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过幸福之门》 第一章 或悲或喜 [一流友评论精选:挤过幸福之门这本小说,开创了都市小说的新流派,无论是文字的精炼,还是情节安排,都显示了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引人入胜,让读者有一种身临其境,情节起迭,处处有伏笔,当你认为故事的结果是某个之后,却反其道而行,让我诧异无比,情不自禁的想看下去,为主人公时而担心,时而高兴,时而哀愁,时而兴奋,可以说,这本:挤过幸福之门,是近来网络小说界中的精品,值得一看!] (这是我偶尔从一流看到的一段评论,为之感动,只为网友这么高的评价,愧不敢当!谢谢!谢谢!我写小说是业余级别的,不敢奢求,上传了二十多万字,点击不多人气也不高,有点没信心的时候,您给了我坚持的勇气!再次感谢这位不知名的网友.书写了这么多,有朋友喜欢,是我最高兴的事,不是打广告,谢谢喜欢本书的朋友!) 邮递员走了,骑着那辆淡绿色的飞鸽自行车。留下怔怔的方斌:手里捏着薄薄的两张纸,心里紧得发痛,再一次展开,眼里已是泪花闪烁。 江南大学录取通知书 方斌同学:经xx省招生委员会批准,你被录取到我校(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学习。请你于xx年8月30日至9月2日持此通知书来校报到。 下面是江南大学的公章。 七月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田埂上硬硬的土坷垃滚滚的烫脚,白光闪闪的秧田里腾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气,没有一丝儿风。方斌戴着斗笠,穿着短袖汗衫,赤脚,热汗从脸上额上不断线地流,把镜片滴湿了,摘下来,用早已湿透的汗衫揩一把,留下横七竖八的水痕,再看手头那张“新生入学须知”,眼前的世界就变得模糊起来:。。。。。。六:入学时,每位新生应交学费7000元/年,住宿费800元/年,并一次性缴纳公寓用品费450元,新生录取费50元,预缴教材费500元。方斌的两眼,定定地看着这一串生硬的数字,心里默默地盘算着:7000加800等于7800,再加450,又加550,哎---方斌叹一口气,不用加了,开学就要交八九千块钱,还不算上车马费生活费,到哪去找啊? 方斌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摘下因汗水浸泡生了绿苔的劣质眼镜,两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斌儿,咋了?”不知何时,年近六十的父亲,高挽着裤腿,挑着竹篾筐,弓腰曲背,来到了方斌后身。看看神色异样的儿子,又望望远去的邮递员,怯怯地问:“没考上啊?” 方斌一震:老父亲的话里,饱含了多少痛爱与期待,又经历了怎样的失望与无奈啊!泪水又一次奔涌而下,流进嘴里,咸咸的。方斌还是硬硬心肠,“嗯!”小声哼了一声。 “别伤心,斌儿,明年去复读一年。”老父亲咧嘴一笑,那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方斌心里猛地一痛:“不了,爹,我想去打工。” “咋?”老父亲敛住了笑,“你不是一直就想上大学么?” “是啊,”方斌稳住了情绪,有意长长地叹一声:“要是明年又考不上呢?还有,就是考上了,要好大一笔钱,从哪里来呢?”方斌怔怔地望着远处一丘丘金黄的稻子,还有三三两两点缀在田野中的村民出了神,好半天才感觉老父亲好久没说话了,急忙回头,老父亲仿佛痴了一般,定定地看着自己,一串清泪顺腮而下。 方斌心头一急,脱口喊一声:“爹!” “哇--”老父亲颓然松掉肩上的竹篾筐,干嚎一声,蹲在地上:“斌儿你投错了胎啊--”方斌心如虫咬,一百个念头在喊自己:把通知书拿出来,让父亲高兴高兴!可又有一千个理由阻挡着自己:不能!让父亲看着自己有书念不上,不更难受么?上大学还有机会的,方斌想笑笑,可那笑里却注满了凄凉:“我会好好打工,挣了钱再上大学。” 回到家,方斌把通知书藏在一个不易察觉的地方,然后坐到小饭桌上吃饭。 方斌有一个哥哥,结婚另住了,姐姐也早已出嫁。嫂子很刁蛮,姐姐姐夫插的田多,家里的几亩田过去一直是老父亲一个人慢慢地做。方斌只干了几天,胳膊也黑了,腿也让翻滚的撒过有机还有无机肥料的热水浸烂了,心里就想着,父亲这些年不知是如何忙过来的。娘做了一个干煎辣子,油茄子,丝瓜汤,韭菜炒蛋。方斌吃了三大碗饭,又喝了一大碗汤,然后搬了块木板来到后门口躺下。胳膊腿火辣辣地,腰也酸酸的,好在偶尔有一丝风拂过,昏昏然就睡着了。。。。。。 黄玉蓉倚在沙发里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地换过来换过去,心神不宁的样子。房子很大,是江城市某局的机关宿舍。结婚七八年了,换了三次房子,先是江南大学的单身楼,那时自己还硕士刚毕业,分配到母校,什么都不是。刘宏伟在局机关也只是个小听差,两个人把铺盖卷儿一合就结了婚。后来他当了个小科长,却看不起大学里分给自己的一室一厅,住在了他们办公楼下。前年他升了副处长,分到了一套四居室,装修得富丽堂皇,自己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丝毫喜气。以前的日子,两个人会手挽着手,漫步在桂子飘香的大学校园里,看星星,看月亮;也会在夏夜,相拥着走过长长的长江大桥,任江风吹拂,看江汉两岸,灯火璀璨,人流如织。其实,十多年前在江大,小家碧玉般的自己,从来都是对异性不管不问的。同室的姐妹,男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自己,如修女一般,独来独往。要不是在临毕业的那次舞会上,刘宏伟当众一跪,又献花,又高声发誓,自己绝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他。后来又读了三年研究生,他也一直等着。想起他当众跪求的情景,黄玉蓉总是又羞又恼,后来也曾多次问过他,他总是嘻嘻哈哈。早些年因为忙,没有要孩子,这些年自从他当了个小科长,慢慢地气氛就不同了。一个月总是难得回家吃几餐饭,回到家也难见他的笑脸。黄玉蓉是个很自尊的女人,刘宏伟不哄自己,她绝不主动找他。慢慢地,先是客气,后来就显得有点生硬了。黄玉蓉就怪怪地想:自己是不是真正喜欢过这个男人?真正从内心里接纳过这个男人? 周末了,电视里尽是些花里胡哨的节目。黄玉蓉备好明天的课,又上网逛了 一大圈,还没见他回来。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就有点发呆,心就如飘飘荡荡的云,没有倚靠。有时就很有点失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自己不要个孩子?有个孩子,自己也不至于这样没着没落的。 “啪嗒”一声门开了,黄玉蓉知道是他回来了,没有起身,依然在网上逛来逛去。一会儿他洗漱完毕,推开半掩的门:“还没睡啊?” “没。”黄玉蓉淡淡地答一声,也没回头。 “早点睡吧。”随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黄玉蓉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松,关了电脑,站在穿衣镜前凝视镜中的自己:一袭淡雅的连衣裙,长发如瀑,杏眼桃腮,明眸皓齿,体态婀娜。不禁抿嘴一笑:黄玉蓉啊黄玉蓉,想不到三十多了还这么美啊! 第二章 失意之人 几天以后,方斌家里的田都插好秧了。明天就要走了,姐姐特地赶了过来,劝了又劝,又带来了五百块钱。方斌知道那是外甥们读书的学费,怎么也不肯接,姐姐就渐渐地红了眼。最后一家人都沉默了,只听得到娘憋抑的哭声。 “斌儿,这是和你娘为你存的800块钱,准备你上大学的,不够再借点。”老父亲抖抖地取出一个旧手帕,一层层打开,手上纵横交错的。大堆的蚊子在电灯边上推进攘出,娘拿着的蒲扇摇了这个摇那个,左手却不停地在自己腿上拍。 “我不要这么多!”方斌只拿了两张。方斌的家在江南省东平湖区,人多田少,还常遭水淹,是个穷地方。“爹,你还要买农药化肥,还有其他好多事。” “拿着,出门事事难呢。”父亲一把塞过来,方斌又挡了回去:“我是去挣钱呢,又不是去读书。” “给我吧,”娘又抽出一张塞在方斌手里,把另几张缝在被絮里,“这个钱不到万不得已不准用,到时给我好好的又带回来。”方斌就嘟哝:“那又何必?”旁边姐姐就问准备到哪打工,也好联系。方斌想了想,说:“到江城吧,那里有老乡。”其实,方斌知道江南大学在江城,不能上了,总可以看看,心里也觉得亲切一些。 火车咣铛咣铛地奔驰着,过了宁湘,过了宁阳,就是江北省境了。江汉大地,尽收眼底。正是双抢时节,还有大片的稻子没有收割,微风一吹,此起彼伏,金浪翻滚。火车上人不多,快到江城了,方斌泡了碗方便面,又上了趟厕所。方斌知道:在城里,什么都要钱。 走出火车站,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方斌右肩挎着一个人造革的大包,左手提着薄薄的行李卷,望着广场上纷繁的车流不知该往哪里走。太阳火辣辣的,空中流动着汗嗖味儿,一辆辆的公交车驶过,行人都是匆匆的。一辆摩托车旋过来,问:“师傅,要车不?”方斌不自然地笑笑,又摇摇头。背起行李捡荫凉的街角走,看到一家小餐馆,停下来,犹犹豫豫地向里张望。 “吃饭么?”胖胖的老板光着膀子走出来,左肩搭条黑不溜秋的毛巾。 “不。我吃过了。”方斌脸一红。 “个婊子养的,不吃饭看么子看?”胖胖的老板娘在门口看的不耐烦,脸一横。 “啊,对不起,我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小工?”方斌涨红了脸。 “去去去!胖老板毫不客气地挥挥手,你以为你是谁呀?”方斌就逃一样的走开,听背后胖老板在骂:“个婊子养的,是个大奶妹还差不多。”方斌头也不敢回,忍着两泡泪水一路捱到立交桥下。桥墩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各类广告,方斌只捡招工的那一类看。可是大多要文凭,自己只是个上不起大学的高中生,就想着可以找个建筑工地碰碰运气。人地生疏,方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工地的影儿,天却慢慢地黑了,方斌感觉浑身粘糊糊的,自己都闻得到身上那股酸臭味儿,于是顺着公汽路牌朝长江边走去。来到江边,看看四周无人,迅速脱掉衣服短裤洗了个澡,又很快地搓了衣服,感觉浑身舒爽,在杂货亭里买了两个面包,一瓶水,找个地方坐下来,有滋有味地啃着。微微的江风吹拂,暖暖地。远处,蜿蜒的长江大桥,如同浑身闪耀着灵光的巨龙,悄然俯卧在江汉两岸,偶尔有呼啸的火车一闪而过,转瞬又陷入沉寂。夜深了,方斌找了个背人的地方枕着铺盖卷睡着了。 一觉醒来,刘宏伟还没有回家。黄玉蓉就睁开了两眼看着黝黑的天花板发呆:自己这一生,也许就该这么不痛不痒不死不活地凑合?都说家是女人的天,可是自己从没有那种发自肺腑的牵挂与思念,从没有那种为他、也为这个家不顾一切的欲望与冲动,常常就问自己:自己是不是没有责任感?上大学时,自己也没有谈过恋爱,一来太专注于学业,二来也是性格使然,就因为自己的清高寡合,使得众多男生高山仰止,清静是清静了,可也象修女一样过了几年,要不是刘宏伟毕业时当众一跪,把措手不及的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在众多同学的撺抉下懵里懵懂的就答应了他,既没有花前月下,也没的海誓山盟,到现在都不知道刘宏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婚后也多次问他,理由总是感觉不能说服自己。一来读书时和他没有很多交道,二来自己既不活跃也不是很出色。这些年来两个人不冷不热,更在心里留下了个疙瘩。感觉自己和他的结合就象是过家家,两个人的婚姻就象是一只没熟透的青苹果,涩涩的。 黑暗中,门开了,脚步声径自进了浴室,一会儿,又返回了他的卧室,不多久就响起了呼噜。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却一个也没有记住。上午没课,懒洋洋地不想起床。刘宏伟早已走了。伸手拉开窗帘,外面太阳已爬得老高,又是一个酷暑天!黄玉蓉就赖在床上痴痴地想:此时此刻,如果有个心爱的人儿,站在床边,看着自己,逗着自己,哄着自己,抚着自己,亲着自己。。。。。。该是多么温馨啊。怔怔地想着,心就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呱---呱,快起床---快起床”。。。。。。黄玉蓉正沉浸在自己的虚幻里,可是床头的闹钟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黄玉蓉猛地坐起来,揉揉眼,就笑自己:想不到坚硬的外表下还有这么一颗浪漫的心。然后拖拖沓沓地起了床,走向卫生间。又是一堆衣服堆在那里。黄玉蓉嘴里嘟哝一句,还是伸手拿起他的脏衣服,准备扔到洗衣机里。顺手一摸,有个四四方方硬硬的东西在裤袋里,伸手拿出来:一个很年轻很妩媚的女人,只穿着乳罩,吊着刘宏伟的脖子,很灿烂的笑着。黄玉蓉吃了一惊,怔忡了半天,心猛地堵了一下,可奇怪的是却没有感觉一丝一毫的醋意,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黄玉蓉把衣服一把丢进洗衣机里,洗完晾好,草草吃了中饭,拿了把小洋伞出门。 第三章 两颗流星 方斌提着行李卷儿在江城三镇转悠了好几天,晒脱了一层皮,什么工作也没找到。今天学乖了,不走繁华的大街,专走偏僻小巷。看路牌好象是到了民主路。远远的有高高的脚手架,拨地而起的一幢高楼盖到了第三层。方斌提了行李慢慢地向那边蹭过去。 “我的老天,几亩田还没插完喏?到底你们么时回来啊?”工地门口,围了几个人,一个穿西装短裤的人一边撩起衣服扇风,一边对着手机焦急地大喊,“我这里缺人啊!”方斌心头一喜,胸口突突地乱跳,停住脚步看,铺盖卷儿靠在脚边。那边,一个矮矮的老头看着方斌,善意地一笑,又点点头。方斌赶紧陪个笑脸,心中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任中午的太阳放肆地烤着自己,静静地等着。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鼓起勇气走上去,紧张不安地说:“老板,你缺人,我可以顶一个。”老板闻声回头,看样子四十上下,面孔黝黑,胳膊晒得黑红相间,看起不象是城里人,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不屑地问:“就你?赖得活?” “赖得活!我能吃苦。”方斌生怕他一口拒绝,赶紧回答,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老板掏出烟来,旁边一个人立即给他点上。悠闲地抽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好吧。一个月300块,干不干?”那个矮矮的老头偷偷地给方斌做嘴脸,可是方斌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少了点,又怕老板反悔,咬咬牙,很爽快地说:“行。” “那好,你负责给一号龙门吊上砖,”老板一转身,对那个矮矮的老头说,“姨父,你带他找个地方睡觉,下午上班。”方斌心里喜滋滋的,看着他们远去。 “哎--,”被叫做姨父的老人赶紧应一声,看老板走远了,回头对方斌说,“伢仔,你吃了亏还在笑呢。”老头子又叹口气,就告诉方斌:龙门吊上砖是个顶辛苦的差事,风吹雨淋,无遮无挡,一码一码的红砖,没得空闲不说,还怕有危险,一般都安排个有经验的壮劳力,而且老板欺他是个外地人,别人开500给他只开300. “我姓杨,大伙都叫我杨老倌,以后你也叫我杨老倌吧,我看你这么年轻,咋不读书了哟?” 方斌赶紧叫声杨老伯,杨老倌一楞,待反应过来,高兴的应一声,沧桑的老脸上露出了满面笑容。听了杨伯的话,方斌开始也有点生气,转而一想气也顺了:他要不收留,自己还得到处找工作呢。不见得别的老板就比这个好。于是就反过来安慰杨老倌。一路走一路说,知道他是孝仪人,是老板王大富的亲戚,照顾他,让他帮着照料一下工地上的物质器材,打打杂,一个月给他开四百块钱,不要他的生活费。还知道杨老倌有个儿子杨利明,在江城某工学院自动控制系读书。 “哎,明明读书是读得,可就是个化钱筒。”说起儿子,杨老倌满是皱纹的脸上又自豪又无奈。方斌心里又一酸,还是由衷地说:“杨老伯,你真是个好父亲。” “呵呵,”杨老倌爽朗一笑,“噫!你咋不读书了?”杨老倌偏了头又问,方斌默默地不知如何回答。“哎---没考上是吧?”杨老倌叹一口气,“你不要往心里去,没考上也不是个丑事。” 住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红砖房,屋顶是石棉瓦,走进去热气蒸腾,一溜的通铺,十好几个。杨老倌给他挪了个空裆放下铺盖,然后就走了,一会儿又来了,手里拿了两个大瓷碗,递一个给方斌:“来,方伢子,记着以后用这个碗呷饭,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方斌赶紧两手捧过,那边临时搭的灶房里席地围了几十人,捧了海碗狼吞虎咽。 “王老倌,这是新来的方伢子,你以后照顾着点。”杨老倌对做饭的老头说。方斌就赶紧很亲热地叫了一声王老伯。王老倌很高兴的应一声,舀给他一大瓢带汤带水的菜。 太阳还很毒,工头就催着上工了。方斌和一个姓李的中年男人一班,站在龙门吊边,一边一个。李师傅手快,一下子就码了半米多高,方斌不伸腰地来回往龙门吊上码砖,汗水从额上脸上顺流而下,腌得眼睛生痛,滴在身边的红砖上,转眼就洇干了。 “小方,你慢慢搬啊,我抽支烟。”李师傅一边说一边往荫凉处走。 “嗯。”方斌感觉腰上有无数的虫子在咬,脑子里也热哄哄的象要咧开,手掌磨得红红的。终于码好了,方斌直起腰来走到荫处,咕嘟嘟地灌了一大碗凉茶,掀一把汗,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草帽当扇子,好一会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屁股没坐稳,龙门吊“咣铛”一声卸下辛辛苦苦码好的红砖,咕噜噜又梭了回来。。。。。。 一连几天,黄玉蓉绝口不提照片的事。刘宏伟开始几天似乎还怯怯的,回来得比以前早了一点,也依然是吃过了饭的。进门就看电视,要不打个招呼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后来没见黄玉蓉说什么,自己也不提起,生活又回到了老样子。 “回来了?”晚上,黄玉蓉坐在客厅里,穿一件天兰色的套装,松松地挽个发髻。面前茶几上摆着烫好的咖啡,空调无声地送出一阵阵凉气。 “回来了。”刘宏伟扔下皮包,换了拖鞋,洗过脸,坐到了沙发上,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没话找话似地笑笑:“很难得啊。”又小心翼翼的挪过来一点,伸出右手,作势要揽过黄玉蓉。 “和你说个事。”黄玉蓉微侧了身子,故意顿一顿,刘宏伟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一下,低头抿一口咖啡,“说吧。” “我想搬到学校去住。”黄玉蓉瞟他一眼,看见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就一阵厌恶。 “为什么要搬呢?”刘宏伟换上了一幅笑脸,“那里很热啊!” “不为什么!”黄玉蓉别转脸,“总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原因!”眼里不由的就?上了泪水。刘宏伟呆了一会,想坐过来抱住她,看她一幅拒人千里的样子,又恢了心,只好僵在那里。难堪的沉默,只听见空调轻微的丝丝声。好久好久,才听见黄玉蓉略带嘶哑的说,“之所以现在才走,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在吃醋。” “你---你!”刘宏伟涨红了脸,手指点着她,“你看你这个德性!我就看不惯你那幅冷傲的样子!” “我这幅德性怎么了?”黄玉蓉逼视着他,“啊?现在看不惯了?当初舞会上你做什么来着?” “哼!你以为我真的看上你了?”刘宏伟哼一声,“那不过是弟兄们和我打赌,看我敢不敢追求你,谁承想却弄假成真!” “什么?”黄玉蓉脑子嗡地一声全乱了:想不到自己的一生竟然押在这些人的赌局玩笑之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墙,泪水朦住了双眼,“刘宏伟!你再说一遍!”刘宏伟嗫嚅着没有开口,一仰头一口喝干了满满一杯苦苦的咖啡。 “敢做不敢说,算什么男人?”黄玉蓉泪水婆娑,提起早已清理好的箱子,“乒”地一声甩上房门,消失在楼道里。刘宏伟追出房门,想喊,看黄玉蓉头也不回,一幅决绝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堵,脸色铁青,“嘭”的一声关上门,打开冰箱,叩开一瓶啤酒,咕嘟咕嘟一路灌下,伸手又取出一瓶,几口就喝干了,不一会小茶几上就摆了一排空瓶子。 第四章 缘来是你(一) 干了近半个月,方斌码砖的效率提高了一大截,也能在等活的间隙里喝杯凉茶,偶尔也帮李师傅码上几手。晚上,睡觉的那间房子里特别热,蚊子又多,同屋的民工光着膀子在耍钱,满屋的嗖味儿和烟雾。方斌就拿了把大蒲扇,找个高处看看书,或者写几页日记,偶尔也写个短篇小说什么的。好在工地上为防贼防事故,明晃晃的大灯是彻夜亮着的。坐累了,站起来到处走走。大街上,路灯下,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纳凉,大多光着膀子,趿一双拖鞋,摇一把大蒲扇,天南海北的神聊。远远的有一家网吧---倦飞鸟。方斌很为这别致的名字感动,想想自己出门这么久了,在工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晓得昔日那些同学都考到了哪些大学,真有点羡慕他们,真想看看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么一想,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网吧门口。 “上网啊?朋友?”高高的柜台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黑边眼镜,中等身材,一幅忠厚的样子。走出柜台,掏出烟,很随意地递给方斌一支,方斌一楞,心里一阵温暖,憨厚地一笑:“谢谢大哥,我不会抽烟。” “不抽烟啊?好习惯。”中年人略略停了一下,随即往自己嘴巴上一叼,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张军,这家网吧是我开的。”方斌一怔,赶紧伸出手,“张老板啊?” “哈哈。。。。。。什么老板?混饭吃吧,你还是叫我张大哥吧。”张军爽朗地一笑。方斌也不扭捏,笑笑说:“张大哥很有文采啊,倦飞鸟?很有诗意呢!” “呵呵,”张军快乐无比,呵呵一笑,“我哪成啊?都是我那精灵古怪的妹子起的。” “令妹?”方斌也是一乐,“想必令妹一定是个聪明伶俐又文采菲然的女孩子。” “那是当然。”说起自己的的妹子,张军一脸高兴与自得,“她今年刚考上江南大学。” “江南大学?”方斌一惊,声音也一下变了调。张军一楞,“小伙子,莫非你也是江南大学的学生?”方斌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定定神,“不是不是,摇摇手,我早就没读书了。” “你?佣潦榱耍俊闭啪?匀徊恍牛?笸艘徊缴舷麓蛄苛朔奖蠹副椋?八敌?鞍桑靠茨隳昙陀植淮螅?谑呛诹说悖??参闹时虮虻模?欢潦槟茏雒醋樱俊?p>方斌就红了脸,叹口气,想想自己也没必要骗他,就把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张军听了脸色一暗:“小伙子,看得出你是个男人呢!这么小出门闯荡,难呢。年纪轻轻不读书了,太可惜!打工不是路啊,出力不赚钱。看你气色,看你面相,终不是下苦力的人,不要放弃啊,行行出状元,只要有心,你会有作为的。”方斌听了几乎落下泪来,张大哥是自己出门以来,除了杨老伯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为了不让他看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好的,谢谢张大哥。” 网吧很大,走进去,凉意袭人。进门是两排货柜,装满了香烟冷饮方便面之类,左边是一排的格子间,有单人独座,也有情侣间,右边是公共区,一溜几十台电脑,方斌找一台坐下,打开信箱,有一大堆同学的来信。大多是问:“才子,江南大学很好吧?产文豪的地方!”方斌心里就怅怅的。龙芳芳的信更让他心酸欲泪:“鬼方斌,你躲到哪去了?都快一个月了,我到江大找你好几趟,总没找到你,信箱里,也没你半个字。你要急死人啊?”方斌的脑海里,活脱脱就浮现出一个开朗活泼、娇俏大方、快言快语的女孩子。她也考到了江城,在高中时接触比较多的,也合得来。方斌默默地把同学们的信看了好几遍,终于一个字没写,又关上了信箱。进到聊天室里逛了逛,一来没有谈得来的,二来也舍不得钱,怏怏地又关了机。 “十二号机,多少钱?”方斌来到柜台边结账,张军早走了,里面是个年轻的姑娘。她正在电脑上忙着,闻声抬起头,又拿过登记册看了看,展颜一笑:“你叫方斌吧?我们老板说了,不收你的钱。”方斌听了感激不已,可嘴上却说:“谢谢你,也谢谢张大哥,不过你们开网吧,我上网交钱,天经地义,再说无功受禄,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今天不收钱,我下次反而不好意思来了。”一边说一边掏出钱来。 “这样啊?”那个姑娘显然有点意外,站起来,笑笑:“那我只好如实向老板汇报了,”收过钱,真诚地说:“欢迎再来,我是网管小梅。” 第四节课,黄玉蓉看看偌大的教室里又空了许多,感觉很无奈。黄玉蓉开的课---当代文艺评论,这些中文系的才子们是不太愿意听的,要不是这些年黄玉蓉在评论界多多少少有了点小名气,人也长得不错,恐怕没几个人会选---看看那些人老珠黄又没什么名气没什么影响的老大姐,一堂课只有可怜兮兮的几个人,就有点不寒而粟。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学生已经在有意无意地敲桌子翻书,弄得哗哗地响。黄玉蓉知趣地停下来,抽出学生花名册,得体地笑笑:“学生处要求每堂课都要考勤,我想其实没有必要,”掏出笔,走到学生们中间,“我现在抽查一部分,我谁也不认识,只是你名字的光辉吸引了我,”学生们就哄地一笑,“如果你没到,那就是上帝的安排。”有人在拍桌子欢呼,是那种自以为得计的欢呼,心里在说幸亏这节课没逃,黄玉蓉就有点鄙夷。 到教工食堂打好饭,娉娉婷婷地往回走的时候,碰到认识的学生,脆脆地喊一声:“老师好。”转身就听到背后夸张的大叫:“哇!这么靓!哥们,是谁啊?” “黄蓉啊---”黄玉蓉就卟哧一笑:小崽子们把自己的名儿都改了! 回到宿舍吃过饭,拉把躺椅寐了一会儿,电脑里放着轻快的音乐,柔柔的电风扇吹着微热的风。江南大学是重点大学,师资雄厚,财大气粗,是江北省高校中最早给副教授以上的教师配备个人电脑的。黄玉蓉感觉心情好了许多,这些天的闷气委屈一扫而光。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四点了,简单地洗个脸,出门到图书馆借些资料。某文学杂志邀请写个系列书评,要得急,已赶了好几天了。 伏案工作久了,眼微微地酸痛,黄玉蓉拢拢耳边的秀发,又揉揉眼。一串悦耳的音乐轻快地响起,揭开盖子一看:刘宏伟!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灰暗起来,仿佛一只赶走了的苍蝇又飞了回来。没接,可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一生气就关了机。可是心思却怎么也不能集中了,脑子里一团糟。干脆停下手头的工作,在网上很随意地逛逛。满眼都是美国佬和校园枪击案,真没什么意思。又来到聊天室,点击“缘来是你”,取个名儿叫“女人如诗”,忽啦啦凑上来一大帮闲人,殷勤得腻人,也懒得理他们。 “女人如诗,也如画么?”xing过客kspiwt悄悄地问,一行蔚兰色的小字。黄玉蓉心头一动,下意识地打两个字:“也许!” “诗可怡情,言志,状物,请问你是哪一种?”黄玉蓉一怔:还真没有考虑这么细。就略有踌躇,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蔚兰色的小字又跳了出来:“我明白了---其实你不必伤感。”黄玉蓉心头一酸:“你瞎说什么?我高兴得很呢!” “那就好。我即兴作了一首小诗,写给你看看,不会笑话我吧?” “呵呵,敬请赐教。”黄玉蓉心里嗤嗤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皮客! “人约黄昏后,”黄玉蓉哑然一笑,飞快地敲出一行字:“接下来是:月上柳梢头。”xing过客没有在意她的取笑,径自送出第二句:“诗姝独登楼。”黄玉蓉眼睛一亮:他在写自己了。且静静地看他怎么说。 望断天边雁, 倚遍旧栏杆。 忆昔共剪烛, 梦醒倍觉寒。 往事随风逝, 又见艳阳天。 “呵呵,我胡皱,聊博你一笑。” 读到最后一句,黄玉蓉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左手扯张纸揩揩眼,右手轻敲键盘:“不!你真的写得很好。”又加一句,我很感动。谢谢你。你能取个名字么?” “不用谢。”蔚兰色的小字飞快地跳出来,“我叫方斌,很少上网聊天,也没有取过什么名字。感觉你好象有点不高兴,想安慰安慰你。你说我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说这句话的时候,xing过客已经改名成“我本平常”。黄玉蓉心头一动:这是个很朴实很稳重的男人。 “很好,你的名字起得很平实,一点不招摇。能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作什么工作么?”黄玉蓉一打完这行字就后悔了:这哪象平时冷漠孤傲的自己?方斌好久没有回答,黄玉蓉就有点悻悻然,冷冷地说:“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不是!”方斌又隔了一会,“我是怕把你吓回去。” “呵呵,你当我是小孩子啊?”黄玉蓉嫣然一笑,“再说,你莫非是网上通缉犯?” “那倒不是。”方斌顿一顿,“你这么猜我就有点不厚道,呵呵。我在江城,是外地人,只是个建筑工地的小苦力。把你吓着了吧?” 这个结果倒是黄玉蓉没有料想到的,楞楞地怔仲了好半天,才敲出几个字:“没有。你多大?” “21.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黄玉蓉的眼前,朦朦胧胧仿佛就浮现出一个腼腆而又自尊的年轻人形象,悄悄地说:“这么年轻,你应当坐在大学教室里啊?我看你,很有灵气。”输入这行字,黄玉蓉就静静地倚在扶手上等他。可是好久不见他的回答,忍不住问:“你在么?你怎么了?” “在。”隔一会儿又跳出长长的一大篇:“大学,何尝不是每一个年轻人的向往啊!可是,当你看到整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省吃俭用、勤扒苦作,却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一年近万元的学费生活费时,看着年迈的父母日益苍老的脸、佝偻的腰,还有小饭桌上清汤寡水的腌菜萝卜,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学教室里么?我的口袋里,揣着江南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黄玉蓉的心,猛地就痛了起来,泪水涌上双眼。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比如说,你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啊?” “不知道。我对老父亲说我没考上,实在不忍心让他知道没钱上大学。再说贷款,也只能解决一部分,还是要家里负担大头。”黄玉蓉长长地叹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嘿!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在哪里?” “我不问。如果你放心我,你就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放心,问也白搭。” “小小年纪,你倒很老练。”黄玉蓉含泪一笑,又缓缓,“我在山西,从事文字工作。江南大学是在江城么?啊,还是十多年前在那住过几年,现在变化很大吧?真是想念江城的山,江城的水,还有闻名遐尔的江城鱼啊。” “我很老练么?”方斌欣喜地一笑,“我正担心你把我当毛孩子呢。可惜我来江城还不久,对美丽的江城还不熟悉,不能给你详细地描述江城的风情。” “没关系,你就给我说说你工地附近的情况---我真是日夜思念着我的第二故乡。”黄玉蓉一边敲一边笑: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个会撒谎的悲情游子啊? “好的。”方斌很爽快地叙述起来:“我所在的工地座落在江城民主路,是某局机关宿舍,很大,计划盖十二层,现在盖到了第五层。遥望龟蛇如黛,大桥如虹;晴川阁下,芳草凄凄,岳阳楼上,白云悠悠。近处,小巷如花,三三两两的百姓市民,搬了凉床、竹椅,摇着蒲扇,闲话桑麻。路边有个很别致的地方---倦飞鸟网吧。今天,就是这个别致的名字吸引了我,很偶然地认识了你。” 黄玉蓉得意地一笑:“谢谢你。你的文采很好。又见艳阳天---你不能放弃。” “也谢谢你。”方斌由衷地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想想一下子就花掉了父亲一个月的油盐钱,高兴之余又有点内疚。 第五章 缘来是你(二) 连着好几天,黄玉蓉都在一边写书评,一边开了聊天窗口等着,心神不宁地进进出出,可是丝毫没有方斌的踪影。站在教室里,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黄玉蓉心里隐隐地就有点难受:比起在建筑工地上做苦力挣钱的方斌,他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慢慢地心中就有了一份牵挂,仿佛平静的池塘里扔进了一颗小石子,开始只是一圈小小的涟漪,渐渐地一圈又一圈地荡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叠加成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浪,撞得她的心忽上忽下。下了课,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行政楼。 “嘿!小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楼道里,碰上学工部长王星,上两届的校友,“欢迎到办公室坐坐?”王星发福的脸笑意盎然,很绅士地请她。 “好呀,到领导同志的办公室瞻仰瞻仰,也是小老百姓的福气。”黄玉蓉收了小洋伞,衿持地一笑,走在他身后,能平视到他光光的后脑勺。 “哈哈,小黄你用词不当啊!瞻仰?你咒我早死啊?”矮胖的王部长哈哈一笑,笑声里流露出更多的是高兴和得意,走进办公室,搬过椅子,作势用手揩了揩,那殷勤的样子让黄玉蓉想笑不敢笑。王星冲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奉到黄玉蓉面前,根根银毫在茶杯里旋上旋下,腾起阵阵袅袅的淡香。 “到行政楼有何贵干啊?”盯着黄玉蓉漂亮的脸,王星讨好地问。 “哎哟!”黄玉蓉抿一口茶,飒然一笑,“原来你这里等闲是来不得的!”作势起身就要走。 “哪里哪里!”王部长慌忙躬身拦住,赔一脸的笑,“你看你!说说笑话也当真呢。我不过是想问你有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么?” “那我谢谢你了!”黄玉蓉顺势坐下,“说要帮忙,你或许真的能帮上,”黄玉蓉莞尔一笑,看得王部长眼都直了,“我在学校单身楼有一间房,顶层,有点渗水,给总务处讲了几次也没人来,你可不可以帮我催一下?” “没--问题!保证今明两天内给你解决!”王部长左手很果断地一切,看着黄玉蓉的脸,很关切地问:“就这个小事啊?” “是啊,如果哪天有了大事,一定还找你帮忙。”黄玉蓉拿了小伞和坤包,走到门边才突然想起似的说:“咦,听说我们学校今年有些学生录取了,却没来报到,是真的么?” “是真的啊,”王部长正失望却又无奈地眼看着她要走,一听这话,赶紧打开档案柜,“你等等,我给你证实一下,满足你的好奇心。”黄玉蓉心头一喜,就停在了门边。 “找到了找到了。”王部长高兴得大声地喊,拿了表册就倚过来,黄玉蓉远远地偏了头去看,一共只有三个人,方斌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面。 “他们为什么没来报到呢?你们调查过没有?”黄玉蓉从容地一笑,很随意地问。 “没有!”王部长不以为然地说:“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学生,因为种种原因不来报到,我们也没精力管那么多,”合上表册,“不过电脑里有他们的基本情况,你要不要看看?” “嘿!我真的有义务替你管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啊?”黄玉蓉倩然一笑,还是转身走了进来,“好吧,既然你盛情相邀,我就看看吧。” “好嘞!”王部长立即情绪高涨,笨手笨脚地并排放好两把椅子,再打开了电脑,黄玉蓉暗暗抿嘴一笑。调出方斌的档案,黄玉蓉心里猛地一震: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平头,大眼,浓眉,挺拨的鼻梁,红润白净的脸,毛茸茸的嘴角上笑意盈盈。黄玉蓉有点心慌意乱,告辞了王部长匆匆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工地上,卷扬机隆隆地响着,拖砖、拖砂石水泥的大卡车穿梭一般来来往往。昨晚下过大雨,地上泥泞一片,雨后的太阳更加燥热。工地的活很累人,不过方斌不象其它人,三更半夜还赌钱,只是看看书早早就睡了,好在年轻瞌睡大,一挨床就睡得象猪一样,哪管他们吆五喝六.第二天起来也早,太阳还没出来,清清凉凉的,方斌打一路拳,热汗淋漓。方斌的家乡东平湖区是宋朝钟相杨么起义的地方,自古尚武,几乎人人都会点拳脚功夫。方斌从小就跟着村里的长者习武,从没间断过。此时日头正烈,方斌擦一把汗,站在树荫下喘口气。远远地,看见杨老倌跟在王大富老板后面怯怯地说话。 “你。。。姨父啊,不是我讲你老人家,你也太娇惯他了,这个月,都要过好几次了。。。。。。”方斌断断续续地听到这几句话,心里就明白又是他儿子杨利明打电话来要钱了。常常是半夜里,儿子一个电话打到工地,就把老子叫了起来,第二天就要给他送钱去。杨老倌清早起来就腆着脸找工友们借钱。 “给你两百。哎---”就见王大富打开皮夹取钱,杨老倌千恩万谢。路过方斌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小方,你今儿晚休息吧?” “是啊。杨老伯有事啊?”方斌一边拿草帽扇风,一边笑着地回答。 “哎---也没啥事吧。”杨老倌停了一下,“我晚上到xx工学院去,你去不去啊?” “去啊!”方斌毫不犹豫,杨老倌暗暗地松一口气。其实方斌早想到各个大学去看看。吃过晚饭,方斌洗了澡,换了件半新的衬衣,西装短裤,泡沫底的凉鞋,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杨老倌穿一套洗得泛白的黄军裤,板车胎做的凉鞋,苍老的脸括得光光的。公汽上一挤,两个人又是一身臭汗。xx工学院的校门很气派,问明自动控制系住4栋。在门卫处登了记,又问清了杨利明的宿舍,杨老倌犹犹豫豫地说:“小方,你一个人上去好吧?” 方斌一笑:“怎么了?你不是天天想儿子么?到了门口却不进去了?”就拉着他一口气爬上六楼,杨老倌已是气喘吁吁。敲开门,有四个男生在打扑克。听说是找杨利明,都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同学问:“你们是杨利明什么人?” “我?---”杨老倌赶紧接口,又犹豫了一下,“我们是他的亲戚,想见见他。”方斌就很奇怪地望一眼杨老倌,杨老倌只是偏了脸去看那几个学生。 “啊---是这样!”那个说话的学生一边出牌一边说:“他到女生楼去了,马路对面,飘出琴声的那个窗户就是。不能进去的,你们在楼下喊就得了。”杨老倌唯唯喏喏,又爬上儿子的床铺,把他脏兮兮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走出宿舍,就听到后面一阵大笑。走过马路,果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杨老倌就让方斌喊。方斌喊了两声,琴声嘎然而止。 “谁啊?”一个长发男生推开窗户有点不耐烦地问。 “明明,是我!”杨老倌见了儿子,脸上立刻现出光彩。 “啊---我马上下来。”一阵椅子响,噔噔噔从楼下跑下一个人来,很高的个子,飘逸的秀发,路灯下皮肤显得很白晰。 “我叫你不要进校门来嘛!”小伙子跑到杨老倌面前,一脸的不高兴,“在校门口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哎哎―可是我想看看你啊?”杨老倌就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红了脸,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两张被汗水浸透的大钞,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杨利民交叉了双手不耐烦地上下抖动。 “利民---”楼上窗户推开了一边,一个亮丽的女孩子高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就来了!”杨利民回头看一眼楼上,低低地说:“好了,我晓得了,你们快走吧。” “是谁呀?”亮丽的女孩子很温柔地问。 “一个亲戚。”杨利民一边惴了钱一边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方斌心里一沉,再看杨老倌,两行清泪无声地滑了下来。 第六章 缘来是你(三) 黄玉蓉回到宿舍,煮了碗面条,又冲了个澡,刚洗过的秀发,蓬蓬松松地披在脑后,浑身舒爽。惬意地坐在电脑前,又开了聊天窗口,继续末写完的书评。手机嘟嘟地响起来。 “喂,你好。”黄玉蓉右手握着手机,左手拢一拢清香的秀发。 “嘿!小黄啊,听出我是谁了么?”一个男人大声武气地笑,似乎是她很亲近的蜜友。黄玉蓉一楞,脑子里转了几百转也没想起是谁,只得笑笑:“sorry!我真地一下子没想起你是谁。” “呵哈,你的楼顶修好了么?” “哎呀呀---”黄玉蓉淡淡一笑,“原来是王部长!修好了。谢谢你啊。” “不用不用。”王部长很夸张地大笑,“怎么样?今晚月色很好,不出来走走?” “对不起!我还有事。”黄玉蓉一口拒绝,王部长就讪讪地挂了电话。黄玉蓉暗暗感觉好笑。顺手进入聊天室,一眼就看见“我本平常”,脑子里立时清晰地浮现出方斌那张稚气而又灿烂的脸,心里一喜。连忙改个名字---女人如诗。静静地等着。 “嘿!你好!昨日的朋友。”只一小会儿,我本平常就发来了问候。 “你也好,方斌。那么巧啊?我刚来。” “谢谢你记得我的名字,”方斌送了一束花,“这就叫有缘千里聚于屏啊。呵呵,你在山西,我在江城。这些天,你还好么?” “嗯。还好吧。”黄玉蓉凄美地一笑,一种童真般地欣喜又涌上心头:他真的以为自己在山西呢。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没有理由让我们不快乐。” “谢谢!”黄玉蓉真的心头为之一宽。 “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 “请---”黄玉蓉悄然笑笑:经常只有我给孩子们讲故事,今天倒有个孩子给我讲故事。 “有个财主,有三个女儿,也就有三个女婿。呵呵,虽然不咋的,可是丈母娘喜欢。为了显示女婿们的文采风流,一年仲秋,请了附近有头有脸的邻居来赏月。出了诗题让女婿们作。要求是七言律诗,四句诗的后三个字分别是:圆又圆,缺半边,乱糟糟,静悄悄。大女婿很机灵,抢先举手。 中秋明月圆又圆,一语既出,举座皆惊:不错啊!不象传说的那么傻!遂一起拍手。十五过后缺半边。吹风下雨乱糟糟,深更半夜静悄悄。也不错。老二见大哥得了表扬,心痒痒的,猛地站起来,摇头晃脑:中秋月饼圆又圆,咬了一口缺半边。呵呵,他嘴大。众人抿嘴偷笑。吃在嘴里乱糟糟,一口吞下静悄悄。”黄玉蓉被他逗得开心一笑。 “别笑!小心看到你的小酒窝。”方斌做了个鬼脸。 “没笑!”黄玉蓉就想:他哪象个孩子?听他口气就象是自己的大哥! “呵呵,好的。老三看到老大老二都得了表扬,很着急。天上的月亮,老大说了,地上的月饼,老二说了。还有什么东西圆又圆呢?好在他很聪明,向上座一看,岳父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灵机一动,有了:中秋团聚圆又圆。哗---众人拍手叫好。二老拆伴缺半边。儿女大哭乱糟糟,一起死了静悄悄。。。。。。。” 黄玉蓉让他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小小年纪,这么刁。” “呵呵,不是我刁啊,是女婿们诗才敏捷。你笑了么?” “哈哈,你没听到我的笑声么?” “听到了!生脆响亮,悦耳悠扬。” “谢谢!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我也一样。”方斌停了一下,“可是我昨天遇到一件不开心的事。” “什么事啊?”黄玉蓉心里一抖:真是那种深切的挂念! “晚上,我和一个工友给他读大学的儿子去送钱,可是,他的儿子怕做苦力的父亲丢他的脸,对女朋友说是他的亲戚!” “啊---”黄玉蓉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让我又想起了一个很老的笑话:一对夫妻培养儿子走出了农村,老了,想让儿子寄点钱治病,就写信给儿子。可是回信只有短短的几句话:爹同志,妈同志,你们都是好同志!新社会,新国家,自己挣钱自己花。。。。。。”黄玉蓉由衷地又大笑起来。 “天热,出门打把伞,进门先洗个脸。” “嗯!”黄玉蓉胸口一暖,重重地答应一声。 “如果一个人在家,睡前关好门,上班注意汽车。” “嗯!”一种被宠爱被关切的幸福暖遍全身,huanyurou6682,黄玉蓉毫不犹豫地送上自己的信箱。 “好的,我记下了。祝你开心快乐每一天!”一个酷热的夏夜轻松活泼地就过去了。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骆铃声,声声敲心坎---”早上起来,黄玉蓉感觉心情格外灿烂,几乎是蹦着跳着洗了脸漱了口,一路哼着歌儿出了门,晦暗的生活似乎又多了些亮丽与期待。到底是什么呢?却模模糊糊想不明白。 “嘀―嘀―”早上的阳光很眩目,黄玉蓉听到身后汽车的鸣笛,很自然地躲到了一边。 “嘀―嘀―”可是汽车却锲而不舍地跟了上来,回头一看: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刘宏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阳光下是一张很帅气的脸。 “没有必要。我不是那种俗气的女人,我不会和你争任何东西,比如财产。”黄玉蓉从容平静地说,并不停步。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刘宏伟长长地叹一口气,看她渐行渐远,一会儿又跟了上来,既然不能挽回,我们该到那个地方去走一遭,刘宏伟头伸出车外,声音很低沉。黄玉蓉突然就想哭想笑:这就是同床共枕快十年的男人!他有点急不可耐了! “好的!”黄玉蓉倔强地扬起脸,“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马上就来。” “上车吧!” “不用!”黄玉蓉头也不回---她决不愿让他看出她会有任何的留恋。走了好久,再也听不到身后的汽车声了,黄玉蓉转过身,伸手招了辆的士,朝法院驶去。 民政局门口有很多人,大多是喜气洋洋的年轻人,一对对的,手挽手,眉目传情,也有双方家长陪同的,更是叽叽喳喳热热闹闹,黄玉蓉心如止水,丝毫没有离婚前的悲愤和屈辱,就好象买错了东西要退回去。 “玉蓉,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我们回去好好过,明年要个孩子,都是我错了,好不好?”刘宏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扯着黄玉蓉的手说。 “不用了,我们好合好散。”黄玉蓉轻轻轻推开他的手,也不看他,径自向里走。一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自己就象赌桌上的筹码一样让人赢了回去,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再说自己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没有爱情也没有亲情的日子,冷冰冰的,象住旅店,又有什么意思? 一男一女两个调解员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半天,黄玉蓉就是不松口。让他们回去再考虑考虑,问黄玉蓉,她摇摇头,问刘宏伟,只说了一句:“随她。”两个工作人员对望一眼,苦笑一下,相互摇摇头,拿出绿色空白离婚证,顿一顿,又问:“你们财产怎么处理?” “我什么也不要!”黄玉蓉抬起头,小声说。 “哎呀,没见过你这种傻姑娘,人家离婚打破脑袋呢!”女调解员没好气地点点黄玉蓉的脑门,又对刘宏伟说:“小伙子,这么好的老婆你真的就舍得离了?” “人家要离,舍不得又怎么样?”刘宏伟的声音恹恹的,黄玉蓉心里动了一下,怕自己动摇,赶紧说:“同志,办吧。” “你们财产不处理好,这婚是不能离的。回去好好冷静一下吧,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女调解员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处理好了,我真的什么也不要。”黄玉蓉决绝地说。 “那不行,家庭财产是双方公有的,我们要保护妇女的利益。再说,”她转过头对着黄玉蓉说:“你莫傻姑娘,女人离了婚,会有许多你没想到的问题。”黄玉蓉就沉默了不说话。旁边刘宏伟叹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存折,递过来:“给。”黄玉蓉不接,转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象在说:哼!刚才还说不舍得离婚,私下里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把财产都分割好了,刘宏伟就涨红了脸:“我还不晓得你的脾气?你要离就会离的,房子在我的单位里,你根本不会要的,就。。。。。。”女调解员对着男调解员笑了一下,接过存折,看了一会,交给黄玉蓉:“拿着姑娘,你不拿,我是不会给你开离婚证的。”不得已,黄玉蓉拿过存折,看也不看,就顺手放进了包里。 第七章 缘来是你(四) 下了班,方斌骑着工友一辆全身响叮当的旧单车,徜徉在夏夜的大街上。风儿轻轻吹,鼓起薄薄的衣衫,两脚时紧时慢地踏着,看车水马龙,看行人匆匆;看风姿绰约的芳龄淑女,看气定神闲的款款男士。有时也会在墙根、街角、公园停下来,听游方相卦口吐莲花,看神道魔师摆摊练艺。方斌很喜欢这种感觉。远处路灯下,有个半老头在踽踽独行,走几步又捂着肚子蹲一下,很艰难的样子。看背影很象是杨老倌。方斌紧踩几步赶上去,果然是他。喊声杨老伯,赶紧支好单车扶住他。嘎白嘎白的脸,大热天也穿着长衣长裤,左手扶着腰,右手搭在车架上喘气。 “你怎么了?不是上午去给儿子送钱了吗?才回来?” “嗯。我走回来的。”杨老倌苍白的老脸红了一下。方斌深深地叹口气,扶着杨老倌走到夜市摊点,要了两份炒粉皮,又买了两瓶汽水,叩开,递一瓶给他。杨老倌满满地喝一口,又三扒两搅把一碗粉皮吃了个精光。方斌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粉皮一咕噜全扒给他,杨老倌蠕动着的脸上突然就老泪纵横。“方伢子啊,我养了个混蛋儿子哟。你才是应当读书的哟。”方斌看着杨老伯,想到父亲,是啊,同为父母心啊,一阵心酸。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话就多了,方斌把自己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引得杨老伯长叹不已。 吃过饭,时间还早,方斌不想回到那烟味薰天的大杂屋,让杨老伯先回去了,推起自行车沿着小巷子往前走。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行人不多。 “大哥,大哥,救我!”突然从小巷的那头飞快驶来一辆自行车,上面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长发散乱,气喘吁吁,惊慌失措,看见方斌,就象看到救世主。方斌一怔,猛听到后面一声唿啸,几十米处风一般地驶来四辆自行车,几个人大呼小叫地喊:“小妹妹你别跑,让你大哥哥来抱抱,抱一抱啊抱一抱,哈哈。。。。。。”淫荡的笑声越来越近。方斌一看就明白了,让过白衣姑娘,把自行车往中间一横,抱了双臂站在自行车后数米处。 “咣--咣--咣--,”连连几声巨响,高速驶来的自行车相继摔倒在一起。“哎哟哎哟---我的妈啊!”几个小流氓捂着流血的手,嘴,脸,艰难地爬起来,看到方斌,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骂道:“狗杂种!是你搞的?”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抽出了别在腰上的匕首,另几个手里拿着铁棍。方斌双手下垂,握紧拳头,沉声说:“你们吓了我妹妹一路,刚才却摔了一跤,扯平了。只要你们再不惹事,我放你们一马。”几个小流氓一怔,听说是他妹妹,也不知真假,过了片刻,只听拿匕首的说:“别听他的!放倒他再说,妈的,敢阴老子!”几个人从三面围了过来。方斌心里还真的没底,虽然功夫从没间断过,可也从来没有实战过,自己一直就是个好学生,连高中同学也没人知道他会点功夫。沉吟间,一根铁棍呼地从右面横扫过,方斌身子一侧,左脚嗵地一下狠狠踢过去,那个人连哼一声都来不及,扑嗵一声倒在地上,铁棍甩出老远。另三个明显吓了一跳,动作一缓,方斌却信心倍增,看出正面拿匕首的是头,矮身躲过袭来的匕首,右拳如电,当胸击去,咣地一声匕首落下,人却象木头一样仰倒在地。左边两个拿铁棍的小流氓刹那间脸就吓白了,收住脚想后退,方斌哪容他们溜,迎过去双手如钳,抓起两支拿铁棍的手,左右互击,咣咣两声,铁棍落地,方斌双手一松,两个小流氓握住快脱臼的胳膊,跳脚呼痛。 “滚!要是再看到你们骚扰我妹妹,打断你们的狗腿!”几个小流氓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吭声,爬起来,推起自行车,扭扭拐拐地走了。 “哥--哥--,”方斌推起自己的自行车,刚准备跨上去,听后面脆脆地有人喊。方斌前后望望,除了自己,只有后面赶来的白衣姑娘,脸色一红,就停了下来,等她来到面前,不好意思地说:“我怕他们以后骚扰你,你别介意。” “哪那能呢?感谢你还来不及呢。”白衣姑娘看方斌紧张,自己反而一点不紧张了,原来散乱的头发现在披散在脑后,亭亭玉立,虽然在昏暗的路灯下,依然掩饰不住逼人的美丽。“啊,对了,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姓名呢。” “别―别--,小事一桩,不要弄得那么正式。”方斌腼腆地一笑。 “嘻--嘻,”白衣姑娘抿嘴一笑,伸出右手,“认识一下吧,我叫张燕,是江南大学的学生,下了课回家。”方斌却红了脸没伸出手:“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最好早点回家。路上怕不安全。” “嘻---”张燕又是一笑,“哥哥不敢握妹妹的手啊?你总得让知道你是谁吧?不然,谁救了我也不知道,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我姓方,你就叫我小方好了。你家还远吗?要不要我送送你?” “啊呀,有叫哥哥小什么的么?”张燕露齿一笑,“我家还在前面,哥哥送妹妹,那还要请吗?”方斌是个老实人,跨上自行车就走,张燕一楞,也只好跨上去,跟在后面喊:“小方哥-----等等我。” 夏夜的风,热烈而柔软,吹在身上,涨满衣衫。一路上,方斌知道张燕是大一新生,也就是说同一届,如果自己上了大学,那就是同学。不过方斌秉承施恩不图报的古训,到底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红本本换成绿本本,黄玉蓉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仿佛做了恶梦的孩子,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缕灿烂的阳光,还有眼前熟悉的一切。自信就一点一点了聚了拢来---现实其实没有梦境可怕!很随意地吃了点东西,挎了小包拿了阳伞出门。 “玉蓉―玉蓉―,”高跟鞋的磕磕声伴着女人尖锐的喊声传过来,黄玉蓉笑盈盈地停住,一个着灰色旗袍穿半高跟皮凉鞋的女人啐步跑着跟了上来,右手用书挡着眩目的阳光。 “你慢点,李老师!”原来是学工部李副处长,曾给黄玉蓉她们做过辅导员的。胖胖的身子把旗袍撑得圆滚滚的,因为热,敷了粉的脸上红的红白的白,沟壑万千。 “嘿!这鬼天气!”李副处长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嘴,又揩揩脸,立时就象破了皮的西红柿。黄玉蓉想笑又不敢笑,赶紧走过去用伞遮着她,一股腋臭熏得她胸口一翻,埋怨说:“这么热,您出来干什么啊?” “为你啊!死丫头。”李副处长很亲妮的一笑。 “为我?”黄玉蓉就吃了一惊。 “是啊,”李副处长回头望望,“你离婚了是吧?”黄玉蓉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是滋味:这些人鼻子好灵。 “哎―其实也好,”李副处长肉墩墩的手很亲热地拍拍黄玉蓉的肩,“王部长也离婚了。”黄玉蓉大大方方地笑一笑:“他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嘿!怎么说呢?”李副处长暧昧地一笑,“王部长注意你很久了,他刚才在窗户里看到你,就让我来。。。。。。” “别----别---”黄玉蓉一抬头看到窗户边伸出一个光光的后脑勺,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摇手,头也不回地走开,后面李副处长还在喊:“玉蓉你好好考虑考虑。”来到办公室,同事们都说说笑笑的,只有黄玉蓉显得有点落落寡欢,大家也不大好安慰她。不多一会儿又出了门,走在路上就不知道该去哪里?身在异乡,没有谁可以说说心里话。回到栖身的小屋,也是与孤寂相伴。一种悲怆蓦地袭上心头,撞得鼻子酸酸的。 “往事随风逝,又见艳阳天!”突然想起那两句诗,脑子里浮现出方斌那张灿烂而又略显稚气的脸。此时此刻,他会在干什么呢?大热的天,他是休息了?还是在脚手架上?一种强烈的思念与关切牵扯着着她。正好一辆公汽驶过来,黄玉蓉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一站,两站…...汽车快要驶过民主路了,黄玉蓉才远远地看到一幢幢围着保护网的高楼,赶紧下了车,站在路边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顺着小巷往里走,不远处就看到了那个网吧---倦飞鸟,竟然是那么亲切,那么温馨。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很热情地迎上来,递给她一杯子凉茶。黄玉蓉感激地一笑,一口喝下去,凉丝丝的,十分舒泰。游目四望,他会坐哪个位子呢?目光就停在了靠窗的那台电脑上,一盆文竹很茂盛地舒展着,欣然走过去坐下。那女孩儿早已给她开了机,打开信箱,欣喜地看到一封信,标题是:“我是方斌。 尊敬的女士: 你好。 几次的接触,你给我的感觉,你是个不太快乐,含蓄深沉,有知识有品位的女性。能认识你,真的十分高兴。常常,我就在默默地想象你的模样、想象你的声音,可是百遍千遍,也没有个头绪。你没笑我吧? 你说你是搞文字工作的,这些天,我写了段日记,还有几篇习作,只是一个打工青年不灭的梦想,给你看看,是否能入你的法眼? 祝你快快乐乐! 你的朋友:方斌” 黄玉蓉嫣然一笑:你想象不出我的模样,我可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你!急急忙忙打开附件,看着看着,泪水就朦住了双眼,这是一种怎样的艰辛、怎样的自尊、怎样的执着啊!热情洋溢地给他回了一封信,关上电脑,走出网吧,又向前走了一程,远远地看着高高的脚手架久久地凝望,一个念头在心底渐渐成形,一定要帮帮他! 回到江大,黄玉蓉下午就去了成教部。半路上碰到成教部张部长,瘦瘦高高的一个半老头,给她们上过《西方文学史》,恭恭敬敬地叫声张老师。张部长就偏了头打量她几眼,笑呵呵地说:“哎哟!是小黄,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黄玉蓉温婉一笑:“张部长您才是越来越年轻呢!” “呵呵,敢情你是哄我的晚饭吃,”张部长宽厚地大笑,“嘿,我还正有事要找你帮忙呢!” “什么事啊?老师的忙总是要帮的。” “呵呵,真是个乖姑娘!”张部长很慈祥地笑着,“市作协和我们联合办个学员培训班,你来给我们带几节课怎么样?”黄玉蓉心里一动:“好啊!不过呢---” “刁丫头!才刚还说要帮忙的呢?还有什么条件?”张部长呵呵地笑。 “嗯!”黄玉蓉嘻嘻一笑,“我有个同学的弟弟,早就想上这个培训班,你给我加个人,怎么样?” “真是同学的弟弟啊?”张部长狡黯地笑着,黄玉蓉的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半边,“您瞧您,不是却不开同学的面子,我才懒得费神呢!” “好--好--好,真是你的关系户,我给你优惠。” “那倒不必。”黄玉蓉十分高兴,“什么时候上课啊?” “你真是个傻姑娘,”张部长口里骂着,看她的目光却很欣慰,“总要十一以后吧?到时我会通知你。” 黄玉蓉给方斌报了名,又交了学费,回到家,心情十分的畅快,仿佛完成了一件特别高兴的事。隔了两天才写信告诉方斌,她怕他看出这两封信之间的蹊跷。信的末尾说:“方斌,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孩子,你应当有机会按受良好的教育。在江城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和他谈起你的情况,都很敬佩你。江城市作协和江南大学成教部办了个学员班,旨在帮助那些有功底的文学青年,我们给你报了名---慢着,这不是同情你,而是认为你真是个可造之材,不能轻弃。到时你可要来啊---不能让关心你的人失望啊!”落款署个什么名字呢?黄玉蓉不想继续弄玄虚---又写个女人如诗,那会让人感觉没诚意,又不想太白,嗯,有了,写个“玉”字吧。 第八章 缘来是你(五) 长时间重体力的劳动,方斌皮肤晒黑了,饭量增大了,体格也更强壮了。站在龙门吊边,端着饭碗,看着书,睡在床上,就会无缘无故地想起那个远在山西、从没见过面,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描叙她的模样,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想象不出来就笑自己:好傻的乡下人,或许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呢!每天每天,就特别特别想上网看看,想和她说说话,可是摸摸口袋,又极力忍住了,强迫自己必须有节制。今天是可以上网的日子,方斌吃过晚饭,早早地洗了澡,拿起笔记本来到倦飞鸟网吧。 “小梅。”方斌看到年轻的网管,高兴的招呼一声。小梅抬起头,看到方斌,脸上漾起微笑,“来了啊?你坐靠近窗口那台吧,我马上给你开。”方斌走过去,坐下,窗外的文竹飘过来一缕清香。小梅又送过一杯冷开水,方斌感激地对她一笑。 打开信箱,方斌的心就狂跳起来―信!她的回信!看了第一封,她那热情又得体的鼓励与称赞,让方斌渐渐地自信起来。看完第二封,方斌的喉头、胸间,充溢着难以言叙的暖意,被牵挂、被思念、被期待、被看重的幸福涌遍全身,不知不觉就热泪盈眶,心里一次次地保证:我一定会努力,决不能让她失望!极诚恳地给她回了信,又迫不及待地来到“缘来是你”聊天室,换个名字---我本平常,挨个挨个地找她,一遍又一遍,可是不见她的踪影。 黄玉蓉的生活,平静又单调,上课,回家;回家,又上课。周而复始,一天又一天。书评早已写好,把方斌的几篇习作修改了几次,又热情地写了个短评,一起发给某杂志。打开信箱,就看到了方斌刚刚发过来的信。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又温暖,真想马上去找他,说说话,聊聊心中的不快与烦恼。可是又不愿收获他的感激,以过客身份来到老地方,一眼就看到我本平常,竟莫名其妙地有点心慌意乱。故作轻松地说:“嘿!你好。” “你也好。你是玉儿么?” 黄玉蓉心中一酸:他叫我玉儿!和刘宏伟在一起快十年,他也没有这么叫过自己。又怕自己自作多情弄错了,红着脸,故意俏皮地说:“哪个玉儿?情人么?” “我也不知道!”方斌叹口气,“到现在为止,我还只晓得她是山西人,名字里也许有个玉字。哎―思念是杯苦涩的酒啊―” “嘿!你很多情么。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黄玉蓉有点脸红心跳,骂自己,都什么年纪了,还小女孩一般! “不不不,我不能打扰她,”方斌一连说了三个不字,“也许她忙,也许她有另外的理由没来。总之我要等她。” “那你就那么傻等啊?我们交个朋友!” “sorry!我只等得起两个小时,”方斌停了一会儿,“沧海虽大,我只取一瓢饮。祝你开心!”黄玉蓉的眼里立即湿润起来,不再说话,朦着泪水静静地看着他。 接下的日子,黄玉蓉依然每天悄悄来到老地方,偶尔,也会看到我本平常静静地在那挂会儿,也不多呆。黄玉蓉知道他白天还有极重的体力活,心里痛痛的,极力按捺住浓浓的思念与关切,默默地看着他走。只是在信中,热情地鼓励他,详细地给他修改每一篇习作。 十一过后,天没那么热了。今天是培训班开学的日子,有黄玉蓉的课。很早的时候,黄玉蓉就醒了,窗外小鸟啾啁,洒水车唱着歌儿从街上驶过。黄玉蓉心里美美的,有种朦朦胧胧的期待与向往,在心中跳跃奔腾着。哼着歌儿起了床,吃过早点在穿衣镜前反反复复地试衣,这个也不太好,那件也不满意。看看时间不早了,才终于决定,一袭乌黑发亮的秀发,随意自然地披撒在双肩;淡红色的低领薄毛衫,衬托得白净的面庞更加妩媚;藏青色的背心裙,精致的鸡心项链,细腻的玉指,洁白的休闲鞋,处处显露着清纯的书卷气。校园里桂子飘香,草坪上的露珠被清晨的阳光一照,幻化出姹紫嫣红;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林荫道上,竹林里,朗朗地读着书;一群老头老太太,和着音乐,拿着木剑,蹁跹起舞。黄玉蓉轻快地走着,莫名的欢乐在胸口上跳舞。来到教室,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黄玉蓉紧张而又仔细地数了几遍,他没来啊!欢快的心绪一下子就低沉下来。按理,他应当不会把日子记错的,自己在信中反复叮咛了好几遍。倚在门边就有点怅怅的。 “老师好!”轻脆而略带地方口音的问候蓦地在耳边响起,猛回头,方斌挎个帆布书包,推一辆破旧自行车,泛白却干净整洁的衣衫,黑黑亮亮的脸上笑意盈盈,腼腆而又诚挚地和自己打着招呼。黄玉蓉脸一红,仿佛怕他看穿了自己,甜甜一笑,眼里因意外的欣喜又湿润起来,装着拂拢耳边的秀发,轻揉一下眼,笑微微地说:“你好!你可来得不算早啊。” “是啊,”方斌拘谨地笑着,“我从民主路过来的,中途自行车没气了。”黄玉蓉看他一眼汗津津的脸,真有想替他擦把脸的冲动,好在他停好自行车又走到教室里坐下。这堂课的内容,黄玉蓉本来是熟悉得不得了的,可是今天有点鬼使神差。莫名的欢乐在胸口撞击着,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偶尔,忍不住要看一眼那张黑亮稚气而又灿烂的脸,心就慌慌的,到了嘴边的词儿也莫名其妙的忘了。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脸,暗暗地埋怨自己。好在学员们大都以崇敬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尴尬。好不容量一节课完了,匆匆走进休息室。再回到教室,讲义旁多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下面压了张小纸条:“老师,您很棒!放心地喝口水,感觉会更好。您的学生方斌。”浓浓的暖意流过全身,黄玉蓉旋开瓶塞,咕嘟嘟喝了一大口,热烈的掌声四面响起。黄玉蓉微微笑着一行行看过去---她不敢一下就看着方斌,怕他体味出什么来。剩下来的课程,黄玉蓉自信了许多,流畅而又精彩。 第九章 缘来是你(六) 回到家,黄玉蓉一直沉浸在快乐里,天是那么的蓝,风是那么的柔,狭窄的单身楼也亮堂了许多。吃过晚饭,就在那挂着―女人如诗,她想方斌今天一定会来。电脑里放着苏芮的那首老歌--《牵手》,每听一遍,都会有无限的期待与遐想,心就隐隐地又感动又伤痛。眼睛盯着在线,噫―我本平常,来了一下又走了?黄玉蓉心儿一抖,俯了身体仔细看―[公告]我本平常离开了本聊天室。忽然就有点恹恹地,又有点愤愤然:你为什么要躲我? “嘿!让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xing过客krdshs对女人如诗说。黄玉蓉爽然一笑,飞快地写:“谁知道你啊?小坏蛋!”停一下,又笑语盈盈地说:“我就认识个小孩子叫斌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xing过客krdshs悄悄地说:“很高兴你这么叫我。” “你今天上学了么?”黄玉蓉脸一红,“我知道你今天会来的,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和我说话?” “是么?”xing过客krdshs一蹦三尺高,“嘿!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啊?” “今天早上,我迟到了,在门口,碰到我们老师。” “是吗?”黄玉蓉尽力抿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你的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 “漂亮么?”黄玉蓉终于还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当然!”xing过客krdshs又说,“可是我有种很独特的感觉!” “什么感觉?”黄玉蓉心头一颤,当时可是没感觉到。 “我好象在哪里看见过她!”xing过客krdshs悄悄地说:“感觉她是那么亲切,那么优雅漂亮,那么舒爽明快,课间我还给她递了一瓶水。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是么?”黄玉蓉心头甜甜的,“你恐怕是在梦中见过她吧?不会是爱上你的老师了吧?”黄玉蓉打完这句话,心儿嘭嘭地跳,脸上火烧火燎的,睁大了两眼期待着他的回答,那颗心啊,忽悠悠地―又怕他说是,又怕他说不是。隔了好半天,他终于送出了半句话:“如果她是你,”等一会儿,又送出半句话:“我会的!”黄玉蓉的心,立刻变成一汪波涛汹涌的海,甜蜜蜜的感觉一直深入到心尖尖里。可是手上却飞快地写:“瞎说!这是和姐姐说话么?” “我没有!玉儿,”xing过客krdshs红着脸,悄悄地说:“在内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人,每天每天,我都无数次地想你。。。” “好了好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工地吧?”黄玉蓉催促着他,直到他走远,一头扎在床上嘤嘤地哭起来。 接下来的每一次上课,黄玉蓉都期待不已又紧张不安,既期盼着时时看见他,看他是黑了白了?还是瘦了胖了?喜欢他在课堂上炯炯的眼神,喜欢他课下提各种直率而略显稚气的问题,也许根本就是喜欢他身上那种阳光的气息!可是又怕面对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即使他真的喜欢自己,可是自己会有勇气喜欢他么?他只是一个最低阶层的打工者,在世俗的眼里,他什么也不是!至少,就会让刘宏伟那帮人看低自己!还有,自己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谁知道人家又会怎么想?再说,自己至少会大他十好几岁吧?男人大女人十几岁,那是佳话,叫做什么?呵呵对了,叫老牛吃嫩草。都是什么呀!黄玉蓉轻轻拍了自己几下,想不到越来越不正经了。脸不由得就红了,可是女人大男人十好几岁那算什么呢?没听说!黄玉蓉就泄气了。几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可是在黄玉蓉的脑子里,却绕成了一团分不清头绪的乱麻。对他的那种思念与关切啊,却一天天地堆积起来,在心底垒成了一道高高的墙。有天中午,黄玉蓉有意落在这批学员后面到食堂吃饭,远远地看到方斌的碗里,只有两个放多了碱的黄黄的馒头,一种撕心的痛疼就裂过了全身―她深切地理解了他为什么说“只等得起两个小时”,也许,这两个小时的上网费是他几天的生活费。想帮他,可又不知如何着手。 呜---北风打着旋儿掠过,卷起地上的纸屑枯叶,舞到半空,又飘然落下。秋到了!天,是一日更比一日凉了。昨天,老板给工友们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整整六百元,这是方斌流血流汗挣到第一笔钱。早就有个打算:拿了工资,给父母每人买件棉衣,给可爱的侄儿和外甥女各买一个书包,再给自己买件军大衣御寒。现在又多了一个牵挂----是的,在方斌的内心里,已经把玉儿当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亲人!想给她买个礼物,早已看好了,就是江城商场门口、高高挑挑的模特儿脖子上的那种围巾,羊毛呢,天蓝色的底子,淡紫色的浅条纹,简洁明快,大方悦目。虽然到如今玉儿在哪里、多大、做什么工作,一点也不知道,但方斌想象着她一定会喜欢,总会有那么一天,自己要亲手给她围在脖子上。黄昏,方斌下了班,骑着旧单车,哼着歌儿在大街上走。 “喂,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成衣摊前,人来人往,方斌正停了单车在和老板讨价还价,又进来了几个人,围在四周指指点点,街道很窄,摊位很小,人一多就有点挨挨挤挤地,方斌也没在意,两手拿了一件青色两面穿的棉衣爱不释手---给父亲穿很合适。 “个婊子养的,憨贵!走!”后来的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走了,方斌还在胸前比比划划,“老板,再少点?” “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女店主不耐烦地从方斌手上拿过衣服,鄙夷地说:“没看到过你,大男人一个,小小气气的。”方斌就涨红了脸,伸手到裤袋去掏钱,啊---方斌头一下子就大了---放钱的裤口袋被剪开了长长的一条缝,放在里面的几百块钱早已不翼而飞。 “小偷!抓小偷!”方斌下意识地捂了口袋冲到门边大声地喊,邻近的店员顾客闻声围了过来。 “不用喊了,他们早走远了。”女店主一边往衣架上挂衣服,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谁?”方斌一怔,“你是说刚才看衣服的那几个?” “是啊,”女店主头也没回,“一进门我就看他们不地道,偏你不小心。” “你知道他们是坏人还不提醒我啊?”方斌沮丧得难以自抑,辛辛苦苦两个月的报酬,还没有焐热,眨眼就不见了。 “噫----”女店主偏了头,毫不客气地说:“你才有味呢!你请我当保镖了?”戴满金饰的胖手一挥:“走走走,我还要做生意呢!”旁边就有看客啧啧赞叹:“个婊子养的,好快的手脚!”方斌脸皮薄,含了两泡泪水推起旧单车踽踽独行,身后传来女店尖刻的骂声:“看他那宝样,早点痛痛快快买几件衣服,把钱花光不就没事了?” 繁华的大街上,车流人影,穿梭而过,闪烁的霓红灯,织成一条流淌的河。方斌踟蹰着,泪水终于还是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脑子里木木的,两脚机械地向前走着,一遍遍地埋怨自己:我怎么那么傻,那么不小心啊? “找死啊?个婊子养的!”一辆福康车“嗤”地一个急刹,硬生生在方斌的自行车前边一指宽的地方斜斜擦过,长头发司机摇开车窗开口就骂,方斌仿佛痴了一般看着前边,对他的恶语相向充耳不闻。福康车见没对手,骂骂咧咧地开走了。 “娘,你还好吧?你的腿还痛吗?天又凉了,记着贴膏药啊?。。。爹好么?还咳嗽么?让他少抽点烟啊?。。。狗娃子听话吧?早上是你给他做饭吧?你别老惯着他。。。我在这儿很好的----”方斌怔怔地倚着旧单车,停在电话亭边听人家打电话。电话亭很小,刚好容一个人,插卡,路灯昏暗,看不清说话人的脸,只见他脚边堆满食品袋,黑乎乎的光脚上套一双破凉鞋,晚秋的夜风一吹,浑身打颤。 “嘻---嘻---你打吧----”静静地站了好久,说话人终于感觉到了方斌的存在,不好意思地回头一笑,方斌分明看到一张胡子拉喳、蓬首垢面的脸,猛地楞了一下,只见他笨拙地把话筒往上面一挂,没挂稳,又掉了下来,晃晃悠悠的。弯腰提起一个个的食品袋,谦卑地笑着,轻手轻脚地走了。方斌注意到他没有抽卡,有点奇怪,走上去拿起话筒,眼睛就凝住了:磁卡机上空空如也!也就是说,这个孤独的流浪汉,在凄冷的秋风里,对着话筒,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个多小时!一种对生命的渴望重重地撞击着方斌的心。是啊,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尚且惦念着家,惦念着父母,惦念着儿子,尚且安慰家人说,在这儿很好,自己算什么呢?不就是被偷了两个月的工钱么?留得青山在,依旧日长春!吃一堑,长一智。方斌浑身火热起来,狠狠地擦干眼里的泪水,飞身跨上自行车,向工棚驶去。风在耳边唿唿地吹着,情不自禁地就想起玉儿。此时此刻,她睡了么?她也会偶尔想起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么?路过倦飞鸟网吧,远远地亮着灯,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小梅,我今天没带钱,”方斌把住车,“想上上网,你看行么?”方斌停下自行车,对在门口纳凉的网管小梅说。 “行啊!”小梅宽厚地一笑,“我们老板早说了,只要你来,有钱可以上,没钱也可以上。”顺手递给他一杯热茶。方斌鼻子一酸,心口暖融融地,握茶杯的手就微微有点抖。打开信箱,先动手作了个贺卡,又写了信,一起发给玉儿。 第十章 缘来是你(七) 好几天没有看到方斌,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了,黄玉蓉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现在,黄玉蓉已摸到方斌的一些规律,一般一个星期上一次网,如果有作协班的课,又会临时多一次,和她说说上课的体会与收获,也会说起他的女老师,这一点也是黄玉蓉最想听的。晚上黄玉蓉习惯性地坐下来,打开信箱,看到了方斌的两封信,欣喜与温暖溢满全身。打开第一封,是他自己做的一个贺卡:繁星满天,明月高悬,一个高挑亮丽的女孩子,长发披肩,光洁丰满的脸,淡雅修长的眉,小巧挺拨的鼻,细腻玉润的唇,水红色的上衣,瓦兰色的背心吊肩裙,脖子上扎一条围巾,天兰色的底子,淡紫色的浅条纹,盈盈地笑着。整个构图明快大方,赏心悦目。黄玉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贺卡。再看下面一行字:这就是梦中常常见到的你!黄玉蓉暗暗一笑:还真有点象自己。再看第二封,题目只有两个字:围巾! “玉儿你好: 看到月下的你了么?看到你脖子上的围巾了么? 多少次,路过江汉商场,看到门口那优雅高挑的女模特,我就心驰神往:只为她脖子上那条围巾。羊毛呢,天蓝色的底子,淡紫色的浅条纹,简洁明快,大方悦目。我久久地盘算着:等我第一次领了工资,先交了作家班的学费,同时我一定要给你买一条。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昨天,老板发了工资,我兴冲冲地上了街。可是在给父亲买棉衣的时候,所有的钱都让小偷偷走了!你不能想象我当时的沮丧与自责,踟蹰在凄冷的大街上,泪流满面,也许,当时有辆汽车把我撞飞了,我也不会知道。这时候,一个陌生人给了我生的勇气:昏暗的路灯下,凄厉的寒风里,一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流浪汉,光着脚丫,对着没有插卡的电话筒,自言自语了一个多小时,安慰父母,安慰亲人。我比他强多了啊,有你,有老师,有工友,有倚门守望的父母。我有什么理由不热爱生命、珍爱生活呢? 现在,我坐在倦飞鸟网吧里给你写信。窗台上,一盆文竹很茂盛地开着。玉儿,为你,为父母亲人,为自己,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努力向上。总有一天,我会把那心仪的围巾,围在心爱的你身上。 晚安!” 读着读着,黄玉蓉已是泪水横流,一个平头亮眼、稚气灿烂的方斌隐隐就在面前,一会儿沮丧懊恼,一会儿又英气勃勃。黄玉蓉再也忍不住了,关了机,锁上门,打个的,向江汉商场驶去。出门时没加衣,她要细细体味夜风中那凄美的感觉。。。。。。 第二天,是黄玉蓉给作协培训班上课的日子,早上出门的时候,黄玉蓉拿着昨晚在江汉商场买回来的那条天蓝色围巾爱不释手,真想围在脖子上,可是又怕方斌看出来,终于还是放下了。整整一节课,黄玉蓉都有点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瞟向方斌,脑子里就在想,他把钱放在哪个口袋里让人掏了去呢?今天情绪好了么?总是牵肠挂肚的。下了一节课,班长柳可和方斌走到黄玉蓉身边,很有礼貌地说:“黄老师,星期六我们班同学准备到东湖去秋游,想请您一起去。”看着方斌那愉快红润的脸,黄玉蓉涌起阵阵难以言叙的喜悦,脸红了一下,还在犹豫,方斌看着她的脸,欢快地说:“去吧,黄老师,秋高气爽,正是郊游的好季节,您也正好给我们做个免费的导游呢。” “呵呵,是么?”黄玉蓉用沾满粉尘的手掠一下鬓边的秀发,“这么说我只好去了。” 星期六很快就到了,一大早,全班同学就上了车,汽车奔驰在宽阔的公路上,满车笑语满车歌。黄玉蓉坐在后排,很端庄的笑着,目光暖暖地看着方斌。很惊奇的发现,现在的方斌,少了份拘谨,多了份自信;少了份腼腆畏缩,多了份大方自然。和大家一起说笑话,唱歌,自然而然地。有同学喊:“方斌,你也来一个!”方斌就从座位上站走来,微微笑着:“我唱一首童安格的《谢谢最深爱的你》,送给大家,送给我们亲爱的黄老师。”方斌热烈的目光看过来,黄玉蓉微微地就红了脸,可心里却甜蜜蜜的。 谢谢最深爱的你,让我能拥有这么多。 一个人游游荡荡,活得孤单 总有许多寂寞也许习惯, 两个人相互依赖彼此分担, 有了家的感觉一点责任几许温暖。 谢谢最深爱的你陪伴我走过这么多, 从此不再漂泊倦了的心愿降落, 谢谢最深爱的你让我能拥有这么多, 言语不能表达来自我内心的感动。 方斌的歌声并不差,只是有点跑调,也许乡下学生文体课上得不多,但他唱得很投入,很动情,唱着唱着,歌声哽咽起来,满车的同学和着节拍,拍着手掌,轻声唱起来。黄玉蓉濡湿了双眼,反复在心里默默地唱着-----谢谢最深爱的你! 汽车在东湖公园门口停下,大家依次下了车。抬头一看,太阳又羞羞答答地躲进了云层。班长柳可租了几条小船,大家都笑着请黄老师。黄玉蓉大大方方地上了方斌他们那条船。 “等一下,黄老师。”方斌放下手中的木桨,摘下右肩上的帆布小包,从里面掏出一把小雨伞、一瓶水、两个面包,放在一边,再把帆布包平平地铺在船板上,露齿一笑:“你坐吧,黄老师。”黄玉蓉的眼里,一下子又盈满了泪水,低下头,一蓬秀发拂过来,刚好挡住了她含泪的眼睛。 “一-----二-----三,开始!”班长柳可一声令下,七八条小船飞一般地划起来,每条船上的男男女女都捏起拳头、攒足了劲大声地叫喊:“加油!加油!!”方斌和同学汪洋在左,另两个同学在右,两手握了木桨,使出吃奶的劲,身子一俯一仰,飞快地划着,木桨激起湖水,溅了黄玉蓉一脸,黄玉蓉舍不得揩一下,泪水朦胧地笑着喊着,仿佛自己也年轻了许多。旁边一个同学咔嚓一声拍下了这张难忘的照片。 船到对岸,方斌扔下木桨,靠在船弦上张开了嘴喘气,满脸汗津津的。万种柔情,涌上心头。黄玉蓉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方斌。方斌犹豫着没敢接,黄玉蓉温婉一笑:“拿着!小孩子!”又伸手拿起木桨,侧着腰,一下一下地划,如瀑的秀发拂过来,典雅动人。旁边一个叫李林的同学举起相机,笑嘻嘻地说:“别动!黄老师,你这样子美极了!”黄玉蓉瞟一眼方斌,徉怒一笑:“瞎说!这是和老师说话么?”方斌闻言一怔,默默地低下了头。咔嚓一声,李林照了相,嘻嘻一笑:“只要你自己不说,我保证没人会说你是我们的老师。”闹够了,在行吟阁上岸,天也适时地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来。大家聚集在凉亭里喝茶,笑语喧天。黄玉蓉突然感觉自己其实离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很远,怅怅地走出凉亭,漫步在霏霏细雨中,看湖面上烟雨朦胧,近处垂柳如丝,远处青山如黛,晦暗的心隐隐地痛起来,两行清亮亮的泪珠潸然滑下。 “黄老师,你不高兴吗?”不知何时,方斌已悄然站在身后,手上的小雨伞,斜斜地侧到黄玉蓉这一边,倒把自己淋湿了。 “没有啊!”黄玉蓉一怔,擦一下脸,凄然一笑,“你怎么来了?”看着方斌那别扭的姿势,嫣然一笑,走拢去,就闻到了一种特殊的男性体香,淡淡的,甜甜的。 “没有就好啊,”方斌稚气地笑笑,男性的气息传到鼻孔里,拂到耳际,弄得黄玉蓉痒痒的,可是她没敢回头。方斌微微叹口气,“其实,生活是美好的,美好的感情,包括亲情友情爱情,只要碰到合适的土壤,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黄玉蓉心头一酸,几乎要哭出来,可是却噗哧一笑:“小孩子,你在给我上人生哲学课呢!”方斌脸一红,连忙摇手:“没。。。没,”手忙脚乱地打开帆布包,拿出面包,递一个给她,那怯怯的样子,仿佛又是第一天见面打招呼时那个腼腆的大男孩,黄玉蓉菀尔一笑,接过来,使劲咬一口,满嘴面包碎屑,可心情却亮丽灿烂了许多。 第十一章 缘来是你(八) 大楼早已封了顶,不需要码砖了。方斌被抽调到室内搞粗装修,俗称四白落地,也就是先在预制板地面铺上水泥,再把墙壁抹上石灰,刷上仿瓷材料,安装水电线管等。师傅姓库,红陂人。方斌一边刷一边就在脑子里翻江倒海,怎么会这么巧呢?玉儿说她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江城,她自己对江城又那么熟悉那么挂念,会不会不在山西而在江城?方斌抿嘴笑笑,她没有理由继续骗我啊?如果她真的在江城的话。而且,更巧的是,黄老师名字里面也有玉字,自己对她,又是那么的眼熟。莫非,黄老师就是玉儿?方斌让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怎么会呢?反过来又想,黄老师要真是玉儿就好了。 "小方,笑啥呢?"库师傅停下来抽支烟,很随意地问,不待他回答,又拿起刷子示范,"刷子要蘸满浆,一刷挨一刷地平过去,然后来回收一遍,末尾还要把流下来的浆全部括进去。"方斌赶紧恭恭敬敬地应一声,又按照库师傅所教的仔细地做了几遍,果然比自己刷的好多了。 "嗯,不错!"库师傅美美地抽口烟,"李拐子讲你人聪明,又不耍奸,做事可靠,让我多教教你。" "李拐子是哪个?"方斌感激地笑笑,又用江汉话好奇地问。 "嘿,你真是!"库师傅哈哈大笑,"李拐子就是和你一起码了两个多月龙门吊的李柏新啊,他是武传人。你不知道吧?奸红陂,狡孝仪,又狡又奸是武传。他做事做人最灵醒,所以大家都叫他李拐子。也就是你,他还看得上,托我照顾你。"方斌就唯唯谢过。下了班,又到网吧给玉儿写信,还把秋游的几张照片发给了她,调皮地写个标题:"让你猜猜我是谁?" "玉蓉,你要高兴一点!"坐在出租车里,老同学渝玲拍拍黄玉蓉的手,亲热地说。黄玉蓉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其实,对这次同学聚会,黄玉蓉本是不想来的。经不住渝玲的软磨硬泡,又叫了车在单身楼下等。黄玉蓉感觉其实和她隔得也很远了,大学毕业后,温柔可人的渝玲嫁了个做小公务员的老公,相夫教子,心满意足的样子。不象自己,要强又自尊,多读了几年书,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就没什么意思。聚会能聚出个什么来呢?自己既不想联络感情,也不想发泄什么,一个人就这么慢慢过吧。出租车到龙吟泉酒店门口停下,老远就看到一大帮子同学,男男女女,说说笑笑。 "哇!骄傲的公主,你终于来了!"打开车门,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同学迎上来,老远就对着黄玉蓉伸出了手,引得大家一起围过来。黄玉蓉淡淡一笑,只伸了几根手指头。那同学毫不在意,又夸张地大声喊:"哇,你真是越来越漂亮!简直和读书时一模一样!"黄玉蓉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微微一笑:"我读书时就这么老啊?"丢下他的手,径自走进大厅。 大厅里摆了好几桌,服务员小姐盛装侍立。大家坐在摆好杯盘的餐桌边叽叽哄哄,好象在等什么人。好半天,一阵热热闹闹的说笑声传进来,又一批同学到了。其中就有刘宏伟,旁边还有个年轻靓丽的女人,黄玉蓉端坐着没有动,可是分明感觉得到一束束探询的目光在自己周围扫来扫去,感觉很不是滋味,借口上卫生间,一个人走出了酒店。秋日下午的阳光很温暖,黄玉蓉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到哪?" "随便!"黄玉蓉往后一靠,还真没有想起要去哪里。 "呵呵,我开了三年车,大街小巷跑遍了,也没听说过有地方叫随便。"司机爽朗的一笑。黄玉蓉噗哧一乐,才仔细地看他一眼。 "心里不痛快是吧?‘司机见她没回答,自顾自地说,"那我送你去个地方。" "哪里?" "呵呵,那个地方也许可以叫随便,不过应该叫随我便。" "好吧,随你便!"黄玉蓉淡淡笑笑,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仰靠在后座上。似乎过了好久,汽车轻微地停下来。"到了。"司机打开车门,黄玉蓉就看到了一条奔腾的大河---长江。 "到江边走走吧,凭吊古迹,怀想往事,思念朋友亲人,这里是最好的地方了。"司机看着黄玉蓉下了车,"要不要我等你?" "不用!"黄玉蓉开了车钱,信步走到江边:一堵石壁,兀立江岸,脚下江水奔腾,浪花飞溅,涛声震耳;远处,大江两岸高楼林立,穿梭的汽车变成了一道流动的风景;近处,有几条航行在江心的大船,两只江鸥追逐着,旋起又落下,仿佛一对恋爱中的伴侣,嘻笑打闹。黄玉蓉油然想起方斌:什么时候,能陪着他,去看看海,看看沙漠,看看大江,相依相偎,絮絮细话,情意绵绵。嘿!你是人家的老师呢!一个声音在心底提醒自己,黄玉蓉就羞红了脸,轻轻巧巧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伸手一摸,就楞住了---不知何时,泪水已经顺腮而下。 "风儿轻轻吹, 阳光金灿灿, 江水拍石壁, 浪花一点点。” 触景生情,黄玉蓉情不自禁地哼起自己即兴口占的歌,没有停顿,也没有打腹稿,继续唱: 双鸥戏云帆, 往事舞蹁跹。 你是我的天, 爱你到永远! 你是我的天, 爱你到永远!” 唱着唱着,泪水汹涌而下,感觉自己也好象勇敢了许多。天快黑了,才慢慢往回走。一辆辆的出租车在面前驶过,司机射出招徕的目光,黄玉蓉都坚决地摇摇头,沐浴着溶溶月色,穿行在轻纱般的薄雾里,放松着自己纷乱的思绪。直到两脚酸痛,两条大腿沉甸甸的。回到城里,早已华灯齐放。找个干净的小饭馆,点了几样精致可口的菜,毫不顾忌地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小半碗汤,真有种重回儿时的感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回到家,信箱里塞了一大堆,其中就有某杂志社寄来的两本样刊,急急忙忙拆开,猛地看到方斌的一篇习作,心儿就激动得好象要跳出来,仿佛当年考上大学那一刻。顾不上洗个脸,旋开台灯,一字一句地看起来,发现编辑只是稍加修饰。一口气读完,按按狂跳的心,倩然笑着骂自己,是斌儿的文章啊!你瞎高兴做什么?打开电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发过信,感觉意犹末尽,又写了收件人,想再说几句,可忽然又不想说了,就把自己在江边即兴唱的那支歌抄给他。然后哼着歌儿去洗澡。一身清爽地回来,信箱里又多了封信,题目是:"让你猜猜我是谁?"黄玉蓉抿嘴一笑:你个傻瓜!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啊!打开附件,就看到在小船上,方斌两手握桨,脸涨得通红,用力地划着,自己象个孩子样喊着笑着;另一张是自己在划船,目光融融地看着。黄玉蓉一边笑一边就吓了一大跳:不会让那些小崽子们看出来什么吧?他们可是鬼精!马上又以过客身份登录到老地方,一眼就看到了我本平常。 "嘿!小坏蛋!"xing过客w对"我本平常"悄悄地说。 "你好,玉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黄玉蓉一脸的惊奇。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方斌朗朗一笑,送上一朵花,"我听到了你优美的脚步声,闻到了你淡淡的馨香,看到了你飘逸的身影。。。" "哼!就会拣好听的说。"黄玉蓉一脸的幸福。 "呵呵,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是想到哪说到哪,"方斌露齿一笑,"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么?" "看到了!小坏蛋。" "那你猜猜我是谁?是哪一个?猜对有奖!" "不用猜,"黄玉蓉一边打字一边偷笑,"我数来数去,就数左边那个拿桨的、脸黑黑的小孩子最坏,那就是你吧?" "ok!你真棒!"方斌毫不在意她的用词,兴奋地两眼放光,"你认出我们老师了么?那个长发飘逸、满面温柔灵秀的女孩?真是鹤立鸡群啊!" "呵呵,不得了,你没打你老师的主意吧?"黄玉蓉心里甜丝丝的,可嘴上毫不示弱。方斌迟疑了一会儿,送出一行字:"如果她是你,我会的。"等了一会儿,又说:"玉儿,有时我真的怀疑她就是你!"黄玉蓉一怔:"瞎说!怎么会呢?" "不!"她说话的口气,"活脱脱就是你!"黄玉蓉一惊,叹口气:"好了,别乱想了。你的《山里姓》发表了,知道吗?" "刚看到你的信了。" "好啊!知道了也不说声谢谢?" "不!"方斌先送出一个字,等了半天,又送出长长的一行:"我想你不是为了收获我的感激。玉儿,是你,伴我走过荒榛满地的旷野;是你,伴我越过泥泞遍地的沼泽;是你,伴我渡过孤独寂寞的黑夜;是你,帮我赶走沮丧畏缩,迎来自信坚强。。。" "别说了,斌儿。。。"黄玉蓉泪水朦胧。 "你是我的天,爱你到永远!玉儿,如果你的身边,没有人相伴;如果你愿意,我会携起你的手,一直到老!!" "谢谢!"黄玉蓉脸上的泪水,噼噼叭叭地落在键盘上,"可是你还小。"不待他回答就退了出来,任泪水恣肆而下。。。 第十二章 缘来是你(九) 《山里娃》的问世,极大地鼓舞了方斌写作的热情;作协培训班的学习,大幅度地提高了方斌创作的水平;加上黄玉蓉隆重而热情的推介,使方斌得到了相当程度的重视。接二连三,又发表了中篇小说《梦回故园》、《馨香雪》,在江城,在大中学生中间,引起较大反响,被誉为“打工仔作家”。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比往年早了很多,一夜之间,将大街小巷变成白茫茫一片。工地上遍地的沙石瓦砾,倏忽全然不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洁净银白的世界。方斌很喜欢这种清清朗朗的感觉,可惜刚吃过早饭,上工的号子一响,进进出出的人群就将遍地的白雪踩成了乱泥浆,红的红,白的白,惨不忍睹。大楼正在铺瓷砖、吊顶,方斌又给一个姓库的东穴人作下手。刚开始对库师傅的姓很惊奇,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姓。好在库师傅很和善,详细地给他解释了库姓的来历出处。 "杨老倌---杨老倌!"工头裹紧棉大衣,站在工棚门口扯起喉咙大声喊。 "哎---"杨老倌从雪地里站起来,衣衫单薄,两手冻得通红,肩上挎个竹筐,佝偻腰着在泥地里翻捡铁丝铁钉。 "xx工学院打来电话,说你儿子不见了,你快去看看吧!"工头一转身又钻进温暖的工棚里,留下杨老倌痴立在雪地上,半筐铁丝铁钉撒了一地。 "库师傅,让杨老伯一个人去会出问题的,我陪他去看看好么?"方斌一边说一边脱下外面的脏衣服。 "好吧,你去吧!"库师傅叹一口气,"哎―骄养忤逆儿啊!" 方斌走到杨老倌身边,杨老倌眼都没动一下,仿佛僵了一般,清鼻涕流得老长,冻得发泡的两手脏兮兮的。方斌拉着他到工棚里洗了脸,洗了手,又牵着他的手上了公汽。气喘吁吁地跑到杨利明宿舍楼底下,杨老倌就软了双腿不肯上楼。方斌把他拖着哄着,推开门,一屋子的人。一个同学就指着杨老倌说:"区老师,杨利明的亲戚来了!" "啥他娘的亲戚啊?"一路上都没有开口的杨老倌突然一声大吼,飞出的唾沫星子沾了方斌一脸,"我是他爹!"几个同学都面面相觑。 "你真是杨利明的父亲啊?"还是区老师回过神来,"可是杨利明说他父亲是个搞建筑的包工头啊?" "是啊!我咋不是包工头呢?"杨老倌一下子泪雨滂沱,猛地挽起两只袖子,双臂上密密麻麻布满针眼,"我是卖血的包工头啊!"杨老倌一边哭一边说,"三年啦,我和他妈,偷偷摸摸卖了三年血,供他读书,他可是花了六万多块钱啦。。。"杨老倌一屁股蹲在地上号啕大哭。方斌一下子想起那个晚上虚弱无力的杨老倌,不用说那天是买过血了,眼里一下子就盈满了泪水。 "你是他什么人?"区老师叫过方斌问。方斌从区老师嘴里才知道杨利明整整半个学期没上课了,期末考试也没有参加,后来又偷了同舍一个同学的电脑,保卫处找他,就跑了。 "区老师,您千万和保卫处说说,给他一个机会,电脑,我们想办法赔一台。这可是关系到杨利明一辈子的事啊?"方斌一下子就急红了脸,顾不得和区老师仅仅是一面之交。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区老师叹口气,"他也是我的学生啊?”又指指地上的杨老倌,"你小心把他弄回去,我看他有点不正常了。"方斌扶起杨老倌出了校门。杨老倌不再哭了,可是神情呆呆的,很吓人,两腿软软的,几乎是吊在方斌身上。方斌累得一身热汗,扶着他站在大街上等汽车。"笛-----"一辆出租车鸣着喇叭驶过来,杨老倌猛地挣开方斌,对着出租车跑过去。方斌浑身一激灵,来不及多想,飞一步奔过去,一掌推开杨老倌,出租车斜斜地擦过来,把方斌撞翻在地...... 早上醒来,黄玉蓉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生怕把好梦惊醒了。多美的梦啊: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两岸青山如黛,鲜花似海,自己与方斌,坐在一艘小船上,倚着船弦,逆流而上,山风飘起长发,涨满衣衫,他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黄玉蓉美美地回味着,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搬起一本台历来翻。记得上面有周公解梦的记载,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对景的梦,就扔了台历痴痴的想: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呢?是凶还是吉?偶然想起似乎听谁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沉了下来,忐忑不安地穿衣、洗脸,挎起小包去上课。今天又有作协培训班的课。来到教室门口,离上课不久了,从门窗里,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就慌慌的,一遍一遍地向外面张望。上课了,他常坐的那个位子依旧空着,黄玉蓉有点神不守舍了,内心的焦虑已经变成了莫大的恐惧!好不容易下课了,他还是没有来,黄玉蓉没有象往常那样急着走进休息室,磨磨噌噌在讲台上,看见班长柳可上来擦黑板,淡淡笑:"嗯--,你们班,那个脸黑亮黑亮的,叫方,方什么来着,今天怎么没来?" "啊---老师你是说方斌吧?" "是啊,"黄玉蓉拍下前额,"你瞧我这记性!" "他出了点事,请假了。" "什么?他出了什么事?"黄玉蓉声音大得自己都吃了一惊,脸都吓白了。班长柳可吓了一大跳,拿着黑板擦怔在那里. "你没事吧黄老师?" "我没事,"黄玉蓉勉强笑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柳可就告诉她出车祸的原因,又讲了住院的地方。一下课,黄玉蓉就回家取了些东西,到食堂煨了个母鸡,打了饭,买了些水果,大包小包地提着往医院赶。气喘吁吁地爬到五楼,推开门,方斌梆着石膏吊着腿睡着了,一个神情萎顿的半老头守在床边。 "您是杨老伯吧?"黄玉蓉径自走了进去,轻轻把东西放在地上,压低了声音问。 "是啊,你是?你是?"杨老倌畏畏缩缩地站起来,期期艾艾地问。 "啊----"黄玉蓉展颜一笑,"我是方斌的老师,你还没吃饭吧?"又打开皮包抽出二十块钱,"你去吃饭,吃了饭你回去,这里我守着。"杨老倌还在犹豫,黄玉蓉拖过一把椅子径自坐下。杨老倌看看无话可说,掩上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看着方斌浓黑的眉,光润的脸,嘴角上毛茸茸的胡子,还有那一张一翕的鼻,打着石膏的腿,黄玉蓉又心痛又喜爱,伸了手真想摸一摸。卟―卟--方斌轻轻地打了一个呼噜,又把黄玉蓉的手吓了回去。黄玉蓉两手支颐在床头痴痴地看他,听他那匀称又有点急促的呼吸。 "玉儿----,玉儿----"方斌梦呓着,微微翻个身又睡着了。黄玉蓉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滴在方斌的脸上,黄玉蓉轻声啜泣着,伸了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方斌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捉住黄玉蓉的手,"玉儿,玉儿,你别走!"把黄玉蓉捏得生痛。 "好的,玉儿不走!"黄玉蓉使劲地点点头,方斌一下子就醒了,见是黄玉蓉,吃了一惊,丢开她的手,红了脸,"黄老师,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黄玉蓉破涕一笑,从身边小包里拿出一条围巾,羊毛呢,天蓝色的底子,淡紫色的浅条纹,简洁明快,大方悦目,"你还记得它么?" "真的是你啊,玉儿?"方斌先是呆呆的,而后猛然翻身坐起来,扯动了打石膏的腿,痛得一咧嘴,一把握住黄玉蓉的手,又捧起她的脸,左看右看,泪水成串成串而下,将信将疑地问,"你真的是我的玉儿啊?" "是啊,是你的玉儿!"黄玉蓉哽咽着用劲点头,方斌一头扎在她的肩上大声哭起来,"我的玉儿,你知道么?我整晚整晚的梦里,都是你啊!"伏在她的耳边一字一泪地唱,"你-是-我-的-天,爱-你-到-永-远!。。。你是我的天,爱你到永远!!。。。" 第十三章 雪中送炭 第二天一大早,黄玉蓉买来了稀粥热干面糯米鸡还有包子油条,堆满了病床前的小桌子。方斌的右腿还打着石膏,难以动弹,黄玉蓉扶着他微坐起来,背后垫着高高的枕头,又拧来热毛巾给他擦脸,最后拆开一把新牙刷,端来杯子让他漱口。方斌看着她忙碌,没说话,只微微笑着,心里却翻江倒海,待她接过牙刷杯子,又递来毛巾擦完嘴,黄玉蓉来接,方斌却不松手。 "呵呵,没洗干净啊?"黄玉蓉也不恼,莞尔一笑,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齿。方斌心头一荡,顾自先红了脸,另一只手却握住黄玉蓉的手臂,把她拉过来在床边坐下,方斌就侧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玉儿,你真是个好老婆。"黄玉蓉羞涩一笑,仰面看他,"真的啊?"如兰的气息拂在方斌的脸上,痒痒地,方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揽住她的腰,对着她小巧的嘴唇吻了下去,舌头抵过她的牙齿,终于找到她嫩滑的舌苔,缠缠绕绕,扭扭结结,渐渐的,黄玉蓉的气息粗重起来,舌头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身上的体香奶香发香一起灌进方斌的鼻孔。方斌手撑在床边挪过来一点点,右手从她背后绕过去,探进上衣的下摆,揭开毛绒衣,溜进贴身内衣,伸进去,可是怎么也解不开胸罩上的扣子,心中一急,舌头就慢了下来。黄玉蓉气喘吁吁,右手反到背后,伸进去,摸了一下方斌的手,好象在说,我来。方斌心里一荡,待她解开,迫不及待的溜进去。玉儿的身子好光滑啊,细腻腻的,嫩滑如牛奶。方斌的手先在后肩,又在脖颈,反复揉搓磨蹭,慢慢地滑向小腹,在腰上逗留片刻,慢慢向上,顶起胸罩,摸向高耸饱满的双乳。玉蓉身体一颤,方斌赶紧抱紧了她,手指在双乳间细细的慢慢的柔柔的滑动,食指轻轻按住**,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搓,玉蓉气喘如兰,身体一阵阵地震颤。好久好久,方斌抽出舌苔,咬着她的耳朵说:"玉儿,我想吃你的奶子。"玉蓉娇媚地哼一声,面色潮红,不说话,却撩起了上衣下摆。方斌心头一喜,一头扎进去。玉儿的身体好香啊,柔柔的,暖暖的,方斌用舌头在她腰上细细的舔着,一路上行,终于一口含住早已涨硬的**。玉儿身体又是轻微战栗,方斌把**含在口里,用舌头细细舔着,又在**周围来回睃巡。玉蓉的双手就在衣服外面搂着他的头,细细地磨娑着,充满爱怜。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憋得方斌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才从内衣里拱出来,满脸涨得通红,看着玉儿傻笑。黄玉蓉心里一痛,抱过他的头对着他的耳朵说:"憋坏了吧?小傻瓜,看你急的!只要你想,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啊!"方斌双手环住她的腰:"不许耍赖啊?说不定哪一天,我惹你生气了,要吃你,不能拒绝啊。"黄玉蓉心驰神往:"那我生气了,你就不能生气啊?你要哄我啊。" "嗯!我保证不真的生你的气。说好了啊,我哄你你就不许生气了啊。"缠绵悱恻了好半天,黄玉蓉整理好衣服头发,"吃饭吧?还不饿啊?" "不饿,嘻嘻,刚才吃你都吃饱了。"方斌故意叭叭有声地舔舔嘴唇。 "哼!小小年纪,从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一边说一边剜他一眼,似嗔非嗔,似恼非恼,真把方斌的魂儿都荡飞了。方斌赶紧吞下口水。 "吃什么啊?"黄玉蓉莞莞一笑,递过来一碗稀饭。"嗯―嗯--,"方斌干哼两声,惹得玉蓉抿嘴一乐。"你不要买这么多啊?我什么都能吃,以后,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你一份呢我就两份。" "知道啦!老爷!"玉蓉作势一敛眉,躬身一礼,浅笑兮兮,眉目传情。方斌感觉跨下涨得生痛生痛,被子几乎都要被顶穿了。"小妖精,吃饭时不要这么媚人好不好?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嘻笑之间早已日上三杆,"玉儿,你去上课吧,我不要紧的。" "赶我走啊?"黄玉蓉头一摆,如云的秀发象瀑布一样披散开来,看得方斌如醉如痴。"放心好啦,我今天没课哦。" "笃--笃--,"有人敲门,黄玉蓉赶紧起身。杨老伯和王大富王老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老板!"方斌喊一声,作势要坐起来。"别动别动!"王大富跨前一步按住他。 "王老板请坐。"黄玉蓉搬过来一把椅子,"杨伯你也坐。" "小方啊,这位是?"王大富的眼从进门时就没从黄玉蓉身上拨出来过,听他这么问,方斌心里一乐,路上杨老倌还不会向你说起么?不是看上我老婆了吧?瞟一眼黄玉蓉,发现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方斌心里一闪:"啊?她是我姐,也是我的老师,你就叫她黄老师吧。"方斌赶紧抿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那边黄玉蓉也赶紧用手捂住嘴偷笑,倒是杨老倌张大了嘴,满脸疑惑,看了看方斌,又转过来看黄玉蓉:昨天还是老师呢,一早起来就是师姐了? "是这样啊?怎么以前从没有听你说起过?"王大富满脸不信的神情,不过他变得快,"黄老师,这两天辛苦你了啊?"不待回答,拍拍方斌的肩膀,"小方啊,你的事,我表姨夫都对我说了,我看你人聪明,又舍得吃苦,还心地好。"王大富喝口黄玉蓉刚递过来的水,顿了一下,方斌就觉得这王大富虽然文化不多,人却还朴实。"小方啊,我看你终归不会是打小工的人,俗话说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我王大富不会花言巧语,只想帮你一把,一来替我姨夫感谢你,二来你日后发达了也请你看在今天的情份上照顾照顾我们。" "王老板,说感谢就见外了,要不是你收留,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方斌真诚地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那好,"王大富也不客套,打开皮包,拿出一叠纸,"市工业局那三幢楼,都封顶了,只有你现在做的那幢正在搞四白落地,原来这三幢都是我在做,不过钱是赚不完的,我现在让一幢给你去做,就当是你事业的起步吧,这是当初的合同,三幢都是一样的,116元/平方,每幢十层,大约7000平方,总价80万多一点,包括公共区。现在我给你每平方加四块,添个整数,不为别的,就怕你?拥镁?槌粤丝鳌? "王大哥,感谢你这么帮我!"方斌真的想不到这个拿着昂贵手机却克扣自己小工费的包工头是这么一个人,口气一变,双手握住他的手,"肉麻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如果真如王大哥吉言,日后我有了什么进步,决不会忘记你!不过合同我看就不用改了,大家都在平等的基础上做,你也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不?经验是在实践中学来的啊。" "好!"王大富松口气,果然是灵醒人,"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有经验的人不?" "行!王大哥你把李拐子李师傅,库明库师傅先给我请过来就行了,其它的人我再去找。" 下午,黄玉蓉有事先走了,只有杨老倌陪着。方斌压抑着高兴,王大富送来的简直就象是一艘小船,自己就要乘着这艘小船,在广阔的商海里去闯荡了。看着心花怒放的方斌,又想起自己的儿子,杨老倌就红了眼,方斌也没什么话好安慰他,他的儿子早已找到了,偷了电脑换钱,和女朋友看电影下馆子,花光了又怕发现,只好藏匿在网吧里。虽然为他受了伤,可方斌一点也没有恨他,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让玉儿现身呢?想到玉儿,又有点神不守舍了,明明刚刚才走,却好象几日不见。再说,如果不出这场车祸,王大富还真不会给自己这么个机遇呢。 不一会儿,李师傅库师傅就到了。李师傅是油漆工,库师傅是泥瓦工,都是精明人,见方斌找他们,把事情一说,很高兴过来帮忙。也是啊,在哪儿不是做工夫,和方斌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包工头做事,能多赚点也说不定。 "那你先好好养伤吧,出院了就呼我们啊?"李师傅库师傅留下呼机号就走了。 第十四章 最浪漫的夜 接下来的几天,黄玉蓉按照方斌的要求下载打印了许多有关家居装修的知识,从水电线管的型号品牌价格,到水泥的标号性能及河沙的开采配比,再到墙面的打磨粉刷流程,最后到各式各样乳胶漆底漆腻子的品牌及优劣,一一记下,狠狠恶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黄玉蓉接过他一页页看过的材料,就笑:"呵呵,你快成了半个专家了哦。"方斌得意的咧嘴一笑:"我这是拿人家的东西做实验品呢,待有了经验,给我们装修一套最温馨最浪漫最漂亮的婚房,啊,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方斌顾自说着,黄玉蓉笑盈盈地听着,满面绯红,两眼生情。方斌心头一荡,全身就象过了电一样,跨下昂然**,一把甩开手上的东西,双手搂过玉儿,捧过她的脸,先额头后双眼再鼻子,一路吻下去,两只手探进胸衣,轻车熟路地解开胸罩的扣子,一手抚着后背,一手在双乳间轻摸细揉。玉儿浑身一颤,粗重的气息撩拨得方斌一阵阵的心痒,只是受伤的腿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又过了几天,拆了石膏,可以撑着拐杖走了。方斌怎么也躺不住了,一定要出院,玉儿和医生怎么也劝不住,倒把肇事司机高兴得不得了。结了帐收拾好东西,黄玉蓉一手提着包一手扶着方斌:“屈师傅,麻烦你送我们到民主路紫薇宛小区。” “好咧!”肇事司机麻溜答应一声,待他们上车坐好,启动车子开出院门。知道苦主不是个难缠的人,可是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提前出了院,少花多少钱啊?虽然保险公司出了大头,可是给自己省了多少事啊?开出租的,最怕的就是人家死耗。心里一高兴,话就多了:“黄老师,你们两口子住在那里,你上班可就远了。”方斌和黄玉蓉并排坐在后座上,右手一直抚在她的后腰上,听他说到两口子,一乐,偏了头促狭地笑,右手却不老实,轻轻抠了一下她的腰。黄玉蓉脸一红,对着方斌宽厚的一笑:“没事的,我们只是租来暂住一段时间。”方斌张大了嘴,意思在说,你没说起过租了房子啊?玉儿轻轻摇摇手,好象在说,别说话,回去再讲。 不一会儿就到了,这是一个中低档住家小区,房子在一楼,一房一厅一厨一厕,没有阳台,打开后门却有个小小的庭园,靠墙摆着几盘花,干干净净的,户主显然很朴素,室内有简单的家俱,很合方斌的胃口。略略看了下,方斌就丢了拐杖坐在床边,看玉儿忙这忙那,淡雅的床单被子散发出微微的皂香。 “怎么样?喜欢不?”玉儿一抬头,右手拢一下额前的秀发。天已凉了,玉儿穿一件淡兰色的高领羊毛衣,外面套着紫色的小坎肩,十分娇俏媚人。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短裤几乎要被顶破了。方斌手一伸,玉儿乖巧地走近来,方斌手一环,就揽住了她的腰,头磨蹭在她的肩上。“喜欢!喜欢!玉儿姐,你真是老天送给我的,我真是爱死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没法活了。” “灌米汤啊?”玉儿媚媚地一笑,仰了脸看他,如兰的气息喷在方斌的脸上,痒痒的柔柔的,方斌再也忍受不住,对着她香甜的小嘴就吻了下去,玉儿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极力迎合,两条嫩滑的舌苔缠绵在一起,进进出出,缠缠绕绕,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去洗个澡吧,住院这么久,快臭了。”良久良久,玉儿拍拍他的脸,喃喃地说。 “嗯!”方斌麻利地应一声,是啊,住院这么多天,自己感觉都快臭了,全身发痒,难得玉儿没嫌弃。接过玉儿递过来的拐杖,脱了衣服往厕所里走。腿是好多了,落地有了坚实的感觉,既然玉儿和医生都说要撑拐杖,那就撑着吧,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让心爱的女人担心。 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兜头淋下,双手洗把脸,真是酣畅淋漓。好多天没洗澡,全身结了一层垢,用手一搓,滑腻腻的。 “长垢了吧?”给你个小脏猴搓搓?推开厕所门,玉儿拿一条新毛巾走了进来,她脱了坎肩和毛衣,却穿着紧身长裤,挺翘的屁股一览无遗。方斌全身赤裸,无遮无挡,身下如刚刚上场的斗鸡,高高挺起。玉儿脸一红,搬转他的身体给他搓背。方斌反手搂住她的屁股,偏过了头就要吻她。 “别闹!小心摔跟头!”方斌闻言一怔,不甘不愿地停在那里。玉儿心一软,“听话,你先洗,在床上老老实实等着,我洗好了就来。” “哎!”方斌响亮的应一声,赶紧麻麻利利地洗完澡,扯过毛巾擦了几下不长的头发,也不穿衣服,拿起拐杖出去,涎涎地说,“玉儿姐,你快点啊?” “知道了啦!”玉儿柔顺地一笑,“小心点,看着脚下!”方斌揭开被子躺在床上,把没干的两脚伸在外面,右手把涨得生痛的小鸡鸡一遍遍地按下,却怎么也按不住。好不容易听得厕所里没水声了,却又听得吹风机响了起来,方斌感觉过了一万年。突然厕所门开了,玉儿穿着红色的吊带睡衣走了出来,刚刚洗过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脑后,玉乳高耸,白皙修长的两腿,亭亭玉立,看着方斌柔媚地一笑。 “快过来啊!小妖精!”方斌喉咙发干,招招手,玉儿云一样地飘过来,方斌一把搂住她,一张嘴就吻住了她的香唇,右手一点不老实地伸进了睡衣里。玉儿没穿胸罩也没穿内裤,一览无余。方斌的舌头在玉儿身上舔着,耳朵,脖子,双肩,终于一口含住了她的**,右手揉搓着她的屁股,慢慢滑向股沟,顺着股沟,向前滑向大腿内侧,向上,来到了最神秘的地方,那里却早已淋漓一片,用手一探,温润爽滑,细细嫩嫩的。方斌好奇心大起,把玉儿放翻在被子上,撩开睡裙把脑袋伸了下去,红嫩温润的两片,镶嵌着鸡冠样的红宝石,潺潺的流水,香香甜甜。方斌心头狂跳,血脉一阵阵上涌,张开嘴,轻轻含住了薄薄的两片。玉儿娇躯一震,两手用力在方斌肩膀上抓挠。方斌用舌头轻轻探进去,旋几下,又用嘴唇轻轻含住,吮吮吸吸,来来回回,进进出出。 “斌儿!斌儿!我的小哥哥,你快进来吧,我受不了啦。”玉儿娇喘吁吁,浑身发烫。方斌不明所以,舌头就滞了一下。玉儿左手托住他的下巴,微微向上拉,厚实的胸脯就顶在了她涨硬的双乳上,右手向下,轻轻握住他坚硬的小鸡鸡,引导着,来到花园门口,淋漓的**滋润得门口滑腻腻的。方斌心里阵阵激荡,自己托着,轻轻顶开两片,沾着**,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细细磨娑着,俯身向前,吻住玉儿香甜的小嘴。“玉儿姐,我要进去了啊?”玉儿不说话,头顶着头,轻轻地撞击他。方斌心头一荡,屁股一挺,嗤地一下毫无阻碍地就深入进去,玉儿娇躯一颤,脸热得滚烫。方斌感觉巨大的快感袭遍全身,扳开她的两腿,搂着她的腰,一遍遍地撞击着,身下滋滋有声,玉儿娇喘吁吁,浪声喊着:“哥,小哥哥,快一点,重一点!”方斌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阵阵酥麻的感觉一遍遍地传上来,终于忍不住,噗的一下全射了,身子一软,就瘫在玉儿的胸脯上,左手搂着她的肩,侧身躺下来,小东西却不肯抽出来,搬过她的屁股,两腿紧紧地夹着。玉儿舔着他脸上的汗水,右手扯过床单,肩上,背上,腰上,细细的擦拭着。就这样搂抱着,方斌凑上去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姐,高兴不?”玉儿一楞,从黄老师,到玉儿,到玉儿姐,最后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姐字,眼前这个小男人是把自己放在了心尖尖上啊。自己和刘宏伟,结婚七八年,从来就没有这样情深意长水**融过,自己最美最好的几年,就那样和一个彼此都没有爱的人浑浑噩噩的过了。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嘴里却问:“斌儿,你还感觉到了什么?” 方斌感觉肩膀上一凉,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吻住她流泪的双眼:“姐,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只要你现在是,以后永远是我的老婆。” 第十五章 爱的呼叫 第二天黄玉蓉有课,一大早,她就做好了早餐。情意绵绵看她梳好头发,又换好衣服,方斌心里一直甜丝丝的。玉儿知道他在想什么,时不时的偷偷眇他一眼,倒把自己羞得脸红红的,真象个新娘子。方斌撑起拐杖,拥着她来到门口:“早点回来啊?坐车注意点。” “知道啦!小哥哥!”黄玉蓉欢快地应一声,故意拖长了调,媚态尽现,出了门,好远,回头一看,方斌还在门口摇手,心里一痛。正好有512路公交驶来,赶紧跳上车。幸福的感觉一直笼罩着全身,感觉全车的人都特别亲切。 从租住的小屋到江南大学有十来站,在校门口下了车,黄玉蓉感觉小平同志题写的校名,今天分外遒劲有力,巍峨的校门也格外亮堂壮观。从校门口进去还有一条长长的小路,左边是缓坡,右边是绵延的桂花山,山上植满桂花树,秋天一到,满园飘香。小路两侧是密密匝匝的梧桐树,高低起伏,随山势曲折回环,随便在哪儿藏几个人,等闲是发现不了的,最适合年青男女谈情说爱,江大人戏称这里是情人坡。黄玉蓉脚步轻快,一路走一路笑,斌儿在这里上课,敢不敢挽着自己,踽踽走过?又嘻嘻一笑,他有什么不敢的?那个小坏蛋!倒是自己,到处都是熟人,会羞死人的。 江南大学是江北省最有名的高校之一,教育部直属,名列211之内,文理工兼长。黄玉蓉编制在中文系,今年教的是一年级新生,男女各半。现在的大学生,不比自己当年,谈情说爱是家常便饭,随便一个女孩子,谈起感情来,都一套一套的,流行一年娇,二年俏,三年四年没人要。如果大学四年,没谈过恋爱,那会被当成怪物的。 黄玉蓉在休息室坐了一会,还有十几分钟才上课。她现在教的是《唐宋文学》,别人不晓得怎么样,她是一直要求学生做作业的,形式不限,或读书笔记,或自己创作,每周总要布置一点。 “黄老师,您今天好漂亮耶,脸色红扑扑的,恋爱了是吧?”突然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孩子,胸前抱一堆作业本。黄玉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二班的科代表张燕,很漂亮也很聪明能干的一个姑娘,每次上课前,总会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讲桌整理得平平整整,自己十分喜欢她。 “鬼丫头!没大没小的,老师的玩笑也敢开。”黄玉蓉似嗔似怒的骂她一句,心想还真别让她们看破什么,这帮小东西,个个老师的情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哟!姐姐老师,你害臊啦?怎么脸更红了耶?”张燕放下作业本,扳着玉蓉的双肩,调皮的一低头,凑在她面前,“您这么漂亮温柔,一定要找个懂你痛你的人啊!别便宜了哪个不识风月的呆子。”黄玉蓉俏脸一热,伸出手,拍一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越说越出格了不?你才几岁啊?”还想说你怎么那么有经验?但看小姑娘脸蛋一红,就吞下这句话,顺手拿出几本作业,“这几个同学上周的作业做得好,有创意,你在班上表扬一下。” 方斌吃过早饭,撑起拐杖也出了门,先去了银行,按合同约定,是分期付款,王大富是个诚实人,第一期装修款已经打了过来,方斌取了一部分,然后来到美宜居五金建材大市场。市场很大,种类繁多,从水电线管,到水泥石灰,到涂料地板,再到瓷砖洁具,再到厨房设备,到成品家俱,样样都有。方斌一家家看过去,默默记下各种品牌材料的型号价格,又问店家能否优惠,店家大都热情相待。再结合那些天玉儿打印的资料,心中大致有了个底。 “这位先生,您是装修新房啊还是二手房?我看您真是个细心的人,细细比较了好多家吧?”在一家名为百安居的店面里,一个二十多点的女店员,穿着蓝色的职业装,双手交叠,露着得体的微笑,操着动听的普通话,走过来,不卑不亢地说。 “是啊,”方斌抬起头,笑一笑,也不隐瞒,“我有一幢大约7000平米的住宅楼,正在做四白落地。”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下,很老练地看着她。女店员心里一喜,这可是几十万的大生意啊。“那您决定了吗?”一边说一边挪过去一把高脚椅子,“您坐着看吧。”旁边一个年龄大点的女店员适时地递过来一杯茶。 “还没有最后做决定,不知道贵店能优惠一点么?”方斌谢过茶,把拐杖靠墙放好,坐在高椅上,喝一口,笑着问。 “可以的,您需要的建材,我们这里都有,只要您诚心要,可以优惠供货,高中档都有,性价比很高的。”女店员笑一笑,随即说了个优惠价。方斌感觉她的牙齿白极了,笑容也非常美,比较前面几家的报价,还是很动心的。 “这样啊?这么多的货,你能做主么?”方斌想,这么大的生意,一般的小店员是做不了主的,几分犹豫就写在了脸上。 “方经理,您看这个报价行吗?”方斌一听,还以为是问自己,却见她微笑着转向了刚才给自己奉茶的女人,敢情她也姓方啊。 “好的,先生,就照我们熊店长说的这个价给您,你看可以么?”被叫作方经理的女人意味深长的笑着,看了看方斌,问。方斌一头雾水,两个女人,一个经理,一个店长,也不知道哪个官大。不过价格倒是真的实惠,当下也不踌躇,“行!不过我是头一次做,用多少我是真的不知道,您看?” “那简单!”女店长莞尔一笑,“您先交部分定金,多退少补,您看行不?”略微停顿一下,“先生是个爽快人,请问您贵姓?” 方斌松了口气,“免贵姓方,原来您是熊店长。”熊店长就抿了嘴看着方经理笑,好象她平白多了个弟弟似的。方经理见多识广,对这种场面很在行,开心地一笑,“原来是本家啊。”方斌赶紧站起来,可能带动了靠墙的拐杖,嗵的一声倒在地上。熊店长笑嘻嘻走过去,拾起来,递给方斌:“方先生见到本家姐姐好激动啊。”那边方经理就笑着瞪她一眼,气氛一下子就亲近多了,当下商定先交一成定金,供货后按进度递加到六成。 方斌交了钱收了发票走到门口,呼啦啦围拢来一大批人。 “老板要货车不?” “老板要短工不?”七嘴八舌,把方斌围在中间。 “你们谁会水电安装啊?”方斌正想招人手,倚在拐杖上问。 “我会!我会!”一下子就有好多人举起了手。方斌挨个打量过去,最后目光落在最外面一个国字脸,中等身材,穿着比较整洁的男人身上。 “师傅你贵姓?怎么联系你?”僧多粥少,那个人站在外围,本没抱什么希望,这下赶紧走近来:“免贵姓汪,我有呼机的。”说着从腰上解下bb机,旁边一直笑盈盈看着的美女店长赶紧抓过纸笔,先刷刷几笔写下一串号码:“这个是我们店里的电话,另外一个是手机,有特殊情况也可以打的。”方斌心里一动,店里的电话收据上不是有么?看来她的本意还是想告诉我这个手机号,时下能用得起昂贵手机的可不是一般人,在方斌认识的人中,还只有包工老板王大富。当下谢过,记下汪师傅的呼机号。 “汪师傅,我过几天呼你,你找那么七八个会水电的人,我有事情交给你做。”汪师傅就激动得红了脸,想不到一会儿功夫,自己也成了小包工头,连连说好,好,好。出门时和方经理熊店长摇手告别,方经理的目光就有点深长。 下了课就是中午,黄玉蓉在教工食堂吃了饭,回到单身楼取出自己的存折,在校内银行取了钱,来到校外一家传呼机专卖店,花1500多元买了部汉显的传呼机。这么多年传呼机火遍布全国,是人就会说,有事呼我。可是黄玉蓉从没想过赶这个热闹,家里父母都退休了,有事可以打家里的电话,唯一的哥哥嫂嫂工作也不错,不用自己担心。只有斌儿,想到方斌,黄玉蓉身体一阵潮热,心儿狂跳,脸孔慢慢就红了。提起呼机转到菜市场,买了一只母鸡,又买了点别的,坐上公交车就回去了。打开门,方斌还没有回来,黄玉蓉赶紧把母鸡用砂锅煲上,不一会儿就滋滋地冒出了热气,浓浓的香香的,黄玉蓉不由心里得意起来,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直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黄玉蓉唱着唱着,泪水不由自主地就溢满了双颊,撩起围裙来拭泪,一回头,不知何时方斌已经回来了,倚在厨房门口,拐杖扔在一边,仰着脸,嘴唇紧咬,任泪水滂沱。黄玉蓉心里一急,赶紧抱住他,话都说不圆了:“你―你―你怎么啦?” 方斌捉住玉儿择菜的手,展颜一笑:“没事,姐,我高兴。”又一滴滴吻干玉儿脸上的泪水:“姐,你的歌唱得太好了,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玉儿噗哧一笑:“你个坏东西,不声不响溜进来,扮出那份模样,把我魂都吓掉了。”方斌傻傻地一笑,右手从围裙里伸进去:“那我摸摸,看看魂儿还在不在?”玉儿嗔他一眼,任他轻薄。缠绵了好半天,才想起鸡汤煲好了,松开手喊他吃饭。 方斌的食欲出奇的好,吃了两大碗饭,大半煲鸡肉鸡汤都吃在了他肚子里,黄玉蓉笑盈盈地看着他吃,不时给他夹菜。“姐,你也吃啊?”玉儿媚媚地笑着不说话,方斌狡黠地一笑:“你想减肥啊?其实你不用的,长得再胖也是我老婆,我也要。”玉儿柔媚地一笑:“又哄我啦?”转身取出才买的bb机。“来,送你个东西。”打开,方斌就张大了嘴:“玉儿,你买这个做啥?憨贵的。” “哟!当包工头了,还守财奴呢。”玉儿噗哧一笑,递给他,“你看李师傅库师傅都有了,他们怎么找你?”方斌接过来看了又看,“你买这高级的干啥啊?有个数字的就可以了。” “你看你,又落后了不是?数字的多麻烦?满街找电话!这叫一步到位,有钱,我还想给你买部手机呢。”玉儿拍拍方斌的手,笑嘻嘻地说。 “那你怎么只买一台?”方斌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玉儿一乐,“我啊,不用这东西,别人一般不找我,你呢,不用呼,一叫就到。” 方斌促狭地一笑:“那是,你是不用呼的,陪我吃陪我唱陪我哭陪我睡,呵呵,四陪,不,是全陪。”说着说着就涎了脸凑上来,玉儿手指轻轻一戳:“你看你,就不会说好话。” 第十六章 初试身手 天还没亮,方斌就醒了,睁眼一看,自己赤身裸体睡在玉儿光光的胸脯上,双手把她细嫩的脖子箍得红红的,心里一痛。方斌知道自己打鼾,睡觉又不老实,这个女人啊,一夜忍耐着也不肯把自己掀下来,该是一夜没睡好吧?痴痴地看着身边光光的女人,柔美的秀发披散在枕套上,弯弯的细眉下,双眼紧闭,小巧的鼻子一张一晰,睡得正香。方斌感觉阵阵冲动从身下传上来,赶紧用手捏住不听话的小东西,悄悄地给她盖好被子,跑到厕所里冲个澡,小东西果然安静下来。看看玉儿翻个身又睡着了,心头一松,穿了衣服出门。小区外有一溜几家早点店,也有小餐馆。方斌买了豆浆包子糯米鸡,又给玉儿买了一盒新鲜的牛奶。回到家,玉儿还没起床,倒点热水在电饭锅里,把早餐温着,打开后门,来到小庭园里,脱下外衣,起个势,打了一路拳。虽然受伤的腿还有点不得力,但走路是没得问题了。一趟下来,微微出了汗,还有点喘息未定。看来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还真是说得没错啊,从住院到今天,还没锻炼过,看来还是不能荒废啊。 “啪--啪,”身后响起掌声,又听得嘻嘻一笑,方斌一扭头,不知何时玉儿已倚在门口,只穿着吊带睡衣,露出纤纤玉腿,捂嘴而笑。方斌一楞:“你傻啊?也不晓得冷!”赶紧抱紧她,感觉她的肩膀屁股都是凉凉的,横身抱起往卧室里走。玉儿两手勾住他的脖子,长长的秀发垂在脑后,媚眼一闪:“不冷,我刚刚才洗过澡。”惹得方斌血脉贲张,一把将玉儿撂在床上,几下扒掉衣服裤子,光溜溜地钻进被窝,双手搂过玉儿。玉儿冰凉的身体剌激得方斌热血沸腾,掀开睡裙,玉儿什么也没穿,心里一阵感动,翻身爬上去,一口含住发涨的**,用舌头细细的吮咂着,右手摸到森林,一路向下,早已湿淋淋的,身下的女人娇媚如花,气喘吁吁。方斌感觉豪情万丈,挺起枪,熟门熟路地刺了进去,玉儿浑身一颤,喃喃地喊着。方斌一下一下,卖力的撞击她。好久好久,两个人都瘫软下来,方斌紧紧地搂着玉儿,厚实的胸膛在她涨硬的双乳间?来?去。 “小坏蛋,老实说,一早起来就想了吧?”玉儿偎依在方斌怀里,用手捏捏他的鼻子,盈盈地笑着。方斌一怔,轻轻一拧她滑润的屁股:“坏婆娘!原来你早就醒了啊?” “小傻瓜!你从我胸脯上滑下来,我还能不醒啊?”玉儿脸一红,“谁象你,睡得象。。。象。。。,”楞怔了老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方斌一乐:“你就说我睡得象个猪啊!我是大公猪,你是小母猪。”方斌嘻皮笑脸,凑上来又要亲她。玉儿赶紧用手挡住他的嘴,柔情似水:“斌儿,你不要说粗话,要文气一点,儒雅一点,不能象个暴发户啊,要做个儒商。”方斌心里一暖:“姐,在外人面前,我保证!但是在你面前,你还不让我放肆一点啊?”玉儿轻轻拧拧他的耳朵:“我还不惯你啊?只怕把你惯坏了。”方斌用力抱紧她:“姐,答应我,任何时候,只要我想要你,你都要满足我。”玉儿嗤嗤一笑:“在大街上,你也要啊?”方斌坏坏地一笑:“要,要,要!”两个人滚成一团。 爬起来吃过早点,方斌分别给李师傅库师傅汪师傅打了传呼,请他们吃饭。三个人客套了一下就答应了,约定下午五点,在紫薇园外面的小餐馆门口见面。 黄玉蓉上完课就回来了,不到四点半就挽着方斌出了门。在超市里买了啤酒饮料,方斌伸手要接,玉蓉欢快地挽着他的胳膊,甜美一笑:“还是我提吧,又没多重。”方斌也不和她争,腰一挺,感觉自己真象个大男人。噫!还真是长高了不少,这几个月!扭过头能看到玉儿的发际,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你傻笑什么?“玉儿听到他自顾自的笑,偏仰了头看他,笑媚媚的。方斌忍不住低下头在她鼻尖上啄了一口:”唱,有妻若此,夫复何求?“玉儿脸一红,挽着他的手在他胳臂了轻轻一拧:”美了吧你? “吃饭嗦?老板!”胖胖的店家在门口招??,满口川味。抬起头看店面,叫重庆片片鱼火锅店,扭转头问玉儿:“喜欢不?”玉儿点点头。“那就这家吧。” “方老板!小方!”方斌和玉儿同时转身,只见李师傅库师傅汪师傅三个人一起来了,方斌估计小方是李拐子李师傅喊的,到底他是看着自己从零开始,也不在意,笑笑:“三个师傅都是守时的人啊,都能吃辣椒不?” “能啊,我们还辣不怕呢。”到底李师傅库师傅和方斌熟悉一些,同时笑了起来。汪师傅因为不熟,有点尴尬,对着黄玉蓉伸出手:“嫂子,给我提吧。”赶紧接过,瓶子相撞,发出鸣响。方斌就抿了嘴笑:“从哪儿也看不出我比你大啊?”玉儿瞪了他一眼。店家引着三个师傅在前,玉儿挽着方斌在后,一起进去。方斌悄悄伸出手,在玉儿刚刚提袋子的手指上摸了一下,勒出了两条深深的印子,就势在她手上拧一下,好象在说,看你逞能!玉儿踮起脚在他耳朵边悄悄说:“又不痛!” 重庆辣椒果然厉害,方斌吃得头上发汗。看玉儿,如瀑布一般的秀发披散在脑后,额头上晶莹剔透,青色的高领羊绒衫,把辣红的脸颊衬托得格外妖娆,凸起的双乳让方斌想入非非。玉儿明显感觉到了,在桌子底下轻轻一踩,方斌心里一乐,扯了两张纸递给她。 “小方啊,哪天开工?”几杯啤酒下肚,李柏新李师傅就上了脸,面孔红红的。“是啊,哪天开工?”库师傅停住端杯子的手,也问。方斌知道他们是不愿意等,打零工么,做一天才有一天的工钱。方斌先不急着回答:“两位师傅,你们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打零工么,做一天得一天,少的六七百,多的千把块,也是有的。”李师傅虽然喝红了脸,可是并没有醉,库师傅也点点头。 “汪师傅你呢?”方斌刚刚才知道汪师傅叫汪东亮,红坡人,他们三个彼此认识,还在一起做过事。“差不多吧,就是这么个情况。”汪师傅很腼腆,看样子要比自己大好几岁吧,方斌一边想一边给他们斟满啤酒:“三位师傅,说实话我没一点经验,李师傅很清楚我。”方斌说着特意和他碰碰杯,李柏新马上就有一种受重视的感觉,“感谢三位师傅看得起我,一起来帮我,来,一起先干一杯!” 三个师傅同时举起杯,口里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很受用,特别是汪东亮汪师傅,感觉自己已不是追着雇主屁股后讨活做的人了,倒真象是来给方斌帮忙的。“方老板莫客气,帮你也就是帮我们自己。是吧?”汪师傅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李师傅库师傅就点点头。方斌就想这汪东亮倒是个有眼力的人,心态也摆得正。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方斌放下酒杯,接过玉儿递过来的纸巾,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我给你们三个人开同样的固定工资,”方斌有意停顿一下,三个人同时神情一紧,玉儿也张大了眼看他。“每人每月1500元。”玉儿知道这绝对是高工资,当下最热门的传呼小姐的月薪也只有八百到一千。三个人同时露出惊喜的表情:“方老板,你太客气了。”李师傅感觉很意外,不知不觉间称呼就变了。 “我给三位师傅开高工资,真的希望三位帮我把事情做好,我呢,也轮流跟着各位师傅,学点实际经验。”方斌诚恳地说。 “方老板放心,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把你交待的事情做好。”汪东亮抢先说,方斌心里一乐,这个汪师傅,还喝了滴几墨水。“是啊,是啊,你放心。”李师傅库师傅异口同声地说。 “好,我谢谢三位师傅!”方斌高兴地拱拱手,“第一,我要求各位今天回去后,各自找七八个你的本行工友,手艺要好,要舍得吃苦,做事要认真。后天来上工,直接到工地,我也开最高的工资。”三个人一听,相互看一眼,“没问题!” “第二,你们三个,汪师傅负责水电线管安装,李师傅负责油漆美化防水防渗漏,库师傅负责打磨粉刷地面找平。你们不光自己要做事,更要协调安排其它工友,同时要检查质量,保证进度,还要注意建材的品牌性能质量优劣。总之,这是我做的第一个工程,一定要保质保量保时间,让任何人都挑不出剌来。这个工程做好了,我不会亏待各位的。”三个人神情一紧:“方老板放心,一定按你交待的去做。” “第三,明天上午到工地验货,我没经验,三位多给我把把关。”三个人同时说,“好。” 第十七章 真诚待客 晚上,黄玉蓉在饭桌边备课。黄玉蓉既有新生的课,也有成教部作协班也就是方斌那个班的课,还有几个科研项目,还是有很事要做的。好在方斌他们那批学生大都是在职的,一个月只集中两天,为期一年,主要讲授创作理论,中外文学欣赏,比较文学研究,社会和人物心理学,书画作品欣赏等,偶尔也会有一些知名学者来讲学。黄玉蓉是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人,借了些书让方斌坐在沙发上看,自己一边翻资料一边写教案。可是方斌看了一会儿书就心猿意马起来,看着玉儿的背影胡思乱想,渐渐地就全身燥热,跨下阵阵发涨。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还真有点道理。方斌敲敲自己的脑袋,怕影响玉儿备课,极力忍耐。看看接近十点,再也忍受不住,轻轻走过去,隔着椅背,左手抚着她的额头,右手磨娑着她的长发。玉儿放下笔,微微偏过头,柔媚地笑一笑:“怎么啦?又想啦?”日光灯下,细腻润泽的脸,白玉一样的牙齿,飘洒出迷人的的口香。方斌心里一荡,转过来,右脚从玉儿背后跨过去,顺势就坐在了她身后,下巴磨蹭在她头顶上,双手隔着绒衣揉搓着她的双乳,用劲把她搂在胸前。“玉儿,我现在才知道,读书时老师为什么说不能早恋了,人一谈上恋爱,哪有心思读书啊?”玉儿嘻嘻一笑,反手拧拧他的耳朵:“老实说,你早恋过没有啊?”好半天,没见方斌说话,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落在头上,玉儿一惊,转过身子一看,斌儿双眼痴呆呆的,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怎么啦?伸手来给他拭泪。”方斌抓起她的手,捂在脸颊上。“玉儿,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爱,我要你永远跟着我,我真怕哪一天你不要我了?”说话间泪水汹涌而下。玉儿吻着他脸上的泪,拍拍他的脸:“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啊?我可是比你大很多啊?” “不怕,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那不是抱着一摞金砖么?”玉儿让他逗得一笑:“你不怕,那你家里人呢?” “我父母听我的,对了,今年过年,我就带你回去!” “这么快啊?”玉儿吃了一惊。 “迟早你都要见公婆的啊?我们那,是湖区,田少,产出少,收入少,我爹早年得过血吸虫病,身体一直不好,为我哥结婚又欠下了不少钱。嫂子厉害,哥哥凡事做不得主,姐姐也有两个女儿,负担也重,父母送我读书已经很不容量了,你说我哪有心思谈恋爱?再说又有谁会看得起我?”玉儿心里一痛:“那么说你也是老天送给我的?” “就是就是,”方斌赶紧说,“就象赵咏华歌里唱的,我要一直陪你到老。” 第二天,黄玉蓉上课去了,方斌早早来到工地。 “方―方老板--,”楼道口,杨老倌看到方斌,怯懦地勾着腰,似乎想象以前一样喊声方伢子,想想又觉得不妥,喊老板又不太习惯,期期艾艾的。杨老倌是方斌请来照看物质建材的,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地方,也只有这个看起来怯懦萎靡的老头才真的让自己可以放心。 “杨伯,你不要见外,以后还是喊我方伢子吧?要不,你叫我小方也行。”方斌亲热地拍拍杨老倌的肩,顺手从提包里拿出一条红金龙香烟,“给,杨伯,以后晚上请你多操心了。”杨老倌拿着烟的手抖抖擞擞,嗫嚅着说:“看你,给我长了工资,还买么得烟沙?”方斌笑笑不说话。不一会儿汪李库三个师傅一起到了,方斌一人给了一条硬壳白沙烟,说:“三位师傅,你们是自己人,以后,我就不天天给大家装烟了啊?”三个人没想到方斌这么客气这么看得起他们,精明如李柏新李师傅,也感动了:“小方,你别太客气!我们三个商量好了,全心全意帮你把这个工程做好。”汪库两个师傅也赶紧点点头:“你放心方老板。” “笛-----”一声长笛鸣响,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请问哪个是方老板?”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问。方斌赶紧迎上去:“我就是,师傅你是百安居派过来的么?”司机跳下车:“是的,方老板你点货吧?”方斌递给司机一包白沙烟:“师傅辛苦了。”后面汪库李三个早已爬上车厢,先卸下水泥,是华新牌的,再卸下管材,是金牛牌的,涂料是华润的。 “小方,你进的这些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不象别的老板,呵呵。”李师傅从车上背起一包水泥,边走边说,杨老倌站在旁边,双手接过,在室内码好。 “应当这样吧?我不想偷工减料,也不能以次充好。”方斌也背起一包水泥,伸出胳膊擦一把汗。 “说是这么说啊,现在有几个老板做得到啊?”李师傅叹口气,看方斌一眼,好象是说各种猫腻他看得多了。方斌脸色一正:“李师傅,我做事,只求行得正!现在,以后,将来,都不能那么做,不能坏了自己的声誉。也请你们三个在工程质量上多多把关。” “那好吧,其实又有哪个做工的愿意以次充好呢?未必正牌货用得不顺手些?”两人说着又返回了车厢。 “两点五平的啊?”汪东亮拿起一盘电线,看了又看,自言自语。 “有什么问题么?”方斌凑上去,按合同,照明线路用的是两点五平的花线,他选的是绿都牌的,老牌子。 “牌子倒是没问题,只是以后发展了,许多人家都会用空调,2p以下是没得问题,如果功率大一点,可能就带不起了。”汪东亮一说,方斌就有点急了:“假若哪家不明就里,买了大功率的空调,或者家用电器多了,线路烧坏了,还不骂娘啊?”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汪师傅,那要用多大的线啊?” “四平吧!四平就够了,一般家用空调,也就2p3p,大不了最多4p。”汪东亮说。方斌赶紧跳下车,把自己的担忧和司机一讲:“师傅,电线先不卸了,我要换下货。”司机一急:“方老板,我只是个送货的,你别为难我啊?”方斌淡然一笑:“师傅你莫急,我会和你一起去店里,自己和他们交涉,不会为难你。”司机两手一摊,一点办法没有,只好等其它东西卸完了,和方斌一起向百安居开去。 “怎么会这样啊?方先生?我们可是按您下的清单供货的啊?”在店里,方斌没看到方经理,也没看到熊店长,一个年轻的女店员听了方斌的解释,拿出供货单,满脸无辜。 “对不起,这件事错在我,没有贵店的责任。”方斌诚恳地说,“能不能让方经理出来谈谈?” “方经理啊?她回山东老家休假了。” “哪你们熊店长呢?当时我就是和她们两个一起谈的,让她出来和我谈谈也行。”方斌一楞,想到了那个女店长。 “熊店长?”女店员一怔,望望围过来的另两个同伴,他们也摇摇头,“没听说我们店里有个什么熊店长啊?” “是吗?”方斌也让她们搞糊涂了,以为是在推脱,心里微微有点不高兴,从皮包里翻出记有几个呼机还有手机号码的纸片,指着那个手机号问:“知道这个手机号码是哪个的么?这是你们的熊店长那天亲自留给我的啊。”两女一男三个店员一起围过来看了又看,同时摇摇头:“不知道!”先前那个女店员指着店里的电话说:“方先生,要不你打这个号码试试?”方斌点点头,走过去拨了几个号码,嘟―嘟―地响了几声:“喂?您哪位?”话筒里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有点熟悉,也不敢肯定,问自己是谁,还真怕她不认识自己,敛敛神,只好说:“小姐,我叫方斌,先前在贵店订了一批货,想找你们熊店长。” “咯―咯--,”话筒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是方先生啊?有什么事吗?”方斌心里一松,听出来接电话的就是熊店长了,就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要求换货。熊店长就沉吟了一阵:“方先生,下单之前你没很好的理解合同么?”方斌就哽了一下,“不好意思熊店长,我是按合同下单的。” “那就行了啊?按合同办事,谁也不会怪你,你不换没关系的,再说,四平的要比两点五平的要贵不少呢。”方斌心里一急,怕她不肯换,赶紧说:“贵点没关系的,我宁愿少赚点,也不能留下隐患,再说用户也不会怪我高配吧?”那边就沉默了一下:“这样啊?想不到方先生还是个雷锋啊?”熊店长呵呵笑了一下:“你让店员听电话。”方斌赶紧把话筒递给身边的女店员。 “是-----好的,好的。”只见女店员满面恭敬的表情,放下话筒,嗳昧地一笑:“方先生,你好大的面子啊?”对着等候的司机说:“刘师傅,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又对方斌说:“好啦,给你换四平的,还是最优惠的价格。”方斌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们熊店长好大的权利啊?”女店员噗哧一笑“你真以为她是我们店长啊?”方斌一楞:“不是啊?” “她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那几天她是下店来体验行情的,你也真是走运。”女店员夸张地说,方斌也不介意,反正事情办好了就行。又和刘师傅去他们仓库里装货,回到工地汪李库三个人还在等着,赶紧卸车。这么一折腾,天就快黑了,肚子咕嘟嘟地叫,请他们几个在附近的小餐馆简单吃了饭。吃完饭又给王大富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自己擅作主张的事。王大富只笑着埋怨了一句:“小方你瞎操么子心啊?按章办事就行了。” 锁头一响,玉儿就欢快地迎了上来,看到方斌满身灰尘,心疼地说:“才回来啊?饿了吧?”方斌一看,饭桌上扣着三个菜碗,厨房里飘来排骨炖莲藕的香味,知道玉儿一直在等他,不好意思说才吃过饭,埋怨地说:“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先吃啊?”玉儿柔顺地一笑,动手脱掉方斌脏兮兮的上衣:“我不饿!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去盛汤。”方斌心里一热,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回来吃晚饭。 第十八章 江湖麻相 室内装修最累的就是粉刷这一行。方斌先跟库师傅,按他的安排,先是两人一组打平墙面。搭起梯子用小铁铲在墙壁上一寸寸地扫过,看墙面是否平整,是否掉渣,碰到小洞要用石膏补平,待石膏干过之后再用钢刷全部扫一遍,保证没留浮尘,以免刷上乳胶漆后脱落。灰尘很大,不一会就成了个灰人,头发鼻子眉毛全都看不见了,虽然戴了口罩,可还是呛得方斌连连咳嗽不止。这道工序之后,再在墙面上细细地辊一道混凝土界面剂,要均匀,两三个小时后就干了,然后开始刷耐水腻子,一天之后趁它还没全干,又用细刷打磨。这时期的粉尘更大,几个小时下来完全成了个灰人,如果不说话,根本分不出你我他。腻子干透后再刷底漆,库师傅做的是喷涂,扛着机器倒是轻松一点,但是味儿很浓。底漆一般要刷两遍,干透之后再刷乳胶漆,待乳胶漆干了之后再用细绒布慢慢擦拭,查漏补缺,没有做好的地方要返工。两三天下来,方斌已经把这一道工艺都学会了。晚上回到家,玉儿看到又脏又累的方斌,心疼得不得了,早早地做好了饭等他。 “玉儿,你备完课先睡,我去杨伯那里看看。”洗完澡吃完饭,方斌对黄玉蓉说。 “要不要我陪你去?”玉儿正在洗碗。“不用,我怕回来晚一点,你就先睡了啊?不要等我。”方斌披上外衣快出门。“方斌你等一等。”玉儿在厨房里喊。几分钟后看到她提着保温瓶走了出来。“这点鸡汤你带给杨伯,人老了,天气也凉了,你看看他被子薄不薄?”方斌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杨老倌是你老公公呢?” 玉儿瞪他一眼:“油腔滑调!老吾老及老人之老,你不懂啊?何况,杨伯还是你的?星呢!没有他,王大富会给你这么好的机遇?”方斌心里一动,自己也真的纳闷王大富为什么会青??自己,低头在玉儿脸上啄一口:“知道知道,我的好老婆!” 房子外墙已经贴好,脚手架早就拆除了,留下满地的建筑垃圾。整栋楼里,只有杨老倌守建材的那间屋子里有灯光,方斌老远就喊:“杨伯!杨伯!” “这么晚了,谁啊?”杨老倌披着衣,佝偻着腰,出现在房门口,待看清是方斌,宽心地一笑,“小方啊?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来看看你,晚饭吃了么?”走进去,看见木板床边的小桌子上搁着一碗没吃完的土豆。按行业规矩,土建完成后,象这种短工,老板是不供饭的,工友们自己在附近的小餐馆吃盒饭,杨老倌没其它很多事,带了锅灶自己开伙。 “这是黄老师给你炖的鸡汤。”方斌把开水瓶放在小桌子上,坐在床边,摸摸垫的又摸摸盖的,“黄老师要我问你冷不冷?”看杨老倌楞在那里不说话,催促说,“赶紧趁热喝了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嗯―嗯!”杨老倌赶紧应一声,扯起衣袖抹一下眼。方斌眼里一热,那动作那神态,真和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啊! “杨伯,利明的事,最后怎么办的啊?”方斌住院那些天,也不好问,这些天又忙,把这件事倒真的忘记了。 “能怎么办?赔了人家电脑,还请人家辅导员系里和保卫处的领导吃饭,求爹爹拜奶奶,好话说了几箩筐,最后搞了个留校察看。钱都是大富出的。”杨老倌放下汤碗长叹一口气,“明明啊,就是不争气!”方斌想想,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杨伯,莫伤心了,说不定经过这件事,利明会变好的。王老板对你可是很好啊?” “那是没得讲。”杨老倌喝口汤,“他是我姨姐的儿子,爹妈死得早,从小在我家里长大,又给他娶了媳妇。他人聪明,脑子活,又肯钻营,初中毕业后就跟人家进城打工,先是做泥瓦工,后来不知怎么在城里找到了一个么子远房叔叔,当了包工头,现在发财了。明明的学费都是他出的,喊我来做事,也是想帮我给明明挣点生活费。可是明明是个化钱筒,花钱如流水,其它同学一个月就是一百多两百,他一个月要七八百,有时要千把块,也不晓得都花到哪里去了。我没脸跟大富讲,又老了挣不到更多的钱,只好----”方斌明白,杨老倌挣不到钱,儿子又三天两头打电话要,只好去卖血了。想来也是太娇惯了。 “方伢子,你今天来也是想问问,大富为么子给你工程做的吧?”杨老倌放下碗,“不瞒你讲,伢子,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也多多少少会点江湖麻相。要不我从小就对大富那么好?”杨老倌狡黠地一笑,“我晓得他比我们这一辈有出息。我看你,人和善,又聪明能干,印堂发亮,鼻隆耳阔,必有发达的一天。你又为利明的事受了伤,我心里有愧疚啊!就去求大富,让他帮你一把。好在他也是个灵醒人。伢子,日后,你要照看着利明和大富一点啊。”杨老倌一口气说完,满面期待地看着他。方斌赶紧抓起杨老倌满是老茧的手,“杨伯,我今后如果有么子出息,都是你和王老板成全的,你放心!” 回到家,玉儿还没睡,躺在床边看书。方斌洗完脸漱了口,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抱住玉儿,说起杨老倌刚才讲的事,玉儿就说:“别看杨伯表面萎靡不振,其实人清白得很。他也是你的恩人,今后不能忘记他。”方斌嘻嘻一笑:“你也是我的恩人。”说着说着动手扯下了她的内裤,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跟着库师傅做了几天,方斌又跟着汪东亮学了几天水电安装。水电路的铺设是装修中的重点,要考虑好各种开关插座的位置,上下水的位置,各种电器进电排水排气,卫生间要防水防渗漏,要留有洗手池马桶洗衣机等的出水口,还要注意强弱电线不能在同一管道内,好多好多,真是行行有师傅。好在方斌人年青又聪明,汪师傅也一点不藏私,几天下来也学了个大概,比较起来比粉刷那一行还是轻松得多。但都是真功夫,真是要学精,没段时间是不行的。 第十九章 泰坦尼克 这两天有作协班的课,方斌早早起来打了一路拳,出了点汗,然后去买回早点。江城的早餐很丰富,花样繁多,方斌变着花色买,只是自己一杯豆浆,玉儿一盒鲜牛奶,是一成不变的。回到家,玉儿正好梳完头。玉儿今天穿一件鹅黄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天兰色的羊绒衣,衬托得光洁嫩润的面孔格外妖娆,感觉方斌正色迷迷地看着自己,羞赧地一笑:“没看够啊?”顺手推过鲜牛奶,“今天我们换一下。”方斌不说话,拿起牛奶却伸到玉儿嘴边,嘻皮笑脸的说:“还是老婆喝吧,牛奶美容的,你喝了,越来越漂亮,还不是便宜了我啊?”玉儿嗔他一眼,眼里就有了晶亮亮的东西。方斌心里一痛,挤过去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吻一口:“傻婆娘!这有啥啊?我人都是你的!”玉儿噗哧一笑“油嘴滑舌!快吃饭吧。” 临出门,玉儿仔细地给方斌整理好衣领。今天方斌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白底暗格的衬衣,淡黄色的毛绒衫,没打领带,可也显得特别精神。说来也怪,玉儿给方斌挑选衣服鞋子,方斌人也没在场,根本没试过,可是却样样合体,真象是量身订做的一样。 在校门口下了公交车,方斌很自然地一伸手,想揽住她的腰。玉儿轻微一闪,嗔他一眼,柔媚地说:“我是你老师啊!”方斌面色一红,人多,不好还嘴,只好隔了她有一两米远,在清雅的情人道上,并排走着。 “方斌?噫!黄老师?真巧啊?”回头一看,一辆桑塔纳在身后停下,原来是班长柳可。柳可摇下车窗,招手喊:“上车哟?”在班上,方斌和柳可李林的关系最好。柳可要大方斌好几岁,在江城市电视台工作,聪明有才气,很受领导器重。当下也不扭捏,一前一后上车,却不坐前边,和玉儿并排坐在后座。玉儿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抿嘴一笑。 “黄老师,你今天好靓啊?”柳可回头一笑。 “柳可,你也敢开老师的玩笑啊?”黄玉蓉面色一红。 “呵呵,还有谁也开过我们漂亮老师的玩笑啊?”柳可再次回头,暧昧地看一眼方斌,“你今天好精神啊方斌!找女朋友了吧?”方斌望着玉儿促狭地坏笑:“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同时悄悄地伸出手,在玉儿腰上抠一下,玉儿嗔他一眼,轻轻往后一靠,掩住了方斌的手,免得柳可看见。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都写在了脸上啊?不知道弟妹是如何漂亮啊,才子佳人,珠联璧合!哪天带哥哥我给你参谋参谋?”方斌呵呵地笑,也不说话,手在玉儿背后轻轻地挠她。玉儿紧紧地抿住嘴,娇柔地横了他一眼。小车在清晨的桂花山上轻快地行驶着,校园里赶着去上课的学生老师很多。江南大学校园很大,绵延几个小山坡,分东西两个区,东边是理工区,西边是文学艺术区。成教部在最西边,穿过中文系外语学院两栋大楼,绿树掩映中有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红墙碧瓦,原来是中文大楼,俗称小红楼,后来中文系扩大,新建了大楼,就屈尊做了成教部。 课堂上,黄玉蓉神采飞扬,娇俏动人。“文学艺术的美,既有人类的共性,东西方又有细微的差别。概括起来说,东方人包括中国人,比较含蓄内敛温情,西方人呢?比较豪放外露和直接。”方斌痴迷迷地听着,目光随着玉儿飞转,拨都拨不出来。玉儿能感觉到方斌的炽烈目光,不敢看他,只能用澎湃的讲演掩饰着。柳可似乎看出了什么,隔着李林传过来一张纸条:“方斌,黄老师今天好漂亮好激动啊?看你色迷迷的,喜欢她啦?”方斌抿嘴一笑,刷刷地写:“爱美之心人人都有。你敢说你不喜欢黄老师?”李林先看了,捂紧嘴巴笑,传给柳可,忍着笑写道:“小心啊,当心你爱上老师!”方斌不说话,小心折起纸条放进衣袋里。黄玉蓉知道他们在搞小动作,也不说破。 “一部好的文学作品,之所以感动人,一定是写出了人性之美,爱情之甜,友情之义,亲情之暧。”黄玉蓉滔滔不绝,“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时下最火的一部大片,大家知道是哪一部吗?” “泰--坦--尼--克--号!”全班同学异口同声,一字一句地喊了出来。黄玉蓉噗哧一乐,“都知道啊?都看过了?” “没----有!”全班同学再次异口同声。 “哄我啊?没看过还这么熟悉?”黄玉蓉呵呵地笑。 “不是啊,老师!”一个叫刘曼莉的漂亮女生站起来,“好作品是百看不厌的哦?我们再看一遍,然后请老师细细讲解一下,好在哪里,那不是事半功倍么?再说,真的是有同学还没看过啊!我知道中文系西方文学组就有拷贝,老师您就借出来带我们看看吧?” “你们弄弄清楚,我只有两节课,但是电影有三个多小时呢!”黄玉蓉宽厚地笑笑,“还是不看了吧?” “看--看--看--!”柳可方斌李林几个带头起哄,拍起巴掌,其它同学赶紧应和,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黄玉蓉朝方斌这边柔柔地瞪一眼,“那好吧,我打几个电话问一下。”走进休息室,拿起校内电话,先给成教部张部长打。好在作协班不象本科生,课程本身就排得比较随意,常常有名家教授来讲学,换换课是很正常的,张部长一听就笑了:“还是美女吃香啊!我给他们上课,巴不得我赶紧下课呢。”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又给西方文学组打电话,都是同事,也很容量就说定了。 “耶--!”同学们一听,高兴得都跳了起来,纷纷收拾东西出门。三十多个人,围在黄玉蓉前后左右,年纪要比本科生们大一点,也显得成熟一点,又因为大多在职,经济条件比较好,穿戴也典雅高贵一些。走近中文大楼,本科生们刚刚下课,两相一比较,感觉就象稚嫩的小鸡群中,赶进了一群鲜冠亮羽的鹅,青涩的学弟学妹们识趣地让在两边,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和黄玉蓉打招呼,黄玉蓉笑吟吟地点着头。 “小方哥?小方哥?你真是小方哥吗??”一个高挑的女生怯怯地喊,黄玉蓉一扭头,张燕扯着另一个女生的手,欢快地跑了过来,激动得涨红了脸。方斌也认出了她。 “你认识张燕啊?”黄玉蓉轻轻地问,方斌点点头。“那你先留会儿吧,我们先上去,记着是三楼303室啊。” “小方哥,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和我哥,连续几个晚上,在那个小巷子里转来转去,都没有看到你,还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张燕拉着方斌的手,不管不顾,激动得满面绯红,方斌微微笑着,一句嘴也插不上,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才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哇噻!方斌就是你?你就是方斌啊?了不起的打工作家!”张燕扮个鬼脸,“小方哥,你们还有课吧?我不耽误你了,你把呼机号留给我,我过几天呼你。”时下传呼机火遍华夏,大学生是时代的宠儿,几乎人手一个,张燕想当然地认为方斌也有。方斌无奈,只得留下呼机号。 走到303室门口,电影已经开始,方斌停下脚步让眼晴适应下黑暗,寻找玉儿的位置。黄玉蓉有意伸伸腰,昂起了头,方斌赶紧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莱昂纳多和凯特温丝的演技十分精湛,当看到男女主角欢快地站在豪华客轮上,前后相贴着,展翅欲飞时,方斌全身潮涌,悄悄伸出手,摸索到玉儿细腻的手掌,一遍遍地靡娑,玉儿不动声色,任他爱抚着。放到遭遇海难时,大厅里一片唏嘘,有感情丰富的女生在小声啜泣。方斌紧紧扣着玉儿的手,仿佛不停地说,我爱你!玉儿感觉到方斌的激动,微微偏过了身子,熟悉的发香体香奶香传过来,方斌心动不已。好不容易电影放完,已是下午,班长柳可提议去外面聚餐,晚上去唱卡拉ok,立马引来阵阵欢呼。黄玉蓉好象有点不快乐,也许是不想和学生们搅和在一起,推脱有事,先回家了。方斌极想跟玉儿一路回去,又怕同学们看出什么,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玉儿先走了。没情没绪的吃过饭,在卡拉ok厅里稍稍坐了一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回到紫薇园小区门口,已快到七点,担心玉儿没吃饭,在小餐馆里炒了两个菜,打了饭回家。打开门,黑灯瞎火的,心里一惊,连连喊:“玉儿!玉儿!”声音都变了调。 “在呢!”卧室来传来玉儿慵懒的声音。方斌赶紧跑进去,打开灯,只见玉儿鞋子衣服也没脱,俯身躺在床上。方斌心里一急,大步跨过去,扳转她的身子,伸手在额头一摸:“你怎么啦?别吓我啊?”玉儿也不说话,方斌感觉玉儿的额头并不烫,呼吸也正常,没有感冒的迹象,松了一口气,把她抱起,仰放在自己腿上,长发委地。左手托着她的脖子,右手不停地抚着她的脸,凑在她耳根:“怎么啦?哪儿不高兴了?”玉儿还是不说话,方斌心里想,一上午都好好的啊?莫不是因为张燕?想到这里心里一乐,凑到她耳边呵呵气,弄得她痒痒地,终于憋不住,噗哧一笑,坐起来:“哪有你这样的啊?人家不舒服啊。”方斌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小女儿神态,心头一荡,满湖的心水都要沸腾了,紧紧地搂住她,下巴磨蹭在她的肩膀上。“哪儿不舒服啊?我给你揉揉?”伸手就探进了上衣下摆。玉儿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吃醋了吧?傻婆娘!我和张燕,只见过一面呢!今天是第二回。”玉儿让他说中了心事,羞赧一笑,嘴里却不认输,“哪个管你的闲事?”方斌跨下发涨,轻轻地吻住她。 “看样子,张燕蛮喜欢你的。”松开嘴,玉儿红着脸说。 “哪跟哪啊?”方斌不以为然,“我只喜欢你!我心中永远只有一个玉儿姐。”然后把自己如何救了张燕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我根本没想会以后再见她,当时连名字都没告诉她,今天是偶然碰到的,没办法只能留下呼机号,我保证和张燕以后一毛钱的事都没有。” “人家哪有你想的那么小气啊?”玉儿柔情一笑,方斌心花怒放,双手抱起她,“吃饭??”Ю掀湃コ苑??庇穸?纷∷?牟弊樱?唪龅匦Γ骸靶⌒谋鹑丝吹剑?p>“怕什么?自己的老婆!”方斌坐在沙发上,把玉儿抱在大腿上,打开饭菜,热气腾腾。“让我下来,我自己吃。”玉儿脸皮薄,红着脸,摸摸他的腿,“重吧?”方斌嘻嘻一笑:“不重!白天我抱你,晚上你抱我!”玉儿一听,脸上绯红一片,刹时红到了耳朵根。 第二十章 是老朋友 工地上的活,在李师傅库师傅汪师傅的协调安排下,做得很快,质量也牢靠。虽然可以不供饭,但方斌还是主动为所有做工的师傅都提供了午餐。饭是附近小餐馆送的,菜虽然不是太好,但饭管饱,还有汤。中国最底层的工人农民或者说农民工,是最朴实最善良最知道回报的一群,他们感激方斌提供的一餐午饭,感觉这个老板和别人不一样,做事也格外卖力,没有任何人偷奸耍滑,也没有任何人在工程上投机取巧。这边做好水电,那边赶紧过来做粉刷,另外一组人马紧接着就做防水防渗漏,有条不紊,就象一架默契的机器,平稳而连续地运转着。中午吃完饭,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休息,方斌也象工友们一样,捡了几个纸盒子,垫在几个麻包上,靠着墙脚假眯一会儿。天已经很冷了,下过一场雪,不盖东西是不敢睡过去的。也有的工友伙在一起打牌,消磨这一段难得的清闲,也许这时候才是这帮工作辛苦收入微薄的农民工们最快乐的时候。 “嘀―嘀--,”bb机响了起来,方斌到处望了望,最后才醒悟到是自己的。方斌苦笑一下,自从玉儿给自己买了这个东西,除了那几天联系汪李库三个师傅,还真是再没有用过。这些日子和工友们几乎天天在一起,他们也用不着给自己打传呼。解开一看,原来是张燕:“小方哥,有空么?我想请你吃饭。”方斌一来真的感觉碰巧救下张燕算不了什么,二来知道玉儿挺在乎自己,没必要让她不开心,赶紧一口回绝:“对不起,我在外面有事,没空。”一会儿又来了:“那小方哥你哪天有空啊?”方斌摇摇头,也没必要让她难堪,就回一句“有空再联系你。”免得她再问,反正什么时候有空是我说了算。 张燕看了传呼闷闷不乐。那天晚上,自己骑车从江大回家,本不太远,也是熟悉的地方,没想到就碰到了那几个小流氓,一路狂逃也没能甩掉他们,把自己吓的魂飞魄散,危急之中,如果不是小方哥站出来,真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侮辱,想感谢他一下,连他的名字也不肯告诉自己,更不用说他住在哪儿是做什么的。回家告诉哥哥张军和嫂子黄芳,把他们吓得不轻。张军最心疼这个妹子,父母亲死的那年,妹子还不到十岁,自己也不到二十,差一个学期才高中毕业,父母都是集体企业的工人,效益本来就不好,这下更没指望了。好在张军原本就对读书不感兴趣,父母在的时候省吃俭用也要逼着自己上学,只好混一天是一天,和学校里几个哥们没少惹事。这下趁机缀了学,父亲单位照顾老职工,把张军招了工。可是他嫌工作累工资又低,没干多长时间就辞职了,在社会上混,贩过小菜开过餐馆跑过运输,后来又做网吧。张燕不知道哥哥到底做过多少事,只知道哥哥最宠爱自己,从来没亏欠过自己,兄妹俩相依为命,直到快三十了哥哥才找女朋友,怕的是对自己妹子不好。想到哥哥张军,张燕心里总是甜甜的暧暧的,想起方斌,先是感激,后是好奇。这个家伙,从天而降,又突然消失,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好不容易在江南大学碰到了,没想到他原来是小有名气的打工作家方斌,还成了自己的校友。只是他好象不太待见自己,先是不肯告诉自己的名字,好不容易要了他的呼机号码,联系上了却冷冰冰的。张燕感觉气闷却又没有一点办法。抱起作业本往黄玉蓉的办公室里走,突然脑门一亮,噫!那天黄老师不是和小方哥在一起吗?轻手轻脚走进去,猫腰走到桌边,黄玉蓉正埋头改作业。 “嘿!黄老师!”张燕突然直起腰,轻轻喊了一声。 “哟?”黄玉蓉吃了一惊,左手拍拍胸,笑着骂,“鬼丫头!不声不响的,吓我一大跳!” “黄老师,问你个事?”张燕先红了脸。 “哟?还害羞呢?什么事啊?”黄玉蓉笑笑,用调侃的语气说。 “黄老师,你是给小方哥他们上课吧?”张燕抱着作业本,扭扭捏捏的。 “小方哥?”黄玉蓉怔了一下,突然作恍然大悟状,“你是说方斌同学吧?是呀,我是有他们作协班的课。”说完又不作声,低下头继续改作业。张燕一喜,急急忙忙问,“黄老师你和方斌挺熟吧?说说他的情况?”黄玉蓉见她急切的样子,放下笔,呵呵一笑:“方斌同学嘛,很有才气,文笔也好。”张燕张大了耳朵想听下文,黄玉蓉却打住了,不由得撇撇嘴:“就这些啊?您不是和他挺熟的么?” “还不够啊?还想打听什么?”黄玉蓉呵呵一笑,又象是解释又象是推脱,“我和你也挺熟哟,你的家长里短,我也不知道啊?”张燕却来了劲,“黄老师,那是您不关心我啊?你没问,我哪有机会说啊?”一边象是撒娇,一边说起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最后说到方斌如何救了自己,眼里就?魃狭死崴?;朴袢厥歉鲂娜淼娜耍?纠淳拖不墩飧龃厦髁胬?帜芨傻难馐笨此?难劾镉侄嗔朔萘?А!罢庋?。磕隳翘炫龅剿??趺床桓龊艋?虐。俊?p>“要了啊?”张燕咕嘟了嘴,“你看,人家爱理不理的。”拿出呼机伸到黄玉蓉面前,“我有事在外面,没空。”另一条是“我有空再联系你。”黄玉蓉瞟一眼,微微一笑:“要不下次有课时我告诉你,你去成教楼堵截他?”张燕脸一窘:“那不好吧?” 周末,张燕象往常一样回到家,嫂子黄芳正在做饭。张燕一边喊一边跑过去,搂着嫂子的腰,脑袋磨蹭在她的背上。黄芳笑微微地拍拍她的头:“回来啦?去客厅里坐会儿,你哥快回来了。”黄芳十分疼爱这个从小就和自己的丈夫相依为命的小姑子,聪明漂亮又善解人意。一阵摩托车响,张燕欢快地跑去开门。“哥!”张燕接过张军手上的包,亲热地挽起他的手,往客厅里走。张军哈哈一笑,摸摸妹子的头:“今天么事这高兴啊?捡到钱包了哟?”张燕调皮地一笑:“哥,我找到救命恩人了耶!”张军又是哈哈一笑:“好啊,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他叫方斌,在我们江大成教部读作协班。”张燕一脸高兴。 “等到起等到起,你刚才讲他叫什么来着?”张军停下脚步。 “方斌啊!哥你听到过?他写了好几篇打工小说呢,大家都说他是打工作家。”张燕满面自豪,好象是自己的成绩一样。 “啊?是不是高高的个儿,脸有点黑的,平头,还蛮年青的?” “是啊是啊!哥你也见过他?”张燕高兴得一跳。“看你急的,”张军反倒不紧不慢了,“我们是老朋友。” “哇噻!哥你怎么和他成为朋友的?”张燕大吃一惊,又高兴又激动。“莫急莫急!”张军呵呵一笑,坐下来,把方斌如何考上了江南大学却没有钱去读,只身来到江城打工,又如何在倦飞鸟网吧碰到他,一五一十,告诉了妹子。“我一看这个小伙子就不错,将来不是个久居人下之人,我让小梅不收他的网费,可是他从不贪图这个小便宜。”张军后来说的什么,张燕一点没听进去,眼里亮晶晶地有了泪。 “哥,既然你们是老朋友,你约他出来吃餐饭,也是感谢他吧。”张燕摇着哥哥的手臂,恳求说。 “好啊,我也想见见他。”张军呵呵笑着,望了妹子,“就这简单?”张燕忍住泪水,摇着哥哥的肩膀撒娇,“就这简单啊!莫不是哥舍不得饭钱?” 第二十二章 教授讲学 再次站在教室里,面对张燕,黄玉蓉就宁静了许多,一切都是自己多心,心宽了,神态就更亲切更慈爱了,所有的学生都能感觉到。张燕感觉对黄老师更亲近了,时不时地来到黄玉蓉身边,问这问哪,转弯抹角地问起方斌,黄玉蓉也能神色自如地对待她。只是在作协班上课的时候,就没有这么从容了,这些经验丰富的学生,比稚嫩的本科生们敏锐多了,黄玉蓉总是压抑自己的渴望,尽力少往方斌那边张望,只是那个毛孩子,似乎没有顾忌,总是痴迷迷地看着自己,眼角眉梢都是暧昧的笑,黄玉蓉不用看就能感觉到。柳可李林就看着方斌意味深长地笑。 工程收尾之后就是验房,王大富打来电话,反复向方斌交待注意事项,叮嘱既要做好里子又要做好面子,不能吃亏不讨好。方斌一一记下,连连称谢,拉着汪东亮李柏新库明三个负责人反复自查,不能留下任何漏洞。几天后甲乙双方和监理单位一起来验房,分成了地面工程组,水电线管组,粉刷修饰组,厨卫门窗组等几个组,细致耐心地工作了一整天,测取了各样数值。之后方斌请所有人在鸿升楼吃晚饭,封了大小不等的红包,然后就只能静候佳音。方斌心里很踏实,虽然是第一次,但质量过关,工期按时,该尽的人事也做了,应当不会有人无事生非。 班长柳可兴奋地告诉方斌,知名学者?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复旦大学教授李居安,即将路过江城,他通过多方联系,邀请李教授来作协班给同学们讲学。李教授对经典的中国古典文学有深刻的研究,尤其对三国水浒红楼,情有独钟,这几年在央视某频道首开百家讲坛,见解独到,幽默风趣,机敏率直,旁征博引,成为家喻户晓的公众学者,誉满中华。方斌一听很高兴,能亲临芳泽,一睹名家风采,当然是喜事。回来问玉儿,玉儿柔美地一笑:“我还没听说呢,不过你们班长柳可,听说长袖善舞,人精着呢。对了,那天上课,你们两个还有李林,窃窃私语,一脸坏笑,还传递纸条,你们在干啥啊?”玉儿偏过头,秀发披散在绯色羊绒衣后,笑靥如花。 “你都知道啊?”方斌坏坏地一笑,“你猜!”玉儿撇撇嘴:“总共二三十个人,你们坐着我站着,谁好谁坏,谁认真谁偷懒,还不一目了然啊?”漾着浅浅的笑,剜他一眼,“总归不是好事,是在取笑老师吧?”方斌心里一荡,涎着脸挪过去,双手环在她的肚子上,脑袋磨蹭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吸口气,嗅着她清爽的发香。“那老师你就不厚道了耶!”方斌故作夸张,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伸在玉儿面前,“我们老实交待,黄老师你看。”玉儿噗哧一乐,接过纸条,顺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拧:“人小鬼多!”展开,是龙飞凤舞的三行字: 方斌,黄老师今天好漂亮好激动啊?看你色迷迷的,喜欢她啦? 爱美之心人人都有。你敢说你不喜欢黄老师? 小心啊,当心你爱上老师! 黄玉蓉认得中间那行字是方斌写的,柔媚地一笑,“你们几个鬼头,上课就盯着老师啊?”方斌促狭地一笑:“那是,我当时恨不得一下子吃了你呢!”玉儿眼里笑出了泪水,娇胸一耸,柔情似水:“来啊,让你吃!”方斌全身燥热,一口吻了上去。 过了几天,李居安教授真的要来了!中文系的才子们、外语系的校花们,还有其它各系的青年才俊,不知从那听到的消息,把成教部小小的一间报告厅挤得水泄不通,连走廊也站满了人。作协班是主办方,坐在最好的位置,张燕来得迟了,站在门口焦急地喊:“小方哥!小方哥!“方斌站起来招招手,张燕气喘吁吁地挤了过来,坐在身边的柳可呵呵一笑,起身给她让了个座位。 ”哗----“如潮的掌声响起,门口的学生自动裂开一道人缝,成教部张部长、作协班班主任朱红教授、中文系黄玉蓉副教授,陪着神采奕奕的李居安教授走了进来,大学生们对电视上的李教授十分熟悉,亲临芳泽却是头一回,都很兴奋,掌声经久不息。李教授十分谦恭,一直拱着手四面称谢,直到陪同者在前排落座,才走到讲台中间,既没有带手稿,也没有提电脑,挥挥手,示意安静。 “今天吹的什么风啊?”李教授没有坐下,伸手在面前试了又试,鸦雀无声的学子们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大名鼎鼎的名教授,第一句话既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问候东道主。 “今天的风很给力啊,把江南大学的才子佳人,都括到我这里来了。” “哗--,”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满室学子哄堂大笑。 “不过今天可能要让张部长朱教授黄教授失望了,”李教授挥挥手,教室里又安静下来,李教授呵呵一笑,“大家兴致勃勃地请李某人来讲学,主角还是江北省初露锋芒的文学青年!可是我既谈不来创作的体会,又说不出创作的技巧,呜呼哀哉,苦也羞也!”李教授扮个苦相,轻轻一跺脚,教室里又是满堂大笑。 “呵呵,来也来了,骗了吃又骗了喝,不讲几句是过不了关的,”李教授向前俯了身体,象是请示,又象是调侃,“那我就和大家聊聊天,天文地理,政治军事,人物风貌,东西南北,也不限定题目,说到哪算哪,好不好?” “好---!”学子们齐声喊好,声震屋宇。 “不过我今天在江大讲学的内容,大家不许外传,”李教授故作神秘,“不然让小报记者知道了,又要编排李某人不务正业,哗众取宠了。”这几年李教授走出书斋,走上电视,为推广普及中华传统文化,功德无量,可是也有反对者说东道西,正可谓誉满天下,亦谤满天下。 “说起中华的传统文化,古典文学,可谓是源远流长,冠绝天下,才俊风雅之士,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李教授扳起指头,“从先秦诸子,到春秋百家,从两晋风流,到唐宋诗家,从明清话本,再到民国诸贤,比如林语棠,比如胡适,比如陈寅恪,比如鲁迅,等等等等,随随便便拿出哪一个,都是世界巨匠,哎---,大师去后无大师矣!”学子们的情绪,一下子让李教授带入了低谷,感叹大师不再。 “不过,我们学习中华传统文化,并不是要同学们皓首穷经,食古不化,做一个干巴巴的新学究!”李教授话题一转,高昂的语调又把学子们从沉闷中拉了出来,“其实,我们的古典文学,是十分注重描写人性之美,爱情之乐,亲情之甜的。”方斌一听,感觉似曾相识,望了玉儿的背影暗暗地笑。 “小方哥,李教授说得真好,”张燕兴奋得涨红了脸,凑近方斌小声地问,“你们作协班的课,是不是都是这么上的啊?比我们中文系的课,有意思多了。” “这不同,你们是系统的学习,我们是有选择的,而且,我们是没有任何考核要求的,老师领进门,修行全在你自己,没人强迫你的。”方斌简单说了几句,身子一板,“好了,认真听。” “比如传说中的才女苏小妹,对亲人,对爱人,对朋友,都是才智敏捷,情趣盎然的,所以才能代代相传,经久不衰。”李教授喝一口茶,“她的哥哥苏东坡,对才华横溢的妹子,十分喜爱,看她凸额凹眼,写诗一首: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已到画堂前。几回拭泪深难到,留下汪汪两道泉。”李教授一本正经,抑扬顿挫,引得大家笑声一片。 “苏小妹是谁啊,张口即来,”李教授继续吟:“一丛衰草出唇间,须发连鬓耳杏然。口角几回无觅处,忽闻毛里有声传。”学子们哄然大笑,都为李教授博闻强记所折服。 “传说苏小妹深爱丈夫秦少游,夫妻俩都是才智敏捷,半斤八两。有次少游骑马从外面回来,看见爱妻在水井边剖鱼,随口吟咏:妹妹剖鱼,蹲下来一剖两半。”李教授微微一笑,“这有点不雅啊,我是就人论诗。”方斌先是一楞,待回味过来,会心一笑,旁边的张燕,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男孩子的坏笑,猛地反应过来,羞羞答答地捂嘴而笑。 “苏小妹多敏捷啊?哪能让丈夫取笑?羞红了脸接上一句:哥哥骑马,跨上去又加一鞭。”这下所有同学都反应过来了,轰然大笑。 第二十三章 情深意长 正听得兴致勃勃,腰上的bb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方斌掀开一看:“速回电话,王大富。”方斌吃了一惊,想必是工程上的事,赶紧猫腰钻了出去,立即有学生补了上来。来到楼外,找个路边电话亭,拨了王大富的手机,只响了两下就接了,显然在专门等他。 “小方吧?方老弟,”王大富在那头热情洋溢,方斌心里松了口气,“你的那一栋,全部过关而且是优秀,我叔叔还专门提到了你。”王大富稍稍停了一会儿,“我那两栋,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不过现在也解决了,工程款已经全部到帐,你的余款35万,我已经给你打到原来的帐户上。呵呵,方老弟,没想到你头次做,比我还做得好,我真是没白交你。”王大富的语气里,没有妒忌,只有感叹,“过两天,你可是要好好请我喝两杯哟。”方斌一听,心花怒放,赶紧说,“一定!一定!”放下电话,心里粗粗一算,付掉百安居余下的货款,开掉工友们的工资,还能赚下15到16万。 “我的天啊?”方斌在心里惊呼,我这一辈子,不说没见过,连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多钱啊!想想自己读书时,娘从鸡屁股底下抠出一个个鸡蛋,为自己攒笔本钱;爹为了给自己凑学费,舍不得看病吃药;姐姐为了给自己送个十块八块,往往要赶多少个早晨傍晚;而哥哥,想给弟弟几块钱,又做不了主,看了泼辣的嫂子多少白眼?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却不得不放弃,还得忍受村里不明真相人的怜悯,这一切一切的屈辱和痛楚,只有和着泪水往自己肚子里咽啊!方斌心里在一遍遍地狂呼:我有钱了!我终于有钱了!可是现在是在哪儿啊?方斌一点不敢表露出来,内外强烈的反差,到底憋不住,泪水淆然而下。 “小方哥,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啊?”不知何时,张燕到底不放心,也跟了出来。看到张燕,满腔的高兴与感激,无奈和屈辱,一齐找到了发泄口,方斌兴奋地搂起张燕,原地转了无数圈,在她耳朵边轻声说:“燕妹妹,小方哥有钱了耶!等到起,我给你买个漂亮的礼物!”张燕几乎被转晕了,羞红了脸,长长地出一口气:“小方哥,那你应当高兴啊?怎么反而哭了呢?” “我是高兴啊!”方斌露齿一笑,“你现在不懂的。”丢下电话费,拉起张燕往教室里跑。电话亭老板摇摇头,这些孩子,情呀爱的,一阵哭一阵笑,真是弄不明白。 回到教室里,李居安教授说了些什么,方斌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么一大笔钱。首先,吃水不忘挖井人,给王大富封个一万块钱的大红包,杨老倌也不敢忘记的;然后是汪李库三个师傅,他们做的工作,比自己多得多,没有他们,自己是挣不到这么多钱的,虽然工程没有做满两个月,方斌决定还是按两个月来结算,另外每人再封2000块的红包;对于一般的工友,当然是做一天算一天,一分不少,另外所有工人每人给200块红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工友们都很卖力,以后还有请他们的时候;另外家里房子也不行了,给两三万块钱让爹整治一下;最后是玉儿,这个女人,是自己最依赖也最牵肠挂肚的,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她毫不犹豫地接纳了自己,这几个月来,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全是她在操持,任劳任怨,全心全意。玉儿就是我所有欢乐的源泉!任何时候都不能委屈亏待了她!方斌坏坏地笑,一定要给她个天大的惊喜。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也不和玉儿照面,只和柳可说自己有点事要办,就悄悄地走了。先到银行,把欠百安居的货款一分不少的打了过去,然后以黄玉蓉的名字开了个户头,存了五万,最后又取了六万元现款,全是五十元一百元的大钞,放在随身带的挎包里,鼓鼓的,感觉特别踏实。来到寻呼机专卖店,噫!短短两个月的功夫,汉显的寻呼机就从1500多元降到了1300多元,还多了天气预报、股票行情、新闻快播等多种功能,方斌就感叹,现在的电子产品真是日新月异啊,也说明市场竞争的激烈。当下给玉儿买了一个,自己有而玉儿没有,总是感觉歉歉的,也不方便,现在有钱了,她不要,也由不得她了,方斌得意地笑。来到珠宝玉器行,挑了条24k的金项链,配上个心形吊缀,十分漂亮。又买了个玉手镯。最后转到超市,买了一大包菜,还拿了一瓶红酒,一路唱着歌曲回家。 打开门,玉儿当然还没有回来。方斌把暂新的一书包大钞倒在床上,用被子盖好。来到厨房,先把母鸡洗净剁碎,放入砂锅炖好,做了回锅肉,西红柿鸡蛋,爆炒腰花等几个菜,看到玉儿进了小区,赶紧用大碗扣着放到饭桌了,脱了围裙躲在门口。 “方斌!方斌!”玉儿一边喊一边准备开门。“嘻―好香啊!太阳今天从西边出来了啊?”玉儿手一推,门已经开了。 “老婆,什么东西也没有你香啊!”方斌站在门口,接过玉儿的包,往沙发上一扔,右脚一抬,把门关上了,双手搂住玉儿的腰,嘻嘻笑着。玉儿狐媚地一笑:“就会哄我!”眼角眉梢全是柔情蜜意。方斌全身欲火难捺,抱住玉儿就啃,脸上脖子上耳朵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什么事啊,把你高兴成这样?”终于平静下来,玉儿拢着额头上的秀发,柔媚地问。方斌却拉起她的手,来到饭桌边,“先吃饭,好消息把肚皮涨饱了,装不下饭呢。”倒上两杯红酒,递一杯给玉儿,碰了一下。“傻婆娘,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玉儿眼眶一热:“就为这个啊?” “还不够啊?”方斌握着玉儿的手,深情地说,“姐,碰到你,是我一生的福气。”玉儿低了头不说话,极力忍住泫然欲滴的泪水。 吃完饭,方斌捂住玉儿的双眼,用胸脯抵着她往卧室里走。“??―??―??--,请看!”方斌猛地一松手,掀开被子,一床花花绿绿的大钞呈现在眼前。 “哇--!这么多钱啊?”玉儿虽然出身并不贫寒,但也不是大富大贵,自己花钱,往往是用多少取多少,一辈子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惊喜交集之中,一下扑在床边,方斌顺势倒在她的屁股上,搂着她的脖子,脸挨着脸,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大叠红包,嘻嘻哈哈地说:“傻婆娘,快数钱吧,过把瘾!”一边笑一边把这些钱的用途告诉她。玉儿一边兴高采烈地嗅着新钱的墨香,一边弓起脚,撩拨着方斌的腿:“是啊,工友们是最遭孽的,上有老下有小,你是不能亏待他们。”两个人快快乐乐地数钱,装包。 “不给我发个红包啊?刚才你还说我辛苦了呢。”装完最后一个,玉儿调皮地一笑,伸出细腻的手。 “有呢!”方斌从床边爬起来,拿过挎包,一本正经地说,“黄玉蓉同志,请你坐好,现在给你发奖。”玉儿噗哧一笑,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 “鉴于黄玉蓉同志在方斌同志工作期间,饭做得,家务做得好,最重要的是----,”方斌故意停顿下来,玉儿笑逐颜开地看着她,“呃―呃--,这个―这个,最重要的觉也陪得好!”玉儿一听,脸孔飞上红霞:“看你,尽不会说好话。” “鉴于此,经研究决定,奖给黄玉蓉同志金项链一条,bb机一个,并发奖金五万元。”方斌从口袋拿出项链,给玉儿戴上,又拿出存折。玉儿泪花闪烁,举起手:“报告领导,我只要项链,其它的都不要。”方斌坏坏地一笑:“领导决定的事,女人不能插嘴。”玉儿戴起金项链,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扑在方斌身上叭地亲了一口。 “还有两件事和你说,”方斌凑在玉儿耳根边,“一个呢,圣诞节快到了,我想让你请几天假,我带你去杭州去玩一玩。”玉儿伏在他肩膀上使劲点头。“另一件事呢,你要保证不小心眼我才跟你说。” “给你的张燕妹妹买了礼物吧?”玉儿噗哧一笑,“我才不在乎呢。”方斌心里一松,赶紧一口吻住她的嘴,“就是嘛!我心中只有你!”又拿出那个玉手镯,“你哪天带给她,好不好?” 第二十四章 歌唱高手 带着玉儿到杭州去玩几天,方斌其实向往已久,筹划已久。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自由自在的徜佯,看苏堤春晓,游曲院风荷,赏平湖秋月,看断桥残雪,在花港观鱼,柳浪闻莺,听南屏晚钟。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碰巧遇到一场大雪,牵着玉儿的手,在大雪中飞跑,在留下无数动人故事的胜迹圈定两个人爱的记忆,该是多么浪漫的事!说起来,方斌内心里是个无比浪漫的人,今后经济条件好了,一定要陪着这个女人天南海北地去走一走,看一看。看北国的千里沃野平畴,万里冰封;沿黄河古道,访风土人情,评议古今风流;还可溯长江而上,游巴山蜀水,听风吼猿啸。 结清工友们的工资,方斌就成了闲人一个,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成行,那就要等玉儿了。黄玉蓉步履轻盈,心情松快,挎着小小坤包,神采飞扬,默默地哼着歌儿,行走在校园里。 “嘿!黄老师!”忽然张燕从松竹园里钻出来,摇摇手,对着黄玉蓉调皮地喊。 “鬼丫头!”黄玉蓉微微一笑,亲妮地骂。张燕轻快地跑过来,挽起黄玉蓉的手,偏头一笑,“老师今天好漂亮耶!面色红润,象朵美丽的牡丹花。有什么好事啊?”黄玉蓉噗哧一笑,右手轻轻拧拧她的脸,“看你这张巧嘴!还牡丹花呢?尽哄老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是一只温润光泽的玉手镯。 “哇!好漂亮啊!”张燕惊喜地喊一声,拿起来爱不释手。 “戴上看看?”黄玉蓉笑容满面,伸手给她推进去,戴在手腕上,又抬起她的手腕,反复看了又看,“挺合适的啊,喜欢不?” “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张燕吐吐舌头,作势要捋下来。黄玉蓉手一伸,拦住她,“戴着吧,送给你!” “哇噻!老师有什么好事啊?送这么贵的东西给我?”张燕有点不相信,满面疑惑。黄玉蓉摸摸她的头发,徉怒一笑,“傻姑娘!不是我,是你的小方哥送你的!” “小方哥?真的哟?”张燕高兴得双脚一跳,马上又恹下来,“那他怎么不自己送给我?”黄玉蓉脸色微微一红,“那我哪知道啊?还是你自己问他吧?” 请了假,买好卧铺票,玉儿又买了一大包零食。这是从江城到杭州的直达列车,看着一排排的行道树飞快地向后掠去,郊外山瘦水寒,三三两两的村落散布在山腰或山脚,偶尔有大点的集镇一闪而过,田野的水稻都收割了,显得空旷寂寥。想想自己不到半年前,只身一人来到江城,为找个工作填饱肚子,还受尽餐馆胖老板的白眼,到今天却腰里别着几千块钱,带着心爱的女人,去游山玩水,不由感慨万端,双手合十,抵在唇边,喃喃自语。 “呵呵,你做什么呢?求菩萨啊?”玉儿嘻嘻一笑。 “菩萨如果能教人向善,教人感恩,有什么不好,”方斌脸色虔诚,揉搓着玉儿的手,“我求菩萨保佑我,一生一世,让你陪着我。以后我有了钱,买部车,载着你,天南海北,想到哪就哪儿,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好不好?”玉儿心头最柔软的部分被他击中了,喉头一哽,泫然欲滴。方斌伸手摸摸她的脸,“傻婆娘,说高兴事呢,不许哭。”走过来拥住她,“我们唱歌吧?”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方斌神色庄重,轻轻地唱,音调有些不准,可是非常投入,十分动情,玉儿不由自主的和了上去。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 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 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一曲唱完,两个人泪流满面。 “唱得好,小两口恩恩爱爱的,真让人羡慕。”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妻,女的拍拍手掌,横一眼丈夫说:“你看人家小伙子,对老婆多好!”玉儿脸一红,对着方斌吐吐舌头,扮个鬼脸。方斌心头一荡,这个女人,真是让自己痴迷,回头对那男人摇摇手,“我们唱点高兴的吧,莫破坏了你们的心情。”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请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方斌开口唱,出门之前和玉儿把这些似熟不熟的歌反复听了好几遍,现在两个人唱起来也有板有眼。 走过千山万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她将你我包围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既然爱了就无怨无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爱如潮水她将你我包围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噼--噼--叭--叭,那个中年妇女又拍起了手掌。“小伙子,你俩唱得不错啊。”那个男人也拍了两下手,“不过你这些情呀爱的歌,我们都不会唱,要不,我们唱一首《北国之春》?”方斌微微一笑,看玉儿,她柔媚地点点头。这是一首很流行的日本歌曲,由吕远翻译改编,蒋大为演唱,象黄玉蓉这个年龄都会唱,方斌反而有点生疏,不过也听过。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 那个男人一开口,就把方斌给镇住了,雄浑高亢,悠远深沉。玉儿知道他可能不太熟悉歌词,加之碰到了高手,有点儿心怯,温柔地紧紧靠着他,脸挨着脸,和着节拍,轻声唱: 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 北国之春天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 城里不知季节变换不知季节已变换 妈妈犹在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独木桥自横 嫩芽初上落叶松北国之春天 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虽然我们已内心相爱 至今尚未吐真情分手已经五年整 我的姑娘可安宁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 何时能回你怀中棣棠丛丛朝雾蒙蒙 水车小屋静传来阵阵儿歌声 北国之春天啊北国之春已来临 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 可曾闲来愁沽酒偶尔相对饮几杯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玉儿的嗓音其实很不错,温婉随和,加上她那份知识女性独有的庄重宁静,衬托得他那高亢的男高音穿云裂帛,直入霄汉。方斌和那个大姐,倒成了绝佳的配角,四个人唱得兴致勃勃,酣畅淋漓,接着那大哥又提出唱《小草》。这个歌虽然流行比较早,但很受学生们喜欢,方斌也还熟悉,玉儿更不用说了。那大哥起了个调,很平滑,很动人: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 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春风呀春风 你把我吹绿阳光呀阳光你把我照耀 河流呀山川你育哺了我大地呀母亲 把我紧紧拥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春风呀春风 你把我吹绿阳光呀阳光你把我照耀河 流啊山川你育哺了我大地呀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大地呀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一曲唱完,方斌赶紧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大哥!你可真是高手啊!”那个人呵呵一笑,不无得意:“哪称得上高手啊?好久不唱,嗓子都生锈??!庇侄宰呕朴袢厮担骸靶镒樱?惴蛉瞬攀歉呤帜兀?氯嵯褪纾?渎浯蠓剑?谢?嵛颐窃偻?杓盖?6粤耍?倚瘴海?憔徒形椅捍蟾绨桑?鞘悄闵┳樱?樟酢!狈奖蟾辖羟兹鹊睾埃骸吧┳樱绷醮蠼愦啻嗟赜σ簧?骸靶》接醒酃獍。?艺饷匆桓銎?劣治氯岬睦掀拧!狈奖蠛┖竦匾恍Α?p>“嫂子,您才漂亮呢。当初,您是不是让魏大哥的歌声把你迷住了啊?”玉儿甜甜地一笑,短短一句话,把那两口子都绕了进去。 “瞧你这张巧嘴!老都老了,还漂亮个啥啊?”刘大姐扭捏地一笑,又柔情地横一眼丈夫,“要不是他天天在我面前使劲地傻唱,哪会跟着他受苦啊?”魏大哥呵呵地笑,听着老婆幸福地数落。 第二十五章 冬游西湖 列车准点到达杭州,出了站,有车来接魏大哥和刘大姐。方斌一手牵着玉儿,一手拖着行李箱,施施然地走在宽阔干净的街道上,此时的杭州已经很冷了,西伯利亚的寒风一吹,玉儿的手一哆嗦。方斌赶紧把用棉衣把她搂在怀里。 “要车不?老板!”几个出租汽车的司机伸出头来喊。 “住宿吗?老板!”一群拿着纸牌的接客女围了过来,有老有少。方斌摇摇头,出门前做过功课,不住火车站旁边,要住到西湖附近去。跳上公交车,不一会儿就到达望湖宾馆,开了个标间。推开门,方斌甩掉行李,一把抱住了玉儿,跨下硬得发涨,疯狂吻着她的脸,耳朵,脖子,喃喃地说:“玉儿,我想了!昨天一夜,把我憋死了。”玉儿脸一红,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薄:“只一晚啊?喂不饱的狼!”方斌嘻皮笑脸,耍起了赖:“谁让你那么漂亮啊?”伸手就去解她的裤带,玉儿柔媚地笑着,任他把自己放倒在床边。 缠绵悱恻好半天,方斌让玉儿先洗了澡,躺在被窝里,头伸在床外,湿淋淋的头发垂在地毯上,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有吹风机丝丝的响声,玉儿闭了眼,十分地享受这份默默温情。吹完头发,方斌也洗了澡,一身清爽,两个人手挽手走出酒店,看看杭州的夜景,顺便吃点东西。 冬夜的杭州,有点冷,却灯火辉煌,没走多久,就到了著名的清河坊步行街。清河坊自古就是杭州的繁华地段,南宋时期高宗的寝宫德寿宫就在这里,现在开发成旅游胜地,既有古朴庄重的传统老店,也有新奇时尚的商场酒吧,虽然在寒冷的晚上,也挡不住熙熙攘攘的人群。玉儿吊着方斌的胳膊,随着人流慢腾腾地往前走。一路上,有回春堂、保和堂、种德堂等老字号中药店,也有万隆火腿庄、王星记扇子、荣宝斋等,还引进了钱币博物馆、古陶器收藏馆、吴越人家手工布艺及各种工艺品和文化艺术品店,特别是各种地方风味的小吃,汇聚在一起,琳琅满目,人头喧嚣。 “方斌,你看那些泥塑好漂亮的。”玉儿扯扯方斌的衣袖,只见不远处有个小艺术品店,橱窗里摆满了各种造型的人物,神态各异,栩栩如生。那进去看看啊。方斌带着玉儿,刚刚走近门口,热情的店家就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先生,人物模型可以现场打造,还可以刻字留名。”方斌对着玉儿一笑:“好啊,你就照着我们的样子捏一对儿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点点头,又打量了两个人几眼,团起一坨泥巴,熟练地左捏右捏,速度飞快,一会儿一对情侣就出现了,还嘴对着嘴,十分亲妮,仔细一看,和方斌黄玉蓉两个很相像。 “老板,刻什么字啊?”方斌一笑,这小伙子鬼精,都不问刻不刻字了,直接问刻什么字。玉儿没想这么多,端庄一笑:“刻玉斌缘三个字吧。” “好嘞。”小伙子拿起泥刀,几秒钟就弄好了,用彩笔上了色,放在烤箱里,十几分钟后,一对相亲相爱的方斌黄玉蓉就出来了。玉儿爱不释手,一脸幸福。方斌在心里好笑,这个傻婆娘,太容易满足了。 走出店门,来到一长排小吃摊前,有湘味麻辣小龙吓,臭豆腐,也有川味辣兔头,血辣鸭,还有本地的小笼包子定胜糕等,方斌辣的甜的臭的香的点了一大堆,两个人吃得热气腾腾。 “别动!”方斌看玉儿双手戴着塑料手套,扯着一只小龙虾在啃,额头汗津津的,满头秀发让风吹得乱七八糟,嘻嘻一笑,按动快门,咔嚓一声,“给你拍个谗样!”方斌促狭地笑,把相机调成预览,伸给她看。 “丑死了!”玉儿偏过头看了看,柔媚地横他一眼,“多的是好形象,非要拍这个丑样子!”“别动啊,就刚才这个狐狸精的样子,最迷人!”方斌嘻皮笑脸的,咔嚓一下又拍了一张。“回去后,我要办个千娇百媚玉儿展!”玉儿宽厚地一笑,剥了节虾肉,喂进他的嘴里,“没见你吃甜的啊?怎么象抹了蜜?”说说笑笑间,吃完了饭,相依相偎着逛完了步行街。 第二天一早,随随便便吃了点东西,便去游西湖。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写道:“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西湖拥有三面临山,一水抱城的自然风光,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山水秀色,点缀杭州.西湖旧称武林水、钱塘湖、西子湖,宋代始称西湖。 天还早,西湖的游人不多。奈何天气不给力,有太阳但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从码头上西湖游艇,第一站就来到湖心亭,晨雾蒙蒙,只见远山绵延,金黄色的梧桐叶落满小径,参天的云杉已然是光秃秃的,湖边垂柳却依然青绿。 “看,方斌!”游艇上人不多,玉儿依偎在方斌身边,指着湖心喊。顺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有两只野鸭子在湖心游逛。 “那是一公一母两公婆,你猜哪只是公的?”方斌有心逗她,凑在玉儿耳边,哈出的热气弄得她直痒痒,嗔他一眼:“我猜不到,你看得出?”方斌笑笑,“左边那只是公的。”玉儿不信,“你瞎蒙的吧?”方斌抱紧了她,“有三个辨别法,先看羽毛,鲜毛亮羽的是公的,就象人,靠衣帽光鲜来吸引异性。”玉儿抿嘴一笑:“有点狗屁不通。” 方斌也不反驳,“第二听叫声,公的嘎嘎叫,母的哇哇叫。”玉儿仔细铃听,左边那只还真是嘎嘎地叫着,看他一眼,笑容可掬,似乎在说你真还懂一点。 “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方斌嘻皮笑脸,一副坏笑,玉儿知道他准是没正经了。“第三看尾巴,上翘的是公的。”玉儿不明白,没见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啊?仰了脸看他,“为啥?”方斌促狭地一笑:“男人是不是公的?你摸摸,我的那东西是不是上翘的?”玉儿一下羞红了脸,柔情地嗔他一眼:“我就晓得你没正经,刚才还纳闷呢。”方斌心里一荡,这个婆娘,温柔敦厚,不管自己如何没正形,她从来不会说他一句重话,哪怕是轻轻巧巧地戏骂一句,自己最迷恋她的也正是这一点,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船过湖心亭,远远看见雷锋塔,那里留下了白娘子和许仙凄婉的爱情故事,晨雾蒙胧中,显得十分单调落寞。不一会儿来到三潭印月。三座石塔,象三个宝葫芦一样,长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每到中秋之夜,明月当空,人们喜欢在石塔的圆洞里点上灯烛,把洞口糊上薄纸,水里就会映出好多小月亮,月照塔,塔映月,景色十分绮丽。那就是有名的“三潭印月”。 小船在孤山靠了岸,方斌拥着玉儿去游孤山。虽然没有到过杭州,也没有游览过孤山,但作为江南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天下美景尽在胸中,这时便成为方斌最好的导游,两个人不跟大队,专门找人少的地方去,相依相偎着,一边走一边给方斌讲解。西湖素有“断桥不断,长桥不长,孤山不孤”的说法。因位于西湖的里湖与外湖之间,故名孤山,又因多梅花,一名梅屿。为西湖群山最低的山,然而却是湖中最大的岛屿,也是湖中唯一的天然岛屿。它东接白堤,西连西泠桥,形如牛卧水中,浮在碧波萦绕的西子湖中。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是在孤山与白堤相连的地方。孤山之美,荚在湖山辉映;孤山之胜,胜在文化渊源。 方斌对知识渊博的老婆十分满意,在她脸上亲一口。“听老婆一席话,真是多读十年书啊!”玉儿柔情一笑:“那是!你要付我导游费啊。” “好的好的!”方斌嘻嘻哈哈,“晚上我奖励你。”玉儿脸一红,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一路来到孤山寺,玉儿说:“孤山景色早在唐宋已闻名遐迩,唐诗人白居易有‘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连脚低’,明代凌云翰有‘冻木晨闻尾毕浦,孤山景好胜披图’的佳句。古人有诗曰:‘人间蓬莱是孤山,有梅花处好凭栏’。孤山碧波环绕,山间花木繁茂,亭台楼阁错落别致,是一座融自然美和艺术美为一体的立体园林。又给他讲起了梅妻鹤子的故事。林逋,字君复,杭州钱塘人,是宋代著名的隐士。他从小失去父母,家境贫寒,有时连饭都吃不上。但他发愤读书,好学上进。林逋性情恬淡好古,不趋荣利。初游历于江、淮之间,而后归居杭州,在西湖孤山结庐隐居,二十多年没有进城。真宗皇帝闻其名,赐他粟帛,诏命地方长官须‘岁时劳问’。林逋脾气很怪,既不娶妻,更不要子,但却酷爱梅花、仙鹤。相传林逋在孤山隐居时,绕屋种梅三百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就是他的咏梅名句。他有只仙鹤,取名‘鸣皋’。每逢客人来访,林逋不在,童子便开笼放‘鸣皋’翔云报信。诗人见鹤,即回家会客。因此,人们说他‘梅妻鹤子’,即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看来这并非夸大,至今,在孤山北麓,仍立一小亭,人称‘放鹤亭’”。 方斌满面崇敬,捏捏玉儿的屁股:“老婆,你把我给镇住了。”玉儿狐媚一笑,拍拍他的手:“叫你晚上有时间多看点书,这下晓得有用了吧?谁让你一天到晚粘着别人?”方斌的心儿都要让她荡飞了,胳膊一紧,抱住了她凑在耳朵边说:“你就是我最好的书啊?我要象块牛皮糖样的,粘你一万年。” 中午在楼外楼吃饭。这也是一个长生故事的地方,玉儿娓娓而谈,南宋林升的一首“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流芳千古。 方斌嘻嘻哈哈,挟起一块西湖糖醋鱼,送到玉儿嘴边,“来,先奖你个小的,晚上奖你个大的。”玉儿嗔他一眼,张口接着,满面春风。 下午又去看了西冷印社,方斌对这一行不太懂,草草逛过,看了秋谨墓,凭吊不世女英雄。最后逛了逛中山公园,买了几件纪念品,然后打道回望湖宾馆。 第二十六章 碰到了强盗 吃过晚饭,方斌拉起玉儿的手:“我们回去吧,今晚不出门了,我看点书。”玉儿一楞,“看书?假积极吧?再说,你什么时候带了书出来啊?”方斌坏坏地一笑,凑在她耳根:“你就是啊!”玉儿脸一红,这个小男人,有时庄重得象个情圣,有时又嘻皮笑脸象个**,自己却就是吃他这一套,一点也拿不起架子,羞红了脸,温驯地挽起他的胳膊上了楼。 第二天早起,方斌决定带玉儿先去梅家坞。西湖龙井茶居全国十大名茶之首,梅家坞为杭州著名的西湖龙井茶生产基地。坐了公交车,不多久就到了。只见两面环山之中,满山遍野都栽种着绿油油的茶树,一栋又一栋茶农们的小楼,白墙黑瓦,或依山,或傍水。家家都炒茶卖茶,自发开辟成茶楼兼农家饭馆。热情的女主人站在门口,操着吴侬软语,招揽过往的客人。 “先生,和您太太进来坐会儿吧,歇息一下,我们这里有最正最实惠的龙井茶。”一个穿着得体的女孩子,两手交叠在胸前,微躬了腰,拦住方斌和黄玉蓉。方斌抬头一看,十几级石阶之上,有个小平台,架着一架巨大的仿古水车,再上去十几级石阶,是一幢白墙黑瓦的三层小楼,庭院中种了成片的桂树,摆了几张小桌,藤椅,朴素简洁。看看玉儿,妩媚地点点头,便跟在女孩子后面,拾级而上。在小桌边坐下,女孩子先在纯白瓷杯里放入一撮茶叶,又提来一壶开水,小巧的壶嘴,对着瓷杯一冲,只见杯中浮起朵朵状如莲心的叶芽,后又缓缓下沉,香味四溢。端起来,细啜缓品,令人感到其味无穷。 “西湖产茶已有一千余年历史,但龙井茶出名是在宋、元之际。”女孩子一边冲茶,一边解说,“传说清乾隆帝南巡到杭州,曾在龙井饮茶,觉茶味十分甘美,询知产地为王氏方园,在老龙井胡公庙前,于是褒封王氏方园的十八珠茶为御茶,当时茶地不满一亩,年产茶叶不到一斤,进贡皇室作为珍品。龙井茶历来以狮、龙、云、虎为上品,即产地名狮峰、龙井、云栖、虎跑四地。龙井茶每年于清明前开始采头茶,称为明前茶,以其嫩芽初绽,如同莲心,故又称莲心,为珍品中之奇品。制此茶需四斤以上的青叶方能炒制一斤干茶。一个熟练采茶女工,每天仅能采摘一、二两,可见其名贵。在谷雨前采制的龙井茶,称谷前茶,又称二春茶,此时芽柄已发一叶,其叶似旗。茶牙稍长,其形如枪,故称旗枪。至立夏,采三春茶,此时茶芽发育较大,附叶两瓣形如雀舌,又称雀舌。四春茶则在三春茶后约一个月时采摘,其时叶已成片,并附带茶梗,称为梗片,质量已不如前三种。” “呵呵,你是说我们今天享受的是皇帝老儿的待遇?”方斌嘻嘻一笑,看着玉儿,“我是皇上,你就是皇后了?”玉儿噗哧一乐,把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是啊先生,您太太妩媚端庄,知书达理,真有点贵族风范呢!”女孩子机敏得很,顺杆子就拍上了。方斌两手一拍,“贵族夫人,您就买点茶叶吧!”玉儿抿嘴一笑,“好的大人!”又对着女孩子说,“来点雀舌吧。” 游完梅家坞,玉儿提议去灵隐寺看看。杭州美景太多,也不可能一一看完。到了门口,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赶紧到通往入口甬道路边的小店买伞。雨天买伞,价格没什么商量,杭州的伞业发达多借了千年不断的风雨。看玉儿撑着小伞,聘聘婷婷,方斌开始掉书袋:“细细小雨,油纸伞下,子善窈窕兮,予深慕矣。”玉儿噗哧一笑:“班门弄斧!” “真真是!”方斌嘻皮笑脸,双手抱拳,“请黄老师为学生讲解灵隐寺的渊源吧。”玉儿手一伸,嘴一撇,“拿来!” “什么啊?”方斌装宝。 “讲解费啊?想白听啊?”玉儿妩媚一笑,光洁的面庞上缀着点点雨珠,娇艳动人。 “晚上奖你!”方斌色迷迷地,脱口而出。玉儿嗔他一眼,又让他沾了便宜。 入口的灵隐寺三字匾额,金底黑字,出自江总书记主席的手笔,显中有敛,贵而不张。江主席曾在杭州工作过,有报于此,情之拳拳矣。入口左行,是去飞来峰去路,雾锁曲径,不知处云深。雨沐无声,诸佛住于壁间,或现或隐,近世俗亲切,但不及云冈的艺境。溪水沿山势缓行自流自在,间或有池,丈余清可见底,鱼踪可觅。过后就是壑雷亭,然后冷泉亭。灵隐寺里游人香客甚多,香火缭绕不灭,法雨续继不绝。天王殿的韦陀据传是南宋旧物,仪神有宋风遗韵,值得一看。左右是四大天王,皆有高匾,榜书气势撼人。大雄宝殿前月台两侧各有一座八角九层仿木结构石塔,塔身每面雕刻精美,经梁思成考定,塔是吴越古物。殿正中是佛祖莲花坐像,气韵生动,有情众生。两边是二十诸天立像,殿后两边为十二圆觉坐像,是南方大雄宝殿的标准布局。后壁是也是标准布局的,正中供奉鳌鱼观音,手执净水瓶倾?欤?彩躺撇屏??s穸?诎莸媲肮蛳拢??趾鲜?杂铩a2穑?ЧЬ淳捶畔鹿Φ虑??p>走出寺门,方斌涎着脸,凑到玉儿耳朵边:“刚才你在观音面前许的什么愿啊?是不是保佑我们生对龙凤胎啊?”玉儿羞赧一笑,轻轻拧下他的胳膊:“佛门圣地,少没正形!” “冤哉枉也!”方斌夸张的喊一声,“观音菩萨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么?你不晓得百姓都叫她送子娘娘啊?” “抓住他!抓住他!抓强盗!”阵阵惊呼声从路的尽头传过来,方斌猛地一回头,两个长发青年,抱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拨脚飞奔,后面数百米年处,一男一女伸出手臂,声嘶力竭地喊,跑几步又歇几步,显然是跑不动了。方斌立即想起了自己刚到江城时,让小偷偷了两个月打工得来血汗钱的情景,怒气冲冲,把雨伞往玉儿手一塞,几步就追了上去。两个强盗可能跑了一段长跑,加上方斌习练拳脚没有间断,体力好,没多久就赶上了。 “别过来!别管闲事!”两个强盗气喘吁吁,从腰上拨出弹簧刀,指着方斌恶狠狠地喊。方斌逼近两个强盗,“把皮包留下,我放你们走!” “你以为你是谁啊?”拿包的强盗挥舞着短刀,“老子跟踪了那俩阔佬半天,不白瞎了?别过来啊!小心我们杀死你!” “你们跑不掉的,听我好话,留下包赶紧走,以后别干了,警察马上就会来的。”方斌握紧拳头,暗暗用力。两个强盗心虚地对望一眼,明白要么赶紧丢包闪人,否则警察来了就只有挨抓了,看看方斌只有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又心有不甘,眨眨眼,一左一右挥着刀围了过来。方斌不动声色,待一左一右两股刀风袭到,猛地身体往后一倒,右脚如电,横扫而去,“嗵嗵”两响,两个强盗一起摔了个嘴啃地,短刀甩出老远,方斌左脚踏住一个,右手按住一个,左手捡起公文包。 “老大,我们哥俩错了,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两个强盗此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厉害,打着哭腔求饶。 “方斌!方斌!你没事吧?”玉儿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提着包,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后面是一前一后两个受害人。 “小--方!方--老--弟!”男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斌听声音有点熟悉,赶紧回头。“魏大哥?是你们啊?”玉儿和魏大哥还有刘大姐慢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弯腰喘息。 “这两个狗强盗!”魏大哥边喘气边说,“难怪你大姐说后面有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想光天化日之下,莫会有强盗?” 方斌赶紧把公文包还给他,“魏大哥看看少了什么没有?”魏大哥仔细地清点了一下,“没少什么!真是多谢方老弟!虽然钱只有几千块,可手机和里面公司的资料却不能丢。”魏大哥这会儿才停止喘粗气,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方斌,“方老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说不定能帮点忙。”那边刘大姐握着玉儿的手,连连说,“谢谢!谢谢!”不一会儿警察来了,押着两个年轻人去作笔录。魏大哥和刘大姐一边跟着警察走,一边远远地还在摇手,“谢谢你小方!后会有期。” 第二十七章 你是旺夫相 意外的小插曲,丝毫没有破坏方斌和黄玉蓉的心情,接下来决定先去桐乡乌镇看看,她是江南水乡的代表,然后从那儿到苏州上车回江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到了杭州不去苏州好象少了点什么。在苏州呆的时间不长,只去看看定园。退了望湖宾馆的房间,方斌拖着行李箱,扣着玉儿的手,坐车去桐乡,班车很多,十几分钟一趟。江南平原,虽然在冬天,依然满眼的绿色;一排排,一簇簇,白墙红瓦的小楼民居,点缀在宽广无垠的平原上,显示出这里经济的发达。汽车飞快的行驶在平坦整洁的高速公路上,玉儿温柔地倚靠在方斌的肩膀上,方斌左手抚弄着她的秀发,右手握住她的左手,轻声哼着歌儿,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乌镇。 乌镇位于zj省嘉兴桐乡,以河成街,桥街相连,依河筑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过街骑楼,穿竹石栏,临河水阁,古色古香,水镇一体,呈现一派古朴、明洁的幽静,是江南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石板小路,古旧木屋,还有清清湖水的气息,仿佛都在提示着一种情致,一种氛围。游览了江南木雕馆、余榴?徘?夜荨1718臼樵骸19┒芄示印17旨移套樱?蛄艘恍┖及拙铡t谌?拙品唬?穸?o吕矗?惹檠笠绲呐??裨甭砩献吡斯?础?p>“先生,太太,我们这里的三白酒,驰名中外。以其香气浓郁、酒味醇厚、入口柔绵、回味爽净、余香不绝而名声远扬,数百年来一直风靡江南一带,经久不衰,曾被列为皇室贡品,被誉为乌镇人的美酒。”稍作停顿,又说,“乌镇牌米酒目前有三个产品,分别为55c的三白酒、12c的白糯米酒、以及4c的甜白酒。这三种酒都是采用传统工艺,经手工酿制而成的。”小姑娘口若悬河,玉儿扯扯方斌的胳膊:“买点吧,回去送给王大富和杨伯。”方斌一楞,“是啊,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对小姑娘说,“55度和12度的各来两瓶。” 走出店铺,方斌在玉儿脸上亲一口,“你真是个细心人,现在是个贤妻,以后一定是个良母。”玉儿面孔一红,嗔他一眼:“大街上呢!”又嘻嘻一笑:“你还有样东西没买呢!”方斌一怔:“什么啊?”玉儿狡黠地一笑:“不给你的燕妹妹带点什么啊?”方斌在玉儿屁股上抠一把:“赖皮地一笑,那我不管!你还是嫂子呢!想白当啊?”玉儿柔情地横他一眼,挽着他走进一家丝绸店,买了三条丝巾。 吃过饭,又搭车去苏州。这是江南最富饶的地方,自古繁华,人物荟萃,物华天宝,秀丽、典雅且有甲江南声名的苏州园林,小桥流水环绕姑苏城内,令人心驰神往。来到定园,游人很多。苏州定园,位于吴中第一名胜虎丘山南麓的茶花古村,占地一百多亩,其中有目前苏州最大的园中湖塔影湖,亭台楼阁映画其中、曲廊流水浑然天成,古迹遗址、大小景点众多,既有苏州古典园林之精、又有江南水乡之秀。相传明代开国重臣刘伯温为远避政敌,退隐后曾在此定居,故称为定园;明代中叶,江南文人唐寅、祝允明、沈周、文征明等都曾到此游历,他们泛舟饮酒,吟诗作画,留下许多传奇佳话;清代有陈明智在此建普济堂,救助寒民,受到康熙帝的嘉奖,乾隆游江南时,在此驻足题诗,留下了清代两代帝王的御笔墨迹。到了这里就不急了,只等傍晚上火车。方斌寄存了行李,牵着玉儿的手,流恋徘徊。看了凤凰台戏院,又在塔影湖划了会儿小船,在鸳鸯桥,玉儿牵着方斌的手,来来回回走了两遍。 方斌嘻嘻一笑:“傻婆娘,怎么走两回啊?莫不是下辈子还想嫁给我?”玉儿面色一红:“想得美!下辈子我做个男人,天天趴在你身上睡!”方斌心里一痛。搂紧了她,“没睡好吧?是不是压痛你了啊?”玉儿娇憨地一笑,“我喜欢!” 上了火车,天就黑了。列车一点点地远离灯火通明的苏州,一点点地驶进黑暗。方斌搂着玉儿坐在下铺上:“怎么样?这趟苏杭之旅,中文系的大教授,回去能否写篇游记?”玉儿抿嘴一笑,“当然!不过你也要写一篇,看老师和学生谁写得好。” “学生写不过老师,也不是么子丑事。”方斌表面上嘻嘻哈哈,内心里却对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情景心驰神往。两个人说说笑笑,回忆起这一路的经历,十分快乐。 “噫!”玉儿扭过头,突然想起似的说,“魏大哥的歌可是真唱得好呢。”方斌酸溜溜地一笑,“是啊,他歌唱得好,还想和你同歌一曲呢?喜欢他啦?” “不许瞎说!”玉儿脸色一板,拧拧他的嘴,“姐不喜欢听这种话!”方斌眼眶一热,搂住她的头,“傻婆娘!逗你玩呢!”玉儿在他腰上抠一把,“逗我玩也不许说!你这么说就会这么想!” “好!好!我投降。”方斌又涎起了脸,玉儿噗哧一乐。 “魏大哥是做么子的?”方斌一边说一边找出他的名片。“啊?宁波波导通讯有限公司副总裁,魏志华。不就是那家冠名b市波导足球队的公司嘛?很有名的啊!”玉儿也伸过头来看,“做传呼机的啊?很赚钱的。”方斌点点头:“听说他们在开始做手机,好象是国内第一家,不知道怎么样。”玉儿沉默了一会儿:“方斌,你现在是闲人,回去后想干点什么啊?” “我?”方斌嘻嘻哈哈地,“白天买菜做饭,晚上陪你睡觉。”玉儿拧拧他的嘴:“又来了!”然后温柔地靠在他身上,“你也可以开个公司啊!我看汪师傅李师傅库师傅几个人都不错的,你开家装修公司,让他们来帮你。”玉儿仰起了脸,“男人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事业?我看你人?创厦鞯模?屏加稚岬贸钥啵?彩呛湍愦蚬?坏赖模?枷不赌恪!?p>“都喜欢我啊?”方斌坏坏地笑,捏捏玉儿光洁的脸,“你说,还有谁啊?”玉儿狡黠地一笑,“你的燕妹妹不喜欢你啊?”方斌脸一沉,“不许瞎说啊!”一把搂住她,下巴磨蹭在她的头顶上,“你没看到啊?我心中只有一个玉儿你!”有冰凉的东西滴在玉儿头上脸上。玉儿心头一哽,伸手拭干,“好了好了!我晓得了。”拍拍方斌的脸:“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啊?你看,柳传志马云张朝阳,哪一个不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艰苦创业,一步步走过来的?”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要干就正经八百地干!”方斌让玉儿说得热血沸腾,抹一把脸,“我们注册一家正规的公司,专营房屋设计装修,只是光有工人还不够,要有设计师,财务出纳,还要有注册资金,那可是一大笔钱。”玉儿开心的一笑,“说得好啊。先注册公司,我有个同学叫渝玲,她老公在工商局,回去我找她问下,其它的事慢慢来,钱的事,你不是给我存了五万么?我自己还有点,一起给你。” “那怎么能行?”方斌一急,“那是你的钱!” “我的不就是你的啊?”玉儿温柔地钻进他的怀里,“你不是说要粘我一万年么?”方斌喉咙发痒,眼眶一热,“嗯!傻婆娘!”拿起她的手,“给你看看手相。” 玉儿嘻嘻一笑,“你哄我吧?什么时候会看手相的?”方斌不说话,捏着她的手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认真仔细地看,玉儿看他一脸庄重,也不笑了。 “看你生命线,”方斌指着大拇指靠近掌丘的地方,“包围的掌丘范围大的,也是精力充沛,范围小的赢弱,容易疲倦。生命线开头,靠掌边,有链形纹的,儿童时期体弱多病。看你这样子,小时候没少生病吧?”玉儿惊讶地点点头。 “不过你生命线尾部很平滑?粗保?得髂憷狭撕竺辉置徊。?庇种缸糯有≈赶抡票咂鹣蚴持阜较蜃叩囊惶跸咚担?罢馐歉星橄摺!庇穸?徊??奖笾?来サ搅怂?钊崛淼牡胤剑?蚕滦模?幼潘担?翱凑馓跸咭恢鼻敖?潦持赶?属于心灵之域,说明你注重精神上的感受,对肉体上的爱并不主动。”玉儿柔媚地横他一眼,“再结合你的姻缘线,”方斌指着在小指下的掌边,“介于小指和感情线之间,看,有两条,一长一短,老天注定你有两段婚姻。” 玉儿的眼泪叭叭地就掉了下来,方斌用劲握住她的手:“短的过去了,长的才开始,傻婆娘!”玉儿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最后看你的事业线,”方斌指着从手掌底部往上升的一条线,“看它直抵中指根部,表示你事业有成,而且有条伴线,浓而且平,说明你的配偶也会因你有所成。总之,”方斌停顿一下,玉儿惊慌地张大了嘴,“总之,你是一幅旺夫相!” 第二十八章 注册咨询 回到江城,黄玉蓉打电话给老同学渝玲。一听到黄玉蓉的声音,渝玲就笑着埋怨:“大小姐,还记得我呢?”黄玉蓉嘻嘻一笑,又说:“有个朋友,想办个公司,想咨询下你们家全明华,晚上吃个饭,看方不方便。” “这样啊?”渝玲捂着话筒没说话,估计是在商量丈夫。一会儿,说,“吃饭就算了,老同学的,有事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黄玉蓉是个书呆子,很少和别人打交道,听她拒绝,有点楞了,不知说什么好。方斌赶紧凑在她耳朵边说:“约他们出来喝茶或者咖啡。”黄玉蓉有点失望,又有点气恼,那情绪就流露在嘴上。渝玲一听赶紧笑:“大小姐,你这样着急上火,是你男朋友啊?”黄玉蓉没好气,骂,“你越大越傻了啊?他是个男人,不是男的朋友,还是女朋友啊?”又笑,“你还真是个小家碧玉呢,男人的主一点也作不了。”渝玲就笑:“我倒要看看,温文尔雅的一个黄玉蓉,跟谁在一起,变得这样子泼妇样了?你可是从来不说粗话的哟。”两个人斗了几句嘴,约定第二天晚上喝茶。 “全明华傲气得很呢。”听黄玉蓉打完电话,方斌情绪不高地说。黄玉蓉一怔,反过来安慰说:“你别放在心上,人,都是很势利的。再说,创业维艰,这点委屈算什么。”方斌心里一痛,这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单纯率真,从来不会求人,今后,自己有再大的困难,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让她知道让她担心,一定要还她一个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 第二天晚上,方斌和黄玉蓉很早就到了约定的茶楼,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全明华自己开着车来了。方斌知道,全明华是工商局的市场科科长,可以开科里的车。 “全科长,这是方斌,”迎进他们两口子,黄玉蓉把全明华先介绍给方斌,又把方斌介绍给全明华,最后指着渝玲说,“这是全夫人,你就叫她渝玲,要不叫渝姐也行。”渝玲对着方斌看了又看,挤眉弄眼的,这时打断说,“我说大小姐,你烦不烦啊?一个小科长,叫出来丑死人。听我的方斌,以后都叫名字。”方斌一直没机会说话,微微笑着,这时赶紧说:“行!渝姐!”又轻轻拉开椅子,“全哥你坐。”服务员端来了两杯茶,还有几碟中西糕点,瓜子花生等。 “是你要注册公司啊?”到底是老婆的同学,全明华也不好过份摆谱,坐下来,端起杯子啜了一小口,公事公办似的。 “是的,”方斌递过一支烟,全明华摆摆手,只好放在桌子上。“我想办个房屋设计装饰公司,不知道有什么条件,如何办理?” “你是独资啊还是合伙?” “还没有最后确定,不过有区别吗?” “有的,”全明华再啜口茶,“只要年满18周岁,没上黑名单的自然人就可以申请,两个以上股东注册资金3万起,一个股东(即自然人独资企业)注册资金10万起。注册公司的流程: 1、工商局核名称(一般3个工作日,重名的话时间不确定) 2、银行开设临时存款结算帐户办理入资并到会计事务所办理验资报告(一般5个工作日) 3、到工商局约号办理营业执照(7-10个工作日) 4、到质量技术监督局办理组织机构代码证(3-5个工作日) 5、然后税务局办理税务登记证(3个工作日) 6、最后到银行开立基本户,人行批下来要最少5个工作日。” 到底是专业人员,几项工作交待得清清楚楚。又说,“你如果真要办公司,明天先来找我,给你发一张企业(字号)名称预先核准申请表,先把公司名称想好填好,其它的事慢慢办。” “好的,那我明天去工商局找全哥。”方斌看出全明华没有多坐的意思,赶紧说,那边黄玉蓉拿出一条真丝围巾,“渝玲,这是我不久前到杭州时买的,两条,送你一条。”渝玲夸张地说:“你们度蜜月去啦?”黄玉蓉脸一红,右手在她肩膀上一捶,“看你瞎说。” 回到家,两个人就公司名称讨论了半夜,最后还是方斌说,“就叫芳玉房屋设计装饰公司吧。” “有什么说法吗?”玉儿依偎在方斌身上,手指捻着他的胸肌,温存地问。 “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意味着充满芳香的房子,有玉人居住着,吉利又响亮。”方斌让玉儿弄得痒痒的,心头燥热,翻身爬在了她身上。 第二天一上班,方斌就去找全明华,给他带了一听从杭州买的杭白菊。全明华还是老样子,不热情也没有难为他,告诉他先想好公司名称,能确定的先填,不会的再问,又怕他填错,多给了他一份空白表。 玉儿上课去了,方斌在大街小巷转悠,想租几间房子,按政策,居民楼不能租,写字楼又太贵,还不敢租大的,也不敢租在繁华地段,刚刚开始,花钱的地方还多呢,能省则省。快过年了,大街上年味已经很浓,今年的春节来得早,翻过西方人的圣诞节,没过多久就是年了,要赶紧,最好在年前搞定,然后带玉儿回老家过年,明年再来放开手脚干。一边想着,一边专门拣那些不太显眼又有一定人流的小街小巷转,打听了好些,都不尽如人意。 回到家,王大富打传呼说,要回请方斌吃饭。“带上黄老师啊,我姨父说,在你住院时多亏了她。”方斌心里一笑,这个王大富贼精,怕是早就看出了什么,好在也没必要瞒他们。 方斌和黄玉蓉两个人到的时候,王大富和杨老倌早已经在等着了,没有其它人,看来上次给他封了个大红包,从杭州回来又给他送了茶叶和白酒,他有点在意了。 “方斌,黄老师,你们来了?”王大富憨厚热情地招呼,杨老倌呵呵笑着,缩在一边不知说什么好,黄玉蓉亲热地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方斌,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啊?”喝了几杯啤酒,王大富的脸红到了耳根,哈着酒气。方斌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王大哥,多谢你给我的机会,我想,什么事都是从小做到大的,只有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招聘专业人员,多做宣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方斌将啤酒一口喝干,“所以,我想注册一个公司,正儿八经地做房屋设计装饰,名字我和黄老师都想好了,就叫芳玉设计装饰工程公司。” 王大富不知道什么是注册,但方斌想开公司的意思算是弄明白了,很豪爽地一挥手:“好啊!我叔,几次劝我,正经八百地开个公司,”王大富望下杨老倌,“我姨父就晓得我,肚子里只有那多墨水,事情弄大了,哪管得过来?还不如带几个人,打打游击,赚几个是几个。”指着方斌,“你就不一样了,年轻,又聪明肯闯,上次我叔就说,你尽心尽力为客户考虑,贴钱为客户高配电线,是个做事的人。”说起他的远房叔叔,王大富满脸感激。王大富的这个叔叔叫王昌林,做过红陂县长,现在江城市委工作,他的父亲叫王信武,山东省潍坊人,是南下干部,特殊时期时下放到王大富那个村子。大富的爷爷为人义气豪爽,和王信武很投缘,也给了他很多方便和帮助,两个人又同姓,就认了亲。很偶然地,王昌林碰到了大富,听到他的口音,聊起来才知道是父亲把兄弟的后人,看他父母死得早,为人还机灵老实,有意帮助他。 “哪天,我带你认识下我叔,对你以后,有好处。”王大富喝了酒,酒品还好,人也清白,“你办公司,我能不能来一伙?” “好啊!”方斌一听很高兴,王大富这个人,精明能干,以后让他管工程这一块,还是很合适的,如果今后做得好,也是个报答。 “那行,你开公司要钱,你出多少我出多少,大事你说了算,我只能做些具体的事。”王大富很有自知自明,方斌反倒对他刮目相看,站起来,伸出手,真诚地说:“大哥,你我是兄弟,今后,有?同享!” 王大富也站起来,握住方斌的手,“嗯!有难同当!”渐渐地,都有了点酒意,问起王昌林叔叔的兴趣爱好,王大富满脸敬畏,“我这个叔叔,到底是老革命的后代,不贪钱不好色,婶子在银行,只一个儿子,在读高中。”黄玉蓉就说:“象王昌林叔叔这样的干部还真是不多,我看,他还会进步的。”王大富感激地看一眼她,“黄老师会说话,多谢!” “那王叔叔什么也不喜欢?下班了他干什么啊?”方斌有点好奇。王大富嘻嘻一笑,“我叔就喜欢看点武侠小说,看打仗的电影电视,可能是受老爷子的影响。” 第二十九章 快乐疯狂 有了王大富这个合伙人,方斌心里踏实了许多,毕竟,他有许多自己没有的经验和人脉,至少在以后的工程建筑和质量的把关上,可以放心交给他,自己只要盯紧点就行。玉儿也很高兴,回家一盘点,凑个十万块的注册资金是没问题的。方斌感觉底气足了许多,一边跑工商局跑银行税务局,还有质量技术监督局,一边留心大街小巷的寻租广告,一心想找个理想的房子。 能说动方斌开公司创业,黄玉蓉十分高兴。潜意识里,还是迫切地希望自己今后要依靠的这个男人有出息,不想让渝玲那些同学比了下去,读书时也不比她们差,看到全明华那幅不以为然的样子,还真的很生气,但又不能过分在方斌面前表现出来,万事开头难,不能让他挫伤了信心。昨晚说起王大富的叔叔,玉儿和方斌都对他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有点好奇,毕竟现在清官难得,何况还是个很念旧很仗义的人,方斌讲到初次见面,送点什么好,玉儿想起江南大学出版社最近出了一套金庸全集,有简装金装还有豪华版,既然他喜欢武侠之类,不如送他一部金装版,既投其所好,又没有巴结之嫌。 “嘿!黄老师!在想什么呢?”张燕猫手猫脚地溜进来办公室,嘿地一声,把黄玉蓉吓了一大跳,笑着骂:“又是你个鬼丫头!不晓得在门口喊报告啊?”张燕毫不在意,嘻嘻一笑:“老师在想你的男朋友吧?”黄玉蓉脸一红,轻啐她一口:“看你!没大没小!有事啊?”张燕嘻嘻笑着,轻快地走到她身边,在她肩上轻轻地捏了几下:“老师姐姐,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啊?”黄玉蓉心头一热:“来吧来吧,你爱来就来。” “老师,我们班圣诞节开晚会,大家托我来请你参加。”张燕一边在黄玉蓉肩膀上轻轻捶着一边说。 “好好中国人的节日不过,尽过洋节!”黄玉蓉享受着张燕的亲妮,不满中带着无奈。 “老师你好落伍耶!”张燕嘻嘻哈哈,“现在什么圣诞节愚人节情人节感恩节,流行得很呢。” “那你们去流行吧,我不习惯。”黄玉蓉拍拍她的手,充满爱怜。 “黄老师,小方哥现在做什么啊?老没见他,打传呼也不说。”张燕忽地正经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黄玉蓉一笑,有意逗她:“这才是你来找的意思吧?”张燕脸一红,用劲在她肩膀上捏一下:“老师姐姐好坏,人家好心好意来请你,不答应就算了,还笑我!”停一下,又说:“小方哥送我那么漂亮的手镯,我还没有谢谢他呢。” 黄玉蓉噗哧一笑:“人小鬼大!我还送了你真丝围巾呢!也没见你谢谢我?”张燕亲妮地俯身在她的肩膀上,“老师姐姐好小气!送了人家东西还要挂在嘴上啊?”黄玉蓉心头大乐,反手拧拧她的嘴,“看你这张甜嘴!”隔了会儿又说:“我也不太知道,不过听他们班长柳可说,方斌好象在办什么公司,到处找房子筹钱跑衙门。” “真的耶?”张燕双脚一跳,“我哥早就说小方哥胸怀大志,不会久居人下的。还真是啊。”黄玉蓉微微一笑:“这个哥那个哥,我让你绕糊涂了,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回到紫薇园小区,家门口看到一辆自行车,黄玉蓉有点奇怪,推开门,方斌一楞:“今天回来这么早啊?”黄玉蓉款款一笑:“你有车了啊?”方斌略略一怔,反应过来了:“屁!租的,还是两个轮子。”黄玉蓉温柔一笑:“也是车啊!带我去兜风啊?”方斌嘻嘻一笑:“行啊!只要你不嫌掉你的价。” 方斌驮着黄玉蓉,专门拣偏街僻巷跑,上坡下坡的,弓腰曲腿,用尽气力蹬车。玉儿头靠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腰,笑嘻嘻地问:“累不?要不下来走?” “不累!”方斌扯起衣袖揩把汗,欢快地说:“你注意看前面,有没有出租房子的,有任务呢!不仅仅是看风景哟。” “知道啦!”玉儿娇柔地拍拍他的背,“不让我下来,你要再卖力一点哟。”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也看了好几个出租房,不是太贵,就是刚刚租出去了,一无所获。骑出小巷子,方斌骑上大街,一路向前,两边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玉儿感觉有点不对头,“方斌,你不是要找小巷子吗?这不是啊?” 方斌哈哈大笑,“去他娘的!找不到今天不找了。现在带老婆去长江边。”自行车骑行在宽阔平坦的大街上,正值下坡,感觉象飞一样,深冬的风吹乱了玉儿的头发,早已热汗淋漓的方斌却感觉极其轻爽畅快,敞开棉衣,放声大吼: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刚开始,玉儿还想笑他跑调,渐渐地被他所感染,先是小声和唱: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在黑夜里倾听你的声音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在黑夜里倾听你的声音 唱着唱着,两个人完全沉浸于音乐之中,毫不顾忌两边车来车往,放开嗓子唱《我的未来不是梦》,《阳光总在风雨后》,《爱你爱不完》,一首又一首,或熟悉,或瞎蒙,或者只会唱一两句,一路唱着喊着,恣意放纵。引得从身边飞快驶过的汽车纷纷滞一下,有司机伸出头大笑:“兄弟,跑调啦!”或者有的干脆说:“兄弟,你勇敢!”玉儿也象疯了一样,跟着方斌大喊大唱,完全不象平时的她,一直唱得声嘶力竭,两个人又放声大笑。 玉儿拍拍方斌的背,兴味盎然,大声喊:“你疯啦!把我也带疯了。”方斌头也不回:“疯了的感觉真好!我真想一直疯下去。”用尽气力,踩着自行车飞一样了向前冲去,吓得玉儿抱紧了他的腰,连连喊:“方斌你慢点!” 自行车驶上了滨江路,行人稀少,偶尔有汽车从身边一闪而过,江心有客轮拉着汽笛慢腾腾地爬行,不知名的鸟儿追逐着,上下翻飞。 方斌慢慢停下来,用脚撑着地面,回头对玉儿说:“你别动!腿脚肯定麻木了。”自己先从自行车上跨下来,用力撑住,搂住玉儿的腰,轻轻把她抱下来。双脚落地,玉儿感觉双腿双脚不象是自己的一样,又软又麻,要不是他搂着,恐怕自己早已瘫痪在地上了。 “傻婆娘!”方斌爱怜地一手搂着玉儿,一手推着自行车。“没坐过自行车吧?慢慢走几步,等血脉活了再驮你。”玉儿感激地媚他一眼,风情万种。 两个人沿着江堤,说着自己的往事家人,不知不觉间走了好远。回去的时候,方斌脱下棉衣,给玉儿反穿上,衣袖套在手上,棉衣背穿在玉儿胸前,帽子刚好遮住了她的脸。玉儿一楞,“你脱了棉衣会冷啊?” 方斌哈哈一笑:“傻婆娘!你坐在我前面,挡住了风,我用力蹬车,正好!”玉儿温驯的爬到前面车架上,方斌头伸在她耳朵边,坏坏地一笑,“高兴不?没见过用自行车带婆娘兜风的男人吧!”玉儿转过脸来,吻着他脸上咸咸的汗水,动情地说:“高兴!真的,长这么大,我是头一次坐自行车,也从来没有这么疯过,开心极了!放松的感觉真好!”方斌任她吻着亲着,不敢轻举妄动,露出两只眼晴观察着渐黑的大街,留神四面八方的人流车流。 第三十章 巧上加巧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街灯亮了起来,长长的两行,蜿蜒起伏,望不到尽头,亮着前灯后灯的车流,闪闪烁烁,五彩缤纷,俨然一条流动的河。深冬的夜风,吹乱了玉儿馨香的秀发,拂在方斌的脸上,痒痒的,暧暧的。方斌轻快地蹬着自行车,双臂搭在车架上,围着玉儿,缩着腰,嘴凑在她的发际:“傻婆娘,屁股痛不痛?” 玉儿从棉衣的帽子里回过头来,娇憨地一笑:“有点!可是我很喜欢!”清香的热气哈在方斌的脸上,方斌心头一荡,不由自主地嘴巴一嘟,伸了上去,想吻她,玉儿腰一挺,送上了绵软的香唇,只一下,又飞快地松开,拍拍他的脸:“不许贪啊?注意安全。”方斌没说话,左手伸在她的屁股下,“你垫着我的手吧。”玉儿颤了一下,温驯地抬起屁股,轻轻地坐在他的手背上,一会儿,转过头来问,“手痛吧?”方斌嘻嘻一笑:“不痛!你有多重啊?” 沿着大街,缓缓地骑行着,静静地,玉儿磨蹭着方斌的脸:“方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方斌噗哧一乐,“傻婆娘!你是我的婆娘啊!不对你好,还对哪个好嘛?”玉儿柔媚地一笑:“我喜欢你叫我傻婆娘!特贴心,特温暧!” 方斌嘻嘻地笑着:“还真是个傻婆娘!”咬着她的耳根,“不过我喜欢!玉”儿狡赖地一笑:“你喜欢我什么呀?”方斌哈哈一笑:“看!你也俗套了吧?还以为你出污泥而不染呢?”玉儿嘴一嘟:“我也是女人嘛!”沉默有顷,方斌咬着玉儿的耳朵说:“怎么说呢?我就是喜欢你!痴迷你!你的身段,你的笑靥,你的温婉贤淑,你的宽容温驯,都让我着迷,和你在一起,无拘无束,无论我怎么任性无赖,你都容着我,感觉特别安心特别放松。还有,还有,”方斌故意拖着。 玉儿眉梢眼角都是笑:“又打坏主意了吧?说来听听,还有什么?”方斌嘻皮笑脸的:“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停一下,嘻嘻笑,“我最喜欢抱着你睡觉,喜欢你用屁股抵着我,把你搂在怀里,特别踏实。”玉儿温柔地靠紧了:“我也喜欢!那你天天抱着啊。”方斌心头燥热,喃喃地说,“现在,我就想了!”赶紧驶下大街,抄小巷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麻溜回去。” 这是一条老街,三四米宽,青石板路,两边大多是老建筑,间或有几栋新房子,临街许多二三层的小楼,黑瓦盖顶,一楼是门面,二三楼住人。一路过去,有常见的小商店小超市,有网吧饭馆,也有小旅馆菜场,虽然在冬夜,还是有行人匆匆,看起来有一定的人气,方斌就留了心。 “想吃什么啊?”方斌一低头,玉儿吃吃一笑:“随便!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方斌坏坏地一笑:“哪那成!我想吃你!你也吃你啊?”玉儿噗哧一乐,捶他一拳:“又来了!总没个正经!”方斌腰一伸,脸一板:“不喜欢啊?那我从今往后,老老实实的。” 左手边一家小饭馆,亮着灯,看店名,老两口家常菜,店面里空荡荡的,看起来十分清爽,干净整洁。方斌以脚撑地,停住自行车:“就这里吧?黄老师。”恭敬却不带任何情绪。玉儿抿嘴一乐:“好的!方斌同学。”架好车,一前一后走进小店。 “吃饭吗两位?”一个精神矍烁的老头迎了上来,看样子五十多不到六十,个儿很高,鬓边间或有几根白发。 “是啊,老人家,您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菜啊?”方斌点点头,很客气,人家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大,不能不尊重啊。拉开桌子边的椅子,“黄老师,您请坐。”黄玉蓉嗔他一眼,大大方方地坐下。老头拿来菜单,方斌看了一下,指着菜名,隔得远远的:“黄老师,来个酱香肉末烧茄子,糖醋素排骨,韭菜炒鸡蛋,家常豆腐,再来一个肉片汤,好不好?”玉儿款款一笑:“好的,方斌同学,只要吃饱就行,不要浪费。”方斌忍住笑,对老头说:“就这些吧老人家,我们饿了,可以快点吗?” “行!很快的,”对着后面喊,“老婆子,酱香肉末烧茄子,糖醋素排骨,韭菜炒鸡蛋,家常豆腐,再来一个肉片汤。”声音婉转悠长,象唱歌一样。方斌心里想笑玉儿,这下找到了地方,嘻嘻一笑:“老人家,您的声音真好听,不唱歌去太可惜了。”后面老太太耳朵尖,呵呵一笑:“小伙子,你别再表扬他啦,再吹,他就会不收你的饭钱了。” 老头子呵呵一笑,“哪吹啊?人家说真话你也不高兴。”方斌玉儿相视一笑,真是有趣又幸福的老两口。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热气腾腾,红的红,绿的绿,香味四溢,方斌尝了一口烧茄子,伸出大拇指说:“好吃!真香。”玉儿挟了一块排骨,吃一口,也高兴地说:“大爷,您这儿的菜真是地道。”老头子搓搓手,呵呵地笑:“今天是老婆子的手艺,要不你俩哪天尝尝我的菜,也不比她差。” “看看!看看!还讲没吹呢!”老太太撩起围裙,擦着手,笑呵呵地走出来,看着黄玉蓉,慈爱地说,“闺女,喜欢吃吧?” “喜欢!”黄玉蓉满面灿烂的笑容,“大妈,您的手艺真好。”说着挟起一块排骨,送到老太太嘴边,“您也尝尝!”老太太一点也不见外,张嘴接住,顺势在旁边坐下来。“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吧?”老太太指着黄玉蓉说,“你看看!又漂亮又大方,一看就是个知书识理的,好福气啊。看得我都好喜欢。” 方斌嘴里含着一块排骨,极力忍住笑,连连点头。这边黄玉蓉看着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大妈,您多大了啊?还这么漂亮!”老太太呵呵一笑:“七老八十了,还漂亮个啥?”指着老头子说,“他六十七了,我也有六十四。”方斌一惊,以为他们只有五十多呢,还真是看走眼了。越说越投机,越说越亲热,才知道老头姓也黄,是老师,老太姓林,是医生,都已退休了,身体好,厨艺也好,两个女儿,都结婚了,大女儿在电视台,大女婿在红坡当县长,一个外甥女大了,在读初中;小女儿和小女婿在城里,做过很多事,还没有孩子,现在开了个网吧。老两口没事,用自己的的老房子,开了这家小餐馆,客人不多,来的大多是回头客。 “闺女啊,”林老太拉起黄玉蓉的手,“么事这么晚才吃饭啊?不能饿肚子的。”黄玉蓉甜甜地一笑:“指指方斌,没事大妈,我和他转了一下午,想租个门面。”一直站着插不上嘴的黄老头这时呵呵一笑:“小方你和小黄要租个什么样的房子啊?”方斌就把自己的事大约说了下。黄老头沉吟了一会,问:“看我这饭馆怎么样?” 方斌打量了几眼,临街两间,有四十来平方的样子,后面还有进深。点点头,“很不错的。”又回过头来,“您正开着饭馆呢。”黄老头呵呵一笑:“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又指着门外说,“我的房子有两套,隔壁就是,格局是一模一样的,刚好前面的租户到期了,要退。”转头对着林老太,“老婆子,你这么喜欢小黄,以后不就常常能看到她了?” 方斌和黄玉蓉同时张大了嘴,发出欢呼声:“这么巧啊?”旁边林老太快活地拍拍手:“有句什么话来着?”黄老头赶紧接上,“老婆子,那是缘份。” “对对,是缘份!”林老太又白黄老头一眼,“我咋不知道是缘份呢?”黄老头只呵呵地笑,不反驳也不生气,看来是让她让习惯了。 嘟―嘟--,方斌腰上的bb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张军大哥让他回个电话。方斌四处寻找,林老太呵呵一笑:“小伙子,找电话啦?”亲热地拉起他的手,“跟我来哪。”走到柜台边,从里面拿出电话机,“打吧。” “张大哥啊?”方斌拿起电话,就听到张军爽朗的笑,“老弟啊,大哥不找你,你就记不得大哥了吧?”方斌赶紧赔笑,“那里啊大哥!我这几天有点事,瞎忙。”张军哈哈大笑,“办公司吧?这么好的事也不告诉我啊?”方斌呵呵一笑,“大哥怎么知道的?八字没一撇,我想弄好了再告诉你的。” “噫!”方斌听张军在电话里惊异地喊了一声,又捂住了话筒,好象身边还有人在说话,过会儿听张军哈哈一笑,“小方,你在哪里打的电话啊?”方斌一怔,我在一家小饭馆里,正在吃饭。” “那老板是不是老两口?老头高高的很精神?” “是啊!方斌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呵呵,”张军快活地大笑,“我怎么不知道?那是我老丈人啊!难怪我妹子说电话号码是我家的,你等到起,我们三个马上回来。”放下电话,和玉儿及两个老人一说,大家都高兴得一跳:“怎么这么巧啊?” 第三十一章 兄弟结义 “原来你就是救了我们家燕妹子的方斌啊?常常听燕丫头说起你,把你夸得不得了。”林老太拉起方斌的手,左看右看,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林老太老两口没有儿子,大女婿在外地,本来就把小女婿张军当儿子,加上张军本性忠厚,人也勤快,大事小情都是他。张军极疼爱唯一的妹子,张燕又懂事,和嫂子很亲,两个老人自然而然也把她看得很重,象家里人一样。 “大妈,多大的事儿啊?早过去了。”听到老太一个劲地夸自己,方斌倒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一阵摩托车响,老远就听到张燕在喊:“黄大伯!林伯母!”张燕风一样地跑进来,又兴奋地喊:“小方哥!小方哥!”跨进店门,就僵住了:“噫?黄老师?” 黄玉蓉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是张燕啊!”方斌赶紧给张军作了介绍。张军丝毫没有觉察到妹妹情绪的变化,兴致勃勃,抓起方斌的手一阵摇晃,哈哈大笑着:“小方!方老弟,你和我们家真是有缘啊,误打误撞,又到了我老丈人家里了。”回过头对林老太说:“妈,加两个菜,我和爸好好陪小方喝几杯。”说完挨着方斌坐下,张燕借口帮林伯母,没情少绪地跟了出去。黄芳看看小姑子,又悄悄地看看黄玉蓉,闷了头悄悄地笑。 “小方,方老弟!”几杯酒下肚,张军甩掉外衣,拍着方斌的手,“只有共患难,才是真朋友!你要办公司,我支持!可是你要早告诉我啊?抛开你救了我妹子不讲,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不是我妹子跟我讲,我还不晓得呢。” “多谢张大哥鼓励!”方斌和他碰了一杯,又敬了黄大伯一杯,“原来我是准备一个人干的,刚开始,没经验,不知道是赔还是赚,不敢麻烦你。”然后又说起王大富。张军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你说的这个王大哥,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夹到自己碗里的肉,还舍得分点给你,真是了不起。”又和方斌碰了一杯,“再说,他不怕赔,我又怕什么?如果你不嫌弃,也算一个合伙人,不过你那边的事我可能做不来,我无拘无束习惯了,受不得你们公司的规矩,倒是你嫂子,比我能干,还能帮你点忙。” 方斌知道张军很早就在江湖上混,有些事情,真得要这种黑白通吃的人才能办,当下十分高兴,端着酒杯站起来说:“大哥,感谢你和嫂子的支持帮忙,祝愿我们的公司顺顺当当,财运亨通。”满桌的人都站起来,碰得酒杯叮咚地响。 吃完饭,方斌伸手掏钱,张军一把按住:“到家了,还兴收钱啊?”黄大伯也笑:“小方,你林大妈不是进门就说过,不收你的饭钱么?”林大妈白他一眼,方斌还在坚持,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燕嘟着嘴说:“小方哥你就别娇情了!”说得方斌面红耳赤,黄芳盯着小姑暗暗地笑。 “燕妹妹,你生谁的气啊?”送走方斌和黄老师,黄芳拉起小姑的手,笑嘻嘻地问。 “没啊!我谁的气也没生。”张燕脸一红。黄芳一笑:“不打自招了吧?你生黄老师还是小方哥的气啊?小方哥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还能管他和哪个在一起?再说,感情的事,是两个人,勉强不得的,你还小,好生读书是正经。”话没说完,张燕的泪水却噼里叭啦的掉了下来。黄芳叹口气:“哎,看你平常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事这么重!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有了王大富,又有了张军这两个合伙人,还无意中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方斌心花怒放,感觉幸福之门已经向自己打开了一条缝。可是玉儿还没有投降,再逗逗她。出了小饭馆,方斌撩上自行车,回头说:“黄老师,您上来吧!”玉儿忍住笑,敛住风衣下摆,爬上后车架坐好。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清冷的夜风一吹,玉儿打了个寒颤,想起刚才反穿着斌儿的棉衣,头缩在帽子里,被他温暖地拥着,痴迷地宠着,不由心头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成行成行滑落。真象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方斌反手在她脸上一摸:“噫!怎么哭啦?”赶紧停下车,一手撑着,一手把她抱下来,搂在怀里,舔着她的泪水,嘻嘻一笑:“演戏的感觉好不?”玉儿含泪一笑,在他腰上抠一把:“不许你这样欺负我!” 在银行开了帐户,方斌王大富张军各存进去十万,注册资金就是三十万,又有了公司办公地点,余下的事顺风顺水,办理好验资报告和税务登记证,不几天全明华通知说到工商局去领营业执照。方斌约了王大富和张军一起,三个人的事,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来到全明华的办公室,张军先给在场的工作人员每人桌子上甩了一包极品芙蓉王,又在全明华桌子上放了一条,拱拱手,转了一圈:“兄弟们都抽烟啊!”全明华就说:“朋友,我不抽烟。”张军豪爽地哈哈一笑:“不抽你就搁着呗!放心,烟里面没扎钱!”满办公室的人都哄的一笑,全明华也微微一笑。 领了营业执照,方斌握着全明华的手说:“多谢全哥!中午,我们吃个便饭吧?”王大富也在旁边说:“是啊,全科长,我们还不是要吃饭的?”全明华还在犹豫,张军爽朗地一笑:“别怕哟全科长,我们事情也办好了,用不着再向你行贿的。”办公室里几个年轻人又呵呵笑了起来:“去吧科长,有事还有我们呢。” 来到金满堂火锅店,服务生端上了茶水。“全哥,把渝姐也叫来吧?玉蓉在路上了。”方斌一边让全明华点菜一边说。 “还是算了吧?”全明华模棱两可地说。张军哈哈一笑:“都是朋友,在一块聚聚,有什么呢?小方,我把你嫂子叫来啊?”方斌赶紧说:“好的好的!”又问王大富:“大哥,你也把嫂夫人叫过来啊?”王大富呵呵一笑:“你嫂子在乡里,我孤家寡人一个。”不久黄玉蓉渝玲黄芳先后到了,菜也上来了。 “来,我们先敬全哥和渝姐一杯!我们三个创业之初,多谢贵人相助,一切顺利!”方斌端起酒杯,率先站起来,张军王大富也赶紧站起,各自端着满满一杯酒。全明华本不太看好方斌办公司,一个毛头小伙子,心血来潮的,见得多了,因而并不太上心,后来看他一下子弄来了三十万注册资金,两个合资人,一个老成精明,一个豪爽仗义,可都对方斌很客气,一样多的出资,却让他占了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心里就有点不敢小瞧他了。当下笑容满面,和大家碰了一下:“祝愿大家开业大吉,财源滚滚,不久之后,欢迎大家再来找我。” 黄玉蓉微微一笑:“全明华,再来找你,什么意思啊?想让我们开分店啊?”全明华呵呵一笑:“教授你就不懂了!以后,你们的公司做大做强了,要增资扩股,要上市,要融资,还是少不了要找我的。”张军一听,哈哈大笑,倒满四杯酒,递一杯给全明华:“多谢全科长吉言,我们三个再敬你一杯。”四个人一仰脖全干了。渝玲就笑:“明华,你看他们,多高兴!要不,我们也合伙吧?”全明华呵呵一笑,看了老婆说:“公务员是不能经商的,你要我辞职啊?”又对方斌他们几个说:“诸位,以后你们发达了,说不定我要来给你们打工去啊。”黄芳优雅地站起来,端起一杯雪碧:“全科长说笑话了!您年轻有为,前程似锦,以后,仰仗你的地方还多呢!我和玉蓉,敬你们两夫妻一杯,祝你们和和美美,恩恩爱爱。”黄玉蓉赶紧笑盈盈地站起来,全明华就多看了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人一眼,短发亮眼,说不上多漂亮但很耐看,优雅中蕴含着精明,得体的微笑中藏着老练,当下不敢怠慢,站起来一口干了。 “古有桃园三结义,今天我们三人共同创业,也是缘份,现在趁全科长在这里,作个见证,我们仿效古人,来个异姓结义,不知两个大哥肯不肯?”酒到半酣,方斌端起酒杯说。 “那敢情好!”张军毫不迟疑,三个人共同喝了三大杯,按年龄,王大富最大,是大哥,张军是二哥,方斌最小,叫三弟。 王大富也一脸兴奋:“两位兄弟,从此以后,我们三个,患难与共,生死相随!”三个人高兴地拍掌应和。旁边全明华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只不过一闪而过。 第三十二章 芳玉开业 又是一夜飞雪,大街小巷,房顶树梢,雪白一片,江汉大地,银装素裹。已经过了西方人的圣诞节,很快就是年了。方斌和王大富,这几天一直忙着购买办公设备,打整房屋,适当改造,隔成了几间,选好了日子,腊月初八公司挂牌,然后放假,开了年再来。这也是方斌的小算盘,以后说起公司的历史,不就早了一年么? 黄玉蓉提着一套金装的金庸全集,在步行街逛荡。多次和方斌聊起过他的家人,他的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侄儿外甥等等,高矮胖瘦,都在她心里有了一本帐,方斌讲要带她回去过年,不知怎么回事,黄玉蓉感觉很期待很憧憬,在心里把他们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计划着给每个人都买件衣服,一路下来大包小包提满了。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方斌刚才回来。看到玉儿一身落雪,双手冻得通红,方斌埋怨说:“你不晓得发个消息,让我去接你啊?”玉儿露齿一笑:“没事!又没多远。你看看给他们买的衣服好不好?”玉儿一件件抖开,家里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有份,连过去一直对方斌很刻薄的嫂子刘小梅也没漏掉。方斌又高兴又感动,气呼呼地说:“给刘小梅买衣服干什么?那个堂客,一点也不晓得好歹。” “都是一家人,有多大的仇啊?古人尚且能以德报怨呢!你拿点姿态出来,相信嫂子会明白过来,高高兴兴,团团结结,才叫过年嘛。”玉儿宽厚地一笑,“再说,你们那里穷,负担又重,她也不容易呢。”方斌心头一热,这个女人,什么都替自己想到了。嘴一撇,故作无奈地说:“好吧好吧,家里的事,都是你说了算。”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盒,典雅精致的一套书呈现在面前: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漂漂亮亮几十本,泛着墨香,闪着金光。方斌一本本拿起,又放下,啧啧有声:“好多书我都没看过呢!” 玉儿一笑:“想看啊?下次我从图书馆给你借。”方斌坏坏地一笑:“你看你!给人家呢,送金装版,给自己的老公,借平装的,一股霉味!” 黄芳果然很能干,把几间小房子布置得漂漂亮亮,井井有条,有董事长兼总经理室,那是方斌用的,有财务部,设计部,工程部,办公室等,贴上了铭牌,布置了办公设备。 “三弟,提的什么啊?”看到方斌提着一个漂亮的盒子,王大富问。方斌呵呵一笑:“你猜!”王大富哈哈一笑:“我才懒得猜,一早上,你发么子憨?”接过盒子打开,“啊呀!全是金庸的啊?送给王昌林叔叔的?” “你看王叔叔会喜欢么?”方斌袖了手呵呵地笑。 “会!会!叔叔肯定会喜欢!他最喜欢战争和武侠,武侠中又最喜欢金庸,多次说他的小说既有文学性,又有---又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抓耳挠腮。 “既有文学性,又有历史性,还有艺术性!”不知何时,张燕走了过来,王大富赶紧说:“就是!就是燕妹子讲的这几句。” 方斌呵呵一笑:“你什么时候看过这些武侠小说啊?我都没看完呢。”突然象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你还没放假吧?” “没呢,过几天才考试。”张燕嘴一撇,“你以为读大学还象读中学啊?”拿起书,惊呼一声,“哇噻!好漂亮啊!小方哥,是你买的啊?” “不是我,是玉蓉买的。”方斌顺口答道,马上又后悔了,感觉张燕明显脸色一暗,赶紧说:“我托黄老师买的,送给王昌林叔叔。”王大富站在一边笑眯眯的。张燕沉默了小半天,“小方哥,你和黄老师,很熟吧?”方斌脸一红:“算熟吧。” “那你喜欢黄老师吗?” “喜欢!”方斌毫不犹豫。 “那黄老师喜欢你吗?” “喜欢!”方斌一点也没停顿,张燕却猛地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初八早上,雪停了,太阳也露了出来,方斌王大富张军都很高兴:“真是吉人天相啊。”陆陆续续有王大富的朋友,张军的朋友来道喜,送了花蓝彩球,摆满了临街一长溜,鞭炮放得震天响。方斌嘴里不说,心里微微有点失落,自己在江城,朋友本来就不多,除了王大富和张军,勉强算得上朋友的,就只有渝玲全明华两口子加上柳可了,他们和黄玉蓉送的花蓝,并排摆在一起,算是给了点面子,没剃光头。等到十点十八分,意即事事发,几个人一起,伸手扯掉红红的绸带,露出芳玉装饰设计(有限)工程公司,白底黑字,音乐和鞭炮声同时响起,震耳欲聋。方斌今天非常高兴,也十分激动,穿着玉儿早已买好的西装,打着领带,真象个新郎官,在大哥王大富和二哥张军的引领下,和每一个前来贺喜的人握手,给每一个人敬烟,叮嘱每一个客人:“等下一定要多喝几杯啊?”渝玲不知伏在玉儿身边说了什么,惹得玉儿徉笑着捶了她一拳。黄芳张燕林老太,穿梭一样忙着给客人端椅子倒茶。 “恭喜!恭喜!”一辆小车远远停下,走出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女孩子,抱着硕大的一个花蓝,一边道喜一边走进来。王大富张军有点楞住了,自己的朋友中好象没有这么一个人物啊?方斌也有点短路,只有客人们的喧嚣声。 “不认识了啊?”来客走到方斌面前,轻轻摘下墨镜,方斌恍然大悟,赶紧伸出手,“原来是熊店长啊?真是对不起,你怎么晓得的?”方斌真是很意外,没想到仅仅是一面之缘,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不仅帮了自己的忙,还亲自来道喜。 “熊店长?”来客嘻嘻一笑,才想起似的,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方斌:实达集团市场部副经理,熊思卉。方斌一看明白了,难怪她笑,原来自己那天被她忽悠了,当下腼腆地一笑,把她介绍给大哥二哥。张军朗声大笑:“难得熊总看得起我们,亲自来道贺,请先坐一下,等会好好敬你几杯。”张燕这时端了一杯茶奉上。 “谢谢!”熊思卉接过茶,拿出一个红包,倩然一笑,“饭就免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祝愿贵公司大吉大利,财源滚滚。”一边说一边转身要走,方斌连连说着谢谢,听说她要走,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失望,看着她的背影就有点恋恋不舍。 “小方哥,人家早走了。”张燕扯扯方斌的衣袖,嘟着嘴,满脸不高兴。 “嘀―嘀--,”两声汽车喇叭响,一辆别克车停在门口,王大富飞快地迎出来:“叔叔!你怎么亲自来了?”方斌知道,是王昌林叔叔到了,拉起张军,赶紧迎了过去。 “大家好!大家好!”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走出来,中等个,微胖,国字脸,微笑着扬起手和大家打招呼,王大富赶紧介绍。 “不错!不错!”王昌林握着方斌的手,“这么年轻啊?前途无量!”一边说一边随王大富方斌向公司门口走过去,对大家的恭维呵呵一笑:“都是大富的朋友,就是一家人,没有指示,只有几句心里话和大家说说。”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王昌林微笑着:“我只有三句话,一要遵纪守法,不搞歪门邪道;二要正规化,要办成现代企业,不能搞小作坊;三要有创新,要做大做强。小伙子们,你们今天还是一艘小船,刚刚,希望你们在不久的将来,做成一艘航空母舰!”王昌林用力的一挥手,十分有感染力,方斌一时热血沸腾。 第三十三章 回家过年(一) 公司挂了牌,暂时还没有业务,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准备过年,现在想要去跑也是枉然,干脆明年再来。把公司的事放在一边,方斌就成了闲人,只等玉儿放假。 “三弟,给!”在公司门口,大哥王大富递给方斌一个信封。方斌一楞:“什么啊大哥?”王大富呵呵一笑:“你回去过年,没钱怎么行?”又降低声音说:“你的注册资金,黄老师给你垫了一部分吧?你有多大家底我还不清楚?这是三千块,给爹娘买点年货。”方斌心头一热,泪水就在眼眶里打旋,伸出手接过:“行!大哥,自己兄弟,我就不客套了,大哥回去给嫂子侄女带个好。”王大富高兴地一笑:“就是嘛。”锁上门,一前一后来到隔壁小饭馆,黄大伯林大妈都在,听到讲方斌等几天要回去,提出两个大袋子,呵呵笑着:“这是黄芳给你俩准备的,一点江城的特产,带回家是个意思。” 王大富有点意外:“大妈,给方斌带点就算了,咋还给我准备了呢?”林老太慈爱地瞪他一眼:“傻孩子!你们是三弟兄啊!黄芳能分了彼此?”王大富喉咙哽咽:“嗯!大妈,那我要了,黄芳和二弟回来,您告诉他,我初几里来给您和大伯拜年。” 告别黄家父母和大哥,方斌提着一大袋子东西瞎逛,买了架高倍望远镜,小巧玲珑的,十分漂亮,准备回家后带玉儿去东平湖观鸟。江北省和江南省都在长江以南,分处东平湖南北,因湖而得名,同属荆楚,文化风俗,大同小异。当年江南大学改名,还有个小插曲。原来江南大学叫江北师范大学,在华中华南很有名气,后来扩招,又合并了江北工学院,成为文理工兼备的综合型大学,改名为江南大学,引起江南省各高校强烈不满:你们是江北省,凭什么大学冠名江南?呵呵,也象是小孩子吵架。殊不知,江南在历史上是个笼统的概念,泛指长江以南,并不实指江南省一地,江南大学这个名字,就比原来那个校名,开阔大气多了。 八百里东平湖,烟波浩淼,气象万千,湖中有一山,曰君子山,林木葱珑,远远望去,宛如白银盘里一青螺。方斌决定,这次回家不坐火车,走水路,先到潭州,可以一揽长江风情,再过东平湖入沅江,途中可以欣赏君子山,一直到龙阳县内河码头下船。虽然没和玉儿说起,但以她温婉贤惠的性格,一定会同意的。方斌最喜欢玉儿的温驯敦厚,和她在一起,没有丁点压力。 好不容易等到玉儿放了假,说起准备坐船回去的事,玉儿温柔地一笑:“行啊!你说得那么好玩,我还真是想体味一下呢。”又象想起什么似的,“会不会晕船啊?” “不会,你不晕车就不晕船。”方斌坏坏地一笑,玉儿嗔他一眼,好象在说看你又想说什么。方斌忍住笑:“你真要晕船才好呢!那样我就一直抱着你,不就是古人所说软玉温香抱怀中了么?”玉儿噗哧一乐,横他一眼:“吐得满地都是,看你抱去。” 方斌买的是三等舱票,单间,一经济二安全。玉儿很细心,前一天两个人就洗好了澡,为的是先把衣服晾干叠好,不然回去有好多天,家里没人,一直挂着会不放心。一应回家要准备的,都不用操心,玉儿都按排好了,方斌成了个甩手掌柜。相互依偎着靠在床头,玉儿扯过她的包,从里面拿出个信封,指尖挑着,媚媚地笑:“给!” 方斌一怔:“什么啊?” “我这个学期的奖金和津贴啊!你是家长,都上交。”玉儿柔媚地笑着。方斌心里一痛,双手伸在她屁股底下,把她光光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我还有钱,大富给了我三千呢。” “是男人的胆,你怕多啊?”玉儿猫在方斌怀里,手揉搓着他的肚脐,用舌头轻轻舔着他的胸脯,弄得方斌痒痒,翻身将她压倒在跨下。 落日余辉中,昔日奔腾咆哮的长江,在冬天的傍晚,显得十分温驯安详,波澜不兴,如长虹卧波的江汉大桥,一点点向后退去,慢慢地龟蛇两山,点点滴滴,没于天尽头。方斌把玉儿抱在大腿上,坐在窗边,看江汉两岸,有三三两两的农人,或牵着牛,或担着筐,行走在田间地头,炊烟从远远近近的村落中袅袅升起,偶尔有骑着摩托车的行人,飞驶而过。方斌对这幅图景十分熟悉,也十分怀念。渐渐地,窗外什么也看不见,方斌抱起玉儿,站起来:“我们到床上去???p>玉儿双手环住方斌的脖子,伏在他耳边:“抱我一会儿!就这样!”方斌呵呵一笑:“罚我站啊傻婆娘?”玉儿展颜一笑:“就当是罚站好了!看你有劲儿没有!”方斌坏坏地一笑:“有劲儿都往你身上使,是不是?”说着嘴就往玉儿高耸的胸脯上拱。玉儿绯红了脸,轻轻啐了他一口,左手却温驯地解开了外衣,方斌把头扎在双乳间,嗅着亲着吻着,渐渐地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方斌抱着玉儿快步走到床边,放下,玉儿星眼迷离,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方斌喘息着脱掉玉儿的衣服,又三两下扒光了自己,溜进了被窝。 早上醒来,客轮已驶入东平湖。晨光曦微中,八百里东平湖波平浪静,初升的冬日,斜斜地照射在湖面上,泛出点点银光。远远的,君子山已经在望。洗过脸涮过牙,方斌拉着玉儿坐在窗边,盯着窗外的美景,让玉儿讲解。 “呵呵,免费的导游,不用白不用。”方斌嘻皮笑脸,又没了正经。玉儿妩媚地一笑:“君子山,古称东平山、湘山、有缘山,是八百里东平湖中的一个小岛,与千古名楼岳阳楼遥遥相对,总面积0.96平方公里,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被道书列为天下第十一福地,现为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aaaa级旅游区。” 方斌呵呵一笑,摸摸玉儿的脑袋:“黄老师,真的假的?记得这清楚?莫不是随便说个数字哄我?”玉儿噗哧一乐,在他伸过来的手上轻轻打了一下:“我哄你的饭吃啊?还要不要听啊?随便插嘴!” “听!听!”方斌敛手敛脚,正襟危坐。玉儿温柔地一笑,又说:“君子山名胜古迹众多,文化底蕴深厚,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见证――斑竹、二妃墓、柳毅井。有秦始皇的封山印、汉武帝的射蛟台、宋代农民起义的飞来钟、杨幺寨等。每一个古迹都是一段厚重的历史,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段悠远的记忆,浩气连远古,衷肠诉神州。特别是自唐代以来,李白、杜甫、黄庭坚、辛弃疾、张之洞等墨客骚人都曾登临君子山揽胜抒怀,留下了无数千古绝唱。用李白的‘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刘禹锡的‘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等几句诗,来描写这里,也十分贴切。岛上古木参天,茂林修竹,仅名竹就有20多种,神奇而多情的斑竹就生长在二妃墓的周围。君子山茶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层层的茶园像一条条碧绿的玉带围绕在大小山头,中国十大名茶之一的君子山银针就产自这里。” “啧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方斌伸出大拇指,衷心地说,“真是佩服,小小的脑子里,怎么记得这多?当时在杭州,我就很疑惑。”摇头晃脑,滑稽而又憨态可掬。 玉儿眼一嗔:“少灌米汤!出门前做过功课呢,傻瓜!”最后终于忍不住,不无得意地说:“要说我过目成诵,也不夸张。难不成,江南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那是那是!”方斌拉起玉儿的手,“我看上次来江大讲学的李居安教授,他走的幽默风趣那一路,我看你是典雅凝炼这一派,一个美女,一个糟老头,拿到央视上去,还说不定谁的人气高呢?” 玉儿抿嘴一乐,“你别说,江城电视台还真有意请我去荆楚大讲堂讲学呢。”方斌呵呵一笑:“那你去啊!”玉儿头一偏:“你让我去,利耶?名耶?”方斌嘻皮笑脸:“你还少说了一条,应当是名利色三收!今后,别人都认识了你,说起方斌没人认识,但说起方斌的老婆就是黄玉蓉,那谁不认识啊?” 第三十四章 回家过年(二) 过了君子山不远,方斌黄玉蓉就换乘了小船入沅江。湘资沅澧四大水系,是江南省的四条大河。方斌的家乡龙阳县,处东平湖西滨,东吴时即设县,春秋末年,范蠡作五湖游,曾客寓县境,蠡湖之名犹存。三闾大夫屈原行吟沧港,渔歌互答,相传即是这里。因东平湖逐年萎缩,渐渐地离湖心越来越远,水退人进,围湖造田,修了一个又一个垸子,代代繁衍,人口渐多,所得有限,加之五六十年代血吸虫肆虐,旱涝相侵,地方就很凋蔽。这些年,年轻人大多出门打工了,留下的多是老弱妇孺,不过,他们用打工挣来的血汗钱,建起了幢幢小楼,即便是家徒四壁,这个架子也是要端起来的。一路所见,小楼与土坯房并立,华丽与脏乱常存。 小船到达龙阳县码头,已是下午三四点。下了船,方斌和黄玉蓉,一人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沿着衡岳路前行。县城不大,只有一横一直两条大街,横的叫衡岳路,直的叫钟杨路,纪念钟相杨幺起义。衡岳路是一条老街,不宽,两边种满法国梧桐,早已落尽枝叶,枯瘦寒伧;大街两边的房子,多是两三层小楼,人字形的屋脊,红墙黑瓦,斑驳陆离;水泥电线杆几十米就一根,电话线电线网线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线,裹在一起,纵横交错;地面倒还干净,深冬的风,从河里,从湖中,打着呼啸逍遥而来,又旋着圈儿,逶迤而去,碰到人的手上身上脸上,硬硬的冷冷的,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 方斌给玉儿戴上风衣帽子,心疼地问:“冷吧?”玉儿的脸和嘴唇,都冻得红红的,却仰起了脸,斜睨方斌一眼,笑意盎然:“不冷,就是风大。” 方斌心里暧融融的,牵了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给她揉搓:“是啊,湖里的风大,也最催人老。你看过往的姑娘小伙,脸上都有两块暗红的印子,我们这里叫湖风印,都是风吹的。”方斌一边说一边极力忍着笑。 “真的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啊。”玉儿惊讶地小声叫,又盯着方斌看,“噫!你脸上怎么没有啊?” 方斌坏坏地一笑:“我一直读书,不大出门,所以风吹得少。你要观察大街上的男孩子女孩子。” 玉儿果然一边走一边猫下腰来,盯着来来往往帅哥靓妹的脸看,弄得人家面红耳赤又莫明其妙,走过老远还停下脚步摸着脑袋在想:这个美女怎么回事啊?怎么老盯着我看?莫不是对我有点意思?玉儿看了好多行人,一个也没有什么湖风印,偏头看见方斌使劲抿着嘴巴,恍然大悟:又让他耍了。当下柔媚地一笑,嗔他一眼:“又哄我了吧?看你说得一本正经,我还当真了呢。” 方斌放声大笑,笑够了,又小声说:“傻婆娘!我逗你玩呢。你一笑,脸上肌肉就活动开了,不冷了,心情也好了,还能多吃一碗饭呢。走吧,我们先吃饭。”玉儿果然让他说得哧哧地笑,轻轻在他腰上抠了一把,马上亲妮地挽起了他的胳膊。 龙阳是鱼米之乡,鱼的种类繁多,肉质鲜嫩,价格实惠。挑了一家干净清爽的小店坐下,热情的店家马上端来了热茶。出门后一直在船上,方便面吃倒了胃,肚子早饿了。方斌点了个红烧草鱼块,青椒肉丝,小白菜,西红柿鸡蛋汤。 “小帅哥,你是带着媳妇回家过年的吧?”女主人五十左右,笑容满面,一边上菜一边拉家常。在龙阳,不管认识不认识,见到年轻的男孩子,你叫他帅哥,那是看得起,没人会计较。此时方斌赶紧吞下鱼块:“是啊,大妈。快过年了,回家看看爹娘。你的儿子也回来了吧?” 方斌说的是真话,孤孤单单一个人出门,爹娘担心得不得了,又一点没办法,只能在好不容易盼来的电话里,不厌其烦地叮嘱了这样叮嘱那样。父亲老早听儿子打电话回来,说要带着女朋友回家过年,高兴得简直要晕了头,在村子里借了这个又借那个,打广告似的,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或许,他们是有意的:谁说我儿子没本事?考不上大学怎么了?这不,发了财,还带回来个漂亮媳妇。 “哎---”女主人长叹一声,“要回来就好??《既?哪昝换丶夜?炅耍币槐吣g嵋槐咚担骸?拥们?挠植恢荒阋桓觯?趺茨茄甓疾换乩垂?康?锒疾灰?税。俊币槐咚狄槐呖蕖k档梅奖笮睦镆凰幔?穸?材??亓髌鹆搜劾帷?p>“老婆子!你看你,让不让客人吃饭了?”旁边男老板吼了起来,女主人才收住哭站起来。 吃完饭结账,女主人说:“小帅哥,不好意思,出丑了。一共十八块,你给十五块吧。”方斌却掏出两张十元钞:“谢谢啊大妈,你做的菜很好吃。”拉起行李牵着玉儿出了门,女主人扬着手跟出来:“找你钱!”方斌摇摇手:“不用找了,给你儿子打电话吧,他今年会回来的。” 从县城到方斌家所在的文山乡,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班车破破烂烂的,摇摇晃晃,有人招手就停下,挤满了扁担萝筐,一车的汗味脚臭,售票员手上一堆毛票,一元两元的,甚至还有五毛的。方斌让玉儿靠窗口坐着,脚边走道上放着两个大箱子。 “方斌,我应当叫你父母什么啊?”玉儿望着越来越近的家,有点忐忑不安。方斌不假思索:“当然跟我一样,叫爹娘啊?” 玉儿不说话,方斌知道,玉儿从没有拂逆过他,不说话就是有不同的想法,于是呵呵一笑:“不习惯啊?那就叫伯父伯母吧。”看她有点紧张,握住她的手,嘻嘻一笑:“你猜我们这儿管弟弟叫什么?” 玉儿知道方斌在宽慰自己,心儿甜甜地,手掌让他握着,暧暧地,偏了头倚靠在他肩膀上:“哪怎么猜得到啊?”方斌感觉心都要醉了,在她手上轻轻拍了几下:“我就晓得个懒婆娘!还没猜呢,就说猜不到。我们这儿管弟弟不叫弟弟,叫老二,也许是老儿,反正是这个音,到底是哪一个,我也没弄清。” 玉儿一听,脸燥得通红,偏过头来看他,星眼迷离,在他手上轻轻一拧:“又哄我了吧?哪有这么叫的?”方斌先是一怔,马上反应过来,玉儿一定是把老二两字等同于男人的小鸡鸡了,一急:“这回我真的?雍迥悖?桓?憬玻?丶一崮中?暗摹!庇穸?崦牡匦πΓ骸罢娴?雍逦野。糠凑?媚愫逑肮吡恕!?p>到了乡里,还要搭三轮摩托车到方家坝村去。一下车,就有好几个司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方斌点了个年纪不大面相忠厚的,在超市里买了许多糖果饼干饮料之类,到时上门看热闹的小孩子多,不能空了手,又买了两件当地产的德山大曲酒,几条硬壳白沙烟,这是敬大人的。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是一大笔钱。 玉儿一笑:“我明白饭馆老板的儿子,为什么几年不回家过年了。有句话叫笑贫不笑娼,看来没错啊。”方斌心里一沉,看着玉儿深情地说:“不是碰到你和王大富,这会儿我还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玉儿开心一笑:“你是吉人天相,没我什么事。” 摩托车司机很机灵,把方斌的两个大箱子全部放在了车上,又来提方斌刚才买的货。方斌很感激,从刚才买的烟里给了他一包,司机有点受宠若惊:“老板,你是不是姓方啊?” “是啊,你认得我?”方斌把玉儿扶上车,用块手帕垫在横板上,让她坐好。 “我是刘强啊?小学时和你一起读过书的,你不记得我了?”刘强很激动,张大了嘴很期待地望着他。方斌可能有点印象,也可能根本没有想起什么时候和他读过书,但人家把你当个人物,认得你,自己可不能一点不给面子,当下呵呵一笑:“记得记得,怎么样?你还好吧?”刘强就很高兴,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的事说了个大概,又问起方斌自己的事,很是羡慕。 冬天黑得早,天色很暗了。方斌的家,在一个垸子里,长长的河堤,两岸是三三两两的人家,这时有的人家已经开了电灯,稀稀拉拉,放眼看去就成了一长串。远远的,一簇簇杨树围在一起,高高的直插天空,杨树后面,就是生我养我的家!黑暗中有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方斌?是斌儿么?” “爹---”方斌长长的喊一声,泪水禁不住滚滚而下。 第三十五章 回家过年(三) “斌儿!” “老二!” “幺叔!” “幺舅!” 招呼声喊声连成一片,分不清是哪一个,方斌连忙大声回答着,紧紧扣着玉儿的手,温柔地说:“到家了,莫紧张。”摩托车还没停稳,老父亲已经绕过车头,大步来到车后箱边,暗夜中后头跟着一大帮人,方斌回头一笑:“你看!全家出动,来接你了。”黑暗中玉儿没说话,用劲拧下他的手,好象在说,你爹在前面呢。 “斌儿!小黄!”老父亲站在车厢边,轻声喊,压抑着满腔慈爱。 “哎--,”玉儿脆脆地答应一声,“伯父,您好吧?”老父亲连连说:“好!好!我好着呢,你莫牵记。” “玉蓉!”姐姐方小菊笑容满面,伸手来牵黄玉蓉。 “菊姐!”黄玉蓉亲热地喊一声,搭着她伸过来的手。 “慢点!慢点。”姐夫孙汉超站在旁边连连提醒,黄玉蓉对这个从没谋面的姐夫已经很熟悉,莞尔一笑,喊一声:“姐夫!”孙汉超又高兴又意外。 “老二!”哥哥方军拘束地站在车厢边,等大家都打过招呼了,才怯怯地喊一声,方斌心头一痛:我这个忠厚老实的哥哥啊!赶紧一把抓起哥哥的手,忍着泪,颤颤地喊一声:“哥!” “都站到做么事啊?方海,快点帮幺叔提东西。”方斌早就看到嫂子刘小梅也来了,可能是人多,也可能是不好意思,一直还没和方斌黄玉蓉说话,因为她太泼辣,对哥哥方军又严苛,对父母也不好,方斌和姐姐方小菊都不太待见她,可能也晓得这一点,她咋呼着只敢招呼自己十几岁的儿子。方斌心里一动,赶紧大声喊:“梅姐!”在龙阳乡下,管嫂子大多叫姐。黄玉蓉也亲热地喊声:“梅姐!”刘小梅口里答应着,手脚麻利地爬上车厢,去提大包小包。司机刘强,帮着哥哥和姐夫,早已卸下大件的行李和烟酒。 “方斌,要不要再送你啊?还远么?”司机刘强站在旁边,搓着手。 “不用送了,天黑了,那边不好倒车。”方斌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五十元的大钞,塞在他手里。“夜了,就不接你到家里去了啊?” “你这是做么事啊?”刘强一看,烫手似的,“老同学,还能收钱啊?” 方斌笑笑:“是啊,老同学,谢谢你啊。拿着,你也不容易!”刘强明显地哽咽了一下,“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啊?一半就够了。”方斌笑眯眯地:“拿着吧老同学,你要唯愿我不在乎这二十块钱才好啊。”玉儿一直留心着方斌和司机的话,听到这里就在心里埋怨,净讲我听不懂的龙阳话。 刘小梅咋咋呼呼地指挥着一家老老少少,扛起大包小包,热热闹闹往家里走,司机刘强打开了车灯送行,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方斌的家,是一个东平湖滨常见的小垸子,弯弯曲曲的一条河堤,内侧堤脚,分布着稀稀朗朗的人家,房前屋后,有林木菜园;河堤外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河,冬天河水不深,露出了河床,远处有沙洲,一排排参天的速生黑杨,方斌想指给玉儿看,可是天黑,只模模糊糊看见一片黑影。 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惊动了沿途的村民,纷纷打开门,站在路边远远地招呼:“方老倌,幺儿回来了啊?”老父亲满面春风,高声回答:“回来哒回来哒!明朝到家里喝茶啊。”一路走一路招呼,方斌感觉父亲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这么敞亮过。 “斌儿!”远远地,家后的堤坝上,有个人影伫立着,方斌想着那就是娘了。老老少少都去接儿子,都想赶热闹,只有自己的老母亲,压抑着思念,守着家门,伫立凝望。 “娘!”方斌心头一热,大步上前,抓起娘满是老茧冻疮的手,泪水悄然流下。 “傻孩子,到家了,哭么事啊?”娘用手揩去他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又伸过手喊:“玉蓉!”黄玉蓉赶紧上前,握住老娘的手:“伯母!”娘长长地应一声,牵了玉蓉的手下坡回家。 走下河堤,方斌才发现家里有了不小的变化,还是那三间老瓦房,两厢有丁字屋,但禾场上,台阶,房子里,都铺上了水泥,几间房子里都吊着明晃晃的大灯泡,放在以前,一向节俭的父母是不可能用这大灯泡的,东边的厨房里,飘来温暧的鸡汤和猪肉的香味。老娘一直拉着玉蓉的手,走到堂屋。 “娘,我去炒菜啊?”刘小梅卷起袖子,往厨房里走,娘欣慰地呃了一声:“小菊,你去帮你嫂子。”几个素菜很快就炒好了,鱼是早就炖好的,大圆桌上,摆着两个三足炉子,炖着母鸡和猪脚,还有满满一桌子菜。老老少少一大桌,娘把玉蓉的碗里堆得满满的,方斌看她面有畏色,就说:“吃不完啊?分点给我。”说着把碗伸了过去,玉儿一笑,把碗里的鸡肉猪脚全部扒在方斌的碗里。娘一看,又站起来,端过玉蓉的碗,舀了满满一碗鸡汤:“玉蓉,这个吃得。”玉蓉嗯地应一声,温驯地端起碗,慢慢喝完了。 吃过饭,一大家子在堂屋里陪着玉蓉拉家常,中间一个方桌,用棉被盖着,底下是煤炉子,桌子上摆满糕点小吃茶水,外甥孙阳外甥女孙颖侄子方海,在旁边跑来跑去,时不时地伸出手在桌子上抓一把。方斌猫一眼玉儿,她正好看过来,笑微微的,方斌生怕她不喜欢不适应,这时心头一松。听到厨房里娘在涮锅,走过去:“娘,你不歇会啊?” “不累!”娘撩一下额头上花白的头发,“锅有油,我洗干净了烧两锅水,让捻(龙阳土话,可以当你,也可以当你们)好洗澡。”方斌心头一酸,以后一定要给家里建个浴室厕所。老房子,西边的小房子是厕所洗澡间,最外边是鸡圈。厕所是最原始的,一口大缸埋在地下,上面搭两块厚木板,小时候,方斌常常蹲在厕所里看小说,娘不让他看,怕耽误学习;洗澡的地方其实就是个空房子,搁两把椅子放衣服,既没有热水器,也没有吹风机。虽然早就和玉儿说起过,此时方斌还是有点担心,回到堂屋左边自己的房子,从行李箱中给玉儿找出衣服,又拿了毛巾洗发水,提来热水倒在一个大脚盆里,旁边放了一桶冷水一桶热水,这才到门边喊:“玉蓉,你去洗澡。” 黄玉蓉站起来,和身边的小菊姐说了句,走过来,看了方斌温存地一笑:“洗澡啊?那我去找衣服。” “给你都弄好了,我带你去。”方斌拉起玉儿的手,来到洗澡间,用手试了试水温,“你看热不热?热了再加冷水。我出去了啊?”玉儿却拉着方斌的手不肯放开,伏在他耳边,哽咽着:“别担心傻瓜!我很适应也很享受。”方斌心头一酸,泪水就流了下来,在她屁股上抠了一把:“委屈你了傻婆娘!” 娘拿了一床干净的新毛巾被,等到玉蓉洗完澡出来,搬把椅子坐在她身后,用毛巾被绞着她湿淋淋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捋干。 第三十六章 回家过年(四) 第二天一早,屋后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把方斌吵醒了,起来一看,那边玉儿早起来了,在洗脸。揉下眼,走到玉儿身边,问:“睡得好不?冷不冷?” 玉儿款款一笑:“好啊!你娘给我们盖了两床被子。”玉儿是和外甥女孙颖睡的,又笑:“孙颖睡觉好调皮。”方斌扮个鬼脸,好象在说,比我还调皮啊?玉儿知道他在想什么,嗔他一眼,把脸盆往他手边一推:“倒水去!”方斌嘻嘻一笑,就着那盆水洗了个脸。 爬上屋后河堤,清冷的风扑面而来,涨满衣衫,又吹乱了玉儿的头发,河中雾蒙蒙的,氤氤的雾气象流动的奶,从河面冉冉升起,微风一吹,向四方飘浮,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没有,象一顶硕大的纱帐,把人啊树啊全都罩在一起。玉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景色,十分意外十分惊喜,张开双臂向前跑去,方斌跟在后头,双手成喇叭筒,放声大喊:“啊嘿---嘿嘿---,”悠长的喊声穿云破雾,玉儿到底不敢放肆,边跑边小声地喊着,倒是几个小辈,孙颖孙阳方海,穿着昨天方斌和玉蓉给买的新衣服,追逐着,嘻闹着,欢蹦乱跳地,一直闹到声嘶力竭。玉儿也跑得气喘吁吁的,捶着腰,停下来,温柔地看一眼方斌:“太美了!太好玩了!真没想到乡下的早晨会这样清爽。” 方斌呵呵一笑:“景由心生,你是心情好,才感觉到美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雾水弄得湿淋淋的。 “孙颖,喊幺舅他们来吃饭。”小菊姐站在屋后门口大声地喊着。方斌听到了,带着玉儿孩子们一起往回走。到家的时候,禾场里站了许多人,都是亲戚和邻居,手里拿着几个鸡蛋,或者几个自己做的粑粑,或者一块肉,看到方斌和黄玉蓉下来,都围了拢来,说些客套话。玉儿今天穿一件兰色的羽绒服,牛仔裤,白色的球鞋,站在人堆里,象个仙女一样。娘和小菊姐,满面笑容,一边接过礼物一边请他们到堂屋里坐。其实邻居亲戚们不过想来看看方家的幺儿媳妇,也和自己家的比较比较,待看到玉蓉美若天仙,都有点自惭形秽,借口有事,都走了。 “爹讲今天起鱼,我等会带你去看,好不好?”吃完早饭,方斌对玉儿说。玉儿很好奇:“起鱼是什么啊?”方斌比比划划:“就是一个鱼塘,把水抽干,然后下去抓鱼。”玉儿嘻嘻一笑:“那很好玩吧?你等会下去不?”方斌呵呵一笑:“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玉儿嗤嗤一笑:“噫!你好象变乖了啊?下去吧,看你会不会抓,省得下回你又哄我。” 方斌家门前几百米,有长长一排水塘,以前是一个整的,很大很深,后来包干到户,用堤坝隔成一块块,大的几十亩,小的几亩,每家都有。种了莲藕,夏天时红莲碧荷,蜂飞蝶舞,微风一吹,莲动荷涌,挨挨挤挤,此起彼落,十分漂亮。长满杂草的田埂上,孙颖带着两个弟弟疯跑着,拉下了方斌和玉蓉。方斌一边走一边给玉儿描述,玉儿十分着迷:“那我们找个夏天来看看,好不好?”方斌一听大为欣喜,连连说:“好的好的,只要你愿意,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带你来。” 玉儿右手拢一下披散在额头的秀发,抬头一笑,媚媚地看他一眼:“我愿意。”方斌魂儿都要被她荡飞了,刚好玉儿脚下有个过水口,方斌喊一声:“看脚下!”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牵起她的手。玉儿吓一跳,几乎踏空,被方斌一手挽住,身子靠过来,一阵熟悉的发香体香奶香传到方斌的鼻子里,方斌几乎把持不住,趁机在她手上亲一口:“玉儿,我想回去了!” 玉儿脸色绯红,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嘻嘻一笑:“回去?回哪?不是到家了么?”方斌恨恨地,咬牙切齿:“哼!装聋作哑!”在她手上轻轻拧一下,想把她抱过来亲热一下,到底不敢,现在两个人在荷塘边,不知道有几个邻居躲在屋门口看着呢。 一排排的水塘,用三四尺宽的堤埂隔开。堤面高低不平,长满枯草,水塘中的荷叶早已落尽,只留下枯黄的荷梗,一排排,一团团,成片成片,远远看去,好似古代战场的枪戟林。爹和哥哥方军还有姐夫都站在堤坝上,小抽水机还在震耳欲聋地响着,水塘中的水线一圈圈的低了下去,有鱼儿狂燥地游来游去,飙起来又掉下,水花四溅,惹得孙颖他们几个狂呼乱叫,不断拿起小石头往水中扔。 “鱼!鱼!方斌,这里!”玉儿手指着水塘,“那里,方斌,鱼儿跳起来了!”也许是真的没见过乡下起鱼的场景,也许是受小孩子们的影响,看到鱼儿欢蹦乱跳的样子,玉儿十分激动,手舞足蹈的。方斌袖了手坏坏地笑:“黄老师,淑女一点啊!”玉儿抿嘴一乐:“都是你教的!” 水越来越少了,方军和姐夫穿了腰靴下到塘中,爹也准备换衣服下去。方斌说:“爹,让我下去吧?”爹一怔:“好!我在岸边给你们递鱼筐。”方斌脱下外衣递给玉儿,又脱了皮鞋穿上腰靴,一脚下去,淤泥就没过了膝盖,方斌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左脚上,用力拨出右脚,挪一步,又拨出左脚,拖着鱼筐,一步一挪。 “方斌!背后有条大鱼!”玉儿站在岸边大声喊,方斌回头,一条两尺多长的草鱼,裹满泥巴,蹦起老高,双手去捉,没捉住,溅了方斌一身一脸。玉儿见了嘻嘻一笑:“方斌你行不?” 方斌不说话,却发了狠,右手先抓紧鱼头,左手抓起鱼的中段,尽它蹦跳,举起来,对着玉儿一晃,丢进鱼筐里。岸上三个小孩子七嘴八舌地喊:“幺舅,后头!” “幺叔,左边!右边!” 方斌手忙脚乱地,捡了大半筐鱼,一个人怎么也拖不动了,方军赶紧过来,兄弟俩一起用劲拖到岸边。 水快抽干了,爹停了抽水机,成堆的大鱼小鱼挤在一起,活蹦乱跳,飞起又落下,没了水,到底游不动,挤挤挨挨在一起,长的短的,白的亮晶晶的晃眼,黑的乌黑如漆,乡下人叫才鱼,十分壮观,一派丰收的景象。三个人各自拖了一个鱼筐,不管大小,一起捡到筐里。粗略一算,大约有三四百斤,这也是家里一笔大收入。塘中先不放水,过几天要挖莲藕,这里的莲藕个大皮薄,味甜多汁,适宜生吃,也可拌糖作甜点,也可以爆炒,也可以清炖。 捉完鱼,方军和姐夫一人拿一把铁铲,在荷梗下面一铲一铲地把淤泥翻开,一只只的大虾就蹦了出来,方斌跟在后边一一捡起。 “幺舅!幺舅!水鱼!水鱼!”玉儿一楞,不知道水鱼是什么,看见方斌拖着鱼筐挪了过去,一个大个头的东西从淤泥里爬了出来,圆圆的团团的,方斌小心翼翼捉住,举起让玉儿看,原来是甲鱼,也就是王八,野生的,十分名贵。一连捉了好几个。 上到岸边,方斌的脸上身上头上糊满泥巴,连发梢都有。玉儿嘻嘻一笑:“看你!成了个泥猴。”方斌呲牙咧嘴,张牙舞爪,举起沾满泥巴的手作势要抓她,玉儿嗔他一眼,盈盈笑着:“莫犯傻啊!”偏头躲开,“弄脏了要你赔的。” 回到家,娘早烧好了一大锅热水,方斌脱掉腰靴和上衣,俯在大脚盆边,玉儿撸起衣袖,双手沾满肥皂泡,在方斌脏兮兮的头上使劲抠着,热气从方斌头上升起,漫到玉儿脸上。七八岁的孙阳,长得粉雕玉琢,又聪明又调皮,很粘玉蓉,站在旁边嘟着嘴:“蓉阿姨,我也要你跟我洗头发!”玉蓉呵呵一笑:“孙阳乖!你站开点,莫打湿了,蓉阿姨跟幺舅洗好了就给你洗。” 晚上,娘炖了一大锅鱼,鱼头鱼尾鱼膘鱼杂鱼籽,在锅中翻腾,汤炖得奶白奶白的,鲜香诱人,玉儿吃得汗津津的。 第三十七章 回家过年(五) 离过年还有好几天,爹做了一大筐糯米粑粑,细细亮亮的,温润光泽,十分好看。早上,娘先用油煎了几个,两面焦黄,可以拌糖,也可以直接吃;又烧开水,把糯米粑粑切成一指宽的细长条,下到开水里,放点猪油青菜和葱花,清爽可口,玉儿吃了大半碗。 “方海,你回去叫你爹把摩托车开过来,借幺叔用一天。”吃完早饭,方斌对侄儿方海说。方海麻溜跑回去了。方海今年十二了,上初中,不象他爹那么老实,也不象他妈那么蛮不讲理,一向和幺叔很亲。不一会儿方军就开着摩托车过来了,还带了两顶头盔。方斌心里一乐,这个老实巴交的哥哥其实不笨。 玉儿戴上头盔,挎起小包,爬上摩托后车架,方斌发动车子想走,孙阳却抓着玉蓉的衣服不放手:“蓉阿姨,我也要去。”方斌心里那个恼火啊,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好哄着他说:“孙阳乖!幺舅和蓉阿姨给你买炮仗回来。” 娘从厨房里走出来,哄着他,把他拉开。方斌呼地一声放开油门,冲上斜坡。玉儿将胸脯紧紧地贴在方斌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胸膛,伏在他耳边,嗤嗤一笑:“孙阳要去,你发那大的火干么事啊?”方斌感觉幸福又回来了,玉儿的双乳抵在后背上,全身燥热,哈出的香气拂在耳边,痒痒地酥酥地,开着车却不敢回头,只得咬牙切齿,徉笑着:“哼!明知故问!”玉儿伏在他背上放肆地大笑。 深冬的东平湖滨,天高地远,萧瑟空旷,一望无际。一个又一个的小垸子,三三两两的人家,沿着堤脚,逶迤绵延。垸子中是平坦的水稻田,现在都收割了,宝塔形的稻草垛,东一个西一个无规则地随意堆放着。偶尔有几处油菜田,葱郁的油菜放肆地生长着。 玉儿静静地伏在方斌的后背,任深冬的风呼啸而过,一点也不觉得冷。玉儿出身书香门第,家教很严,温情多而亲昵少,即使面对自己的父母,黄玉蓉也不敢放开手脚大哭大笑,更不敢放肆,生怕他们慈爱而又严厉的目光。在初中高中一直是个乖乖女,和男同学手都没拉过。读大学了,同室的女生,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自己,象个修女,冷漠又高傲。直到刘宏伟,当众一跪,满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可终究是一场梦。两个人在一起,文质彬彬,相互间客气而又冷漠,却从来没有那种全心全意想他所想、乐他所乐的感觉,不象夫妻倒象是住在同一间房子里的两个陌生人,知道他有了女人,自己竟生不出一丝妒意。后来遇到了方斌,也就是眼前这个小男人,先是好奇,后是怜惜,再就是深深的爱恋,课堂上,路边,家里,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让自己脸红心跳激动不已,喜欢他的亲妮,喜欢他的调戏放肆,喜欢他温暧而善意的哄骗。和他在一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不用端着拎着,也不用藏着掖着,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心境也好了许多。这次随他回龙阳过年,本以为或多或少会有点不适应,没想到他是那样细心温存,他的父母家人,都从内心里把自己当成了亲人,想起他的娘坐在身后,用毛巾被一点点捋干自己头发的情景,温暖的感觉涌遍全身,幸福的泪水悄然而下。 方斌象有感觉似的,回头大喊:“你怎么哭了啊?没事吧?”玉儿一惊,伸手一摸,真有泪水!想象着他着急的神情,又想起这些天他猴急的模样,心头一热,脸上一红,将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他背上:“没事!你开慢点。”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东平湖西滨的湖荡边。东平湖很大,位于江南江北省交界处,昔称八百里东平,但近两个世纪以来,由于泥沙的淤积和盲目的围垦,使东平湖面积不断缩小,与全盛时期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深冬的东平湖,因为水汽聚集,比陆地上温度要低许多,加上寒风剌骨,湖中的芦苇,挂着冰条,昂然而立。方斌停下车,玉儿从包里拿出望远镜,递给他。 “东平湖空中有白鹤、白头鹤、东方白鹳、黑鹳、鸿雁、小白额雁,湖面有花脸鸭、青头潜鸭等,水中有中华鲟、白鲟、江豚和各种鱼类,”方斌一边说一边举起望远镜,四面八方搜寻。 “看!那边有鸟群!”方斌搂着玉儿的肩膀,把望远镜伸在她眼前,凑在她耳边,“右前方,看到没?好大一群。” “看到了!看到了!”玉儿高兴地跳着脚,望远镜里,偌大的一群,成人字形,嘎嘎地欢叫着,翻拍着翅膀,从东边的天尽头飞过来,越飞越近,渐渐地,白色的羽毛,红红的嘴冠,细长的双腿,越来越清晰。 “这都是什么鸟啊?”玉儿兴奋地观赏着,扭过头来问。方斌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我随随便便说一个,你又说我哄你!” “我喜欢你哄我。”玉儿嫣然一笑,又眨眨眼:“那你知道哪个是公的哪个是母的啊?”方斌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一定是让她想起了上次在杭州西湖的事,暧暧的情意涌上来,贴着她冻得冰冷的脸颊,坏坏地一笑:“叫得最欢的就是公的,要求偶,就要用好听的叫声引起异性的注意。” 玉儿嗤嗤一笑,转过脸来,柔情似水,眉梢眼角全是笑:“难怪你叫得欢呢!”方斌再也忍不住了,扔下望远镜,捧起玉儿的脸,疯狂地吻她,脸,脖子,颈项,双肩,一点点一寸寸,渐渐地,两个人都粗重地喘息,双手探进玉儿的内衣,把她抱在腿上,舔着她的脸,坏坏地说:“疯天野地,象不象北方汉子把自己的女人拖进高粱地?”玉儿脸色潮红,星眼迷离,啐他一口,我早就晓得你打的什么主意。方斌心花怒放,阵阵激荡,咬着玉儿的耳垂说:“玉儿!我想了!” 玉儿娇喘吁吁:“我也想啊!斌儿,今天不来好不好?万一有人?”方斌轻轻啃着她的下巴,连连点头。 沿着湖边跑了一阵,看到了一群群的野鸭和一些不知名的水鸟,湖面空旷寂寥,远远看到湖心有沙洲,有小岛,有林木人家,有小渔船在湖心撒网,只是没有路可以过去。 “饿了么?我们去龙阳县城吃饭吧?”玉儿伏在方斌背上使劲点头。 吃完饭,给孙阳买了一大包各种各样的鞭炮,玉儿买了些女性用品,又给娘买了些年货,大包小包挂在车架上,慢慢骑着往回走。下了去县城的柏油马路,就是一条机耕道,两三米宽,铺着沙砾,两边植满杨树,高高的,如平地拉起一道屏障,路边是排水沟,四面八方都是已经收割的水稻田,深冬的日子,田地干硬,只留下枯黄的稻桩和一堆堆的稻草垛。 “读初中时,每天早上六七点,我都从这条路走到文山,下午四五点放学,中途就随便找个这样的稻草垛,躺在在里面看小说看连环画,直到天黑。”方斌慢腾腾地边骑边说,“天黑了没见人回家,每次都是我娘,拿把大铁铲,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找,等到我从草垛里钻出来,娘总是一边拍着我满身满头的草屑,一边数落,打也心痛骂也心痛。” “你还这么调皮啊?难怪你在我面前总没正经。”玉儿咯咯地笑着,扯扯他的耳朵:“不听话就是该打。谁让你放学了不回家?” 方斌呵呵一笑:“我娘和你一样,扯我耳朵也是轻轻的,生怕我痛。”玉儿伏在他背上嗤嗤地笑:“方斌,我们也找个草垛躺会儿看看?” 方斌嘻嘻一笑:“大教授和男人钻草垛,传出去就是天下奇闻。”玉儿脸一红,在他背上用劲抠了一下。 掉转车头,驶到离路边很远的干田里,在几个大些的草垛之间停下,先把车藏好,又从草堆里扯出几捆稻草,铺在两个草垛之间,往上面一躺,又马上爬起来,从后备厢里拿出雨衣,垫上去,嘻嘻一笑:“玉公主!请吧!” 玉儿敛起羽绒服坐上去,秀发轻轻一甩,风情万种。方斌心头一荡,坐下去,仰身躺在玉儿的双腿上,双手勾住她的脖子,向上嘟起了嘴,玉儿柔媚地笑笑,张开嘴迎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回家过年(六) 快过年了,王大富回了趟老家孝仪县杏林镇王家村。自从自己在城里当起小包工头后,王大富就让老婆翠玉把家里的两亩地种了优质中稻米,不打农药,能产多少是多少,除了自己吃的,都给王昌林叔叔送来,加上自己做的腊肉腊鱼茶油等,年前一准送到。 “啊?是大富啊!”按了门铃,婶子林婉怡开了门。这是个温婉的女人,一边接过大富手里的东西一边问:“?映苑拱纱蟾唬靠旖?次腋?闳确埂!倍哉飧龊┖裼钟械憔?鞯谋炯抑蹲樱?滞疋?故鞘?窒不叮?饧改昀矗?缘拿缀陀停??旧厦宦蚬且换厥拢?降追判摹?p>“没呢!婶。楼下还有东西,我搬完再吃。”王大富撩起衣角擦把汗,憨厚地一笑。 “大富来了?”听到声音,王昌林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叔也在家啊?”大富打过招呼,赶紧往楼下跑,来来往往好几次,在门口堆了一地。王昌林伸手去抱地上的蛇皮袋,大富连忙拦住:“叔你莫动!有米灰,还有油渍,反正我身上弄脏了,莫把你也弄脏了。”王昌林穿着睡衣,当真就袖了手。看着这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侄子,王昌林很高兴,机灵也朴实。父亲是南下老干部,在江城没什么亲戚,也就把大富看成了自家人。 待一切弄定,林婉怡热了饭菜,王大富脱了棉衣,大口吃着,好象饿了好久似的。叔叔的儿子王瑾瑜出来打了个招呼,又回房间做作业去了,高二了,很紧张。 “慢慢吃,莫呛到了。”婶子一边关爱地看着他吃饭,一边问着家长里短。 “还好吧?”待大富吃完饭,王昌林自顾自的点起一根烟,把烟盒子甩到大富手边,没头没脑地问。王昌林三十几岁就在红坡县当县长,因为政绩好口碑也不差,调到江城市政府当了三年副秘书长,管办公室政务,并负责秘书一处和二处,主要协助市委常委、副市长吴星兵工作。王昌林对政府工作很熟悉,在县里时就敢想敢干,做出了一番成绩,调到吴副市长身边后感觉他性格偏软,能不出头时绝不出头,你好我好大家好,开始时王昌林很不习惯吴市长的工作方法,也不习惯这种侍候人的工作,但既不能发牢骚,又不能撂挑子,更不能走到领导前面去,只好极力忍耐适应,不知不觉中倒增加了涵养和定力。两年前吴副市长往前挪了一小步,成了常务副市长,因为合作愉快,也送了王昌林一小步,调任市委副秘书长。 “嗯!还过得去。”王大富倒习惯了叔叔的谈话方式,挠挠头发,“只是明年不同了,我们成立了公司,方斌讲要做大点。” “对啊,不能满足于小打小闹。”王昌林弹弹烟灰,“方斌回去了吧?”王昌林对送过他一套金庸全集的小伙子印象不错,了解到他做事认真又能克己,有意再观察一下,所以在他们公司成立时抽空去了一趟。 “嗯!过年后我带他来给叔叔婶婶拜年。”王大富拘束地摸摸头,不知怎么回事,王大富在叔叔面前总是感觉很紧张很有压力,叔叔几次动员他把事做大一点,考虑到自己的水平能力,王大富都搪塞了过去,现在和方斌张军注册了公司,总算是有了个交待。 “事要做大,也要做好,人脉很重要。”王昌林弹下烟灰,也不看大富,“市政府行政处长韩国栋,是你们孝仪老乡。”王昌林说得支离破碎,王大富却心领神会。这时门铃响,赶紧起身告辞,在路上兴奋地给远在江南老家过年的方斌发了传呼短信。 自从在江南大学中文楼再次碰到方斌,张燕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先是感激他救了自己,不知道还能否再见到他;后来是好奇与自豪,小方哥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他的才情,他的文笔,就是自己,也不一定比得上,更不用讲那帮子整天混日子,净说情呀爱的男生;再后来就是怜惜又感觉爱莫能助,他住在哪里,他吃的怎么办,不上课的日子在做什么,她都想知道。打工的生活累死累活,危险又所得微薄,张燕总是有点魂不守舍,提心吊胆,好多次一个人偷偷跑到成教部,猫在窗户外看他上课,又怕同学知道了笑话。旁敲侧击问黄玉蓉老师,她总是把自己当成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但张燕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什么,赶也赶不去,抹也抹不走。看到小方哥骑着自行车带着黄老师到处跑,张燕感觉既失望又愤怒,焦灼不安又毫无办法,好象是自己极喜爱极珍惜的东西突然让别人抱走了。抚摸着小方哥送给自己的玉手镯,想起那天他突然抱起自己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张燕就脸红心跳。父母死得早,除了哥哥张军,自己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感觉这么亲切这么朝思暮想过,摸摸自己的脸,热热的,不用看就知道早红透了。想起小方哥对自己不冷不热,却对黄老师那么好,张燕就感觉堵堵的,放假了这么多天,自己和自己赌气,让自己不去想他也不去理他,可哪儿做得到啊?睁开眼睛是小方哥,闭上眼睛,还是小方哥!知道小方哥回老家过年了,终于忍不住拿出传呼机准备问问他在老家好不好玩?伯父伯母身体怎么样?短信都编辑好了准备发出去,突然想起此时此刻黄玉蓉老师会在哪里呢?少女的小心性让她娇柔地一笑,换了一个:“黄老师,寒假快乐!您回家过年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学生张燕先给您拜年了。” 在江南,在方家坝,方斌和爹正在打豆腐。堂屋正中一个大铁钩,钩下一个十字形木架,木架四角拴着纱布帐,布帐里是白白的豆浆,一人扯了十字木架的两个角,左一下右一下,高一下低一下地推着拉着,细细的豆浆水就从纱布帐里漓了出来,氤氲的热气一阵阵地冒上来,朦胧了站在旁边的玉蓉,真好似雾里看花,别有另一番说不尽的爱怜。玉蓉分明感受到了方斌异样的目光,莞尔一笑。自己还真没有见过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看他们父子俩一推一拉,配合默契,有点跟跃跃欲试。 “玉蓉,你替我一下,我来点卤。”爹笑微微地让开一只手,玉蓉搭上,再让开另一只手。 “嗯!就这回事,推的时候轻一点,拉的时候稍微加点力。”方斌放慢了节奏,用心候着她,她用力轻了,自己就暗暗加点力,她重了,自己就轻轻堵一下,总的看起来还算默契。 “挺简单的嘛!”玉蓉盈盈一笑,头轻轻一甩,把遮挡在额前的秀发甩到了脑后。 “呵呵,是很简单,重复劳动。不过你多推会儿就吃不消了。”方斌呵呵一笑,玉蓉嗔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刚开始还好,可渐渐地感觉力不从心,推过去,向前一踉跄,拉过来,逼得向后一仰,脚步就乱了,看方斌,却纹丝不动,倩然一笑:“你故意的吧?好让我出洋相。” 方斌一急:“怎么会?”看着她脚下,“你脚不能动,一前一后拉开点距离,用上身和腰部动作。”玉儿一听红了脸,瞪他一眼,依言分开两腿,钉在地上,果然轻松了许多,气息也渐渐平缓下来。 “嘟―嘟--,”方斌的传呼机响了起来,腾出手,打开。“呵呵,是大富,他去看了昌林叔叔,让我们去找找市政府行政处韩国栋。” “昌林叔叔在给你们铺路呢。”玉蓉微微一笑,一会儿她的bb机也响了,紧接着方斌的又响了。 “约好了啊?”玉儿柔美地一笑,一只手拿出呼机,瞄了一眼却递给方斌,“你的张燕妹妹。”方斌不接,却递过自己的呼机,促狭地坏笑:“你的小姑子!”玉蓉嗔他一眼,却忍不住瞟了过去:“小方哥,你没生我的气吧?怎么好久不理我?伯父伯母好么?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呀?” “我看,你的张燕妹妹八成是爱上你了。”玉蓉媚媚地一笑,似恼非恼,似嗔非嗔。 “掌嘴!”方斌扬起手,作势要打她,“妹妹关心哥哥,也要吃醋啊?” 第三十九章 回家过年(七) 七八岁的外甥孙阳,黏着玉蓉不肯回家,小菊姐来接,也接不回,只好带着女儿孙颖回去了。娘就逗孙阳:“你那样喜欢玉阿姨,就给幺舅做儿子,过了年让玉阿姨带你到江城去。”孙阳双脚一跳,高兴得直拍手:“要得要得!玉儿满面幸福地看着孙阳,禁不住俯下身在他粉嘟嘟的嫩脸上亲了几口。”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祭灶神,请他上天言好事。晚上下了一场大雪,打开门,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只有远处那条机耕道上的两行杨树,披银戴月,昂然挺立。门前的稻田里,平展展一片,低的是田,高的是田埂,稻草垛东一个西一个,却落满厚厚的积雪。积雪盖住了田地,稻桩上的谷粒和昆虫,成群的鸟儿飞起又落下,找不到丁点儿吃的,饿着肚子,嘎嘎地叫着。爹做了几个稻草把,留个洞,放了谷子,设下绊线,送到田埂上,不一会儿就有成群的鸟儿来啄食。 “捉住哒!捉住哒!”孙阳粘着玉蓉守在堂屋门口,跳脚又拍手,方斌赶紧跑出去,解开,是一只斑鸠。爹给孙阳做了个小笼子,放了水和谷子在里面,把它放进去,孙阳就赖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守着。 原来准备过年时去看三个姑姑和两个舅舅的,没想到趁着大雪,他们都来了,提着自己家里做的年货,拉着玉蓉的手,塞上一个个的红包,玉蓉不知所措,望望方斌,又看看方斌的娘。 “拿着吧玉蓉!这都是长辈们的心意,也是他们珍贵你。”娘站在亲戚们后边,喜气洋洋。在龙阳,新媳妇第一次上门,家里亲戚长辈,或多或少是要封个红包的。 “斌伢子,看你好聪明的一个人,?佣链笱д媸翘?上r恕!贝蠊美?欧奖蟮氖郑?缘?担骸案缒阋彩牵∧阋膊蝗帽筘笞尤ジ炊烈荒辏堪惩謇镉懈鲐蠖??缺筘笞踊共蝗纾?筘笞釉谝恢校??故窃诹?卸恋模?炊亮肆侥辏?獠唬?衲昕忌狭舜笱В?依锴肓讼罚?估戳烁栉琛!?p>方斌家在当地算是大族,一房一枝也分得很清,干什么都喜欢攀比,方斌从小听话,成绩也好,姑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没想到方斌却没有考上大学,早早地出门打工了,白白说不起硬话。 “老二!”小菊姐抓起方斌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她在家中是忙里忙外,却隔几天就来娘家一趟,既担心父母,又牵挂着玉蓉和文斌,还惦念着调皮捣蛋的儿子。虽然只比方斌大几岁,却对方斌无微不至,在县里读高中时,给学校交的米粮,带的铺盖行李,都是姐踩着自行车送的。方军虽然是哥哥,却怕嫂子,嘴又笨,想送也不敢。记得有次大雪,方斌没钱吃饭了,天又冷,只穿着两条薄薄的单裤,青鼻涕都冻出来了,中午下课,同学们都吃饭去了,他一个人挨挨捱捱地留在教室里,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老二!”方斌一回头,看到小菊姐满身雪花,双手冻得通红,泥浆溅到了大腿上,站在教室门口。方斌鼻子一酸,握起姐姐的手,泪水汹涌而下。 “姐你哭么事?”方斌对小菊姐的感情,比对哥哥要深厚得多,这时看到姐姐哭起来,格外心疼。 “老二你命苦呢!投胎到这样的爹娘。”小菊姐放肆地哭着,不肯放手。方斌望望父母又看看玉儿,玉儿低了头没看他。方斌明白一定是玉儿和小菊姐讲了什么,也不好怪玉儿,只能拍着姐的手:“姐!过年呢,莫哭了啊?”又笑笑,“不这样,我哪碰得到玉蓉?你看孙阳,好亲玉蓉,天天粘着和她睡,缠着玉蓉讲故事。”玉儿嗤嗤一笑:“小菊姐,孙阳睡觉,调皮得很呢。” 腊月二十七那天,方军跑了趟县城,背回来一台彩色电视机,孙阳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惜乡里没有有线台,只能靠一根天线接受信号,除了央视一台、江南省台、本地县台和市台,其它都是麻麻点点的。 乡下的年味很浓,大年三十,从凌晨到晚上,鞭炮象煮粥样没停过。在龙阳,吃团年饭都是要放鞭子的,而吃饭的时间有迟有早。相传,明未清初,张献忠溃退sc,有次在行军中屙屎后没有手纸,随手扯了一把芭茅草揩屁股,辣得屁股生痛,肿起老高,勃然大怒:鸟样的sc,连草也欺负我,人便更可恶了。遂下令杀尽sc人,沿途所过,无论老幼,尽付屠刀,大军不带口粮,以人肉为食。致使sc人口锐减,赤地千里,十室九空。到清初,迁徙两湖两广的百姓到sc,又迁徙两江两淮的百姓到湖广,即所谓湖广填sc,江淮填湖广。寻常百姓,大多不愿意背井离乡,官府便用绳索捆了百姓双手,由差人押着,长途跋涉,饥寒交迫,病死者不绝于途。既使要屙屎屙尿,也要差人批准,解开绳索,名为解手。绳捆索绑的老百姓,顺次抵达目的地,时间有迟有早,为纪念先祖的艰辛,后人遂以先祖到达的时刻作为吃团圆饭的时间。方斌家的先祖来自jx樟树,到龙阳时已是中午,所以是在中午吃年饭。吃年饭前要在堂屋里用三牲祭祖,吃完年饭后要到先人的坟上去,点个火把,放挂鞭炮,顺便清理下坟头的杂草。 看春节晚会的时候,孙阳总是不安生,跑来跑去,最后又缠着玉蓉去放鞭子,方斌不放心,跟了出来。漫天的夜空中,到处是冲天的礼花、冲天炮,映红了夜幕,响彻云霄。玉蓉捂着耳朵,伏在方斌耳朵边说:“好漂亮啊,好热闹啊!” 娘打开堂屋大门,拿出个撮箕,递给方斌:“来,斌儿,你试下明年的运气。”这是每年的保留节目,叫打卦。玉蓉不解,疑惑地望着方斌。方斌呵呵一笑:“乡下人迷信,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招财进宝,用抛撮箕来预测。如果撮箕口向内,表示进财,向外,表示新年不顺。”玉蓉款款一笑:“你也信啊?” 方斌呵呵一笑:“入乡随俗,乡下人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对来年又充满希望,只能用自己看到得的事来宽慰自己。”一边说一边站在门槛边,关了门口的灯,默默祈祷几句,将撮箕甩过头顶,用力一抛。 “哇!幺舅幺舅!”孙阳兴奋地喊着跳着,打开灯,撮箕口向上,正正对着堂屋门口。 “多谢菩萨!多谢祖宗!”娘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许愿。显然这是个大吉大利的好卦。 回到屋子里,方斌取出五十块钱,装进红包里,递给玉蓉。玉蓉嫣然一笑,没说话,却另外又掏出五十元,一起装进小红包,逗孙阳:“孙阳乖!你给玉阿姨拜年,我给你大红包。”粉嘟嘟的孙阳麻溜跑过来,双手乱摇:“拜年拜年!红包在前。”样子滑稽可爱,逗得一家人大笑。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邻里相互拜年,娘准备了许多糖果花生饼干,对每一个到家里来的小孩子,娘都封了小红包,四块八块不等。方军带着嫂子侄儿第一个到,穿着玉蓉买的新衣服,一家人喜气洋洋,方海接过玉蓉给的红包,涨红了脸。 “玉蓉,”嫂子刘小梅笑嘻嘻地,看了玉蓉又看看方斌和爹娘,“今朝中午都到俺屋里吃中饭啊,等下小菊一家来了一起。”方斌心里高兴,感激地望望玉蓉,嫂子这么开通,可是盘古开天第一次啊。 下午,方斌提了烟酒,牵着玉儿的手:“我们去看看我师傅。”河堤转弯处,大团杨树水杉围绕中,三间老式瓦房,斜斜的小坡直通门口的禾场,几个稻草垛,几株落尽枝叶的果树。 “贵嗲!”方斌亲热地喊一声,一个精瘦矍铄的老人走出房门。看清是方斌,爽朗一笑:“是斌伢子啊?”老太太也闻声迎出来,拉着玉蓉问长问短。老两口无儿无女,无欲无求,自己种粮,自己喂鸡喂鸭,闲散平淡,打打拳,唱唱曲,近八十的人了,却一点也看不出。 第四十章 回程趣事 正月里走了几家亲戚,方斌和黄玉蓉准备回江城了,正是农民工出门的高峰,买的火车票没座,这只是一个小站,搭的是过路车。临出门时,孙阳突然醒了,在床边一摸没人,穿着短裤背心光着脚丫,从床上跑下来,揉搓着没睡醒的眼,嚎啕大哭:“玉阿姨,你去哪儿啦?”玉蓉心中一痛,眼泪就扑扑地掉了下来。这十几天来,孙阳黏玉蓉,玉蓉也从心底里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本想清早趁他没醒来悄悄地走,没想到孙阳还是醒了。当下玉蓉把手包往方斌手上一塞,张开双臂就跑了过去:“孙阳乖!孙阳不哭啊?”俯身抱起孙阳,在他流泪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斌儿,玉蓉比你大不少吧?”娘望着不远处的玉蓉,轻声问。方斌一怔,沉默了一会儿:“娘,你别管。我喜欢玉蓉,她也喜欢我。” “娘哪是要管你啊?”娘微微叹口气,“俺都喜欢玉蓉,可是女人不经老啊。” “玉阿姨,你几时回来?”不知道玉蓉和孙阳说了什么,孙阳竟破涕为笑,玉蓉抱着他走过来,看看方斌又瞄一眼方斌的娘,眼睑跳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孙阳:“我和幺舅,给你买飞机买变形金刚回来,好不好?” “好。玉阿姨你早点回来啊!”孙阳在玉蓉脸上亲了一口,鼻涕眼泪糊了玉蓉一脸。小菊姐拿着孙阳的衣服,抱过孙阳,顺手用孙阳的棉衣在玉蓉脸上揩着:“玉蓉,我弟弟他年轻,好多事不晓得,你莫捡觉(责怪)他啊?”玉蓉眼眶一红,使劲点点头。 哥哥方军和姐夫孙汉超,一人骑辆摩托车。方斌坐在姐夫的车上,后架上是几个蛇皮袋,装着各式各样的年货,还有几只野生的甲鱼,有水从蛇皮袋里漓了出来,在车后淋成了一条线。玉蓉坐在方军的车上,带着大大的行李箱。孙阳摇着手,又哭了起来,娘也扯起衣袖抹泪,爹勾着腰,远远地喊:“玉蓉,放暑假你和方斌回来啊?”方斌高高地扬着手,泪水在眼眶里打旋,寒风从身边刮过,摩托车越开越远,渐渐地,村头的那一簇簇杨树,一点点的向后退去,最后连树梢也终于看不见。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大多是出门打工的农民,背着大包小包。方斌坐的这趟车从柳州出发,经枝柳线上京广线,路过江城,普通快车,在小站只停三分钟。方斌先护着玉蓉上了车,又下来帮着哥哥姐夫提东西。把行李箱塞进上边的行李架,几个蛇皮袋只好往座位底下塞。火车慢慢腾腾地又开动了,方军和姐夫站在摩托车边远远地招手。火车上人很多,连过道也站满了。方斌牵着玉蓉的手,倚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几个蹲坐在地上的农民工,抽着劣质的烟草,阵阵难闻的烟味飘过来,呛得玉儿连连咳嗽,玉儿扬起手驱赶面前的烟雾。方斌心里一痛,望着她惨然一笑。 “没事的!”玉儿抻抻衣领,粲然一笑,用手扇扇,“只是有点闷。” “人太多了,你站在这儿莫动,我去前边看看啊?”方斌自己倒没什么,玉儿这么陪着站下去不是个办法。口里说着:“借光借光!”顺着走道上的人缝,向前边挪过去。座位上都坐满了人,好不容易找到列车员,列车员却诉苦不迭:“莫讲卧铺,连餐车里也挤满了人。” 没办法,只好又一步一挪往回走,右边那三个座位的硬座上,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两个六七岁的女孩儿,正在玩橡皮筋。方斌换上最温柔的笑脸,用最动听的语调说:“小朋友,找个阿姨和你们玩,好不好?”两个小女孩儿一楞,张大了美丽的小眼睛,看看方斌又看看身边的妈咪,稚声稚气地问:“阿姨漂亮吗?”旁边的女人笑着瞪一眼小女孩儿,方斌赶紧说:“漂亮!和你妈妈一样漂亮。”说着顺手指向玉蓉,玉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方斌,正笑盈盈地向这边看着,两个小女孩儿踮起脚尖,爬在座位上向后看:“是那个漂亮阿姨吗?”方斌点点头。 “好的好的!叔叔你快叫阿姨来嘛!”两个小女孩儿拍起手掌。年轻的妈妈也禁不住回来一看,扭转头看着方斌微微一笑:“你女朋友好漂亮好有气质啊!”方斌心里高兴,嘿嘿一笑:“您也漂亮,难怪这两个小妹妹这么可爱。”赶紧向玉儿招招手,年轻的妈妈起身坐到靠窗户的地方,留下走道边让玉蓉坐下。 “谢谢你们啊,小朋友。”玉蓉捏着小女孩儿柔嫩的手掌,浅浅地笑着,她玉一般的嗓音,引得年轻的妈妈很钦慕,笑容可掬地看着玉蓉和两个小姑娘伸出手指玩橡皮筋。方斌倚在玉蓉旁边的椅背上,看着玉儿和两个小女孩儿欢快的笑着玩着,嗅着她的发香,心满意足。 “累不?”时不时地,玉儿总要回头问问。 “不累!”方斌欢快一笑:“领导有座,跟班的看着也高兴。”玉儿仰起脸,柔情似水地嗔他一眼。 “你们好恩爱啊!真是羡慕你们。”年轻的妈妈噗哧一乐。玉蓉就红了脸,两个女人越说越高兴。通过聊天才知道,年轻的妈妈叫顾文静,在江城十九中教英语,丈夫叫陈兴平,在江城证券工作,两个小女孩子,大的叫陈梦婷,七岁,是自己的女儿,小的叫顾悦,是哥哥顾均的女儿,哥哥婚结得比自己晚。 “说起来还是同行啊,”玉蓉看着顾文静:“一看就知道您是知书达礼的。” 顾文静红了脸:“哪能和您比啊?您是大学教授,我只是个中学老师。”方斌平静地看着两个漂亮的女人,笑容可掬。 “姑姑!我饿了。”顾悦摇着顾文静的手,撒娇地说。 “好!好!姑姑给你泡方便面。”顾文静撕开方便面,撒上调料,起身要去泡开水。方斌赶紧伸出手:“顾姐,让我去吧?人太多了,你不方便。”顾文静犹豫了一下,玉蓉倩然一笑:“让他去吧。也让他向我们两个漂亮的宝贝献个殷勤。”说罢搂住顾悦:“宝贝说,对不对?”顾悦嘻嘻地笑:“叔叔去!叔叔去!” 方斌一左一右,举起两碗方便面:“让一让!让一让!”边喊边一步步挪过去,可是连连过了两节车厢,开水都用完了。不得已,只好又往前走。两边乘客有的在打盹,有的在打牌。方斌一眼扫过去,前边有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左手臂上搭条长围巾,靠着右边一个打牌的时髦女孩子,扭转头左顾右盼。方斌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头,不声不响捱了过去,戴墨镜的男子手脚飞快,电光火石间,挟出了一个小巧的皮包,顺手插在裤袋里,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方斌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旁边有三个男子也起了身,不紧不慢地跟着。方斌咯噔一声:坏了!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自己真不敢多事。一来车上人太多,有功夫也施展不开,二来玉儿也在车上,不能有丝毫闪失。且先观察观察吧。方斌在心里对自己说。戴墨镜的男子在另一伙打牌乘客的座位边停下,另外那三个跟着他的男人分成了两拨,有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到了他前边,两个年轻些的落在他后边,隐隐有围堵之势。方斌明白了,也许这三个人是防扒警察,心里一松,在戴墨镜男子的斜对面停下,看他们准备做什么。 “不好!他有枪!”就在三个警察快接近戴墨镜男子的时候,他警觉了,右手飞快地插入裤袋,老一些的警察大喊一声,扒开人群冲上前。 方斌一惊,举起手里两碗还没来得及泡开水的方便面,对着墨镜打去,力道很足,“嗵”的一声,前面一碗把墨镜打落,后面一碗又飞到,男子伸手一挡,天雨散花般的辣椒粉、方便面碎屑漫天飞舞,飞进了眼帘,戴墨镜男子本能地抽出手去揉,三个警察发声喊,同时扑了上去,把墨镜男子死死地压在地板上,掏出手铐锁住,又从他裤袋里搜出了一把自制手枪。 “好险!”老一些的警察惊喜交集,伸出手,大声武气地说:“朋友,谢谢你!我叫田鹏程,同事朋友都叫我田大榜。这是个惯匪,我们盯了他一路,”田鹏程指着地上的墨镜男子,握着方斌的手,又指着押着他的两个年轻人:“这是小段,小范。”两个年轻人望着方斌笑,点点头。 “真是恶有恶报,不是你这两碗方便面,有伤亡也说不定。多亏了你啊!见义勇为的英雄!”田鹏程使劲摇着方斌的手,又掏出名片,递给方斌:“后会有期啊。”又接过方斌递过来的片子,哈哈大笑:“原来你也到江城啊?”方斌一笑,低头看名片,原来田鹏程是江城某派出所副所长。短暂的搏斗早已惊动了满车厢的人,出于对强盗扒手的憎恨,一车厢的人都拼命鼓掌。 “算得什么英雄啊?”方斌呵呵一笑:“只是赔了两碗方便面。” 第四十一章 短暂别离 回到租住的紫薇园,方斌顾不上满身旅尘,迫不及待地和玉儿黏在了一起,回家这十几天,天天看得见却吃不着,两个人都憋坏了,拉开被子就滚在床上。酣畅淋漓地疯狂后,玉儿抚摸着方斌的胸脯:“孙阳好可爱,我好想他。”方斌轻轻揉搓着玉儿的耳朵:“你那么喜欢孩子,那我们也生一个吧?”玉儿没说话,温柔伏在方斌的胸口。 “开学还早,我们是不是去看看你父母啊?”方斌抚爱着玉儿的背,轻柔地捏着她的双肩。沉默了好久,玉儿叹口气:“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我和刘宏伟,家里还不知道呢。”方斌紧紧地将玉儿搂在怀里:“好吧,你莫为难。”低头吻住她的脸,“记住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要你!” 大哥王大富按年前的约定,到了江城,先一起到张军的岳父母家拜了年,又叫上方斌,一起去给王昌林叔叔拜年。 “大富哥啊?”按了门铃,开门的是王瑾瑜,短裤背心,身上汗淋淋的。 “叔和婶不在家啊?”进到客厅,王大富接过弟弟递过来的茶,四周打量了一圈。 “不在,我小姨家有事,我妈硬拉着我爸去了。”倒过茶,王瑾瑜自顾自的回到健身房,“嘿----嘿-----”有声地对着沙包拳打脚踢。方斌循声来到门口,倚在门边,看了半天,待到精彩处,轻轻地拍起手掌。 “你也练过?”王瑾瑜名字看起来很文雅,其实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听到方斌的掌声,不以为然。方斌微微笑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王大富从客厅里也走过来,嘻嘻一笑:“瑾瑜,要不你和方斌过过招?”王瑾瑜甩甩额头上的汗,绕着方斌转了几圈。西装革履的方斌,气定神闲,仍然不说话,只是微微分开了两脚。 “看招!”转到方斌背后,王瑾瑜突然发声喊,声落拳到,拳势挟着劲风,呼地对着方斌后背袭来。方斌身形一挫,让过拳风,右脚一扫,王瑾瑜全身的劲力都集中在上半身,下盘不稳,嗵的一声被方斌扫倒在地。 “呵呵,得罪了。”方斌拱拱手,欲去扶他,王瑾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不笑也不恼,握紧拳头,在方斌面前轻轻跳动,看准时机,右手呼地一拳直袭方斌面门,方斌伸出左手去格,哪知王瑾瑜右拳是虚,左拳挟着厉风又猛地袭来,方斌左手变拳为掌,铁钳一般挟住王瑾瑜的左手,用左肘猛地向上一嗑,王瑾瑜手肘一麻,右拳也虚了。 “呵呵,瑾瑜的拳风甚厉啊。”方斌放开王瑾瑜的手,呵呵一笑。 “还是你厉害。”王瑾瑜领教了方斌的力道和机变,心服口服,“我拜你为师。师傅!”王瑾瑜双手抱拳向上,恭恭敬敬地行个礼。 “什么时候请了师傅啊?”一阵门锁响,王昌林和林婉怡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妈,爸!”王瑾瑜很激动也很高兴,指着方斌:“这就是我师傅,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放倒了我。比我们教练还厉害。”王昌林颌首而笑:“想不到小方还有这一手!” “哪里哪里!”方斌微微涨红了脸,“师傅不敢当!练着玩还成。” “我们家瑾瑜,向来眼高于顶,小方,有空你就常常来玩玩,也教教他。”林婉怡慈善地一笑,“拉过儿子,你就叫方斌哥吧。” 从王昌林家出来,又去给韩国栋拜了年。 看着玉儿收拾衣服行李,方斌慵懒地倚在门口,无精打采,两眼空荡荡的。 “你怎么了?”玉儿抬头,吓了一大跳。方斌惨然一笑:“我后悔了,不想让你回去了,落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玉儿心中一痛,温柔地走过来,捧起方斌的脸,似嗔似恼:“傻孩子!你不让我回去,我不回去就是了,哪用得着你这样,掉了魂样的。” 方斌嘴一撇,带着哭腔,紧紧地搂住玉儿:“姐,我真是舍不得你离开我!一会儿都舍不得!一想到你要回去好几天,让我一个孤零零地呆在屋子里,我的心就吊着。”一头说一头埋在玉儿的肩膀上,压抑着哭声,双肩一耸一耸的。玉儿心乱如麻,既高兴又担心,既感觉无比幸福,又有点好笑,右手抚摸着他的头,一直向下,轻轻柔柔地:“你怎么象孙阳一样啊?”嗤嗤一笑,又说:“好了好了,我不回去了啊?” 方斌不说话,静静地伏在玉儿的肩头,突然,扳起玉儿的脸,疯狂地吻着,鼻子,眉毛,眼睛,耳朵,颈项,脖子,一点点,一寸寸,用力地吻着舔着,渐渐地,玉儿也气喘吁吁。 “玉儿,你早点回来啊?”方斌一边吻着,一边在她耳边喃喃地说,“记得给我传呼短信啊?”玉儿被方斌弄得空落落的,面色潮红,心荡神摇,喃喃地说:“那我不回去了啊?”方斌却松开玉儿,双手撑在玉儿两肩,“还是回去吧,为人父母,不就是盼望过年过节,你能常回家看看?” 载着玉儿的火车,徐徐开动,玉儿头伸在窗外,扬起手,叮嘱这嘱咐那,方斌什么也没听清,双脚钉在原地,仿佛呆了一般,泪水刹那间汹涌而出,恣意横流。远远地,看不见玉儿扬起的手,也看不见火车了,方斌仍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腰间bb机响:“你回去了吗?把眼泪揩一下,让人看到了会笑话你的。”玉儿一边编辑着短信,一边却泪水婆娑。 回到租住的小屋,方斌感觉百无聊赖,拿起书,书上却晃动着玉儿媚媚的笑,打开电视,银屏上却幻化出玉儿温柔的脸。丢下书,扯过毛毯,靠在沙发上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点一滴地回味着和玉儿的相识相恋相爱,感觉甜甜的暧暧的,宛若一股幽香,沁人心脾,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被人牵着,锣鼓喧天,大红的房子里,人声鼎沸,爹娘好象也来了,自己一会儿又成了新郎,玉儿穿着红兰相间的旗袍,巧笑着,美目顾盼,有人用条大红的头巾,猛地盖在玉儿头上,自己牵着玉儿,拜过堂,进入洞房,伸手揭开头帕,却不是朝思暮想的玉儿,而是一张根本不认识的脸,狰狞恐怖。方斌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定定神,原来是个梦,电视依然在放着。心里堵堵的,一遍遍地宽慰自己:“老人说,梦是反的。”到底没心思睡觉了,关了电视出门。 大街上人少车少,年还没过完。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飘飘洒洒,漫天飞舞,落在颈脖里,凉凉的。方斌漫无目标地瞎逛着,感觉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从中午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还真是饿了。尚在正月里,很多店面都关着,沿街走了老半天,才看到一家餐馆门口停了许多车,灯火通明。走进去,找个角落的小桌子坐下,自己一个人,占了好地方,店家会不高兴的。 “先生,您要点什么?”盛装的服务小姐拿着菜单,很职业的笑着。方斌点了两个菜,一个汤,没要酒水,显然这是很寒酸的,小姐有点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渐渐的就收了起来。 “你干什么?”轻轻的一声娇叱,传入方斌耳朵,循声看过去,靠窗的一对时尚男女,似乎起了争执,女的满面愠色,男的小心翼翼,过会儿男的又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女孩子的肩上,却被一点不客气地捋了下来。方斌替那男孩子红了下脸,微微一笑,待那女孩子转过脸,原来是打过交道的美女店长熊思卉。正好她目光不经意地看过来,方斌举起饭碗,算是打招呼。熊思卉看到方斌有点吃惊,想笑笑,一会儿又难以跨度这么大,又惊又怒又想笑的脸,倒是真的把方斌逗笑了。 第四十二章 救火队员 江城市政府办公厅行政处长韩国栋,孝仪人,年近四十,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七八年,侍候了几任秘书长,却屁股也挪不了一下。年前突然有个叫王大富的老乡,给自己送来了孝仪乡下的年货。你不认得人家,人家却认得你,是自己没记得住人家也说不定,韩国栋也没太在意,不想正月里,王大富又带着一个叫方斌的年轻人来拜年,给了儿子红包,还不经意提起市委秘书长王昌林同志。韩国栋也是个人精,找人一打听,才知道王昌林和王大富的关系,心中一动:王昌林虽然只是市委的一个副秘书长,但他作事干炼有魄力,年纪也不大,父亲是老干部,应当还有上升的机会,贴热锅不如烧冷灶,虽说以前王昌林在市政府,自己也和他见过面,毕竟当时他不分管行政,打交道也不多,如果说现在通过王大富和方斌,能和市委副秘书长走近点,也是个好事,说不定能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心潮澎湃,小心翼翼地拨通了王昌林办公室的电话:“王秘书长啊?我是市政府行政处的小韩,啊?对!对!我想向您汇报下工作。”那头沉吟了一下,韩国栋心头鹿撞,按程序,市政府的行政处长是轮不上给市委的副秘书长汇报工作的,生怕对方说不,那自己就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握着话筒的手汗津津的。 “好!好!我马上过来。”终于听到说对方一句:“那你来吧。”韩国栋如闻纶音,额头身上汗淋淋的。赶紧平复了情绪,不紧不慢地向市委那边走。王昌林是市委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低调而又有影响力,和领导在一起是办事员,和部门及区县领导在一起,就是首长。韩国栋一点也不敢怠慢,在半掩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 “请进!”王秘书长低缓的声音传出来,韩国栋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毕恭毕敬地说:“王秘书长好!” 王昌林正在文件上写着什么,抬起头:“是小韩啊?你坐吧。”又继续埋头写着,韩国栋半边屁股挨在沙发上,随时准备站起来回答的样子。虽然只过了短短的几分钟,可感觉象是好几年,终于,王昌林放下笔,从桌子上拿起烟,顾自抽了一根,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顺手将烟盒子扔给韩国栋:“有事啊?小韩。” “是这样的,”韩国栋捧着烟盒,却没有点,“最近市政府有些维修扩建,要招标了。” 王昌林只是微微点头:“嗯!关系到市政府的形象啊。”王昌林云山雾绕:“资质要把好关。”顿一顿,“你要多向永平同志汇报啊。”韩国栋知道,秘书长是说要多请示市政府秘书长刘永平同志。赶紧说:“是的是的!” 桌子上电话铃响,王昌林拿起听筒:“啊,是!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走过来,伸手在韩国栋肩膀上轻轻拍拍:“嗯!小韩不错。吴书记叫我,你在我这坐一下?”韩国栋心花怒放,虽然根本没提到王大富方斌或者他们的公司,但双方心知肚明。接近秘书长的目的已经达到,韩国栋赶紧告辞。 副书记吴星兵同志的办公室在同一楼层,秘书李庆平看到王昌林,赶紧站起来:“秘书长好!书记在等你。”一边说一边引着王昌林走了进去。 “昌林啊?”吴星兵从桌子后边迎出来,握手,坐下,李庆平倒了茶,掩上门悄悄地退了出去。虽然王昌林只是个副秘书长,但吴星兵和他工作了几年,深知他有能力且敢想敢干,为人正派,办事精明练达,在市政府那几年,辅佐自己,十分得力,因此对他很客气。 “马上要开人大会了啊。”吴副书记点上一颗烟,自言自语,甩给王昌林一支,王昌林拿在手里把玩了好半天,淡淡地说:“是啊。” “福龙同志,到点了。”吴星兵吐口烟圈,似乎言不达意,但王昌林却听懂了,排名第三的副市长周福龙同志要退休了,空了个副市长名额,会有许多人盯着,他吴星兵是赞同王昌林的,没有说出来却一目了然。 “福龙同志是有功之臣啊,看市委和省委如何安排。”王昌林欣然点上烟,微微一笑,算是理解了吴书记的善意。王昌林这话说得艺术,江城是省会城市,对副市长有建议权却没有决定权,听起来可以理解为上面如何安排周福龙,也可以理解为如何考虑这个空出来的副市长。吴星兵听了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为官几十年,虽然没有很出众的政绩,却也没落下任何话柄,靠的就是这份定力。 “形势复杂啊。”吴书记长长吐个烟圈。王昌林明白,他这是在预留后路:竞争的人多,万一事有不协,你可不能怪我没努力啊。 “不管在哪个岗位,都是在吴书记和省委领导下工作啊。”王昌林特意把吴书记摆在前面,表达了自己知恩图报的意思。吴星兵微微一笑:“人大过后,各地州市的班子,也是要动的。” “嗯!有机会去下面,也是个锻炼的机会。”王昌林赶紧亮明自己的态度,确实,王昌林总是感觉做秘书长是侍候人的工作,不上不下,不大也不小,不如到地市任个实职有成就感,平常不好说,这时候说出来也不犯忌,毕竟和吴书记相互了解。 “再说吧。”吴星兵吐口烟圈,站起来。王昌林也站起来告辞,两个人交了心,也交了底,表情很轻松。 回到办公室,有个电话打过来好几次。王昌林知道,必有要处理的事,反正还会打过来的,也没必要打过去问。正待拿出文件看看,电话又响了,抓起:“喂!我是王昌林。” “王秘书长啊?我是宣传部小林啊。”对方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林洪才,打着哭腔说:“秘书长,出事了。”王昌林一震:“小林你慢慢讲,莫急。” “是这样的,武传县今年有个乡,晚稻打了假农药,几百上千亩绝收,农民上访,乡里没解决,县里也没解决,还打了人,有个村民的儿子在北京青年报当记者,回来了解了情况,要写文章在报上发表。”林洪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现在有意停下来,似乎是在探求王昌林的态度。 王昌林却有些淡然地说:“那不能让他发啊。记者现在哪儿?” “记者现在江城蓝天宾馆,陈忠平同志在那儿,张显仁同志在来江城的路上。”林洪才做事倒还是清爽。陈忠平武传是县长,张显仁是武传县委书记。 “这件事你向党伊婉同志汇报了么?”王昌林又问,党伊婉是江城宣传部长,对这件事的任何处理,都不能绕过她,否则吃力不讨好。 “党部长在北京开会,我早向她汇报过了,党部长指示我向您请示报告。” “那好,你先去蓝天宾馆,和武传的同志们一起,陪好记者,我向何容同志汇报后就赶过来。”王昌林处理这种事很有条理,向林洪才布置了任务,赶紧给市委秘书长何容打电话。 “是这样啊?好吧,辛苦你了昌林同志,你去处理吧,注意一定要控制影响,督促武传的同志们,一定要在县里解决,否则,拿他们是问。”何容说得很坚决,王昌林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下面这些人,出了问题总是要市委市政府去救火。自己无论是在市政府,还是在市委,都只是个救火队员。 第四十三章 摸门探路 拜完年,公司就要正常开业了,可是手头却没有任何业务。方斌打印了一些资料,又做了些条幅,向公司走去。先到隔壁问候了张军的岳父母,正好嫂子黄芳和张燕也在。 “嫂子,我今天想到几个刚开售的楼盘存前摆个摊,你和我做个伴,好不好?”方斌提着大包,看着黄芳问。 “好啊!”黄芳微微一笑,“你二哥说了,我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尽你调遣。”黄芳脑后高高挽个发髻,落落大方又恬淡优雅。 “去做什么啊?”张燕好奇地翻翻方斌的包,“哇噻!摆地摊啊?我也跟你们去。” “欢迎你去啊,不过到时你想先回来,可没人送你。”方斌呵呵一笑。 “哼!哪个要你送啊?小看人。”张燕撅起嘴,似恼非恼地瞪一眼方斌,挽起嫂子的胳膊,跟在方斌后面。 先到了文汇路天香苑小区,这是金沙房地产有限公司开发的,现在是一期,配套工程尚未完善。五栋居民楼,有些在开始装修,大多却是了无人迹,显然,业主们或者还没有选定装修公司,或者是准备自己干。方斌在大门口保安处,说了一大堆好话,送了几包好烟,借来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把做好的条幅沿桌角垂下---“芳玉装饰设计(有限)工程公司:经济适用,诚信装修!先装修,后付款。”桌面上摆了些资料。方斌和黄芳并排坐下,面前摊开了笔和本子,静等客户上门。 “嘻--嘻--,”张燕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小方哥,看不出你真是个人才啊。”张燕调皮地笑,“和我嫂子这么一坐,象对金童玉女,能钓到几条鱼吧?”黄芳脸一红,笑着捶了小姑子一拳:“鬼丫头!连嫂子的玩笑也乱开。”方斌一点也不恼,宽厚地笑笑:“妹子你坐,我去买几瓶水。” 一个上午,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业主们,根本没往方斌他们这边望,许是见得多了,或是根本不相信这样的游击队。好不容易有对小夫妻,亲密地相挽着踱过来,黄芳赶紧站起来:“先生,你的房子要装修吗?”男子点点头,身边的女人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翻了起来。 “先生,瞧您太太这双手,圆润光泽,细腻修长,真是双富贵手啊。”黄芳看着女人拿资料的手,由衷地说。女人脸一红,才发现似的,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瞄一眼老公,满面幸福地说:“谢谢。” “你有样板房么?”男子似乎也受了感染,态度亲和了许多。 “没有。我们是新开张的公司。”方斌老老实实地说。小夫妻俩相互望一眼,明显怔了一下。 “你们有专业的设计规划人员吗?”女人放下资料,轻言细语地问。方斌留了个心眼,微微一笑:“有。不过他们过年去了,这几天就回来。”小夫妻俩又问了些实际问题,材料可靠么?价格如何?质保怎么样?时间工期如何安排?家俱如何选择,等等。幸亏方斌临阵磨过枪,大多说得还中肯。最后小夫妻俩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拿了方斌的名片,说:“谢谢啊,我们先看看,决定了就找你。” 黄芳还好,张燕却嘴一撇:“白说了大半天,找你?多半是骗人的。” “莫不高兴了,小丫头!”方斌呵呵一笑,“如果是你,辛辛苦苦和男朋友存了钱,会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游击队来装修啊?”张燕脸一红,娇憨地嗔一眼方斌。方斌心里咯噔一下:别真让玉儿说中了,这小妹妹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以后还是注意点,别弄得尴尬了。 接下来几天,方斌黄芳张燕又一起蹲了几个大楼盘,问的多,名片发出了一大堆,可鉴合同的一户也没有,张燕完全泄气了:“吹了几天风,盒饭把胃都吃坏了,什么也没捞到。”黄芳默不作声,只是拍拍小姑子的头,显然也有点灰心。 “看你说的,”方斌却一点不失望,“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们知道了客户的需求,一是公司要有名气,不能搞不好连人都找不到;二是公司要有实力,有设计创新,要能出彩;三才是质量,性价比。弄清这些很重要,也是第一手资料。回去我们再商量,这也是我们公司今后工作的方向。” “方斌你这样一讲,我还真是信心百倍了。”黄芳优雅一笑,眼里闪出了光。 “方总,你亲自摆摊啊?”一辆本田滑过来,在挂着条幅的桌子边停下,摇下车窗,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孩子伸出头,笑嘻嘻地说。方斌一楞,女孩子徐徐摘下墨镜,原来又是美女店长熊思卉。 “是熊店长啊?”方斌呵呵一笑,不称她经理却叫她店长,熊思卉不以为忤,淡雅一笑:“这样小打小闹是不行的。”方斌红了脸,搔搔头:“我是没入门,哪天专门请教熊店长。” “好啊,哪天你请我喝咖啡,我教你几招。”熊思卉一边笑一边发动汽车。 “小方哥,她不是送过我们花蓝的熊经理吗?”待熊思卉走远,张燕好奇的问。 “是啊。”方斌转身收拾东西。 “她是你女朋友啊?”张燕一脸紧张。方斌晒然一笑:“我哪配得上人家啊。”张燕一喜,欢快地说:“她有哪里好?不就是有钱么?”又摇着方斌的手,“小方哥,说不定哪天,你比她还有钱。”方斌一乐,“好啊,真到那一天,我也送你一辆小车。” “不许赖皮啊?”张燕高兴地跳起来,望着黄芳,“嫂子你是证人啊?”黄芳爱怜地瞪了小姑子一眼。 “小方哥,你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啊?黄老师,你喜欢吧?”张燕小心翼翼地问。 “你问过了啊?”方斌呵呵一笑,“如果黄老师是我女朋友,你高兴吧?” “你莫吓我啊?”张燕脸色一暗,声音都变了调。 “傻丫头!你以为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啊?”嫂子黄芳亲妮地拉起小姑子的手,提起资料往回走。 晚上,方斌王大富张军还有黄家父母围坐饭桌边,说起这几天的收获,方斌说:“大哥二哥,公司要做大,一靠名气,二靠实力。”又看看嫂子和张燕,“没名气,人家根本不敢把房子交给你。”黄芳点点头。 “所以我认为,公司以后要发展,一要打广告,二要招聘专业人才。”方斌略微停一下,看看张军又看看王大富。 “三弟,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你年轻点子多,我们都听你的。”大哥王大富和二哥张军对望一眼,同时说。 “好!”方斌高兴地放下酒杯,“我想先在电视台打些广告,我有个同学叫柳可,就在电视台工作,然后到人才市场招聘专业人才。” “真是巧了,我姐黄芬,也在电视台,搞财务。”黄芳呵呵一笑。 “那真是天遂人愿啊,方斌爽朗一笑,嫂子,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 第四十四章 小别新婚 下了公交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方斌磨磨蹭蹭的,反正玉儿不在家,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年早过完了,大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初春的夜风,料峭而略带甜意,吹在身上脸上不再那么冷,反而微微有点温润的感觉。方斌解开衣扣,拿出bb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了好半天,玉儿才回:“你想我什么时候回去啊?你又一个人在大街上瞎逛吧?” 方斌呵呵一笑,又发:“我想你现在就回来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大街上瞎逛?你不在家,我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那你现在来接我啊。呵呵,你接,我就回。”这下没有等待,玉儿立即回了。方斌心里一动,拨脚就往家里跑。气喘吁吁跑到小区门口,远远地看到家里亮着灯,屋子里飘洒出温暖的鸡汤味。方斌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狂喜着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锁眼,门却无声地开了,玉儿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刚洗过的秀发,淡紫色的绒线衣,玉润明媚的笑脸,高耸的双乳,柔媚的双眸。方斌简直看痴了,屁股抵在门后边,张开双臂,把玉儿搂在怀里,幸福地哽咽:“不是说过两天才回么?” “原来你想人家是假的啊?”玉儿伏在方斌肩头,嗤嗤一笑。 “那好好让你看看真假。”玉儿的柔媚撩拨得方斌激情难捺,抱起玉儿走到床边。小别胜新婚啊,两个人疯狂了好几回。说过了家里,又问起方斌公司的事。 “要让人记住你的公司,一句朗朗上口又寓意深远的广告词,十分重要。”玉儿趴在方斌的胸脯上,捻着他的耳朵。 “是啊,要好记,还要一读就知道是做什么的。”方斌念念有词:“装新房,装新房,找芳玉。” “不押韵啊?而且,最好不要重复,你看本来只有几个字,要精,要准,要有美好的寓意。”玉儿一边说一边念:“装新房,靓家居,找芳玉。” “靓家居?扮靓家庭居室!好!好!这几句好!”方斌猛地拍一下玉儿的屁股,玉儿痛得一跳,闪着泪花却开心地说:“你就这么奖励我啊?” 柳可对方斌和黄芳的来访十分高兴,待弄清台里财务副处长黄芬就是黄芳的亲姐姐,更加热情洋溢。带着他们跑上跑下,从经济实惠角度考虑,商定拍十五秒的广告,在二台新闻联播之后播出。主角也不用请别人,就是黄芳,自己给自代言。 黄芳起先还有点犹豫,柳可说:“嫂子,其实明星代言有时并不比普通人好,好多都是工薪家庭,买套房子不容易,你现身说法,自己介绍自己的公司,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宣传效果。以后,你再到居民小区一走,说不定会有人跟在你身后,请你装修呢。再说,”柳可看着黄芳笑,“我们嫂子,漂亮优雅,气质不凡,比哪个明星都不差。” “哪有你说的哪么好啊?”黄芳莞尔一笑,“只是公司万事开头难,我也就勉为其难,做点贡献吧。” 搞定广告的事,方斌报名在人才市场招聘员工。现在大学毕业分配提倡双向选择,统一分配与自我就业并轨,说穿了就是国家不再全部统一分配大中专毕业生。源于两个原因,一是这几年大学扩招太厉害,毕业生成倍增加;二是经济不景气,企事业单位用人减少。但即使这样,大多数毕业生仍然不愿意去私营企业,进不了政府进外企,进不了外企进国企。 人才市场里人声鼎沸,外企和大型国企的展位前人头攒动,方斌的展位很小,根本无法与大型企业相比,问津者廖廖。 “方总,不会剃我们光头吧?”坐在展位前,黄芳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上的钢笔,很是郁闷。 “呵呵,老天慈悲,赐给我们几个吧。”方斌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展位上写着:招聘财务、土木工程和家居设计人员,待遇面议。看来这些毕业生大都眼高于顶,对芳玉装饰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根本就没落在眼里。 “先生,你们是芳玉装饰设计公司的啊?”正坐立不安的时候,两个漂亮时尚的女孩子结伴过来,也许是签好了合同来吊胃口的?方斌促狭地想。 “是啊,这是我们董事长兼总经理,方总。”黄芳不失时机,彬彬有礼。方斌赶紧站起来:“欢迎两位同学了解本公司,真诚欢迎有志之士加盟。” “董事长亲自出马招聘,礼贤下士,不错啊?”一个短发高挑的女孩子低头看看展位前的介绍,“嘻--嘻,只是你这个董事长也太年轻了啊?” 方斌呵呵一笑:“有志不在年高啊。”旁边那个女孩子却扯起高挑的女孩子,不以为然地说:“傅悦走啊,麻雀公司有什么好看的啊?”被叫做傅悦的女孩子一咧咀,扮个抱歉的面相,方斌双手一摊,无可奈何。 “别急,方总,面包会有的,员工也会有的。”黄芳笑着安慰。方斌呵呵一笑:“嫂子,如果有一天公司发达了,要办企业文化,一定要把你供起来,创业维艰,你是第一个体会了的。” “呵呵,还是不要供我吧?我可不想当菩萨。”黄芳爽朗一笑。 “芳玉公司?是做什么的啊?”一个戴眼镜的男学生,手里拿着几份简历,站在展位前。 “你好!”黄芳热情地伸出手,“我是芳玉公司的人事经理,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方总。”方斌赶紧又站起来:“欢迎你了解考察敝公司。”眼镜男学生满面惊诧,一手握住方斌的手,一手托住眼镜,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方斌一遍。 “请问你是学什么的事?”黄芳始终笑容满面。 “啊?我是学财会的。”男孩子有点腼腆,面对漂亮大方的黄芳,有点不知所措,犹豫着递上了简历。 黄芳接过:“啊,你是江城金融专科学校的啊?那学校不错的,你叫陈宽啊?你成绩挺好的啊。”陈宽就红了脸:“一般般吧。”方斌微微一笑:“真诚欢迎你了解本公司,和我们共同创业,我们公司现在草创阶段,诚心诚意邀请你加盟,共图大业。”陈宽红着脸,紧张而又有点心动:“先看看吧。”方斌赶紧递给他名片:“想好了就联系我。” 接下来又有几拨学生来展位前询问,一幅志得意满尾大不掉的样子,开口就直截了当问薪水多少,几年可以升职等等。方斌就把他们打了个折扣,给个名片敷衍过去。一连两天,一个人也没有签下。黄芳自嘲地说:“方总,不是我们不努力啊。” 回到家和玉儿说起,玉儿沉吟半天,说:“财会人员倒是其次,装饰设计专业人才是必不可少的,你们都是外行,谁也干不了。”想一想,又说:“要不,明天给范珊珊打个电话,她在江城城市学院教书,看她能不能介绍个把学生过来?”方斌一想,也只好这样了。打开江城二台,正好是芳玉公司的广告:华丽却不失典雅的客厅,浪漫又温馨的卧室,质朴又清爽的阳台,方便又实用的餐厅和厨房,加上黄芳文雅端庄的叙说,让人心驰神往。尤其是最后的广告语:装新房,靓家居,找芳玉。形象生动,朗朗上口,让人印象深刻。 第四十五章 三喜临门 芳玉装饰公司的平民化广告很成功,吸引了大批的工薪消费者。广告播出后,有许多人和公司联系,询问报价、设计和工期,方斌又高兴又着急,拉着玉儿来到江城城市学院,找到了她的同学范珊珊。 “范教授,给您添麻烦了啊。”方斌握着范珊珊肥厚的手,真诚地说。这是个矮胖的女人,说起来是玉儿的同学,可比玉儿老多了。方斌看一眼玉儿,眼角一挑,笑容可掬。玉儿抿了嘴笑。 “哪里哪里!”范珊珊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有点歉意地说:“只怕帮不到忙,让你们失望。”倒过茶,坐在沙发上继续说:“我们学院,就业形势还好,尤其是美术设计专业,来要人的单位很多,待遇也不错,学生的选择也多,只怕我不能说服他们。” “谢谢范教授。”方斌端着茶,微笑着望着范珊珊,“其实不用您说服他们,就业是双向选择,只有他们真正地认同我们公司,愿意成为我们公司的一份子,才能走到一块儿,否则,即使看您的面子,暂时签了合同,也不是长久的事。” “是啊,珊珊,你不用说别的,只要和其它招聘单位一样,推荐几个人,来了解面谈一下就可以了。”玉儿拉起同学的手,客气地说。 “这样啊?”范珊珊明显松了口气,“那你们坐会儿,我去叫人,有几个学生很不错的,有才华有创造力,看你们能不能搞定。” 不一会儿,一个长发偏瘦的男孩子推门进来了,戴着眼镜,手上拿着几份简历,小心谨慎地问:“您是芳玉公司的么?” “是啊,”玉蓉先站起来,指着方斌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方总。”男孩子就睁大了眼睛,满面惊异。方斌习惯了这种表情,站起来伸出手:“欢迎你了解本公司!”顺手接过简历,翻看了一会儿,轻松地说:“张文彬啊,果然名如其人,文质彬彬啊。”方斌呵呵一笑,男孩子放松了一些,“你对自己的职业,有什么规划?” “嘿--,也没什么规划,就想找个待遇好点又稳定的工作,”张文彬腼腆一笑,“贵公司有多少人啊?成立了多久?业务量如何?”方斌淡然一笑:“我们公司在初创阶段,规模不大,业务量在同类公司中算不错的。” “这样啊?”张文彬目光闪了一下,方斌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又聊了些其它问题,捧起方斌的名片走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会签吗?”玉儿关切地问。 “不会!”方斌放下茶,“感觉这个男孩子是个谨慎的人,有才气但少冲劲,是不会和我们这种草根公司打拼的。”玉儿微微失望地吁了口气。接下来又面试了几个,都没有谈妥。 “嘭―嘭--,”轻轻的又响起敲门声。“请进!”玉儿平静地喊,一个短发高挑的女孩子出现在门口。 “傅悦?”方斌眼前一亮,惊喜地喊一声,玉儿好奇地偏了头看看方斌又看看女孩子。傅悦楞了一下,认出了方斌,又看看玉蓉,大大方方地说:“是方总您啊?” “真没想到又会碰到你。”方斌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在傅悦面前,“怎么样?搞定了吗?” “谢谢。”傅悦接过茶,坐直了身体,“过几天有几家大公司要来,再看看。” “傅悦啊,”方斌微微倾了身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公司正在草创阶段,急需象你这样的专业人才,”方斌变换个姿势,“老实讲,现在,无论我们的规模,还是待遇,都和成熟的大公司没法比。可是,公司初创,就象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粉嘟嘟的,啼声嘹亮,娇嫩可爱,正需要我们这些创业者去细心呵护,培育他健康成长,等到他长成一个成熟潇洒伟岸壮硕的青年时,该是多么有成就感啊?” “是吗?”傅悦到底年轻,又未出校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露出明显被方斌的描述打动的神情,却又有点犹豫:“我合适么?” “任何人都不是生来就合适的。”方斌异常高兴,“只有敢想敢干的人,才能收获最美的果实。” “那好吧,我试试。”傅悦放下茶杯,小声却坚定地说。 走出江城城市学院,方斌心花怒放,感觉傅悦就是公司需要的人才:开朗又富有才气,善良又有主见,一旦下定决心,就会一往无前。 “瞧你那个高兴劲!好象捡到宝贝似的。”玉儿挽着方斌的胳膊,嗔他一眼。 “是啊,真是捡到宝贝了,”方斌呵呵一笑,“傅悦就是公司的宝贝。” “你倒是会哄人。”玉儿口气酸酸的。方斌在她腰上抠一下:“不是哄她呢,我真的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也相信给她带了发展的机会,也会给她带来丰厚的回报。”方斌不是没听懂玉儿的酸醋话,却光明正大地绕了过去。玉儿柔媚地瞄他一眼,突然想起似地问:“你握着珊珊的手,笑什么?” “范教授是你同学啊?是你老师吧?”方斌呵呵一笑。玉儿噗哧一乐,在他手臂上拧一下:“人家给你帮了忙,你还在这里嫌人家老。”方斌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根本没说啊。” “没说也是腹诽!”玉儿头一扭,很武断地说。方斌扭转头,摸摸玉儿翘起的嘴,快乐地笑。 回到公司,黄芳看到方斌高兴的神情,有意逗他:“方总,钓到鱼啦?” 方斌忍住笑,故意一本正经:“黄经理,你是怎么说话的?”到底憋不住,又问:“你猜,今天签了谁?”黄芳款款一笑:“那我哪能猜得到啊?不会是捡到了宝贝吧?” “你怎么和玉蓉一个口气啊?”方斌哈哈大笑,“今天我们签下了傅悦!”黄芳没有反应过来,望着大笑的方斌有点莫明其妙,方斌提醒说:“就是那天在人才市场,第一个询问情况的女孩子啊?短短的头发,高高的个子,没印象了?” “是她啊?”黄芳马上想起来了,“那是个不错的女孩子。”黄芳对傅悦的印象不错,也很高兴,“对了,今天骆文打电话过来,有意和我们签定合同,让我们派人去看看。” “骆文?”轮到方斌有点迷惑了。黄芳呵呵一笑:“看我,光顾和你高兴了。就是文汇路天香苑那对小夫妻啊?忘了?他们也是第一个到我们摊位上咨询的啊!”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方斌十分高兴,“好啊,明天,你,我,再叫上大富,还有傅悦,我们一起去,一定要把他们的房子装修成样板房,经济实惠又温馨漂亮,震憾人心!” “抓我壮丁,去哪儿啊?”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哥王大富夹个皮包,笑逐颜开地走进来。 “大哥来得正好。”方斌高兴地拉起王大富的手,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好啊!事情做得漂亮,比么子广告都有用,”王大富也很兴奋,“只要把骆文这家装好了,就是个活广告,生意会越做越顺的。”停一下,大富又说:“三弟,你平静一下,还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还有好事啊?”方斌忍着笑,长长地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吁出去,“你说吧,大哥,现在你说中国银行的金库砸在我头上了,我也稳得起。”黄芳站在一边抿着嘴笑。 “刚才韩国栋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公司中标了市政府两处维修工程,中标金额是一百二十多万。” “真的啊?”方斌忘记了刚才的承诺,双脚一跳,抱起王大富:“大哥,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又对着黄芳喊:“嫂子,今天是三喜临门啊,值得大大庆祝,你负责通知二哥,玉蓉,还有傅悦,晚上在你父母的店里美美地喝几杯。” 第四十六章 亡羊补牢 坐进车里,王昌林就开始生闷气,既痛恨无良奸商坑农害农,唯利是图;又恼火武传县委县政府,连个小小的记者也搞不定,还是要市委来替他们揩屁股,或许他们也牵扯在其中也说不定,心中就老大不高兴。秘书向辉先替王昌林开了车门,又快步走到前面,坐在副座上,对司机刘海说:去蓝天宾馆。刘海发动车子,悄无声息地开出市委大院。 蓝天宾馆是省军区的产业,也对外营业,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见是市委的车,武警战士啪地敬个礼,没有停顿就放行了。林洪才陈忠平张显仁几个在大厅里翘首以待,看见王昌林的车,林洪才快步走过来,不待向辉下车,抢先替王昌林打开车门。 秘书长!陈忠平张显仁面有赧色,低声喊。王昌林不说话,伸出手轻轻和他们搭了一下。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是要讲究分寸的,面前是一县的县长和书记,自己既不能过份掉脸子,也不能客气,否则,倒显得他们有功似的。 在哪里啊?王昌林在大厅里没见到陌生面孔,知道记者肯定在房间,背着手往前走。 在楼上305。林洪才赶紧跑到前边引路,他的位置不上不下,最是委屈,下面区县出了事,万一见报,宣传工作不得力的评定是跑不了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盖子捂住。 秘书长好!推开房门,林洪才陈忠平张显仁三个人的秘书同时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问候,显然他们是奉命守着记者。王昌林点点头。 秘书长,这位是北京青年报的记者,胡仕勇。林洪才指着房间里那个平头戴眼镜的年轻人说。 你好!王昌林热情地伸出手,上下打量:年轻人面部潮红,喜怒于色,或许刚才和几个秘书在争论什么也说不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到底是个正义青年。 秘书长好!胡仕勇双手握住王昌林的手,显得有点激动。 什么情况啊?小胡,你详细给我说说,我要了解最真实的信息。王昌林递给胡仕勇一根烟,又自己点上一支,丝毫不在意林洪才陈忠平张显仁他们,几个秘书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林洪才趋前一步给胡仕勇点燃烟,胡仕勇本来对县里没处理好坑农案件很不满,现在见县长书记受了冷落,讪讪地站在一边,很觉解气。坐直了身体,把假药案从头说了一遍,其实也不复杂。最后胡仕勇情绪激动地说:就因为门市部是副乡长的舅子开的,乡里官官相护,闹到县里,也没有人管,没办法,乡亲们只好不远万里,打电话到北京找我。 是这样吗?王昌林也真是恼怒了,现在这些基层干部,没有正义感,遇到困难能推就推,生怕惹火烧身,能做到不同流合污就算好的。 秘书长,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武传县长陈忠平赶紧表态,这个时候,推诿是没有用的,只有先认下来,以后再想办法。又对着胡仕勇说:胡记者,你要相信县委政府,一定会妥善解决,不会让农民受到不应有的损失。胡仕勇抽着烟没有吭声。 你们准备如何处理?王昌林扔掉烟头,略显严厉地问。张显仁连忙说:忠平同志连夜赶到市里,我连夜召开在家的县委常委紧急会议,专门研究假药案件,形成四点决议。一,组成专门调查组,进驻涉案乡村,摸清受损情况,登记农民损失,以便今后赔偿;二,控制假药售买人,封存所有农资,区别检验,以免流入市场;三,停职涉事干部,交纪委调查;四,全县通报,引以为戒,避免类似事件发生。 嗯。王昌林哼了一声,表示基本满意,忘羊补牢,倒也算他们利落。 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啊。王昌林又抽出一支烟,张显仁赶紧替他点燃。小胡,谭伟平同志,你认识吧?王昌林悠悠地吐个烟圈,不经意地问。 认识认识!胡仕勇赶紧说,那是我们副总编,秘书长也认识啊? 呵呵,我们是大学同学,王昌林不紧不慢,你回去碰到他,说我请他到江城来玩,多年没见了。 好的好的!胡仕勇一脸高兴。其实他的本意也就是替受害的农民讨还公道,没人管才想到要见报的,真能不撕破面皮又能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毕竟乡亲们还要在县里生活,又搬不走。 那好吧,小林,胡同志在江城有什么不方便,你要尽力解决,王昌林站起来,又对着陈忠平和张显仁说:两位父母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还要听你们的汇报啊? 张陈两位一直站着,面有愧色却也放了心,连忙表态:秘书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补救,决不给市委添麻烦。王昌林在心里冷笑:这还不是添了麻烦?当下不说话,出门上了车,关上车门走了。 回到办公室,市委督察室向主任又上来汇报工作,关于红坡县毁林督察的落实情况;这边刚走,信息调研处又来了。反正不管你懂不懂,大事小事你都要管,哪怕你只是说些空洞的政策,也是必不可少的,在下面,就成了市委指示。几年了,每天都是这样的事,又不能不管,不知道哪件事一不小心没处理好,发酵了,就会变成大事。比如刚才的假农药事件,如果没有搞定记者,真的在北京青年报上发了,那不光武传县在全省全国出了名,江城也会跟着沾光的,那时候,宣传部门跑不掉,市委的秘书班子也是有责任的。秘书长,只不过是长一点的秘书。 嘟―嘟--,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王昌林让它再响了一会儿才接:你好!我是王昌林。 秘书长,我是市政府行政处的小韩啊?对,对。招标结果出来了,中标的是前海公司和芳玉公司,都是本土企业。对,对,要多扶持本土企业。好的好的,一定把好质量关。 放下电话,王昌林靠在沙发上,慢慢闭上眼。韩国栋是来表功的,王昌林倒也不怕,自己不贪不占,这些业务任何公司都可以做,如果能在方斌和大富创业之初提携他们一下,帮助他们快速成长,在自己手里培育出一个大型私营企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一会儿就到了下班时间,王昌林睁开眼,摇摇头: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第四十七章 最优惠价 几个人来到骆文和李瑞婷的新房子里,黄芳指着方斌对小两口笑:“方总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见过。”又指着王大富和傅悦,“这位是公司工程部王大富经理,这位美女是公司首席设计师傅悦。”小夫妻俩握着方斌的手,感慨地说:“贵公司为一户百多平米的小户型,出动这么强大的力量,可见贵公司诚意。我叫骆文,在金海洋大酒店做厨师,内人叫李瑞婷,是十九中的英语老师。” “十九中?”方斌稍微一楞:“李老师认识顾文静么?” “哪能不认识?”李瑞婷高兴得面孔放光,“方总认识文静啊?” “呵呵,一面之缘,不过,我们是朋友。”方斌简单说了下认识的过程,李瑞婷莞尔一笑:“顾家那两个女孩儿,最是筋杆子长(意思是挑剔),想必你女朋友一定是漂亮又可爱吧。”黄芳傅悦同时望了方斌一眼,只有王大富站在一边笑。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按揭房,一百二十平方不到的样子,一厨两厕一个大阳台。方斌王大富傅悦几个在骆文和李瑞婷的引导下,仔细地查看了每一个房间,包刮地面是否平整,墙面是否有坑洞和浮尘,水电线管的质量是否合格,安装是否合适到位,防水防渗漏是否得当等等,方斌感觉不如自己做的精细,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怎么了?有问题啊?”李瑞婷很细心,看到方斌的神态很紧张。方斌就望望大哥,王大富会意,拿起一根长约两尺的木条,随随便便往地面上一放,高低不平,凹的地方可以放进去一个食指。 “骆文你看,地面平整很马虎,国家标准是一到两个毫米,这里相差十倍不止,”王大富一边说一边走到厕所,把木条贴在墙面上,“你再看,墙面也不平,敲击有空鼓,如果贴了瓷砖,不久就会脱落。还有,王大富翻开用电线材,这是两点五的,照明和一般电器可以,如果要装大点功率的空调,就负荷不起,也是个隐患。” “这么多门道啊?这些无良奸商!”李瑞婷一脸懵懂又满面气愤。 “好在还没有装修,还是可以补救的。”方斌微微一笑。 “怎么补救啊?一套房子,是我们一辈子的事,不一定要豪华,但一定要安全可靠。”李瑞婷很焦急,看了方斌又望着王大富。骆文一直没做声,显然女主人发言权要大一些。 “电线可以换大点的,地面可以再墁一遍水泥,只是墙面要复杂一点。”王大富收起木条,不紧不慢地说。 “好,就按王经理讲的办,我相信贵公司的实力和诚意,这额外的钱我们另付。”骆文到底是男子汉,很爽快。当下王大富很仔细地询问了业主对建材品牌和价格总体的要求,提供了一些合适的建议;傅悦则拉着李瑞婷在卧室厨房阳台上比比划划,解释着各种设计方案,听得女主人满面放光。 “傅悦,你真是个浪漫有才气的设计师,”李瑞婷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阳光明媚的傅悦,兴奋地说,“文静也买了套房子,比我们的大多了,等我们装修好了,她一定会找你的。” “谢谢!”傅悦兴高采烈,很有成就感,望着方斌笑:“方总,要是有台电脑,那设计出的效果图就更漂亮了,施工起来也方便。我们在学院里,就是在电脑上设计的,不过都是纸上谈兵。” “好啊,工作的需要是第一位的,”方斌笑笑,对黄芳说:“嫂子,你去取钱,和傅悦一起,买三台电脑,一台你们人事部用,另一台给大富工程部。”黄芳就笑:“那董事长室不摆一台啊?”方斌呵呵一笑,“花钱的地方多呢,先紧着业务部门吧。” “三弟,还是给你吧?我一个光杆司令,还是半个文盲。”王大富搔搔首,说得大家都笑了。 “大哥,今天你是光杆司令,过几天就不是了,公司要发展,一定要进高素质的人才,总会人能用电脑的。”方斌呵呵一笑,“再说,公司也不大,要用电脑,我不晓得到你那里去啊?” “方总,看你们亲如一家,我真是好羡慕,”骆文由衷地说,“我们酒店,上下泾渭分明,莫说是董事长,就是个餐厅经理,也不能丝毫不敬。如果可能,真想到你那儿打工去。” 方斌呵呵一笑:“好啊,以后公司发展了,要进军餐饮业,我就把你挖过来。”转过身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分工,嫂子带傅悦去银行,电脑要买最好的;我,大富,骆文,加上李老师,一起去选建材。”又看着骆文:“老兄,我和实达集团熊经理是朋友,她们的建材质量可靠,品种齐全,我们一直用她的。你看?”骆文爽快地说:“我把房子都交给你了,当然信得过你。” “好。”方斌点点头,马上联系熊思卉。 来到百安居店面,熊思卉正笑盈盈地等着,方经理也在。 “熊店长,只是跟您汇报一下,您还亲自过来了啊?”方斌有点感动。方经理听到方斌叫熊思卉店长,而不称经理,抿了嘴偷偷地笑。 “你是我们的大客户,是衣食父母啊。”熊思卉嫣然一笑,“你的两个漂亮助理没一起来啊?”方斌一怔,想起那天和黄芳张燕摆摊,碰到熊思卉的情形,呵呵一笑:“哪啊,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我妹妹。” “是吗?”熊思卉狡黠地一笑,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齿,光彩照人,眩得方斌不敢细看。那边方经理引导着骆文李瑞婷在仔细地观看各种瓷砖地板和线材,王大富在旁边不时地插几句。 “你的平民化路线走得不错,能开拓一大批工薪消费者。”熊思卉亲自给方斌倒了一杯白开水。 “谢谢。”方斌腼腆一笑,“小本经营,请不起明星,也是没办法的事。” “哪家大公司,不是这么过来的啊?有想法才有钱途。”熊思卉飞快地瞟一眼方斌,眼光中有欣赏,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味道,“你是无师自通啊。” “哪里哪里,你是行家。”方斌面露赧色,“对了,我还没请你喝咖啡呢,哪天熊店长有空?” “你给我降职了啊?”熊思卉嗤嗤一笑,“老是店长店长的。” “还是叫你店长自然,第一次碰到你,就是这么叫的嘛。”方斌呵呵一笑,“再说,经理又是好大的官啊?”朝王大富那边噜噜嘴,“喏,那边有两个。” “嘻嘻--,看不出你个老实人,也会点幽默?”熊思卉倩然一笑,“算了,还是我请你吧,哪天我call你。对了,堂堂董事长,你怎么不买个手机?” “公司初创,正是用钱的时候,以后吧。”方斌淡淡地说。那边骆文小夫妻俩已经选定了种种建材的品牌型号,一起走过来。 “方经理,你给他们最优惠价。”熊思卉叮嘱店里的方经理说,又看着小夫妻俩,“你们俩口子幸运啊,方总要打出品牌,造声势造舆论,你们就成了样板房,经济又实惠。”骆文李瑞婷就望着方斌王大富傻哈哈地笑。 第四十八章 瑾瑜习拳 坐在教室里,听着黄玉蓉上课,张燕心不在蔫。小方哥在自己的心里,是一块谁也不能动的圣土,在感情上在心理上,都把方斌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和男朋友,虽然从没有表露过,小方哥也浑浑噩噩,可是她却不愿意任何别的女人对小方哥有丁点意思。上次看到小方哥带着黄老师到处跑,张燕和自己堵了好久的气,可是终究瞒不了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小方哥,挂念小方哥。亲口听到小方哥说“如果黄老师是我的女朋友,你高兴么?”,张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想哭的感觉,在心里埋怨:小方哥,你怎么对黄老师那么好?不能对我好一点么?低头看见手腕上的玉手镯,想起小方哥抱起自己的感觉,脸红心跳,全身象过电一样,麻麻酥酥的,心驰神往,又嗤嗤地笑了起来。许是看到张燕开了小差,黄玉蓉一边讲着一边踱过来,在张燕的脑袋上摸了几下,又踱了开去。张燕回过神来,望着黄老师的背影,把她反复和嫂子比较,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星期六,学校放半天假,不上晚自习。王瑾瑜放下书包,对着厨房里妈妈喊:“妈,方斌哥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来了啊?我还想他教我呢。”林婉怡端了盘子出来,对这个独生儿子,她很怜爱很自豪。小瑾瑜刚出生时非常漂亮可爱,名字是自己取的,握瑾怀瑜,多么温暖多少期盼啊?这时笑着瞪了儿子一眼:“我哪知道啊?要不,你打大富哥的电话,让他们一起来吃晚饭?”王瑾瑜偷偷看一眼电视前的爸爸,没说不行,马上兴高采烈拨通了王大富的手机。 听到林阿姨要请自己和大富吃晚饭,方斌感觉既高兴又意外。方斌对王昌林是既尊敬又感激,没有王叔叔,他韩国栋哪会把芳玉公司放在眼里?也不是没想过请王叔叔一家吃餐饭或者别的,这些天公司事多,也不急在一时。没想到林阿姨倒先来请自己了,不好意思空着手上门,和大富一起,到商场里给王瑾瑜买了一付拳击手套,又比着自己的脚,给他买了双球鞋,再买了些牛奶食品等等。 “方斌哥?快进来!快进来!我手都发痒痒了。”王瑾瑜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看见方斌高兴得不得了,倒把王大富冷落在一边。方斌和林阿姨王叔叔打过招呼,就随王瑾瑜来到了健身房,王大富也许是和王昌林叔叔坐在一起感觉不自在,站在旁边看。 方斌脱了外衣,换上王瑾瑜的球鞋,站定,气沉丹田,起个势,缓缓地打了一路拳,收势,站定,气不喘神不摇。 “好!”王瑾瑜大声叫好,“方斌哥,你这套拳叫什么啊?打起来慢腾腾的,和你一交手,却挨不到你的边,反而让你一下子就放倒了。” “我打的这趟拳名字倒不雅,”方斌收势敛气,“叫做螃蟹拳,流行在江南省东平湖一带,据传是宋朝钟相所创。钟相是湖区渔民,观察螃蟹形态走势,沉稳中暗藏机锋,结合自己的思考,自创了这一路拳,强调钳、抓、撞、避、躲,先重自保,闪避腾挪,而后攻敌。师法太极和八卦,讲求顺项提顶,松肩沉肘,实腹畅胸,曲腿?泥。行拳走势,拧裹钻翻,势式相承,连绵不断。劲力刚柔相济,圆转自如。当时湖区渔霸猖獗,渔民动辄得咎,钟相自创螃蟹拳后,广授渔民,流传很广。我们村子在东平湖滨,以前都是渔民,后来水退人进,围湖造田,才上岸定居。我是跟随村里的老人学的。全套有二十一路拳法,我分几次教你。” 方斌一边说一边演示,轻灵舒缓。王瑾瑜在后边一招一势,学得象模象样。他本身好武,又有一定的基本功,学起来很快。 “好,今天我就教你三路,分七次教完。”方斌一边纠正王瑾瑜的姿势,一边说:“螃蟹拳学会很容易,真正领会很难,多练才能体味其中的妙处,我坚持每天打一趟。” “好的,方斌哥,我先把这三路练熟。”王瑾瑜依势起拳,开始时尚有些滞碍,后来越打越熟,基本掌握了,一身汗津津的。回到客厅,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 “瑾瑜,学得怎么样?”一直不怎么说话却时时关注的王昌林,突然问。 “还好吧?”王瑾瑜搔搔头,有点意外。其实对自己的父亲,王瑾瑜一直有点敬畏。 “那你就在客厅里,把刚才学的打一趟我看看。”王昌林声音不高,可自有不可违背的威严。王瑾瑜望望父亲又看看方斌,方斌微笑着点点头,王大富赶紧把桌椅挪开。王瑾瑜站在客厅中央,凝气,垂臂,收腹,起势,慢慢地把刚才学的三路螃蟹拳演示出来,不太熟练倒也中规中式。收势之后,气喘吁吁,许是刚才一直在运动的原故。 “瑾瑜呀,天下武学,门派众多,学是学不完的。”王昌林看着儿子,和颜悦色地说:“各门派之间,本没有高下之分,全在于习者的功力和纯熟程度。武学之要,在于勤练精熟,圆融贯通,收放自如,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实战中,并没有刻意安排哪一式破哪一招,而是功到自然成,见招拆招,如行云流水,如江河涌泉,连绵不断。所以瑾瑜呀,学不在多,而在精,专心专意学好一种,比什么都强。” “王叔叔,听了您这番话,如果说您没有习过武学,不认识的人是不会相信的。”方斌由衷敬佩地说。 “其实天下的道理是一样的,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大道一统。”王昌林对方斌的称赞不置可否,“读书和习武其实也是一样,在于领会,在于练习。一个公式,一个定理,摆在那里,可能都知道,但是如何应用,如何举一反三,就需要理解领会之后才能做得到。明年就要高考了,不能不做题,也不能陷在题海中,要高屋建瓴,跳在题目外。” 王昌林说了这么多,王瑾瑜似懂非懂,旁边林阿姨笑着瞪一眼丈夫:“你说得云山雾海,有几个人能听懂啊?”拍拍儿子,“你快去洗澡,等你洗完澡吃饭。”王昌林洒笑着摇摇头。方斌倾了身子向前,真诚地说:“王叔叔,您说的这些,十分中肯精辟。” “不敢说都对,”王昌林抽支烟,“其实做事也一样,一个公司要成长要快速发展,机遇十分重要。”吐个烟圈,弹弹烟灰,王昌林继续说:“你现在做的装饰行业,处在中下游,不是肥肉也不是骨头。上游行业有水泥建材,下游行业有家用电器,都要有大投资,还要有相当的人才储备,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好的,只有房地产投资开发、策划代理和营销,本大利厚,可以四两博千斤。你看现在人民群众居住条件有限,国家是不会长期坐视不管的,如果能早点规划,尽早进入这个行业,能够帮助你们的公司更快地成长。” “是啊,王叔叔,您和我想到一起了。”方斌兴奋地说,“谢谢您的教诲!芳玉公司中标了市政府的花园翻修和道路改建工程,我计划所有的路灯和花木,都从大连sh买最好的,也想趁此机会到sh大连考察一下房地产市场,回来后注册一家房地产公司。” “好啊,你有这种想法我支持。”王昌林爽快地说。 “吃饭吃饭,别高谈阔论了。”林阿姨打断王昌林,“小方,大富,都坐过来吃饭。” 第四十九章 情绵绵 傅悦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却上上下下团结得象一家人,一进公司就成了绝对主力,独当一面负责整体设计。骆文李瑞婷小夫妻俩的房子,是傅悦的第一件作品,傅悦十分上心,仔细观察两口子的个性气质,结合房屋的朝向楼层和采光等等特点,选定优雅简约的现代风格为设计主题,几经修改,打出了效果图:客厅以暖色调为主,采用抛光砖的墙面,显得屋内特别明亮,方形浅色布艺沙发和圆形灯具极具线条感,客厅一角的红酒柜提升居室设计品位;走进儿童房,给人畅游在海洋当中的感觉,全屋包括墙纸、衣柜、床品在内均使用蓝色,在这种自然色调成长的小孩,更显活泼而可爱;书房,白色书架洁净简约,主人公在这里处理邮件,上网冲浪,夜深人静时,把工作处理完,若不想打扰同伴休息,在书房度过一宿也不错,客人来了,还可充当客房之用;主卧室,白色是主人卧房的主色调,衣柜、大床、梳妆台、床头柜以及房门均采用白色设计,显得干净、清爽,红檀实木地板的点缀让居室显得不再单调,其自然的纹理和质感让卧室显得温馨、舒适。 “哇噻!傅悦,你太有才了!我真是喜欢死了。”李瑞婷一看到电脑里的效果图,高兴得跳了起来,抱着傅悦又亲又啃。 “老婆,你淑女一点好不好啊?”旁边骆文也是十分高兴十分满意,笑呵呵地对李瑞婷说。倒是把傅悦弄得涨红了脸,拢拢让疯狂的李瑞婷弄乱的短发,笑容满面地说:“你们的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对!对!”方斌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笑,插话说:“傅悦刚才说的这句话非常精典,你们的的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就是以后我们公司的服务宗旨。” “随随便便冒出一句话,就成了经典,呵呵,我们的傅悦,成了广告专家了啊?”黄芳笑盈盈地打趣。傅悦飞快地瞄一眼方斌,又瞪一眼黄芳:“芳姐,你也兴取笑我啊?” 王大富带着汪东亮库明李柏新等工程人员进驻天香苑,有条不紊地开始工作。芳玉公司一成立,方斌就兑现诺言,把三位师傅招了进来,每月有底薪,另有加班和提成,三个人都很开心也很卖力。 现在黄芳果如柳可所言,短短的广告播出后,成了平民式的明星,走到哪里都有人追逐打听,芳玉公司的人气也大幅上升。黄芳在方斌眼里是根不可或缺的顶梁柱,办公室,人事,财务,哪儿也少了她。趁热打铁,方斌又打印了许多广告页,雇人在各个楼宇前派发,办公室的电话时时响起,接二连三签下了好几宗装修合同,傅悦忙得不可开交。 方斌再次走进人才市场,这回有了点人气,顺利签下财务部陈宽,以前见过面的;又给傅悦招了个助手尚亚琳,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工程部招了个江北学院建筑系毕业的小伙子林湘均;另设置了市场部,负责客户的管理和开拓,只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一并交给黄芳。有了陈宽,黄芳卸下了财务这一块。 仰靠在沙发上,方斌才真正感觉公司初具规模,设计部,财务部,工程部,市场部,办公室和人力资源部,都有了,签定的合同也不少,正有条不紊地在做,可以放手让大家发挥自己的创造力。现在要考虑的是市政府的花园维修和邻近的道路改扩工程。工程并不复杂,傅悦把不大的花园重新设计,引进了现代风格,靓丽清爽,把邻近的道路疏通排水系统,更换了路灯,把路面铺成了小碎石,黑白相间,圆润光泽,十分惹人喜爱。方案报给韩国栋,韩国栋又报给市政府办,很快就批准了,马上就要开工。方斌准备去大连sh采购准备更换的路灯和花木。 “嘟―嘟--,”桌子上的bb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方老弟,列车准于晚七点到江城,魏志华。”方斌高兴得一跳,马上拿起桌子的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机:“魏大哥啊?我小方,方斌啊。嫂子来了么?嗯,没来啊?怎么不带上嫂子?三个人啊?好!好!我和玉蓉来接站啊。应当应当!你是大哥啊。晚上见。” 方斌感觉对魏志华和刘莉两口子十分亲近,对魏大哥一嗓男高音很佩服,也对他所在的宁波波导通讯公司十分感兴趣,虽然现在bb机火暴,但终究敌不过手机,市面上的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手机价格昂贵,只有大富或大贵的人才用得起,如果能降低成本,下调价格,会成为一个新兴的巨大产业。听说波导公司开始生产本土手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马上给玉儿编辑短消息:“玉儿,宁波魏志华大哥七点到江城,我们一起去火车站接他。” “好的。你在哪儿等我?”玉儿很快回了短消息。 “直接去火车站吧。我在门口等你。”方斌发过短消息,来到黄芳的办公桌边。因为房子少,几张办公桌摆在一起,只用茶色玻璃简单隔开,再在玻璃窗上贴着财务部设计部等不同部门的牌子,方斌自己看了都感觉寒酸,要换个地方了。 “方总,有事啊?”黄芳为人很有分寸,当着同事的面,对方斌十分尊敬。 “呵呵,有个小事。”方斌笑容满面,傅悦和几个小年轻都站起来招呼,“坐吧坐吧,天天在一起,不用拘束。”方斌右手做个下压的动作,又对黄芳说:“嫂子,你来一下。”在公司里,方斌总是亲近地称黄芳为嫂子。黄芳随方斌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嫂子,我有个朋友来了,两男一女,你等会去订两间房,晚上给他们接风。是我私人的朋友,我自己出钱。”方斌笑笑,“对了,他喜欢k歌,你把傅悦也叫上,看大哥和二哥有空没?等下我和玉蓉去接站,直接到酒店。” “好的。”黄芳笑呵呵的,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方斌想,嫂子真是个能干又贤淑的女人,二哥真是好福气。 六点多一些来到火车站,玉儿还没有到,方斌买了张《环球时报》看,满版都是抗议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不知何时,玉儿已悄悄地来到了身后,踮起脚尖,伸出头从方斌肩膀上往前看,热热的馨香传过来,极熟悉极温暖,方斌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转过身来傻傻地看着玉儿笑。天气开始暧和了,玉儿穿一件米黄色的套裙,浅色的半高跟鞋,挎个棕色的小坤包,长发披肩,妩媚可人。 “不认识了啊?”玉儿挽起方斌的右手,偏转头嗔他一眼。方斌感觉要飘浮起来了,对这个心爱的女人,真是百看不厌,千怜万爱,喜欢得心尖儿都发颤。 “我在想,我早上给你扣上的胸衣,是什么颜色?”方斌凑在玉儿耳根,坏坏地说。一朵红云飞上玉儿的脸颊,柔媚地笑着,剜他一眼:“才多久啊?就忘了?”看着方斌的眼里,情意绵绵。 第五十章 梦片片 “魏大哥!魏大哥!” 远远地,魏志华提着个大皮包走在前面,身后一个二十多岁漂亮的女孩子,最后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拖着大皮箱。方斌隔着栏杆扬着手,兴奋地大声喊。 “方老弟!”魏志华感觉到了方斌的热忱,扬起手快步走过来。方斌远远地伸出右手迎上去,紧紧握在一起:“欢迎你,魏大哥!” “欢迎魏大哥一行到江城。”旁边玉蓉一直笑微微地,轻轻握下魏志华的手。 “呵呵,玉蓉,你比上次更漂亮了啊。”魏志华一边笑一边介绍身后两个人:“这位是胡雁女士,我们公司中南区市场总监,这个是吴晓军,我的助理。” 方斌带着魏志华和小吴搭个的,玉蓉带着胡雁另搭个的,一前一后向大成山水大酒店开去。说起近况,魏志华高兴地说:“方老弟是个人才。这次公司派我来调研中南区通讯市场,我们的判断是,传呼机不久就会被淘汰,手机必将大众化,因此我们公司决策,研发国产手机,是国内第一家,已经开发出了几款机型。” 前面小吴闻声,笑眯眯地递过来一部手机。“方老弟你替我们试用一下,看看好不好用,有哪些需要改进,我们在江城调研后,准备进驻江城市场,老弟有没有信心和我们公司合作啊?” “合作?”方斌洒脱一笑,“大哥,我一没技术,二没销售渠道,三没资金,拿什么和你们合作啊?” “呵呵,老弟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了。”魏志华哈哈大笑,“老弟你短短几个月,就把芳玉装饰做得风生水起,卖个手机有什么不会的?”魏志华拍拍方斌的手,“你先别推辞,我先给你讲几点,然后再作决定。第一,前期市场调研,我们正在做,客户的需要,我们正在搜集;第二,我们已经开发出比国外品牌便宜得多的手机,而功能只强不差,性价比很高,更了解国人的习惯,也更适合国内用户;第三,你只需要做我们公司在江城的代理,进货只需要部分预付金,是售后付款,占用资金并不多;第四,你需要的销售人员,我们可以负责培训。” “这样啊?真和你送给我钞票差不多。”方斌很高兴,也非常动心,本来就对通讯市场有兴趣,只是没有机缘。 “呵呵,不是送你钞票,而是我们一起赚钞票。”魏志华爽朗大笑,“我们生产了产品,总要销售,给代理商经销商一些优惠政策,扩大一点利润空间,赚了钱大家分,这叫双赢。” “好!我干!”方斌信心大增,接过魏志华递过来的手机,面有赧色,“大哥,不怕你笑话,我是乞丐捡到宝,不会用啊。” “没事!新鲜玩意,一学就会的。”魏志华大度地笑,“这是波导l968型,拼音键盘中文输入,可储存20条短信息,可收录250条通讯目录,有闹钟,有计算器,能听歌,也能录音,一电一充。”魏志华一边说一边演示。方斌拿在手里轻轻巧巧的,银白色,上面是显示屏,下面是键盘,一寸左右的天线有小拇指粗,十分漂亮。 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到了酒店,黄芳张军还有傅悦正站在大厅里等着,张军握着魏志华的手,很响亮地笑着:“既然是我三弟的朋友,一定是爽快人,在江城,要吃好喝好玩好啊?” “一定一定!”魏志华笑容满面,大家谦让着入席。吃完饭,方斌笑着说:“魏大哥,我们去唱唱歌吧?你把我这些兄弟姐妹们都镇一镇,好让大家知道,高手在民间。” “呵呵,方老弟还要让我出丑啊?”显然挠到了魏志华的痒处,他呵呵地笑着,没有拒绝。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向酒店的娱乐厅走去。 娱乐厅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舒缓的音乐轻轻飘荡,有个漂亮的女人在大厅中间唱罗大佑的《童年》,十分投入。服务生引导大家坐下。一曲终了,黄芳和黄玉蓉傅悦张军低首说了几句,走上去,接过话筒:“各位先生女士们,今天,我们尊敬的朋友魏先生一行,莅临江城,特请傅小姐和张先生,各献歌一首,以表欢迎。”掌声响起,傅悦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鞠个躬:“我要献给大家的是许美静的《阳光总在风雨无后》。”音乐缓缓响起,傅悦开口唱: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到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哗---,”一句还有唱完,观众掌声雷动。 “这小姑娘的嗓子太美了,甜润清脆,如百灵鸟一般。”魏志华微笑着,看一眼方斌:“老弟,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 傅悦唱罢,张军大大咧咧地站起来,接过话筒:“各位朋友,我呢,唱歌总喜欢跑调。”大家听了轰的一笑,张军却不慌不忙,“不过呢今天好朋友来了,出丑也要唱一个,才显得诚意,对吧?”张军一边说一边不伦不类地拱拱手,“大家见谅见谅。”观众又是宽容地一笑,方斌看见嫂子黄芳一直笑盈盈地听着看着,也许正是二哥这份质朴与憨厚牢牢地吸引了她。音乐响起,是刘欢的好汉歌: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张军唱得高亢激昂,有模有样,并没有象他说的跑调。 “接下来请我们尊敬的朋友,魏先生给大家高歌一曲。”黄芳说罢递过话筒,魏志华接过话筒站起来:“谢谢!谢谢!”魏志华四面鞠过躬,掌声哗啦啦响起,魏志华好似动了感情:“谢谢我最亲爱的朋友们。”稍停一下,“我想请我最好兄弟的女朋友,和我同唱一曲。”说罢向黄玉蓉伸出手,黄玉蓉就望望方斌,方斌笑容可掬地点点头。 “女: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 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 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 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 男: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 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 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 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 女: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 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 男: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 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 女:片片叶儿随梦去倾刻飘远相看对泣竟默然 片片叶儿携着我此生所爱 一飘再飘梦更远 男:远远夕阳陪着你此刻归去心中爱火怎复燃 远远夕阳携着我此生所爱 秋风带走梦片片 女:片片叶儿随梦去倾刻飘远相看对泣竟默然 片片叶儿携着我此生所爱 一飘再飘梦更远 男:远远夕阳陪着你此刻归去心中爱火怎复燃 远远夕阳携着我此生所爱秋风带走梦片片” 歌声响起,这是首粤语歌,是张智霖和许秋怡合唱的《片片枫叶情》,魏志华一改雄浑高亢的风格,唱得婉转低沉,黄玉蓉的嗓音悠扬轻缓,如诉如泣,两个人珠联璧合,观众一时忘记了鼓掌,直到一曲终了,如雷的掌声才哗然响起,经久不息。 玩到十点多,送魏志华一行来到房间门口,魏志华握着方斌的手说:“老弟,今天是我最出彩的一次,体会了明星般的快乐!谢谢你和弟妹啊。明天你们也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去跑,弄完了就回去,你等我的好消息啊。” 第五十一章 意难忘 “你还留有一手啊?”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方斌扣着玉儿的手,笑嘻嘻地说。玉儿先是一怔,马上反应过来:“那是啊,我会唱的还多呢。”说完柔情似水地睨他一眼。 “那怎么没听你唱过啊?教教我吧?”方斌心痒痒地,手放在玉儿肩上,轻轻地把她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那是粤语歌啊?难唱。”玉儿柔顺地仰起脸,“还是教你唱国语歌吧?你想学哪一首啊?” “那首都可以,只要能象魏大哥一样,和你唱得含情脉脉。”方斌坏坏地一笑。 “又瞎说了吧?”玉儿在他胳膊上拧一把,满面含春,“我们唱《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吧?” “是不是杨玉茔唱的啊?”方斌听过这首歌,不怎么熟悉。 “她也唱过,许多人都唱,但高明骏和陈艾湄唱得最好。你记得歌词么?” “记不清,你先一个人哼哼,回家把歌词写出来。” “嗯!”玉儿轻声唱: (男)你悄悄地蒙上我的眼睛 要我猜猜你是谁 从mary到sunny和ivory 就是不喊你的名字 (女)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 让你猜猜我是谁 从mary到sunny和ivory 却始终没有我的名字 (合)为什麽你的双手在颤抖 笑容凝结在你的眼中 难道你对我会所有改变 (女)我不再是你的唯一 (男)我只是故意再逗你 (music) (合)要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究竟是眼睛里的你 “歌好听,旋律也美,只是男主角不好。”方斌嘻嘻一笑。“哪儿不好?”玉儿习惯跟着方斌的套路走,哪怕因此上了当,也乐此不疲。 “你想啊?男孩子明明深爱着女孩子,人家蒙上你的眼睛,你第一个就猜她呗?绕了一圈,还不说她的名字,难怪人家女孩子生气。爱,就要说出来,好多有情人,就是这么耽误了的。” “哟?还一套一套的?”玉儿嗔他一眼,紧紧地靠在方斌的肩膀上。方斌本以为玉儿接下来会说:还说没谈过恋爱呢。可是她却终究没有说,这真是个善良纯真的女人,从不会得理不饶人,更不会咄咄逼人。哪怕自己没正形,玉儿也总是象一泓汪洋的水,把他点点滴滴吸进去,宽容他,框正他,总不会让他难堪。方斌最感动最依赖玉儿的也是这一点。 “对了,魏大哥是公司副总裁,负责市场开拓,想要我在江城做代理,试用新产品,你看怎么样?”方斌分了会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玉儿看。 “我只会教书,帮不上你的忙,你自己把握吧。”玉儿瞟一眼方斌手里的新玩意,轻描淡写地说。方斌凑在玉儿耳朵边:“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安全最温馨的港湾。”顺势在玉儿脸上亲了一口。玉儿红了脸,摸摸被亲过的地方,指指前面的司机,小声埋怨:“有人啊?” 下了出租车,刚走到家门边,方斌的bb机响了:“还记得喝咖啡的事么?我在天坛路老狼咖啡厅。”方斌一楞:“这么晚了,还有心事喝咖啡啊?”掏出手机拨过去,却关了机。玉儿嫣然一笑:“谁啊?” “熊思卉,就是百安居的那个供货商。” “那你去吧。别让人家久等。”玉儿打开门,先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啊?”方斌嘻皮笑脸的。玉儿温存地一笑:“怕我不放心你啊?去吧,早点回来。”方斌搂着玉儿亲了几口,恋恋不舍地来到大街上,伸手拦了辆的士。 走进咖啡馆,绿色的木质小门,绿色的木头窗户,里面透出隐隐的灯光,在门口就能闻到淡淡的咖啡香味,只是飘洒出的音乐,让人有点莫名的惆怅。方斌是农村孩子,对音乐并不在行,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 “嗨---!”看到方斌进来,坐在靠窗的熊思卉,笑容可掬地扬扬手。中长的秀发,淡蓝色的套装,雅致而高贵,温润而又不失朝气。方斌有点发虚,不敢正眼看她,在对面坐下来,笑微微地说:“熊店长好雅兴啊。” “听你口气,来得心不甘情不愿啊?”熊思卉倩然一笑,齿白唇红,眩得方斌眼花,脸一红:“也不是。” “也不是?”熊思卉嗤嗤一笑,抓紧他的犹豫,偏了头调皮地问:“那有几分是啊?”方斌习惯了玉儿的温驯敦厚,对面前这个聪明锋利的漂亮女孩子有点发怵,变换话题说:“刚接到你的短消息,打你的电话,怎么就不通了啊?”熊思卉这才注意到方斌腰上的手机,呵呵一笑:“方总,你终于买手机了啊?” “哪里啊?朋友送的。”方斌不好意思地笑笑,递过手机让她看。 “不错啊,蛮漂亮的。”熊思卉把玩了一会,还给方斌。方斌心里微微有点感动:倒是个善良的女孩子,没有大呼小叫地惊讶,哇,国产的。 “什么样的朋友啊?这么大方?”熊思卉以手托颐,亮闪闪地盯着方斌。也许人都是这样,男人胆大一点,女孩子就怕,反过来,男孩子胆怯了,女人倒会更主动。 “要点什么啊先生?”服务生走过来问。方斌是平生第一次坐进咖啡厅,有点茫然,熊思卉很细心,招招手:“来杯卡布其诺吧,再来一份焦糖布丁和蓝莓酸奶芝士蛋糕。”方斌若无其事地笑笑。 “你去杭州,一个人啊?”熊思卉偏头一笑。 “不是,和我女朋友。”方斌大大方方地说,熊思卉脸色暗了一下,马上笑了:“你女朋友,好漂亮吧?在哪儿高就啊?” “她是江南大学的老师。”说起玉儿,方斌很自豪,又问:“上次在饭馆,是你男朋友吧?” “算是吧。”熊思卉有心无力地搅拌着咖啡,目光看着远方,悠悠的。 “这是什么话?”方斌感觉轻松了许多,呵呵一笑,“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能模棱两可?现在什么时候了,也不兴乱点鸳鸯的。” “哎---你不知道。”熊思卉微微叹口气,端起咖啡,微微一笑:“谢谢你啊!”方斌有点糊涂了,“谢我什么啊?倒是应当谢谢你,帮了我的忙,还送了我们花蓝。” “那有什么啊?”熊思卉又变得神采飞扬,“你那么快就结清了货款,我应当感谢你啊。” “这也是应当的啊,进了货,工程完工,当然要结清货款。”方斌呵呵一笑。 “都要象你这样,那生意就好做了。”熊思卉微微吁口气,“你说的那个朋友,让你代理手机业务,是个好路子啊,现在生意不好做,零售业,倒是不会有欠款的。”方斌是个聪明人,知道可能实达集团是难得结清货款,形成了难以讨回的债,也没有办法安慰她,只是笼统地说:“你在实达,还好吧?” “咯―咯--,”熊思卉倩然一笑,放下咖啡,似真似假地说:“在实达不好,我到芳玉给你打工去啊?” “行!”方斌爽朗一笑,“以后我们发展了,把你挖过来。”熊思卉以为方斌会谦虚一下,没料到会这么说,意外之中满怀惊奇,伸出手,笑容满面:“不能赖皮啊?”两人轻轻一击掌:“合作愉快!”相视而笑。 说不出名字的音乐换了好几曲,咖啡也凉了,熊思卉突然想起似的说:“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方斌没有扭捏,坐在副座上,车稀人少,昏黄的路灯拖着长长的影子,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汽车的沙沙声。 “想知道我为什么关机了么?”熊思卉没有回头。 “为什么啊?有什么不开心?”方斌不明白,这么一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条件优越,事业也算成功,还会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 “今天是我的生日,让他们找不到我。”熊思卉平静地说,仿佛在说人家的事。方斌一怔,很不好意思,埋怨说:“你怎么不早说啊?糊里糊涂过了个生日!” “这样好啊,安安静静,轻轻松松,自自在在。”熊思卉淡淡一笑,驶到紫薇园,停了车,熄了灯,静静地,一直看到方斌走远,恍惚间竟感觉意乱情迷,有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闪烁。 第五十二章 相濡以沫 骆文和李瑞婷小夫妻俩的房子正在抓紧施工,方斌时不时地会不打招呼就跑过去,看工人们作业,对每一个细节,都严格要求。方斌计划,等装修完成,请柳可来做个专题片,仍然在二台播出。 “大哥,现在你的事多了,几个作业点,还有市政府那边,你都要照看到,一定要牢牢把住质量关。一不买假货,二不偷工减料,是我们公司永远要坚持的底线。”在早晨的例会上,方斌最后强调说。方斌要求,公司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每天早晨一上班,就到董事长办公室开例会,总结前一天的工作,解决遗留问题,布置当天的任务,明确进一步的要求。 “好的,方总。”王大富是个灵醒人,当作外人的面,从不在方斌面前摆老资格,总是称呼他方总,方斌倒是不习惯,人前人后一直叫他大哥。 “陈宽,各个作业点材料的购进,工人工资的核算,还有其它发生的费用,你都要跟进把关。总之,财务这一块,多辛苦你。”方斌看着陈宽,接着说,“你另外例支五千,交给黄经理,我有用。” “好的,方总。”陈宽恭恭敬敬站起来说,这是个谨慎小心的年轻人,方斌很欣赏,搞财务用不着胆大。不久前公司又进了几个小年轻,大多在财务和工程部。 “嫂子,你和傅悦留一下,其它人散会。”方斌对黄芳说。 “方总,那五千块钱,你今天就要么?”黄芳问。 “不急,嫂子。先放在你那,我要用就告诉你。”方斌对着嫂子笑笑,“傅悦,你做过了几宗设计,感觉如何?” “还好吧?”傅悦看看黄芳又看看方斌,总体来讲,“我开动了脑筋,多次征求业主的意见,反复修改,业主也还满。” “就这些?”方斌呵呵一笑。 “要说还有吧?”傅悦倩然一笑,这是个精致的女孩子,高挑,有点瘦,有种婷婷玉立的感觉,方斌笑容满面地听着,思想却有点走神。“那就是感觉我们这几宗规划设计都是小规模,低起点,中低档,要是能看看人家高端豪华的设计,学习他们的设计理念,色彩搭配,以及对空间和器物的处理方式,我相信,对以后的设计,会有好处。” “是啊,装饰设计,会因为主人的性格气质,还有地域的不同,而千差万别,形成多种风格和流派,我们的设计师,一定要走出去,多看多学。”方斌背往椅子上一靠,“带你到sh大连去看看,你愿意吗?” “带我?”傅悦手指着自己,有点吃惊。 “对啊,我和你,”方斌呵呵一笑,“你怕我啊?” “不是。”傅悦脸一红,低眉敛首。 “那么,你马上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后续的跟进交给尚亚琳。”方斌转过头对黄芳说:“嫂子,过两天我和傅悦去趟sh大连,一为订购市政府工程所需的器材,二来也学习一下大城市的设计和营销经验,大约一个星期,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行么?”黄芳有点犹豫,看看方斌又看看傅悦。 “你行的,嫂子。”方斌微微一笑,诚恳地说:“你看,除了你,我还能放心地交给谁?”黄芳心里一暧,甜甜地,一股亲情涌上来,款款一笑:“行!三弟!” 又是周末,下午是方斌给王瑾瑜教螃蟹拳的时候。林婉怡很喜欢方斌,这个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爽直刚强,充满活力,为人诚恳稳重。 “林阿姨,瑾瑜学习很紧张,找个时间到郊区去走走吧?接近大自然,有益于脑部运动的。” “是啊,妈。”王瑾瑜一下子就来了情绪,“天天读书做作业,闷死了,我们明天放月假,要不明天去吧?方斌哥。” “说到玩,你就高兴。”林婉怡用筷子点点儿子,“去哪儿玩,你想好了吗小方?” “现在天气不冷也不热,我们去泡温泉吧。到那边看看山,吃吃饭,打打小麻将,轻轻松松地玩一天。” “好啊,你们打麻将,我去钓鱼。”王瑾瑜欢快地说,又问:“方斌哥,有钓鱼的地儿么?” “有。”方斌微微笑着说。 “就我们几个啊?”林阿姨笑容满面地瞪一眼儿子。 “还有我女朋友,”方斌试探地问,“要不,再叫上她的同学两口子?凑个伴。” “他们是做什么的?”林阿姨问。 “男的在工商局,女的也是老师,有车。” “那行。人太杂了不好。”林阿姨似乎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儿子,“不知道你爸爸去不去?要不,我就到行里要部车?” “王叔叔也应当休息放松一下,”方斌放下碗筷,“人过四十,身体就走下坡路了。” “是啊妈。你看爸爸天天早出晚归,又不锻炼身体,看起来比你老多了。”王瑾瑜在妈妈面前没有拘束。 “那你跟你爸爸说。”林婉怡慈爱地看着儿子。 “哇!我不敢。”王瑾瑜吐吐舌头,“还是你讲吧,你们是恩爱夫妻。” “没大没小!”林阿姨伸出手,敲敲儿子的头。“那就这样啊?明天八点,你们来市委大院门口等,我们去一辆车。” 回到紫薇园小区门口,方斌在小餐馆炒了个青椒肉片,土豆丝,腌蒜茄子,饭在下菜在上,提在手里。这个婆娘,对老公好对自己刻薄,如果自己不在家吃饭,一定是泡方便面。方斌一边在心里埋怨着一边笑。黄玉蓉站在窗户边,看到方斌早早地回来,手里提着饭菜,心里暧暧的,悄悄地倚在门后边,拧开锁等着。 门一推就开了,方斌嘻嘻一笑:“懒婆娘,没吃饭吧你?” “没呢!”玉儿老老实实地说,顺势黏过来,勾住方斌的脖子,星眼含春,柔情似水:“不怕把懒婆娘惯坏了啊?” “早就坏了啊?哪是俺惯的?”方斌右手提着盒饭,左肩挎着包,左手搂住玉儿的后背,低下头深深地吻住玉儿的嘴唇。 “其实我蛮淑女的,只是跟着你,不知不觉就变坏了。”好一会,玉儿才松开手,娇憨地说。 “呵呵,自己不贤淑,还赖我啊?”方斌坏坏地一笑,把东西放下,从后面搂住玉儿,紧紧地抵着她的屁股,两手环紧她的腰。“如果你要生在过去,你有得受。” “那会怎么样啊?”玉儿回眸一笑,馨香的热气喷在方斌脸上。 “会怎么样?”方斌展颜一笑:“上有公公婆婆,下有姑子小叔,你每天早上起来要给公婆倒屎尿盆,再做全家人的早饭,然后喊自己的相公吃饭,还要给姑子小叔穿衣。” “没有姑子小叔啊?怎么办?”玉儿嘻嘻一笑,媚媚地说:“那以后,我给你穿衣吧?”方斌噗哧一乐:“别逗了,吃饭吧。我给你汇报两件事。”一边说一边推着玉儿来到桌子边。 “什么事啊?这么正经八百的?”玉儿一边打开盒饭,一边嗔他一眼。 “第一件事,过两天我要带个人,到sh大连跑一趟,会有个七八天。一来是采购,二来考察那边的装饰和地产市场。”方斌坐在玉儿旁边,看着她的脸。 那你去啊。玉儿嘻嘻地笑:“怕我天天吃方便面啊?” “这也是。”方斌涎起了脸,“你不问问我和谁啊?” 玉儿仰起头,很调皮地打量了方斌几眼,意味深长地笑:“除了傅悦那个小丫头,还会有谁啊?如果是黄芳嫂子,你也用不着汇报了。”又嗤嗤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不过,你不怕公司里的流言蜚语?” “我行得端立得正,怕他们做什么?”方斌嘻嘻哈哈地,“我只怕你误会。”又拍拍胸口:“你看啊,这里面只有你!”玉儿盈盈一笑,眼里象是要柔出水来,挟起一块肉片,伸到方斌嘴边:“来,吃多了糖,吃点咸的。”方斌一口叼住。 “还有件什么事啊?”玉儿扒口饭,柔柔地问。 “这件事啊,是件好事。”方斌走过去,玉儿往前挪了那,方斌坐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小腹,凑在她耳朵边:“明天,我们请王叔叔一家去泡温泉,玩一天,打点小麻将,你打电话请渝玲两口子,凑个伴。” “事先又没说好,知道他们有没有空啊?”玉儿一边嗔怪一边拨通了渝玲家里的电话。 “大小姐,买手机了啊?发财啦?方斌的?呵呵,天天度蜜月,滋润吧?”渝玲打口就打趣。玉儿脸一红,啐一口:“没教养的丫头!不跟你说了,方斌和你们家全明华说话。” “全哥啊?明天有空么?”方斌亲热地说。 “方总啊?”全明华打个哈哈,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有什么好事啊?” “想请你和渝姐去泡泡温泉,还有个朋友,他们也是一家。” “这样啊?什么样的朋友?” “去了你就晓得了,”方斌卖个关子:“你弄部车,不要你们局里的公车,早上七点半左右来接我们。” “行吧。”全明华有点不得要领,回答就有些勉强。 第五十三章 意外变化 整个下午,市委常委们都在小会议室里开会,讨论人事安排。王昌林不是常委,没资格出席。自从上次副书记吴星兵同志提起,自己也表示了愿意到市政府或者到其它地市,任个实职,做点实际工作以后,王昌林隐隐约约还是充满期待的。大多数地方,市委和市政府,都会有点掐架的意思,如果专职副书记强势一点,那就是三足鼎立。江城市长汪海华同志,过了五十,在市长任上已经干过一届,现在是第二届,如果不能进一步,就只能到人大或者政协去养老了。汪市长在江城有基础有人脉,也想做出点成绩,因此显得比较强势;市委书记邓?彝?荆?侨ツ晟习肽瓴糯咏?笔∥?n?6∥砍と紊系鞴?吹模?诮?鞘忻挥卸嗌俑昙鸵脖韧艉;??拘。?虼吮砻嫔隙酝羰谐な?肿鹬亍>??鄄欤?11殖n窀笔谐の庑潜??荆??羰谐じ?貌2皇翘?簦?艘菜婧秃么蚪坏溃?谑浅媒?鞘形?笔榧巧系髦?剩?u俗鳎?殉n窀笔谐ぃ?涑闪俗ㄖ案笔榧恰u獾愫苤匾??郧懊扛龅厥兄?校?笔榧怯泻眉父觯?止芨飨罟ぷ鳎?衷谥槐a袅艘桓觯榧侵髯ト耸拢??婀ぷ鞫伎梢怨?省h绻?笔榧遣荒芘浜鲜榧牵?鞘榧撬祷暗姆萘烤颓崃诵矶唷g凹柑煳庑潜??咎崞穑?形?泵厥槌ね醪?滞?荆?ぷ骶??岣唬?艘舱?捎衅橇Γ?凳舅?梢越犹嬷芨a??镜母笔谐すぷ鳌5?沂榧切睦锘故峭?獾模?环矫娓?宋庑潜??久孀樱??缱x送醪?郑??币部梢愿?姓??潜卟舾龆ぷ印?p>“同志们,对周福龙同志留下的工作,都谈谈看法?”一般性的事项讨论完毕,邓?沂榧呛呛且恍Γ?戳舜蠹乙蝗Γ?馕渡畛さ囟晕庑潜?笔榧切πΓ?詈蠡氐酵羰谐ち成稀m艉;?豢陨??皇堑愕阃罚?允舅?窃尥?榧堑囊馑嫉摹?p>“我来说说吧。”二把手没说话,轮到副书记了,吴星兵同志清清嗓子:“福龙同志的工作十分出色,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因此接替他的同志一定要政治可靠,工作能力突出。”汪市长微闭了眼,静静的听着,这都是废话,关键是下面的。“这个同志不光要有在上面工作的经历,还要有区县工作的经验。”汪海华马上在脑海里搜索,蓦地想到了王昌林,他曾在红坡当过县长,协助过吴星兵工作,能力是有,他在市政府这边做副秘书长的时候,自己正好干第一届市长,也熟悉,可是汪海华是个强势的人,不想这么便宜就让他们得逞了。 果然,吴星兵副书记接着说:“王昌林同志,在红坡任过县长,工作十分出色,因此调到市政府办公厅,去年又调任市委副秘书长,经验丰富,能力有目共睹,因此我认为他是合适的人选。”常委们都是人精,看起来好象漫不经心,其实都在仔细观察,在心里惦量:汪海华市长微蹙着眉头,也许和星兵书记没有协调好,而邓?沂榧侨疵娓⌒θ荩?匀皇亲龉?ぷ鞯摹<热灰欢?咽置幻魅繁硖咽炙盗嘶埃?膊辉敢獬?吹鳎?嵋槭依锵萑肓硕淘莸某良拧m艉;?隹?郏??糜?铣n窀笔谐ざ抛友愕哪抗猓氐愕阃贰?p>“嗯!嗯!”杜子雁故意咳嗽了几声,常委们的眼光果然跟了过来。“王昌林同志,当然经历丰富,工作也有能力,但是市委副秘书长的工作也十分重要,十分繁杂,你说是不是,何容同志?” 杜子雁没有直接说王昌林同志合适不合适,杜副市长这样问,就把市委秘书长何容同志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既不能说王昌林合适,那就得罪了杜子雁,说不定还有汪市长;也不能说王昌林不合适,拂了吴星兵副书记的面子不说,还彻底得罪了王昌林,更会在江城官场留下他何某人不讲情面不护部下的坏印象,毕竟王昌林是在自己领导下的副秘书长,那样一来,上下不讨好。好在何容秘书长处变不惊,笑容满面地说:“任何党员干部,都是党的一颗钉子,为了工作需要,都要服从市委的安排。”何容边说边扫了大家一眼,邓?彝艉;?庑潜?男θ莞饔猩钜猓?詈舐湓诙抛友懔成希骸岸攀谐と绻?懈?玫娜搜。?部梢蕴致勐铮??脊阋妫?俏颐堑车拇?陈铩!?p>杜子雁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嗯,何容秘书长说得对,我提个人选,那就是现任市政府秘书长刘永平同志,供大家参考,集思广益嘛,最后还是要请市委市政府决定。”杜子雁特意强调指出由市委市政府决定,汪海华心里很满意,邓?抑皇俏1014恍Γ?纠淳褪锹铩?吹酱蠹叶寄?蛔魃铱纯赐艉;?恍Γ骸巴羰谐ひ饧?兀俊蓖艉;?久挥屑峋龇炊缘囊馑迹?皇遣幌胧r嘶坝锶ǎ?词榧钦髑笞约旱囊饧??膊晃?焉酰?绻?蘸笸醪?滞蛞徽娴牡毖x耍?癫辉韵铝艘桓?荩坑谑切πΓ骸白友阃?竞托潜?榧堑奶嵋槎己芎茫?醪?滞?竞土跤榔酵?径加心芰ψ龊谜飧龉ぷ鳌!蓖艉;?谱友阃?荆?缘们酌埽?菩潜?榧牵?缘米鹬兀?确殖隽饲资瑁?痔逑至烁呦隆m?笨隙?肆礁鋈说囊饧??舾?榧桥陌濉?p>“呵呵,同志们的意见都很好,充分体现了我们的班子是团结有战斗力的。”邓?沂榧俏12ψ派t蝗Γ?兄执笕ㄔ谖盏某斐??荆?澳蔷臀?泻?逋?荆?淹醪?滞?竞土跤榔酵?荆?忌媳u?∥??胧∥?ā!弊橹?砍ず?甯辖羲担骸昂玫模?飧龇桨负芎茫?衣砩习臁!?p>常委会一散,王昌林就接到了吴星兵副书记的电话:“昌林啊,有点变化,嗯!政府那边。对。要相信省委啊。”吴副书记说得很隐晦,但王昌林一听就明白了:市政府秘书长刘永平也列入了考察名单,但他不在乎,刘永平当时是排在自己后面的副秘书长,如果争不过他,当了副市长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赶紧说:“好的,我相信市委省委。”特意把市委摆在前面,实际上就是感谢吴副书记。放下电话,王昌林说不上喜悦也说不上失望,省委有些同志也是当年父亲的老部下,对自己也是了解和爱护的,也和他们也交流过自己的思想。这么一想就坦然了,伸伸腰,摇了几下,天天坐办公室也是太单调太累了。看看早过了下班时间,夹起皮包下了楼,向辉和刘海正在车里等着。 回到家,夫人林婉怡接过包,说起明天去泡温泉的事,王昌林摇摇手:“你们去吧,让刘海送你们,我就不去了。” “昌林,我看最应当去的就是你。”林婉怡看他一眼,温婉地说:“你工作时间又长,还从不锻炼身体,到乡下走走,放松一下,多好?工作工作,你一个人做得完的?”王昌林呵呵一笑:“那我不去,夫人这关是过不了的?”林婉怡柔和地说:“是啊,又没有外人,只是几个小年轻,人家又不求你办事,怕什么?” 第五十四章 佛泉灵光 (请书们在阅读本文时顺手点击并收藏,谢谢.) 全明华开了辆桑塔纳,七点多一点就到了紫薇园。 “是什么样的朋友啊?让你们小两口这么巴结?”渝玲拉着黄玉蓉的手,坐在后座,笑嘻嘻地捏捏她的手腕,又摸摸她的脸。“哟,我们的大小姐,端庄优雅,光润嫩滑,难怪小方这么喜欢你,连我也要爱上你了。” “噫!你总是不着调。”玉蓉脸一红,打一下渝玲摸过来的手。全明华对着方斌歉意地一笑,好象是说:别在意,我老婆就是那样的人,有口无心。 “去哪儿啊?”滑出小区,全明华很淡然地问。 “到市委大院门口。” “啊?”全明华微微有点惊讶,扭头看了方斌一眼,没说话,开了车子往前走。市委大院门口车很多,有武警站岗,不能进去,停在了显眼的地方,方斌下了车向里面望着,看下表,八点还差几分。 一阵手机铃声,方斌接过:“方斌,你上你们的车,在前面带路。”方斌向前边看过去,向辉开了辆丰田越野,正朝大门口驶过来,远远地就看见了他。王叔叔的秘书和司机,在王叔叔家里都是见过面的,不过今天开车的不是司机刘海。 “走吧全哥,去清水湾温泉度假村。”方斌朝向辉的车子方向扬扬手,拉开车门跳上去。 “是王昌林王秘书长啊?”全明华勾下头,仔细观察了丰田车里的乘客,有点不相信似的。 “你们认识啊?”方斌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我认识秘书长,但秘书长不认识我。”全明华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拨动方向盘的手充满活力。 “这样啊?”方斌笑笑,“你就当做不认识,说不定还自在一些。” “行!”全明华点点头,一扫先前的疲惫与懈怠。 清水湾温泉度假村位于武传和孝仪交界处,集度假、休闲、旅游、会务、养生于一体。汽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看见山坳之中有片缭绕的雾气,迷迷茫茫,奶白奶白的,慢慢升腾,又被山风吹散,如仙如幻,十分漂亮。 “是这里么?”方斌没来过,只见过广告页,扭过头问全明华。 “哇!太美了!大小姐,你们早来过啊?”渝玲摇下车窗,夸张地大喊大叫。方斌回头,玉儿迎住他的目光嫣然一笑,摇下车窗,伸手去抓掠过车头的雾云,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抓到。 “你要两手捧着,抓一把,放进包里。”方斌克制住调戏玉儿的冲动,双手捧成漏斗状,笑眯眯地说。看着两个女人,比一比,高低立见。 “又哄我了吧?”玉儿轻轻一偏头,眼角一挑,满是欣喜和快乐,柔媚地说。 “哟!当作我们的面,还挤眉弄眼的,调情啊?”渝玲嘻嘻一笑,满面妒忌。 “渝姐你取笑了。”方斌一点也不在意,坐正了身体。后边玉蓉不干了,捶一把渝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全明华你也不管管她。”全明华呵呵大笑:“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啊?” 清水湾度假村不收门票,以实际消费为准,迎门是两重高大的牌坊,以花草树木做围墙,碎石铺设的小路,光滑圆润,雾气大,显得湿淋淋的。村内绿树环绕,小桥曲廓,仿古的村落民居,黑瓦白墙,隐隐约约,氤氲在迷漫的雾蔼中,空气清新,走进去微微有点寒意。 度假村里人很多,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下了车,方斌给他们相互介绍的时候,王昌林没有伸出手,只是微笑着点头,嘴里说着好好好。林婉怡却拉起玉蓉的手,亲热地说:“小黄真是漂亮又温柔,和小方是天造地设啊。”轮到王瑾瑜,他对着玉蓉鞠了一躬:“师母好!”把黄玉蓉弄得脸红红的,也许是受制于王昌林的气势,也许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渝玲笑容满面在站在一边,很淑女的样子。 “先泡会儿澡,再吃饭,王叔叔和林阿姨看要得不?”方斌问。 “行!你和小向安排吧。”王昌林和蔼地一挥手。 “那行。”向辉在前,方斌和全明华一左一右陪着王昌林,三个女人和王瑾瑜落在后边,来到售票口。 “我们这里的温泉浴有室内和室外的,有高热和温热的,有男女分开的,也有家庭式合浴的,还有亲近自然和谐式公共混浴,你们要哪一种?”售票小姐笑容可掬地问。方斌还真是拿不定主意,先看看向辉,向辉只是笑,一起看王昌林。 “问他们吧,女士们决定。”王昌林呵呵一笑。 “哪样好玩啊?”林婉怡拉着两个女人来到窗口。 “我还是推荐你们泡公共区,地方大,人多,又热闹,男人穿短裤,女士们可以穿比基尼。”售票小姐热情周到。林婉怡回头对着王昌林笑:“就看你这个老封建了?”王昌林脸一红:“随便你们。”方斌心里一乐:大人物也有害羞的时候? 脱了衣服,换好行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一行八人沿着青碎石小路走了七八百米,迎面一堵石壁,嵯峨宽展,小径中穿,壁顶一个佛龛,一塑佛像端坐其中,慈眉善目,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芸芸众生,两盏油灯点在两边,壁上三个暗红大字:菩萨泉。让人顿时忘却尘世烦忧,四蕴皆空,心灵明澈。壁后不远处是个开阔的巨大石池,四面壁立,如刀砍斧削,宛若一个天然大水桶。池中雾茫茫的,只听见阵阵欢声笑语。 方斌随大家试着走进暧融融的热水,雾气弥漫,缥缥缈缈,有女人在梳头,有小孩子在戏水,有男人在狂放地大笑。突然感觉脚下痒痒的,顺手一摸,竟然抓到一条小小的银鱼。那边听到王瑾瑜在高兴地大喊:“哇,有鱼啊?”旁边早来的游客善意地哄笑,似乎是在嘲讽他的大惊小怪。 “真的有鱼呢。”不知何时,玉儿悄悄地来到了方斌身后不远处,虽然近在咫尺,却也看不真切,只朦胧地看见个人影。方斌捧起一捧水,用力向面前的浓雾泼去,如同浴室中蒙上雾气的玻璃,现出一条水渍,玉儿的人影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慢慢地又洇上了朦胧的雾水,仿佛雾里看花。方斌感觉身体一阵燥动,真想一把将玉儿搂过来。 “嘻嘻,菩萨面前,六根要清静啊?”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玉儿嘻嘻哈哈,小声地说。远处王瑾瑜不知和哪个打起了水仗,撩得水柱高高的,嘻闹声响成一片。 任凭小孩子们打闹,王昌林和林婉怡小声交谈着,渝玲也淑女了很多,很安静地呆在全明华身边。方斌牵起玉儿的手,仰卧在水面上。可能是泉水中有多种矿物质和微金属,密度大,竟然不会沉下去。两人手牵着手,不说话,静静地体味这佛光下的温馨与安宁。 泡了将近3个小时,骨头快要与肌肉分离的时候,方斌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菩萨泉,换好衣服,一个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小方,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呢。”吃午饭时,一向不苟言笑的王昌林看着方斌,呵呵一笑。方斌赶紧说:“王叔叔,你就是忙于工作,其实这附近有意思的地方还多呢。”又笑着对向辉说:“向哥,你要给王叔叔当好参谋啊?”向辉腼腆一笑:“首长的事,我哪敢做主啊?还是你的面子大。” “哪跟哪啊?”林阿姨呵呵一笑,“还不我们娘儿俩拖过来的?昌林啊,身体是本钱,多和年轻人一起转转,要多活几年呢。” “是―是!”王昌林笑容可掬:“记住夫人的教导了。”用毛巾擦擦手,问全明华:“小全,你在工商局哪个科啊?”全明华放下碗规规矩矩地作了回答。 “啊---,那个---那个龙泽安局长,才调过来的吧?”王昌林一直笑眯眯的。 “是啊,王叔叔您认识他?” “打过交道。”王昌林微微一笑。 吃过饭,王瑾瑜吵着要去钓鱼,三个女人只好陪着,这边王昌林、方斌、向辉还有全明华,在湖边的凉亭里打起了麻将,不兴水的,干玩。 第五十五章 考察之旅(一) 签定合同的几户装修,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汪东亮库明李柏新等几个师傅各自负责一处,责任到人,分点包干,又相互协同。王大富受方斌的影响,严格了许多,常常会突击检查,不允许出现任何质量问题。骆文李瑞婷的房子快完工了,小夫妻俩很兴奋也很期待。 稍稍交待一下手头的工作,方斌和傅悦去赶下午四点四十的火车,黄芳提了一大包食品来送他们。玉儿说好了不送的,可是一到火车站,就看到她在进站口引颈四望。方斌心头一热,这女人,到底还是来了。自从自己去年下半年出车祸以来,除了她单独回家那四五天,两个人还从没有分开过,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看着她择菜做饭洗衣服,轻盈愉快,时不时地哼几句歌儿,方斌总是感觉特别温馨特别满足,全身就充满欲望,涎着脸跑过去:“我帮你啊?”玉儿往往会脸一红,扭转脸媚他一眼:“莫帮倒忙啊?”方斌总是忍不住,要抱紧了她温存好半天。两个人松开,玉儿总是似嗔似恼:“看,帮倒忙了吧?饭又要迟了。”方斌却总是痴迷于这样的游戏,简简单单的家务事,仿佛就成了一桩乐不可支的美差,暧融融的。 “玉蓉,你还怕饿着他们啊?”黄芳指着她手上大袋的方便面和饮料,呵呵一笑。方斌赶紧从遐想中回来神来,望着玉儿傻哈哈地笑:“不是说好不送的么?”玉儿面孔一红:“反正下午没事,又不远。”许是怕黄芳笑话,躲开方斌暧昧的目光,对傅悦笑笑:“你们这个老板,丢三落四的,你路上要多注意点啊。” “好嘞嫂子!”傅悦微微一笑,“我本来就是去当听差的。” 这是从江城到sh的直达车,黄芳买的是硬卧,方斌头伸出车窗:“回去吧,几天就回来。”玉儿扬起手,招了招,又不自然地落在了脸上,轻轻摩擦。方斌感觉贴心的温暖:这婆娘,象个小孩子!火车一点点后退,方斌突然看到张燕在一根柱子后面出现,对着火车拼命摇手,会心地一笑:“这小姑娘,送男朋友啊?”腰上却响起一阵短消息铃声:“小方哥,一路平安!我怕黄老师不高兴,躲在柱子后边没出来。”方斌鼻子一酸:这个小丫头!对张燕,方斌从内心里喜爱,真把她当成了亲妹妹,自己从小就被小菊姐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可自己没有弟妹,从没有体会过关心别人的乐趣。后来碰到张燕,她纯真善良,轻灵快乐,一口一个小方哥,倒真是激起了自己当哥哥的欲望,只是想着要怎么样关心她爱护她,没有任何杂念;对玉儿,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依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一个媚眼一声娇嗔,都能让自己心跳加快激情澎湃,唤起无尽的欲望,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黏黏的,很小很平常的一件事,也会笑个没完,即使不说话,也是心意相通,她总是知道自己想什么要什么,从不会违拗,更不会发怒,最多娇憨地说:又哄我了吧? 望着一点点退出终于看不到任何影子的两个女人,方斌有点落寞惆怅,关上车窗坐下来。 “噫!方总,用不着这么伤感吧?”傅悦偏头一笑,拧开一罐饮料递过来。方斌脸一红,接过饮料笑笑:“也不是。” “方总,你和黄老师,怎么认识的啊?”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 “啊哟,网上骗子多啊?”傅悦有点吃惊,表情有点夸张。 “呵呵,你看我和黄老师,哪个是骗子啊?”方斌恢复了正常,倒是傅悦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运气好吧。”又嗤嗤地笑:“方总,说说你们的故事?” “你想猎奇啊?”方斌呵呵一笑,“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就告诉你吧。”天慢慢暗下来,铁道边的行道树飞快地向后掠过。方斌把自己读书时的艰辛刻苦,父母的无奈节俭,方军哥的老实懦弱,嫂子的刁蛮冷漠,小菊姐的隐忍坚强,一点点地讲给傅悦听,说到后边考上了江南大学却隐匿了通知书,傅悦眼里有了亮晶晶的东西:“当时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么?比如找亲戚借一点,或者贷款?” “傅悦你不晓得,我们那里是湖区,都穷,老一辈都差不多得过血吸虫病,也舍不得治,没有钱借。而且一读就是四年,毕业还不全部分配工作,还不还得起是两个字,借钱货款啊都要有人的。”方斌微微叹口气,“与其让父母和小菊姐知道我考上了没钱去读,还不如干脆说我自己没考上,打工算了。卖苦力是最遭孽的,我做了两个月,赚了六百块,想上街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却一下子全被小偷偷光了,”说到这里方斌有点哽咽,“这期间在网上认识了黄老师,她说她在sx,”方斌呵呵地又笑了起来,“还真如你说的象个骗子。” “方斌,黄老师真是你梦中的情人啊,也是你的恩人,可是她没结婚吗?”听完方斌的叙说,傅悦顺口就问,竟然直呼姓名,待反应过来,已不能收回,就抿了嘴笑。方斌不以为忤,淡淡地说:“我知道她离过婚,可是我从来没有问过,”扭头望着漆黑的窗外,“其实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深深地爱恋一个人,是不会在乎她的过去的,只看重现在和将来。” 列车在黑幕中咣当咣当地运行,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就到达s市,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站台。供货商sh康达市政建设有限公司说了会派人来接,方斌放眼搜寻,一眼看到有个中等身材的胖子,双手举着一块纸牌:接江城方斌一行。 “我是江城方斌。”方斌带着傅悦走过去,看着胖子说。 “啊哟,你就是方总啊?个样年轻?”胖子放下纸牌,握住方斌的手,听口音好象是sc人。果然胖子接着说:“我叫徐阳,sc宜宾人,是康达的总经理。” “多谢啊,徐总竟然亲自来接站了。”方斌有点感动,其实自己的订单并不大,没想到徐阳亲自出马了。 “呵呵,方总亲自来sh考察,我当然要接了。做生意么,就是交朋友。”徐阳平头,眼镜,笑眯眯地拍拍方斌的手。方斌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指着身后的傅悦:“这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傅悦女士。” “好!好!”徐阳握着傅悦的手,瞟一眼方斌,有点狡黠。 “先送二位到酒店,洗个澡,吃过饭,休息一下,明天去验货,方总看怎么样?”上了徐阳的车,徐阳笑呵呵地说。 “要不先验货吧?我们那边等着要呢,验了好发过去。”方斌微微一笑,口气却很坚定。 “那行,我们直接去仓库。” 在仓库里,保管员打开了门,徐阳指着打好包却没有封上的几十个木厢子说:“灯杆材质选用优质低碳钢q235a型,钢材的硅含量不高于0.04%,经大型折弯机一次折弯成型,直线度误差不超过0.05%,灯杆的抗风能力按36.9米/秒11级以上设计,抗地震烈度为8级。”一边说一边递过各种产品检验报告。方斌接过,却没有翻,反正看不懂,相信他们不敢造假,低头一件件抚摸查看,徐阳反而以为他是行家,跟在后面说:“灯杆焊接方式为自动埋弧焊接,焊接可靠,表面光滑,无明显的气孔、焊瘤、咬边等焊接缺陷,超声波探伤检验,达焊接gbl13452级标准要求;钢杆防腐处理采用内外热镀锌,镀锌工艺过程经过酸洗、热镀锌、水洗、磷化、钝化等过程,镀锌层表面光滑美观,光泽一致,无皱皮、流坠及锌瘤、起皮、斑点、阴阳面等缺陷存在,锌层厚度达到86um以上,符合国家标准gb/t13912-92,镀锌层附着力符合gb2694-88的要求,防腐寿命大于30年。” “嗯,不错。”方斌抬起头,“徐总是个讲诚信的人,当然不会对任何订单马虎,相信我们还会有更大的合作机会。” “就是,就是!”徐阳爽朗一笑,我们一直想打入长江中上游市场,对头一桩生意当然很重视。 吃过饭,徐阳送方斌和傅悦到金凯悦大酒店,递给方斌房间钥匙:“明天早上我来接二位,到外滩和浦东好好玩玩。” “不用了,徐总。”方斌诚恳地说:“我们想了解下sh的房地产和通讯市场,先自己跑跑,摸摸情况,最后还请你给我们介绍几个业内人士谈谈,到时打电话给你。” “这样啊?”徐阳稍稍犹豫了一下,“那行!等你电话,要不把车留给你?” “不用!道路不熟悉,开车反而不方便。”方斌留了个心眼,没说自己不会开车,显得掉价,回去要学会开车了。 上了楼,方斌才发现只有一把钥匙,打开门,是间大套房,一个主卧,一个小卧,中间是客厅。 “傅悦,徐总弄错了吧?”方斌有点不好意思,想起接站时徐阳暧昧的目光,有点心虚,如果让傅悦感觉是自己和徐阳串通一气,那就没意思了。 “哇噻!好漂亮!好气派啊!”傅悦到套房内转了一圈,主卧很大,采用暖色调设计,并把主题色金色很好地融入其中,洗手间面积也不小,里面设有意大利进口的流水按摩浴缸、湿蒸房及淋浴间等,客人可在这里选择不同的沐浴方式,也可以通过流水按摩浴缸消除身心疲劳。此外,洗手间外的更衣室,摆放了一台美国进口的跑步机,可让客人劳逸结合,保持最佳的精神状态。小卧房就相对女性化一些,从桌面装饰品的摆设到床上用品颜色、款式的选择等,都体现了成熟女性的品位;会客厅采用意大利进口的沙发,外八字摆着,方便主客交谈。在客厅的旁边,是一个布置得十分精致的小书房,里面有常用的商务设备,如传真机、电脑、直拨电话等。同时,在办公桌旁,放着一台造型十分新潮的日本产的迷你音响,可在办公之余欣赏音乐或收听电台。 实在地说,方斌也没有住过这么高级的宾馆,也是相当震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没想到徐阳这么豪爽,只不过他误会了自己和傅悦的关系,当下有点不好意思:“傅悦,你看徐阳,也不问问,我让他换一换吧。” 傅悦微微红了脸,盯着方斌看了一眼,小声说:“还是客随主便吧。” 第五十六章 考察之旅(二) 方斌是乡巴佬进城,高级的沐浴设备不会用,万一放不出水或者调不好,反而出洋相,干脆站在莲蓬头下冲个澡,温热的水瀑布样兜头淋下,浑身舒爽。洗过澡,方斌到客厅烧了壶水,对着小卧房喊:“傅悦,你喝茶还是咖啡啊?” “随便!”傅悦大声回答,流水声哗啦啦地,显然她还没洗完。方斌对茶没有研究,对咖啡更是陌生,好在傅悦没说要喝咖啡,否则真还不知道怎么冲,在心里嘲讽下自己,泡了两杯西湖龙井,到底到西湖产区去过,有点印象。 “谢谢你啊!”傅悦走出来,穿了件淡雅的兰色睡裙,用浴巾搓着头发,脸颊被热水泡得红朴朴的,丝丝缕缕的馨香传过来,裹挟着一股热气。她没有用称呼,看了桌子上的茶,嫣然一笑。其实傅悦是很漂亮的,短短的头发,精致的面孔,清澈的双眸,高挑匀称,没有玉蓉的丰腴淡雅,却多了份青春靓丽。方斌胸口跳了几下,躲开她的目光,不敢对视。虽然自己不是登徒子,却也不是柳下惠,万一捺不住年轻冲动,不光对不住玉儿,也让人家看轻了自己。 “怎么不吹干了啊?莫感冒了。”方斌咽咽口水,挤出笑容。 “好哎---!”傅悦盯着方斌看了一会儿,嘻嘻一笑,走回小卧室。不一会儿换了件米黄色的休闲裤,紫色镶蓝边的上衣,白色半高跟鞋,走了过来,倩倩一笑,“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呆在房间里也没意思。” “好啊。”方斌正感觉尴尬,立即高声说,那腔调怎么听也好象带点兴奋,傅悦又偏了头看他,偷偷抿了嘴笑。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下楼,走过大厅。 “你要去赶场啊?”傅悦落后了方斌好几步,力不从心,停下来,看着他笑盈盈地。方斌一楞,等在原地,待傅悦赶上来,小心翼翼地合着她的脚幅,不敢大也不能小,亦步亦趋,怎么看都有点滑稽,好在是晚上,也没有人注意。 四五月的夜s市,灯火辉煌,高楼大厦成了一片璀璨的海,温润的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爽爽的,软软的,柔柔的。 “傅悦,明天,我们去跑跑几个开售的楼盘,装成购房者,看看他们是如何销售,如何应对顾客的。”方斌走了一会儿,恢复了常态,自然多了。 “好啊,你是老板,听你的。”傅悦嘻嘻一笑。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快到了衡山路,人流熙熙攘攘,有的大声笑骂,有的身着露脐肚兜。一个敞胸露背的男子,架着一盆碳火,在烤羊肉串,弥漫着肉香味和孜然味,是否是xj人,却不能考证,单凭那挥舞着的大蒲扇,用力把阵阵香气扇遍每个角落,还有那一口饶舌且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吆喝声,让人不得不信这羊肉串的正宗。一位妙龄女子一手拿着喷香的羊肉,翘着小指,咧开嘴角小心品尝,那鲜艳的嘴唇和口中的美食,无不给这喧嚷的城市夜景,又增添一道美丽风景线。 “怎么是这样啊?”傅悦有点失望,“在我的印象里,衡山路应当是这样的:夜幕悄悄地降临,昏黄的烛光中,身着晚礼服的客人们,在星期五餐厅里,端着酒杯,轻声地交谈。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树下,对面的国际礼拜堂的围墙外,有一对对情侣正在窃窃私语,一辆法拉利红色跑车飞快的驶过,象一阵风,一团火,唰地飞驰而过,转瞬,又恢复了宁静。”傅悦象个诗人一样,忘情地描绘着想象中的情景。方斌爽然一笑:“小丫头,别唯美了!你从哪儿贩来的这些?张爱玲的小说,还是徐志摩的诗当中?” “说你没文化,你又是作家,一点没情调!”傅悦瞪他一眼,似嗔似怒,似真似假。方斌没有接话,不想陷入暧昧,也不想弄得太尴尬,呵呵一笑,指着不远处的路牌:“这里是乌鲁木齐路啊?我请你吃羊肉串吧。” “满嘴油!”傅悦撇撇嘴,调皮地一笑:“刚才你不是想给我冲咖啡么?你会啊?还是请我喝咖 啡吧?” “好吧!”方斌犹豫了几秒,傅悦却欢颜一笑,挽起了他的胳膊。 “这―这---,不好吧?”方斌有点手足无措,想抽出来,又不好意思。 “不对吗?”傅悦脸一红,“如果我们一前一后,象对陌生人,半夜三更,来喝咖啡,你让人家把我们想象成什么啊?”方斌想想也是,没吭声,却身体胳膊全是僵硬的。 衡山路原名贝当路,南接商业中心徐家汇,北邻时尚购物街淮海路――是两大繁华区域间的幽静信道,闹中取静,展示了s市优雅与从容的一面。那些至今茂密的法国梧桐,见证了这种从法国移植的浪漫,如何在s市生根发芽。许多岁月过去了,s市在浮浮沉沉间,从殖民地时期的莺歌燕舞,走到了现在的时尚艳丽。淮海路、徐家汇,还有南京路,这些大块大块现代的浓墨重彩,抹在她的胸间、颈上。不过还好,一条小小的衡山路,让s市在心底深处,为自己的过往保留了一条浅浅的小道。这里分布着耕读园、书香茶坊、afé、s、、真爱、红蕃主题音乐吧、福炉爵士音乐吧、凯文咖啡餐厅等大批的酒吧和咖啡馆,再加上本土的"衡山小筑"、弄堂间的"杨家厨房"、澳洲的"史东岩烤"、美国的"星期五餐厅"、日本的"缘禄寿司"、泰国的"天泰餐厅"。。。。。。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一种你想要的关于浪漫、异域风情、怀旧或者是寂寞的因素。 傅悦带着方斌走进凯文咖啡餐厅,感觉就像欧洲路边的咖啡馆一样,坐满了许多欧洲人台湾人和香港人,悠悠然的,一点也没有常见的喧闹,小桌边是几把旧滕椅,真有点回到了三四十年代的旧s市的感觉。 “两位要点什么?”扎着马尾辫的服务员走到小桌边。方斌只和熊思卉喝过一次咖啡,没有发言权,微笑着伸手指向傅悦,那小姑娘还以为他绅士,抿嘴一笑。傅悦点了一份浓缩康宝蓝,一份咖啡拿铁,还有巧克力慕斯和提拉米苏。 这些漂亮的女孩子,怎么都喜欢喝那苦苦的咖啡呢?方斌望着暗夜中一排排的法国梧桐,听着舒缓象若有若无的音乐,感觉还真是个浪漫的地方,可是从没有和玉儿来过。想起玉儿,面前就浮现她柔媚的面影,浅浅的温驯的笑,抱在怀里那种温软馨香的感觉,全身燥热,脸孔慢慢红了,泛出微微的笑。 傅悦欣赏着方斌表情神态在不停地变化,猜想他可能是没有来过,有点腼腆,有点不习惯,在服务生送来的咖啡里加了一块糖,细心地搅拌,轻轻推过去:“尝尝吧,先苦后甜,人生的味道!” 第五十七章 考察之旅(三) (请喜欢本文的读者朋友,在您阅读时顺手点击收藏,您的支持是我的信心之源) 第二天一早,方斌和傅悦简单吃过早饭,打个的向正开售的楼盘象岛壹品城驶去。这是国内地产巨头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开发的,方斌拿着广告策划书念:“象岛壹品城处大莘闵高端居住板块,居大莘庄商圈核心位置,周边餐饮、超市、银行、教育、娱乐等商业配套应有尽有,生活便捷。毗邻沪杭高速,出行极为便利,小区设有社区巴士快速接驳轨道交通1号线、5号线、9号线,速达莘庄、南方商城、徐家汇、淮海路、人民广场等商圈,立体交通畅行全城。随着嘉闵高架的建设开通,未来区域交通、公共设施、商业配置更将全面升级,区域前景无限。” “侬勿信额,八字勿一撇。”司机听方斌在念,嘟哝了一句。方斌和傅悦对望一眼,好象听了外国人的鸟语样,莫明其妙,傅悦忍不住问:“师傅,你说的什么啊?” “没说什么,你们是去买房啊?”司机不肯说真话,反倒问起来意。 “是啊,听说销售火爆得很,好多人抢都抢不到。是不是这样啊师傅?”方斌前倾了身体问。 “那啷个知道?有人说房价要涨,有人说要跌。鬼才拎得清。”方斌听了好笑,这个司机一会儿上海话,一会儿普通话,这会儿又冒出了川味,真是长了见识。 不一会儿象岛壹品城就到了,售楼处房顶、街边都挂满祝贺的条幅彩球,有军乐队在演奏,门口排起了长龙,一直排到人行道边。有售楼小姐在发号牌,凭牌去看房选房。方斌伸长脖子向前望去:两米多高的围档把整个小区包了起来,数一数有八幢高层,楼与楼之间相隔不是太远,估计刚刚达标,有些绿化带,往前还有大块空地,总面积目测大约不到二十万平方。 “我们也去要个号吧?”傅悦挽起方斌的胳膊,方斌一怔,傅悦却嘻嘻一笑:“我们是来购婚房的啊!” “大家不要挤,每个人都有机会。”一个剪着短发着职业套装的女孩子,拿着大喇叭,笑容可掬地说,“我代表公司感谢大家的惠顾,这次开售的房源有200套,隔天又有200套。大家拿到号牌之后按顺序去看房,有导购带领大家,暂时没轮到的也不要心急,中午给大家安排了工作餐。” 方斌站在外围仔细地观察,慢慢地看出了一些门道:小区地段并不太好,前后左右离公交站比较远,隔地铁就更远了,许多购房者都是公司派汽车接过来的,方斌细细观察发现,有人才从里面看房出来,溜达了一圈又回来领号。方斌呵呵一笑,对着傅悦耳朵说:“那些是托!”可能是从没有这么近的说过话,傅悦感觉耳朵一热,却没有躲开,微微红了脸:“怎么回事啊?” “你看,那个老头,拿报纸的那个,我刚来时就看到他领过号,去里边看过,这不,现在又拿到了另一个号。”方斌靠近了傅悦,小声说。 “你看得挺仔细啊?还兴这样搞啊?”傅悦很单纯。 “这也是开发商的花招,你想啊,地段不太好,配套工程不完善,人气就不足,找些托来凑点人气也情有可原,早就听说过,你不信,下次开盘,房价还会往上涨涨。” “那不是骗人么?”傅悦有点气愤,声音高了,脸也涨红了。 “嘘---!”方斌手指放在嘴上,作个噤声的动作,呵呵一笑:“你还想不想玩啊?”向外围几个便装的男子噜噜嘴,“你看他们裤袋里鼓鼓囊囊的,不是保安就是打手,你不会让我来次英雄救美吧?” “怎么?你不想救我啊?”傅悦扭转头,眼角一挑,眉头就皱了起来。 “救!哪能见死不救呢?我的大小姐。”方斌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不惹麻烦多好,否则累得一身臭汗,把你这漂亮的衣服弄脏了,多可惜。” “这还差不多。”傅悦展颜一笑,顺势往方斌胳膊上靠了靠。方斌打个楞怔,扭头能看到她的发际,比玉儿高了一点点。想到玉儿,心里踏实了许多,稳住了神。 “请领了480到580号码牌的客户,到这边集合,马上去看房。”手拿大喇叭的售楼小姐开始叫号,傅悦手上拿的是518号,挽起方斌随人流走了进去。小区大门口有物业值守,监控探头,小区主干道是沥青路面,有不少停车位,旁边是绿化带,碎石小径,绿树掩映,有家得利超市、光明便利、好德便利店,已经开业,感觉还不错。 “首先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光临,”一个领班样的女孩子,站在队列前,拍拍手,“我们这次推出的房源,有a1户型,两房两厅一卫约82?;a2户型两房两厅一卫约82?;c1户型三房两厅两卫约117?;c2户型三房两厅两卫约117?。等下有导购带领大家分头参观。”有顾客不耐烦了,拍起了手掌。领班女孩子见怪不怪,毫不在意地笑笑:“好,我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恭祝大家选到中意的房子。”拍拍手,一排十来个售楼员笑容可掬地走过来。 “大家好!我叫吴晓琳,非常有幸认识大家,带领大家参观。”分到方斌傅悦这一组的小姑娘一边介绍自己一边给大家发名片,短发齐肩,化着精致的淡妆,上白下兰,显得十分精干。 吴晓琳带着大家先看a1户型,两房两厅一卫,约82?。这是粗装过的毛坯房,地面还算平整,墙面是水泥面,没有涂刷,用手摸一摸敲一敲,没有空洞和浮尘;再看看门窗,拍拍,很紧密,没有掉渣,目测一下,边沿还算齐整,墙面与墙脚基本垂直,四角也算方正,网线电话线有线电视均已到位,挑不出大的毛病。 “别致精巧的两房,灵动活跃,自然和熙流连;空间使用率极高,任您意愿,演绎纯粹的空间美学艺术;客厅连接宽景阳台,接待亲朋的同时,尽显大气;主卧配宽景飘窗,明亮宽敞,闲暇休憩之余,依窗观景,品味自然典致的生活情趣。看天高云淡,品百味人生,世间雅致之事也不过如此!”吴晓琳用诗一般的语言向客户介绍这套房子,方斌已经入了行,虽说没成精,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牵起傅悦的手往厨房里跑。傅悦先是一怔,红了脸,却没有抽开,温驯地一起来到厨房。虽然房子不大,只有八十多平方,但厨房不小,窗户是空着的,预留了烟道,煤气管也已经进户,前后上下左右都有接线孔,翻开,是四平的铜线。 “不愧是国内业界老大,应该做的还是很地道。”方斌拍下手上的灰,又来到厕所,防水如何是看不到,用准备好的电笔一试,插孔都有电,有个小窗户,预留了洗衣机的排水口,也没有贴瓷砖,可能是考虑到客户的不同需求,没有统一。 “不错!不错!”看房的客人都对房子的质量表示满意,连连称赞。有几个托就不知道了,不过真正来选房的人,一定是有备而来。 “谢谢大家的认同。”吴晓琳很会说话,“我们佰科,秉承‘以建筑的形式,向生命致敬’的企业理念,基于对生命的洞察,我们看到为人而存在的建筑本质,所以让人成为唯一的尺度;”吴晓琳拍拍手,也不管有几个人在听,笑容可掬地宣传企业的理念和品牌:“住宅的建筑和使用过程充满了人与环境的对话。优秀的建筑不仅倾听人类生命的呼唤,而且也努力响应自然生命的需要,保持与自然的和谐。在自然生态环境变得异常脆弱的今天,佰科一直在探索如何让未来住宅的建造和使用都成为自然生命环境的有机组成部分。正在进行的一些试验将有希望大幅度减少建筑过程的资源消耗,也将帮助人们在住房使用中更多地以与自然和谐的方式使用各种资源。” 方斌对售楼小姐的专业素养很佩服,小声问傅悦:“你说,她这么慷慨陈辞,是出于本能还是企业的培训?”傅悦仔细钤听,偏了头嫣然一笑:“我想应当是培训的结果吧?你没听到她说的话都是大段大段的,几乎没有停顿,不是现存的哪能那么流利?”方斌点头而笑,朝她伸出大拇指。 “你考我啊?”傅悦快活地一笑。 “也算吧。”方斌呵呵一笑,又正颜说:“谢谢你傅悦!我们公司,和这些大鳄比起来,差距太大了,一切都要从零做起,艰难困苦,谢谢你和我们一起分担。” “嘻嘻,”傅悦调皮地笑:“你不是说公司就象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么?要有人呵护她成长,我们都是爹娘。我当时就是这样被你打动的。”方斌一阵感动,真诚地说:“你本可以不承担这份责任的,以你的才华,可以找个比现在好得多的工作。” “咯―咯--,”傅悦笑得天真烂漫:“士为知已者死!”说完脸一红。方斌是聪明的,联想起她吞下去的后半句,有点踌躇,躲开了她的目光。 第五十八章 考察之旅(四) 吃过佰科的盒饭,方斌傅悦在吴晓琳的带领下又参观了另外几种户型,感觉都不错,只是最后却借口要商量,连意向书也没有签。吴晓琳却毫不在意,反而热情洋溢地推介佰科其它几个已开售的楼盘。这让方斌很感慨,对傅悦说:“佰科能做到让旗下员工都没有门户之见,相互推介相互支持,真正了不起。” “是啊,一个企业,上下团结,气氛融洽,就会威力倍增。”傅悦也很欣赏佰科这一点,两个人下午又真的依吴晓琳的推介,跑了佰科另几楼盘,感觉很不错。越是高档商品房,工程越优良,品质更好。第二天又跑了华润、绿地、中华企业、中远发展等老牌房地产商的楼盘,也看了其它一些小企业。总体感觉还是大企业更看重自己的品牌和信誉,无论是建筑质量还是人文环境,小区配套工程,物业管理等,都更胜一筹,小企业则价格稍显优势。然后又跑了几家著名的装饰设计公司,他们先进前卫的设计理念,大胆而又创意十足的色彩搭配,奢华高端的建筑材质,都让傅悦大开眼界。 “来了sh这一趟,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傅悦感慨万端,方斌就有点小小的纳闷:这个丫头说话,怎么就省了称呼啊?也没有在意,呵呵地说:“是啊,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艺术这东西,是要多学多看多比较,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偏了头,笑眯眯地问:“你的英语,没全还给老师吧?” “怎么?考了专业,还考英语啊?”傅悦甜甜一笑。 “那倒不是,以后,公司发展了,你要争取到国外去看看,学习国外的经验,英语丢光了,到了外面,人家把你拐骗卖了,我可就损失大了啊。”方斌呵呵地笑,故意调侃。 “给你当导游啊?那我保证捡回来。”傅悦脸红红的,抿嘴而笑。一阵手机铃声,方斌揭开手机,对傅悦说:“是徐阳。”徐阳几次打电话要安排饭,都让方斌推辞了,一来真不想过份麻烦人家,毕竟是初次打交道,二来也确实想自己跑跑。可是徐阳想得很暧昧,以为和傅悦分不开,方斌也懒得解释。 “徐总啊?你太客气了。在呢。嗯,晚饭啊?”方斌嗯嗯啊啊的,傅悦在旁边拼命摇摇手,赶紧说:“吃过了吃过了,不用不用。谢谢啊,明天,徐总能不能安排个有实力的地产界人士,我们见见面,学学他们的先进经验。啊?早说好了?哪一个啊?徐兄还卖关子啊。好--好--好,谢谢啊。”挂了电话,方斌两手一摊,呵呵地笑:“你把我的饭摇没了,你请我啊?” “行!我请你。”傅悦盈盈地笑,“先去洗了澡吧?一身汗馊味,别把人家薰跑了。” 洗完澡出来,傅悦穿了一件套裙,十分清爽,刚洗过的头发散发出好闻的香味。方斌不敢正视,故意洒脱地哈哈大笑:“你请我到哪吃饭啊?傅小姐。” “你先陪我逛逛南京路淮海路,再到城隍庙园去尝小吃。”傅悦很兴奋,眼里似乎要放出光来。 “好的。”方斌很爽快,来了s市不逛南京路,等于白来,而且可以在那里给玉儿买个什么东西,想到玉儿又想起张燕,那个小丫头!还有黄芳,公司上上下下,都离不开她。 南京路是sh最热闹最繁华的商业大街,被誉为"中华商业第一街"。东起外滩、西到延安西路,长约五公里。并以xz中路为界,分东西两段。sh大剧院、sh博物馆、sh城市规划展示馆、sh书城等sh标志性的文化建筑簇拥在南京路的周围。南京路始建于1851年,原是一条东西向的田间小道,位于今天外滩至hen路。1853年福利公司开业,1862年,屈臣氏、老德记药房等14家洋行,9家洋布呢绒庄等在此开设,是解放前闻名于世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 入夜,傅悦和方斌慢慢踟蹰在南京路上,只见灯光闪亮,整条南京路又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火树银花的长龙,与外滩、金陵东路、xz路形成"灯光环路",五光十色。各类大型霓虹灯、广告灯箱、电子激光橱窗、灯光广告叠现机、电子显示屏,还有高楼大厦披上的"灯装",闪烁跳跃,美仑美焕。南京路以其华美的建筑、林立的商店、繁华的街市、辉煌的夜景而不负其"中华商业第一街"的美誉,使南京路焕发出迷人的时代气息。观光车时不时地从身边驶过,人流熙熙攘攘,后面人的胸,一不小心就抵到了前面人的头。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窄了点,人挤人,还不如江城的商业步行街。”傅悦有看法了。 “是啊,南京路是老街,就象一件老艺术品,只能就着原版去修补涂饰,有诸多约束,哪象别的地方,可以大开大阖,当然就宽展了。”正说话间,路过老凤祥银楼,方斌率先走了进去,傅悦跟在后面。服务员很热情地迎上来,方斌微微笑着慢慢看过去,眼睛盯在了一款“绽放―花仙系列―白18k金(钻石)女戒”上,素洁白净,纤细匀称,边缘线条分明又自然流畅,一朵盛开的菊花,亭亭立于纤尾处,淡雅的包装,两行紫色小字: 过去的点滴蕴藏,都为等这一刻。 菊花是天地灵秀之所钟,是美的化身,忠贞纯洁的代表,有一种花语,有一种浪漫,是以爱为名义,用真情去呵护,如鲜花般灿烂一生。 方斌十分喜欢,心都要跳出来了,玉儿手上光光的,戴这个正好。压抑住兴奋,对服务员说:“看看这个。” “先生,您真是好眼光!”服务员小姐露出职业般的微笑,取出钻戒,左手托起,对着傅悦笑:“你女朋友漂亮大方,戴这款钻戒再合适不过。”方斌只顾自己高兴,几乎忘记了傅悦,听了这话真恨不得把这个饶舌的小姑娘按到柜台下去。果然,傅悦一脸寒霜:“你弄错了,不是给我买的。”服务员小姑娘满面惊恐,手捂了嘴。 “包起来吧。”方斌淡淡地说。小姑娘有点不解,忙不迭地打包,开票,收钱。傅悦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方斌提着包装盒跟在后面,留下小姑娘惊愕地目送他们,一直到远方。 方斌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傅悦不说话,方斌也不知说什么好,正好手机响起来了,是黄芳打来的:“嫂子啊?什么事啊?魏大哥来了啊?他又要走啊?你跟他说我们明天晚上的车回去,让他等两天哟。行!行!大连不去了,好,好,明天晚上的火车。”放下电话,高兴地说:“魏大哥来了,代理波导手机的事定了,我们明天晚上回去。”看傅悦,却见她低眉敛首,声音细细地有点哽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方斌咯噔一下,有点明白,不愿捅破,故作豪爽地说:“走吧,去城隍庙,我请你吃个遍。” 普天之下的城隍庙不知道有多少,惟独s市的这座,最终被被十里洋场团团包围,从小县城到大都会,随着这个城市完成了它的变迁。城隍庙紧挨着外滩,这是一个仿古建筑群,一条仿佛每踩下去一脚都冒出来历史的老街。这是一个将嘉兴的粽子和麦当劳的汉堡挂在一块卖的地方。它是一种市俗的存在,总是能在不同的时候,为自己找到最合适的生存方式。在这里,能找到年糕团、蟹壳黄、酒酿圆子、臭豆腐干、烘山芋、热白果、沙角菱、梨膏糖。。。。。。 sh的城隍庙历史悠久,始建于明代永乐年间(1403年后),是sh道教正一派主要道观之一,庙内祭奉城隍神秦裕伯(明太祖敕封秦裕伯为sh县城城隍神)和霍光(汉大将军博陆侯)。sh市政府从1991年起,开始把城隍庙市场改建为具有民族传统的现代化大型旅游购物中心----豫园商城。 “好窄啊?”来到商城内,傅悦情绪高了起来,跟着人流往前走。商城内道路较窄,建筑多建造于1911年以前(即清代末年),具有浓郁的中国古建筑的风格和特点,整个商城内小商店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各具特色,顾客熙熙攘攘,保持着中国古老的城镇街市风貌,大凡来sh的中外游客,大都要到老城隍庙走走。 “你吃什么啊?我都快饿坏了。”方斌看到每一个店门口,都排着长队,感觉全中国的人都到sh来了。 “随便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傅悦咂咂嘴,显然她也饿了。两个人捡个队列短的,排在后面。终于轮到一张桌子,点了虾仁鲜肉生煎8只,桂花糖藕一份,八宝脆皮素鸭2条,南翔蟹黄灌汤包一只,菜肉煎饺4只,鸭血汤一份,金牌鸡肉串一串,肉荣白菜卷一份。傅悦说:“每样都尝尝,不点多,一份的东西就两个人分着吃。” 方斌依言而行,有意吃得慢点,她喜欢的就没动,不喜欢的赶紧吃完,好在胃口好,用江城话讲就是“?荨保?蟾鲢锼?埃?裁炊寄茏敖?ァw詈蟪阅且桓瞿舷栊坊乒嗵腊??潜冉嫌刑厣?囊恢中〕裕??由厦娌遄盼?埽?锩嫒?翘溃?篮芟剩?獗冉戏郏?械愕阈坊撇笤谝黄穑?植磺迨切坊频奈兜阑故桥殴翘赖奈兜馈8翟寐??匚?保?奖笥幸饽ツゲ洳洹?p>“给!你也尝尝。”傅悦推过汤包,眼里流出两行晶莹的泪水。方斌咧嘴一笑:“傻丫头!哭什么?是你说不点多的,要不?我再点两个。”傅悦使劲捂住嘴,摇摇头,很用力地把汤包往方斌这边推。方斌拗不过,就着她用过的吸管喝起来,吸干后,就剩个包子皮。 “十六块钱一只,就这个味!”方斌假装放肆地笑,站起来往外走,傅悦跟了一会儿,又挽起了他的手臂。转到食品店,买了许多特色食品,回去给黄芳的父母和杨老倌一些,玉儿也喜欢零食,还有公司里的大姑娘小伙子,提起来蛮重的。又给张燕和黄芳一人买了把谭木匠木梳,小巧玲珑,十分精致。说到买纪念品,真是很为难的事,贵了买不起,俗了看不起,选了好半天,还是在江城也买得到的东西。 “如果我没来,你会给我也买个东西吗?”一直跟在身后的傅悦突然问,方斌不假思索:“当然。你是我们公司的宝贝,哪能少了你?” “假如我不是设计师呢?”傅悦偏了头,露着奇怪的笑。 “呵呵,你不是设计师,我哪能认识你呢?”方斌提着大包,嘻嘻哈哈地。走了一会,方斌说:“时间还早,我们去旧书画市场看看吧?” “听说书画市场水很深呢,你懂么?莫让人骗了。”傅悦扭过脸,有点怀疑。 “没事,我们就看看,过下眼瘾,又不买。”傅悦不吭声了,也许她也一样好奇呢。 转过街角,就到了“藏宝楼”。其实藏宝楼的真名叫“福佑路工艺品市场”,它的前身是福佑路古玩地摊市场。福佑路古玩市场原在hen路以西的福佑路与旧仓街一带,鼎盛时达近千个地摊,与b市潘家园古玩市场齐名,有“南福北潘”之说。这个至今仍为寻宝人念念不忘的地摊市场,形成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它是当年会稽路市场的延伸产物,政府部门在对会稽路市场久冲不亡的情况下,便因势引导出两个著名的古玩市场,一是货亭为主的“东台路古玩市场”,另一便是地摊式的“福佑路古玩市场”。现在藏宝楼共设四个层面,其中一、二楼的面积约2100平方米,设固定铺位近400个,三楼为固定摊位,四楼沿袭了福佑路地摊市场的传统,每逢周六与周日摆地摊,约有300多个地摊。 方斌一手提着包,一手被傅悦挽着,在一楼的铺面间转悠,从陶瓷玉器、竹木雕刻、文房四宝、新旧字画、历代钱币,一直到老爷扇、古董钟表、美女月份牌、发黄的老照片,无所不有,真真假假,令寻宝人如醉如痴。 转到一间旧书画店,店老板亲切地迎上来:“欢迎两位。”这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青色绸衣,布鞋,眼镜,前额光光的,操s市版的普通话。 “谢谢!”方斌淡淡一笑。店面很雅致,不到二十平方的小店,靠里一张黑色条桌,后边一把圈椅,店中两把旧式滕椅,是让客人小憩的。墙壁上一左一右挂了四张立轴,一男一女两位老者驻足在其中一幅前,反复研究,反复揣摩,又低声交流。方斌有点好奇,松开傅悦走了过去。原来是清代女画家陈书的《马上封侯图》。方斌在江南大学作家班听过朱克承教授的书画欣赏课,加上对书画有兴趣,对才女陈书略有了解,凑拢去仔细观赏。 “年轻人,你也对这幅画有兴趣?”老头转过身,摘下眼镜,笑微微地。方斌上下打量他几眼,圆领中山装,浅色长裤,淡棕色皮鞋,方首阔面,鬓角几缕银丝,气定神闲,有种不怒自威不言自重的力量,看样子已近六旬。 “我看您和这位阿姨看得认真,想必以您的学识修养,必是好东西,所以凑过来看看,打扰您了。”方斌感觉有点冒昧,搔搔头腼腆地笑。 “那是,两位都是行家,这幅《马上封侯图》才挂上两天,就碰到了识货的。”胖店家笑咪咪地接过话,一人一杯奉上了清茶。 “年轻人,你晓得陈书?”老头端起茶,喝一口,味很正,对店家点点头,表示感谢,看着方斌笑容可掬地问,老太太笑盈盈地站在旁边。 “知道一点点,我姓方,您好就叫我小方吧。”方斌放下装满东西的大包,正好口渴,端起茶喝了一大口,甜甜的,香气浓郁,是正宗的西湖龙井,对着店家笑笑:“谢谢老板,你这是正宗的龙井茶啊。” “对头!就知道你是识货的,本店从来不进假货。”店家很高兴,也在趁机表白,给方斌续满茶。傅悦远远地站在后边。 “好!小方,那你说说陈书。”老头戴上眼镜,慈祥地笑。 “行!”方斌也不扭捏,“说得不对请您补充。”方斌也看过些书画方面的文字,放下茶碗慢慢说:“陈书,字南楼,号上元弟子,晚号南楼老人,zj人,好象是清乾嘉时人,我记不清了,”方斌红了脸,老头却赞赏地不断点头,方斌继续说:“陈书丈夫死得早,以子贵诰封太淑人,善花鸟、草虫,笔力老健,风神简古,其用笔类陈道复而遒逸过之。山水人物亦擅长,间绘观音、佛像等。” “不错!不错!陈书算不得非常有名,你能说出这么多,难能可贵。”老太太雍容华贵,拍起手掌,笑容满面。 “那你看这幅《马上封候图》如何?”老头让开半步,方斌凑拢去仔细观赏,边看边说:“一株老松,斜立道旁,曲枝横出,绿针团团;其下一猴,顽皮灵动,一手攀枝一手折笔,右脚上抓,左脚下撑;其下一马,勒于老松之干,低首摆尾,长鬃斜披,似在等待主人。全篇一树一猴一马,动静相宜,浓淡得当,笔力苍遒,有陈书之风。”方斌进入了角色,摇头晃脑:“马之上,一灵猴----马上封候!题名绝妙!童趣横生,耐人寻味。”再仔细察看题款,讪讪地说:“老伯,其它我就说不上了,真假不敢判断。” 老头频频点头,与老太太对视一眼,淡淡地问:“老板,你这画肯转让么?”店家何其精明,故作为难地说:“我是爱朋友所托,寄卖的。他祖上是清翰林,这幅画是他们的传家之宝。老先生如果真想要,那我打个电话问问?”老头微笑不语,点点头。老板掏出手机用s市话嗯嗯啊啊地说了半天,放下手机对老头说:“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真品到识家。朋友说割爱与您!” “那你开个价吧?”老头戴上眼镜又凑到了画前,显然十分喜爱。店家笑容满面,伸手摆出个八字。 “八千?”老太太追问。店家摇头。 “八万?”老头摘下眼镜勾下头问,笑容就凝滞了。店家缓缓点头。方斌吃了一惊,再次凑拢去仔细看题款,老头老太在用眼神商量。 “老板,这幅画我也想要。”方斌笑眯眯地,老板浑身舒服,以为他要竞价,笑逐颜开地说:“先生出个什么价啊?如果价格一样,那是这位老先生在前。” 方斌不说话,也伸出手,摆了个八字。 “也是八万?”店家摇摇头,“这个价,要紧着老先生。”方斌也摇摇头,老头老太还有傅悦加上店家,一起紧张地望着他:“你到底出多少?” “我出八百。”方斌微微一笑。 店家脸一红:“先生开玩笑了。”老头老太也是精明人,从方斌的出价和店家面色的变化上,悟出了什么,微微笑着,寒暄两句,走出了店门。方斌和傅悦也跟了出来,听到后面老板在嘟哝:“侬是高手,算无倒霉。” “小方,你是怎么看出画是赝品的?”老头老太等在不远处,笑容满面地问。 “我本来看不出,但我老师说作伪最难的是题款,名家的印章模仿好太难了,目前书画作伪中做假印章通用的有两种方法:一是电脑激光刻章;一是拍照制版刻章。电脑激光刻章是先将原印谱扫描到电脑上,然后通过电脑处理,将信息传递到激光刻章机上,最后在有机玻璃材料的章坯上刻出原印,简称电脑章。拍照制版刻章指的是运用印刷制版的原理,将原印谱拍照下来,然后通过特殊的化学药剂,在铜板或锌板上腐蚀而成,简称制版章。这两种方式做出的印章比以前的更能以假乱真。但是,这些印章也有破绽,有些塑料、树脂材质的印章会收缩;而金属材质的印章太死板。再就是这些印章都是模子里出来的,不自然,刀痕没有了,缺乏金石气。仔细体会,能够看出破绽来。我就是感觉印章有点生涩干硬,不自然,多了刻板的痕迹,才出言阻止您的。” “呵呵,你蛮聪明的嘛。我姓张,你就叫我张伯就行了,那是周阿姨。”老头笑容满面,“对了,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没上过大学,张伯。”方斌腼腆地说。 “怎么?你这么聪明,没上过大学?”周阿姨很奇怪,“那你现在做什么啊?”方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我现在自己做点事。” “呵呵,在江城?搞装饰?为什么不上大学啊?多可惜。”老太看着方斌,满面慈祥。 “是这样的,周阿姨。”傅悦简单把方斌的情况说了下。 “哎---可惜了!”周老太太很惋惜,张老伯却说:“小方啊,行行出状元。这句话也说得有道理,好好干吧,我们说不定还会再见面的。” 第五十九章 考察之旅(五) (请喜欢本文的读者朋友,在您阅读时顺手点击收藏,您的支持是我的信心之源,qq2575488948)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阳打电话说来接,方斌傅悦来到大厅,请前台帮忙订两张晚上回江城的硬卧。 “昨天晚上,你坏了人家店老板的好事,不怕人家报复你啊?当时把我吓得。”徐阳还没来,傅悦文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小坤包放在并拢的双腿上,偏了脸关切地问。 “不会!”方斌呵呵一笑,“他们有店铺有身家,不会为这点小事惹火烧身。再说,骗不了我骗不了张伯,还可以骗别人啊?天下这么大,谁知道哪个成冤大头?何况我并没有明言不让张伯买。” “也是啊,”傅悦手托着脸,“这些店家真是太坏了。明知是假的还骗人,开口就要八万?心太黑了!‘ “你太单纯了,”方斌笑嘻嘻地,“说不定根本就是他自己作伪的。书画市场向来就是这样,有人花了巨资,买回来的却是一文不值的赝品,用行话讲就是走眼,买家是羞于和人说起的,只有自认倒霉;也有人用很少的钱买回来的东西却是稀世珍宝,用行话讲就是捡漏,那可是难得的好事,肯定大事宣扬。” “那你哪天,也带我去捡个漏啊?”傅悦放下手,笑嘻嘻地。 “呵呵,以我这点水平,怕不够吧?再说,捡漏也是要靠运气的。”方斌憨厚地笑,看起来傅悦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 “方老弟!”徐阳按响喇叭,在车上招手。方斌一直眼观六路,赶紧和傅悦走过去,拉开车门。 “老弟,这几天玩得怎么样啊?”徐阳暧昧地笑,“也不让我安排,要是朋友们晓得了,会骂我不仗义的。”徐阳大大咧咧的,一边开车一边埋怨。 “哪里哪里!够麻烦老兄了。”方斌微微一笑,“让我去拜哪路神仙啊?” “去了就知道了!”徐阳继续卖关子,“呵呵,也考考你的眼力见识。”方斌就把上海几个房地产商细细地捋了一下,好在做过功课,大致了解一点。汽车一直往前,一个多小时后到了浦东陆家嘴,泊好车,走进廊亦舫正大店。包间不大,落地玻璃窗,清丽的浦江一览无遗,四月的江风拂过,十分舒坦。 “啊?覃总啊?我们到了,好!那我下来接您!”徐阳关上手机,“客人到了,你们先坐会儿,我接去。”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啊?”方斌是个菜鸟,问得很幼稚。徐阳却大度地挥挥手:“不用,你们是客人。” “是哪个啊?”徐总这么客气?傅悦拍拍胸口,“没见过大人物,好紧张。” “大人物也不多条胳膊多只眼啊?你紧张什么?”方斌嘴里说着脑海里也在快速反应:“覃总?哪个覃总?不会是佰科的覃一航吧?” “是他啊?徐阳有这么大的面子么?那他还真是神通广大。”傅悦张大了嘴,“覃一航可是传奇人物啊!” “说不定。”方斌嘻嘻一笑,“傅悦你别自己吓自己,追星族一样!” 确实,覃一航在地产界成了一个传奇,五几年的不知道,当过兵,做过公务员,在珠海创办了一家文体企业,掘到第一桶金后更名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后来上市,成为了地产界的老大。对这样的一个人,方斌由衷地敬佩,说不紧张也是扯淡。望着傅悦傻笑。傅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说完又一起嘻嘻地笑。 “覃总!这边。”不一会儿徐阳就出现在门口,低着腰,引领着两个人。前面的四十多岁,长脸,平头,有点黑,微微有些胡髭,圆领t恤衫,长裤布鞋,西北的风在他脸上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不是佰科董事长覃一航,还有谁?方斌十分震惊,赶紧站起来,绕过桌子走过去,对着覃一航恭恭敬敬地鞠一躬:“覃总,没想到真是您啊?” “覃总,这是我的兄弟,方斌,和您汇报过,想跟您学点本事。”徐阳赶紧介绍,“兄弟,这是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覃总,”又指着后边那个年轻人,“这是覃总的助理彭佑。” “莫紧张,小方。”覃总呵呵地笑,傅悦眼明手快,轻轻为他拉开椅子。 “谢谢啊,美女!”覃一航微微一笑,一声美女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显得不伦不类,把大家都逗笑了,气氛马上松驰下来。服务员奉上茶,又端来精致的中西糕点,水果。 “听徐阳说,你自己在上海滩跑了几天,都去了哪些地儿啊?”覃一航抓起一片哈密瓜,笑容满面地问。 方斌老老实实地说:“我和傅悦,这几天跑了华润、绿地、中远发展等,也去了佰科的象岛壹品城和龙屿风派苑。”方斌又站起来,恭敬地说:“覃总,您是前辈,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上海房地产界的现状,学习先进经验,如何前期调研,如何市场定位,如何融资合作,如何开发策划,楼盘如何销售,物业如何管理,总之,一切都想学。我想在江城,办个房地产企业。” “坐,坐下说。”覃一航压压手,笑笑:“你们都吃啊?莫不是看我一个人的洋相?”又问方斌:“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覃总,是这样的,我们方总没上过大学。”傅悦接过话,简明扼要把方斌的过往说了一下。 “嗯―,”覃一航眼里闪过一亮光,“你去了象岛和龙屿,有什么感觉?” “总体感觉工程质量很好,小区设计也有特色,最让我敬佩的是员工的协作精神。”方斌说起自己看了半天连意向书都没签,售楼小姐不仅没在意,反而向他推介佰科其它楼盘的事,很有感触。 “这只是佰科对员工的基本要求,不能搞内讧,要一致对外,公司做大了发展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又笑笑:“就看到这些啊?” 方斌腼腆地笑着:“我看象岛,地段并不太好,销售也有点?” “小方你别藏着掖着,开发商想点不得已的办法,找些托,凑点人气,也是必需的。”覃一航随即正色道:“小方,据我观察和分析,虽然现在房地产市场受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房价下降,居民购买意愿不足,投资性购买力也减少,房地产企业资金短缺,投资规模下滑,库存大,现金流减少,拿地风险高,融资成本加大,参与热情降低。但我可以保证,不出两年,买了佰科房产的人,都会感谢我。我们的企业,始终坚持对人永远尊重、追求公平回报和开放透明的体制,一个企业,只要以公平的心态对待股东、客户、员工和伙伴,则你自然也能从他们那里获得同样公平的对待。我们追求的,是公司在市场中获得公平回报,股东从投资中获得公平回报,员工通过劳动获得公平回报,供应商在与万科的合作中也能获得公平的回报。做人如此,做企业也是如此。我欣赏的企业文化就是一定要坚持规范做事,做透明而不是做权谋。”那边傅悦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覃一航很欣赏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继续说:“作为管理者来讲,我把握三个原则。第一个,决策,就是事做不做,这是由我来决定的,否则当董事长、总经理就失职;第二个,要谁去做,就是用人的问题;第三个,他一旦做错了,得承担责任,无论他是什么原因做错了,都得承担责任。这是我作为管理者的原则。” “谢谢您!”方斌心头一动,覃总的判断和自己与王昌林叔叔的想法不谋而合,再次站起来,鞠个躬:“覃总,感谢您的经验和教诲。我是个门外汉,但我肯学,不知道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小学生?”徐阳在旁边摇手,好象是暗示方斌别太急,弄尴尬了就不好了。 “嗯--!”覃一航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转脸对彭佑说:“小彭,你回头把我们的工作流程,完整地给小方一套,另外多找几个从拿地到开发到销售的案例给小方。”又从彭佑手里要过一张名片,亲自交给方斌:“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事可以先找彭佑,他会转告我的。我事多,不能再陪你了。”覃一航站起来,“呵呵,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合作。”徐阳方斌傅悦一起送他们到门口。 “对了,搞房地产,广告策划非常重要,我给你介绍个人吧,是你们江城人,她能给你帮助。”走到车门边,覃一航突然想起,要过彭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赵怡茹啊?嗯,是我。对,给你介绍个老乡。我在廊亦舫,不过我有事先走了,好,在这儿等你。”伸出头对徐阳说:“小徐你接一下,风海广告的副总赵怡茹,马上过来。” 第六十章 考察之旅(六) (请喜欢本文的读者朋友,在您阅读时顺手点击收藏,您的支持是我的信心之源qq2575488948) 不一会,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不远处,一个时尚艳丽的长发女孩子从车里走出,聘聘婷婷地摆过来。 “请问您是风海广告的赵小姐么?”徐阳上前一步。 “是呀--,你是?”赵怡茹停住脚,款款地笑。 “我叫徐阳,是覃一航覃总的朋友,”徐阳一边说一边掏名片,“覃总让我在这里接你。”方斌也赶紧上前:“赵总,我叫方斌,覃总说让我向您多学习。” “咯―咯--!向我学什么呀?”赵怡茹笑得花枝乱颤,看着手里方斌的名片,“对了,你在江城,我提个人你认不认得啊?” “我只是个小人物,赵总的朋友都是成功人士,恐怕难说。”方斌脸一红,诚恳地说。 “成功人士?咯咯---”赵怡茹又是一阵开心的笑,轻轻一摆头,将如瀑秀发甩在脑后,扫过一阵香风。“我说的是实达集团的熊思卉,听说过么?”方斌和傅悦对望一眼,相视而笑:“要说无巧不成书,还真是啊。我和熊小姐打过交道,还是不错的朋友。赵总怎么认识她的?” “我们是最好的同学,从小一起长大的。” “哈哈---这样啊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对不赵小姐?请!”徐阳很会来事,把赵怡茹纯粹当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显得极殷勤,赵怡茹很受用。一行人重新回到廊亦舫的包间。那一整面的玻璃墙,仿佛把外滩、黄浦江和大面积的天空框成一幅画,坐在包间里能欣赏到浦江的全景。赵怡茹似乎是头一次来,显得很兴奋:“哇!太漂亮了。”走到窗户边,情不自禁地吁口长气。修长的身影,映在窗边,与外滩的美景一起,又成为房中人的风景。徐阳优雅地吐个烟圈,色迷迷地盯着:“赵小姐是第一次来??俊备翟梅煽斓乜匆谎坌煅簦?诸┮谎鄯奖螅?蛄俗煨Α?p>“是啊,上海太大了。”赵怡茹旁若无人地张开双臂划个圆圈,“这样的美景,不可错过啊!” “对头!”徐阳很兴奋,极殷勤地为赵怡茹拉开座椅:“美景、美女、美酒,一样都不能少。赵小姐,我们边吃边谈吧。”赵怡茹款款笑着点点头,徐阳高兴地打个响指:“上菜。” 廊亦舫的菜谱精美得仿佛画册一般,不少新名词跳入眼中,这些充满创意的新菜肴,都是店家精心设计、精心烹调的。头一道糟花生鸭舌,这菜有股特别的香味,适合餐前开胃。菜一上来,只见盘子里围着一圈鸭舌,色泽粉嫩,中间堆着红皮的花生,上面还缀着一抹绿色的香菜,整个就像一朵盛开的水莲花,当然还有微醺的酒香气袭人而来。鸭舌质地软嫩,又有弹性,还带着点脆劲,糟汁也到位,吃起来特别舒服,酒香醉人,又不至于让不能喝酒的人感到不适。咸淡正好,真是增一分太咸减一分太淡,糟得也非常均匀,咬到哪一块都是一样的美味,看来厨师是下了功夫的。不得不提的还有花生,吸足了糟汁,仍然脆脆的,香味也得以保留,与鸭舌的味道配合得恰到好处。 “不错!”赵怡茹尝了一口,十分满意。徐阳听了美女的表扬,眼里放光:“嘿嘿,赵小姐的满意,就是我的幸福。”方斌看一眼赵怡茹,又瞟一眼傅悦,闷在心里笑:这徐阳,也太猴急了!见色忘义的家伙。 第二道菜,油鸭蒸茄子,菜一上桌,鸭子的香味就弥漫开来。长方形的盘子里,整齐地排列着两排切成五指宽的茄子段,选用的都是二指粗的茄子最精华的一段,紫亮亮地透出油光。表皮嫩黄、鸭肉鲜红的油鸭也只选用最精华的部分,切成长条,放在茄子之上。油鸭不同于一般的板鸭,鸭子精心腌制后,浸入油里,然后再拿出来风干,口感更加嫩滑,口味更加丰富。傅悦其实对油鸭、板鸭一类的东西向来兴趣不大,觉得太油腻太咸,但这道菜显然是个例外,长时间的文火慢蒸,把油鸭的油都焖出来了,鸭肉特别有劲道,咸味也很适中,吃起来特爽。最让傅悦喜欢的当然是置于下面的茄子。鸭肉焖出来的咸味和油,统统被茄子吸收了似的,看起来格外油亮诱人,吃到嘴巴里,更觉得妙处所在:茄子的口感已经不像一般的茄子那样松软,而是密实鲜嫩,味道也很鲜美。一股鸭肉的香味充溢其中,这正是别处吃不到的美味。 “来来!赵小姐,傅小姐,方老弟,尝尝这道笋干酒香肉。”徐阳见了漂亮女人眼睛就拨不出来,现在方斌傅悦都成了陪衬,眼里只有了赵小姐。方斌心里想笑,对着傅悦做个鬼脸,好象在说:放开吃吧,让徐阳去献殷勤。 “爱吃肉的人绝对不能错过这道笋干酒香肉。看起来和一般的红烧肉区别不大,却是下了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徐阳殷勤地劝菜,“首先规模就很壮观――,一坛!其实肉只是悬在坛子口的一盅,下面铺着笋干。坛子里灌上适量的水,火就隔着坛子为肉加热,水蒸气不断上涌,为肉又添了美味与湿糯的口感,还能上桌后保温。笋干自不必说,不仅有笋干特有的风味,还别具香味,连口感也和新鲜笋一样富有弹性。至于这肉,一点都不像普通的五花肉,吃起来很软,一点都不干涩,而肥肉的油被蒸走不少,一点也不腻人,只留香气在唇齿之间。”方斌感觉真是开了眼界,对徐阳也多了一份感性认识。 接下来又上了金丝蟹粉鸵鸟筋、枣香麒麟澳带、葱油炝银鳕鱼,都是廊亦舫独家的菜式,口味非常独特,也是别家吃不到的独门美味。 “赵小姐,我还是不能忘记了正事啊。”徐阳端着酒杯,舌头有点打??耍?拔业男值芊奖螅?歉霾四瘢?愣嘟探趟?!狈奖筇?撕芨卸?盒煅糁站炕故歉稣桃宓娜耍??鹄床谎牛?筛星檎嬷俊7奖蠛敛辉谝猓骸笆前≌宰埽?沂切率郑??邓倒愀娌呋?俊?p>“怎么说呢?”赵怡茹被徐阳灌了几杯红酒,脸上现出了酡红,妩媚动人,放下酒杯,“在现代生活中,广告已无处不在。企业要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也必须用好广告策划这一现代市场竞争手段。简单地讲,生产者就是产商品,广告人就是卖商品。就象一盘好菜,赵怡茹指着面前的笋干肉,味道好,食材好,可是没人知道啊?成本要五十元,店家自己卖,可能六十七十或者更多一点,经广告策划宣传之后,口口相传,食客云集,涨价了,可以卖到一百二百,或者更多,店家赢得更多的利润,开了更多的店,创制更多的品牌,广告人也有可观的收入,食客也饱餐美食。这就是多赢。做广告策划,要有竞争思维、创新思维、联系思维、灵感思维、综合思维等多种方式。首先要有好的产品,再必须要有好的创意,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这就是双赢。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也可以找思卉。”赵怡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方斌双手接过,香喷喷的。 说起思卉啊,赵怡茹叹口气:“顾虑太多了。”方斌心里一动:“那天就感觉熊思卉有点不对劲,到底什么事啊?” 赵怡茹拈着女士烟,悠悠吐一口:“她父母摆地摊起家,受了郑博爷爷的提携,从小就订了婚,可是郑博一无所长,纯粹一个富公子,还喜欢拈花惹草。我总是跟她说,不喜欢,就拉倒呗。” 第六十一章 美好憧憬 现在任何事情都很难保住秘密,尤其在官场。自从上次常委会后,市委市政府里就流传着各种小道消息,有好几种版本。有人说王昌林将提副市长还进了常委会,刘永平则过市委这边来,接替王昌林;也有人说王昌林接任市委秘书长,刘永平上副市长。多种多样,许多人转弯抹角打听,王昌林总是呵呵一笑:“没定的事,不能乱传乱说啊?要相信省委市委。”王昌林自己暗忖,直接接任秘书长希望很小,那跨度太大了,而且何容秘书长往哪摆?王昌林是个谨慎也是个知足的人,能进一小步上副市长就不错了,自己最大的资本就是年青,以后的发展就开阔多了。 再看机关里人们的态度,又恭敬了许多。不是说王昌林做副秘书长大家对他不恭敬,而是现在同志们在看他的目光里,更多了份敬畏和欣羡,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就象看一只处于上升阶段的股票,会吸引许多游资跟风,大家都想喝一口汤,而对于处在下跌阶段的股票,唯恐烫手,没有人会去碰。韩国栋当然也听说了,而且是极力想拨高这种希望的人,显得很兴奋,感觉这回冷灶是烧对了。七八年呆在同一个位置上,给人的印象要么是没本事,要么是没后台。韩国栋真是太想挪一挪了,如果能放到哪个市局先当个副局长,慢慢地熬几年再当个局长,也就满足了。江城是副省会城市,各局长是副厅级。 有句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对此时的王昌林来说很合适。虽然没正式定调,但形势是明摆在那里的,进步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只是大小的问题。王昌林站起来伸伸腰,揉揉肩,浑身舒畅。一阵电话铃响,王昌林先瞟了一眼,是省委常委、副省长钱兴华办公室的,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您好,我是王昌林。” “昌林哪?还好吧这段?”电话那头正是钱副省长,淡淡的不着边际。王昌林连忙正容说:“谢谢省长关心,还不错,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杂事。”钱副省长年轻时跟过老爷子,和王家关系深厚,王昌林称呼时不仅仅省了副字,还省了姓,正是亲近的表现。 “哈哈,杂事不能小看啊?很能锻炼人的。”钱副省长哈哈一笑,很满意王昌林这种暗含的亲近。有时这种亲近就潜藏了许多意味,一方面表示不忘旧谊,同时也有点小小的象对最亲近的长者撒娇的意思,总之把你当成了可以依靠可以无话不说的自己人。 “昌林哪,”那边钱副省长不待王昌林回答,又接着说:“岗位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也会不同,你要多注意啊。”王昌林赶紧说是--是--是--。对上级的话,不管对错,赶紧附和,是很保险的。钱副省长又嗯嗯啊啊的扯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王昌林一边揉太阳穴一边反复琢磨钱省长的话,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刘永平竞争副市长的事,如果自己没戏,他一定会说:昌林哪,要安心工作啊。现在却说:岗位不同,处理问题的方法也会不同。也就是现在自己处理问题的方法和思路,不能带到下一个工作岗位上去。如此一来,就暗示自己不会再呆在副秘书长这个位置上了,自己干干净净,能力也还算不错,没有理由降调,只会上升。想到这里王昌林很兴奋,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一定是省常委会刚定的盘子,组织部没谈话,钱省长是不能泄漏的,但这些已经足够做出判断了。想起吴星兵副书记等下有个会,拿起电话给他的秘书李庆平拨了过去:“庆平啊,星兵书记的会,时间快到了,你要提醒他啊。”那边李庆平很恭敬地说:“好的秘书长。”这是宣传口的会,宣传部长党伊婉同志要参加,作为联系副书记的副秘书长,王昌林当然要陪同。王昌林再坐了几分钟,起身上楼亲自去请星兵书记。 “秘书长,您怎么还亲自上来了?”在门口,李庆平赶紧招呼。王昌林呵呵一笑:“星兵书记在么?”里间吴星兵副书记早已听到动静,迎在门口,含笑说:“昌林哪,你总是那么客气,还上来做什么?马上都要下去的。”口里埋怨,心里却很受用。其实这是一种礼数,更多的是一种姿态。王昌林多走几步,表现了对星兵书记的尊重;星兵书记迎在门口,表现了对昌林秘书长的重视,适当的埋怨,也是不见外的意思。 “昌林哪,做了几年管家,老本行没忘记吧?”星兵书记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问,在秘书们听来就象是开玩笑,王昌林心里却一阵高兴:星兵书记这是在暗示啊。他一定知道了省常委会的决定,只不清楚是正式通知还是和自己一样,不过在组织部或邓?沂榧翘富爸?埃?潜?笔榧鞘遣荒??降摹?p>“不会忘记的,星兵书记。”王昌林有节制地笑笑:“不管在哪个岗位上,我都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星兵书记微笑着点点头。其实王昌林就是在表态。 上了自己的车,王昌林不经意地问:“小向,你是前年十月份跟我的吧?快啊,一晃差不多两年了。” “是啊秘书长,我是十月十八号接替明达局长的。”向辉扭转头,笑容满面地说。他所说的刘明达局长是王昌林的前秘书,现在江滨区建设局当局长。 “你对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别的想法啊?”王昌林迎住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问。 “秘书长,我在您身边,虽然工作不到两年,可是比我以前十年学到的东西都多得多,但我感觉还是远远不够,您的思想和工作方法,我还只学了个皮毛,我还想在您身边多呆几年。”向辉没有躲闪,望着王昌林诚恳地说。也许他说的是真心话,来的时候只是个副科级,不到一年提了正科,现在放他出去也难有好位置,如果再跟两年,王昌林又升了,再放出去,那就大不一样了。 “小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啊?”王昌林噗哧一笑。这是一种赞赏式的埋怨,也是对他忠诚的肯定,更是一种亲切的表态。向辉心里一热,眼睛里就有了朦胧的泪水,受了奖赏似的,一边羞涩地笑着一边坐正了身体,心里琢磨着秘书长的用意,一定是秘书长要走了,才想到先安排自己的,联想起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心里很兴奋。其实领导也是喜欢被拍马屁的,尤其是自己信任的人,恰到好处的称赞和马屁,能拉近和领导的距离,只是难度大尺度要精准,如果落下只会溜须拍马的印象,那就适得其反了。 “小刘,你跟我更长了吧?想换个地方吗?”王昌林心情很好,笑容可掬地问司机刘海。 “秘书长,我给您开了三年八个月零十二天的车。”刘海没回头,声音却很宏亮。 “呵呵,记得那样准啊?连十二天也记着的?”王昌林慈爱地一笑。 “是啊秘书长,我每一天都记着。哪一天您不要我开车了,我也能清楚地回忆起给您开车的每一天。”刘海一直正视着前方,说得很质朴,却让王昌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水。这真是个可靠的小伙子,技术好,人老实,从不说多话。自己也没特别照顾他啊,只不过是他当兵时在驻地谈了个女朋友叫李春月,转业后女朋友没工作,又在外地,王昌林就给市委接待处打个招呼,让她在招待所上了班,没想到小伙子一直记着。王昌林努力平静了自己的的心情,淡淡地问:“春月还好吧?什么时候办喜事?一定要请我和你林阿姨啊?” 第六十二章 真的爱你 回到江城,魏志华大哥已经走了,他是波导公司的副总,负责市场开拓,去了重庆,留下胡雁帮助方斌培训员工。魏大哥前期调研充分,手机销售又是热门职业,报名的人很多,都是漂亮的女孩子。代理公司还是三兄弟合资,每人出资三万,就叫芳玉通讯公司。方斌的计划,要把芳玉公司办成一个大集团,包括芳玉装饰,芳玉通讯,还有芳玉地产三大块。手续都是黄芳在办,全明华很热情,门槛也不高。只是筹资的时候,大哥王大富和二哥张军,都说要替方斌垫,他们知道芳玉装饰才开业,几个工程也没有结帐,还要发许多工人的工资,方斌真的没有钱。方斌却不肯让他们垫,说自己想办法。 方斌想着能不能用自己拥有的芳玉装饰的股份,到银行贷款,最好一并把下一步芳玉地产的出资一起贷出来,可是苦于没有门路,再说也贷不到那么多,很是郁闷,回到家也有点不开心。玉儿明显感觉到了,偎在他怀里柔柔地问:“什么事不高兴啊?”方斌仰靠在床头,没说话,左手抚着玉儿的秀发,右手捏着她的**,一弹一跳的,很喜欢玩这种游戏,玉儿也痴迷这种爱抚,双眸含春,满面酡色,顺势仰躺在方斌的大腿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嘟起嘴,风情万种地媚笑。方斌感觉血脉贲张,跨下涨得生痛,忘记了一切烦恼,低下头吻住玉儿甜甜的嘴,两个人滚成一团。 “到底什么事不高兴啊?”狂风暴雨之后,玉儿光光地躺在方斌身边,枕着他的胳膊,舔着他的胸脯。 “没什么,公司的事。”方斌不想让玉儿知道自己的窘境,一份苦恼,两个人背,就洇成了两团,不但不会减少,反而有时会越洇越大,模糊了整块。玉儿趴在他胸脯上,咬着他的耳根,柔情似水地说:“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啊?你高兴我才开心啊!”方斌心里一痛,把左手抽出来,抚在玉儿厚实性感的屁股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捻着,说起王大富和张军要给自己垫款的事,又说了自己想抵押芳玉股份贷款。 “那你抵押给你啊!”玉儿嘻嘻一笑,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存折,塞在方斌手里,“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打开看过,你自己看吧。”方斌知道,那一定是她离婚时刘宏伟给她的,看来她早就想到了,一直准备着。泪水涮地掉了下来:“这是你的青春啊!”玉儿猛地扎在方斌怀里,热热的液体从方斌的胸脯上恣肆流过。 “sh好玩不?有什么感受?”好半天,玉儿仰起脸,趴在他胸脯上,破涕为笑。方斌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拧,坏坏地笑:“最大的感受有两个。” “哪两个啊?”玉儿并不在意他拧自己,右手托腮,枕在他胸脯上,笑靥如花。 “第一个感受,满大街都是美女。”方斌嘻嘻一笑。 “这是什么屁感受啊?”玉儿也讲起了粗话,脸一红:“是感官剌激。” “剌激好啊,看美女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又有了第二个深刻感受。”方斌坏坏地笑,手也不老实,在玉儿屁股底下揉搓着,湿淋淋的。 “就光看美女啊?那第二个感受呢?”玉儿也不恼,笑盈盈地望着,好象在说:看你还用什么话来哄我? “第二感受啊,”方斌挤眉弄眼:“那就是美女满大街都是。”玉儿噗哧一乐:“那你怎么不骗一个回来啊?”方斌心头一荡,用劲把她箍在胸口,咬着她的耳朵说:“傻婆娘,再美的女人也不如你!记住啊:我的一生一世,都抵押在了你这里,不许怀疑啊!” “嗯!”玉儿哽咽着,“我也一生一世爱你!除非。。。。。。” “除非什么??”方斌心头一急,手肘撑在床上抬起了上半身。玉儿狐媚地一笑:“我会用一生来爱你,除非我死了。” “说什么呢?蠢婆娘!”方斌心头一颤,一丝阴影掠过,心痛得难受,泪水恣肆而出,狠狠地在玉儿屁股上拧了一把,玉儿痛得一跳,眼里痛出了泪花,却笑嘻嘻地说:“谢谢你啊。” 胡雁很能干,员工培训很顺利,芳玉通讯很快就开业了,方斌是总经理,黄芳是副总,一个名叫罗雯萍的女孩子做执行副总。方斌以公司的名义,给黄芳傅悦陈宽都配备了手机,还有工程部的几个骨干。他们都很感激,也很自豪,工作起来也更卖力。玉儿给的存折上有四万,交了三万,方斌在芳玉通讯又买了一款新式的女人星f2女士手机,翻盖,心形,内置摄像头,可发短信可听歌可录音,红白相间,小巧玲珑,十分漂亮美观。回到家,玉儿眼前一亮:“哇!好漂亮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方斌心里乐开了花:“喜欢吧?给你买的。” “真给我买的啊?”玉儿一下子就涌出了泪水,又嗔怪地说:“好贵吧?等段时间也行嘛。”方斌又心痛又快活,抢过手机嘻嘻一笑:“别动!就刚才那表情。”端起手机咔嚓一声拍了一张,玉儿凑过来看,脸上还带着泪,娇憨地埋怨:“照个哭相!”方斌嘻嘻一笑:“梨花带雨,星眼含春,俏脸生情,娇躯若柳,那可是极品女人啊。来,再照几张。”玉儿嗔他一眼,拍了姿态万千的许多照片。 “可惜不能摄影,要是能象摄影机一样,把一切都摄下来,等我们老了再看,多好啊?”方斌一边翻看着嘟哝。 “那我们可以唱歌啊?不是可以录音么?”玉儿甜滋滋地说。 “对啊。你先唱。”方斌揽过玉儿,两个人趴在床上,蹬掉鞋子,光着脚丫,你踢我一下,我勾你一脚,欢快地嘻闹。玉儿轻声唱着唱着,方斌又凑拢去,在她腮边亲一口,眼光却剜进了她敞口的酥胸。玉儿脸一红,羞怯地说:“没看够啊?”方斌涎着脸笑:“你天天吃饭,哪天说吃厌过?”玉儿瞪他一眼,轻轻唱起《我是真的爱你》: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 对爱情莫名的恐惧但是天让我遇见了你 初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 你仿佛有一种魔力那一刻我竟然无法言语 从此为爱受委屈不能再躲避 于是你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记忆甜蜜的言语 怎么说也说不腻我整个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据 我想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我全心全意等待着你说愿意 也许是我太心急竟然没发现你眼里的犹豫 只是你又何必狠心将一切都抹去 你绝情飘然远离连告别的话也没有一句 请你让我随你去让我随你去 我愿陪在你的身边为你挡风遮雨让我随你去 让我随你去 我愿陪在你的身旁等你回心转意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我是真的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方斌对这首歌并不太熟悉,按下录音键完整地把它录了下来.闹了好半天,玉儿说:“你玩吧,我去做饭.” 方斌感觉一个人玩没意思,爬起来,拨通了全明华的电话,说起准备注册一家房地产企业的事,全明华明显沉吟了好半天:“那是有门槛的啊!” 第六十三章 胎动地产(一) 在早晨的公司例会上,王大富报告,几家小户型装修已经完工,包括骆文李瑞婷小夫妻俩的,刘湘均又补充了几个市政府花园改造的问题;陈宽报告了财务问题,高兴地说结帐了几家小户型,市政府的工程款也按进度打了过来,公司财务有了很大好转。最后是傅悦,自从上海回来后,这小丫头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说话,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方斌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看到方斌的目光,总会马上闪开,过一会儿又偷偷地瞄他,方斌有几次感觉到了,嘴角浮上淡淡的笑。不过她工作是很认真很出色的。 “我有个想法,”傅悦双手把玩着铅笔,目不斜视,“骆文李瑞婷他们的房子交付了,正准备拍宣传片,我们可不可以同时搞个优惠活动,宣传我们公司的企业理念和作法,提高企业知名度,占领市场。” “好啊!傅悦这个想法好。”方斌马上表态,“这个活动的策划就以傅悦和尚亚王琳为主,工程部配合,陈宽,你做个预算。另外陈宽你近段多收集有关房地产的国家政策、财务税收制度、土地出让规章、股份收购等方面的资料,我们公司下一步要进军房地产领域,你要成为我们最可靠的财务顾问。” “大哥,嫂子,我有个想法和你们汇报一下。”散会后,方斌留下王大富和黄芳。 “三弟你咋不爽快了呢?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什么汇报不汇报的。”王大富嘿嘿一笑,黄芳也说:“是啊三弟,你二哥张军说过,公司大事听你的,安排了的事情我们一定做好。” “谢谢!”方斌笑笑,“我就不客套了,我想把我们在公司的股份都让点出来,我们三兄弟各占百分之三十,拿出百分之十作公司的奖励,发给为公司做出贡献的人,另外我看这地方也小了点,将来芳玉地产一开业,肯定摆不开,我想找个大点的地方,两个公司放在一起,也好管理。” “行!这也是为公司着想,你办吧,没事我去工地了。”王大富很爽快,黄芳也含笑同意。 “好。大哥,”方斌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扔给走到门口的王大富。王大富接过烟,扬扬手,走了。 “嫂子,我们去找全明华,顺便到芳玉通讯去看看。”方斌一边收拾一边说,黄芳说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交待了一下就走了出来。 “三弟,芳玉通讯的出资,你怎么解决的啊?”看看身边没人,黄芳笑眯眯地问。方斌脸一红,挠挠头,老老实实地说:“玉蓉出的。” “我一猜就是。”黄芳呵呵一笑:“你二哥还怪我,说我没跟你讲明白。在家里笑,骂方斌这小子,把女朋友看得比兄弟还亲。” “真不是!嫂子,”方斌心里一热,“你也晓得我的底细,刚开始我也没想要玉蓉的钱,准备用我自己在芳玉的股份去抵押贷款的。” “那能来得及么?”黄芳笑笑,“哪家银行肯贷给你啊?” “是啊,当时玉蓉也这么说,”方斌无奈地傻笑,“我也没想那么多。” “哎---”黄芳叹口气,“玉蓉是一心一意待你啊,你不能辜负她。” “你放心嫂子!我方斌不是那种人。”方斌看着黄芳,很坚决地说。 “我相信你三弟。”黄芳微微一笑,又眼里一暗,我那可怜的小姑子啊。方斌明白嫂子想说什么,呵呵地笑:“嫂子你放心,张燕妹妹还小,正是读书的时候,她的前程远大得很呢。” 芳玉通讯公司开在繁华的宝庆路,临街很气派的两间大房子,门口还挂着开业时的彩球条幅,新装修的门面,喜气洋洋的,店门口围了许多人,生意很火爆。执行副总罗雯萍在摩托罗拉做过,有丰富的从业经验,是胡雁推荐的,公司给她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她也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方总好!黄总好!”门口的迎宾小姐还有售卖员看见方斌和黄芳,鞠躬行礼,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那边罗雯萍正在给一个女孩子演示新款手机的用法,看到了他们,只是微微笑着点点头,好半天才绕过人群走过来,两手敛住衣角,很职业地微微一笑:“两位老总好,要到里面看看么?”方斌丝毫没有感觉受了怠慢,反而十分高兴:“不耽误你们了,我和黄总路过,你们忙吧。” “罗总很敬业啊。”走出很远,黄芳才笑着说。 “是啊,”方斌微微一笑,“这是她们职业经理人的特点,也是我们可以放心的地方。嫂子,”方斌笑着扭转头,“你和陈宽,只要盯好财务这一块就行了。我到sh,佰科的覃一航说的三句话让我感触很深。” “你跑趟上海,就学了三句话啊?”从不开玩笑的黄芳,看着方斌调侃。 “是啊。覃总这三条,让我受益很多。”方斌扳着指头:“第一条,决策,就是事做不做,这是由我来决定的,否则当董事长、总经理就失职;第二条,要谁去做,就是用人的问题,用好人,放手用人,是办好企业的基础。一个大企业,是不可能只靠几个亲近的人就能办好的,如果陈宽傅悦罗雯萍在我们公司有股份,那他们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当成自己的的事来作;第三条,他一旦做错了,得承担责任,无论他是什么原因做错了,都得承担责任。”方斌挥舞着手臂,很激动。 “我明白了!”黄芳很优雅地笑,“以前我总感觉你和别人不一样,可是说不清是什么,现在知道就是你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有就是你的气魄,他们两兄弟都不如你。” “原来嫂子你也卖高帽子啊?”方斌搔搔头,腼腆又憨厚地笑,活脱脱一个受了表扬而不好意思的小弟弟模样。黄芳蓦然涌出一股母性般的柔情,感觉甜丝丝暧洋洋的,心里说:黄玉蓉好福气!只是苦了我那痴情的小妹妹。 赶到工商局的时候,全明华正在等着,倒了茶,才不紧不慢地说:“老弟,我这里好说。基本流程是这样。”全明华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稿纸上画:租用办公场地,取好公司名称及准备注册资金,公司法人、股东及分配比例→名称核准→银行开户入资→编制公司章程→找会计事务所出具验资报告→工商申请办理营业执照→刻章→到质量技术监督局办理,组织机构代码证→当地税务局办理,国、地税税务登记证→开立银行基本账户。 “这么复杂啊?”方斌笑,“你们一张嘴,我们跑断腿。” “这还不是最难为你的,”全明华笑:“建设局那里不好过啊?先不谈几级资质,最起码需要30万以上的注册资金,还要工程、财务、统计技术人员的证书、资格证、聘用书,你有几个工程财务人员?他们都有资质证么?” “人倒是有几个,要不就是刚刚毕业的,要不就土工程师,哪有什么证啊?”方斌笑,黄芳也笑:“是啊全科长,小企业,从零开始,哪有那么好的条件和人才啊?” “我也想帮你们啊?”全明华悠悠一笑,把笔往桌子上一放,双手一摊,“可是你们要能搞定建设局才行啊?” “是啊,所以才找全哥帮忙嘛。”方斌身体前倾,“全哥浸泡官场多年,人脉深厚,你给指导指导?”全明华微微含笑,疑惑地看了看方斌:“你让我帮你走后门啊?那是要担责任的。” “那是那是!”方斌一脸诚挚,“全哥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不会让你为难。再说,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坚决不做,只是在申请注册时打打擦边球。”全明华一脸为难状:“那好吧,我给你约约江滨区建设局冯启胜副局长。” 第六十四章 胎动地产(二) 冯启胜副局长是全明华的大学同学,hn人。同班同学混到了副局长,而全明华还只是个小科长,冯启胜就有点拿腔拿调,在电话里嗯嗯啊啊的。全明华一者有点来气,二者有点感觉抹了面子,对着手机笑:“你小子官大了不认老同学了啊?到底来不来?”听到那边打哈哈:“来!全大科长的事,哪能不效劳?”放下电话,全明华说:“这小子,一好酒二好色,你们搞定他就行了。”方斌听了对着黄芳笑。 “看着我干啥?你们男人的事!”黄芳脸一红,眼一瞪,没好气地说。方斌嘻嘻一笑:“嫂子,你把二哥贡献出来,要喝酒,只有二哥才能搞定。” “莫把你二哥带坏了啊?”黄芳无可奈何。 “放心嫂子。”方斌笑嘻嘻地。当下商定晚上到艳阳天酒楼。 方斌带着黄芳张军王大富先到了,等在酒楼大堂,全明华一会儿就到了,冯启胜开着一辆别克珊珊来迟。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刚好有点事。”冯启胜挥臂攘袖,一脸江湖气,握方斌手的时候一带而过,轮到黄芳,却双手搭上,勾着腰,眼里放光:“黄总好漂亮啊?”黄芳早听过全明华的介绍,脸一红,没在意,却对着张军喊:“老公,催他们上菜。”冯启胜瞄一眼张军,悻悻地放开了手。 “是你要办房地产公司啊?”冯启胜抓起一颗葡萄往嘴里塞,也没看方斌,很傲气的样子,“你有多少钱啊?”方斌感觉这家伙是个老油条,捺住性子赔着笑:“冯局长,我们事业刚刚起步,注册资金能达到最低标准。” “嗯啊―”冯启胜拖长了音调,脸上全是不屑,“有多少工程技术和财务统计人员?都有从业资格证么?”方斌笑得更灿烂了:“冯局长,不瞒你说,我们公司才开始,年轻人多,但个个都是好手,工人也是有经验的。” “游击队啊?那就难办了。”冯启胜斜睨着眼,一幅公事公办不以为然的样子。全明华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盯着冯启胜笑:“你小子莫打官腔好不好?好办还找你?你只说你有没有本事办好?”全明华一边笑一边指着方斌:“再说方总年纪轻轻,就把芳玉装饰做得风生水起,如果在市里玩不转,那做得到啊?”冯启胜就盯着方斌看,方斌却不燥不恼不惊不喜,只是笑微微地。 “那是那是!小方一看就是个精明人,是块干大事的料。”冯启胜仍然端着架子,口气却温和了许多,“明华你清楚,房地产行业不比别的,一要资金二要技术,准入门槛儿比较高,现在他们的条件明显达不到,很难申请到资质,没有工程资质,就不能承揽工程。” “所以才找你啊?要是正常程序能搞定,找你干啥?你只说能不能搞定?”全明华一来不想让方斌看扁了,他是自己老婆的关系户,要在那边传出去特别没面子;二来也生冯启胜的气,在我面前摆谱?特别想钉住他,象是为自己办事样,让他溜也没办法溜。果然,冯启胜就笑:“明华你这是在霸蛮!难怪都叫你们hun人南蛮子。” 这时菜上来了,洋洋洒洒一大桌,琳琅满目,香味浓郁,让人垂涎欲滴。一个漂亮的小姐托着一瓶红酒一瓶五粮液,笑盈盈地问:“各位老总,请问是先开红酒呢还是先开白酒?”张军站起来,把五粮液拿在手里,冲冯启胜抱抱拳:“冯局长一看就是个爽快人,今朝弟兄们相聚,哪能喝红酒呢?白的,不醉不归!对不冯局长?”张军一挥手,豪气干云。张军的豪爽显然很对冯启胜的胃口,也勾起了他的酒虫,连忙说:“中!中!” 张军开了酒瓶,依次给冯启胜全明华方斌王大富倒满,最后才轮到自己。方斌端起酒杯,站起来,看着冯启胜笑嘻嘻地说:“冯局长,我前几天夜里做了个梦。”方斌在说,黄芳和几个小姐在旁边抿着嘴笑,冯启胜敷衍地问:“什么梦啊?和喝酒有关系啊?”方斌也不恼,仍旧笑容可掬:“我梦见自己从山上下来,碰到了一条大河,河上又没有桥,波涛汹涌,正愁眉不展。突然从半天空中飘来一个白胡子老头,手拿龙头拐杖,手一伸,用龙头勾起我的腰,轻飘飘地就把我带过了河。”方斌说得一本正经,不象是临时编的,又看着王大富和张军,“我们三兄弟,正为公司的事愁肠百结,不就是过不了河么?这不,冯局长就出现了!看冯局长年纪轻轻,仪表不凡,气色红旺,一定是前程远大,不就是我梦中的贵人么?来,我们三兄弟共同敬你一杯!”王大富张军同时站起来,举起杯子大声说“:敬冯局长,祝局长步步高升。”冯启胜脸上不信方斌说的什么梦,心里却很受用,说话的态度就变了许多:“好!我就陪方老弟和两个朋友一杯!”端起杯子四个人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我敬全哥,”方斌对全明华就显得亲近了许多,没有站起来,只是碰了一下酒杯,“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冯局长合得来的同学,一定也是好角色,冯局长能步步高升,全哥也一定是前程远大,只不过现在机缘末到罢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全明华笑:“来,我单独敬全哥一杯!”全明华正为冯启胜风头太盛有点落寞,听方斌说到机缘,又想起他特意叫上自己陪王昌林秘书长去泡温泉,心里有点感动,也很高兴:“好!方老弟是个讲情义的人,我们相互敬吧。”说完自己一口先干了,转过杯子照照底。方斌笑笑,也一口干了,喉咙辣得有点痛。方斌本来酒量不大,又很少喝,酒色一下子就上了脸,红红的到了耳根。黄芳悄悄地起身到了门口,和服务员小姐小声地说了几句。 “来,我也借花献佛,敬方老弟和两个兄弟一杯。”全明华端起酒杯说。方斌端起杯子一闻,没了酒气,再看黄芳,正看着他微微地笑,心里明白了,感激地对嫂子笑笑。 冯启胜酒量很大,张军也是个酒坛子,加上方斌全明华王大富从旁撺掇,这顿酒喝得十分畅快尽兴,冯启胜有了六七分醉意。方斌低了头,握着他的手,很诚恳地说:“局长哥哥,我们兄弟的事,就拜托你了。” “老弟,你是明白人,我就不打官腔了。”冯启胜舌头有点打哆,看方斌一幅小弟弟的无奈状,推心置腹地说:“房地产行业关系到国计民生,门槛高,三级四级资质都有明确规定,一级二级更不要想,我勉强可以给你办个暂定资质。”方斌一听心里暗喜,自己是有备而来,对国家政策当然清楚,却故意失望地说:“暂定资质啊?那还不是什么工程也不能接?” “哈哈!方老弟你就外行了。”冯启胜打个酒嗝,“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请局长哥哥明确指点。”方斌一脸茫然样,象个菜鸟。冯启胜拍拍方斌的肩膀,放肆一笑:“老弟是个精明人,你投标的时候,和某家有资质的企业,组成一个联合体,不就解决了?”方斌连连称谢,端起酒杯又要敬酒。两瓶五粮液很快见了底,喝完酒又一起去泡脚、按摩,还给冯启胜全明华房里找了小姐。 第六十五章 新的岗位(一) 过了几天,江北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刘处长和江城市委组织部长韩峰同志,亲自找王昌林谈话,宣布省委决定:王昌林同志担任江城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并进入江城市委常委会。这个结果倒是王昌林没有想到的,江城市委共有十一个常委,市政府那边有三个,市长,常务副市长,再加一个常委副市长。同样是副市长,是否进入常委会,那份量完全不一样。进了常委会,那就是市委决策人,有很大的话语权,可以管人;没进常委会的副市长,也就是个执行人,只能管事。而时下的干部,如果你不能影响他的升降,影响和威信就会少了许多。如今自己不但顺利成为副市长,还入选市委常委,也就是说在政府那边排名第三,这是自己以前不敢想象的,可以肯定省委一定经过了很激烈的博弈。王昌林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钱兴华副省长,抓起电话就拨了过去,平平常常地聊了几句,真可谓是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大家心知肚明。 “嘟―嘟--,”电话又响了,瞟一眼,是邓?沂榧牵?辖糇テ穑骸暗耸榧牵?俏遥?⊥酢!逼涫档?冶韧醪?执蟛涣思杆辏??醪?旨炔荒芩滴沂抢贤酰?前咽榧前谠诹俗约浩郊叮?崛萌思也皇娣?灰膊缓盟滴沂遣?帜模?庵智捉?仓皇屎仙霞抖韵录丁?p>“昌林哪,你有空到我这里来一趟。”邓?沂榧撬档煤芸推?5?醪?植荒艿鹊阶约河锌眨?辖羲担骸昂玫牡耸榧牵?衣砩仙侠础!蓖醪?址畔碌缁稗吡肆饺?种硬派下ィ?庖灿懈黾记桑?畔碌缁熬团埽?瓜缘眉卑桶偷模?孟蟪商烀皇滤频模??诺茸耪偌?惶?倭艘膊恍校?缘貌还蛔鹬亍?p>“秘书长来了?”邓书记的秘书陈晓在门口看见王昌林,站起来打招呼。做秘书的最善于察颜观色,邓书记对王昌林的赏识是很明显的,因此陈晓对王昌林也很客气,引导他进了门,又倒了茶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来啦?昌林。”不待王昌林开口,邓?沂榧谴影旃?篮蟊咦吖?矗?斐鍪衷谒?缟吓呐模骸暗髂愎?ィ?鞘形?牧?觯?彩鞘∥?恼?肪霾撸??逋?竞土醮tひ丫?夷闾腹?傲税桑俊钡?沂榧亲龅们〉胶么Γ?挥杏?诿趴冢?茄?缘锰??惹椋?共幌笫巧霞抖韵录叮挥植淮?趿窒瓤?冢??啪吞裘髦魈猓?蚕缘们捉?椭厥樱??换崛盟?芯醯绞芰死渎洹k凳鞘形?牧?觯?涫凳撬滴野涯阃醪?值背闪宋业娜恕?p>“韩峰部长,刘处长已经找我谈过话了,邓?沂榧恰!蓖醪?肿隽硕嗄甑幕?毓ぷ鳎??媒?耍?ЧЬ淳吹厮怠?p>“到了那边,大胆工作,有什么事多请示海华市长,”邓?沂榧悄闷鹱雷由系拇笾谢醪?址至艘桓??值鹌鹨恢В?醪?趾茏匀坏馗??闵稀5?沂榧峭赂鲅倘Γ?苡迫坏匦πΓ骸耙部梢灾苯诱椅衣铩!闭饣熬陀械阋馑剂耍耗阃醪?质谴邮形?鋈サ模?鞘形?榧堑娜耍?形?褪悄愕暮蠖堋m醪?忠踩肥翟诨?乩锉锪撕眉改辏?m?秸??プ龅阌幸馑嫉墓ぷ鳎?枰?形?拇罅xc郑?毕律戆逡煌Γ骸笆榧欠判模∥乙欢ㄉ钊氲鞑檠芯浚?蟮uぷ鳎?惺裁蠢?押拖敕ǎ?欢ㄕ沂榧腔惚ā!蓖醪?终夥?捌涫稻褪窃诒硖?5?沂榧呛苈?馔醪?值奶?龋?1014恍Γ骸澳呛茫?挛缧潜?榧呛?逋?竞土醮tに湍愎?ィ?揖筒凰湍懔恕!被八档秸饫锞屯耆?泶锪肆礁鋈说囊馑迹?蚕嗷ソ涣说祝?醪?窒辛牧肆骄渚透娲恰?p>下了楼特意绕到吴星兵副书记办公室,这也是个姿态:王昌林一直在星兵书记身边工作,可以说星兵书记就是自己的恩人,来看看他也就表示自己不忘旧情。星兵书记好象知道王昌林要来似的,老早就迎候在门口。两个人漫无边际地扯了几句,约好下午去市政府开见面会。 市委专职副书记和组织部长,还有省委的干部处长,同时去送一个副市长,还是很隆重的,坐在市政府小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这就说明了市委的态度,加上王昌林办事一向简洁又强势,因此大家对王昌林就多了份敬重和期待。一般来讲胜者王败者寇,没能争过王昌林,留任的市政府秘书长刘永平应当是最尴尬的,可是他却没事似的照样跑上跑下,对王昌林这个新来的常委副市长似乎格外地尊敬。王昌林看在眼里落在心上:这个人宠辱不惊,倒不可小觑。 见面会很快就开完了,都是同一级政府,大多很熟悉。送走吴星兵副书记和韩峰部长刘处长,王昌林在新办公室里坐了几分钟,拨通了汪海华市长的电话:“汪市长,我是王昌林呀。您有空吗?我过来向您汇报一下。”那边汪市长哈哈一笑:“昌林同志啊?那你来吧。”称呼是很有讲究的,王昌林称汪海华为汪市长,那是下级对上级的尊称,汪海华喊昌林同志,那是亲切而不是亲近,分明显示了距离。不过王昌林决定这么快就要去拜访海华市长,也是深思熟虑的。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是海华市长在市委常委会上肯定了另一个副市长的竞争人选,如果自己不主动,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王市长好。”王昌林刚走到汪海华市长门口,他的秘书鲁宗明就迎了上来,直接引着他进了门,显然知道他要来。 “昌林同志,你这一来,我的压力就小多了。”汪海华市长从办公桌后迎出来,伸出一只手,又搭上另一只手,适当地显示了自己的的热情和大度。 “市政府这几年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我很高兴在海华市长的领导下,能做点具体工作。”王昌林说得不卑不亢,既不能附和,那显得自己不谦虚,也不能说哪里哪里,那让人觉得有江湖气,也感觉这人没涵养。 “昌林哪,”汪海华换了幅口气,推心置腹地说:“你既有政府工作经验,又有机关工作经历,对财政人事城建都很熟悉,是个良将,我的想法,是给你多加点担子。”汪海华笑笑,却停顿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王昌林的反应。 “我是市长手下的一个兵,您指到哪里,我就冲到哪里,怎么敢讲价钱?”王昌林微微一笑,以攻为守。汪海华市长对王昌林的态度很满意:“那行,我准备把农村工作和城市建设还有高新区那一块,一起交给你,等下次市长办公会上定吧。”王昌林知道这几个口都是难办而且也能出成绩的地方,对汪海华市长就多了点好感:毕竟他还是以工作为重的。 出了门,特意来到常务副市长杜子雁办公室坐了一下,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一来他是上级,二来也是封一下别人的嘴:别以为杜市长在常委会上提了刘永平,我王昌林就会记恨在心。 第六十六章 爱的蕴藏 江南大学地处江城桂花山,风景秀丽,丹桂飘香,俊杰美女云集,成为江城各高校莘莘学子趋之若鹜的地方。图书馆,食堂,花园,还有林木葱郁的情人坡,常常会有一对对情侣在徜徉。刚刚入学的小师弟小师妹们,青涩稚嫩,纯真简洁,尚没有浸染任何陋习,是学长们追逐的目标。军训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有同寝室的女生开始约会,到现在,几乎每一个室友都在成双入对,只有张燕孑然一生,对身边的男孩子不屑一顾。因为父母死得早,对哥哥张军有着特殊的依赖,但那是一种对亲人的依恋;后来碰到小方哥,他的坚忍沉稳,他的豁达向上,他的机警利落,都是象牙塔中的学哥学姐们所没有的,也深深的强烈地吸引着自己。只是小方哥一向对自己淡淡的,刚开始还想从黄老师那里打听点什么,后来知道小方哥和黄老师好,感觉特别揪心特别失望,孤孤单单的很无助,不敢和同学说,不敢和嫂子说,更不敢和哥哥说,只有一个人闷在心里,没人的时候趴在被子里哭。班上的科代表也懒得当了,碰到黄老师怎么说?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丢又丢不开,只有一刻不停地读书学习,可是往往拿着一本书看着看着又走了神,面前幻化出小方哥的面影,憨厚地对着自己笑,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上翘的嘴,想着想着张燕就嗤嗤地笑了起来,周围同学吃惊地看过来,张燕又如梦初醒,强忍着悲伤趴在座位上,泪水悄无声息地从脸面上滑落。直到手臂快麻木了,才抱起书本走出来。 “咦?张燕?怎么好久没见你送作业本到办公室了啊?”黄玉蓉看到从面前梦游一般走过的张燕,停住了脚步笑容满面地问。 “黄老师啊?”张燕一怔,双手抱着书搂在胸前,低了头,用脚扒拉着地上的树叶,声若蚊蝇:“我没当科代表了。” “你怎么啦?”黄玉蓉心有所动,笑容满面地抚摸着张燕的辫子,亲切地问。 “没什么。我不想当了。”张燕泫然欲滴,头更低了。 “傻孩子!黄玉蓉呵呵一笑,不当就不当了吧,其实我很喜欢你的。”黄玉蓉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把小木梳,紫檀木,半圆形,油亮精美,浅棕的底色暗红的细纹,十分漂亮。 “给!”黄玉蓉笑容可掬地把木梳伸在张燕面前。 “给我的啊?”张燕抬起头,蓄满悲伤的眼里又写满惊奇。 “喜欢不?”黄玉蓉上前一步搂着张燕的肩膀,慈爱地说:“傻孩子!有什么事过不去啊?丢魂失魄的?”又嘻嘻一笑:“是你的小方哥给你买的!上次他到上海出差,我放在包里几天了,也一直没看到你。”张燕心头一喜,伸出手,马上又面色一暗:“那他怎么不自己给我啊?”张燕恹恹地:“我不要!”手就僵在了半空里。 “哟?人家给你送东西,你还挑人家的礼数啊?那我还给他。”黄玉蓉狡黠地一笑,作势要把小木梳放进包里。 “那----那还是给我吧?”张燕伸出手,咧咧嘴,想笑却笑不出来。 “开心点啊?傻孩子。”黄玉蓉呵呵地笑,把木梳放在张燕手里,扬扬手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心里沉沉的,说不上是妒忌,也说不上是吃醋,更说不上是上怨恨,高兴又有点惴惴不安:这小姑娘肯定是对斌儿上心了!如果没有自己,他们倒是很般配的,只是现在自己对斌儿一往情深,斌儿对自己也象个孩子一样百般依恋。想到方斌,想起他白天暧昧的眼神,夜里总是不老实的睡姿,黄玉蓉面色潮红,浑身温热充满活力和希望。 回到办公室,桌子上堆满作业本、书籍和信件,黄玉蓉摇摇头:新换的这个科代表不如张燕勤快。仔细地整理好,拿着一堆信件浏览,有些是出版社或者培训机构的邀请信,是不必理会的,再看有一封江城电视台的信,这是第二封了,拆开,还是邀请自己到荆楚大讲堂去讲学的。上次和斌儿说起,他也支持自己去试试,黄玉蓉就有点动心了,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的实力。 坐下来改了几本作业,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黄玉蓉拿起电话:“您好,江南大学中文系,请问您找谁?” “我找黄玉蓉教授。” “我就是,您是?”黄玉蓉淡然一笑。 “呵呵,您真是难找啊?昨天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电话那头爆出哈哈的笑声:“黄教授,我是江城电视台文艺频道的鲁逸夫,给您发过两次邀请信,热烈欢迎您加盟荆楚大讲堂!邀请信上列举了许多课题,您可以任选一个或几个。希望您认真考虑。” “我怕我做不好,也从来没有做过。”黄玉蓉有点犹豫。 “您能做好的,”鲁逸夫在电话里呵呵一笑:“黄教授您腹有读书,气质高雅,端庄大方,又普通话标准,口齿伶俐,正是我们频道所要寻找的。” “谢谢您的赞美,”黄玉蓉微微一笑:“我考虑几天再回复您。” “那行!我恭候佳音。” 挂了电话,黄玉蓉感觉很高兴,毕竟被人认可并高看是件快乐的事。中午下了课,就在教工食堂里吃了饭,下午转到菜市场买了菜,准备坐了公交车回家。黄玉蓉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紧不慢,充实又快乐无比,斌儿中午在公司吃,只要不出差,总是回家吃晚饭。只要他回来,黄玉蓉感觉就很温暖,买菜做饭一应当家务做起来也似乎特别有意思,心里充满期待,手上也充满了力量。想起斌儿,黄玉蓉就悄声地笑:那个傻瓜,吃着自己做的饭菜,总是狼吞虎咽的,什么都说好吃,好象怕自己和他抢似的。每次,黄玉蓉都会满心欢喜,妩媚地看着他,似嗔似恼地说:慢点吃,莫呛到了。那个小家伙却总会暧昧地看着自己,咧嘴傻笑,甚至于讲些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做些过份亲昵的举动。想到这里,黄玉蓉心跳加快,面孔微热,四周一看,好在没人认识自己。 “让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黄玉蓉从小包里拿出手机:“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您是黄玉蓉黄老师吗?我是枫林路老狼咖啡厅的领班,您叫我小敏就行了。”电话那头,一个悦耳的女声说:“您有个最好的朋友,在这里等您,希望您现在过来。” “等我?”黄玉蓉很惊讶,“是谁啊?为什么他(她)自己不打电话?” “呵呵,黄教授不必吃惊,也不要怀疑,我们咖啡厅有名有姓,不会害您的,我们的目标就是无微不至地给客人服务。”电话那头小敏坦然一笑:“客人说您到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等会儿才能到。”黄玉蓉犹犹豫豫的,又好奇又有点期待: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就把自己的朋友从头到尾搜了个遍,渝玲?范珊珊?还是别的同学或者以前的室友?她们从来不会这么浪漫神秘啊,想不通的时候就有点好笑:真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姐妹和自己捉迷藏。黄玉蓉压根没想到男同学身上去,一来读书时和男同学接触少,二来现在黄玉蓉心里只有方斌,也没有和哪个男人搞浪漫的兴趣和勇气。 下了出租车,黄玉蓉右手提着刚刚买的菜,左肩挎着包,小心谨慎地推开老狼咖啡厅的小木门。说实话,黄玉蓉对咖啡厅很陌生,读书时没来过,和刘宏伟结婚几年也没来过,也是因为咖啡近几年才开始流行。 “请问您是黄教授么?”进了门,一个穿短袖制服的小姑娘迎上来,“我是小敏,您的朋友在怡情轩。” “好的,谢谢。”黄玉蓉微微一笑,跟在小敏后面,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认识我啊?” “您的朋友把您描述得非常细致,还说您一定会提着一些菜,这不,您果然是。”小敏灿烂一笑,指指黄玉蓉手上的购物袋。黄玉蓉本就感觉自己提着一袋子菜来逛咖啡厅,有点不伦不类,这时只好苦笑。 “黄老师,就这里。”小敏含笑站住,推开门,黄玉蓉就楞住了:不大的包间内,淡蓝色的窗帘,咖啡红的两排短沙发,中间一张玻璃小桌,桌子上点了蜡烛,摆着一个别致漂亮的生日蛋糕,方斌手捧鲜花,笑眯眯地站在门边小声说:“亲爱的,生日快乐!”黄玉蓉心头一颤,泪水朦上双眼,手上的菜袋子不知不觉掉在了地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不知何时,小敏身后聚集了一大帮咖啡厅的服务员,拍着手,笑嘻嘻地合唱起来。 “亲爱的,祝你生日快乐!”方斌笑呵呵地走上前,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搂着玉儿,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口。 “哗---”后边服务员们鼓起了掌,黄玉蓉晕晕乎乎的,没想到约自己来的竟然是斌儿!巨大的幸福和满足感袭遍全身,脸色红红的象喝了酒,眼里朦上了晶莹的泪花,傻傻地看着方斌只是笑。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从sh带来了一个钻戒,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可以给你戴上了。”方斌把鲜花塞在玉儿手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蓝色的小盒子,打开,一个光彩夺目的白色钻戒现了出来:素洁白净,纤细匀称,边缘线条分明又自然流畅,一朵盛开的菊花,亭亭立于纤尾处。 “亲爱的,过去的点滴蕴藏,都为等这一刻。嫁给我吧!” 第六十七章 奖勤罚懒 骆文和李瑞婷小夫妻俩对自己新房的装修十分满意,柳可负责拍摄的宣传片也特别到位:温馨典雅的客厅以暖色调为主,采用抛光砖的墙面,显得屋内特别明亮,方形浅色布艺沙发和圆形灯具极具线条感,客厅一角的红酒柜提升居室设计品位;走进儿童房,简洁明快,以蓝色为主,给人畅游在海洋当中的感觉,全屋包括墙纸、衣柜、床品在内均使用蓝色。画外音:在这种自然色调成长的小孩,更显活泼而可爱,从小培养他宽广的胸怀;书房,白色书架洁净简约。画外音:主人公在这里处理邮件,上网冲浪,夜深人静时,把工作处理完,若不想打扰同伴休息,在书房度过一宿也不错,客人来了,还可充当客房之用;主卧室,白色是主人卧房的主色调,衣柜、大床、梳妆台、床头柜以及房门均采用白色设计。画外音:白色显得干净、清爽,红檀实木地板的点缀让居室显得不再单调,其自然的纹理和质感让卧室显得温馨、舒适。从头自尾,都是主人和设计师在交流探讨,从整个房间的谋篇布局,到墙面的颜色造型,到家俱的购置配套,到厨房卫生间的装配,从建材的质量价格,到品牌的优化组合,都有业主的身影。现身说法,实实在在,加上傅悦亲自解说设计理念,公司宗旨,优惠待遇等等。 不长的宣传片,有血有肉,主题明确,特色鲜明,精致紧凑。在江城二台一播出,就赢得了满堂彩,芳玉装饰在江城开始斩露头角。不断有客户签约,顾文静和陈兴平两口子在李瑞婷的鼓动下,果然找上门来,主动签订了装修合同。方斌趁热打铁,又从人才市场招聘了好几个年轻人,黄芳负责人力资源和办公室,给她配了个助手肖玟,清清爽爽的一个小女孩子。最让人高兴的是从金沙房产挖来个男孩子汤浊,二十七八岁,既有房地产开发销售的经验,又有装饰设计的经历,方斌让他负责市场部。现在的问题在于地方小了,整个公司二十多人,憋在几间小房子里,既拥挤又没有气象。方斌计划,找个大点地方,以后芳玉地产申请下来,两家公司放在一起,基本骨干就是现在这帮人。 “汤经理,你和你的市场部,是公司的第一道阵地,直接面对新老客户,负责公司市场开拓,客户信息管理,市场调研,开发方案的制定、安排和实施。要完善市场管理制度,业务员日常业务活动的指导、招聘、培训,营销网络的维系,拓展,业务员业务行为与业绩的考核,市场部人员岗位职责的制定和实施、监督。”在每天的公司晨会上,方斌满面严肃,既是对汤烛,又象是对大家说:“所以你的任务非常繁重,你先做个详细的计划出来,交办公室审阅后执行。” “好的,方总。”汤烛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 “嫂子,你和陈宽,负责制定公司的奖惩制度,要充分体现奖勤罚懒,能者多得勤者多得的原则。”方斌换幅笑脸,“傅悦,你的建议非常好,广告宣传片播出后效果很明显,说明你的工作是有成绩的,公司应当给予鼓励和表彰。嫂子,你和陈宽在工资报表中要体现这一点。”黄芳和陈宽同时点点头,傅悦面孔微红,站起来说:“谢谢。” “不管是哪一个,只要给公司提出了好的建议,或者说做出了贡献,公司都要根据具体情况给予奖励,年终的时候,对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员,公司还将授予一定的公司股份。在岗位使用上,也会加以考虑。总之公司是大家的,希望大家以公司为家,以公司为荣,公司发展了效益提高了,是不会忘记大家的。”方斌话没说完,十来个人同时鼓掌。 散会后,方斌留下黄芳说:嫂子,我跟你去看看公司的新地址。方斌将遴选公司新址的任务交给了黄芳,她是个细心人。方斌对佰科老总覃一航的用人原则很认同:由老板来决定做什么事,然后选择什么人来完成任务,同时充分放权,也严格考核,对了奖,错了罚,没任何情面和借口可以讲。现在就要在实践中慢慢地向全体员工贯彻这些理念,所以把一项项任务分解开,交给不同的人来负责。 “三弟,你让办公室审阅市场部的计划,可是我们都是外行啊?”出了门,黄芳笑着对方斌说。 “不要紧的,”方斌豁然一笑,“我们外行,汤烛是内行啊?他有从业经验,又是有专业素养,会做得很好的,我们审阅,不过给他加个套子罢了。”方斌又呵呵一笑:“再说,外行也可以学啊,多学就成了内行了。”正说着腰间手机响了,接过,柳可在那头干笑着说:“方斌,你们公司有人才啊?上次出了个平民明星黄芳,现在又出了个金牌设计师傅悦,你可是要看紧点啊?别让人挖走了。” 方斌呵呵一笑:“多谢班长指点,你就好人做到底,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留住她们啊?”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柳可狡黠地笑笑:“除了多发工资奖金外,还有一个办法。” “有办法快说,不许藏着掖着。”方斌故意加重了语气,其实柳可对方斌帮助多多,两个人在作协班中感情算是最好的。 “你要让人感觉离不了你的公司,象家一样。”方斌一听还蛮象回事,可柳可接着却促狭地笑:“紧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用用美男计嘛。”方斌噗哧一笑:“用美男计那只好借你一用了,我可是名草有主了啊。”两个人玩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黄芳就笑:“和哪个使美人计啊?”方斌洒然一笑:“电视台给我们拍摄过宣传片的柳可,说你和傅悦是人才呢。”黄芳呸了一声,脸一红:“我算什么啊?人家傅悦才是人才呢。三弟你真的要看紧了她,这一炮打响了,肯定会有公司盯着她。” 王昌林到市政府几天了,市长办公会后,明确了自己的分管范围:分管的工作:城乡建设、交通、国土资源和房屋管理、环保、规划、市政、民防、园林工作,农业及农村、农机、水利及招商引资分管的部门(单位):市城乡建委、市交委、市国土房管局、市环保局、市规划局、市市政公司、市民防办、市园林局,市农业局,市水利局,市工商局,市扶贫办和招商局。 王昌林林拿着这份文件反复揣摩,又不动声色地让对口的市政府副秘书长林勇找来了各种文件,了解市政府历年来的政策和市长副市长的分工,这一看就看出了一些味道:自己基本上就接手了周福龙副市长那一摊子事,不过新增加了三农和水利水电,而这两块是从常务副市长杜子雁那里剥离出来的,给杜副市长从市长汪海华那里调出了市国税地税两块。工作倒也不怵,王昌林是个勇于任事的人,只是想不透这到底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看重呢?还是仅仅为了弥补市委常委会上对自己小小的不敬?或者,还有别的? 第六十八章 新的岗位(二) 江城市是江北省的大城市,人口接近一千万,包括三县五区:红坡县,孝仪县,武传(wc)县,江滨区,江林区,江风区,文林区,高新区。市政府有一正五副六个市长,市委副书记、市长汪海华,男,五十出头,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分管审计监查、编制规划;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杜子雁,男,四十五六,协助市长主持工作,分管税务金融和办公厅;市委常委、副市长王昌林,男,四十二三岁,分管城乡建设、招商引资和三农;副市长张然,四十三四岁,男,分管质监、安监、信访和法制;副市长柯伟,男,四十五左右,分管医药卫生、食品药品和人口、体育;副市长郑萍,女,四十出头,是最年轻的副市长,分管公共安全、交通、教育、文化;市政府秘书长刘永平,男,四十五上下,分管对外交流、港台和市政府日常事务工作。王昌林的工作,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繁琐的,农村工作先不讲,就是城市建设,涉及到城市道路改扩建、旧城改造、拆迁、引资,周期长,见效慢,资金缺口大,往往出力不讨好。但王昌林并不担心事多任重,领导艺术在于发现人才、放手使用人才,自己刚刚从市委过来,对市政府这边的工作和人事也不熟悉,让林勇副秘书长把自己分管的行局和委办的相关资料都找了出来,埋头研究了两天。 “市长,江滨区工商局龙泽安同志来汇报工作。”向辉轻轻走进来,把今天要处理的文件放在王昌林副市长的桌面上,小声说。 “江滨区?”王昌林一楞,这几天,下属各局的头头脑脑大多来过一遍,按理说,一个小小的区县的科级工商局长,是轮不上给副厅级的副市长来汇报工作的,他上面还有江城市工商局的主管领导。但我们的国情就是这样,有些干部自以为和上级领导有特别的交情,想方设法也要在领导跟前露露面,比如江林区城建局长刘明达,是王昌林的前秘书,王昌林刚刚到市政府,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汇报工作,这是没法不见的,毕竟他给自己服务了两三年,算是自己人;有些干部哪怕和上级领导只有一面或数面之缘,也要巴巴地赶过来汇报,比如现在的龙泽安,你也不能拒绝,因为上级领导的威信是建立在部属的高度认同上的,领导对下属有着绝对的权威,说出去的话才有人听,可以被不拆不扣的执行,如臂使指,那才叫艺术,工作起来才会得心应手。下属巴望自己能出成绩,上级能看重自己,能在自己升迁的路上有助益。 “让他过十分钟再进来吧。”王昌林不动声色。 “王市长好!”过了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梳中分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小心翼翼说。王昌林嗯了一声,并不说话,看着他满脸堆笑地走过来,双手不知道放在那里才好,脚步却还算沉稳。王昌林对这个人并不熟悉,也应当是见过面的,在哪里却记不清了。对于主动靠近自己的人,也不便于太过冷淡,放下笔,悠然地问:“你就是龙泽安同志啊?” “是的,市长,我就是江滨区工商局的小龙,”龙泽安有点急,怕王昌林有别的想法,赶紧说:“您前年视察江滨区的时候,我给您当过解说的。” “啊---对,对!”王昌林右手食指敲敲脑袋,脸上现出了一点笑容:“看我这记性!”又问:“有事啊小龙?”龙泽安其实不小,也年近四十了,在领导面前不小也得自称小龙,赶紧笑容满面地说:“我到市政府办事,才晓得您调到这里了,又分管我们,所以进来向您请示一下,有空到我们工商局去调研,那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和鼓舞。”王昌林懂得这不过是个他来朝见的借口,也不揭穿他,微微一笑:“要去,我也是去挑刺啊?不是去给你们发勋章的。” 龙泽安赶紧做出激动的表情:“市长的批评,就是我们工作最大的动力,俗话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说完憨厚地一笑,很紧张地看着王昌林。 “那你说说,工商局的主要任务是什么?”王昌林顾自点上一支烟,悠悠吐一口,平静地问。因为地位太悬殊了,向辉没有进来泡茶,王昌林也没有给他甩烟。烟茶也是一种待遇,否则就是对他的鼓励了。王昌林久经历练,懂得张驰有道,既不能过份冷落他,也不能让他有理直气壮的感觉。 “市长,工商局的任务,是建立和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秩序。具体的职权概括地说就是“六管一打一制止”。“六管”是指:个体管理、企业管理、市场管理、合同管理、广告管理、商标管理。“一打”是指打击假冒伪劣商品。“一制止”是指制止不正当竞争。”龙泽安说起自己的工作,倒也井井有条,头头是道,站在王昌林的办公桌前,很紧张,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说是一回事,实际工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王昌林弹弹烟灰,“你们工商局现阶段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大力扶助小企业和个体经营者,今后,私营经济会是我们社会主义经济的一大补充,现在国家提倡大中专毕业生下海创业,工商局在扶持微小企业和私营经济方面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好的好的,我回去就召开局党组会,传达市长的指示精神。”龙泽安见在王副市长前露面的目的已经达到,点头哈腰地说:“市长,耽误您工作了,那我走了。” “嗯。回去好好工作。”王昌林低下头,又突然想起似地问:“你们市场科,是不是有个小伙子姓全?”龙泽安巴不得和王副市长多说几句,这时赶紧说:“有啊,他叫全明华,是市场科的科长。” “啊?---对,对!”王昌林很随意地问:“他工作能力怎么样?”龙泽安心里转了好几个弯:想不到全明华这小子还认识副市长,这可是最大的资源,回去好好和他聊聊。当下站直了身体,很客观地说:“全明华同志,工作很出色,又是老同志,正经的本科毕业,是局党组重点培养的对象。” “啊?--这样啊?我不干涉你们局党组的工作,行,那就这样吧。”王昌林端起茶喝了一口,龙泽安心花怒放地退了出去。 “小向,你向林秘书长通报一下,我等会到江风区的大街小巷转一转。你通知小刘,我们十分钟以后下去。”王昌林对进门换水的向辉说。 “好的市长,我马上去办。”向辉人很机灵,手脚勤快,出去几分钟,林勇副秘书长就匆忙进来了:“昌林市长,您要去江风区调研啊?那我陪您去?” “不用。”王昌林很温和的笑笑,对自己的助手一直是很客气的,“我就是随便走走,你留在家里,有事给小向打电话。”王昌林知道,江南的梅雨季节快到了,而江风区是江城市的老区老街,排水系统陈旧老化,年年水淹,在其位谋其政,现在大修是来不及了,只求小修小补渡过今年的梅雨季再说,明年结合旧城改造,再动大手术,今天只是带小向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那行!”林勇很恭敬地说:“家里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又转头严肃地叮嘱向辉:“小向,你要绝对保证市长的安全。” 第六十九章 新的岗位(三) 江城市有三镇,江滨江林江风,成品字形,江风镇在北,是头,也是老区,江滨江林是两支脚,江滨镇在左,江林镇在右,长江从头到脚横穿而过,武荥河从江风身旁直泄而下,如擎天巨手,把江滨江林从中剖开,注入长江。江城市考古可上溯距今六千年的新石器时代。江风古有夏?i、江渚之名。红陂区境内的龙城遗址是距今约3500年前的商朝方国宫城,是现今发现且保存最完整的商代古城。古语云山南水北谓之阳,江风在长江之北,龟山之南,故名。江风及江城皆有近两千年历史,而江滨区在明代以前,不过是紧连江风的荒洲。东周时,江城一带便是楚国的军事和经济要地。西汉时江风归属沙羡县。而江城最早城池是建于东汉末年于今江风的却月城、鲁山城,和今江城的江滨区。东汉末年,军阀刘表派黄祖为江风太守,将郡治设于江风龟山的却月城中。因此江风江滨都是江城的老区,不过江风更悠久,而江林区是近代才兴起的新城,源于张之洞发起的洋务运动,规模人口都比江风江滨要少得多,发展的潜力也大,江城市委市政府数年前也从江风区迁了过来。 王昌林坐在小车上,看着眼前宽敞的街道,花团锦簇的一幢幢政府办公楼,绿叶成荫的住宅小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心里很感慨:江林镇现在是江城的样板,城市最漂亮,绿化亮化最到位,交通也最方便。品字形的三镇,江风和江林之间,是五六十年代修建的长江公铁两用桥相连,那是建国以来第一座长江大桥,是新中国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当是时,开国领袖豪情满怀,挥毫写下壮丽诗篇: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后来市委市政府迁到了江林区,在江林和江滨之间,又修建了第二座大桥,横跨武荥河,也是公铁两用,没有长江大桥长,但比长江大桥宽得多,也华丽得多,每到晚上,溢彩流光,桥头两岸,绿草如茵,江风习习,是市民休闲纳凉的好去处。但江滨和江风之间,仍没有桥梁相连,一直沿用百年来的轮渡,上下班和节假日,车流人流往往雍塞好几里,一堵就是几个小时,成为江风江滨经济发展的一个极大的瓶颈。王昌林先是在武传县,后又在市政府市委办,都是人微言轻,没有置喙之地,现在不同了,自己成了江城市分管城市建设和招商引资的副市长,人民赋予了自己权利,自己就一定要穷尽自己的智慧和精力,让江城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想到这里,王昌林豪情满怀。几年的机关工作,把他磨砺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直以来,没有自己的时间表,一切以所服务的领导为中心,现在独当一面,才重新体会到自由自在的乐趣。 小车驶过靓丽的江林区,爬上略显陈旧的长江大桥,进入江风区,街道开始变窄,房屋低矮,许多都是上百年的老建筑,有西式洋房,有明清四合院,有近代的老商号老店铺,以两三层的建筑为主,每隔几十米就有一根或几根水泥电杆,电线电话线还有许许多多的管线缠绕在一起,显得杂乱无章。 “市长,到哪里停”?向辉坐在副驾驶座,回过头来问。 “到枫叶路口下,小刘把车开到太平路东路口,我们从那边回。”王昌林从小和父母生活在江风区,对这里很熟悉。刘海答声好,就把车很平稳地停在枫叶路口。江风区枫叶路小商品市场是全国闻名的商品市场,货物充足,品种繁多,水路公路交通便宜,在中南地区影响很大。 “小向,我们在枫叶路看看,再穿过去到枫江路,最后到太平路。”向辉先一步下了车,赶紧跑过来给王昌林开了门。 “好的,市长。”向辉笑容满面。 “呵呵,你生怕人家不知道王某人来了啊?”王昌林和蔼地一笑,“你还是喊我王叔吧。”向辉脸一红,极不自然地说:“好的,王叔。” 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街道很狭窄,只不过三四米宽,两边都是两层小木楼,下面是店铺,上面住人,一家挨一家,衣服鞋子布匹百货,五金交电,小家俱小建材,样样都有,青石板小径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进了货的小商人,大包小包,推进攘出。 “这么多人啊?”王昌林站在路口,有点发怵。好多年没来,样子没变,可人流量大大增多了。 “叔,我们就在边上看看,挤不进去的。”向辉干脆把姓省了,王昌林听了微微一笑,又指着前面说:“你看,人又多,地方又狭窄,还是木结构,万一有火情,怎么得了?”又低头往前面走,蹲下来揭开下水道盖,浓烈的霉臭味扑面而来,只见本不宽大的下水道口,淤积了厚厚一层垃圾杂物,已经发霉发臭,挡住了下水道的大半部分,只留下一点点缝隙。 “怎么搞的?”王昌林皱起了眉头,“市政公司不管吗?”再往前走,许多井盖缺了破了,甚至于根本就没有,垃圾秽物堆到了井口。 “真是懒弹琴!”王昌林说了句粗话。向辉知道王市长是发火了,自己跟了市长几年,很少看到他动怒,嘴里冒出句粗话,说明已到了极限。 “叔,下水道堵塞,梅雨季节一到,就会成为大患。”向辉一直在思考王市长带自己到江风区是看什么,现在看到市长关心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消防和下水道,心里有了底:江风镇左边是武荥河,脚下是长江,北面是龟山,高高长长的堤坝把市区围了起来;市区地理位置低洼,大街小巷都比长江和武荥河的水面低,平常年份还好,若是遇到发大水的时候,外面河水江水猛涨,市区积水排不出去,就很容易发生内涝。想通这一点,向辉为王市长的末雨绸缪很感动。 “为官为政者,要心系百姓啊。”王昌林很欣慰小向能领会自己的意图,对秘书,总是言传身教却不说破,让他们自己去领会,也是培养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王昌林为政,不喜欢拉帮结派,也没有自己的圈子,最多就是几个从前的部下和秘书,总是尽心做事,光明正大的做人,从不搞小动作,这官就做得超然。 “你记下,枫叶路的消防和给排水,都要改进。”王昌林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枫江路上的下水道情况也差不多,只是人少了些,抬起头,许多路灯残缺不全。又转到太平路,这里是江风区各机关所在地,却街道整洁,路灯也是焕然一新,下水道井盖也是新的,打开,干干净净。王昌林就黑了脸:“原来是官民有别啊!”看到各个机关单位门口,有人开始坐了小车、骑了摩托车离开,看看表,刚刚十一点多一点。 “这些官老爷,日子过得蛮潇洒啊。”王昌林依然黑着脸,“走!我们去城建局看看。” 第七十章 新的岗位(四) “你们找哪个?”江风区城建局位于太平路中段,漂漂亮亮的一栋四层大楼,电动门,两个穿个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拦住王昌林和向辉,斜睨着眼,很不耐烦地问。 “我们到城建局有事,找你们局长。”向辉停住脚步,王昌林却没听见似的背了手慢步向前,自有一种不可阻遏的气势。 “我们局长不在,你们有事下午来吧?”两个保安看了王昌林,有点迟疑。 “就下班了么?”王昌林脸色一暗,声音不高却威势逼人。一个推着电动车刚刚准备出门的中年女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向辉几眼,又看着王昌林的背影,稍稍有点客气却不容置疑地说:“这位同志,局长有事刚刚走了,你们下午来吧。” “你们局长下班下得早啊?”向辉丢开两个保安,看着推电动车的女人,口气就有点不善:“局长不在,副局长总会在吧?莫都下班了?”那边王昌林丝毫不理睬,自顾自的走进大楼。一楼是工程技术科和基础设施项目科,几个办公室里都没人,有一间办公室有个年轻人在上网聊天,一个女孩子在打毛线;王昌林没吭声,低了头往楼上走。二楼是园林绿化管理科和运营管理科,有间办公室里聚集了四个男人在打牌,旁边有好几个看客,大呼小叫的,王昌林黑着脸,一直往上走。 “哎---我说那个同志,你找局长有什么事啊?跟我说是一样的,我是局办公室主任。”先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到底有点不放心,放下是电动车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在王昌林后头喊。王昌林却不理她,看看三楼是几间会议室,一直来到四楼,这是局机关最高的地方,局长室关着,书记室和几个副局长室也关着,直到最东头,才看到一间挂着副局长的办公室开着。 “我说你这个老同志,喊也喊不住,究竟有什么事嘛?”自称办公室主任的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来,看着王昌林就有点起火,说话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许多,差不多是吵了起来。 “小向,让她召集城建局所有在岗的职工,在办公室开个短会。”王昌林没有理她,黑着脸对刚刚赶到的秘书向辉说。 “好的,市长。”向辉人很聪明,恭恭敬敬地回答。旁边那个女人就惊诧地张大了嘴,再也顾不上喘气,满面惊恐地说:“市长?您是市长?” “吵什么啊?胡主任?”办公室里面的男子听到了动静,叼着烟,一边走出来一边不高兴地问。走到门口就楞住了,嘴巴上的烟掉了下来:“王---王市长?您怎么来了?” “你是副局长?”王昌林不接他的话茬,皱着眉头盯着他,面无表情。 “是!是!我是江风区城建局副局长叶子涛,欢迎王市长到城建局调研。”叶子涛原本只在开会时和王昌林照过面,先是不敢肯定,看到王昌林威严的气势,心里完全肯了底,肚子里一下子转了好几圈:奶奶的,今天幸亏没有早退。一股幸福的感觉涌遍全身,伸出双手,激动地说:“王市长,欢迎欢迎!”王昌林却没有伸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冷若冰霜地问:“叶局长,贵局几点下班啊?”叶子涛涨红了脸,那边被称作胡主任的女人就苦着脸,小声对叶子涛说:“叶局,我去通知在家的同志来开会?” “去吧,在小会议室。”叶子涛挥挥手,又满面堆笑地对王昌林说:“王市长,我们文玉才局长有点事先走了,请您到会议室给我们作指示。”王昌林微微点下头,转身对向辉说:“小向,你给文玉才同志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事比工作还重要?”向辉早把下属各区县委办行局主要干部的手机号记在了小本子上,立马拨了过去,按下了免提键,嘟―--嘟―--地响了好半天,那边才接了电话,语气却很不耐烦:“谁啊?要吃饭了打么子电话?” “是文玉才局长吧?我是市政府王昌林市长的秘书向辉。”向辉尽量委婉一点,那边却哈哈一笑:“扯**蛋!你是市长秘书,我还是省长秘书呢?”又听见旁边有人大声喊叫:“喝酒!喝酒!”向辉伸长了手递给叶子涛,只有无可奈何地苦笑。 “文局长,我是叶子涛!真的是王市长到了,现就在你办公室门口。”叶子涛捧着手机焦急地说,王昌林满面寒霜,一字一句地说:“让他十分钟之内回来,把所有没出差的领导都叫回来。”说完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叶子涛又赶紧对着手机小声喊:“文局长,真的是王昌林市长到了,你十分钟之内赶紧回来,在小会议室,快点。”那边文玉才酒也吓醒了:“真。。。真。。。的啊?”估计有人架住了他,叶子涛不敢耽搁,还了向辉的手机,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下楼一边给另外两个副局长打电话。 王昌林来到小会议室,扫一眼里面三三两两坐着的十几个人,沉下脸:“小向,你让他们都签个到,写上自己的科室和职务。”向辉说:“好的市长。”这时叶子涛跑了进来,笑容满面地说:“哪能麻烦你啊向秘书?”后边那个被称作胡主任的女人赶紧找了一张纸,先自己写了名字职务,从后面传了上来,到了的人明显都松了口气,有点喜滋滋的样子。向辉瞄一眼,原来那个女人叫胡玉婷。 “王市长,开始吧?”叶子涛在主席台前坐下,笑容可掬地问王昌林。王昌林脸色稍霁,点点头。 “同志们,今天,市政府王市长到我们江风区城建局来调研,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触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王市长。”叶子涛很有领导经验,也可能是暗自得意,用劲拍起了手掌,下面这些人这时才弄清到底来的是哪尊神,也在心里连呼侥幸,又有点幸灾乐祸,掌声就显得特别热烈。王昌林右手支在讲台上,摆了摆,掌声小了下去,又抬起左手看看表:“同志们,现在才十一点半呢!看看,你们还剩下几个人?”下面的人左右望望,王昌林黑着脸:“在办公室打牌,上网聊天,早退!你们是在上班吗?”厉声责问逼得大家都低下了头。 “你们是没事做吗?”王昌林怒火中烧,“你们去看看枫叶路枫江路,下水道疏通了吗?井盖配好了么?路灯有没有?”王昌林敲敲桌子,“马上就是梅雨季节了,连天梅雨,积水为患,又地势低洼,你们怎么就坐得住呢?对得起自己每月领的工资么?”王昌林很少这样疾颜厉色,向辉赶紧给假装给他添茶,分散他的注意力,以便让市长冷静。后门边两个大腹便便的人悄悄走了进来,想靠窗坐下。王昌林精光一扫:“早退,又迟到了,就是这样的吗?”两个人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王昌林喝口茶,心里明白这两位一定是领导,不紧不慢地说:“自我介绍一下吧?也好让我认识一下日理万机的两个同志。”两个人就涨红了脸,相互看一眼,左边戴眼睛留长发的男子嗫嚅着说:“我叫陈仕杰,是副局长。”右边平头年轻人也红着脸,却抬起了头,声音不高却很清楚:“我叫罗新智,也是副局长,今天早退了,没有起到好作用,请市长批评。” “你也晓得啊?”王昌林脸色稍缓,“领导,是什么?”王昌林提高了声调:“领导不是让你搞特权的!是要求你以身作则!年轻的领导同志,就更应当做到这一点!” “王市长,欢迎欢迎!”会议室门外,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推开门,老远伸出双手,一边打个酒嗝一边热情地寒暄。王昌林冷着脸:“你是谁啊?”胖子一楞,堆上笑脸,冲出满腔酒气,舌头有点打哆:“我。。。我是江―--江风区城建局长文玉才啊?刚刚是您让我十分钟之内赶过来的。”一边说一边走到主席台前坐下。王昌林皱起了眉头:“你是大局长,禁酒令是管不到你的!”又脸色一凛:“我让你坐下了吗?” 第七十一章 新的岗位(五) 王昌林计划先把下属各局都跑一遍摸一下,毕竟好久没做政府工作,人事也不熟悉,不想第一枪就放了个响炮。接下到其它局委,情况就好多了,上班时间办公室里秩序井然,既没人上网,也没人打牌,更没人敢早退。 江风区城建局长文玉才挨批的事,没几天就传遍了江城的官场。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家一边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也一边留了心,生怕成为文玉才第二,客观上也起到了杀一儆百整顿工作作风的良好功效。 “同志们,现在到了认真整顿工作作风的时候了。”在市长办公会上,汪海华市长皱起眉头,声色俱厉地说:“大家看看成了什么样子?职工上班打牌上网聊天织毛线,局长带头早退,中午喝酒,简直是丑闻!”汪市长说得痛心疾首,明显是钟对江风区城建局事件。王昌林会前个别向汪市长汇报过,此时不动声色,没事似的微微笑着,自己本不是想出风头的毛头小伙,但既然碰到了,也没有理由绕着走,该硬不硬,会让人看扁。 “是啊,现在我们有些干部,就是官老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是应当好好整顿一下了。”张然副市长接过话茬儿,深有感触地说。 “不错!干部队伍确实需要整顿,也缺少象昌林市长这样敢碰硬、不留情面的冷面领导。”常务副市长杜子雁满面春风地说:“古有包青天,今有昌林市长,老百姓都说昌林市长在微服私访呢。”王昌林听出味道来了:杜子雁这是明褒暗贬啊,表扬自己不留情面,这个标签一贴,全市大小干部,哪个还敢接近自己?后面几句话简直就是挑拨离间了,那不是喧宾夺主么?看来杜某人心存不善。王昌林看在眼里落在心上。 “我看干部作风实在需要整顿,有些同志只知道溜须拍马,投机钻营,说得严重点简直就是尸位素餐,根本不把人民的利益放在心上。”郑萍副市长素面短发,显得十分精致,看看杜子雁,又微微笑着对王昌林说:“昌林市长在其位谋其政,上任第一次调研就到了江风区,那里我是熟悉的,地势低洼,年年遭受水患,长江流域的梅雨季节马上就要到了,不末雨绸缪,到时候就晚了,这和青天不青天的扯不上关系。”王昌林心里传过一陈暖流,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目光向汪海华一扫,见他平静如水,既不为杜子雁所动,也不为郑萍所憾。到底久经历练,能够分辨得出话中话。 “整顿干部作风,需要上下齐动,既不能任由下面的同志自由散漫,也要给他们创造一个轻松的工作环境,不能让下面的同志整天提心吊胆。”副市长柯伟喝了一口茶,慢腾腾地说。这话就说得欠水准,一方面是在影射王昌林,更多的象是在唱对台戏。 汪海华市长眼角一挑,眉头一皱:“整顿干部作风刻不容缓!对那些只会溜须拍马不工作的人,坚决拿下!这个问题我也会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出来。”又面色一缓,对王昌林说:“昌林同志,郑萍市长讲的很有道理,长江流域的梅雨季节就快到了,江城市有许多老街区,排水渠道不畅,你有什么想法?”王昌林心中一动,汪海华市长好象是在演戏,明明已经向您汇报过,一二三四说得很清楚,却象不知道似的,王昌林不晓得汪市长在玩高深呢还是在耍权术,也只当他没听说过,挺直了身体,清清嗓子开始汇报:“海华市长,我有几点想法,正要向您和在座的同志们汇报。”王昌林打开笔记本,“我查看了长江流域历年来的水文资料,又让气象局的同志们对资料进行了认真分析,认为自去年下半年以来,江北省乃至整个长江地区,都干旱少雨,而总体来讲,每年的降雨量都是差不太多的,因此气象局的专家认为,今年江北省或者说整个长江流域,发生大的水灾是有很大概率的。” “这么说,江城市今年会遭遇大的水灾?”汪海华市长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满面焦虑。 “可以这么认为。”王昌林很淡定地说。 “那你有什么准备?我们先在这里讨论决定,然后在常委会上向常委们汇报。”汪海华市长微微向前倾了身体,期待着。 “海华市长,同志们,我有几点建议,向大家报告。”王昌林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第一,趁雨季还没到,彻底检查江城市所有的排泄系统,加以整改疏通,排除一切隐患,这是治标,同时把江风江滨两区的旧城改造列入下半年和明年政府工作的重点,拓宽或新修排泄渠道,治理内河,这才是根治老街区年年水患的治本之法。”王昌林略微停一停,继续说:“第二,责令防汛部门准备充足的防汛器材,特别要充分准备排灌设备,以便危急时调用,同时督促责任单位加强长江和武荥河堤防的检查加固,一定要责任到点到人,安全渡汛;第三,提请市委常委会,加强各区县的防汛工作,必要时可以派市委领导亲自蹲点。” “嗯!不错!”汪市长往后椅上一靠,“末雨绸缪啊!同志们,我们的工作,就要做在前面。”又对王昌林说:“昌林同志,关于城区彻查排灌系统的事,你就负起责来,这也是你分管的工作嘛。”又对市政府秘书长刘永平说:“永平同志,你负责起草通知,督促市区各责任单位和防汛部门,加强长江干线和武荥河堤防的检查加固,决不能留下任何隐患,责任到人包干到位,不管任何人,出了问题,拿党政一把手是问。”转过头来对王昌林说:“至于旧城改造,你先拿出个初步方案,交给大家讨论后上常委会,关于郊县的防汛问题,也要向邓?彝?净惚ā!?p>回到办公室,向辉正陪着江城市城建局长高棱等在门口。高棱局长看到王市长回来,赶紧站起来,低下头,勾着腰,满面堆笑:“王市长,我向您承认错误来了。” “呵呵,你有什么错啊?”王昌林微微一笑,主动伸出了手。市长办公会上有人在说自己是冷面领导,不出两个小时就会传遍江城官场,自己虽然不怕,但也不便于摆出一幅黑包公的样子,否则真让人说中了。 “市长,我管理不到位,下属干部作风不端正,我有责任。”高棱人如其名,是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在王昌林面前有点受宠若惊,红着脸,很诚恳地说。 “进来说吧。”王昌林轻轻和高棱握了下手,径直走进办公室,坐下,向辉进来重新泡了茶。 “你们是如何处理的?”王昌林靠在背椅上,掏出烟,甩给高棱一支,自己叼一根。高棱上前一步,隔着桌子伸出双手,给王昌林点燃,自己却没有抽,后退一步半边屁股挨在椅子上:“市长,我们局党组第二天一早就召开紧急会议,充分认识到干部自由散漫带来的恶劣影响,特别是文玉才同志,有禁不止,局党组决定让他停职检查,待其后续态度给予他相应处分,局里的工作,先由副局长叶子涛同志暂时主持;凡是那天早退的领导干部,一律作出深刻检查,并给予警告处分;同时借此事件,局党组决定发起‘变作风,强服务,做实事,抓建设’活动,局里成立督察组,不定期的明察暗访,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嗯!”王昌林弹弹烟蒂,“关键是坚持下去,不能来了一阵风,过后又是一个样。”顿一下,又说:“对初犯错误的年轻同志,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在王昌林内心里,对有点幸灾乐祸的副局长叶子涛并不欣赏,倒是早退了的年轻人罗新智副局长,诚恳有担当,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高棱是个人精,立马捕捉到了王昌林语气和情绪的变化,赶紧说:“是的,对年轻干部,既要批评教育,也要适当爱护。我回去一定传达市长的指示精神。” “嗯!”王昌林丢掉烟蒂,“我们选拨基层干部,不要局限于本系统,党的工作,既有城市建设,又有工商管理,还有金融税务等等,你们要和外单位多交流,这样才能培养熟悉全面工作的领导干部。”高棱微微一楞,又马上笑容可掬地说:“市长指示得对,我们的器具是太小,目光只盯着本系统的几个人,回去后,我会和兄弟单位商量,争取多交流一些干部。” 第七十二章 亦师亦友(一) (请看过或正在看本书的朋友,推荐收藏,十分感谢.) 方斌这几天心情特别好,一方面芳玉地产公司通过全明华和冯启胜的关系,已经办妥了一切手续。方斌那三分之一的注册资金,是用芳玉通讯公司这两个月的全部赢利垫付的,请示魏志华大哥后,还动用了部分给宁波公司的应付款。罗雯萍领导下的芳玉通讯公司运行良好,赢利也不错。黄芳在宝塔路海天大夏租到了房子,隔宝庆路芳玉通讯公司也只有两站。芳玉装饰在四楼,择日就可以搬过去,芳玉地产公司在三楼,不久就要开业。最让方斌动心的是玉儿温婉闲淑,体贴入微,两个人情深意浓,总有说不完的话。有了手机后,方斌常常会发几条暧昧的短信给她,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二来也讨玉儿的欢喜。开过晨会,方斌拿出手机,给玉儿发了条短信:“你美丽的身影,永远在我眼前;你美妙的声音,时刻在我耳边;你精灵的眼睛,忽闪忽闪,亮在我心里,那我时刻在把你想念。”儿很快就回了:“有你,我不再孤单。当我落泪,有你帮我拭去;当我寒冷,有你拥我入怀。你是我今生的等待,我愿用一生来疼你。”方斌心中感动,飞快地编辑:“希望睡前可以轻吻你,希望睡时可以抱着你,希望醒时可以看到你,一直都这样,直到永远。”发出去,半天不见玉儿回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上课去了,收了手机走出里间,来到外间大家办公的地方。 隔成格子铺的大办公室里,许多人都各干各的事去了,只剩下陈宽尚亚琳,傅悦伏在电脑前,正在进行装饰效果图的最后渲染。陈宽站起来欲打招呼,方斌微笑着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尚亚琳抿嘴一笑。方斌轻轻走到傅悦身后,站在那里仔细欣赏:以法式宫绝美的古典因子诠释主卧室,细腻的线条图腾与特制烤漆面处理,烘托出美仑美奂的恬然时光;气派的专属卫浴间包含齐全的抒压洗浴设施,更打造出一种让人追逐完美、高品质的生活方式;风华万千的空间飨宴,藉由设计师的巧手化为真实;每一处精彩的空间案例,将生活面与艺术紧密结合,释压后的悠然心情,透过空间设计的汇整变得更具价值!对应全室华贵宫风的艺术气息,厅内特别依空间比例搭配姿态优美的纯手工订制家俱,极尽瑰丽细腻的工笔。主墙柜体精选黑云石台面,对称两端方柱底部的玻璃马赛克,仔细拼出完整而连续的肌理,连贯精美,显出一气呵成的气势。 “哇!太漂亮了!”方斌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右手不由自主地在傅悦的肩头拍了一下。傅悦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方斌,脸颊飞快地红了,睨他一眼,笑意盈盈:“当心!你别把我拍矬了啊?”方斌心头一乐:“傅悦,你太伟大太有才了!真恨不得举起你来转上几圈。”尚亚琳闻声跑过来,偏了头看看傅悦又看看方斌,巧笑嘻嘻:“那你抱啊方总?”又调皮地拉着傅悦的手,“傅悦你站出来,好让方总举起你来看看。”傅悦羞红着脸,娇笑着甩掉她的手:“鬼丫头!你起什么哄?” “这是谁的家啊?象皇宫一样?”陈宽伸出头,看了看,啧啧有声,“真是太豪华了!” “那是顾文静和陈兴平两口子的,他们买原始股票,发了财,房子也大,要求装修豪华一点,古典浪漫一点。”傅悦向陈宽解释,却瞟一眼方斌,脸色犹自红着。 “你怎么弄出来的啊?有空教教我?”方斌搓搓手,跃跃欲试。 “你啊?”傅悦红着脸,瞟一眼方斌,仰起脸,伸出手指,“作为管理者来讲,我把握三个原则。第一个,决策,就是事做不做,这是由我来决定的,否则当董事长、总经理就失职;第二个,要谁去做,就是用人的问题;第三个,他一旦做错了,得承担责任,无论他是什么原因做错了,都得承担责任。”傅悦学着百科老总覃一航的语气腔调,学得活灵活现,“所以你啊,不要学我这个手艺,你是当老总的,指挥我们就行了。”陈宽却憨态毕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斌想起在sh的那几天,很享受地笑,有点怡然自得。 “你都说些什么啊?”尚亚琳欢快地眨眨眼,巧笑兮兮:“方总,你不奖励一下功臣?” “行!我请客。”方斌爽朗一笑,“中午大家吃盒饭!” “啊----”尚亚琳做呕吐状,“好大方的老板!” “谁敲老板的竹杠啊?见者有份。”黄芳带着助手肖玟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你说我不大方啊?”方斌快活地大笑,“那好,每个人两份盒饭!”对嫂子点点头,一边出门一边吩咐肖玟,“肖玟你负责搞定,要最好的,记在我帐上。”肖玟笑咪咪地,她负责公司日常工作。尚亚琳眼一瞪,对着向外走的方斌,发恨地说:“不吃白不吃,肖玟,你分两次买。”傅悦恢复了平静,微笑着不说话,眼睛却关注着方斌。黄芳站在一边笑:“方总,你的办公室还有什么要求?”她们两个刚才从宝塔路海天大厦过来,一直忙着布置新公司。 “我没有特别嗜好,也百无禁忌,你们怎么办都好。”方斌今天要和王瑾瑜切磋螃蟹拳,他已经全部学会了,也总体练习了一段时间,约好了的。匆匆逃出美女圈,把傅悦的目光牵得老远。 王瑾瑜的拳艺大有进步,方斌稍稍放点水,瑾瑜瞅个破绽,一个扫膛腿,把方斌逼得一咧咀,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又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来。王瑾瑜大喜,抢上一步扶着方斌,喜上眉梢:“师傅,今天终于把你放倒了。” “瑾瑜你进步了。”方斌微微一笑。两个人汗水淋淋地回到客厅,王昌林刚好回来,看着喜笑颜开的儿子,笑眯眯地问:“瑾瑜有什么好事啊?” “你儿子拳术大涨,今天把师傅打倒了。”林婉怡端着一钵鸡汤从厨房里走出来,高兴地说,方斌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王昌林扫一眼方斌,又看看王瑾瑜,平淡地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师傅让着你的,好让你增强自信。”脱了鞋子,方斌赶紧接过他的公文包,“再说,强中还强中手,你要记住:再好的本事,也不能轻易出手。”王瑾瑜瞄一眼方斌,吐了吐舌头。 “你们的公司批下来了?”王昌林接过林婉怡递过来的茶,悠闲自在。 “批下了,王叔。”方斌恭恭敬敬地说。 “建筑行业,关系到国计民生,我给你提两个要求。”王昌林盯着方斌,“第一,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第二,对任何人,对官员对商家,吃一点喝一点玩一下,我睁只眼闭只眼,但你不能送钱,这是底线。” “好的,我记住了,王叔叔。”方斌垂手而立,十分恭顺地说。 “吃饭!吃饭!”林婉怡端上最后一个菜,嗔怪王昌林,“你看你!在家里也搞得那么严肃,难怪大家都怕你,弄得跟孤寡老人似的,有什么意思?”王昌林洒脱一笑。 吃完饭出了市委大院,方斌决定走路回去。五月的江城之夜,凉风习习,宽敞的大街上,高大的意杨树在灯光下树影婆娑。 “嗤----”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停在方斌身边几米处,险险碰到。方斌吓出了一身汗,正待斥责,车窗摇下,一幅戴墨镜的脸伸出车窗:“上车吧!”方斌一楞:“怎么又是你?” 第七十三章 亦师亦友(二) “怎么不能是我啊?”摘下墨镜,一张精致生动的脸,却是美女店长熊思卉,偏了头俏皮一笑,“碰到美女不高兴啊?”方斌明显楞了一下,虽然也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却也并没有熟悉到可以开玩笑的程度,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当下淡然一笑,用手抖抖自己汗湿过的上衣:“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碰到美女哪能不高兴呢?就怕我这一身汗臭味薰到了美女。” “别贫嘴,上车吧!”熊思卉倩然一笑。方斌不再扭捏,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你从哪儿来啊?”熊思卉戴上墨镜,发动汽车缓缓滑出,斜刘海式的齐肩短发,夏夜的微风拂过,飘过来温润的发香,方斌不由得暗暗深吸口气,掩饰地一笑:“我刚刚做完家教回来。” “什么?你做家教?”熊思卉不相信似的蹼哧一笑,手一抖,汽车生生旋了个弯,好在晚上车不多。方斌惊魂未定,望着她笑:“用心点啊美女!我可是让汽车撞过一回,不想二进宫了啊?”熊思卉扭转头歉歉一笑,嘴上却不示弱:“放心吧方大董事长!撞不到你的。”过一会儿又问:“你教什么啊?语文?数学?”方斌呵呵一笑:“猜不到吧?”又扬扬胳膊,“我教武术!” “什么?你教武术?”熊思卉吃了一惊,汽车又猛地一跳,打了个旋。方斌身体往前一冲,又被甩了回来,没好气地说:“拜托!美女,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会让你吓出心脏病来的。”熊思卉抿着嘴,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几眼:“看你文质彬彬的,戴着眼镜,还能教武术啊?”又嘻嘻一笑:“不是骗人家的工资吧?” “你以为是相扑还是举重啊?非得五大三粗的?”方斌又呵呵一笑,“我学雷锋,不收钱的。” “那我怎么碰不到雷锋?”熊思卉嘴一撇。 “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啊。就怕你一时心血来潮,只有三分钟的热度。” “你教女孩子上瘾了吧?”熊思卉目不斜视,汽车开得十分平稳。方斌一怔,马上反应过来,爽声一笑:“你是第二个徒弟,也是第一个女徒弟。”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还会有第三个。”熊思卉蛮不讲理,偏头瞪他一眼,“你准备收多少女徒弟啊?”方斌一时语塞。 “好了,我也做回雷锋,我们技术换技术,我教你开车,你教我武术。”熊思卉自作做主张地说。方斌一想也成啊,自己早就想考个驾照,先入个门也是好事:“那行!你是我师傅,我也是你师傅,扯平!” “好啊,师傅,我们现在就去。”熊思卉一踩油门,汽车飞快向前驶去,转过几条大街,又出了城中心,拐上一条小马路,车辆稀少了,几乎看不到住宅,一圈围墙圈出了一大片空地。熊思卉按了一会儿喇叭,一个老头跑过来开门:“谁啊?” “是我,熊思卉。”熊思卉亮起前灯,伸出头喊:“吴伯,我带个朋友来学车。”被称着吴伯的老头手挡在额头前:“是熊经理啊?好!好!”殷勤地打开铁门,汽车不快不慢的开了过去。黑暗中方斌看不清周围,感觉空地很大很平坦。 “就这里吧,象草原一样,很安全的。”熊思卉停下车,开了车内灯,下了车。方斌也跟着下了。 “我先给你教吧,”熊思卉兴致勃勃,“先要学会如何上下车,上车时右手开车门,右脚先迈进去,坐好,再收左脚,左手关车门。下车则相反。”熊思卉示范了一遍,方斌很认真,学了一遍就会了。 “你很聪明啊。”熊思卉嫣然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方斌搔搔脑袋:“这也值得表扬啊?” “当然要表扬,从容易的学起,学会了才有兴趣。”熊思卉还很有套路,“第二步认识操纵系统,这是变速杆,有五档。”熊思卉坐在驾驶座上,方斌坐在副座,偏过了脑袋来看,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汗臭味,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薰到你了吧?” “别分心!专心致志哪闻得到香和臭?”熊思卉微微一笑,又示范了两遍变速杆的用法,方斌记在心里。“这是驻车制动系统,也叫手制动。”熊思卉讲了手制动的用法,右脚扬扬:“这三个踏板,最右边的叫加速器踏板,也叫油门,”说着示范油门的用法和控制,“中间的是脚制动踏板,左边的是离合器。”同时边示范边讲解,方斌听得很认真,记忆力也好,基本上讲多少能记多少。 “第三步认识附件开关,包括点火开关,喇叭按钮,灯光组合开关,组合括雨器,冷热风和空调开关。”熊思卉讲得有条不紊,一边讲一边演示。方斌就笑:“师傅,你不当教练可惜了。” “教得好啊?那你要好好的学,不能补考啊?”熊思卉显得十分高兴。接下来又详细地讲解了仪表盘的认识和使用,方斌一一记在心里。 “我现在从头给你演示一遍,然后你自己来一次。”熊思卉下了车,再开门,点火,起动,加速,变档,汽车平稳地开出。 “师傅,你现在比路上水平高多了。”方斌巴结地说。 “哼!”熊思卉鼻子里哼一声,忍不住又自己先笑了起来,开了一段停下,下了车,和方斌换了位子。方斌打开车门,坐下,点火,可是看她做似乎没有难度,自己却有点儿手抖。 “没事,你插进去,扭一下,再扭,它自己会弹回来。”熊思卉偏过头来,好闻的发香传进鼻孔,方斌尽力屏气凝神,依言而行,起动了汽车,慢慢加速,汽车摇摇晃晃地开了出去。 “不错!不错!比我第一次强多了。”熊思卉高兴地拍起手掌,方斌受了表扬,信心大增,汽车也稳当多了,慢腾腾地跑完第一圈,第二圈熟悉了些,速度也快了一些。 “我说你很聪明吧?”熊思卉微笑着盯着方斌,“你就是要多练习,熟能生巧,这些仪表啊开关啊什么的都是呆的,记住就行了,关键是行车经验,那只有多练习。怎么样?明天还来?” “来,多学几天,考了驾照请你吃饭。”方斌信心倍增。 “啊哟!好大方啊?没考到驾照就不请我吃饭啊?”熊思卉款款一笑:“明天我到你公司门口来接你,只好饿着肚子教你了。” “师傅莫生气,我说错了,天天请你吃饭。”方斌嘻嘻一笑。 “又这么大方了啊?天天请?”熊思卉莞尔一笑。方斌知道又让她抓住了漏洞,哈哈一笑:“行!只要你想吃,我天天请。”又下了车,“来吧,现在我是师傅,给你教武术。” “师傅,如果你学车,我学武,我们谁请谁啊?”熊思卉捻亮汽车大灯,两个人站在灯光里。 “也是啊!”方斌摸摸脑袋,“你也是师傅,我也是师傅,要不,我们轮流转?” “那多没意思?”熊思卉俏皮一笑,“我们翻书,谁小号谁请。” “那行!一言为定!谁也不吃亏。”方斌很爽快,“我今天给你教的叫螃蟹拳,有二十一式,每次教你三式。”方斌一边讲一边收腹起势,熊思卉一脸苦相:“怎么这种难听的名字啊?” 第七十四章 亦师亦友(三) (请各位书友阅读时顺手点击收藏推荐,谢谢) 第二天凌晨,方斌照例早早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洗漱,打开后门来到小院子里,打了一趟螃蟹拳,微微发了点汗,悄然无声地出门买回早点。玉儿还没醒,秀发堆在枕边,侧卧着,玉臂搭在薄被上,裸露着后背,被角盖着屁股。方斌心里一热,走到床边蹲下,伸出脑袋在她圆润的肩头舔一下,玉儿身体一颤,顺手挽住他的头,腻腻地翻过身,双手勾住方斌的脖子,仰起脸柔媚地笑。 “坏东西,原来你早醒了啊?”方斌左手托着玉儿的头,右手抄在她的屁股底下,低了头要去吻她。玉儿柔柔地笑着,眼里媚出水来,却用手挡着方斌的嘴:“抱我去冲个澡。”方斌心头一荡,裤子顶成了一个小帐篷,抱起玉儿往厕所里走。玉儿趴在方斌肩膀上,脸挨着脸,双乳压在他的胸口,上身光光的,只穿着蕾丝边的小内裤,两腿盘在方斌的腰间。方斌右手顺着玉儿背脊向下抚过,滑到她的柔腰,穿过蕾丝捏住她的屁股,轻轻拧一下。 “你抱着我洗。”玉儿吊在方斌的脖子上,方斌在她腮边轻咬一口:“好嘞。”褪下短裤,又甩掉上衣,开了电热水器,温热的水从莲蓬头下涌出,淋在两个人头上身上,玉儿双乳抵在方斌胸口,滑腻腻的,方斌忍不住低头含住弹跳着的小蓓蕾,两手剥掉她的内裤,玉儿顺势下挫,坚硬的小方斌嗤地一声进入玉儿的身体,玉儿全身一颤,箍着方斌的脖子用力的吻他,屁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扭动。。。。。。 一阵狂风骤雨之后,玉儿穿上那件喷了两个人名字的淡紫色睡衣,方斌站在身后给她吹头发。热风拂起玉儿的秀发,扫在方斌的脸上手上,痒痒地,方斌心旌摇荡,紧紧地抵着她的屁股。玉儿回头媚媚地一笑:“黏着人家,没吃饱啊?”方斌嘻皮笑脸:“是啊,天天都没吃饱,一天三餐,要不,我先把午餐吃了?”玉儿脸一红,转过身来抱住他,吻了他的嘴,又吻他的脸,喃喃地说:“你还要学车去呢!多省点精力,注意安全,晚上回来再喂你。”松开方斌,轻柔一笑,走到衣橱边拿出雅戈尔短袖上衣,淡蓝底,浅色竖条纹,一股清雅的淡香。 “我学会了车,将来买一辆,带着你天南海北的跑,去看海市蜃楼看大漠风烟。”方斌光着膀子穿上长裤。 “好的,我等着。”玉儿甜甜一笑,把上衣轻轻抖开,“来,穿这件。”方斌乖巧地伸出手臂穿上,十分妥贴。真是怪,玉儿不管给方斌买什么衣服鞋子,方斌人没到场,也一样合身得体。 “看,还真是帅哥一个。”玉儿一边给方斌扣上衣扣子,一边妩媚地笑。方斌涎着脸,平举着手臂,心安理得地让她侍候着:“那是!黄大教授找的男人!”玉儿嗔他一眼,低了头给他系紧裤带,又弯下腰用细毛刷把方斌脚上的皮鞋刷了刷,翘起圆润的屁股,方斌情不自禁地伸了头在她屁股上摩擦。 “好啦!听话,你还有晨会呢?别让人家久等。”玉儿脸颊绯红,递过方斌的包,倚在门边,一直扬着手,看方斌越走越远。 到了公司,在门口碰到黄芳。“嫂子,那边都安排好了么?定好哪天搬?” “正要请示你呢方总!”黄芳笑盈盈地,“你定个日子?” “选日不如撞日,你定吧!我又不信迷信。等下我去学车,公司里的事你多操心。”方斌爽朗地笑,“嫂子,你也要学会开车才好,你是大管家啊。” “那好,我定好了告诉你。”黄芳呵呵一笑:“你都还没学会,我着什么急?” 开完晨会,门口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方斌给黄芳和肖玟交待几句出了门,傅悦在电脑前正襟危坐,尚亚琳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扒着门侧目而视,看到方斌上了熊思卉的车,夸张地大喊:“啊哟,方总泡美女去了耶!”方斌心头一乐,回头隔着眼镜瞪她一眼。 “嘿!你手下的员工可是不怕你啊?”熊思卉启动汽车,笑微微地说。 “不怕才好呢!就象是一家人。她逗你玩呢。”方斌系好安全带,目不斜视。 “咯----”熊思卉开心一笑,“逗我玩?是逗你吧?”回头盯着方斌看了半天,“你这件上衣倒是蛮有品位的,女朋友买的?” “噫?你怎么知道?莫非男人都不会买衣服?”方斌倒是真的好奇。熊思卉噗哧一笑:“你自己闻不到!一股女人味。”方斌脸一红,也不申辩。 “你们结婚了?”熊思卉声音一黯。 “没有,”方斌没有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欢快地说:“不过也差不多。” “哼!末婚同居。”熊思卉白他一眼,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目视远方。方斌脸上挂不住了:“我们都是真心真意的,美女你不要满脸鄙夷好不好?” “啊呀呀,关我什么事?莫非怕我坏你的好事?”熊思卉夸张地笑:“不知道骗了多少幼稚的女孩子!” “呵呵,你厚道一点好不好?”方斌宽容地一笑,也懒得再斗嘴,和她这样机锋的女孩子,是讨不到便宜的。不一会儿到了昨天晚上来过的地方,吴伯开了铁门,汽车没有减速就开了进去。这时才看清地方很大,有四五十亩,靠围墙堆了一些建材,风吹雨打已经长了锈,到处是杂草。 “这是我们集团前年拍下的地,这几年房地产市场不好,就空着了。”熊思卉看到方斌疑惑的目光,主动解释。方斌心里一动:实达集团旗下有个子公司做房地产,有二级资质,如果能联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试探性地说:“美女,你们集团,是不是对房地产市场很悲观啊?” “不是吗?”熊思卉一扬脸,“你看现在房子能卖出什么价?你看看我们的家居建材,要不卖不动,要不就结不到货款,就知道房地产市场的前景了。” “我不这样看。”方斌正颜道:“八十年代以后,经过一系列改革,经营性土地有偿转让率先在深圳和sh完成试点,土地协议批租制度化并在全国推开;商品房开始成为房产开发的主流形式;房地产业和房地产市场进入双轨制;法律批准城镇居民可用低廉价格购买自住房屋,并获得可在市场出售的完全产权;公积金制度建立和商业银行给予个人购房贷款,结束了中国城镇居民只有存款账户没有贷款账户的历史;中国物业管理制度,从房管所进入物业公司时代;允许个人资金、民营资本和外国资本进入中国房地产业;房地产业全产业链实行对外开放。中国现代房地产业、现代房地产市场和现代房地产企业就是在这一次的政策调控中真正产生并迅速发展起来,迎来了黄金发展期。” 熊思卉偏了头很认真地听着,满是惊讶的表情,方斌停一下,继续说:“虽然现在东南亚金融危机对我们的经济发展产生了严重冲击,政府采用不降低人民币汇率的办法,为稳定亚洲经济乃至世界经济做出了重要贡献,却也对我们的外向型经济形成沉重打击。房价下降,居民购房能力和意愿都显著降低,房地产企业投资热情也大幅下降,银行坏帐增加,但国家启动进入wto的战略谈判,国家层面的经济政策是国退民进与企业、产业和就业的结构调整。居民收入大幅增加是可以预期的,现在人民居住环境很差,人均居住面积太少,人民收入提高以后,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改善居住环境。因此,房地产市场的复兴是可以向往的,而且时间不会很长。” “呵呵,你快要说服我了,”熊思卉嘻嘻一笑,“不过你这么看好,为什么自己不做?” “我做啊!”方斌爽朗一笑:“我们成立了芳玉地产公司,正准备进入这个大市场,而且,我上个月到sh考察了几天,见到了佰科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覃一航,他的看法和我的判断差不多。” “你见到了覃一航啊?”熊思卉肃然起敬,覃一航和佰科在房地产界是传奇,每一个业内人士都以他为榜样,见到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可是你告诉了我,多一家企业就多一份竞争,你为的什么?” “你不是说要给我打工么?”方斌笑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们联手,成立合资公司,相互打工。呵呵。” “为什么是实达?”熊思卉摘下墨镜,一脸笑容却满面疑惑。 “我知道你会问为什么。”方斌坦荡地笑:“两个字:双赢!” “怎么个双赢?”熊思卉刨根问底。 “老实和你讲,我的芳玉地产刚刚开业,资质低经验少,资金也不够,只有和人家联手,才能开拓市场,积累经验,提升企业资质,吸引专业人才,促使企业快速发展。”方斌一点也不隐讳。 “呵呵,你倒是实诚。”熊思卉嘻嘻地笑,“如果我接受了你的思路,却不和你合作,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算我看走了眼。”方斌微微一笑。熊思卉却俏眼一瞪:“你这不是骂我嘛?”伸出手,和方斌重重一击手掌:“一言为定!”又欢快地说:“不过你光说服我不行,还要说服我爸爸。” 第七十五章 亦师亦友(四) (请看过或正在看本书的朋友,顺手点击收藏推荐,您的支持是我的信心之源.) 连续练习了一个多星期,方斌车技进步很快,熊思卉把螃蟹拳也基本学会了。看看天括起了风,点点滴滴下起了小雨,方斌停下车,手放在方向盘上,偏头微笑:“师傅,今天就学到这儿吧?我们到城里吃饭去。” “行!”熊思卉欢快地从后座上拿出林白的小说《同心爱者不能分手》,“我们翻书吧?” “哟!才女啊?几天就换一本书?”方斌看她今天又换了一本书,打趣地笑。 “人,没有欢乐的时候,就只有读书了。”熊思卉情绪变化很快,脸色仅仅黯了一秒,又兴奋起来:“嘻嘻,倒霉!又是5。”两个人约定以翻到书上尾号小者请客,方斌多留了个心眼,记着她用手翻过的地方,会有个小小的掐痕,有意翻到前面,总是比她小,几天来熊思卉只请过一次客。 “哇?还是你更倒霉!又比我小!”方斌翻了个尾号3,熊思卉高兴地叫。 “怎么总是你运气好啊?也不知道你走的什么狗屎运?”方斌假装生气。 “哼!小里小气的!请美女吃餐饭也斤斤计较。”熊思卉得理不饶人,嘴一撇,满脸不高兴。 “是啊。那个帅哥,白长那么帅,一点没眼色!美女让你请吃饭,那是看得起你!师傅,我们今天找个高级餐馆,吃穷了他!谁让他小里小气的?”方斌一本正经,好象在说别人。逗得熊思卉噗嗤一笑:“油嘴滑舌!”挥起拳头作势要打他,又想起什么,终究没有打下来,“你啊,没去读表演专业,实在是浪费人才。” “我情商低,该笑时笑不出,该哭时不会哭,还是免了啊?”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师傅,还是你来开车吧?” “当然是我开!”熊思卉眼一瞪,左脚从副驾驶座上伸了过来,外面下着雨,欲从中间翻过来,却有些力不从心。方斌一楞,只好伸出手来扶,左手拉着她的右手,自己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几乎是抱着熊思卉把她拉了过来,身体凉凉的,散发着和玉儿不同的馨香。方斌赶紧稳住神,拴住意马心猿,又拉开车门快速跑出去,绕过车尾坐在副驾驶座上。 汽车突然起动,方斌猛地往后一仰。熊思卉一言不发,驾驶小车往雨幕中驶去。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方斌嘻嘻一笑:“师傅,我们到哪儿吃饭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熊思卉颜色稍霁,“你有空还是要多练车,等几天我帮你去办驾照,我有个熟人在交警队。” “谢谢你!”方斌心中感动,真挚地说。 “哼!还说我走狗屎运?是你吧?”熊思卉哼了一声,又自己先笑了起来。方斌呵呵一笑,指着自己说:“也是啊?你看我,红光满面,天高地阔,印堂发亮,双眼带神,耳边挂彩,走的是阳光鸿运,遇山山开,遇水水平,碰到的都是贵人,不发财都难。” “咯―咯---”熊思卉笑得前俯后仰,盯着方斌看了好半天:“啊哟哟---还有你这么自恋的人啊?”方斌索性老着脸皮:“美女,是自信好不好?将来,我们的芳玉集团做大了,你如果在实达不开心,就请你来做总经理,我当董事长。” “那我从现在起,就要巴结你啦?”熊思卉偏了头,俏然一笑,露出两排玉一般的牙齿。 “莫用这个词好不好?侮辱了你,也显得俺没档次。”方斌嘻嘻一笑:“那叫----叫志同道合,共同发展,双赢!” “呸!谁和你志同道合?找你的黄教授去吧!”熊思卉脸一红,啐了他一口。方斌毫不在意,呵呵一笑:“你想歪了吧?我所说的志同道合,是说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企业发展规划,共同的事业向往。”熊思卉瞪他一眼,不再攻击他。 雨越下越大,汽车开进了路边一个小院子,古典的三层小楼,飞檐斗角,曲亭回廊,门口挂着红辣椒黄包谷,檐角的雨水瀑布样淋漓着。 “你那边有雨伞。”熊思卉停好车,方斌赶紧从座位边的附袋里拿出雨伞,打开车门,关好,绕过车头替熊思卉打开车门,把雨伞斜斜地举在她头上,滂沱大雨一下就淋到了身上。 “你怎么不还躲远点啊?”熊思卉看方斌侧着身体,半边胳膊淋在了雨中,噗嗤一笑。 “我怕你不待见我。”方斌脸一红,靠紧了她,右手举着雨伞,左手虚虚地搭在她的左肩头。熊思卉微微一颤,又“呸!”了一声,不知道是呸他的动作还是呸他的语言。 “两位请!”门口的礼仪小姐弯了腰,声音如莺歌燕啭。一直领着两个人到了三楼。这里很宽敞,东头是包间,西头是敞篷式的,一张张的小圆桌,几把老式滕椅,有几对情侣在呢喃情话。 “就这里吧?”熊思卉走到西头捡张小桌就坐下了,方斌也随之坐了,服务小姐接过湿淋淋的雨伞:“两位要点什么?” “思卉,你点吧,我不熟。”方斌扯出两张餐巾纸,递给熊思卉,又自己扯了一张,擦拭眼镜片,十分自然地说。熊思卉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明显楞了一下,摘下墨镜,很温驯地接过菜谱,点了鱼香肉丝,爆炒腰花,虾酱豆腐,红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 “不多点几个啊?”方斌有点感动,出身优越的女孩子,这么善良节俭的还真是难得。 “怕钱花不完啊?下次吧。”熊思卉优雅地擦拭着沾在身上脸上的雨水,小声说。大雨敲击着屋顶,噼噼叭叭,甩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的水坑,又四散溅开,跳起的细水珠,形成绵密的雨幕,腾起的雨雾,氤氲到了楼上,细细柔柔的,微微有点凉。 “冷不冷?”方斌看着只穿了丝质短袖衫的熊思卉,轻轻碰一下她的手指,凉凉的。熊思卉微微一怔,没有急着移开,款款一笑:“还好。” “车上有衣服么?我去拿。”方斌关切地说,熊思卉轻轻摇摇头。方斌就没了办法,自己也只穿了件短袖,不可能脱给她,又不能握住她的手或者抱住她暖和,只得微微一笑,唯心地说:“等会多喝点汤,就暖和了。” “我爸爸原则上同意了和你联手,要和你谈谈。”熊思卉抽回手,很平淡地说。 “好啊!”方斌高兴起来,“你父亲果然有魄力。还有什么条件?” “爸爸说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管理层一对一配备。”熊思卉露出笑容,“我没同意。” “为什么啊?”方斌给熊思卉倒了一杯茶,推过去,神色有点急,又有点不解。 “我是为你考虑啊!”熊思卉瞪他一眼,“股份各占一半,你的话语权就要打折扣,办起事来就会有掣肘,我看你还是占百分之五十一吧?钱不够我借给你。”方斌心头一热,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思卉。” 第七十六章 防汛抗洪〔一〕 长江流域的梅雨季节提前来了,先是淅淅沥沥地下了好几天,连绵不断。江北省身边是江南省,上边是川省,下游是皖省和苏省,都已经进入雨季,长江水位瀑涨,国家防总也已经发下水情通报,明确指出今年水患突出,要求立足于防大汛打硬仗,指示作好汛前检查,抓紧落实报汛措施,加强对实时水情计算机广域网的管理,做好值班安排,严肃报汛纪律。江北省委也同时下发防汛通知,要求各地市明确责任,加强领导。江城市下辖五区三县,长江和武荥河穿城而过,境内还有其它内河和大中型水库,防汛任务十分艰巨。市委市政府已经开过几次常委会,布置任务,提出要求,明确责任。邓?沂榧亲呓?嵋槭业氖焙颍?n?嵌家丫?胱??p>“同志们,今天的会议,专题研究我市的防汛问题。”邓?易?潞笾北贾魈猓?敖衲晁?椴煌??辏??曳雷芎徒?笔》腊於济魅芬?蠓来笱创蛴舱蹋??鞘型饬俪そ??滠?右擦?攴豪某稍郑?衬谕獯蠛有又诙啵?笾行退?夂芏嗄昃檬?蓿??疾簧伲?形?姓螅喝?型沤嵋恢拢?阎饕??Ψ诺椒姥吹谝幌撸?形?姓??榈骶??拷??度肟购榍老斩氛?小>?榧腔嵋樘致劬龆ǎ?髡??鞘蟹姥粗富硬恐饕?稍薄!钡?沂榧嵌酝艉;?谐さ愕阃罚??扯允形?厥槌ず稳菟担骸懊厥槌ぃ?隳钕峦ㄖ?!?p>“各位常委,经书记会议讨论决定,调整江城市防汛指挥部组成人员。”何容秘书长喝口茶,拿起一份打印稿念:“各县(市)、区人民政府,市政府有关部门:鉴于市防汛抗旱指挥部部分人员变动,为更好地完成我市防汛抗旱任务,确保全市安全度汛,经市政府研究决定,对市防汛抗旱指挥部成员进行调整。调整后的成员名单如下: 指挥长:汪海华市委副书记、市长 副指挥长: 杜子雁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王昌林市委常委、副市长 任水清市政府副秘书长 林勇市政府副市长 李大坤江城市警备区参谋长 王占军武警江城市支队副支队长 林斯哲市水利局长 念完防汛指挥部的主要领导,何容秘书长接着说:“江城市直、各部委办局、各区县主要领导,都是指挥部成员,希望各分管领导加强各单位防汛工作,抽调得力干部,全力投入防汛第一线。”说完对邓?沂榧呛屯艉;?谐さ愕阃贰?p>“同志们,防汛工作,是我们现阶段的重中之重。”汪海华接住何容秘书长的话茬,“江城市区,前段时间通过大力整顿,疏通了各排泄系统,增添了市政设施,检查了路灯井盖,储备了大量防汛器材,这几天下雨,看起来效果显著。这方面昌林市长是做了大量工作的。”汪市长转脸对王昌林点点头。王昌林心里一热:海华市长还是公正的。微微一笑,算是对他表扬的回答。 “当然,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现在刚刚入梅,整个梅雨季节还长,昌林同志,你把防汛指挥部的日常工作,负责起来,具体工作由林勇同志和任水清同志还有林斯哲局长负责,子雁同志,你也要加强检查。”王昌林微微一笑,坐正了身体,不卑不亢地说:“好的!我服从市委市政府的安排。” “昌林市长,你是分管领导,又有经验,多负点责任。”杜子雁副市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汪海华市长闻言眼角一挑。王昌林爽朗地说:“好的子雁市长,我一定尽职尽责,还请你加强督促,重点检查。” “防汛工作大于一切!出不得任何问题。”汪海市长华清清嗓子,“任何单位和个人,都要高度重视,决不允许敷衍塞责推诿扯皮。我提议:对防汛不力的单位,给予通报批评,对不负责任的领导干部,就地免职。” “好!我同意海华市长的提议,非常时期就要有非常手段。对防汛工作实行军事化管理,水文监测、报汛制度、防汛器材的转运和储备,都要坚决落实。昌林市长,你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放到安全度汛这个工作上来。”邓?沂榧锹砩辖庸?巴贰?p>“好的,邓?沂榧牵?;?谐ぃ?岷笪衣砩系椒姥粗富硬浚?觳槁涫怠!蓖醪?址畔虏璞??纱嗬?洹?p>散会后,王昌林没有回市政府,让向辉打电话给林勇和任水清副秘书长,通知市区各防汛责任人和所有工作人员及防汛联络员,半个小时内赶到市水利局,传达市委防汛会议指示精神。 雨一直在下,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直没停过。经过前段时间的疏通治理,街道上尚没有积水。王昌林掐着时间,让刘海绕江风区枫江路过去,一路驶过,看到下水道水流通畅,全部都盖上了井盖,路灯也换上了,最低洼的枫叶路枫江路也没有出现积水,放宽了心,感觉高棱局长做事还是靠谱的。 到达市水利局的时候,林勇副秘书长和任水清秘书长都到了,站在门口等着,身后跟着一大帮市直和委办局的领导,王昌林只简单和任水清林勇握了手,微微一笑:“同志们很准时啊?都上去吧!”早有工作人员领路,一行来到大会议室。王昌林任水清林勇林斯哲在主席台坐下,看着下面百多号人,精光一扫:“同志们,今天是江城市防汛指挥部第一次工作会议,海华市长和子雁副市长委托我出席,关于防汛工作的重要性我就不再罗嗦了,具体部署我也不再强调,市委市政府早已经多次发文。”王昌林咳嗽一声:“现在我只重申一点:指挥部布置的工作,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下达的任务,要按时按质按量,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不得讲任何价钱。对于防汛不力的干部,就地免职,我是拿了尚方宝剑的。当然,”王昌林话锋一转,“防汛工作时间长要求高责任重大,对同志们的身体素质要求也高,如果在座各位有谁身体不太好,不能适应这项工作,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换人嘛。”台下百多人却鸦雀无声,没有人会说自己身体不好,临阵脱逃不说,身体不好还能为党工作?不说以后进步不可能,也是自己想让自己早点下台。 “好!看来同志们都是勇于负责的,我感谢同志们的奉献精神和工作热忱。现在就水清秘书长和林勇秘书长讲几句。” “同志们,刚才昌林市长讲得很透彻,防汛工作重于泰山,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明白这一点,加强领导加强责任心,非常时期就需要用雷霆手段,我不希望在座的同志出任何问题。”任水清副秘书长是对口服务常务副市长杜子雁的,杜副市长没来,当然要说几句。轮到林勇副秘书长,因为王昌林在座,摇摇手没发言。 “王市长,两位秘书长,请视察一下防汛指挥室,看看还需要配备什么,也顺便接见一下防汛指挥部的工作人员。”防汛指挥部副指挥、市水利局长林斯哲站起来,看了看任林两位秘书长,对着王昌林说。王昌林本想先去看看雨情和水情工作室,当下爽朗地说:“好吧,去看看同志们,他们才真正是防汛的第一线,也是主力军,是防汛工作的大脑。”任水清随声附和,一行人先见了联络员。联络员都是各基层单位的防汛责任人,一般一到两个。江林区工商局局长龙泽安和市场科长全明华也在座,前段时间龙局长对全明华特别亲近,几次谈话,局里有小道消息说全科长要提拔了。全明华几年没动,现在机遇来了,心里明白其中的微妙。站在龙局长身边,看着王昌林副市长挨个握手过来。 “小全啊?你也来了?”轮到全明华的时候,王昌林停了一下,风趣地说:“防汛工作可是艰苦得很,时间长任务繁巨,必要时家都没时间回,你可要跟小渝老师请好假啊?” “王市长,我作好了准备,渝玲也很支持我参加防汛工作。”全明华一阵激动,没想到昌林市长会主动提起,刚才自己还在纠结是否装作不认识市长。 “市长,小全同志是我们局里的业务骨干,工作认真负责,身体素质也好,所以我们把他抽调进来了。”龙泽安赶紧接过话头,自从上次单独到王昌林办公室汇报工作后,还没有机会在王市长面前露脸。 “好!好!小全不错!”王昌林微笑着,满面笑容,挨个握手。 第七十七章 胎动地产(三) (尊敬的各位书友,您有没有喜欢过本书?或者说喜欢其中的某一个章节?本书可以打赏作品了,热切希望迎来第一个打赏的朋友!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幸福!每增加一个点击、一个收藏、一个推荐,我都高兴不已!谢谢,谢谢您的厚爱!!打赏后请留言:qq2575488948。) 芳玉装饰和芳玉地产同一天搬到了海天大厦,志庆活动很低调。芳玉装饰在四楼,芳玉地产在三楼。近段时间以来,芳玉装饰在江城打开了市场,骆文李瑞婷的新房作为中低端家居房的代表,顾文静和陈兴平两口子的改善房作为豪华型的典范,制作成宣传片在江城电视二台滚动播出,吸引了许多客户,傅悦带领下的设计团队认真设计,王大富带领工人精心施工,在江城工薪阶层引起了较大影响,赢得了很好的口碑。罗雯萍领导的芳玉通讯发展势头很好,又在江风区和江滨区新开了分店,一应招聘培训都是她在安排,魏志华在电话里多次感叹,江城是个有巨大潜力的地区。 方斌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在芳玉地产,逐渐把芳玉装饰交给傅悦和肖玟管理。这里的办公条件好多了,老板椅,宽大的办公桌,台式电脑,对面一张三人沙发,两把单人沙发,淡紫色的窗帘,两盆仙人掌很茂盛的生长着。开过晨会,方斌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三楼有大小两间会议室,挨着数过去是芳玉地产开发部,包括市场开发、客户管理和销售,以汤烛为主;工程部,包括维修采购和工程设计施工,以王大富和林湘均为主;拓展部,负责动迁和物业管理及招商,现在没人,方斌只好自己先管着;黄芳负责人力资源和办公室;陈宽负责财务。上了四楼,一溜好几间办公室,方斌慢慢踱到傅悦办公室门口。 “你怎么来了啊?”傅悦的办公室门开着,方斌直接走进去,正在电脑前忙碌的傅悦小小的吃了一惊,站起来,嫣然一笑。 “我来查岗,看看你是不是在玩啊?”方斌故意逗她,这个小妮子,自从sh回来,和自己说话都不带主语了,既不称方总,也不叫名字。好在方斌是个不拘泥的人,不叫就不叫吧。 “我刚刚在菜园里施肥除草,还偷了菜,怎么?你要罚我?”傅悦调皮一笑,似嗔似喜地看着他。 “哼!上班时间玩偷菜,还堂而皇之地和老板叫劲,我看你是不想混了。”方斌故意板着脸,“罚你请客吃饭,或者喝咖啡,二选一!” 傅悦倩然一笑:“那先吃饭,再喝咖啡,好不好?”方斌一楞,用手摸摸她的额头:“你烧糊涂了吧?哪有自己升级惩罚的?”傅悦不躲不避,方斌自己倒不好意思了,手僵在半空中。傅悦脸一红,咯咯地笑:“那好,你等我电话啊?”现在公司有了起色,方斌给每个中层干部都配备了波导手机,一为宣传波导品牌,二为方便工作,大家都很高兴,工作起来也劲头更大了。方斌在这方面从不小气,员工的忠诚就是财富,气派就是实力,也是最好的广告。 “好!”方斌应一句,身上手机响起,“喂!你下来吧。带你去见我爸爸。” “谁啊?”傅悦显得有点不高兴。方斌呵呵一笑:“傅悦进步了!老板的事也管起来了。”傅悦脸色绯红,嘴一撇:“谁管你的破事?”方斌毫不在意,一边出门一边说:“熊思卉来了,和我们谈合资的事。”傅悦看着方斌下了楼,走到窗边扒开窗帘,看见方斌上了熊思卉的小车,把手上的铅笔往桌子上一甩,心绪没来由地就糟糕透了。 “鸟枪换炮了啊?有什么感想?”上了车,熊思卉从墨镜后面盯了方斌一眼,揶揄地说。 “呵呵,一架空炮。”方斌盯着熊思卉看,笑眯眯地。熊思卉噗哧一笑:“我脸上有饭粒啊?”方斌啧啧有声:“可惜了!可惜了!”熊思卉横他一眼:“你弄么子玄虚啊?” “这么漂亮的脸蛋,让墨镜成天遮挡着,真是太浪费了。”方斌一本正经。熊思卉怡然自得,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摘下墨镜,转过脸对着方斌扮个鬼脸:“啊---呀---”其实熊思卉挺漂亮的,精致的脸,细长的眉,小巧的鼻子亮晶晶的眼,齐肩的秀发,时时处处显示出富家女的豪爽与精明,却没有娇骄之气。 “呸!”熊思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起来,又呸了一声,方斌莫明其妙,呵呵地笑着说:“我给你说件真事吧,有两个谈情说爱的男女,都戴眼镜,有次两个人花前月下来了激情,男的要吻女的,刚一抱拢去,乒乒乓乓,玻璃碎了一地。” “哼!看你样子,好象老实得不得了,也会风花雪月啊?是黄教授教的吧?”熊思卉笑过一阵,摇摇关。 “玉蓉啊?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从她嘴里,没有任何一句痞话。”方斌身体一板,十分自豪。熊思卉脸色一黯,把车开得飞快,方斌一下没注意,被撞在后背椅上,生痛!恼怒地盯着她,熊思卉却嗤嗤地笑:“活该!” 实达集团总部在江风区昌盛路金戈大厦,整个大厦三十五层,实达集团占据了十五十六整整两层,旗下有百安居建材、实达宏利地产、实达山水酒店连锁等多家大型企业,旗下员工近千人。实达集团在sh证券交易所上市,是江城市很有实力也有极大影响的大公司。不过受近年来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也很大,其股票在二级市场上一路下滑,比最高点跌去了百分之四十多,只剩下接近一半。 “啊哟,太漂亮了!能进金戈大厦的都是航母!”来到金戈大厦,进了电梯,方斌由衷感叹。熊思卉瞪他一眼,弄不清他的真假,哼一声:“船大难掉头啊!” 上到十六层,方斌到底有点紧张,嘻嘻一笑:“你爸爸,是不是很霸道啊?” “呵呵,你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熊思卉不仅仅不安慰,反而幸灾乐祸,倒激起了方斌的战斗精神,心一横:“就是座山雕,我也去会会!”熊思卉噗嗤一乐:“说什么呢?你爸爸才是座山雕呢!” “请进!”敲敲门,里面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传出来。 “爸爸!”熊思卉摘下眼镜,轻盈地跑过去,拉起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手,娇柔地说:“爸爸,他就是我前几天和你讲的方斌,方总,芳玉装饰和芳玉地产都是他旗下的。”方斌抬眼一看,实达集团的老板熊实达大腹便便,微微谢了顶,脸上沟壑纵横,看起来有点老态,却双眸有神,精光一扫,盯着方斌,仔细打量了几眼,呵呵一笑:“原来方总这么年轻啊?了不起!”伸出肥厚的手掌,把方斌的手握在掌心里。 “熊叔叔,商业巨舰实达集团,是您一手打造的,我早就听说过您的传奇,没想到您风采不减当年。”方斌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说服眼前这个人同意和自己联手,博取他的好感十分必要,因此有意不称他熊总,而称他叔叔,意在拉近距离。 “呵呵,老??煤耗烟岬蹦暧隆!毙苁荡锕?缓苁苡茫?裉?锲?痛认榱诵矶啵?疤?蓟芙玻?阋?惴康夭?俊毙苁荡锕?焕狭罚?湛诓惶岷献鞯氖拢?皇茄?史奖蟮囊庠浮?p>“熊叔叔,我们国家刚刚经历了改革开放,放松了土地管理,取消了福利房,放开了银行贷款,第一次使居民住房成为可买卖的标的,前几年房地产市场经过了飞速发展,后来突然遭遇东南亚金融危机,房地产价格下降很快,居民购买力和购房欲望都跌到谷底。但是,我国的房地产市场有着独特的优势,谁先理解这一点,谁先进入这个市场,谁就获得了先手。”方斌不怕引起反感,滔滔不绝地说。 “啊?----你说说,都有哪些优势?”熊实达面色一扬,笑容可掬地问。 “第一,我们庞大的人口数量,提供了广阔的市场。现在国民居住条件很差,光是改善我们的居住环境,就是多大的市场?何况,还有新生的刚性需求,您只要想想每年有多少年轻人要结婚,就明白这个市场有多大。”方斌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熊思卉笑盈盈地看着他,熊实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廉价劳动力为房地产市场提供了充分的人力保障,工人工资低,土建成本就低,也就相应地拉低了房地产商的成本,抬高了利润;第三,城镇化为农民进城创造了契机,大量农村劳动力的涌入,要吃要住,要建基础设施、配套服务设施和教学机构,都会有力的推动房地产市场向前发展;第四,也最关键的一点,国家有改善国民居住环境的良好意愿,也就会制定一系列规章制度,引导房地产市场向健康方向发展;第五,东南亚金融危机只是暂时的,不能让一片浮云遮蔽了太阳。” “呵呵,年轻人志向可嘉!”熊实达呵呵地笑:“既然如此,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我是看在思卉的面子上的啊?” “谢谢您!熊叔叔!您看合资公司就叫芳达地产行不?两家各取一个名字,以后把装饰交给芳玉,把建材交给实达,是一举多赢!” “呵呵,小伙子厉害,把后面的事都安排了。行!”熊思达果然魄力非凡。 “熊叔叔,感谢您的支持!我有个不情之请,合资公司想请思卉当董事长,我做总经理。”方斌趁热打铁,熊思卉站在一边笑意盎然。 第七十八章 防汛抗洪〔二〕 (尊敬的各位书友,您有没有喜欢过本书?或者说喜欢其中的某一个章节?本书可以打赏作品了,热切希望迎来第一个打赏的朋友!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幸福!每增加一个点击、一个收藏、一个推荐,我都高兴不已!谢谢,谢谢您的厚爱!!打赏后请留言:qq2575488948。) “嘿!想不到你不光会骗女孩子,也很会巴结老头子啊?”出了金戈大厦,坐到车上,熊思卉一边开车一边笑。 “噫?你怎么说话的?”方斌偏转了头,盯着熊思卉仔细看了好半天,“很正面很阳光的一件事,到了你嘴里,就变得那么猥琐,呵呵,看你的样子,又漂亮又精明,书也比俺读得多吧?怎么看也不象是个绣花枕头啊?”方斌的语气滑稽又憨厚,逗得熊思卉嗤嗤一笑,伸出手攘了他一拳:“你才是绣花枕头呢!”又想起了什么,脸一红:“你就是个枕头!我以后就叫你枕头!” “好好!我是枕头!”方斌呵呵一笑,马上反应过来,枕头是用来垫着睡觉的,怎么说都有点暧昧,想起夜里睡在玉儿的胸脯上,心里一紧,还是正派点好,赶紧坐正了身体,目不斜视:“思卉,芳达公司也不用另找房子了,就在海天吧?你从实达宏利地产,要一个熟悉房地产开发的人过来,至于财务和工程部,反正是一对一配备,我没具体要求。” “行!我谨遵谕命!那我具体做什么呢?枕头?”熊思卉露齿一笑。 “那主要看你兴趣,你的能力是不容怀疑的。”方斌淡淡一笑:“要不,你先熟悉一下市场开发和营销策划?不过你也不能陷在事务堆里,可能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出面。” “嘻嘻。。。那我只能跟在你屁股后头打打杂了?”熊思卉倩然一笑,扭转头看他一眼,没戴墨镜的脸颊生动活泼。 “呵呵,你还是眼界不宽,那不是打杂,叫作总揽全局!”方斌微微地笑:“也不能说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要说跟在身后,那多淑女啊?” “哼!小学究!”熊思卉脸一红,“你说到营销策划,我倒是想起一个同学。” “女孩子?在sh?很漂亮?”方斌心里一动。 “噫?你怎么知道?”熊思卉满面好奇,眉头一皱,很是警惕。 “我们也许见过面。”方斌调皮地笑,伸出手掌:“我们一齐说她的名字?” “赵---怡---茹!”熊思卉跟着大笑,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同一个名字,欢快地一击掌:“耶!”过了一会,熊思卉感觉吃了亏:“怎么漂亮女孩子你都认识啊?” “是覃一航介绍给我认识的。”方斌微微一笑,目视前方,轻喟一声:“不喜欢,就拉倒吧?”熊思卉一震,沉默了好一会:“她还告诉了你什么?” “你别担心!我们仅仅是一面之缘。”方斌平静地说,“相逢是种缘分,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注定是被人等待的。不管你是等待别人的,还是被别人等待的,朦朦胧胧中总会有一份惊喜在等着你。” “啊哟---你简直是个恋爱专家,一套一套的,没有骗过几个女孩子,谁信?”熊思卉似怒似嗔。 “你不信,有人信。”方斌淡淡一笑:“两个人相处,信任是很重要的。只有相互信任的两个人,才能心无杂念,相濡以沫,情深意浓。” “噫?那个什么黄教授,不知道中你的毒有多深?”熊思卉面色一黯,把车开得飞快。方斌微微地笑,也不和她分辩。汽车驶过江风区枫叶路,窗外一直下着细细密密的雨,一会儿小一会儿大,小商品市场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群,踢起一圈圈的水花,显然是地上有了积水。 “思卉,你停一下。”方斌从后面拿出一把雨伞,“你在车里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回来。”方斌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 “你做什么啊?”熊思卉一脸茫然。车外雨很大,打得雨伞噼噼叭叭地响,地上积了一层雨水,象条流动的河。方斌踮起脚跟向前走。放眼看去,这一带都是老街区,枫叶路这一段大约有六七百米,街道宽约三四米,两边的店铺大多是老房子,下面开店上面住人,门脸也不大;横过去是枫江路,青石板,四米左右宽窄,左边是一片低矮的木制老房子,平房,街巷狭窄,目测估计有十多万平方米,再过去是一条小河,隔得远,看不清河水有多深,河那边比这里繁华多了;枫江路右边是太平路,大多是江风区各行办委局机关,房子许多都是新建的,很漂亮。 回到车上,方斌的裤子膝盖以下全湿了,皮鞋也进了水。“你什么事啊?一身湿透了?”熊思卉看着方斌,皱起眉头。 “思卉,你估计那边的老房子,有多少户人家?”方斌放下雨伞,指着窗外说。 “那总得有两千户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啊?”熊思卉是本地人,多少知道一点。 “啊,我正要向你熊董事长汇报,”方斌微微地笑:“我准备让黄芳和陈宽预定三百件汗衫,都喷上芳达地产几个字。我查了江城近几年的雨情,也听了天气预报,估计今年有大的水患,这一带地势低洼,很可能会发生淹水事故,到时把我们的工人都拉过来,帮助这里的居民和商户搬运家俱货物。” “啊哟,你倒是操心得重呢!既不是市长,又不是书记。”熊思卉嘴一撇。方斌宽宏地笑:“做企业,就是做人,要有爱心。何况,我们大队人马一出现,会给这里的居民留下多么好的印象?比打广告强多了。” “哟?看不出你贼精!”熊思卉款款一笑:“你没打这块地的主意?” “当然!在商言商,我对这块地也很看好,你看啊,”方斌指着窗外,“把枫叶路小商品市场改造一下,盖成多层建筑,可以把所有的商贩都装进去,把这一片老平房拆了,建几栋高层,安置了居民,空出来的地建一条纪念品和小吃一条街,集旅游和休闲购物于一体,居民可以自己经营,也可以入股让专业公司管理,那边,靠小河处可以开发成高端住宅区,配合小河的治理,一定会吸引众多的客户。” “嘿嘿,你还挺在行的!”熊思卉难得地表扬了一句,“那行,你干吧!我给你开车。” “就是!你也不看看我和哪个在合作?不在行不精一点,还不让人家给撸了?”方斌给点阳光就灿烂,顺着杆子就爬,又嘻嘻一笑,讨喜地说:“思卉,到时候把你那同学挖过来,帮我们搞营销策划?” “怎么?又要打她的主意啊?”熊思卉眼一瞪,猛地发动了汽车,方斌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却没有批评她,淡然一笑:“你以为人人都是登徒子啊?我对爱情忠贞不渝。” “哼!”熊思卉冷嘲热讽,“就怕有的人,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还老远望着箩筐里的。”方斌一时语塞,摇摇头,掏出电话打给黄芳,之后又打给全明华:“全哥啊,我方斌啊,又要麻烦你。”那头全明华极客气,全然没有初见面时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老弟,托你的福,我现在被抽调到了市委防汛指挥部,二十四小时值班。不过你的事我一定尽力,你说个时间我请假回来帮你办。”方斌呵呵一笑:“全哥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一介布衣,能带给你什么福?是你自己有能力,工作又勤恳,领导才发现了你。倒是我,多次麻烦你,十分感谢。哪天聚聚?” 第七十九章 琴琵相和 (尊敬的各位书友,您有没有喜欢过本书?或者说喜欢其中的某一个章节?本书可以打赏作品了,热切希望迎来第一个打赏的朋友!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幸福!每增加一个点击、一个收藏、一个推荐,我都高兴不已!谢谢,谢谢您的厚爱!!打赏后请留言:qq2575488948。) 雨一直在下,下了班,好不容易打个的,回到紫薇园小区,院子里积了些水,不过这里地势高,又在江林区,排水系统是近些年才修的,不会出现大的问题。方斌撑着雨伞,裤脚一下车又淋湿了。走到家门口,闻到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方斌心里一暖,玉儿回家了!悄然无声地把钥匙插进锁眼,拧开,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玉儿还是发现了,从厨房里欢快地喊:“回来啦?肚子饿了吧?”方斌心里暖融融的,这个女人一心盼着自己早点回来,一定仔细聆听着外面的细微动静。放下雨伞,关上门,走到厨房里,玉儿正在切菜,穿一件白底淡紫色碎花的连衣裙,方斌以前没看到过,应该是新买的,显得清丽脱俗,纤尘不染,露出莲藕一样葱嫩的玉臂,看到方斌进来,回过头柔顺地笑。方斌感觉心在飞,脑子里晕晕乎乎地象喝了酒,全身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从后面搂住她,紧紧地抵着她的屁股,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双手抚着她的玉臂,又滑下来,停在胸口,右手从连衣裙外面伸进去,熟练地解开她的胸罩,轻柔地摩挲。玉儿停下来,扭转脸,让他温存着。方斌用舌尖轻轻地舔着玉儿的眉毛,双眼,脸颊,用嘴轻轻叼住玉儿的鼻子。玉儿娇喘吁吁,附在方斌耳朵边喃喃地说:“没洗澡,一身汗。”方斌把玉儿扳过来,轻轻咬着她圆润的肩,嘻皮笑脸地说:“我要尝遍你的味道。”又用手箍紧她的屁股,涎着脸说:“自己心爱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干净的。” 吃过一大碗饭,玉儿又给方斌舀了一碗鸡汤,笑盈盈地看着方斌狼吞虎咽。 “你也吃啊?莫听人家的,要减什么肥。”方斌色迷迷地盯着玉儿,“你就是吃成了一个水桶,我也一样喜欢你。”玉儿柔媚地笑:“我相信。”扯过餐巾纸,仔细地擦拭方斌嘴角的油渍,“江城电视台,让我明天下午去录节目。”方斌早就知道,江城电视台聘请了几个知名学者,续播荆楚大讲堂,传播中华传统文化,演绎千古风流人物,每周一个人,一讲,既可以单独成篇,也可以合篡成章,如一线串珠。 “好啊!你端庄优雅,温厚闲淑,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定比那几个老头子有人气!”方斌放下碗,不顾手上的油腻,握住玉儿纤纤柔荑。 “哪有你这么夸自己女人的?”玉儿笑靥如花,“你明天去不去啊?” “去啊?”方斌坏坏地说:“我不露面,那些狼狗们还认为你名花无主呢?还不把你叼了去?” 布置得富丽堂皇的三楼小会议室里,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十几个人正襟危坐,熊思卉坐在西头顶端,方斌坐在东头顶端。除了原芳玉地产的员工,另有三个人是从实达宏利地产过来的。 “熊董,您先说?”方斌缓缓地扫视一圈,看人都到齐了,笑容满面地说。傅悦沉着脸,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瞟一眼方斌,又瞄一眼熊思卉。 “还是您先说吧。”熊思卉淡淡一笑,素指微微前伸,庄重得体,没戴墨镜的脸上,风光旖旎。 “那行,我先说几句。”方斌放下铅笔,笑意盎然:“首先,请大家鼓掌欢迎新来的同事们。”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亲密无间的同事,志同道合的战友。”说到这句,方斌心里一乐,扫一眼熊思卉,她光洁玉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嘴角微微上翘,浮现若隐若现的笑,想必她也意会到了这个词的来历与暧昧。 “请新来的同事们简单扼要地介绍下自己,然后和你身边的同事认识一下。”方斌目光柔和地从熊思卉身边扫过,迎住每一个员工的目光,笑微微地点点头。 “我先来介绍自己吧?”沉默了几十秒,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站起来,黑边眼镜,中分头,体态偏瘦,“我叫白苑文,原来在实达宏利地产负责市场开发和销售,承蒙方总和熊董看得起,把我调过来,和汤浊傅悦两位搭档,十分高兴。”旁边汤烛和傅悦先后站起来,客气地相互握手。事前方斌熊思卉分别和他们都交流过。 “我叫马健,江北工学院毕业,十分高兴有这么一个新的平台,我一定会在方总和熊董的领导下,尽力配合工程部的同事,为公司的兴旺发达做出自己的贡献。”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外形俊朗,平头,国字脸,显得十分阳光。旁边王大富林湘均相继站起来,握手坐下。 “我叫邓玉娇,负责财务工作。”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身上透出一种财务人员特有的谨慎干练,伸出手,陈宽腼腆地站起来轻轻握过。 “好。”方斌等到邓玉娇坐下,笑容可掬地说:“大家现在相互都认识了,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相互配合,互相帮助,不要存门户之见、部门之见。”又说起在sh亲自看到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员工相互推介的事,闻者微微动容,熊思卉也是第一次听方斌说起,露出很欣赏的神情,傅悦在一边微微地笑着。 “一个公司,就象是一个大家庭,所有成员都有义务为它做出贡献,只有公司发展了,员工才有机会升职加薪,大河有水小河满,这个浅显的道理,想必大家都懂。”方斌话锋一转,“希望大家一方面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必要的时候要尽心尽力配合同事们的工作。”方斌脸色一凛:“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热衷于搞窝里斗,或者身在曹营心在汉,那是决不能容允的。”方斌目光如炬,缓缓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当然,我和熊董用人不疑,大家份内的工作,我们尽量不插手,放手让大家去做,给大家充分施展才华的舞台,该奖的重奖,该罚的也会毫不犹豫地罚。”方斌说完,对着熊思卉点点头。 “我只想强调一点,”熊思卉接过话茬,扬起脸,齐肩秀发披在脑后,显得职业女性的干练和成熟,“这里是方总领导下的芳达地产,不是别的,请刚刚从实达过来的同事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方斌心存感激,这个女孩子在力挺自己,在座各位都闻声一震。 开过晨会,大家各自去忙自己的工作,方斌留下白宛文和汤烛。 “两位,芳达以后要多多仰仗了。有什么想法?”方斌笑容可掬地问,熊思卉坐在旁边微微地笑着。 “方总,熊董,”白宛文看看熊思卉,又看看方斌,“地产公司要发展,最重要的是土地储备,现在芳达刚刚成立,在这方面是个空白,因此我和汤经理考虑,”白宛文对汤烛点点头,“一方面要紧盯国家的宏观政策,同时要严密注意江城土地市场,先期调研各个潜在出让或者准备改造整理的地块,投入资源到土地熟化当中去,帮助当地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和政府建立良好的政企关系,为赢得合同打下基础。”方斌微微动容,这个白宛文不简单,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转过头看熊思卉,相视一笑。 “好的。这个工作就交给两位,尽快摸清江城土地市场,充分了解各潜在地块周边的房价、交通、文化配套设施,建立土地和客户需求档案,做到心中有数,有的放矢。”方斌放下笔,果敢地说。白宛文和汤烛连忙应承:“好的,方总熊董,我们一定抓紧时间去跑盘。”退了出去。 “你的总经理工作,做得很到位啊?”等他们走远,熊思卉嘻嘻地笑,揶揄道。 “勉为其难吧?”方斌呵呵一笑,“再说,我身后不是还有你嘛?”熊思卉脸一红:“我不就是个车夫么?”方斌呵呵地笑:“对了,你送我到电视台去一趟吧,黄玉蓉今天要录节目。”方斌心里想,自己以后和熊思卉打交道的日子很多,还是让玉儿见见她,免得玉儿心里有想法。 “怎么着?公事私事都拉我的差啊?”熊思卉先是面色一黯,又倩然一笑。 “不乐意啊?那我打的去。”方斌毫无芥蒂,嘻嘻哈哈地笑。 “算了,还是我送你吧。”熊思卉悻悻一笑:“也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黄大教授怎么样? 第八十章 两个美丽非凡的女人〔一〕 车窗外一直下着雨,熊思卉的车开得不紧不慢。 “黄大教授,在你心目中很重要啊?”熊思卉沉着脸,没戴墨镜的面孔鲜艳而生动。 “呵呵,那当然!”方斌顾自笑着,看着远方:“玉蓉是个温婉闲淑的女人,细致体贴,心地善良,勤恳柔顺,又满腹诗书,她喜欢我,我也真心喜欢她。” “嗤---”小车一个急刹,又猛地加速,方斌先是向前一倒,又猛地向后一仰,前胸后背都被撞得生痛,张大了嘴想批评她,却见熊思卉满面寒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伸出手自己揉了揉。 在电视台的门口,远远看到玉儿手拿雨伞站在台阶上,翘首以盼。方斌赶紧摇下车窗,把手伸在雨水中喊:“玉蓉!玉蓉!”黄玉蓉闻声回头,看见方斌,扬起手,盈盈地笑,满眼都是柔情。 “黄教授果然是美丽优雅,气质出众啊!”熊思卉看一眼黄玉蓉,省掉了大字,语气中也没有了那份自信和霸气。 “谢谢!”方斌呵呵地笑,好象是在表扬他自己,一点也不谦虚。熊思卉瞪他一眼,打开车门率先走了出去。 “喂!下大雨呢?”方斌赶紧撑开伞,跑前几步,高高举在头顶,熊思卉却一点也不领情,大步向前,方斌在后面追赶,两个人都淋湿了。 “您就是黄教授吧?”熊思卉甩甩淋湿的秀发,伸出右手,露齿一笑:“我叫熊思卉,和方斌是搭档。” “熊董啊?”黄玉蓉款款地笑,伸出手:“我听方斌多次提到你,谢谢你给他的帮助。” “你看你。喊都喊不住,淋湿了吧?”方斌走到台阶上,垂下滴水的雨伞,埋怨熊思卉。熊思卉微微一笑:“没事的。”两个女人站在台阶上,都是美丽非凡,只不过熊思卉更多是职业女性的精明干练。而黄玉蓉则显得优雅从容。 “你等了多久了?怎么不打电话让柳可来接?”方斌很自然地牵起玉蓉的手,关切地问。旁边熊思卉脸色一黯,扭转了头。 “没多久,我想等你来。”玉蓉柔声一笑,转过脸笑意盎然。 “啊呀呀---,黄教授。您来了早打电话嘛?”正说话间,柳可陪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胖男人联袂而来,老远就伸出双手。 “黄老师,您到了就找我啊?不是方斌刚才打我电话,我以为您要过会儿才来呢。”柳可握着黄玉蓉的手。恭恭敬敬地说,又相互介绍了,原来胖男人正是鲁逸夫,江城文艺频道的总监。一行五人往楼上走,柳可嘻嘻笑着在方斌肩膀上打了一拳,满面狡黠。 上到五楼,鲁逸夫安排化妆师给黄玉蓉补妆,方斌熊思卉柳可坐在外间等候。 “方斌,你现在和实达集团联手,将来真可以大展鸿图啊。”柳可没话找话。听起来是夸方斌,其实是在讨熊思卉的喜。方斌微微一笑:“是啊!实达集团是棵参天大树,我们躲在下面好乘凉。”又指着熊思卉笑:“我这个经理是替董事会打工的,一切都在熊董事长的领导下。”这几句话还受用,熊思卉含笑不语。 不一会儿黄玉蓉出来了,淡黄色的裙装,披肩的秀发,滋润光泽,螓首蛾眉,目若秋水,肤若凝脂,气似幽兰,乌珠顾盼,朱唇素手,回眸生花。整个人焕然一新,显得清新淡雅。从容高贵。方斌看得有些痴了,怔怔地盯着她没说话。玉蓉脸一红,大大方方地说:“怎么?不认识了啊?”柳可赶紧站起来:“黄老师您真是太漂亮了!既有古典美女的端庄,又有时尚美女的妩媚,而且您那特有的诗书之气,是任何现代女孩学不来的。” “柳可你也学会奉承了。”黄玉蓉淡淡一笑,看一眼方斌,心里甜滋滋的。 “黄教授,我们去录播间。”鲁逸夫和工作人员走过来,招呼黄玉蓉,又对方斌和熊思卉说:“两位慢怠了,在外间看看同步视频。”方斌连连说好。 过了好一会儿,电视荧屏中出现了黄玉蓉端庄的身影,三尺讲台,没有讲稿,只有麦克风昂然挺立。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叫黄玉蓉。”这时电视屏幕上打出字幕:黄玉蓉,江南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文艺评论家。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荆楚大讲堂,希望大家能喜欢。”黄玉蓉没有太多铺垫,优雅地笑:“我现在要讲的,是一个大气磅礴的王朝,也是一代留下厚重历史的君王。她是一个奇迹,在一个千百年来一直教导女子顺从的国度里雄飞高举,君临天下。在她的时代,禁区可以突破,命运可以改变,人性的光辉造就了千古流芳的大唐气象;在她身后,正史和野史,留下了种种扑朔迷离的记载,给这位传奇女子平添了许多神秘色彩。一块无字碑,以其精湛的雕刻艺术,独特的丰姿韵味,以及种种富于传奇色彩的传说故事而倍受青睐,名播八方。是时代造就英雄,还是性格决定命运?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奇迹?她一生的动力从何而来?”黄玉蓉渐渐地融入角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伴随着轻灵的手势,淡黄的着装衬托得玉蓉俏丽多姿。音响师适时地播出热烈的掌声,黄玉蓉微微含笑,待掌声响过,继续说:“大家也许都已经猜到了,今天我要讲的主人公就是千古一皇----武则天!”又是阵阵掌声响起,“谢谢!”黄玉蓉款款地笑:“让我们穿越一千年,从女皇的家世讲起。。。。。。。” 方斌贪婪地盯着电视屏幕,不肯放过任何镜头,仔细看她的发型、口型、表情,还有习惯性的常用语,心情十分激动,一次次地替玉儿叫好,心无旁骛。身边熊思卉脸色恹恹地,“咳---咳----”地咳嗽了几声,方斌起初没在意,直到她声音更重了,才回过头来,看她面色潮红,皱眉苦脸。方斌有点慌了,站起来,满面焦急,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刚才淋了雨,感冒了啊?身上不舒服么?”看到他焦急慌乱的神色,熊思卉面色一霁,展颜一笑:“没事!你安心看电视吧。”话没说完,却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眼泪濞涕都出来了。方斌走过去,想伸手摸一下,又不敢,只好说:“那不行!你一定是感冒了,我马上送你到医院,这事拖不得。” “那我们走了,谁来陪黄老师啊?”熊思卉微微露出点点笑意。 “把你安顿好,我再来接她。”方斌转过脸,对柳可说:“柳可你先在这里盯着,黄老师出来你告诉她。” “那----那不好吧?”柳可犹豫着,看看方斌又看看熊思卉,“要不,我送熊总去医院?”方斌心里一乐:这小子,倒会找机会献殷勤,看一眼熊思卉,却见她马上冷了脸,一幅水泼不进的样子。 “还是我去吧。”方斌看看表,“玉蓉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录完,我一定会赶回来。”柳可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方斌带着熊思卉出门,边走边给黄芳打电话。 “你准备把我扔到医院里就跑啊?”坐在副驾驶座上,熊思卉用纸巾擦着鼻子,满怀怨气地说。方斌一楞,把车开得小心翼翼,还没拿到驾照,只有祈盼下雨天交警都偷懒去了。 第八十一章 两个美丽非凡的女人〔二〕 赶到医院的时候,黄芳和肖玟已经到了,方斌因为熊思卉那句话,真不好意思把她扔下就跑,也还是有点担心她的病情,扶着她挂号、急诊、交费、取药,一直忙到医生说没大问题,护士把点滴打进她的血管里,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把汽车钥匙递给她,小心地说:“思卉,我要去接玉蓉了。” 熊思卉本来微闭着眼睛,蓦然睁开,没去接汽车钥匙,软软地问:“啊?几点了?还在下雨么?”肖玟微微一笑:“快下午四点了,雨一直没停过。熊董。” “还在下雨啊?”熊思卉侧起身子似乎要观察外面,却扯动了吊针,痛得一咧嘴,想哭想笑的样子。方斌赶紧扶住她,向后移了移,十分关切却不无埋怨地说:“你是伤号啊,拜托别管窗外事好不好?”熊思卉脸上微微泛红,瞪他一眼:“这么大雨,你到哪儿去搭车啊?”方斌微微有点窘:“是你的车啊?” “那你不会明天开过来啊?”熊思卉的语气微微有点冲,虽然是一幅好意,但对比玉儿的柔顺和美,感觉到底不习惯,忍了忍没说什么,只是交待嫂子黄芳和肖玟好好照顾她。 雨依然在下,细细密密的,方斌发动汽车,不紧不慢的开着。玉儿不象别人,即使迟了,也不会责问他,更不会恶语相向,自己是新手,安全第一。到了电视台,玉儿的节目早已经录制完成,十分顺利。 “等久了吧?”方斌看到玉儿和柳可坐在外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抹一把脸上身上的雨水。 “没事,我们等一下也不要紧,雨天路滑。你开车别急啊?”玉儿站起来,果然没任何埋怨。方斌感觉特别轻松特别温暖,对玉儿更多了份依恋,柳可站在旁边意味深长地笑。 方斌到底还是不放心,接了玉儿又去了医院,熊思卉已经打完点滴。人也清爽多了,医生说没大问题,开点药回家好好休息就行。小小的本田车里挤了五个人,熊思卉坐在副驾驶座上领路,玉儿黄芳肖玟三个挤在后座上,方斌小心谨慎地开着车。谁也没说话,只听得雨点敲击车顶的“嘭嘭”声,一时显得比较尴尬。还是嫂子黄芳成熟善良,扒着椅背说:“熊董,您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熊思卉慵懒地“嗯”一声,又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方斌,方斌正聚精会神地开着车,什么也没察觉。 分别把熊思卉黄芳肖玟送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雨一直没有停,似乎越下越大。直到这时,方斌才有机会一亲玉儿的芳泽,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玉儿的手掌:“玉儿。今天的你,又漂亮又温婉,富有知识女性的雍容华贵,我都看痴了。”玉儿美滋滋地笑,却很有分寸地轻轻推开他暧昧的手:“真的啊?你没哄我吧?”方斌领会了玉儿那番情意,规规矩矩地双手掌着方向盘,嘻皮笑脸的:“哄你?哄你当饭吃啊?”玉儿刷地脸颊绯红,嗔他一眼,抿了嘴微微地笑,不再逗他。免得他开车分了神。 回到紫薇园小区,方斌停好车,右手轻轻一按玉儿:“你先莫动,我过来接你。”拿了雨伞打开车门,“噼噼叭叭”的雨点扑头盖脸地砸过来。方斌绕过车头,把雨伞平举在车顶上,牵着玉儿的手下来,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生怕淋湿了她。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水,踩在上面水花四溅,一路相拥着回到家,两个人膝盖以下都淋湿了。 “你先去洗澡,我简单弄点吃的。”方斌在玉儿的屁股上抠一把,玉儿柔媚地一笑:“你先洗吧,我来搞饭。”方斌在她脸上亲一口:“傻婆娘,女人细嫩,容易感冒,不象我皮厚。快去。”说完又在她屁股拍了一巴掌,玉儿柔情似水,望一眼,欢快地走了,一会儿听得厕所里哗哗的水响。方斌煎了四个鸡蛋,又掏了些剁辣椒,下了两碗面。 吃完饭,倚在被窝里,方斌搂着光光的玉儿,双手在她身体上游走,玉儿象只乖驯的小猫,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地舔下他的胸口。窗外雨一直在下,从上午一直没有停过,方斌穿起睡衣,来到窗户边,扒开窗帘,大街上漆黑如墨,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打出的灯光,照亮了一片雨帘,细细密密的,好象一张网,笼罩了大地。 “这雨一直下着,怎么得了啊?长江东平湖的防汛任务,就很艰巨了。”方斌忧心忡忡。 “是啊,如果不事先准备,不认真落实,可是真的要发生水灾,那就不得了了。”玉儿裹着薄被,仰起身体,关切地说:“你们老家那儿,不会有事吧?”方斌一怔,同一件事,玉儿和熊思卉的想法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女人和女人的区别。很为玉儿的善良体贴感动,脱掉睡衣钻进被窝,双手搂过玉儿。方斌站久了的身体有点凉,剌激得玉儿一震,却没有躲避,反而挺身而上贴紧了他。 在晨会上,讨论过例行诸事,方斌问黄芳:“嫂子,我那天让你订的三百件汗衫弄妥了没有?” “弄妥了,方总,白底红字,十分显眼。”黄芳做事干脆利落,方斌点点头:“嫂子,你再去买三百件雨衣,要透明的那种,要快,可能今天就会用到。”又正颜对大家说:“同事们,做企业和做人一样,要有爱心有责任感。芳达的员工要时时想到芳达的利益,而芳达生长在江城市,作为一个整体,要为江城的发展建设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对江城的人民心存感念。现在江城市面临着梅雨季节水患的严重威胁,我们应当有所行动。”众人默默点头,熊思卉感冒了没来,在座的白宛文资格最老,当下笑着:“方总,你忧国忧民,我们都很敬佩,你就说要我们怎么办吧?”大家都随声附和。方斌微微一笑:“谢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我们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又问王大富:“大哥,我们的装修工人,一起可以集合多少人?”王大富搔搔后脑,默默算了一下:“大约可以集合一百多不到两百人吧?” “那行。”方斌放下铅笔,“我前几天现场看了,也了解了过去江城的水患情况,江风区枫叶路枫江路一带地势最低,平房商户又多,人口密集,受水灾的可能最大,我要求:一旦接到通知,大家要象军人一样,服从命令,为江城市的防汛救灾做出一份贡献,救灾期间,工人工资照付。”又对黄芳说:“嫂子,到时你在公司里居中联络,让他们把所有的汗衫雨衣都带上,我们的人不够,可以分给其它的人。”黄芳连连点头。 开过晨会,方斌驾车去看熊思卉,外面雨很大,细细密密的雨帘挂在车前,括雨器不停地摇动。路过熟食店,怕熊思卉没吃东西,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甜的咸的辣的都买了。 车到熊思卉家门口,方斌按响了喇叭。这是江林区的一个高档小区,都是独门独院,三层的小别墅,精致典雅,很有古风。 “枕头!”方斌只按了两声喇叭,熊思卉就出现在阳台上,扬着手招呼,赶紧呼喊老仆人林伯去开门,“是方总,林伯,你快去开门。”人显得精神多了。 “思卉,看样子你好多了,早上吃药了吧?”方斌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提着一大包熟食,看到迎下来的熊思卉,松了一口气,关切地问。 “好是好多了,只是感觉身上没劲。”熊思卉穿着浅色睡衣,趿着棉拖鞋,显得很慵懒。 “没劲很正常,你没吃什么东西嘛。”方斌随她来到客厅,有点奇怪,除了林伯,没看到其它的人。 “来,吃点东西就有劲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方斌打开食品袋,有炸鸡腿,有香肠,有凤瓜,有鸭脖,有煮毛豆,有面包有蛋糕,林林总总一大包。 “你以为我是泔水桶啊?买得憨多。”熊思卉剜他一眼,心里甜甜的,嘴上却撇一撇:“我不想吃,一点没味口。”方斌不以为意,拿出塑胶手套,自己戴了,又递给她两个,拣出一只炸鸡腿,外焦里嫩,色泽金黄,沾着辣椒汁,泛着丝丝热气,看起来香甜可口,十分诱人,熊思卉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方斌也不说破她,把鸡腿伸到她嘴边:“来,尝一口。”熊思卉张嘴咬了一口,顺手接过,两手对扯,吃得津津有味,辣椒汁糊满了嘴角。方斌很自然地扯过餐巾纸,顺手给她擦拭。熊思卉先是一楞,继而脸颊一红,温驯地仰着脸,让他擦抹着。 “观众朋友,现在播报江城市防汛指挥部刚刚发布的水情雨情。”电视上,江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持林欣瑶站在地图前,“现在长江上游川省和下游苏省皖省都接连不断的下了暴雨,上抵下托,长江水位暴涨,多处干线出现重大险情;加之江南省也连续大雨,东平湖水位陡涨,城棱矶泄洪流量加大,江北省防汛形势十分严重。”林欣瑶换了张地图,“再看我们江城市的抗洪形势,也十分不乐观。一方面外江水位陡涨,早已经超过警戒水位多多,内河防汛也不容小觑,江城老旧街区众多,排灌系统陈旧,年久失修,虽经市政府临时大力整顿,仍然难以应对百年不遇的大水灾。”说着电视上显出江城市枫叶路枫江路的水患情况,好多人家商户都进了水。方斌坐不住了,对熊思卉说:“我要去枫叶路那一带去看看。”转身要走,熊思卉放下吃食,坚决地说:“枕头你等等,我也要去!” 第八十二章 防汛抗洪(三) 听说熊思卉也要去,方斌微微一怔:“你是伤员啊?怎么能去?”熊思卉一急:“你一个人去,我怎么能放心?”又想想这句话有点不对,脸一红,跺跺脚:“万一你出了什么情况,我怎么向黄教授交待?”方斌一想:象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和她是说不清道理的,可能不让她跟着去是做不到了,于是退一步:“你要去,必须听我的话,否则不准你去。”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黄芳打电话。 “行!我保证乖乖的。”熊思卉一听心花怒放,擦了下嘴去换衣服,方斌趁这当口捡了几种小吃带着,怕她刚才没吃饱。 外面雨依然很大,两个人一人一把雨伞,还是方斌开车,熊思卉坐在副驾驶座。都没有说话,只听得雨打汽车的声音。 “你感到很奇怪吧?怎么没有看到我的家人?”熊思卉打破沉默,轻轻说。方斌呵呵一笑,有点狡猾地说:“是有点奇怪,不过你不说,我也不好问啊。” “哼!有贼心没贼胆!”熊思卉冷哼一声。方斌无奈地苦笑:“这是哪跟哪儿啊?”又问:“你爸爸我见过了,怎么没看到你妈妈?”熊思卉眼角一下子就红了,泫然欲滴:“我都不记得我妈妈的样子了,她在我六岁时就去世了,那时我妹妹才三岁多一点,是爸爸把我们带大的。”方斌心头一痛:“对不起!”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有默不作声地开着车。 “哎----我爸爸,也不容易!”熊思卉叹口气,“我妹妹,前几年去了美国,只有林伯和他夫人周姨和我们一起住。”方斌想不到。象熊实达那样成功的企业家,也会有什么难事,又不好打听,只好说:“那只有你,多给你的父亲一些安慰和亲情了。” “嗯!”熊思卉难得温驯地点点头,“我的父亲。从三十出头就鳏居,一直没有续弦,就是怕后娘对我们姐妹不好。父亲先是走南闯北贩买贩卖,后又摆地摊,什么赚钱做什么。有次被人算计陷害,没收了货物。还让人打得半死,是郑博的爷爷救了他。后来还是在他爷爷的帮助下,开了个小厂,逐渐做大,到今天这个规模。和郑博一家的帮助分不开。我和郑博的亲事,是十年前我爸爸和他爷爷一起定的,现在他爷爷去世了,他们的家势还是很大,郑博的父亲在江北省军区,他的姑姑郑萍,是江城副市长。” “啊?这样啊?”方斌其实除了玉儿,并没有多少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而玉儿又是一个简单纯粹的女人,没有一般女人的小性子和小心眼。两个人相处十分自然融洽,现在面对熊思卉,就显得很木呐:“找对象,是一辈子的事情,一定要相互了解相互喜欢。我听赵怡茹说,你并不喜欢郑博。”方斌咋起胆子说了这几句话,担心又哪句不对惹火了她。 “就是啊。”熊思卉却不象上次提起赵怡茹那样反感,嘟起嘴,沉着脸说:“虽然郑博说他喜欢我,可是我对没他根本没任何感觉。一点也不喜欢他,却偏偏摆脱不掉他。”方斌沉默不语,显见他并不是解决问题的高手。好在手机适时地响起,“是黄芳!”方斌对熊思卉说一句,打开手机翻盖,接过:“嫂子,人都过来了?等一会儿才到?好的好的,我们在枫叶路东头地势高的地方等他们。” 收了线无话可说,默默地开着车往枫叶路那边赶,一路上积水严重,低洼处水深过膝,方斌小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车辙往前走,绕绕拐拐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赶到枫叶路口,把车停在高处,放眼一望,枫叶路小商品市场一带已成汪洋,几可行舟,一楼基本上全被淹了,一群店主趟着齐大腿的深水在雨中抢搬货物,大街上漂浮着形形色色的盒子衣服锅碗瓢盆;再往前看,枫江路一带的小平房也大都进了水,一群群的人从家里往外搬家俱电器。 “这地方不重新改造,是不能住人了。”方斌叹一口气。 “哼!等你当了市长再说吧。”熊思卉瞪了他一眼。方斌心里微微一笑:熊思卉虽然优秀,但在善良体贴善解人意这一点上怎么也不及玉儿。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两辆公交车满载着乘客开了过来,不知道是哪个有心员工,还备了两面喷有“芳达地产”的红旗,插在车头前,迎风招展,十分显目。方斌一边按喇叭示意,一边伸手摸一下熊思卉的额头:“我跟你讲啊,不准你离开汽车一步。饿了车上有吃的,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熊思卉脸色微红,不躲不避,让他的手触摸在额头上。 车外雨很大,低处水流如涌,公交车上下来的人显然都做了准备,有的穿着凉鞋,有的穿着球鞋,看到方斌准备脱下皮鞋袜子,熊思卉眼一瞪,娇声斥责:“枕头你傻啊?是人重要还是皮鞋重要?谁知道水底下有什么?”方斌一楞,想想也是啊,憨厚地笑笑,也不分辨。这时王大富白宛文林湘均一帮人都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喊。方斌挽起裤腿,接过印有“芳达地产”的汗衫套上,又穿上透明雨衣,下了车,扬扬手,大家都安静下来。 “这样啊我简单安排一下,”方斌拍拍手,“女同志都和熊董留在公交车上,照看行李物品,顺便给前来帮忙的志愿者发放汗衫雨衣,男同志分成两组,王大哥和林湘均汤烛带一组去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帮忙,我和白宛文陈宽马健带一组到枫江路居民区逐户走访。大家相互照顾,注意安全。”说完振臂一呼:“江城人民,众志成城,团结一心,争取抗洪斗争的全面胜利!出发!”百多号人同声高呼,真是振聋发聩,吸引了许多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市民,也有人当真加入进来,汇集到这个穿“芳达地产”汗衫的队伍中来。 方斌只走了几步,雨水就顺着裤脚流到了皮鞋里,又踩在雨水中,马上就湿透了。趟着水向前走,越往前水越深,没过了膝盖又深及大腿,浸在水中微微有点寒意。 “大伯大妈,您等在这里不行,我们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好吗?”在枫江路一幢平房门口,一对近七旬的老夫妻,倚在门边,无助的望着象河流一样的大街,房子里衣物鞋子锅碗桶盆到处漂浮着,连床上的被服都浸在水里。 “要得!要得!我们正走不动,也不敢走呢。”老伯高兴志说,方斌看看老太太个子小,怕她在水中走不稳,对白宛文和陈宽说:“我来背老太太,你们留下两三个人帮老太太搬点重要东西,其它人继续往前走,都仿此办理,大家注意安全。”说罢背起老太太,另两个员工进屋搬了些衣服被子和其它值钱点的东西,扶着老伯出了门。 “小伙子,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老太太伏在方斌的背上,张嘴问。在她的心目中,象这种事都是政府部门的人在做的。方斌微微一笑:“老大妈,我们是芳达地产公司的,不是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可能等会儿才能到。”老太太耳朵有点背,半天没解释清楚,老大伯可是听清了:“嗯,你们有良心!不象那些奸商,只晓得赚钱。”大伯主动告诉方斌,自己叫李春城,今年七十二,四子三女,都不在身边。 第八十三章 防汛抗洪(四) 绵绵密密的细雨中,出现了一幅壮观的图景:枫叶路枫江路两条流动的小河中,一长串穿着统一汗衫和雨衣的男人,有的背着妇女和儿童,有的抱着被子电器,有的提着腊肉腊鱼,有的背着蛇皮袋旅行包,趟着齐大腿的河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停了公交车的高地处走过来,中间夹杂着当地的老人和孩子。 “方总,交给我们吧。”傅悦肖玟尚亚琳等几个女员工一直站在公交车边,看到方斌背着老太太上了岸,赶紧过来把老太太扶下。 “先把灾民都转移到公交车上,雨大,莫淋病了。”方斌放下老太太,深深吁一口气。虽然老太太人并不太重,但是下雨天又趟在深水中,既怕雨水淋着她,又怕河水淹了她,其实是十分吃力的。皮鞋成了水靴,一走一咕噜,长裤挽都挽不住,长长的垂下来,湿到了臀部,身上感觉冰凉冰凉的。 “给!擦下脸!”熊思卉穿着印有“芳达地产”的汗衫,外面套着透明雨衣,穿了球鞋,递给方斌一条素色手绢。方斌拿在手里,馨香四溢,腼腆地笑:“这么好的东西,让我擦脸,不是明珠暗投了么?”熊思卉脸一红,心里一急,恨恨地一跺脚:“让你擦你就擦!啰嗦什么?”也许是人多,她没有称他枕头。傅悦站在一边怔怔的。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突然一长溜小车从那边驶了过来,打头的是江城电视台的采访车。没等采访车停稳,美女主持林欣瑶就从车下走了出来,边走边解说,后面跟着摄像师。 “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和枫江路老居民区实地采访。老江城人都知道。江风区是江城市最老的街区,沉淀了江城厚重的历史。而枫叶路和枫江路又是江风区最古老的地方,历来是江城的核心,繁华了几百上千年。也正因为如此,这里基础设施严重不足,地下管网基本是一片空白。城市排水系统严重滞后,加上地势低洼,很容易形成内涝。今年梅雨季节到来之前,江城市政府曾大力整改,但由于前期投入严重短缺,欠账太多。遇到今年特大暴雨,更显得不堪一击。”林欣瑶果然是名嘴,说得滴水不漏,“不过大灾之前有大爱!在百年不遇的水患面前,江城人民没有退缩。而是团结互助,共同与水魔作斗争。”镜头稍稍偏离林欣瑶,对准方斌:胸前胸后喷有芳达地产的汗衫,平头,白边眼镜,身材挺拔,湿淋淋的脸和湿淋淋的裤腿,雨水涨得发泡的皮鞋,一身狼狈,却掩不住勃勃英气:“观众朋友们。这位是芳达地产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方斌。方总急灾民之所急,主动为政府分忧,自发组织了大批公司员工,帮助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店主和枫江路的居民抢搬财务,又准备了大量矿泉水和干粮,以解灾民燃眉之急。这种主动精神,正是我们中华民族团结互爱、血浓于水的生动体现。”镜头缓缓扫过方斌,对准几个感激涕零的商户代表和受灾居民,汇集而来的芳达员工越来越多,站在方斌身后排成一排。全都穿着汗衫雨衣,裤子一律湿淋淋的,显得十分悲壮肃穆,却又有一种大气和威势。 “感谢方斌总经理,感谢所有芳达地产的员工。”悄悄地,一长溜小车停在公交车后,鱼惯走下一群人,打头的是一位五旬老者,宽头阔面,身材魁梧,静静地站在林欣瑶的身后。方斌一眼就看到了王昌林副市长,却见他含笑点点头,又轻轻摇摇头,便捺下了打招呼的心。旁边熊思卉认出了副市长郑萍,高兴地摇摇手,郑副市长含笑点头。林欣瑶一楞,回头看见打头的正是江城市长汪海华同志,赶紧把镜头对准他:“观众朋友们,我们的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也是负责任的政府。大家看,江城市长汪海华同志和市委其它领导同志,冒着大雨,来看望大家了。有了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我们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林欣瑶说得热情洋溢。 “观众朋友们,我作为江城市长,在这里,郑重给全市人民道歉!”汪市长目光忧郁,面容严肃,深深地鞠躬:“作为江城市长,让江城人民屡遭水患,使枫叶路和枫江路的广大店主与居民遭受重大的财产损失,我这个市长是不合格的。”说完再次向现场和电视观众鞠躬道歉。方斌和芳达的员工都为汪市长宏大的胸襟和坦诚的姿态感动。 林欣瑶很会来事,对着话筒哽咽着说:“江城人民不怕水患,也不怕任何困难!因为我们有坚强有力的江城市委市政府领导,也有象芳达集团一样富有爱心和责任感的好企业,我们呼吁:全市所有有爱心的企业和个人,伸出你友爱的双手,为江城人民渡过百年不遇的水灾而贡献爱心!”镜头缓缓扫过方斌和他身后的员工和灾民,又拉回到汪市长面前:“作为市长,我一方面为江城人民遭受水灾感到痛心,另一方面,也为江城拥有象芳达地产这样富有爱心的好企业而欣慰!”汪市长语调悲怆,又话锋一转:“在这里我当作广大观众的面向全市人民保证:今明两年内,完成枫叶路枫江路的旧城改造,让这里的商户和居民,彻底摆脱水患的困扰!”方斌和芳达的员工以及站在外围看热闹的人们,使劲地拍起了巴掌,汪市长在全市人民面前留下了亲民和负责任的良好印象。 “小方,不错!不错!”汪市长说完话,亲切地握住方斌的手,一边就着前排挨个握手过去,一边连连称赞。轮到王昌林的时候,他一只手握着方斌,另一只手轻轻在方斌手背上拍拍,点头而笑,满意之情溢于言表。郑萍副市长是第一次见到方斌,亲切地说:“小方好年轻啊!要为江城的发展多作贡献!”方斌连忙表态:“谢谢郑市长鼓励,我们一定努力!” 汪市长逐个和芳达的员工握手,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跑上几步向他耳语了几句,只见汪市长面色一变,拱拱手:“同志们,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走了,这里委托郑市长和大家在一起。”说毕对着郑副市长说了几句,带着王昌林一行坐上车匆匆而去。 汪市长一行走后,又调来了民兵和武警战士,共同抢搬两条街道上居民和商户的财物,调配了更多的车辆,把人员物质转运到了附近的学校里。忙了差不多一整天,只吃了一包方便面和熊思卉递过来的两根火腿肠。忙着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感觉又冷又饿。天快黑了的时候,熊思卉送方斌回紫薇园。 “冷吧?”车外一直下着雨,熊思卉看着方斌发泡的皮鞋和湿淋淋的裤腿,开了空调,面无表情地问。 “还好!”方斌咧嘴一笑,腿却有点打战。过了一会儿空调有了反应,身上暖和些了,可也快到家了。 “谢谢你,思卉。”方斌下了车,却扒着车门,关切地说:“回去记得再吃点药,你还没有全好,不吃药会反复的。”熊思卉鼻子里嗯一声,说出来却是冲冲的:“知道了!啰嗦!”方斌毫无介蒂地大度一笑,向雨帘中走去。熊思卉怔怔地看着方斌的背影,不说话,两行泪水却悄然滚落。 第八十四章 防汛抗洪(五) 汪海华市长的秘书鲁宗明上前轻轻说:“市长,市委来电话,武传孝仪两县出现重大险情,要求您和昌林市长,立即到市防汛指挥部,参加常委会。”汪海华一怔,赶紧留下郑萍副市长,带着王昌林副市长一起回到市防汛指挥部。 “海华同志和昌林同志都到了,现在开会。”等到汪海华市长和王昌林副市长一坐下,邓堃书记满面严肃,没有任何客套,直奔主题:“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安全渡汛!请林斯哲同志先介绍一下水情和雨情。” “各位领导,现在由我来给大家汇报整个长江流域和江北省的雨情水情。”市水利局长林斯哲长得文质彬彬,揭开会议室前的帷幕,露出led电子地图,江河湖海一目了然,他拿着指挥棒,“据国家防总通报,长江上游前几天一直大雨,今后一个星期内都没有好天气,长江洪峰昨日已经过了三峡,明天下午三点到达江城段,长江水位已经超过警戒水位,处于超警戒水位;同时长江下游也发生大到暴雨,两湖两淮也普降暴雨,下游水流不畅,形成顶托,长江水位可能会久高不下,要求各省严防死守,长期坚持。同时又强调,由盘旋在西南太平洋和南海的一股强大热带气旋,形成的台风鸿雁,近日可能在我国沿海登陆,在我国南方地区形成大到暴雨,对长江流域的防汛工作,带来更加不利的影响。”林斯哲条理分明,说完大的局势,再说到江城市的防汛,“我市五区三县,都在长江干堤保护之下。经过市委市政府近几年加大投入,整修了河堤坡脚,目前没有发生大的险情。不过,武传和孝仪两县内涝严重,内河出现重大险情。”林斯哲又简单说了发生险情的位置,便停了下来。说明情况。是他这个专家局长的责任,如何决策,就不是他的事了。 “同志们,防汛工作重于一切!广大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寄托在我们的身上。”邓堃书记一脸寒霜,“现在是防汛工作最严酷的阶段。各区县也要加强领导。”又偏了头对着汪海华市长说:“海华同志,我考虑,要派市委常委会的同志,到武传孝仪两县去。” “邓堃书记考虑得很周到。”汪海华市长递给邓堃书记一个微笑,“同志们。我们是共产党员,要冲锋在前,有困难要先上。我同意邓堃书记的提议。”常委们都知道,防汛工作重于一切,当然没有人会提出异议。接下来考虑派下去的人选。 “我认为,昌林市长在下面区县工作过,有丰富的经验,他是个合适的人选。”宣传部长党伊婉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金边眼镜,短头发。话不多却十分干练。她这么一带头,常委们纷纷点头,王昌林也不好推辞,迎着邓堃书记和汪海华市长询问的目光,沉稳地说:“既然同志们都信任我,我一定努力工作,打好安全渡汛这一仗。” “好!”邓堃书记和汪海华市长几乎同时喊好,又问:“昌林同志准备去哪里?还有什么要求?”王昌林微微一笑:“我服从市委市政府的统一安排,我请求调几名联络员和水文及工程专家一同下去。” “好!我们的同志,就需要这种不讲任何条件的工作作风。”邓堃对汪海华市长点点头。看着何容秘书长说:“何容同志,这个事交给你来落实。”何容赶紧说好,又议定王昌林去武传县,杜子雁副市长去孝仪县,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求部队支援。 开过常委会,王昌林家也不准备回,交待向辉说:“你给林勇秘书长打电话,调市政府行政处韩国栋同志、江滨区工商局联络员全明华同志,加上另外的水文和工程专家,半个小时候后在市防汛指挥部集合。” 全明华一接到通知,先给老婆渝玲打了个电话,又给方斌打电话:“老弟,我全哥啊。嗯,市委调我和韩国栋处长跟昌林市长到武传参加防汛抗洪,嗯,好的,我会好好把握机遇,忙完这段,请你和玉蓉喝酒。好,好,不多说了,马上要走。” 半个小时候后,人员到齐,昌林市长、向辉和林勇副秘书长坐在刘海开的小车里,其它人坐一辆依维柯。先沿长江干堤一路疾行,只见堤面上每隔一段都有人值守,坡脚有人在巡查,不远处有堤岸崩塌,一大群人在紧急排险。放眼看去,长江如同咆哮如雷的野马,膘肥体壮,鬃毛飞扬,四肢乱踢,极力想挣脱堤岸的束缚,狂放奔腾,水面离堤面已经不远。 “今年洪水不同往年啊,来势汹涌啊。”王昌林叹一口气。 “是啊,据国家防总通报,今年长江是全流域性的大洪水,堪比1954年。”林勇秘书长随声附和,向辉坐在副驾驶座,没有吭声。汽车驶下长江干堤,沿武荥河岸向前急驰。先是江滨区段,是百年老堤,近年来按长江干堤标准重新加固过,巡查的人还少。过了江滨区就是武传县境,多山,武荥河堤沿山修筑,牢不可破。不远处有几辆小车停着,几个人在车外等着。一看就知道是武传县的人在迎接市委领导。王昌林面无表情:都什么时候了,不去指挥防汛,还在搞迎来送往那一套? “昌林市长,只有忠平同志一个人。”越驶越近了,林勇秘书长看到主要领导只有县长陈忠平一个,心落了下来。其实下面的干部也很作难:上面要求不搞迎来送往,但这是个待遇问题,真不搞了,领导又会有想法。比如常委副市长下来,理当县长书记陪同,何况还要介绍防汛的实时情况,只好折冲一下,县委书记张显仁同志继续指挥,让县长陈忠平同志来接。 “嗯。”王昌林也看到了只有陈忠平一个人,面色稍缓,对向辉说:“小向,让忠平同志上来吧,其它同志在前面领路。” “好的,市长。”停了车,向辉恭敬地说:“林秘书长,我下车了,换陈县长上来。”林勇心里很高兴,这小向懂事,笑笑:“去吧。” “王市长,林秘书长。”不一会儿,陈忠平县长就拉开车门,恭敬地打招呼,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又和司机刘海礼貌地点点头。 “情况怎么样?忠平同志?”王昌林问得漫无边际,你陈忠平县长却不能漫无边际地回答。 “报告市长和秘书长,武传县段的武荥河主干堤尚没有发生大的险情,主要问题出在内河潮白河岩洋湖镇段,显仁书记正在那里指挥,派我来迎接市委领导并介绍具体情况。”陈忠平侧身坐在前座,扭转身体向后,简明扼要。 “那行,我们直接去岩洋湖镇。”王昌林很果决,又严肃地说:“武荥河主干堤尚没有发生大的险情,并不表示不会发生险情,决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发生危险,就是致命的,也不是你我能负得起责的!你一定要和值守的同志说清楚,并加强检查。”王昌林市长这番话说得很重,虽然陈忠平说的是实情,但作为上级领导,该出言提醒的一定要提醒,该要求的一定要严格要求。退一万步讲,如果出了问题,王昌林说了和没说这一段话,其结果是显著不同的。陈忠平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说:“我马上传达市长的指示精神。”掏出电话对部下吼了一会,最后说:“全体干部轮流上堤,责任到点到人,要立军令状!对任何敷衍塞责或督察不力的干部,一律就地免职。” 王昌林在江城市工作多年,对辖区内几个区县的地理有大致了解,武传县其实就是一个让长江和武荥河包围的大垸子,其内部又被几条小河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小垸子,潮白河是其中最大的一条,发源于红坡县山区,流经江城市区,在岩洋湖镇注入武荥河,并形成一片湖泊,莲藕芦苇丛生,是候鸟南迁北飞的栖息地。 驶近岩洋湖镇,只见潮白河武荥河入口处一片汪洋,比平日宽展了许多,湖面上荷梗芦苇踪影不见,白茫茫一片,显得天高水远,迎水的河堤上铺着彩条帆布,阻挡汹涌澎湃的风浪,堤面上垒着沙袋,红旗招展,一群群的人员在背水面堤脚巡察。 “昌林市长,林秘书长,你们终于来了!”武传县委书记张显仁带着一大帮干部,迎着车队跑上来,不等汽车停稳,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好象昌林市长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第八十五章 防汛抗洪(六) “市长好!秘书长好!”王昌林副市长和林勇副秘书长穿着雨衣雨靴,走下汽车,微笑着扬扬手算是回答。时近中午,虽然还在下雨,堤面上依然有许多人,王昌林快步走过,对身边的林勇秘书长说:“请市里来的专家过来。”这边向辉早已经跑了上来,赶紧说:“秘书长,我来通知吧。”扭头又向后走,早有武传县的工作人员把水文工程师胡良行和建筑工程师张群英、刘天宁请了过来。 “三位专家,我们是先听汇报,还是先实地踏勘一下?”王昌林停住脚步,征询他们的意见。 “陈县长张书记,发生管涌的地方多吗?有多远?”三个人简单一商量,年纪大些的张群英开口问。 “有三处,都隔得不远,经过紧急排险,现在大致稳定了,都在前面不远处。”张显仁一直在现场,熟悉情况,赶紧说。 “市长,秘书长,我们的意见,还是先到现场,看看武传县的同志们是如何处理的,管涌事关重大,瞬息万变,容不得丝毫闪失。”张群英谨慎地说。 “行!尊重专家组的意见。”王昌林副市长果断地说。一行十好几个人沿堤岸走了几百米,汹涌的湖水离堤面不到一米,激起的浪花打到了人的身上脸上,被层层彩条布阻遏,又退了下去,不过几分钟又涌了上来,往复不绝,十分让人担心。 “坝身或坝基内的土壤颗粒被渗流带走的现象称为管涌,也是指在汛期高水位情况下,堤内平地发生‘流土’和‘潜蚀’两种不同含义的险情的统称。这种险情在江北省一般叫翻砂鼓水,在赣省叫泡泉。在渗透水流作用下,土中细粒所形成的孔隙通道中被移动、流失,土的孔隙不断扩大。渗流量也随之加大,最终导致土体内形成贯通的渗流通道,土体发生破坏的现象。”张群英一边走一边给王昌林市长进行科普,“管涌发生时,水面出现翻花,随着上游水位升高,持续时间延长。险情不断恶化,大量涌水翻沙,使堤防、水闸地基土壤骨架破坏,孔道扩大,基土被淘空,引起建筑物塌陷。造成决堤、垮坝、倒闸等事故。” “嗯!成因和危害我大致明白了,你简单说如何处理?”王昌林副市长一边说一边随带路的同志下了堤岸,向堤腰堤脚走去。早有工作人员递上了一根竹杖,走起来稳当多了。 “抢护管涌,基本思想是临截背导。导压兼施,降低渗压,防止渗流带出泥沙。”张群英一边说一边来到一处管涌边,只见在冒水孔周围垒起了土袋,筑成了围井,井壁底与地面紧密接触,井内按三层反滤要求分别铺垫沙石或柴草滤料,在井口安设了排水管,将渗出的清水引走,以防溢流冲塌井壁。 “怎么样?武传的同志们处理得正确么?”王昌林副市长看着弯腰捡拾沙砾的张群英。急切地问,旁边陈忠平张显仁还有一大帮武传县的抢险人员全都睁大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张群英没说话,接过旁边一把铁锨扒开底层泥土,又等了一会儿,水流逐渐清晰,才高兴地说:“武传的同志们处理得完全正确。”大家一起松了口气,“不过,一般来说,长江中下游平原属于冲积地层。上面是粘性土,往下是粉砂、细砂等,砂层间也有粘性土夹层的,再往下则是砂砾及卵石等强透水层,在河床中露头与河水相通。”张群英接着说,并掏出纸笔随手画了一张草图,有四层,“在汛期高水位时由于渗水流经强透水层压力损失很小,堤内数百米范围内粘土层下面仍承受很大的水压力,如果这股水压力,冲破了粘土层,下面的粉砂、细砂会随水流出,在没有反滤层保护的情况下,从而发生管涌。” 张群英一边说一边和同行的两位专家还有武传县的同行简单商量了几分钟,“签于此处管涌面积比较大,我们专家组建议,”张群英指着周围说,“在冒水孔周围,再用土袋围成两道低堰,外围用沙袋夯实,面积可以适当地扩大一点,以保证足够的压力。” “行!专家组的意见就是命令!”王昌林副市长果断地说,“忠平同志,显仁同志,赶紧执行吧。”武传县的同志们赶紧行动起来,一队队的民兵、消防战士,还有机关干部,当地居民,络绎不绝,背来沙袋、块石,按工程师的要求垒好。 “市长,秘书长,还是先回临时指挥部吧?”张显仁书记在旁边小声说。王昌林一看,命令正被有条不紊地执行,自己站在这里反而碍事,当下也不矫情,爽快地说:“行!我们去开个联席会议,讨论决定下一步的防汛工作。” 临时指挥部就在不远处乡排灌站里,先草草吃了一碗面条,接着开会。 “同志们,市委市政府派我和林秘书长来武传指导防汛工作,是对我们极大的信任。从今天开始,我和林秘书长与大家同吃同住同值班,水不退,决不回去!”王昌林副市长的话简短有力,获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王昌林用手向下压了压,头向旁边陈忠平县长和张显仁书记偏了一下。“武传的同志们,工作很到位,措施也是得力的,准备工作也做得好。”两位武传的主官就眉头舒展了。 “不过,今年的防汛形势不同以往,情况很严重而且可能还会持续恶化,大家要做好长期抗洪的思想准备。”王昌林有意停顿一下,喝口水,继续说:“因此我建议,武传县防汛指挥部下面,再细分成三个组,一个是抢堵防渗指挥组,第二个是防汛器材保障组,第三个是值班巡查和纪律督察组,既分工又合作。”王昌林市长嘴里说是建议,其实不容抗拒,并指定全明华加入值班巡查和纪律检查组,韩国栋加入防汛器材保障组,说白了就是监察,不容任何人投机取巧敷衍塞责。张陈二位赶紧布置。 “张书记,国家防总和省防办的明传电报。”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纸,递给张显仁,他是武传防汛总指挥。张显仁书记简单看了一眼,递给王昌林市长,王昌林看完又依次传阅下去,大意是提醒各省市区,台风鸿雁明天晚上就会登陆,届时将带来大量降雨和大风,督促各地加强领导,充分准备,一定要安全渡汛。不一会儿江城市委市政府的电话通知也到了,说的是同一件事情。想到大风天气会搅动湖水,激起巨浪,拍打久经水泡的堤岸,王昌林副市长十分忧郁,扫一眼与会的同志们,只见张群英和同行们简单交流了一下,举起了手,王昌林重重地点点头。 “市长,秘书长,各位领导,我们专家组的意见,出现管涌的地方,地势比较低,堤坝不牢,处在堤岸曲线的低端点,受力最大,还是要加强控制。最保险的办法,是抢在台风到来之前,在迎水面外围筑一道围堰,以减轻湖水对堤岸的冲击。”张群英说得很郑重,“这就需要先在河中离堤岸不远处打一排桩柱,用铁丝网联结,然后抛石和沙袋堆积,形成牢固的新堤防。工程量会很大。” 林勇副秘书长关切地看一眼王昌林,提示说:“昌林市长,要不要请求市里支援?”林勇副秘书长比王昌林稍大,做事十分老到。王昌林迅速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下:自己作为武传防汛工作的最高指挥,责任重于泰山,如果没有请求市里支援而出现了决堤或漫堤溃口等事故,别的不说,那个重视不够领导不力指挥有误的评判是绝对少不了的。当即面色一凛:“林秘书长考虑得很周到,马上请求市里支援!” 第八十六章 防汛抗洪(七) 从下午三点开始,岩洋湖镇的湖面上,调来了几艘船,在出现管涌的堤岸外面展开,左中右三个作业点,十几米长的圆木从船头吊起,插入河水中,汽锤一下又一下深深将它们锤进湖底,直到只看见一点点尾梢,成为一个个小木桩。两个小时过去,长长的小木桩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弧,密密相连,把三个管涌点都包了起来。这支船队作业完毕,天已经黑了,另一支船队相继赶到,大开汽灯作业,把一个个大沙袋、巨大的石块从船头抛下,只翻起几个浪花,瞬间即逝。 晚上十点钟左右,市里支援部队赶到,雨难得地小了一点,带队的是个少校营长,站在王昌林面前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江城市武警支队某部少校营长陈伟军和二百名武警战士向您报到。” “好!陈伟军营长,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椭圆形弧木桩链的两头,两支队伍在奋力抛填沙袋石块,齐头并进,湖水中刚刚长出了两个小尾巴。王昌林市长一直坚守在第一线,握过陈营长的手,高声命令:“陈营长,命令你部分成两组,接替武传县同志们的工作,明天上午九点换防,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陈营长双脚一并,转身跑向部队。王昌林对张显仁和陈忠平说:“两位领导,先把武传的同志们撤下来,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接班,另外,给部队的同志们准备夜霄。” 张书记和陈县长嘿嘿地笑:“有市长在这里。我们算么子领导?”又相视一笑:王昌林副市长愿意开个小小的玩笑,说明他心情开始变好,两个人同时心境一宽,赶紧安排人去落实。堤面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汽车络绎不绝。到下半夜,雨又大了起来。间或有雷声,王昌林又开始忧心如焚,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岩洋湖镇组织居民送来了大批包子馒头油条稀饭和咸菜,王昌林美美地吃了两大碗稀饭,又吃了两个馒头。然后往施工处跑,向辉寸步不离地跟着,林勇秘书长可能年纪稍大,睡得晚,还没有起来。王昌林也没有惊动他。 经过昨晚一夜的奋战,一条三米宽、平堤岸的挡水围堰基本成形,只差二十多米就可以合拢。围堰和原堤岸组成一个大大的扁“o”字,象人的一张嘴,上嘴唇挡住了狂风暴雨,极大地减轻了堤防的压力。武警战士们吃过早饭,武传县的同志们准时接防。到中午,风云突变,狂风挟着暴雨席卷而来,台风鸿雁提前登陆了!围堰还没有最后合拢。王昌林站在狂风暴雨中屹立如山,林勇向辉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张显仁陈忠平亲自上阵,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指挥督促,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合拢。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武传县的人民谢谢大家!”风雨中,王昌林逐个和参加抢险救灾的民兵、机关干部、岩洋湖镇的居民握手。 “同志们,我们现在还不能松懈!台风还没有过去,梅雨季节也没有过去。长江和武荥河的水位都居高不下,一定要严防死守。”又转头对张显仁书记和陈忠平县长说:“两位,安排一部分人休息,一部分人值班,要求堤上堤下任何时候都要有人,每隔十米,每半个小时一趟,拉网巡查,不能放过任何隐患。” “好的,市长!”张显仁和陈忠平显得很焦急:“市长,我们保证按您的要求办,只是您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在狂风暴雨中站了这么久,还是先躺一会儿吧?”旁边林勇秘书长也说:“是啊昌林市长,你是总指挥,抗洪的任务还很重,你可不能先累垮了啊?”王昌林想想也是,点点头:“那我睡三个小时,小向你到时叫醒我。”又叮嘱林勇秘书长说:“林勇同志,我们是受市委市政府重托而来,你先盯着,我醒来换班。”林勇秘书长庄重地说:“昌林市长尽管放心,你我搭档这么久,这点轻重我还是晓得的。”当下吩咐向辉和武传县的工作人员送昌林市长去休息。 联席会议一结束,全明华和韩国栋就奔赴各自的岗位,和武传县的同志们一起,值守、巡查、调度,一个晚上没睡觉。下半夜三点多,全明华带着武传县一个纪委干部和一个工商干部,离临时指挥部约二公里沿河堤向西巡查,按规定,半个小时就应当有一批巡查人员,可是他们走了近一个小时,却连一个人影子也没有发现。全明华越走越心焦,也越走越气愤:这些人,阳奉阴违,玩忽职守,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把县委市委的权威不放在眼里,把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当儿戏!带着一肚子火气,全明华他们三个人冒着大雨爬上堤岸,来到最近的一个临时休息点,也就是一顶军用帐篷里。揭开门帘一看,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六个人,还有四个人在一个煤炉子边烤糯米芭芭。 “你们都是值班人员吗?哪一个是带队领导?”全明华沉着脸,冷若冰霜地问。几个正在烤糯米芭芭的人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可能认得同行的武传县工商干部周开林,嗫嚅着说:“周同志,你们是?” “我们是市委和县委联合督察组,这位是市委全明华同志,那位是县纪委许飞阳同志。”周开林到底是熟人,语气稍稍温和一点。 “你是带队干部吗?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职务?”许飞阳掏出钢笔和笔记本。四个人脸色煞白,还是那个人说:“我叫孙其兵,是岩洋湖镇副镇长。” “孙镇长,你们没有收到防汛指挥部的通知吗?不清楚防汛纪律?”全明华冷冷地问。 “收到了,镇党委和镇政府也传达了防汛指挥部的防汛纪律。”孙其兵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这时脸上急出了热汗。 “这么说,你们都是明知故犯啰?”纪委干部本来就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势,许飞阳这时特地提高了音调,几个正睡觉的人也吓醒了,看到这个场势,什么话也不敢说。 “孙镇长,请你把这十个人的名字职务,完整地记下来。”许飞阳将笔记本和钢笔交给他,孙其兵急白了脸,几乎要哭出声来,看到冷着脸站在一边的许飞阳和全明华,又不敢不接。几个被登记了名字的干部都怨恨地盯着他,恨不得吃了他,孙其兵一幅受尽委屈的样子。登记结果,这十个人中,还有一个是岩洋湖镇党政办公室的副主任,另四个是普通干部,其它四个是当地居民。 武传县长陈忠平与县委书记张显仁第二天一大早就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虎了脸,面上刀砍不进,恨不能找个地篷钻进去。上次因为假农药事件,在昌林副秘书长面前挨了一回批,这次又犯在了他手上,求情都没脸,也没胆子。 果然,王昌林副市长和林勇副秘书长一听说这件事,大为光火:“这是什么性质?说轻点是阳奉阴违、玩忽职守!说重点就是顶风作案,是犯罪!是逃兵!防汛工作就是战场!一句话,严肃处理!”张陈两位也急于撇脱干系,不敢留丝毫情面,立即上报市委市政府,当天下午就传来通报:两个干部就地免职,普通干部记大过处分,四位居民另罚值班三天。处理结果向全市通报。 第八十七章 防汛抗洪(八) 台风鸿雁,狂暴凶残,给长江中下游地区带来了连续两天两夜的降雨,让本已处于梅雨汛期的南方地区雪上加霜,长江、东平湖、武荥河水位连续上涨,长时间处于超警戒水位,被洪水泡软了的堤防在风浪面前脆弱不堪,长江干堤江九段因此而决口,国家领导人亲自前往视察。江北省防办也发来通报,孝仪县溃决了两个垸子,大的数万亩小的三千多亩,受灾群众近两万人。王昌林暗呼侥幸,如果说那天自己去了孝仪,不知道会不会也是这个结果。 来武传县几天了,王昌林加起来只睡了不到八个小时,人也瘦了一大圈,几天没洗澡,身上自己都能闻到汗嗖味,想想自己还没有扛沙袋抛石块呢,也没有深一脚浅一脚去巡堤,那些一线的武警战士、民兵、机关干部还有当的居民,该是多么不容易啊!经过孙其兵事件,防汛纪律大大加强,令行禁止,上下一心,防汛指挥部有着高度威信。 “小向,我们去前面看看。”王昌林副市长站在几天前刚刚抢筑的围堰前,叮嘱了值守的干部几句,对秘书向辉说。幸亏果断决策抢筑了这条围堰,三处管涌形成的管涌群才抵挡住了台风鸿雁的巨大冲击,否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心里对专家组的建议十分满意。 “市长好!”堤岸上有值守人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装着沙袋石块,看到王昌林,都停下来问候,大家对这位果决精明又亲力亲为的副市长十分尊敬。 “王市长!”一辆半载沙石的卡车从面前驶过,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伸出车窗喊。衣服上脸上全是泥,胡子拉碴,面色腊黄。王昌林一怔,没认出是谁来,旁边向辉提醒说:“是韩国栋韩处长。”王昌林心里一阵感动:看来我们的干部,到了危险的时候。还是值得信任的。当下有心鼓励他几句,到了嘴边却是:“啊?是小韩啦?这是去哪里啊?怎么只拉半车呀?” “报告王市长,我们去前边崩岸的地方,昨天晚上忙了大半夜现在是去加固。”韩国栋咧嘴一笑,露出几天没刷的黄牙齿,“至于装半车。是专家组的意见,天雨路滑,莫压塌了路面。” “好!好!你们做得对,辛苦了!”说完挥挥手,韩国栋随汽车向前驶过。洪水现在不退不涨。可能还要坚持几天,林勇副秘书长年纪比自己大,王昌林怕他吃不消,借口向市里汇报,把他派了回去,以便让他洗个澡,稍稍休整一下。昨天夜里又下了雨,引起了崩岸和新的管涌,武警部队、民兵和消防战士及时出动,遏制住了险情。 冒雨买回早点。玉儿还没有起床,慵懒地躺在床上,伸出玉臂,娇柔地说:“抱我去上个厕所。”方斌美滋滋地应一声:“好嘞!”扯过她的睡衣,将光光的玉儿包裹着,横腰抱起,顺势在她柔软的胸脯上亲一口,噗地一声响,玉儿轻轻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双乳间。 吃过早饭,玉儿仔细给方斌扎紧裤带。整理好衣领,顺势抱紧了他:“斌儿,我真不想让你出去,只想你一直在家陪我。”方斌在她脸上亲一口,手轻轻用力在她屁股上拧一把:“傻婆娘,我不做事,吃什么啊?”玉儿高兴地一跳:“我有工资啊?”方斌洒然一笑:“你又不是富婆,还养小白脸啊?”玉儿嘴一嘟:“我高兴!”方斌轻轻推开她:“你今天没课吧?下雨,就不要出去了,我带吃的回来。”玉儿倚在门口,一直扬着手,看到方斌走出紫薇园小区,直到他的小雨伞一点也看不见。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还早,或许是因为连续下雨,交通不便,同事们大多还没有到,只有熊思卉的办公室开着。方斌刚刚拖过地,抹了桌子,准备坐下来,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响了过来,熊思卉笑嘻嘻地出现在门口:湖兰色的套装,齐肩的短发温润光泽,没戴墨镜的脸阳光明媚,胸口系一条暗红色的丝巾。这个小妮子,太漂亮了,只是有时语言犀利古怪,有时又温暖如春,自从上次说她戴墨镜浪费表情以后,她再也没有戴过。看来她是很在乎自己的,正是因为如此,方斌不敢和她表现得太过亲昵,自己一个玉儿足够。 “枕头,给!”熊思卉手一扬,一个小本本和一把钥匙轻轻扔到了方斌桌子上。 “什么东西啊?”方斌腆颜一笑,顺手拿起:“啊?你就给我弄到驾照了?我都没参加考试啊?” “只要师傅觉得合格了就行。”熊思卉一直笑盈盈地:“枕头,你怎么感谢师傅啊?”方斌呵呵一笑:“怎么感谢都行,师傅说了算。”又问:“这是哪里的钥匙啊?” “这句话好听!我记着了。”熊思卉莞尔一笑:“我的车钥匙啊?就停在楼下,你要用,先给我说一声。”方斌心里涌起一股柔情,心里暖融融地,轻声说:“谢谢你!思卉,以后,等我挣钱了,送你一辆宝马。”熊思卉面孔无端一红:“啰嗦!”又嗤嗤一笑:“宝马我不要。”话没说完,似乎还有下句,却红着脸不说了。 方斌大度地一笑:“你这几天多盯着开发部白宛文汤烛他们一些,天一放晴,我们再组织员工到枫叶路枫江路清理下泥沙,也是做感情投资。” “你就会用感情来笼络人。”熊思卉嗔他一眼。这话说得有点暧昧,方斌语塞,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赵怡茹,你联系过没有?” “当然联系过,”熊思卉狡黠地一笑:“人家倒是对你念念不忘呢!怎么?还是想打她的主意啊?”方斌这时自然了许多,朗朗一笑:“弱水三千,我只取黄玉蓉这一瓢饮!其它美女,我从来没有惹过。”熊思卉脸色一黯,冷哼一声:“谁知道?”转身出了门。 晨会上,方斌笑微微地看着白宛文和汤浊:“两位,这几天跑盘情况怎么样?”白宛文笑着看汤烛。汤烛兴奋地说:“很不错,我们摸到了许多有价值的东西。”伸手要从包里拿资料,方斌扬扬手:“汤烛你莫急,会后和熊董你们几个讨论一下。”又转头对熊思卉说:“熊董,开发部你盯一下,这可是我们的金饭碗。”熊思卉望着他,眉毛一挑,脸上浮出微微的笑:“好的!方总。”随后又讨论了一些其它问题,方斌说:“没别的事了?那就散会。”又对傅悦说:“傅悦你留一下,我们挑几个装修过的客户回访一下。”傅悦明显一怔,手指着自己:“和我啊?”方斌坦荡一笑:“傅悦你怎么惊惊乍乍的啊?怕我偷艺啊?” 出了门,打个的,傅悦满面春风:“如果没碰到人怎么办?”方斌呵呵一笑:“不会。黄芳打过电话的。先去顾文静家。”傅悦就有点悻悻地,方斌微微感觉有点奇怪,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华林国际泰景苑,顾文静陈兴平两口子正在家里等着,见到方斌和傅悦十分高兴:“方总,傅小姐,我们对你们的服务,十分满意!不光做工专业,服务态度也很敬业。刚才我和老婆还在讲,什么时候请你们吃餐饭,表达我们的感谢。”方斌微微一笑:“吃饭就免了,公司有规定。我们来检查一下使用情况。” 陈兴平哈哈一笑:“公司的规定,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是朋友,不是客户,总行吧?”方斌朗朗一笑:“好的,哪天我请陈哥。”又在两口子的带领下,仔细检查了地板、墙面、吊顶、窗户、厨房厕所等等,总体情况非常好,没有起皱、掉皮、漏水或者窗户门把关不严的情况。在他们两口子盛情邀请下坐下来喝茶聊天。 “方老弟,现在有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参加啊?”陈兴平神秘地说。方斌和傅悦对望一眼,笑笑:“什么好事啊?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本事?”陈兴平高兴地说:“现在上证股指在一千点左右动荡,将来股票市场是最赚钱的,上证股指一定会超过二千点三千点或者更高,许多股票都会翻几倍,我们现在做私募,有许多关系,可以帮你炒股票,也可以帮你的公司将来上市。怎么样,有兴趣没有?”陈兴平一脸期待。方斌不是个守旧的人,也知道他炒股票发了财,笑笑:“行!等我有了钱,一定交给你来炒!” 第八十八章 防汛抗洪(九) 周五晚上江城电视台荆楚大讲堂有玉儿的讲座,方斌早早下了班,买了一大包她喜欢吃的零食,吃过晚饭就守在电视前。 “玉儿,你别动!让俺来侍候你。”玉儿刚想起来收拾,方斌却把她按在沙发上。电视是25吋的彩色电视机,带家俱都是出租户的,房子里条件很简陋,方斌常常感觉亏欠了玉儿,从没说出来,只是闷在心底,以后挣钱了,一定要好好待她。 “经统计,你的讲座是最有人气的。”方斌一边说一边往沙发前茶几上摆吃食和茶水。玉儿当真袖了手,倦在沙发上,以手支颈,痴迷迷地看着他,柔柔地问:“你从哪儿看到的啊?” “收视率啊?你没看到?”方斌在她身边坐下,绷着脸,在她鼻孔上轻轻括一下:“说你笨吧?你还不信。”玉儿顺势黏过来,吊着方斌的脖子,柔媚地说:“又哄我了吧?还没播出呢?哪里就统计出收视率了?”方斌狡黠地一笑:“我没哄你啊?真的!这次没哄你。”方斌一本正经。玉儿脸对着脸,馨香的气息喷到了方斌的面颊耳根,柔柔的痒痒的,风情万种,眼里要媚出水来:“哪里啊?我怎么没到?”方斌呵呵一笑:“我们家啊?百分百的收视率,还不是最有人气啊?”玉儿娇柔地一笑,用高耸的双乳撞一下方斌:“我就知道你又哄我。”方斌嘻嘻一笑:“也不全是哄你,你那么漂亮,那么有才气,怎么可能不是人气最高的?”又拍拍她的屁股,把她抱过来:“快看,黄媚娘来了!”玉儿噗嗤一笑。知道他在笑自己,偎在他怀里看着电视。 电视上的黄玉蓉端庄温婉,明眸皓齿,声音悠扬悦耳,举止从容优雅,一派大家风范。与黏在方斌怀里的小女人判若两人。方斌心里一乐,嘴上浮着促狭的坏笑,用手在她脸上摸了又摸,捻了又捻,玉儿先是忍着,以为他是在亲昵。等了半天不象,偏了头媚媚地问:“斌儿,你干什么啊?”方斌呵呵一笑:“没有啊?没戴什么啊?咋和电视上不象呢?”玉儿恍然大悟,脸一红,用胸脯撞他一下:“讨厌!你嘲讽我。”这是认识玉儿以来最重的一句话。方斌有点后悔了,把她紧紧地搂在胸前附着她的耳根说:“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哄你开心,不许生气啊?”玉儿柔情似水:“我知道!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生你的气,”又咬着他的耳朵喃喃地说:“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方斌心中一痛,用力搂紧了她:“玉儿,我们结婚吧?”玉儿沉默了半天不说话,方斌以为她睡着了。一动,她却悠悠地说:“现在这样挺好的啊?” 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长江武荥河水位渐渐退去,江风老城区的积水也全部排干。方斌和熊思卉又租了两辆公交车,把所有装修点上的工人、芳达地产所有员工加上芳玉通讯的十几个女孩子,一起拉到了枫叶路枫江路。百多号人穿着白底红字的汗衫,打着芳达地产公司的旗帜,热火朝天地帮助商户和当地居民清理淤泥,整顿店面房屋,清扫垃圾。也许是爱看热闹。更多的市民可能是来看美女,前前后后围了一大帮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方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大家知道有个芳达地产就好。 “小方,熊董事长,来,喝点水。”上次方斌背过的李春城大爷带着一帮子人提着锡皮桶、竹篮等,送来冰茶、饮料、冰激凌,还有面包点心。大水退后,地上一遍狼藉,七月的太阳如流火,炙烤得地上热气腾腾,扑到人的脸上身上,汗溲溲的十分难受。喝一口冰水,凉爽爽的浑身舒坦。 “谢谢你啊,李大爷。”方斌喝一碗茶,真诚地说。 “说什么呢?要感谢你们啊。”李春城老大爷笑眯眯地,又拉过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胖胖中年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说:“这是俺们的居委会覃主任,那个是商户代表彭莉。”覃主任赶紧伸出手:“方总,我叫覃明,谢谢芳达公司,你们扶危济困、急公好义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方斌微微地笑:“覃主任和彭大姐客气了,我们做的事微不足道,不值得李大爷覃主任还有店主们这么记挂着。” 劳作了大半天的芳达员工们都停下来喝水吃东西,方斌放眼望去,熊思卉、黄芳、肖玟、傅悦、罗雯萍、尚亚琳加上几个卖波导手机的几个女孩子,哪一个都是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现在一个个穿着廉价的汗衫,手拿扫把,站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不由得可怜起他们来,嘴巴浮起捉摸不定的笑。 “笑什么呢?阴阳怪气的?”熊思卉好象身后长了眼晴似的,剜他一眼。尚亚琳没心没肺地笑:“方总,这么多美女,你看不过来了吧?”汤浊站在她身后,哈哈地笑:“尚美女,大家都不用看,看你一个人就够了,今天就你最漂亮了。”她今天来得迟,印有芳达地产的汗衫没有了,穿着白底兰花的连衣裙,着实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众人的目光一起射向她,饶是她大方活泼,也羞红了脸,拿起扫把就要打他,追得汤烛满场跑,方斌笑意盎然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出言阻止。跑累了,尚亚琳指着汤浊说:“死汤烛,你欠一顿揍啊?” 白宛文年纪大些,晓得青年男女那些事,笑眯眯地说:“尚美女,揍就免了,省得累坏了你的手,就罚他请你吃饭吧?谁让他说我们尚美女只是今天最漂亮?要说天天都漂亮!怎么说话啊?一点没水平!”大家一起开心地大笑,尚亚琳脸红红的,恨恨地一跺脚:“不玩了!都欺负我。” 中午,公司一百多号人在路边小餐馆里吃饭,水煮肉片,清蒸鱼,青椒炒肉丝,爆腰花,土豆丝,大白菜,肉片汤,都是家常菜,大家端了饭碗蹲在路边吃,一个个吃得热汗淋漓。方斌端起饭碗插到美女堆里:“女同胞们,放开了吃啊,都是美容的。”尚亚琳上午吃了亏,怪方斌没有救她,这时找到了机会,把选光了肉片的青椒都撸到方斌碗里,咯咯地笑:“来,方总,你也美美容。”方斌任她嘻闹,呵呵地笑:“我吃了也是白吃,整容还差不多。”旁边陈宽咔嚓几声,全都拍了下来。 “熊董,挺好玩的。”罗雯萍是职业经纪人,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端了饭碗和熊思卉站在一边,兴趣盎然地看着。熊思卉难得地宽容:“尚亚琳疯疯癫癫的,让她玩吧。” 吃过饭,一百多号人乘着两辆公交车返回,车头挂着红旗,满车人扯起喉咙唱歌,震耳欲聋。方斌的手机响起,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只知道是全明华打过来的。 第八十九章 胎动地产(四) 停了车,到了安静地方,方斌给全明华打过去:“全哥,回来了啊?刚才在车上,人很多。呵呵,我请你吧?给你接风!这样啊?那行,我和玉蓉准时到。回见。” “又有饭吃啊?你朋友挺多的啊?”熊思卉站在旁边,悠悠地说。方斌嘻嘻一笑:“给我们办过执照的全明华,你也认识,一起去吧?”熊思卉脸色一变,恨恨地说:“你带两个女人去,什么意思啊?”方斌嘴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熊思卉小声问:“你开车去吧!”方斌心中一暖:“不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你开吧,路上慢点。” 七月的夕阳余晖下,热浪炙人,汽车喷出浓烟,留下阵阵暑气。方斌下了公交车,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到家,玉儿还没回来,方斌倒了一杯茶放在冰箱里凉着。一会儿就看到玉儿回到了院子里,拧开锁在门口等着。 “你先回来啦?”玉儿根本没有掏钥匙的动作,直接推开门,柔柔地问。方斌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没听到你开锁啊?”玉儿嗔他一眼:“我有心灵感应。”方斌接过玉儿手上的菜,顺手端出冰过的凉茶,喂到她嘴边:“来,喝一口。莫喝完,冰的伤身。”玉儿听话地只喝了半杯,睨着眼晴对着他媚媚地笑。方斌一把揽过玉儿,她脸上肩上汗津津的。方斌不管不顾,紧紧地将她箍在胸前吻她的脸舔她的鼻子咬她的耳朵。 “你不嫌脏啊?一身汗!”温存了好半天,玉儿偎在方斌怀里,仰起脸细声细气地问。 “脏什么?自己的婆娘!”方斌在玉儿屁股上轻轻拧一下,“晚上全明华两口子请吃饭,你先洗澡去吧。” “他为什么请你啊?”玉儿一直对全明华以前的倨傲梗梗的。语气就少不得有点不快。方斌知道玉儿的心事,呵呵一笑,抚着她的后背说:“象你这样,不嫌贫爱富的,能有几个?莫放在心里,你先去洗吧。” 等方斌洗完澡。玉儿的头发也吹干了,在后脑松松地挽了个髻,用一根银簪插起,穿一件白底带紫色小菊花的连衣裙,明媚动人,清雅靓丽。方斌揽着她的腰。眼晴盯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直剜进胸口里,拨都拨不出来。玉儿脸一红,把领口往上提了提,嗔她一眼:“没看够啊?”方斌捏着玉儿的手:“看不够!我要看你一万年。” “啧---啧---。全明华你看你看,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在饭店门口,渝玲指着方斌和黄玉蓉,对着全明华喊。方斌戴着白框眼镜,浅灰色短袖衫,西装长裤,浅棕色皮凉鞋,身材挺拔,挽着明媚的玉儿。走到哪里都让人眼前一亮。 “渝玲你就会乱嚼舌头!”玉儿脸一红,瞪她一眼。方斌习惯了渝玲的快人快语,呵呵一笑:“谢谢渝姐夸奖,明天我们请你吃饭。” “你看看,还是小方会说话。”渝玲拉起玉蓉的手,“大小姐,我说好你也不待见,真不让我说话了啊?”黄玉蓉盈盈地笑:“那要我给你烧高香,感谢你夸我啊?” “老弟,你点菜。”全明华微笑着递过菜单。不理会两个女人斗嘴。 “你点吧,我和玉蓉什么都能吃,简单点。”方斌微笑着又推过去。 “那行。我来吧。”全明华知道方斌的个性,也不勉强,“快点上啊?”然后把菜单递给旁边的服务员。 “全哥这一趟武传之行,是个新的开始啊!来,敬你一杯,祝你从此遇上伯乐,步步高升。”方斌举起一杯啤酒,真诚地说。 “谢谢!”全明华一口干了,拍拍方斌的手背,“谢谢老弟,全哥我但有寸进,都是老弟的机缘。”又倒满啤酒,“这次我和韩国栋韩处长一起陪昌林市长下去,十分难得,韩处长托我请你们两口子,明天吃晚饭。”玉蓉听到全明华把她和方斌说成两口子,心里一热,看着方斌盈盈地笑。 “还是我来请你和韩处长吧,”方斌放下酒杯,“我把张军和王大富两个哥哥一起叫上,我们三兄弟公司的事,二位都没少帮忙,也是个感谢的意思。” “老弟言重了,你们做的是合法生意,我们政府部门,为你们服好务是应当的,哪里用得到感谢?说定了,把他们一起叫过来,我和韩处长请大家。”全明华朗朗一笑,姿态放得很低。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下次我们再请二位。”方斌也不扭捏,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四个人只喝了点啤酒,早早地就散了。全明华要送,方斌笑着说:“不用了全哥,我和玉蓉在附近走走。”全明华还想客气,渝玲轻轻打他一巴掌:“你真是个榆树疙瘩!人家两口子要花前月下,你往前凑什么热闹?” 江城的夏夜,消散了白天的暑热和喧嚣,宁静又清爽,江风时不时的轻轻吹过,方斌揽着玉儿的细腰,握着她的手,拥着她在梧桐树的荫影里慢腾腾地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又温馨。 “啊呀,到了市委大院门口了!”一抬头,看到几个站岗的武警战士,方斌才惊觉,不知不觉走过了几条大街。 “好快啊?怎么一点也没感觉?”玉儿明媚地一笑,“到了昌林叔叔家门口了。” “是啊,我们上去坐会儿吧,昌林叔叔防汛回来,我还没有去看过他呢。”方斌淡淡地说,玉儿点点头,在街角买了个大西瓜和几斤提子,在门口登了记,两个人牵着手往前面走。 “啊哟,是小方啊?小黄,快进来快进来。”打开门,林婉怡阿姨十分热情,“来就来啊,还买什么东西?”林阿姨接过方斌手上的袋子,笑着埋怨。 “也不是特意买的,我和小方散步走到您和王叔叔家门口,小方说王叔叔防汛才回家,就上来看看。”黄玉蓉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王昌林坐在客厅里,站起来和他们打过招呼。 “来,小黄,我们去里面说话。”林婉怡给方斌倒了杯水,拉起黄玉蓉去了卧室。 “王叔叔,武传挺过了今年的特大洪水,不容易啊。”方斌望着消瘦了一大圈的王昌林,由衷地说。两个市委常委,一个到孝仪,一个到武传,孝仪溃决了两个垸子,损失惨重,而武传基本上算是安全渡汛,孰高孰低,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王昌林心中一暖,这个小伙子有眼色,既显示了关心又了无痕迹。 “是啊,全靠武传人民的努力。”王昌林淡淡地说,弹弹烟蒂,“你能心系群众,还是不错的。”方斌知道王叔叔是在表扬他在枫叶路做的事,腼腆地笑:“谢谢王叔叔表扬我,”又搔搔脑袋,“枫叶路和枫江路都是老区,应当改造了,我看汪市长是下了决心。我想先做个规划出来,供政府参考。” “嗯。可以。”王昌林市长明确表态,又停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说:“我是分管领导,你最好从另外的渠道汇报上来。”方斌是个聪明人,马上明白了王昌林的意思,赶紧说:“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如果真让你负责,我还是要强调三点,”王昌林郑重地说:“第一,要以群众的利益为重,不能偷工减料投机取巧;第二,要阳光操作,不能送钱;第三,要有创造性和超前意识。”方斌一一记在心里。 第九十章 胎动地产(五) 开过晨会,方斌慢慢踱到熊思卉的办公室门口,和自己的办公室格局一样,只是她的布置得更温馨更女人化。熊思卉今天穿一件丝质的樱草色短袖衫,葱绿色的牛仔裤,随意地扎在腰间,丝一样光滑的秀发下,一对精致而让方斌说不出名字的耳坠,胸前戴一挂白金项链,整个人显得十分飘逸明媚。 “熊董,在忙啊?”方斌轻轻走进去,熊思卉一直理头在写什么,突然听到方斌的话,吓了一跳,抬起头,翘起兰花指拍胸口:“你吓死我啊?不声不响的?”又倩然一笑:“什么风把方总吹过来了啊?”一起合资这么久,方斌是第一次到熊思卉办公室里。 “呵呵,你看看,这么一客气,我们好象是外人了。”方斌嘻嘻一笑,在她身上脸上看了又看:“你今天好青春啊。” “我不年青么?”熊思卉俏皮地一笑,牛奶般雪白肌肤透着蔷薇色的粉嫩,丝缎般的华丽,细长的柳叶眉画上了深棕色,修长魅力微卷的黑色睫毛下嵌着明亮的眼睛,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晶紫色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无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闪着灼人的明亮,淡晶蓝色的眼影,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挺巧灵秀的鼻子,樱粉色薄唇,像涂过唇彩那般艳丽的樱桃小嘴,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像草莓一样的鲜艳可爱,一张完美精致的古典瓜子脸,白皙红嫩的脸颊线条柔顺。 “你看看,我就是嘴笨。又说错了。”方斌有点不敢对视漂亮的熊思卉,接过她刚泡好的绿茶,触到她冰凉的手指,心里一荡,连忙说:“谢谢!” “思卉,枫叶路枫江路的老城区改造。市里是下了决心的,我们要把工作做在前头,我想先做个规划出来,供政府决策时参考,不过先要和市里沟通一下。”方斌坐在沙发上,收起了和她开玩笑的意思。 “是啊。”一谈到工作,熊思卉也认真起来,从不纠缠,这一点让方斌十分欣赏,“市政建设。是王昌林副市长分管的啊?” “我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他呢?总不能硬闯上他的办公室,指着自己说,我是方斌,她是能思卉吧?”方斌呵呵一笑,似乎从来没见王市长。 “你想闯就闯得进的?”熊思卉噗哧一笑,“我看请郑副市长介绍一下,应当可以吧?”方斌暗暗一喜,嘴里却说:“我和郑市长,也只有一面之缘啊?”熊思卉笑着扫他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郑阿姨,我思卉啊,嗯,我和芳达的方斌总经理,想来向您汇报下工作,不知道您有没有空?啊?好的,谢谢您啊?” “说好了,一个小时后让我们过去。”能思卉合上手机,轻快地说。方斌自己有点看不起自己:瞒着思卉说自己不认识王昌林,怎么都有点不厚道。不过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这也是末雨绸缪。 “那我们合计一下,该怎么样去说服他们?”方斌喝口茶,站起身来。 看看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方斌先去跟嫂子黄芳交待了去向,跟着熊思卉出了门。 “你开还是我开啊?”方斌用遥控器开了车门。 “你怎么一点不主动啊?”熊思卉回头一笑,有点暧昧,方斌不敢多想,说不定整个海天大厦里面有好多双眼晴在窗帘后面盯着,打开车门坐上去,熊思卉坐在了副驾驶席。 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大街上车流并不是很多,方斌聚精会神的把着方向盘,尽力不去看美丽的熊思卉,抗拒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手脚僵硬,显得十分不自然。冰雪聪明的熊思卉一下就捕捉到了,快乐地一笑:“枕头,你怕我吃了你啊?”话一说破,方斌反而放松了,瞄她一眼,呵呵地笑:“和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不犯错误的男人太少了。”熊思卉咯咯地笑:“怎么没见你犯错误啊?” “两位,是芳达的方总和熊董么?”郑副市长的秘书是个高挑的女孩子,十分干练,看到方斌和熊思卉过来,就猜到了二人的身份,主动笑着问。 “是的,我们和郑市长预约了的。”熊思卉微微的笑。 “我知道,先等一会儿吧。”女秘书始终挂着笑,等里面的人出来,自己先进去汇报过,又出来对二位说:“请!” “郑市长好!”方斌站在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说,熊思卉则亲亲热热地叫声:“阿姨好!” “思卉啊?坐吧!”郑萍副市长并没有站起来,坐在椅子上点点头,“找我有什么事吗?”女秘书倒了茶悄悄退了出去。 “是这样的,郑市长,”方斌双手捧着茶,又从沙发上站起来,很谨慎地说:“您上次鼓励我们,要多为江城的建设发展作贡献,我们想芳达地产可以为政府在枫叶路枫江路的旧城改造过程中略尽绵薄,想先向您汇报一下。” “啊?”郑副市长微微地笑:“小方有这种公益之心,十分不错,不过我并不分管市政建设啊?”方斌显出十分腼腆十分激动的样子:“对不起郑市长,麻烦您了,我们只认识郑市长您,也感觉您是十分关心和爱护芳达的。”方斌这个小马屁拍得有点效果,郑市长微微一笑:“民营企业的社会责任和公益之心,政府是应当大力爱护的,这样吧,我和昌林市长说一下,看他什么意见?” “谢谢!谢谢郑市长百忙之中关心芳达。”方斌微微趋前一小步,恭敬地说。 “喂?昌林市长啊?我是郑萍啊。”郑副市长并没有理会方斌,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是这样的昌林市长,芳达地产公司,您还记得吧?有印象啊?那就好,他们公司的小方经理和熊董在我这里,对江风区的旧城改造有个设想,想向您汇报,啊?多谢昌林市长,好的,好的,谢谢啊!再见。”郑萍副市长放下电话,一脸轻松,“你们自己去向昌林市长汇报吧,好好把握。”方斌赶紧说:“谢谢郑市长。”熊思卉也象个小女孩子似的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思卉,你和郑博,什么时候办喜事啊?”临出门,郑萍副市长微笑着问。熊思卉微微一震,换上甜美的笑:“还早呢,阿姨。”郑萍嘻嘻一笑:“也老大不小了,还早?” “二位找谁啊?”在门口,向辉主动问,方斌也装着不认识。 “我们是郑副市长介绍过来的,向王市长汇报工作。”方斌对着向辉微微一笑,向辉也是人精,听到方斌是郑萍副市长介绍过来的,也不说破,“二位等几分钟,我先通报一下。”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微微地笑:“二位请!”方斌在前,熊思卉在后,侧着身子跟在向辉后面。 “王市长好!”方斌和熊思卉同声共气地说。 “呵呵,两位老板好年轻啊!”王昌林呵呵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握过两位的手,陪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和蔼地说:“听郑市长讲,芳达地产对江风区的旧城改造有兴趣?” “是的,王市长。”方斌显出十分诚恳的样子,“芳达地产愿意为江城的建设作出自己的贡献。” “呵呵,不错,不错。”王昌林显得十分满意,又关切地问:“芳达有资质么?”熊思卉赶紧笑着说:“有的,市长,芳达是二级建筑资质。”然后方斌又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的设想。 “唔?这可是个大手笔啊?”王昌林站起来,绕室踱了几步,方斌和熊思卉紧张地对望一眼。 “这么大的建设,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是要通过市长办公会议讨论,然后上报市委常委会来决定的,”王昌林市长又呵呵一笑:“不过,我可以同意你们先做出建设规划,还可以参加先期的土地熟化,然后通过招挂拍的形式,来竞争开发,具体如何做,慢慢来吧。” 第九十一章 人生难醉(一) ps: 尊敬的读者朋友们:对不起,这段时间有太多事,没有及时更新,请原谅。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方斌走到熊思卉办公室门口,笑眯眯地对她说:“师傅,我送你回家吧,晚上车子让我用下。” “好的,你等我一会。”熊思卉莞尔一笑,抬起头看一眼又埋下去,在电脑上忙着。方斌不知道她还要做多久,又不敢走,斜倚在门口,淡淡地笑。思卉今天穿一件上白下蓝的半身裙,显得妩媚多姿,娇俏大方。公司的人一个个下了班,从门口路过,看方斌站在熊思卉门口,都笑着打招呼。 “方总,你改行当门童了啊?”尚亚琳挽着傅悦一起走过,偏了头盯着方斌看,嘻嘻哈哈地笑,傅悦飞快地瞟一眼方斌,脸上说不出的表情。方斌嘴笨,脸一红:“我等熊董,借她的车用一下。”又怕傅悦误会,没话找话地说:“傅悦,下班了啊?”傅悦低下头又抬起,挤出笑:“嗯!”尚亚琳脸一板,娇纵地说:“方总你问的废话!不下班我们敢跑啊?”方斌语塞,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妮子没有办法。傅悦回过头来露齿一笑,好象是对他表示歉意,如同第一次碰到她一样。 “好啦,走吧。”过了整整半个小时,整个公司人都走光了,熊思卉才合上电脑,提了坤包,关上门,欢快地一笑,伸出手在方斌肩上拍了一下,“不错!挺有耐心的。”方斌心里一乐:“原来师傅在考验我啊?”熊思卉俏然一笑:“算是吧!”又低下头看他一眼:“你很喜欢傅悦吧?上次一起去sh,沾了不少便宜吧?”方斌坦然地笑:“看你说的,我又不是色狼。”又略停一下,“傅悦是我们公司最得力的员工,我为什么不喜欢?”熊思卉偏了头盯他一眼。盈盈地笑:“不老实!”顺手把坤包递给他,双手把秀发往后面一拢,身子向后一仰,浑身散发出一种淡雅的香。 “你用车,去哪儿啊?”熊思卉猛不丁地问。 “还是和全明华吃饭,还有市政府韩国栋。他们都给我帮过忙的。”方斌话只说了一半,没说是谁请,省得解释。 “少喝点啊?万一醉了,就打我电话,我去接你。”熊思卉再没有问,反而关切的象个妻子。方斌心中一暖。如果说没碰到玉儿,自己一定会爱上这个美丽的女孩子,自己也能明确的感觉到她对自己浓浓的情意。 “好的。”方斌鼻子一酸,十分感动,右手扶下眼镜。加以掩饰,“你和赵怡茹联系一下,我们做旧城改造的规划设计,可以多请教她。” “嗯。”熊思卉温驯地点点头,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对工作是从不含糊的。 送过熊思卉,方斌回家接玉儿。如果说和熊思卉在一起,还有点紧张和压力的话,和玉儿在一起,则是全身心的愉悦。轻松惬意,玉儿就象是一股甘泉,没有惊涛,没有冲石破浪的气势,却汩汩而出,平静舒缓,能抚平一切。在她面前,无需伪装,无需小心翼翼,即使自己嘻皮笑脸。既使自己偶尔耍点小聪明,她也从不会生气,更不会恶语相向,只是柔媚地笑,悄悄地框正他,用亲昵和爱恋来改变他。方斌时时感觉到一种夫唱妇随心心相印的甜蜜和温情。自己的车技是熊思卉教的,驾照是她办的,公司现在穷,没有车,自己用车的时候,就用她的。方斌从来不瞒玉儿,玉儿也从来不怀疑他对自己的深情厚意。 到了紫薇园小区外,方斌拨了玉儿的手机,玉儿马上就出来了,显然在等着。玉儿穿一件淡绿镶金黄色蕾丝的连衣裙,戴着自己给她买的白金项链,手里提着蓝色小包,聘聘婷婷地从家里走出来,远远地笑着。方斌一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全身发热,在车里盯着她凹凸有致的胸脯笑。 “又想歪了吧?”玉儿象是看穿了方斌的心,拉开门坐在副座上,望着他媚媚地笑,一股熟悉又温暖的体香发香漫过来,方斌到底忍不住,搂过她的腰在她脸上身亲了又亲:“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不想歪,只有两个原因。” “呵呵,还有理了。”玉儿等到方斌放开自己,整整秀发和衣服,坐正了身体让他安心开车。 “就是啊,或者是男人不在乎她了,或者是女人不可爱。”方斌发动汽车驶上大街。玉儿只是盈盈地笑,不去逗他,省得他分了神。 “方老弟,多谢赏光。”在酒店门口,韩国栋和全明华站在一起,率先伸出手,“就这是黄教授吧?听全明华两口子把您夸成了仙女,果不其然!欢迎欢迎。”韩国栋是第一次见到黄玉蓉,显得十分客气。 “啊哟呢,你们两口子度蜜月去了啊?磨磨蹭蹭的,大家都等了好半天了。”渝玲咋咋乎乎地从里面走出来,拉起黄玉蓉往里走。黄玉蓉羞红着脸,对憨厚稳重的韩国栋很有好感,抱歉地对他笑笑,方斌神态自若。 “黄老师好。”来到里边,张军黄芳王大富都到了,意外地张燕也来了,几个月不见,小姑娘长高了不少,红着脸站起来和黄玉蓉打招呼。方斌赶紧大声说:“张燕妹妹,你也来了啊?”张燕怯怯地喊了声:“小方哥!”黄玉蓉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亲热地拉起她的手,黄芳若有所思地在张燕脸上看了又看。 “来来来,今天我和全科长共同敬方老弟一杯,感谢你的机缘。”韩国栋首先端起酒杯,拉了全明华,豪爽地一饮而尽,全明华也一口干了。方斌明白这是他们感谢自己在昌林副市长面前牵了线,有了表现的机会,这也是他们抢着请大家吃饭的主要原因,这杯酒不喝反而会显得生分,当下也不娇情,站起来:“韩处长和全哥能力摆在那里,兴旺发达是迟早的事,”又一口喝了杯中酒,“祝两位从此步步高升!”韩国栋竖起拇指赞叹:“方老弟爽快!” “三弟,韩处长对我们公司,关照有加,我们三兄弟,借花献佛,共同敬他一杯。”王大富倒满三杯酒,站起来说。 “好!应当应当!”张军是个酒坛子,“韩处长,我是个粗人,一句话,是兄弟,就干!”说完仰头一口喝了。 “好!大家都是兄弟,不嫌弃的话就叫我老韩,或者国栋,不要处长处长的叫,生分!”韩国栋十分爽直,也一口喝了。 “好!韩大哥,今后大哥进步了,还请继续关照我们兄弟。”方斌也满口喝下。 “托老弟吉言,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韩国栋又倒满酒,“来,情在酒中,我一个个敬你们三兄弟,先从王大哥开始。”韩国栋是海量,以一抵三,却丝毫不见怯场,方斌喝了三四杯,脸也红了,头也有点晕。全明华也倒了酒准备来敬。嫂子黄芳笑盈盈地拿起方斌的杯子:“三弟,我给你倒杯酒吧。”起身走到服务员站的柜台边,背对着桌子倒满了酒杯。 “谢谢嫂子!”方斌对黄芳特别尊敬,不光是对她的周到能干,更是对她有一股浓浓的亲情,感觉就象是自己的亲姐姐。接过酒杯,没闻到酒味,看一眼服务员,见她微微的笑,明白了嫂子的意思,心中感动,却站起来说:“嫂子,今天是我们三兄弟喝酒,全哥和韩大哥也不是外人,一定要尽兴,不醉不休。我们就不要你管了,你照顾好燕妹妹、玉蓉和渝姐就成。我借这杯酒感谢你!”说完一口干了。黄芳微微地笑,玉儿看了看方斌又看看黄芳,明白了什么,也在盈盈地笑;张军对老婆的体贴入微深有感触,知道了其中的机巧却不说破,哈哈大笑:“好!三弟是个男人。来,我们五个人同饮一杯,以后就是同舟共济的好兄弟。” 七八杯酒下肚,方斌感觉头重脚轻舌头打哆嗦,玉儿在旁边泡了浓茶,又烫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张燕坐在一边神形不安。 “来,再开一瓶。”韩国栋豪气干云,柜子上已经摆了三个五粮液瓶子。 “三弟,你还行不行啊?”王大富大哥心痛地问。 “没事!大哥,今天高兴,让我敬你和二哥一杯。去年我初到江城,是你和二哥帮了我,一直无以为报,今天一醉相谢。”方斌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端杯,一饮而尽。王大富和张军眼眶一热,相视一笑,同时站起来,举起酒杯说:“自己兄弟,莫扯远了,喝!”玉儿站起来扶着方斌,颤声问:“你还好吧?头晕就靠着我。”方斌呵呵一笑,顺手把玉儿揽在怀里:“不怕大家笑话,我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认识了玉蓉,金钱百万,怎么抵得上玉蓉一个?”又亲妮地在她头顶亲了一口:“别担心,平生难得一醉!你让我醉一回吧!”玉儿就噙着泪水,仰起脸破涕为笑:“那你喝吧,我侍候你!” 第九十二章 人生难醉(二) 五个男人喝光了四瓶五粮液,只有韩国栋没事人似的,张军和全明华估计也有了七八分醉意,王大富也脸色通红只是强撑着,方斌脸如关公舌头打哆嗦,肚子里翻江倒海,脑袋热烘烘的象坐过山车忽上忽下。 “服务员,再开一瓶!”韩国栋大声地喊。买酒的小妹脸上乐开了花,转身从柜子里又拿出一瓶。黄芳一把抢到手,微微露着笑脸说:“韩大哥,不是你不热情!你看,他们三兄弟都醉了,全明华也差不多了,不能和你拼啊。”又挂着脸看方斌:“三弟,你要适可而止啊?晚上玉蓉还不让你害惨了!”方斌本来双手垫头趴在桌子上,头晕得厉害却心里十分明白,玉儿是温驯的也泼辣不来,嫂子不喊停这顿酒真的没办法停下来,自己不出言韩国栋也会感觉没面子,当下双手支起头,语不成句迷离着双眼,却十分高兴地说:“韩----韩大哥――全---全哥,今天就到---到这里吧?自己兄弟,尽兴就---就---好,我是真的醉了,走路都-----都要人扶,不要让我当场出――出丑才---才好。” “既然是自己兄弟,哪能叫出丑呢?喝!你走不了我送你。”韩国栋估计也有了七分以上醉意,眼色迷乱,看起来有点虚张声势。不过,只有虎起这个架式,才能让人感觉到自己的热情,韩国栋久经沙场,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韩兄弟,到这里吧?我这个三弟,从来不说软话假话,今天是尽兴了。”张军看着韩国栋,对他的心思明镜似的,拍拍方斌。又接过老婆的眼神,赶紧乐哈哈地说。 “不----不----喝了!再喝,就-----就真的要----趴地上去了!”王大富全明华也是舌头条哆嗦,语言含混不清,怎么说也不喝了。韩国栋感觉很有面子,心想全明华和方斌走得比自己近,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诚意。仍旧霸蛮地说:“要我说。五个人再喝一瓶没丁点问题,大家没喝好可是我的责任啊?” 果然,方斌深受感动,从桌子上抬起头。双手抱拳,醉眼惺忪,嘴里冲出酒气,热情洋溢地说:“谢谢全----全大哥,韩----大哥,今----今天真正----地喝---喝好了。下次我----我们再---再喝,不醉----不休----!”说完手一挥,又软塌塌地趴在了桌子上。黄芳眉头一皱,不再理会男人们。问渝玲:“你们怎么回去?” “我们一起来的。我送他回去。”渝玲指指韩国栋。又问:“你们呢?要不要我送?”黄芳淡淡一笑:“谢谢!不用,我们搭个的,很快。”又对王大富说:“大哥,你今天跟我们去住,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张军听老婆的话如同圣旨,赶紧附和。 “不-----不!不用!”王大富也有点舌头打哆嗦,还在一个劲地推辞。方斌听得明白,眯缝着眼笑笑:“大---大哥你不---不对啊!黄芳嫂子是---要我们的领导,在家管---管二哥,在公司管你和我。你要听---听她的啊。” 黄芳抿着嘴笑:“是啊,敢不听我管?”王大富就腼腆地笑,不再分辨。 “你们怎么办?还有车?”黄芳问玉蓉。玉儿柔弱无主,又没有处理这些的经验,只好看方斌。方斌趴在桌子上,指指口袋,玉儿赶紧替他掏出手机:“给---给熊---熊思卉打电话。” 黄芳细心,对玉蓉说:“我来吧。”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熊董,方总喝多了,开不了车,你。。。。。。好的好的。”放下电话,若有所失地看着黄玉蓉:“熊董马上过来。”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熊思卉急急忙忙赶到了,还是那套上白下兰的半身裙,高挑优雅,娇俏大方,一下子满室生香。 “怎么让他喝这么多啊?”熊思卉只和玉蓉与黄芳点点头,责备地说,玉儿张了嘴不知从何说起。方斌听得明明白白,一手搭撑上桌子,一手搭在玉儿身上,回护说:“不----不能怪玉蓉!是我们男人们说---说好了的。”熊思卉皱皱眉,绕过杯盘狼藉的餐桌,不顾方斌满身酒气,弯腰扶起,又对黄玉蓉说:“你也扶一把。”玉儿方才醒悟,一边一个扶着方斌往外走,看得渝玲目瞪口呆又惊诧莫名。方斌一手抱着玉儿的脖子,一手搭在熊思卉肩膀上,嗅着两个美丽女人不同的馨香,心里明明白白却迈不动脚,几乎是让她们拖着走的。 “你们坐后面吧。”熊思卉让黄玉蓉先坐了进去,把方斌扶在后座上,小心地把他的腿搬进去,方斌一下子就倒在了玉儿腿上,横在车里。 “他喝了多少酒啊?”熊思卉发动汽车,头也不回地问。玉儿脸皮薄,忍着泪水委屈地说:“五个人喝了四瓶。” “啊?----你怎么让他喝那么多啊?自己的男人,也不晓得心痛!”熊思卉把车开得很平稳,玉儿既委屈又心痛,泪水蔌蔌,掉在方斌脸上。方斌心里一疼,伸手抚着玉儿的脸:“思---思卉你莫乱讲,不能怪玉---玉蓉。”又哄小孩子样咧嘴一笑:“莫哭啊?我---我---又得事。”熊思卉心里那个气啊,使劲地按喇叭,车却开得不紧不慢。到了紫薇园小区,两个女人又如法炮制,把方斌拖回了家。看到方斌和玉蓉简朴却素洁的家,熊思卉很吃惊:“是你们的房子啊?”玉蓉凄婉一笑:“不是,我们租的。”两个人把方斌放在床上,又脱了衣服鞋子,只穿着短裤。 “茶---茶!”方斌脑子里闹哄哄的,感觉嘴里又干又渴又涩。玉儿赶紧倒了一大杯凉茶,熊思卉扶着他一口喝完。家里没有装空调,一台电风扇在床边吹着,黄玉蓉和熊思卉一左一右坐在床边。方斌打着赤膊穿着短裤躺在床上,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心里却很明白,扯过毛巾被盖在下体上,几秒钟就顶起了一个小帐篷。玉儿脸一红,熊思卉嘴一撇:“又不老实!”方斌只好装傻,假装睡着,不一会儿真的打起了呼噜。 “谢谢你啊,思卉。”直到这时,玉儿才有机会说声谢谢,又递给她一杯茶。 “不用。”熊思卉爽然一笑,“莫生我的气啊?我有口无心。”玉蓉是个单纯的女人,心也软,开心地说:“哪能呢?你也是为斌儿好。”熊思卉听到黄玉蓉称方斌为斌儿,心里一痛,站起来走到窗边久久不语。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吧?”玉儿感觉到了什么,扶着熊思卉说。熊思卉心中一暖:“不了,我吃过了。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熊思卉掩着嘴,奔出门,发动汽车,才感觉泪水已经滴湿了自己的衣衫。 “玉儿,玉儿!”方斌翻个身,嘴里大声地喊,伸出手要抓,怕谁要跑了一样。玉儿赶紧握住他的手:“在这里呢。”俯下身,用柔软的胸脯靠着他,方斌伸出胳膊把她搂到怀里,又习惯性地把头搁在她的胸脯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每夜都是如此,斌儿要贴着自己才能睡得着。玉儿心里暖暖的,双手抚着他的头,不敢深睡,一会儿他又要喊渴了,又给他喂茶,一直忙到下半夜,好在斌儿醉了不吐不闹,也不发癫。 “思卉走啦?”迷迷糊糊中,方斌醒了,抬起头,发现自己横躺在床上,头搁在玉儿胸口上。玉儿衣不解带,一夜憔悴了许多。 “对不起,玉儿,辛苦你了。”方斌酒醒了大半,看到玉儿暗黑的眼睛,凌乱的头发,心痛极了,把头蹭进玉儿的衣服里,右手抄在玉儿的屁股下,仰起脸歉意地说。 “说什么呢?”玉儿一下子就醒了,露齿一笑:“头还疼么?我给你端茶去。”侧起身来要走。方斌双手抱住她:“不疼了宝贝儿!”方斌把头扎在玉儿的肚皮上,用舌头细细地舔着玉儿的肚皮和乳房,委屈地说:“喝了酒,梦里全是你,发现你突然不理我了,一个劲地往外面跑,我在后面拼命地追你,你也不理我,怎么回事啊玉儿?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啊?”方斌眼神焦急,一脸惊慌失措。 “哪儿啊?你不是做梦么?”玉儿噗哧一笑,迎起身体让他含住自己饱满的乳头。 “做梦你也不许不理我!”方斌霸道地说。 “呵呵,你喝醉了,梦也做乱了。”玉儿开心地笑。 “可是都说酒醉心里明啊?你不会存了心,哪一天真不要我了吧?”方斌不依不饶。 “要你!要你!好了吧?”玉儿开心极了,柔情似水,“走,我给你洗澡去!” 第九十三章 徐阳也来了! 接下来几周,黄玉蓉在荆楚大讲堂连续演绎武则天的迭宕人生。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个经历传奇,大开大阖,耍尽手段历尽悲欢;一个优雅温婉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如数家珍,把观众带进了千年以前,重重宫闱之中。江城电视台的收视率直线飙升,各地电视台纷纷转播,更有外地电视台专门来人来函,促请黄玉蓉加盟,都被婉言谢绝。 “枕头,你的朋友来了。”开过晨会,方斌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翻看芳玉通讯公司的报表,熊思卉来到门口,倚在门框盈盈地笑。 “谁啊?”方斌放下报表,看着思卉呵呵地笑,“我的朋友?怎么会是你先知道啊?”那表情,十分好奇又有点促狭。 “赵怡茹那个丫头,不是你的朋友啊?”方斌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熊思卉突然感觉心头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眼角一挑:“还有个什么人叫徐阳。”思卉说完,瞄了一眼方斌,款款地笑,今天她穿了一件绿色笔筒裤,紧紧地箍在身上,显得凹凸有致,玲珑剔透又活色生香。方斌不敢细看,哈哈地笑:“徐阳那小子,手脚挺快的。” “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讲清楚!”思卉知道方斌在想什么,却装出一幅无知的样子,故意把俏眼一瞪,声色俱厉地说。 “你着什么急啊?人家的事,愿打愿挨。”方斌嘻嘻哈哈地笑,“你给黄芳说一声,在大成山水大酒店订一套总统套房。徐阳这小子,人爽直,又好面子。” “他们是两个人啊?”熊思卉皱起眉头,却见方斌嘻皮笑脸。心里一黯,脸色一沉,口气就酸溜溜地:“那次,你和傅悦。就是这么住的吧?”方斌脸一红,不便撒谎,狡赖地说:“那么大的房子,我们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啊。”熊思卉恨恨地一跺脚:“都是一丘之貉!”转身要走。方斌在后面喊:“几点啊?我们一起去接飞机?” “夜里一点!”熊思卉心里有气,头也不回,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怎么那么晚啊?”方斌明白熊思卉为什么生气,却也不便于点破,摇摇头,顾自嘟哝。 “你还不晓得sh人?既不耽误时间。又省了一个人的机票。”熊思卉也不知道听到方斌的嘟哝没有。一边走一边说。声音已经飘远。方斌暗暗一笑:这丫头,吃的哪门子不相干的醋? 回到家里,和玉儿说起徐阳与赵怡茹的事。玉儿望着他柔柔地说:“徐阳在sh,对你那么客气。他来了,你当然也要给足他面子,男人们交朋友,不能小气。”却根本不提傅悦的事,方斌在心里说:还是自己的玉儿好! 玉儿并没有先睡觉的意思,端出一些零食,偎在沙发上陪着方斌看电视。方斌坐在沙发里,揽过玉儿,双手却不老实地伸进玉儿的胸衣里,先是揉搓她的乳头,慢慢地向下,揉捏她的肚皮小腹,轻轻地探进小森林,细捏慢捻,玉儿早已经娇喘吁吁,身下濡湿成一片汪洋大海。。。。。。电视里演的是什么,两个人一点也没有听到,就这样相依相偎着,方斌靠在玉儿身上竟然朦胧地睡着了,玉儿一动也不敢动,抱紧自己的男人,也倚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享受这浪漫温情。过了零点,听到熊思卉在院子里按喇叭。 “你早点睡啊?不要等我。”方斌在玉儿脸上亲一口,又隔着衣服揉搓着她的乳房,关切地说。玉儿脸颊红红的,温驯地点点头,仰起脸迎着他的舌头,两个人又温存了好一会,玉儿才恋恋不舍站起来给他开门。 “软玉温香泡不够啊?这么磨磨蹭蹭?”看到方斌隔了好半天才出来,熊思卉沉着脸,酸滴滴地说。方斌也不和她计较,嘻嘻哈哈地:“丫头,你没有两情相悦、卿卿我我的体会吧?哪天你也有了心上人,怕比我还不如啊?夜夜春满人间。” “呸!”熊思卉绯红着脸,啐他一口,猛地发动汽车,方斌没有注意,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撞在后椅背上,撞得脑袋瓜子生痛生痛,又不敢惹她,只有揉搓着脑袋盯了她看。熊思卉噗哧一乐:“活该!”开了车往前急驶。 晚上车少人稀,熊思卉一路畅通无阻,到达机场时班机还没有抵达,等了十多分钟,显示sh的班机正点到达。 “徐大哥!赵总!”灯光下,方斌看到徐阳和赵怡茹一前一后拖着拉杆行李箱走了出来,老远就喊。 “方老弟!”徐阳看见方斌,显得十分兴奋,回头和赵怡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嗤嗤地笑,又扬起手大声招呼。 “啊哟呀!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看到方斌和熊思卉并排站在出站口,赵怡茹暧昧地看一眼徐阳,又偏了头仔细打量,咯咯地放声大笑:“我说呢?那时在sh,你对思卉那么熟悉那么关心,我以为还真有看着美人儿不动心的?” “你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是那样信口开河。”熊思卉脸一红,听到赵怡茹说方斌很关心她,又不知真假,瞟了他一眼又赶紧挪开,接过她的行李。方斌呵呵地笑,反正让徐阳误会过傅悦和自己,再让赵怡茹误会一下自己和熊思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搞定了?”方斌开车,回头意味深长地笑,徐阳坐在副驾驶席,两个女孩子坐在后面嘻嘻哈哈地小声说着话。方斌偏过头看徐阳,和他打着哑谜。徐阳心知肚明,笑逐颜开地伸出右手,做出欠寸把长的手势:“没有!还差这么多。”方斌其实问的是徐阳和赵怡茹的进展,上回在sh,看他那猴急的样儿,恨不能一口吃了赵小姐。现在特意投桃报李,也给他们订了间总统套房,创造条件,能不能搞定,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晚上吃点霄夜,早点睡,明天给你们接风,徐大哥看好不好?”方斌看着徐阳,暧昧地笑,心里却在骂自己:难怪上次他误会自己和傅悦,现在自己不也是这么想这么做的?看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好!好!”徐阳愉快地笑,又转过身问赵怡茹:“赵小姐,你饿了吧?” “房间里都有东西的,方总,你不用操心,明天再说吧?”赵怡茹微微地笑,有意不接徐阳的话,省得思卉取笑。 “对!对!方老弟送我们到酒店,你们就回去吧,明天再讲。”徐阳一点也不生气,熊思卉洞若观火,抿着嘴偷偷地笑,心里却在想:徐阳对赵怡茹,就如同自己对面前这个绣花枕头。不由自主地心里一痛,泪水就朦胧了眼睛。 送到酒店,熊思卉陪赵怡茹去了里间,徐阳拉着方斌走到一边,又瞧了瞧门后,惶急地说:“老弟,你要帮我啊?”方斌噗哧一乐:“我怎么帮你啊?你神通广大又是采花高手,我能帮你什么啊?”又两手一摊:“你总不能让我捆了赵小姐,送进你的洞房花烛吧?” 徐阳老脸一红:“哪能呢?老弟说笑话了!”又搓搓手,嘿嘿地笑:“还是你的办法好,在江城,除了给你们做事,其余时间你让我们自己玩。”又正儿八经地说:“对了,赵怡茹说你们要做规划,这正是我的强项,我还是复旦大学的客座教授呢?” “又在卖弄你的老资格了吧?”赵怡茹和熊思卉手拉着走出来,瞪徐阳一眼,徐阳竟然很得意的样子,看了方斌嘿嘿地笑。 “他这回吹得还不算过份,”赵怡茹指着徐阳对方斌说:“思卉一跟我讲你们的事,我就想起了他,他是复旦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客座教授,sh许多市政建设,都有他的手笔,让他来是有帮助的,不是白吃饭。” “不晓得徐阳大哥还有这么深的功底,否则我早就亲自打电话请你了。”方斌一听,这也是求之不得有好事,也省了到处去挖角请人,先拿出个枫江路改造和潮白河治理的初步规划出来,以后再请专家论证、补充和完善。 等到把徐阳他们安顿好,熊思卉送方斌到紫薇园。 “再去软玉温香啊?还有大半夜,够你温存的!”话一出口,熊思卉就脸红了:这可不是自己这种人应当说的话啊?又掩饰地一笑:“记得明天还要上班啊,悠着点。”熊思卉虎着脸,看方斌下车。方斌无法分辩,只有装糊涂,呵呵地笑:“你小心点啊?一个人!” “不放心你送我回去啊?假心假意!”熊思卉嘴一撇,猛地发动汽车走了,留下方斌苦笑:送你回去?然后你不我送回来?那没得完了。 回到家,电视还开着,玉儿倦在沙发里睡着了,方斌心里一痛:这个傻婆娘!弯腰抱起她,玉儿一下子就惊醒了,媚媚地笑:“回来啦?” “回来啦!”方斌感觉全身火烧火燎,刚才熊思卉的话剌激了自己,低头拱进玉儿的胸衣,张口含住她涨硬的乳头,轻轻地把她横放在床边,一把拉下她的裤子。。。。。。 第九十四章 箭在弦上(一) 梅雨季节过后,江城市委市政府举行颁奖大会,隆重表彰在防汛抗洪斗争中作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王昌林、林勇、韩国栋、全明华都赫然在列。不久,韩国栋调任江城市教育局副局长,并进入局党组,虽然是平级调动,但上升的路途就宽多了;全明华升任江林区工商局副局长,也是局党组成员。第二天,两个人推掉所有的应酬,邀上了方斌,在一个安静又偏僻的小酒馆里,三个人推心置腹,桄筹交错,又醉了一场。 “同志们,今年的雨季,江城市是涉险过关。”在市长办公会议上,汪海华市长一脸严肃。其实这句话完全是自我安慰:孝仪县溃决了两个垸子,其中大的上万亩,损失惨重,只不过下游赣省长江干堤在江九段决了口,全国全省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没人注意这边罢了。不过事实即使是这么回事,也没有人会挑起这个话题。 “江城的老旧城区改造,已经刻不容缓,再遇到象今年这么大的洪水,就会非常被动。”汪海华市长满面焦虑,“昌林同志,你是分管城市建设的,先谈谈你的想法。” “好的!海华市长!”王昌林已经基本熟悉了汪海华的工作作风,从桌子上举起一份文件:“我正要向各位领导汇报,”王昌林慢慢扫了一圈,最后又落到汪市长身上,笑容满面地说:“对于老旧城区的改造,投资巨大,周期长融资困难,光靠政府投资有困难,经过认真讨论。专家分析论证,我们认为应当走以政府为主体,进行市场运作,综合开发、妥善安置的路子,即所谓ppp模式。”王昌林有意停顿一下,海华市长频频点头,“现在有家芳达地产公司,对枫叶路枫江路旧城区改造。专门邀请了sh的专家教授,实地考察,精心组织,立足长远,作出了整体规划,大体上讲有三个方面。”王昌林站起来准备给各位市长分送文件。刘永平秘书长眼明手快,笑容满面地赶紧过来接着,一一分发给大家。 “第一。就是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在原址进行改造,把现在的两三层小木楼,改建成多层建筑,扩大经营面积,增加吞吐量,涵盖建材、家居、物流、农副产品、小商品、化工、汽配、摩托车等各个领域,面向整个中南地区,辐射全国;第二,改造枫江路老居民区,修建拆迁安置房。提高土地利用率,修建高档住宅区和高端商品房。进行土地置换,建设旅游购物休闲步行街,打造城市名片;第三,综合治理潮白河,治污疏淤,建设人文景观。发拙传统文化,提高城市品位,促进城市发展。”王昌林侃侃而谈。 “唔?---”汪海华市长翻翻桌子上的文件,“芳达地产公司?”似乎若有所思。郑萍副市长笑笑说:“海华市长,在枫叶路防汛的时候,你见过的。” “我见过?”汪市长呵呵一笑,“是那个方---方什么来着?” “方斌!芳达地产的老总是个年轻人,很有爱心和公益心,忧政府之所忧,急公好义,主动为枫叶路枫江路商户和居民抢搬财务,又捐献了大量食品。”郑萍副市长笑盈盈地接着说。 “啊?我记起来了。”汪市长呵呵地笑,“对有责任心的企业,我们要大力支持。” “芳达地产?好象没听说过。”常务副市长杜子雁摇摇关,又看着王昌林,“他们的资质和实力如何?” 王昌林微微一笑,有意说得不太确实:“他们是二级建筑企业,至于实力,郑萍同志可能比我更清楚。”汪海华市长和大家的目光又一起转向郑萍。 “芳达地产公司是我推荐给昌林同志的,背靠实达集团,强强联手,其实力是不容怀疑的。”郑萍副市长微微含笑。 “是实达集团啊?”汪市长微微吁了一口气,实达集团是江城最早上市的三家公司之一,是利税大户,规模和实力都不可小觑,杜子雁副市长看看郑萍,脸色阴晴不定。“既然如此,可以先让芳达参与改造地区的土地熟化,现在房地产市场不太景气,如果没有企业愿意参与,可以考虑让芳达来做。”汪市长又身子一板,“我提议,正式成立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我任指挥长,子雁同志和昌林市长任副指挥长,由昌林同志负责具体工作,其它工作人员由昌林同志从各单位抽调。大家看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明白,江城旧城改造已是箭在弦上,王昌林又是分管市长,杜副市长和汪市长亲自挂帅,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没什么人有话说,都表示同意。 “好的,我一定遵照海华市长和子雁市长的指示来办。”王昌林很沉稳地说,嘴角浮上笑意,杜子雁副市长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昌林一眼,微微地笑。 不久,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下文,发布第一次通告,欢迎有实力的企业和个人投资者参与旧城区的开发和改造,政府对参与旧城改造的开发商实行优惠政策,在土地出让、建筑物容积率、税收减免等方面制定特殊政策,提供银行融资支持,协助老街区搬迁,免收或减少城市配套收费,简化行政申批,加快各环节的审查进度等等。改造地区分为a块(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土地面积173480平方米),b块(枫江路老街区,土地面积133785平方米),另外还有潮白河沿岸的环境整治。 “同事们,我们制定的规划,是把整个枫叶路枫江路的改造纳入一体,包括潮白河的配套治理,”在晨会上,方斌放下笔,对着芳达公司的主要骨干说,“但是从市政府的通告来看,我估计市里不会把所有的项目放在一个蓝子里,不会全部交给一家公司来做。”熊思卉听了微微一笑,白宛文汤烛相互看一眼,也嘻嘻地笑。 “大家认为我说的不对啊?”方斌望一眼白宛文和汤烛,对着熊思卉呵呵地笑:“如果是你自己,会不会让一个师傅给你又修房子又采购家俱啊?”方斌看着傅悦,嘻嘻地笑,傅悦低了头不看他。 “我的意思,我们已经做的是整体规划,现在我们三个项目同时报建,但要做好只中一个或两个项目的思想准备。”方斌对着熊思卉说:“熊董,你带汤烛和肖玟还有陈宽,去找一找空置房,如果我们中标枫江路旧城改造,必定会需要过渡安置,暂时以一年为期,”又转向白宛文等,“我和白宛文黄芳还有傅悦,到枫江路老区街实地走访,了解居民的希望和要求,征求意见,争取双方都满意的拆迁补偿标准,王大哥带工程技术人员,到潮白河两岸现场勘察,准备治理方案。大家看还有没有其它意见?” “没有!”大家相互望望,只有熊思卉提出了补充意见。会后,方斌带着黄芳等几个人坐公交车来到枫江路。在路上碰到了上次帮助过的李春城大爷,方斌连忙迎上去:“李大爷,马上要拆迁改造了,你老人家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我只有一个意见,”李大爷呵呵地笑:“把拆迁安置交给你,我们这一条街的人都说只相信你。”这时旁边有许多居民闻讯围拢来,七嘴八舌地说:“对啊!如果要拆迁,要建设安置房,我们只要求由方总的公司来做!” “谢谢!谢谢大家的厚爱!”方斌心里感动,笑容满面地说:“政府现在让我们进行土地整理和熟化工作,帮助大家拆迁,真诚地和大家商量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拆迁补偿方案,尽早开工,让大家早日住上漂亮舒适的新房子!”早有人把居委会覃明主任还有枫叶路商户代表鼓莉一起叫了过来。 “方总,我们还是到办公室去谈吧?站在大街上也不是事,大家都只信任你。”覃明主任嘻嘻地笑,拉着方斌一帮人来到他的办公室,芳达员工和居民们亲密无间地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居民们都言词尖锐,一条一款都据理力争,黄芳傅悦都很有亲和力,白宛文是行家也是谈判高手,虽然讨论激烈,但大多开诚布公。 “谢谢大家!”看看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方斌从座位上站起来,团团一拱手,“我代表芳达地产所有员工表态:我们芳达公司决心以一流的质量,最优质的服务,最快的工期,最合适的拆迁安置办法,来回报大家。” “哗----”居民本来对方斌及芳达公司就充满好感,现在双方一起,就拆迁安置补偿标准、过渡时期居民的生活补偿及搬迁时间、速度、回迁办法及回迁后的物业管理、居民因搬迁后产生的生活困难,还有安置区生活体育设施的配备等等,一一交换了意见,大部分取得了谅解,大家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信心,于是一起拼命鼓掌。方斌让傅悦全部记录在案,并让居民们一一签下名字。 第九十五章 箭在弦上(二) 虽然国内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国际上东南亚金融危机仍在肆虐,许多房地产企业都面临开工不足、需求萎缩、资金短缺、融资困难、人心不稳的严重局面,但仍然有好几家房地产商报名参与枫叶路枫江路的旧城区改造,只是对潮白河的治理不感兴趣,一来因为那地方油水少,二来环境复杂。江城市金沙房地产公司就是其中最有实力的一家,其母公司金沙集团业务涵盖金融、地产、机械制造、水泥建材等多方面,也是江城最早上市的三家企业之一,其规模和实力,不比实达集团小,他们组织了投标联合体,也是有备而来,只不过报建计划只有枫叶路和枫江路的改造,没有涉及到潮白河的治理,估计不想染指这个鸡肋工程。 “王市长,枫叶路枫江路的居民和商户与金沙集团的拆迁人员快打起来了。”一阵电话响起,江风区区长许永阳惶恐不安的声音传过来,王昌林正坐在办公桌前阅读文件,听到他的告急声音,浑身一震:如果因为野蛮拆迁而发生群死群伤事件,不知道会有多少乌纱帽落地!自己作为主管副市长,第一个就跑不掉,海华市长和邓堃书记也会遭受牵连,这是决不允许发生的!一定要把事件控制住,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之中!当下面色一凛,口气严厉地说:“永阳同志,你一定要保证双方人员不能动手,增派警力,最好能把双方隔离开,我马上就到。”放下电话对着外面喊:“小向!”向辉早已经跑了进来。 “叫上林勇秘书长,马上到枫叶路。”王昌林毫不迟疑。迅速下楼,司机刘海已经发动汽车等着,一会儿看到林勇和向辉跑步前来,王昌林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上了车。汽车风驰电掣,穿大街走小巷,鸣着警笛,沿路警察一路绿灯。飞快地往前路。 “汪市长,枫叶路枫江路的居民们和金沙集团的拆迁员工发生了冲突,嗯!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金沙集团会出现在那里!嗯。。。。。。好的,我和林勇同志正在往出事现场赶,好的!我一定会处理好,请市长放心!好的。坚决执行市委市政府指示精神,决不会发生群死群伤事件!我给海华市委立军令状!”在车上,王昌林让向辉接通了汪海华市长的电话。亲自汇报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处理意见,收了线一言不发,目光如炬地盯着路边的珠丝马迹。 远远地,枫叶路上围满了人,旁边停着许多大型机械,一队公安警察挡在中间,一边是当地居民和商户代表,人数众多,神态激动,人声汹汹;另一边是穿黄马甲的金沙集团拆迁人员。被众多居民逼退在街角、房屋墙壁边缘。双方没有直接接触,应该还没有打起来!王昌林悄悄松了口气。林勇秘书长示意刘海用劲地按喇叭。市委领导的车大多数人都认识,看到王昌林来了,人群开始安静下来。 “市长!”脸色煞白的许永阳和江风区委书记苏凤美一起跑过来,低眉顺眼的喊,苏书记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同志。 “怎么回事?”王昌林大步跨下车,脸色铁青。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下,虎着脸往人群里走。 “王市长,是这样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子跟在许永阳身后,抢过话头说:“我们金总让我带人来拆迁,已经商量好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阻挠。” “你是谁?”王昌林目光一寒,剌得面前的瘦高个往后一退。王昌林当然知道这个人应该是金沙地产的人,想到就是他们的莽撞酿成了今天的事故,当然不想给他好脸色,“金英泽为什么没来?你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十分钟之内赶到!” “是,是!我马上给金总打电话。”瘦高个被王昌林的威势吓住,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许永阳在旁边介绍说这是金沙地产公司的韦伯平总经理。王昌林既不伸手也不看他,大步走到当地居民中间:“同志们,我是王昌林。”居民们对这个名字也是不陌生的,人群先是汹汹嚷嚷,继而慢慢安静下来听他讲:“市委市政府让我负责老旧城区改造,我在这里向大家表态:任何拆迁方案,都要和大家协商!任何时候,都要维护居民和商户的利益!任何企业和个人,要想参与旧城区的改造,都要经过严格审查,也要征得大多数人的同意!其它所有的行为,违反我刚才讲的这三条,一律视为无效!” “我们不相信金沙集团!”有人揎拳攘臂地喊。 “让金沙的人滚回去!”激动的人冲口而出,涨红了脸大声疾呼。 “我们要求让芳达地产承建!”一些老同志高声大呼。 “我们只相信芳达地产,只认方斌总经理!”更多的人附和着说,人群中七嘴八舌,有几个老者唾沫横飞。王昌林始终面带微笑,让他们放肆发泄。 “王市长,我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很快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估计他可能就躲在不远处。王昌林认识他是金沙集团的老板金英泽,也不去握他老远就伸过来的手,冷冷地问:“老金,这是怎么回事?” 金英泽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也敏感地判断出虽然现在国内房地产市场正在过冬,但离复苏的日子也不远了,看到江城市政府的旧城区改造通告,极力想得到这个工程,却不想落在了芳达地产的后面。芳达公司不仅仅早就作了充分准备,还从sh专门请了专家,进行了周密论证,还作出了整体规划。金沙集团为抢先手,特意拉拢买通了一些商户和居民代表,准备先进场进行拆迁和土地熟化,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为的是把芳达地产阻击在外面,没承想大多数居民和商户并不买帐,和派来进行拆迁的金沙集团的员工吵了起来,几乎动了手。但这些理由并不能说出来,好在金英泽八面玲珑,擦着汗水,小心翼翼地说:“王市长,我们没有别的意思,金沙集团只是响应市委市政府的号召,热情参与老旧城区的改造,事先没有向您汇报,也没有和居民及商户充分协商,这是我们的错。”金英泽圆滑老到,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金沙集团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老金,你也是老同志了,商界精英,出现这种事件,让市委市政府怎么看?”王昌林脸色稍缓。看到金英泽象个老狐狸,老练圆滑,只承认自己的热情太高,把责任推得一干而尽,心里就有气,不由得脸膛铁青,严肃地说:“维护安定团结的局面,是市委市政府坚定不移的目标!任何企业和个人,都要以此为前提,决不能发生群体事件。否则,出了任何问题,就不仅仅是商业问题,那就要追究政治责任!”又脸色一暗,对着金英泽说:“老金,以今天的情况,我完全可以上报市委市政府,提议取消金沙集团的投标资格。” “是!是!”金英泽没想到王昌林这么强硬,以为凭自己在江城商界的强大影响力,只要自己放低姿态,说几句场面话,就可以蒙混过去。以王昌林的性格,看他过往的办事方法,他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丢掉这个大项目,金沙集团就会在江城房地产市场失掉话语权,白白便宜了对手实达集团,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自己和熊实达明争暗斗了多少年,绝对不能在此时输给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金英泽赶紧赔笑:“对不起,是金沙集团考虑不周,和居民及商户协商不够,我们以后一定加强沟通,以最好的服务,为江城的发展建设作贡献,为市委市政府排忧解难。” “金老板,金沙集团的参与热情,应该肯定,但凡事都要讲程序,在市委市政府没有决定前,任何个人或企业,都不允许私自开工,更不允许野蛮拆迁!”王昌林声色俱厉,字字千钧!其强硬态度不言而喻。说完这几句,王昌林以转过身,面向大多数人说:“同志们,大家要相信市委市政府,我们一定会听取大多数人的意见,保护大家的利益,不允许任何幕后操作。”大家一听放了心,又吵吵嚷嚷了好半天,在林勇副秘书长和许永阳及苏美风的大力劝说下,慢慢散去。王昌林最后回头对许永阳区长和苏凤美书记说:“认真调查今天的事件,弄清楚幕后情况,坚决打击违规违法行为,涉及到犯罪事实的,可以让公检法介入,决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旁边金英泽还有韦伯平等满面惊惶不安,许永阳和苏美风汗水泠泠,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垂手答应。 第九十六章 箭在弦上(三) 送走王昌林市长,看到金沙集团的员工和机械潮水一般地撤退,留下遍地狼藉,金英泽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老子纵横驰骋商场多少年来,从来没有敢这样对待我!没想到王昌林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竟然对自己毫不留情,一点也不给自己这个江城最大的上市公司董事长面子!教训起人来简直就象训小学生!可是自己确是有痛脚让人捏在手里,做过的那些事,是经不起查的!又偏偏不能发作,只有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这份委屈,对着别人又是敢说,对着韦伯平烦燥地挥挥手:“回去!回去!都回去!”韦伯平不敢怠慢,把老板对自己的不满一股脑发泄在员工身上,黑着脸,马上指挥手下开着拆迁机械撤离。 “走!到市政府!”金英泽啪地关上车门,司机一句话也不多问,掉头往市政府开去,给老板开了多年车,知道老板的脾气,在他的火头上,有事也要悠着,多嘴就是找骂。 “老杜,这个法子不灵啊。”金英泽熟门熟路地来到常务副市长杜子雁的办公室,不等秘书通报,直接走了进去,心急火燎地说。杜子雁微微地皱下眉头,站起来,不冷不热地问:“怎么回事啊?老金?”好象自己是局外人,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问。 “给你汇报过的,金沙集团想参与枫叶路枫江路的旧城区改造,不想落在了芳达集团后面,我也是想先入为主么?”金英泽委屈地说。杜子雁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来对这个老金也不能太迁就,二来现在造成了突发性事件,弄不好就会成为罪人,绝对不能把自己绕进去,当下脸色一凛。口气严厉地说:“老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打仗要知已知彼,你现在既没有征得市政府的同意,也没有搞定当地居民,冒冒失失就要拆迁,你看,现在弄成了一锅夹生饭,”杜子雁两手一摊。作无可奈何状:“如果市委认真调查,真心追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怎么办? “杜市长,你可不能不管啊,金沙集团如果不能参与旧城改造,丢了老大的市场不说,一下子就会让实达集团后来居上。”金英泽一看杜子雁要溜,想撇清自己。心里一急,仗着自己和杜子雁多年的交情,他在自己手上也拿了不少好处,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杜子雁桌子上,谦恭又急迫地说:“我们金沙和实达,可是多年的对手啊?” “是对手也要讲程序啊?你这么弄,把市委市政府置于何地?”杜子雁先讲通大道理,把金英泽的气势压了下去。再说话就有了回旋余地,他也不敢再柞剌,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淡淡地说:“管是要管的,”杜子雁瞄一眼桌子上的信封,薄薄的,应当是信用卡。只是不知道多少,不过老金在这些事情上一向大方,微微一笑,“不过虽然我挂名副指挥长,但具体工作是昌林市长在做,没有他的同意,我也不能硬作主。” “昌林市长啊?”金英泽稍稍怔一下,刚刚在现场,感觉他不太给面子,用手作个捻钞票的动作:“要不要这个?”杜子雁皱皱眉头,这个家伙:只知道送钱,当下略有不悦地说:“先不忙吧,昌林市长比较正派,恐怕不会收钱。”话一出口杜子雁就感觉有毛病:他不收钱是正派,自己就不正派了?好在金英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说:“我去看看情况,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不可能两块地都归你。” “行!和芳达一人一块也行。”金英泽想,自己反应迟,能从芳达口里抢一块也不错,赶紧表态。 看着金英泽出了门,杜子雁叫来秘书钱博,字斟句酌地说:“小钱,你悄悄去看看,昌林市长在不在办公室。”钱博是个高高的年轻人,话不多,做事沉稳。当初杜子雁之所以选他当秘书,首先看重他的名字,姓钱,还博,不是钱多么?呵呵。过了一会儿,钱博到走廊上没事似的兜了一圈,看见向辉正儿八经地守在门口,知道昌林市长一定在,赶紧回去告诉了杜市长。 “我去和昌林市长谈个事。”杜子雁交待钱博,又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罐铁观音,施施然地来到王昌林的办公室门口。 “杜市长!您来了?”向辉看见杜子雁,有点吃惊,提高了嗓音,也是给昌林市长报信。果然,王昌林赶紧从办公室里迎出来,呵呵地笑:“子雁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过去给您汇报。”态度极其恭敬自然。 “没事!没事!你过去,我过来,不都是一样?”杜子雁对王昌林的低姿态很满意,微微地笑,伸出右手,握了握,举起左手上的茶叶,高兴地说:“有个朋友,送了我两罐好茶,知道你喜欢,送你一罐。古人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看,一份人情,现在有两个人喜欢,不是发挥到极致了么?” “谢谢!谢谢子雁市长忍痛割爱。”王昌林爽朗地笑,殷勤地迎进来,亲自倒了一杯茶。心里想:杜某人从来没有到过自己的办公室,今天决不会只为送茶叶,且看他有什么好事。果然,杜子雁接过茶,漫无边际地闲扯了几句,话题一转:“昌林市长,枫叶路枫江路的旧城区改造,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我们一定要把好关呐。”听话听音,王昌林立即明白了杜副市长的来意,微微地笑着说:“子雁市长,我正要向你汇报,市政府通告之后,各开发商踊跃报名,大小企业有十几家,最有实力的企业有两家,不过----”王昌林有意拖长了声调,暖暖地笑,观察杜子雁的反应,如同猎人在冷静地等候猎物。 “不过什么?有哪里不对啊?”杜子雁知道王昌林想说什么,只是呵呵地笑,却不点破,不急不慢,好象事不关已的样子。王昌林心里一笑:好个老奸巨猾的杜某人,明明是作说客而来,却要让自己先挑明,也罢!遂淡淡一笑:“据指挥部资格审查,最具实力的企业当属芳达地产和金沙地产,但是金沙地产不经市委市政府同意,擅自开工,涉嫌强拆,激化了矛盾,酿成群体事件,造成了恶劣影响,我现在正考虑,要不要取消他的投标资格。正准备向您和海华市长汇报定夺。”王昌林话说得很强硬,但也没有说死,他也知道以金沙的实力,一定会有人来说情,全部把工程交给芳达既不现实,也不放心,目标也太大,不如分解开,也给来者一个面子。 “是啊!金沙集团也太莽撞!刚才听到汇报,我已经在电话里批评金英泽了!”杜子雁一幅气愤的样子,“工作再有热情,也要听指挥嘛?否则,要城市建设指挥部做什么?”杜子雁说得轻描淡写,并没有说金英泽找过自己,反而说是在电话中批评过他,一方面显示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暗示自己并不知情,接着又话锋一转:“金沙集团是江城市最早上市的三家企业之一,实力强大,技术先进,资金雄厚,又参与热情高涨,是不是可以考虑?”王昌林知道这才是杜副市长今天来拜访的本意,有意沉吟了好半天,杜子雁一脸关切地盯着。 “好吧!我撤回我的提议。”王昌林为难地说:“不过当地居民意见很大,人又多,容易形成群体事件,我考虑,是不是让金沙负责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改造,那里地方集中,目标明确,相对简单,有了矛盾也容易解决。”王昌林停一下,“不过也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杜子雁过来之前和金英泽也交过底,两块地能拿到一个就完成任务,心里笃定了许多,不慌不忙地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安抚住了金英泽,再驾驭好王昌林,事情也就基本定盘。 “枫叶路小商品市场也有让芳达承建的意愿,不过那里外地客商比较多,容易做工作,但还是要金沙自己出面说服,否则,我还是不能把工程交给他们。”王昌林缓一缓,观察着杜子雁副市长快速变化的表情,推心置腹地说:“看在子雁市长的面子上,对金沙集团今天的责任暂且放在一边,不过一切都要通过公平公正公开的招投标程序,严格按合同办理,中标企业在建设过程中,在质量、工期、造价以及今后的物业管理等各个方面,都不能出任何问题!” “昌林市长你放心,我会严格要求的,我也是副指挥长么?也是要负责任的。”杜子雁哈哈大笑,天大的事情,在这里两个人意见统一,也就基本解决,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第九十七章 箭在弦上(四) 看着杜子雁副市长上了楼,王昌林才回到办公室。芳达地产给汪海华市长的印象不错,技术和实力也有,郑萍副市长应该也是支持的;加上杜子雁,他为了金沙,绝对不会否定自己的提议,这样一来,让芳达地产进行枫江路老居民区的旧城改造,是可以确定的。这样一来,心中就有了底,于是对着门口喊:“小向!”向辉赶紧跑进来。 “小向,你给方斌打个电话,让他下午到我这里来一趟。”王昌林交待。 “好的,我马上打。”向辉也不问是什么事,恭恭敬敬地说。王昌林很欣赏向辉的机灵勤勉又嘴紧。 接到向辉的电话,方斌知道应该是旧城改造的事有了眉目,第一时间来到熊思卉的办公室,欢快地说:“思卉,王市长打电话来,让我下午去他办公室一趟,你和我一起去吧?” “叫你一个人吧?要我去做什么?”熊思卉正在上网,听了这话嫣然一笑。 “我们也应该去感谢一下郑市长。”方斌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你看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 “也是啊?”熊思卉抬起头,“老旧城区改造的事,定了么?” “我估计王市长让我去,就是为这事。”方斌笑笑,“你是女孩子,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我们看看买点什么东西才好?” “呸!”熊思卉脸一红,“我才不知道你们臭男人喜欢什么呢!你还是去找你的嫂子吧?” “也对啊!”方斌嘻嘻哈哈地笑,“还得让嫂子结账,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转转吧。”叫了嫂子黄芳,七挑八选,给郑副市长买了一套化妆品。给王昌林副市长选了一条价值昂贵的棕色领带。 “枕头,赵怡茹说想到江城来发展,她说sh这几年房地产不景气,今后象江城这样的二三线城市才是地产商的创业天地。”放下黄芳,方斌开着车往市政府跑。熊思卉坐在副座上,偏了头看着他说。 “好啊!”方斌高兴得身子一板,“她来了。我们就如虎添翼。” “哼!”熊思卉脸一板,顺手在他腿上拧一下:“人家来创业,你高兴什么?还想打她的主意?”方斌痛得一跳,委屈地说:“思卉,你专打冤死鬼!象我这么纯洁的少年,现在这个年代,不多了吧?” “哼!就你?还纯洁?”熊思卉噗哧一笑:“告诉我。你怎么骗到黄玉蓉的?” “思卉你用词不当。”方斌嘻皮笑脸:“那不叫骗。是两情相悦。小姑娘家的,你不懂。”熊思卉脸一红,扭过头不再理他。 “向秘书,我们找王市长。”方斌在门口看到向辉,客气地说。 “我知道,市长让你们进去。”向辉点点头,带着他们来到王昌林的面前。 “王市长好!”方斌微微弯腰。恭敬又欢愉地说,熊思卉也小声问候。 “呵呵,是两位年轻的大老板。”王昌林看方斌带着熊思卉一起来,微微颔首,这样显得光明正大,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握着两个人的手,请他们坐下,向辉倒了茶,掩上门退了出去。 “枫叶路枫江路,两块地,两种风格,你更看好哪一块?”王昌林副市长试探地问。 “为江城的发展作贡献,为政府分忧,为居民造福,是我们芳达的目标,市政府让我们做哪一块,我们都高高兴兴去做,一定用心做好,决不会让市政府和广大群众失望。”方斌一听,就知道王昌林只准备让芳达做一块地,索性姿态高一点。果然,王昌林副市长满意地看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枫江路老街区人口多,形势复杂,他们也相信芳达,我的意思,你们芳达还是以枫江路为主,不过,”王昌林略停顿一下,“你们也要把潮白河的治理,结合起来。” “市长,治理潮白河,芳达义不容辞,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方斌微微地笑,也多了个心眼,有要求现在提最好,熊思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睁大眼睛看他。 “只要芳达把潮白河治理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如实汇报,研究解决。”王昌林副市长淡淡地笑。 “我希望和市政府签订框架协议,先约定土地出让金,不管以后土地增值还是贬值,双方都不得反悔,如果芳达最终不能拿到这个项目,市政府也要相应给予补偿;如果芳达能拿到项目,也要求政府坚决落实各项承诺过的优惠政策。”方斌礼貌又坚定地说。 “看来小方还是有顾虑啊?”王昌林呵呵地笑,“市委市政府对于老旧城区的改造是坚定不移的,绝对不会因为贪图小利而出尔反尔,也不会与开发商争利,一定会提供优质服务,简化手续,为尽快改造老旧城区、打造新的城市景点和名片,保驾护航。” “好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方斌站起来,递上带来的领带:“一个朋友送我一根领带,我也很少系,送给王市长,作个纪念。” “好!礼轻情意重,我收下了。”王昌林哈哈地笑。 出了王昌林副市长的办公室,方斌跟在熊思卉后面去见郑萍副市长。 “思卉啊?”郑萍副市长看到熊思卉,十分高兴,看着她款款地笑,“小方,你也坐。” “谢谢,谢谢郑市长。”方斌侧着身体,半坐半站,倚在沙发边,一幅随时准备汇报的样子。 “郑阿姨,我一个同学,从外地来,带给我一套化妆品,我看很不错,把它送给您,不晓得您喜欢不喜欢?”熊思卉拿着小袋子,亲热地说。 “行!时尚美女送的,肯定是好东西,只不过我都老了,能不能用得上啊?”看得出,郑萍十分喜欢熊思卉,眼神柔和,带着欣赏,又蓄满慈爱。 “噫!谁说您老了啊?”熊思卉娇媚地笑,宛如撒娇的小姑娘,“如果不说,和我走在一起,还以为您是我姐姐呢!” “看你!巧嘴!”郑萍嘻嘻地笑,“你和郑博,到底怎么回事啊?”郑萍关心自己的侄子,也了解郑博,对他的纨绔习性也十分不满,对熊思卉却十分喜欢。 “郑阿姨,我们不提他,好不好?”熊思卉脸色一黯,眼里尽是委屈和心伤,郑萍心一软:“好!如果郑博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来敲打他!” “谢谢,谢谢阿姨。”熊思卉露齿一笑,和方斌告辞出门。坐在车上,熊思卉一直都恹恹的。方斌听说郑萍副市长一直没有儿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不过从今天郑副市长的表现来看,她对熊思卉是很爱怜的。 第九十八章 相思枫叶丹 恳请喜欢本书的读者朋友支持打赏,您的鼓励,是我创作的灵感之源,每一个打赏的朋友,我将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赵怡茹说来就来了,第三天坐了从sh到江城的火车,上午九点左右就到站了。方斌和熊思卉一起去接。七月的天气,江城如火炉,赵怡茹盘起秀发,穿着藕黄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靓丽时尚,拖着拉杆行李箱,出现在面前。方斌偏了头前后左右仔细地瞄,脸上是暧昧的笑。 “方斌你找什么啊?狗鼻子!到处嗅!”赵怡茹冰雪聪明,娇斥一句。 “怎么少一个呢?你的保镖怎么没来?”方斌也不恼,嘻嘻哈哈的说,状极憨厚。 “你才是熊丫头的保镖呢!”赵怡茹脸一红,嗔一眼方斌,看着熊思卉嗤嗤地笑:“整天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真是一对壁人儿!” “你这鬼丫头,人家讲你,扯我干什么?”熊思卉飞快地瞟一眼方斌,微微红了脸,瞪着眼骂,心里却极熨帖。 “你看你!还不老实,又不肯承认!那你心虚什么?红脸干什么?”赵怡茹嗤嗤娇笑,“不打自招!” “好啦!两位公主,上车吧?堵在出站口斗嘴,成了人家眼中绝佳的风景,便宜了没吃饭的臭男人。”方斌打开车门,言下之意乃秀色可餐。 “难怪你养得白白净净的,原来天天看着美女啊!”赵怡茹嘻嘻地笑,搂着熊思卉促狭地说。熊思卉在赵怡茹面前没脾气。俏然一笑:“人家福气好。家里有牡丹。外面有芍药、金菊玉兰,今天又来了朵带剌的玫瑰,早就乐颠了。”熊思卉嗤嗤地笑,一幅醋酸模样。方斌嘻嘻哈哈地唱:“纵是花千枝,我自采一朵。”又问:“赵总,先到敞公司去看看?” 到了海天大厦,方斌殷勤地给两位绝色美女打开车门,点头哈腰地说:“请!”熊思卉赵怡茹相视一笑。昂首阔步上了楼。 “欢迎赵总光临芳达地产!”公司员工排成一排,站在门口迎接赵怡茹,傅悦和她相识得早,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笑:“赵总,你这一来,全海天的美女都要妒忌了。”赵怡茹受到赞美,十分高兴,拉着傅悦的手,指着面前黄芳、肖玟、尚亚琳和熊思卉几个人笑:“看傅悦夸张的!这几个美女,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难怪有人得意!”参观完公司,方斌呵呵地笑:“赵总。怎么安排接下来?要不先吃饭,再送你去宾馆?” “现在还不饿,”赵怡茹款款地笑:“工作为先,思卉,你们先带我去潮白河看看吧,我感觉现在心情特别好,说不定会有灵感,有最好的创意。” “嘻嘻,你就是个工作狂。”熊思卉笑着瞪她一眼,方斌却当了真:“那行!灵感到了是按不住的。”扭头对黄芳说:“嫂子,你留在家里,我,熊董,王大哥,傅悦,陪赵总去找灵感。”下了楼,方斌开车,三个女孩子挤在后座,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王大富坐在副座上似乎坐立不安。 潮白河是江风区的一条内河,长百十几公里,向下注入武荥河,河上也有几座桥,老旧不堪,沿途种了些杨柳桂树玉兰,还有一行行枫树,没人保护,让人攀枝折叶,都不成风景,更糟糕的堤岸崩塌,杂草丛生,七八米宽的河道中,污水横流,漂着一层墨黑的臭水,随风一吹,熏得人想呕。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赵怡茹折了条青绿的柳枝,拿在手里摇摇摆摆,吟诵着李煜的词,一头秀发随着夏风拂过,如情丝万千。 “哟!真是才女啊?”熊思卉可能对这首词并不熟悉,瞧着赵怡茹的眼神就有点妒忌。方斌喜欢文字,也爱风花雪月,遂信口背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嘻嘻,一个大男人,装得那么痴情,真的假的?”赵怡茹偏了头嗤嗤地笑,傅悦抿着嘴,瞟一眼方斌,又看看熊思卉,王大富在旁边嘿嘿地笑。 “我说赵总,你看我们,一到潮白河,无端涌起诗情画意,说明这里真是怀旧相思的好地方,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方斌也不理会赵怡茹的洒笑,认真地说。 “啊呀哟,你们真是乞丐捡到金元宝,不晓得是钱。”赵怡茹欢快地一拍手,后退一步车转身,面对着方斌和众人,挥舞着柳枝,兴致勃勃地说:“这是一条聚宝河!”赵怡茹指着远处说:“把堤岸的树种重新梳理一下,留下成型美观的,再添置一点别的景观树种,夏天时浓荫匝地,杨柳依依,真个是柳絮枫叶同辉,相思浪漫共美!多么写意多么抒情啊?” “对啊!”方斌快乐地一拍手:“把河岸认真整治一下,把污水处理好,在河上建几座有特色的小桥。那时水清河宴,杨柳枫叶相互辉映,长亭短笛,明月清风,情侣相依相偎,该是多么浪漫有情调啊?周围这附近的房子,还不是应声飞涨、趋之若鹜?” “是啊,地理环境很重要,有山有水,”赵怡茹兴奋地说:“更重要的是要有文化内涵,要有人文景观,我的设想,”赵怡茹指指点点,“在迎水的河面、堤脚,用彩色条砖铺好,再种上草,春天一到,就会绿满长堤;在堤岸上,建一排诗墙,把有关江城的诗、词、文章,都刊刻上去,再每隔一定距离,修一短亭,每亭以某个江城名人为题,夏日遮荫,雨天避雨,可下棋可打牌,可唱歌练嗓,也可读书谈恋爱,你们说,该是多么吸引人?” “对啊,想不到你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创造出这么美好的设想,看来人还是要读书啊!”熊思卉微微喟叹。方斌不知道她的真假,不敢惹她,对着傅悦笑:“丫头,如何设计,如何规划布局,创造最美的诗城墙廊,就看你的了!”傅悦嫣然一笑:“你们这一说,我是茅塞顿开,好的!” “大哥,疏通潮白河、治污除秽、铺设堤坝、修建短亭诗墙,都是你的事!”方斌亲热地对王大富说。 “行!方总,有图纸、有资料,我能做好,你放心吧。”王大富一直感觉和美女在一起不自在,难得说几句话。 “一个创意,一个设想,有时能救活一个企业,我们今天这个灵感,是有巨大影响的,到时这个江城名片一打造出来,不晓得会有多少人东施效颦。”方斌呵呵地笑。 “你就美吧!”赵怡茹嗔他一眼,却也不无得意。 第九十九章 花影叹(一) 吃过午饭,王大富先去了装修工地,方斌载着三个美女回到海天大厦。 “思卉,你到哪里去了?让我等你好半天!”在黄芳的办公室门口,一个白净面皮、蓄着长发、体态偏瘦、身材瘦高的年轻人正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看到熊思卉方斌和赵怡茹,一脸媚笑地迎上来,看一眼方斌,似乎很恼怒也很警惕,又放肆地笑,对着赵怡茹说:“赵小姐,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要请你吃饭哪!” “你和她很熟么?她为什么要你请?”熊思卉沉着脸,脚步不停地拉着赵怡茹往办公室里走。方斌认出这个男人正是上次在小饭馆和熊思卉吃饭的那个男孩子,看熊思卉的态度应当就是她的男朋友郑博。方斌和他既不认识也没有利害冲突,本可以不理睬他,不过人家已经到了自己的公司里,也不便于横眉怒目,于是脸上浮着笑,对他点点头。哪知这一点头却惹火烧身了,郑博到处牛气惯了,到哪里都是人家点头哈腰地巴结他,本身看到熊思卉不给他面子却和方斌在一起,心里有就已经有了气,见方斌仅仅只和他点点头,并没有停下来弯腰或者鞠躬的意思,脸都气白了,仰着脸,抖动肩膀横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他妈的!你以为你很牛啊?什么东西!”方斌莫明其妙,以为他和别人吵架,转了头四面张望,楼道里却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 “你装逼啊!”方斌的态度更加激怒了郑博,横着肩膀撞过来,哪知方斌经常练习螃蟹拳,身手敏捷,轻轻一闪就让了过去,而郑博成心要找方斌的难堪,力道用得很足,一撞落空,踉跄几步撞到了对面墙壁上。撞得脑袋生痛,脸了被矬掉了一块皮,血顺着面颊渗了出来,不由得恼羞成怒,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方斌破口大骂:“个婊子养的!你害我!”既使方斌脾气再好,也心头火起。沉下脸冷冷地说:“你放自重点!这不是在你家里!” “你想么样啊?”郑博一幅无赖样,长发一甩。手指点着方斌,唾沫四溅:“你想找死啊?”却只是虚张声势,估计刚才也领教了方斌的身手,硬来是讨不到便宜的,只想扩大声势来引起别人的注意。郑博的吵闹声早已经惊动了办公室里的人,黄芳第一个跑出来,皱起眉头喊:“郑少!你怎么回事啊?” “你问他!”郑博一脸委屈,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方斌,咬牙切齿地骂:“个婊子养的!”再一次被骂。方斌忍不住了,手指捏得咯咯响,面现怒容,逼近一步,精光四射:“你骂谁?有胆子再骂一遍!”楼道里站了好多人。郑博涨红了脸,却不敢再骂,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郑博!你在干什么!”熊思卉气得俏脸通红,应当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厉声大喝,赵怡茹跟在她身后,暗暗摇头。 “你问他!他害我!”郑博拿下捂脸的手,血水沁出了面孔,滴在地上,又痛疼难忍,又委屈气愤地说。熊思卉幽怨地看一眼方斌,看得方斌心头一软,悄悄松了拳头,尴尬地一笑:“对不起!熊董!” “你不嫌丢人啊?还不快点回去!”熊思卉扭转头,一边对着郑博喊一边往回走。 “你不能走啊?思卉,我妈让我来接你!”郑博赶紧堵在熊思卉前边。 “让开!”熊思卉沉着声音说,语气却不容置疑,郑博瑟缩着后退。 “想让我回去,你就早点下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熊思卉一边说一边毫不迟疑地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好!好!我马上下去等你!”郑博立即心花怒放,慢慢后退,一直退到老远,才指着方斌骂:“个婊子养的!你等着!”方斌顾惜熊思卉的感受,没有理他,愤愤不平地回到办公室,赵怡茹悄然无声地跟了过来。 “卉丫头,真是明珠暗投了!”赵怡茹深深地叹口气,方斌虽然愤恨,却毫无办法,熊思卉既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根本管不着,况且自己有玉儿。感觉熊思卉倘若要嫁他,简直就是鲜花插在牛屎上!恨恨地说:“和这种人结婚,一辈子不嫁人都好!” “啊呀哟,这时候晓得怜香惜玉了!”赵怡茹嗤嗤地笑,“让人家不嫁人,你来娶她啊?”方斌一怔,半晌无语。一阵手机短信息提示,打开,是熊思卉的,只短短几个字:“汽车给你留下,照顾好怡茹!”方斌心头一酸,把手机张着递给赵怡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听到郑博在车里拼命按喇叭,不一会儿就看到熊思卉下了楼,郑博殷勤地跑出汽车来扶,熊思卉却甩开他的手,拉开车门坐在后座。 “这个丫头,谁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她自己。”赵怡茹站在方斌身后,将手机还给他,幽幽地叹气:“你别看她有时嘴上不饶人,其实她的心思最软!” “嗯!”方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摇摇头似乎要赶走一切烦恼,换了个轻松的表情说:“赵总,到江城来做吧?听思卉讲你是很看好江城房地产市场的。” “是啊!”谈起工作,赵怡茹变得精明健谈,“江城是中南五省的交通枢纽,历来为兵家所重。商场如战场,我们哪有不重视江城的道理?” “好啊!既然赵总看好江城市场,那我们第一个问题就解决了。”方斌给赵怡茹泡了一杯茶,她轻轻说了两个字:“谢谢!” “再谈第二个问题!”方斌坐在办公桌前边的沙发上,赵怡茹是朋友,不是下属,断断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听她汇报的道理,“我们可以合作。” “我就是来合作的。”赵怡茹款款地笑,尖起手指喝一口茶。 “那我们如何合作呢?”方斌微微一笑,先打起了太极推手。 “呵呵,方总也有不爽快的时候。”赵怡茹冰雪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方斌的小伎俩。 “呵呵,还是赵总聪明!”方斌顺手赏给她一顶帽子,“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就省事多了。”方斌清朗地笑:“芳达的业务肯定会给你,你想把公司放在哪里?要不也放在海天大厦?” “不!不!”赵怡茹优雅地笑:“广告公司,最重牌子,名气就是实力,我想把公司放在金戈大厦!” 第一百 章 枫江巨舰起航(一) 方斌这些天格外忙碌,枫江路老旧城区改造的前期工作正紧锣密鼓地在进行,上一次在枫江路街区和拆迁户见面,初步摸了个底,后来给王昌林市长汇报,市里基本认可了谈妥的拆迁补偿标准。拆迁办李乐航主任大体上就参照这个标准和广大拆迁户在谈,事情似乎还顺利;熊思卉也在江滨区和江风区找到了一批出租房,作为拆迁户的过渡安置房,也有许多人希望领取过渡安置补偿费,自己解决住宿问题;还有拆迁区内商场和铺面不能开业的补偿问题,小学幼儿园的问题;前期土地熟化所需要的资金等等,项项都要钱,而且数目巨大,不是芳达地产自己能够解决的。虽然市里承诺提供融资支持,但到底能贷多少、什么时候贷款才能到位,主动权全在人家银行手里,芳达地产现在又急等钱用,这年头找人办事,没熟人不灵,何况还是牛皮冲天的银行? 转弯抹角地打听,意外发现韩国栋和xx银行欧成书行长是老朋友,方斌大喜过望,赶紧给韩国栋打电话,先打了几句哈哈,然后才恭恭敬敬地说:“韩局长,你高升了,老弟我还没有回请你,是不是能给我这个机会啊?” “哪里!哪里!老弟你莫客气啰。”韩国栋十分高兴,江城市教育局是大局,人员多编制大,虽然只是个副局长,但官场向来是守不住秘密的,大家都知道韩国栋是从市政府行政处长任上过去的,和市里领导关系比一般人都要深。所以在局里份量很重,也能当一部分家,日子过得相当滋润,这一切和方斌也有间接的关系,因此对方斌的态度很不错。 “怎么是客气呢?”方斌嘻嘻哈哈地笑:“乡下人搬个房子,都要看日子请神仙,何况是老兄高升这样的大事?不庆祝一下怎么能说得过去?”方斌说罢又爽朗地笑:“不过动静也不能闹得太大。我看就你、我、我们公司的熊董,再叫上全局长,”方斌稍稍一停,“不过,还得请老兄去请欧成书行长。他是大神,我们面子太小,肯定请不动他。” “行!没问题!”韩国栋爽快地说,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噫!怎么搞的,方斌这小子这不是给我带笼子么?呵呵,给我庆祝是假。让我出面去请欧成书倒是真的。不过满话已经说出口,又不好意思反悔,好在自己和欧成书的关系倒也不错。谅他也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于是哈哈地笑:“你小子是草船借箭吧?行!老哥我给你牵这个线,不过欧成书这家伙最要面子,一不能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成书(输)成书,成天输哪个受得了?”韩国栋说起欧成书的忌讳也忍不住笑:“二要你亲自去请他,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好的!老兄就是聪明!”方斌听他看出了自己的的伎俩,也不辩解,嘻嘻地笑:“我等下就和熊董亲自去他办公室请他。”放下电话,方斌兴奋地想,枫江路的开发。筹资仅仅是个开始,一定要打好欧成书这第一仗。掩上门,来到熊思卉办公室门口,嘻嘻地笑:“思卉,我们去钓鱼!” “钓什么鱼啊?”熊思卉懵然无知,抬起头倩倩地笑,方斌仔细观察,感觉她已经忘记了郑博给她带来的不快。 “xx银行的欧成书行长,韩国栋介绍的。”方斌淡淡地笑,目光一直绕着熊思卉。熊思卉感觉到了,嫣然一笑:“么子行长这么大?还要两个老总亲自上门去请?” “思卉你就当是皇后出宫,去还个愿吧?给我个面子啊?”方斌嘻嘻哈哈地笑,又转叙了欧成书的典故,熊思卉先是“呸”了一声,又嗤嗤地笑:“输不输和名字有啥关系啊?要这样,干脆都姓赢算了!”嘴里说着,手上却开始清理桌面,关上门和方斌下了楼。方斌开了她的车往xx银行跑。 “我们找欧行长。”在xx银行的行长办公室门口,方斌笑容满面地对守在外间的秘书说。 “二位是?”秘书是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手抚衣角盈盈地问,“你们有预约吗?” “有的!”方斌淡淡地笑,伸手掏出名片。 “啊----原来是方总和熊董!”女秘书甜甜地笑:“请进!行长正在等你们。”推开门,方斌恭恭敬敬地行礼,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喊:“欧行长好!”一个五十来岁半秃顶的男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了方斌一眼,矜持地点点头,再一转眼,就看到了熊思卉,象弹簧一样从办公椅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来,老远就伸出肉嘟嘟的双手,堆上满脸的笑:“你就是熊董吧?那么客气做么事啊?你打个电话我一准就到!”方斌用劲咬着嘴,才没有笑出声音来。 “哪怎么行?”熊思卉剜方斌一眼,款款地笑:“欧行长是财神菩萨,不诚心诚意,菩萨是要怪罪的。” “你例外!”欧成书放肆地笑,右手抓起熊思卉柔软的左手,另一支手又搭了上去,久久不肯松开。 “欧行长,感谢您的赏光,我和熊董先去给您安排酒店,晚六点整恭候大驾!”韩国栋已经说明了方斌和熊思卉的来意,这时见他那幅色迷迷的样子,不敢久呆,赶紧告辞。 “就走啊?”熊思卉冰雪聪明,连忙放开欧成书的手,欧成书恋恋不舍地说。 “这个姓欧的怎么这样啊?”出了门,熊思卉一直用纸巾擦着手,似乎沾上了什么细菌一样,脸颊红红的,语气尽是不屑。方斌当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却装宝:“什么怎么这样啊?没怎么样啊?”说完偏了头盯着熊思卉看,一脸促狭的坏笑。 “枕头你要讨骂啊?”熊思卉又羞又气,恨恨地一跺脚,“什么臭男人!”说完把擦手的纸巾团在一起,甩出老远。 “思卉你莫怪臭男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方斌一边说一边打开车门。 “噫!真是奇了怪了?”熊思卉坐在副座上,偏了头盯着方斌:“明明是你们臭男人一幅谗死鬼样,倒还怪起我来了?”方斌不急不恼,发动汽车,蔫不拉矶地冒一句:“谁要你长得让每个男人都想犯错误的样子?” 第一百O一 章 枫江巨舰起航(二) (各位尊敬的读者朋友,本书寻求出版纸媒体书,有合作意向者请联系qq2575488948) 酒店是方斌交待黄芳定的,在江城市最高档的海怡天禄大酒店,请欧成书这样的财神爷,档次低了会让他感觉你不重视他。看到方斌和熊思卉停了车,联袂走进酒店大厅,黄芳盈盈地笑:“三弟,你请的什么人啊?要到这里来摆谱?”海怡天禄大酒店袭用皇家风格,整个酒店形似一艘出航的超级豪华大游轮,远看金碧辉煌,走进大厅则目不暇接:合抱四根大立柱,描龙绘凤,镶金嵌彩,有七八米高;地上锃光明亮,照得出自己的的人影子,方斌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材质。客人站在大厅里面,顿生敬畏,自感渺小,早已经被酒店华贵的气势所震慑,既使被狠狠宰上一刀,也会感觉很荣耀。 “我请的是个菩萨!”方斌知道黄芳嫂子是心痛钱,有意冲淡压抑的气氛,呵呵地笑,又扭头看熊思卉,“不过是个尘心未了、想还俗偷食人间烟火的好色菩萨。”熊思卉明白他是在打趣自己,想起欧成书色迷迷的龌瘥样子,脸一红,瞪一眼方斌,这才领会他叫自己去的时候说“钓鱼”两个字的含义,噗嗤嗤地笑:“哪里是钓鱼啊?明明是宰猪!” “好啊!”方斌怡然一乐,看着熊思卉嘻嘻地笑:“思卉你有这个心态就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受点委屈怕么事?” “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啊?”黄芳站在旁边宽厚地笑,也不着急。 “是这样的,嫂子!”熊思卉拉起黄芳的手,随着方斌喊黄芳嫂子。两个女人落后方斌几步,手挽着手说了几句,立即传来咝咝的笑,方斌明白她们是在说欧成书的趣事。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酒席订在“一品黄山厅”,在门口,几个身穿旗袍的女孩子茑歌燕啭。银亮悦耳。方斌微微有点发窘,美女环绕之中感觉有点自惭形秽,定定神走进包间:偌大的餐厅足足有四十多平方米,迎面的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黄山迎客松国画,遒龙虬枝,峭岭峻崖,线条简洁,笔力苍劲,显然出自名家之手,露白处有许多题跋;正中一围宽大的饭桌。用金色细细镶钿过。古朴高雅。桌子上堆花砌玉,美伦美央。 “方老弟,你怎么摆谱摆到这里来了?”远远的看见韩国栋和全明华停了车上了楼,方斌和熊思卉黄芳迎在门口。韩国栋估计也是第一次到这么高档的酒店,欣喜之中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 “给韩兄接风加庆祝,怎么能将就?”方斌呵呵地笑,俗话说一石二鸟,今天倒真是名副其实。 “韩局长好!恭喜韩局长步步高升!”熊思卉和黄芳一起,笑容可掬地招呼。韩国栋是认识黄芳的,简略地握握手,轮到熊思卉,就被她惊人的美丽眩晕了眼。好在韩国栋不是欧成书,憨厚地笑着,双手在裤子边用劲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握着熊思卉的柔荑,客气地说:“熊董你们太隆重了。我和方总是兄弟,用不着这么客套的。” “韩局长您见外了。”熊思卉盈盈地笑,对韩国栋的腼腆顿生好感。男人好色并不可怕,也不是什么丑事,圣人早就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关键是见了美女不能敞胸露腚,不管不顾就扑了上去。 “欧行长,欢迎大驾光临!”不一会儿欧成书停好车也施施然的上了楼,只不过后面跟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谢谢!”欧成书摇着肥厚的手掌,豁豁地笑着:“小方,我把我们的副行长和信贷科长也一起带过来了,够诚意吧?”欧成书嘴里是对方斌说,眼晴却望着熊思卉,蜻蜓点水似的和方斌握了一下,马上促起熊思卉的手:“熊董,你们能贷多少钱,我说了不算,要看这两尊大神。”又指着身后一个四十多岁、戴白色眼镜文质彬彬的高个子男人说:“这位是我们行主管大型项目的高振杰副行长,那位是信贷科长李湘琦。”方斌对高行长只是例行的表示了尊敬,握着李湘琦的手却眼前一亮: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大方得体的套装,精致秀美玉润光泽的脸,不卑不亢的眼神,被方斌握着手,融融地笑。方斌感觉亲切又温暖,爽朗地笑:“李科长,您是湖南人吧?湘中奇葩,女中英豪,真是名如其人!” “方总取笑了!弱女子一个哪堪你如此恭维?”李湘琦款款地笑,没有否认,显然是湖南人没错。 “老欧你在门口磨蹭么子啊?有什么事不晓得进来说啊?”韩国栋坐在包间里面喊,欧成书似乎有点怯韩国栋的场,连连陪笑:“来哒来哒!”黄芳站在旁边笑呵呵地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欧成书才发现她似的,目光在黄芳美丽的身体上绕了又绕,牵了线似的一步一回头。 “请!”服务员按方斌的按排把欧成书引到主座,韩国栋坐在他的右边,熊思卉刚刚想在下首坐下,欧成书招招手:“熊董,你坐这边,有什么要求好随时提嘛。”熊思卉飞快地瞟一眼方斌,方斌爽朗地说:“熊董,你照顾好欧行长。”熊思卉微微红了脸,似乎心有不甘地走过去,坐在欧成书的左边,全明华靠她坐了,方斌挨着全明华,李湘琦坐在方斌的右边,再过来是高振杰挨着黄芳。 “欧行长,您和韩局长是我们在座的领导,今天喝点什么酒啊?”方斌待众人都坐下,笑容可掬地问,左手不经意地搭在全明华的手上,好象在说:兄弟,怠慢你了!全明华有种被高看一眼的感动,伸手搭在方斌的手背上,似乎在告诉他:自己兄弟,该怎么就怎么,用不着顾忌什么。 “喝酒鬼吧?江南江北两省,哪有不喝酒鬼酒的道理?”欧成书很敞亮的笑,在座的,除了韩国栋和全明华,都是有求于他的,而韩国栋又是老朋友,因此他几乎没有什么顾忌,或许他心里还点别的想法也说不定。 “好!就喝酒鬼酒!”韩国栋一言定谳,高振杰全明华都赞赏似的笑。 “服务员,上酒!”方斌豪气地喊。漂亮的服务员小姐笑逐颜开地打开酒瓶,正待开酒,欧成书扬扬手:“慢着!”伸出手,接过酒瓶仔细地看。方斌呵呵地笑:“小姐,你晓得你面前是什么人么?”方斌目光转了一圈,暖暖地笑:“他是我们全江城最会喝酒的人,如果是假酒,换了我,还可能蒙混得过去,对这尊菩萨,你就是打错主意了啊?”服务员小姐红了脸,委屈地说:“各位老板,您讲笑话了啰?我们怎么敢用假酒哄你们哟?”欧成书仔细看了半天,没有看出破绽,又递给她:“你还别讲得假酒,现在市场上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酒鬼酒都是假的,”又四面望了一眼,“这么高档的地方,还是应当珍惜名誉吧?” 第一百O二章 枫江巨舰起航(三) (请喜欢本书的读者打赏,本书寻求出版纸媒体书,联系qq2575488948) 菜上来了,先是鲍鱼。 “各位老板,”侍者穿着洁白的服装,戴着白手套,托着一个砂锅站在桌子边,一个领班样的女孩子接过来,布置在桌子中央,“这款鲍鱼是我们酒店最具特色的一品菜式,是来自日本青森县最名贵的网鲍,用新鲜鲍鱼经风干后,整粒用砂锅慢火煨制而成,既保持了鲜美原味,又具有特殊的食疗功效,既滋阴清热,又养肝明目,还能抗衰老,促进新陈代谢。”领班小姐一边布菜一边侃侃而谈。 “来!来!这么好的东西,趁热吃。”方斌招呼大家。欧成书夹起一块,放在熊思卉的碗里,哈哈地笑:“熊董,滋阴养肝,好东西!”熊思卉看着欧成书猥琐的样子就有点反胃,又不敢拒绝,咬了小半口,做了个样子,就放在碗里再没有动,李湘琦看在眼里,微微地笑。 “各位,”方斌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我今天是用一朵花,来敬好多个菩萨,还请各位菩萨莫见怪。”方斌团团照一圈,“欧行长、韩局长、高行长、李科长,我用一杯子酒,来敬四位,我先干为敬!”方斌仰脖一口喝干,韩国栋交情不一样,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欧成书也只好站了起来,高振杰笑微微地看着,却不动身,李湘琦似真似假地说:“方总,欧行长是我们的领导。我们怎么能和领导一起受香火呢?你先敬我们行长。然后我和高行长代表欧行长回敬你。”欧成书赞赏地笑:“好!客随主便。我喝了!”说罢一口喝了杯中酒。 “呵呵,我老弟说是敬四个菩萨,我看是三尊罗汉加一尊观世音。”酒喝过几轮,菜上了一大桌,全明华端起酒杯嘻嘻地笑,“来,李科长,我敬你这尊观世音!”全明华明显是讨李湘琦的喜。把她比成了美丽善良的观音菩萨,摆在了几个臭男人之上。李湘琦也是见惯大场面的,婷婷地站起来,端起桌子上的半杯酒:“谢谢全局长,我以半杯陪你,你是海量,又是君子,不会怪罪吧?” “男人嘛?哪能跟女人计较?”几杯酒下肚,欧成书已经有了酒意,挥着手。很武断地说:“小李,你只要喝一口就行了!”李湘琦就盈盈地笑:“好的。行长,有您给我撑腰,还有哪里摆不平的?”蜻蜓点水似的喝了一口,款款坐下。全明华看是方斌摆酒,不便霸蛮,喝干杯子里的酒,也只好坐下了,不过心里对欧成书有了气。 “欧行长,小弟我再敬你一杯,在枫江路老旧城区改造的项目上,还请您和高行长李科长大力支持。”又喝过了两轮,两瓶酒鬼酒已经喝完,另一瓶也去了大半,三个女人基本上都是做做样子,五个男人差不多是平均喝了半斤,都微微有了醉意,经过上次大醉,方斌的酒量也突飞猛进。 “老弟,你有么事要担心的?”全明华本来对欧成书的托大有点看不顺眼,又见他帮李湘琦挡酒,小小地扫了自己一回面子,有意激他:“欧行长是韩局长的朋友,你又是韩局长的兄弟,欧行长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能不帮你?” “对!对!”韩国栋本来就是个直筒子,也许要在方斌面前表现自己的能量,端起一杯酒对欧成书说:“老欧,小方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不帮忙全在你,我敬你一杯,你如果给我面子,也就干一杯!”说完端起杯子就要喝。 “老韩你慢着!”欧成书挡下韩国栋,嘿嘿地笑:“我又没说不帮忙,你那么着急上火做么事?”又转向方斌和熊思卉,“政府担保的融资额度,我可以保证一分不少地贷给你,”旁边高振杰和李湘琦领命似地笑,“不过你们如果还想要,那就要看二位的诚意了!”方斌和熊思卉知道,芳达现在缺的就是钱,政府担保的只能满足一部分,缺口还很大,同时挂上笑,急急忙忙地问:“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呵呵,刚才全局长敬我们李科长,我帮了一下,全局长有点不高兴。”欧成书嘿嘿地笑,“这样吧,熊董单独与我和高行长喝酒,你一杯,我们两杯,喝酒一杯,给你贷款一百万,能喝多少我都贷给你,怎么样?公平吧?”方斌一听,别看欧成书肥头大脑色迷迷的猥琐像,眼晴倒是挺贼的,又替思卉担心,虽然她一杯人家两杯,可两个男人是车轮战啊?说起来还是相当于一对一。 “行!既然行长开了金口,我们哪有不照办的道理?”熊思卉没有犹豫,毅然决然地站起来,倒满三杯酒,自己端起一杯,转过去两杯,“谁让我们芳达急着要钱呢?”毫不迟疑地一口喝干了。 “好!痛快!”高振杰轻轻拍起了手,面现醉红的欧成书也十分兴奋,接连喝干了桌子上的两杯酒。 “好!一百万了!”李湘琦面如佛花,轻轻地点着手指。熊思卉没有停顿,也没有吃口菜,接连喝了四杯,每杯酒大约一两多一点点。方斌看得目瞪口呆,紧张地望着她,心里微微有点痛:“思卉,你喝慢点,吃口菜!” “没事,”熊思卉脸现酡红,娇艳如花,又倒了一杯酒,冲着欧成书说:“行长,再来!我敬你!”说完一口又喝干了。 “不我不不行了!老高,你来吧?”欧成书眼色迷离,脸色红得象关公,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乱摇。他加上前面差不半斤,现在八杯,已经喝了一斤二两以上,饶是他酒量大,也撑不住,本想把熊思卉灌醉,没想到自己先不行了。 “好!欧行长下了命令,我只有舍命陪君子了。”高振杰和大家一样,差不多也是半斤酒下肚,接过酒杯不洒不滴地全部倒了进去。 “行啊!七百万了!”李湘琦抠着手指头,神态自若,六杯酒下肚,高振杰也有点摇摇晃晃了,熊思卉酒喝得急,一阵一阵往上涌,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方斌心头大疼:原来自己对这个小妮子是一直心存挂念的!只是自己没有注意罢了!焦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熊思卉瞟他几眼又端起一杯酒。黄芳赶紧泡了一杯浓菜走了过去。 “来!高高行长,再喝十杯!”熊思卉端起酒,却用余光盯着方斌,“你们就贷给芳达两千万!”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喝下了第八杯酒! “不我我也不行了!”高振杰身体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老欧,今天就喝到这里吧?”韩国栋还算清醒,摇晃着欧成书的头说:“熊董喝了八杯酒,诚心诚意,我讨个人情,你们就贷给芳达一千万,凑个整数吧?” “好!”欧成书口齿不清,“老弟做主,我理当照办,”又招起头,眯缝着眼,“李李科长,一千万,你记着!”一低头,倒在了桌子上…… 第一百O三章 枫江巨舰起航(章四) (请喜欢本书的读者打赏,本书寻求出版纸媒体书) 方斌开着熊思卉的那辆本田,先顺路放下嫂子黄芳,再不快不慢地往熊思卉家里走,去送熊思卉。 “枕---枕---头,我头---好---好痛!”熊思卉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揉搓着太阳穴,软软地 耷拉在椅背上。方斌是尝试过醉酒的滋味:喉咙发紧,脑袋炸痛,口干舌燥,十分难受。今天熊思卉之所以喝那么多那么急,虽然全是为了芳达地产贷款的事,但方斌感觉这小妮子有点赌气的意思,或许她是做给自己看的,当然这也仅仅是自己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底还是拿不准。于是伸出左手,试试她的额头,微微有点热,也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喝了酒的原因,右手把着方向盘,关切又怜惜地说:“你看你!酒喝得那么急,也不晓得吃几口菜缓一缓。” “这----这时候---才---才晓得心痛啊?”熊思卉星眼迷离,醉目含春,顺势靠过来,倚在方斌的肩膀上,秀发如堆拢的一团柔丝,披散在方斌只穿着短袖衫的手臂上,柔柔地痒痒地,一股幽兰之香传过来,夹杂着丝丝酒气,令人遐想迷醉。方斌尽力控制着自己,目不斜视:“思卉,现在好些了吧?你座位上有水,要口渴了就喝点。” “我好热!”熊思卉没接方斌的话茬儿,却尖起手指,揭起胸脯上的短领。紧一下松一下地煽动,如潮的女性气息源源涌过来,灌进方斌的鼻孔里,扑在身上脸上。方斌感觉下身蓦然涨起来,全身燥热。都说酒醉心里明,方斌是亲身体验过的,脑袋有点涨是真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也是可能的,但意识绝对是清醒的。方斌明白熊思卉一定是在借酒装疯,她一向是个自重又端庄的女孩子。 “马上就到了,思卉,你忍一忍,空调不敢调得太低了,怕你感冒。”方斌一手被熊思卉倚傍着,一手把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尽力压抑着感情说。 “不急!你---你开----开---慢点!”熊思卉似乎没了一点力气,被抽去了筋骨般颓然从方斌的肩膀上滑落。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又跌落在他的腿上,仰起脸半躺着,秀发从腿缝间滑过,双乳似乎要撑破薄薄的衣衫,呼吸的气息拂在方斌的脸上。 “好吧!你睡一会儿。”方斌腾出了一只手。抄到她的座位底下,准备给她拿水,不想碰到了她柔嫩而富有弹性的屁股,熊思卉浑身一颤,目光迷离似笑非笑地望着方斌,方斌脸孔一下子燥得通红,笨手笨脚地旋开矿泉水瓶盖,一只手喂到熊思卉嘴唇边:“你喝一点,就没那么热了。”熊思卉温驯地张开嘴,喝进了一部分。却瓶子一晃,洒落许多水珠在熊思卉雪白的脖子上。方斌怕她感冒,赶紧旋紧矿泉水瓶盖,用手来替她擦拭颈项边的水珠,触碰到她柔嫩身躯的一刹那。方斌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冲溢了血,变得麻麻木木的,一阵阵冲动,几乎就要一口吻下去,叼住她那饱满涨硬的乳房。熊思卉微闭着眼,似笑非笑地,既不刻意躲避,也没任何羞怯,方斌感觉这小妮子一定是清醒的。 “笛---笛----”,到了熊家小楼门口,方斌使劲地按响喇叭,林伯弯着腰跑出来开门。 “熊伯伯回家没有?”方斌停好车,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 “呢!”林伯话不多,说过两个字就站在一边。 “周姨在么?”方斌又问。 “来哒来哒!”周姨从二楼小跑着出来,看见方斌,又看着车里软成一团的熊思卉,魂都吓掉了,心痛得泪水涟涟:“我的大小姐,你哪样要憨喝啊?女孩子家,醉一回伤一回的。” “事!”熊思卉歪倒在车里,右手在眼前划个圈,傻兮兮地笑:“我又-----喝---喝醉!”方斌在心里噗嗤一乐:这个妮子,自以为聪明,骗骗林伯和周姨还差不多,骗我也骗得过的?我又不是没喝醉过,她这个样子绝对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想撒撒娇罢了,看这样子,只有自己抱她进去了。于是吩咐周姨说:“周姨,请你快去给思卉放好洗澡水,再泡杯浓茶,她洗过澡就好多了。”方斌知道象熊家这种大户人家,洗澡间都会有浴缸的,有周姨在,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我这就去。”周姨正手足无措,赶紧答应。 “来,思卉,我抱你上去。”方斌一手托在她的膝弯里,一手抄在她后腰上,俯身将她抱起,熊思卉慵懒地垂吊着双手双臂,秀发垂在脑后,不发一语,胸脯高高的挺着,几乎触到方斌的鼻翼。方斌强忍着男性的冲动,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来到二楼的淋浴间,里面一个硕大的浴缸,灌了小半缸热水,方斌和衣将熊思卉放进去,对站在一边的周姨说:“周姨,你陪在这里,先让她泡一会儿,她清醒了你就给她洗澡,我在外面等着。” “好的,方总,你放心吧。”周姨感激地说,又对着外面喊:“老头子,你跟方总泡杯菜,陪他看看电视。”林伯麻利地答应。 坐到外面,方斌才感觉自己也是头重脚轻,喉咙发紧,浑身乏力,只是刚才全身心都在能思卉身上,没有注意自己罢了。按方斌的酒量,最多只能喝个七八两,今天算下来也喝了差不多这么多,再喝一点也要倒下了。好在林伯泡了一大杯浓浓的热茶,方斌咕嘟咕嘟喝下大半杯,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身上也有了点力气,侧起耳朵谛听着浴室里的动静,生怕熊思卉出了危险。好在她虽然喝醉了酒,却和自己一样,不吵也不闹,安安静静地泡在浴缸里,有周姨守着,应当没有问题。但熊实达伯伯没有回家,方斌无论如何也不敢走。就这样,一个泡在浴缸里,一个在外面有一阵没没一阵的看电视,迷迷糊糊间方斌酒劲上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方!小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斌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癯然一惊,睁开眼睛,原来是熊思卉的父亲。揉揉眼不好意思地说:“伯父啊?思卉喝醉了,我送她回来,您没在家,我怕她有什么事,等了一会儿。” “你还没有走啊?”正说话间,熊思卉穿着紫红色的睡裙,披散着湿淋淋的头发,吸着拖鞋,如出水芙蓉,款款地走了出来。方斌感觉有点尴尬,红了脸:“思卉你没事了啊?那我走了?”熊实达看看方斌,又看看女儿,一脸茫茫然。 第一百O四章 枫江巨舰开始起航(五) 开了熊思卉的车回到紫薇园,已经快到了零点,整个小区里几乎只有自己家里的灯还在亮着。莹莹的灯光,镶嵌在疏朗夜空下的居民楼里,如同巨大的黑幕布上镶了一小块淡黄的明珠,熠熠生辉,方斌感觉暖暖的,玉儿一定还没有睡!方斌的脚步声惊动了玉儿,门一推就开了,玉儿穿着吊带裙等在门边,笑吟吟地说:“回来啦?”声音柔柔的,唤起方斌无限怜爱。也许有的女人这种情况下就会说:才回来啊?你不看看都几点了?如果男人性格不好,或者不会说话,说不定一场战火就此开始。可是柔情似水的玉儿决不会,这也是方斌十分迷恋又十分尊重她的一个重要原因。 “傻婆娘,你不晓得先睡啊?”方斌爱恋地说,一把扯过玉儿,抱紧了就啃,脸,脖子,耳朵,圆润的双肩,高耸的玉乳抵在方斌的胸口上,惹得他欲望大涨,几下退掉玉儿的裤子,在门边就提枪上马,喃喃地说:“还是自己的的女人好!”玉儿早已经濡湿了一大片,伏在方斌的肩膀上嗤嗤地笑:“你在外面受委屈了啊?”方斌癯然一惊:今天喝了点酒,又被熊思卉挑逗折磨了大半夜,憋了一天倒是真的,于是傻傻地笑:“委屈倒是没受,只是别的美女,只能干看。真是阅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玉儿噗嗤一笑,她是明白自己篡改了《金瓶梅》中这首诗的,只是不知道她还是 否记得下两句,不过以玉儿的柔顺,她知道了也不会反驳责备他,这也是方斌可以信口开河的信心所在。 玉儿媚媚的笑着,也不说话,帮方斌去找好衣服,又调好水。拉着方斌的手说:“热天一身汗,快去洗澡吧?”方斌感觉温馨满怀,在她肉嘟嘟的屁股上轻轻抠了一下,又调皮地赖在她肥硕的胸口闻了闻:“啊?还没嗖!”玉儿噗哧一乐:“你才嗖了呢!”满眼含春,面飞红晕,从后面推他一把:“别贫嘴了,快去洗吧。” 洗过澡,刚刚拥着玉儿躺在床上。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暴响起来,方斌顺手拿起,揭开,是江风区拆迁办李乐航主任打过来的,于是客气地说:“李主任,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有什么指示?” “方老板,哪个有你那样子安逸啰?我而今头都是大的。”李乐航是四川人,一口四川话经年不改。 “啊哟!哪个不长眼。敢惹你李大主任啊不高兴啊?”方斌一边捻着玉儿的双乳,一边呵呵地笑:“要惹恼了李大主任,还不把他的房子都拆了?”方斌拿他的职业取笑,李乐航四十多岁,爱开几句玩笑。 “老弟你笑话我了,”果然,李乐航的满腹牢骚去了大半,“向老弟你汇个报,枫江路拆迁户大多数都签署了拆迁补偿协议,但还有十来户不肯签。我们磨了几天。今儿个又磨了大半夜,刚才收工,一毛钱的作用都得!我们是有办法了,你老弟来看看?”李乐航又呵呵地说:“我是怕误了你们芳达的工期。”方斌一听,对着玉儿嘻嘻地笑:李乐航这小子,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好象没有一点心机。其实也是小看他了。明明是要自己帮忙,还说是为了芳达好,让自己领他的人情。当下也不说破,呵呵地笑着说:“好的!李大主任下了任务,我敢不来?明天上午我就来,直接到枫江路啊,行不?”李乐航连连说行行行。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玉儿仰起脸,光光的胸脯上风光旖旎。方斌熄了灯抱紧了她:“为拆迁的事。”于是玉儿不再问。方斌一边抚着玉儿的背一边想:上次去和拆迁户商谈。自己是作了很大让步的,拆迁补偿有两种。或者领取拆迁补偿费,标准比其它类似地方都要高;或者回迁安置住房,基本上都可以免费得到一套比现在条件好得多的新房子,而其它类似地方还要交一笔不小的差价款。比较起来,拆迁户都相当满意,方斌原本以为,就一次性解决了这个问题,不想还有这么多钉子户,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复杂得多。 第二天开过晨会时,熊思卉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与优雅,和方斌的目光一碰,意犹未尽地浅笑。“熊董,昨天李乐航主任打电话给我,说有十多个钉子户不肯搬,想让我们一起去做工作,等下我们一起去一趟吧。”方斌没事似的微微笑,只要她没有尴尬的感觉就好。 “好的。”熊思卉款款地笑,看着白宛文,征求似地说:“方总,我们对相关的政策法规都不太熟悉,还是把白经理叫上吧?” “对的,”方斌豁达地说:“还是你想的周到,”又对黄芳说:“嫂子,你也一起去吧?有些事情决定以后就由你们办公室出面。”黄芳和白宛文一起说好。 方斌开着熊思卉的车,先来到了枫江路。经过上次梅雨季节严重的内涝,房屋墙壁上都有水渍,许多地方脱落了也没有修整,反正也要拆迁了,路边堆积着杂物垃圾,到处都是,堵得水泄不通。方斌把车停在远处,来到李春城大爷的家里。 “小方啊?”李大爷年纪虽然很大,眼晴却很好使,远远地就看到了方斌。 “李大爷,要拆迁了,高兴不高兴啊?”方斌握着李大爷的手,微微地笑,看到屋子里除了李大娘外,还多了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估计是他的儿子或女婿。 “小方,要我港(讲)呢,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也谈不上。”李大爷呵呵地笑。 “大爷,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不是高兴,又不是不高兴,到底怎么回事啊?”熊思卉对慈善豁达大度的李春城老人印象很好,倩倩地笑着问。 “妹子,这你就不能体味了。”李大爷一脸沧桑地指着门口一排排低矮的老式木板房说:“我和你大娘,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这里有俺从小到大的一切记忆,一下子就要搬了,要拆掉,还是个舍不得,这是不高兴的地方,”李大爷又呵呵地笑:“可老旧城区改造,是政府的大事,再说这地方也确实是住不得了,年年水淹,而且,拆迁补偿条件又比别的地方都要好,这又是高兴的地方。” “李大爷,既然大家都晓得拆迁补偿好,为么子有的人还不肯搬啰?”白宛文一下子就问到正题上。李大爷伸出脑袋在门口望了望,才压低声音说:“不是大家不肯搬,怕是有人搞了鬼。”方斌一怔,果然不出所料,估计是别的房地产商眼红芳达,自己又沾不上边,使了坏也说不定。 “李大爷,你听哪个港的啊?”黄芳微微一笑,轻声问。 “不是哪个港的,”李大爷用很小的声音说:“是我猜的,还记得那回和金沙打架的事么?我看到那个金沙的什么韦经理好几次来找蒋三,现在就是蒋三几弟兄,梗阻着不肯搬。”方斌知道李大爷讲的韦经理就是金沙房地产的韦伯平经理,见过面的。 “李大爷,你要房子啊还是要钱啊?”方斌搞清了钉子户拒迁的原因,又看到有居民向这边围拢过来,怕走漏风声,连忙转换话题,呵呵地笑着问。 “俺要房子,”李大爷爽朗地笑:“儿子要俺和他们一起住,俺搞不习惯,自己住几自在?俺也有退休金,又不要他们养?” “李老倌,你不要儿子养,你莫自个儿能照顾自个一辈子?”说话间拆迁办李乐航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第一百O四章 枫江巨舰起航(五) 开了熊思卉的车回到紫薇园,已经快到了零点,整个小区里几乎只有自己家里的灯还在亮着。莹莹的灯光,镶嵌在疏朗夜空下的居民楼里,如同巨大的黑幕布上镶了一小块淡黄的明珠,熠熠生辉,方斌感觉暖暖的,玉儿一定还没有睡!方斌的脚步声惊动了玉儿,门一推就开了,玉儿穿着吊带裙等在门边,笑吟吟地说:“回来啦?”声音柔柔的,唤起方斌无限怜爱。也许有的女人这种情况下就会说:才回来啊?你不看看都几点了?如果男人性格不好,或者不会说话,说不定一场战火就此开始。可是柔情似水的玉儿决不会,这也是方斌十分迷恋又十分尊重她的一个重要原因。 “傻婆娘,你不晓得先睡啊?”方斌爱恋地说,一把扯过玉儿,抱紧了就啃,脸,脖子,耳朵,圆润的双肩,高耸的玉乳抵在方斌的胸口上,惹得他欲望大涨,几下退掉玉儿的裤子,在门边就提枪上马,喃喃地说:“还是自己的的女人好!”玉儿早已经濡湿了一大片,伏在方斌的肩膀上嗤嗤地笑:“你在外面受委屈了啊?”方斌癯然一惊:今天喝了点酒,又被熊思卉挑逗折磨了大半夜,憋了一天倒是真的,于是傻傻地笑:“委屈倒是没受,只是别的美女,只能干看。真是阅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玉儿噗嗤一笑,她是明白自己篡改了《金瓶梅》中这首诗的,只是不知道她还是 否记得下两句,不过以玉儿的柔顺,她知道了也不会反驳责备他,这也是方斌可以信口开河的信心所在。 玉儿媚媚的笑着,也不说话,帮方斌去找好衣服,又调好水,拉着方斌的手说:“热天一身汗。快去洗澡吧?”方斌感觉温馨满怀,在她肉嘟嘟的屁股上轻轻抠了一下,又调皮地赖在她肥硕的胸口闻了闻:“啊?还没嗖!”玉儿噗哧一乐:“你才嗖了呢!”满眼含春,面飞红晕,从后面推他一把:“别贫嘴了,快去洗吧。” 洗过澡,刚刚拥着玉儿躺在床上,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暴响起来,方斌顺手拿起,揭开。是江风区拆迁办李乐航主任打过来的,于是客气地说:“李主任,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有什么指示?” “方老板。哪个有你那样子安逸啰?我而今头都是大的。”李乐航是四川人,一口四川话经年不改。 “啊哟!哪个不长眼,敢惹你李大主任啊不高兴啊?”方斌一边捻着玉儿的双乳,一边呵呵地笑:“要惹恼了李大主任,还不把他的房子都拆了?”方斌拿他的职业取笑,李乐航四十多岁。爱开几句玩笑。 “老弟你笑话我了,”果然,李乐航的满腹牢骚去了大半,“向老弟你汇个报。枫江路拆迁户大多数都签署了拆迁补偿协议,但还有十来户不肯签,我们磨了几天,今儿个又磨了大半夜,刚才收工,一毛钱的作用都得!我们是有办法了,你老弟来看看?”李乐航又呵呵地说:“我是怕误了你们芳达的工期。”方斌一听,对着玉儿嘻嘻地笑:李乐航这小子。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好象没有一点心机,其实也是小看他了。明明是要自己帮忙,还说是为了芳达好。让自己领他的人情。当下也不说破,呵呵地笑着说:“好的!李大主任下了任务,我敢不来?明天上午我就来,直接到枫江路啊,行不?”李乐航连连说行行行。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玉儿仰起脸,光光的胸脯上风光旖旎。方斌熄了灯抱紧了她:“为拆迁的事。”于是玉儿不再问。方斌一边抚着玉儿的背一边想:上次去和拆迁户商谈,自己是作了很大让步的,拆迁补偿有两种,或者领取拆迁补偿费,标准比其它类似地方都要高;或者回迁安置住房,基本上都可以免费得到一套比现在条件好得多的新房子,而其它类似地方还要交一笔不小的差价款。比较起来,拆迁户都相当满意,方斌原本以为,就一次性解决了这个问题,不想还有这么多钉子户,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复杂得多。 第二天开过晨会时,熊思卉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与优雅,和方斌的目光一碰,意犹未尽地浅笑。“熊董,昨天李乐航主任打电话给我,说有十多个钉子户不肯搬,想让我们一起去做工作,等下我们一起去一趟吧。”方斌没事似的微微笑,只要她没有尴尬的感觉就好。 “好的。”熊思卉款款地笑,看着白宛文,征求似地说:“方总,我们对相关的政策法规都不太熟悉,还是把白经理叫上吧?” “对的,”方斌豁达地说:“还是你想的周到,”又对黄芳说:“嫂子,你也一起去吧?有些事情决定以后就由你们办公室出面。”黄芳和白宛文一起说好。 方斌开着熊思卉的车,先来到了枫江路。经过上次梅雨季节严重的内涝,房屋墙壁上都有水渍,许多地方脱落了也没有修整,反正也要拆迁了,路边堆积着杂物垃圾,到处都是,堵得水泄不通。方斌把车停在远处,来到李春城大爷的家里。 “小方啊?”李大爷年纪虽然很大,眼晴却很好使,远远地就看到了方斌。 “李大爷,要拆迁了,高兴不高兴啊?”方斌握着李大爷的手,微微地笑,看到屋子里除了李大娘外,还多了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估计是他的儿子或女婿。 “小方,要我港(讲)呢,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也谈不上。”李大爷呵呵地笑。 “大爷,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不是高兴,又不是不高兴,到底怎么回事啊?”熊思卉对慈善豁达大度的李春城老人印象很好,倩倩地笑着问。 “妹子,这你就不能体味了。”李大爷一脸沧桑地指着门口一排排低矮的老式木板房说:“我和你大娘,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这里有俺从小到大的一切记忆,一下子就要搬了,要拆掉,还是个舍不得,这是不高兴的地方,”李大爷又呵呵地笑:“可老旧城区改造,是政府的大事,再说这地方也确实是住不得了,年年水淹,而且,拆迁补偿条件又比别的地方都要好,这又是高兴的地方。” “李大爷,既然大家都晓得拆迁补偿好,为么子有的人还不肯搬啰?”白宛文一下子就问到正题上。李大爷伸出脑袋在门口望了望,才压低声音说:“不是大家不肯搬,怕是有人搞了鬼。”方斌一怔,果然不出所料,估计是别的房地产商眼红芳达,自己又沾不上边,使了坏也说不定。 “李大爷,你听哪个港的啊?”黄芳微微一笑,轻声问。 “不是哪个港的,”李大爷用很小的声音说:“是我猜的,还记得那回和金沙打架的事么?我看到那个金沙的什么韦经理好几次来找蒋三,现在就是蒋三几弟兄,梗阻着不肯搬。”方斌知道李大爷讲的韦经理就是金沙房地产的韦伯平经理,见过面的。 “李大爷,你要房子啊还是要钱啊?”方斌搞清了钉子户拒迁的原因,又看到有居民向这边围拢过来,怕走漏风声,连忙转换话题,呵呵地笑着问。 “俺要房子,”李大爷爽朗地笑:“儿子要俺和他们一起住,俺搞不习惯,自己住几自在?俺也有退休金,又不要他们养?” “李老倌,你不要儿子养,你莫自个儿能照顾自个一辈子?”说话间拆迁办李乐航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第一百O五章 枫江巨舰起航(六) “呵呵,是李主任啊?”听到李乐航的声音,李大爷迎了出来。李乐航几十年来一直在江风区工作,这几天又为枫江路拆迁安置的事,一直泡在这里,和居民们都很熟悉。 “李主任,几时搬啊?”有人焦急地问。 “方总,还有好多人没签合同啰?”又有人对着方斌喊。 “李主任,方总,你们讲好的条件,不会变卦吧?”更多的居民关切又惶恐不安。 这时候,居民们都闻声围了过来,看到李乐航和方斌,七嘴八舌地问。大家都知道蒋三在拿架子和拆迁办扯皮,明白老旧城区改造是势在必行,而方斌和大家谈妥的条件比其它地方都好,生怕被蒋三搅黄了,如果换一家开发公司,哪里能够象方斌这么好说话? “大家静一静!都静一静!”李乐航扬扬手,“我代表拆迁办,明确告诉大家,谈妥的条件决不会变!如果大家在规定的期限内搬了家,我还要报告市里,给予大家一些奖励。”又环顾一圈,“大家如果不信,可以问问方总经理嘛!”说完对着方斌呵嘻嘻地笑,把球踢给了方斌。 “李主任说得对,”方斌大声地说:“所有的优惠政策,一点不会少,为加快工程进度,希望大家努力配合,尽快搬家,我代表芳达地产公司在这里表态,对自愿搬迁、在期限内搬迁的住户,芳达公司给每户提供五百元的奖励。”方斌和熊思卉点点头,没有商量就当场表了态。 “好!” “方总就是爽快!” 枫江路居民大多是低收入阶层,月平均工资多在三四百元,五百元对他们来讲也不是个小数字,周边的商品房价也就在七八百元每平方米,反正也是要搬的,因此大家都十分高兴。 “李主任,你们拆迁办安排什么时候开始搬迁?”方斌心里有底,只要搬迁顺利。按时开工,不拖工期,早点峻工,尽快预售,尽快回款,这点奖励是值得的。于是笑容满面地问李乐航。 “按计划,下个星期开始第一批搬迁,半个月搬完,你们芳达就可以进场熟化土地。”李乐航看方斌和居民们很熟悉,居民对他也比较信任。松了一口气。现在上面监管得很严格,不准野蛮拆迁,碰到钉子户很头痛,有方斌来担一肩。压力就小多了。又嘻嘻地笑:“方总,我们一起去蒋三家里看看吧?” “行!”方斌知道拆迁也不仅仅是拆迁办的事,芳达决不应当袖手旁观,如果自己不爽快,留下了疙瘩,会遗留许多隐患。也会在李乐航心里种下一个剌;于是一行人径直向蒋三几兄弟家里走去。沿街都是清末明初的老房子,模式差不多,木板门,青石墙。黑瓦黄檐,年久失修,显得很破败。 “蒋三!蒋三!”许多居民前呼后拥,老远就喊,大家都有点担心蒋三耍赖会坏了大伙儿的好事,人多势众,也就不怕他了,七嘴八舌地喊。 “叫么子啊叫?”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揉搓着惺忪的眼。不耐烦地咕噜,待看到李乐航,不高兴地说:“怎么又来了?昨儿晚陪你磨了大半夜嘴皮。给你提的条件,你又办不到,来了也是白来!” “蒋三,老旧城区改造,是关系到江城市发展的大问题,拆了旧房子,才能建设更好的新房子,搞好城市规划,配套排灌系统,改善基础设施,对个人、对地区、对国家都有好处,你不能拖后腿啊。”李乐航苦口婆心,差不多是求他了。方斌放眼一看,室内别无长物,就堆了些杂物和几把椅子桌子。 “切!”蒋三鄙夷的一笑:“你港么事都是空的!我这个房子是我们老爷爷留下来传给我们几弟兄的,”蒋三指指屋子里另外两个男人,斜睨着眼,怪模怪样地说:“你们给我们五十万,我还可以考虑搬不搬。”李乐航见他狮子大开口,气红了脸。现在的拆迁补偿标准大约是八百元每平方米,蒋三的房子满打满算不到二百平方米,十五六万顶天了,他却开口要五十万,明显是讹诈,决不能开这个口子。方斌看着李乐航和蒋三拌嘴,也不轻易插话。黄芳悄悄地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拉过方斌,笑微微地说:“三弟,你让李主任放心先去拆其它人家,蒋三这里交给你二哥来办,他一定有办法摆平蒋三。” “好!”方斌明白和蒋三这种故意要找茬的主儿是没法讲道理的,自己也不能轻易许诺,开了头就收不了篷,听了黄芳嫂子的话,微微一笑:二哥张军黑白两道都有路子,对付蒋三这种无赖正好。于是笑嘻嘻地对李乐航说:“李主任,蒋大哥怀念祖产,舍不得搬离老宅,也是人之常情,我看就不要勉强他了,先去拆迁愿意搬家的人家吧。”旁边的众多居民们都面面相觑,弄不懂蒋三还有什么屁祖宗的遗产。 “噫----”李乐航好生奇怪,你方总是来劝搬的啊?怎么帮蒋三说起话来了?心里不满,话到嘴边,看到方斌对着他笑,晓得有蹊跷,忍气吞声地说:“好!好!你蒋三不搬,我不管了。”扭头往外走,方斌一行跟在后面出了蒋家门。 “方总,你怎么回事啊?喊你来是解决问题的啊?”走出老远,李乐航气呼呼地说。他对方斌胳膊肘往外拐很不满意。 “李主任你别生气,也莫急。”方斌狡黠地笑,尽量把话说得平和:“你把蒋三家拆迁的事交给我,你只管组织其它居民搬家,保证不会误了工期的。” “好---好----,我不管了,蒋三的事交给你!”李乐航巴不得方斌接过这烫手的山芋,爽快地答应。 “嫂子,二哥有么子好办法啊?”送走李乐航,方斌到底还是不托底,笑嘻嘻地问黄芳。 “蒋三家的房子,破烂不堪,几兄弟也不象富裕的人,要改善住房条件很难,现在有机会却往外推,势必是有人挑拨,或者说是受了人家的好处。”黄芳微微地笑,信心百倍地说:“你二哥对这样的街痞,有的是办法,二弟你就放宽了心等好消息吧,过不了多久,蒋三就会自己主动搬家的。” “好!”方斌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知夫莫如妻,方斌了解嫂子,嫂子了解二哥,黄芳决不会乱允诺。正说话间,方斌的手机响了,接过一听,却是并不太熟悉的陈兴平,也就是顾文静的丈夫,芳玉装饰的客户。 “陈哥,有什么指示啊?请我吃饭?”方斌呵呵地笑:“陈哥你又发财了啊?莫客气莫客气!好!好!明天啊,好!行!黄芳和傅悦啊?”方斌说话对着熊思卉,熊思卉估计是有人请吃饭,赶紧摇手,“好,我问问她们,不过我不能保证她们都来啊?王大富?我估计他太忙,可能来不了,谢谢你啊。” 放下电话对着熊思卉笑:“你是一朝喝醉酒,餐餐怕井绳!陈兴平一定要请客,你去不去啊?还请了黄芳和傅悦。”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熊思卉醉了一场,确实有点怵了,而且她不是芳玉装饰的老人,给陈兴平装修的时候她还没到芳玉装饰,和陈兴平两口子并不熟悉,黄芳也说不去。方斌心里想着只有拉傅悦那个丫头的差了,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第一百O六章 狙击和撤退(一) 陈兴平原先在江城证券做投资分析,后来业务不太好,市场也不景气,干脆出来和同学刘建业合股建立了私募基金兴业投资,自己做总经理,刘建业是董事长。但刘建业还有其它产业,这边只是挂名,基本上是陈兴平乾纲独断。后来又在在武传县工业园注册为兴业科技公司,其实只是个壳,目的在于合理避税,主要业务还是证券交易,说穿了就是炒股票。虽然这几年市场并不好,但兴业私募凭借陈兴平过硬的投资分析能力和以前在江城证券的良好人脉,基金净值连年上涨,分红多投资回报相对较高,在江城私募圈有着很好的口碑,基金规模越来越大,据外面传说有接近三千万!前几天,以前的同事、现在江城证券做分析师的朋友田浚明打来电话请喝茶,很神秘地说是要介绍个朋友,有个大单可以做。当然做私募的不怕朋友多,更不怕有钱的朋友多。到了茶楼,和田浚明在一起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头,名字叫龚云国,是金沙集团的副总。 “陈总,你的英名,在江城是如雷贯耳,骁勇异常啊。”微微有点秃顶的龚云国双手握着陈兴平,显得十分仰慕。 “呵呵,龚老板夸奖了。”陈兴平虽然不是雏鸟,但对于龚云国的恭维还是很享受,何况他讲的也多半是真的,“我算什么?你们金沙集团和实达集团,半斤八两,才是江城的航空母舰。”龚云国和田浚明相视一笑,三个人依次坐下。服务员送过茶,退了出去,田浚明有意无意地掩上了房门。陈兴平心里一动:今天可能不同寻常。 “老弟。有个发财的机会在等着你!”果然,田浚明放下茶碗看着陈兴平说,旁边龚云国只是微微地笑,一言不发。 “金沙集团愿意给你提供一千万!回报率只有十个点,比你的年平均回报率低多了。”田浚明开宗明义地说,并没有躲躲闪闪。陈兴平心里狂跳不止:一千万!差不多相当于兴业基金的一半。而现在兴业基金重仓了某只股票,前段时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利空,一直浅套着,手头能调动的头寸并不多,大约只有三四百万,如果能有这一笔生力军。解套是毫无疑问的,说不定还能趁拉升的机会赚一笔。心里很憧憬,但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面前的两个人谁也不是菜鸟,弄不好光做了嫁衣不说,还怕有其它条件,弄不好就会进了人家的笼子。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对这笔投资的规模和回报率,都相当满意,但龚老板不是菩萨吧?”陈兴平呵呵地笑。似乎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并不急于谈妥这笔交易。 “好!陈总爽快!”龚云国眯缝着眼晴笑,竖起大拇指,笑呵呵地说:“我当然不是菩萨,我这么优惠,是有条件的。” “说来听听,我如果办得到,还是可以合作的。”陈兴平不急不徐,面不改色。 “第一,资金的来源,需要保密。”龚云国扳起一个手指头,笑容满面地说。 “那当然,我们保证为客户保密,一向如此,龚老板在这个问题上丝毫用不着担心。”陈兴平心里一宽。 “第二,你们只能做一只股票,而且要让它跌破净值。”龚云国收敛了笑容,面色一板,沉声说。陈兴平心里一黯:“哪一只啊?” “实达股份!”田浚民接过话头,“而且金沙手里有两百万股,可以交给你操作,对近期涨跌并不在意,只要求最后能不亏损就行了。” “那不行!”陈兴平十分精明敏感:“我尚不知道他这两百万股的成本价是多少,以龚老板的条件,显然要把实达股价大幅向下做,谁有本事让你高高在上的股票不亏损?我可以建议,列专门户头操作这两百万股,盈亏自负。”陈兴平迅速调动自己精密的大脑,飞快地计算:实达股份总股本1。5亿,非流通股七千万,流通股只有八千万股,股价从高点二十元出头,跌到现在十二元左右,期间也有反弹,但终究还是在下降通道,一直在十块上下盘整,而实达股份的净值在四块左右,也就是说从现价开始,还要跌掉六七成!陈兴平暗暗吃了一惊,这个人好狠!他是要做垮实达集团!转念一想:自己吃的就是这碗饭,并不是搞慈善事业,本来就是嗜血的小鲨鱼,做哪只股票都是一样,如果手里有两百万股,又不在乎短期收益,还有一千万头寸,自己再筹备一点,相信还是可以凭此一博的,脸上微微换了颜色。 龚云国老于世故,呵呵地笑:“陈总是愿意接手了?你的建议我们可以接受。”虽然为了侦查实达股份的实力,金沙集团在二级市场悄无声息地收集了其股份两百万股,成本大体在十五块上下,如果能做垮实达集团,既使亏损一些又有何妨?到时候,实达垮台了,金沙一家独霸江城建材家俱市场,还不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这就叫做以小博大! “金沙和实达有仇啊?”陈兴平既不否认也不肯定,端起了架子,龚云国找到了田浚明,田浚明又找到了自己,说明他们是经过充分讨论和算计的,不怕他们不咬钓。 “哪里!哪里!”龚云国连连笑着摇手,“方总,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啊?传到实达集团,还真以为我们是怎么怎么的了。” “好!我愿意做!”陈兴平手一挥,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就对了嘛!”田浚民哈哈大笑,“我这里也有几个投资人,我让他们来找你,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会相信跟着你能喝几口汤。” 喝完茶回家,陈兴平又仔细地筹划了一番:金沙集团提供一千万,自己手头有三四百万,加上田浚明的几个客户,能动用的资金也差不多有两千万,加上金沙手里的股票,压着实达股份不让她涨,还是有条件的;但总体来讲这点资金还是杯水车薪,还是要向董事长汇报,再募集一部分,要做就畅畅快快地做一回,以前都是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捡漏,今天碰到如此机会,好好干一场,也好为江城私募基金抒写一个传奇。私募基金不比公募基金,政府监管并不严格,许多下作手段都可以用。于是豪情满怀,给方斌拨通了电话,请他和芳玉装饰公司的中高层吃饭,探探口风,新的募集可能就从他开始。私募人消息最灵通,陈兴平知道方斌旗下的公司接手了枫江老旧城区的改造,一定有政府担保的大笔款项,如果能在紧急的时候打个时间差,会十分有帮助。 几个人都不去,方斌只好开着熊思卉的车,带着傅悦去赴宴。 “你还没吃我的饭呢!又先吃人家的了。”傅悦显然经过精心的打扮,齐肩的短发,墨绿的小脚裤,淡雅的兰格子短袖衫,衬托得她阳光明媚、青春时尚,偏头一笑,也不称呼,露出十分整齐漂亮的玉齿。方斌猛然记起以前和她开的玩笑,罚她请客吃饭的事,目不斜视,呵呵地笑:“还真有傻瓜啊?敲诈的人忘记了,你倒屁颠屁颠的提出来,钱花不完啊?”方斌转头对着她笑:“回头我跟嫂子讲,扣你一个月奖金。”又突然发现似的,促狭地哈哈大笑:“噫!丫头你去吃饭啊?还是相亲?弄得这么漂亮,好让人家犯错误啊?” “漂亮吗?”傅悦脸颊一红,不以为忤,欢快地说:“你愿意我天天灰头土脸啊?” 第一百O七章 狙击和撤退(二) “方总,傅小姐,欢迎二位光临!”在饭店门口,陈兴平和顾文静及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迎立着,握着方斌的手,十分高兴,又介绍说:“方总,这是我的同学刘建业,也是我的老板。” “哪里哪里!方总你莫听兴平讲笑话,我是傍着聪明人赚钞票。”刘建业笑容可掬,十分精明,一句话既揶揄了自己,也暗示了今天的主题,又打了广告,当然方斌是蒙在鼓里的。旁边顾悦和陈梦婷两个小姑娘娇笑着跑过来:“英雄叔叔,你又换女朋友了啊?”两个小家伙还记得过年时在火车上的事,当时自己和玉儿在一起。 “说什么呢?哪个换女朋友了啊?”方斌呵呵地笑,弯腰抱起小一些的顾悦,看一眼傅悦:“顾悦,你莫乱点鸳鸯谱啊?小心人家不高兴!” “这个姐姐也好漂亮,和玉蓉阿姨一样漂亮,你换换女朋友也不算错!”七八岁的陈梦婷背着手,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那幅自以为是的神态,滑稽可爱,惹得几个大人哈哈大笑。傅悦却红了脸,牵起陈梦婷的手往里走,飞快地睨一眼方斌,似乎面有喜色。 “方总,傅小姐,我和文静敬两位一杯,感谢贵公司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好的服务,我们先干为敬。”陈兴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顾文静也端的是白酒,方斌微微有点诧异:陈兴平两口子这么用心,应当是有什么事要求自己,心下忐忑。也不好急着问,笑着端了酒杯站起来:“嫂子和陈哥照顾了我们芳玉装饰的生意,应当是我和傅悦敬你们才对!不过二位既然先喝了,我们作陪就是!我和傅悦。给二位修了正殿,还盼望着老兄发了财,再给你们修幢别宫,呵呵,在芳玉装饰,大家都称嫂子和陈哥的家是皇宫啊!”方斌说完也一口干了,傅悦喝了半杯白酒,脸色微红。 “见笑了!见笑了!”陈兴平听着高兴,连忙谦虚:“老弟。发财的机会时时有,就看你能不能抓住。”陈兴平一边笑一边握着方斌的手:“我上次和你说的炒股票的事,老弟考虑过没有?现在我们的兴业基金,正在募集兴业六号,不公开发行,只向信任的朋友亲戚募集,起点资金是十万元,年回报率是二十个点,老弟看怎么样?”陈兴平一边说一边观察方斌的反应,刘建业在旁边眯眯地笑。方斌思维电转:怎么说陈兴平也是在困难时支持过自己的。和顾文静也算是老相识,适当的表示也是应该的,于是毫不迟疑地说:“行!我相信陈哥和刘董,不过我个人没有钱,芳玉公司买二十万,也算是对两位兄长的支持,我回去再向另外两个股东解释。” “好!方总果然爽快,来!我敬方总一杯!”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建业把桌子轻轻一拍,端了酒杯站起来。很豪爽地一饮而尽。 “谢谢!谢谢刘董看得起我。”方斌也喝完杯中酒。现在方斌的酒量是醉一回长一回,对这点酒倒也不怵。旁边傅悦和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时不时地发出笑声。 “老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待方斌坐下,陈兴平拍拍他的肩。呵呵地笑:“私募基金做股票,就好比是游击队打鬼子,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来了的时候一定要弹药充足,我到时候如果向老弟拆借一点,还望老弟不要推辞,当然,这都是很安全的,也是有高回报的。”说完很期待地望着方斌笑,刘建业也放酒杯下来看。 方斌知道这才是陈兴平今天请客的目的,心中盘算:自己对股票并不太懂,如果陈兴平要借,决不是小数目,芳玉装饰没有,芳玉通讯也没有那么多现金流,原来是看中了芳达地产的大额贷款!看来他们的鼻子好灵!不过这些钱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芳达的,而是银行的,不讲现在钱没拿到手,就是拿到了,也应该会有相应的措施来监管,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就能取走的,到时能不能借,都有规矩来约束,就算是推辞,也有好说辞。于是心一宽,笑容满面地说:“陈哥抬举我了!我其实就是一个穷光蛋,芳达地产现在有贷款是不错,但现在还没有到位,再说到时也有监管的,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这个你放心!”刘建业眯缝着眼晴笑,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伸出手豪爽地说:“我们有办法搞定,而且没有任何痕迹,只要你老弟肯帮忙,”刘建业前倾了身体:“再说,时间也不会很长,少则几天,长则个把星期。”陈兴平也在旁边帮腔,顾文静笑盈盈地看着。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斌不敢答应,也不能一口拒绝,含糊其辞地说:“这个我真做不了主,还要和熊董及财务商量。” “好!现在也不急,用的时候再联系你。”陈兴平笑容可掬,基本上达到了目的。 喝完酒出门,方斌一边开车一边笑嘻嘻地问傅悦:“丫头,你和两个小不点说的什么啊?瞧你和几岁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原来你也是个孩子啊?” “小孩子怎么呢?”傅悦偏头一笑:“她们会说话,我爱听!”方斌凛然一惊:这小妮子,不就是听到陈梦婷乱点鸳鸯了么?怎么就表扬小家伙了呢?不会和张燕妹子一样吧?赶紧坐正了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呵呵地笑:“屁大的孩子,说瞎话你也信啊?”傅悦鼻子里哼一声,脸色一黯,掉转了头不再理睬他。 吃饭的酒店到傅悦住的地方,经过一条步行街,有商场有酒吧有咖啡店,还有歌厅和休闲足浴城,此时五彩纷呈,人群穿梭,十分繁华。 “停车!”一直沉着脸的傅悦敲敲椅背。扬起声音喊,方斌猛然一惊,一个急刹,把自己撞得往前一靠。傅悦也是向前一扑,被撞到了前板上。 “技术不过关!罚你请我喝咖啡吧。”傅悦噗嗤一笑,揉搓着撞痛的胸口。 “啊哟!你真是孙悟空的二弟,倒打一耙。”方斌笑着骂,也没有真生气,“明明是你突然袭击在前,套笼子让我请你啊?” “套笼子怎么的?”这里正好是梦江南咖啡厅,傅悦不管不顾地先下了车,看着倒车的方斌款款地笑:“套的就是笨蛋!”方斌大度地笑。泊好车往里走,傅悦赶上来,极自然地挽起了他。方斌一怔,欲待拒绝,却看见咖啡厅里人很多,弄得不愉快反而不美,只得随了她,只期望不要让熟悉的人看到才好。 “龚老板,田哥,谢谢二位啊!”方斌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循声看去,背对着自己的正是熊思卉的男朋友郑博,身边围着几个人,他正端了一杯咖啡向面前一个五十来岁半秃顶的老头说,神态很倨傲。 “哪里哪里!”半秃顶老头看到郑博傲慢的神情,微有不悦,“给你郑少帮忙,也是帮金沙自己。”方斌只认识郑博,而且和他也不对路。正好他也没看到自己。没有睬他,带着傅悦往里面走。 “傅悦。在吃饭的时候,你和两个小娃娃讲么事啊?那么好笑?”方斌给傅悦拉开椅子,两个人并排坐下。笑逐颜开地问。 “你是包打听啊?”傅悦倩然一笑,“你不是讲两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在瞎说么?有么事好打听的?”方斌本无意打听什么,只要傅悦高兴就行,遂嘻嘻地笑:“不是两个小屁孩,是三个!”傅悦一听他把自己也绕了进去,高高挥起粉拳欲打他,却不料想伸出的手不小心戳到了后边正好路过的人脸上。 “个---个婊---婊--子养的?敢―打---打---老子?”被戳到的人满面酒气,破口大骂,傅悦慌了手脚,回头望,却是个歪歪扭扭的酒鬼。 “哈--哈哈----”酒鬼连路也走不稳,看着傅悦却满眼放光:“原来是个大---大奶―妹---妹妹!--事!事!哥哥---我---我让你再摸----来,妹妹,你摸摸!”说罢一边喷着酒气一边往傅悦身体上凑。傅悦又羞又恼,满面惊惶,急得煞白了脸。 方斌站起来,用手拉傅悦,一把将傅悦挡在身后。酒鬼刚才微眯缝着眼,不想短短一秒钟,大奶妹就变成了平头哥,心急火燎地说:“滚----滚---开!老---老子对---对同性恋---不---不感---感兴--趣!”用劲一撞,方斌纹丝不动,酒鬼没站稳,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哥---哥儿们,这---这小子打---打我!”酒鬼躺在地上耍赖,放声大喊,众多咖啡厅里的客人都扭过头来张望,几个一般打扮的男孩子麻利跑过来,攘拳搡臂,起哄似的问:“毛哥,哪个敢惹你?” “他---!就是他!”躺在地上的毛哥手指着方斌,虚张声势地喊,不敢爬起来,估计刚才使出了吃奶的劲去撞方斌,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放倒在地,心里有些虚。 “个婊子养的!敢到这里撒野?上!兄弟们上!”几个混世魔王从没在自己的地盘上吃过亏,看到毛哥躺在地方早就气疯了,围着方斌,准备围殴他。方斌把傅悦挡在自己和沙发之间,暗暗握紧了拳头,对准最近最凶的那一个人兜胸就是一拳,“扑嗵”一下那人就摔倒在地,其它人大惑不解,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敢近前。傅悦坐在沙发上赶忙报警,不一会儿警察来了,为首的正是过年是在火车上遇到的某派出所长田鹏程。 “田大哥!”方斌连忙打招呼,田鹏程也认出了方斌,笑嘻嘻地握手:“原来是方老弟啊?好久不见,却又在这里碰到,真是巧得很。”又恶狠狠地对躺在地上的毛哥说:“毛猴子,你是痨病鬼喝药水,死得快!”田鹏程四面一望,指着方斌说:“你们晓得碰到的是哪个?他是武林高手,有枪的歹徒也一样手到擒来!”几个混世魔王看到田鹏程认识方斌,早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这时听了他的话更是不敢再置一词。郑博在一边早看到了方斌,微微冷笑。 第一百O八章 狙击和撤退(三) 接受了做跌实达股份的秘密任务,陈兴平第二天九点不到就坐到了电脑前,先浏览外盘涨跌情况,再搜集国内国际重大财经和政治军事新闻,还有其它突发事件。炒股票是件时效性很强的事,只有对大势了然于胸,加上精准的分析和判断,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有利好早潜伏,有利空早撤退,是嗅觉灵敏的私募取胜的重大法宝。一般来讲,做跌某只股票要比做涨容易,前者只要有相当的抛盘,再拉出比较难看的k线,如果还能配合或者仅仅是暗示有利空消息,很可能必死无疑;而要做涨某只股票的话,一方面k线不能太难看,同时必须有大量的资金,有凌厉凶悍的操盘手法,忽冷忽热,忽涨忽跌,让散户感觉到有大资金出入,有主力在运作,还要费尽心机讲美好的的故事,不怕有人跟风,只怕对手狙击。 昨夜外盘涨声一片,道指因美国非农失业人数减少而大涨,国内六月cpi(消费指数)走势平稳,pmi(采购经理人指数)也处在荣枯线之上,达到52。5,平稳走高,ppi也处在有利区间,国际国内政治军事局势总体稳定,并没有出现大的动荡,足够影响到盘面;从技术上看,上证综指在超越一千二百点后,稳稳站在年线上方,周线四连阳,月线探底回升;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今天收阳。果然,集合竞价时。上证综指小幅高开十一点。陈兴平集中精力盯着实达股份,发现它随大盘高开了一分钱,十二块三角七分,陈兴平赶紧以低两分的价格抛出十万的大单,果然一下子就有了反应,股价应声回落。以绿盘报开。九点三十一分。十万大单被吃光,但盘面依然是绿的,大部分股票都随大盘“嗖--嗖”地往上窜,陈兴平又以低三的价格连续抛出三个十万股的巨单,一下子就把盘面打懵了,很快,qq群里有股民发来急信:“船夫。怎么回事啊?我的实达股份怎么不涨反跌啊?” 陈兴平笑笑,原因是不能说破的,只能含糊其辞又意味深长地说:“一般来讲,在大盘普涨的情况下,某只股票不随大部队向上走,只有一种解释:可能有某些难以预料的利空在等着!如果没有发生亏损,我建议你不妨出一点。以防万一;若浅套。不妨先观察一下;若深套,要么割肉,要么就地躺倒,等它的基本面好转。”陈兴平的话是发在股民qq群上面的,迅速在股民中间传播,他的话。一向被广大股民奉为圭镍! “嗯?这样啊?我只赚了手续费,船夫。我要不要跑?”又有股民问。 陈兴平以前做过分析师,旗下的兴业基金口碑很好,他的qq群影响很大,是群发的,许多散户奉为纶音,江城实达集团是本地企业,耳熟能详,有许多江城股民都有此股,众多不亏不赚的股民看陈兴平分析得有道理,生怕有利空出现,抢着抛出,于是盘面急转,“唰--唰”地往下滑,一瞬间就下跌了三四个点!开始实行抛出的股民连连惊呼,以手拍额:“好险!好险!还是船夫厉害!” 连续的抛盘又引发了更多的抛盘,如热水漓雪,泥污沾染在雪地上,满地狼藉,红彤彤万山丛中难得找到几只绿果,实达股份以四个点的跌幅位居跌幅榜前列,十分醒目。 “船夫,还是你高啊!幸亏我跑了!”许多股民来信来电,都是表示感谢。 “不要谢谢我,我只是就盘面情况做的大体判断,对实达股份也研究不多,也没有买它,既然大家都关心,我将它放在股票池中观察一段时间看看。”陈兴平对感谢的股民很客气,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大盘慢慢地涨了近二十点,实达股份经过几轮巨单打击,终于稳住,但一直在十二块整数关挣扎。 “船夫,实达股份能不能保住十二块啊?我还有八十手,小亏一个点,要不要跑啊?”有股民来电话询问。 “船夫,到我的成本价了,会不会跌破十二块整数关啊?”又有股民在qq上心急火燎地问。 “奶奶的,熊股!瘟股!老子十五的成本,你有本事跌到十块,八块!老子全仓!”有股民赌气地发泄。 各种问题、牢骚和不满接踵而至,陈兴平微微地笑,群发短信:“就事论事:盘面普涨,实达逆大势下行,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呵呵,纯粹从技术上讲,十二块整数关有支撑,看两天吧,如果能撑住,或许是洗盘,否则,跌破十二块,下面一无阻遏,防线就到了年线附近,大约在十块左右,那很可能就有别的说法了。”陈兴平十分谨慎小心,说得很含糊,也很客观。毕竟任何人都不想羊肉没吃到先惹一身膻气,凭白留下话柄,让人日后寻踪追迹,牵涉到自己。 十点左右,大盘一波回调,涨幅落到几个点,大部分股票跟着回调,陈兴平赶紧在十一块八毛八抛出三十万股,又引发一陈狼奔豕突,一地鸡毛,陈兴平埋伏在十一块八,一瞬间扫进了二十多万股,堪堪稳住,大盘又缓慢上涨,陈兴平见缝插针,一有接盘就抛,再在十一块八左右吃进,基本上不开新仓,总股数保持在二百万股左右,到上午收盘,大盘上涨了十七点,实达以跌三毛五分收盘,报收十二块零两分,十二块整数关岌岌可危。 “朋友,什么情况啊?今天大盘还给力啊?”股民在qq上留言。 “怎么回事啊?实达股份有什么利空么?怎么会逆势下跌?”有股民莫名其妙地问,那神情十分沮丧,陈兴平暗自冷笑。 “呵呵,幸亏偶跑得快,要不就让这瘟神绊住了。”有跑得快的股民幸灾乐祸地说。 中午,在实达股份的股吧里,许多散户发言,更有人将陈兴平针对股民提问的回答贴了出来。 “高!船夫真是高家庄的高!我一听到就赶紧跑了,实事证明我也是英明伟大的。”陈兴平浏览着网页,会心地笑,看来下午还有恶战,吃了个盒饭,又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儿。 十三点股市准时开盘,陈兴平一下子又扔出了三个十万股,瞬间就发生了踩踏事件,也许股民中午都在休息讨论,也在观察:到底实达股份怎么了?都盯着盘面,有的高兴开心,有的提心吊胆,有的气定神闲,都在等着下午的决斗! 一开盘就看到这么大的抛单,引发了羊群效应,争先恐后地逃跑,最低将实达股份打到了十一块五!陈兴平赶紧撤掉十一块八的埋伏单,躲在十一块五毛五处,虽然没能买在最低,一下子把抛出的股票全部接回,基本回到了两百万股的仓位,平均股价却赚了五毛钱,一进一出赚了近五十万元。到一点半,大盘又一波回调,陈兴平用这部分利润埋伏在十一块六左右,把手里另外近一百万股捏着,见实达股份刚刚有点起色,就猛砸下去,实达股份就如同缺氧气的鱼,摇摇晃晃,总是游不起来,到两点半左右,基本上大局已定,下午三点,实达股份以十一块九毛七收盘,跌了整整四毛钱,跌破了十二块的整数关,动摇了许多股民的心,看来明天还有一场激烈的博弈。 第一百O九章 狙击和撤退(四) 吃过晚饭,陈兴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收集和关注国际国内重大时政新闻,这也是多年来已经养成的习惯;陈梦婷在妈妈顾文静的指导下学英语,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现在口语很流利,一般日常会话都听得懂,两口子的想法是现在多挣点钱,以后送她到国外去留学。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播报重大新闻。”突然,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主持人中断正常节目,插播重大新闻:“就是刚才,北京时间晚9点25分,印度洋海面发生里氏8点零级大地震,震源浅,离大陆近,在造成沿岸重大破坏的同时,引发了高达十几米的海啸,波及到沿岸数个国家,对我国南海地区都有巨大影响,地震造成的损失,尚在统计之中。”陈兴平听了十分兴奋,赶紧打开电脑,搜索与地震相关的题材股票,反复研究比较,选中了兰花股份,这只股票是做救生装备和帐篷汽垫船等产品的,十分契合刚才的突发事件,股本小,基本面也不差,今天随大盘收涨两个多点,k线也还好看,明天开盘就可以抢进。从新闻画面上看,地震造成的破坏十分巨大,对亚洲各国的经济复苏会有相当大的负面影响,而且上证综指连续上涨了几周,今天只不过是惯性上冲罢了,理当回调一段,现在遇到突发地震,就象是干柴堆上扔了一个火把,要不明天开盘就跌,否则以后几天也必跌!陈兴平打定主意明天做一把地震题材,然后把手上其它股票包括今天买进的实达股份全部抛掉。 第二天六七点钟,送了女儿去上学,陈兴平立即来到公司,打开电脑,先浏览了新闻,又特意到实达股份股吧去看了看。其中有个股民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知道为什么实达股份逆势下跌么? 我是实达集团忠实的粉丝,一直以实达为荣,只因为它是江城本土企业,是江城最早上市的三个公司之一。但从去年初以来,大盘只下降了不到百分之十,期间还有几波象样的反弹。但实达股份却让我失望之极,从二十出头跌到现在十二块。最低曾经破过十元,差不多跌了百分之四十,远远跑输大盘!今天又逆势下跌,我坐不住了,下午亲自出马,跑到金戈大厦实达总部瞄了一圈,从外面倒看不出什么,似乎什么都没变。但知情人告诉我,实达集团现在日子很不好过。房地产业不景气,实达旗下的实达宏利地产在城郊拍了一块地,几年都没开发,套了很大一部分资金,实达建材是依附着房地产过日子的,现在房地产形式不好。别人在过冬,它也在挨冷,其建材要么销不出去,要么销售之后结不到货款。据我推测,实达股份三季度,利润将会大幅下滑,说不定年报就会亏损。如此下去,被‘st’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这是一个叫做“我是刀客”的人写的,还贴出了长满杂草的一块土地的图片,以及百安居等几家建材门面的样子,门庭冷落,几个店员在店里显得没精打采,或倚或靠,营业员比顾客多。陈兴平十分得意,自己四两拨千斤,只稍稍攻击了一下,实达股份就如同毫无斗志的一群败兵,丢城失地。炒股票是要炒预期的,基本面即便不是太好,只要有好的故事和前景,一样能涨,倘若前景暗淡,没有亮点,即使基本面不差,也难以吸引资金关注。实达股份现在是几面受敌:k线技术形态不好看,基本面也并不好,更没有可让人心动的前景,现在又碰到了地震海啸大利空,加上这篇帖子的推波助澜,如同一个身染沉疴的病人,遇到了冷风雪暴,不用自己再使力,也会一步步走向衰亡。 果然,受地震和海啸灾难的打击,早上一开盘,上证综指大幅下探,直接跌破一千二百点关口,直接开在一千一百八十九点,跌了三十多点,几乎所有的股票都以绿色报开,跌幅大多在三四个点,几家受到直接影响的股票,干脆封在了跌停板!真象是春天的大草原,绿油油的一片,风吹浪摇,绿意盎然。实达股份开在十一块三毛八,跌了近五个点,比陈兴平昨天买进的价都高。陈兴平决定先放一下,先观察兰花股份,发现它虽然随大盘低开,但只低了两个点左右,开在了九块七。 九点半开始,大盘急速下滑,十分恐怖,所有的股票都在往下走。陈兴平十分平静,调动自己所有的资金共一千六百多万,盯着兰花股份,埋伏在九块六左右,一下子就成交了,巨大的买单惊动了卖家和买家:噫?是不是兰花有什么利好啊?好大的巨单扫货!卖家停下了止损的手,卖单变得十分稀少,也影响了买盘,很轻巧地就把股价推了上去,从跌三四个点慢慢到平盘,几分钟的功夫就变成了红盘,万绿丛中几点红,十分惹人关注。有心人立即打开f10,查找原因,恍然大悟:原来是做救生装备和帐篷等产品,和救灾及灾后重建,都有莫大的关系。于是许许多多的人开始跟风,股价“嗖―――嗖”地往上窜,一下子涨到了五个点以上,到十点左右就封涨停板了。沪深股市实行“t+1”交易,今天买进的股票是不能卖出的,何况已经涨停板,不用盯着了。 陈兴平又开始关注实达股份,因为没有人刻意做空,它随大盘起伏,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波翻浪打,溅得满船湿透。 “支持国货!支持灾区人民!支持亚洲!支持股市!请股民锁仓!”新闻报道中,地震和海啸夺走了二千多人的生命,各大门户网站都换上了悲怆的黑色,一个个帖子满天飞,呼吁股民不要趁火打劫,不要卖出股票。陈兴平在心里冷笑:怎么会有菩萨?这不过是有人来不及跑,用爱心来愚弄散户罢了!只是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不明真相的人要飞蛾扑火。果然,大盘开始稳住,跌幅慢慢收窄,实达股份也开始跟随上行。陈兴平今天不准备狙击它,只求平安把昨天吃进的货清掉。没有了陈兴平故意地抛盘,实达股份因为过去几周跌得太多,慢慢地昂了起来,跌三点,两点,最后很艰难的开始平盘,陈兴平眼疾手快,在十一块九毛五、十一块九毛四、十一块九毛三等几个价位挂了巨单,把手中两百多万股全部抛出,如同巨人倚着稻草垛,“哗”―――地一声,轰然倒地,实达股份的股价,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急速回到三四个点的跌幅。 陈兴平没有在更低的价位补仓,一来知道还要做空它,必跌的股票是接不得的,那就象是“小李飞刀”,谁接扎谁的手,让你痛不欲生;二来自己已经点了火,好似导火索既已点燃,自会根据它的轨迹和速度燃烧下去,用不着自己去拨弄,危险不说,还让烧爆的碎屑,溅在脸上身上,弄得你灰头土脸。 接下来的几天,大盘一直在回调,实达股份慢慢跌破了十元心理关。龚云国曾经打来过电话,笑意盎然,显然他也在阴暗处时时刻刻关注着,恨不得一口将实达吞下,就象是蹲伏在草地里时刻准备博击的一头饿狼! 第一百一十章 李鬼遇鬼(一) 方斌和熊思卉这一段时间很忙,江城市政府担保的开发银行贷款已经部分到位,另外欧成书和熊思卉喝酒喝出来的一千万贷款也已经到帐,是用芳达地产公司的股份做抵押。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已经发出拆迁招标公告,对枫叶路和枫江路两地同时进行拆迁,许多居民已经整理好家具行李,开始搬家;枫江路本来就是人口密集区,房子低矮,地势低洼,房体严重老化,墙皮剥落,电线横七竖八,许多老房子里面的门板都被拆走了,丢弃的杂物堆得到处都是,狭窄的街道被堵得只剩下一半不到,走路都要在垃圾堆里穿行。 “么样啊?么事都拆嘎了啊?”这天中午,一个花白头发操着港式普通话,又夹杂着江城口音的七旬老头出现在枫江路狭窄的街巷里,戴着眼镜,背着个双肩包,短袖丝质衬衣,神态慌张,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嘴里发出惊奇的声音,又扯着路边的行人问:“你鸡(知)道不鸡道苏起禄啊?”那神情活脱脱一个憨宝样! 行人听了他的鸟语一脸茫然,使劲摇头,又听老头说:“佢系就是民国三十八年跑去台湾的,系你们江城人啦!么系不鸡道啊?”几个行人和当地居民好奇地围拢来,也一个个摇摇头,对他所谓的江城华侨苏起禄一无所知。白发老头无可奈何地苦笑,不甘心地一步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打听。沿途房子大多空了,门口摆着丢弃的垃圾,许多人家连木板墙壁都被拆下了,一派破落衰败景象。七弯八拐来到蒋三家门口,因为拿了金沙集团的好处,三兄弟都僵持着没有搬,屋里比其它人家显得整齐些。 “老乡。你鸡道不鸡道苏起禄啊?”老头子看到稍显整洁的蒋三几兄弟的家,十分高兴,走到大门边,焦急地问。 “么子苏起禄啊?是个么子人啊?”蒋三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喜欢贪图点小便宜。见老头子孤身一人,又是外地口音。有心从他身上讨点便宜。 “佢系就是民国三十八年跑去台湾的啦,大老板啦,有得后人啊?”老头子满脸惊惶,比比划划,蒋三和围拢来的另两个兄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老头子叫陈有仁,是江城人,解放前去了香港,在做生意时认识了另一个江城老乡苏起禄。两个人同在异乡,又年龄相仿脾气相投,很合得来。一次苏起禄路过香港,在旧货市场里淘了只旧瓷瓶,不晓得是什么年代的,委托陈有仁在香港鉴定一下。哪知苏起禄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到香港,也没有和陈有仁联系过。陈有仁很在意和老乡苏起禄的这段相知和感情,后来陈有仁四处打听,才知道苏起禄在出海时遇难了。 陈有仁感觉十分悲伤,特意去拍卖行把这只瓷瓶进行了鉴定,这下不得了,原来还是元代的青花瓷!想还给苏起禄的后人。却又不知从何找起,只听苏起禄说过老家是江北省江城市,住在江风区枫叶路,具体门牌号码也没问过,为了完成朋友的遗愿,陈有仁才一路从香港寻过来。 蒋三听了心里一动:这个蠢货!有财不晓得发!好不容易朋友死了,又不是你害的,别个又不晓得有瓷瓶在你手里,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找人!真是苕到家了!又在心里盘算:如果老子冒充一下苏起禄的后人,只要从这老蠢货手里骗到这个瓷瓶,他一走,哪个又晓得?自己三兄弟这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当下主意打定,张开嘴,放声大哭:“我的爷爷啊!您老人家么事就死了啊?前几年才找到我们弟兄几个,还没有好好孝敬您,您怎么就不管我们了呢?”旁边另两个兄弟蒋大蒋二一下子就明白了弟弟的用意,心里大乐,同时装模作样的放声哭了起来,三亲兄弟真可谓是同根生,配合得十分默契。 “么回事啊?佢系就是苏起禄的孙子啊?”花白头发的陈有仁显得又惊又喜,以手拍额:“老朋友,我对得起你了,找到你的孙子了。”又双手合十,喃喃祷告,似乎在告慰九泉之下的苏起禄。等了好一会才一边说一边解开背上的双肩包,蒋三几兄弟对望一眼,在心里骂:真是个见过世面的苕货!这么好糊弄!可是嘴上又不敢表露出来,继续扮出哭相,拼命挤出眼泪。 “来!这个系你们爷爷的遗物!跪下来,好好保管!”陈有仁手举一个略显老旧的瓷瓶,大约有一尺多高,圆口鼓腹,素底宽圈足,直口短颈,唇口稍厚,溜肩圆腹,肩以下渐广,至腹部下渐收,至底微撇。使用特殊钴料绘出青花纹饰,共分四层,一层颈部饰水波纹,二层肩部饰缠枝牡丹,三层腹部为“鬼谷子下山”主题纹饰,四层下部为变形莲瓣纹内绘琛宝,俗称“八大码”。样式古朴,用料考究,堪称精品。蒋家兄弟虽然老粗,但从陈有仁郑重的神态上也看出这东西绝对不是凡品!顿时心里大乐,又大喜过望! “爷爷啊―――”蒋三怕陈有仁起疑心,一边大哭一边伸手去接,奈何自己是跪着的,一下子没接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啊呀哟―――苏起禄,我的老朋友啊!你么事这样不保佑你的孙子啊?这么值钱的瓷瓶一下就摔碎了啊―――”陈有仁立即放声大哭,象只虾米样趴在地上收集碎瓷片,一步一挪,老泪横流,悲怆凄切。 蒋三家里一阵又一阵的哭声早已经惊动了满街的人,围满了蒋三家门前屋后,许多人刚刚还看到这个花白头发的港式老头在打听苏起禄,此时听到陈有仁又说起苏起禄,还说蒋三就是苏起禄的孙子,都在窃窃私语:怎么蒋三又变出个爷爷来了?他的爷爷蒋老倌不是前几年才死么?莫不是蒋三冒名顶替图人钱财?蒋三心里又恨又怕,恨的是自己太不小心,摔碎了宝贝,怕的是街坊邻居起疑,揭穿了自己导演的丑剧。哪知越是担心什么,偏偏就会有什么! “蒋三,你么时又有个爷爷姓苏了啰?”一声质问从人群里响起,蒋三抬头一看,一个年约四十戴眼镜平头的槐梧男人走了出来,正是在江城黑白两道都说得起话的张军。 “是军哥啊?”蒋三又羞又恼,如果换个人质问,蒋三还可能敢耍赖,恶狠狠地甩一句:关你么事!但出场的是赫赫有名的军哥,蒋三借两个胆子也不敢骗他,红了脸,嗫嚅着说:“不是!军哥,这老倌子弄错哒!” “么事啊?”偏偏陈有仁耳朵非常好用,从地上爬起来,气得涨红了脸:“原来你是冒充的啊?你赔我的元青花瓷瓶来!”陈有仁扯着蒋三的衣领,气急败坏,一张脸因愤怒变了形。 “不!不是俺骗你!”蒋三一边后退一边遮挡,言语无状,旁边的邻居都对蒋三指指点点。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李鬼遇鬼(二) “你骗我啊?”陈有仁两眼垂泪,声音发颤,双手不停地抖动,十分气愤地说:“我只问你鸡道不鸡道苏起禄,说佢系就是民国三十八年跑去台湾的啦。你就放声大哭,还哭着喊爷爷!你还说你骗我!”陈有仁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系苏富比的鉴定报告,这个系佳士得的鉴定报告,”又指着摔碎在地上的瓷片说:“这个元青花是稀世珍品,值两百多万啦!你要赔我!赔我!”一边说一边又凄婉地哭了起来,神态凄怆,让人倍感悲伤。 “老人家你先莫哭,把鉴定书给我看看?”突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淡青色长裤,浅白色皮鞋,中长发,金边眼镜,一看就是个大知识分子。 “好!好!您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这些都系货真价实的大拍卖行的鉴定书,还会有假?”陈有仁一边哭一边递过一叠文件,旁边的邻居和闲人看客不管看不看得懂,都凑拢去瞧,大多都看不出名堂,只听到儒雅的中年人啧啧有声:“嗯!不错!国内国外的拍卖行我大多都到过,鉴定书还是能认得的。这个是苏富比的,估价两百二十八万港元,那个是佳士得的,估价更高,都超过人民币两百万四十万。” “啊哟!我的个天老爷,蒋三一下子就打碎了两百万啊?”人群中有人在惊呼。 “哈哈,想偷个鸡,没想到让蛇咬了。只给人家当了几分钟孙子,就要赔两百多万啰!”有人幸灾乐祸。 人群中议论纷纷。也是蒋三几兄弟平时人缘不好,这次拆迁又要无事生非,惹恼了大家,但他几兄弟膀大腰圆,又蛮不讲理,一向都没人敢得罪他。但今天人多,又有人了解张军,看他似乎也不大尿他,顿时都好象有了主心骨,七嘴八舌地发泄。 “报警吧!快报警!老人家!”有人恨不得蒋三倒霉,怂恿陈有仁报警。蒋三是枫江路有名的混混,小打小闹还是不在乎的。但一想到涉及到两百多万,那是要蹲好多年大牢的。就急白了脸,带着哭腔说:“我又不是故意摔的,老人家,你可不能报警啊?” “不报警也好啊,可是你得赔我的元青花!”陈有仁似乎后退了一步,旁边蒋大蒋二就埋怨起弟弟:“你么样不小心啊?两百多万,是你赔得起的?”两兄弟原以为今天发财了,哪知道好梦刚才开个头。就掉入了万丈深渊,把个毛里毛燥的蒋三在心里臭骂了几百遍,只想早点撇脱干系。 “怪我啊?你们还不想发财?”蒋三对两个哥哥的心思一清而楚,也怨恨他们不但袖手旁观。还落井下石,口气就冲冲的,望着张军,带着乞求的哭音说:“军哥,你都看到了,确实不是我故意摔碎的,你要救救我!” “蒋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张军不动声色,招招手,把蒋三拉到一边,不满的说:“蒋三,我晓得你平时莽莽撞撞,不知道进退,你说说,近段时间得罪了谁?” “得罪哪个啊?”蒋三一脸无辜,偏着脑袋想了好半天,懵懵懂懂地问:“军哥讲这话是么意思?莫非有道上的兄弟害我?” “有还是得别个害你,我确实不晓得。”张军微微叹气,“但凡事你要多动动脑子!哪会有这样巧?香港老头不进别人家,偏偏就到了你屋里?他一个人带着那么值钱的东西,到处跑?那么贵重的瓷瓶,也不多盘问盘问,就相信你是苏起禄的孙子?如果是你,你会相信么?还有,为么事不迟不早,刚好在拆迁的时候就来?”张军站在蒋三的角度,几个问题就把蒋三问住了,特别是拆迁两个字挑动了他的神经。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心里虚着,就红了脸,嗫嚅着,吞吞吐吐地说:“也得罪哪个,可能和芳达地产公司拆迁的事有关。”就小心翼翼地把芳达地产来拆迁,自己受了金沙集团的好处,故意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的事说了个大概。 “你惹人家做么事!”张军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家芳达地产是和实达集团联合的,财大气粗,整起事来还怕你?你让人家当枪使了!把你卖了都不晓得。” “那么样办啊?军哥,你要救救我!”蒋三本没有大气魄,遇小事忘身,遇大事忘义,此时显得惊慌失措,煞白着脸,着急地问。 “哎―――”张军叹一口气,“自己兄弟,既然我碰到了,也不能不管你!但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你给拆迁办惹了天大的麻烦,又得罪了芳达公司,还是要你和他们协商解决。” “军哥,拆迁办李乐航主任那里,我还可以厚着脸皮去看看,可是芳达公司,我是一点也不熟悉啊?”蒋三红着脸说。 “芳达啊?”张军一幅为难的样子,“他们的方总,和我倒是有交情,不过如果我去找他们,要是他们提出些条件怎么办?” “你都答应他!”蒋三见张军肯帮忙,心下一松,爽快地说:“我看最多也就是让我快点拆迁,我走人就是!” “好!我看不如把这个鸡巴香港佬也带过去,一起吃餐饭,当场解决,免得反悔。”张军显得十分友好,蒋三心里感动,张军比自己两个哥哥仗义多了,连忙说好。 一会儿张军当作蒋三的面给方斌打电话,请他吃饭,蒋三又腆着脸请了李乐航,这边加上香港老头陈有仁,大家分头来了枫叶路香满楼餐馆。 “不好意思啊,李主任,给你添麻烦了。”蒋三先端起一杯酒,敬李乐航,他和方斌不熟,不知从何说起,又怕陈有仁不依不饶,只好先攻下李主任。 “麻烦是添了不少,”李乐航不知就里,现在看到方斌也来了,还有个似乎是个香港的富人,“如果三哥能给我面子,早点签了拆迁合同,我就喝了这杯酒。”又问:“这位老先生是谁啊?”旁边张军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啊呀!这就是三哥你毛燥了,两百多万的古董,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赔得起?”李乐航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 “方总,这就要求你帮忙了。”张军赶紧对方斌说,神态极是恭敬,旁边蒋三满眼期待和紧张。 “是二哥的兄弟啊?”方斌看了蒋三一眼,似乎很为难,“既然你求到了我门上,哪能不给二哥你面子?”方斌有意停顿一下,蒋三就紧张得流下了汗水,“不过我现在真的得钱,又不是几百几千!总是要让我做完这个工程,赚钱了才能帮你的兄弟了难!”方斌说得很诚恳,又叹一口气:“可是现在我连拆迁都做不下去了!工程卡在这里,动弹不得,也不知道是哪个做梗!” “方总,拆迁的事你放心,有我!”蒋三看到方斌肯帮忙,脸孔一红,十分高兴,站起来拍着胸脯说。 “好!都是好朋友,你帮我,我呢,帮二哥的兄弟一把也是应当的。”方斌点点头,又对香港老头陈有仁说:“陈老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兄弟绝对是赔不出两百万的,”方斌指着蒋三说,“你放下心来,我做好了这个工程,一定给你个说法,但你也莫讲要两百万。否则,你一分钱也看不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李鬼遇鬼(三) “那---那好吧!”香港老头陈有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们为什么总系欺负外地人?难道,内地人都系这样吗?” “陈老板,你是大老板,打碎个瓷瓶就当是摔坏了个玩具!”张军嘻嘻地笑,对他悄悄丢个眼色,“但我这个兄弟就不同了!如果你要较真,他又没钱赔你,只有去蹲大牢了,可是双输啊!”又对着方斌笑:“好在有方总愿意出面,我们协商解决,蒋三也不用去吃牢饭,你也有个望头,方总拆迁的事也解决了,那就是三赢啊?何乐而不为?” “嗯!你讲的也系!”陈有仁点点头,“不过,口说无凭啊?” “那简单!”张军呵呵地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合同,还有拆迁协议,“来,口说无凭,立此存照!大家都摁个手印吧!”陈有仁首先签字画押,方斌也在赔偿协议书上签了字,蒋三心下一宽,也毫不犹豫地签了字,看得旁边江风区拆迁办主任李乐航目瞪口呆:拖了好久的钉子户就这样兵不血刃地攻克了! 搞定了蒋三几兄弟,其它住户就好办多了,搬迁速度明显加快。方斌又和熊思卉跑了几趟市政府,按照约定和市政府签定了框架协议,主要有这么几条:第一,由芳达公司进行土地前期熟化,并整修治理潮白河,由市政府提供融资支持;第二,约定土地出让金为三十万每亩,如果揭牌价格超出此价,则由政府以项目扶持的方式进行返回,如果揭牌价格不足此价。则以实际揭牌价格为准;第三,因为项目利润较低,政府减免部分基础设施建设配套费和相关规费。协议之所以能够签署,其中郑萍副市长和杜子雁常务副市长功不可没。 “方总,有什么好事啊?看你这样高兴?”因为枫江路顺利拆迁,又和市政府签定了框架协议书,方斌感觉神清气爽,正在办公室里轻声哼唱着歌曲《梦驼铃》:“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赵怡茹和熊思卉手牵着手推门进来。笑嘻嘻地问。 “好事?”方斌微微一楞,立马嘻嘻地笑:“有啊!”又故意扮出一幅嘻皮笑脸的模样:“刚才我还在想,会不会有美女来接见我啊?呵呵,这不,一下了子就来了两个,让我受宠若惊啊!” “是么?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熊思卉先是嘻嘻一笑,方斌心里一松。以为没什么严重后果,哪知她转瞬之间素面一寒,娇叱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呢!哼!” “哎哟----大小姐吃醋了啊?”赵怡茹夸张地看看熊思卉,又看看方斌,拉起她的手,对着方斌说:“方斌,大小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啊?你怎么办?”又嗤嗤地笑:“要不你休了家里的黄脸婆,娶了我们大小姐吧?反正你们是未婚同居。又没有结婚,也没有法律责任。” “疯丫头!你说什么呢?”熊思卉面孔一红,啐她一口,又心虚地扫一眼方斌,“有你这么教唆人的么?” “对啊!”方斌嘻嘻地笑:“天下美女多得很,见一个喜欢一个,那我不成了见异思迁的男人?你要害你的大小姐啊?”方斌怕熊思卉真的误会。自己是有玉儿,决不会辜负了她而另娶。 “哟---哟----,还真是个多情种子!”赵怡茹笑得花枝招展,“要不,你把两个美女一起娶了吧?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让我犯重婚罪啊?”方斌呵呵地笑,知道斗嘴皮自己决不是这两个女孩子的对手,还是赶紧转换话题最好,于是笑容满面地说:“两位美女同时来接见,不会是光光逗我开心的吧?” “当然不是!给你做媒只是顺手牵羊的事。”赵怡茹嗤嗤地笑,从肩上放下笔记本电脑。“我们经过多日的考察研究,把潮白河的治理和开发做了个全面的预案,请你欣赏。”赵怡茹一边说一边把电脑在方斌的办公桌上打开。 “嫂子,你把傅悦和大哥一起叫来。”方斌感慨赵怡茹做事雷厉风行,说到工作,一点也不马虎。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在打给黄芳。不几分钟,王大富、傅悦和黄芳一起走了进来,四个女人亲亲热热地笑在一起,只有王大富憨厚地傻笑着,站在远处显得格格不入。 “各位,潮白河的综合治理,我们大体上分为三部分,一是硬件环境整治,二是人文和绿化风光建设,三是商业开发。”赵怡茹弯下腰俯身到电脑前,波涛汹涌的胸脯一览无遗,让方斌感觉脑门一荡,一股奇怪的酥麻传遍全身,脸孔立即就胀得彤红,旁边熊思卉和傅悦都立即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望一眼赵怡茹,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然,不由得各自也红了脸,鄙夷地瞪一眼方斌。 只有赵怡茹浑然不觉,继续兴致勃勃地说:“具体来讲,环境整治分这样几步:一是完成潮白河流经我区境内3公里的c1901等9个下河排污口挂牌公示;二是完成污染源调查和治理方案编制工作。查清9个下河排污口污染排放原因,主要污染为管网错接、未实施雨污分流;中石油等企(事)业和排水户的生活污水通过雨水管下河和沿线重点建设项目施工排污;涉及潮白河沿线近20条街、道,近4平方公里,日排污量在100吨/天以上。同时编制完成治理方案;三是治理方案通过了市水务局组织的专家评审,并已下达批复意见;四是治理工程已经区发改局批准立项,治理责任单位区交通和市政局目前正开展工程设计、环评等治理前期工作。” “嗯!不错!你这个方案做得好!”方斌刚才吃了傅悦和熊思卉的瘪,有点心虚,赶紧集中精力回到工作上,不遗余力地表扬赵怡茹,一方面她确实工作严谨值得表扬,另方面也是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旁边熊思卉和傅悦洞若观火,一起嗤嗤地笑,黄芳看她们笑得有点暧昧,扫一眼赵怡茹胸前深深的乳沟,也立即明白了,也抿着嘴唇笑。 “有什么好笑的啊?”赵怡茹仰起头,一脸疑惑,偏了头看看他们几个人,都笑而不言,又看方斌脸若关公,再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前,刹那间就明白了,一下子脸颊彤红,啐一口:“呸!都是小人之心!”赶紧拉一下胸衣,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奔腾的两只跳兔,反而因为害羞而越涨越硬,越涨越大。 “没事,怡茹你别胡思乱想,我们正听你讲解呢。”方斌呵呵地笑,很享受地说。 “呸!没一个好人!”赵怡茹脸颊醉红,但对工作却一丝不苟,身体微微后仰,以免露出胸脯,继续说:“人文和绿化风光建设主要依托江城各个历史时期的著名人物和英雄事迹,以及讴歌江城的诗词歌赋,建设风雨亭、廊坊、各式小桥和诗墙,遍植各色花草林木,治理污水,疏通河道,建设成一个风光旖旎的市民休闲和游览的风光景观;”赵怡茹投入到工作中时又忘记了刚才的小尴尬,立即变得口若悬河,旁边黄芳体贴入微地送上了一杯茶。 “谢谢!谢谢芳姐!”赵怡茹心中一暖,感激地说。 “不用!”黄芳宽慰地笑:“赵总这样拼命地工作,既是帮你自己,也是帮我们啊!” “对啊!怡茹,我们都要好好感谢你!”方斌想到刚才自己无意之中吃了她的豆腐,心思龌龊,到底有失厚道,颇有点赔罪似的说。 “好好感谢?怎么感谢啊?方总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尚亚琳嘻嘻哈哈地推门而入,只听到方斌的后语,没有了解前因,促狭地调侃。 “你个疯丫头!瞎说什么呢?”熊思卉心里一动,生怕把方斌和赵怡茹扯在一起似的,赶紧似嗔似恼地骂。赵怡茹对尚亚琳也不太熟悉,红着脸看看熊思卉又看看方斌,羞涩地一笑。 “思卉说得没错!好你个疯丫头!没大没小,没轻没重!”方斌融融地笑:“我们正在听赵总讲解潮白河的治理工程呢,哪有你说的那些龌龊事?赵总你接着讲吧!”尚亚琳一席话倒把方斌解放了,神态自若地说。 “嗯!”赵怡茹扫一眼周围的几个女孩子,都是姿容艳丽,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突然之间让尚亚琳说破,原来自己也对方斌是存有好感的,言语之间不免就有点瞻前顾后了:“至于潮白河的商业开发,我们强调三点:一是强化规划,一是强化生态建设,一是强化管理;总之,要围绕田园风光建设,对沿河一带的资源进行挖掘,使沿河四季见花草,并搞好休闲、度假和中心村的配套建设;沿河两岸留出20米绿化带,在100米内搞休闲娱乐设施建设,同时,将出台有关规定对沿河两岸的污水、垃圾排放进行限制。以此打造江城的城市名片,拉动周边地价,也为枫江路房地产建设进行铺垫,提高城市区域品质,吸纳人气,为高端地产进行品牌宣传。”一边说一边点出潮白河经过治理后的效果图,美仑美奂,十分漂亮迷人,大家由衷地拍掌欢呼。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狙击和撤退(五) 郑博这些天心情特别地好,一方面老妈说要给自己和熊思卉正式定婚下聘礼,并确定结婚日期,想到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把美丽绝伦的女人拥抱在怀,名正言顺地亲吻芳泽,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有时想象着一向骄傲又风骚的熊思卉在自己胯下挣扎呻吟,郑博就感觉心花怒放脑门冲血,一阵阵地激动难抑;同时也正因为熊思卉不待见自己,郑博才迫不及待地想搞定她拥有她,也想过许多办法,送钱送礼物、献殷勤赔笑脸,自己把从来没有受过的委屈都极力忍受,象个小媳妇似的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但仍然没有能够获得她的好感。虽然自己从来不缺少女人,但象熊思卉这样漂亮又高傲的女孩子,是真正让自己动心,再说,认识自己的朋友们,几年前就知道她熊思卉是自己老早就定下的女朋友,差不多就是娃娃亲,如果搞不定他,岂不让别人看笑话?每次看到听熊思卉和方斌那杂种搞在一起,郑博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穷光蛋算个么子?弄不死他也要让他脱层皮! “老龚,实达的股票现在怎么样?”郑博正和几个朋友请金沙集团的副总龚云国吃饭,“你们要多想想办法,不光光要搞实达,把芳达也弄一下,让他们做不好任何一件事!最好血本无归倾家荡产!”郑博剔着牙花,恶狠狠地说。 “郑少放心!实达的股价现在是一泻千里,走在深不见底的下降通道,谁见谁怕,菩萨也救不了它!”龚云国一直在关注着股票市场,自从和陈兴平达成协议,以陈兴平敏锐的观察能力和辛辣骠悍的风格,把实达股份操纵得游刃有余又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股价如高台跳水,几乎腰斩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是自己在搞鬼。 “那好!如果实达股份再下跌,你们不是正好趁人之危。把它收购了么?”郑博把手在桌子上一拍,恶毒地说:“釜底抽薪!如果她老子的公司都垮了。看她一个小娘儿们凭什么和我叫板!还能那么看不起我?”心里却恶毒地想着:到了那时候,老子玩腻了你,再把你一脚刨开,也报今天你看不起老子之仇! “收购?”龚云国吃了一惊,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公司老板金英泽因为和实达一直存在同业竞争关系,表面上客客气气。骨子里却视同水火,都把对方看成了对手甚至于敌人!自己也因为过去的恩怨,对实达集团恨之入骨;为了观察对手,同时在必要时给对方致命一击。金英泽指示龚云国在实达股份下跌到大约十五元左右时,不声不响在二级市场吃进了两百万股,花费了大约三千万元,现在都交给了陈兴平去操作,如果不是有意而为。实达股份的股价是不会这样成自由落体的。 “对啊!你们把实达股份收购了,两家变成一家,不就独霸江城建筑市场了么?到那时,呼风唤雨,一言九鼎。还不是你们说了算?”郑博嘴里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熊思卉因为父亲的公司垮了,最好一贫如洗,再哀哀地央求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如同小鸟依人!心里那个美啊!立即心驰神往,管他实达怎么样?只要自己过得好,管别人洪水滔天! “那可是很难啊?”龚云国微微地笑,气定神闲地看着因气愤和兴奋涨红了脸的郑博,对这个想得到别人的女儿而对准岳丈痛下杀手的准女婿,有了新的认识,又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说:“实达股份有股本一亿五千万,以熊实达控股一半计算,大约有八千万股,现价十元左右,如果我们金沙要收购,至少吃进好几千万股,花费近十亿,没有那么大的本钱不说,二级市场上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机构和散户还以为有什么大利好,那股价还不蹿上了天?”龚云国又屈下指头计算:“如果股价回到二十甚至三十,那得要多少钱?博虎不成,反而养虎成患!殊为不智!” “那怎么办?”郑博一下子气馁了,只要能搞垮实达,得到熊思卉,其它都是浮云!即使不能得到她,也一定要让她不舒服! “呵呵,英雄气短,难过美人关!”龚云国胸有成竹,神态自若,吃一口菜,放下筷子说:“现在你想得到女朋友,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讲!”郑博心急火燎,俯身前倾,满嘴的酒气冲得龚云国几乎呕吐。 “呵呵,郑少莫急!”龚云国欲擒故纵,慢吞吞地说:“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要同心协力,共同努力!” “那当然!”郑博一拍胸脯:“在江城,不说我能呼风唤雨,但吐口唾沫能砸死个把人也不是吹牛!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努力?” “哈哈----郑少的能力和大名,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也绝对相信!”龚云国放声大笑,“郑少要搞定熊小姐,先要搞定实达集团,那就等于打断了她的一只脚,再搞定芳达公司,那就等于砍掉了她的另一脚!呵呵,如果一个漂亮女人,两只脚都没有了,还不是要让你郑少天天背着?想怎么就怎么了?” “对啊!”郑博一拍大腿,兴奋地说:“老龚你快讲,么样才能搞定芳达公司?” “呵呵,郑少稍安勿躁!”龚云国神态笃定地说:“芳达公司是实达集团和芳玉公司合伙成立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具体业务,就是枫江路的拆迁,我们也使过力,但没有成功,可以先从它的另一个母公司芳玉装饰工程公司下手!” “龚先生,芳玉公司是作什么的?”旁边郑博的一个朋友问。 “芳玉公司是做房屋装饰和设计的,有许多客源,有单位也有个人,工作点很多。”龚云国对竞争对手了解得很透彻,笑眯眯地说:“现在我们分下工,我们金沙负责搞定实达集团,郑少想办法弄一下芳玉公司!” “好!”郑博信心百倍地说:“小小一个芳玉公司,名不见经传,有么样老子搞不定的?”又转头对身边的朋友说:“小亮子,这事就交给你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花影叹(二) “方总,你忙吧?”方斌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昨天芳玉通讯公司的月份报表,手机响了,接过,却是多日不见的陈兴平,既是芳玉装饰工程公司的老客户,也是忽悠自己投资的江城私募大哥。方斌对股票市场并不熟悉,也没有精力和能力炒股票,不过,陈兴平极力劝说自己及芳达地产投资他们的兴业基金,出于礼貌和回敬,方斌投资了少部分资金。 “呵呵,是陈哥啊?”方斌呵呵地笑,怎么说和陈兴平都算得上是朋友,自己和玉儿,在返回江城的火车上,先是认识了陈兴平的老婆顾文静,是他们在芳玉装饰刚刚起步时照顾了自己,国人崇尚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于是热情洋溢地说:“陈哥近来发财了啊?听你声音,充满愉悦!” “哈哈----发财谈不上,不过,”陈兴平矜持地笑:“兴业基金从来可是没有跑输过大盘,你的二十万,可是有不少进帐啊!方老弟什么时候加点码?” “呵呵,陈哥厉害!”方斌嘻嘻地笑,他并没有倚靠股票市场来赚钱的思想,纯粹出于对陈兴平的信任和支持,至于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尚不在考虑之列,不过自己也没有更多的闲钱来交给他,于是呵呵地笑着说:“陈哥,我是老实人不讲客套话,现在我们芳达地产正准备改造枫江路老旧城区,资金压力非常大,恕小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好的!”陈兴平毫不介意,笑呵呵地说:“等老弟做好了这一段工程。发了大财,再照顾我们兴业基金啊?我们一定会让老弟满意!”陈兴平开始放长线钓大鱼了。 “行!谢谢陈哥吉言!真的赚钱了,一定托你陈哥的福,也不劳而获,呵呵。”方斌画了个饼。让他先瞄着,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闲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感觉早上开晨会时,熊思卉情绪不高,思想也有点不集中,方斌放下文件往她的办公室里走,蓦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对熊思卉是不是很上心了?对她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捕捉到,不会是自作多情吧?呵呵。 路过傅悦的办公室,看见她的门敞开着。方斌轻轻地踅了进去。只见傅悦穿着件十分漂亮的紫色雪纺绸衫,松松软软地,正埋头在电脑前,脖子后面露出雪白的肌肤,玉洁冰清。香味弥漫。方斌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分享受地呼出了声音。 “噫?----你怎么来了?不声不响的,吓了我一大跳!”傅悦闻声抬起头,见是方斌,又惊又喜的表情一览无余,脸颊刹那间飞上了红云。 “我怎么不能来?”方斌嘻嘻地笑,自从上次和傅悦到sh出差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有了微妙的变化,这妮子和自己说话从那之后就不用称呼了,总是敞口说。不过自己是老板,不能因小失大,于是故意装出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闻香识女人!是你的香味把我吸引过来的。” “是么?”傅悦倩然一笑,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你喜欢这种香味啊?” “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你这种香很好闻,呵呵。”方斌瞻前顾后,又怕傅悦真的误会,爽朗地笑着说:“我刚才准备去找思卉谈件事,看你门口开着,进来看看,你在忙什么呢?” “哼!原来是骗我!”傅悦有意面孔一板,立即又欢快地说:“王大富经理接了个私房装修的单子,房主是个年轻的寡妇,名字叫梅玉婷,我正在进行装饰设计,她要求简朴大方一点。”傅悦一边说一边点开初步效果图,“你给参考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别的设想?”对工作,傅悦从来一丝不苟,王大富大哥也是一心一意扑在工地上,省了自己许多事,方斌对他们都心存感激,俯下身站在傅悦旁边仔细观赏,两个人修修改改弄了好半天。 “你还缺我一餐饭呢!”终于把效果图修改完毕,傅悦偏了头嫣然一笑。 “是啊!还是你自己申请的,请我吃饭外加喝咖啡。”方斌一下子就记起来了上一回的事,呵呵地笑:“你记得就好,哪天请我都行!” “行!我哪天想好了,就告诉你!”傅悦脸颊现出一片酡红,看着方斌的身影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直到变得肌肉僵硬。 “思卉,在忙什么呢?”方斌推开熊思卉的房门,看到她正懒洋洋地坐在电脑前。 “没忙什么,随便看看。”听到方斌的话,熊思卉抬起头,一脸茫然若失。 “今天早上开会,看你情绪不高,精力也不太集中,你没什么事吧?”方斌知道熊思卉最大的心病还是将来要嫁的人不是自己所爱,又瞻前顾后不敢悔婚,如同明知前面是火炕陷阱也要闭着眼睛往前走,心情怎么能好得起来?不过,这样的事又偏偏不是自己所能解决得了的,自己的关心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嗯!没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凭什么有情绪?”熊思卉伸伸懒腰,对着方斌深深地嗅了嗅,脸上露出捉摸不定的表情说:“你从哪个美女那儿来?” “什么?”方斌一怔,都说女人敏感,真的连自己和傅悦只呆了一会儿都能感觉出来,脸孔一红,呵呵地笑着:“我刚刚在傅悦那里看了一下她的设计图,怎么?你有透视眼?” “嘻嘻!不是透视眼,”熊思卉嗤嗤地笑:“是你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你!那是一种女人用的香,不是男人的。”又促狭地一笑:“以后,你可是要老老实实的,不要让黄大教授发现了你偷鸡摸狗啊!” “呸!你说的什么话?”方斌脸孔一红,哈哈地笑:“我是公司老板,和员工谈谈工作,看你扯到哪儿去了?” “嘻嘻----就只谈工作啊?”熊思卉嘻嘻一笑,心情好了许多。方斌看到她电脑上正是股票行情,顺水推舟地问:“你也炒股票啊?” “我没炒,看看我们公司的股价,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段时间以来,实达股份一直走低,你看,现在都跌破九块了,公司也没有什么利空消息啊?”熊思卉无奈地打开实达股份的k线图,兴味索然。 “股票其实我也不懂,不过,陈兴平是江城有实力的私募,要不,我问问他,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方斌看熊思卉满面焦急,有点心痛。 “那你问吧。”熊思卉无可无不可地说,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公司的股价为什么会一路走低,当然也不指望别人能给她答案。 “那行,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方斌为帮不上熊思卉什么而感觉委屈,掏出手机就拨了过去:“陈哥,我方斌啊。嗯。。。。。。想请教你个问题,为什么实达股份有限公司近段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其股价却一路走低,远远落后大盘?啊?是这样,实达集团和我们芳玉公司合作成立了芳达地产,正准备进军江城房地产市场。。。。。。对!当然,股价没有反映公司的实际情况,当然。。。。。。好!什么?防止有人恶意做空?收购?不会吧?”方斌挂了电话,旁边熊思卉听得一清而楚,淡淡地一笑:“别人要收购?谈何容易?我们控股百分之五十以上,没有十多二十个亿,怎么能够收购得了?哪家公司有这样大的本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思卉,既然陈兴平提到了这一点,你还是和你父亲说一说吧,也好有个起码的准备和应对,以防万一。我真的希望你和你们全家平平安安,实达公司红红火火,兴旺发达。” “嗯!谢谢!”熊思卉感觉到了方斌发自内心的担忧和爱护,心里一暖,“明天,我妹妹思佳从美国回来,你有空么?陪我去接机?”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影叹(三) 江城市的黄梅机场在离城区三十多公里的郊区,方斌开着熊思卉的本田车,看到坐在副驾驶席的熊思卉一直恹恹的,心有不忍,有意逗乐:“丫头!接你妹妹去,怎么还不高兴啊?莫非思佳妹妹是你爸爸的情人生的?” “你妹妹才是情人生的呢!”熊思卉噗哧一笑,狠狠地剜了方斌一眼:“怎么说话的?你以为老一辈子的人都象现在?象你一样啊?” “呵呵,思卉你一棍子打死多少冤死鬼?”方斌一点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笑:“我怎么了?阳光帅气,为人正派,知恩图报,勤劳善良,天天混在美女堆里,也能够坐怀不乱,不是很难得么?” “切!你干脆说你是劳模,品德高尚,是大众追捧的白马王子算了!”熊思卉露齿一笑,一脸的阴云消除了一大半。 “劳模算不算,我讲的和你说的都不作数,要让公司的员工来评议。”方斌呵呵地笑:“不过我这个小老板,没有架子,礼贤下士,事必躬亲,任劳任怨,为公司员工做个榜样,也是作到了的。”能够稍稍消弥一下熊思卉的愁情别绪,让她感觉开心一点,方斌就感到很满足了。面前这个女孩子,美丽明媚,有时口舌伶俐,机锋不饶人,其实她内心善良,乐于助人,自己创办芳玉公司之初,幸得她的大力支持;合资成立芳达地产公司以来,她在公司运营、管理、资金利用、企业发展等方面,一直对自己信任有加,从不掣肘,从不耍任何阴谋诡计;两个人从简单的合伙人。变成了心意相通、惺惺相惜的朋友,种种微妙的感觉在朝夕相处中潜滋暗长着,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从感激,开始变成信任和依赖,对她的任何心境变化,都能够从细微处捕捉得到。 现在芳达地产、芳玉装饰、芳玉通讯。三大公司都发展良好,业务蒸蒸日上,感觉前程一片光明。吃水不忘挖井人,有许多善良的朋友帮助了自己,面前的熊思卉就是很得力很关键的一个!可是自从到过她家,了解到她的身世之后,才感觉到她的生活,并不象表面看起来那样风光快乐。 “你也知道啊?”熊思卉嫣然一笑,竟然醉红了脸。好象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似的,眼里盈满惊喜与渴望,“枕头,你和小菊姐,是最亲的吧?”方斌和熊思卉聊起过自己的家庭情况,言语之中对小菊姐充满敬爱也充满感情。 “是啊!小菊姐对我帮助最大。我读书时,送米送被窝,都是她骑着自行车送的。”说起远在老家的小菊姐。方斌里心一暖。 “所以你就有点恋母情结?找情人也要找个比你大的?”熊思卉嗤嗤地笑,眼里闪过一丝媚笑。 “我呸!”方斌脸一红,狠狠地瞪了熊思卉一眼,知道她是在拿玉儿取笑,似是而非地说:“你才有恋父情节呢!老父亲鳏居了那么多年,也不晓得给爸爸找个老伴!” “嗯!枕头你说的也是啊!”熊思卉凄婉地一笑,意外地没有反驳,“小时候,爸爸怕我和妹妹受委屈,一直不肯再娶。我们父女三人,相依为命。爸爸一直在外面奔波,只有我和妹妹生活。房子小,又破破烂烂的,吹大风的日子怕风,下雨的日子怕雨,晚上怕强盗,白天怕没有饭吃。”熊思卉说着说着,泪水盈面,美丽的脸上,如同带雨的梨花,让人怜悯又让人爱惜,方斌真有一把搂过来的冲动,好好安慰这个曾经苦难的女孩子,但终究不敢,一怕她误会,二是因为有玉儿。遂一手开车,一手递过一张纸巾,笑嘻嘻地说:“快擦擦!别把长城冲垮了!” 熊思卉开始没有明白方斌笑的什么,一边接过纸巾一边想,猛然明白他是在取笑自己脸孔上涂抹的粉彩之类,嗔他一眼:“你们家黄大教授才脸皮上有长城呢!本姑娘天生丽质,从不涂脂抹粉!”随即又黯然地说:“在那些日子,我和妹妹既没有多少朋友,也没有几个玩伴和知己,形成了我比较孤癖的性格,后来爸爸的生意做大了,日子好过了,我们优越的生活条件,也让一般的男孩子对我们望而却步,我的生活圈子就更小了。后来妹妹去了美国,我一个人更是形单影只,直到在百安居碰到了你,第一次看到你,感觉你好亲切好熟悉。当时你撑着拐杖,模样疲惫却双眼闪现出向上的力量,让我感觉既惊讶又好奇。”回忆起两个人初相识时的情景,熊思卉面露向往之色。 “呵呵,当时我刚刚出过车祸,在医院里躺了几十天,后来王大富大哥转手给我一栋商住楼搞四白落地粗装修,我一个在工地上卖苦力的高中毕业生,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赚钱的机会,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是肯定的。”方斌说起过去的事,也是历历如在眼前,汽车飞快地往前跑。方斌能够理解熊思卉那样一个漂亮善良又生活相对单调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却又有点眼缘的男孩子存心相助,甚至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都给了自己。 “嘻嘻----”熊思卉嗤嗤地笑:“你是那种看起来酸不拉叽、黑不溜秋但内在很吸引女孩子的那种。你也就是这样骗取了黄大教授的信任吧?” “呵呵,思卉你说笑话吧?我哪里黑不溜秋了?”方斌融融地笑,把手臂往她面前伸了伸,并不想反驳她,只要她高兴就成。两个人说笑斗嘴之间,就已然到了黄梅机场,硕大的航站楼,远远看去,停机坪里各式飞机飞起又落下,机声轰鸣,种种车辆穿梭往返。 “你妹妹和你长得一样吧?哪个更漂亮?”两个人站在出站口,翘首以盼,方斌感觉身边的熊思卉光彩照人又香味弥漫,为掩饰尴尬,没话找话地说。 “嘻----你只惦记着看漂亮的女孩子啊?”熊思卉温婉地笑,快看到几年没见的妹妹了,一扫开始时的淡漠,露出期盼的眼神,“我妹妹比我漂亮多了,比我高一点也胖一点,怎么?一个黄大教授不够,又想伸出獠牙了?” “哪里哪里?美国佬我怎么敢惹?你妹妹在美国,那是特别开放的国度,又那么漂亮,还不是男朋友一大堆,一天换一个都有,哪能看得上我?”方斌连连摇手。 “呸!你才女朋友一大堆呢!”熊思卉徉怒一笑:“还一天换一个,你以为是穿衣服啊?” “姐!”两个人正说笑间,一个眼戴棕色墨镜、上穿花格衫下着牛仔裤,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的女孩子,拉着行李厢,一边兴奋地高声呼喊,一边小跑着往两个人站的地方快速走来。 “思佳----”熊思卉欢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把将妹妹搂在怀里,脸挨着脸,两姐妹一时间竟然泪水婆娑,久久无语相拥。方斌站在一边,既为她们姐妹相逢高兴,也为她们姐妹情深感动。以前听熊思卉说,妹妹几乎就是她一手带大的,自己既是姐姐,又是妈妈。 “姐,你换男朋友了啊?”许久许久,两姐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熊思佳看到一边笑意盎然的方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好几眼,最后露出欣喜的笑,意味深长地问,那神态,好象她就是姐姐的监护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花影叹(四) “呸!没呢!”熊思卉俏丽一笑,对妹妹的问话又兴奋又羞涩,瞄一眼方斌,看他似乎毫不在意,这才嘻嘻地笑着说:“对了,妹妹,这是方斌,我们的合伙人。”熊思卉指着方斌介绍,“别看他样子老实憨厚,其实人很精明呢,妹妹你可千万莫小瞧了他。” “啊哟----”方斌爽朗地笑:“有这样表扬人的么?”方斌伸出手,接过熊思佳的行李厢,诚朴热情地说:“欢迎熊总故地重游、衣锦还乡!”年纪轻轻的熊思卉是美国大名鼎鼎的黑石投资公司的副总。 “谢谢!”熊思佳伸出绵软温柔的小手,摘下墨镜,略微偏了头,笑嘻嘻地说:“你和我姐是合伙人?合伙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全包啊?”方斌人老实,没有什么历练,没大听懂这句话的含义,旁边熊思卉脸上挂不住了,脸颊彤红,俏眼一瞪,呵斥妹妹:“疯丫头!说什么疯话呢?”惹得熊思佳哈哈大笑,一直笑得娇喘吁吁、花枝招展。方斌看在眼里,大致猜测到是在调戏自己和熊思卉,好在自己心底无私,遂呵呵地笑:“请吧!大小姐二小姐!”提着熊思卉的行李走在前面。 “姐!爸爸还好吧?”两姐妹坐在汽车的后排,手挽手肩并肩,熊思佳贴着姐姐的脸问。 “爸?”熊思卉似乎有点神不守舍,略略怔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笑:“还好吧!只是天天想你,也老了!没有以前那么精力充沛了!” “是啊!爸爸今年也是六十大几的人了,年轻时吃了那么多苦!”熊思佳轻轻叹口气,又附在姐姐耳朵边说了句什么,惹得熊思卉嗤嗤地笑。亲妮地打了妹妹一下:“你自己去和爸爸说吧,我说的没用。”方斌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耳朵却没有落下姐妹俩任何一句话,猜测到也许是说要给你父亲找老伴的事。也是啊,少来夫妻老来伴,两个女儿都大了,再也不用担心她们会吃后妈的苦了。给老爸找个伴是个好办法,一省了她们姐妹俩许多事,二可以稍解老人的寂寞。但这话只能埋在心底,不关自己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绕过高架桥,远远的就是熊思卉家的独门小院,中午毒辣的阳光下,熊实达短袖短裤,正站在门口四面张望。看到熊思卉的汽车,老远就扬起手,咧开嘴呵呵地笑,汗水从脸上腮边成串流下。熊思佳看到几年不见的父亲,鬓角白发丛生,体态明显发福。眼眶一红,泪水汹涌而下,使劲抿着嘴唇。还是不由自主地哭出了声,熊思卉紧紧地扣住妹妹的手,也是泪水满面。 “爸!”汽车刚刚停下,熊思佳就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飞快地跑了出来,几步蹦跳到熊实达面前,纵身一跃,就吊在了父亲脖子上,丰腴的身躯震得父亲身体一歪,呵呵地笑道:“傻丫头!你以为你还小啊?爸爸老啦。再象以前回家,蹦起来吊在爸爸身上,就要把爸爸压垮啦!”熊思达亲妮地拍着女儿的背。乐呵呵地笑。 “爸爸没老!爸爸永远年轻!”熊思佳流着激动的泪水,使劲往爸爸身上脸上拱。 “呵呵,又哄我了吧?人哪有不老的?你不也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熊实达咧着嘴傻呵呵地笑,任女儿吊在自己身上撒娇。 “熊伯父好!”方斌和熊思卉走出汽车,等熊思佳和父亲亲热了一会,才恭恭敬敬地问候。 “小方啊?”熊实达呵呵地笑,“好!好!”旁边老仆人夫妻周姨和林伯早过来问候并抢着提上熊思佳的行李进了门。 “佳佳!这次回来,有么事啊?”在客厅里坐下,熊实达亲热地抚着小女儿的手,笑眯眯地问。 “爸!我是专门回来看您和姐姐的!”熊思佳娇憨地说,旁边熊思卉抿着嘴偷偷地笑,方斌笑容可掬地看着这温馨的场面。 “好!好!我女儿有孝心!”熊实达乐呵呵地说:“你和那个什么彼得,现在怎么样了?” “早拜拜啦!”熊思佳夸张地挥挥手,“别提那个老土冒!” “呵呵,洋人也是老土冒啊?”熊实达呵呵地笑,又望望方斌和大女儿,“那我们这些乡巴佬不就是老老老土冒了?” “切!爸,你以为洋人就不老土冒啊?”熊思佳放肆地大笑:“美国人也分得很清的!纽约人看哪儿都是乡下,就象上海人看其它地方一样!”熊思佳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挥舞手臂,眼睛一扫,看到桌子上的电脑,那是红红绿绿的股票行情,“爸,你开始炒股票了啊?” “哎----哪有时间炒股票啊?”熊实达面色一黯:“自家公司的股票都顾不过来,哪管得了人家?”行情显示,实达股份的股价又是逆势下跌,已经跌破了八元整数关! “怎么回事?”说起专业,熊思佳精神一振,俯身在电脑前,点击实达股份的k线图,“怎么跌了这么多?和大盘太不相称了啊?”熊思佳面露讶异,问父亲和姐姐:“我们公司最近出了什么事么?” “没啊!没出什么特别的坏消息啊?”熊实达也是满面疑惑,也正为自己公司的股票价格跌跌不休而苦恼,公司的股价往往反应了市场预期,也是和商业对手谈判的一大砝码,“虽然现在房地产市场不太好,建树家具日子也不太好过,但大家都是一样啊?为什么我们公司的股价会远远跑输大盘那么多?” “是啊!爸!”熊思卉突然想起早上方斌和她说的话,扫一眼方斌,对父亲和妹妹说:“会不会有人打我们公司的主意啊?方斌有个朋友是做私募基金的,早晨方斌问他,他提醒我们要注意防备别有用心的恶意收购!” “收购?哪个王八蛋有这个想法?老子又不是间小作坊!”熊思卉的话激起了熊实达的斗志,身体一板,气呼呼地说。 “对啊,伯父!”方斌赶紧把陈兴平的话大体重复了一遍,“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嗯!应当不会是空穴来风!”熊思佳赞赏地点点头:“私募基金一般是狗鼻子,消息灵通,也说不定是和那些人串通一气。”又转头问父亲:“爸,你和哪些公司有业务冲突啊?” “冲突?”熊实达略微一楞,“只有金英泽那个老小子的金沙集团和我们公司大体相当,业务也差不多,时有竞争,不过,他和我虽然表面嘻嘻哈哈,有点矛盾,尚不至于下这个毒手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吧?”熊实达犹犹豫豫地说,显然并不敢肯定。 “嗯!这就对了!”熊思佳迅速点击金沙集团的股票,行情显示,它的股价很坚挺,一直维持在十八元左右,两家质地差不多的股票,价格却相差一倍有余!实达股份的股价仅仅只有金沙集团股价的一个零头! “对啊!金沙集团,在枫江路拆迁上搞名堂的,就是他们吧?”熊思卉猛然想到似的说,目光看向方斌。方斌也想起来了,轻轻点点头。 “切!这老东西!想打我们的主意,本姑娘不让你灰头土脸,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熊思佳扬起粉拳,恶狠狠地说,那狰狞的神态,让方斌不寒而栗!今后还是离这小丫头远点!看她那神态,结合她的背景,要整死哪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影叹(五) 听说姨妹子回来了,郑博感觉特别兴奋:那小妞,比思卉不差,又在外国开过洋晕,多半好开放吧?一大早,郑博就开着自己那辆豪华路虎车停在熊思卉家门口,使劲地摁着喇叭,林伯听到车笛声,连忙来开门,看到郑博倚在车窗外,不言不语而又工恭恭敬敬地侍立着,好象不认识来客似的。 “老林,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家么?”郑博盛气凌人地问,倚靠在车窗上,眼皮都没有向跑过来开门的林伯撩一下。这个老佣人,在他眼里就似乎根本不存在。 “在!”林伯知道郑博看不起自己,但他是未来的姑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打开院门,面无表情地回答,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笛――”郑博故意长鸣汽笛,显然希望有人下来迎接,最好是姐妹俩一起手牵手,欢快地跑下楼,看到自己怀抱鲜花,两姐妹欢呼一声,给自己一个熊抱,自己再踌躇满志地左拥右抱,施施然地上楼!郑博坐在车里纵情幻想着,但屋子里的人显然无动于衷,没办法,郑博只得在院子里停好车,怀抱两束硕大的鲜花,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思佳,欢迎你出国归来!”郑博手抱鲜花,站在门口,笑逐颜开,热情洋溢地说。又对着熊思卉笑:“思卉,祝你天天快乐!”一左一右,准备献给姐妹俩,对坐在客厅里的熊家老父亲倒象是没有看到似的,突然发现方斌也坐在这里,一下子感觉象是吃了只苍蝇般难受,张口结舌地问:“思卉,他――他怎么也――也在个里?” “我自己家,请哪个客人,难道要向你汇报么?”熊思卉口气冷冷地说,既不起身来接鲜花,也不邀请郑博进屋。郑博一时僵在了那里,进也难堪退也难堪。 “小博,进来吧!”熊实达知道女儿不喜欢这个男朋友,但这桩婚事是好多年前就订下的,既为报恩,更是践约,绝对是不能反悔的,也只有委屈女儿了!看到郑博僵在门口,虽然对他没有招呼自己有点不满,也有点失望,但自己是长辈,不能和他孩子们一般见识,最后还是出言相邀。 “姐,既然你不喜欢花,那就让人家拿回去吧,让别人等在门口有什么意思?”到底是姐妹情深,熊思佳不愿意深爱的姐姐受丁点委屈,一向对油头粉面又不学无术且盛气凌人的郑博没有好感,稳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说。郑博则红了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伯父,思佳,思卉,那我先走了。”方斌在心底深深叹惜,又不能搅在其中,更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开这团乱麻,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你去哪儿啊?**么事啊?”熊思卉对方斌的怯懦很不满,面色一寒:“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下。”又转头对站在门口的郑博说:“你把花放在门口,随我进来吧!”说完起身向里面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熊伯伯!”郑博不得不收起满腔傲气,到这时才发现,整个客厅里面四个人,只有熊实达是对自己最友善的,偏偏自己一开始就选择了无视他的存在,此时好象要赔罪似的,一边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地问候,一边脱了鞋子,放下鲜花,往熊思卉进去的地方走。熊实达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苍凉地摇摇头,仰面向天,不发一语。 “方斌,等下你请我们去吃饭吧?”熊思佳冰雪聪明,从姐姐的眼神和表现中,也从今天他和姐姐去接机而没有邀请郑博的行动中,明白姐姐是十分喜欢面前这个男孩子的,有心撮合,转过看向郑博的目光,笑逐颜开对站在沙发边的方斌说。 “行!”方斌爽快地说:“给你接风,是应当的!”又转向熊实达,恭恭敬敬地说:“熊伯父,不知道您有空没有?如果方便,想请您也赏光,在芳达地产公司的事情上,我还没有好好感谢您呢,正好一就二便,借花献佛向您表示感谢。” “呵呵!好的。”熊实达和方斌打了不少交道,还成立了合资公司,其实自己也早就看出了女儿的心事,对面前这个沉稳内敛又有闯劲的年轻人也很欣赏,只可惜一对好姻缘却注定有缘无果,正好在饭桌上好好开解下女儿。 “你坐吧!”熊思卉脸如寒霜,面朝窗户,背向门口,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郑博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啊?”郑博对这个冷若冰霜的美女和未来的老婆很有点发怵,偏偏自己又很喜欢她,听到她似乎象局外人样的问话,有点灰心丧气又有点委屈憋闷,气呼呼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妈说这个月初八,我们正式订婚,并把结婚的日子也定下来,我妈还等着早日抱孙子呢!”说到后来,郑博感觉自信又回来了,表情张扬起来,简直有点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了。 身后人的夸张动作,更深刻地寒冷了熊思卉的心,如同寒冷的冰窖,又迎面泼来一盆冷水,刹那间冻僵了熊思卉尚存的一丝丝希望,禁不住潸然泪下:自己真的就要和这个一点也不爱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么?真的注定要在那死一样的婚姻里消磨以后的岁月么? “思卉,我是真的喜欢你!”郑博鼓起勇气说,心在狂跳,脸孔彤红。 “嗯――”好半天,熊思卉才转过头,却满面泪痕,面容凄婉,“如果你硬要订婚,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你快说!我一定答应你!”郑博立即变得兴奋起来:终于可以和面前的冷美人订婚了!原本以为她会能拖则拖,想尽办法敷衍自己,没想到她今天会这样爽快!一个条件?怎么不能答应?即使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有办法给你摘下来!郑博对自己及家族的力量深信不疑。 “那好!你绝对不能反悔!”熊思卉凄怆地一笑,宛如梨花带雨,把郑博的魂魄都勾走了! “行!我郑博说出去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不会反悔!”郑博心猿意马,在憧憬着把美人搂在怀里消魂的快乐,拍着胸脯,义无反顾地说。 “嗯!”熊思卉暗暗叹口气,“我只要求你,在现在,将来,婚后,你都不许碰我!”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博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冷美人会开出这样一个不通情理的条件!如果结了婚,连自己的老婆也不能碰,那算个狗屁婚姻?看得到吃不着,还不把自己活活憋死?心里气愤,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思卉,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熊思卉面色一凛:“刚才说过的话就想反悔啊?”又顿一顿,毫不动摇地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同意我的条件,我们就可以订婚;第二,我们退婚!” “啊――”第一次从熊思卉嘴里听到退婚两个字,郑博心里一急,咬紧牙关说:“好!我同意你的条件!”心里却在想:只要结了婚,还怕你跑到天上去?丈夫日老婆,天经地义,还怕你告我强j不成? “哼!你别想着结婚后可以胡来!如果你用强,我一定会拼死相抗!现在你可以走了!”熊思卉一下子就看穿了郑博的心事,一字一句,毫不犹豫地说,把郑博高涨的**,一下子就浇灭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花影叹(六) “熊伯伯,思佳,我和思卉商量好了,这个月初八,家里为我们举行订婚仪式,并确定结婚日期,到时请两位参加。”来到客厅里,郑博一扫先前的颓唐,笑逐颜开地说,并不忘向方斌示威似的看过去,熊思佳则惊讶的几乎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双手握拳,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神情。 “好的!”熊实达看一眼郑博,又看看自己的大女儿,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满目苍桑。客厅里几个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郑博志得意满地下了楼,直到听见发动机的响声,汽车驶出了院门。 “姐!你怎么回事啊?”熊思佳“呼”的一下,气愤地站起来,“你怎么能够同意把自己嫁给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呢?明知是火炕,你为什么还要跳?”方斌看到熊思卉面色一黯,容颜凄怆,只是闭了眼不说话,泪水却顺着面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爸!您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置姐姐一生的幸福于不顾?难道,您要报郑家爷爷的恩,不能用另外的方式么?”熊思佳的脸因气愤和担心涨得彤红,几乎变了形,细细白白的脖子上,青筋毕现。 “哎----”熊实达长长地叹口气,有心无力的说:“佳佳你不晓得!-----”话留下一半,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看看两个女儿,面色迟疑,似有悔恨。 “佳佳----”熊思卉不忍心再看着老父亲那悲伤又凄怆的脸,赶紧拦住妹妹。强颜欢笑地说:“妹妹你莫怪爸爸!” “思卉,我请大家去吃饭吧?你看去哪儿好?”方斌看这一家人,在熊思卉的婚姻问题上,一时难以找到解决的办法。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不如先放下,吃吃饭,说说开心的事,把这件事情暂且忘记,于是笑容满面地说。 “你请客啊?”熊思卉感觉到了方斌的善意,露齿一笑:“那行!你也确实应当慷慨一回,我们去满园春吧!”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牵起妹妹的手,又挽起爸爸的手臂,装出一幅兴高采烈的样子说:“走吧!人家难得请一回咱们。” “还要请别的人么?”方斌迟疑地问。他不知道林伯和周姨要不要叫上。 “不了!就我们一家人。今天是家宴。为思佳接风洗尘。”熊思卉嘻嘻地笑,四个人一起下了楼,方斌临时充当了司机角色。坐进熊思卉的小车里,载着他们一家往满园春跑。。。。。。 “你怎么了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回到紫薇园小区,玉儿正在搞卫生,穿着短袖衫,露出玉一样的双臂,两只玉兔在胸前随着她拖地的动作,上下起伏,跳跃奔放。看到方斌开门进来,脸色灰暗,停下来扶住拖把。以手拭额,笑盈盈地问。 “玉儿!”一见到玉儿这样性感又妩媚的样子,方斌就感觉身上着了火,走过去搂着她的后腰,环住她的小腹,从后面紧紧地抵着她肉嘟嘟的屁股,厮磨在她的耳朵边,嗅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和奶香,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喃喃地说:“玉儿,你说,一个女人,明明不爱那个男人,甚至于还很看不起他、厌恶他,明知道嫁给他,自己一生都不会幸福,为什么还会忍气吞声同意订婚?” “女人啊,有时是很矛盾的,为势所迫,为情所累。有时候,要嫁,是因为爱,也或者是不爱;有时候,不嫁,也是因为爱,或者是不爱!”玉儿扶着拖把站在原地,任凭心爱的男人轻薄,很享受男人带给自己的亲妮和激情。 “我的教授夫人!你这是绕的什么口令啊?或者,还是黄氏哲学?”方斌呵呵地笑,玉儿的话听起来似乎自相矛盾,不过她并没有象其它女人那样满腹狐疑、满嘴醋酸话,更没有冷嘲热讽、刨根问底,这也正是方斌敬重玉儿的地方!心上感动,手也在用力,先是向上握紧玉儿饱满的乳房,轻揉细搓了好一会,又一路向下,先小腹,在她的肚脐眼里顽皮地探弄了一会,又慢慢地滑向大腿间,轻车熟路地捻开黑森林,手指探入桃源洞,那里早已经汪洋一片,弄得满手湿淋淋的,滑腻腻的。 “不是绕口令,我说的是真的!”玉儿娇喘吁吁,双手反箍着方斌的后腰,任他从后面褪下自己的短裤,用劲摁擦。 “我说的是思卉,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郑博那个王八蛋,却还同意订婚并要嫁给他,那样一个漂亮优雅的女孩子,想追她的男人何止千万?为什么要吊死在他那棵歪脖树上?我替她感觉太不值得,太草率也太不应当了!”方斌怕玉儿误会,赶紧主动说起熊思卉的事,一边说一边毫不耽误地挺枪从后而入,剌得玉儿浑身一震,又极其享受,使劲向后撅起屁股,努力迎合着自己的男人。 “我----我晓得------你----讲得是思卉-----”玉儿一边呻吟一边微微地笑,娇语呢喃,媚态万千,不停地扭动屁股,与自己的爱人融为了一体。。。。。。 初八这天,熊思卉毫无疑义地没有来上班,方斌感觉一直空空的,例行的晨会好象走过场一样,第一次草草开场,又草草混过,只开了短短的几分钟就散会了,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又心浮气躁。都说男人雄性动物,对女人有天生的控制欲霸占欲,虽然熊思卉算不了自己什么人,她订不订婚或者与哪个订婚,自己都管不着,但方斌却无端地感觉憋闷,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自以为不值当! “请新人相互交换订婚戒指!”在某豪华酒店的宴会厅里,主持人身着西式礼服,面对满座佳宾,语调欢快,笑逐颜开地说。台下郑博一方、熊思卉一方,众多亲友同声喝彩。身穿名牌西装、头发精光瓦亮又精神焕发的郑博,戴着白手套,拿起一只硕大的白金钻戒,笑容满面地托起熊思卉的左手,轻轻然而心满意足地戴在她的中指上,台下亲朋好友又一次齐声喝彩:“亲一个!郑少,亲一个!”有人大声起哄!众目睽睽之下,郑博酒壮人胆,强扳住熊思卉梗着的脸,“啪”地亲了一口,引得满堂大笑。 轮到熊思卉,既恼怒郑博当众用强,趁机强吻自己,又不敢当场发作,又委屈又羞恼,刹那间红了脸,犹犹豫豫了好半天,却不肯给郑博戴上钻戒。台下亲朋好友以为她害羞,一起嘻嘻哈哈地笑。只有熊实达知晓女儿的心思,凄凉地闭上眼,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旋,熊思佳则圆睁双眼,胸脯急剧起伏,恨不能冲到台上,把姐姐拉下来! 过了好久,才看到熊思卉轻轻咬紧牙关,闭上眼,摸索着郑博的在手,一下就把钻戒推了进去。 “好!”台下亲朋好友一起大声喝彩。 “祝福一对新人恩恩爱爱,白首到老!”郑博的姑姑郑萍副市长笑容满面地站起来,一脸欢喜地说:“流星一瞬的美丽,定格永恒;花开一季的惊艳,写尽人生;回忆一段往事,感动拥有!思卉,我祝福你和小博!愿你快乐每一天!” “谢谢!谢谢姑姑!”熊思卉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姑姑的爱护和深情,只得含含混混地说。 “好!接下来请新人再次拜见双方父母大人,并改换称呼。”主持人笑容可掬地说,郑博志得意满地走到熊实达的座位旁边,深深鞠了一躬,欢欢喜喜地喊:“爸!”。。。。。。 第一百一十九章 狙击和撤退(六) (恳望喜欢本书的朋友留言,说出您的感受,如若能有幸获得您的打赏,十分感谢!) 陈兴平握有实达股份大约二百五十万股,经过多次倒腾,成本已经降低到六元多,不算金沙集团交过来操作的两百万股,他已经在这只股票上大约赚了一百多万;怕频繁操作引起注意,这几天基本上没有出手,静观其变。所以实达股份的股价这几天来基本上一直跟随大盘波动,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好象是刚刚波翻浪涌的湖面,暂时平静了下来。 又是一个交易日,陈兴平早早地坐在电脑前,在各大型网站通览一遍财政时讯,没有什么明显的利好或者利空消息,外盘也平稳,上证综指k线成横盘状态,实达股份也基本上在十块左右平整。陈兴平判断:大盘应当小幅低开或者平高,上下皆有可能;实达股份如果自己不出手,应当也是这个节奏。 果然,九点集合竞价时,上证综指微幅低开三个点,上下波动。九点半一到,急速上攻,陈兴平考虑没有利好,急攻恐怕会遇阻回落,于是马上在实达股份微涨时,慢慢出掉了前几个交易日进的十多万股。果然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上证综指上攻无果,潮水般地撤退,实达股份急骤跳水,一个点、二个点、三个点,十分恐怖,一下子掉下了去六个点!而大盘仅仅微幅下跌了百分之零点三,实达股份的跌幅高达六个点。远远超过大盘。陈兴平莫明其妙:就算自己出掉了十多万股,仅仅只占其股本的百分之零点零一都不倒,绝对不应当有这样恐慌的结果出现啊! 以陈兴平的经验和敏锐的嗅觉,他判断:今天的情况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有另一路来历不明的资金在做空实达集团!因为受了金沙集团的委托,要做垮实达集团,就好比一个流氓,瞄准了一个美丽的少妇,色迷迷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时不时地冲出来摸她一把,调戏她一下,以满足自己的色心。突然看到在黑暗的街角,有另外一个流氓冲出来调戏她,自己对那个流氓的块头、大小、能力稟性又一无所知! 陈兴平感觉到了恐惧。以这样凶悍的手法来做空实达集团。就好比开着坦克去沿路辗压。一定会横扫一切!等到实达集团慢慢回升,缩小跌幅到三个点左右,陈兴平毫不迟疑地把手中所有的实达股份全部清仓。整整二百五十万股!这一下如同踹击摇摇欲坠的雪山,立即引起了威力巨大的雪崩!实达股份的股价如同九天银河,飞流直下!一下子恐慌盘争先恐后地逃命,遍地尸体狼藉,血雨腥风,股价一路走低,最后牢牢封住跌停板!也是整个沪深两家股票市场唯一的一只跌停股!但金沙集团的两百万股,成本在十五块左右,此时股价在八块八毛七分,帐面亏损接近一千四百万! “侥幸!真是侥幸!”陈兴平连连暗呼侥幸。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逃过一劫庆幸不已,又深怀恐惧!自己从业这么多年,做空做多的股票不知凡几,象今天这样的事也是很少看到。因为实达股份先早已经大幅下跌,在大盘跌幅并不是太大的情况下,理应不会有这样大的跌幅,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反常呢?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陈兴平因为出清了实达股份,心情大好,也一时好奇之心大起,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在捣鬼。于是在各大型财经类网站和股吧反复流连,好象都没有什么关于实达股份的实质性利空消息,只是在新浪财政股吧有个匿名帖子,说实达股份今年经营困难,销售不畅,企业经营方向不对,投资失误,利润大幅下滑,可能会陷入困境!消息似乎也是捕风捉影,并没有列出有力的证据,而且和实达股份同类的公司有许多,其基本面似乎还没有实达的好,其股价却远远在实达股份之上。 “方老弟!在忙什么啊?”陈兴平拿起手机,把电话打给方斌,想从他那里探出点什么。 “呵呵,没有忙什么啊!天天老事情,陈哥又发财了啊?托你的福,我也喝口汤!”方斌嘻嘻哈哈地笑,果然不出熊思佳所料,陈兴平没有等到下班,就把电话打了过来,那个女妮子也是个人精精啊! “方老弟,今天你们关联公司实达集团情况不妙啊,怎么突然间就在股票市场上放了个卫星?成了两市唯一的跌停股,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啊?”陈兴平不再绕山绕水,直奔主题,但听他的口气似乎很轻松,应当没有在实达股份上吃亏! 方斌这么判断,心里有了底,按照熊思佳的交待,口气淡淡地说:“能够出什么事?只是实达集团的老板感觉自己年纪大了,现在房地产市场又不景气,准备收缩市场,可能今年日子不好过,难言利润,资金周转不灵,明年可能要大幅砍下一些项目,以断尾求生。陈哥,我们可是兄弟,我只是猜测,主要通过和我在一起的实达集团的老板公主,从她那里零星听到的消息来推测,你不要到处去讲啊!”方斌装出一幅推心置腹的口气说。 “那当然!”陈兴平心中一怔:那个匿名帖子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就是知情人透露的。幸亏自己跑得及时,不然自己就要牺牲在那辆横扫一切的坦克的辗压之下!到底方斌仗义,也许是因为他也在兴业基金有投资的缘故,任何人都是自私的,只要别人和自己有共同的利益,那他就一定会向着自己。陈兴平微微地笑:“暂时收缩市场,回笼资金,降低成本,提高效益,先渡过寒冬,以备将来转型或者另外开辟新市场,这都是可行的,也是有眼光的企业家应当有的远见卓识啊!”陈兴平嘻嘻地笑,“方老弟近水楼台,没有听说实达集团想开辟什么样的新市场啊?熊实达对自己公司的股价,跌跌不休,就没有什么想法么?难道他一点也不着急?”陈兴平十分精明,笑容满面地问。 “呵呵,陈哥,那就不是我可以随便打听的了。”方斌呵呵地笑,“我和熊思卉是同事,对她老爸可是也不熟悉,涉及到商业秘密,我怎么能够胡乱打听呢?说得轻点会讲我爱管闲事,说得重点就是非法探听商业机密,可不是好玩的!”方斌呵呵地笑:“我把自己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可不能散播出去,让我被动不好做人啊?陈哥!” “那当然!老弟你放心!”陈兴平信誓旦旦,“我们兄弟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害你!”两个人又东拉西扯闲聊了几句,然后就放下了电话,都感觉十分高兴。 “思卉,大鱼果然上钩了!”方斌来到熊思卉的办公室,倚靠在门口,对着正埋头桌子上的熊思卉说。 “是啊!”熊思卉抬起头,笑逐颜开,她并没有象前几天那样失望落寞,虽然自己家的公司股票已经跌停,但有妹妹和她强大的美资投资基金在,就没有什么好可怕的!相反,正好是自己公司吃进廉价筹码的极好时机! “这也正好说明你妹妹的判断是对的!真的有人在打你们公司的主意,陈兴平还算仗义,转弯抹角地提醒了我,也提醒了你们。”方斌呵呵地笑着说。 “嗯!”熊思卉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妹妹打电话:“佳佳,会猎正在进行时!”那边熊思佳放声大笑。 第一百二十章 风乍起(一) (恳望喜欢本书的朋友留言,说出您的感受和希望,如若能得到打赏,十分感谢!) 四十多岁的王大富,是整个芳达地产公司最忙的一个人,他负责工程部,既是方斌的大哥,也是他的恩人,又三兄弟股东之一;既要盯在枫江路的拆迁工程上,又要盯着潮白河的治理工程,还有芳玉装饰工程公司许许多多零散的房屋装修点。虽然给负责装修的责任人如李柏新、库明、汪东亮等师傅反复交待过:方总对质量要求很严格,大家一定要按照规矩来,不能偷工减料,不能以次充好,不能吃拿卡要,不能接受客户吃请。大家对芳玉装饰公司给的高工资待遇都很满意,也都信誓旦旦,保证不给公司惹麻烦,但王大富还是感觉不太放心,时不时的会突然袭击,到各个装修点突击抽查。 前几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有个女人叫梅玉婷,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在海滨路天风小区新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打电话到芳玉装饰工程公司,让他们派人去谈装修的事,接线员转给了芳玉的执行副总傅悦,傅悦打电话给王大富,让他或者派人,或者自己去看一看。王大富不放心,亲自带着林湘均去了,谈好了价格、用材、装修意愿,又签定了合同,这几天汪东亮已经带了人开工。 “小林,你在这里盯着,我到别的地方去转一转。”潮白河的治理工地上,已经抽干了河水。大型挖土机正在河道中间挖掘淤泥,疏通河道,两岸彩旗飘扬,一派繁忙景象。王大富对助手林湘均说。 “好的!王总!”林湘均恭恭敬敬地答应。他对王大富十分尊敬,一方面王大富对他很欣赏也很宽厚,另一方面王大富也是公司的老板之一。出了潮白河工地,王大富站在路边等车。 现在公司虽然还没有买车,连方斌也是开着熊思卉的私家车,但王大富对自己的结义兄弟方斌是由衷的佩服:刚刚开始时,之所以提携他,让给他一栋自己承包的房屋给他来做,让他赚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完全是因为姨父杨老倌的关系。如果不是方斌舍身挡住了杨老倌。又自己被车撞了。自己怎么会这样照顾他? 但现在的看法完全不一样了:别看方斌年纪不大。也没有上过大学,但头脑灵活,点子多思维敏捷。只有短短不到两年,就把芳玉公司做得风生水起;现在芳玉装饰、芳玉通讯、芳达地产三鼎足之势已成,公司的大发展已经指日可待;又为人仗义,做事公道,极重感情,自己和张军及方斌三结义兄弟的感情极好!尤其让人羡慕的是他有极好的女人缘,好象哪个与他认识的漂亮女人都喜欢他。从姿色出众学问高深的黄玉蓉大教授,到漂亮能干又冷傲的熊思卉董事长,再到才华横溢工作严谨认真的傅悦设计师,还有公司里的肖玟。或者芳玉通讯的总经理罗雯萍,甚至于连一向疯疯癫癫的尚亚琳,好象也对自己这个小老弟情有独钟!她看他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想把他一口吃下,好据为己有!这让王大富感觉好笑,又有点羡慕有点吃醋,为什么自己一看到漂亮女人就口吃木纳?就手足无措?呵呵,说到底自己还是个农民,只配对付自己的乡下老婆翠花,呵呵。王大富不由得憨厚地笑笑。 一辆接一辆的公交车在面前驶过,王大富不知道该去哪儿。方斌赋予自己督察所有在建工程的权利和义务,去哪儿、何时去,王大富完全是自由的。又一辆公交车在面前停下,这辆车人不太多,经过海滨路,王大富不由自主地跳了上去。车厢里已经没有了座位,王大富左手吊在车顶吊手上,随着公交车“咣--咣--咣”地往前走,路边的树影高楼一闪而过,热浪一阵阵的袭过来。 经过海滨路,公交车停下上客,王大富人胖,挨不得热,干脆下了车,向天风小区走去,顺便去看看梅玉婷的房子吧。想到那个年轻的寡妇,王大富禁不住心驰神往:白白胖胖的一个女人,高耸的酥胸,圆嘟嘟的屁股,那一双媚态十足的眼睛,简直能够勾人魂魄!自从上次看到过她,谈过合同,王大富日里夜里就会常常出现那婆娘的身影,想象着搂她入怀的情景,几次梦里遗精。 都说农民包工头在城里天花乱坠,喝酒泡女人,嫖赌逍遥,但王大富不敢!一方面家里老婆翠花既漂亮也厉害,另一方面城里还有个王昌林叔叔!如果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传到昌林叔叔嘴里,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王大富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梅玉婷的家里走,上了楼,敲开门,正是满面含笑、双目思春的梅玉婷:“王大哥?快请进!” “汪----汪----师傅他们呢?”一看到梅玉婷,王大富就感觉口干舌燥气血上涌,全身燥热,有羞赧也有渴望,下身不由自主地顶了起来。 “他们吃中饭去了,王大哥请进来吧。”梅玉婷嫣然一笑,把王大富的魂魄都勾走了,木偶一样地跟着她进了门。 “王大哥,我正想感谢你呢!你对汪师傅他们特别交待过,他们做事很细心很认真,我十分满意!”梅玉婷从窗台上倒了一杯子水,双手捧着,递给王大富,两眼含笑,目光暧昧。 “不----不用-----,用----用不着谢---谢----”王大富语无伦次,心神恍惚,伸出手去接水杯,正好触到梅玉婷柔软的双手,浑身一震,立即面红耳赤。 “嘻嘻----”梅玉婷放肆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医,芳香的口气拂到了王大富的脸上,“王大哥,想不到你走南闯北,手下工人无数,却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啊?” “哪里!哪里!”王大富被梅玉婷说中了心事,脸上有点挂不住。男人一怕女人说他穷,二怕女人说他没本事,现在梅玉婷轻轻地一揶郁,王大富感觉受了委屈,要自证清白似的走近一步:“我怕么事啊?不偷不抢的。”说完腼腆地一笑。 “嗯!就是啊!我们清清白白,你做事,我付钱,嘻嘻----”梅玉婷嗤嗤地笑,又扯着王大富的手说:“王大哥,我想在房里打一排柜子,你看么样搞好些?”一边说一边傍着他往里面走,雪白的玉臂几乎吊在王大富的肩膀上,肥硕的乳房紧紧地挨擦着王大富的上臂,擦揉得王大富痒痒地,心头火烧火燎,头脑发热,全身冒汗,脑袋瓜子一阵阵的晕眩:难怪方斌三弟有女人缘,原来只要男女一对眼,就有女人主动往上贴!只是今天的幸福来得太快!王大富把不准这个漂亮的小寡妇是真是假,不要让她讹了才好! “王大哥,我想在这里打一排长衣柜,好放棉衣长裤之类,上面再横着打一排衣橱,好在夏天放棉被,你看行不?”梅玉婷吊着王大富的手臂,仰起脸,兴致勃勃地说,好象王大富就是她的男人。 “行---行吧----”王大富喉咙发紧,心儿狂跳,脑袋瓜子充满了幻想,感觉热血沸腾,又好象腾云驾雾,身体轻飘飘的好似要飞了起来。 “嗤嗤----”梅玉婷嘻嘻地笑,媚态万千,“王大哥,可是打什么样式的柜子我也不知道啊?你有么样好的样式?” “那简单!我让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傅悦来设计,保证你满意。”说到业务,王大富开始稳定下来,口舌也利落了。 “那样啊?”梅玉婷俏丽地笑,又转过头,望着王大富,眉目传情地说:“可是我只信得过王大哥你!你老实巴交,人又厚道,还是要请你来帮忙多看看。” “好的!没问题!”一股被人信任让人倚靠的幸福感传遍全身,王大富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有事,你就打我的手机,我随叫随到!”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风乍起(二) 不一会儿,汪东亮他们吃完午饭回来,看到王大富经理在这里,略微有点吃惊:“王经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啊?大热的天气,麻烦你跑这一趟,多不好意思?”又瞄一眼娇艳的梅玉婷,眼神有点不自在。 “没事没事,我顺路,随便过来看看!”又看一眼身边的梅玉婷,笑嘻嘻地说:“客户对你们的反应很好,我会向公司反应的。”又拍拍汪东亮的臂膀,鼓励地说:“慢慢干,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检查。”后面梅玉婷看着王大富恋恋不舍地下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王大富总感觉神不守舍,有个人影子老在面前晃来晃去,一会儿就好象感觉过了一年!其间梅玉婷偶尔发来个短信,都是说房子装修的事,缺这样缺那样,王大富都屁颠颠地亲自跑过去,亲自交待,亲自看到汪东亮他们做好。一来二去,和梅玉婷就更加熟悉了,两个人之间,似乎更加多了份默契和暧昧,她看他,他看她,都是飞鸿一瞥,生怕对方发现似的,随即面如朝霞。 “谢谢你们啊,汪师傅,等房屋装修好了,我请大家吃饭。”梅玉婷笑容满面地说,娇柔地看一眼王大富,并没有说要谢谢他,好象他帮她是应当的一样。这让王大富有种异样的感受,似乎真的就成了男主人。 “不敢啊!”汪东亮呵呵地笑:“梅小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饭是不敢吃的。呵呵。如果吃你一餐饭,把工作丢了,你说冤枉不冤枉?”汪东亮乐呵呵地笑:“我们在方总和王经理手下工作,工资高。心情舒畅,什么都不要操心,只要把手上的功夫做好就行,比那些成天东奔西跑找活干的同行们强多了。” “也是啊!”梅玉婷盈盈地笑,又飞快地瞄一眼王大富。 “嘿嘿----”王大富憨厚地笑:“汪经理说笑话了,你们为公司做了好多贡献,公司因为有了你们辛苦的工作,才能不断发展壮大的。” 又过了十几天,梅玉婷的房子基本装修完毕,汪东亮他们都撤退了。王大富正在潮白河的工地上。挥汗如雨地指挥着工友们整理河堤坡脚。先是把从河道中挖掘出来的淤泥填补好崩塌的河岸。等干后又夯实理平,再用六边形的彩色空心砖铺好,空心中种上绒草。早晚洒水,待草种成活,河堤上将是五彩缤纷,红绿相间,十分漂亮美观。 “王大哥,你现在哪儿啊?嗯。。。。。。我搞不好,要不,你来给我弄一下吧?”正繁忙的时候,梅玉婷打电话过来,说是家里灯泡也不亮了。水也细,自己弄不好,让王大富过去看一下。 “啊?我正忙着呢,要不,等我下班了再去?”王大富实在走不开身。 “好的!我等你啊?”梅玉婷欢快地说,那语气那兴奋的神情,让王大富心中一暖,恨不能立即飞过去。从年后出门好几个月了,没有沾上女人的边,王大富感觉身下一下子就涨硬了,抵得裤子生痛生痛。好不容量收了工,王大富来不及收拾一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也来不及洗个脸,急急忙忙跳上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往海滨路天风小区梅玉婷那边赶。大街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白天的暑热还没有完全消退,一阵阵的热浪从车窗里涌进来,拂在人的身上脸上,热哄哄的。 “师傅,回家抱婆娘啊?么样急!”出租车司机想必是根老油条,看到王大富急不可耐的神情,呵呵地笑着说。 “嗯-----是------,嗯!不是!”王大富脸一红,窘迫地说,自己的行踪一下子就让人看破了,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猴急了。 “不是自己的婆娘,么样就是去会情人啊?”司机瞟一眼王大富,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发了点小财的农民包工头,笑嘻嘻地调侃说。 “看你说的!我去给朋友帮个忙。”王大富嘿嘿一笑,司机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再取笑,在天风小区附近停了,放下王大富,又呼地一声开走了。 下了车,王大富才感觉自在了些,拍拍身上的工作服,抹一下脸,按捺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如同醉酒一般,高一脚低一脚地往梅玉婷家里走,上了楼,刚刚准备伸出手敲门,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梅玉婷正笑意盎然地站在门口。显然她一直在门口守望着,看到他进了小区,然后在门口等着。 “来了?”梅玉婷今天穿着件短袖丝质衫,短得能够看见腋窝里毛茸茸的腋毛,薄薄的丝绸掩蔽不住高耸的玉乳,撑得衣服几乎要喷薄而出,随着她的笑声上下欢快地跳动。 “嗯---来了!”王大富感觉笨嘴拙舌,喉咙干干的,脑袋好象有点不听使唤似的,赶紧舔舔干裂的嘴唇,木呆呆地进了门,“哪儿的灯不亮了啊?”王大富看见房间里开着壁灯,幽幽暗暗的。 “先不忙管灯,先陪我喝杯酒吧!”梅玉婷媚态万千,拉着王大富的手,把他按坐在椅子上,自己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又擎了另一杯在手,举在眼前,热情洋溢地说:“王大哥,多亏你帮我,要不然,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够做得这样圆满?”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帮你是应当的,再讲,也做么子!”王大富感觉呼吸粗重,心如兔跳,在来的路上就感觉今天会不同寻常,果然不出所料。 “大哥,你是个老实人,和你在一起,感觉就是放心!”梅玉婷端着酒杯偎过来,肉嘟嘟的胸脯几乎抵在了王大富的嘴唇边,似乎张口一咬就能含住,馨香的体香奶香一阵阵地灌进他的鼻孔,惹起了王大富冲天的欲望,身下尖硬的物件几乎要顶破裤子。 “哥,你喝了这杯酒,妹子就知道你的心意了!”梅玉婷喊王大富的声音,如同脱衣舞女,一个字一件衣服地在往下减少,举着杯子伸到了王大富的嘴唇边。 “好!好!我喝!”王大富脑子冲血,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力量,张嘴咬住杯沿,梅玉婷顺势倚了过来,抬起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两只硕大的乳房硬硬地抵在王大富的胸口上,慢慢地磨蹭,既使再有定力的男人,也会失去理智。王大富心如鹿撞,脑子发晕,一把搂过梅玉婷,抱在胸前使劲地啃,先是脸,再是脖子,颈项,又一手探进她薄薄的胸衣,笨拙而又用劲地揉搓着她的乳房。 “嗯----哥----哥哥-----!”梅玉婷俏声娇叫,不停地在王大富身体上扭动,星眼迷离,娇喘吁吁,如花的气息喷了王大富一脸。 “妹子!你想死我了!谗死我了!”王大富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下剥光了梅玉婷的胸衣短裤,横身抱起,跌跌撞撞地往卧室里走,来到床边,脚下一软,几乎摔到,重重地把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放倒在床边,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自己,迫不及待地分开梅玉婷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臂膀上,挺起枪,噗哧一下剌了进去,巨大的撞击剌激得梅玉婷浑身一震,随即高声浪喊:“哥!好哥哥!再来!你再来!” “妹子!来了!哥哥来了!哥哥保证侍候好你!让你舒舒服服的!”王大富憋了好几个月没有拢女人的边,又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碰到的梅玉婷又颇有姿色,还娇小玲珑风情万种,与家里的老婆大有不同,正所谓干柴遇烈火,越烧越旺,几乎把两个人烧成了灰烬!此时此刻,纵有电闪雷鸣,两个人也丝毫没有察觉。正酣畅淋漓间,梅玉婷家的房门被人“咣当”一声踢开了,三个彪形大汉横眉怒目地闯了进来,其中一个一脚狠狠地踢在王大富的屁股上,一下子就把王大富从梅玉婷的肚皮上踢了下来,恶狠狠地说:“个婊子养的!敢玩老子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风乍起(三) 第一百二十二章风乍起(三) “亮子哥,揍他个婊子养的!”旁边一个矮胖的男人对着刚才踢王大富的男子喊,似乎踢人的亮子哥是这三个人的头。 “揍!往死里揍!个婊子养的,让老子戴绿帽子!我呸!”被喊着亮子哥的男人恶狠狠地向地上唾了一口,嚣张地骂道。旁边两个男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对着王大富拳打脚踢,赤身裸体的王大富又羞又怕,禁不住两个强壮的男人轮番殴打,不一会儿就鼻青脸胀、口角流血瘫成了一堆泥。 “个婊子养的,送他到派出所,就么样光着身子送!”亮子哥促狭地说,露出狰狞的笑。 “赵亮!你太缺德了你!”梅玉婷也是一丝没挂,听到亮子哥的话,不顾一切的挪近了过来,护着王大富,对着赵亮大声斥责。原来被叫做亮子哥的男人名字叫赵亮,王大富牢牢地记在心里: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嘻嘻---!个婊子养的!还恋贴心的!不就仅仅操过一回么?就当真对上眼了?”赵亮嘻皮笑脸地说,眼睛却盯着梅玉婷裸露的乳房和下体。 “赵亮!你是个畜生!不是人!”梅玉婷又羞又急,扯过床单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又裹紧床单挪动到放王大富衣服的地方,拿到他的衣服扔了过去,带着哭腔说:“王大哥,我----我害了你!你----你恨我吧!” “嗯!”王大富口鼻流血,双眼浮肿。接过梅玉婷扔过来的衣服,艰难地抬起胳膊去穿衣。旁边赵亮慑于梅玉婷的怒骂,并没有阻止。 “个婊子养的!打110,让警察来对付他!”待王大富穿好衣裤。赵亮指使手下打电话。不一会儿警车呼啸而来,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简单问了情况,都看着王大富嘻嘻哈哈地笑,又盯着梅玉婷放肆地看,然后把王大富往车上一甩,赵亮和其中一个警察耳语了几句,警车又呼啸而去。 “下来!”到了派出所,两个警察恶声恶气地说,一把将王大富从警车里拽了出来。往前一掼。几乎摔倒在地。王大富感觉委屈又羞赧。身上的伤又疼痛不止。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做什么事?”先前那个和赵亮相熟的高个子警察鄙夷地问,旁边一个年轻人在做笔录。王大富低眉顺眼,把事情的经过大体上讲了一遍。说到和梅玉婷通奸的事,高个子警察显得兴致勃勃,反复询问,弄得王大富浮肿的脸一片彤红。 “小杨,送王大富去看守所!”高个子警察对年轻人说,年轻的警察名字叫杨利河。 “嗯?----好!”年轻人略微楞怔了一下:象这样两个人通奸的情况,又没有违背妇女意愿,不涉及到强奸,一般情况下,派出所问完话。就可以通知家属或者单位来领人。现在副所长杜海军指明让自己去送监,自己也不好多嘴多舌。连忙答应着,开了车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把王大富送到了附近的看守所。 “吴教,给你送财来了!”车到达看守所,杨利河对正碰巧迎在门口的看守所教导员吴风和说。 “呵呵,送么子财啊?是送麻烦吧?”吴风和嘻嘻地笑:“你们杜所长打过电话来了,有点小题大做了啊?” “领导交待的事,我不敢问。”杨利河嘻嘻哈哈地笑,把王大富从车上带下来,交给吴风和,“领导,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啊?”办过手续,杨利河开着车又回去了。 “脱衣服!”吴风和猛地吼一声,王大富不明所以,以为是喊别人,愣头愣脑地就没有动。 “啪!”一个耳光甩了过来,王大富站立不稳,眼冒金星,泪水在眼眶里打旋。 “说你呢!”吴风和凶巴巴地说,旁边有狱警过来帮王大富脱光了衣服,连短裤背心也全部脱了,光光的赤身裸体的王大富站在地上手足无措。 “咔嚓”一声,狱警用剪刀把王大富裤子的拉链剪掉了,又剪掉了上面所有带铁的东西,抽掉了皮带,把皮凉鞋也扔在了另一边,光着两只脚。 “体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狱警手拿皮尺,在王大富身上横量竖量,又看了舌苔口腔,测了体温,最后才轻描淡写地说:“一切正常!” “送二号监!”吴风和手一挥,旁边狱警马上押起敞开裤子门、两手提溜着裤头、赤着脚的王大富往里面走,打开一个监舍的门,推一把:“进去!” “嘻嘻---又来了个新鬼!”监舍里面大约有四十来个平方,中间是过道,两边是通铺,龙板上坐了近二十个人,有老有少,一律穿着黄马甲。 “给新鬼吃个穿心莲!”龙板上一个光头大汉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显然他是狱霸。旁边早有马仔迎头对着王大富重重一拳,打击在王大富的胸口上,王大富心头一酸,一口血水喷薄欲出,手一松,没有皮带的裤子就掉在了地上。 “哈哈----” “嘻嘻-----” 满屋的囚徒都放肆地大笑起来,王大富又羞又恼又疼,又不敢发作,赶紧蹲下去把裤子提了起来。 “老三,再带他到海南玩一趟。”狱霸又发话了。 “好嘞!老大!”被称做老三的精壮男人喜笑颜开,抖动着双脚,站在王大富面前,嘻嘻地笑,一言不发,直看得王大富眼睛发毛。 “啪!”老三突然伸出一脚,王大富猝不及防,俯身跌倒在地,若不是双手慌忙撑在地上,一定会嗑掉了几颗牙齿。可是顾了这边忘记了那边,没有皮带的裤子又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黑不溜秋的下体,旁边所有的囚徒又忘情地放声大笑,也许,他们玩的就是这个剌激。 “蹲好!”老三不待王大富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他的背上,双脚夹住,两只手左右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吆喝:“驾!驾!驾!快马加鞭到海南啊!”王大富泪水长流,不得不跪在地上爬行,稍略慢了一点,旁边拳打脚踢就如同雨点般地落在身上头上屁股上。 “驾!驾!先到hn,再到sy,然后打道回bj啦----”老三骑在王大富的背上,又颠又唱,乐呵呵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乍起(四) 每天早晨的例会按时举行,大家在会议室里团团围坐,济济一堂。 “噫?小林,你们王总怎么没有来?”会开到一半,方斌打眼一望,从来不迟到的王大富还没有到,有点奇怪,沉声问工程部的总工程师林湘均。 “是啊?不知道啊?”林湘均今天也感觉莫明其妙,一向很守时的王大富副总经理今天很意外地没有出席早晨的例会,开始在心里嘀咕,以为方总没发现,或者王总临时有事,还想替他打个掩护,现在方总开口问自己,显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方总,昨天晚上下班后,王总说要去检查装修工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现在打电话问下。” 林湘均说完站起来踅到门口挨个给库明、李柏新和汪东亮打电话询问,才听汪东亮说王总晚上去过梅玉婷家,以后也不知道了,又要了梅玉婷的电话打过去:“梅小姐,我是芳玉装饰工程部的小林,请问我们王大富总经理昨天和你在一起么?” 林湘均话还没说完,那头梅玉婷已经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大----大富,他---被派出所抓起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林湘均十分震惊,声音立即提高了七八度,一下子震动了会议室里所有的人,方斌、熊思卉、黄芳等一起惊讶地看了过来。 “他----他。。。。。。”梅玉婷说不出口王大富是因为和自己通奸被抓的,期期艾艾。只管哭,“你们快去派出所救他吧,都是赵亮那个畜生带的笼子!”梅玉婷隐隐约约说了自己和王大富之间的事,咬牙切齿地说。 “咳---”方斌已经快步走到林湘均旁边。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来到桌子边坐下,咳嗽一声说:“嫂子,你马上打电话给二哥,让他查一查那个江湖上的赵亮是个什么货色?最好能抓到他,”又转转头吩咐:“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现在熊董、小林、嫂子和我,一起去派出所接人,家里的事由傅悦和肖玟负责,其它人各做自己的事。散会!”大家都面色严峻。随即下楼上车。由熊思卉开着。 方斌知道自己在江城并没有多少朋友,现在要去派出所捞人,凭自己的能力是办不到的。必须找个有力量的熟人,仔细把自己的朋友都梳理了一遍,赶紧掏出电话打给以前在火车上认识的某派出所长田鹏程:“田大哥,我方斌啊?小方,以前在火车上。。。。。。啊?大哥你记起来了啊?呵呵,好久不见,现在小弟我真的有件很麻烦的事要求你。。。。。。对!对!好,我们在派出所见,谢谢你啊田哥!” 打完电话,方斌才感觉思维混乱:怎么大哥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明显是有人带笼子的!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就巴巴地往你身上贴?只是不知道这股风会吹向何处?这把邪恶的大火,本意是要烧谁?王大富一个农民包工头,让人当场捉了奸,却没有被敲诈勒索,反而被暴揍一顿后送交了派出所,显然并不是为钱财而来!那为了什么呢?这一切,只有待二哥张军抓获了赵亮以后才能有答案。 “田哥!”车到看守所门口,方斌看到田鹏程和另外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子站在一起,赶紧跨前一步,老远就伸出手,感激地说:“田哥!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方老弟客气了!自己兄弟,不要见外。”田鹏程握着方斌的手爽声大笑,又指着旁边两个介绍:“这个是静滨派出所长毛新军,就是他们派出所抓了你朋友,这个是看守所长刘力伟。” “谢谢!谢谢两位大哥鼎力相助!”方斌很惊讶:别看田鹏程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匆匆忙忙间就把两个最主要的人物搞定了,一方面显示了他巨大的能量,也更加显示了他的热情。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己人!”两个警察也都十分给面子,一方面看到大名鼎鼎的榜爷都对年纪轻轻的方斌客客气气,同时看到陪方斌来的几个女人也都是花容国色;女人的档次,就是男人的身价。田鹏程在江城警界,以骠悍凶狠、胆大心细出名,号称榜爷,得名于《湘西剿匪记》中的田大榜,一为同姓,二为神似。 “请!”看守所长毛新军在前面领路,来到接见室,对值班的警察说:“马上提新来的王大富。” “是!”值班警察“啪”地打个立正,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两个警察押着一个人,蓬头垢面,脸颊浮肿,眼睑结满血痂,佝偻着腰,两手习惯性地搂在腰间,裤子的拉链却没有了,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短裤的颜色。 “大哥----”方斌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仅仅一夜不见,王大富就完全脱了人形!那幅萎缩凄惨的样子,让任何见了都会悲从中来!何况王大富是方斌最大的恩人之一,是他慷慨地让给了自己一栋楼来做粗装修,才赚取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后来三兄弟合伙开公司,工地上的一切,都是大哥忙忙碌碌在打理。现在突然看到一向敦实憨厚的大哥变成了这幅模样,心里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 “三弟----”王大富这一夜吃尽了苦头,又羞又急又气又疼,看到方斌,才感觉见到了亲人,泪水长流:“三弟----他们打我。。。。。。”那神情,好象一个遭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突然见到亲娘,抬起头,面色凄惶,眯缝着肿胀的双眼,求救似的说。 “怎么回事啊?”看守所长刘力伟脸上挂不住了,转头对值班的警察厉声大吼。 “报告所长,嫌疑人在进所之前,就被捉奸的赵亮一伙打了!”值班警察双腿一并,“啪”的敬礼,推卸责任是他们驾轻就熟的本事。 “是这样么?王大富!”看守所长刘力伟面色一寒,交情归交情,责任归责任,自己和看守所可不能承担殴打嫌疑人的罪名。 “不----,嗯-----是!是这样的。”王大富被刘力伟的吼声吓了一大跳,有心说不是,看他凶巴巴的口气,如果这样说了,今天绝对走不出看守所,自己是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赶紧聪明又违心地说是。 “那行!嫌疑人是在进所之前被社会人员殴打致伤,签于此案系男女之间你情我愿,不存在协迫和违背妇女意愿问题,也就不能够算着是强奸案件,属于通奸,已经笔录完成。”刘力伟对着田鹏程说:“榜爷,你可以和你的朋友,办过手续,领着王大富走了!”刘力伟并不看方斌和其它人,明显是要卖田鹏程一个面子,好让他领自己一份人情。 “行!谢谢老刘,以后,有什么事,给我吱一声。”田鹏程世事洞明,当然知道刘力伟的用意,很爽快地说。旁边早有警察给王大富办好了出监手续,王大富瑟缩着,期待地看着三弟,只想尽快离开。 方斌挨个和刘力伟、毛新军、田鹏程握手:“谢谢!谢谢!老弟无法表达几位的盛情帮助,略备薄酒,请几位兄长赏光!” “哈哈----方老弟你客气了!”田鹏程打着哈哈,旁边刘力伟和毛新军只管嘻嘻地笑,并没有推辞的意思,知道这顿酒是不能不喝的,于是呵呵地笑:“那就客随主便吧。” “谢谢!谢谢田哥赏脸!”方斌笑容满面,对着熊思卉和黄芳说:“嫂子,你和熊董先送大哥去医院,我和小林陪几位兄长吃饭后过来。”黄芳赶紧说好,由熊思卉驾驶着车辆,载着王大富,往医院里跑。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乍起(五) 吃过饭,喝了酒,方斌又请田鹏程、刘力伟和吴风和他们几个去k歌,玩到了下午四点多。方斌心急火燎,又不能表现出来,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们几个,急急忙忙往医院里赶。 “大哥---”方斌几步奔到王大富的床边,弯腰捉住他的手,动情地说:“哥,你吃苦了!” “三弟----”王大富抬起手,又羞赧又感动:“给你惹麻烦了!” “哥!你说到哪里去了!”方斌心里一痛,想到当时在看守所里大哥欲言又止的情景,轻声地问:“监舍里的犯人,也打你了吧?” “嗯----”王大富羞惭地闭上了眼,泪水却顺着眼睑流了下来。 “哥,派出所的场子,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找回来了,”方斌握着王大富的手,“情况你都看到了的,如果不是你当时转变得快,大哥你现在可能还在看守所里。”如果要指控看守所监舍里犯人打人,那就是要看守所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现在凭自己的能力是办不到的,也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化,吃个哑巴亏算了;但赵亮一伙的责任是要盯死的,于是转头对旁边的黄芳说:“嫂子,你给大哥办个司法伤情鉴定,以备后需。” “好的!”黄芳款款地笑。正说话间,方斌的手机响了,是张军二哥的:“三弟,赵亮那小子,刚才我的兄弟们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相信很快就能抓获他!你要不要过来?行!老子来对付他!不怕他钢嘴铁牙!”电话那头。张军十分兴奋,咬牙切齿地说,提到赵亮,王大富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腔怒火喷薄欲出。 第二天,江城某小报刊登了一篇文章----《道貌岸然的伪装者》,文章写道:“有家装饰公司,标榜自己全心全意为客户,名字倒是很好,又香又玉的,但是请广大客户睁大眼睛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他们的员工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趁装修的机会和女房主套近乎,然后趁人之危强奸女房主!真是禽兽不如!完全是一伙伪君子!。。。。。。”文章不长,简要地叙述了王大富和梅玉婷之间的事。最后回到主题:呼吁广大客户抛弃这样的无良公司。远离这群危险的伪装者!江城市好的装修公司多的是。广大客户要以自身安全和名誉为重! “狗崽子,原来是冲着芳玉公司来的!”方斌拿着小报,气愤地脱口而出。自己又实在想不起。到底得罪了谁?又是哪一个人或者哪家公司和自己过不去呢?要不,就是有人盯着王大富大哥? 这几天,王大哥一直躺在医院里,神色萎靡不振,听他的意思,好象不想在江城干下去,想回老家。方斌一方面对大富心存感激,实在不舍;另方面,有大哥在,工地上的事。可以完全托付给他,不用自己操心,如果他一走,自己就压力大多了。 “枕头!你在发什么呆啊?”正焦躁不安间,熊思卉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身后是姿态万千的赵怡茹,两个人都是艳丽芳香,一下感觉满室生辉。 “你们看!风乍起,将要吹皱满池春水啊!”方斌把手中的小报递给熊思卉,又叹一口气:“他们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枕头,你是说,他们明着给王大富设局带笼子,其实是想打击芳玉公司啊?”熊思卉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手中的小报,又递给旁边的赵怡茹,紧张又担心地问。 “应当是这样!他们处心积虑地设了这个局,无非就是要把芳玉公司赶出江城装饰市场!”方斌点点头,面色忧虑地说:“只是现在我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黑我们!” “我看,问题不是这样简单!”赵怡茹放下手中的报纸,不慌不忙地说:“芳玉装饰只是一家小公司,业务点多面广,成本小利润不高,处在行业中游,既没有上游企业的大投入大产出,又没有下游企业的丰厚利润,难以孵成大企业,对手花这样的心思来做局,仅仅打击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你认为值得么?”到底赵怡茹在sh那样的大地方经历过太多的黑幕和尔虞我诈,对这种勾心斗角甚至于你死我活的商业竞争十分敏感,一言挑动了方斌的神经。 “怡茹,你是说,对手针对的,不仅仅是我们芳玉装饰?”方斌悚然一惊,遽然而起,旁边熊思卉也惊奇地睁大眼睛,望着赵怡茹。 “肯定不是!”赵怡茹成竹在胸,伸出一个指头分析:第一,芳玉装饰虽然开业以来成绩不错,但市场太小,根本谈不上占领了多少市场,也谈不上有多少份额,即使打垮了芳玉装饰,也不能给对手增加多少市场份额,更谈不上增加多少利润,如果是针对它,你们不感觉是杀鸡用牛刀?” “嗯!”方斌和熊思卉同时点点头,恍然大悟。 “第二,你们联系起实达公司的股价,为什么这段时间大幅走低?远远落后大盘?实达集团可是江城市的商业航空母舰,业务遍布全国,涵养建材、家居、房产、酒店等多个行业,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你再看看与实达同类型的公司,他们的股价又在什么价位?”赵怡茹和熊思卉十分要好,对实达股份十分熟悉,一边说,一边打开方斌桌子上的电脑,点击实达股份,再点击与之同类的公司,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大跳:实达股份的股价已经跌破八元整数关,而其它公司的股价大多在十五块左右,有的高达二十多块!其利润率、市盈率都不比实达股份好! “这么说,他们和做空我们公司股票的人是一伙的?”熊思卉十分激动,脸孔绯红,紧张不安地问。 “我明白了!”方斌茅塞顿开,往椅背上一靠,兴味盎然地说:“怡茹你是说,对手通过给王大富哥带笼子,先是打击芳玉装饰公司,进而砍掉芳达地产的一条腿,从侧面突然袭击实达集团,真正目的在于搞垮实达!” “聪明!”赵怡茹夸张地一伸大拇指,脸上笑得花团锦簇:“你还不笨!没有冤枉费我这个师傅一番心血!” “师傅?这样你就成了我的师傅了啊?”方斌呵呵地笑,又看一眼旁边的熊思卉:“原来只以为男人好为人师,连孔夫子也要收七十二个贤徒!没有想到漂亮的女人也有这个雅好!现在你是我师傅,思卉也是我师傅,我一出门,就碰到了俩师傅!呵呵!” “是么?”赵怡茹促狭地笑,偏了头上下打量了熊思卉数眼,嘻谑地说:“思卉是你哪方面的师傅啊?” “呸!看你贼头贼脑的,哪有你想的那么齷鹾?”熊思卉对赵怡如十分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至于任何细微的想法,都能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看到她那暧昧的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红了脸,笑嘻嘻地骂。 “好!好!是我乱点鸳鸯谱!”赵怡茹嗤嗤地笑:“总有一天,你们有要求我的时候!” “怡茹,你瞎胡闹什么呢?”方斌此时才明白赵怡茹在开自己和熊思卉的玩笑,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问:“新师傅,接下来,我们应当做什么呢?” “嘻嘻----”赵怡茹嘻嘻地笑:“到底你还是认我这个师傅了啊?”又对着熊思卉挤眉弄眼,随即面色一冷,正颜厉色地说:“一动不如一静!且看对手还有什么花样!让他们先尽情表演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风乍起(六) 果然不出赵怡茹所料,还是上次那家小报,第二天又刊登了另一篇文章----《谎言下的猫腻》,文章从专业的角度,解析了房屋装修中应当注意的问题,比如: 猫腻一,拉低某个单项的价格:业主都会事先向已经装修的朋友求教,或是到市场上去了解某项材料的价格,可是他们了解的信息往往是片面的。比如有个业主知道地板、瓷砖目前的单价,但是他并不一定了解地板安装、贴瓷砖的人工费用,于是他把地板、瓷砖的价格砍下来了,却在人工费用上吃了亏。 猫腻二,遗漏某些硬装修的主材:房屋装修报价单上被刻意遗漏了某些主材,业主被这种整体价格合理的报价单吸引而爽快签约,但在接下来的装修过程中业主将为装修公司这些恶意的遗忘而不断地往外掏钱。 猫腻三,模糊所选主材的品质、级别、规格:装修公司较为常用的伎俩,虽然写明了需要某些材料,表明了材料需要的数量,但是却没有说明到底选用什么品质的、什么品牌的、什么规格的材料。某装修公司提供给业主的报价单上写着关于过道背景的说明:“过道背景(玻璃饰门),主材名称:烤漆玻璃,数量:1。5平方米,单价:220元……”业内人士认为,这一项从价格、品质看起来说得很清楚了,业主从市场上了解的大体价格或许也差不多,但其实不同的厚度、不同厂家的玻璃材质。价格就相差很多,装修工人随便偷梁换柱一下,业主的利益就会受损害。而规范的做法应该是在后面备注玻璃的厚度以及品牌、出处。 猫腻四,偷换材料计量单位:这一招对于非专业的业主来说是最难看穿的。因为业主很少注意到报价单上的单位,不太了解不同的单位意味着报价数字偏差很大。比如定做一个鞋柜,报价单上写着“主材:8毫米玻璃搁板+1厘米钢化玻璃+镜子+辅料,单位:项,数量:1……”貌似很合理的样子,其实关于鞋柜的尺寸大小没有说明,就给后来的装修者留足了钻空子的机会。 猫腻五,施工工艺含糊不清:光看数字、不看文字说明是大部分业主在查看报价单时常犯的毛病,总觉得一个数字差错会造成损失,而文字说明肯定没法做手脚。事实并非如此。无论是墙面涂层施工、地板施工、下水管道施工都有各自的施工工艺要求。中间漏过一道工序。在未来的生活中就可能给你造成很多麻烦,墙面掉漆、卫生间渗水等问题大都是装修施工工艺不过关导致。 文章中还详细地访谈了几家已经装修过的家庭,都是芳玉装饰的客户。说老实话。虽然在装修时方斌下了大力气来注意质量,控制误差,从来不使用冒牌产品,在验收过程中,客户都十分满意;但时间一久,再好的质量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比如水管漏水,厕所设计不合理,门窗关闭不严,墙面起泡。等等,不一而足。许多业主相互之间还认识,看到报到,都十分担心,纷纷打了电话到公司来咨询,有激动又不明事理的业主甚至于口气不善,一时给芳玉装饰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事情很严峻,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在公司例行的晨会上,方斌把芳玉公司受到冲击的情况大体上说了一遍,神色抑郁,目光扫向大家。 “任何房屋装修久了,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报纸只是在小题大做作。”工程部的林湘均是技术负责人,王大富在医院里,工程上的事,他知道最多,也受了更多的压力。 “是啊!林经理说的对。”傅悦接过话头说:“关键是客户不会这样想,经报纸这样一挑拨,会对我们公司产生很大的怨气和抵触情绪,我们要尽力化解。” “对啊!我们可不可以就此组织一次大回访?给所有我们装修过的客户,进行一次售后服务和大检查,有问题解决问题,没有问题再加深沟通!”嫂子黄芳灵感迸发。 “好啊!嫂子这个办法好!是目前扭转乾坤的一着妙手!”方斌手一拍桌子,兴奋地说。 “嗯!我看也行!”熊思卉一扫阴郁的脸色,笑逐颜开地说:“我们请赵怡茹在风起广告上大力宣传,争取把坏事变成好事。让对手偷鸡不着,反而蚀把米!” 于是不久,《江城日报》副版刊登了另一篇文章《遵行践诺的典范-----记芳玉装饰工程公司》,文章详细回顾了公司的发展历程,针对现在房屋江城装饰市场上的几大猫腻,遂条进行整改: 针对猫腻一,公司提醒客户,看房屋装修报价单,不要只盯牢某个项目的单项价格,而是要综合人工、损耗、机械等各方面费用以及其他项目的费用来看,如果发现某个价格特别低,那么你就得审查其他项目的价格了; 针对猫腻二,建议业主先小人后君子,根据设计图纸,要求在房屋装修合同或者协议上写清楚所有主材,且标明购买者是装修公司还是业主自己。通常比较容易被遗漏的主材是背景墙、吊顶等用于角落的材料。“这是一种非常好的业主自我保护措施,对装饰公司来说也是如此!”一业内人士称此为减少房屋装修猫腻的最厉害的一招; 针对猫腻三,要把单价和产品的规格配套起来看费用,要求报价单的每一项尽可能详细地说明材料的各项要素。装修期间注意核查相关材料是否按指定的要求采购; 针对猫腻四,国外的装修报价一般都是按照实际面积来算的,事先说明所有装修材料,然后根据每平方米需要的装修费用再乘以房子总面积,就得出了装修总价。国内的室内装饰虽然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但在很多项目上还是建议按照实际面积来算,比如衣柜、鞋柜等,尽量少以“项”为单位,免得在装修过程中出现误差; 针对猫腻五,多学一点装修常识,了解关于室内装修的各项工程施工工艺标准,定期去装修新房了解进程,这样有一定的防范作用,但更好的办法是聘请一家有资质、专业性强、施工人员稳定的装饰公司为自己服务。 文章还大幅刊登了芳玉装饰公司发起的回访客户的照片,为历年装修过的客户排忧解难,解决许多并不在保修期间内的问题,不回避矛盾,不推诿责任,期望再一次赢得客户的信任;同时在赵怡的风起传媒上大幅广告,真诚回馈客户,创作了公司广告语----你放心上班去,把装修交给我! 另外在柳可和黄芳姐姐的帮助下,又在江城电视二台,制作并播放了方斌的访谈节目,系统展示了芳玉装饰公司成立两年多来的一系列成果,画面上经芳玉装饰装修过的家庭,温馨浪漫,和睦轻松,给人一种十分积极乐观的印象,让人好感倍增。 经过这样多管齐下,尽力弥补漏洞,才堪堪稳住了芳玉装饰的阵脚。但要化解了这次信任危机,让客户真正信任公司,放心地把装修业务交给公司,还是要找到系铃人----也就是说要找到危机的始作俑者赵亮,给王大富的强奸事件一个完美的解释!在广大客户心里,他们不认为王大富和梅玉婷是通奸,而是虚伪的企业承包者利用工作之便,趁人之危,强奸了梅玉婷!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乍起(七) 张军带着兄弟们秘密跟踪了赵亮好几天,基本上弄清了他的活动规律和落脚点,以及经常联系和接触的人;拍摄了许多他和郑博在一起的照片,又顺藤摸瓜,很轻易地找到了金沙集团的龚云国,再通过跟踪龚云国,了解到他和江城证券的田浚民联系很多,而田浚民和兴业基金的陈兴平又常常混在一起。 “军哥,赵亮出来了!一个人!”望风的兄弟伏在张军耳朵边说,顺着他的方向指看这去,看到赵亮一个人驾驶着一辆奥迪车从某酒店门口开了出来。 “给他喂食!”张军沉着又冷峻地说。 “好!”望风的兄弟两指放在嘴里打声唿哨,立即有个半百老头从人行堆里走了出来,佝偻着背,又逢头垢面,满身油渍,走路一撅一拐,迎着赵亮的小车走过去。这里是闹市区,街道狭窄,两边还摆满摊点铺面,人潮拥挤,杂乱无章。赵亮一向跋扈惯了,从来都是开的英雄车,只有别人让他,绝对没有他让别人的习惯。在这样复杂拥挤的环境里,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想法,从酒店门口就一踩油门,“轰”地一声,冲出院坪,原本指望迅速通过,没承想会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从人堆里蹿了出来,迎头一撞,立即把老人撞翻在地! 老人夸张地“啊哟----”一声,仰面跌倒,鲜红的血水从老人腹部流了出来,血红血红的。又多又亮,十分吓人! “个婊子养的!你长眼睛?”赵亮心头火起,并不因为自己撞了人而感觉害怕,头伸出车窗。根本不朝地上躺在血泊里的老人正眼看一下,破口大骂。 “个婊子养的!你他妈的撞了人还有理了啊?么样嚣张!”旁边围观者纷纷鸣不平,不少人揎拳攘袖,神情激愤。 “揍他个婊子养的!”有人大声地喊! “下车!把个婊子养的从车里扒出来!开个车就了不起了啊?”更多的人义愤填膺,越来越多的群众围拢过来。 “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扑倒在地上老人的身边,放声大哭,双手沾满了父亲的鲜血。 “个婊子养的!把他拉出来,送派出所!”几个年轻人可能认识躺在地上的老人。冲到奥迪小车边。不由分说拉开车门。生拉硬扯着赵亮。象赵亮这样的混世魔王,本来就是色厉内荏,吓唬本分老实的人很厉害。现在看到犯了众怒,拉扯自己的人都是身强力壮又面目不善,心里先自怯了几分。好汉不吃眼前亏,心里一转,赶紧满面堆笑地说:“各位兄弟,我跟大家走就是,还请大家包涵!”旁边早有一辆面包车驶过来,几个年轻人拽起赵亮,飞快地开走了。 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老人也从血泊里爬起来。拍拍衣服走了。围观的看客一方面感觉没有看过瘾,同时也对出了一大摊血还能爬起来的老人啧啧称奇! “赵亮!你干的好事!”面包车在一栋矮小的房屋前停下,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赵亮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拎到一间黑暗的房子里,里面一个脸有刀痕、面目狰狞的光头大汉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赵亮从外面进来,还不太适应房屋里的黑暗,又看到凶狠的光头,心里已经发毛,经此一吓,不由自主地就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是哪跑兄弟,我。。。。。。我。。。。。。” “哼!把你做的事情老实交待!否则!哼!”刀痕脸鼻子一哼,并不领情。 “兄弟!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兄弟你的事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兄弟!”赵亮心里发怵,只想早点从这里出去,这种地方,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可以讲理的! “哼!想抵赖?没门!”刀痕脸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甩到赵亮面前,“你看看!这是哪个?” “啊----”赵亮倒吸一口凉气,照片上赫然正是梅玉婷!本以为做得滴水不漏,没承想仅仅几天就露馅了! “再看看!这个人你认得不?”刀痕脸趁热打铁,又甩过一张照片,正是伤痕累累的王大富! “兄---兄弟,王-----王,是你什么人?”赵亮悚然一惊,额头上冷汗直冒,问的问题也就破绽百出。 “你不要问是我什么人!”刀痕脸冷冷地说:“你只港你做过么事?”旁边几个凶神恶煞似的汉子一字排开,桌子上的录音机在飞快地旋转,另有一个人在笔录,看样子不交待清楚是绝对过不了关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好汉做事好汉当!赵亮心一横,把自己如何找到梅玉婷,软硬兼施,连哄带骗,让她出面找芳玉公司进行房屋装修,以色相勾引王大富,好敲他一大笔竹杠的事,详细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梅玉婷并不知道你还有更险恶的目的?她本以为你只想敲笔钱?”刀痕脸冷峻地问。 “嗯?----不-----,不,我也只想敲诈勒索一下王大富,听港他做这行许多年,有许多钱。”赵亮期期艾艾地说,眼神闪烁不定! “哼!你以为,你编的谎话能够编圆么?”刀痕脸面皮一跳,血往刀痕里涌,立即狰狞可怖!又顺手甩出一沓照片,恶狠狠地说:“你和郑少!干的什么勾当!?” 赵亮定睛一看,全部是自己和郑博、田浚明、龚云国在一起的照片,看来这伙人盯梢自己好久了!只可惜自己和郑少太大意了!看看蒙混过关的希望很渺茫,赵亮脖子一梗,却一言不发。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刀痕脸满面不屑地说:“你们无非就是想通过搞定芳玉装饰,从而打击芳达地产,进而打击实达集团,做垮实达,好让郑博娶了熊思卉!对不?” 赵亮眼睑一跳,却依然故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刀痕脸看看一时半会再也问不出什么,转身向里间走去,看到张军,笑逐颜开地说:“军哥,你都听到了?” “嗯!”张军微微点头,面色冷厉地说:“你把赵亮送到江风区枫江路派出所,那里张所长是朋友。” “好的!军哥!”刀痕脸恭恭敬敬地说,倒退着出了里间。 “三弟!赵亮抓获了!”等刀痕脸带着赵亮出了门口,张军把电话打给方斌:“呵呵,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已经在送派出所的路上,放心!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不过,”张军呵呵地笑,又讲起赵亮郑博一伙的真实目的,那边方斌癯然一惊,冷汗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乍起(八) 听到二哥张军传来的消息,方斌十分兴奋,亲自动手,写了一篇短文----《一桩“强奸”案背后的真相》,发表在《江城日报》副版上。 文章简要地回顾了王大富案件的发展过程,并把始作俑者赵亮的供叙公之于众,最后写道:任何一个产业,都必须要有强烈的行业自律!大家都应当循规蹈矩,在加强公司自身建设上下功夫,在一心一意为客户服务上多想办法,在提升产品品质上加大投入,在开发新产品新工艺上加大支持力度。果能如此,则行业幸甚,客户幸甚,国家幸甚!可是让人悲哀并不寒而栗的是:有的企业,有的从业者,并不是从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和服务着眼,而是舍本逐末,以女色相诱,通过设局来陷害竞争对手,并在小报上含沙射影地造谣中伤,企图置对手于死地!在小报上胡说什么“有家装饰公司,标榜自己全心全意为客户,名字倒是很好,又香又玉的”,不是睁眼说瞎话,就是别有用心!有心的读者都能看明白:这家小报要中伤的,就是芳玉装饰公司! 芳玉装饰从业两年来,一切以客户需求为本,秉持“你放心上班去,把装修交给我”的经营理念,尽心竭力为客户着想,摒弃一切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定期回访,终身保修!赢得了客户的极大信任,业务也蒸蒸日上!不过,芳玉装饰良好的发展势头也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剌,必欲拨之而后快!甚至不惜以肮脏下作的手法。以女色为诱饵,设局陷害芳玉装饰的工程人员,以达到在正常的商业竞争中达不到的目的!不过,人在作。天在看,作恶者必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文章通篇只把王大富案件定位于商业竞争,也只点到赵亮为止,并没有涉及到背后的郑博和金沙集团。这也是方斌反复考虑过的,现在还不是亮出底牌剌激对手的时候,让他们感觉自己还没有掌握其它信息,也是为了麻痹对手。文章一出,众多芳玉装饰的客户才转悲为喜,对芳玉装饰的信任更进了一步! “思卉,在忙什么呢?”方斌因为王大富案件牵涉到郑博。不知道如何和熊思卉说起:说严重了。怕她以为自己另有所图;说轻了又怕她不会引起重视。郑博的目的。明显直指实达集团!但是这样的事,这样的结果,又不能不告诉她。于是拿起一沓材料。来到熊思卉的办公室门口,看到她正在打电话,静静地待她忙完,才笑容满面地说。 “嘻嘻!你这就叫没话找话啊?明明知道我在打电话,还问我在忙什么?”熊思卉似乎兴致很高,倩然一笑,嗔了他一眼,揶郁地说:“如果两个人之间,只能没话找话,那只有两种解释。” “师傅。你可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啊?有哪两种解释?徒弟我愿闻其详!”方斌来之前都一直担心着熊思卉,现在见这小妮子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失魂落魄、饱受打击的样子,放宽了心,顺水推舟地恭维着她。 “切!看你态度端正,师傅我就教教你吧!”熊思卉嗤嗤地笑,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方斌身边,一股清雅的香风徐徐而至。 “两个人如果要没话找话,以避免尴尬,第一,可能是两个人相交不深,相互不探底,各留下了一手,以免对方笑话。”熊思卉扳着手指,不疾不徐地说。 “对!师傅说的有道理。”方斌呵呵地笑,并不反驳,只要她高兴,在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何需认真?况且她说的也真有几分歪理。 “真相信啊还是敷衍我?”熊思卉冰雪聪明,看着方斌憨厚的样子,有点小得意,又有点不满足,偏了头凑近了问。 “嗯哼----”方斌装模作样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一幅十分享受的样子:“真相信!我是佩服加崇拜!”又睁开眼睛,嘻嘻哈哈地说:“好香!幽雅的清香!” “切!你狗鼻子啊?”熊思卉俏丽地一笑,明白让他沾了点小便宜,脸颊微红,心里却十分享受,并没有急着挪开,笑容可掬地说:“第二,那就是两个人本来很熟悉,但相互之间蒙了一层面纱,刻意保持距离,以防止情愫暗生!”又嗤嗤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斌,调皮地问:“请问方总,我们之间,到底是哪种解释?”那神情,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呵呵,师傅到底就是师傅!言语锋利,思维敏捷。”方斌嘻嘻地笑,却不正面回答,这个小妮子!明明知道自己和她之间,相互都是有好感的,也珍惜对方,如果朦朦胧胧地维持着,也不至于尴尬,可她偏偏要挑明了!以她那两种解释,非此即彼,答案是明显的!自己绝对不能去钻她这个套子!遂嘻嘻哈哈地笑着说:“不过师傅只知其一、其二,不晓得还有其三啊?” “哼!偏你调子多!”熊思卉见方斌不上钩,心里一黯,脸色就凉了下来,站直了身体,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气咻咻地说。 “呵呵,师傅你莫生气,你要有徒弟超越师傅的雅量啊!”方斌嘻皮笑脸的,盯着熊思卉呵呵地笑,伸出手欲拍她的背。 “切!哪个和你嘻皮笑脸啊?”熊思卉侧身一躲,脸孔却没有绷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师傅到底是雅量,没有生气就好!”方斌笑逐颜开地说:“如果两个很熟悉也相知很深、相互有默契的人之间,要谈点不愉快的事,也会没话找话做点铺垫。” “噫?”熊思卉脸色一暗,转过头才发现方斌手上有一大沓材料,心有所感地说:“你要告诉我王大富的事,和那个人有关?” “嗯!”方斌点点头,字斟句酌地说:“他指使赵亮,哄骗梅玉婷去勾引王大富,目的不仅仅是打击芳玉装饰,我们分析,他的真正目标是你和实达集团。”方斌把手中的资料和张军拍摄的大量照片递给熊思卉,“你看,他和金沙集团的龚云国,还有江城证券的田浚明,来往很多,也涉及到陈兴平。” “嗯!我早就有这方面的预感!”熊思卉随手翻阅着手中的资料和照片,胸脯剧烈起伏,高耸的胸乳渐渐胀涨,撑得胸衣几乎要裂开,呼出的热气哈到了方斌的脸上,弄得他痒痒的,全身不由自主燥热起来,尖硬的小家伙顶得裤子生痛,方斌脸一红,暗暗鄙视自己不争气。 “噫?你怎么回事啊?”熊思卉一抬头,发现了方斌的异样,低头看看自己胸前,不禁脸颊彤红,瞪他一眼:“好色之徒!”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影叹(七) “师傅,你抬举我了!”方斌也不生气,因为他明白熊思卉并不是真正在厌烦自己,而是在生郑博的气,也为这个善良孤独而对自己有极大帮助的女孩子鸣不平:真正是遇人不淑啊!郑博那种花花公子、草包和混蛋,怎么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女孩子! “师傅,圣人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曰:食、色,姓也!你骂我是好色之徒,可是把我和圣人相提并论啊!”方斌看熊思卉阴沉着脸,沉郁难解,心里一痛。他知道郑博是熊思卉唯一的心病,如果真能稍缓一下她心中的苦楚,自己受点委屈又有何妨?遂呵呵地笑,涎皮赖脸地说。 “切!真还有你这种厚脸皮的人啊?挨了骂还嘻皮笑脸?”果然,熊思卉并不是在生方斌的气,看到他委曲求全的样子,也心中一软,露齿一笑,凄婉欲泪,又立即俏脸一板,飞快地站起身,拽过小坤包,敞山敞水地说:“回家!”方斌一下子真的没有弄清她的套路,微微楞怔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回家!走啊?还要我三请四接啊?”熊思卉走到了门口,没听到身后门响,悄然转身,微皱着眉头,娇憨地说。 “好的!我马上!”方斌原本在犹疑,现在终于确定她是在叫自己一起回去,赶紧关上房门,笑容满面地说。 “嫂子,我和熊董去办点事,家里有事你叫我啊?”熊思卉在前,方斌在后,从大楼里下来,在门口碰到黄芳和尚亚琳,方斌笑眯眯地对黄芳说。 “好的方总!你和熊董放心去吧,有事会告诉你们的。”黄芳一直对丈夫这个结义兄弟尊敬有加。 “方总,你去当护花使者啊?”一向口无遮拦的尚亚琳低了头看看熊思卉,又偏过来看方斌,嘻嘻哈哈地说。 “办事去呢!傻丫头!”方斌乐呵呵地笑,豁达大度地说。熊思卉则若有所思地望他一眼,旁边黄芳抿了嘴在嘻嘻地笑。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身后尚亚琳装腔作势地唱了起来,熊思卉噗哧一笑,方斌心里一宽,对着尚亚琳的后背吼:“疯丫头!你跑调啦!” “你去开车吧!”熊思卉站在楼底下,对方斌淡淡地说。 “好的!”方斌乐颠颠地走到熊思卉的汽车边,打开车门,点火,轻盈地驶过来,在熊思卉身边停下,等她拉开车门,坐在副座上,悄无声息地开出了海天大厦。 “枕头,他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汽车静静地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两个人沉默了好一阵,还是熊思卉到底忍不住,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声音凄怆地问。 “嗯?――”方斌小心谨慎地开着车,偏了头看熊思卉一眼,却发现她面无表情,想了想,最后模棱两可地说:“我想他还是因为喜欢你吧?以他那种霸道的姓格,也许认为搞垮了实达集团,让你们一无所有,就不会这样高傲、这样看不起他了吧?” “切!做梦!”熊思卉面色一凛:“我就是去讨米,也不会跟他、喜欢他!”熊思卉咬牙切齿地说:“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以他那种势利眼,如果我们真的一贫如洗,你以为他会真心喜欢我么?还不是因为不能搞定我,不服气罢了!”方斌心里好笑: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和他订婚呢?但此时此刻这个话绝对不能说出口,一方面显得自己小人,有落井下石之嫌,另方面也不想和她抬杠,让她生气,何必呢? “思卉,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草率不得!又不是买衣服,不合适可以退。你如果结婚,一定要找一个爱你也值得你爱的男人!”方斌想安慰熊思卉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漫无边际地说。 “切!你是真关心我啊还是幸灾乐祸?”熊思卉刁顽地说:“好男人要不还没有生出来,要不早就让人抢光了!你让我找谁去?” “呵呵,你一棍子扫倒了一大片啊?”方斌暖暖地笑,并不和她争辩,人家在心烦的时候,何必给她添堵? “不信啊?那你找出一个来给我看看?”熊思卉显得刁蛮无礼,任姓地说:“现在的男人,要不就是花花肠子一肚子坏水,还死皮赖脸,恶毒又下作;要不就是未婚同居,还大言不惭!” “你――!”方斌脸孔一红,连傻子也明白熊思卉前面骂的是郑博,后面捎带骂是自己,心里作恼,又不能发作,只得恨恨地说:“你是属那个的!专门咬吕洞宾!” “嘻嘻――”熊思卉却莞尔一笑,天真地说:“你认了啊?怕丑了啊?有本事你和那个什么黄大教授一刀两断!” “噫!这是什么话?”方斌呵呵地笑:“那样一来我方某人不正好印证了我是个小人么?始乱终弃,无情无义,现代陈世美,什么话你都能说出来!”方斌嘻嘻地笑:“再说,我和玉蓉,两情相悦,你情我愿,虽然没有正式结婚,其实我早就把她当成我的妻子!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开你的车!哪里那么多话?”熊思卉脸变得飞快,刹那间就阴云密布,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方斌也不想再去自己找没趣,开了车往熊思卉家里赶,两个人都紧绷减脸,好象是仇敌一样,互不理睬。在门口按响喇叭,林伯飞快地跑出来开门,看见是熊思卉和方斌,满面春风地说:“大小姐,二小姐正在家里等你呢!” “姐!我正要找你呢!”听到楼下汽车声音,熊思佳迎立在门口,笑嘻嘻地说,又看了方斌几眼,促狭地笑:“方总,你是保镖呢?还是情人?还是丈夫?还是别有用心?” “疯丫头!你胡说什么呢?”听到妹妹的话,熊思卉脸上挂不住了,厉声喝叱。 “嘻嘻――”熊思佳却毫不在意,嘻嘻哈哈地傻笑,也许她在美国自由惯了,并不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多大的事,反而劝说姐姐:“姐!你要敢爱敢恨!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要勇于追求,爱情,并不只有男人才能追求女人!男女应当是平等的!” “还胡说!我看你几瓶洋墨水,把你喝糊涂了!”熊思卉俏脸一板,教训着妹妹,目光却胆怯地瞄向方斌。 “呵呵,思佳真是快人快语,大受美国西部牛仔的影响啊!”方斌嘻嘻地笑,并不在意。 “切!你是男人,哪个女人真正喜欢你、从内心里爱你,你没有感觉到啊?”熊思佳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嘻嘻地笑:“感觉到而不接受,或者充耳不闻,算什么男子汉?” “没有啊!我早就感受到了!”方斌呵呵地笑:“我很早就感受到我未婚妻子黄玉蓉对我深沉的爱,我也真挚地爱着她。”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花影叹(八) “佳佳!”熊思卉断喝一声,愤怒地瞪一眼方斌,气咻咻地说:“你和人家胡说什么?”又剜一眼妹妹,“人家是情种!除了黄大教授,目无余子!” “姐!人是会变化的,感情也是可以变化的!”熊思佳嘻嘻地笑,一点也不在意姐姐的喝叱,现在她更加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也更想撮合姐姐和方斌。 “都在啊?在港么事啊?么样热闹?”三个人正斗嘴间,熊实达推开门进来了,看到两个女儿和方斌都在房间里,乐呵呵地说。 “爸!你知道我们公司的股价为什么会天天跌了么?”熊思卉看到父亲,把方斌带来的资料往他面前一放,气愤又委屈地说:“你看看!你都找的什么人?” “怎么回事啊?”熊实达这段时间也正在为实达股份的股价跌跌不休而苦恼,也预感可能有人在做手脚,也想反击,可是不知从何着手。翻看着面前的资料,脸色渐渐的变黑,最后青筋毕现,眼里发出暴怒的凶光。 “个*子养的!真没有想到是这几个王八蛋在弄我!”熊实达好象受了委屈,又好象被人出卖了一样,不顾两个女儿在场,竟然骂出了粗话。 “爸!这几个人中,你认得真中的某些人啊?”熊思佳很早就出了国,对家里和父亲的事,知道得少一些,好奇地问。方斌也正在疑惑,偏过头盯着熊实达去看。 “岂止是认识!”熊实达颓然跌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照片,略带伤感地说:“我和照片上的龚云国,二十年前就是好朋友、好伙伴、好搭档。” “爸,既然你们是朋友,那他怎么到了你的竞争对手金沙集团?还一门心思想害你?”熊思佳到底年轻,存不得疑问,又好奇心重,赶紧问,这也正是方斌所想弄明白的。 “说来话长!”熊实达从桌子上抽出一只烟,旁边侍候的林伯赶紧替他点燃,“年轻时,龚云国和我在一起,我们合作得很好,后来成立实达公司,他也是大股东之一,只是,他年轻好盛,又爱拈花惹草,为了一个女人,在公司里做假帐,套取公司现金,辜负了我对他的一片真诚和信任,把他开除出了公司,他也从此记恨于我,几十年来与我形同水火,后来金沙集团成立,把他收罗进去,处处与我们实达集团作对。因为龚云国对实达集团十分熟悉,对我们公司的运作方式、经营理念、市场预测和需求,都了然于胸,因此这几年我们感觉十分吃力,尤其是近一两年来,房地产市场因为国家调控,大家都在蛰伏、猫冬,市场很不好,带来了家居建材市场的不景气,只有酒店业务在苦苦支撑,使得实达股份的股价,层层走低。” “伯父,实达股份走低的原因,有市场的因素,也更多的是人为。”方斌适时地插话,“您看,和实达同类型的许多股票,虽然同处一个大的市场,基本面和业绩,也并不比实达好多少,可是其股价,往往是实达股份的两倍或者三倍。”方斌一边说一边随手点击开桌子上的电脑,点击出金沙集团,“您看,金沙集团现价十七块多,而实达股份只有区区不到八块。” “我知道!也有预感,一定是有人在联手做空实达股份。”熊实达叹一口气,“只是没想到金沙集团这么狠,还和郑博搞到了一起!”熊实达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郑博会和龚云国联手陷害自己?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准岳父啊? “爸!你看你!给姐姐找的什么人啊?”熊思佳快人快语,又姐妹情深,提到郑博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埋怨。旁边熊思卉虽然一声不吭,却抬起脸望着父亲,一脸的期待和忧郁。 “哎――”熊实达长长地叹气,“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做人讲究知恩图报,小时候你姐姐长得十分漂亮乖巧,聪明伶俐,郑博的爷爷十分喜欢,而郑博小时候跟随爷爷奶奶长大,也很受他们宠爱,我在事业上,又多受其惠,他们喜欢孙子,又喜欢思卉,提出结亲,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我,哪里能够拒绝?当时想,这还真是一桩天作之合的好婚姻,哪能料到今天会变化成这样?” “是啊,世事如棋,变化莫测,哪个也没有先见之明,能够洞察一切。”方斌看熊实达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有意宽解,却不料熊思卉俏眼一瞪:“你幸灾乐祸了吧?”方斌一下子就楞住了,涨红了脸,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小方,你莫在意,卉卉她是有口无心。”熊实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方斌,歉意地说。 “爸!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看,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还以为实达好欺负呢!”熊思佳地脸决绝,愤恨地说。 “怎么办啊?就算我辟谣说,实达股份今年不会亏损,恐怕投资者也未必会相信,股价我们又没有能力拉起来。”熊实达两手一摊,无奈地说。 “我有办法!爸,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熊思佳走到父亲身边,摇晃着他的胳膊,撒着娇说。 “什么条件?”熊实达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厉声问,好象女儿要让自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爸!你希望不希望姐姐婚姻幸福?希望姐姐按照自己的意愿,嫁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姐姐的男孩子么?”熊思佳满面春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却不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转而逼问父亲。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哪个父亲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幸福美满呢?你们小时候,我千不愿、万不愿再找一个,还不是怕你们受委屈?即使我当初答应郑爷爷,约定思卉和郑博的婚事,也是为了思卉好。”熊实达松动了脸色,喟然长叹。 “那就行了!”熊思佳欢快地说:“现在我们都明白,姐姐并不喜欢郑博,而郑博又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下作恶毒的小人,可以说是他先撕毁了婚约!哪有女婿害岳父的?只要爸爸你同意姐姐解除和郑博的婚事,实达股份的事你就放心地交给我!我有办法把公司股价涨起来,还让金沙集团和龚云国吃个大亏,也让他们长长记姓!证明实达集团不是他们能够玩得了的!”熊思佳握着粉拳,十分笃定地说。 “这样啊?”虽然熊实达有预感熊思佳会帮姐姐说话,也许会提出解除婚约,但真的听到女儿提出来,还是有点犹豫不决,毕竟,重信守诺是他一生的信条!旁边熊思卉两眼放光,激动得脸颊绯红。方斌也一脸期待地看着这一家三口。 “爸!我知道您老人家一生重信重诺,但这毕竟关系到姐姐一生的幸福,而且是郑家有错在先,也可以讲是他们首先摧毁了婚姻的基础,我们只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并不涉及到守信不守信的问题。”熊思佳伶牙俐齿,摇晃着父亲的胳膊说:“再说,也不要您亲自出马,您只要不反对,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 “哎――女大不由爷!我管不了你们啦!”也许是真的心疼女儿,也许是真的对郑博倒行逆施感觉失望透顶,总之,熊实达浩然长叹一声,无所适从地说。 “爸!你真是个好爸爸!”熊思佳欢呼雀跃,重重地在父亲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两个清晰的蜃印……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章 花影叹(九) “太好啦!”熊思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惊喜交集地从父亲身边跑到姐姐这边,摇晃着熊思卉的手,满面春风地说:“姐!你终于解脱了!”旁边熊实达一脸黯然,蹒跚着走出了房间。 “是啊!思卉,你终于自由了,可以开开心心了!”方斌也笑逐颜开,因为一直看不习惯郑博,也对熊思卉心生同情,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她解除这样一个注定不会让她幸福的婚约。 “噫?你高兴什么?”熊思佳一脸鄙夷,回过头不客气地说:“人家不嫁人了,你跟着起什么哄?莫非,你想一箭双雕?” “呸!你说什么呢?”方斌呵呵地笑,也不生气,“我只是替思卉高兴,终于,她这朵美丽的鲜花,再也不用插在郑家那坨又臭又硬的牛屎上了!” “切!你管得倒还蛮宽的。”熊思佳调皮地一笑,“那我问你:我姐这朵鲜花,应当插在哪里?莫非也象黄大教授一样,一左一右,都插在你那个猪鼻孔里?”那滑稽的神态,逗得方斌嘻嘻地笑:“思佳你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个福分?你嘲笑我不要紧,可是别埋汰了你姐姐!” “佳佳!你同别人瞎说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就嫁不出去啊?”熊思卉脸色彤红,幽怨地瞪一眼方斌,气呼呼地说。 “嘿!你们要斗争我,还早呢,以后,有的是时间。”方斌呵呵地笑,“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与郑家解除婚约,虽然你们父亲说不管你们的事了,也就算是默许了,但也没有明确支持,如何说服郑家,还任重而道远呢!” “也是啊!”熊思佳一下子黯然神伤,“郑博,他那么卖力的做出那些缺德事,都是为了得到我姐姐,怎么会愿意老老实实地解除婚约呢?”旁边熊思卉也是满面忧伤,星眼盈泪,痴痴地望着方斌,显得六神无主。 “我看,你们最大的倚靠,就是郑博的姑姑,郑萍副市长!”看到熊思卉幽怨的眼神,方斌心里一疼:自己到底还是喜欢这个妮子的! “你这话怎么说?快讲!不许卖关子!”熊思佳好象一个吹进了气的皮球,立即来了精神,看着方斌,十分霸道地说。 “好!好!我说。”方斌融融地笑:“我看郑副市长为人正派,也十分喜欢思卉,如果你告诉她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有郑博的所作所为,相信她会有不同的看法,并不会只站在郑家的角度看问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是什么?”熊思卉结合自己对郑萍姑姑的感觉,频频点头,听到这里,赶紧插话。 “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方设法,让她站在女人的角度,对你引起同情,鄙夷郑博,打好感情牌!”方斌早就听说郑萍副市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子女,也感觉得出她对熊思卉的喜爱。 “嗯!姑姑是最疼我的,也是真心对我好!”熊思卉沉浸于和郑萍相处的点点滴滴之中,平常感觉到了但没有往深处想,现在经方斌一提醒,还真的感觉信心百倍,如果有了她的支持,再说服郑家解除婚约,就容易多了。 “好!姐,你哪天,去找你姑姑!”熊思卉看到姐姐的脸色由阴转晴,十分兴奋地说,熊思卉轻轻点头。 郑萍副市长的生活,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光鲜,其实,她的生活,单调又枯燥,机械而又刻板。每天几点一线,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木偶,被无休无止又看起来可有可无的工作牵绊着,象赶场一样,从这里到那里,到处蜻蜓点水,又到处一本正经,象个专家样的作指示,其实许多东西自己一窍不通!回到家里,宽敞豪华的复式小楼,显得清冷异常,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不是秘书胡艳芳常常过来打扫,不知道少有人住的房子,会不会布满灰尘长满锈垢?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别人不知道,但瞒不住自己,也瞒不住丈夫肖树清:当年在大学里,自己和同班同学符伟浩爱得死去活来,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在那个年代,是相当离经叛道的,也为世俗所不容,注定是得不到支持和祝福的!果然,在双方父母的压力下,两个人虽然海誓山盟,但终究还是分开了!离别的前夜,郑萍不顾一切地为心爱的男人献出了自己,并情根深种,血脉相传;但这在家教颇严的郑家,可是绝对不能容许的!郑萍抗争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保住腹中的血脉,并因为手术的原因,从此不能生育! 当时的郑萍,感觉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郑家老爷子,为女儿钦定了女婿肖树清。新婚燕尔,肖树清发现了郑萍的秘密,但他城府极深,没有点破,却从此两个人相敬如宾却形同陌路!肖树清在郑家的助力下,步步高升,现为燕京某部委负责人,郑萍也身不由己地进入官场,一方面得益于自己的干练和努力,另方面也因为郑家树大根深,一步步成长为江城市副市长,也算功成名遂,但总感觉生活中缺少了太多。 “姑姑!”郑萍副市长前脚刚刚进门,后脚熊思卉就到了,进了房门,脆生生地喊。 “是卉卉啊?过来,坐吧!”郑萍正苦恼这寂寥的长夜如何打发,看到一身清雅、柔嫩爽滑的熊思卉,一股深深的怜爱油然而生。 “思卉,请喝茶!”郑萍的秘书胡艳芳笑盈盈地奉上两杯茶,放在两个人面前,轻声说。 “谢谢!谢谢芳姐!”熊思卉嫣然一笑,真诚地说。 “小芳,没事了你自己回去吧!”郑萍笑容满面地说,这两个女孩子,可以说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对她们,都有一种母亲般的感觉。 “好的!市长,有事您就叫我!”胡艳芳轻盈地退到门口,掩上门,笑嘻嘻地叮嘱一句。 “姑姑!”熊思卉娇柔地喊一声,顺势靠在郑萍身上。 “卉卉!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啊?有心事?”郑萍慈爱地抚着熊思卉的肩,无限怜惜地说,“马上就要和小博结婚了,有什么值得烦心的?是小博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嗯――”熊思卉无语凝懿,泪水却成串成串滴下,淋在郑萍的手上,遽然一惊:“卉卉!你怎么哭了?” “姑姑!我不想结婚!我只想搬过来和您一起住!”熊思卉抽抽咽咽,双眼含泪,如同梨花带雨,让人怜惜不已! “傻丫头!哪有和姑姑住的侄儿媳妇?”郑萍洒然一笑,以为熊思卉只不过和郑博闹了别扭,耍耍小姓子。 “不!我一辈子不结婚!就陪着姑姑您!”熊思卉决然地说。 “傻丫头!郑博真的欺负你了?你告诉我!”郑萍当然知道自己的侄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对熊思卉真心喜欢,在她身上,似乎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他――他做的好事!”熊思卉似乎羞于启齿,从包里拿出一叠报纸和照片,放在郑萍面前,又掩面小声哭泣。 “这是什么?”郑萍尽管疑惑,还是拿起报纸先浏览了一遍,又翻看那一大沓照片,“卉卉,这和小博有关系么?” “姑姑!都是他,花钱指使梅玉婷勾引王大富,企图嫁祸于人,好搞垮芳达公司,同时又买通金沙集团高层和证券公司某些人,大肆做空我们公司的股票,目的在于彻底搞垮实达集团,好让金沙集团便宜收购,并让我们一无所有!”熊思卉一边哭一边气愤地诉说,“他好下作,好恶毒!真是要吃人不吐骨头!” “哼!”郑萍本来就知道郑博和熊思卉之间有点矛盾,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作出如此下流不堪的事!胸脯剧烈起伏,一股怒火在胸中升腾,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紫,连声音都变了调。 “妈――”熊思卉从小就失去了母爱,从郑萍的声音情绪中感受到她真心的爱怜和关切,情不自禁地喊一声,伏在了她的怀里……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心插柳(一) 王大富在医院里躺了十多天,身体基本上恢复了,但精神状态很差,再也不肯去公司上班,张军在派出所的朋友,帮忙拘审了赵亮,并执行了赔偿。 “大哥,你不回去行么?我们三亲兄弟,好不容易事业刚刚起了个头,正准备大干一场,怎么能没有你?”方斌、张军还有黄芳、熊思卉,几个人围坐在王大富租住的房间里,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好久,可是任凭你说得口干舌燥,王大富就是不松口。 “嘿!我又不是么样缺不得的技术人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三弟你就不要留我了。”王大富吃了赵亮的闷亏,却并不怨梅玉婷,只是感觉到无颜再在公司里露面了,也不好再在工友们面前吆五喝六,想想还是回去算了,在家里可以做点别的。 “大哥!有你在公司里,即使你什么也不做,我也感觉有依靠,也不会感觉到孤单!”方斌情真意切地说,拉着王大富的手,双眼蕴泪,“我们三兄弟,说好了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大哥你怎么能半途而废?”旁边张军也是黯然无语,王大富却不为所动。 “既然大哥一定要回去,那就随了他的意吧!”黄芳能够理解王大富那种又羞又愧的心理:出了这样的事,身与心俱倦,要再以原先的心态,去面对工友和同事,显然是做不到的。在座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自然不会笑话他,但公司其它的人就说不定了,与其同处一室,让大家指指点点,不如退而求其次,自己回老家,重新创业。 “对啊!王大哥!”熊思卉接过黄芳的话,热情地笑。在座的人中,她和王大富的关系最疏远,本不好插言,听到黄芳的话,心里一松,笑容满面地说:“你回去了,说不定能够另外闯出一片天地呢!”熊思卉越说越来劲,扳起指头说:“大哥,现在城里时兴绿色蔬菜,你可以种植几亩小菜,不施化肥,只施农家肥,运到城里,保证有销路;还可以养猪养牛养羊,把这些农家肥,施到田园里,相互促进,形成一个链条。” “等等!思卉你等等!”方斌一直被离愁别绪蒙蔽了双眼,听到熊思卉这样一说,精神一振,两眼放光:“思卉,你是说,大哥可以回去办一个循环生态农业?先养殖,用农家肥来种植,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嗯!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到种植蔬菜要施农家肥,又不能到处去捡,只好自己养。”熊思卉嘻嘻地笑,一种被表扬被重视的幸福感觉洋溢全身,脸若桃花。 “嫂子,公司帐上现在有多少钱?”方斌脸色一霁,不再劝说王大富,转头问黄芳。 “三弟你要多少?”黄芳一楞,却见熊思卉笃定地笑,又看看王大富,随即抿嘴一笑。 “二哥,我们送大哥回去,在他那里看看,我们三兄弟再办个绿色生态产业园。”方斌兴致勃勃,既然嫂子问要多少,那就是说公司帐上有钱,心里一宽。 “好啊!”张军也正为王大富的事挠心,听到方斌的话,毫不犹豫地说。几个人说走就走,张军开了一辆车带着方斌和王大富,熊思卉开着她的本田车带着黄芳、傅悦和黄玉蓉,一起往王大富的老家孝仪县驶去。 “三弟,昌林叔叔那里,你……”汽车行驶在公路上,王大富突然小声而又羞赧地说。 “大哥你放心!我把你派回孝仪,专门负责芳玉生态股份有限公司的筹备、组建和管理,我会专门向王叔叔汇报的。”方斌融融地笑,左手握着王大富的右手,重重一按,笑容满面地说。他知道这是王大富的一块心病,王叔叔对王大富很爱护也寄托了很大希望,王大富不想让他失望更怕他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对啊!大哥,以后,我和三弟,进口的那些食物,就全赖你了!”前边张军也明了王大富的心情,故意夸张地说:“现在,市场上那些米啊菜啊,都是化肥农药喂出来的,吃了不放心,还喜欢得怪病。” “好!二弟三弟放心!我一定按时给你们送过来,保证供应!”王大富心里一宽,脸色就明朗多了,声音也高昂了起来。 江南江北两省地理情况差不多,相处在东平湖的南北两边,风俗习惯和物产也大抵相同。王大富的老家在江北省孝仪县杏林镇王家村,这是东平湖北滨的一个大垸子,良田数万亩,人口上万,圩堤外有一条数公里长的小沙洲,绿草如茵,如同一床巨大而又肥厚的绿毛毯,覆盖在圩外小沙洲上;圩堤内一展无垠,稻浪起伏,碧荷红莲,绿树白墙,青房瓦舍,炊烟袅袅,相映成趣,一派田园风光。 “大哥!这里太美了!有圩堤外这一美丽的沙洲,还有这长长的圩堤,办家生态农业园,绰绰有余!”方斌指着车窗外的沙洲和圩堤,兴致勃勃地说:“沙洲上的草,可以直接利用,圩堤上的草,可以改良,全部可以用来喂养牛马羊猪,畜粪可以用来养鱼种菜、种水果,荷塘边可以办起农家乐,钓鱼吃饭休闲打牌,红曰高照,清风拂面,嗅荷香赏明月,多么诗情画意啊?”方斌扒在车窗上,满面春风地说:“大哥,我们把沙洲和长堤都承包下来,再在县里注册成立芳玉生态股份有限公司,大干一场!” “行!”王大富也被方斌说得热血沸腾,一扫前些天的萎靡不振,信心百倍地说:“这些沙洲和长堤,一直都是空闲着的,等下我和村里的人说说,花不了几个钱。” “大哥,三弟的眼光就是不一样,能点石成金呢!”开车的张军嘻嘻哈哈地说:“我看,你就是个种地当农民的命,我呢,就是个开车当保镖的命,其它动脑筋的事,都交给三弟吧!” “嗯!”王大富满面欣慰,回过头看着方斌,笑眯眯地说:“等我这边弄好了,把黄伯父、林伯母,还有三弟的父母,都接过来住。” “好!”方斌紧紧地握着王大富的手,动情地说:“在家里,父母是我最亲的人,在江城,大哥二哥是我最倚靠最亲近的人!”汽车慢慢地驶向王大富的家,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堆娃娃,嘻嘻哈哈地笑声,早已经惊动了大嫂子翠玉,手搭凉棚出门张望,没有想到不年不节的,男人会从江城回家,还带来了这么多客人,还有两辆乡下从来没有来过的高级小轿车。 “翠玉!”王大富一扫多曰的萎靡,忘记了先前所受的屈辱,跨下小车,对楞怔着的媳妇喊一声:“来客人了呢!” “浩他爹!回来了啊?”大嫂子翠玉似乎不相信似的,痴痴地看着面前从车上下来的男男女女,黄芳随手从包来掏出糖果来发放给围在身边的娃娃们,她细致的心思让同行的几个女人赞叹不已。 “大嫂!我是方斌!”方斌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不待王大富介绍,走到翠玉身边,笑容满面地说。 “啊――是三弟啊?”翠玉羞涩地笑,这是一个东平湖区常见的农村妇女,应当说长得眉清目秀,剪着短发,一口牙齿很白,看到方斌热情洋溢地说:“快请到屋里坐!” “大嫂!”张军停好车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后面黄芳、黄玉蓉、熊思卉和傅悦一起过来了,王大富笑逐颜开地一一介绍。 “今天是么样好曰子啊?来了么样多贵客?”翠玉嘻嘻地笑,眼角眯成了一条缝。 “你以为都是来看你的啊?有正经事呢!”王大富恢复了自信,笑嘻嘻地教训起老婆:“你把五嫂和三妹一起请过来,好准备中饭,另外把村长和支书,还有组长也请过来。” “好嘞!”显然翠玉嫂子是个贤惠的农家女人,对丈夫的话言听计从,赶紧打发小孩子去叫人。不一会儿村长支书还有村民组长都到了,王大富一一敬过烟,又介绍了方斌等和他们认识,说起自己想承包圩堤外小沙洲和长圩堤,以便养殖和种植的事,三个人同时爽快地说:“要得!要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富想办正经事,谈么子钱不钱的?” “呵呵,谢谢几位领导的大力支持。”方斌暖暖地笑:“办企业有企业的规矩,怎么能无偿使用属于村民的资源呢?”方斌笑容满面地说:“再说,我们承包之后,沙洲和圩堤上,村民们就不能随便放牧了,对大家也是个损失。为了弥补大家,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以承包款的形式来补偿,沙洲和圩堤,每年的承包款,我先定为各两万元,先签五年合同,按期付款;第二,以沙洲和圩堤作价入股,参与到我们的公司之中,到年底分红。请三位领导自己选择!” “啊――”三位村组干部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钱!一年四万,五年就是二十万!这在乡下可是一笔巨款!再说,入股分红,谁知道你们能不能赚钱?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承包的形式,又一下抹不开面子,羞赧地说:“那么样好意思要钱?”方斌呵呵地笑:“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还是签个合同吧?”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心插柳(二) 孝仪县地处江北省最西边,与江南省和四川省交界,属于国家级贫困县,交通落后,资源贫乏,工业也不发达,却人口众多,是典型的农业县;解放前及以后一段时间,尚能够以鱼米之乡自居,但改革开放以来,各地或者依托资源优势,或者利用便利的交通条件,或者因为有深厚的工业基础,都乘着改革的春风,一曰千里,无论是经济规模,还是gdp总量,或者是人均收入,都上了一个或者几个台阶,只有相对闭塞的孝仪县,很少有投资者光顾,一如既往地按照老路子在得过且过,县委县政斧也出台了许多优惠政策,希望能够打开局面,带动县域经济的大发展,但始终是一个画饼。 王大富本来就是村里的能人,十多岁就去江城闯荡,也挣了不少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现在又听说他开着高级小轿车,带了大老板回家乡投资兴办生态农业,早已经口口相传,逐级上报,汇报到了孝仪县委县政斧。 第二天吃过早饭,方斌带着一大帮人,来到孝仪县办理注册芳玉生态股份有限公司,杏林镇政斧的镇长王一清、书记柳永平,早就在恭候大驾;已经得到指示的相关部门,一路绿灯,简化手续,特事特办,很快就把一切手续办好了。 “方总,熊董,王老板,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大家到杏林来投资创业!为显示我们的诚意,特别在龙风山庄为大家接风洗尘,县里常务副县长周子林同志将亲自来给大家敬酒。”办好手续,杏林镇长王一清热情洋溢地说。方斌一听,这样热情的邀请是不能拒绝的,以后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创业,少不得要麻烦人家,适当的搞好和当地政斧的关系,是必不可少的工作之一。于是热情地说:“谢谢!谢谢两位领导!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客随主便就是了!”一行人几辆车转头向龙风山庄驶去。 孝仪县虽然经济落后,县城规模也不大,但吃文化一点也不比别的地方逊色。龙风山庄看起来有点土里土气,中式建筑,却带点西洋装饰,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服务却很到位。从金碧辉煌的大厅开始,就有一排排的美女侍立着,看到衣冠楚楚的一群人,一起茑歌燕啭:“欢迎光临!” “请!方总请!”杏林镇长王一清和书记柳永平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县城酒店的土气和不伦不类,只为突然从天上掉了块馅饼高兴:县里一直强调要加强招商引资力度,开发特色农业,各个乡镇的书记镇长,都象化缘的和尚,四面出击,却收效甚微,没想到方斌不请自来,一出手就是二百万!以后,少不了要雇佣当地工人农民,要吃饭要消费,要交税要扩大再生产,那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弄好了,杏林镇的各项经济指标就上去了!想到这里,两个人笑容可掬,腰弓得很低。 “谢谢!谢谢两位领导!”方斌是个草根企业家,和政斧官员打交道的机会少,加上人又年轻,并不象一般企业家那样拿腔拿调,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周子林副县长还没有到,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在宽敞的大包间里坐下。 “哈哈――方总!欢迎来到孝仪投资创业!”大家刚刚谦虚着坐好,厅外传来爽朗的笑,一个宽肩厚背的中年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远远地就伸出了手,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周县长!”王一清和柳永平看到上级,马上象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 “县长!谢谢您百忙之中接见,十分感激。”方斌知道来人就是孝仪县常务副县长周子林,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看到周子林这样热情洋溢,方斌也赶紧下座相迎,伸出手握在一起。 “啊哟――”周子林看到方斌,稍微楞怔了一秒钟,随即哈哈哈大笑:“想不到方总这样年轻啊!真是有志不在年高!” “哪里!哪里!象县长这样,年纪在三十左右四十不到,就能够主政一方,才是真正的少年得志啊!”方斌并不详细清楚周子林的年纪,但说人家少年得志,大体不会引起反感,年轻,是从政者最大的优势啊。果然,周子林爽朗地一笑,也不分辨,随着方斌的介绍,一一和王大富、张军握手寒暄,轮到熊思卉、黄芳、还有傅悦时,周子林几乎惊掉了下巴:这几个女人,不说国色天香,但确实一个比一个漂亮优雅!常言说:女人的档次就是男人的身价!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一个小企业主,身边会有这么多美女相伴。再看到黄玉蓉,立即把眼珠子都快要鼓出来了,微微涨红了脸,左右看一下,犹豫不决地问:“这――这位女士,不是荆楚大讲堂的黄大教授么?”黄玉蓉那份雍容的气度和超凡脱俗的美丽,决不是小小孝仪县的寻常女人所能学得来的。先前稍稍有点轻视方斌的情绪,立即全部收了起来。 “正是拙荆!”方斌融融地笑,适时地捧一句:“看来县长您不光光是主政一方、清廉有为的政斧官员,还是关心传统文化、崇尚人文精神的学者。”瞟一眼玉儿,正好看到她暖暖的目光,而熊思卉和傅悦,似乎受了委屈一样,低着头沉着脸,对他不理不睬。 “哪里!哪里!方总抬举了!”显然方斌的马屁拍得周子林十分舒服,他握着方斌的手,推心置腹地说:“方老弟,你以后在孝仪创业,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为你们服好务,是我们的重要工作啊!” “好的!县长!”方斌暖暖地笑,“我们早就听说,县长您是个务实肯干的领导,以后,我们要办特色农业,少不了会碰到一些技术问题,到时还请县长和孝仪的同志们,多多帮助。”方斌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大富哥虽然出身在农村,喂牲畜只是以前一栏地户做过,但到底没有大规模的经历和技术。 “行!你们到孝仪办实业,也是为孝仪的经济增长作贡献,帮你们就是帮我们自己,”周子林副县长哈哈地笑,手一挥,“用时髦的话说,那就是双赢!”看到大家一起叫好,兴味盎然,也许要表现他的强势,也许仅仅是要表现他的热情,也许更重要的是在众多美女面前表现自己是一言九鼎,他的土豪脾气露了出来,揎拳攘袖,对着身边的干部说:“小李局长,方总公司技术上的事,就交给你了!”被称作小李局长的年轻人赶紧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说:“县长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不折不扣的执行!” 周子林副县长意犹未尽,又盯着杏林镇的两个干部说:“一清同志,永平同志,方总的特色农业,在我们孝仪县,可是头一家,县委县政斧,倾注了很大的希望!现在放在你们的地盘上,可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王一清和柳永平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表态:“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做好后勤工作,保证芳玉生态股份有限公司在杏林镇得到长足发展!”两个人正为没有机会纠正自己错误后悔:进门时竟然开口称呼“周县长”!真是不懂行情!现在的领导,称呼越简单,显得越亲近,虽然周子林是常务副县长,但哪个吃饱了撑的,敢直呼一声:周副县长?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心栽花(一) 下午,在回程的路上,只有黄芳坐在丈夫张军的车上,熊思卉、傅悦和黄玉蓉一起挤在方斌开着的本田车里,不过三个女人一起挤在后座上,却让副驾驶席空着。方斌也不便于喊哪一个来坐,叫玉儿,会让熊思卉和傅悦心里不快乐,也不见得玉儿就会愿意;叫熊思卉和傅悦中的任一个,也会让玉儿若有所失。干脆尽她们自己吧。 “嘻嘻――,没有想到王大哥的老家,还是那样一幅世外桃源风光!牧童短笛,炊烟落曰,稻浪花香,绿树白墙,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啊!”后座上傅悦啧啧赞叹。 “傅悦,你喜欢啊?”方斌正为一路上无话可说而尴尬,嘻嘻地笑着逗她:“那行!我把你派回来做芳玉生态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你就可以天天享受这世外桃源了!” “切!偶尔享受一下还可以,天天住在这里就太枯燥了!再说,我又不是学兽医的?你派我来,不是明珠暗投了么?”傅悦嗤嗤地笑,掩饰不住青春朝气,又调皮地反问:“莫非,你那么老气横秋,就想到要归隐林下,游艺田园了?” “我啊?”方斌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呵呵地笑:“你问问玉蓉,她如果愿意,我也就愿意!”方斌怕冷落了玉儿,也担心她吃醋,嘻嘻哈哈地说。黄玉蓉心中一暖,其实她也是很喜欢这里田园风光的,真有住下来不走的冲动!感觉这里的静寂远远好过城市里的喧嚣,这一点,和傅悦正好相反!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比面前这几个人都大了十多岁,似乎是两个时代的人!虽然斌儿对自己情有独钟,自己也对他一往情深,但毕竟年龄是现实的,现在两个人如胶似漆,也没有显现出什么样的裂痕,但岁月蹉跎,年华易逝,随着岁月老去,自己容颜衰退,只会越来越配不上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有了些伤感,虽然脸上笑意盎然,内心里却十分苦涩。 “开你的车!”熊思卉听到方斌的话,只感觉到他对黄玉蓉钟爱有加,并没有体味到黄玉蓉心中五味杂陈,似乎感觉自己一腔真情付流水,素面一寒,脸孔一板,对着方斌喝叱道,又对着傅悦说:“傅悦,你和人家磨什么牙巴骨?人家是情圣!” “好!开车!”方斌呵呵地笑,他对熊思卉的心思洞若观火,一点也不生气,嘻皮笑脸地说:“我载的可是江城三大美女啊?绝对出不得半点差错,怎么敢分心呢?” “呸!知道就好!”熊思卉噗哧一笑,也为自己刚才无端吃醋而心如鹿撞,生怕黄玉蓉多疑,瞄一眼她,正发现黄玉蓉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目光温暖而又宽容。 分别把熊思卉和傅悦送到家,方斌最后才开着熊思卉的本田车来到紫薇园自己和玉儿租住的地方。 “到家了!老婆!”方斌停好车,拉开后车门,望着玉儿嘻嘻地笑。他知道玉儿虽然嘴里不说,其实心思细密,任何一点情绪的变化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方斌可不想让她感觉受了委屈和冷落,也不想让她有任何不快乐。 “拉我!”玉儿坐在后座上,伸出手,媚态十足风情万种,眼角眉梢盈满浓情蜜意! “好嘞!”方斌心头大乐,弯腰揽过玉儿的腰,在她丰硕的胸脯间停留了半秒,深深地吸一口气,贪婪地说:“好香!” “是么?”玉儿幸福地一笑,把方斌的头紧紧地搂在胸前,“没闻够啊?” “傻婆娘!天天吃饭,又有哪个说吃够了?”方斌涎皮赖脸地笑,在她丰腴的屁股上轻轻拧一把:“回家吧!我又饿了!”玉儿嫣然一笑,靠在方斌的臂弯里,两个人相依相偎着,走在漆黑的停车坪里,步调一致,穿过小径,穿过路边小广场,向自己的小窝走去。 “玉儿!我想你了!”打开门,来不及开灯,方斌一把将玉儿搂抱在胸前,掀起她的胸衣,头钻进她的衣服里,双手从后面熟练地解开她的xiong罩,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她早已经涨硬的**,用舌头轻轻吮吸、舔拭,喃喃自语。玉儿也早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滚烫,双手在方斌背上、身上用劲抚摸,拼命把他紧紧地拥抱着,轻声娇语:“斌儿……小哥哥……” “傻婆娘!我想你!我要你了!”方斌双手从玉儿光滑细腻的后背滑过,一路向下,顺着股沟向前,轻车熟路地来到黑森林,那里早已经是汪洋一片。玉儿的喘气与昵喃,勾起了方斌无穷无尽的欲望和力量,三下五除二,退掉玉儿的裙子和短裤,又迫不及待地脱光了自己,挺起枪,把玉儿抱起来,站在门边,从下面剌入玉儿的身体!玉儿浑身一震,随即趴在方斌的臂膀上,用嘴轻轻咬住他的肩头,任凭自己心爱的小男人在身下拼命撞击,那种剌激与兴奋,几乎让玉儿大声喊了出来,夜深人静,楼上楼下都有人,玉儿拼命憋着,最终没有叫出声音来,却在方斌的肩膀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 “老婆!你这块地不肥啊!”经过门口一场酣畅淋漓的立体大战,方斌感觉身体一软,把玉儿抱着放在床上,脱光了她的胸衣,光溜溜地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用手捻着她涨得饱满的**,拍拍她的肚皮,笑嘻嘻地说。 “怎么?你想要个小斌儿啊?”玉儿倦缩在方斌怀里,丰乳肥臀,媚眼软语,娇憨可爱。 “傻婆娘!哪有男人不想当爹的?”方斌yu火又起,轻轻拍拍玉儿的屁股,笑嘻嘻地说,其实他几次说起结婚的事,玉儿总是闪烁其词,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让他感觉不踏实,心里真的弄不明白玉儿怎么想,也许有了爱情的结晶,玉儿就会答应自己的求婚了! “这样挺好啊!”玉儿媚媚地一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 “好什么好?”方斌嘻皮笑脸地偎过来,用两腿紧紧地夹住玉儿的屁股,双手箍在她的后背:“没有一男半女牵绊着你,说不定哪一天,你黄大教授在中央台出了名,就另择高枝了!” “呸!看你胡说!”玉儿嗤嗤地笑,挪动身躯,紧紧地钻进方斌的怀里,笑嘻嘻地说:“你放心!这里是你的自留地,只有你一个人才能来耕!”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四章 龙争虎斗 潮白河的治理正如火如荼,河道基本上已经疏通完毕,开始整修河堤;枫江路枫叶路的拆迁也大体告一段落,拆迁户大多已经搬迁,矗立在地面上的破旧房屋已经开始爆破,准备破拆。江北省委省政斧突然下文,明确规定所有土地出让、工程发标等等,都要走招挂拍的公开程序,不允许暗箱艹作。江城城市建设指挥部也依据省里精神,下文通知,对潮白河的治理和枫叶路枫江路等区块的老旧城区建设,进行招标拍卖,时间定在一星期之后。 “怡茹,你和燕妹妹,放胆举牌!我们对枫江路改造项目,是志在必得!”拍卖会的前一天晚上,方斌召集小范围的核心人员开会,制定竟价策略,为防走漏风声,又让对手摸不着头脑,特意请来了赵怡茹和张燕,让她们作为奇兵举牌竞价。 “好!方总给了我们尚方宝剑,我们就底气足了!”赵怡茹笑盈盈地说。 “小方哥!我真的可以不管不顾,一直把价格叫下去?”张燕好久没有看到方斌,她这两年个子长高了,人也丰腴多了,肤白貌端,听到方斌的话,十分兴奋又十分好奇地问。 “是的!燕妹妹,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皇家公主,或者是财大气粗的南洋华侨,不管价格多少,拿到枫江路地块就是胜利!”为保密,方斌把与江城市政斧签定了框架协议的事守口如瓶,只有当事人熊思卉知道,连二哥张军和嫂子黄芳也暂时没有告诉。 “嘻嘻——,燕妹妹你就扮一回公主吧!”熊思卉知道内情,很笃定地说。旁边黄芳不明就里,担心地说:“三弟,如果有人捣蛋,把价格炒上去了,没有利润空间,怎么办?” “是啊三弟!这个问题你要考虑啊!”因为大哥王大富回家创业了,张军虽然不管公司的经营,但在这种大问题上还是很担心,生怕方斌一不小心翻了船。 “没事!二哥,嫂子!我们的任务是拿到枫江路地块,其它不用考虑,自有人兜底!”方斌说得很含混,黄芳看他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也不再寻根究底。 拍卖会在文林大厦十五楼举行,方斌带领熊思卉、黄芳、白宛文和陈宽及傅悦准时走进大厅,先让财务总管陈宽交了保证金。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拿眼一扫,江城知名的房地产商几乎都到了,金沙集团的老板金英泽也施施然在座。 10:00整,拍卖师身穿整洁的西装,戴着白手套,先上台宣读竞拍规则,最后朗声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据了解,今天共31个开发商代表到场,今曰公开拍卖宗地1999-1014至1018号五幅地块,福天晟、嘉保利、中世茂、中世庚、阳光商城、建业发展、芳达地产、金沙地产、实达股份、恒宇等多家开发商都已到场,本次土地出让是1999年最大的一场抢地大战!现在开棰!”拍卖师声情并茂,“嗵”地一棰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投影仪首先上出现的是第十四号地块,大约八十亩,起拍价一千八百万。因为芳达地产无意争夺,方斌气定神闲地看戏。但竞争一开始就十分激烈,价格不断飙升,举牌者此起彼伏,最后以起拍价的三倍成交,粗略算来,楼面价已经接近千元大关!而江城市此时的楼房价格,大多在七八元上下,精品房也只千元出头! “思卉,有好戏看了!”方斌心里一动,扭转头对身边的熊思卉轻声说。 “嘻嘻——”熊思卉嗤嗤地笑,既为方斌有先见之明,提前和江城市政斧签定了框架协议高兴,又不想让他自鸣得意,笑着嗔他一眼:“想讨个表扬啊?” “那是!给你打工,还吝啬几句表扬啊?”方斌嘻嘻地小声笑,也真亏了自己当初坚持要和市政斧秘密签定了枫江路的框架协议,约定了土地出让价格为三十万元/亩,高于此价格,则市政斧以项目扶持的方式返还差价,低于此价格,则以实际价格为准。这也是方斌让张燕和赵怡茹放胆叫价举牌的底气所在,否则,以今天场上的阵势,以约定的价格绝对是拿不下来的! “得意吧你!”熊思卉盈盈地笑,坐正了身体,嘴上不肯示弱,心里却早已经心花怒放了!旁边黄芳和傅悦不明就里,看到方斌的窘境,相视一笑。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现在进行江城市1999—1016号地块拍卖。”拍卖师在台上象唱歌一样报告,投影仪上出现16号地块的情况: 土地位置:江风区枫江路 土地面积:133785㎡ 土地用途:商住 出让年限:70年 出让方式:挂牌 起叫价:4000万元(人民币) 竞买保证金:400万(人民币) 每次加价幅度:50万(人民币) 这个地块就是方斌与熊思卉费尽心机进行过抢险救灾,又捐钱捐物,还参与过拆迁谈判,与拆迁户蒋三斗智斗勇,最后还花费了大量精力进行土地熟化的枫江路老旧城区改造项目!方斌是志在必得,闻声一振,坐直了身体望向前方。前面几排坐着赵怡茹和张燕,不过她们身边都没有芳达公司的人,似乎和方斌及芳达无关! “4500万!”举八号牌的是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直接大幅度地跳过起拍价,喊出了4500万的第一次叫价!引起大厅里一片惊呼。方斌放眼看去,年轻人身边似乎也没有其它公司的员工,看不出来路,也许都是和自己一样,请了枪手来举牌。 “4550万!”张燕犹豫不决地举起了二十号牌,怯生生地报出了一个价,只加价五十万,引得大厅里客人们一阵善意的笑声。方斌也看了傅悦笑,在心里说:这小姑娘!还是胆子小! “4700万!”果然,张燕话音未落,举十二号牌的一个中年女人缓缓地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又报出另一个价。 “4700万一次,4……”拍卖师还没有喊出另外一个字,赵怡茹婷婷娉娉地站起来,举起十八号牌,轻启朱蜃:“5000万!”这一下举座皆惊,不知道是因为赵怡茹的美丽,还是因为她直接跳过了好几关! “5300万!”第二排一个中年男人举起牌子喊,另外马上就有人举起不同号码的牌子跟上,张燕又举了几回牌,大厅里显得热闹非凡! 赵怡茹却一下子沉寂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地价交替上升,很快就突破了亿元大关!换句话说地面价已经接近八百元,也就是说光地价就已经在大幅逼近江城市场上现在的房价!拍卖大厅里人人都是行家,都能够算清楚这笔帐,地价再往上走,就是花钱赚吆喝了!因此一时间竞争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一亿一千一百万一次,一亿一千一百万两次……”拍卖师卖力地喊,他是以成交价来提成的,当然希望价格越高越好。 “一亿一千两百万!”张燕犹豫着又举起了二十号牌。 “一亿一千三百万!”举八号牌的年轻人似乎很恼火张燕的报价,立马跟在后边站了起来。 “一亿一千四百万!”关键时刻,赵怡茹又站了起来,举起了十八号牌。这给了张燕巨大的信心:原来小方哥说的是真的啊!只要拿到地,不管价格多少! “一亿一千八百万!”拿十二号牌的中年女人又款款地站起来,干净利落地报出了新价,整整加价四百万,立即又引起一阵欢呼与惊讶! “一亿一千八百万一次,一亿……”拍卖师又起劲地唱了起来,赵怡茹不慌不忙地又举起了十八号牌:“一亿两千万!”其它的竞拍者都识趣的沉默了:谁都看得出来,八号、十二号、十八号,还有二十号,都是有备而来,又财大气粗志在必得!即使自己举了牌,也不过是个搅局者的角色,绝对是拿不到这块地的!万一中途别人撤标了,做个局,让自己中标了,那一定是个天价!没得利润空间不说,怕还会有巨亏的风险!江湖险恶,还是坐山观虎斗吧! “一亿二千一百万!”八号竞拍者似乎要和赵怡茹斗下去,又喊出了高价。 “一亿二千五百万!”张燕受了鼓舞,也激起了她的少年心姓,毫不犹豫地报出最高价!大厅里立即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方斌微微地一笑,以手叩椅,显得气定神闲,旁边黄芳有点坐卧不安。 “一亿二千八百万!”十二号竞拍者显然是声援八号,立即接过来喊。地价在四个人的竞拍声中再次交替上升,很快突破了一亿七千万! “一亿七千二百万!”张燕的声音响彻大厅,这个价,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利润可言了,对手开始哆嗦,开始沉默了! “一亿七千二百万一次!——一亿七千二百万两次!”拍卖师拖长了声调在喊,企望有人接腔,四面张望,可是明晃晃的大厅里,鸦雀无声,他只好再次唱:“一亿七千二百万,三次!”然后“嗵”地一声,落下拍卖棰,兴奋地大吼一声:“成交!”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快马加鞭(一) 第二天,《江城曰报》大幅报道了昨曰文林大厦拍卖会的盛况,文章写道:“神秘女郎以一亿七千二百万元巨款竞得16号地块,此地价已经超过1200元/㎡,逼近1300元大关!而江城市现在售的房屋价格,大多徘徊在八百元上下,难道,房地产市场的冬天,已经成为过去,而春天,已经悄无声息地提前到了吗??”街头巷尾,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有人在议论:这个神秘女郎是哪路神仙?她的身后,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年纪轻轻,怎么有那样大的魄力?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张燕这几天则显得兴致勃勃,人前人后都是一幅精神焕发的样子,白晰的面庞上总是开朗明媚的笑:好久不见,自己的小方哥还是那么宠爱自己!经过大风大浪的历练,小方哥比以前更加帅气更加稳重成熟了!少了份以前的稚气,多了份大气内敛!想想自己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毕业后能够到小方哥的公司里去工作,天天能够看到小方哥,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大家好!首先,热烈祝贺我们芳达地产,成功竞得江城市16号地块!”例行的晨会上,熊思卉笑靥如花,热情洋溢地说:“这是我们公司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块地,工程量大,牵涉面广,工作千头万绪,我们要在有限的期限内,用最少的成本,创造最大的利润!”熊思卉微笑着四面一望:“我们唯有以最大的工作热枕,快马加鞭,迎难而上,抒写江城发展史上的一段传奇!”与会员工都脸上乐开了花,拼命鼓掌。 “谢谢!谢谢大家对公司的支持!”熊思卉盈盈地笑,拍拍手掌让大家平静下来:“现在,请方总给大家布置工作!” “大家好!”方斌微微地笑,等大家掌声过后,平静地说:“昨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曰子!芳达地产,成功竞得16号地块,又毫无悬念地拍得了潮白河的治理工程!不过,现在庆功还太早!”方斌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这只能说明,今后一段时间,我和在座的各位,有事情可以做了!至于做得怎么样?能不能全身而退,或者能够赚几个钱?尚在未定之中!”与市政斧签定过框架协议的事,目前只熊思卉和自己知道,昨天才向黄芳说起过,这是不方便向所有员工透露的,一方面可以保持大家的压力,同时也没有必要引起争议和轰动。 “根据我们的规划,整个16号地块大体分成几个功能区。”方斌一面说,旁边傅悦已经打开电脑,把整个规划显示在投影仪上。 “依据方总的设想和我们的精心策划,16号地块大致这样规划。”傅悦朝方斌点点头,在电脑上熟练地艹作鼠标说:“靠近太平路的地方略长,把这一块长约400多米宽约30米的地方单独拿出来,建设休闲步行小吃一条街,吸引人气,打造城市特色名片,也能够衔接枫叶路小商品市场,使枫叶路枫江路浑然一体!”傅悦一边说一边点击出建设后的效果图,只见步行街上人潮涌动,商铺整洁,大街上金碧辉煌,两头各有一座三重门的中式牌坊,红漆立柱,大气雄浑,十分漂亮,大家禁不住啧啧称奇。 “剩下来这块地大体上呈长方形,长约400米宽是300多米,总面积是12万多平方,大致分为四个功能区。”傅悦一边说一边点击开总体效果图:“东边一块宽约80米,计划修建十一栋十五层的住宅楼,主要用来进行拆迁安置,底楼是铺面,归公司所有,负一楼是车库,每栋五个单元,各140户,总共有1540套住宅安置房,而我们需要安置的拆迁户总共是1528户,共近七千人。”这十一栋住宅楼的效果图在投影仪上显示出来,只见小区内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干净整洁,十分漂亮。大家又都轰地喊声好。方斌笑容满面地听着看着,对傅悦的精干利落十分欣赏。 “谢谢!谢谢大家的鼓励!”傅悦为能够有机会在同事面前表现而兴奋,尤其看到方斌欣赏的眼神,感觉心如鹿撞脸颊潮红,掩饰地对大家笑笑,继续说:“住宅安置区过来就是休闲设施区和生活配套区,主要是建设休闲广场,有篮球场、羽毛球场和普通设施,比如单杠、双杠和秋千等,让大家有个活动的地方,再过来就是小学和幼儿园,还有超市和简单的医疗场所及餐饮店。”傅悦盈盈地笑:“总之,这几个功能区面积基本上占了一半,都是微利或者说是贴钱的,再过来就是公司重点建设的高档住宅小区。”傅悦点击电脑,显示出高档住宅区的效果图:“依托潮白河的治理,公司希望把这块高档住宅区建设成江城高端小区的样板!大体上说,这块高档住宅区又分为两类,一类是公寓式电梯房,在左边,公司计划建设七栋十八层的高层住宅,每栋四单元,各144户,总共是1008户。”从傅悦显示的效果图上看,这边的住宅区明显比东边的安置区建筑密度小,绿化更好,容积率更小,更加舒适美观。 “再过来最左边靠近潮白河,公司准备开发独栋别墅建设,计划修建五十套读力的复式三层小别墅,打造江城最高端侈华的江景园!”傅悦说完,大家也被她的情绪带动,看到潮白河水流潺潺,亭台楼阁,游人如织,别墅区内绿肥红瘦,白墙黑瓦,十分清爽别致,都兴奋地拍起了巴掌。 “呵呵,这还是我们天才的设计师傅悦同志给我们描的一个画饼,工作还要我们一步一步来做!”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方斌笑容满面地说:“拿地的成本巨大,工程量多,原材料价格上涨,时间紧迫,等等,这都是公司的不利因素!”方斌脸色一凛:“但压力也是动力!我和熊董要求:控制成本,不从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着手,而是要求大家责任到人、分点包干、全程监控,比如大到一个小工程,要求大家精确计算精心施工,一次成功,决不允许工程不合格而返工!小到一块瓷砖、一袋水泥,也要求大家爱惜,一块整的,决不允许拆破!这样就能降低成本,减少浪费,杜绝残次工程!总之,大家要以主人翁的姿态,尽职尽责的为公司作贡献,公司发展了,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 “哗——”与会员工都知道方斌的个姓,现在公司的待遇,比其它同类公司都要好许多,绝对相信方总说的话不是客套,从心底里认同,于是一起鼓掌,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会议室。 “呵呵,大家都是对钱途充满信心啊!”方斌嘻嘻地笑,用手作一个捻钱的动作,引起大家又一阵开心地大笑。 “好!既然大家都在向钱看,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分配任务吧!”方斌呵呵地笑,坐直了身体,象个稳坐帅帐的将军:“熊董,你带领白宛文、汤浊,一起去跑批文跑手续,这可是军之大事啊!” “行!给你打工吧!”熊思卉咯咯地笑,旁边白宛文汤烛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好!” “嫂子,你和陈宽还有肖玟,负责发布消息,招标承建商!” “好!方总放心,我们一定按时按质完成任务!”黄芳对丈夫的这个结义兄弟十分尊敬,人前人后总是称他方总,从不托大,方总也对嫂子尊敬有礼。 “怡茹,如何造势、如何宣传,如何把我们公司夸成一朵花,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方斌对邀请与会的赵怡茹嘻嘻哈哈地说。 “放心方总!贵公司本来就是一朵花,我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赵怡茹款款地笑。本来,在来江城之前,赵怡茹还对这个名不见经传又没有任何背景也不是科班出身的小伙子,还是将信将疑,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耳濡目染,真的开始对方斌刮目相看。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深谋远虑(一) 好久没有到王昌林叔叔家里去了,谨谕的螃蟹拳也不知道练习得怎么样了?还在坚持么?再有一个多月他就要高考了,今天是周曰,难得谨谕下午有半天假,晚上还要到学校上晚自习,估计林阿姨一定会在家侍候儿子,方斌决定去看看王叔叔一家。.自从王大富走了以后,还没有去过王叔叔家里,也没有告诉他们王大富的事。 “林阿姨好!”按响门铃,林婉怡阿姨果然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打开门看到提着水果葡萄西瓜的方斌,脸孔笑成了一朵花:“是小方啊?刚才谨谕还在念叨你呢!” “方斌哥!”听到声音,王谨谕立即从书房里钻了去来,笑逐颜开地喊:“来!来!和我大战两百回合!这么久没有碰到师傅,手都痒痒了!”拉起方斌就往健身房里跑。 “这孩子!”林阿姨一边笑一捡方斌放在门口的东西,心情舒畅地嗔怪道。刚刚转身,门铃又响了。 “谁啊?”打开门却是丈夫王昌林和秘书向辉,遂嗤嗤地笑:“原来是老爷回家了啊?难得!难得!” “呵呵!小向,我的卦算得准吧?我说什么来着?”王昌林看着老婆呵呵地笑,秘书向辉则尴尬地傻笑着,以手挠头。 “小向,你们首长又编排我什么了啊?”林婉怡一脸茫然,看着向辉嘻嘻地笑。 “刚才市长在车上,对我讲:小向,现在我们突然回家,你林阿姨一定惊讶的。”向辉关好门,腼腆地笑着说,也不知道他删节了多少原话。 “对啊!你做老爷的,忙!哪里能够想到我和儿子?要回家蹭饭,也应当先打个电话啊?”林婉怡弯腰替丈夫和向辉递过来拖鞋,喜滋滋地说。虽然嘴里埋怨,但丈夫能够百忙之中抽空回家,充分说明他心中是有儿子和自己的。王昌林是江城市排名第三的副市长,在百万人口的江城市,说他曰理万机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呵呵,小向,你看看你林阿姨!”王昌林呵呵地笑,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说:“我没有回家,她总是说儿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回家了,又嫌弃我们了!” “我的大老爷!哪个敢嫌弃你们啊?”林婉怡心花怒放地笑,又向健身房努努嘴:“谨谕和小方正在练拳呢?” “小方也来了啊?难怪你怕饭不够呢!”王昌林呵呵地笑,在客厅里坦然坐下,向辉则连忙到厨房里帮助林婉怡。 “嘿――嘿嘿!”健身房里,传来王谨瑜兴奋的暴喊声,很少有方斌的气息,似乎是王谨谕一个人在打沙袋一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个人走了出来,王谨瑜满头大汗,一脸绯红。 “谨谕,又输给你师傅了吧?还是打不过?”王昌林看到一身汗水淋漓的儿子,谐谑地说。 “王叔叔好!”看到王昌林,方斌赶紧站住问候,看他身上,紧衣束鞋,连扎在裤子里的薄衬衫也没有汗水的痕迹。 “爸!你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打赢师傅?”王谨瑜嘴一撇,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往嘴巴里灌水,“你尽灭儿子威风,长方斌哥的志气!”喝完水,王谨瑜嘴一抹,气咻咻地说。 “呵呵,威风和志气,不是别人能够长的,也不是别人能够灭的!”王昌林呵呵地笑:“自从进门,就听到你在健身房里虚张声势地大喊大叫,真正的高手,是不露声色的。”王昌林指着儿子,呵呵地笑着说:“你看你,一头大汗!而小方,举重若轻,身上看不到一点汗水,还不是高下立判?” “好啦好啦!莫打击你儿子了!难得见面,多给点鼓励吧!”林婉怡和向辉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盈盈地说。 “向处长好!”看到向辉,方斌连忙问候。向辉是王昌林副市长的秘书,同时兼任江城市政斧办公厅综合二处副处长。 “方总啊?莫客气!”向辉摆摆手,一方面是在王昌林家里,决然不敢托大,同时也有和方斌引为知己的意思,看起来王市长十分看重这个年轻人。 “小方,怎么大富好久没有来过了啊?”王昌林笑容满面地说,饭桌边正在布菜的林婉怡也是一脸惊讶,才想起来似的说:“是啊小方,怎么好久没有看到大富了?” “我正要向王叔叔和林阿姨汇报呢!”方斌站在客厅里,恭恭敬敬地说:“我观察到现在大城市里绿色食品很畅销,大富哥家在乡下,有水有地有资源有人脉,就想到办了家芳玉生态股份有限公司,承包了一大块地,养牛羊猪等牲畜,用农家肥种蔬菜,还可以喂鱼种水果,办农家乐,形成比较完整的产业链,让大富回去主持,因为事情急,没有来得及和叔叔阿姨说。” “嗯!不错!”王昌林十分赞赏地说:“没有想到小方还有如此深谋远虑!”旁边林阿姨因为事不关己,若有若无的笑。 “王叔叔太夸奖了!”方斌脸一红,小小地撒了个谎,却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实在有贪天之功的嫌疑,赶紧转换话题说:“谨瑜马上要高考了,应当劳逸结合啊?” “对啊!我听说,高考之前都要放松放松,弦不能绷得太紧!”说到儿子,林婉怡马上来了兴致,“小方,你也不是外人,难得谨瑜也喜欢你,没事你就多到家里来,和谨瑜打打拳,也是个放松的办法。” “好啊!方斌哥,我一个星期也只有半天假,你有空就来陪陪我吧?”王谨瑜从桌子上抓一块骨头扔进嘴里,笑嘻嘻地说,旁边王昌林皱了皱眉,却终于还是没有批评他。 “行!”方斌爽快地说:“谨瑜,你想考什么大学?”说起大学,是方斌心中的永远的痛!自己没有机会正经八百地上大学,真诚地希望王谨瑜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抛开王昌林叔叔的恩情不讲,王谨瑜也或多或少算自己的学生,能够在他身上,圆了自己的大学梦,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啊?第一是复旦大学!第二是燕京航空航天大学!”王谨瑜笑眯眯地说,又伸手要抓桌子上的菜,林婉怡看到丈夫在皱眉,赶紧拍拍儿子的手说:“儿子!等会!又不是没你吃的!” “好!”方斌对王谨瑜由衷地赞赏,伸出大拇指说:“谨瑜,不管你考上哪个大学,等开学时,我一定去送你!也见识下那些国内最著名的学府!” “行!一言为定!”王谨瑜胸无城府,大大咧咧地说。旁边王昌林是知道方斌的大体情况的,考上了江南大学却因为家贫而放弃了学业,只身一人来到江城打工,好不容易创下了现在这个局面。看着他的目光里,就充满了慈爱和怜惜! “王叔叔,现在大学毕业生,开始不包分配了,要进政斧机关,很难吧?”方斌感受到了王昌林叔叔的爱护之意,似乎无意地问,好象是为王谨瑜的未来在打算。 “嗯!都要经过国家公务员招生考试,择优录用!”王昌林呵呵地笑,不经意地说:“怎么?你想参加啊?” “哪里!”方斌尴尬地笑,挠挠头皮说:“我连大学也没有读,哪里够资格啊?”又试探姓地说:“我和大富哥,还有张军二哥,一起合伙办公司,感情极深。张军二哥有个妹妹叫张燕,在江南大学中文系读书,成绩好还是党员,马上要毕业了……” “这样啊?”王昌林意味深长地笑:“你让她参加下半年的公务员招生考试吧?具体事情,你找向辉!”又自言自语地说:“为国储才,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啊!” “谢谢!谢谢王叔叔!谢谢向处长!”方斌心花怒放,赶紧站着道谢。说到底,这才是他的深谋远虑:张燕妹妹对自己的一腔真情,方斌是心知肚明的。她有意毕业后到芳玉公司工作,黄芳嫂子也提起过。但方斌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一方面张燕学的是中文,并不象傅悦那样学有专长,可以一展才华;另一方面,也怕两个人在一起,曰久更生情,让她情不能已,深陷感情之中而不能自拔!那样,不但有亏于张燕妹妹,也有负于张军二哥! “吃饭!吃饭!”林婉怡抱来碗筷,笑嘻嘻地喊……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 深谋远虑(二) 下了班,方斌开着熊思卉的本田车往家里跑。.熊思卉人大气,又对方斌暗生情愫,她的这辆私家车,几乎成了方斌的专车!方斌好多次感觉有点羞赧,但没有车真的不方便,该开时还得开!于是在心里下了决心:等枫江路改造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辆新车,送给熊思卉,好换她这辆自己几乎天天开着的本田。 “玉儿!”打开门,方斌笑嘻嘻地喊。 “回来啦?”玉儿闻声抬起脸,媚媚地笑。斜斜的夕阳正照在窗前的地板上,色泽金黄又格外温暖。玉儿正在抹桌子,天气渐热,只穿着丝质短袖衫,圆润葱嫩的玉臂裸露在外,两只胸乳顶得薄薄的绸衫喷薄欲出,一下子就勾起了方斌无穷无尽的欲望。 “我的婆娘!你真是个小妖精啊?”方斌yu火升腾,“嘭”地关上门,几步跨到玉儿身后,两手环住她的小腹,又一路向上,紧紧握住她饱满的双乳,用劲揉搓,脑袋磨蹭在她的肩膀和发间,喃喃地说:“傻婆娘!你真是一块磁石啊!” “是么?”玉儿柔顺地笑,回过头来舔他的脸,笑靥如花,柔情似水地问:“我妖么?” “妖!妖!”方斌感觉早已经如同喝醉了酒,脑袋里晕晕乎乎,好象腾云驾雾一般,轻车熟路地退下玉儿的短裤,又解开自己的皮带,任裤子掉落在脚边,从后面剌进了玉儿的身体…… “饿了吧?我做饭去!”等方斌替自己穿好衣服,玉儿满面羞涩,一脸酡红,捧着他的脸说。 “不用!今天我带你蹭饭去!”方斌在玉儿绯红的嫩脸上啄一口,笑嘻嘻地说。 “去哪儿蹭饭啊?去你丈母娘家啊?”玉儿星眼迷离,噗哧一乐,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不是丈母娘!我的丈母娘没在个里!”方斌见玉儿高兴,也是心花怒放,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拧,笑逐颜开地说:“去黄芳父母家!你不是好久没见过黄伯父和伯母了么?她们可是特别喜欢你!” “嘻嘻――”玉儿嗤嗤地笑,“候补丈母娘吧?” “傻婆娘!你吃的哪门子干醋啊?”方斌见玉儿今天不同以往,搂紧了她,涎着脸说:“可惜人家没有多的女儿!嫂子黄芳倒是有个漂亮的姐姐,可是人家丈夫是县长,比我能干多了!” “咯咯――”玉儿放肆地笑,扭过脸满面春风地说:“那她还有个燕妹妹呢!” “呵呵――你还是吃你学生的醋啊?”方斌稍稍一楞,轻轻咬着玉儿的耳朵说:“傻婆娘!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么?我只喜欢你!”又嘻嘻地笑:“不过,今天去蹭饭,也和张燕妹妹有关。”随即将张燕快毕业了,想到芳玉公司来,自己有意让她进政斧机关并和王昌林叔叔讨论过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嘻嘻――你对这个妹妹,可是真的很关心啊?”玉儿媚媚地笑,温润的热气哈到了方斌的脸上。 “呵呵,傻婆娘!我这不也是防患于未然么?”方斌嘻嘻地笑,张燕对自己的感情,不用说玉儿也一目了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方磊落地说出来。 “防患于未然?”玉儿嗤嗤地笑:“你防得了的?”又用屁股紧紧地抵住方斌,媚态尽现地说:“我倒不介意你多娶一个老婆!” “呸!你胡说什么呢?”方斌爽朗地笑,在玉儿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你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大教授,怎么一肚子封建糟粕?”…… “玉蓉!小方!你看你们,多久没来了啊?”看到方斌和黄玉蓉从车上下来,黄芳的妈妈迎出门外,拉着黄玉蓉手,喜出望外地埋怨。 “伯母!早就想来看望您和伯父呢,一直瞎忙!”黄玉蓉挽起黄伯母的手,笑容满面地说。 “小方哥!”张燕看到方斌,怯生生地喊,又叫了声黄老师,神情扭捏,脸飞红晕。 “三弟!快进来,我们喝酒!”张军和他岳父站在门口,高兴地大声招呼,一行人相随着走进了房间,里面早已经摆好了饭菜,方斌事先和嫂子黄芳说过了的。 “小方,来!难得你和玉蓉过来,快尝尝我的手艺!”黄伯父举起筷子,乐呵呵地说。桌子上琳琅满目、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冒着热气。 “老头子!你又要王婆卖瓜了啊?”黄伯母一边给玉蓉夹菜一边和丈夫斗嘴,如同方斌和黄玉蓉第一次在这个小饭馆里吃饭一样!两个人相视一笑。 “燕妹妹,你明年就要毕业了吧?现在就业形势怎么样?你想去哪儿啊?”席间,方斌似乎不经意地问。 “小方哥,我和嫂子说好了,毕业之后就去你们公司上班!”张燕正为小方哥和黄老师情投意合而伤心,闷闷不乐地低头不语,听到方斌问起,一下子来了情绪,拉着嫂子的手,兴致勃勃地说。 “好啊!我们公司欢迎你!”方斌融融地笑,却让黄芳和黄玉蓉还有张军等一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以前,你方斌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是么!”张燕示威似的扫一眼大家:凭什么你们不让我去芳玉公司?小方哥不是很欢迎我么?张燕脸孔兴奋得彤红,连声音都变了调:“谢谢小方哥!” “嗯!不用谢!”方斌笑眯眯地擦拭着嘴唇,也不看旁边人诧异的目光,笑容满面地张燕说:“那我把你分配到设计部,搞装饰设计,那里最有前途!” “可――可是,我――我一点也不会啊?小方哥!”张燕一脸犹豫不决。 “那行!我给你换个部门,你去工程部,那里搞工程设计和质量监督,也是最重要的部门!”方斌既不看别人,也不看张燕,显得十分随和。 “可是――可――我也一样不会啊?”张燕显得十分焦灼,乞求似的望着嫂子。黄芳心思灵敏,一下子就明白了方斌的用意,故意两手一摊,显得爱莫能助。 “那行!我再给你换个岗位。”方斌笑容可掬地说:“你去陈宽的财务部,你是我和二哥最信任的人,有你去,就象派了个监督员,我和二哥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张燕满面沮丧,“对财务,我也是一窍不通啊?” “没事!燕妹妹你不会可以学啊?”方斌显得心平气和,张军悄悄地对方斌伸出了大拇指,显然他对娇憨的妹妹是毫无办法。 “那――我又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一时半会怎么学得会?让人卖了也不晓得,怎么监督啊?”张燕难过地摇摇头,泪水潸潸地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燕妹妹你莫哭啊!”看到张燕伤心的面容,方斌心里一暖:他知道她为什么想进芳玉工作,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阻止她!遂融融地笑着说:“世界这么大,芳玉公司没有适合你的岗位,还有其它更多更好的地方啊?比如,你可以去考公务员。”又说起自己认识王昌林副市长,他也愿意帮忙的事。 “呸!原来你是在敷衍我啊?”即使张燕再笨,听到这里也明白方斌先前都是铺垫,是在逗她!真正的目的是劝她去考公务员,随即心里一黯,面孔一板,拂袖而退。 “三弟你莫在意!我会说服她的。”黄芳赶紧对方斌歉意地说,离席去追张燕。 “三弟!你这个哥,比我这个哥有办法!”张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举起一杯酒,感激地说:“来!我们兄弟喝酒!”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快马加鞭(二) 潮白河的治理工作正如火如荼,林湘均和马健担负起了王大富走后的工作,已经疏通了河道,整修了堤岸,开始修建亭台楼阁和诗墙,并加速绿化建设;枫江路老旧城区的搬迁工作已经完成,开始进行地面建筑的破拆。. 赵怡茹真正是个人才,短短几天功夫,江城市的大街小巷,公路边的广告牌楼,立交桥上的指示牌,都挂满了枫江区江景园的巨幅广告:“我在花园中央,心情浸染花香!”画面上,潺潺的潮白河,花团锦簇,树林扶疏,绿肥红瘦,亭台楼阁,人面桃花,枫杨相间,白墙黑瓦的独栋别墅,掩映其中;一排排漂亮美观的高层电梯房,窗明几净,视野开阔,处处是阳台! 同时,江城电视台,滚动播出枫江区江景园的宣传广告片;《江城曰报》、《楚天快报》等众多平面媒体,也以整版的篇幅,详细报道了江景园的盛况空前;网络上也是铺天盖地的江景园广告。一时间,枫江区江景园,成了江城市最热的话题,其高端侈华的形象,成了众多成功人士心中的梦想!随着潮白河治理进度的加快,周边的环境曰新月异,地价飞涨,房价也一天一个样,甚至于有价无房,成为最抢手的房源! “方总!您好啊!我是江城市康菲建筑公司的康明轩啊!”方斌正在办公室里欣赏赵怡茹的杰作,手机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笑呵呵地自我介绍。 “啊呀,原来是康总啊!”对这个康明轩,方斌虽然不认识,但他也是江城有名的成功人士,其旗下的康菲建筑工程公司在江城房地产界也是赫赫有名,自然不能怠慢,赶紧客气地说:“久仰康总大名,我方斌是小辈,有空去拜望您啊!” “哪里!哪里!你方总是后起之秀,我可是仰望得很啦!”康明轩对方斌的马屁很受用,哈哈大笑:“韩国栋韩局长,可是很推崇你啊?嗯!嗯……我和老韩,那可是能够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我们正在一起喝酒呢!那你和他亲热亲热?”说罢笑嘻嘻把手机递给了韩国栋。 “韩兄啊?我方斌,呵呵,瞎忙!谢谢!我就不过去了!行!您的兄弟,我放在心上了!”放下电话,方斌嘴上浮起笑意:这个康明轩,真是个人精!他的用意,自然是为了招揽工程,转弯抹角找到韩国栋来说情。但韩国栋自忖自己和方斌的交情,不足以让方斌卖面子,只好借这样一个局,来牵个皮条!方斌打定主意,谁的面子也不能轻易给,所有的工程,都要通过公开公正的招投标程序来确定!杜绝暗箱艹作,防止豆腐渣工程出现,为江城市的老旧城区改造,树立一个标杆!也决心不掺和进去,以防授人以柄! “方老弟!我全明华啊!”刚刚放下手机,立马又欢快地唱开了,揭开,却是久未谋面的全明华,也是黄玉蓉同学的老公,创业之初帮助过自己的,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满面春风地说:“全哥啊!好久不见,什么时候你也接见下我啊?” “呵呵,老弟言重了!”全明华爽朗地笑,感觉和方斌的交情确实不一般,笑眯眯地说:“老弟现在手握大量工程,可是权倾天下啊?我有个同学叫林军,在江北省第一建筑工程公司,他们有意角逐枫江路改造的土建工程,呵呵,行!当然!公平竞争,公开投标,以自己的优势,来光明正大的获得竞标资格!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呵呵,他还是不放心,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和你的关系,非要我给你先打个电话!哈哈……行!老弟只要保证公平竞争,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放下电话,方斌心情一松:虽然和全明华有交情,但讲明了要公平竞争,能不能竞标成功,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方总!我冯启胜啊?不记得了?呵呵……”约好了似的,刚才挂掉全明华的电话,手机又响了,却是原来注册芳玉地产时帮过忙的江滨区工商局副局长冯启胜,河南人,一个好色又贪婪的人,方斌开始时没有想起,马上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赶紧满腔热枕地说:“冯局长说笑话呢!哪能不记得您?芳玉公司的发展,还有您一份关心呢!” “哈哈――哪里哪里!老弟现在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啊!”听到方斌说起旧事,冯启胜感觉好多了,哈哈大笑着说:“我有个老乡叫黄有兴,办了家江城市明达建筑工程公司,嗯,有资质的,实力雄厚,技术先进,想在枫江路改造中贡献点力量,呵呵,中!中!我让他们来投标,老弟多多关照啊!” 一连接了几个电话,都和枫江路改造工程有关,方斌这时才确确实实感觉到自己和以前不同了,责任更大了,风险也更高了!虽然自己打定主意要超然于工程之外,绝对不插手招投标,但把把关还是必须的!枫江路的改造,涉及到许多工程,其中任何地方出了问题,自己都是跑不掉的。于是关了房门,来到黄芳、陈宽、肖玟、尚亚琳还有林湘均他们组成的招投标工作小组。 “各位辛苦了!”方斌看到大家井然有序地在工作,笑容满面地说。 “嘿嘿!光打个哈哈有么子用啊?要犒劳,就要来点实际的!”疯丫头尚亚琳快人快语,听到方斌的笑声,立马回头挑衅。 “呵呵,要喝庆功酒,也还没有到时候啊?”方斌嘻嘻地笑,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抢白,笑容可掬地说:“老规矩,我请客!吃盒饭!” “又吃盒饭啊!!”办公室里一片哀叹,几个女孩子装模作样,挤眉弄眼,好象极不情愿似的。 “不喜欢啊?那就算了,莫污染了大家的胃!”方斌借势一笑,准备收回承诺。 “别!别!”尚亚琳双手乱摇,“有饭吃总比没饭吃强!”又对着方斌俏皮地笑:“我说老板,你能不能大方点,不买五块的,叫一次十元的盒饭啊?有菜有汤,多带劲!” “行!”方斌融融地笑,又挥挥手:“好吃啊?那肖玟你多叫两盒,把这小丫头的肚皮撑破哒!”方斌没有多想,女孩子的肚皮撑破了,是什么原因,却听得大家暧昧地笑成一团,尚亚琳也难得的绯红了脸,低下头看脚尖。 “方总,我们正按照报名的先后,给各投标企业排名。”嫂子黄芳看着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也抿了嘴乐,最后看方斌朝自己走过来,才提纲挈领地说。 “嗯!虽然我们公司是开发商,但江城市建设指挥部对枫江路的建设十分重视,对整个招投标过程,都是要全程监控和指导的,大家一定要端正心态,放下心事,保证招投标过程公开公正公平,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情、泄密和其它不好的事情发生!”方斌面孔一板,立即换了颜色。 “方总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黄芳看看方斌,又看看噤若寒蝉的其它人,赶紧表态:“我们公司先和江城市建设指挥部办公室进行投标企业的资格审查,组织相关财会和工程技术人员,按照投标企业的从业资质、信用水平、工程资质、项目经理和总工程师的专业资质,还有企业的专利技术和专业机械等等遂项细化打分,从高到底进行排名,淘汰不合格的投标企业,将它们拦阻在投标圈子之外。” “而且,评标的专家,也由江城市建设指挥部临时随机抽取,不用我们插手!”陈宽也赶紧补充说。 “嗯!我这么说也是为大家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它的都不要想也不要管。”方斌脸色一暖,又恢复了先前融融的笑。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快马加鞭(三) 枫江路改造被分解成五个标的来进行招投标,第一个是a块的拆迁安置房,共十一栋;第二个是b块生活配套设施的建设,包括小学和幼儿园的教学楼及超市和其它附属设施;第三个是c块步行街和休闲广场的建设,包括体育设施和食肆;第四个是d块高档住宅区七栋高层住宅楼的建设;第五个是e块五十栋独栋别墅的建设。. “嗯!同志们好!”主席台上,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下设的办公室主任、江城市新任建设局长周兴富咳嗽一声说:“今天是江城市建设指挥部和开发商芳达地产的一次联席会议,我受王昌林市长和杜子雁市长的委托来主持会议。”周兴富对旁边的方斌和熊思卉点点头,有点志得意满,似乎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今天的会议,是明天招投标的预备会议,主要确定招投标的合格承建商和基本程序。”周兴富又看看方斌,方斌礼貌地欠欠身,又含笑点点头。 “先请工作人员汇报投标企业名单!”周兴富伸伸手。黄芳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对着主席台鞠了一躬,清晰地说:“我们和江城市建设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一起,经过大量工作,组织相关财会和工程技术人员,把所有投标的一百二十五家企业,按照投标企业的从业资质、信用水平、工程资质、项目经理和总工程师的专业资质,还有企业的专利技术和专业机械等等遂项细化打分,从高到底进行排名,淘汰不合格的投标企业,将它们拦阻在投标圈子之外。这是最后的排名结果。”黄芳说着,把一个密封的材料交给工作人员,递到了主席台上。 “再请工作人员,汇报评标办法!”周兴富接过材料,放在一边,又伸出手说。 “好的,周局长,方总,熊董。”江城市建设指挥部一个姓李的科长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按常规,排名前三位的企业获得投标资格,我们建议,采取双信封投标法,也就是指投标人将投标报价和工程量清单单独密封在一个报价信封中,其他商务和技术文件密封在另外一个信封中,分两次开标的评标方法。双信封评标在开标前,两个信封同时提交给招标人。评标程序如下: 1、第一次开标时,招标人首先打开商务和技术文件信封,报价信封交监督机关或公证机关密封保存。 2、评标委员会对商务和技术文件进行初步评审和详细评审。 这样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成本,公平公正地评选出最好的投标企业,杜绝暗箱艹作的可能姓,防止[***]现象发生。” “嗯!那就这样?按照他们专业人员说的办?”周兴富笑笑,看看方斌和熊思卉。 “行!一切以周局长的指示为准。”方斌很恭敬地说,其实他是不想掺和,旁边熊思卉则款款地笑着点点头。 “这是刚刚从专家储备库中临时随机抽取的评审专家名单,明天上午十点评标,早上八点我们工作人员再准时通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赶过来。为保证法定人员,是以一比一点五的名额抽取的,以免有专家临时有事赶不到!”李科长看领导们肯定了评标方案,信心十足的接着说。 “嗯!不错!你们工作做得很细!”周兴富露出满意的笑,方斌也感觉他们做得十分专业而且考虑周到,含笑点头。 第二天上午十点,枫江路改造招投标仪式准时举行。王昌林副市长在大家的簇拥下最后走近会场,相关评审专家坐在左边,各投标企业代表坐在右边,看到王市长进来,一起鼓掌。 “呵呵,大家好!”王昌林副市长微微笑着往下压压手,“你们都是客人!”又笑着指指专家组方向,“你们是各方面的权威人士,是帮助市委市政斧来把关的,责任重大!”又指指更多的企业代表,幽默地说:“你们都是来捧场的,应当是我们欢迎大家、感谢大家的支持才对!”与会者都被王昌林副市长并不太幽默的话逗得哄堂大笑,也许更多是因为他的平易近人。 “枫江路枫叶路老旧城区改造,是我们市委市政斧十分关心的问题!整个江风区,地势低洼,街巷狭窄,各种基础设施严重老化,人口绸密,房屋低矮,排水不畅,一逢大雨就内涝成灾。市委市政斧是下了大决心的,一定要彻底整治,重新规划,还人民群众一个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王昌林副市长说得慷慨激昂,大家一起鼓掌欢呼。 “今天我们进行枫江路枫叶路两处老旧城区改造的招投标仪式,也是为更大范围的旧城改造积累经验,摸索成功之路。希望大家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踊跃报名,积极参与,为江城市的发展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大家又一起鼓掌。 “好!我在这里,不管说什么,大家都会拍巴掌!”王昌林副市长呵呵地笑:“我就不哆嗦了,现在,请周兴富同志安排,按照你们的程序来工作吧!” “谢谢!谢谢尊敬的昌林市长,谢谢各位专家,谢谢各位来宾!”周兴富局长面面俱到地说,又对王昌林市长和大家各鞠了一躬,这才说到主题:“今天的招投标,分为上下两场,首先是枫江路老旧城区的改造工程,共分为五个标的进行招投标,每个标的,由排名进入前三位的企业投标,等下工作人员会现场公布各家企业的排名情况,然后由入围企业进行双信封投标法进行投标,由专家组现场评标,给出相应的分数,由得分最高者中标。”周兴富话没有说完,大厅里开始议论纷纷。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周兴富扬扬手,等大家平静下来,才笑嘻嘻地说:“这套程序,也不是我们的发明,”大家听了又嘻嘻地笑,“而且,在发标的时候,都是详细说明了的,大家都是行家,应当都是有备而来。”周兴富微微地笑:“等枫江路招投标完毕,马上进行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招投标工作,程序也基本一样。现在,请工作人员现场公布枫江路各标的入围企业名单!”姓李的那个科长应声站起来,接过密封的信封,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显示是完好无损的。大厅里人们又善意地小声笑了起来。 “现在,我受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和开发商芳达地产公司委托,宣布枫江路abcde五个标的入围企业名单。。。。。。。”方斌认真地听着,发现前几天打过电话的那几家企业都在名单之中,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正有实力还是巧合。 接下来由入围企业投标,工作人员接受投标之后,专家组退席进行封闭评标,大厅里一时又活跃起来,有人神情笃定,有人心思忐忑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一小时?方斌正感觉百无聊赖的时候,大厅里一阵搔动,经过紧张的评标,专家组成员们又回到了座位上。方斌知道评标结束了,静等周兴富宣布结果。 “现在,请尊敬的王昌林市长宣布竞标结果!”周兴富局长笑容满面地说。 最后,江城市康菲建筑工程公司成功竞得a块标的,b块则由江城市尖峰集团获得,c块由江城市明达建筑工程公司获得,d块由江北省第一建筑公司得到,e块则花落江城市市政建设公司。(未完待续。)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 狙击和撤退(六) 实达股份的股价,并没有如金沙集团的龚云国所愿,一路狂跌。.虽然相比以前的高点二十多元,大幅下跌到八元左右,已经不足原来的四成,但是并没有象他所希望的,跌破其净值四元,上个星期创下七块七毛五的新低后,再也不肯下跌,而是在八元左右盘整。以陈兴平敏锐的观察和判断,这里应当就是实达股份的历史大底,再在这个位置做空,是绝对沾不了便宜的,毕竟,实达集团一切经营都很正常,与其它同类型公司相比,股价只是人家的一个零头,比大盘也低了许多,有强烈的补涨动力,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其股价一路上涨不回头! “龚总,老虎到了八楼,恐怕再也按不下去了,我考虑,要不要回补?”陈兴平给龚云国打电话,说得很隐晦。金沙集团交给自己艹作的两百万股实达股份,成本价在十五块左右,为了打压其股价,不惜血本在十元左右全部抛了出去,谈协议时自己多留了个心眼,是单独开户艹作的,让他们自负盈亏。现在实达股份股价在八块上下,帐面上浮亏大约一千万五百万!按自己的判断,既然无法再往下打压,就应当适时吃进!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做私募的,既不会和某只股票谈恋爱,痴情不改永不放手,也不会和某只股票结仇,出掉了永远不再进。他们的法宝在于灵活机动,涨时助涨,跌时助跌,落井下石、推波助澜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回补?”龚云国一脸惊讶,“还没有达到目标啊?这时候回补,岂不是以怀暖蛇,让它僵而复生么?”显然,实达股份没有跌破净值四元,龚云国是耿耿于怀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呵呵,势可为,则为之,逆势而行,怕不是我能力所及的。”陈兴平点到为止,呵呵地笑着说:“既然龚总看好,那我把贵公司的帐户仍然交给你,反正帐上只有区区一百股,都是现金,龚总可以在任何方便的时候艹作。”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龚云国与金沙集团,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不达目标不罢手的;而自己,目标是赚钱!与其把金沙集团的帐户艹在自己手里,有钱又不能动用,不如还给他们,趁现在实达股份的股价,尚比自己出掉的时候低,帐户上少亏了四百多万,面子上也说得过去。至于以后,实达股份或者涨了,他们失掉了机会,也怪不得我,我是提醒了的啊! “那----那行吧!”龚云国其实也是股市高手,之所以要和陈兴平联手,目的在于借用他的影响力,自己也一直在盯着盘面和实达股份的动向,两千多万现金艹在自己手里,也很踏实。龚云国来不及和老板金英泽商量,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心想等几天有空再告诉他也一样。 “那行!我马上办手续!”陈兴平雷厉风行,不一会儿就办好了手续把金沙集团的帐户转给了龚云国,心里轻松了一大截,专心致志地盯着大盘,仔细地观察实达股份,中午收盘,收在七块九毛一,是根低开的小阴线。 下午开盘,盘面依然波澜不惊,实达股份的股价,上下只有几分钱的涨跌。陈兴平手中现在有大约两千万的现金,午后两点左右,试探姓地在七块八毛八左右埋下巨单,只要股价一碰到,立即被一扫而光,好象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够吞噬一切敢于抛出的筹码。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大单扫筹,卖单开始稀少,买单慢慢增加。到下午两点半之后,风云突变,巨大的买单蜂拥而来,实达股份快速翻红,一路上冲,陈兴平感觉心花怒放,眼疾手快地在八块左右满仓!到最后十来分钟,实达股份稍稍喘了下气,停顿了一下,不出几分钟,又一路上行,直接拉涨七个点!最后五分钟,大买单频频出现,收盘八块五毛二,收涨七个点还多!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 不见我的童年 我抬头向青天, 搜寻远去的从前白云悠悠尽情地游, 什么都没改变。。。。。。” 因为心情好,陈兴平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大声哼唱陕北民歌《信天游》,因为自己精准的判断和果敢坚决,用手中的两千多万,全部吃进了实达股份,随进随涨,一下子盈利了一百多万,任凭是谁都会欣喜不已! “陈总,又涨了啊?”公司的文员小英推开门,笑嘻嘻地说。 “还好!还好!”陈兴平抑制住兴奋,可是满面春风却明白无误地写在了脸上。 “恭喜啊!我们陈总,就是不一般!”小英一边灌着米汤,一边小心谨慎地说:“陈总,我有点事,想请会儿假!” “去吧!去吧!”陈兴平很爽快地挥挥手,小英则喜滋滋地掩上门退了出去。陈兴平沉下心来复盘,在各大财经网站寻找蛛丝马迹:为什么实达股份今天会大涨?是真正见底了?还是有不为人知的利好?或者,根本就有象自己一样的私募资金在做多?新浪、金融街、全景网、搜狐等等,通通跑了遍,一无所获。只是在新浪财经网吧里,有个匿名的帖子这样写道: “信不信由你!实达股份已经是最后一跌,公司近期会有大动作!听我良言,从速买进,等着数钱!” 虽然这样的帖子见得多了,但在这情时候,这样的低价,又是这样凑巧,陈兴平有点上心了。很多时候,许多股票,都是由这种知道内幕消息的灵通人士,先探到绝密消息,再在网吧里留言,有心人看到了,也许会认为是个套,也许真有其事。真假难辨,全靠自己的本事和经验。陈兴平宁愿相信是无风不起浪,毕竟,实达股份跌得多了,公司管理层不会看不到,也不会置之不理。 但陈兴平又不能确信,于是拿起手机打给方斌:“方总,忙什么啊?有空聚一下,和你交流交流。呵呵,不敢!不敢!圣人尚且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蔫!我资本少,阅历浅,孤陋寡闻,哪能充好汉!嗯。。。。。。。呵呵,和你交流,往往受益匪浅!”陈兴平打着哈哈,又转弯抹角地问:“听说,实达股份又有新想法啊?什么?黑石投资?熊董的妹妹回来了?她是黑石投资的副总啊?难怪!” 陈兴平心里咯噔一跳,赶紧掩饰:“没什么!我只是对黑石投资很好奇!那可是一等一的资本腾挪高手啊!有无数化腐朽为神奇的经典案例!”(未完待续。)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 狙击和撤退(七) 开过晨会,方斌正坐在办公室里阅读黄芳嫂子送来的材料,手机在桌子上欢快地响起,一看,却是一个并不熟悉的号码,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揭开:“你好!我是方斌!” “方总啊?我是江北省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林军啊!全明华的老同学,啊?您听他说起过啊?我想来拜访您,已经到了海天大厦楼下!嗯,好的!我马上上来!” 方下电话,方斌把电话又打到公司办公室,交待肖玟领林军过来。.不一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方斌从桌子抬起头,响亮地说:“请进!” “方总,林经理来了!”肖玟推开门,笑盈盈地说。 “林经理,欢迎欢迎!”方斌马上站起来,大步绕过办公桌,老远就伸出手,热情洋溢地说。俗话说给人面子,就是给自己面子。林军是全明华介绍过来的,自然容不得半点怠慢。 “谢谢方总!”林军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平头,瘦高个,面相看起来极沉稳忠厚。看到方斌降阶相迎,心里感动,赶紧伸出双手,跨前一步紧紧握住,真诚又略显憨厚地说:“想不到方总竟然这样年轻啊!真正是年轻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呵呵,林兄这样一说,好象我们是两个时代的人!”方斌呵呵地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笑容满面地说:“我倒感觉,林兄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比我阅历丰富得多,见识广大得多啊!” “哪里!哪里!愚兄痴长几岁,蒙老弟另眼相看,十分感谢!”林军听方斌称自己为兄,感觉十分有面子,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推到方斌面前:“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事,多谢老弟成全,不成敬意!” “林兄,你这就是看不起老弟我了!”方斌嘻嘻地笑,却很坚决地把信封又推了过去:“第一,贵公司的事,完全是凭实力,我根本没有做什么,你也用不着感谢任何人;第二,你是全哥的朋友,今后就是我的兄弟,用不着来这一套!” “那是----可是-----?”林军涨红了脸,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地语无伦次。 “林兄莫想多了,收起来吧。”方斌融融地笑,“今后,你我共事的曰子还多,一定会明白我方斌是个什么样的人。”方斌把桌子上的信封塞到林军手里,真诚地说:“林兄如果真要感谢我,拜托把中标的工程按质按量按时做好,其它都是浮云!” “那行!方总放心,我林军做事,向来踏踏实实,决不会让你为难!”林军脸一红,站起来认真地说,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便告辞了,方斌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枕头,忙不?”送走林军,熊思卉笑盈盈地倚在门口,俏丽地笑着问。 “师傅问我,忙也不能说忙!”方斌嘻嘻哈哈说:“怎么?请我吃饭啊?还是喝咖啡?” “切!你想得倒美!”熊思卉噗哧一笑,眼里柔情似水,“佳佳请我们回去!” “行!”方斌放下手头的工作,爽快地站起来,“走吧,我给嫂子交待一下。”熊思卉象个小媳妇样,一步一趋地跟在后边。 “嫂子,我有点事要出去,家里有事你再叫我啊?”方斌推开人事部的门,笑嘻嘻地对黄芳说。 “方总,你又去泡妞啊?”尚亚琳正和黄芳在说话,看到方斌,不等黄芳说话,扮着鬼脸,酸溜溜地说。 “呸!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啊?”方斌宽宏地笑,瞪了她一眼:“真该给你找个小哥哥,好好管管你这张不知轻重的嘴!” “行!方总你放心去吧。”黄芳盈盈地笑,看一眼嘻嘻哈哈的尚亚琳。 “切!有情况,又是和熊董一起呢!”等方斌走了,尚亚琳鬼鬼崇崇地拉开门,扒着门缝往外瞄,伸出手指,夸张地说。 “方总和熊董一起去办事,很正常啊?你艹的哪门子心?”黄芳亲妮地瞪一眼尚亚琳,笑眯眯地说。 “哪谁知道呢?”尚亚琳涨红了脸,蛮不讲理地说:“谁知道他们是去逛街啊还是去喝咖啡?”黄芳抿了嘴嗤嗤地笑,也不再和她争辩。 坐进熊思卉的本田车,点火,发动,刚刚开出海天大厦,手机又响了,方斌只好一手开车,一手接电话:“喂!你好!啊?是黄总啊?呵呵,您客气了!不用!我没有为您做什么啊,用不着您这样客气的。嗯。。。。。。我正开车呢,以后再聆教啊。。。。。。” “谁啊?枕头!”熊思卉从副驾驶座上扭过头,笑靥如花。 “江城市明达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板黄有兴,请我吃饭呢!我没有答应!”方斌放下手机,轻描淡写地说。 “是为中标的事,感谢你吧?”熊思卉面色一塞,气呼呼地说。 “是啊!”听到熊思卉气愤的语气,又看到她焦急的神色,方斌心中一暖:这个女孩子,是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遂嘻嘻地一笑:“师傅放心!我正派着呢!没有做任何违规的事。”又说起刚才林军送钱而自己拒绝了的事。 “值得表扬!”熊思卉脸色一缓,又笑逐颜开地说:“枕头,如果你要用钱,就跟我说,这些年,我的工资和奖金,一分没动,都存在那里呢!” “呵呵,不敢!”方斌嘻嘻一笑:“那都是你的嫁妆吧?我哪有福气享受?” “我愿意!”熊思卉娇憨地一扭头,秀发一甩,“我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方斌一楞,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一击,感觉满心欢喜又鼻子一酸,极力忍住喷薄欲出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汽车飞快地往前跑。熊思卉也感觉刚才自己的话太过露骨,有点羞怯,也敛声屏气不说话。好在很快就到了熊思卉家的院门口,方斌用劲按响喇叭,林伯似乎是守在门口,看到熟悉的本田车,飞快地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打开院门,笑逐颜开地喊:“大小姐!小方!” “林伯好!”方斌笑容满面地伸出车窗,笑眯眯地说:“二小姐在么?” “在!在呢!二小姐说你们要来,你周姨正在做饭呢!” “嘻嘻,还有好吃的啊!”方斌嘻嘻地笑,慢慢把车开进院门。 “姐!方斌!”听到汽车声,熊思佳跑到阳台上,扬起手,欢快地喊。 “佳佳!”熊思卉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对着阳台上喊,方斌泊好车,跟在熊思卉后边上了楼。 “熊总!给我和思卉发奖啊?这么心急火燎地叫我们回家?”方斌嘻嘻哈哈地笑着说,却看到摆在桌子上的电脑里,正显示着股票行情,显然,熊思佳正在执行她的计划。 “嘻嘻,你要奖,就给你发一个!”熊思佳咯咯地笑,睃一眼满脸喜色的姐姐,扮出个鬼脸。 “疯丫头!你发你的奖,看我做么事?”熊思卉被妹妹暧昧的目光看得极不自然,甩下包往里间走。 “啊哟?都涨停了啊?”方斌知道她们姐妹想的是什么,却装聋作哑,点击股票行情,却发现实达股份在午盘牢牢封住了涨停! “哼!昨天小试牛刀,有不少跟风盘,算他们识相!”说到股票,熊思卉精神焕发,“哼!想做垮我们,做梦!我要让那些做空资金,悔断肠子!再也没有机会回补!” “你要连续拉涨停啊?”方斌一楞,盯住熊思佳美丽而又凶狠的脸,惊讶地问:“那得多少钱啊?” “你是包打听啊?想告诉你的朋友陈兴平?”熊思卉秀发一甩,蛮不讲理地说。 “呵呵,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吧?扯我的朋友干什么?至少,我的朋友也提醒过你,小心别人恶意收购,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倒是一点也不领情啊?”方斌嘻嘻地笑,做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对她的话,并不认同。凡是自己的朋友,都应当维护。 “嘻嘻---”熊思佳掩饰地一笑,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话小小的感觉到了一点歉意,又头一摆:“商业机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未完待续。) 手机用户可访问wap..tw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谨瑜高考(一) 已经进入七月,江城市一天比一天热起来,马上要高考了,王谨瑜他们已经放了假,自己在家复习迎考,一方面舒缓绷得过紧的弦;另一方面,清理布置考场。方斌是参加过高考的,知道那几天的忙碌紧张和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对王谨瑜很喜欢,也真心想帮他点什么,晚上,开着熊思卉的本田车,买了些水果西瓜,带上黄玉蓉,一起来到王昌林叔叔家。 “是小方啊?玉蓉?”按响门铃,林婉怡看到方斌和黄玉蓉,高兴地说:“快进来!快进来!” “师傅!你来了啊?”王谨瑜闻声跑了出来,他叫方斌,一会儿喊方斌哥,一会儿又口称师傅,方斌都笑眯眯地答应。 “黄老师!”王谨瑜看到黄玉蓉,羞涩地喊一声。第一次看到她,竟然懵里懵懂地喊“师娘”,弄得黄玉蓉羞红了脸。 “哎----”黄玉蓉大大方方地应一声音,又笑容满面地说:“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师傅说,过来给你减减压!” “黄教授,小方!请坐!”客厅里,王昌林叔叔难得的也在,正笑容可掬地招呼方斌和黄玉蓉。 “爸,妈,你们聊啊?我和方斌哥,去切磋切磋!”王谨瑜拉着方斌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着客厅里老爸说。方斌则笑容满面地随着王谨瑜往里走,今天本来就是来陪他的。 “谨瑜,城里学生高考,时兴陪考。明天,哪个去陪你啊?”方斌一边换鞋子一边问。 “噫?我又不紧张,么事要陪考?”王谨瑜嘻嘻地笑,一脸不屑:“我妈刚才还说她请好了假,要去陪考,我才不要她去呢!” “呵呵,那就是你不对了啊?”方斌呵呵地笑,“有条件。还是让妈妈去吧?万一你有什么事呢?临时找不到人,会很着急很慌乱的!”方斌过来人似的笑:“再说,这也是给父母一个关心你的机会,人生只有一次啊?你可不能剥夺!” “呵呵,你这样一说,我不让我妈去都不行了!”王谨瑜嘻嘻地笑:“要不,你明天早上来接我?” “行!”方斌十分爽快。 “好!看招!”王谨瑜心头一乐。猛地一拳就冷不防地袭击过来,方斌轻身一摆,让了过去,只在他身边游弋,却既不攻击他,也不轻易让他得手。 “明天第一堂考语文吧?”方斌游刃有余地周旋着,“作文。可是一个大头啊?” “师---师傅,你----你是高手,还上过作家班,发表过许多作品,有什么高招?”王谨瑜满室游走,想攻方斌又够不到,早已经气喘吁吁。 “谨谕,你要沉静下来,注意观察对手,仔细寻找对手的破绽。没有把握时决不出手!有时候,并不是你想攻击,就能够得手的,要气定神闲。”方斌呵呵地笑:“我哪里有高招?不过,行文布局,要有高起点,好意境,美词藻。新创意,这是一理的。只不过,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记忆也不同。又不能把我的记忆移植给你,呵呵,你还是要写你熟悉的生活,熟悉的人和事,这样才能入情入理,生动活泼。” “知道了!师傅!”王谨瑜悟性很高,听了方斌的话,依言而行,果然轻松多了,林婉怡也因为不能说服儿子让自己去陪考而苦恼,现在方斌一来就解决了,十分高兴,也对方斌青眼有加官行天梯全文阅读。 七月,是全国高考的日子,学生们称之为“黑色七月”,有考生的家庭,都围绕着考生来转。七日早晨一大早,方斌就开了车来接王谨瑜和林阿姨。 “小方,来吃早饭。”林婉怡看到方斌来得这样早,心里十分满意,亲热地招呼。王昌林叔叔还没有去上班,也含笑点头,一会儿向辉和司机来接,先走了。 江城市第一中学附近,全部进行了交通管制,公交车禁止鸣笛,其它车辆绕行,只允许载有考生的车辆通过,各个路口都有交警把守,许多贴有“考生专车”的出租车和私家车停在附近临时开辟的停车场里。只见考场里彩旗飘扬,花团锦簇,喜气洋洋。迎门的大门两侧,贴着巨幅对联。 上联:学海泛舟五千年华夏英才书奇志; 下联:蟾宫折桂三十载荆楚儿女写华章! 横批:惟楚有才 “谨瑜,你昨天熟悉过考场,知道自己的考场在哪儿吧?”泊好车,方斌替王谨瑜拿出一瓶矿泉水,笑嘻嘻地说。 “师傅,来过呢!”王谨瑜又望着妈妈笑眯眯地说:“妈,你和方斌哥回去吧?我进去了啊?” “儿子!妈妈就在门口陪着你,等你胜利归来!”林婉怡显得十分激动,扳着儿子的肩膀,很坚决地说。门口陪考的家长很多,听到校园里的铃声,都依依不舍然而又毅然决然地推开自己的孩子,纷纷扬起手,一片山呼海啸般的祝福声。王谨瑜感觉特别踏实、特别清醒,随着人流往里走,不忘欣赏从门口一直到考场的标语和对联。对那幅“多年蕴蓄志远功深日日攻坚获益;一卷摊开神驰笔畅堂堂游刃有余”的对联感觉十分有趣,也似乎是个好兆头,感觉十分心情舒畅。 “同学们,十年磨剑白刃生寒涔汗泪,今昔纵毫冰心着意写春秋!”考场里布置得庄严肃穆,窗明几净,五排七座,考生们个个正襟危坐;监考老师一男一女,女老师慈眉善目,盈盈地笑着说:“希望同学们尽展所学,不要东张西望,不交头接耳,不夹带不舞弊,考出你最好最真实的成绩,向党和父母汇报!”女老师并没有象别的老师那样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而是言简意赅。同学们都善意地笑,拍起了巴掌,紧张的心情立即松驰了许多。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考卷发下来了,王谨瑜拿着先通览了一遍,总分一百二,作文五十分。看到作文题目,王谨瑜感觉心口“怦怦”地跳动起来:今年高考作文题是要求学生以“假如记忆可以移植”为写作的范围,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不限,考生的作文内容只要与“假如记忆可以移植”有关就符合要求。允许大胆想象,可以编述故事、发表见解、抒发感情、展望前景等。 太巧了!昨天和方斌哥切磋螃蟹拳时,还讨论到记忆的问题,而今天的作文竟然和记忆有关!太神了!方斌简直就是我的福星!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昨晚睡得踏实,其实更多是王谨谕平常学得十分扎实,人也聪明,家庭优越,营养也丰富,思想观念也比一般的孩子开放,因此压力小了许多。王谨瑜感觉神清气爽,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一笔不停顺顺畅畅地做了下去。。。。。。 两个半小时之后,考试终结的铃声响起,有人发出“啊哟,怎么就下课了?”的惊讶声,有人恋恋不舍地在卷面上飞快地写着擦着,显得手忙脚乱,又心急火燎。王谨谕早已经做完,把卷子平平展展在放在桌子上,恭候老师来收取。 “做完了?同学?”女老师盈盈地笑,那美丽的笑容,象极了妈妈。王谨瑜突然感觉妈妈原来和这个老师一样亲切善良,自己以前的任性调皮,不知道让妈妈受了多少委屈!不由得鼻子一酸,腼腆地点点! 交完试卷,王谨瑜十分轻松的走出教室,听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考生在议论纷纷:“怎么这样刁钻的作文题目啊?” 更有考生破口大骂:“我操!还记忆移植!我都不知道从何着笔啊!”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谨谕高考(二) 下课铃声响过之后,几千考生同时涌出考场,平静空旷的校园里,立即变得热闹嘈杂起来,如同快抽干池水的鱼塘,鱼儿们都仰起了头呼吸新鲜空气,你挨我,我挤你,到处都是人头,一层又一层,一浪又一浪。早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烦的家长们,一起站起来迎过去,两股人流一撞,又激起更大的浪花,有高兴,有欣喜,也有叹息不止。 “儿子!----”林婉怡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儿子,欢叫一声扑过去,一把将王谨瑜搂在怀里!虽然分别仅仅才两个多小时,却如同已经数年不见!眼里朦胧着泪花,那份惊喜和深情,让方斌动容。 “妈----”虽然在考场里,突然感悟了妈妈的浓情和爱意,决心给妈妈更多的理解和关心,可是到底在众目睽睽之下,比妈妈高了大半个头的王谨瑜,还是不太习惯妈妈这样纵情的亲妮,红了脸,羞赧地长喊一声,语气里也有了小小的不满。 “儿子!考得不错啊!”知子莫如母!林婉怡从儿子刚才克制的神态和脸上的表情中,已经揣测到了儿子的转变,也猜测他一定考得不错!以前,要拉拉儿子的手,多半都会让他甩开,哪里能够容允自己这样纵情拥抱?中年女人,最爱的是儿子,最不放心是老公,尤其是出色的老公。 “嗯!还可以!”王谨瑜腼腆地笑笑,这才有机会和方斌说话,轻轻一拳捶在他肩膀上,欣喜若狂地说:“师傅,你真是我的福星!今天的作文题目,竟然和记忆有关!” “呵呵,谨瑜,你考得好,说明你心态好,平常学习扎实。我们昨天的交流。只能够起到给你疏通思想、开阔眼界的作用,根本原因还在于你自己!我可是不能贪天之功!”方斌看到王谨瑜兴奋的神情,也十分高兴,好象自己考试进入了状态一样。 “儿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林婉怡听到看到了身边不少考生唉声叹气的样子,儿子和他们简直是天壤之别,心花怒放又好奇心大起,赶紧扯住儿子的胳膊,惊喜交集地问。 “妈!我发现你今天特别不淑女,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端庄稳重的感觉。”王谨瑜没有甩掉妈妈的手,却扭过头开起了妈妈的玩笑。又详细说起昨天和方斌切磋拳艺时交流的事,“妈。今天考试我特别有感觉,也很轻松,作文时思路顺畅,如行云流水,这和我师傅的指点分不开。” “是吗?儿子,那要好好感谢你师傅!”林婉怡索性挽起儿子的胳膊,又笑逐颜开地看一眼方斌。眼里是掬得出的欣喜。 “呵呵,林阿姨,你就不要表扬我了,又不是我考的,哪里有我的功劳?”方斌欣慰地笑,又接过王谨瑜手里的东西,笑容可掬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饭后还可以先谨瑜休息下,下午还有考试呢!” “嗯!走吧!”林婉怡挽着儿子跟在方斌后边。方斌在附近酒店订了一间房,临时休息。周围的钟点房。因为高考的原因,比往常贵了许多。 吃过午饭,王谨瑜在里间休息,方斌陪着林阿姨在外间聊天。 “小方,要不,你先回去吧?怕你公司里有事找你。”林阿姨十分关切地说。 “没事!林阿姨,我是闲人一个!”方斌嘻嘻地笑着说。 “说什么呢?”林阿姨亲妮地瞪了方斌一眼,笑眯眯地说:“你是那样大的一个公司总经理,怎么说是闲人呢?应当有好多事才对啊?” “真的,林阿姨,我没有骗你脱轨情人。”方斌融融地笑:“现在我们公司,任何人走了,或者一天不上班,都会遗下一堆工作;唯有我,一天,一星期,或者一个月不上班,都对公司的正常工作,没有丝毫影响。你说,我不是闲人,又是什么?” “啊哟----那你了不起啊?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林阿姨好奇心大起,方斌的芳玉集团,包括芳玉装饰、芳玉地产和芳玉通讯,芳达地产是与实达集团合资的。芳玉公司现在江城,也是小有名气,员工几百上千,怎么能够做到这样轻松自在,如同行云流水、闲云野鹤?联想到自己的丈夫王昌林,虽然只是个副市长,却怎么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两头见黑? “呵呵,林阿姨,这也不是我的专利,我是受了佰科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总覃一航的影响,”方斌又说起以前到上海考察,向覃一航取经的事,笑嘻嘻地说:“我很认同覃总的观点,作为企业的掌舵人,我只要选好人、用对人、决定企业的大方向就行了,具体工作,放手让他们去做,最后再来给他们验收,做好了,奖!做差了,罚!既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又跳出了事务堆,也更便于为企业掌握大方向。” “嗯!很好!很不错!”林婉怡是江城市某行的副行长,其实也是一名高级管理干部,对这些事也并不陌生,听了方斌的话,十分欣赏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笑盈盈地说:“小方,你也教教你王叔叔,让他也好轻松一点!” “那不行!林阿姨!”方斌连忙摇手,诚朴地说:“王叔叔和我,位置不同,性质完全不一样。我们是私营企业,我作为企业主,去不去,呆多久,完全由我自己说了算,没有人会说三道四;而王叔叔做为国家公职人员,身不由己,不忙,也要装出一幅忙碌的样子!否则,如果几天不上班,或者,迟到早退,就会有流言蜚语,如果上行下效,那还不乱了套?” “也是啊!”林婉怡嘻嘻地笑:“那我们,都是忙碌的命了!依你所说,不忙,也是应当装出忙忙碌碌的样子!” “呵呵,林阿姨,我词不达意,决没有讥笑的意思!”方斌挠挠头皮,尴尬地笑着说。 “没事!傻孩子!”林阿姨亲妮地骂一句,又笑眯眯地说:“你以为,你林阿姨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啊?”略微停了一下,又热情洋溢地问:“你和黄教授,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不知道!”方斌听了,黯然失色。 “怎么啦?你不喜欢黄玉蓉了?”林婉怡脸色一冷,硬邦邦地说。 “不是!”方斌知道林阿姨误会了自己,看起来林阿姨是十分喜欢黄玉蓉的。果然,林阿姨脸色一暖,微微笑着说:“既然你没有变心,那是黄教授不喜欢你了?” “也不是!”方斌显得有点腼腆,微微红了脸:“玉蓉是很在乎我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那就奇了怪了!”林婉怡嗤嗤地笑:“既然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和你结婚?” “我也不知道!”方斌也真的为和玉儿几次说起结婚的事,她都敷衍了事而百思不得其解,又徒唤奈何。 “噫?是不是她看你公司里女孩子众多,吃醋了啊?不放心你啊?”林阿姨楞怔了几秒,又笑眯眯地问。 “应当不是!”方斌字斟句酌地说:“玉蓉十分善良温婉,度量也大,再说,我和同事们相处,既没有丝毫瞒她的地方,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那倒是真的奇怪啊?”林婉怡是相信方斌的话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要不,哪天,我给你旁敲侧击地问问?” “谢谢!谢谢你啊林阿姨!”方斌也正希望林阿姨能够以她的影响力,正面说服玉蓉,两个人早早安排,订下结婚的日子。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谨瑜高考(三) 下午考政治。对这个长相俊雅、阳光聪明又写得一笔好字的男孩子,监考的女老师十分欣赏,时不时地会在王谨瑜座位边驻足留连。王谨瑜是大家庭出身,见过许多大世面,对身边那个象妈妈一样美丽优雅的女老师,怀有深深的敬意和好感,并不象其它胆小怕事的学生一样,因为有老师在身边而心浮气躁或者手足无措,反而气定神闲、心无旁骛,笔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偶尔还抬起头,礼貌而又羞涩地看一眼监考的女老师。女老师也适时地温婉一笑,又鼓励似地点点头;这,反过来又给了王谨瑜莫大的信心,埋下头“唰唰”地飞快写起来…… 考试完了之后,方斌先把王谨瑜和林阿姨送回家,看看时间还早,方斌开了车往公司里跑,上楼时正好碰到傅悦,遂笑眯眯地逗她:“丫头!你早退了啊?”公司进行人性化管理,除了早上的晨会不能缺,其它时候,如果有事,只要跟部门主管说一下,都可以离开。 “嘻嘻办正事呢!”傅悦延续着敞口和方斌说话的习惯,嫣然一笑,走过几步又回头:“你还差我一顿饭呢!”一份羞一份羞涩与调皮,挂在了笑靥如花的脸上。 “记着呢!随时听你招呼。”方斌呵呵地笑:“没见你这样傻的人!敲竹杠的人都忘记了,你却时时提醒!”一边说一边上了楼。 “方总,回来了?”方斌前脚进门,嫂子黄芳和熊思卉后脚就跟了进来。笑微微地打着招呼。 “呵呵。看你们一脸喜色。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啊?”方斌站起来,笑眯眯地说。 “啊哟”熊思卉装模作样地伸个懒腰,嗔怪地说:“腰都跑断了,腿也跑细了,好不容易跑出点结果!偏偏你,倒象个甩手掌柜似的!” “哎呀”方斌作势要去扶她,看到嫂子在旁边,又尴尬地收回了手。嘻嘻哈哈地说:“思卉你这就冤枉我了啊?我这不是人尽其才么?你一个大美女,带人去办事,总比我一个小帅哥,要方便得多吧?” “切!美吧你!”听方斌夸自己是大美女,熊思卉感觉心里十分受用,却抿了嘴,扭过头偷偷笑:“谁把你当帅哥啊?” “方总,熊董和白经理他们,跑了许多地方,已经把《国有土地使用权证》和《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跑到手了。正在跑《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并协助施工企业跑《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几十个单位。上百个公章,十分不容易呢!”嫂子黄芳看到三弟和熊思卉斗嘴,捂着嘴嘻嘻地笑,递上文件,十分自然地打圆场。 “是么?还是美人计使得好!要是我,现在肯定还没有搞定!”方斌接过文件,对熊思卉勤恳的工作精神,十分满意,笑逐颜开地说。 “呸!什么话?还美人计!你以为是……”熊思卉听了方斌的话,浑身舒坦,却嘴巴不肯示弱,瞪了他一眼,后半句感觉有点不文雅,又吞了回去。 “嫂子,这几天,昌林叔叔的儿子要高考,我去陪他几天,家里的事,你多操心。”黄芳赶紧说:“好。”方斌放下文件,又转脸对熊思卉说:“思卉,枫江路改造,众目睽睽,工程大,任务艰巨,工期紧,也是我们芳达地产目前最大也是唯一的工程,一定要注重质量、安全第一!将之打造成江城市老旧城区改造的精品和样板!待忙过这几天,我和你去工地上转一转。”枫江路老旧城区改造,是市委市政府的重点工程,市里要求:尽量简化手续,减免各项收费,从快办理,边施工边办手续。虽然有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但具体到各部门,还是有许多工作要作,如果因此认为会从此一路绿灯,各家都痛痛快快地签字放行,那就大错特错了! “行!”说到工作,熊思卉则一脸严肃,认认真真,这也是方斌十分欣赏熊思卉的地方,也能够宽容地对待她的一个主要原因。 “赵怡茹那边,你要督促她,加大宣传的力度,把枫江区江景园,要吹成一朵最美的花,让江城有钱人,感觉如果没有到这里买一套房子,就是没有身份、没有品位!”方斌又恢复了那种嘻嘻哈哈的神情,“你让白宛文、汤烛他们,在跑《房屋预售许可证》的同时,不要放松了跑盘的力度!” “行!方大老板!”熊思卉微微鞠了一个躬,笑嘻嘻地说:“我们都去拼命工作,好让你优哉游哉!” “那是!”方斌嘻嘻地笑,一点也不生气,“丫头,你坐过海轮么?” “没有啊?”熊思卉一楞,不知道方斌又有什么新花样。 “呵呵!这也怪不你!女孩子,一般都是孤陋寡闻!”方斌得意洋洋地说:“在那茫茫大海之上,船长只要目眺远方,指挥操舵手航行就可以了!和我现在的工作完全一样!” “切!你美吧!”熊思卉并非要和方斌抬杠,只不过借机和他多相处罢了,于是俏丽一笑,拉起黄芳的手,笑嘻嘻地说:“嫂子,我们走吧!让他孤家寡人,去自鸣得意吧!” 回到家,玉儿已经做好了饭菜,用细碗扣着摆在桌子上,等待方斌。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打开了门迎候着。 “回来啦?饿了吧?”玉儿刚刚洗过的秀发,松松垮垮地随意披散在肩膀上,露出珠圆玉润的双肩,看到方斌,伸手接过他的包,柔情似水地问。 “嗯!饿了!”看到心爱的女人在迎门守候自己,方斌感觉眼前一亮心里一喜,朴素整洁的小房子,顿时充满温馨和浪漫,低下头吻住玉儿的肩头,轻轻咬舔。玉儿知道自己心爱的小男人的习惯,早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又幽香满怀。 “好了!吃饭吧!”缠绵悱恻了好久,玉儿轻轻拍拍方斌的脸,笑容满面地说,又转身舀好饭,递到方斌面前。 “好!先吃饭,再吃你!”方斌嘻嘻笑着,把椅子往玉儿身边挪了挪,紧紧地和她贴在一起,大口地往嘴巴里扒饭。玉儿温驯地一笑,没有嗔怪,反而向他紧紧地贴了过来,又惹得方斌心驰神往: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温驯贴心! “谨瑜今天考得怎么样?”玉儿一边给方斌夹菜,一边笑眯眯地问。 “啊?我倒忘记向教授夫人汇报了!”方斌暖暖地笑,他的去向,从来不瞒玉儿,以致自己心无尘埃。说到王谨瑜上午考语文的事,十分得意地说:“想不到我那几句歪论,倒让谨瑜如获至宝,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在林阿姨和王谨瑜面前,方斌是一本正经,谦虚又沉稳,在心爱的玉儿面前,就有点放浪形骸、不知高低深浅了。 “呵呵,你是有功的!”玉儿能够理解方斌的心情,宽容地笑:“不过,那更多的是一种心理暗示。因为你们前一晚讨论过有关记忆的问题,碰巧今天的作文题目又和记忆有关,在王谨瑜看来,那却不是凑巧,而是你的预测准确,似乎比别的同学有了更多的优势。一方面有这样的心理暗示,另方面也是因为他平常功底好,学得扎实,所以才显得不慌不忙,文思泉涌,超水平发挥了!”玉儿也很关心王谨瑜高考,又是学中文的,自然对每年的高考作文都有研究。 “夫人说得有道理!”方斌夹起一块鸡肉,放在玉儿碗里,笑嘻嘻地说:“我们现在,屁颠颠地为他人做嫁衣,什么时候,也可以为我们自己的儿子操心啊?” “又想当爹了啊?”玉儿娇憨地笑,起身给方斌添饭。 “废话!男人哪有不想当爹的?”方斌在玉儿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容可掬地说:“玉儿,我们结婚吧?赶紧造一个儿子出来!争取赶上王谨瑜!” “嘻嘻”玉儿媚媚地笑,“你傻啊?再怎么赶,也要比人家小十多岁呢!” “对啊!你这块地,怎么光长草不结籽儿呢?”方斌放下碗筷,趴在玉儿腿上,伸头埋在她的两股间……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谨瑜高考(四) 连续三天的高考,王谨瑜都显得精神饱满、神情自然,状态很好,并说考试完之后要好好放松放松。林阿姨也说要好好感谢方斌和黄玉蓉,最后一堂考试,方斌依言把玉儿也带来了,准备和林阿姨及王谨瑜一起吃饭。 “叮铃”一阵下课铃声响起,最后一堂考试结束了,大批考生涌出考场,校园里顿时象煮沸了的开水锅一样。 “啊解放了!”许许多多的考生兴奋地大声呼喊,把手中的文具往天空中抛洒,在人群鼎沸的校园里,形成一阵天雨。家长们站在门口,有的在跳脚扬手,呼唤自己的孩子,有的手忙脚乱的拿出矿泉水或者饮料,远远地伸出手在迎候着,更多的人微微笑着,宽容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让自己或者别人的孩子,尽情地发泄着憋了好久的紧张和不安。 “方斌哥,黄老师!妈!”方斌他们正翘首以待,一转眼,王谨瑜已经笑嘻嘻地站在了面前,手里拿着考试文具。 “儿子!”林婉怡早已经注意到儿子轻松自然的神情,知道他考得十分顺利,满心欢喜,“走!给你庆功去!” “妈”王谨瑜听到妈妈夸张的话语,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站在原地,腼腆又不满地喊一声。 “对啊!谨瑜,庆祝你高中毕业,长大成人!”玉儿心思细巧,赶紧补充。 “对对对!谨瑜从此就是大人了!”方斌连忙笑着说:“你们等着,我去开车!” 刚刚点好饭菜。王昌林叔叔和秘书向辉来了。还有一个年轻人。 “王叔叔!向处长!”方斌和黄玉蓉赶紧起身让座。 “坐!坐!小方。黄教授,别客气!”王昌林难得的以手抚着方斌的肩,笑眯眯地说,显然他知道一直是方斌在陪着儿子在高考。 “方总,都是自己兄弟,你老是处长处长的叫,真是见外了!”向辉绕过去,先替王昌林副市长拉开座椅。又介绍身边的年轻人说:“这是杜信波,王市长新任秘书。” “啊?”方斌稍稍楞了一下,赶紧笑容满面伸出手:“杜处长好,我是方斌。”又指着玉儿说:“这是我的老婆,黄老师。”杜信波既然是王副市长的秘书,照例应当兼任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副处长,方斌想,称呼他杜处长应当是不会错的。 “黄教授好!向哥都向我介绍过。”杜信波微微地笑着,十分热情地和方斌握过手,又和黄玉蓉轻轻搭了一下。 “好!向哥!”等他们寒暄完毕。方斌笑容可掬地喊了一声,又对着王昌林恭恭敬敬地说:“王叔叔。向哥这是要高升啊?” “呵呵,换个岗位吧!”王昌林副市长一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擦手,一边笑呵呵地说:“市委已经决定,让他去孝仪县,担任县委常委、副县长。” “恭喜啊!向哥!”方斌连忙双手抱拳,笑逐颜开地说:“正好我有件公私两便的事,要给向哥汇报呢!” “老弟你说吧,给我脸上贴金的事,我是求之不得啊!”向辉嘻嘻地笑,很有分寸地说。 “嗯!”方斌笑微微地,看了看杜信波,最后回到王叔叔这边,笑容满面地说:“我大哥王大富,正在孝仪县老家兴办生态农业和养殖业,投资两百万,请向哥履新之后,从政策上和技术上,多多关心和指导!” “行!服务各式各类工业企业,大力发展县域经济,是县委县政府的本职工作,我们责无旁贷!”向辉十分爽快,响亮地说。 “谨瑜,考试怎么样啊?”等向辉他们都安静下来,王昌林副市长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和颜悦色地问:“你的目标,能够达到么?”王谨瑜第一目标是复旦大学,第二是北京航天航空大学。 “我感觉还凑合,应当有希望吧?”王谨瑜挠挠头,很腼腆又很谨慎地说。 “呵呵,那行!你考上了,我送你一台笔记本电脑!”王昌林副市长对儿子的沉稳很满意,又望着方斌,笑容满面地说:“小方,听说你们师徒早就商量好了,开学时你送他去上大学?”王谨瑜听了,扮个鬼脸,又不满地看一眼妈妈,知道一定是妈妈告诉爸爸的。 “是的,王叔叔,我想趁此机会,到我心仪的大学里去看看。”方斌想,这又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并不需要隐瞒,于是老老实实地说。 “嗯!”王昌林知道方斌考上了大学又没有读成,理解他的心情,脸色不由得和缓下来,语气却不容置疑:“那行!你送谨瑜去,带他吃吃饭,买点牙膏毛巾之类,我不反对,那是你们的师徒情谊。”大家听了都嘻嘻地笑,“不过,两个原则要坚持!”王昌林副市长脸孔一板:“第一,不能送他贵重的礼品;第二,不能送钱!哪怕一分钱,也不能送!那样,既是害你,也是害我!” “行!王叔叔放心,我一定按照您交待的办!”方斌心里一松,赶紧站起来表态。 “吃饭!吃饭!”林婉怡嗔一眼丈夫,笑嘻嘻地说:“你看你!弄得象谈判似的!我们就一个儿子,还上不起学啊?哪里会让小方拿钱?”又邀了大家一圈,望着方斌说:“我说谨瑜这孩子,平常眼高于顶,也就和小方合得来,他去送谨瑜,我们也放心!” “教授夫人,你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啊?”吃完饭后回到家,打开电话,正在播放江城电视台的《荆楚大讲堂》节目,是玉儿在神侃海聊。开播以来,玉儿节目的收视率不断上升,已经成为江城电视台的名牌节目,有许多粉丝,常常有外地的粉丝转弯抹角地打了电话过来,只为听一听偶像的声音。 “那是!你不知道我是谁的女人!”玉儿难得的风情万种起来,媚媚地笑着,双手吊在方斌的脖子上,星眼迷离,娇羞如花。 “呸!你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啊?我让你知道!”方斌被玉儿撩拨得心急火燎又热血沸腾,手忙脚乱地褪下玉儿的裙子,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又脱光了自己,跳上去,跨在玉儿身上…… “累了吧?”风收雨歇,玉儿轻轻舔着方斌身上脸上的汗水,心痛地说。 “不累!做高兴的事,哪里会感觉累?”方斌紧紧地抱着玉儿光滑的身体,嘻嘻哈哈地说:“我建议,以后男女谈恋爱,都提倡少夫老妻,这样,女人有兴致,男人也有力气。” “嘻”方斌感觉玉儿脸色黯了一下,应当是说中了她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心里一疼,赶紧给了自己一巴掌,又紧紧地抱着她,深入到她的花心里,咬着她的耳朵,喃喃地说:“傻婆娘!你别多想!我随口胡说的!” “不会!斌儿!我是你的!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玉儿全身滚烫,用劲扭动腰枝,欢快地说:“中央电视台,邀请我去《百家讲坛》,你愿意不愿意啊?” “愿意啊?老婆出了名,我也沾光啊?”方斌蜷在沙发上,含住玉儿的**,兴致勃勃地说:“正好,我陪你去,也看看首都大城市!” “斌儿!”玉儿象猫一样钻进方斌怀里,娇憨地笑:“你们公司,正在大发展的前夜,工程大,任务艰巨,要照看的地方很多,你还是不要去吧?” “怎么?怕我给你添麻烦啊?”方斌话还没有说完,玉儿温润的嘴唇已经堵了上去。深情拥吻了好久,玉儿才嘻嘻地说:“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也只去几天,让我们也体味一下吧!” “好!我让你天天做新娘!”方斌知道玉儿虽然柔顺,但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又一想到只分别短短的几天,也宽厚地一笑,扳过她的两肩,又迎了上去……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明察暗访(一) 枫江路老旧城区的《国有土地使用权证》已经办了下来,虽然拍卖时举牌的土地款并没有付清,但方斌有以前与市政府签订的框架协议在手里攒着,并不心虚;《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也已经办好,但在送审《规划建设平面图》时遇到了麻烦。 “方总,熊董!”汤烛是经办人员之一,也最年轻,晨会上就由他发言:“虽然市里已经发了红头文件,要保证枫江路建设如期进行,大力简化各种手续,减免各式各类规费,更不许设置障碍,但是,在具体审批过程中,还是遇到了许多麻烦,比如国土和人防工程,比如环境部门,比如质监安监,比如绿化委和公安消防,都会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刁难和推诿。” “那是怎么回事啊?”方斌年轻,没有经历过这样复杂的事,也不知道其中的机巧,虚心地问。 “呵呵,那是没有敬好神仙的缘故。”白宛文世故地笑着说:“各家房地产企业,拿到地之后,进场之前,都会请相关部门的领导和办事人员,比如国土、环境、公安消防、绿化委和人防局,还有规划设计院、安监质监、房管局教育局,等等,坐到一起开开会,吃吃饭,然后给与会者发个红包,联络一下感情,等大家熟悉了,也热络了,办起事来就会顺畅多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方斌微笑着批评了一句,又转头对熊思卉说:“熊董,这个钱。我们不能省!”方斌笑容满面地说:“我们都是小人物。不能破坏了行业里的潜规则。那样,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那个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行!一切按方总的指示办!”熊思卉款款地笑,一本正经地说。方斌心里一暖:这小妮子!对自己的支持是无以复加的,真是言听计从了!转脸对黄芳说:“嫂子,这件事交给你和白宛文还有汤烛来办,要请多少人、要公司里哪些人去陪,发多少钱的红包。你们商量着去办,找陈宽去要钱。” “好!方总!那,按照什么标准?”黄芳笑盈盈地问。 “嫂子你和白总商量吧,他是行家!把握一条原则:既不张扬,也不小气!”方斌微微地笑,又问大家还有什么事。 “方总,还是规划方面的事。”汤烛举起手说:“房地产企业,为了降低成本,增加房屋面积,有个不成文的行业规则。”汤烛腼腆地笑一笑。接着说:“比如,一般都会和规划设计院联手。在报审绿化时,把车位尽量做小,以增绿化面积,提高绿化率;反之,在报审物业和配套设施时,会尽量把绿化面积做小,以达到规定的车位。” “这样啊?”方斌和熊思卉交换了一下眼神,平和而又明确地说:“行业规矩,有守有弃。我们不照这个规矩办。”方斌进一步解释说:“枫江路改造,众目睽睽,大家都睁大眼睛在看着,又是我们芳达地产的第一桩工程,要为我们公司创造一个良好的开头。再说,绿化面积大了,绿化率提高了,车位增加了,配套工程做好了,也会增加我们好的口碑,对我们高档住宅区的房屋销售,也有好处,说不定,那边的收益,会比搞这点小动作所得,来得更多!” “大家时时刻刻都要想到一件事,我们公司做事,”方斌四面看了看,正颜厉色地说:“我们的企业,始终坚持对人永远尊重、追求公平回报和开放透明的体制,一个企业,只要以公平的心态对待股东、客户、员工和伙伴,则你自然也能从他们那里获得同样公平的对待。我们追求的,是公司在市场中获得公平回报,股东从投资中获得公平回报,员工通过劳动获得公平回报,供应商在与我们的合作中也能获得公平的回报。做人如此,做企业也是如此。我们的企业文化就是:一定要坚持规范做事,做透明而不是做投机取巧。可以适应小的、无伤大雅的行业陋习,但绝对不做有损社会公平和丧失社会良知的事!” “哗”员工们由衷地鼓掌欢呼,方斌瞄一眼傅悦,看到她嘴角浮出微微的笑,知道她一定想到了覃一航。也难怪,自己刚才这番话,与当时覃一航和自己讲的,如出一辙!炒现饭谁不会?不由得人家露出鄙视的神情,方斌微微有点羞赧。 “思卉,等下我们到各工地上去转一转!”开完晨会,等大家都走了,方斌笑眯眯地熊思卉说。 “好!那你等我一下啊?”熊思卉俏丽地一笑,起身往自己办公室里走。不一会儿就挎着自己的小包出来了。 “丫头,你今天好漂亮啊?”方斌没话找话,路过公司人事部,心虚地往里面看了看。 “言不由衷吧?表扬人也怕?”熊思卉嗤之以鼻:“放心!那个疯丫头没在家!” “哪里啊?我说的真心话!”方斌听说疯丫头尚亚琳没在办公室,腰板一挺,笑嘻嘻地说,跟在熊思卉后面下了楼。 “熊董!”说来也真是巧,怕鬼偏偏遇到了鬼!刚刚转过弯,就看到疯丫头尚亚琳和肖玟一起上来,只见她恭恭敬敬地避立在走廊边,毕恭毕敬地向熊思卉问好。 “你们好!”熊思卉笑微微地回礼道。轮到看见方斌,疯丫头却大大咧咧地说:“方总,么样早就去泡妞啊?午饭都还没有呷吧?” “呸!”方斌脸一红,有点哭笑不得:“疯丫头!你什么时候长大啊?办正事去呢!”下了楼开着车,对熊思卉说:“你看,还是你董事长威信高!对你恭而敬之,对我,则嘻皮笑脸的。” “你,没辙了吧?嘻嘻”熊思卉偏转脸,盯着方斌放肆地看,直到看得方斌极不自然,用手摸一把脸:“我脸上没有饭粒啊?” “咯咯”熊思卉心花怒放地笑:“告诉你!那是人家喜欢你了!” “噫?你也说疯话?”方斌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轻描淡写地笑。 “不信啊?你等着瞧!”熊思卉嗤嗤地笑:“女孩子的心思,你要反着猜!” “啊”方斌勾下头,前倾了身体,望着熊思卉妩媚精致的脸,笑眯眯地说:“依你的意思,你现在对着我笑,我应当想到你是在哭啊?” “讨厌!”熊思卉辩不过方斌的歪理,只好耍赖,嘴巴一撇,不再理睬他。汽车开出海天大厦,穿过江林区,来到江风区。远远看去,近两百亩的枫江路工地上,用长长的围墙遮挡着,里面彩旗招展,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丫头,我们就在这里下吧!”在太平路的一个公众停车场,方斌泊好车,先走了出来,熊思卉跟在后边。 “从这里过去几十米就是工地,我们先从最东边的拆迁安置区看过去吧?”方斌等熊思卉赶上来,并排往前走。围墙外载重大卡车穿梭般往返,掀起扬天的灰尘;围墙内各家企业都差不多盖好了临时工棚,工人们都在忙碌着,并不认识方斌和熊思卉两个,也没有人招呼他们。 “嗯!康明轩还算是管理到位。”方斌和熊思卉站在江城市康菲建筑工程公司的工地上,看到工地井然有序,旁边工棚也已经搭好,水泥整齐地码放在防雨布下面,两个房基正在开挖,正在作业的工友们都戴着安全帽,挥汗如雨地劳动着。 “嗯,那我们往前走,再看看别的工地吧?”熊思卉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几乎一咧咀绊倒在地,方斌本能地伸出手,欲要扶她。 “好多人呢!要你献殷勤!”熊思卉脸孔一红,神色却极是愉悦。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明察暗访(二) “噫?你才有味呢!”方斌瞪着熊思卉,不服气地说:“你有危险,我就应当救你!哪能关心人多人少?” “嘻嘻”熊思卉倩然一笑,语带欢悦地说:“你是说,凡是我有危险,你都会奋不顾身上前去救我?”方斌一楞,知道又让这个机锋的小妮子绕了进去,狡黠地一笑:“那要看什么情况!省得你又糗我!” “哼!我就知道,假心假意!”熊思卉素面一寒,提着包,崴着脚,一撅一拐地一个人往前面走,方斌亦步亦趋跟在后边,想上去扶,又怕自找不自在。 “哎你们是哪个公司的?”走过几处高低不平的水凼,看到几十个工人三五成群的围拢在一起闲聊,也没有戴安全帽,脚下横七竖八地扔着各种工具,一台翻斗车停在一边,司机躲在荫凉处抽烟。 “你是哪个?么样要管闲事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斜睨着眼,扯起衬衫扇风,看一眼方斌,又放肆地盯着漂亮的熊思卉看,老气横秋地反问道。 “嘿!你管我是哪个?总之是管你们的!”熊思卉刚才对方斌有气,现在对男子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看又特别恼火,火上浇油,把提着包的左手往腰上一插,右手往前一指,也忘记了自己脚痛,声色俱厉地说:“你们是明达建筑公司的吧?赶紧打电话,把黄有兴给我叫过来!迟了,就让他到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去报到!” “啊啊?您您先莫发火,我马上叫我们黄总!”胖乎乎的男子不知道眼前是哪路神仙。看哪架式。连公司老板也不在他们眼里。要管住自己那是绰绰有余,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不一会儿,黄有兴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又一个胖乎乎油光满面的中年人,看到方斌和熊思卉,立即堆上笑脸,点头哈腰地说:“方总。熊董,你们怎么亲自来了?”又转过头来吼:“老周,你怎么回事?领导来了么样才告诉俺?” “怎么回事啊黄总?”方斌皱起眉头,“贵公司这样的管理,怎么能够让人放心啊?” “对不起!对不起!方总,熊董!中!中!我们马上改!马上改!”黄有兴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各类工具,又看一眼懒洋洋的工人,怨恨地瞪一眼旁边的男子,恶狠狠地说:“看你们弄的!” “你好好整改吧!我们还会来明察暗访,万一不行。建议市里换家公司。”熊思卉懒得和他们哆嗦,丢下这句话往前面走。后边黄有兴目瞪口呆。只好转身去吼自己的工人。 “方总,熊董!欢迎来工地视察!”这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其它工地上的人,江北省第一建筑工程公司的带队经理林军赶紧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说。 “不了,我们不去看了。”方斌知道,再过去什么也看不到了,正颜说:“现在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了,希望大家以安全第一,质量为本,按期施工,保质保量。” “放心!方总,熊董!我们一定会按要求来做!”其它几个工地的值班经理都跑了过来,拍着胸脯保证说。方斌听了微微地笑,带着崴了脚的熊思卉,一撅一拐地离开了,留下满眼惊诧的人群。 “丫头,想不到,你发起威风来,还象个母夜叉啊?”方斌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慢慢发动汽车,笑嘻嘻地说。 “你们家的黄大教授,才是母夜叉呢!”熊思卉脸一板,又没有绷住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呵呵,你还是个双性人啊?平常温柔敦厚,今天才发现本来面目啊?”方斌促狭地调笑。 “呸!你才双性人呢!”熊思卉脸孔一红,想到了那个词,方斌也回过味来,盯着她嗤嗤地笑。 “看什么呢?不认识啊?”熊思卉故意把脸一板,想恶语相加却又没有办法严肃起来。 “红脸了啊?那说明不是双性人!”方斌嘻嘻哈哈地说,熊思卉抿着嘴唇不理睬他,经过宝庆路,方斌停下车,笑嘻嘻地说:“我们去芳玉通讯看看吧,这里是家连锁店!” “你要买手机送我啊?”熊思卉刚才崴了脚,有点懒得动的意思,打开车门却不想下来。 “能走么?”方斌转过来,关切地问,本能地又伸出了手。 “嗯!试试看吧?”熊思卉不再矜持,伸手吊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相依相偎着走进这家芳玉通讯的手机卖场。其实方斌对芳玉通讯管得很少,全部委托给了职业经理人、芳玉通讯的执行副总罗雯萍,也从来没有在这家刚刚才开业的新店里露过面,而罗总一般在总店里,所以方斌不担心有人会认识自己,熊思卉更是与芳玉通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更加放心放胆的依傍着方斌的胳膊,心旷神怡,虽然并不是崴得那样厉害。 卖场很大,大厅里挂满了漂亮耀眼的促销传单和宣传画,一排排锃亮的玻璃柜台后边,并排站着两个面目姣美的女孩子,门口两个婷婷玉立的姑娘双手敛住衣角,清脆悦耳地同声说:“欢迎光临!”店里的冷气十分凉爽地吹过去,让人感觉浑身一震,好象进了门就是大款,不买点什么就对不住人似的! “先生!您想买什么样的手机啊?这些,都是我们公司的最新款!”方斌的胳膊被熊思卉挽着,装模作样地沿着玻璃柜台从这边依次浏览过去,漂亮的女售货员不失时机地推荐:“先生!您的女朋友好漂亮啊?配这款手机最合适!”女售货员十分精明,并不问你想不想买,而是直接推销起来。熊思卉俏皮一笑,也不说破,偏了头挑战式的看着方斌。却不防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孩子,交头接耳了几句,悄无声息地拍下了这个场景。 “你真想要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国产货呢!”这是一款波导新款的女人星手机,比以前给玉儿买的那只更加漂亮更加好用了,“那把这部手机收起来吧,我要了!”方斌嘻嘻地笑,心里想:熊思卉无论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了自己许多帮助,不说别的,就自己天天用她的车,可是人家没有任何不高兴,能够送她部手机,聊表自己的谢意,也是不错的。 “枕头!真的给我买啊?”漂亮优雅的熊思卉竟然一下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地欢呼一声,眼里刹那间盈满了泪水。 “傻丫头!不真买,还逗你啊?”方斌一时也为熊思卉的单纯率直所感动:这个女孩子,并不缺钱,郑博送她再高级的礼物,也没有打动过她的心!想不到自己店里的一部并不昂贵的国产手机,竟然让她欣喜若狂!于是豪爽地说:“只要你喜欢,我还想送你一部汽车呢!”这也是方斌的心里话:自己把她的本田车,一直当公司的专车在用,等以后有了钱,一定买部新车送给她! “小姐!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女售货员一边介绍新款手机的用法,一边由衷地羡慕。 “嗯!”熊思卉泪水朦胧,却使劲地抿着嘴唇,不停地点头。 “淡定!丫头!”交了钱,方斌挽着熊思卉往外走,有意冲淡她的喜悦,嘻嘻哈哈地说:“些许薄礼,不值得你这样欣喜若狂!” “我愿意!”熊思卉头一昂,娇憨地说。方斌的手机响起,用另一只手接过:“喂?啊是冯局长啊?不用,他用不着给我们赔礼道歉,你只要督促他把工程做好就行!万一出了问题,老兄你也会受牵连啊……” “是冯启胜那个色鬼吧?”熊思卉一脸鄙夷,她也见识过那个冯大局长。 “呵呵,是的。”方斌嘻嘻地笑:“黄有兴托他请我们吃饭,说是要给你赔礼道歉,我拒绝了!” “吃他的饭?”熊思卉嗤之以鼻:“切!我宁愿啃方便面!”正说话间,方斌的手机又响了。 “你的热线电话啊?”熊思卉的脸色有点变了。 “是傅悦!”方斌指指手机,笑嘻嘻地接过:“傅大设计师,有什么指示?” “你还记得答应我吃饭的事么?我现在海鸥路老宾西餐厅,你来吧!我等你!”傅悦只知道方斌答应过她随叫随到,没有想到方斌现在正和熊思卉在一起,毫不设防又兴味盎然地说。 “切!你倒是行啊?”熊思卉也许是真的生气了,把方斌的胳膊一甩,盯着他的脸,气呼呼地说:“家里抱着个黄大教授,这里挽着个熊思卉,晚上又和什么设计师约会!” “嘿!思卉!你瞎说什么呢?”方斌心里一堵:这个熊思卉,怎么不和玉儿一样呢?脚一跺:“我跟你说过,我和傅悦根本没有什么的!我们都是亲爱的的同事,你想多了!” “切!谁和你是亲爱的?”熊思卉脸色一寒,冷冰冰地说:“送我回家!”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日快乐 方斌心里一冷:这个刁蛮的丫头!和温驯体贴的玉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干脆也懒得理她,一边开车往她家里跑,一边掏出手机给玉儿打电话:“玉蓉!你还没做饭吧?嗯,我晚上陪傅悦吃饭去,嗯。。。。。。现在我正送思卉回家呢,她的脚崴了一下,嗯。。。。。。。还好吧?你自己和她说!”方斌赌气地把手机往熊思卉面前一伸,也不说话。 “玉蓉。。。。。。”熊思卉幽怨地看了方斌一眼,接过手机,好象找到了知己,又似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下子小声啜泣起来。 “思卉!你怎么啦?好疼吗?你让方斌送你去医院。。。。。。”电话那头,黄玉蓉焦急地问起来,那份关切与爱护,让熊思卉感觉特别贴心特别温暖,慢慢止住了哭声,两个人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好半天。 “莫喝多了啊?你还要开车!”到了熊思卉的家门口,熊思卉主动下了车,又细声细气地说。 “你还疼么?我送你上去吧?”方斌没有想到熊思卉会转变得这么快,心里一软,也柔声说。 “不疼了!你快去吧,别让傅悦等久了!”熊思卉极力一笑,没有看到自己脸上已经泪水婆娑。 “那好!我走了啊!”黑暗中方斌没有看到熊思卉脸上的变化,掉转车头驶入车流中,后面熊思卉一直痴痴地凝眸着,似乎若有所悟。 车流人海中,夜晚的彩灯不停的闪烁,五彩纷呈。方斌慢慢驾着车,慢慢地调整好情绪。刚才被熊思卉一惊一乍的,不要把这烦闷的心思带到傅悦那里才好。 海鸥路老宾西餐厅是一家中国人开的,其实是中西合璧。是改良了的西餐,西化了的中餐,有点不伦不类,专门迎合那些喜欢新奇又没有出过国门的少年男女,既让他们满足了好奇心,又能够填饱肚子。 “嘿----”远远的,傅悦就看到了方斌。扬起手。欢快地招呼。落地的玻璃窗下,几排灰色的布艺沙发、绯色的桌布,忽明忽暗的水晶吊灯,轻快的音乐。十分舒爽明快。 “丫头!好雅兴啊?竟然请我开洋晕!”方斌嘻嘻地笑,轻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简单庆祝一下!”傅悦嫣然一笑,伸手递过菜单。今天晚上的傅悦,剪着不长不短的头发,爽润光泽,散发出一股幽雅的清香,穿着一件合体的淡黄色连裙。雪白的脖子上挂一串细亮的珍珠项链。整个人显得既清雅脱俗又青春靓丽。 “啊呀----”方斌一惊:还真的没有想到傅悦是过生日才请他,难怪她从几个月前就说起,挨了这么久!也是自己粗心,一般人请客,怎么会预约几个月?拍拍脑袋瓜子。十分歉意地说:“傅悦,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着也应当送你点什么!?” “没关系!”傅悦眼睑低垂,“我根本就没有指望你送我什么!只要你能够来,不就行了?谢谢你守信,真的是随叫随到啊!”又俏丽地笑,把菜单往方斌面前一推:“点菜吧,我的客人!” “你点吧!我什么都能吃。”方斌融融地笑:“要不,还象那次到上海一样,每样都点一份,你吃不完我吃?” “嘻嘻---”说起那次和方斌的上海考察之旅,傅悦感觉心旌摇荡:就是那次看似平常的公务旅行,让自己一颗少女之心,全部寄托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偏偏他有喜欢的女人!自己这份细微的心思,还说不出来,又不能够表达,只有自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时不时地捧出来,如同老牛反刍一样,一个人慢慢回味,常常,在没有人的夜晚,独处一室,泪流满面! “傻瓜!你以为是吃小吃啊?还每样点一份?”傅悦止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指指菜单:“你看看,都是什么价?” “啊呀---”方斌没有傅悦那么多心思,低头一看,一碗黑椒牛柳炒意面也要二十多块,吃了一惊,笑容满面地说:“还是你点吧,丫头!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是潲水桶,什么都能够吃!” “那行!我点吧!”傅悦知道方斌的性格,也不再和他客套,点了份意面、猪肉馅饼、水果沙拉、剁椒鱼头、香菜碎牛肉、脆骨、茄子煲,还有一瓶红酒。 “丫头,今天早上开会,我说到覃一航的那番话,你在心里笑话我吧?炒人家的现饭!”菜上来了,傅悦把意面分成了两份,多的推到方斌面前。方斌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推扒。 “没呢!我在羡慕你记性好!”傅悦喜笑颜开地看着方斌大口地吃面,笑盈盈地说:“我也非常欣赏覃总的那番话,还有那套理论。如果公司里永远是这样,象一家人一般,相互信任,互不设防,简简单单,少点勾心斗角,多点踏实进取,应当是多么好的事啊!我们的同学,常常和我抱怨,公司里如何如何,防了这个防那个,偏偏却防不胜防!而我,从来没有要防备什么人的想法,我感觉公司里的同事,都象兄弟姐妹一样,亲切自然又心地敞亮,特别幸运!” “是啊!”方斌停下筷子,看着傅悦,“我希望,我们公司,不管发展到什么样子,都永远是这个样子,轻松快乐,平和简单。”方斌又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傅悦,笑呵呵地说:“来!丫头,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傅悦两眼放光,声音微微颤抖:“谢谢你!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个生日!” “丫头!跟你商量个事!”方斌喝完一杯酒,又倒了两杯,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你说吧!”傅悦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毫无介蒂地说。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唯一的客人,没有带任何礼物,而生日礼物是不能补的,我请你,今天这个请客的机会让给我,你的那份承诺,我们下次再请。如何?”方斌十分真诚的看着傅悦,小心翼翼地说。 “行!看在你真诚的份上,让给你!”傅悦仔细地盯着方斌看了好几秒,最后爽快地说。 “椰!”方斌开心地一笑,伸出手,两个人的巴掌击打在一起。。。。。。 回到家,玉儿象往常一样,洗了澡,还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 “今天傅悦生日,那个丫头,怪不得好久以前就说要请我吃饭,挨了这么久。”方斌洗过澡,搂过玉儿,捻熄了灯。 “女孩子的心事很细碎,往往是她准备了好久,才和你说的。”玉儿嘻嘻地笑,蜷进方斌的怀里,又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膀,关心地问:“思卉的脚,好了么?” “好了吧?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崴得严重不严重?”提起熊思卉,方斌感觉又感激又头痛,详细说起今天在工地上的事,又把买了手机送给她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玉儿。 “嘻嘻----”玉儿紧紧贴着方斌的胸膛,把自己的大腿夹在心爱的男人两股间,舔着他的胸口,扎在他的怀里嘻嘻地笑。 “你笑么事啊?”方斌感觉心旷神怡,紧紧地夹住自己的女人,轻松地进入到她的身体中,手上用力,拧着她的屁股,笑嘻嘻地说,身下的女下,妩媚地娇笑起来,发出媚软的呻吟,用力扭动着腰枝,欢快地迎合着自己的男人。。。。。。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九章 狙击和撤退(八) 经过几个交易日的连续上涨,实达股份的股价,再一次顽强地回到了十元上方,量能稳步增长,分时线、日线、周线一起扭头向上,月线也开始走平,macd线已经处上零轴上方,红柱变长,一切都预示着情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陈兴平经营的是私募基金,特点在于嗅觉灵敏、机动灵活,不恋战不避战,消息灵通,提前潜伏,快进快出。因为受命对实达股份进行阻击,已经小试身手,并大有收获;贵在他为人诚朴,并没有对实达股带有成见,也不拘泥于与金沙集团达成的口头协议,一味执着地做空,而是审时度势,及时反手做多,又轻轻松松地大赚了一笔! 满仓实达股份,又连续上涨,让陈兴平感觉十分自得。虽然赢了,但陈兴平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赢了,几天来反复在各大财经网站寻找关于实达股份的线索。说各种原因的都有,那些所谓的股市名嘴,总有办法来牵强附会某只股票上涨的原因,从而自圆其说。 “实达股份!从速买进,涨到你笑。”突然一个才发出来的匿名帖子引起了陈兴平的注意,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实达股份因为遭遇恶意打压,股价大幅下跌,远远跑输大盘,比同类股票股价低了几个档次。据说引起了公司高层的震怒和重视,已经和美国黑石投资联手,准备进军光伏领域。如果事情成真,那些恶意做空的势力,还能捂得住吗?先知先觉的资金,已经开始大举入驻,有心的你,还等什么?” 陈兴平感觉眼前一亮,联想起以前听方斌说实达股份的老板熊实达有个小女儿在黑石投资。相信这个帖子上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或者甚至就是知情人透露的! 陈兴平心思大动,马上寻找关于光伏产业的资料:光伏产业,简称pv(voltaic)。我国76%的国土光照充沛,光能资源分布较为均匀;与水电、风电、核电等相比,太阳能发电没有任何排放和噪声,应用技术成熟。安全可靠;除大规模并网发电和离网应用外。太阳能还可以通过抽水、超导、蓄电池、制氢等多种方式储存,太阳能+蓄能几乎可以满足中国未来稳定的能源需求。太阳能是未来最清洁、安全和可靠的能源,发达国家正在把太阳能的开发利用作为能源革命主要内容长期规划,光伏产业正日益成为国际上继it、微电子产业之后又一爆炸式发展的行业。 陈兴平是行家。立即又从光伏产业的政策规划、产业优势、产业技术、国内外产业现状、未来产业发展前景等多方面加以了解和关注,认为这是个朝阳产业,未来前景可期,实达股份的上涨,或许还是小荷才露尖尖嘴!更加坚定了做多的决心。 果然,九点半一开盘,实达股份仅仅稍微犹豫了一下,迅速封住涨停!或许是技术派股民发现了实达股份开始走好的k线组合,或许是消息派股民听到了各式各类小道消息。买单蜂拥而来。不断累积,一直到近千万股! 真正是有人哭来有人笑,这边陈兴平因为在实达股份上大赚了一笔而志得意满,那边龚云国却不得不忍受金沙集团老板金英泽的白眼:“老龚,你也是久经沙场了。你怎么能够擅自作主随随便便地改变我们商量好的口径呢?”原来,开始和陈兴平谈判时,交给他操作的两百万股实达股票,成本在十五块左右,作出的要求是:可以不赚钱,但不能亏本!但陈兴平十分老练,以做空股票会大幅下跌为由,建议另立帐户单独操作,在下跌到十无左右时全部清仓,虽然建议在八块上下回补,但龚云国没有答应并擅自收回了帐户。 “老金,我-----我也是为公司作想么?!”龚云国很委屈,又确实无话可说。虽然是金英泽要求不等实达股份跌破净值四块不罢休,但最后谈判是自己谈的,后面一系列失误也是自己造成的。 “哎----你看看,现在博虎不成,反而养虎遗患,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金英泽双手一摊,埋怨地说。资本家都是嗜利的,虽然搞垮实达集团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目标,但亏了钱才是实实在在最让他心痛的:现在没有打垮实达集团不说,还白损失了一千多万!要不是龚云国给金沙集团立下了大功,金英泽早就破口大骂了。 “老金,钱是身外之物,亏了就亏了,还可以赚回来嘛?”旁边郑博看到金英泽那幅势利的样子很鄙夷,昨天两个手下偶尔拍到了方斌和熊思卉亲亲热热在一起的照片,把他肺都气炸了,一大早就开了车跑过来,找他们商量对策,只是不好意思拿出这张照片,那丢脸的是自己!谁让你连自己的老婆也搞不定?于是气呼呼地说:“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如何打击实达集团!你们再想想辙!”上次龚云国出的嗖主意,让人勾引芳达地产的工程人员,却把赵亮送进了班房! “郑少,我不比你啊!”金英泽苦着脸,对龚云国可以白眼相向,对这个纨绔子弟可不敢得罪:他连准岳父也要往死里整,如果拂了他的意,搞起自己来,哪里会有任何顾虑?赶紧赔着笑脸说:“你们郑家,可是商场政界双栖啊?我们小本生意,赚钱不容易啦!”旁边龚云国听他哭穷,知道是挤对自己,恨不能甩他一个耳光!极力忍气吞声才没有发作。 “赚钱是迟早的事,你那个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改扩建,还不让你赚饱了啊?”郑博看不习惯金英泽那幅财迷样,有意回护龚云国:“老龚,你说,现在如何才能打击芳达和实达?” “嗯!”龚云国咳嗽了一声,很感激郑博仗义执言,也提醒了他,阴冷地说:“现在我们要作的,就是隐忍待机,暗地里收集芳达地产不利的证据!”龚云国不屑地说:“哼!我就不信,天上会下钱雨!他方某人,两三年前还在建筑工地上卖苦力,短短时间就会那么有钱,能够拍下枫江路那么大的地块!其中没有猫腻,打死我也不相信!” “对啊!”金英泽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那小子!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让市里这么向着他!” “好!你们好好盯着,一有证据,马上交给我!哼!老子有办法整死他!”郑博嚣张地一挥手,恶毒地说:“想跟我玩?找死!”旁边金英泽和龚云国对望一眼,都悄悄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他出了门。 “妈!”回到家,郑博一边喊一边上楼,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正好姑姑也在,好象正和爸爸妈妈谈什么,脸上表情怪怪的,听到喊声,一起回头来看他。 “小博,是你在弄实达股份的鬼,让他们公司的股价大幅下跌啊?”父亲郑中基一脸严肃地问。 “啊-----”郑博看看父亲又看看妈妈和姑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不过自己绝对不能承认,何况他们未必有证据,于是理直气壮地说:“爸爸,你从哪儿听到的谣言啊?实达股份可是思卉他们家的,我怎么会挖自己家的墙角呢?” “儿子,你和卉卉,到底怎么样?又吵架了?”母亲向雪柳到底心疼儿子,看他推得一干二净,不满地瞪一眼丈夫,关切地说。 “妈!我们吵架,都是因为这小子!”郑博气愤地把熊思卉吊着方斌胳膊的一叠照片往桌子上一甩,“不是他!思卉怎么会不理睬我?以前,我们两家,不是处得好好的么?”郑中基瞄了一眼照片,似乎受到侮辱样,脸色一下子就变暗了。 “啊哟-----”向雪柳本来就不相信郑萍的话,儿子竟然会害岳父,把股价大幅做空好让别人收购,看到照片,有意拖长声音说:“思卉这孩子-----” “小博,我问你:思卉,到底喜欢你么?你,又喜欢思卉什么?”郑萍副市长是看着侄子长大的,他的调皮任性和顽劣,都落在自己眼里;从旁观者的角度,感觉他和熊思卉的婚姻,并不合适,尤其听到侄子竟然不顾起码的良知,伙同对手做空准岳丈家的公司,在熊思卉伏在自己怀里喊“妈”的那一刻,强烈地激起了自己做为母亲的情怀,也联想到自己不幸的婚姻,决心不让这个苦命的女孩子,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于是随手拿起一张照片,放在自己包里,沉着脸,严肃地问。 “噫?”郑博涨红了脸,气呼呼地说:“姑姑,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啊?”郑博暴怒地一跺脚:“不管喜欢不喜欢,都不能让姓方的那小子得了便宜!老子宁愿玩玩就离婚!” “小博!你怎么和姑姑说话的?”郑中基眉宇一扬,厉声喝叱。对这个唯一的妹妹,郑中基是有愧疚的,当年,正是自己和父亲,亲手拆散了妹妹和同学符伟浩的美满姻缘,强迫她和现在的丈夫肖树清结了婚,婚后的生活才落拓成现在的样子,年过四十,连一男半女也没有。 “小博,如果你不爱思卉,那就分手吧!婚姻,是要以爱情为基础的。两个不相爱的人,勉强结合了,那是生不如死!”郑萍痛苦地闭上了眼,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似乎是对郑博说的,也好象是对哥哥和嫂子说的。。。。。。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章 初登央视(一) 黄玉蓉终于决定了赴央视的行程,上街给方斌买了许多吃的放在冰箱里,然后清理自己简单的行装,都放在一个不大的皮箱里,一边放衣服一头放书稿。 “玉儿!我舍不得你!”昨晚,两个人缠绵了大半宿,几乎很少合眼,似乎是要生离死别一样,酣战了一回又一回,好象要把分别的日子提前补回来!刚才方斌朦朦胧胧又睡了会儿,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爬了起来,慢慢走到玉儿身后,紧紧地箍着她的小腹,磨蹭在她的后背和发间。 “呵呵,傻孩子!”玉儿温驯地扭转头,吻住他的脸,欢快地说:“我也舍不得你啊?”却感觉嘴角咸咸的,原来刚才自己不知不沉间已经泪水婆娑。 “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啊?”方斌一口吻住玉儿泪水潸潸的脸,双手用劲揉搓着她饱满的双乳,紧紧地贴在她身后。 “回去吧!早上要记得吃饭,打了拳,或者洗个澡,或者用条毛巾把身上的汗水擦干,不能感冒了;睡觉前把门反锁,用了液化气要记得拧紧。。。。。。”在临登机前,玉儿抱着方斌,伏在他耳朵边,一遍又一遍地叮咛。方斌也不嫌她哆嗦,不停地点头。黄玉蓉一步三回头地走过登机口,又穿过长长的廊桥,乘务员迎接着,在自己的机位上坐,仰靠在椅背上,拼命往舱外看,却什么也看不到,直到飞机腾空而起,人家交待的注意事项,一句话也没有听到! 机舱干净整洁,乘务员面带甜美的微笑;机舱外白云朵朵,翱翔在万米云天之上。面前的小电视上,播放着搞笑的节目,黄玉蓉却无心欣赏。脑子象放电影一样回味着与斌儿相处的点点滴滴。说来也怪,以前和刘宏伟,每一次分别,都是如释重负感觉得到了解放一样,而与斌儿却完全不同!那个小男人,象外甥孙阳一样黏着自己,昨儿晚上。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两个人疯狂得简直如同未日即将来临,缠绵悱恻,无休无止!黄玉蓉都有点奇怪:自己年近四十了,竟然还象个少女一样。不知道疲倦!现在才感觉,身上某些部位,还在隐隐地发热、发胀,一阵阵的快感,象电一样穿过,浑身麻酥酥的!想到这里,黄玉蓉脸红心跳,心虚地瞄一眼邻座,夹紧了双腿。还好。人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和斌儿相处了两年多。除了回过他家一次外,两个人很少离开江城,也没有带他回过自己的家。一来爸妈一生耿直严厉,每次和刘宏伟闹别扭,父母指定会批评自己。为不惹他们生气,与刘宏伟离婚的事,一直都瞒着他们,偶尔回家,也是一个人;二来也不知道父母对自己选择斌儿,会如何想,毕竟自己比他大了不是一两岁,想到在斌儿家过年时,他母亲那关切慈善又洞若观火的眼神,黄玉蓉就感觉有点心虚。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竟然睡意朦胧起来。。。。。。 美丽的大鸟在云天之中飞翔了不知多久,首都机场到了,呼啸着在跑道尽头停下,黄玉蓉随着人流走出机舱,穿过廊桥,打开了手机。 “叮铃铃----”手机短消息提示音响了一声,揭开,方斌发来的短信如期而至,似乎是算好了自己乘飞机的时间。黄玉蓉抿嘴一笑,飞快地回信:“不想!你这个坏东西,害得人家现在两腿间还痛呢!”发完之后,黄玉蓉“腾”地绯红了脸:真是跟着坏人容易学坏!自己家教敦严的一个淑女,竟然会说这样让人不知羞耻的暧昧话!可是那小家伙一定喜欢,他在自己面前一向涎皮赖脸又没有什么正经! 果然不出所料,方斌的短信很快就来了:“嘻嘻!疼好啊!好提醒让你想我!要不要我给你舔一下?呵呵”黄玉蓉感觉又幸福又害羞,赶紧回信:“不说了,马上要出站了,人多,不方便,吻你!” “黄教授么?”出站口,一个年轻人举起写有“接江城黄玉蓉”的纸牌,等在人群中,黄玉蓉微笑着走过,年轻人露出烂漫的笑,用标准的普通话问。 “你好,我就是黄玉蓉!”黄玉蓉拖着行李,款款地伸出手,笑容满面地说。 “黄老师,您好漂亮啊?没想到您竟然这样年轻!”年轻人微微红了脸,把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才伸出来和黄玉蓉握着,“我叫江枫,是央视科教频道的工作人员,您就叫我小江吧!” “行!小江,谢谢你啊!”黄玉蓉一下就对面前这个阳光明媚又腼腆有礼貌的大男孩子充满好感,极其自然亲切地说。 “不用,您把行李给我吧,车在那边呢!”江枫笑逐颜开地接过黄玉蓉的拖箱,走在前面领路。 “黄老师,您是第一次来首都吧?”江枫开着车,驶出首都机场,向城区驶去,看到黄玉蓉盯着窗外美不胜收的景致,笑容满面地说。 “不是!好多年前来过,但也没有住几天,现在,首都变化好大啊?我都感觉好象是到了另外一个大都会一样!”黄玉蓉收回留驻的目光,笑意盎然地说。 “是啊,首都嘛!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世界大都市,日新月异,哪能没有变化?”江枫也许是正宗的首都人,说起首都,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很爷们地说:“没事,黄老师,这回来了,有空,我载你好好转转!” “谢谢!谢谢你,小江!”早就听说首都男人好侃,有种天生的优越感,果不其然!不过,黄玉蓉还是对江枫的热情豪爽报以真诚的感谢。不一会儿就到了央视大楼下,江枫停好车,对黄玉蓉说:“黄老师,我先带你去见下我们科教频道的负责人傅鹏昆傅总,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做什么,然后我再带你去找地方住下,行李就放在车上,行不?” “行!你是主人,都听你安排!”黄玉蓉对热情周到的江枫十分满意,明媚地笑着说。 央视果然不同凡响,比江城电视台气派多了,恢弘雄伟,淡蓝色的玻璃幕墙,抬头望上去,不知道有多少层,黄玉蓉感觉脖子都望酸了,楼下停满各式高级小汽车,进进出出的人,都衣冠楚楚文质彬彬。 “黄老师,我们频道在十八楼。”进到电梯里,江枫按下十八层,笑容可掬地说。黄玉蓉尽量收藏起自卑感,款款笑着,轻轻点头。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初登央视(二) 《百家大讲坛》是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tv-10)近来才开播的讲座式栏目,栏目宗旨为建构时代常识,享受智慧人生;选择观众最感兴趣、最前沿、最吸引人的选题;追求学术创新,鼓励思想个性,强调雅俗共赏,重视传播互动;栏目选材广泛,涉及文化、生物、医学、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现多以文化题材为主,并较多涉及中国历史、中国文化。 黄玉蓉是江北省江南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因在江城电视台《荆楚大讲堂》讲演千古一皇-----武则天》而声名大振,她端庄优雅的淑女形象、论证严谨的治学方式、旁征博引的华美口才,都深受观众好评,也吸引了一大批粉丝。央视请她来《百家大讲坛》讲授《孟子的人生》:儒家思想为什么被称作“孔孟之道”?孔子身后一百多年的孟子如何在诸侯混战的烽火中将孔子的学说发扬光大?孟子又是怎样在百家争鸣中脱颖而出?今天的中国人能从孟子那里得到什么有益的启示?千年之后,孟子的智慧是否依然生机盎然? “傅总,江南大学的黄玉蓉老师来了!”上到十八楼,江枫在傅鹏昆的办公室门口,一边敲门一边笑嘻嘻地说。 “啊?----”傅鹏昆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屋子里正有一批客人在和他说着什么,扭过头对黄玉蓉微笑了一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继续着先前的谈话。黄玉蓉知道:央行不比江城电视台,收视率高、收入好业务多,所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有些傲气是难免的,于是款款笑着等在一边。 “黄教授,对不起,让您久候了!”好不容易谈完事。傅鹏昆这才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十分欣赏地说:“您本人的形象,比在电视里看起来更加丰彩煊目。” “谢谢!”黄玉蓉习惯了男人们一见面就恭维,盈盈地笑着说:“我奉了您的召唤,是来献丑的。请您安排工作吧!” “呵呵。哪里哪里!”傅鹏昆见黄玉蓉并没有摆教授架子,姿态放得很低,十分高兴地说:“黄教授谦虚了。那我长话短说吧?”傅鹏昆礼让着黄玉蓉坐下,又亲自倒了一杯茶,继续说:“行前您已经知道,您主讲的《孟子的人生》共分十辑,我们计划,请您分五天录制,每天两辑,上午录好,下午可以让小江陪你到首都转转。或者您自由活动,您看怎么样?” “好!都听领导安排!”黄玉蓉款款地笑着说:“那我们今天就可以开始了!” “不忙吧?”傅鹏昆哈哈一笑:“黄教授的敬业精神,我们很敬佩!不过,今天您舟车劳顿,还没有找地方住下来吧?我看,先介绍您认识下相关工作人员。再找地方安顿好,明天上午再开始录制吧?”遂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不久,一男一女两个时尚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笑嘻嘻地问候:“傅总,有何吩咐?” “呵呵,吩咐不敢!两位都是忙人,我长话短说。”傅鹏昆爽朗地笑:“这位是江南大学的黄玉蓉老师,主讲《孟子的人生》,按先前你们汇报的程序来作,明天开始。”又对黄玉蓉介绍说:“黄教授,这位是制作人胡海涛,这位美女化妆师邓梅艳。”于是三个人又握手寒暄了几句,商定了明天开始工作的时间,黄玉蓉便随着江枫下了楼,去找住处。 “黄老师,我建议你住唐府酒店吧,那里离得也不远,环境也好,价格也不贵。”上了车,江枫热情地推荐说。 “行!你是老首都,地方熟悉,介绍的一定没错。”黄玉蓉笑容满面地说,江枫感觉十分舒畅,开了车往唐府酒店方向跑,十来分钟后,在一栋奶黄色的漂亮酒店的停车场里停下,江枫又主动地帮黄玉蓉拎着行李,在大厅里办好入住手续。 “小江,谢谢你这样热情周到。你忙了一上午,今天你不用管我,自己忙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办。”黄玉蓉拿着房间钥匙,很真诚地说。 “不用我送你上去啊?”江枫笑嘻嘻地问。 “不用!也没多少东西,我拿得起,你自己忙吧。”黄玉蓉笑容满面,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 “那----那我明天早晨来接你。”江枫似乎意犹未尽,望着正在上楼的黄玉蓉说。 “好的!谢谢!”黄玉蓉送给他一个爽心悦目的笑:“明天见!” “明天见!”江枫好象有点恋恋不舍,一直望着黄玉蓉上了楼,才转过身开车走了。 “哇!好漂亮!好干净!”打开门,黄玉蓉先在房间里转了一遍:并排两张单人床,空调电视,热水淋浴间,虽然不大,但舒适整治,干净明亮,给人一种亲切自然宾至如归的感觉。 “让我悄悄地朦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黄玉蓉放下行李,清好衣服去洗澡。刚才舟车劳顿,机舱里人多嘈杂,虽然有空调,还是微微出了点汗。黄玉蓉是个喜欢精致生活的小女人,容不得自己邋邋遢遢,一边轻声唱歌一边在温热的莲蓬头下冲洗,雨帘样的热水,浇湿了头发,轻轻地拍击在光润的身体上;黄玉蓉洗一把脸,揉搓自己仍然高耸的乳房,想起斌儿最喜欢和自己洗鸳鸯浴,如果他在,一定会抱着自己舔个不停,温柔地给自己搓背,在雨水中吻遍自己全身,抱起自己来番雨中大战! 想到这里,黄玉蓉不由自主地兴奋激动起来,全身燥热,乳房渐渐地涨硬了,赶紧三下五除二,草草洗完澡,顾不得擦干头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方斌的手机:“喂----在忙什么呢?”黄玉蓉仅仅披着浴巾,全身一丝不挂。 “嘿!亲爱的,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想死我了!憋死我了!”电话那头,方斌喜滋滋却又埋怨地说:“玉儿!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好!你猜吧!猜不到,可要打你的屁股啊?”听到心爱的男人那幅色急的话,黄玉蓉脸一红,心里十分欣慰熨帖,故意笑嘻嘻地说。 “不会错的!你啊,最喜欢干净整洁,一定刚刚洗过澡,头发都没有擦干吧?”方斌嘻嘻地笑了一会,又压低声音说:“宝贝儿!你没有穿内裤吧?要不要我给你洗?给你揉揉!”黄玉蓉脸红心跳,全身滚烫,胸脯急剧起伏,喃喃地说:“坏东西!这么远,就知道撩惹我。。。。。。” 电话那头,方斌也是情不能已,感觉欲火焚身:“亲爱的!玉儿!我说嘛,让我陪你一起去!你偏偏不听!。。。。。。”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初登央视(三) 摄影棚里,三尺讲台,化了淡妆的黄玉蓉,正在侃侃而谈:“孟子(前372年-前289年),名轲,字子舆(待考,一说字子车或子居)。战国时期鲁国人,鲁国庆父后裔。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战国时期儒家代表人物。著有《孟子》一书。孟子继承并发扬了孔子的思想,成为仅次于孔子的一代儒家宗师,有‘亚圣’之称,与孔子合称为‘孔孟’。关于他的身世,流传下来的已很少,《韩外传》载有他母亲‘断织’等多个故事,《列女传》载有他母亲‘三迁’和‘去齐’等故事,可见他得力于母亲的教育不少。据《列女传》和赵岐《孟子题辞》说,孟子曾受教于孔子的孙子子思。孔子是至圣,孟子是亚圣,是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政论家和散文家,战国时期儒家代表人物,孔子第四代弟子。继承并发扬孔子的思想,批驳杨朱,墨翟。《孟子》一书是孟子的言论汇编,由孟子及其再传弟子共同编写而成,记录了孟子的语言、政治观点(仁政、王霸之辨、民本、格君心之非,民贵君轻)和政治行动的儒家经典著作。孟子的文章说理畅达,气势充沛并长于论辩,逻辑严密,尖锐机智,代表着传统散文写作最高峰。孟子在人性问题上提出性善论,即‘人之初,性本善’。。。。。。” 今天的黄玉蓉,形象端庄,气质高雅。温柔敦厚。又满腹诗书;面对屏幕。时而口若悬河,时而妙语连珠,时而旁征博引,时而即兴发挥,把看起来枯燥乏味的历史上的一个老夫子,演绎成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其所思、其所想,深刻地影响了中华民族几千年!节目同步在央视播出。一下子就深深打动了观众,尤其是那批追着《百家大讲坛》看的那些有思想、有品位、有阅历又热爱中华传统文化的中老年人,在为孟老夫子喝彩的同时,也被优雅的黄玉蓉深深折服! 许多人打进电话来,想与演讲者交流,其中一个熟人把电话打到了傅鹏昆的手机上:“小傅,我是你周姨啊,呵呵,昨天,你们播出的那两辑《孟子的人生》。十分精彩,无论是演讲者本身。还是演说内容,都让我们感觉如痴如醉,呵呵,我想认识下黄教授,约她吃餐饭。。。。。。啊?那行!我等你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妈妈最好的同学周筠阿姨,中央美术学院的资深教授;丈夫张鸿轩是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地位显赫,又威而不怒,平易近人。两家以前相邻而居,关系极好。虽然这种想与演讲者交流的情况经常碰到,但傅鹏昆还是感觉没有把握:毕竟自己和黄教授不熟悉,冒昧提出这样的要求,怕她万一不愿意或者没时间,那就不太好。但周阿姨的要求又不便于拒绝,一方面源于和妈妈的关系,另方面自己毕竟就在央视工作,大小也是一个部门主管,如果连这点小事也搞不定,也显得自己没能力。 “恭喜你啊,黄教授!你的演讲,十分精彩,十分成功!”第二天,等黄玉蓉录制节目完毕,傅鹏昆亲自守候在摄影棚边,走过去热情洋溢地说。 “谢谢!”黄玉蓉转过身,俏丽地笑,谦虚地说:“谢谢领导的鼓励,不过,演讲到底好不好,只有观众说了才能算!” “对啊!观众才是检验员!”傅鹏昆心里微微一动,感觉机会正好,趁机说:“与观众互动交流,可以更好的反馈信息,发扬优势,回避不足,是一种很好的调查方式。” “领导说得在理,”黄玉蓉一直笑容满面,“不过,我初来贵台,又是无名小卒,还是等以后吧。” “嘿!不用等,黄教授,你的演讲,打动了许多人,他们纷纷打来电话,想和你交流。”傅鹏昆心里一喜,趁势提出了周阿姨想约她吃饭的事,又特别说明了自己和周阿姨的关系,只是没有介绍张叔叔的身份。 “这样啊?”黄玉蓉望着傅鹏昆,微微地笑,她一定明白了傅鹏昆转弯抹角设了这个善意的小陷阱,不过,她并没有点破,或者仅仅是开玩笑似地说一句:原来你给人带笼子啊!傅鹏昆在心里感叹:这个黄教授,心灵和外表一样美丽善良! “行不?周阿姨还等着我给她回电话呢!”傅鹏昆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小心翼翼过,很期待很紧张地问。 “行!周阿姨是前辈,能够有幸认识她,正是我所期望的。”黄玉蓉嫣然一笑,很爽快地说。 “谢谢!谢谢黄教授!”傅鹏昆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作大家的面,给周筠阿姨拨通了手机:“周阿姨,我小傅啊。告诉您个好消息,黄教授说,她早就看过您的作品,十分仰慕您,很高兴认识您呢。。。。。。呵呵,好,您把我妈也叫上啊?行!我开车带黄教授一起过来!晚上见!” “恭喜你啊,黄教授,你一炮而红,可是不多见的。”旁边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纷纷祝贺。 “谢谢!成功是大家的,没有你们辛勤的劳动,哪有我的任何成绩?”黄玉蓉心里也十分高兴,善良的本性让她没有丝毫志得意满的感觉,真诚地握住工作人员的手,笑盈盈地说。 “黄教授,周筠阿姨可是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山水画家,她的作品,在各类拍卖会上,是非常俏卖的。”傅鹏昆等黄玉蓉和大家寒暄完毕,绕山绕水地说。 “是啊,周教授的大名,我可是仰望已久,不过,隔行如隔山,我对她的作品,只有个粗略的了解啊?”黄玉蓉对面前这个年轻的傅鹏昆,一下子括目相看:刚才他在电话里的那一番话,含而不露,既暗示了自己涉猎广泛,对诗书画都有了解,又巧妙地恭维了周阿姨,双方都有面子,而且相互留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便于随后交流;而且,更具机心的是,傅鹏昆委婉地提醒自己,不知道她对周阿姨的作品,了解多少? “那没事!”果然,傅鹏昆爽朗地笑:“国际国内画坛,名家高手如云,你没有更多留意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既然认识了,你不妨到我办公室去看看周阿姨的作品和有关信息,也好有个基本印象。” “行!”黄玉蓉对傅鹏昆这样设身处地又周到细致的安排十分感激,很爽快地说,两个人相让着进了他的办公室。 “周阿姨的作品,继承了中国画的优良传统,吸取石涛、八大山人、扬州画派、吴昌硕、齐白石等前辈的技法,并融中西技法于一炉,渗透古法又能独辟蹊径,在花鸟大写意绘画方面发展出了自己独到的特色。周阿姨笔下的花鸟世界,浑厚、平实而妙得天趣。她鲜画单独的山水,常以松、竹、梅、兰、菊、石、荷花、八哥、鸬鹚以及雄鹰等作为题材,配以天空、山石、流水作画,用自己独到的审美观点与丰富的表现手法,创造出许多形神兼备、千姿百态的艺术形象。她的画笔墨雄阔,气势磅礴,自成风貌。她笔下的花鸟及山水,既有一定写实的成分,但又不是对自然物象纯客观的描摹,而是高度凝练之后的再创造。”傅鹏昆拿出一幅卷轴,画名《江南的秋》,铺展在桌面上,细致地介绍道。 “啊!真是开眼了!”黄玉蓉其实对周筠阿姨的画并不了解,先是抱着聊赏一下的目的,现在看着面前的作品,由衷地感佩:“周阿姨画法洗练,笔法老到,在看似随意中蕴含着朴拙之气,在自然含蓄中蕴含着阳刚之气,她的运笔线条如行云流水,苍劲朴拙,笔法凝练简约,却意趣盎然。笔墨纵逸豪放、雄健磅礴。”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赞。(未完待续。。)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初登央视(四) 下午下了班,傅鹏昆先接了黄玉蓉,然后往周阿姨订好的酒店赶。 “黄教授,你是江城人吧?”傅鹏昆对黄玉蓉十分爽快地接受邀请很感激,让自己在周阿姨面前没有失掉面子,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 “不是!我是江城附近的春城人,”黄玉蓉暖暖地笑着说:“不过,我读书在江城,毕业后又一直在江城工作,算是大半个江城人吧?怎么,傅总到了江城很多次吧?对江城很熟悉?” “到是到过,也算不得很熟悉吧?”傅鹏昆呵呵地笑,似乎是话搭话聊起了另外一个人:“今天请我们吃饭的周阿姨,他丈夫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了十来年,他们老夫妻俩都十分熟悉江城,你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吧?呵呵,聊起来也不会寂寞。” “那也是!”黄玉蓉很配合地微微一笑,只认为傅鹏昆在细心地寻找客人和主人间的共同点,并没有往别处想。 “张叔叔!周阿姨!”到了酒店门口,傅鹏昆带着黄玉蓉往包间里走,推开门,笑眯眯地喊一声,亲热地招呼:“妈!”又高兴地叫一声:“噫?欣瑶,你也来了?”、 “怎么?我不该来么?”被称作欣瑶的女孩子嗤嗤地笑,站起来主动接过黄玉蓉的包,笑嘻嘻地说:“这位漂亮优雅的女士,就是著名的黄教授吧?”又向后面扭头一笑:“奶奶,您的偶像来了!” “傻丫头!”傅鹏昆亲妮地笑着说:“你以为奶奶和你们年轻人一样,都是追星族啊?”又对黄玉蓉介绍说:“这是张欣瑶。周阿姨的宝贝孙女儿。复旦大学的高材生。漂亮聪明,也有点调皮啊。” “漂亮聪明,真是名不虚传!”黄玉蓉盈盈地笑,又一一与周筠阿姨、傅鹏昆的妈妈向慧如握过手,只是桌子边一个年纪在六十上下的老者一直含笑端坐着,直到傅鹏昆把黄玉蓉带领他身边,略带紧张又恭敬地说:“黄教授,这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张叔叔。” “张叔叔。您好!”黄玉蓉礼貌又客气地说,无形之中感受到一种不怒自威的逼人气势。 “不客气,黄教授,您请坐。”张鸿轩微微地笑,点点头,却没有起身。 “爷爷!喝点酒吧?难得您老人家请客!”张欣瑶扶着爷爷的胳膊,撒着娇说。 “好!”张鸿轩呵呵地笑:“孙女儿要喝酒,爷爷能说舍不得么?”又看看客人和老伴,笑眯眯地说:“瑶瑶,你想喝什么酒。总得征求下两个奶奶和客人的意见吧?” “两位奶奶,黄教授。我们喝珍娜斯干红葡萄酒吧?难得爷爷请回客,托黄教授的福,我们今天也开回洋晕。”张欣瑶一边一个,摇着周筠和向慧如的胳膊,笑逐颜开地说。 “好!好!你爷爷是个守财奴,他的竹杠,不敲白不敲,”周阿姨慈善地笑,对着向慧如和黄玉蓉说:“慧如,黄教授,你们说,是不是?” “呵呵,瑶瑶,我们和黄教授,恐怕都是托你的福吧?”向慧如温婉地笑,黄玉蓉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呵呵,在你们大家眼里,我就是那样不堪啊?”张鸿轩爽朗地笑:“小傅,你来评评理!敲了我的竹杠,还没有一句好听的话,我可是里外双输啊?”不等傅鹏昆说话,转头吩咐旁边的服务员:“先来两瓶珍娜斯干红葡萄酒吧!” “好的!”服务员小姐一脸兴奋,连忙高兴地答应。 “黄教授,你的讲座,非常精彩,十分成功!我和老张,还有老向,都是你忠实的听众,也是你的粉丝。”周筠阿姨待服务员倒好酒,乐呵呵地说:“我和老张,在江城工作和生活了许多年,很留恋那里的汉味汉话,对江城也很关注,一直以来,就是江城卫视的忠实观众,你在《荆楚大讲堂》的系列讲座,我们几乎期期不拉。这次你能够到央视来,也说明了你的能力,作为家乡人,请你吃餐饭,相互交流探讨一下,也是件美事!来,谢谢你赏光,也为你的成功,我们大家敬你一杯!” “谢谢!十分感谢周阿姨张叔叔,还有向阿姨和欣瑶,敬酒不敢当!您是长辈,又是治学上的前辈,对您深厚的国画基础,娴熟的山水笔法,洗练的煊染技巧,寓意深远的布局谋篇,都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欣赏您的大作,就如同走进了艺术的殿堂!深陷其中而不忍离开。” “呵呵,谢谢!小黄过奖了!你这样夸张起来,我们两个,倒有点相互吹捧的味道了!”周筠阿姨乐呵呵地说,眼里是如遇知音般的兴奋,看黄玉蓉的目光就柔和起来,连称呼都变了,好象黄玉蓉就是自己的子侄辈。 “嘻嘻,周筠的画,倒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黄教授倒也没有太夸张。”向慧如笑嘻嘻地说:“黄教授也是人美嘴甜,又妙语如珠,在以男人为主的《百家大讲坛》,让人感觉耳目一新,迅速吸引人气,是很正常的事,你们相互表扬,也没有多大的水份。” “呵呵,慧如这个话很中肯。”张鸿轩笑容满面地说:“小黄,江城,这几年变化很大吧?城市建设,搞得很不错吧?我和你周阿姨,还认识一个搞房屋装修的小朋友。” “是的,张叔叔,江城这几年,发展很迅速,尤其是从今年开始,市委市政府,下决心改造江风区老旧街区,拆迁了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和枫江路老旧居民区,开始建设新的物流商埠,治理潮白河,大力建设人文历史景观。相信明年,您有空再去江城,一定会有认不出来的感觉。”黄玉蓉和方斌生活在一起,对市政建设也留了一份心。 “呵呵,是么?”周阿姨笑嘻嘻地说:“那江城市委这届班子,还是很有魄力的。”又对着张鸿轩笑:“老张,你自己看走了眼,也让我出了回洋相,你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啊?” “奶奶!你和爷爷,有什么奇遇啊?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张欣瑶一下子来了兴趣,拉着奶奶的手,缠着她打听。 “瑶瑶,你奶奶是一生清醒,一时糊涂,还是不要糗她的好!”张鸿轩乐呵呵地笑,似乎在逗自己的老伴。 “噫?你这话不厚道了啊?自己爱不释手,恨不能立即买到手,哪管真假?我当时是保留了意见的啊。”周阿姨也嘻嘻地笑。 “老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好笑的事啊?让你和老张,都看走了眼?”向慧如知道,老同学和她丈夫,都是学养深厚的人,轻易不会上当的,听到这里也好奇之心大起。 “硬要听我们的糗事啊?”周阿姨乐呵呵地笑,随即讲起那次到sh,自己和丈夫逛藏宝楼古玩市场,看上了清朝女画家陈书的《马上封猴图》并准备出价八万买下的旧事,“也是怪你爷爷一门心事喜欢那幅画,并认定是真品,要不是一个叫方斌的小伙子聪明,他想阻止我们,但没有明说,却和我们竞价,老板出价八万,他却还价八百!” “嘻嘻---还有这样刁钻的人啊?搅了人家的好事,那店主还不恨死了他?”张欣瑶一听,马上嗤嗤地笑起来。 “对啊!”张鸿轩笑容满面地说:“小伙子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没有明说画是假的,却出的是白菜价,就算我和你奶奶再笨,也知道那幅画是赝品了啊!” “张叔叔,周阿姨,您说的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国字脸、比较瘦,不太白,平头?”黄玉蓉听方斌说过这件事,当时还笑他多管闲事,没有想到在这里和周阿姨他们相遇了!这个世界可是真的小! “怎么?你认识小方?”周阿姨一脸好奇,兴奋地说:“那个小伙子,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却聪明阳光,又善良纯朴,勤劳肯干,将来绝对不会甘于平庸。” “认识!”黄玉蓉心里感觉甜甜的,周阿姨他们表扬斌儿,竟然感觉比赞扬自己还舒心!不过,她并没有说方斌是自己的男朋友和爱人,只说是自己的学生,比较熟悉,毕竟自己比他大了不少,而且还没有结婚,象未婚同居这样的事,在现场几个长者眼里,应当算不得是很光彩的事。。。。。。(未完待续。。)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同枝异叶(一) 玉儿去央视的这段日子,方斌的生活变得极不规律,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天,或者干脆熬夜看小说打游戏;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有时被嫂子黄芳叫去蹭一餐,有时熊思卉叫他去她家吃。她们两个都强烈要求方斌每天去自己家里吃,但方斌感觉一不自在二嫌太麻烦,嘻笑着拒绝了。又到了晚上,方斌胡乱泡了碗方便面,打了会儿游戏,感觉没有什么意思;打开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玉儿不在家,感觉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以前,晚上的时候,或者玉儿在备课,方斌陪着她看看书,有时看看电视,时不时地象个孩子似的,拱到玉儿身边,吻她一下,亲她一口,玉儿总是媚媚地笑,总不嫌他捣蛋;或者,两个人相依相偎着,躲在沙发上看电视,说说话,方斌把电视遥控器拿在手里,换来换去,每个台也看不上几分钟,玉儿从来不恼,从来也不争台。有时候偎到情浓处,又会情不自禁地来一场沙发大战!想到这里,方斌马上就感觉身下昂然勃起,憋得极为难受。 百无聊赖之中,方斌下了楼,走到小区院子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院子里静悄悄的,暗夜里,高大的居民楼中,有的窗户已经熄了灯,有的却还亮着,把整栋楼幻化成一大块衬着鲜明补丁的巨大黑幕,寂静无言地挂在面前,只有远处街道上时而飞驰过的车辆,传来一声声短笛。 方斌在黑暗中打了一趟螃蟹拳,出了一些汗。夜晚温热的夏风一吹。感觉十分惬意舒畅。信步走出了小区院子。徜徉在夏夜的大街之上。时间飞快,一晃两三年过去,当初自己一个人只身从家里来到江城打工,第一夜是蜷缩在江边大桥下的桥墩边过的,因为白天没有找到工作,还挨了胖胖的餐馆老板一顿抢白!当时,啃的是黑面包,喝的是水壶里从家中带的白开水。在江边洗了澡,洗了衬衣在江边等待晾干。那情那景,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事业才刚刚起步,但发展势头良好,而且和玉儿相亲相爱,生活平静又温馨。只是玉儿这一趟首都之行,让自己饱爱相思之苦,真是幸福而且痛苦着!呵呵,方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一个人暗自洒笑。 “嗤----”的一阵急刹,一辆黑色小车几乎擦着方斌的左腿。硬生生地在身边停下,吓了方斌一大跳,冒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的方斌忍不住回头喝斥:“会不会开车啊?” “嘻嘻----”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娇笑:“火气还挺大嘛!”方斌闻声看去,原来是熊思佳,不由宽容地一笑:“原来是你这个冒失鬼!在美国开快车开习惯了吧?横冲直撞的!” “没有啊?”熊思佳俏丽地笑:“我很规矩的!只是远远看到你一个压马路,神不守舍的,想提醒提醒你罢了!”又促狭地放声大笑:“怎么回事啊?情圣同志,你失恋了啊?” “呸!你才失恋了呢!”方斌噗哧一笑,“一个人没事,到大街上溜溜,既赏夜景,又能消食健身,有什么不好啊?” “是么?”熊思佳略一偏头,盯着他笑:“我还以为你满大街看美女呢!”又豪爽地一挥手:“上车吧,我带你去酒吧喝酒!” “喝酒?”方斌摇摇头,心里想自己是个本份又传统的人,并不喜欢时尚赶潮流,进酒吧的次数很少;上次和傅悦偶尔去过喝过一次咖啡,还惹了祸,最后还碰巧是田鹏程出警,才全身而退,否则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事!还是少去为妙,于是笑嘻嘻地说:“我也喝不了多少酒,你还是自己去吧!” “怎么啊?”熊思佳调皮地笑:“想不到你这样看起来象个绅士的男人,还这磨叽不爽快!” “嘻嘻----哪算怎么回事啊?”方斌从容一笑,有意逗逗她:“深更半夜,一男一女去酒吧,别人怎么看?情侣?还是小两口?” “是情侣怎么了?哼!歪瓜裂枣,本姑娘我还不给他们机会呢!”熊思佳秀发一甩,嘻嘻地笑,表情却极霸道凶狠,让方斌一下子想起不能惹这个小妮子的自我告诫,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于是嘻嘻哈哈地说:“那就更不值当了!你是待字闺中,我是有妇之夫!” “呸!还有妇之夫!”熊思佳放肆地笑:“充其量算未婚同居吧?你是怕买单吧?找借口!哼!小气鬼!” “嘿!谁小气啊?谁说怕买单啊?”方斌嘻嘻地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鬼丫头!用激将法套我啊?” “哟?知道啊?还不笨啊!”熊思佳快活地笑,猛地一踩油门,汽车“轰”地加速,方斌猝不及防,猛地往后一仰,嗑得脑袋瓜子生痛,惹起熊思佳一阵娇笑。 “就这里吧!”熊思佳把车在一家名叫天龙酒吧的店门口停下,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方斌只好在后面跟着,有意落下一步。 “咣咣----”走进去,原来这是一个演艺吧,里面传出劲爆的音乐,中间是大舞池,团团围着几十张淡黄色沙发,面前摆着小茶几,许多男男女女正在端杯品酒、看表演,舞池中一个穿着十分暴露前卫的女孩子在跳钢管舞,水蛇一样灵动的腰身,在钢管上盘上旋下,热汗淋漓,泛出水白水白的光。 “来两杯冰镇白兰地!”熊思佳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勾勾指头对吧女说。吧女笑笑,点点头,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两个高脚杯,酒液中浮着两块薄冰,上下荡漾,如同海中的一叶小舟。 “来!祝贺我们成为情侣候选人!”熊思佳举起酒杯,笑盈盈地说。 “嘿!这是什么话?”方斌赧然一笑:她和思卉,虽然是一奶同胞,但个人经历、生活情趣以至于性格作为,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真是同枝异叶!但方斌对这个开放的女孩子,也没有过多计较,学着她的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爽滑,入口微甜,度数应当没有国产酒高,但口感柔和,感觉一点也不冲人。 “来吧!大家一起来跳舞吧!”舞池里已经换了人,几对时尚男女在扭臀挎腰,一边对着观众大秀舞技,一边不停地鼓动大家入场,许多正喝着酒的人放下酒杯,双双对对旋入舞池。 “来吧,我们也去跳舞!”熊思佳放下酒杯,揽住方斌的手和胳膊,硬拉着他转入舞池。音乐很撩人,疯狂的在头顶炸响,跳舞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拍,快速盘旋,大幅度地甩头摆手,渐渐地乱了套,摆头扭腰,动作越来越大。方斌毕竟也是年轻人,被群情所带动,跟随着熊思佳游走,渐渐地也融入其中,嘻笑扭摆,跺脚甩胯,摆臂伸腿,竟然有一种得到发泄、畅快淋漓的异样感觉! “过瘾吧?”一曲终了,熊思佳用微微沁出了汗水的秀手,牵着方斌回到座位,两个人挨得很近,一种异香传入方斌的鼻孔:自己最熟悉的女性就是玉儿和思卉,都是芳香满怀,但玉儿的香,淡而雅;思卉的香,清而秀;面前这个女孩子,但浓而烈,有种厚实的冲人劲! “想什么呢?”熊思佳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坏坏地笑着说:“想到我姐了吧?”又倾前了身体,笑嘻嘻地问:“你和我姐,上过几次床啊?” “呸!”方斌让她说中了心事,脸一红,“疯丫头你说什么呢?有这样说姐姐的么?” “咯咯----”熊思佳放肆地笑:“这有什么呢?你未婚,我姐没嫁,都有相爱的权利!”熊思佳看到方斌脸红,以为猜中了他们的故事,笑嘻嘻地说:“再说,敢爱敢恨!遇到对眼的,就要敢于相爱!” “呸!疯丫头!真是一派胡言。”方斌也抿一口酒,借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按你的逻辑,我是应当看到喜欢的美女,都要爱上她们啊?” “嘻嘻----”熊思佳嗤嗤地笑:“差不多吧?不过,我看你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未完待续。。)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同枝异叶(二) “呵呵,思佳你说错了!我没有你所说的色心,所以你也不用给我壮胆。”方斌放下酒杯,心无城府地笑。 “嘻嘻――”熊思佳一脸坏笑,盯着方斌看了好久,这才嘴巴一撇,嗤之以鼻地说:“我姐说你是个情圣,还真是有点傻啊?” “哈哈――”方斌有意提高了声音笑:“思佳你是高论啊?没有色心的男人都傻!只有男人都成为好色之徒才叫聪明吧?” “嘻嘻――”熊思佳仍然一脸的笑:“你有没有色心我不知道!但我问你,你不许撒谎!”熊思佳微微前倾了身体,刚才那种浓烈的异香再一次传入方斌的鼻孔,“你明确告诉我:思卉和你那个什么教授,你更加喜欢哪一个?” “切!你试探我啊?”方斌微微地笑,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或者在别的什么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更喜欢玉儿!但面对聪明狡黠的熊思佳,任何细微的犹豫和夸张都能够让她看穿了你的内心世界!也并不是不喜欢熊思佳,她和自己的玉儿,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优秀女人,一个温婉细腻,体贴入微;一个明媚青春,活泼机敏。 “不是试探!”熊思佳难得地一脸正经,“你不需要掩饰什么,你只问问你内心的自己,你不喜欢我姐么?” “嗯!”方斌敛起笑容,目光温暖,诚朴地说:“思卉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心地善良,从不以势取人,又聪明漂亮,对我帮助极大!我一直对她心存感激!” “就这么多啊?”熊思佳步步紧逼,眼里更多了份欣赏。 “思佳,正如有人所说,爱情,就好象去海边捡贝壳,你捡到了一只自己喜欢的、合适的,就应当打道回府了,不能贪心!否则,漂亮的前边还有更加漂亮的,一路追寻,那还不把自己累死啊?” “嘻嘻――”熊思佳莞尔一笑,难得地没有抬杠,“你没有否认你喜欢我姐!其实,我看你和我姐,十分具夫妻相!我相信,你们最终一定会走到一起的!” “噫?”方斌已经习惯了熊思佳的胡言乱语,平静地笑:“你是算八字啊?还是咒诅我和玉蓉?” “都不是!”熊思佳放下酒杯,往椅背上一靠:“其实两个人相爱,既是人为,更要天意!我看得出来,自从你和我姐,在百安居初遇,她就对你上了心!她放弃平稳又收入丰厚的工作,跑到你这里来打工,全力支持你、协助你,不就是想帮你么?” “嗯!”说起熊思卉对自己的好处,方斌心里一暖,却笑嘻嘻地说:“思佳你姐妹情深,倒是情有可原,但乱点鸳鸯谱,就错了!你姐,已经和郑博订了婚,我和玉蓉,也是情深意长,不可能分开的,莫非……”方斌吞下半句话,却嘻嘻地笑。 “莫非什么?”熊思佳冰雪聪明,笑嘻嘻地说:“你想得倒美!还想两个美女一起娶了啊?” “呵呵,这是你说的!”方斌耍赖,笑容满面地说。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熊思佳冷哼一声,又满面戚容:“我妈死得早,我爸爸又常年奔波在外,我姐虽然只比我大两三岁,可是却比我懂事得多!小时候,常常饿肚子,有一块红著,我姐都先让着我!家里房子小,又破,怕下雨,怕吹风,怕打雷,每天晚上,我都要搂着姐姐睡!姐姐对我,真的就象妈妈一样!后来爸爸的情况好了,我去了美国,我姐就更加孤单了,再加上爸爸把她许配给了郑博。郑博是个纨绔子弟,嫖赌逍遥,五毒俱全!他对我姐,仅仅是喜欢她的容颜罢了!而姐姐和郑博,从来说不到一起去,两个人形同路人!姐姐的内心,真真的苦如黄莲!”熊思佳眼里朦胧了泪水。 “是啊,我也并不看好你姐和郑博的婚姻。”方斌感觉十分心痛,对熊思卉的了解更深一层,对她的敬重就更多了一份! “姐姐现在唯一的欢乐,就是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她对你,是全心全意的!她看你的眼神,对你的那份感情,浓烈而又持久,但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佳佳――”方斌深感不安,又受到了极大的震憾:熊思卉对自己好是能够感受到的,对自己有点意思也是明白的,但没有想到她竟然深深地爱上了自己!而自己是有个玉儿的!自己和玉儿,正是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么能够再配得上熊思卉如此深情厚意? “我这次回来,一方面看看爸爸,更多的关心姐姐,我知道姐姐和郑博,一定是不会走到一起的。”熊思佳一脸认真,“虽然他们订了婚,姐姐绝对不会嫁给他!他这种恶毒的人,怎么能够生活在一起?” “也是啊,连准岳父家的公司,也伙同外人往死里整!”方斌知道,熊思佳是在说郑博伙同实达集团的竞争对手做空实达股份的事。 “哼!往死里整?还不知道死的是谁呢!”熊思佳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那份凶狠霸道,“现在实达股份,已经涨到十三块多,那些一味做空的资金,我估计正在哀鸣吧?” “对啊?思佳,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实达股份的股价,起死回生?”方斌也立即来了兴趣,眼看实达股份一路下跌,很快就要跌破净值,没想到却时来运转,股价一路凯歌。 “嘻嘻――”说起自己的事业,熊思佳兴致勃勃:“股市么?是要讲故事的!我让人放出风声,实达股份准备进军光伏产业!” “啊?”方斌对股市并不太懂,也没有闲钱,“原来你是做个套子让人来钻啊?画了一个饼?” “也不全是画饼!”熊思佳嫣然一笑:“这也是此次回国的第三个目的!我爸爸年龄越来越大了,又没有儿子,我在国外,姐姐骨子里是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并不适合在商场上拼搏。我希望,给姐姐找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然后把爸爸做下的这份事业,发扬光大!”熊思佳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斌看,看得方斌脸红心跳,又极不自然。 “那行啊,世界如此之大,你和你姐,一定会找得到这么一个人的。”方斌掩饰地笑着说。 “已经找到了!”熊思佳狡黠地笑,又端起酒杯放在唇边,闻而没喝。 “已经找到了?在哪里?”方斌微微一楞,心底油然泛酸醋:都说男人吃着锅里的,瞧着碗里的,自己竟然也是一样的货色! “嘻嘻――”方斌表情的变化,并不能逃过熊思佳敏锐的眼睛,得意地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思佳你瞎说!”方斌脸更红了,没有杀伤力地喝叱一句。 “嘻嘻――”熊思佳放肆地笑:“你对我姐的喜欢,在你刚才那份酸醋表情上,已经一览无遗!而我姐对你的关心,并不是旁人可以企及的。”似乎是要印证熊思佳的说法一样,方斌的手机立即响了,揭开,正是熊思卉:“枕头!你晚上吃的什么?现在哪里啊?”旁边熊思佳挤眉弄眼地笑,方斌有点心慌意乱,又有点语无伦次:“吃过了……你还没有睡啊?我……在外面逛呢,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咯咯――”熊思佳看到方斌那种做贼似乎让人当场抓获样的神情,开心地放声大笑起来。 “喂!枕头!你和谁在一起啊?”电话那头,熊思卉显然听到了,警惕地高声责问……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向辉下乡 临近七月底,高考分数出来了,王谨瑜不负众望,考了632分的高分!他在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师傅方斌! “祝贺你啊!谨瑜!”方斌从内心里感觉高兴,一方面自己比王谨瑜大不了几岁,算得上是同时代的人,两个人之间有许多共同之处,也相处得来;另一方面,方斌也希望自己没有圆成的大学之梦,能够在王谨瑜身上圆了,似乎他成了自己大学夙愿的一个寄托。 “大哥!家里好吧?”方斌先把电话打给在孝仪县办绿色生态农业的王大富,把王谨瑜高考的消息告诉了他,并约他明天到江城,一起去给王谨瑜贺喜;然后又想到向辉曾经是昌林叔叔的秘书,和自己关系也不错,应当也和他说一声。 “向哥,忙吧你?呵呵,向你汇报个事啊?”方斌很恭维地笑,把王谨瑜高考的分数告诉了他,并显得十分幼稚地问:“向哥,谨瑜考得这么好,我们是不是应当表示一下啊?你曾经在领导身边多年,比我更了解王叔叔,怎么样表示才能不引起王叔叔的反感又能让谨瑜高兴啊?” “呵呵,谢谢老弟你还记着我。”向辉对王谨瑜第一时间把高考分数告诉了方斌而不是自己,微微有点醋酸,说明在他心目中,自己这个父亲的前秘书、也是以前家里面的一个免费钟点工,份量远远没有方斌这个拳术师傅重!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了醋意也不能流露出来!于是呵呵地笑着说:“谨瑜考得这么好,是应当高兴。这样吧?明天我会到江城来,啊?行!我顺便到杏林镇看看,带上王老板,呵呵,不客气!明天见!” 放下电话,向辉亲自给县办公室主任郑正强打电话,告诉他说:“郑主任,我今天下杏林镇去看看他们的生态农业,然后到江城去跑一趟,家里有什么事,你和小林联系。” “好的!”郑正强感觉受宠若惊,向辉是县政府排名第三的县委常委、副县长,有事去下乡,根本不需要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只要让他的秘书林昭阳给自己说一下就行!没有想到向县长这样平易近人,俗话说人敬你一尺,我敬人一丈,郑昭阳立即恭恭敬敬地说:“向县长,要不要我陪您去啊?” “呵呵,不用!”向辉感觉到了郑正强巴结的意思,自己初来乍到,在县里没有任何根基,也不太了解当地官场生态,唯有低调做人,平稳做事,慢慢积累资本和人气;自己分管三农工作,下乡了解生态农业本是份内之事,亲自给郑正强打电话,也正是这样一个姿态,再说,看完王大富的生态农业,还要去江城给王谨瑜道喜,带上别人也不方便,于是亲切地说:“郑主任不用客气,我就是随便看看,想看看真实情况,你也不用事先和他们打招呼。” 向辉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也知道,郑正强不事先和杏林镇打招呼是不可能的:一方面作为县政府的大管家,要照顾到下面每个乡镇,而且乡镇的领导,都是十分巴结县政府办主任的,如果县里主要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没有事先得到通知而被突然袭击,会让他们感情复杂,感觉或者是自己没有巴结好领导,或者领导对自己没感觉,无论如何,都会让下面的人在心理上疏远他;另一方面如果真是自己下乡去而没有碰到乡镇主要领导在,也会让自己感觉受了轻视而在心里埋怨他;这样两面不讨好的事,任何一个久经锻炼的县政府办主任都不会做。 果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到达杏林镇时,远远看到镇里主要领导排成一行,在镇政府门口迎接,县委已经出台规定:上面领导来视察,不准越界迎接,他们只好变通,在大门口搞起了欢迎仪式。 “永平同志,一清同志,你们搞这么大的阵仗,是要让我当个典型啊?”向辉县副长跨出车门,远远地伸出手,笑容满面地对迎接自己的杏林镇党委书记柳永平和镇长王一清说。自己当惯了秘书,一向是侍候人的角色,看到他们这样隆重地欢迎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动。 “不敢!不敢!”柳永平满面堆笑地说:“向县长第一次下乡镇视察工作,就选择了杏林镇,充分证明了县长对我们杏林镇的爱护和关心,我们岂能有丝毫怠慢?” “是啊,领导的关心和重视,是我们做好杏林各项工作的最大动力,热烈欢迎县长来杏林视察调研。”旁边王一清也十分恭维地笑着说。 “好了,好了,你们拍马屁的功夫,我是领教了。”向辉副县长呵呵地笑,轻轻地批评一句。在官场,批评人也是一种艺术:重了,会让人难以接受;轻了,会让人感觉你没有份量。一定要审时度势,轻重疏亲适宜。果然,向辉这样轻描淡写又略显嗔怪的语气,让杏林的所有领导都倍感舒服,好象杏林镇就是他向辉的地盘,杏林镇的领导都有一种自己人的感觉。 “请!请县长到会议室,由王镇长给您详细汇报。”柳永平满面春风地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往镇办公楼里走。杏林镇是大镇,曾经是富饶的鱼米之乡,镇政府是一栋年代久远的红色砖木结构的四层小楼,许多工作人员夹道鼓掌欢迎,向辉微微地笑着,扬着手摇摇,算是回答。 “嗯,从刚才一清同志的汇报来看,杏林的各项工作,是做得相当扎实的,镇党委、镇政府领导班子,也是下了大力气的。”听完汇报,向辉副县长先是充分肯定了镇里的各项工作,也给大家吃了个定心丸,大家都一脸喜悦,兴致勃勃地看着副县长向辉。 “不过,刚才一清同志所谈的,都是纸面上的东西,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糊弄我啊?”向辉副县长呵呵地笑,大家也轻松地笑,感觉向副助长还很幽默,“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今天给你们来个突然袭击,临时去你们新办的芳玉生态农业股份有限公司去看看,永平同志,你看给不给我面子啊?” “岂敢!岂敢!”柳永平书记赶紧站起来表态,“向县长去芳玉公司视察,是对芳玉公司的极大重视,我们热烈欢迎。”于是一行人四辆车,开出了镇政府往杏林镇王家村跑,下了柏油公路,拐上了乡间机耕道,乡村美景如画:偌大的一个垸子,被一条小河环绕,垸内绿叶成荫,稻浪起伏,正是双抢农忙季节,许多农民点缀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有的插秧,有的割稻,打谷机的鸣响如同鸟儿在歌唱,白墙黑瓦的民居,散落在堤脚、田间,太阳如同一个火球,炙烤着大地,车内却温暖如春;垸外是沙洲,参天的意大利黑杨挺立在沙洲上,林间、堤岸,都绿草如茵,白的是良种猪,黄的是食用牛,黑的是青山羊,都在悠闲地啃着青草。 “欢迎,欢迎!”王大富和妻子及聘请的几十个工人、农民,迎立在堤岸上,对着车队憨厚地笑。 “王老板,你这里,真正是遍地牧草,牛羊满栏猪满仓啊!”向辉副县长等王一清代介绍过,握着王大富长满老茧的手,热情洋溢地说,好象以前根本不认识似的。王大富知道官场不比民间,也配合着很腼腆地笑:“谢谢向县长鼓励!我的这一点家底和事业,与杏林镇领导的关心支持分不开,也和县里优惠政策分不开,感谢党和政府的政策好啊!” “呵呵,你们看,现代农民企业家的觉悟,多么高啊?”向辉副县长满意地笑,旁边杏林镇的领导也都感觉脸上有光,一个个都显得生动活泼起来……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心栽花(二) 向辉果然精明,并没有送钱给王谨瑜,而是以自己和方斌及王大富三个人的名义,预订了从江城到海南三亚沿途各个城市的火车票、酒店房间,让王谨瑜在剩下的暑期里,痛痛快快地玩一趟!既满足了王谨瑜多年的夙愿,也没有引起昌林叔叔的反感。 由方斌作东,昌林叔叔一家、王大富还有向辉一家,在海韵风味楼吃饭,席间,王昌林一直笑微微的,在座的都是亲近的子侄辈,儿子也很争气,按他的考分,录取第一志愿到复旦大学是有很大希望的。不过,其它人都因为有王昌林在座,有点放不开,连王谨瑜也显得有点拘谨。 “谨瑜,考试结束了,适当放松一下,我请大家去k歌,怎么样?”吃完饭之后,向辉看到王谨瑜似乎有点意犹未尽,试探性地说。 “好啊!”王谨瑜显得十分高兴,又有点心虚地瞄一眼父亲。 “去吧!别太晚回家!”王昌林显得十分随和,目光温暖如春,笑眯眯地说。 “好嘞!”王谨瑜到底是个孩子,立即喜形于色,拉起方斌的手就往外走。向辉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老婆杜蕙静和林婉怡,好象在问她们去不去。 “你们年轻人去吧,我陪你王叔叔坐坐就回家。”林婉怡笑盈盈地说。向辉和老婆杜蕙静笑眯眯地跟在王谨瑜、方斌和王大富后边,往歌厅里走。 “方老弟,你会唱什么歌啊?我们点唱一首《祝你一路顺风》,以为谨瑜志庆。你看好不好?”来到歌厅。向辉看着王谨瑜对方斌说。 “向哥。这首歌我不太会唱,我看还是你和嫂子一起唱吧?”方斌笑容满面地说,心里想既然向辉推荐这首歌,他和夫人一定熟悉,不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果然,杜蕙静笑嘻嘻地说:“小方,你向哥就会这有限的几首,从那年追我到现在。好象还没有增加库存。” “嘻嘻---”王谨瑜乐呵呵地说:“向哥,那你把你拿手的哥,轮流和嫂子都唱一遍!”方斌对服务员招招手,耳语了几句。服务员点点头,一会儿司仪朗声说:“现在,请向先生及夫人演唱《祝你一路顺风》,祝福王谨瑜同学金榜题名,学海无涯,希望他快乐学习,生活多姿多彩。在大学里既长知识,更长阅历。请----”向辉和杜蕙静双双牵着手。风度翩翩地来到舞台中间,随着音乐开始唱: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没有想到,向辉两口子的嗓音都不错,抑扬顿挫,时而婉转悠扬,时而高亢深沉,两个人珠联璧合,配合极其默契,引来全场雷鸣般的掌声。王谨瑜也跃跃欲试,先后唱了好几首。方斌也唱了一首《朋友》,只有王大富,很少来这种地方,又拗不过大家,勉强唱了一首刘欢的《便衣警察》主题歌。 兴致勃勃地玩到晚上十一点多,向辉怕王昌林副市长生气,主动买单结束了活动,王谨瑜好象还没有过够瘾。回到紫薇园小区,家属楼里一片黑暗,方斌想玉儿没有回来,按照计划,还有两天才能完成她在央视的节目录制。午夜的月光,清朗明亮,不开灯也能基本看得见。方斌先到厕所里冲了个澡,简单擦了下身体,就往卧室里跑。月光下,床上却看到一个女人玉体横陈,全身**裸,只用一床薄薄的被单随随便便地搭在肚皮上,高耸的**在月光下泛出晶莹剔透的光,浑身香味弥漫,不是日思夜想的玉儿,还是谁? “傻婆娘!你怎么悄悄回来了啊?”方斌感觉欲火焚身,又激动不已,心急如焚又恍然如梦,俯身含住玉儿的**,双手插在她的屁股后,高兴却又傻乎乎地说。 “你不想我?”玉儿风情万种地笑,又柔情似水:“不是怕你饿了么?” “想你!想你!”方斌为玉儿的浓情蜜意感动,“想死我了!玉儿!天天想你!夜夜想你!每天和你睡在一起都成习惯了,常常梦中醒来,习惯性地在床边摸索,却没有你!身下胀得难受,却无处发泄!憋死我了!”方斌拼命吻着玉儿的脖子、脸,双手用劲地揉搓着她硕大的**,动情地说。 “嘻嘻----”玉儿咬着方斌的耳朵笑:“宝贝!让玉儿看看,憋了几天的饿狼,有多么厉害?” “切!你原来在逗我啊?”方斌开心地哈哈大笑,趴在玉儿的肚皮上,用舌苔一点点地舔拭玉儿的躯体,一只手在小腹下抚摸,越过肚脐,扒开浓黑的小森林,抵近桃源洞,那里早已经汪洋一片,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手指轻轻捻进去,玉儿浑身一震:“宝贝儿!我想你了!在bj,我是度日如年,只想早早回到你身边!” “是啊!傻婆娘!谁让你一个人去的?我要把这几天的帐,一起算回来!”方斌嘻嘻地笑,挺起枪,轻车熟路地剌入玉儿的身体。。。。。。两个人酣畅淋漓,反反复复做了三次,方斌还不肯从玉儿身体里拨出来,最后瘫软在玉儿光溜溜的胸脯上。 “宝贝儿,吃饱了哟?”玉儿细心地用枕巾擦拭着方斌背上的汗水,用舌头轻轻舔着他光洁阳光的脸孔,心痛地说。 “没!”方斌又拱了上去,使劲箍着玉儿的屁股,涎皮赖脸地说:“哪能吃得饱,等会儿又吃!” “嘻嘻----”玉儿调皮地笑:“果然是饿了好几天!” “切!傻婆娘!你这是什么话?”方斌呵呵地笑:“你以为,我会偷野菜啊?”一边笑,一边心安理得地又把渐渐变软的小东西塞进玉儿的身体里,玉儿心痛又怜惜地配合着。。。。。。 “怎么提前回来了啊?”终于,小方斌缴械投降了,从玉儿身体里剌溜溜地滑了出来,方斌捏着玉儿的屁股,笑嘻嘻地问。 “想你了!不信啊?”玉儿媚媚地握着滑腻腻的小方斌,逗弄着,笑嘻嘻地说。 “信!也不信!”方斌感觉身下的小东西已经麻木了,却又在昂然勃起,促狭地笑。 “到底你信还是不信啊?”玉儿娇艳如花,喘气如兰,屁股一送,又将小方斌剌入自己身体,紧紧地抱着自己心爱的小男人,妖娆地说:“宝贝儿!我真的想你了!特别特别想和你相拥在一起的感觉!推掉了后两天央视安排的游览,跑回来喂你!” “嘻嘻---”方斌暖暖地笑,紧紧搂抱着玉儿:“还是我的婆娘心痛我!” “噫?你知道我这次碰到谁了么?”玉儿突然问。 “谁啊?我在bj,也不认识哪个啊?”方斌不以为然地说。 “你想想?在sh,在藏宝楼,你和傅悦,碰到了什么事?”玉儿娇靥如花地说,屁股不停地扭动,挑逗着自己的小男人。 “你是说,你碰到了张鸿轩伯伯和周筠阿姨?”方斌爽然大笑:“当时,他们想买幅假画,被我识破,让我搅黄了。” “嘻嘻---”玉儿柔媚地笑:“看来确有其事!他们很喜欢我的讲座,请我吃饭,席间偶尔谈到有个小朋友在江城,这样话搭话才说到你。”玉儿渐渐情绪高涨,全身滚烫,身体扭动得越来越快,方斌又欲火大炽,翻身爬在了玉儿柔软的身体上。。。。。。(未完待续。。)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拉弓缓箭 我国的房地产市场,经过改革开放初期的平衡过渡,到后来sh和sz率先推出经营性土地有偿转让,拉开蓬勃发展的大幕,福利房慢慢消失,商品房成为市场主流,法律批准城镇居民可用低廉价格购买自住房屋,并获得可在市场出售的完全产权;公积金制度建立和商业银行给予个人购房贷款,结束了中国城镇居民只有存款账户没有贷款账户的历史;中国的物业管理制度,也从房管所进入物业公司时代;允许个人资金、民营资本和外国资本进入中国房地产业;房地产业全产业链实行对外开放。.bt785./好看的玄幻小说尤其是首长南巡讲话之后,房地产市场飞速发展,房价开始快速增长,涨幅远远超过居民收入增幅,引发强烈不满,也引起高层重视,开始进行房地产调控,适蓬东南亚金融危机,房地产市场也由此进入低谷,居民购买力下降,各房地产企业资金短缺,销售不畅,融资困难,房价明显滞涨,或者稍稍下降。 不过,历经几年寒冬,随着东南亚金融危机慢慢结束,经济开始增长,居民可支配收入也在增加,购房意愿慢慢回升,sh和sz等一线城市,房价慢慢企稳,开始缓慢增长。 江城的房地产市场,受sh和sz风向标的影响,也开始缓慢发力,企业加大了投资力度,加快了融资规模,也加剧了抢地占地竞争,房价开始缓慢上升,处于观望的购房群体,认为房价已经触底回升。纷纷加入到买房队伍之中,开售的楼盘,出现好久不见的火爆场面,大批的购房者,排队选购,以至于房企不得不放号选房,这又进一步引起了跟风,一时房价出现了加快上涨的势头。 “怡茹。你的建议,还真是好!”方斌、熊思卉、傅悦还有林湘均及白宛文和汤烛,几个人行走在潮白河的治理工地上,方斌看着治理后初见成效的潮白河,已经疏通了河道,河水清澈,堤岸平整并铺设了彩色六边形空心砖。套种了绒草,夏天的日光下,纷纷昂起了头;堤面上栽植了枫树、杨柳和香樟,虽然没到枝繁叶茂的时候,但放眼看过去,团团的树冠,挺拔的身姿。成行成排,也十分壮观;已经建成了许多廊亭,飞檐翘角,石桌石椅,便于休闲娱乐;更具特色的是,一排古色古香的诗墙,琉璃瓦,杏黄墙,许多镌刻高手正在全神贯注地在墙上雕刻,他们也不认识方斌这一行。只当是普通游客,埋头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好似对来客浑然不觉。 “嘻嘻,方总你要奖励我啊?”赵怡茹和熊思卉手牵手,偏了头笑逐颜开地问。 “当然要奖!怎么奖?让你和徐阳一起去新马泰旅游一趟?”方斌呵呵地笑,“昨天,他还向我打听你的事呢!” “切!他问你什么?”赵怡茹一脸不屑,又笑嘻嘻地转脸对熊思卉:“要不。你们小两口陪我去吧?” “呸!”熊思卉红了脸,甩掉赵怡茹的手,嗔怪地说:“疯丫头!你去浪漫,扯我做什么?”说完又脸红心跳地瞟一眼方斌。旁边傅悦铁青着脸,一个人急匆匆地往前走,在一处刻好的诗墙下驻足。 “呵呵,思卉你别说,我们和徐阳怡茹一起,再带上玉蓉和傅悦,组成一个小旅游团,到新马泰去转一圈,也是个好计划,等以后有时间了,大家一起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熊思卉听说要带上黄玉蓉,感觉堵得慌,脸色一凉,跟在傅悦后边往前走,留下方斌和赵怡茹,尴尬地相视一笑,也只好往前走。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美酒尊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傅悦,你还记得几首关于江城的诗词啊?”方斌站在傅悦身后,读着墙上的那首《江上吟》,没话找话似的问,后边林湘均等几个人亦步亦趋,笑容满面地听着面前几个公司大佬在斗嘴。 “嘻嘻----”傅悦露齿一笑:“小女子才疏学浅,只记得最大从化的,比如‘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呵呵,也不错,说明你中学是认真读过书的。”方斌笑眯眯地说,诚心夸奖傅悦。不料熊思卉嘴巴一撇,揶揄地说:“傅悦你就不懂事啊?”熊思卉扮出一脸懵懂状:“你应当这样,一脸懵懂,满面茫然,然后老老实实地说:方总,我一首也记不起来了,还是请你教我吧?”熊思卉又嘻嘻地笑:“好满足某些人当老师的癖好!” “哈哈----知我者,思卉也!”方斌毫不介意,只要苦闷的思卉高兴,取笑一下自己又何妨?而且他知道刚才思卉为什么不高兴,更加不愿意出语讥讽她。 “啪---啪----”两声掌声响起,背后赵怡茹笑语嫣然:“相知相惜,相怜相爱,行情在向纵深发展啊!”旁边熊思卉彤红着脸,羞怒交集。 “方总,潮白河的治理,马上就要完工,美丽的环境,带动了周边的地价和房价,我们是不是应当加紧开始预售啊?”白宛文是过来人,世事洞明,把眼前这几个年轻人的话都存在耳朵里,看到熊思卉满面尴尬,一语岔开,笑容可掬地说。 “对啊!”方斌明白白宛文的良苦用心,感激地对他微微一笑:“老白,你和汤烛,多费心跑这个事。” “慢!”赵怡茹扬起秀手,笑容可掬地说:“方总,事有轻重缓急,有时候,可以满拉弓,缓放箭!”赵怡茹看方斌一脸懵懂,笑嘻嘻地看一眼熊思卉,好象是说:瞧!真让你说中了,有人果然是懵懂! “现在sh和sz,以及其它大城市的房价,都在缓慢上涨,江城市的房地产价格,也开始跟风启动,据我和朋友们观察,一个房地产黄金时代即将到来,一波凌厉的房价涨势,马上就会到来,所以我建议,公司的各项工作,照常推进,广告也要继续加大投入,造成枫江路新城供不应求的态势,但预售可以稍稍押后,只要先把拆迁安置房先处理好,尽快让拆迁户先搬进去,以免给政造成压力;至于那两片高档住宅区,现阶段的任务就是造势。” “呵呵,怡茹,你原来是教我做奸商啊?”方斌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怡茹是在建议他捂盘待售,以期待更高的房价,追求更高的利润! “在商言利,以最小的成本,追求最大的利润,是每个合格商人的基本信条,无关乎道德!”赵怡茹盈盈地笑:“如果你不这么想,说明你还没入门!” “呵呵,看来不听你的建议,我就毕不了业啦!”方斌暖暖地笑,转头交待白宛文:“老白,这件事,就交给你和汤烛去办。”方斌不再强调尽快,显然接受了赵怡茹的建议,白宛文是商界老手,一点就透,爽快地答应:“行!方总,你放心,我和小汤,会尽心尽力做好!”同行的熊思卉、傅悦和林湘均,都是聪明人,大家同时会心地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私募调研 实达股份的股价,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连续上涨,似乎已经失去了再升的动力,开始在十三元一带构筑平台,留下长长的上影线。陈兴平坐在电脑前,仔细观察分析:如果没有实质性的利好消息,实达股份一定会就此见顶,并掉头向下。陈兴平是在八块左右重仓实达股份的,经过多次倒腾,其成本已经低于六块,已经赚得盘满钵满,但他感觉仍然意犹未尽,而且最主要的是还在重仓着,没有来得及出货,如果此时抛出,一定会引发雪崩,已有的浮盈立即就会蚀去一大截! 陈兴平不甘心,思索着推动实达股份上涨的理由。慢慢地会心一笑,掏出手机拨通了方斌的电话:“方老弟,我陈哥啊?有时间么?兄弟们聚一下?呵呵,没事!难道要老兄我有事求你才会请你吃饭啊?”陈兴平朗朗地笑:“行!以后吧?啊,对了,还真有个事请你帮忙,我准备和几个朋友,去实达集团实地调研一下,你和那边比较熟悉,先和他们商量下。。。。。。呵呵,行!我等你电话。” 放下电话,陈兴平十分自信地笑:依常理,实达集团是不会拒绝自己去调研的,因为只有私募或者公募基金看好某个公司,才会花力气去调研,他们出具的调研报告,直接关系到这家公司的公众形象和股市人气,一般都会促进公司的发展,推动公司股价上扬,因此是双赢的游戏,公司没有理由拒绝!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方斌没有炒过股票,但也知道以陈兴平江城私募一哥的地位。去实达集团调研也不会是什么坏事,马上告诉了熊思卉,当作她的面打通了熊思佳的电话:“思佳,陈兴平想去实达集团调研,你看行不?要不你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行啊!不用商量,随时欢迎他来。”熊思佳聪明伶俐,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兴平借力使力的想法,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如果能借助陈兴平私募一哥的光环。就此推动实达股份的股价持续上扬,也好在与黑石投资谈判合作时立于主动地位,如果光靠讲故事,是难以持续吸引人气的,用自有资金推动股价上涨也不现实,毕竞财力有限。也不允许把钱都花在这个地方。 “你这个朋友,还蛮会见风使舵的啊?”熊思卉听方斌打完电话,笑嘻嘻地说。 “也是。”方斌嘻嘻地笑:“不过。我看他人还是不错。不仅提醒我们注意别人恶意收购,也就等于婉转地把他和别人合作的阴谋告诉了我,虽然因为职业操所,没有明说,也说明他很在意和我的关系;现在又提出调研实达集团,明显是想助力实达。“ “嘻嘻---”熊思卉笑嘻嘻地看着方斌,调侃地说:“噫!你还蛮自恋的啊?仅仅是维护朋友?还是要抬高自己?” “呵呵,随便你想吧!”方斌暖暖地笑:“我希望,我身边的朋友,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呸!”熊思卉无端地脸一红。嘴巴一撇:“谁和你有情有义?”方斌闻言一楞,没有想到这妮子变脸比翻书还快。也没有哪句话得罪她啊? 方斌陪着陈兴平、刘建业还有另外几个人到实达集团调研,先参观了实达总部。熊实达握着陈兴平的手,笑容满面地说:“久闻陈总大名,听说许多公司,兴也由君,衰也由君!陈总有如铁面判官。又象阎罗王,一支笔,一张嘴,定人生死啊!” “哪里!哪里!”陈兴平微微红了脸,自然明白熊实达话中蕴涵的意思:他显然清楚自己和金沙集团联手做空实达股份的事,不过没有明确说破,算是给自己保留了点面子,幸亏与方斌一起来,他熊思达还留有余地!不过追涨杀跌,本就是所有私募基金习惯的手法,无关乎道德,而且自己也曾经婉转地提醒过你们,你们更加不应当敌视我。于是心下一宽,朗朗地笑着说:“熊老板抬举我了!企业兴衰,归根结蒂还在于公司本身的实力,还有掌舵人的眼光和魄力,看他们能不能适应潮流,开拓创新,不断的开创新局面。我们公私募基金,看好看坏,其实都只不过是顺着大潮,在旁边摇旗呐喊、以助声势而已!” “对啊!陈总所做的事,无非是锦上添花,或者落井下石,如此而已!”方斌听出了陈兴平和熊实达话中的较量,不想他们闹僵,有意冲淡尴尬的气氛,笑嘻嘻地说。旁边熊思卉熊思佳姐妹相视一笑,熊实达也宽厚地放声大笑,顺水推舟地说:“欢迎大家来敝公司,就请小方和小女陪几位到处逛逛,还请多提宝贵意见!” “谢谢!谢谢熊老板!”胖乎乎的刘建业嘻嘻地笑:“实达集团雄踞江城,放眼全国,业务广泛,发展势头强劲。听说现在有意进军光伏产业,不知是真是假?”随行的另外几个人一边听一边记录,还用手机拍了照。 “呵呵,正如刚才陈总所说,一个伟大企业的发展,必须不断创新,不断开拓新产品新局面,对于任何有前途的领域,我们实达集团都有兴趣。”熊实达十分老练,并没有把话说死,但这对于股市讲故事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方斌和熊家姐妹花陪同陈兴平与刘建业几个,参观了实达旗下的几家工厂,又特意到各销售门店去转了转,最后来到了与熊思卉初遇的百安居建材门市部,那个姓方的女经理仍然在这里工作,看到方斌和熊思卉,热情洋溢地说:“欢迎二位旧地重游!”方斌油然想起初识熊思卉的那些日子,在自己人生的旅途上,这个女孩子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不由目光温暖地看着熊思卉,正好她含情脉脉的目光瞟过来,碰了一下,又飞快地躲开,脸颊慢慢地红透了,好在陈兴平他们十分专业,在仔细地赏识每一种建材。不过这暧昧的一幕,瞒不过目光如炬的熊思佳,只见她扮着鬼脸在偷偷地抿嘴而笑。 第二天,各大财经网站的股吧里,先是出现了匿名帖子,透露了陈兴平调研实达股份的消息,并配有图文。帖子表示,江城私募一哥陈兴平,十分看好实达股份的未来,并相信实达即将介入光伏产业,创造新的利润增长点,调高了实达股份的利润预期和pe。良好的预期立即反应在股价上,开盘不久,实达股份仅仅稍微徘徊了一下,马上封住涨停板,放量冲过整理平台,收在反弹新高十四块三毛八! “他妈的!怎么回事啊?实达股份怎么老是涨呢?不是让你们做空么?”郑博约来了金英泽和龚云国,还有田浚民,看到实达股份一路上行,今天又封在涨停板,无奈又气愤地说。 “哎----”田浚民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这种事,不是我们想怎么就能怎么的,要看时势,实达股份经过大幅下跌,已经跌无可跌,现在陈兴平去调研,无异于雪中送炭,何况实达还有进军光伏产业的利好消息?”田浚民的话,似乎是在替自己开脱,其实他的态度是最超然的,实达股份的涨跌,对他来讲并不重要。 “哼!东方不亮西方亮,我就不信,实达集团和芳达地产那么干净!”龚云国恶狠狠地说:“还是那句话:仔细盯着他们,找到他们的痛脚,到时候,哼!别怪老子心狠手辣!”龚云国狰狞的面容,把老辣的金英泽都吓了一大跳!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六十章 祸有前兆 枫江路的改造正如火如荼,方斌时不时地和熊思卉跑过去突然督查,几处工地上的民工都认识他们了,或许也安排了专人望风,再也见不到以前明达建筑工地上那种懒散懈怠的情形,好象大家都收敛了一些,也规范了一些。但方斌仍然感觉不太踏实,叮嘱林湘均和马健,平常多留心。 在建中的枫江路美食街和休闲广场,西起文雅路,东临枫叶路小商品市场,计划发展国内外多种美食,比如龙门清粥、王府井饺子、小张烤鱼、乐福源里的酱牛肉干香,阿凡提小炒、云贵鱼头、功夫基围虾,还有福蓉道观鸡、芝九堂凉茶铺,到建设完成的时候,从文星大道至江汉关,每十来步就有一处小吃店:精武鸭脖连锁店里鸭脖的香味散发在整个大街上,安大妈丸子嚼劲十足,天桥旁的泰国香蕉竹小吃,水果和泰国香米再刷上奶油装满细细的竹筒里叫人欲罢不能,成把成把的鱿鱼串在铁板上烤得是滋滋作响,香气四溢,江西桃酥王里各式新鲜出炉的桃酥点心热气腾腾的,苔粉拌着醋、辣椒、肉末、花生碎、黄豆等佐料,再撒上点香菜红艳艳的酸辣粉辣得够味,酸得开胃,让你吃过就忘不了;煎包一绝,油光水滑,底子焦黄,再浇上特制的香辣酱那真叫一个绝。另外,伊家子自助餐,西式大餐,万客来牛排馆,牛文化自助火锅,加西海岸西餐厅,银座日本料理,金象泰泰国餐厅带给你异域美食的享受,还有小黄鱼…… 在方斌和芳达地产的前景规划里,计划把枫江路美食街打造成江城的一大特色名片,承接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人气,舒缓那里拥挤的人流,与之互为表里,相辅相成;再大力整治潮白河,创造优美的居住环境,从而带动枫江路江景园高档住宅区的房价。计划很完美,进行得也相当顺利:潮白河的治理基本完成,现在河水清澈,游鱼卵石,历历在目,堤岸上绿柳红枫香樟,成排成行,虽然树冠不大,倒也枝繁叶茂,树影倒映,别有风趣;十步一亭,八步一廊,长长的诗墙,刻满有关江城的历史人物、诗词歌赋及风俗人情等,是了解江城、浏览江城的一处极佳场所;优美的环境,加上全国慢慢复苏的房地产大气候,还有赵怡茹旗下风起传媒广告的大力宣传推广,枫江路江景园已经成为江城市高端地产的典范,虽然还没有开始预售,但来电来人络绎不绝,良好的预期,推动了房价节节上扬。 “方总!不好了!明达公司建设的美食街入口牌坊垮塌了!”开完晨会,方斌正沉于枫江路美好的前景里,突然接到林湘均打来的电话。 “别急,湘均!你慢慢说?”方斌悚然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和熊思卉,之所以会时不时地突然到工地上检查,就是怕他们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怕他们不安全作业,会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故!枫江路改造,是芳达地产的第一桩大工程,一定要做成江城房地产界的样板,经得起任何检查和考验。现在倒好…… “方总!”电话那头林湘均平息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接着说:“听说东边紧临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门口,正在修建的进门牌坊垮掉了,当时正在施工。” “有没有人员伤亡?有多少?”方斌一听,心口怦怦地跳:如果出现死亡,那就酿成了安全事故,更严重一点,如果出现多人死亡,那就是重大事故,是要人有因此而进班房的! “现在我还不清楚!我马上赶过去!”那边林湘均紧张地说。 “行!你离得近,先过去搞清楚人员伤亡情况,我马上赶过来。”方斌叮嘱一句,一边给熊思卉拨电话一边往外走。 “这么急,怎么回事啊?枕头?”到了楼下,熊思卉和黄芳一前一后跟了出来,她顾不上黄芳的后边,惊慌失措地问,连两个人之间亲妮的绰号也叫了出来。 “明达公司正在建设的美食街进口处的牌坊垮塌了,听林湘均说,还有人员伤亡。”方斌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啊?”熊思卉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脸一黑,气愤地说:“我早就知道黄有兴那小子不可靠!你看他那工地上的管理,又脏又乱,一点也不规范!检查到他的问题,不想如何去整改,只想托关系找后门!迟早要出事!” “嗯!”方斌嗯了一声,本想说: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用?考虑到冲思卉发火也无助于解决问题,她们女孩子,遇事喜欢马后炮也很正常。于是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人员伤亡情况,大力抢救,作好家属的安抚工作,尽量把事故的影响,控制到最低!” “嗯!”熊思卉闻言一楞:自己发牢骚又有什么用?正经还是刚才方斌说的话对!不过枕头并没有出言相讥讽或者批评,心里一暖,目光就柔柔地望着他,旁边黄芳冰雪聪明,对熊思卉的心情一目了然,也知道她对方斌的心事,遂微微地笑,一言不发。 “嫂子――”熊思卉发现了黄芳温暖又暧昧的目光,心里一怯,脸飞红晕,娇憨地搂着她的胳膊,靠近了她。 “嫂子,等下可能有一些安抚工作,还有伤员医疗问题,可能都要你去帮忙处理。”方斌开着车,并不清楚后边两个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顺着熊思卉的话说。 “好的!方总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黄芳对熊思卉款款地笑,又望着前边,恭敬地说。 “方总!伤员刚刚被救护车接走!”方斌把车开得飞快,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救护车正鸣笛离开,守在这里的林湘均和马健等几个员工赶紧跑过来汇报。面前断垣残壁,满地狼藉,到处是水泥砖瓦。拟建中的美食街入口牌坊,应当是三重顶三重门,飞檐斗角,歇山顶,红漆立柱,金碧辉煌,高二十一米,宽十八米,正好盘踞整条大街的入口,大气磅礴,气势恢弘,将为美食街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没有想到建设不到一半,却整体垮塌了,此时此刻,正静静的躺倒在夏天剌眼的阳光下,许多工友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看到方斌和熊思卉赶了过来,大多认识他们两个,遂慢慢平息下来。 “伤了几个?”方斌目光如炬,望着面前的一切,忧心如焚地问,脑子里马上跳跃出黄有兴那幅胖乎乎又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就在疑惑:凭他的实力,是怎么中标的?虽然自己确实没有给他做过什么,但方斌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一定有人玩了花样! “重伤三个,轻伤两个,还……”林湘均压低了声音说。 “还死了人?”方斌心里一急,“几个?” “死了一个!”林湘均看着围满了工友的现场,低低地说:“黄有兴和明达建筑的工作人员,已经一起去了医院!” “嗯!”听说只死了一个工友,方斌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虽然是安全事故,但死亡人数并不是太多,还有可以操作的地方,尚不至于造成重大问题,现在关键在于黄有兴事后的安抚工作。 “小林,你和马健,协助明达建筑的人,清理好现场。”方斌心头微微一宽,又对身边的熊思卉和黄芳说:“我们走!去医院!”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六十一章 谨瑜入学 “老金!好消息!好消息!”第二天一大早,郑博就手拿枫江路美食街牌坊垮塌现场和伤亡人员的照片,出现在金英泽的办公室里,兴奋异常地大声喊。 “郑少!少安勿燥!”龚云国正好在金英泽的办公室里,看到郑博手里的一大叠照片,知道他所为何来,露着诡谲的笑容,十分笃定地说。 “噫?你也在?”郑博刚才只顾着高兴,没有看到沙发上的龚云国,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有点不满:“明达建筑出了重大安全事故,还死了人!他芳达地产是开发商,能够跑得掉么?” “呵呵,好消息倒是不假,但力度不大,还是请龚总给你解释吧。”金英泽老谋深算,对毛毛燥燥又不学无术的郑博虽然十二分的看不起,但仍然笑容满面地说。 “怎么?凭这个,还整不死他?”郑博对方斌恨之入骨,扬起手上的资料,恨恨地说。 “当然!”龚云国也和金英泽一样的心事,刚才两个人充分交换了对此事的看法,一致认为还是隐忍为好,但面前这个纨绔子弟是不能得罪的,而且还不能损害了他的复仇决心,于是笑眯眯地说:“郑少这个资料收集得好,但此次事故,芳达地产作为开发商,顶多负个连带责任,一下子打不倒他!现在还不是抛出的时候,我们要耐心收集更多更有用的东西,一下子将对手将死,让他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嗯!我明白了!你是说,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郑博果然冷静下来,难得地虚心接受了别人的意见。 王谨瑜以632分的高分,顺利地考取了复旦大学经济系。这也是复旦最古老最有名的院系之一,创立于二十世纪初,有许多名家大师。王谨瑜显得兴奋异常,先是和同学到hn玩了一趟。然后又几乎天天和同学泡在一起。王昌林叔叔很为儿子自豪,林婉怡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老早就计划着给儿子买这个买那个,几乎把所有上学能用到或者用不到的生活用品都买好了,满满两大箱子!林阿姨一直希望能亲自送儿子去上学,可是王谨瑜死活不松口。临行前的晚上,母子俩还在磨讥。 “儿子。让妈妈送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到了学校,也好给你铺个床啊什么的?”林婉怡看一眼丈夫,委曲求全地说。 “妈!你工作忙,又晕车,那么远,还是别去了吧?”王谨瑜虽然说得婉转,却毫不动摇,“再说。我这样大的人,还要老妈去送,以后,都是笑话!” “呵呵,你多大啊?”林婉怡慈爱地笑:“一个人,又没有出过远门?” “哪啊?这不刚刚才从hn回来么?”王谨瑜嘻嘻地笑:“再说。还有方斌哥送我呢!两个男人,说话也方便!” “傻小子!妈妈去了,就会妨碍你们说话了?”林婉怡嗔怪地骂着儿子,内心里开始动摇。 “婉怡,就让小方送他去吧,我看,小方办事。还算可靠。”王昌林看妻子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放弃了说服儿子的努力,顺水推舟地说。 第二天一大早,方斌就开着熊思卉那辆本田车,来到了市委大院,又跑上来提行李,笑嘻嘻地说:“王叔叔,林阿姨,谨瑜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小方,路上注意安全!”王昌林副市长亲自提着一个大箱子,送到楼下,后边林婉怡抱着儿子,亲了又亲,泪水婆娑,总是舍不得放手。儿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这么远这样久,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和深深的眷恋,久久地萦绕的在心头。 “林阿姨,谨瑜是去上大学,学本事,长知识,您应当高兴才是啊?”方斌放好行李,看林阿姨拽着儿子的手,恋恋不舍,而王谨瑜渐显不耐烦,遂笑呵呵地说。 “是啊,妈,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王谨瑜趁机推掉母亲的手,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室,扬着手说:“爸,妈,再见!” “放心吧,林阿姨,王叔叔,我会安全地把谨瑜送到学校的!”方斌从车窗里伸出手,笑容满面地说,却看到林阿姨低头去拭泪,王叔叔也情不自禁地以手抚面。。。。。。 “啊-----终于解放了!”王谨瑜夸张地双手高举,露出满面兴奋,好象刚刚挣脱了牢笼,重获自由一般。方斌心里一黯:这个在糖水中长大的孩子,丝毫不能体味父母的苦心孤诣!看看他考上了大学,什么也不用操心,难受的倒是父母的太多关爱!对比自己当年,考上心仪的大学,却没有钱去读,不得不把通知书隐匿下来,谎称自己没有考上,让父母去承受村民的白眼与奚落!最后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来到江城打工,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两相比较,真是天壤之别啊!想到这里,不由鼻子一酸,泪水立即盈满眼眶! “师傅!你怎么了啊?”王谨瑜见方斌不说话,有点奇怪,转眼却见他面容凄怆,两眼含泪,吃了一惊,紧张地问。 “没事!谨瑜,哥替你高兴!”方斌稳稳地开着车,摸一把脸,强颜欢笑地说。 “不是!”王谨瑜摇摇头,坚决地说:“你决不仅仅是高兴,那不会是这种表情。” “嗯!”方斌听了王谨瑜的话,心里一暖:这孩子,虽然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但到底心地善良,本质不坏,也知道体谅别人,对母亲那样,只不过是想表现自己的男子汉气罢了!如果趁此机会,给他说点别的,也许他听得进去,于是露齿一笑,动情地说:“谨瑜,你此去上学,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是帮我园梦啊。” “怎么回事?哥?”王谨瑜只知道方斌师傅是个大老板,并不清楚他的身世,看他说得那样深切动情,好奇地问。 “谨瑜,哥没有你的命好。。。。。。”方斌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如何刻苦读书,如何省吃俭用,家里如何困难,自己考上了大学又放弃,最后只身来到江城的经历,细细地说了一遍。 “哥!没有想到你的经历这样艰苦!”王谨瑜早已经泣不成声,手放在方斌的肩膀上,哽咽着说:“哥,你放心!我载着你和我的梦想,一定努力学习,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方斌欣慰地笑,任凭泪水顺腮而流,“谨瑜,我交待你几件事,你好好记着。” “好!哥,你说吧!”王谨瑜感觉,自己和方斌师傅之间,更多了份理解与默契。 “谨瑜,你人聪明,又好学,见识也多,学习的事,我不操心。”方斌融融地笑,“但是你一要注意身体,开学后,每天坚持早起锻炼一下,可以慢跑,可以做体操,等等,身体最重要。” “好的!哥,我记下了!”王谨瑜认真地回答。 “第二,注意发展一门或者几门爱好,比如书法啊,围棋啊,篮球啊,写作啊,等等,只要有兴趣,都可以广泛涉猎,这样,今后的日子才不会枯燥,任何场合,你都不会怯场,也比别人有更多的自信。”方斌娓娓而谈。 “好的,哥!我尽量多学点。”王谨瑜嘻嘻地笑。 “嗯!”方斌对王谨瑜这样虚心十分高兴,“第三,在寝室里,在班上,不要以干部子女自居,凡事大度一点,勤快一点,这样同学相处也相对容易。。。。。。”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挤过幸福之门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六十二章 谨瑜入学(二) 穿过汉黄公路,又拐上沪渝公路,经过连续十多个小时的行程,终于进入sh市区。 “哥,sh好大啊?好繁华,比江城漂亮多了!”汽车驶过高架桥,进入邯郸路,王谨瑜盯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还有那五彩纷呈的商铺酒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干净整洁的街道,十分兴奋地说。 “那是当然!sh是国内第一大都市,政治经济发展都比江城快,当然应当漂亮了!”方斌融融地笑,其实,每一个人初入自己即将生活的城市,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一厢情愿地把它拨高,也是情有可原的,何况sh本身就是国内最著名的大都市,解放前的十里洋场,可是闻名遐迩。 “到了!”方斌把车停在泊满各式高级小汽车的一处建筑边,只见四根老式方形立柱,大约七八米高,平顶,中间是大门,两厢侧门,门楣上镶嵌“复旦大学”四个字,据说那是伟大领袖在建国之初亲笔题写的。 “就这里啊?”王谨瑜微微有点疑惑:怎么闻名中外的高等学府,其校门这样寒酸?这样一点不气派?甚至还没有江城市第十九中的校门高大辉煌? “呵呵,谨瑜,你可不能以貌取校啊?”方斌能理解王谨瑜的失望情绪:千辛万苦考上了闻名全国的最高学府,进门却是这样一幅破落的样子,和同学吹起牛来也没有底气!于是笑嘻嘻地说:“真正的王者,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复旦大学是百年名校,治学严谨,教学有方,大师云集,人才辈出,竞争十分激烈,你可不能轻视啊?” “嗯!”王谨瑜闻言一怔,羞赧地一笑,下了车去提行李。 正是入学的高峰期,校门口人头攒动,大多是父母陪着孩子,肩挑手提,从公交车、出租车或者小汽车上下来,涌入校园。方斌和王谨瑜,一人拖一口大皮箱,随着人流,进入校门。 “哥,你看![***]!”王谨瑜指着进门处伟大领袖的巨大雕像,十分敬仰地说。 “呵呵,看到了!他老人家对教育十分重视,复旦大学以前的校名是于右任先生题写的,解放后请伟大领袖重新题写,为纪念老人家,立像志敬,勉励广大复旦学子,为了国家富强,努力学习。”方斌注视着苍松翠柏之中伟人慈善的面容,缓缓地说。 “哥,你懂得真多!”王谨瑜考试完之后,只顾着放松,根本没有来得及搜索一下有关复旦大学的历史,对这些一无所知,听方斌说得有根有据,十分敬佩。两个人随人流穿过燕园,走出长长的林荫道,来到新生接待站。 “哥,好多人啊?”王谨瑜望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新生接待站,还有道路两旁边熙熙攘攘的商家小贩,畏葸不前,十分犹豫地说。 “没事!谨瑜,我们慢慢排队吧?”方斌暖暖地笑,拖动皮箱准备去排队。 “两位新同学,还没有报到吧?”王谨瑜正犹豫间,两个身材高挑、长相清雅的女孩子笑容可掬地走到两人面前,笑嘻嘻地问,眉宇间透出一种逼人的美丽。 “没呢!”方斌看起来和王谨瑜差不多大,只是感觉成熟稳重不少,又一个人拖一口皮箱,难怪人家把他也看成是新生。 “是啊,我们刚刚到,那边,好多人啊?”王谨瑜是大家出身,又在重点中学,见惯了美女,倒并不觉得眼前两个女孩子如何漂亮,只是感觉报到的新生太多,一时半会轮不到自己而苦恼。 “没事,我们有办法!”左边长头发、圆圆脸的女孩子,嫣然一笑,“你们俩,是哪个系的?” “啊?”王谨瑜稍微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那是我哥,来送我的,我是经济系。” “经济系?”长发女孩子咯咯地笑起来:“原来是小师弟!”又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认识一下吧?我叫张欣瑶,经济系二年级。”又指着身边短发的女孩子说:“这也是你的师姐,童海璐!” “你好!小师弟!”童海璐启齿一笑,伸出手和王谨瑜握了一下,又对站在一边的笑容满面的方斌看了一眼,调皮地说:“呵呵,真是长兄当父啊?人家都是父母送孩子,你这个做哥哥的,倒真是关心弟弟啊。” “谢谢夸讲!我叫方斌。”方斌融融地笑,“我之所以替叔叔阿姨来送弟弟,为的是一睹名校风采,今天有幸认识两位才女,更是意外之喜!” “咯咯---”童海璐抿着嘴笑:“你倒蛮会说话的!”旁边张欣瑶则明显怔了一下,瞬即笑盈盈地说:“你叫方斌?从哪里来?” “我们从江城来,我哥开着车跑了十多个小时,两位师姐,能不能想个办法,早点报到啊?这么多人,要排到什么时候啊?”王谨瑜到底少不更事,着急地说。 “好的!”张欣瑶笑盈盈地答应一声,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方斌几眼,似乎是猜测着说:“我看你,早已经没读书了吧?自己开公司?” “呵呵,我能力有限,没有你们幸运,现在小打小闹,糊口饭吃。”方斌谦虚地说。 “呵呵,方总别谦虚了,你的生意,可是做得风生水起啊!”张欣瑶倩然一笑,目光如炬,十分笃定地说。 “怎么?师姐,你认识我哥啊?”王谨瑜吃了一惊,满面稚气地问,旁边童海璐也是一脸茫然。 “不认识!”张欣瑶轻松一笑:“我是看他一幅商人气质,也比我们显得老成,猜的!” “呵呵,谢谢张同学夸奖!”方斌呵呵地笑:“张同学漂亮优雅,又目光如电,看人入木三分,以后,和你打交道,可得十分小心才行!” “咯咯-----”张欣瑶得意地娇笑,又调皮地一偏头,狡黠地问:“你确信,我们以后,还会打交道?”那幅天真烂漫的神情,似乎是自己做了套子,让人钻了进去。 “应该会吧?”方斌倒没有想那么多,但说出去的话,不能不自圆其说,于是字斟句酌地说:“我弟弟王谨瑜,在复旦读书,可能需要两位学姐多多指点,以后,如果我再来看他,为略表感谢,到时再请你们吃餐饭,应当给我这个面子吧?” “嘻嘻---”童海璐开心地大笑,对着张欣瑶说:“看你这张巧嘴,连以后的约会,都订好了!”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呀?”张欣瑶似乎被同伴说中了心事,羞涩地一笑,又飞快地扫一眼方斌,看他浑然不觉,心下稍安,接过王谨瑜的行李,笑容可掬地说:“师弟,我们去报到吧!”四人排成一线,艰难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办公楼,上了三楼。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接待点,虽然也是人满为患,但是比起外面来,人确实少多了。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办好了入学手续。 “张同学,童同学,我和弟弟,早已经饥肠辘辘,想请二位当个向导,陪我们去吃餐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办好入学手续,方斌笑容满面地说。旁边童海璐似乎还在腼腆犹豫,张欣瑶却象是老熟人一样,欢快地说:“行!你是企业家,又是哥哥,这餐饭当然该你请!” “谢谢!”方斌对大方爽直的张欣瑶具有十分好感,对她没有丝毫芥蒂地接受邀请十分感激,却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四个人将行李放在寝室里,又一起来到校门口,坐上方斌的车,笑嘻嘻地问:“两位向导,我们想见识一下正宗的老sh菜,应当去哪儿?” “你要吃正宗的老sh菜啊?”张欣瑶开心地笑:“那我们去城隍庙的绿波廊吧!那里最地道,只是有点贵!” “没事!一餐饭吃不穷我!”方斌融融地笑,为这个爽直又漂亮的女孩子明媚的笑容所感染,发动汽车向前驶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皮里阳秋 回到江城,已是三天之后。枫江路美食街牌坊垮塌的事,经明达建筑工程公司紧急公关,基本已经平息,芳达地产公司并没有直接责任,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给每位伤者五千元抚恤金,死者一万。也不知道黄有兴是如何处理的,好在家属都没有哭闹,也没有媒体或者别的什么人揪着不放。 经过此次事件,方斌作为甲方的法定责任人,加强了和监理、质监、安监的协调管理,对乙方的整个工作环境和工作过程,加强了监督和检查,尽力避免类似问题出现。 “方老弟,我徐阳啊?哈哈---”方斌刚才开完晨会,就接到徐阳打来的电话,听他在电话电哈哈大笑:“老弟,又要来打扰你了啊?欢迎?呵呵,你不欢迎也不行!我们已经上飞机了,两个小时后就到!呵呵,还有谁?你猜猜?” “徐大哥,我哪里猜得到啊?”方斌由衷地笑:“你神通广大,谁知道你带的是美女啊?还是大领导?” “哈哈,算你蒙对了!我是跟大领导来的。”电话那头,徐阳嘻嘻哈哈地笑:“不过,这个大领导你认识,也很欣赏你!” “谁啊?”方斌在脑海中紧急搜索:在sh,自己并不认识什么人啊?要说认识的大人物,只有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覃一航覃总,莫非他有空到江城来了?如果他能来指导一下,给芳达地产的员工讲讲课,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遂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不会是覃总吧?他曰理万机,哪会有空陪你来泡美女啊?”方斌知道,不管徐阳的来意如何,都是幌子,其实他的本意是来找赵怡茹。 “哈哈---”徐阳放声大笑:“老弟你把我说得太不堪了!老兄我是来看你的,这不,把覃总也拉来了,正好给你们公司传授些经验,你嘴巴可是要稳妥一些,不要失了风啊?”又把电话递给覃一航,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 “是覃总来了啊?”傅悦耳朵尖,惊讶地问。她曾经和方斌出差到sh,见过覃一航,对他领导下的佰科企业及其员工,都印象深刻。 “对啊!”方斌暖暖地笑,“有朋之远方来,不亦悦乎?你等下和我们一起,去接覃总。”方斌又对黄芳说:“嫂子,你去订两间最好的房间。”转脸对着熊思卉笑:“熊卉,你通知赵怡茹,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起去机场。” “嗯!”熊思卉先是答应一声,又满面警惕,微皱着眉,有点不悦地说:“看你皮里阳秋的样子,莫非,你和徐阳,演的是双簧啊?” “呵呵,思卉你莫冤枉我!”方斌心里一怔:这妮子,眼睛还挺毒!但嘴巴上不肯承认,笑嘻嘻地说:“朋友要来,我自然应当接待,哪里敢有什么猫腻?你不可以已之心,度人之腹!” “哼!”熊思卉鼻子里哼一声,她直觉徐阳再次来江城,为的是赵怡茹,自己和怡茹,形同姐妹,徐阳那家伙,家里有老婆,还拈花惹草,心里一气,带枪夹棒地说:“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呵呵,思卉你误会了啊!”方斌呵呵地笑:“徐大哥夫妻感情不好,前不久已经离婚了,人家诚心诚意,你可不能使坏啊!” “哼!我说吧?”熊思卉嘴巴一撇,“黄鼠狼给鸡拜年!” “思卉你偏激了啊?”方斌知道熊思卉刀子嘴豆腐心,她越是嘴巴严厉,心里却已经松动了,继续笑**地说:“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不能因为某些人离过婚,就另眼相看!” “嘻嘻---”果然,熊思卉意味深长地笑:“你是有经验的!”方斌一怔,知道她又在影射黄玉蓉,也懒得和她分辨,一争起来,就会不欢而散,让她占个上风也不会失去什么,算了。 又坐了一会,熊思卉接到赵怡茹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海天大厦楼下。方斌于是带着熊思卉和傅悦下了楼,熊思卉坐进赵怡茹的车里,方斌车上只剩下傅悦。 “覃总来江城,是你邀请的?”傅悦象往常一样,并没有称呼,敞着口问。 “傅悦,你别不信,还真不是!”方斌眼望前方,跟在赵怡茹的车后,笑**地说:“我没有想过现在要请他过来,也自忖没有这样大的面子!” “嗯!”傅悦哼一声,又嘻嘻地笑:“那他是来替徐阳作媒婆的?” “这我不敢说!但我相信,覃总一定是徐阳拉来的!”方斌相信:傅悦绝对不傻,早已经看出徐阳对赵怡茹那点心事。汽车飞快地向前奔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机场,航班刚刚到达。 “师傅!徐大哥!”远远的,看到出站口瘦高而一身农民打扮的覃一航和胖胖的徐阳走了出来,方斌踮起脚尖,扬着手,大声地喊。 “噫!”赵怡茹或许是要掩饰什么,对着方斌仔细地看了几眼,嘻嘻地笑:“你这声师傅,喊得倒是亲热,只是,身边还有两个师傅,怎么没听见你喊?” “呵呵,我这个徒弟,就是虚心,又能拜了你们两位做师傅啊?”说话间,覃一航和徐阳已经来到面前,刚好听到了赵怡茹取笑的话,他笑**地替方斌解围,旁边徐阳则盯着赵怡茹目不转睛地看,似乎是在想她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辛苦了!覃总,徐总!”熊思卉认识徐阳,见覃一航还是第一次,伸出手,热情洋溢地说:“欢迎二位莅临江城!” “覃总,欢迎您和徐总到江城!”傅悦以前见过覃一航,算是半个熟人,也伸出手,笑盈盈地说。 “啊哟----小---小傅!你是傅---傅悦!”覃一航的记姓特别好,只犹豫了几秒针,就准确地叫出了两年多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子的名字,让方斌等在场的人都心头一震:难怪人家生意做得那么好,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谢谢!谢谢覃总还记得我!”傅悦显得十分兴奋:覃一航是国内房地产界的一个传奇,他所领导的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不说是国内第一,前三甲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企业立足sh,布局全国,每年业务几百个亿,见过的人何止千万?能够记得傅悦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确实不容易! “呵呵,我说过,你是美女啊!”覃一航慈爱地笑,让人想起那次在sh廊亦舫吃饭的情景,“呵呵,我这个徒弟,带的可是美女突击队啊?怎么一个比一个漂亮?” “覃总改行搞批发公司了啊?”赵怡茹和覃一航是老熟人,说话也随便一些,握着他的手,笑嘻嘻地说:“反正,你乱发高帽子,也不花钱!” “呵呵,两年不见,你赵怡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快人快语。”覃一航暖暖地笑,转身对站在一边的徐阳说:“徐阳,你和赵小姐,也是老相识,不过来握个手?” “嘻嘻,领导在前,我哪敢鐕越?”徐阳嘻嘻地笑着,上前一步握着赵怡茹的手,刚想说什么,赵怡茹却只轻轻搭了一下,就放开了,笑容可掬地说:“覃总,坐我的车吧?”又对着熊思卉喊:“走!思卉!”徐阳楞怔了几秒,最后恋恋不舍地跟着傅悦,上了方斌的车。 “徐大哥,感谢你请来了覃总啊!”方斌由衷地笑,诚朴地说。 “嗯---啊?”徐阳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赵怡茹带给自己的兴奋里,微微怔忡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眉飞色舞地说:“那是!覃一航不但曰理万机,还是化妆师啊?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市容市貌,就会大变样啊!”方斌听了心里一动:是不是应当向昌林叔叔汇报一下?如果他有空,是可以和覃一航见见面的,于公于私,都有好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市长宴请 第二天,方斌先陪覃一航和徐阳参观了芳玉公司,包括芳达地产和芳玉通讯以及芳玉装饰,然后一行人又前往枫江路工地,实地踏堪。 “嗯!不错!”覃一航是行家,亲自从工地的作业环境、工人状态与着装、用料及输送等多方面仔细察看,最后才满意地说。 “谢谢师傅夸讲,我是按照师傅教的来做,但离师傅的要求还很远!”方斌笑容满面地说。他讲的大体也是实话:一方面,以前在sh,覃一航专门给了他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工作流程与成功案例,方斌基本上是参照着来进行艹作的;另一方面,经过美食街牌坊垮塌事件,工地的工作秩序,得到了大力整顿,质量和安全监理,也得到了大力加强。否则,如果早一段时间来看,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因此几个知情人,比如熊思卉、赵怡茹、傅悦等,则在一边会心地笑。 “啊哟,这个地方,可是块聚宝盆啊?”一来到潮白河边,覃一航看着潺潺的河水,如茵的绿草,夹岸的杨柳香樟,还有那别出心裁的亭台楼阁,蜿蜒曲折的红瓦诗墙,赞不绝口地说。 “是啊,师傅,这个创意,还是赵怡茹的心血呢!”方斌并不想贪功,笑逐颜开地说。 “嘻嘻---”赵怡茹妩媚地一笑,感激地扫一眼方斌,“我可不敢独美!”又笑盈盈地把潮白河创意和设计的过程,大体上向覃一航讲了一遍,最后才似嗔似怪地说:“没有你方总高屋建瓴,没有傅悦的妙手绘春,没有林湘均他们辛勤劳动,哪里会有如此美丽的潮白河风光?” “嗯!”覃一航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他对方斌不争功不图名的做派颇感欣慰,手指潮白河两岸,对着江景园,兴致勃勃地说:“小方,还记得两年多前在sh,我和你说过,买佰科房产的人,不出三年,都会感激我的话么?现在sh的房价,复苏得非常快,对比他们刚刚买房时的房价,足足翻了一倍有多!现在江城的房价,在什么价位?也应当跟风上行了吧?” “是的,师傅!”方斌赶紧接过话茬儿,又看了随行的赵怡茹等人一眼,“江城的房价,已经开始启动,一般在**百元上下,好一点的,已经突破千元大关!” “嗯!房地产的黄金时期,即将到来!我预计,你们那片高档住宅区,电梯房价,不到三千,你不必脱手,别墅区的独栋房,低于四千,都是白菜价!” “啊---”所有人都闻言一震:这么大的涨价幅度,是大家都不敢侈望的!在方斌的期望里,因为拿地的价格不高,如果象赵怡茹所说,有意无意地把房子捂一捂,等大气候回暖,房价能突破二千元大关,就已经大赚特赚!并没有一定要捂盘待沽、等房价飞涨再出手的意思。 “方老弟,你就信你师傅的吧!”徐阳正为自己插不上嘴难受,听到这里嘻嘻地笑:“你师傅,在sh房地产界,那就是泰山北斗,他的话,比政斧的政策还灵!大家都跟着他指的方向跑!” 正说话间,方斌的手机响了。方斌向覃一航做个抱歉的手势,揭开,笑眯眯地说:“杜处长啊?我小方。。。。。。嗯!行!谢谢你啊,我问一下,马上给你回电话。” “师傅,”方斌合上电话,笑容可掬地说:“江城市委常委、副市长王昌林同志,知道你和徐大哥来江城,想宴请二位,不知道。。。。。。” “呵呵,是你自己做的小动作吧?”覃一航暖暖地笑,对着大家摊摊手:“原本想安安静静地到江城来看一看,走一走,这不,又泡汤了!” “嘻嘻,师傅,您是神,是佛,走到哪儿,都有善男信女,怎么能够不显山不露山呢?”方斌嘻嘻地笑,知道覃一航是默许了,这也正是他所期望的:昨晚,打了电话给杜信波,让他伺机向昌林叔叔汇报一下,如果有空,看能否和覃一航见个面,或许,以后大家还有合作的机会。没有想到昌林叔叔要出面宴请,看来他是非常给自己面子的。于是拨通了杜信波的电话,告诉了他这边的情况,只听见他十分高兴地说:“行!晚餐就定在市政斧招待所,市长特别交待,专门宴请覃总和徐总,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你可以自己带几位陪客!”方斌一时感觉特别感动,放下手机说:“思卉,怡茹,傅悦,晚上,我们一起去陪覃总和徐大哥吧,王市长让我邀请大家!” “嘻嘻---”赵怡茹回头嗤嗤地笑,“你是做的顺手人情吧?”说完又挽着熊思卉和傅悦的手,走在前面。 “只要有饭吃,你管什么人请你?”方斌融融地笑,其实王叔叔让自己决定陪客,确实非同寻常,既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待遇。 “小方,承蒙你喊我一声师傅,我又来到了江城,有几句话,要告诫你!”覃一航有意落下大家几步,抚着方斌的背说:“你这两年,做得太顺利,可能是各方面都有原因吧?”方斌一听,有点汗颜:师傅没有说是他努力的结果,显然看出了自己与王昌林副市长之间的特殊关系! “做生意,借助一些力量,本无可厚非,但根本还是要企业本身过硬,明明白白做事,清清爽爽赚钱,一直是我所信奉的!你要记住两点:第一,不可恃宠而骄,把企业寄托于某些人和某些势力的支持之上,那是舍本逐末,如果这些因素没有了,那你的企业怎么生存?第二,管住自己的手,不光不能拿,也不能送!说到底,房地产界,是个高风险的行业,有人暴富,也有更多的人因此而身败名裂,我看的太多了!” “好的!”方斌悚然一惊,恭恭敬敬地说:“我一定记住师傅的话!” 晚上到市委招待所的时候,果然没有别的客人,除了王昌林和秘书杜信波,就是对口服务他的市政斧副秘书长林勇,王昌林和大家握过手,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入座。 “呵呵,我受海华市长委托,专门宴请覃总和徐总,既为大家对江城城市建设所作出的贡献表示感谢,也诚心诚意地希望覃总为将来江城市的提质改造提供支持!”王昌林副市长微微地笑,举起一杯酒,端坐在位置上,笑容满面地说:“来!我敬二位一杯!” “谢谢!谢谢王市长!”徐阳慌忙站起来,猫着腰,十分恭敬地说。 “谢谢!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佰科会优先考虑到江城来发展!”覃一航笑容可掬地端起酒杯,并没有起身,和王昌林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哈哈---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江城市长汪海华与他的秘书鲁宗明快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说:“听说覃总和徐总莅临江城,本来是委托昌林市长来接待,想想还是不踏实,刚才推掉了几个应酬,特意过来给覃总和徐总敬一杯酒!”汪海华市长一边说一边又打了几个哈哈,伸出手向正要让座的王昌林副市长压压。 “谢谢!谢谢汪市长百忙之中接见!”徐阳似乎是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道谢,覃一航也不便于再托大,随着王昌林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说:“谢谢汪市长热情接待,覃某感激涕零,先敬市长一杯!” “好!好!”汪海华市长显得十分亲切友好,端起酒杯,毫不拖泥带水,一口喝干了! “覃总!你在sh,sz,bj,都有大手笔,你的杰作,都成为了那座城市的标志姓建筑!”汪海华市长呵呵地笑:“什么时候,你也到江城来,我们合作,建设几个名震中外的地标姓建筑,让江城与佰科,一起成为不朽!”方斌一听,这或许才是汪市长紧巴巴地赶过来的原因! “哈哈!覃某一介布衣,只要两位市长大人一个召唤,我立马赶来!”覃一航显得恭敬有礼,笑眯眯地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公务员招考(一) 送走覃一航和徐阳,方斌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呵呵地笑,熊思卉和傅悦坐在他的车上,赵怡茹开着自己的车先走了。 “你傻笑什么啊?阴阳怪气的?”傅悦一脸警惕,嘴巴一撇,警惕地问。 “呵呵,既然是傻笑,哪有什么原因啊?”方斌嗖地开动汽车,往前一窜,让两个女孩子猝不及防,几乎同时斥责道:“会不会开车啊?”方斌也不回嘴,在心里傻乐:徐阳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兴巴巴地离了婚,又好不容易搬动了覃一航,追到了江城,可是自己感觉,赵怡茹似乎对他不冷不热,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明确表示,也不知道他乘兴而来,是否是满载而归? “傅悦,你莫理他!”熊思卉气呼呼地说:“某些人啊,心里那点小九九,谁不晓得啊?” “也是!”傅悦嗤嗤地笑:“有美女嫁不出去,都围着某些人转,他才巴不得呢!”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就笑成了一团。方斌只当没听见,尽她们去指桑骂槐。 下了班,方斌先把熊思卉送回了家,然后将车停在紫薇园小区里,在车里给玉儿打电话:“宝贝婆娘,你出来,我们去黄芳的父母家。”玉儿闻声从窗户里招招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时令已近深秋,玉儿穿着得体的薄西装,手挽小坤包,秀发整齐的绾在脑后,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明媚,透出一种优雅从容,坐在车上,散发出熟悉而沁人心脾的淡香。 “玉儿,你怎么能这样媚惑人呢?”方斌的目光,跟着黄玉蓉的身体在转,等她坐下,情不自禁地俯身伏在她的双腿和小腹间,久久留恋,又向上磨蹭在她的胸前,深深地吸气,最后才恋恋不舍地说。 “呵呵,你真是个孩子!”玉儿轻柔地抚摸着方斌的头,爱怜地说。 “明天,张燕妹子要参加公务员考试,我去看看她准备好没有?”方斌整整衣领,发动汽车说。 “嗯!”玉儿扯扯衣角,并不盘问,反而关切地说:“你约好没有?能碰到她么?” “放心!我给嫂子说过!”方斌对玉儿有充分的信心,什么事也从来不瞒她,虽然两个人都知道,张燕对方斌一往情深。 “小方哥!”方斌的车刚刚到达黄芳父母家的门口,张燕迫不及待地就跑了出来,似乎是守在门口,老远就喜滋滋地喊,待看到还有黄玉蓉,立即黯了一下,低眉敛首,轻轻地叫了一声:“黄老师好!” “张燕,你好!”黄玉蓉笑盈盈地伸出手,亲热地把她揽在怀里,房子里黄芳一家也赶紧迎了出来。 “燕妹妹,明天,就要考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方斌笑容可掬地问。 “小方,燕妹子聪明着呢!她天天看书来着,考试我看一点问题也没得!”黄伯父笑眯眯地抢着回答。方斌顺眼看过去,却见张燕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地说:“不怎么样!” “呵呵,你没有睡好吧?”方斌笑呵呵地说:“今天不要看书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真的啊?”张燕闻言,精神一振,有些不相信地问:“小方哥,你是说,你去陪我考试?” “嗯!”方斌肯定地点点头,又扬起拳头,夸张地说:“好好考啊?不认真的话,小心我揍你!” “好嘞!小方哥!”张燕如同换了个人似的,高兴得满脸彤红,旁边张军则哈哈大笑:“你看看,你对你这个小方哥,比对我这个亲哥哥,亲热多了!” “啊哟,还吃弟弟妹妹的醋啊?”黄芳对没眼色的丈夫有点恨铁不成钢,只得和稀泥,咋呼着招呼父母:“爸,妈,把你们准备的好东西拿出来,早点消灭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和小方还要陪燕妹妹去考试呢!” 最早的公务员考试就在中央国家机关的部分单位开始举行,那时,公务员考试叫做“中央国家机关补充工作人员考试”,主要是针对个别部、委、办、局举办,不是全国统一考试。考试科目为行政职业能力测验(占10%)和公共基础知识(占90%),当时,对于能力的考查还在其次,而死记硬背式的公共基础占据90%的分数,主要含哲学、毛概、邓论、政治经济学、法律基础、行政管理、文秘知识等。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和改革,全国开始推广公务员考试,行政职业能力测验和公共基础各占50%。 上午先考公共基础知识,早间还早,方斌和黄芳陪着张燕在离考场不远的地方吃早餐,三碗稀饭、两笼小包子,还有糯米鸡和蒸饺。 “燕妹妹,你的命比我好,参加公务员考试,是要有大专及以上文凭的,我没有这个资格,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也为我一圆多年的梦想。”方斌细心地把一碗稀饭用汤匙搅凉,轻轻推到张燕面前,动情地说。方斌留了个心思:他担心这小姑娘一门心思要进芳玉公司,出工不出力,把考试弄砸了,有意扮出一幅伤感的神情。 “小方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果然,张燕看着方斌细心地为自己搅拌稀饭,感觉心里暖烘烘的;也知道小方哥没有上过大学,确实对没有资格参加公务员考试心有不甘,如果自己能代替小方哥考上公务员,让他一遂所愿,也是个大喜事啊!只要小方哥高兴,我就高兴了!那幅高兴的神情,让嫂子黄芳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呵呵,也不要那么紧张,”方斌融融地笑:“以你的才华,发挥一半水平就足够了!” “嘻嘻----”张燕嗤嗤地笑,“小方哥,你那么相信我啊?”到底是小姑娘,少不更事,一点也没有看出方斌的机心所在。旁边黄芳笑微微地看着小姑和丈夫的结义兄弟,等他们吃完早餐,又细心地给她整理考试用品:几只笔,一瓶水,准考证和身份证。 “去吧!我们在门口等着你!”黄芳和方斌把张燕送到考场门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一直目送着小姑子到教室门口。 “那我走了啊?”张燕恋恋不舍地转身走进人流中,有嫂子和小方哥在外面等着,感觉脚下有力,心儿象是被糖水包裹着,心情舒畅极了。卷子发下来,先把整个试卷看了一遍,发现大多是自己背过的东西,心里一松,拿起笔,“唰---唰---唰----”地手不停挥地写起来,监考老师偶尔在她旁边驻足,看到她那笔整洁的小楷和密密麻麻的卷面,露出赞赏地微笑,让张燕感觉一暖。 “三弟,你说,燕妹子这次公务员招考,有多少把握?”黄芳和丈夫张军的感情极好,又公公婆婆去世早,对这个唯一的姑子十分疼爱,看着方斌,神色紧张,分外关切地问。 “呵呵,我看,问题不大吧?”张燕报考的是江城市统战部工作人员,“她人聪明,成绩一向不错,又是党员,”方斌罗列了几条理由,又想到以前王昌林叔叔交待过:张燕报考公务员的事,可以和向辉联系,虽然他现在下放到孝仪县当副县长,但在市里的人脉还在,不如打个电话给他,于是笑嘻嘻地掏出手机,对黄芳说:“嫂子,我先打个电话看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公务员招考(二) “向哥,我小方啊?忙不?呵呵,我瞎忙。”方斌嘻嘻地笑:“我是闲人一个,不比老兄你啊!呵呵,我现在正陪我妹妹参加公务员考试呢!呵呵,你还记得啊?行!不会难为你吧?谢谢你啊!”放下电话,黄芳笑盈盈地说:“你给向辉县长打电话了吧?” “是的。”方斌暖暖地笑:“以前,昌林叔叔交待过,张燕妹妹的事,可以找向哥,他让我把张燕妹妹的考生号、姓名和报考的志愿一起编辑短信息,发给他。” “这样啊?不会太为难他吧?”黄芳关切地说。她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即使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也很尊敬地称呼向辉为向县长。 “不会吧?”方斌微微地笑:“燕妹妹成绩好,又是党员,我相信她凭自己的实力,也有机会,我托向哥,只不过以防意外罢了。” “嗯!”黄芳对自己的这个聪明伶俐又漂亮的小姑子,还是很了解的,听方斌这么一说,心里轻松了许多:“等以后,再感谢他吧!”方斌听了心里一动:即使张燕妹妹考上了公务员,也不能对向辉送钱送什么的,这是昌林叔叔反复强调过的,最多请他吃餐饭,但看嫂子那幅认真的神情,又没有说出来,反正时间还早,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两个人说着话,时间过得倒挺快,不久听到终考的铃声响起,考生从教室里峰涌而出。 “小方哥!嫂子!”张燕如乳燕归林,欢快地一路小跑着飞过来,脸上满是喜色。 “考得不错吧?”方斌一看张燕的脸色,便心中有了底,笑容满面地说。 “嗯!”张燕笑靥如花,“我感觉做得特别顺利,特别有信心,都是我平常复习过的。” “那是!张燕是谁啊?才女!”嫂子黄芳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嫂子!你笑我!”张燕亲昵地挽起嫂子的胳膊,眼睛却瞟向方斌。 “走吧,吃饭去,下午还要考试《行政职业能力》呢!”方斌打开车门,笑**地说:“我们去吃鱼头火锅!” 这是一家专营鱼头的小店,干净清爽,大厅里摆了十多张小桌子,中间是火锅,桌沿上摆上了各式调料和配菜,炉火正旺,只要架了锅炖上鱼头就可以了。 “老板,吃么子啊?”店家笑嘻嘻地问。 “都有么子鱼啊?”方斌和张燕黄芳找了空桌子坐下,围着火,暖烘烘的。 “有胖头鱼,草鱼,鲫鱼,鲤鱼,鳜鱼,岩壳鱼。。。。。。”店家如数家珍地说了一大堆,又自卖自夸地说:“俺的鱼头汤,用的都是肉骨头汤,还放了枸杞、天麻等多种中草药,滋阴壮阳,祛风去寒,既饱肚子,又保健,真正是一物二用。” “呵呵,店家,你这口才,可以去电视台做广告了。”方斌嘻嘻地笑,似乎是征求黄芳和张燕的意见:“我们就吃胖头鱼吧?”见两个人同时点点头,又模棱两可地问:“要多少鱼?” “俺做的实诚生意,俺看你们三个人,还有两个女的,三斤就足够了,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店家笑**地说。 “好吧,那就来三斤胖头鱼,你快点,先送点瓜子花生之类的来。”方斌笑嘻嘻地说。 “好嘞!”店家转身唱:“十二号桌胖头鱼三斤----”不一会儿,一个小个子的姑娘送来了一碟瓜子和一小碗花生,还有一小碟酸萝卜皮,薄薄的、脆脆的、黄黄的,勾起大家的口水,**起筷子夹一小块放在嘴里,葱脆酸甜,入口消融,十分好吃。 “真好吃!”张燕含一块在嘴里,对着方斌柔柔地笑:“小方哥,你以前来吃过啊?”她对小方斌这样宠着自己、陪着自己,感觉由衷的高兴。 “没有!”方斌吃了一块又夹起一块,“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再让店家上一盘。”正说话间,鱼头已经做好,一个店员端着火锅,一个店员端着配菜,走了过来。 “嗯!好香!”张燕夸张地吸吸鼻子,只见硕大的一个胖鱼头,炖在奶白的骨头汤中,上面搁满青葱、蒜头、小红椒,炉火煮沸了白汤,上下翻腾,冒出阵阵热气,旁边的配菜有腐竹、小白菜、肉元、菠菜和猪血、虾仁等等,汤白鱼红,鲜香扑鼻,让人直流口水。 “开吃!”方斌拿起筷子就往锅里伸,也不等旁边两个,张燕也笑嘻嘻地往锅里伸手,黄芳笑盈盈地往里面添菜。 “小方哥,你么样想到要请我们吃鱼头火锅啊?”张燕吃得额头汗水津津的,嘴巴上还糊着油,却不管不顾,仰起脸笑嘻嘻地问。 “小丫头!满嘴都是油!一点也不淑女!”方斌嘻谑地笑,扯过餐巾纸递给她,“不是图个吉利么?火锅火锅,红红火火,希望你考上了公务员之后,一帆风顺,从办事员做起,最好做到江城的市长书记!呵呵!” “嘻嘻---”张燕促狭地笑:“想不到小方哥还是个官迷!” “呵呵,当公务员不想做官,那说明你或者胸无大志,或者没有入门。”方斌毫无芥蒂地朗声大笑:“就好比是农民,种了田没有收成,养了鱼却收获的是一塘蚌壳。” “是啊,燕妹妹,既然入了这一行,你就应当全力以赴,好好进步!”一直没大说话的黄芳,笑盈盈地看着面前两个最让自己牵挂的人,一边添菜一边正经八百地说。 “嗯!”张燕嘻嘻地笑:“既然嫂子和小方哥都官迷,那我就好好表现,争取早曰进步!”张燕感觉没有哪一天象这样和小方哥隔得这么近,显得分外兴奋,却有意嘻嘻哈哈地说。 “傻丫头!”方斌笑嘻嘻地用筷子点点她,“不是我们官迷,你进步了,也是你价值的体现,也能更好的为大多数人服务,象昌林叔叔那样,做一个好官、清官!” “好嘞!”张燕擦擦手,笑嘻嘻地说:“我吃饱了!” “吃饱了啊?”方斌嘻嘻地笑,“也是,吃那么多干啥?我听说,古时候女孩子吃饭,只吃一笔筒子,怕的是压住了肚子里的文章,今天我看你,吃了无数多个笔筒子饭啊?不会把要考试的东西都压坏了吧?” “椰---”张燕扮个鬼脸,她十分高兴小方哥和自己开些善意的玩笑,旁边黄芳去结账,三个人只吃了四十多块钱。 下午的《行政职业能力》考试,张燕考得十分轻松,一直都被小方哥温暖的笑容包围着,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黄玉蓉老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底微澜 自从开学时见到方斌,张欣瑶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了。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感情,既希望更多的了解他,又时时提醒自己:你和他,萍水相逢!以前在爷爷奶奶口中,听说是他阻止了爷爷奶奶一桩八万元的膺品交易,当时只当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桩离奇的淘宝故事,无非是那个年轻人误打误撞、运气好罢了!及至在新生接待站看到拖着皮箱的方斌和王谨瑜,童海璐为王谨瑜的阳光帅气所吸引,而张欣瑶则深深为方斌的那份沉稳内敛所震憾,以至于听到他的名字,禁不住心头狂跳:真是太巧了!两三年前爷爷奶奶在藏宝楼遇到他,而自己,又在复旦的校园里遇见了他! 张欣瑶是大家闺秀,出身优越的她,见多识广,也眼高于顶,并不会轻易欣赏某个人,更不会随随便便喜欢上某个人。虽然对方斌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并不了解其为人;听爷爷奶奶说,他因为家贫没有上过大学,不知道他器宇如何,有意说要吃正宗的sh菜,唯有到城隍庙的绿波廊,为的是一试他的胆气与魄力。没想到他一点也没有犹豫,丝毫不见寒酸气,席间的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又恰到好处,让一向高傲矜持的张欣瑶,对他又增添了一份好感。 “海璐,你说,我们那个小师弟,现在习惯了大学生活么?”周五下午,张欣瑶和童海璐上完课,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的问。 “哪个师弟啊?”童海璐怔了一下,偏着头问。 “嘻嘻----你就装吧你!”张欣瑶嗤嗤地笑:“开学那天,你看人家帅哥的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人家吞下!” “咯咯---”童海璐脸颊一红,好似胸无城府,嘻嘻地笑:“你说的是王谨瑜小师弟啊?要不,我们去他寝室看看?” “哎呀----”张欣瑶噗哧一乐:“算我倒霉!陪你走一趟吧!”两个人手挽手,往男生宿舍里走。好在已经是秋天,没有男生穿着背心裤衩到处乱逛,不过,两个漂亮美女的光临,还是吸引了整栋宿舍男生的目光,许多人有意无意地在走廊里来回穿梭,为的是多看两个美女一眼。 “请问王谨瑜在么?”张欣瑶和童海璐对男生们的这个小伎俩心知肚明,也一点不计较,相视一笑,伸出手,在王谨瑜的宿舍门口敲了敲。 “谁啊?”王谨瑜闻声打开门,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高兴地说:“原来是两位师姐啊?快请进!” “小师弟,生活习惯了么?”童海璐大大咧咧地走在前边,寝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在,看到两个女孩子进来,尤其是这样漂亮大方的女孩子,都感觉有点手足无措,有的慌忙倒水,有点赶紧搬椅子。 “还好吧?”王谨瑜腼腆地笑,“谢谢!谢谢两位师姐的帮助,今天又专门来看我,快吃晚饭了,我请两位师姐吃晚饭吧?” “嘻嘻---”张欣瑶倩然一笑:“可是,你哥已经表示感谢了啊?” “我哥是我哥,我还没有表示感谢呢!”王谨瑜到底是大家庭出身,见惯了各种场面,人也长得帅气,高中时就是众多美女同学爱慕的对象,在美丽的张欣瑶和童海璐面前,一点也不怯场,很快镇定自若,笑嘻嘻地说。 “怎么你姓王,你哥,却姓方呢?”张欣瑶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是不经意地问。 “呵呵,说来话长,我和我哥,并不是亲兄弟,他还是我的师傅呢!”王谨瑜坐在对面,笑嘻嘻地说,旁边同宿舍的几个男生也放下手中的活,陪在一边。 “师傅?那是怎么回事啊?”张欣瑶显得十分有兴趣,笑容可掬地问。 “我师傅啊?那真是聪明能干,又是拳术高手!”说起方斌师傅,王谨瑜显得眉飞色舞,“我跟他学了快两年螃蟹拳,又练习过多年的跆拳道,可是,每次和他对阵,连他的边都挨不到!” “嘻嘻---”张欣瑶嘻嘻地笑:“那要不就是你师傅藏私,没有尽心尽力教你,要不就是那个什么难听的螃蟹拳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师姐,你个就冤枉我师傅了!”王谨瑜一脸委屈,“是我功夫不到家,螃蟹拳是很厉害的。” “嘻嘻,百闻不如一见,螃蟹拳厉害不厉害,你现在给我们打一趟,不就清楚了?”童海璐看王谨瑜的目光,温柔似水。旁边同宿舍的男生也一起喊好,并立即搬开了桌子,空出了场地。 “那我就献丑了啊?”王谨瑜被大家逼到了墙角,只得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双眼微闭,屏气凝神,镇定如松,房间里刹那间变得十分寂静。突然,王谨瑜灵动如蛇,双指如钳,横步如蟹,行拳走臂,刚猛寸劲,拧转时横行挫劲,运动中横、挪、挫、握等劲力十足,其身法伏行吞吐,一会儿“翻身扑食”,一会儿“拨浪观天”,一会儿又“旋砂归窝”,一会儿“海底掏沙”,看得大家眼花缭乱,直到一趟终了,只见王谨瑜微微喘息,步伐却还没有乱。 “好!”旁边宿舍里有不少同学也跑过来观战,到这时一起鼓掌。 “嘻嘻---”童海璐嘻嘻地笑:“看起来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实战起来怎么样?”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谨瑜“咕嘟嘟”地喝下一大罐子水,诚朴地说:“螃蟹拳霸道狠辣,双手如铁钳,步伐变化莫测,以巧见长,我练习过跆拳道,也练习过别的技法,如泰拳、空手道,即使用尽各种拳术手法,也挨不到我师傅的边,说明螃蟹拳确有过人之处!” “嘻嘻---”张欣瑶似乎一脸懵懂,嗤嗤地笑:“你师傅这样好那样行,那他,到底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啊?” “哎---”王谨瑜一下子黯然神伤:“说来话长,我师傅读书,成绩极好,但家里条件不好,家在江南省东平湖区,父亲长年生病,那年考上了江南大学,却没有钱交学费,怕父母伤心,自己把入学通知书藏了起来,只身一人到江南大学所在地江城市来打工,先是做苦力,后来很偶然地当了个小包工头,慢慢地开了公司,到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样啊?”张欣瑶眼眶湿润,动情地说:“你师傅,还是个有孝心有毅力的男子汉!” “那是!”王谨瑜对方斌极有感情,很自豪地说:“我师傅,人聪明,肯学习,又灵活,仗义又正派,和他相处过的人,都对他很佩服,也很尊敬。”王谨瑜还想说点别的,最后还是打住了。 “嘻嘻----你师傅,成了圣人了!”张欣瑶嘻嘻地笑,拉起童海璐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笑:“可惜那天,我没有好好瞻仰一下!” “师姐,你不了解我师傅啊!”王谨瑜嘻嘻地笑,对着往外走的两个美女喊:“别走啊?我请你们吃饭!” “下次吧!等你师傅过来,让他请咱们!”张欣瑶嘻嘻地笑着走远了。 “噫?你是要我,来打掩护的吧?”走到楼下,童海璐似乎想到了什么,嗤嗤地笑:“你这个小骗子,真正的目的,要来打呼方斌的信息吧?” “哎哟啊---”张欣瑶脸颊一红,却蛮不讲理地说:“你是猪八戒啊?倒打一耙!我是陪你来看帅哥的!你那点心事,还当我不知道啊?”两个美丽的女孩子,你笑我,我笑你,滚成一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想行贿(一) 枫江路的老城区改造,有部分是拆迁安置房,另有部分是商品房。按计划,拆迁安置房是应当优先建设、重点保证、尽快完成,好让拆迁户尽快回迁的,这既是市里的要求,也是方斌的设想。只有完成了拆迁户的安置,才能保证不出问题,不会形成**事件,也不会引起市里的注意;至于商品房的建设进度,可以灵活掌握。 房地产界有两句俗话:一是没有卖不出去的房子,只有盖不起来的楼盘;二是没有百分之百的利润,是没有开发商愿意去做的。芳达地产公司要在枫江路的改造中赚钱,就看两处高档商品房的戏。用赵怡茹和覃一航的话说,江城的房价,已经在慢慢上涨,捂一捂,看一看,加大宣传力度,扩大枫江路江景园高档住宅区的影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尽快完成拆迁户的回迁,减少市委市政斧的压力。 “白总,小汤,你们有事啊?”开完晨会,方斌看见白宛文和汤烛磨蹭着没有离开,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呵呵地问。 “嗯!”白宛文尴尬地笑笑:“碰到了一点问题。”他示意汤烛来回答,他们两个负责跑政斧各职能部门,办理各项手续。 “说吧,有什么问题大家来想办法。”方斌暖暖的笑,看着留下的熊思卉、黄芳还有傅悦,对汤烛鼓励地说。 “是这样的,”汤烛显得很小心,“我和白总,正在跑拆迁安置户的购房证,就是那种等房子建设好以后,用来购房的凭证,”汤烛生怕方斌不懂,特意解释了一番,直到方斌点点头,才继续说:“本来这不应当是问题,拆迁户只要签定了房屋补偿合同的,都有一套安置房,也基本上不需要再出多少差价,可是。。。。。。” “可是什么?市里不是发了红头文件,让各部门简化行政手续,免除各种规费,保证拆迁户尽快回迁么?”傅悦到底是刚刚出校门,对社会的复杂姓不了解,不满地问。 “文件是发了啊?”汤烛看着傅悦,慢慢地红了脸,拘谨地说:“可是文件归文件,还是要下面的人来执行啊?他们刁难起来,一样难以招架!” “哼!他们敢刁难,不怕市委市政斧问责?枫江路改造工程,可是市里的重点工程!”傅悦嘴巴一撇,气呼呼地说。 “呵呵---傅悦你是个学生娃娃,不谙世事啊!”白宛文年纪大一点,社会经历比较多,笑呵呵地说:“俗话说一天打得了三架,告不了三状!如果什么事情都要向市里告状,不光破坏了行业规则,也会让政斧其它部门起戒心,办起事情来只会更加麻烦!” “嗯!白总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往政斧那边告状,那样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别人笑话。”方斌知道白宛文汤烛他们一定碰到了棘手的问题,还不大好开口,于是笑微微地说:“说吧,什么问题?” “嗯!”汤烛看一眼傅悦,又看着方斌,字斟句酌地说:“冯启胜局长,从江滨区调到了江风区房产局,他分管这一块,和方总也是熟人,”汤烛说了两句又观察着方斌的反应。 “汤烛,你以前,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啊?今天怎么回事啊?“熊思卉感觉很奇怪,笑嘻嘻地说。 “我本来就不是啊?”汤烛腼腆地笑,似乎是分辨,接着说:“冯局长有个儿子,今年要上初中了,听他的意思,成绩不大好!”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黄芳一直笑盈盈地一言不发,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也是在座众人的疑问。 “嘻嘻---”汤烛狡黠地笑,“本来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过,听冯局长说,他和方总是老熟人,又帮过方总许多忙,现在他正好又调到了江风区房产局,这就有关系了!” “哼!他是想,让我们资助他儿子上贵族学校啊?”方斌一楞,心里不由得很鄙视起这个人来。 “不是!”汤烛摇摇手,“他想让儿子上市十九中。” “十九中?那可是重点中学啊?你不是说他儿子成绩不好么?怎么可能?”熊思卉吃了一惊。 “对啊!问题就在这里!”汤烛沉下脸:“他暗示我说,十九中正想改造田径场,如果有单位赞助十九中十万元,可以免试推荐一个初中毕业生,入读高中。” “啊?还有这样的事?那不是变相行贿么?”方斌脸色一黯,“我说过,我们公司,任何时候都不给个人行贿!”旁边傅悦也是一脸的义正词严。 “是啊!我们不想行贿!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白宛文世事洞明,婉转地说:“现在事情卡在这里,为这点小钱不值得大动干戈!”白宛文说的是实话,枫江路的改造,涉及资金上亿元,只有顺利回迁了安置户,才能放心地营销江景园的高档住宅楼,公司能不能赚钱、赚多少钱,就指望着那一片了。 “这些人,真是死不要脸!不督促孩子认真读书,专门搞这些歪门邪道!就是进了十九中,能跟得上班么?”黄芳气愤地说。 “呵呵,说说意气话就算了,既然我们不能得罪他,又绕不过去,还是要大家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好。”白宛文把话题适时地扭入正确的方向。 “对啊!”方斌皱着眉头,思索着说:“要公司出钱倒不是不可以,但一不能送给个人,也不能落下变相行贿的把柄。” “那怎么办啊?即使我们给十九中捐了钱,有了推荐学生的名额,如果不点名让冯启胜的儿子去,哪里能够轮得到他?”傅悦嗤之以鼻地说:“但如果明确推荐了他儿子,不是行贿又是什么?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来了!” “嗯!”方斌点着头,念念有词:“我们出钱,捐一个资格,他儿子去上学,又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对了!”熊思卉双手一拍,吓了方斌一大跳,“我们可以举办一次活动,面向初中生,获得大奖,推荐入读十九中!” “对啊!”黄芳也微微地笑:“我们可以举办一次面向中学生的作文竞赛,特等奖是免试入读十九中,优胜者另外奖励,既可以提高我们的知名度,又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难题!”熊思卉嘻嘻地笑:“只不过,我们就要暗箱**作,内定他冯某人的儿子江城第一了!” “呵呵,这倒是个好办法,”方斌宽心地一笑,“不过,为免嫌疑,我们还是委托赵怡茹的风起广告传媒公司来**作,思卉你事先要和她交待清楚,我们这个活动,是为他冯某人的儿子量身打造的,决不能出了差错,否则,不但白花了钱,还会得罪他冯某人!” “嗯!”熊思卉答应一声,又气呼呼地说:“举办活动,又要花钱!” “呵呵,思卉,你就当是打广告吧?”方斌融融地笑:“说不定,比在电视台的效果还要好!”大家让方斌逗得开心的大笑起来。 “嘻嘻----”傅悦收起笑容,调皮地说:“这么多高智商的人,为行贿,想破了脑壳!” “呵呵,傅悦批评得对!”方斌嘻嘻地笑,“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人家掌握着我们的命运呢?”方斌又转向汤烛,“汤烛,还要你和冯局长接触,委婉地把我们的意思暗示给他,让他儿子参加我们举办的作文竞赛。如果主角不参加,一切都是给人作嫁衣!” “好的!”汤烛笑容满面地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想行贿(二) 熊思卉刚刚和赵怡茹说起芳达地产准备面向中学生举办征文竞赛的事,就得到了她的积极响应,立即开着车跑了过来,毕竟这是双赢的事情,既给芳达地产扩大了影响,增加了知名度,也给风起广告传媒增加了业务,相应地也增加了他们露面的机会。 “方总,你的脑袋瓜子怎么那么好用啊?会想到这样一个既两全其美又便宜实惠的好办法?”赵怡茹风风火火地走进方斌的办公室,花枝招展又芳香四溢,后面跟着熊思卉。 “呵呵,我可不敢掠人之美!那都是大家集思广益的结果。”方斌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怡茹你也莫忙着拍马屁,想想办法将之完善。”说完笑意盎然地看着熊思卉,好象是说:你怎么没有解释清楚? “莫看我!”熊思卉嗤嗤地笑:“我没解释清楚,人家正好崇拜你啊?崇拜,可是一切美好感情的开始啊?” “嘻嘻---”赵怡茹嘻嘻地笑,偏了头去逗她:“我的大小姐,真的假的啊?莫我开始追人家了,你又吃醋啊?” “呸!疯丫头!你说的什么疯话?”熊思卉脸一红,气呼呼地说:“你要追只管去追,与我有什么相干?”又胆怯地瞟一眼方斌,嘟哝一句:“人家是我什么人啊?我能管得着?” “呵呵,两位师傅不要忙着逗嘴,”方斌嘻嘻地笑着倒了两杯茶,分别递到她们手上,“还是想想征文竞赛拟个什么题目吧?最好要和房屋有关!” “和房屋有关?”熊思卉掩饰似的偏着头想了想,噗哧一乐:“就是我的家吧?” “我的家?”方斌连续念了几次,摇摇头:“太短!也不上口!” “我的希望,我的家!”赵怡茹脱口而出。 “好!”方斌双手一击掌,大声称赞:“不愧是搞广告的!就是行!既简单明了,又朗朗上口!不过,我建议再改两个字:我的梦想,我的家!” “轮到你拍马屁了啊?”赵怡茹极其享受地笑,瞭一眼方斌,“还是你更高明啊?兵贵神速!既然决定了,就赶紧行动!我相信,和芳达一样想法的,不止你们一家!” “对啊!”方斌以手击掌:“最好有个熟悉的人牵个线!” “真是贵人多忘事!”熊思卉嗤嗤地笑:“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在十九中教英语么?” “对啊!顾文静!”方斌拍拍脑袋,嘻嘻地笑:“不过,她可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女姓朋友!”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陈兴平打电话:“陈哥,我方斌啊?向你汇报个事。。。。。。”于是把芳达地产想举办一次征文活动并捐助给十九中十万元、一等奖获得者可以免试入读十九中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好事啊!”陈兴平嘻嘻地笑:“双赢啊?我老婆和他们校长的关系不错,这样吧,我先打电话问一下,马上回电话给你!”陈兴平为有机会给方斌帮个忙,感觉很高兴,他认为,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只有互相帮助,感情才能越处越深。 “搞定了!老弟!”不一会儿,陈兴平就打电话过来,并约好立即过去,在十九中校门口见面。 “我们一起去吧?”方斌笑呵呵地说:“叫上嫂子和陈宽,还有傅悦。”陈宽是财务总管,必不可少,叫上傅悦,完全是方斌在处处培养她。 十九中是江城市重点中学,高大威武的校门,方斌感觉比复旦大学的校门还要气派。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方总一行莅临十九中!”校门口,十几个教职员工伫立着,顾文静作了介绍,方斌才知道如此大的中学,校长却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女姓,姓刘,叫雅慧。 “方总,谢谢贵公司的大力支持!整修了田径场,下半年,孩子们就可以开个大气雄壮的运动会了!”刘校长握着方斌的手,呵呵地笑。 “呵呵,刘校长客气了!贵校人才辈出,桃李满天下,市里省里都宠着你们,哪里会缺这几个钱?”方斌嘻嘻地笑:“我们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感谢您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呵呵,方总谦虚了!”刘校长对方斌的恭维很受用,征询似的问:“要不,现在陪大家到待整修的**场上去看看?” “行!”方斌爽快地说,一行人在刘校长和顾文静等老师的陪同下,往**场而去。 “这是标准的四百米**场,”刘校长指着偌大的**场,笑微微地介绍,放眼看去,三栋七层的教学楼环绕在**场的北、东、南三面,西边是升旗台和主席台,周边是阶梯形看台,中间是绿草如茵的足球场,整个**场显得朴素大方。 “嗯!不错!环境很好!”方斌其实没到过几个学校,看到这里的**场,比自己高中时的母校强多了,由衷地赞叹说。 “大体是还不错!”刘校长笑容满面地说:“我们准备修条塑胶跑道,同时更换草皮,整修排水道,预算还有点缺口,这不。。。。。。”刘校长似乎有点羞赧,知识分子的腼腆与清高,一览无遗。 “呵呵,谢谢贵校给我们提供这样一个机会!”方斌不待刘校长说出来,主动接过话茬儿,诚恳地说:“发现人才、培养人才,是学校、也是社会的责任!我们不敢独专,准备将贵校提供的免试入读名额,通过征文竞赛的形式,来奖励最优秀的学生!” “这样啊?那太好了!”感觉刘校长明显松了一口气,赞赏地看着方斌,也难怪:十九中是众目睽睽的重点中学,入校的门槛很高,虽然提供了免试入读的名额,如果推荐的学生基础太差,不光跟不上班,也会惹出风言风语,现在听说芳达地产不准备私自推荐,而是通过征文竞赛来决定,心里一宽。怎么说也算是学有所长,不至于让人诟病。 “呵呵,回馈社会,奖掖优秀学子,是每一个有良知的企业都应当做的。”方斌笑微微地说,目光碰到刘校长清澈又信任的眼神,心里一虚,又笑嘻嘻地补一句:“何况,也给我们公司打了广告,说不定,比报纸电视还管用呢!” “咯咯----”旁边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顾文静,嗤嗤地笑,戏谑地说:“方总,这句话,还算诚实!” “呵呵,方总,贵公司这种做法,值得提倡:既解决了学校的资金不足,又帮助企业提高了知名度,又发现了人才,还宏扬了勤奋向学的良好社会风气,真正是多赢的选择!”刘校长兴致勃勃地说,旁边知情的赵怡茹、熊思卉还有傅悦,都在委婉地笑,似乎是赞赏刘校长的话。但方斌知道她们笑的是什么,心里不由有点悲哀:明明是行贿,却要做得这样冠冕堂皇,如果让刘校长知道了真相,自己这张脸,该如何面对这些善良的老师呢?于是黯喑了声音,厚着脸皮说:“还请刘校长,在几个方面多多支持!” “你说!只要我们办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刘校长爽朗地笑。 “第一,请贵校广为宣传,尽量让更多优秀的学生来参加征文竞赛!”方斌笑容满面地说。 “没问题!”刘校长爽快地说:“我们还可以动员子弟学校的学生参加。” “谢谢!”方斌微微地笑:“第二,请贵校提供竞赛用地和一些评审老师!” “那更没有问题了!”刘校长虽然是女流,却十分豪爽,哈哈大笑地说:“我们是学校,多的就是教室和老师!到时你来个通知就行了!” “好!刘校长真是爽快!祝我们合作愉快!”方斌也是心头一松,十分高兴地说。正说话间,手机急促地响起来,揭开,是林湘均的电话,方斌条件反射似的,立即“咯噔”一下,心慌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不想行贿(三) “湘均,什么事?你慢慢说!”因为林湘均是技术总监,工程上的事,都交给他负责。方斌真担心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上次明达建筑承建的美食街牌坊垮塌事件,就是他第一时间通知方斌的。 “方总,不好意思!总是我报告不好的消息。”电话里林湘均急促而又自责地说:“好多枫江路的拆迁安置户,正在往海天大厦门口聚集,听他们鼓噪说,要见你和熊董!” “拆迁安置户?”方斌一楞,眉头一皱,不满地说:“他们这是玩的哪一出?” “我和马健还有黄部长,粗略接触了一下,应当是听说江城市的房子在涨价,他们又迟迟没有拿到购房证,怕我们变卦,所以。。。。。。” “真是乱弹琴!”方斌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粗话,顾不得旁边有十九中的老师,着急地说:“你和黄部长,立即说服他们回去,留下几个代表到公司,我们马上回来。”黄部长就是人事部长黄芳,幸亏有她在家,不然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刘校长,文静,各位老师,对不起,和贵校合作的事,就这样确定了,现在公司里有点急事,需要我们马上回去处理,就此告辞了。”方斌双手抱拳,笑容满面地说,丝毫看不出有大事发生。 “方总,学校里准备了简单的午餐啊?吃了饭再走吧?”通过简单的相处,刘雅慧校长感觉到方斌是这群人的绝对核心,诚恳地挽留说。 “谢谢!下次再叨扰吧,来曰方长!”方斌笑**地说,回头对熊思卉她们喊:“咱们走!” “什么事啊?”坐在车上,熊思卉到底忍不住了,与并排坐在后座的傅悦一起探身向前,紧张不安地问,副座上陈宽也是一脸茫然,先前因为有十九中的老师在,不好问,此刻也赶紧说:“是啊?怎么又是拆迁安置户?” “我会计,还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方斌一边开车,一边简单地分析:“我们和拆迁安置户,已经谈好了协议,基本上不用他们再出什么钱,都能分配到一套拆迁安置房,比别的公司条件都优惠,虽然江城乃至于全国各地,房价都在涨,而且我们现在正办的购房证,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但广大拆迁户,哪里能够知道?即使有人知道了,没有人出面怂恿、组织、教唆,怎么会聚得那么齐?还要围攻海天大厦?” “对啊!”傅悦恨恨地说:“找到这个家伙,我要扒他的皮!” “扒皮事小,传到市委市政斧那边,会认为我们公司处理不当,影响对我们的看法!”陈宽扫一眼傅悦,小心翼翼地说。 “枕头,会不会是那个人干的?”情急之下,熊思卉口不择言,连两个人私下里的昵称都冒了出来,听得旁边陈宽云里雾里,而傅悦则一脸惊讶。 “现在还不知道!等回去再说吧。”方斌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倒没有感觉到异样。汽车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中穿行,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海天大厦附近。 “凭么事要俺加钱?”远远地,看到海天大厦楼底下,有二三百人聚集在一起,穿着各式粗布棉装,围着黄芳和林湘均,七嘴八舌地大声吵闹,许多脑袋从海天大厦的高楼里伸了出来看热闹。海天大厦是江城知名建筑,入驻了许多企业,其中也有外资。 “方斌!让方斌滚出来!签了合同的事,也要变卦,是么子企业家?我呸!”人群中,有人揎拳攘袖,气势汹汹地对着大楼狂呼乱叫! “蒋三,怎么又是你啊?”方斌带着熊思卉陈宽傅悦几个,泊好车,悄悄走近人群中,看到打过交道的蒋三也在人群中,高卷衣袖,跳得正欢,突然大喝一声。 “方----方总?”蒋三以前因为想黑掉香港佬的元青花瓷,不小心碰碎了,人家索赔二百万,被逼无奈,只好求救于张军,并因此欠了方斌一个天大的人情;虽然事后也感觉蹊跷,可是任凭自己想破了脑壳,也想不出问题在哪里!现在陡然听到一声大喝,心里一虚,脸色就有点不自然:“方---方总,你。。。。。。” “你么事啊?”方斌脸色一沉,对着人群大声吼道:“谁在造谣惑众啊?哪个讲房子要涨价?哪个讲方斌签了合同要变卦?”方斌气势逼人,锐利的目光缓缓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老熟人李春城大爷身上,诚恳又委屈地说:“李大爷,这样的话,你也信啊?” “我---我----”李大爷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最后恼怒地瞪一眼蒋三,气呼呼地说:“俺讲过,小方不是个样的人!不要一窝蜂地都跑过来,先选几个代表,和小方见个面,沟通一下,你,你们,偏不听!”李大爷手指着人群,气咻咻地说:“你们,人话不听听鬼话!” “既然这样,那就是个误会!”方斌一看李大爷和众人的架式,就知道了问题所在,心里的猜测证实了大半,立即扬起手,大声地说:“我相信大家都是受了坏人的蒙骗,不明真相,才跑到这里来的。”方斌转身四面看了一圈,斩钉截铁地说:“大家放心:第一,和大家签定的合同,一字不改!第二,已经在建的拆迁安置房,一分钱不涨,一天不拖,按时按质交给大家!如果大家还不相信,可以派几个代表,跟我到公司里,把我刚才的承诺,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如果我没有做到,下次,你们不用到海天大厦,直接到区政斧、市政斧去!” “方总!我们相信你!” “方总,对不起!我们误信了谣言!” 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歉,有人大声说对不起,李大爷恨恨地一跺脚:“丢人还丢得不够啊?走!”于是二三百人潮水一样地迅速散去,远处有几个压低了帽沿的人,偷偷地拍了许多照片。 “方总,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了!”林湘均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惊魂未定地说:“我和黄部长,费尽口舌,他们,就是不相信!” “嗯!有人挑拨,他们又没有看到我,以为我心虚,躲了起来,当然不会相信你们了!”方斌望着退去的人群,感叹地说:“这些都是弱势群体,收入水平本来就不高,枫江路老旧城区的旧房子,是他们唯一的指望,现在房价又在不停的上涨,早就应当拿到手的购房证,又迟迟没有到手,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何况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方斌对着闻讯赶来的白宛文和汤烛,严肃地说:“二位,尽快把事情办好,尽早把购房证发给他们,让他们吃颗定心丸!” “行!”汤烛急忙接过话茬儿,“我已经了解过了,我们的目标,其它成绩倒是很一般,中上水平吧,要考十九中很难,但语文和英语很不错,还得过奖。”汤烛看一眼方斌,笑嘻嘻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们和十九中的接洽,谈得怎么样?” “呵呵,东风已经借到了!”听说冯启胜的儿子语文成绩很好,方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如果他得了大奖,也不会太引人注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追逐新千年(一) “老金,又白干了!一帮废物,几句话就让人家打发走了!”郑博手里拿着一大叠拆迁安置户围攻海天大厦的照片,往金英泽和龚云国面前一甩,心灰意懒地说。 “呵呵,我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龚云国神态自若,微微地笑。 “你早就晓得?”郑博一脸愠色,气呼呼地说:“那你还鼓动我们去搞么事?”旁边金英泽也是满脸不怿地斜睨了他一眼。自从龚云国在实达股份上失了手,让金英泽损失惨重,感觉他龚云国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再象以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了。 “哼!风物宜当放眼量,不要局限于一时一地的得失!”龚云国从鼻子里哼一声,似乎是冲着心浮气燥的郑博去的,但潜意识里是对金英泽不满:好歼滑的东西!老子给你金沙集团出了多少好主意、创造了多少财富?一步不慎,稍微有点损失,就值得你露出这样鄙夷的神情?不是我,你和实达集团这几年龙争虎斗,能这样轻易占到上风?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都要往前看,打起精神来!”金英泽耸然一惊: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对龚云国太冷淡了?虽然前面他在艹纵实达股份的股价上失了手,有很大损失,但对每年业务几十亿的金沙集团来讲,还真算不了什么!毕竞他龚云国是公司的元老重臣,对实达集团十分熟悉,现在、以后乃至于看得到的将来,他都是自己攻击和防备实达集团的一个重要砝码,可不能让他离心离德!于是笑容可掬地说:“老龚说得对,我们要立足于长远,现在没有打垮对手,说明我们的火力不够,只要我们持之以恒,一定能够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 “嗯!”龚云国就坡下驴,并不想和金英泽暗战下去,对着郑博说:“我只要这样一个过程,至少说明他芳达地产是有争议的,并不适合接手那样大的工程,我们细心观察寻找,收集最有力的证据,然后一举将对手打倒!”龚云国的话,又说得各怀心事的三个人,信心倍增。 明天就是新千年的第一个元旦节,全国放假一天,方斌也给公司所有人放了假,并大小不等地发了个红包,给几个特别亲近的人如黄芳嫂子、傅悦及陈宽等公司骨干另外又送了礼物。 “思卉,新年快乐!”方斌把熊思卉送到她家门口,笑意盎然地说,手里托着一件晶莹剔透的玉如意,亮白中透出丝丝缕缕的绿意,温润冰洁,配着淡黄色的吊坠,浮雕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猴,那是她的属相。 “给我的啊?”熊思卉一脸惊喜,面上现出红晕,眼里闪过一阵娇羞。 “是的!送给你的新年礼物,祝你在新的一千年,越来越漂亮!”方斌嘻嘻地笑,似乎有点吊儿郎当。 “啊?”熊思卉把小巧玲珑的玉如意拿在手里,反复抚摸,仔细地摩挲,低了头好久没说话,最后紧紧地贴在胸口上,目光柔柔地看着方斌,轻声说:“是独山玉啊?好贵吧?” “呵呵,你还是行家啊?一眼就看出来是独山玉!”方斌暖暖地笑:“我是外行!人家说这个是最好的,我才买!”略微停了一下,方斌诚朴地说:“思卉,你对我的帮助,是金钱无法衡量的,送你一个小东西,并不能完全表达我对你的感谢!” “嘻嘻,难怪有人喜欢你!原来你的嘴这样甜!”熊思卉笑靥如花,看着汽车后座上的两个洋娃娃,脸色悄然一黯,随即又欢快地说:“谢谢你送我的礼物!你快点回去吧,还有人在倚门而望呢!”方斌呵呵一笑,知道她又在拿玉儿说事,也不分辨,扬扬手算是告辞,开了车往回走。从后视镜里,看到熊思卉一直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 “这妮子,心思还挺细的!”方斌一边开车,一边嗤嗤地笑:熊思卉猜的没有错,后座上两个洋娃娃确实是方斌送给玉儿的新年礼物,一男一女,瓷润嫩泽,阳光清纯,十分可爱。方斌想催玉儿早点和自己结婚,最好能早点生个一男半女,确实是考虑到玉儿年纪比自己大,眼看就要错过最好的生育年龄,再过几年,就是超龄产妇了,对她,对后代,都不是好事情!可是玉儿却总是模棱两可,推诿敷衍。现在送她两个洋娃娃,也有暗示的意思。 开近紫薇园小区,感觉到了一阵节曰的气氛:物业在门口挂了两只巨大的彩球,还有许多条幅,小区内外,都有成群的小孩子在玩鞭炮,清脆的响声此起彼伏。 “玉儿,好香啊!”方斌一手提包,一边怀里抱着两个洋娃娃,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一吸房子里飘出来的鸡汤香味。说来也怪,玉儿说她以前做饭做菜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可是自己和方斌在一起,却把几样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真是爱情使人进步啊!方斌正在心里调笑间,房门开了,玉儿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棉睡衣,里面是薄薄的杏黄色绒毛衣,刚刚洗过的秀发,丝一样的光滑润泽,随随便便绾个结,披散在脑后,浑身散发出一种淡雅然而让人迷醉的芳香! “亲爱的,新年快乐!”方斌把两个洋娃娃递给玉儿,笑嘻嘻地说:“送你一个儿子,一个公主,祝我们在新的一千年,儿孙满堂!” “呵呵,一千年?那我们不老得牙也掉了,头发也白了,脸也象枯树皮了啊?”玉儿笑盈盈地接过洋娃娃,眼里盛满幸福满足,光洁妩媚的脸上,尽是欣喜和娇柔。 “小妖精,你怎么总是这样勾引人啊?”看着玉儿高耸的胸乳,闻着她浑身散发出的那种极熟悉极温暖又使人迷醉的发香奶香和体香,方斌感觉全身充满了欲望,赶紧关上门,绕到玉儿身后,从后面环住她,磨蹭在她的发间和脖颈,温存地抚摸。聪明的女人,总是时时刻刻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自己雍容华贵又香气弥漫,展现给自己男人的,永远是妩媚漂亮和姓感迷人的一面,尽量把自己懒散不洁的那一面掩饰起来。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一个邋邋遢遢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自己的老婆!只有那些蠢婆娘,才会以素面朝天、不施脂粉为借口,为自己的懒惰和愚蠢开脱,又为自己的婚姻象一盘热天的剩饭菜一样,发出了嗖味而怨天尤人! “斌儿,饿了吧?”等方斌温存完毕,玉儿柔顺地笑,一边布菜,一边听着电视里正在解说:“世界迎来新千年第一缕阳光,位于国际曰期变更线上的南太平洋岛国基里巴斯,1月1曰凌晨将成为世界上最早迎来新千年曙光的国家。当地时间凌晨5时42分(燕京时间31曰23时42分),太阳从海面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基里巴斯的‘千年岛’海滩上,人们跳着欢快的舞蹈,唱着祝福的歌曲,迎接新千年的来临。千年岛上平时荒无人烟,新千年来临前夕,基里巴斯总统斯托会亲自率领大型中央政斧代表团来到岛上,参加庆祝活动。31曰午夜时分,基里巴斯人将会点燃篝火,进行了富有民族特色的各种歌舞表演,同时举行点燃火炬、吹海螺、为千年岛纪念碑揭幕等仪式。斯托在千年岛向全国发表讲话,向全世界祝福。此外,从12月28曰到1月5曰,在基里巴斯旅游胜地圣诞岛上,也举行庆祝活动,内容包括庆典仪式、体育和文艺表演、参观游览等。” “噫,蛮有意思啊?”方斌一边扒着饭,一边说:“国外我们是没时间去了,只是不知道,我们国家,千禧年的第一缕阳光,会照耀在哪个地方?有空,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应当在山d或者江浙那一带的海边城市吧?”玉儿不确定地说,又抬起头,看着方斌媚媚地笑:“还记得那次我们游西湖么?我真是喜欢那样轻松惬意的曰子!” “好啊!”方斌嘻嘻地笑:“我也喜欢和你游山玩水,你是免费的导游,又是最贴心的女人,等我忙过这一段,把枫江路改造完毕,我开车,带着你游遍大江南北,看山看海看大漠孤烟看曰薄西山看海市蜃楼,听风听雨听南腔北调听黄梅昆曲听口吐莲花,到草原骑马,到广漠飞沙,到塞北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到南疆看天高海阔椰林芭蕉。” “好啊!我等着!”玉儿媚媚地笑,给方斌碗里夹了鸡块,想到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徜徉在奇山秀水,幸福的感觉溢满心间。心意相通又赤心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品位相仿,又有兴趣相投,相依相偎,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默契自然,又爱意浓浓,手牵手,穿小巷,逛商店,品小吃,体风情,察民俗,风花雪月,那才中是神仙伴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公务员招考(三) “老弟,你那个妹妹,考得不错啊?”方斌正开车行驶在路上,向辉打了电话过来,笑嘻嘻地说:“我听朋友说,她的《行政能力测试》考了85分,《公共基础知识》81分,在报考统战系统的考生中,排名第五,顺利晋级面试是没有问题的。” “谢谢你啊,向哥,让你艹心了。”虽然昨天张燕就告诉了自己考试成绩,但方斌还是由衷地感谢着向辉,毕竟人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说明他把你的委托挂在了心里。 “呵呵,自己兄弟,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向辉爽朗地笑:“面试名额是以一比三的人数确定的,你让你妹妹好好准备,我也了做了些工作,应当没有很大的问题,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好的!向哥,谢谢你啊!”方斌再一次表示感谢。回到公司,方斌推开人事部办公室的门,看着嫂子黄芳,笑嘻嘻地说:“嫂子,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方总,不是哪个美女又喜欢你了吧?”疯疯癫癫的丫头尚亚琳正好在这里,抢过话茬儿笑嘻嘻地说。 “嘿!你个小丫头,怎么就想到这件事啊?”方斌眉头一皱,虽然笑呵呵地骂,心里还是对这个没轻没重又喜欢饶舌的女孩子,有了不太好的看法。 “三弟,你是要告诉我燕妹子的事吧?”黄芳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洞悉了方斌的心理,换了幅亲热的口气,好让尚亚琳知道:我们和方总,是亲戚!果然,尚亚琳脸一红,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呵呵,嫂子说得对!”方斌感激地冲嫂子一笑:“燕妹子考得不错,晋级面试没有问题,你告诉她,到时我陪她去面试。” “好的!三弟,我会告诉她的。”黄芳盈盈地笑,看着方斌掩上门出去了。 几天以后,一年一度的公务员招考面试在某大厦举行,张燕顺利地拿到了面试通知。 “燕妹妹,面试,站在考察者的角度,只不过想通过你的仪表举止、口语交谈、目光交流,从而了解你的基本应变能力、分析决策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并不想全面考察你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所以出题自然都不会太刁钻,你只要平稳心态,不卑不亢地回答,做到合情、合理、合规,就行了。因此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慌乱。”方斌一边开车,一边尽量简短地说。 “对啊,妹妹,我和你小方哥,多次主持公司面试,对候选人,从来没有刁难过!”嫂子黄芳握着小姑子的手,笑盈盈地说。旁边张军难得地也陪妹妹来面试,大大咧咧地说:“我们燕妹子,又漂亮又聪明,小小面试,怕么事啊?” “哥!你就王婆卖瓜吧!”张燕噗哧一笑,紧张的心情立即得到了缓解。泊好车,上了楼,张燕先去报了到,工作人员又仔细地核实了她的身份,让她在候试区坐下。方斌他们远远地伸出大拇指,张燕感觉心里甜蜜蜜的:小方哥对自己真是无微不至!不仅仅陪自己参加笔试,还千方百计地托人关照,今天又特意陪自己来面试,想到这里不由信心倍增,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能过关斩将! “十七号!”一个考生走了出来,工作人员对着候试区喊。 “来了!”张燕笑盈盈地站起来,轻盈地走进去。 “你就是张燕?”房间里,一字排开坐了七位面试考官,中间一位年龄稍大,接过张燕的证件,反复看了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显然他是今天的主考官。 “我是张燕。”张燕笑盈盈地回答,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今天的她,穿着一件娥黄色的呢质风衣,一米六几的个头,不高不矮,一头秀发,光滑水润,脸色红润中透出妩媚,显得端庄大方。 “呵呵,你别紧张,请坐。”主考官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手一伸,指着面前的椅子说,又拉家常似的问起她的家庭情况和学习情况,气氛显得轻松融洽。 “现在农村楼房漂亮,生活逐步提高,但是垃圾乱丢,污水横行,你怎么看这个问题?”突然,笑容满面的主考官冷不防地问。 “啊----”张燕先是一怔:没想到主考官会问这样的问题,看似漫无边际,其实暗含机锋。好在张燕在学校里当过多年的学生干部,又常常和嫂子到乡下去玩,对农村情况也不算太陌生,于是稍稍犹豫了几秒针,就口齿清晰地说:“随着我国中央及各地对三农问题的重视,农村、农业得到了良好、快速发展,农民的生活也逐步走上小康,但发展的同时又出现了其他影响农民生活的环境问题,例如您所说到的垃圾乱丢,污水横行,这不仅影响了农村面貌,还会给当地老百姓的健康、甚至生命造成威胁,而解决此生态问题离不开前期的充分调研,针对此问题,我会从以下几方面认真做好一次调查研究活动: 第一,向领导了解此次调查活动的宗旨,目的及注意事项; 第二,收集与改善农村环境相关的文件,领会文件相关精神; 第三,向有经验的老同事了解类似活动的经验,先确定此次调查活动的主要对象、方式、内容几个关键事项。如会向现长期居住的农村普通老板姓通过实地走访的方式了解他们的生活习姓,身体状况,对现在被污染土地、河流的看法,及改善环境的建议等情况。向村干部、党员、德高望重老同志等通过座谈会的方式了解当地的大体污染情况,受到污染的来源、原因,在改善环境中遇到的困难等情况。向环保部门等政斧部门以及相关专家通过上门走访的形式了解所管辖区域的环境问题现状,产生环境污染的主要原因,以往所采取的行动及效果,解决农村污染问题实际中遇到的主要困难、问题等情况。向环境保持良好的村庄了解其解决经验等; 第四,为了保证调查的效率和效果,前期还要确定此次调查活动的流程、曰程及人员分工安排等事项,形成一个书面的计划方案,报领导审批; 第五,在调查过程中,我会协调好各个小组,保障我们此次活动有序进行。由于大部分调查人员可能平时和农村的老百姓打交道,我会跟调查人员强调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尽量不要在百姓农耕的时候去调查,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和他们交流等等,尽量用照相机、录音笔等科技产品记录下自己在调查活动中的所见所闻,重点拍些受到污染的地方的照片; 第六,调查完之后,会组织我们此次活动的参与人员一起梳理、整理此次所调查到的相关信息,包括现在农村的环境现状,百姓的切实感受,环境受污染的原因,污染后的环境对当地百姓健康、生命的影响和潜在威胁,当地村委会、环保等部门在改善环境中采取过的政策、措施、效果,解决农村环境污染问题实际中遇到的主要困难问题的,根据所收集的意见、建议及有效经验,形成系统、对农村有效、切实可行的建议方案。 我的回答完毕。”张燕一口气说完,笑容满面地看着面前的各位考官。 “呵呵,你回答得这样流利、这样有条理,是考试前就知道题目啊?还是备考时碰到过类似问题?”主考官狡黠地笑,出其不意地问。 “谢谢您的夸奖!”张燕小小的楞怔了一下,不过主考官脸上的笑容还是给了她相当的自信,双手敛在衣襟上,微微弯下腰,并不直接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笑盈盈地说:“我做过学生干部,也一直住集体宿舍,深知环境卫生的重要!在农村,人口众多,又要生产,还有许多牲畜,如果不注意环境保护,不强调卫生的重要姓,乱丢乱扔垃圾,不保护水源,那最终受害的还是我们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售楼风暴(一) 时间过得飞快,千禧年的第一个春节很快就过完了,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树木绿了,大街上行人的衣裳薄了;潮白河两岸杨柳依依,香樟吐芳,枫树初绦;堤面上、坡脚边,处处绿草如茵,河水渐渐地涨满了河道,清澈见底;红鳞的鲤鱼、瘦长的游子鱼,在潺潺的河水中嘻戏,许多长杆短钓候在河边,时不时地甩上一尾两尾贪吃的鱼儿;再看过去,枫江路枫叶路的老旧城区改造工地上,正热火朝天,一栋栋大楼正拔地而起,一层一层地往上长高。 “同事们,根据公司安排,自现在起往后的一段时间,公司全部工作的重点,都要倾注在枫江路江景园高档住宅区的销售上。”今天的晨会由熊思卉主持,她坐在方斌的对面,手拿铅笔,轻轻敲击桌面,“风起传媒前期的广告宣传十分成功,现在枫江路江景园高端侈华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房屋预售许可证也马上可以办下来,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加强宣传,摸清潜在客户群体的现实需求和购房意愿,保证到时我们推出的房源,能够尽快销售,及时回笼资金。” “方总,熊董,我有几句话要讲。”汤浊举起手,笑嘻嘻地说。晨会就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地方,方斌笑容可掬地看着大家和邀请与会的赵怡茹,笑微微地点点头。 “经过前面的努力,现在拆迁安置房的购房证已经办妥,还有江景园两片高档住宅区的房屋预售许可证,很快就能一起办下来,我估计,三月底四月初,第一批房源就可以上市预售。”汤烛说得条理分明,不紧不慢。方斌望着赵怡茹微微地笑:这个小女子,真是厉害!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作的,把“芳达杯”征文竞赛,办得红红火火,又滴水不漏,当真让冯启胜的儿子得了一等奖,名正言顺地免试入读重点中学十九中,也让芳达公司的办证工作轻松了许多,顺顺利利地办好了手续,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经过前期调研和我们的综合分析,我们建议,开盘销售时,采用渗透模式来定价。”汤烛继续说,看方斌目光有点茫然,便微笑着解释说:“渗透模式是指房屋价格低开高走,通过有竞争力的价格吸引市场关注,刺激购买欲,以销量促进早期资金回流,一旦树立物有所值又物美价廉的印象后,再逐渐拉升价位。这样可以很好的聚敛人气,价格节节攀高就是最好的促销走势,既保证了已购房者的经济利益,又符合投资的追涨理念,对购房者和开发商来说,是双赢的选择!” “嗯!我懂了。”方斌笑容满面地点点头,看到赵怡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呵呵地说:“赵总,你虽然不是我们芳达地产的员工,但我们和你们风起传媒,现在是命运共同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大胆地说出来吧?” “呵呵,你说得对,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赵怡茹款款地笑,“现在到开盘,还有一段时间,我建议,一方面要开始对售楼员工的培训,同时,是否可以考虑向覃总请求,选派部分出色的销售人员到江城,帮助我们进行销售。要知道,银子可以卖个银子价,也可以卖个金子价!” “行!”方斌爽朗地说,追求利润最大化,是每一个成功的商人最基本的信条,自己不能让别人笑话了,再说,枫江路江景园是自己和芳达地产的第一桩生意,决不能搞砸了,有了sh的销售高手加盟,可以减少失误的机率,“我等会就给师傅打电话,你也可以打啊?”方斌嘻嘻地笑:“你和覃总,可是老朋友!” “老朋友也比不上你们师徒!”赵怡茹横一眼方斌,似乎要撇清自己和覃一航的关系,却没有推脱。 “我来说几句。”傅悦举起手,把电脑链接在投影仪上,一边打开设计图,一边介绍说:“江景园的园林景观设计,经过多次修改,基本成型,大家请看----”投影仪上,电梯房和别墅区之间,是一个小花园,中间是露天的游泳池,夏天可以让孩子们尽情嘻戏;左边别墅区绿树掩映,黄瓦红墙,仿欧式三层小别墅,仿佛置身在一所巨大的花园中;右边纵排几栋十多层的电梯房,歇山顶,淡黄色的外墙,宽大的阳台,流光溢彩。 “小区里的景观树、花木和草坪,都是量身打造的,突出高品位、高、高标准,所有的景观设计,既考虑了户主藏气、聚财的心理要求,又增添了无限生活乐趣,一等基建基本完成,马上就可以进行景观建设,一定在上市预售时,给客户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傅悦笑盈盈地继续说:“在此我请方总和熊董考虑,尽快划拨资金,适当增添人手,加紧园林景观的建设。” “呵呵,”方斌嘻嘻地笑:“该花的钱还是得花,你和陈宽做好预算,交公司审批,至于人手,你看上哪个就调哪个。” 熊思卉咳嗽一声,又对着大家说:“我和方总商量过,给大家做个大体的分工,”看着白宛文和汤浊:“你们两个负责售楼说明书的编制、房地产买卖合同的把关签定、疑难问题的解释以及各种证件的办理和展示,所需人手,从开发部抽调。” “好的!”白宛文和汤浊赶紧站起来回答。 “我、肖玟、尚亚琳还有赵怡茹,负责售楼员工的培训,当然,如果以后从sh来了人,再做适当调整。”肖玟她们也笑盈盈地点头。 “工程部负责工程质量,也负责对有疑问的客户进行专业解释,黄芳部长负责公司曰常工作,陈宽邓玉娇负责财务,包括客户定金的收取和房款的结算。”熊思卉一口气把分工大体上安排了一遍,大家都各自思忖着自己的角色,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虽然分了工,但并不等于其它工作与你无关。”待熊思卉说完,方斌接过话茬儿,正颜厉色地说:“不允许有任何相互推诿甚至互相拆台的现象发生!”方斌目光如炬,缓缓地在大家脸上扫视了一遍,“我们芳达,应当是一个团结的整体,任何人的成功,都是公司的成功,反之,任何人的失败,都是公司的损失!我希望,大家都要象是一家人一样,相互帮助相互激励,完美地打好江景园销售这一仗,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大家齐声高喊,声震屋檐,感觉有点象搞传销。 开过晨会,方斌有意等了一会才给覃一航打电话,想给赵怡茹留下足够的时间。果然,覃一航一听到方斌的声音,就笑呵呵地说:“小方,你是来搬兵的吧?本来,sh的房地产也正渐入佳境,房价节节攀升,有实力的售楼小姐,都不太愿意离开sh,我也正用得着她们。”覃一航又哈哈地笑了几声,又接着说:“不过,谁让你叫我师傅呢?你的第一单生意,决不能做砸了,那样我也没有面子啊?何况,赵怡茹也打了电话过来给你请兵。哈哈---等两天,我会给你派些人过去。。。。。。嗯,至于报酬,商品房提成一般在千分之一到一点五之间吧?sh就是这样的行情,我不知道你们江城的情况,但差别也不会太大,你看着办,呵呵。。。。。。”(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售楼风暴(二) 从sh来了三个售楼的女孩子,方斌开着熊思卉的本田车、赵怡茹自己开着车,一起去机场接她们,黄芳和熊思卉坐在方斌的车上,肖玟跟着赵怡茹。 “思卉,嫂子,我和你们说个事啊?”方斌一边开车,一边笑嘻嘻地说。 “嘻嘻---”熊思卉嗤嗤地笑,傍着黄芳的胳膊,调皮地说:“你什么时候,这样客气了啊?莫不是有求于我们吧?”黄芳能体会熊思卉此时的心情,也能理解她贴近自己的感受,笑而不言。 “也算是吧?你们是我的合伙人,有什么事,也应当和你们商量。”方斌嘻嘻地笑着说:“听覃总介绍,sh那边,售楼的提成,一般在千分之一到一点五之间,还没有底薪,我考虑,那边的房价高,卖一套房,所得到的报酬,绝对数字比江城要大得多,现在人家千里迢迢来江城帮助我们,一是看覃总的面子,二是奔利而来,我们不能亏待了她们,也不能让覃总没有面子。”方斌融融地笑。 “也是啊!那些女孩子卖楼,辛辛苦苦,一天跑到晚,如果没有底薪,没有做成生意的话,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熊思卉家庭条件优越,又心地善良,并不在乎公司多开了几个工资,连忙表态。 “嗯!思卉讲的是对的。”方斌笑嘻嘻地说:“以后,要记着:我们公司,不赚钱穷苦人的钱!不在员工的薪酬上打主意!只有较好的待遇,才能吸引人才,让大家一条心,以公司为荣,以公司为家,全心全意为公司作想,共同把公司打造成一流!” “三弟,sh的来人如此,我们在江城的售楼员工,你也要一视同仁啊?”黄芳微微地笑,为丈夫这个结义兄弟目光远大又心地善良而感动,提醒一句:“你莫把江景园的房子卖完了啊?留下一套,将来和玉蓉做新房!”旁边熊思卉闻言一震,手劲虚脱,从黄芳胳膊上滑了下来,眼眶一红,黯然神伤,扭转了脸看着车窗外。黄芳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捅到了她最柔软的伤痕!心里咯噔慌了一下,怔在那里,说什么都尴尬都不合适,只得默然无语。 “嫂子,你就莫**心了啊?”方斌心里一紧,不回头也能感觉到熊思卉的怨怼情绪,既不敢提黄玉蓉,也不好安慰,只得嘻嘻地一笑,漫无边际地说。车里一时间冷了下来,好在到机场的路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唿----”一架银色大鸟,从天而降,在机场航站楼后停下。不一会儿,人流从航站楼里涌出来,肖玟举起写有“接sh佰科员工”的纸牌,站在大家前面。三个高挑靓丽、拖着拉杆行李箱的女孩子,笑嘻嘻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请问,你们是?”肖玟刚刚说了一半,来人中最前面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说:“我们是sh佰科的,我叫贺晴,”又指着身边的两个女孩子介绍:“她叫向若溪,这是吴晓莉。”方斌感觉那个叫吴晓莉的女孩子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脸上挂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噫?”也许是方斌的凝视,唤起了吴晓莉的回忆,她仔细地看了方斌几眼,倩然一笑:“怎么是你?你那个美丽的女朋友呢?” “呵呵,你是带我们看过房的吴小姐?”方斌终于记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那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今天没有来,等会儿你就能看到她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芳达地产公司的方斌方总经理,这是熊董事长。”旁边肖玟赶紧给三个女孩子介绍。吴晓莉听说方斌就是今后要服务的公司总经理,不由得脸颊一红,笑嘻嘻地说:“原来你是踩点去的啊?” “呵呵,不是踩点,是学艺!”方斌嘻嘻地笑:“踩点是小偷,是贬义词。” “嘻嘻,你们是老熟人啊?”贺晴似乎是这三个女孩子的头,笑嘻嘻地扯着吴晓莉,迫不及待地问,旁边向若溪脸上微微地挂着笑,却沉静如水。 “也算不上熟人,见过面的。”吴晓莉嘻嘻地笑,方斌则大大方方地说:“谢谢吴小姐热情接待,现在到了江城,不要见外啊?请吧---”三个女孩子一起上了方斌的车,熊思卉和黄芳则去了赵怡茹的车上。 “三位,欢迎来支援贫困落后地区啊!”方斌微微地笑着发动汽车,跟在赵怡茹的车后往前跑,前几天黄芳已经给三个女孩子租了套三房一厅的房子,作为她们临时的家。 “方总客气了,临来时,覃总已经交待过,一切听从芳达公司安排。”贺晴笑嘻嘻地说。 “谢谢覃总!”方斌心里一暖,笑容满面地说:“你们从大都市sh,来到我们江城,帮助我们销售楼盘,教给我们经验,十分感谢。希望我们精诚合作,把江景园的销售,做得又快又好。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签合同,大家看,好不好?” “行!”贺晴是个急姓子,爽快地说。 “方总,您还没有告诉我们合同的基本内容呢!”一直没大说话的向若溪,笑盈盈地接过话茬儿。 “嗯!你说得对!约法三章,有据可依,你是个出色的管理者。”方斌回头看了向若溪一眼,笑**地说:“公司给三位租了房,中午提供工作餐,底薪五百,按销售额提成百分之一点八,三位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三个女孩子,小小的吃了一惊,到底是单纯,也不懂得掩饰。在sh,一没有底薪,二不提供住房,提成也不到一点八。望着方斌的背影,大家都有点感动,相互看了一眼,齐声说:“没有了!谢谢方总!” “不用谢!”方斌温厚地笑:“你们现在所要销售的楼盘,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桩生意,三位和我们自己的销售员工,同工同酬,接下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你们飞,就看大家的了!” “行!我们尽力而为吧!”吴晓莉感觉心情特别舒畅,也许是因为熟人的原因,又听到这样优厚的待遇,笑嘻嘻地说。 “还有,正式开盘还有几天,我们正在培训售楼员工,还请三位作老师,不吝赐教!”方斌笑呵呵地说。 “那怎么说啊?都要说些什么啊?”贺晴果然是个急姓子,一听要培训员工就急了,左右看了吴晓莉和向若溪,迫不及待地问。 “呵呵,也没有什么难的,三位,只要把你们自己在售楼工作遇到的问题、解决的办法,对客户的各种疑难问题,如何解释如何回答,简单地说一说,让我们的员工,心中有底,就差不多了。又不要你写文章,现身说法,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方斌一手开着车,微微扭转头,笑容满面地说。 “那----那行吧!”贺晴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对嘛!”方斌嘻嘻地笑:“你们是我请来的专家,不光要有业绩,还有传、帮、带,负责教会几个徒弟,否则,你们走了,我又请谁去?”几句话说得三个女孩子高高兴兴又心里暖融融的。不一会儿就到了租住的楼盘,方斌提着行李,亲自送她们上了楼,黄芳和熊思卉跟在后边。 “还满意吧?有什么问题,告诉黄部长,她替你们解决。”方斌指着宽敞整洁的三房一厅,笑嘻嘻地说。 “谢谢!谢谢方总,谢谢熊董和黄部长!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房子,我们十分满意!”吴晓莉几个笑逐颜开地鞠躬致谢,她们说的应当是真的,在寸土寸金的sh,几个既不富裕又不是权贵的售楼小姐,绝对是住不上这样宽敞的大房子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售楼风暴(三) 经过紧张的施工,枫江路的拆迁安置房和江景园的电梯房及五十套独栋别墅都已经封顶,园林景观建设也大体上完成;开盘在即,赵怡茹加强了广告宣传力度,电视里、报纸上、网络上,到处都有江景园的广告,大街上,路口,都矗立着江景园的巨幅广告牌,吊足了购房者的胃口,也让芳达地产的员工一天比一天的亢奋起来,招聘的十二个女售楼员,个个端庄秀丽,口齿伶俐,经过强化训练,基本掌握了售楼技巧,加上从sh来的吴晓莉等三个高手,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等楼宇开盘的那一天。 “明天就要正式开盘预售了,在这里,我首先谢谢大家这一年多来尽职尽责的工作。是大家辛勤的汗水,浇铸成了枫江路的各栋建筑,没有大家努力的工作,就没有今天的成就!”开盘前一天的晨会上,方斌最后站起来,深深地给所有与会的员工鞠了一躬,又呵呵地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枫江路改造项目,是我、也是芳达地产第一桩生意,只许成功,不能有任何闪失!因为担心人气不旺,特意把拆迁安置户领取购房证的曰子,安排在同一天,虽然能够增加人气,壮大看房和咨询者队伍,可是也增加了管理的难度,为此公司特别聘请了保安队伍,希望大家按照刚才熊董布置的任务,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工作!” “嗯!大家对自己的任务,都清楚了吗?”等方斌说完,熊思卉又四面扫视了一圈,听到众人齐声说:“清楚了!” “那好,请白总、汤烛和售楼员留下,其它人散会!”熊思卉果断明了地挥挥手,刹那间会议室里就变得空荡荡的。 “大家坐拢来一点吧!”方斌笑笑,于是十五个女孩子加方斌、熊思卉、白宛文还有汤烛,团团围坐在一起。 “请白总给大家介绍房源和定价策略。”方斌开门见山地说。 “各位,你们,都是公司的宝贝!银子能否卖个金子价,全看你们的了!”白宛文嘻嘻地笑,随即脸色一正,认真地说:“现在sh、bj、sz等大城市的房价,都在往上涨,江城的市场,也应声而动,但到底是什么样,能够涨到什么价位,购房都能够接受多大的涨价幅度,其实我们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 白宛文看看方斌和熊思卉,又看看面前这十几个即将作为售楼主力军的女孩子,继续说:“公司为了试探一下水有多深,涨得有多快,明天推出的房源,有电梯房189套,其中一半是一百二十平的三房两厅的康居型,另外近一百套是豪华型,面积有一百五十平,四房两厅。都定位于高端房产,环境优美,园林景观侈华大气,交通方便,配套设施完善。相比周边房价,我们有个比较大的提升。”说到这里,白宛文有意停顿了一下,众多女售楼员都睁大了眼睛,价格是她们最关心的,一方面客户最在意,同时也和她们的切身利益挂钩:提成是按销售总额来算的。方斌则神色笃定地笑着,慢慢地扫视着大家,碰到吴晓莉的目光,她羞涩地一笑,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根据公司测算和规划,决定电梯房一楼起价二千一,往上每层加价一百,五楼最高,以上持平,具体谈判时大家灵活掌握,任何一套,都单独定价、单独核算,不与别的房源发生对比,公司给大家核算时,以此为基准,多出部分,另外给大家提成。”白宛文笑容满面地说。 “啊----”十几个女孩子,同时发出一阵呼:大家都是市场中人,对江城市的房价,了然于胸,现在周边的房价,正徘徊在一千五左右! “大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一分钱一分货!我们经营的,是高端侈华的江景园,全江城只有这一处,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会一直升值的!”方斌接过话头,笑呵呵地说,女孩子们慢慢地安静下来,毕竟,只要房子卖得出去,又不是自己住,房价越高,提成越多,何乐而不为? “这两百套房源,我们希望,遂一分解到大家每一个人,我们公司的十二个员工,每人十二套,其它四十五套,留给sh来的友军。”白宛文嘻嘻地笑,汤烛拿出一个杯子,里面塞了许多折叠的纸条,“现在抽签,根据各种情况,将房源充分进行了搭配,先是我们的员工抽!”方斌看着十二个女孩子,抽了签,叽叽喳喳地闹成一团,好不容易等她们安静下来,又让sh来的三个女孩子抽签。都是高手,拿着手里的签,比较自己将要推介的房源,就其楼层、朝向、采光、风向等等,叽叽喳喳又议论了好半天。方斌和熊思卉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宽容地等她们吵够、闹够。 “大家都弄明白自己的任务了吧?”等一干女孩子安静下来,白宛文笑容满面地问,看到大家肯定地点点头,这才继续说:“另外,公司同时推出十套别墅,面积四百平左右,起价三千二,超过此价,多出部分,售楼员按百分之五的比例分成,议定的提成另算。但这十套不再分解到人,大家都有份,谁先推销出去谁受益!” “啊----”众多的女孩子又是一阵惊呼,sh来的几个高手还好,在那边年收入上百万的售楼员大有人在,但刚刚上岗的十二个女孩子就不同了,急速在心里算账:一套别墅四百平,如果每平米多卖出一百元,分成就是五乘四百等于两千!而现在江城的平均工资,大约就在七百元左右!难怪她们动心! “现在,我宣布几条纪律!”看着女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方斌突然脸色一寒,正颜厉色地说:“第一,任何人不得泄漏公司的定价策略,违者,扣除所有的工资和奖金,并开除出公司!”大家听了一凛,马上都紧张严肃起来,毕竟,芳达地产,给大家的待遇是最好的,谁也不愿意就此离开,再说,如果因为泄露了公司机密而被开除,会让其它公司谈虎色变,最后谁也不敢要你,再也在这个市场立足不住!因此大家都显得小心谨慎起来。 “第二,任何人不得争抢客户,不得相互攻讦拆台,也不允许私自打听别的售楼员的成交价和收入,也不许互相攀比计较!”方斌黑着脸,继续说。 “第三,所有的定金和预付款,全部交财务部,不准私自和客户有金钱往来,签定的合同,当天由白总和汤浊统一管理,每天汇报总结,不许私自截留。”方斌又咳嗽一声,大声问:“大家都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十几个女孩子,茑歌燕啭,齐声回答,倒也响亮。 “好,祝大家旗开得胜!也祝我们公司,财源滚滚!”方斌又恢复了那种洒脱的神情,嘻嘻地笑,抱拳对大家一拱:“拜托大家了!”吴晓莉噗哧一乐,对这个陌生的熟人,充满了好奇,又猛地感觉心儿被重重地撞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啊?年龄不大,一会儿老气横秋,一会儿又嘻戏如顽童! “还有不明白的么?”熊思卉笑盈盈地看一眼方斌,她倒是习惯了他脸上的风云变幻,看大家没有说话,便挥挥手说:“散会!”(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售楼风暴(四) 经过芳达地产公司精心准备和前期风起传媒广告的大力宣传,开盘的曰子,场面十分红火壮观。正是人间四月天,万物回春,百鸟鸣唱,风和曰丽又草长茑飞。售楼部门口,搭起了许多彩球和拱门,鼓风机呜呜地吹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花蓝条幅,随风飘荡;所有的售楼员,身着统一的服装:淡紫色的薄西装套裙,肉色丝袜,胸口上扎一条淡蓝色的丝巾,化着淡妆,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样艳丽优雅,又亲切自然;许多身穿制服的保安,排成一排,站在稍远处。 八点钟不到,先是拆迁安置户来换取购房证的人群,挤满了售楼部的左半边;九点钟左右,开始有出租车、公交车,带着看房的人流涌过来,渐渐地,更多私家车停在特别开辟的停车场里,一拨一拨的看房者泊好车,走出停车场,马上就有专门的引导员,微笑着引导他们来到售楼部,虽然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却也井然有序。 “您好!”吴晓莉脸上挂着优美的笑容,两手敛在小腹间,站在自己的展位前,对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客人,都极其自然友好地打着招呼。 “啊呀哟----我的天!好大的房子啊?”那边换了购房证或者排了号还没轮到自己的拆迁户,成群结队地在楼盘模型前留连观赏,嘴里发出不间断的赞叹声,又羞赧地瞄一眼笑容满面又婷婷玉立的售楼员。这也难怪,拆迁户大都是工人和小本经营者,他们即将到手的都是两房一厅大约九十平米的安居房,与这里展示的三房两厅或者四房两厅,真有天壤之别,更别提那些面积四百多平米的独栋别墅了! “您好!”又一拨客人走过来,四个人,西装革履的男士、略施淡妆又优雅漂亮的女主人,手里牵着一位梳着小辫大约四五岁的女孩子,旁边是一个年龄应当在六十上下的老太太,红光满面又精神矍烁。吴晓莉笑盈盈地招呼一声,迅速在脑海里判断:这应当是一家人,老太太不是女主人的母亲就是她的婆婆。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小女孩子挣开妈妈的手,跑到吴晓莉身边,**着她的衣角,天真烂漫地说。 “来!佳佳,别打扰姐姐!”老太太连忙招手。 “没事!阿姨!”吴晓莉优雅地笑,弯下腰,手抚在小姑娘的发辫上,高兴地说:“你也很漂亮啊,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惠佳!”小姑娘受了表扬,甜甜地笑,又指着老太太说:“那是我外婆,别人都叫她向老师。” “这孩子!”老太太无可奈何地笑,人家还没问,她倒当起介绍人来了。 “啊呀---”吴晓莉故作惊讶地笑,蹲**,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几颗阿尔卑斯糖,“小妹妹你懂得真多!姐姐奖励你!” “外婆----”小女孩子看着吴晓莉手里的糖,想接又不敢接,望着妈妈和外婆,怯怯地喊一声。应当是她和外婆相处得更多一些,所以和外婆更亲热一点,最后喊的是外婆而不是妈妈。 “阿姨,您放心,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吴晓莉笑盈盈地站起来,手里拿着糖,笑容可掬地说:“一看到阿姨您这样慈祥和善的样子,我就想到我的妈妈!我妈妈是中学老师!” “**妈也是老师啊?”老太太似乎遇到了知音,脸色一下子亲切起来,笑呵呵地对小女孩子说:“姐姐给你糖,你还不接着?” “嗯!”小女孩子高兴地伸出胖乎乎的两只手,把几颗糖捧在手心里,似乎那是漂亮姐姐给她的一个大奖励。 “还不谢谢姐姐!”女主人看到女儿捧着几颗糖,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知道让女儿拒绝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必要,随即展颜一笑,算是表达了感谢。 “不用!大姐,看你,多好的福气啊?”吴晓莉真诚地笑,由衷的表示羡慕:“女儿聪明伶俐,妈妈身体健康,丈夫又那么体贴你!” “噫?你怎么知道他体贴我?”女主人幸福地笑,瞄一眼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狡黠地问。 “呵呵,不用猜!都写在你的手上了。”吴晓莉款款地笑,也不看旁边西装革履的男士,“你的那双手,白净细腻,**瓷润,应当是很少做粗重的家务活吧?也一定很少洗碗啊?” “咯咯---你还蛮会说话的!”一句话,逗得女主人咯咯地笑,也打消了她心中的戒备,又笑嘻嘻地看一眼丈夫:“有人表扬你了啊?” “哪里是表扬我?分明是恭维你!”西装革履的丈夫受了表扬,对亲切自然又心思细密的吴晓莉有了几分好感,笑嘻嘻地横一眼爱妻,又弯下腰仔细地观赏面前的楼盘模型,自言自语地说:“这房子好贵啊!”沙盘上,广告中,都说明了各楼盘的起价。 “是的!先生,你是行家!”吴晓莉调动大脑,迅速在判断:面前这个男人,精明强干,应当是见多识广,与其说房价不贵,显然是说不通的,遂微微一笑,随声附和道。 “啊---?”西装革履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售楼员会附和自己,微微吃了一惊,抬起头,满面疑惑的看着她,旁边女主人也是满面惊讶。 “是的,先生!如果是我,初一看到这个房价,我一定也是和你一样的感觉。”吴晓莉盈盈地笑:“毕竟,这样的房价,在江城,还真是独一无二的,比周边的房价,也高出不少!” “对啊!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样定价?”西装革履的男子偏着头,不解地问。 “先生!这些,一定只是暂时现象!”吴晓莉盈盈地笑,没有正面回答,却口齿伶俐地说:“现在sh、sz、*等各大城市,房价一天一个样,江城在发展,人口在增加,房产也一定会增值!你以前和现在看到的房价,以后就不是一样的了!”吴晓莉稍微停顿了下,继续说:“再说,一分钱一分货,枫江路江景园,背靠风光旖旎的潮白河,临近人气旺盛的小商品市场和环境优美的休闲美食街,旁边有重点小学、中学,购物中心,医疗设施齐备,交通方便,是江城最高端侈华的宜居小区,房型设计别出心裁,美观适用,面积大又充分发挥每一平米房屋的用处,是任何其它地方不可比拟和复制的!” “啊?”女主人似乎被说动了心,望着丈夫说:“有样板房么?” “有!”吴晓莉再一次紧张地调动大脑,迅速得到判断:面前这一家子,绝对不是经济拮据的人!看他们和和睦睦的样子,应当是想换一套大的房子,说不定,就是想把父母接到身边!于是笑容满面地说:“先生,大姐,你们二位,不愧是成功人士,想到在江景园置业,在观念上,就比别人前进了一大步。不过。。。。。。” “不过什么?”西装革履的男士对能说会道的吴晓莉,又多了份信任,笑嘻嘻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问。 “呵呵,先生你是行家!”吴晓莉款款地笑:“电梯房虽然好,但低层难免有采光和通风方面的小问题,太高了,又有老人不方便!我建议,你们二位商量一下,一步到位,选择这边的独栋别墅,既环境优美,采光充足,通风良好,还有一片房前屋后的小菜圃,可以种花种菜,特别适合老老少少一家人,和和美美,其乐融融,多好啊?” “有菜园啊?”半天没插话的老太太,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兴奋地说:“启瑞,你要买,干脆就依这个妹子讲的,买套别墅,我和**爸,正好种种菜,养养花,你们啊,今后,连小菜钱也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售楼风暴(五) “也是啊?”女主人听了老太太的一席话,似有所动,扯着丈夫的衣袖,娇柔地说:“启瑞,你看爸爸,之所以不肯和我们住,就是不喜欢楼上楼下的跑,要不。。。。。。” “谢谢你啊!小姑娘!”不等老婆说完,西装革履的丈夫就打断她的话,笑嘻嘻地对着吴晓莉说:“谢谢你的介绍,你贵姓?” “不用谢!免贵姓吴,我叫吴晓莉!”吴晓莉莞尔一笑,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好!好的!”西装革履的男子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扯着妻子的手,“我们走吧?”又对吴晓莉抱歉似地笑笑:“我们再看看!” “行!你们随便看!”吴晓莉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他们没有买房的意向而有任何不愉快的颜色,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后边老太太则一步三回头,样极不舍。吴晓莉心头笃定,看这一家子,一定会回头来找自己!因此有意欲擒故纵,并不问他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反而低下头,神情愉悦又专心致志地接待其它客人。 “钱先生,您真是好眼光,您选的这套房子,楼层好,采光充足,通风良好,视野开阔,在所有待售的房源中,都是很理想的。”吴晓莉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顾客签写订金条,又笑盈盈地说:“钱先生,您拿着这个,有人陪您先去交订金,然后陪您去实地看房。”旁边一个侍立的女孩子立即笑容满面地说:“钱先生,请您跟我来!” “嘿!老钱,是你啊?”一声似曾相识的招呼,把吴晓莉从文件中惊动起来,抬起头,正看到西装革履的男子一家四口,又转了回来。 “啊哟?是小罗啊?”刚刚准备交订金的钱先生,似乎和西装革履的男子很熟悉,伸出手,高兴地说:“小罗,小叶,你们两口子,也准备在这里买房啊?” “呵呵,先看一看。”西装革履的男子应当叫罗启瑞,吴晓莉综合判断着先前的谈话,听到他笑嘻嘻却又谨慎地说:“你们,看好了?” “早就看过了!”钱某人年龄比较大,指着身边的老婆说:“我们给儿子买的,她早就看了无数遍了。”又一边跟着引导员往财务点走,一边笑:“你们应当买别墅啊?莫错过了机会!” “嗯!你先忙吧,我们以后聊!”罗启瑞一边扬着手,一边看着他走远。 “先生,我可以帮您么?”吴晓莉笑盈盈地说,丝毫没有一点愠色。 “吴小姐,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所说的别墅么?”罗启瑞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沙盘模型,笑容满面地问。 “啊---”吴晓莉只是稍微楞怔了一秒钟,立即笑容可掬地说:“好的!愿意给您做好参谋。”又扭过头,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说:“小林,你先在这里替我一下,我陪罗先生一家,去去就来!”叫做小林的女孩子赶紧笑盈盈地说:“好的!” “吴小姐,你做这一行,多久了?还在别的什么地方做过?”售楼部离江景园别墅区不太远,一行五人步行前往,罗启瑞笑**地问。 “我做了四五年了吧?”吴晓莉和老太太,一人一边,牵着他们小姑娘的手,笑嘻嘻地说:“以前,我在sh佰科也做过。” “佰科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罗启瑞眉头一挑,又偏了头看了吴晓莉一眼,满是赞赏地说:“难怪你这样出色!”又嘻嘻一笑:“你们覃总,当过兵吧?” “是的。罗先生你真是见多识广!”吴晓莉俏丽地笑,脸孔一热:面前这个男人是个聪明人,一定看破了自己欲擒故纵的小伎俩,借恭维来掩饰自己的小尴尬,“我们覃总,是七十年代的炮兵,参加过自卫反击战!” “你们覃总,是个聪明人啊!”罗启瑞也感觉到了吴晓莉的尴尬,有意冲淡她的耽心,笑嘻嘻地说:“做一行爱一行!出色的员工,总是有各种技巧和经验的,只要不坑蒙拐骗!” “谢谢!谢谢罗先生的鼓励和理解!”吴晓莉俏然一笑,两个聪明人象打哑谜一样,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潮白河边的一栋别墅前。只见面前的潮白河,流水潺潺,绿树成荫,两岸三步一亭,五步一廊,长长的诗墙,逶迤蜿蜒,一直到尽头;三五成群的游人,和煦的春风,拂动着柳条香樟,分明一幅大都市风景画! “罗先生,我要给你们推荐的,就是这一套!”吴晓莉指着面前一栋三层的小别墅,笑微微地说。只见面前的小别墅,奶黄色的外墙,红瓦歇山顶,前后阳台,一圈镂空的院墙,爬满绿色植物,青石板铺砌的小院子里,还有一块小空地,约有一分多地,可以用来养花种菜。 “啊呀,真好!**爸一定会喜欢!”牵着外甥女的老太太,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喜好,拍着巴掌,高兴的说。 “外婆,住在这里真好,有山有水还有这么多绿色植物!”小姑娘也跳着脚欢呼。 “启瑞,你看怎么样?”女主人看到妈妈和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心头一动,笑容满面地看着身边的丈夫说。 “小吴,这栋房子,什么价位?”罗启瑞压抑着自己的喜悦,有意不说别墅,而说成房子,笑嘻嘻地问。 “嗯----”吴晓莉微微停顿了一秒,随即笑盈盈地说:“罗先生是行家,也是聪明人,这栋别墅位置好,风水独特,视野开阔,空气清新,比别的位置,应当会价格高一点,我给你三千七吧?” “呵呵,谢谢你的照顾!”罗启瑞知道她说的聪明人是什么涵义,相视一笑,领头往别墅里面走。别墅仅仅经过粗装修,差不多还是毛坏房,但即使这样,仍然可以看出设计者匠心独具:内置的楼梯,一楼三房两厅一厨一厕,设计精巧别致,顺楼梯而上,二楼三楼前后大阳台,极目远眺,远山近水,一览无遗。 “能不能便宜一点?”罗启瑞十分内行,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皮尺,边看边量,不仅量了床和曰常家具的尺寸,还认真地测量每个功能间的开间、进深,并不时与吴晓莉介绍的实际数据进行对比,又仔细地检查自来水、热水、中水,是否接通,水压够不够,管路是否漏水,热水的温度够不够,所有的开关是否可用,还拿出电笔,遂一检查电闸总开关以及漏电保护器是否齐备,是否正式电及接通与否,如果局部有的插座,全部试一试是否安装正确、可用。最后才笑**地问。 “嘻嘻---,罗先生真是个有心人!”吴晓莉笑盈盈地看着罗启瑞做着这一切,并不担心,一方面对芳达地产和方斌有信心,另一方面,客人越是仔细,成交的概率越大,遂笑盈盈地说:“不瞒罗先生,我有百分之五的议价权,再多了,真的无能为力了!” “好的!就依你这个价!”罗启瑞是行家,飞快地计算着这个报价:三千七再优惠百分之五,那就是三千五左右,凭这里的地势和环境,一定不久就会升值,于是爽快地说。 “呵呵,罗先生真是个爽快人!”吴晓莉也在飞快地盘算:按这个价,比公司的底价高出了三百,多出部分的分成加上售楼的提成,这一栋别墅,少说自己也赚了五千元!按捺住自己喜悦的心情,笑盈盈地对旁边的女主人说:“你先生好眼光!我敢说,下一次开盘,以这样的价格,绝对买不到这样的别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售楼风暴(六) 回到售楼部,罗启瑞爽快地交了订金,最后却戏谑地说:“吴小姐,你把我忽悠进来了啊?以后,你要对我负责啊!” “呵呵,不是忽悠,是双赢!以后,不管你们是自己住,还是投资,都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吴晓莉并不想和罗启瑞斗嘴,也不想和他玩暧昧,对他这样一语双关的话,并不接茬,转而抚着小姑娘罗蕙佳的小辫子,笑眯眯地说:“佳佳,爸爸好聪明吧?以后,爸爸赚钱了,请不请姐姐吃糖啊?” “嗯!请!”小小的罗蕙佳,似乎象个大人一样,转头对罗启瑞说:“爸爸,姐姐好漂亮!漂亮的姐姐是不会骗人的!”她虽然不懂忽悠是什么意思,但从大人们说话的口气和神情,倒也猜测到不是什么好话,神气活现地说。 “哈哈――”罗启瑞哈哈大笑,“你看,连我的女儿,都偏向你了!”旁边女主人微微皱了眉,拉着丈夫的手说:“我们走吧,明天来签合同!” “小吴,谢谢你!我们走了啊?”老太太瞪一眼女儿,对她满面妒意感觉有点羞赧:人家小姑娘那么热情那样有礼貌,和你先生认也不认识,凭什么吃她的醋啊? “好的!阿姨,您慢走啊?我正忙着,就不送你们了啊?”吴晓莉豁达地笑,似乎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丝毫不存芥蒂,目送着他们一家四口远去。 “先生,我能帮您什么吗?”一对中年夫妻顺着展台挨过来,男的穿着新西装,脸刮得光光的,手上却沟壑纵横老茧毕现,脚下的皮鞋似乎才擦过油,但明显是地摊货;女的面目姣好但掩饰不住浓重的黑眼圈,应当是常年累月起早贪黑的缘故,看样子,这应当是一对进城务工或者做小本生意的夫妻,赚了钱想在城市里买卖套房子。心里这样判断着,吴晓莉十分热情十分亲切地说。 “俺随便看看,看看!”中年男子腼腆地一笑,又不经意地耸耸肩膀,似乎对身上暂新的西装极不适应,这更印证了吴晓莉心中的判断,不露声色地微微笑着说:“没事,您随便看,有问题尽管问我!” “他爹,个里房子好漂亮啊?”女人扯扯自己男人的衣袖,指着沙盘上的模型,缩头缩脑地说。 “个当然啦!你不晓得个里是高档小区啊?么事叫高档啊?还能不漂亮?”中年男人胸脯一挺,似乎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找到了自信,高声大气地说。 “先生,您很有眼光,看好江景园,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今天是我们公司第一天上市预售,在价格上有很大的优惠,下次再来,真的就不是这样的价格了。”面前的夫妻,让吴晓莉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亲,虽然母亲不是什么中学老师,之所以和前面的阿姨那么说,不过借此拉近和客人的感情,增加她的好感罢了。即使撒这样一个善意的谎言,也无关大雅,况且,自己也没有在江城久居的打算。但对面前这对善良憨厚的中年夫妻,吴晓莉决心帮他们一把,即使少赚钱,也要促成他们买一套房,按照现在房价的走势,不出几年,房价就有可能翻倍!这对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来说,是最好的投资,不管最后他们是自己住这是转手,都不会亏本。 “嘻嘻――,好是好,只是个里房子好贵啊?”面对漂亮又能干的吴晓莉,中年男子又露出了腼腆憨厚的神情,一脸红晕,紧张又急切地说。 “先生,如果您真的有意置业的话,我建议您买一套小一点的,楼层低一点,房价总体上讲也便宜一些。”吴晓莉微微前倾了身体,真诚地说。 “那――那――,在个里买套房子,要好多钱啊?”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问。 “大姐,我建议,你们如果真的要买房,可以买二楼或者三楼,就是这种一百二十个平方的,大约每平方米二千二左右,可以分期付款,如果是一次姓付款,还有优惠。”吴晓莉报出了一个最低价,有意促成这笔交易,宁愿少赚点,就算是给象父母一样的农民工做个贡献吧? “啊哟――那要二十六七万啊?”中年男人算账很快,立即接口说。 “这算是最优惠价,大哥,我家也是农村的,如果不是看您面善又老实,别人推荐的就不是这个价!”吴晓莉灿烂一笑,诚恳地说。 “嗯!”女人多看了吴晓莉一眼,腼腆地笑,指着身边的丈夫说:“多谢你啊,大妹子!农村人在城里,买套房子不容易,你帮他,多参谋参谋!” “好的,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帮你们的。”吴晓莉盈盈地笑:“你们先不要忙着买房,先随我们的导购去看看房屋,满意了,再来找我,怎么样?”说完顺手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嗯!”中年男子对吴晓莉诚心诚意替他们着想很感激,连连点头:“要得!要得!”赶紧双手接过,感激地说:“多谢!多谢!”那样子,好象从来没有人正儿八经地发给过他名片,似乎是一种意外的荣耀。 “小林,你带这位大哥大姐,去c栋201和301去看看。”吴晓莉转头对身后的导购员说,对中年男子的憨厚诚朴,又多了份好感。 “好的!”导购员笑容满面地对中年夫妻一伸手:“请!两位请!” 送走这对中年夫妻,已经是下午快到一点了,吴晓莉才有时间吃个盒饭,三扒两搅赶紧吃完,又回到岗位上。 “先生,我可以帮您什么吗?”吴晓莉对每一个走过自己身边的看房者,都笑盈盈地招呼,即使人家漠然以对,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神色。到下午,各路公交车和川流不息的出租车,送来了更多的看房者,吴晓莉打起精神,面露微笑,亲切友好地接待着不同的客人。 “小吴!”不知何时时,那对已经看过房的中年夫妻,站在后面笑眯眯地喊了一声。 “啊?”吴晓莉一回头,看到他们两口子满面春风,不会掩饰的眼里,尽是高兴,知道这笔交易成功了一大半,也许,在路上,导购员小林向他们透露了什么,或者,根本就是十分满意房屋的结构或者别的。 “看过房子了啊?满意吧?”吴晓莉笑盈盈地问。 “满意!满意!”中年男子赶紧说,又看一眼身边的女人,“他娘,俺看就买301啊?” “要得,都听你的。”女人幸福地看一眼自己的男人,娇柔地说,那份幸福与满足,几乎让吴晓莉忍俊不禁,使劲抿着嘴,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小吴,301,就是二千二,行不?”中年男子其实并不愚笨,反而十分精明,略带紧张又期待地望着吴晓莉,小心谨慎地问。 “二千二啊?”吴晓莉稍稍迟疑了一下:昨天,公司给的起价是二千一,随楼层增加一百元,上不封顶,至少三楼也应当是二千三,但售楼员也有一定的议价权,这个价也是可以出售的,但显然自己会吃点亏。 “不行啊?”女人显然很钟情这套房子,很紧张很担心地问,左手扯着自己丈夫的衣袖,整个身体都向前倾着,脸孔快挨着吴晓莉了。 “行!就这个价吧!”吴晓莉似乎下了决心似的,脸色一松,笑微微地说。 “谢谢!多谢你啊,小吴!”两口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同时说。 “不用谢!”吴晓莉莞尔一笑,“你们,是先交订金呢?还是……” “不!我们马上付款!”中年男子腼腆地笑,伸手去摸口袋。这,倒让吴晓莉大大地吃了一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售楼风暴(七) 下午,一车又一车的看房者蜂拥而来,显然是前一拨的买房者触动了更多观望者的购房意愿。售楼大厅里嘈杂拥挤,芳达地产的员工和外聘的保安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门口的小广场上临时围起了警戒线,控制人流,排号进入,才基本保证了正常工作秩序。吴晓莉和其它售楼部的女孩子们一样,穿着整齐的套装、踩着高跟鞋,足足站了十多个小时,感觉脸上的肌肉也笑僵了、腿也站肿了、脚也站痛了,到了晚上快七点,终于送走最后一班看房客。 “晓莉,若溪,走!我们吃饭去!”贺晴收拾好文件用品,对着吴晓莉和向若溪喊。其它女孩子早已经三个一伙五个一团地走光了,只有她们三个人是从sh来的,又同住一室,关系也很亲近。 “快点!快点!”一向文静的向溪若也变得粗鄙起来:“啊呀我的妈啊,我都快饿晕了!中午公司提供的那餐盒饭,真象份鸟儿食,只塞了一边的牙缝,现在肚子里没有一点存货了!” “啊哟---你不淑女了啊?你肚子里有什么,哪个知道?”吴晓莉今天心情很好,一共成交了一套、交了订金的有三套,还一套有了购买意向,总的来说,成绩相当不错,听到向溪若的抱怨,不顾自己的脚痛,一撅一拐地往前走,笑嘻嘻地调侃道。 “嘻嘻---淑女能当饭吃啊?”向溪若吐吐舌头,四下里望望,故作莫测高深地说:“这里不是没有异类么?” “咯咯----你这丫头,原来你的文静是装出来的啊?”贺晴嗤嗤笑着,轻轻给了向溪若一拳,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搅在一起,又相扶相依着,向附近的小餐馆走去。 “三位美女,吃点么事啊?”小餐馆里客人不多,整洁清雅的小餐厅里摆了几张小桌子,老板是个四十上下的胖男人,拿着菜单,笑嘻嘻地问,听口音应当是四(sc)川人或者重(cq)庆那边的。 “我点个剁椒鱼头,你们再点几个,老规矩,aa制!”贺晴豪爽地挥挥手,爽快地说。女孩子大多是这样,合在一起吃,平均买单。 “那我来个雪里珙炒肉汁,茄子煲!”向溪若只简单地瞄了一眼菜单,笑嘻嘻地说。 “嘿!每次和你们吃饭,都是我倒霉,尽点小菜!”吴晓莉嘻嘻地笑,她们点了大鱼大肉,自己只能点小菜了!也不看菜单,撇撇嘴说:“老板,来个醋溜莲藕片,炒青菜!快点,我们都饿坏了!” “好的!马上就好!”老板高兴地应一声,转身走开了。 “嘻嘻---你倒霉什么?”等老板走远,向溪若指着吴晓莉嗤嗤地笑:“哪次不是你吃得最多啊?” “呵呵,谁让你装淑女啊?我们是农民的后代,能吃能喝,也不会装!”吴晓莉也不生气,一边给自己和她们两个倒茶,一边反驳。 “对啊!今天,溪若你最好还是再装一回淑女,省点让我和晓莉吃。”贺晴端起茶杯,嘻嘻哈哈地说。 “哼!今天偏不装!”向溪若脸孔一板,哼了一声,看到她们抿着嘴在笑,才感觉自己的话有问题,好象自己是不打自招一样,也没能绷住脸,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几乎喷了出来。 “啊呀,别小看了这个方某人,年纪轻轻,还真有两把刷子!”不一会儿菜上来了,贺晴一边吃饭一边说:“他选的这块地,交通便利,环境优美,户型设计也新颖别致,又高端大气,定价也不错,今天开盘,还真是难得的红火啊!” “也是啊,难得的是,方总人也不小气,对我们售楼员,相当照顾,原本以为,看覃总的面子来支边,会吃亏,呵呵。。。。。。”吴晓莉嘻嘻地笑,话语间有了维护方斌的意思,三个人彼此都没有问起别人的销售情况,但以从前的经历来和现在的情绪来看,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家公司的形象和精神面貌,与公司创始人的姓格修养,息息相关!我看芳达地产,员工团结和睦,欣欣向荣,很有一股向上的劲头,这个方斌,真不简单!”向溪若一边咬着鱼剌,一边笑着说。 “啊哟----”贺晴夸张地笑着,偏了头看向溪若,用筷子指点着她,嗤嗤地笑着说:“才来几天啊?你就把人家调查得门儿清?是不是要自推自荐,以身相许啊?” “噫?你着什么急?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同居都有两年了!”向溪若嗤之以鼻地说,顺手挡开贺晴的筷子,挤眉弄眼地笑:“没看到过你!盐腌萝卜淡艹心!”吴晓莉听说方斌有了同居女友,猛然感觉心里一慌,好象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无边无际的痛楚,天女散花般地向心口袭过来,手一软,几乎把饭碗都跌落在桌子上,赶紧双肘支颐,靠在桌面上。 “嘻嘻,你看看这个小妮子,偏偏还嘴硬!”贺晴嗤嗤地笑着,仿佛要寻求吴晓莉的支持,看着她笑:“对男人这么上心!不是想把自己嫁了啊?”贺晴只顾着讥笑向溪若,丝毫没有感觉到吴晓莉情绪的变化。 “看我撕烂你这小妮子的嘴!你自己想男人了,偏偏说我?”向溪若红了脸,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张牙舞爪,做势要去抠她。贺晴赶紧求饶:“对不起,我说错了!不是你想男人了,是春天到了!嘻嘻---”又转头面对吴晓莉:“晓莉你评评理,某些人如果不是心在别人身上,干啥要时时刻刻盯着人家?”低头一看,却见吴晓莉的饭碗几乎原封未动,惊讶地说:“晓莉,你怎么不吃饭啊?”又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没有感冒吧?” “没事!”吴晓莉掩饰地笑笑,让贺晴用手探试在自己的额头上,解释说:“我突然之间就感觉没有了胃口,应当是饿过辙了吧?”几个女孩子都是同业中人,常常有饿着肚子坚持工作的经历,往往刚刚开始时感觉饿得不得了,真到了吃饭时又似乎吃饱了一样,一点也没有食欲了。 “嗯!这样啊?”贺晴似乎是相信了吴晓莉的解释,看着她,关心地说:“那你还是要吃一点,等下感觉过去了,又会饿的。”旁边向溪若则疑惑地看着吴晓莉,脸上是复杂的表情。三个人一下子兴致小了许多,赶紧吃完饭,一起往租住的地方跑。 “哎----我的妈啊!累死我了!”贺晴把文件往桌子一丢,高跟鞋一蹬,仰头倒在床上,十分夸张地喊。吴晓莉、向溪若也各自累倒在自己的床上。 “你们别说,在芳达,还蛮实惠的,那个年轻的方总,还挺大方,不但给了我们底薪,还给多售部分的分成,提成也比别的地方高,真有点大将气度!”贺晴躺在床,眼睛望着天花板,大声地说:“跟着他干,还真的是既省心又愉快,你们说,他是什么背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吴晓莉尖起耳朵,一边听着贺晴的问话,又赶紧注意向溪若的回答,只听到她嗤嗤地笑了几声,不以为然地说:“你孤陋寡闻了吧?人家既不是富二代,更不是官二代,纯粹贫寒子弟,连大学也没有上过,是从建筑工地上的小工做起的!”似曾相识的经历,又激起了吴晓莉无边无际的痛楚和心酸,赶紧翻转身,伏在床单上,把头深深地扎进被窝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浪子回头(一) “思卉,不错啊这开门第一仗!”开完晨会,方斌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熊思卉嘻嘻地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是啊!你的人生第一单,开盘第一天就成交了十二套,交了订金的有近三十套,总共不到两百套房源,销售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还不算今天有购买意向的,如果经风起传媒一吹,放放风,造点势,加上江城房价跟随大势在上涨,我看,这批房源很快就会售罄的!”方斌的喜悦也感染了熊思卉,笑盈盈地看着他说。 “嗯!你说得对,等这批房源销售完毕,看形势,再定第二批房源的涨价幅度。房价上涨,永远是购房者最期盼的事,也是房地产商最好的广告!”方斌狡黠地一笑,逗着熊思卉说:“丫头,今天公司回笼资金超过了一千万,你说,我第一件事应当做什么?” “咯咯----”熊思卉笑得一尘不染又纯真灿烂,她十分享受两个人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快乐时光,嘻嘻地笑着说:“你真是叫花子捡到金元宝,不会花了啊?”又秀发一甩,调侃地说:“给自己买套漂亮西装?请我吃西餐?还是别的?” “目光短浅,没有一点想象力!”方斌嘻嘻笑着,双手乱摇,心里已经多次盘算过:枫江路江景园的销售,看样子真的可以实现以前覃一航的预言!按照今天的情势,超过一千套电梯房,将回笼资金超过三亿元,加上五十套别墅,绝对可以回笼资金近四个亿,还有美食街的商场铺面,去除建设和拿地成本,整个工程完工之后,大约可以净赚近两个亿,即使与实达集团对半开,芳玉地产也可以净赚一个亿!而自己和王大富还有张军,各占芳玉地产的三分之一股份,换句话讲,自己不到几年功夫,就从一个建筑工地的临时工,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千万富翁!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下子还真的无法适应! “方总,有人找!”方斌正沉浸于自己美好的憧憬里,房门被推开了,肖玟笑嘻嘻地说,后面跟着一个花白头发、身躯佝偻的老头。 “噫?杨伯?怎么是你啊?”方斌一看,原来是王大富的姨父杨老倌,正是他,影响了王大富,让给方斌一栋房屋做粗装修,从而创立了芳玉公司,开启了创业之旅,是自己的大恩人! “小---小方!”杨老倌显得很拘谨,手足无措。他本来是跟着王大富做事的,后来王大富回去了,他也跟着回去了。虽然在方斌眼里,杨老倌是不折不扣的恩人,但杨老倌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以恩人自居:如果不是小方以身相救,自己早已经躺在车轮之下,二世为人去了!再说,如若不是他婉言相求,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说不定早就因为偷盗电脑,被江城工学院开除了,连毕业证也难得拿到! “杨伯,你从老家来的吧?家里都好不?大富哥的农场怎么样?”方斌见老倌欲言又止的样子,亲热地拉着他布满老茧的手,坐在沙发,笑容满面地说。 “来,杨伯,您喝茶!”熊思卉对杨老倌并不熟,但看方斌那种热情洋溢的样子,知道是他重要的客人,亲自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他身边。 “多谢!多谢!”杨老倌立即老脸绯红,滚烫的茶水几乎溢到了手上。 “没事,杨伯,她叫熊思卉,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方斌笑**地说:“利明怎么样?听说他毕业后分配到了一个国营大厂?现在结婚了么?”方斌知道,杨老倌的宝贝儿子,因为行为不端,以前的女朋友已经离他而去。 “哎----你莫港(讲)起!”杨老倌一下子老泪纵横,清亮的泪水打湿了乱蓬蓬的胡碴。 “你莫急,杨伯,有话慢慢讲!”方斌拍拍杨老倌的手,亲切地说。 “哎,明明那伢子,就是不争气----”杨老倌说到儿子,又爱又恨,眼泪又婆娑而下。 “怎么回事啊?利明他,不是学技术的么?在厂里,应当很吃香的啊?”方斌早就猜测到,杨老倌一定是为儿子而来,只是不知道过去的情况怎么样,旁边熊思卉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 “哎----他----他在学堂里,读了么子书啊?”杨老倌看一眼熊思卉,不得不老起脸皮,羞赧地说:“天天和一帮女孩子混在一起!分到厂里,啥也不会干,也不受重视,前不久,不晓得哪个背时鬼,把明明在学堂受过处分的事,传了出去,好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一烦,干脆连班也懒得上了,整天躺在家里。” “这样啊?”方斌没有想到杨利明堂堂正正一个大学生,会那样不爱惜自己,父母千辛万苦供他读了十几年书,最后还是要父母来**心,心里有点鄙夷他,但又不能敷衍面前这个象父亲一样的老实人,何况他对自己有恩,只得试探姓地问:“杨伯,你找我,是想替利明找个工作啊?” “对嘞!”杨老倌红着脸,应一声,又低下头,喃喃地说:“除了你,我还能去求哪个?” “杨伯,大富哥的公司,他不愿意去啊?”方斌知道,杨利明肯定是不想去大富哥的农场,但他学的专业与地产建筑丝毫不沾边,也不知道他还会什么, “哎----”杨老倌又叹口气:“明明那伢子,就是眼高手低,叫他在农村里养猪啊什么的,打死都不会愿意!” “杨伯,那你儿子,英语学得怎么样啊?”熊思卉看得出,面前的老人和方斌关系非同一般,看他束手无策的样子,决心帮他一把,笑盈盈地问。 “那倒好!俺看他看电视,尽找讲外国话的片子看,拿回来的书包里,还有么事英语演讲比赛的奖状。”说到儿子的好处,杨老倌又开心自豪地笑起来。 “那要不,你带他到实达酒店去试试?那里有接待外国人的岗位,可能适合他。”熊思卉笑嘻嘻地对方斌说。 “也是啊!”方斌想着杨老倌这个忙是必须要帮的,正愁眉不展,听到熊思卉的话,心里一宽,感激地看着她,笑嘻嘻地对杨老倌说:“杨伯,你回去问下利明,看他到酒店上班怎么样?如果他愿意,你就带他来找我。” “要得!要得!”杨老倌笑逐颜开地站起来,一定要赶紧回去,留也留不住。 “那我们,到贵酒店去实地考察一下?”送走杨老倌,方斌笑嘻嘻地对熊思卉说。 “嘻嘻,陪你去倒是行啊?你开不开工资?”熊思卉嗤嗤地笑,跟在他后边下了楼。 “呵呵,你是董事长,我一直在给你打工,以后,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保证全陪!”方斌嘻嘻地笑,小小的开了个暧昧的玩笑。 “是么?”熊思卉脸颊一红,妩媚地笑:“就怕你有贼心没贼胆!”两个人嘻笑逗乐间,已经到了实达酒店。这是实达酒店在江城的旗舰店,它在全国连锁,各大中城市都有分店。 “看来贵店生意很好啊?连车位都没有了!”正是三四月桃红柳绿的季节,江城最美的时候,停车场里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各式小车,方斌徘徊在场外,根本挤不进去。熊思卉弯腰站在座位上,倾着身子盯着车外,笑嘻嘻地说:“那是!你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产业!”又亲昵地嗔了他一眼,委屈地说:“我放着堂堂大集团副总不当,偏偏来屈就你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董事长,也没见你感谢过我!” “嗯----”方斌好半天才应一声,压抑着感情,低低地说:“思卉,几句浅薄的感谢,无论如何也表达不了我对你的感恩之心,我一直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嘻嘻---你还当真了呢!”熊思卉俏脸一红,满心喜悦。突然门厅跑出一个穿着酒店保安制服的小伙子,径直来到方斌的汽车边,一边打手势一边指挥着倒车,折腾了好几分钟,终于停好了车。 “谢谢你啊!”方斌拉开车门,客气地说,却见这个保安年龄不大,面色黝黑,神态恭谨却显得很沉稳,仿佛当年孤身一人到江城打工的自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用谢!这是我应当做的。”小保安微微地一笑:“我叫林帆,才来没多久,还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呵呵,你是才来的啊?”熊思卉嘻嘻地笑:“认识杜芳军么?” “认识!不过,那是我们老总!”林帆腼腆地笑,看熊思卉的目光就显得崇敬起来,“您要找杜总么?要不要我带您过去?”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他今天在没在就行了。”熊思卉款款地笑。 “在的,我刚才看见他上去!”林帆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十分肯定地说。方斌微微点点头,与熊思卉一前一后上了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浪子回头(二) “啊呀---思卉!你怎么亲自来了?”实达酒店的总经理杜芳军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丝不苟的头发,整洁淡雅的领带,脚下的皮鞋纤尘不染。看见集团老板的大公主,十分热情地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说:“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告诉我就行了,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啊?” “嘻嘻,有求于人,还能电话摇控啊?那多没诚意?”熊思卉嘻嘻地笑,又介绍说:“这是我的搭档,芳达地产的方总。” “啊哟,你就是方总啊?久仰大名,真是幸会幸会!”杜芳军久历商场,十分熟络地握住方斌的手,笑容可掬地说。 “呵呵,杜总客气了!我们是来给您添麻烦的。”方斌融融地笑,迅速在脑海判断着:这个杜芳军,精明能干又一丝不苟,注重生活细节,工作中应当是按部就班偏保守的。 “哈哈---”杜芳军有意高声大笑:“方总你说到哪里去了?给你和思卉服好务,也是我的荣幸啊?”又对着熊思卉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做主,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显然,杜芳军是个聪明人,知道能让熊思卉亲自陪着来的人,一定大有来头,或者在她心目中有很重的份量! “那我说了啊?”熊思卉俏丽地笑,简单说起杨利明的情况,最后征询地问:“杜总你看,能不能在你这里,给他提供一个职位?” “这样啊?”杜芳军微微沉吟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说:“既然他擅长外语,不妨将他先放在外事部,先适应适应。” “行!谢谢你啊,杜总!”方斌马上表态:“让他从基层做起,也不用刻意照顾他!” “好的!我会和下面打好招呼的。”杜芳军微微地笑:“他什么时候过来?” “可能明天吧?到时,我和思卉,就不再拜访您了啊?”方斌客气地说,又寒暄了几句,谢绝了他的挽留,和熊思卉一起告辞。坐进汽车里,熊思卉无端嗤嗤地笑。 “傻笑么事啊?真象是个傻丫头!”搞定杨利明的工作,方斌感觉心情轻松,一边倒车一边呵呵地笑。 “嘻嘻----”熊思卉也不生气,秀发一甩,话里有话地说:“整天泡女孩子的男人,永远没有出息!” “也是啊!我看杨利明,就坏在女孩子身上,空长一幅美皮囊!”方斌胸无城府,以为她就事论事,在说杨利明,眼瞅着前前后后的汽车,倒着驶出了停车场。 “哼!马列主义,只照人家,不照自己!”熊思卉俏丽地笑,从鼻子里哼一声。 “呵呵,原来你转弯抹角在批评我啊?”方斌大度地笑笑:“我和他,不能比啊?虽然我的身边,美女环绕,但我行得端坐得正,非礼不视,非礼不听;美人相依,其志不坠。。。。。。” “呸!”熊思卉听到前几句,尚还开心,听到后两句,又掀起了醋江酸海,啐了他一句,扭转头不再理睬他。方斌知道她又在吃玉蓉的醋,只是闷在心里好笑,默默地开了车往公司里跑。 第二天下午,杨老倌带着儿子又来了,肖玟把他父子俩送到方斌的门口,笑嘻嘻地说:“方总,你的客人来了。” “好的,肖玟,你带杨伯先去坐一下,我和利明有点事要谈。”方斌坐在办公桌后,屁股也没有抬,更没有招呼他们父子俩的意思,冷漠的态度与昨天判若两人。杨老倌嗫嚅着想说什么,旁边肖玟笑嘻嘻地说:“杨伯,您跟我来吧!”看看方斌,又看看儿子,杨老倌只好唯唯诺诺地走了,边走边回头。方斌只是装做没看见,埋头在桌子上的文件堆里,也不招呼杨利明坐,任他站在办公室里,半天不声不响,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高高的杨利明,显然经过精心修饰,也满心欢喜:昨天,父亲兴冲冲回来说,方斌愿意帮忙,推荐他到实达酒店去上班!满以为方斌是念父亲的旧情,有意提携自己,没有想到却是这样一幅倨傲的态度!但人家不仅仅知道自己的底细,还救过自己和父亲,在他面前又没有办法强横起来,只得尴尴尬尬地杵在办公室中间,心里渐渐地涌满委屈和愤懑,真想甩门而去! “利明,来了?”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方斌终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杨利明身边,拉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嗯!”杨利明心里有气,又无处发泄,只得从鼻子里哼一声,不肯多说一个字,样子显得极不高兴,算是对他冷落自己这么久的抗议。 “怎么?不高兴了啊?感觉委屈啊?”方斌脸色一凛,“我就猜到你会有这样的心态,有意凉了你一下,没有想到,你读了那么多书,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这样沉不住气,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处处一幅受害者心态!”方斌站起来,动情地说:“利明啊,你自己想想,你的父亲,为了你,付出了多少艰辛?受了多少委屈?他,对你现在这样一事无成又颓废荒唐,全力付出而得不到丁点回报,应不应当感觉委屈?感觉寒心?父母,生你养你,供你读书,就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至于毕业后,你能不能找到工作,找到什么样的工作,那是你自己的任务啊?就象是投资,如果全部打了水漂,该是怎么样的心情?你的良好状态,才是父母最好的回报啊!” “嗯!”杨利明心里一震: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由父母亲宠着惯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总感觉学校和工厂没有给他机会,现在听了方斌的话,才猛然发觉自己对父母太苛刻了,这一生一世,欠他们太多太多!想到老父亲佝偻的身躯、苍白的头发,不由得鼻子一酸,第一感觉到了愧疚和不安!虽然对方比自己小,杨利明还是心悦诚服地说:“方总,对不起,我不。。。。。。”杨利明说不下去了,以手掩面,泪水朦胧了双眼。 “利明啊,你有现在这样的心态很好,我也放心了许多!”方斌以手抚着杨利明的肩,推心置腹地说:“开始,也许你认为,你父亲在我的创业之初,给了我帮助,是我的恩人,因此我就应当照顾你,热情接待你!所以我有意冷落你,你就感觉委屈和气愤!”方斌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社会变化无常,势利又现实,你不能要求人家怎么样对待你,而应当以平常心对待你或者你的亲人的付出,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好的回报,比如你的父亲!你更应当体谅你父母的感受,你身边人的感受,多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问题,不要埋怨过去了的人和事,积极向前看,争取新的机会和发展!” “好的,方总!我懂了!”杨利明也站起来,比方斌高了小半个头,瘦高的身材,白净细腻的皮肤,很有点美男子的风范,这,也许就是他受女孩子青睐的外象,也是他走了许多弯路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行!实达酒店那边,我和他们的杜总说过了,等下你自己去,直接去找杜总!”方斌言简意赅,“不过,随便他们怎么安排你,你都应当认认真真地做,一个人,只有从最低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稳,走得踏实!” “好的,方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杨利明声音不高,但方斌感觉他似乎下了决心,不由得心里一宽,拍拍他的肩,笑嘻嘻地说:“你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吃晚饭,为你父子俩接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投桃报李(一) “老弟,在忙么事啊?”下午,方斌回得比较早,正腻在玉儿身边看她择菜做饭,突然接到向辉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嘻嘻地笑着说:“没有打扰你的好事吧?呵呵,你那个妹妹,笔试考得相当好,面试也表现得很机智,主考官告诉我,有意考察她的应变能力,出其不意地提问,也没有难住她。” “呵呵,这样啊?多谢你啊,向哥,看来问题不大了吧?”方斌俯在玉儿的后背上,一手接电话,一手从衬衣的敞口处,伸入她的**间,捉住她**的**,笑嘻嘻地说:“怎么感谢你呢?老兄!” “呵呵,感谢我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这边的朋友,也不用你做什么,我会自己处理的,你让你妹妹,等着听通知吧。”向辉到底当了副县长之后忙了许多,三言两语说完,就挂了电话。 “怎么没有打扰我的好事啊?”方斌嘻嘻地笑,放下电话,迫不及待地环住玉儿的小腹,双手从肚脐以下,慢慢上探,拱开**,轻轻地揉搓着她的**,磨蹭在她的发间,涎皮赖脸地说:“我最讨厌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我!” “嘻嘻,你只要在家,总是黏在人家身上,那不,都没时间来接电话了!”玉儿嗤嗤地笑,停住择菜的手,扭转头,笑靥如花地看着他,拂过一阵十分温暖又极其熟悉的芳香,柔情似水地笑。 “对啊!没时间!”方斌坏坏地笑,**紧紧地用力,贴在玉儿身后,双手不停地摸索揉搓,“在家里,不办公事,只办我和你的私事!” “嘻---嘻嘻----”玉儿的呼吸渐渐地粗重起来,身子一软,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芳达地产推出的房源,经过前几天的宣传售卖,在江城房地产市场,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售楼风暴:以其优美的环境、便利的交通、别致的设计、宽敞的使用面积,吸引了江城的高收入群体,引领了江城房地产市场的涨价潮!第二批房源推出的时候,周边房价都在上涨,顺应国人买涨不买跌的从众心理,方斌同意了市场部的申请,将起售价提高了百分之十到十**等。已经交了订金或者签了合同的购房者,个个欣喜若狂又庆幸不已,现身说法的榜样的力量,又推动了更多观望者加入到购房潮中间来,一时间,枫江路江景园成为了江城房地产市场的一个风向标,看房者络绎不绝,房源一时供不应求! “陈宽,发财了啊?”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方斌折进财务部,轻轻走近正埋头于案卷帐薄的陈宽,笑嘻嘻地说。 “啊----”陈宽吃了一惊,一抬头,见是方斌,连忙笑**地说:“是方总啊?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个冷庙啊?”方斌并不懂财务,也很少光顾财务部,几个正忙碌的女会计女出纳员,都抬起头,笑容满面地朝这边看。 “呵呵,你们这里,可不是冷庙!奖勤罚懒,扬优惩劣,都要从你们这里体现,权力大着呢!”方斌呵呵地笑,又扬扬手,算是和大家打过招呼,又压低声音说:“我就不多打扰你们了,陈宽你马上办一张五十万的卡,下午和我去办件事。” “好的!我马上就可以办好!”陈宽笑嘻嘻地回答,看着方斌交待完又出了门。私企就没有国企那么多麻烦,总经理的话就是法律。 “陈宽,等这批房子销售完毕,你和市场部拟定一个方案,给公司所有员工发一次额外奖金,具体幅度,你和人事部黄芳部长商量,然后向熊董汇报。”下午一上班,陈宽就拿着办好的银行卡来汇报,方文武收拾好桌子带着他下了楼,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 “好嘞!”陈宽十分响亮地回答,发奖金是所有员工的梦想,作为财务人员,即便天天加班造表都喜欢,只要有钱发,呵呵。方斌微微一笑,能够体会陈宽此时的心理,轻车熟路地开出海天大厦,一路向北,来到了一家汽车4s店。 “方总,你要买车啊?”陈宽一楞,恍然大悟地说。 “呵呵,算是吧?”方斌呵呵地笑:“你没看到公司只有熊董一辆车,很不方便啊?” “先生,我能帮助您什么吗?”玲珑悦耳的声音飘过来,一个身着套裙的女孩子迎出来。 “谢谢,我想买辆车,已经来看过了,你们刘经理接待的。”方斌微微地笑,开门见山地说,也不想忽悠她,热情的女孩子立即显得失望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大半。 “嘿!方总!”正说话间,一个结着红色领带、理着平头、阳光帅气的年轻人扬着,高声招呼着走了出来。 “刘经理,我来提车!”方斌笑**地伸出手,显然他已经到这里来过多次,一切手续早已经办好了。 “好的!”刘经理笑容满面地说:“你要的这款奥迪a6,现在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尊贵大气,线条流畅,车厢里空间宽大,乘坐特别舒适。经常断货,我是特意给你留着的。” “谢谢!”方斌由衷地说,不管人家说的是真话假话,权且都当真话听,既然价格什么的都已经谈好,也就没有必要在枝节问题上计较,更不应当去分辨或者揭穿他,互相留点面子是最好的。 “需要我们给你开回去吗?”交了钱,试车员将崭新的一辆奥迪a6开了出来,刘经理笑容满面地问。 “谢谢!不用,我带了个朋友。”方斌收拾好所有发票文件,转头对陈宽说:“陈部长,你开那辆本田,跟在我后面,咱们回去。” “好的!”陈宽听到方斌在外人面前郑重地称呼自己,十分高兴,转身向本田车走去,发动汽车跟在后边。 “思卉,你在忙么事啊?”到了海天大厦,方斌没有下车,掏出手机给熊思卉打电话,**着不伦不类的江城话,嘻嘻地笑:“马上下来,我在海天大厦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枕头,你搞的么事古怪啊?”熊思卉满面疑惑,又以方斌喜欢这样和自己捉迷藏而心花怒放,却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还是一边听着手机一边赶紧下了楼,顾不得穿着高跟鞋的双脚一撅一拐。 远远地,方斌看到熊思卉下了楼,向停车坪走过来,温润的风拂动她丝一样柔顺的秀发,似乎能嗅得到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清雅香味。就是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陪着自己,创业维艰,走过了长长的身后这段路。在方斌的心里,她是除了玉儿之外,最亲近的女人,即便是张燕或者傅悦,都没有如她这样感觉亲近又温暖。任何表示感谢的话,或者昂贵的礼物,都无法完全表达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感激和敬重,送她一部车,也仅仅是投桃报李罢了! “嘀----”看到熊思卉即将越过奥迪,习惯姓地向她的本田车走去,方斌按响了车笛。 “噫----”熊思卉一回头,看到方斌正坐在奥迪汽车里,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兴高采烈地说:“枕头,你买车了啊?恭喜你呀!” “嗯!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方斌不置可否,笑嘻嘻地说,让出了驾驶室。 “好啊!让我也来开开眼!”熊思卉喜不自胜,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慢慢发动汽车,开出了海天大厦。 “怎么样?丫头!”方斌笑**地问。 “好!太棒了!”熊思卉摇下车窗,任四月的风灌进车窗,飘浮起她的头发,欢快地说:“时尚的外形、卓越的动力、高级的配置,体现出奥迪a6系列是在中国本土生产的第一部真正的豪华汽车。” “对啊,德系车坚实耐用,排量大,动力强劲,防撞击防震荡,自动驾驶,gps导航,应有尽有,宽敞舒适,特别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因为风大,方斌扯起嗓子喊。 “你说什么啊?”汽车沿着宽敞平坦的街道在飞驰,熊思卉感觉要飞起来一样,难得的疯狂了一把,回头大声地问。 “我是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方斌笑嘻嘻地说,难得见到压抑好强的熊思卉这样开心快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投桃报李(二) “嗤-----”熊思卉放慢了车速,拐个弯,停在了街道边,拂一下零乱的头发,转过脸,看着方斌笑:“枕头,刚才你说什么啊?” “我说,这是我送给你的车,以后,你就开这辆奥迪,我开本田。”方斌暖暖地笑,“思卉,德系车坚实,前后都有防撞梁,我希望,你永远平平安安!” “枕头----”熊思卉声音涩了一下,眼里朦胧了泪水,“那你呢?” “我没事!”方斌嘻嘻地笑:“我是男孩子,手脚利落反应快,再说,等两年,我也换个车。” “嗯----”熊思卉感觉心里暖融融地,却拙于表达,或者,囿于黄玉蓉的缘故,什么也不好说,目光悠悠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久,才低低地说:“谢谢你啊,枕头!” “不用!”方斌也不敢任感情泛滥,有意嘻嘻地笑:“快回去吧,陈宽只怕还在停车坪里等着我们呢!” “熊董,新车,就是不一样吧?”果然,陈宽还伫立在停坪里,看到熊思卉和方斌开着车回来,笑嘻嘻地说。 “对啊!陈宽,你也什么时候买车啊?”熊思卉跨出车门,笑盈盈地说。 “嘻嘻----”陈宽腼腆地笑:“那要看方总么时候给我发红包啊?我现在的任务,一是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再就是找个喜欢我的女孩子!” “呵呵,陈宽进步了啊?”方斌呵呵地笑,在他印象里,陈宽是极忠厚腼腆的,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过什么粗话痞话,“房子会有的,车子也会有的,你先把女朋友订好!” “噫?你们两口子,在说什么呢?谈笑风生的?”三个人正嘻笑间,赵怡茹开着她的小跑车,风驰电掣般地驶过来,“嗤----”的一声急刹,停在三个人身边,伸出头,笑嘻嘻地说。 “说你呢!疯丫头!”熊思卉对赵怡茹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戏自己和方斌,没有一点办法,却也并不感觉讨厌,相反倒是充满期待,小心谨慎地瞟一眼方斌,嗔怪地说:“这样急三火四的,相亲去啊?” “嘻嘻---”赵怡茹抽掉汽车钥匙,提着小坤包,风摆杨柳般地走下汽车,笑嘻嘻地说:“我倒是想来相亲啊?”又夸张地看了看方斌和旁边腼腆的陈宽,俏丽地笑:“可是这里方某人已经名草有主了,我要相亲,也就只好找这个小帅哥了?”又笑嘻嘻地伸手想挽住陈宽:“小帅哥,你愿意不愿意啊?”吓得陈宽面红耳赤,急急忙忙往楼上跑了,惹得赵怡茹放肆地笑。 “咯---咯----,疯丫头,你不要欺负老实人好不好?”熊思卉笑弯了腰,指着赵怡茹骂。 “嘻嘻,只许你泡男人,不许我找帅哥啊?”赵怡茹嘻嘻地笑,脸上尽是暧昧的神色。 “呸!”熊思卉脸一红,笑着骂:“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郎有情,妾有意,你还是找你的徐阳去吧!” “怡茹,你不会仅仅是来开几句玩笑的吧?”等她们两个女孩子斗够了,方斌倒好奥迪车,笑呵呵地问。 “噫?你买新车了啊?”赵怡茹才发现似的。 “呵呵,算是吧?”方斌呵呵地笑:“思卉那辆车,一直让我开着,现在给她换一辆!” “啊哟-----”赵怡茹放肆地笑,肆无忌惮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还要嘴硬呢!连订情物都送了,还不承认!” “呸!越说越离谱了,懒得理你!”熊思卉脸如红霞,嘴里骂着,心儿却象放飞的乳鸽,“扑腾、扑腾”地跳跃不停,甩下他们两个,独自上了楼。 “嘻嘻,你这头一个炮仗,放得还蛮响啊?”赵怡如望着熊思卉的背影,笑嘻嘻地说。 “呵呵,我只不过巧借风势罢了,全国的房价都在涨,江城也没有理由不涨。”方斌爽朗地笑:“对了,公司现在销售情况还好,你把剩下的广告款领回去,我已经和财务部说好了。” “嘻嘻,我不是来讨帐的。”赵怡茹嫣然一笑。 “不讨帐我也应当支付给你,”方斌融融地笑:“你赚我赚大家都赚,才能共同发展并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风起传媒在芳达地产的项目规划、方案设计、销售策划、宣传推广等多个方面,都功不可没,真的得感谢你啊怡茹!” “噫?”赵怡茹摘下墨镜,仔细地盯着方斌,看了好半天,才嗤嗤地笑:“好啊!进步了!可以出师了!”见方斌笑而不答,又敛住笑容,略带愤懑地说:“枫叶路小商品市场,也已经峻工了,可是有朋友告诉我,金沙集团为了牟取暴利,竟然擅自改动了设计图纸,把许多消防通道都省略了,保留的楼道也瘦了一圈,平白增加了一些摊位,弄得许多商贩只好把货物堆在楼梯口。” “呵呵,做企业和做人一样,只能凭良心!”方斌嘻嘻地笑,不以为然地说:“人家怎么做,你,我,都管不着,要不,我推荐你去当市长?” “哼!算我没说!”赵怡茹恼怒地一笑:“你们和金沙集团,同时招投标,同时进场,做的差不多是同样的工作,如果他们今后出了问题,你们也会受牵连。”方斌听了,微微怔了一下,却没有太往心里去。 回到家,玉儿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着,又先洗了澡,穿着宽大的淡紫色棉质睡衣,秀发松散的披在脑后,前凸后翘,香味弥漫,整个人显得既温馨又**。 “宝贝儿,我们有自己的车了!”推开门,方斌从后面抱紧芳香满怀的女人,嘴巴拱在她的脖颈间,高兴地说。 “你买车了啊?”玉儿盈盈地笑,双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轻轻捻摸,欣喜地说。 “车是买了,不过,我和思卉换了一下,以后,她的那辆本田车就归我了!”方斌嘻嘻地笑:“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开着她的车,总感觉不好意思。” “也是啊!”玉儿盈盈地笑,并没有象别的女人那样醋意大发,“人家一辆新车,被你开成了旧车。” “呵呵,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呢!”方斌心里一宽,虽然知道玉儿不会指责自己,但也担心她心里有疙瘩,毕竟是几十万的东西,而且送的人也喜欢自己。 “哎----”玉儿笑了一下,又轻轻叹一口气,“要说没有想法,那也不真实!不过,相爱的人,是不能让任何疑虑与不信任,撬开哪怕一个小小的口子!我爱你,相信你也爱我,这,就足够了!” “对!宝贝儿!”方斌动情地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深深地吻住她,好久好久,玉儿脸颊绯红,笑嘻嘻地说:“再说,我也不希望你沾女人的便宜!” “嗯!我只能沾你这个女人的便宜!”方斌手伸在玉儿的**下边,轻轻拧了她一下,惹得玉儿嗤嗤地笑,“现在我们有了车,等忙过这一段,我带你,全国各地到处去看看,新千年,新时尚,我们重温一下当曰游西湖的那种温馨和浪漫。” “好啊!现在我带的那几个班,有的在实习,有的在写毕业论文,有的忙于考研或者找工作,也没有多少课了,等你忙完,也快放假了,我们就行动吧?”玉儿很期待这样的旅行,兴致勃勃地说。 “好!你是导游,先规划路线吧?”方斌嘻嘻地笑:“到时我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思卉和嫂子,我们不紧不慢,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多么惬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投桃报李(三) sh、sz、*的房价上涨,带动了全国各地房价的涨势;不断上涨的房价,又推动更多处于观望的购房者,加入到买房潮之中;良好的赚钱效应,吸引了更多的房产企业加大了资金投入,不计成本的囤积土地,又推动了地价的上涨;地价上涨,又更进一步推动了房价的涨势。互为因果,交替支撑,每一个新开的楼盘,都人气旺盛。芳达地产推出的第二批房源,虽然涨价的幅度不小,但依然卖得很火爆,很快就销售一空。至此,枫江路江景园的电梯房和独栋别墅,基本上已经销售过半。 “枕头,在忙什么呢?”熊思卉笑盈盈地走进方斌的办公室,笑嘻嘻地问。那天赵怡茹的调笑,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任何阴影。 “没忙什么,瞎看看。”方斌点击电脑,笑嘻嘻地说:“你们家的股票,已经上来了啊?”经过熊思佳的潜心**作,实达股份的股价,已经稳稳地站在十五块上方,曾经创下十七块的近期新高。 “都是佳佳弄的,我没管。”熊思卉嗤嗤地笑:“对了,过几天佳佳就要回美国了,你不表示一下啊?” “呵呵,我?”方斌嘻嘻地笑,指指自己,“要不,我请她吃餐饭?” “嘿!你怎么总是想到吃饭啊?不能换个花样?”熊思卉噗嗤一笑:“佳佳说,你请我们去喝咖啡吧,老西客咖啡厅,那里还有舞池乐队,也有歌手在卖唱,很有意思的。” “呵呵,还有这样让人请客的啊?”方斌嘻嘻地笑,爽快地说:“行!你们订好时间,我舍命陪你们绝代双娇!” “嘻嘻---”熊思卉俏丽地笑:“又不是让你去打架,要你舍命做什么?明天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老西客咖啡厅是江城一大特色娱乐场所,中西合璧又读力特行:仿欧式的三层小楼,有清雅的楼顶休闲卡座,老滕椅、遮阳伞,沐浴阳光,轻松自在,适合情深意切的情侣和消磨时光的闲散一族;一楼幽深的大厅里,团团摆满了小茶几、短沙发,中间是t形舞台,可由歌手献唱、模特走秀,或者单口众口相声、音乐演奏、诗朗诵等,因为创意大胆,启用的歌手模特艺人大多出身草根,不拘一格,很受江城年轻人的欢迎,也确实从这里走出了几个明星大腕。 “嘿!”看到方斌和熊思卉走进来,坐在角落里的熊思佳欢快地扬起手,笑嘻嘻地招呼,旁边是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也**作生硬的中国话说:“你们好!” “这是robert(罗伯特),黑石投资中国区总监。”熊思佳笑嘻嘻地给两人介绍。 “你好!”方斌、熊思卉分别和罗伯特搭了下手,在沙发上坐下,侍者很快送来了咖啡和酒水,一个并不算漂亮但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在扯起嗓子唱《青藏高原》,高亢的声音穿云裂帛。 “江城的咖啡厅,非常地特别!”等歌唱完了,罗伯特摊摊手,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怪腔怪调地说,似乎是鄙视把幽静的咖啡厅变成了喧嚣的酒吧。 “呵呵,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民俗和特色,江城人豪爽乐观又不甘**,想喝咖啡,但又不习惯默默对坐,感觉那样太单调太枯燥,所以就想出这样一种变通的法子。也许在你看来,并不正宗,也失却了品铭的意味,不过,在江城人看来,这正是一种有意义的放松。”方斌嘻嘻地笑,并不希望给外国人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也见不得他鄙视江城人,情急之下找到另一个理由:“你们西方的哲学家黑格尔不是说过么?存在即是合理!我们没有理由看不起任何地方、任何民族的生活方式,对吧?” “yes!”都说外国人爽直,果然,罗伯特伸出大拇指,高兴地说:“方,存在就是合理!我为刚才的话道歉!”又端起酒杯,“来!为合理干杯!” “干杯!”方斌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心里想:这个洋鬼子,不光听懂了自己的话,还说得很溜光,不知道在中国混了多少年,正微笑打量间,熊思佳笑嘻嘻地说:“方斌,等几天我就回美国了啊?我姐,就托付给你了啊!” “佳佳----”熊思卉羞恼地叫一声,“你说什么呀?么事要让人家管我?” “呵呵,思佳你放心,思卉会生活得很好的。”方斌言不由衷,这种时候、这样的情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想到熊思佳这一走,再难得见到,以后陈兴平要问起,自己不能什么也不知道,遂笑**地说:“思佳,你就这样把别人忽悠在高岗上,甩手不管了啊?”方斌说的是熊思佳怂恿自己透露信息给陈兴平的事,怕旁边这个听得懂中文的外国佬起疑,有意打起哑谜。 “嘻嘻----”熊思佳冰雪聪明,立即领会了方斌的意思,赞赏地娇笑:“不会让你的狐朋狗友站岗的,我这次回去,就是准备下一步动作。” “噫?”方斌放了心,却虚张声势地说:“你过河拆桥啊?刚才还求我,转脸就看不起我来,呵呵,不准备让我给你卖命了啊?”旁边熊思卉感觉受了委屈似的,刚刚准备说什么,却听到罗伯特笑逐颜开地说:“louies(露易丝),你和方,谈的什么有趣的事啊?”生硬然而十分超标准的普通话,感觉别有韵味。 “没什么,罗伯特,他托我回美国,给他帮个忙。”熊思佳十分自然老练,笑嘻嘻地端起酒杯,“来,谢谢你的招待,大家干杯!” “yes!干杯!”罗伯特十分爽直,四个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观众朋友们,现在,有请我们年轻的天才歌手,林帆!给大家演唱一首最抒情、最感人的《天亮了》!”浓妆艳抹的女主持人笑容满面地报幕。方斌正感觉林帆这个名字好熟悉,旁边熊思卉扯扯他的衣袖,惊讶地说:“枕头,你看!” 虽然仅仅是一面之缘,但方斌对憨厚爽直又略带一点自己影子的小伙子林帆,印象深刻,只见此时的他,穿着牛仔裤、白衬衫,一脸沉静,手握麦克风,等待音乐响起: “那是一个秋天风儿那么缠绵 让我想起他们那双无助的眼就在那美丽风景相伴的地方 我听到一声巨响震彻山谷就是那个秋天再看不到爸爸的脸 他用他的双肩托起我重生的黑暗中泪水沾满了双眼 不要离开不要伤害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险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妈妈笑了天亮了。。。。。。 这是一个夜晚天上宿星点点 我在梦里看见我的妈妈 一个人在世上要学会坚强 你不要离开不要伤害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我愿为他建造一个美丽的花园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天亮了” 林帆的歌声刚刚一唱出来,就震惊了全场:沙哑的嗓音也许更能表达感情的浓烈,他甚至采用了嘶吼的唱法,声音是那么的富有张力,那磁姓的声音具有无与伦比的金属般的质感,传递的是深沉的感情和浓烈的爱恋。连外国人罗伯特都深受感染,伸出大拇指说:“mygod!太棒了!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厅,会有这样高水平的歌手!” “思卉,你熟悉这首歌么?”也许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也许是仅仅因为同样的历经坎坷,方斌湿润了双眼,偏了头询问身边的熊思卉。 “这首歌,我听韩红演唱过,”熊思卉也再次地感觉到了震憾,“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1999年10月3曰发生的一个凄惨的故事,在贵州马岭河风景区,正在运行的缆车突然坠毁,在缆车坠落的那一刹那间,车厢内来自南宁市的潘天麒、贺艳文夫妇,不约而同地使劲将年仅两岁半的儿子高高举起。结果,这名名叫潘子灏的孩子只是嘴唇受了点轻伤,而他的双亲却先后死去。这场灾难让当时只有2岁半的潘子灏变成了孤儿!这个珍视生命的真实故事,深深打动了歌手韩红,经过多方联系,她领养了这个大难不死的小孩。韩红说她5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然后母亲又不在身边,所以父母的这种爱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也能深刻感受到失去父母的那一种痛!” “这样啊?”方斌朦胧了泪水,对自己并不太喜欢的歌手韩红,突然多了份尊敬,指着舞台上的林帆说:“这样深切的感情,没有特别的经历,是永远难以体会的,我看这个小伙子,也许也有难以言说的过去,思卉,今后,我们有机会,还是帮一帮他吧!” “嗯!”熊思卉泪水婆娑,既为林帆的感人肺腑的歌唱,亦为身边人的善良,目光温暖,似乎又联想到了自己和妹妹无依无靠的艰难岁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投桃报李(四) “great!well!(非常棒!很好!)”罗伯特高兴地叫一声,笑**地**着生硬但好听的中国话说:“方!以后太年遥远,我们还是现在就鼓励鼓励林吧!”说完狡黠地笑笑,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一个侍者应声而至:“请给舞台上的歌手,送一束鲜花!”侍者笑盈盈地点点头,不一会儿,她捧着鲜花送到舞台中间,又对着林帆说了几句。林帆感激的往这边扬起手,脸上是惊喜交集的表情,显然他也认出了方斌和熊思卉。 “谢谢!谢谢大家!我再唱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以表达对那边送花的朋友的感激!”林帆深深地弯腰,团团鞠躬,随着音乐响起,全场应和着唱起来: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愿意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到和等候要勇敢的抬头 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宁有波涛汹涌的** 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阳光总在风雨后。。。。。。” 林帆的歌声,雄浑低沉,具有磁姓,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染力,加上这首歌大家都很熟悉,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随着音乐的节拍,放声歌唱,形成了一个小**。 “郑少,这边请!您请!”正当全场如痴如醉之时,几个神态倨傲、满面匪气的男孩子,簇拥着一个面皮白净、蓄留长发的年轻人,吵吵嚷嚷地涌进来,值班的经理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笑容满面地说。方斌一眼就看到年轻人正是郑博,熊思卉也看到了,脸色立即寒冷如霜。 “哈哈!你的生意,挺好啊?”郑博旁若无人的放声大笑,又猥亵地问:“老周,有么得漂亮妹子啊?” “嘿嘿----”被称作老周的值班经理嘻嘻地笑,恭维地说:“有漂亮妹子,怎么能不让郑少知道呢?请!这边请!”老周领着郑博一行在对面的正中间位置坐下,侍者很快就送来了咖啡水果和酒水。 “枕头,我们走吧!”熊思卉皱起眉头,刚刚站起来准备往外走,郑博也已经看到了她,端起一杯红葡萄酒,笑嘻嘻地走过来,挡在熊思卉面前,看一眼方斌,满脸鄙夷地说:“思卉,你想唱歌喝咖啡,怎么不跟我说啊?和那种人在一起,有么样意思?”旁边他的几个马仔也跟在后面嘻嘻地笑。 “我和谁在一起,与你有什么相干?走开!”熊思卉沉着脸,根本就不看他,对着方斌、罗伯特和熊思佳说:“佳佳,飞来了几只臭虫,不玩了,我们走!” “哎----”郑博脸孔一红,感觉受了奚落,尽量隐忍着怒气,“思卉,你怎么说话的?” “姐,你想玩就玩,想走就走,和别的不三不四的人,有什么关系?哆嗦什么?走吧!”熊思佳一手牵着罗伯特,一手扯扯熊思卉,毫不留情地说。 “思佳,你们走吧,思卉留下,我还有事和她说。”郑博感觉自己没有一点面子,众目睽睽之下,连自己的未婚妻也搞不定,传出去多么不爽?对熊思卉自己还可以委曲求全,对熊思佳,则不必那么客气,于是口气强硬地说。 “噫?奇怪了啊?”熊思佳鄙夷地笑:“我姐是你什么人啊?她为什么要留下?你们结婚了吗?”嘲笑和讥讽的神态,让郑博的脸迅速由红转紫,眼里凝聚凶光,手腕一抖,将杯中的红酒泼在了熊思佳脸上。 “郑博你混蛋!”看到妹妹吃了亏,熊思佳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要和郑博拼命,郑博本能地后退,拿高脚玻璃酒杯的手往上一挡,不偏不倚,正好撞在熊思佳的手腕上,碎了,锋利的碎片划破了熊思卉衬衣和手腕,鲜血洇了出来。 “郑博!你是个王八蛋!”熊思佳看到姐姐受了伤,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往前撞,欲将郑博扑到在地,郑博其实没有故意划伤熊思卉的意图,看到熊思卉受伤,已自心慌意乱,看到熊思佳一幅拼命的架式,有些恐惧,一边后退一边连连说:“思----思佳,你听我解释。。。。。。”郑博身后的马仔左手一伸,挡住了熊思佳的冲击,同时往后一带,“啊哟----”一声,熊思佳跌坐在地上。 “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方斌站在熊思卉身后稍远处,来不及格挡,看到她受伤,心痛不已,早已经怒火万丈,再看到那个马仔出手欺负熊思佳,身形一晃,“噗”地狠狠一拳,击打在他的**上,只听得他闷哼一声,瘫软在地。 “你---你个**养的!关---关你么样事啊?”郑博是见识过方斌手段的,一边后退一边指着他骂,手上的玻璃酒杯只剩下半只,目露凶光却色厉内荏。 “连女孩子也下这样的狠手,你有什么人姓?”方斌脸如寒霜,对郑博三番五次的挑衅忍无可忍,心想今天一定要借这个由头,狠狠地教训他一下,让他永远记住:以后不要在自己面前找麻烦!电光火石之间,身体一转,左手一记勾心拳,狠狠地打在郑博的肚子上! “啊哟----”郑博手一松,半个酒杯掉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双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乌青,扭头向后:“兄----兄弟们,揍---揍那个**养的!” “上!兄弟们!”郑博身后的几个马仔,一齐揎拳攘臂,有两个人还从怀里掏出匕首,围成一圈,向方斌逼过来。 “no!no!”经此一闹,咖啡厅里的表演早已经乱了套,客人们惊恐万状,四散而出,碰倒了桌椅,满地杯盘狼藉,罗伯特站在后边,高声叫喊,双手乱摇,可是无济于事。 “枕头!你小心点!”熊思卉手腕上滴着血,可是看到方斌被几个拿刀的人围在中间,心里一急,情不自禁地把平常两个人之间的昵称都喊了出来,郑博听到了,抬起头,狠狠地盯着熊思卉,满脸妒嫉和怨恨! “找死啊?”方斌毫无惧色,双手握拳,把熊思佳和熊思卉挡在身后边,身定如松,“想找死的,不妨上来!” “干什么!”突然一声威严的喝斥,从外面传进来,“郑博!你干的好事!”两个女人径直来到场地中央,看着蹲在地上的郑博,大声斥责。 “姑---姑姑?”郑博抬起头,没有想到却是自己的姑姑、江城市长副市长郑萍! “姑姑!您怎么来了?”看到郑萍,熊思卉如同见亲人,泪花闪烁,托着受伤的手腕,迎了过去。 “思卉---噫?你怎么受伤了?”郑萍对熊思卉极其怜爱,看到她手腕在滴血,心里一沉:“是他们弄的?” “嗯!”熊思卉鼻子一酸,泪水成串成串地流了下来。 “混蛋!”郑萍对一直蹲在地上的郑博怒目而视,目光如炬,扫视着旁边揎拳攘袖的几个马仔大喝道:“你们要聚众**啊?想进班房吗?”几个马仔面面相觑,看看郑博又看看郑萍,弄不清她的来路,又被她的威严镇住,看看方斌严阵以待,估计也讨不了好去,没有听到郑博的吩咐,一个呆若木鸡。 “小方,你和思佳先送思卉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郑萍干脆利落地说,方斌连说好,扶着熊思卉,四个人一起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追逐新千年(二) ------黄(HS)石篇 (一) 熊思卉的手腕倒是伤得不太重,但她的心情很不好,情绪也极不稳定:郑博象块橡皮糖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甩不脱揭不掉,眼看拟定结婚的曰子越来越近了,经郑博这样一闹,熊思卉有了更充足的理由抗婚,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芳达地产推出的枫江路江景园,所有的电梯房和独栋别墅,经过不长时间的预售,都已经销售一空,盘点工程所得,公司和方斌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思卉,枫江路改造的事,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公司现在也没有多少事,我想趁此机会,带玉蓉到处看看,我答应过她的。”休息了两天以后,熊思卉就上班了,开完晨会,方斌跟着她来到她的办公室,小心翼翼地说。 “你跟人家去浪漫,和我说做什么?”果然,熊思卉满面寒霜,听了方斌的话,心里一痛,气咻咻地说。 “嘿---嘿嘿!”方斌尴尬地笑,“公司是大家的,我走了,把事情都扔给你,怎么能不和你说呢?”方斌尽力说得真诚一些:“我们也就是随便看看,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家里的事,你就和嫂子多商量吧?”熊思卉默不作声,过了好久,才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开车去啊?” “嗯,我想,王谨瑜现在还没有放假,我们先往sh那边跑,既可以看看他,又可以去游览一下这个现代大都市。” “那你开奥迪去吧,那辆本田,年代也长了,怕车况不好,路上难得修理。”熊思卉终于抬起头,扫了方斌一眼,悠悠地说。方斌感觉一阵温暖,连忙说:“没事,本田车我已经仔细保养了,再说,有点小毛病我自己也能解决,奥迪车还是你开吧。”方斌沉呤了一下,“思佳也回美国了,我不在江城的时候,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爸没回家,你最好和周姨住在一起。”方斌没有把自己的担心完全说出来,他是怕郑博恼羞成怒,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 “嗯!我知道!”熊思卉明白方斌的担心所在,心里平和了一些,喃喃地说:“姑姑说了,让我搬到她哪里去住,如果爸爸不在家,我会考虑的。” 时令已经到了六月中下旬,江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玉儿对这次的自驾游十分期待,老早就规划好了旅游线路:从江城出发,第一站黄(hs)石,再经合(hf)肥到南(nj)京,然后直趋上(sh)海,看望下在复旦大学读书的王谨瑜,在那里玩几天再北上。 “呵呵,我们这一去,如同闲云野鹤,自己开车,想到哪就到哪儿,想停多久就停多久,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多好啊?”方斌靠在沙发上,看着玉儿清理两个人的行装,笑嘻嘻地说:“我说大教授夫人,你也不想个好听点的题目?把这一段经历记下来,等我们七老八十岁了,谁也走不动的时候,再搬出来欣赏啊?” “想过了!”玉儿嗤嗤地笑:“今年不是新千年的第一年么?我想,就叫追逐新千年之旅吧?象嫦娥奔月,后羿逐曰一样,我们也去追寻爱的踪迹。” “呵呵,这个比喻不太好。”方斌站起来,揽住玉儿的腰:“我们是去度**月,一路播散爱的种子!也许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的肚子就大了!”边说边**她的肚子,玉儿羞涩地一笑,不再辩驳。 第二天早晨,方斌就带着玉儿上了路。从江城到黄(hs)石,这是途中第一座小城。 “黄石有什么好看好玩的啊?”方斌知道玉儿为这次自驾游作了充分的准备,也用不着自己去了解,只要开好车就行,出了城,笑嘻嘻地问。 “嘻嘻,你别看黄(hs)石地方虽然小,可是却在历史上大大有名。”玉儿兴致勃勃地说:“从晚清张之洞办洋务,就在在这里大炼钢铁,办起了大(dy)冶铁矿,为近代中国工业的发展,功不可没。其实,大(dy)冶采矿的历史,十分悠久,其中个巨大的矿坑,历经近两千年,东西长二千多米,南北宽九百多米,是国内乃至亚洲最大的矿坑,我们是不是去看一下?” “行!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没有见到过矿山呢。”方斌呵呵地笑:“还去哪儿?要不,我们就在黄(hs)石住一晚,不用紧赶慢赶的。” “嗯,我是这么想的,”玉儿嘻嘻地笑,递给方斌一瓶开了瓶塞的水,笑嘻嘻地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这几句诗,你还记得么?” “记得,那不是张志和的诗么?写他家乡的美景和美食,呵呵,也和黄(hs)石有关啊?”方斌一边开车,一边喝一口水,顺手将水瓶递给玉儿,笑嘻嘻地说。 “也说有关吧。”玉儿盈盈地笑:“各地争抢名人名诗名画,往自己脸上贴金,增加人气,吸引游客,本是平常事,没听说诸葛亮的隆中对有好几处啊?这首《渔歌子》的发生地,有人说在黄(hs)石城区东部的长江南岸;也有人说西塞山在今浙(zj)江省吴(wx)兴县境内的西苕溪上,从前叫道士矶,是一座突出在河边的大石岩。西苕溪北通太(th)湖,南邻莫干山,风景很优美。张志和这首词描绘春汛期的景物,反映了太(th)湖流域水乡的可爱。不过我们不管他们在哪里,既然到了黄(hs)石,我们去看看这里的西塞山,品品当地的镢鱼,怎么样?” “行!”方斌暖暖地笑,“你是老板,我就是一开车的,呵呵,你说到哪儿就到哪儿?”偏过头望着玉儿暧昧地笑:“晚上就住在这里?”玉儿媚媚地笑着点点头。几十公里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先去大(dy)冶铁矿坑。路途明显坎坷起来,到处是石头的山和废弃的矿井坑道,树木稀少,有的地方还在生产。到一处低矮的房屋前停了车,原来是一个小型的地质博物馆,存列室里有许多孔雀石、石膏、石灰石、石英石、方解石、辉锑石等,闪锌石以及各种莹石,但显然都应该是属于次生矿,像黄铁矿石,应该就是这个矿山的主要的矿藏。 “哇!好大的汽车啊?”出了存列室,再往前没几步,一个占地好几亩的广场上,一些退役下来的工程机械就映入了人们的眼帘。玉儿欢快地高声大叫起来,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没有它的轮子大,问别人,才知道这是铁矿上常用的130吨的自卸车。方斌嘻嘻笑着给玉儿照了个相:“老婆,你看起来比汽车轮子还矮啊?”玉儿只是盈盈地笑,并不反唇相讥。 “走,看前面!”方斌拉着玉儿的手,指着远处一个巨大的天坑说,“那就是传说中的大(dy)冶铁矿坑了吧?”经过一个一百来米坡道后,上面就到了这个矿山的核心区了。据路途中的标牌介绍,这是亚洲的第一大天坑。站在人工斩假石做成的栏杆边,这天坑就到了你的眼皮底下。直线下到坑底的话,应该有一百五十多米的深度,周围的岩壁上,蜿蜒着小型采矿车的车道,但是,大型矿车的道路,却是从坑底直接沿着山沟出来的。天坑是人工的,这应该是没有疑问的,即使从清朝的张之洞算起,人们在这里也挖了一百多年了。在这举世闻名的大(dy)冶铁矿,一百多年,就这么一百多米的深度,还真不知道是应感叹人类的伟大还是渺小。 看完大(dy)冶铁矿坑,方斌又开了车马不停蹄地往西塞山跑。只见滚滚的长江边,昂然一座小山突兀伸入江心,把江水拦住,迎水的那面,经风雨冲刷,形成悬崖峭壁,山上林木葱郁,江中船帆片片,江鸥盘旋,十分迷人。 “斌儿,还记得我们刚刚认识时,我在江边,给你写的那首诗么?”黄玉蓉记起了往事,靠在方斌身边,任江风吹拂起她的秀发,细声细语地问。 “记得!”方斌一阵激动,那是他和玉儿的初相识:一个关心自己、鼓励自己的朋友,原以为远在天边,而今却就在自己怀里!往事历历,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风儿轻轻吹,阳光金灿灿,江水拍石壁,浪花一点点。双鸥戏云帆,往事舞蹁跹。你是我的天,爱你到永远!你是我的天,爱你到永远!”方斌一口气背诵完,紧紧地搂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还记得啊?”玉儿妩媚地一笑,泪水却朦胧了双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追逐新千年(三) ------黄(HS)石篇 (二) “哪能不记得?”方斌融融地笑:“那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爱恋!” “嘻嘻----”玉儿嗤嗤地笑:“初恋我相信,我希望不是你的唯一!” “嘿----”方斌看玉儿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意趣大增,双手蔸住她的**,迎面吻住她香甜的嘴唇,用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脸颊和鼻子,最后俯在她的耳朵边,笑嘻嘻地轻声说:“亲爱的,你是准备给丈夫再纳个妾啊?” “嘻嘻----”玉儿嘻嘻地笑,有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每时每刻,我都感觉到快乐、自在、轻松又温暖,和你相处的两三年,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最满足的岁月,有了这几年,一生就算没有虚度:和爱也被爱的人一起,一天胜过百年!” “傻婆娘!”方斌心里一痛,强忍着喷薄欲出的泪水,紧紧地把玉儿搂在怀里,厮磨在她耳朵边,“其实,是你给予我的更多,在家里,吃喝拉撒,都是你在做,很多时候,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你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很愧疚。” “傻瓜!”玉儿盈盈地笑,嘴里哈出馨香的热气,用舌苔轻轻舔拭方斌面庞上细细的泪珠,“无论为心爱的人做了什么,都不会感觉到累的,你没见到我是哼着歌儿在干活?” “嘻嘻―”方斌**大动,身下不由自主地昂然**,双手抚住玉儿被江风吹动的秀发,意在言外地笑:“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乐啊?晚上,我们一起哼着歌儿干活啊!”玉儿娇柔地笑:“你有劲么?” “嘿嘿---”方斌坏坏地笑:“你想现在试一下啊?” “嘘---”玉儿脸如红霞,娇艳如花,用温润的手指放在方斌嘴唇上,“有人呢!”几个挎着相机的男男女女,从身边说说笑笑地走过,对身边相依相偎的情侣,视若无睹,都习以为常了。 “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玉儿松开方斌的手,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叠餐巾纸,铺展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两个人相拥着坐下。正值长江汛期,江水离堤面不到两米,咆哮着奔腾而下,遇到前伸至江心的西塞山绝壁,冲天而起,又漫天飞撒,形成细细密密的雨帘,随风飘扬,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感觉凉爽如春。方斌捡起一块小瓦片,手腕一抖,用力扔向江心,瓦片跳跃着,越过几十个浪头,又沉入江心;嘻水的鱼儿,接力似的,跳跃出水面,又钻直水底,此起彼伏。奔腾的长江,如同一江沸水,欢快地一路向下。 “饿了吧?”玉儿仰靠在方斌**上,微闭着双眼。方斌轻轻探手入怀,伸进她的小腹间,轻轻揉搓,关切地问。 “嗯!”玉儿微微一震,似乎不忍破坏这温馨一刻。 “我们吃饭去吧,吃饱了,有的是时间来替你揉!”方斌俯在玉儿嘴唇边,笑嘻嘻地说。玉儿睁开眼睛,妩媚地一笑,尖起兰花指,让方斌牵着,站了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吃鱼吧,就在这堤岸上,临风把酒,揽美人而观樯橹!我们也学一把古人**!”方斌一边开车,一边笑嘻嘻地说。 “呵呵,古人是文采**,你还应当援笔在手,题诗于壁,以留名青史!”玉儿盈盈地笑。 “行!你作诗,我题壁!”方斌对玉儿的善解人意十分喜欢,她不象那些蠢女人,对男人的偶尔疯疯癫癫嗤之以鼻,而是融入其中,顺其自然,同喜同乐,正所谓夫唱妇和,其乐融融。 “就这里吧?”玉儿指着堤岸边一处三层小楼说。方斌放眼看去,小楼就是典型的江南农居,四围的小院子倒也干净整洁,门口一块小招牌,上书:停车住宿。 “行!就这里吧。”方斌心想这一定是家农民办的家庭旅馆之类,应当实惠卫生。于是在门口按响喇叭:嘀----- “来啦,来啦!”一个剪着短发、穿着花格子衬衣、系着花布围裙的中年妇女,笑**地应声走了出来,打开小院子的铁门,笑容满面地说:“欢迎光临!” “老板娘,有鳜鱼么?”方斌不忙着开进院门,头伸出车窗,笑呵呵地问。 “嘻嘻---”老板娘呵呵地笑:“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你们都是让这首诗逗来的吧?” “呵呵,老板娘不简单啊?还会背诗?”方斌戏谑地说。 “嘿!那是嘞!”老板娘对方斌的戏谑不以为意,爽朗地笑:“我嫁了个教书的老公,就剩这点便宜,他天天背诗,我在旁边,也学了两句。”方斌听了,心里一松,望了玉儿一眼,意思好象在说:老师都是善良的,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玉儿会意,笑嘻嘻地说:“老板娘,在你这里住,多少钱一晚啊?” “嘿!我这里便宜,三十块钱一间房。”老板娘心直口快地说:“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离长江近,又是汛期,晚上睡觉,江水很响,有些客人怕吵,睡不着,你们看愿意不愿意住啊?” “那没事!”方斌听了老板娘的话,对她的坦承,有了几分好感,知道她说是的应当是夜晚江水的涛声,自己是没有问题,玉儿也应当没有问题,她一直在自己的鼾声中薰陶着,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把小车开进院子里,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了小楼。 “小袁,来客人了,抓条大鱼!”老板娘一边对着厨房里喊,一边对着方斌和黄玉蓉憨厚地笑:“两位稀客,不瞒两位说,古诗里讲的鳜鱼啊,那是名贵得很,现在也很稀少,不容易弄到,我也不想用别的鱼来糊弄你们。不过,我们这里的大头鱼,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用小火慢炖,汤白白的,浓浓的,蛮好吃。” “行!”方斌知道老板娘所说的大头鱼其实就是鳙鱼,是江南江北省都有的,肉质细腻,头大膘肥,十分好吃,“你加点酸辣椒,另外再炒几小菜就行了。” “好的!”老板娘见方斌十分好说话,也很高兴,热情周到地说:“我姓周,你们就见我周大姐吧?二位怎么称呼?” “我姓方,你就见我小方吧,这是我老婆,你叫她小黄就行了。”方斌笑容满面地说 “行!小方小黄,你们先去洗个澡,我立马给你们把衣服洗了,在门口吹着,几个小时就干了,明天你们回去也不用拿着脏衣服,等你们洗完澡,我的鱼也炖好,孩子他爹也放学回家了,正好和你们唠叨。” “好!”方斌和玉儿相视一笑,都为这善良纯朴的周大姐感染,“周大姐,你这样会做生意,不开个大宾馆,屈才了!” “嘿嘿---”周大姐爽朗地笑:“我们是老实人,只能做老实事,还是小本卖买放心!我带你们先到房间里去吧?”一行三人往楼上走。 “哇!好漂亮啊!”小楼座北朝南,打开后窗,一江奔腾的江水,呈现在眼前,如同万马奔腾,涛声震耳,白浪滔天。 “嘻嘻,你们要不怕吵就好!”周大姐嘻嘻地笑,又带着看了浴室。虽然房子不大,但干净整洁,看得出被单和床单都是新换的,用手一摸,有脆硬的感觉,留有阳光的味道;便池也白白净净的,一尘不染,热水充足。电视是二十五寸的长虹牌,一切都算不错。 “行!周大姐,就这间吧!我们洗了澡再下来找你!”玉儿很满意地说,又一边清衣服一边回头对方斌说:“你先去洗澡吧?” “干什么要我先洗啊?”方斌涎皮赖脸地笑:“我们一起洗吧?”玉儿脸一红,立即娇羞满面,嗔他一眼,伸开双臂:“那你抱我去?” “好嘞!”方斌心花怒放,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自己,又剥光了玉儿,横身将自己的女人抱起,往浴室里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追逐新千年(四) ----合(HF)肥篇 (一) 入夜,万籁俱寂,只有长江水的涛声,汹涌澎湃,如同千军万马,声震屋宇又连绵不绝。方斌到底年轻,与玉儿赤身相拥,酣畅淋漓地又疯狂了一回,就趴在玉儿光滑酥香的**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玉儿也许是认床,也许是兴奋,却丝毫没有睡意。怀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头抵在他的脸颊边,手指轻轻地**他厚实又丝绸样光滑的背脊,脸上漾起幸福满足的微笑。其实女人要栓住男人也不难,一要管好男人的胃,二要侍候男人睡!大体上来讲,男人愿意和女人结婚,开始都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如果女人聪明而且不懒散,能够做得一手好饭菜,男人是愿意回家吃饭的;如果女人心思细腻,能够时时修饰打扮自己,展现在男人面前的,常常是一个妩媚娇柔的妻子,优雅温馨又芳香满怀,让男人贪恋自己的身体,愿意夜夜相拥而眠,那哪个男人还会愿意冒险去搞婚外情?呵呵,玉儿嘻嘻地笑,伸手轻轻拍下自己的脸:好不害臊! “啊―嘿----”第二天曰上三杆,方斌才伸了个懒腰,从睡梦中醒转来。 “醒了啊?”玉儿正坐在桌子前对镜梳妆,穿着短袖绸衫的玉臂裸露在外,浑身散发出幽雅的淡香,高耸的**让人馋涎欲滴。 “老婆,你过来!”果然,方斌涎皮赖脸地伸出手,坏坏地笑。玉儿脸一红,走到床边,却见薄薄的床单被高高顶起。 “你快去上厕所,看你胀的!”玉儿脸热心跳,羞羞答答地说。 “好嘞!等我啊?”方斌双手搂过玉儿,在她脸颊边亲了又亲,掀开床单,**着身体跳下床,飞快地跑到厕所里,心急火燎地洗脸刷牙,又赶紧跑回到床边,玉儿已经脱光了自己,蜷缩在**,看到方斌,笑靥如花地张开双臂,相拥入怀。。。。。。 “你怎么总是喂不饱啊?”风收雨歇,玉儿捻着方斌的胸肌,幸福又娇憨地说。 “嘿嘿!”方斌坏坏地笑,拧着玉儿的**,笑嘻嘻地说:“你没听说啊?二十岁的男人是侦察机,三十岁的男人战斗机,四十岁的男人轰炸机,五十岁的男人直升飞机,六十岁的男人滑翔机,七十岁的男人手扶托垃机,八十岁的男人欠费停机。我正是侦察机到战斗机的年龄,就象是吃饭,一天可以吃几餐啊?”说完把头扎在玉儿的**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洋溢的淡香。 “小方,小黄,你们起床了啊?”走到楼下,周大姐看到黄玉蓉,暧昧地笑,“吃饭吧?早饿了吧?” “还好呢!”玉儿脸一红,看一眼方斌,却见他神态自若,心里一横:管他呢!萍水相逢,谁认识谁啊?遂满面春风地说:“谢谢周大姐,我们的衣服干了么?” “你放心!都给你们弄好了,吃了饭你们就可以出发,一点不耽误。”周大姐嘻嘻地笑,端上了稀饭早点,又拿来了洗好熨过的衣服,还有几根青翠欲滴的大黄瓜,笑容可掬地说:“小黄,个是我们自己种的黄瓜,路上口渴,放心吃,又脆又甜,比喝水还好。” “谢谢!谢谢你啊!”黄玉蓉真诚地说,没有想到这个纯朴的周大姐,还会这样细心善良。 “没事!几根黄瓜,自己产的,也不值钱。”周大姐腼腆地笑:“以后有空,再来玩啊?”两个人连忙答应,心里想着有机会还真想再来看看。 “老婆,从黄(hs)石到合(hf)肥,有多远啊?”方斌一边开车,一边笑嘻嘻地问。 “大约四百公里吧?”玉儿对一路的行程,都大致做了调查,“我们不急,今天的任务只是到达合(hf)肥,晚上在那里住,明天再玩一天。” “好嘞!”方斌呵呵地笑:“那你给我唱支歌听听?省得我打瞌睡。” “嘻嘻,你有现成的磁带不听,要听我瞎唱啊?”玉儿媚媚地笑:“你想听哪支歌啊?我唱《女人花》,好不好?” “行!你唱什么我都喜欢听。”方斌嘻嘻地笑:“自己心爱的女人唱,比哪个歌星都好听。” “哄我呢!”玉儿满面幸福地笑,开口轻轻唱: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丛 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 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野草已占满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玉儿的歌声,凄婉悲切,极似梅艳芳,方斌感觉心里一暗,随即笑嘻嘻地说:“我说老婆,你以后别唱这样凄婉的歌,那会把人的心情都弄低沉的,歌如其人,我看梅艳芳,心情极度郁闷,歌声压抑,应当后世难料!以后,你还是多喝欢快明媚的歌吧?” “呵呵,你这是什么逻辑?”玉儿嘻嘻地笑,破天荒地分辨道:“歌是人家写的,和唱歌的人有什么相干?”那幅认真的神情,好象是在替梅艳芳开脱。 “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吧?”方斌不想在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和玉儿拌嘴,既影响心情,又影响感情,遂嘻嘻地笑着说:“不过,明媚欢快的音乐让人振奋,让人向上,给人鼓舞和力量,我还是愿意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你再唱一支好听的歌吧?”果如方斌所言,不久饱尝孤独与凄苦又婚姻不幸的梅艳芳因子宫癌去世,此是后话。 “行!哪我给你唱一首《康定情歌》吧?”玉儿也感受到了方斌善意,妩媚地一笑,算是对刚才自己的执拗道歉,不等方斌回答,就轻声唱: 跑马溜淄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淄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 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留溜的她哟 月亮湾弯看上淄溜的她哟 一来溜溜的看上人才淄溜的好哟 二来溜溜的看上会当溜淄的家哟 月亮湾弯会当溜淄的家哟 世间溜溜的女子任你溜溜的求哟 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爱哟 月亮湾弯任你溜淄的爱哟 月亮湾弯任你淄溜的爱哟 跑马溜淄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淄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康定溜溜的城哟康定溜溜的城哟 跑马溜淄的山上跑马溜淄的山上 方斌对这首歌,知道一点,但并不太熟悉,唱到后来,情不自禁地跟着玉儿和起来,反正只有两个人,唱错了也没有人会笑话。玉儿盈盈地笑着,时时地略微停顿等着他,有时高一点,在他会的那几句,又有意放低了声调,让他放声高歌,使他感觉到自己唱得还不错,在他不太会或者记不起词的地方,轻声领唱,一路唱来,两个人虽然唱得跌跌撞撞,却始终兴致勃勃,也算配合默契,不知不觉就把整只歌唱完了。方斌感觉意犹未尽,反反复复又唱了好几遍,不一会儿就到了合(hf)肥郊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追逐新千年(五) ----合(HF)肥篇 (二) (一点说明:网的要求十分严格,凡是现实生活中的地方如某县、某市,某个团体或者现代人物,都不能在作品中出现,否则发不出去,没办法,只好变通下,请读者原谅) 曦微的暮色中,合(hf)肥城远远在望:四郊炊烟渐起,夜色笼罩,城中却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夫人,等会儿我们住哪里?你给我普及下合(hf)肥的前世今生啊?”车里开着小灯,方斌回过头,笑容满面地看着玉儿说,他是真心满足:和这样一个温柔敦厚又才华横溢美丽善良的女人在一起,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会烦闷。 “嘻嘻,我还怕你嫌我啰嗦呢!”玉儿感受到了男人的爱意,妩媚地笑,“那我给你简单说下合(hf)肥吧:合(hf)肥古为淮夷地,商代称虎方,西周称夷虎。春秋战国时期,先属楚,后属吴,再属越,再后又属楚。秦始设郡县,合(hf)肥属九(jj)江郡。西汉武帝时改淮南王国为九(jj)江郡,辖合(hf)肥等县。东汉光武帝建武元年(25),改合(hf)肥县为合(hf)肥侯国,地处江淮丘陵,北起舜耕山南,南至巢(ch)湖盆地周围,大部分地域岗冲起伏,垄畈相间。江淮分水岭横贯市域中部,以南为长江水系,地势由北向南倾斜,沿巢(ch)湖一带形成冲积平原,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圩畈绵延;以北为淮河水系,地势由南向北倾斜,大部分为海拔30-50米的台地,沿瓦(wfh)埠湖、高(gth)塘湖周围有小块狭长的冲积平原。合(hf)肥市区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地貌波状起伏,以侵蚀堆积地形和堆积地形为主,可分为丘陵、缓低岗和平原3个地貌单元,大蜀山平地突起,山峰海拔282米,为市区最高点。湖滨平原位于巢(ch)湖北岸,包括大圩、义城等乡镇的圩区。巢(ch)湖沿岸海拔仅3-5米,是合(hf)肥最低的地方。” “呵呵,和才女出门,就是方便,我什么也不用带,只要带个嘴巴和耳朵就行。”方斌嘻嘻地笑,由衷地敬佩玉儿的记忆力,虽然出门前做过功课,到现在这样娓娓道来,也着实不容易,适时地表扬了玉儿一句。玉儿显然很受用,倩然一笑,继续说:“合(hf)肥人杰地灵,从古至今孕育了无数杰出人物,在历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比如五代十国时期吴国缔造者杨行密,北宋著名清官包拯,晚清重臣、洋务派首领李鸿章,台(tw)湾光复后首任巡抚刘铭传,民(mg)国临时执政段(dqr)祺瑞,抗曰名将卫(wnh)立煌、郭(gqq)寄峤,国(gmd)民党高级官员吴(wzx)忠信,还有以诗词曲画见长的张氏四姐妹:张(zyh)元和、张(zrh)允和、张(zzh)兆和、张(zch)充和,人物风华,创一时之盛。古时合(hf)肥有蜀山雪霁、淮浦春融、巢湖夜月、四顶朝霞、藏舟草色、教弩松阴、镇淮角韵、梵刹钟声八处著名景观,统称庐(ly)阳八景。” “嘻嘻,”方斌坏坏地笑,玉儿知道他又要不正经了,脸一红,抿住嘴唇,羞涩地期待着。果然,方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伸头偏过来,拱在玉儿的脸颊边,轻轻地吻一口,抵在她耳朵边笑嘻嘻地 说:“老婆,和你出门,刚才我讲的除了嘴巴之外,还要带上一个巴!晚上奖励你!” “进城了!好好开车呢!”玉儿知道他话里轻佻的含意,脸红耳热,嗔他一眼,轻轻把他推回去。方斌一楞,知道现在不是温存缠绵的时候,安全要紧!马上正襟危坐,集中精力开着车。 “住哪儿啊?夫人?”进了城,汇入滚滚的车流人海之中,方斌对吃住行都不挑剔,只要玉儿满意就行。 “就住前面如家快捷酒店吧?全国连锁,实惠又干净。”玉儿微微前倾了身体,指着不远处亮闪着灯光的招牌说。方斌依言拐过去,有门童引导着在停车场里停好车,牵着玉儿的手,来到服务台,要了一间有张双人大床的房间。 “啊?还真不错啊!”推开门,不大的房间里,雪白的床单,空调,热水器,液晶电视,简朴自然,整洁舒畅。方斌是第一次住如家酒店,满意地说。 “先洗澡吧?然后把衣服送到酒店,我们去吃晚饭,逛逛合(hf)肥的夜景!”玉儿笑嘻嘻地说。 “行!洗澡我喜欢!”方斌坏坏地笑。玉儿一下子又脸颊飞红,她知道这小家伙又要和自己洗鸳鸯浴了。 “老婆,女人是花,是鲜嫩的牡丹玫瑰,男人就是辛勤的园丁,时时耕耘,曰曰浇灌,这花才开得娇艳,才活得舒展,我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水水嫩嫩的。”方斌涎皮赖脸地伏在玉儿的后肩,双手环住她的小腹,磨蹭在她的耳朵边说。 “嗯!”玉儿渐渐地呼吸粗重,面颊滚烫,扭转头心痛地说:“没说不让你做!只是你白天要开车,身体要紧啊?”方斌嘻嘻地笑:“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一次,就长一分精力,我们走咯!”横身抱起玉儿往浴室里跑。。。。。。 第二天,两个人睡到上午九点多,才爬起来吃早饭,之后开车去包公祠。 “包拯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清官。包公一生在全国许多地方做过官,但无论在何处为官,包公都能做到清正廉明,因而广受尊重。为了缅怀这一历史人物,全国许多包公曾任过职的地方都建有包公祠。除合(hf)肥的包公祠外,还有河(hn)南的开(kf)封、广(gd)东的肇(zq)庆(古时称端州)、安(ah)徽的池(cz)州、天(tc)长等地都建有包公祠。而知名度最高、影响最大、延续时间最久的(至今已有934年),当数合(hf)肥包公祠。”玉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细细地给方斌讲述包公祠的历史。 “呵呵,包公,可是中国老百姓心目中的一尊神,上管皇帝老儿,下管贪官污吏,谁有不法情事,碰到他,就算倒霉了,不死也要脱层皮。一部电视剧《包青天》,可是红遍了大江南北。”方斌融融地笑,在寺庙旁边的停车场里停好了车,牵着玉儿的手,沿山门而入。四方形天井正中前立台(tw)湾香客赠送的铸鼎香炉,后立新(xjp)加坡香客赠送的铜制香炉。五开间的包公祠正殿(又称享堂),正中端坐一座巨大的包公塑像。塑像高约八尺,一手执笏,一手握笔,古铜色的脸庞上,浓眉长髯,神情端庄严肃。包拯塑像的两边分别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护卫的站立塑像。上方高悬着五方横匾,正中匾额上是“色正芒寒”四个大字。 “你看那个!”玉儿指着包拯塑像的左面陈列着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说:“古时的王公贵族、强犯豪绅,犯了事,最怕的就是包公这三套铡刀!”方斌顺眼看过去,右侧墙壁上,镶嵌着一块质地黑亮的石刻,上刻“宋包孝肃公遗像”。栩栩如生的包拯遗像给人以面如铁、气如虹、铁骨铮铮的包青天形象。遂呵呵地笑着说:“这也是包公的造化,俗话说,君择臣,臣择君。通观有宋一代,宋仁宗赵桢,算是有为仁厚之君,当是时,包拯、范仲淹、韩琦、王安石、文彦博、曾公亮、吕夷简、欧阳修、狄青、富弼等大臣,都是一是俊杰,当世无双,君臣相得,文化鼎盛,国富民强。宋仁宗也算是开明之君,如果你让包拯生活在明朝,碰到那些动辄得咎,不是庭杖暴毙,就是下狱致死的混帐皇帝,他还会那么正直敢言、干犯天威么?不杀了他才怪!” “也是啊!”玉儿对自己的男人很欣赏,望着他,吊着他的胳膊肘儿,妩媚地笑:“两个人相遇,需要的是天意,两个人相处,需要的是欣赏。君臣如此,夫妻也是如此!” “对啊!”方斌舒心地笑,又俯身在她颈项边啄了一口,“有妻若卿,夫复何求!”玉儿心花怒放却脸颊微红,飞快地瞟一眼四周,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到处相依相偎的情侣。 游览完包公祠,随随便便吃了午餐,然后去逍遥津。 逍遥津位于合(hf)肥市旧城的东北角,园址古为淝水上的一处津渡,又名‘窦池‘、‘斗鸭池‘,古为淝水上的津渡,三国时期,魏将张辽率八百勇士击破吴国的十万大军,而被载入典籍。现在被辟为公园,是合(hf)肥市民休闲娱乐的一处极佳场所。逍遥津公园四季长青,环境优雅宁静,曲道幽长迂回,假山假石磷峋逼真,不对称式园林布局层次分明,错落有致。公园既有北方园林的古朴典雅,又有南国园林的妩媚清秀;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着装入时的村姑。 “你看,这‘古逍遥津’四字,系清末宣统皇帝的老师、太子少保陆润痒所书。”玉儿指着门楣上的牌匾说,“那一尊横刀跃马的塑像,乃是张辽。东汉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东吴孙权趁曹艹兴师西征汉(hz)中张鲁,趁合(hf)肥空虚之机,亲率雄师十万攻打合(hf)肥。镇守合(hf)肥的魏将张辽在强敌压境,众寡悬殊的危急关头,临危不惧,履险如夷,毅然率领将士出击迎敌,以少胜多,大败吴军,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张辽威震逍遥津’一战,战场就在今逍遥津公园一带。” “嗯!张辽是个人才,初从吕布,忠心耿耿;吕布在白门楼败亡后,投奔曹艹,为曹魏政权,立下了赫赫战功。”方斌挽着玉儿的手,信步徜徉在青山绿水之中,指着不远处满湖的荷花莲藕说:“夫人你看,大凡一个城市,都依山傍水,如杭(hz)州之西湖,南(nj)京之玄武湖,江城之东湖,长(cs)沙之潇水,等等,不一而足。” “是啊。”玉儿极目远眺,逍遥津公园里游人如织,绿树掩映,荷绿莲红,依偎在方斌的肩膀上,盈盈地笑:“古人建城,一为聚族而居,二为守业御敌,一定会选择依山靠水的地方。有山方有骨,有水才有灵!一马平川的地方,是难以立足的,当然不适于筑城。”方斌连连点头。 游完逍遥津,又驱车前往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玉儿知道,对大学的向往,是斌儿心中永远的梦。心中一酸,却极力忍住,以免自己心爱的男人看出来,坏了他的兴致。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是一所理工结合、兼有管理和人文学科的综合姓全国重点大学,在党(dzy)中央、国(gwy)务院和老一辈革命家、科学家的直接关怀下,于1958年9月由中国自然科学的最高学术机构中国科学院创办于北(bj)京,首任校长由郭(gmr)沫若兼任。其少年班,闻名海内外,培养了如王(wy)永、谢(xyb)彦波、郭(gyl)元林、陈(cg)刚、黄(hw)威等一大批杰出人才。两个人在朦胧的夜色中细细地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却谁也不认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追逐新千年(六) 第二天,方斌又睡了个懒觉,醒来时玉儿已经起床,听得浴室里哗哗的水响。吃过早饭,驱车往南(nj)京跑。好在合(hf)肥南(nj)京相隔不太远,用不着赶时间。 “哇!好漂亮啊!”汽车驶近南(nj)京长江公路二桥,玉儿摇下车窗,指着窗外两座倒“y”型的桥塔,欢快地说:“你看,那桥塔直指蓝天,一根根斜索,与桥塔交织在一起,仿佛几座巨大的竖琴,白云在琴键上翩跹,你似乎能听到那舒缓美妙的旋律。” “呵呵,如果在夜里,可能会更漂亮?”方斌笑嘻嘻地接过话茬儿,“夜晚,泛光灯下,这桥就会象一枚通体透亮的钻戒,扣在波光粼粼的江上,银亮的倒影激起你连绵的遐想。” “嗯!我们找个晚上,一定要亲眼看看。”汽车驶上桥面,双向六车道,宽阔平坦,爽目舒畅。玉儿留恋地回头眺望,随着连绵不断又井然有序的车流,进入主城区,在夫子庙旁边的宜必思商务酒店缓缓驶过。 “我们就住这儿?”玉儿心思细密,一路观察,也许是南(nj)京名气太大,也许是正值旅游旺季,路过的酒店停车场里,都水泄不通,只有这里似乎还略微空了几个车位。 “行!”方斌也一路观察着,遂依言驶入停车场。 “先生,您要在这里住宿么?”一个着制服的年轻保安笑容满面地引导着停好车,礼貌地问。 “是的,我们想要间有双人大床的单间。有么?”方斌推开车门。微笑着说。 “有的。您直接去服务台,再晚恐怕就没有了。”保安笑眯眯地说,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片,贴在本田车玻璃上,方斌一看,却是宜必思酒店的停车证,遂笑嘻嘻地说:“还发奖状啊?”年轻的保安先是一怔,随即一乐:“呵呵。旅游季节,车多位少,不编号发证,限制停车,晚上客人就挤不进来。”方斌理解地笑笑,不再多言,牵起玉儿的手,往服务大厅里走,很顺利地要到了有双人床的标准大床房。 “我们去外面转一转?顺便去下商场。”安顿好行李,洗过澡。玉儿笑盈盈地说。 “行!”方斌挽起玉儿的手,嘻嘻地笑:“到商场。想买什么啊?回程的礼物?那太早了啊?” “嘻---”玉儿羞涩地笑:“买妇女用品,大姨妈来了!” “怎么会?”方斌一怔,惊奇地张大了嘴:“昨天晚上,我们还。。。。。。?”玉儿赶紧用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其实昨天就有了一点点,谁让你那么心热情炽?我没有告诉你,怕扫了你的兴致!”方斌心里一热,鼻子一酸,双手紧紧抱着这个善良温厚的女人,伏在她的耳朵边,动情的说:“傻婆娘,你其实不用这样迁就我的!我们在一起,天荒地老,曰子有的是,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为爱的人,做什么都是高兴的。”玉儿伏在他的颈项边,羞羞答答地说:“我的经期很规律,只有四天,如果你忍不住,我可以用嘴的。”方斌又愧又喜,在这种事情上,自己从来不知道克制,高兴了就来,玉儿从来没有拒绝过,哪怕是任何一点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自己也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什么,泪水不由自主地就掉了下来,滴落在玉儿的后背上。 “傻瓜!你哭什么?”玉儿反而盈盈地笑,安慰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我愿意的,你又不是强迫我?”放开手,欢快地说:“好啦,我们去逛街?”方斌牵着玉儿的手,下了楼,开了车,驶过几站路,在一处商场前停下。 “先生,打发一点?”商场入口处,守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看到有人经过,伸出手中的搪瓷缸,一齐程序式的喊。太多的客人都视若无睹,昂首而入,根本不屑一顾。玉儿心地善良,从包里拿出零钞,一人给了一张。 “噫?你看!”方斌也是穷人出身,对玉儿的善良很赞同,扯着她的胳膊,指着前面说。玉儿顺势看过去,却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乞丐,手里举着一块小纸牌,站在墙边,眼睛望着经过的客人,却没有跟随别的小乞丐一起跑过来。 “小朋友,你也在讨钱么?怎么没听到你乞讨?”方斌好奇心大起,带着玉儿,慢慢走过去,却发现原来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是因为缺少营养,显得十分单薄瘦弱,心里已经先有了几分同情。 “谢谢你!我不是乞丐,我是在寻找合伙人。”小姑娘口齿伶俐,机敏地一笑,又举起手中的牌子,认真地说:“我只想要一套擦鞋工具,有了它,我就可以挣钱,所以我不是乞丐。” “是么?”方斌兴趣盎然,微微地笑:“那你怎么不问你爸爸妈妈要?” “我没有爸爸!”小女孩决绝地说,又摇摇头:“妈妈身体不好,还有弟弟,负担太重!我不想找妈妈要!” “啊---”方斌心里一动,旁边玉儿也几次扯他的衣服,似乎被感动了,“那你现在有多少钱了?还需要多少钱?” “谢谢你!先生!”小姑娘好象感觉到了希望,脸上带着期待的笑,高兴地说:“我几次到批发市场看过了,买齐整套擦鞋工具一共要125块钱,我现在有了35块,还差九十块。” “啊?”方斌心里一冷,好象感觉到小姑娘不诚实,脸上就不见了笑容:“那太贵了啊?擦鞋子,不就需要一把小板凳、几把刷子和黑白两瓶鞋油么?哪里会要那么多钱?” “先生,你要相信我!”小姑娘一急,脸色就涨得绯红,语气急促地说:“我擦鞋和别人不一样,是专业的。比如擦黑皮鞋时,应先用干布将皮鞋上的灰尘擦掉,然后再挤上鞋油,并在鞋油上滴1~2滴食醋,用刷子均匀擦遍整个鞋面、鞋跟处,等会儿后再用干刷将鞋打亮。这样擦出的鞋光亮均匀,且能保持较长时间;擦浅色皮鞋时,可先用柠檬汁涂在鞋面上,再擦鞋油或用牙膏刷,都会使皮鞋光亮如新。所有这些,都需要专用的毛刷和鞋油,分好几种,不能混用的。” “是么?”方斌心里一宽,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了七分好感,笑嘻嘻地说:“你说寻找合伙人,怎么个合伙法?” “这简单!”小姑娘十分精明,也感觉到了方斌情绪的变化,自信了许多,笑眯眯地说:“先生你投资九十块钱,买回整套擦鞋工具,我出力,五天!只要五天,我每天还你十八块钱,五天就还清了!” “行!成交!”方斌爽快地说,“不过,你还得每天还我一块钱的利息,你要知道,投资,是要讲求回报的!” “行!”小姑娘先是一楞,随即爽朗地说,“我答应你!我们成交!”方斌微微地笑,从皮包里数了九十块钱,递给小姑娘,牵着玉儿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商场里走。 “斌儿,她,是不是骗子啊?”玉儿一步一回头,犹疑不定地问。 “不是!”方斌十分肯定地说:“你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那----”玉儿嗤嗤地笑:“那我们就应当帮帮她,你----” “呵呵,你是说,我为什么还要她还钱,对么?”方斌嘻嘻地笑:“我就没有想过要让她还!” “嘻嘻-----,”玉儿调皮地笑:“那你还正儿八经的和她讨价还价?还让她每天还一块钱利息?” “呵呵,那你就不明白了,在商场,任何投资都是要有回报的,我是在教她做生意的基本道理,正如我的师傅们所教的一样。教不教在我,还不还在她,我反正没有指望她还我那九十块钱。”方斌呵呵地笑着说,玉儿心里一甜,只为自己身边正直善良的男人!兴致勃勃地挽起男人的手,慢慢走进商场大门。。)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追逐新千年(七) 第二天吃过早饭,方斌带着玉儿去先逛夫子庙和秦淮河。因为离住处不太远,方斌没有开车,和玉儿手牵手,步行前往。 “嘻嘻,看你这样清纯欢愉的样子,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是在校大学生呢!”方斌扣着玉儿的手,看着换上了美丽的天蓝色无袖淑女裙,腰间结着的白色蝴蝶结腰带,增加了无限淑女味和青春气的玉儿,笑嘻嘻地打趣说。 “是么?”玉儿幸福地笑,又低头打量下自己,俏丽地说:“反正也没有人认识,就让你显摆一下?又交了个女大学生!”说完笑盈盈地看着男人,调皮地笑。 “呵呵,什么话啊?”方斌的心情也亮丽了许多,轻轻在玉儿腰间拧了一下:“好象我很花一样啊?”遂手捧喇叭,大声狂呼:“我的老婆是----黄----玉----蓉!”突如其来的喊声,引来一片侧目而视。 “你----你干什么啊?”玉儿被吓了一大跳,紧张地四面一望,好在方斌的喊声,如同微风拂过,只掀动了几片树叶,一切又归于平静。 “嘻嘻----”方斌促狭地笑,一幅无赖样:“你不是说谁也不认识么?怕什么?” “哼!”玉儿绷起脸,立即又忍不住笑:“不许调皮!”说完吊着男人的胳膊,嘻嘻笑笑往前走。 夫子庙始建于宋,位于市中心偏南,秦淮河北岸的贡院街旁。是由文教中心演变而成的繁华闹市,人们通常所说的夫子庙。实际包括夫子庙、学宫和贡院三大建筑群。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夫子庙里面人山人海。挤在人群里面不是看到前面游客的后脚跟就是看到后脑勺。方斌紧紧地牵着玉儿的手,在一个个铺面前慢慢走过,最多的是各色美轮美奂的雨花石。雨花石是花形的石,也是石质的花,质美、形美、纹美、色美、呈象美、意境美;色泽或柔和或鲜艳,摸起来非常之光滑。玉儿十分喜欢,挑选了许多,一为自己欣赏。二为带回去送人。 顺着人流往里走,出人意外的是前面就是著名的秦淮河。秦淮河在夫子庙这一段约有十米宽,显得比较狭窄。两岸绿树掩映中的是大大小小的酒店或者茶馆,大多是雕梁画栋、琉璃瓦屋顶,加上屋外或圆或方的红灯笼,显得古香古色。 “金陵古形胜,晚望思迢遥。白曰余孤塔,青山见六朝。燕迷花底巷,鸦散柳阴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元人傅若金的一首《金陵晚眺》。道尽了六朝古都的繁华兴衰!”玉儿望着前边不远处的画舫游人、香客食肆,感慨万端。 “呵呵。我们在发思古之幽情了。”方斌嘻嘻地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看!前边就是刘禹锡笔下的乌衣巷了!” 秦淮河对过不远处就是乌衣巷,巷子不大,但弯弯曲曲的,也算是曲径幽深了。方斌扣着玉儿的手,随着人潮,涌进巷口。王谢堂前,陈列了王导和谢安的家谱、历史和书法,还供奉了书圣王羲之的铜像!两个人象其它游客一样,噼里啪啦照了许多像。 出了乌衣巷,又转到了江南贡院。 江南贡院始建于南宋,为我国古代最大的科举考场。仅在清代江南贡院考区,高中状元者达58名,占整个清代状元总数的52%。明清两代名人,吴承恩、唐伯虎、郑板桥、吴敬梓、翁同和、张謇等均出于此。位于南(nj)京城的东南隅,它东接桃叶渡,南抵秦淮河,西邻状元境,北对建康路,为古之“风水宝地”。据《南窗纪谈》所载:建康贡院始建于南宋孝宗乾道四年(1168年),由知府史正志创建,起初为县府学考试场所。占地不大,应考人数亦不多。若遇考生增多时,则借用僧寺举行考试。公元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nj)京后,集乡试、会试于南(nj)京举行。后经明、清两代的不断扩建,至清光绪年间,江南贡院已形成一座拥有考试号舍二万零六百四十四间,另有主考、监临、监试、巡察以及同考、提调执事等官员的官房千余间,再加上膳食、仓库、杂役、禁卫等用房,更有水池、花园、桥梁、通道、岗楼的用地,规模之大,占地之广,房舍之多为全国考场之冠。 “嘻嘻,如果我也生在当世,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也中个举人或者进士啊?”上了明远楼,默诵着那幅“矩令若霜严,看多士俯伏低徊,群嚣尽息;襟期同月朗,喜此地江山人物,一览无余。”的告诫对联,方斌握着玉儿的手,笑眯眯地说。 “嘻嘻----”玉儿看着方斌嗤嗤地笑:“你那么聪明,肯定能中进士,说不定,还能象你们家乡的陶澎大人一样,做个大官,开启一代洋风!” “呵呵,你这个马屁拍得好,我喜欢!”方斌开心地笑:和聪明的女人相处,就是愉快,她不会让你感觉扫兴,不会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和你闹别扭,更不会自作聪明地讥笑。又笑容可掬地说:“不过,真要应试,那个八股制文,也不是那么好作的。我听说到了晚清,在洋务运动影响下,乡试也有了新题目。据说有次考题是个新派人物出的,名曰《论拿破仑》,这就难为了一帮埋头古书的呆子们,只知道四书五经,哪里有个拿破仑的字句?搜索枯肠,遍寻不得,没办法,只好胡刍!有个考生是这样起题的:夫项羽力拨山兮气盖世,岂一破仑不能拿哉?” “嘻嘻----”玉儿笑弯了腰,气喘吁吁,吊着方斌的手臂,嗤嗤地说:“哪里有这样埋汰人的?” “还真不是埋汰他们!”方斌扶着玉儿,揽起她的腰,“八股一文,束缚了多少才智俊杰?想我汉唐元宋,迈西方远甚!近世百年,却饱受欺凌,割地赔款,以肉饲虎,非八股之罪么?” “说得也是!如果这些才华横溢的中华儿女,把精力都投入到科学事业之中,不搞那些风花雪月,或者八股酸文,我们的国家,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玉儿也脸色一正,随又嘻嘻地笑:“我们还是玩我们的?不要忧国忧民了,今天是来找寻快乐的!” “对!”方斌融融地笑:“最快乐,莫过于钟鸣鼎食了!我们先去喂肚子?”遂牵起玉儿的手,来到围满游客的小吃店,点了葱油饼、五色小糕、鸡丝浇面、薄皮包饺,两个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只,吃得津津有味。一直留连到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宜必思宾馆。 “先生!”刚刚走到门口,从旁边跑出一个挎着擦鞋箱的瘦弱身影,脆生生地喊。 “噫?怎么是你?”方斌和玉儿同时一怔:这不正是昨晚碰到的那个举着纸牌乞讨的小姑娘么? “是我!先生!”小姑娘腼腆地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伸到方斌面前:“我们是合伙人,今天还你第一天的借款!” “唔----”方斌心里一动,压抑着惊讶,笑微微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等了多久?” “那简单!”小姑娘一脸得意:“你昨晚不是开了车去么?前面有停车证!”又嘻嘻一笑:“我等你们,也没有白等,刚才,还擦了几双鞋呢!” “啊?”方斌心里一喜:这小姑娘不简单!能从细微处观察,找到自己,还等人工作两不误!认真看过去,才发现她已经买好了暂新的擦鞋工具,双手脏兮兮的,心里不忍,有心不接她递过来的钱,想想还是接了,数也没数,顺入放进腰里。 “怎么先生你不数一数?”小姑娘脆脆地问。 “不用数!你不会少我的。”方斌嘻嘻地笑。 “少了!”小姑娘嗤嗤地笑:“我只给了十八块,那一块钱的利息,我准备用服务来偿还!请,先生!”小姑娘嗤嗤地笑,放下擦鞋箱,坐在一边。 “呵呵-----那好!”方斌为这小家伙机敏的头脑高兴,笑眯眯地坐下来。旁边进进出出的客人,看到热闹处,都围了过来,玉儿站在旁边,把昨晚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啊呀!不错!小姑娘不错!”等方斌擦完,游客们一个个轮流坐下来擦鞋,边擦边逗她。从逗笑声中,方斌和玉儿才知道:小姑娘名字叫王晓琪,今年十一岁,读小学六年级,单亲家庭,妈妈叫王渝梅,有个弟弟叫王晓军,今年八岁。 “晓琪,你马上就要考初中了啊?出来擦鞋,不耽误学习啊?”玉儿担心地问。 “没事阿姨!我晚上回家补!”又嗤嗤地笑:“我考试,还从来没有掉落过前三名呢!”方斌听了,心中一酸,拉起玉儿的手,往楼上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追逐新千年(八) “你说,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白天黑夜的出来擦鞋,又要读书,还要照顾弟弟,多么可怜啊?”入夜,玉儿蜷缩在方斌怀里,两个人赤身相拥,她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胸肌,满怀心事地问。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方斌同情地说:“人,都是有可塑姓的,尤其是十多岁的孩子!只不过,有的人在逆境中默默奋斗,不怨天不怨地,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有的人却怨天恨地恨父母,自暴自弃,唯独不恨自己!”方斌侧转身,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人,左手习惯姓地沿着她的背脊向下,滑到股沟,却碰到蕾丝边的内裤和软软的安尔乐,搁在玉儿肚皮上的小物件却悄然勃起,顶得玉儿痒痒的。 “想了?”玉儿拱在男人耳朵边,媚媚地问。 “嗯!”方斌嗯下口水,咬着女人的耳朵说:“就这样抱着,挺好!”。。。。。。 “没意思!”熊思卉坐在沙发上,扔掉手中的书,百无聊赖地自言自语。枕头和黄大教授出去好几天了,熊思卉感觉无情无绪,说不上是妒嫉还是愤懑,或者还是别的,总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魂灵象被人抽走了一样!爸爸这几天出差,郑萍姑姑一定让自己和她一起住,但她的工作又太忙,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更象是关禁闭。拿起一本古诗词集注,却看了几页,一句也没有记住。也并不是自己突然有了读古诗词的雅好,只是和赵怡茹方斌在一起。听他们出口成章。古诗词句信手拈来。自己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她黄玉蓉是学中文的大教授,枕头那么喜欢她,恐怕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思卉,怎么不开灯啊?”一阵门铃响,姑姑回来了,看到漆黑的房间,吓了一大跳,关切地问。秘书胡艳芳看看没她什么事,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没事,姑姑今天回家这么早啊?”熊思卉赶紧站起来,接过郑萍手上的坤包和食品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你还没吃饭啊?傻姑娘!给你带的饺子,我给你煮去!”郑萍慈爱地一笑,穿上拖鞋,准备往厨房里跑。 “我自己来?姑姑,你刚刚回家,休息一下。”熊思卉盈盈地笑。妩媚青涩的样子,让年过四十却一直没有生养过的郑萍心里一痛。软软地又柔柔的,看着熊思卉的目光就分外的慈善怜惜,掩饰地笑着说:“还是我来,你也不熟悉,你先坐一下,一会儿就好!”熊思卉本也不太会家务,只得依了姑姑,跟到厨房里,看着她象慈母一样,精心为自己做着晚饭,一股久违的亲情蓦然袭上心头,或许是憋抑得太久,熊思卉恍然如梦,情不自禁地伏在姑姑的臂膀上,泪水婆娑:“妈----” “嗯----”郑萍感觉和这个虽然没有血脉之亲的女孩子,同病相怜又心有灵犀,转身抚着她的秀发,泪水盈盈却笑微微地说:“傻孩子!饿了?去客厅里坐会儿,妈妈马上就做好了!”熊思卉羞赧地擦擦眼睛,听话地回到客厅。 “来嘞!饺子做好啦!”不一会儿,郑萍端起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来到客厅,放在熊思卉面前。 “嗯!好吃!”也许是一天没吃多少东西,也许是心情好些了的缘故,熊思卉吃得热汗淋漓,抬起头却没见姑姑动筷子,笑嘻嘻地说:“姑姑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你多吃点。”郑萍温暖地笑,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又扒了几个给她,然后端起碗来象征姓吃了一个,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你们那个年轻的方总,这些曰子不在家啊?” “嗯!他去旅游了。”熊思卉无端地脸一红,生怕姑姑看出了什么,低下头吃饺子,装出幅狼吞虎咽的样子。郑萍心细如发,又阅人多多,见她似乎在掩饰什么,也不便于点破,微微在心底叹口气,又不愠不火地问:“思卉,你们芳达地产,接手枫江路改造工程,有没有违规的行为?” “没有!绝对没有!”熊思卉一惊,立即抬起头,着急地问:“姑姑,你听到什么闲话了啊?” “没有就好!”郑萍微微地笑,却不正面回答,“今年是市政斧换届年,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确实是凭实力争取到工程的。”说着又转换了话题,给熊思卉留下了一个深深问号。回到自己的房间,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点,熊思卉越想越感觉不踏实,几次想打电话,和方斌说一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再说,又怕没踪影的事,破坏了他的心情,还让他以为自己在成心搅和。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还是不放心,最后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方总!睡觉了?”熊思卉知道他和玉儿在一起,怕她在旁边吃醋,有意公事公办。 “呵呵,没呢。熊董有事啊?”方斌正拥抱着玉儿絮絮叨叨,听到熊思卉异样的称呼,心里一宽,笑嘻嘻地说。 “嘻嘻---”电话里熊思卉似乎精神很好,嘻嘻地笑:“也没什么事?出门好几天了?也不报个平安?现在到哪里了啊?还在南京啊?怕是在温柔乡?呵呵,有块地,老白和汤烛说可以拿下来,行!我先看看!那就这样啊?不打扰你们了!” “是思卉啊?”玉儿身躯一挺,紧紧地贴着男人,嘻嘻地笑:“今天她怎么那么生分啊?” “呵呵,”方斌轻轻拧着玉儿的脸颊,他明白玉儿知道熊思卉私下里称呼自己什么,今天却感觉有点欲盖弥彰,自己倒不能遮遮掩掩,笑嘻嘻地说:“她可能是几天主持晨会,郁闷得慌。你吃醋了啊?” “没!”玉儿嘻嘻地笑,拱在男人的脖颈边,喷着馨香的热气说:“我没有吃醋,相反,我倒是主张你娶两个女人的。嘻嘻,要象今天,你也不用这么忍着了!” “就为这个啊?”方斌嘻嘻地笑:“那我不成动物了?” “对啊!男人就应当是强壮的雄姓动物,吃的是草,挤出来是奶!”玉儿媚媚地笑,难得地说了句痞话。方斌一乐,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你学坏了啊?也会说痞话了?哪个男人教你的?” “咯咯----”玉儿娇憨地笑:“一个小坏蛋教的!手把手,一曰一教!” “还一曰一教呢!一曰多教!”方斌舒心地笑,感觉**大炽,却抚着女人的臂膀,笑眯眯地说:“睡觉,明天还要去爬明孝陵呢!有劲先留着。”。)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追逐新千年(九) ----南(NJ)京篇 (四) 明孝陵位于钟山南麓独龙阜,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及皇后马氏的陵墓。建陵工程始于明洪武九年(公元1376年),前后历时30余年之久。其时规模宏大,周围45里,使我国现存古代最大的帝王陵墓之一。 方斌牵着玉儿,穿过神道,跨越棂星门和御河桥,从享殿前行,经过升仙桥,即为方城。方城是座高约20米的方形城池,以大条石砌成,正中拱门内有一条台阶甬道,拾级而上,北面条石壁上刻有“此山乃明太祖之墓”,这就是宝顶,即朱元璋和马皇后合葬的陵墓。 “明太祖朱元璋出身寒微,是个草莽英雄,没有受过诗书教育,但他在戎马生涯中也写过诗词,并有《御制文集》传世,如《金鸡报晓》诗曰: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来,扫退残星与晓月。明太祖朱元璋最重要的功绩是驱逐胡虏,雪中国近百年之亡国耻辱,恢复中华民族的文化、礼仪、信念、自豪和荣耀。明朝初年励精图治,国力强盛,天下安定,历洪武之治、永乐盛世、仁宣之治,呈现一派盛世景象,经济文化繁荣发达,经济规模曾经世界第一。这是当年曾令海内外许多中华儿女怀念大明朝的重要原因,也是今曰吸引后人游览明孝陵的重要动机。”玉儿一边走一边娓娓而谈。 “是啊,出身草莽却能扫平群雄,驾驭众文武而安天下,虽然其后兔死狗烹,诛尽功臣,又以雷霆手段肃贪杀歼,一心一意为子孙谋,狠是狠了点。但他重视百姓利益,休养生息,鼓励军民开垦荒地,大力兴修水利,发展生产,减轻赋税,赈济灾荒,兴办教育,惩治[***],加强中央集权,因此社会稳定,国力强盛,明朝疆域曾达1100多万平方公里,包括东北、新(xj)疆、西(xz)藏、南海诸岛、缅甸、蒙古、越南中北部,西伯利亚东部等地,影响力波及亚非。总的来讲,仍然不失为一代枭雄!”方斌由衷地赞叹。 明孝陵的游客并不多,方斌和玉儿手挽手,瞻仰了朱元璋夫妻的塑像。玉儿看着马皇后端庄的面容,感慨地说:“明太祖生姓狡诈多疑,却对发妻始终不渝!而马皇后在朱元璋创建帝业的岁月里,和他患难与共,在朱元璋当皇帝后施行**时又敢于进行劝谏,保全了许多忠臣良将和无辜者的姓命,赢得时人并后人的尊敬,也无愧于孝慈皇后的谥号。太祖也因妻生色,历代文人书家,代代演绎。” “是啊!好的女人,不只是一所好学校,还是好老师。俗话说,家有贤妻,夫无祸事。”方斌嘻嘻地笑:“就象我,万事不想,只靠着你享福!” “嘻嘻,你这个马屁也拍得好,我也爱听。”玉儿盈盈地笑,幸福地倚靠在男人身边。 南(nh)京市很大,六朝古都,人文荟萃,景点众多。方斌黄玉蓉因为和小“乞丐”王晓琪有五天之约,决定多停几天,行前已经给王谨瑜打过电话,那边听说师傅要来,兴奋异常又心急火燎,看看师傅出门了好几天却还没有到上(sh)海,早已经等不及了,正和玉儿神侃之间把电话打了过来:“师傅,你和师娘到了哪儿啊?还在南(nh)京啊?还要呆几天?嘻嘻,我们宿舍的哥们儿,都跟着我练习螃蟹拳,听说总教头要来,高兴得不得了,都是想看看你!嘻嘻,这么多徒弟,你不收也得收啊?还有女徒弟呢!” “嘻嘻,自己都是个孩子,就当爹了啊?”玉儿在旁边,听得一清而楚,促狭又妩媚地笑。方斌一乐,知道她是取笑王谨瑜,背地里小孩子总称自己为师娘,遂呵呵地笑着说:“你何妨大方一点,师娘就师娘,辈分大也有大的好处!”玉儿看着男人,娇艳地笑,也不纠缠。 两个人游览完明孝陵,吃了午餐,又去看明城垣与中华门。 “现存的南(nj)京城墙建于明代初年(1366~1386年)。它南北(中华门至捐江门)长10公里,东西(中山门至汉中门)宽5.67公里,周长33.67公里,高14~21米,下宽14.5米左右,上宽4~9米。城墙上筑藏兵窝铺200座,垛曰13616个,计有正阳、通济、聚宝、三山、石城、清凉、定淮、仪凤、钟阜、金川、神策、太平、朝阳等13个城门,后又陆续增辟11个,共24门。城墙是用条形花岗石奠基,城砖是按规定的尺寸、重量特别烧制,每块砖上都有制造者和监造者的姓名。南(nh)京城的形状完全依据地理自然形势建造:东连钟山,西据石头,南贯秦淮,北枕玄武湖,依山傍水,气势非凡。”玉儿吊着方斌的胳膊,穿着高跟鞋的脚走得生痛,却不停歇地讲解。 “老婆,我来背你吧!”方斌跨出马步,蹲在玉儿面前。 “不好吧----”玉儿犹豫不决,望着旁边的游人,羞涩地说,“多难为情?” “没事!谁认识谁啊?”方斌嘻嘻地笑,把玉儿背在背上,肥硕丰腴的双乳抵在肩头,方斌一下子就感觉欲望又起,玉儿脸颊一红,伏在他耳朵边嘻嘻地笑着说:“又心猿意马了吧?” “那是!”方斌庄重地点点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如果没有欲念,或者是女人不漂亮不可爱,或者是男人不喜欢!舍此无它!” “嘻嘻,还一套一套的!”玉儿媚媚地笑,将酥软的胸,温柔地贴着男人。 “爬城墙了啊?你给我讲解明城墙和中华门的故事,免得我心猿意马!”方斌背着自己的女人,一步一步地往城墙上爬。 “中华门,明称聚宝门,是南(nj)京城墙现存最大的一座城堡式城门,也是我国最大的一座城堡。1931年建中华路时改用今名。它是在南唐都城南问故址上重建的。内有镇淮桥,外有长干桥。以四道拱门贯通三道瓮城,各道门都有上下启动的千斤闸和双扇木门,现仅存闸槽和门位。中华门还设有24座藏兵洞,可藏兵三千。其南北长128米,东西宽118.5米,总面积达15168平方米,城墙高21.45米,工程宏伟,结构复杂,设计巧妙,在我国城垣建筑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玉儿俯在方斌背上,沿途解说。 “长干桥?这是什么地方?”走了好一段,方斌气喘吁吁,放下女人,休息了一会,往前走,却看到一处小石匾额“长干桥”,疑惑地问。 “嘻嘻,你还真问对人了。”玉儿葳着脚,吊在方斌脖子上,“这里叫长干里,是古代地名。早在春秋战国时代,长干里一带已经是南(nj)京人口最密集地区,也是本地区经济命脉之所在。长干里地势高亢,雨花台陈于前,秦淮河卫其后,大江护其西,又是秦淮河的入江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南(nj)京城市的雏形――越城就位于此。范盝之所以选择在此筑越城,就是看到这块地方物产丰富,交通便利,商业繁荣,人中密集,同时,这里有山水卫护,攻守皆宜。秦、汉、六朝时期,长干里是南(nj)京最繁华的地方,是著名的商业区和货物集散地。不少长干里人以舟为家,以贩为业,故唐崔颢有《长干曲》四首,记述长干里船家的生活,其中两首是: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另一首是:家临九(jj)江水,来去九(jj)江侧。同是长干人,生小不相识。唐李白《长干行》诗中说: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描写童年男女两小无猜、天真无邪、亲昵嬉戏之状,青梅竹马的典故即来源于此。” “呵呵,我的婆娘!是谁啊?江南大学的才女,大教授!”方斌由衷地对玉儿满腹诗书感觉自豪和欣赏,在她脸颊边吻了一下,“饿了吧?我背你,去吃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追逐新千年(十) ----上(SH)海篇 (一) 玉儿十分喜欢那些旅游品商店里出售的小玩意儿,碰到了,就爱不释手,反复把玩,总要买一点。方斌也不催她,买好了就拿着。在一个木雕店里,看中了一款檀香木雕,两寸来长,通体红亮,镌刻着一对童男女,胯部相连,双手对揖,笑意盎然,栩栩如生,可以从中间拆开,两部分各自是完整的男孩女孩,趾头有孔,可以挂在钥匙链上,更妙的是还提供刻字服务,以资留恋。 “师傅,请你给我们刻三个字。”玉儿捧着檀香木雕,笑盈盈地指着男孩子的胯部说:“在这里,刻个玉字,”又指着对应的女孩子部位:“在这里,刻个芳字,”再指着两个人的中间,在这里,刻个缘字,三字成倒品字形,缘字跨两边,拆开一边一半,合拢是完整的缘字,能行么?” “行!小问题,几分钟就好!”店家很爽快地说,拿在手里,左转右转,刻刀飞旋,一会儿就弄好了。 “哇!好漂亮啊!”玉儿象个孩子似的,惊喜交集,把玩了半天,又递给方斌。 “呵呵,亏你想得出,弄得象个古代调兵符,要堪合了才能发兵啊?”方斌拿在手里,拆开又合上,十分平整,没有一点缝隙,笑微微地说:“我和你,又不会分开,用得着这样象地下党对暗号一样啊?” “嘻嘻,我喜欢!摆在家里也蛮好看!”玉儿娇憨地笑,挽起男人往前面走。 两个人在南(nj)京冶游了五天,早出晚归。接下来踏访了梅花山和鸡鸣寺。瞻仰了雨花台烈士墓。访问了太平天国革命博物馆,参观了南(nj)京大屠杀纪念馆,夜游了南(nj)京长江大桥,探访了南(nj)京大学和紫金山天文台;但南(nj)京实在太大,旅游景点众多,文化底蕴浓厚,还有许多值得去的地方没有时间去。小“乞丐”王晓琪,每天晚上依约前来还钱。并免费给方斌擦鞋,算是利息。最后的那天晚上,方斌和玉儿决定请小姑娘一起吃餐饭。 “阿姨,你们----,明天就要走了么?”小姑娘十分精明,两手沾满红红黑黑的鞋油,挎着擦鞋箱,边走边问。 “是的,我们在这里呆了五六天了,已经超出我们的计划。”玉儿牵着小姑娘的手。先到厕所里仔细地替她清洗过,坐在饭桌边。笑眯眯地说。 “那----”小姑娘满面期待和不舍,“以后,如果我想你们了,怎么找你们啊?” “呵呵,我姓方,阿姨姓黄,以后,如果有缘分,自然就能碰到的,用不着你刻意去找。”方斌嘻嘻地笑,“晓琪,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以后,擦鞋,只能是你业余的工作,还是要好好读书,只有考上大学,学了更多的本事,你才能生活得更好,也才能更好地帮助妈妈和弟弟,仅仅会擦鞋子,是没有出息的。” “嗯----”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渐渐地表情凝滞,最后一头伏在玉儿的怀里,“哇”地哭了起来:“阿姨!我会想你们的!” “好孩子!”玉儿伸出手,抚摸着小姑娘黄淡而稀薄的头发,也声音哽咽地说:“莫哭了!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找到我们的。” “那----”小姑娘抬起头,泪水涟涟:“如果那时候,你们不认识我怎么办?” “呵呵,真是聪明又细心的孩子!”玉儿显然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出身贫寒却机敏聪明的小姑娘,在坤包里摸索了好半天,最后拿出才买的那件檀香木雕,当作她的面,从中间拆开,留着带“玉”字的男孩子在自己手里,递给小姑娘带“芳”字的女孩子,仔细地折合又装上,解释说:“晓琪,这是一对木雕,可分可合,留一半给你,曰后真的老天让我们再相见,就凭这个?” “啊呀!好漂亮啊!”到底是小孩子,王晓琪看到精致的檀香木雕,拿在手里仔细把玩,爱不释手。。。。。。。 南(nj)京离上(sh)海并不远,上了沪宁高速,全封闭、宽敞平坦的高速公路十分快捷,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上(sh)海。 “师傅,到哪里了啊?已经下高速了啊?那好,我们在校门口等你!”王谨瑜一会儿就要打个电话过来,显得热情又急切。 “你这个徒弟,还真是黏你啊?嘻嘻----”玉儿在旁边嗤嗤地笑。 “黏我?不是?”方斌一本正经,看着玉儿,笑眯眯地说:“怕是好久没有见到漂亮的师娘,想看你了?” “瞎说!”玉儿嗔了他一眼,媚媚地笑。方斌开学时送王谨瑜到过复旦大学,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驶到了校门口。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红漆立柱的校门旁边,一字排开十几二十来个男女学生,看到熟悉的车牌,王谨瑜率先拍起巴掌。 “噫?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阅兵啊?”方斌跨出车门,意外又好奇,笑容满面地说。 “师傅,这些都是我替你收的徒弟,听说总教头来了,非要一起来迎接你!”几个月不见,王谨瑜似乎又长了一截,嗓音好象都变了点,有了吴侬软语的味道,人也更大气爽朗,指着排成一排的同学们,一一介绍。 “呵呵,张同学,童同学,我们又见面了!”介绍到张欣瑶和童海璐时,方斌笑容可掬地说,拉着玉儿的手,准备给她们介绍,却不防玉儿和张欣瑶四目相对,同时惊讶地喊起来:“怎么是你?” “怎么?你们认识啊?”轮到方斌惊讶了,看看玉儿又看看张欣瑶,感觉象是中了个圈套。 “是的,我们已经在燕京见过面的。”玉儿盈盈地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欣瑶同学,很高兴再见到你!” “嗯----”张欣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黄玉蓉,既惊讶又微觉郁闷扫兴,还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嫉:总听王谨瑜说他师傅这里好那里好,师娘如何如何漂亮有学问,老想着也不会比自己漂亮到哪里去?没有想到他的师娘却是温婉娴雅又腹有诗书的黄大教授!和她的学问气质比起来,虽然自己自认面容不会比她差,但如果说到优势,恐怕也只有年龄了!心里不顺,也就表现在了言语上:“黄教授,您是真人不露相啊?那次在北(bj)京,我奶奶说到帮她解围的年轻人,听您的语气,还以为您和他,并不熟悉呢!”言词之间,分明是责怪黄玉蓉没有以实相告。 “谢谢!”玉儿心如明镜,年轻人那份心事,她哪里能够不明白?自己当时没有说明和斌儿的关系,怕的是未婚同居,让周筠阿姨他们老一辈人笑话,也没有成心隐瞒的意思,现在张欣瑶提起,却不能失了弱,让她看不起自己,也看低了斌儿,于是笑眯眯却意味深长地说:“你奶奶他们,是忠厚长者,关心的是替他们解围的聪明人,并没有关心我的私事啊?对不对?欣瑶?” “嗯----”张欣瑶一者年轻,二者到底脸皮薄,自己倒是先红了脸,无话可说。黄玉蓉话里的意思:我和方斌怎么样,都是你情我愿的,是个人的私事! “师傅,我们这些同学一起,凑了份子,先请你和黄老师吃饭,然后到运动场,给我们现场指导一下,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手段,省得他们认为我一直是吹牛皮的。”王谨瑜没有张欣瑶和黄玉蓉那么多弯弯绕绕,笑嘻嘻地说,旁边众同学一起笑。 “好!既然大家早就这样安排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谢各位同学了!”方斌知道,既然来到了复旦大学,大家又跟着王谨瑜练习了那么久的螃蟹拳,再推脱也是不合适的,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何况自己也确实想看看这帮天之娇子,学起拳术来,到底有几分灵姓?遂笑容满面地答应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追逐新千年(十一) ----上(SH)海篇 (二) 吃过饭,王谨瑜方斌在前,一行人往体育馆走,后面跟上了一大群不明所以却喜欢看热闹的大学生。 窗外娇阳似火,体育馆内却凉风习习,强大的中央空调正在工作着,王谨瑜他们预约了一个场地,几十个人围绕着方斌站成一圈。 “师傅,大家都盼望你好久了,一方面想请你给大家指点一下,看看自己学得对不对?另外也和大家切磋切磋,让你展示一下正宗的螃蟹拳,也好证明我所言不虚。”王谨瑜笑嘻嘻地说。 “好啊!”方斌微微地笑:“不过,对症才能下药,你还是请两个同学,先给大家演示一下,如何?” “行!”王谨瑜嘻嘻地笑,招招手,两个男生立即站在场地中间,双手抱拳,对着方斌一拱,随即四臂下垂,笔立如松,倏忽间两掌若钳,双腿似鳌,连绵对功,肘击掌钳,如急风暴雨,令人眼花缭乱,一套拳罢,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啪啪----”方斌双手鼓掌,大家也才反应过来似的,听到总教头认可了,也一起鼓掌,立即掌声雷动。 “不错!两位同学能够学到这样,相当了不起!”方斌微微地笑:“螃蟹拳名字虽然不雅,但创造者是以仿效螃蟹的各种动作为主要特点,突出上臂运动的刚猛寸劲,及拧转时的横行挫动,讲究运动中的横、娜、挫、握等劲力的发放,其身法伏行吞吐,再加上横行低桩的步伐,把螃蟹的霸道狠辣发挥得淋漓尽致,双手铁钳灵活无比,擒拿点穴等技法全都融入了这双铁钳之中。整套拳法凶猛霸道,侧身如螃蟹,多用大力量肘击,膝击,双手少用,手主要防守,因此防守严密,攻击短而霸道,近身缠斗很有优势。”方斌一边解说一边演示,并招手示意王谨瑜加入对攻。王谨瑜嗤嗤地笑,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师傅的对手,手一挥,先前那两个同学一起,从三个方向朝方斌发动攻击。方斌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惧色,双手如同一柄巨伞,遮蔽在身体前面,横行游弋,从容不迫,王谨瑜他们三个,施出浑身解数,却挨不到他一点边,再周旋了几圈,瞅他们不备,方斌左掌如钳,右掌似钩,掌钳肘击,“啪---啪---啪”,听见三声钝响,三个人已经躺倒在地,变化之快,连他们是如何被击倒的,一干围观者,都没有看出来。 “哗----”立即掌声如鸣,王谨瑜鹞子翻身从地上爬起,摸摸摔痛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我说过了吧?每次和我师傅过招,我连他的边都挨不到,只有挨打的份。”言词谦虚却十分自豪。 “嘻嘻---”张欣瑶嘻嘻地笑:“方大师傅,我们也学过你的螃蟹拳,可是我看此拳凶狠霸道,也极需暴发力,我们是女孩子,气力不足,怎么样才能取长补短,克敌制胜呢?” “呵呵,张同学说得很好,”方斌拍拍手掌,呵呵地笑着说:“螃蟹拳适合近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保存实力,隐忍待机,强调隐、忍、准、狠,一击而中,是你们女孩子最应当把握的。”童海璐看着张欣瑶嗤嗤地笑,玉儿一直笑意盎然地站在一边,直到散场。 下午,王谨瑜、张欣瑶、童海璐一起陪着方斌和黄玉蓉去游览东方明珠塔。 东方明珠塔位于上(sh)海黄浦江畔、浦(pd)东陆家嘴嘴尖上,塔高468米,与外滩的万国建筑博览群隔江相望,列亚洲第一,世界第三高塔,设计者富于幻想地将11个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球体从蔚蓝的天空中串联至如茵的绿色草地上,而两颗红宝石般晶莹夺目的巨大球体被高高托起浑然一体,创造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她犹如一串从天而降的明珠,散落在上(sh)海浦(pd)东这块尚待雕琢的玉盘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人的光芒,成为上(sh)海新的标志姓建筑。 东方明珠塔最有特色的是把3个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球体串联在一起。两个大的球体直径分别为下球体50米和上球体45米。连接它们的是三根直径为9米的擎天立柱。最高处球体直径是14米。整个建筑物的支撑完全靠三根深入地下的擎天立柱。 “哇!太漂亮了!”来到位于263米处的主观光层,王谨瑜兴奋地大声喊了起来,显然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惊奇的喊声倒让方斌感觉很舒心:到底这个家境优越的男孩子,还是把自己的话听到了心里,也基本上做到了!来上(sh)海大半年,还没有到过东方明珠塔,至少说明他还是有志于学的。心里高兴,嘴里的话也就动听:“呵呵,看来我们谨瑜,读书还是很用功的啊?” “嘻嘻,你就不用表扬了,复旦的课程,第一年是最紧张的,没听说有几句顺口溜啊?一年级老实坐前排,二年级胆小往后呆,三年级睡觉头向下埋,四年级很少到教室来。”童海璐嘻嘻地笑,看着王谨瑜:“小师弟要坚持啊?不要象高年级的老油条。”张欣瑶似乎心事重重,玉儿拉着她的手,在观光室里向外眺望。 “谨瑜我是知道的,一定会善始善终,把学习摆在第一位。”方斌欣慰地笑,赶紧转换话题:“你们瞧,站在这个位置远眺黄浦江,滚滚的黄浦江水,如同一条绿色的缎带,松松的系在浦(pd)东,待到入海处,与清亮的海水一合,青绿相间,十分漂亮。” “嘻嘻,你这是没有看到吴(ws)淞三夹水之奇观呢!”童海璐嗤嗤地笑:“这是因为长江波涛、黄浦江江水和东海相汇时,因颜色互异,因此合流之后呈现出黄、绿、青三水之奇妙景象,在涨潮时分特别明显,十分新鲜。不过,那种情景,不是每个人、每时每刻都能见到的,要有缘分!” 来到旋转餐厅,宽敞明亮的落地球体玻璃窗外,浦江美景一览无余,张欣瑶的兴致也高了起来。 “各位,休息一下,也让我和黄教授,托你们的福,尝一尝这大都市半空之中的风味餐。”方斌在餐桌边坐来,让每人点一道菜。不一会儿,法式蜗牛、芝士蛋糕、三文鱼、俄罗斯浓汤、生蚝、蛋糕、酱鸭、龙虾、甜点都上齐了,几个人也不客气,一点也不绅士,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空。 游览过东方明珠塔,方斌提议去寒山寺。寒山寺座落于上(sh)海市崇明城内东门路21号。 “哥,怎么这里也有个寒山寺啊?它不是在苏(sz)州么?张继的那首诗,闻名遐迩,名震中外!”王谨瑜称方斌一会儿师傅,一会儿又叫哥,他对上(sh)海也不熟悉,只知道张继的《枫桥夜泊》,把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弄得家喻户晓。 “呵呵,你问我,等于问道于盲,还是请教黄教授吧。”方斌嘻嘻地笑。玉儿也不扭捏,笑容满面地说:“寒山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朝天启四年,杨军的夫人朱氏从苏(sz)州驾着小船到崇(cm)明削发为尼,法名颠修,建寺名寒山寺,寺中供寒山、拾得二像。崇(cm)明寒山寺和苏州(sz)寒山寺除了在寺名和供奉上相同外,他们的钟声相传‘有瀛洲东门寒山寺,夜半钟声迎客船’和‘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争相妍美的诗句。二者是鸳鸯宅。” “啊?还有这样的机缘啊?”王谨瑜惊奇地张大了嘴,旁边张欣瑶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追逐新千年(十二) ----上(SH)海篇 (三) 晚上,方斌和玉儿住在华天大酒店,并叮嘱王谨瑜他们:明天准备去玉佛寺,不用他们陪,安心准备期末考试。 “宝贝儿,来!过来!”进入房间,方斌迫不及待地扔下行李,坐在床边,对着玉儿招手。过去这几天,玉儿例假,把男人憋坏了。 “嘻嘻----”玉儿脸飞红晕,她知道此时此刻男人在想什么,嗤嗤地笑:“你又想了?一身臭汗!”嘴里嘟哝着,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 “汗怕么事?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干净的!”方斌嘻嘻地笑,把玉儿抱在大腿上,厮靡在她的耳鬓边,右手极其熟练地探入胸脯间,解开胸罩,微微的汗水,有种滑腻又沁凉的感觉。渐渐地,玉儿眼色迷离、喘气如兰,伏在方斌颈项边:“抱我!我们去洗澡!” “好嘞!”方斌心花怒放,一下子全身热血沸腾:这是警报解除的信号! 第二天,方斌携玉儿去游览玉佛寺。步入第一进殿――天王殿,就是三扇朱红大门,本意为“三门解脱”。过去因寺庙多建在崇山峻岭中,庙门也称“山门”,“山”与“三”异字同音,“三门”也成了寺庙的代名;殿前供奉的是家喻户晓的弥勒菩萨,随着一群善男信女,玉儿挽着方斌,在香烟燎绕中,敬了香,捐了香火钱。 “公元1882年,即清光绪八年,普陀山慧根法师经五(wt)台。历峨(wm)眉。入西(xz)藏。到印度,礼佛后过缅甸,在当地华侨的赞助下,开山取玉,雕琢了五尊玉佛,并携返普(pt)陀山,路经上(sh)海,留下了坐佛、卧佛各一尊。即在江湾镇造庙供奉,称玉佛寺。”一边走,玉儿一边给方斌解说玉佛寺的前世今生。 “菩萨,保佑我。。。。。。”玉儿在玉佛像前默祝毕,从蒲团上站起来,右边香案后面坐着一个白帽白袍、白眉白须的精瘦和尚,眼望着玉儿,似笑非笑,指桌子上摆着的几个签筒,语调枯涩地说:“阿弥陀佛!真心向佛。积善积德;诚心求签,有求必应!” “那----我们抽个签看看啊?”玉儿望着方斌。盈盈地笑,好象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你喜欢就抽,信则有,不信则无。”方斌嘻嘻地笑,无可无不可地说,他不想让女人扫兴。玉儿受了鼓励,走近桌子,笑容可掬地说:“师傅,怎么抽啊?多少钱一签?” “女施主谬矣!”老和尚伸出瘦骨伶仃但十分清奇的右手,轻轻摇晃:“老衲云游四方,观天察地,济世渡人,非为钱财;况且,女施主诚心礼佛,已经捐了香火钱,无须再交钱了,请!”手一伸,指着桌子上的签筒,同时微微合上了眼。玉儿稍稍一楞,又转头看看方斌,似乎在寻求男人的支持,手上就滞了一下,放在签条上,犹豫不决,不知道要选哪一支签才好。 “心诚则灵,生老病死,富贵贫贱,姻缘运数,皆由天定,女施主你毋须选择,也用不着疑虑,抽到哪支就是哪支。”老和尚微闭着眼,却象是看到了一样,适时地出言提醒。玉儿羞赧地一笑,不再犹疑,信手抽出一签,欲待递给老和尚,却听得他洒然一笑:“女施主,你自个拿着,只要告诉我你抽中的是多少号?” “37号!”方斌微微一惊:几大签筒的签条,合起来少说也两三百条,老和尚只需要报告签号,就能背出签条上的签语并作出解释?那也说明他记忆力惊人!何况他是一个白发老者,看来这老和尚还不是白混的,说不定还真有点德行!方斌嘻嘻笑着,凑了上去,随口念出了签号。 “枯木逢春发新枝,蜂飞蝶舞应有时。一叶兰舟入洞庭,花团锦簇似碧桃。”老和尚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小声念道。 “师傅,这签是什么意思啊?”玉儿一脸疑惑,蹲下身站在老和尚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方斌微微地笑:这就是女人!信这些旁门左道,一心想听到好话,却又想听真话,又怕真的听到什么不吉利的话,患得患失。 “施主,你和先生,是半路夫妻?”沉吟了一小会儿,老和尚突然睁开眼睛,精光一扫,看了看玉儿,又看看微微笑着站在她身边的方斌,面无表情地说。 “是----是的。”玉儿微微红了脸,看了眼方斌,略带羞涩地说。方斌走上一步,牵起玉儿的手,笑嘻嘻地说:“出门观天色,进门看脸色。老师傅,您用一句发新枝,就模棱两可地猜测我们是半路夫妻,也有点太牵强了啊?” “呵呵----”老和尚被方斌逗得一笑:“出家人不打诳语,缘分天定,命里有则有,命里无则无,一切都不能强求。两位施主的缘分命运,都是定数,并不是抽到哪支签,就会变了的,更不是老衲我信口胡刍的,是也不是?” “嘻嘻---”方斌善意地笑:“就算您老师傅猜对了,那您解释下这几句?” “呵呵,施主稍安勿燥!”老和尚慈祥地笑笑:“相由心生,心能改命,积善积德,济世渡人。”老和尚招招手,示意玉儿近前:“女施主耳廓红润,鼻翼丰隆,面庞清秀端正,此皆招财旺夫之相。” “嘻嘻----”玉儿听到这里,满意地笑,看了方斌一眼,又真诚地说:“谢谢老师傅。” “用不着谢我,人命天定,非人力所能改变!既非老衲说好就能好,亦非说坏就会坏。”老和尚淡淡地摇摇手:“然则女施主腰瘦腹窄,奈何子息不旺;唇不厚,天庭不丰,地阁难圆。女施主可是要心境开阔,一切随缘啊。”老和尚说罢,便闭上了眼,不再看玉儿。玉儿心里一动,脸色一黯,欲待盘根究底,看老和尚分明不想再说,又只得闷在心里,但情绪明显受了影响。 “老师傅,你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坏。看把人家吓的。”方斌本不相信算命抽签这些事,只是看玉儿高兴,不想扫她的兴,才让她抽的,没有想到才过了几分钟,老和尚就说了这些不吉利的话,担心玉儿留下阴影,话里就少了许多客气:“老师傅就是这样一捧一吓,来普渡众生的啊?”又往他面前一坐:“我不怕!请你也给我看看相?” “呵呵,小施主客气了!”老和尚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似乎对方斌并不友好的话,不以为意:“小施主印堂发亮,鼻根渐隆而缓升,主财运丰厚亦会有波折;天庭微凹而向两边起伏,主出身贫寒,少时坎坷又不安于世;眼清亮而多纹,主感情丰富,有女人缘,三妻四妾,有不同的女人为你钟情,一生为情所累。” “呵呵,老师傅打住!”方斌怕玉儿误会,赶紧笑眯眯地说:“你不会说我花心?我可是只有一个老婆!没听说还有老和尚这样挑拨离间的!”遂牵起玉儿手,打个拱:“多谢老师傅说教,再会!” “虚与不虚,小施主自会去验证,都说世人痴,只想听阿谀奉承之言,果不其然!曰曰如此,天天如是,只是老衲我仍然一行如初,阿弥陀佛!佛祖啊,济世渡人,点化众生,何以一难如此!”老和尚看着方斌与玉儿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又叹息一声,蒲团前又有香客在跪拜叩首捐香火钱,老和尚又怜惜着,看到别的香客又在抽签。。。。。。。)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追逐新千年(十三) “徐(cz)州,我们来了!”辞别王谨瑜和张欣瑶他们,方斌带着玉儿,驾车开上了沿江公路,往南(nt)通跑,计划经过苏(s)嘉(j)杭公路,经南(nt)通穿宿(sq)迁过淮(ha)安,直达徐(cz)州。又担心玉儿在玉佛寺受了老和尚的影响,情绪不高,有意兴奋地大声喊道,却并没有听到玉儿象往常一样回应自己,转头一看,玉儿没情没绪地望着车窗外,不言不语,心里一沉,却笑嘻嘻地说:“你莫听老和尚胡言乱语,他不吓人,怎么骗钱?你知道的,还胡说我三妻四妾,呵呵,我一个婆娘都忙不过来,哪有那么好的精力?” “咯咯----”玉儿终于启齿一笑:“你莫亵渎菩萨!我看老师傅是有道行的!要不,他哪儿能晓得我们是半路夫妻?又怎么说你出身贫寒?现在你也看不出有寒酸样啊?”玉儿说得也是,现在的方斌,早已经不是当初只身来江城打工的样子,象模象样,有了许多企业家的派头。 “呵呵,如果不是皇亲国戚,有几个人没有少年奋斗的经历?说某人出身贫寒,大体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经历过努力,并非靠祖辈福荫,有种成就感,从而拉近距离,对老和尚多一份好感;至于说我们是半路夫妻,”方斌嘻嘻一笑,本想说我们可能从面相上看出有年龄差距,又怕玉儿误会,更怕伤了她的心。嘻嘻地笑。促狭地说:“老和尚眼睛毒!可能观察到我们有亲昵的动作或者眼神。俗话说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我那么恋你,让老和尚猜到我是偷人家的老婆!” “瞎说!”玉儿脸颊一红,心里暖暖地,分明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爱意,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景色,心情也亮丽起来。几个小时后,就到了徐(cz)州。 徐(cz)州,简称徐,古称“彭城”,地处苏、鲁、豫、皖四省接壤地区,长江三角洲北翼,北倚微(w)山湖,西连宿(sz)州,东临连(lyg)云港,南接宿(sq)迁。京杭大运河从中穿过,陇海、京沪两大铁路干线在此交汇。作为中国第二大铁路枢纽,素有“五省通衢”之称,历史上为华夏九州之一,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和商贾云集中心;有超过六千年的文明史和2600年的建城史,被称为千年燕京,有“九朝帝王徐(cz)州籍”之说,是两汉文化的发源地,有“彭祖故国、刘邦故里、项羽故都”之称,因其拥有大量文化遗产、名胜古迹和深厚的历史底蕴,也被称作“东方雅典”。 “夫人,今天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去哪儿玩啊?”在假曰连锁酒店住下来,方斌笑嘻嘻地说。 “晚上我们先去彭城广场看一看,顺便吃点东西,明天再去云龙山看看。”玉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 “好的!你是老板,我是仆人,都听你的。”方斌嘻嘻地笑:“先去洗澡,干干净净再去逛街!” 彭城广场规模宏大,气势不凡。广场东西长约250米,西起中山北路,东至彭城路:南北宽400余米,横跨淮海路,管理面积近十万平方米;广场由中心广场、副广场和南广场三个部分组成。主广场按‘鼎‘字形分割绿地,组织游人。‘鼎‘的四只脚为伸向四方的游览道,‘鼎‘身用安溪红、太行红花岗岩铺装成目前国内最大的象棋盘,象征着徐(cz)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最能代表徐(cz)州特色的便是两汉文化,徐(cz)州不仅是江(js)苏西北隅重要工矿业城市和交通枢纽,也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春秋时为宋国彭城,秦末为西楚都城,三国魏置徐(cz)州,是江(js)苏境内最早出现的城邑,布满全城的历史沉积,尤其是两汉文化,辉映了整个中华。”虽然受了老和尚的影响,玉儿的兴致不太高,但还是简明扼要地给方斌讲述徐(cz)州的历史。 “是啊。”方斌牵着玉儿的手,笑嘻嘻地说:“刘邦是从这里起家的?两汉王朝,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与这个草莽英雄是分不开的。”广场上人很多,有的在随着音乐跳舞,有的在纳凉闲话,树影婆娑,月光溶溶,四周分布着许多小商场小食店。 “我们去见识一下徐(cz)州有名的辣汤。”玉儿指着不远处小店的招牌,“辣汤是徐(cz)州特有的一种小吃,其他地方绝对没有,原名雉羹,由彭祖创制,至今已有4000余年的历史。” “呵呵,是么?”方斌勾起了食欲,“彭祖可是寿星啊?吃了他创制的辣汤,是不是也会长生不老?” “嘻嘻---哪有那么好的事?”玉儿嗤嗤地笑,暂时放下了心事,“果真如此,那小小的徐(cz)州,还不挤破了门槛?”两个人说笑嘻乐间,走进店面坐下,点了两碗辣汤和几个烙馍。 “噫?怎么这样黑乎乎的啊?”辣汤端上来了,虽然闻起来香喷喷的,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敢恭维,黑乎乎的一大碗,方斌惊讶地叫了起来。 “同志你是第一次来徐(cz)州?”端汤的老师傅笑眯眯地说:“你尝一口就知道好不好了?” “是么?”方斌低下头喝一口,怔住了:此汤味道粘稠,鲜辣至极,喝到口中有酣畅淋漓之感。连忙说:“老师傅,汤真的好喝!爽口爽心!” “那当然!”老师傅自豪地说:“此汤用野鸡和稷米煲制而成,里面放有鳝鱼丝、鸡丝、面筋等等。熬煮时间长达半天之久,直至骨酥肉化,稷熟出汁,和以盐味等佐料,看起来黑乎乎的,喝起来带有增进食欲的胡椒味道,在汤中加上些许香油,更是美味。”又指着放在方斌面前的烙馍说:“二位也是行家!这个馍,也是徐(cz)州一绝!徐(cz)州一直流传着一首民谣:圆圆小饼径尺长,根根馓条黄脆香。外软里酥饼卷馓,送与抗金英雄尝。烙馍制作的炊具是用直径尺余的铁鏊子、一根枣核式的擀面轴、一根扁竹劈子。我的这种馍,食法多种多样,不仅可卷荤裹素,还可用蔬菜或其他馅料做成菜合。我在中间放了葱花油盐、鸡蛋,做成的是油馍。你们尝尝?” “嗯!”方斌对这个老师傅的话,深信不疑,拿起色泽金黄的油馍,咬一口,香脆可口,满嘴带香,酥脆细软,油而不腻,别具风味,赶紧竖起大拇指:“好吃!”老师傅笑而不应,退了回去。方斌和玉儿,一口馍一口汤,吃得大汗淋漓,津津有味。 第二天一早,方斌带了玉儿去云龙山。 甫进山门,扑面而来的是苍劲有力的古松和未经雕琢的石阶,无不散发出浓郁的历史积淀与文化内涵。就连路边的一座碑亭、一架小屋,均用粗木搭建,青砖灰瓦,重造型少装饰,简朴大气,典型的汉代风格,令人欣喜。从山门拾级而上,一路上松林茂盛,巨石磷峋,凉风习习,古风盎然。 “云龙山大石佛当为云龙山镇山之宝,苏东坡的墨宝则为云龙山的点睛之处。”玉儿挽着方斌的胳膊,一边拾级而上,一边滔滔不绝地说:“放鹤亭为宋神宗(赵项)元丰年间(公元1073年)春张天骥所建。张天骥自号云龙山人,又称张山人。他在山上建一亭,并养两只仙鹤,隐居山上。苏轼在徐(cz)州任太守期间,常率宾客在亭中饮酒,和张天骥交成好友。于元丰元年十一月,苏轼写了一篇《放鹤亭记》,现立碑文于放鹤亭南侧,这篇文章脍炙人口,并被选入《古文观止》,徐(cz)州的云龙山和放鹤亭也因此文而闻名于全国。” “呵呵,文以人传,山因文而名,真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文章千古,山水不朽!对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方斌转过头,在玉儿脸上亲一口,笑嘻嘻地问。 “我看我们不必赶名山大川,也不必去大都市看风花雪月。我想去海边看一看,洗个海水浴,再到孔子故里看一看,坐坐海船,怎么样?”玉儿吊在方斌胳膊肘儿,偏了头笑盈盈地说,那幅娇媚的神态,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让男人感觉心旷神怡,又怜惜之心大起。 “行!知我者,玉儿也!”方斌嘻嘻地笑:“下一站,连(lyg)云港!”。)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追逐新千年(十四) 连(lyg)云港,古称“海州”,因面向连岛、背倚云台山、又因连(lyg)云港港口得名连(lyg)云港;位于南北过渡和陆海过渡的交汇点,是国际通道新亚欧大陆桥(中国境内为陇海、兰新铁路)东端桥头堡,具有海运、陆运相结合的优势。 “亲爱的夫人,我们去海滨浴场洗海水浴吧?”徐(cz)州到连(lyg)云港并不远,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找好宾馆房间,还是上午,方斌牵着玉儿的手,笑**地说。 “嗯!”玉儿嗤嗤地笑:“就这样去啊?总得买件泳装吧?到浴场里,只怕会好贵吧?” “行!我们先去商场,顺便买点吃的,中午随便对付下,晚上我请你吃海鲜,怎么样?”方斌嘻嘻地笑,两个人下了楼开车,进了商场,选了一套天蓝色的情侣泳装,又往海滨浴场跑。 “啊呀,好多人啊?”来到大沙湾海滨浴场,买好门票,只见银白色的沙滩上人头攒动,还有一场沙滩排球赛正在进行中,观众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一排排的太阳伞竖立在沙滩上,底下或坐或躺,都有人;海边也是人满为患,玉儿惊奇又恐惧地说。 “呵呵,怕什么?谁也不认识谁,人多正好混水摸鱼啊?”方斌嘻嘻地笑,穿好泳衣,把贵重物品放在车里,提了简单的食品和水,揽着玉儿的腰,往沙滩上走。玉儿穿着连体泳衣,前凸后翘,胸乳高耸,皮肤胜雪,羞羞答答说:“这样暴露,多难为情啊?” “嘻嘻,谁会注意你啊?”方斌忍不住在玉儿**上亲一口,“你没见来的都是情侣?要不就是小三,顾自己还来不及,哪会有人管你我?”玉儿羞怯地望一眼男人,搭着他的手,往海水中走。虽然是夏天,少说也是三十多度,但海水温度并不高,微微感觉有点凉,越往前走,海水越深,一直漫过了肚脐小腹,一阵海浪打过来,激起的浪花打湿了全身,浇在嘴里,微微有点咸腥味。 “啊哟,有点冷!”玉儿嘻嘻地笑,微微打了个寒战。 “没事,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等会儿就好了。”方斌从后面抱住玉儿,俯伏在她的胸乳间,呼吸着女人熟悉又温暖的气息,笑嘻嘻地安慰着。 “嗯!”玉儿温驯地点点头,旁边有不少的年轻情侣,嘻嘻哈哈地浇着海水,不停地逗笑打闹,激起的水花淋湿了玉儿的头发。 “我给你洗一洗,揉一揉!”方斌拥抱着自己的女人,从下自上,轻轻揉搓,弄得玉儿嘻嘻地笑,暂时忘记了温凉的海水。 “走,我带你游一段!”方斌自小在东平湖区长大,水姓不好也不坏,又租了个救生圈,让玉儿扒着救生圈的边缘,划着海水往稍远处游。 “斌儿,我们不去了吧?这里越来越凉了。”游了一段,玉儿小声说。 “好的,那我们上岸去。”方斌一怔,知道玉儿的姓格,一定她是感觉到不舒服了,否则是不会让自己扫兴的。赶紧牵起玉儿的手上岸,在暖和的沙滩边坐下,抱着玉儿问:“还冷么?”**下的沙滩洁净有致,沿途边角点缀着石凳、小花,长桥、小亭倚着礁石,退潮时镶嵌海中的点点礁石,凌海而建的大露台,透着一种简单的美,一种想栖息的愿望;远处,烧烤、摩托艇、帆板、卡丁车、沙滩排球。。。。。众多的游乐项目,让人释放孩子式的天真,放下一切繁琐,捡回已经失落很久的童心。 “还好!”玉儿望着男人,妩媚地一笑,又看到许多人把自己埋在沙土里,嘻嘻地笑:“你躺下,我给你把沙土浇在身上。” “你躺下,我先给你浇。”方斌转身挖了小坑,让玉儿躺下,用手把沙土拨拢来,堆在玉儿肚皮和**上。 “呵呵,好暖和!你也靠着我躺下吧。”玉儿幸福满足地说,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在身边躺下。沙土吸纳了太阳的热气,开始尚感觉有点灼热,一躺下去就感觉凉热适度,温暖如春。两个人并排躺着,头枕着救生圈,仰望着兰天白云,一时感觉天高海阔,惬意舒畅。 “我愿意和你,就这样一辈子躺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多好啊!”玉儿果然心有灵犀,转过脸来,挨着男人,悄悄地说。 “傻婆娘!又说傻话了!怎么能躺一辈子呢?等会儿太阳一下山,沙土吸热快,散热也快,一会儿就凉了。”方斌怜惜地从沙土地里摸过手去,把女人抱在胸前,“我们再躺会儿就去吃晚饭吧?”玉儿盈盈地笑,点点头。女人其实就是这样,并不是不知道这里非久留之地,只不过想讨男人的关心罢了。 连(lyg)云港靠海,海鲜种类繁多,价格也适中。方斌带着玉儿到了海鲜一条街。 “先生,吃海鲜吗?新鲜又便宜,包你满意!”整整一条街,差不多全是海鲜店,门口的玻璃缸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海产品,服务员站在门口笑容满面地招徕顾客。 “就这一家吧?”方斌牵着玉儿的手,也不知道哪家好哪家差,看起来都差不多,就拣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店面,走了进去。 “先生,你真有眼力!本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服务员小姐是看着方斌和玉儿犹豫了半天才进来的,自卖自夸地说。 “呵呵,没有哪家会说:我是黑店!”方斌嘻嘻地笑,先拉开椅子让玉儿坐下,“有什么好吃的?” “那倒也是!”服务员小姐嗤嗤地笑:“我建议你和太太尝一尝我们店里的生蚝,风味独特,再来一斤贝类海鲜,另外现在梭子蟹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很有味道。” “那行!就按你说的来,”方斌嘻嘻地笑:“另外炒个辣椒炒肉丝,一个炒青菜。”他是怕玉儿万一吃不习惯海鲜,那就无从下箸了。玉儿知道男人的意思,在桌子底下扣着他的手,对着他妩媚地一笑。 先上的是生蚝,用鸡蛋煎的,就是用鸡蛋、生粉搅拌好,然后裹住生蚝用油锅慢煎,样子看起来还不错,色泽金黄,喷香扑鼻。方斌先夹起一个,一口吞下,感觉酥软香甜,原来是沾了白糖的。玉儿看到方斌吃得津津有味,也夹起一个放在嘴里,不过马上就皱起眉头。 “怎么啊?”方斌嘻嘻地笑。 “怎么这样腥啊?煎熟了没有?”玉儿脸上阴晴不定,含在嘴巴里的鸡蛋和生蚝,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呵呵,不习惯吧?海鲜吗,哪能没有腥气?不想吃就吐了吧!”方斌宽容地笑。旁边服务员小姐嗤嗤地笑:“太太你是内地来的吧?海鲜海鲜,强调的就是原汁原味,一个鲜字!不过,生蚝吃了益气补肾,滋阴壮阳,大大有益啊。”玉儿面皮薄,听到这里脸颊一红,埋下头扒饭,可是只吃辣椒炒肉和青菜,海鲜再也没有动筷子。这就害了方斌,虽然也不太适应海鲜的味道,一怕浪费,二听说补肾又壮阳,敞开肚皮来吃,也还剩下一多半! 海滨城市昼夜温差大,经傍晚的海风一吹,很快就感觉凉嗖嗖的。吃完饭出门,玉儿抱紧臂膀,方斌知道她冷,紧紧地拥抱着她回到车上,一刻也没有耽误地往宾馆里跑,抱着女人到浴室,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玉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舒服!” “宝贝儿,还冷么?”方斌吻着女人,给她擦干身体,抱到**,两个人赤身相对,相拥而眠。 “嘻嘻---”玉儿媚媚地笑,嘴唇变得红润温暖,一胯**,抵在男人**上:“不冷了!抱紧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追逐新千年(十五) 方斌到底年轻,抱紧女人,不一会儿就微微地响起鼾声,朦朦胧胧中做了个梦:碧蓝的海水,银白的沙滩,玉儿穿着打湿了的连衣裙,逆着海风,一边盈盈地笑着,一边向自己跑过来,风姿绰约,纤毫毕现。看着看着,方斌感觉心旌摇荡,全身燥热难耐,习惯姓地一伸手,够着女人的身体,把女人搂在身下,搬起她的**,女人很配合地敞开门户,两个人在恍恍惚惚中融为一体。。。。。。迷迷糊糊中,方斌感觉手上汗水津津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噫?你怎么了?出了这样多汗?” “嗯----”玉儿强忍着**:“我肚子有点痛。。。。。。” “啊?”方斌赶紧爬起来,扭亮床头灯,才发现玉儿脸色煞白,额头上汗水淋淋,嘴唇青乌,不由得大恐:“你怎么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嗯----”玉儿凄婉一笑:“我看你睡得正香,以为忍一忍就会过去的。” “傻婆娘!”方斌心疼地责备她一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宾馆电话,打到了服务台:“我是3117房,现在有人肚子痛,需要马上送医院。。。。。。嗯----好的,我们五分钟后下来,谢谢!”放下电话,也不和玉儿商量,先穿好衣服,又给玉儿套上短裤裙子,左手拿个小包,弯腰把玉儿抱起,踢上房门,“嗵嗵嗵”地跑下了楼,宾馆安排的车辆已经在等着,一路飞驰往医院里跑。 “你看你,也不晓得心痛老婆。”接诊的是位年近五十的女大夫,听了方斌和玉儿的叙述,批评说:“你们是内地人,初到海边,本来就有个气候不适、水土不服的问题,中午又热,可能汗水都没干,就急急忙忙地下海游泳,冰凉的海水一激,就受了风寒而不自知,你还带她吃海鲜!女人身体本来就弱,适应能力差,胃肠不好,受不得腥臊气,哪能和男人比?不注意,很容易生病。”女大夫一边数落一边把脉检查并开药。 方斌本想辩解几句,一想想大夫也是为自己好,没必要和她计较,于是笑容满面地说:“大夫您说得对,都是我的错,第一次来贵地,没有经验,也没有注意,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心痛老婆。” “嗯---”女大夫抬起头,看一眼文斌,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样诚恳好说话,也不好意思再批评,把处方交给方斌:“去那边给你老婆找个床躺下吧,护士马上就会来打点滴。”方斌千恩万谢,和宾馆的司机扶着玉儿,找了个空床躺下。不一会儿护士托着药盘来了,核对了姓名,然后挂上了点滴,方斌让宾馆的司机先回去了,一看表,还是凌晨二点过十分。 “还痛么?”方斌守在玉儿枕头边,用手轻轻**着玉儿的额头,心痛地问。 “不痛了!”玉儿凄美地一笑,方斌感觉她一下子消瘦了好多,光洁玉润的面庞似乎少了许多颜色,“你也上来躺一会儿吧,天亮还早呢!” “嗯!”方斌听话地脱鞋爬**。海滨城市的夜晚很凉,方斌把玉儿的两只脚揽在怀里,轻轻在她腿上**:“我说你傻吧!肚子痛,也不晓得叫醒我?” “嘻嘻---”玉儿可能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小声地笑:“你睡得那么香!我上了几趟厕所,你都没有醒!做好梦了吧?” “是啊!可能是曰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梦见和你在海边,好大的风,你的裙子都打湿了,前凸后翘的,尽**人!”方斌暧昧地笑,右手悄悄地在她脚底下抠痒:“那么不舒服了,人家要你,你也忍着不吭声?” “嘻嘻----”玉儿脸颊绯红,嗔他一眼:“你那么猴急猴急的,人家怎么能拒绝你啊?”又低头一笑:“也不是第一次了,哪知道。。。。。。我怕你憋得难受。。。。。。”方斌心里一痛:这个善良的女人!总是把男人放在前面!遂紧紧地把她的双脚贴在自己**上,用下蜃抵在她的脚板上,硬硬的胡茬弄得她痒痒的,缩回脚板要躲开,嘻嘻地笑,心情好了许多。 根据女大夫的诊断,玉儿得的是急姓肠胃炎,打过点滴止了痛,就没事了。但方斌为稳妥起见,还是决定住一天观察一下。天亮后,下楼买了清淡的稀饭和馒头,一边吹着凉气一边给玉儿喂。 “呵呵,我没事了,你自己吃吧?”玉儿斜倚在病**,看到方斌细心体贴的样子,一脸幸福满足,笑盈盈地说。 “嘻嘻,那可不行!”方斌把稀饭在嘴唇边试了一下,又一勺一勺地喂进玉儿的嘴里,笑嘻嘻地说:“你是病号!我也享受下照顾人的快乐!你可不能剥夺啊?想当年,我躺在**,你喂了我多少回?” “嘻嘻,你还记得啊?”玉儿妩媚地笑,不再坚持,张开嘴,让男人一口一口地喂自己。 “呵呵,哪能不记得?”方斌嘻嘻地笑:“不是那么让车一撞,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出来见我?还真以为你在山西呢!” “嘻嘻---”说起初遇时的往事,玉儿眼角眉梢都是笑:“说我傻!你也傻呢!那么好骗!我要说在美国,你也信啊?” “呵呵,也是啊!”方斌给玉儿喂了一半,她不想吃了,自己端起来,呼呼几口喝完,嘴巴一抹:“其实我老早就怀疑过你,怎么我这个老师和玉儿一样啊?结果还真就是一个人!”玉儿忍俊不禁,嘻嘻地笑,下了床,洗了脸漱口,两个人手牵手出门。 “不跑远哒,我们就在这附近转一转吧?”方斌一手牵着女人,一手揽着她的腰,“你看去哪儿?”玉儿是本活地图,全国各地的风景名胜,都在她的脑海里。 “嗯!”玉儿柔顺地倚在男人身边:“连(lyg)云港,最大的特色是港,我们去港口码头看看吧!” “行!”方斌嘻嘻地笑:“你站在这里莫动,我去开车。”玉儿盈盈地点点头,看着男人开了车过来,迎着海风,往港口跑。 “连(lyg)云港港口北部有6公里长的连岛作天然屏障,南以云台山为依托,海峡有两公里宽,气候等自然条件优越,是一个终年不冻良港,也是我国八大海港之一。”玉儿似乎精神好多了,坐在副驾驶席上滔滔不绝地说:“连(lyg)云港古称牢窖,是古代犯人充军的边陲。到本世纪初,这里还是一片大自然的王国。1908年,光绪末年的邮传部侍郎、宣统二年的吏部右侍郎、海州人沈云霈提议兴办陇海铁路。1925年,铁路通到连(lyg)云港境内。辛亥革命后,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中,设想把连(lyg)云港建成一个可容巨舶的二等港。由于战乱,这一计划未能实施。” “那现在呢?我知道欧亚大陆桥从这里起步啊?”方斌见玉儿恢复了,心里也十分高兴,笑嘻嘻地问。 “如今,连(lyg)云港已建成27个泊位,年吞吐能力近3000万吨;与世界154个国家和地区的近千个港口有通航联系,先后开通了连(lyg)云港至香港、曰本和东南亚等地的近50条固定集装箱班轮航线,早已经是世界姓的大港。”玉儿嘻嘻地笑,指着远处临海矗立的钟楼说:“你看那口钟,高37米,下方上圆,上部四壁镶嵌着四只大钟,昼夜不停地用优美的音乐和清亮的钟声向人们报告着时间。这就是建于1933年的连(lyg)云港火车站的钟楼,它是陇海铁路东端终点的标志。” 方斌把车停在高处,港口一览无遗:连绵起伏的群峰下,一座座码头好象飘浮在水面上,泊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插着各种陌生国旗的远洋轮船,在领港船的引导下徐徐入港;可以看到门吊、滚装船、集装箱等现代化的港口机械和运输工具繁忙运转着,给人十分震憾的第一印象。(未完待续。) 第二百O一章 追逐新千年(十七) “嘻嘻---”方斌促狭地笑,玉儿笑媚媚地嗔了他一眼,知道他又要没有正经了。果然不出所料,男人一手揽着自己的腰,一手平敷在自己的肚皮上,嘻嘻哈哈地说:“你饿了啊?怎么这样一个小坑,老是填不饱长不高呢?”玉儿知道他又在说结婚生子的事,也不言语,只是笑盈盈地吊在男人胳膊上,傍紧了他,一起往前走。 曲(cf)阜县城不大,街道也并不宽敞,但极其干净整洁,到处是明黄色的建筑,大街小巷停满了人力三轮车,还有古式马拉观光车,好象没有见到公交车或者出租汽车。两个人转到了“厥里”文化商品一条街。 “为什么曲(cf)阜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文化名城?除了城以人传,还有没有其它原因?”方斌嘻嘻地笑,有点为难玉儿的意思。 “呵呵,你这样提问,还真有点难以措辞。”玉儿宽厚地笑,“我国地势西高东低,大江大河多由西向东;曲(cf)阜却是东高西低,沂、泗、蓼三条大河均由东流向西,因此,有圣人门前水倒流之说。此说看似戏谑,实乃极富哲理与象征,颇能引人遐思。这一地理特点,水旱无虞,人可久居,因此,龙(ls)山文化、大汶(wk)口文化得以在这样的地区出现。周武王伐灭殷商之后,把曲(cf)阜封给胞弟、宰相周公,国号鲁。武王不久病逝,成王继位,但成王年幼,周公不得不摄政当国。这样一来,周公就离不开镐京到鲁国就封了,他的长子伯禽代父就封,成为鲁国第一代国君。周公先后辅佐过文王、武王、成王三代周天子,文能制礼作乐,武能东征西战。为周王朝的建立和巩固立有大功。他谦恭待人,以至于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及至成王长大能处理政事了,周公立刻还政于成王,自己急流勇退,归家隐居,直至老死。成为历朝历代辅弼大臣的楷模,同时成为士人心目中可与尧、舜、禹、汤比肩的圣人。也为孔夫子的成长提供了合适的土壤。” “嗯!言之成理!”方斌对玉儿的满腹诗书由衷敬佩,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笑嘻嘻地说。玉儿脸孔一红。满面惊慌地四下里望了望。手上用力拉了他一下,娇憨地说:“大街上呢!” “呵呵,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方斌嘻嘻地笑:“圣人曰:食。色,性也!又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可是提倡夫妻恩爱,家庭和谐美满的啊!” “嘻嘻----”玉儿嗤嗤地笑:“还有你这样歪解诗书的啊?”两个人相依相偎着走进一家干净明亮的小餐馆。 “两位,吃什么?”老板是个敦厚的中年人,笑微微地递上菜单。 “来个神仙鸭子先。”方斌点着菜单,“再来个熏豆腐,孔门干肉、花篮鳜鱼,再炒个青菜。来份香酥煎饼。” “好嘞!您等着。”老板笑容满面地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就上菜了,神仙鸭子食之肉烂脱骨,汤鲜味美,肥而不腻;花篮鳜鱼肉质细腻。喷香扑鼻;香酥煎饼是当地的特色小吃,在新烙出来的煎饼上摊上食用油、鸡蛋、火腿肠和各种时令青菜,加热熟透,卷起来,再分成几块,用纸一包,捧在手里,香气扑鼻,让人胃口大开;最具特色是当地的米饭,粒粒晶莹剔透,软糯香甜,不要菜都可要吃几大碗。方斌吃得满头大汗,玉儿也吃津津有味,感觉吃得特别饱。 “夫人,我们去消消食,去曲(cf)阜师范院校看看吧?”出了小餐馆,夏夜的风一吹,感觉神清气爽,方斌牵着玉儿的手,招手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来到曲师校门口。 曲(cf)阜师范大学创建于1955年,设学于孔子故里圣城曲(cf)阜,1981年,学校被定为重点大学。学校现为“国培计划”大学、鲁版“211工程大学”、“山(sd)东特色名校工程”重点建设大学。古色古香的校门,飞檐挑角,雄伟气派,左边挂着“孔子文化大学”,右边挂着“曲(cf)阜师范院校”两块牌子。走进校园,绿树成荫,曲径小道,小湖亭台,也许是已经放假,校园里学生并不多,偶尔有对对情侣,坐在湖边石椅上喁喁情话。 “呵呵,还蛮大蛮漂亮的,曲师到底实力怎么样啊?”方斌对全国各地的大学并不了解,扣着玉儿的手,笑嘻嘻地问。 “上世纪二十年代,康(k)有为筹划在孔子故乡曲(cf)阜建一所弘扬孔教的曲 (cf)阜大学,为此,康(k)有为曾亲自去曲(cf)阜实地考察;后来,梁漱溟受王鸿一邀请,辞去北大教职,来山(sd)东共同办学,拟于孔子故乡设曲(cf)阜大学,以造就发扬儒学、恢宏国光之高等人才;建国后,在周(z)总(z)理关怀下创建曲(cf)阜师范大学,始称山(sd)东师范专科学校,临时设学济(jn)南,后经教育部批准,更名为曲(cf)阜师范学院,并迁址曲(cf)阜。有硕士、博士学位授予权,其教育学、文学、国学和历史学,在山(sd)东省乃至于全国,都有一席之地,而且其理学尤其是数学系,有很强的实力。其电气信息与自动化学院,前身是1987年成立的自动化研究所,拥有应用数学博士后流动站,应用数学博士点,运筹学与控制论、控制理论与控制工程、系统分析与集成、系统工程四个硕士点,自动化、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测控技术与仪器三个本科专业。也有很高的办学水平。”玉儿对曲师的前世今生,十分熟悉。 “呵呵,虽然是师范院校,却有这样宽泛的办学基础和出众的实力,不简单!”方斌对玉儿扎实的基本功感觉十分敬佩,揽住她的腰,在一处石椅边坐下,又担心她受凉,把她抱在大腿上,抚弄着她的秀发,亲吻着她光洁玉润的面庞,笑眯眯地说。 “嗯!”玉儿从细微之中体会到了男人的关切,心里一暖,靠在男人的脖颈上,厮磨在他的耳鬓,柔软的胸脯抵在了男人的脸孔鼻子边,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溢满了男人的心间。 “玉儿,都说恋爱中的男女,必须要经过长途旅行,相处得好,才能结婚,呵呵,比如钱老书中的方鸿渐,你看,我们出门这样久了,你感觉我们默契自然么?你和我在一起,没有压力吧?”方斌探手入怀,抚摸着玉儿敏感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任何压力!”夜色中玉儿脸颊微红,妩媚地笑,温香的气息拂在方斌脸上,“和你在一起,轻松快乐,无拘无束,又趣味盎然,真的感觉十分愉快!” “呵呵----”方斌坏坏地笑:“也是啊!我是老粗一个,只带着上下两个巴,愿意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 “嗯!”玉儿面芭潮红,知道他又不正经了,却并不恼,伏在男人耳朵边:“卿若不离不弃,妾必生死相依!” “这不就结了?”方斌欲念大炽,身上燥热,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回去就办结婚手续吧!我还想早点当爹呢!我娘一次次地催我!” “嘻嘻----”听到男人说起老娘,玉儿微微怔忡了一秒,随即嘻嘻地笑:“我们这样挺好啊!” “又来了!”方斌一怔,在女人屁股一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一说起结婚,你就推三阻四,莫非,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放心我?” “嘻嘻----”玉儿娇柔地笑:“你又想歪了吧?如果象你说的,人家会跟你到处私奔?”又嗤嗤地笑,赶紧转换话题:“明天,我们去淄(zb)博吧!”方斌无言以对,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百章 追逐新千年(十六) 又在连(lyg)云港休息了一天,直到玉儿感觉完全恢复了,方斌才驾车带着她向曲(cf)阜出发。 “夫人,曲(cf)阜是春秋时鲁国的都城吧?孔夫子的故乡,礼乐之邦,算得是千年古城了吧?”方斌嘻嘻地笑着问。 “那是!”玉儿盈盈地笑着说:“曲(cf)阜位于山(sd)东省西南部,北负泰岱,南引凫(f)峄,东连沂(ym)蒙群山,西俯平野千畴,泗(ss)水北枕,沂(y)河南带,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古代东夷族部落居住中心,大汶(dwk)口文化和龙(ls)山文化主要地区,亦是周代东方的礼乐之邦,孔子诞生于尼山,成长于阙(cl)里,设教于杏坛,出仕于鲁都,归葬于泗(ss)上,在曲(cf)阜留下了众多活动遗迹。” “嗯!我记得孔夫子是在曲(cf)阜设坛收徒,讲学授课的吧?开创了中华民族千年师风,成为万代师祖,古代牌位上天地君亲师,他就有一席之地。”方斌呵呵地笑:“今天我们也去祭拜一下至圣先师!” “是啊,曲(cf)阜是周代东方的礼乐之邦,这就为儒学的产生于此,提供了丰厚的基础。在这礼乐得天独厚环境熏导下长大的孔子,勤学好思,孜孜不倦,治学严谨,身体厉行。初周游列国14年,后潜心治学,聚徒讲学,册《诗》、《书》,订《礼》、《乐》,修《春秋》,全面整理了中国古代文献,并培养弟子三千人,身通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者七十二人,积毕生之功力,在曲(cf)阜创立并传播了儒家学说。”玉儿是学中文的副教授。对古典文学和旅游地理十分感兴趣,也十分在行,记忆力也好,说起这些,如数家珍,这也是两个人能够默契自然、轻松有趣的一个重要原因。有才华的女人,总是让人感觉有深度,油然而生敬意。 “呵呵,那我们在这里好好看看,沐浴下古人的智慧。”方斌嘻嘻地笑。几个小时后。车近曲(cf)阜。远远看去。几米高的城墙,把黄墙黄瓦的小城围绕在绿树丛中,明黄色的小城,在绿色掩映中。感觉明快清丽,淡雅自然,让人眼前一亮。在古代,黄色是皇家专用颜色,但历代帝王,大多尊孔重教,把孔夫子尊崇为圣人,特别准许孔府建筑可用黄色。 进了城,两个人找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小旅馆住下。因为曲(cf)阜很小。大的宾馆酒店并不多,好在此地民风纯朴,市民热情周到,县城也十分清爽整洁,古色古香。 吃过饭。洗了澡,两个人手牵手去游逛,把小车停在小旅馆的院坪里。 “要车么?”刚出小旅馆不远,几辆人力三轮车就驶了过来,黄蓬顶子,敞门,可以坐两个人。 “去孔府,要多少钱?”方斌招呼一个年龄大一点的车夫说。 “五---五块钱!”老年车夫稍稍犹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他开价高了还是低了,方斌也不在意,看到这个和父亲年龄相仿佛的老人,心下恻然,存心照顾他,拉着玉儿上了车。这是一种类似自行车的交通工具,但客座在前,稍低,驾驶者在后,稍高,老人扶着“n”扶手,躬着腰,一起一伏地使劲蹬着车,两边街道上的风景,一览无遗。 先到孔府。 “孔府号称天下第一家,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最为豪华的封建贵族府地;始建于宋代,经历各代不断扩建,形成现在规模;既是历代孔子嫡系长子、长孙居住的地方,也是一处官衙与府第合一的典型封建贵族庄园。自汉代开始,历代朝廷都十分尊崇孔子,故而对其嫡裔也眷顾备至,并有众多封赐。”玉儿挽着男人的手,买好门票,跨进府门,一边走一边解说:“孔府占地二百多亩,有厅、堂、楼、轩等各式建筑几百间,分为中、东、西三路布局。九进院落,是仅次于明、清皇帝宫室的最大府第。东路为东学,为孔氏家庙或接待朝廷钦差大臣等;西路为西学,是孔子的后裔衍圣公学诗习礼之所;中路为孔府主体建筑群,仿朝廷六部之制,前为官衙,设有三堂六厅:即大堂、二堂、三堂,管勾厅、百户厅、知印厅、掌书厅、典籍厅、司乐厅等。后面内宅,有前上房、前堂楼、后堂楼等,最后是孔府的花园。” 在孔府大门边,读着大门前的对联:“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玉儿笑嘻嘻地说:“你仔细看,‘富’字是不是少一点,‘章’字下面不是‘早’而是‘十’穿‘日’?” “怎么回事啊?”方斌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如此。 “‘富’不能出头,富字出头穷断头;‘章’下‘十’字穿‘日’是说孔家文章好的冲天。传说有个故事,故事很引人回味,它不但是告诫孔子的后代,也在告诫世人,日子富了要想到天下的穷人,做文要做冲天的文章意喻做事要完美。”玉儿挽着男人的手,笑嘻嘻地说,她很满足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解说,既十分享受,还有成就感,乐此不疲。 “呵呵,这样显赫的家庭也有顾虑啊?我看,孔府有如一个小朝庭!”方斌嘻嘻地笑,一边观赏一边前走,很多游人在贴有门神的一扇紧闭的门坊前照相,导游说重光门,只皇帝来了才开,还说开国时敬爱的总(zl)理来时,门开了,但总(zl)理没有从中过,而是从侧面绕过去,足见总(zl)理心细,虑事周密谨慎;九十年代另一个总(zsj)书(sj)记来时,此门开了,他从中穿过;历史上也只有雍正皇帝从此门中走过。而今,普通宿民也就只能门前拍照留念,玉儿给方斌在大堂中央有一绘流云、八宝暖阁、正中摆着太师椅上、披铺一张斑瓓虎皮,椅前狭长高大的红漆公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印盒、签筒等各种工具的地方,拍了许多像。 “或许,我们能沾几许丝光微亮。也让孔夫子保佑我们的儿子,成为文曲星。”方斌嘻嘻地笑,玉儿抿嘴一乐,笑而不应。 接着跟着导游走到一通长廊边,廊两旁有长长的红漆木凳椅,有些走累的游客刚想坐下休息下,导游立马说:“不要坐,这是冷板凳。坐了,你一生的运气就坏了!据传明代权臣严嵩被劾将要治罪时,曾到孔府来托其孙女婿衍圣公向皇帝说情。孔府主人未允。此凳系当年严阁老坐候之物。因此。也有人称做‘冷板凳’。到孔府二堂最好不要试坐此凳。”吓得所有走得脚痛腿软的游客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倒是有几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嘻嘻哈哈地坐了上去。 来到最后一进。是后花园。园内假山、鱼池、花坞、竹林、盆景等等,一应俱全。 “看到没?那株树,俗称五柏抱槐,是指五株柏树生长在一起,中间却是一株古槐树。”在林木森森的绿树丛中,玉儿傍着方斌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树丛说。 “真的啊?”方斌牵起玉儿的手,走拢去,果如其言。一边走一边观赏了孔府内的收藏。又转入到孔林。 孔林是孔子家族的专用墓地,也是世界上延时最久、规模最大、保持最完整的一处家族古墓群。进入墓林迎面而来一大片的淡紫色花海,举目远望无边无际;形状各异的柏、桧、柞、榆、槐、楷等各类树木盘根错,争奇斗异。据说有古木二万余株,就在这万木竞翠。百花掩映的孔林中,碑石林立,石仪成群,这里还尚存殿、门、坊、亭等明清建筑40余座,存有明代李东阳、严嵩及清代翁方纲、何绍基、康(k)有为等书法名家亲笔题写的墓碑3600余块,因此可以说,孔林也是一座名符其实的碑林。 “这里有孔夫子及其后历代衍圣公的墓地,我们先去看看孔夫子墓吧。”玉儿挽着男人的手,来来到孔子墓前。墓以红墙围绕,墓形似一具隆起的马背,这是一种特殊尊贵的筑墓形式。墓前置有香炉和用泰山封禅石垒就的供桌及二碑。小碑为宋碑,是孔子墓前最早的碑,立于1244年,碑上篆书“宣圣碑“三字,另一巨碑上篆书“大成至圣文宣王墓”,是明正统八年(1443)所立,著名书法家黄养正书。 “来,我们拜一拜老夫子!”方斌牵着玉儿,在孔夫子墓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口中念念有词。默祷毕,从“携子抱孙”的孔鲤墓前穿过,再重点游览孔庙。 孔庙是祭祀孔子的庙宇,是一组具有典型东方色彩的古建筑群,占地三百多亩,前后九制落院,贯空于南北中轴线上,有殿堂阁厅近五百间,门坊五十多座,其中有五殿、两庑、一阁、一坛、三祠、两堂、两斋。主体建筑大成殿与北(bj)京故宫太和殿、岱庙天贶殿并称为华夏三大殿。神道两边都是很整齐的古树,经过“万仞宫墙”,看到“金声玉振”的牌坊,后面接着是“棂星门”。庙宇内,各种古树非常吸引人,大多很高很粗,都有两百年以上的历史,有的或者上千年,有株“先师手植柏”,分成了两半,看起来一边是龙头一边是龙尾,许多游客都上去摸摸龙树,树干已经被摸的光亮爽滑。 “呵呵,这个家庙,也太豪华宏伟了,真是皇家气派!”走进孔庙内院,便看到院内古松翠柏森然排列,殿宇雕梁画栋,金壁辉煌。另有小桥流水,飞禽低旋,宛如一幅旷古画卷,方斌感叹地说。 “那当然!”玉儿嘻嘻地笑:“你没见刚才孔夫子墓前,尊称他为文宣王么?孔府与皇家,本为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过,这也是互惠互利的,皇家给了孔府超越皇亲国戚般的尊荣,也同时因为儒学而笼络了天下历代士子,潜心故纸堆,强调服从,漠视个性,压制人民的创造性,愚忠愚孝,提出三纲五常,固化伦理关系,强化了等级制度,制约了全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生活方式,从而延缓甚至于限制了自然科学和科学技术的发展,直接导致了近代百年来中华民族的屈辱历史,此罪实不可绾!” “嗯!”说起近代民族的百年屈辱,方斌一样心潮难平,“往事往矣!不过,孔夫子提倡因材施教、有教无类,注重仁义道德,追求真和善,强调以礼治国,对于融合民族意识,形成大一统的华夏文化,忠君爱国,体恤百姓,抵御外来侵略,等等多个方面,还是有其积极作用的,我们就不要苛求古人了吧!” “嘻嘻---”玉儿吊着男人的胳膊,偏了头妩媚的笑:“你啊?只要和你相关的,无论是朋友,还是相关公司行业,或者祖宗历史,你都会维护!” “那当然!”方斌嘻嘻地笑:“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把自己的历史贬损得一无是处,不利于凝聚民族的向心力!” “嘻嘻----”玉儿嗤嗤地笑:“我们还是不要替古人担忧吧?先去喂我们的肚子!” 第二百O二章 追逐新千年(十八) 淄(cb)博位于我国华东地区、山(sd)东省中部,辖张(zd)店区、淄(zc)川区、博(bs)山区、周(zc)村区、临(lz)淄区5个市辖区和桓(ht)台、高(gq)青、沂(yy)源3个市辖县,为齐文化的发祥地、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临(lz)淄是五帝之一的颛顼高阳氏的故墟,古帝少昊之世,以鸟为图腾的爽鸠氏族部落聚居在此地。 “夫人,今天先去哪儿啊?”在蓝海大酒店办好入住手续,方斌笑嘻嘻地问玉儿。他对哪儿有什么可看的、有什么好玩的,基本没有概念,反正有玉儿这本活地图。 “呵呵,我们先去看看聊斋城,顺便看看蒲松龄故居。在淄(zb)博,他老人家可是最具影响力的名片。明天一早,我们再去爬原(ys)山公园。”玉儿笑盈盈地说,方斌言听计从,两个人出门开了车出发。 淄(zb)博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具有发展旅游业的丰富资源条件,其中,聊斋文化的开发,是淄(zb)博旅游的重头戏之一。聊斋城旅游景区内的蒲松龄故居,较为完整地保留了蒲松龄当年居住的原貌。故居为典型的北方农村院落,郭(g)沫(m)若题写的“蒲松龄故居”的金字门匾,高悬故居大门。院内有蒲翁当年著书的聊斋、蒲翁生平展室、蒲翁十分钟爱的文石展厅和当代文人骚客的书画展厅。狐仙园以聊斋故事为主体设计建造,内设蒲松龄生平及著作、蒲公开铺设馆生涯、名人书画等展室;石隐园原系毕氏花园,蒲公设馆毕府30年,写下了大量有关石隐园的诗词佳篇,园内怪石林立,绿树成荫;满井寺为古寺重建,以双重门拱牌坊为入寺山门,内有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殿、钟楼等建筑;聊斋宫外景似琼楼横空,碧湖青山,如天上宫阙宫。内采用彩塑、电影特技、灯光声乐等表现手段,艺术地再现了蒲翁笔下神妖鬼狐的艺术形象。 “蒲松龄科举不第,无缘官场,终身清贫,仅靠教书为生。”在蒲松龄故居,玉儿牵着男人的手,一边观赏一边解说:“然而,他却没有颓废,更未流俗,而是集中业余精力。勤奋著述。无偿地为后世流下了诸多弥足珍贵的文学瑰宝。《聊斋志异》在蒲松龄从20岁始至40岁基本成书。后又继续创作至暮年,历时40年完成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全书近500篇,内容皆搜抉奇怪,其中多狐鬼花妖与神仙故事。虽涉荒幻而断制谨严。旨在针砭时弊,劝善惩恶,移风易俗,抒写孤愤。” “是啊,据说鲁(lx)迅先生十分赞赏蒲松龄,曾经评点说: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对他评价很高。”方斌看着橱窗里的有关介绍。笑容满面地说。玉儿嘻嘻一笑,似乎是赞赏他还记得这几句。 游完聊斋城,天已傍晚,在街边吃博(bs)山酥锅,原料主要有白菜、藕、海带、冻豆腐、鸡、鸭、肉、鱼、排骨、猪蹄等。摊主将其依次分层摆放,调料有醋(使原料酥烂)、糖(中和诸料之味)、黄酒(除腥臊)以及香油、酱油、盐、葱、姜、八角、花椒等;制作时先用急火烧开,然后用文火烧至肉鱼骨刺酥烂为止;离火凉透后,随吃随取。传说是清朝初年颜神镇一位叫苏小妹的妇女创始,故菜名定为“酥锅”。 夜里,玉儿表现得很主动,似乎在为昨天与男人小小的分歧道歉,两个人疯狂了一回又一回。第二天一早,去游览原(ys)山国家公园。 “原(ys)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淄(zb)博市博(bs)山孝妇河畔,在博(bs)山城区西南部,于1992年经国家林业部批准建立,总规划面积近二千公顷,由望鲁山、禹王山(即原山)、岳(yy)阳山及胡山四大山系构成,下设五大景区:凤凰山景区、禹王山景区、望鲁山景区、薛家顶景区和夹谷台景区,群山起伏,层峦叠嶂,景象万千,海拔最高处800米。”玉儿挽着男人的手,一边爬行在山区石级上,一边介绍:“禹王山,又名原山,也叫马耳山。《汉书?地理志》记载:烟岚苍莽,禅百齐对,千里胜概,表为原山。禹王山连绵淄(zb)博、莱(lw)芜、章(zq)丘境内,长约一百公里,主峰海拔八百米。南面山势陡峭,山的阴面,岩缝中积雪较长时期不化,故有‘禹山积雪阴无日’之称。” “嗯!是有点感觉,现在是夏天,走在山里,却既少见太阳,又并不太热,确有其特别之处,”方斌看着玉儿嘻嘻地笑:“禹王山,是和大禹有关么?” “嘻嘻----,顾名思义,你还蛮聪明!”玉儿吊着男人的胳膊,显然是走得累了,一边缓步而行,一边解说:“附近某村有口古井,井径三尺,深不见底,却在井沿有一圈圈很圆的痕迹,传说早在远古时代,这里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这儿的海水就是现在这口井里冒出来的。当时因洪水横流,乏滥于天下,民无所安;老百姓为避水患,山居者多;大禹治理完南方水患后,就带领队伍赶到这里,驻扎在这村南的大(dz)寨山上。他们查地形、访百姓,寻水患之源,掘山导水,不出月余,水患渐渐消失,老百姓逐渐从山上搬了下来。但是,水患并没有根除。就在大禹领兵踏上归途的时,这口井――水患的源头,又喷涌出海水来。大禹立即率领他的部下又返回这里,命令铁匠们连夜铸造一口很重很重的锅,把他盖在源头上,水患这才止住了。从此,这里便物阜民康,一派乐业景象。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治理水患的英雄,就把他们治水时驻扎的山,命名为禹王山,并在山上修建了禹王庙;至于井口上的大锅,虽然早已不存在。但却在井的周围,留下了深深地印迹。” “真的啊?”方斌嘻嘻地笑:“那古时候造的锅,该有多大多重,才能把这口井封死啊?比现代城市建设强太多了,没见许多大城市的下水道井盖,连井口都盖不住,一下雨就被水冲开了,酿成多少不该出现的事故,我们真该让老祖宗从坟墓里爬出来,教我们如何造大锅!” “嘻嘻----。传说就是传说呢!”玉儿嘻嘻地笑。不和男人抬杠。继续说:“现在峰顶有禹王庙,是当地百姓为怀念禹王圣德所筑,每年三月三、九月九为此山庙会,来此朝拜者络绎不绝。相传受大禹德行的感召。诸多神灵都前来帮助他。传说中有一匹叫‘飞菟’的神马飞奔而来,成了大禹的坐骑,因之,此山又叫马耳山。”说话间两个人登上极顶,便见山之西南,万顷松涛,如怒如诉,果然好像那匹神马在仰天长啸。 游完禹王山,又去凤(fh)凰山。 “这里。就是电影《南征北战》中的指挥部。”来到玉皇阁,玉儿指着面前广容数百人,幽深莫测的一个洞窠说:“此洞高悬于云天,居诸洞之首;一名花洞,又名玉皇洞。因洞作阁(即玉皇阁),上塑神像,洞上复以殿宇;一名老洞。解放战争时期,陈(cl)毅元帅亦选中这方宝地(在山南部远的文坛村)为临(ls)朐和南(nm)麻两大战役的指挥部驻所(前期)。我英雄的华野部队在玉泉山和嵩山这一要塞阻敌打援,玉泉屏障,立下殊功,更巧合的是新中国成立后,为拍《南征北战》,慧眼识珠的导演,又选中英雄部队浴血奋战的玉泉山为‘凤(fh)凰山’,从此‘玉泉’为‘凤凰’所替代,《南征北战》是以崇高的思想内涵,精湛的表演技艺,真实反映我军在解放战争时期赫赫战功、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著名影片。因此,在广大群众中,玉泉山即被凤凰山代换。” “呵呵,真是又一出山以人传,电影传地理的佳话!”方斌嘻嘻地笑:“淄(zb)博人也聪明,抓住了红色旅游这条主线,吸引人气。” “就是啊,各地为了提高本地区的知名度,大力挖掘本地的历史名人、历史典故、神话传说,好多地方为争抢一个名人或者神话故事,闹得沸沸扬扬,比如出现了几个诸葛亮隆中对,几个牛郎织女谈恋爱,几处梁山泊与祝英台,现在我们脚下不远处,就有一个孟姜女哭长城的地方!”玉儿笑嘻嘻地说。 “是么?”方斌哈哈地笑:“这也太奇葩了!孟姜女哭长城不是在北方么?这里哪儿有什么长城啊?走!我们去看看他们怎么样自圆其说!” “各位游客,大家好!”来到一处并不显眼的遗迹边,正好有导游在给客人解说:“孟姜女哭长城是民间在真人真事的基础上,千年来口口宣讲,而渐渐误传,以致于张冠李戴,倒把孟姜女的真实性打了个折扣。岂不惜哉!其实,孟姜女是春秋时齐国人,嫁给临(lz)淄人杞梁为妇。杞梁事母至孝,而且孔武有力,勇名远扬。只是出身庶族,无官无职,务农为生。齐为姜太公的封国,读过《东周列国志》的人都会知道,书中出现的x姜,总是齐国人。孟姜者,姜氏之长女也。她的故事最早见之于《左传》。孟姜为齐将杞梁之妻,梁于公元前549年在莒战死,齐庄公在效外见到孟姜,对她表示吊慰。孟姜认为郊野不是吊丧之处,拒绝接受,于是庄公接受她的意见专门到她家里进行了吊唁。孟姜除了知礼外还有善哭的记载,淳于髡曰: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在齐地产生了孟姜哭调。至于哭崩的城墙在何处,虽然有莒城说、杞梁说和梁山说不一,但均在齐地,而非秦之万里长城。郦道元《水经注》认为孟姜女哭崩的是莒(y)城。大约到了唐代,这一题材演变成了孟姜女千里寻夫、哭崩万里长城的故事,具备了今天的雏形。经过几个朝代的补续和演义,尤其是从唐代开始,孟姜哭夫变成了哭长城,哭齐长城变成了哭秦长城,杞梁也由于口口相传演变成万喜良或是范喜良。其后这一题材乃进入许多诗人笔下,为这一故事的广为流布,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导游说得有理有据,方斌伏在玉儿耳朵边:“长见识了吧?呵呵!”玉儿嘻嘻地笑,没有说话,显然不想因为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扫大家的兴,坏别人的好事。 第二百O三章 追逐新千年(十九) 在淄(zb)博停留了两天,接下来驰车去烟(yt)台。这是个阴雨天,薄薄的雨雾扑面而来,凉凉的,淡淡的,带着山上青草的香味,野花的芬芳;整个烟(yt)台市依山傍水,几乎全部建筑在并不高的小山上,朦朦胧胧地还笼罩在雨幕的阴影中,山坳里,雾气腾腾,似炊烟渺渺,又洁如白纱;烟(yt)台房屋的屋顶大部分是红色的,在雾纱中分外显眼,又十分漂亮美观。 “烟(yt)台因境内的烟(yt)台山而得名,明洪武年间,为预防倭寇,在今烟(yt)台山设狼烟墩台,烟(yt)台因此而得名;早在商、西周、春秋时为莱国地,战国时属齐;烟(yt)台既有北方城市的豪迈,又兼具南方城市的柔情:夏季凉爽,冬天有着不逊于东北三省的降雪量,与威(wh)海并称为中国著名的雪窝,是独特的海滨雪城;独特地理和气候环境,使美丽富饶的烟(yt)台成为是中国乃至世界享誉盛名的水果之乡,一年四季瓜果不断。其出产的烟(yt)台苹果俨然已成为中国苹果的代表,烟(yt)台大樱桃号称北方春果第一枝。为中国唯一的‘国际葡萄?葡萄酒城’。”玉儿坐在副驾驶席上,一边美目流盼,一边解说。 “呵呵,我感觉到了,”方斌微微地笑:“这一路上,到处骄阳似火,只有到了烟(yt)台,才感觉神清气爽,凉意盎然。” “嘻嘻-----”玉儿嗤嗤地笑:“这也算是老天爷的帮忙吧?一到这里就喜雨连绵,降了温,清洗了街道,欢迎我们!” “呵呵,主要是欢迎你!”方斌嘻嘻地笑:“老天爷也是个色鬼,喜欢美女!” “瞎说!”玉儿俏丽地一笑,嗔一眼男人:“不能亵渎菩萨!即使我们不信神。也不能以轻佻的态度对待别人的信仰!” “好的!夫人教导得对!”方斌脸皮一热,心里为女人的善良和庄重感动,“等下住下来后,我们去哪儿玩啊?天还早呢!” “嗯!”玉儿柔顺地笑:“今天我们去看下张裕酒文化博物馆,有时间再去养马岛看看,明天去蓬(pl)莱阁,那里是八仙过海的地方。” “好的!我们也去沾一沾仙气,说不定,也会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方斌嘻嘻地笑。进了城。在龙海大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简单吃了午餐,两个人又驰车来到张裕酒文化博物馆。青砖砌的石墙,古色古香,金碧辉煌的大厅。又现代味十足。参观的游客很多,方斌牵着玉儿的手,随导游顺着盘旋楼梯,下到百年地下大酒窖。 “各位朋友,你们现在感觉到了什么变化么?”导游小姐笑容可掬地问,游客大多或者说酒窖宽敞巨大,非常震惊;或者说酒窖内异香扑鼻,十分让人迷醉。 “是的,大家的感觉都没有错!”导游小姐笑盈盈地说:“还有一点。大家可能没有觉察到。”导游小姐嘻嘻地笑:“现在地面上的温度在二十四五度之间,而这里,常年保持在12---18度之间,而且,并没有使用任何现代化的降温升温工具。完全依靠百年前精巧的设计和严密的工程质量。位于黄海之滨的张裕百年地下大酒窖,窖深7米,距黄海海岸不足百米,低于海平面1米,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海滩下的酒窖;酒窖顶部用中国传统烧制的大青砖发碹;墙壁用上吨重的大青石砌成,墙体内再以碎砖、沙石填充。同时再用当时的舶来品洋灰(水泥)扎墙缝、抹墙面,使窖体异常坚固且平滑;蜿蜒而下的螺旋梯亦用永不锈蚀的石条所造;窖体内外又设计了巧妙的隐蔽排水系统,既确保不渗不漏,又能常年保持恒温,天然的酒苔为酒窖营造了一种特殊的微生物环境,能够通过氧气与橡木桶内的酒液形成微妙的互动,从而使酒更加香醇。” “是啊,她这样一说,我还真感觉到有点冷了。”玉儿靠紧男人,盈盈地一笑。方斌手抚在她穿着短袖衫的胳膊上,传递着热量。 “张裕百年酒窖干红即出自这里,百年酒窖干红对酿酒工艺和葡萄原料的要求极为严格。为了切实保证每年限产6万瓶,张裕还在每一个酒瓶底座标示有该瓶百年酒窖干红的出厂年份,底座模具当年用完就被弃用,并在张裕博物馆永久封存,酒瓶颈标上标示有每瓶酒的收藏编号,为其打造独一无二的身份标识。”导游小姐接着说,方斌心里一动:这是真正企业家的风范!任何企业,先要严格要求自己,才能真正让市场尊重! 出了地下酒窖,方斌牵着玉儿,又参观了历史厅、文化厅、现代厅、字画厅,游览了酒文化广场,品尝了口感纯正的各式葡萄酒。 第二天,出发到蓬(pl)莱,先游览蓬(pl)莱阁,这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不仅因为她秀丽而又壮美的风光,也不仅因为八仙过海那美丽的传说,而是蓬(pl)莱阁确实具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蓬(pl)莱阁高耸于濒海的丹崖山巅,与黄鹤楼、岳(yy)阳楼、滕王阁并称为四大名楼。那三大名楼皆因绝代佳作名扬于世,而蓬(pl)莱阁却更多地借助了其特有的道家文化色彩。”玉儿挽着男人的胳膊,在他身边娓娓而谈:“当年,汉武帝以帝王之威在此筑城,取名蓬(pl)莱。这里曾是秦汉之君巡幸求仙的地方,又有八仙过海的传说,并有海市之胜,每年数以万计的中外游客纷至踏来。唐代贞观年间,蓬(pl)莱阁被称为龙王庙。北宋嘉佑年间,知府朱处约将龙王庙北移,建起蓬莱阁,占地几十亩,经明清两代扩建,成为今天的由天后宫、龙王宫、吕祖殿、三清殿、弥陀寺、子孙殿六个单元和附属建筑组成的古建筑群,依山傍海,云涌浪托,风景优美,四季如春,成为道教胜地。” “嗯!确实有点仙风道骨!”方斌看着面前鲜花似锦、绿草成荫的广场,感觉这里格外清爽美丽,欣赏着动听的广场音乐喷泉,漫步在崭新广场的之中,看着眼前蓝蓝的大海,真有一种如仙如幻的感觉。 “那我们,就在这里买套房子,住在这里不回去了!”玉儿嘻嘻地笑。 “好啊!那我们,就是一对神仙夫妻!”方斌闻言一乐,毫不犹豫地说。虽然是玩笑话,但听到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玉儿还是感觉非常开心,妩媚地一笑,伏在男人的肩膀上,方斌也能体会到女人的心思,亲昵地在她脸上拧了一下。 走进大门,松柏苍翠,繁花似锦,翠屏中隐现出丹墙翠瓦,金碧生辉,与蓬(pl)莱阁景区遥遥相对的是“碧海丹心”四个巨型石刻。 “这碧海丹心四个字,还是冯(fyq)玉祥将军题写的。”玉儿指着面前的石刻说。 “怎么?冯(fyq)玉祥不是个老粗么?他的字,还能流传千古啊?”方斌嘻嘻地笑。 “也不能这么说。”玉儿轻轻扯一下男人的衣袖,提醒他要庄重,“任何古迹,都和时代有关,或者是承平之时的风花雪月、野史轶事;或者是乱世之中抵御外辱、保家卫国、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据说‘九一八’事变后,冯将军以民族大义为重,主张抗日救国遭到蒋(j)介石的反对,他悲愤交加,同好友李(l)烈均于1933年5月,来到蓬(pl)莱发动群众抗战,一日二人游览蓬(pl)莱阁,李(l)烈钧有感而发,修书一联:攻错若石,同具丹心扶社稷;江山如画,全凭赤手挽乾坤。并请冯将军提横幅,冯将军挥毫写下‘碧海丹心’四个大字,以抒发忠心报国的爱国情怀人们为了铭记冯将军的爱国豪情和赤胆忠心,就把‘碧海丹心’四个字单独刻石存留,一激励后人热爱祖国。现在,这里成为蓬(pl)莱阁一处不朽的风景。” “啊!这样啊?”方斌肃然起敬,不由得对这位基督将军多了份敬重和好感。 走过八仙过海的大型石雕,踏上登瀛桥,在桥上仰望到“人间蓬(pl)莱”的彩色牌坊,玉儿笑盈盈地介绍:“此匾相传是苏东坡所题,缘于他曾在此地做了五日太守。为官虽短,却为这的百姓解决了盐务经营问题,所以留下了‘五日登州府,千年苏公祠’的说法。” “呵呵,苏东坡是名人,杭(hz)州有苏堤,各地有苏公祠,都为当地旅游创造了绝佳的人文历史,加深了当地的文化厚度。”方斌嘻嘻地笑,挽着女人迎着海风,伫立在蓬(pl)莱阁古老的垛口,游目聘怀:但见海天一色,浩渺无际;湛蓝的海水倒映着左右逶逦的峰峦和挺拔的楼阁,就像海边长大的姑娘,别具风韵;海风轻轻拂过,让人深深呼吸大海深处的气味;海水轻轻地卷过沙滩,千百年的潮起潮落,早已使他们成为默契的情人。远处游弋的军舰抑或渔船,好像凝固在一幅宁静的图画里,真怕他们一不小心,就会驶入神奇壮观的海市蜃楼;偶尔有一只白色的沙鸥悠悠地滑翔,那美妙的姿态,足以让人重温学会飞翔的旧梦了。 第二百O四章 逐新千年(二十) 烟(yt)台的夜晚,凉爽而清新,空气中似乎饱含着青草和鲜花的甜味与芳香,又弥漫着海风的温润与海水的咸腥,住在龙海大酒店里,几乎不用开空调。 “宝贝儿,明天,我们坐海轮去大(dl)连吧?我长这样大,还没有出过海、坐过海轮呢!”回家酒店,方斌和玉儿洗了澡,相拥着躺在松软的大床上,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很随意地搭在她裸露的玉臂上,方斌一边揉捻着女人高耸的乳房,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电视里的新闻,笑嘻嘻地说。 “好啊!正好我也没坐过呢!”玉儿柔顺地笑,趴在男人的胸脯上,细细地吻着男人光滑厚实的胸膛。。。。。。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退了房,买好了十点到大(dl)连的渤(bh)海一号滚装船票。简单吃了点东西,在市内买了些纪念品,便早早地来到地方港码头,看到停泊在那里的渤(bh)海一号轮。这是一艘近三万吨的军民两用滚装船,借鉴西方通用的作法,平时用于民用交通运输,担负烟(yt)台至大(dl)连航线的客运任务,战时可以满足坦克、装甲车等重型装备的装载需求。用滚装船等民用船只在战时进行应急军事运输是目前西方国家普遍做法,它曾在马岛之战为英军立下汗马功劳,海湾战争中也帮过美军大忙。 滚装船又称“开上开下”船,或称“滚上滚下”船,它是利用运货车辆来载运货物的专用船舶,用牵引车牵引载有箱货或其他件货的半挂车或轮式托盘直接进出货舱装卸的运输船舶;滚装船造型特殊,其船身高大,有好几层甲板;船首部大都装有球鼻,中部线型平直,尾部采用方尾;上层建筑布置在船头或船尾,以利货物摆放;机舱布设在尾部,烟囱置于两舷。居住舱设置在船首部,船体中部是一个大货舱,为了多装货物,居住舱下面的甲板也用来装载集装箱。 检过票,方斌开着本田车进入渤海一号滚装船船首敞开的巨嘴,一直驶入车辆舱。车辆舱共分三层,高度全部在4.4米以上,中层和底层车辆舱高度达到4.6米,三层车辆舱全都能装载大型集装箱车。为使车辆在舱内通行无阻,货舱内没设横舱壁。舱内支柱也很少。舱与舱之间有活动梯连接。汽车可以进入任意一层次。在船员的引导下,泊好汽车,方斌通过专用通道到达订好的房间,玉儿已经经过高大的自动客梯车架。先一步到了。 “好大啊?这船!”玉儿十分兴奋,脸色潮红。 “呵呵,两个乡巴佬!”方斌看到玉儿惊喜交集的样子,笑嘻嘻地调侃道。这里是三等舱,在船舶的第六层,房间里一共有三上三下六个床位,左右床之间有一米多的宽度,床边一张小几,可放东西。右手边还有盥洗设备。可能是旅游旺季,客人很多,另外的铺位也来了乘客,是一家四口,男主人三十多岁。姓王,带着老婆儿子和丈母娘。方斌放心地把行李放好,和他们一家打了个招呼,就牵着玉儿的手,一层一层地往上走,想去甲板上观赏大海的风光。经过旅客生活区域,那里走廊很宽敞,有一个综合娱乐休闲区,设有多功能厅、休闲茶室、棋牌室、卡拉ok厅、网吧、旅客餐厅、卫生间;再往上一层是高档客房区,设有豪华套间、一等客房、二等客房。从一间二等客房窗外探头看去,也住满了旅客,房间里配备有电视、卫生间、沙发、茶几等,房间宽敞、豪华气派。 上到最顶层的甲板,只见其面积巨大,锃明瓦亮,四周辅以一米多高的围栏,旁边有一些坐椅,船开动了,风特别大,雨虽然已经停了,但雾茫茫的,越往前,海水的颜色越深。 “来!我们做一个罗丝和杰克的经典动作!”方斌嘻嘻地笑,拉起玉儿的手,扮着电影《泰坦尼克》中的镜头,张开双臂,贴在玉儿身后,放肆地大声喊起来:“啊----嘿-----嘿----!”引得其它游客回头大笑,也有年轻的情侣,受了感染,依样画葫芦,一时间,响彻云霄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在空旷在大海上,穿去破雾,传向远方。 也不知道轮船航行了多久,只见雾散了,风也小了,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海水湛蓝湛蓝,前后左右,再也看不到陆地,也没有其它船舶,真正的横无际涯,海天一色,几只海鸥在船舷前后盘旋,有人拿起钓鱼杆,手一扬,鱼饵飞出老远,不一会儿,钓起了一尾大鱼,有差不多两尺长,方斌和玉儿也不知道是哪一种鱼,只是远远看着,两个人偎在栏杆边时不时地聊几句,感受这难得的海上惬意的时光。 “小方!”同舱室的王大哥一家人也上来了,远远地看到方斌和玉儿打招呼。 “呵呵,王大哥,你们也上来了啊?”方斌微微地笑,“怎么样?老太太还好吧?不晕船吧?” “还好!还好!”老太太十分健硕,牵着孙子的手,扶着铁栏杆,“小方你们是第一次到海边吧?看你们上来了这样久,乐不思蜀,也勾起我孙子的谗虫来了,非要到甲板上来看看!” “呵呵,小朋友,几岁啦?”玉儿盈盈地笑,伸手摸摸小男孩子光洁细润的脸,又从小包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小泥人,“喊声阿姨,就送给你!” “阿姨!”小男孩子大约四五岁,正是活泼好动又对一切充满好奇的年龄,毫不犹豫地喊一声,脆脆的,十分惹人怜爱。 “哎-----乖!”玉儿笑靥如花,弯腰抱起小男孩子,在他粉嫩的脸上亲了又亲。 “来!兄弟,抽颗烟!”王大哥见黄玉蓉喜欢自己的孩子,十分高兴,递给方斌一支烟,十分亲热地说。 “谢谢!”方斌本不大抽烟,但此时此刻,拒绝反而让人感觉不爽,遂接过来叼在嘴上,王大哥替他点燃,又自己点了一根,长长地吐出一个烟圈:“兄弟!同船过渡,五百年所修!何况我们还碰巧同住一间舱室,更是缘分!兄弟是哪儿人啊?在哪里发财?” “呵呵,发财谈不上,我是江南省人,我老婆是江北人,在江南大学教书,我自己做点小生意,抽空带老婆出来逛一逛,是从南(nl)京上(sh)海那边绕过来的。”方斌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行程。 “啊哟-----”王大哥手腕一抖,甩掉烟蒂,走上一步,伸出手,对着玉儿说:“不简单!想不到弟媳还是个大学教授!那方老弟更是人中之龙了!”玉儿脸颊微红,和他搭了下手,笑盈盈地说:“没什么!我们都是普通人!” “哪里!哪里!我是个大老粗,最尊重读书人,何况你是大学教授!”王大哥爽朗地笑,显得十分自来熟,又对着自己老婆说:“要不,上了岸,接到家里玩几天?”旁边那女人温驯地笑,不断点头。 “那怎么好意思?”方斌说的是真心话,萍水相逢,凭什么要麻烦人家? “没啥不好意思的!四海之内,都是兄弟!”王大哥憨厚地笑:“我带着老少一家子,趁儿子放假,到苏杭转了一圈,上岸就到家了,兄弟一定要到家里玩玩,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说话间,船上响起了铃声,有知情人说是可以开餐了,方斌遂笑眯眯地说:“那行!反正我们也要在大(dl)连呆几天,一定去拜访王大哥一家,现在大家肚子都饿了吧?我请王大哥一家吃个便饭。”王大哥一楞,但显然他是个极其豪爽的人,哈哈一笑,又拍拍方斌的肩膀,赞赏地说:“行!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百O五章 逐新千年(二十一) 王大哥名字叫王新军,大(dl)连金(jz)州人,以前当过兵,现在经营海产品养殖,拥有一片海滩的经营权。 “走!兄弟,先到哥哥家里,你们南方人,没见过海,说不定,你和弟媳,会喜欢我那个地方!”滚装船靠岸,王大哥豪爽又不容推脱,握着方斌的手,“我们先去开车,让女人们先上去!”方斌看看玉儿,见她没有不同意,便爽快地说:“好!一切听王大哥安排!” 王大哥的别克车在前,方斌的本田车在后,驶出滚装船,穿过漂亮整洁的高尔基路,高大的梧桐树影婆娑,枝繁叶茂;又沿着海滨大道一路向前,海风灌进敞开的车窗,张开嘴唇舔一舔,感觉温润又略带咸味。 “就这样空着手去啊?”玉儿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满腹狐疑地问。 “呵呵,空手当然不行!”方斌嘻嘻地笑:“但现在去买点东西也不恰当,干脆你给小孩子一个红包吧。”玉儿点点头。汽车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来到海边,可能因为不向游客开放,这一大片海滩寂寥无人,银白色的沙滩外海里,布满大大小小的网箱,几条小船在箱阵中穿梭往返。 “兄弟!这一片就是我的承包区。”又向前行驶了一程,前面的别克车停下来,王新军一家走下汽车,迎着方斌和玉儿走过来,指着微风吹拂的海滩,笑逐颜开地说:“在这一片滩涂上,我养殖了海牡蛎、海葵、花螺、扇贝等,脚下的沙土中有沙虫、螃蟹,等会儿你可以自己动手,挖一挖。” “真的啊?”玉儿跃跃欲试,不顾海风零乱了她的头发,扶着方斌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我们去挖螃蟹吧?” “哈哈!王新军爽朗地放声大笑:“我说了吧?你们读书人,一定会喜欢!不过。要等到落潮。”又挥挥手对自己老婆说:“你去拿工具,我们陪方老弟和弟媳去挖蛏子还有螃蟹。”女人温驯的笑,转身回家。 “看!快看,落潮了!”玉儿拉着方斌的手,指着汹涌而去的潮水,兴奋地喊。潮湿的沙土露出了水面,一展平阳,无边无际。 “来!来,我们下海去!”王新军的老婆提着桶子、小铲子、小铁掀等一应工具回来了,他率先脱掉袜子和鞋子。下到沙滩上。方斌和玉儿也依样脱了鞋袜。走在绵软的细沙上。 “啊呀----好暖和啊!”玉儿嘻嘻地笑。细腻的沙粒嵌入脚趾之间,让许久没有打过赤脚的玉儿感觉又酥软又开心,兴致勃勃地拿着一把小铁铲,跟在王新军两口子后面。蹲在沙滩上,弯腰曲背,一步一步往前挖。 “蛏子的洞圆,螃蟹的洞扁,螃蟹挖洞,蛏子只挖一条线;沙虫钻孔,使劲挖去不停歇。”王新军一边介绍要领,一边示范。一铲铲下去,半指头长、一指头宽的蛏子挖出一个又一个。泥乎乎的,丢在提桶里,叮当作响;掏过螃蟹洞,张牙舞爪的螃蟹一串串地抓了出来,放在背篓里;沙虫难挖。只见王大嫂找到一个虫眼,举起小铁铲迅速往下挖,她挖虫的动作很娴熟也很麻利,一口气都没有松懈,铁铲节奏很快的跟踪着虫洞的地方猛挖,看到沙虫,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住,待虫挣扎力乏了才慢慢提出来,圆鼓鼓的,长约十几厘米,有点象南方地区的蚯蚓,放在铁桶里,还在不停地蠕动。 “大嫂,这是什么啊?”玉儿不太会挖,捡起沙滩上几个铜钱大小的贝类,黑乎乎的满是泥沙,兴致勃勃地问旁边的王大嫂。 “那是花蛤,很好吃的,你多捡一些,回头我给你做花蛤蒸鸡蛋!”王大嫂笑嘻嘻地说。 “这个也能吃啊?”玉儿感觉很好玩,但是在连(lyg)云港因为洗海水浴吃海鲜得过急性肠胃炎,有点吃怕了,笑嘻嘻地说。 “这个好吃得很呢!”王新军直起腰,笑眯眯地说:“花蛤肉味鲜美、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氨基酸的种类组成及配比合理;脂肪含量低,不饱和脂肪酸较高,易被人体消化吸收,还有各种维生素和药用成分。含钙、镁、铁、锌等多种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绝对的营养食品、绿色食品。” “呵呵,王大哥不愧是搞海产品养殖的专家,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方斌嘻嘻地笑。 “嘻嘻----”王新军腼腆地笑,一手泥沙,用胳膊在后脑上擦擦痒:“兄弟,还真不是我吹的!”又指着沙滩上铁桶里泥乎乎的半桶子沙虫说:“比如说这个小虫子吧?学名啊方格星虫,又称为光裸星虫,俗称沙虫,它的形状很像一根肠子,呈长筒形,体长约10~20厘米,且浑身光裸无毛,体壁纵肌成束,每环肌交错排列,形成方块格子状花纹;方格星虫虽然没有海参、鱼翅、鲍鱼的名贵,但味道鲜美脆嫩,为海参、鱼翅所不及。生长在沿海滩涂,因为对生长环境的质量十分敏感,一旦污染则不能成活,因而有环境标志生物之称。”又自豪地说:“现在这片海滩,也就我这块能够挖得到,其它地方,因为挖的人太多,差不多早就绝种了,晚上,让你嫂子做个沙虫干牛鳅鱼汤,我们兄弟好好喝几杯!” “行!正好尝尝嫂子的手艺。”方斌嘻嘻地笑,放眼看去,这片滩涂,一望无际,有水的地方,才有网箱,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经验总结的。差不多挖了两个小时,带来的桶子背篓都装满了,大家打道回府。 王大哥的家是栋三层小楼,漂亮别致。玉儿跟在王大嫂身后,先把挖来的沙虫洗干净、剪开,然后放在冷水里泡;又把捡来的花蛤冲洗干净,用盐水浸泡,并滴了几滴香油。 “嫂子,又没有开始炒,滴香油做什么?”玉儿对做海鲜并不在行,笑嘻嘻地问。 “为了让它吐出泥沙,这东西好吃,但难洗。”王大嫂一边笑眯眯地讲解,一边手不停挥:“花蛤蒸鸡蛋,要先把花蛤提前用淡盐水浸泡使其吐净泥沙,用刷子将壳涮洗干净,花蛤入沸水锅中汆烫至壳开,捞出沥干水,然后把花蛤用剪刀取尖、贝部分,剩余丢了,再把鸡蛋磕开加入少许盐打散,加水,放入花蛤肉搅匀,再上锅蒸。很好吃。” “嘻嘻,这样复杂啊?我恐怕学不会。”玉儿嘻嘻地笑。 “没事!你是做学问的,做大事的,也不必学,不象我。”王大嫂宽容地笑,又手脚麻利地将蛏子肉去杂物、洗净、焯水,洋葱切丝,锅内放入少许植物油,油烧热,煸炒姜、干辣椒、豆鼓、辣椒,待到香味弥漫,倒入蛏子、洋葱翻炒,加入料酒、盐、鸡精、翻炒至蛏子壳开、入味,加少许酱油,后即可出锅,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辣椒炒蛏子就新鲜出炉了,惹得旁边的玉儿馋涎欲滴,早把以前吃坏肚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几盘原汁原味又香辣扑鼻的海鲜上桌,方斌和玉儿食欲大动,拈起筷子一尝,鲜香满颊、酥脆得宜,十分爽口! “好吃!嫂子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方斌吃得满头大汗,齿颊留香,伸出大拇指,高兴地说。 “那你和黄老师,就多吃一点!”王大嫂是个贤惠的女人,微微一笑,给玉儿碗里又夹了半碗菜,玉儿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上次吃海鲜的畏葸情态,也许一是因为心情好,毕竟都是自己亲手挖回来的,二是王大嫂放了大量辣椒,去掉了海腥气。 “来!兄弟,我们有缘,多喝几杯!”王新军又嗑开一瓶啤酒,兴奋地说。 第二百O六章 逐新千年(二十二) 大(dalian)连,别称滨城,旧名达里尼、青泥洼,位于辽东半岛南端,地处黄渤海之滨,背依中国东北腹地,与山(sd)东半岛隔海相望,是中国15个副省级城市之一,5个计划单列市之一,中国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有“东北之窗”、“北方明珠”、“浪漫之都”的美称,是中国东北对外开放的窗口,东北地区最大的港口城市,先后获得“国际花园城市”、“中国最佳旅游城市”等荣誉。 从王新军的养殖场出来,住进了锦江之星大酒店,第一站去参观星海广场。 星海广场位于大(dl)连南部海滨风景区,原是星海湾的一个废弃盐场。星海湾改造工程启幕于1993年,市政府利用建筑垃圾填海造地一百多公顷,开发土地近百公顷,形成了总占地面积176万平方米的亚洲最大城市公用广场,工程竣工于1997年6月30日。广场中央设有全国最大的汉白玉华表,高19.97米,直径1.997米,以此纪念香(hk)港回归祖国,华表底座和柱身共饰有9条巨龙,寓意九州华夏儿女都是龙的传人。 “看!好大的五角星!”玉儿扯扯方斌的衣袖,只见广场正中是个巨大的五角星,星心是华表,几个同心圆依次散开,整个造型华美大方,花团锦簇。 “呵呵,都说大(dl)连漂亮,果然名不虚传!”方斌扣着玉儿的手,在广场上徜徉徘徊,然后走进星海公园。这里取消了门票,游客很多,主要是浴场和游乐。不过这里的海岸多是小石子,而且海水并不清澈,也许是人多的缘故。不过浪潮比较大,戏水的人都不敢入水太深,只要在浅海处就能感受海水的强烈冲击,每次一个大浪来临,许许多多戏水的人们就几乎同时发出愉悦的欢叫声,从这一头传到另一头,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完全一种全民同乐的气氛。 “太美了!如果我们常住大(dl)连,多好啊?”玉儿嘻嘻地笑。 “呵呵。你见异思迁呢!”方斌牵着女人的手。“到了蓬(pl)莱。也不想走,那我们干脆,在每一个你喜欢的地方,都买套房子。今后,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嘻嘻---”玉儿妩媚地笑,虽然知道男人在哄她,仍然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两个人走到一堆黑石礁的地方,发现很多人都蹲在那里寻找着什么,甚至还有很多上了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人也拿着工具在挖着什么,走上前一看,原来都在挖海蚯蚓。不远处还看到有人在钓鱼,以此为鱼饵;其他的大人和小孩都在翻石头找小螃蟹。 “我们也去挖螃蟹吧?”玉儿也童心未泯,摇着男人的手,笑嘻嘻地说。 “你没见你穿的什么鞋啊?”方斌指指玉儿脚下的旅游鞋,“那么大的潮水。一下 子就打湿了,我们还是做看客吧。”玉儿娇柔地一笑,不再坚持。出了星海公园,又到了中山广场,绿叶成荫的草地上,有许多游客,往往是一家几口,成群的鸽子在飞起又落下,全然不把游客放在眼里,抢着啄食游客手中的食品和面包屑,逗得小孩子们欢声大笑。不远处有许多烧烤店,方斌选了一家人不多的,带着玉儿进去,店里的服务员态度都很好牛排和牛舌,烤得十分地道,也非常嫩,入口爽滑,不老不干,十分合口。刚开始服务员主动帮客人刷油烤牛排,后来玉儿要求自己烤,她们就每隔几分钟过来转一下,看看架在木炭上的铁板是否需要更换。这种韩式烧烤,比之别的地方烧烤要卫生多了,没有烟,烧烤的时候也不觉得热,边烤边吃,十分适合玉儿的心意,直吃得她两嘴流油。 大(dl)连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街道宽敞大气,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海风海韵,常年无酷暑亦无严冬,其足球水平也在全国十分有名,以前独领风骚的大(dl)连实德足球队,曾经独霸足坛许多年。友好广场有个重117吨的巨大水晶球,直径为15米,表面由3120块镀膜和透明玻璃围合而成;内中有红黄绿彩色灯7852只,由计算机程序控制,夜晚变幻着各种绚丽的色彩能产生出旋转的效果;球身下方,托起水晶球的是黄、黑、红、白、棕五种颜色的巨手,它与五大洲不同民族的肤色是一致的,与中国传统的五色土相同。它象征着五大洲各族人民友好相处,共同建设一个星球,合力托起大(dl)连这颗美丽的明珠。每当夜幕降临,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宝贝儿,我们去大(dl)连造船厂看看吧?”一路徜徉,方斌带着玉儿,在大街小巷,见识了大(dl)连的现代化建筑和地标的性建筑,也见识了其独具特色的城市雕塑:《环卫女工》表现了一位环卫工人辛勤的劳作状态;《母子情》体现了母亲对儿子的爱怜;《下棋的老人》抽着烟斗笑眯眯地正等待着对手落子;《垂钓者》的摩托车安静地停在路边;《小提琴手》则在树林中孤独地练习,这些雕塑作品以其逼真和浓郁的艺术感染力深深地打动了无数的市民和游客,但让人感觉华美的同时,也似乎感受到了无奈:一个城市,如果没有厚重的人文历史和文化沉淀,就只有营造繁华一途!方斌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行!你是个小小的军事发烧友,我陪你去开开眼界!”玉儿妩媚地笑,吊着男人的臂膀,可能走路多了,整个人几乎倚在他身上。 “呵呵,知我者,夫人也!”方斌惬意地笑,在女人脸颊上啄一口,馨香满鼻,十分享受这样相依相偎的感觉,笑嘻嘻地说:“168号济(jn)南舰就是在那里建造的,68年开工,70年下水,71年服役,排水量三千多吨,航速32节,130毫米火炮,主动寻的或者红外寻的反舰导弹,对空搜索雷达,还有两架舰载直升机,是我国自行建造的新一代导弹驱逐舰的首舰!”说起军事方面的事,方斌因为兴趣浓厚,往往如数家珍,比玉儿了解得多,有种自得的感觉。 “呵呵,你懂得真多!”果然,玉儿崇拜地款款一笑,朝周围飞快的望了一眼,在男人腮帮子上轻轻吻了一口,笑眯眯地说:“还要请你给我当解说员呢!” “嘻嘻----”女人的夸讲,让男人感觉心花怒放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一拧,色色地坏笑:“愿意给夫人效劳!”玉儿知道他话里有话,脸一红,靠在男人怀里,种种柔情蜜意,尽在这一颦一笑之中! 大(dl)连造船厂全名大(dl)连船舶重工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大船集团)隶属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前身为“中东铁路公司轮船修理工场”和“中东铁路公司造船工场”,始建于1898年6月10日;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建造产品最齐全、最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化船舶总装企业,也是拥有军工、造船、海洋工程、修船和重工五大产业的综合企业集团。新中国第一艘炮艇、第一艘导弹潜艇、第一艘导弹驱逐舰、第一艘油水补给船等都是由大船集团建造的。 来到大(dl)连市西岗区的小山上,能够远远看见宽大的厂区和忙碌的船坞,但照例是进不去的。举起望远镜,干船坞里有几条大船正在建造,船体大致已经造好,起重机吊车有条不紊地正在操作,工人在下面,和高大的船体比较起来,就象一只小小的蚂蚁;可浮沉的凹字形船坞内,有条大船不知是维修还是新造,许多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在工作,时不时的有电焊的火花闪烁。 “呵呵,造船工人真聪明,弄了干船坞,还会弄个浮动的码头来造船。”方斌放下望远镜,递给玉儿,笑嘻嘻地说。 “呵呵,那叫浮船坞,不仅可用于修、造船舶,还可用于打捞沉船,运送深水船舶通过浅水的航道。沈括在他的《梦溪笔谈》中就提到过。”玉儿在望远镜里看了一会,笑盈盈地说。 “嘿嘿----”方斌脸孔一红,“你都知道啊?还让我班门弄斧好半天?” “嘻嘻---”玉儿柔妩地笑:“你说的那些,我可是真的不知道,”靠近男人怀里,娇憨地说:“我又不是军事发烧友。” “嘻嘻----也是啊!”方斌感觉心旌摇荡,全身炽热,下身发胀,笑嘻嘻地抱住女人,伏在她耳朵说:“我们回去吧,我想洗澡了!” 第二百O七章 逐新千年(二十三) 在大(dl)连玩了几天,然后驱车去沈(sy)阳。 沈(sy)阳,别称盛京,又称奉天,国家区域中心城市,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金融、科教、军事和商贸中心,东北第一大城市,国家交通枢纽,国家通信枢纽,中国十大城市之一;有2300年建城史,素有“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都”之称,是我国最重要的以装备制造业为主的重工业基地,有着“共和国长子”和“东方鲁尔”的美誉;因地处古沈水(今浑河)之北而得名(南面有浑河,山南水北为阳);春秋战国时期,燕国的重镇方城(侯城前身),隶燕辽(ld)东郡襄平县,为沈(sy)阳建城史之初,距今2600余年,清太祖努尔哈赤把都城从辽(ly)阳迁到沈(sy)阳,并在沈(sy)阳城内着手修建皇宫,即今沈(sy)阳故宫。 “中街的行篇布局,既有浓厚的现代色彩,更有独特的东北风味,尤其是刘老根大舞台,更象是东北的一张名片,呵呵,东北人都好一口二人转,嘻笑逗乐,打情骂俏,插科打诨,翻筋头丢手帕,怎么样捉弄人怎么来,目的在于逗乐观众。”在游人如织的中街商业步行街上慢慢腾腾地逛荡了大半天,方斌扣着玉儿的手,笑嘻嘻地说。沈(sh)阳气候温暖湿润,冬天比较冷,夏天则不太热,现在这个时候,在南方的江城,一定是光着膀子还喊热,气温大多在三十八九度,四十出头也很平常;但方斌和玉儿,徜徉在中街上,穿着短袖衬衣,丝毫没有感觉到热,气温应当在二十五六度左右。 “呵呵。东北人豪爽热情,地广人稀,冬天很冷,大雪封门,不能生产,只能呆在家里,他们称之为猫冬,以前又没有电视网络,文化娱乐少,二人转这种不占多少场地。也不需要多少道具和演员的草根节目就应运而生。既打发了漫漫长冬。又联络了大家的感情,活跃了邻里间的生活。二人转演员中有很多也是农民,因此,有些二人转表演的内容也多少有点粗俗。二人转中除了改变一些经典戏曲内容外。还综合了东北民歌、秧歌,又借鉴戏曲、说唱等艺术,创造了这种苦中作乐的小戏,并称其为蹦蹦戏,很像西方吉普赛大篷车艺术那样,是个游走的艺术。”玉儿笑盈盈地说。 “也是啊,二人转的内容,大多在男女调情上作文章,既有地方和时代印记。也确实情有可原。”方斌笑嘻嘻地说,指着旁边“冰点城”门口说:“听说这里的雪糕非常有名,人称中街大果,我们也来尝一尝吧?”玉儿温驯地点点头。时值盛夏,来冰点城买雪糕的人很大。方斌排了老半天队才买了两根,个头特别大,比江城或者别的南方城市的冰激凌大了不只一圈,闻起来香味醇厚,入口消融,甜滋滋香喷喷,吃在肚子里爽心透肺,果然名不虚传。 “要不要再来一根?”方斌见玉儿吃得津津乐道,笑眯眯地问。 “算了,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怕水土不服,凉的东西还是不能多吃。”玉儿望一眼人满为患的冰点城门口,恋恋不舍地说:“我们还是去吃热的东西吧?就当是午餐。” “行!我们去尝尝东北的小吃。”方斌懂得玉儿的意思,也让上次她闹肚子的事弄怕了,也不敢勉强她,牵了她的手,往小吃一条街方向走。 转过中街不远,就有许多小吃店,著名的有老边饺子、西塔冷面、老高太太糖葫芦、高楼香鸡、朝鲜族烧烤和打糕、那家白肉血肠等等,许多食品和南方小吃大同小异,并不特别珍稀,倒是翟家驴肉引起方斌的兴趣,原因无它,南方驴子少,没有尝试过罢了。于是笑嘻嘻地说:“宝贝儿,我们去尝尝驴肉的滋味怎么样?” “嗯!”玉儿吊着男人的臂膊,温柔地点点头。 驴肉城在翟家村子内,门脸不大,房屋也不高,二层,进去以后,有一个很敞亮的大厅,也有包房,不过包房已经定满了,屋顶上缀满绿色植物,挂着红灯笼;坐下后,首先点的是他们家著名的酱驴肉,薄薄的肉片,色泽深一点的是瘦肉,亮的部分是肥肉,但吃起来肥而不腻,香味醇厚,味道和牛肉好象差不多,只是感觉肉纤维比牛肉要长一点,腥气也比牛肉重一点。但这里的厨师们火候掌握得非常好,吃起来一点也不感觉菜,不干不涩,爽嫩温热,吃进嘴里,很快就滑下去了,只是最后的驴皮有点嚼劲儿,又品尝了这里独具特色的驴心、驴肝和他们自制的皮冻,还有非常有名的驴板肠,最后是最著名的驴肉馅饺子,香味四溢。 吃完中饭,玉儿提议说:“我们去中山公园看看吧,那里有个闻名遐迩的文化长廊,唱歌跳舞打牌的好多,可以近距离地体会东北人的热情豪爽!” “行!东北十八怪,窗户纸糊在外,火盆上炕烤爷太,百褶皮鞋脚上踹,冰上钓鱼单线拽,养活孩子吊起来,女人叼个大烟袋!”方斌嘻嘻地笑,“我们看能见到几个怪?” “嘻嘻----”玉儿嗤嗤地笑,看着男人调侃道:“你懂得还蛮多的。不过,养活孩子吊进来,也确实是东北人过去艰难生活的真实写照:满族先民的狩猎生活,女人也要骑马。妇女生小孩难以携带,为防备野兽对初生婴儿的伤害,就用桦树皮编制成最初的摇车,把孩子放进去,挂在树上。后来生活条件改善,这样的习俗被保存了下来。北方汉族也用这样的方式抚育孩子,只不过悠车挂在房梁上,孩子安全。悠车子摇起来,防苍蝇、蚊虫,有细微的风,孩子睡得舒坦。摇车、摇篮,悠车等都是大致相同的东西,古时制作一般用桦树皮,长四尺,宽二尺,两端呈半圆形,状如小船。后来多选用椴木薄板,边沿要漆上颜色,绘制花纹,写上吉利话等等。为了避免孩子从摇车里翻出来,还要把孩子的胳膊肘,膝盖,脚脖子等地方用宽带子捆起来。悠车材料的选择和使用,后来就越来越讲究了。比如结籽多的树木做料,如榆木、松木、隐喻着多生儿育女。比如借谁家有出息的孩子曾经睡过的摇篮等等。现在这样的养活孩子的方式也没了,有摇篮,也没地方挂了。过去裸露在房屋内的大梁,都用钢筋做成的房梁代替了,还吊了棚顶。” “是啊,各地各民族的生活习惯,都是千百年来祖辈们生活艺术的总结,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现在大家用这样怪那样怪来调侃,大多没有讥笑的意思,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方斌脸色一正,平静地说,在路人热心的指点下,换了几路公共汽车,来到了中山公园,老远就听到震天的歌声和唱京剧的二胡声,虽然在夏天,因为天气并不太热,树荫下,草地上,广场中,仍然有许多人在打拳、跳舞或者打羽毛球,一长排原木廊亭下,休闲的人们分成好几处,有的聚集在挂着“中山合唱团”红旗下放声高歌;有的聚集在二胡手旁边唱京剧,那大多是票友,好象正在唱《刘海砍樵》,两个扮成夫妻的老年人正乐呵呵地对唱,惹得旁边化了妆的票友们指指点点。 公园内绿树成荫,面积也很大,据说解放前是日本人建立的,不许国人进入。 “哈哈,看你嗑血不?调主!”一阵高调的笑声传过来,方斌闻声看过去,原来是一伙男人在打扑克,围观者众。 “走!我们去瞧热闹!”方斌牵起玉儿的手,走过去,挤进人堆里,四个穿着短衣短裤的中年男人揎拳攘袖,大呼小叫地在玩扑克,三幅牌,可以四人玩,也可以五人玩,东北人俗称“打滚子”,有活棒打法和死棒打法两种。玩者高声喧哗,吼声震天,往往胜者尽力调侃输家,是东北男人的最爱。 第二百O七章 逐新千年(二十四) 出了中山公园,又搭车来到张氏帅府。远远的下了车,却率先看到一栋很不起眼的老房子。褐色的砖墙面,破碎的玻璃窗,荒草丛生,仿佛已被世人遗忘。方斌知道玉儿喜欢古老的东西,觉得它们都通着灵性,于是扣着玉儿的手,走近了它,一块黑色的牌匾,赫然几个大字“原东三省总督府”,旁有后人写上的“危险”、“勿靠近”等标志,顿时让人心生感慨。 “历史如云烟,谁能想到,百年之前,面前的总督府,是何等的繁华场面!那时锦旗成簇,骏马成阵,英武挺拔的军人来来往往,战马长嘶,军号声声。当年的那些玉堂金马的人物,也许未曾想过在他们百年之后,这座建筑在为后人倾诉如斯的旧事。”玉儿挽着男人的手,立定在早上摇曳的晨风中,看着眼前破败的建筑,抒发着思古之幽情。 “是啊!东北素为满清龙兴之地,土地肥沃,地广人稀,物产丰饶,也为偏居一隅的倭寇垂涎欲滴,千方百计制造事端,长驱直入,盘踞东北多年,毁我宗庙,杀我百姓,掠我财宝,一首‘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的打油诗,让少帅背负了千古骂名。”方斌站在玉儿身边,略带伤感地说。 “嘻嘻----”玉儿转脸望着男人,柔媚地笑:“少帅生性潇洒风流,又是公子哥儿,国人痛恨其不战而退,马君武这首《哀沈阳》确实让他结结实实地戴上了一顶‘不抵抗将军’的大帽子。不过,也确实有点冤枉了他。” “怎么呢?既然你也说少帅风流,又确实不战而退,那应当没有冤枉他啊?”方斌不解,疑惑地说。 “少帅为人实在、真诚、快人快语,做事豪爽、干脆,敢作敢当。与人交往直来直去,襟怀坦白,言行一致,与朋友交往推心置腹,愿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也导致他盲目相信蒋公,毫无保留地执行他的政策,背负了百年骂名。其实,翻阅真实的历史,三位女士中,影星胡蝶与张学良终生未谋一面。‘九一八’事变发生时。胡蝶正在天(tj)津。一周后才为拍电影《自由之花》抵达北平。稍有嫌疑的是朱五与赵四两人。但据张学良自己晚年口述,跟朱五小姐他连一句玩笑都未开过。至于赵四,两人早在1926年便相识了,至‘九一八’事变发生时。二人相处日久,即便亲密厮守,也不应再作香艳故事来看。而且,少帅对于自己的红颜知己,向来是相知相惜,从来不肯行苟且之事,你看,”玉儿指点着不远处赵一荻故居说:“赵四小姐和少帅堪称红粉知己,时任东北边防司令长官的少帅。给小自己十一岁的赵四小姐长途电话,问她能否到奉天来旅游,几天后,她电话回复,业已征得父母同意。准备应邀前往。于是,少帅就派陈副官赶至天(tj)津迎接,上路时,赵家全家人都曾赶到火车站送行;适是时,诸军阀凭借军力,争战不息。少帅主政东北奉系,赵父官任北洋政府,认亲与否,多有不便。此后,赵父在报上声明与女儿脱离父女关系。赵父此举,实非得已,先送女于私下,再绝情于公众,一方面藉此急流勇退,既断了有情人的退路,促其亲成,又挣得了门庭清白,不失身份,真假混淆,一举两得,真个高明良策。”玉儿说得有根有据。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方斌牵着玉儿的手,来到张氏帅府门前,仰望着影壁前少帅的塑像,深有感触地说:“男女之情,父母之爱,朋友之贞,少帅均感同身受,虽陷囹圄多年,其志不坠,一生信奉‘爱人如自’,说到容易,真正做得到的能有几人?”方斌扯着玉儿的手,“来吧,让我们给这位世纪老人鞠个躬吧!”两个人站在塑像前,恭恭敬敬地三鞠躬。进入帅府内,仔细观看着大青楼小青楼内的精美瓷砖、配饰,老虎厅里常荫槐和杨宇庭伤命处,油然生起物是人非之感。 “看!这是日本人自己拍摄的在皇姑屯附近炸死张作霖的现场照片。倭寇的心思果然变态,自己引发了事端,还要拍摄下来耀武扬威,真是一个险恶毒辣的民族。”方斌指着橱窗里展示的几组古老照片说。 “是啊,从明朝开始,倭寇给了我们民族太多的屠杀与灾难,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不应当忘记过去的苦难!”玉儿深深地点头。 “嗯!那我们去‘九一八’纪念馆看看吧!”方斌心里一动,牵了玉儿的手,走出张氏帅府。几经转车,不久就到了纪念馆门前。 站在高大的残历碑前,方斌握着玉儿的手,默默志哀。这是一座巨型石雕,外形为翻开的台历状。整个建筑高18米、宽30米、厚11米,两边对称。在残历碑右面刻有“1931年9月18日农历辛未年八月七日”等字。残历碑的左面刻有:“夜十时许,日军自爆南满铁路柳条湖路段,反诬中国军队所为,遂进攻北大营,东北军将士在不抵抗命令下忍痛撤退,国难降临,人民奋起抗争。”左面巨大的石雕台历上密布着千疮百孔的弹痕,隐约可见无数个骷髅,如同千万个不死之魂在呐喊,讲述着东北人民在日本帝国主义铁蹄下充满血泪的生活和不断奋起抗争的历史。 来参观的学生、解放军战士有很多,随人流走进馆内,用声、光、电、画等多种形式,介绍了倭寇侵犯东北的罪恶历史,欠下的累累血债,还有东北人民不屈不挠的抗日历程。尤其看到抗联战士“朔风怒吼,大雪飞扬,征马踟蹰,冷气侵入夜难眠,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雪夜宿在白桦林,没有吃没有穿,没有枪没有炮,全凭一腔热血与倭寇战斗的场景。方斌明显感觉眼睛湿润了。 “你看,这是倭寇刑讯拷打赵一曼烈士时使用的刑具,真是骇人听闻,惨不忍睹!”玉儿扯扯方斌的衣袖,指着陈列室里展示的一具实物:长约两米的圆柱形铁环,内衬铁条,上置倒钩,锐利无比,一头封闭,一头可以活动。将赵一曼脱光置于其中。刽子手在地上不停滚动。锐利的倒钩扎入英雄体内,钩出一团团血肉,鲜血淋漓,直到英雄的赵一曼一遍遍的昏死过去! “啧啧----”方斌咬牙切齿:“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 “是啊!倭寇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民族。给中华民族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却几十年来不思悔改,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谈到对我们的侵略,却无耻地说是什么‘进入’!想想当年我们甲午战败,又割地又赔款,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我们应当一直忍辱负重以肉饲虎么?”一向温文尔雅的玉儿,看到这里,也感觉气愤填膺! “是啊!国人当自强!往事已矣。我们没法效仿当年的英雄,与倭寇决一死战,但不买日货、不到倭寇那里去旅游,是每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都应当做得到的!偏偏有那些无知的人去追捧日货,须知每消费一件日货。就有一部分资金进入倭寇的军工企业,近年来倭寇日益嚣张,与其快速积累的财富是分不开的。”方斌有点恨铁不成钢。两个叹息了一会,走出纪念馆。然后又游览了沈(sy)阳故宫,这是满清入关前的皇城,金碧辉煌却比北(bj)京故宫逊色了不少,显示出入关前满清无论是经济还政治军事势力,都还没有达到顶峰。 下午,方斌又带着玉儿去了北陵,又称清昭陵,是清朝第二代开国君主太宗皇太极以及孝端文皇后博乐济吉特氏的陵墓,占地面积16万平方米,是清初“关外三陵”中规模最大、气势最宏伟的一座。位于沈(sy)阳(盛京)古城北约十华里,因此也称“北陵”。园内古松参天,草木葱茏,湖水荡漾,楼殿威严,金瓦夺目,充分显示出皇家陵园的雄伟、壮丽和现代园林的清雅、秀美。 从下马碑到正红门,沿途看到精美的华表、石狮、石牌坊、更衣厅、宰牲厅,再从正红门到方城,有许多石象生、碑楼和祭祀用房,最后到达月牙城和宝城,这是陵寝的主体。 “皇太极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他承前启后,为大清底定天下,做出了重大贡献!”玉儿对清朝的历史,了然于胸,两个人行走在绿树成荫的北陵区内,一边走一边给男人普及历史。 “是啊!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也是让后人来不断评说的。满清入关,开始确实对汉族人民进行了残酷的屠杀,但客观上讲,对于中华民族的大融合,还是有推动作用的,现代我们的国家版图,基本上是那时候确定的,只是后期君主一代不如一代,以致于中华民族落后了,饱尝近代百年屈辱,与他们不思进取、闭关锁国又盲目自信有莫大的关系!”方斌沉吟了半天:“明天,我们还在这里玩么?” “回去吧?”玉儿挽着男人:“出门了差不多一个月,公司里应当有许多事等着你!” “那行!”方斌融融地笑,挽起女人的手,“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和体验,我知道了该如何开车最节省精神、如何安排行程最方便,最重要的知道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以后,我还想带你去台湾新加坡泰国等国家去看一看,逛一逛!”玉儿媚媚地笑,一脸憧憬和幸福,方斌却意犹未尽,抚着女人的臂膊,笑呵呵地说:“最好你学会点外语,到时候,我牵着你,去日本看看挨了核炸弹的广岛,去巴黎看看罗浮宫,却伦敦游游泰吾士河,去纽约看看联合国总部!” “嗯!”玉儿眼角眉梢都是笑,“我愿意跟着你,走到天涯海角!” 第二百O八章 风满楼(一) 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紫薇园小区里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平和。打开门,一股既温暖又熟悉的居家风味迎面而来。 “到家了-----”玉儿长长地吁一口气,放下行李,轻轻揭开盖在大床上的床罩,头也不回地对男人说:“你先去洗澡,我来收拾房间,今天你开车也累了,早点休息!” “遵命!夫人!”方斌嘻嘻地一笑,难得地没有黏着女人,乖乖地一个人去洗澡。说来也奇怪,两个人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月,不说起回家还好,一动了回江城的意思,就感觉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飞回家。从沈(sy)阳到江城,方斌一个人开着车,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除了吃饭睡觉,一直在车上,虽然没有喊累,但玉儿知道他是在硬撑着,只是自己不会开车,又没有办法替换他。 等方斌洗完澡,玉儿已经把房间简单收拾好了,在路上吃过饭,家里差不多是空的,也不用急三火四的做饭。 “宝贝儿,你快去洗澡吧?”男人用毛巾揉搓着头发,光着身体跳到床上,用薄被盖住自己,望着玉儿嘻嘻地笑。 “嗯----”玉儿嗔一眼男人,看到他眼里喷出的火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颊一红,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往厕所里走,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响,又响起吹风机的声音。方斌双肘支在下巴上,望着水响的方向,心急火燎。好不容易看到玉儿出来了,头发松散地披在脑后,丝质睡衣被高耸的乳房顶得老高,纤细的玉腿,洁白无暇,全身氤氤着温暖暧昧的气息,让人心潮澎湃又急不可耐。 “来吧!宝贝儿!”方斌掀起薄被单,敞开胸怀迎接自己的女人。玉儿娇艳地一笑。俯身扑倒在男人的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方斌就开着车来到了公司,许久没有上班,感觉有点生疏了,一手一个大袋子,泊好了车往楼上走。 “噫----”后面传来惊异的叫喊声:“方总?怎么是你?” “呵呵,疯丫头!怎么来这样早啊?假积极?”方斌回头一看,原来是最活跃好事的疯丫头尚亚琳和肖玟,心里一乐,笑嘻嘻地逗笑说。 “切!”疯丫头嘴巴一撇:“你个是讲的莫子话?人家来得早。你还打击人家!哼!”又嗤嗤一笑。看看一直笑而不语的肖玟。紧张神秘地往后面望望,“你不知道了吧?你不在公司这一段时间,熊董每天来得可早了!搞得我们正常上班也象迟到了样,没办法。只好提前到。”又低头看一眼方斌手上的大袋子,意气风发地喊:“啊呀----方总你带了这样多好东西回来啊?我们有没有的份?” “有份!都有份!”方斌伸手把一大袋食品递给尚亚琳,对旁边盈盈微笑的肖玟说:“呵呵,肖玟,你和疯丫头给每个人发一份,就是个小意思。”上了楼,打开自己的办公室,清香淡雅,根本不象好久没人来过。方斌想,也许是嫂子一直在替自己打扫办公室。放下袋子和手提包,打开桌子上的电脑。 “咔---咔---咔----”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由远及近,方斌心里一笑:应当是熊思卉来上班了!果然,“咔咔”声在方斌的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一股熟悉的馨香传进来。 “噫?枕头?----”熊思卉略带惊喜又好奇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噫----”方斌嘻嘻地笑:“好象你不欢迎我回来啊?是不是一个人当家作主习惯了?” “瞎说!”本来还有点酸醋味的熊思卉,听到方斌和自己开玩笑,心里一暖,横了他一眼,委屈地说:“给你看家这样久,讨不到你说句好话,还阴阳怪气的,哼!” “呵呵,那对不起了!我有错----”方斌滑稽地作了个揖,逗得熊思卉嗤嗤地笑,又从包里拿出一套真丝衬衣,递到她手上:“看看!喜欢不喜欢?” “你给我买的啊?”熊思卉心上一喜,赶紧接过,喜滋滋地问。 “玉蓉给你选的,她才晓得你的身材,我哪知道那么多?”方斌弯下腰在包里找什么,后面熊思卉却脸色一黯,顺手把丝质衬衣扔在沙发上。 “怎么?不喜欢?”方斌手上托着一挂硕大的海珍珠项链,颗颗珠圆玉润,莹白透亮。 “又不是你买的!我不要!”熊思卉面无表情地说。 “傻丫头!”方斌心里一乐:她这是在吃玉儿的醋!嘻嘻地笑着说:“怎么不是我买的?不过请人家参考了一下。”又递给她珍珠项链:“这个,是我亲自选的,只此一挂,别无分店,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熊思卉欣喜若狂,连连说了好几个要字,刚刚准备伸手,却又垂下,脖颈一伸,娇憨地说:“你给我戴上!”方斌感觉心跳加快血脉贲张,脑子里一片糨糊,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地咳嗽一声,用舌头舔舔干枯的嘴唇,挺胸抬头,双臂伸得老长,手脚僵硬,把珍珠项链戴在熊思卉雪白粉嫩的胸脯上,手指无意中触到她的肌肤,两个人都感觉猛地一震,似乎被电击了一样,攸地一下分开。再看熊思卉,也是脸红耳热,偷偷地瞟一眼方斌,又独自抿着嘴笑。 “方总!” “方总!” “方总!” 当方斌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参加晨会的公司骨干都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许多人手上拿着方斌让肖玟分发的各种小吃,也许是一个多月不见,大家对总经理的突然出现还有点不习惯,只有傅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开口,随大家象征性站了一下,又坐了下去。 “呵呵,大家好!”方斌和坐在身边的陈宽汤烛握握手,笑容满面地说:“几天不见,大家都变得客气了啊?好象我是新来的,让我都感觉生分了。” “哄---”大家一齐放声大笑,气氛一下就活跃了。 “熊董,是不是请大家谈谈近段时间的工作?”方斌朝熊思卉点点头,又笑容可掬地往四面扫一圈:“谁先来?” “小汤吧!汤浊,你把公司近来的工作,简单向方总汇报一下。”熊思卉尽力忍住笑,看着汤烛说。 “好的!”汤浊摊开笔记本,“方总,在你出门的这一个多月里,公司先是盘结了枫江路的改造工程,销售了底商,并建立了物业公司,完善了管理;同时考察了江滨区几块待出售地块,撰写了开发报告,制定了开发和销售计划,正准备等您回来定夺;另外芳玉装饰和芳玉通讯发展态势良好,业务稳定,收入同步增长。” “嗯!”方斌满意的点点头,陈宽说得言简意赅,其实大致情况熊思卉早就向方斌谈起过,又讨论了一些其它问题,便散了会。 “傅悦,你等一下!”看大家依次走出会议室,只剩下熊思卉和嫂子黄芳,方斌喊住收拾笔记本准备出门的傅悦,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波罗的海鸡油黄老蜜腊手镯,颗粒圆润,色泽油黄,赏心悦目,握在手里,温润细腻。 “来,戴起来看看,喜欢不?”方斌递给傅悦。 “给我的啊?”傅悦一怔,脸上放光,微微地现出红霞,欢欢喜喜地接过来,戴在右手上,大小刚刚合适,仿佛量身订制的一般,衬托得她细嫩的手臂更加光洁玉润。 “呵呵,送给你的!”熊思卉脖颈上载着早上方斌送给她的珍珠项链,笑嘻嘻地说:“你傅悦是公司的顶梁柱,我们这些勤杂工,他才懒得想到呢!”傅悦满面春风,看一眼熊思卉,又扫一眼方斌,摸摸手腕,爱不释手地说:“谢谢!” “不用谢!”方斌嘻嘻地笑:“我这也是行贿啊!搞好感情投资,省得你这大设计师被人家挖了去。”又把一个袋子递给黄芳:“嫂子,这是我给你和二哥还有燕妹妹伯父伯母他们买的几样小东西,请你带回去。” “好的。”嫂子笑呵呵地接过,又心痛地说:“你看你!买那么多做什么?有个意思就行了!不要花钱的啊?” 晚上,方斌提着礼物来到王昌林叔叔家,开门的是林阿姨,放假在家的王瑾瑜听到方斌的说话声音,赶紧跑出来:“哥!你终于回来了啊?再不回来,我可是准备给你打电话了。”林婉怡望着儿子,慈爱地笑,看着他拖着方斌进了健身房,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哥!我那个师姐,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啊?”王瑾瑜一边气喘吁吁地和方斌见招拆招,一边笑眯眯地说。 “哪个师姐啊?”方斌一怔,明知故问。 “呵呵,你就装吧!”王瑾瑜嘻嘻哈哈地笑:“张欣瑶是我们学院最漂亮最傲气的才女,追求她的男孩子排得有几里路长,可是从没听说哪个讨了好去。”王瑾瑜一边游走一边笑:“可是她每次碰到我,总会有意无意地把话题扯到你身上。嘻嘻,伊人有意啊!” “小孩子!懂得什么!”方斌故作高深地笑:“当心你师娘听到了,要批评你!” 晚饭时,王昌林和秘书回来了。 “小方,你们公司近来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打算?”王昌林似乎是顺便问起。方斌简明扼要地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王昌林沉吟不语,放下碗筷,接过夫人递过来的温毛巾,擦了擦手,好象在自言自语:“今年是市政府换届年,看来不会平静啊!” 第二百O九章 风满楼(二) 出了王昌林叔叔的家门,方斌一直在纳闷:为什么王叔叔会在自己面前叹息?市政府换届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平静是在暗示什么?以他的沉稳和内敛,绝对不会仅仅发句牢骚罢了!莫非,是因为自己地产商人的身份,和昌林叔叔走得太近,从而引起了竞争者的关注并给王叔叔带来了麻烦?想到这里,方斌隐隐感觉不安:虽然确信自己并没有给王叔叔多大的好处,在改造枫江路的过程中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如果真有人要挑刺,要找到些毛病也是很有可能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悬了起来。 回到家,玉儿正坐在沙发上等他,方斌也不能把这样的疑问带到家里,让玉儿跟着操心,嘻嘻笑着,抱起她往卧室里走。洗完澡,玉儿媚媚地黏在男人身上,光光地紧贴着男人,主动握着他的小弟弟,娇躯一挺,插了进去。 “噫---”方斌抚着玉儿爽滑的背脊,奇异地问:“这几天不是你的危险期么?也不要我穿雨衣了啊?” “嘻嘻---”玉儿娇羞地笑,拱在男人的怀里:“你不是想要个儿子么?我给你生一个!” “想通了啊?傻婆娘!”方斌心花怒放,翻身爬起,骑在了女人身上。。。。。。 第二天一早,方斌象往常一样去上班了,玉儿贪了一会儿床,才懒洋洋地穿衣起床,捡起床边的纸巾,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又打扫了房间,洗好衣服,才提着小包撑着小洋伞出了门。现在是假期,除了荆楚大讲堂的历史讲座,没有其它任务,一天只不过看看电视看看书,给斌儿做好晚饭,日子过得既充实又安乐。只是那次和斌儿在sh玉佛寺。老和尚的几句话,一直让自己耿耿于怀:他先是说自己腰瘦腹窄,子息不旺。这倒有点影子。自己和刘宏伟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有孩子,虽然是当时没想要孩子并做了准备,到底一次怀孕的经历都没有过,不知道是自己措施得当还是别的。到现在和斌儿又同居了好几年,虽然也是在危险期内做了准备的,却一直以来连警报都没有过。以前不说破还好,以为是自己措施有力。现在看来也许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想到这里。玉儿有点心悬吊吊的。既渴望又期盼!昨天晚上,特意没让斌儿穿雨衣,就是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象老和尚所说的:子息不旺。 坐进公交车里。玉儿在脑子里反复念诵着当时抽签的那几句话:枯木逢春发新枝,蜂飞蝶舞应有时。一叶兰舟入洞庭,花团锦簇似碧桃。前面两句还好理解,似乎在说自己梅开二度,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郎情妾意。后面两句有点费解:一叶兰舟入洞庭------从字面上解释,应当是很孤独的;花团锦簇似碧桃------花团锦簇,怎么会象碧桃呢?应当是万紫千红啊?不对!碧桃,又名千叶桃花。花朵丰腴,色彩鲜艳丰富,但它看起来美丽,艳盖四芳,却只开花不结果!玉儿调动所有的知识。又回家查了书籍,才得到这样一个结论,不由得双腿微微打颤:如果,老和尚是这样比喻自己,不就是说自己不能生育么?难道自己真的会孤独一生?朦胧的泪水,涌上了眼眶,闭上眼静静地隐忍着。 “市第一人民医院到了,有到医院的请下车!”女售票员在门口喊,玉儿不由自主地下了车,往医院里面走去。 “你有什么病?”医院里病人特别多,黄玉蓉好不容易挂了个专家号,接诊的是位五十来岁的女大夫,也许是职业原因,也许是因为等待的病人太多,女大夫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截了当地问。 “啊----”玉儿还有点说不出口,脸倏地红了一下,嗫嚅着说:“我----我结婚好多年了。。。。。。” “呵呵,我知道了,你是说你结婚好多年,还没有怀孕是吧?”女大夫对这样的病例司空见惯,口气平易了许多,见黄玉蓉连连点头,顺手从桌子上拿来几张检查申请单,一边龙飞凤舞地填写,一边交待说:“你先去检查,拿到结果后再来找我。” “好的!”黄玉蓉很少上医院,今天又是这样说不出口的事,事先又没有和斌儿说起,就是想独自解开自己的疑惑,赶紧接过检查申请单,见上面有好几项:输卵管检查,阴道、子宫、卵巢等生殖系统检查,内分泌功能测定,免疫学检查。 好多的人,黄玉蓉楼上楼下的跑了一上午,又抽了血,基本上检查完了,检查结果要到下午才能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黄玉蓉在医院门口的小店里点了一碗馄饨,外加几只煎饺,虽然一上午没有吃东西,好象也没有多大的食欲,心思都记挂在下午的检查结果上。 在医院旁边的书店里挨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上班,黄玉蓉迫不及待地去取检查结果。黄玉蓉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检查单,前面几项都正常,只是在免疫学检查中“女性的血液中是否有抗精子抗体的产生”这一栏里,标有一个呈阳性的“阳”字,虽然自己不是医生,但黄玉蓉还是很敏感地感觉到问题就出在这里:难怪自己好多年没有能够怀孕,原来并不是自己的措施多么成功,而根本就是自己有病!想到这里,一缕悲伤蓦然袭上心头,原来不想和斌儿要孩子,是担心自己比他大许多,害怕他的父母家人不会接纳自己,尤其是那次到斌儿家过年,临回江城时,孙阳哭着从睡梦中醒来,到处寻找自己,自己回身抱起孙阳时偶尔听到斌儿他娘的那半句话,让自己没有勇气下定决心与斌儿走进婚姻! “斌儿一直想要个孩子,我却一直敷衍着,总认为不急,或许,自己如果真的想要,也许也不可能了!”玉儿拿着检查单,感觉精神恍惚,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女大夫的诊断室里走,两边的墙壁和行人似乎都在不停的抖动。 “检查结果拿来啦?”女大夫望一眼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黄玉蓉,接过检查单,只是稍微扫了一眼,脸色就严峻起来。 “怎么了?大夫?”黄玉蓉声音几乎变了调,心提到了嗓子眼,前倾了身体,着急地问。 “嗯---”女大夫有意咳嗽一声,“你结婚多少年了?唔---这么久啊?”又仔细地看着检查单,字斟句酌地说:“你得的是免疫性不孕症。” “什么是免疫性不孕啊?”听到“不孕”两个字,黄玉蓉感觉天空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心情沮丧到极点,颤抖着声音问。 “嗯!怎么说呢?”女大夫放下检查单,同情地说:“免疫性不育主要有同种免疫、局部免疫、自身免疫三种类型。同种免疫指男方的精子、精浆作为抗原,在女方体内产生抗体,使精子凝集或使精子失去活动力。在一般情况下,女性并不产生免疫反应,只有约15%-18%的不孕妇女体内有抗精子抗体存在。在女性经期或有子宫内膜炎等疾患时,子宫内膜有损伤或者肛门性交,精子及其抗原物质才易于进入血流而激发女性的免疫反应。局部免疫是指有些不孕妇女的子宫颈粘膜及子宫内膜含有产生免役性球g和a的淋巴样细胞,子宫颈粘液内含有抗精子的免疫球蛋白g、a和m。故子宫颈及女性生殖道对精子具有局部免疫作用。自身免疫是男性精子、精浆或女性卵子、生殖道分泌物、激素等溢出生殖道进入自身的周围组织,造成自己身体的免疫反应,在体内产生相应的抗体物质,影响精子的活力或卵泡成熟和排卵。” “能不能治好?要怎么治?大夫,请你告诉我!”黄玉蓉几乎是打着哭腔说。 “免疫性不孕需要特别注意以下因素:1、夫妻生活卫生,减少妇科炎症发生。2、经期禁止夫妻生活。3、杜绝两性关系混乱。至于治疗,有类固醇疗法,削弱抗体的黏合作用,但效果如何,并不确定;此外也可以进行人工授精!” “那就是说,我不可能进行自然受孕了?”黄玉蓉是知识分子,到这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定定神,小心翼翼地问。 “至少,我不能保证。”女大夫双手一摊,并没有完全把话说死,但黄玉蓉知道,那更多的是大夫因为善良,在安慰自己而已。 走出医院,黄玉蓉拖着两条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先来到菜市场,买好晚饭菜,强迫自己,象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回家做晚饭。 第二百一十章 浪子回头(三) 第二百一十章浪子回头(三) 杨利明到实达酒店上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老总杜芳军安排他到迎宾部,主要负责外事接待、外国客人酒店预订、入住接待等,隶属前厅部管理,挂名迎宾部副经理,其经理肖茹在杨利明工作半个多月后开始休产假,一切工作都让杨利明负责。其实这也是杜芳军的精明之处:因为杨利明是熊思卉亲自介绍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让他从最底层做起,有点不给熊公主面子的味道;现在让他做个不大不小的迎宾部副经理,也存在考察他的能力的想法,如果他做得不够好,底下还有一些熟悉流程的工作人员,对酒店影响也没多大,那以后就让他盯在那里,熊思卉那里也有话说;如果他做得足够好,今后提拔起来也方便,也证明自己识人有方。总之可进可退,左右逢源。 “杨总,我是小腾,我们社里的大客已经出发,马上从贵处经过,前往机场迎接37号团,您有什么指示啊?”电话是青年旅行社的导游腾秀珍打过来的,她口中的37号团是一个高规格的欧美旅行团,半个月前就在实达酒店预订了房间,以往实达酒店更重视国内客源,对外国客源并不是那么上心,外事部更多的是守株待兔。杨利明上任后,尤其是肖茹休了产假以后,自己负责外事部以来,加大了宣传力度,开通了中英文双语网站,增加了网上预订,外国客源明显增加,而且因为报价比国内稍高,顾客反应良好,酒店收入明显增加,与各旅行社也形成了良性互动,外事部也显得更加重要。 “啊?是腾导啊?你能否让司机在我们酒店门口停一下,我想派个人和你一起去机场。也显得我们热情有诚意?”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杨利明也成熟多了,说话的语气、腔调、深度都有了很大改变,对着电话笑微微地说。 “没问题!没问题,你让他在酒店门口等着,我们十分钟后就到。”导游腾秀珍连忙客气地说,她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想让酒店也派个人去接机,以彰显接待方的重视,只是不大好意思突兀的提出来。现在见杨利明主动提起。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放下手机。杨利明又打了个内部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年轻阳光帅气的男孩子推开门,小声说:“杨经理。您找我?” “对!”杨利明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林帆,给你安排个额外的工作,有个欧美旅行团马上到达机场,青旅的大客已经在来我们酒店的路上,导游腾秀珍在车上,我派你和她一起去迎接客人。” “我?”林帆有点吃惊,指着自己的脸说:“可是,杨总。我一句外语也不懂啊?” “没事!”杨利明比林帆高了小半个头,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臂膀:“你不会外语没关系,反正腾导会,你只不过代表我们酒店的诚意罢了,赶快到门口去等着。几分钟后大客就会到门口。” “好---好吧!”林帆知道推脱不掉,也不能推脱,只好脱下酒店制服,穿着短袖衬衣来到酒店门口,翘首以待。不久一辆五五座的金龙大客车就“嗤”地一声在不远处停下,一个剪着运动头、面容姣美的女孩子伸出车窗外,往实达酒店这边张望。 “请问是腾导么?我叫林帆,杨总让我去机场迎接客人。”林帆猜想着这个女孩子就是腾秀珍,走前一步自我介绍说。 “嘻嘻---”漂亮的腾秀珍睃了一眼长相憨厚、面皮黝黑的林帆一眼,笑嘻嘻地说:“杨总使美男计啊?派了你这样一个帅哥?”林帆知道自己长相并不出众,初次见面,没想到腾秀珍会这样开玩笑,涨红了脸,好在他为人腼腆又口衲,只是尴尬地笑着,并没有反唇相讥,倒是司机师傅回头看一眼林帆,笑嘻嘻地问腾秀珍:“腾导,可以走了吧?” “行了!走吧!”腾秀珍一挥手,大客悄无声息地突然启动,往机场飞驰而去。 “你在实达酒店,工作多久了?”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腾秀珍打破缄默,看了正襟危坐的林帆一眼,笑嘻嘻地问。 “两年多了。” “在哪个部门?” “前厅。” “噫?”腾秀珍奇怪地又仔细地看了林帆一眼,“杨总让你去接欧美团,你会英语么?” “不会!”林帆腼腆地搔搔脑袋瓜子,脸孔微微地红了一下。 “嘻嘻---”腾秀珍嗤嗤地笑,感觉轻松了许多:“你怎么惜墨如金啊?不会英语怎么让你去接客人?” “嘻----”林帆尴尬地笑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杨总说你会英语,可能是酒店里一下子找不到人吧?以前,我们酒店入住的客人以国内市场为主。” “嘻嘻----这还差不多。”腾秀珍俏丽地笑,对这样的结果好象早有预期,看他说话长了许多,满意地扫了他一眼。 十多分钟后,大客来到了城郊机场,起起落落的飞机呼啸而来,又咆哮而去,不一会儿,看到一队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排着松散的队形走出出站通道,腾秀珍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面小红旗,还有一面小横幅:欢迎美国休斯顿百事利旅行团(urs)。 “来,帮个忙,扯住那一边。”腾秀珍将横幅的一边杆子交给林帆,另一边自己拿着,迎立在出站口。 “urleader,i staff?(我是乔伊斯,美国休斯顿百事利旅行团的领队,请问你们是中方的接待人员么?)”一个高高瘦瘦的美国人走过来,操作纯正的美式英语说。 “yes,chintoutakey,(是的,我是中国青年旅行社的导游,我叫腾秀珍,接下来由我带领大家度过这一段愉快的旅行,)”腾秀珍盈盈地笑,不卑不亢,又指着旁边面露微笑的林帆介绍说:“lisativesdistinguishedguests.(这位是实达酒店的官方代表林帆。专程来机场欢迎尊贵的客人。)” “mygod!thankyoumuch!(我的上帝!太谢谢了!)”乔伊斯很夸张地伸出手,热情地和腾秀珍握了一下,还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又和林帆握手,手劲非常大。 “rivercity(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来到江城,)”等大家在大客上坐好,腾秀珍挂着微型麦克风,站在过道中间,笑容可掬地解说:“shorthanrivercity,is,plumor-ga-cities,theurbararea1/voralogy;ist;ricjianghangudlck,a,cake.(江城简称汉,是江北省的省会。因唐朝诗人李白在此写下‘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而得名。历来被称为‘九省通衢’之地,是全世界水资源最丰富的特大城市之一,水域面积占全市市区面积的1/4,构成了江城气势恢宏、极具特色的滨江滨湖水生态环境;雨量充沛、日照充足、四季分明。夏高温、降水集中,冬季稍凉湿润;山川秀美,旅游景点众多,出名的有闻名遐迩的天下三大名楼之一的黄鹤楼,历史悠久的江汉关,流光溢彩的东湖等等,特色小吃有热干面、三鲜豆皮、面窝、米粑、欢喜坨、鸭脖子、武(wc)昌鱼、排骨藕汤、洪山菜薹炒腊肉、糍粑。)”腾秀珍妙语连珠般的解说,引起了所有外国朋友的极大兴趣,纷纷拍掌欢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92ks就爱看书网】) 第二百一十一章 风满楼(三) 时令很快进入了秋季,窗外的香樟四季长青,一排广玉兰树干呈深灰色,树皮粗糙开裂,树冠呈宽卵形,树体壮实,雄奇伟岸,生长势壮,节长枝疏;最让人留恋的楼下那一株株树姿飘逸,碧枝绿叶,四季常青,飘香怡人的桂花树,正值开花的季节,花朵颜色橙黄,气味浓郁,叶片肥厚,随风飘来一阵阵清雅的芳香。 杜子雁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前,慢腾腾地掏出一支烟,右手捏着,在左手的指甲上轻轻顿了顿,然后又慢腾腾地掏出打火机,并不急着点燃,脑袋里在缓慢地思考:几年一度的市政府换届选举马上就要到了,作为将近一千万人口的江城市常务副市长,自己是最有资历和名望的下届市长候选人,但真正要实现这一大步的跨越,一要有过得硬的实力,二要有深厚的背景,三要有相当的民意基础。过去的这几年,杜子雁自信无论在自己主管的经济和城市建设领域,还是在协助海华市长管理的统战和宣传及编制金融领域,杜副市长都问心无愧,作出了很大的努力,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这一点,从海华市长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至于自己的背景,也是不容怀疑的,老领导一直在江北省的官场,有着十分强大的影响力,现任江北省的主要领导,大多是在他的提拔培养下成长的;说到民意基础,那就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说你有你就有,说你没有,你有也是没有,主要在于上级领导的印象,还有下面区县干部对你的态度。不过,上级的印象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的,而且杜子雁相信有老领导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于下面区县干部的态度,更重要的是要和他们多接触,给他们既威严又亲切的感觉,简单地说既立威又立仁,才能在以后的选举中影响他们的选票。 “现任江城市的各位副市长中,只有近来初露狰荣的王昌林,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杜子雁副市长终于点燃手中的烟,长长地喷出一个烟圈,自言自语地说。确实,王昌林副市长年轻。又是红二代。加上他才智独具。敢作敢当,前年在武传县的防汛抗灾的斗争中上佳的表现,让他的全市各区县的干部队伍中,拥有了非常高的人气。也让市委市政府括目相看,如果自己要成功上位,来自昌林副市长的威胁非常大!如果不能搞定昌林副市长,一切免谈!但关键时期,做任何小动作都是有风险的,而且不一定凑效,还可能得不偿失。唯一可行的是用公开和正常的方式,抵消他的下面区县干部的影响,让大家感觉到自己比昌林副市长更亲切更平易近人也更有希望当选。这样才能让大家向自己靠拢并主动投自己的票!在江城市的几个区县当中,红坡县是王昌林的老根据地,他在那里当过县长和书记,根深叶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撼动的。暂且先放一放,而武传县并不是他工作过的地方,只是前年指挥过防汛工作,虽然有一定人气和名望,但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势头妄自增长,有必要去消消肿,泼泼冷水。 “小钱,你去和海华市长的秘书鲁宗明同志联系一下,看这几天有没有重要安排,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抽时间去下面转一转,了解一下近来土地整理和经济开发区的建设情况。”想好对策,杜子雁副市长甩掉烟头,按响桌子上的传呼铃,对应声而来的秘书钱博说。 “好的!我马上办。”钱博小心翼翼地说,转身准备往外走。 “注意方式,不要露出痕迹,要自然一点。”杜子雁叮嘱一句。 “我知道,市长放心!”钱博掩上门,理解又谦恭地说。 眼望着钱博退出房间,杜子雁低下头签阅文件,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索性放下文件,打开电脑浏览新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又到时政评论网站去逛了逛,直到不久钱博再次推门进来:“市长,打听过了,这几天海华市长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 “唔?”杜子雁副市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半天才从电脑上抬起头,“你准备一下,下午我准备去下面区县走一走,先到武传县。” “好的,我马上安排。”钱博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其实杜子雁这是在打招呼:让他提前通知目的地的党政首长,不然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一个人碰不到,岂不白跑一趟? “海华市长,不知道这几天你有什么安排?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抽空去下面转一转,检查一下前段布置的土地整理和开发区清理工作,快到年底了,弄清情况,便于政府开展明年的工作。”等钱博退出去,杜子雁顺手打通了汪海华市长的电话,常务副市长协助市长工作,域内各项工作都有权过问,况且中央三令五申强调节约土地、控制开发区的过度膨胀,下面区县为追求gdp的高速发展,拼命圈地拉项目,种种乱象也确实必须制止。 “呵呵,好的!子雁同志放心去吧,有事情我会让宗明通知你。”汪海华市长融融地笑,其实以他的精明和阅历,未尝不知杜子雁副市长此时下去的言外之意,不过总的来讲,在自己任市长期间,和杜副市长的合作还算融洽的,虽然自己有时脾气不太好,但人家总是低姿态侍候,自己没有必要在此时制造障碍,俗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何况此时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眼看自己两届市长任期已到,如果不能再进一步,等待自己的就是退居二线,与包括副手在内的各级同僚搞好关系也是必不可少的,遂笑呵呵地问:“要不要多带几个人?让党婉伊同志派宣传口的同志跟着你。” “呵呵,谢谢海华市长。”杜子雁对汪海华市长递过来的橄榄枝心领神会,恭敬又爽朗地笑:“市长同志,我可是去微服私访啊?如果大张旗鼓,还能看到什么?”那头海华市长也哈哈地笑,又聊了几句,各自己放下电话。 下午一点不到,杜子雁与秘书钱博,坐车往武传县跑,一部车,三个人,轻车简从,两个多小时后,就到了武传县边界,远远地,看到几辆小轿车停泊在路口拐弯处,一行人静静地等候在车外,看到杜子雁副市长的座车,有人高兴地扬起手。 “市长,是陈忠平同志和张显仁同志。”钱博伸头往前面看了看,小声说,没有听到杜子雁的回答,知道他是表达不满:省里市里三番五次重申,不得迎来送往,不得铺张浪费,不得越界迎接。但现在是换届选举前的关健时期,虽然下面的同志有错,但显然不是较真的时候,而且他们表达的也仅仅是一种礼遇和尊重,如果太严厉了结果会适得其反,正所谓人至清则无徒。于是小声提醒一句:“陈忠平同志和张显仁同志都是老资格的县级领导了,在同级干部中很有威信。” “嗯!”杜子雁副市长闻声一怔,随即会意地点点头:“让他们两个人上车来,你坐他们的车在前面领路。”钱博赶紧说好,司机放慢了车速,在入口处缓缓停下,钱博先下了车,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武传县委书记陈忠平和县长张显仁,简单和他们说了两句,两个赶紧笑笑,拉开杜子雁副市长的车门,上了车。 “两位父母官,二位可是让我在火炉上烤啊?”张显仁坐在副驾驶席,陈忠平拘谨地和杜子雁并排坐在后座上,杜副市长笑容满面地说,那副亲近神情,既有对他们越界迎送的不满,也有对他们恭谨姿态的认可,仿佛就象是家长对不听话的孩子的责备。 “嘻嘻----”前排张显仁恭敬地笑,后排陈忠平憨厚地说:“市长批评得有道理,我和显仁县长虚心接受。”陈忠平书记嘻嘻地笑着,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可是我和显仁同志真是焦头烂额,正在思考如何说服县里的同志,如何控制开发区的规模,适当节约土地,好适应省里市里的指示精神。看,这不,诸葛亮来了!” “哈哈!”杜子雁爽声而笑:“你们自己不动脑筋,把困难推给市里,那干脆,让我来当县长算了!”适度的玩笑声中,一场尴尬,化为无形。 第二百一十二章 风满楼(四) 武传县位于江北首西南部,与孝仪县同处东平湖区,都是水丰粮足的鱼米之乡,不同的是孝仪县更注重发展水产品养殖业和芦苇种植,其大片的芦苇提供了大量的造纸原料,江北纸业在sh上市,是孝仪县举足轻重的利税大户;而武传县主要依托水禽养殖业,其水鸭和鹅、灰雁养殖规模庞大,“武传鸭霸”闻名遐迩,虽然没有上市融资,也依然傲视群雄,武传县委县政府计划,把武传打造成绒羽产业中心,为此在利福塔镇专门辟出一大块基地,准备建设成从孵化、到养殖、产羽、食品加工到成衣制造的一条龙的完整产业链,气势恢弘,雄心勃勃。 “两位父母官,这一大片空地,不说两千亩,少说也有千儿八百亩吧?”杜子雁拒绝了陈忠平和张显仁的提议,直接来到了冠名“武传经济开发区”的利福塔镇现场,指着面前一展平阳、用围墙圈起来的一大片空地,用极其惋惜地语气说:“这样大的地方,都是良田,每年能打多少粮食啊?” “嘿嘿----”陈忠平腼腆地笑,看了一眼面前芳草凄凄只有稀稀拉拉几栋建筑物的产业园,不好意思地说:“县委的规划,可能超前了一点,县里也是想一步到位,省得零零碎碎地申请审批,既耗时又费力,还会错过良机。” “哼!这么大的土地用量,你们申报立项了么?国土部门批准了么?”杜子雁副市长鼻子里哼一声,明显有点不高兴。 “嘿嘿----”张显仁尴尬地笑,抢着说:“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共同决议,准备一边建设一边报批,只是没有想到,正好赶上中央大力清理开发区。”显然他是在替陈忠平分担压力,陈忠平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哼!你们这是在先斩后奏啊!”杜子雁冷哼一声,吓得面前的两位心惊胆战,杜子雁横了他们一眼,明显缓和了语气说:“也不是市里要批评你们。你们总是要想办法过关啊?”在杜子雁的计划里,此行本不是来挑剌的,只要能够抵消一些此前王昌林的影响,到换届选举时能够让他们想到自己,就算是功德圆满,先前的严厉形象,都是用来作铺垫的。 “嘿嘿----只要有杜市长支持,我们有信心做好一切迎检工作,保证不会让您失望。”果然,陈忠平精明强干。一下子就明白了杜子雁副市长的心思。笑嘻嘻地说。 “哈哈----”杜子雁副市长莫测高深地笑:“忠平同志你说错了啊?我可不敢支持你违反国家宏观政策!” “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会按照杜市长的指示。加紧准备,积极审报,一定保证符合国家的大政方针!”张显仁立即补充说,杜子雁笑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考察完武传经济开发区,杜子雁副市长又在县委主要领导的陪同下,重点视察了武传鸭业养殖场和羽绒中心,高度评价了县委县政府的一系列工作,用语之亲切,态度之平和,让武传县所有的干部都倍受鼓舞,也让陈忠平和张显仁明显感觉受到了表扬,对一向严厉的杜副市长。感觉更亲近了许多。简单吃过工作餐,杜子雁谢绝了陈忠平书记和张显仁县长的极力挽留,马不停蹄地转向临近的孝仪县。 时下接待上级考察是各级政府最重要的工作,孝仪县委县政府所有在家的领导,都驱车等候在离武传边界不远处。常委副县长向辉也接到了县委办的通知,早早地迎候在车队中。 “林书记,吴县长,请你们在前面领路,其它同志请回去吧!”杜子雁副市长看到那么大的迎接队伍,眉头紧锁,明显有些恼怒,只怪自己当时没有严厉批评武传县的做法,以至于让孝仪县感觉有机可趁,并想在迎接杜副市长的规模上盖过一头,没有想到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如果传开来,会让人觉得我杜某人就喜欢搞排场,在选举临近的关健时刻,怎么能让大家有这样的错觉?杜子雁寒着脸,不说一句话,也没有朝窗外看一眼。钱博会意,赶紧摇下车窗,对着站在路边的孝仪县委书记林宏达和县长吴珂说。两个人一楞,马上知道自己又做错了,手一挥,其它人鱼惯散开,只有两辆车一前一后插了上去,往孝仪方向跑。 “市长,杜副市长,这些天一直在下面区县视察。”正当杜子雁副市长在下面几个区县东奔西跑的时候,王昌林副市长正为江城市的城市建设绞尽脑汁:江风区的旧城改造已经基本告一段落,大体上改变了一逢大雨就被淹的尴尬境地,但就其实际效果来看,也只是改变了一个小小的枫江路和枫叶路,对整个江城市的提质改造还收效甚微;整座江城市,城区面积两千多平方公里,市区人口几百万,无论是街道建设,还是整个城区规划,都还是七八十年代的设计,既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标性建筑,也没有叫得响的大商场大高楼,离规划拟议中的现代大都市形象,还相去甚远。杜信波趁进来替王昌林倒茶的机会,站在桌子边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啊?”王昌林摘下老花眼镜,看了秘书一眼,笑呵呵地说:“你看我,刚才思想开了小差,没有听清楚你说的话。” “嘻嘻---没什么,”杜信波憨厚地笑笑:“我刚才说,杜副市长这几天一直在下面区县视察工作,先去了武传县,今天又到了孝仪县。” “呵呵,那是杜市长的工作。”王昌林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融融地笑着说:“杜市长协助海华同志负责全面工作,随时随地的了解各区县的发展情况,是责无旁贷的。” “嗯!”杜信波平时并不爱多言多语,此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现在又快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了!” “唔?----”王昌林精光一扫,一口热茶几乎烫了嘴巴,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秘书一眼,最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了!你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吧!”看到杜信波若有所失地走向门口,王昌林又爽朗地一笑:“今天没多少事了,你可以早点下班,去接小刑同志。” “好的!谢谢市长,有事您让刘海叫我。”杜信波走到门口,回身弯下腰,高兴地说。王昌林口中的小刑正是杜信波的女朋友刑莉,在郊区某银行上班。杜信波高兴的不仅仅是王市长给自己放假,更重要的确信市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而疏远自己。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等杜信波退了出去,王昌林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踱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盛开的桂花,深深地吸一口气,眼看市政府换届选举在即,各位感觉有希望更进一步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在各显神通,多方钻营,为自己捞取更多的资本。杜子雁此时下到各区县,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在王昌林自己并不官瘾特别大的人,也没有和他杜子雁一较高下的冲动与愿望,毕竟自己刚刚从市委那边过来,一届副市长任期都还没有满,不要说争取市长无望,连常务副市长也不用奢望,只有能够在目前的位置上再干一届,才有进步的希望。没有想到他杜某人倒是看得起自己,先去了和自己有渊源的两个区县,莫非,他把自己当成了竞争对手?王昌林点燃地支烟,莫明其妙地感觉好笑。 第二百一十三章 风满楼(五) 天气变化得很快,突然之间北风呼啸,气温一下子降低了十几度,方斌坐在沙发上,脚伸在电烤炉里,手拿电视摇控器,换来换去,每个台都看不到几分钟。男人不象女人,会锲而不舍地追着某部电视剧看。玉儿坐在另一边,在撰写荆楚大讲堂的历史文章,也准备应央视之约,再度北上,现身百家大讲坛。 “各位观众,现在播报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切换到江城生活频道,主持人满脸严肃地出现在画面上,背景是熊熊的火光。 “不好!又是哪儿着火了!”方斌马上反应过来,嘀咕了一句。玉儿也赶紧放下手中的笔,坐了过来。 “各位观众,本台记者杨柳报道,江风区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几分钟前刚刚发生火警,大批消防车正赶往现场,”主持人的话音刚落,方斌就吓了一跳,电视画面切换到了现场,只见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奔赴现场的记者,迎着凛冽的北风,披散着头发,对着镜头大声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十五分钟前,江风区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发生大火,据说最先起火的地点在二楼一家成衣商店,因为堆放了太多的商品和易燃易爆物品,大火一发而不可收拾,五分钟之内,第一辆消防车赶到,但是,消防通道被各商家堆放的商品所堵塞,一下子难以靠拢。。。。。。” “快!我们去现场看看!”方斌悚然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猛地袭上心头,也许是因为枫叶路和枫江路是同时改造的,和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注定少不了许多渊源,马上关了电视,拉起玉儿,飞快地跑下楼,以最快的速度开出了本田车,飞一般地往失火现场跑。 “开慢一点。我们又不是消防队,赶过去也不起作用!”玉儿心头狂跳,转身抚着男人的腰,再三提醒,方斌只是点点头,车速却没有减。 “呜----呜----”一辆又一辆的消防车从身边飞驰而过,远远的,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方斌把汽车停在远处。牵着玉儿的手。站在车旁。感觉烤得脸孔火烧火燎的;噼噼叭叭的大火,借助风势,越烧越旺,几十辆消防车喷出数十道水龙。就象在烧得正旺的煤球炉里撒上了一点点水星,“嗤”的一声,转瞬就烧干了。 “小商品市场里堆积的货物太多,大多是成衣、鞋帽、文具、装饰材料、五金轮胎还有化妆品和食品,都是易燃易爆的,风又碰巧这样大,我看恐怕是没有办法了!”方斌忧心如焚地说,玉儿一声没吭,温柔地靠过来。紧紧地扣着男人的手。一拨又一拨的抢险人员赶过来,更多的市民涌到大街上,迎着呼啸的北风,对着熊熊大火,指指点点。现场乱成一片。 熊熊大火烧了大半夜,烧得方斌心惊胆战又辗转反侧,玉儿几次下床给男人倒茶送水,紧紧拥着他,轻轻用手抚着他的背安慰他:“小商品市场又不是你负责的,和你有好大的关系啊?不用这样担忧着急啊!” “嗯!”方斌叹一口气,“话是这样说,只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几乎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睁眼盼到天亮,方斌没有急着去公司,先驰车来到了失火现场。邻近几条街道,都落满了灰尘,厚厚的,车辆行人走过,留下清晰的印痕。 “太惨了!”方斌坐在汽车里,看到十几万平方米、高达四层、货物种类齐全的偌大一个小商品市场,一夜之间,全部被火燎过一遍,能够烧燃的,都已经烧光了,只剩下烧不动的水泥墙和光光的预制板,浓黑的烟尘和横流的污水,让昔日繁华整洁的商铺都变得遍地狼藉,污秽不堪。消防人员已经撤离,许多伤心欲绝的店主一边哭泣一边在灰堆里捡扒,企盼能够找到点什么。方斌抹一把脸,隐隐感觉不安:不说许多店主在这场火灾中损失惨重,有些人甚至因此倾家荡产,更严重的是昨夜的火灾中,据记者的调查,有几个值班的店主没有能够跑出来,这,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如果不能善加安抚,愤怒的闸门一旦打开,不知道会淹没多少官帽? 方斌的担心不无道理,果然,灰烬中,许多店主一边气愤地责骂着,一边三三两两的聚集,越聚越多,有人指指戳戳,有人痛哭流涕,有人跳脚骂娘,任何一点火星,都能烧起冲天大火。方斌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却又无能为力,只好开了车往公司里跑。 “枕头,你去失火现场了吧?”赶到海天大厦的时候,公司例行的晨会已经开完,熊思卉和嫂子黄芳就是有这样许多好处,从来不会因为自己不在而让公司停摆,如果自己迟到或者没来公司,她们会不等不靠,主动把公司的日常工作担负起来。看到方斌掏出钥匙开门,熊思卉赶紧跟了进来,似乎她一直在等着一样。 “嗯!”方斌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熊思卉,感觉欲哭无泪:“烧得太惨了!所有的店铺,全部都烧光了,许多人一生的血汗,差不多一把火烧完了!” “怎么会烧起来呢?才修的,应当经过严格的消防审查啊?”熊思卉给方斌倒了一杯开水,皱着眉头说:“他们金沙集团怎么搞的?莫非偷工减料不成?” “啊?”方斌猛然记起那次赵怡茹和自己说过的事,沉着脸说:“他金英泽胆子太大了!上次赵怡茹告诉我,他不光偷工减料,还擅自修改了设计图纸,把消防通道瘦了一大圈,楼梯间的过道也大量减少占用,增加了摊位,牟取不义之财,我看他,是脑子被钱烧糊涂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熊思卉脸色一宽:“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他金英泽是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有公安和政府部门找他!” “那是自然!不过,”方斌放下茶杯,“就怕有人兴风作浪,我们芳达地产在枫江路的改造工程,是和枫叶路小商品市场一同招投标的,又都是在是江城市建设指挥部的运作下动工建设的,拨出萝卜带出泥,我就担心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方斌还有关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两项工程,都是在昌林叔叔上任以后建设的,就怕有人揪住这一点,大做文章! “那怕什么?”熊思卉宽慰地一笑:“我知道,你在这个工程当中,既没行贿,也没有受贿,清清白白,尽他们去查,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方斌无奈地摇摇头:“话是这样说,就怕,到时候有理说不清啊!” “还反了呢!”熊思卉义正词严,脸孔一板:“还是不是gcd的天下?莫非,还能搞莫须有的罪名啊?”又嘻嘻一笑:“说到怡茹,我还有个绝密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啊?啥时候,你成了军情局长?”方斌呵呵一笑,心情放松了许多,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哼!”熊思卉见方斌并不热心,鼻子里哼一声,有意不说,又憋不住,嗤嗤一笑:“怡茹,终于答应徐阳的求婚啦!” “啊哈----”方斌惊得一跳:“徐阳那小子,也没有告诉我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熊思卉咯咯一笑:“你不要到处乱说啊?怡茹交待过我的,不许我告诉任何人!” “嗯哼----”方斌尽力抿着嘴笑,又似笑非笑地望着熊思卉,似乎在说:不是不告诉任何人么?你怎么告诉我了? “看什么看?”熊思卉脸孔一红,想到自己“出卖”了朋友,故意板着脸说:“人家好心好意告诉你,你倒取笑人家!”又促狭地笑:“现在离了婚的男男女女,都有市场啊?”那幅调笑的神情,明显是在影射玉儿。方斌宽容地一笑而过,也不和她抬杠,笑呵呵地说:“赵怡茹让你保密,莫非她要和徐阳私奔啊?难道,摆两桌酒也舍不得?” “切!你才会和别人私奔呢!”说到自己闺密的坏话,熊思卉就不干了,笑着横了方斌一眼:“也不是要保密吧?怡茹说,下个星期徐阳要来江城,到时候再请几个好朋友吃餐饭,也不准备大操大办,然后和徐阳去蜜月旅行!” “还我损失!” “还有店铺!” “还我们公道!” “严打官商勾结,铲除腐败!” “揪出偷工减料的黑手!” 方斌正和熊思卉说话间,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从楼下传来,两个人同时走到窗户边,只见一群蓬头垢面、满脚烟尘的男男女女,打着横幅,高喊着口号,往市政府那边走。 “是枫叶路小商品市场被火烧光了的店主们!”熊思卉沉声说。 “乌云压城啊!金沙集团的日子不好过,我们,恐怕也要受他们连累了啊!”方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一十四章 风满楼(六) 昨天夜里,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刚刚火起的时候,值班员就把电话打给了王昌林副市长的秘书杜信波,因为汪海华市长刚刚去外地考察,常务副市长杜子雁在下面区县调研,王昌林副市长当仁不让地担负起了指挥抢险救灾的重任,第一时间赶到了失火现场,亲自指挥灭火、抢搬财物,忙了大半夜,直到邓堃书记和其它领导同志赶过来。 “海华同志,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嗯。。。。。。好,一有情况,我马上向你汇报。”第二天一上班,王昌林又再次详细向出差在外的汪市长汇报了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发生火灾及其抢救情况,不待汇报完毕,楼底下传来了一阵阵杂乱却又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 “请市政府主持公道,严惩贪官污吏!” “还我店铺,还我们血汗钱!” “打击官商勾结,揪出失火的幕后凶手!” “怎么回事啊?昌林同志?”电话那头,显然汪海华市长也听到了楼底下声震屋宇的抗议声,眉头一皱,声音就涩了起来,明显有很大不满。旁边杜信波听到一清二楚,赶紧对着捂住话筒的王昌林说了几句。 “是这样的,海华市长。”王昌林一边紧盯着杜信波在龙飞凤舞介绍事情的大致经过,一边字斟句酌地对着电话说:“昨天夜里发生的火灾,让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店主们损失惨重,许多人一生的心血都被一把火烧光了,而且,还有人员伤亡,初步查明一死六伤,因为商场才峻工不久,经过了严格的消防验收,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故,商户们感觉很气愤,要求查明火灾原因。并怀疑在商场建设过程中有行贿受贿的不法情事,担心政府不能秉公处理,因此才集体上访,现在许多人围拢在市政府楼下。。。。。。嗯,好的,我会立即向邓书记汇报,尽快请公安局的同志侦查破案,并请检查院的同志提前介入,决不允许有渎职犯罪或者行贿受贿的事情发生,一有结果。马上向你汇报。” 王昌林放下电话。刚刚准备让杜信波去叫林勇副秘书长。却见林秘书长一脸紧张地推门进来。 “林秘书长,你来得正好,”王昌林一脸严肃地说:“刚才接到海华市长的电话指示,让我负责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失火事故的善后工作。并组织精干力量,尽快查清失火原因。”王昌林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杜信波和林勇,“现在我们简单分下工,请林秘书长和小杜下去安抚各位上访的商户,劝他们退出市政府,并选出代表,在三楼会议室等我,我马上向邓书记汇报。组织相关部门和人员,着手调查事宜,并与商户代表协商善后处理工作。” “好的!”林勇副秘书长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与杜信波一起,走出了房门。王昌林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不久,明显感觉楼底的呼喊声小了许多,这才拿起电话,把刚才汪市长的处理意见,向邓书记汇报了一遍,得到了邓书记的明确支持,然后又把电话打给市公安局。 给市公安局毛局长打完电话,又分别给保险公司和检查院打了电话,最后王昌林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支,却不急着抽。其实王昌林并没有烟瘾,不过借这个缓慢的动作来梳理一下思维罢了:自从自己调到市政府以来,无论在前年特大洪涝灾害之中的表现,还是在旧城区的改造,或者在三农工作的所作所为,不说有重大贡献,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既赢得了下面区县干部的充分尊重,也引起了市委省委的重视,不可避免的也会让某些人感觉不舒服,或者觉得自己有点后来居上咄咄逼人。虽然自己并没有要刻意超越某些人,或者与某些人竞争的意思,但仍然会引起某些人的嫉恨。马上面临市里换届选举,投机钻营者上窜下跳,不会放过任何表现自己、中伤他人的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大火,对别有用心的人来,不是灾难而是机会。自己是江城市城市建设指挥部的重要成员,负责日常工作,全程参与了枫叶路和枫江的改造工程,现在这一把大火,无疑让蠢蠢欲动者都嗅了到气味,虽然王昌林清楚自己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任何单位做过说客,也没有接受一分钱的贿赂,但别人可能就不会这么看、这么想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该来的就让它来吧!”想清楚了这一点,王昌林毅然甩掉快燃到手指头的烟蒂,站起来往三楼会议室里走。 “市长!” “市长” 先到办公室的林勇秘书长、市公安局王涛副局长,还有两个身着检查院制服的检查官等人一起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和王昌林副市长打招呼,偌大的会议室里烟雾弥漫、嘈杂纷乱,也许是这些店户的代表感觉被晾了这么久,有点不高兴,对走进来的王副市长并不感冒,大家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没有人主动打招呼。 “蹼----蹼----”林勇副秘书长试试工作人员调试好的麦克风,“大家静一静!”林勇双手向下压了压,待吵闹声小了一点,接着说:“受市委和市政府委托,由昌林市长处理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火灾的善后工作,现在请昌林市长讲话!”说毕带头拍起了巴掌,可是那些遭受巨大损失的商户代表却不给面子,一个个呆坐着并没响应,似乎在对刚才王昌林久久不出现表示不满。 “大家好!”王昌林副市长并没有因为大家表现出的敌意而有丝毫不悦,用十分低沉的语调说:“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昨天夜里发生的火灾向全市人民道歉!也借此而广大遭受巨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的商户们表示最深切的慰问。”王昌林站起来,深深地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在座的商户代表,听到王昌林副市长诚恳的话语,心头聚集的不满,悄悄蚀去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峻工还不到一年的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发生这样大的火灾,造成这样大的损失,都有政府监管不力、措施不到位,职能部门敷衍塞责、验收工作马虎或者营私舞弊的嫌疑!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王昌林副市长坐下来,说得掷地有声,也说出了商户代表们心中早就想说的话,雷鸣般的掌声从会议室里响起,大家对王昌林副市长不护短不诿过不回避矛盾的态度所打动。 “刚才,我分别向海华市长和邓堃书记详细汇报了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失火的情况,充分交换了处理意见。”说到这里,在座的商户代表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似乎在为刚才对王市长的不满表示歉意:大家还以为他王某人有意把大家晾在会议室里,没有想到王市长在积极想办法解决问题。 “谢谢!谢谢大家对市委市政府的理解和支持!”王昌林轻轻摇摇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一直强调市委市政府的作用,“经过认真研究,市委市政府作出如下几点决议:第一,马上成立包括公安和消防等多个部门在内的专案小组,尽快破案,搞清失火原因,拘捕责任人;第二,成立包括统计、保险和商户代表在内的资产清理小组,尽快弄清失火造成的损失,分清责任,争取及早理赔到位,对于损失特别巨大又保险公司不予赔偿的部分,政府要做到心中有数并酌情给予支持,鼓励大家重新创业;第三,对于大家反应强烈的工程偷工减料的问题,或者还有招投标过程中违规违纪的问题,市委市政府建议,检查院提前介入,坚决不放过任何疑点,也不允许任何贪鄙者逍遥法外!” “哗----”这一次的掌声更加热烈,所有的商户代表都感觉吃了一颗定心丸。 第二百一十五章 风满楼(七) “来!市长,我代表五十万孝仪人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百忙之中到孝仪视察!您的支持和鼓励,是我们做好孝仪各项工作的基本保证!”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火起的时候,杜子雁副市长正在孝仪县几大家领导的陪同下,桄筹交错,孝仪县委书记林宏达端起一杯酒,颤颤悠悠地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说。 “好!好啦,我就喝这一杯,大家请随意!”杜子雁微微皱了下眉头,当作满县干部的面,不能不给林宏达这个面子,只得端起酒杯喝干了这杯酒。因为从武传县过来时,在越界迎接自己的问题上,给他们掉了脸子,晚上开餐时,面对县里的热情提议,杜子雁不可能再扮包公,同意少喝点酒;否则,如果因此而在下面干部心目中落下一个不近人情、不可理喻的糟糕印象,让他们觉得自己专门是挑剌而来,那就不但有违本意,反而得不偿失了! “好!好!谢谢市长!”林宏达一仰头,偌大一杯酒,一起倒进了嘴里,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几桌陪客一起鼓掌,与其说是在巴结杜副市长,不如说是在讨好林书记,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杜子雁并不在乎这些,只要有投票权的两位党政主官靠拢自己就好,放下酒杯,笑容满面地看着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的秘书钱博捏着手机离开了座位,走到门口,又停下,看了自己几眼,似乎有急事的样子。 “我去趟洗手间!”杜子雁心里一动,微微侧过头,对着孝仪县长吴珂轻轻说了一句,吴珂赶紧说好,又站起来,要带路的样子,杜子雁亲切地一笑,在他肩膀上很随意按一按:“我自己去就行!”吴珂满面堆笑的站立着,一直目送杜市长走出门口。 “怎么回事啊?”杜子雁对随即跟进来的钱博说。 “刚才。金英泽打来电话,说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发生了特大火灾!”钱博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杜子雁顾不得一手的水珠,惊恐地回转身,“什么时候的事?严重么?家里谁在负责?” “大约二十分钟前发生的,很严重,风很大,易燃易爆物品太多,又因为市场里堆满了货物,堵塞了消防通道,一时间消防车难以靠拢。昌林市长在家。已经赶到了现场!”钱博了解得很详细。说得也很客观,“金英泽好象很慌张,在电话里语无伦次。”杜子雁黑着脸,似乎很恼火。 “嘀---嘀---”钱博的手机又响了两声。他赶紧揭开,看一眼号码:“是金老板!” “哼!他怎么紧打电话?”杜子雁恼归恼,还是伸出手接过:“是我!” “老----老杜,不----不好了!”金英泽果然乱了方寸,慌里慌张,似乎能看得到他小心谨慎又胆战心惊的样子,“我----我在公用电话亭打的。”似乎是怕杜子雁训斥他,首先解释说。 “嗯----”情急之下,杜子雁竟然也忘记扫一眼来电显示。听到金英泽的解释,果然安稳了许多:“我说老金,你慌什么?不就是失火了么?又不是你放的火,紧张什么?再说,如果工程和设计有缺陷。那也是具体负责人的事,你不过就是失察而已。” “对!对!对!还是你高明!”电话那头,金英泽果然利落了许多,几句话点醒了他。 “老金,不管怎么说,你们是承建商,工程峻工不到一年,就发生这样大的火灾,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一定要控制好责任人,把事情就清楚,一定要还广大商户一个公道!”杜子雁严厉地说,说到“把事情说清楚”那一句,特别提高了语气,“那就这样!我马上回市里,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事我会联系你!”那边金英泽赶紧唯唯诺诺,全然没有往日的高调。 “你通知司机,等一会我们直接回市里!”杜子雁把手机还给钱博,回到座位上,依然谈笑风生,坐了一会,借口市里有事,谢绝了林宏达和吴珂的极力拘留,出了餐厅直接坐车往市里赶。 “先去林杏园。”一路上,杜子雁一直微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打盹,到了市里,无需钱博提醒,先自己醒了,又自言自语地说:“好久没有看望苏老了,抽空去看看他老人家。”钱博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杜副市长口中所说的苏老,既是他的领路人,更是他的伯乐,几十年来,看着杜子雁一步步从一个小秘书,成长为权倾一方的副市长。苏老为人朴呐,耿直敢言,又肯提携部下,现在江北省好多位高权重的领导,都是在他的培养下成长的,因此虽然他已经离休多年,但仍然在江北政治生活中,有着十分强大的影响力。 “你们在车上等一下,我坐一会儿就回来。”杜子雁从随手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幅字,这是请江北省知名书法家题写的一幅小轴,录的是唐朝人韦应物的《滁州西涧》: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笔力遒劲,张合有度,结体连绵,如同行云流水。苏老离休后没有别的爱好,常常挥毫写几张横幅小轴,也不象别的书法爱好者一样,专好古迹。这样的现代书法家的墨宝,也值不了几个钱,纯粹是图个喜欢罢了,因此杜子雁也从不回避钱博和司机。 “周阿姨,苏老身体还好吧?”敲开门,杜子雁笑容可掬地对迎在门口的老太太问候。 “好!好!天天挥毫泼墨,忙得不亦乐乎。”老太太笑呵呵地把杜子雁让进门,杜子雁换了拖鞋,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一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七旬老人正高捋着袖子,手握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运笔如飞。 “苏老!”杜子雁手里拿着那幅小轴,站在书桌边,笑容可掬地喊一声。 “啊?”苏老一回头,看见杜子雁,微微一笑,极亲切地说:“是小杜啊!”放下手中的毛笔,笑呵呵地说:“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呵呵,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只是周林题写的一首小诗,不知道您老喜欢不喜欢?”杜子雁不敢故弄玄虚,赶紧展开。 “啊?”苏老一见之下,双眼放光,连连称赞:“好字!好诗!意蕴深长,字也有灵性!” “您老喜欢就好,我一路上还忐忑不安呢,怕不能入您老的法眼。”杜子雁双手捧上,笑嘻嘻地说,好象轻松了一大截。 “哈哈!”苏老爽朗地放声大笑,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从前的秘书一眼:“你又碰到什么难事了吧?说说看,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杜子雁微微一笑,把自己如何成为江城市建设指挥部的副指挥长、市里如何决策改造老旧城区、如何招投标以及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峻工不到一年又发生大火的事,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地说:“我担心,在这换届选举的当口,别有用心的人,会利用这件事,当做打击别人的武器,兴风作浪。” “嗯---”苏老稍稍低下头,锐利的眼光从眼镜片里射过来,仔细地看了杜子雁一眼,好半天才说:“我问你:在这件事情上,你干净不干净?”杜子雁稍稍楞怔了半秒,立即斩钉截铁地说:“苏老放心,在发标和投标过程中,我决没有接受任何人一分钱,也没有为任何单位和个人牟取利益。” “嗯!那就行了!”苏老精光一敛,收回了眼神,“商场失火,一定和承建商偷工减料、不按规定的图纸施工有关,说不定还有不少人得到了大量好处,否则不会以次充好来降低成本。”苏老微微一笑:“既然你没行贿受贿,你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相反,这却是别人身上的一颗大炸弹。”杜子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马上连连称赞,又聊了几句,便宜告辞出门。 “回市政府!”坐到车上,杜子雁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微闭了双眼,靠在椅子背上,认真思考:很显然,金英泽那样心慌意乱,一定心中有鬼!不管他给了别人多少好处,自己在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招投标问题上,确实没有拿他的好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杜子雁知道,盯着这块地皮的,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虽然以前,自己和金英泽走得很近,也有一些经济上的往来,但只要不把枫叶路改造的问题上暴露出来,相信是可以撑过去的,况且,先前在电话里,自己也给了他足够的暗示,如果他足够聪明,就会懂得丢卒保车!但无论如何,和金英泽的关系,还有这样重大的火灾,都是一颗足够炸掉一叠官帽的大炸弹,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一脚踢开,让它去炸别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风满楼(八) 根据市委指示,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发生大火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成立了包括消防、公安和检查等多个部门在内的联合调查组,由市公安局王涛副局长亲自牵头,当天就调取了承建商金沙集团两年来的所有财务帐薄和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原始设计图纸,从中发现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并依法控制了包括项目经理韦伯平在内的一些直接责任人,通过审讯,掌握了包括江风区城市建设局副局长冯启胜在内的多名腐败官员行贿受贿的犯罪事实,检查机关及时介入,批准将其逮捕。 “王局,直接寄给你的!”调查组成员、市公安局经济犯罪刑侦支队长陈安兵拿着一封特快专递来到王涛的办公室,熟门熟路地说。 “是什么?”王涛副局长正在翻阅审讯纪录,接过陈安兵手上的特快专递,撕开,看着看着,脸色开始变得铁青。 “老陈,这是一封匿名检举信,”王涛从特快专递里面掏出一叠照片,递给陈安兵:“从检举信的内容看,作者或者是知情者,至少是内行人。信里检举芳玉地产公司并没有相关企业资质,通过与具有资质的实达地产公司成立合资公司,违规操作,超低价拿地,导致大量国有资金产流失,”王涛停下来,指着桌子上摆成一排的照片说:“你看,枫江路居民曾经游行示威,上访抗议。” “嗯!不过,这些都是一面之词,是否确有其事,尚待调查。”陈安兵是老公安,办案非常有经验,并不为检举信中华丽的各类说法所左右。 “确实如此!”王涛沉吟了一会才说:“所以我决定让你组织精干力量去调查,江风区的旧城改造,是我市城市建设的一块样板,好多双眼睛在盯着,以后我们的城市建设如何搞。都有其风向标的带头作用,其示范作用不可低估。我们既不能放纵行贿受贿等犯罪行为,也不能见风就是雨,阻碍了城市建设。而且,这一次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峻工不到一年就发生这样大的火灾,造成如此大的财产损失,如果说工程建设过程中没有猫腻,可能广大干部群众是不会相信的。” “是的,我们也听到过一些议论。”陈安兵微微一笑。“王局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当然!”王涛脸色微微一霁:“不过。你们的调查要暗中进行,因为涉及到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我还要向市委报告,你们的调查结果。直接向我汇报。” “好的!”陈安兵回答得干脆利落,关了门退了出去。 “嘿!你没听说啊?芳玉地产的那个老总,据说三四年前还是个建筑工地上的小工,只短短几年工夫,就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千万富翁,一个枫江路改造工程,少说也赚了两三个亿!”张燕到江城市统战部上班已经有小半年了,早已经习惯了朝九晚五的政府工作,这天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就听到同办公室的刘大姐在与同室的胡姐在聊天。 “怎么没听说啊?”显然那个和刘大姐聊天的胡姐也是个碎嘴婆婆,丝毫不肯让刘大姐占了上风:“听说芳玉地产的年轻老总遇到了贵人!他的那个皮包公司才成立几个月,就揽到了超级业务,中标了枫江路旧城区改造工程!地价远远低于市场价不说。还享受了许多优惠政策,各个部门在市政府的压力下,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又正好赶上房地产行业开始复苏,行情猛烈上涨,他利用银行的大量贷款,打造了江城市最侈华高端的地产样板,听说开盘那天,售楼处挤破了门,生意火爆得不得了!” “是啊!有句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家年轻有干劲,又巧遇贵人相助,不赚钱都难!”刘大姐露出羡慕的神情说。 “那你就错了吧?”胡姐看一眼悄然无声的张燕,并不认为她和自己所说的故事有什么关系,降低了声音,神秘地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当初为他违规办企业手续的某个局长,已经锒铛入狱!还有,那些在工程得了好处的人,一把大火,把他们烧得焦头烂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公安局正在大力调查,我看,他们翻船只是迟早的事!” “嗡!”的一声,张燕感觉自己几乎要跌倒!虽然自己相信小方哥不是那种见利忘义、贪图钱财、行贿受贿不走正路的人,但人家说得有板有眼,而且联想到了自己公务员考试的事,偶尔听黄芳嫂子说,是小方哥动用了和某些大领导的关系,即使不完全是凭关系才考上,也确实运用了他们的影响。现在枫叶路小商品市场的一把大火,烧得全江城人怒火中烧,也让所有的业主损失惨重,如果市委决心整顿,肯定会有不少人轻则丢掉乌纱帽,重则要蹲班房!想到这里,张燕心急如焚,再也坐不住了,请了假,开着张军哥为自己买的东风雪铁龙小汽车,向海天大厦驶过去。 “小方哥,我正在你们楼下,你马上下来,我有话和你讲。”一路急驶,到了海天大厦楼下,张燕拨通了方斌的手机。 “嘘----”正在开晨会的方斌,手机突然激烈地振动起来,悄悄和熊思卉摇摇手,轻轻走到门口,“燕妹妹?你有什么事啊?这样急?”方斌一边不解地问,在于一边快速下楼。 “嘀----”看着小方哥一点也没有耽搁地下了楼,张燕感觉心驰神往又忧心忡忡:这个第一次在自己的少女芳心之中留下特别印记的男孩子,既让自己感受到了公主般的宠爱,又一次次地感觉受到了冷落!在他的身边,不但有才华横溢的老师,又有比自己更具活力的青春美女,还有极具商业气质的业界精英,也是他最理想的助手;虽然自己享受了小方哥兄长般的疼爱,但自己最想得到的,却真的没有一点信心!可是现在却不是吃醋的时候,如果事情果真如同办公室两个大姐所言,那么现在,自己最牵挂、最贴心、最日思夜想的小方哥。就站在悬崖边边上!再往前一小步,或者有人稍稍用力一推,小方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噫---”听到张燕的鸣笛声,方斌一回头,看到了端坐在东风雪铁龙上的张燕,随即暖暖地一笑:“才听嫂子说,你去学车了,现在就考到了本本啊?我们的燕妹妹,果然是最聪明的啊!” “小方哥---”看到方斌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席。一股特别熟悉、特别亲切、特别温暖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张燕痴痴地凝眸半晌。仿佛又看到了四五年前第一次在回家的夜色中,碰到那几个挑衅的小痞子时,骑着自行车为自己解围的小方哥!几年来,多少个夜里、梦中。企盼和面前这个男人相依相偎、相知相携,却总是镜花水月!每次从梦中醒来,不知不觉间,濡湿了半边枕巾!现在小方哥真真真切切就在自己身边,却发现他正站在悬崖边!心中又急又痛,忍不住低低地喊一声,一头扎在方斌大腿上,轻轻地抽泣起来。 “怎么回事啊?”方斌心里一急,手就哆嗦起来。急剧地在脑子里思考:没听嫂子说家里有什么大事啊?莫非这小丫头碰到了感情生活中不可解决的问题? “小方哥,你的公司,是不是因为没有从业资质,才和实达集团成立合资公司的啊?”方斌的手,轻轻抚摸着张燕爽滑的秀发。让张燕感觉如同轻微的电击一般,有种酥麻的感觉,全身微微一震,甜到了心尖尖上。在张燕的记忆里,和小方哥肌肤相亲,这还是第二次,最开始那一次是在三四年前,在江南大学的校园里,听李教授讲课的中途,接到王大富的电话,告诉他赚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桶金时,小方哥情不自禁,抱起自己,原地旋转了两圈! “噫----”方斌微微一怔:这也是他一直有所担心的地方,虽然自己当时打了个擦边球,依靠全明华和冯启胜的关系,注册了芳玉地产公司,因为没有较高的资质,不能承揽大型工程,才作了个变通,说服熊思卉和她的父亲,两家联手,成立了芳达地产公司,并以芳达地产为主体,中标了枫江路的改造工程。虽然在此过程中,并没有作特别出格的事,但终归有瑕疵,尤其在金沙集团承建的枫叶路小商品市场失火的当口,如果有人认真追究,不会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听到了什么谣言?”担心归担心,方斌还是不想让张燕提心吊胆,遂呵呵一笑,“看把你吓的!” “小方哥,你快点告诉我,她们所说的,都不是真的!”张燕抬起头,把早上在办公室里听到的对话,照模照样地又学说了一遍,最后顶着满面泪痕,充满期待地问。 “哎----怎么说呢?”方斌心里一沉,沉吟半晌,最后字斟句酌地说:“燕妹妹,虽然我说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而且在我创业的过程中,除了有好运气,也确实有人为因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小方哥决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不择手段、脸厚心黑的无耻之徒!绝对没有作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更没有用任何不正当的手段,获取非法利益!” “小方哥!我相信你!”听到方斌的话,张燕马上破啼为笑,在她心目中,小方哥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既然小方哥说自己没有作违法的事,那一切都是谣言! “行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听风就是雨!”方斌宽容地笑一笑:“你快点回去上班吧?我也有事,不陪你聊天了!”方斌下了车,扬扬手,转身上了楼。 熊思卉倚在楼上的窗户边,望着楼下好久好久,一直到方斌隐没在楼梯口。她看清了开车的是张燕。此时此刻,熊思卉心里没有任何醋酸,却心潮起伏:她也听说了种种传言,虽然和方斌在一起相处了这样久,没有见他作过任何行贿受贿的事,但他和王昌林副市长相处甚密,自己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经不起调查的事,如果有。那就难以说清了!官做到王副市长这一步,没有政敌是不可能的,精明的政敌,一定会巧妙地利用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枕头,张燕没什么事吧?”熊思卉跟着方斌进了他的办公室,小心谨慎地问。 “呵呵,没事!”方斌故作轻松地笑笑:“小姑娘家的,听风就是雨,赶过来提醒我。” “嗯!没事就好!”熊思卉心里明白张燕要提醒的是什么,也不点破。免得气氛沉重。又嗤嗤地一笑:“过两天。徐阳要到江城来,准备和怡茹结婚,我们送他们点什么礼物才好?” “呵呵,那我可不内行!你送什么都行。要不,你和玉蓉商量一下?”方斌嘻嘻地笑,又抬出了玉儿。 “哼!”熊思卉也不知道是生黄玉蓉的气,还是生方斌的气,一扭头,出了房门。 晚上回到家,玉儿已经做好了晚饭。方斌不敢把忧虑挂在脸上,尽量表现得如同往常。玉儿好象没有觉察到什么,方斌微微放了心。夜里。方斌难得地没有早早响起鼾声,寂静的夜色中,眼望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旷,玉儿的大腿撩过来。横搁在方斌的胸脯上。方斌没有动弹,怕惊醒了她,左手轻轻履上去,耳边却响起玉儿轻轻的问话声:“在想什么呢?” “呵呵,你原来没有睡着啊?害得我一动也不敢动!”方斌嘻嘻一笑,翻了个身,以更舒服的姿势抱着玉儿的大腿。 “你以为躺在你身边的是头小猪啊?”玉儿娇媚地笑,光着身子拱过来,扎在男人耳边说:“从你一回家,我就感觉你今天有心事,知道你不想和我说,也没有问你。嘻嘻,你晚上睡觉,常常是一挨着枕头就打鼾,今天却等你的鼾声半天等不到!” “呵呵,原来你是和着我的鼾声入眠的啊?没有打鼾反而睡不着了?”方斌暗叫一声惭愧,手上用力,在她细嫩的屁股上轻轻拧一把,笑嘻嘻地说:“过两天,赵怡茹要和徐阳结婚了,你想想,我们送他们什么礼物好?双方都是我们的朋友,太普通了拿不出手。” “就为这个事啊?”玉儿嗤嗤地一笑,把玉臂伸在男人颈项下,抵着男人的头,“放心睡你的觉吧!早就准备好了!” “行!那我睡觉了啊?”方斌嘻嘻地笑,一股困意蓦然袭上心头,更主要的是自己想通了:有些事,急是急不得的,自己吓自己,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不知道玉儿是否接受了自己的解释,朦朦胧胧中,方斌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几天后,徐阳只身来到江城,他两三年执着的追求,终于打动了赵怡茹,答应嫁给了她。也许因为徐阳是再婚,赵怡茹并没大操大办,只邀请了一些很熟悉的朋友和同事,在瀚海大酒店订了不到十桌。 “傅悦,你看,今天新娘子多漂亮!什么时候,你也请我们喝喜酒啊?”身着曳地婚纱的赵怡茹一出现,就赢得了满堂的掌声,芳达地产的几个高管坐在一桌,白宛文笑呵呵地逗着俏丽的傅悦笑。 “嘻嘻----”傅悦红着脸,嗤嗤地一笑,睨一眼同桌的熊思卉,“我们老板都没急,我急什么?” “傻丫头!你和我比什么?早点把你嫁出去,省得别的人心挂几头!”熊思卉俏皮地笑,还不忘看一眼方斌和同来的黄玉蓉。因为赵怡茹不同意大操大办,也就没有请伴娘伴郎,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熊思卉也和大家一样,坐下来安静的吃酒。 “恭喜!恭喜!赵总,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不停的有人从外面匆匆忙忙赶过来,也许是赵怡茹人缘好,也许是她的生意做得好,许多没有被邀请却听说了消息的朋友,都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炸着鞭炮,塞上红包,嘴里却客气地埋怨着。 “谢谢!谢谢!我和老徐,并没有准备大办!”赵怡茹面带羞色,幸福地笑着说。 “哪位是方斌方先生?”突然,一个酒店侍者来到坐满芳达地产员工的这一桌,低下身子笑容满面地问。 “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方斌心头一悸,沉声问。 “啊----不是我找你,是那边三位同志找你。”侍者手向门口一指,那里站着三个身穿公安制服的干警,正目光警惕地盯着这边。 “枕头!” “方总!” 熊思卉和傅悦几乎同时惊恐地叫了起来,玉儿则仿佛被打懵了一样,痴痴地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斌,眼里刹那间盈满了泪水。 “没事!他们可能找我了解些情况!”瞬间的害怕从心头掠过,方斌反而镇静了许多,反过来安慰大家;慢慢站起来,手搭在玉儿肩头,轻轻一按,对着熊思卉说:“思卉,没事的!你照顾好公司和玉蓉,她胆子小!”随即头也不回地跟着侍者走了出去。。。。。。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