远看到他那义正词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地说:“淘汰就淘汰,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马兴阴笑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假的?是吓你的?好吧,既然你不听我的忠告,那你就我行我素吧。” 未过几天,局里又出了一则通知,原来是推出了末位淘汰制,每逢年底个各处室要对员工进行严格考核,第一年考核位于末位的员工,将留局察看一年,如果第二年再被考核为末位,则将面临被劝退的后果。局里顿时人人自危,惟有高远知道他们完全不必担心,因为这个政策明显是针对他的,有马兴这个领导,他每年不是末位都不可能,到了那时,随我为就可以名正言顺开除他了。 高远愤怒,高远无奈,他知道问题已经扩大化,即使他借调到总局,也无法摆脱马兴的考核,毕竟他的人事关系还要留在临海监管局,还要接受临海监管局的制约。他不由得忧心忡忡,他有那么多美好的梦想,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如果他真的被开除了,他就将面临再次就业,到时候能不能解决温饱都成问题,什么梦想、抱负都将成为梦幻泡影,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高远焦灼万分,甚至产生了动摇,他想起了韩信,那个能够忍受胯下之辱的韩信;他想起了勾践,那个被吴王灭国后能够为吴王品尝粪便终日卧薪尝胆的勾践,难道他要向他们学习?难道他只能逆来顺受? 这时,总局下达了一项检查任务,任务要求时间紧,对成果有很高的期待,马兴把高远叫过去,满面欣赏之色:“高远,你表现的时候到了,检查是你的特长,我一直让你保留着小组长的位子,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发挥自己的特长,这次总局下了任务,我决定由你带余倩、文湘凝、全少三人出去检查,现场一切事务由你负责处理,你不要让我失望,这可是为你加分的大好机会!” 马兴对高远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要对高远委以重任,高远决定顺水推舟,他相信他能顺利完成此次检查任务,他希望通过此次检查,能够为马兴留下一个配合他工作的印象,暂时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也算是权宜之计,于是他欣然领命,表示绝对不会让他失望,马兴似乎很高兴:“好,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这次检查的对象是招宝银行债券市场交易,检查的缘起是近来不断爆出借助债券交易进行利益输送的消息,涉案金额普遍在数亿元以上,股市黑幕与此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遗憾的是上述案件都是内部员工举报才得以发现,如何主动发现该类问题是一个重大难题,主要原因是债券交易由交易员互相通过电话、qq聊天等方式私下达成交易约定,缺乏必要的透明性,检查难度远在股市内幕交易之上。 更难的是我国债券市场起步较晚,总局作为主管部门,一直对其持鼓励、扶持态度,根本未曾进行过现场检查,因此,上至总局,下至各分局,没有一人具有相关检查经验,那些已经爆发的案例都是内部员工给出的证据,而且是直接报送公安机关处理的,所以高远可以说是领受了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他要打破债券市场检查工作的空白,他要为国家债券市场的规范发展做出历史性贡献。 马兴亲自带队来到招宝银行,作为临海当地的一家法人银行,该行债券交易种类齐全,交易规模巨大,只要能把该行的债券交易摸清楚,就等于掌握了债券市场检查的全部技巧,就可以把检查经验在全国各分局予以推广。 招宝银行对此次检查显然高度重视,毕竟这是他们的主要业务之一,万一查出什么大的问题,无疑会对其业务造成巨大打击,甚至会有人锒铛入狱。马兴看到他们出动了二十多人参加检查座谈,权力欲一时得到极大满足,他开始侃侃而谈: “债券市场是我国直接融资的主要途径,我国债券市场年发行规模及交易规模位居全球前五,是我国股票市场规模的十多倍,如此庞大的市场,对我国企业融资及经济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支持作用,但也逐渐成为利益输送的重要场所。” “此次检查,我局要对你行债券交易进行全面的了解,希望你行认真配合我局工作,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检查组成员,高远是组长,他具有丰富的检查经验,是我局的金牌查手,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逃过他的眼睛,所以我建议你们一定要如实提供资料,如实回应询问,千万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如果你们以为能够通过各种方式瞒过我们的组长,那你们就错了,你们那样做只会加重问题的性质,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高远没想到马兴会把他抬举到这么高的位置,他真以为马兴已经对他改变了态度,已经要和他彻底修复关系了。 第48章 蹊跷 马兴知道自己留在招宝银行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如果他查不出问题只会出丑,所以和招宝银行座谈之后他便马上回了临海监管局。 高远等四人留下来检查,四人可以说是在一个起跑线上,关于债券市场检查的经验都是零。高远先让招宝银行准备一些例行资料,包括内部制度、内部审计报告、会计报表、各项债券业务交易明细表等,然后思考一阵,便有了检查的初步思路。 “余倩,你先把有关债券市场的法律法规收集一下,这是我们检查的依据,等他们的档案来了,我们要依据法律法规进行必要的审查。”高远开始安排工作。 余倩自从娶了卓婷,便开始顺风顺水,首先是随我为给力,居然亲自参加他的结婚仪式,局里很多人因此对他刮目相看,见到他时态度都热络了许多;然后是马兴取代木深秀主管监管一处,什么重要的事总是交由余倩来做,仿佛只有余倩才做得好,而且什么功劳都往余倩身上归,比如高远写的文章,最后余倩都要署名,而且署在他的前面。 余倩受到了宠爱,又开始翘起了尾巴,他根本就懒得听高远的话:“你让找法律法规我就找,怎么还那么多废话?我就不知道法律法规是我们检查的依据?这还用你说?”高远见他如此嚣张,便知道他曾经的收敛只是一时无奈,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暴露出本来面目,古人说的真得没错,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看来的本性真的难以改变了,以后自己再也不能轻信他的任何话,再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一定要处处余倩小心谨防才是。 高远并不回嘴,转而向文湘凝分派工作:“文博,你先到网上收集一下有关招宝银行债券交易的信息,现在网络很发达,一家银行只要有什么问题,很可能会被马上传播到网络上,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关键性线索,如果搜不到招宝银行的问题,就搜一下债券市场普遍存在的问题,到时候大家一起看看。” 文湘凝本来高远视为强劲的竞争对手,因为木深秀对他甚是器重,现在木深秀调到了老干处,余倩开始受到马兴专宠,文湘凝心里堆满了意见,因为木深秀在的时候,每年都评选她为优秀员工,现在余倩风头正劲,估计今年优秀指标非他莫属,文湘凝这才知道木深秀的离去是她的一大损失,更是高远的一大损失,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对高远突然近乎了好多,现在听到高远的安排,她马上应承下来,开始上网搜索招宝银行的问题。 “组长,我干什么?”全少开始请命。全少和高远在工信银行检查过,深知他的能力之强,对他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只希望能在他的带领下查处一些问题,也算是对马兴有所交待,不然马兴说不定也会给他小鞋穿。 “全哥,我会陆续叫一些招宝银行的业务人员过来询问,你帮我做一下询问笔录,顺便听一下他们的回答,看有没有值得关注的线索。”高远知道全少的真实水平,对他发现问题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出于对老员工的尊重,才说让他帮忙发现线索,全少感到了高远的依赖,他大为振奋:“好的,我一定仔细听。” 高远首先把招宝银行债券交易部老总刘东安叫来,请他介绍一下业务开展情况,刘东安颇为自豪,说他们行债券业务包括记帐式柜台国债业务、现券交易、质押式回购交易、买断式回购交易、债券结算代理等,近几年来,记帐式柜台国债业务大幅萎缩,现券业务成倍增长,质押是回购业务平稳运行,买断式回购一直很少发生,债券结算代理业务蓬勃发展。今年以来,债券业务已为本行创造6亿元利润,债券交易部已成为全行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高远马上便知道应该把检查重点放在现券业务和债券结算代理业务上,因为这两项业务发展较快,其中必然有巨大的利益驱动。他问刘东安为什么现券业务和债券结算代理业务发展如此之快,刘东安思考片刻,说前些年债券市场刚刚起步,现在已经获得很大的发展,每年发行的债券金额堪称天文数字,债券存量多了,现券交易和债券结算代理业务规模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高远认为他是在敷衍自己:“刘总,按照你的说法,存量多了交易就多,但是为什么除了现券和结算代理业务之外的业务都不增反降?按理说其他业务也应该增长才是!”刘东安支吾两声道:“此事甚为蹊跷,高组长,你怎么看?” 高远见他把球推给了自己,便知道多问无益,刘东安已经不打算再说出更多东西,于是便说自己也想不通,如果他没有什么答案就可以出去了,刘东安连忙起身道别。高远问全少听出什么没有,全少说什么也没听出来,刘东安可能是看《神探狄仁杰》看得多了,到了节骨眼上就来一句“元芳,你怎么看?”让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这时,文湘凝向高远汇报情况:“高组长,我上网搜索了一下招宝银行的信息,没发现债券方面有什么违规,我又搜了一下债券市场的普遍问题,见有的媒体说债券代持大行其道,主要发生在现券市场,目的是规避政策监管,而且市场上存在空手套白狼性质的交易,主要发生在债券结算结算代理市场。” 高远点头道:“这就对了!问题主要集中在现券市场和结算代理市场,这说明这两个市场很不规范,很可能成为利益输送的重要场所,刚才他们刘总说这两个市场发展很快,我就觉着这两个市场很可能有问题,下一步我们要把检查重点放在这两个市场上。” 全少不禁赞叹道:“有道理,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刘东安德话里已经暴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高远,你真行,下一步怎么办?” “反正资料也没有过来,我们接着找他们的人谈话。”高远知道,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毕竟这次检查任务很重,招宝银行债券交易有几十万笔,涵盖五六项业务种类,可是检查时间只给了两周,少一天是一天,他实在是消耗不起。 “好,接着谈,我就不信听不出他们的马脚!”全少彻底进入了状态。 第49章 上套 高远又找来一为名叫孙文翰的现券交易员:“你行现券交易业务规模增长迅猛,据我所知,这与代持存在很大关系,请你谈一下对代持的理解以及你们行代持的具体做法。” 高远问得自然而然,好像他对债券代持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好像他已掌握招宝银行债券代持的事实,而实际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代持这个词语,他更不可能知道招宝银行存在债券代持,不过他相信,他一定能从孙文翰嘴里诈出一些东西。 果然,孙文翰以为瞒不过他,开始详细地介绍起来:“代持是业内的一种普遍做法,把自己的债券交给对方拿上一段时间,有各方面的考虑。有的是为了扩大交易量,以便在争取国债承销资格时占据优势;有的是内部规定了可持有债券的限额,当持有的债券超过既定规模时,通常需要把债券卖掉以缩减规模,可是如果是好的债券,债券交易部门舍不得卖掉时,就会与交易对手商量好,先由对方买过去代为持有一段时间,等内部考核时间过去了,再买回来继续持有。” “还有的代持是为了规避监管规定,有的是为了避税,有的是为了调整某个时点的利润,有的是为了融资,总之,代持目的五花八门,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相信领导您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再多费口舌了。” 全少一只听得入神,孙文翰一说完,他就兴奋地大叫起来:“原来代持就是代别人吃有一段时间的债券,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猫腻。”高远急忙拿脚踢了他一下,他这才意识到漏出了自己的老底,于是马上闭嘴,可是已经晚了,高远再问孙文翰他们行究竟发生了哪些代持,孙文翰便学聪明了,说自己刚才所说只是道听途说,其他行可能存在,至于本行,根本就不存在代持行为,即使存在也不可能违规。 高远知道他已不可能再交代什么,便让他出去了。全少大为后悔:“我刚才不应该那么激动,唉,到嘴的鸭子又飞了。”高远说没什么,孙文翰说的已经不少了,估计他说的就是他们行的一些做法,现在只要能够从实际业务中找出来那些问题就行了,全少这才心安:“没错,他说的问题我已经全部记了下来,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一个例子。” 高远马上又叫来一个债券结算代理方面的业务人员,名叫陈紫陌。他之所以这么快就叫她过来,是担心孙文翰回去一汇报,刘东安就会得知他们毫无经验,就会让员工们糊弄他们,那样工作就十分被动了。 陈紫陌一进来,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原来她竟然是一位极其养眼的女生,宛如刚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而且看起来她最多也就二十多一点,高远估计她毕业不久,问了一下果然是一位本科应届毕业生,高远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便开始询问:“你行债券结算代理业务近年来发展很快,你刚刚毕业,是不是对债券结算代理了解得还不够?” 陈紫陌马上上当,她以为高远是要考察她的业务知识,她唯恐给人留下一个无知的印象,便立刻向高远说道:“我做这一块事起码也有好几个月了,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说穿了不就是代替客户进行债券买卖和资金结算嘛。” 陈紫陌显然很兴奋,因为她认为自己较好地回答了检查组的提问,没有在她们面前丢脸。高远果然赞许道:“没错,就是这概念,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们行债券结算代理业务存在巨大的风险?” 陈紫陌吃了一惊:“风险嘛,我倒没考虑过,一般都是领导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我想象,风险,到底有什么风险呢?”陈紫陌在认真地思考,高远看到她那单纯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当初的谭小蕙,和谭小蕙一样,她也是本科应届毕业,她也是单纯可爱,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希望他们能够好到底,不能象自己和谭小蕙那样不欢而散,受尽折磨。 “高远,你小子难怪那么惹女生喜欢,原来你见了女生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像你这么痴情,哪个女生不上你的当才怪了。”余倩在一边不知是挖苦还是羡慕。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神,他连忙辩解:“我这是在开展工作,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再厉害也没法和你相比,你和卓大美女才认识几天就结婚了,还是你的手段高明,我对你真的是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高远明显是在讽刺他,讽刺他急着与卓婷结婚,讽刺他把卓婷当成了平步青云的阶梯。 陈紫陌见他们说到了她的身上,脸上顿时灿若花开,高远问她想好怎么回答没有,陈紫陌说想好了,高远让她说,她便答辩一般说道:“据我所知,委托我行进行债券和资金结算的都是一些丙类户,所谓丙类户,就是一个债券债户,开立这些账户的大部分是投资公司性质的单位,它们没有债券交易的资格,不得不委托我们代为交易。这些单位注册资金要求很低,只需要十万元就行了,可是据说这些单位通常都很有关系,甚至有通天的本领,它们都能以较低的价格取得发行阶段的债券,然后以较高的价格卖出去,只需这么一转手,他们就能赚上个几千万,我个人认为这就是利益输送,存在巨大的法律风险,如果被监管部门发现,那问题可大了去了,我们都逃不了干系。” 话说到这里,她发现全少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她忽然醒悟了,她这是在与监管部门谈话,她应该维护本部门的利益,可是她却为监管部门提供了检查的线索。她急忙噤声,伸手把嘴巴捂住了。 看到她还有些幼稚的表现,高远不禁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你放心,你说的话我们不会告诉你们单位任何人,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陈紫陌半信半疑望了他一眼,再也不肯轻易开口,高远只好放她离开。 “高大组长,你的询问简直是一种艺术,他们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上了套,就如实交待了一切,现在好了,我们的检查已经有了方向,我本来以为什么也问不到呢。”全少对高远的佩服又加深了很多,居然在组长前面还加了一个“大”字。 高远说他说的没错,现在就等招宝银行把档案送过来,大家把孙文翰和陈紫陌反映的问题挑出来就行了。 第50章 指挥 高远问余倩法律法规搜集好没有,余倩说还在搜,高远见很快就要吃中午饭了他还没搜集好,不禁心里着急:“你要抓紧时间,大家的检查都需要法律法规的支撑。”余倩很不耐烦地说:“你催什么催?我不搜又能怎样?” 高远知道余倩对他很有意见,那一次余倩篡改他的课题被木深秀整得下不了台,前些天余倩又向随我为泄露他递交木深秀的资料,被他大骂了一顿,余倩对他一定是恨之入骨,但是恨归恨,余倩不应该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高远便沉色道:“你可以不搜,既然我的话没人听,那这个组长我不当了。” 高远马上打电话给马兴:“马处,请您重新任命检查组长,我没有能力难以服众,确实无法胜任。”马兴感到很意外:“发生了什么事?”高远让他问余倩,余倩向马兴诉苦:“他让我搜集法律法规,一上午催我好几遍,好像我在偷懒似的,我真的烦死了。” 不知道马兴对余倩说了什么,余倩起初还很不服气,到了最后一个劲地说一定会全力配合高远的工作,未过多久,余倩把电话交给高远,马兴说已经把余倩批评了一顿,以后他再也不会胡闹了,马兴让高远安心地做他的小组长,有什么事只管指挥余倩等人就行,如果再有谁不听话,他就一定会对他们不客气。 马兴的支持令高远颇为欣慰,毕竟前一阵子马兴一直在打压他,现在突然对他倍加重视,一定是因为此次检查任务极其重要,马兴不得不依赖他,他也正好表现一番,或许以后至少在检查领域能够长期获得他的倚重,自己也就可以做出一些成绩了。 余倩恭恭敬敬走到高远身边:“组长,法律法规我已搜集好了,我拷贝到了u盘里,你拷一个吧。”高远接过u盘,把法律法规拷到自己电脑里,让他给大家都拷一份,然后说趁着资料还没送过来,大家先学习一下法律法规,法律法规明令禁止的交易行为应作为此次检查的主要内容。 招宝银行请他们吃了中午饭,又要安排他们在附近的酒店休息,高远唯恐被余倩揪住辫子说他贪图享乐骚扰被检查单位,便极力拒绝,招宝银行只好找几个折叠床,让他们在会议室休息。下午两点,几人起床,招宝银行把资料送了过来,高远开始安排具体检查方案。 余倩负责检查招宝银行债券交易相关的内部控制制度,包括内部制度是否完善,是否得到有效执行,内部审计是否定期开展,是否发现有实质性问题,岗位设置、人员配备是否合理,相关人员是否具备债券交易资格等。文湘凝负责现券交易检查,主要是检查现券交易的结算方式是否正确及时,哪些交易是债券代持,代持目的是否违法。全少负责检查债券结算代理是否涉及到利益输送。 为防止大家偷懒,高远说每天下班前都要赶回单位,要一起向马兴汇报一下检查结果,他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大家都把希望放在他一人身上,他根本就看不过来,招宝银行的业务实在太多了,他只能给大家一些压力,或许压力会化为他们的动力,或许他们会发现一些问题。 可是一切都令他失望,余倩把招宝银行的内部控制制度看了一遍,没看出任何不健全的地方。文湘凝看着现券交易明细表,满面茫然之色,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全少起初还很有热情,但是看了一会儿债券结算代理的资料,什么问题也看不出,他索性玩起手机来了。 高远不得不指点他们怎么检查:“余倩,你不要只顾看书面资料,要让他们的业务人员去实地看一下他们的业务开展情况,看他们是否在业务的整个过程中都遵守了内部控制制度,只要有不遵守之处,就应该作为一个问题。” “文博,现券代持就是先卖给对方,过一段时间再买回来,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规避政策什么的,所以买卖金额应该差不多,甚至完全一致,你根据金额进行挑选就行了。” “全哥,债券结算代理主要查利益输送,你要关注哪些债券买卖之间存在较大的价差,比如以100元的价格买入债券,以110元卖出,这就极不正常,而且每个债券每天都有专门机构发布其公允价值,如果交易价格偏离公允价值达百分之三以上,就很可能牵涉到利益输送,总之,你要通过价格的对比才能发现问题。” 高远点拨完毕,大家都恍然大悟,但是余倩和文湘凝都未表现出丝毫佩服或者赞赏,只有全少连声赞道:“有道理,我怎么也要抓出一个大案要案,争取送几个人进监狱。” 大家开始进入正轨,余倩马上打电话,让陈紫陌带他去看他们的业务开展情况,陈紫陌过来,一进门目光就往高远的方向望来,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一样。高远发现了她的目光,冲她微笑了一下,陈紫陌慌忙收回目光,但好像又觉得不够礼貌,又扭过头来对高远生涩一笑,然后便和余倩出了门,高远觉得她走得有些犹豫,似乎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似的。 文湘凝开始比对金额,忽然,她发现果然有两笔债券交易金额完全一致,她兴奋地挑了出来:“高远,我找到一个代持。”高远过去一看,金额是一致,但是不是一买一卖,而且是两个不同的债券,他哭笑不得:“你要找同一支债券一买一卖方向相反金额相同的交易。”文湘凝窘道:“刚才太激动了,没仔细看。” 高远告诉她一个办法:“你现在电脑里对所有交易按照金额进行排序,这样金额相近的交易就排到了一起,你再看是不是同一支债券,是不是反向交易,这样就能事半功倍。”文湘凝见他这么快就有这么多方法,对他的能力感到异常惊诧,但是她仍无一句赞美之词,她宁愿赞美比她弱的人,她绝不会赞美一个比她强的人,因为她知道,她再赞美弱者,弱者也不可能超过她,高远就不同了,她不能让人知道他的长处,不然大家就知道他比她强,她是一个博士,她容不得任何人强过她。 全少对比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一支债券买卖价格差距很大,他马上把刘东安叫来:“你们怎么能这样做?这是利益输送,你知道吗?这是极其严重的违规行为,是要进监狱的!” 刘东安面色一惊:“领导,是哪个交易?” 第51章 女人味儿 高远以为全少果真发现了大问题,他凑过去一看,也是犯了和文湘凝一样的错误,比较的是两支不同债券的交易价格,他没等刘东安看清楚便说那不是问题,然后便把全少看的资料收了起来。刘东安要看,高远不给看,他不愿刘东安发现全少的低级错误,不愿因此让刘东安对临海建管局的执法水平留下不好的印象。 刘东安出去了,全少问高远为什么不是问题,高远指着资料说:“你比较的不是同一支债券,一个编码是100081,另一个是100031。”全少大为惭愧:“唉,我这是老眼昏花,还好没被他们发现,不然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高远让他先在电脑里对债券进行一个简单的筛选,不要把所有债券放在一起看,要先筛选出一支债券,比较买卖价差,比较完了再筛选另一支,再比较。全少居然不会筛选,高远给他示范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学会:“这方法真好,这次我一定不会看错了。” 高远的指导开始取得成效,余倩在交易区看了一下午的内部控制制度执行情况,发现业务在授权审批、风险把控等方面存在一些问题,文湘凝则发现了数百笔债券代持交易,全少也找出了十来笔买卖价差异常的债券结算代理交易。高远也没有闲着,他作为组长,各方面都要看到,各方面都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回到局里,余倩和文湘凝都向马兴介绍自己发现了什么,自己的发现有多么重要,唯独不提他们是在高远的指导下发现的,全少看不下去,向马兴汇报了自己的发现,然后便赞扬高远:“我们刚到现场时,根本不知道怎么检查,好在高远指挥得当,我们所有的发现都是用了高远的方法,如果不是高远,恐怕这一天真的就白白浪费了。” 余倩和文湘凝都不满地看了全少一眼,怪他不该“埋没”他们的功绩,高远则由衷感谢全少仗义执言,虽然全少检查水平一般,但仅就他为人公道这一点就已令高远尊重不已了。高远也向马兴汇报了自己的发现,他仅从书面资料里就看出了五六处内部控制漏洞,而且这些漏洞都产生在现券交易和债券结算代理业务中,他判断这两块业务可能存在较多的违规行为,而且他告诉马兴,他通过询问,也得知那两块业务可能存在较多猫腻,有必要对此进行重点检查。 马兴大加赞赏:“高远,我没有用错你,事实证明,只有你才能担当这个重任,这次检查由你全权负责,你认为应该怎样做,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告诉我,我会出面帮你解决,另外,我还要当着大家的面批评一下余倩,高远是组长,你一定要听组长的话,再也不能与组长发生争执,不然我可是要骂人的。” 高远见马兴极力支持自己主持这次检查,并且对余倩提出了堪称严厉的批评,他以为马兴可能与余倩产生了什么矛盾,现在可能要转而拉拢自己,他心里安定了一些,以为最艰苦的时期已经过去,以为只要自己做好这次检查,只要为马兴尽了力,马兴就再也不会为难于他,他也就不必担心什么末位淘汰了。 下了班,高远回到住处,温婉已经做好饭等着他,高远说要和她喝点酒,温婉便拿了两个高脚杯,把红酒倒上,高远举杯敬她:“婉儿,这段时间一直为工作烦心,也没有好好陪陪你,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好了,我可以放下心来陪你了。” 温婉问他为什么,高远说前一段时间总是受马兴打压,还出了一个末位淘汰制,也是针对他的,好在总局下达了一个重要的检查任务,离开他没有人能够胜任,马兴终于意识到了他的重要性,开始对他有所倚赖,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他一定能查出很多问题,一定能给马兴一个满意的结果,让马兴在总局那里赚足面子,相信马兴会因此彻底改变对他的态度,他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温婉异常高兴:“高远,祝贺你,这杯酒我干了。”温婉喝了酒,夹起一块腊肉,把筷子伸到高远嘴边:“你尝尝,这是我老妈刚从湖南老家寄给我的,我妈做的腊肉可好吃啦。”高远尝了一口,果然是香软可口,而且是用剁辣椒炒的,一入口便是一股辣椒的清香,他津津有味嚼了一会儿,不禁又敬温婉一杯酒:“婉儿,你这可真是上好的下酒菜。” 温婉又夹起一块腐乳:“这才是我妈的拿手好戏,我们那里家家户户都会做腐乳,我妈做的最好吃,左邻右舍都要向我家讨要。”高远不相信:“真有那么好吃?”温婉说尝一下不就知道了,高远张开口,温婉把腐乳送进去,说来奇怪,那腐乳刚沾到高远的舌头,高远的唾液分泌便明显增多,那是受到了绝品美味的刺激,那种滋味竟是他所从未品尝过的,以前他总以为一些牌子的腐乳好吃,现在他才知道以前他吃的只是名气,现在吃的才是真正的美味。 高远又敬温婉酒:“婉儿,你给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今天真的是大饱口福了。” 温婉妈妈寄来的吃的真多,还有火焙鱼以及香干等小吃,高远一一品尝,竟然都是入口生津,回味无穷。他一边吃,一边喝酒,最后两个人硬是喝下去一瓶红酒,高远吃得饱饱的,体内又有酒精的刺激,加之面前又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美女,他自然而然就产生了生理上的需求。 温婉并不抗拒,两人便开始了亲密接触。高远抚弄着温婉那丰润婉转的躯体,不由得大为感慨:“婉儿,你真是女人中的女人。”温婉问他何意,他说她的女人味儿太浓了,浓得他的心已经被她淹没,他的心已经在她的气息里软化,甚至消融。 高远使出所有的手段疼爱着温婉的身体,温婉起初还能坚持底线,可是到了最后,她发现自己已经难以自持了,此刻,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需求,她知道,如果高远打算要她,她已经无力拒绝了。 第52章 深度缠绵 与温婉一样,高远也已情难自抑,他的挺拔,已经触及温婉的神秘之地,多年以来的坚守,令温婉本能地夹紧了双腿,高远以为她是在拒绝自己,他不能强人所难,尤其是对温婉,她可是他心目中最后一任女友,他要对她格外珍惜。 高远撤走了他的挺拔,温婉的腿又自然地分开了,温婉望着他,似乎有一丝遗憾,一丝期望,高远没看出来,他致歉道:“婉儿,刚才我太冲动了,差一点忘记了你的底线。”温婉听他提到底线,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高远,看来你还真的把我的话放到心里去了。” “那是,婉儿的话,就是我的行动,只是我现在实在是好难受,想发泄,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高远如实阐述他的生理上的感觉。 “可怜的孩子。”温婉调皮而又兴奋地说:“让我为你做点儿什么吧。”高远便躺下来,温婉问他哪里最难受,高远笑道:“还能有哪里?你看哪个地方最显眼就是哪里。”温婉便捉住了他的挺拔,温婉的手掌,丰润且柔软,在她甚是陌生的触碰、抚摸、捏拿以及套弄下,高远的兴奋如电流般一股一股流向全身。 “哟嗬,你还挺顽固嘛。”温婉与他打趣。高远也逗乐道:“只有当他遇到你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如此顽固,不顽固怎么对得起你啊。”温婉来了劲:“看你顽抗到几时!”温婉开始了新一轮温柔的攻势。不知怎么回事,高远越来越挺拔起来,温婉没退去他的欲-火,自己反倒愈发难以自持,她面红耳赤,忽然身子一软,脸便伏在了他的挺拔上,她压住他的挺拔,良久未见动弹。 高远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婉儿,你怎么了?”温婉的脸微动了一下,高远这才放心:“你是不是太困了?刚才是不是睡着了?”温婉被他逗得笑了:“傻瓜,我又不是瞌睡虫。”高远便央求道:“婉儿,你别压着我,我觉得更加难受了。” 温婉把脸从他的挺拔上抬起,却又以双手捧起,脸趴在那里好奇地观看着。温婉的鼻息袭来,高远诉苦道:“婉儿,你不要再折磨我好不好,你让我痛快一次好不好?”温婉不吭声,忽然脸便凑了过去,她居然在他的挺拔上亲了一下,高远浑身为之一颤,温婉发现这种做法很有效,便持续地亲了起来。 高远感受着这近乎极致的亲密,他又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浪花飞溅,打湿了温婉的头发,打湿了温婉的脸蛋。温婉大吃一惊,拿手抹了一下脸:“你这是什么东东?”高远不好意思直说:“那是生小孩必须的付出,是精华中的精华。”他特意加重了“精”字的语气,温婉终于明白:“你个大坏蛋,也不提前说一下,你把我弄脏了,我要惩罚你。” 高远问她打算怎么惩罚他,温婉说罚他为她洗干净,高远便和她来到洗手间,想到曾经和李可依在里面一起洗澡,他便说自己身上也脏了,正好两人一起洗一下,温婉听从了他。高远为温婉清洗着身子,想到和李可依在洗手间里的欢合,他又忍不住挺拔起来,他请求温婉的抚慰,温婉笑话他贪得无厌,高远说一切都怪她,她女人味那么浓,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就无法压抑自己的冲动。 温婉也情火焚烧,又使出了刚才的招数,亲了一会居然未奏效,而且高远意欲进入她的口腔,她再三抵挡,最终还是交了枪。高远得偿所愿,开始在她的口腔里探索,里面的空间有限,温婉的舌体无处可避,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和一个男性发生如此亲密的行为,她既感到羞惭,更感到幸福,那是一种被人宠幸的幸福,她忍不住在这幸福里沉醉,直至高远再次沧海横流。 “婉儿,我爱你。”高远与温婉紧紧相拥,任喷头里的水在身上倾泻而下。 “高远,我也爱你。”温婉情不自禁地吻着高远的脖子,觉得一分一秒也不能离开他的怀抱了。 两人洗浴完毕,高远恳请温婉不要再和他分房睡了,以后他想和她一起入梦。温婉担心道:“可依从这里搬走还没多长时间,我怕你心里还想着她,所以不敢搬过去。”高远惭愧道:“我对不起可依,我本来发誓要为她坚守上几年,我觉得只有这样才算是对得起她对我的付出,可是婉儿,我实在无法再坚守下去了,我真的要崩溃了,我抵挡不住你的魅力,抵挡不住你的诱惑。” 温婉诧异地望着他:“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高远由衷道:“我感觉已经身陷在你的情网里,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感到你浓浓的情意,好像蜂王浆一般把我包裹,我无法摆脱你的粘连,我只能被你紧紧地束缚,我愿意一辈子都在你的网里栖息,只有那样我的心才有着落,才不会空虚,不会饥渴。” 温婉没想到自己对于高远竟然这么重要,她看到了自己的价值,看到了高远的真诚:“高远,既然你这么需要我,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你呢?我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我收回曾经的底线,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温婉说到这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话就此打住。 高远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表达对温婉的喜爱,他只有回之以一阵狂热的亲吻,他们从浴室吻到客厅,从客厅吻到床上,高远的吻袭遍温婉的每一寸肌肤,尤其是在她的敏感地带,他的吻久久地停留,深深地用力,直至温婉浑身酥软,彻底陷入不设防的状态。 高远知道,如果他想要温婉,现在已经是最佳的时候,而他自己也已达到了最佳的状态,他浑身灼热,热血在朝一处集中,他就是想为温婉保留她的无瑕之身,他的身体也已经不可能听命于他的思想了。 高远调节好体位,现在,他只需要轻轻往前一送,温婉,这个女人味儿弥天满地的女生,就将彻底成为他的人了。 第53章 好事多磨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心脏在怦怦跳动,高远正欲突破两人之间那最后一点距离,忽然觉得床在和墙壁相撞,撞得咚咚作响,他和温婉的身子也跟着床左右晃动起来,高远觉得奇怪,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婉儿,地震了。” 温婉也明白过来,此时楼道里已乱成一片,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恐慌的叫喊声,印证了他们的判断。两人慌忙穿好衣服,高远伸手拉过温婉就往外冲去。两人很快到了楼外,院子里人们议论纷纷,高远四处张望,竟然没有花紫妮的身影,他急忙打她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高远唯恐花紫妮在房间里睡过了头,毕竟还没有弄清楚地震的中心,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余震,他让温婉等他一下,人便冲进楼道里,朝楼上跑去。温婉本能地想拉住他,却没来得及。 高远跑到花紫妮门口,用力地拍门:“妮妮,我是高远,你在屋里吗?快出来,地震了。”屋里没有声响,高远继续拍,忽然门开了,花紫妮一脸惊诧:“高远,你说什么?地震了?”高远说是,让她马上下去,花紫妮很奇怪:“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高远说下去再说,于是两人飞奔而下,忽然花紫妮一不小心摔到在楼梯上。 高远扶起她,她却一只脚受了伤,使不上劲走路了。高远只好搀着她一步一步往下挪,花紫妮单脚着地,一瘸一拐往下走,就在这时,楼梯间忽然有玻璃碎裂,好像又发了余震,花紫妮这才来了恐惧:“高远,你自己下去吧,不要管我。” 高远责怪她尽说傻话,他心急火燎,干脆把花紫妮半抱在怀里,花紫妮几乎脚不沾地被他携着往下走去。花紫妮感到一种巨大的幸福,高远能够在地震来临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危上楼叫她下去,现在她扭了脚他又不舍得把她抛弃,她不由得愈发认定了高远,她还抱有一线希望,日月轮转,世事难测,在高远成家以前,谁敢断定她就没有机会了呢? 花紫妮一念及此,不禁紧紧地抱住了高远,脸也紧贴在他的胸前了。她仿佛一个听话的孩子,在高远的怀抱里陶醉。高远什么也没多想,他只顾着赶紧下楼,就在这时,忽然有脚步声上来了,高远心想谁这么胆大,在余震仍存的情况下居然还敢上楼。 脚步声近了,转过一道楼梯,高远往下一看,上楼的不是别人,正是温婉。 温婉也看到了他,看到了他怀里的花紫妮,她惊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走路了。高远下意识地放下花紫妮,花紫妮的脚居然好了,不但站着不疼,而且走路也不碍事了。她冲到温婉身边:“你还上来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三人终于来到安全的地方,温婉似乎有些伤神,高远意识到她看到了自己携着花紫妮的一幕,她可能产生了误会,他不好意思当着花紫妮的面解释,打算两人单独相处时再说。花紫妮却先替他开脱起来:“我一直在洗澡,没感觉到地震,洗澡出来可能是间歇期,也没感觉到,这时高远喊我下去,我还不敢相信。” “我们一起下楼,忽然我摔倒了,走不动路了,高远就携着我往下走,我看到一扇玻璃被余震震裂了,我这才知道是真的地震了,可是我走不动路,只好任由高远携着,我本来想等脚好了再走,可是又怕拖延时间。” 花紫妮解释完毕,温婉只是勉强一笑,仍然不说话,花紫妮知道她不相信,便忐忑地走开了。高远这才说花紫妮说的都是真的,温婉却仍不说话,高远知道她产生了误会,她看到了,花紫妮从他怀里下来后,几乎是跑着下的楼,温婉一定是怀疑他和花紫妮一起欺骗她,如果是摔伤了,摔到了不得不被人抱着走路的程度,那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好了呢? 温婉的怀疑很有道理,高远知道怎么解释也没用,他是干着急没办法。这时,关于地震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震源在百余里外的东惠市,大家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临海不是震中,那就可以上去该干啥干啥了。 高远和温婉回到房间,温婉没跟随他走进主卧,她一个人进了客卧,高远知道她还是想不通,便去做她的工作:“婉儿,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花紫妮刚才确实是摔伤了,我也没想到她会恢复得那么快。” 温婉终于开口道:“高远,我看到花紫妮在你的怀里一副陶醉的模样,我知道她一定还深爱着你,而你敢在地震的时候上去叫她下来,你不顾自身安危抱着她下来,说明你对她也有很深的感情,在你们的感情没有明朗以前,我们还是先分开睡吧,等你们的感情尘埃落定时,我会做出最后的决定。” 高远无法否认温婉的话,他唯有答应她:“婉儿,我都听你的,你将来一定会发现,我的心是属于你的。” 高远回到房间,回想起刚才的疯狂,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偏偏就在他要和温婉欢合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地震?难道老天也要来破坏他和温婉的幸福?为什么偏偏在他扶花紫妮下楼的时候花紫妮突然就摔倒了,而且抱了她不久她就可以小跑了?难道她就是老天安排来拆散他和温婉的人吗? 高远又想起了李可依,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是否安好,有空一定要去看望她一下,哪怕是在暗里看一下也好。他又想起了刘彩嫣,不知道她还回不回临海,他们之间是否还会擦出新的火花?还有许若晴,那个临海大学的校花,市长的千金,见了他一面就对他情有独钟的美女学生,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高远思绪纷飞,久久不能入睡,忽然电话响起:“高远,听出我是谁了吗?”高远吃了一惊:“宫主任?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原来,来电的是恒春市实诚会计师事务所的宫正,也就是乔月儿的男朋友。 第54章 重逢 宫正很兴奋:“其实我很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我七月已经到国家审计部门临海特派办报到了,我去年来临海出过一趟差,回去的时候在车上看临海晚报,发现特派办正在招考公务员,我早就不想继续在事务所干了,事务所要盈利,就要迎合被审计单位的需求,甚至出具虚假陈述的审计报告,我不想赚那昧良心的钱,就试着报考了一下特派办,没想到被录用了。” 高远很高兴:“宫主任,欢迎你过来,特派办确实是个好地方,你到这里就可以秉公执法了,我看每年他们都查出了好多违规案件,你来了正好可以发挥你的审计特长,将来真的是大有可为。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这么晚才打我电话。” 宫正解释道:我和月儿已经结婚了,月儿总觉得她和你谈过朋友,如果我们再和你保持往来,她说她会感到非常别扭,我一直都在说服她,这不,她刚刚想通了,我就马上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月儿,你和高远说几句话吧。” 一阵沉默,终于,电话里传来乔月儿的声音:“高远,不好意思,我们过来以后一直没有联系你,我老公一直说要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乔月儿刻意加重了“老公”二字的语气,高远知道她是在提醒他,她已经名花有主,已经是宫正的人了,言外之意就是让高远把握好分寸,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见了面就习惯性地卿卿我我了。 高远感到一阵失落,毕竟乔月儿曾经专属于他,那次酒醉后,他拥有了她的第一次,他和她几度春风,终于相互在生理上适应,终于收获了迟来的快感。可是现在,乔月儿已经成为宫正的妻子,正像谭小蕙已经成为虽完全的妻子一样,高远感慨万千,正如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高远也感到欣慰,,毕竟乔月儿找到了一个美好的归宿,宫正为人正直善良,现在又成了特派办的公务员,以他的专业素质,将来一定会脱颖而出,而且他深爱着乔月儿,乔月儿应该很幸福了,如果她跟的是自己,或许她只有痛苦,自己身边女生成群,股票还亏了几十万,恐怕乔月儿跟了自己,整天都不得安生。 高远由衷祝贺道:“月儿,恭喜你和宫主任喜结连理,有宫主任做你的坚强后盾,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吃饭嘛,应该是我请客,毕竟我先到临海,我是主,你们是客。” 宫正抢过乔月儿电话:“高远,你就不要客气了,我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你那次帮我去第一监狱做审计,省了我很多心。从第一监狱回单位,我遇见了车祸,是你把我送到了医院。还有,是你把月儿带到了我的面前,最终我才能找到这么好的爱人,你还那么早就给月儿送了结婚礼物,我欠你的人情实在太多了,你就不要再和我抢着请客了。” 最后,宫正和高远约定次日晚上吃饭,宫正问高远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可以给他在特派办介绍一个,高远说已经有了,宫正让他带上,说到时候四个人一起更热闹。高远把宫正的话告诉了温婉,高远唯恐温婉拒绝,温婉已经和他分开睡,如果她连陪他出去应酬都不愿意,那就说明温婉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的隔阂,他们之间就前景堪忧了。 温婉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高远,高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知道温婉内心里并不想与他划清界线,他心想以后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一定要十万个小心,再也不能有什么肢体接触了,不然再给温婉看到那就不好说了。 次日下班后,两人赶到约定的酒店,宫正和乔月儿起身欢迎,重逢高远,乔月儿似乎非常不好意思,目光碰了一下他就躲开了。高远看到,乔月儿虽然结了婚,神色依然是那么清嫩,那么纯净,好像仍然是待字闺中,从未受到过家庭琐事的烦扰,高远不禁佩服道:“宫主任,你把月儿照顾得真好。” 宫正笑道:“应该的,照顾月儿是我的最大快乐。”温婉好像对他的话来了兴趣:“宫主任怎么照顾月儿的?”宫正道:“其实月儿总想着照顾我,可是我不许她为**劳,我给她规定了三不准,一是不准她做饭,一日三餐我来做,我赶不回来就让她叫外卖,我怕厨房里的油烟把月儿熏着了。二是不准月儿打扫卫生,我一周打扫三次,我怕月儿又拿扫帚又拿拖把把手磨坏了。三是不准月儿太节省,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总之要活得尽兴,活得舒展,我不愿看到月儿有任何的憋屈,我要让月儿开开心心一辈子。” 温婉不禁赞叹道:“你真是一个世间罕见的好男人。”高远连忙表态:“婉儿,宫主任为我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我们将来成了家,我也会像宫主任对待月儿那样对待你,请你放心好了。” 温婉喜悦而笑,高远知道已经化解了她心里的委屈,也不禁高兴地笑了。乔月儿祝贺温婉:“婉姐,难得高远对一个女生如此专心,如此用情,恭喜你了。”乔月儿的语气居然有点失落,高远意识到她还没有完全摆脱过去,当初她对他以身相许,可是他最终还是禁不住刘彩嫣的诱惑,最终导致了乔月儿的伤心离去,对乔月儿形成了重大的打击,恐怕乔月儿一辈子也难以忘记曾经的心痛,曾经的不舍,曾经的无奈。 温婉并未发现乔月儿的异常:“月儿妹妹,谢谢你的恭喜,我没想到你和高远早就认识,你和宫主任有空去我们那里玩吧,对了,我老妈给我寄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给你们做饭吃。”高远便夸温婉做的饭好吃,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去吃上一次,不然真是巨大的损失。 宫正被他们说得心痒了:“什么那么好吃?”高远说去了就知道了,宫正忍不住答应下来,约好周末在高远那里再聚。 第55章 破涕为笑 高远继续投入到检查中,他先让大家对债券代持进行集中检查,上次文湘凝已经找出了数百笔代持交易,他在他们三人之间进行平均分配,让他们查找代持的原因,他则一个人看起了债券结算代理业务。 一笔交易引起了高远的重视,那是一家名为旺发的投资公司委托招宝银行卖入债券,买入总额为五亿元,然后当天即以五亿零三百万元的价格卖出,也就是说,仅仅这么一转手,旺发投资公司就实现了三百万元的收益。 高远觉得其中必有问题,他首先查询了有关市场机构公布的那一日该债券的公允价值,发现交易价格偏离公允价值将近百分之六,正常情况下,偏离超过百分之三就非常值得怀疑了,因为债券交易金额通常都很大,假设有一笔十亿元的债券交易,偏离公允价值百分之三,也就意味着有三千万元的非正常收益。 高远还发现,那个债券买入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卖出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可是检查一下买入之前旺发投资公司的账户,资金余额居然为零,也就是说旺发公司根本没有资金买入这五亿元债券,但实际上款项已支付,债券也已买入,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高远忽然想起一条法规:债券结算代理人不能为委托人垫付债券资金,这笔债券交易明显已经违规,一定是招宝银行为旺发公司垫付了债券买入款项。一检查招宝银行资金支付记录,果然发现判断属实。 高远又检查了招宝银行代理进行这笔交易的收费情况,发现招宝银行仅象征性收取了一百五十元多的手续费,招宝银行为何在几乎毫无收入的情况下为旺发公司垫支?为何宁愿违规也要为旺发公司垫支?为何这个债券一买一卖之间竟然相差三百万元? 高远思考片刻,认为旺发公司与招宝银行一定存在非同一般的关系,这笔交易一定是涉及三方的利益输送,招宝银行只是利益输送的桥梁,旺发公司则是利益输送的受益者,而其交易对手四通银行则是三百万元的付出者,承担了相应的损失。 高远看了一下交易日期,还好,是在李可依来临海之前发生的交易,是钱进行长任上发生的交易,他心里一喜,因为有李可依在四通银行,要检查这笔交易一定能得到最好的配合。高远正要拨打李可依电话,却又止住了,因为他想起了李可依离开他时的短信,李可依请他不要再联系她,让他把她当成过去,让他专心陪着温婉过好每一天。 高远决定先从招宝银行内部下手去查,李可依那边暂且搁置一下。于是他让陈紫陌过来,这笔交易就是经过她的手完成的。陈紫陌到了,先观察了一下高远的面色,似乎有所期待,高远让她坐下,请她介绍一下旺发公司与四通银行之间的这笔交易。 陈紫陌马上芳容失色:“这个、这个――”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高远心里有些不忍:“你不知道是吧?那你回去吧。”陈紫陌马上起身匆匆离去。高远起身,说要出去办点事,他走出会议室,看到陈紫陌还在前面走着,他急忙追上去:“紫陌,你等等。” 陈紫陌矛盾地站在那里,一方面她想接近高远,另一方面她又怕高远问她那个问题,高远看到旁边有一个小会议室开着,里面没有人,便邀她进去谈一下,陈紫陌进退两难,高远已经走了进去,正在注视着她,她进去了,毕竟高远来自临海监管局,负责对他们进行业务监管,他有权询问她一切与工作有关的问题。 高远把门关上,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陈紫陌本来很梦想这种二人世界,可是此时她觉得有些压迫,她大脑一片紧张,心跳都加速了。她不敢正眼望着高远,唯恐目光透露出她的心虚。 “紫陌,其实不用你说,我就知道这笔交易一定牵涉到利益输送!”高远自信地笑着说。 “那你叫我进来干什么?”陈紫陌怀疑地问。 “我叫你进来,是想印证一下我的想法,你尽管说,我知道,这么大的利益输送绝不是你的主意,一定是你们领导的交待,你们领导应该负最大的责任。”高远设法使她宽松。 “我、我、我什么都不不知道。”陈紫陌的声音在发颤。 “不,你一定知道。”高远的话斩钉截铁,陈紫陌根本无法回避,她忽然哭了,低声哭了起来。高远看不得女生哭,他连忙承认错误:“紫陌,是不是我的话太生硬了,请你原谅我,如果你今天不便回答,那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回答也不迟。” “高远,我去年本科毕业,我一毕业就失业了,我直到今年才找到工作,我好怕,我怕丢掉工作,我怕我以后再也找不到工作,我害怕失业一辈子。”陈紫陌软弱的一面暴露无遗,高远觉得她好像一个脆弱的花朵,随时都可能在风雨中凋零。 高远的心软了下来:“紫陌,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失业,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不问,我想你打保票,如果你因为这个事丢了工作,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工作。” 陈紫陌满面震惊之色,她打量着高远,良久才问了一句:“真的?”高远郑重道:“真的。”陈紫陌的震惊被感激所代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高远无奈地说了一句:“因为你是受人指使的,你是被迫的,你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 陈紫陌似乎有些失望:“就因为这个?”高远忽然察觉了她的期待,她一定是希望他能说出她所期待的话,高远再次投降:“还有,因为你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我一看到你就想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陈紫陌破涕为笑:“高远,谢谢你,你对我这么好,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这就告诉你,一点也不隐瞒。” 第56章 突破 陈紫陌回忆道:“今年三月我才在招宝银行找到工作,一进来就分配到了债券交易部,单位先是培训了几天,然后便让我上岗,我上岗的第一天,刘总便找到我,让我从旺发公司买入五亿元债券,然后卖给四通银行。” “我查询一下旺发银行的账户,发现余额为零,便向刘总反映说旺发公司无款购买债券,刘总让我尽管和对方签署交易合同,到时候我们单位会代其支付款项,那时我刚刚上班,并不知道这是违规的行为,于是我就和旺发公司签了合同,我们单位果然替他们付了款,买入了那批债券。” “到了下午三点多,刘总打电话给我,说旺发公司已与四通银行达成一致,要把债券卖给四通银行,让我代旺发公司与四通银行签署交易合同,当时我就觉得价格有些偏高,但是我觉得那是交易双方的自主行为,我只是代理一下而已,于是就与四通银行签署了合同,按照刘总说的价格卖出了债券。” 后来我渐渐熟悉了业务,这才知道我们单位替旺发公司垫付资金购买债券是明显的违规行为,而且买卖之间差价偏大,我怀疑可能牵涉到利益输送,我担心我们单位因此受到监管部门的处罚,就向刘总作了汇报,我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些问题,想提醒他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业务,我以为刘总会表扬我,没想到他当时就吃了一惊,他说他做这些交易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人,他让我务必保密,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问题,他只是希望能够侥幸躲过检查。我当时就很害怕,害怕被监管部门发现,毕竟那笔交易是我做的,我便问刘总将来真的被查出来怎么办,他说只要我们不透露,神仙也查不出来,我还是提心吊胆的,说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交易了,从那以后,我做的都是正规的交易,别人做没做那些有问题的交易,这就不好说了。” 陈紫陌说完这些,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高远,我一直都有一种负罪感,现在我终于坦白了,你们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做错了事,理应承担起责任来。” 高远安慰道:“紫陌,感谢你的坦诚相待,你那时刚工作,还不知道你是在违规,都是刘东安故意欺骗你,利用你,使你达成了那笔交易,你并没有什么过错,你不应该承担任何过错,错的是刘东安,以及在幕后指使他的人,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让他和刘东安受到法律的严惩。” 陈紫陌终于松了口气:“高远,我真的不用承担责任?”高远说是真的,陈紫陌喜出望外:“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是在以前,高远和一位美女独处一室,可能早就忍不住要取悦一番了,可是现在他有了温婉,他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他只是叮嘱陈紫陌不要把对今天的话泄露出去,一是为了保护她免受刘东安的不满,甚至是开除,二是为了免于被余倩等人得知,说不定余倩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那样他就很难进一步追查了。 高远回到会议室,余倩问他去哪里了,怎么会这么久。高远说去营业部转了个帐,排队排了很长时间,余倩这才罢问。高远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怎样才能把旺发公司那笔交易的幕后主使揪出来?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会不会又是随我为? 忽然全少向他请教:“组长,代持已经找了出来,可是怎么查代持的目的?我们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东西,问他们吧,什么也不说。”高远想了一下:“要查代持目的,应该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们过来看一下。” 全少三人围在他身边,高远指着一笔代持交易:“你们看,这个交易是在债券计息日前卖出,在计息日后买入,据我判断,应该是为了避税,要查处这类问题,就要先查一下债券的计息日,很多地方都可以查到。” 高远又指着另外十几笔交易说:“你们看,这十几笔交易在两个单位之间发生,它们相互买卖这么多次,价格都差不多,显然目的不是为了利益输送,那是为了什么?我判断应该是为了做量,而且交易的一方具有国债承销资格,估计是其为了把量做大继续保有这个资格,量小的话就可能被取消资格。” 高远说起来没完,提出了很多创造性的检查思路,听得全少一个劲点头,等他讲完,全少忍不住赞叹道:“天才,天才啊,组长,我们同时来到招宝银行,我们都是零起点,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呢?”高远谦虚道:“因为我学的就是审计,如果你们也学这个专业,你们就会发现,只要掌握了基本原理,到哪里都能派上用场,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组长,要不你也先和我们一起检查代持吧,这一块问题这么多,恐怕查起来很费时间,如果有你的加入,我们很快就能出成绩,马处看到也会很高兴的。”余倩似乎很诚恳地说。 “我看行!”文湘凝表示赞同,全少也认为他的建议不错,高远被大家说动了,他正想在马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以为早出成绩更能加大马兴对他的依赖,于是他欣然道:“余倩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一起查代持吧。” 高远找出一个个疑点,提出了相应的检查方案,交由他们去核查,有了他的指点,大家查起来格外顺利,当天就查明了几十笔代持交易的目的,而且一多半违了规。他们回到单位,向马兴汇报了当天的检查结果,马兴满意道:“很好,你们的检查方法很正确,检查效率很高,效果更是出乎我的预料,高远,看来你这个组长时称职的。” 陈紫陌回忆道:“今年三月我才在招宝银行找到工作,一进来就分配到了债券交易部,单位先是培训了几天,然后便让我上岗,我上岗的第一天,刘总便找到我,让我从旺发公司买入五亿元债券,然后卖给四通银行。” “我查询一下旺发银行的账户,发现余额为零,便向刘总反映说旺发公司无款购买债券,刘总让我尽管和对方签署交易合同,到时候我们单位会代其支付款项,那时我刚刚上班,并不知道这是违规的行为,于是我就和旺发公司签了合同,我们单位果然替他们付了款,买入了那批债券。” “到了下午三点多,刘总打电话给我,说旺发公司已与四通银行达成一致,要把债券卖给四通银行,让我代旺发公司与四通银行签署交易合同,当时我就觉得价格有些偏高,但是我觉得那是交易双方的自主行为,我只是代理一下而已,于是就与四通银行签署了合同,按照刘总说的价格卖出了债券。” 后来我渐渐熟悉了业务,这才知道我们单位替旺发公司垫付资金购买债券是明显的违规行为,而且买卖之间差价偏大,我怀疑可能牵涉到利益输送,我担心我们单位因此受到监管部门的处罚,就向刘总作了汇报,我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些问题,想提醒他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业务,我以为刘总会表扬我,没想到他当时就吃了一惊,他说他做这些交易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人,他让我务必保密,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问题,他只是希望能够侥幸躲过检查。我当时就很害怕,害怕被监管部门发现,毕竟那笔交易是我做的,我便问刘总将来真的被查出来怎么办,他说只要我们不透露,神仙也查不出来,我还是提心吊胆的,说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交易了,从那以后,我做的都是正规的交易,别人做没做那些有问题的交易,这就不好说了。” 陈紫陌说完这些,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高远,我一直都有一种负罪感,现在我终于坦白了,你们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做错了事,理应承担起责任来。” 高远安慰道:“紫陌,感谢你的坦诚相待,你那时刚工作,还不知道你是在违规,都是刘东安故意欺骗你,利用你,使你达成了那笔交易,你并没有什么过错,你不应该承担任何过错,错的是刘东安,以及在幕后指使他的人,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让他和刘东安受到法律的严惩。” 陈紫陌终于松了口气:“高远,我真的不用承担责任?”高远说是真的,陈紫陌喜出望外:“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是在以前,高远和一位美女独处一室,可能早就忍不住要取悦一番了,可是现在他有了温婉,他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他只是叮嘱陈紫陌不要把对今天的话泄露出去,一是为了保护她免受刘东安的不满,甚至是开除,二是为了免于被余倩等人得知,说不定余倩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那样他就很难进一步追查了。 高远回到会议室,余倩问他去哪里了,怎么会这么久。高远说去营业部转了个帐,排队排了很长时间,余倩这才罢问。高远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怎样才能把旺发公司那笔交易的幕后主使揪出来?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会不会又是随我为? 忽然全少向他请教:“组长,代持已经找了出来,可是怎么查代持的目的?我们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东西,问他们吧,什么也不说。”高远想了一下:“要查代持目的,应该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们过来看一下。” 全少三人围在他身边,高远指着一笔代持交易:“你们看,这个交易是在债券计息日前卖出,在计息日后买入,据我判断,应该是为了避税,要查处这类问题,就要先查一下债券的计息日,很多地方都可以查到。” 高远又指着另外十几笔交易说:“你们看,这十几笔交易在两个单位之间发生,它们相互买卖这么多次,价格都差不多,显然目的不是为了利益输送,那是为了什么?我判断应该是为了做量,而且交易的一方具有国债承销资格,估计是其为了把量做大继续保有这个资格,量小的话就可能被取消资格。” 高远说起来没完,提出了很多创造性的检查思路,听得全少一个劲点头,等他讲完,全少忍不住赞叹道:“天才,天才啊,组长,我们同时来到招宝银行,我们都是零起点,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呢?”高远谦虚道:“因为我学的就是审计,如果你们也学这个专业,你们就会发现,只要掌握了基本原理,到哪里都能派上用场,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组长,要不你也先和我们一起检查代持吧,这一块问题这么多,恐怕查起来很费时间,如果有你的加入,我们很快就能出成绩,马处看到也会很高兴的。”余倩似乎很诚恳地说。 “我看行!”文湘凝表示赞同,全少也认为他的建议不错,高远被大家说动了,他正想在马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以为早出成绩更能加大马兴对他的依赖,于是他欣然道:“余倩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一起查代持吧。” 高远找出一个个疑点,提出了相应的检查方案,交由他们去核查,有了他的指点,大家查起来格外顺利,当天就查明了几十笔代持交易的目的,而且一多半违了规。他们回到单位,向马兴汇报了当天的检查结果,马兴满意道:“很好,你们的检查方法很正确,检查效率很高,效果更是出乎我的预料,高远,看来你这个组长时称职的。” 陈紫陌回忆道:“今年三月我才在招宝银行找到工作,一进来就分配到了债券交易部,单位先是培训了几天,然后便让我上岗,我上岗的第一天,刘总便找到我,让我从旺发公司买入五亿元债券,然后卖给四通银行。” “我查询一下旺发银行的账户,发现余额为零,便向刘总反映说旺发公司无款购买债券,刘总让我尽管和对方签署交易合同,到时候我们单位会代其支付款项,那时我刚刚上班,并不知道这是违规的行为,于是我就和旺发公司签了合同,我们单位果然替他们付了款,买入了那批债券。” “到了下午三点多,刘总打电话给我,说旺发公司已与四通银行达成一致,要把债券卖给四通银行,让我代旺发公司与四通银行签署交易合同,当时我就觉得价格有些偏高,但是我觉得那是交易双方的自主行为,我只是代理一下而已,于是就与四通银行签署了合同,按照刘总说的价格卖出了债券。” 后来我渐渐熟悉了业务,这才知道我们单位替旺发公司垫付资金购买债券是明显的违规行为,而且买卖之间差价偏大,我怀疑可能牵涉到利益输送,我担心我们单位因此受到监管部门的处罚,就向刘总作了汇报,我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些问题,想提醒他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业务,我以为刘总会表扬我,没想到他当时就吃了一惊,他说他做这些交易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人,他让我务必保密,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问题,他只是希望能够侥幸躲过检查。我当时就很害怕,害怕被监管部门发现,毕竟那笔交易是我做的,我便问刘总将来真的被查出来怎么办,他说只要我们不透露,神仙也查不出来,我还是提心吊胆的,说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交易了,从那以后,我做的都是正规的交易,别人做没做那些有问题的交易,这就不好说了。” 陈紫陌说完这些,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高远,我一直都有一种负罪感,现在我终于坦白了,你们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做错了事,理应承担起责任来。” 高远安慰道:“紫陌,感谢你的坦诚相待,你那时刚工作,还不知道你是在违规,都是刘东安故意欺骗你,利用你,使你达成了那笔交易,你并没有什么过错,你不应该承担任何过错,错的是刘东安,以及在幕后指使他的人,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让他和刘东安受到法律的严惩。” 陈紫陌终于松了口气:“高远,我真的不用承担责任?”高远说是真的,陈紫陌喜出望外:“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是在以前,高远和一位美女独处一室,可能早就忍不住要取悦一番了,可是现在他有了温婉,他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他只是叮嘱陈紫陌不要把对今天的话泄露出去,一是为了保护她免受刘东安的不满,甚至是开除,二是为了免于被余倩等人得知,说不定余倩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那样他就很难进一步追查了。 高远回到会议室,余倩问他去哪里了,怎么会这么久。高远说去营业部转了个帐,排队排了很长时间,余倩这才罢问。高远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怎样才能把旺发公司那笔交易的幕后主使揪出来?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会不会又是随我为? 忽然全少向他请教:“组长,代持已经找了出来,可是怎么查代持的目的?我们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东西,问他们吧,什么也不说。”高远想了一下:“要查代持目的,应该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们过来看一下。” 全少三人围在他身边,高远指着一笔代持交易:“你们看,这个交易是在债券计息日前卖出,在计息日后买入,据我判断,应该是为了避税,要查处这类问题,就要先查一下债券的计息日,很多地方都可以查到。” 高远又指着另外十几笔交易说:“你们看,这十几笔交易在两个单位之间发生,它们相互买卖这么多次,价格都差不多,显然目的不是为了利益输送,那是为了什么?我判断应该是为了做量,而且交易的一方具有国债承销资格,估计是其为了把量做大继续保有这个资格,量小的话就可能被取消资格。” 高远说起来没完,提出了很多创造性的检查思路,听得全少一个劲点头,等他讲完,全少忍不住赞叹道:“天才,天才啊,组长,我们同时来到招宝银行,我们都是零起点,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呢?”高远谦虚道:“因为我学的就是审计,如果你们也学这个专业,你们就会发现,只要掌握了基本原理,到哪里都能派上用场,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组长,要不你也先和我们一起检查代持吧,这一块问题这么多,恐怕查起来很费时间,如果有你的加入,我们很快就能出成绩,马处看到也会很高兴的。”余倩似乎很诚恳地说。 “我看行!”文湘凝表示赞同,全少也认为他的建议不错,高远被大家说动了,他正想在马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以为早出成绩更能加大马兴对他的依赖,于是他欣然道:“余倩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一起查代持吧。” 高远找出一个个疑点,提出了相应的检查方案,交由他们去核查,有了他的指点,大家查起来格外顺利,当天就查明了几十笔代持交易的目的,而且一多半违了规。他们回到单位,向马兴汇报了当天的检查结果,马兴满意道:“很好,你们的检查方法很正确,检查效率很高,效果更是出乎我的预料,高远,看来你这个组长时称职的。” 陈紫陌回忆道:“今年三月我才在招宝银行找到工作,一进来就分配到了债券交易部,单位先是培训了几天,然后便让我上岗,我上岗的第一天,刘总便找到我,让我从旺发公司买入五亿元债券,然后卖给四通银行。” “我查询一下旺发银行的账户,发现余额为零,便向刘总反映说旺发公司无款购买债券,刘总让我尽管和对方签署交易合同,到时候我们单位会代其支付款项,那时我刚刚上班,并不知道这是违规的行为,于是我就和旺发公司签了合同,我们单位果然替他们付了款,买入了那批债券。” “到了下午三点多,刘总打电话给我,说旺发公司已与四通银行达成一致,要把债券卖给四通银行,让我代旺发公司与四通银行签署交易合同,当时我就觉得价格有些偏高,但是我觉得那是交易双方的自主行为,我只是代理一下而已,于是就与四通银行签署了合同,按照刘总说的价格卖出了债券。” 后来我渐渐熟悉了业务,这才知道我们单位替旺发公司垫付资金购买债券是明显的违规行为,而且买卖之间差价偏大,我怀疑可能牵涉到利益输送,我担心我们单位因此受到监管部门的处罚,就向刘总作了汇报,我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些问题,想提醒他以后不要再做类似的业务,我以为刘总会表扬我,没想到他当时就吃了一惊,他说他做这些交易也是迫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人,他让我务必保密,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问题,他只是希望能够侥幸躲过检查。我当时就很害怕,害怕被监管部门发现,毕竟那笔交易是我做的,我便问刘总将来真的被查出来怎么办,他说只要我们不透露,神仙也查不出来,我还是提心吊胆的,说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交易了,从那以后,我做的都是正规的交易,别人做没做那些有问题的交易,这就不好说了。” 陈紫陌说完这些,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高远,我一直都有一种负罪感,现在我终于坦白了,你们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做错了事,理应承担起责任来。” 高远安慰道:“紫陌,感谢你的坦诚相待,你那时刚工作,还不知道你是在违规,都是刘东安故意欺骗你,利用你,使你达成了那笔交易,你并没有什么过错,你不应该承担任何过错,错的是刘东安,以及在幕后指使他的人,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让他和刘东安受到法律的严惩。” 陈紫陌终于松了口气:“高远,我真的不用承担责任?”高远说是真的,陈紫陌喜出望外:“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是在以前,高远和一位美女独处一室,可能早就忍不住要取悦一番了,可是现在他有了温婉,他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他只是叮嘱陈紫陌不要把对今天的话泄露出去,一是为了保护她免受刘东安的不满,甚至是开除,二是为了免于被余倩等人得知,说不定余倩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那样他就很难进一步追查了。 高远回到会议室,余倩问他去哪里了,怎么会这么久。高远说去营业部转了个帐,排队排了很长时间,余倩这才罢问。高远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怎样才能把旺发公司那笔交易的幕后主使揪出来?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会不会又是随我为? 忽然全少向他请教:“组长,代持已经找了出来,可是怎么查代持的目的?我们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出什么东西,问他们吧,什么也不说。”高远想了一下:“要查代持目的,应该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们过来看一下。” 全少三人围在他身边,高远指着一笔代持交易:“你们看,这个交易是在债券计息日前卖出,在计息日后买入,据我判断,应该是为了避税,要查处这类问题,就要先查一下债券的计息日,很多地方都可以查到。” 高远又指着另外十几笔交易说:“你们看,这十几笔交易在两个单位之间发生,它们相互买卖这么多次,价格都差不多,显然目的不是为了利益输送,那是为了什么?我判断应该是为了做量,而且交易的一方具有国债承销资格,估计是其为了把量做大继续保有这个资格,量小的话就可能被取消资格。” 高远说起来没完,提出了很多创造性的检查思路,听得全少一个劲点头,等他讲完,全少忍不住赞叹道:“天才,天才啊,组长,我们同时来到招宝银行,我们都是零起点,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什么都知道了呢?”高远谦虚道:“因为我学的就是审计,如果你们也学这个专业,你们就会发现,只要掌握了基本原理,到哪里都能派上用场,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组长,要不你也先和我们一起检查代持吧,这一块问题这么多,恐怕查起来很费时间,如果有你的加入,我们很快就能出成绩,马处看到也会很高兴的。”余倩似乎很诚恳地说。 “我看行!”文湘凝表示赞同,全少也认为他的建议不错,高远被大家说动了,他正想在马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以为早出成绩更能加大马兴对他的依赖,于是他欣然道:“余倩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一起查代持吧。” 高远找出一个个疑点,提出了相应的检查方案,交由他们去核查,有了他的指点,大家查起来格外顺利,当天就查明了几十笔代持交易的目的,而且一多半违了规。他们回到单位,向马兴汇报了当天的检查结果,马兴满意道:“很好,你们的检查方法很正确,检查效率很高,效果更是出乎我的预料,高远,看来你这个组长时称职的。” 第57章 秀色可餐 马兴气得抽了几下鼻子:“你说你不干了?你在我面前自称老子?”高远怒目而视:“没错,老子是说了,老子不干了!” “好,是你说不干了,你别后悔!”马兴说完拔腿就走,估计是要去找随我为告状。乐山就在旁边坐着,他一把拉住马兴:“马处,你别生气,高远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才这么没大没小,高远,你是不是和朋友闹翻了还是炒股亏大了?你心里难受可以理解,但是你要学会克制,不要在工作上随便发泄,马处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果碰到一个小肚鸡肠的领导,你不就吃大亏了?” 鲁钢也在一旁符合道:“就是,马处,你大人大量,小高刚毕业不懂事,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以后我来教育小高,让他学会如何尊重领导,你这一次就当作没听见。小高,你还不向马处认错?” 高远浑身都充满了怒气,他根本就不愿认错,他在那里气呼呼站着,拳头握得咯吱咯吱想。马兴本来是想到随我为那里参上一本,至少也能给高远一个通报批评,甚至是扣发年终奖,或者找个借口开除。但是他被乐山和鲁钢连将两军,乐山说他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鲁钢说他是大人大量,他如果坚持与高远过不去,那就显得他气量太小。 越是气量小的人,越想装得大度一些,马兴就是这样,他强忍怒火笑道:“乐处和鲁处说得好,高远,我不和你计较,既然你不想去检查,那你就在办公室呆着,你以为离开你世界就停转了?我告诉你,这世界离开谁都照样转,你不去检查,自然有人去,余倩,你来任组长,你带队出去检查,高远的组长一职现在正式撤销。” 余倩幸灾乐祸看了高远一眼,带着文湘凝和全少出去了。高远从此只能在单位里呆着,他不再写调研文章,不愿为他人做嫁衣裳,他借了好多学术研究的书籍,一本看完看另一本,从货币战争看到房地产泡沫,从资本市场看到货币市场,从国内看到国外,他的视野在不断拓宽,知识在不断积累,他正在向又全又专的学者型干部不断迈进。 到了周末,宫正和乔月儿应上次之邀来到了高远那里,温婉早已下厨做了十几道湖南风味的菜,宫正和乔月儿一品尝,顿时赞不绝口,都说温比饭店里做的还要好吃上几倍。温婉谦虚道:“这菜之所以好吃,主要是原料好,这些菜都是我妈从湖南老家寄过来的,都是绿色环保自然长成的,现在城市里已经很难吃到这种菜了。” 乔月儿很敏感:“婉姐,阿姨给你寄这么多菜,我估计一定是寄给高远吃的,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阿姨一定是喜欢高远才寄这么多好吃的过来。”温婉说老妈还没见过高远,乔月儿说那她一定在老妈面前提到过高远,一定把高远说得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温婉含笑不语,高远这才知道乔月儿的判断没错,他恳切地说:“婉儿,请替我向阿姨表示感谢,我没想到阿姨会这么关心我,我还以为阿姨是心疼你才寄来那么多菜,要不你什么时候让阿姨和叔叔都过来吧,我到时候带他们出去玩玩,也算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宫正笑道:“温婉,你看高远多么孝顺,你爸妈见到他一定非常喜欢,你们还是早点成家吧。”温婉调皮道:“暂时还不行,我还要考验他一阵子。”宫正问她考验什么,温婉说一切皆有可能,考验无所不在,高远故作惊慌:“婉儿,我好害怕,你能不能给我划个范围?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温婉说如果告诉他考验的范围那就不是考验了,正说着话,温婉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她似乎有些恼火:“我表妹真不懂事。”高远问何出此言,温婉说表妹也在临海,在招宝银行工作,高远一听招宝银行就想到了陈紫陌,他急忙问道:“你在临海还有个表妹?怎么从未听你提起?她叫什么?” 温婉说表妹和他有不认识,没有必要提起,表妹的名字很好听,叫陈紫陌。高远大为激动:“原来是紫陌!”温婉大吃一惊:“你认识她?”高远说岂止是认识,他前期在招宝银行检查,和她见过好多次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令温婉恼火。 温婉明白过来:“原来你们是工作关系认识的,唉,我表妹从小就娇生惯养,一点也吃不得苦,这不,她嫌单位宿舍条件简陋,非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以前就告诉过她这里不是我的房子,不能说搬就搬,而且我来只是为了做几个月的调研,将来还要回东华市读博,那时候她岂不又要搬走?她却就是不听我的,她竟然自作主张拉着行李过来了,现在就在楼下。” 高远连忙说:“紫陌既然来了,那就让她在这里住下吧,正好你们两个在一起有的是话说”,省得和我在一起时那么寂寞。”于是高远下楼接人,楼前站着一位女孩,生得是梨花初绽般娇嫩,不是陈紫陌还能是谁。 “紫陌,你表姐让我来接你!”高远兴奋地说。 “怎么会是你?高远,我只知道表姐有个男朋友,真没想到她的男朋友就是你。”陈紫陌说话时既充满欣喜,又饱含失落,高远以为她欣喜是因为意外见到了他,失落是因为她突然发现他已经有了女友,而且他的女友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表姐温婉。 “紫陌,我也没想到温婉的表妹竟然就是你,我真的非常欢迎你来住,快,咱们上去说吧。”高远帮她拎起行李来到室内,为大家互相做了介绍,乔月儿由衷赞叹道:“怎么你们姐妹俩都这么漂亮,高远,以后你可以不吃饭了。” 高远愣了愣,宫正解释道:“秀色可餐也!”高远这才醒过神来:“看来你们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第58章 表姐妹 温婉为陈紫陌上了饭筷,陈紫陌品尝着每一道菜,显得兴奋不已:“姐姐,吃到这些老家的菜,我好像又回到了老家,我多么希望你已经在临海正式工作,多么希望你将永久性住在临海,那样就有人陪我说话了。” 温婉开导她:“紫陌,你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里,你要尝试着接受新事物,结识新朋友,我博士还没有毕业,我来这里只是做一段时间的调研,我可能过三五个月就走,我走以后,你还可以和月儿、宫哥、高远联系,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对他们说,你要把他们当作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宫正赞同道:“温婉说的不错,咱们都是从外地来到临海,都是因为高远而结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温婉把紫陌托付给我们,我们理当全力照顾,我也要把月儿托付给你们,我在审计机关工作,一年要出差二百多天,月儿一年有大部分时间见不到我,所以我已经告诉月儿,我让她以后一定要经常和你们联系,工作之余不要总是一个人宅在家里。” 温婉欢迎道:“月儿,你只要有空就可以过来玩,我们可以一起逛商场,一起到海边穿越,一起去k歌,一起去吃小吃,总之,人多了总比一个人好玩。”乔月儿点了点头,她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不到非说话不可的时候,她轻易不会说一句话。 大家的融洽冲淡了高远工作上的不快,他举起酒杯:“来,为了大家的结识,我们干一杯。”几人都很激动,把酒喝了下去,接着就是你敬我,我敬你,高远酒喝得多了一点,话也多了起来:“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必瞒着大家,我今天要一吐为快。” 宫正问什么事,高远含恨道:“我们局长姓随,名我为,宫哥,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宫正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记住他?” “因为你现在到了国家审计机关临海特派办,你们有权检查我们单位,有权检查随我为。”“难道随我为有什么违法的事?” “不错。”高远把他发现的胡正飞向随我为进行利益输送的事讲了一遍,又把关于随我为以权谋私的传闻介绍了一下,比如他花高价买了一栋破烂不堪的职工宿舍楼,他用两倍于正常造价的资金修建了一个内部酒店,他底价卖掉了黄金地段的一块地,他以别人名义私设若干公司以便向公司进行利益输送等。 “宫哥,随我为可谓是罪大恶极,他不但在经济上知法犯法,他还包养情妇,玩弄女性,道德极其败坏,以后你在审计我们单位时务必要提高警惕,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把随我为所有的罪证都收罗出来,争取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只有这样临海监管局才能走上正轨,我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高远终于说到了自己。 宫正问道:“难道随我为对你做了什么不公正的事?”高远便把近期自己屡遭刁难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这些事的幕后主使就是随我为,原因就是自己想配合木深秀把随我为的事捅到总局内审组,结果随我为居然做通了内审组的工作,内审组一走,随我为就把矛头指向了他和木深秀,木深秀被调到了一个毫无实权的老干处,他则在老位子上受尽马兴的折磨,而且极有可能成为末位淘汰制的牺牲品。 温婉听到这些大惊失色:“高远,你怎么一直都没告诉我?”高远说是怕她听了以后担惊受怕,什么事他一个人挑着就好了。温婉疼惜道:“你真傻,你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那样会憋出病来的,你有什么都要对我说,你如果把我当作你的朋友,你就应该让我为你分担痛苦,不然你就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到心里去。” 高远说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马上告诉她,温婉这才放心。宫正听到高远的一番陈述,不禁感慨道:“早听说官场黑暗,没想到会这么黑暗,随我为既然如此胡作非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之所以放弃会计师事务所的职位与待遇,我之所以考到特派办,就是为了惩奸除恶,伸张正义,不管我有多大能量,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一定会把有关随我为的传闻查个水落石出。” 饭吃完了,宫正和乔月儿告辞,陈紫陌抢着去刷碗,高远拦住她:“刷碗是我的工作,这是我和婉儿默认的分工。”陈紫陌让他们也给她分点工,温婉说她的工作就是吃好住好玩好,谁让她是这里的客人呢。陈紫陌大为开心:“表姐,你们对我可真好,在你们这里真是一种享受,你就不怕以后赶我也赶不走了吗?” 温婉笑道:“紫陌,姐姐想疼你还来不及,姐姐怎么舍得赶你走呢?你姐夫就更不会了,他一贯见了女孩子就心软得不得了,他也一定希望你能住下去,是吗高远?” 高远并不回答,只是笑嘻嘻看着她,陈紫陌也笑个不已,温婉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姐姐,刚才你怎么说来着?你说高远是我的姐夫?我真没想到,原来你们已经结婚了。”陈紫陌在单位里不敢多嘴,到了高远这里却格外放松,居然调侃起温婉来。 温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心思,她窘笑道:“不好意思,我说错了。”高远纠正道:“婉儿,你没说错,我们迟早能够成家,我将来一定会是紫陌的姐夫――”话说到这里,忽然发现陈紫陌正双目如怨似痴地望着他,他心里一愣,话就此打住。 “高远,你别忘了,我说过要考验你,你能不能过关还不好说,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温婉似乎是在警告他,又似乎是在逗他玩。 高远想起了在刘叔家里接受的考验,刘叔又是让他喝酒打麻将,又是在他最后找美女陪他唱歌,好在他经受住了考验,最终刘叔答应刘彩嫣和他在一起。现在温婉又要考验他了,温婉到底会怎么考验他? 高远懒得多想:“婉儿,你尽管考验,我相信我能通过你的任何考验。” 第59章 以身相诱 高远说要出去一下,温婉问他是否有事,他说要买个上下床,不能让他们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睡,温婉说那就不必了,小时候他们两个就经常在一张床上睡,他们早已习惯。 从此,陈紫陌便在这里住了下来,高远整天面对着这一对姐妹花,整天感受着无尽的温柔与芬芳,心情渐渐好了很多,他努力忘记单位上的不快,尽情享受着难得的三人生活。 又是一个周末,温婉说公司组织出外考察一天,第二天才能回来,于是房间里只剩下高远和陈紫陌。陈紫陌似乎很兴奋,一大早就起了床,在房间里熬了一锅白粥,煎了几个鸡蛋,还上街买了几根油条和一份咸菜回来。高远还在沉睡,被陈紫陌的敲门声惊醒,原来是喊他吃饭。 高远起床洗漱完毕,陈紫陌已经把饭菜端上,两人坐下开吃。陈紫陌让他尝一下自己煎的荷包蛋,高远吃了一个,夸她火候把握得正好,吃起来真的是外焦里嫩,陈紫陌说她也就会做这个了,别的都不会做,说完又给他夹了一个荷包蛋,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纯属自然,她的身子向高远靠了过来,与高远几乎挨上了。 高远视若无睹,只顾吃他的饭,陈紫陌又给他夹咸菜,不知为什么,她的胳膊总是会碰到高远的胳膊,而且碰到以后她并不主动挪开,最后都是高远挪开手臂。就在这时,高远舀了一勺子粥往嘴里送,不小心掉下了几滴,陈紫陌连忙抽出纸巾去擦,她擦的时候头也探了过去,探到了高远的俯视下,她那茂密的发丝散发着馥郁的芬芳,几乎就要碰着高远的鼻子,高远不由得一时间有些沉醉。 陈紫陌擦干净桌子:“高远,你怎么勺子都不会用,我来喂你吧。”高远说不必,陈紫陌却硬是舀了一勺子粥,在自己最边吹了吹,然后便往高远嘴边送。陈紫陌吹粥的时候真诱人,嘴巴好象一朵微微开放的喇叭花,高远看得一阵心动。 高远喝了那口粥,陈紫陌夸奖道:“真乖,再来一口。”高远觉得和她过于亲密,已经有些过度,他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再喂,陈紫陌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你就让我为你服务一次好不好?平时姐姐在家里,总是轮不到我,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一定要表达一下我的感谢,我整天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你还这么客气,再这样我就真的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高远被她抓着胳膊,而且她晃的时候有一股子拉力,他的胳膊一下子到了她的怀里,还触及到了她的胸脯,那鼓鼓的软软的感觉令他一下子来了生理反应,他真想趁机与陈紫陌缠绕在一起,这个青嫩的小本科生,已经使高远再也无心吃饭,此时此刻,他只想一口吃了她。 可是他忍住了,他不能对不起温婉,于是他起身道:“我吃饱了。”陈紫陌收拾好碗筷,开始在那里犯愁:“今天去哪里呢?在家里太没有意思了。”忽然她有了主意:“高远,我带你去看电影吧,恐怖片,很刺激的。”高远不想去,陈紫陌嗔道:“你是我未来的姐夫,你要巴结我才行,不然看我不在姐姐面前说你坏话!”见她娇嗔可爱,高远不忍拂了她的兴致,便和她一起来到影院。 电影开始了,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靠边的位子,影片果然够恐怖,那无头的身体,血淋淋的面部,凸得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睛……高远看了都忍不住想闭上眼睛,陈紫陌更是恐惧万分,一有恐怖镜头她就连忙抱住高远的胳膊,良久不肯松手,高远把她的手拿开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不再拒绝,他心想抱就抱吧,只要他不动邪念,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最恐怖的画面出现了,一个被人伤害致死的少女做鬼也不肯放过仇家,她只剩下一颗头颅,她的头颅居然会飞,拖着零乱的头发四处追逐着仇家。陈紫陌忽然一下子趴到了高远的怀里,而且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她好像已经吓得再也不敢看了。高远试着推开她,却推不动,只好任由他在自己的怀里趴着,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俨然成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看完电影,陈紫陌恋恋不舍走出电影院,两人回到房间,高远照例要看一下午间新闻,陈紫陌说要去午睡,客厅里只剩下高远一个人,正看着电视,陈紫陌从卧室走了出来,只穿着一身碎花的睡衣,诱人的体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陈紫陌是去卫生间,高远忍不住多看了几下她的背影,直至她关上卫生间的门。 陈紫陌用完卫生间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到了沙发上,和高远坐得很近,她一声不吭,默默地陪高远看着电视,她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婴儿才有的奶香,就在这时,电视节目忽然断了,等画面再次出来,居然是禁片里才会出现的激情的一幕,男女主角都赤身上阵,在床上正真刀实枪,进行着激烈的肉搏。 高远急忙关了电视,他向陈紫陌解释道:“对不起,不知怎么回事,我估计是电视台播放错了。”陈紫陌满面红晕,浑身似乎已经酥软,她望着高远:“没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把我怎样,我都不会怪你。” 陈紫陌已经发出了最强烈的暗号,她分明是在诱导高远开始下一步的行动,高远却似乎没有听出她的意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其实高远知道陈紫陌的真实想法,只是他又想起了温婉,他好不容易才忍住强烈的冲动,他坐在那里正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啊,高远,你衣服上怎么有一大块黑斑,我看看是不是油污!”陈紫陌一下子坐了过去,和高远身体挨着身体坐着,她的脸已探到高远的胸前,她的手也已伸了过去,伸到了高远的衣服上。可是,她不是去摸什么黑斑,实际上,高远衣服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斑点。 陈紫陌既然不是去摸黑斑,那她想摸什么? 她的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疑问,她摸的,是高远的胸膛。 第60章 生理饥渴 陈紫陌的主动爱抚令高远怦然心动,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把陈紫陌推开:“紫陌,你该去睡午觉了。”陈紫陌无奈,只好一百个不情愿地走进了房间。 高远也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多,他见屋里没人,不知陈紫陌去了哪里,到了四点多钟,陈紫陌回来了,拎着一大堆刚买的菜,她还买了一本做菜的书,她洗了菜,先看了一会书,然后便按照书里的做法去炒菜。 高远见她如此上心,心里又过意不去,抢着要自己炒,陈紫陌不答应,说一定要为他做点事,高远只好给她打下手,他把要炒的菜全部洗好切好,看着陈紫陌在那里翻动着锅铲,她的动作很笨拙,显然没做过菜,每炒好一个就让高远品尝,结果不是生了就是熟过头了,高远也不便明说,只是一个劲地说好吃。 陈紫陌问他哪个菜最好吃,高远随口说了一句:“小炒肉最好吃。”陈紫陌便不停地让他吃,高远心里暗暗叫苦,原来陈紫陌做小炒肉用的辣椒是朝天椒,一到嘴里就辣得他舌头像起了火,而且她放的盐太多,整个菜好像腌的咸菜,只能一点一点地吃,根本无法大快朵颐。 可是他已经说过小炒肉最好吃,他不能不做出很享受的样子,陈紫陌仿佛发现了什么:“原来你喜欢吃辣的,喜欢吃咸的,你的口味比我们湖南人还要重很多,下次我再做就知道怎么办了,这次你要把小炒肉吃完,别的估计都不合你的胃口。” 高远好不容易才把那盘小炒肉吃完,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地,他咕咚咕咚一个劲喝水,陈紫陌笑道:“你真像一头大水牛,你和那么多水干什么?”高远说浑身都火辣辣地,喝水是为了灭火。陈紫陌问他灭什么火,高远让她猜,她说人有怒火、心火、恼火、还有肝火,不过这些火似乎都不是河水就能够解决的。高远说还有一种火她没说出来。 陈紫陌说问道:“只剩下一种我还没说出来?”高远说是的,但是她一定猜不出来,陈紫陌问猜出来怎么办,高远说猜出来他就满足她的一个心愿,陈紫陌喜道:“真的?”高远说是真的,陈紫陌说她猜出来他决不能食言,他一定要满足她的一个心愿,高远满口应承下来,陈紫陌说她就要说了,高远让她说,她脱口而出两个字:“欲火!” 陈紫陌说完满面绯红,脸扭到了一边。高远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想到还有这个词语,他实在是被辣椒辣坏了,他说的那种火是他自己发明的,是辣火。他这时才知道陈紫陌想歪了,他急忙否认:“不对,我说的是辣火。”陈紫陌不认可:“你查一下新辞海,看又没有辣火这个词语。” 高远无言以对,陈紫陌说她知道他不好意思,但是他不能欺骗她,是什么火就是什么火,高远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我说的就是欲火。”陈紫陌欣喜道:“高远,你终于承认了你的真实想法,你为什么会有那种火?” 高远不假思索道:“还不是你的原因?!”他是说是她迫使他承认了他那是欲火,陈紫陌听了却以为是她引起了他的欲火,她低头轻声道:“高远,既然是我引起的,我愿意对此负责,你把我怎么都可以,只要能灭掉你的火。你就不要喝水了,喝得再多也没用。” 陈紫陌的意思已经再也明确不过,她分明是在告诉高远他可以拥有她,他可以彻底地在她身上发泄一番,从而泻去他的欲火。高远知道她的意思,她先前的主动已经使他难以自抑,现在她又发出了这么明确的信号,他心理的防线开始松动,但是他嘴里还在坚持:“紫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姐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不能做出对不起你表姐的事,不然你表姐知道了你以后怎么面对她?” 陈紫陌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表姐不会怪我,表姐从小就处处让着我,无论我和你做出多么荒唐的事,她都一定会体谅我。”陈紫陌的话使高远忽然惭愧起来:“紫陌,你表姐这么爱护你,我们更不能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我们就是连那种想法都不应该有。” 陈紫陌怔了怔,然后便是满面愤懑:“高远,我表姐哪一点比我强?论年龄,我比她年轻,论长相,我一点也不比她差,她也就是学历比我高,不过大家都知道,女博士没有男人敢娶,为什么你偏偏这么看重她?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残酷无情?”陈紫陌说完快步跑回房间,咚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高远只有苦笑,他又看了一会电视,也回房间想要休息,这时陈紫陌走了进来,她一幅负荆请罪的样子:“高远,我错了,我不应该异想天开,我不该梦想插入到你和表姐中间,我不该对你发火,为表示我的歉意,我给你跳个舞吧。” 高远正为自己对她发火而懊悔,此刻见她已经想通了,而且她还要跳舞表示歉意,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不然她可能又要负气而去,他便故作感兴趣:“哦?你会跳什么舞?”陈紫陌说她当过学校的篮球宝贝,会跳那种啦啦队舞,高远平时就很喜欢这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恶舞蹈,他不禁来了兴致:“跳跳看。” 陈紫陌说要穿上专门的服装才能跳出效果,她回到房间,很快又回来,这次她上穿一件白色及脐紧身t恤衫,下穿一条白色超短裙,足蹬一双白色波鞋,整个人活力四射,魅力四射,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凸起,把t恤撑得翘了好高,高远生理上开始饥渴,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陈紫陌跳起舞来,一会儿踢腿,一会儿甩头,一会儿骑马式挥手,看得高远目不暇给,尤其是她旋转的时候,那白色的超短裙飘然而起,露出了里面粉红的内内,高远不好意思看,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下去,看得他浑身发热,真想接一盆凉水泼在头上浇熄心头之火。 忽然陈紫陌一个旋转到了他的身边,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双还显单纯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在燃烧。 此时此刻,高远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第61章 同床 高远几乎就要在陈紫陌的温情里彻底瓦解,他多么想打开陈紫陌的新鲜领地,在上面来一次全面的探索,他多么想想动用自己所有的感官,尽情感受一下陈紫陌的味道,他多么想顺势把陈紫陌揽在怀里,然后与她来一次亲密无间的癫狂,可是他终于忍住了,他想起了李可依,李可依把温婉托付给了他,他不能辜负李可依的希望,不能辜负温婉的感情。 “紫陌,这样不好,我们不能对不起你表姐。”高远强忍滚滚而来的**之潮,貌似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可是他没有伸出手推开她,他已经没有推开她的决心,他反倒有一种希望,希望她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比如说强行搂住他,强行与他发生亲热,他知道,如果陈紫陌真的那样做,他就只有听之任之了。 或许是他的语气过于平静,陈紫陌一下子对他失去了希望,她那勾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她又羞又愤哼了一声,人便如一阵风跑出高远的房间,跑进自己房里,直到高远即将入睡,她也没有再出来一次。 高远感到伤害了她的自尊,他知道,没有哪个女孩子希望受到男生的无视,尤其是当她准备为某个男生付出一切但对方却无动于衷时,此时她一定会感到自身在对方眼里毫无价值,她一定会伤心上好一阵子。 高远怀着歉意入睡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敲门声响起,他连忙问是谁,门外传来陈紫陌恐慌的声音:“高远,快开门,我好害怕。”高远以为她遇见了什么事,便把门打开,陈紫陌一下子撞进他怀里:“高远,我不敢一个人睡了,我真的好害怕。” 高远问她怕什么,她说真后悔白天看了那个恐怖片,她刚才做梦梦见了那个女主角,梦见她站在她的床前,一双空洞的眼睛正在恐怖地笼罩着她,忽然她被她掐住了脖子,掐得死死的,掐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拼命地挣扎,却挣不脱,她一脚用力踹去,这才醒了过来,她再也不敢回屋睡了。 高远问她怎么办,她说要他陪着她,哪怕是坐着,说完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高远让她上床睡,他可以在旁边为她守着,任何妖魔鬼怪也不要怕,陈紫陌说那是他的床,她不能上。高远便坐在床上,头靠着床背闭目养神,渐渐困意袭来,他睡着了。 正睡着,忽然有人晃他的胳膊,他醒来一看,又是陈紫陌,他问她又怎么了,她说他一睡着她就害怕,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她,她说完便把身子倒在了高远怀里,她把高远的双手拉到她前面,高远便等同于拥抱着她了。 高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她下床但又不会伤害她的自尊,他只好任她将自己的手合拢在她的腰前,他就那样从后面抱着她。陈紫陌只穿一身睡衣,她身体上的奶香味令高远忍不住来了几个深呼吸,她的体温令高远体内开始产生一股暖流,那是一股欲的暖流,他忍不住想把她抱紧,想在她那与他几乎贴着的脸上亲吻一番,然后―― 高远不敢想下去,他开始在心里默念心经: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想象着佛经里所说的关于淫邪的种种报应,他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放纵自己,再也不能与温婉之外的任何女生发生关系,包括陈紫陌在内,他知道那是淫邪的行为,就是佛经里不提,按照世俗的道德观念,他也应该果断杜绝。 就这样,陈紫陌依偎在高远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陈紫陌抵挡不住瞌睡,身子慢慢划出高远的怀抱,她躺在床上睡着了,高远也已困极,他本想到沙发上睡,可是瞌睡虫容不得他有一点大的动弹,他也倒下去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阳光满屋,高远的一只手正搭在陈紫陌的腰间,他一看到陈紫陌就一下子坐了起来:“紫陌,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陈紫陌满面失望与忧伤:“高远,在你眼里我真的就一文不值吗?” “不,紫陌,实话实说,你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女孩子,我有几次差一点丧失自己的原则,我有几次差一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有几次差一点就会要了你,如果说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那真是假的。”高远说出了他的真实感受。 陈紫陌半信半疑:“那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平静,平静得好像一块木头,平静得好像我不是女的,好像我是一个男性。” “紫陌,我的平静是装出来的,我的平静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我已经和你表姐好上了,我不能再和任何别的女生发生暧昧,那既是对你表姐的不忠,也是对别的女生的不负责任,或许一时能够得到快乐,但长期下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甚至会酿成惨剧。紫陌,请你原谅我,你一定能找到一个理想的男朋友,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高远实在舍不得与陈紫陌划清界限,实在想和她暧昧下去,可是他还是与她划清了界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种心情可以用壮士断腕来形容。 陈紫陌悲喜交加:“高远,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竟然如此美好,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我们不能走到一起,只能怪我和你无缘,不过我也很高兴,毕竟你看上的是我表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夫,我们毕竟也算是亲人,我应该很感谢命运的安排了。” 陈紫陌完全恢复正常了,高远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怅惘,为什么人世间会有这么多的诱惑,既然他不肯再拥有更多,为什么老天又安排他遇见她们,难道这是上天在考验他的忠诚?在根据他的表现做出最后的定夺? 温婉外出回来了,她一进屋,陈紫陌就把她拉进了闺房,然后便轻声对她说了很多,高远不知道她都说些什么,莫非她把昨天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温婉?如果真的那样,温婉会不会生气?毕竟两人昨晚在一张床上度过。 第62章 难以启齿 陈紫陌与温婉耳语良久,温婉终于走了出来,高远忐忑不安试探道:“你们才一天不见怎么就那么多话,好像相互分离了一辈子。”温婉笑道:“你是做贼心虚了吧?”高远连忙保证道:“我做贼干什么,这屋里都是我的东西,没什么好偷的。” 温婉话外有话道:“是吗?这屋里都是你的东西吗?”高远更正道:“除了你和紫陌的东西,就只有我的东西了。”温婉诘问道:“这屋里难道只有东西吗?”高远不解:“屋里还有什么?” “还有人!昨晚我不在,紫陌却在,你不会偷东西,却难保你不会偷人!”温婉的语气非常肯定,好像她已经知道他和陈紫陌之间的一切。 高远头皮发麻,心想世界上什么都好管,只有一样东西谁也管不住,那就是女孩子的嘴,估计陈紫陌已经把昨晚的一切向温婉做了全部交待,甚至她可能会添油加醋,她可能会借此激怒温婉,让温婉一气之下与他各奔东西。 高远急忙辩解:“婉儿,我想都没想到你会怀疑我偷人,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对紫陌无礼,紫陌是你的表妹,我总不至于**吧,那样我就真的连禽兽都不如了。” 温婉忽然忍俊不禁:“高远,昨天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真想不到你面对紫陌这么一个青春美少女竟然仍然能够想着我,恭喜你,我的考验,你通过了。” 高远大惊:“婉儿,昨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温婉得意一笑:“正是,只不过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我让紫陌来考验你,我告诉她可以动用一切手段,但是有一件事不能做,可是她做了,你也默许了。” “什么事?” “紫陌上了你的床。” “我是无辜的。” “我知道,紫陌已经向我承认了错误,她说她本来还能克制自己,可是到最后她看你始终对她无动于衷,她就使出了这一出格的手段,她实在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忠诚如你的人。”温婉说到这里,已经是满面感动与敬仰。 “那是,我不忠于婉儿忠于谁?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婉儿值得我忠贞不渝了。”高远被温婉夸得有些飘飘然了,他开始自我标榜。 “言不由衷了吧?”温婉质问。 高远不解,温婉接着说:“事实是你守住了身,但是你的心已经背叛了我。” 高远慌了:“婉儿,我的心也是你的,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 “呵呵,你天亮以后怎么对紫陌说的?你说你有好几次差一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说你有好几次差一点要了她,我说的没错吧?我没有冤枉你吧?”温婉语气是在审问,神色却包含欣赏与欢喜。 高远没想到陈紫陌居然把自己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温婉,他一时间有些懊恼,真后悔天亮时给她说那么一段话,自己真是太实在了,真是太心软了,自己只想安慰她,没想到她居然拿来向温婉炫耀,温婉看起来是在笑,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婉儿,我错了,我没有百分之百把心用到你身上,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我真的好后悔,你惩罚我吧,怎么惩罚都行。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决不允许自己再从你身上分心。”高远字字铿锵有力。 温婉高兴地笑了:“高远,我何曾责怪过你?不要说是你,就是圣贤,面对着紫陌这样的小美女也难免会心猿意马,甚至会做出比你更进一步的动作,高远,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我想就是古代的柳下惠,他不是坐怀不乱吗?我估计他也顶多是身体不乱,他的心不可能不乱,高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已经做到了坐怀不乱,我怎么可能对你再有更多的苛责?我现在高兴都高兴不过来,我怎么可能怪罪你?惩罚你?” “婉儿,看来我是真的通过了你的考验?”高远高兴起来。 “当然是真的。”温婉喜悦无比。 “你不是说要等我和花紫妮的感情尘埃落定后再决定何去何从的吗?”高远仍不敢相信她的话。 “我们家陌陌比起花紫妮一点也不逊色,而且比花紫妮还要年轻,你连陌陌这一关都能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过得了花紫妮这一关。”温婉颇为自信地说。 “婉儿,你不愧是一个博士,既会搞实证,又会做推理,在你面前我简直成了一个大傻瓜,我突然发现我有些崇拜你了。” “男人的崇拜,都是为了征服。” “哈哈,你说对了,婉儿,让我征服你一次吧。”高远说完便冲了上去,对着温婉的脸就是一顿乱啃,温婉那春风扑面般的脸庞,永远是高远看不够的风景,永远是高远最想亲密接触的地方。 “哇,我这是在看欧美大片儿吗?”陈紫陌走出房间。温婉想和高远分开,高远却抱着她不放,当着陈紫陌的面不停地亲吻着她,他已经压抑不住对温婉的迷恋,那一次他抱着花紫妮下楼,那以后温婉就不再和他亲热,他实在是等够了,他要彻底地发泄一番。 陈紫陌呆呆地看着高远在她面前疯狂,她脸一红,又走回了房间。 终于,高远气喘吁吁放开温婉,温婉去洗手间洗了一下脸:“高远,你怎么这么疯狂?紫陌就在旁边,紫陌还小,你要注意影响。影响!你知道吗?” “婉儿,请你原谅我,刚才我的确有点过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谁让我那么喜欢你,那么需要你呢?”高远一脸的满足。 “表姐,你赶紧嫁给他吧,我看他都快为你疯掉了。”陈紫陌又走了出来。 温婉正要回答,忽然李可依来了电话:“高远――”李可依欲言又止。 “可依,怎么会是你?”高远喜形于色,温婉看在了眼里。 “唉,我还是不要说了。”李可依仿佛有什么心事,但又难于启齿。 “可依,你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高远语气急切,温婉听在耳里。 “说了又有什么用?一切都为时已晚了。”李可依似乎有无限留恋,无限叹惜,说完这句话,她立刻断掉了电话。 第63章 缘定三生 高远知道李可依一定有大事找他,不然她绝不会来电话,她说过她不会再联系他。他急忙回拨李可依电话:“可依,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快点告诉我,不然我会急疯的。” 温婉看到他的心思全飞到了李可依身上,她的面色顿时沉重起来。李可依回话道:“高远,我、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和婉妹相处得怎样,什么时候我能吃上你们的喜糖?” 高远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可依,你不要再隐瞒了,你要是不说,我会担心死的。”李可依犹豫片刻,终于悠悠说道:“高远,人人都知道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缘字,时至今日,我终于切身体会到,我和你真的无缘,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你和温婉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吧,你们是真的有缘,温婉真的是有福之人,老天都在帮着她,听我的,娶了她,没错。” 李可依说完又挂了电话,高远听了她这一番话真的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如此感慨,温婉问他李可依说了什么,高远把李可依的话重复了一遍,温婉这才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可依姐姐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她还是在关心着我们的事,什么时候我们去看望一下她吧,她一个人刚来临海,也实在够孤单的。” 高远连忙赞同,温婉故作轻松打趣道:“又要见到可依了,你心里很激动吧?”高远马上意识到她心里的不安了:“婉儿,我是很着急,我想马上见到可依,可是我见她的主要目的是当面看看她的状态,我担心她的身体会不会突然恶化,她说她和我真的无缘,会不会意味着她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了?她那么大度地成全了你我,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快活,我们也要考虑到她的存在。” 温婉惭愧道:“高远,我想多了,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我不应该怀疑你和可依,你抓紧联系可依吧,尽早约个时间,我和你一起去看她。”高远便给李可依发短信:“可依,你现在住在哪里?婉儿要和我一起来看望你。”李可依不回信,打她电话,她马上挂了。高远无奈:“婉儿,看来我得想办法打听一下可依的住处了。” 高远想起了以前在四通银行检查时认识的陈辉,他马上联系到他,让他帮忙了解一下李可依的住处,陈辉对高远颇为敬畏,也不问什么原因,满口答应了他的请求。不大一会儿他就回了电话:“领导,李行长住在燃金大酒店,她在那里长期租下了一个房间,具体房间号我不清楚,你去前台查查就知道了。” 燃金大酒店,又是燃金大酒店,那是高远的伤心之地,也是他无限留恋之地,在那里,他和颜佳、谭小蕙、刘彩嫣、李可依发生过一连串悱恻缠绵。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李可依之所以住在那里,一定是因为在那里她和他发生了她一生中第一次合欢,那里是她花开的地方,是她终生难以忘记之地。 高远把李可依住的地方告诉温婉,温婉说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去找她,以免夜长梦多,高远和她来到燃金大酒店,到前台问李可依的房间,前台说出了房间号,高远一听就知道,她住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她第一次来临海时他给她定的那个房间,他顿时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便湿了双眼。 “高远,你哭了?”温婉惊诧地问。 “婉儿,可依真的太可怜了,她需要有个伴。”高远脱口而出。 温婉愕然:“高远,你、你什么意思?” 高远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婉儿,对不起,我只是说她一个人太孤单,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忍受着病魔的折磨,我实在不忍心在她最后的时刻,陪伴她的只有她的身影,婉儿,以后我们常来看看她,好吗?” 温婉这才松口气:“高远,我会经常陪你过来的,我会在可依姐姐最后的时刻陪伴她,我要让她知道,她走得并不孤单。” 两人来到李可依房门边,那熟悉的门牌号,那熟悉的环境,令高远心里一阵震颤,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敲响了李可依的房门。 房门开了,李可依怔在那里:“高远,婉儿,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温婉凄凄一笑:“高远有的是办法,只要你想见一个人,你总有办法找到她的,不管她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 “可依,你还好吗?这么多天不见,我真怕你出了什么事。”高远已经被感情的海洋所淹没。 “我很好,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李可依下了逐客令,伸手就要去关门。高远硬是把门推开,然后人便挤了进去,李可依无奈,只好请他们坐下,为他们接了两杯纯净水。高远看到,李可依并未出现他担心的身体的恶化,相反,李可依看起来更加健康了,她的面色白里透着一抹红晕,她的身材并未出现癌症患者常见的瘦弱,她还是美人蕉一样丰盈而立,浑身泛发着挡不住的活力与诱惑。 “可是可依,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知道你没什么大事绝对不会打我电话。”高远极其肯定地说。 “呵呵,高远,你考虑得太复杂了,我已经对你说过,我打你电话只是想叮嘱你一下,只是希望你能把握住缘分和婉儿早日成家,婉儿,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帮我劝一下他,让他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李可依说完释然一笑,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温婉下意识打量李可依一下,看不出她有任何异样:“可依姐姐,高远一直都很惦记你,我和他说好了,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你们不要来了,你们再来,我就从这里搬走。”李可依的态度这么坚决,高远愈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依姐姐,我知道你不想介入我们的生活,你怕万一忍不住自己的感情,你怕万一旧情复萌打扰了我和高远,可依姐姐,我猜的对吗?”温婉忽然变成了一位心理解剖大师。 李可依惊诧万分,她望着温婉,好像望着一位活神仙。 “看来我说的没错,可依姐姐,从今往后你不必害怕了,我知道你还深爱着高远,我知道高远也始终不能把你忘怀,应该从高远身边离开的是我,不是你,我走了,你们也就可以再续前缘了,可依姐姐,我要用事实告诉你,你和高远是有缘人,你们一定会缘定三生!” 第64章 此生无悔 李可依听温婉说要离开高远,要把高远让给她,她不禁着急起来:“婉妹,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能走,不能从高远身边离开,你忘记姐姐已经时日无多了吗?我就是和高远在一起,又能陪上他多长时间?未来属于你,属于你们,这是我当初离开高远的真正目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婉儿,你要是真心为我考虑,你就不应该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 “姐姐,你能够为我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我为什么不能为你做出同样的牺牲?”温婉温柔但又坚定地说。 “妹妹,大道理我也不会说,单是单凭我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你就应该听我的。”李可依神色哀婉,一双美目凝望着温婉,似在恳求她的成全。 “姐姐,我听你的。”温婉上前抱住了李可依,两个人同时流下了两行热泪,高远站在一边惟有发愿:“我要想方设法击溃随我为和马兴的图谋,我要不可阻挡地走向辉煌,我要以成功回报她们的恩惠,我决不能辜负她们对我的如此厚爱!” “妹妹,听我的,就对了。”李可依含泪而笑。 “可是姐姐,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温婉的声音,使人想起一句歌词:柔肠千百转。 “什么要求,你说。”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恳求姐姐,求姐姐收回成命,求姐姐允许我和高远来看望你。”温婉不知为什么用到了“收回成命”这个词语,莫非她内心里已把李可依看成了高贵的皇后? 李可依微凝了一下眉头:“好吧,我答应你。” 高远和温婉激动得拍起手来。 高远环顾着房间,就是在这里,他和李可依有了第一次激情,他终于拥有了心目中的女神李可依,他想起那时的狂喜、激情以及前所未有的满足,不禁深深地望了李可依一眼,李可依正好也望向他,李可依目光里,分明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希冀,可是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李可依的目光便移开了,当她再转过脸来,她的目光已恢复平静。 “我感觉有些不舒服,我要午睡了。”李可依开始送客。高远和温婉只有告别,他依依不舍离开李可依的房间,离开他们曾经的欢爱之地,李可依把那里作为她人生最后的驿站,可是他却有了新的巢穴,他知道他欠李可依太多了,李可依把身子给了他,把所有的爱给了他,还给了他一百万元炒股,这些,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偿还了。 “高远,我有一种预感。”温婉不知道是喜是忧。 “什么预感?”高远急切地问。 “我总觉得可依姐姐没病,即使有病,那也只是过去,她很可能已经完全康复了。”温婉的神情从未像今天这么复杂过。 “婉儿,你提醒了我,可依说她患的是肺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医生说做多只能再撑上一年,可是现在已经半年多了,她还是跟没事人似的,这很不正常,按理说得了癌症一般会很快瘦下来,可是她一点都不见变化,难道她真的已经完全康复了?”高远心中开始溅起希望的火花。 “如果可依真的康复了,我们的事怎么办?”温婉终于抛出了这个棘手的问题。高远不敢面对:“什么怎么办?”温婉明确道:“当初可依把我托付给你,是因为她身患重病,如果她康复了,她就失去了把我托付给你的理由,如果真的那样,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温婉的脸罕见地变成了阴雨天似的。 高远仍然不敢面对她的话:“婉儿,猜测归猜测,猜测代替不了事实。”温婉忽然有了主意:“我给可依打电话问问。”高远让她晚一会儿打,李可依可能还在睡觉。 两人到了住处,温婉拨通李可依电话:“可依姐姐,我打扰到你了吗?”李可依说她刚睡醒,没有打扰她。温婉进入正题:“可依姐姐,我总觉得你没有病,即使有过,现在也可能已经彻底好了,我建议你去医院作个检查,我和高远都期待看到你完全康复。” 李可依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慌忙道:“婉儿,你太令我吃惊了,你以为我能恢复?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是肺癌!肺癌晚期!晚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癌细胞可能已经扩散到全身!不错,我看起来状态不错,可是那可能已经是我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温婉兀自不信:“可依姐姐,你要去检查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真的已经康复了。” 李可依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回答:“婉儿,我知道你希望我康复,可是那只是你美好的希望而已,事实上我已经去做过检查了,就在昨天,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没有想象中扩散的那么快,但是毕竟还是扩散了,他给我看了拍的片子,请原谅我不能向你再做更详细的描述,我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 李可依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给高远打电话,就是因为我感觉到了末日的临近,我要向他作最后的告别,在这个世界上,我和他已经彻底无缘,我不希望你们过来看我,只是希望他脑海里是曾经的最美好的我,我不希望他看到我形容憔悴,奄奄一息,我追求的是完美,我宁愿孤孤单单地离去,也不能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可依姐姐――”温婉再也说不出话来,剩下的只有啜泣。 “婉儿,到底怎么了?”高远焦急地问。 “可依姐姐、可依姐姐的病情恶化了,她去做过检查,就在昨天。”温婉的话已经无法连续。 “可依――”高远一声悲呼,泪水奔涌而出。 温婉把电话交给他,他哭泣道:“可依,你一定要坚强,我和婉儿都希望你能康复,我们都相信你能康复,我以后每天都会在佛像面前为你祈祷,我祈祷你远离病魔的缠绕,我祈祷你能够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活到八十岁,不,一百岁!” “高远,你有这份心,我此生也就无悔了。”李可依说到这里,也已泣不成声了。 第65章 有缘之人 “婉儿,我们是不是应该为可依做些什么?”高远束手无策。温婉也发了愁:“肺癌晚期,就是华佗再世,也挽救不了可依姐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高远忽然有了主意,他想起了表哥,表哥在北都市,那里有很多好医院,他打算把李可依的状况告诉表哥,表哥一定会让李可依去北都治疗,李可依说不定会听表哥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有一线生机。 高远把想法告诉温婉,温婉让他赶紧打电话。高远拨通表哥的电话:“哥,你知不知道,可依她身体状况不太好,尤其是近期,好像又恶化了一些。” 电话里,表哥异乎寻常地高兴:“高远,你这么关心可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有空你可以多去陪陪她,可依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也是从她那里得知你从小就学习好,她对你佩服得不得了,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去年你考公务员我还不一定会帮你找人呢。” 高远听了表哥的话,才知道表哥早就知道李可依对自己的好感,表哥明显支持他和李可依交往,但是令高远不解的是表哥为什么那么高兴,难道他不知道李可依的病情?高远决定再给他说一遍:“表哥,等可依病好了,我一定会去多多找她的,只是现在她病情恶化了,急需到好的医院治疗,表哥,北都有很多好医院,我建议你出面让可依去那里好好治疗一下,我对她说没用,她总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连药都懒得吃,实在是令人担心。” 表哥更加开心了:“高远,你还不知道吗?可依她没病,从一开始她就没病。”高远立刻惊呆了:“表哥,你说什么?可依她没病?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高远,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可依几个月前是查出了癌症,可是前几天她始终觉得不对劲,因为她每天都在上网查肺癌的症状,按照医生说,她已是肺癌晚期,她理应出现一些症状,但是她一点症状也没有,她向我道出了疑问,我让她就地检查一下,你猜怎么着,检查完了,医生告诉她根本就没得什么癌症,她的肺正常得很,健康得很。”表哥终于道出了实情。 高远大为不解:“那可依几个月前检查怎么会被诊断为肺癌晚期呢?”表哥愤慨道:“庸医误人,没责任心的医生更误人。可依那次检查过后,医生把给她拍的片子和一位真正的癌症患者搞混了,他把那个患者的片子当成可依的了,于是可依就被诊断为癌症了。” “啊哈,哈哈哈哈,表哥,太好了,可依她没病,这真的是太好了,谢天谢地,我们都是一场虚惊!幸亏这只是一场虚惊!”高远高兴得跳了起来。 “高远,你似乎对可依很关心,其实可依对你也一直都很关心,去年你舅妈把可依介绍给你,实际上就是可依本人的意思,她当时也对我说过,我非常看好你们,后来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你们居然没成,现在可依又到了临海,你们还真的有缘,我希望你这次能够主动一些,只要你稍微主动一点点,可依就会跟你走了,我这是关心你,也是关心我亲妹。”表哥根本不知道李可依和高远之间发生的一切,他以为一切都很简单。 高远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嗫嚅道:“表哥,我知道了。”便慌慌挂掉了电话。 “高远,可依真的没病?”温婉急切地问。 “婉儿,可依是没病,从一开始他就被误诊了,直到前几天才发现。”高远如实交待。 “高远,我们该怎么办?”温婉又提出了那个棘手的问题。 高远彻底陷入了两难,一边儿是李可依,他们相互仰慕已久并且已经以身相许,一边儿是温婉,她品学兼优,无论是外貌还是内涵,都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女”味儿,堪称是女孩中的女孩,令人一见便不由自主地沉陷入她的味道里,而且她和高远也曾经数度亲密接触,唯一没有捅破的就是最后那层薄纸。 “高远,我知道你很为难,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温婉似乎已下定决心。 “婉儿,你到底想干什么?”高远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温婉不理他,她拨通了李可依的电话:“可依姐姐,我终于明白了,你那天给高远打电话,是因为你已得知自己根本就没有患病,你想把消息告诉高远,可是又担心真相大白后高远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你为了高远,为了我,最终把真相深埋在了心里,非但如此,你还说自己的病情更加恶化了,你想尽快地成全我和高远,你想把孤单留给自己,可依姐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里。” 李可依震惊道:“你怎么知道的?”温婉说高远问了她亲哥哥,是她哥亲口告诉高远的。李可依无奈道:“婉儿,既然你已知道我的用意,你就和高远开开心心过下去吧,你不要管我,我已经把你托付给了高远,我决不会再走回头路,我知道你想说服我,你想让我和高远破镜重圆,可是我决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我是银行业的人,我知道诚信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我一定会恪守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决不会食言。” 温婉柔声道:“可依姐姐,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不能如你所愿,你当初把我托付给高远,是因为你以为你将不久于人世,你希望我能代你长久地陪伴高远。可是现在不同了,你事实上并没有患病,我也没有必要再做你的替身了,可依姐姐,我是应该适时抽身而退了,我再不抽身,就是我不懂事,就是我太自私,可依姐姐,你总不愿让我成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吧?所以你要答应我,你要回到高远的身边,你才是高远的真正有缘之人,而我,只不过是匆匆的过客。” 第66章 失忆 温婉和陈紫陌已经离去,高远回到房间,屋子里空荡荡的,他却觉得处处都是温婉的身影,空气里仿佛还飘荡着温婉的欢声笑语,鼻孔里还残留着温婉的气息,可是他再也看不到温婉的人了。他走进温婉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一张光光的席梦思,与一片令人心慌的静寂。 他又想起了颜佳,想起了谭小蕙、乔月儿、刘彩嫣、常盈盈,想起了卓婷、李可依,曾几何时,他们在一起山盟海誓,如胶似漆,可是到头来,却一个个各奔东西,他忽然觉得往事如戏,在人生这个大舞台上演出,有开始,有**,但是最后都免不掉一个结局,最后都要曲终人散,留下一个空旷的舞台,冷清无比。 高远一刻也不想在房间里多呆了,就在这时,刘彩嫣来了电话:“高远,我和爸爸、小妈回到临海了。”高远大喜:“真的吗?”刘彩嫣说是真的,现在他们就在临海的公司里。高远说想去看望他们,实际上他是心里难受,想找刘叔大醉一场。 刘彩嫣问他现在在哪儿,他说了自己的位置,刘彩嫣说要派司机来接他过去。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刘彩嫣打电话让他下楼,高远看到刘彩嫣亲自开着她那辆陆虎过来接他,他心里过意不去:“嫣嫣,你不是说要派司机过来接我的吗?” 刘彩嫣烂漫一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司机,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接你,我前些天就让司机把这辆车从恒春开到了临海,我真希望能够经常带你出去兜兜风。” 高远说不敢当,她可是刘家的千金大小姐,然后问她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刘彩嫣兴高采烈道:“我已经辞去恒春第一监狱的工作,以后我就要在临海长期发展了,我爸已经答应我出任临海分公司的财务助理,我爸说了,等我熟悉全盘业务以后,他还会把我提拔为财务总监,甚至是总经理。” 高远恭喜她终于如愿以偿,问刘叔本人有什么打算。刘彩嫣激动起来:“我爸认为现在房地产市场方兴未艾,临海又是四大一线城市之一,人口总量逾一千五百万,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所以他已决定把业务重心转移到临海的房地产开发上来,他要集中最大的物力财力,争取开发出一些精品楼盘,争取在临海楼市打造出自己的知名品牌,争取在临海开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高远说刘叔的眼光确实有独到之处,希望她能跟着刘叔不断成长,最终成长为刘家的顶梁柱,成长为刘叔的接班人,成长为刘叔那样的大企业家。刘彩嫣说这正是她的一大愿望,她忽然问高远:“我还有一大愿望,你知道是什么吗?”高远隐隐约约觉得她说的与爱情有关,与他本人有关,他回避道:“嫣嫣,我要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就好了。” 刘彩嫣旁敲侧击:“你和谭小蕙还有复合的可能吗?”高远摇头,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李可依、温婉、陈紫陌以及花紫妮之间周旋,他居然几乎忘记了谭小蕙,他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就连他与谭小蕙之间那么真挚的感情,那么刻骨铭心的经历,居然也经不起岁月的冲刷,居然也在他脑海里日趋淡化,几近虚无。 刘彩嫣满意道:“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又谈新的女朋友没有?”高远想起李可依,想起温婉,在这段时间里,她们先后成为了他的女朋友,但是现在,她们不约而同离开了他,她们都下定决心不再做他的女朋友,她们要把机会留给对方。面对刘彩嫣的询问,高远只有无奈:“我没有女朋友。” 刘彩嫣开始直抒胸臆:“高远,起初我和你好,是有些想依靠你的意思,我想跟着你来到临海,我想跳出那个山沟沟,我想到我爸的公司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的梦想,可是后来,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无足轻重,我才发现这世上还有更值得我留恋的东西,高远,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着一个人,高远,现在我可以做到放弃我所追求的一切,可是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我希望,你会成为你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女人。” 刘彩嫣动了情,她扭过脸来望了一眼高远,她希望高远能够看到她满面的真诚,就在这一瞬间,斜刺里钻出一辆小车,刘彩嫣还没有发现,两辆车已经撞上了,那辆小车一下子偏到了水泥护栏边,车尾猛烈地撞上了护栏,与此同时,有人从打开的后车窗里飞出,估计是被巨大的离心力甩出去的。 那显然是一位女生,她裙裾飘飘,一头乌发也荡了开来,但只是一眨眼,她就从空中摔落在硬实的高速路面上,竟然是头部着地。 刘彩嫣毫发无损,毕竟她开的是越野车,是出了名的陆虎。突发的事故惊呆了她,她望着那个女生,良久没有动弹一下。高远急忙下车,他走到那位女生旁边,他看了一下她的面庞,不看则已,一看他脑袋一阵轰鸣,他禁不住失声叫道:“许若晴?!” 不错,被刘彩嫣撞飞的正是许若晴。本来许若晴紧闭双眼,好像她已经昏迷过去,高远的呼叫把她从昏迷中唤醒,她看到了高远,她惊喜而笑,她似乎还想要和高远打招呼,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又昏了过去。 小车上下来一个人,高远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许若晴的父亲,临海市市长许铁雄。许铁雄也认出他来了:“高远,你个王八羔子!”许铁雄见许若晴突遭如此变故,他心里一急,已经彻底忘记了他市长的身份,他不但骂出了口,而且一抡巴掌,对着高远就是一记耳光,那是一记实实在在的沉甸甸的耳光,高远只觉得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都晃了几晃。 “许市长,我是该打,您怎么打我也不会吭一声。”高远确实觉得一切都是他引起的,要不是他要求去见刘叔,刘彩嫣就不会开车过去接他,也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他已经恨极了自己,他甘愿接受任何的惩罚,特别是严惩,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好,这可是你说的!”许铁雄挥起拳头,对着高远的脸就是一记重拳,高远不躲不闪,他只希望许铁雄打得重些,再重些,只有这样他才能赎罪。如他所愿,许铁雄拳头如重如锤击,高远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就好像被人ko的拳击运动员,他直挺挺倒在那里,过了一分多钟才爬起来。 许铁雄还想动手,刘彩嫣慌忙从车上下来:“别打了,人是我撞的,你打他干什么?”许铁雄一转身,对着刘彩嫣就是一脚,可是那脚踢到中途变了方向,他故意踢空了,原来他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位任谁见了也舍不得动手的美女。 “你为什么不打我?”刘彩嫣毫无畏惧。 “好男不和女斗,再者说了,我也没有时间和你们纠缠,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责任,你们等着瞧吧。”许铁雄蹲到许若晴身边:“乖女儿,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不要吓你老爸好不好?” 许若晴依然昏迷,许铁雄晃动着她的头:“我的宝贝女儿,老爸就你一个孩子,你不能扔下老爸一个人离去啊。”高远看到他悲伤的样子,心想不管他在官场上如何,至少他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他对他便有了一丝敬意。 “叔叔,当务之急是把若晴送到医院。”高远提醒道,他知道许铁雄的身份,许铁雄只要谁一句话,比他报警不知要强多少倍。许铁雄这才知道应该干什么,他马上拨通公安局长王锋的电话:“快,快派车到竹林七路来,若晴她出了车祸。” 很快就有交警赶到,紧跟着救护车也已赶到,见到是许市长的女儿出了车祸,大家都不敢怠慢,高远让刘彩嫣留在原地配合交警进行事故调查,他本人上了救护车,把许若晴护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番紧急抢救,许若晴醒了过来,许铁雄喜出望外:“乖女儿,你终于醒过来了,爸爸都被你吓坏了,爸爸以为你不要爸爸了,你是不是感到很痛?你不要怕,给你治疗的是全市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许若晴上上下下打量他几遍:“爸爸?你说你是我爸爸?”许若晴眼里包含迷惑,仿佛她根本就不认识许铁雄。 “是的,我是爸爸,是你的爸爸,若晴,你这是怎么啦?你连爸爸都不认识了?”许铁雄惊慌失措。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爸爸?我有爸爸吗?有吗?”许若晴自言自语,神色似乎陷入了极力的回忆。 良久,许若晴下了结论:“我是谁?我印象里没有爸爸,没有!” 高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叔叔,若晴她、她可能失忆了!” 第67章6 陪护 许铁雄听高远说许若晴可能失忆了,他马上叫来医生:“你们一定要把若晴治好,这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如果没有她,我也不能活了!”医生们早已得知他就是市长许铁雄,当即表态一定会全力以赴,当务之急是先治好许若晴的脑伤。 许铁雄问脑伤治好了是否就可以恢复记忆,医生说这个不好保证,首先脑组织极其精密,能不能完全治好还不好说,而且治好了脑伤也未必意味着记忆的恢复,因为撞车导致的过渡惊吓也可能导致失忆,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铁雄在政坛上可以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但是在突如其来的车祸面前,在许若晴的失忆面前,他却完全无能为力,他只能告诉医生,务必要用最先进的技术,要用最好的药物,如果能把许若晴治好,他一定会给予重谢。 许若晴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似乎觉得很奇怪:“什么?你们说我失忆了?那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失忆?”许铁雄提示道:“你姓许,叫许若晴。”许若晴迷茫地想了想:“许若晴?这名字挺好听的,这就是我的名字?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许铁雄又提醒道:“我是你爸爸,许铁雄,你还有一个最爱最爱你的妈妈,她叫苗思雨,若晴,你想起来了吗?”许若晴还是摇头,许铁雄继续说道:“今天是你让我开车带你出去,你说要去体育馆打羽毛球,结果在半路上我们遇见了车祸,你被撞得从后窗飞了出去,然后跌在了地上,然后就被送进了医院,若晴,这些你总记得吧?这都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啊!” 许若晴迷惑不解:“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说梦话?我怎么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远忍不住提醒道:“你出了车祸,你现在是在病床上,你的头部受了伤,这才导致了你的失忆。”许若晴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然后摸了摸头部:“不错,我是在医院,我的头是很痛,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出了车祸,我是真的失忆了,我好怕,快,快把高远给我叫来。” 许若晴忽然交出了高远的名字,许铁雄和高远都大喜过望,许铁雄急忙问道:“若晴,你要找高远?你想起了高远?你看,高远就在你身边,他一直都在陪着你。”高远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许若晴的手,许若晴望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手:“我提到高远了吗?嗯,我提到了,可是谁是高远?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高远?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相信你就是高远?” 高远正要给她更多提示,医生发话了:“你们先不要让她动太多脑子,她现在需要静养,等她脑伤好了说不定她就什么都想起来了。”两人便不再去诱导许若晴,本来许铁雄对高远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现在他却要央求高远:“若晴还记得你的名字,你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多陪陪她,说不定哪天她看见你就恢复正常了。” 高远连忙答应:“我一定会陪着若晴,直到她恢复记忆,我今年还有五天的假没休,我马上向处里请个假。”他拨通马兴的电话,说一个朋友出了车祸,他要在医院护理一周,马兴坚决不允:“你一个新人休什么假?你多干点儿活儿会吃亏吗?你的假,我不会批。” 高远无奈道:“许市长,我们领导不准我的假。”许铁雄问他是什么单位的,高远说是临海监管局的,许铁雄问他领导是谁,高远说是副处长马兴,目前代行处长事务,许铁雄不懈道:“不要理他,我找你们随局长说一下。” 许铁雄拨通随我为电话:“随局长,我是许铁雄。” 随我为回话了,他的声音很大,高远听得一清二楚:“兄弟,有什么事?” “我女儿出了车祸,需要高远在医院陪护一段时间,我替他向你请个假。” “啊?若晴出了车祸?伤得重吗?为什么非要高远陪护不可?”随我为很惊讶。 “伤得很重,她失忆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除了高远的名字。” “为什么她能想起高远?” “他们在一起玩过几次,算是要好的朋友吧。” “高远这小子靠不住,他出去检查总是想找我的茬子,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毕竟我们是――”随我为还没说完,许铁雄就把他打断了:“我明白了,不管怎样,高远是唯一能够让若晴记得的人,我希望他能唤醒若晴的所有记忆,所以还请老弟准个假。” “好,他可以随便休,多长时间都可以,我们就当他出差去了。”随我为满口答应下来。 高远只是听说随我为和许铁雄关系不一般,而且有经济上的联系,现在看来传言确实不是空穴来风,尤其是随我为提醒许铁雄一定要小心他,而且下一句似乎就要提到随我为和许铁雄之间的关系,许铁雄却适时打断了他,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高远,你的假已经请到了,你安心地在这里陪护若晴吧,所有花费由我解决,只要若晴能恢复过来,我就记你大功一件。”许铁雄郑重许诺。 “叔叔,你日理万机,你放心地去忙吧,有我在这里,你可以一万个放心。”高远向他打保票。 “好吧,我下午还要会晤一个外国元首,他是途经临海出境,我必须先回去准备一下,你先在这里陪着若晴,治疗费用可以先记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随时打我电话。”许铁雄递给高远一张名片,人便出了医院。 病房里只剩下许若晴和高远两个人,许若晴毕竟是摔得很重,她又睡了过去。高远望着她苍白的面色,心里不禁一阵疼惜,他想起与她的初见,想起那次打羽毛球,她说他欠她一百个俯卧撑,他说她欠他一张床,他又想起那次在她宿舍里,她主动地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她仰起头望着他,他却拒绝了她亲昵的愿望,他说要让她等上一年再说。 他又想起今天,想起她车祸后从昏迷中醒来,她看见他时是那么惊喜,她全然忘记了伤痛,她惊喜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而且就在刚才,她说她很怕,她让把他找来,她虽然已经失忆,已经忘记他的形象,可是她还记得他的名字! 高远想起这些,不禁轻轻抚摸了一下许若晴的发丝,他在心里祈求:“若晴,你一定要好起来!” 第68章 偷窥 刘彩嫣打高远电话,问他在哪里,高远说是第一人民医院,刘彩嫣说车祸现场已经处理完毕,她要过去找高远,高远让她不要过去,说是怕许若晴亲朋好友见到她会把气撒到她的身上,毕竟是她把许若晴从车里撞飞的,刘彩嫣说不能让他一个人扛着,她要和他一起担当,高远说许铁雄对他的怒气已经过去,现在许铁雄已经把许若晴恢复记忆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许铁雄绝对不会把他怎样。 刘彩嫣听他提起许铁雄,这才醒过神来:“我说怎么看着他那么眼熟,原来他就是临海市市长许铁雄,我记得曾经见过他一次,你还记得吗?那次你喝醉酒当着他和他女儿等人的面撒尿,结果被他们揍了一顿,当时我也在场。唉,这次轮到我背运了,我怎么就这么巧撞到了许铁雄的女儿,如果他女儿就此失忆下去,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远劝她不要过于担心,现在有全临海最好的医生为她诊治,而且她还能叫出他的名字,他觉得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他总觉得许若晴能够治好。 刘彩嫣忽然想起那次高远被许铁雄一众殴打时,许若晴似乎对他格外相护,现在又听他说许若晴失忆后还能叫出他的名字,她不禁大为担心:“高远,许若晴为什么对你印象那么深?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往来?” 高远说没什么特殊往来,也就是在***过几次羽毛球,可能她叫他是因为她在昏迷前的一刹那看到了他,所以失忆后也还没忘掉他的名字。刘彩嫣这才打消了疑虑:“高远,那就麻烦你先在那里辛苦一下吧,过几天等他们情绪缓和了我也得过去看看,我将来还要在临海发展,还要把公司做大做强,不能得罪了许铁雄这个地方大员。” 高远表示赞成,说等许若晴状态好转了会叫她过来。这时,许若晴醒了过来,说褥子湿了,高远掀起被子一看,岂止是褥子湿了,许若晴的裤子也湿了,高远意识到她撒了尿,他急忙出去拿医院供住院病人换的衣服,又要了褥子,然后回来把许若晴抱下床,把褥子换了,这才把衣服交给她,让她自己换,他则出了房间等候。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高远回到房间,却发现许若晴刚把下身的衣服脱下来,他一不小心便窥到了许若晴的**,那一线粉红令他忍不住心头一热。许若晴慌忙把新拿的裤子往上提,不知怎么的,她的手脚居然也受车祸影响既不灵便了,提了半天才提上去一点。 高远连忙去叫护士,护士为许若晴把衣服穿好,让她举一下手,许若晴居然举不直,护士说不好了,车祸可能已导致许若晴大小便失禁,而且可能指挥臂部肌肉运动的神经也受了损伤,高远这才知道为什么许若晴会尿床,为什么那么久还没穿上衣服。 高远急忙叫来医生,把许若晴新发生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医生脸色严峻起来:“看来许若晴脑部受到的损伤远超过我的预计,我必须采取更为积极的疗法。”医生又开了一些药方与针剂,高远急匆匆去拿了药,喂许若晴服下,医生为她挂上吊瓶,告诉高远一定要随时关注许若晴的大小便情况,最好不要拉撒在床上,那样不但很难搞卫生,而且对许若晴本人来说也是受罪。 半小时过去了,高远问许若晴想不想解手,许若晴说没感觉,没想到忽然又尿了床,打点滴就是比平时排泄得多。高远又忙着为她换褥子,然后找护士为她换衣服,护士烦了:“你是她什么人?你就不会帮她换吗?”高远说只是她的普通朋友,护士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有的美女在大街上见到乞丐昏迷都会去帮忙做人工呼吸,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顾忌。 高远受到她的鼓舞,便要去脱许若晴的裤子,许若晴受到了惊吓,她双手护住裤子:“你要干什么?”高远说她的裤子湿了,不换掉会很难受,请她不要多想。许若晴慌慌地望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高远无话可答,毕竟他不是许若晴的男朋友,更不是她的亲人。忽然他有了主意:“若晴,我不凭什么,就凭我是高远。” “高远?”许若晴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她走出回忆:“你说你是高远?为什么我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可是我却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高远提醒她失忆了,如果她是清醒的,她一定会同意他给她换裤子。许若晴仍然坚持护住裤子:“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大骗子?我才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给我换裤子。” 高远急中生智:“若晴,你看,这床头上有一个按钮,是呼叫护士用的,如果我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你随时都可以按下这个按钮,护士马上就会过来,不信你可以试试。”许若晴便按下了按钮,护士果然立刻进来了:“什么事?”高远说没啥事,护士嘟囔了一句:“神经病!”人便出去,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许若晴笑了起来,高远问她笑什么,许若晴说别人骂他神经病,他居然不还嘴。高远说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多么老实的人,他只想帮她换裤子,决不会乘人之危,许若晴和他对视了片刻,终于害羞得低下了头。 高远知道,许若晴已经默许了,已经默许他给她换裤子了。 高远轻轻地拿开许若晴的双手,许若晴闭上了眼睛,高远轻轻地脱去她的裤子,上次许若晴尿湿了内内,高远已经洗了晾上,现在她没有内内穿,裤子一脱掉,高远便又看到了他的私密之处了。 第69章 最佳选择 高远不想乘人之危,可是在许若晴那一线神秘的诱惑下,他已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忍不住往那不该看的地方看了几眼,许若晴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你不老实!我不许你给我换裤子了。” 高远还没来得及回话,忽然门外进来一位四十出头的女性,她一进来便又惊又忿道:“住手,你想干什么?”话音未落,她已冲到高远面前,冲着他的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高远被她打得愣在了那里,那位女性怒斥道:“臭流氓,你再不滚出去我就要报警了。”高远这才意识到他给许若晴换裤子的场面被她发现了,她看到许若晴光着下身,而他正在窥视着许若晴的私处,他手里还拎着刚给许若晴脱下的裤子,她一定以为他是强行脱去了许若晴的裤子,她一定以为他要对许若晴图谋不轨。 高远连忙解释:“大姐,你误会了,我是在给若晴换裤子,我经过了若晴的准许,若晴出了车祸,手脚都不灵便,而且大小便都失禁,刚刚尿湿了衣服,我只好帮她换一下,谁知道刚脱下来你就进来了。” 那位大姐疑惑地打量他片刻,然后转向许若晴:“若晴,他说的可是真的?”许若晴陌然望着她:“你是谁?你怎么也叫我若晴,若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若晴?” 那位女子一下子哭了起来:“妈的乖女儿啊,我是你妈啊,你怎么就不认识妈妈了呢?”许若晴如听天书:“你说你是我妈?不,不会的,我要是有妈妈,我怎么会想不起来?” 高远这才意识到来者是许若晴的妈妈,他把裤子递给她:“阿姨,你来了正好,你快帮她先穿上吧。”许母为许若晴穿上裤子,然后问道:“若晴,他是谁?是你准许他为你换裤子的吗?”许若晴说不知道他是谁,换裤子是经过她的准许。 许母这才意识到自己打错了人,她致歉道:“小伙子,原来你是在帮助若晴,我不该打你,对了,我听她爸说他委托了一个叫高远的小伙子照顾若晴,你就是高远吧?”高远说是的,许母马上对他热情起来:“高远,我听她爸说你是若晴唯一能叫出名字的人,你一定要多启发一下若晴,说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这样她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了。” 高远说正有此意,他也希望许若晴能尽快好转,许母让他马上就开始启发她,高远说医生有交待,许若晴刚受伤,需要先静养一段时间,现在最好不要让她多动脑子。许母着急了:“我想看到若晴马上康复,别管医生怎么说,你只管问,出了事我负责。” 高远只好启发道:“若晴,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那次我去你们学校找薛亮――他是你的同学,在薛亮宿舍里,我们不期而遇,你正在向薛亮请教eviews,薛亮不会,我就替他给你讲解,而且讲了两遍。” “eviews?”许若晴陷入了思索,高远见她居然能说出这个单词,心里不禁一阵激动,只希望她能想起更多,可是许若晴只是思索的时间长了一些而已,最后她迷茫道:“你说你教过我eviews?”高远点了点头,许若晴又思索片刻,终于摇了摇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许母把许若晴揽到怀里:“若晴,妈妈在这里,你什么都不要怕,妈妈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你治疗,直到你彻底恢复记忆。”许若晴似乎要挣脱她的怀抱,许母紧抱着她不放:“若晴,我是你妈妈啊,你连你妈都不让抱了吗?” “我没有妈妈,你不是我妈妈!”许若晴突然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抓了一把许母的胳膊,许母痛得连忙放开了她。 “若晴,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连你妈妈都要抓?你这孩子,你看,妈妈都被你抓破皮了。”许母一脸愕然。许若晴推开她:“我不要你陪,我要他陪我。” 高远心里涌过一股暖流,许若晴已经严重失忆,她虽然想不起他的人了,可是她还记得他的名字,现在他又成了她失忆后的第一选择,她选择他陪护她,是因为他自她失忆以后就一直陪着她,她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还是因为她脑海里隐隐约约还有关于他的记忆?抑或仅仅是最简单的异性相吸使然? 高远想不出原因,可是他感谢许若晴的选择,不管怎样,被人信任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更何况信任他的是一位对他早已情有独钟的校花,他坐到许若晴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若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恢复记忆。” 许若晴任他抓着她的手,她突然变得那么乖,那么安心,那么安静,她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许母望着这一切,神色显得格外失落:“高远,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若晴她连亲妈都不认,她却把你一个外人当成了最大的依赖?” 高远说他也想不出原因,许母无奈道:“现在看来只有麻烦你多陪一下若晴了,你在,她的情绪就能稳定,病情也就能好转得快一些,你不知道,他爸回去还给我说要先稳住你,等若晴好了再追究你和那个开车的女孩的责任,我一定会给他说一下,我决不允许他追究你们的任何责任,你愿意陪着若晴,我就已感谢不尽了。” 高远对许母突然平添几许敬意,他觉得许母是个实在人,连许铁雄背后对她说的话她都了出来,而且她宅心仁厚,竟然不同意许铁雄追究他们的责任,难怪许若晴那么可爱,她应该是继承了她母亲的所有优点,她身上很少能看到许铁雄的烙印。 高远一念及此,不禁由衷感谢道:“阿姨,你不用感谢我,应该是我感谢你,我们撞坏了若晴,理应当承担所有的责任,您竟然全部给我们免除,光是这一点我就非常感谢了,我还要感谢您的是,您竟然培养出了若晴这么一位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您真的很伟大,阿姨,要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高远意指许铁雄要是像她那样宽容大度就好了,许母没有领悟他的意思,她想偏了:“高远,你感谢我培养出了若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若晴才这么说?你是不是认为若晴是我为你培养的最佳选择?” 第70章 俯卧撑 病房里只剩下高远和许若晴,高远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她独处一室,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命运把他和许若晴推到了一起。 “高远,别人都可以走,只是请你要陪着我,好不好?”许若晴望着他,似乎害怕他的离去。高远捉起她的手:“若晴,你放心,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许若晴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高远见她精神状态尚可,便决定提醒她:“若晴,你还想听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许若晴饱含希望道:“想。”高远便回忆起来:“那一次我们在临海大学打羽毛球,我们打了赌,你说我要是输了,就要给你做一百个俯卧撑,我当时不同意,可是薛亮说你是让我在床上做,你默认了薛亮的话,可是体育馆哪里会有床,于是我至今还欠你一百个俯卧撑,你至今还欠我一张床。” 许若晴听得很专心,高远讲完了,她喃喃道:“俯卧撑,床,俯卧撑,床……”终于她皱着眉头说:“高远,我觉得你说的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高远,既然我欠你一张床,那我一定要还上,现在屋里不是有床了吗?我允许你上来,算是我偿还你,可是你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诺,你上来了一定要给我做一百个俯卧撑。” 高远没想到许若晴会让他上床做俯卧撑,他的目的又落了空,他本来是想唤醒她的记忆的,他便说床太窄了,两个人容不下,无法做俯卧撑。许若晴微闭双眼想了一下,忽然忍俊不禁了。高远感到很奇怪:“若晴,你笑什么?” 许若晴忍住笑:“高远,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笑话我。”高远让她尽管说,她便说出了一句话:“既然床窄容不下两个人,那你就在我身上做俯卧撑吧。”许若晴说到这里两颊红晕泛起,低头一时无语了。 高远惊讶万分,他打量着许若晴,心想她是不是被车撞晕了?一个黄花闺女居然邀请一个男生在她身上做俯卧撑。他摇头道:“若晴,我不能乘人之危,你刚才的话一定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说的,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你绝对不会那么说。” “不,高远,我很正常,你说我不正常,是不是你把我看成了神经病?”许若晴精神忽然激动起来。高远唯恐影响到她的恢复,只好答应道:“好,我这就在你身上做俯卧撑。”许若晴平躺下去,闭轻轻敛起了眼帘。 高远上了床,一翻身便四肢撑着身子,凌驾在许若晴身上了。许若晴只穿了一身住院服,睡衣一般轻薄,她那美丽的脸蛋就在高远的脸下面,她那青春焕发的躯体就在高远的身子底下,高远只觉得浑身突然为之一热,私处早已生机勃勃斗志昂扬了。 “若晴,我开始了。”高远似在征询她的意见。许若晴声如丝柔:“高远,你开始吧。”高远便往下一伏,他本不想触碰到许若晴的身体,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一个平面,他的私处已经将裤子顶出了一个高高的山包,山头一不小心便顶在了许若晴的私处。 许若晴的脸一下子全红了,高远连忙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许若晴并未责怪他,高远撑起身子,又伏下去,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伏那么低,他唯恐再触碰到许若晴的身体。于是,他就这样做起了俯卧撑,可是还没做几个,许若晴便有了意见:“高远,你不实诚。” 高远问她何意,她说他下伏得不够,做得一点也不标准,所以已经做的全部作废,他她要求他重新做。高远只得从头再来,他尽量下伏身子,在私处即将顶到她的私处的时候,他停住了:“怎样,这么做符合要求了吧?” 许若晴说不行,他下伏的程度远远不够,高远尴尬道:“若晴,再下伏我就是非礼你了。”许若晴面露不解:“非礼?什么是非礼?”高远心想看来她的记忆真的是严重受损,连非礼都不知何意了。他便解释道:“非礼就是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许若晴似乎来了兴趣:“不该做的事?什么是不该做的事?你试着做一次,好让我明白。”许若晴话如燕呢吐气如兰,高远一时间有些迷醉,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若晴,那我就听你的了。”高远身子又往下伏了一些,两人的私处又接触到了一起,只是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高远告诉许若晴:“这就是非礼。” 许若晴又忍俊不禁了:“这不是标准的俯卧撑吗?你怎么说这是非礼?我知道你是不想做了,高远,你好坏,你不履行自己的承诺。”许若晴居然撒起娇来,高远再也抵挡不住她的诱惑:“若晴,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彻底履行我的承诺了。” 高远开始在许若晴身上做起了标准的俯卧撑,每一下,他的私处都顶在了他不该顶的地方,在他的顶撞下,许若晴不胜娇羞,仿佛花儿承受不了沉甸甸的雨露。高远见状愈发激动难耐,他的身子也就下伏得更低了,他明显地感到每一下他都的顶部都微微陷入了一穴温柔,如果不是衣服的张力撑着,他一定会陷得更深,如果没有那两层衣服,他怀疑自己今天就要彻底陷入许若晴那令人迷醉的温柔。 许若晴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漾动,仿佛高远搅起了一池春水,许若晴开始忍不住娇喘,仿佛无限享受,无限渴望,高远要满足她的渴望,高远要让她尽情地享受一次,他的俯卧撑做得越来越快了,越来越低了,他心里有一丝负罪感,他觉得自己是在乘人之危,他是在许若晴失忆甚至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他“非礼”,他一直想在她面前作一个君子,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小人。” 大约做了三四十下俯卧撑之后,高远的四肢开始酸软,他的四肢几乎撑不起他的身体了,每一次下伏,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么沉重,沉重得好像压上了一块石头,他被压得体委不断下沉,每一次下伏,他的身体都贴到了许若晴的衣服上,而他的私处愈发感到了许若晴的那一处娇柔。 “若晴,我做不下去了,怎么办?”高远易于退却,他不想再乘人之危,他要做正人君子。 “不行,我给你数着呢,你才做了四十三下,你还欠我五十七个俯卧撑。”许若晴话一出口,高远便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许若晴会这么清醒,他不禁怀疑道:“若晴,你恢复记忆了?” 许若晴慌忙摇头:“没有,我想不起谁是谁,我也就会数点儿数了。”高远仍然怀疑地望着她,她委屈道:“高远,难道我连数都不会数了你才会相信我吗?”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连忙道:“若晴,我只是太希望你能恢复记忆,我怎么可能希望你丧失所有的记忆?”许若晴这才释然:“那你就继续吧,你可要记住哦,还差五十六个。” 高远继续在她身上做俯卧撑,一边做一遍数着:“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数到此时,他的四肢一软,再也支撑不起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一下子全部趴在了许若晴的身子上,立刻,他感觉到了许若晴浑身的温柔,他的身心在这温柔里沉陷,他只想就这么趴在她的身体上,他要尽情享受一下她的温柔。 许若晴并不抗拒,相反,她的面色愈发激动,高远以为那是她本能的冲动,与她是否失忆无关。许若晴的表现令高远得偿所愿,他在她身上趴了大约三四分钟,他体会到了许若晴胸部的硬实与绵软,体会到了许若晴腹部的柔韧与温热,他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头往下一压,两个人的嘴唇便贴到了一起。 许若晴似乎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躲开,可是那只是一瞬间,一瞬过后,她的唇回归原位,任由高远在上面滋润起来。高远品味着她的香唇,只觉得口齿噙香,宛如口含着玫瑰花片。在他的反复亲吻下,许若晴忍不住张开了口,于是两人开始了口腔内的游戏,高远已是个中高手,很快便把许若晴吻弄得如痴如醉,高远望着这位临海大学的校花,望着这位市长的宝贝女儿,占有欲愈发炽热。 终于,两人结束亲吻,许若晴似乎意犹未已,高远决定为她再辛劳一下,便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晴,你还需要俯卧撑不?”许若晴娇羞道:“你说呢?”她的声音太小了,小得几乎听不见。高远看到她那娇羞的模样,不禁愈发爱意如潮,他撑起身子,然后便开始了新一轮“俯卧撑”。 这一轮“俯卧撑”与其说是俯卧撑,不如说是合欢更为贴切,因为那已经不是一起一伏的俯卧撑,而是变成了一进一退无休无止的合欢动作,如果不是隔着两层衣服,那就是真正的合欢了。 高远和许若晴都沉浸在空前的快感里,他们忘记了他们是在病房里,他们忘记了一切,他们的心里,只有对方的存在,只有幸福的弥漫,爱意的泛滥,他们在这极度的疯狂里迷失,他们希望此刻能够永远,除此之外,他们已经别无所求。 就在这时,病房里突然响起一声怒喝:“高远,我一定要把你送进监狱!” 第71章 美女袒护 高远正在许若晴身上纵情,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进来,他一扭头,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若晴的父亲许铁雄,高远大惊失色,急忙从床上下来,许若晴似乎也很吃惊,同时也很害羞,一下子把被子蒙在头上了。 “高远,你简直就是一个衣冠禽兽,你们开车撞坏了若晴,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我对你是那么信任,我委托你留下照顾若晴,可是你怎么做的?有你这样照顾人的吗?你这不是照顾,你是在摧残若晴,你不知道若晴有伤在身吗?你就不怕胡来会加重若晴的病情吗?我真后悔对你的轻信,你等着!” 许铁雄一阵怒斥过后取出电话:“王局长,你派几个人到第一人民医院来一下,这里有人耍流氓。”高远一听便知道他找的是公安局长王锐,王锐好像问是谁耍流氓,许铁雄愤然道:“还能有谁!上次我们吃烧烤,有个小青年到我们的包厢撒尿,就是他,他开车撞坏了若晴,还趁着若晴失忆对她耍流氓,我要是晚来片刻他可能就得逞了。”不知王锐说了句什么,许铁雄连声道:“好,你快点来。” 高远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许铁雄身为一市之长,怎么可能容忍女儿受到那么大的“污辱”,而且听他那话,王锐分明要亲自赶过来,上次高远就被王锐等人暴打过一顿,打得头都破了,要不是刘叔及时赶到,要不是许若晴点破了王锐的身份使他有所顾忌,自己可能还要吃更大的亏,这次自己对许若晴的所作所为被许铁雄看了个一清二楚,许铁雄说他耍流氓,他想否认都否认不了,尤其是许若晴,说不定她对刚才做的事早已忘记,她得了严重的失忆症,如果她不能为他作证,他就只能遭受即将到来的严惩了。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许若晴一把掀起被子:“爸――”高远和许铁雄都大吃一惊,以为她是叫许铁雄爸爸,没想到她突然顿了一下:“把、把高远放了吧。”许铁雄大失所望:“若晴,你怎么还没好?你怎么还不认识爸爸?你知道吗?刚才我以为你是想叫我爸爸,没想到你却是要护着高远,若晴,爸爸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你的要求,高远欺负了你,他应该受到惩罚,你王叔叔很快就要过来了,他说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高远后悔,让他后悔终生。” 许若晴惊恐满面:“求求你,既然你说你是我的爸爸,那么我就认了你这个爸爸,爸爸,你一定要答应女儿这个请求,女儿请求你放过高远。”许铁雄迷惑地望着她:“为什么?高远欺负了你,你还让放过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许若晴为高远开脱:“爸爸,那不是高远的责任,是女儿一时兴起,想和他玩个游戏。”许铁雄奇怪道:“游戏?什么游戏?”许若晴编造道:“高远说他俯卧撑做得好,可以连续做一百个,我觉得不可能,就让他做给我看。” “若晴,你说他那是在做俯卧撑?”许铁雄觉得难以置信。许若晴肯定道:“是的,他已经做了七十多下了。”许铁雄疑惑道:“就是做他也不必要在你身上做,他可以在地上做,就是在床上,他也可以在你旁边做。” 许若晴慌了一下:“爸爸,我坐着不舒服,身子侧着也觉得头痛,所以他在地上做在床上做我都看不清楚,我就想了个主意,那就是让他到我身上做,而且这样我可以检验他做的倒不到位,他想偷工减料都不行,他一边做,我一边监督,起初他做的不符合要求,我还要求他重做了,爸爸,我这办法好不好?这可是我的创意哟。” 许铁雄呆呆地望着许若晴,忽然他痛苦叫道:“若晴,你不但是失忆了,你怎么好像还变傻了?你不知道你是女儿之身吗?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怎么能任由一个男人在你身上做俯卧撑?你知道那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吗?你知道吗?在你神智正常的时候,你连看男人一眼都会脸红,若晴,爸爸真的好痛心,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 许若晴如听天书一样:“爸爸,你说那事很荒唐?我不许你那么说,我觉得很有意思,很好玩,你如果是我的爸爸,你就应该感谢高远,感谢他愿意陪我玩,你不知道,爸爸,刚才我好开心,我好希望高远每天都在我身边,每天都给我做俯卧撑。” 许铁雄抱头无语,仿佛他已悲痛欲绝,良久,他终于吱声了:“若晴,看来你是真的傻了。你傻了,高远更不应该欺负你,他的罪更加一等,无论如何爸爸也不能放过他,我女儿受到这么大的污辱,我不能视若无睹,我要是不好好治治他,我就对不起你,我就对不起我这个市长的职责!” 正说话间,医院内响起一阵刺耳的警笛声,高远意识到王锐已经赶到,果然,警笛声刚停下,王锐就和几位全副武装的公安闯进病房,许铁雄一把把高远推到他的面前:“就是他,他非礼我们家若晴,我有照片为证。”许铁雄取出手机,向王锐等人展示了一下,高远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他的下体与许若晴紧紧贴在一起,居然看不出一丝空隙。 “把他带走!”王锐一声令下,高远的双手马上被一位彪悍的警察扭到了背后,咔嚓一声,他们居然从背后把他铐上了。 “我们走!”王锐等人押着高远正欲离去,许若晴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爸爸,我不许你们带走高远,我没有失忆,高远所做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是我允许他做的,请你不要再为难高远了。” 大家都愣住了,许铁雄又惊又喜:“若晴,你真的没有失忆?” “我没有!爸爸,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说出他的名字!”许若晴手指王锐。 “哦?你说,快点说!”许铁雄迫不及待。 “他是王锐,王叔叔!”许若晴毫不含糊地说。 “若晴,你果真没有失忆,你知道吗?爸爸都被你吓坏了,爸爸以为你再也恢复不过来了。若晴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刚刚恢复记忆?还是一直都没有失忆?” 第72章 犯傻 许若晴看了看王锐几人,许铁雄马上让王锐等人出去,王锐要把高远押出去,许若晴不答应:“爸爸,高远要是出去了,说不定会被他们整死,我要他留在这里。”许铁雄只得留下高远,许若晴说这还不行,许铁雄问她还有什么要求,许若晴说要把高远的手铐除去,许铁雄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马上让王锐打开手铐,然后让他们几个公安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三人,许铁雄望着许若晴:“若晴,现在可以对爸爸说了吧?”许若晴欲说还羞,欲说还羞,良久她才下定决心:“爸爸,我如实说了吧,我根本就没有失忆!”许铁雄和高远都大为震惊,许铁雄问道:“这么说你的失忆是装出来的?”许若晴轻轻嗯了一声。许铁雄问她问什么故作失忆,许若晴望了望高远:“还不是因为他!”说完脸就红了。 高远听说是因为他,连忙问什么原因。许若晴嘤咛道:“我如果不失忆,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吗?”高远先是一惊,接着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晴,原来你失忆是假,你的真正目的是让我多在这里呆一会儿,若晴,你这又何苦呢?如果你需要我,你只需说一句话就行,我一定会马上赶到你的身边。”许若晴摇了摇头:“那是因为我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我身体好好的,你会那样做吗?” 高远无语,他知道他做不到。许若晴悲从中来:“高远,我就知道我如果正正常常的,你就不可能天天和我在一起,我除了装作失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挽留你,请原谅我的欺骗,如果你觉得上了当,如果你生我的气,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高远没想到许若晴对他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深得竟然不惜假装失忆来挽留他,深得不惜让他在她身上做俯卧撑,不惜让他和她接吻,她一定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要不是许铁雄及时赶到,高远和她或许已经结合为一体。 “若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仍然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真的很无奈,希望你能原谅我。”高远由衷道歉。许若晴凄然道:“高远,不要说什么原谅,你说过,你让我等上你一年再作决定,现在离一年还有好几个月,我会一直等着你,直到等到你的归来。” 许若晴如此坚决,令高远迷惑不已,他不过是一个新入职的小小干部,她却是市长的掌上明珠,她为什么对他会如此青睐?许铁雄则发火了:“若晴,你的终身大事绝不能草草率率,爸爸早就替你考虑好了,王局长家的孩子怎么了?他哪一点比不上这个臭小子?他是剑桥大学留学生,人长得又高大帅气,而且我们家和王局长家是世交,你和他最般配不过了,我决不允许你再和高远有任何瓜葛!” 许若晴伤心道:“爸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怎么就想不通呢?你看上了他家的孩子,不等于我也会看上他,这是我找朋友,我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给我期望的幸福,爸爸,您就不要干涉我的事了,好不好?我对王家的孩子根本就看不上眼,如果您非要让我和他谈朋友,我宁愿在这次车祸中失去生命。” 许铁雄固执己见:“不行,这一点由不得你,你年纪小,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找什么样的朋友。”许若晴乞求道:“爸爸,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听您的话,我从来没有和您拌过嘴,但是今天我不能不说,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做出自己的选择,爸爸,您就答应我这一次,好吗?”许铁雄似乎有些心软了:“那好吧,若晴,你给爸爸说一下,你到底喜欢高远什么?你要是能说服你老爸,今天我就答应你做出自己的选择。” 许若晴激动道:“爸爸,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非要讲出个所以然呢?你想想当年你和妈妈谈恋爱时你喜欢妈妈什么?你要是能讲得出来,我就给你讲。”许铁雄想了想说:“你妈妈人长得漂亮,性格很内秀,很善解人意,而且又是大家闺秀,气质非一般女生可比,所以我就喜欢上她了,怎样?我的理由够充足了吧?现在该你说了!” 许若晴点评道:“爸爸,你说了四点,一是长相,二是性格,三是出身,四是气质,这四点里哪一个是你最看重的?我想我就不必多说了吧?其实妈妈不止一次说过,你最看重的是她的出身,她是首长的女儿,自从你娶了她以后,你就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可是爸爸,你幸福吗?你整天和妈妈吵嘴,这是为什么?” 许铁雄面红耳赤:“傻丫头,快住嘴!”许若晴来了劲:“爸爸,你不想听是不是?可是我非要说下去,你整天和妈妈吵嘴,这是因为你没有一个正确的婚姻观,你把婚姻当成了进身的阶梯,你追求的不是幸福,而是权势,现在可好,你又让我走你的老路,你让我和王局长家的孩子结婚,不就是为了强强联合?不就是为了巩固各自的地位?爸爸,你把女儿看成什么了?女儿不愿做你们的牺牲品,女儿要走自己的路。” 许铁雄强压火气:“若晴,我让你说的是你到底喜欢高远哪一点,我不是让你批判我,就是批判也轮不到你,你**判我还批得少吗?” 许若晴望了高远一眼,然后转向许铁雄:“爸爸,或许高远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他,因为我见到他就有感觉,我能感受到他的磁场的吸引,无论他在哪里,我都无法摆脱他的吸引,因为他的存在,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来电,什么是向往,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是牵挂的幸福,什么是痛并快乐着,我喜欢这种感觉,只有高远才能给我这种感觉,我已经无法离开高远,爸我,我这理由已经足够了,您说呢?” 许铁雄气不打一处来:“若晴,说穿了你就是跟着感觉走,你把自己彻底交给了虚无缥缈的感觉,你的理性已经荡然无存,你要听爸爸一句话,做任何事,都要进行理性的分析,如果你丧失了理性,在每一件事上都将输得一干二净!” “爸爸,我不管那么多,我就是什么都得不到,只要有那么一个过程,我以后回想起来也会是幸福的,爸爸,我已经决定了,除了高远,我不会选择任何别的人,您就不要再为**心了。”许若晴说得很坚决,高远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能给她一个她需要的承诺。 “若晴,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看看他,你对他是这样的死心塌地,可是他呢?他连一句对你表白的话都没有,他为什么不趁机向你表白?这说明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不是爱情,你知不知道你那是犯傻?” 许若晴忽然泪流满面:“爸爸,我就是犯傻,我也请求您能够让我彻底地犯一次傻,爸爸,女儿对不起您,女儿给您跪下了。”许若晴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许铁雄面前。 第73章 做主 许铁雄没料到许若晴会跪下求他,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他怔了片刻,伸手要拉许若晴起来,许若晴坚持跪在那里:“爸爸,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今天就不起来了。” 高远没想到许若晴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他回想过去,自己除了陪许若晴玩过几次,对她可谓什么也没有付出过,高远忽然觉得应该为许若晴做点什么,不然他就是冷血动物了,于是他心里一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对许铁雄说:“叔叔,你错了,我虽然没有对若晴表白过,可是我内心里是喜欢若晴的。” 许若满面晴惊喜,许铁雄半信半疑:“你内心里喜欢若晴?那你以前怎么不说?”高远解释道:“若晴是您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以我的出身,和她根本谈不上门当户对,我怕说了也白说,我早就知道,即使我说了,即使若晴能接受我,您也未必会支持我们,所以我不如不说。” 许铁雄质问:“那你今天怎么又说了?”高远惭愧道:“若晴为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她连跪下央求都可以,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如果再畏畏缩缩该说不说,我就对不起若晴,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好!”许母的声音响起,高远见她进来不禁有些好奇:“阿姨,您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许母说她只是说说而已,她只是想给他和许若晴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他们私下里说些悄悄话,事实上她一直都在医院里,她实在放心不下许若晴的病情,这才忍不住又过来了,到了病房门口,听见里面有动静,她就听下去了,一直听到现在。 许若晴叫了一声妈妈,声音又喜又可怜巴巴的,许母上前一把把她拉起,然后对着许铁雄便是一阵训斥:“你以为你是市长你就可以决定一切?你别忘了你在家里的身份,你是若晴的父亲,你不是若晴的领导,作为一个父亲应该为若晴做些什么?你说,你倒是说啊!” 许铁雄嘘了一声,然后低声说:“你能不能小声点儿?你别忘了这是在医院,是在公共场合,你别忘了我是一市之长,是公众人物,你这么一吼搞得大家都听到了,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当我是聋子吗?你以为你小点声我就听不到了吗?” 许母突然情绪失控:“许铁雄,你不让我说是吗?你怕丢脸是吗?你怕丢脸就别总是做缺德的事!当年我爸还在台上,你千方百计把我追到手,你对我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后来我爸一去世,你就变了一副嘴脸,你再也不把我当成一回事,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黄脸婆,你又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 许母刚说到这里,许铁雄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的妈呀,你一冲动我就怕,你知不知道,家丑不能外扬,我求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若晴的事我不管了好不好?若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都由她说了算,这总可以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如果再打若晴的主意,如果再想拿若晴博取你的政治资本,你就别怪我和你撕破脸皮,你那些丑事我会全部给你说说出去,在别人眼里你是市长,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下三滥,一看到你的嘴脸我就想上去狠狠抽你一巴掌――” 许母的性子真烈,发起火来什么都不顾了,许铁雄惟有求饶:“太太,我的好太太,我说的话一定算数,我真的不管若晴和高远的事了,唉,早知如此我还过来干什么?我和外国元首的酒会都取消了,我图个啥啊!” “少罗嗦,该去哪儿去哪儿!”许母毫不留情,许铁雄苦笑道:“好吧,好吧,我消失,我这就消失。”许铁雄说完便走出门去,把门狠狠地关上了。许若晴劝妈妈息怒,说爸爸也是为了她好,只是他的观念不同,他认为按他说的才能给她幸福,他内心里并不是要害她。许母道:“不要为他辩解,我对他的了解比你深刻!” “高远,你的话我都听到了,只要你是真心喜欢若晴,就不要管什么门当户对的事,许铁雄在乎这一点,我却根本就不在乎,若晴更不会在乎,只要你们两个心心相印,只要你们彼此相悦,我就一千个支持,一万个支持,许铁雄可能还贼心不死,可是只要有我在,他就别想得逞,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提起许铁雄,许母满面愤然,许若晴笑道:“高远,你觉得很奇怪吧?我爸妈就这样,一到一起就吵个不停,好像是前世的冤家,我都习惯了,以后你也会习惯的。” 听她说到以后,高远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说喜欢许若晴,尽管他说的也是真心话,可是他喜欢的女生多了,这里面也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最起码在许若晴前面还有李可依和温婉两个人等着他,他和她们还没有一个结果,他又对许若晴开闸放水,下一步他将如何收拾。 “高远,若晴还在上学,不过很快,明年她就毕业了,到时候如果你们愿意,我为你们主婚,不要管许铁雄那个老东西怎么考虑,我一定会让你们如愿以偿。”许母信誓旦旦。高远对这一对母女不禁感激万分,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他到底会和谁走到一起。 忽然门开了:“把他带走!”王锐居然还没走,居然又闯了进来。高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几个人扭送到了门外,许若晴追上去:“王叔叔,请你放了他。” 王锐一脸无奈:“若晴,我这是在执行公务。”许若晴解释道:“他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我让他做的,王叔叔,你不要冤枉好人!” “你放心,回到局里我会问个清楚,如果他真的没问题,我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王锐说完上了车,许若晴扑到车身上,就在这时车子启动了,许若晴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咚的一声,她撞到了花坛的一角,石头砌的花坛。而且,这次撞的,又是头! 许若晴昏了过去。 第74章 声讨 王锐知道闯祸了,如果许若晴被撞出个三长两短,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毕竟被撞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许铁雄市长的宝贝女儿,而且从王锐的角度看,他也不希望许若晴出任何问题,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貌美如花的女生,他衷心希望她能成为他未来的儿媳。 王锐让司机停车,许母正扑在许若晴身上大哭:“若晴,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被撞一次还不够吗?你又被撞了一次,老天爷,你怎么就不长长眼?你非得要我女儿的命吗?” 王锐劝她冷静,伸手就要把许若晴抱进屋里,许母阻止道:“不许你动她,你撞倒了她又来冒充好人,我呸!”王锐连连自责:“大嫂,我们也是无意的,谁想得到她会突然扑到车上?再者说了,我还希望她做我的儿媳妇呢,我怎么舍得撞她?” 许母一把推开他:“你就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若晴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儿子。”高远在车里被两个公安夹在中间,他早就想出去了,却被控制得丝毫动弹不得,他见许母几乎已经失去理智,竟然连救都不知道救许若晴了,他在车里忍不住大叫道:“阿姨,快去叫医生!” 许母刚要去叫,王锐拉住她:“我去叫。”王锐离开,许母对着车里的公安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让高远下来把我女儿抱进病房,我向你们保证,他不会逃跑。”高远这才得以下车,他抱起许若晴,望着她额头上的斑斑血迹:“阿姨,撞得比上次还重。” 许若晴躺在病床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进来急忙为她止血,然后开始一系列救治。王锐呆呆地站在一边,心里一个劲祈祷许若晴睁开眼睛,他知道许铁雄的脾气,如果许若晴出了事,他被许铁雄臭骂一通还是好的,怕就怕许铁雄会彻底与他翻脸,毕竟许若晴是许铁雄的心肝宝贝,如果许铁雄真的与他翻脸,那他的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姓王的,是谁让你过来的,又是谁让你带走高远的?”许母简直要疯掉了,她双目喷火怒视王锐,王锐在别人面前威风八面,在市长夫人面前却像个温顺的小学生:“大嫂,是许市长让我过来的,我带走高远,也是没办法的事。” 许母终于明白,许铁雄在病房里被自己痛斥时虽然答应不再管许若晴和高远的事,可是他一定在出门后交待了王锐,他让王锐带走高远,他一定是想把高远苦苦折磨一番,他一定是想让高远从此对许若晴望而却步,那样他就又可以在许若晴身上下注了。 许母顿了顿足:“这个老东西,他是想把我们若晴害死啊!”她拿起电话联系上许铁雄:“你来医院一趟!”许铁雄问什么事,许母说了一句:“若晴出大事了!”便挂了电话。 许铁雄匆匆赶到,看到许若晴昏倒在床上,他又痛又惊:“我走的时候若晴不还是好好的吗?她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许母叫了起来:“都是你做的好事!”说完操起一把椅子向许铁雄当头就砸了下去,许铁雄急忙挥手抵挡,椅子正中小臂,痛得他哇哇一阵大叫,许母又要砸,他抢过椅子:“为什么我们一见面不是吵就是打?为什么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成见?” 许母上前一把抓过去,许铁雄躲闪不及,嘴唇上被抓出两道血痕,他终于忍不住了:“江寒星,老子对你一让再让,你不要把老子的忍让当作软弱可欺,你不要以为你还是天之娇女,你再敢嚣张,老子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 高远这才知道许母名叫江寒星,许铁雄一番狠话一出,江寒星面色一凄,人便趴在许若晴身上哭了起来:“我的乖女儿啊,你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爸爸,他当着你我的面答应不再干扰你和高远的事,他却一出门就让姓王的把高远带走,要不是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高远怎么可能被带走,你怎么上前阻拦,又怎么可能被车撞到,若晴,你被你爸害了啊,你的命好苦啊。” 江寒星这么一哭诉,许铁雄才知道怎么回事:“王锐,谁开的车?”王锐指了指一位公安:“小黄。”许铁雄对着小黄便是一阵大骂:“你眼睛长屁股上去了吗?有人扑到车上你还开,你最起码的机警到哪里去了?你连公安最起码的素质都没有,老百姓养你何用?王锐,回去以后你马上给我一个处理结果,要从严,决不能姑息。” 王锐连忙点头,江寒星起来对着许铁雄又是一阵声讨:“你就知道处罚别人,你怎么不知道处罚你自己?整个事情都是因为你引起的,最应该受到惩罚的是你,你没听若晴说吗,一切都是她自愿的,高远根本就没欺负她,你却仍然不顾你女儿的祈求,你仍然坚持要让姓王的抓走高远,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制造冤假错案吗?不就是为了阻止高远与若晴交往吗?许铁雄,人在做,天再看,迟早有一天你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高远听得是倍感痛快,他真没想到许铁雄这么狡诈的人能娶到这么一位性格耿直人品出众的妻子,估计是江寒星当初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高远不禁为江寒星感到惋惜。许铁雄被江寒星数落得满面通红:“星星,你说远了,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治好若晴,等若晴好了,我会向你请罪的。” 江寒星更加发怒:“请罪有什么用?请罪就能能治好若晴吗?请罪我就能原谅你了吗?不能!许铁雄,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请罪,我要和你离婚,我要和若晴一起过,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丑恶嘴脸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再也不要来恶心我!” 就在这时,许若晴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望着四周:“我这是在哪?我的头好痛!”江寒星伏在她耳边:“孩子,你还在医院,还是那个病房,你看,我和高远都在陪着你,你不要害怕,你会好起来的。” “你是谁?高远又是谁?”许若晴一片木然。江寒星惊道:“若晴,我是你妈妈,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了吗?” “你是我妈?”许若晴惊奇地打量她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高远也凑过来:“若晴,我是高远。”许若晴也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更没有见过你这个人!” 江寒星悲痛欲绝:“许铁雄,这下你满意了吧?你女儿她、她真的失忆了!” 第75章 包袱 许铁雄懊恼不已,他没想到害人终害己这句话会在自己身上应验,他本来是要让王锐祸害高远,却最终祸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早知如此,他又怎会当初。 “许铁雄,你这下子你达到目的了吧?你把女儿害成这个样子,你高兴了是吧?”江寒星痛不欲生。许铁雄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星星,你冷静一点儿,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若晴好,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怎么可能希望我看到我们的亲生女儿失忆?” “许铁雄,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老天不报应到你身上,为什么受报应的是若晴?!”江寒星除了哭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许铁雄示意王锐等人回去,王锐轻声请示道:“高远怎么处理?”许铁雄反问道:“你说怎么处理?你就没有一点儿眼色吗?”王锐明白他已放过高远,只好灰头土脸地离去了。 没多久,刘叔带着刘彩嫣过来了,刘叔问许若晴情况如何,高远说她失忆了,刘彩嫣大惊失色:“我不是故意撞她的,我想都没想到会撞得这么重。”江寒星这才知道起初撞到许若晴的是刘彩嫣,她悲痛道:“不关你的事,若晴的失忆不是你撞出来的。” 刘彩嫣诧异道:“难道她又出了别的事?”江寒星手指许铁雄:“都是因为他,他指使公安局过来抓高远,若晴扑到车上阻拦,结果被撞倒在花坛上,要不是他,若晴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许铁雄,你不是有能耐吗?你有能耐你把我的女儿医好啊?你有能耐你让你的女儿再叫你一生爸爸啊?你傻眼了是不?你的能耐都到哪里去了?你没办法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给我滚,滚到一边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混帐东西。” 听到许铁雄三个字,刘叔和刘彩嫣这才意识到他就是临海市市长,上次在烧烤店高远被打时他们已经见过一面。许铁雄被江寒星骂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不如暂避片刻,否则只能成为泄气的对象,他便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他似有不舍地回过了头,他往里面望了一眼,他望的不是许若晴,是刘彩嫣。 恰在这时,刘彩嫣也望了他一眼,四目交会,刘彩嫣发现了许铁雄目光里的贪恋,她急忙收回目光,可是就在这一瞬间,许铁雄已经发现,她目光里分明对自己有一种崇拜,他嘴角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人便消失在门外了。 高远让刘叔回去,说他公司事务繁忙,这里有自己陪着许母照顾就行,刘彩嫣吃惊道:“高远,你要留在这里照顾她?真的假的?”高远说是真的,刘彩嫣问为什么,高远说不管怎样事情的起因在于他,要不是他提出要去刘叔公司,刘彩嫣就不会开车过去接他,就不会撞到许若晴,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刘彩嫣要和他一起留下来,江寒星不允许:“你留下来干什么?你撞到了若晴,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就算不错了,你还想刺激若晴不成?你还想跟若晴抢他不成?我看你就不要打这主意了,高远已经当着我的面说了,他内心里喜欢的是若晴,你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高远,你、你真的说过你喜欢她?”刘彩嫣满面担心,担心听到他的肯定回答,可是高远还是点了点头。刘彩嫣愤愤地噔了他一眼,忽然一顿足,人便消失在门外。刘叔连忙道歉:“高远,嫣嫣这孩子真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说完便追了出去。 “他们都是谁?”江寒星问道。高远说一个是刘叔,是身家数十亿的公司老板,一个是他的女儿,以前在恒春时两人认识的,现在都到了临海。江寒星忐忑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她?”高远沉思片刻:“不怎么喜欢。”江寒星更进一步问道:“你觉得若晴和她相比那个更值得你喜欢?”高远肯定地说:“当然是若晴。” 江寒星大为欣慰:“若晴,你听到了吗?你身边有一个喜欢你的好男生,你快点清醒过来吧,等你清醒过来,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她是你最喜欢的男生,为了他你差一点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要是不清醒过来,你就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自己。” 许若晴看了一眼高远,仿佛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他到底是谁。 从此高远就和江寒星一直陪护在许若晴的病床边,期间许铁雄来过几次,都被江寒星一通臭骂赶走了。江寒星负责贴身守护,她给许若晴换衣服,换床单,服饰她吃喝拉撒,高远负责打水打饭打扫卫生,以及推着轮椅陪许若晴在大院里散步。 一转眼已是半个月,许若晴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她已经完全可以行动自如,但是她的记忆却彻底地丧失了,她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最熟悉的两个人,就是江寒星和高远,尽管她已经没有关于他们的以前的记忆,但是她已经对他们形成信任与依赖,毕竟住院期间,是他们昼夜守护在她的身边。 许若晴要出院了,许铁雄亲自开车来接,他没带司机,他担心江寒星随时会吵他让他颜面尽失。江寒星让许若晴上车,许若晴问去哪儿,江寒星说要回家,许若晴说她没有家,她宁愿在病房里呆着。 许铁雄心疼道:“乖女儿,你有家,你有爸爸,也有妈妈,我们住在一个大大的别墅里,你有一个大大的卧室,在那里住着,比病房里舒服多了,你回去以后,你就会喜欢上你的家,你就再也不想住在病房里了。” 许若晴怀疑地望着他:“我真的有家?我的家真的那么美好?”许铁雄说是的,美好得像个童话。许若晴却仍不答应回去:“我不要回家,我要在病房里,在这里有江阿姨陪我,有高远陪我,我不要离开他们,我要和他们在一起。” 江寒星哄道:“若晴,我陪你回家,这还不行吗?我先上车。”江寒星上了车,拉着许若晴的手让她也上了车,许铁雄关上车门就要驶离,许若晴突然叫道:“不要开,我要下去。”许铁雄不敢莽撞,连忙熄了火,江寒星问她问什么要下去,许若晴指着高远:“我要他和我一起回家,他要是不去,我就不会去。” 许若晴打开车门:“高远,你进来。”高远站在车外一动不动,他不是许家的人,他怎么可能跟着他们回家。许若晴等待片刻,忽然走下车来,一把牵起高远的手:“我要你和我们一起回家。” 望着她真挚的面容,想到她还没有恢复记忆,高远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怜爱,他真的想跟她一起回去了,可是他不能去,他去了算是什么?他和许家非亲非故,就是许若晴邀请他去,就是江寒星邀请他去,许铁雄也未必容得了他。 江寒星也下了车:“若晴,你就不要为难高远了,有我陪你回家还不够吗?”许若晴攥着高远的手不放:“不够,远远不够。”高远忽然有了主意:“若晴,你先和江阿姨回家,我单位里有点儿事,我不能不过去处理,等我处理完了我就过去找你。” 许若晴半信半疑:“真的?”高远于心不忍,但还是说了句真的。许若晴这才放开他的手:“那你先去单位吧,我到家里等你。”许若晴恋恋不舍上了车,与高远挥手道别。 高远没有回单位,一想到单位他就头痛,马兴的残酷打压,余倩的小人嘴脸,随我为的幕后使坏,都令他恶心不已。想起这半个月在医院里,江寒星对他是由衷地欣赏,许若晴对他是纯纯的喜爱,他心里倍感温馨,他一时间沉浸在这种温馨里,想也不愿去想单位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高远电话响了,是江寒星的电话:“高远,若晴要和你通话。”许若晴的声音响起:“高远,你单位的事忙完没有,你什么时候过来?你不过来我就不吃中午饭。”高远只好说单位的事很多,一时半会儿还真忙不完,许若晴失望道:“那你晚上能过来吗?”高远让她先吃中午饭,到了晚上再说。 好不容易哄过了许若晴,高远又为晚上发愁,万一晚上她真的来了电话,真的要等他过去,他又将如何应对?他总不能总是说单位有事吧?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但了傍晚,许若晴果然又来了电话:“高远,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你的事忙完了吧?”高远故意长叹一声,许若晴问他有什么心事,他这才说道:“若晴,刚接到一个通知,明天我就要出差了,我晚上还得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 许若晴仿佛怔住了:“出差?你去哪里出差?你要去多久?”高远强压心酸:“若晴,我要去国外,至少要去一年!” “高远,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包袱?如果是这样,你就出你的国吧,我再也不会拖累你了。”许若晴小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 第76章 乘龙快婿 高远告诉许若晴,她不是包袱,他真的很想陪她,可是真的要出国了,他在机关里工作,一切都要服从安排,这是迫不得已的事,不过他承诺到了国外他会经常给她发短信联系,每天他都会联系她,希望她不要再哭了,不然他也会很难过。 许若晴失了忆,完全变成另一个小孩子,她依然哭个不停,高远听到江寒星在电话那头劝她个不停,她却根本听不进去。高远没有办法,只好说打算请示一下领导,争取留在国内,许若晴这才止住哭声,问他什么时候请示,高远说明天,许若晴让他第一时间把请示结果告诉她,高远答应了。 没过多久,江寒星背着许若晴给高远打电话:“你真的要出国?”高远说不是,他只是希望许若晴不要天天把他挂在心上,因为他不可能如她所愿过去天天陪她,毕竟那是她的家,那不是他的家。 江寒星叹口气:“高远,其实我也想过,我多么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毕竟若晴对你的感情很深,她没有失忆时心里想的是你,她失忆时心里想的还是你,你也说过你内心里喜欢她,你们既然情投意合,完全可以成为一家子,可是我又很担心,我担心你娶了她会被她拖累一辈子,若晴她失了忆,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她这个样子暂时是上不成学了,她如果一直失忆下去,将来能不能工作都成问题。” 高远想起自己被公安带到车上,被两个公安死死夹在中间,如果真的被带走了,以许铁雄的阴狠,王锐的凶暴,他不知会遭受多么大的折磨,即使能够从他们手里脱身,估计出来时也已经是半死不活了,要不是许若晴舍身扑到车上,要不是许若晴被撞失忆,许铁雄怎么可能放得过他。 一念及此,高远忍不住表态道:“江阿姨,若晴是为我失的忆,我作为一个男人,理应负担起全部的责任,江阿姨,只要您家里不嫌弃我,我愿意娶若晴为妻,我愿意照顾若晴一辈子。”高远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他想起了温婉,想起了李可依,他如果娶了许若晴,他岂不是辜负了她们两人?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江寒星显然很高兴:“高远,你真是一个好孩子,阿姨没有看错你,阿姨刚才那些话就是想试试你,想看你对若晴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高远,阿姨真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你这样一心一意不离不弃的男生,阿姨已经决定了,无论若晴是失忆下去,还是将来会恢复记忆,阿姨都会让你们走到一起。” 高远没想到江寒星会看上他,会把他当成未来的女婿,他支吾了几声,却不知说什么好。江寒星乐了:“高远,你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吧?能够娶到我家若晴真是你们的缘分,你不知道,给我家若晴提亲的人好多,王锐算是一个,他总是想让若晴嫁给他儿子,还有一个中央领导来临海度假,我带若晴陪他出去玩,他也看上了若晴,要把她介绍给他儿子,若晴都拒绝了,高远,要不是你们有缘分,她可能早就成了人家的媳妇了。” 高远心想自己和许若晴或许真的有缘分,别的不说,为什么偏偏自己和刘彩嫣出去就撞到了她?要不然那天自己陪的就是刘彩嫣而不是她了,而且自己本来和温婉、李可依关系亲密,但后来她们双双离开了她,难道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安排她们为许若晴让道? 高远虽然是一个唯物论者,可是他同时也有些宿命论,他对江寒星的话不无认同:“阿姨,缘确实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江寒星显然很信命:“看来你和我还是有一点共同的地方,很多人都不信缘,但是你信,我也信。缘来了,你挡也挡不住,缘尽了,你怎么也留不住,人生就是一个缘来缘去的过程,只不过缘有善缘,也有恶缘,我和许铁雄就是恶缘,你和若晴却是善缘,我们都要学会远离恶缘,广结善缘,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你却抓住了机会。” 高远问下一步怎么办,自己明天就要上班了,不可能天天去陪许若晴。江寒星说她会马上告诉许铁雄,她要说服他允许高远与许若晴成家,一来是冲喜,说不定许若晴会因此恢复记忆,二来是为许若晴的未来打算,找高远算是找对人了。高远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要求他娶许若晴,可是他已经说过愿意娶许若晴为妻,他已经无法反悔。 江寒星说一有结果就给他打电话,高远等了良久,江寒星还没来电,他便知道她在许铁雄那里遇到了阻力,许铁雄还是想把许若晴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不然不会僵持这么久。终于,江寒星来了电话:“高远,你先等一段时间,我再做做许铁雄的工作,他要是在不同意你和若晴的事,我就和他真的离婚,我要带着若晴和你一起生活,我说话一定算数。” 江寒星如此重诺,高远也只能恪守自己的承诺。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很快就是一周,许若晴每天都要和高远短信联系,高远告诉她自己已经出国了,不过他随时都可能回来,只要他回来,他就再也不出去了,他会陪她过上一辈子。许若晴显然很高兴,对他的期待也就更加强烈。 忽然有一天,江寒星来了电话:“高远,恭喜你。”高远意识到许铁雄可能被她说动了,固果然,江寒星告诉他:“许铁雄终于死了心了,王锐家的孩子嫌我们若晴失忆了,托王锐告诉许铁雄他有了新的女朋友,许铁雄又和那个中央领导取得了联系,也由于同样的原因大失所望,高远,若晴她好命苦,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她了,只有你,只有你还惦记着她,我替若晴谢谢你,谢谢你对她的大恩大德,高远,好人必有好报,我的话会应验的,你就等着瞧吧。” 高远没想到许若晴会落到如此地步,居然接连受到两个男生的嫌弃,高远悲悯万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自己是应该马上和许若晴走到一起了,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他可以辜负温婉,辜负李可依,但是他不能辜负许若晴,因为最需要他照顾的不是温婉和李可依,最需要他照顾的是许若晴。 “阿姨,您放心,不管别人怎么对待若晴,我对若晴始终只有一个心思,我愿意马上回到若晴的身边,我愿意陪若晴一辈子。”高远说这话时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是喜悦?是无奈?是悲哀?是负疚?他已经分辨不出。 江寒星高兴万分:“好的,我这就开始准备你和若晴的婚礼,你正常上你的班,我准备好了会提前通知你。” 高远忽然发现,周边的人看他的眼光变了。 首先是随我为,随我为居然亲自把他召到办公室,他一进去,随我为就热情得不得了,他从自己的高背椅上起身,请高远坐在沙发上,然后和他并排坐着,亲自沏了一壶功夫茶给他倒上:“高远,恭喜你,你很快就要成为许市长的乘龙快婿了。” 高远没想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快,转念一想随我为和许铁雄本就是一丘之貉,有什么消息许铁雄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随我为,更何况自己马上就是许铁雄的女婿了,随我为又是自己的上级,自己已经成为他们绕不开的话题。 “多谢随局长关心。”高远冷冷说道。 “高远,你真的很有福气,若晴这丫头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爸还私下里为她和我家孩子订了娃娃亲,你猜怎么着,她根本就看不上我那个不成器的孩子,高远,她能看上你,那真是你的幸运,你放心,既然你就要成许家的人了,我一定会把你当作自己人看待,我和许市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我们曾经是一个沟壕里的战友,我们是过命的交情。”随我为一个劲儿套近乎。 高远心想随我为真的是见风使舵惯了,以前他对自己是百般打击,现在却是发自内心地热络,也难怪,许铁雄作为一线城市的市长,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未来至少会升任一省之长,甚至会进入更高的决策层,而自己身为许铁雄未来的女婿,随我为自然对他要高看一等。 “高远,你不要再有任何担心,我听说马兴总是和你过不去是吧?我已交代他了,一定要把你当作重点人才来培养,你有什么么想法都可以对他说,他要是做不到,你直接找我就行,以你的能力,当个副处长没问题,最多也就是熬上个三五年吧。” 高远没想到随我为居然开始向他许官,他知道在临海监管局不干上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当上副处长,而今随我为却许他三五年内就升上去,无疑是把他当成了与许铁雄进行权权交易的工具,他不懈地笑了笑:“随局长,我还有事,要是没别的我就下去了。” 随我为硬是让他喝了一口功夫茶,这才放他下去。高远一边往回走一边头疼:“以后我将如何与许铁雄共处?我又将如何对待随我为的‘欣赏’?” 第77章 众所瞩目 高远回到办公室,余倩马上笑逐颜开:“组长,马处告诉我,你一回来就马上到他那里去一趟。”高远不冷不热道:“我不是组长,你才是。”余倩似乎颇有自知之明了:“我那点水平哪里配当组长,只有你金牌查手才能胜任,马处已经和我谈过了,以后还是由你来当组长,你出去检查能带上我就是看得起我了。” 高远心想许铁雄的影响力果然巨大,自己还没和许若晴成家,上至随我为这个一局之长,下到本处处长以及同事,都已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终于有了一次深刻的体会。 高远来到马兴办公室,马兴满面堆笑:“高远,你什么时候大婚啊?”高远说还在筹备,还没有确定最终日期,马兴责备道:“已经开始筹备了啊?你真是的,现在还来上什么班?你给我说一声不就行了,你回去好好筹备你的婚礼吧,单位的事你先不用操心,我会让大家替你顶着。” 高远不无讥讽地说:“多谢马处的好意了。”马兴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我已经给余倩说了,以后还是由你来当检查小组组长,我刚主持工作,情况不怎么熟悉,现在才发现离开你真的不行,岂止是我,就连随局长对你都极为器重,他昨天还一再叮嘱我要给你一个能够充分发挥自身能力的空间,我已经向随局长保证,一定会把你当做重点人才来培养。” 高远不想理他,咳嗽一声就要离开,马兴却立刻道:“你感冒了吧?快快快,我这正好有感冒药,你赶快吃下去,感冒虽是小病,却也拖延不得,拖下去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大毛病。” 高远不愿承他的情,便说自己只是喉咙有点干,喝点水就好了,马兴这才似乎放下心来:“没感冒就好,这几天你要注意身体,将来总不能咳嗽着进洞房吧?!”一说到洞房鲁钢就兴奋起来:“高远,你小子可真有本事,一泡就泡到了市长家的千金,听说她还是一个学生,是临海大学的校花,快给我们欣赏一下照片吧。” 乐山也说一定要看照片,高远说没有她的照片,这时余倩走进来:“我知道哪里有照片。”鲁钢问哪里有,余倩便上网输入六个字:“临海大学校花。”立刻搜索出很多页面,上面全是许若晴的照片,高远第一次知道原来许若晴已经是声名在外的校花。鲁钢一张一张看下去,一边看一边惊羡:“高远,你小子艳福真的不浅啊,许若晴的确是一个真正的美女。” 余倩笑鲁钢孤陋寡闻:“鲁处,那还用你说?许若晴是全国十大校花之一,她的照片早就在网络上疯传了,她不知道是多少男性网友心目中的理想对象,网友们还给她送了一个绰号:含羞草,你知道为什么吗?” 高远心想这个余倩知道的还真多,这些东西他自己都没听许若晴说过。鲁钢猜测道:“估计许若晴很爱害羞,对不对?”余倩说高远最有发言权,鲁钢便让高远说,高远便点了点头。鲁钢问他怎么和许若晴认识的,乐山在一旁道:“鲁处,你查户口啊?”鲁钢这才打住:“我这也是关心同志嘛,高远,你结婚那天千万不要忘了给我们发请柬,我要去当面见识一下许大美女噢。” 高远回到隔壁办公室,全少和文湘凝对他也都格外客气。高远正打算办公,可是电话响起:“高远,我是你苟大哥,听说你挂上了市长的女儿,这事是真的吗?”苟大哥曾经在他面试时帮过大忙,他连忙说是真的,苟大哥祝贺道:“那你可就前途无量了,有许市长给你做后盾,相信随我为一定会对你大加关照,你就等着一路高声吧。” 刚挂掉苟大哥的电话,人事处水静处长也来了电话,她也在高远面试时帮过他,她的问题和苟大哥一样,当她得到肯定的回答,她也像苟大哥那样祝贺了一番。刚通完话,又是一个电话打来,原来是花紫妮:“高远,听说我们市长的女儿要和你们局的一位新人结婚,你知道是谁吗?” 高远无言以对,他知道花紫妮一直还在等着他,等着他哪一天感情疲惫了会想到她,会回归到她的身边。花紫妮似乎意识到了不妙:“高远,你怎么不说话?这么大的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高远吞吞吐吐道:“妮妮,你就不要问了。”电话里沉寂片刻,花紫妮终于开口了:“高远,我知道了,许市长女儿要嫁的不是别人,她要嫁的就是你。” “妮妮,对不起――”高远正要解释原因,花紫妮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既然你已决定和她成家,既然我们已经再无可能,你就不用再做什么解释了,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高远,我今天就要从你的隔壁搬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你和她认认真真过你们的幸福生活吧。” 高远希望能好聚好散,可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花紫妮伤心离去,他知道,他再也无法挽留得住她,他唯有祝她好运,祝她遇到一个适合她的人。 高远挂掉电话,电话又响了:“远哥哥――”电话里一阵轻泣,是颜佳。高远问她什么事,颜佳伤感道:“远哥哥,我不希望你从我身边离去,我希望每一天都看到你,我为此甚至不惜拆散了你和小蕙,可是胡正飞告诉我,你就要和许铁雄的女儿成家了,我终于发现,该是谁的,就是谁的,面对命运只能顺其自然,可是我还是心有不甘,远哥哥,我知道我就是不甘心,我也无能为力了,我阻挡不了你和她的完婚,我再也没有别的祈求,我只求你有空能来看看我们的孩子,有空来看看我。” 高远想到和颜佳的种种往事,想起颜佳在自己身上用了那么多心思,不管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她毕竟都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他唯有感谢:“佳佳,一首歌这样唱道:往事如风,痴心有谁能懂?佳佳,我要对你说,你的心,我懂,我会抽时间去看望你和孩子们的,你多保重,有的时候,能忍则忍吧。”高远实在是担心她因为胡正飞出轨和他闹出什么大的矛盾以至于家庭破裂影响到她本人和孩子,颜佳听出了他的意思:“你放心,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忍下去。” 和颜佳通完电话,又有电话打进来,高远真没想到和许若晴结个婚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耐烦地抓起电话喂了一声,这次却是木深秀的电话,他的声音马上恭敬起来:“木处。”木深秀问道:“听说你要和许铁雄的女儿成家?”高远说是,木深秀似乎十分不满:“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不知道外面都在传说他的各种丑闻吗?你不知道随和他之间可能有什么猫腻吗?你应该和他们划清界限,你怎么能是非不分站到他们那边?功名利禄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高远知道她误会了,他电话里不好说,便说让她等一下,他上去给她汇报。来到木深秀办公室,他说她误会了,他结婚只是他和许若晴之间的事,和许铁雄没有任何关系,许若晴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生,和许铁雄完全是两种人,他会和许若晴恩恩爱爱,但是他决不会和许铁雄套近乎,他更不会接受许铁雄的任何“恩赐”,他不会为了功名利禄丧失做人的原则,如果有证据表明许铁雄参与到随我为与胡正飞的非法经营中来,他决不会因为许铁雄是他的岳父就给他留什么情面。 木深秀致歉道:“高远,我一时冲动把你责怪了一通,我不应该那样。”高远说没事,他理解她的心思。从木深秀那里出来,高远回到办公室,余倩马上叫道:“高远,你真的成了一个大忙人,你出去这一会儿电话仍然响个不停,我的耳朵都嗡嗡嗡嗡响了。”全少说这是他有史以来见识过的最密集的电话,估计也就只有战役指挥官在大决战时刻才会有这么多电话。文湘凝同情道:“高远从此就成了名人,成了公众人物,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自由了。” 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高远不得不接,毕竟这是办公电话,很可能是公事,可是这个电话很奇怪,接起来听不到一点声音,他喂了几声,仍然悄无声音,他只好挂断。不久电话又响了,又无声音,他不耐烦道:“你谁啊?你倒是说话啊?再不说我就挂了,我就把电话线拔了。” “高远――”这声音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高远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位曾经令他无比快乐幸福也曾令他无比痛苦甚至怀恨在心的女生。 这位女生不是别人,正是谭小蕙。 第78章 阴谋(有修改) 谭小蕙的电话,令高远一时间想起了很多,本来他与谭小蕙就要结婚了,却半路里杀出个刘彩嫣,刘彩嫣身上的香味儿令他迷失了自我,两人在燃金大酒店一而再、再而三地欢合,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颜佳录了像,颜佳还把录像给谭小蕙看,直接导致谭小蕙与他彻底决裂。起初他还以为是他让她失望了,她为了报复他才选择嫁给了随万全,可是后来他又怀疑她是借题发挥,她实际上很可能是因为贪图随家的富贵才与他分手,才投入了随万全的怀抱。 高远想起这些不禁心里窝火:“你不是一辈子都不想见我了吗?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电话里,谭小蕙又是一阵沉默,只是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又粗重,仿佛她已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高远觉得她一定有话要对他说,他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你有什么尽管说,我洗耳恭听。”或许是高远的态度刺激到了谭小蕙,她忽然发出一声饱含幽怨与无奈的叹息,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高远心里有些不忍,他想起与她之间的那一段感情,那时候他们之间除了迷恋还是迷恋,他们的感情就像提纯了的蜂蜜一样纯净香甜,一念及此,他的心忽然便软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不管怎样,谭小蕙曾经给他过一段单纯而又美好的时光,他不应该只会记恨,他也应该知道感恩。 高远出了办公室,拨通谭小蕙电话:“蕙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你出来一下,我在人行楼梯口等你。”谭小蕙似乎在思考,没有马上给他回答,高远便说他已经在十楼等着,希望能见到她,能听到她深藏的话。 高远等了半小时,他以为谭小蕙不会来了,他暗自责怪:“高远啊高远,你就别再自作多情了,谭小蕙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她随便一个电话就把你激动成这样,你忘记了她曾经对你的无情打击吗?你还给她打电话,你还在这里等她,你居然能等上半小时,你这不是犯贱吗?以后你再也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你再也不能对她抱有任何幻想了。” 高远正要回去,忽然楼道里脚步声响起,朝着他的方向来了,他抬起的脚忍不住落在了原位。脚步声渐近,终于,谭小蕙出现了。她看起来还是一个纯情少女,就像两人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只是她的神色较那时多了些许忧思,不知为什么,高远恨意顿消,昔日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高远,你怎么能这样,你已经是即将成婚的人了,她也已经是有夫之妇,你再也不能胡思乱想了,不然你就对不起若晴。”高远暗自告诫自己。 “谭小蕙,你终于来了。”高远平静得恍若止水。 “高远,你真的要结婚了吗?”谭小蕙面色开始激动。 “是的,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高远依然保持淡定。 “听说她是临海大学的学生,是临海大学的校花,是市长家的千金,是吗?”谭小蕙居然也知道了许若晴的情况,这令高远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快感,那是一种报复的快感,是的,曾几何时,谭小蕙毅然决然弃他而去,而现在,他要结婚了,他的未婚妻是许若晴,是多少男生梦寐以求的对象,是多少女生羡慕不已的对象,谭小蕙应该也不例外。 “一点也不错。”高远心里有些小得意。 “高远――”谭小蕙忽然情绪失控,泪水如大堤决口奔流而出。 高远冷眼看着她,以为她是在表演。 “高远,你变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谭小蕙失声痛哭。 “是我无情还是你无情?你嫁给了随万全,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在你的婚礼上,你说你喜欢的是他,不是我,你说你激动,你幸福,你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受你的鼓舞,随万全对我大放厥词,他骂我自作多情,他让我滚,你知道吗?什么是欲哭无泪?什么是心如刀割?什么是万念俱灰?什么是失魂落魄?” “高远,请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谭小蕙满面痛楚。 “不,我要说,我知道,你那时已经被利欲冲昏了头脑,请你扪心自问,你那时是不是欣喜若狂?当时我真的应该恭喜你啊,你终于甩掉了我,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富贵,你是应该高兴,应该狂欢。”高远一直压在心里的愤懑终于倾吐而出,他要让谭小蕙负疚,要让她面临道德的拷问。 “高远,你怎么能这样看待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是对我的侮辱?”谭小蕙又怨又气。 “是吗?难道我冤枉了你不成?你倒说说看啊!”高远冷嘲热讽。 “你是冤枉我了,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富贵才嫁给随万全?你就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责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对不起我的地方?” 高远无语了,他知道谭小蕙说的就是他和刘彩嫣在一起欢合的事,不管怎样,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对不起她。 “你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是吗?那好,我告诉你,那一个周末,你陪刘彩嫣出去参加单身联谊活动,你还没走多久,颜佳就把我叫到她的房间,她打开电脑,打开一段录像,然后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我已经决心要嫁给你,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了,你却和刘彩嫣上了床,看得出来,你对刘彩嫣是入了迷,你在她身上表现得无比疯狂,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差一点就要跳楼,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你一直都在玩弄我,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谭小蕙声泪俱下。 高远知道,女孩子激动的时候,任何人都别想插得进嘴,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倾听。谭小蕙继续说道:“可是我转念一想,我要是跳楼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你,你岂不是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和刘彩嫣狂欢了吗?不,我不能跳楼,你不是对随我为万分憎恨吗?你不希望我嫁给他儿子,可是我就要嫁给他儿子,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在折磨我自己,我折磨我自己是你引起的,我要让你承受良心上的折磨,我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嫁过去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要报复的不是别人,就是你。” 高远忍不住反驳道:“你撒谎,后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和刘彩嫣的事离开了我,我也以为你嫁给随万全是为了折磨自己,是为了通过这种方式折磨我,我当时就后悔万分,我给你发短信,央求你离婚,央求给我一个机会娶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过错,可是你不理睬我。我打你的手机,你也不接听,都是随万全接的,后来你接了,你骂我丧心病狂,你让我不要再干预你平静的生活,你威胁我说如果我再打你电话,你宁愿去死,你为什么这么说?这是你真心所想,我知道,你确实是想和我彻底划清界线,你容不得我再插手你的生活。” 谭小蕙大惊失色:“高远,你说你给我发过短信央求我和随万全离婚好让你娶我?你竟然想要一个二婚的女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一定是在骗我!” 高远冷笑道:“你没收到我的短信吗?”谭小蕙断然道:“没收到!””高远嗤之以鼻:“谭小蕙,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了,好在我发短信前设置了手机,我收到了短信发送成功提示,要不然我就又上你的当了!谭小蕙,你一定是对我的短信视若无睹,你唯恐我打扰了你和随万全神仙般的生活,你就不要再争辩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谭小蕙满面冤屈:“我确实没收到你的短信,如果我收到了,我一定会马上离开他,因为我和他过的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神仙日子,我对他只有憎恨。” 高远半信半疑:“是吗?”谭小蕙点头道:“是的,你不知道我和他结婚那天有多么痛苦,当你转身离开,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永远失去你,我就要成为一个陌生人的新娘,而他竟然还是随我为的儿子,我突然发现我有多么愚蠢,我因为和你赌气把自己送进了虎口,我还以为那是对你最好的报复,我真的是愚不可及,我实在不该做出这种令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谭小蕙无限懊悔:“当时我急火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当我醒来,婚礼还要继续,我像一个木头人似的被随万全拉着一桌一桌敬酒,我不能喝酒,但是那天我喝了不知多少杯酒,我要吞下我自己酿就的苦果,我要以这种方式惩罚我的愚蠢。” 高远听到这里已是满面关切与痛苦,谭小蕙接着说:“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当婚礼结束,我成了随万全的媳妇,我只能跟他回去,一到他家里,我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但神色明显痴呆的人,我忽然想起你曾经告诉我,随我为的二儿子是个脑残,我这才意识到,我被骗了,因为他们给我介绍的是老二,可是在婚礼上出现的竟然不是老二,竟然是随万全,我意识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尽管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还是被惊呆了!” 第79章 何去何从 高远惊愕道:“什么?你说随万全不是随我为的二儿子?” 谭小蕙愤恨道:“对!我当时质问随万全为什么顶替他弟弟和我结婚,随万全慌乱之下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一切都是随我为的点子。随我为有两个儿子,老大叫随万有,老二才叫随万全,老二是个脑残,随我为知道我不可能看上他,就让随万有冒充他和我见面相亲,又让随万有冒充他和我去民政局办了结婚证,还让随万有冒充他和我举办了婚礼。” 高远终于明白了:“蕙儿,原来他们是骗婚!原来他们是骗你整天去守着一个脑残!”谭小蕙纠正道:“你错了!他们不是让我去陪那个脑残的随万全,而是为了让我去陪随万有!”高远彻底迷惑了:“既然是想让你陪随万有,那为什么不让你和随万有结婚?” 谭小蕙泪流满面:“随万有是有妻室的人,他妻子和他门当户对,却没有生育能力,随我为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不肯让随家断子绝孙,就想让随万有和妻子离婚,可是他妻子死活不肯离,说离了就在他家门口自杀,万般无奈之下他们达成了妥协,他妻子允许他婚外生育,也就是、也就是现在大家所说的***。” 谭小蕙满面羞辱,再也说不下去。高远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蕙儿,你怎么受得了这个气?你怎么在他们家一呆就是几个月直到现在?你真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据我所知,你还陪随万有一起出去度了蜜月。” 谭小蕙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的要求!我当即就要和他们家老二离婚,我要恢复自由之身,未曾想随万全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他请求我不要和老二离婚,请求我继续在他们家呆下去,他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有朝一日他终会和妻子离婚,那时他就会请求随我为让我和随万全离婚,然后他再娶了我。” 谭小蕙面色忽然出现一丝杀意:“我看着他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忽然我做出一个决定,我要报复,随我为既然能把我骗进他的家门,我就能把他家拆得七零八散!”谭小蕙说到这里居然恨极而笑。 高远惊讶地望着谭小蕙,曾经阳光明媚的谭小蕙,如今已经被仇恨的雾霾笼罩,他心里一阵痛惜:“蕙儿,你这又何苦?如果能远离他们还是尽快离开最好,不错,你或许能达到报复的目的,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呆在他们家里是在作践自己!” 谭小蕙摇了摇头:“我怎会作践自己?我告诉随万有,我可以答应他的要求,我可以不和老二离婚,可以在他家呆下去,可是他要履行他的承诺,那就是和他的妻子离婚,不然我一次也不可能陪他,我不可能成为他的生育机器。” 高远大惊:“蕙儿,你是说你直到现在还保留着自己的身子?”谭小蕙点头道:“是的,我虽然经常和随万有共居一室,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允许他碰过我一次,他只能睡在地板上。”高远不无担心道:“我就怕随万有只是在麻痹你,说不定哪一天你一放松他就会强要了你。” 谭小蕙断然道:“不会的,随万有已经向我保证,他可以无条件接受我的要求,在他和妻子离婚之前他绝对不会碰我一指头,只是他说他妻子确实不好对付,因为他妻子不是别人,而是许铁雄的侄女,他们根本上就是权权结合的婚姻,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可是他不能不维持下去,即使是离,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不然会对随我为与许铁雄的关系造成影响,这是随我为绝对不能允许的。” 高远脱口道:“许铁雄的侄女?那岂不是若晴的堂妹?”谭小蕙说正是,只不过那个侄女相貌远不及许若晴,如果不是有许铁雄这个靠山,可能嫁都嫁不出去,估计她想都没想到会嫁到随我为家里,会嫁给随万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所以她对随万有是百般奉迎,即使随万有要婚外生育她也可以容忍,随万有说她说过,只要他不抛弃她,他做什么她都可以不管。 高远面露难色:“既然她认定了随万有,你怎么可能拆散他们的婚姻?”谭小蕙胸有成竹道:“我看得出来,随万有对我是真心的,他对许铁雄的侄女确实没有一丝好感,只是迫于随我为的压力才将就着和她过日子,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在随家呆下去,我说将来要和随万有结婚,其实只不过是给随万有画个饼,我要让他不顾一切和许铁雄侄女离婚,不顾一切――包括和随我为反目,事实上他已经开始和随我为、和他妻子开始了争执,这只是个头儿,我的目的是让他和随我为、和他妻子无休无止斗下去,最好是把许铁雄也卷进来,让许铁雄为了侄女的事也和随我为反目,这样随家就永无宁日了。” 高远担忧道:“可是蕙儿,万一随万有离婚成功,你岂不是也要履行承诺,你岂不是就要真的成为随万有的人了?”谭小蕙悲怆道:“我已想好退路!”高远问什么退路,谭小蕙让他不要多问,到时候他自然会得知。 高远负疚道:“蕙儿,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好,如果没有我和刘彩嫣那回事,我和你早就结为夫妻了,你也就不会忍受这么大的屈辱了,我真的是后悔莫及,蕙儿,我害了你,我一定要弥补。” 谭小蕙哑然失笑:“弥补?你怎么弥补?你就要成为许铁雄的乘龙快婿了,你娶的是市长的女儿,是临海大学的校花,你难道要和她分手?你难道要娶我这个已经结过婚的人?” 高远心里开始矛盾起来,许若晴是为了他才导致的失忆,他有责任照顾许若晴的下半生,而且许若晴对他一往情深,他也曾经数度为之动情,选择许若晴,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可是,他又无法割舍谭小蕙,是他的贪欢,导致谭小蕙嫁入了虎口,使谭小蕙蒙受了巨大的屈辱,将来谭小蕙如果真的离开了随家,她一个已婚女子还能不能嫁得出去?他是不是应该对她也负起责任?而且他和谭小蕙的感情基础比许若晴还要深厚,他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第80章 痛恨 高远思虑片刻,觉得之所以出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为他对不起谭小蕙导致的,要不是他与刘彩嫣欢合,谭小蕙就是他的人了,他也不至于与许若晴谈婚论嫁了,一念及此,他觉得应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那就是选择谭小蕙。他想起许若晴,又想起温婉、李可依,他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蕙儿,你说的没错,我要娶的就是你。”高远毫不含糊地说。谭小蕙震惊了:“我结过婚!结过婚!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娶了一个二手货?”高远急忙打断她:“蕙儿,不要用那么粗鄙的词来形容自己,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纯洁的,你虽然已经嫁到了随家,可是你还保留着你的身子,即使你没有保留,我也不会嫌弃你,我心里的你,永远是完璧无暇,如清风,似明月,滚滚红尘根本无法把你污染。” 谭小蕙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终于她恳切道:“远哥哥,你的心意我领了,感谢你还像以前那样看待我,可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已经不再是昨天的那个谭小蕙,你再怎么看待我,都改变不了我结过婚的事实,都改变不了别人对我的看法,虽然你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可是我在乎,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容忍他们在背地里说你娶了一个二手货,不能容忍你成为他们的谈资,远哥哥,我希望你的未来只有完美,你的未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缺憾,所以你还是选择若晴吧,我求求你,你再也不要等我了!” 高远不容她多说:“蕙儿,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再也不会犯任何错了。”谭小蕙笑了,喜悦而笑,那是她和高远分手后第一次品尝到喜悦的滋味,只是这喜悦宛如昙花一现,一转眼她的心里便是无限苦涩:“远哥哥,你不要逼我!我不可能改变自己的主意。” 高远坚持道:“我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谭小蕙摇了摇下唇:“那好,我既然改变不了你,那我总可以改变我自己!”高远大喜:“蕙儿,你总算答应我了!”谭小蕙恻然道:“远哥哥,我没有答应你,我说的改变自己,是指我可以决定自己到底和随万有发展到何种程度,如果你坚持要等我,那我只好真的把自己彻底交给随万有了。” 高远失声叫道:“不能!蕙儿,你不能那样做!”谭小蕙肯定道:“怎么不能?我已经嫁到了随家,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我都做得出,还有什么我做不出的事?远哥哥,你一定不要小瞧我的意志力,我想做什么,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高远抱头长叹:“蕙儿,都是我把你害了!”谭小蕙纠正道:“不,你没有害我,害我的是颜佳,是随我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远哥哥,你如果真心爱我,你就好好工作,你就好好壮大自己吧,如果哪一天你能让随我为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慰籍了。” 谭小蕙没等高远回话,人便拔腿而去,高远知道,他没有必要再追,即使他追上去,他也不可能挽回谭小蕙的心,他只有暗自发誓:“蕙儿,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铭记于心,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让随我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一定会把他送进大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高远回到办公室,不知为什么,这些天余倩一见到他就激动:“高远,你什么时候结婚?现在确定下来了吧?”全少不解道:“这是人家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激动个什么?”余倩嗤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佛教里有个词叫随喜,我这就是随喜,也就是为他人的欢喜而欢喜,也就是真心希望他人都能够幸福愉快。”文湘凝乐了:“你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吧?我看你就是想看看人家许大美女!”余倩坦承道:“知我者文博也,高远,我等你结婚都等急了。” 高远刚和谭小蕙一席长谈,此刻心情很不舒服,他随便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倩马上警觉起来:“高远,我看你心情不好,你和徐大美女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高远看到他竭力捕捉着自己的神色,便知道他其实是希望自己和许若晴的婚事出现什么岔子,他没好气回道:“你放心,我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见识一下若晴的风采的。”余倩马上满脸都是羡慕的笑:“高远,我真是只羡你们不羡仙啊!” 高远看透了他的嘴脸,想起卓婷居然成了他的妻子,不禁为卓婷感到可惜,于是他奉劝余倩:“其实你没必要羡慕我们,你身边不就有个大美女吗?依我看,卓总真的值得你用全部的心思、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疼惜!”余倩没想到他会论及自己的家事,连忙美化自己:“这个就不用兄弟你操心了,实话实说,我可是卓婷眼里的模范老公,不信你问她去。”高远冷嘲道:“如果你的话都不能信那还有谁的话能信?我根本就不用问她,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相信你能做她一辈子的模范老公。” 高远话音刚落,余倩电话响起,刚一接通就传来卓婷的一阵怒斥:“余倩,你昨晚死哪里去了?你又去酒吧了是不?你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是不?你以后不用回家了,你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去找你,你还让我为你出面讨好人,以后再也休想,以后我再也不认你这个老公,我要和你离婚!” 余倩慌忙道:“老婆,你等一下,我出去给你解释。”然后马上断掉通话,对着自己的手机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山寨机,简直就是一个扩音器。”高远冷笑道:“你不是卓总眼里的模范老公吗?这下子终于露馅了吧?”全少接口道:“他当然是模范老公,你看他做错了事任由老婆怎么骂都不还口,就凭这个器量,他也称得上是模范了!” 文湘凝被两人逗得大笑起来,余倩面红耳赤道:“不要贫嘴好不好?有点教养好不好?这是人家的私事,论得到你们说三道四吗?真是的!”说完拿着电话走出了房间。 高远知道余倩是去做解释了,他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卓婷的话,卓婷说余倩让她取悦于人,毫无疑问这个被取悦的应该就是随我为,高远不禁为卓婷担心,担心她彻底沦为余倩升职的工具,他忽然希望卓婷和余倩离婚了,离得越快越好。而且他对随我为是愈发地痛恨,随我为居然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不要说是为了谭小蕙,就是为了卓婷,他也要想方设法让随我为受到应有的惩罚! 高远发现,自己早已是斗志昂扬了! 第81章 不稀罕 转眼之间,高远来到临海监管局已满一年,这一年里,他始终是一个小科员,虽然后来成了一个小组长,但那毕竟只是处里的任命,什么职称也不是,不过现在机会来了,局里要开展竞聘,只要是研究生毕业,只要工作满一年,就有资格竞聘副主任科员了。 高远忐忑不安,虽然随我为和马兴对他态度已经有很大转变,可是谁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而且听大家说竞聘通过的概率很小,一般也就是百分之三十左右,这一次竞聘应该比以往更为激烈,因为高远这一届毕业生符合条件的就有二十人,加上以前那些熬到今年才有资格的本科生,竞聘人数至少有五十人,可是最终只能有十五人左右通过,而且据说竞聘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关系,如果没有关系又不会打点,那就几乎没有通过的可能,现在局里就有一个博士,工作四年了还是一个普通科员,他就是活生生的例证。 当然了,竞聘虽然实属暗箱操作,但是形式上很是公开透明,首先是笔试,据说内容和考公务员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专业知识,只有通过这一关,才能进入下一关面试环节,面试环节极具主观性,领导可以根据个人好恶随意打分,据说以前有的同事笔试第一,但是面试后就被淘汰了,由此可见现实有多么残酷。 高远很紧张,文湘凝也很紧张,她是博士,毕业也比高远早,已经有资格竞聘主任科员,她买了公务员考试的书,整天在那里抱着看,高远也买来看,令人意外的是余倩,他已经是副主任科员,但还不符合竞聘主任科员的条件,他居然也整天抱着考公务员的书狂看,全少调侃他净会凑热闹,问他别人看书是为了竞聘他是为了什么,余倩遮遮掩掩说了一句无可奉告。 高远正看书,忽然电话响起,原来是人事处处长严莉打来的,高远感到很奇怪,他知道严厉莉眼里只有随我为一人,别人她都爱理不理,就是副局长她也不不放在心上,今天她怎么会找他。高远问她何事,她让他去她办公室一趟,高远只得过去。 严莉让他把办公室的们关上,然后悄声说:“今天我找你有重要的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高远点头,想看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严莉打开抽屉的锁,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示意高远接下,然后才说:“这是笔试的试题,还有面试的问题,你要好好准备,随局长有交代,这次务必让你通过副主任科员的竞聘,我见随局长如此关心你,就建议对你破格提拔,建议直接把你提为主任科员,随局长马上答应了,你要知道,像你这样提拔的干部几乎是凤毛麟角,你将来有了成就可不能忘了随局长哦!” 高远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事情,记得当初到临海监管局面试,他就提前获得了试卷,那是表哥为了他和李可依考虑才找人帮他的忙,这次随我为让严莉提前给他试卷,无疑是因为他即将成为许铁雄的乘龙快婿,归根结底他是沾了许若晴的光,如此看来高远确实很有女人缘,而且她们一个个都成了他命里的贵人。 不过高远不想沾许若晴的光,因为一旦如此,随我为就达到了目的,随我为分明是就是打算通过提拔他来进一步拉近和许铁雄的关系,高远绝对不会被随我为利用,尽管随我为决定将他越级提拔为主任科员,尽管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尽管高远感到了难以拒绝的诱惑,可是他还是拒绝了:“严处,请你转告随局长,我要和大家进行公平竞聘,我不需要特殊照顾,我相信我的能力,我也不要当什么主任科员,我能当个副主任科员就可以了,我不想打破局里的规矩,不然大家一定会在背地里议论。” 严莉怔住了,她没想到高远竟然如此迂腐,迂腐得近乎不知好歹,她劝告道:“小高,你知道吗?从一个普通科员到主任科员,在我们局至少需要四年时间,现在随局长法外开恩,让你一年之内就成为主任科员,成为一个科级干部,你知道随局长为此需要做多少工作?需要向上面做多少解释?需要费多么大的劲才能争取到?你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过了这个村就不会再有这个店,你可要想清楚了。” 高远义无反顾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说完便把装有试卷的信封递给严莉,严莉不接,高远便把信封拍到了她的办公桌上:“严处,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严莉若是在平时早就发火了,一个入局一年的新员工竟然敢这样对她,这简直是反了,可是今天她无论如何不能发火,她知道她面对的不是别人,她面对的是许铁雄未来的乘龙快婿,许铁雄可是有希望进入国内最高决策层的人,她严莉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得罪他未来的女婿,不然只要他一句话,恐怕随我为就会对她开刀,她实在是太了解随我为了。 “小高,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你已经知道,这是随局长向我交代的任务,我如果完不成任务会被随局长大批特批,你让我如何向随局长交差?”严莉语气里居然包含乞求,一边说一边拿起信封,然后走到高远身边,硬是往他手里塞。高远躲开严莉,一转身,人便扬长而去。 严莉何曾受过如此冷遇,她马上来到随我为办公室:“随局,我把高远叫到了我的办公室,我要把竞聘的试题交给他,可是他竟然不要,他说他不需要您的可怜,他说他有能力竞聘当上副主任科员,他说他不希罕您的施舍,不稀罕您越级提拔他,他说主任科员算什么,就是让他当处长,他也不稀罕,他就是当一辈子普通科员,也决不会要您的嗟来之食。” 随我为对严莉的话是一百个信任,他沉思片刻,阴沉沉说了一句:“你走吧,我都知道了。” 第82章 双双飞 快下班了,高远接到了江寒星的电话,江寒星让他下班后去她家里,高远问有什么事,她说许若晴好久没见他,一直都惦记着,今天怎么哄也没用,闹了一天的情绪,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麻烦他过去了。 高远其实不想过去,如果那边只有江寒星和许若晴,他过去倒也无妨,毕竟这母女两个都是欣赏他的人,可是他一旦过去,很可能要面对许铁雄,许铁雄内心深处是反对他和许若晴的婚事的,他对许铁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唯恐到了他家里会不欢而散,可是考虑到许若晴的情绪,他只好过去。 君临天下,是临海市的一个高端别墅区,许铁雄就住在那里。高远赶过去,感觉如同走进了一个美丽的园林,按照江寒星说的地址,他来到了一个独栋别墅下面,那是一栋临湖的别墅,湖面异常开阔,上面正有几只白鹭在自由地飞翔,别墅本身坐落在一片绿茵上,掩映在四周疏落有致的花木里,飞檐走壁,金碧辉煌,令高远一下子想到了皇宫。 江寒星早已和许若晴厅内等候,许若晴一看到高远,脸上马上就被兴奋与甜蜜充满了,她一把拉起高远的手:“高远,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也不要出国了,好不好?如果你非要出国,那就把我也带上吧,我会给你洗衣服,不过要有洗衣机,我还学会了做菜,不过、不过你别笑话我,我才学会做西红柿炒鸡蛋。” 高远想起许若晴出院时非要自己来她家里住,他只好谎称自己要出国,想不到她真的相信了,想不到分别这一段时间她居然如此想念他,她居然愿意为他洗衣服,愿意为他做菜,高远忍不住双手捧住她的手:“若晴,我再也不会出国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天天陪着你,你就是赶我也赶不走了,只是我不需要你给我洗衣服,也不需要你为我做菜,那都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事。” 许若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你真的要天天陪着我吗?”高远郑重道:“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许若晴转身跑到江寒星身边,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妈妈,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原来高远果然愿意天天和我在一起,妈妈,我爱你,我向你道歉,我不该不相信你。” 江寒星欣慰地笑了:“你瞧瞧你,高远一来你就高兴成这样,妈妈告诉你,以后高兴的事还多着呢。”许若晴忽然面露忧郁:“妈妈,以后是什么时候?”江寒星说:“傻孩子,妈妈给你们两个算了命,再过半个月,你们两个就可以结婚了,算命先生说了,那一天可是今年最好的黄道吉日!” 高远没想到江寒星居然会相信算命,难怪她把他和许若晴的事拖了这么久,原来她是要等那个黄道吉日。高远理解她,许若晴却无法理解:“妈妈,我不需要什么黄道吉日,我不要等以后,我要今天就和高远结婚,我要高远从今天开始就住在我们家,再也不离开我一步。” 高远诧异地望着许若晴,他发现她失意后性格也变了,变得无比率性,简直就是一个大孩子,有什么就说什么,真的是百无禁忌。江寒星见状笑道:“你看你把高远都吓着了,你们还没有领结婚证,是不能住在一起的。”许若晴问为什么,江寒星解释道:“根据我国的规定,只有领了结婚证才是合法的夫妇,才能够住在一起,不然就是非法同居,是会被人笑话的。” 许若晴不解:“这是什么规定?只要我们相互愿意,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为什么非要令什么证?那证不就是一张纸吗?再者说了,我们住不住在一起是我们两个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看笑话?”江寒星不知该如何解释,高远说:“若晴,你不记得孔老夫子一句话吗?男女授受不亲,也就是说在成家以前,男女之间连亲手互相递送东西都不可以,更何况住在一起发生肌肤之亲呢?” 许若晴更加迷惑:“怎么这么多规矩?反正我不懂规矩,我可以不受任何束缚,高远,你今天别回去了,你留下来陪我,好吗?”高远没想到许若晴失忆之后居然连这些最起码的伦理都忘记了,她好像已经完全复原为一个上古社会的人了,那时男女之间可以自由相会,尽情欢娱。 高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好转移话题道:“江阿姨,我看小区里环境真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江寒星还没来得及回答,许若晴就拍手道:“好呀好呀,有个地方有一个秋千架,我要你陪我荡秋千。”高远连忙答应。 三人来到秋千架旁,一个好漂亮的秋千,架子上爬满花藤,上面悬下来一个豪华的靠椅,高远让许若晴坐上去,用力在椅背上一推,许若晴就如仙子一般飘向了上面,然后靠椅落下,又飘向了后面,许若晴一时间笑若银铃,高远觉得心都被她笑得云消雾散了。 江寒星高兴万分,她告诉高远:“若晴好久都没有笑过了,高远,只有你才能让她如此开心,我真担心她一旦离开你又会整天郁郁寡欢。”高远感动道:“阿姨,您和若晴都把我看得这么重要,我一定不会辜负若晴,等我们成了家,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了,我再也不会离开她,我觉得我很幸运,能够拥有若晴这样的妻子,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江寒星释然道:“那我就放心了,再过半个月,你们就可以成家了,我已经安排好一切,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个黄道吉日一到,你就成了我的女婿了。”江寒星说到这里望着高远,双目充满由衷的欣赏,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秋千停了下来,高远正要助推,许若晴叫停了他,然后邀请他一起坐上去,她要和他一起荡秋千。高远无奈,只好坐了上去,靠椅不够长,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挤在一起,许若晴丝毫也不介意,相反,她好像已经乐开了花,她让江寒星帮忙推那秋千,江寒星推了一下,她力气小,秋千没荡起多高就落下了。 许若晴让江寒星用力,江寒星说已经用足了力,许若晴说不行,她要和高远双双飞,一定要再多用点力才行。江寒星正在发愁,忽然来了一个女生,那女生来到秋千边:“我来帮你们。” 高远觉得那个声音异常熟悉,他扭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谭小蕙! 第83章 因祸得福 高远愕然道:“蕙儿?”谭小蕙微笑道:“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高远支吾道:“我来看望朋友。”谭小蕙忘了一眼许若晴:“哦,我知道了,你不是来看望朋友,而是来看望你的女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许若晴吧?” 高远点头,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谭小蕙也住在这个小区,他站起身,向许若晴和江寒星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事――谭小蕙,我们还是校友。”江寒星打量了一下谭小蕙:“这小妮子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忽然她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随万全的少奶奶。” 谭小蕙摇了摇头:“我不是随万全的少奶奶!”江寒星纳闷道:“那你是――”谭小蕙望着高远:“我是高远的同事,是高远的校友!”江寒星面露迷惑,忽然她若有所悟:“唉,也真难为你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嫁给了随万全,居然嫁给了一个神经失常的人,你肯定不想整天陪着他,可是你当初怎么就同意嫁给他了呢?现在想再回头都难了。” 谭小蕙和高远不由得对望一眼,两人的目光都无比复杂,高远不愿被江寒星看出来,便为谭小蕙开脱道:“谁都有难言的苦衷。”江寒星尴尬道:“那是那是,我不该提起蕙儿的伤心事,蕙儿,你平时有空可以到我家里玩,出来走走或许会开心一些。”谭小蕙轻轻嗯了一声。 许若晴还想玩秋千,而且她有了新的玩法,她拉着高远坐下,紧挽着他的胳膊,然后对谭小蕙说:“小姐姐,正好你来了,麻烦你和我妈帮我们一下好吗?我要和高远荡秋千,荡得越高越好。”谭小蕙强作欢颜:“好的。”说完便和江寒星一起推了一下椅背,许若晴和高远便双双荡了起来,许若晴把头靠在高远肩上,一幅陶醉的模样。谭小蕙的心在绞痛,曾几何时,高远和她也是这样亲密,可是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她只能在回忆中品味了。 “小姐姐,你再用点儿力好吗?”许若晴的声音响起,谭小蕙只好加力,秋千荡得高了一些,许若晴高兴地说:“谢谢你小姐姐,等一会儿我玩够了让你玩,我推你。”话音未落,忽然咯嘣一声,那两根悬挂靠椅的绳子断了,本来这个秋千就是为一个人设计的,许若晴非要让高远坐上去,而且又荡得那么高,绳子终于不堪重负,两个人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高远只觉得浑身疼痛,差一点跌散了架,他顾不上自己,急忙把许若晴扶坐起来,许若晴的嘴角还挂着笑意,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快乐里走出来,可是她的眉头却皱着,显得很痛苦的样子,显然她跌得不轻,而且她双目紧闭,高远以为她跌昏了,趴在她耳边叫道:“若晴,你醒醒,快醒醒。”江寒星也吓呆了:“孩子,你没事吧?你别吓老妈,老妈再也禁不起你吓了。” 良久,许若晴慢慢睁开眼睛,慢慢转向高远,忽然她大吃一惊:“高远,怎么会是你?我怎么会在你的怀里?”江寒星大喜过望:“若晴,你终于没事了,妈都快吓死了。”许若晴看到江寒星,又是一阵惊讶:“妈妈,你这一段时间去哪里了?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你?我怎么这一段时间脑袋一直处于空白状态,我只记得以前的事,我只记得我住院期间被王锐的车撞了一下,从那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远喜出望外:“若晴,你记起以前的事了?你知道我是谁了?你知道你妈是谁了?”江寒星也激动起来:“若晴,你快说,我是谁?”许若晴不解道:“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是谁?他是高远,你是我妈啊。”江寒星兀自不相信她的记忆已恢复正常,便问她道:“那你说你妈叫什么名字,你现在是在哪里。” 许若晴感到很好笑:“妈,你叫江寒星,我现在是在君临天下的小区里。”江寒星喜极而泣:“若晴,你知道吗?你前一阵子失忆了,你被王锐的车撞到以后就失忆了,现在好了,你终于清醒了,你终于知道谁是谁了。” 高远也高兴万分:“若晴,你终于恢复正常了,你现在感觉怎样,刚才没有摔出问题吧?”许若晴震惊道:“你们说什么?你们说我失忆了?我前一阵子真的失忆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江寒星含泪道:“若晴,你是失忆了,前一阵子你什么人都记不起来了,你住了好长时间的院,一直都是我和高远照顾你,后来你出院了,你非要让高远和我们一起回家,你要高远一直陪着你,我看你那么喜欢高远,就决定让你们成家,高远他已经答应了,你们的婚期就在半个月后,那是一个黄道吉日,你大喜的日子就要来了,若晴,你真的是因祸得福啊。” “什么?我和高远要成家了?只有半个月我们就要成家了?”许若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当她看到自己还躺在高远的怀抱里,当她看到高远那肯定的眼神,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失忆前的性格又开始起作用,她面色一赧,人便从高远怀里挣脱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用力大了一些,让你摔着了。”现在才轮到谭小蕙说话。江寒星连忙道:“蕙儿――高远这么叫你,我也这么叫你吧。蕙儿,你道什么歉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帮若晴荡秋千,要不是若晴摔这么一下子,我的若晴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了,蕙儿,你是若晴的大恩人,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就在这时,一位男生匆匆而至,先是和江寒星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谭小蕙:“阿蕙,你怎么在这里?”谭小蕙带理不理道:“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着吗?”那位男生讪讪道:“就是就是,阿蕙,你是自由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总行了吧?”谭小蕙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高远认识那位男生,他不是别人,正是随万有。 第84章 只能分手 随万有也看到了高远,他狠狠瞪了高远一眼:“是你约阿蕙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阿蕙已经说过她再也不希望看到你了,你怎么如此恬不知耻,竟然追到小区里来胡搅蛮缠,你以为阿蕙会被你打动吗?不可能的!阿蕙已经嫁到了我们家,她是随家的人,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随万有,你胡说什么?高远来是看望许若晴的,许若晴是高远的未婚妻,我只是恰好下来散步路过而已。”谭小蕙满面怒容。随万有小心翼翼道:“阿蕙,是我不对。”然后转向高远:“若晴是你的未婚妻?这是真的吗?”许若晴抢先道:“当然是真的,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举办婚礼了。” 随万有似乎觉得难以置信:“若晴,你怎么能嫁给他?以你的身份至少也要找一个非富即贵的男友嫁出去才行,你嫁给他岂不是自降身份,我看你简直是在糟踏自己!”许若晴愠道:“随万有,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需要你操心吗?”随万有鄙夷地瞟了一眼高远:“若晴,他到底哪一点比我强?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他不是我?为什么当初我爸向你们家提亲被你一口回绝?我真的那么讨人嫌吗?” 许若晴还未来得及回答,谭小蕙已经接口了:“是,你不讨人嫌,你为了高攀许市长不惜娶一个你一点也不喜欢的老婆,你老婆不能生育,你为了给随家传宗接代不惜冒充你弟弟和我领结婚证,我嫁到了你家,才发现你弟弟是个脑残,你冒充你弟弟娶我的目的竟然是让我陪你,竟然是为了让我给你们随家生孩子,你还说要和你老婆离婚,以后你要明媒正娶我。随万有,像你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人能有几个?你不讨人嫌,一点也不讨人嫌,你可爱极了,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什么?他要和我堂姐离婚?蕙儿,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许若晴急切问道。谭小蕙让她问随万有,随万有连忙道:“怎么可能,你别听阿蕙的,阿蕙,你跟我走。”说完拉起谭小蕙的手就要离开,谭小蕙一把甩开他:“你走吧,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跟你走!”随万有恼羞成怒:“你是我们随家的人,就凭这一点,你也要跟我走!” 随万有伸手拖住谭小蕙,谭小蕙挣不脱,被他拖出去几步,鞋子都拖掉了,随万有视若无睹,继续拖她走。高远再也忍不住了,他挡住随万有:“放开她!”随万有嘿嘿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她的男朋友吗?我告诉你,你早已经不是了!你已经被她抛弃了!现在她是我弟妹,你难道还想把她从我弟弟身边夺走?你的胃口不小啊,你就要娶若晴了,你还不知足,你还想和阿蕙保持好关系,若晴,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他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随万有,你这个小人,你竟然挑拨我和若晴的关系!”高远头脑一热,一拳便击在了随万有的面颊上,随万有痛得双手抱面,良久,他缓过劲来:“你竟然打我?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完便还了高远一拳,高远躲避不及,被他打中了心脏部位,只觉得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喷出血来。 高远虽然没习过武,却最喜欢看拳击比赛以及散打擂台赛,看到精彩处他就会不自觉地模仿一下,怎么进攻,怎么防守,怎么以退为进,怎么虚实结合,他都进行过总结,现在他自然而然地便把这些总结用在了和随万有的厮打上。他发现自己居然屡次奏效,尤其是抱腿摔,随万有只要一抬腿,就会被他抱住摔倒在地。 随万有很快便鼻青脸肿了,高远不愿再和他打下去,便退了几步:“今天我放你一马,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挑拨离间,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欺负蕙儿,你滚吧。”随万有在地上起不来,高远便过去扶他起来,然后转身走向谭小蕙:“蕙儿,真的是委屈你了!”忽听谭小蕙叫道:“小心!”高远急忙回头,却见随万有正举着一块石头砸向自己,他第一时间闪开,然后抢过石头一下子拍在了随万有的右额上,随万有立刻满面鲜血。“高远,你有种杀了我!你要是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随万有满面狰狞,目露凶光。 “呵,你还嘴硬?!”高远正要上前再教训他一番,谭小蕙忽然挡住他:“高远,你有完没完?”高远愕然道:“蕙儿,你怎么能护着这么一个卑鄙小人?”谭小蕙平静道:“我当然要护着他,我是随家的人,我和他怎么吵闹都是家里的事,我不允许你一个外人这么对待他!” 随万有先是吃惊,继而狂喜道:“蕙儿,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谭小蕙道:“当然是真的。”随万有激动道:“蕙儿,感谢你的保护,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谭小蕙拉起他的手:“你要好好对待我,就要听我的话,你懂吗?”随万有点头,谭小蕙拉起他的手:“我们走。”随万有看着她的手:“蕙儿,你终于愿意碰我了,我真的好高兴。” 两人转身离去,高远听到谭小蕙边走边对随万有说:“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你爸爸。”随万有点头,谭小蕙又说:“不许你记高远的仇。”随万有又点头,谭小蕙赞道:“这就对了,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高远听到这里才知道谭小蕙带随万有走是为了保护自己,令他吃惊的是随万有居然对谭小蕙如此温顺,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上谭小蕙了。 “高远,你对谭小蕙恋恋不舍是吗?”许若晴看出了他的心思。高远答非所问:“若晴,我会和你成家的。” “你和谭小蕙谈过朋友?”许若晴从随万有的话里听出了这些。 “是的!”高远不得不承认。 “你还喜欢着她?”许若晴追问。 高远沉思片刻:“若晴,喜不喜欢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很快就要结为夫妻了,重要的是以后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对你,你说是吗?” “不!不是!高远,你要是还喜欢着她,我们就只能分手了!”许若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看得出,她说的是真的,她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85章 江山美人 许若晴刚从失忆中恢复,高远怎能让她再次受到打击,再者说了,谭小蕙已经对他提出要求,谭小蕙要求他和许若晴在一起,不然她就会委身于随万有,高远怎能让她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女生委身于随万有这个满肚子坏水而且已经是他人之夫的公子哥? 高远只能听谭小蕙的,于是他说:“若晴,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让你等我一年,一年以后再说我们的事。”许若晴点头:“当然记得。”高远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等一年吗?”许若晴猜测道:“莫非是因为谭小蕙?” 高远赞许道:“若晴真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不错,正是因为蕙儿,你不知道,我和蕙儿早就认识了,我和她互相都有好感,可是后来,她嫁给了随万全,嫁给了一个脑残,而且她是被随万有冒充随万全骗的婚,随万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老婆不能生育,他希望能够代替那个脑残的弟弟和蕙儿共同生一个孩子,这样他们随家就有了后代,若晴,蕙儿这么可怜,我如果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那我岂不是太无情了。” 许若晴若有所悟:“原来你是可怜她,原来你不是恋恋不舍,高远,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我好吗?”高远笑道:“我本来就没有怪你,原谅又何从谈起?”许若晴刚了却一桩心事又想起一件事:“你说随万有想和谭小蕙生孩子?他真的不想要我堂姐了吗?”高远肯定道:“这是谭小蕙亲口告诉我的,刚才她在这里也说了,随万有也不敢否认。” 许若晴愠道:“这个随万有,连我堂姐他都敢欺负,看我不告诉爸爸。”高远心想如果许铁雄知道这件事那就最好不过了,最好是许铁雄和随我为因为此事产生隔阂,只有这样才便于以后各个击破。江寒星却冷眼旁观:“若晴,我就知道你堂姐和随万有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随万有可能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吗?你爸爸当初不听我的劝告,只想给她找一个富贵人家,这下子看他如何收场!” “高远,谭小蕙会和随万有好上吗?如果他们好上了我堂姐可能就麻烦了。”许若晴担心不已。高远故作担忧:“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蕙儿给我说过,她不会让随万有动她一指头,可是我就担心她禁不住随万有的死缠烂打,万一她心一软那就不好说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设法点破随万有的打算,最好是让他爸爸知道,他应该会听随我为的话,如果真的这样,你堂姐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看来我非得告诉爸爸不可了。”许若晴果然听信了高远。高远忽然有些惭愧,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她,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做一可以保全谭小蕙的身子,二可以使许若晴堂姐免予被随万有抛弃,三可以疏远许铁雄和随我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举三得,是利人利己的大好事,他完全可心安理得。 起风了,江寒星让进屋说话,三人回到别墅里,高远说这里真安静,比住在闹市强多了。许若晴说岂止是安静,简直可以说是冷清,到了晚上她一个人睡一层楼,窗户都不敢打开通风。江寒星欣慰道:“好在你和高远很快就要成家了,到时候高远住进来你就有伴儿了,那时你就是打开窗户也可以睡上安稳觉了。” “高远,妈妈都这么说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搬过来住。”许若晴充满期待。高远犹豫无语,因为他不愿与许铁雄共处。江寒星仿佛想到了什么:“若晴,看来高远想和你单独出去住,我看这样也好,你们两个到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免得收我和你爸打扰。这样吧,正好我们有几套空房子,我先送给你们一套,你自己挑吧,看想住在哪里。” 高远本想说自己也有房子,希望许若晴到自己那里去住,可是又担心许若晴住惯了豪宅,唯恐到自己那里会委屈了她,于是他默认了江寒星的好意。许若晴思考片刻:“妈妈,我要和高远住到百花山庄去。”江寒星马上应允:“好!百花山庄依山傍水,居住环境比这里还好,而且离市中心近,你上学他上班都很方便,就么定了,我明天让人去装修一下。” 高远劝阻道:“阿姨,不用装修了,不然到时候都是甲醛味儿,住进去也不舒服。”许若晴赞同道:“妈妈,高远说的对,现在不是装修的时候,而且去年你就装修过,你可是按五星级酒店的标准装修的,现在根本就不用再装修了。”江寒星只得作罢,她要去准备晚餐,便让许若晴单独陪高远一下。 许若晴带着高远参观别墅,一楼是客厅,二楼是江寒星夫妇住处,三楼是许若晴的空间,包括一间闺房,一间书房,一个健身房,一个唯美浪漫的大厅,大厅出去就是阳台,阳台一侧建有一个宽敞的游泳池。 两人来到阳台上,湖光山色尽收眼底,高远想起自己对谭小蕙许下的承诺,当初自己说一定会让她住上最豪华的房子,现在自己即将入住许若晴家的豪宅,谭小蕙也已住上了随家的豪宅,可是两人却已各奔东西,以后再也没有复合的机会,高远想到这里不禁发出一声长叹,许若晴问他叹息什么,他慌忙道:“我在感叹这里的环境,这里真的太美了,简直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许若晴嗔道:“你就爱看风景。”高远笑道:“江山多娇,美人妖娆,我是爱看江山,但我更爱看美人!”说完便把许若晴揽在了怀里,低头深情地凝望着她,许若晴也凝望着他,两人的鼻子几乎都挨到一起了。在许若晴印象里,这是她和高远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在她住院期间高远在她身上做过俯卧撑,而且不是一般的俯卧撑,可是那发生在她失忆期间,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许若晴激动不已,她依偎在高远的怀里,高远的拥抱那么有力,令她感到不可阻挡的爱意;高远的胸膛那么结实,令她觉得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依靠。高远拥抱着许若晴这个人所钦羡的校花,拥抱着这个市长家的千金,一时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的确,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想拥有一个如此完美的女生,可是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来说,那只能是一种梦想,而对于高远而言,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怎能不感到自豪?怎能不感到侥幸? 高远忽然觉得是时候了,是时候给许若晴一次永生难忘的欢爱了,不论是受爱欲驱使,还是出于感恩心理,他都必须如此。 第86章 亲密 高远既已下定决心,就要付诸实际行动,可是他一时竟然不知应该从何下手,许若晴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充满诱惑,他只恨自己少长了几只嘴,少生了几张口。 万般无奈,高远只有中规中矩地动作起来,他先是顺势而为,脸往下一低,两人的鼻子便碰触到了一起,高远的鼻尖在她鼻尖上绕了几圈,见她没有回避,便用双手捧住她的脸,把她的唇抵在了自己的唇上。 许若晴身子往外一挣,仿佛她本能地想挣脱,可是高远已经开始在她的唇上发泄自己的爱意,高远是如此地激动,以至于每一个吻都那么有力,那么仓促,许若晴觉得他简直有些粗鲁,可是那是迷人的粗鲁,是令许若晴浑身为之沸腾的粗鲁,几乎就在一瞬间,许若晴已经放弃了挣脱的想法,完全相反,随着高远加大亲吻的力度,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贴紧了高远,她知道,只要高远不主动分开,她再也无法与他分开了。 高远捧着许若晴的脸吻了一阵,终于与许若晴开始了舌与舌的游戏,他的手已经从许若晴脸上挪走,他要试探一下许若晴的投入度,他得偿所愿了,许若晴失去他的禁锢,完全可以退出亲吻,可是她没有退出,她的脸坚守在那里,她的唇与高远的唇紧抵着,她的舌与高远的舌缠绕在一起,相互似乎要融为一体,她似乎对他再也难分难舍了。 眼见许若晴这个校花居然对自己如此开放,眼见自己居然吻到了一个市长家的千金,高远浑身都已鼎沸,他的手本来还老老实实,现在却再也无法本分,他的手开始在许若晴身上一阵乱动,一会儿在大腿根上,一会儿又袭到胸部,一会儿在背上摩挲,一会儿又转移到臀部,许若晴忽然笑了,两人的吻暂告一段落。 高远问她笑什么,许若晴依然在笑:“我在笑你的手,你动来动去干什么,而且动得那么快,使我想起了两个字。”高远问是那两个字,许若晴又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抓狂!”高远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刚才自己的确是激动过度陷入了抓狂的状态。他不好意思道:“若晴,谁让你这么迷人呢?我在你面前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我是抓狂了。” 一阵凉风袭来,高远趁机说:“赶紧进屋吧,小心感冒。”两人进了大厅,高远说她的闺房真漂亮,还要进去欣赏一下。许若晴便跟着他走进闺房,高远不由分说一把将门反锁,许若晴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并没有显现出惊慌,相反,她反而显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渴望。 高远二话不说便把她推倒在床上,许若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个坏家伙,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高远并不说话,只是应付性地笑了笑,他已经没有心思说话,他的生理已经达到了忍耐的几点,他必须要尽快行动,他要把体内的热火尽快地发泄出来,他已经急不可耐,他的大脑都已经被那股子热火烧得发昏了。 虽然已是冬日,临海却是数年来一个气温最高的暖冬,许若晴穿得也很单薄,高远本以为很容易便能让她的身子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可是在这关键时刻许若晴的羞涩又来了,而且占据了上风,她双手护着上衣就是不让高远得手,她穿的是一件白衬衣,套在黑色的长裤里,高远坚持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取得丝毫突破,他不禁央求道:“若晴,你就遂了我的意吧,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 许若晴依然不允:“既然很快我就是你的人了,那你就不能再忍一忍吗?最多也就是忍个十五天,你真的就这么着急一刻都等不得了吗?”高远忽然心生一计,他似乎听从了她:“好吧,那我再忍一忍。”许若晴一放松,高远的手却突然松开了她腰间那条细细黑黑的精致的小皮带,然后轻轻哧啦一声,裤链便开了,许若晴刚醒悟过来,裤子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而且是连带着内内一起脱离的。 “高远,你怎么能对我这样?”许若晴忽然愠怒起来。高远一怔,他没想到许若晴会有这么大的反弹,他呐呐道:“若晴,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了。”许若晴看了他片刻,面色忽然一柔:“高远,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高远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转变,是许若晴可怜他?还是许若晴自己也来了需要?他已经无暇多想,因为江寒星就在楼下做饭,许铁雄也随时可能回来,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只能抓住这难得的空隙,他要好好慰籍一下自己,他要让许若晴体验一次什么是最浓烈的爱意。 高远与许若晴已是赤子之身了,许若晴那神圣的躯体泛发着洁光,许若晴那完美的曲线令高远眼睛都发直了。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那最**的所在,上次在医院时他在她身上做俯卧撑,那时他的目标就是那里。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许若晴的彻底许可,许若晴已经决定彻底对他开放,他再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高远使出浑身解数,爱抚着那期待已久的目标,一切可能想到的方法他都用了出来,在他的爱抚下,许若晴那一片芳草地早已是湿漉漉的了,许若晴似乎也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忽然她的双腿夹紧了,仿佛她再也受不了高远的刺激。 许若晴的反应反而更加激起了高远的心急,他慢慢分开她的双腿,然后轻声对许若晴说:“若晴,我就要属于你了。” 许若晴双目微张:“高远,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是的!” “你会对我好上一辈子吗?” “是的!” 许若晴脸上忽然升腾起一片娇羞:“那好吧!” 高远知道,她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接纳他的准备,他已经可以放心地冲刺了。 第87章 相互拥有 “若晴,叫高远下来吃饭吧!”江寒星在一楼喊道。许若晴心慌了:“高远,我们下去吧。”高远眼看就要完成与许若晴的结合,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低沉地说了一句:“等一下!”许若晴意识到他是势在必得,她犹豫道:“要是我妈上来叫我们怎么办?”高远无暇多想:“上来了再说。”许若晴也已激情难耐,只好听从了他。 高远一用力,许若晴轻声叫了一下痛,高远知道她的处子之身已经被他拥有了,她终于成为他的人了。高远一时间感慨万千,那么多优秀的女生,许若晴是他最后认识的一位,却也是笑到最后的一位,在许若晴之前,他认识的有谭小蕙、乔月儿、刘彩嫣、卓婷、李可依,还有温婉,每一个女生都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乔月儿、刘彩嫣、李可依以及卓婷甚至为他献出了身体,可是他们最终由于各种理由不得不分手,高远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和许若晴能够走到一起,或许就是命里注定。 “若晴,是不是很痛?”高远终于开始怜香惜玉了。许若晴细声道:“有一点,但不是很痛。”高远想起了什么:“一定是你经常打羽毛球,运动得多了承受力也大一些。”许若晴忍不住笑了:“你不愧是个研究生,什么都想找出个原因。”高远笑道:“好啊,你竟然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整你!” 高远开始进一步推进,由于许若晴是第一次,他感到了四壁的阻力,只不过那阻力比乔月儿稍弱一些罢了,他想起乔月儿的痛楚,知道动作应该温柔一些,就这样,他温柔而又坚定地推进,用了好大一会儿工夫,终于全部进入了许若晴的花廊。 “若晴,我们终于彻底属于彼此了!”高远激动而又幸福,许若晴不胜娇羞:“高远,我爱你,为了你,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高远没想到她会如此深爱着她,他感谢道:“若晴,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很快就要成家了,我们就要过上双宿双飞的日子了,我们要活个千年黑万年白,我们要享尽人世的繁华才是!” 许若晴不解:“什么是千年黑万年白?”高远解释道:“那是说我们的生命很长,头发黑的岁月有上千年,头发白的岁月有上万年。”许若晴笑道:“那我们岂不成了两个老怪物?”高远深情道:“我们怎么会成怪物,我们只会成仙!”许若晴打趣道:“你**这么大,就你也能成仙?” 高远乐道:“谢谢你提醒了我,我就是**大,我现在就要纵情享受一番了。”高远说完便开始运动起来,每一次深入,都会激起许若晴的一声嘤咛,仿佛她无法承受,又仿佛她无比害羞,亦或是非常享受吧,高远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不过她的每一声嘤咛都激起了他更大的冲动,他越来越投入,越来越动情。 在高远不停的推动下,许若晴彻底淹没在欢爱的狂潮里,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叶小舟,她被高远一次又一次带上潮顶,她这才知道人世间居然会有如此令人**的欢爱,她这才意识到芸芸众生中,只有高远才应该是她的不二选择,她庆幸,庆幸自己选对人了。 “若晴,你们怎么还不下来吃饭,快一点儿!”江寒星又在一楼叫他们,高远听到了,许若晴却已经忘记一切,她居然没有听到,她只顾着享受高远狂野的爱了。高远知道再不下去已经无法应付江寒星,万一她上来找,他们就只能无地自容了。但是高远仍不舍得停止,他运动了这么久,居然一点热情也没有发泄出来,完全相反,他的热情越积越多了,仿佛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堰塞湖。 高远只有再次无视江寒星的呼唤,只是他加大了动作,许若晴眉头皱了皱,似乎感到有些不舒服,高远却视若无睹,只顾尽快将体内的热情燃到极致,终于,他达到了目的,他的热情喷涌而出,悉数注入了许若晴那一泓幽深。 高远几乎虚脱了,许若晴却美得那么饱满,那么精神。“若晴,我们该下去了,你妈又叫我们了。”高远终于心满意足打算下去了,许若晴听后却惊了一下:“我妈叫我了?我怎么没听到?”高远笑道:“你是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吧?”许若晴脸红了:“看来我妈真的又叫我了,快,快下去。” 两人也来不及沐浴了,慌慌张张穿上衣服冲到楼下。江寒星感到很奇怪:“你们怎么这么着急?好像被人在后面赶着一样。”许若晴的脸红得灿若云霞,高远也极不自然说道:“阿姨,我们、我们太饿啦!” 江寒星打量了两人一阵子,忽然意味深长一笑,仿佛她看透了什么,许若晴嗔道:“妈,你笑什么呀!”江寒星笑道:“高远说你们太饿了,你们又没干什么体力活儿,怎么会那么饿呢?”说完仔细端详着两人,两人都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尤其是许若晴,她含羞叫道:“妈,你都说些什么呀!”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快吃饭吧,你们既然那么饿,一定要多吃点。”江寒星给高远盛上一碗汤:“这是人参乌鸡汤,你多喝点,补一补身子。”许若晴突然道:“他那么壮才不需要补呢!”高远慌忙捅了一下她,许若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扒了一块米饭堵住了自己的口。江寒星见状又乐得合不拢嘴了,许若晴羞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下,许若晴喜道:“爸爸回来了。”她把门打开,果然是许铁雄回来了。高远站起来,他知道按礼节应该叫他一声叔叔,可是内心里又不愿意认他这个长者,嘴张了张终于没叫出来。 许铁雄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第88章 发誓 “高远,瞧你紧张的,我爸又不会吃人,你怎么连吱声都不敢?”许若晴看似在打趣,实则是在提醒他说话。 高远勉强叫了一声叔叔,许铁雄这才笑了笑,显然是一种职业的笑:“高远,是若晴把你叫过来的吧?”高远为了表达对许若晴的好感,便说是自己想过来的,许若晴果然很高兴:“爸爸,我忘记给你说了,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要不是高远过来,我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 许铁雄面色一阵激动:“若晴,你真的恢复记忆了?”许若晴说当然是真的,不信可以问江寒星。江寒星不等许铁雄发问便讲了起来:“高远来了以后,陪若晴去荡秋千,这时谭小蕙来了,就是那个随万全的妻子,我和谭小蕙推着他们荡,结果秋千绳断了,若晴一下子从空中摔到了地上,想不到的是这么一摔,竟然把若晴的失忆摔走了,真的是要感谢老天、感谢高远啊。” 许铁雄连说了三个“好”字,许若晴说:“爸爸,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许铁雄文什么事,许若晴便把随万有打算与她堂姐离婚然后迎娶谭小蕙的事说了一遍,许铁雄果然怒不可遏:“这个随万有,他弟弟脑残,我看他更脑残,他不知道你我是你堂姐的亲叔叔吗,想当年我求学都是你堂姐他爸赞助的学费,不然哪有我的现在?!不行,我要去找随我为,他也一定不会答应!” 许铁雄说完就要出去,毕竟随我为也在这个小区,他们经常相互串门子。江寒星拉住他:“你怎么一点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你未来的女婿第一次来到你家里,你不应该陪他坐一会儿聊些什么吗?你不要总以为自己是个市长,在家里你可不是当官的,在家里你的角色就是若晴的爸爸,你就应该多关心一下若晴,关心一下若晴的婚事!” 许铁雄只得坐下,许若晴让高远给他盛了一碗鸡汤,他喝了一口,兀自忿忿不平:“这个随万有,脑袋是不是进水了?!竟然想和他弟弟的妻子结婚!我看都是他爸把他惯坏了,惯得连伦理纲常都不懂,连**的事都做得出,真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江寒星给他泼冷水:“管不管是他老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许铁雄道:“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谁让他家老大娶的是我的亲侄女!哼,想离婚,没门儿!” 江寒星挖苦道:“我看你应该管的是你自己,你总是想着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现在好了,人家整天想的都是怎么甩掉她。我看你以后是应该转变一下观念了,在婚姻这件事情上千万不能抱任何功利观念,只要男女双方互相喜欢就行了,就拿若晴和高远的事来说吧,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应该支持他们,祝福他们,老许,你说是吗?” 许铁雄意识到她是在警示自己,他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笑:“那是那是,我太太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江寒星说他不诚心,是在应付她,许铁雄说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可以发誓,江寒星便让他发誓。高远见江寒星对许铁雄不相信到这种程度,便知道他们平时一定少不了摩擦、猜疑,他望着许铁雄,想看看这个临海市市长如何发誓。 “太太,发誓就免了吧?”许铁雄没想到江寒星这么认真,他反悔了,让他一个大市长当着高远这个陌生人的面发誓,这成何体统,让他颜面何存!可是江寒星坚持道:“你是市长,你说话要算话。”许铁雄无奈只有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江寒星说这不算发誓,许铁雄问怎么发誓才行,江寒星说:“你应该这么说:我如果不支持若晴和高远的婚姻,就让我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许铁雄的手猛地一抖:“太太,你怎么能让老公发这么毒的誓?你要是心里还有你这个老公,你就不应该这么逼我!”江寒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许铁雄,你说我心里没你这个老公是吧?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心里有过我没有?!”许铁雄连忙赔笑道:“太太息怒,来,吃鱼吃鱼。” 江寒星怒视着他:“少来这一套!快发誓!”许铁雄看了高远,高远知道自己在场他是不可能说得出口的,便说自己要去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反锁,果然,许铁雄开始发誓:“我发誓,我如果不支持若晴和高远的婚姻,就让我身败名裂,不得好死!”高远心想这个许铁雄还真怕江寒星,可能是江寒星的父亲对他还有点用吧。 江寒星终于笑了:“老许,你的记性还真是不错,我说过的话,你竟然能一字不差背出来,来,奖励你一块肉吃。”高远这才走出来,江寒星喂许铁雄吃下那块肉:“你可别忘了,你是发过誓的,你要是不支持若晴和高远的婚姻,你可是要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的哟!”许铁雄苦笑道:“好吧好吧,我支持他们不就得了,你怎么总认为我不会支持他们呢?高远这么帅一个小伙子,又对若晴这么好,我不支持他们支持谁啊!” “支持就好,高远,你还不敬你未来的岳父一杯酒?你要感谢他啊,感谢他的大力支持!”江寒星给高远倒上酒,高远起身,许若晴也给自己倒上酒:“高远,我们一起敬爸爸。”许铁雄端杯:“乖女儿,高远,爸爸祝贺你们,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许若晴一饮而下,高远和许铁雄也干杯。就在这时,许铁雄接到了随我为的电话:“许市长,你现在有空吗?”许铁雄急忙道:“有空,我也正好要见你!” “是我去你那里还是你过来?” 许铁雄瞅了瞅高远三人:“我到你那里吧!” 通完话,许铁雄说这就去随我为家里,去说一下随万有和他侄女的事,江寒星道:“去吧去吧,你都发过誓了,我相信你们不会做出什么对若晴和高远不利的事情。” 许铁雄转身而去。 第89章 竞聘 干部竞聘开始了,时间是周末,一大早,高远就来到了单位,先是笔试,高远一看试卷,果如传闻所说,大部分都是公务员考试的题目,另外夹杂了一些专业题,高远虽然拒绝接受严莉提前提供的试卷,可是他的实力在那里,九十分钟的考试时间,他只用了五十分钟就完成了全部题目。 高远并不急于交卷,因为和当初公务员招录一样,交了卷也不能走出这一层楼,也要到旁边会议室老老实实坐着,那多没有意思。高远望了望四周,只见全少正在苦思冥想,也真是难为他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还要做公务员考试的题,实在是精神可嘉。 文湘凝也来参加考试了,她虽然是博士,看得出做起来也有些吃力,毕竟博士并不真的就是博学多才,只是在某一方面比较专业罢了。令高远奇怪的是余倩也在那里答题,按理说余倩根本不符合报名资格,他已经是副主任科员,但是要竞聘主任科员还不够年限,至少要等到明年才行。 更惊奇的还在后面,谭小蕙也在那里答题,谭小蕙是本科生,工作三年才有资格竞聘副主任科员,她却只有一年工作经验,她来干什么? 高远忽然想到了随我为,这一切一定都是随我为的安排,谭小蕙毕竟是随我为的儿媳妇,估计随我为打算破格提拔她。余倩应该也受到了随我为的关照,余倩夫人是卓婷,卓婷和随我为早就有过肌肤之亲,现在可能还和随我为保持有亲密关系,而且可能是受到余倩的恳求才那么做的。估计随我为听从了卓婷的要求,看来余倩很有希望提前晋升为主任科员。 高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了,考试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他又看了看全少,不禁觉得他很可怜,他在局里工作了那么久,现在连个副处都不是,他还满怀希望在那里做题,真是在做无用功! 高远看不下去了,他交了试卷,来到隔壁会议室休息,他想起去年入职前的面试,他就是在这个会议室遇见了谭小蕙,他把谭小蕙逗得笑个不停,可是现在,谭小蕙每天都生活在愁云惨雾里,而他一点儿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位女生,高远眼睛一亮,正是谭小蕙。 “蕙儿,你做得真快!”高远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谭小蕙何尝不是如此:“再快也没有你快!”高远忽然想起许铁雄上次要去随我为家里,便悄声说:“许铁雄前天去找随我为,你在家吗?”谭小蕙说在家,高远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听许铁雄说他过去是想说道说道,他不希望随万有和他亲侄女离婚。” 谭小蕙也悄声道:“我这么早交卷,就是为了给你说这件事。”两人走到一个角落里,谭小蕙说:“许铁雄过去后,和随我为到二楼窃窃私语,如果他们大声说话,我可能还不会注意,可是他们表现得那么神秘,我就决定听个究竟。我悄悄走到二楼,他们居然是关着随我为书房的门在里面说面。” 高远不禁道:“他们一定是在密谋什么!”谭小蕙点头:“的确如此,他们先说的不是随万有和许铁雄侄女的事,他们先说的是你的事。”谭小蕙一一道来,把当时的对话还原如下: 随我为:“许市长,有件事情我不得不给你说一下。” 许铁雄:“什么事情?” 随我为:“是高远的事。” 许铁雄:“哦?说来听听!” 随我为:“高远是你未来的女婿,以我们的交情,我理所应当帮他一把。这次我们局竞聘,他本来只能竞聘副主任科员,我安排人事上让他竞聘主任科员,而且让人事处长把笔试和面试的题目提前透露给他,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毫不客气地拒绝接受!唉,许市长,不是我非要干扰你的家事,依我看,高远这么不开窍,我们就是想培养他,也可能培养不好,我就怕他将来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他和若晴的婚事。” 许铁雄:“高远这王八羔子,我看他也很不顺眼,也不知我们家若晴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你不知道,我来之前他在我们家,他见到我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想打!真是反了天了!” 随我为:“原来你看他也不顺眼,那你还不早做决定,听说他们很快就要成家了,如果真的成了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许铁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里有个厉害的婆娘,我如果反对,她一定会闹翻天,她要是疯起来说不定会闹到我们单位去,我一个市长怎么着也得顾及一下自己的面子,家丑不能外扬啊!” 随我为:“看来高远真的要成为你的女婿了,祝贺你!” 许铁雄:“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接着便是一阵寂静,不知道两人是在思考,还是在耳语,终于,许铁雄说话了:“老随,记着,一定要破格给他提拔个科长!” 随我为连声应承:“必须的,必须的。” 谭小蕙说到这里止住了:“高远,你能猜出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吗?” 高远沉思片刻:“他们要破格提拔我?他们到底是要抬举我还是明着要抬举暗中却是要设计我?” 高远百思不得其解,谭小蕙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恭喜你,远哥哥,你很快就能当上主任科员了!”高远也恭喜道:“你不也要破格提拔为副主任科员了吗?” 谭小蕙面目怨恨:“我是要提拔为副主任科员了,可是这不是我所需要的。” “那你还来参加考试!” “我参加考试,自然有我的目的,实话实说,我提前拿到了试卷,而且我一道题也没有做错,按理说我应该故意做错留一两个,不然成绩就太不正常了!” 高远奇怪起来:“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谭小蕙恨声道:“我要告他以权谋私,操纵竞聘!所以我要做100分,我要破格当上副主任科员,我要给人以口实,我要让随我为百口莫辩!” 高远吃了一惊:“可是蕙儿,这么一来你的副主任科员可能也会被撤掉!” “我本来就不符合资格,撤掉又何妨?!”谭小蕙脸上,终于再现了阳光,好像随我为已经被她告发,已经走到了舆论的被告席上! 第90章 搅局 高远对谭小蕙的做法不敢苟同:“蕙儿,你以为随我为破格提拔你一次你就能以此为证据把他拉下来?我看你考虑问题太简单了!”谭小蕙说当然不会报那么大希望,她还会设法搜集其他证据,不管是大是小,只要能证明随我为徇私枉法,她都要保留下来,以后说不定能起到作用。 陆续有人交完试卷来到这个会议室,高远和谭小蕙不再多说。到了下午,面试正式开始。五十人分成五组,一组一组走进考场。巧合的是高远、余倩、谭小蕙、全少分到了一个组。他们就坐,对面是几个局长和人事处长严莉。 高远下意识看了看周局,当初入职面试就是周局关照的他,他看到,周局对他面带鼓励微微一笑,高远便知道周局一定会站在他这边。他又看了看王局,王局更是对他点了点头,一副鼓舞士气的样子。高远非但帮王局做过一个完美的课题,而且对那次在外地开会王局溺水,如果不是高远奋身相救,恐怕他早就与世长辞了。高远相信,王局也一定会支持他。 只是高远实在不愿接受随我为的施舍,随我为要把他破格提拔为主任科员,他偏偏不能配合,他一定要竭尽所能往坏里发挥,争取成为表现最差的那个人,看他随我为到时候还敢不敢提拔他! 人事处的元铁走过来,给竞聘人员发了一道题目,那题目是这样的:“选拔干部时,最应重视以下哪一项,并请按重要性对以下五项进行排序:道德、学识、敬业、合作、业绩。”思考时间只有五分钟,每个人只能发言三分钟。 时间一到,余倩抢先作答:“我认为学识最重要,一个人的学识,决定了他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比如说,苏秦最初游说六国,结果无一人被他说服,他只有灰溜溜回到家里,受尽家人的白眼。于是他奋发图强,头悬梁,锥刺骨,刻苦攻读,终于换来学富五车,再次出山,他被聘为六国的宰相,形成了针对强大秦国的合纵,有效抗击了秦国的侵略。” 说完学识,余倩又说合作:“我认为合作第二重要,具体而言,合作就是要认清自己在团体中的位子,在每一项事务中能够发挥的作用,争取做到尊重领导,团结同事,和大家打成一片,这样才能上下齐心,万众一心,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团结力量大,只要大家精诚合作,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余倩滔滔不绝,大家都钦佩地望着他,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提前获得了试题,所以才准备的这么充分。见到大家听得入神,余倩得意洋洋,继续往下说,他越说越兴奋,他开始尽情地发挥,浑然忘记了时间,五个选项才说完三项,计时闹钟响起,他不能再往下说了,他意识到自己得意过了头,现在好了,问题没有回答完,大家都看在眼里,随我位就是想提拔他,也可能要在心里掂量掂量了。 谭小蕙开始发言:“我反对余倩的观点,我认为第一重要的是道德,一个人再有学识,如果他没有道德,那么他只能对这个社会造成危害,他的学识越大,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他的学识都用来危害社会了!例如现在每天都有贪官落马,那些贪官哪个没有学识?哪个不是聪明人,可是最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既害了社会,又害了自己,这都是德行不够的原因。” 谭小蕙认为敬业第二重要:“一个人只要敬业,即使他暂时没有学识,没有业绩,可是由于敬业,他一定会加强学习,一定会勤奋工作,也就一定会逐渐变得有学识起来,也就一定会做出业绩。” 在谭小蕙看来,第三重要的是业绩,因为自古以来都是论功行赏,没有业绩及提拔,一定难以服众。第四重要的是合作,第五才是学识。谭小蕙也提前获得了试卷,准备得也十分充分,时间把握得也很到位,刚好用了三分钟。她发言时,随我为一个劲地点头,满面欣赏之色,旁听者也都聚精会神倾听着,等她讲完,会议室掌声四起,高远也不禁鼓起掌来,因为他发现谭小蕙和他的看法居然完全相同。 余倩大为不满,因为谭小蕙把他最看重的学识放在了最后一位,他举手道:“我反对!”元铁提醒他:“你已经发过言了,请下一位发言。”全少举手,大家全部望向他,期待他也来上一番高谈阔论,可是没想到,他嘴巴张了张,只说了一句话:“谭小蕙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众人愣了愣,接着便是一阵大笑,共有知道全少又报销了,该说不说,就是把谭小蕙说的重复一遍也可以啊,看来以后他以后想当副处更是难上加难! 轮到高远发言了,他已下定决心往坏里发挥,于是他故意挠了挠头:“什么最重要?我觉得都很重要,可是又觉得都不重要,重要和不重要,都是很主观的东西,也是很相对的东西,在某些时候,可能某个因素很重要,可是到了另一个时候,它就变得很次要。所以我认为,这五项是同等重要,也是同等不重要,我觉的没有必要进行排序,如果非要让我排序,我就让他们并列第一重要,并列第一重要,也就是并列都不重要,我到底是在说什么?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我都被自己搞糊涂了,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其实我说不说并不重要,大家对我的评价才最重要,谢谢大家。” 局长们都瞪大眼睛望着他,王局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周局听着听着忍不住捂着嘴在那里颤动着身子,估计是在强忍大笑,台下众人也都窃笑不已。高远一讲完,立刻笑声雷动。故意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他已充分展示了自己有多么差劲,他相信随我为迫于大家的压力,一定不会再提拔他了! 第91章 晋升 随我为没想到高远会自毁长城,他一下子来了压力,本来他和许铁雄已经商量好要越级提拔高远,可是现在,大家都看到了高远的表现,如果让大家投票的话,高远一定无法获得提拔,随我为虽然一贯独断,可是他还不至于愚蠢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地步。 “大家安静!安静!”严莉大声叫道。终于,会议室静了下来,王局发话了:“高远的发言很精彩,乍一听好像是什么他都没有选,可是实际上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说那五个方面都不重要,也都很重要,有的时候很重要,有的时候又无无足轻重,这里面蕴含了一个管理学的理论,那就是管理的权变理论。” 高远没想到王局会亲自替他打圆场,王局最了解他的能力,估计王局不忍心看他落榜,这才忍不住出面力挺。王局虽然是副局长,可是他博学有为,能力远在随我为之上,而且他为人公正,平易近人,所以在局里拥有极高威望,大家暗里都期待随我为早日下台,期待王局能成为最高领导,现在王局发话了,大家都洗耳恭听。 “什么是管理的权变理论?其核心观点就是没有什么绝对最好的东西,一切都要随条件而定,就拿今天这个竞聘题目来说吧,这个题目给了五个选项,要对它们按照重要性进行排序,而实际上,在不同的情况下,这五个选项的重要性是会发生改变的,例如在乱世,能力往往比道德更受重视,曹操不就是用人唯贤吗?他总是把能力放在第一位,结果最终是魏国统一了天下。但是在和平年代,就要讲究依法治国,以德治国,一个人的德行应该是排在最重要的位子,能力反而要靠后排,所以我认为,高远的发言很有哲理,很深奥,值得我们好好解读。” 王局的一番发言引来大家一阵鼓掌,随我为长舒一口气:“王局,我还以为高远是在胡说八道,估计大家都这么认为,可是经你这么一解读,我才觉得高远的话没那么简单,相反,是我们想得简单了,的确,管理是一门学问,讲究因地制宜,讲究与时俱进,万万不可固守于既定的模式,不可刻舟求剑,看来高远深得此中精髓,确实是后生可畏,大智若愚啊!” 高远暗自感叹,看来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不想要,也放弃不了,他可以不要随我为的施舍,可是王局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与王局唱反调,他只能苦笑。 没过几天,竞聘成绩发布了,高远排名第一,由一个普通科员越级提拔为一位主任科员。余倩尽管还差两年才有资格竞聘主任科员,可是这次也获得了提拔。谭小蕙也是大赢家,她成了一名副主任科员,本来她也要再过两年才有资格竞聘的。由此看来,随我为确实具有非一般的能量,竟然能一次性打破常规提拔三个人,这在临海临管局的历史上都极其少见。 文湘凝意见很大,因为她身为博士,也就正常晋升为一位主任科员,她不得不与高远、余倩这两位学历不及她工作年限也少于她的人平起平坐,她本来以为通过这次竞聘她可以在职级上更加超越他们,结果她的美好愿望落了空,她整天闷闷不乐,她把这一切归结为随我为任人唯亲,谭小蕙是他的儿媳妇,高远是许铁雄未来的女婿,而许铁雄的侄女嫁入了随家,所以高远和随我为也算扯上了关系,至于余倩,文湘凝早就听说他太太与随我为有牵扯,不然怎么轮得到他破格升迁! 更令文湘凝苦恼的是,高远和余倩一提拔为主任科员,就被马兴提议任命为科长了,各自掌管一块事,也就是说他们不但有了级别,而且有了实实在在的领导权,而她却只是一个主任科员,虽然是一个科级干部,但是,干部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她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科员而已!而且领导她的不是别人,是余倩!她其实根本看不上余倩,他不就是在哈佛上了个硕士吗?除了英语好一点,她实在看不出他还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更何况他的人品有问题。 但是文湘凝只能接受现实,正如高远不得不接受科长任命一样。高远的手下只有一个兵,那就是全少,全少这次竞聘又落榜了,他情绪低落了几天,后来终于想通了,他告诉高远:“我离退休也就差个十年八年,我就等着将来回家养老了。”高远安慰他不要过于悲观,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全少说他已看透了,要是能升的话他早就升上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还要和他们竞争,他再也不会对随我为抱什么指望了。 全少告诉高远,其实他十几年前就有机会升为副处长,那时一把手姓曾,曾局长对他很是欣赏,本来他就要获得提拔他了,可是曾局长忽然被调到其他地方了,这才轮得到随我为接任,偏偏随我为和曾局长一直有隔阂,随我为要用自己的人,于是全少的升迁就搁置下来,过了几年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全少说只要随我为在,他就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 高远劝慰全少:“随我为总有下台的一天!”全少期待道:“那时候我一定会放鞭炮大大庆祝一番!”文湘凝一直在旁边听着,此刻也表态道:“还有我!”文湘凝本以为高远获得破格提拔后一定会对随我为大为感恩,可是没想到,高远竟然也对随我为有意见,而且意见似乎比她还要大,她这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高远决定与他们结盟:“你们这些话可以对我说,可是千万不能对余倩说,不然马上就会传到随我为耳朵里,马处那边你们也要小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定要注意!”全少道:“你放心,我们也不是三岁小孩,我们什么不知道?!”文湘凝道:“就是,只要你不乱说就行了!” 高远听得出来,文湘凝还是担心他与随我为会有什么联系,于是他果断道:“是敌是友我还是分得清的,请文博不要多虑,以后我们一定要多多合作,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 高远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说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吧?”全少和文湘凝点头:“当然知道!” 第1章 榨干了 高远尽管不想要随我为恩赐的科长,可是当了科长的感觉还是非同一般,首先是大家看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嫉妒,也有的是鄙夷,高远知道那些人鄙夷他的原因,他们一定认为他是受到了随我为的特别关照,不然他不可能火箭一般升迁,他们甚至会把他看成随我为的追随者,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认识到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高远,我们的新房打扫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许若晴的电话,高远知道那是在百合山庄的新房,等过几天结了婚,他们就要住在那里了。 高远赶到百合山庄,名副其实,山庄位于群山环抱里,四周一片苍翠,到处鸟语花香。两人在别墅里参观,和君临天下一样,也是三层的别墅,独栋别墅,带有自己的院落。一层是高大的会客厅,还有餐厅,厨房,二层是书房,健身房,三层是住的地方,整个别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装修得精致唯美,高远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里的主人,不禁万分喜悦:“若晴,谢谢你,我真没想到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更没想到能住上这么高档的别墅,而且沾你的光,我刚被越级提拔为科长了,若晴,你真是我命里的大贵人!” 许若晴红着脸说:“你真的要感谢我就不要只会动嘴皮子!”高远知道她的意思,他们已经有过一次相交,她一定又想要了。高远便和她来到卫生间,接了满满一浴缸的水,两人泡在里面,随心所欲地欣赏着对方的身体,随心所欲地抚弄着对方的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在相互的摸索下,两人的**开始膨胀,终于不能自持。 高远抱起许若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床边,擦也顾不得擦去两人身上的水珠,一下子就把许若晴丢在了床上。许若晴嗔道:“你总是这么心急,总是这么粗鲁!”高远喘着气说:“不粗鲁行吗?我已经受不了啦!”说完便直奔主题。 高远的急切使许若晴感到了热烈的爱意,她任由高远再次深入她的廊道,虽然已是第二次,高远仍然激动不已,毕竟他拥有的是临海大学的校花,是全国网友公认的十大校花之一,更何况她还是市长的女儿,这样一个尤物,不知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可是只有他得到了她,她只向她开放,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直到现在高远还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中,他怎能不珍惜这难得的缘分,他一定要和许若晴轰轰烈烈爱上一场。 高远在许若晴的私密里穿梭,感受着许若晴灵与肉的颤栗,高远忽然觉得自己俨然成了一位君主,自己正在慷慨地赏赐许若晴,只不过赏赐的不是宝物,而是无尽的宠爱。高远庆幸自己有一个好身体,好得足以把自己的爱全部向许若晴表达出来。 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高远非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发亢奋,愈发高昂,他感到自己全部的宠爱都已集中在私处,以至于那里越来越暴涨,越来越灼热,高远停顿了一下,开始了新一轮疯狂,在他的冲击下,许若晴的身体已经变成一个动荡起伏的海洋。 忽然,许若晴体内喷出一股湿热,高远一惊,随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终于崩溃了,他的爱倾泻而出,那狂热的爱,粘稠的爱,悉数为许若晴所接纳,许若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一片绵软,好像已经没有了骨头。 “若晴,你没事吧?”高远还没见过哪个女生被他爱出这个状态,他居然有些心慌,以为许若晴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许若晴无语,高远把手伸到她鼻子旁,感觉到她还在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终于,许若晴张开了眼睛:“高远,你真强!”高远自豪一笑:“若晴,我如果不强一些,就对不起你对我的付出!”说完高远又要和她欢爱,许若晴坚决制止:“不行了!”高远问为什么,许若晴羞涩良久:“你都把人家榨干了,刚才我已经感到有些不舒服了!”高远这才知道许若晴已经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他不得不偃旗息鼓。 高远为许若晴洗净身子,许若晴把他的嘴按到自己嘴上一阵狂亲,然后含羞一笑:“高远,你会不会笑话我?我都想不到我会有、会有这么大的需求!”高远连忙安慰她:“若晴,你这是正常的需求,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笑话你?” “好吧,只是太辛苦你了,走,我请你吃农家菜去。”许若晴来过这里,知道山里有一个七仙女农庄,高远跟她过去,农庄很大,许若晴点了几道菜,先为高远夹了一块鸡肉,高远吃到嘴里不禁叫道:“真鲜!”许若晴说不鲜就怪了,这可是纯正的走地鸡,是吃着虫儿长大的。高远忽然想起了温婉,温婉经常给他炖鸡汤,温婉炖的都是她妈妈从老家托人带过来的鸡,也是纯正的走地鸡。 温婉现在在哪里?她一切可还好?高远心里忽然发现对她是如此牵挂,想起温婉,他又自然而然想起了李可依:“可依,对不起,我很快就要和若晴成家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正如我爱着若晴,爱着婉儿!” “高远,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吃菜?你得好好补补,知道吗?”许若晴挺会关心人。高远回过神来:“若晴,我是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真没想到能够和你在一起!”许若晴逗他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的谭小蕙?” 高远的心里一阵刺痛:“蕙儿已经是他人的新娘,若晴,我们不要再提她了,好吗?”许若晴后悔道:“以后我再也不乱说了!” 饭后,两人要打的回去,却打不到的士,毕竟夜色已晚。忽然一亮小轿车开了窗:“请问你们去哪里?我捎你们一程!”那辆车一直停在那里,两人本以为里面没人,没想到非但有人,而且是一位热心人。 许若晴早就等急了,连忙表示感谢,两人上了车,开着开着,车主开始与人通话,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两人一句也听不懂。 又过了几分钟,高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原来车是向山深处去的,高远连忙叫停,司机说那是一条近道,很快就能绕出去,高远心里怀疑,却只能听凭他开了下去。 第2章 屈服 这是一段人迹罕至的路段,左边是群山,右边是水库。 高远正疑虑重重,车子忽然拐入左边的一个小道,驶入一片山谷,高远吃惊道:“你到这里干什么?”车主刹车:“出去你就知道了!” 高远下车,看到早有几个人聚在那里,一看那几个人的模样,他就心里一凛,知道自己和许若晴被劫持了。因为那几个人明显就是黑社会的,有的纹着身,有的露着胸,有的留了个光头,一个个站没站相,面色或猥琐,或淫邪,或凶暴,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见到高远下车,都好像猫见了老鼠,一下子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高远大声喝斥。 “想干什么?呵呵,这问题问得真白痴,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说话的是一位光头。 “是,大哥!”原来光头是他们的老大。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缺钱,这样吧,我把身上的钱全给你们,如果不够,回去我给你们汇款都可以!”高远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只希望他们是劫财的,如果能出几个钱把他们打发走,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他还没傻到和他们动手,如果是单挑他还有胜算,但是现在他面对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五六个,而且都来自黑社会,他除了避其锋芒别无选择。 光头一阵哈哈大笑:“兄弟们,他以为我们缺钱,他以为他随身带的那几个小钱就能把我们打发走,你们说,他是不是把我们看成了白痴?” 高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是男生,吃点亏倒不要紧,最关键的是许若晴还在车里,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就麻烦大了,以他们的德性,许若晴恐怕难逃一劫! “大哥,既然你们不要钱,那你们要什么?”高远想问个明白。 “阿昆,把那个妞带下来,让大哥鉴定鉴定!”光头终于说出了他的目标,高远终于发现,原来他们是冲着许若晴来的,他大叫道:“不行!你们怎么都可以,你们就是不能动我的未婚妻!” “哦嗬,你说不能动就不能动?你知不知道,哥哥我看得上的小妞,哪个没有被哥哥动过?哪个最终对哥不是服服帖帖的?”光头洋洋自得炫耀着。 许若晴被阿昆从车上强拉下来,高远拨开他们,身子护在许若晴前面:“你们要敢动她一指头,我就和你们拼了!” “小子,你这是自找苦吃!”光头警告道。高远怒视着他,一言不发。光头一挥手:“兄弟们,上!”立刻,五六个人一齐冲了上来。 高远把许若晴推开:“快跑!”许若晴犹豫着,高远焦急万分:“跑到路上呼救去!”高远知道不这样说她一定不会跑开,她一定会陪着自己。许若晴果然听了他的话,转身就跑了出去。许若晴喜欢运动,不但经常打羽毛球,为了保持身材还天天跑步锻炼,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她很快就跑出去二三十米,高远不禁暗自惊喜。 “兄弟们,你们好好招呼一下他,我去抓那个小妞去!”光头说完便追了出去,高远怎么能让他去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光头的衬衣,光头的衬衣应声而裂,光头回头,对着高远的胸脯就是一拳头,几乎同时,高远对着光头的腮帮子就是一拳,他知道现在是决定许若晴命运的关键时刻,他只能下狠手,打倒一个是一个。 光头中拳倒地,手下都要过来对付高远,光头叫道:“不要管我,你们快把那个小妞追回来。”手下纷纷追了出去。高远正想去阻拦,却被光头一把抱住脚脖子,再也无法挣脱。高远眼看一个瘦猴跑得飞快,离许若晴越来越近,他再也忍耐不住,抬起另一只脚就往光头脑袋上一阵狂踢,光头被踢得血流满面,却死也不肯放手,嘴里还狠狠道:“有种你打死我!我要是死不了死的就是你!” 高远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他正想再给光头几脚,却见他满嘴是血,不禁有些心软,脚再也踢不出去,毕竟他很少和人厮打,他还真怕出了人命。就在这时,许若晴已经被瘦猴追上,瘦猴一个虎扑,许若晴便被扑倒在地,紧跟着后面几个赶上来,反扭着许若晴的胳膊,把她押到了光头这边。 光头松开抱着高远的手,三四个手下立刻把高远围在中间,高远只身难敌,被他们反绑了起来。光头呸地一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小样儿,你的末日到了!”仿佛变戏法一般,他的手里已经出现一把匕首。 “不要――”许若晴一声大叫。光头的匕首已经伸到了高远的眼皮上,听到许若晴大叫,他忽然收手:“哟嗬,小美妞,你说不要就不要?哥哥凭什么听你的?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只要你能放他走!”许若晴义无反顾。 “那好,你当着他的面让大爷玩一下,大爷不但会放他走,也会放你走!”光头果然是无耻到了极点,淫邪到了极点。 “若晴,我就是死,也不能看到你受到玷污!你一定不能听信他的话!”高远极力阻止。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爆揍,高远鼻青脸肿,脸上血迹斑斑。光头意犹未已:“看哥怎么收拾你!”一伸手,匕首便捅了过去。 “不要啊――许若晴一把抱住了光头的胳膊,光头狞笑道:“好!很好!抱得再紧点儿!”许若晴迟疑片刻,光头似乎等不及了:“抱不抱?不抱赶紧松开!”许若晴终于屈服,紧紧抱住了光头的胳膊。 光头弃掉匕首,一把搂住了许若晴,鼻子在许若晴头发上嗅了嗅:“啊!好香!”高远怒不可遏:“臭流氓!你不得好死!”光头笑道:“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光头吩咐手下:“大哥先享受一下,别忘了帮我拍照!”手下一个个淫-笑起来。 高远看到,光头得意之至,笑得露出了两颗黄色的大板牙,一边笑,一边把胡子拉碴的嘴巴往许若晴嘴上凑了过去。 许若晴居然没有丝毫躲闪的迹象,看来她保护高远心切,她已下定决心满足光头的一切要求了! 第3章 劫美 “若晴,你不要管我,你如果受到他的玷污,我就不活了!”高远几乎就要绝望了。 眼看光头的嘴就要亲到许若晴的嘴巴,可是听到高远的话,许若晴一扭脸,光头就亲了个空。光头好像已经等不及了,他再也无暇顾及高远,拖着许若晴便往一个废弃的小房子里走去,许若晴拼死挣扎,却挣不脱他的掌控,忽然她一口咬过去,咬中了光头的肩膀,光头痛得松开了她。 许若晴急忙跑向高远,光头捂着齿痕追过来,对着许若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许若晴一下子被打趴在地上,她自幼受尽宠爱,何曾收到过这么大的污辱,她趴在那里痛哭起来。 “若晴,不要怕,大不了一死,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这个应该千刀万剐的臭流氓得逞!”高远已经决心硬挺下去。许若晴止住哭声:“高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了!” 光头冷笑两声:“看来还真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小情侣啊,哥都快被你们感动了,不过哥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改变过,小美妞,你就乖乖地从了哥哥我吧!”光头又要去抓许若晴,许若晴忽然从地上捡起光头弃下的匕首,一下子对准了喉咙:“你再敢胡来,我、我就自杀!” 光头面色一凛,好像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刚强的女生,他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漂亮的丫头,自杀了岂不可惜,也罢,哥今天就放你们一马,你们走吧。”说完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人便往车边走去,许若晴信以为真,匕首一丢便去为高远松绑,没想到却中了光头的计,光头就是要骗她丢掉匕首,她还没解开高远的捆绑,光头已经折返回来,他捡建起匕首交给一个手下,然后吩咐道:“把她也给我捆了!” 许若晴被捆绑起来,左手和左脚、右手和右脚捆在一起,光头把她往地上一推,她便仰倒在他的面前,光头一阵淫笑,便去脱自己的衣服,许若晴知道大势已去,她没想到自己会遭受如此屈辱,一阵悲恸袭来,她的泪水便沿着双颊滑落了。 “呵呵,果然是梨花带雨分外娇啊,哥哥我今天真的是走了桃花运了!”光头说完就要去扯许若晴的上衣,那些手下一个个贪婪地望着许若晴的胸脯,他们都忘记了高远的存在,高远只是被捆绑了双手,他还能走动,他飞步上前,一脚踢在了光头的下巴上,这一脚用尽了他的力气,他只想一脚把他踢死,踢死了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气! 光头被踢得晕了过去,许若晴又惊又怕:“他死了怎么办?”高远朝光头吐了一口唾沫:“死了活该!”可是光头没死,这正应了一句俗话:恶人活千年!光头晕了良久,终于醒转过来,他两眼发红,对着高远就是一记右勾拳,高远被打得眼前金花乱窜,紧跟着又是几拳,高远被打倒在地,光头骑到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一顿猛击,高远起初还在叫骂,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已经快不行了。 许若晴扑通跪了下来:“求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他了,我跟你走,跟你走还不行吗?”光头剜了她一眼:“你又在骗我?”许若晴摇头:“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光头凶巴巴盯着她:“你肯跟着我这么一个黑老大?”许若晴点头,光头哈哈大笑:“好!既然你愿意跟我,那我就破天荒娶你为妻子,而且我要发誓,你一定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不要说是嫁给他,以后就是和他通个电话都不可以!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我一定说到做到!你甭想给公安报案,我犯的事儿多了,公安拿我也没办法!” “若晴,不要发誓,不要向他屈服,让他打死我吧!”高远有气无力地说,看来光头下手真够狠的,高远被打得几乎说不出话了。许若晴心疼地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高远,我不能让你因我而死,你不惜失去生命保护我,我也有责任保护你,高远,永别了!” 许若晴转向光头:“我发誓,我再也不和他发生任何联系!”光头得意道:“你还要发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许若晴发誓道:“我愿意做你的妻子!”光头抱着她亲了一下:“乖,真乖,告诉我,他是什么单位的?以后他要是再敢纠缠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许若晴只好说道:“他是临海监管局的!”光头喃喃自语:“临海监管局,临海监管局,高远,高远,好,我已经记下了,以后你是我的人了,我决不允许他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不然我手里的刀子可不认人!” 光头吩咐手下:“给他松绑!”高远被松开了,他已经无法动弹,光头看也不看他:“我们走!”几人分头上了两辆车,光头把许若晴拥在怀里,没头没脑便是一阵乱吻,他那满是烟味的大板牙,他那臭烘烘的嘴巴,他那硬硬的胡茬,令许若晴一阵干呕。 高远眼睁睁看着车子远去,他欲喊无声,欲哭无泪!他那出手机,给江寒星打了一个电话:“阿姨,若晴被黑社会绑架了!” “什么?高远,你说什么?”江寒星显然难以置信。 “阿姨,若晴被绑架了!你快叫许叔叔派人救她!”高远痛苦不堪。 “啊?我的宝贝女儿!她被绑架了?高远,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江寒星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阿姨,你再耽误时间可能若晴就被藏起来了,你要快,快告诉许叔叔,我们是在出了百合山庄以后,在附近的七仙女农家菜那个路口上了一辆黑车,我们被带到了北面的山里,现在若晴被五六个人带走了,两辆车,我没有看到车牌!” 通完话,高远打到一辆的士,指着光头逃逸的方向:“往那里开,用最快的速度!最快的速度!” 的士飞快地追了出去! 第3章 灰心 的士开得再快,也已来不及了,那两辆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高远只有赶到许若晴家里,一见到江寒星,他就马上认罪:“阿姨,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若晴,他们有五六个人,都是黑社会的,我打不过他们,我到后来被打得动也动弹不得,若晴为了保护我,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江寒星问什么要求,高远道:“若晴说要跟黑老大走,说要做那个黑老大的妻子,都是我害了若晴,若晴怕他们把我打死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若晴为了我什么不要了,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她被他们架到车上,看着她被他们带走,我真的好无能!若晴,我对不起你!” 许铁雄好像也很焦急,他训斥高远:“若晴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你却保护不了他,你让她被黑社会绑架走了,你还有脸活着回来?你是不是贪生怕死故意装作动弹不得?若晴找你真是找错了人,我看她嫁给谁也比嫁给你要好,亏我还让随我为把你破格提升为主任科员,我本来已经决心支持你们的婚姻了,可是出了这码子事,你让我如何信任你?即使若晴被找回来,我又怎么可能再把她托付给你?!” 高远听许铁雄说到破格提拔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口气,似乎在表明确实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不然怎么可能提拔他!高远觉得许铁雄的表现有些反常,他是市长,是许若晴的父亲,按理说他应该焦急万分全力部署搜救许若晴才是,可是他扯来扯去又扯到了他们的婚事上,而且借机对他们的婚姻提出了反对,高远忽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这件事会不会是许铁雄指使的?如果不是他指使的,为什么那个农家菜位子那么偏僻,偏偏就有一辆车候在那里?估计是有人一直在跟踪着他们!” 高远心里一激灵,他继续推断:“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自己腰和许若晴结婚的前几天发生,这很可能是一场预谋,他们跟踪的目的,就是把许若晴绑架走,就是让高远去不成她,那个黑老大,谁知道会不会是真正的黑老大呢?说不定他有什么背景,说不定他就是许铁雄真正希望招纳的女婿呢?” 但是,高远又暗自否定:“他好歹也是许若晴的爸爸,他好歹是一个市长,他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女儿置于那种屈辱的境地吧?他总不至于让女儿终身陪着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吧?除非那个男人是高官之子,而且那个高官的级别一定远在许铁雄至上,能够决定许铁雄的前程,不然他决不会如此不择手段!” “高远,你给我滚!从此再也别让我看到你!”许铁雄发出了逐客令。江寒星劝阻道:“老许,你没看到高远鼻青脸肿浑身都是鲜血吗?我相信高远没有欺骗我们,他一定是被打得动不了了,不然他绝不会任由若晴被人抢走。依我看,当务之急是把若晴找回来问个明白,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高远扫地出门,你也未免太草率了吧?” 许铁雄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他避开江寒星的目光:“好,我问问情况再说。”他拨通公安局长王锐的电话:“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王锐汇报说毫无发现,那两辆车好像已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不见影踪。许铁雄指示他不要松懈,要继续全城监控,发现情况后要马上告诉他,对黑社会决不能手软,抓到以后一定要从严法办。 事情传得真快,第二天,临海监管局的同事们都得知了此事,余倩又露出了那幅世俗的嘴脸,他貌似关心实则是想在看热闹:“高远,你快点把许若晴找回来啊,你怎么还有心思来上班!”高远懒得理他,高远感到很多人看他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变化,他们不再像以前那么和他套近乎了,他并不责怪他们,这世界上趋炎附势的人多不胜数,他很可能从此失去进入许家的机会,他们疏远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许若晴果然再无消息,每天高远都要向江寒星打听情况,每次他得到的只有失望,他的心在绞痛,他知道,以光头那种人的德行,许若晴一定难逃被**的命运,许若晴一定会受尽非人的**,许若晴一定每日都生活在巨大的羞辱里,一定早已痛不欲生,或许她已经自杀了,她是一朵纯洁的花儿,她怎能忍受那黑社会老大的侮辱! 高远想起了许若晴的话:“高远,永别了!”高远泪如雨下:“若晴,你一定要坚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娶你,一定!” 每天,高远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得到许若晴已经被发现的信息,可是,每天他只有失望。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高远的侥幸心理已经荡然无存,他知道,许若晴可能已经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许若晴的身影了,他除了痛苦,再也不知道能做些别的什么。 马兴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又开始打压高远了,余倩又开始成为他身边的大红人,高远失去了许若晴,又遭受如此待遇,他已经再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他想逃走,他要去往一个崭新的天地。 高远找出总局章晓睿司长的电话,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章司长,去年因为个人的一些事情未能来总局,请见谅。现在我个人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不知您那里还需不需要借调人手,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赶来报到,真是希望以后能得到您的悉心指导,谢谢!” 高远等啊等啊,章晓睿始终不回信,高远渐渐灰心了,他以为章晓睿公务繁忙已经把他忘记了,也是,章晓睿是司长,是有可能出任总局副局长的人,那可是副部级的职位,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科长呢? 第5章 最佳选择 高远以为章晓睿已经把他忘记,可是没想到,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章晓睿来了短信:“很好,我会尽快向人事司提出用人需求,然后再向你们局发送借调通知,估计一周之内就能办妥,你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及时报到就行。” 高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就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在这里他有太多的欢乐,但更多的却是失望,是无奈,是纠结,是痛苦。或许离开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或许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在章晓睿的器重下,他能够彻底弥补心灵的伤痕,能解脱一切的枷锁,重新找回轻松与希望。 还有一周时间,他感到是应该做些什么,他首先想到的是颜佳,已经很久不见颜佳了,她现在怎样,他们的孩子怎样,高远都无从知晓,他忽然觉得自己是有些无情,不管怎样,颜佳是出于喜欢他才拆散了他和谭小蕙,颜佳还主动怀上了他的孩子,还决心把他们好好地抚养下去,要把他们培养成才,他是否应该在临行前看望她一下呢? 高远赶到燃金大酒店,颜佳见他过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远哥哥,你终于想起我了,你现在怎样,你和婉儿不是答应会经常来看我的么?为什么你现在才过来?而且是你一个人?” 高远长叹一声:“往事如风,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婉儿已经不理我了。”颜佳吃惊道:“怎么回事?”高远苦笑道:“一言难尽。”颜佳便不再多问。高远问她近来如何,胡正飞有没有什么异动,颜佳说胡正飞回来陪她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估计在外面和新欢正打得火热,不过他从来没有对她表示出不耐烦,或许是她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以为那两个孩子是他的,这才对她如此耐心,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估计他早就会对她无情无义了。 “佳佳,你多保重!”高远不无担心地说。颜佳反倒想得开了:“我也想通了,他真要和我分手的话,那也可以,毕竟这个酒店他已经答应转让给我,只是分手时无论如何我要把这两个孩子带在身边,我不能让他们跟着他,毕竟他们的父母是我们,我不能和他们分开,一天都不能!” 颜佳把高远带到起居室,两个孩子先是望了他们一下,然后都高兴地爬了过来,高远抱起一个孩子亲热了一阵,又抱起另一个亲热,颜佳喜得合不拢嘴,她让保姆出去,然后告诉高远:“你们父子真的是越来越像了,以后你过来之前先和我联系一下,一定要确保在胡正飞不在的时候过来,不然给他看到你们如此相像,难保他不会生气疑心,如果他去给孩子做dna鉴定,那就麻烦了!” 高远也感到担心,可是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胡正飞的声音:“佳儿,快开门,老公我会来看你了。”颜佳大惊,她知道不能让胡正飞看到她和高远共处一室,她连忙指了指衣柜,高远明白了她的意思,记得那次与颜佳晚上同欢,胡正飞也突然赶了过来,他只好到那个衣柜里躲避,现在他又只能如此了。 高远钻进衣柜,胡正飞进来:“怎么保姆不在?”颜佳说让她出去放放风,整天在屋里太闷了。胡正飞让她马上把保姆叫回来,颜佳问他什么事,他沾沾自喜道:“今天老头子要过来,我们得陪他吃饭!”颜佳怀疑道:“刘叔要过来?他过来你高兴个什么?我看是他要带刘彩嫣过来你才这么高兴吧?” 胡正飞笑道:“怎么可能?!佳佳,你是我唯一的爱恋,刘彩嫣算什么,一个山沟里钻出来的丫头,再怎么漂亮我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颜佳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说她漂亮,这说明你确实对她印象深刻,你是不是还希望她来当你的秘书?只可惜人家老爸有自己的企业,她要为自己家打工。” 胡正飞连忙辩道:“佳佳,你想到哪里去了?老头子过来我为什么高兴?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借给我十亿元资金,现在我已经赚翻了啊,他是我的贵宾,他来了我能不高兴吗?你快点把保姆叫回来,我们这就得过去。” 颜佳让他先去,说自己在这里等保姆回来再过去,胡正飞说看来只能如此了,不能冷落了那个老头子,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老头子说了,方便的话把高远也叫上,我实在不知道他怎么对高远那么好,高远不要他的女儿,他居然不以为意,实在令人不解!”颜佳冷嘲热讽道道:“你看上了他女儿,她女儿不要你,你不也不以为意吗?”胡正飞无奈道:“佳佳,你越说越离谱了,我先过去了哈,你记得给高远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 胡正飞离开,高远从柜子里钻出来,颜佳让他出去随便逛一会儿,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直接去宴席上就可以了。过了二十分钟,高远来到宴席上,颜佳等人已经在那里,刘叔见他过来,问他最近可好,高远惟有叹息,胡正飞道:“胡正飞道:“高老弟,你也不必过于伤悲,说不定许市长能把他女儿找回来,到时候你们还能结秦晋之好。” 高远吃了一惊,没想到胡正飞信息这么灵通,仔细一想,胡正飞身为临海市的大企业家,与许铁雄应该很是熟悉,对他的家事自然也会有所耳闻。他凄然道:“找不回来了,她被黑社会的劫持走了,或许她已经遇害了。” 刘彩嫣劝慰道:“高远,你再难过也没有用,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么难过,我也高兴不起来。”刘叔紧跟着说:“高远,嫣嫣在家里后悔死了,她后悔那天撞到了许若晴,他这一撞把你撞给了许若晴,也为许若晴被人劫走埋下了祸根,嫣嫣,你还不向高远认个错,你真是把高远和许若晴害惨了。” 高远连忙阻止:“嫣嫣开车去接我是为了我好,她又不知道会撞到若晴,她根本就没什么错。”刘彩嫣便向高远致谢,感谢他的宽容与理解。常盈盈夸赞道:“嫣嫣越来越懂事了。”颜佳赞同道:“就是,高远,其实我觉得你也不必过于伤心,如果若晴再也没有消息,我觉得嫣嫣倒不失为你最佳的选择!”常盈盈附和道:“就是,高远,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都希望你和嫣嫣走到一起,你们说对吗?” 大家一致认同他们的观点,高远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都把他往刘彩嫣那边儿推? 第6章 合作 女人心,海底针,高远当然揣测不透,常盈盈撮合他和刘彩嫣,是因为这样高远就成了刘家的女婿,她也就能够经常接近高远了;颜佳撮合他和刘彩嫣,是因为她发现胡正飞对刘彩嫣颇有好感,不如趁早让刘彩嫣嫁给高远,以绝了胡正飞对刘彩嫣的贪恋。 高远不好意思拒绝,但他不能不拒绝,毕竟许若晴生死不明,他还需要等待下去,他只好往后拖:“对不起,我下周就要借调到总局工作了,走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只能把个人的事情往后搁搁了。” “啊?你要借调到总局?”最吃惊的莫过于刘彩嫣,她显然希望高远留下,但是高远的回答令她绝了望:“是的,总局下周可能就会给我们局发借调通知了,而且这件事是一个司长亲自定下来的,我根本就无法推拖。” 胡正飞来了兴趣:“呵呵,哪个司长这么看重老弟?是不是章晓睿?”高远惊道:“你怎么知道?”胡正飞道:“她不是经常在媒体上露面吗?她对当前经济金融形势的看法堪称权威,不要说我知道她的名字,在座的哪个没听说过她?她可是声名在外的人。现在外面盛传她很可能出任你们总局的副局长,高老弟,你跟了她那可就前程无量了。” 胡正飞举杯敬高远:“高老弟,以后高升了可不能忘记我们啊!”高远道:“谢胡大哥吉言,我都无所谓,一切顺其自然!”刘叔赞道:“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心胸宽广,什么都看得开,所谓功名什么的其实都不过是浮云而已,来,喝酒才是正事!” 刘彩嫣也敬高远酒:“你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胡正飞插嘴道:“高老弟当然会回来的,他只是借调,只是暂时的。”颜佳不满道:“嫣嫣的意思你没听出来吗?她不是担心他回不来,她是在向高远表明,只有他才是她唯一的选择。” 高远当然明白刘彩嫣的心思,可是她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即使许若晴再也杳无音讯,可是他还有温婉,还有李可依,即使他又失去了她们两个,他还有花紫妮,还有陈紫陌,总之,他有太多的选择,而且如果让他排序,刘彩嫣可能会是排在最后的一个。 “嫣嫣,感谢你的关心,我们都顺其自然吧!”刘彩嫣听出他是在婉拒,她忽然有些灰心,又有些气恼,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如此专一,他却对她不冷不热,她一下子坐了下来,酒也不喝了,胡正飞见状异常高兴:“嫣嫣,不管怎样,这酒你还是得喝的,高远就算是你的普通朋友,你也应该在临别前喝一杯。” 颜佳捅了他一指头:“就你多嘴!”胡正飞故作无辜:“我说错了吗?”颜佳道:“你就装吧,我看你就是希望高远和嫣嫣分开。”胡正飞满面冤枉:“佳佳,你可不要乱说,我怎么可能希望他们分开,再者说了,如果他们有缘分,我就是想分开也分不开,你说是吧高远?” 高远点头称是,胡正飞得意道:“看到了吧?佳佳,高远都认可我的话,你就不要再找我的茬子了。”刘叔赞同道:“胡老弟说得不错,嫣嫣,无论如何你也得和高远喝一杯,快起来,别丢人现眼了。”刘彩嫣只好起身,和高远喝了那杯酒。 常盈盈以茶代酒敬高远,高远让她喝酒,刘叔道:“盈盈怀孕了,不能喝酒。”高远大吃一惊,他知道刘叔体力上不去,怎么常盈盈说怀就怀上了,刘叔看出了他的疑惑,他大笑道:“高远,上次我们在一起喝了那么多酒,吃了那么多生蚝,我就知道会有效的,哈哈,盈盈果然怀上了,而且是男孩,高远,你也功不可没啊,来,我们喝酒!” 刘彩嫣愤然道:“爸爸,你就喜欢男孩,你总是重男轻女!”刘叔喝道:“傻丫头,爸爸对你不一个样?你怎么能这么说?真不懂事!”高远连忙劝道:“嫣嫣就这脾气,您可别当真,还是喝酒要紧。” 胡正飞举杯:“刘哥哥,恭喜你老来得子,你终于后继有人了!”刘叔大为高兴,和胡正飞一饮而尽,刘彩嫣哼了一声,头一扭,再也不看他了。 话题终于转到正事上,胡正飞敬刘叔酒:“祝贺我们合作愉快,我们的合作是典型的双赢。”刘叔道:“胡老弟果然守信用,每个月的利息一分都不少我的,和你合作,我放心!”两人干杯。刘叔道:“胡老弟,实不相瞒,这次过来我有一事相求。” 胡正飞问何事,刘叔说最近一块住宅用地在招标,那块地位于中心区,竞标者很多,希望胡正飞能助他一臂之力。胡正飞眼珠子一转:“那块地就是我也未必拿得下来,估计得做很多工作,真的很麻烦,就是花大价钱打点,也不一定能行!” 刘叔有些着急:“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胡正飞道:“我都不一定拿下来,你刚来临海发展,那就更难说了,不过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做!”刘叔问什么办法,胡正飞道:“干脆以我的名义竞标,毕竟我方方面面人士的人多一些,或许成功的概率大一些。”刘叔道:“那最终不是成了你的项目了吗?” 胡正飞笑道:“以我的名义竞标,成功以后由你来开发不就行了。”刘叔迟疑片刻:“这个违不违规?”胡正飞道:“你怕什么?到时候你只管做好开发就行,此事也就我们几个知道,任谁也查不出来。”刘叔道:“这样吧,我是个法盲,我回去让人了解一下,只要合法,我就和你合作,当然了,我会感谢老弟鼎力相助的,具体我们到时候再谈。” 胡正飞让刘叔尽快做出决定,这样他才能尽早活动一下,争取到主动权,刘叔答应道:“没问题,我本周就会给你一个答复。” 不知为什么,高远又开始为刘叔担心起来。 第7章 再爱一次 宴席散了,刘叔邀高远去他的公司认认路,高远跟他来到天王大厦,刘叔在那里租了两层楼作为临时办公场所,他说以后争取在临海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皮,盖一栋属于自己的办公大楼,高远知道临海地皮紧缺,不过他还是祝刘叔能早日实现愿望。 在刘叔办公室内,高远表达了自己的担心,他总觉得胡正飞靠不住,建议刘叔不要再与他进行任何形式的合作。刘叔笑道:“商场自古如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都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都要为自身利益考虑,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从中体会到了无穷的乐趣,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胡正飞的提议是否可行,最关键是不能违法。” 刘彩嫣走进来:“爸爸,胡正飞的提议完全可行,我刚才上网查了,只要他能拿到那片地,根据城市房地产管理法规定,就可以用来作价入股,合资、合作开发经营房地产,只要我们和他签署一个合作开发合同就行了。”刘叔惊讶道:“就这么简单?”刘彩嫣道:“法律就是这么说的,爸爸,不要把问题想象得太复杂了。” 刘叔高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我听你的,那就由胡正飞进行竞标吧,之后再和他谈一下如何进行利益分配。”高远也不由得高看刘彩嫣一眼,他本以为她还是一个只会任性撒气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她已经学会主动解决问题了。不过高远还是有些担心:“嫣嫣,你带我去看一下那个规定好吗?”刘叔支持道:“对,嫣嫣,高远比你有学识多了,你带他去看一看,最好是多看一些东西,你们在一起仔细研究研究再给我说一下。” 刘彩嫣大喜:“好的。”她带着高远上楼,高远问去哪里看,她说电脑在自己的卧室里,他们在这个楼里买了两套住宅,她住其中一套。高远跟她来到她的房门前,她说里面太乱,让他先等一下,她收拾好了就叫他进去,高远只有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刘彩嫣请他进去。 高远一进房间,刘彩嫣就把房门闭上了,高远又闻到了那种香味,那次在燃金大酒店,在刘彩嫣住的房间,就是这种香味,那一天他居然兴奋异常,居然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和她欢爱了好几次,而且不知不觉间被录了像,被颜佳递交给了谭小蕙,最终促成了他和谭小蕙的分手。 高远感到很奇怪:“嫣嫣,你住的地方怎么总是一股子香味?这是什么香?为什么我闻了以后就觉得有些神智模糊,就会产生那种罪恶的念头?”刘彩嫣慌了一下:“可能你对这种香味过敏吧?我用的是巴黎买的一种香水,是再正常不过的香水了。”刘彩嫣随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香水:“你看,就是这个!” 高远信以为真,他从来没用过巴黎香水,当然不知道香水到底应该是什么气味。刘彩嫣打开电脑,找出她看到的那段关于房地产合作开发的规定:“你看,就是这一条。”高远弯腰察看,刘彩嫣给他办了一个椅子,两人并排坐着看,刘彩嫣的身子一个劲地往高远这边倾斜,高远往外面挪了挪身体,刘彩嫣讨了个没趣,只好端正姿势。 高远看完那条规定:“没错,合作开发应该是可以的,我们再看看有无更多的规定。”两人便在网上搜索起来,他们看了工程转分包规定、土地使用权转让规定、合作开发常见纠纷等,最终一致认为可以由胡正飞拿地然后双方合作进行开发。 “我们走吧。”高远起身就要去见刘叔,他其实还想再多看一些资料,但是他发觉自己已经又要忍耐不住了,那醇香的气味满屋子弥漫,也弥漫到了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里,他感觉到自己的**正在膨胀,正在增强,如果再不离开,恐怕他又要陷入这香艳的诱惑里了。 “高远,你怎么这么急着走?你一分钟也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刘彩嫣似乎很伤心。高远心想是该和她说清楚了,他不可能和她有什么更深的关系,于是他满怀歉意道:“嫣嫣,我说了请你不要怪我――”刘彩嫣打断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刘彩嫣掩面若泣,高远劝慰道:“嫣嫣,你要放宽视野,不要总是沉浸在以前的感觉里,你只要多和人接触,就会发现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值得你托付的男生的。”刘彩嫣带着哭腔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会怎样谁能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喜欢的人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他,不能!” 高远叹气道:“嫣嫣,我说过,我们只能顺其自然!”刘彩嫣一把抓住他的手:“高远,我已经决心为你做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你还不能接受我?为什么?”高远摇了摇头:“嫣嫣,你就不要问了,我如果说了,你只会更加难受。”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更多的选择,高远,我不勉强你,我再也不会拿你和常盈盈的事要挟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刘彩嫣言真意切。高远问她什么要求,刘彩嫣深情地望着他:“再爱我一次,好吗?” 高远犹豫了,他是有把柄在刘彩嫣手里,刘彩嫣知道他和常盈盈的不正当关系,如果她告诉刘叔,刘叔势必和他翻脸,常盈盈也一定会被逐离刘家,刘彩嫣一定知道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知道如果以此为要挟他只能听从她的一切安排,可是她居然说她不会再以此要挟他,看来她真的是悔改了,她真的是决心以真心对他了。 高远一阵感动,刘彩嫣不失时机地投入了他的怀抱,一股令人迷醉的温香袭来,高远的大脑几乎一阵眩晕,他再也把持不住,与刘彩嫣陷入了无尽的疯狂。 当高远离开刘彩嫣的身体,刘彩嫣已是满面红潮,满面泪花。高远不由得一阵疼惜,为她吻去那一片泪痕,刘彩嫣无限眷恋道:“高远,我知道我再也无法拥有你,我只求你偶然能够想起我,能够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女生在默默地喜欢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高远恳切道:“嫣嫣,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两人起床,高远不经意间发现床腿边有一个小瓶子,瓶子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强效催情香水。”高远大吃一惊:“嫣嫣,你怎么用这东西?”刘彩嫣慌忙捡起那瓶香水,把手背到后面:“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高远道:“那个瓶子里装的什么?是不是强效催情用的香水?” 刘彩嫣又惊又羞:“高远,我、我――”高远这才意识到那次在燃金大酒店自己为什么那么兴奋,居然一天和她发生么那么多次关系,他怒火中绕烧:“原来你在燃金大酒店用的也是这东西,原来你是靠这个让我和你上的床,你知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被颜佳录了像,你只不知道,我本来和谭小蕙就要结婚了,颜佳却把这个录像给了她,她一气之下和我分了手,嫁给了一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人,嫁给了一个脑残。” 刘彩嫣用力把香水摔在地上,一边拿脚踩一边自责:“高远,请原谅我的贪婪,我只想把你据为己有,我没有想到会对你、会对她造成那么大的伤害,高远,以后我再也不会用这种东西来危害你,我已经想清楚了,放手,才是爱的最高境界。高远,你走吧,我祝你和你最喜欢的那个女生走到一起,我祝你们幸福,祝你们快乐。” 高远平静下来:“嫣嫣,我不该怪你,你是一时糊涂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谢谢你的祝福,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我很快就要去北都了,你以后有机会的话别忘了找我,我一定会好好请你到处玩一下。”刘彩嫣破涕为笑:“高远,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你放心地过去吧,以后你在临海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两人的手握到一起了,他们相视无语,良久,终于会心一笑,一起走出了房间。 “你们怎么去那么长时间?一定是差了不少资料吧?”刘叔打量着两人。高远道:“确实差了很多资料,嫣嫣说得没错,可以由胡正飞拿地,然后共同进行房地产开发。”刘叔道:“可是胡正飞说他拿到地后全部交由我开发。”高远道:“这可不行!根据规定,如果你开发,他只拿固定的收益,就变成了土地使用权的变相转让,而转让土地使用权有一定的要求,而且需要办理变更登记,是一件麻烦事。” 刘叔问怎么办,高远说不管怎样,都要签署一个合作开发合同,都要由胡正飞分担一部分开发项目。刘叔点头道:“看来只能如此了,明天我就找他谈这件事。” 高远叮嘱道:“胡正飞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对自己的原配都那么刻薄寡恩,孩子十五岁了还能离婚,他对别人更不会有什么情义,刘叔,和他合作,你一定要小心,要一万个小心啊!” 刘叔哈哈大笑:“放心,我刘某人见得多了,他胡正飞再高明,我也决不会载在他的手上!” 第8章 惜福 从刘叔那里出来,高远心里稍感轻松,他与刘彩嫣之间的事情已经说透,两人终于走出了感情的纠结,堪称最理想的结果。 高远又想起了乔月儿,她和宫正去他那里看望过他和温婉,他却从没有去看望过他们,她觉得有必要去一下,不然借调到总局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回来。他便拨通乔月儿电话,乔月儿喜出望外:“高远,你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高远赶到乔月儿家里,乔月儿早已沏了好茶等候。高远没看到宫正,便问在不在家,乔月儿道:“他不在家,他去东北出差了,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乔月儿的语气并不失落,反倒有些兴奋,高远隐隐约约感到了什么,按理说,乔月儿在他来之前就应该告诉他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他就会觉得不方便,就会另择时间,可是乔月儿居然没告诉他,现在两个人独处一室,万一被宫正知道,不知他会不会起疑。 高远喝了一口茶:“月儿,我来是向你们辞行的。”高远特意说是“你们”,他是为了提醒乔月儿她已经不是单身,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乔月儿吃了一惊:“你要离开临海?去哪里?还会回来吗?”高远道:“去北都,总局借调我过去,最少也要六个月左右。”乔月儿放心了:“我以为你要永久性离开临海了,还好你只是暂时离开,不然我在临海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高远怔了怔,他没想到乔月儿居然会说出这句话,难道她是想表明她是为了他才来到临海的?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已经成了宫正的娇妻,宫正对她堪称百依百顺,她应该感到幸福才是,她没有理由还惦记着高远。 “月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若是在以前,高远可能早就顺势而为了,可是现在,他只能装迷糊,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认定了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欺。宫正无疑是他的好朋友,他怎么能在背地里让宫正蒙羞?! “高远,你――”乔月儿本想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毕竟她不是刘彩嫣,她心里所想,决不会和盘托出,她只希望高远能够心领神会,能够主动配合她。她相信高远听得出她的意思,她没想到高远竟然会装糊涂,可是她并不想揭穿他,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不情愿,她再怎么做都终归无用。 “月儿,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你现在有多幸福,你有人宠着爱着,还有什么比这更宝贵的?不错,你可能还有梦想,可是你知不知道,梦想大都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世界上能有几个人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最终大家不都得回归现实?所以现实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值得把握与珍惜的,惟有珍惜,才能保有福气,才能享有更大的福气。”高远不愿给乔月儿留下一个无情的印象,便苦口婆心开导她。 乔月儿脸上一片窘色:“高远,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很幸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高远问她痛苦什么,乔月儿道:“自从来到临海以后,已经半年多了,他在家里呆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他整天都在出差,都在外面搞审计,他每查出一个问题,都会向我描述一番,我看得出,他对工作的热爱远远超过我,我跟了他,简直就是在守活寡。” 高远无语了,乔月儿,这个正值妙龄的女生,无疑需要全方位的呵护,可是宫正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这不得不说是她生活中的一大缺憾,可是这世界上有谁的生活会是十全十美的?谁的生活没有缺憾?如果没有缺憾,便没有圆满。高远把这些道理讲了出来,希望她能够释怀,可是乔月儿听了之后仍然是怏怏不乐。 高远把茶水喝完:“月儿,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安全,电和煤气不用了要及时关上,外出也要小心,晚上尽量少出去,我会和宫正联系的,我要劝他多抽空回来陪陪你。”乔月儿再也忍不住了,她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高远,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高远苦涩地笑了一笑,乔月儿幽幽回忆道:“那时的你是多么性急,那天你喝醉了酒,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就――”乔月儿羞于说下去了。 “月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毕竟生活在现在,我们不能总是惦记着过去。”高远索性直接说出了内心所想。乔月儿却并不认可:“过去的是过去了,可是过去的也可以说没有过去,因为它仍然在我的心里,因为它还可以在现实中重温,高远,你说是吗?”高远意识到乔月儿今天又动了情,可是他是宫正的朋友,他决不会越雷池一步:“月儿,我该走了。” 乔月儿忽然便来了两颗泪珠:“高远,你走吧,走了再也不要来找我!”高远的脚步止住了:“月儿,那我再陪你说一会儿话。”高远说完把门打开,然后回客厅坐下:“月儿,你的茶真好喝,再给我来一杯。”乔月儿为他倒茶,忽然想起了温婉:“对了,你和温婉不是在谈朋友吗?怎么他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提及温婉,高远心里一阵酸痛:“她不理我了。”乔月儿问为什么,高远道:“我说了你可别笑我花心。”乔月儿让他尽管说。高远便把先是和李可以相好,后来温婉来了,李可依以身体有恙为由把他推给了温婉,可是再后来,李可以的病居然是误诊,温婉又想把他推给李可依,结果两人相互推让,竟然都不理睬他了。 乔月儿恍然大悟:“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老实,原来你身边还有两个女生在喜欢着你,我真没想到这两位女生竟然如此慷慨,连爱情都可以相让,高远,我这才发现我有多么自私,我已经成了家,我竟然还想着和你以前的事情,我竟然还想和你、和你――”乔月儿又说不下去了。 高远给她倒茶,乔月儿喝下,这才继续说道:“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向她们学习,不要说我没有资格参与竞争,就是有资格,我也不会再参与了,高远,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高远喜道:“月儿,你终于想通了。”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高远抬头一看,是宫正。 “宫哥,你怎么回来了?”高远惊奇地问,乔月儿也很吃惊,因为宫正说过,他这次出差要个把月才能回来,于是她问道:“你好像还没到回来的时间吧?” “怎么,你们都不希望我回来?”宫正一脸严肃。 高远心想好在自己和乔月儿是开着门说话,不然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误会,他既然行得端坐得正,说话也有底气:“宫哥你这是哪里话,我们都希望你回来,我过来就是来看望你和月儿的,没想到你不在家,你知道吗,月儿说你整天在外面出差,她想你都快想出相思病了。” 宫正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他们是开着门说话,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于是他致歉道:“高远,月儿也忒不懂事了,你来了她还开着门和你说话,这真的是太生分了,月儿,以后你千万不能这样对待高远了,你要知道,高远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高远来了一定要关起门来说话,不然就是对高远的不信任,是对高远的侮辱。” 乔月儿庆幸不已,幸好高远没有如她所愿,不然很可能被宫正抓个现行,那时他们的脸就丢大了,家庭也就只有破碎了。她回应道:“你出差的时候不都是交待我不要轻易让人进家吗?就是进来也要打开门说话,你现在到怪起我来了,哼!”乔月儿的一声娇叱令宫正紧张起来:“月儿,是我错了,我不该怪你,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宫正打开箱子,里面没有别的什么,只有一大束玫瑰花。“哇,蓝色妖姬,我喜欢。”乔月儿一下子抱在了怀里。宫正高兴道:“我在东北买的,你不是最喜欢恒春的蓝色妖姬吗?没想到在东北也有卖,是空运过去的,价钱比恒春贵多了,不过月儿,只要能使你高兴,就是花再多的钱我也要买回来。” 高远趁机劝告乔月儿:“你看宫哥对你多么细心,这世上能比得上宫哥的真的很少见。”乔月儿感动道:“我一定会惜福的。”接着又问宫正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宫正道:“还不是为了回来看看你,在那边每一天都在想你一个人在家里不知多没意思,可是飞机票又太贵,我不能经常回来,这次因为买了这些花才下决心回来一下,明天就要赶回去。” 高远不禁感叹:“你们好幸福!”宫正这才觉得有些异常,忽然他想起了温婉:“温婉去哪了?你们怎么不在一起?”乔月儿说已问过他,便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宫正感慨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重义气相互礼让的女生,我真的长了见识,高远,你不应该羡慕我们,你不知道你也很幸福吗?至少有两个女生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是爱情啊!” 高远暗自思忖:“我就要离开临海了,我是否也要和他们道个别呢?” 第9章 难以自持 高远决定还是去看望一下温婉和李可依,首先他要约的是李可依,李可依对他的付出多于温婉,她为他献出了身子,还借给他上百万元炒股,还要极力成全他与温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她不辞而别。 高远不知道李可依是否还在燃金大酒店租住,他拨通燃金大酒店前台的电话,询问以后才得知她已经不在那里了,高远只好直接找她本人,他没敢用自己的手机,用了一个小店的座机拨打,以免她发现是他可能不接。 李可依的声音传来:“你好!”声音很客气,但同时饱含着权威,看来一个人在领导的位子上呆得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领导的气势。高远迟疑片刻:“可依,是我,我马上就要离开临海了,想向你道个别。” 李可依的声音马上变了,变得再也没有一丝权威,只是她的声音还是显得很客气:“是吗?我知道了,你走吧。”高远感到了她的冷落,无疑她还在坚守自己的诺言,她希望他与温婉走到一起,她要选择退出,彻底退出。 高远忽然有些失落,他已经习惯了被女孩子追捧,现在他却面对着李可依的放弃,他不打算轻易罢休:“可依,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你就不想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去干什么?我还会不会回来?” 李可依沉默片刻:“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高远激动道:“可依,当然和你有关系,你知不知道,我就是走了,心里也放不下你,我好想在走之前过来看看你,我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希望我们以后能经常保持联系。” “你和温婉过好你们的日子就行了,你联系我只能节外生枝,徒增烦恼。”李可依说出了她的担忧。高远连忙道:“我和婉儿早就不在一起了,我怕你失望,一直没有告诉你。”李可依吃惊道:“温婉那么好脾气,怎么也会和你分手?是不是你哪里欺负她了?” 高远解释道:“我没有欺负她,只是她已得知你并没有患癌症,她觉得你当初决定离开我全是误诊惹的祸,所以她决定和我分手了,她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她和你一样,也不理我了。”李可依颇感意外:“哦?这个傻丫头,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她,她果然是一个很有情义的女孩子。” 高远继续邀请:“怎样?我和温婉已经不在一起了,我们可以见一面了吧?”李可依思考片刻:“见也可以,不过要见就一起见,你把温婉也约出来吧,我有话对她说。” 高远便拨通温婉电话,温婉居然不接电话,看来她也是铁了心了,她一定要成全他与李可依,她一点也不想再和他联系。高远又拨了几次电话,温婉仍然不接,高远无奈,忽然想起了陈紫陌,陈紫陌是温婉的表妹,应该知道她住在哪里,干脆自己直接去她住处找她好了。 高远便打陈紫陌的电话,陈紫陌倒是接得很快:“高远,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高远不好意思道:“紫陌,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表姐住在哪里。”陈紫陌似乎很失望,她赌气道:“不知道!”高远便央求道:“你要是告诉我,我单独请你吃饭。”陈紫陌马上来了兴致:“单独请我吃饭?是不是你一个人请我一个人吃饭?”高远道:“是的,不过如果你希望把你表姐也叫上,那也可以。” 陈紫陌笑道:“我表姐是我表姐,我是我,我不必要什么时候都屁颠屁颠跟在表姐后面。”高远知道她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便追问温婉住在哪里,陈紫陌便告诉他了,高远一听大吃一惊,原来温婉住在正飞担保公司的宿舍里,温婉调研的单位就是正飞担保公司,以前高远没问过她,她也没主动提起过。 “高远,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想直接去找我表姐?”陈紫陌倒很敏感,高远说正是,陈紫陌悠然道:“你以为你过去我表姐就会见你吗?我表姐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表姐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你别看她性子柔柔的,她狠起心来那可是没人能说得动的。” 高远忧虑道:“照你这么说我去了也是白去?”陈紫陌乐道:“那是自然!”高远便问她怎样才能让温婉出来见他,陈紫陌似乎胸有成竹:“我有办法!”高远便让她快说,陈紫陌说她可以说,可是他得答应她一个要求,高远问什么要求,陈紫陌说要请她吃饭,高远不解道:“我不是已经说要请你单独吃饭了吗?”陈紫陌说那个饭是她告诉他温婉的地址才让他请的,现在则是要请温婉出来见他才让他请的,这是两码子事。高远不得不答应:“好吧,我请,我请不就行了吗?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请温婉出来见我?” 陈紫陌开始策划:“你要见她,首先必须见我。”高远问为什么,陈紫陌调笑道:“你个傻冒,他不肯见你,难道也不肯见我吗?我们先会面,然后我打电话请她出来,她出来见我,你不就可以见到他了吗?”高远无奈,只得同意她的主意。 两人在温婉宿舍旁边会面了,陈紫陌还是那么娇嫩,皮肤好像一掐就能出水似的,高远心想这表姐妹真的都是美人胚子,可惜现在自己和温婉可能已经有缘无份了。陈紫陌并不急着叫温婉出来,相反,她把高远拉到一边,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领导,你为什么要见我表姐?” 高远觉得她好玩,便决定逗逗她:“因为我有一事相求。”陈紫陌问什么事,高远道:“你表姐一定要离开我,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就想请你表姐把你介绍给我。”陈紫陌差点跳了起来:“你骗人!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呢?”高远问她怎么才会相信,陈紫陌道:“你为什么要让我表姐把我介绍给你?你不要说你看上我了!” 高远笑道:“我就是看上你了,怎么着?你还能不让我看上你吗?”陈紫陌抓着他的胳膊黄个不停,一边晃一边笑个不停:“你个花心男!你和我表姐好,你连我也不肯放过,看我等一会儿不向我表姐告你的状!”高远这才正经道:“好了,不闹了,快把你表姐叫出来吧。” 陈紫陌不答应:“你让我叫我就叫?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是我的主人啊?”高远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我求求你别闹了好不好?”陈紫陌道:“有没有搞错?是我闹还是你闹?你刚才说你看上我了,我可都听到心里去了,你总要证明一下自己吧的话吧?” 高远问怎么证明,陈紫陌说有一万种法子,相信他只要不是傻子,总能想出一种。高远当然知道怎么证明,他可以和她拉拉手示意,也可以摸一下她的头发,还可以直接和她拥抱一下甚至是亲吻,他相信陈紫陌不会拒绝,因为上次两人独处一室时陈紫陌就在主动诱惑他,事后她又说那是温婉让她考验他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高远只觉得那次她好像是真的动了情。 “怎么样?想出法子没有?”陈紫陌充满期待。高远说没有,陈紫陌失望道:“你不是没有想出来,而是根本就不想理我。”高远故作不理解:“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陈紫陌道:“听不懂你就闭上眼睛。”高远犹豫片刻,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鬼点子,便闭上了眼睛。立刻,他感到自己被陈紫陌抱住了,陈紫陌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身子,仿佛他就是一块磁铁,她再也脱离不开。 “紫陌,不能这样,你表姐看到就麻烦了!”高远警告道。陈紫陌不说话,就是抱着他不放,高远一时身心都激动起来,毕竟抱着他的是一位水水嫩嫩的本科毕业生,他不是圣贤,七情六欲还是有的,他忍不住就要伸出双手去抱住陈紫陌,可是他终于压制住了冲动,他不能这样,否则他就对不起许若晴,对不起温婉,对不起李可依,甚至也对不起花紫妮。 “紫陌,快放手!”高远唯恐再这样下去自己终将难以自持,可是陈紫陌认定了他不忍推开他,硬是在他怀里偷紧贴着他的胸膛摇来摇去。高远忽然叫道:“你看谁来了?温婉来了!你表姐来了!快放开我!”陈紫陌仍然不肯放开,嘴里还笑道:“你就欺骗我吧?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哄吗?” “紫陌,高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在高远身后响起,高远心里一激灵,不是温婉的声音,还能是谁的!陈紫陌也浑身一抖,急忙松开了抱着高远的手。 “表姐,我、我是考验他的!你不是说过让我考验他一下吗?上次在他那里住的时候我就考验了一次,他侥幸过了关,这次我又想考验他,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痴情于你的男人,没想到,他仍然对我不理不睬,表姐,你真的是找对人了,以后我再也不考验他了,你们两个聊吧!” 陈紫陌说完,人便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跑掉了。 第10章 保重 温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个小表妹,真拿她没办法。”高远暗自庆幸自己始终没有对陈紫陌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不然被温婉发现那就无法解释了。 “婉儿,你最近可好?”高远关切地问。温婉友好一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高远的心又要化了,他实在抵挡不住温婉浑身上下的女人味儿:“婉儿,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还是以前那样可爱、迷人。”温婉连忙打断他:“李可依才是真正的可爱,真正的迷人,高远,你这话应该用来夸她。”高远意识到她还是以前那个立场,她想极力成全他与李可依。 “婉儿,可依和你一样,也对我敬而远之,你们两个都把我当成了皮球,在那里踢来踢去的,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高远诉苦。温婉笑道:“你这个皮球还真结实,怎么踢也踢不破,还主动上门找人踢。”高远道:“要是我被踢破了你们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温婉宽容道:“那好,我暂且不踢你走,你说吧,来找我何事?”高远便把自己要去总局借调的事说了一遍,温婉恭喜道:“有章司长支持,看来你很快就要平步青云了,你赶紧去吧,不要被我等庸庸碌碌的小女子拖累了。” 高远失望道:“婉儿,你真的就那么绝情?你真的希望我离开你?你是不是已经另有新的目标了?”温婉恬淡一笑:“目标倒没有,不过有人把我当成了目标。”高远问是谁,温婉说不止一个人,老的小的都有。高远的心揪了起来:“婉儿,都是些什么人?” 温婉不再理会他的问题:“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回宿舍了,我出去跑了好久,太累了。”高远便把李可依要约她出来谈谈的事说了一遍,听到是李可依相邀,温婉欣然应允:“好吧,去哪里谈?” 高远便在电话里问李可依在哪里聚会方便,李可依说她没意见,哪里都行,高远便说在他房子里,李可依说只要温婉同意就行了,温婉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三人在高远的房子里会面了,高远忙着端茶倒水,温婉和李可依视若无睹,仿佛他就是一个事外人,她们两个之间倒是有说不完的话,简直就是一对好姐妹。 高远终于坐下,温婉开始劝李可依:“姐姐,你看你来了高远有多高兴,你还是不要坚持己见了,你和高远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我衷心希望你们早日结束分离的日子,我期待着你们并蒂花开,百年好合。” 李可依不答应:“妹妹,你和高远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好上了,我纯属一个后来人,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如果听了你的,那岂不是夺你所爱?再者说了,你和高远那才是真正的匹配,你们都是研究生,你又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温良恭俭让,我看你哪里都比我强,所以应该退出的是我,不是你。” 高远听得感动不已,忽然脑袋一热来了一句:“唉,为什么我们不是生在封建社会?或者是生在越南那样的地方,那样我就可以同时娶两个了!” “高远,你――”温婉和李可依都面色一怒,同时说了这么一句话。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们都希望他专情,都容不得他把感情分给任何人。 高远连忙解释道:“我是故意气你们的,你们把我当做棘手的山芋一样,你丢给我,我丢给你,我真的好伤心,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温婉和李可依都笑了,温婉道:“你看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看不出我们的心思?我就不信了!”李可依点头道:“他一点也不傻,就是有些贪。”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婉笑了一阵,继续申明自己的理由:“姐姐,我之所以退出,是因为有人追我了。”高远抢先道:“到底是谁在追你?你说有老的,也有小的,具体一些好不好?”高远以为她是在撒谎,以为她想借此把他推向李可依。 温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的太老了,小的又太小了。”李可依马上道:“妹妹,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他们,你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接受他们了,你喜欢的是高远,你何必在这里推三阻四呢?”温婉便说自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并不是不喜欢他们,高远又问到底是谁,温婉只得交待。 温婉说,那个老的姓随,叫做随我为。立刻,高远和李可依都惊叫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温婉也吃了一惊:“怎么?你们都认识他?”高远面露鄙夷:“当然认识,他是临海监管局的局长,我也在临海监管局工作,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温婉省悟道:“我真糊涂,竟然忘了这个茬儿,可依姐姐,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李可依满面厌恶:“那个人很恶心,他是监管我们的,才见我一面就想打我的主意,有一次他约我去吃饭,饭后竟然对我动手动脚,我拒绝了他,他又派出综合检查组到我行名为检查实为报复,妹妹,此人心肠歹毒,你千万不可上他的当。” 温婉支吾道:“我说的是他在追我,我对他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和他也就见过一面,还是胡正飞带他见的我,他在我面前表现的一本正经,说他老婆残忍地抛弃了他,他只希望找一个脾气好的女孩子共度一生,他说他虽然年龄大了一些,可是他比年轻人更懂得怎样体贴老婆,取悦老婆,我当时就告诉他,他离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李可依微笑道:“你终于承认你对追求者根本就无好感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和高远在一起吧。”温婉矢口否认道:“我对随我为是没有好感,可是那个小的倒很不错。”高远又急了:“那个小的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值得你好感的地方?” 温婉介绍道:“他是一个本科毕业生,宰正飞担保公司工作两年了,现在是个财务经理,他长得像韩国的某位当红影星,而且为人很实在,在我面前就像个大孩子,一说话脸就会红的那种,他总是默默地关注着我,默默地帮助着我,却始终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心思,我好几次都想主动问他了。” 李可依似信非信:“妹妹,你又在给我们讲故事吧?”温婉摇头:“这回我说的可是真的,那个小男生确实很可爱,比某些人可爱多了。”说到这里得意地瞄了高远一眼,高远的心顿时凉了下来,看温婉那样子,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那个小男生了,也难怪,自己那么花心,若是让自己评价的话,他也会认为那个小男生应该是温婉的首选。 “怎样?姐姐,你还是尽快和高远到一起吧,你再也不用考虑我的事了。”温婉显得一片诚挚与轻松。李可依道:“你和那个小男生顶多只算个开始,未来能不能成还真不好说,所以等你尘埃落定再说我和高远的事也不迟。” 温婉无语了,李可依道:“我听高远说随我为和胡正飞是一丘之貉,你怎么会到胡正飞开的公司调研?”温婉道:“胡正飞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他有的是钱,他给我们学校赞助了不少经费,他还不知怎么弄了个博士学位,估计是买来的,于是我们学校隔三差五就会请他去做一个讲座,他的公司也就成了我们学校的定向合作单位,我是被导师派过去搞调研的,去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高远便把胡正飞抛弃原配娶了颜佳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他违法套取银行资金用于发放高息委托贷款的事,温婉听了很是吃惊:“他看起来忠厚老实,若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对了,那个小男生曾经告诉过我,他不想在那里干了,原因就是他经常被要求做假帐,而且胡正飞很多笔资金来路不正,他怕再帮胡正飞做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关进监狱。” 高远顿时高兴起来:“婉儿,那个小男生说的可是真的?”温婉说当然是真的,他不可能骗她,他实在是太纯洁了。高远便告诉温婉:“胡正飞和随我为有利益关系,胡正飞的钱可能大多是随我为促成的银行贷款或者其他来源,所以为了伸张正义,为了替可依出气,我盼望你能多加留意,争取让那个小男生把胡正飞每一笔大资金的来龙去脉了解个清清楚楚,到时候这些都可以用作扳倒他们的证据。” 李可依表示支持:“是的,胡正飞在我行也贷过款,我也在追寻他的资金去向,妹妹,没想到你现在就在胡正飞的公司,你算是打入了敌人的老巢,你就当一回卧底吧,将来胡正飞和随我为如果真的被我们打倒了,我真的是要好好感谢你呢。” 温婉马上表示没问题,她一定会把胡正飞的资金情况查个清清楚楚。高远感谢道:“婉儿,辛苦你了,此次我借调去北都,估计半年就能回来,到时候希望能拿到你的证据。”温婉点头,李可依这才知道他找自己是因为他要借调到外地,她由衷嘱咐道:“你多保重。”高远回道:“可依,婉儿,你们也都保重!” 第11章 奇遇 临行前的事还真多,高远又专门和王局、周局以及木深秀道了别,少不了受到一番鼓励,最后又给花紫妮打电话,可是回音说是拨打的号码不存在,高远无奈,只有放弃。 借调通知终于下达,高远在飞机上感慨不已,虽然毕业才一年多时间,他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回想起来仿佛已经过了几十年,现在他终于能够暂时抛却一切的纷扰,终于可以到总局章晓睿司长手下一展身手了。不过他明白,他还是要回来的,他内心里期待着回来,他希望自己在总局能够作出一番业绩,能够结交尽量多的朋友,那时候他回到临海就左右逢源了。 到了机场,早已有车等在那里,一路飞驰,到了总局,那气势恢宏的办公大楼,那宽广的院落,那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令高远意气风发,他先给章晓睿发了个短信:“我已经到总局了。”章晓睿回信说她在外地出差,让他先去人事司报个到,回来以后她会给他安排一些事做。 高远忽然想起表哥说过,人事司司长是自己的老乡,当初自己入职面试时受到随我为刁难,表哥就是偶遇到这个司长才由他出面解决的。高远想到这里大喜,他觉得有必要到司长那里表示一下感谢,如果他来到总局上班却不去拜谢他,那就显然是太不懂事了。 高远便打电话咨询表哥那个司长有没有什么爱好,表哥说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就是那次吃饭时看到他忒能抽烟喝酒,高远便打算拎点烟酒上门,表哥奉劝他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先给他带一点临海的土特产就行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太贵重了别人还不见得敢收。 高远正好带了一些临海本地的小吃,便直接到了卢司长门前,门是开着的,卢司长单独一个办公室,面积也就二十多平方米,毕竟这是北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高远轻轻叩响房门,嘴里恭敬地叫了一声卢司长。卢司长惊讶地望着他:“请进。”高远进去,卢司长让他坐在办公桌对面,高远自我介绍道:“卢司长,我是高远,您可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可是你可能还记得李可成这个人吧?他是我表哥,你们在一起吃过饭的。” 李可成,就是李可依的哥哥,也就是高远认的表哥。卢司长想了想:“哦,记得记得,我们是一个乡的,我不但记得他,还记得你,你是不是叫高、高什么来着?”高远抱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卢司长高兴道:“没错,高远,就是你,听你表哥说你去年报考临海监管局,成绩是第一,却被那个局长给钩掉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人事录用是一项很严肃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为所欲为,后来我回到家里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有道理,只能乖乖听我的。” 高远谢道:“卢司长,也就您打电话他才会这么客气――哦不好意思,我说偏了,卢司长,我过来主要是为了向您表示一下感谢,要是没有您的仗义执言,他一定不会改变主意,我就毫无希望进入临海监管局了。”卢司长笑道:“其实你感谢我,还不如感谢我的女儿。” 高远怔了怔,实在想不出这事和他女儿有什么关系,他迷惑地望着卢司长,卢司长提醒道:“我们是一个乡的,我们乡只有一个初中,是吗?”高远点头称是,卢司长道:“你和我女儿年龄一样,她当年也在那个初中上学,你不认识他,她却认识你,他对你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你那时候是不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是不是一篇千字文只需听上三遍就能一字不差默写出来?是不是有人嫉妒你老师便把你安排在一群女生中间坐?” 高远没想到卢司长记得他这么多往事,他感动道:“是的,卢司长,这些都是您女儿说的?”卢司长道:“当然,我从没见过我女儿崇拜过哪个男生,你是唯一的一个。”高远便问她女儿叫什么,卢司长道:“她叫卢荻秋,你不可能认识她,她那个时候学习成绩一般,人又很沉默。好在她以前经常向我提起你,那次你表哥一说,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回到家里我还在想,想不到女儿突然对我就提起了你。” 高远问她说什么,卢司长道:“她问我还记得你吗?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你就是她初中时经常提起的那个男生,我问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你,她说她一个初中同学打她电话,请她帮你说句话,让你能够顺利进入临海监管局。”高远更加迷惑:“那个同学是谁?”卢司长说是李可依,高远大悟,原来李可依那时也在设法找人帮助自己,估计是表哥见到卢司长后提了自己考公务员被随我为卡住的事,李可依也得知了,正好她和卢荻秋是初中同学,而且她知道卢荻秋父亲在总局工作,她找卢荻秋帮自己的忙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高远不禁由衷感谢李可依,李可依对自己的帮助真的难以为报,当然他也万分感谢卢荻秋,要不是卢荻秋央求父亲,单凭表哥的话未必能说动卢司长帮助他,他这个工作可以说是表哥、李可依与卢荻秋共同给与的。他发自肺腑道:“卢司长,有机会我打算请荻秋吃个饭,我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她一下。”卢司长指着他笑道:“你这个高远,你只想着请荻秋吃饭,我这个老头子看来是不受欢迎的了。” 高远慌忙道:“您老我是肯定要请的,要不就定在今天下班以后吧?我订好地方再告诉您,到时候请荻秋也参加一下。”卢司长显然很乐意:“好,荻秋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她做梦也想不到昔日的偶像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到时候估计她会惊呆!” 高远把带来的小吃留在那里,走出卢司长办公室,他实在想不到会有如此奇遇,卢司长居然是他初中校友的父亲,那个同学偏偏和李可依同班,她们两个偏偏都是他的崇拜者,看来借调到总局果然是正确的抉择,一来就遇见了这么一个大贵人,只要自己和姚司长处好关系,和他女儿处好关系,以后什么事情有卢司长顶着,他还用怕随我为不成? 高远来到综合人事处,办理了相关手续,一个姓韩的科长立刻带他去办公地点,韩科长一边走一边小声说:“总局办公场所紧张,处长都和科员们挤在一起坐,你实在没有地方安置了,章司长主动请求把你安排在她的办公室,她是独自一间,按理说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和司长一个房间办公,可是现在确实没有地方,只能委屈一下章司长了。”高远感激不已,章司长竟然让他和她一个办公室,他享受的堪称是秘书才有的待遇。 韩科长打开章司长办公室,里面有两张办公桌,他指着其中一张:“你坐那里!”然后把钥匙交给高远:“高科长,以后每天八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早上一定要准时,章司长最讨厌迟看到人迟到。”高远致谢,韩科长又带他去住的地方,总局考虑得很周到,为他在附近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各类电器一应俱全,床上用品也都已购置好,高远大为欢喜,觉得可以安心地在总局大干一番事业了。 韩科长告诉高远,今天可以先休整一下,明天再去上班就行,高远送走韩科长,立刻在总局附近预订了一个酒店的包间,他把房间号发送给姚司长,姚司长拒绝了:“高远,不要在外面吃饭,到我家里吃去。”高远坚持要表示自己的心意,姚司长便说他很少在外面吃饭,现在都是什么地沟油,添加剂,在外面吃着不放心,高远说不过他,只好答应去他家里。 到了下班时间,高远在楼下等到姚司长,他以为以姚司长的职务一定配有公车,没想到他只骑了一辆自行车上班,高远不禁感慨道:“姚司长,您可真够清廉的,在我们临海,不要说士局长,就是处长都一人一辆公车。”姚司长坦然道:“要什么公车,还是骑自行车好,这样我才会觉得心安理得。”高远再次忍不住赞钦佩道:“姚司长,我们国家的干部要是都像您这样就好了。” 姚司长道:“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能管好自己就行了。”高远建议今天就不要骑自行车了,今天要打的,不然下班时间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会很危险,姚司长只好同意。高远打了车,很快便到了西城区的一个小区,到了姚司长家里,姚司长一进门就对着里面叫道:“荻秋,你看是谁来了?” 书房里走出一位女生,一看到高远,她就面色一喜:“高远,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和我爸爸在一起?我这是在做梦吗?” 第12章 情愫 高远第一眼看见卢荻秋,不由得惊为天人,原来她面若莹月,神色若飞,身材秀挺,整个人宛若嫦娥仙子,站在那里就好像随时都会飞起来一样。高远怎么回忆,也想不起初中时有这么一个女生,他只有歉疚道:“你就是荻秋?” 卢荻秋并不介意他的陌生:“高远,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初中时,你是众所瞩目的尖子生,我却是默默无闻的丑小鸭。”高远由衷道:“不,你不是丑小鸭,你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白天鹅,和李可依一样,你们都是仙子一般的存在,世界因为有了你们才显得这么美丽,这么让人动心!” 卢荻秋貌似很意外地望了他一眼:“高远,你那时候只知道学习,整天一句话都不说,现在怎么回事,你竟然这么会说话了,你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甜言蜜语,要知道,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男生像你这么把握夸奖到这个程度。”高远诚恳道:“荻秋,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我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初中生,可是我的本性还是那个样子,我从来不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说谎。” 卢荻秋终于信以为真:“呵呵,看来我只能相信你了,对了,你说起李可依,你们在一起还好吗?”高远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和李可依的事,看来李可依和她交情匪浅,什么话都给她说,他知道无法隐瞒,如实交待道:“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后来分手了。”卢荻秋惊道:“分手了?你们不都同居过了吗?”话一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么多,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高远没想到女生之间居然这种话也说,他讪讪道:“是可依主动和我分的手,她是为了我的未来、为了另一个女孩子才和我分手的。”卢荻秋不知所以然,或许女生都很好奇,她问道:“另一个女孩子?高远,原来你也有第三者?”高远急忙道:“我并没有负可依,一切都是可依的选择,不信你可以问她。”卢荻秋愈发迷惑:“你没有负可依,可是你要了她又和她分了手,这两者似乎有些矛盾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司长又好气又好笑:“荻秋,有你这样待客的吗?一来就像个法官一样审问个不停,有什么话以后说不行吗?你放心,高远是借调到总局,要在总局上六个月的班,他不会马上飞走的,去,快给客人上茶。” 卢荻秋端茶上来,这时,卢母回来了,拎着刚买的菜,卢荻秋向她介绍道:“妈,这就是我初中时常向你提起的那个高远,他借调到总局了,爸爸带他过来的。”卢母上下打量高远一番:“果然一股子书生气,高远,你可是荻秋最佩服的人哦!”高远道:“阿姨,荻秋也很优秀啊!”卢母高兴道:“好,你们都优秀,都优秀!” 高远抢过卢母手中的菜:“阿姨,我去洗菜。”卢司长道:“洗菜是我的强项,我和你阿姨有明确的分工,每次都是我洗菜,你就不要和我抢了。”高远坚持请他歇着,来到厨房便洗起菜来,卢荻秋来到厨房帮他,他坚决不让,卢荻秋只好在一旁看着,高远洗得又快又好,卢荻秋不禁赞道:“高远,你真的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卢母斥道:“你这孩子,你不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夸奖女孩子的吗?”卢荻秋便笑起来。 卢母炒好菜,四人上桌,卢司长喜滋滋拿过来一瓶酒,卢母道:“高远,你看他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平时我是严格禁止他喝酒的,除非有亲朋好友过来才行,现在你来了,他又有酒喝了,你陪他喝几盅吧。”高远为卢司长斟酒,举杯道:“司长,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鼎力相助,要不是您,随我为就真的把我卡住了。”卢司长咕噜一声喝了那杯酒,这才说道:“不就是一个电话吗?不谢,不谢。” 高远连敬卢司长三杯,这是他们老家的规矩,卢司长很是高兴,三杯酒喝的干净利落,一滴都不剩。高远又敬卢母,说她辛苦了,做了这么多吃的,然后便敬卢荻秋:“荻秋,你也帮了我大忙啊。”卢荻秋问帮了他什么忙,高远说卢司长已经说了,她央求过卢司长帮他进入临海监管局,卢荻秋欣慰道:“高远,你知道吗,是李可依让我帮你的。”高远道:“卢司长都说过了,虽然是可依请你帮忙的,可是也得你答应才行啊,你内心里还是愿意帮我的,对不对?” 卢荻秋笑了:“就算你对,这总行了吧?”于是两人干杯,高远又要敬她,她问他这杯又怎讲,高远便说感谢她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他,如果不是借调到总局,他还不知道这码子事,他真的很感动。卢荻秋只有喝下这第二杯酒,喝下以后,她的飘逸已经不再,她的神色已经多出了一种浓浓的情愫,她凝望着高远,良久没有挪动目光。 高远故作不知,和卢司长说起话来,倒是卢母扯了一下卢荻秋的衣襟,卢荻秋这才收回目光。卢母趴到她耳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说完两人都笑起来,只是卢母是喜悦的笑,卢荻秋却是被人捅破心事似的不好意思的笑。 高远和他们说着家乡话,聊着家乡的事,很快便熟得好像一家子一样,当他再次叫司长的时候,卢母止住了他:“高远,在单位上你怎么叫他无所谓,在家里就不要这么称呼了,叫他叔叔就行了,以后你只要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们一家三口都欢迎你,特别是荻秋,她是最欢迎你的,荻秋,你说是吗?” 卢荻秋含笑不语,高远感到很奇怪,自己明明已经和李可依同居过,卢荻秋也知道了,可是她仍然这么欢迎自己,这真是不可思议,估计她和李可依一样,对他的看法已经固化了,脑海里的他永远是值得崇拜的他,崇拜的力量是巨大的,巨大到可以使人选择性忘记一个人的所有缺点,巨大到使人只会记住一个人的优点,并在脑海里不断地把他美化,虽然这是想当然,但是也乐此不疲。 “高远,你进来的时候说可依主动和你分了手,她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另一个女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卢荻秋显得很迫切,好像不知道答案就睡不着觉似的。卢司长道:“这些事你们私下里再聊,高远当着我和你妈的面可能不好意思说。”高远点了点头,卢荻秋便道:“高远,你可是点过头了,私下里你一定要告诉我。”高远说了声好。 高远又和卢司长喝了几杯,酒劲有些上头,话也多了起来,他想起随我为的种种行径,不禁心里郁闷,便决定一吐为快,卢司长是主管人事的,听了以后一定会对随我为有更加深刻的认识,说不定以后会起到关键作用。高远便故意长叹一声,卢司长问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高远摇头道:“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也没用。”卢司长来了劲:“快说,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高远故作犹豫道:“背后议论领导似乎不太好。”卢司长鼓励道:“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请尽管讲,我是人事司司长,需要听的就是干部的作风问题,工作作风,生活作风,只要你知道,但讲无妨。” 高远便说了起来,先说的是自己不小心一口痰吐到随我为脸上便导致随我为阻挠自己入职的事,接着又说到随我为乱搞男女关系,和卓婷、严莉等人都有一腿,而且还打李可依的主意,第一次与李可依喝酒就动手动脚,李可依不同意他便派出检查组前去为难,然后又说到谭小蕙的事,说随我为使劲种种办法试图让谭小蕙和男朋友分手然后嫁给他脑残的儿子,紧跟着说的是随我为和胡正飞狼狈为奸套取银行贷款谋取私利的事,最后说的是随我为破格提拔自己以及谭小蕙和余倩的事。 高远说完这些,来了一个总结:“随我为以权谋私,公报私仇,贪污**,玩弄女性,这样的人早就该进监狱了,可是他还风风光光地坐在局长的位子上,不知道他还要坐多久,不知道临海监管局、临海金融界还会受到他多么大的危害!” 卢司长听完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高远,你说的事,大部分都有人向人事司检举过,每一封信我都还留着,摞起来估计都有一尺高了,你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大家举报的都属实情,我曾经把其中一封举报信给朱局长看过,朱局长斥责我说这是不信任同志,是听信流言蜚语,是捕风捉影,还责令我把所有的举报信粉碎掉,看来一时半会儿我们还奈何不了随我为,不过你放心,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把事情反映上去,我本来身体不怎么好打算提前退休,现在看来我还得熬几年,熬到大老板退休才行。” 高远明白,他说的大老板,就是总局局长朱大河,朱大河不走,随我为就有了一张强大的保护闪,卢司长拿他就没有任何办法。他不禁祝愿道:“卢司长,我衷心祝愿您身体健康,衷心盼望一切害人虫最终灭在您的手上。” 卢司长信心百倍:“必须的!”两人又喝起酒来。 第13章 少女韵味 高远要走了:“卢司长.你们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卢司长道:“你阿姨不是说了吗.叫我叔叔就行了.”高远便叫了一声叔叔.卢司长高兴道:“这就对了.你早点回去吧.今天刚來北都报到.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高远下了楼.忽然身后传來卢荻秋的声音:“等一下.”高远惊讶地转过头來:“荻秋.你还有什么事.”卢荻秋笑了笑:“你不是说私下里要告诉我一件事吗.”高远醒悟道:“呵呵.看來我不得不说了.”于是便把和李可依的事情说了一遍.卢荻秋听了又是气愤又是惋惜:“那个庸医真的是害人害到家了.可依明明好好的.硬是被诊断成了癌症.结果导致她惟恐误了你的幸福把你推让给了温婉.可依真的太可怜了.太可敬了.” 卢荻秋问高远下一步打算怎么和李可依交往.高远无奈道:“这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要不是可依主动放弃我.我和她早就走上了婚姻的殿堂.现在她和温婉仍然拒我于千里之外.她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成全对方.我沒有能力改变她们的决定.所以我只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高远.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哪一个吗.”卢荻秋感到很奇怪.高远摇了摇头:“我真说不清楚到底更喜欢哪一个.她们两个各有各的优点.我实在难以做出自己的取舍.”卢荻秋道:“那假如又有个女孩子喜欢上你了.而且你又不知道怎么做出取舍.你会怎么办.”高远笑道:“那还不好办.照收不误.”卢荻秋诧异地望着他:“你好滥情啊.”高远正色道:“我逗你玩的.你还信以为真了.”卢荻秋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高远觉得她的眼睛里分明有一丝关切.便以微笑作为回应. 两人凝视片刻.卢荻秋收回目光:“高远.周末我请你玩.”高远求之不得.毕竟他也想和卢荻秋混得熟一些.这样就能和卢司长以及卢母打成一片了.但是他还是故作犹豫道:“可是周末有人约我了.”高远这是在吊卢荻秋的胃口.他已经想好了.周五他会给她打电话.就说那个约会取消了.他可以周末和她一起玩了. 卢荻秋难以掩饰脸上的失望:“那你忙你的吧.”两人告别.高远回去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來到章晓睿办公室.看到章晓睿办公桌有些凌乱.他便想帮她收拾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她不一定需要他來收拾.因为她办公桌上说不定会有什么保密的东西.高远便转而擦起那一组沙发來.他仔细地擦着.擦完还用手摸了摸.一丝灰尘也沒有了.这才罢手.又去擦茶几.擦完茶几擦窗台.正擦着.章晓睿进來了.高远连忙恭敬道:“章司长.我是高远.今天向您报到.” 章晓睿道:“我是请你來帮我出谋划策的.不是请你來给我打扫卫生的.以后你不用做这些事了.有大楼管理人员专门负责打扫.”高远说了声好.章晓睿道:“你过來主要做跨境人民币流动方面的工作.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有关同志.”高远跟着章晓睿來到隔壁.里面满满的摆了六张办公桌.两个人都坐到门后面了.看來办公环境确实有些寒酸. 六个人全都站起身來.章晓睿对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道:“程处.这就是我为你们借调來的同志.临海监管局的高远.”程处与高远握手:“欢迎欢迎.跨境人民币业务正处于政策制定阶段.将來一旦放行.少不了进行必要的监管.章司长早就说过你在监管实务以及理论研究方面都有很强的能力.你來了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了.章司长已经给你安排了事做.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有关监管政策的设计.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章司章的重托.” 高远一下子慌了.因为他的监管经验主要集中在信贷领域.跨境人民币业务他却从沒有接触过.他不安道:“章司长.程处.我沒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就怕做不好让你们失望.”章晓睿安慰道:“沒事.跨境人民币业务我们谁都沒做过.但是我们可以进行一系列调查研究.可以出国去考察.只要我们认真负责.将來一定都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章晓睿让程处给高远介绍一下其他同事.她先回办公室.高远和大家一一认识了一下.程处让杨科长拿给他一摞资料:“你先看看这些资料.这是我们调查研究的一些成果以及初步的制度设想.具体制度的制订可能下周就要开始.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來问我们.你自己也可以多上网看一些国外的做法.” 高远回到办公室.章晓睿正在喝茶.喝得几近底朝天了.高远等她喝完.马上过去拿起茶杯:“章司长.我给你泡茶.”章晓睿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还真有服务意识.”高远连忙道:“司长您很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吩咐就行了.”章晓睿高兴道:“呵呵.看來你倒是一个做秘书的料儿.” 高远把泡好的茶端上.开始伏案浏览那些有关跨境人民币业务的资料.章晓睿也开始忙了起來.一会儿一个电话.还时不时有同事进來当面请示工作.他们请示的问題高远听都沒有听说过.章晓睿却对每一个问題都显得异常熟悉.解答起來根本就不用思索.说起话來又流利又专业.真的是思路敏捷.知识渊博.令高远由衷敬佩. 高远决定下一番苦功夫.他要尽快熟悉跨境人民币业务.他开始上网查找资料.从最基本的知识学起.所谓跨境人民币业务.就是允许人民币自由地走出国门.流到境外.成为一种国际上流通的货币.当然也可以自由地流入境内.这件事说起來简单.可是直到现在人民币双向流动也还只是有限度地放开.那时则基本上处于完全管制状态.这就带來了一系列弊端. 最主要弊端有二.首先是我国对外贸易规模巨大.过度管制人民币的跨境流动.对我国对外经济、贸易和投资往來造成的妨碍不容忽视.其次是2008年爆发的金融危机可谓百年一遇.这场危机充分暴露了国际货币体系的弱点.促进人民币用于国际结算.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地位.有利于逐步改变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抑制其弊端和负面影响.不然只能在沒有硝烟的货币战争中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高远沒想到这是一项如此重要的工作.其重要性已经体现在国家的层面上來.他深感责任重大.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兴奋起來.他知道自己所从事的正是一项关乎国运民生的大事.他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发挥出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把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监管制度设计好.确保其在便利国际结算的同时.严控各项可能危及国内金融稳定的风险. 高远如饥似渴地浏览着各项资料.大半个上午他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无旁骛.目不斜视.终于把程处给的资料看完了.而且还上网看了不少资料.他心中对跨境人民币业务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已经形成了初步的轮廓.他由最初的不安变得心里有些底了.他不禁面露愉悦.把资料放到了一边. “高远.你好像很高兴..”章晓睿虽然是司长.但同时也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与生俱來的敏感与观察力.高远承认道:“是的.章司长.我的确很高兴.我沒想到我所从事的是一项如此有意义的事业.我为能够参与其中而自豪.章司长.感谢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章晓睿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努力是必须的.但是也不能累过了头.你一上午都在埋头苦读.我喊了你两次你都沒有听到.你真的是太投入了.这你起來活动一下吧.”就在这时.大楼广播响起.原來每天都要做广播体操.章晓睿起身.伴随着广播做起操來.高远好多年沒做过操.早已忘记了怎么做.他只能跟着章晓睿依葫芦画瓢. 章晓睿做操做得格外优雅.高远的动作就不然了.他学得不伦不类.身体不时失去平衡.打了好几次趔趄.有一次还一下子扭了脚.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章晓睿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操也做不成了.高远见她这么开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广播停了.章晓睿问道:“你怎么连广播体操都不会做.”高远说他不爱活动.章晓睿说这可不行.以后每天都要跟着她做.高远说沒问題.就怕自己动作笨拙做得太搞笑影响她做.章晓睿又笑了:“你刚才做操做得真的像个大猩猩.”章晓睿一边说一边模仿他的动作.模仿着模仿着又捧腹大笑起來. 高远沒想到章晓睿身为司长.身为总局副局长的热门人选.居然笑起來这么单纯.这么开怀.而且她这么一笑.人便忽然有了一种少女的韵味.高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双目定定地看着她.章晓睿止住笑:“高远.你怎么像个呆子似的.” 高远认真一笑:“章司长.您笑起來真好看.” 第14章 同睡 章晓睿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那个女人不希望听到别人的夸奖呢,高远说她笑起来真好看,她听了不禁喜笑颜开:“高远,你可真会哄我,我都五十出头了,早已与好看两个字无缘了。” 高远郑重道:“章司长,我从来不对女同胞撒谎,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说实在的,您要是不说您的真实年龄,我怎么也猜不出来你已经五十出头了,你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出头,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有些女明星很会保养,六七十了还像个少女,章司长,您保养得一点也不比她们差。” 章晓睿大笑道:“高远,你越说越离谱了,刚才还说我像三十出头,现在又成少女了,再说下去我都要返老还童了。”高远顺口道:“章司长,这正是我的期望,我衷心祝愿您越活越年轻。”章晓睿叹息道:“这只是你美好的愿望罢了,古今往来有多少王侯将相希望能够青春永驻千秋万岁一统天下,可是又有哪个人能够达成所愿呢?不要说秦始皇,就是那些修道的人,最多也不过活个百十来岁,我等凡夫俗子整天事务缠身,能够老来无病无灾就不错了,生命关键在于质量,而不是寿命长短。” 高远持不同观点:“章司长,我总觉得人们总是一味向外发展,我们对身外的一切了解的越来越多,以至于能够观察到上百亿光年以外的星球,我们人类的足迹已经登上了月球,太空探测器已经飞出了银河系,可是我们对自身的研究却远远不够,别的不说,黄帝内经提出了奇经八脉,古人没有内视仪器,如何能得知那些经脉在体内的运行?古人还画出了太极图,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那个图多像现在我们观测到的盘状星系,古人没有望远镜,怎么可能得知宇宙的形形状?” 高远说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还有,佛经里提出了三千大千世界这个概念,当今科学标明宇宙果真约摸这么大,佛祖还说一滴水里有八万四千虫,那时没有显微镜,肉眼怎么能看到真相?所以我觉得古人既可能具有特异功能,他们总是向内探索,通过静坐观察自身,结果发现了身体内的秘密,进而也就发现了宇宙的秘密,因此我认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修身养性达到延缓衰老久保青春。” 章晓睿听得津津有味:“高远,想不到你对神秘学还挺有研究。”高远笑了笑:“章司长,我不是有研究,而是有真实的发现。”章晓睿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高远迟疑道:“我怕我说了您也不相信!”章晓睿保证道:“我一定相信!”高远便问她:“章司长,如果我说这世上除了人还有另一个类人的世界,您会不会觉得很荒唐?”章晓睿认真道:“我一直不敢确信是不是有这样的世界,难道你见过?” 高远道:“我六岁那年,春节,天还没亮,我就和小伙伴们就起床了,我们那里过年都要放鞭炮,我们听到哪里放鞭炮,就跑过去捡没有爆炸的鞭炮,然后自己放着玩。忽然,十字街口有鞭炮声响起,我们出了我家院子,正要往那边去,我却一眼看到有一个高大的女人站在十字街口,离我们有五十米左右,那个女人至少有三层楼高,整个身体由五颜六色的散点组成,就好像电视没信号时的噪点似的。我当时就吃了一惊,但并不害怕,我马上大叫一声:你们看!结果我一开口,那个女人就原地消失了,我的小伙伴们一个也没看到!” 章晓睿半信半疑望着他:“高远,这可是真的?”高远道:“千真万确,我可以以我的一切起誓!”章晓睿兀自喃喃道:“是不是你眼花了?”高远道:“那时我的视力非一般好,有一次我早自习去学校,那是凌晨五六点左右,月光如水,我往200多米外的学校院墙不经意望了一眼,竟然看到有一只猫头鹰站在院墙上,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它绿莹莹的眼睛,它也看到了我,惊叫一声就飞跑了,我的视力就这么好,现在不行了,都近视了。” 章晓睿被他说得好像有些相信了:“你还看见过什么?”高远又说起来:“初中一年级时,晚自习,大约八点多,我和同学去他家过夜,也是月光如水,走着走着,我一抬头,看到300米开外,有一座桥,桥上,有一个身影,乳白色,宛如牛奶,也就比月光深一些,身材中等,正趴在栏杆上望水。我当即下意识大叫一声:鬼!话音未落,那个身影就原地消失了!” 章晓睿目露惊诧:“如果说你只看见过一次,我还真不敢相信,想不到你还看见了两次,看来我不得不信了!”高远信誓旦旦道:“章司长,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相信我不是眼花,我相信就在此时此地,就在我们身边,就有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世界,我相信所谓的玄学,所谓的迷信,绝对不是捕风捉影,一定有其现实的依据,所以我相信人世间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认为人若要永葆青春,并不是没有可能!” 章晓睿似乎被他说动了:“那你说怎么才能永葆青春?”高远正要说,又有人来请示问题,章晓睿指导完毕,已经将近中午,她说要参加个宴会,回来再听他说。高远目送她离去,没多久程处过来叫他下去吃饭,高远和同事们到了餐厅,程出问道:“是不是觉得章司长很严肃?她一贯不苟言笑,我们都有些怕她!” 高远惊讶道:“很严肃?不苟言笑?不是吧?我觉得章司长很开朗,有的时候笑起来好像一个大孩子!”程处和同事们都奇怪地望着他,良久,程处道:“你说章司长很开朗?”高远看他满面疑惑,觉得很是好笑:“章司长确实很开朗,我们说了好多话,她不但开朗,而且平易近人,我觉得她是领导,更是一位可爱可敬的大姐姐!” 立刻,所有同事的目光都充满羡慕与敬佩,大家一起望着他,好像在思考他有什么魔力让章司长变得如此开朗似的。高远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是不是粘了米饭啊?”同事们这才恢复常态,程处道:“高远,你别怪我们惊诧,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章司长很开朗!” 一位同事道:“看来高远有独到之处,能够让章司长陪他说那么多话,能够让章司长开朗起来,能够让章司长笑得像个大孩子似的,能够让章司长像个平易近人的大姐姐似的,高远,看来让你坐章司长办公室真的是安排对了,你给领导带来了欢乐,使领导焕发了青春,我们都要感谢你,说实在的,章司长平时总是板着个脸,和我们除了谈工作很少说些别的什么,我们都担心她情绪不好会影响到身体,那可是我国金融界的一大损失,有你在这里我们也就可以无忧了!” 高远这才知道章司长平素原来是一个沉默的人,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她和自己却是有说有笑,他匆匆吃完饭,和大家各回各的办公室,章晓睿还没有回来,他便坐在办公桌前等她回来。终于,章晓睿回来了:“高远,你还没睡?”高远摇头:“睡?在哪里睡?我没有地方睡!”章晓睿指了指沙发:“就在这里睡。” 那组沙发是真皮的,共有四件套,两个三人座的,两个单人座的,围成一个矩形,中间围着一个黄梨木的茶几。高远问章晓睿在哪里睡,章晓睿说也睡沙发,高远觉得和她独处一室午睡似乎不妥,便说要出去随便走走,章晓睿笑道:“走什么啊走?现在是午睡时间,不午睡下午就没有精神,工作效率就上不去,我还指望你给我多出一些点子呢!” 高远无奈,只好和衣躺在了沙发上,章晓睿见他身上没有盖的,便拿来一个毛巾被:“你将就着盖吧,可能有点冷!”高远不要,章晓睿不容他推脱,说自己还有被子盖,说完拿过来一个被子,她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背对着高远拖了外套,然后便躺在沙发上,盖上了被子,高远分明看到,她脸上有一丝难以遮掩的兴奋的笑。 两人每人睡一个沙发,中间隔着一张茶几,章晓睿似乎很累,没多久就睡着了,高远却被自己给她讲的那些学而又玄的话困扰着,他思考着这个宇宙的构成,思考着人类的年龄,越想越深入,他想到自己终将老去,终将于这个世界长辞,自己不在了,世界却还在,只是自己再也无法醒来,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不是一时,而是永远,永远的永远。 “我日尼玛的!”高远忽然大叫一声,人便弹簧一般跃起,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第15章 双修 高远的大骂把章晓睿惊醒,她睁大眼睛:“高远,你、你怎么回事?”也难怪,办公室本来静悄悄的,章晓睿本来睡得好好的,高远本来也安安静静的,可是他那一声大骂打破了这夜一般的寂静,过道里要是有人,估计也都能听到。 高远打扰了章晓睿的休息,感到非常抱歉:“章司长,我、我是在说梦话。”章晓睿不相信:“有你这么大声说梦话的吗?而且我听见咚地一声,分明是你从沙发上跳到了地上,你这梦做的也太咳人了吧?”高远自己也觉得刚才的解释有些牵强,他只好如实交待:“章司长,不好意思,我刚才胡思乱想了,而且想过头了,不然不会有那么大动静。” 章晓睿似乎觉得很好笑:“胡思乱想?说吧,你想什么了?”高远便道:“我想起每个人――不论是多么优秀,或者是多么愚蠢,最终都难免有与世长辞的一天,斯人已逝,地球却还在不停的运转,只是世界上的一切再也与逝者无关,直到永远,永远的永远。每当我想到这里,我就会产生一种生理反应。” 章晓睿惊奇道:“生理反应?是什么的生理反应?”高远道:“每当我想到那个程度,我就会觉得尾椎骨猛地一麻,就好像突然产生一股电流,我就会一下子弹跳起来,这股电流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无法抵御,记得小学五年级时,我正上课,忽然想起人生无常,生理便立刻来了反应,我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把课桌都掀翻了。” 高远说的都是实话,章晓睿不得不相信,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来电?”高远也很困惑:“我总觉得人体是一个极大的秘密,我们的思维本来可以破解这个秘密,但是我们好像是机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设置了程序,这个程序只允许我们思考到一定程度,一旦达到那个程度,我们的思想就会出发身体的过激反应,于是思维中断,秘密也就无法破解了。” 高远这些话若是对别的人说,可能都会认为他是神经病,是痴人说梦,可是章晓睿不同,她是对人生有思考的人,越是优秀的人,对人生越是有深刻的思考,高远的话迎合了她,她也一直认为人应该是一个全能的存在,人不应该只是平常这个状态,人应该可以无所不能,最起码人还有很多自己未发现的自身的潜能。 “章司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撒谎?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疯子?”高远忐忑道。章晓睿笑道:“高远,你不是疯子,你是个傻子。”高远不解其意,章晓睿道:“我怎么可能觉得你在撒谎?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这么想不是傻是什么?”高远仿佛遇见了知音:“章司长,我这些话也曾经对别人说过,可是别人不是以为我是在说梦话,便是轻蔑地叫我大仙,也就只有您理解我,只有您相信我,章司长,真的非常感谢您!” 章晓睿吟起诗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高远,你在现实中很少遇见知音,可是在历史上你是不乏知音的,陈子昂就是你的一个知音,他写的这首诗和你的想法多么相像,每当我想起这首诗,我就会感到一股悲怆之意铺天盖地般涌来,面对着宇宙的无比浩瀚,无比悠远,我们的人生实在是太渺小了,我们理应心有不甘,我们理应去挖掘人生的潜力,使人类有一个大的改观。” “章司长,我同意您的看法,人的潜能是确实存在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取得到它,只是我们太过于在意一些毫无疑义的事务,我们反而忘记了去追求更为宝贵的东西,比如说吧,我高一时候尝试练习过气功,也就是按照书里说的以意引导呼吸沿着身体的经脉运行,结果没几天我的身体忽然就有了反应,我感到一股暖流从腰椎处产生,那股暖流有一种向上的冲动,可是我后来只顾着学习,也就放弃了练习,后来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章晓睿余发来了兴趣:“高远,你的实证经验可真不少!”高远道:“可是我不还是一事无成?我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坚持下去,记得我还练过另一种气功,我曾经身体很虚,心跳总是慌慌的,那天我第一次练习,当天晚上睡得很早,半夜忽然醒了,醒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右手掌正悬在心脏上方,正在上方如同机械一般对着心脏转着圈,好像是在对着心脏发功一样,完全不受我意识的控制,是一种纯粹的自发功,结果从那以后,我的心慌就好了,再也没有发作过一次。” 章晓睿毕竟不是肤浅之人,她知道高远所说真实不虚,她本想继续聊下去,可是困意袭来,她只有暂且停止两人的探讨,于是两人躺下,章晓睿很快便睡着了,高远也渐渐入睡。等高远醒来,章晓睿已经在办公了,她起来的时候没有叫他,高远又是惭愧又是感激:“章司长,我起晚了,下次我一定准时起来。” 章晓睿道:“没事,都怪我中午问你太多问题。”高远也开始办公。经过此前一番长谈,两人互相之间颇有知音之感,再交流起来就自然了许多,拉近了许多。高远继续查阅各种工作资料,如果有人进来向章晓睿请示工作,他就会停下手头的事仔细倾听,他认真记住章晓睿说过的每一句话,听不懂的他就上网查,查不到的就问她,他的知识因此而丰富起来,视野因此而宽阔起来,他觉得章晓睿简直就是自己的导师,一个大师级别的导师。 想到导师二字,高远忽然想起去年和章晓睿一起开会时,王局和木深秀曾经指引他说可以报考章晓睿的博士,章晓睿是一所名牌大学的特聘博士生导师。高远心里便激动起来,他再也看不进去资料,只等着下班。 一下班,高远就告诉章晓睿:“章司长,您还带博士不?”章晓睿愣了一下便醒悟过来:“怎么,你打算报我的博士了?”高远点了点头,章晓睿道:“那好,很快就要报名了,你好好准备吧,能够有你这么一个弟子,我真的很高兴。”高远大为高兴:“章司长,感谢您的厚爱,我一定会好好准备,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高远见章晓睿还没有走的意思,便为她跑了一杯茶,章晓睿喝了一口:“你还不回去吗?”高远道:“领导还没走,我也不能走。”章晓睿呵呵笑道:“你还真的要当我的秘书了了啊?好吧,既然你不走,我们再接着上午的话题聊聊。” 高远对上午的话题来了一个总结:“宇宙中有无数的神秘,人体中也有无数的神秘,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我们完全可以提高对于自身的认识,甚至开发出一些潜能。”章晓睿问他有什么方法,最好开发的是什么潜能,高远想了想:“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打坐,我不敢说能开发出什么潜能,但是至少也能使人一身轻松,延缓衰老。” 章晓睿便问他怎么打坐,高远便在地板上垫了一张报纸,然后坐了下去,左脚压右腿,右脚压左腿,一个经典的双盘。章晓睿笑着坐下去,可是腿很难盘起来,就是单盘也盘不上,她费劲地想把左脚压到右腿上,却觉得用力大了腿就扭得痛,她大感奇怪:“为什么你那么轻松就盘上去了,而且是双盘,我却连单盘都不行!” 高远道:“这和身体的柔韧性有关,练得多了自然就能盘上去。”于是章晓睿不再勉强自己,她顺其自然地尽量把小腿曲在身前,然后问高远:“像你那样盘着就能延缓衰老?”高远道:“光盘着还不行,还要有思想配合。”章晓睿问怎么配合,高远说有一个办法,数数。章晓睿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吗?我连数都不会数啊?” 高远认真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数数,我所说的数数要求很高,世界上有十亿人,可是能做到的能有十个人就不错了。”章晓睿马上被他的话吸引了:“哦?数数也有这么难?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其实要求很简单,就是从一数到十,不停地这样数下去,由一至二,由二至三,数的时候,每两个数之间绝不能使思想产生一丝一毫的杂念,一有杂念就马上远离,犹如把云彩从空中抹去,这样就能最大限度修复自身机能,最大限度延缓衰老,留住青春!” 章晓睿便按他说的数了起来,默念。过了一会儿,她问高远:“我怎么越数觉得心越乱?”,高远道:“那说明你已经比平时静多了,平时我们心乱如麻,但是根本就察觉不到,就好像地球在宇宙中高速运行,一定有很大的音声,可是我们根本听不到,我们早已习惯了如此。章司长,您要做的就是一旦发现一个杂念,就马上远离它,念念不被前念染,这样就能越来越清静,打坐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好。” 章晓睿嗯了一声,再也不发一言,她就那么坐着,好像在极力调整自己的思绪,高远也不再说话,这本来是司长的办公室,可是现在,这个办公室俨然变成了章晓睿司长与高远的修炼场。 第16章 禄山之爪 高远和章晓睿相对而坐,大约过了一刻钟,章晓睿终于睁开眼睛说话了:“腿又酸又痛,坐不下去了。”高远说多坐几次就习惯了,今天坐的时间可以短一些。 章晓睿要起身,却发现腿和脚都有些发麻,她只能慢慢将蜷着的腿伸直,她似乎有所发现:“高远,我怎么觉得腿上好像有一股股电流通过,有些刺痛的感觉,而且明显感觉气血活泛了许多,血脉比以前通畅了许多。”高远道:“这就是打坐的功效,通过打坐,可以将血气集中到上体,集中到人体最重要的器官,改善脏器功能,达到健身的目的。” 章晓睿的腿不再那么麻了,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忽然不胜惊讶道:“高远,我觉得浑身都轻便了许多,打坐还真的管用。”高远高兴道:“那是,章司长,您没发现您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吗?”章晓睿半信半疑:“有那么神奇吗?”她照了照镜子:“啊!真的耶!比作一次面膜还要有效,做面膜只能清洁外面,可是这一打坐,好像里面都干净很多。” 高远鼓励道:“章司长,你才打坐一次就这么大功效,如果坚持下去,一定会更加干净,最终变得洁白无瑕,而且腿脚也会越来越灵便,最终变得身轻如燕,走起路来好像有外力推着一样,简直是动力无限,呼呼生风。”章晓睿信以为真:“高远,你一定经常打坐吧?我看你就是一个白面书生,白得比那些化了妆的女性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走起路来也是一阵风似的。” 高远暗自惭愧,因为他只知道道理,打坐的时间并不多,他有一幅好皮囊,有一个好身体,都是拜父母所赐,可是他为了与章晓睿多一些话题,为了和她多一些更深的接触,他只有善意地撒谎道:“是的,我每天晚上都要打坐一小时,打坐还有一个功效,就是睡觉特别香甜,甚至或做一些难得的好梦。” 章晓睿似乎下了决心:“看来打坐对人的身体大有裨益,以后我会坚持下去的,谢谢你下班后陪我这么久,你回去吧。”高远说自己反正也就一个人,回去也没有意思,能在这里陪一下她也好。章晓睿说她马上就要出去了,高远问她晚上都做什么,刚问完他就后悔了,他暗自责怪自己不该打听她的**,说不定她听了会很不愉快。 章晓睿却并没有不愉快的反应,相反,他似乎很高兴:“高远,你这么关心我?”高远顺着他的话说:“那是,您是众所瞩目的人物,不要说是我,就是在临海,那些没见过你的人都对您很关注。”章晓睿不相信:“你就别忽悠我了。”高远道:“我没有忽悠您,临海有个大企业家,名字叫胡正飞,他就对我提起过您。” “胡正飞?这名字好熟悉。”章晓睿忽然想起来了:“前天随我为打我电话,说要支持网上借贷平台发展,说临海有这方面的迫切需求,他举了一个例子,就似乎胡正飞,他说胡正飞打算开展相关业务,也就是在网上发布借贷信息,投资人可以把资金交由他放贷,他怕被定性为非法集资,所以想过来向我请示一下。” 高远心想胡正飞的胃口也太大了,现在又想搞网上借贷平台,说必定也是要用低息银行贷款发放高息贷款,据说网上借贷年息几乎可翻几倍,随我为说不定也想借助胡正飞参与其中。但是他不便明言,毕竟他和章晓睿才想处一天,有些话需要等非常熟悉了才能说。他现在只能说他认识胡正飞,胡正飞的太太就是自己的同学。 章晓睿大为吃惊:“你这个同学怎么想的?那么小却嫁给了一个可以当她爸爸的人!”高远只有实话实说:“胡正飞有的是钱,他送给我同学一个五星级酒店,他这么舍得付出,我同学还真抵挡不住。”章晓睿便忽然满面失落:“高远,我出去了。” 高远见她一听到胡正飞对颜佳那么好就变了脸色,便知道触痛了她的心思,她虽然已经四十多了,可是至今仍然单身一人,她是不是始终就没有男人的关心呢?她一定很伤感。高远便觉得她有些可怜:“章司长,您去哪里?”章晓睿说去逛商场,高远便说自己也正好想买几件衣服,希望她能帮自己挑一挑,章晓睿听他需要帮助,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章晓睿驱车而去,两人来到千盛商场,高远让章晓睿先买衣服,他在一旁陪着。章晓睿选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虽然是高远眼里的大领导,但也难免像普通女子那样需要美化自己。高远见她对那件风衣似乎很是满意,可是他却觉得虽然很称她的身体,但是就是颜色有点儿老气,他便以称赞的语气道:“真好看,章司长,那里还有一件银灰色的呢子风衣,您穿上一定会更好看。” 章晓睿便试穿那件衣服,一穿上高远就赞叹道:“章司长,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您私人定制的,不但非常合身,而且颜色显得非常高贵但又并不张扬,上下班穿都合适。”售货员也在旁边道:“就是就是,您穿上这件衣服既年轻美丽又非常贵气,我看您应该就是一个大美人,一个大领导,您就要这件衣服吧。” 章晓睿道:“小妹,你可真会说话。”高远道:“章司长,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章晓睿格外高兴:“那就要这件了,开单!”售货员开了单,要价5800元,章晓睿说还要买些别的衣服,等一会儿一下子买单。高远心想章晓睿看来也是个款姐,买这么贵的连砍价都不砍。 两人继续逛悠,在高远的参谋下,章晓睿一下子买了五件衣服,花了两万多块钱,高远挑的都是自己喜欢看的衣服,那些衣服穿在章晓睿身上,有的高贵,有的雅致,有的温情,有的清丽,他不得不感叹章晓睿果然是个美人,穿上不同的衣服,便有了不同的美,他由衷赞叹道:“章司长,您都可以当模特了。”章晓睿很是受用:“高远,我都被你说得飘飘然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高远觉得章晓睿还可以再美化一些,她的发型是有点卷的,通常只有她那个年龄段的才会用那个发型,可是仔细看来,她并没有那么大龄,留这个发型显然是老化了她,她完全可以换一个发型,最好是那种如瀑般顺滑而下的发型,她的发质那么好,换了发型一定会显得更年轻。 “章司长,您用什么洗发水?”高远迂回问道。章晓睿说是普通的洗发水,问他为什么问这个,高远道:“我看您发质真好,又黑又亮又茂密,我真羡慕您,想向您请教一下护发之道。”章晓睿道:“我的发质真有那么好?”高远点头道:“是的,您的发质比某个当红影星还要好,您要是再换个她那样的发型,估计她在您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章晓睿忍俊不禁:“高远,你太假了,太假了!”高远一本正经道:“章司长,我说的千真万确,您要是不信,就换一个那样的发型看看。”章晓睿道:“我干脆扎个麻花辫算了!”高远道:“章司长,您可能以为我在和您开玩笑,可是我是真的认为您要是换成那个明星的发型,您就是一个大明星了!” 章晓睿终于被他说动了:“好吧,我就听你的换个发型,不过你要替我说,免得别人以为是我故意装嫩!”高远满口答应了。商场外面就有一个美发店,章晓睿进去,美发师问她剪什么发型,高远指着一个墙上贴着的美女照:“就是那个发型。” 所谓的美发师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留着一头黄毛。他耐心地给章晓睿清洗着头发,洗完便是修剪,剪完又是清洗,一边清洗一边恭维:“姐姐,你的发质真好,这个发型可真漂亮。”章晓睿兀自不信:“漂亮吗?真的吗?” 黄毛油嘴滑舌道:“当然是真的,姐姐您才二十七八岁吧?小弟最喜欢您这样的姐姐了。”黄毛说着说着手便不老实了,他已经不是在清洗章晓睿的头发,而是在把玩她的头发,把玩了好大一会儿,他又开始清洗,只是他的手越来越往下,忽然一下子滑到了章晓睿的脖子上,贴着她的肌肤用力摸了一下,章晓睿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竟然插入了她的衣领,一直朝着她的胸前探去。 也难怪黄毛如此激动,章晓睿现在穿的是一件刚买的衣服,是一件很显亮丽的衣服,而且她的发型一变,人便更加显得迷人起来,既透着知性的美,又透着典雅的美,黄毛本来就是一个小混子,此时见美心动,终于按耐不住伸出了安禄山之爪。 第17章 伺候 章晓睿根本没想到小黄毛会对她动手,她还没反应过来,小黄毛已经把手探到了她的胸前,而且他的手是隐藏在她的衬衣底下,根本无人可以看见。 章晓睿愣在了那里,小黄毛没有马上遇到抵抗,他以为可以随心所欲了,手便贴着章晓睿的凸起一阵轻揉,章晓睿终于明白过来,她一把将黄毛的手拉出去,身子突然站起,对着黄毛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黄毛被她吓晕了,他陪着笑轻声道:“姐姐,我什么也没干啊,你说我干了什么?”章晓睿怒斥道:“小小年纪就坏成这样,我都可以当你妈了,你对你妈也这样吗?”黄毛吃了一惊:“姐姐,你都可以当我妈了?你开什么玩笑呢?你要是超过三十岁,我就给你当儿子!” 高远早已被惊动了,他本想听个明白,但是越听越糊涂,他便走过去:“章――”正打算叫章司长,却觉得在公开场合还是低调一点,便改口道:“章大姐,你们说什么?”章晓睿迟疑片刻,手一指黄毛:“他非礼我!” 黄毛顿时着急起来:“姐姐,我哪里非礼过你,我只不过是在给你洗头发的时候看到几滴水滴到了你的衣服里,我一急就把手伸进去了,我想抹掉那些水滴――”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了,原来他这才发现他已经不打自招。 高远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立刻拨通了110电话。小黄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哥哥,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高远不理他,嘴里已经和110值班员通上话:“喂,有人耍流氓,你们快点过来,我在西双商场前面的美发室。” 小黄毛一把抓过他的电话,然后又跪在章晓睿面前给她磕了两个头:“姐姐,我才18岁,我才刚刚成年,您就可怜可怜我,我要是被抓进去了一辈子就毁了。”章晓睿动了恻隐之心:“高远,算了,不要再理他了,我做完头发就走。”黄毛连忙道谢:“姐姐,您真的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祝您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 章晓睿要求换了个美发师,做完头发,两人走出美发室,黄毛在身后叫道:“姐姐,您走好,欢迎以后再来。”章晓睿对着高远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从小就这么坏,长大了怎么得了?”高远道:“不过他也说了几句实话。” 章晓睿表示不解,高远道:“他叫您姐姐,他说您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他这些都是实话,章司长,您可能平时把自己的年龄看得太大了,您总是往那个年龄段打扮自己,其实您看起来根本就没有那么大,您今天稍微一换衣服和发型,马上就青春焕发了,以后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会有很多小帅哥对您放电哦!” 虽然只有一天相处,可是高远和章晓睿已经格外熟悉了,他觉得已经可以和她开玩笑了。果然,章晓睿并不生气,相反,她似乎很有些激动:“高远,你真雷人!”说完便笑了起来。两人走到她的车子边,高远挥手道别,章晓睿忽然想起了什么:“唉呀我真粗心,你陪我逛了这么久,连饭都没有吃,不行,我得请你吃个饭。” 高远推辞不掉,章晓睿带他来到一家火锅店,北都三月,天气还是透着清寒,正是吃火锅的好季节。章晓睿点了几盘极品牛羊肉卷和一些素菜,然后让高远选酒。高远说不喝酒,章晓睿非要让他选一个,高远说一个人喝没意思,章晓睿笑道:“谁让你一个人喝了?”高远颇感意外:“怎么,您也能喝?”章晓睿神秘一笑:“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高远便要了一瓶专供该店的二锅头,比商场里青花瓷的那种还要贵好几倍。火锅里开始热气腾腾,两人吃了点儿菜,开始进入喝酒环节。高远敬章晓睿:“章司长,感谢您的信任,能够在总局工作上一段时间,真是难得的锻炼的机会。”章晓睿让他不要再叫她司长,让他叫她老师,因为她相信他很快就能考上她的博士。 高远叫了一声老师,总觉得还是有些生分,于是建议道:“我总觉得叫您老师有所不妥,因为看起来您比我大不了多少,在外人看来,我们顶多也就是姐弟,所以我还是叫您姐姐吧,不然别人听到我叫您老师会感到奇怪!”章晓睿道:“不行,姐姐太那个了。”高远知道她是说叫她姐姐显得过于亲热,于是便说那就叫她大姐,章晓睿这才首肯:“大姐不错,这才适合我的年龄。” 高远叫了一声大姐,章晓睿和他喝了第一杯酒,紧跟着章晓睿敬他:“你来了按说我们应该宴请你一下的,可是大家都太忙了,今天就由我代劳吧,来,我们干了,这几个月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我们都非常欢迎你。” 两人边吃边喝,高远发现章晓睿果然好酒量,两人对半喝了大半瓶下去,她居然面不改色,口齿依然清晰,思维依然灵敏,高远赞叹道:“大姐,您真的好酒量。”章晓睿道:“不是吧?我都有些头晕了。”高远觉得她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他早就听说过,女人不喝酒则已,喝酒的女人一般都很能喝,甚至几个男人也喝不过她们。现在面对着章晓睿,他不禁来了好奇,他想探探她到底有多大酒量。 “大姐,说自己头晕说明自己还很清醒,我看您再喝这么多也没什么事。”高远说完便给她满上一杯,他敬酒有很多借口,章晓睿不得不喝,没想到没过多久,章晓睿居然开始眼神迷离,说话也不那么连贯了。原来她只适合喝慢酒,高远这么频频一敬,她已经不胜酒力。 章晓睿强撑着和他喝完那瓶酒,两人出去的时候,章晓睿已经是东倒西歪的,高远不得不扶着她,章晓睿倒在高远的身上,她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可是她的身体依然那么富有弹性,她的气息依然那么清新芬芳,她的发丝撩拨着高远的面颊,高远竟然觉得身上靠着的是一位青春期的少女,加上他又喝了那么多酒,他的身子已经开始有些躁动难耐。 章晓睿已经醉得不能开车,他们只有打的,高远把她扶上车,怕她找不着家,便也钻了进去。章晓睿迷迷糊糊说了地址,人便头一歪,枕在了高远肩上。高远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心里已经开始扑嗵扑通地跳了,他何曾和这么一个高级女性如此接近过,她对于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因为陌生,所以吸引。 高远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手却不敢乱来,毕竟章晓睿在美发室斥责黄毛的事情刚刚发生,万一自己偷腥不成反而引来章晓睿的厌弃,那就得不偿失了。 终于,车子在丰润园停下,这是西双商场附近的一个住宅小区,全部是十二层的楼房,里面环境优雅而且安静。章晓睿已经走不成路,高远不得不扶她走进电梯,到了十一楼,章晓睿已经不知道开门,高远打开她的挎包,找出钥匙开了门,把章晓睿扶到卧室里。 高远不禁暗自感叹,好大的房间,而且是复式的,上下两层足有200平方米的面积,单是她的卧室,就有三四十平方,可能她喜欢宽阔自己改建的吧。整个房间布置得素雅而又温馨,章晓睿倒在床上,风衣随便地敞开,整个人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儿。 “水,水――”章晓睿渴了。高远为她接了水,她坐不起来,高远扶她坐起,她却连头也抬不起,高远只好扶着她的脸,把水递到她嘴边。章晓睿闭着眼睛喝了几口水,高远扶着她往下躺,没想到她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嘴里一边嬉笑一边柔声叫道:“猪头,我终于抓住你了!” 高远怔住了,怎么办?如果顺势而为,就是和章晓睿发生了苟且之事,就是第二天让她知道了,她也怪不得他分毫,可是他终于压制住冲动,因为他知道,她所叫的猪头,决不是他,以她的身份,她所青睐的,一定是一个超级优秀的人物,高远想知道这个人物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值得她独守空闺直至于今?! 高远轻声道:“我不是猪头,猪头是谁?”章晓睿兀自欢笑不已:“你真逗,猪头是谁?猪头不就是你吗?你不就是猪头吗?”高远便问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章晓睿头往他怀里一钻:“你傻了不成?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还让我告诉你的名字?”高远道:“我是傻了,我到底是谁?” 章晓睿抱紧他:“好吧,我会告诉你你到底是谁,不过――”高远道:“快说啊!”章晓睿道:“不过你得先好好伺候我一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只要我舒服了,我就会给你答案。” 高远吃惊道:“怎么伺候?” 第18章 暗示 章晓睿反问高远:“你说怎么伺候?”高远不知如何回答,他毕竟不是章晓睿所叫的“猪头”,猪头应该是她很亲近的一个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个男人,只有“猪头”才知道她所说的伺候意味着什么,而他就是绞尽脑汁,也不可能获悉答案。 不过高远还是做出了回答:“我给您捶捶背吧。”高远觉得他只能做出这种选择,他知道除了捶背他别无选择,他总不能给她按摩或者做出更加过分的行为吧,如果他那样做,万一章晓睿醒来发现他不是那个“猪头”,万一她因此厌弃了他,他就只能后悔莫及。捶背则不然,即使章晓睿醒了,高远也好做出解释,他完全可以说她喝多了,他给她捶背,是为了把她的酒捶出来。 章晓睿不再说话,高远便把她翻趴在床上,然后帮她吹起背来,他把握好力度,捶得章晓睿不时嗯一声,好象很受用的样子。捶着捶着,章晓睿忽然嘴里干呕一声,高远马上意识到她可能要出酒,急忙把她往外挪,托着她的脸,让她的口对着地面。果然,章晓睿又干呕两下,然后便是哇地一声,地上已是一片污秽。 章晓睿又吐了几下,最后几乎连胃酸都吐出来了,高远拿餐巾纸擦干净她的嘴,然后泡了一杯浓茶,把她扶起来喝。章晓睿出了酒,人终于醒转过来,一看自己竟然半倚在让高远的怀里,她似乎吃了一惊:“高远,你怎么在这里?” “大姐,您喝多了,我就打的把您送了回来,刚才又给您捶了一下背,把您的酒逼了出来,你再喝点茶醒醒酒吧。”高远又把茶递到她的嘴边,章晓睿依然倚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是酒后虚弱身体无法动弹还是根本就不打算动弹。高远看她喝完水,说要收拾一下地板,章晓睿这才从他怀里挪开,高远心里一阵激动,原来她可以动,原来她只是不想动,只是想在他怀里多呆片刻而已。 高远拿来抹布,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把抹布洗干净拿到阳台上晾了,章晓睿似乎很感动:“高远,你真会照顾人。”高远问她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了些,章晓睿说好多了,高远便说那他就放心了,他这就要回去睡了。章晓睿一把拉住他:“不,你不能走!” 章晓睿满面迫切之色,双目凝望着高远,似乎在传递着什么,高远忍不住就要土崩瓦解,就要顺势与她疯狂一番,如果和她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他就再也不用担忧回到临海监管局以后再遭到随我为的不公平待遇了,毕竟章晓睿是总局的一个司长,是未来副局长的热门人选,随我为要动他,不可能不顾忌她的存在。 “高远,都凌晨两点了,你再跑回去还能睡几个小时?不如你就在这里睡吧。”章晓睿更紧地拉住了他,高远终于得知了章晓睿的明确目的,他的热血一下子沸腾起来,看来今晚他与章晓睿就要发生一次终极的欢爱了。 高远应承道:“好的。”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嘴里还说了声:“好软和。”章晓睿忽然笑了起来,高远被她笑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大姐,您笑什么?”章晓睿兀自捂嘴笑道:“你想睡哪里?”高远望了望大床:“还有那里可以睡?”章晓睿说有,这个房子有两百平方米,难道就没有个给他睡觉的地方? 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出偏了,章晓睿并未让他和她同床共枕,他惭愧道:“大姐,我、我好坏啊。”章晓睿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高远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章晓睿似乎很高兴,或许是高远让她发觉了她的魅力,她的声音一下子温婉了许多,仿佛变回了一个青春女子:“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请原谅大姐的无情,大姐一个人单身惯了,单身其实也蛮好的。唉,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去睡吧,对门就有个房间。” 高远只有出去,他正要带上章晓睿的房门,章晓睿说虚掩上就行了,说她喜欢开着门睡觉。高远又觉得她是在引诱他,有一个男人在她这里,她却不关门睡觉,她是不是刚才不好意思太主动,她是不是希望他主动一下,在她“睡着”以后爬到她的床上? 高远到了对门的房间,墙上张贴着章晓睿的照片,那是章晓睿各个年龄段的照片,高远看到,章晓睿小的时候就天生丽质,少女时代简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到了大学时代更是风华绝代,他看得心里激动不已,他暗自盘算着到底应不应该冒一次险,如果能够和这样一个优秀的女领导来一次零距离接触,不知道他心里会得到多大的满足。 高远终于忍耐不住,他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来到了章晓睿房门前,迟疑了片刻,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屋里亮着柔和的夜灯,他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章晓睿床前,望着章晓睿那张典雅的脸庞。章晓睿似乎真的睡着了,高远望了良久,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高远的手慢慢伸出去,伸到了被子的一角,眼看他就要把杯子揭开了。 高远忽然发现,章晓睿的眼角流出一滴清泪,他一下子慌了,手连忙收了回来。与此同时,章晓睿睁开了眼睛:“高远,我知道是你。”高远被抓了个现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姐,我真不是个东西。” “你的确不是个东西。”章晓睿的认定令高远惊慌失措:“大姐,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这样了。”章晓睿忽然呵呵一笑:“我不会原谅你。”高远愈发惊慌,章晓睿道:“你以为我在责怪你吗?”高远迷惑道:“难道不是吗?” 章晓睿摇头:“不是!我说你不是东西,因为你是人,你本就不是个东西。我说我不能原谅你,是因为你能够进到我的房间,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开着门睡觉,不该给你强烈的暗示,所以你本就没有错,我又何必原谅你。” 高远顿时如释重负:“大姐,原来、原来您真的是给我留的门!”高远再一次头脑一热,浑身已经彻底陷入**的火焰里。 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出偏了,章晓睿并未让他和她同床共枕,他惭愧道:“大姐,我、我好坏啊。”章晓睿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高远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章晓睿似乎很高兴,或许是高远让她发觉了她的魅力,她的声音一下子温婉了许多,仿佛变回了一个青春女子:“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请原谅大姐的无情,大姐一个人单身惯了,单身其实也蛮好的。唉,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去睡吧,对门就有个房间。” 高远只有出去,他正要带上章晓睿的房门,章晓睿说虚掩上就行了,说她喜欢开着门睡觉。高远又觉得她是在引诱他,有一个男人在她这里,她却不关门睡觉,她是不是刚才不好意思太主动,她是不是希望他主动一下,在她“睡着”以后爬到她的床上? 高远到了对门的房间,墙上张贴着章晓睿的照片,那是章晓睿各个年龄段的照片,高远看到,章晓睿小的时候就天生丽质,少女时代简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到了大学时代更是风华绝代,他看得心里激动不已,他暗自盘算着到底应不应该冒一次险,如果能够和这样一个优秀的女领导来一次零距离接触,不知道他心里会得到多大的满足。 高远终于忍耐不住,他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来到了章晓睿房门前,迟疑了片刻,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屋里亮着柔和的夜灯,他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章晓睿床前,望着章晓睿那张典雅的脸庞。章晓睿似乎真的睡着了,高远望了良久,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高远的手慢慢伸出去,伸到了被子的一角,眼看他就要把杯子揭开了。 高远忽然发现,章晓睿的眼角流出一滴清泪,他一下子慌了,手连忙收了回来。与此同时,章晓睿睁开了眼睛:“高远,我知道是你。”高远被抓了个现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姐,我真不是个东西。” “你的确不是个东西。”章晓睿的认定令高远惊慌失措:“大姐,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这样了。”章晓睿忽然呵呵一笑:“我不会原谅你。”高远愈发惊慌,章晓睿道:“你以为我在责怪你吗?”高远迷惑道:“难道不是吗?” 章晓睿摇头:“不是!我说你不是东西,因为你是人,你本就不是个东西。我说我不能原谅你,是因为你能够进到我的房间,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开着门睡觉,不该给你强烈的暗示,所以你本就没有错,我又何必原谅你。” 高远顿时如释重负:“大姐,原来、原来您真的是给我留的门!”高远再一次头脑一热,浑身已经彻底陷入**的火焰里。 第19章 高朋满座 高远当即报考了章晓睿的博士,章晓睿告诉他主要复习哪几门课,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高远深表感谢,就在这时,表哥来了电话。 “高远,你晚上有没有空?” “有空,哥,有什么事吗?” “晚上我们在北都的老乡聚会,你既然来了,最好也参加一下,多认识几个人对你没坏处。” 到了晚上,高远来到东方龙大酒店,早有七八个人在一个包间里等着,高远一进去,表哥就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兄弟――高远。”立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士站起身来,一边把手伸过来和他握手,一边说道:“高远,原来你就是高远!” 高远打量他一下,国字脸,面色流露出一股子傲气,只是个头太矮了,只有一米六左右,高远怎么想也想不起这么一个人,他奇怪道:“大哥,您认识我?”表哥介绍道:“他是齐远山,我们一个乡的,初中和高中也在宏图学校就读。”高远连忙叫了声师兄。 齐远山对大家赞扬高远:“我每次回老家,都会去看望老师,不管见到哪个老师,都会向我提起一个人,那就是高远。他们都说在我之后,宏图学校又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学生,堪称是天才、神童,有过目不忘之异能,而且胸怀大志,成绩出众。说实在的,我一直都比较自负,我当年的学习成绩那可是无人能比的,可是听了老师们的话,我总觉得他们把高远看得远在我之上,我就很奇怪,一直都在想这个高远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我看了一下,觉得高远很有前途,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在我之下!” 高远听到他说到成就二字,不禁看了表哥一眼,希望能了解一下齐远山到底有什么成就,表哥道:“你山哥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我们宏图学校、是我们县第一个法学博士,现在在最高层面的纪检委工作,是一名专门负责党风政风巡视工作的厅级干部,是办了很多大案要案令贪腐分子闻风丧胆的齐主任!” 高远不禁又上下打量了齐远山一眼,他这才知道什么是人不可貌相,如果齐远山走在大街上,路人把他当成一个卖烧饼的武大郎都可以理解,没想到他竟然是大权在握的中央机关的领导,高远不禁客气起来:“齐大哥,我做梦也梦不到自己会有您那么大的成就,您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是我们县的骄傲,更是我们这些校友的骄傲。” 齐远山显然很高兴:“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看出你非常适合在机关里发展,而且我给你看了面相,不说别的,光看你的额头,就知道你前途无量,我到现在还没看见过你这样宽广发亮的额头,小老弟,努力吧,我看好你。” 表哥继续为高远介绍,在座的竟然都是一个县的,而且表哥的介绍令高远不禁暗自感叹,这北都不愧为我国的政治中心,今天来的竟然还有一个国办的处长,名叫周林;还有一个中办的处长,名叫岳举;还有一个北都金融监管局的司长,名叫管前;还有一个资本运作高手,手下掌握着数十亿的资金,表哥说他是个做庄的,现在已经把一只股票炒得翻了几倍,浮盈已经几个亿了,他的名字叫魏大发;还有一个是临海过来出差的,是临海市光华银行行长宇文白,表哥介绍说他是做过宰相秘书的人,未来无可限量。 高远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非富即贵的老乡,内心真是激动不已,一是他们给他树立了榜样,他们能够做得这么好,他一定也要做到;二是虽然要做出一番成就离不开才华,但是也离不开良好的人脉,如果能左右逢源,无疑会大大加快自己的仕途进程。高远本来就喜欢喝酒,今天更是频频举杯,他知道,喝酒不是目的,酒劲上来说几句真话,彼此拉紧一下距离才是最重要的。 魏大发无疑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他是北都大学博士毕业,本来在一个国家部委工作,却忍受不了那几个可怜的薪水钱,于是几年前果断辞职下海,开了一家私募公司,现在既搞项目辅导上市又炒股票,做得是风生水起。表哥向他敬酒:“上次听了你一句话,买了一个医药股,现在已经翻倍了,你小子说的话还真靠谱,以后别忘了给我们多推荐几个好股票,你看看周林,看看岳举,一个在国办,一个在中办,说起来很风光,可是到现在连个房子都买不起,你这个财神爷可要让大家都大发一笔才行啊。” 周林和岳举连忙说按照规定不能炒股,魏大发笑道:“你们不能炒你们老婆不能炒吗?据我观察,明天一个权证会大幅拉升,至少涨幅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别怪我没告诉你们,有没这个胆买就看你们的了!”表哥问是什么权证,魏大发说出了那个权证的名字,高远暗记于心。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便举杯道:“魏大哥,明天我一定买这个权证,您是资深投资人士,如果您的话我都不听,我还能听谁的!” 魏大发高兴道:“高老弟果然是从善如流,明天你尽管放心买,亏了我赔你!”魏大发的话给高远吃了一个定心丸,他借了李可依一百万,现在股市跌跌不休,他的资金已经跌得只剩下三十多万元,如果明天能长个百分之七十,那可是二十多万元的收益,堪称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他实在无法抵抗其中的诱惑。 表哥也心动了:“买,一定要买!周处长,岳处长,你们也得转变一下观念了,你们看看,大发兄弟手上戴的是什么?那可是上好的琥珀;大发手腕上戴的是什么?那可是一流的翡翠;大发脖子上戴的是什么?那可是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大发身上随便一件什么东西都可以顶你们十几年的工资,你们工作十几年,也就买得起大发一双臭皮鞋,你说你们在那里上什么班?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发财,你们要发财,肯定要贪污**才行,可是那时你们一定会被齐主任送进监牢,是吧远山?所以啊,我看你们还是跳槽算了,随便干个什么不比公务员强?” 齐远山表示反对:“人各有各的追求,有的人就是以追逐金钱为乐,有的人却以服务于民众为乐,就拿我说吧,每当我打倒一个贪官,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这些国家的蛀虫,他们贪的都是民脂民膏,如果不能把他们揪出来,我实在是寝食难安。记得有一次我去调查一个省长,当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他跟了进来,他居然一下子跪在了我的脚下,他乞求我放他一马,他说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大恩大德,我当时就拒绝了他,我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浑身都在打哆嗦,最后还得让我扶他回去。但是我并不怜悯他,谁让他为官不正?后来他被判处了死缓,我心里那个痛快啊,那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高远举杯:“山哥,您可真是现代的包青天啊,佩服,佩服!”管前似乎对齐远山的事迹很了解:“看来你山哥那一刀没白挨,现在都成了包青天了。”高远惊诧道:“山哥挨过刀子?”齐远山道:“是的,我在大街上走,忽然觉得心口一凉,一个人从我面前跑掉了,留下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胸前。” 高远道:“是谁这么猖狂,他为什么要插-你?”齐远山道:“还不是有人报复我?我收到的恐吓多了去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付诸实施,还好我命大,那一刀如果再往中间一厘米,我就直接挂掉了。”高远又敬他一杯酒:“山哥,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们国家的希望!”高远想起了随我为,他决定在适当的时候一定要把随我为的事给齐远山说出来,估计齐远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高远又依次向周林和岳举敬酒,没想到两人居然都说以前就知道他的名字,高远大为不解,一问才知道他们都是秘书局的,一个职责就是向首长提供有关经济金融方面的信息,高远经常有调研报告通过总局报到他们那里,而且篇篇都是精品,他们呈送上去,有的还获得了首长批示,所以他们都对他的名字印象很深。高远不禁道:“感谢两位大哥的赏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紧跟着是敬北都金融监管局的那个叫管前的司长,管前说他和临海监管局的随我为、王局、周局都很熟,有机会他会在他们面前推荐一下他,高远喜出望外:“管大哥,随我为那里就算了,如果可能的话,在王局和周局那里给我美言一下就可以了。” 管前问为什么随我为那里就算了,高远摇头道:“还是不说了吧。”表哥道:“说,在这里可以无话不说,大家都是好哥们,你是小老弟,有话不对大哥说对谁说?” 高远知道,揭发随我为的时机到了。 第20章 暴跌 高远只得说道:“随我为对我印象很坏,谁给他说我的好话,估计都没有用。”管前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对你印象这么坏?” 高远故意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道:“本来我不想说他什么,他毕竟是我的领导,既然大家这么感兴趣,我就全说了吧。随我为对我印象坏,因为我碍了他的事。”管前不相信:“他是一个大局长,你是一个才工作一年多的员工,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碍到他的事?” 高远叹息道:“天有不测风云!我入职面试的时候不小心吐到他脸上一口痰,结果我面试成绩第一,他竟然把我卡住不予录取,后来好在表哥想办法,我才进了临海监管局。进去以后,他又看上了我的女朋友,他非要把我们两个拆散,要把我女朋友介绍给他脑残的儿子,我当然不答应,可是后来他还是如愿以偿了。再后来,我在工信银行检查,发现了他和当地富豪胡正飞违法骗取银行贷款谋取私利一事,本来我的处长打算向总局内审组检举他,可是不小心泄露了消息,他做通了内审组的工作,之后,我和处长就成了他的打击对象,直至于今。” 齐远山马上来了兴趣:“你说随我为有违法的事情?”高远郑重道:“所有的证据我都留底了,现在就是缺一个能够秉公执法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在忍着,一直人到了现在。”表哥气呼呼道:“齐远山,马上把他给我整下台,不然别怪我会看扁你。”魏大发也叫道:“就是,远山,你可是纪检委大员,你要是整不下去这么一个小苍蝇,你真是太无能了,不如退休给我当车夫去。” 齐远山知道他们是在激他,可是他并不着急:“各位兄弟,你们就会动嘴皮子,你们以为整下来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不错,省长我都整下台过,随我为的职务再大,也大不过省长,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虽然是一知小苍蝇,但是他有没有什么背景?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万一他有通天的本领,不要说是我,就是比我更厉害的人,可能也动他分毫不得。” 高远点头道:“山哥言之有理,随我为确实有些背景,他和总局朱大河局长小时候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本来就有很多人向总局反映他违法乱纪的事情,卷宗都有一尺高,可是都被朱大河压住了。”魏大发不屑道:“朱大河算个屁!不就是一个部级领导吗?在北都一抓一大把他这样的,说不上是什么通天人物吧?” 周林一直不吭声,现在却发话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消息面比你广,这个朱大河可是大有来头的,他有个爸爸,以前也是个部级干部。”魏大发笑道:“说来说去不也是个部级?我还以为是什么超级领导呢。”周林道:“我还没说完,朱大河的父亲虽然只是个部长,可是他却培养出一位首长,当年这位首长在他手下不过是个小干部,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直至提拔成为副部长,然后才有今天的成就!” 大家都愣住了,岳举道:“没错,朱大河他爸爸确实培养对了人,现在朱大河到了那个首长家里都是直接叫伯父,亲得好像一家人,你们要动随我为,如果朱大河决心护着他,不要说你齐远山,就是你们老大,也奈何不了他!” 管前感叹道:“这里的水可真深啊!”齐远山道:“看来不好办,高远刚才说他们单位有很多举报信投到上面,结果都被朱大河压住了,由此看来朱大河是铁了心要保护随我为,我们暂时还不能戳这个马蜂窝,暂时我们只能暗中收集有关证据,等时机来了再采取行动。” 宇文白一直没有说话,表哥问他有何看法,宇文白淡然一笑:“我去临海时间不长,对这个随我为还不了解。”表哥大为不满:“你是想置身事外是吗?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一个县的,别忘了当年你上不起学是谁给你交的学费,想当年你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是我偷偷把家里的老黄牛卖了把钱给你你才复习考上了大学,现在我表弟有事,你要是不尽力,我就没有你这个兄弟。” 表哥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但是在这几个老乡里却威望极高,大家对他都是一副很是尊重的样子,可能这与他当年慷慨大方处处为他人着想有关。宇文白听了表哥的一番抢白,满面无奈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国有银行的行长,我已经不再是首长的秘书,我总不能什么事都到首长那里反映吧?” 齐远山道:“你现在不是在临海吗?你在那里少不了与随我为打交道,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的难处,你在首长面前说话是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不过如果随我为有什么难为你的话,你总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吧?那时候你站出来替自己说句话总可以吧?只要有你一句话,首长一定会雷霆大怒,你不是他昔日最得意的秘书吗?他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不,不是为你,是为民!你要是该说不说,你就是包庇随我为,就是为虎作伥,我就没有你这个老乡!” 宇文白这才点头道:“必须的,必须的。”齐远山告诉高远:“你回去先整理一下证据,我们公布有检举信箱,你最好是把那些证据投到检举信箱里,这样我们收到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地反映上去,至于查不查办,什么时候查办,等到了时候再说。”高远终于看到了法办随我为的一线希望,他心里终于出了一口气。 筵席结束,大家散去,表哥跟高远走在一起:“你刚才说你谈过女朋友?”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把随我为想拆散他与谭小蕙的事说了出来,他只有承认:“我是谈过,那时候可依还没到临海当行长。”表哥看他神色紧张,便劝他说没关系,谁年轻时没谈过几个女朋友,他也是从年轻过来的,他只是希望高远能对李可依好一些,不过他决不会勉强他,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 高远便把自己和李可依的事对他说了一遍,表哥听完大为震惊:“什么?可依已经和你一起住过了?可依以为自己得了癌症又把你推给了温婉?温婉也要把你推给她?这是什么事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为什么这么好的两个女孩子都让你遇上了?可是这对你来说的确是很大的难题,高远,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高远大为感谢,难怪那些权贵老乡对表哥如此尊重,表哥确实是心胸宽广体谅他人,任谁都会尊重这样的人。临别,表哥让他有空去他那里玩,高远说一定会去拜望。 高远回到宿舍,脑海里一片兴奋,怎么也睡不着觉,一是认识了齐远山等人,找到了可以借助的力量,对付随我为更有了把握,二是魏大发的那几句话,魏大发说那个权证明天就会涨,而且会涨百分之七十,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他的三十多万明天就会变成五十多万,意味着他的亏损由六十多万变成了四十多万,意味着他还有可能还上李可依的那一百万元借款。他越想越兴奋,恨不得天马上放亮,马上把那个权证买下来,坐等上涨百分之七十。 高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到了凌晨三点才好不容易睡着,梦里,他爆发了一笔,一下子赚了五百万,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先把借李可依的钱还了,然后盘算着怎么用这些钱,盘算着盘算着,他又醒了,这一醒便到了天亮,他一晚上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高远匆匆忙忙来到单位,章晓睿上午组织召开了一场人民币跨境流动座谈会,高远自然也要参加,参会的有各大银行的领导,有财政部、国税总局、海关总署的专家,有企业界的代表,都与跨境人民币流动有关联。会上,大家各抒己见,对跨境人民币流动进行了全面的分析,高远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一支录音笔,唯恐听漏掉什么关键内容,到了九点半,开市了,他装作去卫生间,出去拿手机下了单,把三十多万元全部买成了那个权证,然后马上回到会议室,来回不到五分钟时间。 高远心里做着美梦,自始至终脸上都流露着愉快的笑容,散会后章晓睿问他:“你怎么那么高兴?”高远道:“大家讲的都很有道理,对我很有启发,我真的很高兴。”章晓睿让他把会议内容整理一下,每个人分发一份,高远不敢怠慢,马上把录音笔里的内容输到电脑里,然后打印出来给大家过目。 到了午饭时间,高远这才有时间取出手机,他迫不及待看了一下那个权证的走势,不看则已,一看他简直差一点就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原来那只权证的价格是较前一日变动了百分之七十,不过这变动不是上涨,而是下跌!是暴跌!是跳楼式的暴跌! 第21章 心里有鬼 高远本来只剩三十多万元在股市,今天这么一跌,跌去了百分之七十,他只剩下不到十万元在股市了,要靠这一点儿钱翻本,至少要涨九倍,在当前股市阴跌不止的情况下,哪个股票若能涨九倍,那简直和中了双色球特等奖一般罕见,高远知道,他已经很难还上李可依的借款了,他每年最多也就十万元收入,就是不吃不喝,他要还上李可依的借款也需要十年时间,他的脑袋里仿佛灌了铅似的,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他真后悔当初听信余倩的话进入股市,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亏损,不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高远想起了表哥的话,表哥说周林和岳举,说他们工作单位说起来好听,却赚不到几个钱,就是干上十几年,所有收入也就买得起魏大发脚上的一双臭皮鞋,高远心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自己一年的工资,可能连魏大发一天的收入都赶不上,魏大发随便选择一家公司助推上市,收入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万,自己却还执迷于公务员的身份,还为此身份感觉良好,实在是愚昧无知。 高远忽然泄了气,他觉得再在临海监管局做下去简直就是浪费光阴,自己已经考过了注册会计师、注册税务师、注册资产评估师和美国注册金融分析师,就凭这些金字招牌,自己想去个证券公司、基金公司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那时候一年挣个百八十万根本不在话下,自己为什么还在机关里干耗着?而且还要受随我为的打击? 不错,或许自己将来能够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可是那要消耗自己多少时间?就拿临海监管局来说吧,哪个局长不是五十多才升上去的?而且据说他们的工资也就三四十万,如果自己要升为局长,至少还要将近二十年时间,到时候工资也涨不到哪里去,自己何必苦苦恋栈,既然有别的路子,何不趁着年轻尽量多挣些钱,何不及早尽情享受一下人生的繁华。 只要有了钱,自己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自己不论是和李可依还是和温婉成了婚,都完全可以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高远心目中,最好是在市郊买上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园,平时享受清静的日子,清静够了就到市里疯狂一下,而且那时候已经不必要工作了,自己可以整天携美同行,四处游山逛水,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写出个流芳百世的高远游记,这可比做什么公务员要有趣多了。 高远心事重重,上班都没劲了。章晓睿看出了他的异常,问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消沉。高远支支吾吾不肯明言,章晓睿道:“高远,你还把我当你的大姐吗?”高远由衷道:“能有您这样的大姐,那时我一生的荣幸。”章晓睿道:“既然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大姐,那你有什么不能对大姐说的?你怕大姐笑话你或者打击你不成?” 高远只得如实交待:“章司长,我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章晓睿让他尽管说,高远道:“我考过了那么多有用的证书,我如果到社会上,随便找个单位也能挣很多钱,我觉得在机关里实在太清贫了,我忽然没有了再干下去的动力。” 章晓睿吃了一惊:“高远,你是个人才,你应该为国家、为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不错,你如果到社会上一定能挣到很多钱,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样只能满足你一个人的需求,只能使你一个人幸福,可是你在机关里做下去,你所参与的都是为全体民众服务的事情,你自己虽然没有发达,可是老百姓切切实实受到了你的益处,你要知道,这才是功德无量的事,这才是真正的幸福,这才应该是你最大的追求。” 高远惭愧不已:“章司长,谢谢你的提醒,其实当初我报考临海监管局,在面试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我那时真的是言不由衷,我那时只是想端上铁饭碗而已。现在听了您的教诲,我感到深受启发,章司长,您真是我的榜样,我听说曾经有一家商业银行邀请您去做他们的董事长,年薪四五百万,可是您一口回绝了,您顶住了那么大的诱惑,始终在总局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总局的待遇还没有临海那边高,您却无怨无悔,一干就是这么多年,章司长,您真是有着高尚追求的人,和您这么一比,我才知道我有多么自私,以后我一定会摒弃一切私心杂念,一定会把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本职工作中去。” 章晓睿大为欣慰:“高远,这就对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句话,好好工作,好好学习,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高远终于止息了那一颗利欲驱动下躁动不已的心,他又开始了安心工作,努力学习。 桂菲进来了:“章司长,临海那个叫胡正飞的人来找您。”章晓睿让请他进来。胡正飞一进门就看到了高远:“高老弟,你怎么和章司长一个办公室?”高远道:“总局办公楼空间有限,章司长就让我在她这里办公。”胡正飞道:“章司长,您可真会体恤下属。”章晓睿道:“体恤谈不上,哪里有地方就坐哪里,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儿吗?” 章晓睿请胡正飞在沙发上坐下,高远给胡正飞接了一杯水,也过去坐下。章晓睿开门见山:“胡总,您对网络借贷平台真够热衷的,真没想到您说来就来,您具体谈一下您的具体考虑吧。”胡正飞道:“网络借贷平台在欧美已经很完善,在我国却是一片空白,其实在我看来,我国也有发展网络借贷的必要性,其最大优点就是能够将社会上分散的小额资金集中起来,然后发放到借款人手中,从而实现出资人的资产增值,满足实体经济对于资金的需要。” 章晓睿道:“意义就别说了,你有什么疑问吗?”胡正飞道:“要设立一个网络借贷平台,那是很容易的事,我下面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一切,就是有一点不明白,上次我打电话也请示过您,这次希望能得到您的明示。”章晓睿让他尽管说,胡正飞道:“我就担心把社会闲散资金集中起来会被定性为非法集资,我虽然是想为民间借贷提供便利,可是我不想把自己送进监狱。” 章晓睿道:“这一点你倒不必过于担心,《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的若干意见》中规定,自然人之间、自然人与法人、自然人与其他组织之间的借款作为借贷案件受理,这说明民间借贷受到法院的认可,设若你设立了网络借贷平台,你是集中了社会资金,可是这些资金是出资者委托你发放的,你不过是一个中介,最终成立的是出资人与借款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民间借贷关系,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会被认定为非法集资而入狱。” 胡正飞放心道:“章司长,我需要的就是您这一句话,您看我能不能把我的疑问以书面形式提交贵局,贵局给我做一个备案,这样我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桂菲道:“胡总,您考虑问题可真周到,将来如果网络借贷受到非议,那就要由章司长来承担责任,你什么也不用担心。”章晓睿道:“没关系,如果真的要承担责任,我愿意承担,胡总,我可以给你备案,只要你依法经营就行了。” 胡正飞保证道:“一定依法经营,绝不给章司长添乱。”章晓睿道:“我提醒你一下,有几个方面需要注意,如果你不听我的,即使我备了案,将来出了问题板子也是要打到你的身上。”胡正飞请她详说,章晓睿道:“首先你不能骗取出资人款项,如果故意以高利率吸引他人出借款项并将资金用于套利的或者以欺骗手段骗取他人出借款项的,将构成犯罪,要追究相应的刑事责任。” 胡正飞不解:“多高才算高利率?”章晓睿说民间借贷的利息可适当高于银行利率,但最高不得超过同期银行贷款利率的四倍,超出部分的利息法律不予保护。胡正飞说四倍利率已经够高的了,已经足够吸引人出资了,他不会将利率提到四倍以上。章晓睿道:“那就好,第二点我提醒你的是,由于交易数据、信用审核的权限都放在平台手里,出资人却不能有效审核这些信息,也无从判断真假,那么就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很容易因此产生诈骗等一系列恶**件。” 胡正飞问会有哪些方面的诈骗,章晓睿道:“比如说为借款人提供非法活动资金,又比如以他人名义筹资实际上用于平台自身,这些都不受法律保护,最终一切后果均由平台设立人承担。”胡正飞似乎慌了一下,但马上镇定道:“这些我倒不担心,我从来都是诚信经营,从来都不会干诈骗的事。” 章晓睿道:“就是,胡总,您身家都那么大了,没有必要冒这个险。”胡正飞连连点头,高远却暗自怀疑,他怀疑胡正飞心里有鬼,他真担心将来章晓睿会被胡正飞拖下水。 第22章 出轨 工作很繁忙,但并不疲劳,有章晓睿的欣赏,高远处处受到总局同事们的关照,人人都高看他一眼,他心里甭提多舒服了,在临海积累的郁闷已经一扫而空。当然,他还惦念着许若晴的消息,他不断地打电话给江寒星,问许若晴到底在哪里,江寒星的回答惟有令他失望,许若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许铁雄动用警力已经不停地搜罗到了现在,依然一无所获。 周五了,高远给卢荻秋打电话:“荻秋,明天你有空吗?”卢荻秋大为惊喜:“有空,当然有空,高远,你是不是抽出空了啊?”高远说是的,他已经推掉了和别人的约会,决定明天陪她出去玩。卢荻秋马上道:“好的,明天你想去哪里?”高远道:“我想去非常远非常远的地方。”卢荻秋说不论他到哪里,她都可以陪他。高远道:“荻秋,你对我就这么放心?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吗?”卢荻秋道:“我就怕你不够坏!” 高远心想女孩子真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她们只要是看上了谁,就会没头没脑地去追随,完全可以不顾后果,卢荻秋就是典型的例子。高卢荻秋追问他想去哪里,高远吟了一句诗:“不到长城非好汉。”卢荻秋明白了:“原来你是想去长城,不过你是想去哪个长城?”高远道:“长城不就一个吗?”卢荻秋道:“错,北都有十个长城,最出名的有八达岭、居庸关、慕田峪、司马台四个。” 高远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是你挑个地方吧。”卢荻秋道:“要不我们去居庸关?那里我还没去过,据说很险,比起八达岭一点也不差。”高远表示赞同。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上了开往长城的公交车。高远只带了一个手机,卢荻秋却背了一个背包,坐下以后,她不停地从背包里拿东西给高远吃,她的背包简直是一个百宝囊,巧克力、橙子、口香糖……好多零食。 高远意识到自己太粗心了,居然让一个女生带吃的,他不好意思道:“荻秋,你考虑得真周到,本来应该我做好这些准备的。”卢荻秋道:“不用你准备,这些都是我家现成的,装起来就可以了,你只要喜欢吃,我就很高兴了。”高远不禁感动地看她一眼,卢荻秋笑了一下,躲开了他的目光,高远以为她是害臊。 路程还真有些远,车行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地方,卢荻秋说有些困了,先眯一会儿眼,高远让她放心休息,到了地方会叫她的。卢荻秋便头靠椅背,很快似乎睡着了。高远正欣赏窗外的风景,忽然车子一颠,卢荻秋的脸顺势便倒向了高远的肩头,高远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已经睡着,他只有任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肩膀,他不能推开她,如果她是真的睡着了,他推开她会把她惊醒,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伴随着车子的颠簸,卢荻秋的身子也倾向了高远这边,以至于大半个身子紧贴在了高远身上,卢荻秋的脸也越来越侧向高远,以至于几乎正对着高远的脸颊了。高远感受着卢荻秋面部的温热,吮吸着卢荻秋浑身的芬芳,一时间有些沉醉。忽然车子又是一颠,卢荻秋的脸便贴到高远脸上了,沉沉地贴在了高远脸上,高远下意识打量她一眼,她似乎毫无知觉,高远心想这丫头也太能睡了,现在就是有人把她卖了她也不知道。 卢荻秋的脸不时地与高远的脸摩擦着,卢荻秋的身子贴着高远不停地颠动,高远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一个宛若天仙一般飘逸的女孩子,一个别人想追都追不到的女孩子,如今就在他的怀里,他就是不冲动,至少也应该表示一下感谢,表示感谢的最好办法,无过于回之以温柔的拥抱。 高远再也顾不了别的,他伸出双手把卢荻秋抱了个满怀,他的脸本来还在躲避着卢荻秋,现在也不再躲避,索性和她紧贴在了一起。卢荻秋的脸就在他的嘴唇下面,她那如月的容颜,透着一丝清凉与高远,高远忍不住想要给她增加一些温暖,高远忍不住想要和她拉进一些距离,高远的嘴唇轻轻往下一低,卢荻秋的脸便贴在他的唇上了。 卢荻秋居然还在睡着,高远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卢荻秋不吱声,高远晃了晃她的脑袋,卢荻秋依然毫无反应。高远相信自己的动作足以唤醒她,她为什么还在睡?她装睡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给他创造方便?高远认为是的,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解释。高远深受鼓舞,嘴唇便贴着卢荻秋的脸移动起来,很快便把她的半边脸吻了个遍。 卢荻秋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起来,卢荻秋的身子开始在不由自主地悸动,高远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一定早已清醒了,她只是不愿意睁开双眼,不愿意惊扰了他的好事。高远确认了这一点,动作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他一口含了卢荻秋的耳垂,那白白的丰满的柔得不能再柔的耳垂,如今就在高远的舌头下,高远的舌头在上面尽情地舔弄着,他的唾液早已把她的耳垂润湿,他的舌头把卢荻秋刺激得再也无法矜持,她忽然一把抱住高远,脸便在他脸上一阵摩挲。 “荻秋,你醒了?”高远明知故问。卢荻秋把嘴巴凑到他耳边:“你趁我睡着占我的便宜,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高远轻声道:“既然你睡着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占你的便宜?”卢荻秋脸色一羞:“你就是占我的便宜了!”说完脸便埋在了他的胸前,高远任她在自己怀里沉迷,一直到了居庸关下。 两人下了车,彼此之间已经毫无生分,他们相互拉了对方的手,一起往上爬去。但见群山叠翠,天空蔚蓝,高远道:“几千年前,秦始皇修长城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你和我会出现在上面。”卢荻秋道:“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一眨眼就是几千年,高远,我们在这岁月的长河里相逢,一眨眼又要各奔西东,美好只是一瞬,离散终将无穷,我真的感到好悲哀,我真希望我们能够与长城同在,能够与天地同在,我真希望和你永远两相厮守,直至宇宙毁灭的那一天!” 高远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有**,不过一首诗写得好,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荻秋,我们应该知足了!”卢荻秋颔首道:“也是,高远,你一定很奇怪,我明知你已经和李可依同居过,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这么好!”高远说的确如此,他是感到奇怪。卢荻秋道:“那首诗便是最好的解答!” 高远问何意,卢荻秋道:“可依和我是好朋友,我不可能夺人所爱,可是我又无法背弃自己的感情,我觉得,哪怕能够和你在一起一天,也胜过和别人在一起一辈子,所以,所以我不顾我已经有男朋友,我不顾你已经有女朋友,我朝思暮想想和你到一起,虽然只能是暂时,但是却值得我回味一生!” “荻秋,你已经有了男朋友?”高远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感情的力量会如此强烈,居然能够让一个有了男朋友的人暂时背弃她的男朋友。卢荻秋黯然道:“是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高远问是谁,卢荻秋说是朱大河的儿子,高远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朱大河是他们总局的局长,卢荻秋能嫁给他儿子,无疑会如古人所说,妻以夫为贵,会获得非一般的地位与尊荣,但是朱大河对随我为格外包庇,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万一朱大河犯了法,迟早会受到追究,到时候他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那时候卢荻秋岂不会跟着受罪? 高远劝告卢荻秋:“你怎么会和朱大河的儿子谈朋友?你爸对朱大河应该认识很深,他支持你和他儿子交往吗?”卢荻秋道:“我和他儿子是在国外留学期间认识的,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朱大河的儿子,我爸更无从知晓。我在国外期间,周围没几个华人学生,想融入到当地社会吧,又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我真后悔出国留学,每天我都很孤独,很寂寞,就在这时,朱大河出现了,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打动了我,我们同居了。” 卢荻秋查看高远的反应,高远脸上闪过一丝惋惜,卢荻秋道:“高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甚至很放纵?你会不会鄙视我,甚至从此不再理睬我?”高远道:“荻秋,我理解你,我不会鄙视你,更不会不理睬你,因为你处于那样的环境,的确有你的苦衷。” 卢荻秋情绪激动起来:“我真后悔,我一时的冲动,换来的是无尽的后悔,我和他同居不久就硕士毕业了,我回了国,他继续在那里读博,我偶然上他的微博,竟然发现了他和一个洋学生在酒吧鬼混的照片,我马上打电话质问他,他保证以后决不再犯,我这才知道他确实是在我走之后出了轨。” 高远愤然道:“看来朱大河儿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荻秋,真是委屈你了。”卢荻秋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我不能委屈自己,他能出轨,我为什么不能?高远,只要你不嫌弃我,我随时都可以是你的!” 卢荻秋说到这里,眼睛被报复的快感充满了。 第23章 骑马 高远没想到卢荻秋与自己交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报复朱大河儿子的出轨,他一方面感到卢荻秋的可悲,另一方面有一些失望:“荻秋,你和我交往就是为了报复他?”卢荻秋摇了摇头:“我是为了报复他,可是我并不是把你当做我的工具,我不是在利用你,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之所以不敢对你表露,是因为我已经成了他的人,我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高远劝告道:“既然你们已经毫无感情,不如好聚好散,不然以后你的痛苦无有穷尽,即使是报复了他,也只会获得一时的快感。”卢荻秋道:“好聚好散?我如果和他好聚好散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和我已经同居过,他很快又找了别的女人,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玩弄我!我决不能让他随便占我的便宜,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高远道:“什么代价?”卢荻秋恨声道:“如果我和他成了家,然后让他周围的人知道我在和别的男生亲热,他一定会受尽大家的笑话,这不是很解气的事情吗?”高远见她怨恨到这等地步,不禁也对朱大河儿子来了气,但他还没像她那样丧失理智:“荻秋,解气是解气,但是你那样做等于把一辈子的幸福都搭进去了,我还是希望你能远离他。” 卢荻秋坚执己见:“不行!我把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我决不能就这样走掉,我一定要将我的计划付诸实施。”高远说不过她,只有痛惜道:“荻秋,我真没想到你这么逸若天仙的女孩子居然有这么沉重的心事,居然会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卢荻秋道:“你是不是想安慰一下我?”高远问怎么安慰,卢荻秋一把抓过他的手:“这就是安慰。” 两人携手开始攀爬,这一段长城果然险峻,坡度几乎达到六七十度,起初卢荻秋还跟得上,后来便气喘吁吁走不动了,高远紧紧拉着她的手,终于来到最顶处。初春的长城,空气里透着清寒,卢荻秋说有些冷,高远说那就赶紧回去,于是两人返回,到了城里,高远说要回住的地方,卢荻秋说要去他那里看看,高远隐隐约约感到她不是只去看看那么简单,但是她说的是合理的诉求,他无法拒绝,再者说了,他也不愿拒绝,谁不希望与美女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呢?更何况这个美女还是人事司司长的亲生女儿,是自己打算深交的对象。 高远先请卢荻秋吃了午饭,然后到了他的住处,一关上门,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一起,在回来的车上,他们就是一支拥抱在一起,他们早已是情难自抑了。高远想到卢荻秋的伤心事,便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她一些她需要的东西,她需要的不是别的,是爱,是朱大河所不能给她的爱。 高远一边与卢荻秋接吻,一边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身子,她的体线是标准的s形,高远的手抚在上面,宛如抚过一个美丽的花瓶。高远愈发感到惋惜,他惋惜的是这么美仑美奂的一位美女,她竟然找了一个花心的男友。高远为卢荻秋鸣不平,他把对朱大河儿子的厌恶转化为对卢荻秋的怜惜,他的吻是那么投入而且缠绵,他的抚摸是那么用力而又不失轻柔,他一遍又一遍抚过卢荻秋全身每一个地方,好像卢荻秋是一件传世之宝,令他留恋忘返,爱不释手。 卢荻秋何曾在朱大河那里得到过如此的深爱,她在高远的怀里渐渐酥软,直至只有高远扶着她,她才不至于倒下去。高远感到了她的变化,高远也已忍耐不住,他一把将卢荻秋抱起,一下子便把她压在了床上。卢荻秋轻声道:“我要洗个澡。”高远说免了,卢荻秋说不洗不行,跑了一上午风尘仆仆的,她不想给他一个尘污了的自己,高远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就是尘污了,在他眼里也是一块美玉,也值得他为之疯狂。 卢荻秋无法摆脱高远的控制,只得听凭高远摆布。很快两人便体贴到了一起,卢荻秋发出一声欣慰的呼吸,仿佛她终于达到了她企盼已久的目的,她感受着高远的手滑过她身体时产生的一股股电流,感受着高远在她敏感地带持久而又深入的亲吻,她被吻得浑身宛如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她忍不住想要绽放,忍不住想要把她的芳思、把她的**全部释放出来,全部奉献给高远,她觉得,这个世上,高远,只有高远才配得上她的钟爱,只有高远才值得她付出所有,无怨无悔。 卢荻秋觉得应该为高远做些什么,她开始变被动为主动,她的手生涩地掠过高远的每一寸肌肤,她在高远的私密地带犹豫着,终于尝试着去把握,去品味,在她陌生的刺激下,高远的体内已经欲浪滔天,他终于忍耐不住,起身将卢荻秋放倒在床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完成了两人的结合。 在高远的推动下,卢荻秋满面洋溢着盛放不下的欣喜与幸福,高远见状愈发来劲,他要让卢荻秋彻底地在这幸福里陶醉一次,彻底地忘记掉所有的辛酸与不快。高远快马加鞭,在卢荻秋那片丰美的草地上突进,卢荻秋尽情享受着高远滚烫而又深入的情爱,几乎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是在仙界。 就在这时,卢荻秋的电话响了。 高远把电话递给卢荻秋,卢荻秋从回归到现实:“是朱大河儿子的电话。”高远正要退出,卢荻秋道:“你别管那么多,你只管做你爱做的。”高远领会了卢荻秋的意思,便继续在她身上重复着那一个原始的动作。卢荻秋一边接受着高远的冲击,一边接通了朱大河儿子的电话,而且,她打开了扬声器。 “卢子,你在干什么?”朱大河儿子的声音。 “我在玩。”卢荻秋极力使声音镇静,但是高远的动作使她的声音还是颤悠悠地,朱大河听出了异常:“你在玩什么?怎么感觉你的声音有些发颤?” 卢荻秋笑了,笑得那么地开心,她一定是感到了报复的快感,她继续编造着谎言:“我在骑马。” “骑马?荻秋,你还会骑马?”朱大河儿子仿佛听天书一样惊奇。 “怎么啦?我就是会骑马,而且我的骑术很高,再狂野不羁的马我也能降伏。”卢荻秋便说边望着高远,高远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了马,他岂肯被她降伏,他早已习惯了降伏他人的滋味。于是他的动作陡然加大,在他的动作下,卢荻秋的脸不由自主地颠来颠去,她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呻-吟。 “荻秋,你是不是生病了?你**什么?朱大河儿子在电话里追问。”卢荻秋又是一声沉重的呻-吟:“小山,我怎么会生病,我现在高兴着呢,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卢荻秋的声音缠得愈发厉害,朱小山玉发怀疑:“你怎么这么高兴?你的声音真是太奇怪了。” 卢荻秋道:“我告诉你了,我在骑马,骑马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我每次骑马都是这么激动,这么情不自禁想要哼上几声,我这是享受,不是**,你懂吗?”朱小山似乎相信了她的话:“那你继续骑你的马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骑着马接电话小心摔下去。” 朱小山话音未落,卢荻秋忽然啊地一声大叫,朱小山吃惊道:“卢子,你是不是摔着了?”卢荻秋亮就没有回答,原来刚才高远一阵疯狂的进攻,她一下子达到了有生以来第一个**。 “卢子,你摔坏了吗?你说话,快说!”朱小山似乎对卢荻秋并不是毫不关心。卢荻秋终于缓过神来:“小山,我没摔坏,我是高兴到了极点,我忍不住想要叫出来,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高兴,多么幸福,多么享受,我现在就是摔死了都觉得值得了。” 朱小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似乎想要挂掉电话,卢荻秋道:“不许你挂电话,我要你分享我的幸福,分享我的欢乐。”卢荻秋说完便把嘴凑到了高远的嘴上,对着高远就是一阵吸溜,朱小山又惊讶道:“你的声音好奇怪,怎么好像在接吻?”卢荻秋道:“你这个花花肠子,你就知道接吻,你知道吗?我在喝果冻,你不知道有多好喝,我再喝一口,看你流不流口水。” 卢荻秋对着高远的嘴巴又是一阵吸溜,高远忍不住回之以一阵吸溜,朱小山仿佛听出了端倪:“怎么好像有两个人?”卢荻秋道:“当然是两个人了,他也在喝果冻。”朱小山道:“他是谁?公的还是母的?”卢荻秋道:“你不要诬蔑我表哥,你应该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朱小山恍然大悟:“原来是你表哥,你啥时候冒出一个表哥?”卢荻秋道:“你以为你了解我很多吗?我们才交往多长时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朱小山道:“你表哥在北都干什么?”卢荻秋道:“出差啊,怎么,你还想请客不成?”朱小山道:“没问题,我请客,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去骑马呢。” 卢荻秋道:“那你赶紧从国外回来啊。”朱小山道:“我已经回来了,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未曾想一到你家才得知你出去玩了,你爸说你去爬长城了,你怎么不爬长城却骑起了马?” 卢荻秋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朱小山已经回国:“呵呵,长城脚下很多骑马场,我骑一下马也很正常啊。”朱小山道:“好吧,你表哥下午有空吗?你爸说了,你表哥是个人才,不但人长得仪表堂堂,而且才富五车,将来一定不是个等闲人物,我还真想会会他。” 高远没想到卢司长也把他说成了卢荻秋的表哥,看来这一对父女之间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朱小山是不可能识破他的真实身分了。卢荻秋也松了口气:“好,明天你请客,我带表哥过去。” 朱小山问她晚上有空没,他想请她单独过去他那里,卢荻秋明白他的意思:“晚上不行,你就不会为我着想吗?我玩了一整天,哪里还有力气陪你?” 朱小山终于放弃:“那好吧,明天见!” 第24章 过夜 终于接完朱小山的电话,卢荻秋大为解气:“高远,谢谢你!”高远问她为什么谢他,卢荻秋道:“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谢谢你让我出了一口闷气,朱小山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高远又开始劝她不要再和朱小山纠缠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一刀两断应该是她最好的选择,卢荻秋却坚决不答应:“我是一个传统的人,谁要走了我的第一次,我就会和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不会和别的人成家,因为我觉得我再也配不上他们。高远,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是我确实不能听你的,或许你觉得我很奇怪,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是我就是我,我要是不这么做,就不是真正的我。” 高远不得不接受现实,他知道,卢荻秋的想法在他看来确实是不可思议,不可理喻,但是在卢荻秋看来,那却完全在乎情理之中,以至于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否定。高远感到了人与人思想的差距,他突然发现,以前自己总爱以己度人,现在看来这无疑是很愚蠢的做法,因为别人不可能和你一个样,你认为如何,别人未必也那么认为。 “荻秋,真的是委屈你了!”高远想起她要和朱小山在一起,他就不禁万分遗憾。卢荻秋含笑道:“高远,我不委屈,能够和你有这么一次,上天已经对我非常开恩了,我会记着你的好,直到天荒地老。”卢荻秋说到这里,鼻子已经酸酸的,高远见状无限怜惜,他把卢荻秋再次拥在怀里:“荻秋,这段时间我在北都,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 卢荻秋又是感动又是内疚:“高远,我们这样做对得起可依吗?”听她提到李可依,高远才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现在轮到他内疚了:“我们是对不起可依,但是荻秋,我真的觉得你好可怜。”卢荻秋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紧紧抱住了高远,仿佛高远随时都会远走高飞。 高远被她紧贴着身子,不禁又来了性趣,两人再度陷入疯狂,这次,高远终于达到了**。他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卢荻秋也仿佛虚脱了,软绵绵躺在那里,她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她的思想已经出窍,好像她已漂浮在云端。 躺了一会儿,卢荻秋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回来,高远还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卢荻秋知道他尽了力,她觉得有必要为他做些什么,于是她让高远起来,她给高远接了一浴缸的水,为高远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身体,直至将他全身清洗一遍,洗得高远再次性趣大发,他忍耐不住,就在浴缸里又把卢荻秋要了一次,特殊的环境,使得卢荻秋感到格外兴奋,她再一次涂回到了被高远征服的滋味,她喜欢这种滋味,她知道她将会铭记一生。 傍晚了,卢荻秋见高远还有些疲累,便让他继续躺着,自己下去打包了饭菜上来,她打了那么多,以至于摆了满满一桌,而且她还买了蛋糕、蜡烛和红酒,她把红酒倒上,把蜡烛燃起,然后拉灭了电灯。高远问她何故,她这才欣喜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高远吃了一惊:“荻秋,你过生日你爸妈一定希望你回去过吧?”卢荻秋悠悠道:“我爸妈要是想让我回去过,他们怎么不打我的电话?”高远猜测道:“或许是他们忘记了。”卢荻秋如实道:“不,他们没有忘记,只是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们说了,我说我这个生日要和你在一起过,而且,晚上我可能不回去。” 高远愈发吃惊:“荻秋,你不回去你爸妈放心吗?他们知道你在哪里过夜吗?”卢荻秋微微一笑:“当然知道。”高远便问她在哪里过夜,卢荻秋道:“就在你这里!”高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荻秋,就是你愿意,你爸妈也不会允许你在我这里过夜啊!” 卢荻秋似乎早已成竹在胸:“高远,瞧你大惊小怪的,我想在哪里过夜就在哪里过夜,我爸妈根本就管不住我,而且我把我和朱小山的事情也给他们说了,我明确告诉他们,我要报复朱小山,我把怎么包袱也告诉他们了,他们以为我疯了,可是我很理智,我说我没疯,我就是要用我的方式来报复他,我请求他们不要阻止我,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有我的自由!” 高远觉得卢荻秋真的是特立独行的一位女生,难怪她看起来那么飘逸,那么超然,原来她的思想是这么骇世惊俗,高远感到很好奇:“荻秋,你爸妈答应你了?”卢荻秋道:“不答应也得答应,除了答应他们别无选择。”高远道:“看来今晚你肯定是要在这里了,你爸妈应该不知道吧?” 卢荻秋道:“知道!我今天是陪你出去玩的,我除了在你这里,还能在什么地方?我爸妈又不傻,他们当然知道我晚上不回去就一定在你这里。”高远彻底无语了,有这么一个超级有主见的闺女,他们除了听之任之,确实拿她没辙。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高远,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应该祝贺我一下吗?”卢荻秋回到正题上。高远说了声生日快乐,卢荻秋说需要他给她唱出来,高远便唱了起来,卢荻秋陶醉地听着,终于,高远唱完,卢荻秋兴奋地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桌子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烛光暖黄,照得房间里一片温馨,一片朦胧。卢荻秋让高远尝了一口蛋糕:“好了,下面的我就不管了,你想吃什么吃什么。”高远举起红酒:“荻秋,祝你越来越开心,越来越漂亮。”卢荻秋举杯:“还是我为自己祝福吧,祝我年年如今日,岁岁如今宵。” 两人干杯,卢荻秋让高远吃这吃那,唯恐他填不饱肚子,高远后来都觉得撑着了,卢荻秋才罢休。酒足饭饱,两人都来了精神,于是水到渠成,两人又是一番欢爱,卢荻秋不禁惊讶于高远的精力如此充沛,恢复得这么快,高远告诉她:“我的精力是有灵性的,只有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才能让我不知疲倦,才能让我充满动力。” 两人彻夜未眠,说不尽无限风情,无尽娱悦,第二天,卢荻秋精神格外饱满,容颜愈发明艳,高远却好像瘦了一圈,看起来一幅中气不足的样子。卢荻秋格外心疼,又出去买了好吃的回来,让高远务必多吃一些补补身子,高远吃完,朱小山来了电话:“卢子,昨天说好了,今天我要会会你表哥。”卢荻秋道:“那我打电话问他一下,看他有没有空。” 高远心想这丫头还真会忽悠人,朱小山看来是不可能识破他们两人的关系了。过了一会儿,卢荻秋打电话过去,说和表哥联系了一下,表哥说今天有空。朱小山便邀他们去打网球,两人来到球场,朱小山迎上来:“荻秋,他就是你的表哥?”卢荻秋点头,朱小山上上下下打量高远一番:“你们还真有些像,都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卢荻秋嗔道:“胡乱用词,这个词能随便用来形容人吗?”朱小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卢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中文还没英语熟悉,不过我觉得我用的狠恰当。”卢荻秋问他怎讲,他说一看他们就一幅爽歪歪的模样,尤其是卢荻秋,看起来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满足,如果不是仙人,他们怎么可能这个模样。 高远和卢荻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两人昨晚的享受都表现在了身上。卢荻秋急忙扯开话题:“不和你说这些了,你说吧,怎么忽然回国了?”朱小山道:“还不是想你吗?”卢荻秋让他说话注意点,这里还有高远,朱小山道:“高远是你表哥,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卢荻秋说是不必遮掩,但是在高远面前胡扯八连就是他的不是了。 朱小山道:“我哪里胡扯八连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因为想你才回来的。”卢荻秋道:“你真的想我?你八成是有别的事才回来吧?你在国外不是一直都乐不思蜀了吗?”朱小山便发誓道:“我如果不是想你才回来,就让我天诛地灭。” 高远见他说得跟真的似的,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和两个洋妞亲热过,高远恐怕都信以为真了。高远深刻认识到了朱小山的虚伪,而且见他只顾和卢荻秋说话,直到目前还没和自己打个招呼,看自己也都是斜着眼,一幅高傲的模样,高远不禁厌恶起来,想起昨天和卢荻秋的疯狂,他觉得自己没做错,朱小山这样的人就应该吃大亏,不让他吃大亏高远心里无法平衡,他决心和卢荻秋继续下去,让你朱小山骄傲去吧。 高远还在心里冷笑,他心想你朱小山这么高傲,不就是因为你有了个好爸爸,万一你爸爸将来倒台,你恐怕只有喝西北风的份!不过高远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时卢荻秋道:“我们开始吧。”朱小山早已准备好了球拍,他拿起一个球拍:“荻秋,给你。”然后自己拿起一个,跑到球网对面:“发球吧!” 高远见朱小山依然把自己晾在一边,他心里的火气愈发旺了起来。 第25章 显摆 朱小山不打算理睬高远,卢荻秋却要顾着高远,她把球拍递给高远:“你先和他打。”高远心里早就和朱小山较上劲了,只想在球场上把他击败,也算是挫一下他的锐气。 高远大力发球,朱小山轻描淡写一挥拍,球便回了过来,而且角度极为刁钻,几乎砸在一角的边线上,高远急忙奔过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球已经落在界内,然后马上弹起,弹到了高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高远立刻知道自己绝非朱小山对手,单看他那姿势,和专业运动员几乎毫无二致,看来是训练有素,而且他并未使出多少力气,顶多也就用了三四成力,自己便已接不住球了,虽然自己有些大意,但是即便自己全力以赴,恐怕也就只是多打上几个回合而已,要想胜出几乎没有希望。 但是既然已经交手,高远就要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他决不能让朱小山轻易取胜,不然他会更加趾高气扬。高远再次发球,他把球往天上一抛,人鱼跃而起,然后球拍对准球身就是全力一击,朱小山猝不及防,那球疾飞而至,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丢掉了这一分。 “好!”卢荻秋大声鼓掌叫道,朱小山看了她一眼,仿佛很不理解似地摇了摇头,然后对高远一勾手指:“再来!”高远一招得手,以为找到了破解朱小山的良策,他又来了一个跳跃发球,只是这次转攻另一个对角,他以为朱小山又会接空,可是未曾想,朱小山这次早有防备,稳稳当当接了个正着。 球飞了回来,高远险些没接到,可是情况好不到哪里去,朱小山的相持能力显然在高远之上,还没几个往来,高远便丢掉了这一分。朱小山洋洋得意道:“相持你不行,发球还算马马虎虎,这样吧,你发十个球,看我能接住几个,如果我都能接住,你就不要和我打球了!” 朱小山唇角满是不屑,高远心想你不就会打个球吗?就这点本事你就骄傲到天上去了,你还能有什么大的出息?他捡起球,思考着怎么才能给朱小山制造麻烦,就在这时,卢荻秋上场了,她拿着另一个球拍,走到高远身后,摆好姿势道:“发球!”朱小山愣住了:“卢子,你和外人一起对付我?”卢荻秋道:“他是我表哥,不是外人,如果说到外人,你才是真正的外人。”朱小山负气道:“好,我是外人,你们一起来吧!” 高远发球,朱小山击回,卢荻秋轻轻松松便接了回去,高远不禁大为赞赏,看来卢荻秋也不是吃素的,她在网球场上应该也是个高手。有了卢荻秋的加入,朱小山渐渐不支,被打得前后左右不停奔突,接连输掉了三个球。 朱小山很不服气,他喝了几口水,擦了一下汗,休息片刻回到场上:“接着来!”高远发球,仍然是跳跃发球,朱小山虽能接回来,但是角度就没那么刁钻了,卢荻秋抓住机会猛地一击,球便到了底线附近,朱小山回抽,高远接住,击到了网前,朱小山拼命前冲,结果忽然脚下一扭,一头栽倒在地上,紧跟着就是一声哀嚎。 卢荻秋对着高远兴奋一笑,高远冲她努了努嘴,示意她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卢荻秋这才故作焦急道:“小山,你没事吧?”朱小山双手抱着脚腕处:“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卢荻秋上前道:“我给你揉揉。”朱小山松开手,卢荻秋握着他的脚腕,说是可能脱臼了,要为他正一下位,说完用力一扭,只听咯吱一声,朱小山杀猪般嚎叫道:“我的妈呀,卢子,你把我的脚掰断了啊!” 卢荻秋面色一怒:“你什么话?我好心帮你治疗,你反倒以为我是在害你,那好吧,你自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再也不管你了。”朱小山连忙认错:“卢子,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疼了啊!”卢荻秋这才缓和下来:“那我们带你去医院吧。” 卢荻秋驾驶着朱小山的豪车,去医院检查,朱小山走不动路,高远把他架进医院,要了一个轮椅让他坐上,医生让拍片,高远推着朱小山往拍片室走去。走着走着前面一个台阶,高远本就不想推朱小山,只想尽快完成检查,他脚步匆匆,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台阶,于是咚地一下,轮椅的两个前轮撞倒了台阶上,轮椅猛地一顿,朱小山便仿佛垃圾一样从轮椅里卸了出去,一下子摔了个五体投地。 “哈哈哈!”卢荻秋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高远示意她止住,她却止不住,朱小山唉哟唉哟叫了几声,高远扶起他:“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朱小山气道:“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卢荻秋道:“小山,你就这毛病,总是把别人想像得这么坏!”朱小山道:“我还没有说你,你男朋友摔着了,你不来扶还笑个不停,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卢荻秋脸色一沉:“你要是对我不满那以后就别再理我,你以为我稀罕你不成?”高远一位朱小山一定会大怒,没想到朱小山反而软了下来:“卢子,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表现得越是异乎寻常,我就越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一般的女孩,只有你这样的个性才是我最喜欢的,不要说是你笑,你就是上来再揣我几脚,我也是非常高兴的。” 卢荻秋道:“你怎么这么贱?”朱小山道:“我就是贱,怎么啦?”高远见卢荻秋在朱小山面前肆无忌惮,朱小山却对她如此纵容,便知道朱小山可能对卢荻秋真有些感情,只是一时耐不住寂寞在国外照洋妞库快活过。他心里便有些不忍,觉得卢荻秋其实不应该那么仇恨他,自己和卢荻秋对他的抱复可能有些过头了。 “愣什么愣?还不快带我去拍片子?”朱小山对高远发号施令,高远立刻又火冒三丈了,刚才的一点内疚荡然无存:“这个朱小山,分明就是一个颐指气使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怎么对待他都不为过!”高远一念及此,便觉得自己和卢荻秋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理解,他朱小山理应“享受”卢荻秋和自己的出轨。 朱小山拍了片子,医生说是肌腱断裂,治好倒是能治好,只是至少也要几个月才能恢复正常。朱小山哀叹道:“废了,这下子我废了!”卢荻秋道:“瞧你这样子,好像要死了死的,不就一点小小的伤吗?哪个运动员没受过这样的伤?你可真没出息,我鄙视你!” 朱小山毫无脾气:“卢子,我接受你的鄙视,谢谢你的鄙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敢在我面前叼的女孩子。”高远心想这朱小山不愧是个极品,简直是个天生缺少虐待的主儿,遇到卢荻秋,还真算他遇对了人。 经过一番包扎,医生说可以走了,高远将朱小山扶到车边,上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朱小山的脚碰到了车门上,朱小山痛呼一声:“你怎么这么粗心?你不知道我受伤了吗?你想把我疼死吗?”高远分明是在帮助他,他却如此对他大呼小叫,气得高远差一点把他丢开,可是他忍住了,非但如此,他还歉意地笑道:“对不起,我是应该小心一点儿。” 卢荻秋便说朱小山不应该对高远那么生硬,高远对他这么有耐心,他应该感恩才是。朱小山坐好,拍了拍高远的肩膀:“好兄弟,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有耐心的男生,看在卢子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放心,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还是分得清的,只要你对我够意思,我要是对你不够意思,那我就是王八!” 高远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朱小山傲然笑道:“你不希望回报,那我偏偏要给你回报,走,到我家里,我送你一件礼物。”卢荻秋道:“这就是了,我就知道小山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同志。”朱小山笑得合不拢嘴:“卢子,我习惯了你的揶揄,怎么一听你的夸奖反倒觉得好像是在挖苦我一样?”卢荻秋道:“看来不能对你太好了,你天生就是需要受虐的人。” 卢荻秋驱车而去,朱小山说方向错了,卢荻秋说不是在湖淀方向吗?朱小山说今天不去湖淀那边,今天去西峰那边。卢荻秋说西峰那边都是山,你朱小山脚扭了还想爬山不成?朱小山得意道:“你听我的指挥就是了。” 卢荻秋按照朱小山的指挥往西行驶,过了大约一小时,驶入一条山道,峰回路转,山青水碧,不愧是北都著名的旅游胜地。卢荻秋问还有多远,朱小山说就要到了,终于,车子驶入一片山坳,里面竟然建有一个别墅群。卢荻秋问道:“你们家在这里还有房子?”朱小山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就是在最中心的地方,也有我家的别墅,卢子,实不相瞒,我家单在北都一地,就有上百个宅子。” 高远来了兴趣:“小山,你是在吹牛吧?我还从没见过谁会有上百套房子。”朱小山显摆道:“你太小看我们家的实力了,就这点儿房子我至于骗你吗?你要是不相信,等到了我家我再告诉你我们都有哪些房子。” 第26章 激动 到了朱小山家的别墅里,里面空无一人,朱小山说他爸妈平时都在市中心区居住,这里很少过来,倒是他经常过来,在这里举办一些聚会最合适不过,一来高端大气上档次,二来免得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曝光。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朱小山随手把茶几上一个盒子推给高远:“我说过要给你一件礼物,就是这个。”高远看了一眼,盒子上有苹果手机的图案,这才知道原来是一个苹果手机,这东西刚推出来不久,在市场上很热销,而且据说很贵,高远想都没想过用得上这样的手机。 高远推辞道:“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承受不起。”朱小山笑道:“我给你你就拿着,和我客气那就不是朋友。再者说了,这手机我有的是,放在这里也是放着,说不定哪天就放坏了。”高远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多苹果手机?”朱小山道:“还不都是别人送给我爸的,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如果你不要,你一辈子都用不上这样好的手机。” 高远肺都要气炸了,本来他心里就很不爽,他本以为朱小山要送他一件贵重的礼物,没想到送他的只是一个在朱小山那里毫无价值的礼物,现在朱小山又如此轻视他,说他不要的话一辈子都用不上这样好的手机,这个朱小山真是狗眼看人低,高远差一点把那手机推回去,但是他没有那样做,相反,他大大方方接受了那个手机。 高远之所以表面上承朱小山的情,是因为他不想和他搞僵,相反,他希望朱小山能把他当成朋友,这样朱小山对他就没有介意了,他就能朱小山那里套一些有关朱大河的事情了。他问朱小山:“有件事你还没说。”朱小山翘着个二郎腿:“不用你提醒,我又没有失忆,我说过要告诉你我家有多少房子,我这就给你看。” 朱小山打开苹果平板电脑,手指娴熟地点了几下:“你看,这是我的微博。”高远到他旁边看,朱小山的微博名字叫一览众山小,高远故意赞赏道:“你的微博名字真不错,既有俯瞰天下的气势,又把你本人名字里的小山包括了进去。”朱小山很高兴:“那是,这名字是卢子给我起的,卢子必我有才。” 朱小山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立刻出来一张表格,高远仔细一看,竟然是朱家的房产清单。高远心里怦怦直跳,他知道除非朱大河有什么特别的路子,否则他只有靠贪污受贿才能拥有这么多的房产,他无意之中居然抓住了朱大河的把柄,这个朱小山,真是一个典型的坑爹货! 朱小山并未发现高远的异常,他洋洋自得介绍道:“你看,这是二环内的一个别墅,价值六七千万。”高远故作惊讶:“六七千万?这是什么房子?是用黄金造的吧?”朱小山便笑他没见识,说这房子的地理位置好,房源稀缺,上了顶楼,便可以俯瞰清代的故宫,便会产生一种置身于紫金之巅的感觉。 高远便夸他有品味,朱小山接着指点:“这是玉潭公园边上的房子,价值三千多万,住在那里空气好,而且有路可以直接进公园里玩,很适合养生;这是一个四合院,清朝时候是一个王爷住过的,可以说整个建筑都是一个古董,价值不可估量;这是大华山温泉附近的一个房子,那里温泉很多,房子里就引入了一个温泉,冬天去住最好了,一边泡温泉,一边把鸡蛋放里面煮着吃。” 高远显得很羡慕似地说:“小山,你们可真会享受,我啥时候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啊。”朱小山熹过了头:“好吧,今晚你就住在我这里,我这个房子比起其他房子一点也不差,价值也几千万了,随便给你住一间都值个百八十万了,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高远没想到他会让自己住下,他望了一眼卢荻秋,卢荻秋道“你还不谢谢小山?”高远便表示感谢,朱小山道:“我的脚太疼了,我得进屋躺一会儿。”卢荻秋让他去躺,说自己要带高远参观一下。朱小山虚荣心很重,便让他们随意参观。高远和卢荻秋便一起在一楼逛了一圈,接着便来到了二楼、三楼,卢荻秋一下子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高远,来坐一下。” 高远便到卢荻秋身边坐下,而且一伸手,便把卢荻秋的脸按到自己脸上一阵疯吻,卢荻秋很好奇:“你怎么这么性急?好像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高远二话不说,把卢荻秋按倒在沙发上便要行周公之礼,卢荻秋急道:“你就不怕朱小山上来?”高远道:“他扭了脚还能上来?哼!他要是上来那反倒好了,我真想让他看看我在和谁亲热,我是在和你亲热,是在和他未来的妻子亲热,哈哈,想起来可真解气。” 卢荻秋道:“你怎么这么多气?他不是还送给你一个手机吗?”高远不屑道:“他把对他毫无用处的手机送给我,显然没有一点诚意,而且他处处都看不起我,对我说话也是颐指气使,我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荻秋,我需要你的配合。”卢荻秋便不再说话,彻底把身体交给了高远。 高远大幅度运动起来,卢荻秋面露痛苦之色:“不舒服,我还没来感觉你就要了我,我那里不适应。”高远只好放缓了动作,伴随着他的不断出入,卢荻秋的身体终于渐渐来了反应,终于适合他大幅度运动了。高远每一下都是彻底出来,然后又彻底深入,卢荻秋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还可以这么结合,她被高远这陌生的运动震撼了,她的身心都彻底地震撼了,她简直觉得自己在高远面前成了一个绵软的羔羊,她除了承受,只有承受。 到了最后,卢荻秋彻底迷失在高远的疯狂里。 忽然,卢荻秋的电话响起:“卢子,你们看完没有?我饿了!”朱小山的声音。卢荻秋有气无力回道:“马上就完!”高远不禁笑了:“你说马上就完就ok了?我还没有答应呢。”卢荻秋也顾不得自己说过的话了:“你随便吧。”于是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奋斗,终于双双心满意足地整理好衣服,来到了一楼。 “卢子,你们怎么参观那么久?这屋子有啥好看的?”朱小山似乎有些怀疑。卢荻秋道:“我和表哥在欣赏你在国外的摄影作品,墙上挂了那么多,我和表哥都看入迷了。”高远道:“就是,小山,你的摄影技术真是超一流,简直可以和国家地理上的那些照片媲美,我们看了这么久才看了一小半。”朱小山兴奋起来:“摄影是我最大的爱好,能够遇到你们这样的知音真是难得,我们先整点儿饭吃,吃完了随便你们去看。” 高远便说要出去买点菜回来做着吃,朱小山大喜:“你去吧,快去快回,这里有卢子陪我就行了。”卢荻秋说也要出去买菜,朱小山拉住她不放:“我回国就是为了看你,这次回来我们还没单独相处过呢,你就好好陪我一会儿吧。”卢荻秋挣脱不得,只有答应了他的请求。 高远来到外面,这才发现菜不好买,这里毕竟是深山不是闹市,没有什么菜市场,估计朱小山让他出来就是为了支开他好和卢荻秋亲热。他沿路往山下走了一会儿,前面有一个寺庙,他不经意往大门处望了一眼,正有一位女生从庙里出来,高远一下子吃了一惊,原来那位女生那个身段、那个举止、那个脸蛋仿佛正是许若晴。 高远离那寺庙还有五六十米远,他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他快步往前走去,那位女生背对着他,走向路边的一辆轿车,看她那背影,与许若晴简直毫无二致。高远急了,他惟恐她进了车离去,他赶紧跑了起来,他要到那位女生面前看个究竟,可是,他晚了一步,他还没跑到车边,那位女生已经进了车子,车子已经飞快离去。 高远后悔自己还是慢了点儿,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叫一声“许若晴”,后悔自己顾忌太多惟恐叫错了被人讥讽是自作多情,如果刚才那位女生就是许若晴,那他就失去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许若晴已经消失了那么久,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又被他丧失了,以后他还能见到许若晴吗? 但是高远转念一想似乎不可能,许若晴是在临海消失的,而这里是北都,一南一北,两地相距几千里,许若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看走了眼,或者那个女生根本就不是许若晴,只是她和许若晴有些像而已。 高远思虑重重,慢慢地在山道上走着,忽然有人叫道:“买菜不?”高远几乎忘记了卖菜的事,经人这么一叫才想起来,抬目一看,原来是一位山农在路边摆摊,卖的都是自家种的青菜,还有土鸡蛋和鱼。高远喜出望外全买下来,然后便往回走,忽然他又转回,他问那位山农:“大叔,刚才有个车子过去,你看清楚里面的人了吗?” 山农不假思索道:“那里面有一个闺女,我认识她!” 高远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 第27章 羞耻 那位山农居然说认识那个好像是许若晴的女生,高远激动得心扑通扑通直跳:“快说,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 山农道:“我经常在这里摆摊,她来我这里买过几次菜,她都是路过,平时都是散步,今天开车估计是下山玩。”高远问她叫什么名字,山农说那就不知道了,他不可能随便问一个顾客的名字,而且每次见到她,都有一个男的陪同。 高远问那个男的长什么模样,山农说那个男的看起来是个公子哥,长着一张小白脸,头发总是油光发亮,往后梳得一丝不乱,看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穿衣总是笔挺笔挺的,而且从未见过穿一样的衣服。 高远便怀疑那个女生不是许若晴,因为许若晴是被一个光头劫持走的,光头让许若晴做他的老婆,如果那个女生就是许若晴,陪她出来的就应该是那个光头,不应该是一个有头发的人,而且光头那气质一看就是一幅猥琐样,不可能像那个小白脸一样拥有高高在上的气质。再者说了,光头脸是黄皮肤,和小白脸根本沾不上边。 山农问他为什么问这些事,高远说看着眼熟,没来得及上去打招呼她就走了,所以想问个清楚。山农很是热心:“这样吧,你把手机号码留给我,下次她再来我这里买菜,我就打你的电话,你马上过来就行。” 高远和他互相留了电话,忽然想起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要抓紧回去,说不定朱小山又会在屋里向卢荻秋提出欲求。高远急忙往回赶,他忽然发现自己更希望卢荻秋和自己在一起,他无法容忍卢荻秋受到朱小山的侮辱。 到了朱小山的别墅里,还好,卢荻秋在沙发上看电视,高远轻声问她朱小山是否提出了什么无力的要求,卢荻秋悄声道:“是的,不过我说我今天不舒服,他没辙。”高远这才释然。这时,朱小山无精打采从卧室走出来:“高远,你终于回来了,快整点儿吃的吧。” 高远便去做饭,卢荻秋说朱小山真不懂事,让一个客人去做饭,朱小山辩解说大家都是朋友了,不必要太客气,高远符合道:“就是,以后小山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行。”卢荻秋去给高远打下手,低声问他怎么和朱小山套起了近乎,高远说他自有考虑,适当的时候会告诉她。 卢荻秋撅了撅嘴:“你连我也不相信?”高远只好说:“朱小山这里有我需要的线索,我打算深入跟踪一下。”卢荻秋问什么线索,高远说是朱大河贪污受贿的线索,卢荻秋一听就明白了:“你想和朱大河对着干?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高远说他只能这么做,因为他在临海监管局受尽随我为的排挤,很多人举报随我为,却被朱大河压下了,朱大河不倒,随我为就不会倒。” 卢荻秋思考片刻:“这还不容易,朱大河家里那么多房子,这说明――”高远打断她:“我们走了再说。”吃完饭,高远和卢荻秋要走,朱小山说他也不在这里住了,现在扭了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回市里好。到了市里,朱小山力邀卢荻秋去他二环内的家里玩,卢荻秋说不去,朱小山说他还从未带过外人进去,他爸根本不允许他带外人去,现在请她过去,还是因为他爸妈都不在家,不然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卢荻秋望了一下高远,高远暗示她过去,卢荻秋便说可以给他这个面子,去他那里参观参观,不过一定要带上表哥去。朱小山似有不满,但也不好拒绝,于是三人到了朱家。高远和卢荻秋一进去就大为感慨,原来屋子里布置得非一般豪华,最关键的是各类古董、玉器点缀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墙上还挂着古人的书画。 朱小山向他们得意地介绍着,不要说房产,但就里面的装饰而言,价值已经不可估量,高远愈发坚定了朱大河贪污受贿的看法。他取出朱小山给他的手机,对着那些珍贵物事就是一阵抓拍,一边拍一边盛赞不已,朱小山听得心花怒放,虚荣心得到空前满足。 “荻秋,我爸说了,以后谁和我结婚,他就让谁和谁住这里,他和我妈会去别的地方住,所以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朱小山国珍答算娶卢荻秋,看来他在国外和洋妞玩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换作一般的女孩,估计十有**会原谅他,可是卢荻秋却是个容不得丝毫背叛的女孩子,朱小山既然暗里背叛过她,她对他便决不会会饶恕。 卢荻秋道:“你说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就真的是了?实话告诉你,我还没考虑好!”朱小山调侃道:“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了?”卢荻秋道:“信不信随你的便。”朱小山便央求道:“卢子,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卢荻秋道:“你对别人也都是这么说的吧?”朱小山愣了愣:“别人?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和别的女生发生过什么,我以我的声誉起誓。” 卢荻秋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有高远在屋里,朱小山也不便和她多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高远说要走了,卢荻秋也要走,朱小山挽留她,她说表哥刚来北都,理应多陪一下,以后等表哥离开了,她再考虑是否过来陪他,朱小山只有任由两人离去。 “荻秋,你不是说非他不嫁的吗?刚才你好像改口了。”高远不解道。卢荻秋说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她已经和高远相处了一段时间,她才知道作为一个女生应该追求的是什么,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当初的幼稚,自己居然想先成为朱小山的妻子,然后以红杏出墙报复他的不忠,自己真是太偏执了,朱小山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付出这么多去报复,她现在想的就是希望能够帮助高远把朱家的财产摸个清楚,争取将来让他们落下一个贪污**的罪名,这就是她最好的报复。 高远高兴道:“你终于想通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正是你所说的,我也希望你能帮助我,狄秋,我们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伸张正义,我们所做的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卢荻秋让他放心,她以后会和朱小山多多交往,朱小山是个没脑子的主儿,想把他家的情况摸个清清楚楚是很容易的事情。 两人已经在一起将近两天,此时也都有些累了,于是他们告别,高远让她回去不要说和自己在一起过的夜,他怕卢司长听了会对他有意见,毕竟他和卢荻秋不是夫妻,在一起过夜属于婚外同居,他爸如果很传统,一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卢荻秋道:“我就要说和你在一起过的夜,我还要说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我不允许我爸对你有意见,他就一定不会对你有意见,你放心就好。” 高远无奈,只得随她的便。转身正要离去,卢荻秋又来了点子:“我要你陪我去我家。”高远问为什么,卢荻秋说她希望她爸妈能接受他们之间的交往,她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她可以不要什么结果,她只希望在高远在北都借调期间能够和他多在一起就行了,至于以后,她绝不会有什么别的企求。 高远说这样不妥,弄不好卢司长会当面和他翻脸,既然她希望和他交往,两人暗里交往就行了,不一定非要让她爸妈知道。卢荻秋便说她再爸妈面前从不撒谎,她要是对爸妈撒谎,那就会觉得对不起爸妈,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痛苦得不得了。高远对卢荻秋的个性便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的语气仿佛在求她:“我不去你家行不行?” 卢荻秋不再说话,拉起他的手就走,高远无计可施,硬是被她拉回了家。卢母一见两人回来便喜道:“你们终于回来了,荻秋,昨晚你在哪里过的夜?”卢司长也出来了:“对,你在哪里过的?” 高远僵硬地站着,唯恐卢荻秋说是在他那里过的,可是卢荻秋想都不想便回道:“我在高远那里过的夜。”顿时,卢荻秋的父母都张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卢荻秋,一会儿看看高远,仿佛不相信这是事实。终于卢母道:“你不是说你到同学家了吗?”卢荻秋道:“是啊,我是去同学家了,高远在初中时是我的同学,我说的没错啊?” 卢母道:“我们都以为是现在的同学,而且是女同学。”卢荻秋道:“我可没说是什么女同学,那是你们自己猜的。”高远这才知道昨天卢荻秋没对自己说实话,她说父母知道她在自己那里过夜,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果然,卢司长终于从惊讶中醒过神来,他挥起手,对着卢荻秋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疯丫头,有你这么疯狂的女孩子吗?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在外面和一个只见一面的男人过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卢荻秋被打得直发愣,或许她从来没有被父母打过,良久,她忽然泪如雨下:“爸爸,既然你不要你这个女儿,那你女儿就再也不回这个家!”说完,卢荻秋转身往外跑去。 第28章 被捉在床 卢母看不下去了:“你说说就算了,怎么能打荻秋?还不快去追回来她?”卢司长兀自气咻咻道:“不追!她也得手点教训了,从小都被你宠着,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卢母推了一下高远:“你去把荻秋追回来。”高远便追了出去。 高远追上卢荻秋:“荻秋,我不让你给你爸妈说,你非说不可,现在可好了,看你怎么收场!”卢荻秋痛苦道:“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高远劝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不回家能去哪里。卢荻秋下定决心般说道:“去你那里。” 高远傻了眼:“荻秋,你爸已经生你我的气了,如果你再去我那里,她不被我们气死才怪!”卢荻秋坚持道:“你要是不打算收容我就明说,我大不了露宿街头。”高远连忙说怎么可能让她露宿街头,如果她确实不打算回家,那就给她订个宾馆住。 卢荻秋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哀伤:“高远,看来你已经讨厌我了,那你回去吧,从此我们在无任何关系,我去哪里你都不要管!”卢荻秋说完转身跑入一个胡同。高远唯恐她一个人出什么事,急忙追了过去,他拉住卢荻秋:“你怎么这么任性?” 卢荻秋道:“我任不任性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高远见她情绪激动万分,便知道一时半会儿她是想不开了,他只能做出让步:“荻秋,我想通了,你到我那里去住吧。”卢荻秋不相信似地望着他,望了一会儿,终于喜上眉梢:“高远,你说的可是真的?”高远说当然是真的,他骗谁也不可能骗她。 卢荻秋叫了声“太好了”,一把拉过高远的手,跟他回到了他的一室一厅里。刚进门,卢司长就来了电话,卢荻秋马上挂断了,卢司长又打,卢荻秋又挂,最后索性把手机关机了。高远让她最好是接听一下她爸爸的电话,不然老人家不知道会急到什么程度,卢荻秋埋怨道:“谁让他打我?我就是不接他的电话,看他以后改不改!” 话音未落,高远的电话响了,卢荻秋一把抢过去挂断:“高远,你也不许接!”说完就把高远的电话也关了机。高远问她下一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住下去不成?卢荻秋道:“住几天再说,只要我爸承认错误,我随时都可以回去。”高远被她逗笑了:“你爸向你承认错误?你爸错在哪里了?他就是打你也是为你着想,你不应该这么怪你爸的。” 卢荻秋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屋子里静了下来,卢荻秋经过刚才一番发泄,现在情绪变得格外低落,她往床上一躺,被子把头一蒙,便再也一动不动了。高远知道她心里其实也很难受,便劝她道:“荻秋,不要想太多,过一两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卢荻秋一言不发,就这样过去了一两个小时,高远跑了一天,明天还要上班,便上床打算睡觉。 高远把被子掀起来,告诉卢荻秋说要给她脱-衣服睡觉,卢荻秋一声不吭,高远便一件一件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自己也脱得只剩下内裤,只有一个被子,高远往两人身上一盖,不小心脚碰到了卢荻秋的腿,卢荻秋叫了一声:“你的脚好凉。”高远道:“那你让我取取暖。”说完脚边往她身上贴去,卢荻秋躲闪不及,被他的脚贴到了大腿上,她激灵一下躲开:“你个大坏蛋,真的冰死个人!” 高远便抱紧了她:“呵呵,不要怪我,谁让你非要来我这里住?既然这是我的地盘,那你只有听我的,明白吗?”卢荻秋忍俊不禁:“怎么听你这话好像你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呢?”高远道:“土匪就土匪,想不到的是土匪居然也有这等桃-花运!”说完高远的手便不老实起来。 高远一阵揉弄,卢荻秋早已忘记了所有的不快:“高远,我真后悔没听你的话,我为什么连和你过夜的事都要给爸妈说呢?我真是自讨苦吃,我活该挨那一巴掌,我现在才知道,有时候给爸妈撒个谎也未尝不可以,只要是善意的谎言,就可以无愧于心。” 高远笑道:“看来你爸那一巴掌没白打,把你打明白了。”话音未落忽然觉得下体被卢荻秋捉住了,卢荻秋用力一捏:“你再说?再说我就让你变成太监!”高远连忙求饶,卢荻秋这才放松了点儿,高远说刚才被她捏疼了,卢荻秋便给他轻揉慢捻起来:“这样总可以了吧?算是我给你陪个罪。” 高远禁不住她的动作,起身便和她深入地结合在一起,想起她居然把自己带回家去见他父母,她居然当着父母的面承认和他过夜,她无疑是希望能得到父母的许可,让父母接受她和他亲密交往的事实,从而从地下转到地上。高远不禁感谢她的良苦用心,他的动作便平添了几许深爱,他相信,卢荻秋感觉得到。 佛祖认为,爱欲是轮回的根本,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断除爱欲,要想脱离轮回之苦,只能是痴心妄想。高远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卢荻秋就在他的床上,这么一个天仙般的美人,他怎么也抵御不住她的诱惑,他心里全是负罪感,可是他的动作却愈发猛烈了。他就在这矛盾的状态下享受着生理上的盛宴,他感觉自己已经淹没在卢荻秋那无尽的温润里,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思想。 不知过了多久,高远终于爱如狂潮般涌出,卢荻秋似乎昏了过去,良久未发一语,高远把手伸到她鼻子边,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卢荻秋发现了他的动作,她噗嗤笑道:“你干什么啊?你以为我挂了啊?”高远道:“是的,我担心你受不了。”卢荻秋止住笑,满目深情地望着他:“高远,只要你是爱我的,就是受不了,我也愿意承受,更何况你的担心纯属杞人忧天,你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有几个人会在这事儿上挂掉?” 高远也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忽然他又来了新的担心:“荻秋,你不会怀上我的孩子吧?”高远想起了颜佳,他和颜佳也就那么一次,想不到颜佳就怀了他的孩子,而且是双胞胎,他不可能再让一个女孩婚外怀上他的孩子,不然他怎么对不得起她,怎么对得起孩子。 卢荻秋倒不在乎:“怀上就怀上,反正我不打算嫁给朱小山了,我也不打算再嫁别的人了,我要是能有个你的孩子,那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哦。”高远没想到她竟然愿意为自己怀孩子,他坚决不允:“荻秋,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他会受到别的孩子的歧视的,所以你不能怀上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找个好的男生嫁了,然后生一个双方的孩子,这样孩子就不会缺少父爱,就能平等地与其他的孩子在一起玩了。” 卢荻秋被他说动了:“那怎么办,你现在说不都晚了?”高远道:“不晚,可以吃点药,只要不出24小时就没事。”于是高远下楼买了药,卢荻秋吃了下去:“高远,我们这算不算杀生?”高远心里一凛:“按理说应该是杀生,我们已经种下了生命的种子,如果不是我们的干涉,这粒种子一定会成为一个鲜活的生命,荻秋,我好有负罪感,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卢荻秋似乎有些着急:“怎么?你不打算和我做了?”高远觉得很好笑:“不是不做了,而是要采取一定的安全措施才能做。”卢荻秋这才放心,她抱着高远:“乖孩子,今天到此为止吧,这两天真的有劳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好心疼你呢。”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两人紧张得不得了,卢荻秋悄声说:“这么晚了敲门,不会是公安来检查吧?”高远示意她安静。敲门声又响了,两人一言不发。终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高远,荻秋在你这里吗?” “糟了,是爸爸!”卢荻秋惊道,高远连忙捂住她的嘴:“别出声,就当我们都不在,不然你爸捉住了我们只会更生气。”卢荻秋只好听他的。“荻秋,你在屋里,我知道的,快开门。”卢司长又开始敲门。卢荻秋望了一眼高远,高远道:“他是诈你的,你要是开门就上当了。”卢荻秋信以为真,便再也不说话了。 “荻秋,你要是在这里,你就吱一声,你知道吗?你妈见你离家出走,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她的心脏病又犯了,她现在正在医院里,我必须得把你找回去,她如果见不到你,死也不会瞑目!” “妈妈!”卢荻秋忽然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穿上衣服,一下子冲到门边把门打开了。 “荻秋,你果然在这里!”卢司长一步迈了进来,高远还在床上,他身上什么也没穿,他知道,他已经被卢司长捉了个现行,卢司长要是给他定一个作风不正的罪名,卢司长要是开除他,那也不算冤枉他,他只能吞下这个苦果。 (cqs!) 第29章 一举两得 据可靠人士发来消息,宝文周刊一天之内的销量很有可能突破了四十万。.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也足以证明他的火爆。 其实另外十九名作者也挺悲剧。在苏释晨的阴影之下完全黯淡无光。明明宝文周刊之上有二十篇文章,可是现在好像就只有《伤心者》这一篇。所有的评论所有的报道几乎都是《伤心者》的,这个可就悲催了。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伤心者的浪潮持续了很久,原本这浪潮就要落幕的时候,忽然一个非常意外的人站了出来,对于这篇文章发表了评论。 这个人就是纳兰西风,纳兰西风,一个蛮有诗意的名字,当然这位可不是写诗的。纳兰西风是华夏生物电子专家,在国内外都是享有盛誉的,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在杂志之上公开发表了一片文章,对《伤心者》表示赞美―― “我虽然喜欢看科幻小说,可是对于科幻小说从来没有好感,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作者那些对于未来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非常的精彩,可是对于我来说,每次都会忍不住抓出小说之中的错误,这甚至让我完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阅读。 最近我研究室里面的两个助手都在讨论同一部小说――《伤心者》,这让我非常感兴趣,也阅读了一遍,被主角何夕那种钻研的精神吸引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感动了,代入了! 除了母亲之外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但何夕没有放弃,他依旧坚持。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这群人,在普通人心中,一说起研究者,脑子之中就会浮现身穿白大褂拿着工具解剖小白鼠的形象,这个形象就好像是我们的固定形象了。 有的研究者所研究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并无作用,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所有人不理解,就好像文章之中的何夕。当时他所写的《微连续原本》可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在一百五十年之后却成为了统一大宇宙的基础,这就是时代姓,研究者并不都是科学怪人,或许我们和何夕一样都是一群伤心者,科学道路之上的伤心者。 这是第一次让我忘记寻找错误,静下心来完完全全看完的一部科幻小说。 当然还有一点我要补充,微连续是时间纬度回溯技术的基础,而……” 后面就是一大堆的知识普及,目测买这份报刊的人一百个之中看得懂的不超过五个。 虽说在评论的最后纳兰西风对于整体的理论进行了矫正,可是整篇言论对于《伤心者》这个短篇都是赞美的。 这可就惊奇了! 要知道,纳兰西风以前都是挑科幻小说各种各样的缺点,都是批评的,什么时候有赞美了,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连华夏的银河奖,也透露出消息,这次的最佳短篇与最佳长篇都有可能会被一人夺走,而这个人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就是因为纳兰西风的这个评论,让宝文周刊的销量更加狂暴了,加印五万册很多吗?不行,继续!再加印五万册! 让《伤心者》再火爆一会儿,让风潮再激烈一些! 喜欢科幻的,就算对于科幻没有兴趣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可以担当得起纳兰西风的称赞。 然后看完之后,都被《伤心者》之中那股平凡之中带着伟大的母爱所感动,被何夕那股钻研的精神所振奋。 “妈妈――”“――妈妈”阔别二十年的喊声,是如此的动人心扉,是如此的感人肺腑! 无数的读者召唤苏释晨回归科幻,当然这其中以黑迷居多,没办法,苏释晨写完《黑客帝国i骇客任务》就不写了,完全没有出第二部的样子,这可是让众多黑迷心急如焚,挖坑大魔王的称号再次回到了苏释晨的头上…… “释晨,《伤心者》不错写的非常的好,能让纳兰称赞的作品可是仅此一部!”楚星在电话之中说道,科幻小说也是楚星的强项,但他写的作品可是被纳兰西风给批评惨了,就好比最近的《未来科技》,被纳兰西风狠狠的批评了,最后还宣称未来的科技不可能达到小说之中的地步。所以在这一方面,苏释晨可以说又超越了楚星一点点。 “黑客帝国系列,《喂――出来》还有这一篇《伤心者》。释晨,你的科幻小说写得非常的好,可惜我已经决定将这本奇幻小说当做我最后的作品了,不然真的很希望再和你来一次科幻对决。”楚星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浓浓的遗憾。 苏释晨与楚星在电话之中聊了聊,而楚星给苏释晨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提醒苏释晨要全力书写奇幻小说。 恐怕也是因为《伤心者》的原因,楚星唯恐苏释晨分心,不能用最好的状态对垒,不过要是楚星知道苏释晨在网络之上还连载了两部作品,不知道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伤心者》在现实之中是风起云涌,而《无限恐怖》在网上也丝毫不逊色,第一天更新十三章就已经让无限恐怖火遍整个网文圈,而第二天的二十五章完全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样了,直接将网文圈炸出了一个巨坑,特别是这其中还有楚大校的风采! …… [“以我220的iq如果推论不出这些问题,那我还真就是白活了,再介绍一次吧,楚轩……大校,来这里之前我应该是在燕京龙隐军事基地,作为仅次于龙兴军事基地的中国第二大机密军事基地……”]楚轩展开了他的无限之旅,一上来就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嗨住了场面。 “智商220?”作为看小说的老鸟,申荣他本身是最讨厌小说之中描写的那种高智商的角色,因为很多作者为了凸出这个高智商,将周围配角的智商变成负的,然后所谓高人一等的高智商也不过是**十,这种情况非常的令人反感,所以当楚轩介绍自己的时候,申荣皱了皱眉,“天恩老大这样写有一些浮夸了。” 申荣的这种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你如果看完全文就会发现楚大校的智商是不能用220衡量的,而随着剧情的进展,楚轩慢慢展现出了他的智商。 [“人类的基因中,从最古老的单细胞生物基因,到多细胞,到鱼类,到两栖类,一直不停慢慢进化到现在的人类基因,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了基因破译码上,你们知道那一百二十余年里,人类基因密码上出现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吧,出现了一把锁。”] 要来了,无限恐怖之中关于实力的设定,也就是基因锁的设定! “基因锁?泥煤的,果然有新东西!”这是申荣作为一名老书虫的感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接下来的东西会非常的颠覆,身子前倾全身心的投入了小说之中,随着楚轩的话,基因锁也缓缓被解释清楚,一种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用基因锁来划分力量,这种等级的划分是实在是……实在是……”申荣已经找不到语言来形容了,“太新颖了,比那什么几级或者是剑士剑圣等等那种苍白的仅仅是换了一个名字的,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等级划分新颖太多,有意思太多太多了!” 申荣作为老鸟自然也看过不少小说,大部分小说对于实力的划分都是差不多的,不是一至九级之中划分就是那种换汤不换药的划分。 基因锁的分级,被这种实力分级惊呆的读者可不止申荣一个,很多读者在看到这里的时候都不由菊花一紧,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觉,好吧,有点类似于被爆菊,不过也足可证明基因锁这种创意的精彩! 申荣已经迫不及待的继续看,下一章[……楚轩摆摆手道:“需要一种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只能由身体自行生成,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它是剧毒的,我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有老太太单手举起轿车,将压在车轮下的孙子给就了的故事吧,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但接下来这位老太太很快就死掉了,有科学家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极其微量的这种物质”……] 随着楚轩一步一步的揭露,申荣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按照书中揭露的,这个主神空间的作用竟然有可能是用来让人类进化的一个工具,这可真是一环套着一环。 基因锁的设定已经抛出,而真正精彩的内容才刚开始,随着剧情一步一步的展开,楚轩的智商完全彰显了出来,那种布局的能力,那种冷静的态度,申荣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这个书中的楚轩,智商真的有220。 [“真是太遗憾了,我说过,我只会抛弃对这个团队没有用的人,就像是几率问题一样,他是几率太低的个体,而且给他的考验又没能通过,对于李帅西来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看情况,如果你的姓命关系重大,那么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救你,如果救你会把整个团队带入险地,那么就会干脆的放弃你。”] 这两段对话完全就可以看出楚轩的心理,他思考任何事情都是往全面看,而且对于他这种为了大局可以毫不犹豫放弃同伴的作法实在是―― “太tm的帅了!”对,没有看错,对于申荣来说他不但不会对于这种做法感到厌烦,反而十分的喜爱,好吧楚轩楚大校的魅力是无限的,又征服了一枚粉丝。 “这个楚轩真的是叼爆了,叼爆了,竟然可以硬生生的设计死李帅西,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真的是太恐怖了!” 楚大校的表演,还有无限恐怖的设定,你认为这样就完了? 不,不,这才刚刚开始! ps:终于搞定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三天爆发结束喵~明天恢复两更,更新时间下午一点和六点左右。以上,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cqs!) 第30章 圈套 高远坐在台上,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他四处搜寻了一番,这才在上百号人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李可依。高远不禁对她微微一笑,李可依急忙躲开了他的目光。高远知道,李可依是四通银行行长,她理应代表四通银行参会,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她也要就跨境人民币流动讲一下自己的看法。 果然,轮到李可依发言了,高远以为她一个本科生没有什么太多的金融学知识,没想到她说起来居然也头头是道,在若干方面提出了颇有参考价值的意见。等她讲完,高远忍不住大声鼓起掌来,他那兴奋的样子惹来的大家的注目,他这才意识到有些过了头,便连忙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高远看到李可依往会议室门口走去,估计要去卫生间,他也起身,走出了会议室,他急匆匆赶上李可依,两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李可依问他有什么事,高远说她的发言真精彩,起先他还为她捏着一把汗,后来才发现她也堪称专家了。李可依如实道:“其实我的发言是我行的研究团队专门给我准备好的。”高远醒悟道:“也是,你是一行之长,肯定背后有一个智囊团。” “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些?”李可依似乎急着去卫生间,高远道:“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我这次跟章司长过来,可能日程很急,所以就趁机出来和你随便说几句话,对了,我在北都见到了表哥,还见到了卢荻秋。” 李可依惊讶道:“你怎么见到了卢荻秋?”高远便把跟卢司长到他家里巧遇卢荻秋的事说了一遍。李可依道:“卢荻秋可是你的崇拜者哦,你去年考临海监管局,我给她打过电话,我请她让他爸帮你一下,她当时就很爽快地答应了,没想到她还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高远道:“我知道,你还给你哥哥打过电话,你哥哥全告诉我了,后来你哥哥也给卢司长提过我考临海监管局的事,可依,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卢荻秋说感谢就算了,只要他能有个好的前途,她就觉得很值得了,然后她问了一句:“你在北都怎么样?”高远说一切都好,就是股票跌得厉害,她借给他的一百万元已经跌到了不到十万元,看来翻本是毫无希望了,真不知道以后怎么把本钱还给她。李可依无所谓道:“不就一百万元吗?不用还了!” 高远说一定会设法奉还,真不行他就去银行贷款炒股,争取贷上个百八十万元,只要股票选对了,估计还有希望。李可依急忙道:“你不能贷款,公务员不能炒股,更不能贷款炒股,你要是真打算继续炒下去,我可以再给你打一点儿钱。”高远坚决拒绝:“我再也不能要你的钱了,你已经给了我一百万,我再要你的就是太不懂事了。”李可依说那以后再说吧,然后便离开了高远。 高远回到会议室,只听大家纷纷发言,章晓睿耐心地做着记录。终于大家发言完毕,已是下午两点,大家还没吃午饭,随我为引领着总局一行人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酒菜早已上齐,章晓睿把木深秀也叫上了,因为下午他们就要去市政府拜访,恐怕想见木深秀都没有时间。随我为平时高高在上,在总局来人面前却是完全两个样,不但对章晓睿毕恭毕敬,就是对高远,也显得格外客气,敬了他好几杯酒。 章晓睿问木深秀:“你身体怎么不好了?居然到了老干处休整。”木深秀不便实说,毕竟是当着随我为的面,总不能说是随我为把她发配到老干处的吧,她只能顺着章晓睿的话说道:“我好像有点头疼,随局长就把我调到了那里。”随我为见她非但没有揭发自己,反而给了自己一个顺水人情,他不禁大为高兴:“木处,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决定把你调回监管一处,以后你又对口章司长主管的部门了,祝贺你!” 随我为和木深秀干了杯,木深秀问章晓睿:“高远借调到总行需要多长时间?”章晓睿说是半年,木深秀便说监管一处力量削弱了很多,章晓睿打趣道:“看来你对高远也是情有独钟啊,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你很希望我把高远放回来吧?”木深秀道:“那是,高远是个人才,我在监管一处对他非常依赖,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还真不知道有谁能填补他的空白。” 章晓睿便敬她酒:“木处,我知道你需要高远,但是我那边暂时也离不开他,所以这件事上还需要你的支持。”木深秀连忙道:“当然是总局的事要紧,再怎么着我也不能从您这里要人。”木深秀便对高远说:“你看,章司长对你这么器重,你还不敬章司长一杯酒?”高远这才知道木深秀说那么多话,只是为了抬高他,为了让他在章司长那里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 高远敬章晓睿一杯酒,大家觥筹交错,终于结束了午餐,章晓睿马不停蹄,立刻率众人赶往市政府,迎接他们的是许铁雄,许铁雄和大家一一握手,轮到高远了,许铁雄向章晓睿介绍道:“高远是我未来的女婿,只可惜我女儿在他们即将结婚的前几天被人劫持了,现在已经过去好久了,依然影踪全无。” 章晓睿大为震惊:“怎么?你许大市长的女儿都有人敢劫持?临海怎么这么乱?”许铁雄道:“没办法,临海是个移民城市,全市一千多万人,百分之九十来自外地,其中不乏一些犯罪分子,我女儿失踪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不但影响到我的家庭团圆,而且影响到了临海的形象,我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女儿找回来,我一定会让犯罪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高远忽然想起在北都见过一个与许若晴极为相似的女生,他连忙道:“许市长,前几天我在北都西郊见到一个女孩子,长得很像若晴,只可惜我还没赶上去她就上车走了,我一直怀疑她是不是就是若晴本人。”许铁雄猛地一怔,然后大笑道:“我看你是想若晴想得出了幻觉,若晴是在临海被人劫持走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北都?这一南一北相距几千里,再者说了,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你怎么能认为她就是若晴?” 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许铁雄道:“章司长,快去会议室吧,我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家的事。”到了会议室,许铁雄致欢迎词:“感谢章司长对临海的重视,临海将成为我国进行跨境人民币流动试点的首个城市,这是临海的大事,是临海的光荣,市政府、市委对此高度重视,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章司长开展工作,章司长有什么考虑,请尽管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都走开,我要见许铁雄。”工作人员一不小心便被她闯了进来,高远一看,原来是许若晴的母亲、许铁雄的妻子江寒星。许铁雄面色一青:“星星,你先回去,有话回去说。”江寒星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冲到他面前就是两耳刮子,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许铁雄被打,许铁雄可是一市之长,是部级干部,是有可能进入更高决策层的人,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许铁雄面色很难看:“你有完没完?丢人丢到政府机关来了,真没脑子!”江寒星仿佛已经疯掉了,她一边撕扯着许铁雄的衣服一边叫道:“许铁雄,你个阴谋家,你还说我没脑子,你的脑子长哪去了?你说,你把你的女儿藏哪儿去了?” 众人都来了精神,毕竟没有人不爱听一些内幕消息。听到江寒星的话,许铁雄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道:“你说的哪门子话?若晴是我藏起来的?我是疯了还是傻了?我为什么要把若晴藏起来?如果是我藏起来的话,我为什么还调动那么多警力去搜寻?我闲着没事干吗?以后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掉的。” 江寒星极其鄙夷地瞪着他,瞪得许铁雄不禁后连连后退了几步。江寒星转向大家:“我告诉你们,就是这个人,他为了巴结高层领导,他把自己的女儿藏了起来,他设计了一个女儿被劫持的圈套,他硬是让人强行霸占了他的女儿,他拆散了他女儿与高远的婚姻,他卑鄙到了极点,无耻到了极点,你们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铁雄上前抓住她就要把她推出去,江寒星坚决不走,许铁雄道:“你不走我走!”说完对旁边一个人说了句:“蔡秘书长,你主持会议,我先走了。”然后对章晓睿抱歉道:“家门不幸,若晴她妈都急疯了,让你们见笑了,我先告辞,以后再联系。” 许铁雄惶惶离去,江寒星追了出去,良久,大家还能听到她的责骂声在市政府大院里回响。 (cqs!) 第31章 春风二度 座谈了一下午,临海市政府的代表显然对跨境人民币流动已有设想,连进行试点的企业都选好了,章晓睿听了他们的意见大为满意,说真的是不虚此行。 市政府准备了晚宴,高远如坐针毡,只想尽快结束然后去见江寒星一面,他要向江寒星问个清楚,为什么说是许铁雄把许若晴藏了起来,她是怎么得知的消息,是凭空臆测还是确有证据。 章晓睿看出了高远的焦灼,她告诉高远:“你回来还没和未来的丈母娘打个招呼,晚上我给你放个假,你吃晚饭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如果不想吃饭,现在就可以自由活动。”高远谢了她,便离席而去。 高远给江寒星打电话,说打算见她一面,江寒星答应了。高远赶到她家里,许铁雄不在家,她一个人守着一个大大的别墅,面色一片凄凉。高远忍不住劝慰道:“阿姨,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到北都借调最多半年时间。”江寒星神情木然,语气悲怆道:“高远,你不用再等若晴了,我害怕再也找不回来她了,你趁早找个好姑娘娶了吧。” 高远坚定道:“不,我一定要等若晴,阿姨,你不是说若晴被叔叔藏起来了吗?你这都知道,应该也知道若晴被藏在什么地方吧?”江寒星摇了摇头:“若晴这丫头,她只在电话里给我说了几句话,我还没问她在哪里,她就不知什么原因断线了,估计有人在旁边干涉。” “阿姨,原来是若晴告诉你的,我这就打电话问她在哪里。”高远取出电话,江寒星让他不要打了,因为许若晴的手机早已停掉了,她那次打电话用的是公共电话。高远问许若晴具体都说了什么,江寒星道:“若晴说她估计是她他爸爸设计了那个劫持她的骗局把她藏起来的,若晴说她已经成了另一个男人的人了,若晴说那个男人是一个大领导的儿子,她总共就说了这么多。” 高远听到大领导三字,便问是什么级别的领导,江寒星说听她那语气,应该比许铁雄职务高。高远若有所思:“那么高级别的领导,只有北都才会有,对了,我在北都时曾经在市郊看到过一个女孩,她长得和若晴非常像,可惜我没能追上她,无法得到印证,不过我觉得很可能是若晴本人,因为她既然在一个大领导的儿子那里,那就很可能在北都。” 江寒星精神一振:“高远,你说的可是真的?”高远郑重地说了声是,江寒星道:“那我明天就去北都,每天我都要去你看到她的那个地方等她。”高远说不必过去,他已经有了办法。江寒星问什么办法,高远道:“那里有一个山农摆了一个摊,平时他都守在那里,那个和若晴很像的女孩还去他那里买过几次菜,我已经给他说了,只要那个女孩再次出现,他就会打我的电话,而且我已叮嘱他最好暗里给她录个像,到时候我就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若晴了,如果是,我就会请几天假去那里专门等她。” 江寒星觉得可行,高远劝她以后不要再去市政府找许铁雄的不是了,毕竟许若晴也不能断定就是许铁雄把她藏起来的,她只是估计而已。江寒星道:“最好不是他藏起来的,不然这个家就不复存在了!”然后江寒星又开始悲切:“要不是若晴被劫,你们应该已经结婚了,你们的日子一定是其乐融融,我也一定很开心,现在却这个样子,我真的想不开,为什么老天会这么对待我的女儿,为什么啊?” 高远少不得又是一番劝慰,然后赶回居住的酒店。燃金大酒店,高远的伤心之地。他既然回来了,少不了去看望一下颜佳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他不知道胡正飞在不在颜佳那里,便先打了个电话,颜佳听说他回来了,便让他等一下,没过多久,颜佳一个人下来了,来到高远房间。颜佳说胡正飞随时都可能回来,她不能在她房间里见他。 此时的颜佳,已经愈发成为一个职场丽人,整个人干练而又不乏妩媚,而且她生完孩子后身材恢复得很好,不知道的见到她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个才刚刚毕业的学生。高远问她孩子怎么样,颜佳把手机拿出来,里面有很多照片,都是他们的两个孩子,高远见他们都格外健康活泼,不禁大为感谢:“佳佳,你辛苦了,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好。” 颜佳说其实不用她出多少力,平时有保姆照管,她也就喂奶有些费劲,国内的奶粉不可靠,就怕他们吃到三聚氰胺什么的,国外的奶粉虽然口碑不错,可是也不断暴露出一些问题,她就只好给他们以母乳喂养,她不愿意请奶妈,因为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她不愿他们吃着别人的奶长大,只有她自己喂大的孩子她才会有成就感。 高远惭愧道:“佳佳,在这两个孩子身上我什么力也没出,我实在是对不起他们。”颜佳道:“远哥哥,你不必自责,你一回来就想到打电话看我和孩子,我比什么都高兴,孩子们如果知道,也一定很知足。”高远便问胡正飞近来怎样,和她的关系保持得怎样。颜佳说胡正飞现在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估计在外面又发展了新的女宠,说到这里颜佳面露悲哀:“远哥哥,我这是自作自受,我虽然有了财富,但是我却没有得到真正的爱,我好可怜!” 高远不禁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想起当初两人的激情,他对颜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因为颜佳是他生命里第一个女生,是颜佳让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是颜佳让他第一次体验到了有生以来梦寐以求的欢爱,颜佳还曾免费让他住在燃金大酒店,现在他还没出房费,颜佳对他可谓付出了很多,而他,根本无以为报。高远早已原谅了她拆散自己和谭小蕙的事,或许人都有这个毛病,那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佳佳,其实我对你很有好感,可惜我们终究不能走到一起。”高远试图安慰她。颜佳自然而然便拥住了他:“远哥哥,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我没有看错你,我不在乎我们是否能走到一起,我只在乎我们心里的这份情感。”颜佳抬头望着高远,高远看到她神色凄婉而又幸福,不禁心里一软,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对待一下颜佳,他觉得应该让颜佳知道人世间还有一个人真的喜欢着她。 高远主动和颜佳亲热起来,高远再也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经过和那么多女生的欢合,他对异性的生理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他上来就是一阵到位的亲吻与抚弄,颜佳可能是久未与男人亲近的缘故,抑或是高远的娴熟挑动了她的心弦,她很快便开始面露迷醉之色。高远把她放倒在床上,他们的第一次,是颜佳主动,这次却是高远完全占据了主动,颜佳体会到一种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感觉,那是一种承宠的感觉,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高远感到了颜佳体内的激动,他开始变得狂热起来,他看起来已经不是在疼爱颜佳,而是正在肆意地摧残着颜佳,颜佳的身体在他的下面剧烈地颠动着,仿佛正在经受着暴风骤雨的侵袭,高远将这种节奏持续下去,终于将颜佳带到了兴奋的巅峰。 颜佳眼神痴迷望着高远,良久才说出话来:“远哥哥,你比以前厉害多了,我真没想到还会得到你这样的宠爱,我拆散了你的婚姻,我以为你会痛恨我一辈子,远哥哥,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我当初实不应该,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悔改,去弥补。”高远让她不必过于歉疚,过去的都已过去,人要生活在现实里,只要当下问心无愧,也就可以今生无悔。 颜佳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现在个人大事怎么样了?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刘彩嫣对你确实很投入,温婉和李可依对你也很依恋,你是不是觉得乱花渐欲迷人眼了?”高远说刘彩嫣已经和他友好分手,两人是不可能了,温婉和李可依和他还有希望,连他都不知道最终会是哪一个和他走上婚姻的殿堂。 颜佳替他参谋:“我个人感觉李可依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个神话,如果你能和她结合,那无疑是神话中的神话,正因为是神话,所以我觉得你们之间不大可能。倒是温婉很有希望和你走到一起,我觉得温婉是一个离现实很近的女孩子,是一个能够真正陪你过日子的女孩子,希望你能和她好好发展一下。” 高远不愿听她多说,毕竟他对李可依的感情并不亚于对温婉,他不悦道:“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我自然有我的考虑。”颜佳连忙道歉:“远哥哥,我真多嘴,我不该插手你的私生活的,我以后再也不多说了。” (cqs!) 第32章 爱抚 第二天,章晓睿带领大家到香港调研,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烈欢迎,高远愈发感觉到总局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在总局比在临海监管局大有可为,他决心有朝一日到总局工作,成为一名统筹全国相关业务的领导。 回到北都,高远更加勤奋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跨境人民币流动的制度设计已经开始,每次章晓睿组织讨论,他都能提出一些合理化建议,大到原则性问题,小到文件的标题、措词的准确性,他都有自己的见解,他的建议获得了章晓睿的首肯,也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最终都写进了制度里。 高远还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复习功课准备考章晓睿的博士,他本来就天资聪颖,学起习来毫不费力,到了考试那一天,他完全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无论是英语还是专业课,他都自信能够得到九十以上的高分。果然,考试成绩出来,他名列考生第一,如愿以偿成为章晓睿的弟子。 从此,高远和章晓睿的关系又深了一层,章晓睿不但是他的领导,而且是她的老师,高远有了更多的理由接近章晓睿。他在学习博士课程的时候,总是选择一些高难度的问题向章晓睿请教,章晓睿显然很喜欢挑战,很享受为他圆满解答之后的快感,而且对他愈发看重,觉得他好学深思,积极上进,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 更令高远欣喜的是,章晓睿每天下班都要打一会儿坐。高远陪着她打坐,渐渐地章晓睿来了感觉,她说每次一坐下,思想便能很快入静,她已经能观察到每个念头的来和去,心里的杂念正在慢慢减少,偶然甚至会杂念全消,只剩下一片空明。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到头顶好像开了窍,好像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她的大脑里,她的呼吸也减慢了,每分钟一两下就可以了,好像她的新陈代谢正在延缓,每次打坐起来,她都感到精神百倍,工作效率大为提高。 尤其是她的皮肤愈发光泽细腻,面部莹白似玉,而且透着晕红,她自己都不相信打坐会有这么大的功效,但是她不得不信。同事们见到她都禁不住啧啧赞叹:“章司长真是越来越年轻了。”“章司长可真会保养,传授一下经验吧?”但也有人不怀好意,高远就在卫生间里不经意间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一个说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一个说那肯定了,不然武则天怎么能那么老了还显得很年轻,因为有雨露的滋润嘛。 高远知道他们暗指的是他和章晓睿,但是他们并未指名道姓,他只能由他们去说。章晓睿渐渐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这天中午,她打坐时显得心神不宁,时不时还叹一口气,高远试探着问道:“章司长,您好像不愉快,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章晓睿迟疑片刻道:“你就没听说吗?”高远问听说了什么,章晓睿道:“有人对我们在背后说三道四。”高远故作吃惊:“说三道四?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章晓睿坦白道:“有人说我们两个一间办公室,是因为我喜欢小白脸,说我晚节不保,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比我小二十岁的男孩子,高远,你说这些人嘴碎不碎?”高远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他们真是信口开河,章司长,您是出于爱护才让我在您办公室办公,我们之间完全清清白白,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说话?” 章晓睿无奈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有什么办法?”说完她站了起来:“今天心里很烦,我想出去喝点儿酒,麻醉一下自己的神经。”高远知道她的意思是让自己作陪,于是两人来到上次去过的那家火锅店,章晓睿没吃多少东西,酒倒是喝了又快又多,好像她急于把自己灌醉,急于忘掉现实的世界。 章晓睿达到了目的,她醉了,比上次醉得还要厉害。高远扶她上了的士,她浑身都已经软绵绵的,坐都坐不住了,她一头倒在了高远的怀里。车子启动了,没有走多远,她忽然开始呕吐,高远猝不及防,衬衣和裤子都被她吐到了。一路上章晓睿吐了好几次,两人的衣服已经被秽物沾满。司机几次让他们下车,说不收他们的钱,高远坚持让他送他们到目的地,说可以多出两百元让他洗车,司机这才把他们送到章晓睿小区门口。 高远把章晓睿扶下车,章晓睿根本站不稳,更不要说走路了,高远架着她,到了她的房间里。章晓睿一会哭一会笑的,完全失去了司长的形象,而且她开始对高远有所动作,她似乎不想从高远的扶持下离开,她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与此同时叫了一声“猪头。”高远知道她又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被她昵称为“猪头”的人,只是他不能被她抱住,因为他们两人从上到下都是章晓睿的呕吐物。 高远闪开了,章晓睿失去他的扶持,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她真的是烂醉如泥了。高远把她扶起来,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但是总不能让她穿着污秽的衣服休息,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帮她把衣服脱掉。 高远把章晓睿扶到床畔,一手扶住她,一手去解她衬衣的纽扣,章晓睿吃吃地笑着,显得很配合的样子,高远终于解开最后一粒纽扣,为她把衬衣脱下。章晓睿的胸脯便露了出来,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可是她的胸脯依然傲娇,她上半身的皮肤依然紧致光泽,高远忍不住在她上半身多看了几眼,一种负罪感袭来,他挪开了目光。 章晓睿的裤子也脏了,高远松开她的裤扣,万分紧张而又兴奋地把她的裤链拉开,章晓睿依然没有反抗,高远便蹲下身子,用力往下一拉,她的裤子便剥了下来。章晓睿的下体依然如少女般饱满,臀和大腿都还是那么新鲜,对高远形成一种强烈的诱惑。他真没想到章晓睿四十多了还拥有这么年轻的酮体,年轻得令他由衷赞叹,由衷欣赏。 章晓睿身上只剩下那三点还没有曝光,高远不愿乘人之危,他把章晓睿扶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转身就要离去,章晓睿虽然没睁开眼,却觉察到了他的动向,她开始说话了:“猪头,我不许你离开,今晚,你一定要陪我。我想好了,今晚,就是今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高远不吭声,也不上前,章晓睿有些着急:“猪头,你走了吗?你不能走,你不是说过你需要我吗?你来呀,你要是走了,我就把你拉回来,我要是走不动路,我就是爬,也要把你找回来。”章晓睿说完挣扎着想起来,却几乎动弹不得,她便往床沿挪,似乎想下床履行她的刚才的话,高远知道不能任她往外挪,不然她就会跌到地上,万一跌出个什么问题,那就不好办了。 高远便上前阻止她外挪,章晓睿抓住他的手:“猪头,我就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你不会不听我的话,你不舍得离开我。”章晓睿说到这里一阵欢笑。高远想要挣脱她,她抓着他不放:“我说过,你要是走了,我就一定把你找回来。”高远无计可施,他知道今晚已经无法脱身,章晓睿的手已经挪到他的身上,试图为他解开衣服,高远唯恐衣服上的秽物把她的手弄脏,他只好说了句“我自己来。”便把自己的衬衣和裤子脱去了,脱得只剩下私处那一点遮掩。 章晓睿忽然往床上一拉,高远站立不稳,一下子伏到了她的身上,章晓睿的胸脯那么富有弹性,高远不禁心里一荡,就要把她尽情爱抚一番,可是他终于忍住,他知道,他面对的不是别人,是总局的高级领导,是章晓睿司长,章晓睿之所以要与他亲热,是因为她喝醉了,她把他当成了一个叫“猪头”的人,他不能冒充猪头拥有她,不然他就是犯罪,如果章晓睿发觉以后追究他的责任,他就只能臭名昭著,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他可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高远依然想要离去,可是章晓睿执着地把他往怀里扯,古人说酒能乱性,看来确实不假,章晓睿此刻已经成了一个**,成了一个需要甘露滋润的女人。高远万般无奈,只有把心一横,抬脚迈上了床。 章晓睿床上一股幽香,令人如置身于兰花从中。高远一躺下来,章晓睿便把他抱住了,与此同时腿一抬,便压到了他的腿根上,压得正是地方,高远的私处被她压得腾地一下子就勃然而起了,章晓睿对着他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亲吻,她的嘴里,依然残留着酒气,好在高远已经给她漱过口,不然她嘴里残留的可不仅仅是这些了。 高远被动地接受着,章晓睿亲了一会儿他的嘴,然后手便在他身上胡乱摸索,她似乎很激动,手在他身上各个地方掠过,一掠而过,不做片刻停留,好像她是在寻找什么,高远忽然意识到她应该在寻找他的私处,他不知道该向她开放还是该躲开她的手。 迟疑之中,章晓睿的手已经触及高远的私处,高远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挪开身体,私处已经尽皆落入章晓睿的掌握。章晓睿牢牢地捉住他,一阵热烈得不能再热烈的爱抚,高远再也忍耐不住,一翻身便俯到了章晓睿的身上。 (cqs!) 第33章 深深爱 高远手一伸,便到达章晓睿胸前,他要除去章晓睿丰盈的罩杯,他要让她的傲娇在他的撩拨下臣服,可是就在他即将扯拉的一瞬间,他停止了动作,他意识到自己必须住手,忍得这一时,忍得常人所难忍,他才能超凡入圣,才能成为一个非凡之人。 高远从章晓睿身上下来,老老实实躺在她的身边,章晓睿再怎么动他,他也纹丝不动了。章晓睿在他身上摸索了良久,终于困意袭来,她沉沉入睡了。 章晓睿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再一看,旁边还睡着一个男人,是高远。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高远被她惊醒,他慌忙坐起来:“章司长,你听我解释。” 章晓睿把被子拉到自己胸前,把身体遮住,没想到把高远那边的被子拉走了,高远一下子呈现在她的面前,高远只穿了一条短裤,章晓睿只觉得眼前一眩,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看了一遍,高远窘迫之至,连忙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于是两人又到了一个被窝里。 章晓睿忽然面色温柔下来:“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高远便说昨晚她喝醉了,是他把她护送回来的,回来以后发现她衣服吐脏了,只好帮她把衣服脱掉,不然会把床弄脏。章晓睿道:“这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你怎么也――”高远知道她的疑惑,便解释道:“我把您扶到床上就打算离开,可是您喝得实在太多了,您已几乎失去意识,您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您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我实在走不掉。” 章晓睿这才明白:“你没做什么糊涂事吧?”高远自豪地说:“没有,绝对没有。”章晓睿忽然黯然神伤:“看来我是老了,我的青春都白白浪费掉了,我再也不值得任何人爱了,我真的好可怜,我当这司长有什么意思,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当一个普通人,只要有一个人爱我,只要我能和相爱的人长相厮守,我真的可以别无所求。” 高远连忙道:“章司长,您没老,真的,您只要开放自己的内心,你还可以找到真爱着你的人。”章晓睿道:“高远,我真的没老?”高远道:“真的,您看起来还像个青春少女,昨晚幸亏我意志坚定,不然我可能就对您做出令人不齿的事了。” 章晓睿难以置信似地说:“高远,你是在骗我吧?”高远道:“真的没骗你,您不知道您到底有多么迷人,昨晚我才发现,要在你身边控制住自己,真的好难好难。”章晓睿道:“可是你还是控制住了,这就说明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高远无奈道:“我要怎么说您才可以相信?” 章晓睿婉然一笑,人便躺了下去,而且,她再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凝望着高远,似乎想要把她内心的芳思全部表露出来。高远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手足无措:“章司长,我、我――”章晓睿欣然一笑:“你怎么了?”高远道:“我想都没想到会和您、会和您――”章晓睿闭上眼睛:“没想到,不代表一定不会发生。” 高远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轻轻俯下身体,嘴巴贴着章晓睿的耳朵说:“章司长,那、那我真的、真的――”章晓睿笑道:“你怎么突然变结巴了?既然不会说话,那你就用行动来表达吧!” 高远再也无需犹豫,他小心翼翼地吻上了章晓睿的耳垂,他不敢直奔主题,唯恐把章晓睿吓得改变主意。他先是嘴唇在她耳垂上摩擦了几下,见她并无反对,胆子便大了一些,把她的耳垂含到了嘴里,然后便是一阵舔弄,章晓睿不禁扭了扭头:“好痒。”高远无暇说话,继续努力地舔弄,舔了这个舔那个,章晓睿忍不住轻笑起来。 高远问她笑什么,章晓睿道:“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儿本事。”高远受到夸赞,不禁得意道:“这才刚刚开始,好玩的还在后面。”说完便侵袭上了章晓睿的嘴唇,章晓睿道:“没刷牙,我自己都闻到一股子酒气。”高远哪里容得她离开刷牙:“没关系,我也没刷。”说完便将她的嘴吧封堵住了。高远感到很奇怪,章晓睿这么大了,却好像对接吻完全没有经验,她只是被动地接受着,偶尔迎合一下,动作也格外陌生。 高远心想她是不是还坚守着她的身体,她是不是还没有和别的男人亲密过,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他便激动起来,他的吻也就耐心、深入、缠绵了很多,章晓睿慢慢被他带动,她不再是被动地接受,她开始活动起来,她的舌体与高远纠缠不休,她的手也抚上了高远的身体,高远感到了她指尖的惊悸,他愈发觉得她的身体可能还是一片处-女地。 高远与章晓睿吻了好久,他抬头看一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他们就得出发去上班,他要好好利用这一点点可怜的时间,他要把该做的全部做了,以免给章晓睿留下什么遗憾,当然,他也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他的嘴巴终于从章晓睿嘴上撤离,在她的玉颈上逗留片刻,便直接来到那两团傲娇之地。 章晓睿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呼出,仿佛她终于达成了人生的一大心愿。高远隔着罩杯一阵磨蹭,章晓睿开始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高远除去她的罩杯,便津津有味地享受起那两团丰满、温润与柔软,章晓睿似乎难以承受无限的刺激,好几次她的手伸过来,伸到高远脸上,似乎想要把他拨开,但是她的动作如此无力,高远得以持续不断地在那两团诱惑上亲热下去。 章晓睿双臂环绕高远,把他紧紧抱住,高远意识到了她的冲动,他又是一阵近乎蹂躏的亲吻,章晓睿再也忍不住,嗯嗯声开始响个不停。高远终于决定转移阵地,他让章晓睿松开抱着他的手,然后身子往下挪去,终于,他的手接触到了章晓睿那一片神圣的领地。宛如弹弄着梅花三弄,高院的手灵动地在章晓睿的圣地上活动着,拨、捻、弹、扣……无限技法尽在其中,章晓睿忍不住扭来扭去,突然她把双腿猛地一并,高远问她怎么了,她含笑不语。 高远这才知道她已经承受不住他的刺激,他明显感到手指触及之处已经尽湿,他知道时机已经到来,他征求章晓睿的意见:“我忍不住了,章司长,请你原谅我。”章晓睿抿了抿唇,眼睛眨了两下,算是对他的默许。高远立刻除去她那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裤裤,章晓睿的私处毫无这样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章晓睿被他看得捂住了脸,腿又紧并在一起。高远道:“我不看了,真的不看了。”章晓睿这才慢慢把腿分开。高远思忖着到底应该慢慢来还是速战速决,最终他决定速战速决,因为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他只能当她没经历过,只有速战速决才能免除最初撕裂的痛苦。 高远奋力一挺,章晓睿突然眉头一皱,似乎无限痛楚,可是已经晚了,高远已经完成了他的进入,章晓睿坚持到四十多岁,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人占有的命运,只是占有她的不是别人,是高远,是她所异常器重、异常喜爱的高远。 高远虽然已经意识到她可能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当他发现她的痛楚,他还是吃了一惊:“章司长,您怎么、怎么还是――”章晓睿惭愧一笑:“可能老天让我如此,就是为了让我等到与你相遇的这一天吧。”女人通常就是这样,当她无法解释或不想解释时,通常会把一切推给老天。 高远知道章晓睿已经接受了现实,已经接受了他,章晓睿把这视为天命,他再也无须任何顾虑,他望着身子下面的章晓睿,她既带有中年女人的风韵,又带有青春少女的希冀,甚至还有一丝害羞,曾几何时,她是大名鼎鼎大权在握的司长,是他的领导,是他仰望的对象,是他遥不可及的存在,可是现在,她更是他的恋人,他的知己,他的亲密对象。他一个小小的科长,竟然与一个如此高级别的上司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他简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一切都那么虚幻,那么匪夷所思。 高远开始动作起来,他要以自己的动作印证自己面对的不是梦幻,而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感受着两人真切的互动,倾听着章晓睿带着颤音的嗯嗯声,看着章晓睿在他的身子底下激动、沉醉、迷失、晕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千真万确拥有了章晓睿,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高远不禁激动万分,他要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水平,他要给章晓睿一次终身最幸福的深爱,深深爱! (cqs!) 第34章 陈世美 章晓睿第一次得到如此的深爱,她怎么禁受得住这么强烈的刺激,到了最后,她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一股乳白的**不由自主地涌出,那么浓稠,那么灼热,高远感到了来自于此的冲击,他一霎那间达到了兴奋的顶点,浓浓的甘露汹涌而出,章晓睿的身子一阵激烈的颤动,仿佛浑身都在过电似的,她,彻底在高远的攻势下折服了。 终于,章晓睿张开眼睛:“高远,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我竟然要求和我的下属发生了见不得人的关系。”高远安慰道:“章司长,您一点也不坏,您一直坚守了这么多年,有哪个女性能像您这样坚持这么长时间的清白?章司长,要怪只能怪我,我没能忍住自己的冲动,请您处罚我吧。” 章晓睿拍了拍他的脸:“傻小子,我怎么舍得处罚你,你是我选中的爱将,现在我们又多了这一层关系,你于公于私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性,我对你除了感谢,只有感谢,你再也不要自责了。”高远这才放下心来,章晓睿继续道:“其实我本不想和你发展到这个程度,可是我想到了单位里的流言蜚语,他们说我们有了那个关系,我真是奇不过,我知道,既然他们已经认定,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既然如此,我就是和你发展成那种关系又何妨?我就是要让他们嫉妒,让他们说去吧,我不在乎。” 高远义无反顾道:“我也不在乎!”两人说完又拥抱了一会儿,终于起床来到单位。现在的他们已经在身心两方面完成契合,相对坐在办公室里,一种温馨幸福的气氛将他们包围。到了上午九点半,桂菲进来,提醒两人朱大河局长要组织召开跨境人民币流动见面会,章晓睿所主管司局的全部人员都要参加。 几十号人来到会议大厅,大家都静悄悄地,等待着朱大河的到来,毕竟朱大河身为一局之长,是一个大权在握的部级领导,他人还没到,气场便已把大家定住了。尤其是章晓睿,坐在第一排,一动不动望着主席台,好像朱大河已经坐在那里,已经开始发言。高远心想这个朱大河究竟有多大魔力,竟然连章晓睿也这么信徒一般期待着,期待着他的登场。 终于,一位五旬多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戴着一幅金丝眼镜,平添了几许儒家气质。他昂首阔步来到主席台上,章晓睿连忙站起,她拿着麦克风道:“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都知道,朱局长学贯中西,博古通今,我一直期待着他在跨境人民币流动方面给我们作一个详细的指示,今天我终于邀请到了朱局长,大家欢迎!” 章晓睿的声音饱含推崇,甚至是崇拜,高远听得出她是真诚的,他感到很奇怪,他知道,章晓睿是知名的金融学专家,兼任某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她的学识已经几乎无人能够企及,可是她居然对朱大河如此敬仰,难道这个朱大河果真有更为高深的知识与更为精辟的见解? 朱大河微微一笑,优雅地坐了下来,一举手一投足尽显大家风范。他轻咳两声,对着话筒便讲了起来。高远没听多久,便感觉自己被他带到了云里雾里。朱大河果然是学贯中西,对欧美各个国家的有关政策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他确实是博古通今,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一会儿进行各个国家的横向对比,一会儿进行某个国家的纵向对比,每讲到每一个国家,他都自然而然从嘴里迸出那个国家的一个又一个词汇,他至少讲到了八个国家,每个国家的语言都似乎很熟悉,尤其是英语,讲到某些理论的时候,他可以大段大段地背诵出来。 朱大河这种大开大阖、纵横捭阖、大尺度、高纵深、中西结合式的演讲一下子就把大家慑服了,大家都开动脑筋极力想跟上他的节奏,可是不管怎样都跟不上,他的思维实在太跳跃了,大家一个个都满面茫然,仿佛在听天书,终于,朱大河讲完,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章晓睿请大家提问,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该问写什么,因为他们几乎无人听懂朱大河在说什么,提问又从何谈起。 倒是章晓睿挺进了一些东西,提出了三个问题,朱大河连声说提得好,问到了问题的实质,然后朱大河便回答起来,章晓睿听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却仍然一个个满面茫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后来他们两个索性改改用外语进行交流,好像中文已经不足以贴切地表达他们的意思,这样一来大家更是听得面面相觑,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傻子。 要知道在座的至少都是硕士以上文化,朱大河和章晓睿能够说得他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可见他们两人的知识素养究竟告到了何等程度。终于,两人结束了辩论,他们互相赏识地一笑,章晓睿道do:“既然大家没有问题,那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散会。” “章司长,我有一个问题!”高远站了起来。“哦?”章晓睿愣了愣,她没想到高远竟然会有问题,她让桂菲把麦克风交给高远,高远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也没听懂朱大河说的到底是什么,他无法提出针对性的问题,可是他的记忆力惊人,他竟然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朱大河的大部分讲话,他拣了朱大河最长的一段英文发言背诵一遍,然后问道:“请问朱局长,您这段话想要表述的是什么问题?我听不懂!” 朱大河显然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背这段话?”高远便说是刚才听了记住的,朱大河大为震撼:“你是哪个处的?”章晓睿替他回答了,说他是临海监管局借调过来的,名叫高远,是跨境人民币流动制度的主要制定人之一。朱大河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他:“高远,你就是高远?难怪我听说章司长会那么喜欢你,你的确是个人才啊,你的记忆力比我还要好,看来章司长喜欢你也是有原因的,好吧,高远,我记住你了。” 高远觉得他的话酸溜溜的,貌似在表扬他,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他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朱大河。这时,朱大河开始回答他刚才的疑问,高远请他解释了两遍,这才听懂了他的意思。 “还有谁提问?”章晓睿发问,台下鸦雀无声,于是章晓睿宣布散会,朱大河让她午饭后去他办公室一趟,章晓睿答应了。高远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章晓睿不在,应该在朱大河那里,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章晓睿才从朱大河那里回来,只见她脸涨得通红,一幅大为不悦的样子。高远问她怎么回事,她兀自气恼片刻,这才强作镇静道:“我和他闹翻了!” 高远大惊:“章司长,你和朱局长闹翻了?不是吧?”章晓睿道:“除了他还有谁?我是和他闹翻了!”高远便为她感到担心,毕竟朱大河是总局局长,章晓睿未来要升任副局长还需要他的认可,现在她和他闹翻了,会不会影响到她的晋升?甚至影响到她现在的工作? “章司长,为什么啊?本来你们还一问一答很高兴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章晓睿叹口气,终于沉沉地说了一句:“因为你!”高远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为什么啊?我还不至于让他和您大动肝火吧?”章晓睿道:“高远,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高远便请她说,他非常想知道。 章晓睿迟疑片刻道:“高远,我就全部给你说了吧,我和朱大河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那时我刚到总局上班,我是一个刚毕业的硕士,朱大河比我大十多岁,他知识渊博,为人和善,我很快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后来我考上了在职的博士,导师就是他。他对我悉心辅导,我对他的感情进一步加深,他对我似乎也有了好感,于是我们便有了肌肤之亲,只不过那是纯粹的肌肤之亲,根本没发展到你我之间的程度。” 高远忽然大悟:“章司长,您喝醉后总是叫猪头,这个猪头是不是就是朱局长?”章晓睿道:“正是!他姓朱,猪和朱同音,于是我就昵称他为猪头。我和他好了一段时间,可是好景不长,他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是一个领导的女儿,那个领导现在已经处于政治权力的顶峰阶层。当时我以为他会顾及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没想到他还是离开了我,他和那个大领导的女儿结婚了。” 高远没想到会是这样:“朱大河怎么也是一个陈世美?!”章晓睿道:“高远,你说对了,他就是一个陈世美,可怜我在他离开我以后还对他抱有幻想,我竟然为他等待了这么多年,他依靠着妻子的关系平步青云,孩子老婆一家多么幸福,我却只能独守空房,现在想来我真的好傻,我等的竟然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而且直到今天,我才醒悟过来。” 章晓睿懊悔不已:“刚才他让我去他办公室,他说他听说了我和你的事,他让我和你断绝关系,我当时就火了,我质问他为什么如此轻信外界的流言,质问他为何对我如此怀疑,他说不管是真的假的,他都不容许你再在总局呆下去了,他要把你赶走!” “什么?他要把我赶走?”高远愣住了。 (cqs!) 第35章 重逢 章晓睿点头道:“是的,他要把你赶走。”高远不解:“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做出这个决定?他所听说的一切不过是捕风捉影。”章晓睿道:“其实早在上一周我们还很清白的时候他就找我谈过一次了,他那时候就让我把你打发到别的地方坐,我当时就给他做了解释,我请他不要相信谣传,但是他就是不听。我为他坚守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最终落得个他的猜忌,我怎么甘心啊,所以今天早上我一冲动,才决定不再傻傻地为他等待,我就把自己交给了你。” 高远大悟:“原来如此,章司长,他为什么对那些流言蜚语那么相信?”章晓睿道:“说穿了,他无非是嫉妒心在作怪。”高远奇怪道:“嫉妒心?他嫉妒我?这不可能吧?他身居高位,是我只能仰望的大局长,是有望进入中央决策层的大人物,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长,要什么没什么,他怎么可能嫉妒我?”章晓睿叹息一声:“你错了,他并不是要什么有什么。”高远问她何意,她似乎很欣喜但又很担忧地说:“因为他始终没有得到我,以后更不可能得到我。” 高远终于明白了:“章司长,原来他一直想得到您,原来他害怕我和您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干涉我们的私事,他已经有了家庭,他当年完全可以选择您,可是他没有,是他把自己的路堵死了,他凭什么要求您为他孤单一辈子,凭什么要求您做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再者说了,您不是没给他机会,您为他等待了那么多年,一直等到现在,他却始终没有回心转意,他只顾着过他那阖家快乐的生活,他完全无视您的感受,现在他只是因为听到一些谣传便要把我打发走,他真是太自私、太卑鄙了!” 章晓睿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自私!我为他坚守了二十多年,一是因为他的博学无人能及,这么多年来,我还没遇见一个比他有才的人,二是因为我始终以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当时与那个领导的女儿成家前告诉我,他和她成家是因为他有他的苦衷,他说他们双方父母为他们定的是娃娃亲,他是个大孝子,他不能违背父母之意,他说他虽然身体上属于他的妻子,但是他在精神上始终属于我,他要求我在思想上属于他,就像他对我,我听从了他的话,可是今天,我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章晓睿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在他办公室里,他变本加厉要求我把你打发回临海,可能他今天看到了你,对你愈加产生了防范之心。我又试图做他的工作,可是他跟我急了,他说我一直不把身子交给他是因为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说我一定早就和别的男人有了关系,就好像我和你。我没想到他会把我看成这么一个滥情的人,我当是就对他发了火,我说我不可能把你打发回临海,他要是坚持要把你打发回去,那就把我撤职了吧!说完我就回来了。” 高远惭愧道:“章司长,都是因为我,要是我不来总局,也不会给您热这么多麻烦事,现在连朱局长都和您闹翻了,看来我是该回临海了,不然只会对您产生更大的影响。”章晓睿道:“别管他,他要是真敢把你怎样,我和他没完,我把一生中最好的时间都给了他,都浪费在了等待中,我就不信他连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就不信他会彻底和我翻脸。” 两人开始午睡,一睡醒,高远就收到了李可依的短信:“高远,我又往你账号上打了100万元钱,你不是想在股市翻本吗?我支持你,如果不够随时告诉我,我有办法。”高远没想到上次回临海不经意的一句话居然被李可依牢牢记在心中,她已经给过他100万元炒股,现在她又给了他100万,李可依对他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太多,那是无私的付出,是丝毫不要求回报的付出,她越无所求,高远越觉得欠她很多,多得无法偿还。 高远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推荐,炒股这件事最好还是自己作判断,他两次大亏都是因为听信了别人的话,第一次是听了余倩的,第二次是听了魏大发的,如果不是他们,他怎么可能把100万元亏得只剩下几万元。 高远选了一只股票下了单,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那个山农打来的,高远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委托的事可能有了进展:“大叔,请问你有什么发现吗?”山农道:“我又见到了那位姑娘,我已经按你说的给她偷偷录了像,你什么时候来看一下?”高远急不可耐:“稍等,我请个假。” 高远向章晓睿请假,说有个朋友找他有事,章晓睿准许了。高远急忙赶到山农那里,二话没说先把200元钱递给他算是报酬,山农把录像打开给他看,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位女孩不是许若晴还能是谁?许若晴还是那么俊俏,只是她满面愁容,高远不禁一阵心疼,她不知道许若晴被劫持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推断得出,她一定经历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大叔,你什么时候录的像?”高远问道。山农说是昨天录的,昨天忘记给他打电话了。高远便说要在这里陪他一会儿,希望能等到那位姑娘。山农道:“她来得很不规律,能不能等到就看你的运气了。”话音刚落,一辆车驶过来,山农不禁喜道:“你还真有运气,那是她坐的车。” 山农很仗义,那个车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便一个箭步冲到山路中间,挥手示意停车。车子嘎地一声停在离他咫尺之近的地方,一位公子哥似的青年探出头来:“你他妈活腻歪了?老子撞死你也白撞。”山农陪笑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新鲜的黑鱼卖,以前从没卖过,我还不是想请你家大美女尝一尝,如果你们不卖那就算了。” “一边去,什么样的鱼我没吃过,还差你这什么破烂黑鱼?!”公子哥很不耐烦,这时,副驾驶旁边的车窗打开了,一位女孩探出头来:“大叔,让你受惊了,差一点撞到你,谢谢你给我推荐吃的,他不要我要,等一下。” 高远看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许若晴。他的心一下子咚咚擂起了鼓,他正要奔上前去与许若晴相认,忽然许若晴向他使了个眼色,他看出了许若晴的意思,他抬出的脚收了回去。许若晴下车,走到山农摊位前:“这鱼多少钱一斤?”山农说二十块钱,许若晴让他给撑一下,山农道:“等一下,你不认识这位帅哥吗?” 许若晴吃了一惊,高远连忙朝山农使个眼色,山农意识到说漏了嘴,便不再追问。那位公子哥下了车,向许若晴问道:“怎么?你和他认识?”许若晴以一种无比陌生的表情望着高远:“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见过他。”转向山农道:“大叔,您说的什么话?真是莫名其妙。” 山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说错了,我是想说你想不想认识他。你不知道,这是我小老弟,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没成家,想媳妇都快想疯了。” 那位公子哥把手往腰里一叉:“你他妈放什么屁?我媳妇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个乡巴佬?再胡说看我不把你打得遍地找牙!”山农倒挺有血性:“你嘴里干净一些好不好?”公子哥急了:“爷理你就是看得起你,你倒嫌爷嘴里不干净了,看来你真的是活腻歪了。”说完对这山农便是一推,差一点把他推到山坡下。 山农气不过,和他在那里推推搡搡起来。趁着这个功夫,许若晴对高远悄悄说了一句话:“周六,豪门ktv,520房。”高远喜出望外,许若晴已经给了他相见的地方,可是他没有说周六几点,也没有说到底是那个地方的豪门,他刚想问,许若晴却已转身上车,唯恐给那位公子哥留下什么猜疑。高远不便追上去问,突然他灵机一动,拎起那条鱼塞进塑料袋里,然后追过去:“美女,这条鱼算是送给你了。” 许若晴道:“那多不好啊,我给你钱。”高远趁她找钱的功夫问了一句:“哪个豪门?几点?”许若晴连忙轻声道:“东方酒店,晚八点。”高远接过钱回到原地。那个公子哥仍然在和山农扭打,高远心想许若晴一定就是被他霸占了,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当初劫持他的那个光头呢?不过他懒得多想了,他知道这个公子哥不是什么善类,他一时心里火起,冲上前去对着他的鼻子就是拼尽全力的一击。 公子哥“啊”地一声惨叫,鼻血一下子飞溅而出,高远还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这一拳打得太重了,估计把他的鼻骨打断了,公子哥痛得嚎叫了几声,然后带着哭腔道:“好,爷今天认栽了,有种你们再在这里摆摊,爷不让你们从地球上消失决不为人!”说完上了车,一溜烟消失了。 山农朝高远竖起大拇指道:“好样的!”高远道:“这种人不给他点儿教训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以后换个地方卖菜吧,我看他真有可能对您下狠手。”山农不在乎道:“国有国法,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样,他还能把我杀了不成?”高远想起许若晴被劫持的事,感觉那个黑老大可能和这个公子哥有什么关系,他郑重劝告道:“我就怕他涉黑,您一定要听我的!”山农还是不当回事似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高远回去,他再也无心工作,只等着周六来临,只等着豪门相见。 (cqs!) 第36章 占有 周六了,高远提前来到东方大酒店豪门ktv,许若晴说她要来520房,高远就把521房包了下来,门是木制的,中间是一条长方形的玻璃,高远的目光透过玻璃望着外面,唯恐错过许若晴的到来。 下午五点五十分,许若晴来了,来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那个公子哥,以及五六个青年男女,一看就知道都是一些富贵家的子弟,穿着前卫,目空一切。高远知道他不能出门和许若晴打招呼,他只能等待时机。 高远一个人在包间里坐着,既不唱歌也不喝酒,一个服务生走进来:“帅哥,要不要给你找一位小姐,我们这有的是漂亮的小姐,歌唱得好,各方面服务都很周到。”高远挥手让他出去,服务生走到门口,高远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他让服务生回来,随手甩给他200元钱:“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服务生喜出望外:“好说,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高远便要来纸笔,写了一个小纸条递给他:“你帮我传递给520房间的一个人。”服务生问传递给谁,高远道:“隔壁有三男三女,你把纸条传递给那个长得最白的妹子,她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酒窝。”服务生醒悟道:“难怪你不要小姐陪你,原来你看上的是这个女孩。” 高远让他趁着送果盘、酒水的时候过去,设法偷偷把纸条交给那个女孩,千万不能被其他任何人发现。服务生点头,带着纸条走了出去。大约过了一刻钟,高远所在包间突然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高远一看,她不是别人,正是许若晴。原来高远在纸条上写明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让许若晴设法过来一下,他有事问她。 “若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高远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许若晴轻声道:“我得马上回去,我说我出来催酒水的,时间长了他会怀疑的。”高远知道她说的他就是那个公子哥:“他叫什么?有什么来历?”许若晴并未回答他,而是从上衣里兜里掏出了一方折叠起来的纸:“你看这个。”说完人便急匆匆出去,回到了先前的包厢。 高远打开那叠纸,许若晴的字迹映入眼帘:“高远,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是悲喜交集,悲的是我已经无法再面对你,我已经被人强行拥有,我恨这个人,我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喜的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天有眼,我却在我频临绝望的时候见到了你,我知道你不会容忍我受到任何人的侵犯,我知道你会设法营救我,可是我要告诉你,暂时你还不能报警,我有我的打算。” 高远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不让自己营救,他继续看了下去:“高远,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在北都,怎么会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我这段时间里都经历了什么,好吧,我在这里一并都告诉你,请你看了不要过于悲伤,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坚强。” 许若晴开始对事情的整个过程进行回顾:“那天我被那个光头劫持走以后,车子飞驰到了市郊,那个光头在车上还不停地对我搂搂抱抱,我恶心得想呕吐。后来,车子开上了一个轮渡,那个轮渡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海上的建筑,那建筑居然是飘浮在海上的,上面有别墅,有园林,有游泳池,跑马场,简直就是一个海上皇宫。” “我被带到了一栋别墅里,然后,我就看到了现在天天在我身边的这个男子,对了,他叫杨小康。光头一看到他马上毕恭毕敬,说人已经送来了,杨小康随手递给他一张支票,光头千恩万谢告退,我很纳闷,光头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为妻,为什么到头来他却把我送给了杨小康?” “光头出去的时候,把门狠狠地带上了,那是一个非常厚实的门,整个房间窗户紧闭,杨小康拉上所有的窗帘,这才仔仔细细打量我一遍,好像在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我转过身不理他,他却很礼貌地邀请我坐下,我不坐,我要求出去,要求他放了我,他慢悠悠地说,我以后就是他的太太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太太离开他呢?” “我便骂他卑鄙无耻,他笑嘻嘻地说,他是卑鄙无耻,可是多少女子希望他对他们卑鄙无耻他都不屑于那么做,他说他活这么大只看上了一个人,那就是我。我说我不认识他,他说我肯定不认识他,因为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面,但是他却知道我,因为我是大名鼎鼎的许市长的女儿,而且是网络上风传的全国十大校花之一,他说我是十大校花里最美的一个,他要找的就是我这样的太太,出身高贵,貌美如花,他说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配上他。” “我骂他无耻,责问他有这么把人抢来逼着做他太太的吗?他说其实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他其实对我已经死了心,因为他央求他爸爸向我爸提过亲,可是我爸是个妻管严,不敢违背我妈的意思,就没有答应他。但是后来,我爸又改变了主意,我爸愿意把我嫁给他,但是我爸说做不了我的主,就看他爸有什么办法了。” “杨小康说他爸把这话传给了他,于是他就请光头出马把我送来见他,我说那是送吗?那时劫持,是绑架,是流氓黑社会的行径。杨小康一个电话便把光头叫了进来,然后对着光头就是一脚,后来又抽出皮带狠狠地抽那光头的屁股,光头被他揍得满地乱跳,但是始终不敢还手,连求个饶都不敢,我便知道杨小康来头不小。” “杨小康把光头痛打一顿让他滚走,然后问我是不是出了一口气,我说既然你对我这么好,不如就把我放出去,再光明正大向我家提亲,我说那话是想使个缓兵之计,等我回去就好说了,我妈已定会为我做主。可是我的话骗不过杨小康,他只是一个劲摇头,说他怕我回到家里以后就会反悔,他说既然我愿意让他去提亲,那就说明我愿意做他的妻子,那么迟做早做都是一个样,不如当天晚上就做了。” “我说如果他敢欺负我我就去死,他说死就死,死了他会把我榜上一块石头扔到海里喂鱼。”我说我不怕,结果他发狠了,说不怕死好说,如果我不依从他,他会把我四肢都折断,把我脸上泼上硫酸,然后卖给丐帮,让我到街上天天乞讨去,他说他说到就能做到。我虽然不怕死,可是我怕毁容,而且那时候他把我整残废了,我相死都没能力去死,我不能接受那个下场。” “杨小康见我害怕了,就请我喝茶压压惊,我不喝,他说不喝就渴上我三天三夜,我只好喝了,没想到,喝完以后我就人事不省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杨小康他、他竟然正在侵犯着我,我无力逃脱,我浑身都软绵绵的,我意识到他给我下了药,我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可是我的身子却就是动弹不得。” “我遭受着杨小康的摧残,我欲哭无泪,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让杨小康付出代价,我一定要让许铁雄付出代价。许铁雄狮我的爸爸,可是从那一刻起,他已经不再是我的爸爸,他把我出卖给了杨小康,他竟然说他做不得我的主,竟然怂恿他们想办法,他这是纵容他们对我犯罪,他不是我的爸爸,他连禽兽也不如。” “正好那天我来了例假,杨小康以为我还是无瑕之身,他对我是百般爱护,等我能动弹了,我就使劲抓他打他,他竟然不还手,竟然任我把他抓得满脸是伤,到了最后他说他已经爱上我了,他再也不能离开我了,我真的想马上死去,可是我不能,我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我不能就这么死去。” “我开始对杨小康好了起来,当然是表面上的,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光头也说让我做他妻子,杨小康以为我已认了命,便对我说那不过是为了欺骗你,给你造成一个我被光头抢走的假象,从而把他这个真正想娶我的人隐藏起来,他说他的身分是不能公开的,不然很容易给他爸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问他爸是谁,他不说,我说他要是不说我就再也不和他在一起了,他终于说了,原来他爸是杨勇健,你知道的,那可是最高决策层的几个人之一,我这才明白,我爸原来是想巴结杨勇健,可以说杨勇健有足够的能量把我爸提拔上去,难怪我爸会把我出卖给杨小康,他真的是被权力欲烧坏了头脑。”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关注杨小康的一切,他住的这个地方叫海上皇庭,造价上亿,我知道他爸即使身居要职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建这么庞大的建筑,他们杨家一定是靠贪污受贿才积累了这么大的财富,后来我得知,杨小康开了好多的企业,后来北都的企业需要他去管理,他就把我带到了北都,我们在北都住的地方是西峰林语。” 高远看到西峰林语四个字忽然想起来了,朱小山带他和卢荻秋去的那个地方不正是西峰林语吗?这个杨小康,他和朱小山住在一个别墅区,他们会不会是熟人呢? 高远继续看了下去。 (cqs!) 第37章 万事俱备 即将大结局,为方便以后及时向大家通知第二部或另开新书信息,请及时入群:138781069。 许若晴接着写道:“西峰林语位于北都西郊,杨小康把我带到那里住,主要是那里是深山,别人很难发现我的行踪。开始他对我还有戒心,很少让我出来,他自己出去以后还有专人看着我。后来我强忍屈辱对他态度好了一些,我说我已经认命了,再者说了,其实他也不错,能找到他这么对我好的人我也值了。” “杨小康听信了我的话,他本来就很自信,认为女人当然应该对他好,因为他要什么有什么,能满足她们的任何需求。从那以后,他开始带我有限度地外出,主要是他和他的狗朋狐友经常在一起玩,他需要带我过去给他撑面子。我知道机会来了,我想出一切办法与外界沟通,那天我趁他们不备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我的处境,可是杨小康很快就发觉我不在出来找我,我赶紧挂掉了。” “每次杨小康带我到市里,都会路过那个卖山野菜的小摊,我就说我想吃野菜,于是我得以和那个山农接触,我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处境写在纸上告诉那个山农,好让他帮我报案,但是后来我又制止了自己,因为我觉得我留在杨家或许更有必要,说不定我能发现他们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将来我就可以揭发他们了。” “忽然有一天,杨小康带回来一大箱东西,打开一看,上面是几瓶红酒遮掩着,下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大面值的美金,杨小康得意地说总共有上百万美元,而且他告诉我,这钱不是他的,是我爸送给他爸爸的,因为我爸听说杨小康打算出国玩几天。我这才知道,我爸为了升官不仅仅出卖了我,而且还大肆向杨永健行贿。” “杨小康说我爸和他爸关系已经很铁,他爸计划年内就将我爸调到北都任职,要让我爸成为一个比市长牛上百倍的重量级高官。杨小康劝我一定要听认清形势,只要我绝对服从他,他迟早会和我结婚的,现在不敢结婚是因为我被劫持的事已经被立案,只有我承认我是自愿跟他私奔的,只要我拒不承认我是被劫持的,那么他才就可以和我结婚。” 高远看到这里着急万分,他担心许若晴真的答应和杨小康结婚,但是许若晴接下来的话给了他重重的一击:“我答应他了,他很高兴,他计划元旦和我结婚,他说估计今年会有大的变故,明年元旦,他爸或许已经迎来了开天辟地的一天,那将是一个互有重大意义的日子,在那个日子和我成家,他爸一定会很高兴,他说那时候自然少不了我爸的好处。” “他那一大箱美元已经被我拍照留作证据,我已经上传到我的邮箱里,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邮箱。后来我发现一件更大的事情,可以说是一场阴谋,他时不时会向我提起,他爸如何如何有权力,可以任意调动拱卫北都的武装力量,他说有朝一日他会成为太子,我会成为太子妃。我当时就很奇怪,我问他何来此言,我说只有他爸成了皇帝,他才称得上是太子,他居然说他爸为什么成不了皇帝,这皇帝的位子天下人人皆可以做,他还暗示我,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他说他选择我是我的天大的福气,将来我一定会无限尊荣。” “高远,我觉得他的话很有深意,请你一定要留意,我怀疑他爸有什么大的政治野心,说不定会使出极端手段达到目的。我所说的只有这些,以后你要想见我,每周六到豪门就行,一般杨小康都会带我去那里,520房,他说是为我定的,520,等于我爱你,高远,请你放心,不管他是否对我真的很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爱的是你,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的心只会属于你,我现在已经是杨小康的人,我还在他的家里,还在遭受他的**,我将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高远终于看完许若晴的留言,他知道许若晴怀疑得有道理,坊间以及境外媒体其实已有传言,传言说杨永健试图挑战最高权威,目前政坛正处于大地震的前夜。高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齐远山,毕竟他是中纪委的官员,而且是自己的师兄,他把杨永健收受许铁雄贿赂的事说了一遍,同时表达了他对杨永健阴谋篡权的担心。 齐远山听闻此事似乎大为振奋:“高远,你的消息很有价值,别的我无法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你所担心的正是上面所担心的,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采取行动的时候,你要把证据发到我们的举报邮箱里,我会向上面反映的。” 高远马上登陆许若晴的邮箱,他看到了那一大箱美元,许若晴真是有心人,她还把那箱美元的摆放地点拍了下来,墙上悬挂着一幅墨宝:“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落款人正是杨永健。 高远忽然想起许铁雄与随我为私交匪浅,随我为与朱大河又是一丘之貉,而且上次表哥请客,听他们说朱大河的后台正是杨永健,他们几个人会不会有什么更密切的关系? 高远首先把自己发现的随我为经由胡正飞向许铁雄违法输送利益的证据梳理一遍,然后又把在朱大河家里拍照的那些古董以及朱小山微博上的那个上百套房产的表格放到一个文档里,一并发到了中纪委的举报邮箱里,然后马上给齐远山打了个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怀疑,齐远山说已经收到了,他也怀疑这几个人之间存在更大的利益关系,他一定会向上面反映,上面已经下了决心,一定不会轻易姑息。 高远格外兴奋,他想起了谭小蕙,她会不会有什么关键性证据?他拨通了谭小蕙的电话,说自己已经把随我为举报了,上面的人已经受理。谭小蕙难掩心中的兴奋:“远哥哥,我有重大发现,随我为向朱大河进贡了很多东西,他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我已全部复印,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扫描以后发给你。” 高远大喜过望:“太好了,要快,是时候和他算总账了。”高远又想起了卢荻秋,他马上与卢荻秋通话,卢荻秋说有一件事本来打算向他当面说,那可是一个重磅新闻。 高远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卢荻秋说朱小山在微博里又发了一个信息,对他爸大加埋怨,说有人送给他爸一个海上皇宫,他还在里面住过几天,他最喜欢那里的环境,可是后来他爸硬是把这个海上皇庭转送给了一个姓杨的高级领导,他后悔说都怪自己带那个杨姓领导的儿子到海上皇庭里玩了一晚上,结果就被那小子惦记上了,估计是杨姓领导溺爱孩子向他爸要走了那个海上皇庭,他真想把那个杨姓领导给举报了。 卢荻秋说朱小山还说那个海上皇庭是一个违建项目,但是有临海市某许姓市长的包庇,一直没有受到追究。高远听了这些差一点高兴得跳了起来,因为卢荻秋一番话加上谭小蕙的一番话把随我为、许铁雄、朱大河、杨永健串联到了一起,那就是随我为违规兴建了海上皇庭,许铁雄对此予以包庇,海上皇庭建成后,随我为把它献给了朱大河,朱大河又把它献给了杨永健,这是一个典型的行贿受贿案件,只要上面下定决心予以追究,这些人最终都难逃法网。 高远让卢荻秋把朱小山的微博截图给自己,然后发送到那个举报邮箱,齐远山万分高兴:“高远,你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我们会根据你的线索成立专项巡视小组,对他们每个人开展一次全面深入的调查,相信一切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高远便向他们推荐宫正:“宫正是我以前在恒春认识的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所长,他现在审计署临海特派办工作,他是一位查账的老手,如果有他协助,事情一定会事半功倍。” 齐远山表示可以考虑,不过一切都是上面说了算,并要求高远以后如果还有其他消息,一定要及时和他联系,高远忽然想起卢司长说过,他那里有很多举报随我为的信件,他便对齐远山说了一下,说朱大河压着那些信件不放,卢司长也没办法。齐远山让他放心,他会向上面反映,一定会取得那些举报信。 至此,高远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现在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随我为、许铁雄、朱大河、杨永健,还有胡正飞、朱小山、杨小康,你们就等着倒霉的一天吧。 (cqs!) 第37章 依依不舍 再过两三天就要完本了,请大家尽快加群:138781069,后续会有作品信息发布。 高远的美梦还没实现,恶梦倒先来了,这一天下班后,卢司长邀他去家里吃饭,席间卢司长告诉他,朱大河已经给他打过招呼,让他高远马上把辞退回去,以后再也不能让给他踏进总局一步。 高远没急,卢荻秋倒先急了:“他没什么要把高远打发回去?”卢司长道:“你以为他会给我讲原因?他是局长,他要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我只有照办的份。”卢荻秋忽然起了疑心:“爸爸,这到底是你的决定还是朱大河的决定?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和高远交往。” 卢司长生了气:“你这孩子,爸爸什么事不都依着你?这确实是朱大河的决定。”卢荻秋失望道:“高远才来北都几天?!本来他说是要借调过来半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这个朱大河真是脑子进了水,高远是招他了惹他了?他竟然对高远这么大意见!” 高远明白朱大河是吃他和章晓睿的醋,他早意识到很可能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他淡定道:“荻秋,多说无益,我不走是不可能了,好在现在交通工具发达,有机会我会来看望你的,坐飞机也就三个半小时。”卢荻秋黯然道:“我也会去看望你的,对了,我已经和朱小山分手了,你再也不必担心我跟着他受罪了。” 卢司长让高远找一下章晓睿,或许章晓睿有办法留下他,高远摇了摇头:“我不可能再给章司长添麻烦,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她的发展,万一她和朱大河闹出什么别扭,对她就不利了。”卢司长无奈道:“那好吧,明天我就给你发通知了,朱大河催得紧,我也没有办法。” 几人边吃边聊,高远和卢司长少不得又多喝了几杯酒,卢司长有些醉意了,他趴到高远耳畔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中纪委已经让我把那些举报随我为的信件移交过去,你可以放心地回临海了,估计随我为很有可能垮台了。”高远也醉熏熏的了:“我早知道了,中纪委有我的一个校友,我向他反映了随我位的情况,建议他向您索取举报他的资料。” 卢司长很意外:“原来是你的点子,小高,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一个小小的科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高远有些得意:“实不相瞒,朱大河也被我举报了。”卢司长震惊道:“朱大河的把柄你也有?”高远点头道:“我不但有,而且是重磅炸弹,相信朱大河最终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卢司长不大相信:“你有重磅炸弹?什么重磅炸弹?即使你有,也未必有用,你知道吗?朱大河的后台是谁?!”高远说当然知道,不就是杨永健嘛,卢司长张大嘴巴道:“你知道杨永健是谁吗?他是最高决策层仅有的几个人之一,要法办朱大河,估计根本过不了他这一关,因为朱大河的妻子就是杨永健的女儿!” 高远不屑一笑:“他杨永健如果是个清官,是个好官,那么他就不会管朱大河的事,他如果是个贪官,是个罪行累累的人,那么他连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保得住朱大河?所以无论如何朱大河都很难逃脱被法办的命运了。包括杨永健本人,也已经惹上大麻烦了。”高远说到这里对着卢司长一阵耳语,卢司长听了对他简直是刮目相看:“小高,你竟然有这么多内幕消息,杨永健看来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光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就足以毁灭他的政治生命了。” 卢荻秋感到好奇:“高远,你给我爸说了什么?快告诉我一下。”卢司长道:“你就不要听了,就怕你管不住嘴。”卢荻秋只得作罢。饭后,卢荻秋说要送高远回去,可能会在高远那里玩一会儿,卢司长不吭声,卢母答应道:“如果晚上不回来发个短信,免得我和你爸担心。”卢荻秋高兴地答应了,高远感到很意外,她爸妈居然默认了卢荻秋与他的任何交往。 两人来到高远住处,高远感谢道:“荻秋,多亏你发现了朱小山的微博,暴露了朱大河受贿的证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卢荻秋道:“你要感谢我啊?那还不好说?!”卢荻秋盈盈含笑望着高远,高远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颠鸾倒凤直到凌晨四点,这才筋疲力尽开始休息。 第二天来到单位,高远收到了让他回归临海监管局的通知,章晓睿大为愤怒:“这一定是朱大河的主意,我这就找他去!”高远连忙劝阻道:“章司长,您再忍一忍,您已经不必要再和他理论,他估计很快就会成为阶下囚了。”章晓睿迷惑道:“为什么?”高远便把朱大河房产上百、家里古董无数、还接受过随我为赠送的海上皇庭一事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纪检部门已经关注到此事,所有证据我已上交,他的好日子不长了。” 章晓睿吃了一惊,随之便是一阵惋惜:“可惜了,他一个才富五车的学者,竟然会坏在受贿行贿上面,本来他还可以为我国做出更大的贡献,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高远知道她情绪不好,毕竟朱大河是她依恋过半生的人,她还是有些旧情难以割舍。高远安慰她道:“章司长,他是咎由自取,您也不必过于惋惜,我明天就回临海了,离开你的日子,我会想起你的。” 章晓睿感动道:“高远,有你这一句话我就很高兴了,谢谢你在工作上给予我们的支持,谢谢你对我个人的付出,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值得铭记的人!”很快已是中午,高远把门关上,章晓睿已经躺下准备午睡,高远坐到她的身边,章晓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微微地笑了。 高远把章晓睿身上的毛毯掀去,两手开始在章晓睿身上无声地爱抚,章晓睿感受着这迟来的一切,想到高远即将离开北都,她愈发感觉到现在的可贵。她要记住这一切,记住高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终于,两人再度结合在一起,皮质的沙发吱吱作响,章晓睿有些担心,高远索性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办公桌上。 高度正好,高远就那么站着,开始了人生中最美妙的律动。章晓睿羞赧难当,她没想到自己的办公桌竟然会成为她与高远欢合的场所,可是她已经无法摆脱高远的掌控,她也不愿摆脱,她体会着高远年轻的健壮、冲力与热烈,体会着一股一股的舒爽从某一点辐射到全身,她终于觉得此生总算没有白来一回,她真希望高远能够永远陪着她,直到退休。 高远再次将章晓睿带到了愉悦的巅峰,她浑然忘记了两人年龄的差异,她依依不舍望着高远:“远,你是我的唯一,从现在,直到永远。”高远意识到他在表示对自己的忠诚,他也动了情:“睿,我亲爱的,感谢你对我的赏识与爱护,我是你永远的守护,只要你需要,我随时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下午两点了,两人整理好衣服,章晓睿满面红潮坐在办公桌前,拨通了随我为的电话:“随局长,高远在总局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他为跨境人民币流动的制度设计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明天就要回去了,他回去以后,请你看在我的嘱托上,给他一个好的工作环境,让他能够顺顺利利地成长,请你务必答应我。” 随我为信誓旦旦:“放心,章司长,有您的吩咐,我一切照办!” 第二天,高远坐上了飞赴临海的飞机,他拒绝了卢荻秋与章晓睿的相送,他惟恐在分别的一瞬间,双方都挥泪崩。 高远登上了飞机,飞机起飞了,他俯瞰着机窗下的北都,心里暗暗发誓:“北都,我还会回来的!” (cqs!) 第38章 尘埃落定 各位亲,今天决定完本,大概交代一下故事的发展方向及结果,也算善始善终了,计划另开新书,请入群:138781069。 高远回到临海不久,李可依遭到随我为调查,原因是李可依下属房贷部老总陈飞把她出卖了,说她违规向一家皮包公司放贷100万元,李可依决定认罪,她确实放了100万元贷款,是通过一家皮包公司转到了高远的账户上,她只是想帮助高远在股市里回本,但是随我为派出的检查人员水平有限,未能查出100万元已经到了高远帐上的事实,高远逃过一劫,并且把100万元全部退还李可依,由于没有造成损失,李可依仅获得一撤职处分,但是从此李可依从高远视野里消失,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完美,她不但违反了国家规定,而且一下子成了一个下岗人员,她觉得唯有完美的她才配得上高远,而如今,她已经没有信心再次面对高远。 高远向江寒星讲明了许若晴被劫持的真相,江寒星立刻与许铁雄划清界限,和许铁雄离了婚,自己只要了一套自己单位分配的房子,许铁雄落得个众叛亲离,但是还有打击在后面。原因是谭小蕙听闻高远关于中纪委介入随我为调查一事,觉得已经达到在随家搜索罪证的目的,便要求离开随家,随万全却不同意,对谭小蕙百般哀求,惹得妻子不满,两人打闹起来,一不小心,妻子一头撞到沙发棱上,从此不再醒来,而她正是许铁雄的侄女。 谭小蕙坚持离开随家,随万全爬上楼顶,以死要挟她留下,谭小蕙视若无睹离去,随万全一跃而下,从此随我为唯一一个健康的儿子从世界上消失,只剩下一个脑残的随万有活在世上。许铁雄丧失了侄女,怪罪于随万全,随我为丧失了儿子,正在悲痛之中,岂容许铁雄大加指责,于是两人反目。 刘叔借给胡正飞的钱打了水漂,原因是胡正飞全部用于发放高息委托贷款,贷款发给了一些中小房地产开发商,适逢房地产市场调控,地产商无力还款,胡正飞也就无法向刘叔支付贷款利息,刘叔迁怒于刘彩嫣,认为当初就是她使他相信了胡正飞,正好常盈盈产子,刘叔说要把公司交给常盈盈管理,以后归这个新生的儿子管理,刘彩嫣失望之下投奔胡正飞,从此专门与刘叔作对,刘叔大怒之下暴毙,将常盈盈与婴儿托付于高远。 中纪委调查终于尘埃落定,杨永健、朱大河、许铁雄、随我为、胡正飞一并落入法网,杨永健儿子杨小康因报复山农导致其丧生,被判处死刑,朱大河儿子朱小山因家产全部没收沦为无产一族,强烈的反差使其精神分裂,从此流落街头。 颜佳失去了胡正飞,燃金大酒店也遭到拍卖,用于归还胡正飞各项借款,高远将她介绍到了常盈盈身为大老板的公司,常盈盈对她委以重任,颜佳终于走上了正常的事业之路。刘彩嫣回到恒春,从此再也未踏上临海一次。 卓婷终于摆脱随我为的不断非礼,以为可以专心和余倩过日子了,没想到余倩要求离婚,卓婷意识到随我为已经入狱,余倩再也不需要借助她去随我为那里邀赏,她对余倩再也无用了,余倩也就对她彻底厌弃了,她忍不住胸中怨气,趁余倩熟睡之际挥动剪刀将其彻底变成了太监,自己则欣然自首,出狱后亦被高远介绍到了常盈盈的公司,专门负责投融资决策。 谭小蕙虽然仍为冰清玉洁之身,但发誓从此不再嫁人,因为她心里只有一个高远,可是她是结过婚的人,她觉得无颜再与高远走到一起。许若晴摆脱了杨小康的掌控,与江寒星团聚,很快便在市郊一家寺院出了家,高远无力挽留,唯有每周前往拜佛但求一见。诸位女生纷纷离去,温婉顺理成章成为高远唯一的选择。 王局取代随我为升为临海监管局局长,木深秀升任副局长,章晓睿升任总局副局长,从此高远左右逢源,在各路贵人相助之下,一帆风顺青云直上,若干年后,终成为一位大权在握的厅局级领导。 (cqs!) 完结感言(附读者名单) 感谢各位读者,100多天时间里,有你们的陪伴。 你们的名字:生命底色、137012*****、afdge个、woaiddx01、135****1705、139872*****、西伯利亚豹狼、138539*****、yun700324yun、瀚海仰慕、seo1、138716*****、王老五二、yachen745、jyg123、九洲烟云、农民ggzhijieha、joybeach、qiurye915、fujiaosanren...... 有你们的支持,偶才走了这么远,本来打算写到100万字以上,但是工作繁忙,只能到此完本,下一部打算存稿50万字以上再发,至少100万字完本。 敬请期待。 qq群号:138781069,欢迎亲的加入。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