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凤逆天》 第一章 梨花村 更新时间:2013-11-21 梨花绽开,一团雪白,似冬季余雪,又似白玉浅挂枝头。又是一年的春季,郁郁山里,梨花深处,惊然雪白。此年,梨花开的比以往都繁盛,片片雪白,染尽山间。 近来,李文轩感到岁月催人,身体大不如以前,但他还是坚持每日去学堂教授村里孩童识字断文。 村里老人说,爹爹年迈,劳心劳累,身体亏虚,需要静养调理。但爹爹固执,极力坚持去学堂授学。 李文轩说,春天乃一年之计,不可因病荒废学业,耽搁了读书人! 今日,晨时,启明星闪着微光,素素早起煮粥时,看见爹爹面色苍白如雪,额头间虚汗不止,静静站在梨花树下,不由地劝爹爹,休养几日。 李文轩微笑地看着素素,内心不由地凄凉,恍惚间已是十八年,时间也终是到了,该来的还是要来,挡也挡不住。曾经以为十八年很长,长的会让一个人忘记某些事。可是十八年很短,短的你刚刚接受一个人的存在,却又要分离。 “女儿长大了,也知道疼人了,只是爹爹已老……岁月不饶人啊……”李文轩勉强地一笑,苍白的枯枝般的手掌习惯性地去扶着素素的黑发,却又静静地停在空中颤抖,没有向前。 “爹爹不老……”素素看着爹爹苍身子,冷空中颤抖的手掌,眼中的泪水不由地趟在脸颊上,冷冷凉凉地,似这早春。素素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失败了,泪水终还是湿了衣衫。 “爹爹,素素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素素躲进李文轩的怀里,颤抖的身子,似那冷风中的梨花,随风飘荡。 李文轩仰着头,看着这片苍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未流下来。 若知分开,何必当初相逢,惹得如今伤伤感感,凄凄凉凉? “素素,你长大了,也该去看看这个世界了……爹爹怕陪不了你……”李文轩扶着素素的黑发,伤感地说道。 “孩儿不想去看这个世界,及时繁花似锦,孩儿也只想守着爹爹,为爹爹洗衣做饭,熬粥煮药……“素素抽泣地说道”素素只想陪着爹爹,一直陪着爹爹。“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李文轩紧紧握着手中的书卷,手背血管突兀,脸色暗淡,眼神有些悲痛地说道“爹爹怕要老了,不能陪着你了,只是不放心你。” “素素,过些日子会有人来寻你,到时你将那随身的物件给他看,他自会认得的……”李文轩用手掌擦拭去素素脸上的泪水,安慰地说道,“他们会对你很好的……“ “嗯,我知道了”素素将头深深地埋入爹爹的怀里,眼中的泪水不由地流淌了出来,内心深处隐隐一痛,却将那段公开的秘密隐藏的更深。 前些日子,梨花刚刚绽开,并不繁盛似雪。李文轩站在梨花树下,看着那枝头的雪白梨花,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素素,爹爹认识的好友过些天要来拜访,”李文轩看着素素,嘴角微微上翘,微笑地说道,“到时你可以去县城里,买点女儿家喜欢的胭脂水粉,备着将来使用。” “爹爹,女儿还不想嫁人,女儿只想一直陪着你。”素素撒娇地抱着李文轩地胳臂,羞红地说道,“女儿只想呆在爹爹的身边……” “谁要让你出嫁了,我只是想让你去玩一两天,看看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李文轩看着素素羞红的脸颊不由地一笑,“该不会是素素有了中意人了,急着要出嫁了?” “爹爹,好坏……”素素脸红的似喝了最醉人的美酒,“总是拿孩儿开心……” “该不会是老李牛家的那只黑猴子吧?”李文轩开玩笑滴说道,“也是,那黑猴子与你青梅竹马算来般配,要不改天爹爹给你去说道一下!” “爹爹……”素素害羞地跑进了屋里,过了很久才面色恢复正常,平静地走到李文轩的面前。 “爹爹好坏……”素素看着李文轩威胁地说道,“爹爹再拿孩儿开心,我就……我就不给爹爹批阅学堂的作业了。” “好素素,乖素素,爹爹不惹你了,爹爹再也不寻你开心了……”李文轩一脸害怕地看着素素说道,“爹爹赶明让你的老李牛的妻子给你做一件好衣服……“ “那好吧!这次原谅你。“素素一脸满足地看着李文轩说道。 据村人言,李文轩本是一落第秀才,才华横溢,相貌翩翩,奈何官吏勾结,本有状元之才,却落第未中,心灰意冷,隐于梨花村,安心教授村中儿童识字读文。只是这个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的秀才,却害怕批阅村里孩童那黑墨乱飞,支离破碎的作业。 自从素素五岁起,识字后,便开始帮李文轩批阅。如今,李文轩想起那段没有素素的时光,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李文轩看着素素忙绿的身影,不有安慰地一笑,出门向老李牛家走去。 阳光微细,似金色的小针,刺痛着这个世界。 老李牛的妻子,陈秀秀坐在庭院里看着面色苍白的李文轩,不由地惋惜道,“还有半月之久。” 李文轩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安慰地自语“还好,还好还有半月的时间。” “素素知道吗?”陈秀秀看着李文轩那苍白的脸色,斑白的头发,不有担心地问道,“素素还嫁人……时不待人。” 李文轩微微一笑,有些欣慰地说道,“素素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谁家的孩子,这么好的福气?”陈秀秀笑着说道,“娶了素素,那个真是去了一个活宝回家。” “呵呵,还不是你家的惊羽,不知何时偷取了我家素素的心儿?”李文轩笑着说道,“你家惊羽可不能欺负素素,要不我可不会饶了他……” 李文轩只顾着说道,幻想着素素出闺那天的场景,却没有看到陈秀秀脸上哪稍纵即逝的惶恐。 “先生,只是我家惊羽已经有了婚约了……二牛,去年为惊羽在邻村定了婚契,女儿家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家。”陈秀秀一脸的不舍地说道,“这个?惊羽怕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李文轩听到陈秀秀如此说道,内心不由地有些失望,人也似乎老了好几岁。 “先生,你也别难受,我自会为素素寻得一个好婆家的……”陈秀秀不忍心地说道。 “自从收养素素那时起,我便发誓终身不娶,为的就是能够好好照顾她,现在看来时间真是不够了,看不到素素岀闺了,苍天不待我啊……”李文轩起身暗淡地说道,眼中的泪水终还是落了下来。 “先生,莫急……“李二牛安慰地说道,”我家秀秀最会识人,定会为素素寻得一个好儿郎!“ “只是这世上再难有潜龙之相的人了……“李文轩自幼习得面相之术,自是知道李惊羽不是池中之物,必有飞黄腾达之时,所以才想将素素托付给李惊羽,保素素一世平安。只是奈何苍天不仁,所有苦难尽数将于这对父女身上。 李文轩不由一声长叹说道:“素素自幼随你长大,出闺嫁衣就由你缝制,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陈秀秀看着李文轩那苍老的背影,慢慢远去,不由地哀伤,只是为了惊羽的未来,她是绝不会让素素进自家这道家门的。 “娘,我何时有了婚契?你为何骗李伯伯?”李惊羽不知何时出现在陈秀秀身后,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明知他快要死了,你还狠心拒绝他最后的期望,你好狠心啊……” “惊羽,别怪娘狠心,娘也是为你好。日后,娘一定会为你定一门好亲事的。“陈秀秀抚慰的说道。 李惊羽一脸冷霜地看着陈秀秀,“不,我喜欢素素,我一定要娶素素。” “啪”一声,李二牛有些气急地一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惊羽的脸上,“不知好歹的东西,滚回去……” 李惊羽嘴角微微渗出血迹,愤愤走出门。 陈秀秀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完全慌了神,想着李惊羽临走时的眼神,那是多么地坚决,担忧地落下了泪水。 “秀秀,惊羽一定不会娶素素的……”李二牛安慰地说道。 “二牛,我怕,我怕……”陈秀秀躲进李二牛的怀里,有些慌乱地说道,“时日已到,只要那人平平安安将素素接走,我们就获得自由了。” 李二牛抱着陈秀秀,安慰地说道,“快了,那个人快来了……“ 陈秀秀起身,擦干眼泪,坚定地看着李二牛说道,“我一定不让惊羽娶素素,我不想他这辈子也失去自由,似笼中鸟,家中犬。“ 第二章 变故 更新时间:2013-11-24 村外,小河边,春水刹动,梨花飘落,正是一年的好春光。 这么好的时光里,素素却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李惊羽。此刻,这个家伙正躺在梨树下的草地上,晒着太阳,悠然自得。 素素蹑手蹑脚地,像只小心翼翼的猫咪,慢慢靠近着自己的仇人。素素想起那一天,就恨李惊羽恨得咬牙切齿――那天他竟然偷看自己洗澡。 那天,素素为给爹爹治病,早早就独自上山采药。一路采摘,终于采摘完毕。在回来的路上,偶遇一处温泉,泉水温润,清澈见底。素素微感汗意,便褪了衣衫,走到温泉中央,温润的泉水划过的剔透的肌肤,很是惬意。 突然,水下钻出一男子,白芷面孔,星目剑眉,一眼似春风浮杨柳,一笑若桃花正艳浓。男子突兀的出现,正好与素素面面相觑,目目相对,只有眼中尽是惊恐,没有柔情。 “色狼……”素素有些闷闷的脑袋,终于有些清明,狠狠地踹向那人胯下,那人便落入水中,隐匿不见。 那男子的出现,又消失,似乎就是一刹那的瞬间,只留下温泉里的水纹波动。 素素看着波动的水纹,想着刚刚那个男子,他就这样看光了自己,不由地恨意丛生,李惊羽,我要杀了你。 此时此刻,老天有眼,又遇见这登徒浪子,色魔淫兽,必须将他千刀万剐,素素慢慢靠近着李惊羽,眼睛盯着闭目养神的李惊羽,心中对他的恨意越发的浓郁。 “素素……”李惊羽转头看见李素素蹑手蹑脚的,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偷了鸡的馋嘴狐狸,原本抑郁的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只是脸上还似一团火烧,微微一笑地说道,“素素,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我咋来了……”素素盯着李惊羽那令千百女子陶醉的笑容,内心的火气止不住地上升,“也不知你是年老记性不好,还是坏事作尽,已无所谓!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对我做的坏事了。” “坏事?”李惊羽看着素素,微微一笑,“那个……要不……我就娶了你吧……” “娶我……”素素被李惊羽这句话着实吓了一跳,眼前的这个禽兽,尽然不知悔改,没有愧疚地落泪,跪求自己原谅……反而自始至终躺在那梨树下,微笑地看着自己,得寸进尺调戏自己。 素素看着李惊羽,面若寒霜,冷笑道:“李惊羽,你终还是登徒浪子……” “素素,你不愿意?”李惊羽见素素那冷霜般的面色,心情不由失落,闭上眼睛说道,“那就杀了我,还你一个清白吧!” 素素呆呆地看着李惊羽,完全失了方略,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作为色狼没有一点羞愧,反而一会要娶自己,一会要寻死,难道他就不知道跪求一下,也许我就会心软…… “那个……”素素看着李惊羽那寞落的神色,恨意不由地暗淡下去,他终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陈阿姨与我又有哺乳之恩。不过,还是要惩罚一下这浪子,“李惊羽,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许给别人说起这件事,第二你要每天为我爹爹采药。不然我就是杀了你,再自杀,以正我的清白!” “你原谅我了?”李惊羽一脸欣喜地看着素素问道,“素素,你原谅我了?” “恩……”素素看了看李惊羽那欣喜的表情,这些天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李惊羽起身坐在草地上,又恢复了一脸微笑,眼中泛着桃花看着素素说道,“如果你自杀会被误解的……” “误解……”素素有些迷惑地看着李惊羽问道,“误解什么?” “让人以为你是为了我殉情的。” “又不正经!”有些气急地狠狠踹了李惊羽一脚,便一脸通红地转身向村里跑去。 “谋杀亲夫啦……”身后传来李惊羽那讨厌却爽朗的声音。 李惊羽看着素素仓惶逃走的身影,原本微笑的脸,逐渐暗淡落寞,看着素素仓皇的身影自语道:“素素,我真的想娶你的……” 素素一脸通红地走在村间小路,想着李惊羽那个家伙,不由的笑出声来,他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很是讨厌。一路走来,路过李惊羽家,看见院门敞开,素素想起好久未见陈阿姨了,便欢喜地走了进去。 “秀秀,只要那个人……素素接走……”屋内传来,李二牛叔那粗哑的声音,只是隔得有些远,素素听得不太清楚,慢慢靠近,还是听到了一二。 “谁……”陈秀秀耳力一向很好,隔很远都能听见微小响动,只是今天心情烦躁,不由走了神,竟然才发现门外有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见素素呆立门口,已是泪流满面。 “陈阿姨,二牛叔,我不是爹爹捡来的,对吗?”素素泪眼通红地盯着陈秀秀,“我是我爹爹亲生的,对吗?” “当然……是……”李二牛有些慌张地说道,“秀秀,她乱说的……” 陈秀秀拉了拉李二牛的衣袖,并未让他说下去,只是走到素素的面前,掏出手巾,一边擦拭着素素脸颊上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素素,先生大限将至,你回去照顾他吧!待先生驾鹤而去,我再与你细说。” 素素看着陈秀秀,心中巨悲,弃婴,大限将至……素素双膝跪地,哽咽地说道:“求陈阿姨救救爹爹……” “素素,天命难违……”陈秀秀扶起早已是泪人的素素,安慰地道,“让他快快乐乐地走吧!” 素素觉得身体好冷,心好似被活活掏空了一大半,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李二牛看着素素柔弱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凑到陈秀秀的面前,焦躁地问道:“老婆,你刚为何要告诉她真相,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那毫无伎俩的谎言,平常人都能看破,”陈秀秀看着呆头呆脑的李二牛,有些无奈地说道,“与其欺骗,不如相告,素素,比你我想的都要坚强。先生也只有半月之余的期限,素素明白我的用意。” 李二牛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心,我不懂……只要我们家惊羽不娶她就好……” 陈秀秀听着李二牛的话,心中却挣扎着,这么懂事的女孩,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女儿,那该多好,惊羽娶她为妻,我也可以安心了。 第三章 夜色 更新时间:2013-11-25 天色渐晚,素素坐在门口小椅子上,看着梨花树下,爹爹正与李惊羽对饮,两人相谈甚欢,很是投机。 星光呈现时,无耻厚脸皮的李惊羽才要告辞,摇摇晃晃起身,却又跌倒在地上,满身尘土地爬起身来,嘴里含含糊糊地断断续续地喊道:“李叔……明日……侄儿再与你痛饮……” 素素看了看,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今天,李惊羽算是形象全毁,彻底完蛋了……爹爹最厌烦喝酒后胡言乱语,行为不端,辱没斯文的人。前些年,村里张三生了一个男孩,便邀请爹爹取名。这本是好事,只是宴席上,张三喝多了,一直拉着爹爹衣袖,哥哥长,哥哥短,欲与爹爹结儿女亲家。那时,素素已是五岁,他儿子才襁褓婴儿……爹爹一气之下便拂袖离席,自此与张三老死不相往来。 素素看着已是一身尘土的李惊羽,这个行为不端,胡言乱语,辱没斯文的家伙,此刻还站在爹爹面前,算是要倒大霉了,轻则要挨爹爹挨耳光了,重则不堪设想…… “素素……” 素素看了看爹爹那红通的脸,又看了看李惊羽那纤细小身板,不忍心地走到灶台前,拿了家里的烧火棍递给了爹爹,心中不忍地想着李惊羽那皮开肉绽的场景,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给我这作甚?”李文轩一脸疑惑地看着素素问道。 素素看了看李文轩,难道爹爹要用那把吹毛断发的菜刀砍了这家伙,这样会不会残忍了点? “爹爹,还是算了吧!……”素素担忧地劝解道。 “算了啥?”李文轩看了看素素,眯着醉眼,摇摇晃晃地说道,“送你李大哥回家……” “李大哥?”素素感到自己脸特别烫,太羞愧,爹爹醉成这幅模样,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爹爹,太不靠谱了,喝点酒就忘了自己的原则了,还自己胡言乱语…… “李叔,侄儿告辞了……”李惊羽嘿嘿一笑,看了看脸红的好似猴屁股的素素,微笑地说道,“改日,咱们再痛饮。” “好的,贤侄……”李文轩眯着醉眼,笑着说道,“素素,送,你李大哥回家……” 素素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大了,完全摸不着情况,“李大哥”这是什么情况?爹爹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看他一脸亲热的样子,好像李惊羽真是他的亲侄儿。 李惊羽看了看素素那呆呆地郁闷闷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地说道:“有劳,小妹了” “小妹”素素听李惊羽这么称呼自己,不由地打冷颤,这家伙是不是又不正经了,我该不该踹他,爹爹在面前,我是忍呢,还是踹呢? 素素还在心中思想大战时,李惊羽早已走到了院门口,素素慌慌张张地跟上前去,扶着摇摇欲坠的李惊羽走出了院门。 “傻女儿,爹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李文轩看着素素扶着李惊羽走出院门自语道,“一切看缘分了……” 此刻,李文轩坐在石桌前,饮着一杯茶水了,原本眯着的醉眼,却显的深邃有神,透着智慧光芒。 素素扶着李惊羽,刚刚走出院门拐角处,便松开了手,李惊羽就华丽丽地摔倒地上了。 “李惊羽,你到底给我爹下了什么迷糊汤了,让他待你如此亲热,与你喝酒,还让我送你回家……”素素看着满身尘土的李惊羽,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李惊羽一脸微笑地看着素素说道,“谋杀亲夫啊!” 此刻,素素听到李惊羽调笑自己,并没有气急败坏地踹李惊羽,而是心中所有的悲痛被活生生地揪扯着。白天的强颜欢笑,在黑夜里土崩瓦解,全部的悲戚脆弱,却被李惊羽无意的调笑拨弄…… 弃婴,大限将至,这两个词一直在素素脑海里晃荡,驱赶不走。此刻素素觉得心中一片空荡荡的,好似心脏只是一个空壳的瓷器品,裂纹凸显,包裹着的悲戚与哀伤瞬势倾溢出来…… 李惊羽看见素素面色凄凉,看着素素那眼泪划过脸颊时,泛起的月光,不由地心痛,似乎她哭了,自己的世界也就湿了。 “素素,别生气了……”李惊羽走到素素的面前,看着素素的脸颊,伸手擦拭掉的眼泪,却又湿了眼睛。 “不关你的事……”素素打掉李惊羽的手,伸手擦拭掉眼泪,向着黑暗里走去。 李惊羽紧随其身后,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背影,心中隐隐发誓,“素素,我会护你一生平安的……” 直至李惊羽家门口,素素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李惊羽说道:“爹爹,让我送你回家,你已经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素素说完便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一路凄凉的月光照射着脚下的小路,走着走着,也就乱了心,只想一直走下去,忘却这些纷扰的世俗。 时间阡陌,星辰开始隐匿起自身的光芒。素素转身看着跟了自己很久的李惊羽,月光下他的容貌模糊,却还是迷人心魄。 “你不回去,跟着我作甚?” “我不放心你……”李惊羽远远站住脚步,看着月光与黑暗混淆下,素素凄凉的脸,心不由痛着,似千万只虫子咬着,吭着…… “不放心我”,素素看着远处的李惊羽,一直处于远处,未靠近,却感到安全。此刻内心的悲痛,不由地涌上心头,有些悲戚地喃喃道:“爹爹大限将至了!” 李惊羽看着月色下,泛着薄凉光芒的泪珠,逐渐蔓延,侵蚀了她的脸颊,却也淹没了自己的心。 “我不是爹爹亲生……”素素哽咽地看着远处的李惊羽,似乎只有他站在那个模糊的远处,她才可以安心倾诉,“我害怕,我害怕明天的到来,是不是还有更荒谬更残酷的事情等着我……” 李惊羽心中似明镜一下,他早就知道素素的身世,与李文轩的病情,只是一直缄默,没有相告。 此刻,他看着柔弱的素素,多想上前擦拭掉素素的眼泪,可是他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只是在合适的月色下,合适的地方,合适的距离,听着她的心痛,感受着自己更加心痛。 当素素回到家,关上院门时,李惊羽看了看那棵长在院中央的梨树,梨花正浓,清香飘荡,不由地微微一笑,自语道:“我会娶素素为妻的,你放心吧!” 李文轩一直听着素素的脚步声,消失在隔壁,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眼泪却划过眼角流了出来。 “潜龙之相可遇不可求……”李文轩睡梦中微微一笑,不知梦见何等美事。 第四章 悬赏令 更新时间:2013-11-26 天清气爽,梨花零落,地上铺满了白色花瓣,隐约有冬天的味道。 近来,李惊羽总是很忙碌,白天为李文轩采药,晚上与李文轩聊天喝酒。偶尔,厚着脸皮去素素家蹭几顿饭。日子忙碌,却也过得惬意舒服。 只是李二牛与陈秀秀似乎并没有那么舒心,走街串巷为自己的儿子说媒。只是怕伤了李文轩的心,所以才一直暗地进行,不敢明目张胆。 但是事情总有蹊跷,昨天刚刚与邻村王家约好婚期,但是半夜便被砸门闹醒悔婚。陈秀秀询问缘由,女儿家人却闭口不言,只是摇头。现在邻村的人家,只要听说为李惊羽娶妻,便慌慌张张地闭门不见。 虽说李文轩只有半月大限,每日与李惊羽饮酒谈笑,也过得滋润,舒心,这短短几日,精神状态却也十足,生生白胖了一点。 “素素,我带了一只野鸡,你炖鸡汤吧……” “素素,我捉了一只野兔,你做红烧兔子吧……” “素素,我逮了一条蛇,你熬蛇羹吧……” “蛇羹……”素素听着李惊羽叽叽喳喳似麻雀的叫声,烦恼地看着盆里的大青蛇,不由地心中暗骂,要不是为了爹爹能吃好喝好,享受这半月的时光,素素一定会要将李惊羽这个变态打成猪头。 素素看了看盆中的大青蛇,握紧手中的菜刀,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往盆里一顿砍。 过了许久,大木盆被砍坏了,菜刀也顿了,素素发迹凌乱,满脸污血,好在是端着蛇羹走了出来。 “素素,好香,下次我再逮一只更大的,我们做更大的蛇羹……”李惊羽低头喝着蛇羹,满足地享受着美事,却没有看到素素眼中的阴霾。 “惊羽,食不语……”李文轩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惊羽一下,暗示他注意素素的脸色。 “李叔,你踹我作甚?你说好不好吃,下次我再给你逮一只大青蛇……” “下次要喝你自己做去……”素素有些受不了这个家伙,狠狠踹了李惊羽一脚,便转身向院外走去。 难道这家伙不知道女孩最怕冷血动物吗?还要自己熬蛇羹,大青蛇,冰凉凉地……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都没有嘛?真受不了。 “叔,素素咋了?”李惊羽一脸不解地看着李文轩问道。 李文轩无奈地叹气,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蛇羹。 李惊羽看素素已走出院门,不舍地放下饭碗,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李文轩看了看李惊羽慌慌张张追出的背影,不由地笑出了声,看来这两个孩子吵吵闹闹还是有缘分的……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梨花飘落…… 素素躺在河边的梨树下,透过白色的梨花,看着湛蓝天空,白云飘荡,这些天紧绷的神经,此刻放松,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此刻,李惊羽安静地躺在素素的身边,侧着身子看着素素,眼中微露温柔,嘴角微微上扬。 李惊羽微笑着看着素素,看着她的睫毛,看着她的发丝随风浮动,心中温软,似乎原本凝固的冰雪,不再僵硬冰冷。 也许,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多么喜欢她……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平静的世界。美梦就是瞬时的美好,刹那间支离破碎。 素素蹙眉,睁着迷糊糊的睡眼,看见一骑人马,黑色铁甲,冷冰的铁刃格外刺眼,远远看来,似打翻了的墨盘,染煞了纯白的梨花世界。 “这是城主府的兵马……”李惊羽一脸冰冷,眼神似寒冰,低声说道,“素素,我们走吧……” “恩……”素素蹙着眉,心中颇为忌惮,转头与李惊羽离开了梨花树,向家中走去。 “前面的人站住……”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素素与李惊羽还没走多远,就被城主府的兵马团团包围住了。一群黑色铠甲的士兵中护着一个黑色锦衣男子来到李惊羽的面前。 李惊羽伸手将素素拉倒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马,似乎在看一堆死尸一般厌恶…… “你们见过这个人吗?”队伍里一个骑着黑色马匹,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红色刀疤的中年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副金色丝绸制作的画册,画册上龙飞凤舞书着三字――悬赏令。悬赏令上,妙笔生花地画着一翩翩男子,冷眉星眼,俊秀脸庞,栩栩如生…… “没有见过……”李惊羽看了一眼悬赏令摇头道。 “此人乃青云宗通缉要犯,见着不报,或藏匿者,杀无赦……”那刀疤脸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人,挥了挥手中冰冷锋利的大刀,顿时身边的空气都冰冷了好几分。 “刀疤……”队伍里的一个身着黑色锦衣,桃花眼,苍白面色的男子,眼睛紧盯着素素,眼神里透着贪欲的欲望,嘴角微微轻扬笑着喊道,“刀疤,过来……” 刀疤脸驱马到那黑色锦衣男子身边,伏下身子,两人低声轻语,似有争执,随后那黑色锦衣男子便愤愤转身骑马先行离开。 那刀疤脸看了看那锦衣男子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了一眼素素,眼神冷漠,透着一种血腥的歃血。 “走……”刀疤脸的男子,一声令下,急速离开,一骑黑色人马向那黑色锦衣男子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李惊羽面色冰冷,沉默不语。将素素送到家门口,便匆匆离开。 素素回到家中时,陈秀秀正与李文轩聊天,两人聊得似乎很不投机。 陈秀秀见素素进门,便微笑地招呼素素到身边问道:“素素,去哪了?” “去小河边了……”素素笑嘻嘻地蹦到陈秀秀的面前,为陈秀秀一边沏茶,想起刚才的事,随口问道,“青云门是做啥的?” “青云门?”陈秀秀皱着眉,紧张地看着素素,紧紧地抓住素素的手,急切地问道“你见青云门的人了,他们要做啥?” “陈阿姨,你捏疼我了……”素素一脸痛苦地忍着手腕处的疼痛,说道。 陈秀秀慌忙放开素素的手,连忙歉意地说道:“素素,对不起,陈阿姨太用劲了,是那帮青云门的道士?额,他们无恶不作,阿姨是怕你受他们欺负……” “不是,”素素揉着手腕一脸痛苦地回答道,“他们是城主府的兵马。” 陈秀秀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微微一笑地说道,“哦,这样啊……素素,你的手没事吧?来让阿姨看看。” 素素将手腕伸到陈秀秀的面前,陈秀秀轻轻揉了几下,手法奇特,转眼几个轻抚捏拿,手腕处就似有一股股热气往里钻。片刻,素素便不觉得不痛了…… “素素,咋没有见惊羽?”陈秀秀一边为素素轻轻守着红肿的手腕,一边疑惑地问道,“他不是跟着你出去了吗?” “今天,他不知是哪根神经打错了线,刚刚一脸不高兴地回去了……” 陈秀秀听到素素的话,不由地眉头紧皱,心中万分担忧,惊羽他不会…… 李文轩一脸平静地看着陈秀秀慌慌张张地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与陈秀秀相处过的每一个场景,这里面到底蕴藏这什么呢? 第五章 天格师 更新时间:2013-11-27 “火凤火凤落枝头,青龙青龙往东走,东边走到和尚庙,西边落到青云道……” 陈秀秀急急忙忙走过村中顽童身边,正好听到孩童们唱的歌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韵味,只是担心李惊羽,也就未很在意,只是一味向村头疾走。 知儿莫若母。李惊羽生了一副顽劣不恭的姿态,待人亲切。只有素素收了委屈,他才会一副冰冷模样,伺机给仇人报复打击。 陈秀秀蹙眉暗暗惆怅,只怕这次城主府的人是凶多吉少了…… 梨花村外,大青山的山顶站着一黑衣人,黑衣人面阔耳垂,一脸威相,让人不由心底生畏。 不多时,一驼背老者,白发白胡,拄着一根黝黑的大铁棍,慢慢悠悠地步伐蹒跚地从山脚往上走。 只见这大青山的山路崎岖,峻峭多崖,可是那老者却走得如履平地,晃眼之间,已到那黑衣人身后。 “木先生,这梨花村究竟如何?”那黑衣人眼睛一直看着山下梨花村,并未转身,似乎努力想看出那山下小村庄里隐藏的奥秘…… “老朽走遍这个山村,远眺近观,只见此村中有两道紫气盘旋交汇,不分上下,一道形似火凤,一道形似青龙……”老者低着头,眼睛看着那黑衣人的背影,肯定地说道,“恐怕不多久,这小小山村,穷乡僻壤之地,要腾龙飞凤了……” “腾龙飞凤?”那黑衣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小山村,不由地叹息道,“那我还要等多久?” “至少三年,只要青龙出世行走,到时这天下就是火凤的天下了。您的大业也就成了一半……”那白胡老人弯着,低头批语道。 “当年你金口断言——这里形似凤穴,有乘风幻凤之势。这也是你极力劝我将素素寄留此地的原因吧,”黑衣人看着这个满是梨花的小村庄,眼中透着希冀,又暗藏一丝疑虑,沉声道,“可如今,我仍旧未参透这其中的玄机,到底哪来的凤穴,哪来的乘风幻凤?” “祖师爷说,天格师,看天格,信不信,在人心……”那白胡老者,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黑衣人微微一笑说道,“老朽,见到此等洪福天格,并不比祖师爷看到的那“紫气东来”差,此生我也就不必看了。” 瞬时,只见那白胡老者,单手竖指,向双眼插去。 “木老,不可……”那黑衣人伸手去阻止,却终是慢了一步。 那白胡老者双目已被他生生挖了出来,颤抖着手将其狠狠丢到了山崖下。白胡老者微微一笑,牵动两个空荡荡的眼孔,格外狰狞。 “老朽,告辞……”那白胡老者就一步一铁棍地慢慢走远,口中唱着刚刚孩童们唱的歌谣,声音悠远,暗藏神韵。 黑衣人看着那白胡老者离开的方向,声音冰冷淡淡地问道:“擒住了吗?” “属下该死,属下无能……”地上已经颤颤抖抖地跪着一个红衣男子,面色苍白,汗流不止地猛磕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 “废物……”那中年黑衣男子冷哼一声说道,“明知此事关乎大业,还敢失误。” 那中年黑衣人一脚踹去,看似缓慢无奇,实则快如闪电,精准狠毒,一脚的力道,已使那红衣男子嘴角流血,内腑受伤。 “看在你跟随我多年,这次饶你一命”那中年黑衣人踹了红衣男子一脚后,并未再下狠手。 “谢宗主,不杀之恩。”那红衣男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磕头。 “走吧……”那中年黑衣男子向山下走去,那红衣男子紧随其后,不敢落后。 “宗主,,为何留下那嘴角不严的天格师……”那红衣男子终还是忍不住地提醒那黑衣男子。 “那老家伙太精明了,他知道我会杀他,故意挖去双眼,来告诉我,他是不会泄密的……”那中年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地说道,“还是留着他的老命,给天格門留点面子吧!” 两人一前一后,转眼便消失在大青山。 陈秀秀找到李惊羽的时候,李惊羽正躺在河边的梨花树下,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你将他们咋样了?”陈秀秀看着躺在草地上悠然自得的李惊羽,着急地问道。 “杀了……”李惊羽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 “就为了一个李素素?”陈秀秀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如此冲动会招来灾祸,造人报复的……” “多年来,别人将我当浪荡子弟,我忍;别人辱我骂我,我也忍;可是,他们密谋劫持素素,我忍无可忍……”李惊羽起身看着陈秀秀,眼神透着凶残与血腥,声音冰冷地说道,“那个什么狗屁公子,他竟敢拿色欲的眼睛看素素,还令人劫持素素,我杀了他们,看他们还如何伤害素素……” “啪……”陈秀秀有些气急地打了李惊羽一巴掌,眼睛湿润地说道,“你想过吗?杀了他们会招来城主府的报复,城主府中供养的那些人,难道都是废物吗?” “他们来啊,来一个,我杀一个……”李惊羽目光坚定地说道,“从小你教我武功,就是为了不受别人欺负,如今他们欺负素素,就相当于在我心口插了一把刀……。” 也许雏鹰长大了,终是要离开母亲的怀抱的,陈秀秀看着李惊羽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瓶,递给了李惊羽,眼神决绝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就处理干净吧!” 李惊羽看了看手中的红色小瓶,有些疑惑地看着陈秀秀问道:“这是什么?” “化尸剂” “将他们处理干净些,别留下蛛丝马迹……”陈秀秀有些疲惫地转身离开,突然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再也没有愤怒与激情了,有的只是满腔的的护犊之心。 李惊羽看着陈秀秀离开的背影,揉了揉脸上的掌印,有些歉意地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山间小路中。 晚饭时,素素将白米莲子粥,与几盘小菜端到饭桌上时,李惊羽早已垂涎三尺了。 “李惊羽,我可没有做你的那份……”素素看着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的李惊羽说道,“下午,我以为你回家了,就没有做你的那份。” 李惊羽一脸是落地放下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素素,似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满含着泪光…… “快吃吧!素素逗你呢……”李文轩看李惊羽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心地说道,“下午,素素早就做好饭等你呢!你不来,她都不让我动筷子……” “爹爹……”素素有些无奈地看着总让自己出糗的爹爹,一脸的无奈。 第六章 血珠子 更新时间:2013-11-28 夜晚,薄凉,月光如水,散在庭院里。 庭院里,梨花坠落,似斑斑点点的记忆。 李文轩坐在石桌前,看着手中的小木盒,不由地想起那年那个夜晚…… “李先生……”一个红衣男子跪在庭院里,嘴角流着鲜血,不停地磕头,声音虚弱地说道:“先生,请你慈悲,收留我家小姐,让她活下去……” 李文轩有些为难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红衣男子,看着他那虚弱的受伤的身子,不由地叹息……他已经在庭院里固执地跪了大半个夜晚了,苦苦求自己收养眼前女婴…… 可是,此人来历不明,身受重伤。虽然他坦诚相告,他们来自江南一富商之家,由于遭奸人陷害,家主受伤,不知所踪,想将自家小姐托付给自己,自己去寻家主,报仇……可是十四年的时间,什么样仇人需要十四年,需要十四年去谋划? 虽然李文轩一直遵从着圣人言语:君子独善其身……可是当李文轩抱起那襁褓里的女婴时,看着怀里那玲珑的孩子,眼中没有欺诈,没有阴谋,有的是一片纯净的晶莹剔透,有的是一张红润的笑脸,让人不由地喜爱…… 当李文轩再次抬起头时,看到的只是眼前的沉默地黑夜,早已没有那红衣男子的身影。 大青山,山峦起伏,悬崖峭壁,险峻无比。 “事情办好了吗?”一个黑衣男子,生的一副白净书生相,却让人不由地生畏。 “属下,将小姐托付给一个书生……”那红衣男子回答道,“保证十四年的时间,小姐无忧地度过……” “你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那黑衣男子眼睛一直看着大青山下的梨花村,一脸疑惑地说道,“你看木家的那个小子如何?” “属下听木家人说,他家公子是天生的天格师,眼睛也是天生的天眼,很玄乎……”红衣男子看着那中年黑衣人一脸忠诚地说道,“还说那木公子降生时,天降祥瑞,一头紫色青牛从天而降直接撞进木夫人的腹内,那木公子出生不哭不闹,降世便可睁开眼说话,第一句话竟然是大预言――南方有异宝,木家人疑为祖师爷降临,纷纷跪拜。后来,南方出现舍利子――就是后来大音寺的和尚得到的佛祖舍利。依属下所见,木公子也算是个异人,所言并非不实……” “这个木公子倒算是个奇人,但是十四年的时间,让我等十四年……”那黑衣男子面色一沉,沉声说道,“到时最好别是一场空,不然……” 红衣男子有些背部发凉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生畏的男人,不由地担忧…… 李文轩将小素素抱进房间,细心照顾,但见小素素手中攥着一粒血红色的珠子,便好奇地拿了下来,拿到手顿时觉得冰冷,似寒冬的冰雪,恍惚间,又似滚烫无比,似夏日里的火炭,头昏脑涨,隐隐听到呜呜的哭声…… “哇哇……”李文轩被小素素的哭声生生地惊醒了,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睡着了,那血色珠子滚落一旁,小素素呜呜哭闹个不停…… 李惊羽有些不可思议看了一眼那血色珠子,又看看自己手掌上的血红印记,不由地打了冷颤。 时过境迁,那珠子被李惊羽埋在了院中梨树下,这一埋就是十四年…… 如今,李文轩一直盯着眼前这个小木盒,心有余悸地想着,若当时不是素素的哭声,自己恐怕已经早死了…… 突然,李文轩听到素素的声音,转头已见素素站在身后,一脸疑惑地问道:“素素,你啥时候来的?” “女儿来好久了,都叫爹爹好几声了,只是爹爹一直盯着木盒,眼中没有女儿罢了……”素素睁着迷糊的睡眼看着李文轩说道,“爹爹眼中只有小木盒……” 李文轩抱歉地一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星辰――已接近黎明了。那么,自己足足看这个小木盒有两个时辰多…… 当李文轩看到素素打开小木盒,伸手去阻止时,却见素素已拿出那颗血红的珠子时,放到月光下细看,只见那血色珠子透着一股股血丝,血色剔透,丝丝寒冷…… “奇怪……”素素蹙眉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红色珠子说道,“它好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古书记载,江湖中有一种异宝,很有灵性,与主人心脉相通。李文轩一脸疑惑地看着素素,难道素素手中的珠子就是那种异宝? “素素,你好好保管此物,将来定有大用处……”李文轩看着素素手中的血红珠子,有些难过地说道,“如果有人来寻你,你就将此物给他看看……” “爹爹,”素素上前抱住李文轩的胳臂,眼神坚定,一脸微笑地说道,“素素永远陪着你……” “素素不嫁人了?”李文轩打趣地说道。 “不嫁了,就让我一直陪着爹爹吧……” 素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喃喃自语,但素素努力去听时,却又是一片无聊的虚空的寂静……反反复复,反而倍感疲惫。 素素起床时,太阳已经接近中午了,李惊羽一脸的坏笑地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看着素素,悠闲地说道:“太阳晒到屁股了吧……” 素素睁着睡眼,深深地白了李惊羽一眼,沉声说道;“劈柴去……” “柴已经劈完了……” “挑水去……”素素看了李惊羽一脸的不耐烦地说道。 “水挑满了……” 素素觉得李惊羽这家伙太勤快了,完全是来找揍的,有些无奈地说道:“打扫一下院子吧!” “已经打扫过了……”李惊羽笑嘻嘻地看着素素说道,“我早早就将活做完……” “再打扫一遍……”素素彻底被李惊羽打败了,有些无奈地说道。 素素细心准备着午餐,李惊羽一遍又一遍地打扫着庭院。 “认真点,不然不给你吃饭……”素素看着李惊羽,威胁地说道。 “知道了……”李惊羽有些无奈地挥动着扫帚,一遍又一遍地打扫着庭院。 第七章 凶刀,菩提愿 更新时间:2013-11-30 相传,佛家地藏菩萨,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发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佛家弟子觉得,世间悲苦,人心险恶,为解世人苦痛,聚齐各地高僧,举力打造一柄剃度刀,剃断世间恶,度化人间仇。 只是,诸多僧人中,有一位法名“空心”的野和尚,生的一副罗刹相,与诸多僧人佛法不同,他认为世人本恶,只有杀之,才能度之,杀空,自然度空……于是,空心和尚暗中将收集的九九八十一个大恶人的心头血投入熔炉,顿时天色阴暗,鬼哭狼嚎,熔炉里一片血红,似鲜血流动,嫣然一副人间地狱,…… 此时只见一僧人,一脸恶相,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大喝一声,沉声念着《地藏十王经》,缓缓走向熔炉,投身熔炉中…… 不多时,熔炉裂开,流出腥臭的黑血,一柄血红九寸弯刀,浮现于黑血之上,此刀微微血红,泛着血光,刀柄莲花繁盛;刀背镌刻“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反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诸僧人称奇,取名“地藏愿”。只是后来,持此刀者,无论佛法多么高深都会变的疯疯癫癫,造下无数杀孽业障,于是,“菩提愿”被世人取名“凶刀”与地狱珠、青阳剑,佛骨杖齐名,称为世间四大神兵。 大青山中,天空蔚蓝,白云飘动,一帘天险瀑布下,李惊羽岿然不动地站着,任由水流击打,面色不改,闭目,吐纳…… 不远处的陆地上,陈秀秀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血红弯刀——菩提愿,不由地想起师父弥留之际的悲戚苍凉…… 这柄血红弯刀,真的是那柄让天地变色,诛杀神佛的凶刀——菩提愿,陈秀秀眼睛盯着这柄让师傅有恨有爱的“菩提愿”,不由地苦笑着自语道,“地狱不空,菩提不出,青阳当头,佛骨怒醒,你真的是世间四大神兵之一,凶刀——菩提愿?” “我是废柴刀,我是废柴刀……” 不知何时,李惊羽一头湿漉黑发,站在陈秀秀的身边,一脸微笑地陈秀秀的手中的菩提愿说道,“娘你还是给我,我拿它砍柴去……” “又捣乱……”陈秀秀看着李惊羽微笑地说道,“我师父说过,此刀只是被暂时封印了,一旦封印解开,天地将变色,掀起一场杀孽……” “哎,好吧……暂时封印……多少年了,还暂时封印……”李惊羽无奈地看着有些固执的陈秀秀说道“我们还是快回家吧!不然爹爹会发现的……” “好吧……”陈秀秀起身与李惊羽向大青山外走去,只见几个呼吸,两人已走了很远…… 李惊羽与陈秀秀回到家时,素素正站在院子里,一脸焦急地,脸上泪痕未干…… “素素……”远远的李惊羽便发现素素的异样,慌忙走到素素面前,一脸着急地关切地问道,“素素,你咋了,咋哭了……” “爹爹……”素素见李惊羽到来,顿时哭出了声,“爹爹……吐血了……” “别急,素素不哭……我娘会医术,她会保证李叔无恙的……”李惊羽一脸关切地劝慰地说道,“素素,不哭……” 陈秀秀看着李惊羽伸手为素素擦拭掉眼泪,一直宽慰着素素,心中不由地一紧,这个孩子,陷得太深了…… 陈秀秀走进素素家中时,庭院地面上一谭血红,李文轩躺在木椅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纸。 陈秀秀细心为李文轩号脉,脉象羸弱,似有似无…… “先抬进屋子里吧!”陈秀秀皱着眉,看了看素素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素素一听陈秀秀的话,便似冻僵了一样,身体僵硬,不知所措;虽然知道爹爹大限将至,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将临时,身子就像突然被抽干了,毫无气力地,蜷缩到了一起…… 陈秀秀将李文轩平躺在床上,自己坐在李文轩的身后,伸手抓起李文轩的手掌,暗暗调动丹田真气,沿着手掌向李文轩涌去…… 当陈秀秀真气进入李文轩的身体内,陈秀秀彻底惊呆了,这具身体早已是衰弱道极点,內腹已经亏虚无比…… “他已经不行了……”陈秀秀缓慢放下李文轩的手掌,盖好被子,一脸沉痛地看着素素说道,“还是准备后事吧!” 素素觉得自己的世界在旋转,慢慢的天色就暗淡下了…… “素素……” 素素睁开眼睛时,看到李惊羽一脸的关切地看着自己,想起刚才陈秀秀的话,准备后事,心中大悲,不由地泪流满面。 “素素,不哭……”李惊羽一脸心疼地看着素素,眼神温柔地说道,“我娘给了我这个,可以让李叔多活几日……” 李惊羽从怀里,掏出一瓶红色瓷瓶,眼睛看着素素说道:“这是我娘早年得到的一颗九天续命丸,有起死复生之效,可令将死之人,续寿九天,但只能九天……” 素素看着李惊羽手中的九天续命丸,心中有些悲苦,九天,九天,这有如何? “但是……”李惊羽一脸担忧地看着素素说道,“九天续命丸本是给那些将死之人,但后事未交待的人服用的,吃过后,会有极大的反应——服者生不如死……” 素素流着眼泪,看着手中的九天续命丸,心中犹如刀绞,九天,九天,痛苦地活过九天…… 这个九天续命丸,太过霸道,生生向阎罗王抢了九天寿命,所以服用者也必然要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素素走到李文轩的床前,看见李文轩已经睁开了眼睛,浑浊的泪水早已布满了粗糙的脸庞,刚才的谈话,他早已听得真真切切…… “素素,我吃……”李文轩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素素虚弱地说道,“快给我……” “可是……”素素有些犹豫地看着手中的九天续命丸,神色痛苦地纠结着,让爹爹吃,还是不吃…… 李文轩一脸痛苦地看着素素,虚弱地说道:“素素……我想多活几天……你给我吧!” “不……”素素泪流满面地看着李文轩,心如刀绞地说道,“爹爹,素素不能让你再忍受痛苦了……” “素素……即使万分痛苦,我也得吃下去,爹爹必须活着……” 第八章 九天续命丸 更新时间:2013-12-01 相传,南疆有一毒蛊,喜食人心,贪婪不至,食九日,不休不止,直至撑死。 世间多奇人。南疆之极,有一巫女唤名:月子坡,身姿卓越,貌美如花。一日午睡,乎感阴冷,睁眼,只见天黑,远见一人身着白衣,头戴高帽,上书“一见发财”的笑脸男子来访,月子坡起身迎进家门。 相谈,因阎罗鬼帝念逝者余念不忘,受尽磨难,念世人多舛,遣白无常拜访月子坡,望她制九天续命丸,强留逝者九天,减少念怨。 月子坡醒来后,念世人多艰辛,但天理难为,故月子坡以活蛊入药,制成九天续命丸,让世人强留人间九日,同时忍受一天胜一天的九日食心酷刑。 素素被李文轩强行撵出屋子,只能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脸忧愁地看着紧闭的屋门,听着屋内李文轩痛苦的呻吟声,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惊羽看着素素单薄无助的背影,心不由地痛,但是并未上前,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心却彻底碎了…… 屋子里,灰暗一片,李文轩蜷着身子,在地上翻滚,脸上鲜血不止,嘴中咬的棉布已是血红。 李文轩只觉心脏似有千万只虫子撕咬;又好似被一把无形的刀子,慢慢地割着,一片一片地割着…… 片刻,李文轩只觉得心口难耐,气血翻涌,深深吐了一大口鲜血,顿时棉布被染成血红…… 素素见屋内久久不见声响,便不顾不管地冲了进去,只见屋内暗淡,地上一片血红,李文轩蜷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在血泊中。 “爹爹……”素素扑倒李文轩的身边,嚎啕大哭,悔意倍增,心中悲痛不止。 “素素,帮爹爹洗洗脸……”李文轩虚弱地睁开眼睛说道。 “恩恩……素素给爹爹洗脸……”素素将李文轩扶到床上,打来洗脸水,悉心照料着李文轩洗完脸。 此时,陈秀秀一脸疲惫地坐在自家院子里的长椅上,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想起刚才的一幕,心痛的流下泪水。 “娘,求你救救李叔……”李惊羽一脸恳求地跪在陈秀秀的面前,低声说道,“求你了,救救李叔……” “我已经尽力了……”陈秀秀有些气急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固执的男子;这个为了一个女人,屈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这个男子真的是自己的儿子,真的是让自己骄傲的儿子…… “李惊羽,你好……很好……”陈秀秀有些气急反笑地说道,“为了这个女人,你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了她的身上;为了这个女人,你敷衍我,让你去相亲,你就暗中去人家家里捣乱;为了这个女人,现在你竟然跪在这里,威胁我;你知不知道,她是你招惹不起的,你喜欢谁,我都不会阻止,但惟独她,我坚决不许……” “娘,我没有威胁你……”李惊羽一脸坚决地,低着头沉声说道,“我一直喜欢她,从小就喜欢……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她是你招惹不起的……”陈秀秀有些气急地低声吼道,“她不是这里的人,终有一天她会离开……” 陈秀秀看了看昏迷着的素素说道,“只要你答应我,此生不娶素素为妻,我就把这九天续命丸给你……” 李惊羽低着头,脸色冰冷,心脏就像一个制作精美的瓷器,瞬间累累裂痕…… “我……不娶素素……为妻……”李惊羽沉声地说道。 “你发誓!”陈秀秀一脸坚决地,眼神狠毒地看着李惊羽说道,“如果你娶素素为妻,你的父母将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李惊羽抬起头,眼神痛苦,心就似千万只虫子咬噬,血肉模糊,“我发誓,我李惊羽此生若娶李素素为妻,我的双亲将死无葬身之地,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陈秀秀看着已经瘫坐在地面上的李惊羽,看着他闭着眼睛流着泪水,心中疼痛,却不得不这般狠心…… “这是九天续命丸,服后可以活九天,但活着生不如死,服前细细想想,有时死亡比活着好多了……”陈秀秀将一个红色小瓷瓶放在桌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文轩,转头对李惊羽说道,“有时,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陈秀秀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想着李惊羽发誓时的神色,心痛地流着泪水。 约定的日期快到了,只要那人将素素带走,我们一家就自由了,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了,陈秀秀一脸期待地看着远方,看着远方的远方。 晚饭时,素素与李文轩带着一坛子的酒与一只烧鸡前来感谢陈秀秀。 “先生……”李二牛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文轩手中提着烧鸡与酒,有些不解地问道,“先生,你这是作甚?” “我是来感谢你妻子的救命之恩的,”李文轩一脸微笑地说道,“要不是你妻子,我今天算是要命丧黄泉了……” 李二牛听完陈秀秀的解释,不由地骄傲地说道:“秀秀的医术,那是很老厉害的,就是那个人们说的华佗装死……” “华佗装死?”李文轩一脸迷茫地看着李二牛疑惑地问道。 “先生,二牛说的是华佗转世……”陈秀秀一脸无奈地看着李二牛微笑地解释道。 “对……对,就是那个华佗撞死……”李二牛喝得有些多了,舌头已经麻木,睁着醉眼骄傲地说道,“就是华佗也没有我媳妇会医术……” 素素看着院中爹爹与李二牛叔叔喝茶聊天,陈阿姨也只是坐在旁边看着,惟独不见李惊羽,那个家伙一定是独自出去了…… 天色渐暗,星光稀疏,残月。 梨花村外,一骑黑色铠甲的士兵一脸肃穆地跟在一个白色长衫少年身后,那少年面色冷艳,一脸地冷漠,眼神阴霾地看着手中一块血迹斑斑的布头,心中暗喜…… “你,回去给爹爹报告,说找到了……”那少年手指一个黑衣铠甲士兵,说道,“但是别让大哥知道了,不然你就可以去死了……” 那黑色铠甲士兵调转马头就似一阵风一样,快速消融于黑暗里,消失在梨花村外。 原来,此人是城主府的二公子――于道天,其人生性懦弱,贪慕财色。 他本是奉命带人追捕青云宗“悬赏令”的罪犯,但是毫无头绪,便整日厮混于青楼,偶尔听得隔壁低声密语,好奇之下窃听,竟有惊天大发现。 青云宗宗主之子――易白,逃婚。宗主震怒,一气之下颁发悬赏令,只要将易白抓住,送到青云宗,便可去青云宗学习剑法道术,条件诱人,听者心动。 二公子隔壁的几个莽夫正商量着到梨花村一起去擒拿易白,这消息却恰巧被他听到。于是二公子便暗中带着一队兵马,趁夜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此地只见一片血迹与那几个莽夫的死尸却不见少宗主易白的身影…… 一路寻觅,沿着血迹,来到梨花村,见血迹一直延伸,直至梨花村内,二公子害怕打草惊蛇,便不再追寻,只是等待城主带人马过来。 二公子一脸笑容,幻想着自己捉到那个青云宗的宗主之子,然后就可以去青云宗学法术了,学成以后,美女金钱那还不都得由自己挑…… 天黑如漆,一队人马,悄然赶至,领头的是一体宽面肥的中年胖子,翻身下马,一脸阴沉都走到二公子的面前,此人正是城主――于战。 “爹爹,我找到了……”二公子一脸兴奋地看着城主,急切地想表现自己。 “住嘴……”那中年胖子伸手便给了二公子一巴掌,肥大的脸通红无比,胡子上翘颤抖,声音阴沉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少宗主是未来青云宗的掌教之人,不愿直面相对触他的霉头,你却……你却……,我杀了你这个狗东西……” 二公子吓的颤颤抖抖,跪在地上一顿磕头,眼泪就流了出来。 “城主息怒……”城主最信任的师爷,一脸笑容地走上前说道,“二公子还没有得罪少宗主,但现在我们还有紧要的事情……” 城主看了一眼二公子,眼神阴冷地地说道:“今天,饶了你这个废物,以后长点脑子……” 师爷与城主走到一旁,城主眼神阴冷地看着梨花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确定老大在这里失踪的?” “属下调查好久,一切线索都指向这里……”师爷一脸肯定地说道,“只是现在有些麻烦了,青云宗的少宗主在这里,我们还得重新规划……” “恩……”城主一脸阴冷地看着梨花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派人调查清楚,我自有安排……” “是,属下这就安排……”师爷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二公子,不由地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属下觉得二公子足智多谋,可以让他潜入梨花村里调查……” “那个废物……”城主一脸不耐烦地看了看站在远处的二公子说道,“就按你的办吧!,但别办砸了,不然你与他都给我滚蛋……” “是是……”师爷一脸战战兢兢地点头说道,“属下一定办好……” 城主领着一队兵马,消失在黑夜里。 第九章 来客,小白 更新时间:2013-12-02 城主府二公子看着那远去的人马,一脸的阴冷,眼神阴霾,狠狠地吐了一口血痰,恶毒地咒骂道:“老东西,不得好死……” “二公子,你在诅咒谁呢?”师爷满脸笑容地看着二公子,暗含深意地说道,“那人可是你的爹爹,整个庆城的主人啊!” “他把我当儿子吗?他的眼中只有于道清……”二公子一脸的阴沉地说道,“那个老东西太偏心了,眼中只有他的天才儿子――于道清……” “呵呵,不过这次你可有机会翻身了……”师爷一脸老谋深算地微笑地看着二公子说道,“我向城主推荐你调查你的大哥失踪案!” “真的?”二公子一脸欢喜,但还是有点怀疑地看着师爷说道,“这次爹爹真的重用我了?” “恩,不只是重用,而且还有更多的机会……”师爷微笑地看着二公子,心中无比地鄙视眼前这个纨绔子弟,但还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师爷不是一直辅助于道清的,为何这次前来助我?”二公子虽然不甚聪慧,但是这么多年还是能看的出来,师爷其实是于道清暗潜在爹爹身边的一枚棋子。 “于道清?”师爷心中无比惋惜,但还是面带虚假笑容地,看着眼前的二公子――于道天,心中仍万分纠结,真的要改弦易张吗?只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于道清已死,城主也已经怀疑自己的忠心了,自己的前途即将夭折。如果再不想好退路,也只能告老还乡终老于穷乡僻壤之地,甚至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只有自己把握住机会,牢牢抓住眼前的这个草包二公子才能翻身… “他可能死了……”师爷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二公子说道,“你让我去跟随一个死人吗?” “他死了?!哈哈……他终于死了……”二公子一脸的惊喜,眼神透露着一种骇人的光芒,似乎一个脱离桎梏枷锁的疯子,满眼都是野心…… “属下愿跟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师爷一脸真诚地看着二公子,信誓旦旦地地说道,“属下愿助公子登上城主之位……” “城主……”二公子上下打量着师爷,似有猜忌,但随即眼神迷离,一脸的欣喜,幻想着自己的欲望得到无限的满足,无论财富,还是美人,甚至地位…… “若我成为城主,我许你庆城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二公子幻想着自己成为城主的风光场景,看着眼前这个墙头草的师爷,不由地微微一笑地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师爷看着二公子,眼神透着幽光…… 风清,残月似梨树的花瓣落到了夜空中,零星似点滴露珠散落苍穹…… 从李惊羽家出来,素素便直奔村外河边的梨树下,李惊羽很喜欢躺在梨树下,闭着眼睛,悠闲自在…… 果不其然,素素远远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躺在梨树下,心中不自主地欣喜,这个家伙果然在这里。 素素一边想梨树下走去,一边想道,要不是李惊羽,自己恐怕真的撑不下来,等会见到他好好与他道谢…… 素素走到梨树下,树影斑驳阴暗――繁盛梨花将月光遮档;所以,素素看得不太清楚,只是见梨树下躺着一个白衣男子,便一心认定是李惊羽,因为梨花村里,只有李惊羽才会在这棵梨树下睡觉。 “李惊羽,谢谢你……”素素第一次给李惊羽道谢,所以显得有些局促,低着头,一脸通红地柔声说道,“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我可能已经……” 易白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老家伙逼自己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自己被迫逃婚出来,却被各路歹人追杀;今天好不容易解决了那几个歹人,躺下想好好睡一觉,却又被一个女孩絮絮叨叨的表白声吵醒。 易白躺在梨树下,考虑到小女孩表白,容易羞涩,还是别不打扰了,装成没听见吧!于是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素素说了半天的话,抬头却见那家伙一动不动地睡着,呼吸均匀,感情自己说了半天,他竟然将自己当空气了。 素素感觉羞愧难当,自己心中的小火苗噌的一下窜了上来,气冲冲地走到那家伙的身前,便是狠狠地一脚踹了上去…… 易白本是装睡的,却不想美女突然变匪女,直接给自己一脚,痛的自己只想起身,却不想碰到了什么…… “啪”素素被那白衣男子狠狠地撞倒了,跌落在他的身上。 顿时,素素看见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嘴唇似乎碰到了什么,脸好似火烧了一下…… 树影晃动,月光斑驳地落在易白的脸上,一脸红润,眼神不可思议地看着素素…… “色狼……”素素一巴掌甩在易白的脸上,便慌忙地起身,手足无措地站在月光下,心惊胆颤,顷刻眼泪流了出来…… 易白看着月光下,一脸羞红,满眼惊恐,清秀的脸颊上挂着泪水,谁见谁怜的女子,不由地愧疚,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易白起身走出树影下,看着一脸惊恐,匆忙后退的女子,一脸急切地说道,“我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刚才是不小心才亲到的,真是失礼了……” 易白看着一脸惊恐慌张的女孩,就似一只小心翼翼的蝴蝶,随时展翅飞走,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的脸上大大地贴一个标签,上书:“我是好人” 素素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眉目清秀,一脸慌张地看着自己,不由地脸红,自己刚刚与他那个了…… “我真的不是坏人,你别紧张……”易白看着素素,神色紧张地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我是游玩来到此地,见有一棵梨树,便想在此地将就一夜然后你就来了,踹了我一脚,我一痛就不小心撞到了你,本无冒犯之意……” 素素见眼前的这个手舞足蹈的白衣男子,模样俊秀,举止搞笑,似一只杂耍的猴子,此刻泪痕已干,嘴角微微有了弧度。 易白见素素笑了,不由地觉得自己好像太紧张,莫名地紧张,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易白心神不定…… “我叫易白……”易白有些局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清秀女孩,白芷的脸颊似易落桃花花瓣,灵动的眼眸似易皱的的湖面,似乎眼前的女孩就似一只随时飞走的白色蝴蝶…… “我……叫……素素……”素素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有些紧张地说道。 “素素,”易白轻声说道,“好清新的名字……” “素素……” 李文轩本是在李二牛家聊天,回家后见素素不在,便寻到这里,远远见素素与一身着白色长衫,面目清秀的男子站在梨花树下,便走了上去。 “素素,该回家了……”李文轩一脸慈祥笑容地看着素素,看着易白问道,“这是?” “哦,爹爹,这是……”素素想起刚才的情景,话到嘴边竟然结巴起来。 “叔叔,我是易白。”易白见一风烛残年的长衫老人走来,竟是素素的爹爹,不由地亲切地说道,“您就叫我小白吧!” 李文轩看着易白,心中暗道,此人一脸书生气息,眼神清明,不似歹人,耳廓唇厚,必是有福之人,额头光亮,看来聪慧多智,按照麻衣相法,此人必定大富大贵。 “小白,来自何方,将去何处?”李文轩看着易白,一脸微笑地问道。 “本是随心游行,不想迷路来到此地……”易白看着李文轩,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假借游玩来到此地。 “夜寒天冷,小白不知找到住宿之地了吗?”李文轩一脸关切地问道。 “这?”易白一脸为难地看了看李文轩说道,“初来,不知这里有无客栈打尖之地,况且囊中羞涩……?” “这里本是穷乡僻壤,没有住宿之地,不如去我家将就一晚如何?”李文轩一脸地微笑看着眼前这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这个……方便吗?”易白看着李文轩,又看了看素素,不由叹气地说道,“只怕麻烦……” “不麻烦……”李文轩笑着说道,“圣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素素有些无奈,爹爹也太热情了,将陌生男子往家里带,也不怕此人是歹人…… 三人回到家中,李文轩便让素素弄了点吃食,与易白坐在庭院梨树下,两人相谈甚欢。 “小白,我以前闲的无事学了一点杂学,会看些面相……”李文轩一脸醉容,好似身体里锥心的疼痛也似有缓解,看着易白说道,“你信不信,我给你看看……” 易白微微一笑说道“大叔,我从不信命,但大叔看面相,我还是信的……” “好,我给你看看……”李文轩睁着醉眼,细细打量着易白的面相,心中暗道,此人必定富贵一生。 “你这是一副富贵相,一世的不愁吃穿……”李文轩看着易白说道。 易白一脸好奇地看着大叔,心中满怀着期待,但只是等来这一句话的评价,真的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大叔到底会不会相面…… 素素看着李文轩满脸笑容,很是舒心快乐,也就忘记了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坐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心中不由地想,若能这样一直下去也是挺好的光阴…… 第十章 麻衣神相 更新时间:2013-12-03 有书记载:市间村人闲言,千年之前,有一道者,其名:麻衣道人,著一奇书---《麻衣神相》。 此书遗失半部,尚留世半部。有一书生,姓陈名抟,聪慧灵敏,少不中进士,隐居山间,偶的此,习读研究,观相面便知吉凶休咎。 陈抟长寿,115年后仙逝,此书便不知去向。 岁月流转,世事难料。李文轩生于书香门第,年少出名,出口成章,世人谓之:“文曲星”。 至中年,双亲驾鹤,家道中落,屡试不中,归隐梨花村,于大青山,得数张纸,习读研究,此纸记载相术,十观五法,只载十观中二,四观头圆顶额高,五观五岳及三停;五法只载一法,问鼻之法。 匆匆数年过去,当李文轩第一次看到李惊羽时,便已惊愕。 据书载,“头为身之主,头方顶高为天子;额方顶高为良臣;头圆富而寿,额阔贵亦堪,顶平福寿绵。” 李文轩只见李惊羽走路如虎下山百兽惊;远观其面,头方顶高,五岳三停,正适其中,布局天成。细看,鼻为土生金,厚而丰隆必富。 李文轩看着李惊羽,心中暗道:此子恐是真龙,迟早有呼风唤雨之时,只怕那是威行天下,世人皆诚服。 想李文轩风烛残年,本是命至将休,无奈心中牵挂素素,想来已不久于世,可素素孤苦伶仃,便想将素素托扶给他人,心中首选人――本是潜龙之相的李惊羽。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自己昏迷之日,依稀听到,陈秀秀逼迫李惊羽发下毒誓,此生不娶素素为妻。 转眼间,十四年的约期将至,那红衣男子是否能大仇得报,能否如约而来接走素素,李文轩心中不由地担忧,便强行服下九天续命丸,忍着食心之痛,强留人世几日,看着素素找到依靠,也算是了却了心中唯一的牵挂。 数年间,李文轩识人无数,但及李惊羽分毫者,无一二人。当李文轩于梨花村外,见到易白,远见其人,神气清灵,如日东升,刺人眼目;如秋月悬镜,光辉皎洁。走近细看,面神眼神,俱如日月之明,辉辉皎皎,自然可爱;明明洁洁,久看不昏。如此相者,必大富大贵。 于是,李文轩便将易白邀请到家中,暗中细细观看,越看越觉得此人终是一个好的托付之人。 李文轩与易白喝的不省人事,躺在床上睡着后,素素回到闺房,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也慢慢地睡着了。 风清,近来陈秀秀总是心神不宁,时间快到,当年的约定之期将至,不知那人是否回来。 陈秀秀穿上衣服,坐在庭院里的木椅上,闭着眼睛,回想起那年。 十四年前,月亮也是这般似地残月。 陈秀秀刚刚生下李惊羽,身子匮乏,全身无力,早早便睡了过去。只是梦中依稀听见一声冷笑,惊醒,只见李二牛鼾声似雷,怀中婴儿早已不见。 陈秀秀脸色惶恐,心中暗道,将孩子不声不响地从自己怀里掠走,只怕其手段非常高深,功力也在自己之上。 陈秀秀走出屋子时,便见一红衣男子,独坐庭院中央,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是李惊羽。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陈秀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低着头,谦卑地说道,“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办……” “指教倒是没有……”只见那红衣男子,举手之间已将婴儿举过头顶,摇摇欲坠,那婴儿随时有性命之忧…… “前辈……”陈秀秀一脸紧张地看着那红衣男子手中的婴儿,低声说道,“前辈,请别伤害我的孩子……” “菩提院的女人杀人如麻,却终究是女人啊!这个婴儿的确是你的软肋……”那红衣男子微微手松,那婴儿坠落,眼见便要落地,却被那红衣男子抄底抱在怀中。 陈秀秀看的有些心惊肉战,深深被下出一身的冷汗。 “第一件事,明日会有一个名叫李素素的婴儿来你家,你必须将她喂养大。第二件事,守护她十四年……”那红衣男子看着眼前的陈秀秀,看着她那可以压制的杀气的脸,心中阴沉。 陈秀秀心中无比难受,这种难受源于自己被敌人牵制,自己却无力反抗。一种强烈的阴谋感向自己袭来。 那红衣男子看着陈秀秀,眼神阴霾,抬手便从怀里掏出一白色瓷瓶,将里面的红色药丸喂进了婴儿的嘴里,只见那红色药丸入口便化,消失不见。 陈秀秀看到眼前的一切,觉得天地好像要崩塌了,撕心裂肺,眼神通红,长发飘动,晃眼间便直奔那红衣男子面门,细看原来空中不知何时出现几根细微的蜂针…… 那蜂针泛着阴冷幽光,飞速向着那红衣男子面门射去,但只见蜂针距红衣男子双眼不到一尺时,便不进分毫,直接坠落到地上,入地三尺之深。 陈秀秀见自己绝技――发迹蜂针,被那红衣男子深深挡在距他一尺之远的空中,便一起心灰意冷。 此人已经将真气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已经可以抵挡自己的蜂针,实力之高,无法看透。 但是陈秀秀还是心有不甘,自己的孩子被他人劫持,喂下不明药丸,心中阴冷悲苦,挥手间,便从腰间摸出一把九寸之长的红色弯刀,深深地向那红衣男子劈去…… 那红衣男子看着劈来的弯刀,并未躲闪,只是将怀中的婴儿向着弯刀迎去。 陈秀秀心中一惊,眼见便要砍到自己的孩子,极力驱动真气,生生改变了弯刀去向,腹部却被那红衣男子狠狠踹了一脚,气血逆流,一口鲜血深深吐了出来。 “这才有点菩提院的罗刹女的风格……”那红衣男子看着一脸阴沉的陈秀秀讥讽地说道,“看来你做村姑还是没有忘了看家本事嘛,让你保护素素,我也放心了。” 陈秀秀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红衣男子,一脸的阴冷,心中暗暗赐机给敌人一击。 突然,只见那红衣男子随手一抛,那柔弱的婴儿便似落叶随风飘荡,安然地落入陈秀秀的怀中。 陈秀秀匆忙抱紧孩子,一脸警惕,眼睛似毒蛇一般紧紧盯着红衣男子的一举一动。但手却暗中给怀中婴儿搭脉,脉象平稳,只是隐隐有一点波动,似有以活物藏于其中。 “你给我孩儿吃了什么?”陈秀秀手搭脉,感受着孩子体中的异样脉动,不由地心惊问道。 “灵蛊的卵……”那红衣男子看着陈秀秀说道,“只要你办好那两件事,到时我给你让灵蛊停止生长的解药……” “你无耻……”陈秀秀一脸气愤地看着那红衣男子吼道,“竟然在孩子身上中蛊……败类……” “哈哈哈……”那红衣男子夸张地笑着说道,“这个世界永远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护不住自己孩子,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办好我的事,我每年都会如约来送解药,自会保他平安,否则……” 那红衣男子看了一下一脸颓败的陈秀秀,不由冷笑一声,一跃便跳至半空,转眼便消失不见。 十四年里,庭院里,每年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份药剂,此药剂墨黑似漆,无色无味,入水既化。 陈秀秀花费十四年的时间,研究医术、巫术、中蛊之术,却终是没有判断出此药剂的成分。 如今,十四年的时间到了,那红衣男子不知是否会遵守约定,前来替惊羽解除身上的灵蛊。只要惊羽身上的灵蛊解除,自己就再也没有枷锁…… 月色暗淡,陈秀秀坐在庭院里的木椅上,睁开久闭的眼睛,突然,看到庭院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包药剂。 陈秀秀匆忙起身,环看四周,却不见有人,心中暗道,自己一直全神听着动响,此人却在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将药剂放在庭院中央,可见功力之深比当年更甚…… 陈秀秀足动影随,向门外奔去,只见空中暗影浮动,晃眼之间,陈秀秀已追至梨花村外…… 月色清冷,只见村外站着一红衣男子,面带一副铁质面具,像目狰狞,似洪荒怪兽…… “前辈到访,为何这般急切地走呢?”陈秀秀一脸警惕地看着黑暗中的红衣男子,沉声地问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红衣男子头戴冰冷的铁质面具,空洞的眼眶看着看着陈秀秀,一脸讥讽地说道,“难道你要拦住我?” “不敢……”陈秀秀眼睛狠毒地盯着那红衣男子沉声说道,“前辈暗道忘记了十四年前的约定吗?” “十四年前……”那红衣男子看着陈秀秀,冰冷的面目,空荡荡的眼睛,冷声地说道,“现在延期三年……” “你怎么能这样……”陈秀秀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 那红衣男子看了看陈秀秀,并未说话,只是转身便消失于黑夜当中,似从未出现。 夜色,残月,陈秀秀感觉自己就似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被人随意挑逗,自己却信以为真,显得无比好笑。 第十一章 食心之酷刑 更新时间:2013-12-04 黎明将至,夜色还浓,启明星正是明亮。 梨花村里一片宁静,村人沉睡,偶尔的几声狗吠,却显得异常响亮。 素素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片黑暗,不见四周,空旷无尽的黑暗,只能听见一个声音轻轻唤道;“素素……素素……” 素素看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急切地想走到光明的地方,一直向前走,却还是身处黑暗,无法摆脱,似乎着黑暗就死一段黑色的绸缎紧紧地束缚着,让人无法呼吸…… 当素素急切地想挣脱一切的束缚,寻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而去时,却突然醒了,眼角噙着泪水,瞥眼便见窗外有一黑影晃动…… “谁……”素素立即坐起身来,向着窗外怯生生地喊道。 “素素,是我……”窗外轻声回到道,“我是易白,你快出来一下……” 素素走出屋子,便见易白万分焦急地站在门前,月光清凉散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模糊梦幻。 “大叔出事了……” 素素一听,心中便“咯噔”一声,只怕爹爹又开始疼痛了。 素素慌慌张张地向李文轩的房间跑去,还未进屋,便远远便听到一阵阵极力压抑的呻吟声,只见一个血人在地上翻滚着,眼睛睁睁地圆,牙齿紧紧地咬合…… “大叔可能中蛊了……”易白看着李文轩那狰狞的面部,只见那鲜血横流的面目下,似有某种神秘活物窜动。 “中蛊?”素素看着爹爹疼痛难耐地在地上打滚,急的泪水刷刷下流。 此刻的她多么希望疼的是自己,痛的也是自己,当自己亲眼见到爹爹疼痛的样子,素素真是痛不欲生。 素素手足无措地站着,泪流满面地,想上前帮帮爹爹减缓疼痛。 “不可……”易白一把拉住素素,一脸紧张地说道,“不可轻易接近,只怕这蛊会破体而出,误入你的体内……” 易白看着李文轩脸上一股股翻涌的黑线,似那突兀的青筋,又似快崩溃的血管,心中似有千年的寒冰压抑着难以呼吸…… 突然,易白一脸紧张地看着素素问道:“这些日子大叔吃过或者碰过什么异物?” 素素看着爹爹一脸的疼痛,想起李惊羽的话:“九天续命丸本是给那些将死之人,但后事未交待的人服用的,吃过后,会有极大的反应——服者生不如死……” 素素浑身颤抖地看着易白说道:“九天续命丸,是九天续命丸……” 易白一听李文轩服用了九天续命丸,心已沉入谷底——九天续命,九天食心。这是多少人都不敢想象的疼痛,世间竟然真有人服下九天续命丸,受着这蛊虫食心之酷刑…… 易白慌忙转身离开屋子,片刻手中拿着一条断枝,走到李文轩的身前,几经周折,只见易白将李文轩的衣衫已经解开,那衣衫下面只是一具皮包的骨头,肋骨鲜明,暗线涌动,便刻又转移到他处。 易白一脸沉重的说道:“书中记载,九天续命丸服后,灵蛊孵化,灵蛊会在身上乱窜,直至灵蛊到达心脏寄居下来,疼痛才会好转。 素素看着爹爹那消瘦的身体,听着爹爹可以压制的呻吟声,心中悲苦不已,泪水横流,便直奔李文轩而去…… “不可……”易白见素素向李文轩奔去,便想阻止,却还是晚了,只见素素已经将李文轩紧紧抱入怀中…… 李文轩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一种活物死咬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疼痛感逼得他只想自杀,以求解脱。 可是当年托付素素的紅衣人到底还会不会如约而来?素素,素素还未找到归宿…… 突然,李文轩感到自己的被一个人抱住,极力想挣脱。可是他却觉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睁眼便见素素已是泪人,紧紧地抱着自己。 李文轩虚弱地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素素满脸泪水地看着自己,微微牵动嘴角说道“素素……不哭……” 李文轩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支离破碎,沉重的眼皮慢慢地垂下。 素素看着怀里的爹爹,看着他呼吸均匀地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让大叔躺在床上休息吧!”易白看着素素关切地劝解道,“大叔,已经很疲惫了……” 素素与易白将李文轩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两人便坐在庭院里的石桌旁发呆。 一直以来,素素都纠结于让李文轩食下九天续命丸是否是正确决定,当她看到李文轩那痛不欲生样子,素素便后悔了,但她终还是不知道灵蛊为何物? “爹爹中的什么蛊?”素素一脸泪容地看着易白,心痛地问道。 易白看着泪痕未干的素素有些不忍心地说道:“灵蛊” “灵蛊……”素素一脸疑惑地问道,“灵蛊是什么?” 易白脸色沉重地看着素素,不忍心地说道,“我给你讲个轶事吧……” 书载,南疆有一毒蛊,喜食人心,贪婪不至,食九日,不休不止,直至撑死。 南疆巫神——月子坡,遵阎罗鬼帝之命,研制九天续命丸,便是此蛊卵入药。 九天续命丸,入体及化,蛊卵沿血脉至心脏寄居,黎明苏醒,食人心,直至九日,人死才出,世人将此蛊唤名:灵蛊。 天理纹路,自有规矩。上天让你多活九日,你也必须付出代价,忍受食心之酷刑,而且一天比一天疼痛,直至自杀…… 素素听完易白的故事,后背直冒冷汗,眼泪急的直流,想到爹爹身内有一个蛊虫日夜撕咬着心脏,便又不忍地哭出了声。 “大叔食九天续命丸,心中肯定有未了却得心愿……”易白一脸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泪人,劝慰地说道,“我们还是让他早日了却心愿……” “心愿……”素素擦拭掉眼泪,一脸迷茫地低声说道,“爹爹还有什么心愿?” “你不知道吗?”易白看着一脸迷糊的素素反问道,“他没有与你说过吗?” “没有……”素素一脸愧疚地看着易白说道,“当时爹爹服下九天续命丸时,态度很坚决,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易白看着李文轩的卧房,心中疑惑地想着,这个风烛残年之人,为何坚持要食用九天续命丸,忍受着食心之刑,难道只是为了多活几日?不可能,这种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那么真真的原因就是…… 易白看了看素素,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中午时分,李文轩起床后,洗过脸,少少吃了点东西,嘱咐素素不许跟随,便独自去了陈秀秀家中。 庭院里,两人相对无言。 陈秀秀看着李文轩,只见李文轩颧骨突出,眼眶深陷,消瘦苍老,短短几日,既然衰老到如此程度,似那即将入土的逝者,只不过他还能喘气而已…… “那天,你与惊羽谈话时,我已经醒了……”李文轩微笑地看着陈秀秀说道,“只是素素还未出闺,无依无靠,我放心不下……” “先生,你来的目的我很明白……”陈秀秀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男子,心中万般地不忍,可还是狠心地拒绝了他,“惊羽真的不能娶素素,真的不行……” “我知道,只是……”李文轩微微叹气,只是这其中的困苦谁会晓得。 “先生,我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陈秀秀看着李文轩那欲言又止的笑容,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很坚决地说道,“素素并不是你的亲生,你又何必强撑着食心之痛,只是为了给素素找一个归宿……” “素素是我的全部……”李文轩看着陈秀秀,眼神坚定地说道,“素素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李叔……”李惊羽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李文轩,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会护素素一生无恙的……” 难道……陈秀秀看着李惊羽,看着他那决绝的眼神,心中不由地担忧。 “李叔,从此刻起,素素便是我的妹妹……”李惊羽看着陈秀秀,心痛地说道,“我……便是……素素的哥哥……” 李文轩看着站在门口的李惊羽,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得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 李惊羽转身离开,向门外走去。 “这个孩子长大了,终是要自己飞的……”陈秀秀暗地里抹去眼泪,笑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李文轩勉强一笑,起身,告辞。 夕阳,似乎心情一样多彩美丽,却又慢慢沉入黑暗的旋窝。 城主府的二公子一脸抱怨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心中隐隐发狠;“老不死的,狗屁打草惊蛇,让老子穿这个来这里……” 师爷也一身烂衣地站在二公子旁边,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二公子,心中无比的鄙夷,却还是谄媚地说道:“二公子还是稍稍将就一下,确定于道清是否死亡才重要……” “于道清……”二公子听师爷的话,心中暗暗发狠,即使他不死,老子也要他死…… 两人衣衫褴褛的乞丐拄着拐杖,拿着破碗走进了梨花村里。 第十二章 小花 更新时间:2013-12-05 夜幕中,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坐在梨花村的村间小路旁,看着地上碗中的残羹剩饭发愁。 此人正是二公子,城主为了不与青云门少宗主易白起冲突,又要调查爱子——于道清失踪案,便遣二公子与师爷假扮乞丐潜入梨花村。 此时,衣衫褴褛的二公子看着面前的残羹剩饭,感觉胃里似有异物翻涌,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的幼稚的小丫头,心中发苦,暗暗骂道,这臭丫头太多管闲事…… “大叔叔,你快吃吧……”那小丫头睁着明亮的眼睛,一脸地关切地看着二公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小花不饿,大叔叔你吃吧!” 二公子看了看碗中的食物,心中暗暗叫苦,只见那碗中几根黄不拉几的菜叶子,还有就是黑不拉几的米饭,这些吃上会不会中毒呢…… “小花,大叔不饿,你快吃吧……”二公子勉强挤出一脸难看的笑,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补丁衣衫的瘦弱的小女孩,强忍着内心的厌恶,尽量亲切地说道,“小花正在长身体,快点吃吧!” 小花偷偷看了看碗里的食物,肚子咕噜噜地叫响,但她还是咽了咽口水,一脸坚决地说道,“大叔叔,你吃吧。小花不饿……” “小孩子,饿了就吃吧!”二公子竭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虚假微笑,真怕自己一冲动将这个多管闲事的孩子踹飞…… “小花,你吃吧……” “大叔叔,小花不饿,大叔叔,你吃……” “让你吃,你就吃,哪来的废话……”二公子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孩子,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的厌恶,深深地厌恶眼前这碗饭…… 小花一脸的委屈的泪水,低着头拿起地上的饭碗,偷偷看了看二公子,只见二公子一脸的凶神恶煞地样子,便怯生生地慢慢走远了。 小花离开不多久,师爷便低着头来到二公子身旁,从怀里掏出鸡腿、牛肉与酒…… “打听的咋样了?“二公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喝着酒,一边问道,“于道清到底有没有进入梨花村?” “我打听了一下午,于道清进入梨花村时,有人在田间农作……”师爷一脸沉重地低声说道,“只是,传言这个人被鬼缠身,一直神志不清,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他不出来……”二公子看了看师爷,一脸阴沉地笑道,“他不出来,我们进去呗……” “只怕惊动了青云门的少宗主……”师爷有些担忧地说道,“别让他以为我们是针对他……” “你咋跟那老不死的一副德行,前怕狼后怕虎,这样咋能干成大事……”二公子一脸嫌弃地看着师爷说道,“虽然青云门是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庞然大物,但终是天高皇帝远,我们若一直害怕引起他的误会,那我们还是回家养老吧……” 师爷看了看眼前的二公子,虽然心中如何地愤愤,却还是一脸佩服地笑着说道:“是的,是的……” “通知他们晚上行动……”二公子继续吃着鸡腿,喝着小酒,看着夜色。 师爷转身离开,佝偻着身子,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梨花村西偶,有一小院,院门破落,杂草丛生,只有屋内微微闪烁的灯光证明着——这里还有人居住。 “鬼……鬼……” 屋内,一个中年男子蓬头垢面地躲在墙角,眼神空洞无神,嘴角唾液直流,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鬼……鬼……” “爹爹,吃饭了。”一个瘦弱女孩子,端着一个破碗,碗里盛着几根野菜,半碗黑乎乎的米饭。 “爹爹,该吃饭了……”小女孩蹲下身子将米饭送到那中年男子的嘴边,那中年男子呆滞的脸,习惯性地张了张嘴,咽下了米饭…… “杀人了……杀人了……”突然,那中年男子一脸惊恐地推开小女孩,跑到床上躲进被窝里,颤颤抖抖地抽泣地喊道“求你,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那小女孩看着躲进被窝的爹爹,想到娘亲早早离世,只留下自己和爹爹相依为命,不由慌张无助的哭出了声音…… 破旧的院子,荒草丛生,阴暗的屋子里传来一个幼稚孩子的哭声。 李惊羽提着吃的食物,还有一些药材,来到这个院门前,看着那阴暗的屋子,不由地叹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小女孩。 “哥哥,你来了……”那小女孩见到李惊羽,便擦去眼泪,向李惊羽跑来,好像有了依靠。 “小花,你爹爹的病好了吗?”李惊羽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关切地问道,“我给你爹爹拿了些安神的药剂,你记得给他煎了,给他服用……” “恩恩,爹爹又犯病了,哥哥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小花一脸感激地看着李惊羽,满脸笑嘻嘻地说道,“长大后,小花一定会报答哥哥的……” “鬼鬼……鬼来了……别杀我……”只听那灰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叫声。 李惊羽看了看那个灰暗的屋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女孩,微笑的说道:“快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爹爹……” “哥哥要走了?”小花一脸不舍地看着李惊羽,怯声怯气地问道,“哥哥还来吗?” 李惊羽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女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我有时间就会来的……” 小花看着已经走远的李惊羽,心中感到暖暖的。直至李惊羽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小花才转身进屋。 庭院荒凉,杂草丛生,依稀的烛光下,小花看着躲在墙角的爹爹,也许那天小花不贪玩,跟着爹爹去农作,那么爹爹也不会被鬼怪缠身…… 二公子觉得自己真的很背运,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看着眼前破落的院子,掉落在一边的木门,荒草丛生,难道这样的地方也能住人? 二公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师爷,低声问道:“你确定是这里?” 师爷看了看这座荒凉的院子,心中也疑惑着,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吗?但他还是一脸肯定地说道:“属下多次打听,确定就是这里……” 二公子微微皱眉,看了看那黑布隆冬的屋子,招了招手,只见一群黑衣人慢慢潜入,慢慢靠近着那个阴暗的房间。 “有鬼……鬼……”,突然那黑暗的屋子传来一个男子的尖叫声。 接着又传来一个幼稚小女孩的声音,安慰地说道,“爹爹,别怕,有小花呢……” 师爷暗暗摸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看着站在院子中,已经停止前进的黑衣人,挥了挥手手,那些黑衣人便又向那阴暗的房间靠近。 二公子觉得觉得有点奇怪,刚才那个女孩的声音,有点像那个碍事的小女孩。 黑暗中,房间的门慢慢开启,风吹影动,几许晃动,那黑衣人已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的身子捆绑,嘴里塞着棉布。 烛光闪动,二公子一脸惊讶地看着着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正是傍晚时分给自己施舍米饭的小花。 小花一脸的恐惧,却坚定地护着那个中年男子,表情挣扎,极力想表达什么,可是棉布却堵住了她的嘴,只传出吚吚呜呜声。 “将那小女孩嘴里的棉布取了吧……”二公子皱着眉头看着满眼泪水的小花…… “公子,不可……”师爷一脸紧张地看着二公子说道,“只怕取掉她嘴里的棉布,她会喊叫的……” 二公子阴沉地看了一眼师爷,便径直走到小花的面前说道:“小花,我们只是想问你爹爹一点事情,问完就走。我将你嘴里的棉布去了,你不许喊叫,你如果同意就点点头……” 小花看着眼前这个乞丐大叔叔,一脸迷茫地点了点头。 二公子微微一笑地,伸手便将小花嘴里的棉布取了,微笑地看着小花说道,“你可不许出声啊!” “恩恩……小花听大叔叔的……”小花胡满脸泪水地怯生生看着二公子说道,“爹爹有病,你们别伤害他……” 师爷走上前将小花拉倒一边,指着眼前这个一副邋遢模样的男子说道,“就是这个男子……” 二公子看着眼前这个躲在墙角,眼神空洞的男子,嘴角流着口水,点了点头,便拉着小花的手,将她拉到庭院里。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有点脏兮兮的小女孩,有点迷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饭吃?” 屋子里传来一阵阵被压抑的吼声…… 小花浑身颤抖,满脸泪痕惊慌委屈地说道:“他们……说做好事……爹爹就会好的……” 二公子听到小花的话,似乎被掀开了经久不愈的伤疤,脸色随即凶狠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怯懦的小女孩,有些愤怒地说道:“我这样的人,用的着你施舍吗?” 顿时,小花被二公子吓的后退了好几步,满脸泪水地蹲在了地上。 师爷一脸颓败地走了出来,看着二公子低声说道:“二公子,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疯了。” 二公子一脸愤恨地看着师爷骂道:“废物。” 第十三章 义结金兰 更新时间:2013-12-06 漆黑的夜晚,残月凄凉,星辰半隐。 梨花村的西偶处,一荒草丛生院门破落的庭院里,传出一阵女孩的哭声。 二公子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地瘦弱的小女孩,听着那哭哭啼啼的声音,想到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不由厌烦地低声吼道:“别哭了,再哭老子杀了你……” 小女孩的被吓的一脸惊恐,浑身瑟瑟地发抖,哭声也戛然而止。 师爷一脸微笑着谄媚地走到二公子的身边,低声说道:“公子,我们可以问问这个小女孩,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二公子看了看师爷那阴险狡猾的目光,便走到小花的身边,蹲下身子,强装出一脸温柔看着小花问道:“小花,刚刚凶你是叔叔不对,那你告诉叔叔,爹爹是如何疯的?” 小花双眼红肿地怯生生地看着二公子,一脸坚定地哽咽地说道:“爹爹没有疯,他只是病了……” 二公子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小花,但是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点耐心问道:“那你告诉叔叔,爹爹是如何得病的?” “爹爹去田地做活,回来就病了……”小花颤颤抖抖地看着二公子说道。 “田地?“二公子觉得似乎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脸急切地问道,“那天,爹爹只去过田地,他还去过其他地方吗?” 小花一脸恐惧地看着二公子怯生生回答道,“小花不知道……” “田地?”二公子一脸欣喜地看着小花,似乎线索马上涌现出来…… “去田地……”二公子满脸笑容地,急切地说道,“带上这个女孩……” 黑夜里一队人马,消失于这间荒草丛生的庭院。此刻,屋子中央正躺着一个人,浑身的伤痕,但尚有气息…… 梨花村,夜色深沉。 李惊羽从小花家中出来,便一直躺在村外梨花树下,闭着眼睛,想着小花的面孔,脏兮兮地瘦弱的身子,还有那对未知世界的恐惧的眼神,以及对自己的信任的目光,这些目光似乎比生硬的铁块还重,压着自己喘不上来气…… 李惊羽一脸地沉重,心中隐隐作痛,也许自己谨慎一点,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时间流转,光影重演,心中的自责,灵魂的拷问,也许这就是自我的惩罚。 那天,城主府大公子于道清,追查青云宗逃犯,一直追寻到梨花村,偶遇素素和李惊羽,见山间野村竟然有这等美人,不由色欲上心,便低声命令手下――暗中将素素掳走。谁知这些低声轻语却被李惊羽听到。 李惊羽将素素安全送回家中,便暗中跟随城主府的兵马,一直跟随到梨花村外,谁知半途却被那个刀疤脸察觉,只好痛下杀手。 只是天不遂人愿,李惊羽结果于道清时,被小花他爹凑巧看到。李惊羽转身便见小花他爹一脸惊恐,眼神空洞,双目无神,裤腿早已湿透…… 李惊羽心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只是心中一想到小花还年幼,母亲已经不在了,就下不了手;不由心底一软,小花他爹便已疯疯癫癫地大吼大叫地喊着:“鬼……鬼……”,跑向村中。 如今,村人只知道,小花他爹是被鬼怪缠身,却不知一直平静祥和的梨花村,却发生过一场血腥的杀人事件。 残月半隐,李惊羽一脸失落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向家中走去。 李惊羽回到家中时,陈秀秀正坐在门口的板凳上,闭着眼睛等着他。 “回来了……”陈秀秀看着李惊羽关切地问道,“这么晚去哪了?” 李惊羽微微皱眉地看着陈秀秀说道:“出去转转……” “你爹爹刚从庆城回来,他说看到通缉令,城主府大公子失踪了,悬赏万金只求一条线索……”陈秀秀看着李惊羽的,不由地担心地说道,“只怕城主府的人会很快查到这里……” 李惊羽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他们来查啊,来一个我杀一个……” “惊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到时只怕是城主府的供奉也会来……”陈秀秀看着李惊羽担忧地问道,“当时,你处理的干净吗?” 李惊羽听着陈秀秀的话,不由地想起小花爹,有点担忧地说道,“只有小花他爹…” “小花他爹?”陈秀秀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惊羽问道,“当时,他也在场?” “恩” 陈秀秀一脸死灰地看着李惊羽,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呆在家里,我去看看……” 陈秀秀说完便匆忙离家而去…… 天色灰暗,启明星甚亮,村里的一片鸡鸣。 素素一脸担忧地盯着李文轩的房间,房间里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吼声。 此时屋内,光线灰暗,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血腥与汗液的味道。 易白一脸冷汗地看着那躺在床上的臃肿血人,只见一股股粗粗的黑线,全身地乱窜,透红的皮肤下似有千万只虫子游动。 李文轩浑身动弹不得,躺在床上,眼睛睁圆,瞳孔外凸,眼角崩裂,鲜血直流,嘴里咬着木棍,只见那木棍一杯咬出深深的牙印…… 屋子外面,素素一脸的紧张地看着李文轩的房间,由于爹爹不让素素进屋,她只能眼泪直流,别无它法。 突然,屋子里传来易白的慌张的喊声:“素素,大叔快不行了,你快进来……” 顿时,素素觉得天昏地暗,只觉得天翻地覆生生地向后倒去,却被一只大手给扶住,回头只见李惊羽那一俊秀的脸庞…… “爹爹不行了……”素素看着李惊羽不由地哭出了声来。 李惊羽扶着秀秀匆忙走进屋子里,只见屋里站着一个年轻白色长衫的男子站在床头,一脸紧张地看着床上,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臃肿的人,细看正是李文轩。 此时,李文轩早已是面部全非,脸上生生地露着血洞,那洞里趴着几只黝黑的半尺之长的虫子。 “蛊虫繁殖了……”易白满脸冷汗地看着素素地说道,“它已经开始繁殖了……” 素素看到床上那臃肿的血人,看着那扭曲着的黝黑虫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已是昏了过去…… “素素……” 一片的黑暗,素素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地狱中,也许只有地狱才有这样的黑暗,没有一丝的亮光,无际无边的黑暗,素素想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可是使劲全力却迈不开脚步,两个腿沉重的好似灌了铅,但又好像跑了很远,只是看起来在原地…… 突然,素素看到一道红光向自己飞来,努力地想躲避,身子却动弹不得,生生击在身上…… 素素醒来后,便见屋内无一人,心中担忧爹爹,便起身走了出去,只见庭院里,李惊羽与易白坐在梨花树下的石桌前,两人相对而视,却沉默地未说话…… “素素,你醒了……”李惊羽见素素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问道,“感觉咋样,好点没有?” “爹爹如何?”素素浑身无力地依靠在门栏上,一脸急切地看着李惊羽问道。 “大叔,他无碍……”易白微笑地走了过来,看着素素关切地说道,“你还好吧!要不再休息一会……” “不了……”素素略显疲惫,弱弱的说道,“我想看看爹爹……” “我扶你去吧……”李惊羽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扶着素素向着李文轩的卧室走去。 素素走进卧室时,便见陈秀秀坐在床边与李文轩相谈。 “素素……”陈秀秀见素素进屋,便一脸笑容地说道,“身体无大碍吧?” “恩,谢谢陈阿姨……”素素看着陈秀秀,一脸地急切地说道,“陈阿姨,你擅长医术,快帮爹爹把那些虫子弄走,别让它们咬爹爹了……” “素素……”李文轩不知何时已挣扎着坐起身子,气息微弱地看着素素说道,“别为难……陈阿姨……” 素素走到李文轩的身边,只见李文轩枯瘦的脸颊,皱纹凸显,瞳孔深陷,头发稀疏,只剩一副骨架被皮肉包着…… 素素看着看着不由躲进李文轩的怀中,暗暗流下了眼泪。 “素素,不哭……”李文轩无力地抬起枯萎的手,抚摸着素素的头说道,“爹爹可能活不久不了,我走了,你就跟着哥哥吧……” “惊羽,过来……”陈秀秀看着站在屋中的李惊羽说道,“过来……” “从今日起,你与素素义结金兰,你要好好照顾素素,护她一生平安无恙……”陈秀秀看着李惊羽说道,“给你李叔磕个头,算是礼成了。” 李惊羽一脸平静地看了看陈秀秀,双膝一曲,便已下跪磕头。 素素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李惊羽成为自己的哥哥,看着他跪下磕头,看着爹爹微笑地唤他起身…… 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好像那么地梦幻不真实,但当听到李惊羽还是一脸微笑地唤道:“妹妹……”,素素觉得自己坠落到现实里,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个自己总爱微笑的男子,真的成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素素看着李惊羽轻声唤道。 第十四章 收养小花 更新时间:2013-12-07 春末夏初,阳光灿烂,风轻云淡,梨花落尽,绿芽新枝正浓。 李惊羽觉得身体里空荡荡的,似乎身体龟裂透着凉风,又似侵蚀着一股股咸咸的凉水;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她那微微起伏的面容,还有萦绕在耳边的那句“哥哥……” 李惊羽不知自己如何从素素家走出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好像只有不停的走,才会心安,才会觉得这是一场梦,只要一直走就会找到梦的出口。 直到李惊羽抬起神色暗淡的脸庞,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村西头――小花家的门口,只是此时小花家门口围着好多人。 “死了,真死了,被鬼咬的血肉模糊的……” “我也看到了,简直惨不忍睹……” 李惊羽听着村人门议论着,笑谈着,虽然一脸的恐惧,但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看客心态。也许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只要无关自己,死亡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饭后谈资。 李惊羽努力分开看热闹的人群,走到屋子里,只见屋子中央躺着一具伤痕累累的死尸,正是小花他爹。 李惊羽转身看了看屋子里并未见小花,便径直走了出去,直接向家中奔去…… 李惊羽进屋见陈秀秀坐在庭院里,聚精会神地做着针线活。 “惊羽,你看娘给你做的新鞋子……“陈秀秀扬了扬手中的做了一半的新鞋子说道,“好看吗?快做好,到时你就可以穿了…” 李惊羽看着陈秀秀,看着她那温柔的笑容,但还是忍不住地沉声地问道:“小花他爹是你杀的吗?” 陈秀秀看着李惊羽,沉默片刻反问道:“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中的鞋子,目光沮丧,一不小心针已经刺到指中,鲜血横流。 陈秀秀微微皱眉,将手指放在嘴中微微含着,痛才好多了,当她抬起头时,李惊羽早已不见。 陈秀秀看着手中的新鞋子,不由地落下了泪水。 李惊羽思绪混杂,想到是自己害小花失去了亲人,想到小花那双信任的目光,瘦弱的身子,抬着头微笑地轻声唤“惊羽哥哥……” 李惊羽一路狂奔,转眼便只入大青山深腹,穿过茂密的丛林,直接冲进那一天险的瀑布下,一跃而入,便站在瀑布下,顿时衣衫湿透,头发湿透,眼睛之上,不知泪还是水…… 李惊羽觉得很是压抑,觉得心中闷闷地喘不上气。那些目光,那些人,那些事压抑着自己,重负累累,呼气困难。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如雷贯耳,似天雷滚滚,直接击打在李惊羽的意识里。 顿时,李惊羽似被惊醒,直接倒在水中,用劲游上了岸。 “大师惊扰,所谓何事?”李惊羽一脸怒气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白眉秃顶,一脸富态的老和尚愤怒地问道。 “阿弥陀佛……”那和尚一脸的肃穆的说道,“老衲见施主潜入瀑布之下半柱香之久,神色异常痛苦,恐施主出意外,便打搅了施主的清修……” “算了,算了……”李惊羽见这和尚也算是好心,害怕自己出事才出声提醒,便也没有多怪罪,便欲转身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留步……”那老和尚看着李惊羽,面容慈悲,淡淡说道“相遇便是因果,施主何必匆匆离去呢?” 李惊羽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和尚,一脸出尘之相,白眉赤唇,耳廓面肥,袈裟破旧,一串念珠转轮回,九戒出世不沾尘…… “施主,老衲见你面色气象,佛相佛性具是上上等,不知施主可有意入我佛门?”那老和尚慈眉善眼看着李惊羽,一脸微笑地地说道。 “老和尚……”李惊羽听那老和尚竟让自己出家当和尚,不由地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好好地作甚和尚……” 李惊羽恶狠狠地瞪了那一脸微笑地和尚,便转身快速离开,直接向山外奔去…… “事由因果,老衲等着施主……”那老和尚看着慌忙逃走的李惊羽的背影,会心一笑闭上眼睛,坐在地上,念起佛经:“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 李惊羽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那老和尚的声音,好像那老和尚一直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念着佛经。他不由地皱眉,向着大青山外匆忙奔去…… 白驹过隙,李惊羽便走出大青山,远见小花孤零零地蹲在田埂上,低着头,采着野菜。 李惊羽走到身前,蹲在小花的面前,一脸微笑地问道:“小花,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在采野菜,爹爹睡着了,等会醒了要吃小花的饭”小花抬起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李惊羽说道。 李惊羽感觉自己鼻内酸酸的,心中泛滥着一种自责,也许当时自己谨慎一点小花他爹就不会疯了;也许自己不告诉陈秀秀,小花他爹就不会死了…… “小花,跟我回家吧……”李惊羽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地瘦弱的小女孩,一脸温柔地说道,“以后小花跟着哥哥生活好吗?” 小花一脸地为难看着李惊羽说道:“惊羽哥哥,小花要照顾爹爹的……” “小花,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李惊羽蔓延温柔地看着小花,一脸地温柔地说道,“他让哥哥照顾小花,小花不愿意吗?” “爹爹去哪了?”小花两眼水漉漉地看着李惊羽问道,“爹爹是不是不要小花了?” “小花别哭……”李惊羽温柔地抚摸着小花的额头说道,“你爹爹他去很远的地方医病了,临走时托哥哥告诉小花,以后不许哭鼻子,他会回来的,只要小花长到哥哥这么大,他就会回来……” “真的吗?”小花抹去眼角的泪水哽咽地说道,“小花不哭,小花听话……” “真的……”李惊羽拉着笑着小花的手,一脸微笑地说道,“只要小花长到哥哥这么大,爹爹就会回来……” 小花一脸惊喜地笑嘻嘻地拉着李惊羽的大手,消失在田野里。 此时,不远处的田地来爬起两个人,正是衣衫褴褛一身乞丐打扮的二公子与师爷。 “那个男子是谁?”二公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远去的李惊羽的背影问道。 “属下,这就去查……”师爷弯着要跟在二公子身后。 “你快点差属下去查,到时报给我……”二公子说完便转身看着师爷,一脸微笑地说道,“走吧……先去看看满园香的姑娘……” 师爷看着二公子低声问道:“那个小女孩呢?要不要灭口……” “你能不能有点人性……”二公子看着师爷,一脸嗔怪地说道,“你已经将他爹给打死了,还要灭口,这么小的女孩,你下得了手吗?” 师爷低着身子,听着二公子的训斥声,脸上阴晴不明…… 李惊羽与小花回到家中时,陈秀秀与李二牛正坐在屋内饭桌上等着…… “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都在等你吗?”李二牛看到李惊羽进门,不由气愤地说道,“你娘来来回回将菜都热了好几遍了……” “老牛,你少说点……”陈秀秀轻轻踹了一下李二牛的脚,看着李惊羽说道,“回来就快点收收吃饭吧!我再去把菜热一下吧!” “多准备一副碗筷……”李惊羽拉着小花的手,转身向着门前的水盆走去。 陈秀秀看着那个怯生生地小女孩的身影,她是知道李惊羽个性的,便端着菜转身去了厨房。 李二牛看着这莫名来的小孩,虽然满身泥土,却乖巧可爱,甚是喜欢。 李惊羽认真地照顾小花,将小花的手与脸好好地洗干净了,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长得竟然如此玲珑,清丽白芷的脸盘…… “惊羽,吃饭了……”陈秀秀看着李惊羽为小花洗脸,心里暗自琢磨着,看来自己的儿子也学会照顾别人了。 “哥哥,阿姨叫我们吃饭……”小花看着给自己擦脸的李惊羽,摇着李惊羽的胳臂说道,“小花饿了……” “恩,我们去吃饭吧!”李惊羽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脸巾,拉着小花的手,便向饭桌走去…… 饭间,李惊羽亲切地给小花夹菜,小花也顾不上应付,只是一个劲的把饭往嘴里填,这是多少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饱饭啊,李惊羽怜惜的想着。 “以后,小花就是我的妹妹……”李惊羽一脸温柔地看着猛吃饭的小花说道,“她就跟我们一起生活……” 房间寂静,小花低着头,停止了扒饭的筷子,一脸紧张地竖着耳朵听着…… 陈秀秀并无阻止,看着李惊羽温柔地说道:“只要你喜欢,以后她就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恩……”李二牛看着小花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乖巧可爱,真是惹人疼,我们就当你是亲身女儿,等你长大叔叔给你找户好人家,好不好?” “我不要嫁人……”小花抬起头,一脸幼稚地说道,“我不要嫁人……” 李二牛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女孩,有些好奇地问道:“女孩子都要嫁人的,你为何不嫁人……” “我就是不要嫁人……”小花看着李二牛,一脸生气地说道,“我就是不嫁人……” “小花,不嫁人,不嫁人……”李二牛看着眼前这个生气时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小丫头,不由地笑道,“我们家的小花不嫁人,看来要做尼姑了……” 小花一脸生气地丢下筷子,拉着李二牛的胳臂嚷道:“叔叔,不许取笑小花,不许取笑小花……” 陈秀秀看着热闹的饭桌,心想要是生活能够一直这样该多好。 第十五章 黑煞老祖 更新时间:2013-12-08 夜幕,远远看去大青山就似盘踞着的巨龙,明月就似那皎洁戏珠。 此时,虽天气已是春末夏初,夜晚还是露水甚重,较为微寒。但大青山山脚下,一堆荒草旁,一个烂衫老和尚,席地而坐,闭目凝神,转动念珠,默念着经文。 冷风袭过山脚,甚是冻人。那老和尚眉头已是凝结了几滴露珠,露珠慢慢凝聚变大,坠落下来,跌碎于地上。 那老和尚一动不动似一块冰冷的岩石,呼吸也似有似无,只有转动的念珠,证明着此人还是一个活人。 突然,天空阴暗,乌云蔽月,冷风猛烈,瞬间便似滴水成冰的寒冬冷夜。 那老和尚闭着眼睛,眉头的露珠已经刹那成冰,但他却面色不改,依然转动着念珠,默念着佛经。 大青山山顶之上,一道极黑之气升起,森森鬼气,直接向山下梨花村飞速飞去。 那道鬼气飞过那老和尚的头顶时,那老和尚突然睁眼,眼睛睁圆,一脸威怒,活脱脱地怒目金刚之相,手似闪电,直接将念珠击向那道鬼气,一道佛号“阿弥陀佛”,似惊雷轰鸣直至人的心底。 只见半空之中,那道阴森森地鬼气生生被念珠击落下来,坠落到地上,一个佝偻老者,身着黑衣,头戴高帽,上书“天下太平”,手拿黝黑铁链,目光阴森森地盯着那老和尚,声音似摩擦的纱布地说道:“秃驴,当我黑煞老祖的路,你找死……” “黑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老和尚慈眉善目地看着那黑衣老者说道,“佛祖愿宽恕你的罪业的,不使你坠入无间地狱……” “秃驴,休要多言,看我黑煞老祖的锁魂链……”那黑衣老者一脸阴冷杀气,手中百斤铁链直接向着老和尚的头颅击来。 “阿弥陀佛……”那老和尚见那黑煞老祖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不由面煞色威,双手击出,只见手掌透红,似烈火焚烧……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那老和尚口中佛经不断,只见掌红似赤铁,直冲向那黝黑铁链迎去,轰鸣顿起,便将那黝黑铁链生生击退。 那黑煞老祖被击退的锁魂链砸中,倒退数米,才勉强稳住身子,气血翻涌,口吐鲜血,阴冷目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老和尚,心中暗道,只怕遇到“空”字辈的老秃驴了,便不敢停留,急遁而走。 那老和尚看着已经遁走的黑煞老祖,捡起地上的念珠,从容地看着山下的梨花村,心中暗暗地道,木施主,果然天纵奇才,算尽天机,老衲的佛门传人的劫难分毫不差,只是为何还要老衲等上三天呢? 事由起因,空戒和尚游方各地,遍寻佛家传人,谁知半途遇到一白胡驼背瞎老者,此人目不能视,却远远便知对面所来何人,拦下空戒和尚说道,庆城西,梨花村,有一少年适合做你的弟子,你需赶去大青山下,截了一祸,再待三日,前去梨花村领你弟子,切记三日…… 那盲目老者说完便走,转眼消失于人海,空戒心中疑惑,但想到世间有一种职业天格师,心中暗想难道此人就是天纵奇才木公子…… 那黑煞老祖早已遁行直至百里外,才敢歇息疗伤,撕开衣衫,只见胸口一道深陷下去的铁链印记,那正是被老和尚倒击回的锁魂链留下的。 黑煞老祖忍着疼痛,将深陷下去的胸骨接好,心中暗恨,多管闲事的老秃驴,竟敢阻止老祖取菩提愿,待伤好取你老命…… 话说,当年菩提院被大音寺剿灭后,凶刀“菩提愿”一直下落不明。黑煞老祖暗中调查已是十六年,直至近日得知菩提愿在此地,便急切地赶来,谁知半路杀出个老秃驴,直接将自己击得重伤,功亏一篑。 此时,梨花村内,夜不闭户,一片寂静祥和。 梨花树下,月影婆娑。素素坐于梨花树下,神情呆滞,心情悲痛地说道:“今天,我从爹爹的枕下发现了这个……” 易白看着素素手中的短刀,不由地叹气地说道:“我自幼便研读书籍,曾阅读过一些南疆蛊虫之术,世有阴阳,阴为生,阳为活,孤阴不生,孤阳不活,只怕大叔体内寄生着一阴一阳,疼痛也比寻常蛊虫痛千万倍,还是早早了却了大叔的心愿吧……” 素素听到易白的话,心中隐隐作痛,想到爹爹还有未了却得心愿,便不由地暗暗发誓,一定让爹爹随了心愿。 “易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素素一脸坚定地看着易白问道。 “素素姑娘,你尽管说,小白定会完成。”易白看着素素说道。 “求公子,侧中询问一下爹爹的心愿,素素感激不尽……”素素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易白诚恳地说道:“自知爹爹不治久已,我就一直想帮爹爹完成心愿,可是爹爹却对我缄口不言,所以现在只能拜托你了,易公子。” 易白看着眼前这个一心只想完成爹爹心愿的女孩,心生怜悯,连连点头应下了。 素素看着易白转身进屋,看着爹爹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不再似过去,灯烛明亮。 夜晚清冷,冷风袭人。 素素睡不着,便坐在石凳上,看着从衣袖里掏出那粒红色珠子,仔细地端详着,只觉那珠子透红冰凉,似鲜血纵流。 突然,素素觉得自己头晕眼慌,似天翻地覆。顿眼细瞧,只见四周万般地漆黑,不见一丝月光。 素素抹黑走了几步,只觉脚下似针刺地生痛,便不敢向前行走,但耳边却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声音似乎就近在耳边,有似远在天边。 素素被这声音生生下了一跳,但还是鼓起勇气地问道:“你是谁,你在哪?”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素素睁开眼时,天上月亮已经隐去,启明星正亮,易白一脸沉重地匆忙叫醒素素,见素素已醒,便急切地说道:“大叔,开始痛了……” 素素一听便直接冲进了李文轩的卧室,只见床上已是一片地血红,一个体态臃肿之人躺在床上,身体各处均是血洞,血洞之中涌动着黝黑的半尺之虫。 素素看着爹爹的模样,心中悲痛,便只觉得世界恍恍惚惚地,慢慢地走到李文轩的身边,深深地栽了下去。 李文轩疼痛万分,早已到奔溃的极点,只怕忍不住拿起刀子给自己几刀,了却了自己的性命,以求解脱,谁知就在此时,身体上传来冰凉的感觉,疼痛便似潮水急退。 易白见素素趴在李文轩的身上,右手搭在李文轩的胸口,只见那胸口处隐隐发着红光,似血腥的血光。同时,李文轩的身体急剧缩瘦,直至瘦骨嶙嶙方止。 天空灰明,空气清凉,万物都以逐渐苏醒。 素素睁开眼睛,心中念及爹爹病情,便慌慌张张地下床,出门便见爹爹瘦骨嶙嶙地站着,看着庭院里的梨树。 “爹爹……”素素走到爹爹的身边,看着那枯骨瘦躯,还有那苍白的脸庞,以及那密密麻麻地黝黑的血疤,心中不由地难过,双眼便已经湿漉漉地。 “素素……”李文轩转身一脸温柔地看着素素说道,“爹爹不在,你要坚强,不许再哭鼻子……” “恩……”素素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看着爹爹说道,“女儿会坚强的……” “恩,这才是我李惊羽的好女儿……”李惊羽看着素素,用手抚摸着素素的额头说道,“进屋去把那粒珠子捡起来,好好保管……” 素素进屋,便见易白蹲在地上,走过去一看,原来易白正蹲在地上仔细盯着地上的红色珠子,皱眉深思。 素素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珠子一脸疑惑地问道:“这珠子有甚好看的?” 易白一脸惊异地看着素素问道:“你不知道这粒珠子的奇异之处?” 素素一脸疑惑地看着易白说道:“它不就是一粒普通的红色珠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粒珠子只有你能碰,别人碰了这珠子,忽而如临冰窖,忽而如坠火海,痛苦不堪。” 素素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发现它还是那个普通的珠子并无奇特之处。 “这粒珠子一定是个异宝,你好好收起来,不要轻易示于他人,以免他人起了歹心……“易白看了看一脸迷糊的素素叮咛地说道,“记住,千万别轻易示人。” 素素看了看手中的红色珠子,点了点头,就将它放于衣袖之中。 “我托付你的事结果如何了?”素素一脸期待地看着易白问道,“爹爹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他的心愿是临死之前希望你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素素一脸呆滞地看着站在庭院里的李文轩,脑海里始终地回响着易白的话,爹爹想让我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好的归宿;爹爹忍着千万倍的食心之痛,只是为了看到我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好的归宿。素素自幼与爹爹相依为命,这爹爹的心愿,不该早就猜到的吗?素素自责着,下决心一定要尽早完成爹爹的心愿 易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看着那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倔强的脸,想起她的爹爹李文轩,不由心生感动。 第十六章 素素的婚姻 更新时间:2013-12-09 阳光明艳,万里无云,庆城楼宇林立,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胭脂粉之地满香楼走出一人,只见那人白衫花扇一副书生装扮,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正是二公子与他的师爷。 师爷紧跟在二公子身后,看着眼前的夜夜箫歌。步伐漂浮的的二公子,低声劝导说道:“二公子,你还得节省精力,图大业者,不可沉迷酒色的……” “师爷说的极是……”二公子一脸笑容地说道,“你找我有何急事啊?” “城主大人唤你速去拜见……”师爷一脸担忧地说道,“只怕城主着急了……” “老家伙,这点耐心都没有了……”二公子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嘲讽地说道,“宝贝儿子失踪半月之久,现在只怕他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对了,昨天让你暗中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师爷与二公子走到一茶楼,直奔楼上的上房,关好门窗。 师爷从衣袖掏出一叠资料递给了二公子说道,“这就是那男子的全部资料……” 二公子看着眼前的资料,越看越皱眉,本来还想着能找到些什么线索的,可眼下真是穷途末路了:“李惊羽……就这些?” “公子,老夫已经尽力了,可是只能调查到这些……”师爷一脸紧张地看着二公子,低声说道,“但属下打听到于道清进入梨花村时,李惊羽与一个女的遇见过于道清……” 二公子一听煞是欢喜,就好像又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切的说:“快……快细细道来……” “是……”师爷清了清嗓子说道,“半月前,于道清追踪少宗主,谁知进入梨花村时,见到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李惊羽,女的是李素素……” “哈哈,天助我也……”二公子听到师爷的汇报,欣喜地笑出声道,“这样的话,老东西也并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利,要怪也只能怪他那个不争气的宝贝儿子了……” 师爷看着二公子,会意的点点头,一脸阴谋地说道,“属下明白二公子的意思了……” 城主府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好似一座人间仙界福地。 正堂中央,城主于战一脸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二公子与师爷。 “爹爹,孩儿乔装成乞丐,潜入梨花村,暗中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二公子一脸地恭敬孝顺,谦卑地说道,“大哥已经被梨花村的李惊羽给杀害了……” “什么?”城主听到二公子的话,脸色酱红直接呆坐在太师椅上,眼神空洞,命于道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来。 二公子看着城主那被气红的脸色,心中暗暗地欣喜,但还是一脸的悲痛欲绝地说道:“半月之前,大哥暗中调查易白的行踪,追查直至梨花村,巧遇李惊羽与李素素两个贱人,大哥只不过是想把那小娘带回来玩玩罢了,谁知那贱蹄子还不识抬举,竟敢让她那相好的暗中埋伏,将大哥杀害并且毁尸灭迹……” “道清,我……”城主脸上青筋突兀,面红耳赤,紧握拳头,手中滴血地说道,“爹爹,一定给你报仇……” “来人……”城主于战一声怒吼地喊道,“给我召集城主府兵马,为我儿报仇……” “爹爹,爹爹,消消气……”二公子一脸关切地跪在城主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大哥待我恩重,恳求爹爹让我带领人马替大哥报仇……” “好……好……”城主看着二公子,心中倍感欣慰,没想到这个时候老二于道天愿意站出来,涕泪满面地说道,“爹爹相信你啊,你一定要杀了那对贱人,诛杀他九族……” “孩儿,一定灭他满门……”二公子眼中含泪,一脸仇深似海地说道,“让他们尝尝这种失去亲人的痛……” 二公子看着城主于战离开的背影,阴冷地笑道:“老东西,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老子就给你找一个替罪羊……” 夏初,正午,烈日当空,不甚毒辣,却也是炎热。 素素等候着爹爹午休已睡,便急匆匆地独自出门,向着李惊羽家中走去。 院内,陈秀秀正在为小花做新衣,小花趴在陈秀秀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陈秀秀手中即将完工的新衣。 “陈阿姨……”素素推开院门便走了进去,坐在陈秀秀地面前说道,“我想嫁人了……” “嫁人?”陈秀秀放下手中的衣服,一脸温柔笑容地问道,“素素是不是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爹爹之所以服用九天续命丸,就是想为素素找一个归宿。他不愿告诉素素,只怕素素会为了爹爹,委屈了自己。”素素一脸坚定地看着陈秀秀说道,“只要陈阿姨帮素素问问爹爹心中的如意人是什么模样,素素就是求,也将他求来……” 陈秀秀看着眼前倔强的素素,心中隐隐地疼惜,微微叹息,心中暗道,这世上恐怕能入他眼的无一二人。 “素素,阿姨答应你,一定帮你问……”陈秀秀看着素素说道 李惊羽躲在屋子听着素素与陈秀秀的谈话,心中倍感难受,她要嫁人了,自己却成了她的哥哥…… 陈秀秀看着那素素离去的背影,心中叹息地道,眼前的女孩不再是昔日的素素了,她不再哭哭啼啼地了,看来真的长大了…… 小花一脸希冀地看着陈秀秀手中的新衣,有点害羞地问道:“阿姨,小花的新衣服什么时候能做好啊?” “马上好,还差几针……”陈秀秀笑着看着小花说道,“这么爱新衣服,看来小花长大一定是一个大美人……” 小花害羞地低下头说道:“阿姨,你也是大美人呢!” 陈秀秀笑着将手中的线头掐断,看着小花说道:“来来来,别害羞了,快来试试你的新衣服……” 陈秀秀手巧心灵,给小花做的新衣刚刚合适,不肥不瘦,正合小花身体。 小花一脸欣喜地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慌慌张张地向李惊羽的房间跑去。 小花兴奋地站在李惊羽的面前,一脸地欢喜说道:“哥哥,快看看小花的新衣服漂亮吗?” “漂亮,小花最漂亮了……”李惊羽看着眼前一身新衣服的小花,微笑地说道,“小花最漂亮了……” 小花听到李惊羽的赞美,不由地羞红地低下头,声音弱弱地问道:“等爹爹回来以后,小花也长大了,到时就嫁给哥哥好吗?” “额……”李惊羽看着只有自己半身之高的小花,不由地一笑说道,“等你长大了再说好吗,傻孩子……” 小花抬起头,一脸欣喜地看着李惊羽说道:“那我长大后,就嫁给你做你的妻子……”,说完便转身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陈秀秀来到李文轩的家中时,李文轩已醒,正坐在庭院里喝茶。 李文轩见陈秀秀来访,不由地起身相迎,但还未站起身,已是头晕眼花了。 “先生,不必客气了……”陈秀秀扶着李文轩坐定,便坐在他的对面的石凳上,看着眼前这个枯瘦若柴的男子,关切地说道,“好好养着身子,怕这几日有喜事临门……” “何来的喜事?”李文轩一脸的疑惑地看着陈秀秀问道。 陈秀秀笑着说道:“邻村王家长子,前日托我说媒,这不我就来问问先生的意见……” “我的意见?”李文轩毕竟是读书人,很快便明白了,不有微怒地说道,“他家一个庄稼户,我家素素嫁人,必须文武双全,能让素素依靠的贴心人……” “那先生,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陈秀秀微笑地看着李文轩问道。 “本来我一直看好惊羽,可是你不同意……”李文轩心中为难地说道,“恐怕这世很难有人配的上素素了……” 院门推开,易白提着两条鱼走了进来,看见李文轩与邻人聊天,便未上前叨扰,只是远远地微笑,便转身走进了厨房,帮秀秀做饭了。 陈秀秀心中暗喜,细细打量着那白衫少年,一脸书生气息,眼神清明,俱如日月之明,辉辉皎皎,自然可爱,好一个翩翩公子。 李文轩看着易白,看着这个白衫小生,微微一笑地看着陈秀秀说道:“只要有人能及此人半分,我便可以放心将素素托付给他了……” 陈秀秀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易白,心中顿悟:原来是想把素素托于此人啊。 陈秀秀起身告辞,素素相送,直至走到远离房屋的地方,两人才停下脚步。 “陈阿姨问到了吗?”素素急切地看着陈秀秀问道。 “问到了……”陈秀秀看着素素说道,“他中意的人是你家里的白衫少年,觉得只有他才可以配的上你……” 素素回来时,一直低着头吃饭,不言不语,脑海里回响着陈秀秀的话,他中意的人是那个白衫少年――易白。 第十七章 婚姻之约 更新时间:2013-12-10 西北一偶,梨花村外,河水清澈,树影婆娑,月色清冷,天气凉薄甚是冷人。 素素站在河水旁,脸色落寞眼神忧郁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心中想着爹爹那痛不欲生的疼痛的样子,想到爹爹那担忧的眼神…… “素素姑娘,你唤小白来此地,到底所谓何事?”易白站在素素身后,看着素素的清冷背影,疑惑地问道。 素素鼓起勇气转过身来,眼神清澈地问道:“易公子,你能娶我吗?” “啊……”易白一脸惊讶地看着素素,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素素姑娘,结婚是要有感情的……”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素素一脸忧郁地看着易白说道,“爹爹撑不了几天了,我只想让他安安心心地走……” “那个……”易白看着郁郁寡欢的素素,有些惊惶无措地说道,“我……” “爹爹之所以吃下九天续命丸,就是想看着我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现在他着实看好你,想让我与你结婚,这样爹爹就可以安心地走,到了阴间不受太多的罪……”素素看着易白惊惶无措的表情,一脸失落地低声说道,“冒昧开口,确实有点失礼,是我为难你了,易公子 ……” 易白有些失落,看着素素离开的清瘦地背影,心中泛着酸酸的感觉,但还是有些心慌地说道:“我愿意娶你……” 素素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变得朦胧,眼眶湿漉漉地,爹爹不喜欢素素哭,素素就不哭。 “谢谢,谢谢,易公子成全……”素素转身看着易白,脸上强装着微笑,眼眶却越加地水灵灵…… 易白回到房间,李文轩已睡,便蹑手蹑脚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场景,月光清冷,一身白裙束身,微风飘动,似那水中的月光。 “小白,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躺在床上的李文轩笑着问道。 “大叔……我将你吵醒了……”易白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也睡不着,你与我说说话吧……”李文轩叹息地说道,“小白,你家是作甚的啊?” “家父是行商的……”易白脸色紧张地小心翼翼说道,“北方大部分的茶叶都是我家供应着……” “哦,原来你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啊!”李文轩笑着说道,“将来,小白定有一番大作为啊!” 易白暗暗地松口气地说道:“只是个行商的算不得大户人,也难有作为。只有入朝拜相才能算的大作为……” 李文轩心中暗暗高兴,心想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此少年果然心怀大志,将素素托付给他,自己也能够安心入土了;只是他是否已成家…… “小白可否成家?”李文轩心中紧张地问道。 易白听到李文轩的话,不由地笑着说道:“小白还年轻,还无功名,不着急成家……” “圣人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李文轩笑着劝解道“自古先成家后立业的,不知小白是否有心上人了?” 易白躺在床上,一脸幸福地想着素素说道:“小白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李文轩听到小白的话,心中失落隐痛,顿觉的苍天不公,好好地女孩,幼年被弃,又即将孤苦,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浑浊的眼泪。 “大叔……”易白唤了几声,见李文轩已熟睡,便也闷头睡了……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易白睡梦中被一阵阵隐隐地滴水声惊醒,睁眼点亮烛光,只见地上已是一片血红,床上蠕动着一片的黑绸缎,细看乃是黑色蛊虫钻出体外,挂满了李文轩的身体,爬出体外地不停地往外爬,蛊虫已经满了床铺,往地上堕落…… 易白看到眼前这幅场景,后背生生地被惊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想,只怕床上的李文轩,被这蛊虫毁得只剩骨头了,早已死于非命,便慌慌张张地向门外赶去…… “素素……”易白猛烈地敲着门窗,紧张地喊道,“素素,快点,大叔他……” 只见门开,素素慌慌张张地从屋里奔了出来,向屋里李文轩的屋内跑去。 “爹爹……” 床上已是一片的乌黑,那蛊虫早已将李文轩包裹,似裹了厚厚的黑色绸缎,看不见一个人样。 “走开……走开……”素素跑到李文轩的身边,徒手便向着李文轩的身上刨去,只见那黑色蛊虫之下,已是血肉模糊,生生见到骨头。 那些蛊虫甚是凶猛,越刨越多,似乎李文轩的躯体就是那无尽的蛊虫巢穴,无边无际地从李文轩的身体往外爬…… 易白看着眼前的这个着她的手被咬的血流不止,却还是一心想着父亲。那些蛊虫已经爬上素素的身体,向她的体内钻去,越钻越深。 易白钻进素素的身体,心急如焚,上前便想将素素拉回。 突然,素素身上一道血光浮现,素素就似血神降世,威仪无比,那身上蛊虫似潮水般退去,隐于李文轩的体内,直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躺在床上。 素素看着床上那早已没有了模样的李文轩,眼睛湿润,许是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许是素素真变的坚强了,她终还是未留下眼泪。 易白还在诧异这到底是哪来的血光,霎时那蛊虫又隐退回李文轩的身体里,易白速速走到床前,颤颤抖抖地伸手,微微感到李文轩气息微弱。 “还活着……”易白一脸惊喜地看着站着的素素喊道,“还有气息,还有气息……” “易公子,我们的事,你还记得吗?”素素一脸平静,眼眶湿漉地看着易白问道。 “记得,记得……”易白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孩,不由地怜惜地说道,“我答应你的事,随时都可以……” “谢谢,易公子……”素素看着易白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帮我照顾爹爹,我马上回来……” 易白看着那匆忙远去的素素的身影,直至素素消失在门口。 不多时,门口开始热热闹闹地,不一会,院子里也人声鼎沸。 易白透过窗户,只见那院中红火一片,点灯的,挂红的,摆桌的,扫地的……一群人忙成一片,似乎要喜喜庆庆地操办喜事。 易白走到床边,看着那躺在床上早已血肉模糊,露着白森森的骨头的李文轩,俯下身子对着李文轩的耳朵说道:“素素要出嫁了……” 噼里啪啦,爆竹响成一片。 李文轩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梦。梦里,梨花飘落,风轻云淡,素素还是婴儿般大,那玲珑样很招人喜爱。 转眼,素素便已学字断文了,一个人坐在烛台下,帮自己批阅着学生的作业。 暮然,春风吹动,素素已是出闺模样了,红妆灼身,堆云及腰,纤柔嫚回,一笑幸福地看着自己。 “爹爹……” 李文轩猛烈地咳嗽,才将那口未喘上的气呼出,睁眼,便见素素嫁衣着身,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笑着说道:“爹爹,你醒了,女儿要出嫁了……” 李文轩看了看四周,只见红绸红烛,一片地亮堂堂,易白一身喜庆新郎服立在床边,感激涕零,颤抖着说道:“好……好……” 李文轩将素素唤道身边,颤颤抖抖地伸手抚着素素的额头,喘着粗气地说道:“闺女,爹爹有件事要给你交代清楚……”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素素强装着一脸地笑容地说道:“爹爹,你说女儿听着……” 易白转身招呼着众人,退了出去,给这对父女留一个空间。 李文轩眼角留着浑浊的泪水,看着素素说道:“爹爹给你的那粒珠子呢,你的好好保管着,将来是一个重要的信物……” 素素从衣袖里掏出一粒红色珠子放在手心,看着李文轩,眼中含泪,却倔强地没有流出。 李文轩心痛地看着素素说道:“爹爹见闺女要嫁人了,那小白也是一个如意郎君,你要好好待他。只是临走,爹爹还有几句话要与你说道一下……” 那年,也是春天,梨花正浓,白云堆积,好一个美景仙界。 李文轩屡试不中,隐居梨花村,正是心灰意冷,饮酒沉醉。却不想,夜晚来了一红衣男子,苦苦哀求自己收养一个襁褓婴儿。 “如今那婴儿已长大成人,现在也要出闺了……”李文轩一脸痛惜地看着素素说道,“你手中的这粒珠子便是信物,将来相认……” 素素倔强地绷着神经,眼泪足足地打转,却终还是未流了下来,一脸坚定地说道:“你永远是女儿的爹爹,一直都是素素的亲爹爹……” 李文轩躺在床上,老泪纵横地看着素素,颤颤抖抖地抚摸着额头,声音哽咽地说道:“好好……” 素素伸手将李文轩的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一脸微笑地说道:“爹爹,女儿出嫁,你要高高兴兴地……” “不哭不哭,今天闺女大喜,不哭了”李文轩一脸笑容地看着素素哽咽地说道。 素素起身打来温水,认真细心地擦拭着李文轩的脸颊,看着那只剩下脸骨,心中酸楚…… 第十八章 婚礼上的丧礼 更新时间:2013-12-11 天色微亮,只有零星闪耀。 陈秀秀早早洗漱完毕,将躺在床上的李二牛唤醒,“二牛,你快快把那畜生杀了,收拾干净后,把肉送到先生家中,别误了素素出闺……” “知道了,老婆……”李二牛揉了揉睡眼,便向厨房里走去,拿起光亮的宰刀,便去了后院。 片刻,后院便响起一阵嘶叫声,李惊羽站在院中,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听着那村内的喜乐,想起那清瘦怜爱的素素,不由地心痛。 “惊羽,今天你就别出去了……”陈秀秀疼惜地看着李惊羽说道,“别看着难受……” “我是她哥哥……”李惊羽眼神悲痛,脸色倔强地说道,“素素无兄无姐,只有我这个刚磕过头的哥哥,我能看着我妹子孤零零地坐花轿,没人送亲嘛!” 陈秀秀看着那倔强的李惊羽,心中不忍地疼惜,只是这孩子太认死理了,只有顺着他了,反正现在素素也要出嫁了,他的念想也该断了…… 街道两旁,梨树沉影,曲流成溪,红絮绸缎堆云,彩灯接连蔽日,好一场风风火火的喜庆场景。 “老李头,你咋来了?”梨花村老村长一边疾走,见一中年男子问道,“你不是病了吗,咋给爬起来了……” “今早,李家那闺女敲门敲得紧,孤零零地一人,挨家挨户给人鞠躬,求村里的人给帮忙,她要出闺了……”一个老妇人正是老李头婆姨便走便说道,“这闺女也可怜,出闺之时,竟没个姐妹娘亲地照料一下……” 王家男人一脸痛惜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那闺女真是孝顺啊,李先生快归西了,那闺女硬生生将婚期提前,想让李先生高高兴兴地走了……” 李惊羽沉默不语地走在路上,跟着行人匆匆走着,直走到素素家中,才抬起头,一脸微笑地跨门进去…… 院内,繁花似锦,红绸锦缎,灯烛案台,一一俱全。人来人往,各司其职,各安其位,井井有条。 红庆“囍”字挂中堂,鸳鸯戏水剪纸贴窗棂。一幅幅的喜庆欢乐,一张张的满面笑容,李惊羽看着这喜庆的场面,听着喜乐,心中隐隐地疼痛,她要嫁人了,可是新郎却不是我…… 李惊羽勉强装出一副笑脸,与众人合力将那大大的红灯笼挂在了门崖上…… 屋内,陈秀秀坐在床前,一脸的无奈看着一枯瘦如柴千疮百孔地李文轩,手指间,他的脉象赢弱,似有似无…… 素素与易白站在陈秀秀身后,一脸紧张地看着李文轩。 “全凭着精神支撑着,只怕撑不了多久了……”陈秀秀将李文轩的胳臂放进被窝,噙着泪看着素素说道,“素素,你爹爹他就是为了能等到今天,你是个孝顺孩子,终于让他如愿以偿,能安心的去了……” 素素看着躺在床上的瘦若枯柴的爹爹,看着紧紧闭着眼睛的爹爹,将陈秀秀拉倒一旁,一脸坚定地说道:“陈阿姨,那全凭你给素素做主,今日,素素出嫁,给爹爹冲冲晦气,让爹爹安心地上路……” 陈秀秀看着眼前坚强地素素,心中暗暗地佩服地说道:“素素放心吧,阿姨肯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只是男婚女嫁自古有个规矩……”陈秀秀有点为难地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易白说道,“易公子不是本地人,双亲也不在场,这是要往哪里迎娶你啊?” 素素听到陈秀秀的话,心中紧张,一心只想着爹爹的病情,却忘记了婚礼的章程,时间仓促,也没来得及与易公子商量。这村里老人都是守规矩的,只怕这婚礼是举行不了…… 易白远远看见素素脸色苍白,便心中疼惜地走上前来,看着素素关切地问道:“素素,你咋了,别太累了,一切有我呢……” “你家人还没有到来……”素素一脸紧张地看着易白,有些惭愧地说道,“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一心只想着爹爹的病情……” 易白伸手轻轻按住素素的嫣红嘴唇,柔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我出去看看他们到了吗?” “恩……”素素轻轻点头,眼中微微潮湿,心想易白可真是个仔细的人。 “咳咳……”床上的李文轩猛烈地咳嗽着,素素匆忙走上前,轻轻扶起李文轩,抚顺他喘不上来的气息。 李文轩睁开迷糊的眼睛,虚弱地说道:“爹爹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坐着花轿出闺了……” “爹爹,易公子他答应娶女儿,素素马上就要上花轿了……”素素看着虚弱的李文轩,眼中含泪,微笑地着说道,“爹爹还的送女儿呢……” “易公子?好啊!送,爹爹送闺女……”李文轩虚弱地说道,“只是小白的双亲来了吗,路途遥远,这迎亲的走好一段的路啊……” “爹爹,易公子早早通知了家人,这个时辰也快到了……”素素看着精神萎靡的爹爹,心中疼痛地说道,“爹爹,你不能睡着,爹爹得送女儿上花轿……” 李文轩强睁开眼睛,一脸温柔笑容地看着素素说道:“素素放心,爹爹不睡,你也快快去装扮一下吧,迎亲的队伍也快到了……” 陈秀秀看着眼前这对苦命父女,看着李文轩那萎靡的精神,只怕是撑不住了,心中担忧不已,便拉着素素出了门…… “素素,你的尽快打扮一下,先生恐怕撑不住了……”陈秀秀一脸沉重地说道,“你先去装扮一下,我去看看易公子的迎亲队伍到那了……” 陈秀秀说完便转身向院门外走去,出门便见易白站在门口,目光沉重地看着远方…… “还没有到吗?”陈秀秀一脸地焦急地看着街道的尽头说道,“只怕先生快撑不住了……” 易白看着那街道的尽头,只见那街道尽头不见一人,心想只怕爹爹是不来了,转身看着陈秀秀说道,“我先去换衣服,陈阿姨帮忙再找几个会敲鼓奏乐的人来接亲……” 陈秀秀看着那离开的易白的背影,心中安慰,素素找了一个如意郎君…… 素素身着一袭红色繁花长袖,外披一件秀云凤披,头戴繁花锦绣凤冠,大红的繁花飞凤衬托着雪白透晰的脸庞,显得十分迷人,她坐在李文轩的床边,一脸的清冷微笑,眼中含泪。 “素素……”李文轩一脸地欣喜地看着素素虚弱地说道,“你真的长大了……” 窗外喜乐正浓,鼓声锣声混成一片。陈秀秀推门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恭喜先生,新娘要出嫁了……” 李文轩勉强起身,颤颤抖抖地站起身,将红盖头盖于素素头上。 “新娘子出闺哦……”陈秀秀鼓起嗓子大声吆喝道,“一走公婆爱,二走爹娘疼,三走哥哥送……” 房门推开,李惊羽看着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于肩膀,真是美极了。李惊羽心中虽隐隐疼痛,却还是走到素素身前蹲下身子,将素素托上背,向门外走去…… 陈秀秀扶着李文轩跟随在身后,用劲力气喊道:“四走送子来,五走福满堂……” 李惊羽背着素素,一步一步地向那凤顶花轿走去,眼中微微湿润,心中疼痛,素素出嫁了,她终是嫁于他人了…… 素素坐于凤顶花轿中,红色的盖头下,眼睛湿润泪流不止,滴落下来…… 素素的花轿慢慢地向着远方走去,易白身着红色状元服,骑着高头大马随行…… “先生驾鹤而去了……” 喜庆的队伍停止在长街上,素素泪流满面冲出花轿,凤仪冠被跌落于地,一身长发披肩,风吹泪流不止,直接跪在李文轩的身旁,看着李文轩渐渐冷却的身子,看着爹爹微笑的脸庞,不由地擦干泪水,哽咽着身子说道:“爹爹不喜欢女儿哭,女儿不哭……女儿抱你回家……” 素素将那枯瘦如柴的李文轩抱在身上,感受着那死亡的冰冷,眼神坚强地向着屋内走去…… 易白一身红色状元服站在院门口,心疼地看着素素将李文轩抱入屋中,脱下红色状元服,只见里面一身孝衣着身,取来麻布披在身上,默默地将院门上的红色“囍”摘取…… “大舅家帮帮忙吧……”陈秀秀眼中含泪地说道,“先生走了,我们送送先生……” 顿时,村中众人将那红色喜庆物件撤去,换上白色哀痛物件,整个梨花村沉浸在哀痛的伤乐中…… 屋中,素素一身还未换去的喜服跪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爹爹,用湿布擦拭着爹爹的脸庞,眼中含泪地哽咽地说道:“女儿给爹爹擦干净,让爹爹不沾尘土地走好……” 窗外,哀乐四起,素素换上早准备好的孝服,端着铜盆走到床前,看着一脸安详的爹爹,将铜盆放在面前,跪于地上,将冥币点燃,哀痛地哭道:“钱买鬼关通,火照黄泉头,路上孟婆汤,喝了莫回头……” 易白看着素素那戚凉的背影,走上前,跪在火盆前,拿起一把冥币放进铜盆中,一声哭腔喊道:“魂归西,驾鹤兮,世人多艰命舛兮;鬼魅兮,无常兮,阎罗驱车相迎兮……” 众人听着易白那抑扬顿挫的唱腔,虽听得迷糊,却也倍感哀痛。但此时,陈秀秀听得心中已惊涛骇浪,这唱腔正是那青云宗的安魂咒…… 第十九章 借尸还魂 更新时间:2013-12-12 相传,青云道人游方,行至一村,却不见一人,只见村中断垣残痕,荒草萋萋,又逢天色渐晚,便夜宿此村。 亥时,惊醒,听兵马厮杀却不见一士卒,遂用牛泪借天眼;顿骇,尸首成山,血流成河,竟是阴兵借道。 卯时鸡鸣,青云道人离去,半途重病不醒。梦中叮咚声起,睁眼见一乞丐走过,敲竹唱谣,甚觉好听,欲起身追随,却跌落地上,遂醒,病好,此乃梦中梦。 半月后,太阴当空。青云道人回至此村,又见兵马厮杀,阴兵借道,遂唱歌谣,瞬间战伐息戈,逝者安息。 青云道人传此歌谣于弟子,取名:安魂咒。 梨花村中,炎日当空,清风徐徐。 陈秀秀帮衬着搭建好停尸棚,并将逝者请移于停尸棚下,点燃了幽绿的长明灯,照亮逝者的黄泉路。 素素跪在火盆前,眼中含泪,却哽咽着,不愿哭出声,伸手将冥币投入火盆中,看着那慢慢卷曲的灰烬,心中酸苦,自此自己也是孤零零…… 易白身着孝服,头披麻布,与众人合力将漆黑的棺材,摆放于逝者旁,献祭上猪头羊肉一类的贡品,便转身出了门。 陈秀秀自听了易白的抑扬顿挫的安魂咒后,便一直警戒着易白,心中想道,此子必然是那青云宗的道士…… 十六年前,菩提院实力正盛,却无故遭大音寺围攻,正道门派却无一援助,落了一个院毁人亡的结果。诸多师姐妹中,只有陈秀秀重伤逃脱,一路逃至梨花村,被猎户李二牛搭救。后来,她本想参透凶刀菩提愿的奥秘后,报仇雪恨,只是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安稳下来,随着孩子的出生,慢慢磨灭了陈秀秀的杀虐报仇之心…… 如今,隐居于穷乡僻壤之地,却听到青云宗的安魂咒,心中不由起疑,这里咋会有青云宗的道士呢…… 陈秀秀暗暗跟随易白,行至不远,只见易白从怀里掏出一只金属管,放于口中吹奏起,其声呜呜咽咽,似泣似诉…… 片刻,天空一道白影掠过,只向易白射去,细看只见易白胳臂上已站着一只红眼,金喙的雪白信鸽。 那雪白信鸽颇具灵性,用那金色的喙亲昵地蹭着易白的脸庞,似在讨好主人。 突然,陈秀秀感觉身后冰冷,只觉得后背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 “你是谁……”陈秀秀身后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为何躲躲藏藏地站在这里……” 易白闻声赶来,只见三师伯手握长剑指着陈秀秀,匆忙地慌张说道,“三师伯,你做啥?千万别伤着陈阿姨……” 陈秀秀敏感地感觉身后的剑已经退去,慢慢转身,便见一中年男子,身着黑色长衫,手握长剑,面若碧玉,眼似星辰,威仪地看着自己。 易白与那中年男子走到一旁,声音低沉地问道:“三师伯,你咋在这里呢?” “整个青云宗都在寻你,我也刚寻到此地,听到你的清心短笛声便赶了过来……”三师伯皱眉地看着一身孝衣的易白问道,“你咋穿着孝服,这是咋回事?” 易白看着三师伯说道:“此话说来话长,我妻子的爹爹刚刚过世,本想出来唤回闻乐鸽,却没想到三师伯你来了……” “你把闻乐鸽放出去了?”三师伯一脸惊愕地说道,“闻月鸽日行万里,那是给你紧急情况下传讯息的,你把他放出去有什么重要的事?” “结婚的事也紧急嘛!”易白笑着说道,“三师伯,你快别说了,快帮帮侄儿,给我老丈人做做法吧……” “混小子,我是堂堂青云宗的长老,不是俗世作法道士……”三师伯面色涨红地吼道,“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 “偶尔,你也是可以扮演一下的,再说三师伯法力高强,帮我岳父超度一下,让他一路走好……”易白拉着三师伯的手,便向那院中走去。 “你还没说你咋结婚了?我们青云宗这么多人都出来找你了,你可好……”三师伯边走边念叨,被易白拉着到了庭院里。 易白将三师伯拉到素素的面前,一脸微笑地说道:“素素,我请了一个道士,给岳父做做法,让他一路走好……” 素素抬起头看了看那一身道士服的中年男子,一脸感激地说道“有劳仙长了……” 三师伯看了看素素,转头低声对易白说道:“倒是比那刁蛮女子漂亮多了……” 易白看了看素素,微微一笑低声地说道:“三师伯,你就快点给我岳父做法事吧!” 三师伯微微一笑地走到逝者前,本想洒下善水净身洗尘的,却瞥见那灰暗干枯的尸体,额头中央竟然有一枚诡异的微小红痣…… “姑娘,你快过来……”三师伯将素素匆忙唤道身边,指着尸体额头上的红痣问道,“这是逝者生前就有的吗?” 素素一脸的疑惑地看着爹爹额头上的微小的红痣,摇着头肯定地说道:“爹爹生前绝对没有这颗痣……” “易白,快带众人出去……”三师伯一脸警惕地说道,“我要作法降住这妖孽……” “哪来的妖孽!”素素愤愤地看着三师伯说道,“哪来的道士,我请你来替爹爹超度,你却在这里造谣生事,是何居心?” 捉妖?众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那黑衣道士,村中寡闻,自是好奇心胜,不愿错失好戏,一时间狭小的院子里乱作一团。 三师伯看众人不愿离去,又眼见那颗红痣愈发胀大鲜艳,妖孽就要得逞,时间迫在眉睫,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面若寒冰,手中剑光闪耀,直指向那门板上的死尸吼道:“何方妖孽,胆敢借尸还魂……” 众人看着那黑衣道士,用剑指着逝者,心中不由地疑惑:这好好的哪来的妖孽,是不是请来了一疯道士? “易白带妻子先出去,这妖孽甚是厉害,我要使天煞地火焚了这妖孽……”三师伯一脸凝重地看着那死尸喊道,“还不快点……” “快走,快走……”易白拉起素素的手,不等她反应,便向院外跑去。 众人见易白与素素已跑出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也跟着慌慌张张都向院外跑去…… 众人刚刚出院门,那屋子里已是火光冲天而起,本是晴空万里霎时黑云蔽日,狂风骤起,飞沙迷眼,阴沉沉的天空生生向下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黑衣道士右手握着的长剑赤红如火,微微颤动,似有龙啸凤鸣之音传出。刹那间,三师伯挥剑向门板上的尸体劈去,只见剑光生生将门板劈成粉碎…… “爹爹……”素素心若绞痛地痛苦地喊道,甩开易白的手便向那屋内跑去。 “素素,不可……”易白紧紧拉住素素的手解释道,“大叔被妖孽附了身……” “哪来的妖孽附身?”素素一脸痛苦地看着易白喊道,“那是我爹爹……” “嘣”屋毁墙塌,一道黑影冲天而起,遁向远方。 空中传来震震声音“青云牛鼻子,等爷爷伤好再将你碎尸万段……” 三师伯一脸尘土地看着那远去的黑影,直接御剑而驰,似流星划过,直追而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顿时激动地跪地,看着天空激动地喊着“仙师,青云宗的仙师……” 素素看着黑云慢慢褪去的天空,声音颤抖地问道:“难道爹爹真的被借尸还魂了?” 易白看着素素,只见她泪水于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吭流出,心中疼惜地轻轻拉起她的手,安慰地说道:“素素别担心,事已至此幸亏有我三师伯,虽然大叔被借尸还魂了,但是他的魂魄已经归到地府里了……” 素素看着那淡蓝的天空,想到爹爹那慈祥的笑容,心中似有无数根毒针在翻涌,厉厉地说道:“爹爹生前受尽折磨,即将入土都不得安宁,这狠毒的妖孽,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易白恍惚的看着素素,心想,大叔的死给素素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素素言语才会如此极端。 陈秀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摇摇晃晃地向家中走去。 长街上空无一人。陈秀秀走在长街上,想着刚才的一幕,后背还是一身地冷汗,何方妖孽竟然在自己的眼前鸠占鹊巢借尸还魂,山雨欲来风满楼,此地已不再安宁…… “阿姨……” 陈秀秀看见远远的跑来的小花,只见小花汗流不止地哭泣地说道:“叔叔……哥哥……被坏人……抓了……” 顿时,陈秀秀只觉得晴天霹雳,慌张地蹲下身子紧张地看着小花问道:“谁被抓了?” “大叔和哥哥……”小花一边说一边地哭泣地喊道,“他们都是坏人,一进门就将哥哥抓了起来……” 陈秀秀听着小花哽咽地声音,心中隐隐地发狠,难道又是那大音寺的秃驴,欺人太甚,伸手拉起小花便匆忙地向家中赶去…… 第二十章 杀机四起 更新时间:2013-12-13 午后,阳光正是炎热。长街无人,只有绿树落影,河水清流。 陈秀秀静静地站在长街上,目光犀利,手中紧握凶刀菩提愿,当真如那地狱罗刹女临世,冉冉兮如夕阳之余晖,飘飘兮若红绸之嫚回;远而望之,烈若炎夏之太阳,近而察之,寒若九冬之冰霜。 陈秀秀风姿卓越,慢朝着自家方向走去,沉重与担忧交结在一起,一步一步落在地上,她声冷似冰地说道:“小花,你找个角落先躲起来,阿姨去救你惊羽哥哥……” 碧空苍穹之下,陈秀秀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般掠去,她知道竟然有人能降住惊羽,那此去必是一场恶斗,这些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陈秀秀身为菩提院院长的关门弟子,习练的功法自是顶级功法,乃江湖赫赫有名的罗刹九式。此罗刹九式,顾名思义刀法分为九式,刀刀惊险,刀刀毙命,实乃狠毒阴险之招式。 转眼便至自家门前,庭院里悄无声息,陈秀秀自是小心翼翼地潜心接近,目光透过院门缝隙,只见院中站着三五个黑衣铠甲士兵,四处巡视,颇为警惕,想必其他人应该都躲在屋里。 风动人影,陈秀秀身形快似闪电,人影刀随,两个黑衣铠甲士兵还未发出点滴声音,便觉得脖中冰凉,鲜血喷涌,似礼花之绚烂…… 其他巡视的士兵见此情形都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慌张的向屋内跑去,边跑边喊:“二公子,有人……” 陈秀秀足下生风,使出“一苇过江韦陀步”的轻功身法,向那黑衣铠甲士兵奔去,握紧菩提愿一挥,那黑衣铠甲士兵的头颅滚落到地上,嘴还一张一张,似有话未说…… 陈秀秀抹去脸上的鲜血,远而观之,似杀神临世无情地杀虐着…… 二公子听到院中的惊呼声,便警惕地匆匆打开屋门,欲观察一下院中情况。但映入他眼中的,却是一身鲜血染衣,手持九尺殷红血刀,冷若冰川的中年女子。还没等他反应,那九尺血刀就冰凉地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处,浓郁杀气与寒意侵蚀着二公子的每一条细微的神经,一时间竟不知了言语,战战兢兢地颤抖着,胯下一股暖流袭体,顿时空中会发着股股的尿骚味…… “别……别杀我……”二公子下的眼泪噗噗直流,眼看着面前的一脸杀气的女子,声音颤抖地哀求地说道,“我是城主的……儿子……别杀我……” “城主的儿子?”陈秀秀眼神狠毒地看着眼前这怯弱的二公子,声音阴狠地问道,“你将我儿子与老公呢?” “在……在里面……”二公子双腿打颤地站在陈秀秀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杀神一样的女子,心中发憷地说道,“在里……面……” 陈秀秀一把抓过二公子的衣襟,冰冷的菩提愿紧贴在二公子的脖间,便挟持着走进入了屋中。 屋里,李二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李惊羽一身地伤痕,被两个黑衣铠甲的士兵用兵刃挟持着,李惊羽却瞪着眼睛焦急地看着陈秀秀,似乎想要暗示什么…… 陈秀秀虽杀人无数,但看着自己的老公李二牛冰冷的躺在地上,便已乱了方寸,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惊羽的眼神,只是心中着急地挟持着二公子,眼神狠毒地瞪着那两个士兵喊道:“放开他们,要不我就杀了他……” 突然,陈秀秀身后的门“嘭”的一声,紧紧地关闭了。 陈秀秀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右手紧紧握住菩提愿,随时都有可能了结了眼前这个废物二公子。 突然,异象浮动,一个身穿是淡绿色衣衫,妖艳处却多了几分诡异气质的女子飘忽而至,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浅浅的讥讽。 “你要杀了他……”那绿衣女子目若静水,不见波兰地看着陈秀秀淡淡地说道,“要杀就杀了吧!刀架在脖子上已经很久了,别误我做事……” 二公子眼中哀求地看着那绿衫女子,哀求地喊道:“柳供奉,我是我的爹爹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不救我啊……” 那绿衫女子一脸温柔似水地看着二公子,诡异地一笑说道,“小家伙,你是在命令我吗?” “道天,不敢……”二公子眼中迷乱,嘴角微微上扬,好似中邪地诡异地一笑,柔声地说道,“道天愿听柳雾姑娘的吩咐……” “那就杀了她吧……”柳雾看着陈秀秀,眼神狠毒地说道,“将她那副脸皮给我割下来供我享用……” 陈秀秀心中一颤,只见手中二公子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一脸狠毒地转身便向自己不管不顾地攻来。 陈秀秀挥刀便欲砍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处,不知何时已经缠着一条银丝细线,抬头便见那柳雾一脸诡异地笑着说道:“让你尝尝我的银丝术……” 陈秀秀足下“一苇过江韦陀步”,身似矫燕腾空而起,将二公子踢了个人仰马翻,右手一送凶刀菩提愿,左手便已牢牢握住,刀刃朝着右手的银丝扑去,可那银丝细线紧然没有砍断。 “哈哈……”柳雾一脸地讥笑地看着陈秀秀说道,“此乃九阴之丝,岂是你这把柴刀能砍断的……” 二公子又起身靠近,拳头猛挥地向陈秀秀击来,却被黑衣铠甲士兵拦腰抱住,拉至一边。 那柳雾笑着看着那黑衣铠甲士兵,一脸看戏地说道:“你要抱紧,他可是中了我的移情迷魂大法了,体内所有的潜能都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只见二公子一甩身,便挣脱开来,黑衣铠甲士兵摔倒墙上跌落下来,二公子诡异地一笑,捡起地上的长剑,便向那黑衣铠甲士兵刺去,顿时,血光四现。 那黑衣铠甲士兵已经肚破肠流,直接毙命。 “哥哥……”另一黑衣铠甲士兵直接冲上来,抱着已逝的哥哥,痛哭流涕地喊道,“哥哥……” 二公子一脸诡异丝毫未减,举剑便又向另一个黑衣铠甲士兵刺去,剑至半空便掉了下来,二公子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肚子上鲜血横流,顺势昏厥了过去。 另一个黑衣铠甲士兵颤颤抖抖地看着手中的长剑,惊叫地扔下便往外跑去,刚跑到门口,只见一道银光闪烁,那头颅已经落地,躯体喷着鲜血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摔落在地上。 “坏我的好事,让你死无全尸……”柳雾看了看那死尸,便转头看着陈秀秀,一脸地娇艳妖媚的笑容,娇声说道,“城主让我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公子,你却一点也不让人满意,真是该死啊……” 二公子紧紧的闭着眼睛,听到柳雾供奉的话,心若死灰,不敢喘气。 陈秀秀听不了这许多,足下生莲,似流星般击向那绿衣女子柳雾,手中凶刀菩提愿闪着诡异的血光,直接劈向那柳雾的雪白的颈间。 突然一道人影闪动,挡在了柳雾身前,正是昏迷不醒的李二牛,细看乃千万根银丝闪动,生生控制的李二牛的身体向陈秀秀击来。 只见手起刀落,凶刀菩提愿就要落到李二牛的脖颈间时,却被陈秀秀生生地收住,气血逆流,顿时便口吐鲜血。 柳雾看着陈秀秀,露出妩媚的笑容说道:“何必收住呢,他终归是要死的啊……” “嘭”的一声,一片的血雾,肢体血块横飞,陈秀秀一脸的呆滞,眼中红透似血,紧紧盯着一地的血肉模糊的尸块,眼睛睁圆,生生蹦出了细微的血迹。 “啊……”陈秀秀一声怒吼,手中的凶刀菩提愿生生地向自己心口插去,只见那凶刀菩提愿入心半尺,血染红了整个刀身。 李惊羽一脸地呆滞看着双双毙命的父母,心中似火焚烧,只见身体的肌肉突起,硬生生地将那铁链崩断,起身便似疯了般地向那绿衣女子柳雾冲去。 霎时,一道红光降世,久久停留在陈秀秀的躯体上,只见陈秀秀的身躯浮在半空,却不见下坠。那插入心口的凶刀菩提愿发着鲜红的血光,散发出一种阵阵的威慑,似昏黄猛兽,又似猛鬼恶魄临世。 绿衫女子柳雾躲过李惊羽的袭击,手中的银丝细线闪动,已牢牢地缠绕住李惊羽的脖间,生生勒出血痕。 “放开他……”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这让原本肆意的柳雾生生地吓出一身地冷汗,转身细细观察四周,不见一人,除了那具刚刚被她撕碎的血红尸体。 李惊羽被银丝细线勒的面色酱红喘不上气,脖间血流不止…… “放开他……” 突然一道红光掠过,只见那银丝细线尽数断去,一个身影出现在李惊羽身前,正是刚刚死去的陈秀秀。 “娘……”李惊羽激动地看着死而复生的陈秀秀喊道。 陈秀秀转身只是轻轻一笑地说道:“惊羽,等着娘……”便转身,握紧手中的凶刀菩提愿一挥,只见飞沙走石,鬼哭狼嚎,一道红光闪过,已不见柳雾,只见地上破碎的绿色衣衫与粉碎的肉末。 第二十一章 尸沉火海 更新时间:2013-12-14 天空碧蓝,云朵漂浮,偶尔飞鸟掠过。 庭院深静,梨树绿荫,透漏着命运的吉休的纹理,斑驳落影洒于地面,似那油黑幕布下的细碎裂纹。 地面上流淌着股股鲜血,鲜红地好像刚熟透的葡萄酿而成的浆汁;几具死尸,身首异处地歪歪扭扭横在地上,似跌倒的废柴桔梗。 屋内,光线灰暗。空气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好像每一颗尘埃都沾染上了血的气味,久久挥之不去。 陈秀秀浑身血迹跪在地板上,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却始终无法掩饰波澜动荡的内心,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她捡拾着地上已是支离破碎的李二牛的残骸,每一个动作都沉重的让人窒息。 十余载的朝夕相处,老公李二牛的每个细节都深深印刻在陈秀秀的脑海里,她认真地辨认着,小心翼翼的捧着破碎的残肢断骸,慢慢地拼凑摆放于床上;转身,便找来了针线,一寸一寸地细心拼凑着李二牛的躯体,一针,两针……针针刺痛自己的心,血肉模糊。 李惊羽站在陈秀秀的身边,看着陈秀秀纤细的手指来来回回穿针引线,慢慢将残骸缝补着;看着那针线穿过李二牛每寸肌肤,看着李二牛那布满密密麻麻地针线的躯体,恍惚是一场梦,但心痛似千万把的刀绞,生生将自己拉回了现实中。 李惊羽心中苦痛,眼中的泪水直流,直直地跪在床前,后悔万分地说道:“娘,娘,你杀了我吧。是我害死了爹爹,如果不是我冲动地杀了城主府的人,也不会招来这场杀生之祸,也不至于使爹爹落得……” 陈秀秀转过头,脸色平静地看着了李惊羽,伸手按住李惊羽的嘴,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声点,你爹爹,他只是睡着了……” 李惊羽满脸泪水地看着陈秀秀,心想爹爹的离世给娘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她肯定是接受不来的。只见陈秀秀面色异常地平静,只是一脸地温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二牛,似乎李二牛真的像往常一样熟睡着…… 若不是自己冲动地杀了城主府的兵马,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李惊羽眼中泪流,心中酸苦疼痛,如果时间倒流,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惊羽,这里有我,你去长街上把小花寻回来吧……”陈秀秀慈祥地看着李惊羽,声音轻柔地说道,“以后,你要好好照顾那苦命的孩子……” 李惊羽努力地压抑着,鼻子酸苦,眼泪往外涌出,却还是哭出声,拼命地点了点头,便转身摇摇晃晃地向着长街走去。 再说这二公子虽腹部受伤,却也无性命之忧。可是为了活命,他一直按兵不动,躺着佯装死相,只怕那杀神女子把怨恨都发泄到自己身上,那时可就小命不保了。 二公子虽闭着眼睛,耳朵却听得真真切切。那针线穿过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由地浑身感到凉意,只觉得那针好似穿过自己的身体,逃也不是留也不敢,生生昏厥了过去。 陈秀秀温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二牛,细心地替他洗尘净身,换上早已为他缝制好的墨色短衫裤,一脸温柔似水地笑着说道:“二牛,你终于完整了……” 屋中,光线昏暗,唯独梳妆台前烛火荧荧,发出忽闪不定的亮光。 虽然铜镜映像模糊不清,却照映出那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的美妇人,点绛唇一笑,柳月眉一舒,自是风情万种,貌比春花。 陈秀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露微笑,自言自语道:“二牛,你许我一世的恩情,我还你此生的锦心,琉璃珠玉碎,岂能独活活……”说着起身,轻手将那火烛推翻于梳妆台上,烛火燃烧,火势蔓延,灼灼其耀。 陈秀秀拿起那九寸血红弯刀,微微皱眉,眼神沉重地看着手中凶刀菩提愿喃喃地说道:“既然我解了你的封印,那你就只能随我葬身这火海,前尘往事,都飞灰湮灭吧!” 只见火势越来越大,整个屋子已是熊熊烈火,那鲜红灼眼的火光中,房屋扭曲摇摇欲坠。 火势蔓延不断。二公子只觉得天昏地暗,浑身灼热刺痛难忍,疼痛中他微微睁开双眼,发现四周已被熊熊大火包围,便一个激灵爬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硬着头皮向屋外冲去。 二公子冲出屋子,在地上摸爬滚打好一阵,才把火熄灭,身上倒是被烧出好多水泡。起身转头回望,眼中只见熊熊烈火里,仿佛一个白芷绝世美人,抱着那缝补好的死尸,秀目紧闭,似深深地沉睡着。 二公子自是不敢多停留,连滚带爬向村外跑去,一路上踉踉跄跄、躲躲藏藏,似那过街之鼠,又似那惊弓之鸟…… 村外,师爷坐在马背上,远远地瞧见那衣衫映衬着大片大片的血迹,邋里邋遢的二公子鬼祟地跑了过来,心中不由地疑惑,难道柳雾供奉失手了。 “二公子,你这是咋了?”师爷强装惊慌地迎上前,看着二公子一身的血迹,还有被火烧的痕迹,,担忧地问道,“怎么受伤了啊?柳雾供奉呢……” “她死了,那个贱人死了……”二公子满脸的惊惶地说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二公子翻身上马,不顾众人,便甩鞭驱马急速地狂奔。 “死了?”师爷驱马赶上满脸惊慌的二公子问道:“二公子,你这是咋了。城主交代我们的事还没有办完呢?” “那老不死的要杀我,他要杀我……”二公子惊慌失措地看着师爷,颤颤惊惊地说道,“他派柳雾来杀我,我们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要杀了我啊……” “二公子……”师爷看着二公子那颤颤抖抖的怂样,心中很是不屑,可他还是伸手将二公子的马勒住,一脸讨好地说道,“不过,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你看我抓住了谁?” 师爷招了招手,只见一个黑色铠甲士兵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那战马上驮着一个女子与小孩。 那貌美的女子正是梨花村的李素素,正昏迷不醒地趴在马背上;那一脸灵动的小孩,自是李惊羽要寻的小花。 原来二公子与师爷兵分两路后,师爷一行人便朝着素素家前行;本来师爷还顾虑着少宗主易白的威严,心有余悸,不敢去擒拿,谁知李素素一个人走出院门,便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擒获;路上又碰见这小丫头不知死活地拦住自己的路,便也擒了过来。 “二公子,我们还有这两个丫头……”师爷谄媚地看着二公子说道。 “快放走,快放走……”二公子抬头见那马背上的小花,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地颤抖地说道,“他会杀了我的,他会追杀我的……” 师爷叹了一口气,便让他黑衣铠甲士兵,将那马匹牵走,看着二公子低声说道:“二公子,你仔细想想,我们的事城主是已经知道了,现在这俩丫头可是我们将功折罪的唯一筹码了,好在你还是城主的亲儿子,他多少会留我们一条小命吧,可要是没有她我们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二公子一脸的慌张地看着师爷,颤抖地哀求地说道:“师爷,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得救我啊……” 师爷心中暗暗高兴,看来眼前的二公子已被吓破了胆,便一脸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珍藏很久的一个小瓷瓶,声音低沉地说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我们也要两手准备,如果他真是容不下你,你便将这个倒入他的茶里,一不做二不休,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啊……” 二公子颤颤惊惊地接过那小瓷瓶,眼中透漏着恐怕与决绝。 师爷看着二公子的脸色,心中暗暗地骂道:废物生下的废物,天生就是废物…… 此时,梨花村中,素素的家中一片素白,似繁花落尽,一庭院的梨花满地。 庭院里梨花树下,一个中年青衫男子坐在石凳上,脸色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易白,声音冷漠地问道:“你既已娶妻,岂能为别人的爹爹服丧?” 易白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已经与素素行过夫妻之礼,此生与她相伴左右,自是行孝道的……” “夫妻之礼,孝道?”那青衫男子心中怒火焚烧,冷笑地看着易白反问道,“自古,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何时让你娶一个这样的女子?” 易白一脸坚定地看着那青衫男子说道:“爹爹,我喜欢素素,,心中唯有素素,请爹爹莫再逼迫孩儿……” “我逼迫你?”那青衫男子愤怒地看着跪于地上的易白说道,“如果你能修炼,我何必厚着脸皮去天道门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易白抬起头倔强地看着那青衫男子说道:“孩儿明白爹爹的意思,但是孩儿求爹爹派人救救素素,她被歹人擒走不知去向了啊……” “你还想那女子作甚……”那青衫男子看着眼前的儿子,怒其不争地说道,“天道宗的雪雁正在青云宗等你呢,你回去便要与她结婚,这回休要再逃……” “不……”易白眼神决绝地看着那青衫男子说道,“爹爹,若逼迫孩儿,孩儿就自尽…… 那青衫男子脸色阴沉看着易白,只见手如闪电,直奔着易白胸口而去,轻而易举地将易白制服,两人御剑而去,似疾星流云。 第二十二章 夜入佛门 更新时间:2013-12-15 夏初,虫鸣,梨花村,长街旁,梨树沉影,河流潺潺。 李惊羽走在长街上,来回寻了几遍,都未找到小花,心中牵挂着陈秀秀,便转身欲回家。 “李家的小子,你家失火了……”村中张婶大嗓门地喊道,“快去吧!你爹娘还在里面呢……” 李惊羽只觉得晴天霹雳,便向家中飞速地奔去,心中沉重万分,似有千斤重石压于心间。 李惊羽心中万分焦急归心似箭,且不说自幼练体习功,此时足下以如乘风,浮光掠影般向家的方向奔驰;虽然一苇过江韦陀步不甚熟练,但也比寻常人快了百倍。转眼之间,已掠过长街,直至家中飞奔。 远远望去,只见家中已是冲天大火,火势凶猛,似倾盆天火,又如洪荒猛兽,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李惊羽看着那早已是火海的院子,心中悲苦,只觉得胸口疼痛,犹似那一只无形的手拧住心脏的脉动,口吐鲜血,生生向后跌去。 村人见李惊羽吐血跌倒,匆忙围了过来,只见李惊羽面色酱红,犹若陈年老枣,心跳似有似无,鼻腔有出气无进气……村里的人们眼见人命关天啊,一时竟乱了阵脚,无人敢上前帮衬。 “阿弥陀佛……” 空中远远传来一声佛号,众人转身远望,只见远方行走着一游方和尚,刹那间,便已至眼前,看着躺在地上的李惊羽,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来晚……” 那游方老和尚,衣衫褴褛,却生的一脸佛像,让人不由地心平气和,只见他举手之间,手中已经多了一粒红色药丸,他左手托着李惊羽,慢慢将药丸喂入他的口中,那药丸入口即化,片刻只见李惊羽已是睁开了眼睛。 围观的村民看的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议论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和尚。这些日子,越发的不太平,村中接连出了好几起怪事。 “娘亲……”李惊羽刚刚苏醒便奋力起身,欲向那灰烬之处扑去,却被那游方老和尚拉住。 “阿弥陀佛……”那老和尚看着李惊羽说道:“一切皆因,放下自是得到……” “大师,我娘还在里面,我娘还在里面,求求大伙,快救救我娘吧,快救救我娘啊……”李惊羽看着那被火海团团围住的房屋,已逐渐变成废墟灰烬,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施主,你已经心脉受伤,若在乱动怕是无力回天……”那游方老和尚劝导地说道,“我佛慈悲,便让老僧为他们超度一番……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那老和尚佛像庄严,看着废墟灰烬,手转佛珠转轮回,口张口闭送极乐,声音异常地清晰,似万千佛陀念着《往生咒》,“毗迦兰帝阿弥利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梭哈” 赶去救火的村民,见火势愈演愈大,已无计可施,房屋倾倒,房梁塌陷,想必火海里的李二牛和陈秀秀早已葬身火海。 李惊羽耳聋目眩,《往生咒》徘徊在耳际,仿佛千百人正在道诵,久久不去。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家人昔日欢乐的场景,爹娘恩爱,父慈子孝,还有乖巧可爱的小花,还有青梅竹马的素素…… 这一切是不是梦,到底是活在梦境,终究有清醒的一日?李惊羽感伤着渐行渐远的爹娘,抬头看着眼前逐渐化为尘土的家,心中的种种伴随着一声又一声肃穆的超度咒,就像浮萍随着砾石沉入大海…… 日落西沉,余晖落于袈裟上,和尚似佛陀现世,众人看得一脸虔诚,纷纷跪于地上,跟着那和尚念起《往生咒》。 三千往生咒,三世不受苦。老和尚将《往生咒》足足念了三千遍,莫大的福业,足够李惊羽的父母往生时,不受苦难。 天色降晚,村人相继离去。突然,废墟灰烬之中,闪耀着隐隐地红光,在夜幕的映衬下夺人眼目。和尚走上前去欲一探究竟,便见一把九寸血红弯刀,上面沾满血迹却挡不住熠熠的光芒,穿透周遭的废墟,直直向外迸发。 老和尚拿起那血红弯刀,细细打量,只见那把血红弯刀微微血红,泛着血光,刀柄莲花繁盛;刀背镌刻“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反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老和尚目光扑朔迷离,似有参透古今生死的力量,看着手中的九寸弯刀,呢喃地说道:“阿弥陀佛,凶刀菩提愿……” 老和尚迟疑片刻,转身回到李惊羽的面前,将手中的凶刀菩提愿递给了李惊羽说道:“浴火重生,这把宝刀想必和你有缘。施主,只要你心静如水,潜心修炼,这把刀定会助你完成大业……” 李惊羽静静的将凶刀菩提愿收了起来,这把刀是陈秀秀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老和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试探的问道:“大师,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你我有缘自会相见……”那老和尚微笑地说道,“施主忘却了大青山中瀑布下的事了吗?” 李惊羽看着那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由地想起大青山中要收自己为徒的老和尚,原来是他,不由地起身微微施礼地说道:“当初鲁莽,大师见谅,不知大师法号是?” “老衲法号空戒……”那老和尚笑地说道,“我见施主面容慈悲,举手投足间皆是佛相,不知可愿入我佛门?” “多谢大师美意……”李惊羽听到那空戒和尚的话,心想如今身负血海深仇,小花又不见踪影,怎能轻易踏入佛门?便委婉拒绝道,“只是心中还有俗世牵挂,不敢沾惹了我佛……” “施主且听老衲一言,再做决断如何?那空戒和尚劝解道,“现如今你心脉受损,身负重伤。不如随我学艺三年,再来了却尘缘……” 李惊羽低眉颔首,心中细细思量,父母双亡,身受重伤,自己已然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而且修为浅薄,尚不如人,才会遭此杀戮,不如随他学艺三年,再来报这血海深仇。 李惊羽心中一沉,跪地连磕三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师父,弟子愿与你学艺三年,只是弟子有一小妹,现如今下落不明……” 那空戒和尚一脸微笑地扶起李惊羽说道:“好,好徒儿!你大可放心,我佛门徒遍布天下,你跟随师父回寺,师父自会帮你寻得……” 黑幕夜色中,李惊羽跟随师父空戒和尚,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青云宗,云山雾绕,屋檐纵横。 一间屋子内,易白被五花大绑地绑于床上,床边一青衣男子笑着看着易白说道:“小师弟,听说你已经入过洞房了,快与师哥说道说道……” “二师哥,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素素……”易白焦急地看着那青衣男子说道,“快点帮我解开……” “我可不敢……”那青衣男子笑着说道,“谁不知到我张悟道胆小,等会大师哥来了,你让他放了你……” “谁在说我?”只听得房门咯吱一声,走进一个偏偏男子,身着白色长衫,一脸严肃地看着二师弟张悟道说道,“还不去复习功课……” 张悟道偷偷地看了看易白,便灰溜溜地溜出了房间。 “大师兄,你快放了我吧……”易白一脸地焦急地说道,“我要赶去救人……” “师父不许任何人放你出去……”大师兄一脸冷霜地看着易白说道,“你就打消这念头,乖乖躺着吧!” “求求你了……”易白一脸央求地说道,“素素有危险,我必须去救她,你我同门十余载,又是打小的交情,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大师哥……” “你别求我,师父已经下了死命令,谁敢放你出青云宗,还不是死路一条……”大师兄冷漠地站在窗前,看着夜色说道,“听探子说你的素素被庆城的城主押着,考虑到还有一个叫李惊羽的人未抓到,便决定日公开处决,以此为诱饵……” 易白看着大师兄的背影,想到前年的一件事情,大师兄一心求爹爹传他青云宗至高秘籍“无上静心绝”,却被师父严厉斥责,并警告他再有觊觎秘籍的想法,就逐他出师门。大师兄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恰巧那藏放“无上静心绝”的地方,爹爹还带易白去过,便不由心生一计,说道:“大师兄只要你帮我救下素素,我便让你看到那“无上静心绝”的头三篇。 大师兄转过身子,看着易白问道:“此话当真?” “我发誓……”易白看着大师兄郑重其事地说道,“只要你救出素素,我便将‘无上静心绝’头三篇偷出来给你,否则人神共弃…” 大师兄看着易白谨慎地说道:“此事必须你知,我知,决不能让师傅知道……” 易白一脸坚定地说道:“一言为定……” 第二十三章 公开斩首 更新时间:2013-12-16 炎夏,庆城,长街,行人摩肩接踵,商旅走贩杂耍吆喝,热闹非凡。 庆城,城主府中,二公子焦急地走来走去,看着那平静如水的师爷慢慢地举杯喝茶,心急地说道:“师爷,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一切,那老不死的也被我们毒害了,还是放了那李素素吧,别再招惹来祸端了……”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不将那李惊羽引来,只怕后患无穷啊……”师爷慢慢地咽下茶水,看着焦急地二公子,淡然地说道,“你杀了他父母,他不找你报仇吗?” “他父母是柳雾供奉啥的,与我何干?”二公子胆怯地弱弱说道,“柳雾供奉已死,这仇也该算完结了吧……” 师爷一脸玩味地看着二公子说道:“人已死了,可是李惊羽的气还没有消。若不趁他修为低下,等他翅膀硬了,只怕他想杀你轻松地如捏死一只蚂蚁……” “可是,那李素素与那青云宗的易公子新婚燕尔,只怕我们公开处决她,招不来李惊羽,反而引来青云宗……”二公子心中担忧地看着师爷说道,“我们刚刚得到这一切,任命书还未下达,千万别出差池!” “前怕狼后怕虎,如何成事。我听说青云宗少宗主与天道宗宗主之女雪雁早有婚约,你说青云宗会为了一个平民丫头,放弃那地位显赫的雪雁吗?他们巴不得我们杀了这个李素素呢……”师爷笑着看着二公子劝道:“你被任命城主的事是迟早的,自古父业子承,老城主病故,新城主自然是你;这是无法更改的事情,那你还是安心准备公开斩首的事情,明日只要李惊羽出现,立即抓捕……” 二公子心中微微担忧,但却还是听从自己的智囊――师爷的建议。 师爷一脸笑容地走出议事堂,心中无比的欣喜,只要废物二公子明日将李素素斩首,不管成不成功,都会引来报复,官家自是不会与修真人士为敌的,罢免你也是必然,再说自己检举二公子弑父的信件一到官家面前,只怕废物二公子的人头早就不保…… 天色渐晚,夜色深沉,潮湿阴暗的牢房里,素素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鸡腿米饭,不由地口中生津,端起便呼呼地吃了起来。 自此素素被擒拿进牢房,便一直被关押着,即不提审,也不过堂,只有早晚两顿糙米伙食,与这漫长的时光为伴。 当素素看到那鸡腿与米饭,虽疑惑今日伙食为何改善,但还是忍不住吃了起来。 “这孩子真可怜……”旁边牢狱的人看着素素的食物,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说道,“哎,吃了断头饭的哪有活着的……” 素素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那另一个牢房里的邋遢老头问道:“老爷爷,你说这是什么饭?” “断头饭,断头饭,吃饱断头饭,阴间不做饿死鬼,”那邋遢老头摇着头惋惜地说道,“哎,女娃子你安心吃吧!吃饱了饭,明日不做饿死鬼,来世好好做人。” 素素看着面前的白米饭与油亮亮的鸡腿,心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素极力的思索着,想要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个明白,先是爹爹的遗骸无故被妖孽缠身,再是无故被抓到这里来。 如果不是听狱卒讲,自己甚至连这是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想这城主府也是威威之所,竟无缘无故关押自己…… 素素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越慌张,自己被城主府的兵马擒来后,并没有过堂审讯,也没有严刑拷打,这两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好像整个世界都倾覆了,可这一下子就要上断头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素心里疑惑重重,却又充斥着强烈的愤懑和极度对生命的渴求。 这漆黑无边的夜色已经消磨了素素太多的精力,使她只觉得眼花脑沉,浑身无力,隐隐觉得刺骨的寒气渗透进肌肤的每一寸缝隙。迷离的眼中,只见昏黄暗淡中一白衣男子正向自己款款走来,身后的光影与姣姣的面容浑然天成,素素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易白。 “易公子,我是素素啊,我是素素……” 素素急切地跑过去,好像这两日积压在自己心头的黑云一下子被拨开,豁然开朗了。可是易白却并未言语,只是浅浅一笑,亦如初见时的清秀模样,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任凭素素怎么奋力的奔跑呐喊…… “易公子,易公子,救我……易公子,别走啊……”暗夜中的牢房阴森冷寂,素素满头是汗,挣扎在睡梦中。 “起来了……起来了,别睡了!”只见两身穿黑衣铠甲的士兵赫赫站在素素身旁,用脚踢了踢熟睡中的素素,一脸的不耐烦地说,“醒醒啊,该送你上路了……” 素素恍惚的睁开眼睛,周围还是一样的昏暗,两名黑色铠甲的士兵站在自己身边,手拿冰冷的大刀,面带杀气地看着自己。 原来那无非就是一场梦,易公子又怎会到这戒备森严的城主府呢?况且那日心情郁结,本想着自己出去透透气,可谁料刚出门就被抓到了这里。 这个时候易白会不会焦急的寻找自己的下落呢?素素心里杂乱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易公子快来救我啊…… “还磨蹭什么?”那两个黑衣铠甲的士兵催促道,“快走,时辰快到了。” “时辰?什么时辰……”素素一脸惊慌,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大声吵闹起来,“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我是无辜的,你们放了我……救命啊救命啊……” “在这谁不说自己无辜……”那两个士兵恶狠狠地看着素素,一把将素素胳膊擒起,顺势从地上捡起一团布子,塞进素素嘴里,两人唠叨着:“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多话……” 两人托着素素便向那断头台的上拉去,素素两只胳膊被死死擒着,动弹不得,双腿瘫软,一直被拖行着,已无力反抗。只有那两只眼睛不停的打转,泪水似瀑布倾泻而下,整个世界土崩瓦解。 只见素素一直摇着头,眼中流泪,心里极度的呐喊着:“救命啊,易公子、李大哥……你们到底在哪啊,快来救我啊……” 素素被士兵驾到砍头台上,双臂被紧紧压着,僵直着动弹不得。她的两侧各站一身材魁伟,满脸横肉拿着大刀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盯着素素,那眼神似饿狼扑食,又似猛鬼扑面…… 刑场的四周早已围的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只听说今日砍杀女匪,便已是万人空巷,闻讯而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言匪女杀了城主大公子。 刑场监斩台上,二公子紧张地看着砍头台上的素素,声音低沉地问道:“若那李惊羽不来,我们真要将她斩了吗?” “二公子,我们不是已经放出那个小花给他报信吗……”师爷一脸的镇静地说道,“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二公子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师爷,从桌子上的黑漆漆的木桶子里,抽出一黑色木条,只见木条上血红地书中一字“杀”,便将此木条人道了地上。 师爷看着二公子的举动,心中早已是暗暗欣喜,啊废物二公子将斩令牌扔到地上时,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不会知道自己设计的陷阱早已部好,那小花也已是死人了。 那一脸横肉的侩子手看了看地上的黑色木条,声音洪亮亮地喊道:“午时已到,开斩了……” 素素被强制地按到那一股恶臭的断头木台上,眼睛绝望地看着半空中,那冰冷的大刀直向自己砍来,心中已是冷冷地绝望,似死灰不再复燃。 突然,素素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似乎有一股粘稠的液体流动着。睁开眼睛,只见一白色长衫男子,一脸冷漠的站在台上,声音似寒冬地说道:“此人,青云宗要了!” 那侩子手早已被这男子用一柄长剑定在台柱上,鲜血直流,已是魂归阴间了。 监斩台上,二公子一脸紧张地看着那白色长衫男子,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不是说,……青云宗不管的……吗?” 师爷微笑地看着一脸惊慌地二公子,袖中的匕首慢慢地握在手中,狠狠滴向那二公子的腹部刺去。 只见血流如注,二公子捂着腹部,只见那血从指缝间向外渗着,眼神充满了疑惑与不解,慢慢地向后倒去…… “仙师,我等已将罪魁祸首手刃,请仙师莫降责罚……”师爷一脸的陈恳地跪在地上,颤颤抖抖地说道。 那白衣长衫男子,缓缓走到素素身后,用剑将那铁链轻轻挑断,一脸冷漠地看着素素说道:“跟我走吧!” 素素只觉得身子一轻,一站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踩着一柄长剑,凌空而飞,身后站着那白色长衫的男子,冷冷地站着。 第二十四章 父子交易 更新时间:2013-12-17 远而观之,青山巍峨,雾霭漫漫,群山环宇,青山披霞;近而察之,郁郁葱葱,花香四溢,殿屋俨然,夏花灿灿;风清之云扬,花香之人醉;此乃,人间之福址,世间之仙境。 素素站在石阶上,看着眼前这座郁郁葱葱的高耸入云的大山,心中早已震撼不已。自从自己被这白衫男子救下后,便御剑飞行穿云乘风,直至此地,眼见这如花的美眷山河,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好多了。 “这里是青云宗,”那白色长衫男子冷峻地走在山间的台阶上,声音冰冷地说道,“青云宗禁止御剑飞行,必须徒步以示尊重。” “恩,知道了……”素素心里暗自嘀咕着,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白衣男子的话她也无心理会,只是随口附和着。 素素迷茫地跟在那白色长衫男子身后,终于忍不住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何救我,你带我来着作甚?” 那白色长衫男子只是自顾自冷峻地向山上走着,并未回答,也许他认为不值得回答,也许认为不必要回答。 素素只好无奈地跟随在那白色长衫男子的身后,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着绝美的山峰,满怀期望地看着眼前的山峰…… 素素一直随着那白色长衫男子,一路走过只觉得周围的人,一脸好奇地注视着自己,似乎自己就是那奇珍异宝,亦或珍奇异兽,供人观赏,这种情绪让她莫名的感到不安。 素素低头跟随着那白色长衫男子,一直走到一道高耸的殿堂前,那白色长衫男子才停下脚步,一脸冷峻地看着眼前的宫殿,只见那巍峨的殿堂,古木镌刻着苍柏龙凤等异兽奇珍,那正门上挂着一匾,上龙飞凤舞书着“青云宗”三字。 此时,只见从宫殿里跑来一个微胖的青色长衣男子,此人正是张悟道,他一脸焦急地跑到面前说道:“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师父都生气了,你快躲躲吧……” “躲是躲不了的……”大师兄眼神深沉地看着那高耸的殿堂,脸色冷峻地说道,“悟道,你帮我将这个女孩带下去好好好好休息,替她找一身衣服换上吧。” 张悟道看着大师兄走进殿堂的背影,微微惋惜地喃喃道:“只怕大师兄此去凶多吉少……” 素素疑惑地看着那白色长衫男子的冷峻的背影,心中疑惑地问道:“他这是去做啥呢?” “师父生气了,大师兄要被师父责罚了……”张悟道狠狠地瞥了素素一眼说道,“哎,真是红颜祸水啊,全都是祸水……” “你说谁是祸水,他为何要受责罚?”素素听到张悟道的话,不由地气愤地看着他问道,“好好的为何要被责罚啊?” “你就是祸水,祸水……”那二师弟一脸唯恐避之不及地说道,“大师兄下山救你的事被师傅知道了,他老人家大发雷霆,现在决定责罚他……” 素素听到张悟道的话,不由地呆立地看着那高耸的巍峨殿堂,心中难受,那个白色长衫男子,他到底是谁,为何偏偏救下自己,却要受责罚呢! “他是谁,他为何救我?”素素一脸愧疚地看着张悟道问道,“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救我吗?” “他救了你,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啊?”那张悟道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他就是我们青云宗的天纵奇才的大师兄叶凡。” 素素一脸愧疚地转过身子,想到那巍峨的宫殿走去,心中愧疚地想到,叶凡?叶公子为何无故救我,却受到责罚?不管如何叶公子因我受责罚,那我就去见见那青云宗的宗主,求他放了叶公子,虽然我人微言轻,也要献上自己的一点力…… 张悟道眼见那素素向那宫殿中走去,惊慌失措地匆忙拉住素素说道:“姑奶奶,你还是别添乱了,这是都是因你而起,若你再去了,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因我而起?”素素眼中充满疑惑地盯着张悟道问道,“你师父为何要生我的气?” “师父不让我说……”张悟道脸色沉重地看着素素说道,“你还是别管这么多了,快快跟我走吧……” 张悟道拉着一脸疑惑的素素,便直接向着那山间庭院走去,转过几个弯道,直至走进一个小院,将素素带到一间房子里,张悟道便转身离去。 半刻钟,张悟道才一脸沮丧地回到屋中,手中拿着一件绿色长裙递给素素说道:“我从云儿师姐那里给你要了一件衣服,你将它换上吧……” 素素接过那绿色长裙,担忧地问道:“叶公子咋样了?” “他被师父责罚青云山中,面壁三年……”二师弟一脸怨恨地看着素素说道,“若大师兄不去救你,也不会被师父责罚面壁三年了。” 屋中寂静,素素坐在床前,看着手中的绿色长裙,心中难受,叶公子为何救下自己,他与自己何故,却要远去庆城,于刀斧之下解救自己,如此的恩情,让我该如何报答呢…… 风轻云淡,鹤舞九天,青云山间,莲花池边,一个青衣中年男子,一脸冷峻地看着跪于地上易白,神色阴霾,眼神似那寒冬之冰雪。 易白抬起头看着那青衣中年男子决绝地说道,“是我请求大师兄去救素素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何必要为难大师兄,责令他面壁三年,不许离开青云谭半步?” 那青衫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地看着易白,一脸霸道地说道:“只因叶凡解救了我不愿意看见的人,所以我要责罚他……” “不愿看见的人?”易白面色灰暗地看着那青衫男子,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愿意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那天道宗的雪雁姑娘啊?” “她生的一副好模样,又聪明伶俐,适合做你的妻子……”青衫中年男子一脸霸道地说道,“那个素素不适合你,她咋能配得上青云宗的少宗主呢……” 易白脸色暗淡地低下头,想着那个白色月光下,梨花树下的素素娇羞的模样,不由地心中阵痛地说道:“我与她都已是夫妻了,你为何就不能容忍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是天纵奇才,我当然可以让你选择自己的婚姻,无论贫家女子,还是商贾千金,只要你愿意有何不可……”那青衫中男子一脸愤怒地看着易白说道,“但是你不能修炼无上静心绝,自然做不了青云宗的宗主,若我不为你找一个保你一世平安的女子,让她做你的妻子,我死后你又该咋办?” “我不要做青云宗宗主,我不要娶雪雁姑娘,我只想与素素在一起……”易白睁睁地看着那青衫中年男子说道,“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我易青云的儿子从来就不是平凡人……”一身青衫着身的易青云,眼神似怒火喷涌地盯着易白恶狠狠地说道,“你必须娶雪雁,你必须娶,不然我就杀了那李素素……” 易白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看着这个自己的亲爹爹,看着这个青云宗的宗主,竟然用一个女孩子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易白无法想象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脸凶煞的爹爹,心中想着那一脸羞涩红妆的素素,眼中不由地落泪,紧紧地咬着牙关,只是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爹爹,青云宗的宗主易青云。 “爹爹,你太狠心了……”易白盯着易青云,内心像被撕裂一样痛楚,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世间的任命都是那你掌中之物吗?” 易青云冷冷地看着易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易白说道:“在上面摁下手印,我可以考虑饶了她……” 易白看着手中的那张纸,只觉得脑中已是混乱,胸中阵痛,感觉周身全是那两个血色的红字“休书”,四周全是素素那泪眼朦胧的模样,只觉得世界彻底地倾斜…… 易白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到地上,踉跄的站在那里,眼神冷冷地看着易青云,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好狠心……” 易青云看着那口吐鲜血的易白,心中微微地不忍心,却还是冷冷地看着易白说道:“你签了,她就可以活命……” “活命?”易白面色惨淡地看着易青云,轻扬嘴角地一笑道,“你想杀的人,谁还能好好地活活命吗?” “混账……”易青云震怒地吼道,“我青云宗宗主说话,自是一言九鼎……” 易白看着眼前的易青云,心中直觉的一把刀斧狠狠地劈削着,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可以签字,但是……素素必须拜于三师伯门下为徒……” 易青云看着易白久久不予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爱子,声音冷漠地问道:“我说的话,你如此不肯信任吗?” “既然这是交易,那就各取所安,我只想求得素素一生的平安,难道这也不许吗?”易白一脸决绝地看着易青云说道。 “好,我答应你的交易……”易青云转身离开。 第二十五章 万众一 更新时间:2013-12-19 光线透过窗,窗明几净的屋里中央摆放着古木桌椅,一张寒梅傲雪图挂于墙上,一绿色碧玉箫放于桌上。 素素一身绿色琉璃裙,静静地坐在桌前,心中阴霾,深深地担忧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叶公子,不知现在他如何? 自从自己被城主府无故擒拿,后来被叶凡救于危难之际,却害的他被责罚面壁三年,心中不由地责备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引来如此祸端? 素素看着手中的碧玉箫,心中不由地回想起那天,那天新婚之上,虽然只是约定,也还未拜堂,却也是坐了易公子的花轿,算的是他的妻子,现在自己深陷玲珑,不知他是否寻过自己…… 突然,屋门被推开,一束阳光散射进来,正好刚刚落于素素身上,素素抬起头,只觉得阳光甚是刺眼,抬眼便见迷糊微胖的张悟道站在门前,匆忙地说道:“李姑娘,师父找你,你快跟我来……” 素素看着张悟道慌张的背影,一脸疑惑地跟随着他焦急地问道:“张公子,叶公子还好吗?” 张悟道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地看着素素恶狠狠地说道:“都是因为你,大师兄被禁足青云谭三年……” “青云谭?”素素一脸担忧地问道,“那是哪里,他一个人应该很寂寞吧?” “笨蛋……”张悟道一脸气愤地说道,“青云谭终年不见阳光,阴森森的寒气直刺胫骨,一般人于青云谭待上三日,不疯及死……” 不疯及死,素素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思绪全部停止了想象,那个唤名青云谭的地方,不知日月,不明阴晴的地方,只因自己的原因,叶公子却受到如此严惩…… “宗主不是要见我吗,我也有话要和他说”素素平静地看着张悟道说道,“快走吧……” 张悟道看了看素素,自己原本以为将大师兄的遭遇告诉她,她必定会哭哭啼啼自责,那样就当做略微的惩罚,毕竟自己毫无办法,只能这样以报她连累大师兄的仇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女子一脸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就知道她绝非善类…… 张悟道看着素素,却看不清她的心思,所幸前面带路,领着素素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小道匆匆而行,转过青云道,便已到那青云宗的正殿门前,只见殿堂内中央高挂一副画像,那画像上画着一风度翩翩却衣衫褴褛的道士,正是开创青云宗的青云道士。 殿堂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青衫中年男子,一脸威仪地注视着眼前的李素素,声音冰冷地说道:“悟道,你去将你三师伯唤来……” “是……”张悟道微微屈身作恭,便转身离去。 素素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青色长衫,一脸威仪的中男子,只见他相貌堂堂,眼目似利剑直直地盯着自己。 素素感到有些压迫感,但还是抬起头,也看着那青衫男子说道:“你就是青云宗的宗主吗?” “恩……”那青衫中年男子微微动容地看着素素,心中暗道,这么柔弱女子,在自己的威压下竟还能说出话来,前途不可估量,但是为了小易,我还得选择雪雁…… 素素看着那坐在木椅上的中年男子问道:“我爹爹说好人必有好报,叶公子救我完全出于好心,你为何拘禁他?” 易青云一脸地威严地看着素素,淡淡地问道:“你在责问我吗?” “你拘禁了好心人,人人都可责问……”素素一脸决绝地看着眼前着易青云,心中暗暗作出决定,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要救叶公子于危难…… “你因他救了我的命,而责罚于他,”素素眼睛倔强地盯着易青云说道,“那只要你放了他,我把这条命给你就是了……” “他是你的谁?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易青云厉声问道,眼似毒蛇地盯着李素素,目光寒冷透出几分多疑…… 素素生生地被那眼神吓得面色苍白,只觉得周遭阴冷无比,好似寒冰地窖,一股股冷气直直地向自己的骨头里钻去,冻得只是打颤地说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哈……哈……师兄……” 突然,殿外传来一道雷鸣般的笑声,如春雨惊雷。素素只觉得自己身子又似被一道春风丽日沐浴着,很是舒服…… “姑娘,别来无恙……”万众一面带微笑地看着素素,声音似春风暖日般。 “你是……”素素看着眼前的这个道长,只觉得很是熟悉,突然,想起正是为爹爹作法的那个仙师,不由地跪地说道,“仙师,我爹爹如何了?” 万众一慌忙地扶起素素,一脸安慰地惋惜地说道:“令尊的魂魄是归了地府,只是肉体被一道阴魂盗了去,我整整追了三日,却还是于南疆追丢了……” “万师弟,你功力越来越深厚了…”易青云看着万众一说道,“没想到你还有此等侠义心肠……” “师兄过奖了……”万众一看着易青云笑着说道。 易青云起身走到万众一的面前,微笑地指着李素素说道:“师弟,师兄想到你在药道峰孤零零地无人使唤,让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你端茶送水,不知你意下如何?” “端茶送水?”素素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只觉得自己被人生生地捏紧了喉咙,喘不上气来,看着那一身青衫的易青云,一脸气愤地说道:“堂堂青云宗的宗主,猪油闷了心,责罚好人,如今又要让我去端茶送水做婢女……” 易青云脸色阴冷地盯着素素,目露杀气;素素只觉得自己就是一叶扁舟,面对着洪荒猛兽般的海浪飓风,心中一片无力,只觉得的骨中颤栗。 “师兄,息怒……”万众一一脸微笑地说道,“这姑娘一身的傲骨,深得我心……” “小小女子敢教训我易青云,真是不想活了……”易青云一脸愤怒地看着李素素说道,“看在万师兄的面子上,我饶你不死……” “谢师兄成全……”万众一微笑地恭手说道,“我看中这个姑娘了,决定收她为徒……” 易青云听到万众一的话,速地闪过一道阴霾,一脸微笑地说道:“那师兄还的恭喜师弟了……” 万众一笑着看着素素唤道:“素素,还不过来拜师……” 素素一脸迷茫地看着万众一,只觉得此人身上有一股迷迷蒙蒙的春风执意,很是让人亲近,便鬼使神差的走到万众一的面前,双膝跪地磕下头去…… 易青云看着素素跪在万众一的面前,毕恭毕敬地磕着头,心中阴冷地暗道,此女子甚是了得,只是易白此生无缘,若易白能修炼无上静心绝就好了…… 万众一扶起素素笑着说道:“以后你就是我青云宗药道峰第一高徒了,你要好好修炼学习……” “是,师父……”素素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徒弟,一定不辜负师父厚望。” 万众一微笑地恭敬地说道:“若师兄无事的话,师弟便带着素素回药道峰交代交代……” “慢着……”易青云看了看万众一,转头看着素素说道,“有人将这个交给你……” “还是给我吧……”万众一笑着抢先想去接过那封信,却又被易青云给收了回去。 易青云冷冷地看着万众一,眼神威严地说道:“师弟,这是她的信件,你代收有点不合适吧……” “徒弟的信件,自然是可以师父代收的……”万众一微笑地看着易青云说道,“师兄,你觉得呢……” 只见万众一手似游蛇出洞,折梅断柳之势间,已将那封信件取到手中,微微一笑地弯腰恭手地说道:“谢师兄成全……” 易青云微笑地看着万众一说道:“万师兄好一个折梅断柳手……” “师兄过奖……”万众一将那份信件收到衣袖里说道,“师弟告辞……” 易青云一脸阴沉地看着万众一带领着李素素走出殿门,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青云道…… 万众一带着素素走到青云道的尽头,才将右手抬起,只见右手已是黝黑地红肿,似黑漆漆地木炭…… “师父……”素素脸色苍白地看着那漆黑臃肿的右手,慌张地问道,“师父,这是?” “不可声张……”万众一脸色凝重地看着素素,声音严厉地说道,“你做为我的徒弟第一要守的规矩,不许顶撞宗主,若违背逐出师门……” “徒儿,记住了……”素素认真地回答道。 万众一见素素已记住,便向前走去,直至向那山间走去,心中暗暗道,易白那小子还是了解师兄,不然今天这丫头只怕有苦头吃了…… 素素一直跟随在万众一的身后,直至走过几道小路,万众一才取出佩剑,拉起素素御剑飞行,直至向对面的山峰射去…… 第二十六章 幻界心镜 更新时间:2013-12-23 云雾浓郁厚重,凉风袭人,衣衫随风飘动着,素素紧张地站在剑身上,双手紧紧抓住万众一的衣衫,一脸紧张地看着那云雾环绕的药道峰,雾霭漫漫,鲜绿从从,转眼已至,顿觉神清气爽,便已落地。 药道峰,柳树新绿,嫩芽返鲜,众多柳树中,隐隐可见一小院,院中屋舍俨然,寂静无声。 万众一抬起右手,只觉得右手冰冷刺骨,双眼阴霾地看着右手,只见右手已是乌黑一边,似墨炭;散发着浓郁的冰冷寒气,厚重的的冰霜,阳光下闪着亮光。 “师父,你受伤了……”素素惊慌失措地看着万众一的右手,漆黑似墨,冰冷似雪。 万众一转身看着素素,想到易白苦苦央求自己的事情,脸色严厉地说道,“素素,你入了眼前的这道门,便是我药道峰的人了,尊师重道,严禁无故杀虐,严禁背叛师门,否则天涯海角,师父定会清理门户…… 素素看着那小院的门庭,斑驳落旧,纹理裂开,微微开启,门框上书三字,药道峰。 “素素,记下了……”素素看着万众一坚定地说道,“谨遵师训……” “好……”万众一看着素素说道,“那师父便领你进入那道门,今天就看你的造化了,能不能入了这道门……” 素素紧随其后,一步一步地向那小院门庭走去,只见院门无风自开,一股股的春风袭身,眼前是云雾弥漫,暗香浮动,隐隐之间似有夏花绚烂,绿水浮动,恍惚间只觉得暖风拂面,眼前已是梨花盛开,白絮堆云;小河流水,潺潺清澈;白衣飘动,他已是微微一笑…… 万众一站在院中,一脸欣喜地看着李素素,心中早已是惊涛巨浪,师门规定:药道峰的弟子入院都要经历“幻界心镜”,用幻界心镜来考验弟子的心性,辩解人心的善恶美丑…… 但是历来无数弟子的心性都算不得上乘,即使自己的大弟子鱼子言也只是点滴的春意,及不上这幻界心镜的春水浮动,刚刚他只感到一阵浓郁的春意,似暖春刹至,人间三月,浓郁不散,厚重沉实。 “师父……”素素一脸落寞地呆立着,看着一脸微笑的万众一寞寞地说道,“我好像看见梨花盛开,看见他了……” “那只是幻界心镜折射出的幻想,每个人心中最真切的景象;在幻界心镜中,你最想的人与物都会浮现眼前的,不必在意……”万众一看着素素安慰地说道。 素素回头看了看那院门,心中落寞地想道,那个约定不知是否还有效,他是否正在寻找自己,他是否会心急如焚…… 素素越想越有点心慌,心意烦躁,抬起头看着万众一说道:“师父,弟子来到青云宗还未告诉易公子,弟子想下山去……” “下山?”万众一脸色为难地看着素素说道,“青云门规定入门弟子不可肆意下山,否则将被逐出师门……” 素素落寞地低下了头,想着自己新婚燕尔便被拆散,爹爹肉体被盗,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忍受,如今机会难得,若能学的些许的道法,便可前去南疆寻得爹爹的尸体,让他入土为安:可是易公子却不知自己的踪迹…… “素素,只要你修炼到可以行走天下时,便可以去寻他了……”万众一安慰地说道,“若感情深厚,自是能等得你;若是虚情假意,自然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师父,弟子知道了……”素素抬起头,心中想到那个白衣少年,想到与他的约定,不由地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易公子的……” “相信就好……”万众一看了看素素,微笑地说道,“我这段时间闭关,等会你师兄回来后,让他带你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小院,屋舍俨然,花草从从,青石小径,斜斜徐深,幽静无声。 素素蹲在青石小径上,注视着院中的奇花异草,只见花朵艳丽,香味浮动,忍不住便伸手想去触摸…… “住手……” 突然,素素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雷霆之音,转身便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短衫打扮乡间农夫,古铜色的肌肉孔武有力,暗黑的眼睛盯着素素,警惕地说道:“此花名叫浅子白,巨毒,万万碰触不得……” 素素慌张地缩回手,转身看着眼前的农夫,只见他粗壮的身躯,扛着锄头,就似一座巍峨的大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那农夫好奇地打量着素素,转头看了看万众一的屋子,一脸欣喜笑容地低声问道,“你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吧?” “恩……”素素警惕着看着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大山般的农夫,疑惑问道,“你是谁?” “我……”那农夫笑嘻嘻地看着素素,感觉很自豪地说道,“我是你的大师兄鱼子言,师父的首席大弟子……” “大师兄……”素素看着眼前的鱼子言,微微一笑地轻声唤道,“请大师兄多多指教……” 鱼子言一脸享受地闭着眼睛,回味着素素的那声“大师兄”。 突然,鱼子言睁开眼睛,急切地看着素素说道:“小师妹,好师妹,你再喊几声,再喊我几声大师兄听听……” “啊……”素素看着一脸焦急地大师兄,不由地疑惑地喊道,“大师兄……大师兄……” “好舒服啊……”鱼子言一脸享受地看睁开眼睛,看着素素,微笑地说道,“二十五年了,终于等到有人叫我大师兄了……” “啊……”素素迷茫地看着半痴半呆的鱼子言,轻声地问道,“为何二十五年,难道之前没有人喊你大师兄吗?” “小师妹,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鱼子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素素,一副可怜兮兮模样说道,“现在,整个药道峰只有师傅,你,我三个人;我们就似占山为王,自力更生……” “这样也挺好的啊……”素素看着一副可怜兮兮地鱼子言,安慰地说道,“不吵不闹也挺好的……” “不吵不闹也挺好的……”鱼子言眼神怪异地看着素素,似看怪物一样地说道,“整天盯着师傅一个人的脸,一盯就是二十五年,我没有疯已经证明了我神经的坚忍……” “子言,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屋中传来万众一阴冷的声音,“还不滚去做饭……” 鱼子言偷偷看了看万众一的房间,嘿嘿一笑,便灰楚楚地溜向厨房。 素素看了看师傅的房间,微微一笑,便也向厨房走去,去帮着鱼子言做饭…… 阴霾,阴沉沉地寒冷,灰蒙蒙地似永不会晴天的阴天;青云谭,无风,寂静若死。 叶凡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青云谭的岩石上,感受着冰冷阴沉的世界,体会着那寂静若死的孤冷。 柴火微湿,火焰跳动,似灭似息,突然,那火焰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叶凡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身白色长裙着身的女子,鬓发乌黑,眼目微湿,浅浅微笑地看着自己。 叶凡一脸冷漠似霜地看着那白衣女子,淡淡地问道:“你来了?” “我来了……”那女子只是微笑地看着叶凡,不多言不多语地看着叶凡,声音落寞地问道,“为了一个女子,你甘心受罚?” 第二十七章 夜色魅影 更新时间:2013-12-24 夜晚深沉,月明繁星似沙,风微凉,柳轻扬。药道峰,小院中,暗香浮动,寂静无声,黯然无息。 素素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院中微风吹动柳条的沙沙声,似绵绵细雨不止,又似流光落影不息…… 黑,无尽的黑暗;静,死亡般的寂静; 素素站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努力地看着眼前的怪异的世界,这个无声无息,充斥着冰冷气息的死亡的黑暗世界。 “阿弥陀佛……”,空静的黑夜里,传来惊雷般的佛号,“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素素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黑暗,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那不绝于耳的佛号;她知道自己正在梦境中,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都是梦境里的事物,只要睁开眼睛,梦境便会消失。 瞬间,天空变得殷红地血色,只见整个世界飓风骤起,飞沙走石,呜呜鬼号不绝于耳,一股股血腥味冲天而起…… 素素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世界慢慢扭曲,慢慢撕裂;直觉得,自己脚下的地剧烈地震动,自己就似巨浪中的扁舟,随时都会被打翻沉没;那飓风飞沙扑面打来,脸上生生地疼痛,浓郁的血腥味冲鼻而来,引得素素只想犯呕。 突然,整个世界都变得一切都静止不动,巨石悬空,飞沙静浮,空中隐约暗香扑鼻,耳边不停轻声吟唱着:“香赞,炉香乍热。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 那声似唱似吟,如歌如诗,似人耳语,又似轻叹,素素听得只觉得心神具静。 远方隐约白光闪动,佛号似从那里不断传出,素素努力看着远方,隐隐可见白莲浮动,便欲向那远方走去,可是双腿沉重地却似灌了铅,始终原地不前。 突然,素素看见远方有一道白光掠来,似白莲浮动,来势迅猛似疾星掠影,直奔自己的胸口袭来,那白色的光芒与眼前,不断地迅速扩大,无限地扩大,直至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药道峰,小院中,寂静无声,柳条飘动,暗香扑鼻。 万众一猛然睁开眼睛,起身便拿起长剑,直奔出门,警惕地看着小院里的每一个角落,心中暗暗疑惑,刚才明明感到冲天的魔气袭来,为何却消失不见。 万众一抽出长剑,只见剑身冰冷,暗暗泛着幽蓝的寒气,警惕地看着院外,慢慢地踏出步伐。 突然,万众一起身一跃,便飞速地向那院外奔去,去势似风,疾若流星。 云雾萦绕,冷风扑面,万众一御剑飞驰,直至飞出药道峰,才隐约见到前方一道红色身影。 万众一右手捏动法诀,一道阴冷的碧绿的天煞地火,直直向那红衣女子击去,只见那红衣女子脚下莲动,身姿舞动,已将那天煞地火躲过;但这短短数秒,万众一已经直接跃起,挡住了那红衣女子的去路。 万众一一脸杀气地看着那红衣女子喝到:“何人敢夜闯青云宗?” “仙师,莫怪罪……”那红衣女子微微低首俨然一笑,脸色微微透红,似三月桃花正浓;眼中妩媚暗生,似春水荡漾; “夜黑风高,小奴不幸迷失了路……”那红衣女子一脸娇柔地看着万众一,眼神幽怨地说道,“仙师,何必责备小奴……” “大胆……”万众一一脸煞气地喝道,“妖女竟敢迷魂,看我不灭了你……” 一道白光掠过,万众一举剑便向那红衣女子刺去,只见长剑碧绿似玉,疾若流星,隐隐有风声呼啸绿光掠过 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百媚生,长袖善舞身姿动,脚若莲花暗影浮,几许月光袭身,一身红妆掠过,眼眸灵动春意出,妩媚掩口笑着说道:“仙师,你好性急……” 万众一手中剑势不减,绿光越来越盛,似春水泛滥,剑光已将那红衣女子拦住了退路。 突然,一道金色光芒闪动,直至向万众一面门袭来,那红衣女子长发披肩,眼神哀愁闺怨地看着万众一,手中红色长袖舞动,直直迎着那绿剑而去,一朵朵血色布块漫天飞舞,血花绽开…… 万众一右手使出一招折梅断柳手,稳稳地接过阴面飞来的金色头钗,一脸暗淡地看着那早已消失在夜色中的红色身影,手中的金色头钗越握越紧。 屋内,淡淡的月光浮动,素素睁开眼睛,身上已是一层地冷汗,不由地摸了一下胸口,只觉得冰冷无比,那原本系在胸口的血色珠子已不见踪迹…… 素素点亮烛光,慢慢褪下衣衫,只见那白色的皮肤上,凭空地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卍”,似胎生而来,又似烙印…… 那血色珠子消失不见,自己的身上却出现一个血色“卍”,难道是那血色珠子潜入体内,所以才映出这个血红的“卍”,素素坐在床上,心情沉重地想道,这粒珠子是爹爹交给自己的信物,如今却消失不见,这以后如何与那人相识…… “咚咚……”门外传来万众一的声音,“素素,睡了吗?” “没有呢……”素素起身穿上衣服,打开屋门,只见万众一手握长剑地站在门口。 “师父,这么晚你拿着长剑作甚……”素素疑惑地看着万众一手中的长剑,隐约见那剑身之上似有血滴落下…… “没事,刚出去练剑,见你屋中灯亮,便过来瞅瞅……”万众一微微一笑地说道,“素素,早点休息吧……” “是,师父……”素素看着万众一离去的背影,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衣袖处血红一片,似乎还有血迹渗出。 难道师父受伤了,素素关上门,心中疑惑地想着,这么晚,师父又与谁起了争执? 突然,丝丝疼痛从指间传至心间,素素蹙眉低头,只见那中指上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由于刚才关门时,不小心碰触到门框,将那原本凝结的血疤,有碰触开来。 素素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中指,回想着刚才梦境,心中充满了疑惑,那个血色的世界,那声佛音,那道白光,这些到底与血色珠子消失,自己无辜受伤有何联系…… 屋中一片黑暗,万众一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手中的金色头钗,心中隐隐地疼痛,她为何带了假面来见自己,为何还是这般地宁愿自己受伤,也对自己手下留情…… 第二十八章 肥宝 更新时间:2013-12-25 清晨薄雾弥漫,小院里,柳树垂下,夏花盛开,朵朵灿灿,艳艳红红。 辰时,素素早早便已起床,想着师父为了自己,与宗主争斗受伤,一心便想煲粥犒劳一下师父。 谁知厨房里黑灯瞎火,素素摸寻了半天的食材,却只寻到一袋白米与几簇香菇,还有就是一只骄傲的公鸡。 素素一脸忧愁地站在柴火堆旁,看着窝在柴火堆里的公鸡,只见那公鸡骄傲地仰着鸡头,一副盛气凌人地样子,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素素。 “哎……”素素目光发亮,看着那只居高自傲的公鸡,自言自语道,“这个厨房看着也太心酸了吧,只有拿这只肥鸡煲粥了……” 嗖…… 素素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那只公鸡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地向厨房外跑去,那肥肥地屁股一扭一扭…… 素素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只逃命的肥鸡,心中暗道,“难道它能听懂我的话?” 只见那只肥胖的公鸡,一边逃命,一边回头看着身后,圆溜溜的眼中竟是惶恐…… 素素看着那逃命的肥鸡,虽然心中疑惑,但为了师父,还是拿起菜刀一挥,只见菜刀直直地向肥鸡飞去,白光一闪,瞬间血溅四方,鸡头已落地,鸡身直扑扑地挣扎着…… 厨房里,一个清瘦的身影忙碌着,她手中的菜刀不停地挥舞着,刀起刀落,菜板上已是一块一块的鸡肉;大勺不停翻滚,锅里已是肉香扑鼻;举手之间,素素浑身透漏着大厨风范,偶尔俯身照看一下火势,起身搅动一下锅里…… 不多久,素素一脸微笑地看着锅中的美食――香菇煲鸡粥,轻轻嗅动鼻子,只觉得香味四溢,让人生津。 素素拿来木勺,小心翼翼地将“香菇煲鸡粥”盛到白瓷罐中,肉烂菇香,油金亮亮的一层鸡油,漂浮在粥的上面,起到很好的保温作用。 素素将那“香菇煲鸡粥”端上桌子时,万众一已经洗漱结束,走到厨房里,坐在桌子前,看着那白色大瓷罐子,微笑地看着素素说道:“早早便闻到香味了,还以为子言的手艺见长了,没想到是你做的啊!” 素素笑着将“香菇炖鸡粥”盛到小碗里,递到万众一面前说道:“师父,快尝尝我的香菇炖鸡粥……” “炖鸡……”万众一脸色怪异地看着碗中的鸡肉,疑惑地问道“哪来的鸡肉啊?” “柴火堆旁的大肥鸡……”素素一边盛着鸡汤,一边关切地说道,“油水很足,快点吃吧,凉了就腻味了……” “哦……”万众一看着碗中的鸡肉,心中已是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听不到鸡鸣,原来早已魂归地府了…… “素素,你也快吃吧……”万众一微笑地看着忙碌的素素说道,“快点吃吧,别让你大师兄看到了……” “大师兄……”素素放下手中盛粥的木勺,一脸疑惑地说道,“大师兄是不是懒床了?” “谁叫我……”鱼子言一脸瞌睡地走了进来,看着万众一与素素打着哈欠说道,“师父,素素,早……” “早?”万众一看着一脸瞌睡的鱼子言训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吗?” “师父,今天肥宝没有打鸣,怪不得我啊……”鱼子言一脸委屈地说道,“师父息怒,我这就去教育肥宝……” “懒肥宝……”鱼子言一边向柴火堆走去,一边骂道,“臭肥宝,起床不打鸣,害我被师傅骂……” 肥宝?素素一脸怪异地站在桌前,看着白色大瓷罐里的鸡肉,心中暗道,这不会就是肥宝吧? 鱼子言看了看空荡荡的柴火堆,转身笑嘻嘻地看着万众一说道:“师父,今天怪不得听不见肥宝打鸣,原来它又偷偷与小母鸡幽会去了……” “过来吃饭吧……”万众一一脸微笑地看着鱼子言说道,“尝尝你小师妹的手艺……” 鱼子言笑嘻嘻地坐在桌子前,闻着那诱人的香味,肚中早已咕咕叫响了,见素素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并不给自己盛粥,便主动起身拿碗去盛…… “大师兄……”素素一脸为难地看着鱼子言,怯怯地说道,“你还是别吃了……” “这么香为何不给我吃啊?”鱼子言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素素说道,“难道小师妹责怪师兄起晚,没有做早饭……” “好师妹,明天师兄一定早早起来做饭……”鱼子言从素素手中抢过木勺,一边盛粥一边说道,“师兄,中午为你做拿手好菜‘清蒸香菇’” “食不语……”万众一脸色严肃地瞪着鱼子言说道,“是不是皮又痒了……” 鱼子言一听万众一的话,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低下头便开始吃粥,边吃边想,不由地多吃了几口。 突然,鱼子言感觉口中有异物,吐出一看,只见油乎乎地好大一块鸡骨头,不由地疑惑看着素素问道:“哪来的鸡肉?” 素素看着鱼子言,一脸歉意地说道:“是……柴火堆旁的……” “柴火堆旁的鸡……”鱼子言看着桌上的鸡骨头,心中暗暗地想着,不知那只倒霉的鸡窝在了柴火堆旁,还好今天肥宝出去幽会了,不然真变成盘中餐了…… “只要不是肥宝就好……”鱼子言低下头继续飞速地喝着粥说道,“小师妹,你的手艺真好……” “哦……”素素看着鱼子言手中的碗,脸色歉意地说道,“师兄,那只鸡好像是肥宝……” 噗…… 鱼子言一口粥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万众一的脸上,只见万众一阴沉的脸上满是米粒,油乎乎地发光…… “肥宝……”鱼子言惊慌失措地看着万众一,又转头看了看素素,最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碗里,只见碗中鸡肉油乎乎地发光,顿时觉得胃中翻涌,便拔腿向门外奔去…… 厨房外,传来鱼子言惨不忍睹的呕吐声,外加嚎嚎大哭的悲惨声…… “肥宝啊……你死的好惨啊,这么多年叫我起床,劳苦功高,却落得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第二十九章 血淋淋的石头 更新时间:2013-12-27 云淡风轻,药道峰,小院里,鱼子言悲惨地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哭喊着:“肥宝啊,你死的好惨啊,死的好惨啊!” 素素一脸愧疚地看着桌子上的香菇炖鸡粥,满脸都是悔恨,心中担忧地说道:“我杀了大师兄的肥宝,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别担心,你大师兄又再卖弄小聪明了,想要蒙混过关”万众一看着那痛苦的鱼子言,一脸诡异地笑着说道,“混小子,从入门就立下的规矩,懒床必须受罚。” “师傅,我不是故意的……”那鱼子言本是在柳树下跪着的,听到万众一的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到万众一的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师傅,你可怜可怜徒儿,肥宝意外身亡,徒儿悲伤欲绝,请师父莫在责罚徒儿了!” “那肥宝体重严重超标,而且好几天不懒得打鸣报晓,素素一刀解脱了它,也比它胖死懒死的好,”万众一一脸微笑地看着鱼子言说道,“再者你看我脸上的米粒,那都是你喷的,,这就是证据,你不惭愧,难道要欺师了?” “弟子惶恐”鱼子言痛苦流涕地看着万众一说道,“弟子不敢欺师,弟子实在不敢去云霄峰了……” “婆婆妈妈的,哪像我万众一的弟子,让你去云霄峰,取点猴儿酒比登天还难吗?”万众一脸色微怒地瞪着鱼子言说道,“若傍晚见不到猴儿酒,你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师傅……”鱼子言脸上充满着恐惧,看着万众一离去的背影,哭喊地说道,“那灭绝师伯说,若我再去,她就会不顾同门之谊,一剑杀了我的!” “那是你左师伯,不是恶魔凶兽,你去他那里取点猴儿酒,他还不至于杀你……”万众一一边向屋中走去,一边淡淡地说道,“不过,你还是避开她比较安全。” 鱼子言一脸死灰地看着万众一的背影,低声抱怨地说道:“那你咋不去呢?” 万众一停下脚步,一脸无奈地看着鱼子言说道:“若不是十八年前的约定,为师早就将那云霄峰的猴儿酒给喝净了。” 嗖…… 只见一个飞物从万众一的房中飞出,直直地落在鱼子言的怀中,细细一看,乃是一巨大的酒葫芦。 鱼子言一脸苦瓜相地看着怀中的酒葫芦,不满地抗议地喊道:“师傅,这葫芦比上次的葫芦大……” “上次你又没有喷师傅一脸,”万众一的声音从屋中淡淡地传出,“还不快去,那些猴子都快将酒喝完了!” 鱼子言哭丧地看着素素,哀怨地说道:“好师妹,还有肥宝炖香菇粥吗,我的安慰一下我的肚子。” “有,有……”素素跑到厨房里,从白色瓷罐子里盛了一碗香菇炖鸡粥,推到早是满脸期待的鱼子言的面前。 只见鱼子言饕鬄大吃,飞速地将香菇炖鸡粥给吃完了,白色瓷罐里粥,也被鱼子言吃的都不剩一点渣沫。 “饭饱肉足,即使被灭绝师伯给杀了,也是黄泉路上的饱死鬼。”鱼子言一脸的远赴刀山火海的豪情壮志,看着素素说道,“若我回不来了,记得每年给你师兄烧点纸!” “师兄,我也要去!”素素一脸愧疚地看着鱼子言说道,“要不是我杀了肥宝,你也不会被师傅责罚了……” “肥宝早已是年迈了,也快要老死的,还不如你杀了它煲粥呢!”鱼子言笑嘻嘻地看着素素说道,“别太在意,你的粥挺好喝的,若我回不来,记得每年给我煮粥喝……” “混账东西,磨磨唧唧的,还不快去……”屋中传来万众一的愤怒的吼声。 鱼子言怯生生地看了看万众一的屋子的方向,一脸笑嘻嘻地说道:“师傅的酒虫又发作了,我的快点去了……” 素素看着鱼子言的背影,也小跑着跟了上去,微笑地看着一脸诧异的鱼子言说道:“师兄,咋们要有难同当!” 云霄峰,终年雾气环绕,似纱,似幕;远不见山之真容,近不见人之行踪,不熟悉地形地势者,必然迷失方向。 素素紧紧地跟在鱼子言的身后,只见两人相离不到三步,却不见彼此的身影;若不是手中的布条紧紧地捆住了彼此,自己必然迷失于雾气中。 不知行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俩人终于走到一块石头前,只见那石头上渗着斑驳血迹,从上而下流淌下来,滴滴答答滴到地上,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细细看去上面杀气纵横地书写着九字,“药道峰人入此,杀无赦。” 素素看着那血淋淋的石头,只觉得杀气涌现,扑面而来,眼前就似一把剑狠狠地向自己劈来,那剑冰冷若雪,赤红如血,杀伐之意生生地逼着素素连连后退,直至退至三步时,素素突觉胸前炽热无比,双眼已是迷离,脑海中一片空白。 鱼子言一脸的惊异,直勾勾看着那面露杀气的素素,本来就哆嗦的双腿更是不听使唤,只见素素慢慢地向那血淋淋的石头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素素伸手便向那血淋淋的石头触摸去,双眼通红地看着那杀意纵横的石头,一脸诡异地笑道:“你在挑战我吗?” 鱼子言只觉得空气中杀意凌冽,烈风骤起,脸上已是血迹横现,素素的手轻轻抚摸着那血淋淋的石块,那血淋淋的石块竟在素素的手中剧烈地震动,瞬间变成粉碎。 素素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碎石块,只觉得刚才自己看到这块石头很生气,却不知它为何变得粉碎。 “师兄,你将它打碎的?”素素转身看着鱼子言问道。 只见鱼子言一脸冷汗地看着素素,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这块奇怪的石头哪来的,为何素素见到它变得如此可怕…… 素素疑惑地看着呆坐在地上的鱼子言,关切地问道“大师兄,你咋了?” “没……没事,”鱼子言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心中充斥着疑问,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素素一脸迷茫地看着鱼子言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浓雾弥漫看不见人影,但听着轻盈的脚步,来着应该是几个女子了。 第三十章 魔气 更新时间:2013-12-28 迷雾之中,一个白衣女子面色冰霜在雾气之中亭亭玉立,看着地上早已粉碎石头,夹杂着一股股向外溢出的血水,一颗颗血色石块却依然魔气冲天,心中充满了疑惑,师傅亲自去西域荒漠里寻来的魔石,竟然就这样碎了,难道万师叔不顾毒誓,亲自来取猴儿酒了? “啊……”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惊慌的恐怖叫声,不远处的一绿衣的女子颤颤抖抖地站着,脸色苍白地盯着地面上碎裂的血色石块,眉头紧蹙,眼中充斥着恐惧,只觉得那血色的石块似冰冷的剑,杀虐不至,剑身布满了鲜血。 慕容云一脸冰霜地飞奔到那绿衣女子的面前,纤纤细手微含露,指指玉竹春雨生,轻轻点触了绿衣女子的印堂天眼处,指尖真气流动,向那绿衣女子的脑海中涌去,贝齿轻启,声音冰冷地念叨:“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由定,神怡气清……” 片刻,那绿衣女子一脸惶恐地看着慕容云,眼神涣散无神,口中痴痴呆呆地念叨着:“云儿师姐,我好像看见整个世界都是鲜血,满眼都是鲜血……” 慕容云一脸冷霜地看着那绿衣女子说道:“闭目,默念清心咒百遍……”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由定,神怡气清:尘垢不沾,俗相不染”那绿衣女子闭目口中默默地念着青云宗青云道长所创的《清心咒》,心中的厌恶烦躁感顿消,灵海中的杀虐血意也被慢慢驱逐出去。 慕容云站在那绿衣女子的身边,看着脚下那碎裂的血色石块,心中竟也隐隐有恶心之意,微微蹙眉,只见那红色石块上书着一字血红的“杀。 那绿衣女子见慕容云眼神迷离,微微蹙眉,脸上竟是痛苦,便已知,那道行高深的慕容云,也被那魔石迷惑了心智,便慌忙地提醒地喊道:“云儿师姐,不可以看那石块……” 慕容云脸色慌乱地站在原地,脸上已是泪痕微湿,心中早已是疼痛不已,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那个一脸冰冷的他,竟然举剑向自己刺来,没有一丝的犹豫与怜悯…… “云儿师姐,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那绿衣女子紧张地看着慕容云,担忧地说道,“我总感觉这里冰冷地怪异,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緑娥,你去请师父过来。”慕容云脸色清冷地说道,“我再在此地巡查一番,别让药道峰的人混进来了!” “云儿师姐,我们还是一起去请师父吧!”那緑娥担忧地看着慕容云说道,“师傅将魔石安置于此,曾下令我们不许靠近,就是害怕我们道行浅薄,让着魔气侵了心,坏了修为,如今这魔石破碎,却也是惊天的魔气,我们还是不要待得时间过久,以免发生意外。” “緑娥,师姐没事,你还是快去吧!”慕容云清冷地站在雾气中,看着緑娥说道,“师姐再查看一番方能安心!” “那好吧!师姐你别待得时间过久……”緑娥担忧地看了慕容云一眼,便匆忙转身消失于漫漫云雾中。 慕容云清冷地站着,一脸的落寞,眼神戚戚,心中隐隐的疼痛,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那副画面,他残酷地举剑刺向自己,没有怜悯,没有温柔,只是冰冷的杀虐。 迷雾之中,緑娥焦急地向前走着,不时地回头相望,久久不见慕容云追上来,心中已是忧心忡忡。 云雾环绕,隐约可见宫殿屋檐,青石阶梯,緑娥于迷雾中走了些许时间,终于到了云霄峰主殿前,心中早已是惶恐不已,想到那魔气凌厉,若侵体迷人心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师傅,师傅”緑娥急促地向那殿里跑去,边跑边喊道,“师傅……” “緑娥,何事这么着急,”突然殿里传出一个严厉的女子声音,“难道忘了祖师的《清心咒》了?” 緑娥一脸惶恐地看着那一身白色道袍的道姑,怯生生地说道:“师傅,魔石碎了……” “碎了?”那中年女子一脸惊喜地看着緑娥,急切地问道,“魔石何时碎的?” “一炷香之前”緑娥看着一脸欣喜的师傅回答地说道,“云儿师姐,让弟子速速向师傅禀告,请师父过去。” “哼,你终于忍不住了!”那白衣道姑身体里似有一道真气上下穿梭,兴奋不已,冷笑地向那殿外走去,暗自颓想,此次定要留下那浪荡子的命! 左秋枫一袭白袍,乌发垂肩,脸似白玉,眉似剑锋,眼神清冷地看着前方,脚下踩着飞剑,御空疾驰而去,手中法决不断,只见那云雾竟然向两旁退去,似生生被劈开了一条道路。 慕容云看着脚下的血色石块,看着那冰冷的“杀”字,心若死灰,眼神迷离地看着那男子,一身白衣黑发,冰冷若雪地看着自己,手中长剑残酷地向自己刺来。 “你要杀我吗?”慕容云眼中微含着泪水,看着那残酷的男子,嘴角轻轻上扬,微笑地说道,“若此生不与你同共,你刺与不刺我,我都已经死了,何必再贪恋着……” 慕容云伤心欲绝地看着刺进自己的胸口的剑,心中若冰雪寒冷,眼中泪水横流,徒手抓住那冰冷的剑,泪眼看着那男子,狠狠地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云儿……” 左秋枫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慕容云脸色痛苦地站着,严重含泪,手握长剑,狠狠地向自己的心脏处刺去。 “不可……”左秋枫脚下若秋风扫地,手间祭出一道紫雷,向那长剑击去,人随影动,翩翩已至。 那紫雷已将那长剑击落,左秋枫一脸紧张地看着慕容云的胸口的血迹,手指生生地向那慕容云紧蹙的额间击去,一道道者静心咒冷声念叨:“千般烦恼,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 片刻,那慕容云睁开泪眼,看着眼前的慈师,眼泪横流地扑到左秋枫的怀里。 左秋枫抱着慕容云,一脸慈祥地看着怀中的爱徒,心中疑惑地问道:“云儿,你这是咋了?” 第三十一章 寂寞开成海 更新时间:2013-12-30 左秋枫抱着慕容云,一脸慈祥地看着怀中的爱徒,心中疑惑地问道:“云儿,不要怕,这都是幻觉,师傅来了?” 慕容云泪眼地看着眼前的慈师,原本的难受委屈似泉涌般地随泪水流出,哽咽地说道:“师傅,我看见……看见他拿剑刺我……” “他?”左秋枫担忧地看着憔悴的慕容云说道,“那个被囚禁于青云谭的人?” 慕容云泪流满面地躲进左秋枫的怀里,心中的委屈都随着眼泪,慢慢地流淌着,伤痕牵扯的痛楚似证明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虚妄。 白色的长裙上,鲜血斑斑,似朵朵妖艳的玫瑰绽开,伤口的疼痛,牵扯着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那梦魇的虚幻就好像一场自我的魔怔。 “云儿,那只是你的幻觉,那个人还被囚禁于青云谭呢!”左秋枫疼惜地看着憔悴的慕容云,怜惜地撕开那素白的衣衫,将那微花金疮药轻轻地洒在那深深的伤口上。 慕容云蹙着眉,贝齿紧咬,忍着那伤口传来的疼痛,额头布满冷汗地看着左秋枫,恳求道:“师傅,你去求求宗主,放叶师兄出来吧!” “云儿,你太痴情了!”左秋枫看着那脸色苍白的慕容云,叹息地说道,“他值得你这般待他吗,你忘记那次的事情了吗?” “早已刻苦铭心,致死不忘。”慕容云脸色暗淡地低下头,声音凄凉地说道,“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对他恩情的报答!” 左秋枫微微叹息,转头看着那早已守候一旁的緑娥说道:“带你师姐回去,好生休养!” 緑娥搀扶着慕容云转身向那云雾深处走去,一袭白衣似雪莲,一抹青绿惹人眼,远走消匿于恒古弥漫的云雾之中。 左秋枫蹲在地上,看着那碎裂的血迹魔石,此石采于西域荒漠,唤名迷幻魔石,产于洪荒时,孕育宇宙间,乃天地灵物,却能迷人心魄。 十八年前,左秋枫行走天下时,曾误入西域荒漠,被西域异人击伤,逃入沙漠腹地,无食无饮地行走多日,终于走到一滩泉水处,只见泉水清澈,甚是诱人。 左秋枫早已口渴,便俯下身子,痛痛快快地喝了好几口,直觉泉水血腥冲鼻,令人作呕,便欲转身离去,谁知身后茫茫黄沙之地,瞬间已是漆黑一片,似黑布遮盖了金色的黄沙,又似巨涛的墨水侵蚀着沙漠。 左秋枫看着那地上蠕动的蛇蝎虫蚁,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已是一层的冷汗,原来那黑漆漆的墨水班的潮流,竟然是活生生地移动着毒蛇蝎子一类。 左秋枫握紧手中的长剑,转身便欲离去,可是茫茫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蛇蝎虫蚁,早已是无路可退,多次的杀掠,都被那源源不尽的蛇蝎虫蚁给挡了回来,似乎那蛇蝎永无杀光的尽头。 左秋枫看着那不见尽头的蛇蝎虫蚁,浑身战栗,心灰意冷,早已筋疲力尽的坐在泉水旁,一脸死灰地看着那来势汹汹的蛇蝎虫蚁,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突然,一声轻笑,左秋枫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便被拉倒半空之中,睁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三师弟万众一御剑飞驰。只见他一身地白袍着身,墨眉星辰,微笑地看着自己,朱唇轻启地说道:“二师姐,你欠我一条命!” 左秋枫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觉得心跳不止,脸色红润,不由地低下了头。 “二师姐,”万众一笑嘻嘻地转头看着左秋枫说道,“要不你以身相许可好?” 左秋枫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一脸惊讶地看着万众一,不知该如何言语,难道这就是表白吗? “哈哈哈……二师姐,你脸红了,”万众一笑着说道,“好像猴屁股……” “浪荡子……”左秋枫听到万众一的话,羞涩与内心的激愤浑沌而生,不由地气愤地狠狠地一掌击去,本是掌力不重,但由于万众一分心打趣,谁知那剑身一晃,两人生生地坠向那蛇蝎虫蚁的海洋之中去了。 “起……”万众一左手抓那剑柄,右手法决不断地催动着剑身,那剑身不断地颤动着,却不停地向下慢慢坠着。 左秋枫双手紧紧地住着万众一的脚环,低头看着那黑压压的蛇蝎,额头已是冷汗不至;抬头一看万众一,只见他脸色苍白,左手握剑已是鲜血横流。 那剑不停地颤抖下坠,似巨涛海浪中的无力回天的扁舟,左秋枫心中明白,万众一已是精疲力竭,再也无力催动长剑,载着两人逃离出着蛇蝎虫蚁的海洋。 “万师弟,我不再欠你!”左秋枫看着那脸色苍白的万众一,贝齿轻启含笑生,眼眸婆娑泪已流,双手已松开万众一的脚环,微笑地向那蛇蝎虫蚁的死亡之海坠去。 万众一眼睛铮铮地看着那坠入黑漆蛇蝎中的左秋枫,一袭的白衣素裙,似一朵白莲盛开于墨海之中,便也松开了左手,向着那左秋枫的地方坠去。 烈日炎炎,黄沙无尽,恒古无情的荒漠中,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似乎动了一下。 左秋枫只觉得身上压着千斤的巨石,喘不过来气,便用尽全力地推搡着,刺眼的眼光却将那万众一的惨白的脸庞映入了她的眼中。 原来,左秋枫抱着必死的心态放开了万众一的脚环,半空中已是昏迷不醒,后来万众一跳了下来,紧紧地抱住她,护住她,让左秋枫免受蛇蝎虫蚁的啃咬,可是万众一却被蛇蝎虫蚁咬的伤痕累累,身体中毒已深,早已昏死过去。 “万众一,你醒醒,快醒醒……”左秋枫脸色苍白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万众一,脸上泪流不止,声音哽咽地喊道,“你太傻了,不值得这般救我……” 时间分分消逝,左秋枫泪眼索索地看着伤痕累累的万众一,慢慢地褪下那早已被鲜血渗透的衣衫,看着那乌黑的伤口,便俯下身子,朱唇轻启,将那乌黑的血吸了出来,吐在地上…… 时间一晃,往事如烟,而如今尘封已久的记忆还是打开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一直都在,只是寂寞早已开成海。 第三十二章 血祭魔石 更新时间:2014-01-01 云霄峰,云雾漫漫沉沉,血淋淋的碎石落了一地,一袭白色道袍的左秋枫,看着手中的那血红的碎石,心微痛地想着,若是曾经不欠于你,彼此终不会是陌路行人,狠心发下毒誓,彼此不再相见…… 左秋枫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石,看着那早已碎裂的镌刻在魔石上的字迹,看着那漫漫云雾,眼眸微湿,嘴角轻扬地微笑着说道:“若你已经来了,何必躲避不予我相见呢?” 空气微薄,水雾浮漂,人声寂静,茫然空荡,孑然一人,一袭清冷背影孤独地站在漫漫云雾之中,云霄峰显得孤冷沉默。 黑沉寂静的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于苍穹,孤月残明独明,星光暗淡零残;沙漠的夜晚清冷寂静,冷风索索直凉人心。 左秋枫睁开眼睛,眼前已是黑若泼墨的黑夜,月光清冷薄凉,淡淡地披于万众一的身上,只见单薄白皙的脸庞,深邃的眼睛透着光芒。 万众一眼神清澈地看着左秋枫,关切地问道,“师姐,你醒了?” 左秋枫憔悴地看着眼前的万众一,虚弱地问道:“这里如此黑暗,难道我们已经彻底死了?” “死了?”万众一笑嘻嘻地看着左秋枫,伸手摸了摸左秋枫的额头说道,“师姐,你也没有发烧啊,咋就糊涂了呢!你看看天上的月亮,阴间黄泉里有这么美的月亮吗?” 夜空漆黑,残月零星,孤冷薄凉,左秋枫看着头顶的夜空,心中暗暗地想着,他活着,我们还活着,这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我们经历着这场浩劫呢? “师姐,师姐……”万众一摇晃着手打断了左秋枫的视线,也扰乱了左秋枫的心思,“你是不是又傻了?” “你才傻了!”左秋枫深深地瞪了万众一一眼,想举手去敲打一下万众一,谁知浑身无力,已是眼昏头晕了! “我抱你起来吧!”万众一伸手便抱起左秋枫,将她抱到怀里,神秘地看着左秋枫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前方的一件奇妙事情。” 左秋枫躺在万众一的怀抱里,没有挣扎,也没有羞涩,只是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万众一,感觉着他的呼吸,倾听着他的心跳,只觉月光下的他,白芷的脸庞似乎充斥着魔力,迷惑着自己的心魄。 万众一抱着左秋枫,借着月光,一直向前走了些许路途,便见淡薄的月光下,一泓的清泉波荡着银色的光芒,清澈波纹中,游鱼嬉戏,水草萋萋。 左秋枫靠在万众一的肩上,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泉水,心中暗暗想,这不是白天自己看到的泉水,水质腥臭无比,令人作呕,有何奇特之处? “师姐,等我一下”万众一笑嘻嘻地看着左秋枫,将左秋枫安坐在地上,便去那泉水旁,双手合捧地欲取水饮用。 “师弟,不可……”左秋枫眼见那万众一便要饮用泉水,不由地紧张地提醒道,“此水腥臭无比,令人作呕,不可饮用!” 万众一回头看着左秋枫,苍白的脸庞若白玉莹莹,笑嘻嘻地说道,“师姐你又痴傻了!此水甘甜可口,水中游鱼水草嬉戏,以证明了此水无毒无味,为何不能饮用呢?” 左秋枫坚定地看着万众一说道:“白天,我便是饮用了此水,直觉的此水腥臭,无比令人作呕!” 万众一俯下身子,用双手合捧地取水,走到左秋枫的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左秋枫说道:“师姐,你尝尝,看看你是不是在说痴傻话!” 左秋枫疑惑地看着万众一双手间的清澈泉水,多日不饮不食,直觉口干唇裂,便低下头轻轻地吸吮着万众一双手间的泉水。 万众一眼神温柔地看着左秋枫,看着左秋枫因喝水而沾湿的脸颊,不由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擦去脸颊上的水珠,笑嘻嘻地说道:“师姐,你有没有奇妙的感觉呢?” “白天我饮用时,只觉得此水甚是腥臭无比,令人作呕;为何这夜晚却变得清澈甘甜,无比好喝!”左秋枫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泉水,疑惑地问道,“这又是何故呢?” “黄昏时,我醒来后,见师姐沉睡不醒,便欲寻找水源;夜幕时,我才寻到此地,泉水清澈见底,水中游鱼嬉戏,水草萋萋;忍不住便饮用了几口,只觉得泉水甘甜可口,甚是提神醒目,”万众一笑嘻嘻地看着左秋枫,慢慢地解释道,“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浑身舒服,神清气爽呢?” 左秋枫饮用泉水时,只觉得甘甜可口,并未细细察觉;饮下后,竟觉得神清气爽,体内舒坦无比,原本的阴郁无力之感,早也消匿不见。 “此水甚是神奇,不仅醒神复元,而且还解毒固本,真是神水秒水!”万众一脸色温柔地看着左秋枫说道,“师姐,你为了我舍命吸毒,我便多帮你取水予你饮用!” “不,不用了!”左秋枫面色羞红地慌忙低下头,想到万众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自己为他吸毒疗伤,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不由地心跳不已,慌忙地跑到走到那清澈泉水旁,俯下身子,双手向捧取水,慢慢地饮了下去,冷静着自己拿躁动的心。 突然,左秋枫只见那泉水之下,水草萋萋摇曳摆动间,似有莹莹红光闪动,好似红色的光芒隐藏于泉底水草间。 “师弟,你快来看!”左秋枫惊呼地喊道,“这泉水之下似乎有东西!” “东西?”万众一俯下身子,看着那清澈泉水,只见茵茵水草,游鱼戏水,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还没有清醒?” “你快看,那水草间有一道红光,你快看……”左秋枫焦急地指着泉底的一闪而逝的红光说道,“就是那道红光!” “我去看看!”万众一一身跃进了那泉水,身体游动,便向着那茵茵水草间游去。 左秋枫脸色紧张地盯着那清澈的泉水,心中担忧万众一的安危,久久却不见万众一的出现,焦急地围着那泉水走来走去。 “师姐!”万众一从泉水下钻了出来,手中拉着草绳,浑身湿淋淋地走了上来,脸色苍白地看着泉水波荡,使劲地拉着草绳,片刻便从水中拉出一块半米高的血色石块。 左秋枫静静地看着那血色的石块,只觉得心中隐隐地不安,眼中早已是另一番的光景。 红烛摇曳,左秋枫已是一袭红妆隽凤衣,身披秀云凤披,头戴繁花锦绣凤冠,静静地坐在床前,幸福着笑着,只待他的到来,来到自己的身旁…… 夜晚清冷,泉水波荡,血色石头闪烁着,万众一看着那月光下的地左秋枫,看着左秋枫那迷人的幸福的笑容,不由地心中酥软! 左秋枫看着万众一,只觉得刚才的梦,真的很美,美的不愿清醒,只想就此沉醉。 突然,泉水翻涌激荡,空中恶臭无比,左秋枫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早已浑浊不堪的泉水,只见游鱼水草早已是一根根的鱼刺与枯根,泉水翻着白色的浑浊泡沫。 “师姐,只怕我们遇到传说中的血祭了!”万众一站在左秋枫的身边,想到白天那昏天暗地的蛇蝎虫潮,脸色沉重地说道,“传说,世间万物皆有血祭,用千万生灵祭奠,只怕我们遇到了此等奇事了!” “难道那些蛇蝎都是来此地自主血祭的吗?”左秋枫蹙眉看着眼前,那已是蒸汽腾腾的浑浊泉水说道,“怪不得我们并未成为蛇蝎虫蚁的食物,原来它们无暇顾及,赶着血祭泉水!” “只怕不是泉水,而是它!”万众一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血淋淋的石块,肯定地说道,“我潜到泉底时,只见水草缠绕于此石上,游鱼守护左右,我费尽力气,远远地用水草套住此石,一步一步地往上拉动,那些游鱼一直跟随于此石左右,不离尺寸,如今看来,游鱼水草都依靠此石活命,所以才紧紧跟随着!” 万众一走到那血淋淋的石块前,看着那血石说道:“你白日之所以闻到腥臭无比,只怕是此石作祟,用血腥气味引得那蛇蝎虫蚁源源不断地来此地血祭此石,夜晚之所以泉水甘甜可口,只怕也是一场阴谋!” “哈哈,好聪明的小子!”黑暗的夜空中,传来一声阴冷嘶哑地疯狂的笑声。 “何人装神做鬼?”万众一护在左秋枫的身前,警惕地看着黑暗的四周,厉声喝道,“躲躲藏藏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快快现身!” “哈哈,我不是正人君子,只是阴暗里的小人……”黑暗里,那阴冷嘶哑的声音,肆无忌惮地狂笑着。 左秋枫一脸凝重地看着黑暗的夜晚,暗暗提醒地说道:“只怕我们遇到邪道里的人了!” 突然,一道血光闪现,一个枯瘦猥琐的老者诡异地出现在万众一的面前,白森森的手掌无半点血肉,骨指凸显,骨手狠狠地抓向万众一的胸膛,声音嘶哑地笑道:“小子,看我的锁魂手……” “不可……”左秋枫脸色苍白地看着那诡异的骨手,毫无预兆地击向万众一,跃身向那骨手挡去,只觉得身子一痛,身体已被那骨手穿了过去…… “大道无形,无为静心……”只见空中响起一道厉声,易青云一身青袍着身,一脸正气地御空而来,手握长剑向那枯瘦猥琐老者击去,只见剑光闪动,已冰冷无比地劈在那猥琐老者的身上。 “卑鄙小人,竟敢偷袭老子!”那枯瘦猥琐老者怒吼地喊道,“你已来多时,既然不管此事,为何还要插手呢?” “废话少说,纳命来!”易青云厉声喝道,“妖人,看道爷灭了你!” 那枯瘦猥琐老者嘿嘿一笑,便化作血雾向那血色魔石直至而去,却被易青云的一道九天玄雷击得遁向远方。 左秋枫温柔地躺在万众一的怀中,脸色虚弱地看着那月光下脸色紧张的万众一,只觉得这般的结局也是甚好,即使自己将要死去,至少临死前,他为自己担忧了! 第三十三章 尸骨虫海 更新时间:2014-01-04 云霄峰还是一如既往地云雾萦绕,缠缠绵绵似有千言的柔情倾诉;又似沉醉的深夜绵绵不绝的缥缈梦境;那飘飘兮若三月杨柳飞絮的云雾,这场以梦为马的幻境里不解的愁绪哀怨,浓郁不消正是恰恰的飘飘兮幽若仙界 河水潺潺,清澈急湍,白浪击岸,眺望只见雾霭绵绵,不见彼岸;环视四野不见桥梁,湍湍急流不见扁舟。 素素蹙眉凝视着急湍的河水,一脸担忧地说道:“大师兄,师傅让我们傍晚时分赶回去,如今我们无法渡河,耽误了取猴儿酒的时间,这该如何是好呢?” 鱼子言微笑地看着素素,从怀里掏出两张陈黄色的细长纸条,笑嘻嘻地说道:“师傅早就安排好了,给了我们避水符助我们渡河的” “避水符?”素素好奇地打量着鱼子言手中的避水符,只见符纸寸长陈黄,丹砂殷红似血,纹理暗藏天理,线条自有道德,只觉得恍恍惚惚,似有暗流潜流于符纸之上。 鱼子言手拿符咒,挥手之间轻轻贴于素素后背,然后将另一张符纸贴到自己的后背之上,一脸微笑地看着素素说道:“走吧,师兄带你渡河!” “这样就可以了?”素素一脸疑惑地看着鱼子言问道,“就凭这张遇水便湿的纸条,我们如何渡过河?” “师妹,你可别小看,这可不是普通的纸条,这是符――这可是祖师爷青云道人的绝技,上天遁地,入火海避水无所不能的符咒之术。”鱼子言看着素素,一脸高深地自豪地说道,“你可别小看这张符,等会你自会知道它的奇妙之处的!” 白雾茫茫,河水湍急,素素紧张地闭着眼睛,鱼子言将一条灰色布条绑在素素的手腕处,便拉着素素向着那湍急的河流中走去。 河水急流,激浪翻涌。 素素闭着眼睛,耳朵听着那些湍急的流水声,心中想到那急流不见彼岸的河流,已是额头微微冒汗,心慌不已。 鱼子言转头看了看素素,只见素素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紧张兮兮地抓着那牵系彼此的灰色布条,浑身颤抖地似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似乎前方就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的火海油锅,但她还是跟随着自己一直向前走的。 鱼子言拉紧手中的灰色布条,便向着那湍急的河流里走去,步伐稳健,缓慢向着河中走去;只见俩人的身影慢慢地沉落了下去,消失于湍急的河流中。 素素感觉四周寂静无声,睁开眼睛,便见头顶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身体已处于水底,衣衫却不沾半滴水,脚浮于茵茵水草,举足试探地向前方迈出,却意外惊吓起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鱼慌忙的逃窜。 鱼子言微笑地站在水草之上,看着素素,轻轻地挥了挥手手,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素素跟随,便转身率先踏足向前走去。 突然,水流湍急,暗流涌动,水草被暗流狠狠地打翻,匍匐在河床上,河底淤泥翻滚,原本清澈的水底已是浑浊不堪,素素只觉得身体好似被一道巨力拉扯着,就似猛兽巨浪里的扁舟,随时都会落一个船毁人亡的悲惨下场。 鱼子言感到身后水流急湍,心中担忧素素,便慌忙转身,却只见素素身后已是一片的漆黑,一大群的游鱼过界,引动水流急湍,暗流涌现,淤泥污垢翻涌,昏天暗地,好似白昼时分,黑夜的突兀地降临,浑浊不堪的污泥,已慢慢遮挡视线;手中的灰色布条已是断成两段了。 四周漆黑一片,不见点滴亮光,就好似突然间失去了光明;又似身处粘稠浓墨之中,浑身无力挣脱离去。 素素奋力挣脱,却还是不能脱离那急流的拉扯,便任凭身体随波逐流。不知随着急流漂了多久的时日,也不知漂向所向,只是听天由命。 突然,素素眼前慢慢地变得水清见底,游鱼嬉戏左右,茵茵绿草浮于足底,波光粼粼的水面似明镜银台。 素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心中已是惊慌,此处早已不是原先的景象,那大师兄也不知所踪,自己竟已随着急流,不知被漂浮到何处了! 盈盈长裙波光动,梨面仙人水中游,素素试探地挪动脚步,踩着水草,向着那彼岸走去,犹若出水芙蓉不染污泥,一袭绿色长裙着身,不染尘土污垢,缓缓地于水里行走,好似水中的仙女。 素素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水草越来越少,游鱼早已消匿不见,河水已是慢慢地变得冰冷起来,河水已是灰暗,低头便见黝黑的石头浮现。 素素一直在水中潜行,不知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方,只是一心地想走到陆地上,便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只是越走,越是荒凉孤冷。 一路走来,素素早已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鱼骨鱼刺,还夹杂着人骨残骸,但当素素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已是紧蹙,心中早已是惊慌。 只见黝黑的河床上,遍地都是白骨累累,残肢断骸早已成堆,刀剑枪矛四处散落,似乎预兆着此地曾发生过惨不忍睹的杀虐。 素素看着这个充斥着死亡与血腥气息的地方,只觉得阴冷无比,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想转头向回走,谁知就在她转身时,却看见身后已是遮天蔽日的白色虫子,身后已被那无尽的怪异的蠕动的白色虫子堵住了后路。 那白色虫子,拇指大小,浮于水中,不断地从那黝黑的河床里钻出,迅速聚集成堆,成千上万不知其数,只见眼前原本漆黑的河床,现在已是白绒绒的一片虫海了,还再不断地涌现。 素素心中早已是冰冷无比,看着眼前的白色虫子,心中已知恐,只怕自己误入了虫穴,遇到了食虫军了。 古书有言,世有尸虫,食腐肉,千万成军,过境之处,白骨成海。 素素看着眼前的食虫军,转身便向那白骨累累的骨海慌忙游去,那食虫军似乎被素素的举动触怒,蠕动着白色的身躯,便纷纷向素素追去。 素素一路慌忙逃离,只见眼前的白骨越来越多,已是铺天盖地之势,眼前已是一道高不见顶的尸骨堆砌成的巨大墙壁,挡住了去路,而身后的白色食虫已离自己不到半尺之距。 突然,那白色食虫军自主地分开两道,只见一道金光闪现,素素只觉得身体冰冷,那脖间已是麻痹不知疼痛。 第三十四章 金尸虫 更新时间:2014-01-06 暗黑色的河水,白骨铺满了整个河床,那尸虫军虎视眈眈地追杀而来,素素看着眼前白骨堆砌,直抵苍天的白骨墙,心中已知无路可退。 突然,恍惚之间,素素似乎看见一道金光闪现,自己的脖间已趴着一只金色的拳头大小的尸虫。 那尸虫全身一片金色,双目甚是金亮亮,正是这尸虫军的首领――金尸虫。 素素看着那金尸虫,早已吓得慌了心神,只觉得脖间一痛,那金尸虫已在素素的脖间咬开了一道血口,蠕动着身躯,撕咬着血肉,快速地向素素的体内里钻去。 素素被这金尸虫咬得已是痛不欲生,直觉的浑身冰冷疼痛,举手便向那伤口处的金尸虫拍打去,那金尸虫好似提前预知了所有的一切,猛头便向体内深处钻去,痛的素素直接昏厥了过去。 深水之中,万亿只的白色尸虫虎视眈眈地将素素围成一圈,却不敢上前撕咬,只是在原地狂躁不安地打转;那金尸虫已是撕咬开皮肉,一心便向心脏的地方钻去,贪食那充满灵气的心头肉。 素素早已是痛晕过去,只觉得身体轻浮,浑身已是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坐以待毙,让这些恶心的尸虫分食血肉。 素素躺在冰冷的白骨上,那身体被金尸虫撕咬着,好似要分裂成千万道血肉,只觉的体内的金尸虫就似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刃,将自己的体内血肉削割成一道一道的着裂纹。 突然,那金尸虫改变了原本的路径,竟然不再钻去心脏,啃食那心头肉了,而是转向快速向着素素的胸口间钻去,似乎哪里才是美味佳肴。 素素觉得自己的胸口间微薄地发热,那金尸虫的飞速地接近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恍惚间,自己的神智力似乎有点零碎的片段,好似看见佛徒跪地祈求,那流于佛徒眼中的泪水,落地成血,绽放成朵朵妖艳似龙爪的彼岸花。 恍惚间,素素便觉得自己轻浮虚无,只觉得自己就是一道虚无的气息,又好似只是一个清晰的念头。 素素的脑海无比清楚,眼睛细细打量四周,还是原本的暗黑深水,只是没有了疼痛,没有了那些恶心的食虫军。 突然,素素俯下身子,只见足下还是白茫茫的白色食虫,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体躺在白色的尸骨之上,一脸痛苦地蜷着身子; 素素心中已是一片的冰冷,原来自己是以灵魂出窍的状态浮在上空,那躺在白骨之上的躯体正是自己的肉体。 素素慢慢走到那躯体边,细细观察着眼前的这具躯体,只觉得那躯体的相貌不甚出众,但还算清瘦素雅,也是上乘的美貌。 素素看着那清瘦的绿衣躯体,恍惚间,只觉的胸间炽热无比,那无比灼烫感觉,让素素痛的跌落到那清瘦的躯体上。 时间流逝,素素醒来时,便见眼前已是一片的暗黑流水,那白色食虫早已消失不见,那痛不欲生的撕裂感觉早已平复,被金尸虫咬伤的伤口也早已愈合如初了。 素素看了看白骨累累的河床,转身看着白骨直指苍天的白骨墙,似乎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又好似做了一场痛不欲生的噩梦。 雾霭沉沉,不清不浊,河流湍湍,清澈见底,绿草茵茵,游鱼嬉戏。 鱼子言在深水河流里走了半响,并不见素素踪迹,早已是心急若焚了,便慌慌张张地走到了岸上,心想在岸边再寻一边,若是再寻不到素素的身影,那便回药道峰禀告师傅了。 鱼子言身为药道峰万众一的首徒,自幼跟随万众一,本是心机沉稳,凡事都考虑周到。这次带素素前来云霄峰偷取猴儿酒,只要躲避了左师伯的追杀,那自是轻松自如了。 谁知河底的鱼群急流,竟然将自己先前绑在素素手腕处的布条割裂,致使如今素素下落不明。 鱼子言看着眼前绿草青青,薄雾似纱,阳光透过薄雾散在远处的紫色树林里,那紫色树林竟似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霓裳,那紫色树林里面飘荡着一阵阵的似哀似泣的长笛声响。 鱼子言听着那如泣如诉的长笛声,慢慢地迈着脚步,走过幽绿的青草,向着那紫色的树林中缓缓地走去。 一袭白色长裙,黑发及腰,白芷的脸颊上清冷地挂着泪珠,朱唇轻启,气息轻微地吹笛,已是散落了哀伤。 那凝眉之间,似有难解的心忧,才下心头,却又上眉头;那清冷的泪水,凄凄惨惨戚戚,不知言说着那般地伤痛,正道是,朱唇轻启息已出,长笛凄冷心已死。 鱼子言一脸地痴呆地看着那坐于树枝上的凄冷地女子,心中暗暗地想道,不知云霄峰的慕容云为何在这里哭泣呢? “何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慕容云一脸薄怒地喝道,“出来……” 鱼子言尴尬地摸了摸头,魁梧的身躯从那树干后面走了出来,一脸勉强地笑嘻嘻地说道:“云儿师姐,我……我走错了!” “你……”慕容云凝眉看了一眼身体魁梧的鱼子言,朱唇轻启地问道,“你是那药道峰的鱼师弟?” “正是!”鱼子言心跳急速地,脸色红透地看着慕容云说道,“师姐好记性!” 突然,鱼子言看到那素白若雪的长裙上,斑斑血迹好似玫瑰花绽开,不由地惊慌地问道:“云儿师姐,你受伤了?” “不管你的事!”慕容云一脸冷清地说道,“你身为万师叔的首徒来云霄峰不是盗取猴儿酒的吗,又为何在这里呢!” 鱼子言看着那白裙上的斑斑血迹,又看了看那慕容云凄冷的脸颊,心中怜惜不已,只觉得心中似有针刺刀削。 慕容云凝眉看了一眼鱼子言,只觉得那目光里透着一种令自己不愉快的东西,不由地呵道:“鱼师弟,若没事就速速离去吧!” 鱼子言只觉得那声音寒冷,看着那慕容云冰冷的面色,心中已是一片灰冷,心知慕容云已有不悦,便告辞转身离去。 第三十五章 师门令 更新时间:2014-01-08 紫色树林,薄雾阳光,一袭的白色长裙,斑斑血迹盛开妖艳,朵朵艳若玫瑰,浓郁的色彩里迷藏着伤痕的疼痛;随着单薄的雾霭,沉沉浮浮地流淌着心若刀绞地碎裂成灰。 慕容云独自坐在树枝上,蹙眉低首,清冷的眼泪凄凄惨惨地流淌,思绪悲苦地回想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地心痛不已,他的冷漠,他的长剑,竟然残忍地重合,刺向自己的胸口。 师傅说,你于迷幻魔石中看到景象,它们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未来的每一个时间里,它们都会逐渐地演绎。 慕容云素足轻盈,婀娜身姿倩影动,般若落叶空中飘,一袭白色及地长裙随风而舞,恍惚间慕容云已飘飘然划过半空,轻轻落在紫色树林的边缘,阳光散落一身,朦胧间好似一幅仙女临尘。 慕容云看着远处挪动着脚步的鱼子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茵茵草地上,轻声地唤道:“鱼师弟,留步……” 鱼子言看着一脸清冷的慕容云,看着她那冰冷若雪的脸颊,心中隐隐,不由地走了神。 “鱼师弟……”慕容云蹙着眉,眼神清冷地看着一脸呆滞的鱼子言问道,“不知你能否帮我摘得一株见人怜呢?” 鱼子言脸色微微红透,脸色微微难为地说道:“云儿师姐,见人怜是毒草中最能迷惑人心的毒草,药道峰的药圃里也只有屈指可数的数株……” “既然师弟感到为难,那就算了吧!”慕容云心中戚戚,悲苦地转身,眼神落寞地看着那那紫色树林,心中暗暗地道,见人怜都这般地难求,那几株药材又该如何去寻得呢? 鱼子言看着那及腰黑发,只觉得让眼前的女子失望实在是罪过,便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摘来的” “真的?”慕容云转身惊喜地看着鱼子言问道,“你真的能帮我摘来吗?” “恩”鱼子言憨厚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药圃草药众多,师傅不一定会注意那见人怜,我便摘上一株送给师姐。” “谢谢。”慕容云心中早已是欣喜,若能得到那见人怜,便是离那古书记载的汤药,又进了一步。 突然,慕容云只觉得眼前的事物浮动不定,越发的模糊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毫无气力,便生生地跌落在草地上,昏迷了过去。 慕容云看着叶凡,只见叶凡坐在冰冷的青云谭旁,一脸冷漠地盯着自己,眼神冰冷似剑,直指自己。 突然,四周一片血淋淋地,叶凡冷漠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冰冷地指着自己,一脸的冷漠让自己无处遁息,眼中充满了仇恨,白光闪现,那长剑已狠狠滴刺穿了自己的胸间。 “你要杀我吗?”慕容云眼中微含着泪水,看着那残酷的男子,嘴角轻轻上扬,微笑地说道,“若此生不与你同共,你刺与不刺我,我都已经死了,何必再贪恋着……” 慕容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熟悉的屋子,熟悉的被子,只是身上一层的冷汗,不舒服地起身,走下了床。 “师姐,你快躺着下,师傅说你悲痛过度,要修养几日的”緑娥放下手中的水盆,一脸焦急地将慕容云拉倒床上,劝导地说道,“师傅刚刚发了一通的火,你就别让师傅在生气了!” “师傅生气了?”慕容云虚弱地看着緑娥问道。 “恩,师傅在云霄殿里,与宗主争吵了好一会,现在还在殿上大发雷霆呢!”緑娥一脸担忧地说道,“师姐你还是躺着吧,别招惹师傅了!” “緑娥,你知道师傅为何生气?”慕容云担忧地问道。 “好像是宗主让师傅寻一个叫李素素的弟子,师傅就生气了。”緑娥不解地说道,“也不知那个李素素是何人,竟让师傅如此生气。” “李素素?”慕容云心中不解地想着,心中疑惑地,师傅为何因一个女弟子的失踪而与宗主争执呢? 突然,慕容云想到多日前的一件小事,张悟道来向自己借衣服,自己曾与他多聊了几句,原来叶凡救了一俗世女子,那女子就是李素素,后来叶凡便被禁足于青云谭了。 慕容云用清水洗掉脸上的泪痕,梳妆打扮了一番,透着铜镜看着那清冷的自己,微微一笑地,叶凡,究竟是何等女子,让你宁愿禁足青云谭呢? 緑娥多番劝阻慕容云,却还是为拦住,只见慕容云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足下盈盈,便向着那云霄殿里走去。 云霄殿内,气氛很是压抑。 易青云脸色阴沉地看着左秋枫,从腰间取下一枚青色令牌,只见那令牌正阳反阴,以古法镌刻,正面凸显一威严的“令”字,左青龙,右火凤腾飞左右,反面凹陷下去,细细辨认竟然是青云峰的景象,只见那云雾及腰,甚是逼真。 易青云脸色威严,冷漠地说道:“万众一的弟子,你不救便不救,我绝不责怪你;但这次我易青云以师门之令命你,左秋枫接令!” 左秋枫盯着那青色令牌,气的眼睛睁圆,眼神好似喷火地盯着那青色令牌,恨恨地说道:“十八年了,你终于还是拿着令牌来命令我了,好一个大师兄,好大的威风……” 易青云脸色阴沉地吼道:“左秋枫,难道那你要违抗师门令吗?” 左秋枫恨恨地看着易青云,俯下身子,双膝跪地,低声说道:“弟子左秋枫,接……师门令!” “我命你发动云霄峰所有弟子,寻找李素素!”易青云一脸冷漠地说道。 “是……”左秋枫跪在地上,抬头盯着易青云,眼神恨恨地说道,“师门令自古出现过两次,一千年前外族入侵,青云宗岌岌可危,青阳道人以师门令,令天下青云祖师的十二脉的弟子共同御敌,才使青云宗免遭灭门之灾;三百年前,宗主紫玉道人被奸人杀害,青云宗蒙受欺辱,年幼的宗主正阳道人请出师门令,才报的血海深仇,一洗前耻。如今,你好威风啊,拿青云祖师爷传下来的师门令,命我救一个小小女弟子,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气魄!” 左秋枫起身,一脸地冷笑地转身向那殿外走去。 易青云看着左秋枫的背影,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手掌紧紧地捏紧那师门令,只见那师门令陷入掌中,丝毫无损,却割裂了掌心,使得鲜血流淌。 第三十六章 云霄峰寻人 更新时间:2014-01-09 炎夏,云霄峰依旧云雾沉沉,清凉爽气,很是舒服宜人。云霄峰之巅,云雾至深处,一座轻纱绿帐的美幻宫殿隐藏其中,古木赤红,轻纱浮动,幽香阵阵,一群年少女子们手握长剑,三五成队,面色凝重,静静地站在那云霄殿前,看着站在殿门前的左秋枫,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喧哗。 左秋枫看着殿前的弟子,脸色冰冷地说道:“奉掌门令,寻觅一人,由慕容云带队,全力配合!” “云霄峰多秘境,不可乱闯,李素素于万丈河失踪,你等沿着河岸向下游寻去,定要注意安全,将众弟子平安带回,”左秋枫看着慕容云,叮嘱地说道,“切记,不能去那墓风坡……” “是,弟子知道!”慕容云看着一脸冰冷的左秋枫,心中暗暗地道,李素素,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竟让宗主拿师门令逼迫师傅去寻你? 慕容云转身看着殿前的众多女弟子,脸色威严地说道:“众人听令,緑娥、雪雁、宛白师妹,你们带队向东南北三方位寻去,路途上注意安全,立即出发!” 左秋枫看着眼前的一切,暗暗地点头,云儿考虑甚是周到,緑娥雪雁宛白都是众多弟子中的佼佼者,办事可靠,心思缜密,让她们带队自是放心,不会有何差池,何况这样的安排百密而无一疏,寻得的机会也就更大些。 “其余人跟我去西方位寻找……”慕容云看着身下女弟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出发!” 此时,云霄殿内,青云宗宗主易青云看着那殿前的白衣女子慕容云,心中暗暗惊叹,此女心思缜密,识人善用,将云霄峰最神秘危险的西方留于自己,可见此女必有过人之处,前途无量,日后必是青云宗的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 易青云看着那一袭白衣的慕容云,看着那慢慢消失于云雾里的女弟子们,心中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易白,便不由地脸色灰冷,心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竖子不可教,竟然被一个李素素迷得神魂颠倒,逼迫自己来云霄峰受这等欺辱,真是可恨,可气…… 左秋枫背着身子站在云霄殿前,一脸冰冷地看着那沉沉地云雾,冷嘲地说道:“宗主,还有事吗,需不需要再把师门令请出来呢?” “够了……”易青云被左秋枫的冷嘲热讽气的面色青紫,顿时,云霄殿内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好似千年的冰雪,让人骨中生寒。 左秋枫一袭白色道袍,无风自飘,黑色长发浮动,手中的长剑已出鞘,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一脸青紫的易青云,冷冷地说道:“宗主的无上静心绝越发霸道了,竟对同宗师弟下手,将万师弟击成重伤,我倒要领教一下宗主高招……” 易青云看着那一脸冷漠的左秋枫,平复着内心的气愤,淡淡地说道,“二师妹,原来你是为万师弟打抱不平呢?” “住嘴!”左秋枫脸色通红地,气愤地低声吼道,“我为那浪荡子打什么不平!” 易青云看着一脸通红地左秋枫,想到那年万众一于洞房花烛夜负了左秋枫,致使左秋枫颜面尽失,若不是师傅劝阻,只怕万众一早已魂归地府了,后来俩人发下毒誓,有生之年,如若相遇,你死我活,只见血光。 如今,十八年过去,左秋枫隐居云霄峰不出,万众一浪迹天涯不归,本是相安无事。却不想万众一重新归来,新收的弟子却因来取猴儿酒而失踪,既如此,自是要那万众一亲自上云霄峰来求左秋枫。 “师妹……”易青云看着左秋枫说道,“多少年了,该放下了!” “放下,你有何颜面劝我放下?”左秋枫冷笑地看着易青云,冷嘲地说道,“一个黑心肠,一个浪荡子,我左秋枫从未放在心上的!” 易青云听到左秋枫那句“黑心肠”,脸色已是冰冷,低声吼道:“左秋枫,这么多年,你不尊我,不敬我,我不责怪你,但你不能……不能如此诬陷于我,我如何黑心了?” “哈哈……难道你忘记了?”左秋枫冷笑地说道,“十八年前,你我二人,还有万众一代青云宗行走天下,打听魔道与西域荒漠殿联盟的消息,我和万众一于西域荒漠遭妖人袭击,你早早便潜伏一旁,为何迟迟不出手相救,已至万师弟为救我,用南疆巫术催动九阴之气聚我魂魄,为我续命。你却将万师弟会南疆巫术的事汇报给师傅,致使万师弟被禁足青云谭三年!” 易青云一脸冰冷地看着左秋枫,辩解地说道:“我身为青云宗的大弟子,自是要为青云宗的前途考虑,万师弟竟会南疆巫术,自是令人生疑的,我将此事禀告给师傅,这也是自身职责所在,何来黑心?” “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嫉妒万师弟的天资聪慧,贪慕宗主之位!”左秋枫冷笑地说道,“致使师傅三年不见万师弟,最终将宗主之位传给你!” 易青云想起那年,只觉得心中苦涩,当年若不是万师弟求自己,自己定不会坐上这宗主之位,如今却使得师妹憎恨…… “你明知师弟因为遭受那青云谭阴气的侵体,修为远不如前,你却还打伤他,你不黑心?”左秋枫冷笑道,“真像一个笑话!” 易青云并未反驳,只是心中难受,摇摇晃晃地转身向殿外走去,由于迷雾障眼,不能御剑飞行,便只能徒步走下着云霄峰,一袭青衣,仗剑走,逐渐消失在云雾中。 “一笑红尘多痴情,半世蹉跎恨一生,二笑俗世多恨事,费尽心机终是空,三笑人心不似昨,背弃盟约终有因,花开一世终徐欢,忘川路上莫悔恨!”空中飘荡着易青云那放荡不羁的歌声,似嘲笑世人,又似悔恨当初。 云霄殿,轻纱漂浮,幽香浮动,空荡冷清。 左秋枫一脸茫然地站在云霄殿,眼神迷茫,心中自语,人心不昨,人心不昨,想到那年三人行走天下时,多么地愉快,如今却是大道朝前,各走一边…… 左秋枫眼睛不由地湿润,晶莹的泪珠不由地落下,世事多可笑,那年亲为兄妹的彼此,最终落一个相离相怨的结局。 第三十七章 御空天梯 更新时间:2014-01-10 相传,青云道人游方至此地,见云霄峰山势险峻,云雾妖娆,终年雾霾沉沉,不见其山,直觉甚奇,用乾坤八卦推演,大惊,此地正是腾龙御云之处,也就是龙足踏云。 一袭白衣女子,手握长剑,疾走在山崖之间,只见那山崖陡峭,甚是险要,山路倚崖而掘凿,惊险悚人,狭而窄长,一次只能容一人通过,此道正是云霄峰险道――御空天梯。 “师姐,这么险峻的山路,云雾障眼,只怕会有危险。”一白衣女子担忧地看着那狭窄险峻的御空天梯说道,“师傅只让我们在万丈河周围寻找,并未让我们来此地?” “若李素素于万丈河失踪,早已被那急湍的河流带到下游了,我们不尽快赶到墓风坡截拦,只怕她被那急流带到墓风坡,那就麻烦了,”慕容云脸色冰冷地看着那满眼恐惧的女子,冷声呵斥道,“御空天梯就将你们吓成这样了?若你们不想去寻,我自是不会勉强,你们决定吧,此事我不会向师傅禀告此事!” 慕容云说完便转身向那险峻的山路走去,只见那御空天梯下面是万丈深渊,山风呼啸,衣缺摆动,整个人就似行走在一根细窄的细线上,随时都会被山风吹落到万丈深渊里。 众多女弟子看着那摇摇晃晃地的慕容云,只觉得随时都坠落于万丈深渊,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突然,一白衣女子,轻纱遮面,向着那山崖险路走去,紧随着慕容云消失在茫茫的云雾之中。 众女弟子试了几回,无不被吓得退缩而回,考虑到慕容云有言在先,不回禀告师傅,便就此作罢,于原地等候慕容云的归来。 据传言,御空天梯是青云道人用剑劈出来的一道山路,其险峻程度堪称世间至极。 云雾弥漫,山路惊险,衣衫随风飘动,冷面袭面,似那细微的刀锋割裂着,隐隐地生痛,慕容云暮光一直平静地向前看着,小心翼翼地在御空天梯行走着,任冷风拂面,吹得黑色长发飘动,白色衣裙摆动,好似仙子临尘,御空而行。 那白衫面纱女子紧随其后,蹙眉凝视着前方的慕容云的背影,额头微汗,紧紧地靠在山壁上,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着,足下浮动,心中惶恐,竟隐隐之间有跌落之势。 慕容云眼睛平视着前方,保持身体的平稳向前走着,听到那身后凌乱的脚步,便提醒地说道:“保持呼吸平稳,心中默念静心咒。” 那白衫女子听到慕容云的提醒,便立即控制自己的呼吸,放慢呼吸节奏,心中默默地念着那青云道人传下的清心咒,目光平视,脚步移动,向着那御空天梯的尽头走去。 俩人相继平安度过御空天梯,都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眼前阴沉灰暗,似乎天空瞬间转变成黑夜,又似这片的云雾被浓墨沾染了,失去了原本的清逸与浮白。 那白衫蒙纱女子看着这阴沉暗黑的天空,心中不由地担忧,便上前走到慕容云的身边,声音嘶哑地问:“云儿师姐,我们离那墓风坡还有多远?” “还有三里地”慕容云看着那好似浓墨洗刷过的天空,担忧地说道,“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天黑就麻烦了!” “麻烦?”那白衣蒙纱女子一脸紧张地看着慕容云,声音好似干咳地嘶哑地问道,“会有什么麻烦?” 慕容云蹙眉看着远方那隐隐暗红云雾担忧地说道:“据说此地是九阴之地的出口,夜晚阴气甚重,会有鬼魂越界索魂!” 那白衫蒙纱女子听着慕容云的话,心中已是万分急切,便匆匆向前走去。 慕容云疑惑地看着那白衣女子,只觉得不甚眼熟,但考虑云霄峰人数众多,自己又不愿与他人交往,不认识的也很多,便没有盘问那白衣蒙纱女子的身份。 由于慕容云生性冷淡,不善言辞,再者那白衫蒙纱女子着急赶路,一路无言无语,俩人竟然一路沉默无语。 深水之下,墨黑的河床上密密麻麻地堆砌着白骨,素素看着那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大墙壁,抬眼而望不见尽头,好似直抵苍穹,直觉的巨大阴森,好似一个骷髅建造的高墙大院。 素素见前方已是无路可走,后方又恐丧生于那些食虫之口,便沿着那高耸不见其顶的巨大骷髅城墙下走着,只见走了一圈却又回到原地,不由地有些气垒,便靠着那骷髅墙休息,眼睛看着那阴森墨黑的河流,恍惚间却累的睡着了。 “呜呜……呜呜……”素素直觉耳边好似有百十号的人在哭哭啼啼,便睁开眼睛,只见四周竟是黑乌乌的一群人被那黑沉沉的锁链锁住,自己也不知何时已经被那黑沉沉的锁链拘住,夹杂在人群中慢慢地向前走着。 素素看着那远处的血色的河水,河水平静无奇,河面黑色的雾霭沉重,河岸两旁血艳的花朵盛开,好似血淋淋的龙爪,心中不由地暗道,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身在了阴间了? 突然,只觉得周遭不由地阴冷,只见一黑色长衫矮胖的男子,头戴高帽,上述“天下太平”,一脸乌黑哭哭啼啼地飘过身边,素素看着那黑脸黑衣男子,不由心中生悲,只觉得自己此身悲苦,爹爹肉身丢失,实乃大不孝,心中悲苦万分,便欲流泪。 “别哭,一哭就真成鬼魂了……”突然,素素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直觉的身体轻浮,脑海已是彻底清醒了,转头相望,只见四周皆是一些昏昏沉沉的鬼魂,脸色呆滞,眼神空洞无神。 “你为何不哭?”那黑无常哭哭啼啼地走到素素身边,脸色悲苦地看着素素说道,“你自幼被弃于梨花村,后遭大难不死,养父魂归九阴,肉体丢失,此等不孝为何不哭呢?” 素素只觉得周身阴冷,心中悲苦,眼泪不由地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那泪水表要落了下来,却被一阵笑声打断了。 第三十八章 奈何桥前 更新时间:2014-01-11 郁郁阴暗,腥风扑面,殷红的河流,寂静无波无纹。浓郁血雾,漂浮在河面上。河岸旁,那似血染的花朵正艳,好似一只血淋淋的手掌祈求着苍穹怜悯。 素素低着头,不敢抬头,拼命地忍住那流泪的欲望,但耳边的哭声就好似魔音魔咒,勾起了心中的悲苦,也勾起往事的暮暮朝朝。 突然,远处走来一个笑面男子,一身白色长袍,头戴白色高帽,上书“天下太平”,正是阴间的接引使者,白无常。 白无常一脸笑意地细细打量着素素,心中直道奇怪,此女竟然能抵住黑无常的哭声。 突然白无常脸色微变,将素素从那鬼魂的队伍里拉了出来,解开素素身上的锁链,一脸恭敬地看着素素说道,“不知姑娘身份,误将你拘来,请姑娘莫责罚?” 素素低着头,并不敢抬头看,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那白无常,身材高瘦,脸色苍白若纸,一条血淋淋的舌头飘荡在胸前,好似毒辣的殷红的毒蛇。 “七爷,你咋如此对待这女子?”黑无常一脸不满地看着那白无常说道,“她不过是小小的鬼魂,你身为高高在上的使者,何必如此待她,看我哭声不把她的悲苦之泪引出,让她立刻变得痴痴呆呆!” 那黑无常说完,便哭哭啼啼起来,悲戚若世间艰苦难释,心中苍凉,只觉得生来艰苦,所有的悲苦都随着那哭声喷涌而出。 那哭声的威力更胜先前,引的群鬼嚎嚎大哭不止,顿时那些鬼魂的衣衫比先前更湿,有的甚至已开始滴落水珠,手中的铁链更加地黝黑沉重。 “使不得!”白无常脸色沉重地拉住黑无常说道,“此女甚是重要,你过来,我与你细细说!” 片刻,那黑无常走到素素身边,细细打量着素素,仔细打量只见素素胸口一处散发着隐隐血光,脸色惊变,心中暗暗庆幸,幸好白无常提醒自己,没有将此女的悲苦之泪引出,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黑无常恭敬地看着素素问道:“姑娘,你拥有如此神物为何还被那恶鬼侵占了肉身呢?” 素素听到那黑无常的话,抬眼看了看黑无常,只见黑无常嘴角上扬,原本哭哭啼啼的哭相,却要强装着微笑,面部堆积成一起,很是难看! “我睡醒后便被你们拘来了……”素素看着那黑无常的脸色,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转头不再看他。 “姑娘是遭遇恶鬼侵体了,魂魄无意识间离开肉体了!”黑无常看着那面色清秀的素素,一脸恭敬地说道,“魂魄离开肉身的时间不能过长,要不就真的死了。” 素素一听那黑无常说自己马上要死了,心中便早已着急,焦急地看着黑无常恭敬地说道,“八爷,你是阴间接引使者,能不能帮我回去?” 那黑无常看着素素说道:“姑娘莫慌!我这就带你回去!” “阿弥陀佛……” 突然,阴暗的空中,异香浮动,空中红色的花瓣朵朵飘浮不落,一声佛号好似惊雷,吓得群鬼匍匐在地上,颤颤打抖。 奈何桥前,一个年轻的和尚,一袭红色僧袍着身,剑眉凌厉,双目紧闭,口唇飞速地动着,胸前一把血红的九寸弯刀插在青石路上,红色花瓣浮动,细看那花瓣正是那妖艳若血的彼岸花,朵朵飘动,散落在那青石桥前。 “阁下何人,为何拦路?”白无常手拿锁魂链,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和尚,自是明白此人修为高深,不可轻视,便一脸微笑地看着那年轻和尚问道,“阴阳两界,你越界来此有何贵干?” “七爷,我要带一人回去!”突然,那年轻和尚睁眼,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白无常说道,“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小小人类,竟敢来阴间闹事,想来活得不耐烦了!”黑无常听到那和尚的话,不由气愤,小小人类竟敢来阴间阻碍自己的公务,不由地一脸凶神恶煞,化身一团黑雾,快若闪电地向那年轻和尚袭去。 那年轻和尚一脸微笑地站起身,手握九寸血色弯刀,口中念动经文,手中的血色九寸弯刀,向着那袭来的黑雾击去,只见那短小的血色弯刀竟然化身一把大刀,那刀身血红,泛着血光,刀柄莲花繁盛;刀背镌刻“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反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白无常看着那年轻和尚手中的血色弯刀,脸色惊慌,本想是让黑无常试探一下此人的修为,却不想见到此等凶神,心中暗道,今天真是霉运啊,刚刚遭遇了身携地狱珠的女子,现在又来一个手握菩提愿的和尚,真是遭遇霉运兆头。 黑无常被那年轻和尚的一刀,砍得连连后退三步,停下脚步,脸色凝重地看着那年轻和尚,只见那年轻和尚面带微笑,脸色并无异样,心中不由地暗道,此人修为真是高深,若是寻常鬼魂,早已是魂飞魄散,不得轮回了。 “阁下是何人,竟然手握菩提愿?”白无常拉住一脸凶相的黑无常,微笑地看着那年轻和尚问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那年轻和尚一脸微笑地看着白无常,心中已是明白,自己得罪了这些鬼神,只怕以后会麻烦不断,便一脸微笑地看着那白无常笑嘻嘻地说道“记住,我叫李惊羽,以后有事直接冲我来” 此人正是李惊羽,自梨花村离去,拜入大音寺修行,却意外地推算到素素有难,便央求师傅帮自己灵魂出窍,拿着菩提愿便闯到阴间,截下了这队鬼魂。 “李惊羽?”白无常一脸微笑地看着那李惊羽,眼神透着冷意地说道,“我看阁下刚刚口中念的咒语似乎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世间供奉地藏菩萨的门派,除了那早已献祭了的空心和尚,就是那被灭门的菩提院,还有一个就是前不久刚刚自杀于梨花村的李氏!” 母亲?李惊羽看着那白无常,心中暗道,自己招惹这些鬼差,只怕他们会迁怒于自己的母亲,不知母亲是否轮回,还是在地狱饱受煎熬呢? “李惊羽,你的母亲李氏生前杀虐过重,死后要受尽十八层地狱的惩罚……”那黑无常一脸狰狞地怨恨地看着李惊羽,眼神仇恨地说道,“你私闯阴间,我要将此事如实禀告上面,哈哈,到时看李氏还能不能轮回!” “无耻,有事你冲我来!”李惊羽将手中的菩提愿握紧,皱眉盯着那黑无常说道,“我看你是当鬼差久了,不知道个好歹!” 第三十九章 众生佛相 更新时间:2014-01-13 忘川,寂静无波无纹。血红的河水,透着浓郁的血腥味;河岸旁,艳红的彼岸花,寂静地绽开。 奈何桥前,一袭红色僧袍,一串黝黑的念珠挂于胸前,白芷若雪的面孔透着嘲笑之意,深邃若星辰的眼目流露着浓浓的杀意,血红的凶刀菩提愿插在地面上,呜呜咽咽地低吼着,似乎为即将开始的杀虐兴奋。 白无常眼神凝重地盯着那李惊羽,他自是知道那凶刀菩提愿的来由,故也有所顾虑,但身为掌管生死的鬼神,还是第一次被人拿着刀威胁自己,心中自是气恼。 白无常一脸冷笑地看着李惊羽,声音阴森森地说道:“李惊羽,你若此时退去,这事就此做罢,若不然,别怪七爷我心狠手辣!” “退去?”李惊羽看着那一脸阴冷的白无常,又看看那怒气冲冲的黑无常,脸色嘲弄地说道,“你们只要让我将人带走,我自会退去!” “小子,你找死!”那黑无常脸色凶狠,眼若铜铃地瞪着李惊羽,忍不住地愤怒地吼道,“爷爷我押得鬼魂,即使那化身凶刀菩提愿刀魂的空心老和尚来了,也是不敢在爷爷面前耍狠……” 白无常眼神阴冷地看着那李惊羽,本是念着那李惊羽手中凶刀菩提愿的几分情面,想将此事化了,却不想那李惊羽如此固执,不知好歹,自是恼火不已。 白无常看着那李惊羽,声音冰冷地说道:“本考虑你是佛家弟子,不愿与你为难,既然你不愿走,那你就留在此处吧!” 那黑无常早就按耐不住了,一脸怒气地提起手中的丧魂棍,便向那李惊羽头顶锤去。 那丧魂棍由地火炼制而成的宝物,长三尺,棍身漆黑,坚若精钢,破旧碎裂的布条缠于棍身,随着阴风飘动,阴阴冷冷,勾魂迷神,若这丧魂棍打在恶鬼身上,那自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那黑无常自上次在李惊羽的手中吃了亏,心中早已愤恨不已,这次自是使尽全力,手中丧魂棍劈天盖地地打向李惊羽,这棍法正是黑无常的成名之技乱棍葬,葬尽天下恶鬼猛鬼。 顿时,阴暗的天空阴风嗖嗖,鬼哭狼嚎,飞沙走石,那丧魂棍一出,便引得整个奈何桥边的鬼魂惊恐地嘶叫着,整个阴间好似世间末日降临。 那丧魂棍来势凶猛,好似有千斤之力,向着李惊羽头颅生生击去,李惊羽足下闪动,身随影动,一袭红色僧袍浮动,好似艳红的彼岸花绽开,舞蹈于阴暗的天空。 “轰”的一声,那丧魂棍击打在地面上,只见那地面好似豆腐做的似的,碎裂开来,陷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李惊羽口中默念着佛经,脸色悲悯地站在沟壑旁,眼神哀伤却不悲痛,面色白芷,念珠于右手间轮回转动,一道白光浮现于身上,飞天散花,只见空中白莲朵朵,细看那白莲之上竟有丝丝血丝游动。 黑无常一脸惊异地看着李惊羽,直觉的佛光普照,便忍不住要下跪膜拜,若不是李惊羽修为浅薄,黑无常还真的跪地膜拜。 黑无常一脸惊慌地看着李惊羽,心中暗道,此子竟然使得是那贼和尚的看门本事——众生佛相。 那李惊羽一脸悲悯地看着黑无常,口中念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佛陀,世人皆佛相,我佛自心躺……”,只见那声音越来越急,那花朵越来越盛,突然,一道“卍”字真言,急速若流星般击向那黑无常,顿时黑无常连连后退,手中的丧魂棍被击得挣脱了手,砸落在远处。 白无常看的心惊不已,那快若闪电的“卍”字真言,真是那贼和尚的众生佛相,当年那贼和尚凭着一招众生佛像,度化了多少的妖魔鬼怪,后来功德圆满坐化成佛,自是慈悲了许多,但即使现在地狱里的鬼魂,听到普度和尚的名号,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那黑无常眼睛阴冷地盯着那李惊羽,吼道:“七爷,你我合力杀了此子……” 白无常自是明白,既然接下冤仇,那自是不能轻易化解必须斩草除根,若等到此子羽翼丰满,那必是自己的末日。 白无常握紧手中锁魂链,便狠狠滴甩出,向着那李惊羽的脖间缠去。 锁魂链材质取自九阴玄铁,经地火焚烧炼制而成,有锁魂散魄的威力,若被那锁魂链锁住,大罗金仙也是难以逃脱的。 李惊羽足下莲花动,侧身躲过那袭来的冰冷的铁链,可那锁魂链却似灵动的毒蛇,链身一曲,便将李惊羽包围在冰冷的铁链中,黝黑的铁链冰冷地向李惊羽的脖间缠去,眼见李惊羽便要被那铁链缠住,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突然,一道红光闪现,瞬间击打在那黝黑的锁魂链上,火花四射,甚是耀眼,那锁魂链也被击打得倒退而去。 原来,李惊羽早有防备,手中凶刀菩提愿一挥,已是一把血色长刀立于身前,那眼神也早已不再是悲天怜人的佛相,而是充斥着杀虐的恶魔的欲望。 李惊羽一袭红色僧袍,眼睛通红地盯着白无常,冰冷地说道:“既然佛法度化不了那你,那就让你们看看这凶刀菩提愿的威力吧!” 白无常被李惊羽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心中发毛,心中自是明白那凶刀菩提愿的威力。 当年空心和尚丧心病狂铸造此刀,世人只知此刀用的是九九八十一大恶人的心头血,却不知这九九八十一大恶人是何人?自己身为阴间接引使者自是明白其中的厉害,故也不敢轻视。 白无常手中锁魂链握紧,看了一眼那黑无常说道:“八爷,天煞地煞锁魂阵” 那黑无常一听白无常的话,顿时面色凝重,手中丧魂棍舞动,口中默念着咒语,竟然生生引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那白无常手中紧握着的锁魂链,只见链动若飞,那链不击打向他处,只是一链一链地击打在大地上,震得地面四分五裂,那沟壑越来越深,直抵地心,竟然能看到地火滚滚,许多鬼魂被那锁魂链震得坠落下去,还未落到地心地火,已被那地火的热度烧的灰飞烟灭。 第四十章 阴兵 更新时间:2014-01-14 郁郁阴风凌厉,浓厚的黑雾聚集,那宁静无波的忘川,竟然也变得波涛汹涌。 那波涛汹涌的水面上,一叶孤舟随波摇曳着,那孤舟上摆渡人,一袭蓑笠披身,闭目低垂着头颅,静静地坐于船头,手中握着长长的鱼竿,垂钓着。 “哗啦”一声,一少女的头于血色的河水中钻出,墨黑的长发披肩,露出白芷若玉的脸颊,苍白若冬雪的双臂趴在船沿上,一双像天上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凝望过来,朱红的点绛唇微启,盈盈一笑地看着那钓鱼人,轻笑道:“儍和尚,忘川河里没有鱼的,只有孤魂野鬼……” 那垂钓者微微抬头,只见那面若白雪晶莹剔透,眉若墨黑虚黛,眼若微波轻柔,有道是“天下女子皆粉黛,皆比此人逊三分”。 那厚重的蓑笠下,一身白色僧袍不沾俗尘,一串朱红的念珠挂于胸间,一脸悲悯地看着那女子,艳红的嘴唇轻启问道:“你又来了,为何还不去投胎呢?” “找不到那东西,投胎又有何用?”那女子微微蹙眉,心中始终迷惑不解,愁怨地看着那和尚问道,“你身为神,还不是在这里钓鱼,你难道就不明白这里始终不会有鱼的吗?” 那和尚一脸平静地看着那长长的鱼线,不喜不悲地坐于船前,淡淡地回答道:“我必须钓到鱼!” “这忘川水中只有冤魂孤鬼,你却偏偏你要钓到鱼,真是奇怪?”那女子倚在船沿上,蹙着眉头看着那和尚,一脸担忧地说道,“要是你永生永世都钓不上鱼来,那你还不无聊死啊!” 突然,那女子灵动的眼睛,狡黠地闪动,一脸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我变成一条鱼,你将我钓上船吧!” 那和尚回头看了看那女子,眼神悲悯地说道:“你终不是我要钓的鱼。” 那和尚说完话,便闭目不再言语,手中的鱼线随波摇曳,那女子见那和尚已不再打理自己,好生无趣,见河岸上异常热闹,便钻入忘川水中,向那河岸游去。 此时,那黑无常手握丧魂棍,棍棍打苍天,那白无常手使锁魂链,链链击大地,瞬间天昏地暗,阴风骤起,飞沙走石,只见一团黑雾不断聚集,气势异常地昌盛,直压得众鬼魂们匍匐于地,瑟瑟发抖。 一袭红色僧袍,一把血色弯刀立于胸前,李惊羽面色平静,眼神冰冷地看着那浓郁的黑雾,只见那黑雾异常地怪异,不断地从聚集,竟然渐渐演化成一骑兵马,那兵马越聚越多,竟然聚集成一只千万阴兵的军队。 那军队武备齐全,装备精良,雄壮有力。那阴兵一袭黑色铠甲,手握着锋利的长枪,静待着命令。那马匹也是雄壮有力,御空而立。 白无常将那黝黑的锁魂链收到手中,脸色甚是苍白,虚弱地看着这只阴气森森的阴兵军队,口中念念有词道:“九阴一骑兵马动,血流成河尸成山” 那一骑阴兵肃穆地整齐地立在原地,突然,队伍里响起一阵萧瑟悲壮的战乐,鼓声雷雷,振奋人心,鼓舞士气,只见那阴兵眼中闪烁着浓郁的血光,那马匹喘着阴森的黑气,紧紧地盯着那李惊羽,蓄势而待发。 突然,一个身着金色铠甲阴兵,眼神血红而充满杀气地盯着李惊羽,手中的长枪一指,瞬间万马齐嘶,声音犹若惊雷,那些阴兵犹若骤凤过境,以毁天灭地之势,直直地向那李惊羽杀了过去。 阴兵,以兵者不屈之气而聚,以不死之身而立,皆受地火煎熬,以阴气养之,供地府派遣缉捕鬼魂。 李惊羽脸色平静,手中紧紧握着凶刀菩提愿,静静地站在奈何桥前,那血色的刀映得李惊羽的眼睛更加的通红,映得血色僧袍更加血红。 突然,李惊羽面色一冷,拎起那血色的菩提愿,急速地向着那对兵马冲去,只见身影浮动,转眼便要与那阴兵交锋了。 那兵马气势若虹,来势汹涌,阴风凌厉,万马奔腾,引得地震山摇,鬼哭狼嚎。 李惊羽手握这凶刀菩提愿,眼睛冰冷地看着那些阴兵,握紧手中的菩提愿,用力一挥,只见一道巨大的血光飞速地射向那些阴兵,,瞬间那阴兵便被砍得灰飞烟灭。 那金色铠甲的阴兵首领,眼睛血红地盯着李惊羽,脸色冰冷而充满怨恨,手中长枪握紧,驱马便向李惊羽杀来,只见那长枪冰冷若雪,一枪刺向李惊羽的胸口。 李惊羽侧身躲避,却还是被那来势汹汹的长枪刺破的僧袍,手中的凶刀菩提愿翻身一挥,便砍在了那杆长枪上。 突然,那凶刀菩提愿的刀身冒出一团怪异的血雾,血雾弥漫,那血雾瞬间便化作一个美貌的女子,那女子面色阴煞,眼神冰冷,轻身一跃,便直直向那金色铠甲的阴兵扑去。 只见那女子一口咬在那金色铠甲的阴兵的喉咙上,那金色铠甲的阴兵便好似憋了下去,瞬间,便化成一摊废铁黑衣,铠甲里面的阴兵早已入了那女子的口中。 白无常眼睛紧紧地看着那女子,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双腿不停地打颤,心中后悔不已,他竟然真的使出来了。 那李惊羽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每咬过一个阴兵,无疑便将他食之肚中,贪婪地舔舔嘴唇,便又扑向下一个阴兵。 顿时,阴兵被那女子咬的乱了队形,早已溃不成军。 “不……不打了……”白无常颤颤抖抖地走到李惊羽的面前,一脸恐惧,凝重地说道,“你快,快将她收起来吧!” “她是我放出来的?”李惊羽看着白无常,心中暗道此女子凶狠毒辣,不分敌我,若将素素的魂魄吃了…… 李惊羽脸色顿变,紧盯着那白无常问道:“我该如何收了她?” 那女子似乎听到了俩人的谈话,猛地转头,一跃而起,便向着那白无常的勃间咬去,只见那血红的尖锐牙齿已经接近白无常的脖子,却被李惊羽手中的凶刀菩提愿当了下去,摔落在地上。 那女子眼神哀怨地看着李惊羽,口中呜呜咽咽地吼叫着,却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不停地打转着。 白无常面色苍白地看着李惊羽,眼神哀求地说道:“快,快,收了她!” 那女子一听白无常的话,脸色顿怒,白芷的手掌,艳红的指甲狠狠地向着那白无常抓去。 第四十一章 三生石 更新时间:2014-01-14 那女子面似白瓷,脸色微凝,十指白葱,宝石红的指甲直直向着那白无常的面门袭去,吓得那白无常双膝一软,当场瘫坐在地上,可这一跌坐,却也意外地救了他一命,恰巧躲过了那女子的击杀。 那女子眼神凌厉,利齿狰狞,跃身便又要向那白无常的勃间咬去,此时,李惊羽拿起手中的血红的凶刀菩提愿,便直直地向那女子砍去。 那女子甚是灵活,纤柔的身子一扭,便躲过了菩提愿的一砍,站在远处,眼神哀怨又惊恐地盯着李惊羽,看了看李惊羽手中的凶刀菩提愿,竟然后退了几步,站着一动不动。 突然,忘川河面而升起一道血光,一闪便直抵眼前,细看,一串血色念珠便直接缚住了那女子的身子,顿时那女子跌落在地上,奋力挣扎,却不想越挣扎,那念珠越发的缚紧。 李惊羽眼神疑惑地看了看那忘川河面,只见那雾气重重的河面上飘荡着一叶孤舟,那孤舟之上,似乎有一人坐着垂钓。 白无常也心有余悸地看这那忘川河面,长喘一口气地说道:“是摆渡者!” “摆渡者?”李惊羽疑惑地看着那忘川河面,心中暗道,竟凭借一串念珠便已降服这杀虐的魔头,此等修为定然高深莫测。 李惊羽见那念珠已缚住那杀虐女子,心中又担忧素素的安慰,便急匆匆地向着那远处的鬼魂里跑去。 阴暗的天空,浮动着黑气,彼岸花开的正是艳红欲滴,好似一只只的挣扎地向苍天祈求的血淋淋的手掌,那焰红若血的彼岸花丛里,孤零零地竖立着一块美若碧玉的大青石,但那青石光亮却不甚完美,深深浅浅地布着三条裂纹,好似原本精美绝伦的美人脸颊,被生生地抓出三道血痕,甚是煞眼。 那血色彼岸花旁,静静地站着一女子,那女子一袭绿色长裙,乌黑若宝石的长发披肩,白芷的面颊透漏着虚弱与惊恐,此人正是那被鬼差拘来的李素素。 素素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青石旁的老者,心中感激不已,若不是眼前的老者释手相救,只怕自己早已被那灼热的地火烧成一缕灰烟了。 素素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恭敬地拜谢,面色感激地说道:“谢谢前辈相救……” 那瘦若枯柴的黑衣老者,微微驼背地站着,长发散落,衣袍焦黄,浑身散发着一股的阴冷的气息,不言不语地背对这素素,眼神阴冷地紧紧盯着那大青石。 素素见那老者并不搭理自己,心中好奇,便抬头打量了一眼,只见那大青石碧绿若玉,三道深深的裂纹横列其上,血红的篆书镌刻着三字“三生石”。 那三生石甚美妙,只见淡淡薄雾从那石中散出,慢慢聚集,竟然幻化成一个男子,那男子白衣着身,立于焰红若火的彼岸花丛中,白芷的脸颊,浅浅一笑,竟是百般地柔情似水。 突然,那老者转身盯着两眼呆滞的素素,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声音阴森森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啊?”素素被那老者的声音惊吓,抬头看了看那彼岸花丛,那白衣男子早已消失不见。 “小姑娘,你刚看见了什么?”那老者眼睛盯着素素,面色阴暗,似有一团黑雾弥漫。 微风吹拂,只见那老者的黑衣之下,竟然是一只干枯的皮肤包裹的手掌,那手掌骨节突出,指甲凸显,好似那些被抽干了水分的干尸。 素素心中惊慌地看着那老者,那老者缓慢地走到那素素面前,阴冷的气息,让素素觉得好似寒冬腊月,寒冷无比。 “小姑娘,你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那老者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眼神好似明亮的星星,紧紧地盯着素素说道,“快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素素脸色潮红地看了看那老者,低下头有些羞涩,那三生石幻化出的男子,似乎就此居住到自己的心中,竟然无法自拔! “素素” 李惊羽远远便见那老者咄咄逼人地看着素素,一声轻喝,足下浮动,便护在素素的身前,一脸警惕地看着那老者,声音恭敬地说道:“前辈,何必为难小女孩呢!” 那老者并未看李惊羽一眼,而是紧紧地盯着素素问道:“小姑娘,你告诉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素素白芷的脸颊上微微通红,看着那老者,有点羞涩,并未回答。 “哈哈……”突然,那老者看着羞涩的素素,哈哈大笑,转身看着那三生石,声音凄凉地念叨,“三生石,忘川水,奈何徒悲。人非昨,佳人悔,昨日誓言早已碎,孑然单身,不知轮回。” 素素听到那老者的诗语,直觉的心中悲凉,想到自己种种遭遇,最终却与易公子分开,不能相见,劝慰地说道:“前辈,种种事情皆有因果,也许那位佳人被俗世缠身,所以未能如约……” “俗世缠身?”那老者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三生石,声音哽咽地说道,“千年时光,为何还是不予相见呢!” 素素不知如何回答,便只好默不作声。 “少年,你不必紧张,我自是不会伤害你们的……”那老者好似背后张了眼睛,看到了李惊羽紧张。 李惊羽眼神警惕地盯着那老者,手中的凶刀菩提愿紧紧地握着,并未放松。 素素听着那老者的声音,突然想起自己被黑无常的哭声引得只想流泪时,有人暗中提醒自己,那声音与眼前的老者的声音很完全一致,便从李惊羽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那老者,恭恭敬敬地拜谢,敬重地说道:“谢谢前辈,两次相救!” “好聪明的女子……”那老者并未转身,只是看着那三生石,淡淡地说道,“我并不想救你,只是我的身体要我去救你的!” “身体?”素素有些疑惑地看着那老者,心中灵机一动,恭敬地再次拜谢地说道,“素素感谢前辈身体的救命之恩!” “呵呵,好有趣的女子!”那老者似乎被素素的话逗乐了,转身看了看李惊羽,只见李惊羽额头微微冒汗,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皱眉地不悦地说道,“你们走吧!” “这……”素素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笑的老者为何突然转变了脸色。 “素素,我们走!”李惊羽拉起素素的手,便警惕地向着远方走去。 “等下!”那老者看着素素,从黑色衣袍里掏出一枚木质的小牌,仍给素素,脸色不悦地说道,“我的身体让我将这东西交给你,以后若有难处,去南疆黑雾山找我!” 那老者说完话,便不再看素素,只是静静地驻足,看着那碧绿的三生石。 第四十二章 活死人 更新时间:2014-01-15 天色阴冷,浓郁的黑气缠绕于上空,彼岸花绽开繁盛,朵朵艳红,垂垂滴血。 素素一路之上,手中都拿着那木质小牌,只见那小牌黑乌乌的,不知那种树材制作,上面雕刻着一些鸟鱼蛇虫,还有一些不知所云的文字。 一路之上,素素与李惊羽争执了好久,素素认为李惊羽是鬼魂,所以才能出现在阴间,李惊羽拼命解释,却遭到素素的无情的白眼,直道是,痴心人不解痴心事,迷局者不知局中谜。 最终,李惊羽指着自己的影子,笑嘻嘻看着素素地问道:“你看,活人才有影子呢!这世间并非死人才能到阴间,修为高深自会打破常规的!” 素素看着李惊羽映在地上的淡墨色的影子,这才相信那李惊羽是活生生的人。 俩人本是青梅竹马,自是话多。阴间相逢更加地废话连天,不多时,那素素于李惊羽便是嘻嘻闹闹地玩闹起来。 李惊羽自是知道时间紧迫,素素不能多留阴间,不然停留时间过久,那素素便真成了鬼魂了。 李惊羽拉起素素,便向着奈何桥边走去,边走便相问道:“你知道那个老者是何人吗?” “他不就是一个鬼魂吗?”素素笑嘻嘻看着李惊羽说道,“你不会胆小,现在还在害怕他吧?” 李惊羽见素素嘻笑,知道素素并不知情,不由心中一急,解释地说道:“我不是怕他!我怕他伤害你!” 素素听到李惊羽的话,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又嬉笑地说道:“我们本就是兄妹,你为我担忧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李惊羽脸色微微一痛,盯着素素说道:“以后有事,你直接来大音寺找我,我自会帮你的。但切记不能去那黑雾山!” “黑雾山?”素素看着面色凝重的李惊羽问道,“你为何如此忌惮他,他是好人,还救了我两次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惊羽看着素素,郑重地说道,“他不杀你,真的是佛祖保佑了!” 素素有点无法理解李惊羽,心中不悦,为何救了自己两次的老者,却被李惊羽说成恶人呢! 李惊羽看了看素素的面色,自是知道素素有点生自己的气,便解释地说道:“那老者非鬼非人,是介乎于两者间的活死人,利用南疆黑巫术,使自己躲过生老病死的轮回,借据他人身体达到长生不死之愿!” “借他人身体?”素素微微蹙眉,心中不由地想到,那日师傅去梨花村超度爹爹时,曾言有妖孽借爹爹的尸体还魂,后来师傅与那妖孽打斗,最后追着那妖孽跑了三天三夜,最终消失于南疆,难道说,那便是借尸还魂的活死人。 “素素……”李惊羽见素素面色有异,担忧地轻声问道,“你咋了?” 素素面色凝重地看着李惊羽说道:“我有一件事,想当面问问那位前辈。” “当面?”李惊羽吃惊地看着素素说道,“他修练功法就是靠杀人来修行的,他上次不杀你,不一定这次不杀你啊!” “我必须回去,问问他是否去过梨花村?”素素一脸冰冷地看着李惊羽说道,“爹爹的尸体被妖孽借尸还魂了,他又总说自己的身体要救我的……” 李惊羽面色阴冷,心中想到那老者的身材与李叔身材不差一二,不由愤怒地说道:“若他就是那妖孽,这次我拼了命也要留下他!” 俩人返回三生石畔时,那老者早已不见踪迹,不知所踪,只有那碧青的三生石,那焰红若火的彼岸花开的正是繁盛。 李惊羽看了看那四周,并不见那老者,不由地走到那三生石前,竟然隐隐看见那三生石上水纹波澜,一叶孤舟飘摇。 片刻,李惊羽从那幻境中清醒过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素素问道,“素素,你从三生石上看见了什么?为何我看到的只是一条小船,与无边无际的水面呢。” “小船?”素素微微一愣,想到自己看到那白衣男子,不由面色潮红,心中暗道,难道三生石可以看透人心,但又为何李惊羽看到的却只是水面与小船呢? 李惊羽见素素沉默不语,心中虽迫切地想知道素素看到的景像,却还是忍住没有再出言相问。 俩人返回奈何桥时,奈何桥边只是孤零零地坐着一个白衣和尚,那和尚面色姣好,长得甚是俊俏。 一袭白色僧袍着身,血红的念珠挂于胸前,眼睛微闭,面色怜悯地打坐于奈何桥前。 那杀虐女子,乖巧地跪在那白衣和尚的面前,不敢有丝毫的举动。 白无常与黑无常远远地站着,脸色苍白,双腿打颤,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白衣和尚,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 “阿弥陀佛……” 那白衣和尚朱唇轻启,一声佛号从口中而出,眼睛顿时睁开,只见双目血红,看着那站在面前的李惊羽与素素说道:“你来了!” 素素看着那白衣和尚,白若苍雪的肌肤,艳红若血的嘴唇,那眉若青黛,眼似星辰,不由心中暗道,这等美貌和尚,让天下的女子具汗颜。 那和尚转头看了看素素,微微一笑,那笑好似春风佛过,温柔如暖风。 “你是谁?”李惊羽眼睛盯着那美貌和尚,心中暗暗警惕,这阴间地府出现如此美貌的和尚,竟然吓得黑白无常不敢靠近,那杀虐女子乖乖伏地,可见其中必有诡异。 “我只是一个摆渡者!”那白衣和尚面色悲悯地说道,“于忘川之上,度人到达彼岸!” 李惊羽看着那白衣和尚胸前的血色念珠,不由暗道,难道是刚才用念珠缚住杀虐女子的高人?但此时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还是小心对待。 李惊羽看了看那奈何桥,那白衣和尚正好坐在桥头,若要将素素带到奈何桥另一头,必须通过那白衣和尚,可是此时那白衣和尚正好挡住了去路,不由微微皱眉。 “前辈若没事,请移驾,让我们过去!”李惊羽看着那白衣和尚,恭敬地说道,“小僧还有急事要赶去处理!” “你我相遇即是缘分”那白衣和尚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素素说道,“这女子也并非凡人,灵魂出窍多时也无大碍的!” 李惊羽与素素听到那白衣和尚的话,不由心中大惊,此人竟然知道自己心中迫切的事情,可见其深不可测。 第四十三章 彼岸花 更新时间:2014-01-16 一袭白色僧袍,不染尘埃,慈悲怜悯的目光,深邃而让人膜拜,静静地坐在青石桥前,朱唇轻启,一道佛号,让人不由地心生恭顺膜拜之意。 那和尚的相貌甚是美轮美奂,好似一块璞玉,完美无瑕,轻轻微笑,目光怜悯地看着那跪在面前的杀虐女子,温柔似水地说道:“你该回去了!” 那原本杀虐成性,杀得阴兵直接颓败,难以降服的女子,竟然恭敬地跪拜,顿时化成一团血色的雾气,直接射进了李惊羽手中的凶刀菩提愿里,消失不见。 “这是?”李惊羽疑惑地打量着手中的凶刀菩提愿,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那女子竟然进入了刀中。 那白衣和尚微笑地看着李惊羽,似乎洞察秋毫,早已看透了一切,盈盈一笑地说道:“她只是菩提愿的一道刀灵!” “刀灵是什么?”素素有点好奇地看着那白衣和尚,忍不住地问道,“是不是像鬼魂一样?” “施主若有兴趣,不妨坐下听我细细讲来!”那白衣和尚一笑便似春风拂面,很是舒服。 李惊羽心中好奇,又见白衣和尚面慈,并无恶意,便席地而坐,细细听那和尚道来。 相传,佛家地藏菩萨,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发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佛家弟子觉得,世间悲苦,人心险恶,为解世人苦痛,聚齐各地高僧,举力打造一柄剃度法刀,剃断世间恶,度化人间仇。 只是,诸多僧人中,有一位法名“空心”的野和尚,生的一副罗刹相,与诸多僧人佛法不同,他认为世人本恶,只有杀之,才能度之,杀空,自然度空…… 于是,空心和尚暗中将收集的九九八十一个大恶人的心头血投入熔炉,顿时天色阴暗,鬼哭狼嚎,熔炉里一片血红,似鲜血流动,嫣然一副人间地狱,…… 此时只见一僧人,一脸恶相,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大喝一声,沉声念着《地藏十王经》,缓缓走向熔炉,投身熔炉中…… 不多时,熔炉裂开,流出腥臭的黑血,一柄血红九寸弯刀,浮现于黑血之上,此刀微微血红,泛着血光,刀柄莲花繁盛;刀背镌刻“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反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自古,神兵出世,异象皆生。这柄聚众僧合力打造的菩提愿,出世便是血光之灾,自是凶刀。这把凶刀之中,却也隐藏着一道惊天的秘密。 “秘密?”素素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那白衣和尚问道,“啥秘密?” 那白衣和尚看了看素素,微微一笑,又转头怜悯地看着那李惊羽手中的凶刀菩提愿,神秘地一笑说道:“此秘密就在这把刀里!” “刀里?”李惊羽深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凶刀菩提愿,想到那杀虐成性的女子,与那一团血红的雾气,不由地暗道,难道那空心和尚寻得九九八十一大恶人的心头血,那八十一个大恶人定不是俗世凡尘里的土匪强盗,定然大有来头。 白衣和尚微微一笑,看着那李惊羽赞赏地说道:“大智大慧,大音寺后继有人!” 李惊羽看着那白衣和尚,恭敬地问道:“那九九八十一大恶人是何人?” 那白衣和尚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那九九八十一人皆是人神共愤的恶人,其姓名皆不可轻易提起,你日后自会知道他们的名号。” 素素看着那白衣和尚,心中抱怨,只觉得那白衣和尚卖关子,不由地抱怨地说道:“真是吊人胃口!” 白衣和尚看了看素素,并不生气,微微一笑地说道:“姑娘竟然想听,那贫僧破例给你说道说道!” 白衣和尚看了看那凶刀菩提愿,眼神悲悯,思绪似絮,声音悲凉地说道:“刚才的那女子便是其中的一个大恶人,名唤修罗女倚天。” 六道轮回,天理至上。六道其一,阿修罗道。王者,阿修罗王,生的三头六臂,三面青黑色,口中吐火,忿怒裸体相,好战恶斗。 阿修罗王却生的一女儿,貌美若花,迷惑众生,此女出世便能立会走,嗜血成性,阿修罗王欣喜,封为公主,唤名倚天,取倚天而立,我自为王之意。 白衣和尚微笑地看着李惊羽说道:“倚天,现在也不过是你手中菩提愿的一道刀灵,而且是修为最低的一道。” “修为最低?”素素一脸好奇地看着那白衣和尚问道,“九九八十一个大恶人,就是九九八十一道刀灵,那倚天只是其中修为最低的,那其他的刀灵修为不是都逆天了?” 李惊羽看着手中的凶刀菩提愿,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心中暗道,空心和尚为何能取得倚天的心头血作为菩提愿的刀灵,而且各个修为高深,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佛说不可说!”那白衣和尚一脸微笑地看着李惊羽,神秘地一笑说道,“日后,真相皆会大白,你只需记住不可乱了佛性!” 李惊羽看着那白衣和尚,只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就是透明人,心中所想,他皆知道。 素素听得那白衣和尚总是打谜,并不明言,心中早已是忿忿,转身看着那彼岸花,不再听这两个和尚唠嗑了。 那白衣和尚看了看素素,只见素素摘了一朵彼岸花,正放在手中欣赏,那彼岸花的汁液血红,染了素素一掌心。 “你与她本是无缘,不必固执强求!”那白衣和尚转头看着李惊羽说道,“你此世与青灯古佛为伴,来生定会蒙受此生的福分的。” 李惊羽面色微痛,但还是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大师的教诲,弟子谨记于心。” “唉……”那白衣和尚看着李惊羽,微微叹息,似前景未来皆已未卜先知,遗憾地说道,“只怕你深陷红尘心不知,今日谨记于心,明日只怕会抛之脑后……” 白衣和尚看着李惊羽,有转头看了看那彼岸花丛里,一身绿色长裙的素素,微微惋惜地说道:“俩人皆是天纵奇才,却灵智未开,可惜,可叹……” 第四十四章 解封菩提愿 更新时间:2014-01-17 彼岸花,妖艳若火,汁液鲜红,好似一滴滴的鲜血,流淌在掌心。绿衣若叶,红花似火,彼此相依,彼此相偎,甚是美好。 那白衣和尚脸色惋惜,目光遗憾地看着那李惊羽,时而不忍,时而遗憾,面色竟隐约有几分的犹豫。 “阿弥托福,一切皆是定数。”那白衣和尚道了一声佛号,转身看着那站在远处的黑白无常,微微一笑地说道,“有劳两位使者,帮小僧将月姑娘请来!” 黑白无常战战兢兢地站在远处,屈身作鞠,连忙恭敬地说道:“大师,真是折煞小差了,我等这就去请月姑娘!” 黑白无常话毕,便向着那忘川水中走去,划着那停靠在岸边的一条小舟,便向着茫茫的忘川水面驶去,片刻便消失于浓郁的血雾之中。 素素手握这两朵血艳艳的彼岸花,不知何时坐在白衣和尚的面前,好奇地看着那白衣和尚的问道:“月姑娘是何人?” “她是一个妙人!”白衣和尚微微一笑,看着素素,似有深意地看着素素,神秘地说道,“她与你可深有渊源的!” “又卖关子!”素素抱怨地看着那白衣和尚,有点气愤地低下头,心中只觉得这个白衣和尚总是勾起自己的好奇心,却又不以实相告。 那白衣和尚自是明白素素的想法,只是微微一笑,将目光又落到了那柄凶刀菩提愿上,声音低沉,好似自语地说道:“好刀,不知八十一道刀灵都解封会是何等的风光呢?” “解封?”李惊羽心中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凶刀菩提愿,不由地想到那一幕,母亲与城主府柳雾打斗时,身受重伤不敌的情况下,直接将此刀插入自己的心口,却未死,而且复活后,仅用一刀之力,便将那柳雾劈成粉末;后来师傅空戒大师便直言此刀已经解封,号召聚集大音寺各大法师,连续作法三天三夜,却还是没有将此刀重新封印,难道,这解封便是将菩提愿插入自己的胸口里,用自己的鲜血来解开封印? 李惊羽看着那白衣和尚,脸色紧张,心中不敢确信地问道:“大师,不知这刀如何解封?” 那白衣和尚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惊羽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嘛!” “心头血?”李惊羽看着那白衣和尚,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必须是自己的心头血?” “这柄菩提愿是空心法师聚九九八十一个大恶人的心头血铸造而成,本就是天地间的逆天邪恶之物,自是有许多奥秘,小僧不敢妄自猜测!”那白衣和尚看着那凶刀菩提愿,面色惋惜地说道,“但却被你的母亲用自己的心头血解开了一道刀灵,这便是说明此刀若要解开封印,必须用你的心头血为引!” “心头血?”素素一脸好奇地看着那柄血色的凶刀菩提愿,不可思议地说道,“和尚你是不是傻了,这柄刀有九九八十一道凶灵,现在只解开了一道而已,难道要让李惊羽向自己心口,还要戳八十刀吗?” “嗯!”那白衣和尚微微一笑地点头,似有深意地说道,“是也不是!” “又卖关子!”素素深深地白了那白衣和尚,转头看着李惊羽劝导地说道,“别听这疯和尚胡言乱语,要是戳伤八十刀,那还不是要浑身是洞啊!” 李惊羽只是低头地看着那凶刀菩提愿,心情沉重,想到自己的母亲为了解封菩提愿,直接向自己的胸口插了一刀,后来便自焚于火灾之中。 “天理纵横,法理常在”那白衣和尚看着李惊羽,似有深意地说道,“解封一道凶灵,便要承受这道凶灵前世所犯的种种罪恶,用自身的善缘化解,若是化解不了,那死后便要受地狱十八层酷刑折磨,不得投胎!” 李惊羽猛地抬头,眼神愤恨若火地盯着那白衣和尚问道:“此言属实?”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白衣和尚看着李惊羽,脸色怜悯地说道,“既然解封刀灵,自然是要承受刀灵前世所犯的罪业,用自身去承受别人所犯的罪业,这便是空心大师的愿望,!” “那我母亲……她现在还在……还在地狱吗?”李惊羽眼神通红地看着那白衣和尚,心中犹若火烧,想到那温柔似水的母亲,因解封菩提愿,于地狱里受尽酷刑不得投胎,眼泪不由地索索流淌。 “嗯!”那白衣和尚目光深沉地,抬头看了看那黑漆的苍天,声音低沉地说道,“上面的人规定,你母亲受尽十八层地狱种种酷刑,重重复复八十一遍,才能投生畜生道……” “畜生道?”李惊羽握紧手中的凶刀菩提愿,心中悲苦,起身便要向着那阴森黑暗的远方走去! 白衣和尚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口中低沉地念叨:“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是名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 李惊羽只觉得双耳轰鸣,眼前的漆黑的世界前后翻涌,心中暗道,不好,便欲转身相望,只见那白衣和尚面色微笑地看着自己,素素已经昏迷不醒。 “傻和尚,你这是作甚?”不知何时,一女子轻纱遮体,却处处春光泄漏,墨黑的长发披肩,露出白芷若玉的脸颊,一脸疑惑地看着那白衣和尚问道,“你将他们弄晕作甚?” “我也是为他们好!”白衣和尚微微一笑,看着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惊羽与素素,怜悯地说道,“他们皆是天纵奇才,以后的道就要靠他们走下去,天道不仁,我如何忍心让他们殒身于此呢!” 白衣和尚走到素素身边,从素素的怀里捡起那两朵妖艳的彼岸花,微微一笑地看着素素,自语地说道:“怪不得莫名的熟悉,原来是地狱珠认主隐匿于你体内!” “地狱珠?”白无常面色煞白,暗道,自己先前只觉得此女甚是了得,身上竟然暗含地藏菩萨的气息,没想到竟然是地狱珠。 那地狱珠于地藏菩萨座前饱受佛光照耀千年,出世便引起腥风血雨的妖珠,竟然在她的身上,不由只觉得后背发凉。 第四十五章 灵智 更新时间:2014-02-01 《六道拾遗》异宝篇有记载,有妖珠一粒,匿于九阴之下,于地藏菩萨座前,蒙受佛法庇佑,有降妖伏魔之效,噬魂吸血之能,珠动而天地变,唤名地狱珠。 那美貌女子微微蹙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素素,只见那素素的胸口处,隐隐血光浮动,那血光甚是好看,浓郁的血光之中,隐隐夹杂的纯净的白光,好似一朵血白相间的莲花,绽放于素素的胸口。 白衣和尚目光柔和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素素,微微一笑,那笑容好似温暖的春光,眉眼悲悯地说道:“此女身怀地狱珠,只是可惜灵智未开,不知红尘负累……” “咦……”那美貌女子身着轻纱,好似薄薄的轻雾,缠绕于白芷若雪的玉体之上,婀娜多姿,身姿卓越,长发及腰,眉目微微疑惑,怔怔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素素,双眸疑惑,声音纤柔,好似自语,又似惊叹地说道:“如此清秀的女子,奈何竟是这等面相……” 白衣和尚转目看着那轻纱女子,只见那轻纱女子眉头轻蹙,竟然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素素发愣,神色疑惑,似有何事不解,一会摇头,一会轻叹,口中楠楠自语,似有遗憾。 “月姑娘,这女子的面相不知如何?”那白衣和尚看着轻纱女子好奇地问道。 “这女子……”那月姑娘微微一凝秀眉,清秀的眼目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素素,疑惑地说道,“此女眉清目秀,双目之间平坦光亮,好似白玉镶嵌,秀眉似残月挂空,若隐若现,本是姻缘集会之面相,但偏偏右眉未稍却似有残缺,好好的姻缘集会就这般地破了……” 那月姑娘看着那素素,不由地摇头,心中只觉得好一块璞玉,却有这点瑕疵,不由地轻声叹息。 白衣和尚按那月姑娘的话,一一对应,句句皆是,心中又知,那月姑娘本是南疆苗族之人,擅长巫术蛊术制药疗病,但众多技能之中,属相面最为高深莫测,堪比千年前的麻衣老祖,这相面自是不会判错的,那素素本就命运多舛,姻缘难及,此等正是一一对应。 月姑娘微微叹息,转头不再看那素素,将目光落在那一身红色僧袍的李惊羽身上,目光轻轻浮动,只是扫了几眼,心中已是暗暗惊叹,暗道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和尚,除了这一身白衣的痴和尚,就属这一袭红衣的李惊羽了。 月姑娘细细打量了李惊羽几下,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九寸弯刀之上,只见那弯刀若血,泛着寒意,刀柄莲花繁盛;刀背镌刻“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反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月姑娘越看越惊,眉目紧蹙,心中想到那一人,那人正是面若罗刹恶鬼的空心和尚,当年空心和尚游方万里,曾行至南疆与月姑娘有一面之缘,后来便杳无音信,但世间却多了一柄令天下动容的凶刀――菩提愿。 “凶刀,菩提愿。”月姑娘目光凝重地盯着那柄血红色的九寸弯刀,神色隐隐痛苦地,面色苍白若纸地自语地说道,“竟然是菩提愿,没想到竟然是菩提愿……” 白衣和尚看着眼前的月姑娘,自是他心若明月,智若繁星,看透前世,算尽往生,此刻的他也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天纵奇才,被南疆十八族尊为巫神的月姑娘,看见这柄菩提愿竟为何如此激动,似乎这份激动之中,有一段不堪的往事,这段往事也许就牵扯着这么多日月里,让她寄生于忘川之中,千年来苦苦寻觅,却终是寻觅不得的东西。 月姑娘慢慢走上前,俯下身子,颤颤抖抖地伸手,碰触了一下菩提愿,又迅速收回了,似有所忌惮,但又见并无异样,便将菩提愿握在手中细细打量,面色悲戚,双目湿润,竟落下泪来。 白衣和尚看着那月姑娘的异常举动,心中不解,却也明白此时那月姑娘自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也许那段回忆太过悲凉,引人落泪。 突然,月姑娘手中的菩提愿竟然微微颤抖,散发出淡淡血光,佛号低沉响彻天际,一道道血色的纹理显现,竟然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布满刀身,但最前一道血纹最为妖艳,其余皆是淡淡血光不甚明亮。 白衣和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异相,只见那月姑娘的泪水划过脸颊,落于那凶刀菩提愿上,每落一滴,那凶刀便颤抖加剧一分,好似多年不见的旧人,彼此相诉,彼此相泣。 许久,那月姑娘停止了流泪,面色清冷地看着那凶刀菩提愿,好似有所明悟地微微一笑,将那凶刀菩提愿放在李惊羽的身边,转身看着袭白衣和尚微微一笑,那笑容好似雨后的白莲,生动而清新。 “痴和尚,我便帮你激开这俩人的灵智,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那月姑娘看着白衣和尚笑着说道。 “何事?”那白衣和尚看着月姑娘疑惑地问道。 “我要你将《众生佛相》的后半部细数传授于李惊羽……”那月姑娘看着那白衣和尚微微一笑地说道。 那白衣和尚一听月姑娘的话,面色竟然惊慌起来,闭目低声打了一声佛号,心中却依旧波涛汹涌,世人皆知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陀世人皆是佛,我佛自心躺的禅语,不知后半部还有两句恶话,不予世人知晓,那便是众生佛相的后半部,一杀佛相怒,一杀修罗生,杀生皆超生,我佛心中留。 佛家自古讲述的以慈悲为怀,佛经中也有那佛祖释迦牟尼以身伺鹰,以身喂虎的经典故事教导佛家子弟,皆要慈悲为怀,但无一不是逆来顺受,以德报怨,从未有那以杀止杀,以恶至恶的修罗道才有的行径。 即使这千年以来,世间才出了一个空心和尚,秉持这以杀止杀,以恶至恶的理念,游方万里,杀尽大恶之人,却终是落得一个恶僧的名号,葬身火海,不得超生,后来的佛家弟子也皆是鄙弃此道,循规蹈矩,一副慈眉善目之相,最终那空心和尚的佛法道理也就失传了。 但在这恶僧空心发下宏愿,杀尽天下大恶之人之前,却有一僧人,以不世之才,创了一部修炼的佛法《众生佛相》,历经千年,这部旷世之法却只有上部记载于大音寺宝典之中,供大音寺方丈修炼,却不见下部流传于世。但大音寺仅仅凭借着《众生佛相》上部,已又使大音寺千年之间,香火不断,受尽世人敬仰。 “如何?痴和尚。”那月姑娘看着一脸为难的白衣和尚,笑嘻嘻地说道,“你于忘川之上钓鱼千年,还不是再等一个天纵奇才,如今这李惊羽有潜龙之相,算的是上乘的资质,你不会还藏私不予传授吧!” 那白衣和尚听着月姑娘的话,面色慢慢平静了下来,目光慈悲地看着那李惊羽,淡淡地说道:“苍天诸佛,忘川流水,我倒也开始好奇这少年的未来了……”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自那白衣和尚的袖间,直直飞向那李惊羽的怀中。 月姑娘微微一笑,看着那李惊羽,纤细的手指一拧,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已处在在那白芷的手指间,只见那鲜艳若雪的彼岸花的花枝,竟然好似鲜血低落,慢慢地聚集,聚成一滴黄豆大小的血滴,然后分为两滴,便直直向那素素于李惊羽的眉间飞去。 月姑娘口中默念发决,纤细的手指捏出各种阵势,只见那两滴血红的汁液滴落在俩人眉间,竟然慢慢地消失不见。 素素只觉得身子晃荡,飘飘忽忽之间,只见天色依旧漆黑,心中暗想,天底下最漆黑的黑夜也莫过于此了。 素素伸手却不见五指,但耳边却甚是灵敏,依稀之间似有附耳低语,又似熟睡梦呓,听的不甚清晰,但却好甚熟悉,似乎自己以前便曾听过,只是现如今忘却了而已。 突然,素素听到有一滴水滴落下来的声音,那声音于空荡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地清响,转而片刻,便是两滴,三滴,越来越多,最后便是千万滴的水珠落下,噼里啪啦作响起来,素素却感觉不到身子上有一丝的潮湿之意。 突然,远方有一丝亮光,那亮光始初甚是微弱,但随时间的流逝,越发地明亮耀眼,最后整个黑夜都被照亮了,只见天蓝地绿,朵朵彼岸花开,若火若焰,甚是美丽,那彼岸花丛之中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貌美若花,肌肤若雪,秀发及腰,轻纱遮体,却处处春光泄漏,秀眉之间,圣神之中,带着一丝的妖艳,静静地立在花丛中,淡淡地微笑地看着自己,声音好似温柔的黄鹂鸟,甚是好听地说道:“你来了!” 素素看着那女子,眼神怔怔,只觉得甚是好看,虽自己身为女子,却也叹服眼前这女子的美色。 第四十六章 苍天画卷 更新时间:2014-02-02 那女子嫣然一笑百媚生,白芷若雪的肌肤隐匿于轻柔的细纱下,此人正是那神秘美貌的月姑娘。 此刻,那月姑娘静静地站在焰红的彼岸花丛中,眉眼若水,温柔地看着素素。 素素只觉得此女子甚是美丽,虽然浑身处处泄漏着春光,却媚而不妖,令人心生神圣之意。 素素看着眼前的美貌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女子静静地看着素素,浅绛唇微启,淡淡地微笑地说道:“这里是彼岸仙界。” “何为彼岸仙界?”素素有些疑惑地环顾四周,只记得自己与那白衣和尚聊天,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谁知竟会来到这所谓的彼岸仙界,一脸不解地问道,“我又为何会在这里?” “彼岸仙界是用一滴彼岸花汁,幻化成记忆中的场景。”那女子微微一笑,看着素素解释地说道,“我见素素姑娘天资过人,有一副画卷,想让姑娘观赏一下,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素素来到这彼岸仙界,只觉得神清气爽,无比舒服,这眼前的女子又邀请自己观赏画卷,也无异想,便欣然答应。 那美貌女子,缓缓走向彼岸花丛,挥手舒袖之间,已是云雾缠绕,烟波浩淼。 素素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云海之中,环顾四周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那美貌女子便似九天仙女,舒袖回弹之间,眼前便又是另一番的场景,只见山峦起伏,绿树成荫,小溪湍湍,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鸟语花香。 “这是?”素素只觉得神妙无比,心中大憾,那女子随便的挥袖,便已是天翻地覆异样的场景,不由地惊喜地问道,“这里又是那里?” “南疆白苗村。”那女子微微一笑地说道,“想看那画卷,你必须随我记忆慢慢观赏。” 素素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问道:“不知姐姐所说的画卷是何物?” 那女子却微微一笑,不予作答,幻化成一滴血红色的血滴,飞向那素素的眉宇之间。 素素本能地想去躲避,身子却似重达千斤,不能移动半分,让那血红的血滴击中了。 突然,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素素的四周顿时出现了许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是奇异的服饰,跪在自己的面前,哀嚎地祈求着。 不多时,从那人群中又走出一个老者,那老者枯瘦若柴,住着一把血红的木杖,那木杖之上镶嵌这七颗红色的婴儿头颅,甚是恐怖慎人。 那老者走到素素的面前,只见深深地跪下,口中咿呀祈祷,双目谦卑虚城地看着素素,突然,素素从那老者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决绝,好像临死前的固执,又似一种深深的歉意。 那老者老泪纵横,不知所言地念叨着,但素素能感受到那老者的悲戚与深深地悔意。 突然,那老者举起红色木杖,狠狠地击向自己的头颅,手法狠毒,不留一丝余地,眼见那老者便要脑浆奔裂而死了,素素拼命想去阻止,却还是不能动弹丝毫,无能为力地呆立着,心中万般焦急。 那红色木杖眼见便要将那老者击得脑浆爆裂,四周的人皆是惊呼,但无一救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突然,一道白光自天空闪现,霎时便到了那老者的面前,直直地缠绕于那红色木杖之上,将那红色木杖从那老者的手中拉到一旁,跌落在地上,砸出深深的一个深坑。 素素细细一瞅,原来是那白光是一条细细的白纱,那白纱的主人正静静地站在那老者面前,一脸威仪地看着众人, 众人见那白纱女子出现,皆是欢喜不已,匍匐于地,磕头膜拜。素素看着那白纱女子,只觉得那白纱女子的背影甚是熟悉,待细细一看,正是那个带自己到彼岸仙界的美貌女子。 众人皆跪于地上,那老者声音嘶哑,老泪纵横地说道“月儿,你就同意了那亲事吧,不然我们白苗族也要遭大难了!” 霎那间,云雾缠绕,素素只觉得周身寒冷无比,眼前又是另一番的场景,冰天雪地,一道黑气袭来,那黑气甚是冰冷,只见四周已是冰封万里,但那美貌女子却是轻纱遮体,不见有丝毫寒意。 “月子坡,别来无恙啊!”那黑气停顿在那女子的面前,幻化成一黑衣男子,那男子相貌奇丑,头上长着两个尖尖的犄角,两眼通红若血,嘴角微启,冷冷地说道,“那件事考虑的如何了?” 素素看着那女子,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眼前这美貌女子,便是千年前被世人敬仰的“巫神”的月子坡,以天纵奇才制成“九天续命丸”的月子坡。 月子坡微微蹙眉,脸色已是冰冷,秀目紧盯这那黑衣男子,舒袖一挥,手中的轻纱飞舞,好似毒蛇直直射向那黑衣男子。 漫天的白纱,遮天蔽日,生生将那黑衣男子围在中央,片刻便不见那黑衣男子的身影。 “哈哈……月子坡,你若与我成亲,我便将你族人的生魂还你,若不然我便一口生吞了去,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那黑衣男子被白纱团团围住包裹,只见那白纱越缠越紧,随时都会粉身碎骨,可是那黑衣男子却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微末道行,竟敢跟我魔天作对,真是不知好死” 突然,那白纱之中隐隐已有一丝的黑气显露,片刻那白纱便似雪花般地散落下来,月子坡脸色苍白,嘴角流血地地跌落于地上。 魔天一脸愤怒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月子坡,冷冷地说道:“六道之中,多少美女佳人投怀入抱,想做我魔天的女人,你却宁死不肯,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 月子坡脸色苍白,抬头看着那魔天,眼神犹豫,似有担忧,想到南疆十八族人皆被这魔天掠去了生魂,若还不能争夺过来,那便南疆十八族就要消失于天地间了。 月子坡心中犹豫,自己功力微弱,不是魔天的对手,但南疆十八族的性命,皆掌握在此人手中,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由地心生悲凉,只觉得六道之中,为何唯独人道羸弱,屡受这妖魔侵扰? 突然,一道佛号响彻天地,一僧人衣衫褴褛,手握朱红念珠,缓缓走来,那僧人面宽额高,双目威仪,不怒自威,生的一副怒目金刚相。 天色阴沉,冷风兮兮,那僧人瞬间便站在那魔天面前,僧袍鼓鼓作响,手中念珠转动,厉声喝道:“魔天,你私闯人道,还不速速退去?” “秃驴,你多管闲事!”那魔天愤怒地看着那僧人,冷笑地说道,“我便将你生食了去,送你去西方见如来!” 那僧人听到魔天的话,顿时脸色愤怒,手中的念珠转动的更快了,一道佛号自口中吼出,只见天色顿变,飞沙走石,惊雷不断。 那魔天早已是幻化成一股黑气,遮天蔽日,冰冷无比,所过之处,皆是瞬间冰封。 那黑气直直击向那僧人,眼见便要直抵那僧人的面前,可那僧人却依旧一副怒目金刚相,手中念珠不断转动,口中喝道:“苍天不忍,万恶聚生,昏天灭地,重塑众生……” 那僧人口中不断念,不是经文,也不是咒语,只是一段浅显易懂的文字,可那文字从那僧人口中念出,却久久不散,聚集而成,逐渐幻化成一副巨大的画卷。 那画卷树立于那僧人面前,挡住了魔天的黑气,让其不能近身。僧人念得越来越快,逐渐听不清楚了,可是那副画卷却显得更加清楚了。 彼岸花开佛骨生,一川血水孽障成,天昏地暗灯灭时,诸天神佛皆已休。 那画卷之上,首先显现出这短短二十八字,其后便是血红的河水波涛汹涌,尸山血海,白骨累累,俨然一副地狱修罗场。 那魔天看着这画卷也是心中犯凉,只见那画卷之上用血色的汁水书写着四字“苍天画卷?卷一”。 月子坡看着那副画卷,只觉得心中悲凉,冷汗不至,秀目紧紧盯着那画卷上的血红大字“苍天画卷?卷一”,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那画卷越发清晰,只见血腥味从画卷中飘出,扑鼻而来。可那僧人依旧一副威严之相,愤怒地看着那魔天,突然一道血色光芒闪动,那魔天已被那血色光芒拉进了画卷之中,变成尸山血海中的一死尸了。 “阿弥托福!”那僧人一声佛号从口而出,那画卷便消失于空中,好似从未出现一样。 僧人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瓷瓶,入手微凉,那瓷瓶上镌刻着恶鬼妖兽,看上去甚是恐怖,拧开黑色小瓷片,只见万千生魂冲瓶而出,逃离四方。 原来那魔天本是妖族大将,贪慕月子坡美色,便设计将南疆十八族的生魂尽数拘禁于黑色瓷瓶之中,本想以此要挟月子坡与自己成亲,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和尚,用“苍天画卷”将他击杀。 月子坡看着那四散而去的生魂,只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刻的素素,只觉得自己好似一团空气,旁观这一切的发生,却已经感到心中的惊慌,尤其看到那副画卷,心中早已是锦涛骇浪,冷汗不至。 第四十七章 墓风坡 更新时间:2014-02-03 烟雨浩淼,朦胧芸芸,薄雾遮目,细雨滴落,淡淡地哀愁。 素素站在小雨之中,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那副《苍天画卷?卷一》,即使先前自己于万丈河中,见识过了那成堆成山的白骨,可与这《苍天画卷》中的白骨累累相比,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苍天画卷?卷一》之上,皆是杀虐险恶,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好似末日终途。即使这举头之上,九幽之下,诸天神佛的净土乐园,也皆是土崩瓦解,残肢断骸,让人心中悲伤凄凉,不由地绝望。 月子坡一袭轻纱,站在小雨之中,眼中充斥着期望,看着素素问道:“你从苍天画卷中看到了什么?” 素素被月子坡一问,心中顿惊,抬起头,双眼充满痛苦之色,眉目之间流露着深深地哀伤绝望,心中依旧是一片迷雾,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停地问着,你看到了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苍天画卷自是天意而成,世间至宝,但为何却画了一副修罗场呢,自己在月子坡的记忆深处,看到那苍天画卷的影像,只见的杀掠险恶,尸骨成山,神佛皆灭,难道这悠悠苍天,皆是杀虐修罗场,没有一方净土容身,还是这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呢 素素被自己的想法生生地吓了一大跳,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心中万般恐惧,其中又夹杂着说不清的绝望,那绝望就似毒蛇一样腐蚀着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希望。 月子坡看着呆立迷茫的素素,不由地心中焦急,想到自己也曾看过苍天画卷,那就绝望的感受如同蚀骨煎熬,不由地担忧地轻声唤道:“素素……” 素素一脸苍白,眼神空洞地看着月子坡说道:“我看到了世间的杀虐,末日的杀虐……” 月子坡看着素素的神情,自是理解素素此刻的心情,当年自己亲眼见到那苍天画卷,只觉得心中的绝望,毫无求生的意念,多次险入魔道,若不是那空心和尚屡次以佛法劝解,只怕自己也不会修得如此修为,以不死不灭之身寄身于忘川河中。 “姐姐,这世道艰难,生命多舛,为何还要杀虐,难道真的是杀空所有生灵,方能还世间一方净土?”素素看着月子坡,眼中疑惑地问道,“还是那苍天画卷上画的就是这世间的末日景象呢?” 月子坡万万没有想到,素素这么快就从那苍天画卷绝望意境之中走出,还能向自己问出如此的问题。 遥想千年之前,自己看过苍天画卷之后,三年不言不语,皆是昏昏沉沉地度过,而眼前这毫无一丝修为的女孩,反而可以这么快地走出那苍天画卷的绝望意境。 即使素素看到的只是月子坡脑海中对苍天画卷的记忆,但是那意境也是不弱于苍天画卷本身的。 月子坡看着素素,心中已是安慰,想到自己曾问过那空心和尚类似的问题,但那空心和尚却没有回答,只是愁容满面。如今自己早已明白事理,看透了前生往世,自是知道天机不可泄漏,一旦泄漏只怕祸患无穷。 “时机不熟,到时你自会明白的!”月子坡微微一笑,看着素素淡淡地说道:“你该回去了!” 素素还未反映过来,只见月子坡长袖轻舒,顿时云雾飘渺,所有的事物都飞速地后退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只幻成一道白光,甚是刺目。 漆黑的天色,颇似浓墨渲染,黑云蔽日,不见丝毫阳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湍急地流入一块高耸的山坡。远而视之,那山坡酷似一粒巨大的珠子跌落到地上,那河流就似一条轻纱薄烟环绕其上;近而察之,那山坡简直就似一阴森可怖的坟茔,那滔滔河水绕过坟茔,分两支,而流向远方。 一块高耸青石制成的石碑立在那河岸前,上面书写这血红的两个“禁地”,那字曲曲折折,好似鲜血流成,让人看去心中不由地生畏。 白衣若雪,不沾尘垢。慕容云站在那碑文前,看着这滔滔不绝的万丈河,秀目凝视,眉头紧促,只见那目光所落之处,河水清澈见底,不见游鱼水草,那河底之上竟是一片雪白,犹若白雪附于河床之上。细细辨看,慕容云不由眉头凝簇,那河底之上的雪白,竟然是累累白骨。 突然,慕容云眼睛一怔,只见那累累白骨之上,竟然有一抹青绿色,不由凝神细看,隐约可见一个绿衣少女站在河底之上,由于河水湍流,视线模糊,只能看见其身影,却不能看清那女子的面孔。 此时,那原本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蒙面纱的白衣女子,站在慕容云的身旁,凝目注视着河底,也看见了那水中的一抹青绿,顿时心不由一怔,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激动地失声喊道:“素素……”,那话还未毕,那蒙纱女子便脚步急促地向那滔滔河水走去。 慕容云秀目一凝,临走之前,师傅叮嘱万万不可进入这墓风坡,虽未明言,但也可以揣测出此地定然危险无比,与百日风并列为青云宗两大禁地,禁止门下弟子进入。 慕容云眼见那蒙纱女子便要进入,不由脸色顿变,伸手便拉住那蒙纱女子的衣衫,劝慰地说道:“师妹,师傅叮嘱不可进入墓风坡,我们还是尽快赶回让师傅前来救援。” 那蒙纱女子转头看着慕容云,眉头紧蹙地,但心中念及素素的安危,不由地说道:“你去请师傅,我先下去看看素素……”话还未说完,那蒙面女子与慕容云皆愣在当场。 原来那蒙面女子一路之上沉默寡言,说话也是声音嘶哑,自是分辨不出男女的,又由于慕容云性子孤冷,少于师门姐妹交流,自是不会怀疑的。 但如今那蒙面女子心中担忧素素的安危,心中焦急万般,说话时,竟忘记了变声,发出了一腔的男子声音。 “你是何人?”慕容云慌忙甩开那蒙面的男子的衣袖,一脸戒备地盯着那男子厉声喝道,“竟敢私闯云霄峰。” 那蒙面男子见事情败露,凝眉看着那慕容云,一边解开面纱,一边说道:“云儿师姐,是我!” 只见那面纱之下,竟是一英俊的男子,一脸无奈地看着慕容云,此人正是青云宗宗主之子易白。 事情往往巧合,那鱼子言到处寻找素素,久久不得素素踪迹,心中着急,便回师门禀告万众一,半途之上,邂逅了易白,易白见鱼子言神情慌张,多问了几句,那只就这几句,让易白面色顿时苍白,踉踉跄跄赶回青云峰。 易白赶到青云殿时,只见万众一正与易青云在大殿内,万众一脸色苍白,见易白来了,微微一笑地说道:“师兄,还请你三思,师弟先告辞了” 万众一临走之前看了看易白,并未说话,但走出殿门时,步伐却显得踉跄虚弱了,好似重伤在身。 “爹爹,三师伯为何面色如此苍白?”易白看着那万众一踉踉跄跄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老毛病了!”易青云看着易白,微微一笑地问道,“小白,你不好好修炼,为何来到这里?” 易白一听易青云的问话,顿时跪在地上,一脸恳求地说道:“儿子听闻素素姑娘在云霄峰失了踪迹,那云霄峰本就是险地,若迷失了方向,只怕凶多吉少,恳请爹爹救救素素。” 易青云听到易白的话,脸色顿是阴沉,刚刚那万众一便是要自己前去救李素素的,如今自己的儿子也要自己去救李素素,想到那即将到来的联姻之事,本就时间仓促,不愿多生是非,再者那云霄峰虽属青云十二脉中的一脉,但是那云霄峰掌门左秋枫却是油盐不进的狠女子。 易青云心中自是知道十八年前的事情,万众一与左秋枫的那段纠葛,以至后来互为仇人,发下有生之年不予相见的毒誓。 如今万众一的弟子失踪,那左秋枫自是等着万众一前去云霄峰求他,让万众一自毁誓言,若此时自己前去,只怕会热闹了那左秋枫,引来一场不快。易青云做了这么多年的宗主,心中自是明白这点事理,若自己冒然相去,只怕到时那左秋枫翻脸不认人,自己也不好下台。 “雪雁姑娘过段时间便到,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此事休再提起!”易青云脸色阴沉地看着易白,厉声教训地说道,“别忘了你当日的誓言了!” “爹爹……”易白听到易青云的话,自是心中万般着急,想到爹爹一直对素素有偏见,又担忧素素安危,不由地心中一发狠,竟然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直抵自己的心脏所在之处,神情坚定地说道,“若爹爹不肯相救,儿子只好了却了自己,去地府陪她走一遭了!” “孽障!”易青云看着易白胸口出渗出的鲜血,气的不由地一挥长袖,只见那身后的长桌已是粉碎。 易白看着慕容云,抱歉地说道:“先前一直蒙面有失礼节,但求云儿师姐莫怪,速速回去禀告师伯前来相救。” “可是……”慕容云脸色凝重地看了看易白胸口处的血斑,担忧地说道,“你已受了伤,如今这墓风坡里据说有尸虫,只怕你下去会……” “云儿师姐莫要担忧,我见这万丈河并不深,只要我速度快,将素素拉上岸,便不怕那尸虫。”易白看着慕容云,脸色有些焦急地说道,“你速速回去禀告,就不要担忧我,若我有何意外,你也好带师伯赶来相救!” 易白话毕,便转身向那万丈河的分叉口走去,慕容云见自己劝解不了,便匆忙转身,向着那云霄峰主殿的方向赶了回去,心中期望只要自己速去速回,请师傅前来,那易白的性命便能保住。 第四十八章 变故骤起 更新时间:2014-04-07 素素睁开眼睛时,只见屋中是灰暗地阴冷,费劲力气,才坐起身子来。 屋内的陈设、座椅、茶具、挂件等,素素都觉得无比熟悉,这里是哪里?素素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不停地搜索着答案,这里是药道峰,自己的房间里。 素素抬着虚弱的眼神,静静地回忆着,黄泉路,彼岸花,黑白无常,俏和尚,彼岸仙界……彼岸仙界,那里是哪里,自己为何要去那里,那个女子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呢? 素素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白雾,伴随着阵阵疼痛,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素素摇了摇头,走下床,推开窗户,只见小院里一片的青绿,细雨淋淋,寂静无声。 “师妹醒了?”鱼子言一身蓑衣,扛着锄头,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前,一脸憨笑地看着素素问道,“饿不饿,大师兄亲自下厨给你弄两个菜?” 素素看着一脸憨笑的鱼子言,心中不由地一暖,微微一笑地说道:“谢谢大师兄,我还不饿呢!” “哦,不饿?”鱼子言好像有点失望地看了看素素,轻声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素素看着那体态魁梧,披着一身蓑衣的大师兄,不由地晃神,隐隐觉得眼前的一切好诡异,大师兄那失望的眼神。 似乎,他希望自己吃点什么,或者,他想为自己做些什么。 “啾……” 突然,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素素转身才看见,那屋内的木桌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站在桌子上,用金色的喙,敲打着桌子上的茶杯。 素素慢慢走上前,那雪白信鸽并不惧人,静静地站在桌子前,用那血红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素素,偶尔转动一下脖子,清脆地叫上几声,好似讨好地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素素走到桌子前,坐在木椅上,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雪白的信鸽的羽毛,那信鸽慢慢闭上眼睛,舒服地躺在了桌子上,任由素素抚摸。 素素看着眼前的信鸽,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了,难道自己真的失忆了,忘记了好多事情,这只信鸽是自己何时养的呢? 素素伸手抱起信鸽,慢慢地走向鱼子言的房间,轻轻叩门,“大师兄,你在吗?” “素素……你,你稍等一下!”屋内传来鱼子言慌乱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木椅跌倒,茶杯碎裂的声响。 素素在门口站了些许时间,才见鱼子言灰头土脸,双眼通红地走了出来,一脸尴尬地微笑,解释地说道:“椅子长时间不修理,刚刚掉了一个腿,被摔了一跤!” 素素看了看鱼子言通红地双眼,不由地微微一笑,调侃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不就被椅子摔了一跤,还哭了……” “我……我没……没有哭!”顿时,鱼子言脸色通红地解释道,“沙子眯眼了,对……沙子眯眼了!” 素素微微一笑,这细雨淋淋的天气,哪来的沙子可以让你眯眼啊?这大师兄说谎也不考虑一下。 “大师兄,你看这是什么?”素素对鱼子言的异样并未多想,将手中的雪白信鸽捧到鱼子言的面前,笑嘻嘻地问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我以前喂养的啊,感觉它对我很亲密的。” 鱼子言脸色苍白地看着素素手中的信鸽,神情慌张,眼神悲痛,口中低语地自语道:“闻……闻乐鸽……闻乐鸽,他们要动手了吗?” 突然,鱼子言脸色抬起慌乱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素素问道:“你啥时间看见他的?” “我转头回屋时,它已经在了!”素素一脸迷茫地看着鱼子言,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告诉我,闻乐鸽飞到你身边时,他们便会动手了!”鱼子言脸色凝重地看着素素,突然,他脸色一凝,转身回屋,片刻便一身蓑衣,手握一柄长剑,一脸决绝地看着素素说道:“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走,去哪?”素素看着一身蓑衣的鱼子言,眼神疑惑地问道,“大师兄,这里是天下第一的青云宗,谁会动手杀我一个不会功法的小女子呢?” “你别多问了,宗主不让议论,负责重罚……”鱼子言一脸难看地看着素素,看着那单纯的脸颊,不由地心痛,心中一横心地吼道,“他们要杀你,那便要杀你,你不逃走,只有被杀的……” 他们要杀你,他们要杀你,他们要杀你……素素被鱼子言的这句无根无据的吼叫,震得双耳发闷,脑海里骤然地闪现起各种画面,白无常的嘴脸,漫天的尸虫,血腥的杀虐…… 素素只觉得心好似冰冷了,似乎突然被冻结了,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恍惚间,素素觉得自己很是渺小,随时随地都会被死亡,被城主府杀死,被毒草毒死,被尸虫杀死,被白无常杀死,随时随地都会死,而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无从反抗。 素素看着那一脸焦急担忧的鱼子言,看着他那通红的双眼,心中不由地一震,原来,他刚刚是躲在屋子里,替自己难过而哭泣呢…… “子言回去休息吧!”万众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小院里,黑发披肩,长衫尽湿,雨水顺着刚毅的脸颊低落到地上。 “师傅,他们决定了……”鱼子言双眼通红地看着万众一,一脸悲戚,心中愤懑不堪的感觉直涌心头,泪水便已经落到了脸颊上。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万众一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大徒弟说道,“我还没有死呢,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鱼子言看了看素素,并未多言,便转身进屋。 素素看着万众一,心中的沉闷似乎减轻了些许,勉强鼓起微笑地说道:“师傅,这么大的雨,淋久了会生病的!” 万众一站在雨中,静静地看着素素,看着自己的徒弟,看着这心善聪慧的女孩,不由微微一笑,即使这世间的最大宗门的宗主要杀她,我也要护她。 “照顾好你手中的信鸽,它能关键时刻能护你一命。”万众一看着素素手中的闻乐鸽,神情平淡地说道。 素素低头看了看手中安逸地熟睡着的闻乐鸽,心中充满着疑惑,抬头看了看消失于雨中的万众一,只见背影萧索,雨水滴落,染湿了长衫。 午饭时,窗外早已是瓢泼大雨,雷声阵阵。 厨房里,万众一因不适并未来厨房吃饭,所以药道峰三师徒,只剩素素与鱼子言。 鱼子言将饭菜送到万众一的房间后,便回到厨房,又特意地为素素多烧了几个菜,虽不甚好看,但还是很丰盛。 鱼子言停下手中的筷子,双眼怔怔地看着素素,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素素,你真得忘记了?你真的忘记了那件事?” “也不是忘记,就是对前几天的事情有点模糊不清。”素素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好奇地看着鱼子言问道,“大师兄,那件事是什么事?” “啊……”鱼子言完全没有料到,素素会忘记那件震动整个青云宗的大事件,致使师傅在青云殿与宗主动武的那件事。 “那件事……”鱼子言一想到那天的场景,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冰冷了几分,空气凝固成块了,那漫天的尸虫,还有那双血红的双眼,以及嗜血的杀虐。 “大师兄,我想知道宗主为何要杀我,你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素素看着鱼子言,脸色灰暗地说道,“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也不想最后知道事情的缘故……” 鱼子言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师妹,不由地心中一酸,憨厚老实的面孔上,徒增了几许悲伤之色。 “你差点无故杀死慕容云,若不是宗主与左师伯及时赶到,只怕慕容云师姐早已丧命你手……”鱼子言看着素素,眼睛迫切地想从素素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一切都是妄言,都是误会,但眼前的一切都是沉默,寂静。 “重伤慕容云?”素素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这个答案还是超乎自己的预想。 慕容云,云霄峰第一人,整个青云十二脉中青年才俊中的数一数二的高手,她竟然会被自己所伤,还差点丧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自己拜师于药道峰,所学的武学也不过是药道峰入门剑法而已,体内还未感到真气流动,何来伤得慕容云差点丧命…… “大师兄,当时你在场吗?”素素抬眼看着鱼子言,此刻的她多希望从鱼子言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谣言,不是真的。 “我……在场” 素素只觉得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自己都快冰洁了,这一切不会是真的,自己一个入门不到半月的弟子,哪来的能力伤得慕容云呢? 这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素素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厨房,心中已是惶恐不已,此刻的她早已不是那懵懂的女子了,她已经明白了人情世故,自己突然伤了云霄峰第一高手,只有被怀疑,被调查,如果查不出结果,面临自己的就是死亡,因为没有一个门派容许一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神秘,不知所为的功法,还有差点杀死慕容云,这两条便可以判定素素的未来了。 “素素,只要你能解释清楚,你为何突然那般厉害,师傅定会保全你的!”鱼子言看着那素素孤单无助,摇摇欲坠的身影,不由地提醒地说道。 解释,从何解释,自己真的差点杀死慕容云吗,还是其他人的别有用心呢?素素不知道,此刻的她走向自己的房间,只想好好地静一静。 第四十九章 云霄峰抓人 更新时间:2014-04-08 午后的时光,天气慢慢晴朗了起来,一道淡淡的彩虹挂在了小院的上空,闻乐鸽不知忧愁地从窗户里飞进飞出,偶尔落在素素的肩旁上,用金色的喙轻轻捉着素素的发鬓。 素素坐在窗户前的木凳上,一动不动,任由着闻乐鸽调皮地胡闹,此刻素素的心情早已是冰冷无比,好似突然坠落到了冰窖里。 素素回想着过去的每一寸的时光,每一寸都显得那么美好。梨花村,那里的梨花是否依旧堆雪成簇,那里的清风是否依旧徐徐暖人心头。 素素想了很多事,也回忆了很多,想起了梨花村,也想起了爹爹,还有陈阿姨,李惊羽,还有易公子…… 往事如风,不堪回首,不知易公子是否知晓,如今的自己即将面临死亡。 死亡,虚妄的真实。渺小,只有接受死亡,没有反抗,也无从反抗,无能力反抗。 鱼子言看到素素时,素素趴在窗户前看着湛蓝的天空出神,鱼子言看着素素那忧郁的眼神,不由地心头一软,静静地站在一旁,希望可以为素素多留几分时间,许她安好。 鱼子言本来是在前厅门口的石阶上坐着,心中正为素素的遭遇哀叹着,抬眼便远远看见,一绿衣女子煞气冲冲而来,此人正是云霄峰掌门左秋枫的爱徒绿娥。 “李素素在哪?”那绿娥身着一袭绿色长衫,腰佩碧绿青蛇长剑,鹅蛋脸颊薄怒,柳叶弯眉上扬,星辰双目透着熊熊怒火,狠狠地瞪着坐在前厅石阶上的鱼子言怒道,“宗主有令,李素素残害同门师姐,大逆不道,暂由云霄峰看押。” 鱼子言目瞪口呆地看着绿娥,他知道素素会被收押,但万万没有想到被左秋枫收押;左秋枫身为云霄峰掌门,本就是火爆脾气,及其护短,现如今自己的爱徒慕容云差点被素素杀死,那还不借此报仇。 鱼子言丢下绿娥,并未将绿娥带入小院,而是转身迅速穿过小院守护阵幻界心境,向万众一的房间奔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绿娥怒火直冒,看着那迷雾重重的幻界心境阵法束手无策。 “师傅,师傅……”鱼子言使劲敲着万众一的房间,焦急地喊道,“云霄峰的人来抓素素了……” 房间门缓缓打开,万众一脸色阴沉地看着鱼子言,顿时吓得鱼子言静若寒蝉,自幼跟随师傅学艺,师傅一直和蔼可亲,待人亲切,从未像今日这般愤怒。 鱼子言被万众一吓得冷汗直流,伸手偷偷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师傅,云霄峰的绿娥师妹奉宗主令要带走素素……” “我知道了,你去把素素带过来,我有话问她。”万众一脸色阴沉地,双目愤怒地瞪着远处云雾缠绕的山峰,心中狠狠地道,“我看谁敢带走我的弟子?” 鱼子言一身冷汗地走了出来,他自幼跟随万众一,可以说是十分了解万众一,却也从未见过万众一如今日般地愤怒;鱼子言走到素素的屋前时,正见素素坐在窗前的木凳上发愣,双眼紧紧盯着湛蓝的天空,时而忧愁,时而喜悦,时而向往,时而恐惧,欲上前,却又恐扰了素素。一想到,素素此次去云霄峰,只怕有去无回,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素素看到鱼子言时,鱼子言已经在屋前站了好几许时间了。素素看着鱼子言微微一笑,唤道:“大师兄,你找我有事吗?” 鱼子言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的女子,不由地心头一痛,自己一直将素素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如今素素遭此大难,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由心生愧疚,惭愧地说道:“素素,云霄峰绿娥来了。” 素素听到鱼子言的话,不由地愣了一下,知道绿娥是为自己而来,只是没想到尽然这么快,抬眼见鱼子言面色难受惭愧,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便勉强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大师兄,以后的日子里照顾好师傅,师傅他老人家爱喝猴儿酒,你就多多去趟云霄峰,不然师傅的老毛病一犯,又要疼了!” 鱼子言本就心中惭愧,总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师妹,导致她迷失云霄峰才引出这般的事情,如今云霄峰的绿娥要带走素素,只怕素素有去无回,一想到此处,只见那双眼不由地红了。 素素起身走上到鱼子言的面前,微微一笑,调侃地地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咋又哭了呢!” “沙子眯眼了,眯眼了”鱼子言慌乱地擦拭掉眼中的泪水,一本正经地扳起一副长辈样老气横生地说道,“小师妹,你要尊师重道,不能取笑大师兄!” “知道了……”素素笑着说道,“我还有话想向师傅禀告,我们去见师傅吧!” 素素与鱼子言转过青石小路来到万众一的屋前时,万众一已经坐在屋前的青石上,双目紧紧地盯着手里画卷,不知思考着什么。 突然,万众一抬眼看了鱼子言一眼,吩咐道:“子言,你先将那人打发了去,莫挡在门口碍眼。” “是,师傅!”鱼子言偷偷看了看万众一的脸色,只见一片地阴沉,便转身速速退了出去。 “素素,你入我门下,拜我为师,足足半月之久了!”万众一看着素素,心中不忍地说道,“慕容云昨日醒了过来,说你当时伤她的功法奇特,疑似魔教邪功……” 素素沉默地没有说话,只是跪在万众一的面前,低着头,紧紧地咬住牙齿,绷着眼眶,让眼泪不留下来。 “为师想听听你的说法!”万众一看着素素,自他受易白相托,收素素为徒,自是清楚素素秉性纯善,绝不奸猾狡诈之徒,再者素素一直学习剑法,也不过第二重。如今素素险将慕容云杀死,疑点重重,又有宗主以师门令逼迫,此刻云霄峰又前来拿人,自己不得不调查清楚,与这些人理论理论。 素素心中已是明白,师傅的处境也是难堪,药道峰隶属青云十二脉,却也是这十二脉中最势单力薄的一脉。如今自己遭人陷害,即使师傅为自己据理力争,也抵不过宗主与左师伯的相逼。 在这般的情况下,师傅还未将自己交给云霄峰,而是将云霄峰的人赶走,这也是天大的恩情了。 素素最终还是落了泪,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详细禀告给了万众一。 “你误入黄泉,见了黑白无常,黑无常说你被恶灵侵体,后来便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万众一脸色苍白地看着素素,这个答案太出乎自己的预料了,黑无常的话,到底可不可信,他无从知晓,因为这世间能看到黑白无常的,只有亡者,还有就是祖师青云道人那般大神通的人。 素素看着万众一的面色,她也知道自己所说皆是奇异之谈,自己唯恐事情太过奇异怪异,已经隐瞒了俏和尚与月姑娘的事情,只是告诉师傅自己迷路,后被恶灵侵体,黑无常念自己阳寿未尽,让自己还了阳。可这些却还是不足以让人信服,因为一千年来,只有一人活着从地府回来,那便是青云祖师;其他人,皆是有去无回的亡者。 相传,青云祖师凭着道行高深,以不灭之身闯入地府,见过黑白无常,与阎罗王把酒言欢;而后三四百年间,众人皆因修不到青云祖师那般的道行,在有生之年,从未达到上天入地的道行。所以,素素说的话,也无法考证。 “师傅,弟子所言句句属实!”素素看着万众一,眼神坚定地说道。 万众一眼神清澈若洗,注视了素素一会,拿起手中的卷轴,递给素素说道:“这是宗主命人搜查那你时,从你身上搜到的画卷,为师替你要了回来,现在还给你。” 素素一脸疑惑地接过画卷,自己印象中并未记得自己有这么一轴画卷的。 “你好好呆着,为师去去就回!”万众一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龙吟,便出门而去。 素素看着万众一消失的背影,不由地流下了泪水,师傅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自己所说的话,即使显得那么离奇虚妄,但师傅全都信了。 素素紧紧握着手中的画卷,她知道,师傅拿起的那柄剑是药道峰历代掌门的信物,只有遇敌或行驶掌门权利时才会使用的,此次,师傅为了自己,竟然拿起长久未用的龙吟剑去见宗主,他是要以药道峰全部的力量,保护自己,即使这力量只有三人,他也义无反顾。 此时,自门外远方,闪现着一道白光,直射而来,穿过云霄峰的守护阵幻界心境,直射而来;那亮光铺天盖地而来,刺得素素不能睁眼,片刻,那亮光的中走出一女子,青色道姑袍,黑发云鬓木簪束,横眉冷意暗自生。 素素睁开眼睛,看到那女子,脸色不由地惊慌了起来,只见那女子举足以到眼前。 此人正是青云十二脉云霄峰的掌门左秋枫。 第五十章 愤怒的万众一 更新时间:2014-04-09 阳光微薄,透过门窗照射进屋内,洒落在地面上,左秋枫手中的长剑紧紧地握着,秀目薄怒,瞪视着素素,空气似乎慢慢地凝结冰冷,压抑的气氛好似一掌巨大的手掌,扼住了呼吸的喉咙。 “你便是李素素?”左秋枫眼睛紧紧地盯着素素,声音阴冷地似寒冬的冰雪。 “嗯!”素素看着眼前这个英气风发的中年女子,轻轻点了一下僵硬的头颅。 “啾”一声嘹亮的鸣叫,一团白光骤起,直接飞落到素素的肩膀上,闻乐鸽双目通红地盯着眼前这危险的人,昂着头颅,不停地鸣叫着,好似示威般地盯着前方。 左秋枫看了看素素肩膀上的闻乐鸽,疑惑地说道:“咦,闻乐鸽?这废物咋会在这里?” 素素看了看肩上的闻乐鸽,又转头看着左秋枫问道:“它叫小雪,左师伯认识它?” 左秋枫不屑地看了看闻乐鸽说道:“这小畜生算得上青云宗的出了名的废物了,毫无用处!” “啾啾……”闻乐鸽似乎对左秋枫的评价很有意见,煽动着翅膀,不满地鸣叫了几声。 “你知道我的来意,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左秋枫双眼直直地盯着素素,眼神冰冷冷酷,似那毒蛇的猩红的信子,随手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子上。 “我……我”素素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也听闻过左秋枫及其护短,但还是未想到左秋枫会闯上药道峰,素素也想解释几句,但又无法解释,如今宗主逼迫师傅交出自己,云霄峰又虎视眈眈,药道峰势单力薄,仅靠师傅与大师兄是难以与其庞大的势力对抗,也许只有自己的死亡,才能结束药道峰尴尬的处境。 素素跪在万众一常常坐的木椅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面色平静,轻轻一笑,泪水却已湿了面颊,哽咽地说道:“师傅,感谢您的疼爱,弟子无一为报,来世弟子再侍奉你一世!” 左秋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这个叫李素素的女子,看着她拿起长剑,义无反顾地刺向颈间。 鱼子言将云霄峰的绿娥打发走后,便躲在厨房里为素素烧菜,将素素平时爱吃的几个菜,特意地全部烧制出来,虽菜色较差,但还是香气扑鼻。 鱼子言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想到等会小师妹吃到自己的菜时,定会满口称赞的,不由地自恋地笑出了声。 天色将晚,鱼子言走到素素房间敲了半天门,并不见有人回应,便举足向小院里寻去,谁知走到一般,便见左秋枫从万众一的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血淋淋的血人。 “左师伯,你咋来?”鱼子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左秋枫,惊慌间低头一看,不由地气血上涌,只觉得天旋地转,生生跌坐在地上。 “素……素素……”鱼子言看着左秋枫手中提着的血人,双眼通红,面目狰狞,额头的青筋突起,血管暴突,起身便疯了似地向左秋枫撞去。 左秋枫停下脚步,看了看眼前这身材魁梧,一身农夫打扮的鱼子言,伸出手掌,只见手掌缓慢地竖起食指,看似缓慢,却快如闪电般地轻轻点击在鱼子言的印堂处,只见鱼子言一口嫣红的鲜血吐出,昏倒于地。 天色黑沉,好似散不开的幕布。 万众一踏着飞剑落在青云宗的主脉青云峰,脸色阴沉,一心只想与宗主易青云解释一下素素的事情,虽然素素的话有点奇幻,不真实,但万众一还是相信自己的弟子,更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谁知万事皆有巧合,万众一意外地听到青云宗的弟子议论。原来近期,天道宗的小公主雪雁要来青云宗,易青云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易白与天道宗的雪雁联姻,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嘱咐门下弟子认真履行职责,加强巡逻放哨,避免不必要的意外事故。 但当万众一听到后面的谈话,便不由地怒气直涌额头,原来天道宗的小公主不知何处得到消息,知道易白与李素素的婚姻事情,一气之下,扬言不杀李素素,誓不嫁入青云宗为妾。 万众一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好久,心中早已是一片通明,易青云为了联姻,死死不肯听自己的解释,如今自己还赶去解释作甚,还不是白费口舌。 万众一不由一气之下,御剑便直接回药道峰了,心中暗暗地发狠,我看谁敢使小伎俩算计我的弟子? 但当万众一回到药道峰时,看到昏倒于地的鱼子言,还有地上的血迹,心中已是怒火焚烧,有人趁自己不在药道峰,竟敢伤了自己的弟子? 万众一蹲到地上,运行真气,一心想替鱼子言疗伤,问清事情的原委,但真气一入鱼子言的体内,万众一才知鱼子言因怒火攻心走火入魔了,又恰如其分地被击晕,并未受太重的伤,只要疗养几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鱼子言睁开眼睛,一见万众一,顿时如找到了依靠似地,哭着说道:“师傅,弟子没有保护好小师妹……小师妹死了!” 万众一听到鱼子言的话,脸色顿变,声音冰冷地问道:“是……是谁干的?” “左师伯……”鱼子言流着泪水,哽咽地说道,“我看到素素浑身都是鲜血,左师伯……左师伯杀了素素,还……还带走了素素的尸体!” “啊……”一声长啸,充斥这愤怒,自药道峰响起,直震得夜空摇摇欲坠,紧接着一道璀璨的绿色光芒直射夜空,向着迷雾重重的云霄峰直杀而去。 此时,青云峰的大殿里,易青云紧闭的的眼睛,瞬间睁开,目光清澈深邃,站在易青云身旁的黑衣人却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感受着空气中浓浓地愤怒。 “青云宗不愧天下第一大门派,果然藏龙卧虎!”黑衣人闭着眼睛,声音沧桑,好似干枯的木板摩擦发出的声响,干咳了几声说道,“此人能将春风拂绿水练到如此程度,除了你们的祖师青云道人,只怕就是眼前的这位震惊天下的奇才万众一了!” “哈哈……大师果然高深!”易青云笑着说道,“我这位小师弟不行走天下已经四五十年了,却不想还是瞒不过大师的天眼。” “呵呵……”那黑衣人勉强一笑地说道,“宗主让木家寻得东西,少主已经发下令来,此物已经认主了,不得干预,勉强不得了!” “什么……”易青云完全没有想到,江湖传言四大神兵之一地狱珠竟然认主了,不由地问道,“何人如此高的道行,竟让能将千余年不轻易认主的地狱珠降服?” “天机不可泄漏……”那黑衣人看了看易青云,语气少有不快地说道,“少主曾明言,此人是天下的凤凰,欲火重生时,便是地狱珠显现时,老朽劝宗主莫要贪慕,只怕会引火烧身,此火可是天下炽烈之火,凤凰的怒火。” “大师多虑了!”易青云看了看那黑衣人,心中虽不满此人的态度,但是天格师测天格,预大运,得罪不起,便只有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 “宗主若无其他事,老朽就告辞了,只是宗主答应的东西别忘记了!”那黑衣人看了看易青云,心智多窍,洞察秋毫的他,自然看出了易青云的不满,知道此地不能多留,多留恐怕有变,便欲离去。 “大师放心,焚天枝我早已预备好了,只等大师过目。”易青云起身从内阁里取来一个黑乌乌的铁盒,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看了看铁盒,从衣袖里伸出一只洁白如玉,却龟裂成片的手,那只手掌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黑衣人伸手感受了一下铁盒的温度,只觉得烫手,这黑乌乌的铁盒是由千年的寒铁打造,属性本就寒冷,却依旧烫手,可见里面盛放的物件温度高的惊人。 那黑衣人注视了铁盒半响,从怀里掏出一件白色手套,那手套薄似蝉翼,戴在手上若有若无,黑衣人打开铁盒,顿时大殿内的温度上升了好几十度,低头细看,那铁盒中盛放这拇指粗细的一截木枝,那木枝上敷着一层熊熊烈火,温度高的惊人。 “多谢宗主!”黑衣人合上铁盒,将铁盒放进专制的背箱里,看了看宗主,随意地说道,“听说天音寺近日降服了一条龙,不知是否是真龙!” 易青云看了看那黑衣人,自是知道黑衣人有意暗示自己,但心中又毫无头绪,不由心中突生一计地说道:“近期,天音寺的高僧,与天道宗的人要来青云宗共商大事,青云厚颜挽留大师几日,给参谋一下!” “哈哈,宗主好心机啊!”那黑衣人哈哈一下,毫不留情面地道破了易青云的想法,讥讽地说道,“老朽还想多活几日呢,就不参与各位的大事了,告辞!” 易青云看着那离去的黑衣人的背影,脸色铁青,狠狠地拂袖,转身进了内院。 此时,云霄峰已是鸡飞狗跳了。万众一直闯云霄峰,凡是阻拦他的,无不被万众一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左秋枫,你给我出来!”万众一站在云霄殿前,双目瞪得直冒怒火,手中长剑发着绿色的冷光。 第五十一章 重逢 更新时间:2014-04-10 云霄峰烟雾弥漫,浓郁的雾气透着冰冷的寒意,薄薄的露水沾湿了淡紫的兰花。云霄殿伫立于云霄峰之巅,山风徐徐,轻纱绿帐轻轻佛起,烛灯通明,烛光摇曳,照射在寒光森森的长剑上,映得每一个人的脸越发地煞白。 绿娥带领这一群白衣女子,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不速之客,防备着他往大殿内闯去。 “左秋枫,你出来!”万众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大殿的深处,脸色铁青,额头青筋凸起,手中紧握的龙吟剑也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微微颤抖,发出一阵阵的啸音。 绿娥看了看眼前的这位三个人的掌门,心中无比轻视,自上次被鱼子言凉在药道峰的门外,便一直心含怒气,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万众一,于情于理,自己必须将万众一挡在门外,以报当日羞辱之仇。 “万师叔,家师让我问你一句,十八年前的的毒誓你可否记得?”绿娥看着万众一,面色傲气,不甚恭敬地说道,“我劝万师叔还是返身回去吧!莫要硬闯,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十八年前……”万众一听到这个时间词,心不由地痛了,眼角微微抽搐,十八年,已经十八年了,世事易迁,造化捉弄,十八年前,自己与左秋枫情投意合,仗剑行天下,经历磨难,也算的神仙眷侣,却未想那次西域打探消息,自己身中千虫剧毒无药可医,心灰意冷之下,与左秋枫产生误会,自此俩人发下毒誓,有生之年,誓不相见。 如今,苍天捉弄,竟让自己的弟子伤了她的弟子,她又杀了自己的弟子,真是戏弄,可笑,可悲,本以为有生之年不会相见,却不想十八年后,彼此已是针锋相对的狭路仇敌。 万众一神情失落地看着那大殿的深处,只见灯火摇曳,绿纱轻浮,似有一人暗中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素素死了,自己有负易白所托,若再不替素素讨一个公道,实在无颜存在于天地,万众一看着那轻纱绿帐摇曳的大殿,心中万般地纠葛,可叹自己与左秋枫的情意,可笑十八年前的誓言,更可恨爱徒的死亡,酸甜苦辣各滋味涌上心头,不由地疯狂地笑了,毫无顾忌地大笑,这笑声里充斥着悲痛,充斥着恨意。 “左秋枫,你想用十八年前的毒誓让我有所顾及,休想!”万众一看着那大殿深处的灯火,恨恨地将手中的长剑一劈,顿时绿芒四射,直直向那大殿射去。 绿娥顿觉得双目可视之处,皆是绿水盈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片刻之后,双眼能看到事物时,万众一已经消失于大殿深处,众多师姐妹都跌倒在地上狼狈不堪,长剑已碎了一地, “绿娥师姐现在咋办?”一个白衣女子爬起身来,拾起落在地上的半截长剑,询问道,“万师叔已经闯进去了,要不要追?” “不……用了!”绿娥神情恍惚,面色苍白地看了看那白衣女子,自语道,“一招,他……只用了一招!” 那白衣女子看了看大殿深处,又低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众师姐妹们,心中才觉得胆战心惊,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万师叔之所以是药道峰掌门,是因为他会炼制丹药,而武学才能并不出众,但没想到今日尽是这等结果,若不是万师叔手下留情,只怕这些人早就命丧剑下了。 绿娥看着众人,神情依旧失落地说道:“大家都回去休息把,此事不得议论宣扬。” 众人一一与绿娥告别后,皆退了下去,留下绿娥看着一地的狼藉发呆,也许这就是差距,你认为羸弱的人,却拥有毁灭的力量。 云霄峰,云霄殿,内室,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左秋枫身着一袭墨绿色的道姑袍,安静地坐在铜镜前,用木簪束起长发,纤手若玉,笔墨画眉,柳眉媚眼,犹若星辰,胭脂渲染,好似粉黛,丹笔描唇,殷若火焰。 万众一看着灯火通明的内室,站在门口,看着内室里,那个女子细心地描着眉,只觉得恍惚,那年情深意切时,自己也是这样看着她描眉,如今却是物是人非昨,昔日的情人,今日的仇人。 左秋枫放下手中的墨笔,静静地端详着铜镜中的映像,乌山苍雪渐渐生,镜湖涟漪纹波纵,不由地感叹,自己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妙龄少女,只是一个渐渐老去的中年妇人。 左秋枫微微一笑,转身盈盈走向万众一,身姿卓越,犹若三月杨柳扶春风,双眼水波,红唇微启,黄雀般地声音响起,“万师弟,好久不见!” “秋……左……左师姐……”万众一双眼紧紧地看着左秋枫,恍惚间,连他自己都觉得回到了那一年的情深意切时,差点张口便唤一句“秋枫”,可是世事易迁,昔人不再依旧。 “左师姐,左师姐……”左秋枫想极力品味着十八年后的第一句话的意义,可越品味越心寒,越心寒越品味,左师姐,左师姐,这是冷漠的称呼,还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无所谓的人呢? 万众一看出了左秋枫的失落,心中也是万般地滋味,不能言语,不由心中一横,低声斥问:“你,你为何杀我弟子?” 左秋枫被这一句斥责彻彻底底地伤寒了心,十八年未见,不问安好,不诉彼此,只是责备,不由气涌心头,冷笑地说道:“你真是一个好师傅,好师傅,你看看床上的是不是你的宝贝徒弟!” 万众一转头一看,只见素素面色红润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安然地熟睡着,颈间用丝巾包裹着伤口。 “真是一对好师徒,都是驴脾气!”左秋枫站在一旁看着万众一与李素素,心中气闷难受,低声骂了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左秋枫刚走出内室,本想到大殿外走走,却见绿娥站在大殿前,面色苍白地看着地上的碎裂的长剑,神情凝重,心中一凛,已知情况紧急,绿娥陷入自己的魔障,无法自拔,随时都会崩溃。 “绿娥?”左秋枫走上前,用手扶住绿娥的后背,慢慢地度着真气,为她平息体内的紊乱的气息,边度真气边喝道,“默念清心咒千变!” 绿娥平复着内心的紊乱气息,心中默念着清心咒,极力平复着那被拒门外的耻辱,与其被万众一一招击败的挫败感。 片刻,绿娥从自己的魔障中挣脱而出,俯下身子,跪在左秋枫的面前,面色羞愧地说道:“弟子莽撞,不知山外有山,请师傅责罚!” 左秋枫细细看了看绿娥,心中已是放心,绿娥自由跟随自己学艺,心高气傲,从不服输,即使对她的师姐慕容云也是极其不服气,如今受了此等教训,也算是她的福气,以后武学之路上,又要更进一步了。 “你去将天音寺高僧的书信给你万师叔看看”左秋枫说完,便走远了,不知所向。 蓝天白云,风轻云淡,庆城集市,人来人往,一行和尚,身着黄色僧衣,手拿锡杖,慈眉善目地走在集市上。 这行和尚中,却有一个和尚甚是引人瞩目,他一不念经,二不打佛号,手中也不拿锡杖,而是留着一头的披肩长发,勃挂黝黑的念珠,懒懒散散地走在众和尚的前面,但众和尚却对这个怪异和尚却甚是恭敬。 原来此人正是拜入佛门,师从天音寺神僧空戒和尚的李惊羽,辈分比其他和尚都要高,即使现如今的天音寺掌门了尘方丈,见到了李惊羽也得唤一声“师弟”。 “休息休息吧!”李惊羽看前面有一酒楼,便走了进去,自顾自地坐在桌子前,唤来小二道,“来半斤牛肉,再来几道拿手招牌菜,上一壶好酒!” 小二面色惊慌地看了看坐在其他座位上的和尚,不由为难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众和尚中,有一个了愿的老和尚是天音寺方丈的师弟,与李惊羽同辈,了愿看了看小二,慈眉善目地打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就听他的吧!然后给其他人每人一份斋饭就好!” “好好……”小二如获重赦,向着后堂跑去,边跑便回首,看了看李惊羽,他上菜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要吃肉喝酒的和尚,看来这些和尚是个假和尚。 “了戒师弟,在外的多多注意举止,低调行事,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愿和尚看着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李惊羽,劝导道,“酒乃穿肠毒药,师弟莫要多饮!”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称呼我那法号,你就直接称呼我的姓名好吗?”李惊羽实在受不了这个了愿师兄的唠叨,这次前去青云宗共商大事,一路之上都是他喋喋不休地唠唠叨叨。 “了戒师弟,你与俗世远离,所以你要放下旧的自己,接受新的自己!”了愿和尚劝阻道,“莫执念不忘前事!” 李惊羽实在受不了这顽固的和尚,不由喝了一大口闷酒,便起身离桌,有些气闷地说道“我姓李,我叫李惊羽,莫再唤什么了戒了!” “师弟,你要明白师傅的一片苦心啊!”了愿和尚看着那离去的李惊羽的背影,不由地叹息,低声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此时,酒楼里,离众和尚的桌位不及两米处,一妙龄少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一怔,转头看了看远去的李惊羽,不由地湿润了眼睛。 第五十二章 小女孩 更新时间:2014-04-11 庆城,酒楼茶馆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李惊羽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心中不由地想起素素,不知她可好,空戒老和尚说她近期有一难,有惊无险,不知可平安度过。 突然,一声马嘶声自街头直闯过来,一骑黑色骑兵穿梭而过,一锦衣少年,面若白玉,眼若桃花,骑着一匹黑色马匹,身后跟着一队家臣,肆无忌惮地当街呼啸而来。 街旁一卖栗子的老伯,见大街上一小和尚只看着呼啸而来的兵马,傻站着却不知躲闪,不由心一软,一把拉过站在大街中央的小和尚,责备地呵斥道:“小和尚,你不要命了,拦了城主府的路,他们让你生不如死!” “城主府?”李惊羽看着呼啸而过的一骑兵马,不由地想起自己在梨花村时,素素被城主府的人调戏,自己一气之下,暗杀了城主府的人,只是此事做的甚是细密,不为外人所知。 “小和尚,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老伯看着站在原地沉思的李惊羽,担忧地说道,“别在这里呆着了,快走吧!” 李惊羽看了看老伯微微一笑,随手将一锭银子暗中塞到老伯的衣袖里,打了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老伯菩萨心肠,定有好报!” 老伯看着那远去的李惊羽的背影,不由地微微皱眉,并未多留意,便地下头继续照料着自己的栗子摊。 那李惊羽刚刚走远,一个小女孩便走到栗子摊前,笑盈盈地看着那老伯说道:“老伯,来一斤栗子。” 老伯抬头看了看那少女,恍惚间只觉得眼前的小女孩似那画中人,不沾一点儿俗世烟火,明珠生晕,美玉荧光,鹅黄短衫及上身,纤细玉带腰间绕,虽是年幼的稚子,却举止音容,皆是一副美人坯子像。 “谁家的孩子生的这么漂亮?”那老伯在庆城卖栗子也有些年头,可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孩,不只是谁家的孩子,不由地惊叹出口。 小女孩身旁的几个红衣少女,听到老者情不自禁的赞叹,不由微微皱眉,觉得一个乡野村夫如何知道美呢,他们口中的美都玷污了小女孩,忍不住上前喝道:“糟老头安心卖你栗子,莫要慌乱言语,我家少主是你能多瞧一眼,评价一句的吗?” 那老者以他多年的经验,见过各式人物,自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与几个红衣女子,皆不是凡人,自是不敢再多言语半句,手忙脚乱地用文火炒了几下栗子,便装到袋子里,递给了那小女孩。 “谢谢老伯!”小女孩接过栗子,身后的一个红衣女子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那老伯的栗子摊上。 老伯一看那锭银子,连忙摇头说道:“多了,多了,只要两文钱的!” “剩下的就算你的刚才菩萨心肠的好报吧!”那小女孩微微一笑,老者恍惚间觉得百花齐放,也不抵她的一个微笑。 老者看了看那远去的小女孩,不由地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放到自己的手上,捏了捏手中的银子,心中任激动不止,没想到,那个小和尚还是挺灵验的。 小女孩带着红衣女子们,穿过集市,走了几条街道,在一巍峨的府邸停下了脚步,双眼看了看那府邸,红墙琉璃砖,沉重漆黑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三个门卫,无精打采地站着岗。 “少主,这里就是那城主府了,要不要直接杀进去?”一红衣女子上前说道,“少主你就不必动手,奴婢直接杀进去,让整个城主府彻底变成一个死府!” “不必了,我想亲自出手!”小女孩看着那城主府,双眼一凛地说道,“有些人,我要让他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代价!” 小女孩秀足移动,整个身子已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眨眼间,便越过那红墙,向那府院里走去。 一个守卫只觉得忽然吹过一阵香风,警惕的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异象,便低下头继续小睡着,安逸的他无法想象,有人不要命潜入城主府,有人可以轻易杀掉城主。 片刻功夫,小女孩从城主府出来后,便带领着一群红衣女子匆匆离开了大街,向着小巷里走去。 李惊羽本就百般无聊,随心地乱走,不想却意外地走到了城主府,看到小女孩带领红衣女子们离开的一幕,只觉得那带头的小女孩,很像一个人,便追了上去,谁知穿过两条街后,那小女孩与红衣女子们却消失不见,好似凭空消失一般。 李惊羽停下脚步,心中沉默,想到小花的模样,不由地心烦意乱,也不知她是否还好,刚才看到的背影不知是否是她? 李惊羽看了看四周,便转身离去,就在他离去后片刻,从一口枯井里跳出一个红衣女子,紧接着那小女孩也跳了出来。 红衣女子看着那小女孩恭敬地请示道:“少主,此人跟踪我们好久,要不要去杀了他,以免泄漏行踪!” “不用了,他是我哥哥!”小女孩双眼看了看那红衣女子,转头便注视着那李惊羽消失的地方说道,“他是在找我呢!” 那红衣女子一脸的冷汗站在原地,她本想讨好小女孩,所以想自告奋勇立下头功,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由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低头怯懦地说道:“婢子知错了,请少主宽恕!” 那小女孩面色冷漠地看了看那红衣女子,衣袖一挥,一道红光闪过,那红衣少女已是气绝身亡,双眼恐惧地睁大,在场的其他红衣女子无不闭息凝神,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 小女孩看了看那早已气绝身凉的红衣女子,心中虽不忍,但她还是必须要死,自己年幼,若不用雷霆手段震服他们,只怕以后没人会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了。 “将她处理一下吧!”小女孩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们,转身向着那集市里走去,此时那少女的衣袖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颅,金色的眼睛窥视着四周,尖锐的牙齿还渗着鲜血。 了愿等人一路寻到李惊羽时,李惊羽正百无聊既地坐在茶楼里,喝着茶,听着戏文,偶尔止不住地喝好。 李惊羽不情愿地被了愿等人唤出了茶楼,看着了愿等人,无奈地说道:“能不能休息休息,要不在庆城留一晚?” “师弟,一路之上,你一直要求休息,前日在巴城,你已经休息两日,如今再停留一晚,只怕赶不上青云宗的聚会了!”了愿无奈地看着这个懒懒散散的师弟,不由劝导道,“近日,魔道入侵中原,烧杀抢掠涂炭生灵,正道人士皆辛苦奔走,师弟你也为天下苍生辛苦辛苦,速速赶到青云宗,莫贪图享乐,耽搁时间了!” “知道了!”李惊羽无奈地听着了愿的大道理,心不甘情不愿地向那城外走去。 李惊羽等人走到城门口,刚要出城门时,一队兵马已经呼啸而来,抢先关闭了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李惊羽看着那紧闭着的城门,嘿嘿一笑说道:“唉,师兄看来庆城发生大事了,这城门一时半会不会打开了,我们又不能当众御风飞过去,看来只能在此地停留了!” 了愿微微皱眉,看着那紧闭的城门,心中也为难不已,为了考虑不引人瞩目,不泄露行踪,一路之上,只有在没人的地方,自己这行人才御剑飞行,如今城门紧闭,恐怕庆城遭遇了什么大事件了。 突然,一声马嘶,一身材魁梧的士官,快马加鞭地冲到城门口,对着那一行士兵呵斥道:“加紧防备,任何人不得出入。” 了愿见那士官甚是威风,想来是个不大但也不小的官职,便走上前,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士官见了愿慈眉善目,但心中任未放下警惕,走到一旁,警惕地问道:“大师,有何指示?” 李惊羽看着了愿与那士官走到一旁,聊了一会天,便见了愿一脸忧愁地返身回来,看了看众人,低声说道:“走吧,我们出城!” 众人出了城,走了些许时间,见四周并无一人,便各自祭起法宝,御风而飞。 李惊羽脚下踩着一串佛珠,那佛珠黝黑若墨,好似一片乌云,飘过天空。 “了愿师兄……”李惊羽驾驶着佛珠,凑到了愿身旁,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啥了,那士官咋让我们过来了,还有,还有你为何脸色那么难看?” 了愿看了看李惊羽,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那士官也是修道之人,自是认得天音寺僧人装扮,所以让我们过去了!” “那……那你为何回来时脸色变得很难看?”李惊羽追问道。 “额!那个是因为城主死了!”了愿看了看李惊羽说道,“据那个士官描述,城主被毒虫活活咬死的,奇怪的是城主房间四周有很多侍卫,却未听到一点声响。” 李惊羽听到了愿的描述,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一个人被虫子活活咬死,那是什么样的残相,也许只有当事人知晓! 第五十三章 联盟 更新时间:2014-04-12 青云十二脉,主脉青云峰,统领青云宗。东脉药道峰,主炼制丹药,南脉玉清峰,主相术阵法,西脉云霄峰,主女子修炼;北脉,苍穹峰,主奇门遁甲;此五脉为青云道人亲创,后人为发扬青云宗,创下八脉,西北柴胡峰,西南紫云峰,东南上肖峰,东北赤雪峰,外脉凌尚峰,外有两洞天福地,死灵洞、往生池。 青云宗主脉青云峰是青云道人的游方行至青云丛山,见山峦起伏,只见群山之中,青云峰犹若鹤立鸡群,青牛犄角之势,山峰奇秀,灵宝之地,甚是引人瞩目,便于青云峰创下青云宗,传下千年基业。 青云峰是青云宗的宗主之地,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号令群雄,以掎角之势立于众峰前,抵抗外敌入侵,又有领导众山峰之势; 青云宗历任宗主,代代相传一信物“师门令”,其正阳反阴,以古法镌刻,正面凸显一威严的“令”字,左青龙,右火凤腾飞左右,反面凹陷下去,细细辨认乃青云峰的景象,云雾及腰,甚是逼真。 此时,青云峰主殿青云殿内,易青云坐在大殿之上,脸色凝重,眼睛盯着手中的书信。 大殿两侧的木椅上坐着十男一女,正是青云十二脉的其他掌门领袖,分别是药道峰掌门万众一,云霄峰掌门左秋枫,苍穹峰掌门蔡京,玉清峰掌门胡一贵,柴胡峰掌门李贤,紫云峰掌门刘枫,上肖峰掌门公羊夏,池雪峰掌门余万天,凌尚峰掌门倚天齐,死灵洞洞主空空道人,往生池掌门青衣人。 “各位看看这份情报吧!”宗主易青云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坐下的各人,神情凝重地说道,“各位有何策略,大家都说说吧!” 众人将那信件仔细端详,无一不惊骇,面色凝重,气愤地咬牙切齿,大殿里气氛凝重压抑,空气滞留凝固,整个大殿似进入寒冬腊月般寒冷。 “这些邪门歪道竟然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丧尽天良。”上肖峰掌门公羊夏,一甩衣袖,身上的肥肉不住地颤抖,忍不住气急地脱口大骂,“实在是有伤天理,这些丧尽天良的,竟敢将一个边陲小镇屠尽,也不怕天谴,遭雷劈吗?” “这些邪门歪道死灰复燃,能够勾结西域蛮夷作乱,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应该尽早组织正道人士,阻止这一场杀虐!”紫云峰掌门刘枫摇着手中的铁扇,双眼透着精光,神情冰冷地说道,“魔教蛰伏这么多年,现如今突起,必有所依仗,不可盲目出击。” “奶奶的,实在不行老子带领死灵士灭了他娘的!”死灵洞洞主空空道人,身着一身灰色道士服,生的一副狰狞的面孔,骂咧咧地低声吼道,“这些混蛋玩意,老子灭了他娘的!” “空空道兄莫急,你的死灵士还未苏醒,不分敌友,若误伤了苍生的就是青云宗的大罪过了。”往生池掌门青衣人,一袭青色长衫,眉宇间透着书生卷气,缓缓地说道,“宗主既然招我等过来,心中必有妙计,我等还是听听宗主的妙计吧!” 易青云看了看往生池掌门,微微一笑说道:“青衣师弟谦虚了,我叫各位前来,有两件事商议一下,一是我青云宗号召天下各路英豪三日后齐聚,共商天下苍生大计。”易青云看着那座下的众人说道,“二是青云宗弟子行走天下,自青云祖师创立下青云宗千余年间,我青云宗为了苍生,每代弟子都必须行走天下,为苍生生计福祉奔波,如今这一代的弟子也该行走天下了,我想借魔教作乱的契机,考验这一代的弟子,为青云宗百年后择选出接班人。”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青云宗行走天下的规矩是青云祖师定下的,当时青云祖师见天下苍生多苦难,便立下门规,每一代弟子都必须行走天下,为天下的百姓谋取生计,铲除妖孽。 如今,魔道作乱,预谋已久,来势凶猛,若此时选派弟子行走天下,只怕此次的行走天下将是凶险无比,被选派行走天下的人,只怕有去无回了。 “这代弟子良莠不齐,优秀者甚少,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池雪峰掌门余万天坐在木椅上,想到此次凶险无比的历练,有些担忧地说道,“若将青云宗的所有精英尽数派出,恐怕会导致青云宗的千年基业不稳。” “余师弟所言极是!”易青云看着众人皆有此担忧,便缓缓说道,“但不经历磨难的鸟儿,永远也飞不上苍天的。我青云宗自祖师创下基业,传了千余年了,经历了大风险,大危难,屹立于中原不倒,依仗的不是青云祖师的威名,也不是上苍的怜惜,而是我等青云弟子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此次我青云主峰会派易白前往调查铲除魔教。” 众人听到易青云的话,不由脸色微变,易白是易青云的独子,甚得易青云喜爱,但由于筋脉堵塞,天生废柴,除了比普通人体质稍强,并无其他过人之处。 如今魔教来势汹汹,养精蓄锐多年,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易青云竟敢派自己的亲生儿子易白行走天下,看来此事已是心意已决,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派易白去行走天下?”万众一坐在木椅上,双眼瞪着易青云,皱眉说道,“易白筋脉天生堵塞,并不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派他去行走天下,这不是去送死吗?” “万师弟,易白虽为我的儿子,势力不济,但为苍生谋取生计乃是他的本分!”易青云义正言辞地说道,“他身为青云宗的弟子,就有为天下苍生去死的义务。” “可是……”万众一是看着易白长大的,对易白甚为上心,如今他年过半百未娶,膝下无子,自是将易白视为己出,如今宗主要易白要去行走天下,这恐怕是有去无回的差事,不由地争论道,“我看易白并不适合行走天下,请宗主三思。” “万师弟莫再多言!”易青云心意已决,看着众人说道,“三日后,青云宗与正道人士共商天下大计,这次与天下英豪的聚会后,青云宗将举行比武,易白直接参加行走天下,其他弟子将参加比武,选出的优秀弟子将代表青云宗行走天下。” 众人心中各有心事,草草将正道联盟,青云十二脉会武的事宜商量了一下,便散了去。 易青云将左秋枫与万众一单独留下,三人坐在大殿里,彼此都明白即将要讲的话题并不愉快,所以都在等对方开口。 易青云看了看左秋枫与万众一,他身为青云宗宗主自然是消息灵通,早已知晓左秋枫并未将李素素杀死,所以心中颇有意见,便责备地说道:“左师妹,那个李素素你准备如何处置?” 左秋枫看了看易青云,心中早就知晓他会问这个问题,微微一笑地反问道:“宗主想如何处置,是杀了她吗?” 易青云对左秋枫的没有杀死李素素本就有怨言,此时见左秋枫又有维护李素素的意向,不由怒道:“无故伤害同门,还学了稀奇古怪的邪法,难道你还要留着她吗?” “她伤害我的门人,我已经处理了。”左秋枫秀目瞪着易青云,冷笑着说道,“至于那个奇怪功法,调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调查?”易青云有些气急败坏,不满地反问道,“调查,如何调查?难道让我去地府问问黑白无常,看她是否真的被恶灵侵体吗?” “不用宗主亲自去的!”左秋枫嘴角一扬,冷笑道,“三日后,天音寺的高僧来访,到时让他们请黑白无常来对对质!” 易青云听到左秋枫话,不由气急怒道:“黑白无常两神使,你说请便请,你以为地府是你云霄峰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就不用宗主操心了!”左秋枫看着易青云,冷笑地说道,“你就等着看结果就行!” 易青云看着左秋枫与万众一,俩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地有些担忧,难道天音寺的高僧真有秘法,可以请来黑白无常两位神使,但黑白无常掌管天下亡灵,身为神使,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他们会来吗? 易青云看了看左秋枫与万众一,微微皱眉,背在身后的手掌不由地捏紧,狠狠地说道:“那我们便等他三日,看看你们如何请来神使!” “不劳师兄费心!”左秋枫看了易青云一眼,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万众一看左秋枫离去,便急忙向易青云辞别,追了出去,追到左秋枫的身旁,不由担忧地问道:“左师姐,那个青云宗的了尘高僧真的能请来黑白无常吗?” “你不是已经看到空戒神僧的书信了吗?他既然能算到李素素有这么一劫,劝我手下留情,那他的话自是可以信的!”左秋枫瞪了万众一一眼,便转身御剑向云霄峰疾驰而去。 云霄峰,云霄殿内室里,素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秀目紧闭,眉头微蹙,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易白身着一身白色长裙,远远看去就似云霄峰普通女弟子一般,细心照料着素素。 近日,易青云忙于魔教入侵中原的大事,疏忽了对易白的管制,易白趁着易青云在青云殿议事的功夫,又偷偷假扮成云霄峰弟子的模样,潜入云霄殿里来看望素素。 易白看着床上秀目紧闭的素素,颈间的白色纱布微微透着血迹,慢慢伸手,将素素额头的秀发慢慢捋到耳后,拿起铜盆里的脸巾,拧干水分,细心地擦拭着素素的脸颊。 第五十四章 小白 更新时间:2014-04-13 黑,世界是黑暗的,无边无际的黑暗。静,世界是寂静的,悄无声息的寂静。 素素站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却看不见四周是什么景象,好像这个就是世界本来的面目;素素努力地睁大眼睛,却无法看清,心里恍惚间感到一丝的慌张与恐惧,这到底是自己看不见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本就是黑暗无比的? 突然,一道白光骤起,直接刺进素素的双眼中,有那么一瞬间,素素觉得自己看到的世界霎那间变成了白色,一望无尽的雪白,好似漫天的白雪遮掩了世界的颜色。 素素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才模模糊糊地显露出来,一个巨大的佛相立在素素的面前,只见那佛相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面慈微笑,双眼低垂,悲悯地看着站在脚下的素素。 这里是梦境,素素梦见这个佛相已经很多次了,只是它每次出现都是那么毫无预兆。素素后来查询书籍,才知道这个佛相乃是大发宏愿的地藏菩萨,如今地藏菩萨再次显现,便以说明自己已经深陷梦境之中了。 素素走到地藏菩萨的座下,细细打量着这个为了世间苦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慈大悲的地藏菩萨,围着四周细细打量了半响,见也并无异象,跟以往一样是一个死物而已,毫无生趣,便坐在地藏菩萨的座下,无聊地等待梦醒的时刻。依据往日的经验,只要时间一到,自己便会从这个梦境中醒来的。 素素坐在地藏菩萨的座下,闭上眼睛,不想再费神,安静地等待时间流失,等待着自己从梦境醒来。 “滴答……”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若死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素素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大地已是一片的雪白,天空是墨黑如漆,一滴黑色墨水,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素素看着凝聚于半空中,摇摇欲坠的墨滴,细细观望,只觉得那滴墨水充满了魔力,吸引着自己的目光,无法移开。 突然,那地墨水滴落下来,瞬间,雪白的大地犹若一张白纸,那滴黑色墨水慢慢晕开,延伸,幻化出弥天的大雾。 突然,四周慢慢地人声响起,似有似无,模糊不清,但在这个寂静若死的世界里,这个声响显的格外清晰。 大雾肆无忌惮地慢慢扩张着,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很快便蔓延到素素的面前,举目不见五指,好似坠入了黑夜里。 素素恍惚间听到好多人在说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渐渐地感觉好多人在自己耳边说着话。 突然,一轮旭日升起,光芒好似巨剑劈开了浓雾,整个世界慢慢变得清晰可见,慢慢露出它原本的面目。 大地雪白,旭日血红,素素盲目地站在集市上,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场景,这个世界只有三种颜色,旭日的血红,大地的洁白,街道、树木、河流、店铺、人群等的墨黑色。 这些墨色场景,就似那水墨画中的场景,素素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就身在一副水墨画中,只是画着的一笔浓墨。 在集市上,墨色人一身的墨黑色彩,熙熙攘攘地来来往往。素素看着那些奇怪的墨色人,看着那些墨色人嬉笑热闹地生活,心中只觉得无比安逸,看着这些墨色人忙碌着,招呼着,吆喝着,这些场景都是人们的日常生活实实在在的写照。 “嗷……”一声巨大的怪音响起,紧接着便是漫无边际地黑气袭来,带着浓烈的血腥臭味。 “快跑!饕餮来了!” 集市上,墨色人慌张地躲闪,逃命,饕餮扭动着巨大的身躯,鼻息里喷出一息浊气,带着高温度腥臭袭向人群,几个墨色人没有躲闪过,瞬间便被浊气的高温烤成一滩墨色的水。 素素看着眼前的混乱血腥残酷的场景,一心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脚下却好似重达千斤,无法移动半分。 突然,那饕餮一口袭来,便将一栋酒楼吞进了肚子里,墨色人群慌乱地向远方逃去,却还未走远,便被饕餮尽数吸进了肚子里。 饕餮贪得无厌地袭击着人群,袭击着集市上的每一个事物,它的肚子好像无底洞一般,永远不知何时能填饱。 素素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不能动,不能吼,只能睁着眼睛留着泪水,人类,人类是不是只有被怪兽吃进肚子呢,人类,人类是不是真的很脆弱。 突然,那饕餮转过巨大的头颅,瞪着灯笼般大小的眼睛盯着素素,一股腥臭直接袭向素素的脸颊,那巨大的身躯也直接向素素疾驰而来。 易白坐在床头,看着素素蹙着眉头,额头冷汗不止,嘴里不断呓语着,易白将身子慢慢贴到素素嘴边,想听清素素想要说什么。 易白努力想听清素素的呓语,便将身子更加靠近素素,一不小心,脸颊却不由地触到了素素的嘴唇。 一股奇异的触麻感觉,似鹅毛轻轻拂过耳鬓,涌遍了易白的全身,易白只觉得骨子里都是酥麻的感觉,全身都要融化了一般,不知该躲闪,还是继续停留,易白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立,就连思维都变得迟钝,唯有触觉还甚是灵敏,感受着素素的喘息的热气,喷在脸上麻麻的痒痒的。 “不要,别过来……”一声虚弱的声音自素素嘴里传出,直接传到易白的耳朵里,易白好似被电击般地坐起身子,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素素,忙慌用手摇了摇素素,只见素素好似电击般地坐起,紧紧地抱住了易白。 时间好像停顿了,停止了流动,易白任由素素紧紧地抱住,感受着怀抱里犹若惊慌的小鹿的素素,清香的体香,还有那惊慌的心跳,以及那温热的体温。 俩人就这样抱着,不知过了多久,素素心中平复了惊恐,刚才梦中那只饕餮张着血盆大嘴向自己扑来,自己被吓醒后,见一白衣女子坐在自己的床前,便一下扑到了那女子的怀里,不由自主地抱住那个身体。 片刻后,素素觉得有一个坚硬的物件顶着自己的腹部,感觉很是难受,心中不由地疑惑,难道是云霄峰的师姐随身呆着长剑,便不由伸手将那坚硬的长剑拨向一边,谁知这一拨,那白衣女子却是一声惊呼,跳了起来。 素素被这一个跳动,生生下了一跳,看着眼前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的白衣女子,惭愧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拨那柄长剑的” “长剑?”易白疑惑地看了看素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慢慢地走到素素身边,故意变了变嗓音说道:“没事,没事” “师姐,你的长剑呢!”素素疑惑地看着那白衣女子的腰间,见腰间并无长剑,不由自语道,“明明刚才还在,咋就消失不见了呢!” “呃,刚才只是我随身的匕首而已!”易白尴尬地看着素素,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便不由地面红耳赤。 素素看着有点怪异的白衣女子,关切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脸咋那么红?” “没事,没事,你再休息休息,我明天来看你!”易白慌张地躲避着素素的目光,起身慌乱地逃离了云霄峰。 素素一脸疑惑地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心中只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师姐好像有些怪异。 左秋枫从青云峰回来后,便直接走到内室,见素素坐在床上,勃间的白纱还映出丝丝血迹,不由微微皱眉,责备地说道:“你咋下床了?” 素素看着左秋枫,自心底还是有点害怕眼前的女子,但还是勉强鼓起勇气回答道:“呆在床上这么久感觉很累,想下床走动走动。” 左秋枫走到桌椅前坐下,看着素素说道:“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素素坐到左秋枫的面前,将手伸到左秋枫的面前,左秋枫看了看素素苍白的面色,将手按在素素的筋脉上,只觉得体内脉动羸弱,不甚强烈,便心中已有判断,看着素素说道:“脉络羸弱,身子亏虚,你这两天别到外头走动,注意别受风寒。” 素素亲手给左秋枫道了一杯茶,感谢地说道:“谢谢左师伯!” “为何谢我?”左秋枫看着素素,脸色清冷地问道。 素素看着左秋枫,跪在地上磕头说道:“谢谢左师伯救我一命!” 左秋枫看了看素素,微微一笑说道:“你比你那混蛋师傅明白事理!” 素素微微一笑,并未争论,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明白,左秋枫救了她一命,若是左秋枫有心杀她,她也不会将自己带上云霄峰,亲自为自己疗伤,服药,虽然那是自己昏昏沉沉,可是还是在片刻清醒的时刻,看到左秋枫为了救自己额头布满了汗水。 只是左秋枫为何逼自己自杀然后再就自己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误伤了慕容云,自己也必须重伤,还是其他原因,亦或是宗主逼迫呢? 第五十五章 怨灵 更新时间:2014-04-15 药道峰,灯火孤明,莹火飞舞,小院里甚是宁静,安和。 后厨里,万众一走进来时,顿时被油烟呛得睁不开眼睛,咳嗽不至。 鱼子言脸上摸着一层黑锅底灰,拼命地翻滚着炒勺,锅里的东西已经成了黑色焦状物,鱼子言慌忙将那不知所物的黑色焦状物盛上盘,端到桌子上,万众一皱了皱眉头,坐到了饭桌前,看了看鱼子言,不由地一声叹息,这已经是鱼子言第三次将菜烧成了焦灼物了。 “师傅,虽然这菜不好看,但味道还是依旧地美味。”鱼子言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魁梧的身子一晃一晃地走到万众一面前,尴尬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说道,“先将就几天,等素素回来,让她给你老做好吃的。” 万众一看着筷子夹起的黑色焦状物,此刻的他也开始盼望素素快点回来。近来,这鱼子言不知脑子里那根筋打错了弦,已经连续三天烧焦了饭,若再吃几天鱼子言的饭,万众一觉得自己要早早见祖师爷去了。 万众一将筷子夹起的黑色焦状物放到鱼子言的碗里,这东西实在没法吃,昨天吃了鱼子言烧的饭,害的自己吐了半天,现在看见鱼子言烧的菜就想吐。 鱼子言端着碗,看着碗里黑色焦状物,一脸幸福,双眼湿润润地看着万众一,声音哽咽地说道:“师傅,你对我太好了,我太感动了……呜呜……” “子言,你要明白为师的良苦用心”万众一看着憨厚老实的鱼子言,伸手摸了摸鱼子言的脑袋,一脸慈祥地笑着,叮嘱地说道,“师傅胃口不好,以后你就做点清淡点的菜,今天这些菜你就全部吃掉吧,不要辜负为师的一片苦心啊!” 鱼子言看着万众一,眼神无辜,脸色尴尬地说道:“师傅,我今天做的是青菜炒辣椒……” “炒辣椒啊!”万众一看了看桌子上的黑色焦状物,微微一笑地说道,“为师喜欢喝粥,明天你就煮粥吧!” 鱼子言看着万众一离开的背影,心中想到师傅慈祥的微笑,不由感动地泪水直流,不由地加快了拔饭的速度。 天明,万物苏醒,自肥宝被素素误杀炖了鸡汤后,药道峰再也没有听见过鸡鸣,但万众一还是很早便醒了,站在小院里呼吸着新鲜空气。 突然,小院角落里,一个佝偻着身子,微微摇晃,犹若病弱膏肓的人,一身黑色衣服的鱼子言,脸色惨白,脚下犹若疾风般奔向后院茅房,一边奔跑,一边拉着裤带,只见那速度甚是惊人。 万众一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消失在茅房的鱼子言,心中已是明白了大概,不由微微一笑,看来子言真的将那些黑色焦状物全部吃到肚子里了。 当鱼子言一脸惨白摇摇晃晃地从后院茅房走了出来,看见万众一站在小院里,顿时眼神幽怨了起来,好似受了欺负的怨妇,虚弱地说了一声,“师傅,早”。 “子言,早啊!”万众一笑嘻嘻地看着虚弱的鱼子言,关切地问道,“你生病了?” 鱼子言脸色苍白地看着万众一,眼神幽怨地说道:“师傅,昨天的饭菜有点变质了,所以……哎呀,肚子又痛了,哎呀,师傅,我我先去茅房了!” 万众一看着慌张奔向后院茅房的鱼子言,不由地微微一笑,自己这个徒弟就是太憨厚老实了,那些变质的饭菜竟然真的全吃了下去,这不拉肚子才怪呢! 云霄峰,薄雾,素素披着一件鸾凤朱丹披风,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云霄峰的雾气,似薄纱轻饶,又似愁绪醉人。 这是素素又一次从噩梦醒来,站在窗前,看着薄薄地雾气发呆。近日,素素只要一闭眼,便会梦见那座大慈大悲的地藏菩萨,然后不知不觉地进入另一层梦境。 那梦境中不断地出现杀虐,不断地出现血腥,素素看着那些上古异兽力大无比,吞天噬地,食肉人类,看着那残酷的异界侵略者,打破天道,杀仙灭佛,践踏人间,残杀人类,心情变得异常地冰冷,那温暖的心,已经随着杀虐变得冰冷,随着血腥变得坚硬,不再颤抖,温暖。 易白穿着一身地白色长裙,白衣缺缺地推门进来时,看见站在窗前的素素,便慢慢走到窗前,伸手将一束鲜艳盛开的花朵摆到了素素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好看吧!我采来送你的!” 素素低头看着那鲜艳欲滴的花朵,心情莫名地冰冷,也许这就是残酷,只因弱小,便要被采摘下来,也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天理,弱肉强食。 易白等了半天,见素素任就一脸的冰冷,并未见到预期中的效果,便将手中花朵收了起来,插在了木桌上的花瓶里。 “白姐姐,是不是命运就是这般地残酷,就似这朵花,只因不会言语,不会抗争,所以它就被采下,盛在了瓷瓶里,慢慢枯萎。”素素看着那窗外的薄雾,心情异常糟糕地自语道,“我的命运是不是也是这般,凭他人的喜好,左右我的存在。” “素素,你是不是又做那些奇怪的噩梦了?”易白走到素素的面前,将窗户轻轻合上,拉起素素的手走到木桌前,将素素按到木凳上,温柔地问道,“昨晚又做什么噩梦了?” “我……我梦见……”素素双眼冰冷,思绪回忆着那些残酷冰冷场面,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有的是黑暗与无尽的绝望。 “啾,啾……”闻乐鸽不知何时飞落到易白,亲密地用身子蹭着易白的勃间,血红的眼睛讨好地看着易白,一副不要脸的模样,素素看着只觉得心中原本的阴霾竟也不扫而空,微微一笑。 易白看见素素的笑容,不由地愣住了,将闻乐鸽从自己的肩上拽了下来,放到素素的手中,素素看了看闻乐鸽,只见闻乐鸽一脸委屈地瞪着血红的眼睛。 “你惹小雪不高兴了?”素素用手摸着闻乐鸽的羽毛,看着易白说道,“小雪受委屈就是这幅模样的!” 易白双眼盯着素素,心中想到近来素素莫名的情绪变化,不由地问道“素素,你是不是看到闻乐鸽,你便很开心,心情也变得很好了?” “嗯,有点吧!”素素摸着闻乐鸽的羽毛,抬头看了看易白问道,“我也不知道咋了,就是打心底喜欢闻乐鸽,想摸着它的羽毛。” 易白看着素素,面色苍白,额头不由地布满了冷汗,看着素素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可能中了怨灵!” “怨灵?”素素看着易白,一脸怀疑地说道,“白姐姐,你是不是又想逗我开心!” 易白见素素并未相信,便起身看着素素叮嘱道:“素素,你别让闻乐鸽离开这个房间,等我回来,记住一定别让闻乐鸽离开这个房间!” 易白说完便转身就走,直奔向门外,素素坐在木凳上,用手摸着闻乐鸽的羽毛,看着易白离去的背影,不由地微微一笑,白姐姐又再耍什么把戏呢! 易白走出云霄殿,便直接下了云霄峰,直奔青云峰而去。此时,青云峰秩序依然,守备森严,青云殿,雄伟壮观。 易白一路上心事重重,闻乐鸽是上古异种,眼通三界,看透生死,本是十年前,易青云自南荒中机缘巧合捡到的幼禽,便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易白,并且告诫易白,闻乐鸽必须常带于身边,有震慑亡灵,使其不敢亲身;但幼年的闻乐鸽只能震慑一般的亡灵,若遇到那有了灵智的怨灵,闻乐鸽也只能退避三舍,那时便只有请祖师爷的神符能救命了。 近来,易白一直男扮女装去看往素素,对素素的日常生活了解至深,也曾多次见素素心情抑郁,原本以为只是噩梦的缘故,也并未在意。但今日,却见素素有异于往常,面色冰冷若雪,谁知看见闻乐鸽却心情大好。易白想到闻乐鸽能震慑亡灵,见素素性情起伏骤变,便猜测素素可能并不是做了噩梦的缘故,而是有亡灵亲身了,只是性情大变,心中执念。 易白快步走过长廊,直接向那青云殿内走去,谁知还未走到青云大殿的门口,却被张悟道拦了下来。 张悟道看着一脸焦急的易白,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弟,师傅再会客,你不能进去!” “我有急事!”易白看着张悟道,着急地向大殿里走去,那张悟道见易白向青云殿里闯去,心中暗道不妙,师傅严令,今日任何人不得进入青云殿,若让易白进去,那还不被师傅责罚,直接去青云谭陪大师兄叶凡了。 张悟道快步追上易白,拦在易白的面前,看着易白,微微一笑的说道:“小师弟别闹了,师傅再会很重要的客人,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你就别为难师哥!” “我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易白看着张悟道,心中想到素素可能被怨灵侵体,便不由地焦急地说道,“我必须见爹爹!” “那也得等师傅会客结束!”张悟道拦在易白的面前,咧着嘴笑着说道,“师弟,你就心疼一下师哥吧!不然师哥要被师傅责罚的!” 第五十六章 回归 更新时间:2014-04-17 中原大势分四分,东有天音寺,西有青云宗,北有天道宗,南有巫神十八族,四足鼎立,共分天下。 东之天音寺,佛法慈悲,引渡世人,解脱苦难,深的拥戴;西之青云宗,道法高深,仗剑行天下,解黎民之艰苦。北有天道宗,比翼双修,守护北疆,防止魔族入侵。南有巫族,巫术灼灼,安居乐业,不喜争斗。 ――《天下地图?卷一》 西至青云山脉,一峰鹤立,山峰俊秀,姿势雄伟,云秀缠腰,聚天地之灵气,领众峰之威仪,受群山之膜拜,赫赫而立,威仪四方,此峰唤名青云峰,青云宗之心脉命门之所在。 青云峰,云雾飘渺,仙乐弦弦,宫阙重重,七彩虹桥悬空立,天池竹风水清流,殿宇金碧胜天宫,云彩绚烂布半空。 叶凡身着一身素白的长袍,缓慢地走过虹桥,看着那巍峨庄严的青云大殿,脸上冰冷似霜,自禁足青云谭已过了三十五日夜,受尽鬼风凄凄,沉水汤汤,无尽孤独的折磨,如今归来,已是物是人非。 叶凡双目平静,脸上不喜不悲,心中不起波澜,只是看着那宫殿青砖,暗暗发誓,自此青云宗的叶凡已死了。 慕容云白衣缺缺,黑发披肩,双目水秀,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的不惊不喜,不悲不伤,心中只觉得眼前的人,他变得很是陌生。 叶凡转过头,双目冰冷,面色不变地看着慕容云说道:“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窥视着,请将你的目光收起。” 慕容云听到叶凡的话,心不由地绞痛,眼睛微微湿润,却还是仰起头,将一方白色的面纱戴上,遮住容颜,看着叶凡,有点哽咽地说道:“叶凡,你变了!” 叶凡看着慕容云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那个御剑而驰的女子,她好像哭了。 青石台阶,漫长而陡峭,叶凡走在青石路上,目光冰冷,脸色冷漠,好几次遇到同门师弟的问好,他都径直走过,并未搭理,只是向前走,向着那青云宗的至高宫殿里走去。 叶凡还未走到宫殿门口,便见易白与张悟道争执,甚是激烈,差点拔剑相向,远远便听到,张悟道拦住易白不让其入内,易白甚是激动,争执了几句,便要硬闯。 若是以前的时候,叶凡一定会走上前去,斥责俩人不念同门之谊,但如今,叶凡只想远远地冷冷相望,不阻止,也不反对,随事态发展。 张悟道见易白死活硬闯,心中顾念易白是宗主之子,便也不好强硬动手制止,只是一直拦着易白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师弟,师傅严令不许任何人入内,你就别为难师哥了!” 易白心中念及素素安危,见张悟道身为二师兄,却不明事理,不知轻重缓急,便有些气恼地骂道:“张悟道,那你别仗着功力高深便想阻止我,今日我便要入得这青云殿,我看你敢再多做阻拦?” 张悟道一脸苦相,心中倍感为难,一边是师傅严令,一边是易白的逼迫,心中倍感后悔,早知不担此事了,也不会闹得里外都不是人了。 张悟道正是苦恼不已,不知如何解决,抬眼之间,便见远远站着一人,白衣长袍,风度翩翩,由于距离较远,看的不甚清晰,张悟道只见那白衣男子静静地站着,看向自己这里,不由地心中气恼,暗骂,哪来的混蛋,竟敢看小爷的笑话。 “看啥看,还不滚过来?”张悟道看着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远远站着,不上前,也不退后,想来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想看自己的笑话,便有点气愤地骂骂咧咧地喝道,“大白天,你穿一身白衣,你以为你是大师兄啊,也不看看你那熊……” 张悟道嘴中的“熊样”还未骂出口,眼睛盯着那缓缓走近的男子,脸色苍白,眼睛已经睁得犹若铜铃,惊讶地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大师兄,你终于出来了,小道道很想你的,你又瘦了……呜呜……”张悟道一把扑到叶凡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相思之苦,众人了解张悟道,知道他除了师傅,就最怕叶凡了,如今叶凡一出场,便被张悟道失口骂了,这样他还不被叶凡打的死无全尸。 “你刚叫我滚过来?”叶凡面色冷漠,双目冰冷地看着张悟道,冷冷地问道,“我滚过来了,你有何指示?” “指示……” 张悟道一听叶凡这般地说,便知不妙,顿时跌坐在地上,拉着叶凡的裤腿,嗷嗷大哭,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道:“大师兄,小道道错了,小道道不是故意的,你就将了小道道在放屁,你便将那话像放屁一样放了吧!” “我又不杀你,我们好久不见,也不知你的功法是否长进了?”叶凡冷冷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张悟道,冰冷地说道,“我们切磋一下吧!” 张悟道一听切磋,面若死灰,抱着叶凡的腿,拼命地摇头,一副惧怕的模样,哭着喊道:“大师兄扰了小道道吧!小道道不敢……” 张悟道话还未说完,便是噼里啪啦一顿的暴揍声,夹杂着哎呀嗷吆的痛苦声,汇聚着尘土飞扬,响彻青云峰。 叶凡看了看躺在地上装死的张悟道,冷冷地喝道:“滚……” 张悟道一骨碌爬起,便似疯子般地衣衫褴褛,一瘸一拐地跑向后院。 叶凡一脸冷默地看了易白一眼,缓缓地走过易白的身边时,声音冰冷低声说道:“你答应我的东西,记得还我,不然我让李素素死的很痛苦。” 易白看着叶凡的背影,额头已布满冷汗,他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原先他揍张悟道,也只是点到为止,今天却是真的动手了,就连刚刚威胁自己的那句话,都是杀机重重,毫不留情。 叶凡走到青云殿时,易青云正坐在大殿中央,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情报,头抬也不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还怪我吗?” 空荡空旷的青云大殿,气氛异常地冰冷,叶凡一身白衣站在青云大殿里,目光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青云宗最高统治者,世间最有权势的男人,眼角微微抽搐,但还是俯下身子,低下头,谦卑地说道:“师傅,徒儿知错了!” “知错了?”易青云听到叶凡的话,不由地惊讶地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叶凡,叶凡的回答出乎了他的预料,以他对叶凡的了解,他桀骜不驯的性子,此时的他应该告诉自己,他是没有错的,他救下李素素是无错的。 但叶凡的回答已经出乎了意料,这是一个意外。易青云眼睛深邃,面色平静地盯着叶凡,心中慢慢推演着这个意外的出现,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青云谭的风很冷,弟子想回来照顾师傅!”叶凡低着头,他知道自己必须低头,低到尘埃里,低到让眼前的男人卸下防备。所以,他跪下了,重重地跪下了,响亮地磕头,祈求地说道,“求师傅,别让弟子再回青云谭了,弟子知错了。” 易青云眼睛中的疑云慢慢地散去,一脸慈祥地走到叶凡的面前,亲切地扶起叶凡,老泪纵横地说道:“小凡,你要明白为师的良苦用心,你知错就好,下次不许再执拗了!” “谢师傅原谅!”叶凡看着易青云,弯腰便要跪下谢礼,却被易青云拉住了。 易青云一脸关切地看着叶凡,微微一笑地说道:“小凡,你成熟了。师傅将你禁足青云谭也很担忧,但看到你的成熟,师傅很欣慰。此次你心中的戾气已经消磨殆尽,这样的你才能承担更重的担子了!” “师傅厚爱,弟子粉身碎骨也不负师命!”叶凡看着易青云,一脸坚定地说道。 易青云赞赏地点点头,缓缓地说道:“为师有两件事交给你去办,第一件是青云宗行走天下的时间快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参加青云十二脉会武,夺冠会有重大奖励。第二件事,眼下已是迫在眉梢了,你须立即去办!” 叶凡看完了手中的信件,便缓缓地将真气运到手掌上,将那信件捏成粉碎,直接洒在了地上,抬头看着易青云,一脸坚定地说道:“师傅放心,弟子一定漂漂亮亮地完成,不会让易师弟起疑。” 慕容云面带轻纱,一路上御剑飞驰,直接冲上云霄峰,心中想着叶凡那冰冷的眼神,心中疼痛,此刻连她自己都开始迷惑不解,自己费劲力气,受了重伤,也是每天偷偷去青云谭陪他说话,与他一起受着青云谭的鬼风习习,受尽孤单折磨,却为何换来他的厌烦呢? 慕容云心中气恼,并未多注意前方的情况,便直接御剑冲到了云霄殿的大殿前,谁知此时大殿里正好出来一人,正是药道峰的鱼子言,看望过李素素正欲回去。 待慕容云看清前方的突然情况时,俩人已经相隔不到三米,慕容云慌忙收剑,身子却接着惯性直接冲进了鱼子言的怀里。 第五十七章 毒草 更新时间:2014-04-18 云海之中,远而视之,云雾滔滔,不见山峰,近而察之,迷雾重重,花草妍丽,故唤名云霄峰,云海之中,九霄之上的山峰。 ――《青云十二脉?云霄峰》 鱼子言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出门就会有这等艳遇,只是这艳遇来的太过突然,俩人相拥跌倒在大殿门前,意外地不经意间有了肌肤之亲。 此刻,慕容云头脑有些发懵,看着眼前一脸通红的鱼子言,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自己竟然趴在他的怀里,手还暧昧地伏在他的胸前,而且他的手正好刚刚握在自己胸峰之上,不由地气怒,伸手便一掌打在了鱼子言的脸上。 慕容云气恼地站起身,急忙起身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他人,遇到这等羞人之事,本想一走了之,却只能站在原地,一脸冷漠地瞪着鱼子言,此刻的她多想拔剑杀了这个登徒子。 鱼子言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满脸通红地尴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慕容云的发落。慕容云是很想杀了鱼子言,可是考虑再三,手中的长剑拔起又放下,若鱼子言死了,今日的事情,便会被青云宗,乃至天下所有人当成饭后笑料。 慕容云一脸杀气地看着傻立在原地的鱼子言,冷冷地说道:“你起誓,今日之事,不得与外人道,如若第三人知晓,即使天涯海角,我也将你杀了,再自杀以证清白。” “啊……”鱼子言显然有点手足无措,他显然没有料到会慕容云会这样,自己轻薄了慕容云,慕容云要他这只该死的手,即使要的是他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慕容云看着鱼子言起誓,一字一字听着,却也字字痛到心间,自己一心钟情叶凡,唯他不嫁,现如今却有此遭遇,不由地有些落寞,伤感。 鱼子言发过毒誓后,却见慕容云神色落寞,双目之中尽是悲伤,不由地慌了神,以为慕容云还为刚才的事情懊恼,便匆忙道歉地说道:“慕容师姐,你若不解气,便将我这只手赔给你……” 慕容云一脸怒容地瞪着鱼子言,眼神愤怒,直觉心间一股气流不安分地上涌,张嘴便吼道:“滚……” 今日,鱼子言没有料到的事情太多了,这次会是这样的结果,显然这结果也出乎了他的预料,看来以后出门还的请师傅算上一卦,不然自己的心脏真的完全受不了的。 慕容云看着一脸惊愕的鱼子言,慌张失措逃走,不由气恼地转身进了大殿。 此时,在大殿外的巨大柱子后,慢慢地走出一女子,一身绿衣飘飘,满脸羞红地快速消失于迷雾中。 鱼子言一路失神地回到药道峰,心中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想着慕容云的羞红的脸,不由憨厚地一笑,自言自语道:“她生气的时候都很美……” “谁很美?”万众一不知何时出现在鱼子言的身旁,双眼紧紧地打量着鱼子言,一脸怀疑地问道,“小言,刚才想那个姑娘了?” “啊……师傅你偷听……我没有,那,哪来的姑娘?”鱼子言慌张地手足无措,通红的脸却已经出卖了他。 “小言,为师可没偷听,你刚才的那句话,整个药道峰的花花草草都听见的。”万众一看着鱼子言,一脸慈祥地笑着说道,“来,给为师讲讲,看上云霄峰的那个姑娘,为师给你说和说和!” “师傅,你咋知道是云霄峰的?”鱼子言一脸惊讶地看着万众一,突然手足无措地慌张地说道,“师傅,你不会偷看吧?” “放屁!为师才不会干这等下作之事的”万众一一脸震怒地吼道,“整个青云宗除了我药道峰有一个女的,就是云霄峰了……” “哦,还好,还好……”鱼子言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混小子,你还没说是谁呢,你到底中意谁了?”万众一看着鱼子言,鱼子言是他自幼抚养长大的,自是了解鱼子言的性情,见他吞吞吐吐,半天不吐露半句,便猜测这混小子可能与那姑娘已经有瓜葛了。 “混小子,没看出来,脑子虽笨点,但这感情上的事情却还是蛮快的嘛!”万众一欣慰地看着鱼子言,微微一笑说道,“咱药道峰大弟子,看上云霄峰的那个姑娘,为师给你左师伯说说!” “啊,师傅,她不让说的,不让说的……”鱼子言一想到慕容云的话,便不由地摇头,慌张地向屋子里逃去,边跑便自言自语道,“她会死的,我也会死的,不能说,不能说的!” 万众一一脸疑惑地看着鱼子言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由笑骂道:“混小子,吓我一跳,什么她会死的,你会死的,都到了要殉情的份上了,速度蛮快的嘛!” 万众一站在鱼子言的门前,看了半响,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是来找鱼子言的,这混小子不知去哪混了一天,整天不见人影,回来就失魂落魄的,也不知到尊师重道,给为师做顿吃的,真不孝顺! 万众一本想叫鱼子言出来给弄两个菜吃,可是一想到那混小子正昏头转向呢,做出来的菜,那还不是黑色焦状物的毒物,不由摇摇头,还是下山去青云城的酒楼吧,便转身向小院外走去。 夕阳正浓,彩霞纷飞。万众一刚走出小院门,走过守护阵法幻界心境,只见一白衣女子,面带轻纱,瑶瑶而立,站在青石台阶上,踌躇不已。 “姑娘,你找鱼子言?”万众一看着那白衣女子,只觉得眼熟,想来是云霄峰左秋枫的弟子,鱼子言的中意对象,便走上说道,“我帮你叫他出来!” “鱼子言,有姑娘找你……”万众一一声长啸,声震云霄,震的药道峰鸟飞兽惊。 慕容云站在万众一的身旁,自是被这一声长啸震得双耳发闷,也同时被这一声长啸羞得脸红,不由地担忧,自己找鱼子言的事情不会被其他人听到吧? 万众一细细打量了眼前的白衣女子,心中暗道,这混小子满有眼光的嘛,便也未多言,笑呵呵地转身,御剑而驰,向青山城的酒楼直冲而去。 鱼子言慌慌张张地从小院里跑出来时,万众一已经消失在无尽的夕阳里,只剩下慕容云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夕阳里,白衣缺缺,面纱轻佛,双目悲伤,静静地看着夕阳西落,发着呆。 云彩飞扬,白衣裙秀,乌发飘扬,犹若白雪明珠落世间,恍若九天仙子临凡尘,鱼子言看着那站在青石台阶上的慕容云,痴痴地看着,只觉得甚是美丽,恍惚间,觉得世间所有的美,也不及这一刻她的美丽。 本来慕容云是躲在房间里暗自伤心,捧心向君君不受,奈何真心狠心抛,自己对叶凡真心诚诚,可叶凡却冷漠无情,自己多看他几眼都会招来他的厌烦。 当慕容云正在屋子里暗自伤心,不知如何是好时,却意外地从桌子上看到了一份药汤方,此汤唤名欢心伤情汤。此汤剂方是慕容云自云霄峰藏之中寻得的。 据书载,此汤源自南疆巫族,以八十一味的毒虫毒草为原料,借深情者一滴至情之泪,七七四十九天熬制而成,可使服汤者深深地爱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异性。 这欢心伤情汤是难得的极难熬制的汤剂。九九八十一味毒虫毒草,以毒攻毒,皆危险之举;又要借深情者至情之泪,这情到深处自然浓,至情之泪的至情的程度却难以把握,所以此方也可以说是“天下第一难方”。 当慕容云第一次看到此方时,也只觉得奇异,却也未在意。只有她在云霄峰血色魔石魔气侵体受伤后,才对此药剂方留意,抄录下来备用;谁知真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借一罐汤剂去获取叶凡的欢心。 慕容云转身看到鱼子言时,他正双眼紧紧盯着慕容云。顿时,慕容云只觉得心中的气愤蹭蹭上冒,想到那刚刚的一幕,只觉得眼前的鱼子言甚是厌恶,但念及自己还有事求他,便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微微一笑唤道:“鱼师弟,你来了?” “啊……”鱼子言被慕容云的声音怔了一下,只觉得那声音好似仙乐绕耳不绝,又觉得这声音就似晨时的黄鹂鸣叫,清脆好听。 “余师弟,余师弟……”慕容云看着眼前这个一副农夫样,黑黝黝的脸,只觉得心中甚是厌恶,再看他那贪婪色迷的眼睛,顿时有些气恼,想转身就走,可一想到欢心伤情汤的一味毒草见人怜,正在药道峰的药圃里,便强忍心中的不快,轻声说道,“余师弟,我来是想问你要一株见人怜的,不知……” 见人怜,药道峰三十七味毒草之一,其型似兰,其色绿中泛着一条白纹,枯萎之日,便是开花之时,因最美之时,便是凋零之日,故唤名见人怜。 鱼子言自是明白见人怜的重要性,三十七味毒草之一,毒性甚烈,但其花却有白骨生肉之效。 药道峰至今只种活过七株,三株被万众一用以疗伤,还剩四珠,皆是药道峰之宝,万众一的心头肉。 鱼子言有点为难地看着慕容云,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慕容云相求,一边是药道峰至宝,只觉得世间的最难事也莫过于情谊与师门之间抉择。 第五十八章 噬月 更新时间:2014-04-19 花开叶落,人见怜,白发绿叶,泪先垂。 ――《异兽异宝?见人怜》 慕容云看着一脸为难的鱼子言,自是知道此事难办。那见人怜的绿叶已是天下剧毒之物,无药可解;那见人怜开的花朵艳丽若血,更是稀世珍材,白骨生肉;而其余八十味毒虫毒草就更加难得了,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如今,鱼子言拒绝自己的无礼请求,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慕容云看着局促不安倍感为难的鱼子言,不由叹气说道:“也罢,见人怜本就是稀世珍宝,还是我太过唐突了,告辞!” 慕容云转身慢慢走下青石台阶,顿时心中感觉好累,不管你如何努力,他还是依旧冰冷,不管你如何努力,他依旧不会爱你的,不爱的你的男子,你请求,还是强求,终是不得。 鱼子言心中倍感为难,师傅早年行走天下时落下病根,这病就是倚靠这味药材的神效来缓解的;如今慕容云前来求取,自己该如何是好呢?但当鱼子言看到慕容云离开时,失落悲伤的眼神,萧索远去的背影,不由地感到心中好像有点痛了。 “慕容师姐,你等等。”鱼子言将慕容云唤住,便转身穿过守护界幻界心境而去。由于幻界心境是药道峰的守护界,故只有药道峰的人才知道通过这个幻界的路径,外人无法入内。 片刻,鱼子言从幻界心境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精致的玉盒,递给慕容云,憨厚的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慕容师姐,给你!” “这是?”慕容云自是知道见人怜的珍贵,但看到这精致的玉盒还是有点发懵,不敢相信,不由惊呼地问道:“这就是见人怜吗” 慕容云看着鱼子言憨厚的脸上真挚的笑容,不由地心中一暖,她没有想到,这么珍贵的药材,鱼子言会给自己,慌忙地弯腰鞠躬感谢。 鱼子言那受的起这样的美人谢意,心中一慌,又见慕容云不住地鞠躬感谢,便也慌忙地鞠躬,俩人就这样你鞠躬,我也鞠躬,你感谢,我也感谢,竟然相互对拜了起来,就似那婚礼现场夫妻对拜的场景。 慕容云意识到情况不对时,白芷的脸蛋早已经一片地羞红,看着憨厚老实的鱼子言,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打心底暗道:“这样好像拜堂一般,真是羞死了!” 鱼子言看着慕容云,自慕容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便一直注视着这个九天之上的仙女,如今这般地近距离观察,心脏都开始剧烈地跳动,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皆是风情无限,自是嫣然一朵俊秀的花朵,不由地痴了,呆了。 夜色,星稀,月圆,药道峰万物俱静,万众一早早便去了青云城,不在药道峰;此刻偌大的药道峰,堂堂青云十二脉的药道峰,也只剩下一个鱼子言坐在小院里发呆,痴笑。 慕容云自与鱼子言告别后,便御剑飞驰,本想直接冲向云霄峰,但刚刚飞到一半的路程,突然便觉得气候凉人,温度生生地降了好几度,由于衣服单薄,凉风袭人,便不由地放慢了飞行的速度,慢慢地向着云霄峰驶去。 慕容云只觉得脚下的剑越来越不稳了,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山峰,只见山峰树木苍翠,枝摇叶晃;而就这样一低头,蒙在脸上的面纱已被骤凤吹得不知所踪了,不由心想,这多变的天气,骤凤突起,难免会有意外发生,而且身上带着珍贵药材见人怜,还是步行回云霄峰比较保险,便直接御剑冲了下去。 慕容云刚刚冲到地面,还未站稳脚,顿觉自己身处的小树林的光线竟然慢慢暗淡着,一寸一寸地暗淡着,好像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光芒。 慕容云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夜空,这一看着实将她吓了一跳,夜空之上,万里无云,圆月高挂,可那圆月竟然慢慢地亏缺着,更奇特的是那轮圆月竟然是血红色的,鲜血的颜色。 那圆月很快便消失于夜空中,慕容云站在树林里,只觉得那圆月消失的瞬间,温度又生生地下降了几度,让人感到了冰冷的寒意,慕容云看见过月食,这天狗噬月的现象,自是知道的,但是今日的月食,好像与过去的每一次的月食都不同,至于那一点的不同,慕容云皱着眉头,心中疑惑不已。 忽然,慕容云被寒冷冻得哆嗦了一下,这一哆嗦,使他明白了是那一点的不同,是寒冷,是来自骨子缝隙的寒冷,这冷却并非寒冬腊月的寒冷,而是自身对危险环境的警惕的寒冷。 对,危险,警惕! 慕容云将手中的长剑拔出,这是她对危险的直觉。在墓风坡时,她的警觉便救了她一命。那时她看到李素素时,便是这种感觉,无比寒冷,心中不安的感觉。 突然,一声长鸣甚是嘹亮,那鸣叫声好似某类鸟叫的声音,那声音充斥着愤怒,自云霄峰峰顶传出,响遍整个青云山脉。 此时,青云山脉的主脉青云峰青云殿里,易青云与易白俩人正在争执着,易白念及素素安危,便直接闯到青云殿里,找易青云要青云祖师留下的神符――九霄神雷符。 易青云虽宠爱易白,但这九霄神雷符是自祖师爷青云道人亲手制作的,后人仿效,无一成功,所以很是珍贵,历代青云宗宗主在紧要关头,宗门生死存亡时刻都未轻易使用。 如今,易白一闯进来便要九霄神雷符,即使易青云再溺爱易白,也不肯将九霄神雷符交给易白,任由他胡作非为,自己背上千古的骂名。 易白心中焦急,想着素素可能被怨灵缠身,随时都会有危险,但自己又不能说,如若告诉易青云自己去见了李素素,那他还不设计将素素害死。 父子俩正在僵持着,谁也不理解谁时,突然,天色便昏暗起来,越来越暗,只剩几盏孤灯独明,亮光微弱;易青云唤人将大殿内的烛灯全部点燃,这才增加了些许光亮。 易青云走出大殿,看了看天上的月食,心中并未多在意,天狗噬月的现象虽不多见,但也不是什么奇特现象,故也放松了警惕。 但易白看着那慢慢消失的圆月,只觉得周身冷的好似身处寒冬腊月,那份寒冷好像来自骨子缝隙了的,只觉得刺痛,冰冷。 “爹爹,我看见刚才的月亮是血红色的!”易白双眼发愣,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中暗暗地自语道:“好像这次不是普通的天狗噬月现象。” “血红色?”易青云皱了皱眉,他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多在意,此刻听易白这么一说,不由地也起了疑惑,好像刚才看见的月亮的残像的确是血红色的,鲜血的颜色。 突然,一声长鸣甚是嘹亮,那鸣叫声好似某类鸟叫的声音,那声音充斥着愤怒,自云霄峰峰顶传出,响遍整个青云山脉。 易青云与易白听到这鸣叫,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对方,眼中里都充斥着疑惑。 “你将闻乐鸽给谁了?”易青云很是愤怒地瞪着易白问道,“闻乐鸽传讯了,情况十分危机!” “情况十分危机……” 易白一脸苍白地愣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回响着那声愤怒的长鸣,看来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素素可能已经受到怨灵侵体了,而且已经有生命危险了,要不然闻乐鸽不会这般地愤怒,这般嘹亮地鸣叫传讯求救。 “扑通……” 易白当场跪在易青云的面前,脸色苍白地说道:“爹爹,你一定要救救素素,素素可能被怨灵侵体了……” “你,你去见李素素了?”易青云一脸震怒,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背弃誓言,去见一个不该见的女子;他实在感到心痛,自己为了能与天道宗联姻费劲心机,可万万没想最先背叛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易白知道易青云会发怒,但看到易青云气的脸色苍白,还是自心底感到惭愧无比,可是素素危在旦夕,若易青云不及时出手,只怕怨灵侵体成功后,素素将会变成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杀人机器。 易青云抬头看了看云霄峰,只见云霄峰一片黑乌乌,不见山峰,心中暗想天道宗的雪雁与易白的婚姻,自己费劲心机想除了李素素这个绊脚石,可每次都被她侥幸避过。 墓风坡事件,慕容云险些被杀,李素素身怀邪恶的功法,自己以宗主身份逼迫左秋枫杀死李素素,但却被左秋枫与万众一给颓唐过去,说要等天音寺的和尚来验证,这次不用等天音寺的和尚施法了,请黑白无常来验证了,也不用证实李素素的话是否真实了,只要自己不出手,我看谁能降服怨灵,完好无损地将李素素救下。 李素素一定不会得救的,只要李素素被怨灵侵体,那么她就变成一具冰冷的杀人的机器,那时,不用自己动手,李素素也会被正道人杀得死无葬身之地。 易白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易青云,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不会去救素素的,他不会拿九霄神雷符去救素素的。 易白站起身子,转身便向山下跑去,只要将素素的事情告诉万师叔,万师叔他一定会救去素素的,一定会救的。 第五十九章 火符 更新时间:2014-04-20 闻乐而舞,喜乐,性灵,乃青鸾尘世血脉,世称闻乐鸽。其幼时,形似白鸽,血眼,金喙,其鸣声可震慑亡灵;成年后,眼视阴阳,吞魂食魄,鬼魅魍魉之克星。 ――《异兽异宝?闻乐鸽》 易白心中担忧素素安危,奈何自身筋脉堵塞,无法修炼,始终不能御剑飞驰,所以也只能跑着去药道峰了,谁知半路却幸运地遇到张悟道,便将他一把拉住。 “师哥……,你快,你快去药道峰找万师叔,让他救救素素?”易白一路跑来,心中着急,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迟了就没救了,快……快去!” 张悟道本是出来闲逛的,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自己不求长生不老,只求活够百年,但还未走够百步,就被风风火火的易白一把拉住,又莫名其妙地听易白讲了一段不太明白的话。 张悟道见易白面红耳赤,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说着什么救人,迟了就没命了之类的话,心想,此事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便御剑飞驰,直接冲向了药道峰。 易白见张悟道已经去给万众一报信,便心中稍安,便直接向着云霄峰跑了去。 云霄峰乌云蔽月,黑雾漫漫,整个云霄峰好似突然进入的寒冬,让人感到无比寒冷,越往云霄峰峰顶走去,气温越低,心中的恐惧越盛。 易白来不及乔装打扮,便直接穿着一身白色长衫,快步向云霄峰峰顶跑去,汗流满面,衣衫尽湿。 易白自从青云峰下来后,便一直向云霄峰峰顶跑去,一步一步地踏着青石阶梯,即使摔倒了,膝盖流血了,易白也并未在意,只是爬起身子,心中无比担忧素素的安危,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向着云霄峰狂奔而去。 漫漫山路,即使普通人跑到一半的路程,那也得必须中途休息。可是易白一心担忧素素安危,争分夺秒,一路跑下来,大腿沉重似千斤,身子摇摇晃晃,但心中焦急,想到素素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还是奋力地向前狂奔着。 突然,自夜空中射下一束白色光芒,细看乃是一柄飞剑疾驰而来,那飞剑的光芒犹若白雪,冷冷地急速地直射而来,眼见那白色剑芒便要击上正在爬山的易白的后背,谁知那白色剑芒一个向上俯冲,那御剑者便一把将易白拉到剑身上,直接冲向云霄峰峰顶。 “慕……容师姐……”易白气喘嘘嘘,面红耳赤地惊讶地看着慕容云,焦急地说道,“快……快,素素有危险……” 慕容云自是知道易白口中的素素是何人,正是墓风坡事件里,将自己击成重伤的那个女子,那个叶凡肯为了她违抗师令,那个易白肯为了她险丧万丈河的女子。 慕容云看了看易白一脸的担忧,不由地加快了速度,御剑疾驰而去,冲向云霄峰的峰顶,心中暗暗地想着,这个李素素到底有何魅力,可以让青云宗首席大弟子为了她,情愿禁足青云谭;可以让青云宗少主易白为了她,月夜狂奔相救;她到底有何魅力,为何占据了他们心中如此重要的地方。 自易白被慕容云拉到飞剑上后,慕容云便发现自己做的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一路之上,慕容云都快觉得耳朵长出了厚厚的茧,自己都被易白催着不停地提速疾驰着。 阎王催命还不催时呢,自己好心将易白拉到的飞剑上后,这家伙不感谢自己,还拼命地催促,不停地喊着:“快……快……素素有危险!”,好像自己是他的免费的劳工似得。 俩人御剑飞到云霄峰的大殿前时,刚刚落脚,还未站稳,已被眼前的景象生生吓了一跳,放眼望去,只见大殿前的青石台阶,已被各种毒虫蛇蝎黑漆漆地爬满,不停地蠕动着。 大殿里孤灯独明,轻纱摇曳,竟空无一人。 慕容云显然是被这些毒虫蛇蝎给吓到了,面色显得苍白无比,心中开始强烈地担忧,手中的长剑也开始不断地微微摇晃。 这些冷血生物,喜阴冷环境。此刻,整个云霄峰,云霄殿的温度比其他的地方生生低了好几度,而且这里透着一股浓郁地腐臭味,这气味直冲鼻腔,令人作呕,看来这些冷血生物全都是被这股腐臭味吸引而来。 慕容云看着地上密密麻麻蠕动着的蛇蝎虫蚁,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感,手中长剑一挥,便向那毒虫蛇蝎劈去,顿时云霄殿里一阵血肉横飞。 易白功力浅薄,无法帮上忙,只能紧跟在慕容云的身后,向着云霄殿深处里缓缓地移动着,一路之上,云霄殿里到处都是蛇蝎虫蚁,无处不在,不管是轻纱帐上,还是大殿巨柱表面,甚至烛台横梁上,爬满了各种冷血生物,密密麻麻,不停地蠕动着,这里简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蛇蝎虫蚁的天堂了。 俩人一前一后,不停地向云霄殿深处缓缓地移动着,空荡的大殿,不见一人,只有无尽的杀虐与麻木的劈砍,与孤灯的幽暗冰冷的光芒。 突然,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声,“临……” “噗呲”一声巨响,易白只觉得身后热浪袭来,瞬间鼻腔里充满了灰烬与烧焦的苦涩的气味。 俩人停下脚步,转身只见一英姿少年,身着金色道士服,头戴天师帽,脚踏云梯靴,右手握桃木剑,左手捏符纸,威风凛凛地站在大殿门口,随手扔出手中的符纸,嘴中念念有词地吼道:“临……” 顿时,一股大火自那张符纸中升起,那大火温度高的惊人,只见那毒虫蛇蝎一碰到这股大火烧便直接蹦蹦作响,化为灰烬,流下一地的黑油。 “火符……” 慕容云看着那滔滔滔大火,惊讶地愣在原地,这火符的制作工序复杂,自青云道人以后,所会之人寥寥无几,现如今整个青云宗也只有苍穹峰掌门蔡京会制作火符。 慕容云与易白看着眼前的大火,都觉得不可思议,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符纸竟然这等神奇力量。 那小道士将毒蝎蛇虫烧的四处窜逃后,便慢悠悠地走到俩人面前,看了看俩人,微微一笑问道:“你们也是来看热闹的,咋弄的这么狼狈呢?” “看热闹……” 慕容云与易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这所谓的热闹是何物? 那小道士见俩人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还以为这俩人被自己的刚刚露的那手绝技惊到了,不由欣喜地说道:“原来都是英雄啊,所见略同啊!我早就发现这云霄峰死气沉沉,想必有大事件发生,可是没人相信,等我回去将云霄峰的事情给他们讲讲,还不吓死他们!” 慕容云皱了皱眉头,这小道士不知事情轻重,举止怪异,不由戒备地问道“你是何人,你刚才施展的是火符吗?” “那个昂,我从老东西那里偷来的,那老家伙很是吝啬,将这东西当宝贝地藏着,哈哈……这次被我一锅给端了,那还不气死他……”那小道士听到慕容云的问话,不由地得意地笑着说道。 慕容云一听这小道士竟然偷他人的东西,还幸灾乐祸地来云霄峰看热闹,不由地心中愤怒,“刷“一声脆响,便拔出长剑,直接刺向那小道士,斥骂道:“大胆小贼,敢来云霄峰看热闹,活得不耐烦了!……” 那小道士被这一声轻喝着实吓了一跳,匆忙跳到一旁,急忙喊道:“漂亮姐姐,我是苍穹峰蔡小宝,你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慕容云一听那小道士喊得那句话,心中一疑,匆忙收住手中的长剑问道,“清心清水,清水即心” “微风不起,波澜不惊!”那小道士慌忙回答道,看到慕容云收起长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夸张地拍了拍胸膛说道“漂亮姐姐,你也太鲁莽了,差点杀了我,幸好我还记得这《清心咒》,若不然还不冤死……” 慕容云一脸冰冷,并未多看一眼那小道士,只是转身继续向云霄殿内室方向走去。 那小道士见慕容云并不理他,便厚着脸皮,凑上前去微笑地说道“我是苍穹峰的蔡小宝,你叫我小宝就行!” 慕容云径直向前走,蔡小宝一路扔着火符,替美女开道,杀得蛇蝎虫蚁都变成残肢断骸,灰飞烟灭。 一路之上,蔡小宝见慕容云任就一脸冷漠,便凑到易白身旁,聊起了天,原本不熟络的彼此,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你就是云儿啊!”蔡小宝一脸不可思议地又凑到慕容云身边,惊呼道,“云霄峰首席弟子,青云宗的首席美女,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慕容云瞥了蔡小宝一眼,打心底对蔡小宝有点厌恶,感觉此人轻浮,不知轻重,不由抵触说道:“我是慕容云,我们俩没有那么熟,你不用喊得那么亲密;我也不是青云宗首席美女,那些称呼都是无聊人士的妄自评论,不可做真!”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熟悉了吗?我知道你叫慕容云,你也知道我叫蔡小宝,我们刚才还患难与共……”蔡小宝一脸嬉笑地看着慕容云,瞪着清澈的眼睛,厚颜无耻地说道,“我叫你云儿,这样才显得亲近,你以后也可以叫我小宝,这样咱俩才显得不生疏!” 慕容云对蔡小宝很是无奈,念及同宗,便也不作声,只是率先走到前头,向着云霄峰内室走去。 蔡小宝慌忙凑到慕容云的身旁,又是大把火符随意扔,直接将蛇蝎虫蚁烧的灰飞烟灭,清理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慕容云本就是不喜与他人交流,很少与他人交往,也只有与叶凡才肯多说几句话,这蔡小宝却是厚颜无耻地不停地搭讪,也着实没办法,三人便一起向着内院里赶去。 第六十章 侵体 更新时间:2014-04-21 怨灵,怨念不散,聚集而成,无形,嗜杀,喜血,执念也。 ――《妖灵?怨灵》 云霄峰,黑雾沉沉,阴气不散,犹若死境。云霄殿,蝎蛇虫蚁,孤灯独明,不见一人。 慕容云与易白蔡小宝三人,越接近内室,蛇蝎虫蚁越多,简直是无穷无尽,连绵不绝。三人越走越筋疲力尽,越走越心惊肉战,本来短短的一条路,三人却不断地砍杀开路,竟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走到内院。 蔡小宝灰溜溜地凑到易白的身旁,半天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冷汗地盯着前方,转头又看了看身后,压低声音说道:“易兄,此事闹大了,我感觉前方有大事,我们还是撤吧!” 易白一脸疑惑地看了蔡小宝一眼,只见蔡小宝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不安地紧紧跟在易白的身旁,怯生生地说道:“易兄,我的火符已经用完了,你快点上前劝劝云儿,让她别那么拼命,我们速速撤离,我觉得前方有大危险!” “大危险?”易白听到蔡小宝的话,心中也觉得隐隐不安,不知素素是否安全,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蔡小宝,慌忙地问道,“大危险,啥大危险?素素还在里面,我们必须赶到内室的!” 蔡小宝看了看前方,皱了皱眉,脸色谨慎地低声说道:“易兄,我实话告诉你,我天生有阴阳眼,可以看见不干净的,我前几日便看到云霄峰的上空乌云盘旋,死气沉沉,而且不断有亡灵向云霄峰赶来,我将此事告诉别人,没有一个人信我,所以我才跟上来想看个究竟,而就在刚才,我至少看见五个亡灵进了前面的那个门……” 易白顺着蔡小宝的视线看去,顿时脸色苍白,那门,那门正是内院的院门,只要走过那道门,便可以到素素的房间了。 “蔡小宝,快扔火符啊!”慕容云挥剑劈砍着漫无边际,无穷无尽的蛇蝎虫蚁,脚下虽步伐清逸,可依旧还是感到压力倍大,衣衫上不断地沾染着大片大片的黑乌乌的赃物,越来越多,一件白裙逐渐已染成了墨色。 “云儿,那个……对不起……”蔡小宝急步跑到凑到慕容云的身旁,一脸尴尬地说道,“火符,火符早就扔光了,我们还是快点撤离吧,找人帮忙吧……” 慕容云显然没有料得这情况,狠狠地瞪了蔡小宝一眼,便看着漫天的蛇蝎虫蚁,不由地轻喝一声,手中的长剑越挥越快,奋力地砍得蛇蝎虫蚁汁肉横飞。 蔡小宝见此情况,心中已经知道慕容云是不会撤离,易白为了就他的心上人,也是不会撤离的,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只见青石地板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黑压压的蛇蝎虫蚁,而且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退路已堵,不可能再回头了,只有继续向前,蔡小宝撒腿跑到慕容云的身后,甩动着手中的桃木剑,英气风发地大吼道:“云儿,你若不离,我定不弃,让我们生死与共吧!” 慕容云狠狠地瞪了蔡小宝一眼,心中虽有点厌烦蔡小宝的厚颜无耻,胡说八道,但情况紧急,也就没有与这无赖计较,三人不停地奋力砍杀着蛇蝎虫蚁,片刻便穿过内院们,走到了内院。 内院里,灯火依旧,花草清香,却不见一只蛇蝎虫蚁,只有无声的寂静与祥和。 慕容云与易白蔡小宝三人看着内院,只觉得这份安静太过诡异,但好不容易不用再砍杀那蠕动着无穷尽的蛇蝎,三人还是同时舒了一口气。 “咦……”蔡小宝一脸欣喜地看着脚下的淡黄的粉末,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内院撒了厚厚的一圈硫磺,怪不得呢,这些臭虫就怕这东西,哈哈……” 慕容云与易白也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一圈淡黄色,有点刺鼻的硫磺粉末,心中也稍安,但念及素素与师门其他人的安危,三人还是继续向内院走去。 三人还未走到内室,便见一绿衣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面色苍白,脚步凌乱,浑身失血,那女子正是云霄峰女弟子绿娥。 绿娥远远见到慕容云,不由地惊喜地喊道:“慕容师姐,快快,师傅受伤了……” “师傅受伤了……” 这个重磅的消息的的确确将三人吓了一跳,慕容云脸色苍白地抓住绿娥的手,急切地问道:“师傅受伤了,为何受伤,为何?” 易白与蔡小宝也心中也焦急,这左秋枫可是青云宗响当当的女中豪杰,想当年,左秋枫还未做云霄峰掌门时,就凭借一把长剑,将易青云砍得满山跑,毫无还手之力,此事至今流传,青云宗无人敢拂这只母老虎的颜面。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左秋枫的修为早就如火纯青了,但还是受了伤,这伤她的人修为之高,只怕无人可敌。 “是谁,是谁?”慕容云双目瞪圆,面露煞气,急切地问道。 “是李素素,李素素……”绿娥脸色苍白,急切地看着慕容云说道,“李素素,她,她突然就疯了,拼命地与师傅打斗起来,师傅害怕伤了她,所以才手下留情,没想到她竟然下死手……” 慕容云脸色苍白,手中长剑拔出,便欲向内室奔去,那面色随着步伐,越走越冷,越走越寒,李素素,她竟敢伤我师傅,这笔帐我定要讨回来, “素素……”易白皱着眉头,心中已是知道缘由,知道素素可能已经被怨灵侵体,不由慌忙将慕容云拉住,解释地说道,“素素可能被怨灵侵体了,她现在神志不清,她不是故意的……” “侵体……”慕容云面色冰冷地瞪着易白,狠狠地说道,“墓风坡时,你就拿这话做幌子;如今又拿这话来做幌子,易白你好心机啊!” “慕容师姐,是真的,是真的,闻乐鸽先前已经预警了,请相信我……”易白一脸焦急地解释道,“先前闻乐鸽的鸣叫就已经是在预警了,我们先想办法,将那怨灵驱逐出素素体内,不然事情就很危险了!” 蔡小宝呆立于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中万般地后悔,这趟浑水真不该趟啊!这里竟然有怨灵,而且还是闻乐鸽奈何不了的怨灵,这是什么状况的;只要那怨灵一旦侵体成功,将素素的灵魂泯灭了,那李素素便是一具活生生地杀人机器,这里的所有人将无一幸免的。 “怨灵又如何,慕容师姐只要将那李素素击杀,我看它还能弄什么风浪?”绿娥狠狠地看着易白,一脸决绝地说道,“慕容师姐,你这就进去助师傅一臂之力,将李素素击杀,为师傅和师姐妹们报仇……” “你们也有人受伤?”慕容云秀眉一凝,脸上的煞气更重,细细打量着绿娥,只见绿娥身上有几道血痕,不停地渗着鲜血。 “她就似疯了一样,见人就杀,无人可以阻止她的……”绿娥看着慕容云,恶狠狠地说道,“师姐,你就快点决定吧!只要我们击杀了她,那怨灵也就侵体失败了,那时我们就可以除了这畜生了!不然,若被那畜生侵体成功,我们都会死的!” “不可……” 易白眼睛瞪着睁圆,愤怒地吼道:“素素被怨灵侵体,她何罪之有,你们要击杀她,这就是你们的正义感吗,这就是你们的仁义吗,你们不去想办法击杀怨灵,将所有的责任推到素素的身上,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蠢……蠢女人,那,那样你们死的更快……”蔡小宝站在原地,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冷汗,双腿不停地打着颤,看着眼前的三人,手中握着的长剑也不停地颤抖。 蔡小宝很向让自己平静,很想使自己镇静,但自己的身子总是不听自己的话,不停地颤抖,用手指狠狠地掐了大腿几下,还是不起作用。 “胆小鬼,你骂谁蠢女人呢?”绿娥一脸恶狠狠地瞪着蔡小宝,眼中满是鄙夷地骂道,“一个大男人,连站都站不稳,有何资格说我?” “骂的就是你蠢,不知道事情轻重,你就别下出主意了!”蔡小宝被绿娥的几句话羞得面色通红,不由地一跺脚,那打颤的大腿竟也不颤了,双目凝重地看着众人说道,“这怨灵只怕不简单,闻乐鸽都降不住他,看来已经有了智慧了……” “智慧……” 众人听到蔡小宝的话,面色皆是苍白,这怨灵若有了智慧,那便已经不是普通的怨灵了,而是怨灵王。 “这只怨灵有了智慧还不知死活地来到云霄峰侵体,可以推测,第一李素素适合它,是非常适合的寄主;第二怨灵有恃无恐,实力很强”蔡小宝看着眼前的三人,面色凝重地说道,“它即使侵体失败,我们同样奈何不了它,而且我刚刚看见又有三个亡灵向那间屋子里去了……” 众人回头,顺着蔡小宝的目光望去,脸色皆变,那正是李素素的房间。 第六十一章 废菜 更新时间:2014-04-22 火符,借天地之精火,一气喝成,笔走而意入,乃成。 ――《符阵?火符》 内院,寂静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众人皆面色苍白,眼睛盯着那道朱木门,脸上冷汗不止。 “你,你能看见?”绿娥一脸苍白地看着那道朱木门,额头不停地渗着冷汗,双眼之中尽是惊恐。 “我自幼便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而这一路之上,我至少看见了八个……”蔡小宝看着众人,脸色凝重地说道,“若我没有猜测错的话,这些亡灵皆是被召唤而来的,那屋子里的东西不简单。” 慕容云蹙着眉,眼神凝重地看着蔡小宝问道:“那你说现在咋办,如何解决这事?” 蔡小宝看了看众人,粗重地长长地喘了几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看着慕容云,勉强地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桃木剑,温柔地说道:“云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即使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众人听到蔡小宝这句毫无预兆的话,都有一种想要晕倒的感觉,这么紧要的关头,这家伙还有时间表真心,不由地齐齐鄙夷地瞪了蔡小宝一眼。 “唉唉……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英雄,我是来拯救你们的英雄!”蔡小宝见众人皆是白眼相对,不由地睁大清澈的眼睛,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地看着众人,抗议地嚷道,“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你们不能鄙视……” “你再敢废话,信不信我分分钟将你揍成猪头!”慕容云完全受不了眼前的这个家伙,满嘴胡言乱语,不着边,一副很自恋的样子,简直是欠揍,但想到这家伙可能真的有办法,便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冷冷地看着蔡小宝,威胁地说道,“你再卖关子,我立马把你扔出去喂臭虫!” 蔡小宝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身子,慌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的铜盘,那铜盘被磨得发亮,一看便是时间已久,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物件。 “云儿,你不要着急,这次我出来前,还偷了这个宝贝。有了它,我们就不用怕了,直接灭了那畜生!”蔡小宝微微一笑,看着慕容云温柔地说道,“此物乃我苍穹峰至宝――三清宝镜,青云祖师爷传下来的宝物。” “三清宝镜……” 众人听到这块铜盘,竟然是三清宝镜,不由地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这三清宝镜正是当年青云祖师行走天下时,寻得的异宝。这宝镜在青云宗可是有响当当的名头,如今一见,果然很是不凡。 传言,三清宝镜乃是天界的仙宝,威力无穷。青云祖师曾凭借三清宝镜,直接秒杀过怨灵王。 如今,素素被怨灵王缠身,随时都会被侵体,但凭借着三清宝镜,那还不是很随意地便将那怨灵王给灭了! 易白看着蔡小宝手中的三清宝镜,心中稍安,只要有这三清宝镜,素素便会有救了,便看着蔡小宝说道,“那就有请蔡兄施展大能,将那怨灵王从素素的体内逼出,直接给灭杀了吧!” 众人皆站在原地,等着蔡小宝的出手,可蔡小宝久久不肯动手,反而越来越局促起来,脸色也有点微红,头也低下了。 “你不会是在吹牛的吧!”绿娥有点气愤地看着眼前蔡小宝,心想,这蔡小宝有点懦弱,便激将地说道,“你若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动手!” “我是男人的!可是……”蔡小宝慌忙抬起头,看了看绿娥,又转头看着慕容云,众人皆是期待,但蔡小宝还是久久不动手,很是无奈。 慕容云看着眼前踌躇的蔡小宝,心中不由地担忧,这家伙不会是不会用这三清宝镜吧,不由地微微蹙眉问道:“你到底会不会用着三清宝镜!” 易白与绿娥一脸期待地看着蔡小宝,看着他局促不安,心脏一紧,便提到了嗓子眼前。 “我忘记学了……”蔡小宝惭愧地看着众人,看到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与深深地失望,慌忙解释道,“我从老东西那里偷来这宝物时,忘记向老东西学习着这东西咋用了,但这宝镜很是坚硬的,用它来当护身镜也是挺好用的!” 蔡小宝看了看慕容云,将宝镜递到慕容云的面前,一脸关切,柔声说道:“云儿,要不你揣到怀里,这个宝镜当护心镜很好用的……” 慕容云冷冷地看着蔡小宝,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气体上涌,一脚将蔡小宝踹倒地上,挥动秀拳便是一顿暴揍,一边揍,一边骂道:“让你卖关子,让你装,让你不学习,让你胡言乱语……” 易白与绿娥看着慕容云暴揍蔡小宝,心中虽同情,但也觉得解气,这蔡小宝不仅脸皮厚,而且身子骨也挺硬朗的,被慕容云揍了一顿,愣是没有哼唧一下。 慕容云站起身子,拍了拍手,看着躺在地上,蜷着身子的蔡小宝,不解气地踹了一脚。 “云儿……”蔡小宝抬起白玉般的脸,水雾雾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慕容云,柔声说道,“只要你解气,你打我,骂我,即使毁我的容,我也在所不惜。” 众人皆是一阵恶寒,看着蔡小宝那委屈,不要脸的样子,只觉得身上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慕容云对这不要脸的蔡小宝很是无奈,实在忍不住还想揍他一顿,不由地喝道:“闭嘴,赶紧给我起来!” “慕容师姐,那现在咋办?”绿娥看着慕容云,担忧地说道,“原本想指望这根废菜,没想到这家伙就是银枪蜡像头,完全是一根实实在在的大废菜!” 易白也担忧地看着慕容云,心中担忧素素的安危,若时间久了,只怕那怨灵王会侵体成功,到时大罗金仙也回天无力了。 “噗通……” 突然一声巨响,黑乌乌的夜空瞬间被点亮,只见那夜空里,亮起一柄粉色的桃木剑,那剑身甚是耀眼。 “这是……”绿娥看到夜空上的粉色桃木剑,一脸疑惑地看着蔡小宝问道,“废菜,这又是做甚了?” “蠢女人,这是我发明的烟花求救信号,只要这东西一升空,那老东西就知道我有危险,半柱香之内必到!”蔡小宝看着夜空上的烟火信号,自豪地说道,“只要那老东西到了,这三清宝镜不就派上用场了嘛!蠢女人,真笨!” “废菜,你骂谁呢?”绿娥被蔡小宝气的两个胸峰不停地起伏着,眼睛愤怒地,恶狠狠地瞪着蔡小宝。 “骂你,蠢女人,蠢女人……”蔡小宝得意地看着绿娥,不断地伴着鬼脸,笑着说道,“哈哈……你就是蠢女人,蠢……” “扑通……” 蔡小宝还未骂完,便又很华丽地与大地接吻了,慕容云眼神冰冷地看着蔡小宝,不耐烦地说道,“你再废话,小心我还揍你!” 蔡小宝一脸地委屈,眼神清澈湿润,温柔地盯着慕容云,慕容云实在受不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甩衣袖,便率先向那间屋子里走去。 易白同情地看了蔡小宝一眼,便也转身紧随在慕容云的身后。 “活该……废菜”绿娥笑嘻嘻地看着蔡小宝,拌了一个鬼脸,便也紧随而去,留下一脸委屈的蔡小宝躺在地上。 朱门紧闭,众人越走近那道门,越觉得气氛压抑,温度冰冷,隐隐有寒冷之意。 慕容云伸手便推开那到朱色的门,只见屋内左秋枫脸色苍白地站在屋中,眼神警惕地看着屋子的另一头,六个女弟子站在左秋枫的身后,七人呈北斗七星阵阵势展开。 此时,屋子的另一头,李素素双眼通红地盯着左秋枫,脸色狰狞,浑身鲜血淋淋,见屋门打开,便转头看了看屋门前的慕容云等人,不屑地咧着嘴狰狞地笑着。 左秋枫眼睛紧紧地盯着李素素,并未放松警惕,厉声喝道:“慕容云听令,云霄风起云霄响,青云齐出降妖魔……” 云霄峰的众弟子一听左秋枫的话,不由地浑身一震,齐齐看向慕容云,慕容云脸色苍白地跪在门前,重重地磕头说道:“弟子慕容云,得令!” “守住心神,不许分心!”左秋枫眼神冰冷地盯着李素素,喝道,“妖孽,还不速速受擒……” “左秋枫,连你都想降服我,哈哈,真是痴人说梦话啊!”李素素站在屋子里,不屑地看着左秋枫说道,“这女孩要不是千年难遇的玄阴之体,我的小心翼翼地对付她,不能让她自爆,不然我早就将你斩了!” 慕容云起身,眼睛之中尽是泪水,转身便向云霄峰的后山跑去,留下众人一脸迷茫。 此时,正站在门口的蔡小宝,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李素素的身后,好似李素素的身后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第六十二章 剑令 更新时间:2014-04-23 清为阳,浊为阴,阴阳不分,天眼未闭,乃阴阳眼也。 ――《符阵?阴阳眼》 蔡小宝心中已是惊骇,可是越看李素素身后,越是心惊,面色越来越苍白,手中的桃木剑也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绿娥站在蔡小宝的身旁,总感觉得这根废菜不断蹭自己,不停地占自己的便宜,不由地愤怒地转头,狠狠地瞪了蔡小宝一眼,脚下一踹,谁知脚上也未用多少劲头,却将蔡小宝踹的四脚朝天,滚落到内院的青石地板上。 “废菜,大色狼……”绿娥有些鄙夷地看着蔡小宝,数落地说道,“一个大男人,软绵绵的就像七老八十弱不禁风,你也不觉的害臊吗?” 蔡小宝看了绿娥一眼,却意外地未与绿娥争执辩解,而是慌忙起身顾不上拍掉衣衫上的尘土,拔腿便向小院外跑去,谁知跑到一半,又转身返回,将易白与绿娥拉到一旁,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们很仗义的,我们赶紧一起逃命吧!那里面的怨灵王没人能对付的了。” 绿娥正想鄙视一下这根废菜,却见蔡小宝慌手慌脚地掏出那三清宝镜,只见那三清宝镜犹若赤日,竟凭空燃烧起来,无限火焰熊熊艳红。 蔡小宝只觉得手中的三清宝镜剧烈地颤抖,不由地慌忙丢开那三清宝镜,眼神疑惑地看着,只见那三清宝镜慢慢地升起,悬至半空,慢慢转动,飞速地向夜空射去,瞬间便消失于黑暗里,众人见这等异象,也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刺……嗵……” 寂静的夜空,乌黑的夜空,寒冷的夜空,一声剧烈地烟火绽放于夜空中,随着一声巨响声,一朵绚丽的洁白的莲花绽开,那莲花盛开正浓,洁净不沾尘。 云霄峰之巅,风声呜咽,白衣缺缺,黑发苒苒,慕容云秀足轻轻踩在峰顶的大青石之上,看着夜空,面色清冷,声音哽咽地念道:“云霄风起云霄响,青云齐出降妖魔” 慕容云心中悲苦,自幼跟随左秋枫,早已将云霄峰当作自己的家,如今云霄峰遇到此等遭遇,皆是师傅慈悲念及李素素的安危,不忍用杀阵剿灭怨灵王,却要自己来云霄峰,用云霄剑令,号召青云十二脉掌门,共同救援,以保李素素的安危。 夜空寂静,洁白盛开的莲花久久不散,慕容云秀目凝视着夜空,纤手握紧长剑,奋力向下一刺,便将长剑刺进了那青石内三分,细细一看,那剑尖下落之地,正是一微笑圆形的石块,那微小的圆形石块机关也正缓缓下落。 “轰隆隆……” 一道紫蓝色的巨大的闪电,犹若游蛇吐着信子,飞速地扑向夜空中的白色莲花,紧接着第二道紫蓝色闪电劈过,第三道,第四道……足足劈了十二道紫蓝色闪电。 这十二道紫蓝色的闪电,犹若一道道的剑痕,将那朵洁白的莲花削成一柄紫蓝的锋利的宝剑,这时夜空才恢复平静。 慕容云抬头看着夜空,只见夜空之上,一柄紫蓝色的长剑直指苍穹,那长剑剑身紫蓝,纹理清晰,锋利冰冷;那剑柄雪白,犹若莲花盛开。 这正是云霄峰的云霄剑令,云霄剑令一出,这便是向青云宗剩余十一脉求救,云霄峰有难,急待救援。 此时青云城内,街上的行人,酒楼里的客人,还是正在入睡的,吃饭的,打更的,无不驻足看着夜空,看着那柄威严冰冷的紫蓝长剑。 “云霄剑令……”万众一站在酒楼的窗户前,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左秋枫是不是疯了,用这云霄剑令召集青云十二脉齐聚,难道云霄峰出了什么大事。 万众一不敢多有停留,便直接从酒楼的窗户跃出,御剑飞向那茫茫青云山脉,云霄峰之巅。 青云城的百姓世世代代生活于此,也见识过各种修炼之人,但今日夜空之中,竟然有人御剑而驰,无不跪下膜拜。 玉清峰,玉清大殿前,胡一贵本在审阅弟子修炼情况,但突见夜空白莲闪现,紧接着十二紫蓝色神雷劈下,心中已知大事不妙,只见那夜空之上,一柄威严冰冷的长剑直指苍穹,剑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王者气派。 “来人……”胡一贵握起沧海长剑,便慌忙地往外走去,边走便嘱咐身边的弟子,焦急地说道,“云霄剑令已出,玉清峰进入一级御敌状态,剩余弟子支援云霄峰。” 胡一贵御剑疾驰,直接冲向云霄峰之巅,心中默道,左秋枫发出这云霄剑令,得令不救者杀无赦。这千年的悠悠时光,这还是云霄峰第一次发云霄剑令。 夜空之中,各色剑芒不断地疾驰而过,直接射向云霄峰之巅,好似流星雨不断地划过夜空,又似烟花渲染,不绝于眼。 此时,青云峰,青云殿外,易青云一脸阴沉地看着夜空中的云霄剑令,心中无比冰冷,左秋枫,你竟然为了一个李素素,启动了云霄剑令,召集青云十二脉去救一个贫贱女子。 “该死……” 易青云拿起手中的长剑,便直接向那云霄峰飞驰而去,心中虽万般地不情愿,可是这云霄剑令一出,见死不救者,杀无赦。 易青云身为青云宗宗主,自是不敢拂这根老虎须,也只能御剑前去支援云霄峰。 云霄峰,云霄殿,内室小院,众人皆举目望着夜空中的云霄剑令,脸上激动不已。 “云霄风起云霄响,青云齐出降妖魔” 绿娥看着夜空中的云霄剑令,脸上激动不已,这云霄剑令已经是千年不出,如今自己在有生之年,第一次见这云霄剑令,心中还是无比地激动。 “云霄剑令……”易白看着夜空中的云霄剑令,心中稍安,这云霄剑令一出,青云宗剩余十二脉必前来救援,那时众人齐心合力,将那怨灵王逼出素素的身体,这样素素便有救了。 蔡小宝抬着头看着云霄剑令,心中无限神往。相传,这云霄剑是青云祖师早年为了一个女子而打造的,锋利无比,世间利器,攀比神兵,只是后来俩人分道扬镳,青云祖师便将这云霄剑封印于云霄峰,这也正是云霄峰的由来。 蔡小宝越看那云霄剑令,越流口水,心中不断地幻想着,若自己拿着这柄威风凛凛的云霄剑,往那大街上一站,那还不是迷倒亿万女子,各种投怀入抱,暗许芳心…… “废菜,你看云霄剑令时,能不能不要怀着龌龊的想法?”绿娥鄙夷地看着蔡小宝,嫌弃地离远了几步,怀疑地问道,“这云霄剑令乃是求救信号,不是把妹利器!” “呃……”蔡小宝完全没有料到,这蠢女人还有做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的潜力,不由脸色一怔,义正言辞地说道,“云儿的教诲早已深入我心,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让云儿骄傲自豪的男子。” “我想吐……”绿娥看着蔡小宝,听着那肉麻的话,只觉得胃中翻涌,随时都会呕吐的。 “我也是!”易白微笑地看着蔡小宝,有点嫌弃地说道,“蔡兄,你这话说的不同反响,完全是不要脸的二倍!” “易兄,你不厚道!”蔡小宝看着易白,满脸黑线的抱怨地说道。 众人皆在等待青云十二脉的各路牛人齐聚的时刻,但云霄大殿前有法阵,飞剑是不能通过的,所以云霄大殿到内室小院还得一段距离的。 此时,云霄殿内,突然射进一道巨大的火焰,伴随着一股呛人的烟尘与焦灼味,一白面书生,手拿三清宝镜,站在云霄殿里,只见那三清宝镜里不断地发出熊熊的烈焰,那烈焰温度奇高,这些蛇蝎虫蚁还未碰到那烈焰,便已化成了灰烬。 那白面书生所到之地,一阵火海,伴随着焦糊味与烟尘味,那些蛇蝎虫蚁无不灰飞烟灭,白面书生步伐清逸,犹若清风,直接穿过云霄殿,风度翩翩地走进了内室小院。 “老东西……” 蔡小宝看到那白面书生时,不由地惊呼出声,走到那白面书生的面前,一脸不满意地数落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宝贝儿子快要死在这里了啊……” “混小子,老子这不是不辞千里地赶来了吗?再说你还没死呢,吵啥吵?”那白面书生无所谓地白了蔡小宝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偷老子的宝贝,还没有与你算账呢!想装帅泡妞,别拿我的宝贝出来招摇,这让我作为你的老子,感到很丢脸的。” “老东西,你别一副很牛的样子。这次的东西,你可不一定搞的定的?”蔡小宝看着那白面书生,无比高傲地说道,“小爷我宝眼一看,便知道这只怨灵王不简单,它竟然能召集亡灵来助阵的!” “小爷?”白面书生一脸阴沉地盯着蔡小宝,声音无比冰冷地说道,“你是谁的小爷啊?” 蔡小宝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眼睛看着那白面书生,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心中暗道,一不小心装过头了…… “啊……” 蔡小宝又无比华丽地摔倒于地,被白面书生一顿地暴揍,场面非常血腥,非常暴力,不堪入目。 白面书生一边揍,一边冷冷问道:“老子能不能行,能不能打死那孽畜,你说啊?它会召集怨灵,难道老子就不会吗,你到底说话啊?” 蔡小宝躺在地上,无比废柴地被白面书生揍得直不起腰,举着起双手,虚弱地回答到“老东西威武,老东西威武……” 那白面书生很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无比帅气地转头,对着绿娥微微一笑,便拿着那三清宝镜,向着那朱红色的门里走去。 易白与绿娥看着眼前的场景,直觉的脑袋发懵,这难道就是蔡小宝的父亲,苍穹峰的掌门蔡京吗?有其父,必有其子,就连那最后看绿娥的一眼,都无比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真是一对父子啊。 第六十三章 怨灵皇 更新时间:2014-04-24 怨灵,执念焉。智慧乃谋,力量乃权,智为王,权为皇。 ――《妖灵?怨灵》 易白见那白面书生蔡京正要进去,慌忙上前喊道:“蔡师叔请留步,这个被侵体的女孩是我的朋友,请手下留情!” 蔡京看了看易白,脸上堆出一副很明白的表情,古怪地一笑说道:“明白,知道,晓得!你放心,我不会伤到她的!” 绿娥看着蔡京那古怪的笑容,心中非常好奇,有点不理解,推了推站在身旁的蔡小宝问道:“废菜,你爹笑啥?” “呸,那老东西又在胡思乱想了!”蔡小宝一脸鄙夷地瞪了蔡京一眼,便转过头不再看了,装作不认识,嘴里低声骂道,“老东西,又自作多情,乱点鸳鸯谱,易白的未婚妻是雪雁,真笨死了!” “啊!”绿娥万万没有想到,堂堂苍穹峰的掌门蔡京,他竟然也这么乱拉红线,易白的未婚妻是天道宗的雪雁姑娘,难道这么震撼的消息,他不知道吗,还是单纯地认为易白纳娶小妾呢! “噗通……” 蔡小宝又很华丽的摔倒于地,在蔡小宝的身旁跌落着一件物件,那物件正是苍穹峰至宝三清宝镜。 那三清宝镜砸落到地上,发出噗通啪啦的声响,然后滚了几圈,便安安分分地躺在青石地板上不动了! “小混蛋,连你老子都敢骂,也不怕遭天谴啊!”蔡京无比拉风地甩了甩衣袖,转身向那朱红色的门里走去,边走便念咒语,只见那三清宝镜瞬间冒起熊熊烈火,瞬间便直接飞进蔡京的手里。 蔡京风度翩翩地走进房间,看了看那站在屋子一边的李素素,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嘛!还是修成皇者了,看来这场架会很血腥,很暴力!” “蔡师弟,你的小心地,别误伤了素素!”左秋枫看着蔡京,紧张地说道。 “秋枫,你放心吧!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会牢记于心,一定办到的!”蔡京回头,双目清澈若水,脸色很正经地看着左秋枫,扬了扬手中的三清宝镜,眼神温柔地说道,“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你再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揍这丫的,让她没事招你烦心,太不是东西了……” 左秋枫实在受不了这个蔡京,年轻时,此人便这样,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副模样,叨叨絮絮,不着边际,满嘴胡言,不由地心中一口浊气上涌,贝齿轻启,怒道:“婆婆妈妈的,烦不烦,还不赶快动手!” “好的,好的……”蔡京一听左秋枫发怒了,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这么多年过去,左秋枫威风依旧,当年左秋枫狂揍自己的场面,很暴力,很血腥地闪过脑海。 “我先介绍一下,我是一个道士,很厉害的道士。”蔡京活动着手脚说道,“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的及哦!” “道士?束手就擒?你脑子进水了?哈哈……”怨灵已经侵入李素素的身体,并且不停地压制着李素素的灵魂,但李素素的灵魂反抗甚是剧烈,怨灵皇也觉的有点棘手,只能很不协调地控制着李素素的身体。 怨灵皇一心念及李素素是千年难遇的玄阴之体,非常适合自己修炼,若此次侵体成功,自己的修为便会水涨船高,自己也从此不用一直戴在黑暗里,不生不死了,也可以去享尽人间富贵了。 怨灵皇心中考虑过多,所以对于这次侵体很是小心翼翼,束手束脚地,也不敢下重手,唯恐有何差池,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对李素素的灵魂也只是压迫威逼,想将李素素的灵魂驱出肉身,自己独享这具千年难遇的肉身。 左秋枫对蔡京的不着调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越来越不着调了,简直就是一个老不着调。 左秋枫身后的众多女弟子,也是自从蔡京进屋开始至此,她们的嘴便一直成惊讶圆状,皆是被蔡京的一举一动给惊吓的,众弟子心中纷纷感叹道,传闻不如相见,这难道就是青云宗苍穹峰威风凛凛书生意气的白面道士蔡京吗? “不知死活的东西,那我便动手了!”蔡京看着那怨灵皇,心中很是不爽,自从自己进屋,这个什么怨灵皇就很嚣张,让自己在秋枫面前很没面子,不由地脸色一凝,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豆,嘴里不断地飞快地念咒,手掌缓缓一松,只见那黄豆跌落到地上,滚落了一地。 蔡京面色一凝,双目圆睁,破口大吼一声“临――”,随着这声大吼,那滚落的黄豆竟然自主地蹦蹦跳跳起来,越跳越高,瞬间一场白色的烟雾骤起,那白雾中不断地传来“杀――杀――”的喊杀声,与刀剑碰撞声。 片刻,那烟雾散去,只见七八个金甲银兵站在原地,手中宝剑长刀锋利无比,眼神充斥着血腥,面部肌肉突起,虎视眈眈地瞪着怨灵皇。 蔡京看着这些金甲银兵,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怨灵皇说道:“你身后的那些小杂碎,就别藏着掖着了,我这就帮你你收拾干净!” 众多云霄峰女弟子听到蔡京的话,皆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蔡京又不着调了,但屏息细细观察,才看出了蹊跷,这怨灵皇竟然有点着急了。 “你能看见?你有天眼?”怨灵皇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蔡京,疑惑地问道。 “我没有,我儿子有!”蔡京微微一笑,看着怨灵皇说道,“你想借众怨灵的怨气,随时养着你的功力,这样你就可以功力大增,万无一失地侵体成功,哈哈,休想!” 怨灵皇怒目圆瞪,警惕地看着蔡京,手中的长剑不由地握紧,冷冷地说道:“你很聪明,主动权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这小丫头死,便将你的这撒豆成兵的小把戏收了!” “主动权在你手里?”蔡京捂着肚子,夸张地哈哈大笑地说道,“你脑子进水了吧?千年难遇玄阴体,哈哈……不就是男人修炼的鼎炉吗?” “鼎炉?” 众人听到这段对话无不惊讶,这蔡京竟然将李素素比喻成男人修炼的鼎炉,只是增强功力的一种工具而已,实在是过分,但蔡京的这句话,却被刚赶来的易青云听到,此刻他的心中又是另一番的滋味。 “主动权?你还觉得主动权在你手里吗?”蔡京嘲笑地看着怨灵皇,无比鄙视地说道,“天下之大,鼎炉皆可以寻来,但这玄阴体却是千年难遇,哈哈……” 蔡京的这几句话,将怨灵皇说的不由地愣在原地,心中想着自己修炼千年,才将怨气凝聚,又修炼千年,才修的灵智的,如今遇到这玄阴之体,本就是幸运,若不小心毁了这肉体,那自己还得回到黑暗里,不生不死地活着。 蔡京见那怨灵皇正在发呆,自是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手中桃木长剑一挥,便向那怨灵王疾驰而去,这些黄豆幻化出的天兵天将,也紧随着蔡京杀向怨灵皇身后的怨灵们。 这怨灵皇回过神时,蔡京已经近在眼前,手中的桃木长剑已经直指怨灵皇的灵海印堂。 “无耻――” 怨灵皇心中懊恼不已,这蔡京简直就是无赖,凭着不烂之舌竟将自己说得分神,他趁机出击,可恶至极,无耻至极。 怨灵皇身子一转,侧身一劈,手中的长剑向那蔡京劈去,顿时,剑身黑气涌现,汹涌而来,遮天蔽日,那黑气犹若张牙舞爪的怪兽,伴随着鬼哭狼嚎,直接冲向蔡京。 蔡京看着那股黑气,足下生莲,身子犹如清风拂岗,娇若银燕,直接侧滑两尺,手中法决一捏,口中暴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顿时,一团烈火甚是灼目,凭空而显,直接扑向那团黑气,烈焰越来越旺,温度越来越高,瞬间便将那屋内的温度生生地提高了好几度。 那黑气被烈焰包围着,挣扎着,逃脱着,却死死地被烈焰缠住着,剿灭着,蔡京双目一凝,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瞬间那团烈焰顿冒三丈之高,便将那黑气直接烧的消失殆尽。 屋内温度实在太高,众人皆避了出去,而屋内的那些丝绸、纸张、桌椅早已烧了起来,那金甲银兵也早已将怨灵皇召集而来的怨灵消灭殆尽,也跌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地的黄豆。 蔡京紧握手中的桃木剑,脚步侧移,犹若翩翩落叶,忽东忽西,不知轨迹,身影越来越快,渐渐地整个屋内全是蔡京的身影,只见那身影不断地闪现。 怨灵皇手中的长剑不断地劈着,却总劈到残影,脚步移动,便欲直追而出,谁知此时只觉得李素素的灵魂变得很是炽热,不断地反抗着,挣扎着。 怨灵皇自是知道情况不妙,只怕自己刚才只顾着与蔡京斗法,疏忽了对李素素灵魂的压制,所以才致使李素素有机可乘。 第六十四章 灵海 更新时间:2014-04-25 侵体,移魂重生,借肉体,续阳寿焉。 ——《妖灵?侵体》 屋外的众人皆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这场打斗,易白双眼更是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姿,虽被怨灵侵体,可是也不能直接攻击李素素的肉身,只能将那怨灵皇逼出肉体,再直接绞杀,不然李素素的肉身受到重大的创伤,即使怨灵皇已灭,李素素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也会因重创而殒命的。 屋内烈火灼灼,温度奇高,蔡京的额头不停地渗出汗水,可是脚步移动的速度却不敢慢下来,不停地移动,飞快地移动着,只要找到怨灵皇防守的缺陷之处,那便可以直接攻击,用桃木长剑直接将怨灵皇逼出。 此时此刻,怨灵皇心中倍感后悔,暗道,早知如此,自己好不如直接用强硬手段,将李素素的灵魂泯灭,如今自己一边要应付蔡京的攻击,一边还要压制李素素的灵魂反噬。 炽热若火,冰冷若寒,冰火两重天,赤火炎炎,冰雪纷飞。 李素素站在无尽的荒原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莫名的不安,天空不停地坠落着滚烫的焰火与冰冷的寒雪,这里是烈焰与冰雪的世界。 李素素自被怨灵皇侵体,一直被威逼,一直被压迫,不停地退后,逃离,如今尽然不知所向地逃到此地,她也不知道这里是那里,但她知道这里只是自己灵海的某处。 师傅说过,每个人的潜质有高低,修为有深浅,灵海也各不相同。有的人的灵海是一座精美绝伦的宫殿,有的人的却只是一方破旧的草舍,这灵海之中储藏着修炼者内心最深的意识。 李素素看着这冰与火的荒原,看着这块充斥着浓郁血腥的世界,一根草、一块石、一捧土……它们都是血红,鲜血的颜色,并且充斥着浓郁的鲜血的味道。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血红的天空,隐隐响起一阵佛音,那声音飘渺,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李素素细心地听着这段佛音,辨别着这道声音的方向,快步追随着这道声音,一直向前,一直向前,越过血色的溪流,慢慢地接近那道声音,越接近越觉得激动,越接近越觉得亲切,好像那声音无比悦耳,就似一段沁人心脾的乐曲。 李素素步行片刻,便远远看见一座巨大的血色石殿,静静地树立在荒原之上,气势磅礴,宏大威武。 李素素慢慢走近那座巨石宫殿,看着这无边无尽的血红荒原,看着这犹若鲜血浇筑的巨石宫殿,细细端详着这座宫殿墙壁上镌刻着各式的纹理石刻,只见洪荒猛兽狰狞地呼之欲出,凶恶飞禽异种展翅欲飞,更多的奇异纹螺布满石壁,有佛家的卍字真言,也有道家的九字真言,更有一些不知所谓的怪异文字。 李素素细细地看着这座巨石宫殿,抚摸着那巨石宫殿的纹螺石刻,自心底涌现上一种亲切感,这亲切就似抚摸着自己的秘密,它们都亲切地温顺地回应着。 突然,无边无尽的荒原之上,一股冰冷的黑气骤起,携带着寒冷的死气铺天盖地而来,那黑气犹若急箭,直接向着李素素飞射而来,转眼已至李素素的面前。 那黑气慢慢散去,自那黑气之中,缓缓地走出一黑衣女子,一双秀足冰洁若玉,白芷的脸颊充斥着冷漠,冰冷的眼睛里夹带着无尽地煞气与冰冷,紧紧地盯着李素素,声音无比寒冷地说道:“这便是你的灵海福祉,我寻了半响,没想到它原来在这里!” 李素素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这个冰冷不择手段的女子,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可这一退却已退到厚重的巨石墙壁上,便已再无可退之路了。 “这次你无法逃脱的,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带我寻到这灵海福祉,如今你已经带我来到了此地,那你也再无用处了!”那黑衣女子眼神戏弄地看着李素素,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就安心去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这具肉身的,好好利用它的!” 瞬间,那黑衣女子凭空幻化出一柄长剑,直直地向着李素素刺来,李素素看着那冰冷的长剑,心中万般地不舍,意识里不断地回想起那一幕幕,爹爹惨遭蚀骨之死,易白消失匿迹,李惊羽遁入空门,师傅病魔缠身…… 李素素看着那柄充斥着杀掠的长剑,心中万般地不舍,眼睛不由地湿润,缓缓地落下一滴滚烫的眼泪,那眼泪直接滴落到血色荒原之上,慢慢地渗入途中,消失不见。 突然,一道红光自巨石大殿里射出,整个血色荒原剧烈地颤抖着,那大殿竟然裂开一道缝隙,细看乃是一道大门缓缓地开启。 怨灵皇也被这异变彻底打乱了长剑的去势,竟偏离了方向,李素素见时机难得,直接转身义无反顾地向那道大门里跑去。 怨灵皇见李素素奔向那巨石宫殿,心中暗道不妙,若被李素素闯到那巨石大殿里,自己便拿李素素毫无办法;那时即便将这大殿毁灭,也无济于事了,殿毁人灭,这具千年难遇的玄阴之体也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怨灵皇飞速地幻化成一股黑气,直接刺向李素素的后背,李素素一心求生,奋力奔跑,使劲全身的力气,直直地向那道大门跑去,可是这速度怎能逃脱得掉怨灵皇的追赶呢! 怨灵皇转眼便已追上了李素素,手中长剑冰冷地直直向李素素的后背刺去,也正在此时,异象又突起,那大殿里直接射出一道红色光芒,急速地射向怨灵皇,怨灵皇眼见不妙,一个急转躲了过去,却还是被那红芒击中了衣衫,只见那衣衫已成灰烬, 时机总是于千钧一发之间,这红芒的出现,阻止了怨灵皇的追杀,也救了李素素一命,使李素素安然地趁机逃进了那巨石大殿里。 李素素走在大殿里,看着这座荒废破旧的大殿,灰尘满地,空无一物,心中充满了失望,原本以为自己来到这里会有什么奇遇,或者想到什么保命的手段,如今也只能于此等死了。 李素素正失落地走在大殿里,谁知脚下一痛,低头一看,不由地心惊,这东西竟然在这里放着,自己还以为丢失了呢! 此物正是血色珠子,李素素幼时被弃梨花村时,身上携带的信物,也正是震惊世间的四大神兵邪珠地狱珠。 李素素自是不明白此珠的重要性,原本以为只是爹爹给自己的一件信物,凭借此物可以与那狠心人相认,所以这血色珠子不见时,她也并未伤心,只因打心底李素素便已认定自己不是养女,自己就是李文轩亲生女儿。 李素素捡起那粒血色珠子,放在手心,并未多看,谁知就在她拿起那粒珠子时,那粒珠子上涌现出一股血色的雾气,瞬间便将李素素包围了。 冰冷,寒冷,无尽的寒冷。 怨灵皇看着这片荒原,看着那不断落下的火焰与冰雪,却自心底感到一阵地心寒,无比的寒冷。 “哐……“一声巨响,那巨石大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自那大殿深处缓缓地走出一女子,那女子一袭红衣飘飘,貌若白玉梨花开,眼若潭水深邃静,浑身透着无以伦比的冰冷,目光冷漠地看着怨灵皇,声音冰冷地说道:“怨灵皇,你真的很该死!” 一袭紅影闪过,只见那李素素已经立在怨灵皇的面前,纤细的手掌紧紧地扼住了怨灵皇的喉咙,怨灵皇眼中满是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李素素从那巨石大殿里走出,竟这等厉害,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李素素虽被怨灵皇掌握着身体,但也是可以看到外界的事物,看到那蔡京不断的攻击,还有左秋枫为了救她,用云霄剑令召集青云十二脉齐聚云霄峰的事情,心中不由一想,“如今自己若将这怨灵皇直接灭了,只怕那易青云又要栽赃自己,威胁师傅与左师伯了,那还不如……” 李素素面色冰冷,看着怨灵皇,不由微微皱眉,手掌暗劲一用,便将怨灵皇的灵智抹去,那怨灵皇也瞬间便变得呆呆傻傻,眼神迷茫。 蔡京一直寻找机会将怨灵皇逼出,那怨灵皇防守紧密,蔡京也很是无奈,谁知就在此时,那怨灵皇眼神顿时迷离,蔡京自知机会难得,手中桃木长剑义无反顾直接刺向怨灵皇的灵海印堂之处。 顿时,黑气涌现,无尽的冰冷与死气缠绕着,自李素素的身体里剥离出来,众人见此机会难得,纷纷握紧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刺向那团黑气,口中不断地念着咒语。 “嗖……”一个青色身影闪过,只见易青云手捏符纸,口中默念咒语,快如闪电地向那怨灵皇扔去。 “临……” 一声暴吼自易青云嘴里而出,随着这声暴吼,只见那夜空中,竟乌云沉沉,惊雷阵阵。 蔡京见状,慌忙拉起李素素向屋外逃去,俩人脚步刚刚踏出内室,一道金色神雷直接劈在了怨灵皇的身上,足足九道神雷劈下,那怨灵皇也早已灰飞烟灭。 众人皆是面面皆惊,这难道就似九霄神雷符。 第六十五章 青龙 更新时间:2014-04-26 青云神雷,九霄之上,天地茫茫,威势灼灼。 ――《符阵?火符》 万众一匆忙赶到云霄峰时,蔡京正与怨灵皇斗法,场面异常激烈,也只能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心中虽万般着急,但也帮不上忙。 这怨灵侵体是非常危险的,怨灵皇强硬地将灵魂泯灭,那李素素便只有香消玉碎的结果,无法挽回了;只有将那怨灵逼出李素素的肉体,才能彻底将李素素救下,而这中途的一气呵成,不能有半点误差。 易白也一直站在屋外,看着蔡京将怨灵皇逼出素素的肉体,看着众人合力将怨灵皇击杀,看到李素素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已落,但当他看到易青云也站在李素素的身旁,不由地心中厌烦,便转身落寞地离去。 此时,左秋枫因受伤,已先去内室疗伤,蔡京也早已屁颠屁颠地跟去,万众一见李素素一脸倦容,便与众人道别,直接携着李素素飞驰向药道峰。 众人见此事也已落幕,虚惊一场,便逐一飞驰,各自回到各自的山峰。 翌日,天明,薄雾,药道峰一片祥和之相。 万众一早早便坐在厨房里,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也已是胃口大开,口中生津,这几日鱼子言下厨,自己的肠胃可是受尽了折磨;如今李素素回来,这药道峰顿时也焕然一新,一扫前期腹痛腹胀之歪风邪气。 一股清香的八宝粥的香味弥漫,鱼子言也被这股清香味早早地引诱下床,意外地很早便坐在饭桌前,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火灶上的饭菜,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 饭桌上早已摆放着几道清凉爽口的小菜,李素素将精心熬制的八宝粥盛到碗里,端上万众一的面前,万众一端起饭碗直觉的口中生津,但还未开吃;这鱼子言早已按捺不住,匆忙地抢过素素手中的盛好的饭碗,脸上堆砌着谄媚的憨笑,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便吃便说道:“小师妹……真好吃,我与师傅最喜欢你做的饭菜了,你做的饭菜太香了!” 李素素微微一笑,看向万众一,万众一只是和蔼地一笑,便细细品尝着小菜。 李素素自经历了这两次的大危难,险些命丧黄泉,已不再似昨日般懵懵懂懂,对事物的看法也有了自己的观念,这复杂犹若深不见底的深潭的青云宗,也只有师傅万众一与师兄鱼子言将自己当作亲人,而其他师兄待自己莫过陌路人。 饭后,万众一还未走出厨房,青云峰的钟声,便悠长深远地响起,钟声紧促嘹亮,万众一站起身子,一脸疑惑地看了看青云峰的方向,便御剑而去。 钟声彻彻底底地响了十二声,急促悠远,而钟声正是青云峰的青云钟发出的,青云钟响,必有重事。 万众一御剑疾驰,急速地向那青云峰而去,顿时幻化成一道绿芒,消失于天际。 青云峰,绿树萃萃,薄雾渲染,青石台阶悠长,无限地延伸向山巅。 山之巅,堆云及腰,虚空虹桥,殿宇宏伟,仙鹤驰翔,鹿鸣呦呦,犹若仙界,恍若天宫。 “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即是一合相。如来,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须菩提,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 一段佛经响彻青云峰,整个青云峰犹若陷入沉默的寂静,只有锡杖齐齐落到青石溅起的火花,与众多高僧低沉吟唱的佛经声,声声入耳。 青云宗众人无不驻足相视,只见这七位高僧,身披金黄袈裟,手拿黑色锡杖,劲挂朱红念珠,口念金刚佛经,步伐稳健缓慢,却眨眼便已至十丈之外。 易青云携青云十二脉掌门站在青云大殿前,眼神深邃地看着那七位天音寺高僧,心中虽疑惑,这天下正道联盟之地已定于天河县,这天音寺达摩院首座愿高僧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左秋枫站在易青云的身旁,秀目看着那了愿和尚,白须徐徐,面慈眼善,步伐稳健,不由地微笑着说道:“宗主,这天音寺高僧到访,那墓风坡的事情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易青云心中不由地一顿,这几日忙于魔道入侵中原的事情,又被这云霞峰云霄令一闹,竟将此事遗忘;如今李素素也已是今非昔比,这千年不遇的玄阴之体乃是一件罕见的异宝,对经脉堵塞之人可大有用处…… 易青云听到左秋枫的话,微笑地说道:“左师妹,此事乃青云宗内部的事情,不劳烦天音寺的高僧了;再说昨日之事,已经证明李素素所言具实,不必多此一举了。” 左秋枫看着易青云,不由地有点意外,原本以为这易青云定会震怒的,必然纠缠此时,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大气,将此事就此了解了。 左秋枫正在疑惑时,易青云已迎上前去,走到了愿的面前,一脸微笑地地说道:“多年不见,了愿法师佛法又更上一层境界了!” “阿弥托福,宗主仙风道骨,风度更甚以往!”了愿打了一声佛号,看着易青云笑道。 众人进入青云殿内,易青云坐于大殿中央的乌木椅上,了愿等人坐于右,万众一等人坐于左。 易青云自这七位高僧造访青云宗,便已暗自观察,早已留意到了那一头黑发,勃间也挂着一根与众僧不同的黑色念珠的高僧,心中诧异,这天音寺佛法高深,深受方圆千里的百姓拥戴,人人都想入天音寺修行,但这小和尚为何代发修行呢? 了愿佛法高深心智具聪,自是看到易青云的疑惑之处,不由微微一笑说道:“阿弥托福,此乃我师弟了戒,可与贵宗有很大的渊源!” 众人皆是面色具惊,这个小和尚竟是天音寺“了”字辈的高僧,与方丈了尘同辈,若不经了愿介绍,众人都将他当成了跟随出来见世面的小沙弥。 易青云听到了愿的介绍,心中更是诧异,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这了戒法师与青云宗有何渊源,请法师详言。” “了戒师弟乃是青云群山西南方庆城梨花村人,与贵宗药道峰弟子李素素乃兄妹!”了愿微微一笑,慈眉善目地解释道,“只因前日空戒师叔闲来无事,便为李施主卜了一卦,测算近期有难无险,但了戒师弟却甚是担忧,便借此天下正道联盟之谊,前来青云宗探望!” 众人听到此处皆是沉默,易青云更是沉默,天音寺的空戒神僧竟能到了卦无虚测的境界,可见佛法高深,这天音寺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这了戒竟与李素素有此等因缘,而这了戒竟可以让了愿法师不辞万里前来,更是不可小觑。 突然,易青云想起天格世家木家人的话,天音寺近来收服了一条青龙,难道木家人所指之人的便是此子; 易青云不由地多看了了戒几眼,只见那了戒弱冠之年,黑发飘逸,双眼精明,骨骼清明,却浑身透着一股慵懒。 易青云性子多疑,今日一见这了戒乃是慵懒之人,却深的天音寺器重,暗道此子定有不凡之处,不然空戒神僧不会收为弟子,木家人也不会批言,此子乃青龙! 易青云派人前去唤李素素,便与天音寺高僧商议此次魔教入侵中原的事宜,但李惊羽性子散漫,虽心肠善良,但还是不愿参与这枯燥无趣的聚会,连旁听都懒得去听,便起身与众人告罪,不顾众人的挽留,便已出青云殿了。 大殿外,李惊羽站在虹桥上,静静地等着李素素,但谁知于此地却邂逅了一人,那人一身白色长衫,面若白玉,手拿折扇,一脸忧愁地站在桥上,此人正是青云宗少主易白。 “小白……” 李惊羽甚是惊喜,虽然当年易白横刀夺爱,与李素素拜堂成亲了,自己甚是伤心,但在这偌大的青云宗遇到故人,还是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触! “你是” 易白站在虹桥之上,正犹豫是否乔装打扮,偷偷地再去看看素素,但唯恐易青云会借此生事,便也踌躇不已,谁知此时听到有人唤自己,回头一看,不由一愣,只见一少年和尚,黑发披肩,唇红齿白,微笑地看着自己,细细一看,不由一惊,此人乃是李素素的义兄李惊羽。 李惊羽看着易白,心中一喜,不由地想上前问问素素的近况,谁知自己还没有迈步呢,那易白已慌忙转身离去。 李惊羽心中不由纳闷,这易白明明已经看到自己了,为何还要离开,难道他是故意躲避自己呢? 易白心乱如麻,心想自己与素素的婚礼,虽未礼成,但素素也是被自己迎出了她家的大门,如今却一纸休书;虽然万师叔帮忙截留下,但心中还是万般愧疚,如今见到李惊羽,更是羞愧难当,不由便落荒而逃。 李惊羽匆忙走上前去,将易白拦下,一脸疑惑地盯着易白问道,“小白,你是不是做了亏欠我的事情?” “啊!李兄!好久不见,你咋在这里?”易白见李惊羽站在自己面前,心知已躲不过去,不由强扮惊喜状,走到李惊羽的面前,一脸惊讶地问道,“我,我不会做对不起素素的事情的!” 李惊羽被易白的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惊住了,难道这易白是丧心病狂的负心人,做了对不起素素的事情了? 第六十六章 私斗 更新时间:2014-04-27 相传,青云道人游方四野,行至青云丛山,只见山中一峰鹤立,山姿俊秀,紫气孕育,地灵钟秀,青龙盘踞之势,便于青云峰,创青云宗。 诗云:山峰直指苍穹去,疑似青龙向天驰。 ——《青云十二脉?青云峰》 李惊羽一把扯住易白的衣衫,将易白拉到自己的面前,脸色冰冷,双目圆睁地瞪着易白,声音低沉地吼道:“素素呢?若你敢辜负了素素,我一定杀了你!” 易白本就深深自责,如今遭李惊羽质问,心中又更加惭愧,念及素素新婚出嫁,自己却未将迎娶入门。如今,自己与素素皆身处青云宗,一个是青云峰少主,一个是药道峰高徒,彼此不能相见,心中不由地更加羞愧自责。 “放开他……” 七彩虹桥之上,茫茫青云之下,叶凡缓缓地踏着步伐,一身青色的长衫,面色异常地冰冷,眼神里透着漠然与寒冷,步伐清逸而悠然,恍若清风拂岗,飘若柳絮吹风。 青云峰之巅,空气变得异常地寒冷与稀薄,似凝固的冰霜,无比寒冷;又似强烈的寒流压境,无比压抑。 李惊羽微微皱眉,眼神冰冷,面色愤怒地看向叶凡,手中的锡杖不由地握紧,心中寒冷若冰谭,不屑地轻哼一声,冷冷地喝道:“拦路犬吠,真的很噪耳……” 空气就这样凝结到冰点了,愈加地稀薄,愈加地寒冷,愈加地凝重,隐隐竟有冰霜碎裂的响声。 叶凡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脸色越来越冷漠,手中长剑微微地颤抖,似彩蝶震动着飞翼,随时都会振翅御翔。 突然,一道白芒自叶凡手中的长剑上闪现,飞速地直射向李惊羽的颈间,去势之快,犹若疾风,恍若迅雷。 李惊羽看着那疾驰而来的剑芒,冷哼一声,脚步并未轻移半分,而是握紧着沉重黝黑的锡杖,迅速地举起锡杖,直指苍穹,又迅若疾风地向着青石地板狠狠地落下。 顿时,青石板裂成粉碎,塌陷下去,那锡杖所落之处,瞬间一个巨大的卍字真言向四面八方直射而去,眨眼之刻,便已铺满了殿前青石地板。 虚空之中,佛光闪现,八尊佛相皆虚空而立,皆做怒目金刚之相,将李惊羽护在中央,李惊羽双手合一,脸色犹若宝佛庄穆,虚空而立,口念佛经,身边的锡杖,叮叮作响,无风自主地旋转着。 此时,叶凡长发飘飘,虚空而立,眼神冰冷,面若寒霜,看着直射而来佛家卍字真言,手中长剑一挥,顿时空中的气温又生生地降了几度,长剑微微吟唱,飞速地劈向袭来的佛家卍字真言。 苍穹阴沉,六月飞雪,疾风劲,逝雪断流,白雪飞。 叶凡手中的长剑越挥越快,剑芒冰冷苍白,竟然引动了苍天,晴空而雪。 长剑萧萧,落雪飘飘,冰冷的剑芒隐匿于苍白的雪花之中,即若流星,向着那八尊佛相直刺而去。 易白早已被这浓郁的气流推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看这俩人争斗,多次劝阻,却皆被俩人直接无视。 这叶凡与李惊羽皆是天纵奇才,本是青云宗与天音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皆是尘世明珠。只要相遇,必有争斗,这两堆干柴都是高傲难驯之人,只是今日遇到了火星,便直接燃烧了起来。 叶凡本来是过路之人,因见李惊羽盛气凌人,便心中已是厌恶,又见易白羸弱,身受威迫,却不反抗,实在气愤,心中直觉的,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来到青云宗作威作福,欺辱青云弟子,不由地恼怒。 李惊羽与李素素青梅竹马,感情甚是深厚,这次前来青云宗探望素素,谁知意外邂逅易白,询问素素近况,易白又吞吞吐吐,必有隐情,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由心中气愤难平。 苍茫苍穹,白雪纷纷。 顿时,青云峰便已是银装素裹,青石地板上,已覆盖了厚厚的积雪。 叶凡手握长剑,长剑长三尺,剑身冰寒如霜,泛着隐隐冷光,此剑正是逝雪长剑,乃青云宗数一数二的名剑。 逝雪剑微微轻颤,剑芒大盛,甚是刺目。叶凡双目皆寒,面色冰冷,足下莲动,犹若漫天白雪中的一粒微雪,诡异而莫测的身影,飘逸而随行。 逝雪长剑发出阵阵白色光芒,顿时便与晴天白雪混为一体,以遮天蔽日之势向李惊羽直刺而去。 李惊羽拿起沉重的锡杖,恍若无人地站在青云大殿前,任由风雪吹刮而来,脚步轻轻一迈,顿时八尊佛相瞬间化作景色星辰,随风散入苍茫的白雪之中,消失匿迹。 “阿弥托福……” 李惊羽声音低沉地打了一声佛号,脸色越加地悲悯,眼神也怜悯地看着漫天的雪花,低沉地吟唱道: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佛陀,世人皆佛相,我佛自心躺……” 李惊羽口中佛经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悲悯,犹若大慈大悲之圣者,屹立于青云大殿前,眼神哀伤却不悲痛,看着漫天的逝雪,心中恍若大彻大悟。 那黝黑的念珠于李惊羽的右手间飞速地转动,一道白光浮照在他的身上,远远看去犹若佛陀临世,漫天仙女散花落,虚空白莲朵朵开,细看那白莲之上竟有血丝游动。 青云峰,晴空堆雪,六月飞花,佛花夹杂着雪花,翩翩低垂。 李惊羽看着漫天的雪花,手中的念珠越转越快,口中的佛经越念越快,虚空白莲,天女散花,慢慢散落,随着满天的雪花飞舞着。 叶凡自是知道这李惊羽便要使出绝招,但当他看到此等异象,还是不由一愣,心中自知不妙,手中逝雪剑越舞越快,只见漫天飞雪,叶凡竟消失于漫天的雪花中。 这李惊羽的身上佛光阵阵,目光怜悯,面色悲悯,看着这漫天的雪花,手中的锡杖轻轻举起,低沉地声音响起:“众——生——皆——佛——相” 这正是普度和尚的成名技——众生佛相,如今在青云峰突显,早已经引起众人的注意,那青云殿内的易青云与了愿等人听到异响,也匆忙走出青云殿。此时,李惊羽已经使出了天音寺绝技众生佛相! 易青云眼见那李惊羽面色慈悲,手中的锡杖举起,口中低声吟唱时,心中大惊,早已听言天音寺绝技众生佛相,有昏天灭地之势,弑神灭佛之能,如今被小小的和尚施展,威势大减,却依旧气势强迫,本想出手阻止,心中突转,这众生佛相到底如何厉害,便从这了戒和尚的身上,一窥它的真面目。 突然,天空的雪花停止了飞舞,清逸地漂浮于虚空,无数个巨大的卍字真言却快如闪电,自那黝黑的锡杖发出,讯若闪电地直直击向叶凡。 叶凡一直绷紧神经,时刻戒备着,这天音寺的功法相传甚是高深,不为外人所知,这天音寺绝技众生佛相更是知之甚少、 漫天的佛家卍字真言,犹若一座小山直直地向叶凡压来,叶凡不由地长剑一指,嘴中暴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苍雪疾风,气温骤降,天色灰暗。这数亿万的雪白的光芒,自逝雪剑上疾射而去,犹若流星雨过境,直接射向佛家卍字真言,众人皆是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眼前。 天空安静了,叶凡生生地吐了一口鲜血,顿时雪白的大地上一片艳红,李惊羽眼神冰冷地看着叶凡,目光清冷,嘴角也渗出了鲜血。 “青年才俊,不愧是佛家弟子啊!”易青云看着了愿和尚,哈哈一笑说道,“这位了戒高僧的众生佛相甚是刚烈!” “青云弟子也是蛟龙出海,威仪四野”了愿看着易青云,自是明白易青云的心思,微微一笑,随和地说道,“这位少年的一手逝雪飞鸿,颇有宗主当年的风范啊!” 众人皆是相互称赞,便将这一场两派青年才俊的私斗,化解为一场以武会友的友谊赛了,但彼此心中却也各有感触。 易青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易白,微微一笑说道:“小白,扶你师兄回去休息吧!” “是!” 易白走到叶凡身旁,扶起叶凡,俩人便摇摇晃晃地向后院走去。 青云峰之巅,青云殿前,雪花停止了飞舞,银装的大地,无尽的寂静。 李素素身着一件红色的轻纱裙,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青云殿,这是她第二次来青云殿,如今世事易迁,物是人非昨,自己也早已不再是那个梨花村懵懵懂懂的女孩。 这段时日,李素素经历了诸多轶事,自是明白这座青草依依,烟波浩淼,犹若仙境的青云峰,它是多么的幽深,犹若一滩深不见底的深潭,自己只是这深潭的一滴无力反抗水。 李惊羽身穿金色袈裟,站在七彩虹桥之上,看着那波澜的天池水,思绪牵扯着记忆,慢慢地想着彼年豆蔻,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今,自己早已是天音寺“了”字辈的高僧,天音寺空戒神僧的传承弟子,地位显赫,前途无量,但想到娘亲临终前的嘱托,这天音寺是菩提院的仇人,自己身在仇人的门派,只待他日以了母亲遗愿。 “李惊羽……” 李素素走到青云大道时,便已看到七彩虹桥之上,一黑发金衣的男子,静静地看着那青云天池水发呆,只觉得那身影甚是熟悉,便快步走了上前,只见那人正是一起长大的李惊羽。 第六十七章 相见 更新时间:2014-04-28 普渡问佛,苍生皆苦,不离红尘,如是我闻,苦海无边,何为彼岸? 佛言,苍生皆迷途,不知极乐,不明苦痛,不辨彼岸,不闻天音,苦乐悲痛,皆是磨难。 普渡问如来,何解? 佛言,使之知极乐,明苦痛,辨彼岸,闻天音,苦尽甘来。 普渡顿明,乃于神州千里之地,寻至高之巅,传天音。 ——《佛曰?普渡》 青云之巅,苍穹无云,晴天白雪,暖风徐徐,绿茵成簇,百花正浓。 李素素刚走到七彩虹桥之上,便被飞奔而来的李惊羽拉进怀中,久别重逢,如今相见,只觉得甚是亲近。 李素素被李惊羽紧紧地抱着,心中安稳,觉得甚是舒心,无忧无虑。 李素素自幼与李惊羽相伴成长。如今,一个已是天音寺的如日中天的高僧,一个是青云宗采药女徒,彼此相见,不曾隔阂,只有更加地亲近。 李惊羽紧紧地抱着素素,心中一场地平静,只想此时此刻能无限地延长,永远地延长下去,可这只是奢望,无比悲怜的奢望。 “素素,若那年你不曾出嫁,你愿意嫁给我吗?”李惊羽抱着素素,心情异常地压抑,藏于心,咽于口,不曾说出的话,此刻却用无比低沉的声音,伏在素素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李素素愣了,她不知道答案,真的不知道答案,也来不及考虑答案。 这世间有太多的错过,那年李文轩一心撮合俩人的姻缘,却被陈秀秀一口拒绝,李素素为了让李文轩安心离世,不再受蛊虫食体之痛,毅然决绝地嫁于易白。 如今,彼此不再是年少无知的少年,也不再是懵懵懂懂的玩伴,而是苍白无力地,任由世事浮沉的一粒微沙。 李素素轻轻地推开李惊羽,白芷的脸颊,水灵的眼睛,莞尔一笑地说道:“我们不是已经结为金兰了吗?” “金兰?”李惊羽目光直直地盯着李素素,心中痛苦,那年陈秀秀逼迫李惊羽发下毒誓,有生之年,誓不娶李素素为妻,否则父母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谁能料想到,那年的誓言未破,父母却已惨死,而无比深爱的女子,已是他人之妻,自己也已是空门之人,不沾红尘了。 李惊羽面色苍白地看着素素,心中感慨不已,还是自己妄念了,即使易白辜负了李素素,她也是他人之妻,与自己再无半点的姻缘纠葛了。 “哈哈……”李惊羽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神轻佻地看了看李素素,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已是兄妹,见了兄长也不快点叫声哥哥,快叫哥哥……” 李素素狐疑地看了看李惊羽,这家伙的脸是不是会变脸,这变脸速度也太过迅速了,刚才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现在又是一副轻佻不知廉耻的赖皮样,不由地薄怒,伸手便拧住李惊羽的耳朵,180度的大旋转,恶狠狠地咒骂道:“臭秃驴……你敢调戏我,不知死活!” “啊……大逆不道!”李惊羽躲闪不及,被素素拧得面红耳赤,哀嚎地求饶地说道,“好妹妹,我错了!你就绕了我吧!” 李素素看着李惊羽不住的求饶,连连求饶,这才心满意足地松手,恶狠狠地威胁道:“下次再敢不正经,便将你的耳朵拧了下来喂狗!” 李惊羽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嘿嘿一笑地说道:“是,是……不敢了,小妹,你就别再惩罚哥哥了!” 俩人便嘻嘻笑笑地打闹着,欢乐地玩闹着,这是俩人久别的重逢,虽世事不再似昨,但俩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免地话多。 时光总是飞快,了愿与易青云商议过魔道入侵的事宜后,便欲离去,直赴天河县与正道各大门派聚会,共商魔道入侵,打击魔道邪人的事宜。 众人刚走出青云殿,便只见一黑色物件,犹若闪电般袭来,众人皆惊,这青云宗主峰青云峰上,竟有人胆敢袭击,手中法宝一亮,便欲砍杀,谁知那物件晃晃悠悠地便落在众人面前,竟是一枚石子。 青云殿前,白雪茫茫的大地上,李素素一身红衣,恍若一团烈焰飞舞着,手中长剑舞动,积雪飞扬,沙走石飞,正是倩影掠过,惊鸿无影。 此时,李素素与李惊羽正比试着修为,相互检验着这些年的成果。李素素足下莲动,身姿飘动,紅影掠过积雪,手中长剑直射向李惊羽。 李惊羽身为神僧空戒的传承弟子,功力已是深厚,实力无人可比,但常常被李素素追得无处可逃,屡屡遭袭,弄得狼狈不堪。 李素素手握长剑,身姿一闪,犹若飞蝶清逸,恍若春风无痕,长剑润物细无声,横劈向李惊羽。 长剑舞动,春意沉沉,绿水滔滔,紅影浮动,鬼影无踪,众人看着那青云殿前的红衣女子,皆是赞叹,此女脚下使得正是青云宗身法绝技——鬼影无踪步,脚步清逸无痕,难辨奇踪。 李素素柳眉一凝,手中长剑一挥,长剑绿意浓郁,犹若弱柳扶风,恍若春雨润物,不留死角地向李惊羽袭去。 李惊羽脚步慌忙躲闪,显得无比凌乱,手中锡杖急忙迎上,只见火星耀眼,竟被李素素生生地击的后退,连连退了五步才止住身子。 了愿看着那一身红衣的李素素,不由微微一笑,赞叹地说道:“这便是李素素了,果然是英姿飒爽,颇有左掌门的风姿啊!” 左秋枫也看着那李素素,听到了愿的赞叹,不由地笑着说道:“大师高赞了!” 众人皆是驻足相看,心中皆明,这李惊羽被李素素追打得非常狼狈,却每每都险些躲过,而且躲避的时机把握无比准确,可见此子修为必在李素素之上,经验眼光也堪比年轻一辈之牛耳。 李素素看到易青云等人时,便停手了,缓缓走到易青云等人的面前,恭敬地说道:“药道峰弟子李素素,拜见宗主,拜见列为掌门!” “嗯,李素素,你剑法很有长进,可见没有虚度光阴,今后更得多加努力!”易青云看着李素素,面慈眼善,转目又看着青云殿前的众多弟子,面色一凝地说道,“这青云宗的未来就由你们决定,你们都是青云宗的希望,你们更需精进,这样青云宗才能长青不老!” “是!”众弟子齐声回答道,“谨记师瑜!” 了愿看着殿前的青云弟子,各个皆是人中龙凤,心中自是钦佩这天下第一宗的势力,不由地赞叹地说道:“令宗的青云道人,以大能之手传下千年青云,千年雄立天地,替天行走天下,为民谋取福祉,可喜可庆,实乃天下第一大宗!” “了愿法师高赞了!”易青云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青天之下,青云宗只是例行祖师法瑜,实乃难以得如此至高的称赞!天音佛度苦难人,为苍生修福缘,实乃大慈大悲!” “宗主谦虚了!”了愿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微微一笑地说道,“这次的魔道入侵,天下苍生皆受其害,正道人士皆为之奔走辛劳,这天河县一聚,只怕别有用心之徒,会借此生事,家师明言,望宗主以天下亿万苍生为重,莫听信他人谗言!” “法师,姑且放心,青云自有主见!”易青云看着了愿等人,说道,“这天河县的聚会,青云宗与天音寺共退进!” “老僧便替苍生感谢宗主!”了愿听到易青云的话,便已放心,这此来访青云宗,目的已达到,便欲告辞。 李惊羽看着李素素,师傅多次测算,推演命势,李素素命格薄浅,一生多舛,但有凤凰磐涅之变迁;只是这变迁来临之前,她必须被保护,只要熬度过这几年,李素素便会有能力保护自己,翱翔九天,凤鸣苍穹。 李素素心中微微地失落,这才与李惊羽相见,却又面临离别,神情失落,缓缓走到李惊羽的面前,叮嘱地说道:“这次离别后,不知何时再见,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许在与他人争斗,本本分分地做一个和尚,念你的经,吃你的斋,打你的禅,莫再义气用事!” 李惊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光温柔似水,伸手轻轻将李素素的头发拂到耳后,笑着说道:“你若不开心,便去天音寺寻我,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嗯!”李素素轻轻点头,勉强地一笑说道,“我记得,你莫再唠叨了!” 李惊羽看着李素素,心中很是悲苦,这份悲苦,也许只有苦心人知。 李惊羽面色苍白似苍雪,目光温柔似春水,静静地看着素素,欲言又止,但还是说道:“若易白对你不好,记得你还有我,我等你!” “啊!你又胡言了!” 李素素神色震惊,脸色通红,她知道这是李惊羽很真挚的话,很正经的表达,可是自己已是易白的妻子,俩人再无姻缘了,不由面色一红,便慌忙转身欲离开。 李惊羽一把拉住李素素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目光坚定地说道:“素素,我是真心的。你记得,他若敢负你,我便将这青云宗夷为平地!” “休莫胡言!”李素素一把捂住李惊羽的嘴,慌张地转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易青云,见他面色并无异样,不由回头怒道,“你再胡言,我便不理你了!” 李惊羽看李素素真的生气了,便也不再说话,只是从手腕处取下一串朱红色的念珠,拉过李素素的手,戴到李素素的手腕处,笑着说道:“以后不许将它褪下,它便是我,它会时时刻刻地保护着你!” “这是?”李素素看着手腕处,晶莹剔透,犹若熊熊烈火的佛珠,甚是好看,不由地问道,“这么好看,它一定很贵重,你还是留着吧!” “这只是佛陀珠,材料很平常的,你若不收,便是厌了我,还在恼我!”李素素见李惊羽面色微怒,便也不再推辞,逮到了手腕处。 “你需时刻戴着,便能护你平安!”李惊羽看着李素素,眼神温柔地说道,“若那天想我了,便看看它吧!” 李素素听到李惊羽的话,不由地心中隐隐地悲痛,欲再叮嘱他几句,但李惊羽已转身,走到了愿的身旁站着,面色清冷,不言不语。 第六十八章 佛珠 更新时间:2014-04-29 青云道人创青云,传五脉,主脉青云峰,东脉药道峰,西脉云霄峰,南脉玉清峰,北脉苍穹峰,而后百年,紫云道人传四脉,西北柴胡峰,西南紫云峰,东南上肖峰,东北赤雪峰,再而三百年,青阳道人传一脉,外脉凌尚峰,又而百年,紫玉道人传两福地,死灵洞、往生池。 有童谣云:青云深,潜龙游,翔八荒,游九天。 ――《青云十二脉?青云》 青云峰云雾浓郁,犹若絮带,只及峰腰;青云殿立于青云之颠,傲视众生之势,仰视苍穹之相,威威赫赫屹立,恍若青龙欲翔九天,犹若宝珠孕育云烟。 易青云帅众掌门站在青云殿前,送走天音寺的高僧,看着那去的了愿等人,微微皱眉,心中暗暗地道,此子虽气浮心躁,但这修为却高深,实乃天音寺之青年翘首。 众掌门将天音寺等人送走后,便与易青云辞别,各自回各自的山峰,准备即将的青云会武之事宜。 片刻,青云殿前,易青云与柴胡峰掌门李贤的静静地站着,俩人皆看着青天白日,苍云幽幽,心中各有心事。 柴胡峰掌门李贤目光深邃,看着已经走远的万众一等人,一脸平静地说道:“宗主,这了戒和尚将天音寺的佛珠作为礼物送了出去,了愿和尚没有制止,此事值得深思。” “这个了戒和尚乃天音神僧空戒的传承弟子,地位非凡,前途无量,但他与李素素的关系,确实要好好调查一下!”易青云看着那苍茫苍穹,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此子将天音重宝佛陀珠送出,可了愿并未制止这荒唐举动,以说明两点,一是天音寺很器重这个了戒和尚,二是李素素的身份值得怀疑。” 易青云转过身子,缓缓地向青云殿走去,边走便说道:“李贤,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了戒和尚的身份,还有将李素素的所有信息递给我!” “是,宗主!”柴胡峰掌门李贤看着易青云的背影,待其消失于青云殿中后,便也转身离去了。 原来刚才李惊羽与李素素的对话,众人皆是听的清楚,修道之人皆是眼明耳灵,而且李惊羽正是气怒之时,说话的声音甚大,众人皆听清,但皆佯装不知。 易青云坐在青云殿乌木椅上,习惯性地抚摸着乌木椅的扶手,那扶手被磨得甚是光亮,闪着幽幽光芒。 易青云闭目沉思,思绪慢慢地清晰,梨花村,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戒和尚,木家人批言的青龙,这与李素素有何联系,会不会影响即将实施的计划。 易青云眉头伸缩,整个人静静地坐在乌木椅上,闭着眼睛,脑海里不停地推测着,这个小小的棋子,在即将实施的计划里会引起那样的变化,是死亡,还是生存,这只是一念之间。 “密查梨花村、了戒、李素素,及其木家少主的批言!”易青云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大殿里那永远黑暗着的角落,声音略显疲惫,低沉地说道,“你亲自去办吧!” “嗯!” 大殿里,空气轻微地波动了一下,便恢复了过去的沉静,只有空中一声轻微的嗯声,证明着这个大殿里,刚才存在过一个人,一个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 青天幽幽,白云飘飘,烈日灼灼,西域边陲,黄沙荒石,一座小城市,无比荒乱破旧,屋舍经久不修,茅草纷飞。 街道上,一袭金色袈裟的僧人,面目肃静,手握锡杖,缓缓地走过空无一人的集市。 “了愿师叔,这里真的有妖人吗?”本因和尚紧张地紧紧跟随着了愿,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妖人会吃人吗,他们是不是无恶不作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小城的上空,竟飘荡着一团黑气,经久不散,可见此地已已成妖人的巢穴了!”了愿悲悯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泛白的长眉随着紧促的额头微微颤抖。 小城寂静无声,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这座城市只怕杀虐甚重,了愿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已成白骨的死尸,口中轻念佛经,超度着亡灵、 这一路走下来,了愿逐一检查了各户人家,皆无一生还,早已化为白骨累累,粗略统计一番,竟然有八百户,皆是死于非命。 众人皆是面色具惊,这座小城距青云宗不到百里,却惨遭如此横祸,无一生还,有人竟敢趁魔道入侵之时,肆意杀生,只怕这次决战是一场非常险恶的恶战。 “救命!” 一个急促,虚弱的男孩的求救声,彻底打破了这座死城的寂静。 了愿脸色疑惑地,转头看了看那求救声所在的地方,正是刚刚检查过,并无一个活人的院子。 那小院漆黑的大门,沉重地半开半闭,透过门缝不断地吹着丝丝冷风。 小院内,荒草凄凄,墙倒窗破,杂乱破旧,了愿与李惊羽站在小院里,其他人站在小院外接应,紧张的气氛凝重,整个小城,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了愿侧耳倾听,慢慢辨着那低沉虚弱声音的来源,突然,了愿顿了一下,脸色凝重,用手指暗示地指了指前方的水井,低沉地说道:“在里边!” 李惊羽与了愿慢慢地靠近着那深井,那深井位居小院偏西角处,井旁大树浓郁,正好一片落影投入井中,水井内阴暗无光。 李惊羽慢慢探出头,看了看深井底部,只见一团波光闪动,那深井下漂浮着一木盆,那木盆里正蜷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李惊羽抓住那深井的水绳,慢慢地向下滑去,慢慢地靠近着那个木盆,突然,李惊羽本能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是对危险预知的感应! 这口深井很深,井壁上的青石渗着水,很滑,也很是冰凉,隐隐还有点刺骨的寒冷。 李惊羽匍匐于井壁上,伸手慢慢靠近着那木盆,手指眼见便要触到那木盆了,可就在此时,水面开始波动,那木盆竟然向下沉了下去。 李惊羽心中一惊,眼看那小男孩一脸无助地伸着手,慢慢的沉入井底,李惊羽脸色顿变,手握黝黑念珠,便直接跃入深井之中了。 了愿站在井旁,为李惊羽守着,但见那木盆慢慢向下沉时,心知已是不秒,只怕这是一个陷阱,匆忙提醒李惊羽,但李惊羽已经跃入了水中。 这深井之下,漂浮着一个小男孩,已经是很诡异的事情了,这口深井之上漂浮的木盆早不沉落晚不沉落,偏偏就在李惊羽快要触到那木盆时,它竟然沉落了,这便更诡异了,好似那个木盆只是诱饵,而李惊羽才是猎物。 水下,无声,幽暗。 李惊羽戒备地看着沉没下去的木盆,一个翻身,便滑动着双腿,直接向那木盆追去,那木盆沉没的速度时快时慢,即将落到井底时,李惊羽才追上,一把抓住那木盆,便将木盆抱进怀里,那木盆里的小男孩安然无恙,整个人被一团气泡包围着,安安稳稳地躺在木盆里,睁着无故而水灵的眼睛,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但还好并无生命危险。 突然,李惊羽感到盆底异常地粘手,有一股粘稠的液体不停沾着双手,低头一看,只见一巨大的黝黑的腥臭无比的绳子紧紧地黏在那木盆底部,牢牢地将它黏住,不断地向下拉着。 那绳子似乎有触感,感觉到了有生物被它的粘液黏住了,便一扯一拉,竟飞速地收缩着,李惊羽瞬间便被带进了井底,直接拉进了一黝黑无比的深洞里。 那锡杖早已被李惊羽放在小院里,李惊羽的身边并无其他武器,而且这绳子似乎并不是一般的绳子,它无比灵活,而且粘性特强,沾上的手便无法拔出,但庆幸的是李惊羽只是被这道绳子粘住了左手。 李惊羽不断地用右手拉扯着那木盆,渐渐地那木盆有脱离那绳子的趋势,但就在此时,那绳子突然放弃了木盆,犹若毒蛇一样,灵活无比地拦腰缠住李惊羽,死死地缠住,直接向那黝黑无比的黑洞里拉去。 李惊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被这道绳子勒成两段了,但还是使劲最后一把力气,将那木盆狠狠地推出了黝黑的深洞。 了愿本来是在井口防守的,但见李惊羽不顾一切地跃入水中,心中已知此事必有蹊跷,便也直接跃入了深井,但就在了愿跳入后,紧接着一个红色娇小的身影也跳了进去。 了愿一入深井,便感觉此井诡异,井水冰凉无比,隐约有一股血腥味,用足真气,迅速冲向井底,犹若急箭,但井底却早已空无一物,并不见李惊羽的身影。 了愿站在光线灰暗的井底,脸色凝重,双眼担忧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一个无比黝黑的深洞,慢慢地飘出一物件,正是那木盆。 那木盆里蜷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惊恐的眼神,睁得圆圆的,不安地缩了缩身子,身子蜷得更紧。 第六十九章 深井 更新时间:2014-05-01 普渡,游方万里,行至苍空山,于至高之峰,创天音寺,传天音,解苦难,度世人,大慈大悲焉。 ――《佛典?普渡》 了愿看着那浮于水中的木盆,伸手便将那木盆拉到身前,额头深皱,白眉浮动,虽心中无比担忧李惊羽的安危,但看着小男孩怯生生的眼神,眼睛里充斥着惊恐与不安,面色和善,慈祥地一笑,用厚实的手掌,扶了扶那小男孩的额头,便抱起那小男孩,身动若雷霆,犹若鲛鱼,迅速地直冲而上。 深井冰凉,阴暗无光,水纹轻微波动,那井壁幽暗处,慢慢地走出一红衣女子,其貌甚美。 那女子身着红色小裙,身姿娇弱,犹若春风之嫩芽,娇弱扶风;恍若含羞之花蕾,微微一笑,百媚丛生;眼眸波动,犹若春水波澜,看着幽深的黑洞,身姿一动,秀足轻动,便若矫健的鱼儿,直接游向幽深的黑洞。 深洞里,李惊羽被那根绳子彻底地勒住,飞速地拉进深洞,整个身子犹若失去了控制,直接冲向黝黑冰冷的深洞。 这根绳子灵活无比,牢牢地缠住李惊羽的身子,拉着李惊羽穿过冰冷的泥土,穿过坚硬的石头隧道,向更深的黑暗里拉去。 李惊羽用右手习惯性地伸到腰间,摸着那柄弯刀,本想直接砍断这根绳子,但还是没有动手,而是任其肆意拉扯,随着拉着自己的绳子迅速消失于黑暗里,却一点也不挣脱。 在跃入水井前,李惊羽考虑锡杖沉重无比,水下不宜施展,便将其放在了井口,交与了愿师兄保管,孤身跃入井中。 这一入深井,李惊羽感到这冰冷若霜的寒冷水井,有异于平常人家的水井,便已经引起李惊羽的疑心,再看那木盆瞬间下落,李惊羽便已知晓此事异常,便做了一个决定,将计就计,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杀害一城之人。 这妖孽竟以幼童为诱饵,可见智若繁星,他想引诱自己中计,那自己便将计就计,直接放弃反抗,任其肆意作为,再在关键之时,雷霆一击。只是李惊羽还是低估了这条绳子的长度与灵活性,也没有考虑到这绳子奇异地粘黏性。 李惊羽被这绳子缠住了身子,就连左手也早已牢牢地黏住,只有右手还是可以活动的,李惊羽看着缠在腰间黝黑的绳子,感觉着绳子上传来的热意,李惊羽放松身子不再抵抗,还是决定等候,像一个猎人一样,静静地等着猎物进入圈套。 时间慢慢地流失,井水越来越冷,水位越来越浅,渐渐的那根绳子,似乎已经收缩到尽头了。 李惊羽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洞内深邃黑暗,不见光亮,视力模糊,只能凭借着对危险的敏感,判断危险来临的方向。 “滴答……” 一声清脆的水滴落到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水声回荡于空荡而湿漉的深洞里,显得无比空洞。 李惊羽被那根绳缠裹着,划过水面,直接拉到虚空,犹若飞翔于苍穹的风筝,只是这个风筝却显得狼狈不堪,不是那么清逸洒脱,而且那个拉线之人,也是一个未知的危险。 李惊羽浑身湿透,头发凌乱,面色赤红,嘴角挂着泥土,被绳子拉扯到半空时,他已经明白时机已经成熟了。 黑暗给予的不仅是一双黑色的眼睛,还有一个未知的恐惧,而这未知的恐惧,却勾起了李惊羽内心的好奇。 李惊羽飞至半空,便将早已藏于右手间的火折子点燃,扔向那无比黑暗的黑暗,火光闪现,顿时照亮一方之地。 那火折子被扔到半空之中,只见一个巨大无比的鲜红若血的深穴映入眼帘,一股股腥臭无比的恶臭的风吹出,一根巨长的绳子从里面伸出,缠在李惊羽的腰间。 李惊羽看着那深穴,只觉得这深穴好像一个巨大的嘴,鲜红若血,腥臭无比。李惊羽低头一看自己的腰间,顿惊,只见那根绳子也是鲜红,只是先前由于光线灰暗,自己误将这绳子看成了黝黑。 鲜血的深穴,鲜血的绳子,腥风袭面,李惊羽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任然疑惑,但随着绳子的又一次的急速拉扯,直接向着血色的深穴里拉去,李惊羽手起刀起,凶刀菩提愿,伴随着浓郁的凶煞之气,直接砍向那根绳子。 那绳子甚是灵活,好像也知道这李惊羽手中的凶刀的厉害,直接用力一甩,便将李惊羽摔倒洞壁上,坚硬的石头碎落一地,李惊羽觉得身子好似散了架了,只觉得头昏眼花,竟然撑不住地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凶刀菩提愿静静地落在李惊羽的身前,刀叉于地,刀身发着鲜艳的血光,将李惊羽包围在那光芒里。 深邃的黑暗,无尽的寂静,黑暗中,一双铜铃大眼警惕地打量着那凶气霸露的凶刀菩提愿,不停地低声试探的,它知道这凶刀菩提愿的厉害,也感受到了这凶刀菩提愿的威势,只是眼前的鲜美的食物,已经勾起了它内心深处的欲望,但畏于凶刀菩提愿的威势,不敢上前。 悠长黑暗的隧道里,灯火摇曳,一红衣女子手拿火折子,火折子发出虚弱的火光,久别的光亮黑暗里显得无比孤独,微弱地照射着那女子的半足之地。 那女子一身红衣,面娇若花,秀眉冷眸,红唇微血,眼神冰冷地看着黑暗的洞穴,静静地走着。 “吱吱……” 一声怪异的嘶叫声响起,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红貂,从那女子的衣袖间窜出,跳到那女子的肩上,奔上奔下,闹腾不停。 那红衣女子停下脚步,看了看那黝黑的深洞,又转头看着那红貂,脸色冰冷,目光微露温柔,难得地微笑地说道:“吱吱,我必须进去,大哥哥还在里面呢!” 那红貂用毛茸茸的爪子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通人性地点了点头,便安静地坐在那女子的肩上,金色的眼睛透着凶光,露着尖锐的牙齿,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前方的黑暗,好像向那危险示威着。 那红衣女子秀目盯着那无比黑暗的洞穴,慢慢地走了进去,心中想到那年的梨花村,爹爹失心疯,李惊羽给自己送饭,与自己义结金兰之举,不由地微微一笑。 那年真好,虽然窘迫,但是无忧,不曾仇恨,不曾求生,只要你在,我便安生,不惊不恐。 如今,世事已变,那年还是梨花村的小乞丐,已经长成风情万种的美佳人,那年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已经执掌权势,威吓天下的“花公子”。 近来,江湖异动,魔教入侵,天下大变,时世不安,天下早已不再是昨日的天下,各路英豪雄起,聚宝庄将各路英雄佳人择而选之,选出三公子,四美人,以供大家敬仰。 这三公子分别是天音寺佛公子了戒,青云宗废公子易白,风雪楼花公子花不见。 这了戒入选三公子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戒是天音寺神僧传承弟子,天音寺年轻一辈的翘楚,这两点便奠定了佛公子的地位,而这易白入选堪称绝谈。 青云宗宗主易青云宣布易白参加青云宗行走天下,为苍生谋取福祉,此事被世人知晓,皆是大惊;这易白的经脉堵塞,无法修行的事实,早已被世人知晓。如今,天下大乱,魔教入侵,残害苍生,易白依然行走天下,其德行至高,世人称赞,于是便有好事者,尊称易白为废公子,用来赞美易白的大义不顾其身的美德。可谁知此事,却被聚宝庄收录在册,这一称呼也越来越响,聚宝庄便将易白选入天下三公子,名列第二。 这风雪楼花不见,却实属异数,相传花不见只是乡间小乞丐,并无惊异之举,也无绝世之才,默默无闻。 这风雪楼更是不堪一闻,早年间,竟是中原南方的一个小小妓院,污秽肮脏之地,风流艳情之所,但此地却偏偏出了一个花不见。 如今,花不见年方十二,貌美如花,凭借一人之力,挑战南方各大门派而无一败绩,杀尽敌寇匪贼,大义施救于天下,解救天下烟尘女子脱离贱籍,给予了天下女子一份希望,一份生的希望,一份自强的希望。 民间传言,烟尘之所,风流之地,烟柳妓院,有女子之地,必有风雪楼。这话有所夸张,但足以说明这风雪楼的势力之广,能量之巨大,俨然已是一副大宗大派之威势。 这苍茫大地,亿万众生,风雪楼一夜之间崛起,从妓院转变成大门派,门下弟子皆是女子,其貌绝世。世间女子,无不以花不见为榜样,尊称花不见为花公子,聚宝庄遂将其收录其中,名列三公子,以免遭天下女子之咒骂。 花不见看着这深洞墙壁上,无比粘稠的液体,轻轻一嗅,顿时眉头紧锁,这液体上竟然有迷幻昏迷之能,心中不由地担忧。 花不见一路跟踪李惊羽,一心之想看看李惊羽,但这次跟到死城后,当花不见看到那累累白骨,便知晓此地危险,这里的人皆死于毒气,剧毒之气。 花不见正想如何提醒李惊羽时,李惊羽已经寻到深井,心慈念善跃入深井,施救那井中的小男孩。 花不见熟悉世间所有剧毒,能识别世间珍奇毒物,但从未见过一种毒物,仅仅凭借着一身的毒气,便将整个城市的人都毒死,瞬间白骨累累。 花不见看着那粘稠液体,心中焦急,念及李惊羽的安危,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这液体长时间接触,会使人产生幻觉昏眩的感觉,只盼李惊羽能避过危难。 第七十章 吱吱 更新时间:2014-05-02 风雪满楼花易老,花开叶落容颜娇。嗔怒薄欢负心郎,有情倾城狠心抛。 ——《诗经?风雪楼》 花不见秀足盈动,裙带飘荡,秀眉微蹙,面露焦急之色,匆匆向着那黝黑的深穴里走去,穿过悠长的泥石隧道,便已走到一个巨大空荡的石室里。 石室巨大而空荡,黑暗而无光,犹若暮日密林,空气稀薄而压抑,视线黑暗而未知。 花不见凭借着手中的火折子,也只能看清秀足之前半尺之地的景象,再往四周看去便是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不见星点光亮。 “吱吱” 自进入石室后,花不见的宠物吱吱便开始显得不安,不断地用毛茸茸的爪子揪着花不见的头发,对着那远处的黑暗,刺着尖牙,目露凶光,一副凶神恶煞样。 花不见警惕地看着那远处的漆黑,这吱吱甚通人性,目视黑夜,耳听微颤。如今吱吱不断嘶叫,便是警示着自己,前方有危险黑暗中隐匿着巨大的危险。 花不见素手一挥,手中的火折子便划过一条弧线,带着微弱的光亮,直接投向那漆黑的地方。 这黑暗如漆的深穴里,微弱的火焰,虚弱地燃烧着,划过虚空,带着微薄的亮光与纤弱的热量,照亮那远处的一方之地。 突然,一条巨大的腥红的绳子直射而来,带着浓郁的腥风,用力一卷,便将那火折子卷灭了,深穴又恢复了原本的的黑暗。 “吱吱吱……” 吱吱见那亮光消失,不由地恼怒,刺着牙,便从花不见的肩头直接跃起,犹若迅雷,紅影一闪,便直接划过虚空,数次骤转,向猩红的绳子逼去。 这吱吱是红貂灵物,甚通人性,眼视夜物,耳听絮动,但躁动易怒,这突入其来的猩红的绳子,将那光亮的火折子卷灭,不经意间便惹怒了这只红貂。 “呱咕咕……” 黑暗里,一声怪异的叫声骤起,带着浓郁的腥臭与满腔的愤慨,回荡于空寂的山洞里。 那猩红的绳子,犹若急箭,去势甚急,迅速地直射而去,射向那犹若虚影晃动的吱吱。 吱吱速度甚快,虚空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凭借着身体的灵活与清逸,竟然虚空而驰,骤转数次,躲过那猩红绳子数次的袭击。 花不见看着吱吱消失在黑暗里,慌忙点燃火折子,向那黑暗处匆忙赶去,越接近那片黑暗越是心惊。 那远处黑暗里,一个巨大犹若青牛的蟾蜍,双眼犹若灯笼,瞪视着远处呲牙咧嘴的吱吱,突见又有亮光,转动巨大的头颅,灯笼般的眼睛看向花不见。 “吱吱……” 吱吱叫嚣着飞速跃过虚空,飞射向那巨大蟾蜍,却又在半尺之距,急转而去,一道杏黄的液体射出,射向那巨大的蟾蜍的眼睛。 顿时,那巨大蟾蜍的眼中泛起白泡,吱吱躲在远处的石块上,刺着牙,目露凶光,挥动着毛茸茸的爪子,示威着。 那巨大的蟾蜍闭目再睁开时,眼若明灯,安然无恙,露示着浓郁的凶光,血盆大嘴一张,舌头猩红若血,直射向吱吱,满身的疙瘩,闪着鲜红的颜色,渗着剧烈的毒素,慢慢流淌下来。 吱吱身影一闪,恍若紅影莲动,直接闪过虚空,越到另一块巨石上,又转身跃向其他方向。 “噗通……” 石裂土崩,吱吱刚离开那块大巨石,便被随之而来的猩红舌头,迅若急雷般一击成碎,这大蟾蜍见吱吱又一次侥幸的逃脱,不由咕咕地叫着,身上的疙瘩骤起,高高耸立,犹若充满了气体的气球,随时都会破裂。 突然,那蟾蜍的身上疙瘩上,弥漫起薄薄的烟尘,那烟尘散落于地,顿时石裂草枯,冰裂成霜。 花不见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这烟尘竟使石裂草枯,可见腐蚀性之强,世间罕有;烟尘散落于地,便已结霜,落地成冰,这烟尘温度之低,早已超过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花不见看着那蟾蜍身上的烟尘,想到那满城白骨,看来此城八百人的命案皆是这妖孽所为了。这蟾蜍剧毒无比,其身上的烟尘更是奇毒,若于城中散开,只怕闻者丧命,触者白骨。 吱吱圆溜溜的眼睛,咕咕噜噜地打转,看了看那地上弥漫的烟尘,只见烟尘飘散,并不上浮,便身姿一转,骤起若风,直接射向那洞壁顶部的石块上。 烟尘沉重,不易轻浮,那蟾蜍见吱吱已看破自己烟尘的不足之处,不由大怒,巨大的身子一跳,便犹若地震山崩,晃着巨大的身子,向那石壁上撞去。 花不见看那蟾蜍向那吱吱撞去,心中无比担忧吱吱安危,但一团血红的光芒却吸引了她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那正是凶刀菩提愿散出的血色光芒。大蟾蜍威慑于凶刀菩提愿的威势之下,不敢靠近那李惊羽,只是一旁静候,只待那血色光芒变得虚弱,血色光圈破碎,便将李惊羽食于腹内。 谁知此时却闯进一个花不见,那花不见的爱宠吱吱,更是奇异无比,甚通人性,速度之快,犹若闪电。 这吱吱竟凭借着速度的优势,竟将那巨大蟾蜍的目光吸引而去,引得那蟾蜍震怒,放下昏倒的李惊羽,向着那多事的吱吱杀气腾腾地撞去。 花不见看到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心中着急,慌忙奔去,直接向那光圈里闯去。 那血色光圈早已虚弱无比,徒有其表。花不见接触到那光圈的瞬间,那光圈便已土崩瓦解,失去了光辉,消失于虚空之中。 “大哥哥……” 花不见秀目盯着李惊羽的脸颊,浅白若雪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扶在李惊羽的脸颊上,双目凝视着朝思暮想的人,泪珠低垂,滑落白芷的脸颊,滴落到李惊羽的嘴唇上。 李惊羽觉得头很晕,浑身无力,嘴唇干燥却适逢春雨,微微湿润,咸湿了味蕾,睁开双眼,只见一红衣女子,貌若秋月,眉若残柳,眸似深潭,黯然神伤,滴落玉珠。 “大哥哥,你醒了?”那红衣女子破泣为笑,眼若昙花,貌似白玉,红唇轻启玉齿露,浅笑未开百媚生。 李惊羽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只觉得无比眼熟,但脑海里还是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感觉,却无从言说。 “我是小花!” 花不见看着李惊羽茫然眼神,失落地看着李惊羽,这个朝思暮想的男子,这个让自己心安的男子,这个给自己倚靠的男子,他已经忘记了,忘记了那个小女孩了。 “吱吱……” 一道紅影闪过,吱吱窜到花不见的肩头,不安地跳动着,似乎在警示着。 花不见脸色一沉,面若寒霜,冷眸看着那黑暗的远处,手中的红佛剑微微颤抖,便已出鞘。 红佛剑两指宽,三尺长,剑身赤红若血,微微一颤,便犹若女子闺中泣哭,悲伤而无助。 大地震动,洞穴颤抖,洞顶的岩石不断地坠落,空气冰冷,水珠滴落成冰,地面慢慢地冰结。 李惊羽眼神疑惑地看着那黑暗的深处,直觉告诉自己,那里隐匿着一个十分危险的庞然大物,慢慢地勉强站起身子,拿起插在地上的凶刀菩提愿,紧紧握在手中,虚弱地走到花不见的身旁,并肩而立。 花不见转目看了看李惊羽,只见李惊羽脸色苍白,虚汗不知,便从衣袖里取出一白色玉瓶,从瓶中倒出一粒雪白色的药丸,递到李惊羽的面前说道:“这是玉清丸,可解百毒,你服下一粒试试,看能不能解除你身上的毒!” 李惊羽浑身无力,头脑晕沉,恶心难受,自然知晓这是中毒的迹象,但身上并未带解毒药物,也只能强撑着。 如今花不见递来的玉清丸,犹若雪中送炭,雨中送伞,李惊羽感谢地看了看花不见,低头看着手中的雪白药丸,只觉得那药丸扑鼻地香,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液,自味蕾流遍全身经脉,浑身舒坦无比。 “好多了!”李惊羽伸了一个懒腰,无比舒服地长呼一口气,一扫刚才的虚弱之相,目光凝结,面色一冷,盯着那黑暗的深处,恶狠狠地骂道:“孽畜,竟敢伤你佛爷,看佛爷不送你入地狱!” 李惊羽提起凶刀菩提愿,变向那黑暗中走去,却还未走出半步,便被站在一旁的花不见拉住了身子,一脸责备地问道:“你知道前方是何物吗?” “不知道!”李惊羽一脸茫然地看着花不见,疑惑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便告诉我,那么我便知道了。” 花不见听到李惊羽的话,不由地笑出了声,骂道:“笨蛋!前面就是一直癞蛤蟆,你能杀了它吗?” 李惊羽看了看花不见,淡淡地说道:“小花,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灭了这只癞蛤蟆!” “你,你小心点!”花不见看着李惊羽的脸颊,思绪不由地回到那年,那年的他,微微一笑便将自己带回家中,与自己结拜为兄妹,如今时过境迁,那年的他,早已成熟稳重,却依旧冲动;而那年的小花,早已风姿卓然,芳心暗许了。 李惊羽微微一笑,提着凶刀菩提愿,便走向着那黑暗而去,刀起刀落,红光浮动,血煞八方,刀砍苍茫。 李惊羽手握凶刀菩提愿,冷眼看着眼前的巨大的蟾蜍,手中菩提愿一挥,便是一道血光直射而出,犹若磅礴之巨浪,恍若晴天之霹雳,迅雷之速,急箭之势,直射向那巨大蟾蜍。 第七十一章 凶刀 更新时间:2014-05-03 灵貂,皮毛殷红若血,眼若金星,尖牙利爪,通人性,性躁动易怒。 ——《异兽异宝?灵貂》 那蟾蜍身驱巨大犹若青牛,双眼瞪圆恍若灯笼,幽深暗绿的皮肤上,鼓立着密密麻麻的疙瘩。那疙瘩多若繁星,疙瘩上流着白雾,白雾滑过幽绿的皮肤,散落到地面上,顿时地面冻结,滴水成冰,草枯石烂。 李惊羽双手紧握着凶刀菩提愿,双目冰冷,用力会动凶刀菩提愿向着蟾蜍砍去,顿时一道红光闪过,气势威威若洪荒,犹若九霄之苍雷,速度甚快;恍若九阴之鬼风,阴冷嗜血,红光刀气直刺向那蟾蜍,去势迅速,带着无穷的杀伐之意,恍若白驹直射而去。 那蟾蜍双目一瞪,原本瞪圆的双目突兀了出来,幽绿的皮肤不断嘭鼓,犹若不断充气的皮球,那浑身的疙瘩更是溜圆高耸,那白雾好就似沸腾的蒸汽一般,直直向半空喷去,不断地翻滚着,顿时石洞里白雾茫茫。 那红光直接砍到蟾蜍的幽绿的皮肤上,那蟾蜍却只是微微一颤,便毫无损伤地向李惊羽冲来。 白雾茫茫,那蟾蜍浑身不断地冒着浓郁的白雾,好似一个沸腾的火锅,直接向李惊羽扑去。这白雾甚是怪异,落地而冻,滴水成冰,草枯石烂,其的毒性之剧烈,世间罕有,温度之寒冷,闻之未闻。 李惊羽双目冰冷,看着那扑面而来的茫茫白雾,其势磅礴犹若山崩地裂,直接掩埋而来,不由地将手中凶刀菩提愿紧紧握着。 那凶刀菩提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整个刀不断地躁动着,血红的刀身颤抖着,恍若凶神恶煞一般,不断地嘶吼着。 那蟾蜍浑身沸腾着剧毒白雾,张着血盆大嘴,一条悠长而猩红无比的舌头直射而出,犹若急箭直接刺向李惊羽的胸前。 “不……” 花不见面若寒霜,秀目圆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蟾蜍的舌头犹若利剑直刺向李惊羽的胸口,而那李惊羽握着凶刀菩提愿,却不知抵抗,面色茫然,瞬间便被白雾遮掩住了。 事情太过突然,花不见已经来不及释手相救了,只能秀目圆睁,面色苍白若寒霜,泪水已低垂,看着那漫漫白雾,早已没有了李惊羽的身影。 这白雾剧毒无比,温度奇低,只要人一接触,便是顿时白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如今,李惊羽早已被那茫茫白雾包围,只怕已是一滩白骨,毫无生机了。 花不见秀目一冷,红袖拭泪,面若寒霜苍雪,正道是:红纱拂动秀足影,翩若红蝶赴白尘,红佛剑出闺中泣,泪痕未干泪又流。 那茫茫白雾浮动,冰结万物,花不见冷眼寒霜,手握红佛剑,剑身赤血,犹若饮血,红唇微启,泪已先垂,心中悲苦,想到于李惊羽的朝朝暮暮,不由声若寒冰喝道:“洪荒乎,九阴乎,以我之血,引阴魂……” 红佛剑划过白芷的肌肤,花不见的手腕顿时血流不止,流淌向那血红的红佛剑,赤血的剑身恍若活了一般,低声哭泣,犹若深闺女子暗自抽泣,那哭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逐渐听不真切了。 “呜呜……” 石洞里,风声骤起,一股阴冷的黑雾,充斥着强烈的死亡气息,鬼气森森地自红佛剑身刮起,越刮越大,呼啸着,咆哮着。 那黑雾阴冷无比,不断汇集,只见那黑雾之中人影晃动,那人影越来越多,竟逐渐聚集成群,皆是面色苍白无血,身穿纸质金帛衣,面容僵硬,双目混沌不堪地瞪视着前方。 黑雾浓沉,雾内白幡飘动,哭声凄凄,这花不见竟用红佛剑,招来了九阴的鬼魂,这九阴鬼魂乃是受尽十八层地狱折磨而不能投胎转世的恶魂,皆是大恶之人。这些鬼魂一出现,整个石洞犹若坠入寒谭,冰冷无比,石洞内的空气迅速凝结,温度骤降。 “鬼泣凄凄兮,白幡盈盈诸神惧,鬼泣泠泠兮,鬼印红佛葬苍天……” 花不见看着那白雾茫茫,心中悲苦,这白雾剧毒,只怕李惊羽已经尸骨无存了,一想到此处,便不由地泪水流淌,贝齿咬着红唇,手中红佛剑直刺而去,顿时黑雾顿起,白幡阵阵,鬼哭凄凄,声震四野,犹若急箭,直接冲向那漫天的白雾。 鬼哭鬼泣,白雾黑雾,花不见手中的红佛剑,红光闪动,只见那黑雾越来越浓,遮天盖地地扑向那白雾,白雾越来越浅薄,越来越稀少,渐渐地消散,那蟾蜍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一身红衣的花不见,而花不见却泪眼朦胧地看着双目紧闭,站在原地的李惊羽,心中担忧不已。 他没有死,一团血色光芒将李惊羽护于中央,那黑雾白雾争斗着,却不敢靠近那血色光圈半尺。 花不见看着那一身金色袈裟,手握凶刀菩提愿的李惊羽,喜极而泣,真气泄走,手中的红佛剑一顿,这一停顿,那黑雾却铺天盖地反噬而来,气势磅礴,鬼泣森森,直接反扑向花不见。 “天地不仁,自当横刀!” 李惊羽双眼猛然睁开,双目通红似血,面若寒霜,手握凶刀菩提愿,犹若战神恶僧,刀起而刀落,皆是瞬间之变。 漫天的红光,犹若赤日烈焰,直刺而出,那黑雾白雾恍若融化的冰雪消融不见,整个石洞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那蟾蜍也早已变成一滩血泥。 李惊羽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花不见,双目血红,眼神透着浓郁的杀气,手中的凶刀慢慢地提起,直指向倒地不起嘴角渗血的花不见。 花不见被凶刀菩提愿发出的血光的余波击成了重伤,面色苍白地倒落于地,嘴角渗着丝丝血迹,看到李惊羽转过身来,双目通红嗜血,手中的弯刀直指向自己,不由心中悲苦,他竟要杀了自己。 花不见只觉得心中绞痛,泪流满面,轻轻闭上双目,静静地等着这即将到来的死亡,这他给予的死亡。 李惊羽手中的凶刀不断地颤抖着,嘶叫着,血红的刀身犹若赤火燃烧,疯狂地想要饮血。 这种饮血的渴望,让李惊羽也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通红的眼神贪婪地看着花不见,手中的弯刀慢慢举起,却挣扎着久久不肯砍下。 花不见等了很久,睁开眼睛,只见一柄弯刀泛着血光,冰冷嗜血地立于面前,那李惊羽一脸痛苦,双目挣扎,双手紧握着凶刀菩提愿,却久久不肯动手。 突然,一道佛音自空洞的泥石走道传出,音若雷霆,声似钟鸣,直震人耳,抵达内心。 “大若般释,空若虚谷,释刀方寸,菩提自成……” 了愿一身金色袈裟,面慈眼善,白眉浮动,步履稳重,缓缓自泥石走道走出,犹若佛陀临世,庄穆而慈悲,目光慈悲地看着李惊羽,声若洪钟地说道,“了戒劣性,方正菩提,师弟,还不放手!” 李惊羽面色痛苦,听到了愿的话,不由一震,缓缓松手,那凶刀菩提愿便自行坠落下来,直插入地面半寸。 “噗通……” 李惊羽就放开那凶刀菩提愿瞬间,便也浑身无力,直接倒了落到地面上。 花不见看着李惊羽,见他安然无恙,也明白刚才李惊羽是被凶刀菩提愿控制了意识,才会持刀相向,冷眉横对。但内心深处还是隐隐悲痛,便努力起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拿起红佛剑,便欲离去。 “阿弥托福,施主请留步!”了愿目光慈善地看着花不见,打了一声佛号说道,“老衲有言相告!” 花不见停下脚步,看着那了愿和尚,握紧手中的红佛剑,面若寒霜地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指示?” “不敢不敢……”了愿看着花不见,白眉浮动,双目慈悲,宝庄佛相地说道,“风雪满楼花不见,花开彼岸白骨生,花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这红佛剑也自是天下名剑,但不知老衲手中的这串念珠,是否有幸领教领教花公子的高招!” “呸!卑鄙小人!”花不见看着那了愿和尚,冷冷地骂道,“这天音寺也出了你这等卑鄙之人,真是有违天下佛寺之名啊!” “阿弥托福!”那了愿转动着手中的朱红念珠,面色一凝,双目圆睁,犹若怒目金刚,手中佛珠不断转动,只见一道卍字真言便凝结而成,直欲向花不见压去。 花不见面色苍白,双目冷凝,手中的红佛剑微微颤抖,剑身赤血,泛着血光,便欲迎上。 “噗……” 花不见一口鲜血直接涌上,喷到了地面上,顿时地面一片的血红。 花不见的脸色更加地苍白了,由于刚才被李惊羽的凶刀菩提愿发出的刀光余波击中,伤及内腹,又强行运行真气,导致真气凌乱,误入经脉,伤上加伤,这才一口鲜血涌出。 了愿面慈眼善地看着花不见,手中朱红的念珠不断地转动,而那金色的佛家卍字真言早已凝结成型,威势阵阵,随时都会击出。 第七十二章 红佛剑 更新时间:2014-05-04 据记载,南疆白巫族圣女复叶梓,于三百年前,自南疆荒蛮之野,古墓之中,一座佛相之前,侥幸寻得红佛剑,此剑长一尺,宽两指,赤红若血,取名红佛剑,其意佛前红剑。 此后百年之间,复叶梓仗剑行天下,红佛剑威震南疆。复叶梓凭借此剑,一统南疆十八巫,建南疆首个帝国——白巫族佛召国,并且登基为皇。 复叶梓薨,此剑便杳无音讯。 ——《天下兵器谱?红佛剑》 了愿看着花不见手中的红佛剑,自是知道此剑的来历,那是南疆巫皇复叶梓于荒蛮之野,古墓里寻得的。但此剑也正是天音寺的仇敌菩提院的院长的护身兵器。 那年天音寺神僧倾尽全力灭了菩提院,那菩提院院长白倩丧命于天音寺十八罗汉阵中,可是事后发现,那白倩的红佛剑却消匿不见。 如今,红佛剑重现世间,却被天下三公子——花公子,花不见拿着,而且花不见竟用此剑使出九阴鬼泣的绝技,虽然花不见的九阴鬼泣只使出了三分的威势,但气势也依旧阴冷凶恶。 这九阴鬼泣乃菩提院的绝技,当年天音寺与菩提院大战,菩提院院长白倩使出一招九阴鬼泣,直接秒杀天音寺八名高僧,致使天音寺众僧重伤,如今愿仍旧记忆犹新,当年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如今,菩提院已毁灭了十八年之久,可当年的记忆仍旧牵绕心头,今日一见这花不见手中的红佛剑,了愿便已心生警惕,又见此女竟然使出了菩提院的绝技——九阴鬼泣,便更加怀疑此女的来历了。 “花公子,你一身修为不知师承何人?”了愿目光凝结,面色清冷,手中的朱红念珠不断地转动,心中戒备着花不见,却也不愿误伤好人,不由地问道。 花不见看着了愿,自是心智敏锐,这了愿与师门不知有何冤仇,如今自己又身受重伤,只怕说出自己师门,只怕会引来杀生之祸,可师傅待自己恩重如山,自己誓死也不能辱没师门。 花不见秀目凝冰,面若寒霜,浅薄嘴唇轻启,冷笑道:“哼!休莫多言,速速动手吧!” 了愿面色微红,白眉浮动,目光沉重地看着花不见,这花不见乃风雪楼的楼主,天下女子的凤首,实乃俊秀之材。可如此难得的天才,却疑迹重重,手中的红佛剑与她一身的修为更是疑点。 如今天下大乱,魔道入侵,各种妖孽邪魔趁势而起,若这花不见正是那菩提院的余孽,自己杀了也便是替天行道;若这花不见乃正义人士,自己误杀此人,只怕会遭天下女子唾弃。 了愿看着一脸苍白的花不见,心中自是隐隐揣度,此时的花不见功力尽失,杀她乃是绝佳的机会;错过此时,让她恢复了功力,只怕再杀她便是难上加难了,尤其她的一招雪影无踪的轻功,世间至快,犹若苍鸿爪泥,世人难寻奇踪。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绝不让菩提院死灰复燃! 了愿目光一冷,面若金刚,手中的朱红念珠转动,朱唇轻启,暴喝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顿时,了愿貌似怒目金刚,声若雷鸣,那卍字真言也突然大亮,更比刚刚的亮度更胜,威势灼灼,直接向花不见压去。 花不见面色苍白若雪,秀目决绝地看着那佛家卍字真言,只觉得那佛家卍字真言犹若一座大山,气势威威地压来。 顿时,花不见只觉得空气凝重,胸间气闷,呼吸沉重,口中一甜,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的花不见早已是强弓之末,先前被李惊羽的凶刀菩提愿的余波伤及内服,现在又被了愿的佛家卍字真言威压,顿时便是伤上加伤,脸色更是雪白如霜,脚步虚晃,便向后倒去。 “破——” 一道血光闪现,人影晃动,花不见只见一金色袈裟的男子站在身前,手中弯刀一挥,便直接劈向那佛家卍字真言,瞬间,血光四起,轰鸣不断,地震山摇。 “你没事吧!” 那金色袈裟的男子正是天音寺“了”字辈高僧了戒——李惊羽,本来李惊羽已是昏迷沉睡,却被了愿一声暴喝惊醒,眼见情况危机,手中凶刀便是一挥,全力将那卍字真言挡了下来。 “此女乃菩提院余孽,师弟甚重处置!”了愿目光微凝,面若古佛,波澜不惊地说道,“除魔卫道,方证菩提!” 李惊羽目光微微一凝,看着了愿,淡淡地说道:“她是我的义妹小花,不是什么菩提院余孽,师兄慎言!” 了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李惊羽乃是空戒师叔的传承弟子,地位非凡,而且这李惊羽性子偏执,活活地倔驴脾气,今日他要救这花不见,只怕自己全力杀之,反而会引起彼此不快,到时只怕会刀剑相向了,不由地一脸无奈地打了一声佛号,便转身离去。 花不见看着李惊羽的背影,眼神温柔,面色潮红,心脏蹦蹦跳动,心中暗道,这男子气势雄厚,霸气威仪,横刀立马,护我安好,这正是自己需要的安全感,需要的心动的感觉。 “小花,你受伤了?”李惊羽转过身子,看着花不见,微微蹙眉,从衣袖间掏出一瓶疗伤药,伸手递给花不见,眼神疼惜地说道,“快服下此药!” 花不见看着李惊羽,只觉得他的眼睛无比好看,好似墨鱼星辰,那眼睛里尽是自己的影子,不由嫣然一笑。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笑?是不是脑子也受伤了!”李惊羽责备地看着花不见说道,“我可没有治脑子的药,哈哈……快点服药吧!此地不安全,我们要快点离开。” 花不见服下那药丸,只觉得腹内温热,一股热流流淌于筋脉间,面色顿时红润,呼吸稳重,盈盈起身,嘴唇微扬,嫣然一笑,轻声说道:“谢谢大哥哥的救命之恩!” 李惊羽看着花不见,看着那嫣然笑容,心中一震,只觉得这笑容很像李素素,她笑起来也是这般地好看! “大哥哥,大哥哥……我们走吧!” 花不见看着李惊羽的眼睛,李惊羽的眼睛也盯着花不见,但心灵智巧的花不见却脸色慢慢落寞,眼神悲痛,她从李惊羽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惜疼爱,可这份疼爱却不是给予自己的,不由地只觉得心中悲苦,盈盈转身便向井外走去。 俩人跃出深井时,了愿等人已将小城的白骨收聚起来,埋葬逝者,使之安息,口念往生咒,为其超度。 花不见看了看了愿等人,自是明白自己身份尴尬,不能在与李惊羽同行,又痛心李惊羽心有所属,便毅然转身,向着小城外的荒原走去,背影萧索,红衣飘动,一人一貂,便缓缓消失于天际。 李惊羽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心间难受,竟隐约地不舍,而这不舍的情绪,竟隐隐侵蚀着心间。 “阿弥托福!师弟,我们上路了!”了愿抱着那刚刚从深井里救出的小男孩,率领众僧,手拿着锡杖,站在集市上,目色慈悲地看了李惊羽一眼,便转身上路,朱色厚唇张开,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李惊羽握紧手中的锡杖,跟随着了愿的脚步,也慢慢地消失于荒漠间。 青云丛山,山脉延绵,翠峰绿帐,云雾遥遥,乃天地之灵地福祉。众山间,一峰鹤立,犹若青龙欲空,正是青云峰。 青云峰,青云宗的权柄中心,青云宗的领袖之地。此时的青云峰上,一威威赫赫的青云殿里,易青云坐在青云殿中央的乌木椅上,习惯性地抚摸着那乌木椅扶手。 殿前站着一白衣男子,那男子仪表飘然,面色白芷,眉宇间流露着冷漠,眼眸轻微波动,看了看那乌木椅上的易青云,恭敬地双膝跪地说道:“弟子叶凡见过宗主!” “凡儿起来吧!”易青云面色慈祥地看着叶凡,抬了抬手指,暗示叶凡起身。 叶凡站起身子,抬眼看向易青云,谁知易青云也正打量着叶凡,俩人的眼神不由地对上了,叶凡顿觉那眼神冰冷无比,犹若两块寒冰,不由地避开。 “凡儿!”易青云微微一笑,看着叶凡慈祥地说道,“那个关于李素素的计划,你先暂止吧,等为师的消息!” “是!”叶凡恭敬地说道。 “嗯!”易青云满意地看着叶凡,微笑地说道,“三日后,青云十二脉会武,奖励丰厚,你准备一下。” 叶凡知道这青云十二脉的会武,如今此事早已在青云宗传的沸沸扬扬,但这此的奖励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灵草法宝,也有人说是秘籍。 “这青云十二脉会武后,便是青云宗三十八代弟子行走天下,易白会参加这此的行走天下,你到时与易白一组,监督他的举止,莫要任他胡作非为!” “是,弟子遵命!” 叶凡恭敬地看着易青云,但心中却已明白,这易青云老谋深算,让自己与易白一组,冠冕堂皇地说是监督管教,其实是保护易白,在这次行走天下中,为这个少宗主攒点功劳,以供他日易白上位的筹码! 易青云满意地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叶凡可以退下了。 空荡的青云殿里,易青云看着空荡的大殿,微微一笑说道“李素素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大殿里空气波动,大殿幽暗的角落触,突兀地出现了一黑衣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衣,面若苍雪,眼若秃鹫,冰冷地站在黑暗角落里。 第七十三章 秘闻 更新时间:2014-05-05 青云法旨:青云悠悠焉,人性始善也。苍生刍狗焉,行善天下也。 尔后千年光阴,青云宗弟子无不遵旨行事,皆仗剑行天下,为苍生谋取生计,斩妖除魔,救民于祸难,实乃大善大德之举。 ――《青云?仗剑行》 青云殿内,阳光薄弱,光线灰暗,空气凝重。易青云坐在大殿中央的乌木椅上,习惯性地抚摸着乌木椅扶手,那扶手早已磨得光亮无比,泛起幽幽青光。 大殿黑暗的角落,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个黑衣男子,形如病入膏肓之人,面色苍白若冬雪,眉宇间渗着幽幽阴郁,双目阴霾好似荒原上的秃鹫,孤独地站在黑暗里。 “十八年前,李素素被人弃于梨花村,村中教书匠李文轩收养抚养长大,十八年间并无轶事,只是去年初夏,梨花村却发生了很多离奇怪异的事情,实乃让人匪夷所思!”那黑衣男子静静地站在黑暗中,面色阴郁若冷雨,双目却露着精光地说道,“去年夏初,李素素出嫁之时,养父李文轩死于蛊虫蚀体,而且死后尸体失踪,据说恶灵趁机侵体。” “这事甚是怪异!”易青云摸着那乌木椅的扶手,虽心中早对此事了解一二,李素素所嫁之人,也正是青云宗的少宗主易白,这李文轩被恶灵侵体的事,他也听万众一说起过,只是这事与木家少主的大预言又有何联系呢? “那了戒呢?”易青云眼神平静地看着那站在黑暗里的男子,心中想到那个天资甚高,被木家人评价为天音寺青龙的少年,不由地的问道。 “了戒原名李惊羽,其父李二牛,梨花村的猎户,其母陈秀秀,来历甚疑,经查询走访,陈秀秀乃是十八年前名震天下的菩提院院长白倩的关门弟子。”那黑衣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易青云淡淡地说道,“菩提院被天音寺歼灭后,陈秀秀逃至梨花村,便隐居梨花村,并与李二牛结婚,生下了李惊羽。但于去年夏初,这陈秀秀与李二牛也意外死亡,死于一场诡异的烈火之中。这李惊羽也是遁入佛门,拜于空戒座下。” “咦!夏初,甚奇!”易青云微微皱眉,眼神阴沉,心中揣测着这一件件的怪异事情皆发生于去年夏初,李素素是夏初出嫁,李文轩是夏初死亡,陈秀秀与李二牛也是夏初死亡,李惊羽是夏初遁入空门,这一件件的事情,时间皆是夏初,而且相隔不到一天。 这天音寺青龙少年李惊羽被木家少主的大预言为青龙,而那李素素是千年难遇的玄阴之体,这些事情究竟与木家少主预言的青龙火凤有何关联呢? “这些事情,皆是李素素大婚后突发的。”那黑衣男子脸色苍白若雪地站在黑暗里,目光平静地说道。 “那木家少主的大预言调查的如何了?”易青云看着那黑衣男子,心中只觉得这一件件的事情充满了疑点,但这些事情究竟与木家少主的大预言有何关系呢?这就像是一个惊天之谜,众人都要平心静气慢慢地解开谜底。 “木家人戒备森严,无法打探到消息。但我在一个地方,却得到一个这样的秘闻!”那黑衣男子眼神波动,看着易青云淡淡地说道,“据黑石山百幕楼的情报,木家少主于十八年前,曾于一小山村预言,天下大势,青龙火凤,龙腾而凤主天下,而后便双目尽盲,自此不再出天格楼半步。” “小山村?青龙火凤?眼盲?”易青云听到那黑衣人的话,心中一愣,十八年前,木家少主于小山村大预言,天下大势,青龙火凤,龙腾凤主天下。这青龙依据木家人的话,乃是天音寺的李惊羽,那么十八年前,木家少主便是在梨花村大预言的,那么凤主天下,火凤便是她了。 易青云心神一跳,脑海里不由地浮现一人,药道峰李素素,这个千年难遇的玄阴之体,这个天资上乘的女子,若火凤果真是她,那么自己的计划会不会出现差池呢? “现在梨花村有一首童谣甚是好听,村中儿童皆唱此歌谣。”,那黑衣人看了看易青云,眼神微微波动,缓缓地说道“其大意是:火凤火凤落枝头,青龙青龙往东走,东边走到和尚庙,西边落到青云道。” 那黑衣人说完,便凭空消失于青云殿里,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大殿里,空气凝重稀薄,阳光薄浅,光线昏暗。易青云静静地独坐于乌木椅上,用手抚摸着那乌木扶手,眼神凝重,心中隐隐地揣度着。 火凤火凤落枝头,青龙青龙往东走,东边走到和尚庙,西边落到青云道。 这天音寺正好在东边苍空山,而青云宗也正好在西边青云山脉,这青龙李惊羽已经拜于空戒神僧座下,而这火凤呢? 难道火凤真的是李素素,若李素素是火凤,这将来李素素定会如木家少主所预言的一样,龙腾凤主天下,自己的计划也定会被影响,易青云微微皱眉,眼中阴霾,心中一沉,便又有一计生出。 李素素乃玄阴之体,千年难遇的上乘鼎炉,若男子与其交合,定是受益无穷。若易白与李素素交合,经脉堵塞的废体绝脉之症,一定会有所转变。 天道宗小公主雪雁,其貌绝世,天资甚聪,很符合易青云对儿媳的要求。若易白与天道宗宗主雪葬天的独生女雪雁成亲,那雪葬天定会全力支持易白,自己的计划,有了天道宗的支持也就成功了大半。 天下难有两全之事。若要易白与雪雁成亲很难,雪雁知道李素素的存在,若不除掉李素素,只怕这桩姻缘便夭折了。但李素素乃玄阴之体,天生的绝佳鼎炉,易白若能与李素素交合,也定是受益无穷,若能治疗经脉堵塞的废体绝脉之症,那便更好了。 易青云目光阴霾,眉宇紧促,心中暗暗地计划着,也许这此的青云宗行走天下,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药道峰,厨房里,李素素身为药道峰首席厨娘,正在大展身手,只见那锅碗瓢盆,刀起又刀落,一盘盘的菜品佳肴,便色味俱全地摆放到饭桌上。 鱼子言实乃一枚吃货,正不安分地坐在饭桌前,瞪着水汪汪的圆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饭桌上的菜肴,咽着口中的口水。 “小师妹……”鱼子言吧唧着嘴,抹去嘴角的口水,一脸期待地说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开饭?” “还得一会!”李素素用木铲翻滚着锅里龙须凤爪,此菜肴用的鲤鱼之须,金鸡之爪,皆是上等绝佳之材,炒至金黄之色,便可盛盘。顿时,香味四溢,满堂生香。 “小师妹,这还得一会,你都说了很多遍了!”鱼子言抱怨地说道,“到底何时才能开吃呢?” 李素素看了看鱼子言一副急不可耐的馋嘴样,不由微微一笑地说道:“等师傅来了便开饭!” 鱼子言一听李素素的话,顿时化作一股烟灰,直接奔向万众一的房间里,将万众一从房子里拖了出来。 万众一被鱼子言拖到厨房时,看到饭桌上的菜肴佳品,自然是胃口大开,肚中也显饿,便坐到了饭桌前,看着这精美的菜品佳肴,想到前几日,鱼子言的做的那几顿饭菜,只觉得惨不忍睹,与李素素的做的饭菜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近来,你俩做一下准备参加十二脉会武!”万众一坐在饭桌前,微微一笑,看着药道峰的两个弟子,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此次会武每峰先自行筛选,选出两名高手参加十二脉会武,咱们药道峰只有俩人,便也不用再选了,你们参加便是了!” 万众一说完后,鱼子言一脸的忧愁,他是知道自己的几斤重,若论种菜种药的本领,青云宗无人可比,但论到道行修为,此时的他只怕连刚进门的小师妹李素素都无法比拟了。 李素素拜于万众一门下,学得是万众一的绝技――春风拂水剑法,此剑法清逸如沐春风,恍惚光影之间,绿水滔滔,犹若蔽日之辉,为力及其强,乃青云宗上乘剑法。 “子言,你也得加把劲了,这素素已将春风拂水剑练至三层了,你如不努力便要落后了!”万众一看到了鱼子言的忧愁,微微一笑地说道,“虽说你的种药技术无人比拟,但这剑法也不能落后的!” “是!弟子知道了!”鱼子言抬起头,看着万众一和蔼的笑容,轻声说道,“弟子会努力的!” “好了!吃饭吧!”万众一拿起筷子,便开始吃饭,众人也随之吃了起来。 饭后,晌午。阳光薄弱,云朵厚重。 小院里,李素素一身碧绿的长裙,手握长剑,不停地舞动着,只见长剑莹莹,犹若碧玉茵茵;身姿翩然,恍若柔柳扶风,娇资百态;剑气滔滔,恍若春风袭来,拂面而过。 “啾啾……” 一声清脆的鸣叫,一白影闪过,只见那李素素的肩头,已立着一直雪白若苍雪的白鸽,那白鸽血眼金喙,正是消失好久的闻乐鸽。 第七十四章 相见 更新时间:2014-05-07 天格,乃天命,气运焉。世事变迁,王朝兴衰,皆有各式的气象,天眼者可视之。 《列子传》记载:老子东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 关令尹一生收一徒,姓木,名清水。此人天赋颇高,天眼突开,眼视阴阳,金口银舌,铁断吉凶,人称铁断木。 而后百年间,木清水择选天地之灵地,建造阁楼,拜关令尹为祖师,创建天格阁,自任阁主。 ――《天下地图?卷二》 药道峰之巅,薄阳微暖,寂静无声。 李素素一身碧绿长裙,静静地站着,看着肩头的闻乐鸽,用白芷纤细的手慢慢地抚摸着闻乐鸽雪白的羽毛。 闻乐而舞,喜乐,性灵,乃青鸾尘世血脉,世称闻乐鸽。其幼时,形似白鸽,血眼,金喙,其鸣声可震慑亡灵;成年后,眼视阴阳,吞魂食魄,鬼魅魍魉之克星。 李素素自云霄峰怨灵皇的事件后,便多处查阅,细心了解,才得知这闻乐鸽的奇特之处。 这等灵鸟,她知道自己运气极差,倒霉时喝水都会塞牙,也自身也没有那花见花开,水见水流的气质,这等灵异飞禽自是不会眼巴巴飞来认自己为主,那么它一定是走失了的灵宠,或是忘记了回家的路。 闻乐鸽是那种会走失迷路并且忘记回家的路的笨鸟吗?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李素素会也用来安慰着内心深处的不舍喜爱情节。 记忆慢慢地回旋,每一个旋窝都隐匿着变迁,这变迁的发生最终导致着命运的归途。 那夜,云霄峰的温度奇低,云雾沉沉,不见日月星辰。云霄内室小院里,李素素的屋内温度更加低且潮湿无比。 闻乐鸽站在木桌上,颇为躁动地鸣叫不停,用那血色的双目警惕地瞪视着四周,好像四周隐匿这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李素素坐在木椅上,心中也躁动不安,不知从何时起,这种躁动感犹若蚀骨之毒,侵蚀蚕食着李素素最后的耐心与清明。 李素素看了看桌上的闻乐鸽,想到白姐姐的叮嘱,便也只能坐在屋内等着,不能外出。 突然,云霄峰之巅,黑气弥漫,遮天闭月,夹杂着阴冷的死气,气势汹汹地向那内室小院袭去。 那黑气犹若黑色的烟雾,冰冷凌厉地撞开那李素素房间的窗户,直接向着李素素扑去,犹若洪荒猛兽狰狞着血盆大嘴,便欲将李素素吞噬。 闻乐鸽站在木桌上,躁动不安地挥着翅膀,像是示威,又像是保护着李素素。那黑雾冲到一半的路程,却见到一身雪白的闻乐鸽,顿时惊慌转身便欲逃脱。 闻乐鸽一见败军潜逃,顿时血色的眼睛冒着怒光,只见白影一闪,便犹若闪电地直接黑风,黑风见闻乐鸽扑来,仓皇躲闪,飞向窗外,闻乐鸽骤转,也直接追向窗外,一鸟一风,便一追一赶地离开了房间。 那闻乐鸽一走后,片刻那云霄峰之巅,黑雾沉沉,一道无比漆黑阴冷的黑雾,便直接闯进李素素的房间,扑向了李素素。 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怨灵皇派其他怨灵引开闻乐鸽,自己直接侵入李素素的身体。 虽此事已过去,但李素素想起此事,想到闻乐鸽的血眼怒光,白影闪动,心中更是喜爱这等灵物。 “小雪,这些天去哪了?”李素素用白芷纤柔的手掌,抚摸着闻乐鸽雪白的羽毛,眼神关切地问道。 “啾……”闻乐鸽似乎听懂了李素素的问话,血色的眼睛中精光一闪,白影闪动,便挥着翅膀飞到李素素的面前,用金喙叼起李素素的衣衫,便向小院外飞去。 李素素看着闻乐鸽,心中自是明白这闻乐鸽的举动,它是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李素素看着闻乐鸽的身影,微微一笑,一身碧绿衣群飘动,秀足漫漫,便随着闻乐鸽向小院外走去。 云霄峰,烟雾漫漫,李素素走青石台阶上,双眼疑惑地看着那闻乐鸽,这闻乐鸽一路将自己引到云霄峰,却不知所谓何事! 天蓝湛莹,云轻飘游,云霄峰云雾漫漫,山青而水绿。李素素对着云霄峰有特殊的感情,与鱼子言偷盗猴儿酒,迷失于云雾中,险些丧命,惨遭怨灵皇侵体,险些魂飞魄散,但这闻乐鸽将自己引导此处,不知有何目的。 李素素一脸疑惑地看着,那竹林旁的大青石上的闻乐鸽,慢慢地走近那竹林,那竹林密秀多姿,林间光线昏暗,清风徐徐,枝叶摇曳,悄然多姿。 闻乐鸽水灵的血色眼睛,打量了李素素几眼,便又转身飞进了竹林深处,李素素看着幽密的竹林,看着那闻乐鸽消失的地方,心中虽生疑,但也要一探究竟,便径直而入。 白衣素素,清风自来,面若白玉,眼似墨,眉若刀剑,嘴浅薄,那男子浑身透着萧萧悲戚,犹若落寞的贵族,孤夜的难眠。 李素素站在竹林的边缘,看着那站在竹林里的男子,言未诉,而心已动,泪湿双眼。 时若浅细泛白的柳絮,斑白了枝头,苍白了年岁。那年,一袭红色繁花长袖,外披一件秀云凤披,头戴繁花锦绣凤冠,只待你娶,我便相嫁。 时过境迁,世事异变。那年初夏,李素素受到城主府大公子异常死亡案件的牵连,被城主府兵马逮捕入狱,执行死刑,自此与易白相离,如今相见,已是一年之久了。 新婚未曾燕尔愉悦,却遭险祸,彼此相离。如今李素素却在云霄峰的竹林里看到易白,看到他那模样,不由地白芷的脸颊上,挂起了浅浅的泪痕,微红的嘴唇抿着,目光迷离。 这场久别重逢的相见,看起来就似一场梦幻,未醒的梦境。 “小白,我是不是做梦呢?”李素素伸着白芷纤细的手指,颤颤抖抖地向着易白的脸颊摸去。 热的!这不是梦,李素素心中一怔,双眼朦胧,犹若这云霄峰的云烟,不知愁喜,终年不散。 易白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碧绿的长裙,身姿纤细,秀发披肩,面若白梨,盛开若雪;眼若墨谭,深邃墨黑;眉若云烟,飘渺浅离;唇若残雪,浅而微薄,恍若春之梨花甚浓天仙临尘,恍若浮光掠影佳人彼岸。 易白看着双眼湿润的李素素,心间悲痛,似慢慢地剥离着花瓣,一层层地脱下羸弱,卸下面具,惭愧地看着,看着。 那年相娶,如今相逢,未曾倾诉,只有拥抱,易白紧紧地抱住李素素,心中无比疼惜地说道:“素素,我们成亲吧!” “成亲?”李素素听着易白的话,脸颊微红,去年初夏时,梨花村的婚姻,礼虽成而未洞房,算不得数的。 如今,易白一见自己,便提出这个建议,李素素只觉得心中甜若蜜饯,当年易白为完成爹爹的心愿,让爹爹安心闭眼,毫无牵挂地驾鹤仙去,毅然地娶自己为妻,那年的婚姻只是做戏,自己请求易白演的戏剧,他可以不作数的,也可以不当真的,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要将婚姻进行到底,重新成亲。 “嗯!我听你的!”李素素紧紧地抱着易白,安心地听着易白的心跳,心中安逸地默默想道,即使这是一场美梦,便让这场美梦继续演绎。 易白微微一笑,心中更是疼惜李素素,便将李素素抱的更紧了。这次易青云答应自己愿意接受李素素,愿意让李素素做自己的儿媳,那么这次他定不会变卦,自己也一定要给素素幸福。 时光静漫无声,阳光浅薄微热。闻乐鸽安静地站在竹林的青石上,晒着阳光,享受着安静的时光。 李素素倚在易白的怀里,俩人坐在大青石上,看着竹林余辉,看着夕阳云烟,静静地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小白,你说你是青云宗的少宗主?”李素素双眼惊异地看着易白,难以相信地问道,“这一年的时光,你一直看着我,那个白姐姐也是你伪装的?” “嗯!原本我的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礼,所以逼我发下毒誓,不能与你见面。”易白看着李素素解释地说道,“但这次我去找他时,他答应了我们的婚礼” “宗主?”李素素眼神惊异,她实在无法想到这一年的时间,自己朝思暮想的易公子,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却不能与自己相认,造成这种状况的却是易白的父亲,青云宗德高望重的宗主。 “他现在同意了吗?”李素素心中有点失落,又有点委屈,夹杂着被欺骗的感觉,五味俱全,心神劳累,她觉得好累,好像睡觉。 这天下第一大宗的青云宗,它是那么强势,那么幽深,那么无情,它的强势,可以让易白另娶他人;它的幽深,可以让易白欺骗自己;它的无情,可以无情地将有情的心,慢慢地剥离。 突然,李素素觉得好累,无比地劳累,看着阳光投射身上,映射于地的身影,她觉得它是那么苍白无助渺小。 “素素,爹爹要见你!”易白看着正在发愣的李素素,一脸微笑地说道,“他说想见见未来的儿媳妇!” 李素素抬起头,从易白的怀抱里挣脱而出,目光清冷地看着易白,缓缓地问道:“那年,我真的很感动你的所作所为,你为了爹爹,可以义无反顾地娶我为妻,为了我,可以彻夜守候。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只是因为宗主,便可以一年不理我,一年不与我相见。” 李素素看着易白,泪水已经湿透了脸颊,可是李素素的眼睛却还是睁睁地看着易白,面色苍白若冬雪地说道:“我的男人,不一定顶天立地,却可以……” 第七十五章 误解 更新时间:2014-05-08 世有传言:地狱不空,菩提不出,青阳当头,佛骨怒醒。 邪珠,乃地藏念珠,受无尽苦海侵蚀,引地狱凶煞,乃成。后地藏识破,便禁锢于往生海,望感化。 其遭窃,流于人世。 ――《神兵?邪珠》 云霄峰浓雾薄阳,花草渐湿,竹林幽密,青石小径,白衣长衫,孤影独独。 易白看着站在肩头的闻乐鸽,白芷的脸上挂着浓郁的落寞,浅薄的嘴唇微微轻动,声音无比低沉,充满了悲伤地说道:“小雪,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只想她能安全,不想她受一点伤害!” 闻乐鸽昂着高傲的头颅,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了看易白,又低下头,闭目养神,竟不顾易白的情绪,又睡了过去。 易白坐在大青石上,看着摇曳的竹叶,心中想着李素素,不由地惨淡地一笑。 晨时,易青云坐在青云殿乌木椅上,雪白的手掌伏在乌木扶手上,慈祥地微笑地说道:“小白,李素素近来还好吗,你也没有去看看吗?” 易白狐疑地看着易青云,易白打心底知道易青云是坚决不容许,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做他的儿媳,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女子嫁给自己的,易白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即使他的一个微笑,他也知道这定是有所图谋。 易白戒备地看着易青云,看着这个世间最权势的男人,他的霸道,他的无情,他的权欲,早已经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今,他竟然问起了李素素,易白不由地警惕地看着易青云,心中暗道,难道他又有什么图谋? “你问她作甚?”易白戒备地看着易青云,不愿多有谈论地说道,“我一直在青云峰呆着,也没有时间去见过她,你不必拿这个借口去刁难她!” 易青云看着易白,双眼微微一颤,自己最亲的儿子都已经防备自己了,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还是他更本就不理解,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呢! “没事就多看看她,毕竟她是你夫人!”易青云心中难受,但面色却丝毫不改地说道。 “啊?”易白没有料到易青云会承认李素素是他的儿媳妇,也没有奢望他会默许这场婚姻,但一切读来的太过惊奇了,让人以为这是梦境! 易青云淡淡地看着易白,淡淡地说道:“即将举行的青云十二脉的会武,你不用参加了,你直接参加青云宗行走天下,这是青云宗十一掌门与我的共同决定!” “是!” 易白轻便不多言,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参加青云宗行走天下,这个消息早已在青云宗传的沸沸扬扬了,整个天下人皆知道,青云宗废物少主要参加此届的青云宗行走天下! 如今,他在意的只是易青云刚才的那句话,他是你的夫人,难道刚才出现了幻听,不由地疑虑地问道:“你刚刚说素素是我的什么?” 易青云看着一脸期盼的易白,眼神微微波动,心中万般地不情愿,但此时他也不能不退让,这也不是退让,只是对成功的妥协,易青云深呼一口气,微微一笑地说道:“你与李素素的事情,我决定同意!” “同意!” 易白瞪着惊讶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易青云,他万万没有想到易青云会同意,这个无比权势的男人,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毫无强势背景的女子的,但他确实是同意了。 “你同意我与素素的……婚姻了?“易白有些无法相信地看着易青云,吃惊地确认地问道。 “我不是同意你俩的婚姻,你们的婚礼还得重新举行,上次的婚礼,我不在场,婚礼不作数的!”易青云慈祥地看着易白,心中隐隐地不忍,但还是决定将这诱饵无限地放大,这样猎物失去理智,这样才会如愿地上钩。 “婚礼,举行婚礼!你说重新举行婚礼!”易白惊喜地看着易青云,不由地手足无措地原地走来走去,好似有点轻微的癫疯,惊喜地说道,“你要为我与素素举行婚礼?” “嗯,我还想见见这未来的儿媳!”易青云看着惊喜若狂的易白,眼神轻微地波动,一脸慈祥地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吧!” 易白一脸惊喜地看着易青云,看着这个权势的男人,不由欢喜地走出青云殿,从怀里取出清心短笛,嘴唇微动,悠扬的音调便自短笛中缓缓飘出,传向远方。 苍茫云海,一道白影,恍若惊雷闪过苍穹,直接向易白疾射而来,易白看着那白影微微一笑,抬起手臂,举至半空,只见一只苍白若雪的灵鸟落下,稳稳地站在易白的胳膊上,此鸟正是闻乐鸽,李素素取名小雪。 易白看着闻乐鸽,微微一笑,语气责备地说道:“小雪,你有了新主人便不认我了吗?” “啾……”闻乐鸽瞪着血红的眼睛,用金喙狠狠地叼了易白的手臂,易白手臂上顿时红肿一片。 “你好狠啊!”易白瞪着眼睛看着闻乐鸽,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就让你去照顾一下素素吗,你也不用这么狠嘛!” “啾啾……” “小雪,你也不用抱怨了!素素命运多舛,只要你守护她平安度过这一年便就好了。”易白看着闻乐鸽,自幼便熟知各种鸟兽语言,自是能听懂闻乐鸽意思,不由地微微一笑,用手抚摸着闻乐鸽的雪白羽毛说道,“不过爹爹同意我与素素的事情了,以后便由我来保护她了!” “啾啾” “你嘲笑我!”易白狠狠地瞪了闻乐鸽一眼,看着闻乐鸽说道,“你别小看了我,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娶了素素,自然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闻乐鸽站在易白的胳膊上,血色的眼神瞪着易白,目光里透着浓浓地欣喜。 易白看着闻乐鸽,心中想到若自己突如其来地去药道峰寻素素,恐怕有点冒失;若将素素引到青云峰,只怕会引起非议,心中突生一计地说道“小雪,你帮我将素素引到云霄峰的竹林吧!” 云霄峰,竹林幽密,白色长衫,面若寒霜,易白失落地坐在大青山上,心中想着素素离开时的话,那决绝的一句话,我的男人,不一定顶天立地,却可以爱我,不为世事左右。 左右? 易白静静地想着,想着李素素决绝的面若,想着那句决绝的话,左右,我真的被左右了吗? 药道峰,厨房里,闻乐鸽安静地站在饭桌上,而李素素正手握木铲,翻动着锅里的菜。 宗主要见我! 易白要娶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我身旁,却只是因为不许,便可以隐匿一年之久,他真的爱我吗? 李素素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这深若幽谭的青云宗,处处皆心机,处处皆阴谋,也只有药道峰是一方净土,可以安心无忧地生活。 这里有师傅,这里有大师兄,这里的花花草草,他们都不会有人欺骗自己,长达一年之久。 “小师妹!”鱼子言看着锅里已经焦糊的清炒竹笋,一脸狐疑地看着李素素,担忧地问道,“小师妹,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来炒吧!” 李素素低头看了看锅里的清炒竹笋,此时哪里还有竹笋的清脆可口的模样,简直是爆炒木炭嘛! “谢谢大师兄,我能行的!”李素素慌忙将锅里的清炒竹笋倒了出来,便将锅重新涮洗,要重新做菜! 鱼子言早就看出李素素的异状,李素素自从回来便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鱼子言一把抢过李素素手中的铁锅,一脸憨厚地笑着说道:“你们都好久不尝我的手艺了,我也该给你们一点惊喜了!” 李素素看了看鱼子言,心中乱糟糟的,便欲转身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你那是惊喜吗?是惊吓吧!”万众一踏着缓慢的脚步,晃悠悠地走进了厨房! “师傅,你对我有意见?”鱼子言一憨厚地看着万众一,扬了扬手中的木铲,弱弱地说道,“今天师妹谢工,我主厨,我的饭菜,我做主!” 万众一冷冷地瞥了鱼子言一眼,将李素素唤道小院里,看着李素素问道:“你整天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李素素站在万众一的面前,看着这个呵护自己,犹若父亲的男子,好似找到了支柱,双眼中的泪水不由地流淌,心中的委屈犹若海啸般汹涌而来,声音慢慢地哽咽地说道:“他一直都在青云宗,却躲着不见我。” 万众一听到李素素的话,心中便已明白了,李素素一定是见到了易白。 万众一看着满脸泪水的李素素,微微一笑地说道:“素素,你知道小雪的主人吗?” 李素素抬起泪眼,疑惑地看着万众一,弱弱地问道:“小雪的主人?” “嗯!”万众一微微一笑地说道,“易白为了保护你!将这只灵鸟闻乐鸽放到了你的窗前,让你收养了小雪,就是为了保护你!” “啊!”李素素完全没有料到,这只上等灵物闻乐鸽,竟然是易白的宠物,不由地心中一愣。 “还记得那个云霄峰每天照顾你的白衣女子吗?”万众一和蔼地一笑,缓缓地说道。 李素素自然记得那个善解人意的白师姐,只是易白告诉过她,那个白姐姐是他伪装的,当时并未多想,难道…… “易白为了你,不管不顾地伪装成白衣女子,在云霄峰的内室小院里照顾你,为你熬药,为你喂水!即使累了,他也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李素素怔怔地看着万众一,若不是万众一说出实情,李素素一定想不到易白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还记得墓风坡事件吗?一个白衣女子拼命地去救你?”万众一看着李素素,缓缓地说道。 李素素愣在原地,那次自己险些丧命于尸虫的重重包围圈里,若不是白衣师姐拼命相救,只怕早已丧命。 李素素抬头看了看万众一,心中突然一震,暗道,难道那个白衣女子也是他? 第七十六章 罗刹李 更新时间:2014-05-09 中原格局,东有天音寺,西有青云宗,北有天道宗,南有巫神十八族。 东至极,茫茫群山,密密林间,有一楼阁,其名:天格阁。其乃木家宗门圣地,相术天命之天堂。 西至极,地域宽广,人烟稀少,实乃荒蛮之所,不毛之地。据古书记载,茫茫沙漠之中,有一沙石殿庙,其名:西域荒漠殿。其族人遁沙嗜血,野蛮无知。 北至极,荒凉戈壁,炽热无比,飞沙走石,环境恶劣,常人无法生存,乃魔族之巢穴。 南至极,三千大山,亿万河流,雾霭瘴气弥漫,野兽毒蛇横行,凶险无比,乃妖兽的天堂。 ――《天下地图?卷三》 药道峰的夕阳总是很美,落日余晖,彩霞凤飞,万众一早已离开了,只有李素素站在小院里,却也无心欣赏。 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李素素满脑子都是万众一的话,那墓风坡的情景,犹若昨日重演,那滔滔不绝的万丈河,还有那蠕动着的白色尸虫,漫漫不见其尽头,那一抹的白色长衫,英姿飒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挥舞着,他是易白,不顾性命地去救自己。 李素素心中很是难受,越想越心痛,越想越自责,不由地转身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里昏暗无比,闻乐鸽静静地站在桌子上,李素素坐在木椅上,看着幽暗的房间,却并未点燃蜡烛。 时间是急速的旋流,不断地吞噬着记忆,但总有一些美好,它是无法摧毁,无法吞噬的。 那年,梨花村,梨花正浓的季节,他是一个意外,他意外地出现,便彻底扰乱了自己宁静的生活,他意外的轻吻,便牵动了彼此的心情。 那时,夜深月明,树影幽幽,他是那般地镇静,静静地听自己的请求,耐心地安慰着自己,为了爹爹的心愿,毅然地接受婚姻。 那刻,红妆喜烛,他一身喜服,高马红轿,锣声鼎沸地穿过集市,喜喜气气地迎娶自己,只为让爹爹安心仙逝。 李素素静静地想着易白,慢慢地想着过去,想着过去的种种,越想心中越是心痛,这些记忆是多么地美好,美好的剔透晶莹,犹若精致的琉璃瓶。 但美好事物却不一定都是美好的结局,如若结局不是美好,便是肮脏。 那年,白衣素裹,哀乐凄凄,棺木将土,一切都变了,爹爹去世,自己囚于牢狱,绝望地想着他,希冀着他的出现,可他最终还是未出现,他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云宗,深若幽谭,处处阴谋,处处心机。手无寸铁,豪无武艺的自己,只能处处小心,步步注意,唯恐得罪了他人,却依旧想念着他,每想一次,便心痛以此。 李素素知道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自己只是渺小的一粒微尘,若不飞翔,便是坠落,坠入万劫不复的尘土里。 她只有努力修行,努力练剑,不哀伤,不思念,因为她想要活下去,活着才能寻到他,活着才能寻到爹爹是肉身,让他入土为安。 她努力了,即使危难重重,她也不愿放弃。最终的结局,他却一直都在自己的身旁,这是讥讽,还是欺骗。 她想问,这一年,她险丧墓风坡时,你在哪里,她深陷怨灵皇侵体时,你又在哪里? 这一切的答案,万众一已经告诉了李素素,易白一直都在她的身旁,他从未离开过。 夜色越来越浓,房间里已经无比漆黑,烛灯未明。 李素素坐在木椅上,泪流满面,心中想着易白,不知不觉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痛了。 他爱自己,自己却误解了他。 “啾啾!” 闻乐鸽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李素素,李素素泪流满面地转头看了看闻乐鸽,闻乐鸽却挥动翅膀飞到了窗户前,转动着头颅,瞪着眼睛盯着李素素。 李素素心中一震,暗暗喜道,小雪又要引自己去哪?难道是寻他! 药道峰的夜晚,繁星满空,清风徐徐。 易白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衫,静静地站在药道峰的小院门前,口中的清心短笛,徐徐音符,传向远方。 “啾” 一声响亮的鸣叫,一道白影闪过,闻乐鸽已经站在易白的肩头,高傲地举着头颅,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一脸惊喜的易白。 “素素,你把素素引了出来!”易白手足无措地看着肩头的闻乐鸽,不可思议地说道,“小雪,素素真的要来吗?” “啾啾!” 闻乐鸽无比鄙视地瞪了易白一眼,便不再打理这个面痴疯癫的人了,翅膀一挥,便飞落到一方青石上,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片刻,李素素一身碧绿长衫,一脸焦急地从幻界心境里走出,一走出幻界,便见一身白衣的易白,静静地站着。 李素素双眼通红地看着那一身白衫的易白,内心无比自责,声音轻若珠弹地唤道,“小白……” 易白眼睛紧紧地看着李素素,看着这个朝思暮想,却不能厮守相伴的女子,这个让他奋不顾身想要守护一生,却又不得小心翼翼隐瞒真相的女子,易白看着她,她也看着易白,俩人四目相对,无言胜有声。 “我错怪你了!”李素素走到易白的身旁,静静地站着,内心惭愧地说道,“师傅都告诉我了,我错怪你了!” 易白看着李素素憔悴的面容,通红的眼睛,不由地心中疼惜,一把抱住李素素,紧紧地抱住,温柔地说道,“我喜欢你,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日出东方,赤阳薄霞,青云丛山,风清云淡,花草正浓,一派祥和之气。 叶凡一脸冰冷地走过青石大道,缓缓地向青云殿走去,这一路之上,他已经听易白与李素素的恋情的好三个版本了。 版本一,色情少主调戏采药少女。据可靠人言,轻言目睹青云宗废菜少主易白,一身白色风骚长袍,夜间狂奔,横闯药道峰,用迷药迷昏了一采药少女,进行了惨无人寰的侵犯。 版本二,痴情女子千里寻夫。据内部知情人士说,青云宗少主易白,早在一年之前,私自下山后,与一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并且诞下一女,可易白不辞而别,痴心女子竟千里寻觅,苦苦追寻,直至昨夜,于药道峰寻到。 版本三,罗刹女凌辱废柴少主。据亲眼所见者说,人称青云罗刹女的李素素,昨夜寂寞无聊,便将废材少主擒到了药道峰,直接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凌辱。 罗刹女,寂寞无聊? 叶凡冰冷的面若,难得地微微一笑,心中一想到无聊好事者,竟将李素素讹传成罗刹女,嗜血心狠之人,只因寂寞难耐,便闲来无事将易白擒到药道峰,进行惨无人道的凌辱,不由轻轻一笑。 这李素素自墓风坡与云霄峰事件后,可是名声大噪,整个青云宗皆知药道峰有一女子,其名李素素,乃是实实在在的罗刹女,一剑砍翻慕容云,一手擒住怨灵皇,更别提她在墓风坡时,众人皆是见识了她的模样,那冰冷嗜血的眼珠,犹若魅影的身影,以及那染满鲜血的衣衫。 现在的青云宗,众人私下都有传言,宁可得罪阎罗王,莫要沾染罗刹李。 如今,这药道峰竟然传出罗刹李与废柴易的绯闻,众人皆是乐于谈论,喜于分享,一夜之间,这流言早已被传的面目全非了。 此时,苍穹峰上,蔡小宝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门下师兄,人称万事通王中王的讲述。 一脸微胖,满脸雀斑的王中王,眼神微眯地盯着众人,朱厚香肠嘴一动,声音低沉地说道:“话说昨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人称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罗刹李,闲来无聊,本想早早就寝,却见窗前一人鬼鬼祟祟,行为可疑,便假装熟睡,突然,一声巨响……” 众人皆是面色苍白地盯着王中王,那王中王咧着香肠嘴一笑,眼神一眯,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道:“各位师兄弟,想要听这堪称青云第一秘史,还得解解囊包,奉献一点口水钱吧!” 众人皆听到精彩的地方,却被这王中王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只觉得犹若嚼蜡,不由纷纷解囊,催促着一脸肥肉的王中王尽快地开讲。 这王中王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咧着香肠嘴一笑,黄豆眼一眯,声音低沉地说道:“噗,一声巨响过后,只见一白衫少年,相貌堂堂,破窗而入,手中拿着一碗迷药……” “等等,为何他要拿一碗迷药?”蔡小宝一脸疑惑地看着正吐沫横飞地王中王,疑惑地问道,“迷药不是什么迎风倒,悲酥清风之类的吗?” “呃?”王中王脸色微微一红,便又一脸镇定地说道,“夜太深,他寻不到那等好品,只能用一碗迷药,企图用强!” “这易白脑残啊?”一瘦弱犹若干柴的少年,额头突起,白色苍白地瞪着王中王,怀疑地说道,“王中王你不会又诳我们的吧!这易白废柴一根,他竟敢用强,而且还是对罗刹李,他不想活了啊!” 众人皆是点头,表示赞同这枯柴男的见解。 第七十七章 秘史 更新时间:2014-05-10 青云山脉,云雾滔滔,犹若青龙御空。青龙腹下,孕有一峰,山势平缓,灵气蕴育,四季只有春夏,奇草异材繁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世有瘟疫横行,民不聊生,水深火热。青云道人于此峰,炼药施救天下,故此峰取名药道峰,乃青云十二脉之一。 ――《青云十二脉?药道峰》 药道峰小院里,李素素静静地坐在石阶上,白芷若冬雪的面颊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眉眼之中尽是喜悦。 鱼子言自药圃回来,便一直静悄悄地站在李素素的身旁,细细观察着李素素,这李素素保持着微笑,已经整整一炷香的时刻了。 鱼子言心中暗暗地揣测着,这小师妹若不是早晨捡到巨额的钱财了,便还在回味昨夜情人重逢旧情复燃的滋味呢! 旧情复燃…… 鱼子言一愣,便想到回来的路上,偶然听到的青云宗第一秘史,不由咧着嘴,一脸人畜无害的憨厚样,走到李素素的面前,嘿嘿一笑地问道:“师妹,你在想什么呢?” “啊……” 李素素心中正想着易白,昨夜,自己已与易白约好,晨时便一起去青云殿,与宗主易青云商量婚事;正想着待会见到宗主应该说点什么,却被突然冒出的鱼子言生生地吓了一跳。 “师……师兄,你啥时候来的?”李素素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鱼子言,薄怒地说道,“师兄,那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响,这样会吓死人的!” 鱼子言惊愕地看着李素素,自己在这里站了半晌,她竟然没有看见自己的存在,自己这般地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她竟然没有看见自己…… “师兄,你怎么了?”李素素看着一脸呆滞样的鱼子言,犹若痴呆婴儿,不由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面瘫了?” 鱼子言彻底被李素素打败了,恨不得一口鲜血喷死她,竟敢说自己面瘫,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老人家保持着一副花痴样,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呃!师妹你是不是有艳遇了?”鱼子言强忍住心中的用鲜血喷死李素素的冲动,忍不住地好奇地问道,“昨夜是不是干了坏事?” “啊!”李素素脸色顿时通红,一想到昨夜易白紧紧地抱住自己,而且还吻了自己,便不由地面红耳赤,心跳发慌,声音微微一颤说道,“师兄,你是不是偷看了?” 鱼子言一看李素素的异状,自是知道昨夜必定发生了一场好戏,只是自己不幸错过了,但今日于路途上道听途说的青云宗第一秘史,还得有待求证。 鱼子言一脸希翼地看向李素素,嘿嘿一笑地说道:“昨夜师妹手段也太过残暴了,以后的多多注意啊,莫要伤了身子!” 残暴? 李素素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鱼子言,心中暗暗想道,难道昨夜自己因为太激动,一不小心咬到易白舌头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呢,不由慌忙地叮嘱道:“师哥,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不小心弄伤他的!” “不小心?” 鱼子言一脸震惊地看着李素素,心中暗暗地想道,这师妹也太不小心了吧!这房事秘术一百零八式,昨晚她通通试了一个遍,今早那小子都体乏无力,起不了床了! “呃!我自是不会与他人去言说的。”鱼子言嘿嘿一笑,厚实的嘴唇咧成了月牙状,一脸深懂其意地说道,“此事也不易过度,过度定会伤身的!” “啊!”李素素有些迷糊了,昨晚不就接个吻嘛,这还能伤到身子?大师兄也太过大惊小怪了吧! “嗯,小师妹,你也是成年人了,以后也得多注意影响,现在你俩的事情,已经传遍青云宗了,被列为青云古今第一秘史,其价值二两银子!”突然,鱼子言一脸严肃地看着李素素,教育地说道,“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你俩有何过激举动便告诉我,我也挣点小钱!” “呃!”李素素彻底蒙了,实在有点想不通,自己与易白的一次私会,竟然价值二两银子,难道青云宗的人都傻了,脑袋秀逗了,不由地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兄,你听到了什么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 “啊!你不知道啊?”鱼子言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就,就是你与易白的秘史!” 据知情者透漏,罗刹李与废柴易本是一对情人,却因世事作弄,俩人意外地分离,罗刹李千里寻觅,却意外拜于青云宗药道峰门下,而废柴易也拜于青云宗青云峰门下,俩人相隔咫尺,却彼此不知对方的消息。 昨夜,机缘巧合,这对久别的情人终于重逢了,罗刹李与废柴易意外地于药道峰邂逅,干柴遇到烈火,彻底地旧情复燃,直接于月明星稀时,广阔的草地里,进行了久别重逢的房中秘术一百零八式。 现在,青云宗众多的女弟子,私下里皆传着一句多愁善感的诗句,君住青云峰,妾住药道峰,日夜思君不见君,共住青云宗。 李素素完全被鱼子言的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雷倒了,雷得外焦里嫩了,这神马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竟将自己与易白的故事编篡的面目全非,实乃有辱斯文。 李素素自认为自己与易白的事情,除了接过两次吻,便毫无过激的举动。那两次接吻,也不过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第一次是梨花村的河边,那是一个意外,匆匆一吻而过;第二次是昨夜,误会重释,情到自然吻,却咬到了舌头,也是受伤而至,完全没有过激举动,算不上那什么房中秘术。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丁点的小事情,竟让好事者编篡的如此不堪入目。 李素素将昨夜的事情解释了半天,可鱼子言还是相信那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因为李素素的解释的太无聊了,完全没有激情与亮点,已经打动不了这个木呆瓜! “啾啾……” 一声清脆的鸣叫,一道白影闪现,闻乐鸽便已站到了李素素的肩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昂着高傲的头颅,静静地站着。 李素素一脸惊喜地看着闻乐鸽,不由地欢喜地微微一笑,转头看着鱼子言说道:“师兄,那个什么青云古今第一秘史纯属捏造,无中生有,你不必相信的!” 鱼子言看着那李素素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你这么着急地去见那废柴易,可见俩人是有事的。我不相信那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难道相信你那口是心非的谎言! 李素素刚走出幻界心境,便见易白身着一身白衫,风度翩翩地站在药道小院前的平台上,双眼清明地看着那日破迷雾,光辉大地。 “素素,你看那太阳,它最终还是会破雾重现的!”易白看着那东方迷雾,缓缓地说道,“众多复杂的事情皆会有一个结局,皆是会有一个水落石出,断然不会被这迷雾遮眼隐瞒真相。” 李素素走到易白的身旁,静静地站着,双目也看向那旭日东升,迷雾散尽,光芒四射的美景,不由地微微一笑地说道:“我希望我们的结局最终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一定会的!”易白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李素素说道,“素素,即使我负了天下,也不会负了你!” 李素素静静地看着易白,她自是知道这个男子的心意,为了接近自己,他可以伪装成女子骗过所有人的眼睛,这份心意,已经证明他是真的爱自己。 易白牵起李素素的手,微微一笑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青云殿,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嗯!”李素素轻轻点头,嫣然一笑,犹若倾城花开,跟在易白的身旁,俩人缓缓地向着那青云峰走去。 青云宗气氛很是诡异,众人见到易白与李素素皆是微微一笑,便三两成群地讨论着什么,依稀可以听到他们说什么罗刹李,什么废柴易之类的。 这一路之上,各种奇怪的场景,更有甚者,三五个男子站在悬崖边缘,一脸脸深情地,目光温柔痛苦地看向云霄峰,声音悲苦地低吟道:“君住青云峰,妾住药道峰,日夜思君不见君,共住青云宗。 易白疑惑地看着这一路上的怪异行为,不由地微微皱眉,低声问道:“他们这都是咋了?” “他们脑子都抽筋了!你不必理会的!”李素素自是知道这些人为何用那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也自是知道那几句诗句的来历,但她却羞于告诉易白,那什么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那什么房中秘史一百零八式,还有那什么旧情复燃干柴烈火的事情。 “你们脑子才抽筋了!”突然身后传来一身冷喝,“你们这是对天下有情人的侮辱,你们竟敢这么糟蹋此诗此景,实在可恶!” 李素素与易白转身,只见身后站着一少年,那少年一身杏黄短衫,背负桃木长剑,冷眉瞪着眼前的俩人,此人正是苍穹峰蔡小宝。 第七十八章 召见 更新时间:2014-05-11 青云道人游方四野,哀民生之多艰,创青云行侠义,又于青云峰剑劈法旨,后人缅怀其德行,继往其善德,历代青云弟子,皆行走天下除魔卫道。 ――《青云十二脉?行走天下》 蔡小宝身穿一件杏黄短衫,头扎紫色锦带,鬓角分明,犹若锋利的刀剑,面色白芷若玉,双眼神采奕奕,恍若星辰,背着一把桃木长剑,那剑正是苍穹峰至宝桃夭剑。 蔡小宝从王中王口中听到这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心神向往,只觉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不离,这罗刹李与废柴易的坎坷经历,实乃感人,俩人经历了世事变迁,却依旧在一起了,心中也无限地憧憬起这样的感情。 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之泪下,蔡小宝一想到云霄峰的慕容云,不由地心中感慨,有恰逢蔡小宝对这青云古今第一秘史感动不已,便一番精装打扮,又偷了苍穹峰的桃夭剑来装门面,一番悠悠闲闲地向云霄峰走去。 “君住青云峰,妾住药道峰,日夜思君不见君,共住青云宗。”这首诗是对真情恋人的歌颂,是对情比金坚爱情的赞赏,它肯定了现实的苦难也拆不散两情相约的精神,也鼓舞了一代青云宗的年轻弟子勇于追求爱情。 谁知半路竟遇到如此不解风情的人,一路之上对此诗恶言向评,实在可恶,不由气涌心头,一口暴喝,斥责这对狼心狗肺之人。 谁知那俩人转过身后,蔡小宝都惊呆了,这不正是名声传传遍青云山脉的罗刹李与废柴易吗? 顿时,蔡小宝激动地睁大眼睛,手足无措地看着易白与李素素,面色激动,泪水盈盈,一把鼻涕一把泪,悲伤地说道:“君住青云峰,妾住药道峰,日夜思君不见君,共住青云宗。易兄,你一定要好好地珍惜李姐,不然青云宗八千子弟绝不轻饶你!” 这易白听的一脸迷惑,也不知这蔡小宝吟的诗句到底何意,只是听到什么君住妾住一类的,乱七八糟一大堆,完全理解不。这其实也不能怪他,自他与李素素幽会结束,自是欣喜若狂,也未注意这青云宗的绯闻八卦,自是不知这句诗其实是说他自己的。 李素素却深知此诗的意思,不由地脸色通红,正欲解释点什么,却被蔡小宝一个熊抱紧紧地抱住了。 蔡小宝激动地抱着李素素,一脸激动地说道:“李姐,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你知道吗?整个青云宗都羡慕死你俩了,以后这废柴易敢欺负你,你就给弟弟言语,弟弟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李素素听的迷迷糊糊,易白更听的迷迷糊糊,但当事人蔡小宝却一脸惊喜若狂地看着俩人,微微一笑,便转身向着那云霄峰走去。 “这是神马情况?”俩人看着蔡小宝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头顿时变大了,难道青云宗的人一夜之间都变秀逗了! 青云及腰,堆云曼舞,仙鹤清逸,清风徐徐。青云峰,青石台阶上,易白与李素素并肩而行。 易白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地问道:“素素,那君住青云峰的诗句是啥意思?” “啥?啥意思?”李素素一听易白问这诗句,不由地想到那羞人的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白芷的脸上升起两团晕红。 易白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转头看着李素素,却看见李素素一脸通红,不由地问道:“素素,你脸红了?” “啊!”李素素慌忙转过身去,用手揉了揉脸颊,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转过身子,有点底气不足地解释道,“天气太热的缘故,脸红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易白心中疑惑,这青云峰是盛名的四季如春,还从未听说有人嫌热呢!但也未多问,只是心中暗道,整个青云宗的人变得很奇怪,连素素也变的奇怪了。 李素素调整了一会,才将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慢悠悠地与易白一起走上了青云大道。 青云殿,阳光昏暗,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白芷的手掌习惯性抚摸着扶手。 那幽暗的角落里,静静地站着一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面若寒雪,眼若冷霜,犹若一块寒冰静静地伫立于黑暗里。 “寇殇兄,天格阁的情报打探有何进展了?”易青云一脸冰冷地坐在乌木椅上,眼神透着幽幽嗜血光芒地说道,“时不待人,我们的加快脚步了。” “天格阁还未有何进展!”那黑衣男子一脸平静地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眼神毫无波动,并未对这毫无进展的结果有任何的自责。 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脸色也未波动,依旧地冰冷,只是白芷的手掌隐隐地一用劲,那乌木椅的扶手上顿时印上了五个指印。 “属下打探到一个消息,据春雪楼老鸨透漏,聚宝庄少主酒后隐约透漏,这天下间有一美人,美丽实足,乃天仙下凡,名叫沧浪雪儿,这沧浪雪儿是江南风雪楼的二楼主,花不见的师妹。”那黑衣男子眼神冷漠地看着乌木椅上的易青云,声音轻若飘雪,冰冷地说道,“这沧浪雪儿一手的好剑法,属下一一研究发现,这沧浪雪儿乃是师承十八年前的菩提院。” “菩提院?”易青云微微皱眉,这菩提院乃是十八年前的大宗门,势力雄厚,不可一世,却被天音寺神僧空愿召集天下各路英豪攻灭,当年青云宗也有参加,易青云正好也身在其中。 那一场浩劫,死伤无数,天音寺折损过半,神僧空愿也身受重伤,据聚宝庄暗中统计,当年天音寺折损的高僧至少一百名以上,小沙弥不计其数。 后来,聚宝庄发布的天下宗门排名榜,天音寺也直接降至第五位,虽然各大宗门都有隐藏势力,聚宝庄无法探测评估,但这天下宗门榜还是有可取之处,至少后来天音寺的空愿神僧重伤,隐世不出;天音寺五年不参俗世纷争,致使青云宗一举成为中原领袖。 当年,天音寺召集天下各大宗门,神僧主持会议,以菩提院隐藏祸心,院中藏有重宝,欲残害各大宗门,一统天下为由,空愿神僧带领,众人皆响应,一举歼灭。 当时,各大门派的领袖虽有不信,但此等谣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有德高望重的神僧空愿率领,便也一一赞同响应。 如今,这菩提院的传人现世,断不可掉以轻心,当年菩提院院长白倩,凭借着一己之力,便创下了威震四野的菩提院,实力雄厚,无人可敌。 易青云微微皱眉,眼神波动,心中暗暗地揣测,这风雪楼的二楼主沧浪雪儿竟然是菩提院的弟子,那风雪楼更是不得不防了;这风雪楼势力雄厚,一夜突起,崛起速度优胜当年的菩提院,实乃异数,若任其发展成当年菩提院般的威势,只怕后悔莫及了。 易青云眼神冰冷,一脸冷漠地看着那黑暗角落的寇殇,淡淡地说道:“关于这风雪楼还有什么消息?” “三日前,花不见与了愿和尚,于西边流木城中打斗,原因不详,花不见重伤而逃!”寇殇眼神冰冷地看着易青云,面色犹若千年寒冰,毫无波动,目光偶尔的转动,证明着此人还是活人。 “流木城,花不见?”易青云皱着眉,心中暗暗地想着,这流木城距青云宗百里,乃西域荒凉无比的小城,经济萎靡,无人通商,全城不过八百人,但这个一夜之间崛起的风雪楼楼主,一夜之间成为天下女子之凤首,这样的一个天之娇女,为何会去流木城,为何会与了愿在流木城打斗呢? 易青云心中越想越乱,只觉得这些消息零碎,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情报,不由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的冰冷男子,不由心中一动,自己何不请教一下这位智多星呢 “寇殇兄,你有何见解,不妨说出来!”易青云看着站在角落里的寇殇,舒展眉头,微微一笑地说道。 阴暗的角落里,寇殇身着黑衣,苍白若冬雪的脸上,不挂一丝的微笑,眼神冰冷,透着幽幽光芒,整个人看起来就似那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荒原秃鹫,声音犹若寒冰地说道:“当年天音寺空愿撒谎了,天音寺为了宝物才攻击菩提院的,可后来天音寺可能并未得到。” “宝物?”易青云眼神波动,不由地脸色一怔,看着寇殇匆忙问道,“是何宝物?” “凶刀菩提愿”寇殇面色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据传言,空心和尚打造了凶刀菩提愿,并且将其封印,只待有朝一日,封印解开,以大佛法度化尘世!天音寺圣僧普渡得此刀,见此刀煞气腾腾,便将此刀封印于天音寺大明钟内,但这凶刀菩提愿却无故而失,自此不见踪影。这凶刀一失,尘世便出现了一个供奉地藏菩萨的菩提院,紧接着便是天音寺大战菩提院!” 易青云看着那寇殇,心中隐隐一动,当年天音寺神僧空愿和尚说慌,骗众人群攻菩提院,皆是为了天音寺的凶刀菩提愿。 但这凶刀菩提院又在何处呢? 第七十九章 图穷 更新时间:2014-05-12 青云峰云雾薄稀,日光微暖,青石阶梯延伸直至清云峰之巅,一座威严赫赫的宫殿,便伫立于青云峰之巅。 近来,青云宗古今第一秘史早已传遍青云山脉,青云八千子弟皆深知罗刹李与废柴易的爱情故事,无不惋叹,无不赞赏。 这震惊古今的爱情纠葛,这坎坷爱情历程,早已成为了青云八千子弟的标榜,众人无不以其为榜样,无不以其为谈资。 此时这事件的当事人李素素与易白,俩人正走在青云阶梯上,一路之上,承受着众人怪异的目光与不知所言的祝福。 青云殿前,张悟道懒散地靠在大石柱上,微闭着眼睛,打着盹儿,宗主易青云让他等候于此,接引易白与李素素俩人,但等了半响不见俩人,便也心乏困意,竟隐隐地打起盹儿了。 易白与李素素来到青云殿前时,张悟道正闭着眼睛,嘴流口水,听到有响动,这才慵懒地睁开眼睛,懒散地看了看易白与李素素,站起了身子,缓慢地走到俩人面前,慵懒地说道:“易师弟,你先于此等候,师傅要跟李师妹谈谈!” 易白听到张悟道的话,不由地心中一紧,他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他不会轻易地答应俩人的婚事,若李素素单独进去,只怕易青云会为难李素素,不由地微微皱眉地说道:“师哥,你还是让我与素素一起进去!” 张悟道看了看易白,睁着慵懒地眼睛,睡意未消地说道:“易师弟,你别为难师哥,我也是奉命行事。” 易白心中有些气恼,这易青云单独召见素素,却不让自己进去,可见其中有何隐秘之事,不愿让自己知道,更是不放心李素素了。 李素素看着张悟道,这是她第二次见张悟道,第一次是叶凡带自己来到青云宗,因自己的原因牵连叶凡受罚,叶凡被禁足青云谭三年,张悟道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事过多年,李素素还是从张悟道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还是对那事心怀耿介。 “小白,我自己去吧!”李素素白芷若雪的脸颊,浅薄的嘴唇犹若丝缎,微微一笑,转头看着易白,安慰地说道,“宗主单独见我,定是有宗主的用意,我们听从便是,不必太过抵触!” 易白看着李素素,他心中担忧李素素,唯恐易青云会为难李素素,但听到李素素的宽解,也知道易青云不仅是自己的父亲,更是青云宗的掌权之人,他的命令便是铁令,不可肆意违抗的。 “有事你便唤我!”易白看着李素素,眼神温柔似水,目光里透着关切之情,不舍地说道,“我在殿外等你!” 张悟道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只觉得厌烦,这李素素导致大师兄叶凡无故禁足青云谭三年,师傅竟让自己在大殿外亲自等候她,不由地气恼地催促道:“别磨磨唧唧了,这是青云殿,不是龙潭虎穴,快快跟我走,莫让师傅久等!” 易白冷眼瞪了张悟道一眼,恨不得走上前扇他两耳光,但李素素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嫣然一笑,温柔地说道:“等我!” 李素素松开易白的手,便与张悟道一起向那青云殿里走去,阳光偏西,将俩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似乎一双巨大的阴影落于青石板。 青云殿内,空气稀薄,光线昏暗,易青云坐在大殿中央的乌木椅上,白芷的手掌静静地扶在乌木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大殿里的李素素与张悟道。 李素素抬头看了看坐在乌木椅上的易青云,看着这个权势冲天的男人,心中虽不喜这男子,但如今却也得跪拜。 李素素双膝跪地,秀目盯着足下的半尺之地,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情,让它变得平缓一点,声音变得谦卑真诚一点,缓缓地说道:“药道峰弟子李素素拜见宗主!” 易青云眼神无比寒冷,看着跪在青石地板上的女子,面色冰冷若霜,手掌一挥,示意张悟道退下。 张悟道自心底便无比恐惧易青云,每次见到易青云都是情不自禁地颤抖,此时见易青云挥手示意自己退下,便慌慌张张地退出了青云殿。 “你便是李素素?”易青云眼神冰冷,面若寒霜,整个人犹若一块巨大的寒冰伫立于青云殿中央,寒冷威势磅礴地压向跪在青石地板上的李素素。 李素素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骤降至寒冬,空气也变得稀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伏,心中自是知道这是易青云对自己的下马威,眼神一冷,贝齿紧咬,身子硬是挺直,白芷的脸颊上渗出点滴冷汗,声音颤抖,却无比坚定地说道:“回禀……宗主,弟子便是李素素!” 易青云心中无比震撼,这李素素的修为竟然又精进不少,当年她初入青云宗时,她还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姑娘,如今一见修为竟然如此高深,这等修为在青云宗年轻一代中也是排名靠前。 李素素秀目冰冷,贝齿紧咬,脸色苍白地看着易青云,这是她第二次进入青云殿,这个青云宗至高无上的权柄中心。第一次是叶凡带她来的,那次她差点便丧命于易青云之手,若不是师傅万众一拼命相救,只怕自己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好,好,不愧是万师弟的弟子,果然很有骨气,在我的无上威压下,竟也能挺直了身子。”易青云冰冷的面色,突然便似冰雪融化一般,堆着一脸的微笑,冰冷的威势一收,整个人也变得慈祥起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李素素说道,“不错,易白眼光的确不错!” 这冰冷的威势一收,李素素整个人便犹若虚脱一般,面色苍白犹若大病初愈,虚弱无比地跪在地上,目光清冷地看着坐在乌木椅上,一脸慈祥笑容的易青云。 “快起来吧!”易青云微笑地看着李素素说道,“不必太过拘束,此次只是找你问询点事情!” “谢宗主!”李素素跪谢后,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整个人犹若随风摇摆的拂柳,暗暗运行气息,这才稳住身子。 易青云看着李素素,自是知道自己的威势厉害,一般弟子一接触自己的威势,便直接震的昏厥。这李素素却凭借自身的毅力,不仅扛住了自己的威势压迫,而且还站起了身子,竟然稳稳地站起了。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突然,易青云脸色变得无比严肃,声音威严地说道,“刚才你为何自称药道峰弟子,而不是青云宗弟子呢?” 李素素看着易青云,她自从拜到万众一门下,便一直以药道峰弟子自称,却未想这药道峰弟子与青云宗弟子有何区别,只是自内心深处,她还是喜欢以药道峰弟子自称,也许这便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她无比地排斥着这幽深若深潭的青云宗。 “弟子不知这药道峰弟子有何不妥!”李素素目光平静地看着易青云说道,“药道峰便是青云宗的一脉,药道峰弟子便是青云宗弟子,弟子不知这有何区别!” 易青云眼神波动,面色却毫无变化,依旧是冰冷,只是此刻他的内心却无比不快,这李素素自称药道峰弟子,并不是青云峰弟子,这根本是没有任何区别的,但这其中微妙的区别,便是李素素的目光。她的目光告诉自己,她不以青云宗弟子自称,只是因为她对于青云宗没有归属感,没有自豪感! 易青云看着李素素,他知道自己无法指责李素素言语的错误,药道峰便是青云宗的一脉,以药道峰弟子自称并无过错,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深深地不快,泱泱青云宗,竟不会让一个小女子自豪,一个废柴鸡肋的药道峰,却让一个小女子感到骄傲! “呵呵!好口才!”易青云犹若变脸般,又恢复了那慈祥可亲的模样,慈爱地看着李素素说道,“这本就无区别,并无区别!” 李素素苍白的面色隐隐地一松,眼神中的警戒之色也渐消,她刚才明显地感到了青云殿内的肃杀之气,这肃杀之气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整个身子也不由地虚弱地一晃,差点便跌倒。 易青云微微一笑,眼中含着慈祥疼爱之色,静静地看着站在大殿里的李素素,声音缓缓地说道:“素素,你家中父母对于你与易白的事情有何看法?” 李素素身子轻微晃动,眼神微微波动,目光平静地看着易青云说道:“家父早亡,家中只有我一人!” “啊!”易青云一脸惊讶地看着李素素,面色疼惜地说道,“人生三大痛,你已经历了少年丧父之痛,这等苦难经历也正是你修为道行上的动力,不可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易青云目光波动,面色慈祥地看着李素素问道:“那你与易白的婚事,你还有何看法呢?” 李素素看着易青云,她心智早已不是懵懂少女了,这易青云一开始,便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又紧接着关切疼惜,恩威并施,此时才是图尽匕现,真真要亮刀子了。 “弟子并无任何看法,且凭宗主做主!”李素素目光平静地看着易青云,淡淡地说道。 易青云似乎很是期待李素素提点什么,但李素素却让他的愿望落空了,心中惋叹世事并未按自己的轨迹进行,但又不得不继续发展下去。 “你与易白的婚事,我定不会让你俩失望的,一定要红红火火的。”易青云看着李素素,目光慈悲,微微一笑,声音疼惜地说道,“但易白身为青云宗少宗主,这少夫人一定是一个德行秉性俱佳的人,素素你说呢?” 李素素面色清冷,目光似乎隐隐嘲弄,但却声音却无比地平静地说道:“宗主所言具是!” 第八十章 匕见 更新时间:2014-05-13 易青云看着李素素,眼神幽深若深邃的幽谭,稍纵即逝地闪过一抹阴霾,面色却毫无变化,白芷的手掌静静地扶在乌木扶手上,心中极其不快,这李素素聪明敏捷,明明知道自己的意图,却不肯多言语,只怕另有所图。 李素素眼神清明,平静地看着易青云,好像易青云讲的事情,与她并无关系,像是在讲另一个人的事情。 青云殿内异常的安静,似乎可以听到微尘坠落的声响,易青云面色平静地坐在乌木椅上,李素素眼神平静若水地站在大殿里,俩人皆是沉默地遥遥相望。 易青云知道李素素肯定听出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她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做任何解释,肯定是有所重大的图谋。这李素素的稳重沉默,让他感到此事有点棘手,若强硬地告诉李素素,易白不可能娶她做青云宗的少夫人,那事情的主动权便不再由自己掌握,若不明言,这李素素肯定会拖延时间,增加他的筹码! 李素素看着易青云,她第一次来到青云宗,便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强势,他认定的事情一定无法改变,自己多言也是徒劳无功。 “素素,你知道我的意思!”易青云看着李素素,,面色威严,声音低沉地说道,“青云宗是天下第一大宗,可也是有众多身不由己,易白身为青云宗的少宗主,他的婚姻更是由不得他的意愿的!” 李素素一脸平静地听着易青云的话,面色白芷犹若盛开茶靡的梨花,清明独绽,与世无争。 易青云面色也平静若水地看着李素素,眼神中透着强硬的威势,犹若一滩危险却毫无波澜的幽潭,缓缓地说道:“易白出生便背上了青云宗的兴旺的师命,这不是他能选择的,他只能接受。他的婚姻也要迎合青云宗的兴旺,他的选择的妻子,必须是家世显赫的大门大派大世家的女子。” 李素素知道易青云不会轻易地同意自己与易白的婚事,但当从易青云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她还是有点心痛,心痛这威震四方的青云宗,竟也是如此地势力;心痛自己喜欢的男子,竟出生于这样庞大宗室,却依旧做不了自己的主。 李素素只觉的心中不由地难受,白芷的脸颊,浅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浅浅地挂着一道惨淡的微笑。 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看着站在大殿里的李素素,看着那一抹的惨淡微笑,缓缓地说道:“天道宗的小公主雪雁已与易白有了婚约,青云宗的行走天下结束后,便是易白与雪雁的大婚,那时你便一起与他们拜堂吧!” 拜堂! 李素素看着易青云,看着这如日中天的男人,看着掌握青云宗八千子弟的生死大权的男子,不由地惨淡地一笑,白芷的脸颊恍若梨花绽开,素白寂寥,犹若冬雪纷飞,寒冷刻骨,浅薄的红唇还未开启,嘴角已流出了艳红的鲜血。 “这是命令,还是询问呢?”李素素面色平静,眼神冷漠地看着易青云,惨淡一笑,平静地说道,“请宗主明示!” 易青云看着李素素,看着李素素嘴角的艳红鲜血,心中微微波动,他没有想到李素素的性子如此沉稳,即使内心痛苦犹若针扎,她竟也不争执,也不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询问。”易青云看着李素素,眼神微微一动,缓缓地说道,“这是建议,一个长者的建议。你与易白情深意切,此事众所周知。若要天长地久,你又何必在意一个身份呢!” 李素素眼神平静地看着易青云,面色毫无变化,好似这件事无故她的痛痒,白芷的脸颊浅浅一笑,缓缓地说道:“谢宗主抬爱!弟子李素素身世卑微,无福与易师兄结为连理,只能祝福易师兄幸福美满!” “你有什么要求,我尽可能地满足你!”易青云眼神冰冷地看着李素素,这李素素油盐不进,看来只是想将自己的筹码增大,易青云虽心中不快,但想到易白与李素素交合,极有可能经脉顿开,不由地微微皱眉地说道,“只要你想要,我便倾力满足你,但你必须与易白结婚!” 李素素看着易青云,看着这个权势倾天的男人,看着这个刻薄势力的男人,他以为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是有价的交易,婚姻与爱情也只不过是一场筹码较重的交易吗? 李素素面色苍白,浅薄的红唇微动,冷冷地说道:“我什么都不要!” 易青云看着李素素,眼神阴霾,面色不快,心中不满,这什么都不要,难道她一锭要做青云宗的少夫人,脸色不由一冷,冷哼一声,面若冰霜地说道:“李素素,这是青云宗,不是乡野之所,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给你的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再作回答!” 这一声冷哼,易青云是故意暗涌真气,只见空气轻微地波动,大殿内的空气骤降,整个大殿内,显得异常的压抑寒冷。 李素素面色苍白若纸,极力站稳身子,压制住上涌的气血,目光清冷地看着易青云,冷冷地反问道:“既然是建议,我可以不接受宗主的建议的!” “你必须!”易青云面色冰冷,双目一瞪,犹若一头发怒的狮子,威风凛凛地看着李素素,声音冰若寒冬地说道,“你必须接受,你必须做易白的小妾!” “哈哈……”李素素面色苍白地看着易青云,脸色冰冷,双目一冷,冰冷地说道,“堂堂青云宗宗主也要逼我做妾?” 易青云看着李素素,看着李素素眼中的嘲弄,听着李素素的话,脸色越来越冷,双目越来越寒,似乎眼中都要结出冰霜了,冷冷一哼,白芷的手掌暗劲一用,顿时李素素便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在你身单力薄的时刻,记得你只有选择接受,弱者是没有能力选择的!”易青云脸色冰冷,眼神冰冷,已隐隐地显露出浓浓的杀机。 李素素被易青云的暗劲击伤,身子不由地跪在青石地板上,苍白的面色,毫无一点血色,眼神冰冷地盯着坐在乌木椅的易青云,自是知道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那么今日便是自己的忌日了。 李素素知道自己的处境,但她还是奋力地站稳身子,一口鲜血吐在了青石地板上,目光冰冷地盯着易青云,缓缓地说道:“我李素素从不做他人的小妾,即使易白也不可能!” 易青云冰冷地看着李素素,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李素素,不由地心中一冷,隐隐发狠,即使自己的计划要变动,也决不会容忍这么一个犹若蚂蚁般弱小的女子来撼动自己的意愿,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好……”易青云面色越来越冷,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连连说了两个“好”字,白芷的手掌松开那乌木扶手。 顿时那手掌上已经出现了一柄青色长剑,那长剑冰冷无比,杀气腾腾,剑身上波光芸芸,细看乃是用真气幻化出的。 李素素面不改色地看着易青云,眼神冷若寒冰,心中自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易青云将要对自己下死手了,但心中还是有所牵挂,爹爹的尸首还未追回,师傅的恩情还未偿还,还有,还有易白…… 易白,李素素想到易白时,心不由的一痛,只能怪自己与易白有缘无份,他是威震四方的青云宗的少主,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悬差犹若深不见底的深渊,这深渊是彼此无法度过的距离。 易青云手中的青色长剑一挥,一道青光闪过,整个青云殿犹若陷入了波涛汹涌的青色海洋,而李素素只是这青色海洋里的一叶碧绿的扁舟,不能自救,也无法逃出生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汹涌的青色大浪席卷而来。 李素素觉得自己的身体,已被这青色的巨浪逼的连连后退,那寒冷的青色海浪,吞噬着所有的光线,整个世界只剩一种颜色,那便是青色,寒冷的青色。 突然,一道碧绿的光芒犹若一根细微的针芒,稳稳地插在青色的海洋里,顿时青色的海浪不再前进,只是围着那绿色针芒汹涌着,咆哮着。 万众一身穿白色长衫,挡在了李素素的身前,面若寒霜,眼若寒谭,冰冷地盯着坐在乌木椅上的易青云,修长的手掌紧握着龙吟剑,剑身碧绿若春水,散发着茵茵绿芒,微微一颤,便是一声清脆的龙鸣之音。 “师傅!”李素素面色苍白,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救自己一命的万众一,不由地轻轻一唤,这一切好似做梦一样,自己即将死去时,却还是见到了师傅,他还是像一座大山般,稳稳地替自己当下所有的攻击。 “你后退!” 万众一并未回头看李素素一眼,脸色依旧寒冷若冰,眼神冰冷,充斥着浓郁的梵天的怒火。 李素素刚刚退后几步,万众一已经犹如一道绿芒,直接向那坐在乌木椅上的易青云疾射而去,那绿芒犹若春雨急箭,遮天蔽日地射向前方。 易青云眼神一冷,手中青色长剑一挥,便是滔滔巨浪汹涌而来,那巨浪高达几丈,直接将那青云殿的木柱横梁击沉粉碎,瓦砾犹若瀑布般地落下,一声巨响,那青色巨浪已经汹涌而来,直接将绿芒包裹于内。 第八十一章 击杀 更新时间:2014-05-14 青色的海洋,青色的世界,青云殿剧烈地颤抖,灰尘弥漫,瓦砾横飞,巨响阵阵,整个青云殿犹若海啸地震般地晃动着。 李素素站在青云殿门口,双目紧张地看着那被青色海洋淹没的万众一,面色苍白若纸,纤细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长剑。 易青云手握青色长剑,威风凛凛地犹若一道青色的骤凤,恍若急箭骤雨般射向青色海洋里,手中的青色长剑虚影连连,光影泛滥,犹若青色的太阳,甚是耀眼夺目。 李素素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紧张地看着那青色海洋,看着那被青色海洋团团包围的万众一,秀足轻动,便欲上前。 “噗……” 一道艳红的鲜血直接染红了青色的地板,李素素跌落到地上,面色苍白,虚弱无比,浅薄的嘴唇挂着一道艳红的血痕。 李素素刚刚被易青云的暗劲伤及内腹,真气已是无比凌乱,此时有是强行地运动真气,原本紊乱的真气更是横冲直撞,气血直接逆流而上,一口鲜血喷出。 “素素……” 易白慌张地闯进青云殿,只见青云殿早已一片狼藉,易青云正与万众一打斗难分胜负,李素素面色苍白地跌坐于地,碧绿的长裙上血迹斑斑,易白不由地惊呼出声,快步走向李素素。 “素素……” 易白慌张地奔到李素素的面前,眼神紧张地盯着李素素,双眼中泪水不由地打转,净白的手指微微打颤,苍白的脸颊充满着疼惜,颤抖地关切地问道:“素素,你……你受伤了!” 李素素抬起虚弱的眼睛,看了看易白,她知道易白担忧自己的伤势,但内心的深处,她却无比地抵触,抵触着易白,这份抵触是一种难言于口的心痛,痛的难以呼吸,她想躲闪,她想躲避,躲避过易白灼灼目光,躲避过易白疼惜关切,但易白还是一把抱起了她,紧紧地抱起她,快步向那青云殿外匆忙走去。 俩人刚走出青云殿,青云殿便灰尘弥漫,瓦砾横飞,万众一与易青云的打斗的场合已转移到了青云殿外。 一抹绿色,犹若春风拂过春芽,绿意肆意地成长蔽日,隐隐已与青色的海洋势均力敌,那易青云手中的青色长剑也灰暗了些许,不再光亮。 易青云怒目瞪圆,黑发随风飘动,乌色的长袍鼓鼓作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青色长剑,只见青色长剑已是裂纹纵横,随时都会破裂,白芷的手掌一松,那用真气幻化出的青色长剑,便已是土崩瓦解,消失于无影。 万众一看着易青云,双目冰冷似水,这次他若迟来半刻,只怕李素素早已是一具死尸了,自己的弟子便要无故被易青云斩杀,一想到此处,万众一便不由地心中怒火焚烧,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龙吟剑。 易青云身体悬于虚空,乌色长袍鼓鼓作响,白芷的手掌一捏法式,只见一团青色的光芒自青云殿的废墟中升起,气势雄厚,犹若百兽之王出林,一瞬间,便若青色的太阳升起,甚是夺目,迅速划过虚空,直接飞落到易青云的手掌中,赫然是一柄青色的长剑。 李素素的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好似它无比害怕那易青云手中的长剑,又似臣服于易青云手中的青色长剑的威势。 那青色长剑六尺之长,五指之宽,剑体湛青,杀气雄厚,光芒四射,犹若青天烈阳,气势雄厚,杀气腾腾。 “青阳剑!”易白面色苍白地看着易青云手中的青色长剑,不由地惊呼道,“青阳剑,那是青阳剑!” “青阳剑!” 李素素秀目瞪圆,看着易青云手中的青阳剑,面色苍白,她自是知道这青阳剑的威名,青阳不出,谁与争锋?这柄青色长剑,正是与凶刀菩提愿其名的青阳剑,正是青云宗祖师青云道人的佩剑,其剑多年隐世不出,传言早已随着青云祖师双双失踪,但如今这青阳剑却在青云宗宗主易青云的手中。 李素素面色苍白若纸,心中更是担忧师傅万众一的安危,这易青云竟然拿出青阳剑,自是要用此剑立威,万众一由于李素素的缘故,断然地把剑相向,其行为早已触动了易青云的逆鳞,易青云绝不容许任何人违抗他的意愿,即使是他的师弟,药道峰掌门万众一。 易青云眼神冰冷,白芷的手掌紧紧地握着青阳剑,青阳剑不断震动,似乎渴望着战斗,渴望着鲜血。 万众一看着易青云手中的青阳剑,面色冰冷,双眼深邃不起波澜,白净手掌中的龙吟剑不停地颤抖着,这是龙吟剑对神兵青阳剑自发地颤抖,这青阳剑名列四大神兵之首,威势灼灼,当年青云祖师也只是凭借这青阳剑的七分威势,便创下青云宗,替天行道斩尽妖魔。 如今,这青阳剑落到易青云的手中,不知又能发挥几分威势呢?万众一眼睛冰冷地看了看易青云手中的青阳剑,低下头,用白净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中的龙吟剑,缓缓地说道:“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这次只不过是青阳剑而已!” 而已? 大殿外早被惊天的打斗招引来无数的人,人群听到万众一的话,皆是不由地发出惊呼,这万众一竟然说,不过是青阳剑而已,这是盲目的自大,还是另有绝技未施呢! 李素素看着易青云手中的青阳剑,心中念及万众一的安危,竟隐隐地冰冷,一股嗜血的念头不停地上涌,心中也变得异常烦躁,白芷的手掌隐隐捏紧成拳,双目冰冷似霜,面色苍白若冬雪。 “素素”易白紧紧地抱着李素素,一脸担忧地看着李素素,温柔地问道,“你浑身好冰冷,是不是伤势复发了?” “放我下来!”李素素眼神冰冷地看着易白,面色毫无表情,犹若一块千年不融的冰块,声音冰冷地说道。 易白不知为何,总觉得李素素很是怪异,这份怪异无法言语,好似是一种浓郁的杀气,又好似一种冰冷的煞气,他慢慢放下李素素,双目担忧地看着李素素,只见李素素的眼睛已是血色,浅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已是挂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残忍! 易白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地想,只是觉得李素素的微笑,不是温柔,不是友善,而是一种让人颤栗的嗜血的残忍,这是易白对于危险的直觉,这直觉却异常地灵敏,曾好几次救他于危难当中。 李素素面色冰冷,双目血红,紧紧地盯着易青云手中的青阳剑,内心深处无比地排斥那柄青色长剑,一种想要嗜血杀生的念头,不停地上涌,直接涌上心头。 “素素!”易白看着一脸冰冷的李素素,只见李素素秀足飘动,便欲向万众一与易青云的战斗范围内走去,易白不由地心中一紧,若李素素走到易青云与万众一的打斗范围内,不被青阳剑误杀,便是被那强烈的剑气直接击成重伤,伤上加伤,只怕更是危险,易白不由地心中焦急,快步走向李素素,伸手便欲向李素素拉去。 李素素双目血红,面色冰冷,秀足飘动便欲向青阳剑走去,谁知半路却杀出一个易白,生生地挡住了李素素的去路,伸手便向李素素的手臂抓去。 李素素身影飘动,一个闪身,便避开了易白的手,双目一瞪,血色更是浓郁,面色更是冰冷。 “素素,不可!”易白面色苍白地看着李素素,担忧地说道,“你不可以过去!” 李素素面色冰冷,双目血红,犹若冰冷嗜血的一柄长剑,冷冷地盯着易白。 易白被李素素的目光盯得浑身不适,只觉得那目光冰冷似寒冰,让人感到无比地寒冷与颤栗。 “滚开!” 李素素血色双眸冷冷地看着易白,冰冷的面颊一凝,秀眉一横,白芷的手掌已经快若闪电般,直接扼住了易白的喉咙,用力一甩,便将易白甩到一旁,还好李素素已是重伤,气力不足,若不然易白被李素素这绝杀的一击,早已是毙命了! 大殿前的众人皆被李素素的突然一击,惊讶地张大了嘴,易白摔落到青石地板上,面色已是苍白,嘴角渗着鲜血,目色悲痛地盯着李素素,微微张开嘴,便欲说什么,却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叶凡匆忙从人群中快步走出,快步走到易白的身前,手掌运足真气,便向易白度过真气,这一道真气度入易白的体内,叶凡瞬间被惊呆了,易白的经脉竟然岌岌可危,随时都会碎裂,这经脉一碎裂,只怕是青云祖师在世,也回天乏术。 易白面色苍白,双目悲痛地盯着李素素,强力地想要起身,却被叶凡压住,冷冷地说道:“易师弟,你若再乱动,只怕经脉一碎,便是祖师在世,也回天乏术!” 众人听到叶凡的这一席话,不由面色震惊,这李素素也太狠心了,一掌便将易白击得经脉几乎碎裂,这简直是动了杀机,下了死手了。 众人皆是怒目瞪着李素素,李素素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叶凡怀里的易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击杀易白,只是觉得内心躁动不堪,直欲找一个发泄物宣泄心中的躁动。 第八十二章 重伤 更新时间:2014-05-15 青云殿前,众人皆被这突生的变故,惊得瞪大了眼睛,这罗刹李为何无故击杀废柴易,这正是众人迷惑之处。这罗刹李与废柴易的恋情,早已被青云宗的八千子弟奉为玉桂,并且以此为榜样,激励自己追求美好的感情。 如今,罗刹李与废柴易反目成仇,竟然到了杀机重重的地步,实乃匪夷所思,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呆立于原地的李素素。 李素素秀目纯净,面色苍白,看着叶凡怀里的易白,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易白动了杀机,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动的手,这一切好似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她真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那该有多好呢! 但易青云的暴喝却打断了她的异象天开,一道青色的光芒,犹若一轮青色的太阳,直接横劈向那呆立于原地的李素素,李素素看着那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而来的青色光芒,浑身都无比虚弱,再也无力躲闪了。 “轰隆隆” 一道绿色的光芒直接闪到李素素的面前,万众一面色冰冷,双目平静地看着易青云,手中的龙吟剑稳稳地护在身前,挡住了易青云的绝命一击。 顿时青色的光芒便与那绿色的剑芒直接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众人也被这两道剑气撞击时产生的强烈气流,生生地逼得后退了几步。 “滚开!”易青云怒目圆瞪,黑发横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犹若末日魔神。 万众一面色清冷,双目平静地看着易青云,毅然决绝地站在李素素的身前,手中的龙吟剑坚定地护在身前。 “师傅,谢谢你的恩情,你便让开,让宗主将我击杀吧!”李素素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万众一,面色无比悲痛,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对易白动手,竟然会对自己最亲的人动手,李素素看着易白,看着易白面无血色,重伤地躺在叶凡的怀里,李素素的内心感到无比疼痛,只觉得此时被易青云击杀,也是一种解脱。 万众一没有回头看李素素一眼,只是背对着李素素,面色冰冷地看着易青云,手中的龙吟剑坚定地护在身前,冷哼一声骂道:“闭嘴” 李素素万万没有想到万众一会拒绝自己,明知自己无故伤了易白,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护着自己;即使与青云宗的宗主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易青云一脸杀气地看着眼前的师徒二人,手中的青阳剑一挥,便欲斩杀过去,但一道白影突然闪过,生生地挡在了易青云的面前。 只见一中年女子,身穿白色的道姑袍,白玉面颊,星辰眸,柳叶弯眉,朱红唇,手拿一道白色的拂尘,生生地挡在易青云的面前,此人正是青云宗云霄峰掌门左秋枫。 “宗主息怒!”左秋枫秀目微微波动,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易白,缓缓地说道,“还是易白的伤势为上,若误了治疗,只怕回天乏术!” 易青云怒目瞪着左秋枫,他自是知道这左秋枫挡在自己的面前,实乃帮万众一解脱困境,但易白经脉几乎碎裂,随时都会崩裂,若不及时治疗,只怕延误治疗时辰,到时真的回天也是乏术了。 易青云黑发横飞,双目愤怒地瞪视着左秋枫身后的万众一与李素素,面色充斥着浓郁的杀气,手中的青阳剑收,便快步走到叶凡身前,抱起易白向那青云峰的深处疾驰而去。 这易青云刚刚离去,虚空之上,便是几道剑影闪现,这青云宗十二脉,除了离去的宗主易青云,此刻竟然全部齐聚青云峰,众人看到青云殿摇摇欲坠的惨状,皆是目瞪口呆,呆立在当场。 左秋枫看了看齐聚一峰的众掌门,不由地微微一皱眉,心中自是知道这些人皆是看够了热闹,这才晃晃悠悠地御剑飞来的,心中愤怒这些掌门的作为,却又不好发火指责,便转身看着围观的众弟子,秀目一瞪,冷冷地喝道:“看热闹还没有看够?” 众弟子见左秋枫发怒,皆是缩了缩脖子,这左秋枫是青云宗出了名的疯子,当年持剑追杀易青云,吓得易青云满山逃跑,如今此事还被当作轶闻,盛传于青云山脉。 众弟子知道左秋枫的厉害,便转身离去,这发了怒的左秋枫,若惹得她不高兴,只怕被这疯子修理了,也只能自己自认倒霉了。 左秋枫看着那渐渐散去的众人,厉声唤道:“叶凡留下!” 叶凡转身看了看左秋枫,见左秋枫秀目薄怒,便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候左秋枫的吩咐。 左秋枫转头看了看万众一与李素素,缓缓地说道:“万师弟,你先带素素会药道峰疗伤吧!这里由我处理!” 万众一看了看左秋枫,微微点头,便扶起李素素,御剑直接向那药道峰疾驰而去。 左秋枫转身看着叶凡,缓缓地说道:“叶凡,你去禀告宗主,众掌门在青云殿等候他!” “是!”叶凡点了点头,便转身向那青云峰深处走去。 药道峰,鱼子言正在药圃忙碌着,却见天空中一道绿芒划过,知道是万众一回来了,便收拾好农具,向着小院走去,谁知刚刚走进小院,便见万众一抱着一个女子向内室走去,那女子身着碧绿长裙,面色苍白,秀目紧闭着,虚弱无比。 鱼子言定睛一看,顿时面色惊慌,这万众一抱着的正是李素素,此时李素素已经陷入了昏迷,碧绿的长裙上血迹斑斑,身受重伤不醒。 “师傅,素素咋了?”鱼子言慌忙走上前问道,“早晨她还好好的,咋就受了这么重伤呢?” “别废话,拿九花续命膏去!”万众一面色平静地抱着李素素向内室走去,边走边说道,“快去!” 鱼子言慌忙向药房跑去,这九花续命膏是用上乘的九种灵药的花瓣制成的,有重续经脉,延续生机,活血化瘀之效,乃是上等的灵药。 万众一接过鱼子言递过来的九花续命膏,将九花续命膏涂抹在自己的手掌心,运行真气将九花续命膏融化成蒸汽,并将蒸汽控制于掌心之处,然后慢慢地将手掌推到李素素的后背,只见那蒸汽犹若蠕动的细蛇,飞速地钻入了李素素的体内。 鱼子言看着万众一治疗李素素的手法,只觉得甚是稀奇,这九花续命膏是外敷的,必须褪去伤者的衣服,将九花续命膏涂抹于经脉之处。但万众一念及李素素是女儿身,多有不便,便逆行其道,将九花续命膏融成蒸汽,再将蒸汽度入李素素的体内,反而是事半功倍。 李素素双目紧闭,自他被易青云的暗劲伤及内腹后,便凭借着意志苦苦支撑,后又突生异变,误伤了易白,又被易青云手中的青阳剑的剑气波及,更是伤上加伤,就在回来的路上,便昏迷不醒。 万众一替李素素喂好药汤,又嘱咐鱼子言照顾好李素素,便御剑直接向青云峰飞驰而去。 青云峰,青云殿已是瓦砾碎裂,巨柱倾倒,大殿内更是狼藉,殿顶早已横飞,瓦砾落了一地。 易青云面色冰冷,双眼充满愤怒地坐在乌木椅上,白净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乌木扶手。 “宗主,这万众一也太放肆了,必须严惩!”上肖峰掌门公羊夏,一脸横肉地坐在大殿的木椅上,肥胖的身子随着呼吸晃动着,气愤地说道,“你们看看这青云殿,这可是当年青云祖师选址建造的,竟让这混账玩意毁成这等样子,实乃可恶!” “放屁!这青云殿也不是他一个人毁的!“左秋枫秀目一瞪,狠狠地瞥了公羊夏,厉声说道,“你还不嫌青云宗事多啊!一旁煽风点火算的上男人吗?这魔道入侵在即,你还要青云宗再起内讧吗?这么大的男人,我都为你汗颜!” “左秋枫……”公羊夏被左秋枫的话,气的直喘粗气,面色赤红,身上的肥肉也直晃,手指颤抖地指着左秋枫地说道,“你别一副大义凛然的虚伪样,在座那个人不知道你已苦恋万众一多年了,这次万众一大闹青云殿,本就是大逆不道,你却偏袒他,只怕你是另有用心!” “我苦恋万众一又能咋了?”左秋枫冷冷一笑地说道,“只怕某些人身体肥肿也就算了,连脑子也臃肿了!” “你……” 公羊夏着实被左秋枫气的不轻,腾地一下从木椅上站起,抽出腰间的长剑,便要与左秋枫决斗。 苍穹峰掌门蔡京慌忙站起,挡在公羊夏的面前,微微一笑地说道:“自家人何必动火呢!公羊师兄消消气,坐下慢慢谈!” 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双目冰冷,并未阻止大殿内的吵闹,而双目却紧紧地盯着那殿门,等候着那人的出现。 “左师姐,你也坐下消消火,这事还得宗主定,至于该如何处置万师兄,我们还得听听宗主的!” 众人听到蔡京的话,皆是赞同,齐齐看向易青云,但易青云却看着殿门,紧紧地盯着殿门。 第八十三章 遗言 第八十三章遗言 青云峰,堆云及腰,漫漫旋回,天池虹桥,仙境孕育,青云殿,瓦砾碎裂,巨柱倾斜,殿顶碎裂。[..tw超多好看小说] 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习惯性地抚摸着乌木扶手,眼神冰冷地盯着殿门口。 众人也随着易青云的目光,看向那青云殿门口,殿门前空无一人,只有徐徐清风,带着丝丝凉意,于大殿里转了一圈,又从殿顶破裂的大洞吹走。 这万众一与易青云的打斗着实剧烈,这座有千年历史的青云殿,竟然被这俩人拆了一大半,此时的青云殿已是瓦砾遍地,横梁断裂,殿柱倾斜,随时都有倾斜倒塌的危险。 本来众掌门皆认为此地不可久留,便纷纷向易青云建议,先换一个地方议事,可易青云却无比固执,坐在乌木椅上,冷眼地看着众人,厉声说道:“青云殿是不会倒的” 众掌门都知道易青云的偏执性子,皆不愿触霉头,便将换地议事的建议作罢了! 此时,众掌门沿着易青云的目光,也都看向青云殿门口,可是大殿门口却空无一人,但易青云却看的无比认真! 突然,一串清脆的脚步声,自大殿外传来。 左秋枫秀目一瞪,心中暗道,这万众一太不知好歹了,明知易青云在等他,他却自己送上门来来了! 万众一身着白色衣衫,一脸平静地走进青云殿,目光清冷地看着易青云,又转目看了看左秋枫,感谢地微微一笑。 易青云眼神冰冷地看着万众一,白净地手掌紧紧地握着乌木扶手,由于用劲过大,白净的手指已经深陷于黑沉的乌木中。 青云殿内,空气凝重,气氛压抑,好似黑云压城城欲摧般,这青云殿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坠落尘埃。 众掌门看着易青云与万众一,皆是知道这两人的能量,一个是青云宗最有权势的男人,一个是青云宗最有实力的男人,这两个男人皆是青云宗的巅峰之人,如今这俩人打斗,在座的各位皆是无法插手的。 据传言,万众一修为高深,本是青云宗上一代宗主玉道人钦点接班人。但是年轻气盛的万众一,在参加青云宗的行走天下,力战妖魔,都不有一败绩,却因西域荒漠中,遭遇千虫血祭魔石,为救左秋枫身中剧毒,重伤治愈,可是修为倒退,这才将宗主之位让给师兄易青云。 如今,这万众一虽修为大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能凭借一柄龙吟剑,与易青云打斗不分上下。 “万师兄,你给宗主道个歉吧!”苍穹峰掌门蔡京,一脸和事佬样子,微笑地说道,“同门师兄,大家都一起生死与共过,没必要闹得把剑相向。” “是啊!万师兄,你便给宗主陪一个不是吧!”紫云峰掌门刘枫 ,一身青色长衫,手拿一柄铁扇,说道,“蔡师弟所言有理,这魔道入侵在即,莫再后院起火了!” “后院不平,何以平天下!”上肖峰掌门公羊夏,一身肥肉地坐在木椅上,脸色讥讽地看着万众一,冷笑地说道,“这青云宗是有纲纲条条的,做事也得依据律条,这拂逆宗主,该当何罪?” “千刀斩!”柴胡峰掌门李贤,静静地坐在木椅上,面色平静地说道。 众人皆被李贤的话惊呆了,这青云法典的的确确记载着拂逆宗主者,千刀斩。但这次拂逆之人,乃是药道峰掌门万众一,青云宗最有实力的男人,这千刀斩该斩谁呢?是斩万众一,还是斩你自己呢! 易青云眼神冰冷,面色毫无表情,冷冷地盯着大殿里的万众一,而万众一也是平静若水,不起波澜地看着易青云。 万众一与易青云,四目相对,眼神冰冷,皆是沉默,但这大殿里却有人愤怒了。 “放屁!”左秋枫听到李贤的话,不由地秀目一瞪,冷冷地看着李贤,声音冰冷地说道,“李贤,这千刀斩的后半句是什么?” 李贤坐在木椅上,面色平静,沉默不语,偏过头去,不与左秋枫争论,这李贤使出一个龟入鳖壳之计,着实让左秋枫拿他毫无办法 “宗主有错,可免刑责!”宗主池雪峰掌门余万天看着左秋枫,微微一笑地说道,“这万师兄不知为何拂逆宗主呢?” 众人听到此处,皆是转头看向易青云与万众一,可这俩人却依旧一脸的冰冷,冷冷地相望,沉默不语。 “万师弟,你忠于青云宗吗?”易青云冷眼看着万众一,声音冰冷,出人意料地问道“这青云宗在你心中是何地位?” 万众一面色平静地看着易青云,眼神清明,冷冷地坚定地说道:“我万众一生是青云的人,死是青云的魂!” “好好,好!”易青云冷冷一笑,冷眼看着万众一说道,“那你还记的师傅仙逝前的遗言吗?” 众人看着易青云与万众一,听着俩人的对话,皆是迷糊,犹若坠入云雾。 众人皆不知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忠不忠于青云宗,什么师傅仙逝前的话,难道玉道人仙逝前,曾对俩人有遗言。 万众一看着易青云,他自是知道师傅仙逝前的话,师尊玉道人仙逝前,曾于青云峰卜卦,卦象凶险,又知自己时日不多,便将嫡传弟子万众一与易青云唤道身旁,将卦象与青云宗的秘密交代俩人,此事关系青云宗生死存亡,不可泄漏,命俩人必须誓死守护。 这事万众一不敢忘记,这青云宗的秘密皆于这份遗言上,若遗言泄漏,青云便万劫不复。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冷眼看着万众一,面色杀气腾腾,却意外地转头看着众掌门说道,“你们都散了吧!此事就此作罢!” 众掌门听到易青云的话,皆是大吃一惊,这易青云是偏执性子,位高权重的他,却放弃了追究万众一的刑责,实乃天大的轶事。 左秋枫也是一脸疑惑,但宗主已明言此事作罢,那也不再多言,只好向易青云辞别,也随着众人走出了青云殿。 “左师姐,你说这仙师玉道人到底留下啥遗言?”苍穹峰掌门蔡京,一脸谄媚笑容地走到左秋枫的身旁,低声问道,“是不是青阳剑的所在地?” “青阳剑不是在易青云的手中吗?”池雪峰掌门余万天厚着脸皮,凑到俩人身旁,疑惑地说道,“易青云与万众一在打斗时,他手中的青色长剑不就是青阳剑吗?” “你是不是傻了?”苍穹峰掌门蔡京,一脸嫌弃地看着余万天说道,“青阳仙剑,乃是神兵啊,神兵就那熊样吗?青色光芒一闪,便是神兵,你真是老年痴呆了!” “那青阳剑是啥样子的?”余万天不服气地说道,“我知道你肚子里墨水多,你也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青阳剑是啥样子?” 蔡京微微一笑,谄媚地看了左秋枫一眼,显摆地说道:“不巧,本人近来刚好的到一本奇书,上面有记载曰:青阳未出,天地黑沉,青阳一出,日月失辉。” 余万天一脸疑惑地看着蔡京,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所言是否属实,这青阳剑还未出窍,天地便阴沉,这青阳剑一出鞘,日月都失去了光芒,这也太夸张了吧?” “唉,孤陋寡闻!”蔡京惋惜地看了余万天一眼,无比嫌弃地说道,“你回去多读读书吧!” 余万天知道自己肚子里墨水少,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便御剑飞驰,直接向池雪峰急驰而去。 蔡京却紧跟在左秋枫身后,一脸谄媚地看着左秋枫,低声又问起刚才的问题,“师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仙师的遗言?” “不知道!”左秋枫面色清冷,冷冷地回了蔡京一言,便御剑飞驰,直接向云霄峰飞去。 青云殿,清风徐徐,万众一身着白色长衫,静静地站在大殿里,目光清冷地看着易青云,一脸冰冷地问道:“为何无故斩杀李素素?” 易青云冷眼看着万众一,双目冰冷似寒冰,他从这次斗争中,已经知道万众一的实力,虽当年他身中剧毒,功力有所下降,但他的功力却还是比自己高深,即使自己借助青阳长剑,也只是与万众一旗鼓相当。 “为了师傅的遗言!”易青云冷眼看着万众一,声音犹若冰冷的刀子,回荡于空荡的青云殿。 “遗言!”万众一面色疑惑地看着易青云,双目微微一凝,却无比坚定的说道,“李素素不是那个人!” “如果她是那个人呢!”易青云脸色冰冷地盯着万众一,冰冷地说道,“若她是那个人,那么整个青云宗便彻底毁灭了!” “不可能!师傅曾言,夜空异象,青云易主,逆天簒命!”万众一脸色坚定地说道,“李素素绝对不是那反骨篡位之人,你不必拿此为借口,你一直心怀耿介,对易白与李素素的婚事坚决反对,这才对李素素下手的!” “可笑!”易青云冷冷地看着万众一,缓缓地说道,“你记得墓风坡事件,她的血瞳吗,那云霄峰事件时,她的血瞳也出现过,这青云峰上,她的血瞳又出现了,这还不能说明吗?” 万众一看着易青云,想到李素素的确出现过三次血瞳,不由地心中一乱,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坚信李素素不是那逆天簒命之人,谋反篡位的反骨人。 第八十四章 蛟龙 第八十四章蛟龙 夜晚,药道峰,月明星稀,花眠鸟栖,万物俱静,清风徐徐,露水低垂,冰凉微寒。(..tw好看的小说) 房间光线昏暗,烛灯未燃,寂静无声,万众一面无表情,双眸冰冷,一脸疲惫地坐在木椅上,看着床上昏睡的李素素,不由地微微皱眉。 反骨,血瞳。 万众一看着李素素,脑海里不停地想着易青云猜测,这李素素多次出现的血瞳,难道暗示着什么,难道她真的便是那反骨之人。 悠悠青云,已是传承千年,虽历经磨难,好几次险灭宗门,但事情总是险象环生,青云宗还是坚挺地生存下来。 只是如今,这反骨灭门之事,便犹若一柄巨剑,悬在青云宗的头顶。 十八年前,青云宗宗主玉道人,夜观星相,观测主星旁一妖星血红,直逼主宫,隐隐已成趋势。玉道人知道此事不妙,只怕这颗妖星会使青云宗灭门,便将此秘事告诉爱徒易青云与万众一,望其多加戒备,尽早铲除反骨妖星。 青云难,反骨现。虽此事过去多年了,但万众一还是记忆犹新,师傅玉道人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依然历历在目,那绝望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夜空,眼中流下浑浊的泪水,不甘心地死去。 这易青云身为青云宗宗主,为了青云宗也是呕心沥血,如今他怀疑李素素是反骨人,担心李素素羽翼丰满之日,便是青云宗灭门之时,直欲欲扼杀李素素。但万众一知道这李素素来历清白,出生农家,性子善良,并不像狡诈奸猾之人。 万众一看着李素素,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李素素,只是青云宗灭门之事,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慎重,不得不谨慎。 屋内,光线灰暗,万众一疲惫地靠在木椅上,双眼充斥着浓郁的疑惑,静静地看着李素素,这李素素便若自己女儿,但她到底是不是反骨人呢? 世界血色,犹若鲜血侵蚀,李素素站在血色荒原,双眸凝重,看着这血色的世界,看着这伫立于血色荒原的血色巨石大殿,心情静若幽水,这便是自己的灵府,自己意识的最深处。 血色的巨石宫殿,犹若鲜血浇筑的巨石宫殿,宫殿墙壁上镌刻着各式的纹理石刻,洪荒猛兽狰狞地呼之欲出,凶恶飞禽异种展翅欲飞,奇怪纹螺布满石壁,有佛家的卍字真言,也有道家的九字真言,更有一些不知所谓的怪异文字。 李素素用手抚摸着那巨石大殿的墙壁,心中感到无比亲切,这血色巨石大殿,犹若自身的一部分一样,无比地亲切。 李素素走到大殿门前,用手推开那沉重的巨石大门,缓缓走进巨石大殿,红纱浮动,窗明几净,光亮无尘,暗香拂动,一粒血色珠子,静静地悬于虚空,散着盈盈光辉,光辉淡薄,透着浅薄的血红。 李素素细细打量这这粒珠子,这是李文轩临死前传给她的,是李素素与红衣人相认的信物,也是世间四大神兵之一的邪珠。 李素素看着这血色珠子,双眸波动,那邪珠血红晶莹,血丝缠绕,杀气之重,煞气之浓,世间罕有。 李素素自怨灵皇事件后,便细心查询古书,这才知晓此珠乃是地狱珠,这便是震惊四野的邪珠地狱珠,这便是古籍中记载的神兵,但它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灵府呢? 这地狱珠为何出现在梨花村,那红衣人到底为何人,他为何将地狱珠交给自己,这些问题一直缠绕心头,可是谜团终究不解,李素素便也只能作罢,只能等漫长的时间慢慢地解开这谜团。 李素素看了看邪珠,自是知道这些谜团是暂时无法解开的,便也不再看那邪珠,而是转身细细打量起这座大殿,红纱轻拂,暗香浮动,一面墙壁上,一副画卷安静地挂着,这画卷正是苍天画卷,正是奈何桥前的月子坡交给李素素,让李素素自行参悟领悟。只是这苍天画卷遗失,便不知所踪,却不想这苍天画卷竟然也出现于灵府之中。 李素素驻足细细地打量着这苍天画卷,白纸若雪,一笔浓墨勾画出一方幽湖,水静无波,细雨低垂,烟雾朦胧,活灵活现,湿气扑鼻,潮湿异常,李素素只觉得这幽湖细雨图,好似画面中真的是一方湖谭,真的是希希雨滴低垂。 突然,一滴雨水落入那平静无波的湖中,那湖面瞬时波纹四起,荡漾开来,整个湖面迅速波动,竟自主形成一个巨大的旋窝,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李素素吸入了画面中。 细雨绵绵,湖水平静,李素素一身红色长裙,面色苍白,静静地站在湖边,一脸疑惑地看着四周,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竟然无故被苍天画卷吸入画中。 李素素眼神警惕地看着四周,她知道这苍天画卷将自己引入画面,必有异事发生,上一次苍天画卷将自己引到一集市上,便遇到饕餮袭击人类,血腥残忍。 这次苍天画卷将自己引到一深湖旁,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异事呢,还会遇到什么洪荒猛兽呢? 突然,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便波澜四起,惊涛巨浪直冲苍天,一个巨大的头颅,慢慢地从那深湖中探出,瞪着血红的巨眼,眼神透漏着贪婪残忍,冰冷地看着李素素。 李素素看着那深湖中的巨大头颅,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但那怪兽却眼神轻蔑,似乎嘲笑着这渺小蝼蚁般的人类。 突然,那怪兽直接腾空而起,惊涛骇浪拍打着岸,湖水更是波澜起伏,那巨大的身躯便全部出现在水面之上,鳞甲布满全身,尖锐的四足凭水而立,杀气腾腾地看着李素素。 蛟龙! 李素素看着那从深湖中出现的怪兽,不由地面色苍白,这怪兽竟然是洪荒猛兽之中的蛟龙,只见那蛟龙全身覆满坚硬的鳞甲,双目犹若灯笼,闪着幽幽冷光,四足利爪,凭水而立,双目冰冷,身躯一动,便若疾风惊雨,张着血盆大嘴,直接向李素素扑来。 李素素本能地身姿一转,便向两旁翻滚,却依旧被蛟龙击起的巨浪淋成了落汤鸡,李素素原本站立的地方也已是一个巨大的深坑,那蛟龙昂着头颅,转过头颅,瞪着巨大的血眼,愤怒地瞪视着李素素。 那蛟龙双目一怒,便有转身向李素素扑来,李素素看着那扑面而来的蛟龙,心中暗道,这蛟龙只怕是将自己当作食物了,而自己的实力完全无法与蛟龙相搏,也只能听天由命,赶紧逃离此地了。 李素素一袭红衣,秀足飘动,犹若急箭,便快如闪电地向远方逃去,但那蛟龙的速度更快,眨眼便追到上了李素素,张着血盆大嘴,便向李素素吞噬而去。 “孽畜,还不住手!” 一道威势灼灼的暴喝,犹若惊雷乍响,震得绵绵细雨都顿了一下,那蛟龙也被这威势灼灼的暴喝,生生地止住了身躯,昂着巨大的头颅,愤怒地瞪视着。 一光头和尚,面宽额高,双目威仪,衣衫褴褛,手握朱红念珠,不怒自威,生的一副怒目金刚,远远而来,瞬间便已走到湖边,。 那蛟龙一见此人,竟转身便欲向那深湖中逃去,但那和尚脚步移动,却犹若幽灵飘忽不定,步伐清逸若幽幽清风,面色威怒金刚,手中佛珠一拧,便徒手向那蛟龙劈去,只见那手掌去势甚快,犹若惊雷轰鸣。 那蛟龙身姿一转,躲过那和尚击来的一掌,一道巨大的沟壑深陷,出现在大地上。 那蛟龙躲过那和尚的一掌,也不与那和尚打斗,便欲直接飞向那深湖逃命,可那和尚咋会让这蛟龙逃脱呢,身姿移动,犹若魅影般,直接拦住了蛟龙的去路。 “孽畜,今日便是你的忌日!”那和尚怒目金刚,破旧的僧衣无风自鼓,步伐一动,便犹若惊雷轰鸣,好似一座移动的大山,快若闪电般,直接向那蛟龙疾驰而去,手起手落,快若光速,那蛟龙还未反映过来,那一掌便落到了蛟龙的勃间,巨大的龙头便已落地,一滩鲜血蔓延,顿时染红了深湖。 李素素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和尚,看着那已身首异处的蛟龙,内心无比震撼,这和尚竟然徒手杀龙,而且面色不改,毫发无损。 那和尚看着那已丧命的蛟龙,目光一凝,便径直向李素素走来,李素素看着那和尚,只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和尚,心神一动,这和尚是空心和尚,自己在月子坡制造的彼岸仙界中见过此人。 李素素看着空心和尚,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径直地穿过自己的身体,内心无比震撼,这空心和尚竟能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在苍天画卷竟是透明的,但那蛟龙又为何袭击自己呢? 李素素内心无比震撼,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那空心和尚面慈心善地走到李素素身后的草丛旁,蹲下身子,微微一笑地说道,“小家伙,还不出来!” 一只小男孩睁着惊恐的眼睛,从草丛中探出头,那空心和尚抚摸着小男孩的头颅,微微一笑,便将真气遁入那小男孩的体内,只见那小男孩原本流血的脚腕,便止住了鲜血。 第八十五章 歌谣 第八十五章歌谣 夜空,细雨绵绵,深湖无波,地面凹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李素素站在湖岸边,看着那衣衫褴褛的空心和尚,慈祥地抱着小男孩已离去,但她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不停地想着那空心和尚的慈祥微笑,与那一掌斩龙的威势,这千年前的空心和尚,他为何会出现在苍天画卷之中呢,这空心和尚真的如世间传言般一样,他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僧吗。 世间传言,千年前,佛家弟子慈悲,念世间悲苦,人心险恶,佛家弟子为解世人苦痛,聚齐各地高僧,举力打造一柄剃度刀,剃断世间恶,度化人间仇。 但事由蹊跷,诸多僧人中,有一位法号“空心”的野和尚,却不请自来。此人生的一副罗刹相,佛法也与诸多僧人不同,他认为人心本恶,只有杀之,才能度之,杀空,自然度空。 于是,那空心和尚便将暗中收集的九九八十一个大恶人的心头血投入熔炉,顿时天色阴暗,鬼哭狼嚎,熔炉里一片血红,似鲜血流动,嫣然一副人间地狱。 众僧皆惊讶失措时,那空心和尚却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面慈眼悲,沉声念着《地藏十王经》,缓缓走向熔炉,投身熔炉中,以自身血肉祭刀。 瞬间,那熔炉裂开,流出股股腥臭的黑血,一柄血红九寸弯刀,浮现黑血之上,那刀微微血红,泛着血光,刀柄莲花繁盛;刀背镌刻十六个蝇头小字,“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反面是一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立于莲华上的地藏菩萨。 此刀便是世间四大神兵之一,凶刀菩提愿。其凶煞之气,便可使人遁入魔道,世间正道人士无不鄙弃此刀,合力将其封印于天音寺暮钟之中,后此刀遗失,便失去音信。[..tw超多好看小说] 李素素看着那早已恢复平静的深湖,看着地上已绝命的洪荒蛟龙,心中充斥着疑惑,这空心和尚真的是凶神恶煞的魔僧吗,但他却为何要斩杀蛟龙,施手救下那小男孩呢?这世间的传言是真实的,还是那苍天画卷所记载是真实的,这空心和尚到底是不是十恶不赦的魔僧呢。 李素素越想越混乱,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混乱,这世间犹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湖,至于这幽谭中隐匿的秘密,却是无人知晓的。 突然,细雨一顿,天色一暗,耳边传来一身清脆的水声,浓郁而苦涩的中药味直冲鼻腔,李素素缓缓眼睛,只见万众一面色担忧,白净的手中拿着白瓷药碗,将一勺苦涩的中药汤剂缓缓喂入李素素的嘴中。 屋内,古木桌椅,烛灯燃尽,龙吟剑静静地放在桌子上,万众一坐在床前,面色慈祥地看着李素素,缓缓地将汤药细心地喂入李素素的嘴中。 “师傅,我……” 李素素眼神虚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眸悲痛,看着这慈祥如父的万众一,眼中的泪水不由地流淌,声音有点哽咽,想要将实情告诉万众一,却梗在喉间,无法吐出。 这地狱珠,原本是魔教圣物,被魔教尊称为圣珠。百年前的正魔大战时,这圣珠嗜杀凶恶,造下过无数血债,正道人士皆是无比厌恶此珠,将地狱珠列为邪珠,人人得而毁之。 如今,这邪珠竟然在李素素的身上,并且隐匿于李素素的身体之中,隐隐竟蛊惑人心,险些造下杀戮。若李素素将这邪珠的事情告诉万众一,只怕青云宗再无容身之所,慈祥如父的万众一也不会再容她了。 “有话等会说!”万众一慈祥地看着李素素,将白瓷汤勺递到李素素的嘴边,关切地说道,“先将汤药服下吧!” 李素素双眸挣扎,不知是否该隐瞒这邪珠的事情,又见万众一细心照料自己,不由微微张开嘴,将那苦涩的汤剂服下,顿时一股苦涩的液体,在李素素的味蕾化开,一种难言的悲痛涌上心头,李素素不由地落下了泪水。 片刻,李素素服过汤剂后,努力坐直了身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万众一,浅薄的嘴唇微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声音低沉地说道:“易,易白还好吗?” 万众一看着李素素,眼神波动,缓缓地说道:“易白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李素素听到万众一的话,内心深处的一块巨石也便落地,只是青云殿前一击,她已彻彻底底地断送了俩人的缘分,如若他日相见,俩人也莫过路人罢了! “你没有什么想对师傅讲的吗?”万众一双眸微动,脸色慈祥地看着李素素,内心深处依旧疑惑,这李素素为何平白无故地袭击易白,为何突然双目血红呢,内心深处非常不愿李素素是那青云反骨之人,但为了青云宗,他还是要问道,“易青云为何要杀你!” 李素素双目一愣,她原本以为,万众一私闯青云殿,自然是知晓了自己的遭遇,却未想这万众一竟然不明事情原委,为了保护自己,竟与易青云相斗。 李素素一想到此处,内心不由地一震,这万众一身为青云宗药道峰的掌门,地位显赫,身份超然,他竟会为了一个小徒弟,而不惜与宗主决裂,这等恩情,只怕自己有生之年也难已为报。 李素素深邃的双目微湿,弯翘的睫毛微微一动,浅薄的嘴唇轻启,缓缓地说道:“宗主,命令我做易白的小妾!” 万众一听到李素素的话,顿时双目一凝,面色愤怒,低声问道:“他便是因为这原因要杀你?” “嗯!”李素素看着万众一,轻轻点头地说道。 万众一双目冒火,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易青云竟会如此卑鄙,只因李素素不顺从他的意愿,便要将李素素斩杀,若不是闻讯及时赶到,只怕这李素素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万众一起身未再问李素素一句,只是转身拿起龙吟剑,便脸色愤怒地走了出去。 屋外依旧是黑夜,只有残月微亮,稀星独明,莹莹火虫飞舞,徒增了几许亮光。 万众一内心深处,无比地愤怒,这易青云曾信誓旦旦地说,这李素素是反骨之人,必须击杀。但他却未想这堂堂青云宗宗主,竟然为了掩饰自己无耻卑鄙的行径,而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一个女子身上,实在有辱青云名声。 夜空寂静,一道绿芒犹若流星,携带着浓郁的怒火,疾射向那悠悠青云峰。 此时,青云峰殿内,烛灯依旧摇曳,易青云身着青色长袍,面色冰冷,双目微寒,静静地坐在乌木椅上,白净的手掌习惯性地扶着乌木扶手。 青云殿黑暗的角落处,一身黑衣的寇殇,面色冰冷地,双目深邃,看着坐在乌木椅上的易青云,声音冰冷地说道:“近来属下暗中调查,有一个有趣的发现,竟然与梨花村的歌谣有吻合之相。” “嗯?”易青云眼神微微波动,面色微动,双眸看着寇殇,心中暗道,这寇殇是出了名的冰冷无趣,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现在竟有事情让他感到有趣,也不知这有趣的事情为何有趣。 易青云看着寇殇,好奇地问道:“何事让你感到有趣?” 寇殇看着易青云,嘴唇微微一动,便说道:“近来,我暗中去了一趟梨花村,回来的路上,听到一段歌谣。” “歌谣?”易青云面色微变,自是想到梨花村的歌谣,不由地追问道,“什么歌谣?“ “火凤火凤落枝头,青龙青龙往东走,东边走到和尚庙,西边落到彩虹桥,”寇殇看着易青云,缓缓地又念道,“青龙凶,火凤煞,龙飞凤舞主天下。” 易青云皱着眉头,眼神深邃,听着寇殇口中的歌谣,前半部是自己早已听过的歌谣,但后半部却闻所未闻,易青云眼神波动,脑海里不停地猜测,这所谓的火凤到底是何人,这青龙难道真如自己猜测的一样吗? 易青云抬头看着寇殇,心中已是震撼,木家人曾暗示过自己,近来天音寺降服了一条青龙,这歌谣里也说东边的和尚庙落下一条青龙,这歌谣与木家人的暗示正好巧合,而且这天音寺又正在东边苍空山上,难道这个歌谣所说的青龙,便是那天音寺“了”字辈的了尘和尚,俗名李惊羽。 若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么这歌谣所说的西边落到彩虹桥,这彩虹桥难道便是青云宗的七彩虹桥?易青云想到此处,双眸震惊地看着寇殇,缓缓地问道:“可曾查到这歌谣的出处?” 寇殇看着易青云,他自是知道易青云才智聪慧,已经看出歌谣的蹊跷之处,如今这歌谣盛传于庆城的四周,孩童们走街串巷地吟唱,已传的众所周知。但明眼之人必能看出歌谣的蹊跷之处,这西边的青云宗与东边的天音寺,正好与歌谣中的彩虹桥和尚庙一一对应。 “这歌谣已传遍庆城的四周,已经查不出源头了!”寇殇看着易青云,面色冰冷,双目深邃地说道。 第九十三章 神相 第八十六章神相 火凤火凤落枝头,青龙青龙往东走,东边走到和尚庙,西边落到彩虹桥,青龙凶,火凤煞,龙飞凤舞主天下。 易青云坐在乌木椅上,习惯性地扶着乌木扶手,双眼凝重,微皱着眉头,脑海里不停地揣测着,若这青龙便是木家人暗示的天音寺的李惊羽,那么这火凤又是何人呢? 西边落到彩虹桥,这难道暗喻青云宗的七彩虹桥,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李素素会是那火凤吗?易青云想到此处,不由地握紧了乌木扶手,青龙凶,火凤煞,龙飞凤舞主天下,按照这歌谣的暗示,难道这天下大势真的要起变化吗? 青云殿黑暗角落里,寇殇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双眼冰寒,犹若一块千年寒冰,平静如水地看着坐在乌木椅上的易青云,缓缓地说道:“据属下调查,木家少主双目皆盲前,曾与他人去过梨花村,只是那同行的人,行径飘忽,鲜为人知。” 易青云听到寇殇的话,顿时面色震惊,眼神波动,这木家少主是天纵奇才之人,降世便张口能言,预言南方有重宝,果然如他预言一般,南方木桑河出现奇异现象,云霞纷飞,千万道佛光闪现,佛骨仗出世,天下各路人马齐聚木桑河争斗抢夺,最终佛骨仗落到了天音寺的手中。 天下众人皆知木家少主木鱼凤是金口铁断之材,这木鱼凤也瞬间名扬四野,被尊封为“神相”。如今这神相木鱼凤竟暗中去那小小的梨花村,难道梨花村又有异象,还是藏有重宝,亦或这天下大势真要有变了! 易青云皱着眉头,双眸一震,这木家人曾暗示过自己,天音寺降服了一条青龙,这种种迹象也表明这李惊羽便是那青龙,如今,这世间盛传的歌谣,难道也是出自木鱼凤之口,这歌谣中的火凤之人,难道也是梨花村人士? 易青云皱着眉头,越想越混乱,这四十八字歌谣,前三十二字收录于梨花村,后十六字收录于庆城,而庆城离梨花村不足百里,难道这十六字歌谣也是出自梨花村,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短短四十八字的歌谣,便全部出自神相木鱼凤之口,那么这歌谣中的“火凤落到彩虹桥”,便是暗喻梨花村人士李素素拜师青云门,而那龙飞凤舞主天下,便是暗指这李惊羽与李素素是这天下大变的关所在。 易青云双眼微寒,心神巨震,若火凤真的是李素素,那么自己的计划便要有所改动了,只是这李素素是千年玄阴之体,若易白能与李素素交合,必能轻而易举地打通堵塞的筋脉,但是这李素素是天下大变的关键所在,一切的变因皆在此人身上,不能再有所差池。 “李素素还好吗?”易青云眼神波动,看着那黑暗角落里的寇殇,缓缓地问道。 寇殇面色冰冷,眼神微微一动,声音犹若寒冰地说道:“只是伤及内腹,休养即日便可痊愈。” 突然,一道绿色剑芒犹若碧绿的春风,急骤地刮入青云殿内,万众一脸色微寒,双眸冰冷,犹若一块寒冰般站在青云殿,双目冰冷地瞪着乌木椅上的易青云。 那青云殿黑暗的角落处,早已不见寇殇的身影,只有光线斑驳,昏暗无光,空气微微波动。 易青云面色微寒,对万众一私闯青云殿的行为颇为不满,声音冰冷地说道:“万师弟,你面色如此着急,不知有何事?” 万众一双眼愤怒,面色冰冷,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堂堂青云宗宗主竟会无耻地逼人为妾,不由地面色一凝,愤怒地说道:“易青云,我未想到你是如此地心胸狭隘,竟然会因李素素未遵从你的命令,便要杀人灭口。” 易青云面色微微一颤,眼神阴霾,冰冷地看着万众一,声音低沉地问道:“万师弟,你身为药道峰掌门,行事却如此鲁莽,不分青红皂白,便私闯青云殿,可还记的青云法度,可还记得恩师遗嘱?” 万众一听到易青云的话,不由地面色冰冷,心中愤怒,青云殿乃是青云宗权柄重心,不得私闯,但万众一心中愤慨,那还管的什么规矩法度呢。 那恩师玉道人临终前,曾嘱咐俩人和睦相助,调查反骨人,保青云宗千年传承,如今,易青云竟以此为借口,险些杀害李素素,实在卑鄙龌龊。 万众一面色冰冷,双眼愤怒,冷冷地喝道,“易青云,你还有脸提恩师他老人家,你卑鄙龌龊,有何脸面提恩师的遗嘱!” 易青云听到万众一的话,不由地面色冰冷,顿时眼神充斥着浓郁的阴霾,当年,恩师玉道人临终前,曾秘密将易青云唤至病榻前,将青云宗的隐藏势力暗影的指挥权,与一件天下大密事,一起交予易青云,只是此事万众一不知,更不予外人所知,此事关系天下苍生的生计,万万不容有失。 易青云面色赤红,心中愤怒,双眼冰寒,声音冰冷,充斥着愤怒地说道:“万师弟,你不明白事理,便不要乱言,这其中的复杂不是你想的那般。” “你真的很让我失望,我悔不当初!”万众一眼神愤怒,狠狠地看着易青云一眼,无比愤怒地说道,“我药道峰弟子,你若再敢算计,我必会与你势不两立!” 万众一说完,便直接转身走出了青云殿,易青云眼神阴霾,面色微寒地看着万众一的背影,心中苦涩,却无法言语,当年,这万众一本是青云宗玉道人指名接班人,可是万众一行走天下时,为了救左秋枫,深受巨毒,实力大退,将私下恳求恩师玉道人,将青云宗宗主之位让给易青云,此事青云宗知之者甚少,除了云霄峰掌门左秋枫,便是苍穹峰掌门蔡京。 时过境迁,当年万众一将宗主之位让给易青云,但同时也将这青云宗的重担尽数压到了易青云的身上,而易青云只能承受着,有苦不能言。 寇殇静静地站在黑暗角落里,好似从未离开,只是犹若一尊寒冷的冰雕,面色寒冷若冰霜,眼神波动,缓缓地说道:“你为何不将实情告诉他?” 易青云面色阴冷,白净的手掌紧紧地握着乌木扶手,双眸哀伤,缓缓自语:“苍天不仁,万物刍狗,白骨堆积,血流纵横,奈何,奈何,一叶斩蛟足踏江,灭神佛,弑妖魔,青阳当空佛骨泪,刀出窍,珠已红,菩提发愿地狱空。” 寇殇一身黑衣,面色冰冷,双眸波动,自当年玉道人将暗影的指挥权交予易青云,他便未见过易青云哀伤过,这次他竟然会如此地哀伤,当年玉道人的遗嘱,难道真的涉及苍天生计。 此时,药道峰,小院里,屋内烛灯燃尽,陈设简易,古木桌椅,墙壁挂着一幅字画,白净的纸张上,浓墨重笔写着一个“道”字,显得肃穆玄秘,屋内寂静,李素素起身细细打量着房间,这便是恩师万众一的内室。 李素素由于重伤内腹,原本是安稳地躺在床上的,但是万众一得知青云殿的内幕后,愤怒地离去,却牵动了她的心,等了很久也不见万众一归来,李素素便起身下床,细细地打量起这房间的陈设,谁知那木桌上的一封书信,却吸引了李素素的目光。 木桌上,陈旧牛黄信封,朱红小楷,笔走行蛇,行如流水地书写着两字“素素”,李素素看着那信封,面色疑惑,缓缓拿起那封信,心中疑惑道,这份信会是谁写给自己的,难道是师傅给自己的留言? 李素素打开信件,秀目顿时瞪圆,面色苍白如雪,浅薄嘴唇紧闭,贝齿紧咬,股股清泪横流,目光震惊地看着那十八朱红小楷字迹,“念其不合,立此休书,各寻他处,莫作他扰,易白!”。 休书! 李素素看着那朱红小楷的字迹,心中悲痛,这竟是易白写给自己的休书,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信件竟是易白写的休书,这易白自梨花村大婚后便杳无音信,如今相逢不过数日,俩人却发生这等事情,他竟会写休书休了自己。 李素素面色苍白若雪,浑身微微颤抖,纤细的手指,苍白地捏着信件,不由地跌坐于木凳上,泪水纵横满面,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易白的身影。 梨花村,易白一身白衫,面色苍白地躺在梨花树下,闭眼微睡,面色安详。 大婚典礼,易白一身红衣,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群喜庆的乐队,欢天喜地将她迎娶出闺。 竹林幽深,光线昏暗,易白一身白衫,目光温柔,面色微暖,欣喜地站在竹林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青云殿前,一掌击出,重伤倒地,斩断姻缘,一封休书,已是陌路生人。 李素素看着手中的休书,面色愈加的凄凉,心中更是悲苦,想到青云殿前易白的重伤,与易青云的威逼,脸色越来越差,只觉得头脑晕沉,气血逆流,一口艳红的鲜血染红了信件。 朱红小楷字迹,鲜红血迹缀染,缓缓地跌落于地,李素素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已是昏迷倒在木桌上。 第九十四章 雪雁 大陆向北,自玉霞关以北,寒风习习,荒草凄凄,古道阡陌,人烟稀疏,举目之间,三千里寒冰飞雪,四万万险峰堆积,有道是,苍雪不融,飞鸟不度,人迹罕至,俨然险势绝境,但此地域却是天下正道门派——天道宗的实力范围。 自古有言,千年寒冰雪,万年盲象成,青云不度峰,溪下自成龙。这句话便是说的是天下两大门派,天道宗和青云门。 据说北方四万万山脉之中,有一盲象山的山脉,乃是天地用它的力量,耗费千年飞雪,万年寒冰,飞雪交融灌筑而成,寒风暴雪雕刻其形,最终平地而起成山。 现已是炎炎夏日,盲象山却依旧是飞雪不息,寒冰不融,阳光炎炎,照射在盲象山上,整个盲象山俨然晶莹剔透,反射出七彩的色彩。 盲象山半腰之处,古木宫殿筑立,殿前站立着几个白衣男女,男子皆是潇洒俊逸,女子皆是粉黛娇嫩,众人皆是面色肃穆,持剑守护着宫殿,任寒风飞雪吹打,也不动一下。 宫殿内,一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峻,眼神凌厉,额头几许白发已生,此人正是天道宗宗主雪葬天。 “宗主,这青云门少主易白实属废物,雁儿嫁给此人,万万不可啊?”天道宗三长老雪如烟,一袭白衣,面若粉黛,俏生生地站在大殿中央,微微皱眉地说道,“据情报所诉,这易白已经与他人成亲了,虽然易青云遮掩此事,但此事还是闹得风风雨雨,宗主,这样的一个废物,已经有了婚姻,还要迎娶雁儿,真是可耻可恨,雁儿如何能嫁得?” “三娘说的对,我就不嫁,不嫁!” 那三长老雪如烟身后,探出一红艳艳的女子,一袭红色短袄着身,黑发齐腰,眉目自是秀丽,眼神却充满着灵动,眼神一眨一眨,嘴唇一启,便伸出舌头,对着雪葬天做了一个鬼脸,又躲在了雪如烟的身后。 雪如烟疼惜地看着那女孩,见其作弄的鬼模样,不由地笑出了声,转头又看着雪葬天,劝解地说道:“宗主,这雁儿生性灵动,又贪玩多动,若是嫁得偏远了,你以后相见一面都难啊!而且这易白绝非托付终身的人,雁儿嫁过去终究会受委屈的!” 雪葬天抬眼看了看雪如烟身后的女孩,眼神闪过一丝疼惜,这鬼丫头,为了不嫁给易白提出各种苛刻要求,甚至要求李素素侍夜,也不知谁给她出的馊主意,如今被自己训斥一顿后,竟然找来了帮手说客,真是鬼灵精怪。 但这婚事必须成,这联姻必须联,没有一丝的余地。 雪葬天静静地坐在木椅上,面色依旧冷峻,似乎千年不融的盲象山,毫无感情可言,冷眼看了雪雁一眼,冷冷地喝道:“雁儿,退下!” 雪雁探出头,眨着灵动的眼睛,看到雪葬天威严的眼神,伸出舌头,又扮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便像一阵红艳艳的风,闪出了大殿。 雪如烟疼惜地看着雪雁的身影,见其慢慢消失在大殿门口,才转过头,看着雪葬天,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多好得女孩,竟要嫁给那废物,真是鲜花要插牛粪了!” 雪葬天自是听到雪如烟的话,但并未斥责,因为他也觉得易白真的是一团牛粪,毫无作用的牛粪,但雪雁这朵鲜花必须插,而且要尽快插下去。 雪葬天看着雪如烟,眼神一顿,面色为难地说道:“老祖从愁沙海出来了,他同意了雪雁的婚事。” “老祖——”雪如烟听到雪葬天的话,顿时面色吃惊,眼神怔怔地看着雪葬天,吃惊地问道,“老祖真的从愁沙海归来了,老祖真的同意雪雁的婚事了?” 雪葬天看着雪如烟吃惊的模样,微微点头,缓缓地说道:“老祖说,乱世出英豪,此子前途无量,雪雁不亏!” 雪如烟听到此处,不由地震在原地,这老祖乃是千年前的人物,一手创建了天道宗,后来传言飞升而去,如今竟然归来,但他并未见过易白,为何断言其前途无量呢,为何他会赞许了易白与雪雁的婚事呢? 难道,难道,老祖已经可以看破天机了,还是老祖自愁沙海听闻到什么消息,才不得不归来。 此时,青云门药道峰,小院里一片寂静,阳光透过浓雾,洒落下几许薄光。 李素素通过几日的养伤,已经并无大碍,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地摆弄着菜蔬,继续着厨娘这份有前途的职业。 些许时刻,鱼子言便打着哈切,顶着一颗摇摇欲坠的脑袋,闻着香味,钻进厨房里,看到木桌上摆放得山药肉丝粥,酱醋鸭,红莲翡翠,不由地留下了口水。 “师妹,这,这闻着都香!”鱼子言瞪圆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木桌上的菜肴,憨厚地一笑,看着李素素说道,“师妹,你的手艺真的很棒,以后我若吃不到,那还不馋死我啊!” 李素素看着鱼子言一副馋虫的样子,不由地笑着说道:“你担心什么,以后我还是会给你和师傅做的,不会亏了你这张嘴的!” 鱼子言听到李素素的话,不由地一笑,但他的内心却有些苦涩,也只有他知道。 以后,真的会有以后吗,素素真的会继续给我和师傅做菜吗? 鱼子言看着李素素,不由地想到那日青云峰的一幕,李素素双眼血红地将易白打伤。 血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云霄峰,素素的双眼变成过血色,那时的她还只是刚刚入门,便一掌将西域魔石击成粉碎。 墓风坡,素素的眼睛又变成血色,那刻的她瞬间便将云霄峰首席弟子慕容云击成重伤,还差点杀了易白。 如今,青云峰,素素的双眼又变成血色,这一次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掌击出,易白差点便经脉具断。 这样,真的还会有以后吗? 这几日鱼子言感到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李素素的红瞳事情向师傅禀告,他害怕失去,害怕这药道峰少一人。 若这药道峰少了一人,它便不再是药道峰了。 第九十五章 会武 鱼子言心中自是担忧困惑,小师妹的怪异行径像一块巨石,牢牢地压在他的心头,他想将实情告诉师傅,可是又唯恐李素素因此受责,若事情真如自己猜测,李素素乃是奸细,那么她便会性命难保。 自古各大门派世家对于奸细的处置皆是千刀万剐之刑,若李素素真是奸细,那么李素素便因此性命难保,这个结果不是鱼子言想看到的,所以他要保持沉默。 李素素看着鱼子言,见其阴晴不定的眼神,心中甚觉得奇怪,不由地问道:“大师兄,你这是发什么呆呢?今天可是青云十二峰脉会武的日子,咱们可得给师傅争光的!” 鱼子言看着李素素,憨厚地一笑,便转过头,盯着一桌子的美食,嘴角不由地流出口水,眼神期待地看了看门口,静静地等恩师万众一的到来,便可开饭了。 片刻,万众一便身着一身白色长衫,手握龙吟剑,走进了厨房,便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桌的美食,说了一声开饭,三人便动筷子,开始吃饭了。 饭后,万众一带着俩人便直接去了青云峰。 此日正是青云十二脉会武的日子,由于青云十二脉会武规定,每峰各派两名选手,整个青云门共计二十四名选手,经过预赛选拔出十二名选手,再经过初赛选出六名选手,经过决赛选出三名选手,最终进行终极赛决出冠亚军。 风清,云缠绵,薄纱雾。 三人刚至青云峰,只见人山人海摩肩擦踵,行人匆匆。各峰除去参加选手,还有前来观摩增加经验的弟子,整个青云峰顿时显得人山人海,好是一番的热闹。 万众一带着李素素与鱼子言,径直走过七彩虹桥,便直接到了青云殿前,三人刚至青云殿前,万众一正在叮嘱李素素与鱼子言莫要逞强,安全重要,却还未叮嘱几句,却接到宗主的邀请,便被青云峰弟子给请走了。 李素素与万众一便四处打量,鱼子言毕竟是青云宗的入门最早的一批弟子,自是认识许多人,纷纷打过招呼,热情寒暄。 李素素入门较晚,并不认识太多的熟人,自是无处可以寒暄,便停在原地等鱼子言。 俗话说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李素素的凶名早已远播,青云宗众人已对她无比熟悉,她的凶狠手辣,早已私下里传开,众人也皆知眼前这羞答答的可人儿是一凶神恶煞之人,江湖人称“罗刹李”,不可轻易招惹,自是无人敢上前。 众人皆是远远打量着李素素,看着眼前这羞答答的可人儿,心中却祈祷这次十二脉会武,可别让自己与她决斗。 李素素站在青云殿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四周很是热闹,可是众人的眼光却让她感到不舒服,好似自己就是一件奇特异常的物件,众目之下,皆是好奇地窥视。 突然,人群小小骚动了一下,原本拥挤的人群,尽自让开了一条路来,一白衣男子,面色俊秀,目光清冷微寒,带着逼人的寒气,缓缓走过人群,尽自走到李素素的面前,静静地站着,目光冷冷地盯着。 李素素看着叶凡,自是知道叶凡早已从青云谭释放出来了,但再次看到他时,只觉得此人目光冰寒,被他的眼神注视几秒,便觉得周身寒冷。 李素素脚步轻挪,便站到了一旁,叶凡面色冰寒,步伐稳健地走过,与李素素擦肩而过时,也只是轻轻驻足了两秒,便径直向前走去。 众人见叶凡离去,皆是松了一口气,便议论纷纷,只觉得叶凡自青云潭出来后,变得愈发的冷漠,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鱼子言不知何时站在李素素的身旁,目光平静地看着离去的叶凡,微微一身叹息,似乎自言,又似安慰地说道:“叶师兄待人还是公道的,他不会针对任何人,也不会为难任何人!” 李素素看了看鱼子言,心中也并未太在意刚才的事情,叶凡身为青云宗首席大弟子,如何待人待物自是有他的规则。 这就相当于一场游戏,谁是主角,谁便是规则,这众人的目光也自是聚在他身上,他对人微笑便是待人亲切,他对人冷漠便是孤傲冷峻。 芸芸众生,不是谁都有机会成为主角的,身为配角要有配角的自知之明,不要轻易与主角抢戏,比如不要与主角站在同一条路上,你会被他的目光杀死! 此时,青云殿内,气氛却是异常地压抑,众峰主皆是屏息静待,看着易青云,却不知所为何事。 易青云目光扫过众峰主,面色凝重地说道:“众师兄,老祖宗下了法旨!” “老祖宗?” 众人听到易青云的话,不由地面色一凝,他们身为青云十二脉峰主,自是不知道青云宗世代相传的秘闻。 相传,老祖宗顿悟,持剑立于天地间,一剑之威,便将天地划出一道裂缝,那裂缝流光闪烁,楼宇叠重,檐崖曼回,仙气盈盈,一片祥和仙境。 流光一闪,天地恢复最初的模样,自此青云宗老祖宗便消匿于天地,随着老祖宗消失的还有青云宗至宝青阳剑。 青云宗世代相传,可这一段秘闻也只传于宗主,旁人自是无法得知。 易青云也曾怀疑秘闻的真实性,但如今老祖宗降下法旨,自是知道老祖宗还健在。 易青云看着众峰主,缓缓说道:“老祖宗赐下三件神器,这次次青云十二脉会武,也暂时性改变一下规则,地点定在青云潭,谁寻得神器,谁便得之!” 众人听到此处,自是知道此次青云十二脉会武的重要性,而老祖宗赐下的神器究竟是何物,却无人所知! 事到如今,也只有看谁与神器有缘分了,谁得之,也是一种机缘,但是这青云潭乃是青云宗凶地,十分险恶,终年浓雾不散,寒气逼人,阴气森森。 第九十六章 竹林 青云殿前,李素素静静地站着,看着殿前的七彩虹桥,看着那孕薄的烟雾,不由对抚摸过手腕处的佛珠,心中不经意间地想起李惊羽,如今的他也不知可好。 时光是最可耻的窃贼,潜伏在我们的身旁,不近人情地窃取了我们最珍贵的东西,蓦然回首,我们才发现那些失去的是回不去的过去,也是我们最快乐的光阴。 李素素站着,静静地站在原地,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落寞,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骤然发现自己也许真的不属于这里,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易白。 他是多么温暖,好似一轮温暖的太阳,温暖了她的世界,他多少次的默默付出,如今却换来自己无情的伤害,险些命丧自己的手间。 突然,人群微微骚动了一下,好似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有人不经意地惊呼出声。 鱼子言看着那骚动的人群,面色不由地凝重,担忧地看了李素素一眼,并未言语。 李素素静静地盯着那人群的中央,静静地看着那白衣男子,静静地驻足,不上前,也未退后。 那白衣男子也是站在原地,任由人群骚动,却也不移动分毫,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素素,静静地凝视,。 俩人就这般地凝视,隔着人群,好似隔了千丈的悬崖,无人能越过,只是相互凝望,凝望。 众人看着李素素,又看看易白,心中自是知道这是一家冤家,一个是温柔专情的废物,一个冷漠绝情罗刹,一个是黑暗里的守护者,一个是血腥中的施暴者,好是不般配的。 “素素,走吧!” 鱼子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眼前的冤家对头,不由地心中担忧,只怕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又喊打喊杀。 李素素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易白,她静静地看着易白,她想知道他是否还会依旧,还会义无反顾地来到身旁。 她想易白来到她的身旁,她又害怕易白的到来,她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内心无比沉闷,只觉得如鱼刺难咽,只能静静地看着易白。 易白并未上前,也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等着。 李素素看着那不远处的男子,只觉得这短短几丈的距离,此刻竟遥远地似天涯。 李素素看着易白,她想也许他懂,也许他不懂,此刻的自己多么希望他可以走向自己,来到自己的身旁。 李素素也想过无数的相遇场景,却未想到他们的相遇竟是默默不语,沉默路人。 此刻,李素素感到一丝的凉意,似乎骤然降温,竟有点微微打颤,鼻尖有点酸痛。 李素素看着易白,内心苍凉,不由地微微扬了扬头,远远看去便向一个骄傲的孔雀,但心中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饮。 也许会痛,也许会疼,但此刻她竟然有点害怕,害怕他的转身离去,害怕他的陌路不识。 李素素仰着头,最终眼中的泪并未流出,但这一举动却落在众人的眼中,显得愈发的薄情寡义。 众人皆是嗤之以鼻,不愿再多瞧李素素一眼,但此刻易白却动了,缓缓地移动着脚步,白色的长衫微微地浮动,目光清冷却不失柔情,缓缓地走向李素素。 众人皆被易白的举动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易白会走向李素素,难道他不知道这个罗煞李差点杀死他! 李素素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易白,心不由一顿,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易白缓缓地走到李素素的身旁,目光柔情地凝视着李素素,看着眼前这倔强的不肯流泪的女孩,不由地微微一笑。 顿时,这微笑便似一朵朵桃花盛开,温暖了所有的悲情。 众人看着易白的笑容,心中皆是惊异,难道易白失忆了,还是易白就是一个受虐狂呢! 李素素看着易白,目光中夹杂着复杂,闪着盈盈光辉,静静地看着易白,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看着他那星辰的双眸,恍惚间,时光波动,好似回到了梨花正浓的山村,那时正是初见,他的眼眸也是如此地明亮。 “素素”易白微微上扬着嘴角,伸手紧紧地拉起李素素的手,缓缓地说道,“我们走吧!” 俩人紧握着彼此的手,缓缓地走过众人的面前,众人看着这对冤家,皆是惊讶地难以置信。 难道易白真的失忆了,还是众人皆是眼花了,那俊俏的男子并不是易白本人。 李素素任由易白拉着,目光偷偷落在彼此紧握的手,不由地心中一暖,此刻的她真怀疑这是一场美梦,害怕醒来便是冰冷的空气,空无一人的世界。 爱情就是这般地突入其来,毫无准备地破门而入,霸道地占用了全部的心脏。 李素素看着易白的侧脸,只觉得这侧脸毫无预兆地好看,苍白中透着一种坚毅的味道。 俩人穿过竹林,便直接到了一幽静之处,只见此地面临潭水,四周环树,树影浮动,薄雾飘落,整个世界显得幽静安逸。 易白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明亮的眼睛看着李素素,看着那水盈盈的眼眸,不由地微微一笑。 李素素站在原地,心中有些局促,她不知易白是否恨她,恨她的那一掌,看着易白的微笑,忐忑地问道:“你,你不恨我?” “恨?”易白微微一笑,嘴唇轻轻开启,缓缓地说道,“我喜欢你,即使你真的杀了我,我也不会恨你,我无法恨你,我的心让我恨不起来!” 李素素听到易白的话,身子不由地一颤,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红艳艳的嘴唇轻启,却又不知要说点什么,只能愣在原地,显得手足无措。 易白伸手擦拭掉李素素的泪水,将李素素拉进了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气息急促,附在耳边说道:“素素,我爱你,你笑我便陪你笑,你哭我便替你擦拭眼泪,我们成亲,好吗?” 你笑,我便陪你笑,你哭,我便替你擦拭眼泪。 李素素感受着易白的心头,感受着这温暖安心的怀抱,听着这强健有力的心跳,闻着这迷人心醉的气味,缓缓地闭上眼睛,轻轻地点头。 此刻,她真心地希望时间能停留,不要再流逝,容许她继续躲进这男子的怀中,安度一生。 竹林深处,一叶竹叶缓缓地落下,树影波动,一白衣男子,面色冰冷犹若寒冰,眼神冰寒,不带一丝生机,冷漠地看着潭水旁的这对恋人。 片刻,这白衣男子便转身离去,并未留下一丝痕迹,整个竹林还是如旧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