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世族嫡妻》 第001章 楔子 第001章楔子 剌人的味道钻入鼻中,薄倾情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喜庆的大红,一对龙凤红烛火光跳跃,映出眼前人俊美的容颜,深邃的眼眸,正深深看凝视着她。 迎着这双似海一样深的黑眸,薄倾情猛然清醒,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这个男人是她丈夫,风麒国的六王爷风云弈,可是他为了得到薄家的藏宝库,却算计了自己。 薄倾情心痛的狂笑,泪水从眼角渗出……原来流泪,是需要心痛的! “情儿,王妃之位是你的,我只要你们家的藏宝库。”风云弈伸手想拭去她的眼泪,突然往下一移,猛的一用力,嘶……喜服被撕成两半脱落,只留天蚕丝的白色中衣裤,摘下头上凤冠,黑亮的发丝如瀑布倾下,如黑亮的丝缎披在身上,越发衬得雪肌玉肤。 风云弈不由的抽了一口气,眼眸内闪过一丝决绝,突然抱起薄倾情,走入旁边的耳房。薄倾情还孩子气的身体,卷缩在他的怀中,温度还是熟悉的,却不敢有往日的贪恋,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中了毒武功不能用,只能不停的颤傈。 耳房中,薄倾情看一个崭新的架子,冰冷的铁铐,看着就不由的一阵颤傈。 风云弈亲手把上面悬挂着的铁铐套到她的手腕上,铁铐边沿的冷硬磨破了娇嫩的手腕,尖锐的痛如电流袭过,薄倾情小脸立即痛得皱成一团,颤着声音叫道:“好痛……” 从小到大被奉在掌心上疼,从没尝过一丁半点的苦痛,这突如而至的痛楚,差点让她忍不住要尖叫出来,幸好及时的咬着下唇,硬硬把那一声尖叫压成弱到无声的低吟,眉头痛到紧紧的结在一起,真的好痛,好痛……痛到要窒息。 风云弈丝毫不理会,突然松开双手,薄倾情的身体一下失去支撑,身体不稳的晃几下,铁铐的冷硬瞬间割破她娇嫩的手腕,那痛痛透灵魂。 薄倾情不由的咬紧唇,唇齿上有血腥的味道,汗水在一瞬间湿透她的后背,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上,越发衬得那小脸苍白如雪。 抬起头,风云弈的目光像是在欣赏杰作,薄倾情深深的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问原因,只是暗暗的准备着,准备承受更多的更多的痛楚,不达到目的他不会放弃…… 风云弈的脸上还是那样的温柔,一如记忆中的优雅高贵,只见他从袖中慢慢的,一点点的拉出一根乌黑油亮的……鞭子:“情儿,别逼我,这鞭子不是你能承受的,还是说吧。” 薄倾情咬咬牙,突然笑道:“弈哥哥,情儿突然想听杀鸡取卵的典古。” 风云弈唇边的笑容一滞,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退开两步外,优雅的笑重新挂在边:“很好,看来情儿是不打算说了,那么……夫君要开始打了,打完再跟你讲……杀鸡取卵的典古。”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薄倾情看他眼中的恨,她的意思他明白,忍着痛笑道:“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是谁给我下的毒。”要给她下毒,若非身边最亲密的人,其他人是不能做到的。 “弈哥哥,你不用为难,就由我这个做姐姐的,告诉她吧。”风云弈刚开口,就被外面柔媚女音打断,长裙刷地的声音,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耳房中。 薄倾情微微的抬眼皮,不由失声叫道:“是你,原来是你,你怎会在这里……姐姐,我没有姐姐,你也不配。”语气有些急乱的疯狂。 再看女子身上的打扮时,面色不由的一变,冷冷的看着风云弈,眼前头戴纯金打造的,镶满宝石的凤冠,绣金凤凰的喜服,跟她一模一样的打扮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玉颜华。 正是这个她该为称姐姐的女人的母亲,让她父母感情不和,母亲抑郁难解,才会离家多年不归,若不是父亲求情,她早就把这对不知廉耻的母女碎尸万断。 “妹妹,都到了这份上,还没认清楚形势。” 玉颜华扭着腰肢,走到风云弈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胸膛上娇柔的道:“叫声姐姐听听,如果我觉得好听,一会儿姐姐就让姐夫下手轻点,让他别打坏了我身娇肉贵的妹妹。” “姐夫!”薄倾情喃喃道 “是啊。他是你姐夫,方才你晕过去时,我们拜过堂,妹妹不祝福我们吗?呵呵……”玉颜华说完,害羞的看了一眼风云弈。 薄倾情看一眼风云弈,愤怒的叫道:“无耻!” 原来他一直骗她,他们合起来骗她,心里像被狠狠划了一刀又一刀,痛得要窒息。 风云弈被薄倾情的愤怒惊得浑身一震,片刻后才平静的道:“本王一直想娶的人,只是有颜儿,至于你……”停下,深深的看着玉颜华道:“本王从没有喜欢过。若不是为了藏宝库,本王连看都不想你看一眼。” “你们真让我恶心……” “啪” 鞭子重重的打在地上,薄倾情的心脏不由收缩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风云弈,他是在警告她,不允许她说一句轻视他们的话吗? 风云弈对玉颜华温柔的笑道:“颜儿,别怕,本王只是在试鞭。”温柔的理好玉颜华贴在额上的碎发,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娇媚的脸,似是安慰。 薄倾情心在淌血,试鞭,还不如直接打在身上,肉体痛了,就忘记了心痛。 风云弈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薄倾情道:“情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藏宝库,在哪里?” “杀了她,我就告诉你。” 薄倾情冷冷的看着玉颜华,一字一字的道:“有了薄家的藏宝库,你想要多少这样的女人都可以。”唯独不包括玉颜华。 “你这个贱人。”玉颜华上前,挥手就是两记耳光,没料到这个时候,薄倾情还能找到机会咬他一口,回过头道:“弈哥哥放心,我们已经是夫妻,你的事就是颜儿的事,颜儿自会有办法让她开口。我爹也会让皇上兑现承诺,封你为太子。” 太子之位,薄倾情心中一惊。 他是为太子之位对付她,想到这里,薄倾情马上道:“太子之位,弈哥哥想要,我一样可以给你,就算弈哥哥想要皇位,情儿也一样可以帮你的。”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薄倾情露出一抹颤抖虚弱的微笑,嘴角还挂着血渍,风云弈不以为然的别过脸,冷冷的道:“我不需要你帮忙。” 薄倾情最后一丝希望也碎掉,玉颜华趁机道:“妹妹怎么还糊涂着呢。你也不想想,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世族,薄家是世族之首,自然首当其冲,薄家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除了我,没有人能帮弈哥哥。乖乖交出宝藏,你就是姐姐的好妹妹。” 薄倾情面上一滞,原来如此,薄家倒了,所以他要靠上丞相大人这棵大树。 整个人都冷了,半晌才说出两个字:“妄想。” 她绝不会如他所愿。 风云弈看到薄倾情的表情,知她不会妥协,随手推开玉颜华,面无表情的道:“妄想,情儿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本王也想看看,是你的身子硬,还是本王的鞭子硬。” 风云弈退开几步,鞭子一扬,于空中转出一个圆,最后,啪……薄倾情亲眼看到,白色的衣袖上渗出一道鲜红的血痕,从伤口来看,他没有用尽全力,不然她的手臂就要断掉。 但是那痛比肉眼看到的,要强上十倍百倍,钻心的痛让她几乎站不稳,带连着手腕上的伤……加倍的痛,忍不住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吟叫……已经痛到骨头里面,还一个劲的往里面挤,一直痛到脑子发懵,意识模糊。 玉颜华看着薄倾情痛苦的表情,拍拍胸口,害怕的道:“弈哥哥,你轻点,你把妹妹弄痛了。” 风云弈脸上优雅的笑染上一丝嘲讽,低头用力吻玉颜华的红唇,安慰的道:“颜儿,本王已经打得很轻了,是她太娇贵了,后面可怎么办啊。”意思是后面的鞭子还会更重,果然够狠。 薄倾情冷笑。 盯着她笑,风云弈面色一暗,猛一鞭落在薄情身上。 薄倾情脑子瞬间空白……痛,一直痛到骨头里面,不用到后面,这第二鞭的痛是第一鞭的两倍不止。 薄倾情能感觉到脸上的肌肉痛得在抽搐,可惜没有镜子,猜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扭曲变形到很精彩,因为风云弈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优雅,玉颜华笑得无比的娇媚,因为她越痛,他们越开心。 啪啪……密集的几鞭,没有任何的间歇,却是每一鞭都用不同力度,没有痛到骨里面,鞭子如抹了辣椒,火辣辣的又热又痛,而且很持久,一直不能忽略的痛着。 接下来的每一鞭都很快……玉颜华用魅惑的声音,轻轻念着……七、八、九、十……三十一……风云弈突然停了,薄倾情已经是血人一般。 风云弈薄唇绽放出,浅如微波轻漾湖面的笑容,轻轻的道:“三十一鞭,我们休息一下再继续。” “好,不然妹妹支持不到最后。”玉颜华看着血人一样的薄倾情,温柔的笑了。 薄倾情虚弱抬起头,故意用铁铐磨着手腕上伤口,只有更痛的痛,她才不会晕倒。冷然盯着风云弈,三十一鞭,三十一个位置,三十一种伤口,三十一种痛苦,她都记下了,待到他日,是要还的。 接到薄倾情的目光,风弈云弈目光中有些意外,玉颜华含笑的道:“我的妹妹,真是不错,不愧是世族的继承者,伤成这样,还舍不得低下高贵的头颅。”明明已经伤得那么重,还是不失明月的高贵,在苍白脆弱中更加绝美,让她想狠狠的蹂躏。 薄倾情虚弱的一笑:“高贵的头颅,那是因为你……一直觉得自己低贱,所以才会觉得别人高贵。”现在拍玉颜华的痛处,不是明智之举,但是现在不拍,她怕没有机会。 玉颜华的母亲是薄府的歌妓,听到薄倾情的话,果然面色大变,怒道:“低贱,我一会儿会让你变得……比青楼的妓子还低贱。” 薄倾情懒得理会玉颜华忍着痛道:“告诉我……谁下的毒。”她要听到最准确的答案,声音断断续续,说完后小心的喘着气,怕扯痛伤口。 “妹妹莫急,一会再慢慢的告诉你,小心扯痛了伤口。” 玉颜华挽着风云弈在对面坐下,像是欣赏艺术般看着薄倾情:“是爹亲自给你下的毒,至于他是怎么下的,等到爹百年后,你黄泉路上再问他吧。” “爹他不会伤害我的。”薄倾情失声叫道。 玉颜华勾唇一笑道:“为什么不会,实话告诉你,你母亲她不是离家出走,她是死了。是爹亲手杀了她。因为我娘跟爹……本来就是一对,就好像今天我跟弈哥哥,是你娘拆散了他们。” “你胡说,我娘亲不会死的,爹跟娘是真心相爱的。”薄倾情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爹杀了娘亲,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容不下一丝瑕疵的。 “我没有胡说,不然我是怎么来的。”玉颜华用事实打败薄倾情,冷笑道:“你娘斗不过我娘,今天你也斗不过我,你们母女俩都是感情上的失败者。哈哈……” 玉颜华看着薄倾情脸上,瞬间凝结出的痛苦,心里就觉得的痛快,继续得意的道:“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娘吗?我现在就要你……变得连她都不如。” 说完,拍拍手,数名衣衫不整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都露出淫(禁词)糜之色。 薄倾情只有十四岁,还不懂人事,但看到这些人那种让人讨厌的眼神,眼中不由露出恐惧,颤着声音道:“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人正要扯薄倾情衣服时,风云弈突然走过来,大手捏着薄倾情的下巴道:“情儿,最后的机会……不然别怪我无情,我只要藏宝库。” “你只要藏库吗?那她要什么?他们要什么?”薄倾情冷冷的道,她只是一时没看清风云弈,但不代表她没有看清形势,玉颜华不会放过她,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可试着相信我。”风云弈淡淡的道。 “我永远不相信你。”薄倾情冷绝的道。 眼瞳中渐渐蒙上一层血色,两滴血泪从眼角滑落。风云弈面上的一惊,连忙后退数步:“冥顽不灵。” 那些人流着口水,就像饿了几日几夜的狼看到猎物,猛的扑上去,伸手撕扯她单薄的衣服。 薄倾情心中一急,眼中血色弥漫,不顾一切的促动内力,胸口上血气一阵翻滚,连连吐出几口鲜血,拼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在舌头上咬下…… ------题外话------ 颓废了一段时间,灵琲重新回来开文,欢迎大家收藏,继续支持灵琲。 本文一对一,男主干净,女主干净,中间有波折,有误会,结局还是在一起。 杀鸡取卵:比喻贪图眼前的好处而不顾长远利益 第002章 左相夫人 第002章左相夫人 凤麒国,元帝十五年七月初七。 皇八公主风仪元的及笄,恰好碰上一年一度的女儿节,元帝特意下旨在宫中设宴。 这公主及笄,再加上这女儿节,有心人都知道,皇上是有心要给仪元公主选驸马。 所以朝中凡是未成亲,未有婚约的年轻官员,或者家中有适龄公子的朝臣,全都抱着一段心事来参加宴会。 谁不知道八公主是在皇上登基当日出生,最得皇上的圣宠,再加上生母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德纯皇后,德纯皇后又是太尉大人的妹妹,娶了八公主,可谓前途无量。 薄倾情玩味的看一眼身边的男子,不由的翘起唇角,选驸马不算什么,只怕强行指婚。 两年前,她的灵魂进入了现在这具身体,倒是不愁吃不愁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说话,因为原主是个哑巴。 “左相大人、左相夫人到。”永乐殿外,太监尖着嗓子唱喏。 永乐殿内,宴席两边排开,元帝接爱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的朝拜后,正在欣赏宫里的排演的歌舞。 那一声左相大人、左相夫人到,自然也传入众人的耳中。 特别是那一句“左相夫人”,左相大人为给母亲冲喜而娶的农女嫡妻,更是让在场所有人翘首期待。 在场的人都在心中,默默说同一句话:“她终于出现。” 据从左相府中传出的话,这位左相夫人真是十分极品。 无德无才,大字不识一个不算,十二岁还不会自己穿衣,不会自己吃饭,不会自己洗澡,最重要的是……她还不会说话,真真是极品啊! 虽然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无风不起浪,即便传言不全是真的,也八九不离十,想到这里,众人不禁有点幸灾乐祸。 在凤麒国,哪怕整个天下,左相慕昭明的名字,谁人不识。 论资历,他最浅,仅是上一届的状元。 论官位,他最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 论才能,论相貌,无人能及,但是论狂傲,真是气死一班老臣。 幸好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他不得不娶一个无德无才的妻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个没见识的小村姑,不过是仗着八字硬,能保慕老夫人一命,才有机会当左相夫人。 但是八公主一直心仪左相大人,想必今日不会放过她,倒要看看今天八公主跟皇后,要怎么收拾这草包左相夫人。 这些人的心思,薄倾情自然明白,风仪元三天两头的往左相府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妞妞,进去了。”慕昭明冰冷的声音响起。 妞妞! 听到这个名字,薄倾情不乐意的噘起嘴,她明明有名字的,偏偏要叫她的小名。 原主跟她是同宗,也是姓薄,单名一个“情”字,薄情,比她原来的名字还干脆。 宴会上,众人都很期盼这位左相夫人,目光整整齐齐的看向大殿门。 殿门上,一道高大冷傲的身影,首先映入众人眼帘,宛如天下的战神临世,一双冰瞳让人不寒而僳。 冷面如玉,眉目如画,一袭墨色华贵衣袍,傲视群英的男子,正是凤麒国有史以为最年轻的丞相,左相大人――慕昭明。 目光落慕昭明的身后女子身上,众人面上一愣,随之不由的芫然一笑。 那女子娇小的身躯躲在慕昭明身后,露出一个脑袋,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望向里面。 虽然年岁不大,但那张带着稚气的小脸,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最重要的是,她跟他们印象中,土里土气村姑形象完全不同。 除了有点害羞、胆怯,那淡雅的气质绝不比那个千金小姐,而且比那些矫情的千金小姐,还多了一份天然率真,更加的清澈纯净。 眉宇间,隐现着一段尊华,连高位上的人也多有不及。 两人的神情,一冷一暖站在一起,恰好中和,没有丝毫的不般配。 薄倾情淡淡的扫视,目光中的恨意,全被表面的清澈纯净掩住,此时此刻她恨不得亲手杀了高位上面的皇帝。 薄氏一族扶他上位,他却毫不留情的灭掉薄氏,连稚子都没有放过,还累及周边一些薄姓人家。 众人看着二人出神,直到慕昭明出声,才回过神来。 “妞妞,别怕,出来给皇上行礼。”慕昭明把薄倾情从身后拖出来,拉到与自己并排的位置。 这句话,这动作,众人不由的又是一笑。 这左相夫人,还挺可爱的。 “臣慕昭明参见皇上。” 慕昭明没有行跪拜礼,只是拱手行参拜礼。 薄倾情不能说话,见慕昭明如此,她也只是屈膝行了一礼,虚应一下。 这……皇上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一丝丝怒气,只是当面不好发作,众人也不由的面面相觑。 这左相大向来桀骜不驯,他们是习惯的,但是连左相夫人也如此,看来无才无德也不是浪得虚名。 但,左相大人是不是也应该为左相夫人的失礼,说一两句致歉的话。可惜对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众人还犹豫着要不揪二人的错,慕昭明淡淡的开口道:“内子初入宫廷,不识路途,还请皇上允许臣先送内子入内殿,给太后、皇后请安,给八公主请安拜寿。” 这永乐宫两进两出,外殿是男眷,女眷则在内殿,跟太后、皇后他们在一起。 其实慕昭明完全可以把左相夫人交给他的妹妹慕昭月照顾,但他却亲自带着她进来,这其中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 “慕爱卿不必拘礼,你快去快回,大家可等着你一起畅饮。”元帝回过神后,马上豪爽的应了,丝毫没有怪罪二人失礼的意思。 “谢皇上恩典。”慕昭明谢过后,带着薄倾情入了内殿。 刚走出外殿,就有一名十五六岁,面容俏丽,英气十足的女子迎上来,脸蛋红扑扑的,不悦的抱怨道:“大哥,小嫂子,你们怎么才来,人家等了好半天了。”说完,用力的摇着手中的团扇。 来人正是慕昭明的妹妹慕昭月,慕昭明松开牵着薄倾情的手,声音化开一丝冰冷道:“去吧,别怕。” 薄倾情乖巧的点点,跟慕昭月走,慕昭月边走边紧张的道:“小嫂子,一会你悄悄进去就行,反正大家也不会留意的,咱们就低调点。” 薄倾情浅浅一笑,示意也听明白了,慕昭月紧张表情才放松点,但还是不停的交待着些礼节什么的,不知不觉二人已经门前,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扑来。 这身体对脂粉过敏,鼻子痒痒的,薄倾情一时忍俊不住,打了一个响亮喷嚏。 慕昭月脸上一阵石化,原是要嫂子悄悄入内,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没想到她会这么惊艳登场。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吼吼! 第003章 步步为营 第003章步步为营 内殿其实是一个布置得像室内花园的大厅,凤麒国等级分明。 所以各家小姐夫人的坐席也是有等级的,只是巧妙的用假山、流水、花卉、屏风隔开,免了等级间的尴尬。 里面的情况虽然尊卑分明,却亦非慕昭月表演出来的那么紧张,清灵的流水声,各家夫人、小姐说话的声音,足以掩没她的喷嚏声。 暗暗打量一眼慕昭月,因为原主不知道得什么原因,内伤极重,一直在府中的药园内养,与慕昭月仅见两三次面,她跟她其实不熟。 慕昭月回过头低声抱怨道:“真是的,差点被你吓死了。我们悄悄入席吧。” 薄倾情揉着鼻子,不好意的笑道:“抱歉,被脂粉味呛到了。”当然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不过慕家的人听得懂,因为他们懂唇语。 抬步朝守在外面的太监走去,慕昭月连忙拉着她手,面色不悦的道:“嫂子,你晚到,悄悄入席就好了,何必自惹麻烦呢。” 薄倾情回眸,看一眼被拉着手,淡然的道:“我们既是来作客,岂有不拜见主人之理。”宫中耳目众多,又岂能瞒得里面的人,出身世族的她自小耳听目染,怎会连这点都不懂。“不然,别人会说咱们左相府的人不识礼。”一句话点中慕昭月的死穴,左相府的名声高于一切。 慕昭月有些意外的看薄倾情,这个嫂子自娶回来,就一直在养病,仅见过两三次面,只知道她是哑巴,至于外面的传闻,因为不喜欢她的低微出身,所以也懒得出言替她解释,始终觉得只有像八公主那样出身高贵,容貌美丽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兄长。 薄倾情含笑打量一下眼前的太监,从服饰知道是从二品的带班公公,上前微微的颌首,暗暗递一个荷包,无声的道:“劳烦公公通传,左相夫人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慕昭月惊讶的看了一眼薄倾情,她的举动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入宫的人,连忙把她的话给那带班的公公重述一遍。 那公公略惊讶的打量一眼,暗暗掂一下手中的荷包,恭敬的道:“左相夫人太客气,奴才这就给你传话去。”说完转身入走内。 里面传出一声太监特有的唱喏,片刻后那公公复出来,恭敬的做了一个请手势道:“左相夫人,请!太尉府的老夫人、御史府的老夫人,还有几位尚书府的夫人及几位小姐们,正跟前陪着太后她老人家在说话。”这是变着法子告诉薄倾情,皇后和八公主此时不在,让她安心。 薄倾情知道这是荷包的作用,但始终面带笑容,端端正正行礼谢过,方带着慕昭月往内殿深处走,遥遥便看到几位品级较高的老夫人和小姐,正簇拥在一位端庄华贵的老夫人身边说说笑笑。 这位华贵的老夫人自然就是当今太后,前世就知道这位太后出身名门,见识颇高,只要不触及到皇室的利益,是极好说话的。 原本正凑在太后跟前说笑奉承的,几位品级较高的夫人和小姐,突然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服饰走进来。 还带稚气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年岁虽小,但正一品诰命的行头穿在她身上一点也突兀,小小的身子,把那一份雍容一点不剩的展露出来。 原本说说笑笑的人,一下安静下来,不用多问,也知道来者是谁。 薄倾情上前恭恭敬敬的行过的礼,又同旁边的几位夫人见过礼,动作一丝不苟,标准流畅,让在场几位夫人暗暗惊叹不已。 他们哪里知道,薄氏世族已经存在近千年,而当今皇帝立国登基不过十五年,无论是根基,还是见识远不及他们薄家,礼仪更不用提。 今天薄倾情并不想出风头,只是点到即可,暗暗动一下慕昭月。慕昭月回过神,飞的扫一眼薄倾情,上前谦和的道:“家嫂天生不能说话,不能向亲自给太后问安,昭月在此代家嫂问安,愿太后玉体祥健安康,福泽万年。” 太后微笑道:“好好好……免礼,都起来吧。”一脸安详。 二人谢恩后站起来,太后目光落在薄倾情身上,招招手道:“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薄倾情依言往前走,步履娴雅,目光恭顺,举止得体。 太后看着她的脸,尤其是看到那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微笑点头道:“真是个好孩子,长得也标志。” 太尉夫人也瞟了一眼薄倾情,含笑道:“是个标志可人的孩子,就是不能说话,真是可惜了。”语气中是深深的遗憾。 薄倾情暗暗打量一眼,这位太尉夫人明明看到她眼中的不屑,但并没有多言,含笑的站在一边,就听到一把声音从外面传来:“言多必失,不会说话未必是坏事,母后,您说是不是。” 除了太后外,其他人纷纷起身跪下行礼,薄倾情也跟跪下,才听到太监唱道:“皇后娘娘、乔贵妃娘娘,给太后请安。”只听到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两道华贵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一身大红凤袍的皇后,一身撒金紫色宫装的贵妃走上前,对着太后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薄倾情暗望一眼皇后皇上未登基之前娶的妻子,出身将门,已经年过四十,虽然衣饰华贵,妆容精致,但也难掩岁月留下的痕迹,上扬的凤眼中有些戾色,对跪伏在地上众人一甩衣袖,轻描淡写的道:“免礼,都起来吧。”语气不太和善 太后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只见贵妃娘娘含笑上前,撒娇道:“回母后,皇上怕母后聊天聊腻了,特意让臣妾在御花园中也安排了精彩节目,就等太后的法眼检阅,臣妾好向皇上交差。”说完先笑起来,惹得太后直说她猴,众人不由的笑成一团。 薄倾情瞧着不由的嘴角上翘,自然露出一丝笑意,突然感觉一道目光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的暗叫一声“不好”,就听到皇后不冷不热的道:“想必这位就是左相夫人了。” ------题外话------ 灵琲新文,欢迎大家英勇跳坑。 第004章 皇后刁难 第004章皇后刁难 “回皇后娘娘,正是家嫂。”慕昭月连忙上前回道。 “本宫没问你。”皇后冷冷的喝道,戾眸紧紧的盯着薄倾情,有中要撕碎的凶残。 薄倾情暗暗给慕昭月一个安心的眼神。 要听哑巴说话,亏皇后想得出,不由的在心中冷笑。 深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行大礼,无声的道:“臣妾左相府薄氏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昭月正要把话重述一遍,皇后娘娘的手一挥:“本宫,就想听她亲口给本宫请安。” “什么?”慕昭月失声叫出来。 “皇后……”这是强人所难。 慕昭月还想多言,皇后一记眼神扫过来,立即箴言。 其他人明知道皇后是强人所难,但碍于皇后的身份皆不敢出声。 薄倾情垂着头,神情淡淡的,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安安静静的跪在一隅,仿佛事情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片刻后,太后笑吟吟的道:“皇后,你这玩笑可是开大了,小心吓坏了我们的左相夫人和月丫头,还不让他们起来。” 皇后立即畅然笑道:“真是的,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火眼金睛。” 回过头漫不经心的对薄倾情道:“起来吧。人人都说传言不可信,本宫只是想试试而已。看大家着急样子,就知道传言不假,左相夫人果然是哑巴。” 薄倾情对皇后的讽刺的置若妄闻,辱人者必先自辱,淡然的谢过后,静静的站在旁边。 皇后细细的打量着她道:“真真是生得好模样,之前本宫怎么就没有留意到呢。” 老太尉夫人瞟一眼,提着音量道:“回皇后娘娘,左相夫人刚到,所以您方才没有注意到她。”“刚到”二字咬得特别重。 薄倾情的心嘣噔一下,不着声色的斜一眼老太尉夫人,这老太婆是变相的告诉皇后她迟到了,应该治她藐视皇室之罪。 果然皇后的面色一沉,其他人不由同情看着这位哑巴左相夫人,谁让八公主看上你家夫君了,识相的赶紧让位免灾祸。 慕昭月紧张的看了一眼薄倾情,薄倾情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甜甜的笑道:“回皇后娘娘,左相大人携臣妾与家人一起入宫,方才在前头给皇上请安,所以皇后娘娘没看到臣妾。” 慕昭月一听不由安下心,连忙把薄倾情的话复述出来,众人听后会心一笑。 话中的意思是,她跟慕昭月是一起入宫,因为左相大人先带她向皇上请安,所以才会晚到。 皇后自然不能为了这点事闹到皇帝跟前,娴雅的笑道:“想来皇上也十分的好奇左相夫人,难免要见上一见。”说完,用丝帕掩唇一笑。 其他人不由的芫然,皇上好奇的自然是坊间,关于这位左相夫人的诸多传闻,不过传闻似乎跟眼前这女孩,还真有点对不上号,传闻多夸大,倒不足为奇。 慕昭月见皇后后众人取笑薄倾情,正要发火,却被薄倾情按下,只见她甜甜的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皇上日理万机,那有闲情理会这臣妾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意思是关注这些流言传闻的,全是些无所事事的闲人。 呃……慕昭月憋着笑,面上一本正经的把薄倾情的话复述出来,看着皇后变色的面孔,心里不由对这位小嫂子翘起大拇指。 薄倾情心中一阵冷笑,人人都以为皇后最得皇上圣宠,但是薄倾情却知道,六宫之权并不在皇后手中,而是在旁边的乔贵妃手中,所以才故意的狠狠戳一戳她的痛处。 皇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没法下台,恰好一名公公回话,大概意思正经的宴会已经准备,请太后、皇后带领众人,移驾到御花园。 皇后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转身,恭敬的对太后道:“太后,皇上让我们过去御花园,我们就一起过去。” 故意瞧一眼薄倾情道:“母后给仪元好好瞧瞧,帮她挑个称心如意的好驸马。” “好好好,哀家年事虽大,但眼力还是在的。”太后打趣的道,众人不由的笑起来。 薄倾情也随着众人朝御花园走,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两道目光,正狠毒的看自己,不以为然的一笑。 御花园中,早就重新粉饰过,装扮得如人间仙境一般,薄倾情拉着慕昭月走到无人之处,用帕子捂着口鼻,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来。 宫宴上,按照惯例,官位越高的朝臣坐席越靠前,女眷的坐席自然也是如此,但女眷中又有有诰命和无诰命之分。 薄倾情是左相夫人,正一品诰命夫人,是诸诰命夫人之首,坐席自然是安排在最前面。 别过慕昭月后,薄倾情走到属于她的位置时,面不由的一愣,有人竟然坐在本应属于她的位置上,待看清对方时,面色不由一寒,恨不得一巴掌叩过去。 因为占她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玉颜华的生母――云姬,此时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 薄倾情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升起,她生气不是因为云姬占了她的位置,而是他们害死了她的母亲。 想到这里,薄倾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就朝慕昭明走去,这回非要好好收拾这个女人不可。 “嫂子,快坐回去,坐回去呀!” 薄倾情刚走开几步,慕昭月着急的声音就马上响起,浑身不由的一颤僵站在原地,紧张得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 宴会上,众人皆已入座安席,骤然听到慕昭月刻意压低的声音,不由的抬起头,待看清僵在中间那抹娇小的身影时,面上一阵讶然,目光随之看向慕昭明。 想看看这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左相大人,此时会有什么反应,左相夫人这回出的可不是小洋相,而是大出洋相。 “左相夫人。”皇上身边的太监突然开口,薄倾情抬头看一眼,连忙垂下头,只听太监特有尖嗓道:“宫宴的坐席是有规定,您不能坐在左相大人身边。” 太监本是好心提醒,没想到有人会想要歪,只听女眷席中一把刻意压低声音,十分不屑的道:“这左相夫人怎么回事,就算要看紧自己的夫君,也要看看是什么场合嘛,这乡下来的丫头,真是不懂规矩。” 薄倾情猛的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说话的人,眼内倾刻冒出浓浓的恨意。 ------题外话------ 咱们下一章,收拾云姬,然后教训公主,再狠狠的收拾玉颜华。 至于男主啥时候出手,保密中,因为他一出手,绝对是见血的,所以不能轻易出手。 第005章 公主失策 第005章公主失策 冰冷的目光锁着那个说话的女人,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时间恨到要窒息。 那坐在慕昭月旁边的,绾着堕马髻,髻角边带着本应属于她的,王妃的飞凤步摇,一身烟水色云丝罗裙的女人,赫然是玉颜华。 玉颜华,这两年没有机会找她,倒自己送上门来,真是找死。 薄倾情的手,在衣袖中慢慢握紧,指甲掐入肉中,浑然不觉。 脑海中突起当日,玉颜华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嫁衣,缓缓的走到她跟前,挽着风云弈的手臂道:“叫声姐姐听听,如果我觉得好听,一会儿姐姐就让姐夫下手轻点,让他别打坏了我身娇肉贵的妹妹。”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这辈子,谁敢欺骗她,她一定他们过得生不如死。 玉颜华,既然那么喜欢折辱人,他日她一定会加倍的奉还给她,让她也尝尝滋味。 随之回头委屈的看一眼面色晦暗难明的慕昭明,又马上垂下头,不停的搓着衣角。 慕昭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面容始终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急得薄倾情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慕昭月就坐玉颜华旁边,虽然不喜欢薄倾情,但是毕竟同是左相府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听到她歪曲事实,又看到自己兄长那副冰冷无情表情,再看到不停掉眼泪的薄倾情,不由的火冒三丈:“玉小姐,请不要诋毁我嫂子,嫂子她不是那样的人。” “慕小姐说的是,玉小姐,本公主也相信左相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八公主突然开口,语气温婉诚恳,没有一丝做作,众人的目光不觉的被她吸引过去。 宴会的主角终于优雅现在身,八公主身穿一袭杏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举止娴雅,款款走出,宛如月宫里的仙子,清冷出俗。 高远的目光,环视全场,温柔的落在薄倾情身,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走到薄倾情身边,温柔的道:“妞妞别怕,公主姐姐相信你。”用丝帕轻轻拭去薄倾情的眼泪,拉着的手:“走,你的坐位在那儿,公主姐姐带你去。” 薄倾情一直低垂头,没有人注意到她唇角边上的讥诮,眼眸内的冰冷,任由风仪元拉着她走。 那方向可是没有诰命的小姐、夫人才坐的位置。这位公主姐姐,真是有皇家风范,明目张胆到不知羞耻。 风仪元拉着薄倾情一直到慕昭月身边,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妞妞,你的位置在这里,快入座吧。”又把薄倾情的手交到慕昭月手中道:“昭月你要好好的照顾妞妞,别让她乱跑,免得左相大人担心。”举止大方,言语坦荡,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玉颜华红着脸,讪讪的道:“公主皇室风范,颜华适才失言了。” “玉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风仪元淡然的道,语气中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更显出她的雍容大度。 玉颜华回过礼,回身道:“左相夫人,您快点入座吧。表演要开始了,别让大家都等急了。”意思薄倾情耽误了宴会的时间,伸手就拉薄倾情的手臂。 薄倾情心中厌恶至极,微微一侧身躲开玉颜华的手,紧紧的靠在慕昭月身上,清澈的眼眸,无辜的睁大,恨意,一闪即逝。 玉颜华不由的僵在原地,她从对方清澈的眼睛,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厌恶,还有另一种隐藏得很深,让她毛骨悚然的东西。 慕昭月憋了一肚子火,正要抱怨两句,突然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玉颜华、风仪元,瞟一眼身边的位置,冷冷的道:“玉小姐,方才陶公公还说宫宴的坐席是有规定,我嫂子是有诰命的人坐这里,岂不是有违圣意。公主今天过辰,又是及笄,又是选驸马,是忙得忘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混忙忘了。” 风仪元脸上的笑容一滞,她是算准慕昭月是那种没有城府的人才这样设计,父王自然不会因为她一点私心责怪她,但她没料到慕昭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不由的暗暗纳闷。但慕昭月这话就像提神醒脑的药一下散开,提醒在场所有的人,八公主就是故意不让薄倾情坐在左相夫人的位置。众人不由再次同情起这位“无辜”的左相夫人。 风仪元见众人的神色不对,眼眸一转,满是歉意的道:“昭月,你误会了。本公主听传闻说……说左相夫人不会照顾自己,才特意安排左相夫人坐在慕小姐身边,方便照顾一二,绝无他意。” 薄倾情垂着头冷笑,这风仪元天生就是演员,这番话既说明她是一番好意,又有意提醒众人她薄倾情是草包,不着痕迹的抬高自己,贬低对方,不愧是在皇宫勾心斗角环境长大的。 慕昭月虽然和风仪元要好,但她的底线是不能伤及左相府的体面,见风仪元故意贬低自己的薄倾情,就像在贬低左相府一样,所以也一点面子不给对方。只听她没好气的道:“八公主自己也说是听‘传闻说’,就应该知道传闻不可信的道理。” 风仪元的面色不由的一阵青一阵白,用手抚着不停起伏的胸口,不解看着慕昭月,今天的慕昭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暗暗看一眼高位上的扶额的皇后,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出错,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先故意让右相府的云姬坐了薄倾情的位置,薄倾情肯定找慕昭明求救,还有陶公公的会出言制止,这些小事她都算计好了,再故意让玉颜华说了那番话,让薄倾情难堪。慕昭明虽有心解围,但碍于他的身份,自然不好出面,她再适时的亲自出来解围,事情便水到渠成。 如此一来,她既替慕昭明解围,又在众人面前表现她的贤良、大度,慕昭明一定会对她感激在心的。哪知道慕昭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但不卖她的帐,反而三言两语就把她说成是居心叵测,真是气死她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一切全是薄倾情暗中教慕昭月的,慕昭月只是把她的话复述一遍而已。因为她根本不把薄倾情放在眼内,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一切全是薄倾情暗中操纵, 风仪元暗看一眼对面的慕昭明,见对方还是同一副表情,只好好咬咬牙,抱歉的道:“昭月说的是,是本公主大意了,还请左相夫人不要见怪。”眼睛看着薄倾情。 堂堂一国公主道歉向臣民,可不是小事,但是慕昭月的表现,更是让人跌下巴。只见慕昭月从容的出席,恭敬的行了一礼,抱歉的道:“公主原是一番好意,是昭月过激了,还望公主见谅。”说完,又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一礼。 这京城贵族圈里,出名的火暴小姐,突然变得如此识大体,真是天要下红雨,太阳要西边起。 风仪元吸一口气,明知道对方无在演戏,也不得不压着怒火道:“一场误会,慕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现在不能得罪慕昭月,等她坐上左相夫人的位置后,再慢慢的收拾她不迟。 ------题外话------ 童鞋们,原第三、第四章的内容有修改,请大家回对看看。 第六章是要先教训一下玉颜华,还是收拾云姬呢,有点纠结中。 第006章 收拾云姬1 第006章收拾云姬1 慕昭月拉着薄倾情道:“嫂子,你的位置在前面,我带您过去。”回头,故意瞟一眼方才的空位置,似是无意的道:“玉小姐,今儿怎么一个人坐,没有看到你的生母云姬……哦,不,应该叫云姨娘,她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同是贵族圈里的,慕昭月对玉颜华并不陌生,想到方才她那的样说薄倾情,自然是要发泄一通。 薄倾情的唇角不由的翘起,慕昭月这次反击,正中对方要害,云姬的出身,正是玉颜华的痛处。 玉颜华的面色瞬间暗下,姬,是凤麒国贵族人家圈养的,设宴时用来侍候客人的家妓的代名词。 这些女子相当于青楼的妓女,即便已经被主子提上来当姨娘,若是客人占名需要,依然是出来侍候,是凤麒国最低贱的群体。 云姬的前身,正是薄府的家妓,薄府某次设宴,玉廉酒醉失德,才饶幸有了玉颜华,直倒薄家出事后,玉廉得了她的卖身契,才提为姨娘。 薄倾情瞟一眼玉颜华头上的飞凤步摇,以她的出身,即便是嫁给风云弈,也只能当个侍妾。 正妃,侧妃,做梦吧! 玉颜华恨得牙根痒痒的看着慕昭月,该死的慕昭月,那壶不开提那壶,吸了口气,强露出笑脸道:“颜华能照顾好自己,何须姨娘陪。” 玉颜华恨毒了的表情,让薄倾情感到了一丝丝快感。 恨吧!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更恨。 暗中飞快的在慕昭月水掌中写下一句话。 慕昭月抿唇一笑道:“那倒是,玉小姐芳龄十八,已经是大姑娘了,确实不需要人陪。”说完,就拉着薄倾情往前面走。 嗡…… 薄倾情又是重重一击,玉颜华的表情一下子扭曲,在凤麒国十八还未出嫁,就是老姑娘了,慕昭月又一次踩在她的痛处,而且是最痛的一处,因为风云弈至今仍然没有明着给她一个名份。 转身的瞬间,捕捉到玉颜华扭曲的表情,薄倾情的眼眸内宣泄着一丝快意,可惜风云弈领兵出战未归,快意立即转为恨。 玉颜华似是感觉到什么,猛的抬起头,慕昭月与薄倾情已经转身走开,恰好看到二人的背影,目光被其一抹雍华、高贵、清冷的身影锁实。 这个背影……她太熟悉了! 抬手抚了一下头上的飞凤步摇,左相夫人的背影,像十二岁那年的薄倾情,真是活见鬼! 正出神,突然听到慕昭月因为震惊,而提高音量的声音:“云姨娘,你怎么坐在我小嫂子的位置上呢?” 玉颜华转头望去,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面色一下刹白,眼皮微微的抬起,往高处扫一眼又马下垂下,低头坐着一言不发。 由于宴会还没开始,一时还没有坐定,众人之前的注意力又被有意的转移到薄倾情身上,此时才注意坐在左相夫人坐席上的云姬。 薄倾情把这些全收眼底,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慕昭月,轻轻拉一下她的衣袖道:“今天是八公主的生辰,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让八公主脸上过不去。” 玉颜华听完慕昭月的复述后,不由暗暗咬牙,这薄倾情表面上在劝,其实完全是在激将,依慕昭月暴躁的性格,不把把事情闹大才怪,狠狠瞪一眼薄倾情,这笔财早晚会算的。 察觉到玉颜华的愤怒,薄倾情桃色的双唇,微微一弯,丝毫不放在心上。 慕昭月果然如玉颜华所想,只听她转身看着高台上一角,道:“陶公公,您方才说宫宴的坐席都是有规定的,如果没有诰命的人故意坐到有诰命的席中,应该如何处置。”在她眼里云姬的举动,已经欺到左相府的头,她绝不能容忍。 陶公公微微颌首,恭敬的道:“按规矩,当重打一百大板。” “什么?”云姬失声叫出来,挑衅之色仍在,不过是僵的,玉颜华已经面无血色。 “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陶公公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多余的感觉情,想来对这种事,他已经麻木。 “慢着。”风仪元突然出言制止,走出席让要拖走云姬的两名小太监退下,缓缓的走到皇上前面跪下:“启奏父王,儿臣有话要说。” ------题外话------ 亲们:今天有点卡文,所以更的少点,明天会给大家补回来的。 第007章 收拾云姬2 第007章收拾云姬2 元帝缓缓的坐直身体,眼皮微微掀起一点,磅礴的气势从高上冲下,众人的心不由一紧,风仪元扑一下跪在地上,片刻后才听到元帝慵懒又宠溺的声音:“怎么,仪元要替这女人向父王求情?” 薄倾情的眼皮微微跳动,她听到了元帝宠溺背后的不悦,风仪元却浑然不觉,只听她温婉又乖巧的道:“回父王,儿臣今天及笄,若是见血光恐怕会不吉利,望父王从轻发落。” 元帝还没开口,乔贵妃突然道:“回皇上,臣妾认为八公主此话不妥。”声音端庄不失温婉,目光飞快的从薄倾情身上掠过。 薄倾情的心一动,只见风仪元的面色一暗正想辩解,皇上却一摆手,不紧不慢的道:“哦!乔贵妃,认为有何不妥。” 皇后的眼眸眯起,面色很不好看,低敛起的眼眸中充满暴戾之色,甚至是肃杀,语气不悦的道:“乔贵妃,今天是仪元及笄的日子,饶过一个姬妾算什么?” 薄倾情心中摇摇头,这皇后……太过自我,太不了解皇帝,皇帝是处理大事的人,这点小事那劳动他,皇后与八公主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乔贵妃可就聪明多了,她更清一个王者最需要的是什么,拐着弯的迎合皇帝。 乔贵妃扫一眼下面众人,柔声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认为区区相府姨娘,劳动皇上亲自来处理,此不是太抬举她了。您说是不是?” 哼!皇后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言。 元帝重新靠在椅背上,捏都会酒杯,神态松散的道:“依爱妃之见呢?” 乔贵妃对着风仪元一笑道:“回皇上,臣妾愚见,当事人是左相夫人,不如就由左相夫人处理,皇上意下如何?” 薄倾情的眼皮微微跳动,好个乔贵妃,一句话就把问题抛到她身上,把藐视皇权的罪名,变成小妾得罪左相夫人这等小事。 正想着要如何回答,皇上的金口玉言已经下来:“爱妃说甚是,此事就交由左相夫人处置吧。”目光漫不经心扫下来:“左相夫人,你认为该怎么处置右相府这个冒犯你的贱妾。” 薄倾情心一冷,元帝这招真绝,这乔贵妃也是不简单的,竟然能把元帝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这件事不好处理啊! 若罚得轻了,皇上会不满意,别人也会以为他左相府怕了右相府,若罚重了别人又为是左相府在公报私仇,有意为难右相府。 暗暗掂量一下,从元帝不顾一切铲除世族的力量来看,他不喜欢任何力量凌驾他的皇权之上,更不喜欢有人故意挑战他的威严,所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云姬都是一定要死的。让她出面处置右相府的姨娘,皇上这是有意挑拔左相府与右相府的关系,让两股势力相互制衡,同时给这次在背后指使云姬的人一个警告。 薄倾情正左右为难时,突然听到慕昭月道:“小嫂子别怕,咱们占着理,你尽管罚,一切有大哥在罩着。” 薄倾情的心一暖,从来只有她拼尽一切护着整个家族,第一次被人护着,感觉真好,浅浅一笑,拉着慕昭月回身朝皇上跪下道:“回皇上,臣妾以为此事,由玉小姐来处理最为妥当。” 慕昭月一复述完,乔贵妃不由的多看一眼薄倾情,这……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哑巴左相夫人,没想到乖巧的外表面,竟然藏着一只小狐狸。 风仪元紧张的心一松,不以为然的瞟了一眼薄倾情,只要慕昭月不出来捣乱,量她一个小丫头也不敢要求重罚云姨娘。 慕昭月更是不解的看着薄倾情,怒火一下从心底冒上来,刚要想说什么,却被薄倾情暗暗制止,不得不乖乖跪在地上。 元帝更是猛的坐直身体,目光跃过风仪元,细细的审视跪下在下面小女孩,十二岁,身体还没长开,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特别大,特别黑,特别亮,像天上的最亮的星辰,想到方才大殿上的她无礼的一幕,现在又再次违抗他的旨意,不由的寒着声音道:“理由?” 薄倾情不慌不忙的道:“回皇上,臣妾方才见八公主急着替云姨娘求情,而云姨娘是玉小姐的生母,玉小姐却不为所动,想必玉小姐也清楚云姨娘错在何处,认为陶公公的处置是对的,才没有替云姨娘求情,大义灭亲之举让臣妾佩服。臣妾这才认为,此事交给玉小姐处理是最为妥当的。”轻重都怨不到左相府。 慕昭月一边重述着薄倾情的话,一边暗中偷笑,这小嫂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风仪元放松的心猛的一紧,不敢相信的看着薄倾情,这番明话着夸玉颜华大义灭亲,让玉颜华来处置云姨娘,似是要给一条活路,实则是逼着玉颜华把自己的生母往死里整。 最重要的是,还让她有心想在慕昭明面前表现善良大度的计划,全都胎死腹中,心里不由的恨透了薄倾情。 此时最恨薄倾情的,怕是那一声不吭,就被冠上大义灭亲美名的玉颜华。 蓦然听薄倾情提到自己的名字,她的心已经提到喉咙上,听完慕昭月的复述后,想杀掉薄倾情的冲动才有了。 这个哑巴真是厉害,几句话,就逼得她不得不亲自处置自己的生母。 这处罚若轻了是偏袒,重了不仅要了娘亲的命,还让她背上不仁不义不孝的罪名,横竖皆是一刀。 思及到此,玉颜华主动走出席道:“回皇上,今天是八公主及笄的日子,见血光确实不吉利,但是皇族的威仪、皇上的权威不容挑衅,所以臣女以为……云姨娘该罚,而且要重罚……以敬效尤。”咬着牙吐出最后四个字,不敢看云姬一眼。 这就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这些账她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加倍还给那个哑巴。 云姬浑身一冷,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石化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算计了一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会这么冷酷无情,竟然要她死,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玉颜华盯着薄倾情看,感觉到身后怨恨的目光,薄倾情在心里微笑。 慕昭月没有回头,却感觉身后的目光如刀指在背上,心里怕得发毛,不由的靠近薄倾情。 薄倾情不由的心中偷笑,蓦然……一道透视性极强的目光落在身上,警觉性瞬间苏醒,她今天展露得太多,怕某些人是起了疑心。连忙低垂下头,肩膀也微微颤抖,在别人的的眼里,她就是被吓坏的孩子,突然手上一暖,慕昭月正悄悄拉起她的手,小声道:“小嫂子,有我在,别怕。” 薄倾情顺从的点点头,隐隐感觉到有无数道目光锁在在身上,怨恨、探索、好奇、赞赏、疑惑……这些她一概不管,只静静的跪着,她今天的目的很简单,她不需要玉颜华死,死太便宜她,但是她会比死还难过。悄悄看一眼玉颜华头上的飞凤步摇,薄倾情的目光一冷,这一番折腾后,玉颜华的王妃梦更加渺茫,眼眸中泛起一抹嘲弄。 玉颜华猛的抬头,与薄倾情对视,她清楚的看到,薄倾情的眼睛看到她一刻,混合着嘲弄和清冷如霜的潋滟波光,让人一下如跌入冰窖中,不由的缩,这个女孩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柔弱可欺。 与风仪元对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的挺直腰,冷冷的看着薄倾情,这次是他们轻敌了,下次一定会放过她。接到对方挑衅的目光,薄倾情不以为然的一笑,算是接受挑战,眼神淡漠而凉薄。 陶公公看了一下皇帝面色,上前对两名小太监道:“还不快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不得有误。”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 ------题外话------ 我的妈呀,总算爬上来了,这网络一天都没有正常过。 第008章 倾情发病 第008章倾情发病 薄倾情冷眼看着云姬被拖走,瞟一眼面无血色,仍然保持着淑女、才女形象的玉颜华。 想到娘亲的眼泪,娘亲的苦,还有娘亲的死,眼眸内不禁有些遗憾,遗憾云姬死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好好的折磨她呢。 但是皇命不可违,薄倾情也只好作罢,反正这对母女她从不放在心上,有的是逼死他们的办法,云姬死了,玉颜华得留着,揭穿风云弈的真面目离不开她的功劳。 回想起三年前,她才十一岁,母亲不在,作为继承者的她,日夜不息为家族的强大而拼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一句,劝过她一句,独有风云弈一回眸,暖暖的笑着对她道:“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只为那一刻的温暖,她冰冷的防线开始崩溃。 那时候的风云弈,只是默默无闻的皇子,没母系的支持,是她不顾家族的反对出面支持,让他有机会带兵出战,是她冒着薄家被灭族之险,无偿的提供粮草、兵器,让他成为战场上常用将军。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全都是欺骗、利用。薄倾情在心中狠狠的道:“风云弈,当初我有多信任你,我就会让皇帝有多怀疑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坐上太子之位。” “小嫂子,小嫂子,你该入座了。”慕昭月轻声品唤她。 薄倾情回过神,发现玉颜华和风仪元都已经退下,微笑起来对薄昭月点点头:“知道了。” 回眸看了一眼左相夫人的位置,云姬被拖走后,太监马上识趣的换上新的,但是上面的吃食却没有送上,不由的皱起眉头。 薄倾情刚坐好,就有小太监依原样,送上各种吃食,老太尉府的老夫人、太慰夫人坐旁边,太尉夫人指着一道汤羹,似笑非笑的道:“左相夫人,皇宴上的吃食矜贵难得,色香味俱全,有钱人家都未必能尝得到,你快尝尝吧。” 薄倾情眸内寒光乍现,这些人真是恶心,就这么想要她死么,连半刻也不肯消停。真当她那早夭的村姑,什么也不懂,好欺骗吗?皇宴上的规矩,皇帝帝没有动筷之前,臣子是不能动筷的,太尉夫人一个劲的叫她,就算皇帝不赐她死罪,也把左相府的颜面丢尽。 淡淡的点头,算是谢过对方“好意”,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得稍远的,御史府老夫人轻轻吹着茶盏的热气,一边微微的摇头,然后侧眸对着她一笑。薄倾情马上报以微笑,她再傻也知道御史府老夫人好心提醒她,况且她并不傻,连看都没看一眼桌面上的吃食,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表演。 太尉夫人见薄倾情没有中计上当,一时间无计可施,冷哼一声,别过脸静静的看表演。 酒过三巡之后,皇后索然无味的道:“这宫里的歌舞就早看腻了,听说乔贵妃安排了新节目,何不赶紧呈上来,让皇帝瞧瞧。” “爱妃既然有新节目,何不拿出来让大家共赏。”皇上对眼前的歌舞,似乎也很不满。 乔贵妃从席间站起,撒金的淡紫色宫装,端庄大气却不失妩媚,把她的身姿裹得十分袅娜,轻柔的道:“回皇上,臣妾这回的确有个新的想法,皇上您可愿意一听?”乔贵妃的潜语是,一切都听凭皇上的。 这话大大的满足的元帝的权欲心,只见元帝豪爽的笑道:“什么新鲜主意,爱妃且说来听听,朕觉得有趣有赏,朕若是不满意,朕可是要罚的” “是,臣妾遵旨。” 乔贵妃高兴的领旨,扫一眼左边的席宴,回道:“皇上,臣妾想往日的宴会上,不是宫里排演的歌舞,就是宫里的公主们和各家的千金小姐表演才艺,其实各家的公子,还有朝中诸位年轻朝臣,他们大多都才艺双全,何不给他们个机会来展现一下呢。” 薄倾情心中噗的笑一下,这主意……真是有意思。 若是在以往,不仅皇上、皇后不会同意,连下面的朝臣也会不满,。 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公主要选驸马,那些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人,巴不得这样的机会。 乔贵妃这样聪明又知趣的女人……难怪皇后也在她手中栽跟头。 哈哈…… 元帝突然大笑出声,指着乔贵妃道:“爱妃出的主意,好,不错,朕准了。就由各家公子和朝中年轻的臣子表演。” 乔贵妃立即陪笑道:“谢皇上。” 这一笑妩媚不失豪爽,跟皇上倒有几分相似。 皇后抿唇笑了笑,转头对皇上道:“皇上,这主意甚好,只是有了好主意需要有好开头,您说由谁来开头好呢。”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下面。 薄倾情饶有兴致的看一眼对面的人,这些当年轻公子当中,以镇南王的世子陈轩,齐国公家的三公子方文韬,御史府的二公子陶逸,还有辅国大将军家的少将军明羽凡比较出采;年轻的官员中以新晋的礼部尚书箫大人,还有今年的文武状元端木治出众。但是,薄倾情瞟一眼对面面无表情的男子,浅浅的笑……这六人合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左相大人。 慕昭明肃然的坐在首席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浑身的冰冷气息,就能把旁边的人压低三分,再配上倾世绝仑的俊颜,就能让旁边所有的男子瞬间黯然失色,公主能看得到别的男子才是见鬼呢。 风仪元靠在皇后身上,撒娇的道:“母后说的是,父王,您快下旨吧。”目光暗暗看一眼慕昭明。 皇后拍拍风仪元的手道:“你急什么,咱们凤麒国人才辈出,父王自然要好好斟酌一番。”是你的永远也逃不掉。 正如皇后所言,皇帝的目光慢慢的扫过台下众人,有心人无不跃跃欲试,但是元帝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停在慕昭明身上,满意的笑道:“朕听闻,慕爱卿抚得一手好琴,不如就由爱卿给大家开个好头吧。” 众人不由的一愣,虽然八公主心仪慕昭明是事实,虽然慕昭明很出色也是事实,但是想到他已经成亲,而且左相夫人已经一品诰命,皇上就算再宠爱八公主,也不可能把自己亲封的诰命降为妾,所以他们才抱着希望参加宴会,没想到……结果真是出乎意料啊!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风仪元,只见她的目光一时含蓄的看向皇帝,一时撒娇的看向皇后,一时又害羞看向慕昭明,但无论看向谁,脸上皆是欣喜的,因为是皇帝下的旨,慕昭明不能拒绝,只要他抚了琴,那就等于答应参加这次的选驸马,她不高兴才怪呢。 乔贵妃,出的真是好主意,好谋算,算准了大家都会赞同她的主意,算准皇后的心思,还不着痕迹的算准了皇帝真正的心思,但是她算不准……慕昭明的心思,剧烈的痛从心口涌出,薄倾情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薄倾情的意识模糊,太尉夫人在尖叫,慕昭月的呼叫,然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清冽的气息笼罩下来,腰间被用力一挽,卷入一个暖而不热的怀抱中。慕昭明担忧而不失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皇上,内子旧疾发作,请皇上允许臣带内子回府医治。” 明明是中毒,慕昭明却说成旧疾发作,薄倾情无声的冷笑:“慕昭明你真是无情。”黑暗不断的层层包裹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又一口鲜血喷出,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双手牢牢把她抱紧,便完全的失去知觉。 第009章 相府姬妾 第009章相府姬妾 慕府,药园中,门,推开合上,发出两声吱吖的响声音。 薄倾情悠悠转醒,眸瞳中一片迷离,只听到一把男子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声音一落,门外立即像烧开的热锅。 “没死!”一声愤怒响起:“我就说她是在装死,搏同情,你们还不信呢。” “眼看着就要断气了,居然没死,贱人就命硬,。”一声妖娆的喝斥。 “嘘……雪姬姐姐小声点,要是夫人醒后,向左相大人告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夫人,她也配,一个乡下丫头罢了,你让告去啊!”雪姬妖娆的声音,更加嚣张。 薄倾情猛地惊醒,听着外面的女人一句一句的叫骂,寒意从心底窜上来,若是以前,她早就让人把这些女人的舌头割掉喂狗。 门,呼一下被推开,隔着白色的麻布帐子,薄倾情看到一群容颜娇艳,姿色各异,穿着艳丽,妆容精致的女人,优雅的摇着团扇,一步三摇的走进房间内,冷冷的打量一眼房间后,朝床边走。 其中一名穿着粉蓝色绉纱长裙的女子,缓缓走到一名穿着杏色百合长裙,面容冷艳的女子面前,娇媚的道:“碧姬姐姐,你说这小村姑是怎么回事,进了一趟宫就被左相大人抱着回来,听说是中暑了,你信吗?” 碧姬用力摇两下手中的香扇道:“雪姬妹妹,你觉得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的乡下丫头,她会轻易中暑吗?”说完不由的冷笑两声,然后俯在雪姬耳边轻轻低语两句。 雪姬神秘的一笑,把自己的丫环招过来,低声的吩咐两句,那丫环马上离开。雪姬转身妩媚的笑道:“还是碧姬姐姐见识长有办法,换了是妹妹我,断是想不出这样的妙计。” 碧姬没有答方,优雅的摇着扇子,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房间的布置十分的简陋,几样粗简的家具,墙上挂着乡下人最喜欢的鲤鱼跃龙门的年画,挂的帐子也是麻线织成的。唯独东面摆放着一个高大的柜子,柜子上有很多小格,俨然是药店里的药柜,没一样的值钱的东西,看来……左相大人并未把这个乡下丫头放在心上,暗暗给自己的丫环一个眼色。 那丫环猛的上前掀开帐子,女人们正要凑上前时,啪,只见丫环的头偏一出边,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房间内的女人们一愣,眼定定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娇弱的女孩,面色苍白,目光冰冷,像毒蛇一样盯着他们,身体不由自的颤抖。 薄倾情冷眸一扫,从枕边拿起一块帕子,擦擦了手,顺手往那丫头脸上一砸,重新侧卧在床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床沿,薄倾情记得方才那女子叫她碧姬,这个女人真是太放肆了,非要动手好好教训不可。 其余女人不由的后退几步,雪姬看到这情形不对,眼眸中不由的暗暗惊讶,上前挥手,一巴掌打在那丫环身上:“容儿不懂事,冒犯了夫人,妾一定会重生的罚她,请夫人体重身体。” 薄倾情没看雪姬一眼,倒是碧姬看了看雪姬,黛眉一蹙,笑着上前,撩开裙摆坐在床沿上道:“夫人,奴才们不懂事,若您生气了,您是该重重的……”罚字还没有说出口,身体突然从床上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得出不了声。 女人们看着趴在地一动不动的碧姬,先是一惊,回头时,薄倾情正从容的把踢起的腿收回被子内,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奇怪的笔,写一下句话随手往地上一丢,恰好滚落在雪姬脚边。 雪姬奇怪的看了一薄倾情,捡起来看一眼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奇怪,轻轻念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坐在本夫人的床上。”妩媚的眸子微微转动:“夫人,碧姬是八公主送给左相大人的舞姬,她的舞,可是左相大人最喜欢的,你闯大祸了。”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薄倾情淡淡的瞥一眼,若无其事的坐在床上,雪姬瞟了一眼地上碧姬道:“碧姬姐姐,妹妹是很想扶你起来的,但姐姐您是知道的,左相大人最喜欢听妹妹抚琴,妹妹我怕不小心伤到手,还是那位姐妹上来扶一下吧。”说完,用丝巾掩面一笑。 屋子内的女人全都一愣,惊讶的看着雪姬,一名绿衣女子上前道:“雪姬姐姐真坏,碧姬姐姐可是公主的人,身子娇贵得很,你让我们碰,万一碰坏了,岂不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可不敢碰。”其他女人立即笑骂起来。 薄倾情看一眼这些说话的女人,早就听说,这碧姬仗着是风仪元的人,但凡被慕昭明多看一眼的女人,或者称赞过的女人,她就会暗中挑唆,惹事生非,让别人斗过你死我活,她坐收渔人之利,连自己这草包夫人的好名声,也是她散播出去的,是该好好的教训。 门,吱吖一声,推开……一名穿着墨绿色琵琶襟上衣的嬷嬷站在门上,屋子内的女人马上安静下来,一个个露出可人温柔的模样,主动跟眼前的嬷嬷问好。 这是照顾薄倾情的李嬷嬷,也是左相大人的奶娘,在慕府中的地位可不一般,李嬷嬷淡淡的应着,用托盘端着一个碗药走进来,看一眼屋子里的女人,还有趴在地上的碧姬和站在床前,两边脸红肿的丫环容儿,叹气道:“夫人,您的药好了。” 三天前,这府的主子抱着夫人入府,直奔后花园中的药园,消息一下子传遍府中的第一个角落,突然打破左相府中多年以来的平静。 两年前,还是礼部尚书的大公子,虽然娶了只有十岁的农女为妻,但只是放在药园中养病,一直不闻不问。 后院中的女人们还能保持安静,但是那天大公子一反常态,不仅带那个农女入宫,还亲自抱着回府,他们就再也不能平静,纷纷赶到后花园。 浓浓的药味从飘入来,薄倾情不由的皱起眉头,从重生在这具身体后,就一直没有停过药,现在怕连她身上的肉都是药味,伸出的手犹豫的停在空中,还是接过药碗,刚送到唇边,眼眸中不由的一寒,有毒! “夫人的旧疾发作,又不小心中暑,怎能不吃药呢。”见薄倾情不肯服药,李嬷嬷淡淡的出声劝道,语气十分的恭敬,但也只是恭敬。 旧疾!中暑!真是笑话! 这明明是治疗内伤的药,但是里面加入了大量的草乌,能让她死上好几遍。 嘭啪……一声巨响,门被推开,一道火红的身影冲入房内,指薄倾情大声的骂道:“你这个贱人,中了毒居然还有没死,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哼,还不如让我直接勒死你,免得你连累表哥。” 薄倾情的眸子一寒,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药碗,毫不犹豫的砸去,啊……一声惨叫,惊天动地! ------题外话------ 内容修改了哦,童鞋们。 第010章 思思之死 第010章思思之死 李嬷嬷面上怔了怔,摇摇头,深锁着眉头道:“夫人,这可是大少爷的表妹宋思思小姐,是要西伯候府上的嫡出小姐,你怎能……”下手这么重,真是个会惹麻烦的主,言语间有责备之意。 西伯府,薄倾情不屑的看一眼,倒在地上,捂着脸不停惨叫人。红色的鲜血,墨黑色的药汁从指缝间流出,情形十分的狰狞,但死不掉。 薄倾情有洁辟,不由的皱起眉头,看一眼李嬷嬷道:“把守在门外的奴才打一顿,换了,什么疯狗都放进来。” 疯狗!堂堂的候府小姐,被说成疯狗,众女人的们嘴角抽了抽,李嬷嬷的淡定面容上也有一丝惊讶,垂下头,恭敬的应道:“是,夫人,奴婢稍后会转告管家。” “死人了,死人了……”一串惊叫声,把众人吓了一大跳,不由的看过去,只见碧姬正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地上的宋思思,张开嘴大声惊叫,脸上全是恐惧。 薄倾情淡淡的看去,发现一直倒在地上惨叫的宋思思,已经不会叫喊,只见她猛挣的扎几下,就不再动了。 其他女人们到这一幕,不由的大声尖叫起来,碧姬用手指着薄倾情,战战兢兢道:“夫人,你……你杀人了,杀人了,怎么办。” 李嬷嬷淡然看了一眼,碧姬马上闭嘴,亲自过去伸手探了一下鼻息,给了薄倾情一个眼色:“夫人,要请大公子过来吗?” 薄倾情摇摇头,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他,瞟一眼挤成一团不停的尖叫的女人,皱了了眉头,李嬷嬷马上喝道:“乱喊乱叫什么,都住口……闭嘴。” 李嬷嬷大声喝止后,还是有女人害怕得不停尖叫,直想往外面跑。 薄倾情面上罩上一层冰霜,目光从容的扫过,面无表情的道:“再叫,割掉你们的舌头。”做了一个割舌的动作。 这回不用李嬷嬷复述,女人们连忙乖乖的用手捂着嘴巴,生怕再叫出一个字。在看到薄倾情一下子收拾了碧姬和宋思思后,她们真的怕了,怕薄倾情会真的把他们的舌头割掉。 “夫人,妾可不可以先行回去……”碧姬讪讪的刚开口。 “不可以。”薄倾情毫不犹豫的拒绝,李嬷嬷跟着把话复述出来。 “李嬷嬷,替本夫人更衣。”薄倾情若无其事的道,然后对屋子内的女人的道:“在京兆尹大人,以及西伯候府的人,还没有到来之前,你们谁都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夫人,这是为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一个声音小心翼翼的道,难道是要灭口? “这你还懂,宋小姐死于非命,我们都目击证人,自然不能离开,还不能乱动这里东西,免得破坏现场。”从女人中暴出一道讥讽的声音。 薄倾情不由的抬头看一眼说话的女子,藕色的凤尾长裙,淡紫色挽纱,圆脸大眼,长得十分俏丽,淡淡的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李嬷嬷着急的看了一眼薄倾情,但见当事人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语气十分无奈的道:“夫人,这是涟漪,也叫涟姬,是刑部侍郎送来的歌姬。” “涟姬,我记住了。”识得审时度势的女人,薄倾情不由多看了一眼涟漪。 因为在家中,李嬷嬷替薄倾情穿上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宽大的衣袖,在手臂处用银绿的丝带系起,余下部分似蝶翅展开。长发编成无数的细辫子,发尾处用各色丝带系上蝴蝶结,自由的垂在身后,俏皮可爱,又不失庄重。 瞧着这一幕又一幕,女人不禁的汗毛竖起,房间内刚死了人,这女孩还面带微笑,苦无惹事的换衣服,梳妆打扮,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门外脚步声匆匆,终于来了,薄倾情夷然自若道:“若有人问起,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忌讳。” 这话……不是让他们指证她吗? 女人们不由的讶然,看了看薄倾情认真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但还是安静的点点头。 门外,一道阴影投下…… 抬头,薄倾情对上一双怒火咆哮的眼眸,眼神要把她凌迟、撕碎…… 往后面,是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从服饰来看,应该是候爷,候爷身边是一名四十多岁,用绢帕不停的抹着眼泪,哭得泪眼婆娑外的妇人,再后面,还有很多的人,唯独没有左相府的。 李嬷嬷站在旁边,尽量稳着声音道:“夫人,最前面的是小候爷宋思寒,后面是候爷宋云,旁边的是候夫人,夫人是否换到府中正厅见他们。” 薄倾情还是摇摇对,淡然道:“诸位来得早了点,京兆尹大人、仵作他们还没到,请诸位稍等片刻吧。”丝毫没有要安慰、抱歉的意思。 李嬷嬷的眼皮一跳,把话复述一遍完后,后背已经是汗浸浸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嫌我们来早了。”她居然说他们来早了,让他们等着,宋思寒一凛。 西伯候的怒火已经写到脸上,候夫人指着薄倾情:“你……”只是哭得更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女儿呢?”西伯候疾言厉色的问,若不是看在左相大人的份上,他早就砍了这个嚣张的小丫头。 “对,我妹妹呢?”宋思寒握着拳头,看得出他一直压抑着怒火。 薄倾情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指,宋思寒沉着脸看去,眉心不由的结在一起。那躺在地上的人,脸上一团红,一团黑色的东西混合在一起,除了衣饰像自己的妹妹往日所用之物,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心里不由的一沉。 “思思……我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候夫人一看到地上看不清模样的人,抵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失控的从后面冲上来,挣扎着要冲进房内。 宋思寒连伸手扶着,转过脸,眼眶一红:“娘亲,我扶你进去,妹妹不会白死的。” 薄倾情冷眼看着哭得呼天抢地的候夫人,无动于衷道:“你们现在还不可以进来。” 李嬷嬷不由的闭上眼睛,咬着牙复述,夫人究竟是在什么环境长大的,太无情了。 西伯候冲上前,激动的道:“我们不能进来,凭什么,那是我的女儿,你杀了她,还让我们看她一眼吗?”地上的人虽然不已经看清真面目,但那的确是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错。 虽然冲动,西伯候还是要顾忌着慕昭明的势力,左相府不是随便能闯的。但宋思寒可不管这些,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不怕得罪什么左相大人,扶着候夫人就往里面走。 薄倾情面色一寒,一挥手道:“拦下。”两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前,用剑逼退宋思寒。 “夫人,你这样做不合情理。”碧姬小声的叫道。 “京兆尹没到之前,谁也不得进入,或离开这个房间。”薄倾情冷冷的道,这回不是提醒,是命令暗卫。 李嬷嬷把话复述一遍,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指证她是杀人凶手,毫无回转的余地,她不但不惊动公子,还把京兆尹的人请来,实在是看不透这孩子要做什么,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 ------题外话------ 不好意思,一直在修改情节,拖到现在才更新。 第011章 真凶是谁1 第011章真凶是谁1 暗卫守在门上,西伯候储的人进不来,薄倾情则垂着眼眸,纹丝不动的坐在床沿上,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李嬷嬷急得冒汗。宋思寒面色铁青,几次想冲进房间,都被两名暗卫拦回去,候夫人更是哭晕过去好几回,西伯候不停的来回踱步,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打破沉寂,门外人大声唱道:“京兆尹林大人到。”一屋子的女人立即兴奋起来。 京城的京兆尹林晖林大人是无人不识,出身布衣,虽然没有靠山,却是个硬脾气的,为人耿直、公正,办案从不理会什么权贵,所以这些年得罪的权贵也不少,几番罢贬起用,数度死里逃生,但性子依旧。 这回,那哑巴夫人是死定了。所以林晖刚出现,不等对方开口,一屋子的女人七嘴八舌的叫起来,把事情发展的经过,说得惟妙惟肖,点滴不漏。林晖也插不上话,只能静静的听,偶尔问了几句不打紧的话,但并没有言明其中的原因,而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说到宋思思闯入房间,扬言杀接薄倾情那一段时,林晖皱皱眉头,不由讥讽道:“西伯候府……真是好教养。”真是够嚣张,难怪左相夫人要砸她,换成自己不杀了她,也会狠狠的揍一顿。 西伯候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典故,想到女儿的行为不禁面红,还是硬着头皮道:“虽然小女有错在先,但是罪不致死,左相夫人不该滥用私刑,将小女杀害,泄一时之愤。” 滥动私刑,薄倾情不由的冷笑,西伯候还真是会说话,但并不打算为自己解释,因为林晖不是一般的人,只见一脸刚正道:“候爷,滥用私刑之言过了,从目击证人的陈述来看,夫人只是因为气愤将碗砸出,失手伤了令千金,并没有动到私刑。”声音沉稳有力,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偏袒之意。 “林大人,不管这臭……左相夫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综合众人所言,她杀了思思是事实,况且,林大人怎知他们不是说谎呢。失手杀人,林大人相信,本公子是不会相信的。”宋思寒虽然气自己的妹妹鲁莽,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林晖抬手着捋着胡子,目光落在薄倾情身上,面上不由的一愣,自来到此处,一直忙着查问案情,并没有认真打量过这位左相夫人,没想到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但容颜美丽出尘,一双大眼睛格外的清澈明亮,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忙拱手道:“左相夫人,依众人所言,宋思思小姐确是你失手误杀,夫人是否要为自己辩解。” 林大人这是下判决了,众女人不由的一阵兴奋,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独李嬷嬷暗暗的看向薄倾情,一脸的着急,但当事却如没事人一般,只见薄倾情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不用,但是本夫人想请林大人让仵作公布一下验尸的结果。” 李嬷嬷本以薄倾情要辩解,没想她关心的竟然是验尸的结果,感觉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夫人是必死无疑,不由的想放弃,连替她复述的心都没了,静静的站在旁边,对薄倾情的话置若妄闻。 林大人一愣,因为他只看薄倾情的嘴唇在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向李嬷嬷求助:“李嬷嬷,请问左相夫人方才在说什么?” “回大人,事以至此,没什么好说的。”见林大人出言相问,李嬷嬷才淡淡的道。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李嬷嬷脸上,众人不由的吓了一跳。 薄倾情柳眉竖起,冷眼看着李嬷嬷,这老货竟敢不复述她的话,若是在薄府,早就打死了。 李嬷嬷被薄倾情瞧得内心发毛,不由浑身一库,连脸上火辣辣的痛也无暇顾及,扑一下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女人们不由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薄倾情,她竟然打了左相大人的奶娘,要知道奶娘不在这府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连左相大人平时对奶娘也十分的敬重。 林晖也不由皱着眉头道:“左相夫人,你这是……”为何?这一巴掌完全打破对她之前的好印象,慑于那冰冷的眼神,没有再追问。 薄倾情冷冷的道:“李嬷嬷,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起来,把本夫人方才的话,给林大人复述一遍。” 李嬷嬷又是一颤,缓缓的站起,调整一下情绪,泰然自若的把话复述一遍,公布验尸的结果,林晖不解的看着薄倾情。 碧姬小声道:“夫人,你就是杀人凶手,妾身们都亲眼看见了,还要验尸结果做什么?”她一开头,其他的姬妾也跟着叫起来。 宋思寒戟指怒目道:“她已经死了,凶手就是你,验尸结果也改变不了事实。本公子现在就杀了你。”说完就要冲上前。 西伯候连忙拉着儿子,喝道:“住手,这里的事自有林大人解决,犯不着你来多事。”已经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赔上一个儿子,事实就在眼前,林晖就算想作假也不行:“林大人,本候爷也不想女儿死得不明不白,请!” 林晖微微颌首,垂着眼眸的瞬间暗暗的打量薄倾情,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证实她就是凶手,她的面容却始终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慌乱,这跟传闻中的草包夫人形象完全不同,果然传闻不可信。 特别是她震慑人心的凌厉眼神,连他自认为胆大包天的人都不由的畏惧三分,绝不是一般农女能做到,方才那冷峻的眼神,绝不比左相大人,或者是当今皇上的志震慑力差,回头道:“仵作,验尸的结果可出来了。” 仵作刚好检查完,擦擦手,恭敬的回道:“回大人,卑职已经检验完毕,宋小姐死亡时间不到一个时辰,身上只有一个明显的伤口,位于额头,是被硬物重击伤造成……” “只有一个伤口,左相夫人,你还有什么可说,验尸结果都证明你就是凶手。”西伯候打断仵作道,一脸沉痛:“你还认罪吗?难道还要本候爷告御状,到时候连左相府也脱不了关系。” “爹,啰嗦什么,直接杀了她就是。”宋思寒狠狠的瞪着薄倾情,对于思思的死,这个丫头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愧疚之意。 林晖不理会父子二人,见仵作话犹未尽:“仵作,你还有何话要说。” 仵作连忙拱手道:“回大人,候爷,小候爷,宋小姐额头上的伤口虽然重,但并不足以致命。” “什么?”众人不由失声叫出来。 “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不足以致命。”宋思寒一把揪着仵作的衣领,挥着拳头想打人地,却被人硬硬的拉住,回到头一看,竟是林晖,不由的挣扎着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打死他,你们根本是一伙的。” 林晖初听答案也不由的震惊,听到林思寒怀疑自己,面色一沉:“小候爷,请注意的言辞,本官办案从无偏私。” 薄倾情从床上站起来,指着门外人群中一指,冷冷的道:“既然小候爷不相信京兆尹的仵作检查出来的结果,大可以让你们带来的人亲自再检验一遍,看一下结果是否属实,为宋小姐讨回公道,也还林大人一个清白。请吧。” 李嬷嬷震惊的看着薄倾情,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机,想到方才因为自己的独断,前差点害死她,忘记脸上的痛,赶紧把话重述一遍,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晖不由的眯起眼睛,让西伯候有些不安,总感觉对方的眼睛内还含有另一层意思。 宋思寒却不管那么多,他已经认定薄倾情就是凶手,一心只想薄倾情死,一挥手道:“还不快进来,再好好的检查一遍。” 第012章 真凶是谁2 第012章真凶是谁2 从人群中走出一名穿青色长袍,二十多岁身形薄瘦的男子,薄倾情淡淡的看一眼,不由微微的挑起眼角,他长得十分平凡,脸色微微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种文弱书生的感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大夫,倒像病人多些,却偏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目光淡然超脱,看来西伯候府请来的人物不简单,倒不得不防备着些。 林晖看一眼来人,冷笑道:“原来候爷是有备而来的,倒是下官多事了,但此事不仅是一宗人命案件,还牵涉到左相府、西伯候府,为慎重起见,来者何人,从事何业,请一一报来。” 男子神情虚无,淡然的开口说到:“柳青,是一名大夫。” 柳青的回答十分简单,但声音中却有几分傲气,目光轻轻往地上的尸体一扫,回头对宋思寒道:“候爷,宋兄,情况确如仵作所说,伤口不足以致命,本公子想……仵作应该还有话没有说完,不过本公子有些奇怪,上面的药汁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疑惑不解的道:“这是我家夫人的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柳青想了一下,温文儒雅的笑道:“左相夫人砸得真好,药中有毒。” 李嬷嬷面上一震,暗暗的看向薄倾情,不由的一阵心痛:“夫人!”这孩子直命苦。 “我没事。”薄倾情若无其事的拍拍李嬷嬷的手,心中在暗暗吃惊,这人真的不简单,单看一眼就知道药中有毒,但是他前面那句话,一语双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宋思寒不甘的道:“柳青,照你的话,思思不是被砸死的,那她是怎么死的。”虽然柳青已经把事实说得很清楚,但就样让自己的妹妹死得不明不白,他不甘心。 “中毒。”柳青淡淡的道 “中毒,是不是……” “不是。” 柳青不加思索的打断宋思寒,眸子淡淡的看一眼薄倾情道:“夫人的药中是加入了大量草乌,而宋小姐中的是箭毒木之毒,此毒见血封喉,本公子想在宋小姐的身上,应该还有另一个伤口。仵作,你说是不是?” 箭毒木,骤然听到这三个字,众人不由的倒抽着气。世人皆知箭毒木是天下最毒的树木,综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奇毒无比。只要一接触人畜的伤口,即中毒身亡,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树,世间唯有红背竹竿草才可以解此毒。 林晖头也不回的道:“仵作,把你检验尸体,查看的一切细细说来。”没想这其中竟是案中有案,宋思思的死尚未解决,又出现有人要毒害左相夫人一案,不禁有些头痛。 “是,大人。”仵作恭敬的应声,指着宋思思的小腿道:“卑职在检验尸体时,发现宋小姐右边的小腿上有一个圆形的新伤口,伤口四周的皮肤发黑,确是中毒的现象,只是一时未能看出是什么毒所致。” 宋思寒指着薄倾情,大声叫道:“好啊,你们见砸不死思思,于是就毒死她,好来个死无对证,你们全是凶手。” 薄倾情不屑的冷笑一下,这兄妹二人不愧是兄妹,都是一副德性,疯狗!神态自若的道:“综合众人方才所言,本夫人与宋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肢体上的碰触,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宋小姐下毒,而且伤口还是在小腿上。” 哼!李嬷嬷一复述完,宋思寒马上冷哼一声:“这里的全都是左相府的人,你们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不管凶手是谁,你们左相府都脱不了关系。” 林晖听着不由的皱起眉头,情况确如宋思寒所言,这里所有的证人皆是左相府的人,难免会出现作假证的情况,一时间也不好决断,面上不禁露出些为难之色。 见林大人为难,李嬷嬷面上也有些着急,薄倾情若无其事的一甩衣袖,坐回到床沿上,从容不迫的道:“林大人是不是也觉得,此案还是疑点重生,既不能判本夫人有罪,又不能判本夫人无罪,因为这样不仅西伯候府不服,左相府不服,连你自己也不服。是吗?” “正如夫人所言,下官确实很为难。”林晖毫不推托的道,一如他的性格。 薄倾情浅浅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林大人,本夫人知道你为难不是捉拿凶手,而你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人的。” 林晖面一怔,然后点点头:“夫人可有办法?” 薄倾情扫一眼众人,淡淡的道:“其实本夫人早就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凶手就在这个房间内。” 什么?猛的听到薄倾情这么一说,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薄倾情,凶手就在这人房间内,不由的面面相觑。 ------题外话------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收藏! 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 第013章 真凶是谁3 第013章真凶是谁3 窒息、猜测、戒备、慌乱冲刺着这个房间,让众人间不自觉的保持开距离,甚至是想逃离,宋思寒几乎用吼的音量道:“这个房间内,除了你还有谁?别所拖延时间。”薄倾情一再卖关子,快把他的耐性磨光,语气越来越不客气。 薄倾情指指房中的女人们,林晖哭笑不得的道:“夫人竟早知道凶手是谁,又知道他隐藏众人当中,何不早点说出来。”这是把大家当猴耍。 薄倾情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捏了捏了眉心道:“本夫总要花点时间,把凶手杀人的过程理清楚,不然如何某些人心服口服。” 李嬷嬷似是察觉到一丝异样,几乎薄倾情的唇一停,就把话复述出来,想尽快结束此事。 林晖一愣,敢情左相夫人是存心跟他们斗气呢。到底是个孩子,不知轻重! “指出凶手之前,本夫人还有几个地方还没有想清楚,所以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在场的诸位。”薄倾情眼眸轻垂,声音懒洋洋的道:“京兆尹与西伯府,谁离左相府比较近,各自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左相府。” “京兆尹府比较近,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至于从西伯候府到左相府,是半个时辰多两刻钟。”林晖给出肯定的答案。 默默的点点头,薄倾情淡淡的问:“西伯候、小候爷,你们可同意林大人的回答。” 西伯候从第一眼见到薄倾情起,她就一直是面容淡淡,语气淡淡的,无论情况对她有多么不利,也未见她露出半点慌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让人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接着李嬷嬷的话尾道:“林大人担任京兆尹多年,对京城十分的了解,他的答案自然是准确的。”言外之意是他同意林晖的答案。 薄倾情竖起一根纤细的玉指:“再问一个问题,柳大夫今日可是在西伯府做客,碰巧听到宋小姐的消息,随行而来。”她要证明一点东西。 李嬷嬷复述过后,柳青一脸淡然道:“不是,是小候爷到客栈中找本公子,本公子才到西伯候府,然后才一起过来。”说到这里,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她要证明的是时间,眸子内划过一丝赞赏,这女孩果然心思细腻,聪慧过人,可惜是个哑巴。 宋思寒耐着性子,等薄倾情问完两个问题,但当他发现这些问题跟宋思思的死,完全没有什么关系时,不由的火大了,正要发作时,被西伯候按住,只听他沉着声音道:“让左相夫人把话说完。”目光盯着薄倾情,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爹……” “住口。” 西伯候大声喝道,宋思寒只好走出一边,警告的瞪着薄倾情,握着拳头在心道:“好,很好。”他就耐着性子,看这个臭丫头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怎么找出凶手,不然,她活不过今天,左相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薄倾情面容平和,眼眸幽黑清亮,丝毫不理会宋思寒的警告,淡淡一笑道:“最后一个问题,从西伯候府到左相府,可有捷径能走,或许是快马加鞭在半个时辰以内赶到左相府。” “没有捷径,而且即便是快马加鞭,也不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左相府。夫人,这里面有何不妥。”几乎是李嬷嬷的声音一落下,林晖就不加思索的道。 “这就得问问西伯候和小候爷了。”薄倾情勾起唇角冷笑道,故意卖关子。 “问我们什么?”西伯候下意识的问,一脸疑惑。 薄倾情清亮纯净的眼眸玩味的盯着西伯候,似笑非似的道:“本夫人也一直想不明白,西伯候府比京兆尹路途远,中间又花不少时间请柳大夫,为何还能赶在林大人之前……到达左相府,而且足足早了近半个时辰。西伯候、小候爷,两位可否给本夫人解释一下其中的原故。” 李嬷嬷虽然不明白薄倾情的这些问题有什么用,但是看到西伯候被卡住说不出话的表情,就知道定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至于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怕只有这女孩才会知道,看来府中有些人留不得,以免祸及萧墙。 见父子二人不吭声,薄倾情冷冷的道:“宋小姐死亡时间是一个时辰之前,按正常时间来算,候爷、候夫人,小候爷,还有柳大夫,你们那怕是快马加鞭,此时也应该还在路上,而不是在左相府。别说你们能未卜先知,没有人会相信的。如若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夫人可就要告你们诬陷之罪。”眼眸一冷,温度骤然下降。 李嬷嬷把话复述出来后,众人不由的傻了眼,眨眼间,原告就变成了被告,宋思寒气得就差没有一拳打死薄倾情,可惜无论他怎么想,也完全找不出其中的关窍,只能大声叫道:“臭丫头,不要胡说八道,冤枉我们。” 西伯候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想今天会栽在这些小事上,努力的保持着镇定道:“左相夫人请慎言,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西伯候府,林大人在此,本候相信他自然会查明真相。” 此时还好意思搬出林晖,宋家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胆子脸皮。薄倾情唇边露出一丝讥讽,慵懒的道:“看来西伯候是一心想着怎么让本夫人早点死,好让你们的女儿当上左相夫人,把能证明你们清白的,最明显的事情给忽略。” 西伯候的色一白,就听到李嬷嬷复述后面的话:“这样吧,本夫人做做好人,找一个人告诉你们吧。” 薄倾情的目光一移,落在众女人中,一指道:“碧姬,你来说说吧。” ------题外话------ 收藏的,有木有? 留言的,有木有? 大家有木有木发现,宋思思只有一句台词,应该是屎上是死得最快的女配。 所以,做人要低调啊! 第014章 真凶现形 第014章真凶现形 蓦然被点名,碧姬不由的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薄倾情的目光恰好看过来。那冰冷的目光似是能穿透灵魂,又像无形的手掐在咽喉上,不由的一阵窒息,不觉冷汗湿了衣衫,张开口用力的呼吸,还是躲不开死亡的压迫。 薄倾情突然收回目光,碧姬无力的软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像是被人看破一切,心有余悸捂着胸口。 好半晌,见众人并无异样后,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恭敬又畏惧的道:“夫人,妾愚昧,未能知晓夫人的心意,不知道要说什么?” “当真不知。”薄倾情挑起左边的眉。 “回夫人,妾,真的不知。”从李嬷嬷口中吐出的任何一个字,让碧姬回答得惊心胆战。 薄倾情浅浅一笑,机会她给过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怕什么?”往碧姬身后扫一眼。 指着容儿不悦的道:“你的侍女怎么回事,怎连主子摔倒了也不上前扶一把。” “回夫人,容儿怕是被吓坏了,要是易儿在就不一样了,易儿可是碧姬姐姐最得力的人。”雪姬妖娆的道,手中的扇子,摇得无比爽快。 瞬间,碧姬面色更加苍白,低垂着头,暗暗的瞪了一眼雪姬,这个女人是巴不得她死。 眼中的怨毒,让她漂亮的脸蛋变得十分狰狞,幸好此时她低垂着头,不然真的要坏一屋子的人。 薄倾情把一切都收入眼底,稚气的脸上依然平和:“既然碧姬不知道,那就由本夫人给西伯候一点提示。”说完笑了笑,讥讽的道:“你们之所以会早到,是因为有人提前报信给西伯候府。”这么明显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蠢到家了。 “你的意思,只要找到报信之人,就能知道谁是凶手。”宋思寒听完李嬷嬷的复述后,眼睛马上一亮,迫不及待的道。 薄倾情甜甜一笑道:“不错!宋公子总算聪明一回。”语气中充满讥讽,脸上的笑容骤然一收,冷冷道:“凶手的计划其实非常完美,但是凶手犯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把还没发生的事情,提前说了出来。” “这话怎么说,夫人可否言明。”林晖好奇的问。 薄倾情挂着玩味的笑容道:“如有人给西伯候府报信一样,当时宋小姐还没出事,她就说宋小姐出事,能提前知道结局的只有凶手,所以报信的人定是凶手派的。如此推来,这个房间内,谁最先发现宋小姐死,谁就是凶手。” 李嬷嬷一边复述,一边不敢相信的看着薄倾情,凶手的名字已经在好脑海中升起。 如果凶手真的是她,这件事若一个处理不好,怕是不会善终。 女人们在脑海中过虑着当时的情形,林晖和西伯候他们,都不由的看着薄倾情,等着她吐出凶手的名字。 薄倾情掀开眼皮,盯着对面的女人道:“如果本夫人没有记错的话,最早发现宋小姐死的人,应该是你――碧姬。” 此话一出,女人们不由退开几步,碧姬面上已经失去血色,强行镇定道:“夫人,妾虽然是第一个发现宋小姐死的,但也不能证明人是妾杀的,妾会先发现宋小姐死了,是因为妾当时跟宋小姐一样倒在地上,她突然不动了,妾自然是最先看到的。况且,妾跟宋小姐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她啊?夫人,如果没有拿出证据,妾就是死也不会承认。” 林晖听闻碧姬一番辩解,也不由的道:“左相夫人,你的推论虽然有理,但确实是不能给她定罪。”他办案,凡事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言不证据,是不能轻易定罪的。 薄倾情看一眼碧姬,脸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来人啊,把人带上来,让西伯候、小候爷、候夫人认认,是不是她给报的信。” 听清薄倾情的话,众人不由的一愣,只见一个侍女打扮,头发散乱的女子从外面走来,候夫人失声叫道:“是她,就是她来报信,是她报信说……。” “快说,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那个女人,不然我杀了你。”西伯候指着碧姬,不顾形象的叫起来,抬手,一巴掌打在来人脸上。 “候爷,请不冲动,这里左相府,不是你的西伯候府,况且本官在此,更不容许你滥动私刑。”林晖连忙拉着西伯候,一脸威严的道。 冲动! 薄倾情冷冷的盯着西伯候,他分明有意要阻止候夫人把话说出来。 西伯候用力甩开林晖的手,冷哼一声,走到候夫人旁边,沉着脸一言不发,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在看他,抬起头,薄倾情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跳不由的加快几拍,总感觉对方似乎是看穿了什么,让他无地自容。 “你……你是易儿。”看清来人后,雪姬也惊讶的叫出声:“原来是你的报信。” 林晖马上沉着脸,目光锐利着的看着碧姬,世间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碧姬,你为何要杀害宋小姐,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候夫人流着眼泪,泣不成声的道:“我女儿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无怨无仇,你问问我身后这些女人,宋思思那贱人,在左相府都做过什么。” 碧姬猛的站起来,指着宋思思和尸体,目光狠狠的瞪着候夫人道:“我们是左相府的人,左相府的主子都未曾打骂过我们,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们。还以大小姐为借口,三不五时给左相大人使下三滥的手段,不知廉耻,还想要当左相夫人。我早就看不惯她了,所以我要杀她,但我也看不惯你……” 突然一指,指着薄倾情,碧姬一脸激动的道:“一个哑巴,大字不识的乡下丫头,也想当左相夫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哈哈……” 碧姬的眼中突然放出妖冶的光芒,薄倾情马上感到不妙,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阻止,暗黑的血从碧姬的口中流出…… 她自杀了! ------题外话------ 留言,留言! 配角又写死了,可是真正的凶手,还不能动啊! 第015章 妾变侍女 第015章妾变侍女 碧姬自尽,事情落幕! 薄倾情坐在窗前,端着茶盏,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如画。 这里不是药园,是慕府第二大的院落――天花苑,窗外,是一大片火焰一般跳动的花朵, 薄倾情认得,那是佛教传说中,花叶生生世世不得相见的彼岸花。 原来它不只是开在黄泉路上,人间也一样开得慑人心魄。 回想到当日,宋思寒临走时的不甘,还有柳青玩味的的笑容,不由的叹了口气,西伯候府已经把帐算到她头上,事情怕不会那么容易的解决。 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清思,李嬷嬷上前回道:“回夫人,老奴把雪姬和涟姬带来了,您有什么吩咐?”语气十分的敬畏,经过当日之事,再也不敢怠慢这位不会说话的夫人。 因为慕昭明并没有追究,当日自己被她打之事,他不追究,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他认可了夫人的做法。 现在又把这象征着女主人身份的天花苑,给了夫人住,就是认可了夫人的身份,让后院那些女人们,不要再动歪心思。 涟姬、雪姬上前行礼道:“妾见过夫人,夫人玉安。” 薄倾情回头,细细的打量着二人,容颜皆是出色的,论气质,涟姬文雅,雪姬娇媚,微微笑道:“李嬷嬷,本夫人身边暂时缺两名侍女,这段日子就由他们暂时代替吧。” 李嬷嬷面上一怔,马上把话复述出来,心中暗暗感到不妙。 雪姬似乎不敢相信薄倾情的话,她要他们当她的贴身侍女,这……太不可思议,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犹豫。 涟姬却毫不犹豫的道:“回夫人,涟漪愿意。”虽然只是个奴才,但是也好过被人当成玩物,送来送去,半点由不得自己。 听到涟姬这样说,雪姬似乎有些心动了,沉吟着,细细思索。 薄倾情也不催她,用杯盖拔着杯中的茶叶,神态飘然的道:“李嬷嬷,你是府中的老人了,但是西伯候府的人,一直把左相府当成自己的地方,自出自入,恣意打骂府中的姬妾、下人,你是否应该跟管家好好沟通一下,这是为什么?” 回想当日,西伯候他们如入无人之地,李嬷嬷不由浑身一冷,背后开始渐渐冒汗,连忙跪下道:“奴婢失职,以后一定会照夫人的话办。” 薄倾情抬一下手,让李嬷嬷起来,目光重新落在窗外。 那一年彼岸花浓艳如火,开得无与伦比的残艳,剧毒般的,却和昙花很相似,唯美而凄凉,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 正如前世的她一样,尽管很美,却依旧不被祝福,不被世人喜欢。 雪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暂时代替的话,雪姬不愿意,若换成脱离乐籍,一直为奴的话,雪姬就原意。” “放肆……” 李嬷嬷正要喝斥一番,薄倾情摆摆手,目光从窗外移回,正视着雪姬道:“你若想一直留在我身边,就看你日后的表现。只要你们能得本夫人的认可,本夫人还会给你们自由择嫁的机会。” 当李嬷嬷把话复述出来时,震惊的不只有雪姬和涟姬,还有李嬷嬷自己,夫人不令让两名姬妾代替自己的位置,还让他们自由择嫁,这可是凤麒国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心中虽然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 薄倾情不以为然的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你要我们做什么?”涟姬这回似是听懂了薄倾情的话,根本不用李嬷嬷复述,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薄倾情盯着二人看,二人也大胆的与她正视,半晌才淡淡的道:“我要你们的服从,你们的忠心。” 涟姬和雪姬对视一眼,双跪:“奴婢愿意。”从今以后,他们两人做每一件事的出发点,就是保住她,因为有她才有他们。 薄倾情点点头:“涟漪二字,本就不俗,就不必改了。雪姬,你可有本名。” 李嬷嬷不安的复述着薄倾情的话,雪姬听后,摇摇头道:“雪姬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请主子赐名。” 薄倾情放茶盏,指着外面的鲜红如烈火的彼岸花道:“彼岸花,在梵语佛经中,把白色彼岸花的称为曼陀罗华,红色的称曼珠沙华,这里全是红色的,所以,以后你的名字就唤――曼珠。” 雪姬欣喜若狂的叩头道:“曼珠,谢主子赐名。” 李嬷嬷还想说什么,薄倾情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冷的道:“当日本夫人的药被人下毒,可是事隔多日,嬷嬷还没有交出下毒之人,想来是本夫人占了嬷嬷的时间,让嬷嬷没有时间调查。以后侍候我起居的事情,就交由涟漪和曼珠做,嬷嬷便好好的调查下毒一事吧。” 薄倾情心里早就明白,对于下毒一事,李嬷嬷根本不放在心上,现在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而已。 ------题外话------ 天天阴谋,是人都会累的,本章为过渡,当是休息一天吧。 第016章 暗设圈套 第016章暗设圈套 清晨,凌霄殿,风仪元正在梳妆,一名上了年纪的宫女上前,悄悄道:“回公主,碧姬没了,要不要再派……” 风仪元手掌一举,冷冷的道:“不用了。一个两个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个不识字的哑巴丫头也对付不了,留着有什么用?死了更好,免得还要连累本公主的名声。” 宴会当日与薄倾情初次交手,就知道对方不好对付,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让人暗中挑唆宋思思,让她去找薄倾情麻烦,最好能一下子杀掉,碧姬再暗中出手,来个一箭双雕,同时除掉两个对手。 没料到棋差一着,碧姬这个蠢货竟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让对方瞬间扭转乾坤,功亏一篑,真是气死她了。 老宫女亲自替风仪元带上镶着明珠的宝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公主不必生气,前两次失败是我们小看了对手,这次我们再好好谋划谋划,一定能除掉那丫头。” 风仪元看了老宫女一眼,这老宫女曾是前朝皇后的宫女,宫里的人都称她姚姑姑,在后宫生活了十几年,最是会谋算的,宴会后她特意把她要到身边,就是为了对付薄倾情。 暗沉着脸道:“姚姑姑,若你是有什么好计策,不防说出来,只要能除掉那自丫头,本公主定会重重赏你。”眼眸内闪过一丝得意,只要那臭丫头死了,慕昭明就是她的。 “奴婢谢公主。” 姚姑姑连忙跪下道,俯在风仪元耳边,小声的道:“公主要对付左相夫人,眼前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公主万万不要错过。” “哦!是什么机会?”风仪元苦于没有机会接近薄倾情,蓦然听说有机会,整个人不由的兴奋起来。 姚姑姑一脸激动的道:“这中元节快到了,公主素来与慕小姐交好,常来常往的,应该派人送些应节的小礼品。公主,你说是不是。” 风仪元的眼睛一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道:“那就劳姚姑姑,亲自替本公主跑一趟左相府。”臭丫头,你死定了。 “奴婢遵命!” 姚姑姑低眉顺眼的道,低眼的眸下,隐着一抹怨毒。 这天清晨,薄倾情坐在亭子中,忽然见曼珠抱着一捆桃枝走过来:“夫人,后天是中元节,奴婢刚采了一些桃枝,一会再找些艾草,还有茅根的叶子,把它们绑在一起,挂在各个门头上避邪。” 见薄倾情没什么反应,立即不满的道:“别的院子早就挂上,偏这两日我们忙混了,也没人通知我们一声,真是可恶。” 薄倾情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们挂自己房间就行。”做为大家族的继承者,除了要学习管理各处事务和礼仪外,还要学习多种保命的方法,道术就是其中一种,虽然不至于修道成仙,但真碰上什么,还是能应付一二。 曼珠面上惊讶了一下,随即了然,把桃枝放在一边道:“奴婢去看看涟漪,让她要点艾草什么的,半天也不见人影,真是的。” 刚说完,就见涟漪抱着一捆艾草从外面走过来,曼珠马上道:“我的姑奶奶,让你拿个艾草而已,又不是拿神仙草,怎么去了好半天?” 涟漪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容不迫的走到薄倾情身边,不急不慢的道:“夫人,方才看到公主给小姐送中元节的礼了,好大的阵仗,一屋子的丫头都跪在地上,奴婢就躲在旁边看了一眼。”话中有话。 薄倾情眼眸中流露出天真的眼神,不以为然的浅浅笑道:“大小姐素来与公主交好,公主给她送礼也没什么。人之常情嘛。”只要不招惹到她头上就行。 涟漪看看四周,压着声音道:“夫人,方才那送礼的姑姑,从奴婢身边经过时,奴婢看到她袖中藏着几根头发,也不知道是谁的,看来我们还是要防着点。” “或许是不小心沾上的。”曼珠不以为然的道。 “八公主最重视她的仪容,连身边宫女也要求得十分严格,怎会容许一个姑姑身上出现毛发。”涟漪一脸严肃的道。 薄倾情冷着眸子,淡淡的道:“涟漪,你暗中盯着那几名,跟那名姑姑接触过的丫环,连大小姐也要看好了,本夫人倒要看看八公主,能玩出什么花样。”如果敢算计到她头上,她一定会给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三人正说着,一名站丫环,从外面抱着一小捆茅根的茎叶进来道:“奴婢见过夫人,李嬷嬷听说涟漪姐姐方才找茅根来的,就让奴婢理了一些的给你们用。” 涟漪看了一眼薄倾情,薄倾情淡淡的点头,才伸手接过。 曼珠上前拉着小丫环笑道:“累你跑一趟了,这个赏你买点心吃。”说完,拿出一个荷包交塞到那丫环手中,故意打量一眼,好奇的道:“你是那院的丫环,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丫环受宠若惊,赶紧收下的道:“回姐姐,奴婢是库房负责洒扫的小荷,你自然没见过。”说完就跑开了。 ------题外话------ 童鞋们,在我们老家7月14鬼节的风俗中,是会用桃枝,艾草(即益母草)、茅根叶绑在一起,挂在门口上避邪的。 第017章 将计就计 第017章将计就计 涟漪看着小荷离开,回头看向薄倾情。 薄倾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的看着满园开得烈火一样娇艳的彼岸花,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涟漪一时间猜不透她的心思,用手随意的拔弄着手中的茅根,认真的瞧了瞧,才小声道:“夫人,这小荷信得过吗?” 但此时,曼珠却注意到,薄倾情清澈的眸子,似是蒙上一层薄雾,让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超然的,虚无缥缈的感觉,心里便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埋头挑拣着桃枝,不以为然道:“小荷天真单纯,奴婢觉得不会有问题。唉……”叹息一声,道:“而且……而且明天就是七月十四了,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不用这些,我们还有别的东西能用吗?” 一语道出难处,涟漪一下泄了气,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一脸为难的道:“夫人,真的要用这些东西吗?奴婢还是觉得小荷不对劲,曼珠找桃枝、艾草、茅根的事情,根本没让别人知道,李嬷嬷怎会无缘无故让她送东西过来呢?” “或许是,我采摘桃枝回来的时候,让人看到了,然后传到李嬷嬷耳中,李嬷嬷才让……”曼珠不太肯定的解释道。 但一想李嬷嬷对薄倾情的态度,又觉得她应该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正想要好好的剖析一番,涟漪却不给她机会,抢着道:“李嬷嬷如果是有心,这些东西早就送过来了,还用得我们寻。夫人,这些东西不能用,扔了吧。” 薄倾情看着堆在地上的桃枝、艾草、茅根皱了皱眉头,她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摆摆手,不耐烦的比划道:“用,怎么不用。这个节骨眼上,驱邪避鬼的东西,我们能不用吗?把它们挂到最显眼的地方去,要让大家都看得到才好。” 这……涟漪见薄倾情一脸的不耐烦,就知道她的孩子脾气上来了,一时是难以回转的,再劝也没用,不如过一会儿再说,或许能听进去。 蹲下,安安静静的跟曼珠一起整理,那些相互串缠在一起的桃枝、艾草、和茅根,但又觉得薄倾情的脾气发得有点不对,不由的在心中重复着薄倾情的话,一遍一遍……眼中突然一亮,道:“夫人的意思是要――将计就计。” 薄倾情翘起唇角,一笑,道:“孺子可教也。” 冰眸不屑的瞟一眼,指着地上,那些能驱鬼避邪的植物,似笑非笑的道:“把这些东西挂到大门口外面,不怕他们知道,就怕他们看不到。”既然别人给她下了套,她怎么着也得钻钻看,以免别人笑话她没胆。只是这一局,笑到最后的会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日子转眼即过,这天日近黄昏,曼珠把一碟青菜,一碟肉末豆腐、一碗清汤,一碗米饭摆到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道:“这府中的人真是越来越过份了,天天就给夫人吃这些东西,连下人吃的都不如。我呸!”狠狠的唾了一口。 涟漪不以为然的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平时也没见你怎么着,今天是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 盖上食盒,曼珠越发气愤的道:“好歹今天是……” 薄倾情睨了一眼曼珠,摇摇头接过涟漪递来的筷子正要用膳,素来安静的天花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嘭一直被推开,确切点是被踢开,慕昭月从外面见一样刮进来,怒不可遏的道:“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把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砸,青菜、豆腐、菜汁、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全然不顾的道:“说不出来,打死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 薄倾情不由的浑身一震,手中的筷子啪啪两声,掉到地上,不仅不敢擦去溅到脸上的汤汁、菜汁,连大气也不敢出,呆呆的瞪大眼睛,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怒火冲天的慕昭月,眼眸内划过一丝委屈。 涟漪、曼珠也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开口解释,一道被落日余晖拉长的身影,直接投射到他们跟前,冰冷的目光从外面凌厉的射进来,如冰块般封锁紧坐在桌前的身影。 薄倾情如在冰窖中一般,只能微微抬起目光望去,只见慕昭明仍是一袭墨色华贵长袍,面无表情的从外面缓缓的走进来,冰瞳中泄漏出一丝丝的怒火,但这一丝丝怒火,已经让人吃不消,强大的压迫感下,让他们一个字也就不出。 过了好一会,慕昭明突然转身,背对着众人,似是不屑看到他们一样。 涟漪、曼珠顿感身上的压力消失,浑身也能志围观了,瞟一眼地上的东西,面上露出一丝迷茫。 曼珠指着桌子上“东西”,一脸不解的道:“这不是中元节才挂的东西吗?我们也想着中元节快到了,准备明天跟李嬷嬷要一些……” 慕昭月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惊断曼珠的话,厉声喝道:“装什么糊涂,今天就是中元节,你们不会跟本小姐说不知道吧。你把本小姐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好欺骗吗?” 曼珠柳眉一竖正要反驳,涟漪连忙把她拉到后面,不卑不亢的道:“大小姐,奴婢们一直陪着夫人在天花苑,从来没有离开过,日常起居的物品都是李嬷嬷派人送进来的。再说夫人她一个人,节日这些东西也不大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今天是中元节,更别说会挂这些东西。” “你们不知道?哈哈……” 慕昭月突然冷笑两声,随手往桌子上一指,看也不看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这话说给鬼听,鬼也不会相信。今天中元节,厨房给各院中送的菜都是按着这天的习俗送来的,一看就知道……” 突然,慕昭月像是被掐住咽喉,声音竭然而止。 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散落一桌的青菜、豆腐,还有倾倒的汤碗、饭碗,震惊的看着薄倾情,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小嫂子,这……不会是……是你今天的晚膳吧。” ------题外话------ 大吼一声:“收藏!”明天的内容会更精彩。 第018章 道高一尺 第018章道高一尺 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薄倾情连忙转过身靠在涟漪身上,故意不让对方看到她流泪。 涟漪默默拿出帕子,一声不吭的替薄倾情擦去脸上、身上的脏东西。 曼珠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冷嘲热讽的道:“我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不吃这些还能吃什么,有得吃就已经不错……” 薄倾情连忙拉一下曼珠的衣袖,小心的示意她不要多话,她了解慕昭月的性情,不但脾气暴躁,性子还十分要强,在她面前逞强,只会让她更加想压倒你,所以,适当的示弱才是上策。 特别是,慕昭明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也在场的时候,更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她可以在他面前玩一些小聪明,搞些小动作,但是绝对不能耍大心机。 因为三年的时间,一个人,从新科状元爬上左相的位置,他太不简单了。 曼珠也聪明的立即闭口不语,默默的把桌子上,还能捡回碗碟中的东西,捡回去碗碟中。 薄倾情见兄妹二人如此上火,猜想此事一定是触及到了慕家的底线,不由的暗暗奇怪,这东西究竟有什么不妥,能让兄妹二人如此紧张,甚至是恐惧,面上不却表露出来。 深深的吸气,调整好情绪,一脸无辜的道:“大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府中不能挂这东西,但是不管您信不信,天花苑内真的没有挂过这些东西。”外面挂的,一定跟她没关系。 慕昭月是同情归同情,但性子却是得理不饶人的,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你别管这东西有什么不妥,但是它,的确出现在天花苑的门口上,而且,前天早上还有人亲眼看到,曼珠在宁心苑折了一大捆的桃枝。”眼眸中闪过一丝恨色。 “对这两件事,薄情,你们有何解释。”慕昭月的语气骤然变冷,直呼名字,连小嫂子也不叫了,似乎摘了宁心苑的桃枝,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薄倾情马上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猛然一动,问题或许就出在这些桃枝上面。 宁心苑的桃枝,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这左相府中,还有很多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思及至此,薄倾情不由的暗暗好奇,宁心苑又是什么地方。 但细细思考片刻后,寒意不觉的从心底爬起,她没有猜出宁心苑是什么地方,但是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面容骤然一冷道:“大小姐,你口中的人,口口声声说是亲眼看到曼珠采摘桃枝,却为何不上前制止,还任由她采摘?还有,明明说是一大捆的桃枝,但是这样的东西,大小姐这一路走进来,在院子中可还有看到其它的?” 慕昭月面上不由的一愣,她一路气冲冲的进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路上的情况,不太确定的朝门外看了看,随手指着一名丫环道:“你出去看看,这院子中可还有这些东西。” 片刻以后,丫环从外面走进来道:“回大小姐,真的没有。” 听到丫环的回答,薄倾情心中爬起一丝冷笑,对方这个局果然精妙。 故意不按时给他们送东西过来,而逼得他们不得不自动手,去采摘这些东西。 只要天花苑中出现了桃枝,无论这些东西是从哪里采摘来的,都会触及到府中的禁忌。 因为对方早就布好另一个局,这个局就是要她惹怒慕昭明他们,由他们出手除掉自己。 好一招借刀杀人,真是用心险恶! 幸好她也早有准备! 中元节的避邪物,按凤麒国的习俗不论是大门,还是小门、后门,只要有门口,就必须挂上,所以此物绝对不会只出现在院子的大门口上,其他的地方也应该挂有才合理。 那要陷害她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她只让涟漪在大门的两边,最显眼的地方挂上此物,院子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挂。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站出来指证他们,他们都可以茨口否认,甚至是会让慕昭明他们认为,是有人存心要陷害他们。 “大哥,这事好像真的跟小嫂子无关。”慕昭月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向慕昭明求救。 慕昭明定定的看向门外,高大的身影像擎天柱一般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理会慕昭月的意思。 薄倾情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他是在等,等暗卫的答案。一个丫环随意转一圈回来得到的答案,以他深不可测的心思,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不过她也早有准备,暗卫们从天花苑,绝对搜不出任何的东西。 过了片刻后,一名暗卫走进来回道:“回主子,没有找到。” 最后的、肯定的答案,慕昭月不由的激动起来,大声叫道:“大哥怎么办,我们真的错怪小嫂子,她是冤枉的。” “冤枉!” 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慕昭明的语气中有一丝讥讽:“把小荷带进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当小荷一脸淡定的从外面走进来时,薄倾情缓缓的回过身,从容的坐正,曼珠、涟漪也都不由的站正身体,认真的打量起小荷,丝毫没有回避对方的意思。 “奴婢见过大公子,见过大小姐。”小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唯独漏掉薄倾情这个正室夫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慕昭明垂下目光,飞快的扫一眼小荷,再次看着外面的天空道:“小荷,你说你亲眼看到,夫人的侍女曼珠折了宁心苑的桃枝,这话可真的?” “是,前天八公主给大小姐送礼时,奴婢看到曼珠抱着桃枝,偷偷摸摸从宁心苑出来。奴婢好心上前提醒她闯祸了,让她赶紧把些事告诉李嬷嬷,但曼珠递给奴婢一个荷包,威逼奴婢,让奴婢不要提起此事。”小荷说完,双手奉上荷包,正是曼珠当日打赏的荷包。 见到荷包,涟漪的面色不由的一变,曼珠咬咬嘴唇一声不吭,似乎眼前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一样,但眼眸中又有一丝的怨恨。 瞧了瞧荷包,薄倾情几不可见的冷笑,当日送茅根之事,果然是一个圈套,小荷正是幕后人探路的棋子,作用就是确认曼珠是否有采摘桃枝,若不是她提前防备着,这个荷包足以让他们死上好几回。 ------题外话------ 推荐好友宝马香车的现代np文《六只狼爹抢妈咪》,一女n男之间的她想吃掉他,他他他想压倒她的故事! 第019章 魔高一丈 第019章魔高一丈 收回目光,薄倾情紧张的看向曼珠,眸瞳中布满疑问,似是在说:“曼珠,这荷包真是你的吗?”脸上故意划过一丝疑惑,眼角却暗暗的斜一眼小荷,眼底下深藏着一层冰,简直是自寻绝路。 抬起头,曼珠扫一眼荷包,又瞟一眼小荷,平静的道:“回左相大人,夫人,大小姐,这荷包不是奴婢的。” 涟漪面上一愣,小荷猛地抬头叫道:“什么?明明是你给亲手给我的,当时……”小荷猛的打住,看着对方镇定的神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当时什么?快说。”见小荷突然不说话,慕昭月的火暴脾气又上来了。 “当时……回大小姐,当时曼珠塞了一个荷包给奴婢,威胁奴婢不准说出来,奴婢不敢撒谎……”小荷明显心虚,到后声音只她自己听到。 桃枝没有出现在天花苑内,对方的计划已经被打乱,小荷已经是一枚弃子,若是她没有跑出来与她对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小荷已经主动暴露了自己,对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杀她灭口。 想到这里,薄倾情心中讥讽的笑了笑,从碧姬死后,宫中那位完全没反应,她便觉得有些奇怪,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幸好最后还让她想到是什么原因。 风仪元不是不想报仇,而是因她人在深宫中,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自己,所以她只有等……等一个机会接近自己。而这个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中元节,她一定会借给慕昭月送礼之机,让她的人到府中布局的。 回想上次的碧姬的事情,与其被动入局,不如主动的入局。在左相府两年,或多或少知道这府中的一些禁忌,所才故意让曼珠去折了宁心苑的桃枝,而且,当前天涟漪说看到那送礼的老宫女,衣袖中藏着毛发时,她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那天小荷突然出现在天花苑,她跟曼珠不过是配合着演一声戏而已,连荷包都不是曼珠的,只是没想到,一捆桃枝,会让慕家的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有机会一定要到宁心苑看看。 啪!慕昭月又是一掌重生的拍在桌子上,幸好曼珠已经收拾干净,不然又要溅薄倾情一身,不过还是配合的露出害怕的表情,就听到前者大声的叫道:“不敢撒谎,你不是说看到曼珠折了桃枝吗?现在桃枝呢?” “大小姐,奴婢真的没撒谎。”小荷急得都快哭出来,“奴婢那天送茅根到天花苑,真的看到桃枝和艾草的,荷包也是曼珠赏的……” “胡说八道。” 慕昭月一声冷喝打断小荷的话,阴着一张俏丽的脸,沉着声音道:“你刚刚还说是看到曼珠抱着桃枝,偷偷摸摸从宁心苑出来,现在怎么又变成在天花苑看到桃枝,连强塞的荷包都变成打赏。前言不对后语,我看你是心里面有鬼,再不老实交待,我打断你的腿?”玉腿扫出,小荷碰的飞到门口边上。 啊啊…… 慕昭月觉得一脚还不够,又上前狠狠的扇了几记耳光,小荷被打得惨叫连连,现在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打完后小荷整个人已经痴呆。 涟漪不由的瞠目结舌,曼珠暗暗吐了一口气,幸好夫人早有准备,不然现在惨叫连连的人,就有可能是她,下次打死也不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此时,薄倾情已经“害怕”的扑到涟漪的怀中,听着凄惨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同情,一切是小荷咎由自取,怪不得谁,就算现在不死,迟早也是死别人手中。 “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慕昭月揪着衣领,把小荷从地上拉起来,眼神狠不得撕碎对方。 小荷摇摇晃晃的站着,有气无力的道:“是是……”还没说出后面的答案,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一会又用双手使劲的掐着自己喉咙,那痛苦的表情吓了慕昭月一大跳。 片刻后,小荷翻猛的挣扎几下后,渐渐的便不动了,四肢奇怪的向上举起,黑色的,浓稠的血从她的眼睛、鼻子和口中缓缓流出,眼睛圆瞪,再配上脸上痛得扭曲的表情,和一脸脸的置备,看起来煞是恐怖。 慕昭月离得最近,看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绿了,连爬带滚的逃到慕昭明身边,扯着慕昭明的衣袖道:“大大……大哥,小荷死……她死了,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杀人……”牙齿上下打格,颤着声音,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连薄倾情都不由的暗暗奇怪,虽然小荷看着伤得很重,但是慕昭月那几下,还不足以要了她的命,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脑子不由的飞快转起来。 慕昭明微微蹙一下眉头,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衣袖,高大的身影纹风不动,目光继续落在门外的天空上,似是天空上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只听他到冷然的声音道:“到明月阁,请明月公子过来一趟。” 他的语气很冷漠,就像口中含着一块冰,没有半丝热气。薄倾情仍然是从他冰冷的语气中,听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怒火,不由玩味的一笑,证人死在他的眼皮下,不气死他才怪呢。 淡淡的药香自门外飘入来,薄倾情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谁来了,那外表清冷如明月的男子。明月公子本名上官落,神医最后的关门弟子,性情最是古怪,平素最不喜欢与权贵豪门交往,却一直在左相府内为她调理身体,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回头时,门口上已经多了一名年轻的男子,一袭简单的白布长衫,长发如墨,随意散落在身后,容颜如夜空的明月,圣洁、清冷,目光却如月光一般透着朦胧的温柔,唇边隐隐有笑意,看似是无情却有情。 上官落站在门口,淡淡的看一眼尸体,袖袍轻轻一拂,几枚银针钉在小荷身上,颇不以为然的道:“是巫蛊之术,我已经用银针封住蛊虫,赶紧拖去焚化掉,免得蛊虫爬出来害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如一阵风飘远。 慕昭明的胸口微微起伏,一挥手,马上有一名暗卫把小荷扛走。 唯一的证人死了,桃枝一事也只能不了了之,兄妹二几乎没有作任何的停留,甚至连看都没看薄倾情一眼,随之马上离开了天花苑,曼珠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终于走啦,吓死我了。夫人,你怎会知道有人害我们?” ------题外话------ 童鞋们:不好意思,卡文中,内容不是很完善,现在已经修改过来,请大家勿怪。 还有谢谢大家对灵琲的鼓励,因为很少看榜,这里一起谢过大家了。 1lzzlyt书童送了6朵鲜花 2plinanal书童评价了本作品 3carlyku书童评价了本作品 4梦子林书童送了1朵鲜花 5冰y漫步书童送了5朵鲜花 6吾乃冰伊书童送了5颗钻石 第020章 阴谋初现 第020章阴谋初现 桃枝是一事,确实是薄倾情交待曼珠去做的,但是并没有告知她原因,所以她心中一直十分的好奇。 薄倾情沉默片刻后,没有马上回答曼珠的问题,而是看着涟漪道:“涟漪,你是不是在怪我和曼珠,一起瞒着你这件事?”在整件事情的过中,涟漪确实是一点也不知情。 涟漪摇摇头道:“奴婢没有怪夫人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夫人为何要瞒着奴婢。”如果不信任,有些事情就不应该让她参与,可是她却自己却参与了。 漂薄倾情亮的唇瓣,微微弯成弧度,拍拍涟漪的手,用口型道:“完全是假的东西,很容易被人看穿,要骗过某些人的眼睛,就必须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在这个府中,最可怕的不是无处不在的暗卫,也不是脾气暴躁的慕昭月,更不是那院那群勾心斗角的女人,而是那个心思深不可测男人——慕昭明,更何况这次还触及到府中的禁忌。 慕昭明是她见过的,心思最深沉的男人,表面上拥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就像一杯白开水,没有任何的性格特点。眼眸中平静而淡然,是看破一切的波澜不惊,但他的心却深沉得像一片从未开发的海域,神秘、深沉、幻变、晦暗……她永远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想到这里,薄倾情不由的想到那名送礼的老宫女,眼眸不由的微眯起,既然识得巫蛊之术,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依风仪元的性格,还有她对慕昭明的痴心,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下次,以后得小心应对,免得一小心就着了她道。 还有上官落那个男子,想到他,薄倾情就气得牙根痒的,都怪他出手太快,让她没机会下手,要知道,蛊虫跟施蛊人之间是存在着某种契约的,只要她暗中动动手脚,就能反过来控制对方,让对方生不如死。 涟漪认真思考过后,不太肯定的道:“夫人说是的左相大人?” 薄倾情笑了笑,给涟漪一个模糊的答案:“他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未知的,都危险。 涟漪本就聪明人,一听便知道薄倾情是在提醒自己,默默点头道:“夫人,请放心,奴婢不会主动招惹他。”正如夫人所说,他很危险! 薄倾情看着眼前二人,小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严肃道:“我知道,以你们的能力,离开左相府不是问题,因为什么没有离开,你们不说我也不问。但既然你们跟了我,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我在这里站住脚。至于你们的事情……” 目光扫过二人震惊的面孔,沉吟片刻后才缓缓道:“只要你们不威胁到我的安全,牵涉我的利益,影响到我的计划,我绝不会干涉你们。”换言之,就是若是他们威胁到她,她会毫不留情。 涟漪、曼珠默契的相视,两人心里都明白,眼前这个看似脆弱、不堪一击的女孩,能把他们带上天堂,同样也能力把他们打入地狱,双双跪下道:“是,夫人,奴婢一定会记住夫人的教诲。” 薄倾情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他们算是彼此达成共识。在没有任何力量的情况下,只能想办法让自己依附上慕昭明这坐靠山,利用左相府的力量,与风云弈、玉麟他们对抗,他们欠她的,她会十倍的讨回。 玉指叩着桌面,薄倾情挑高一黛眉道:“这次的陷害,我怀疑跟碧姬的死有关。”饶有兴致的语气,让人觉得她好像十分享受这次陷害,表情是巴不得再多来几次。 曼珠看得心里不由的冒汗,涟漪却不太肯定的道:“夫人的意思,是跟八……跟宫里有关?” 涟漪一听到跟碧姬有关,马上就联想到碧姬的原主子——八公主风仪元身上,但听到薄倾情只说是怀疑,马上又改口为宫里。 不等薄倾情回答,曼珠一脸担心的道:“夫人,这巫蛊之术,可是邪术,我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曼珠的话并没有让薄倾情动容,只见她一脸从容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不以为然的道:“所以……麻烦我们的涟漪,把那名送礼的老宫女,当时的一举一动,详详细细的跟本夫人说一遍。”往往一个小动作,会轻易的暴露对方的心性和习惯。 经过小荷一事后,涟漪已经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不简单,出手也是十分的狠辣,便把当日看到的一切,只字不漏的描述了一遍,甚至还动手画了一副姚姑姑的小像。 薄倾情听完后,静静的看着姚姑姑的小像,脸上表情淡淡的,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只有哪几根头发,因为巫蛊之术,不仅包括蛊毒,还包括诅咒、射偶人,属于黑巫术的一种。 这种邪术的施展,必须以被下蛊人身上的一物为媒介,最常用的便是毛发。通常得一即可,但那称为姚姑姑的老宫女却一下拿了几根,这只能说明小荷只是其中一,这府中还有其他人,会继续替他们办事。 思及到此,薄倾情面色凝重的交待二人道:“凡跟姚姑姑接触过的人,你们都必须严密监视起来,有任何异常都要马上报告,下次动手的人,可能就在这些人当中。”只要他们还敢有所行动,她就一定能重创幕后的人。 二人轻轻的应了一声是,曼珠指着薄倾情身上的污迹道:“夫人,先让涟漪伺候你沐浴更衣吧,奴婢再找些吃食过来。” 薄倾情点点头,随后走入浴室,把自己浸在飘浮着彼岸花的热水中,玉手托起一朵在碗口大小的花朵,花朵很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寒气息,或许这就是它被说成地狱之花的原因吧。 彼岸花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这股幽香她一直所熟悉的,因为前世,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透着冰冷气息的花香,放松了身心,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前世的记忆中。 突然一阵凄厉叫声响起,把她从远长的回忆中惊醒,薄倾情不由的皱起眉头,回想着方才的惨叫声,那惨叫之人,似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恐惧的声音瞬间穿透了重重暮色。 涟漪和曼珠守在外面,突然听这声音吓得面色大变,两人连忙冲向浴室。 推开门时,浴室中,薄倾情只裹着绢布,如雕像般站在窗前,昂首天空,两人不由的也看向天空上。 此时,天空上,本应普照大地的明月,不知为何竟蒙上一层淡淡的黑雾,让人生出一种压抑的感觉。 瞧到这一幕,薄倾情微眯起眼睛,像是看到十分的有趣的事情,或许跟左相府的秘密有关。想到慕昭明,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想到或许这跟她折了那些桃枝有关系,回眸,淡淡的哈哈道:“涟漪,替我更衣。” 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薄倾情一袭白色的衣袖站在天花苑的大门前,抬起头,只见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天,眼睛不由的微眯起,早就知道风仪元他们不会善罢干休,一计不成肯定还会有一计,但是没想她会这么心急,这边小荷才刚刚除掉,便又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了,这回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题外话------ 现在公布一下群号,两个都是普通群,随时可加入,敲门砖灵琲作品任何一个人物的名字,入群后,请自觉修改成的会员名字。 灵言琲语233393243 流水画歌283413713 第021章 公主驾到 第021章公主驾到 次日早上,薄倾情拿着书悠然坐在梳妆台前,涟漪正在替她梳妆,曼珠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神神秘秘的道:“夫人,方才听送膳的人说,昨天夜里宁心苑走水,烧死了一个丫头和嬷嬷。” 哦…… 薄倾情轻轻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死的是谁?” “还不知道,据说都烧成炭了,管家正在查。”曼珠放不以为然的道。 涟漪听后,一脸遗憾的道:“夫人,早知道昨晚是宁心苑走水了,我们就应该赶去帮忙救人,白白浪费了一个在给左相大人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从书本中抬起头,薄倾情一言不发的看着涟漪,涟漪正被看得发毛的时候,薄倾情脸上突然神秘的一笑,动动唇道:“涟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昨晚上他们去了,结果会跟那个丫头和嬷嬷一样,烧得面目全非。 慕昭月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手段狠辣,心思又深不可测,他肯定也懂得巫蛊,所以她能想到的他全都想到了,才会有昨晚的那场大火。如果她没猜错,那丫环的尸体应该是小荷,至于那名嬷嬷,怕还要过些时日才知道。 想到这里,薄倾情不由的暗暗庆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一直过得很低调。 抬头,涟漪还在发愣的,知道她还没有想明白,薄倾情摇摇头,继续回到书本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由的敲了两下桌面。 曼珠抬起头:“夫人,有什么吩咐?” 放下书,薄倾情比划着道:“准备准备,估计这一两天会有客到。” 薄倾情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只听有人笑道:“小嫂子是未卜先知,不用掐指头也知道今天有客到。”一阵环佩叮当,风仪元与慕昭月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薄倾情连忙上前,恭顺的行过礼,一脸嗔怪的对慕昭月道:“大小姐真是的,公主驾到,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我好到前面迎接。就这样直剌剌的把公主领进来,幸好是八公主,若换成别人,该笑我们左相府没规没矩。” 慕昭明听了不高兴的呶呶嘴,把薄倾情的话复述一遍,风仪元听后的面色微变,一丝怒火从心底升起。这哑巴明着说慕昭月没规矩,实则变着法的骂她不懂规矩,没有经过通报,就直接闯入她的地方。 风仪元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本公主常到左相府找昭月玩,向来随意惯了,妞妞就不必拘于这些俗礼。”恰好看到薄倾情手中拿着书。不由窃喜,指着书本温柔的笑道:“妞妞真是勤奋,刚起床就开始用功了,在看什么书呢?可都看明白了?要不要公主姐姐讲解给你听?” 语气恳切,一字字,一句句,全是关心体贴。 薄倾情唇角微微翘起,垂着眼眸浅浅的笑了笑,把书合上递到风仪元面前,眼底下含着一丝讥讽,这本书是从房间内的书架上随手拿的,没想竟然失传的已久天下棋谱的孤本,并不是说里面的棋艺有多难学,而是上面的文字,用的是二千年前古文字。 若没有专门研究过,别说是里面的内容,就是封面上的四个大字,常人也难以看懂,她也是前世无事可做的时候,研究过一段时间而已。 风仪元扫了一眼封面,当看上面扭曲的大字时,眼瞳不由的放大,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接过书,心里暗暗怨道:“这该死的哑巴,看什么书不好,偏偏看这本书。”分明是故意刁难自己,她连封面上的四个大字也看不懂,更别说是里面的内容,盯着书本,背心开始冒汗。 见风仪元迟迟没有接过书,明知道她是不懂,薄倾情却故意的把书往前送,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瞳,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这回倒要看看风仪元如何来教导她。 风仪元气得几乎发疯,恨不得直接把书丢掉,狠狠赏薄倾情两记耳光,只是当着慕昭月不好发作,不然她悉心塑造多年的高贵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慕昭月完全没有注意到风仪元的表情,瞟了一眼封面后,惊讶的道:“小嫂子,原来你在看这本书啊!这本书上净说些什么占天元、二连星,三连星的,然后又是什么双,跳,长,立,飞,我是一窍不通。”唯恐避之不及的摇摇头。 那些慕昭月不懂,但风仪元懂,从容的接过书,随手翻了两页,浅笑嫣然的道:“围棋包罗万象,千变万化,岂是一朝一夕能懂的。要不然京城中的才女早就一抓一大把。”意思是说薄倾情不过看了两页书,就想充内行,简直是笑话。 见有人骂自己的主子,曼珠心中的怒火腾一下升起,薄倾情连忙拉一下她的衣袖,神色自若的道:“你去看看,我的药是否煎好了,要迟些时间服用,就有人要不请自来的充当夫子,到天花苑说教半天。”说完,可爱的眨了眨大眼睛。 除了风仪元外,其他人都知道薄倾情指的是李嬷嬷,平时没事就来说教她半天。 涟漪最先笑出,曼珠也抿唇一笑,轻轻应声退出外面。 慕昭月也忍不住笑起来,用手指戳了一下薄倾情道:“你个狭促鬼,真是不知好歹。李嬷嬷说教你,那也是为了你好。” 薄倾情不以为然的翻翻白眼,其他人不由的笑得更欢。 风仪元见大家都在笑,不由好奇的问:“昭月,妞妞方才说什么来的,你们笑得那开心。说来听听,让本公主也开心开心。”不知道为什么,看对方方才的神情,总感觉到是在嘲笑自己。 果不其然,听到慕昭月的复述后,风仪元温柔的笑容招牌似的挂在脸上,但拿书手却青筋暴起,说什么不按时服药,就有人充当夫子说教,这哑巴分明讽刺她没有真才实学,却敢跑到天花苑充当夫子来说教。强压下怒火道:“看到这本难得一见的棋谱,本公主有些手痒,妞妞陪公主姐姐下两盘可好?” 风仪元的心思,薄倾情心中了然,既然有人急着要出丑,她自然不会拒绝,回头吩咐道:“涟漪,八公主要与夫人我下棋,找管家要副上好的围棋,摆在外面的亭子中。”反正闲着也闲着,目光落在外面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上,唇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这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让风仪元内心不由的升出一阵恐慌。 ------题外话------ 童鞋们:不好意思,原来码好的内容,写得太恐怖,怕吓到大家,又重新修文。 大家若觉得不顺,请回头看看第020章的最后一段。 关于男主,目前暂时不要指望他会为女主做得太多,因为他们还在彼此怀疑、算计中,等误会秘密揭开后,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 第022章 棋盘高手 第022章棋盘高手 古朴大气的八柱圆亭,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面铺着红色地毯,摆放着老树根精磨而成的案台,上面铺着一层绣着精美图案锦布,锦布上面摆放着一副棋,一壶清泉水煮的茶,两个精致绝伦的瓷杯,两碟名贵的点心,一碟鲜嫩的小黄瓜,还有两把与桌子配成套的软椅,让人看着不由想坐下来享受一回。 风仪元不由的暗暗惊讶,这些简朴无华的东西,不见带半点的金银器奢华,却是非一般的华贵,恐怕连她凌宵殿也无法相比。 薄倾情把一切收入眼内,若无其事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风仪元连忙收起脸上的惊讶,脸上露出优雅的笑容,从容自若的坐在薄倾情的对面,拈起一枚白子,正要抢先落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来轻快的笑声。 只见慕昭月像蝴蝶一样扑进,一脸欣悦的道:“小嫂子,八公主,大哥他们听说你们要下棋,一时好奇要过来观棋,你们以为如何。” 风仪元正愁人太少,不能展示自己,此时突然来了一批观众,暗暗高兴的道:“来得正好。”就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把哑巴杀得片甲不留,让慕昭明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是最合适他的。 薄倾情的眼睛习惯性的微眯起,瞟了一眼风仪元,既然有人喜欢,她又何乐而不为,一脸天真无邪的道:“人多热闹。”说完,拈起只的拇指大小的小黄瓜,轻轻的咬了一口。 片刻后,只见三名年轻的男子从外面走来,走在最前面穿玄色长袍,气质沉稳的男子,正是礼部尚书箫大人,只见他摇着折扇爽朗的笑道:“适才在书房中,偶尔听闻,八公主要与左相夫人对弈,我等一时好奇,央着左相大人让我们过来观战,两位不会怪我们不请自来吧。” 风仪元见慕昭明不在其中,眼内不禁有些失落,瞟了一眼薄倾情后,连忙站起来大方招呼道:“素闻礼部尚书箫大人,是其中高手,你若肯观战,本公主是求之不得。请入座!”随后又招呼后面的两名年轻公子道:“轩世子、陶公子。请!” 那语气,那动作,那表情,仿佛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无二,丝毫不把薄倾情放在眼内。 这些小细节的事情,三人自然是看在眼内,面上却并不露出来,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坐在棋盘面前,安然的咬着小黄瓜,目光、神情专注于棋盘,一脸天真无邪的薄倾情。 他们的到来,似乎对她完全没有影响,更不在乎方才八公主举动,倒让他们有些摸不透。 陶逸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气质中有几分潇洒,英俊的脸上一脸好奇的道:“八公主,左相夫人,突然间那么有兴致下围棋?” 风仪元面上却露出得体的笑容,一派雍雅大方的道:“三位有所不知,妞妞刚刚看了棋谱,觉得看书终究是纸上谈兵,不如直接在棋盘上试一试,恰好本公主来找昭月玩,她便想着来两盘试试看,本公主只好陪她试试,偏让你们知道了。”说完,把棋子落在角位上。 薄倾情大眼睛不由的眯起,这番话是说她薄倾情才看了两页书,就自不量力的找她下棋。玉指拈起一枚黑子在指尖上把玩,玩味的笑道:“本夫人自知棋艺不精,只好拉着公主来练习,若换了其他人,我可是断断不敢。”这话中的意思是,因为我的差棋艺,所以只能找棋艺一样差的人来练习。 这样的场合,慕昭月充当众人的复述机,把薄倾情的话只字不漏不的复述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在场几个人渐渐起变化的表情。 风仪元温柔的面孔下面,已经升起一堆怒火,恨不得一巴掌打飞薄倾情,臭哑巴,居然说因为自己的棋艺跟她一样的不好,才敢找自己下棋。 三名男子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有些意外的了看一眼薄倾情,薄倾情一派自然道:“星位。”当慕昭月复述完,一枚黑子已经准确无误的落在星位上,三人面上又一震。 不是因为这步棋有多么高明,而是因为薄倾情落子的时候,根本没的看棋盘,一个人若不是对棋盘十分熟悉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准确无误,那么八公主口中的刚刚看了棋谱,就根本不成立。她不是刚看棋谱,而是在研究棋谱。 风仪元再拈起一枚棋子,正想落下,蓦然看到慕昭明匆匆从外面赶来,脸上不由一阵兴奋,放下棋子连忙站起来,端起跟前杯子,温柔的笑道:“左相大人来迟了,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啊!” 箫大人,陈轩、陶逸三人相视一笑,这八公主真是丝毫不掩饰,她对左相大人的情意,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薄倾情,不由的在心中摇摇头,年纪还是太小了,只顾着吃喝,连别人在觊觎自己的夫君也全然不懂。 慕昭明仍然是那一身黑色的锦袍,绝美冷峻的容颜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见他微微的颌首道:“本相来迟了,理应受罚。”却没有接过风仪元的酒杯,而是直接走入亭子内。 薄倾情只感到一阵清凉扑来,慕昭明高大的身体坐在身边,从上而下的目光,让她心底莫名的升起一阵压抑感,正出神间,一只完美到无可挑剔大手,突然端起自己的杯子,自斟自饮的连饮了三杯后,随意一指棋盘道:“继续吧。” 三个字直接了然,好像在下达命令,似乎他的目的就是观棋,其他的都不重要,连风仪元脸上的尴尬也没有看一眼,原本谈笑的众人,不由的安静下来,这种异样的安静,让风仪元感到十分的压抑和不适。 薄倾情不由的暗暗偷笑,面上还是一派自如的样子,品着茶,咬着小黄瓜,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感,若是没有慕昭明这个可怕的男人坐在身边,她会觉得更轻松自如。 风仪元重新拈起白子,指尖上一阵冰冷,低头一看惊讶的道:“这棋子是上好的白玉制成的,如此通透圆润,真是难得啊。” 拈着棋子,经过深思熟虑,脑子中有了一个棋局后,才缓缓的把手棋子放下,正暗自为自己抢了先机而高兴时,啪!薄倾情的黑子几乎是同步落下,风仪元面上不由的一愣。 ------题外话------ 从第020章最后一段开始修改,童鞋们若不明白话,可以回头看看。 第023章 自取其辱 第023章自取其辱 风仪元面上不由的一愣,连旁边观棋的人也不由的怔一下,惊于薄倾情落子的速度,她的速度太快,似乎完全不用思考。 因为方才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目光似乎完全不在棋盘之上,而是亭子外面的彼岸花海中,但举手落棋却毫不犹豫。 能做到这样的,要么是棋艺高超,棋局早已在心中;要么是棋艺奇差,完全不懂章法。两者间,风仪元更愿意相信后者。 只见风仪元从容执起一枚棋子,温婉的笑道:“妞妞真是心急,这是弈者最要不得的情绪,对弈中应当步步为营,固守自己的阵地,不然,即便是已经处于优势,也会满盘皆输。”说完,轻轻把棋子放落棋盘。 这话的意思是说薄倾情做事不经大脑,即便已经是左相夫人,早晚有一天也输掉地位,输掉自己。 旁边观棋的四名男子,除了慕昭明,另外三人会意的笑笑,只有慕昭月好心的提醒道:“就是,小嫂子,下棋不能急的。” 慕昭明突然开口道:“观棋勿语。” 出言如冰,慕昭月立即闭口不语,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 三人相视摇摇头,继续安静的观棋,渐渐地,随着棋子增多,棋局中优劣势渐渐的明显起来。 风仪元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落子的格外的谨慎,速度也慢下来,面色也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相较于风仪元的凝重,薄倾情是一派轻松自在,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亭外的花上,只是偶尔才把视线投递在棋局上面。 打量了一眼正在思考的风仪元,薄倾情眼中都不由的暗露讥讽,风仪元的棋艺若跟其他女子相比较,或许算是不错的,但若跟她对弈,简直是自寻死路。 围棋是她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她曾经花了不少心力去研究,赢她的人,目前还没遇到。 风仪元凝神贯注的看着石桌上面的棋,几经挣扎后,终于把手上的棋子轻轻地放下去,掌心已经全是汗水,暗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看着她放下的棋子,薄倾情抬起头,轻笑:“你们猜猜,这局棋还有几步能结束?” 大眼睛好奇的看众人,只是这次帮她复述的人不是慕昭月,而是坐在她身边,面无表情,浑身散着的冰冷气息的慕昭明。 慕昭明蓦然出声,众人才猛地从棋局中清醒过来。 陶逸用扇子一拍掌心,目光飞快的扫一眼棋局,心中早已了然,惊叹道:“两位,这棋下妙啊!”打开扇子摇了几下,对身边一脸疑惑的箫大人道:“箫雨,这回的棋你可没白看吧?” 未语先听到箫雨爽朗的笑声:“陶公子的话说得对,确实不枉此行。” 睇了薄倾情一眼,眼色中有些沉,以前与人对弈,他尚能摸透别人的棋路和布局,但是眼前的女子,他是半点也看不透。 陈轩的注意力不在棋艺上,而是在薄倾情那句话,沉吟片刻后道:“轩不懂棋,听你们的这话,好像是左相夫人赢的机会比较大。不过尚未到最后一步,轩不敢妄定。左相大人以为如何?”几句话,把问题抛给慕昭明。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都没有给出答案,但也几乎要把风仪元气疯,暗瞪一眼薄倾情,问什么还有几步,分明是暗示她会输。 玉手捏着棋子,目光紧盯着棋盘,棋盘仿佛就是薄倾情的面孔,上面的每颗黑子,都是她嘲笑的眼睛,恨不得拿刀,用力的戳掉! 戳掉!戳掉! 薄倾情见众人不敢说实话,转头,继续看亭子外面的,神太、动作,还有方才那句话…… 蓦然,众人似乎明白了,她一直看风景的原因。 这分明是等得不耐烦的表现,因为对方每一步棋都要思量计较,她等得不耐烦,所以才会欣赏风景,打发时间。 风仪元彻底被薄倾情激怒。啪!手中的白子,狠狠的砸在棋盘上,众人的身体不由猛地一震。只听她神色夷然的道:“轩世子说得很有理,没有到最后一步,输赢,还很难定。”目光锁紧薄倾情,声音尽量淡定的道:“左相夫人,请!” 薄倾情回头看一眼棋盘,唇角毫无意外的翘起,看一眼风仪元:“公主,您确定要走这一步棋吗?” 目光中的挑衅,让风仪元不用人翻译,也读懂得她无声的宣战,语气坚定的道:“落子无悔,本公主决定了,就走这一步棋。” 薄倾情淡然的把手中的棋子一放,就听到慕昭明冰冷的声音道:“八公主,你输了。”语气,好像风仪元输掉,是必然的事情。 风仪元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是冷的,脑子只有一句话“你输了”,在那么多人前,输给了京城中公认的草包。 其中还有自己心仪的人,故意的,这个草包一定是故意要自己出丑的。 棋艺明明那么好,却装作什么也不懂,目的就是让自己上当,然后让自己当众出丑,她真是阴毒。 脑子中认定一个答案,心中的怒火马上升起,风仪元此时恨不得撕碎薄倾情的嘴脸,完全忘记当初是她先提议要下棋的。 兀然站起来,想指责薄倾情的恶行,突然传来慕昭月的声音:“公主殿下,您不用太意外,有我大哥坐在小嫂子身边,小嫂子是肯定会赢的。”意思是指薄倾情会赢,全是慕昭明在暗中教导。 薄倾情眼眸内露出一丝讥讽,慕昭月一直觉得她配不上慕昭明,一心想替自己找个好嫂子,竟然把旁边的人都是瞎子,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三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如果连这点是非都分不出,那就真是她薄倾情瞎了眼睛! 慕昭月这么一说,有了台阶,风仪元的面色才慢慢缓过,目光微微一转,落在慕昭明身上,笑道:“左相大人,承让了。”垂眸对薄倾情道:“妞妞,别灰心,以后多练练就好了,不如我们再来一盘吧。” 真是厚颜无耻啊!不愧是皇室风范。薄倾情差点要笑出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忽略她就算了,竟然连旁边三位年轻公子也忽略掉,全然不理别人眼中的嘲弄之色,她是把慕昭明也当成傻瓜看吧,连慕昭月的面色也不由一沉。 薄倾情正要点头同意,慕昭明突然把她拉入怀,只听他透着冷气的声音,绝然的道:“八公主,再来一盘就不必了,本相方才根本没有帮到妞妞,您不是妞妞的对手,就不必――自取其辱!” 这……众人不由的一愣,根本没想到慕昭明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会也应该是委婉的。 风仪元此时如石化的雕塑,如果之前慕昭明的话是一盆冷水,那么现在的话,肯定是一把刀,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口上。看着慕昭明,眼睛里面全是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说她,不,这全是他怀中那小丫头害的,他一定是被她迷住了,不然不会才会这样对她的。等着,今天的耻辱,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第024章 各怀鬼胎 第024章各怀鬼胎 黄昏,夕阳如血! 栖凤宫,数名宫女、太监垂下恭立,如雕塑般一动不动,风仪元跪扑在德纯皇后怀中,泣不成声:“母后,你一定为儿臣作主,那个哑巴竟然让儿臣当众出丑,您绝不能轻饶了她。”却只字不提对方是如何让她出丑,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但她是德纯皇后唯一的女儿,女儿被欺负,母亲岂会袖手旁观。 德纯皇后冷扫一眼风仪元,眼中的戾气几乎溢出,用力一把推开风仪元,一道酝酿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技不如人就算了,人家给你台阶是要让你下台,你倒好还顺着往上爬,当众失态出丑,皇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还有脸来让本宫为你作主,还嫌不够丢脸吗?” 风仪元重重的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雍容身影,意识到上面的自己应该称为母亲的女人,原来早就悉知一切,不由心虚的道:“母后,女儿明明调查过,她确实是农女出身,大字不识的草包,怎么会……” “可事实证明,她不是草包,你才是真正的草包。”想到乔贵妃幸灾乐祸的表情,德纯皇后忍不住厉声的打断风仪元。这个女儿只要碰上跟慕昭明有关的事情,就会蠢到无可救药。 “母后,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儿臣,儿臣是您的亲生女儿。”风仪元不敢相信的看着德纯皇后,她是她的亲生女儿人,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低泣道:“女儿拼命的想嫁给慕昭明,虽有女儿的私心,难道就不是为了三皇兄好吗?”母后是很宠她,可是母后更宠皇兄。 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只要跟皇兄有关的事情,母后就一定会妥协的。既然自己没有能力对付哑巴,何不让皇后出手对付,相信哑巴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直起身子,一脸从容的道:“有了慕昭明的扶持,太子之位早晚是三皇兄的,何须我们……” “住口。” 德纯皇后猛的大喝一声,满脸厉色的盯着风仪元,精心描画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目光紧盯着风仪元,一字一字的道:“放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下次再让本宫听到,绝不轻饶你。出去!”。 宫中回响着德纯皇后威胁、驱逐的语气和话语,看着她冰冷的面孔,阴冷噬骨的目光,风仪元全身不寒而僳,一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要赶她出去,不甘叫道:“母后……” “闭嘴!”冰冷、暴怒的声音,不容风仪元多言。 目光轻蔑的看了一眼风仪元,德纯皇后冷冷的道:“来人。送公主回凌霄殿,好好的思过,没有本宫的话,不得踏出凌霄殿半步。” 瞬间,风仪元的觉得完全崩溃掉,看着德纯皇后冰冷、暴戾的面孔,想到薄倾情的讥笑,还有更多更多讥笑的面孔,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脑门,烈火在心头烧好,突然站起来傲然的道:“儿臣明白了。遵旨!”刚走开两步,又回过头,一脸绝然的道:“如果换成是三皇兄出事,母后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对吗?”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栖凤宫。 风仪元怒气冲冲的回到凌霄殿,把宫里面的东西砸得稀巴烂,守在殿内的太监、宫女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近身的宫女想劝又不敢劝,想了想,唯有把一人请来,能劝得住盛怒中的八公主。 片刻后,宫女扶着姚姑姑出现在凌霄殿,姚姑姑的面色很差,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冷毒的目光扫过狼藉的地面,走入内缓缓跪下的道:“奴婢叩见公主,公主生气,是奴婢的无能,请公主责罚。”声音虚弱而沙哑。 上次用蛊算计薄倾情不成,反让慕昭明暗中动手脚,蛊虫反噬,差点了她的命,幸好只是用了普通的蛊虫,不然她命也保不住。 风仪元看到姚姑姑,想到上施蛊失败,傲然的道:“责罚,是必须的。不过……看在你忠心,还有点本事的份上,本公主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还是不能让哑巴消失,你就彻底给本公主消失。”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八公主下棋输给了左相夫人,她成了大笑话。 姚姑姑匍跪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起来道:“谢公主肯再给奴婢机会。公主要除掉左相夫人,时机马上就到了。不过,我们需要一个人帮忙,若她肯帮忙,奴婢担保,这次我们一定能让左相夫人彻底消失,公主也会得尝所愿。” “谁?” 风仪元站一片狼藉中,目光森然,往日的温婉优雅全无。 姚姑姑眼眸中闪着阴厉,不慌不忙的道:“回公主,是昭月小姐,只要她肯帮忙,公主这次必定会成功的。” 慕昭月,风仪元默念这个名字,想了想道:“本公主想起来了,她一直不喜欢那个哑巴,要她帮忙,应该不是问题的。但是……”想到德纯皇后的话,不由的沉下脸道:“皇后要本公主思过,不得踏出凌霄殿半步,本公主现在根本无法宫。” 姚姑姑马上献媚的道:“公主不必担心,公主虽然不能出宫,但您可以召昭月小姐入宫。皇后娘娘让公主思过,并没说不让人探望。” 风仪元的眼睛马上一亮,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冷笑的吩咐道:“来人,到左相府接昭月小姐入宫,就说本公主最近得新鲜玩儿,请昭月小姐入宫一起赏玩。”臭哑巴,这回看你怎么逃出本公主的手牚心 日近黄昏,秋风渐凉,并不太娴熟的琴声从天花苑飘出。 薄倾情盖着薄毯,慵懒的趴在美人榻上,曼珠正在她对面抚琴,生硬的指法让人不由的担心,她会把琴弦弄断。 “夫人,奴婢方才听说,八公主让人把大小姐请进宫。这无缘无故的入宫,您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涟漪从外面走进来,俯在耳边小声的道。 薄倾情看着满园的彼岸花,眼眸中映入一片血红,她的耐性是有限的,慕昭月一而再帮助别人算计她,她可以容忍一两回,但绝不会容忍一世,冷冷的道,“问题,当然有。不过,你们信不信,这回本夫人会让大小姐,三跪九叩哭着来求我原谅她。”慕昭月就是欠教训,非要好好给一次教训不可。 涟漪、曼珠连不迭的点头,信,他们当然相信。 ------题外话------ 童鞋们:你们说,怎么处置八公主? 第025章 各施诡计 第025章各施诡计 越过重生宫门,慕昭月终于来到凌霄殿,宫中一片萧寂,风仪元正一脸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上不见半点血色,不由的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道:“八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才两天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风仪元轻轻咳两声,挣扎着坐起来,虚弱的道:“我没什么,抱歉,让你看到我的狼狈样。”刻意避开慕昭月的问题,对姚姑姑道:“把本公主给昭月小姐准备的礼品取出来包好,然后马上送她出宫,别让她在这里待太久,免得过了病……” 还没说完就一阵震心震肺的咳嗽,咳完后已经没力气说话,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慕昭月见此情形,马上朝姚姑姑摆摆手,然后指指外面,意思是一会到外面再说,姚姑姑识趣的点点头退出外面。 慕昭月亲自替风仪元掖好被子,看着她睡熟后,才悄悄的退出外面。门外,姚姑姑正一脸着急的等在外面,见慕昭月从里面走出来,扑的一下跪在地上,哭道:“求昭月小姐,救救我们公主,那天公主下棋输给左相夫人的消息,一传入宫中,皇后娘娘雷霆大怒,不仅重罚了公主,还说……” “皇后娘娘还说什么,快说。”慕昭月一时着急,不由失态的喝出声。 “皇后娘娘说……说,说要公主在中秋节上,再与左相夫人下棋,若还是输的话,就要她和亲到乌月国。” “什么,和亲乌月国。”慕昭月失声叫起来,公主和亲不算什么,但是和亲乌月国不如去死。 乌月国是凤麒国邻近的小国,国中人骁勇善战,而且精通毒术和蛊术,凤麒国虽然是大国,但也十分忌惮,最重要的是,乌月国人有兄弟共妻的习俗,堂堂公主和亲,被几个不同的男人…… 慕昭月不敢往下想,八公主是她心目中,理想嫂子人选,怎么能便宜了乌月国那些野蛮人,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亲自扶起姚姑姑,道:“姑姑,你说吧,只要能帮八公主,昭月什么都肯做。” 姚姑姑面上大喜,扑的跪在地上,连连叩三个响头,抹了两下眼泪,起来俯在慕昭月耳边一阵低语,慕昭月听完扣,拍拍胸口道:“姑姑放心,昭月一定会保护好公主周全的,绝不会让公主嫁到乌月那蛮荒之地,你们等我的好消息。”说完,朝殿内行了礼,退出了凌霄殿。 慕昭月走远后,风仪元从寝宫内走出来,那有半点病态,脸上阴冷的一笑道:“姚姑姑,多亏你的蛊术,虽然是有点痛,不过因为那点痛,本公主才演得那么逼真,才能让慕昭月这个傻瓜信以为真。”左相夫人,很快就是她的了。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简洁数语,写尽京城郊外卧龙寺如画美景,而八月,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慕府大门前,慕昭月轻快的踏上马车,愉悦一笑,小脸上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道:“想不到大哥,居然肯让嫂子出来散散心。” 薄倾情微微抬起下巴,自然流露出一段尊贵风华,眸光轻敛的道:“我也没想到,大小姐会邀请我到卧龙寺游玩,多谢大小姐的邀请。”若不是她拦在慕昭明跟前,非要他同意薄倾情陪她上香不可,她也不能出府一趟。 “一家人的,客气什么,走吧。”慕昭月抛下一句话,转身走入马车内 薄倾情心里不以为然的冷笑,心里面不由一阵嘲讽,他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转身扶着曼珠上了自己的马车。 卧龙寺,是一座千年古刹,终年香火鼎盛,附近风景如果画,离京城又不远,是出游的最好去处,每年春秋两季,都会迎来大批的香客,今年亦不例外,一路上便看到不少豪门大户、王孙贵族的马车,还有附近步行上香的村民。 刚下马车,慕昭月就指着不远处的大雄宝殿道:“小嫂子,我们去上香,然后求签,好不好。” 薄倾情正欣赏着门外的风景,收回目光,打着呵欠,懒洋洋的道:“坐了半天的马车,我有些乏了,大小姐还是让琥珀、璧玉陪你去玩吧。” 唉……慕昭月十分遗憾的叹息一声:“听说今晚主持清远大师开法坛,若把贴身的玉佩送去让清远大师过火炼,是避鬼驱邪的。小嫂子,你真的不去吗?”语气十分的煽情,让人不由的心动。 薄倾情此时呵欠连连,声音含糊,绵软无力的道:“大小姐,妞妞真的累了,想睡觉……”话没说完,人已经软绵绵的靠在涟漪身上。 “小嫂子,小嫂子……薄情,不准睡,你给本小姐快起来。”慕昭月见薄倾情已经闭上眼睛,心里暗暗的急起来,她现在可不能睡,不由伸手用力把拽着薄倾情手臂,不让她靠在涟漪身上。 薄倾情却是死命的抱着涟漪不放手,见到此情形,曼珠不由的上前陪笑道:“大小姐,夫人每天习惯了这个时辰休息一会儿,你若是觉得人少不够热闹,奴婢方才见陈家小姐和陶家小姐的马车,不如请他们一起去上香,大小姐以为如何?” “不行。”慕昭月答复得斩钉截铁。 涟漪抱紧薄倾情的小身体,一脸担忧害怕的道:“大小姐,您别生气。夫人她……她真的走不动了,不然晚些再去吧。” “绝对不行。”慕昭月丝毫不肯退让,她今天的目就是按姚姑姑的意思,拿到薄倾情的贴身之物,道:“我这也是为小嫂子好,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过,将来如何替我们慕家绵延子嗣、开枝散叶,但若能得到佛祖的保佑,必定能早日康复。”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涟漪一时无言应对,曼珠看了看薄倾情,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清远大师开法坛过火炼,确实是可遇不可求,但夫人年纪小,还是孩子心性,说要睡觉就是要睡觉的。奴婢这里倒有过法子,不知该说不该说。”说完,偷偷看了慕昭月一眼。 慕昭月瞪一眼已经闭着眼睛半睡的薄倾情,面上不禁有些无奈,没好气的道:“说来听听,如果不行,抬,你们也要把你们的主子抬过去。” 曼珠伸手从薄倾情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恭恭敬敬道:“回大小姐,清远大师过火炼,要的不过是夫人的贴身之物,不如让奴婢替夫人取下来,再由大小姐带过去,你看这样可以吗?”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慕昭月躲在,一脸期许的看着她,生怕她会说“不”字。 ------题外话------ 谢谢亲: zining送了10朵鲜花 lzzlyt送了6朵鲜花 第026章 宴会前夕 第026章宴会前夕 涟漪和曼珠紧张、担心得额头上全是汗水,薄情闭着眼睛,趴在涟漪怀中一动不动,稚气的小脸睡意浓浓。 瞧着这一幕,慕昭月心中暗喜,面上却故意犹豫半天才点头同意,不紧不慢的道:“只能这样了,谁叫她是我嫂子呢,我不帮她,还有谁会帮她。” 涟漪和曼珠顿时大喜,二人连声道谢,涟漪赶紧从薄情身上取下的一块玉佩,交给曼珠放入荷包内。 曼珠一脸讨好的笑容,双手把荷包慕昭月手上,行礼道:“奴婢代夫人谢过大小姐。” 慕昭月唇角勾起,暗笑,不屑瞟一眼荷包上面的花纹,皱着眉头道:“这绣的是什么,真丑。”不悦的收入袖中,带着琥珀、璧玉朝大雄宝殿走。 看着慕昭月的背影消失,薄倾情立即从涟漪怀中钻出来,眼睛清亮如水,脸上那有半点睡意,唇角一角,浅笑,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道:“曼珠,亲自交给清远大师。” “是,夫人。”曼珠接过信,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 “夫人,我们现在做什么?”曼珠很快消失在视线内,涟漪不由开口问。 “卧龙寺风景如画,不好好赏玩,此不是辜负了大小姐请我出来的一番心意。陪我四处走走吧。”薄情不是第一次来卧龙寺,相反她一年中,大部份时间是在卧龙寺度过的,也是这里,她遇到了风云弈。 想到那个男人,薄情眼眸内闪过一丝杀意。 涟漪见薄情如此,犹豫一下才道:“夫人,奴婢觉得大小姐要走荷包和玉佩,肯定别有用心,要不要让人盯着大小姐?” 薄情摇摇头,抬头,卧龙寺后山的枫林,漫山的枫叶鲜红如火,若有所思的道:“枫叶又红了,陪我们到后山的枫林走走。”径直走向上山的山道。 慕昭月站在佛祖的宝像面前,虔诚的拜了三拜,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后,转身走入偏内。 殿内,一个女人把自己隐在黑色的斗蓬中,听到脚步声,赞许的道:“昭月小姐,恭喜你成功了。”声音里有种沧桑感,斗蓬一掀开,露出一张上了年纪的面孔,正是风仪元身边的姚姑姑。 慕昭月取出放着薄倾情玉佩的荷包,暗暗的吐了一口气,眼中带笑的道:“昭月幸不负姑姑所托,这是小嫂子的常用的荷包和玉佩,请姑姑收好。只是这样,真的能让小嫂子输给公主吗。”双手奉上荷包,看到上面的绣花图案,暗暗不悦的道:“姑姑,这荷包如此难看,要不要换一个新的?” 姚姑姑含笑接过荷包,丝毫不介意的道:“不打紧,有劳昭月小姐了。”收好荷包,满脸堆笑的道:“我们公主能躲过一劫,全靠昭月小姐,奴婢代八公主,谢过昭月小姐。” 慕昭月连忙扶起姚姑姑:“姑姑言重了,以我跟八公主的交情,这点小忙算不了什么。”况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哥哥只要取了公主,跟皇室联姻,就谁也不能撼动他左相的位置,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他们慕府。 东西到手,姚姑姑心中暗喜,躬身行礼:“昭月小姐,公主还等着奴婢复命,奴婢先行告退。” 慕昭月一脸欣慰的道:“你去吧。代昭月向八公主问好。” “是,奴婢一定转告八公主。” 目送姚姑姑离开,慕昭月才带着琥珀、璧玉往卧龙寺早就安排好的云天阁走。 回到云天阁,只见几个二三等的丫环在收拾房间,却没有看曼珠和涟漪,慕昭月不由暗暗奇怪,拉一个小丫环问:“夫人,她人呢?” 小丫环毕恭毕敬的道:“回大小姐,夫人去了枫林。” 枫林,慕昭月倒抽一口气,这小丫头又在跟她耍滑头,事情已经办妥,她懒得计较。 中秋之日,皇中设宴,庆贺盛世,而且每逢盛大节日,毗邻四国皆会派出使臣入朝来贺,自然今年中秋节也不例外。 慕昭明自是忙于应酬各国的使臣,慕昭月又一心在风仪元身上,薄情很自然的落单了,不过,幸好这次有曼珠陪在她身边,能看懂她的唇语,倒为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此时宴会还未开始,众女眷还在御花园中赏花,薄情因为口不能言,不便与众人交谈,彼此见过礼后,带着曼珠独自躲在御花园一角赏花,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此间的宁静。 回过头,只见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轻轻拍着一名老妇人的背,担忧的道:“祖母,您咳成这样,一会宴会开始孙女不能陪在你身边,让孙女如何能安心坐在宴席上。” 幸好方才有跟众人见过面,薄情马上认出祖孙二人是谁,眼前两人正是御史府的老夫人,和陶逸的胞妹陶然,上次宴会陶老夫人帮过她,再加上陶家兄妹都不是那种浅薄之人,薄情对他们印象也不差,上前道:“陶老夫人安好,陶小姐好。” 薄情突然出现,陶然不由一惊,连忙起身回礼,见薄情身边只有曼珠一人,含笑道:“左相夫人怎么独自一人在此赏花?” 浅浅的打量一眼陶然,柳眉、凤眸、樱唇,笑起来两边会露出可爱的小梨涡,穿着一套荷花色的长裙,宛如水中仙子一样动人,薄情甜甜的笑道:“我跟他们不熟。” 曼珠感觉祖孙二人对自己的主子没有丝毫轻视之意,不似一般人那样看不起主子,也十分友善的把话复述出来。 陶老夫人立即会意的笑了,知道她说是的上次宴会提醒她的事情,脸上露出安祥的笑容,正想说话,不想又是一阵咳嗽,陶然连忙用手替她轻抚着胸口,好一回后才渐渐的恢复过来,陶老夫人抱歉的道:“老身前两天不小心犯了风寒,失礼之处,左相夫人别见怪。” 薄倾情浅浅一笑道:“老夫人这话见外了,况且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谢过老夫人呢。” 提到上次的事情,就想太尉夫人设计自己的事,心中漾起一抹冷笑。 ------题外话------ 从这一章开始,薄倾情全部改为薄情,因为有读者会不小心弄乱。 第027章 青绝皇子 第027章青绝皇子 薄情甜甜的笑道:“老夫人,妞妞方才不小心听到二位谈话,知道陶小姐正在为宴会上不能照顾老夫人的事情担心,若信得过我,此事就交由我处理,宴会上担保陶小姐能坐在老夫人身边。”正好教训一下那缺心眼的太尉夫人。 陶然听着不由的一阵欢喜,开心的叫道:“信,我当然信。”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能力。 “那就有劳左相夫人了。”陶老夫人含笑着着薄情,知道她是为了还自己上次的人情,也不推托,大方的接领下这个情。 薄情与祖孙二人闲谈了几句便走开,见四下无人,轻声问:“曼珠,宫内可安置有我们薄家的人?”曼珠是薄府在出事前送入慕府的歌姬,表面上是歌姬,实则是隐卫,目的就是监视各府的情况,一旦主子有需要时,就能命令他们执行各种任务。 药园初次见面时,薄情故意敲出隐卫暗号潜藏在慕府的隐卫,再用那张字条告诉隐卫自己的身份,至于把涟漪要到身边,不过是掩人耳目。 “回主子,有的。”曼珠俯在薄情掌心三个字。 薄面上不禁有些惊讶,然后轻笑道:“很好,你依原计划行事,然后顺便让那人把我安排到慕昭明身边。”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为了还陶老夫人的人情,而是觉得很好玩,倒要看看皇后的戾气能隐忍到什么时候。 “是,主子。”曼珠听完倾情的交待后,身形一闪,消失在眼前。 抬头看着天空,薄情不由的笑了,皇帝只顾急着要杀光所有薄姓的族人,抢着没收了薄家所有的财产,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忘记薄家的根基早已经深入这片大陆,云天大陆各处都暗藏薄家的势力,只要薄家还有一人活着,就能启用这些力量,重振薄氏一族。 中秋节的宴会从傍晚时分开始,因为此次宴会能他国使臣出席,特别是在燕越国的使臣面前,元帝更不能随意衍,不然有失凤麒国的国体,此次的宴会是空前盛大,几乎凤麒国最好的东西,全搬到了宴会上。 天空上,是一流的烟火; 舞台上,是一流的歌舞; 席案上,是一流的美食; 大殿上,是一流的布置; 就在众人刚入席坐定之际,陶公公突然放开声音叫道:“燕越国四王爷、南明国二皇子,箫和国忠顺王爷,乌月国七皇子晋见。” 在云天大陆这片广袤的大地,大大小小共十多个国家,与凤麒国毗邻的共有四国,燕越、南明、箫和、乌月,从陶公公传召的顺序就知道四国实力的大小,燕越的国力最强,在凤麒国之上。南明、箫和的国力与凤麒相当,乌月国国土面积最小,经济能力也是最差的,完全称不上一个国,只是因为拥有特殊的战斗能力,四国才勉强认许它为一个国。 片刻后,只见四名相貌出众,风姿各异、气质雍雅高贵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大殿上突然出四名如此养眼的男子,众人的眼睛不由的一亮。 四名出色的年轻男子并肩而立,但众人的目光却在下一秒,瞬间被锁在那一袭青衣出尘的乌月国七皇子身上。 只见他墨发束在金冠中,容颜在四人中不是最出众的,只能说是眉目清秀,但全身透着一种田园诗画的唯美。 这份独特的纯朴气质,与皇族的高贵气度融合在一起,原本唯美的五官有种说不出魅惑,瞬间捉住众人的目光,让人移不开眼。 乌月国位于云天大陆的南荒之地,由数个人口较多的异族组成,他们大多数喜欢聚居山林中。所以在世人眼中,他们一直是以兽皮裹体,戴着各种奇怪饰物的打扮,举止粗鄙的野人形象,毕竟之前来访的使者确实是如此。 现在,突然换成眼前这位仪表堂堂的七皇子,确实是让人惊艳,惊艳之余又是无法形容的震惊,他的出现告诉世人一个重要信息,乌月国皇族已经正式换了姓氏。 薄情收回打量的目光,安安静静的坐在席间,同样惊讶乌月国这两年内的变化,此人的出现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是今晚宴会的一个变数,怕是某些人也没有意料到吧。 满足于众人震惊的目光,七皇子的唇角微微掀起,朗声道:“陆青绝参见凤帝陛下。” 元帝从震惊中回过神,一脸笑容的道:“青绝皇子远道而来,请入座!” 陆青绝看一眼已经入座三国使者,眼内露出一些不屑,站在原地不动。 如此明显的对安排表示不满,元帝也不由的眉心略紧,坐席已经安排定,况且目前还清楚乌月国目前的情况,也不好冒然调整坐席。 慕昭明突然开口道:“青绝皇子,您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跟皇上言明。” 陆青绝目光在女眷的这边扫一圈,停下在前面位置,目光略滞,犹豫片刻才回头道:“左相大人的目光果然是税利,青绝确有一事,需要请皇上帮忙才行。” 此话一出,宴会上瞬间热闹起来,通常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要求皇上下旨赐婚,都暗暗的好奇,是哪家的千金这么倒霉,竟然被乌月国皇子看上。 听到这样消息,元帝似乎很兴奋,坐直身体,拈着胡子含笑道:“青绝皇子有何事需要朕帮忙的,不防说出来,朕必定为你作主。”陆青绝看中的对象虽然不是皇室的公主,却又能加深两国的关系,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陆青绝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异常珍惜的轻抚着荷包,语气坚定的道:“回凤帝陛下,青绝看中的正是这荷包和玉佩的主人。”说完,从荷包中倒出一块精美的羊脂白玉佩,放在手中轻轻把玩。 那动作,那神态,无不诠释着他对那女子的喜爱。元帝把一切看在眼内,十分有兴致的道:“朕也很想知道,青绝皇子究竟是看中哪一家的姑娘,不防大胆说出来,朕马上下旨为你们赐婚。” 虽然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是两国联姻,只要赐那女子一个公主封号和一副丰厚的嫁妆,想来便再无不妥。 薄情看到元帝一脸高兴的样子,心里不屑的笑起来,用一个女子就能换来两国的和平邦交,他当然高兴。目光飞快扫过陆青绝,她知道乌月国的野心很大,没想陆青绝的胆子更大,就看看他能否得尝所愿。 第028章 阴谋开始 第028章阴谋开始 陆青绝魅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神色黯然的道:“回陛下,这也正是青绝为难之处。” 元帝一脸迟疑的问:“莫非青绝皇子,并不知道哪女子是何人?” 陆青绝默默的点点头:“正是,所以请凤帝陛下帮忙,让青绝与那女子再见一面,若她愿意追随青绝,再请陛赐婚。” 见此,元帝也为难的道:“青绝皇子,这可就为难朕了,京城的女子千千万万,无名无姓的,让朕如何赐婚啊!” 陆青绝一脸失落道:“青绝与那女子日前在卧龙寺偶然相遇,彼此一见如故,刚想问她的芳名,不想她的家人突然赶到,青绝只好匆匆的离开,所并不知道她是那家的小姐。不过幸好临别时,她送了青绝此荷包,而且青绝观其言行举止,还有衣着服饰,猜她应该是哪位朝臣家的小姐。” 听此一言,宴会上众人不由的更加兴奋。 近日到卧龙寺秋游的官家小姐不少,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让乌月国皇子看上,两人还一见倾心,送荷包已定终身。 “青绝皇子不必担心,本公主倒有一个好办法,可以为您找出荷包的主人。”风仪元突然开口,瞟了一眼下面众诰命夫人坐席,薄情,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嫁到乌月国,应该是比死还惨。 陆青绝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去,眼眸不由的露出一抹惊艳,不过很快就隐下去,一脸平常的道:“青绝恳请公主帮忙。” 薄情却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变化,只见风仪元一袭华贵却不失清雅的水绿宫装,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席,犹如月宫仙子般飘到陆青绝身边轻声道:“既然有荷包和玉佩,不如让各家小姐们帮忙认认,没准能认出是哪家小姐的贴身之物。” 陆青绝双手奉上荷包,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道:“还是公主有办法,就请公主帮这个忙,若能找出青绝的心上人,日子公主有用得青绝的地方,青绝万死不辞。” “你的话,本公主记住了。” 风仪元含笑接过荷包后,转身对着各家小姐的坐席小姐道:“你们来认认吧,能否看出是谁之物,认出来了,悄悄的告诉本公主即可,毕竟是女儿家面子薄,就要不点破了。” 细心体贴的话,马上搏得了陆青绝的好感,大方的赞赏道:“公主真是细心入微,青绝代……”恭维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 只见慕昭月站起来,远远的指还在那名小姐手上的荷包,惊讶的叫道:“小嫂子,这不是你的荷包吗?”她明明给了公主,怎么会到乌月国皇子手中。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在宴席间寻找薄情身影,只听到风仪元一脸惊讶的道:“这荷包是左相夫人的,不可能吧?”目光飞快的从慕昭明身上扫过,心里忍不住暗暗高兴,慕昭月现在站在她这边,他又不会轻易开口,看还有谁会帮那哑巴解释。 慕昭月的目光故意落在前面的诰命位置上,一脸疑惑的道:“小嫂子,你的荷包怎会在乌月国皇子手中?”薄情别怪我,怪只怪你的出身太低,配不上我大哥。 薄情不以为然的勾勾唇角,两人默契的一唱一和,虽然都是不肯定的语气,但是他们的表情,已经肯定这东西是她的,只是淡淡的瞟一眼后,继续保持沉默不语。 陆青绝若有所思的顺着慕昭月的目光看去,只见最前头一名身穿荷花色长裙的女子,如一朵水中静放的莲花,若无其事的坐在席间,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皆与她无关,暗暗看一眼凤仪元手上的荷包,面上带犹豫之色,回头对慕昭月道:“你确定,这是左相夫人之物?” “当然,我经常与小嫂子在一起,她的东西我最清楚。”慕昭月一脸自信的道。 陆青绝从风仪元手中拿回荷包,回身对元帝道:“凤帝陛下,如果青绝看中的人真的是左相夫人,你也会为青绝赐婚么?”一双清冽的眼睛对准高台上的元帝,眼角余光,却嚣张落在慕昭明身上,完全是赤一裸裸的挑衅。 慕昭明却似没感觉到一般,面孔上冰冷如旧,不过眼眸中却含着一丝讽刺,如一尊佛般平静的坐在席间,正是这种平静到漠不关心的态度,更显得他深不可测,让在场的人永远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陆青绝立即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有私情,还被摆到这种场合上来,无论是谁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他却毫无反应,心越发的感觉不安。 目光悄悄的看向前面的那名女子,她依旧是安静的坐席间,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他不想错过。 从风仪元手中拿回荷包,陆青绝潇洒的走到诰命夫人前面的位置,深情的注视着那名女子,不理会对方的表情有多么震惊,声音还是温柔如水的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即便是左相夫人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青绝都会带你走,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王妃。”说完,把荷包和玉佩双手奉上,眼神灼热的注视着对方。 薄情不由的一愣,连玩味的笑容也僵在嘴角边,猛的抬起头,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陆青绝。 宴会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全都傻了眼。这陆青绝还真不是一般的猖狂,连慕昭明也不放在眼内,竟敢公然挑衅。 只是……众人对陆青绝犯的低级错误,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和表情来表达才好,此时的他们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 风仪元和慕昭明完全是石化掉的表情,嘴角不由的微微抽搐,嘴唇动了又动,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回过神的风仪元,有种要疯掉的冲动,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给陆青绝两巴掌,明明交待好的,为什么突然冲到前面乱表白。 薄情回过神后,冷眼看着陆青绝,这家伙的野心真不是一般大,她已经抛出天大的诱饵,他却仍然不知道心足,竟然把注意打到她头上,幸好她早有准备,她就要他不仅人财两空,还要他丢尽颜面。 “我不是左相夫人。” 宴会上一个声音弱弱响起,陆青绝犹豫如被人当头一捧,浑身不由的一凉,然后血液从脚底一下子冲脑门,脸上瞬间红得像火烧一样,似是瞬间明白了什么,面上很快又恢复正常。 ------题外话------ 灵琲的更文时间是在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大家等不及的,可以第二天再看。 第029章 乌龙认人 第029章乌龙认人 目光有些颓废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由的在心中苦笑、摇头,难怪她之前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她,好半晌后才声音虚弱的问:“你不是左相夫人,那左相夫人在哪?”他输了,输给了自己的野心,不过他还有机会的,不会轻易放弃。 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跟薄倾情换了位置的陶然,陶然压着笑意,看一眼最前面的位置:“那原来是左相夫人的位置。” 陆青绝马上看过去,只见一名三十多四十不到的妇人坐上面,眉头立即皱成一团,不由自主的出声叹道:“想不到左相夫人年纪居然这么大了,左相大人的口味,真是与众不同。真重!” 噗…… 席宴间,不知是谁忍不住喷笑出声,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笑出声,风仪元更是恨不得陆青绝马上消失,慕昭月自己也撑不住的失声笑起来。陆青绝不由的糊涂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发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名妇人面色涨红,一脸怒火的道:“本夫人是太尉夫人,不是左相夫人。” 众人看到太尉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忍俊不住笑出来,若不是因为对方是他国皇子,估计她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不过这青绝皇子也真够搞笑的,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还说什么一见如故,全是蒙人的屁话。 薄情瞟一眼太尉夫人恨不得钻入地下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谁让她上次设计陷害自己。早在她决定跟陶然换位置时,就知道以太尉夫人的性格,定会抢着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所以无论陆青绝先走到谁的面前,结果都是一样。 陆青绝面上一顿,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太尉夫人不用生气,本宫为方才的话道歉。”转身对元帝道:“回凤帝陛下,青绝没想此事会牵涉到左相夫人,只是一时好奇,想见见左相夫人本人而已,并不代表荷包、玉佩的主人一定是她。” 回步,一脸郑重的对众人道:“不过,本宫还是那句话,只娶荷包和玉佩的主人为妃,不知道燕越国四王爷、南明国二皇子,箫和国忠顺王爷为本宫做证。” 一直坐贵宾席间中看戏的三人,没想到会被陆青绝点名,不过本着看热闹的心理,况且女子又不是皇室公主,即便两国联姻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自然不用担心什么,点点头表示赞同,倒要看看这乌月国的新皇族,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薄情看到此时的陆青绝的表演,不由的感叹这个男人的反应很快,乌月国的毒术、蛊术都十分出名,作战又十分的骁勇,但铁器的炼制打造,一直乌月国的心病,也是各国一直不太重视它的原因。 以前薄家为牵制凤麒国,暗中会定期供应精良的兵器给他们,只是薄家灭族后,这条路便断了,所以她给他的是天大的诱饵,当初她给慕昭月的荷包上,绣的根本不是什么花纹图案,而是乌月国古老的文字,上面的内容是炼制打造铁器方法。 只是方子她只给了一半,想要到另一半方子,就满足上面的条件,她条件就是要陆青绝在宴会,指名要荷包和玉佩的主人和亲乌月国。 只是陆青绝太贪心,竟然想要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他方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试探,试探跟他交易的人,是不是她这个左相夫人。幸亏她早有准备,若陆青绝不按她的话办事,结果只有一个--人财两空。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还会在宴会洋相尽出,丢尽乌月国的颜面。 陆青绝,幸好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她早有准备,马上按原计划行事。 元帝威严的目光往下面一切道:“左相夫人何在?” 其实薄情一直坐在慕昭明身边,只是慕昭明太高大,坐在他身边,完全被忽略掉,此时被点名,只好无奈的站起来。 陆青绝一眼看到从慕昭明身边站起来的那道小小身影,面上不由的一阵惊讶,这左相夫人年龄也太小了,这根本还是个孩子嘛,说她跟自己有私情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交易的人更不可能是她,不由的暗暗庆幸,方才的话没有说得太绝,还有回转的机会。 风仪元看到薄情坐在慕昭明身边,一把炉火马上烧起来,却还要装出温婉的样子道:“妞妞,不是说过,宴会上的座席都有规定,你怎么能坐到左相大人身边。” 薄情还没有反应,就听到慕昭明冷冷道:“八公主,方才为何不问问太尉夫人为何坐到左相夫人位置上,也不问问御史府小姐为什么坐太尉夫人的位置,却独独问本相的夫人,八公主这样做似乎有失公道,臣不服。” 众人先是一愣,马上明白慕昭明话中的意思,什么失不失公道,翻译过来就是太尉夫人、御史小姐坐错位置你不提,偏偏要提我家夫人,分明是故意针对,再明确一点,就是告诉八公主,他对她根本没意思,所以她的针对完全没意义。 元帝的目光一寒,盯得人如在站在地狱大门前一般,因为那是皇上要发火的征兆! ------题外话------ 谢谢zining送的1朵鲜花! 怕大家等急了,暂时暴露小情儿一部分的实力。 第030章 揭开阴谋 第030章揭开阴谋 乔贵妃忽然站起来,粉面含笑的回道:“回皇上,宴席开始前,左相夫人找过主事的刘公公,因为御史府陶老夫人身体不适,需要有人从旁照顾,主动请求与陶小姐换位置,刘公公来回臣妾时,当时太后也在场,太后见左相夫人是一片诚心,陶小姐又是一片孝心,便准了!” 乔贵妃故意一脸自责的道:“臣妾原本是要安排左相夫人坐在昭月小姐身边,以便照顾一二,只是左相夫人她对脂粉不适,臣妾思虑过后,便安排她坐在左相大人身边,臣妾考虑欠妥当,甘愿受罚。” 乔贵妃把太后都搬出来了,连皇后也不好出言反驳,元帝的厉眸恢复平和,只他默默的点头,淡淡的道:“原来如此,难得陶小姐一片孝心,左相夫人又是赤子之心,爱妃操办宴会辛苦,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乔贵妃终于松了一口气。 元帝看着站在下面的薄倾情,若有所思的道:“左相夫人,你是此事的当事人,可有什么话要说?” 薄情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格外明亮,故意紧张看向慕昭明,搓着衣角,回头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元帝,分明是在说她是哑巴,要她怎么说话。 “皇上可否容微臣请教青绝皇子一个问题。” 慕昭明突然出声,只见一身墨色锦袍,从容的出席,冰冷的目光淡淡一扫,从慕昭月身扫过。刹那间,慕昭月浑身血液如冻结一般,那眼神冷得让她喘不过气,她太清楚慕昭明,这是严重的警告,若不是她闯下了大祸,他绝对不会出声制止的。 “慕爱卿,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慕昭明已经开声,并且已经站出来,元帝自然不能拒绝。 “谢皇上。” 高大、尊贵的身影走到中间,瞬间把陆青绝的魅惑压下,夺走宴会上所有的光芒。薄情不得不承认,慕昭明就是那种什么也做,连一个眼神也没不用,就能把对方压倒的强者。 此时,陆青绝也暗暗打量着对方,从眼前的男子身上,他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还有尊贵的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难怪他能在三年崛起,稳坐众官之首的左相之位,这个男人……绝对是乌月以后壮大的一大障碍,必须想办法除掉。 薄情自动的靠到慕昭明身边,曼珠因为身份关系,不能随便替她争辩,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冒险,但还好,最近这个男人还是挺正常的,从上次她跟风仪元下完棋后,一直对她不错。 慕昭明似是很满意薄情的表现,轻轻牵起她小手,站在陆青绝面前,唇边的笑,如清风明月,浅而优雅,道:“本相方才听到青绝皇子说,与那位姑娘是一见如故,想必你们也是相谈甚欢,本相很好奇青绝皇子与那姑娘都聊了些什么内容,能说给本相听听吗?” 狐狸,薄情立即在心中叫道,慕昭明就是好算计,一来她两年前一直很少露面面,认识她的人不多;二来陆青绝初入凤麒国京城,根本不就知道她不会说话的事情,无论他一会说的是什么内容,都能证明她是清白的。 慕昭明的自信,让陆青突然感隐隐的不安,似乎接下来他无论什么都会决定一切,面上不禁有些犹豫。 这边陆青绝犹豫不定,那边风仪元已经急得快要疯掉,已经做足十全的准备,却忘记了告诉对方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薄情是哑巴。 慕昭月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暗暗惊讶,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从小到大别说是跟慕昭明牵手,就连多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对她说过,上前一步道:“大哥,上次到卧龙寺,小嫂子确有独自到过枫林,不信可以问问当日随行的下人?”只要能除掉薄情,她可以昧掉良心,对荷包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乌月国皇子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是诬陷。 经慕昭月这么一说,众人也不由的怀疑,难道当日,左相夫人真的是与人私会,对象正这位乌月国的青绝皇子。 薄情回头淡淡的瞟一眼慕昭月,就这么想要毁掉她么,原本只打算教训她一下,现在却下定决心,非要狠狠的教训她不可,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然会是一个大毒瘤。 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只见慕昭明似是没有听到自己妹妹的话,目光淡然的看着陆青绝,神色郑重的道:“青绝皇子,此事关系本相内子的清白,请您考虑清楚后,再回答本相的问题。”语气平和中包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态度,另一边紧紧牵着薄情的小手,代表着他的信任。 陆青绝却意外的不再犹豫,面上露出魅惑的笑意道:“我与她在枫林偶遇,我们一起畅谈卧龙寺的古今,一起欣赏枫林的美景,她与一般女子不同,言行举止豪爽大方,正是这样,青绝才会对她念念不忘。” 这番话是说着无意听者有心,众人马上知道乌月国皇子口中的她,并不是左相夫人,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风仪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怒火,一声不响的回到自己的坐席,冷冷的盯着薄情,心里狠狠的道:“薄情,又让你逃过一劫,下次你不会那么走运的。” 慕昭月却没有领会得那么快,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见慕昭明转过身对元帝道:“回皇上,臣可以确定,青绝皇子的心上并非臣的内子,她是清白的。看来皇上还得继续花点心思,为青绝皇子寻找她的心上人。”说完,不等上面的人发话,已经拉着薄情回到席间 陆青绝惊讶的站在原地,心中一片茫然,他自认这番话没有破绽,为什么一下就能证明左相夫人是清白。 元帝对慕昭明的嚣张,虽然很生气,但也很无奈,看到陆青绝一脸疑惑,叹一口气,故意打趣的道:“青绝皇子,左相夫人是哑巴,她不可能跟聊卧龙寺的古今情况。” 哑巴!陆青绝不由的一阵气血翻滚。 ------题外话------ 不好意思又来晚,第29章最后中一段作了小小修改,大家若觉得不对,回头看一眼就行了。 谢谢: zining送的1颗钻石和打赏100币币 安凤冒充萝莉送的朵鲜花 第031章 反咬一口 第031章反咬一口 片刻后才强忍住内心的震惊,深呼了一口气,继续保持住脸上魅惑的笑容,解释道:“凤帝陛下,青绝说过对牵涉其中的左相夫人,只是好奇而已,并不认定她就是那位姑娘。”说完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的道:“凤帝陛下,青绝只要求娶荷包和玉佩的主人,请陛下务必答应为青绝指婚。” 风仪元马上从陆青绝的话中听出了猫腻,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面色不由的一阵苍白。 只听到元帝爽快的道:“朕当答应你,只要你能找出荷包和玉佩的主人,朕一定为你指婚,并封那位姑娘为的容华公主,以我凤麒国公主大婚之仪和亲乌月国。” “谢元帝陛下成全。” 陆青绝又是深深的一躬身道:“启奏陛下,荷包和玉佩上面皆有字,荷包为昭月小姐之物,玉佩为八公主之物,青绝谢皇上厚爱,把昭月小姐和八公主同时指婚给青绝。”说完,双手把荷包和玉佩托于掌上,恭敬的呈上。 此话如九天之雷,让把在场的人都雷了一遍,待众人回过神后,不禁有些惊叹不已,想想方才八公主和慕昭月的表现,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只有四个字--贼喊捉贼,真是一出好戏! 慕昭月如雕塑般站在原地,震惊得樱口张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从卧龙寺回来后,八公主又让她入宫一趟,把要让薄情和亲的计划告诉自己,明明说好是用的小嫂子的荷包和玉佩,怎会突然变成自己的荷包,和八公主玉佩。 风仪元听到后猛然从席间站起来,不敢相信看着陆青绝,怎么也没料到结方反咬一口,更想不明白为何荷包中的玉佩,会变成自己的玉佩,暗暗瞪一眼慕昭月,这个女人除了会发脾气,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从容的出席,莲步轻移,徐徐走到陆青绝身边,温婉道:“青绝皇子,既是本公主的玉佩,本公主可以看看么?本公主也很好奇,玉佩是怎么到了殿下的手中。”语气中没有丝毫要逃避的意思。 “八公主,请!”陆青绝丝毫不拒绝,双手把荷包和玉佩奉上。 风仪元同时拿起荷包和玉佩,目光却只盯着玉佩看,看完后心中也不由的暗暗打鼓,这块玉佩确实是她的,明明应该是薄情的玉佩,是姚姑姑亲自从慕昭月手中接过来,然后直接送给陆青绝,难道……目光暗暗看向薄情,莫非是她从中作梗。 薄情感觉到风仪元的目光,唇角自然的上扬,小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就是她从中作梗。 从风仪元突然把慕昭月召入宫后,薄情就一直让人留意慕昭月的行动,又让人打听京城内最近的情况,所以在慕昭月突然邀请她上卧龙寺游玩前,她已经暗暗挖好陷阱,就等着他们往下跳。 当初给慕昭月的荷包确实是她的,不过是两个荷包套在一起,外面的是薄情绣着乌月国文字的荷包,里面的是慕昭月常用的荷包,至于那块玉佩本来就是风仪元之物,不过是赏给了慕昭月,她顺手借来用用而已。 风仪元捏着玉佩,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慌,一定会有应对的办法,突然瞥见慕昭月的荷包,心中一动,用眼角斜了一眼木头人般站在旁边的慕昭月,看来只有牺牲她了。狠了狠心道:“这荷包确实是昭月之物,这块玉佩也确实是本公主之物,只是……” 故意犹豫一下,风仪元才决绝的道:“只是不久前,本公主已经把它赏给了昭月小姐,所以现在玉佩的主人,应该是昭月小姐,而不是本公主。”意思和亲人选中,不包括她。 风仪元知道慕昭月不会原谅自己,恨就恨吧。 总比他们两人一起和亲乌月强,至少她还能留在凤麒国。 慕昭月如石化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风仪元,作梦都没有想到,在闻关键的时候,她会出卖自己。 薄情的冷冷的看着站在宴会中央的三人,特别是看到慕昭月渐渐愤怒的表情,小脸上满意的一笑。就是要看到慕昭月和风仪元,这种狗咬上狗的局面。慕昭月被心目中的好嫂子卖掉的感觉一定不错,不过,这仅仅是开始。 还有风仪元,她以为这样就可能脱身吗? 想得美! 薄情冷笑一下,她不仅要好好教训慕昭明,还要好好收拾风仪元。 风仪元之所以这样嚣张,不过依仗皇帝对皇后眼前的宠爱,如果没有了皇帝的这份宠爱,看她还怎么嚣张。 慕昭月回过神,不敢相信的风仪元会这样对待自己,俏丽的面孔上,慢慢露出愤怒之色,幸好还分得清场合,好半天才后道:“八公主,你居然这样子对待我,你会后悔的。”没想到风仪元会翻脸不认人,慕昭月是又气又急。 已经撕破脸,风仪元也丝毫不退让,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一脸伤感的道:“慕小姐,本公主说是实话,玉佩是本公主中元节时赐给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对于慕昭月冲动的性子,她有绝对的把握能控制。 见风仪元连称呼都改掉,慕昭月震惊的跄退一步,道:“八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帮了你,你却要害我。” “慕小姐,事实摆在眼前,怎么会是本公主害你呢。” 风仪元悄悄看一眼慕昭明,见对方面容冷峻如旧,抱着慕昭月,在她月耳边小声道:“你看,连你自己亲哥哥都冷眼旁观,不肯帮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还是乖乖的去和亲吧。” 盈盈退开两步,一脸深明大义的道:“慕小姐,你为凤麒国和乌月国的和平做出的牺牲,凤麒国的老百姓……都会记住你的。” 风仪元自为胜利了,心中不禁窃窃私起,却忘记了慕昭月的火暴脾气,她这番冷嘲热讽的话,已经把慕昭月的怒火点燃。 第032章 公主被打 第032章公主被打 慕昭月寒着声音道:“八公主放心,昭月会记住今天的一切,我大哥他也记住的。”你今天反脸不认人的一面,大哥也亲眼看到了,这辈子你休想入慕家的大门。 风仪元不由的浑身一颤,只顾保住自己,却忘记慕昭月是慕昭明的胞妹,正想解释,只听到慕昭月突然提高声音。 “大哥,是八公主,是她先骗了我,她说下棋输给小嫂子,皇后娘娘威胁她,除非在中秋的宴会上,下棋能赢了小嫂子,不然皇后娘娘就要她和亲到乌月国,要我取两样小嫂子贴身之物交给她,姚姑姑懂得一种咒述,可以让小嫂子输掉。但我真的不知道,东西怎会到了乌月国皇子手中,一定是……” 风仪元没想到慕昭明暴怒起来,竟会不管不顾,把事情全都说出,面色不由的雪白。 只听到宴会上众人马上倒抽气的声音,他们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不由暗暗的摇头,想不到八公主对左相大人还是不死心,竟然设计左相夫人去和亲,亏她想得出。 慕昭明突然猛的从席间站起,对着高台上深深的一揖,自责罚的道:“皇上,是微臣教导无方,昭月任性妄为,请皇上降罪。” 看到这一幕,薄情心中不由冷笑,慕昭明要是有心阻止,刚开始就会阻止,根本不会让慕昭月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分明是故意让她把事情都说出来。 慕昭明表面上冰冷,不近人情,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妹妹的,只是他保护的方式太隐藏得太深,慕昭月不懂,风仪元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慕昭明的底线。 元帝看着慕昭明,脸色如旧,唯独目光有些阴冷得骇人,沉着声音道:“慕爱卿不必多言,朕方才已经当众答应过青绝皇子,只要找荷包和玉佩的主人,就一定会为他指婚的,你是想要朕食言不成。”即便他不愿意,也不能当众食言。 “凤麒果然有大国风范,青绝谢凤帝陛下成全。”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陆青绝,扬起魅惑的笑容道。 薄情心中展颜一笑,好个狡猾的陆青绝,他之前一再声明,只要娶荷包和玉佩的主人,其实就是以这两样东西上面的名字为准,而不是以现在的拥有者为准,所以不管风仪元如何狡辩,她都要和亲乌月国的,除非……薄情探究的目光落在皇帝身边,整个晚上一直不出声的皇后娘娘身上。 瑰丽的凤凰宝座中,纯德皇后面上带着平和的笑容,华贵端庄,但是双戾眸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溢出,若不是在宴会上,怕是在身边的人都要遭殃,可见这次风仪元真的把她惹怒了。 若皇后娘娘这次真的不肯出手阻止,风仪元和亲乌月国,势在必行。 回到慕府,慕昭月不顾慕昭明在场,把薄情拦在大门口,指着她的鼻尖道:“薄情,是你陷害我。” “我陷害你!”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是我求大小姐把我的东西送给八公主了?是我求你跟八公主联合起来陷害我吗?笑话!” 慕昭月阴冷盯着她:“薄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薄情冷哼一声:“我也不防告诉你,我就是挖好陷阱等你跳,就是要好好的教训你,你瞧不起我的出身,我还瞧不上你的蠢样。” “薄情。”慕昭月一巴掌的扇过来。 啪! 薄情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硬硬的受了一掌,抬手拭掉嘴角的血渍,冰眸锁紧慕昭月,一字一字的道:“这一巴掌,是我还你上次宴会帮过我。现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不想和亲到乌月国,就从这里开始,一步三叩头爬到天花苑,跪在我面前,再三跪九叩求我,我会考虑一下,让你不用到乌月国和亲。” 说完,带着曼珠扬场而去。 “大哥。”慕昭月委屈的叫道。 “不想和亲,就照她的话做吧。”慕昭明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大哥!”慕昭月整个人瘫倒在门口上。 天花苑的大门前,慕昭明拉着薄情的手,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薄情敛起脸上的天真,毫不掩饰真实的自己,寒着面色道:“我很没耐心,怕麻烦,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她,和亲未必是件坏事。”慕昭月最好离她远点。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慕昭明淡然的道,他不希望慕昭月和亲。 薄情心中璨然一笑,她是动过送慕昭月和亲的念头,但是在宫中已经看出慕昭明对慕昭月的态度,他护短。 这么一个护短的好哥哥,可惜慕昭月不懂,淡淡的道:“我要出入慕府的自由。” 映着朦胧的月光,慕昭明绝美的面容如蒙上一层轻纱,唯独一双眸子亮如伴月的明星,用一种从没有过的软柔声音道:“从来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 呃!这回轮到薄情震惊,原来还以要准备一大堆的理由,没想慕昭明这么容易答应,但是有一点她必须坚持,道:“我方才对大小姐说过话,不会改变。”就是要她一路跪拜过来,然后三跪九叩的求她原谅,挫挫她的锐气。 “长嫂为母,理应如此。” 冷不丁慕昭明抛出一句,薄情差点被呛死,她才十二岁,那里当得起慕昭月的母亲。 栖凤宫。 清晨,德纯皇后正在坐梳妆如前梳妆,贴身的宫女轻声回道:“皇后娘娘,仪元公主她已经在宫外面跪了一夜,是不是让公主先进来,毕竟一会从嫔妃过来请安,让他们看到,又要说一些不中听话传到皇上耳中。” 此时,皇后霜华罩面,铜镜中都透着寒芒,面孔看到一丝好脸色,宫女一说完,马上扑一下跪在地上,叩头道:“奴婢知错,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翘带着护甲的手指,从容的簪好一支发钗,道:“让她进来。” “是。”宫女连忙退出外面。 风仪元在外面足足跪了一夜,几乎要绝望,她这次犯下的错误,绝对比上次输棋更可怕。 堂堂一国公主为夺爱,竟然设计陷害大臣的妻子的事情,怕已经传整个京城,不久便会传入各国,即便算不和亲,她也无脸见人,母后对她一定是十分失望。 忐忑不安的走入大殿,德纯皇后一身华丽的宫装,庄重的坐在主位上,看到她进来,抬起眼皮瞟一眼,有些疲惫的道:“过来!” 皇后平静的语气,让风仪元暗暗松了一口气,飞快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皇后脚边,低泣着道:“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心了,请母后责罚。” 啪啪…… 风仪元的话音刚落,皇后毫无预兆的出手,狠狠的抽了她几下耳光。 ------题外话------ 谢谢亲冷疏离tt送的10朵鲜花 第033章 教训昭月1 第033章教训昭月1 捂着脸,风仪元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下意识的道:“母后,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都被她捧在掌心上疼,现在居然为一件小事打她骂她,意识到这一点,眼泪夺眶而出。 皇后戾眸一瞪,冷冷的道:“是,本宫打你了,本宫就是要打醒你。现在给本宫滚回你的凌霄殿,好好的准备嫁人吧。本宫对你已经是无话可说。”这个女儿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不,不要。” 风仪元疯了一样扑上去,抱着皇后的脚,放声哭着叫道:“母后,仪元知错了,仪元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求你救救女儿,仪元不想去和亲。” 皇后眉头一皱,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来人,送公主回宫。” “母后……” 风仪元凄惨的哭叫道,从门走进来两名太监,微微躬身后,说声公主得罪了,就硬掰开风仪元的手,拖着她离开正殿。 一直默默站守在旁边的宫女,看到这一切,不由担心的道:“皇后娘娘,保重凤体。公主还小,以后慢慢教导就是,别气坏了自己。反正已经有一个慕昭月和亲,不如去求求皇上。” 求皇上! 皇后在心中苦笑一下,皇上若有心,就不会在宴会上说那样的话,摆摆手道:“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不必再提。三皇子今天应该进宫给本宫请安,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奴婢遵旨。” 天花苑。 薄情正在窗前看书。 涟漪走进来道:“夫人,大小姐在外面求见,你要不要见。” “不见。” 薄情淡然拒绝,连头也都没有抬一下,她说过的话绝对不改变。 慕昭月若不肯从慕府大门一路跪拜到天花苑,三跪九叩的求她,休想她会妥协,就乖乖等着和亲吧。 曼珠一脸幸灾乐祸的道:“不见好,大小姐这是活该。涟漪你昨天没看到,大小姐在宴会是怎么害夫人,我都快要被气死。幸好我们早有准备,不然夫人就有可能被送去和亲。” 薄情今天的心情大好,浅浅一笑道:“涟漪,你告诉大小姐,就说本夫人有的是时间和耐性行等她来求我,但是……皇上的圣旨可不一定会等她。”设计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曼珠和涟漪互视一肯,扑哧一声声笑出来。 夫人这是赤一裸裸的威胁,这回大小姐真是踢到铁板上,活该她倒霉。 涟漪轻声应道:“是夫人。” “什么?” “不见!” 门外,慕昭月失声尖叫起来,以为过了一夜,又有大哥从中周旋,那小丫头肯定会妥协,没想到直接给她一个闭门羹。 涟漪站在大门前,不卑不亢的道:“夫人还让奴婢转告诉大小姐,说她有的时间和耐心等您求她,但是皇上的圣旨,随时都有可能下来,请大小姐考虑清楚了,再来找天花苑。” “你回去告诉她,本小姐有的是办法,绝对不会求她。”慕昭月大声的叫道,居然要她从大门口,一路跪拜到天花苑,三跪九叩的求她原谅,简直是笑话。 传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 转身就往回走,琥珀、璧玉连忙追上去。 刚走出几步,慕昭月又猛的折回去,一把推开涟漪,一阵风似的刮入大门内,远远就能看到薄倾情娇小的身影,心里暗道:“今天就是动手打,也要打到她答应为止,不然就活活的打死。”让这小丫头嚣张。 真是不吃点苦头,不知是天高地厚,薄情连头都懒得抬起,淡淡道:“曼珠把她拦下,好好的教训教训大小姐,让她知道我们天花苑,不是没有人的。” “夫人,这样会不会……”曼珠是担心慕昭明知道她会武功的事情。 薄情冷笑一下,抬起头不以为然的道:“你不用担心,你的底细,他早就知道了。”以慕昭明精明、谨慎的个性,怎会把不清楚底细的人留在身边。 啊!曼珠不由的一愣,慕昭月已经冲到亭子外面,指着薄情道:“现在我就打死你,看谁敢阻止。”说完就往亭子内冲。 以曼珠的身手,岂容她踏入亭子内,身形微微一动,已经拦在慕昭月面前。慕昭月不由的大吃一惊,曼珠已经毫不犹豫的抬起脚,把她一脚踢飞出外面,扑倒在花圃间的通道上。 慕昭月吃痛的爬起来,盯着曼珠震惊的道:“你……你居然敢踢我?”回神后,转头对身后的琥珀、璧玉道:“你们俩快上,给我打死那个贱婢。薄情,我今天就亲自收拾你。” 薄情从书本中抬起头,倒忽略了这两个人,冰眸扫一眼慕昭月,冷冷的道:“好啊!大小姐要收拾我?请!薄情绝不躲避。不过,若是我,还有我的人身上蹭破了一点儿皮,大小姐和亲就成定局,连你的两个丫头也不例外。”想收拾她,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你们的命运,捏在谁的手中。 一句话,硬生生把主仆三人的脚步挡回去,薄情并不把一个慕昭月放在眼内,只是懒得出手:“我奉劝大小姐一句,有时间在我跟前撒泼,不如赶紧跑到大门外面看看情况。圣旨来了,顺便接旨;圣旨没到,就抓紧时间跪吧。” “我死也不会跪。”慕昭月大声叫道。 “好!曼珠,送大小姐出去,她吵到我看书了!”薄情丝毫不给情面的道,给了机会不要是她的事,慕昭明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只怪慕昭月自己太不识时务。 慕昭月做梦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胆小怕事的小女孩,居然会敢跟她对着干,暗暗打量靠在栏杆上悠然看书的身影,从容自然的举止,清冷高贵神情,不由的一阵惊讶。 薄情今天一袭白底绣大朵红色彼岸花的长裙,长发只用一根发带系着发尾,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高贵,分明是一位高贵端庄的千金小姐,那有半点乡下的孩子的粗鄙影子。甚至比她心目中大家闺秀的典范--风仪元,还要高贵端庄。 呸! 慕昭月发现自己居然觉得薄倾情比风仪元高贵,不由在心中啐一口自己。一想到风仪元,脑海中就会闪过她翻脸不认人丑恶嘴脸,不仅骗了她,利用了她,还出卖了她,想着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冲入宫中狠狠的扁她一顿。 指着薄情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让大哥收拾你的。”说完,带着琥珀、璧玉,一脸愤愤的走出天花苑。 慕昭月离开后,涟漪连忙走入亭子中道:“吓死我了,真怕你们会动起手来。” “她不敢。”薄情肯定的道。 脑子中,突然重复着宫中发生的事情,明明可以自救的,却因为不能开口说话,而不是不依赖于慕昭明。 想到这里,薄倾情已经没有心情看书,抛下书本道:“你们忙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静一静。” 这具身体上,似乎藏着很多的秘密,她必须得好好想想,最好是能查一查,是否跟她是同族,如果真的是薄氏一族的血脉,那么要搬倒风氏皇族,就是指日可待、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夫人。” 两人各自忙各自的,留下薄情一个在亭子中,天花苑再次恢复安静,只是这份安静没有保持多久,曼珠急速的脚步声,就把它打破了。 曼珠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兴奋的道:“夫人,大小姐跪了,真的跪了,从大门开始的。” 哦!薄情轻轻的应了一声,意料中的事情,脸上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没想到,慕昭月会这么快就认输了,如果她以为仅仅是这样,那就大错特错,淡淡的道:“曼珠,我困了,先睡一会儿,大小姐到了,你招呼她在正厅内等着吧。” 曼珠小人得志的笑道:“是,夫人,奴婢一定好好招待大小姐。” ------题外话------ 谢谢亲: 依祈昕悦送的10朵鲜花 2fengsa0910送的10朵鲜花 第034章 教训昭月2 第034章教训昭月2 薄倾情站在前厅的门庭上,看着大厅内的布置,眼眸中不由的露出一抹赞赏,厅内没有任何镶金嵌银的布置,装饰品多是一些古董,字画,瓷器之类,用雅趣代替掉庸俗的奢华,古朴不失华贵,一看就知道主人的心思多么的巧妙了…… 没想到一觉醒来后,慕昭明居然让人请她到,慕府招待重要贵宾的前厅,此时大厅内聚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连向来醉心药房中的上官落也来了,正悠然的靠椅背上,慵懒而高雅,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慕昭月。 相较于上官落的慵懒、随意,其他人就庄重多了,一个个笔直着身体,面无表情,眉宇更多了一抹凝重。 抬头望去,眼内划过一波惊艳,慕昭明坐在左边的主位上,一身家常的衣饰,头戴束发白玉冠,墨色大袖的家常锦袍,领口、袖口和下摆上都是金色祥云刺绣,这件墨色的锦袍因为穿在他身上,而有一种王者的尊贵。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过目难忘,他的右手边空着的一个位置,显然是为她而留。 “妞妞,坐这里。”慕昭明指着身边的空位道。 薄倾情嘴角又不由抽搐起来,最讨厌听到这个名字, 随着声音,众人把视线放在大厅门庭,看着迈步进来的小人儿,都微微一愣。 门口上的小人儿,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出奇的精致,一双清澈的眼眸,大得出奇,纯净的眼神,瞬间捉住众人眼神。 慕昭明淡然的介绍道:“本相的夫人--薄情!”一个身份,一个名字,最简洁的介绍,却代表着无尚的尊荣,至高的权利。 薄情从容坐在右边的主位上,接过涟漪手中的纯色杯盏,修长、完美的玉手优雅、娴熟的滑着杯盖,神情高远、沉静、深沉…… 慕昭明瞥了一眼,这一刻她,让他惊艳,黑眸掠过一丝笑意道:“妞妞,真不像农户家的女孩。”每个动作优雅至极,每个神情高贵至极,分明是只有名门望族的小姐才有的表现。 薄情淡然一笑,淡然的道:“我也觉得自己不像。”并不否认他的话,因为她的确不是。 慕昭月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一把嫉火又在心中烧起,她听得出,那明明是赞赏语气,不过是喝茶而已,居然值得他一番赞赏。 最让她气愤的是,慕昭明居然在外的管事全部召回来,当众认许了薄情的身份,还让他们看着自己,向这个小丫头叩头认错。 薄情目光淡然的扫过下面,故意落在慕昭月身上,浅浅一笑道:“大小姐的速度,真是出乎薄情的意料。来吧,还有最一个动作。”三跪九叩! 正堂左则下方,慕昭月一脸怒火的瞪着薄情,气呼呼的道:“薄情,你是故意的。”自己好不容易的从大门口一步一跪去到天花苑,她居然在睡大觉,真是过太份,分明是故意刁难。 薄情冷眼看着慕昭月,把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淡淡的道:“我是故意的,你能怎样?我是无意的,你又能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句话,你跪还是不跪。”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就是设计她的后果,没有胆设计她,就是有勇气、有能力承担后果。 跪,则颜面尽失! 不跪,则前功尽弃! “大哥。”慕昭月委屈的叫一声。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慕昭明淡淡的道,丝毫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他的话一出,慕昭月绝望、嫉妒到极点,大哥,居然这么狠心,非要她当众出丑,心一横,扑的跪在地上。 咚咚咚! “对不起,是我错了。” 咚咚咚! “我不应该害小嫂子。” 咚咚咚! “请小嫂子原谅我吧。” 慕昭月咬着牙当众向薄情三跪九叩,做一串动作后,已经是一脸泪水:“薄情,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曼珠,你去吧。” “是,夫人。”曼珠飞快的出了大厅。 薄情冷眼看着,缓缓起身,目光落在了一副伤心绝望的慕昭月身上,淡淡地说道:“大小姐,什么叫自作自受,你懂了吧?” “你……”慕昭月的怒火腾一下升起。 “跟别人一起做的孽,结果要你一人来受,你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 “不……”慕昭月的怒火一下灭了。 “被人利用、出卖、背叛,是不是很难过。” “不……”慕昭月捂着耳朵,狂乱的摇头。 慕昭月想后退,薄情却步步紧逼:“下次,你再有把这些不入流雕虫小技用在我身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即便你是我的小姑子也不例外。” 慕昭月跄踉一下倒在地上,盯着她的目光如同看见了魔鬼,神情已经接近崩溃。 “聪明的人,首先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要以为有个不错的出身,有人护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动动指头就能把你摁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不超生。我今天放你一马,不是怕你们,是怕弄脏我的手。若下次再犯到我的手上,就不只是像狗一样爬到我脚边求饶那么简单。” 慕昭明叫这么多人来,不就是想警告她吗?她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怕的。 不理会慕昭月的崩溃,亦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淡然转身,看着一脸深沉的慕昭明,微笑着说道:“希望左相大人的承诺,能让我看得到。”这是她的警告。 大厅内的其他管事,一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二是不知道薄情在说什么,但是从那小小的身体内,暴发出来气势,居然有压倒众生的力量,连一向强势的大小姐都被她死死压制着,即便站在主子面前,也面不改色,难怪会得主子的认可。 慕昭明眯眼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娇小,却气势惊人的女子,沉寂了多年的心脏,突然飞快的跳动。 他心动了。 ------题外话------ 莲莉亲亲留言说,薄倾情已经换成薄情的身份,应该换一下称谓,所以从下一章开始,灵琲决定把所有的薄倾情会换成薄情,谢谢莲莉的提醒, 第035章 薄情反击 第035章薄情反击 时值九月金秋,是菊花盛放的季节,京城以御史府的菊园的菊花最出名,又恰逢陶老夫人的生辰,早早就向各家发出赏菊的邀请函,慕府自然在邀请之列,到了日子,薄情一早便带着慕昭月前往御史府。 自从经历上次的事情后,慕昭月对薄情,是从骨子里畏惧,一路上安静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不敢多发一言。 薄情目光落在书本上,头也不抬的道:“大小姐,听说八公主也会参加宴会。” “什么意思?”慕昭明本想一直不出声,但是一听到风仪元还敢出来招摇,就不由的一肚子火。 “想报仇吗?”薄情翻着书页,漫不经心的道。 “你想要利用我报复风仪元?” 慕昭月恼火的道:“凭什么啊!你们一个,两个,都想利用我。” 盯着书本,薄情浅浅的笑道:“能被人不停的利用,说明你还有点价值,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慕昭月有点心动。 “想,还是不想,给一个答案。”薄情不喜欢浪费时间,直接出选择题。 “想!” 慕昭月咬咬牙大叫一声,她吃不掉眼前这只小狐狸,借这只小狐狸对会风仪元不会错的,道:“我要先跟你说清楚,如果像上次那样,会累及到我的事情,我可不干。” “大小姐放心,此事绝对不会累及到你,只是说一句实话而已。” 见慕昭月答应了,薄情把手中的书递到慕昭月面前,指着其中一行字:“大小姐,只要在宴会上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大家知道这段话的内容,就行了。”风仪元居敢出参加宴会,以为风头过了,就可以平安无事吗?那不过是个开始,后面的才精彩。 “就这么简单?”慕昭月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当然。”她向来杀人不见血。 “好吧。” 慕昭月看着书本上的内容,爽快的答应,在心中道:“风仪元,你这回死定了。” 陶府大门外面,薄情刚下马车,就见陶然小鸟一样,奔扑过来,牵着薄情的手道:“左相夫人,你可来了。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好半天,祖母说,一定要我亲自带你的入府。” 薄情一愣,知是陶夫人体恤她不会说话,特意让陶然来照顾,马上微微躬身道:“劳陶老夫人记挂,薄情真是愧不敢当。” 涟漪今天跟在薄情身边,一边随着薄情回礼,一边把话复述出来。 同时下车的还有好几家的夫人、小姐,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忖度,这左相夫人跟传闻果真不同。 按理说,左相夫人的诰命级别应在御史老夫人之上,她不仅没有自大,还能以一个晚辈的谦虚态度,恭敬的回礼,这份教养,绝非一般人家能才导出。 这礼节做得比他们还规范,就连身边的丫环也不俗,实在让人佩服不已,可见这传言果真的是不可信,纷纷主动的上前问好。 薄情丝毫不摆左相夫人的架子,一一依礼回过后,才与陶然走入府内。 谁知众人才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门子在后面大声唱道:“三皇子,八公主驾到。” 薄情他们只好停下脚步行礼,御史府中众人也出来相迎。 慕昭月站一边,暗瞪一眼风仪元,没好气的道:“真是冤家路窄,讨厌什么就来什么。” 风仪元见到薄情和慕昭月也很意外,相互见过礼后,看到一脸冷漠的慕昭月,主动的打招呼道:“昭月好些日子不入宫找本公主玩,最近都忙些什么?”慕昭月还是有点用处的,不能轻易放弃,况且这样,还显得她大度有礼,不跟她一般见识。 慕昭月突然一笑,恭敬的道。“回公主,臣女最近看书,看得臣女有些兴奋。” 薄情不由的抿唇一笑,慕昭月当真会找机会,她这一样说,门口上所有会人都来兴趣了,风仪元心中不屑的笑一下,面上温柔的道:“书中介绍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能让昭月兴奋,说说看,哪天本公主也找来看看。”以慕昭月的个性能看什么好书,哗众取宠吧! 慕昭月故意沉思片刻才道:“是一本游记,前些日子听大哥提到什么乌蒙山,我倒记得书中有一段就介绍说乌蒙山脉是座天然宝库,山中不仅有许多珍稀的动物和珍贵药材,据说还山脉下面,还蕴藏着丰富的铁矿,要是开采出来,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风仪元听到这里,心跳猛然的加速,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爬起。 此话要是传到父王耳中,肯定雷霆大怒的,面上故意不以为然的道:“游记而已,未必是真的。” 哈哈……清朗的笑声响起,薄情不由的看去,原来是一直沉默的三皇子风云啸。 风云啸面容跟风仪元有七分相似,第一眼看到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但是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眼底下,有着跟皇后相似的暴戾。 只听他朗声的笑道:“这本游记,好像本宫也有看到过,书上确实是这样记载。不过据本宫所知,此山脉极为险要,猛兽非常多,想入山可不是易事。” 突然一把十分傲慢的声音插一进来:“三皇兄,话不可以这么说的,万一真让乌月国开采出来,那将是凤麒国最大的威胁。八皇妹,因为你的事,父王可是弄掉一个宝藏啊!”语气十分的感慨。 薄情早就从慕昭明口得到信息,皇上把凤麒国边界处乌蒙山脉,划归乌月国,唇边不由的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很快皇帝就会知道他的决定有多么愚蠢。 风云啸看到对方,眼眸内一沉,扬着唇角笑道:“四皇弟,向来不喜欢参加宴会,为何今天会参加御史府的赏菊宴?” 四皇子--风云治,一看到他那双丹凤眼,妖孽的容颜,就知道是乔贵妃的儿子,情据说他性情十分冷傲孤匹,素来不喜欢与人结交,连皇宫的宴会也鲜少出席,今天出现在此,确实是奇迹。 风云治在人群中搜索一圈,目光锁定某个位置,伸手往人群中一指,这一指恰好指在薄情身上,只听风云治一脸傲慢的道:“本宫是冲着左相夫人来的。” 众人也不由的一愣,这左相夫人什么时候招惹了四皇子这尊大神。 第036章 无盘围棋 第036章无盘围棋 薄情心中冷笑,真是到哪里都不让她安生,只听风云治傲气十足道:“本宫最近偶尔听说,左相夫人的棋艺精湛,特地赶过请教,不知左相夫人能否指教一二?” 呼……原本以为又是找左相夫人麻烦的,没想到是找她下棋,众人马上松一口气,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散。 薄情淡淡的看一眼风云治,这人莫非也是个棋痴,跟卧龙寺的老和尚有得一拼,上前两步行礼道:“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四皇子要怎么玩法。”围棋的玩法她研究了很多种,自从换了身份后,好久没有尽庆的玩一回, 风云治只看到薄情的嘴唇动了动,知道她是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面上不由的一阵错愕,马上想起传闻,这左相夫人是哑巴不会说话,面上不由一阵为难。 看到风云治为难的表情,薄情马上想到是怎么回事,涟漪和慕昭月都站在她身后,没看到她说话,马上回头拉一下涟漪的衣袖,对着她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涟漪朝风云治福了一福,声音平静的道:“回皇子,我们夫人问四皇子,要怎么玩法?” 风云治抬手拍了两下,立即有两名随从,抬着一整块的车轮大小的极品祖母绿翡翠过来,这么大的一块极品祖母绿翡翠,众人看得瞠目结舌,直到近处才看清楚后,才知道原来翡翠上面,用金沙描绘的棋盘,只是这个棋盘除了贵一点,似乎跟普通没有什么不同。 似是看出众人的心思,风云治突然伸手从棋盘上拂过,眨眼棋盘上的金线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光洁无瑕的一块极品祖母绿翡翠。 风云治看着众人面上的惊讶,目光挑衅的看着薄情,语气略显傲慢的道:“这是无盘围棋,对弈双方在开局前看一眼棋盘,然后隐去棋盘上的线纹,凭记忆下棋,棋局结束后,再把线条显示出来,谁的棋子错得多便算谁输,反之则赢。” 呃! 围观的众人面上不由的一愣,围棋还有这种下法,没有格子的棋盘还叫棋盘吗? 而且,明显的不公平,四皇分明已经练习了很久,左相夫人才第一次听说而已,根本不可能有赢的机会。 薄情清澈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棋盘,似乎是要把深深记入脑海中,好半晌后才深深的吸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下激动的情绪。 见薄情迟迟没有点头,风云治不由暗暗得意的笑道:“左相夫人,若没有把握,或者觉得不公平,只要你跪在地上叩头认输即可。”这无盘围棋,他虽然不能做到百分百准确,但是赢一个小丫头,绝对没问题。 “好!赌什么。” 涟漪复述的声音突然出现,像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头,在众人心中激动起一波波的巨浪。 风云治的表情不由的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等众人回神,薄情又马上补充道:“没有赌注的棋局一点也不好玩。”要玩就玩大点的,才够刺激。 薄情的话,再次冲激到众人的心脏,目光立即落在风云治身上,看他会开出什么赌注。 风云治好半晌才回过神,眼眸充满激情的盯着薄情道:“你若是输了,就从这里爬回左相府,本宫若输了,随你处置。” 薄情不由的眯起眼睛,敢情这四皇子是来替皇家,抢回颜面的。 “我要这套围棋,一整套的。”置字还未落尽,薄情已经抢着开口道,弄涟漪的语气也不由的跟着着急。 咳咳……众人不由的被薄情的话呛到了,面上的表情一僵,不由的暗道左相夫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四皇子这套,价值不下百万的围棋。 风云治看着棋盘,不禁有些犹豫,这可是他最心爱之物,好不容易父王才赏给他,万一输掉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对方犹豫不决,薄情马上明白他的顾虑,淡然一笑,神色平静补充的道:“这样吧,我若是错了一子便算输,免得别人说我占四皇子便宜。”这棋盘,很合她的心意。 什么?众人的震惊完全写在脸上,明明是四皇子在占便宜好不好。 疯子,众人不由的在心里叫道。 陶逸看了一眼薄情笃定的眼神,回想到上次她与八公主下棋的情形,扬起一抹欣赏的笑:“四皇子若与左相夫人对弈,本公子马上命人收拾一个地方,让两位安静的对弈。” 风云治毫不犹豫的道:“好,劳烦陶二公子了。” 薄情后面那句话很刺耳,什么叫占他的便宜,非要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请!” 陶逸一个请的手势,风云治一甩衣袖,摔先走内,其他人随后跟着走入内。 薄情刚抬起脚,就马上被慕昭月拉到一边,瞪着她一脸担心的道:“你疯了,万一输掉怎么办,你是要从御史府爬到慕府,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啊!慕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涟漪斜一眼,心中暗道:“夫人不输,你也没脸见人。” 薄情眼眸中寒芒乍现,冷冷的道:“你以为我认输,慕府就不丢脸吗?四皇子是存心要找我们麻烦,我们能避得了吗?”竟然不能逃避,那只有面对,况且未必会输。 ------题外话------ 此文已修改,请重新从第033章看起。 第037章 强者为尊 第037章强者为尊 薄情一脸笑容的给陶老夫人拜寿,经过两次接触后,陶老夫人也十分喜欢这个聪慧的女孩,连忙让身边的嬷嬷扶起来,拉她到身边坐下,吩咐身边嬷嬷道:“沈妈妈,你到外面看看,若有人来拜寿,让老大家的招待吧。” 看到这情形,薄情就知道陶老夫人有话要对她讲,陶老夫人素与太后交好,对宫中的事情了解得也比较清楚,刚想站起来听话,却被陶老夫人按着不。 “妞妞,老太婆可以这样叫你吗?”陶老夫人一脸慈祥的道。 薄情连忙点点头,目前来说,她并不排斥陶家的人,出生在世族大家庭,她从小就懂得,人与人之间,不会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不会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彼此间的相互利用。 陶老夫人笑着拉起她的手道:“妞妞,老太婆听说你要跟四皇子对弈,从逸儿口中也知道你是有能力赢的,但还是有一句要嘱咐你,四皇子孤傲怪僻,赢后要懂得示弱。”说完,深深的看一眼薄情。 “谢老夫人,妞妞晓得的。”薄情乖巧的道,再笨也知道,陶老夫人是在教她如应对风云治。 “你且去吧,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会做好的。”陶老夫人理一下薄情垂在胸前的小辫,拍拍她的小脸,送到涟漪身边。 “是。” 薄情来到菊园时,风云治已经摆下棋盘,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围观,暗道:“真不愧是一家人。”风云治跟风仪元一样,都是喜欢在众人面前出风头。 扬起甜甜的笑容,轻松的跟众人打招呼道:“抱歉,本夫人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风云啸见薄情轻松自然的样子,故意打趣的笑道:“本宫还以为左相夫人是怕了,不敢自己踏入菊园,想要等左相大人过来为你壮胆呢。”语气中就有一种轻视之意。 慕昭明?壮胆? 真是可笑,什么时候需要那个男人给她壮胆。 薄情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似笑非笑的道:“三皇子说笑了,本夫人今天是来给陶老夫人祝寿,自然是先给老百寿星拜寿,才能做其他事情,这是人之常情嘛。” 风云啸的笑容一滞,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讽刺,再看过去时,薄情的目光已经看向风云治,只见她的粉色的唇瓣一开一合,正在跟风云治无声的说话,只见旁边的侍女马上复述道:“让四皇子久等了,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左相夫人,请!”风云治抬手示意她坐下。 薄情施施的坐下,接过涟漪递来的茶盏,刚碰到杯沿,就听到风云治信心、傲气十足的道:“左相夫人,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目光扫一眼空白的棋盘,薄情把茶盏一放,抓起一把白的棋子,往棋盘上随意的摊弄。 众人不由的一脸疑惑,左相夫人这是要什么? 薄情摊完手中的白子后,又随意的抓了一把黑子,迅速摆满整个棋盘,只见碧绿色的翡翠面,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如同是在排兵布阵,没因为少了格子而显得错乱。 摊弄完后,薄情拍拍手道:“四皇子,请把格线显示出来,错一个便算我输。” 啊!众人不由的张大嘴巴。 风云治抬起手,犹豫一下道:“左相夫人,你确定。要知道一旦输了,可就是从陶府爬回慕府。” 薄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确定。” 风云治之所以傲,是因为没遇到比他更强的,现在就要狠狠的挫挫他的锐气,让他输得他心服口服。 “左相夫人,如此自信,再加阻止,倒显得是本宫心虚了。”风云治抬手,触动棋盘上的机关,纵横交错的金线马上显示出来。 抽气的声音马上在四下响起,棋盘上不仅没有一子落错,就好像那些线条一直没有隐掉一样。 风云治胸口上猛然的跳几下,端茶盏的手在微微发抖,没想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居然远胜于自己,甚至是远在明净大师之上,毕竟明净大师尚不能像她那般随意摊弄,就能摆出一个棋局。 发现风云治的微不可见的异样,薄情心中冷冷一笑,神情淡淡的道:“本夫人这样做,是要告诉大家,稍后本夫人与四皇子的对弈……是公平的。”靠的是自己的能力。 陶逸听完涟漪的复信后,不禁哑然失笑,风仪元的面色却十分给看,说什么与四皇子的对弈是公平的,分明是要用事实告诉大家,她能赢,靠的不是慕昭明,而是她自己,把外面的流言全部推翻。 盯着棋盘,风云治面呈犹豫之色,接下来结局已经显而易见,正考虑着是要直接认输,还是再与之对弈一局。 薄情从容的端起茶盏,若无其事的品着茶,陶老夫人只是说她赢后要懂得示弱,没有说她赢前也要示弱,风云治这样骄傲的人,只有彻底打败他,才能免去日后的麻烦。 示弱,只会让人更加想踩到你头上,只有不断向上,才能让别人仰望。 强者为尊! 这是天地间生存的不变发则! 过了片刻后,风云治把茶盏一放,释然的笑道:“左相夫人,接下来的棋不必再下了,本宫认输了,输得是心服口服。这套围棋是你的了,请。” 众人先是一怔,没想到孤傲的四皇子会轻易认输,但马上又点点头,心是暗道:“勇于面对失败,才能成为真正的胜利者。” 薄情璨然一笑,面容平静的道:“四皇子拿得起,放得下,大丈夫所为,本夫人佩服之极。” 此间话中有话,众人不由会心的一笑,风仪元的面色更加难看,这哑巴是在拐着骂指她风仪元是小人,输了棋却不敢承认。 风云治也轻声笑道:“夫人过奖了。”看到众人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与其逃避让人暗地里笑话,不与光明正大的坦然认输,如此一来,不仅没人瞧不起他,反而更让世人的认可他。 风云啸眼眸中的戾气更重,风云治倒会做人,趁机拉拢人心。 人心,远比一套围棋重要。 玉手轻抚着玉棋盘,薄情爱不释手的笑道:“这玉棋盘是四皇子的心爱之物,本夫人也不好横刀夺爱。不如这样,这玉棋盘先让本夫人用两年,两年之后本夫人再归还,不过四皇子要答应以后得帮本夫人一个忙。” 这……众人又是一愣,他们见薄情对棋盘爱不释手,以为她会直接让人把棋盘搬走,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决定,目光不由的看向风云治,这样便宜的事情,他没理由不答应。 “好。” 意料之外的惊喜,风云治毫不犹豫的答应。 薄情心中淡然一笑,要他帮什么忙,她还没有想到,但两年之后的天下,还是不是风氏族的,可说不准。 第038章 棋盘被抢 第038章棋盘被抢 陶然开心得一时忘了形,快走上前,一把抱着薄情的肩膀道:“你这小丫头,真是太厉害了,只看一眼棋盘就记住,棋子一枚也没有落错,这是不是就叫过目不忘啊。” 薄情浅笑不语,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抬起头,只见风仪元仪态万千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恭喜妞妞,居然赢了四皇兄。” 薄情玩味的笑道:“这还要谢谢八公主的指教。” 噗……慕昭月一口茶水马上喷出来,这小丫头还真不是一般毒舌,一语戳到对方的痛处。 涟漪忍着笑复述一遍,众人听到后,马上想到之前传闻,不由的在心中暗暗偷笑,这八公主是遇上克星,处处让左相夫人压得死死的。 风仪元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个小丫头原来一直扮猪吃老虎,早晚要揭开她的真面目,让她不得好死。 陶逸暗中看了一眼,发现三皇和八公主的面色不对,潇洒的一笑,开玩笑的道:“左相夫人,这玉棋盘可是天下独一无二,可谓是举世难得的奇珍,我等皆没有机会近观,今天你可不能小气,趁此机会让我等好好欣赏一回。” “就是,就是……左相夫人,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嘛。”陶然也摇着薄情的手臂撒娇。 其他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薄情看到后,调转目光看向风云治,似是在问对方可以吗? 风云治摊摊手笑道:“现在它的主人可是左相夫人你,自己决定吧。” “好,大家请随意。” 薄情点头爽快的道,在她心中,玉棋盘没有价值的存在,有的只是喜欢与不喜欢。 涟漪复述的声音一落,众人忍不住的一阵欢呼,全都围在玉棋盘四周,慢慢的欣赏,这么大一块祖母绿翡翠,整个天下也不多见,惊叹之余又是羡慕、嫉妒不已。 这样的旷世宝贝,只有皇室中人配拥有,左相夫人能拥它两年,是奇迹中的奇迹。 陶然是最夸张的,眼睛几乎是贴在玉棋盘上看,慕昭月不由的取笑道:“陶小姐,这玉棋盘可吃不得。” 听完她的话,众人不由的大声起来,陶然的脸不由一红,假意打了一下慕昭月道:“讨厌,昭月小姐惯会取笑人的。”指着玉棋盘,疑惑的道:“你们没闻到吗,这玉棋盘上有香味?” 香味!众人不由的一怔,这玉石再好也是石头,是死物,怎么可能生出香味,不由的一笑置之。 慕昭月却好奇凑上去,靠近棋盘面的时候,果然有一丝丝清冷的幽香钻入鼻中,一下冷到灵魂里面,不由的整个人一震,忍不住惊讶的道:“这玉棋盘的香味好冷啊!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慕昭月只是随意说说,众人一时也没有留意到,见她出香味,其他人也纷纷上前一试真假,果然如二人所说,玉棋盘有一股清冷入心的香味。 这玉生香,真是奇闻啊! 风云治看了看棋盘,淡然的道:“陶小姐果然细心如尘,其实早就本宫就发了现此香,只是一直没能找出玉生香的原因,只好放弃了。” 薄情拈起一枚棋子,神情淡淡的道:“以这棋盘的厚度来看,或者是内有乾坤。” 同样拈起一枚棋子,风云治眼眸中闪过一线惊讶,语气带着淡淡遗憾的道:“夫人也看出来了,这棋子与棋盘并非一套的,本宫也怀疑原来棋子,是不是藏在棋盘中,夫人有时间,不防研究一下。”以这小女孩的聪慧,没准真的能发现什么。 风云治这么一说,众人的兴致更浓了,突然一名上了年纪的管事领着一名年轻的男子进来,慕昭月一眼瞥见后马上叫道:“慕绝,你不跟在哥哥身边,怎么到这里来了?” 薄情不由的看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是慕昭明的近身侍卫之一慕绝。 慕绝上前恭敬的道:“属下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左相大人让属下来通知夫人和大小姐,军机处突然有要事,不能过来参加老夫人的寿宴,让夫人与小姐代他向老夫人请安,再让夫人、小姐早点回府,晚了恐路上不安全。” 慕昭月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吧。” 慕绝犹豫的看一眼薄情,薄情缓缓的道:“你先下去吧,宴席一过我们就回府,路上会小心的。” 似吃了一颗定心丸,慕绝顺从的退下。 众人继续欣赏玉棋盘,薄情却没有多大的兴致,静静的坐在旁边品茶。 这画面被风仪元看在眼中,嫉妒得要发疯,从慕绝的恭敬态度中,她看得出,他已经认可了薄情的身份,就是说慕昭明已经公开认可那哑巴的身份,一股恨从心底生起。看着薄情一副惬意的神态,立即有种杀人的冲动,是她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脚步不由向前几步,只要薄情死了,慕昭明,她依然有机会得到。 正抬手要拔发簪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把她强行然拉走。 薄情恰好回头,只见三皇子正拉着一脸不甘的风仪元,往一个避静的地方走,倒也没有多想,继续静静的品茶。 慕昭明的已经发话,慕昭月也不敢玩得太晚,用过宴席后便向陶府的人拜别,玉棋盘在一片眼红的目光中,搬上左相府的马车。 奔跑的马车上,慕昭月一脸兴奋的道:“小嫂子,没想以你这么厉害,那么轻易就赢了四皇子,而且你没有注意到八公主当时的面色,那个精彩得跟唱大戏似的,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涟漪也一脸惊叹的道。“奴婢也觉得夫人好厉害,只看过一眼这玉棋盘,就记住了,一枚棋子也没有落错。” 薄情靠在车壁上浅笑不语,过目不忘的本领,她有,但这并不是她赢的资本,而是她对这个玉棋盘太熟悉了。 因为这棋盘原本就是她的,不,确切点是薄倾情的。 以前一天当中,她大半的时间坐在这个棋盘前面,处理各种事务,没想到薄家出事后,展转一圈,棋盘居然到了风云治手中,现在又回到她手中,算是失而得吧。 薄情正满意的看着原封未动的棋盘,突然马车急速的摇晃起来,车夫大声叫道:“夫人,大小姐,小心,有辆马车朝我们……”话没有说完,只听到一声闷哼,车夫壮实的身体,从外面倒进来,一脸的鲜血,已经没有了声息。 三人同时一惊,慕昭月一手掀开窗帘子,只见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正飞快的冲过来,马上惊叫道:“小嫂子,要撞上了,快跳车。”说完,自己率先往外面一跳。 薄情和涟漪也赶紧一前一后爬出马车,正要跳下马车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冲力从后面传来,薄情下意识的把涟漪往旁边一推,再回神身体已经被这股强大的冲力撞飞出去,迎头撞在前面的马车上,一阵痛楚袭遍全身,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题外话------ 谢谢 zining送的钻石、花花和打赏 依祈昕悦的五星评介,所以…… 灵琲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要虐小情儿,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第039章 血的代价 第039章血的代价 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 慕昭明一回来,就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特别在知道那是谁的鲜血后,浑身的寒气差点要冻死一园的彼岸花,沉着声音问:“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去参加宴会,回来却死的死,伤的伤的,那女孩还生死未卜。 慕昭月也是刚刚包扎完,就赶着到天花苑,正好也看这骇人的一幕,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两辆马车前后夹攻,小嫂子没有来及得跳车,所以……就伤成这样。”不由的暗暗庆幸自己有点武功底子,跳下马车后只是轻微的擦伤。 薄情却没有那么幸运,因为推了涟漪一把,自己却没有及时跳车,两辆马车前后夹功,两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弹了一个来回,抱回来时已经是血人,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 “无缘无故,别人为什么要夹功左相府的马车?”慕昭明的面色已经冰冷到极点,马车上有如此明显的慕府标志,竟然也有人敢下手,分明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天花苑内,寒气骤然压下,周边的人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怒火,连慕昭月也不由生出逃跑的念头,太可怕了,明明是如此鲜活的一个人,竟带着地狱恶魔的黑暗。 “回大人,奴婢相信,他们完全是冲着马车上的玉棋盘来的。”一道声音清淡的响起。 慕昭明回头,看到一名女子一脸淡然的自旁边的房间出来,皱皱眉头道:“玉棋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曼珠,薄情的伤有上官落照顾,轮不到她插手,只好帮涟漪包扎伤口,只听她淡淡的道:“奴婢刚听涟漪说,她晕倒之前,看到那些人把夫人赢来的玉棋盘抢走了。” “大哥,是极品的祖母绿翡翠玉棋盘,是小嫂子从四皇子手中赢来的,不过小嫂子说这棋盘太贵重了,又是四皇子的心爱之物,小嫂子说她用两年即会归还,不过四皇子要答应帮小嫂子一个忙。” “四皇子答应了。”慕昭明是肯定的语气,若四皇子不答应,棋盘也不会在他们的马车上。 “是的,大哥,当时三皇子和八公主也在场。”慕昭月小心翼翼的道,生怕一不小又碰到慕昭明的底线。 慕昭明的面色一沉,冷声责备道:“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不跟慕绝说一声,让他派人护送你们回府,真是胡闹。” “人家忘记了,而且,小嫂子也没放在心上嘛。”慕昭月不服的叫道。 “夫人还是个孩子,没有价值观念,只有喜欢与不喜欢。”曼珠不喜欢慕昭月把什么责任都往主子身上推,不顾身份的出言替薄情解释。 没想到曼珠敢出言替薄情辩解,慕昭月气得面色发白,这不是明着说她一个大人,却指望一个孩子来做事,出了事,竟然要一个孩子为自己的过失负责,不由暗暗的瞪了曼珠一眼,曼珠似是没看到一般,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主子不能解决的事情,只能指望他出面解决。 慕昭明淡淡的看一眼曼珠,沉默过后道:“慕绝,派人通知京兆尹,让他务必查出玉棋盘的下落,再让人把玉棋盘被抢走一事,尽快通知四皇子,但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些人不为财,不谋命,只是抢走了玉棋盘,肯定另有目的。 “是,主子。” 慕绝冷声应道,眼眸中闪过一丝怒火,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公然挑战到主子的权威,连他不能放任那些人踩到主子的头上,京城中又要一番腥风血雨。 沉默间,上官落自房间内出来,眼眸中略显疲惫的道:“最后一颗回天丹已经给她服下,捡回一条命,三天后才会醒过来。还有,再有第三次,别再找我,本公子无能为力。” 众人不由的倒抽气,回天丹,丹药中的致宝,无论多重的内外伤,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救治,是神医的收山之前的大作,上官落手也才得五颗,就有两颗是用在薄情身上,难怪他会有此一说。 “绝不会有第三次。” 慕昭明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却不容人质疑,大步走入房间内,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冷绝的气息无声散开:“慕绝,再通知京兆尹守住找到的线索即可,不用他出手处理,一切待夫人醒后再行处理。”相信这女孩,更愿意用她的方式,解决那些害她的人。 “是,主子。” 慕绝应声,区区一点小事,还用不着主子亲自出码,夫人一人足够他们受的。 那个看似天真的女孩,没有主子支持的时候,出手已经非同凡响,如今主子明显愿意做她的靠山,她出手绝不会比主子轻。 眨眼三天,慕昭明亲自把红色的彼岸花,插在床的花瓶中,看着沉睡没有丝毫醒来踪迹的薄情,三天的时间,仿佛似是过了三年。若那天,是他跟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不会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每每想到此,他就自责不已。 这三天内,外面没有任何关于玉棋盘的事情传出,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一切黑暗的东西,这女孩醒来后,会一点点的挖掘出来。 “嗯……” 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嘤咛,只见以上上的人儿,睫毛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慕昭明莫名的一阵紧张,她终于有醒来的痕迹,连忙坐到床沿,轻轻唤道:“妞妞,妞妞……” 痛! 迷迷糊糊中,薄情唯一感觉,全身像是被拆掉,动新再组装过一样,第一个关节都痛得入心入肺。 脑子中是茫然的一片空白,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醒来后,什么也记不得,连她自己是谁也同样没有印象。 只听到有人不停在耳边呼唤,一声一声……唤的是什么却听不清,拼命的想应声,却一点声音也发出,无奈之下,选择继续保持平静。 这是她的习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急,只要静下心来想想,不知不觉又睡沉。 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感觉到有力多了,微微睁开眼睛,努力的想寻找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微微的动了一上身体,痛从四肢袭来,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高大的身影猛的过头,薄情在昏暗的光线,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眸,眸海内的欣喜一闪而过,清冷的声音随之飘下:“醒了,不要乱动,让上官落再帮你检查一下。” 一声警告飘下,清冷的声音像一支清醒剂,薄情空白的记忆马上回来,他们的马车出来陶府,在回来的路上被两辆马车前后夹攻,自己来不及跳车,身体被后面的冲力撞飞出去,然后前面的马车又撞过来,在她以为自己的死定的时候,突然从身体内窜出一股力量,替她缓和那些冲力,不然自己已经成为一具死尸。 回想起来后,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薄情完全睁开眼睛时,慕昭明高大的身影,正在往外面走,不想他这一走开,就再出没有出现,其间除了上官落日日报到,这府中,只有慕昭月来看过她一回。 薄情心中苦笑一下,抛下手中的书道:“曼珠,我已经在床上躺多少天。” “回主子,前前后后,总共七了天。”没有外人的时候,曼珠会唤薄情主子,有明月公子的医治,主子身上的伤,恢复得还算快速的,现在已经能坐起来看书。 七天,七天的时间,她等得够久了,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第040章 开始调查 第040章开始调查 天雪苑,跟天花苑仅有一墙之隔,同样的格局,同样的布置,同样种了彼岸花,只是这里的花是雪色的,从大门看入内,如茫茫白雪源,闻到花香中会有一种冰雪的清冷味,一如它的主人那般寒冽。 “主子,休息一日吧。” 慕灭担心的看着面色苍白的主子,不止一次的劝说,主子在夫人昏迷的三天里,天天用内功替夫人修护心脉,之后还连续四天,从自身取血给明月公子配药,还要处理大量的朝务,就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完美、修长的玉手,娴熟的整理着朝服的领口,慕昭明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的道:“不必了,我没事。”他四天不曾上朝,已经到了皇上的底线。 “抽时间让林晖把查到的东西交给夫人。还有……我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夫人。”慕昭明淡淡的吩咐,这世上终于有一样……是他不能控制的东西。 心动了! 情动了! 愧疚、心痛、牵挂、思念……开始在心中萌芽! 连离开她的时候,都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苍白憔悴的容颜,不忍心再让她为自己而多生愁绪。 慕昭明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床上,如品茶般品尝着这种滋味,口中一种酸酸涩涩的味道,期间那一丝丝的甜意,让他甘之如饴。 慕灭看到这一幕,略担心的退出外面,这样的主子是他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高墙,或是跟隔壁的那位主子有关,那从不开口说话的女孩,天生就有一种夺人心魄的魅力。 片刻后,房门推开,慕昭明高大的身影走出房间,站在两边开满彼岸花的小道上,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面高墙,七天了,是她最大的极限,她该有所行动,所以……今天他必须上朝。 天花苑。 薄情让曼珠扶她到花园走走,曼珠见薄情面色苍白,本是不同意的,但是经不住的她的央求,又见这几日内她的身体恢复得也很快,她精神也极好,才勉强的答应。 姿态慵懒的坐在亭子中的摇椅上,把玩着手中的花儿,嗅了嗅花香,淡淡的道:“怎么不见涟漪?”她不认为涟漪会伤得比她重。 曼珠心里怦一下,涟漪几天没有出现,主子终于还是主意到了,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主子,涟漪一直在自责,是她连累了您,所以无脸……” 薄情摆摆手打断曼珠,闭上眼睛,脑海中是自己刚醒来的画面,淡声道:“曼珠,你是知道的,那时我身负重伤、命如蜉蝣,任何人都能轻易捏死我,想活着是多么的困难,如果我一味沉浸在自责中,早已经是一堆黄土,那里还有今天。”有机会让得罪我的人生不如死。 曼珠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知道主子说的是她刚入左相府的时候,暗为主子初入府时心痛,只听薄情继续道:“这次我给了自己七天的时间养伤,也算是给了她七天时间,若明天她还是不能面对自己,就回去继续当她的涟姬。”自责有用的话,她在两年多前就自责至死为止。 “是,主子。” 薄情冷绝的话,让曼珠不由的浑身一颤,不由的为涟漪担心,这段时间跟在主子身边,他们几乎都忘记主子当初说过的话,主子说过想留在她身边,就要看他们的表现,是否让她满意,显然涟漪让她不满意了。 正在这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人的李嬷嬷突然从外面走,见薄情在亭子中,面上有些意外,连忙上前,福身行礼恭敬的道:“奴婢见过夫人,看到夫人大好,奴婢就安心了。” “嬷嬷这个时辰来天花苑,可是有什么事?”薄情淡淡的问,自从出了宋思思的事情,李嬷嬷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但是宋家近来一直没找她麻烦,估计与她消失有关,此时出现,估计是慕昭明的意思。 “回夫人,京兆尹林大人在外面求见。”李嬷嬷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恭敬却不卑不亢。 林晖求见!薄情面上不禁有一丝惊讶之色,曼珠马上道:“回夫人,左相大人在之前已经让林大人调查当日之事,不过左相大人说,一切等夫人醒了再行处理。奴婢估计,林大人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哦…… 薄情,慕昭明的意思,心中释然,笑道:“请林大人到天花苑。” 林晖跟李嬷嬷的后面,当日骤然听到极品的祖母绿翡翠玉棋盘被抢,此事又牵涉到左相府,且又与那赢弱的小女孩,心里也颇为忐忑,能查到的东西太有限。 “林大人,我家夫人有请。”一把清淡的女语传来。 林晖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处大门前,触目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鲜红如火的花海,抬头看到正迎上来的女子,面上不由的一怔。 虽然曼珠此时作一身的侍女打扮,洗尽一身铅华,少了那份当日那份妖娆,宛如普通人家的女子,但林晖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下意识的道:“原来是雪姬姑娘啊!” “林大人好记性,不过奴婢如今是夫人侍女,更名为曼珠。”曼珠含笑的道,这林大人果然心细,连她是谁都记得清清楚楚。 “恭喜曼珠姑娘。”林晖也毫不犹豫的道,见曼珠一脸笑容,就知道她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 “谢林大人,请!”曼珠落落大方的道。 “林晖见过左相夫人。”亭子中,林晖态度恭敬的道,天花苑的虽不见丝毫的豪华与奢侈,但是绝不是当日的药园可以相比,再从左相大人此次的态度,他就已经知道,左相夫人已经在左相府站稳脚,态度自然与上次不同。 薄情扶着李嬷嬷的手,从摇椅中坐下身体,含笑做个请的手势道:“林大人辛苦了,请坐下说话。”抬头对曼珠道:“这里有李嬷嬷就行了,你去给林大人沏茶。”慕昭明对她仍然有戒心,自己就随了他的意思,让李嬷嬷留下。 “是,夫人。” 林晖告罪后坐下,把查到的一切消息详细的说给薄情听后,一脸遗憾的道:“让夫人失望了,卑职能查到的消息只有这些,根本无法找到玉棋盘的下落,更别说是抓到凶手。”他可是连马匹留下的粪便都查过了,仍然是没得有用的证据。 抬头看向薄情,心中又是一怔,薄情太淡定了,脸上没有任何的失望之色,只听她淡然的道:“林大人已经做到很好了,只能说明对方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让我们不能轻易找到破绽。” 听完李嬷嬷的复述,林晖大喜! 因为薄情说的是“不能轻易找到破绽”,而不是找不到,笑道:“请夫人指教。” 薄情浅浅的一笑,把宴会当日的情况细细的描述一遍,看着林晖的一脸茫然的表情道:“本夫人怀疑,凶手极可能就这些人当中,要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首先就要有人把消息提前放出去,提前布置好一切,期间肯定有什么人的行动是不寻常的,林大人可以到御史府问问看看,陶逸公子知道情况后,他会很愿意配合的。”那个潇洒的男子,知道玉棋盘被抢后,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送走林晖后,薄情淡淡的对曼珠道:“让人把玉棋盘被抢,本夫人身受重伤之事散播出去。”她要知道谁是这件事的最大得益者。 ------题外话------ 灵琲一直给男主表现的机会太少,所以今天就让大家看清男主的冰山一角的一小角。 第041章 好戏开锣 第041章好戏开锣 “什么,你说玉棋盘被抢,那个哑巴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凌霄殿中,风仪元惊讶的叫道,随即又是一脸欢喜,关在宫中那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好消息,但是下一刻,面色又马上沉下来。 薄情,这个恨得入骨的名字,她为什么还不死。 想到这里,不由埋怨那些盗贼,东西都抢了,居然还会蠢到留下活口,不然那哑巴就死定了,不过现在的情况足够她麻烦的。 玉棋盘被盗的消息传开后,众说纷纭,其最让人认可的说法有两种,一是四皇子舍不得棋盘,暗中派人抢回去;二是左相夫人为长久拥有玉棋盘,不惜上演苦肉计,故意贼喊捉贼,其实玉棋盘还在左相府中。但两种说法,只把当日的情况一说,是一攻就破,根本经不起事实的考验。 想到薄情当日嚣张的讥讽自己,风仪元这几天一直无法平静,此时碰上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得想想办法,让那个死哑巴尽快把认罪,想了想道:“来人,把姚姑姑抬上来。”现在母后不理她,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个老太婆能说两句话。 慕府中,因为天气渐渐转冷,薄情不再到花园中,怕冷的盖着白狐皮的厚毯,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一口气喝完上官落送来的药汁,回味着口中的苦涩道:“曼珠,出事的那段路,离朝中哪位大人的府邸最近。”当时天色未暗,若想不被人发觉的,完成一切,除非附近有人接应。 曼珠略思索了一下,回道:“回夫人,是太尉府。” 太尉府,皇后的娘家! 薄情唇角一勾,冷冷一笑,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记了,突然想起在寿宴当日,风云啸把风仪元硬拉走的画面,心中有几分明白。 风云啸想借玉棋盘被抢一事,转移皇上对乌蒙山山脉事情件的关注,好个三皇子,这回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冷着面容道:“曼珠,让人把乌月国已经掌握炼制打造铁器的消息也散播出去,记住,越快越好。”想欲盖弥彰,她不会给他们机会。 薄情一脸沉思的看着满园的花朵,深秋九月里,红得像被鲜血淋过,香味比平时更浓郁一些,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打破天花苑的冷寂。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远远就听到慕昭月大大咧咧的声音,叫道:“小嫂子,八公主派人来看望你了,你不快点出来迎接吧。” 风仪元,这个骨节眼上,她派人来看望自己,薄情面不由的一愣,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正想得出神,慕昭月已经从外面走进来,同行的居然还有陶然。 见屋内又只有薄情一人,慕昭月不由的埋怨道:“你的侍女呢,又无故失踪了,改天我帮你好好教训他们。” 薄情冲着陶然浅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正要自己坐起来的时候,一道窈窕的身影飞快的走进来,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道:“夫人,奴婢扶您起来吧。” 薄情的目光落在扶着自己的手上,同样缠着纱布,不由的抬起头,涟漪正含着一抹羞涩的笑容看着她,知道她已经走出来,无声的点点头,任由她扶着自己站起来,换上见客的衣服后,才道:“走吧,我在前厅接受公主的赏赐。” 前厅,慕昭月有些惊讶的看着薄情,不解的道:“小嫂子,不过是公主的赏赐,你又在伤在身,在天花苑内接赏赐了,何苦跑一趟呢。” “是啊,左相夫人,你有伤在身,八公主应该挑不出你的错处。”陶然也开声劝阻,她也知道八公主处处针对薄情,但是这点小事,应该不能成八公主发难的借口吧。 薄情摇摇头,她自有她的打算,双唇微微的动了动,就听四个字从涟漪口飘出:“礼不可废!” 薄情坚持如此,慕昭月与陶然也没办法,无奈对视一眼,只好让人先把送礼的人请到前厅候着,他们则跟薄情后面慢慢的走。 从天花苑到前厅,坐府中的软轿,只需要的不到三刻钟,但是因为薄情身上有伤,一路上走得很慢,每次慕昭月刚想要开口催促,涟漪就会抢先出声喝斥,嫌轿夫走得太快,颠着她家主子,慕昭月只好忍着不说话。 短短的一段路,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三人才走到前厅,这让慕昭月和陶然心中纳闷不已,这小丫头怎么娇贵起来了。 薄情扶着涟漪的手走入大厅,就看一名上年纪的宫女,带着两名小宫女,还两名小太监坐在前厅中,见到她出现,那名宫女马上领着众人迎上前道:“奴婢见过左相夫人,奉八公主之命,为夫人送来疗伤的圣药,还有调养身子的药材,愿夫人早日康复。” 薄情转身对着厅门外微微一福,算是谢过公主,谢过天家的赏赐,然后给了慕昭明一个眼色,让她招待。 慕昭月对风仪元讨厌到极点,因为薄情不能说话,不得不挤出一抹笑容道:“这位姑姑面生得很,不知道怎么称呼?” “回昭月小姐,奴婢姓林,宫里人都唤林姑姑。”林姑姑一脸献媚的道。 薄情把一切看在眼内,只听慕昭月客气的道:“原来是林姑姑,麻烦您了,小嫂子说很谢谢八公主送给她的礼品,请您代小嫂子向八公主谢恩,等小嫂子身体好后,一定会亲自入宫叩谢。” “左相夫人,昭月小姐太客气了,奴婢一定代为转告。” 林姑姑说完后,继续对薄情,一脸恭敬有加的道:“左相夫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奴婢不便多打扰,请夫人多加休息,奴婢告退。” 薄情点点头,给了涟漪一个眼色,涟漪含笑的上前道:“林姑姑一路辛苦了,奴婢送你出去。” 林姑姑恭敬的福身行礼已:“谢夫人,有劳姑娘了。” “林姑姑不用客气,这边请!” 看着林姑姑走远后,薄情淡淡扫一眼摆在厅中的几个箱子,悠然的坐在前厅的右边的主位上,早候在外面的李嬷嬷走进来道:“夫人,奴婢让人把东西送到天花苑。” 薄情连忙摆摆手让她退下,李嬷嬷犹豫了一下,顺从的退到门外。 施施然的坐到右边的主位上,薄情还不忘招呼陶然和慕昭月一起坐下,接过小丫头端上来的茶,浅浅的抿一口后,才缓缓的道:“你们都等等吧,马上就有一出好戏看。” ------题外话------ 布好意思,今天一直把《傲风》看完才码字,以后不再惦记着,会好好的,专心的码字。 第042章 打起来了 第042章打起来了 薄情的话音一落,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吆喝声。 陶然搓着帕子,紧张得腾一下站起来,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神情紧张的问:“左相夫人,昭月小姐,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慕昭月也不解的看着薄情:“小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敢闯慕府吗?” 薄情优雅的滑着杯盖,抬起头淡然的道:“大小姐,薄情也不知道。”只知道礼送到后,会有人闹事,面容平静的道:“总之,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照我的话做即可,这里是左相府,他们不敢乱来的,你们安心的坐着吧。”慕府再怎么说也是官门府邸,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乱闯,除非那人……脑子有问题。 “是是……是小嫂子。” 听着外面的动静,来的人还真不少,慕昭月平时再嚣张,场面也经历过不少,但终究还是会紧张,声音已经在颤抖,但看到薄情一脸淡然的样子,紧张的情绪又渐渐的放松、平静…… 门外,一名很年轻的男子,带着一群人闯进来,扫一眼厅内的三名女子,眼露不屑,大手一挥道:“给我搜……” 砰……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在他脚边,碎片溅得满地皆是。 那闯进来的人被吓得连退数步,男子愤怒的抬起头,正想想说话,慕昭月震惊的看一眼薄情,马上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大声骂道:“傅征玉,这里是我们慕家,是左相府,正一品大员的府邸,要发癫,滚回你的太尉府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一连串的头衔,想让对方认清形势,知难而退。 蓦然听到慕昭月口中念出的名字,薄情不由的抬起头,眼前的男子十七八岁,生得十分清秀,唇红齿白,面如敷粉,清亮的眼眸中,正是太尉府的四公子--傅征玉。 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兴察觉的冷笑,冷看着傅征玉,此人虽然不是太尉的长子,却是正经嫡出的独子。太尉府的人素来宝贝这个儿子,太尉夫人更是溺爱有加,以至让这个儿子不学无述,风流成性,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公子之一。 傅征玉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由愣在原地,本想一入来就给对方一下马威,不想反让对方吓了一跳,在下属面前颜面尽失。 回过神后,反指着慕昭月道:“慕昭月,你好大的胆了,竟敢妨碍本公子办理公差。” 防碍公差! 这么重的罪名,慕昭月不由的犹豫一下。 只听傅征玉一脸大义凛然的道:“本公子接到密报,玉棋盘藏在左相府中,特带人前来搜查,你们再阻拦,小心本公子告你们大不敬之罪。” 薄情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眼眸冷冷的一扫,无奈口不能言,只好拉了一下慕昭月的衣袖道:“问他官居何职,位属几品,奉谁旨来抄左相府?” 慕昭月会意,马上冷笑道:“就凭你,想告我们,还要搜查我闪左相府,笑话。请问傅公子,官居何职,位属几品,奉谁的旨,前来查抄我们左相府。” “我……” 傅征玉被一串问题,问得反应不过来,慕昭月不得回神,又马止道:“说啊!怎么不说,说不出来,我就当你们是贼,让侍卫拿下来,重打一顿后,再送官府处理,告你私闯官家府邸,意图不诡,栽赃陷害,还要告你们太尉府,纵子行凶。” 慕昭月一连串的罪名压下,傅征玉背后已经一身冷汗,没想眼前慕昭月这么难对付,但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道:“来人,给搜我,搜不出来,本公子打断你们的腿。”搜是罪,不搜是罪,但搜出来,可是大功一件。 慕昭月上前一步同,指着傅征玉的鼻子道:“你敢,谁敢动一下,我马上让人打断你们狗腿。” 那些人刚迈开的脚步,不由的又停下来,傻子都知道这里是左相府,就算不似皇宫那般戒备森严,但也不是他们随便能闯的。 傅征玉骑虎难下,今天要是搜不出玉棋盘,他就吃不了兜着走,见带来的人不敢动,马上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天塌下来,有本公子顶着。谁先搜出玉棋盘,本公子重重有赏。”十拿九稳的事情,不信玉棋盘能飞了不成。 有了傅征玉的话,那些人像是得了护身符一样,飞快的冲入慕府各处,大肆的搜查起来,弄得府中一片凌乱。 慕昭月正想上去理论,啪一声,一道身影从外面飞入来。慕昭月定眼一看,眼泪刷一下滚下来,连忙蹲下身体扶起地上的人,大声的哭喊道:“嬷嬷,嬷嬷,你怎么样了?” 薄情的身体腾一下站起来,李嬷嬷,傅征玉的人居然敢动手打李嬷嬷,真是不知死活,就是十个太尉府也不够赔。 陶然看到这一切,不由愤然的站起来,指着傅征玉道:“傅公子,你太过份,私闯左相府不算,竟然还敢动手打人,你等着,我一定会让父亲弹劾你们太尉府的。” 傅征玉也被吓倒了,声音微微发抖的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时来回道:“回公子,这个老太婆想要报信。” 原来李嬷嬷站在大门外,见情况不对,正想让人请慕昭明,不想正好让人撞,她拼了命的想闯出去,那人见拦不住,急了,便一脚把李嬷嬷踢了进来。 “姓傅,我跟你拼了。”慕昭月大叫一声,冲上前狠狠的给了傅征玉脚。 慕昭月本来有点武功底子,一脚竟把傅征玉踹得趴在地上,冲出大门大声叫道:“来人啊,给本小姐打,打残为止。”竟然敢打李嬷嬷,她要他们不得好死。 薄情飞快的上前扶好李嬷嬷,丝毫没有劝止的意思,任由慕昭月发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闹到皇帝跟前,一次性的解决掉皇后和太尉府,解决他们就等于解决三皇子,看风仪元以后怎么嚣张。 “慕昭月,你敢踹本公子。”傅征玉一边从地爬直来,怒火冲天的喝道。 但看到门外清一色的黑衣人时,不由的吓了一大跳,这些可是左相府的暗卫,他带来的人可打不过。 慕昭月看一眼靠在薄情身上的李嬷嬷,抹了一把眼泪,上前一把揪着傅征玉的衣领,举起手道:“踹你又怎样,打死你我都敢,大不了命一条……” “住手。” 慕昭月的巴掌还没有扇下,一声冷喝从外面传来。 ------题外话------ 推荐非常特别的文《重生之无敌大小姐》内容介绍: 本文狂宠,溺宠,唯宠,极度宠! 男主干净,纯净,洁净,纯净水! 女主腹黑,狡诈,清冷,心机深! “铃…。” 打开了房门,看到一脸尴尬的男快递员。 “什么事?” “你女朋友要我送一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你过来我告诉你”说完快递员将嘴亲向了他。 “呯”他一拳打到了快递员脸上:“你干什么?” 快递员捧着脸痛苦道:“是你女朋友叫我送个吻给你的!” “付缕!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他咬牙切齿的吼着,门“呯”地一声关上。 “这年头生意难做啊!”快递员摸了摸肿了半边高的脸,低低的咕哝了句 第043章 皇上驾到 第043章皇上驾到 闻声,薄情抬头看去。 刑部尚书,太尉大人、三皇子,方才出声喝止的正是太尉大人。 看到这些人,薄情总算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了。先是八公主无故送礼,然后傅征玉掐准时间冲进来,大肆的搜查,若是真的搜出玉棋盘,正好来个人赃并获,幕后之人真是好算计! 这样的安排,阴谋成功,则皆欢喜,失败,只是牺牲太尉府某个人就行,至于幕后人,根本毫发未损。 薄情眼眸一寒,想利用她,就得付出利用她的代价。 慕昭月根本不理会太尉大人的警告,一把掌毫不犹豫打下,扇得傅征玉满足是血,再一脚,踹到太尉大人脚边,冷冷的看着众人道:“三皇子,还有诸位大人,你们是来帮我们左相府捉贼吗?” 捉贼! 太尉大人看到趴在地上,一边脸肿得老高的傅征玉,气得老脸涨红,怒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滚起来,还要老子扶你不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把李嬷嬷交给小丫头照顾,薄情冷着一张脸走到慕昭月身边,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对眼前三人道:“今天的事情,太尉府,必须给我们左相府一个交待,不然本夫人就要告御状。” 慕昭月感觉着她的愤怒,用同样的语气把话复述一遍,指着傅征玉狠狠的道:“对,我们就要告御状,我慕昭月就不相信,这凤麒国还成了你们傅家的天下不成。” 太尉大人见自己儿子被打,慕昭月的态度又十分的嚣张,还搬出了皇帝,早就弊出一肚子的火,又见慕昭明不在,只有哑巴和鲁莽的丫头,量也闹不出多大风波,毫不退让的道:“你尽管告去,老夫我就不相信,我们傅家拼死,替皇上打下的江山,在他的心中,难道连一个小小的慕府都比不上吗。” 薄情听到后不由的冷笑,这老匹自恃的功,夫未免看起了自己,有了薄家这个大世族的前车之鉴,居然还没有弄清楚局面,皇帝已经暗暗拔除这些能左右、威胁到他怕势力。 风云啸听到后也觉得太过,面色也不由的一暗,只是他想当太子,还得依仗太尉府,不好当面言明,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对薄情笑道:“左相夫人、慕小姐,言重了。傅公子只是一时任性,太尉大人以后一定会严加约束的。”刻意转移话题,太尉这番话若是让父王听到,就算不直接抄了傅家,也不会让傅家好过。 “言重?” 薄情冷冷的笑道,寒眸着风云啸本人,一字一字的道:“本夫人既不知道,在三皇子眼里,太尉府公子一时任性,带人闯入左相府,行盗贼之径,出手殴打伤人都是小事。照您这么说,闯一品大员的府邸是小事,是不是要等到哪天,太尉府公子一时任性,带人闯入皇宫,烧杀掳掠,弑君夺位才算大事?” 风云啸想转移话题,她就让他知道,无论他转那个话题,太尉府今天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没有太尉府在背后支持,皇后、风云啸、风仪元什么也不是。 “大胆。”慕昭月刚复述完,从外面立即传来一阵威仪如惊涛,霸气骇人的声音。 两个字,让在场的人惊失色。 薄情是面朝厅门外面,最先看到从外面走来的几道身影,勾起唇角邪邪的一笑,心里不由的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猛的拉着慕昭月跪下,暗暗看着元帝、慕昭明、风云冶三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当看到跟在队伍后面的曼珠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曼珠出门办的不是这件事,不过看到此时出现在眼前的人,便知道是她给慕昭明报信。 很好! 正想着要把事情闹大,闹到皇帝跟前,没想到皇上倒主动上门来了,那就先除掉――太尉府这个爪牙。 风云啸、太尉大人、傅征玉、刑部尚书四人,蓦然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浑身不由的一震,暗暗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会突然出现在左相府中。 四人心里不由的捏一把汗,僵直着身体,好半天才回过神,忙转身跪在地上,硬着头皮皮道:“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帝扫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淡然的坐下,接过陶公公手中的茶杯,似是没发现其中的异样,满脸含笑的道:“诸位爱卿,真是好闲情,竟相约一起到左相府,不知是要谈风论月,还是有要事相商。”刻意拉长的尾音,让人不由的汗毛竖起。 堂下众人谁也不敢轻易出声,方才嚣张不可一世的太尉大人,此时也收敛起来。薄情马上暗暗的动了一下慕昭明,慕昭月嘣一下跪直身体,指着傅征玉大声道:“回皇上,是傅征玉带人先闯入左相府,不仅在左相府乱翻乱闯,还动手打伤我们左相府的人。” “嗯……” 一声拉长的,不悦的鼻音,从元帝口出发出。 傅征玉不由的浑身一颤,抖着声音道:“回皇上,征玉接到密报,说玉棋盘就藏在左相府中,所以征玉特地带人前来搜查,这样也是为了皇上分忧。” 刚说完,风云治马上讥讽的接口道:“本宫竟不知道,这京兆尹的位置,什么时候换了人坐,还换成傅家的四公子。太尉大人,直是可喜可……” “放肆。” 元帝一声冷喝,喝断风云治。 众人又是一震,风云啸暗中瞪了一眼风云治,他分明是故意提醒父王,冯征玉越俎代庖,不把皇上放在眼内。 此时,气氛紧张得连一直没有出声的尚书大人,背后不由的汗湿一大片,傅征玉这回篓子捅大了,不由的暗暗后悔,真不该跟着三皇子淌一趟浑水。唉! 太尉大人先是一惊,情绪稳定下来后,不慌不忙的叩头道:“皇上,犬子他只是一心想为皇上办事,一时鲁莽才闯下如此大祸,并无非份之想,还请皇上恕征玉无心之罪。” 薄情冷眼看着,太尉大人虽然低头替儿子求饶,但语气中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心里马上明白,只要太尉府手中还握着兵权,宫中又有皇后坐镇,皇上还不会轻易动傅家,因为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合适,看来她还得再加一把火才行。 第044章 这是假的 第044章这是假的 此时此刻,薄情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开口说话,只要几句话刺激一下皇帝,就能三皇子失去元帝的信任,就能让傅征玉必死无疑,让凤麒国失去太尉府在外的保障,可惜她现在什么也不能。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画面,是她在昏迷的时候看到,薄情猜想那是这具身体的记,她不是天生的哑巴,起码在入左相府之前,她不是哑巴。 回过神,就听到风云啸道:“回父王,征玉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儿臣和太尉大人、刑部尚书大人,一听到就马上赶来制止,请父王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他这一回吧。” 风云啸此时不好辩解得太多,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万一方才的话他已经听全,他若辩解可就是欺君之罪,还是不要出声比较好。 这傅征玉真是蠢到死,一点小事也办不好,送礼的人前脚送礼离开,他后脚就紧跟着进来,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搜不出玉棋盘,真是气死他了,不由的瞪了他一眼。 傅征玉本人就是那种欺软怕硬之辈,见风云啸怪他,又面对这样的情况,生怕皇上治他的罪,连忙不停的叩头,不迭的求饶:“皇上饶命啊!征玉因为心急想找玉棋盘,一时糊涂,绝非有意冒犯左相府,请皇上看在皇后姑姑的份上,看在父亲随皇上一起打江山,劳苦功高的份上,饶过征玉这一回吧。” “征玉,住口。” 看到皇上的面色不对,太尉大人马上喝道,恭敬的对皇上叩头道:“臣管教无方,请皇上饶他这一次,臣日后必定严加管教。”虽然话语是在求皇上,但语气中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儿子说的话没有错,傅家确实劳苦功高,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薄情冷眼停傍视这一幕,不由在心里冷笑不已,有了世族灭亡的前车之鉴,傅家居然还知道要收敛锋芒,想死,她就送傅家一程,暗暗的动了动慕昭月,在她掌心写下几句话。 堂下几人,见皇上还不是出声,太尉大人不由的暗中给了刑部尚书大人一个眼神,刑部尚书大人马上道:“皇上,征玉公子年少,血气方刚,做事难免有失分寸,请皇上看在他一心想为皇上分忧的份上,从轻发落。” 慕昭月手掌一握拳头,瞪一眼傅征玉,盯着刑部尚书大人,一脸愤怒的道:“刑部尚书大人的话,昭月不能苟同,因为一时糊涂,就可以不把皇上亲封的左相大人放在眼内。因为皇后娘娘是姑姑,就可以在闹完事,打完人后,拍拍屁股走人吗?莫非真如太尉大人方才所说,凤麒国的江山是他们傅家替皇上的打下的,我们小小的慕府算什么?” 嘶…… 大厅内一阵吸气的声音,这话所有人的心脏,提到喉咙上,巨大的压力,从头顶上扑下,让他们不敢抬头,看一眼坐在正中央的人。 慕昭月却挺起胸膛,继续大声的道:“皇上,臣女认为此事严惩,不然……”盯着仍不知道死活的傅征玉,冷冷的道:“傅四公子仗着祖上的功勋,今天可以无视皇上亲封的左相大人,明天就可以无视皇上亲定的法纪,他日岂不是就可以无视君王,无视皇权……” “大胆。” 元帝一声怒吼,雷一样轰在众人的心上。 一时间,除了慕昭明外,所有人都扑跪倒在地上,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谁都没料想到,慕昭月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虽然说的都是一些气话,不过,却句句刺中皇上的要害。 前面无视左相,无视法纪,他们可以选择无视。 唯独后面的无视君王,无视皇权,这跟弑君夺位有何区别,是在位者的大忌。 太尉大人此时已经一身冷汗,恨不得一掌拍死慕昭月,现在他不好替儿子辩解什么,只好暗暗向风云啸求救,希望他能出面为傅征玉解释几句。 风云啸此时也处在一片凌乱中,这无视君王,无视皇权罪名,论罪当诛,傅家担不起啊! 慕昭明低垂着的眼帘,不由的掀开一线,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在自己妹妹旁边,那道小小的身影上,如他所想,这小女孩的心思,绝不仅仅停留在女人间的争斗上。 风云啸凌乱的思绪,渐渐的平复下来,疑惑的把目光落在慕昭月身上,这小丫头平时鲁莽冲动,脾气暴躁,今日竟是换了人似的,说出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 忽然瞥见旁边的两道小身影,陶然和薄情两人正面色淡然的跪在地上,看戏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风云啸似蓦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在心里叫一声:“原来是她。”左相夫人,那个聪慧过人的小女孩,难怪慕昭月突然变聪明了,这个女孩真是留不得,他日定要找机会斩杀掉。 薄情敏锐的感觉到,背后的充满杀意的目光,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想杀她,没那么容易。 真的好戏还没开始,太尉府,风仪元、皇后娘娘,风云啸,她一个都不会漏掉。 卟卟…… 奔跑的脚步声终于响起,一名随行的太监进来回道:“启奏皇上,京兆尹林晖在外,有要事求见。” 终于来了,薄情心中一喜,一丝丝的欣慰从心底爬起,太尉大人,别怪她薄情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至今还没有看清楚形势,一味的居功自傲,还妄图踩到皇帝头上。 “宣。” 元帝又一个字击在众人心口上。 京兆尹突然来访,似乎又将带来什么可怕冲击,让风云啸等人暗暗紧张起来。 林晖从外面看了一眼大厅内的情形,不由的暗暗庆幸,幸好今天皇上不是微服出访,看到慕府大门外面的声势浩大的仪仗队,让他知道是皇上来了,提前做好准备,不然真会被震惊得手足无措。 元帝也看着下面,进退有度的林晖,拈了一下胡子,暗暗看一眼跪在地上,半天也不给吭一声的刑部尚书大人,低沉的道:“林晖,你有何要事求见?” “回皇上,左相夫人让人送来了三名宫女,两名太监到京兆尹,罪名是冒充宫中的宫女、太监,还盗用八公主的名义送礼到府,经微臣深查后,此事与太尉府大有瓜葛。” 什么?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傅征玉的面色一片灰白。 林晖暗暗看一眼坐在中间的人,垂下眼敛,继续道:“那五人的身份经查证,出自太尉府,而为首的,自称是林姑姑的老宫女,正是傅四公子的奶妈林妈……” “林晖,你胡说。”林晖还没有说完,傅征玉已经心虚的大叫起来。 “住口。”太尉大人马上喝道:“林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你是如何查知这五人的身份。” “回太尉大人,卑职把人送到太尉府,由太尉夫人亲自指认。”林晖不慌不忙的道。 太尉大人眼睛一闭,由自己的夫人亲自指认,他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儿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局面瞬间扭转,薄情心中暗笑,让涟漪去送人,目的就是让她暗中把那五人暗中控制起来,直接送到京兆尹。走到这一步,事情的发展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原来以为钓上来的会是风仪元,没想到竟是太尉府,真是天意啊! 见太尉府再无人出言,林晖马上道:“回皇上,据微臣初步了解,此事与傅四公子硬闯左相府,强行搜查玉棋盘一事有关,微臣大胆的推测,傅四公子要是陷害左相大人,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玉棋盘应该就藏在之前送来的礼品中。” 大厅中没有任何声音,但气温却骤然下降,直冷到心头里面。 “搜。” 听到元帝这个字,傅征玉的面色马上雪白。 慕昭月脸上突然一笑,指着大厅的某个角落道:“回皇上,礼品就在哪里,我们还没来及查看,傅四公子便带人闯进来了。” 风云啸的面色一暗,冷冷的扫一眼傅征玉,这个蠢货,东西就摆在眼前,居然没有发现。 傅征玉此时面上出也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把左相府翻个遍都没找到的东西,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感觉到风云啸阴冷的目光,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 很快,一方玉棋盘就从箱堆放着各种药草的箱子中搜出来,被抬到大厅中间。 极品祖母绿翡翠玉棋盘,耀眼的摆在眼前,风云治站在旁边,也淡淡的看一眼,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皇上,这是假的。” 正当众人不经意的欣赏起玉棋盘时,突然一把娇柔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不由的一震。 ------题外话------ 看到大家的留言,今天特意更多点字数。 至于男主英雄救美,还要再等一等,嘿嘿! 第045章 水落石出 第045章水落石出 “什么,假的?” 慕昭月失声叫道,薄情转头讶然的看着陶然,只见她的鼻翼动了动,似是闻什么味道,身体已经站起来,缓缓走近玉棋盘,在玉棋盘上面闻了闻,然后点点头,似是做最后的决定。 风云啸的眉头一皱,十分不悦的道:“陶小姐,何以见得眼前的玉棋盘是假的?”目光暗暗看向傅征玉,这混帐的东西,竟然敢私藏玉棋盘,真是自找苦吃。 只见陶然回忆似的道:“回三皇子,小女当日有幸近观过玉棋盘,玉棋盘玉中透出一股幽冷的清香,但是眼前的棋盘,清香全无,臣女猜相这玉棋盘有可能是假的。” “玉生香,这怎么可能?”刑部尚书大人似笑非笑的道。 “李大人,玉棋盘确实是有奇香的,当日在御史府,大家都闻到的。”慕昭月见刑部尚书怀疑,马上抢着道。 “或许是跟药材放在一起久了,其香味尽失也未定。”太尉大人不帮确定的出言解释道。 “回皇上,是真,是假,臣以为,最有说话权的是四皇子,他最熟悉玉棋盘。”一直站在旁边充当隐形的人慕昭明突然开口,让跪在下面的众人,心中翻起一阵惊涛骇浪。 元帝看看玉棋盘,侧眸看向风云治道:“治儿,你去看看吧。” “是,父王。” 风云治恭敬的应道,目光傲然的看一眼下面众人,目光刻意在三皇子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露出一抹讥讽,走到玉棋盘前面,伸手在玉棋盘上摸索一番,回头道:“回父王,如陶小姐所说,玉棋盘是假的。” “不,不可能,玉棋盘是真的。”傅征玉马上叫道,眼睛失神的看着玉棋盘。 “治儿,傅四公子不服,你说怎么办?”元帝冷冷的道。 风云治微微的颌首,指着玉棋盘道:“玉棋盘表面上一块完整的玉,其实是内有乾坤,机关无数,棋盘上面的金线之所以能隐去,是因为金线其实是描在棋盘的内层并非表面,而眼前的棋盘恰恰相反,金线是描在表面,用手轻轻一刮便知道,另一点,就是陶小姐说的香味,此香是由内而发,断不会出现消失的现象。” 抬起头,一脸凝重的道:“这个玉棋盘是假的。” 结果出乎意料,太尉大人不由的傻了眼,傅征玉垂着头一言不发,风云啸看着父子二人,眼内全是戾色。 薄情把一切看在眼内,面色也是凝重,料到玉棋盘会出现,但没料到会是假的,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她一时也说不清楚。目光暗暗在风云啸和风云治二人身上来回移动,总感觉到慕后,还有另一双手,在暗暗推动这一切。 “皇上,或许臣有办法找出玉棋盘。”慕昭明一言,激起重重浪花。 “左相大人,有办法找出玉棋盘?”风云治一脸激动的道。 “本相不敢说百分百,但一半的把握,还是有的。”慕昭明的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 风云治可不一样,满脸喜悦的道:“如此甚好,本宫一直为左相夫人受伤一事内疚,现在有了左相大人这句话,相信凶手马上就要落网,本宫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薄情的眼角微微一挑,这四皇子的话,听着好有些别扭,不由冷冷的看扫一眼,就听到慕昭明淡然的声音道:“四皇子,本相需要一样,经常与玉棋盘放在一直起的东西。” 风云治沉默了一下道:“用来保护玉棋盘的布套行吗?” “可以?”慕昭明两个字,干净利落,似乎一切在他的掌控中。 “好,本王,这就让人去取。” “等等,让林大人也一起去。”侧身对皇上道:“皇上,臣相信林大人不会让皇上的失望的。”说完,慕昭明唇边神秘的一笑,让众人一时迷惑不已。 “是,卑职知道怎么做了。”林晖恭敬的道,说完,马上退下,随着风云治的人一起离开左相府。 大厅内瞬间陷入沉寂中,慕昭月扁扁嘴,不安动了动身体,用口型道:“小嫂子,哥哥要林大人去做什么?” “大小姐,我不能未卜先知。”薄情无奈的道,慕昭明的心思那么好猜,她也不用小心翼翼的行事了。 目光淡淡的看向傅家父子,太尉大人一脸平淡,应该是不知情的,傅征玉则一直垂着头,这心虚的表现吗?想了想,暗暗摇头,玉棋盘若真是藏在太尉府,也只能怪某人用人不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再看到风云治时,那一张酷似乔贵妃的面孔上,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魅惑,眼角的余光似是跟某人互动似的。 薄情收回目光,暗道:“不愧是乔贵妃的儿子,迷惑人心的本事,一点也不差。” 大半个时辰的等待,林晖终于出现,元帝冷冷的道:“林大人,事情查得如何?” 林晖跪下,恭敬的道:“回皇上,幸得左相大人妙计,微臣幸不辱命,玉棋盘已经在太尉府的藏珍阁内找到。” “什么?”太尉大人失声叫道,整个人软倒在地上,脸上震惊不已。 丝毫不理会太尉大人此时的表现,元帝的语气冰冷的问:“太尉大人,对此事,你作何解释?” 太尉大人正处在一片慌乱中,他是听闻自己的儿子到左相府搜查玉棋盘,怕儿子出事才赶过来,拉着刑部大人和三皇子,准备一起对付左相府的,没想到最后自己反成了贼,指着傅征玉,颤巍巍的道:“你这畜生,太尉府被你害死。”一口气上没不,差点昏死过去,幸好有刑部尚书在旁边扶着。 风云啸的盯着傅征玉,面色黑得不能再黑,现在只能牺牲掉一个人来保存自己,一脸沉痛的道:“表弟,你真是太让表哥失望,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三皇子,你……”一直垂着头的傅征玉,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三皇子。 “我知道你喜欢仪元,但你这样帮她,只会害了她,也害了自己。还有,你若出事了,你让舅舅和舅妈,他们怎么办,特别是舅妈,她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风云啸语重心长的道。 薄情听到这番话,不由的皱一下眉头,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她知道此事跟风仪元有关,但是中间似乎多出一些不能解释的东西。 正迷惑着,傅征玉突然疯了似的,大声的叫道:“回皇上,征玉不想死,是八公主,一切是八公主让征玉做的。” 元帝面上不由的浑身一震,指着傅征玉半天没有说话,风云啸马上揪起傅征玉,大声叫道:“傅征玉,无凭无据,诬陷我凤麒国的公主,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傅征玉眼中挣扎了片刻,取出贴身的荷包,颤着声音,无力的道:“回皇上,征玉手中有公主的书信,一看便真假。” 元帝看着手中的信签,上面熟悉的字迹,双手微微的颤抖,好半晌才软软道:“回宫!” ------题外话------ 童鞋们: 你们说说,应该怎么收拾仪元公主,怎么收拾? 留言,不留言就许配给昭明哥哥。 第046章 患难夫妻 第046章患难夫妻 天仙髻,银丝点羽的凤凰簪,两边流苏排开,眉画远山,唇点赤丹,淡紫色的宫装,裹出袅娜身姿,当风仪元眼角、眉稍、唇上全是喜悦的风情,打扮得跟嫦娥仙子般出现在御书房时,御书内的温度,马上从深秋跳跃到寒冬,从龙椅中散发出来的寒气,直冷到骨髓里面。 薄情站在慕昭明身边,唇角浅浅的扬起一抹讥讽,心里玩味的笑了笑,这一身盛装打扮,是要用来勾引慕昭明,还是要庆祝她即将到来的结局?不过,无论怎样,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风仪元看到众人,面上一怔,原本以为皇上只召见她和慕昭明,没想里面有这么多人,当看到跪在中间的傅征玉时,心里不由的嘣噔一下,喜悦的风情一点一点的从眼角,从眉稍、从唇边,从脸上退下,换上来的是深深的恐惧,两腿一软扑的跪倒在地上。 元帝掀起眼皮,冷眼看着跪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女儿,这个女儿他曾经是引以为傲的,因为她无论相貌,还是聪慧都在其他公主之上,配得上他的宠爱,所以……她任性一点,骄纵一点,也是应该的,因为她是公主。 因为这份宠爱,七月女儿节宴会上,她私自调换诰命的位置,他可以不闻不问;因为她的任性,失去了乌蒙山这个大宝藏,看在与皇后多年夫妻的份上,他可以不追究。但没想他的让步,换来的竟是她的得寸进尺,是她更加疯狂的行为,对于皇后,对于太尉府,他已经仁至义尽。 这个女儿必须好好的教训一回,长长记性,眼眸一沉,元帝冷冷的道:“人证,物证俱全。仪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证物一样一样的抬上来,摆在风仪元面前,尤其是她给傅征玉的信,被摆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白纸黑字的格外醒目,而最重要的人证--傅征玉,就跪在她身边,低垂着头不语。 风仪元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不会有下次了,眼泪夺眶而出,哭着叩头道:“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求您再原谅儿臣一次吧。” 咚咚咚…… 风仪元一连串的响头,额头都撞破了,抬起满是泪痕,楚楚动人的面孔道:“父王,儿臣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求您原谅儿臣吧。父王,求您……” 哼!元帝冷哼一声,闭上眼睛。 哭求了半天,风仪元见元帝完全没有反应,马上转过身,拉着站在旁边的,风云啸衣袖哭求道:“三皇兄,您是最疼仪元的,救您帮我说句话,帮我求求父王吧。” 风云啸微微的别过脸,用力一甩,抽出衣袖,痛心疾首的道:“仪元,这次错得太离谱,皇兄也帮不了你,你还是……好好反省吧。” “三皇兄,你……” “你闹够了没有。” 元帝一声咆哮,风仪元马上闭嘴,不敢多言。 御书房中沉寂片刻后,元帝威仪、霸气的声音,冷冷的道:“抢夺玉棋盘,害人性命,罪大恶极;栽赃陷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你朕的亲生女儿,即便你是朕的亲外侄,朕也要依法论处,给左相大人一个交待,不然,朕何以服天下。” 给左相大人一个交待? 这句话,把前面一番大义灭亲的话,变成了一个笑话。 薄情心中不由的冷笑,这分明是变相的,逼着慕昭明给风仪元、傅征玉一条活路,也好,反正她从不认为,死是最狠毒,最折磨人的方法。 高大明黄的身影站起来,大声喝道:“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打入天牢,三天后……”处斩两个字还没出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皇上,且慢!” 四个字,没有任何感情,让心脏已经提到喉咙上的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说话的人,眼神里面充满感激,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风仪元原本已经绝望到底的心,如死灰复燃,瞬间复活了过来。眼中含泪带笑的看着慕昭明,心里激动不已。 他居然为她求情了,这些年自己为他做的,他是默默记在心里的,那么……是不是……他心里其实一直有她的位置。 傅征玉一直低垂着头,听到后也猛的抬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昭明,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最后还能峰回路转,再次活过来,高兴的冲着自己的父亲,太尉大人点点头,好让他安心。 太尉大人一改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挺起胸膛傲然的看向慕昭明,左相大人又如何,百官之首又如何,没有任何根基的支持,还不是得向他们低头,算他识相,不然,一定不会叫他有好日子过。 薄情冷眼看着众人的表情,不由的暗暗冷笑,这些人是不是开心得有点早了,慕昭明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元帝一直阴沉着面色,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威严的声音,拉长语调冷冷的道:“怎么,慕爱卿,你这是要替他们二人求情?” 慕昭明微微的颌首,绝美的脸上有种慑人心魄的信服力,似笑非笑的道:“臣肯请皇上,看在太尉大人为您打下江山,家中又有两员猛将领兵镇守边关的份上,饶他们二人一命,严加处罚一番即可。” 听到这话,太尉大人的腰挺得更直,只要他两个兄弟,还在镇守边关,手握兵权,别说是一个慕昭明,连皇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元帝的面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厉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人,语气十分的勉强的:“既然左相大人求情,朕就看在左相大人的份上,饶你们二人不死,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收回目光,看着慕昭明道:“慕爱卿,你是当事人和受害者,要如何处罚他们二人,全由爱卿做主,朕绝不过问。” 好一句“全由爱卿做主,朕绝不过问”,薄情心中已经笑开花,皇帝的心思再深,也逃不过慕昭明这只狐狸的算计,先把对方压到最低处,让众人以为那二人死定了,猛然又给对方一个甜头,轻易的就换来皇上的金口玉言。 抬起头,看向慕昭明。 慕昭明也恰好垂下眼眸,看向薄情。 目光相撞,慕昭明眼中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把薄情拉到身边。 从慕昭明的眼中,她看到了狡猾,马上就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既然皇帝都不希望风仪元和傅征玉这两个人死,那就不让他们死,但是,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过。 慕昭明冷眸一睨,冰冷的目光,像刀锋一样从脖子前划过,声音像冰冷的剑一样,缓缓插(禁词)入众人的耳中:“回皇上,臣方才虽然替八公主与傅四公子求情,但是他们二人的行为,实在是罪大恶极,若不严惩,不仅难以服众,还有损皇上的圣明。臣建议傅征玉处以极刑,断其四肢,永世不得录用。仪元公主夺去的公主封号,贬为庶民,赐婚傅征玉。” 薄情先是一怔,然后冷笑一点点从心中爬起,这两人凑在一起,也算是一对患难夫妻。 ------题外话------ 这些,只是暂时收取的利息,后面对风仪元,还有更好精彩的。 第047章 公主失势 第047章公主失势 什么?众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昭明,把八公主贬为庶人,嫁给将要断掉四肢的傅征玉,这种处罚方式,这样折磨人的手段,这比直接处死二人,还要更加煎熬,更加折磨人。左相大人——慕昭明,果真是冷心、冷血、冷情…… 风仪元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切声音全消失,眼前是无边的黑暗,耳边一直回响着慕昭明冷绝的声音,那种冰冷一直钻入到骨血里面,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冷得让她失去了知觉。他竟然这样无情的对她,不顾念一分自己往日对他的真情。 哈哈…… 风仪元不由的放声嘲笑起来,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嘲笑自己的自作聪明,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薄情看到风仪元痛苦、绝望的表情,眼中满意一笑,风仪元的绝望、痛苦,不是因为最后的判决,而是因为慕昭明的无情,由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不错吧。 “慕昭明,你放肆。” 太尉大喝一声,一手握成拳头怒目冷视,一指着慕昭明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竟然敢对皇亲国戚下此毒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皇上?本太尉命令你立即住口,不然……要你狗命。” 蠢! 薄情在心中冷冷的笑道,有皇上在地方,什么时候轮他们傅家说话。 慕昭明一双冰眸微眯起,盯着傅太尉,冷冷的一笑道:“傅太尉,真正放肆的人是你吧。” “本太尉放肆又如何,难道还怕你一个小小的……” “太尉大人。” 风云啸生怕傅太尉再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出声制止,语气平静的道:“太尉大人勿急,父王在此,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皇上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慕昭明是他能得罪的吗?真是愚不可及。 连忙向元帝求情道:“父王,太尉大人救子心切一时失言,请父王看在母后的份,原谅他一次吧。”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讥讽,风云啸一心想保住傅家这个后盾,扶他登上大宝,却不知道多年以来,傅家仗着开国的功勋,仗着手中的足以威胁到皇权的兵权,屡屡干涉朝政,皇上早已对心生不满,视傅家为眼中钉,除掉傅家是早晚的事情。傅太尉今天的举动,已经触动他的底线,即便不会马上除掉傅家,也要给傅一个警告。 慕昭明寒眸冷斜一眼对方,似笑非笑的道:“傅太尉,皇上在此,本相只是提出建议而已,至于是否采纳、执行,皇上自由公断。傅太尉何必大动肝火,这般态度,倒真是容易本相误会……” “误会什么?”傅太尉一脸嚣张的道,完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风云啸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误会这凤麒国,是你们傅家的天下。” 风云治突然出声,冷冷的笑一下道:“傅太尉,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即便皇上今日不在场,左相大人是三公之首,他有错自有皇上责罚,何轮到太尉大人你出言。莫非傅太尉以为自己能代替皇上做决定,还是你眼里,根本没有皇上,或者是……”你们要窥视皇权。 “四皇弟言重了,傅太尉只是一时失言,并无他意。”风云啸不顾众人的目光,出言打断风云治,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风云治在场,再这样下去,他们不仅保不住傅征玉,怕连太尉府也会受牵连。 现在的皇帝早已经不是十七年前,刚登基,处处需要傅家扶持的白衣皇帝,如今他大权在握,身边又有慕昭明这样的谋臣,要对付傅家,易如反掌。 “回皇上,臣……” “闹够了吗?” 傅太尉总算听出问题,正要解释,元帝冷冷的喝道,厉眸扫一眼堂下众人,盛怒的目光在风仪元和傅征玉身上停留片刻,声音压抑着怒火道:“陶公公,替朕拟旨,昭告天下,八公主风仪元德行有失,削去公主封号贬为庶人,赐婚太尉府四公子傅征玉。傅征玉虽是从犯,但他无视国法,无视皇威,处以极刑,即日执行。一切由事宜由左相大人处理。” “臣,遵旨。” “不要……” “不要……” 两声惨叫在御书内响起,听得殿外的人心惊胆战、 傅太尉像斗败的公鸡,面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原来皇帝早对他们傅家不满,可惜他知道得太迟,白白送了儿子的前程。 风仪元从震惊中醒来,她不要嫁给傅征玉,嫁一个没有手脚的废物,不顾一切的,跪爬到慕昭明脚步,犹豫一下,拉着薄情的裙摆,眼角含泪,哭得如雨后梨花道:“左相夫人,仪元不求嫡妻之名,只求能侍候左相大人左右。”没有公主的身份,表哥因为她被废,舅母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薄情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偏偏一脸真诚的道:“既然公主不计较名份,昭明哥哥,你就免为其难的,收八公主为妾吧,以后就叫三八姐姐。”妾,风仪元应该知道,所有的妾,在左相府都称之姬,妓女的代名词, 慕昭明冰眸斜一眼薄情,这小丫头又捉弄人了,冷冷的复述一遍,公主听后顾不得形象,失态大叫:“什么,叫本公主三八姐姐?你才三八呢。”以她的身份,当偏房已经够委屈了,还要跟那些贱人放在一起,不是把她当妓女看吗。 薄情一脸无辜的看着风仪元,还没有开口,慕昭明就冷冷的:“因为府中已经有三十七名小妾,所以公主是三八,只能是三八。” 薄情一脸惊讶的看着一脸坦然的慕昭明,她刚才有这样说吗? 陷害啊! 这只腹黑的死狐狸。 风云治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的抽搐两下,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捉弄风仪元一把,以后最后千万别得罪这两人,一会赶紧把玉棋盘送到左相府,破财消灾。 慕昭明冷笑一下,连看都未看一眼求饶连连的二人,冷淡的吩咐道:“昭明谢八公主厚爱,但皇上圣旨已定,这抗旨不尊的罪名,本相可担当不起。来人,把八公主和傅四公子,关入天牢,严密的看守起来,若出丝毫差错,让他们提头来见本相。” 数名侍卫从外面走来,完全不理顾风仪元和傅征玉的哭喊求饶,直接把二人连拖带拽的带走,一句严密看守,就是要他们连想死都不行。 薄情倚在慕昭明身上,冷眼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浅浅笑容,风仪元现在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作自掘坟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不过……这也仅仅是开始。 回去的马车上,慕昭明靠在软枕上,慵懒的道“妞妞回家后,要做什么?” 薄情勾唇一笑,一脸虚弱的道:“左相夫人受惊过度,旧伤复发,高烧不退,连日昏迷不醒。” ------题外话------ 留言吧,多留言,灵琲就让小情儿快点说话。不然,一哑到底。 第048章 棋盘秘密 第048章棋盘秘密 翌日,圣旨一出,天下立即哗然。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正当人们为八公主的悲惨结局惋惜时,又传出左相夫人因受惊过度,旧伤复发,高烧不退,连日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两相对照,人们又觉得八公主太过心狠手辣,于是左相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佳话,很快遍了天下,左相府门前也不得清静。 薄情听曼珠汇报完这些情况后,一笑置之,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些人也太看得起她。冲冠一怒,为的不是她,而是他的奶妈。 收回思绪,玉手轻轻敲了敲玉棋盘的下方,一个只有三指宽,一指长的小方格弹出,一枚玉质的印鉴,静静的躺在里面,薄情取出印鉴,印在一个密封好的信封,古老的朱红色的大字,有种至尊的魅力,淡淡的笑道:“曼珠,把这封信,送到老地方,告诉他们,停止一切对风云弈的支持。” 没想到玉廉竟然知道一些薄家藏在暗中的势力,利用他薄家女婿的特殊身份,还有她与风云弈的关系,哄得薄家暗中的势力继续为他们卖命,现在她就把这些全都收回来,风云弈没有了薄家的支持,不会再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在凤麒国也将会寸步难行。 玉手抚着面前的玉棋盘,唇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玉棋盘是他们薄家世代相传之物,而薄家世代相传的秘密便锁在这玉棋盘中,只有一族之主才会能知道其中的机关秘要,当年母亲就是坐在玉棋盘前面处理事务,因为能调动薄家各种势力的印鉴、令牌、信物,就锁在玉棋盘中。 风苍穹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亲手把薄家的势力,交回到她的手,非要气死不可。可惜母亲当年突然失踪,还没来得及把玉棋盘的机关秘要传给她,所以她后来足足花了近三年的时间摸索研究,才弄清楚打开机关的办法,但目前还是有一小部分不能全部破解,有些秘密依旧隐藏在玉棋盘中,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曼珠收起眼中的惊讶,接过信飞快收好,扫一眼外面道:“主子,有人来了。” 薄情从容、淡然的把印鉴放回小格子中,玉棋盘马上恢复原样,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懒洋洋的靠坐在美人榻的软枕上。 门推开了,涟漪从外面走进来,含笑回道:“夫人,陶小姐看望您来了。” 薄情的眉头不由的一皱,寒着小脸道:“不是说过了,谁都不见吗?”她之所以对外称旧伤复发,昏迷不醒,就是预想到此事一出,难免不会有人以探望她为由,想趁机攀上左相府的。 涟漪一脸不解的道:“夫人,陶小姐应该没有恶意,奴婢倒觉得她是个有心人,自夫人出事的消息传开后,一直内疚是他们陶家没有保护好夫人,隔天便来探望,夫人何必拒她于门外呢。” 曼珠冷冷的道:“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别有用心。” “这……”曼珠一时语塞。 薄情拉了拉身的被子,神情漠然的道:“不管陶小姐有没有恶意,是不是别有用心,但是她频频的出入左相府,早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太尉府是嚣张不错,难道御史府就会甘于平淡。”别人信,她可不信。 “应该不会吧。”涟漪犹豫了一下道。 “小心驶得万年。”曼珠漫不经心的道。 “我不想见到她,涟漪,你去打发了。”薄情神情冷冷的道,这些无聊的小事情,她可没心思理会。 “是。”涟漪应声退出外面。 “主子……” 曼珠刚想开口说话,薄情马上摆摆手,就听到涟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奴婢见过大小姐,陶小姐,两位小姐来得真不巧,夫人她刚睡下了。” “真是扫兴,小嫂子怎么老是在睡觉,想找她玩都不行。”慕昭月不悦的声音,马上响起。 涟漪声音中带着笑意,抱歉的道:“回大小姐,明月公子说夫人的身体还没全愈,不宜劳心神,应该多休息调养,所以夫人服过药便睡下了,大小姐,陶小姐,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我原是想过来瞧瞧左相夫人的……身体大好了没有,竟然左相夫人在休息,那就改天吧。” 陶然失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但是中间小小的停滞,还是让薄情听出来,待涟漪进来后,薄情从美人榻上坐起来,随手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道:“涟漪,你去查查,这些天陶小姐到左相府,在大小姐那边,都打听了些什么事情。” 涟漪一怔,正要回答时,曼珠已经开口道:“回夫人,奴婢已经暗暗让人打听过了,陶小姐一直在问关于玉棋盘的事情。” “是了,方才入天花苑之前,陶小姐也问奴婢,夫人研究几天玉棋盘,有没有什么发现?”涟漪回想着之前的事情,马上补充道。 “哦。”薄情轻轻应一声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涟漪不假思索道:“奴婢说夫人的身体太虚弱,明月公子叮嘱过,夫人不能做太过费心神的事情,所以玉棋盘一直搁着,没有碰。” “答得很好!” 玉棋盘?陶然?四皇子?御史府? 薄情举棋的手一顿,随之落在棋盘上,看来关于玉棋盘的事情,外面的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情况。浅笑道:“曼珠,再要一些乔贵妃和四皇子的情况,记住,我要详细的。” “是,夫人。”曼珠应着离开。 回眸,薄情看着涟漪,丝毫不理会她面上的疑惑,道:“涟漪,以后曼珠外出办事会比较频繁,我希望你能把左相府内的事情接下来,你的任务是,摸清楚这府中所有姬妾和下人的底细,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这府中像曼珠这样身份的人,一定不会少。她的“接下来”,指的把这些人,这些事全都掌控在手中,希望涟漪能吃得消。 涟漪听完后,浑身不由的一震道:“是,夫人。” 薄情点点头,揉一下眉心道:“我头有点痛,你去请明月公子过一趟。” 现在应该开始关心一下她的嗓子问题,既然在入府之前不是哑巴,那么她不能说话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两年前伤得太重,导致自己不能说话。二是,这府中,有人不让想她说话。 涟漪离后,薄情一直坐在软榻上,拿出之前看过的棋盘,照着上面的图上,摆出一个棋局,慢慢的破解起来。 没过多久,涟漪从外面走进来:“夫人,明月公子来了。” 上官落从外面走进来,看一眼棋盘,眼中也不由的一震,眼前这碧绿如深海的棋盘,应该就是那被抢的极品祖母绿翡翠玉棋盘,果然是稀世珍宝,完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当看到棋盘上面的棋局时,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不悦的道:“夫人,你的身体尚未全愈,不宜太过用神。” 薄情抬起头,看着上官落,一身白色的布简朴却不落魄,容颜虽然不及慕昭明耀眼,但是自有一种独特的,清冷如月的气质,纯净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想亲近。 片刻后,薄情拿起笔,写了一行字递他手中。 上官落打开一看,一行整齐不失大气的字出现在眼前:“我为什么不能说话?”面色不由的一变,失声道:“你想起了什么?”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外出,更晚了。 第049章 血婴人参 第049章血婴人参 看到上官落震惊的表情,薄情抿唇一笑,摇摇头,似笑非笑的道:“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断,连不起来,醒来便忘记了。”看来她不能说话,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但是关于这具身体会武功的事情,她却只字不提,一名普通的农家女孩,居然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确实很让人怀疑。 可惜她还不能完全控制它,自从在撞车的一瞬间的暴发后,它便沉睡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若让慕昭明知道她会武功,怕就不是弄哑她那么简单,没准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在不能利用这股力量保护自己之前,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涟漪在一旁替薄情复述,上官落似是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你的头部在两年前受到过重击,造成淤血,淤血压在大脑的某处,让你不仅失去记忆,还丧失了说话能力。” 呃!薄情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但马上便消失了,或许跟慕昭明没有关系。 但是上官落为什么那么震惊,对于她能不能说话的事情,他似乎更在意她失去的记忆。 而且,上官落是最不愿意与权贵打交道,却无缘无故的长年留在左相府内,或许……跟原主的记忆有关。 薄情心中虽然有疑问,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上官落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是在伤心,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或许哪天头上的淤血散了,你便能恢复以前的记忆和说话能力。” 对于上官落的安慰,薄情选择沉默。 他的话,她不信。 以他的能力,连小小的头部淤血都无法消除,那神医该从坟墓里跳出来,除非是他根本不想治。脑海中出现另一道,淡然超脱的青色身影,或许她可找另一个人帮忙。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李嬷嬷,你若想起了什么,让涟漪马上通知我吧。”上官落静等了片刻,见薄情还是一直不吭声,无奈的抛下一句话后,有些狼狈的转身离开。 这个半大的孩子,那双眼睛似是能洞穿一切,面对她时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上官落离开后,薄情一直沉默,直到曼珠晚上回来后,方才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两个字,道:“我要见这个人,你去安排一下。” “是,主子。” 初冬降临,天气越来越冷。 薄情拢紧身上的斗蓬走下马车,脸上薄薄的一层面纱,挡不住寒风的肆虐,吹得两颊发痛。 涟漪连忙把暖手炉送到她手中,曼珠替她把风帽子戴好,道:“主子,你要见的人已经在三楼闲云雅阁,奴婢在外面守着,主子请上去吧!” 薄情点点头,带着涟漪直上三楼,虽然一路上步伐匆忙,但她一身高贵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家名为落水流碧的酒楼,原本是薄家的产业,在京城内也是数一数二大酒楼,店内的客人也多为名门子弟,豪族公子,蓦然看到有女子单身出入,不禁有些诧异。 薄情没有心情理会这些目光,伸手把眼前的门一推,一抹青色的身影遇入眼帘中。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人蓦然转过身,看到薄情的一刹那间,明净的眼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惊讶。 薄情解脸上的面纱,唇边浅浅的一笑,不以为然的道:“让柳公子久等了。”她要见的人,正是当日在左相府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柳青。 涟漪也是一脸震惊,这柳公子她也是见过的,收起脸上的震惊,连忙替薄情复述原话。 柳青也扬起一个笑容道:“柳青只是对夫人的约见,感到很意外。”没想约见他的人,会是当日一面之缘的女孩。 “请!”柳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薄情落落大方的走入内,随意的坐下,看着对面平静的面孔,开门见山的道:“柳公子,本夫人此次冒昧约见,其实是想请柳公子医治我的病。”虽然不清楚柳青的医术有多高,但是从初次见面时的表现来看,他的医术不会比上官落差。 “左相夫人,你可知道本公子的名号是什么?”柳青含笑问。 “邪医。”薄情淡淡的道。 邪医,喜怒无常,生与死,全是他的一念间。出发之前,她已经让曼珠打听清楚。 “夫人既然知道本公子的身份,为何还愿意一试。况且,贵府中已经明月公子,这样的杏林高手。” 薄情口中的两个字,柳青是看懂了,坦然坐在薄情的对面,眼睛深深深的……盯着她的眼睛,那双大眼睛看似清澈透亮,其实那只不过她给人的一种幻觉,里面其实很深,很深…… 薄情毫不回避柳青探索的目光,反而直直的迎视,勾唇一笑道:“能不能医好一个人的病,未必与医者的医术有关。本夫人这里有柳公子想要的东西,以此物作为医治的报酬,本夫人不认为柳公子有拒绝的理由。” “你不可能有本公子相要的东西。”涟漪复述完后,柳青淡然的道,语气是十分的肯定。 “涟漪,让柳公子看看我们带来的东西。”薄情漫不经心的道,只见涟漪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盒,放到桌面上。 柳青半信半疑拿起玉盒,玉盒打开时,浓浓的带着血腥的药味马上飘出,波澜不惊的眼眸,瞬间被点亮,失声叫道:“血婴人参,你真的有这东西。” 铺着白色锦帛的玉盒中,静静的躺一根半寸长,细如发丝,鲜红如血的根须,那浓浓的带血腥味的药香,正是从这根小小的根须上散发出来。柳青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来“震惊”来形容。 薄情瞟一眼盒子中的东西,轻描淡写的道:“只要你能治好,本夫人自然会把一整株的血婴人参给你。” 听完涟漪的复述,柳青面色一阵苍白,大声的喝道:“一整株,你疯了。” 血婴人参,培植的过程,如它的名字一样充满血腥味。一株成形的血婴人参,最起码需要百年的岁月方能长成,这百年的培育中,要杀掉多少的初生婴儿来取血。 薄情神情冰冷的面孔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道:“邪医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变仁慈了。” 血婴人参的栽培方法,她不是不知道,但是从她出生的那天起,就被烙上继承者的身份,她的世界中,容不下太多的仁慈、同情、善良…… 柳青,好不容易平静下心绪,平静的道:“抱歉,本公子失态了。本公子是否可以问左相夫人一个问题。” “若是关于血婴参的来路,柳公子就不必开口,本夫人不会告诉你的。” 薄情冷漠的道,血婴参的培植方法虽然十分的残忍,但是百年时间内,把千万初生婴儿的骨血,凝聚成一株小小的人参,它的功效足以让天下武林人为之疯狂,任何人都不能抗拒它的诱惑力。 “本夫人只要一句,这个交易,你愿意意,还是不愿意?” 柳青听完涟漪的复述后,眼中露出一抹失望,犹豫了片刻后,才缓缓的道:“本公子……愿意!” ------题外话------ 这血婴人参,是灵琲杜撰之物,大家就不要追究它的真假来历。 第050章 对她妥协 第050章对她妥协 从落水流碧回来后,薄情一直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偶尔看到外面依旧开得如火如荼彼岸花,心里惊艳不已。 当一道身影走入她的视线范围时,眼眸中露出一丝寒意,唇边习惯性的冷笑。 涟漪侍立在旁边,感觉薄情的变化,目光不由偷偷看向窗外。 见上官落提着食盒走来,含笑道:“夫人,明月公子送药来了。左相大人对夫人的照顾,真是细心,夫人的药每次李嬷嬷因事不能过来,就由明月公子亲自送来,从不假他人之手。”语气中有几分羡慕。 细心! 薄情讽刺的一笑。 细心,是要监督她是否服药; 不假他人之手,是怕别人会露出破绽。 感觉气氛不对,涟漪立即闭口,从落水流碧回来后,夫人表面上看似平静,但是隐含在平静中的怒火,只要踏入房间就能感觉到。 至于医治嗓子的事情,最关键的时候,夫人让她守在门外。 但是夫人出来后面色十分难看,曼珠猜想夫人的情况并不乐观,自己也不敢冒然开口问。 上官落从外面走来,一身白衣配上如月色般平和的气质,似是要冲淡忘记内的冷凝,声音保持着一贯的清的道:“夫人,该吃药了。” 沉默…… 薄情似是没有听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无奈,上官落只好提高音量,继续道。“夫人,用药的时间到了,请服药。”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薄情似是封闭的六识,不听、不闻、不视……沉浸在手中的书本中,尴尬的气氛,瞬间在上官落身上散开。 上官落不由的眯起眼睛,清冷的眸光缓缓扫过薄情,却看不出她身上一丝异样,心里不禁爬上一丝怒火。自出道以来,身为神医的关门弟子,有多少人求着要吃他的药,她竟然当他如无物。 看到这幕,涟漪悄悄看了一眼薄情,小声的提醒道:“夫人,明月公子请您服药。”对方可不是好得罪的。 薄情抬起头,伸手端过那碗药汁,瞟了一眼上官落,把手伸出窗外,手腕微微一翻转,浓黑的药汁倾泻而下,一滴不剩的倒地上。 “夫人。”涟漪失声惊叫。 “你……” 上官落的面色渐变,从前几天,她问他话开始,就知道肯定会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她竟然拒绝服他的药。 涟漪眼睛立即瞪大,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眼角余光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前面,面色已经铁青的上官落,咽了咽口水,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夫人竟然当着他的面,把药倒掉,这无疑是当面给他一巴掌。 以明月公子的傲气,不知道会不会……发狂! “为什么?” 上官落咬咬牙,压着一肚子的怒火问,她知不知道,就这一碗药,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 之前被她无视,已经十分隐忍,现在她竟然当面把药倒掉,敢这样赤一裸裸的挑衅,她是第一人,若不是顾及慕昭明,她已经身首异处。 薄情冷冷的一笑,手一松,砰一声,药碗碎裂的声音。 抛下手中的书本,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落,神情颇不以为然的道:“不能治病的药,吃来何用。” 当柳青为她把过脉后,亲口告诉她,她不能说话,是因为长期服用失声药物造成,如果再继续服用下去,她将永远失去说话能力的时候,她就有杀人的冲动,就恨不得让曼珠找人,暗中直接把上官落杀掉,但想到解药还在他手中,暂时还不能撕破脸,她只好把这口气咽下。 想到两年多来,还被他当成药人,不停的试验各种药物、药方,眼眸不由的结出一层冰霜。 这个仇,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的。 涟漪一脸紧张的侍立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自述,以明月公子的医术给人医治,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夫人竟然拒绝,生怕上官落一气之下,会做出对薄情不利,连体不自觉的挡到薄情前面。 上官落听完自述后,面色更加难看,吸了吸气,还是隐忍着不发道:“你的命是他要救回来的,药,是半天也不能停,我会让人煎了,再送过来。” 他,指的是慕昭明,果然是蛇鼠一窝。 薄情讥讽的看了一眼上官落,看得出他已经极力隐忍,拿起书坦然的看起来。 药,送不送,是他的事。 但,喝不喝,是她的事。 傍晚时分,慕昭明踏着落阳余晖走来,暖暖的,昏黄的光线,像是在他身上镀上一圈金边,但丝毫没改变他面孔上的冰冷淡漠的气质。 “奴婢见过大人。” “下去。” 简洁两个字,强势得让人不能无视他的存在,高高在上的目光,紧紧盯着薄情的黑瞳。 薄情抬眸,丝毫不退避,他的目光就算是地狱幽冥河中噬肉、噬骨、噬魂、噬魄的三千溺水,她也不会惧怕。 慕昭明,任你有多强大,她灵魂中的高傲,绝不容许她,向任何人低头、认输、屈服……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她眼中的倔强、怨恨,愤怒、暴戾、嗜血、无情、冷漠……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中,在这男人面前一切掩饰都是多余的。 片刻后,从慕昭明口中飘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淡淡的道:“为什么拒绝上官落的医治?”不肯服用他的药,就是拒绝了医治。 薄情淡淡的道:“不为什么,想换个人试试而已。”在她看来,医术再高明,医不好她的病也是庸医,更何况对方还居心叵测。 选择柳青,是因为他与她之间,有一场交易,目的明确,要达到目的,就必须先实现对方的目的。 慕昭明微微挑起一边眉稍,淡淡出声:“为什么要换人医治?” 上官落的医术,放眼整个云天大陆,也是屈指可数的,没想到也会有被人嫌弃的一天,难怪他会气冲冲的找自己。 薄情摇摇头:“想换就换,需要理由吗?” 拒绝说出原因,她不相信上官落,同样也不会相信他。 慕昭明看着她已经恢复清澈明亮的眼眸,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后,才淡淡的道:“既然妞妞想换,那就换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薄情淡淡的道。 “那个人,必须入住慕府,不然,我不会同意。” 这女孩,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当众认可她,会牵挂她,会想要宠爱她,甚至会对她妥协。 听出慕昭明话中的意外、迷茫、无奈、宠溺,薄情漂亮的唇角,不由自的勾起一抹浅深、魅惑的弧度,神情愉悦的道:“好!” 转过头看向窗外,眼眸马上暗下来,柳青的到来,一定会给上官落带来重重的冲击。 第051章 陶家来访 第051章陶家来访 栖凤宫,风云啸看着高高在上的女人,手在袖中握成拳头,一脸不甘的道:“母后,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仪元,下嫁给傅征玉那个没有手脚的废物吗?” “哼!”凤座中的女人冷哼一声道:“征玉是因为什么变成废物的,仪元为什么会有今天的结局,即便是因为他们蠢,但他们的蠢也只占了七分,余下的三分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要以为母后在后宫,就什么也不知道。” 皇后怒火冲天俯视着下面的年轻面孔,两个孩子,一个为男人冲昏了头,那是活该。一个沉不住气,连被人利用也不知道,慕昭明是那么好的对付的吗?简直是愚蠢,蠢到死! 提到当日之事,风云啸马上闭口,栽赃陷害的主意确是风仪元出的,她的目的是左相夫人,但是让傅征玉上门闹事却是他添加的,原本以万无一失,然后逼慕昭明支持自己,没想到傅征玉那个混帐,居然为了独吞玉棋盘,弄了一个假的,连他都差点暴露,幸好最后识相的认罪,不然整个傅家都会被连累。 现在,父王不仅不待见他,连母后也被连累,父王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再踏入栖凤宫,思来想去,隐隐感到背后还有人在操纵此事,他不甘就这么被人利用,一定要想法子找出幕后之人,一报被利用之仇。 既然母后不出手,那就自己来,仪元跟傅征玉成亲当日,会是一个好机会。 雪止,天晴! 薄情披着厚暖的披风坐亭子的软椅中,静静的看着外面白色的世界,闻着彼岸花经过冰雪酝酿后,更加幽冷清心的花香,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亭子内,炭炉上正煮着茶,淡雅的暖香散开,给人一种家的温馨。 “小嫂子在赏雪,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也跟着一起热闹热闹嘛。”慕昭月响亮的声音,把屋檐上的积雪都震得往下掉。 薄情神情冷冷的抬起头,淡淡的扫一眼,正在走来的几道身影,唇边不由的冷冷一笑。 这人来得真齐全,慕昭月、上官落、陶家兄妹陶逸、陶然,全都来了,可惜,他们来得不时候,她今天没闲情扮演温婉贤淑的女主人。 陶逸看都会软椅中慵懒的身影,潇洒的走上前,含笑道:“左相夫人,好兴致,独自赏雪,倒别有一番情趣。” 窝在软椅中,薄情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来人,旁若无人的接过涟漪递来的茶盏,轻抿着杯盏中的香茶。 看到一脸尴尬的陶逸,涟漪在心里叫一声“果然!” 小心的扫一眼薄情,夫人表面上看似安静,可爱、淡然,温婉,但骨子里是冰冷,固执的,她不想见的人,就算站在她眼前,她一样会把对方当成空气,除非那个男人出现,不然,今天有好戏看了。 尴尬难堪的气氛,在冷空气中酝酿,被人彻底无视,陶逸心中不禁一阵懊恼,面上却笑道:“看来,我们来得不时候,抱歉,扰了左相夫人的好兴致。”之前听说,上官落被她无视,他还取笑对方一番,没想自己被无视得更彻底。 陶然看到薄情当众给自己的兄长没脸,心中有些不舒服,不由的跨出一步,提高音量道:“左相夫人,我们兄妹前来,不过因为慕、陶两府皆收到太尉的请柬,商议一下对策而已,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尉府的请柬,薄情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疑惑,怎么没有人跟她提起。 慕昭月没有注意到薄情眼有中的疑惑,跑到跟前,一脸幸灾乐祸的道:“小嫂子,是傅征玉迎娶风仪元的请柬,我们两府都收到了。” 陶然一脸真诚的看着薄情,认直的分析道:“左相夫人,您是知道的,按理,风仪元和傅征玉是戴罪之身,他们的婚事,应该办得越低调越好才是,但是现在太尉府却大张旗鼓的宴请各府,我想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风仪元虽然被贬为庶民,但始终是皇家的女儿,太尉府敢这样张扬,想必也是皇上默许的,我们自然不好不参加,但又怕他们暗地里使什么妖蛾子,所以想与夫人共商一下对策。” “怕,就不要参加,打发人送礼就是,有什么好商量的。” 薄情面色冷冷的道,既然慕昭明没有让人跟她提起,自然是已经决定不参加,还怕对方使什么阴谋诡计。 涟漪边复述,边暗暗的看着陶家兄妹,商量对策不找左相大人,找夫人,这对兄妹的动机,恐惧是不纯。 抬眸,薄情冷眼看着陶家兄妹,冷冷的道:“两位如果是为此事而来,请回,左相府已经决定不参加。左相府跟太尉府的恩怨,天下人皆知道,想必就算不参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意思是,你们陶府的事,与慕府何关。 “什么,我们不参加。” 涟漪还没有来及复述,慕昭月大声叫道:“为什么啊,小嫂子,我跟陶小姐约好了,要好好看看风仪元,嫁给一个没有手脚的怪物时的精彩表情。” 薄情冷眸往陶然身上一扫,后者不由的垂下头,回头看着慕昭月,冷冷的道:“这是你哥哥的意思,你最好按你哥哥的话做,不然,若出什么问题,后果你知道。”慕昭明的话,慕昭月不敢不听。 正如陶然的分析,太尉府这样大张旗鼓的办事,分明就是挖好陷阱,等他们往里跳。明知前面陷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绕开。 陶家找上不他们,不过是想把左相府当成保护伞,看一眼陶然,或者……还别有用心。 提到慕昭明,慕昭月的气焰一下子瘪下来,对着陶然摊摊手道:“我大哥已经决定不参加,看来是不能跟你到太尉府看风仪元哭。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小嫂子静养。”她怕慕昭明,但也怕这个小丫头。 陶然有些失望的暗看一眼,已经恢复漠然的薄情,盈盈行礼道:“既然如此,左相夫人,我们告辞了。” 陶逸深深的看一眼薄情,这个女孩的那双眼睛,就像一把利剑,轻易的洞穿一切,自己妹妹的那点心思,她是一目了然,可惜他不能阻止。 上官落临走前也看了一眼薄情,他本来是要看一眼那个将要取代他的人,没想到对方还没有出现,只好跟着众人离开,留下来也是看她的面色,有些事情恐惧是瞒不住了。唉! 转出天花苑,慕昭月拉着陶然的手道:“我小嫂子是孩子的坏脾气,希望陶小姐和陶公子不要介意,没准到了那天,她心血来潮,突然又参加也不定。如果真的不参加,你回来可要好好把当时的情形告诉我。” “好!” 陶然不以为然的道,看着慕昭月一脸不解的道:“我有些奇怪,左相夫人不敢参加就算了,彼么连左相大人也不敢参加。而且……你应该也注意到,左相夫人连请柬的事都不知道,她又怎会知道左相大人已经决定不参加婚宴呢。”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又迟了。 至于柳青入府的情节,会往后压一压。 第052章 她杀人了 第052章她杀人了 “你的意思是,小嫂子在骗我。”陶然的话刚落,慕昭月就马上叫上起来,眉头也挤到一起。 “说不上骗不骗的,左相夫人是慕府的女主人,这点小事,自然能做主的,只是不应该以左相大从之名……压着你。”陶然低声说出后面三个字。 慕昭月柳眉一竖,最近一直被薄情压着,早就积了一腔的怒火,听陶然这么一说,一下发作出来,道:“压着我?凭她一个乡下丫头,也配当慕府的女主人,她不让去,我偏要去,本小姐就不相信,太尉府能把我吃了不成。” 陶逸刚想说话,陶然却抢先小声的道:“这样不大好吧,万一左相夫人知道了,恐怕她会不高兴。” 慕昭月一甩手,不以为然的道:“什么好不好的,本小姐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不成。慕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她做主。就这么定了,后天我们太尉见。”成天被那小丫头压着,也该发发威,不然慕府那还有她的地。 陶然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满脸欢喜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后天太尉府,不见不散。” “好,就这么约定了,不见不散。”慕昭月爽朗的道。 慕昭月亲自兄妹二人到大门才回去,陶逸看着慕昭月走远,盯着陶然凝重的道:“然儿,别怪我做哥哥不提醒你,左相府不是好惹的,你最好考虑清楚。” 陶然心里一滞,言辞闪烁不定的道:“哥哥你说什么,妹妹不明白。” 陶逸见自己的妹妹如此,知道多说无用,冷冷的道:“你的那点心思骗得了慕昭月,却瞒不过左相夫人,慕昭月不出事还好,若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说完,一拂衣袖跳上马,率先离开。 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陶然沉着脸,喃喃的自语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左相夫人,她得了他那么贵重的东西,却不肯帮他做事,还一味躲着不肯见人。”她不得不把主意打到慕昭月身上,为了他的梦想,她什么都愿意做。 天花苑亭子中,薄情端着茶盏,扫一眼坐在旁边的上官落,似笑非笑的对坐在对面的人道:“柳公子,希望你在这里住得习惯。”正如她所料的,柳青的出现,给左相府带来不少的冲击,连向来性子沉静的上官落也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柳青听完涟漪的复述后,平凡的面孔上,浅浅一笑,道:“化朴为雅,简洁不失大气,无华不失贵气。本公子没有不习惯的”上官落的敌视,懒得不放在心上,只是没料到传闻中,那让人畏惧入骨的男子,居然同意让自己入府,他当真是宠她。 “习惯就好。” 薄情淡淡的道,目光落在外面的雪景上,脸上突然浅浅的一笑。 柳青看着园中的白雪茫茫,同样的淡然的一笑,单调的美景中,一道高大尊贵的身影,正由远而近的走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莫名从心底生出,让他突然觉得这园子变小了,容不下走过来的他。 这人,应该就是他吧。慕昭明! “这位就是柳公子吧?” 慕昭明走入亭子内,脱下身上的墨色斗蓬,随意的坐在薄情身边,坦然的打量一眼,静静坐在薄情对面品茗的男子,虽然相貌十分平凡,但是平凡中,却拥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特别是他身上那股像是历尽岁月的沧桑感,万事万物都不入眼的平静,无不吸引着世人的目光。 这样的人,很难不被他吸引,难怪她会选他,换成自己也是一样的结果。 柳青站起来,淡淡一笑,拱手道:“柳青见过左相大人。” 同样也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袭墨色锦袍趁着尊贵的气质,越发显得英勇逼人,出色的容颜上,一双深邃的冰瞳,冷得让人想逃离,自信的气质似是已经把世间万事万物掌控在手中。跟他想象中的文弱、风雅形象完全不同,不仅不弱,反而是如战神降临,强大气场让人不敢抬不起头。 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气度,果真是不凡。 “柳公子不必多礼,能让邪医亲自登门,是慕府的荣幸,内子的病,不知柳公子几成的把握能治愈?” 慕昭明客气之余,也不忘问出他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柳青一听,便知道对方已经摸清自己的底细,不愧是最年轻的丞相,真是做得点滴不漏,淡淡的笑道:“夫人的内伤,对柳青而言算不得难题,但是……要让左相夫人开口说话,则要看过以往的用药记录才能有明确的答案。”只有查出是什么毒,才好医治。 “既然如此,上官落,招待柳公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妞妞的病情你最清楚,好好的跟柳公子交流。”慕昭明低沉的嗓音,有一种难以形容强大气势,直窜入人心,让人打心底里不敢忽视。 “是,柳公子,请!”上官落面上不太甘心的道。 目送二人离开,慕昭明扫一眼涟漪,冷冷的道:“你也下去吧。” 涟漪看一眼薄情,看到薄情点头后,恭敬的福身行礼后离开。 慕昭明伸手把薄情圈入怀中,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道:“妞妞,有些事情不是刻意要瞒着你,如果你想知道,等我回来,我会全部告诉你。” 薄情抬起头,看着慕昭明深不见的眼眸,心里冷冷一笑,是因为瞒不住了,才终于决定要坦诚,略略的避开他的目光,淡淡的道:“知道了。” 慕昭明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深深的看着她的清眸,突然低头,飞快的,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那吻轻如鸿毛扫过,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薄情只感觉到额头上一团温热,如被电击一般,胸口上的跳动不由加速,心跳的声音她能清楚的听到,喘息间全是彼岸花清冷的幽香,只听他低低笑道:“等我回来。” “好!” 薄情不由自主的被迷惑,只能下意识的应道。 蛊惑的声音,直到他转身离开后,还一直萦绕在耳中,那一吻不经意拔动了,薄情一直平静的心弦。 慕昭明离开的第二天,薄情坐在窗前看书,抬起头时不经意看到雪中的亭子,不由自主的想起那轻轻的一吻,面上不由的一热,下意识的抬起手,轻抚自己的额头,仿佛上面的温热还在,心跳不由的加速。 突然,园门砰一下被推开,慕昭月身边的侍女璧玉,从外面跑着冲进来,一路跑,一边着急的大叫道:“夫人,不好了,大小姐她……她杀人了。” ------题外话------ 《强宠悍“少”,狼兄惹火》柠檬笑 【伪兄妹,绝宠,溺宠,女强,爽文,涉及高干,黑帮,娱乐圈】 箫婉,就是随便跺跺脚,都会让整个东南亚震三震的黑帮大小姐。 鬼使神差,情迷军二代林家大公子林慕。 为了待在他的身边,不惜与她的黑道老爹翻脸,脱离黑帮。 为了他的事业,她甘愿入娱乐圈,一步步登上天后巨星的位子。 整整八年,陪在他的身边,最终换来他的一句,“我要订婚了!” 她伤心欲绝,意外遇袭,身中数枪,魂归西天。 再次醒来,灵魂附体,摇身一变,竟成为林家三“少”。 曾经的情人,如今竟成为她的兄长? 命运捉弄,她重获新生,女扮男装,进入林家。 她,重生归来,一改昔日温婉性子,再现她黑帮大小姐凶悍本色! 第053章 威胁交易 第053章威胁交易 璧玉一直冲到薄情跟前,扑一下跪在地上道:“夫人,大小姐她杀人了,奴婢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您救救她吧。” 薄情回头扫一眼璧玉,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涟漪在旁边替薄情复述,也不由的在心里暗暗摇头,大小姐也真是的,明知道太尉府挖好陷阱,还不知道避开,赶着往里面跳,难怪主子不想理会那些人,死了也是活该啊! 璧玉却顾不了那么多,似乎只知道除了薄情,没有人能救她家小姐,跪在薄情跟前,哭着哀求:“夫人,大小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夫人你救救她吧。” 薄情敛起目光,神情冰冷的道:“杀人偿命,律法如此,即便大小姐不是故意的,她也是杀人了,我救不了她。”转头看向窗外,丝毫不理会璧玉的哀求,慕昭月就是欠教训,就让太尉府的人好好教训她,不见棺材不掉眼泪。真是蠢! 涟漪一复述完,璧玉马上急得不行,叩头求道:“夫人,您……您不能不救大小姐啊!大小姐她会死的,您救救她,救救她……” 曼珠突然从里间走出来,叹气道:“璧玉你也别这样为难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夫人在这府中的情况,别说她不能说话,就算能说话也是人微言薄,谁会听她的。我看你不如去求求明月公子,或者求求李嬷嬷,求求管家,兴许他们会有办法救大小姐。” “可是……” “可是什么?”璧玉还没说完,曼珠就打断她。 璧玉马犹豫了半天才道:“陶小姐说,除了夫人,谁也救不了大小姐。” 曼珠暗看一眼薄情,对璧玉冷冷的道:“糊涂的东西,陶小姐是外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府中的情况。”停了一会后,又继续道:“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跪,赶紧去求求明月公子和李嬷嬷、管家他们吧,再这么耽搁下去,大小姐怕是要吃苦头了。” “这……是,奴婢这就去,谢夫人!”璧玉犹豫了一下,起身往外面跑。 薄情勾起唇角,冷冷的一笑,慕昭明不在,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慕昭月,淡淡的道:“涟漪,我饿了,你到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好没有,让他们快点送过来。” “是,夫人。”涟漪看了曼珠一眼,悄然退出外面。 确定涟漪已经走远后,曼珠犹豫一下道:“夫人,你真的打算,以慕昭月的性命,威胁他们交出解药。” 薄情眯起眼睛,玉指轻轻叩着桌面,冷冷的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必须拿到解药。”好不容易等到慕昭明不在,好不容易等到慕昭月掉入太尉府的陷阱,双管齐下,不信上官落和李嬷嬷他们不妥协。 “那……邪医柳青信得过吗?”曼珠不太放心的问。 薄情轻轻的笑了笑,摆摆手道:“柳青是否信得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府的人已经知道,我不再相信他们,想要我出手救人,就拿出他们的诚意来。”柳青入住左相府,只是个幌子,说白了,不过是给慕府众人提个醒。 “他们会吗?”曼珠不确定的道。 “会!” 薄情肯定的道,从上次风仪元利用慕昭月对付她一事,慕昭明对风仪元的冷绝态度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外表表现的那么冷绝无情,他的亲人就是他的弱点,这回她愿意赌一把。 听到薄情这么说,曼珠一脸饶有兴致的道:“主子,奴婢猜,上官落和李嬷嬷他们最快傍晚,最迟明天早上,必然是要来求主子出面求人,否则……大小姐就危险了,没准连性命都难保。”说完,神秘的一笑。 薄情抬起头,看着曼珠,含笑道:“看来你是收到好消息了。” 曼珠看看四周,俯在薄情耳边,轻轻低语几句。 薄情听完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动动嘴唇道:“慕府内的事情,你先不用操心了,尽管去忙你的事情,他们不敢把我怎样。”慕昭月的性命,太尉府与三皇子的诡计,这些对她将要做的事来说,都是小事情,不值一提。 “是,主子。”曼珠应完后,转身消失在房间内。 薄情还是低估了慕昭月对慕府的影响力,不用等到傍晚,她正用着午膳,上官落和李嬷嬷已经匆匆忙忙的赶到天花苑。 李嬷嬷因为身体还没有全好,见璧玉来求她,又知道她找过薄情,以为是薄情没法才让璧玉来找自己,只好亲自过来,本想找薄情一起商议求人的事情。但是现在却看到她正安然的用膳,怒火马上就起来了,碍于身份,偏偏不能发泄出来,沉着声音的道:“夫人,难道大小姐出事了,你就一点也不急吗?” 薄情回头瞟一眼李嬷嬷,不以为然的道:“出事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着急呢?”她已经制止过,有人不愿意听,她也很无奈。 李嬷嬷气得全身发抖,气愤的道:“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李嬷嬷,别急!” 李嬷嬷还要说什么,上官落抢先制止,其中的原因他最清楚,低头看一眼从容用膳的女子,无奈的道:“你究竟想要我们怎样,才肯去救昭月。” 薄情眼眸一寒,放下手中的餐具,洗漱完毕后才转过身看着上官落,冷冷的笑道:“我想要什么,明月公子心中最清楚的。如果非要我说出口,那我说,想要我出手救慕昭月,就拿让解药来换,否则……一切免谈!” “什么?” 听完复述,李嬷嬷失态的叫出声,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没想此事瞒得如此紧,她还是知道了。 上官落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无力感,从她拒绝他的医治开始,他就感到隐隐不安,原本以为柳青是她的杀手锏,没想那只是开始,她最后的杀人锏,竟然会用慕昭月的性命来威胁。 薄情冷眼看着二人的表现,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的道:“上官落,明月公子,神医的关门弟子,你对本夫人所中之毒,难道也束手无策吗?是不能救,还是不想救,你们心里面最清楚。” 面对薄情犀利的追问,上官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的道:“我抱歉,你身上的毒我已经尽力,依然无法驱除,但是请你相信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你先救昭月,行吗?”后面的语气,已经近似于哀求。 薄情惊愕的看着上官落,意外他的坦承,但听到他那轻描淡写的一句“只是一场意外”,心里不由的升起一团怒火 第054章 慕家旧事 第054章慕家旧事 眼眸内骤然一寒,薄情的神情更加冷漠的道:“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可惜我不信。如果是意外,为什么相同的毒,还天天出现在我的汤药中。嗯!” 感觉着周围骤然变冷的空气,再听到涟漪的复述,上官落的神情无法用震惊来形容,大叫一声:“不可能。” 李嬷嬷听到后,也不由的大惊失色,看着薄情,表情也变得异常紧张,声音微微颤抖的道:“夫人,从今晚开始,请您搬到天雪苑住,等大公子回来后,奴婢会跟他说明原因的。请夫人相信那真的是意外,是奴婢太过大意了。请夫人务必住到天雪苑。”生怕她反对,末了又紧张的的补充一句。 看到两人紧张的表情,薄情心里也是满腹的疑惑,微微的抬起头,看着上官落冷冷的道:“本夫人要知道这个意外是什么,不然,我绝不出面救人。” 上官落看到薄情已经恢复正常,他的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下来,看了看李嬷嬷,一脸郑重的道:“其实……其实给你下毒的人,是我三师姐,也就是你的婆婆,但我保证,她绝对是无心的。” 三师姐!婆婆! 薄情马上想到了宁心苑,曼珠说过,宁心苑是慕昭明的母亲,慕夫人居住的苑落。 这慕夫人虽然一直居住在府中,但是,从入府至今,还从未见过她,上官落突然提起她,尤其是自己身上的毒,竟然是这位素未谋面的婆婆下的,薄情不禁有些怀疑,寒着一张小脸道:“无心,她是怎么的无心法,你说给我听听,或许我会考虑。” 只是考虑!一个会对她不利的人,她才不会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 “因为……” 上官落刚开口又马止住,看了看李嬷嬷,犹豫再三的道:“我不能说……” 薄情马上神情淡然的道:“既然如此,一是拿出解药,二是滚出天花苑。”涟漪方才完全是模仿她冰冷的语气在复述,上官落应该听得出她坚决的态度,这种情节下,他还犹豫再三,那就让慕昭月去死吧。 “没有解药,真的没有解药,要是有解药,三师姐她也不会……”涟漪一复述完,上官落马上叫起来,却在最关键时刻打住。 薄情也懒得追问,冷笑一下起身往里间,她的毒可以等,但是慕昭月的命却等不得,太尉府可不是大牢,迟一刻慕昭月就多受一刻的苦,若是再迟点,如曼珠所说,连性命也难保。 “夫人,既然想知道,不如奴婢告诉您吧。”李嬷嬷的突然出声。 薄情缓缓的回过头,就看上官落一脸震惊的看着李嬷嬷,李嬷嬷看着上官落苦笑一下,无奈的道:“不用担心,她既然是慕家的人,早晚是要知道这些事的,没有必要再隐瞒。” 李嬷嬷回头看着薄情,似是在回忆的冥想一下,才缓缓的道:“我们小姐出身医药世家,太老爷正是太医院的院首,与神医有些交情,小姐自小喜欢钻研各种草药的药性,凭这点侥幸得到神医青睐,收为入室弟子。那年小姐意外得到一株特别药草,气味跟寻常的茶叶颇为相似,小姐刚把药草熬成汁,正要给试药的小狗试用时,正巧二少爷哭闹,小姐只好放下药盏去哄二少爷。” 说到这里,李嬷嬷不由的叹了口气,继续道:“那里知道这么巧,姑爷从外面回来,正好口喝,便把那碗药当茶水饮下,当时并没有马上发作,小姐知道后看到姑爷无恙,也未放在心上,谁知道第二天……” 李嬷嬷说到这里,眼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闭着眼睛片刻,稳定情绪后才缓缓的道:“第二天姑爷照常一早就入太医院,小姐也继续研究那药草,谁知道姑父入宫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直到第三天老太爷才赶到慕府告诉小姐,说宫里一位娘娘服用姑爷的药后突然暴毙,皇上下旨查办时,姑爷却一声不吭,已经被皇上打入大牢。” “几番周旋后,小姐终于获准入天牢探望姑爷,才知道姑爷他是因为突然哑了,不能为自己辩解,也是那时候小姐才知道,是那药草的问题。原本只待小姐研究出解药,姑爷就可获救,哪想到,小姐的解药还没研究出来,姑爷他已经被处处……处死。” 薄情听到这里,不由的想起以前在看到过的某些记录,只见李嬷嬷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道:“小姐为这件事一直自责不已,发誓要研究出解药,已经到疯狂的地步,甚至……甚至还不惜在大公子和二公子身上做试验,经过数年研究后,小姐终于发现有一味药能解药草之毒。小姐就带着大公子、二公子,还有奴婢等来到凤麒国,投靠姑爷的姐姐,就是西伯候他们一家。” 说到这里,李嬷嬷眼内泄露出一些恨意,狠声道:“破费曲折后,小姐终于得到那一味名贵的药,炼制成丸药,给大公子和二公子服下,小姐正准备带着大公子和二公子离开凤麒国,谁知道……谁知道西伯候府里既然住着一个禽兽,竟把小姐给……” 李嬷嬷没有把话说完,但薄情已经猜到是什么,只听李嬷嬷沉痛的道:“经过此事后,小姐是彻底疯了,连人也不认得。但是研究解药的事,已经深入到她的灵魂里面,即便疯了,还不停研究解药,试药,大公子和二公子前前后后,不知道被小姐下了多少次药,防不胜防,幸好那时还有解药,直到最后一粒解药用完后,大公子不得不把小姐看守起来,但是没想还是出了纰漏,让夫人你受罪,等小姐清醒过来,一定能……” 薄情听完后,心里升出一番无奈,一个疯子,她能拿她怎么办,淡淡的道:“通知京兆尹,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小姐从太尉府押出来,关入大牢内。”让她吃些苦头,长些记性。 “关入天牢,你这不是置昭月于死地吗?”上官落听完涟漪的复述后,愤怒的叫起来。 “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以为从太尉府抢人那么容易吗?”薄情沉着面色道,她若是置慕昭月于死地,只要不出声就行了,何必让林晖出面。 李嬷嬷是明白人,马上解释道:“明月公子,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全归京兆尹管,由他们出面是最合适的,况且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太尉府内的情况,若冒然到太尉府要人,怕连我们也会被连累其中,相反大小姐关在大牢中,才是最安全的。” 听完李嬷嬷的解释后,上官落马上对薄情道:“对不起,误会你了。我们现在是没有解药,但是请你看在,他曾经在你身受重伤,为你数度献血入药,连日用内功为你疗伤的份上,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昭月。” 薄情震惊的看着上官落,他,指的是慕昭明。 他曾经为她献血入药,还连日用内功替她疗伤,这些事情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某些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记忆,从脑海中翻起,她那次中毒,醒来后第一个听到的是他的声音,上次受重伤,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也是他,难道真的是他,一直默默的在守护自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情不禁有些疑惑。 涟漪看到薄情疑惑出神的样子,不由的出声道:“夫人,奴婢也听曼珠提起过,上次您受伤的时候,是左相大人他一直日夜照顾在你边。” 薄情扫一眼涟漪,闭上眼睛,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蓦然睁开眼睛道:“涟漪准备马车,我们到太尉府。” ------题外话------ 童鞋们:不好意思,原本想休息一会就传文的,没想睡过头,传晚了。 第055章 鞭打陶然 第055章鞭打陶然 太尉府,喜宴变白宴,众多宾客还没有来及离开,就被迫留在太尉府中观望,心中虽然不满,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陶逸扫一眼垂头坐在旁边的陶然,冷冷的道:“你最好祈祷慕昭月没事,不然左相府不会放过你,你也别指望御史府会为了你,而得罪左相大人。”这个男人的强大,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 陶然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目光暗暗在人群中寻找,却没有看到那个人出现,心中不由的一阵失望。 而与此同时,太尉府深处,一阵阵惨叫声传出。 一名裸着上身的男子,正用力挥着鞭子,拍在架子上的女子身上,傅太尉站在旁边,面容狰狞的道:“慕昭月,你竟敢杀害我的儿子,说,是谁指使的,还不快从实招来。是慕昭明?还是左相夫人。” “我没有杀人,傅征玉不是我杀的。”慕昭月忍痛大叫一声,心里后悔没有听薄情的话,偷偷参加宴会。没有看到风仪元痛苦的表情,自己却被诬陷成杀人凶手。 “还嘴硬是吗?给我打,使劲的打,老夫看你招,还是不招。”傅太尉中年男人的声音,特别深厚有力。 慕昭月再笨也知道,对方是想屈打成招,忍着痛的道:“你这个老匹夫,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招的,等我大哥回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太尉府。”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清楚,慕昭明昨天出远门,远在几百里之外,根本不可能赶回来求她,希望……小嫂子能原谅自己,再救她一回。 哈哈…… 傅太尉一阵狂笑,阴沉着脸道:“慕昭明废了我的儿子,我也要废掉他的妹子,让他也尝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受苦时的痛苦。还有,你也别指望那小哑巴赶来救你,虽然今天的陷阱不是专门为左相府准备的,但是既然你跳了,那就先收拾你们左相府吧。” 既然已经对左相府动手,就要让左相府没有翻身的机会,一定要置慕昭明于死地,不然等到慕昭明回来后,太尉必亡。想到这里,抢过鞭子又是一种猛抽,一直打慕昭月昏过去为止。 鞭子一抛,傅太尉阴笑道:“用水泼醒,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招认。”不成功便成仁,若这次搬不倒慕昭明,傅家的下场就要像当年薄家一样,鸡犬不留。 傅太尉走出关押慕昭月的小屋,一名二十四五的男子早在外面候着,见到他出来,马上行礼恭敬的道:“父亲,探子回报,左相夫人和上官落正在赶来太尉府的路上。” 傅太尉面上一阵得意,阴冷的笑道:“来得好,正好一网打尽,我要他们有来无回。”他要让慕昭明知道,光有一个聪明的脑子是远远不够,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区区一个小丫头,他还不放在眼内。 “是,父亲。”年轻男子恭敬的道。 太尉府前厅中,原本是来参加喜宴的众人,蓦然听到慕昭月杀害傅征玉的消息,也不由的大吃一惊,此时正忐忑不安的聚在一起等候着消息,心里不由的暗暗疑惑,这慕昭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尉府内行凶杀人,当真以为左相府能手一遮天不成。 陈轩与箫雨坐在一起,环视一眼四周,叹息一息小声的道:“没想睿智过人的左相大人,竟然有一个如此愚蠢的妹妹,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箫雨摇摇头,淡淡的一笑道:“世子爷,别忘了,左相府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箫某相信,她一定能扭转乾坤。”那小女孩总能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让人为她惊艳不已。 陈轩脑海闪过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不以为然的道:“左相夫人虽然聪明过人,但是傅太尉敢把我等强留在府中,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怕不是左相夫人那点小聪明能解决的。别到时救不了别人,反令她自己也身陷其中,太尉府又多了一个与慕昭明谈判的筹码。” “我相信她。”箫雨胸有成竹的道,从薄情下棋的缜密心思来看,她绝对是那种行事草率行的人,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清楚眼前的局势,是不会冒然出手。 陈轩还是不太相信一个小女孩,能扭转全局,淡淡的道:“但愿如此。” “左相夫人到。” 随着一声唱喏从外面传来,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大厅的门庭上,一道娇小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不过身后随行的,除了上官落和一名侍女外,还有京兆尹林晖林大人,不过众人却没有放在心上,区区一个京兆尹,岂能跟太尉府抗衡。 薄情站在门庭上,冰冷的扫过大厅中所有人,不由皱了皱眉头,暗道:“太尉府这回真是大手笔,竟敢堂而皇之的把这些人全都强留在府中,想从他们手中带走慕昭月,怕不是易事。” “左相夫人,你终于来了。”一把娇柔着急,又欣喜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随之一道曼妙的身影也从人群中,扑出到薄情跟前。 众人定眼一看,那女子竟然御史府小姐的陶然,见陶然如此,大厅中人心里不由的生出另一番思量,陶然此时的表现,是不是表明御史府的立场,已经倾向于左相府这边。 陶然一见薄情出现,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定下来,不顾一切的跑到薄情面前,着急的道:“左相夫人,您快救救昭月小姐,她杀人了,太尉府怕这回不会放过她,你快想想办法吧。” 薄情目光缓缓称动,冷冷的扫一眼陶然,唇边露出一抹浅浅笑容道:“陶小姐对左相府的关心和厚爱,真是让本夫人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说完后,对陶然灿然一笑。 陶然听完曼珠的复述后,不知为什么,颤着双唇,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怔怔的看着薄情,对方明明在笑,那笑容明明灿若朝霞,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那双眸瞳,明明是明净清澈,她却感觉到了无边的冷寒,甚至是一丝丝的危险,包围在身周。 还站在人群中的陶逸,看着薄情的笑容,暗叫一声:“不好。” 正要出声阻止,已经太迟。 薄情蓦然从衣袖中,抽出一要鞭子,啪啪……一连数鞭抽在对方身,其中两鞭狠狠的抽打陶然的清丽的小脸上,只见脸上皮肉翻滚,划成一个恐怖交叉,让站在旁边的人,不由的惊叫着跑开。 丝毫不理会陶然的死活,回眸,薄情看向人群中的陶逸,冷冷的道:“你们御史府犯下的错误,已经由她一人承担了,本夫人也不想再深入追究什么,但是若再有下次,你们再敢把主意打左相府头上,绝不轻饶。”陶然的所作所为,御史府的人不可不能知道,却不加以阻止,自然也是别有用心。 众人听完曼珠的复述,不由猛然一震,看向陶逸,不由的暗暗猜想,难道此事与御史府也有关系。 ------题外话------ 大家手中有评价票的,就要藏着掖着,赶紧投吧。 第056章 峰回路转 第056章峰回路转 陶逸淡淡看一眼倒在地上,血人似的陶然,命人扶到一边,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道:“左相夫人的话,陶逸一定会转告。” 薄情能猜今日之事与御史府有关,以她的聪明,陶逸一点也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她的狠辣,一出手就彻底的毁掉了陶然。 因为经历方才的一幕后,无论陶然为那个人做了多少事情,那个人都绝对不会娶一个容颜尽毁的女子为妻,而御史府也不会因为陶然,而得罪两方的任何一人,陶然的下半生有多凄惨,他已经能想到。 “左相府的人真是好威风,一个刚刚杀了人,另一个又公然在太尉府内伤人,真以为你们左相府能一手遮天吗?想要救人,也得问问老夫同意不同意。”一道沉稳有力的男中音,从内厅传出。 薄情微微抬起漂亮的下巴,高傲的看着正一脸怒色走来的傅太尉,优雅的笑道:“太尉大人说笑了,左相府自然不能一手遮天,本夫人听闻昭月杀了贵府的四公子,特地把京兆尹林大人请来了,把杀人凶犯慕昭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这样处理,太尉大人,你可满意?” 什么?众人听完曼珠的复述后,不由的一愣,左相夫人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陶逸、箫雨、陈轩不约而同的看向薄情,这女孩究竟要做什么,慕昭月虽然脾气不好,但在左相大人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无人能及的。 傅太尉面上有些意外,蓦然想到什么,好狡猾的丫头,差点让她给匡了,什么给交给京兆尹处置,分明是想从太尉府把人带走,捋了一下胡子道:“左相夫人,你这是不相信老夫吗?” 万不说现在慕昭月已经被他用刑逼认,就算是没用刑,他也没打算让她离开,儿子被断四肢之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薄情笑了笑道:“这与本夫人信不信太尉大人无关,而是国法如此,此事本就归京兆尹管辖,除非……太尉大人您想妄顾国法,私设刑堂,草菅人命,不过……太尉大人英明,本夫人不认为您会做这些有违凤麒国律法的事情。”面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这正是傅太尉要做的。 “左相夫人,这国法也是人定,改改也没什么。”曼珠刚复述完,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马上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英俊的脸上带着挑衅,眼眸中有几分邪气,正是西伯候府的小候爷宋思寒。 宋家之前与薄情交恶,众人也略有所闻,宋思寒趁机落井下石,所以众人也不觉得意外,暗暗好奇左相夫人对此会如何反驳。 傅太尉见有人出言,面不禁有些得意,也是一脸挑衅的看着薄情。 薄情早听是宋思寒的出声,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似笑非笑的对正趾高气扬的傅太尉道:“国法自然是能改的,但是这能修改国法的人……他不也姓傅啊!” “你……”曼珠一复述完,傅太尉差点气歪鼻子。 但薄情说的也是事实,到目前为止,凤麒国的江山,还是风氏一族的。 众人不由会心的一笑,却见薄情的目光正在他们看来,似乎在寻找谁。 薄情远完看一眼人群中的宋思寒,轻轻笑道:“小候爷多日未见,还是老样子。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享尽富贵荣华,却连是谁给了你这一切也分不清楚,皇上若是知道了,他一定会很难过的。”想要落井下石,也要看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随着曼珠复述的声音,宋思寒的面色不由变了变,他今日这番作为,若传到皇帝的耳中,西伯候的富贵荣耀可就难保了,这丫头真是阴毒,惯会借刀杀人。 薄情收回目光,看向面色变得异常阴沉的傅太尉,眼眸划过一丝讥讽道:“太尉大人,林大人很忙的,请您尽快把杀人凶犯移交给他,顺便把傅四公子的尸首也抬出来,让仵作检验一番,林大人也好把案给结了,以免伤了你我两家的和气。” “左相夫人要验尸,你这是怀疑老夫陷害慕昭月。”听完曼珠复述后,傅太尉的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在怀疑他。 “太尉大人言重了,夫人可没有这么想,只是律法规矩如此,太尉大人身为凤麒国的股肱之臣,这点您应该是知道的。” 薄情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笑容,等曼珠复述完后,继续道:“今日在场诸位,虽然都听说中慕昭月杀了贵府的四公子,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若不把证据拿出来,不仅本夫人不服,恐怕太尉府也要受人非议。” 陶然虽然让璧玉传话,说是慕昭月杀了傅征玉,但在没有看尸首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 众人在听完曼珠复述的话后,也不由的恍然大悟。 是啊! 他们都只是听到慕昭月杀害傅征玉的消息,但是他们谁也没有亲眼看到慕昭月杀人,而且给他们传消息的也是太尉府的人,看来这其中大有文章啊! “若老夫人不怕这非议,就是不交人,你又能把太尉府怎样。”傅太尉心里冷冷一笑,这丫头真是太小看他了,以为几条无用的律法能对付他吗? 薄情一笑,淡然的道:“太尉大人布置了一万精兵守在太尉府外面,想不让林大人把慕昭月带走,想让众人不能非议您,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本夫人自然也不能把太尉府怎样。但是太尉大人滥用职权,私自调动兵马可不是小罪。” 傅太尉阴沉的面孔上,眼睛随着曼珠的声音慢慢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这等机密的事情,她是如何知道的。 大厅内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不由大变,难怪太尉府敢强留他们在府中,原来在府外布了重兵,难道他还是想要杀人灭口。 “你是如何知道的?” 傅太尉冷冷的问,这一万精兵潜藏在京城中,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这丫头是怎么发现的。 “我家左相大人若是连家人的安危都照顾不好,又怎会安心的离开京城。况且,太尉大人,这些日子盯着太尉府的眼睛可不止一双,您可想好应对之策?”薄情后面的话锋突然一转,傅太尉听复述完后,面色不由的大变。 ------题外话------ 三昧水忏一对一,宠文种田女强:《侯府嫡妻》男主干净。 嫡出大小姐纪无殇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一句话,她从正妻变成贱妾。 备受庶妹丫鬟欺负不算,还被利欲熏心的夫君亲手送到别人榻上。 当棒杀下未出生骨肉化作血水,当寸寸骨钉打入脑中,所有真相浮出水面,她嘶哑仰天血誓: “若有来世,即使逆天而行、为善作恶,今日所受,他日定千倍讨回!” 重生醒来,竟是未出阁的七年之前,一切还来得及。 这一世,浴火重生的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是没想到,一道圣旨,难逃嫁入侯府命运!这次,竟然嫁给前世夫君那跛脚的亲大哥! 第057章 真相大白 第057章真相大白 既然慕昭明能发现太尉府暗藏的精兵,就意味着其他人,甚至是连皇帝也在暗中监视着太尉府,那么…… “本夫人猜想,四皇子一定已经领着禁卫军,正朝太尉府赶来,太尉大人若无对策,本夫人这里有。”薄情不容傅太尉多想,暗暗让曼珠用传音入密单独告诉对方。 傅太尉里一阵惊涛骇浪,看着薄情无声的道:“左相夫人有什么对策?” 今天的事情若闹到皇帝跟前,傅家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反倒便宜了风云治那小子,这样的亏,太尉府是不能独吞的。 薄情看着通往内宅的大门,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的道:“那就请太尉大人你再做一回……弃小保大。” 傅太尉凝神听完耳中的声音,一脸不解的问道:“左相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想要他弃掉什么? “本夫人的意思是……” “救命啊,别杀我,救命……” 薄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惊悚的求救声,伴着一阵凄厉的惨叫传来,众人不由的浑身一颤。 风仪元一身大红的嫁衣,连跑带爬的撞入众人的视线内,正跌跌撞撞的朝众人冲来,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见到众人时马上大声的叫道:“救我,快救命啊!太尉夫人她要杀我,救命啊……” 风仪元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露出后面提着刀追过来的太尉夫人,太尉夫人此时发髻散乱,飞快的跑上来,目光阴毒的盯着风仪元,大声叫道:“贱人,还我儿子命来……”一刀劈下,正好劈在风仪元的腿上。 “……” 风仪元面色雪白,樱口不停张大,开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血腥味,瞬间,在大厅内散开,大厅中的女眷吓得惊叫连迦。 薄情冷冷的扫一眼,凤仪元身下鲜血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染红,这条腿是废了。 想想也不能怪太尉夫人,傅征玉是太尉夫人唯一的希望,儿子死了,她便什么都没有,难怪会崩溃到疯狂。 太尉夫人手中的刀再度劈下,这一刀劈在风仪元的肩膀上,虽然没有一刀劈到底,但是从刀锋深陷伤口来看,风仪元绝不好受。 薄情冷眼看着无声惨叫的风仪元,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拉一下曼珠的衣袖道:“风仪元有些古怪,你问一下上官落,是怎么回事。”虽然太尉夫人不会武功,但是这两刀却是实实在在的砍在身上,风仪元居然能撑住没有晕倒,真是奇怪。 片刻后,上官落的声音突然传入薄情耳中:“是巫蛊,风仪元的身体被人种了蛊,即便她想晕去也不行。” 薄情默默的点点头,一个老宫女的画相突然从脑海中闪过,心中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幕后之人真是无孔不入,风仪元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太尉夫人第三刀快要劈下时,一名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出手把她打晕。男子把晕过去的太尉夫人交给随后赶来的下人,对傅太尉恭敬的道:“父亲,母亲她……斩伤四弟妹,可不是小事。” 傅太尉心房猛震一下,对旁边的男子道:“桓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母亲怎回无缘无故要砍杀仪元。” “傅桓,傅太尉的庶长子。”曼珠的声音轻轻的飘入薄情耳中。 薄情点点头,勾起唇角笑了笑,傅太尉不问贴身伺候太尉夫人的下人,而是问他的儿子,明显是要落实风仪元杀害傅征玉的罪名,有点意思,已经明白她弃小保大的意思。 傅桓恭敬的道:“回父亲,孩儿方才听母亲身边的罗妈说,是母亲无意中听到了,四弟妹亲口说是她杀了四弟,然后嫁祸给昭月小姐……” “荒谬,你四弟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夫君啊?”傅桓还没有说完,傅太尉突然叫起来,指着,正在旁边,正在照顾太尉夫人的一位上了年近五十的妇人问:“罗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罗妈先是一震,飞快的看了一眼傅太尉,顿了顿才缓缓道:“回老爷,夫人见四少爷去了,伤心到不得已,一直守在四少爷身边,老奴好不容易劝夫人回去休息片刻,经过四少夫人的房间,听到四少夫人陪嫁的姑姑正在安慰四少夫人,她说只要四公子死了,四少夫人就能再改嫁,还说有昭月小姐背了黑锅,肯定不会被人发现。夫人一听到,气得疯了,抢了侍卫的刀,就冲进房间内要杀掉四少夫人,老奴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真相被揭开,众人不由的哗然,没想到平时温婉柔弱,女神一般的八公主,手段竟然这么毒辣,不仅谋亲夫,还嫁祸陷害。 傅太尉摆出一副头痛的样子,摆摆手,回头,无奈的看着薄情道:“这就是左相夫人的弃小保大?”放弃自己的嫡妻与嫡子的性命,保存手中的权力。 薄情若无其事的笑笑:“太尉大人,好好利用这个机会。”风仪元杀傅征玉,肯定是受了姚姑姑的挑唆,若是再深追究下去,幕后之人也会有暴露的危险,为了不暴露,对方自然会选择退一步。 “太尉大人,真相已经查明,现在可否放了昭月。”上官落迫不及待的道,迟一分,昭月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 “一场误会而已,当然要放的,多有得罪,还请左相夫人海涵。桓儿,快带明月公子去放了慕小姐。”傅太尉马上一脸抱歉的道,慕昭月此时不死也只有半条命,算是出了一口天恶气。 上官落看一眼薄情,薄情知道他担心什么,点点头看一眼曼珠道:“去吧,有曼珠在我身边,不用担心。” 上官落犹豫了一下,对随行的四名黑衣护卫道:“你们二人随我去接大小姐,你们俩留下来保护夫人。”分派完才随着傅桓往太尉府深处走。 目光四人离开,一把虚弱的声音响起:“杀了我,求求……求你们杀了我。” ------题外话------ 过瘾不? 第058章 仪元之死 第058章仪元之死 薄情顺着声音看去,唇边不由的扬起一抹浅浅的,讥讽的笑容。 风仪元一身大红嫁衣躺在血泊中,如没有生命的人偶,但她却是活着的,而且还是清醒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一定不错。 风仪元无暇理会薄情唇边讥讽的笑容,她想晕过去,但是身上的痛,却让她越来越清醒,越清醒越痛,痛得她宁愿死掉,但她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忍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虚弱的哀求道:“杀我,求你……求你杀我。” 薄情笑了,从内心发出的笑,冷漠而优雅的道:“四少夫人,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能轻易言死。”即便死,风仪元也不配死在自己手中,她嫌她贱! 傅太尉在旁看到这一幕,对站在薄情旁边的林晖道:“林大人,如今已经真相大白,还不快把凶手带走。”风仪元这贱人,征玉有今日这样的下场,全是因为她,千万别死得太快。 林晖看一眼薄情,一挥手道:“来人,把杀人凶犯傅风氏带走。” 傅风氏! 听到这个称呼,风仪元苍凉一笑,她已经不是高高有八公主,只是庶民,对薄情虚弱的道:“你赢了……” “啊……” 就在两名官差立即上前,伸手要把风仪元拖走时,风仪元突然大叫一声,拼尽最后一口气,身体猛然翻滚两下,滚到太尉人留下的那把刀旁边,用没有受伤的手,飞快捉起刀,恨命的往脖子上一抹,鲜血喷出……一代公主,香消玉殒。 瞬间,大厅内,静得连针跌落地都能听到声音,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失往昔风华的风仪元,心中婉惜不已。 薄情向来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只是淡淡的扫一眼,正想着其他事情,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上官落面色铁青,抱着慕昭月走过来,琥珀发髻松散,衣衫散乱的跟在旁边,不停的低低抽泣。 薄情的在心里冷冷一笑,看情形,慕昭月这次的教训不轻,转身,面上露出优雅的笑容,对傅太尉道:“太尉大人,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本夫人就不便再打扰了,请节哀!”一夕间,死了妻子和儿子,确实该节哀。 傅太尉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脸上还要强撑着笑颜,陪笑道:“家门不幸,改日再登门致歉,左相夫人,请!” 薄情微微颌首,率先走出大门,上官落他们跟在后面,其他人见薄情大大方方的离开,也纷纷辞行,紧跟着离开太尉府,在踏出太尉府的一刹那间,那种过劫后余生的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箫雨走到薄情面前,深深的作揖,感慨万千的道:“今天多亏了左相夫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陈轩也走过来道:“左相夫人真是女中豪杰,我陈轩服了。”若不是这她的妙计,他们是不能轻易离开太尉府。 薄情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世子爷,箫大人,言重了,本夫人也是为了一己之私。”她可没有想过要救他们,只是碰巧而已。 箫雨和陈轩听完曼珠复述后,皆是一笑带过,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能轻易从太尉府脱身,这份恩情他们铭记于心。 薄情与二人别过后,缓缓走到左相府的马车前,对着已经坐在马车上的上官落道:“你们先回府去吧,我想随意走走。”还有一个人没有人出现,她必须等他一等。 上官落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微微不悦的道:“你不看看昭月吗?她伤得很重。” 薄情摇摇头,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大夫,治不了她的病,看不看都无所谓。”况且,此时慕昭月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自己。 上官落有些无奈,他看出薄情对今日之事是了如指掌,猜她必定是还有事要处理,慕昭月的伤也不能耽误,只好淡淡的交待道:“好,我们先回府,现在整个京城都不大太平,让慕风、慕云跟着你吧。” 薄情点点头,上官落也是一番好意,跟着就跟着吧! 通往太尉府的大道上,风云治带着一万多禁卫军,奔赴而来,在离太尉府不到五里的地方,猛然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站在路边,不由的勒紧缰绳,停下前进的步伐,举手示意后面的队伍暂停,自己则一跌下马,走向那抹身影。 “左相夫人,怎会在此地?”风云治十分的意外的道,她怎会出现在此,不是应该在太尉府内吗? 薄情眼中含笑的看着风云治,面上似笑非笑的道:“四皇子以为本夫人该在何处?太尉府吗?”可惜不是,想坐收渔人之利,他的修行还不到家。 听完曼珠的复述,风云治的眼眸不由的一沉,看来他的计划泡汤了,面上却笑道:“左相夫人说笑,本宫只是听闻左相夫人素不爱出门,突然看到夫人在此,有些意外而已。” 薄情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阳,浅浅笑道:“难得好天气,出来晒晒太阳,透透出气,顺便提醒四皇子一句话,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小心后院失火。” 风云治皱着心眉头听完曼珠的复述,沉着声音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瞟一眼风云治着急的样子,优雅的笑道:“本夫人的意思是说,四皇子若现在赶回宫去,或许还来得及见乔贵妃最后一面。” “什么?” 风云治的面色,在曼珠的话结束的一瞬间,变得灰白。 薄情浅笑如风的看着风云治,皇后或许不知道风仪元已死的消息,但是却知道太尉府很快就要完了,在太尉府倒下之前,自然要拉乔贵妃来垫底。 因为没有了乔贵妃,风云治……兴不起什么风浪。 听完这番话,风云治不由的跄退两步,他一心只想要围抄太尉府,解决风云啸这个心腹大患,却忽略了宫中还有一个傅皇后。 这个女人疯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闭上眼睛,风云治想了又想,突然一跌上马,指着贴身的侍卫道:“你,马上入宫,一定要全力保护贵妃娘娘的安全,其他人跟本宫到太尉府,缉拿傅家判贼。” 缉拿判贼! 薄情看着风云治远去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等他到了太尉府,就知道敢利用她,是什么后果。 看着远去的队伍,曼珠不解的道:“主子,你为什么要帮太尉府脱罪。”风仪元大婚当日杀死傅征玉,傅太尉一定会利用这点,来为他私调兵马的事脱罪的。 薄情笑了笑,神情淡然的道:“一则我们身在太尉府,若两方拼起来,难保不会有人趁乱对我们下手;二则,我凭什么让风云治白占了这个便宜。三则,两败俱伤,才是我最想要的结局。” 接下来,就让他们斗吧! 第059章 毒在何处 第059章毒在何处 薄情拒绝了李嬷嬷的建议,依旧住在天花苑内,在玉棋盘上面摆弄着棋子,薄家还有太多的秘密等着她解开,或许到了哪一天,她就能让薄家立于巅峰之境。 旁边,柳青熟练的把少量的药液,滴在一块白色的纱布上,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转过头,面色凝重的对上官落道:“药中还是被加入了少量的槿雾兰。” 槿雾兰,一种外形与气味极似茶叶的植物,是那种经慕昭明母亲鉴定,吃了会让人失声的药草。 薄情听完后,只是淡然的笑笑,并不出声,而是看向旁边的上官落。 上官落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柳青手中的纱巾,亲自检验番,面色马上黑得不能再黑,不敢去看坐在旁边,一脸淡然的薄情。 “这……我再查,一定要找出原因为止,本公子不信找不出。” 上官落的面色有些发白,这碗药的药材是他亲自挑选,煎药用的水,煎药用的锅、盛药用的碗,连烧火的柴和炉子,在使用之前他都一一检验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煎药的时候更是新自守在炉子旁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最后还亲自送到天花苑,结果还是被下药了,这让他如面临天敌一般。 薄情似笑非笑的坐在旁边,冷眼看着二人的表情,眼眸内闪过一丝丝狠戾,照上官落的话,他一辈子查不出对方怎么下毒,她就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甚至是要失去说话的能力。 涟漪站在旁边,清楚的感觉到薄情的不悦,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夫人不用出声,她一个眼神,动一下眉稍,也能达到怒火滔天的境界,让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好,你去查吧。”薄情好半天后,才动动双唇。 “是。”上官落听完涟漪的复述后,下意识的应一声,大步走出天花苑。 看着上官落的背影,薄情冷冷一笑,道:“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柳公子,你说是不是?”抬起眼眸,深深的盯着柳青,像是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柳青面上微微一怔,扬起一抹超然的笑容,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的道:“本公子愚昧,还请夫人明示。” 薄情盯着柳青,精致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妩媚笑容道:“愚昧,柳公子真是谦虚得让本夫人汗颜。”语气中的讥讽,谁都看得出。 涟漪边复述,边暗暗奇怪,夫人话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完复述,柳青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的一滞,旋即笑道:“本公子还是不明白夫人所指。”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丝不自然。 薄情不耐烦的耸耸肩,神情冷然的道:“既然柳公子不想说,本夫人也不勉强,不过,本夫人不管你混入左相府是何居心,但是有一点必须言明,不能影响到我计划,否则……” “否则什么?左相夫人。”柳青听完涟漪的复述,眼眸骤然暗淡。 “本夫人会告诉慕昭明,槿雾兰,其实是一种……茶叶,并不能让人变成哑巴。” 薄氏一族,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对草药记载比眼下的一些医药世家,要全面得多,而这些,早就记在薄情的脑子中。 当她一听到槿雾兰这个名字时,它的功效已经在脑海中划过,一个大胆的设想已经在脑海中开成。 柳青在骗她! 至于目的,她懒得理会。 “你……” 柳青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随之坦然一笑道:“夫人聪慧,柳青佩服,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薄情笑了笑,丝毫不为柳青的坦然感惊讶,答非所问的道:“本夫人比较相信上官落对慕家的感情,以他对慕家的感情,不会做出危害慕家利益的事情。而且,按照他方才所说的,从表面上来看,确无半点遗漏。但是从我角度来看,他还是有遗漏,而这个遗漏就是你――柳青。” 柳青听完涟漪的复述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这小女孩那份心机,真是不能小觑,道:“夫人如此聪慧,能否猜出本公子把槿雾兰下在什么地方?” 薄情丝毫不理会柳青面上的变化,似笑非笑道:“同样的把戏,你在落水流碧用一次就够了,不应该再在本夫人面前用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若本夫人没有猜错,你把槿雾兰下在那块验药的纱布上。真是高明啊!” 这种小把戏,骗得了上官落,骗不了她。 涟漪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由的大吃一惊,边复述边暗暗的同情上官落,遇上两只修炼成精的狐狸,能不走火入魔吗? 柳青的心情已经恢复过来,淡然的笑道:“再高明也瞒不过夫人的眼睛,柳青受教了。” 薄情无声的笑了笑,拍拍手,只闻内间一阵脚步声,曼珠手上捧着一个玉盒,从里面走来,道:“柳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请验收!” 瞟了一眼玉盒,柳青已经知道里面装的是血婴人参,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道:“夫人,真是太无情了。”接过玉盒,就意味着他要离开左相府,心里有点不甘,这个女孩真是……无情。 薄情脸上浅笑如风的道:“一场交易而已,各取所需,何必讲什么感情。”尽管她前世今生的名字中都有“情”字,但事实上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这玩儿。 “柳青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夫人对此事了解多少?” 柳青指的自然慕家当年的事情,薄情嘴角噙着笑意,淡然的道:“薄家对云天大陆上,各国正史、野史的记载,还算齐全,本夫人略知一二。” 听闻此言,柳青知道计划失败,微微有些失落的道:“既然如此,柳青告辞,夫人保重,他日再见,愿能听到妙音。” 柳青伸手接过玉盒,飞快的朝门外走,挺直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推开门,刚好碰到李嬷嬷,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奔出天花苑。 李嬷嬷站在门上,看着柳青离开,面上有些惊讶,随之走进来,犹豫了一下,恭敬道:“夫人,御史府的陶然小姐差人送信来,想在离开京城之前,最后再见夫人一面,夫人见还是不见?” 涟漪马上叫道:“夫人,那陶然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不见为妙。” 薄情咬着手指,脑海中闪过陶然曾经乖巧的模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她若是不能见自己一面,恐怕这辈子都要活在困惑中,玉颜上露出一抹冷得噬魂入骨的笑意:“见,为什么见呢。”看她还能玩什么花样。 第060章 料峭之寒 第060章料峭之寒 城北,送别亭。 陶然面上蒙着一层厚纱,漫延到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依然狰狞恐怖,目光正看向城门旁边一对卖木炭的父女,胸口微微起伏,漠然的声音从面纱下面冲出:“陶然没想到今时今日,左相夫人还愿意见我。” 回过头冷眼看着坐在对面,裹着素白狐毛披风,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的薄情,那抹浅淡、闲适的笑容,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头口上,心里恨着,但脸上还有又痒又痛的感觉,提醒她,眼前的女孩是恶魔,她惹不起。 薄情优雅的用杯盖,拔着漂浮在水面的上茶叶,抬起头,扫一眼陶然的脸,漫不经心的笑道:“本夫人只是来看看自己的杰作,真是抱歉,太久不动鞭子,手法有点生疏,伤口看起不是很整齐。以后若是有机会,再给你弄漂亮点的。” 旁边的陶逸听完曼珠的复述,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话不是故意要刺激陶然吗? 陶然瞪着薄情,眼睛中都冒出火花,胸口不停的起伏,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的道:“陶然也很希望再次见到左相夫人的时候,还能再叫你一声左相夫人。” 薄情心中微微一动,笑道:“陶小姐这话中有话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把我害成这副样子,难道我就不能反咬你一口吗?”陶然失控大声叫道。 “然儿,小心扯到伤口。”陶逸的声音轻轻飘出。 “二哥……”陶然显然被踩到痛处,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薄情看到这一幕,微微翘起唇角,轻挑的笑道:“哦,原来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被家族遗弃,被心爱的男人抛弃的模样,是本夫人害的。真是意外,本夫人一直以为……这是你自找的。” “那现在这样,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自找的,左相夫人。”风云治充满恨意的声音,随着曼珠的声音出现,冰冷剑锋,无声的出现在薄情的眼前。 “四皇子。” 陶逸惊叫一声,猛的扫一眼陶然,冷声道:“你……真是死不知悔改。左相夫人,我……” 薄情摆摆手,打断陶逸,瞟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眼角余光飞快的发过陶逸,只见曼珠的身形一闪,五指已经紧扣在陶逸的咽喉上。 陶逸无奈的苦笑一下,只听曼珠冷冷的道:“放开主子,不然我杀了他。” 看到这幕,风云治面色不由微变,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牺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陶然,但是陶逸,他必须保证他毫发不伤,不然他会失去御史府,这个最后的依靠。 这个女子,一眼能看穿他的弱点,真是恶魔! 薄情笑容一收,目光扫过正在咬唇的陶然,冷冷的道,“四皇子不要考验本夫人的耐性,本夫人最近很忙,请直接说主题!” 曼珠的声音几乎与薄情同步,看着眼前的情形,风云治不得不收起剑,在薄情对面坐下。他从心里佩服这女孩,在他的剑下,居然毫无惧色,冷静的道:“本宫的计划,自问是布置得天衣无缝,左相夫人是如何看出破绽,发现幕后之人是本宫。” 天衣无缝,风云治也太自以为是,薄情面上略带讥讽笑道:“从玉棋盘被抢后,本夫人就开始怀疑你。玉棋盘的事情暴光后,三皇子既得罪了左相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又大跌,连太尉府都被皇上视为眼中钉,在这样的局面下,从中获利最高的,就是四皇子――您。” 听完曼珠的复述后,风云治的眼眸暗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那么小,那份心机却远在超出她的年龄。 陶然却不失时机的道:“那左相夫人,又是如何发现了,我与四皇子的关系?”话语间有些犹豫,目光不敢看向风云治。 薄情轻抿一口茶道:“从陶小姐发现玉棋盘有香味的时候,本夫人就知道你们两人关系非浅。” 听完复述,陶然还是一脸的疑惑,看着薄情道:“陶然愚钝,还是不太明白左相夫人的意思。” 放下茶盏,薄情抬起衣袖轻轻一拂,彼岸花的香味马上飘出,含笑道:“陶小姐有没有发现,本夫人身上的香味,跟玉棋盘的香味是一样的,而且本夫人身上的香味比玉棋盘的更加浓郁,甚至已经掩盖了玉棋盘香味,陶小姐居然还能发现玉棋盘有香味,你的鼻子比狗还灵。”玉棋盘内的彼岸花,是前世,她亲手放进去的,自然知道,但陶然却不一定能知道。 闻着飘入鼻息间的香味,听着曼珠的复述,那股熟悉的幽冷清香,马上从众人大脑中激起,风云治不由一身冷汗,暗暗庆幸到目前还没有算计过她,不然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薄情把这些收入眼底,瞟了一眼陶然,冷冷的道:“陶小姐若是没有设计慕昭月,或许四皇子还能得些左相府的帮助,可惜……你们触及了他的底线,我们的大小姐至今,还躺在床上。” 风云治的面色又暗一层,陶然不由咬咬嘴唇,只听前者阴冷的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也好只说,希望下次与左相夫人再见面的时候,还能再叫你一声左相夫人。”即便失去左相府的支持,他也不会让眼前女子好过。 薄情刚转身走出送别亭,听到凤云治这句话,心里微微掀起一丝波浪。 回慕府的路上,薄情还一直琢磨着风云治最后那句话,同样的话,陶然方才说过,似是暗有所指,但从他口出来,是一种威胁! “主子,慕府好像出事。” 马车快到慕府大门的时候,曼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薄情连忙掀开车帘,一脸凝重的看着站在慕府大门前的一排人,连受伤颇重的慕昭月也被抬到大门前,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面色凛然的道:“曼珠,把那东西取出来,是时候了。”再不解决眼下的问题,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曼珠从怀中取出一个十分精致,大小跟一般的胭脂盒差不多的玉盒,看了看薄情,面色凝重的道:“主子,冒然服用这东西太冒险了,万一身体承受不起,你可能会……” 死字,曼珠不敢说出口。 薄情心里不由的犹豫一下,但想到灭族之恨,眸瞳蓦然开,伸手打开玉盒,盯着中间一粒泪滴大小的鲜红血珠,这就是百棵血婴人参的精华,正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妖冶光芒。服下它,就能把潜藏在这具身体内的内力激醒,或许还能借这股力量,冲开某些禁制恢复说话的能力。 想到这里,玉手飞快的把血珠抛入口中。 血珠入口即化,一股浩瀚的力量,从腹部升起,全身血脉瞬间沸腾,强烈的剧痛袭遍全身,薄情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隐隐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道:“来人,把这个假冒左相夫人的薄情拿下,送到官府查办。”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料峭之寒! ------题外话------ 女主:男主,为什么需要的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啊! 男主:女主,这点儿小事你都处理不了的话,怎么配当女主。 女主:→_→ 第061章 真假妞妞 第061章真假妞妞 听到外面的话,薄情终于明白风云治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原本来是在暗示她左相夫人的位置将不保。 薄情忍着全身经脉暴涨的剧痛,微微动了动唇,依旧无声的道:“曼珠,我内息不稳,你扶我下去。”心里不由的暗暗惊叹,这血珠的功效果然是霸道,差点承受不住这种暴涨的力量。 “主子,您刚服下血珠,必须马上打坐调息,外面奴婢会给你挡着。”曼珠轻声应道,薄情吐血,她的心肝都快要跳出胸口。 血珠,是薄氏一脉自古便传承下来的古秘方,百棵百年以上血婴人参炼制成的一滴精华,服下它,能在短时间内凝炼出强大的体魄,但是若身体太过虚弱,承受不住血珠激发出的力量,就会当场经脉爆破而亡。 天堂与地狱,皆是一线间的距离啊! 主子真是太冒险了,曼珠不由在心里中感叹,摇头,佩服…… 现在看到薄情虽然吐血,却没有生命危险,心才安下来,虽然没有听到期待中的声音,但也喜出望外,只要主子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薄情摇摇头,无声的道:“不必了,我们下去吧。” 抬起玉手,拭去嘴角的血渍,这小小的动作,便让全身的痛,痛入到骨髓里面,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虽然没有低估血珠的作用,但是却低估了这具身体内封印的内力,足足一甲子的深厚内力破印而出,差点连心脉都被震碎,幸好她前世也修习内功,及时把这股内力引导开,不然就不是吐血那么简单。 深深的吸一口气,慢慢的调整呼吸道:“曼珠,取面纱来。” 这副虚弱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尤其是不想让上官落发现自己服用血珠的事情,只好先用面纱遮挡。 扶着曼珠,薄情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但每动一下全身都能痛入骨髓里面,即便是在大冬天,还是痛得直冒冷汗,眼眸中却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淡然的扫一眼站在大门前的人。 除了慕府中众人外,还有林晖和陶公公,以及围在马车四周的十数名宫中的带刀侍卫,方才那把苍老的声音,正是陶公公的声音,看来皇帝是打算插手慕府的事情。 薄情心里面冷冷一笑,暗暗的看一眼曼珠,曼珠会意,扫一眼马车旁边的侍卫,故意冷冷的问道:“陶公公、林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 陶公公清了清嗓子,尖着声音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与林大人也是奉旨行事,左相夫人,不……薄情假冒朝廷命妇,扰乱国法,当依法论处。”发现说错了,陶公公马上改过来。 薄情直接无视陶公公,暗瞟一眼林晖,曼珠马上转身看向林晖,一脸愤然的道:“林大人,你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诬陷我家主子吗?” 林晖还没有答言,陶公公立即大声叫道:“大胆奴婢,竟敢污蔑皇上,罪该万死。” 曼珠冷冷的扫一眼陶公公,不屑的笑道:“陶公公,杀了人还要过堂审问讯几句,你们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就认定我家主子是假冒的,不是诬陷是什么?如果是这样,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们把主子带走。”说完,抢过马夫手中的马鞭,一副要拼命样子。 林晖连忙上前道:“曼珠姑娘,别冲动,只是收监查办而已,还没有盖棺定罪。” 哼!曼珠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道:“林大人,奴婢自问还没有到耳背的年纪,陶公公方才说可是依法论处,而不是收监查办,两者间的差别,林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当她们是傻子哄吗? 林晖一时间被曼珠问得无言以对,陶公公面上也不由的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这么厉害。 薄情看了看站门口上的人群,发现涟漪和上官落都在不其中,不由的皱皱眉头,掀开面纱,无声的道:“曼珠,你就不要为难林大人,抗旨可是死罪,林大人担当不起,本夫人也担当不起。” 林晖听完曼珠的复述后,看了薄情一眼,不由的在心里苦笑,他也知道其中有问题,但是以他身份,根本无法制止此事,这皇权真是压死人啊! 陶公公马上笑道:“丫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就走吧。”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后,含笑道:“那就麻烦陶公公,您老回去复旨时,跟皇上说一声,林大人明天会在刑场,公开审问薄情假冒左相夫人一案,本夫人希望到时所谓的,真的左相夫人也能到场,与她当面对质。” 这番话从曼珠口中一出,陶公公的嘴角马上抽搐起来,过了一会,才悻悻的道:“你的话,奴才一定会只字不漏的带给皇上。”指着那些侍卫道:“你们与林大人一起,将犯人押送入大牢。”说完,转身往回走。 他敢肯定,自己还没有回到皇宫中,关于林晖明天会在刑场,公开审问薄情假冒左相夫人一案,就会传遍京城,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厉害,连皇上也敢摆上一道。 林晖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女孩把事情弄得满城皆知,是逼着皇上不得不公开审问此案,但又不得深深的佩服她,因为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趁机假公济私也不行,倒不失为一个良策。 至于曼珠,虽然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也早就让人开始散布消息,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主子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一干想陷害她的人,逼得跳脚。 薄情看着陶公公的背影,笑了笑,转过头看着李嬷嬷道:“李嬷嬷,无论薄情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你主子当众认定的左相夫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你心里很清楚。”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力量,只好利用左相府的。 李嬷嬷面上不由的一怔,微微点头道:“是,夫人,老奴一定照办。” 旁边慕昭月看到了,不顾身上的痛,大声叫道:“嬷嬷,你理她做什么,她是假冒的,跟我们慕府没有任何的关系,根本不用理会她的死活。” “大小姐,别胡说。”李嬷嬷马上叫住慕昭月,薄情说的是事实,当初大公子可是当着慕府众人的面介绍:“本相的夫人――薄情。”一个身份,一个名字,没有半丝错处,证明主子已经认可了她。 慕昭月的话也一下刺到曼珠心里,薄情还没有开口,就冷冷的笑道:“大小姐身上的伤还没全好,应该没有忘记痛,要不再试一下?”这种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主子当初真不应该救她,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曼珠一语戳在慕昭月的伤口上,后者的眼眶中不由一红,别过脸再也不敢多言。 李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大小姐真是被宠惯了,吃了这么多次亏,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哪天真的惹怒了夫人,怕是连大公子出面也保不了她。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慕昭月早晚是要收拾的,但现在不是时候,转身林晖道:“林大人,我们走吧。” “是。” 即便是犯人,林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京中大牢,是朝廷关押要犯的地方,马车缓缓的停在大门,一名女子先跳下马车,另一名披着白色斗蓬,戴着面纱的女子扶着前面女子的手,缓缓的下马车。 林晖神色紧张的跟在旁边,后面还有数名宫里的侍卫跟着,这阵势,不像是押送,更像是护送,这一行人丝毫不停留的走入深沉大牢。 厚重的大门合上,无数的影魅四散,飘向各处府邸。 城西锦园。 四皇子的府邸,风云治捏着酒杯,站在窗前,一名下人打扮的男子,单膝跪在他的身后,道:“回主子,薄情已经被押入大牢中,是不是马上动手。” 风云治回头,冷冷的道:“消息可靠?” 男子神情肯定的道:“回主子,是属下亲眼看到,旁边还有林晖和数名宫内的侍卫跟着,绝对不会出错。” “退下。” 两个字一出,男子马上消失在眼前。 风云治继续看着窗外,喃喃的念着两个字:“薄情。”面上的神情一变,恨声道:“传本宫的话,不惜一切代价,本宫要她死。”既然不能为他风云治所用,那就只有毁掉。 薄情即便你把事情弄得满城皆知又如何,能否活着出现在刑场,才是最重要的。 栖凤宫。 皇后一脸盛怒的坐凤座中,看着跪在地上的探子,厉声的道:“混帐!你说什么,林晖明天要在刑场,当众审问薄情,这是怎么回事?”当众审问,她就无法暗中动手脚,弄死那丫头。 仪元虽不是死在那丫头手上,但是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她一定要死,算是替女儿完成她的心愿! 探子垂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回娘娘,整个京城都是这么传的。” 皇后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此事若无人知道,她还可暗中弄死她,既然天下人皆知,怕是连皇上也无法扭转局面。 正在这时,宫人来报:“启禀娘娘,三皇子来了。” 皇后唇边突然中出一丝笑意,缓缓的坐直身体,恢复往日的端庄,威仪的道:“快宣!” 风云啸大步的跨入大殿,飞快的走上前,正要行礼,皇后马上道:“免了。皇儿此番赶入宫,是不是为了那薄情的事情。” 风云啸有些惊讶的回道:“是,母后也听说了此事。” 皇后眼眸中闪戾气,冷冷的道:“京城都传遍了,宫里又怎么不会知道。” 尽管皇后这样说,风云啸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想不出来,道:“母后,有什么打算?” “杀!” “母后,不可,我们不仅不能杀她,还要保住她的命。” 皇后的声音一落,风云啸马上接话,前者听完后,不由怒喝道:“什么,你竟然要保住那丫头的贱命,难道你忘了仪元是怎么死的。不行,本宫绝不会放过她,一定要她给仪元陪葬。” “母后,请听儿臣一言。” “住口,本宫不想听。” 大殿内瞬间冲刺着皇后的戾气,风云啸识趣的马上闭口,现在劝母后不杀薄情,确实是有点难度。 只要想仪元惨死,连他都无法平静,更何况是母后,就算把薄情千刀万剐,母后也难泄心头之恨。 片刻,看到皇后渐渐平静下来后,风云啸才缓缓开声道:“母后,儿臣从来没忘记过仪元的仇,儿臣这样做,确实是另有原因。” 皇后揉着眉心,冷冷的道:“什么原因,能重要得过仪元的仇。” 这冰冷的语气,风云啸知道皇后已经平静下来,握着拳头道:“儿臣收到探子的消息,这次要置薄情于死的,正是风云治,因为乔贵妃的死,他把仇恨也算到了薄情头上。”因为他,还不敢对他们母子动手。 “然后呢?”皇后单手支着头,冷冷的看着风云啸。 “以薄情的手段,只要能公开审案,必定能脱罪,日后,她知道真相,一定不会给风云治好果子吃。” 风云啸十分肯定的道,从上次在太尉府,薄情辣手鞭打陶然的事情,就能看出,这个女子对敢算计她的人,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甚至是残忍。 皇后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冷冷的道:“皇儿的意思是,要借薄情的手,对付风云治和御史府。” 风云啸一脸阴沉的道:“正是,薄情只要不死,她一定不会让风云治有翻身的机会。”之前,风云治能利用左相他们,难道他们就不能反过来,利用左相府来对付他。 说到此,风云啸抬起看向上面,见皇后闭上眼睛不语,继续道:“至于薄情,据可靠消息,她确实不是慕昭明要娶的农女,身份目前还不明。但是,这样一来,无论明天的结果如何,她都会失去左相夫人的身份,没有慕府的罩着,只等风云治的事情一完,我们要杀掉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好。” 听到这里,皇后蓦然睁开眼睛,眼中终于出现一丝满意的笑意,声音阴狠的道:“很好,就先收拾了风云治,再慢慢的收拾薄情那贱丫头。本宫一定要慢慢折磨她,让她痛苦的死去,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目光猛然的锁在风云啸身上,风云啸不由的浑身一颤,只听她赞赏的道:“皇儿,你这次总算是长进了,不再像以前那么鲁莽。快去吧,风云治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定要保证,薄情明天能顺利的出现在刑场上。” 突如其来的赞赏,风云啸不由的一愣,回过神后,马上正色道:“是,母后,儿臣告退。”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皇后面上冷冷的一笑,喃喃的道:“陶乔儿,你我斗了二十几年,本宫对你还是最好的,知道你在下面寂寞,马上就让你的儿子下去陪你。” 嘿嘿……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暗开始主宰天地,无数的黑影隐匿在大牢的四周,偶尔寒光闪现,那是夜行人的刀剑之光,偶尔还能听阵阵的厮杀、火拼的声音,随之寂然。 阵阵血腥的厮杀后,两道人影缓缓从黑暗走出,其中一道声音戏谑的道:“四皇弟不在贵妃娘娘跟前守灵,怎么也跟皇兄一样,没事喜欢大半夜的到大牢附近转悠转悠。” 另一道身影正是风云治,闻言,知道对方是有意阻拦,眼眸内不由的一沉,面上偏偏露出一丝浅淡笑意,神态极傲慢的道:“三皇兄此番举动,真是让令人意外啊。”最恨不得薄情死的人,竟然会暗中保护她,反过来坏他的好事。 风云啸充满戾气的脸上,意外的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如的弹一下身上的落雪道:“四皇弟,你还是乖乖在乔贵妃灵前守着,天牢中的人,我保了,就不劳四皇弟操心。” 闻言,风云治没有丝毫生气,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道:“就怕三皇兄你……保不住。”他想要做的事情,凭一个风云啸还拦不住。 “拦不拦得住,试过不就知道了。” 风云啸瞬间退出三丈以外,风云治亦时如此,中间的空地上,马上出现了无数的黑衣人,两人隔着数丈的距离遥遥相望,为这一仗,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没有任何的语言,一挥手,双方人马马上动手打起来,血腥味瞬间在夜色中散开。 正当双方争斗进入白热火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还有众人大叫救火的声音,两人不由的抬起头,大牢所在的方向,已经烧成一片火海,天空被映突然亮如白昼,灼热的火光似是能化掉这座城。 风云啸的面色不由大变,耳边立即响起风云治大笑的声音,只听他挑衅的道:“三皇兄,我说过你保不住的,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抚平皇后娘娘的怒火。三皇兄想救人尽管去,四皇弟我就不陪你吹冷风了,听您的话,给母妃守灵去,哈哈……” 可恶! 风云啸一脸怒火的看着远去的背影,把手中剑狠狠的掷在地上,竟中了这家伙的调虎离山计。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烧得几家欢喜几家愁,黎明在无数失望与期待中,慢慢拉开序幕布,新的一天到来。 破晓时分,当第一缕亮光洒落在大地时候,刑场的四周已经围满了准备看好戏的老百姓,对于外界一直争议颇大的左相夫人,众人早就想见识一番。 但是此时,最让他们感兴趣的,已经不是那传闻中无德无才,大字不识一个,十二岁不会自己穿衣,不会自己吃饭,不会自己洗澡,不会说话的哑巴农妻,而是真假两位左相夫人,究竟谁更胜一筹,谁会最后坐上左相夫人的位置。 这结果,真是让人期待。 虽然昨晚一场大火,几乎把大牢烧穿底,甚至传出薄情被烧死等谣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围观的百姓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 尤其是作为此案主审官的林晖的官轿,一大早便出现在刑场,林晖还亲自指挥人维持秩序之后,赶过来围观的人就更多,丝毫不担心,昨晚一场火会影响到今天的审判。 天色渐渐大亮,还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暖暖的阳光洒落大地,直暖到人心里面。 刑场四周的酒楼、茶庄是人满为患,其中二楼的一扇窗户内,风云治阴冷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刑场,真是小看那丫头了,竟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以为一把火几乎把大牢烧尽,薄情必死无疑,当一切就要结束时,却收到林晖已经赶往刑场的消息,没有比这更能打击他,昨夜一战几乎倾尽他这些年的心血,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这种感觉,让他捉狂,让他愤怒。 怒火烧过后,风云治渐渐平静下来,继续让人满城秘密搜寻,还命人把守在通往刑场的各个路口,只要一发现薄情,当场击杀,绝不让她活着出现在刑场。 已经撕破脸,今日薄情不死,明日便是他亡。 太阳渐渐升高,刑场四周已经挤满了人,连房顶上都爬满人,主角迟迟没有出现,但人们还是耐心等待,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来了,来了,真的左相夫人来了……” 正当人们等得有些暴躁的时候,东面的入口处,突然暴出一阵阵惊叫声。 众人马上被“真的”两个字吸引,顺着声音,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东面入口,只见人群主动让出的一条通道上,在一列带刀侍卫的护送之下,一老一少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当看清楚眼前人的瞬间,众人不由的瞪大眼睛,一名肤色黝黑,面相憨厚的老汉,穿着寻常的布衣,正忐忑不安的跟在带刀侍卫后面。 旁边还有一名十二三岁,身材瘦小的少女,面容倒有几分清秀干净,但是眼眸内却透着不屈,发髻上戴着几枝抢眼的金簪,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簇新的,只是这一身光鲜的打扮,没有把那份华贵衬托出来,反把她那几分清秀给淹没,只见衣服不见人,让众人失望不已。 这便是真的左相夫人么,众人脑海中立即闪现出,慕昭明风姿绰约的模样,不禁在心里摇头,差距太大。若这样的女子都能当左相夫人,京城中的小姐们,一头撞死算了。 此时,通道上,父女二人惊恐的看着众人,这样的大场面,他们怕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脚步不禁有些迟疑。 老汉与少女终于来到林晖前面,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只见那老汉小心翼翼的行礼道:“草民薄汉生叩见大人。”声音中充满不安。 那少女也依葫芦画葫芦的行礼道:“民女薄荷叩见大人。”声音不安中,却透着一丝丝不甘。 林晖看了父女二人一眼,也没有忽略少女语气中的不甘,但跟那狡猾得跟狐狸一样的女子相比,眼前的女子是不堪一击,心里摇摇头道:“你们二人先在一旁候着吧。”那女子还不定什么时候露面。 楼上的雅间,几乎是权贵的天下,在优雅的环境中,简直是享受一场盛宴。 其中一扇窗户半开的雅间内,一名男子站在窗前,爽朗的笑道:“轩世子,赌一把如何?” 陈轩看一眼对面的箫雨,没好气的道:“如果是赌谁赢的话,就不必了,结果早就注定。”那丫头,某人不亲自出手,谁也奈何不了她。 箫雨看下面人声鼎沸的场面,思索了片刻道:“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就赌她从哪个入口出现,如何?” 陈轩扫一眼已经挤满人的刑场,毫不犹豫的道。“好!” 风云治花了那么大心思,暗中派人盯梢,结果还是一场空,他也很好奇,她是用什么法子,从对方的眼皮底溜走的,现在又准备用什么方式,在对方眼皮底下走入刑场。 但是这结果,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时间已经日近中天,却迟迟没有见到正主出现,众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私下里不禁暗暗争议开。 “这么久都没出现,那假的左相夫人是不是怕了,不敢来。” “我看不是,昨晚大牢走火,怕是被烧死……” “那我们岂不是白等一上午?” “不见得,没见林大人还在上面吗。” “……” 讨论声越来越大,林晖的额头上也不禁冒汗,这姑奶奶究竟什么时候肯现身啊! 林晖正着急之时,突然一把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下子把沸沸洋洋的讨论声,全都压下……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声音一落,龙辇,凤辇,缓缓而来,两道尊贵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在场的人不由的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惊魂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看来那位假左相夫人,倒真是不简单。 随皇帝与皇后的走近,数道身影从旁边的窗口飞射而出,率领众人跪在地上大声山呼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两个字,帝皇之威,尽显其中,寻常人竟连头也不敢头。 元帝坐在高高龙辇中,扫一眼下面,淡淡的道:“林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案子还没开始吗?” 林晖不由的浑身一颤,那女子再不出来,自己可要被她害死了,正要开口时,元帝却冷冷的道:“那丫头再不出现,朕就当她是认罪,直接判她腰斩之刑。” 这丫头竟敢摆他一道,当真是好胆识,他不就信堂堂一国之君,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 风云治一脸笑意的道:“父王帝威在此,薄情怕是吓破了胆,不敢出现。”薄情竟然敢在皇帝跟前耍滑头,看他怎么收拾你。 风云啸站在旁边含笑不语,眼中却含着一丝讥讽和不屑,乔贵妃的死,让风云治元气大伤,这样幼稚的,拍马屁的话也说得出口,看来真是被薄情逼急了,准备要学狗急跳墙。 林晖一阵无力的眩晕过后,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薄情她早就到了。” 什么?林晖的话,像雷一样,瞬间炸开在众人的心上,早就到了,怎么可能? 人呢? 目光立即四处搜索,在哪? 元帝也不由的一脸震惊,心中的怒火蠢蠢欲动,这丫头又摆了他一道,冷冷的道:“她在哪?” 林晖抬手一指,正是他的官轿所停放的位置,简朴的官轿静静的停在一隅,丝毫没有人引人注目的地方,此时却吸引无数的目光,迫不及待的想穿透官轿的帘子,一睹这让万众期待的女子。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只玉手从轿内伸出,轻轻的掀开帘子,一道白色的、如精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白色的狐毛斗蓬,包裹出少女的娇小,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大眼睛。 薄情扫一眼刑场,连皇上和皇帝都来了,既然菜已经上全,倒看看他们准备东西,能不能把她玩死。 因为她若不死,就是他们死! 众人看着眼前女子,不由的眼前一亮,不错这样的女子,单从外貌上来看,配左相大人正合适,唯一遗憾的是,她是哑巴,不会说话,不然,郎才女貌,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了! 风云治只感到一阵窒息,布置了重生关卡,想要阻止薄情的出现,没想到她已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胸口上不由的一阵气血翻腾,一口腥甜冲上喉咙,几乎要喷出来,咬紧牙关,紧闭着双唇,硬硬把那口血吞回腹中。 这幕正好落在旁边的风云啸眼中,勾起唇角,笑道:“四皇弟,看来昨天晚上是皇兄多管闲事了,即便是我不出手,薄情也能活得好好的,白白浪费了皇兄我不少心血,心血啊。”风云治这回真是损失惨重,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连薄情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其他人也不由的一愣,知情的人更是哭笑不得,当风云治满京城寻她寻不着时,没想到她竟然躲在林晖的轿子中,光明正的出现在刑场上。 这女孩的行为,真是让人无语中。 元帝的眼眸一沉,皇后坐在旁边,注意到这幕,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饶有兴致的道:“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如此缜密的心思,怕是连臣妾都不及她的一二,难怪……众人寻不着她。”本想说“难怪连仪元会败在她手中”,想想不妥,又马上改口。 见到薄情出现,林晖马上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道:“皇上,人已经到齐,是否可以开始审案。” “开始吧。”元帝压着怒火,冷冷的道。 林晖此时已经是一身冷汗湿透,暗暗发誓,下次打死也不听那女孩的话,坐到主审位中,扫一眼堂前三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时却想不起来,随手举起积木正要一拍案台,准备开始审问时,一把含着龙威的声音传来,林晖的动作不由的一滞。 “慢着。” 元帝龙眸微眯起,冷眼看着站在堂前的白色身影,挑起唇角笑道:“薄情一介民女,见官不下跪参拜,不分尊卑,藐视公堂,朕就罚你今天单独答辩,不允许任何人帮助你。你可同意?” 什么?林晖差点坐不稳,要一个哑巴单独为自己答辩,皇上这不是故意要刁难薄情吗?现在他总算想起少了什么,少了帮薄情复述的人,这可不是小事啊! 其他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皇上这个处罚,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薄情心里暗道:“何止是不合理,简直是天理不容。” 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淡然的看着众人,下面众人中,怕只有风云治要高兴得发笑的。 风云治一扫脸上的阴沉,含着优雅的笑容,自信十足的道:“三皇兄,连老天爷都在帮皇弟,你不为皇弟感到高兴吗?” 哼!风云啸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皇后也没料到皇帝会这样决定,神情漠然的道:“皇上,臣妾以为这样不妥吧?毕竟老百姓们都在看着您。” “朕是天子,天子的话,有何不妥。” 元帝不以为然的道,就是让这丫头知道,她那点小聪明,还上不了道。 尤其是她还把众人玩弄于指掌中,就凭这点,他就算处死她也不为过,何况是小小惩罚。 周边某处茶庄楼上的雅间内,上官落一脸着急,对藏在阴影中男子道:“皇上是不是太过份了,怎会有这样无理的处罚,分明要置那丫头于死地,不公平。” “公平。” 男子听完后,不屑的一笑。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公平,只有强与弱的区分,强者为尊。 “大人,救救夫人,夫人不能说话,怎么可能给自己辩解。”女子着急的声音,从一个角落传出。 “若她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那左相夫人的位置,真该换人坐了。”男子的声音异常的冷静,已经冷静到了无情的地步,让人深深感觉到他的残忍。 “左相大人……” 似是没有料到男子这么无情,女子几乎是绝望叫道,上官落听到后,不由的皱皱眉头道:“涟漪,他自有主张,而且你应该相信你家夫人,以她的聪明,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雅间内三人,正是慕昭明、上官落和涟漪。 昨天一听到陶公公的话,涟漪就偷偷溜去找上官落,让他带她出城,通知正在返回京城路上的慕昭明。 慕昭明听到消息后,只是皱皱眉头,但却马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回赶,终于在皇上与皇后到来前,赶到京城,连慕府都没有回,就直接来到刑场。 看情形,明明是在乎那丫头,偏偏又说出这样无情的话,真是搞不懂他。上官落无奈摇摇头。 刑场上,众人都为薄情捏了一把汗,这不能说话的人,怎么替自己辩解,皇上真是“圣明”。 薄情没有马上答言,眼中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淡然的扫过全场,突然经过瞥见跪在一旁的薄汉生和薄荷,目光不由的停在二人身上,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晖看到这一幕,马上道:“这是原告,薄汉生和薄荷姑娘。” 薄情点点头,缓缓的走近二人,想从脑海中搜索一下,记忆中有没有他们。遗憾,什么也记不起来,倒看薄荷一脸不甘的表情,不由的绽唇一笑。 蓦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城门旁边一对父女正在卖木炭。 原来是他们。 风云治,陶然,你们死定了! 薄荷的眼睛也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年龄跟自己相仿,但是身份却天差地别的少女,眼内的不甘更加明显。 从昨天在北城门看到一身高贵,如天仙般的薄情时,她就羡慕、嫉妒到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绪。 这一切本来是属于她,却白白的给眼前的女子,她不甘心,所以她听信那人的话,要把属于她的抢回。 薄荷抬起头看着薄情,一脸愤然的道:“你这个大骗子,假冒的,把左相夫人的位置,还给我,那是原本是属于我的。” 众人马上一愣,却见薄汉生马上喝道:“妞妞,不许胡说。” “爹,我没有胡说,当初要不是你怕事,我们也不用……” 薄荷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突然打住,因为薄情正定定的看着她,那眼中讥讽的笑意,能刻入到她的灵魂里面,戳在她的痛处上,让她无地自容,她的眼睛似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薄荷不由紧张的垂下头,不敢与薄情对视。 看着紧张得不停搓手、垂头的薄荷,薄情不由的笑了笑,真是太单纯,一下子就露出了破绽,薄荷那一句话,已经足够她扳回全局。 众人看到两名年龄相信的少女站在一起,好坏显而易见,就好像是一颗珍珠跟一粒沙石摆在一起,谁高谁低,一眼分明。 这叫薄荷的少女,简直是来自取其辱。 林晖看着一脸紧张,一直勾着头的少女薄荷,摇摇头,瞪一眼薄情,这丫头又在捉弄人,这女子哪经得住她一记眼神的杀伤力。 元帝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闷闷不乐,薄荷到底没过大世面,畏畏缩缩的,连看一眼对手都不敢,还妄想抢回左相夫人的位置,简直是以卵击石。 龙目盯着明明已经被逼到绝路,却一脸淡然的薄情,忍不住严声厉色的道:“经过查证,左相大人慕昭明确实曾给薄汉生家下过聘礼,要以嫡妻之位迎娶薄荷为慕夫人冲喜,但出嫁之日却被你,薄情冒名顶替,李代桃僵嫁入左相府,封为正一品诰命,扰乱纲纪,实属大恶,按凤麒国律法,当处以杖责之刑。” 元帝盯着薄情,一字一字的道:“你可服?” “我不服。” 三个字轻轻从薄情口中飘出,音量不是很高,但是每个人听得到,众人的心跳不由的漏掉一拍。 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慕昭明耳中,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开,震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他长年没有表情的面孔上。 ------题外话------ 一直闭关码字,突然看入v通知,没来及通知大家,抱歉了。 第062章 妃陵之行 第062章妃陵之行 刑场上,薄情一身雪色孑然而立,自成一世界,平静的眼眸,清浅的笑容,淡然的面容,不悲不喜,不嗔不怒。 刑场下,万人瞩目,曼珠躲在人群中,悲喜交加,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只有她知道,主子为了这一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 箫雨、陈轩、林晖等人,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慕昭明收起脸上的震惊,向来没有表情的俊颜上,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丝毫不理会身边目瞪口呆的二人,站在窗前,看着刑场中间那抹雍容自若的身影,举起手中的酒杯,这女孩又让他惊艳了一回。 涟漪指着薄情,结结巴巴的道:“明月公子,夫人,她她……她能说话了。” 上官落面上也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来那邪医柳青,确实是有些本事。 站在刑场中间,感受着各种震惊的目光,薄情微微勾起唇角,目光淡然的扫过众人,特别在元帝、皇后、风云治和风云啸等人身上停留片刻,这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她能说话了。 目光经过某个窗时,薄情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是他,慕昭明,他怎么回来了?想到临别时的一吻,薄情心中的涟漪轻漾。 后者正举起手中的酒杯,表示祝贺,薄情也不由的一笑。 风云治的看浅笑如风的薄情,脸沉着像一潭死水,目光怨恨的盯着薄情,没想到在最还最后一刻,她居然还能反转乾坤,不,他一定要她死,暗暗的对隐藏在人群中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准备下一个计划。 风云啸也被薄情发出的三个字震到,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毫不掩饰内心得意道:“四皇弟,一场空欢喜,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风云啸,你别得意太早,鹿死谁手还不定。”风云治沉着声音道,没有到最后一刻,他永远不会放弃。 “那三皇兄,就拭目以待。”风云啸轻声笑道,目光重新落今天的主角上,心中有点不舍。 回神后,无数的目光都盯着在间那抹白色的身影上,奇迹终是在最绝望的一刻出现,连龙辇中的皇上,凤辇中的皇后,也不由的感慨万千。 “你不服,为什么?” 元帝的威严的声音,打破眼前的气氛,这女孩今天带给他太大的冲击,以致声音有些异样情绪。 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速有些缓慢的道:“回皇上,小女不服,是因为小女并非主动的假冒左相夫人,而是被动的假冒。” “荒谬,这假冒也有分类之说,你倒给朕说说,何为主动假冒,何为被动假冒。”薄情的话音一落,元帝马上否决她的理由。 薄情不假思过的道:“所谓主动假冒,即小女通过各种手段,威逼、恐吓、强迫、欺骗薄汉生一家人,让小女代替薄荷嫁入慕府;而被动假冒,是在小女毫不知情,或者毫无知觉的情况,代替薄荷嫁入慕府。而小女正是属于后者。” “此话怎讲?”元帝拉长语气问。 “回皇上,两年多前,小女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被薄汉生所救,因为他不想女儿嫁入豪门受苦,所以便把小女送上花轿,进了慕府后,在明月公子的悉心照料下,才得以渐渐康复。但是由于头部受到撞击,不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还失去了从前记忆。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别人说小女是左相夫人,小女就当自己是左相夫人,并非蓄意假冒,还望皇上明鉴。” 元帝沉默了片刻后,不以为然的道为:“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难以服众啊。”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声音略带讥讽的道:“皇上若不信,只管派人到薄汉生的老家一问,或者是让明月公子到场一问,便知小女的话是否属实,慕府没有理由包庇小女。” 元帝自然听出,薄情的讥讽,不由冷冷的道:“好一张利嘴,既能颠倒是非黑白。” 薄情也毫不退让,微眯起眼眸,敛起眸光道:“谢皇上夸奖,小女只是实话实说。” “你……” “皇上,今天的主审官是林大人,你可不要抢了他京兆尹的位置。”皇后适时的打断元帝。 “皇后……林晖,这等小事就交给你处理,朕在一旁听着,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经皇后一点,元帝蓦然清醒,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跟一名不蝗来历的女子,当众争论不休,确实不像话。 “臣,遵旨。”林晖跪下接旨。 重新坐回台案后,林晖清了清嗓子道:“薄汉生、薄荷,薄情方才所述,是你父女二人,趁她重伤在身上,不能反抗,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让她代嫁入慕府,此事可否属实?” “回回……回大人,是这样的。”憨厚的薄汉生,没有太深的心机,一下便承认了。 “但慕府下聘要娶的,确实是民女,她确实是假的,只是当时代我嫁入左相府的。”薄荷指着薄情,不甘的叫道。 薄荷的指责,薄情只是一笑置之,在她眼中,这父女二人连跳梁小丑都不算,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们。 林晖看薄情没什么反应,操起惯用的官腔,拉长语气道:“即是如此,本官问你,你当初为何花轿临门时,反悔不嫁?” 这样的福份,可是连当朝公主,都想抢着要,她既然悔婚,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我……是我爹他……他不准我嫁。”薄荷到底没经过什么大场面,被林晖这样一问,马上紧张起,连说话也结结巴巴。 林晖见前面吓到薄荷,尽量缓和语气道:“薄汉生,你为何收了慕府的聘礼,又出尔反尔,你可知道慕府非一般人家,今日之事也正由此而生,你有什么可说。” 薄汉生已经吓得缩成一团,叩头道:“大人饶命,草民不是有意的,听别人说候门深似海,人命都不值钱,草民就妞妞这么个女儿,草民舍不得她受罪。但是那些聘礼,已经给妞妞她哥娶媳妇用,又不能退婚。正好,妞妞出嫁的前天,草民在村口发现大路边躺着个女孩,当是那个女孩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所以草民就……大人,草民真的是一时糊涂。” “你所说的那个女孩,可是站在现在眼前的女子。”林晖指着薄情问。 薄汉生看了看薄情道:“回大人,是她,虽然她蒙着面纱,但草民认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特别大,草民也是看到她的眼睛后,才敢出手救她的。” 呵呵……这句话,让跟薄情相熟的几个人不由笑起来,她那双眼睛,确实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林晖点点头,并没有和过激的语气道:“本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已经悔婚,两年后,又为何突然来揭穿此事,是受人指使,还是你们另有居心。” “草民……” “妞妞,小心。” 嗖、嗖、嗖,三支利箭突然破空袭来,一支射向薄汉生,一支射向薄荷,一支射向薄情。 薄情突然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没有多想,连忙往地上一滚,那支箭险险落在身边,而旁边的薄汉生和薄荷父女却没有那么好运,胸口皆被利箭穿透,当场断气。 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场一片荒乱,只听到陶公公尖细的声音,大声叫道:“御前侍卫,护驾,快护驾,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安全。” “主子,主子,主子你没事吧。”曼珠从人群中扑上来。 “我没事。”薄情爬起来拔出钉在地上的箭,箭头上闪着蓝黑色的寒光,分明是涂了剧毒,再看看薄汉生父女,心里不由狠狠的道:“风云治,不要以为杀了薄汉生父女灭口,我就不知道事情是你干的。”收拾你是早晚的事情。 局面很快便在御林军的控制下来平静,元帝从龙辇上走下,扫一眼地上的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陶公公,命令御林军,一定给朕把凶手给找出来。” 林晖上前回道:“启禀皇上,看情形,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此时,风云啸与风云治也赶过来。 二人问候过元帝和皇后后,风云治站在一隅,目光冷冷的扫过地上薄汉生父女的尸体,还有退到一边的薄情,面色晦暗难明。 风云啸暗斜一眼风云治,一脸郑重的道:“父王,从薄情昨日关入大牢,大牢就莫名走火和今天的情况来看,儿臣猜想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闻言,元帝的眉心皱成“川”字道:“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风云啸垂着头,假装不知道道:“儿臣不知,兴许是她活着,威胁到了某些人吧。” “薄情,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置你于死地?”元帝突然问一脸心有余悸,站在旁边的薄情。 “自从小女当上这左相夫人后,想要置小女于死地的人,是多不胜数,小女一时也想不到是谁。”薄情一脸淡然的道,眼角狠狠扫一眼风云治。 “既是如此……” “既是如此,就请皇上,让臣带她回家。” 慕昭明的声音突然传来,高大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薄情只感觉到一道阴影投下,人已经被用力的拥入怀中,头顶上是他低沉的声音:“皇上,无论她是不是臣当初下聘要娶之人,都是臣用花轿抬回来,拜过堂行过礼,当众认定的妻子。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所以请皇上让臣带她回家。” 音量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到,元帝的面色马上一沉,他本想借此机会,除去薄情左相夫人的身份,让她失去慕昭明的保护,趁机除掉她。 因为从这个女孩身上,他总会感觉到强烈的仇恨,还有无形的威胁,而且她姓薄,她的心机,她的手段,让他想到薄氏一族中的每一个人,所以这个隐患他不能留。 但是慕昭明话中的意思,是要告诉所有人,薄情是他慕昭明要护着的人,任何人敢动她,就是跟他作对,后果自负,这任何人中,自然也包括他这个皇帝。 元帝的心思,薄情又怎会不明白,虽然没有慕昭明的保护,她也会活得好好的,但是要接近风氏一族,待在慕昭明身边,是最方便的,所以……她选择躲在慕昭明的怀中。 “摆驾,回宫。” 元帝话锋突然一转,众人不由的一愣,前者已经大步的登上龙辇,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便离开了刑场。 “他想杀我。”薄情若无其事的道。 “没关系,有我在。”慕昭明牵着薄情的手,缓缓朝刑场外面走。 经过风云治身边时,风云治突然出声道:“薄情,你真是好运,不知下会你的运气,还会不会那么好呢。” 薄情停下脚步,侧眸看着风云治,含笑道:“同样的话也送给四皇子,若还有下回,再见面时,希望还有机会,再听四皇子叫薄情一声左相夫人。”下回再见,就是他的死期。 风云啸也上前道:“左相夫人,恭喜了。” 薄情知道昨晚双方的火拼,含笑回道:“三皇子,谢谢!” 风云啸面上一愣,马上明白,这一声谢谢,是谢他昨天晚上出手拦着风云治,这个女人真是深不可测。 走出刑场,看到站在马车前的涟漪和上官落,薄情只是点点头,随着慕昭明的上了马车。 刚踏入马车内,薄情就再也撑不住的整个人软倒在慕昭明怀中。 虽然运气调息了一夜,但因为血珠激发的力量,和封印在体内深厚内力,同时冲激,经脉还是受到一定损伤,刚刚一番明争暗斗,又消耗了她不少精力,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此时,正极度疲惫抱缩在慕昭明怀中。 慕昭明什么都没有问,解下薄情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眼眸中不由的一暗。 从他一靠近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内伤极重,所以才会众目睽睽之下抱她入怀,甚至是不惜当众警告元帝,从今往后她也是他的底线之一。 天花苑 薄情皱着眉头饮下一碗汤药,漱过口后,对站在一旁的上官落道:“谢谢!经过几日运功调息,再加上官落汤药调养后,她的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上官落收起药碗,没有急着离开,在对面坐下道:”突然能开口说话,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一下吗?“ 薄情拿起之前看过的书,似笑非笑的道:”柳青的医术不错,虽然有些邪门,但效果的确很好。“早就知道上官落肯定会不停的追问,所以薄情早早就把血珠的功劳,推到柳青身上。 ”效果很好,你会受那么重的内伤。“上官落没好气的道。 ”有风险的东西,获利才大嘛。“薄情不以为然的,她自然不让上官落知道血珠的事情。 上官落见从薄情口中套不出什么内容,只好端着药碗,继续回他的幽兰轩,继续研究他的药草。 涟漪轻轻笑道:”夫人,你又把明月公子气走了。“ 薄情不以为然的摇摇,刚刚看了几页,一道静静的,不压迫的落在她身上,但是却有着不容她无视的洞悉。 放下书,很无奈的道:”原因真的很重要吗?“ ”于我而言,原因并不重要。“低沉的男音近在眼前。 薄情抬起头,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心里漾起一波轻澜。 寒眸如夜星,长眉如剑,精雕细琢而出的轮廓,极尽一切的蛊惑,面容英俊而刚毅,没有一般文臣的文弱,反而是透着一抹战将的英勇。五官俊美如神笔画就,幽黑的眼瞳,深不见底,诡异莫测。 他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极尽的优雅,却又极尽的疏离。 这样的男人很矛盾,也很有……魅力。 薄情重新回到书本,淡淡的道:”那什么是重要的。“ 慕昭明心里在皱眉,似乎很不喜欢她的无视,修长的手指突然出现在她眼下,下巴上骤然多出一点热度,被轻轻的挑起,被逼与他对视,听他字一个一个的挤出:”不要伤害自己。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薄情心里惊讶的看着慕昭明,这个男人在关心她,不由的轻声道:”那只是意外。“她也没料到,这具身体内封印的内力这么深厚,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种意外,不准有下次。“语气霸道却不失温柔。 ”我只尽量,但不能保证。“薄情有点不习惯,生活中多出一个人干涉,即便是关心。 李嬷嬷正好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进来,见到二人面对面的亲密画面,面上一怔,连忙退出外面。 薄情小声叫道:”放开。“心里却有种做亏心事的感觉。 慕昭明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的脸,片刻突然一笑,松开手,拍拍她的小脸道:”我会记住你的话。“说完,在她身边坐下,对外面道:”进来吧。“ 李嬷嬷才走前,恭敬的行过礼,道:”这是夫人在国丧上要用的素服,宫里殁了的贵妃娘娘明天出殡,各府的诰命需随行送陵,请夫人准备好,明天出发妃陵。“ ”是要我送陵么。“薄情挑一下眉毛,区区一个乔贵妃,还不配。 李嬷嬷见薄情表情不悦,暗看一眼慕昭明道:”夫人,您一直没有到贵妃灵位前哭灵,外面已经争议颇多,若这次贵妃入陵再不去送送,怕是会连累……“连累大公子。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薄情也知道她所指,不由的看了一眼慕昭明道:”必须去吗?“ 慕昭明慵懒的合上深邃的眸海,淡淡出声:”妃陵的风景不错,权当是出去游玩一回,况且,你也别辜负了别人的一番苦心。“ ”知道了,先放下吧。“ 薄情点点头,示意涟漪收下,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天空上一片阴沉沉的灰白,怕是又要下雪了,目光渐渐的变冷。慕昭明话中有话,是暗示此番出行妃陵,必然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想到风云治的怨恨的表情,薄情唇角轻扬,扬出一线冰冷的纸弧度,很好,既然妃陵的风景好,那就永远留在妃陵吧。 见薄情答应,李嬷嬷也不由的高兴,看看慕昭明,又看看薄情清冷的神情,面上露出一些犹豫。 薄情见状,挑起眉问:”怎么,嬷嬷还有其它事?“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道:”夫人,您能去看一下大小姐吗?自从那天夫人走后,她就一直不肯吃饭,都晕倒好几回,明月公子劝她也没用,夫人您去劝劝吧。“ 薄情头也不抬,淡淡的道:”你去告诉她,就说是我的话,让她想死就干脆点,不要影响大家的心情。还有明天出妃陵,告诉她,再蠢得跟猪一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话,让她在死之前不用想我,因为我绝对不会再出手救她。“ ”夫人!“李嬷嬷失态的叫道,对慕昭明道:”大公子,这……“ ”你去吧。我担保月儿听以这番话后,肯定能吃下五大碗。“化气愤为食量,慕昭明突然含笑道。 ”是,大公子。“李嬷嬷无奈退出。 ”妞妞,这招叫激将法。“ ”我没那么好心。“ 慕昭明听了,不怒反笑道:”妞妞,真不像是十二岁的女孩。“ 妞妞,薄情十分反感这个名字,淡淡的道:”本来就不是。“ 哦,慕昭明不解的看着她。 薄情淡然的道:”过了年,我已经十三岁了。“其实,应该是十七,如果没有死的话。 ”嗯,十三,很不错。“ 慕昭明淡淡笑道,双手捧起薄情的小脸,眼眸如幽泉,清澈而幽深、危险,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很优雅,很自然的印下一吻道:”明天要早起,晚上早点休息。“ 涟漪站在旁边,惊讶的看着慕昭明离开的背影,结结巴巴的道:”夫人……“ 他吻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薄情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低头,继续看未看完的书。 但是,书本的内容,似乎再也吸引不了她。 …… 从京城到凤麒国妃陵,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一路上也偶尔会碰到太尉夫人,御史府的老夫和御史夫人他们,却没有任何的交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谁也怨不了谁,成王败寇而已。 但让薄情意外的是,在队伍中,她看到了陶然,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她不去找别人,别人却主动送上门,她没有放过她理由。 这种沉默一直保持到第二十天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妃陵。 正如慕昭明所说,妃陵的风景不错,初春的季节,蒙蒙细细雨,雾气山岚,到处奇峰笔直而上,山壁如刀削,顶峰上苍翠含雪,犹如鬼斧神工的杰作,而庄重雄伟的妃陵前殿,正坐落在这些奇峰险岭中间。 薄情随众人下了马车,站在一种缟白素衣的诰命中间,自有一种天生的风韵,站在人群中,格外的惹人注目。 突然一把女子的,略带怨恨的、熟悉的声音传来:”数月不见,左相夫人越发长高了,出落得更加标致,长大后也必然倾国倾城。“ 薄情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道:”玉小姐为母守孝,也多时未见,更觉丰润了些。“停在旁边的是右相府的马车,说话的人不是玉颜华,还有谁。 哼! 薄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冷哼,只见一名六十开外的老夫人,扶着小丫头手,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下来。薄情微微一滞,这夫人正是她前世的亲祖母——玉老夫人。 虽然自己因为家族的原因,随母姓薄,但老夫人对她的疼爱,却丝毫不改,但对玉颜华却是异常的冷漠,前世也就在她面前,她可以不用掩饰自己的孩子心性,鼻子中不由的一酸。 玉颜华连忙走上前,上前虚扶一把,不想却被那老夫人一把甩开,冷冷的喝道:”我这没用老婆子,可不敢劳动你玉大小姐的驾。 “祖母……” “没规矩的东西。” 玉颜华的脸马上一红,一脸委屈的站在原地,她不过是见到薄情,想到丧母之恨,一时忘了规矩抢先下马车而已,况且这些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干过,没想到老夫人这次竟会当众给她没脸。连一声祖母也不准她,。都是薄倾情那个贱人,连死了都占着本就属于她的宠爱。 这么大的声音,怕附近的人都听到了,薄情心中不由暗暗偷笑,看到玉老夫人迟迟下不了车,不由自主的上前,轻轻调整马车下边的脚踏位置,伸手道:“玉老夫人,慢点下,别急。” 玉老夫人带着沧桑的面上,微微的一愣,突然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把手交给薄情:“劳驾小姑娘,扶我这把快散掉的老骨头。” “玉老夫人客气了,身为晚辈的理应如此。”薄情也不由暗暗抹汗,她只是一时习惯。 “小姑娘是哪家的孩子?”玉老夫人亲切的问,刚刚那一瞬间,以为又看到了自己的小情儿,那动作,那神情,是一模一样。 “老夫人,人家可不是会把小姑娘,而是鼎鼎大名的左相夫人。”玉颜华不失时机的挑衅道,谁不知道父亲与慕昭明在朝堂上向来不和,明争暗斗,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待见薄情。 玉老夫人见玉颜华说得尖酸,不由的皱皱眉头,不悦的道:“男人朝堂上的事情,与我们何干,真是不懂规矩,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你连你妹妹的一半都及不上。” 玉颜华最听不得别人拿她跟薄倾情比,面色微变道:“好好的,老夫人还提那个罪人做什么,还嫌她连累得我们玉府不够吗?若不是因为她,爹也不会从丞相变成右相。” 薄情听后心中一寒,玉廉的败落是自找,现在竟然赖到她头上,寒着声音道:“玉小姐,在朝为官,能者居上,是不变的定律。你这话,是在怀疑皇上的圣明吗?” 玉颜华面上不由一阵慌乱,玉老夫人瞪了一眼她,含笑道:“颜儿不懂规矩,一时胡言乱语,请左相夫人莫要放在心上,左相大人的英明,满朝皆知,岂是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能否认的。” “玉老夫人,不必如此,非常时期,晚辈也是担心玉小姐祸从口出,累及家门而已。”薄情含笑道,玉颜华早晚会死在她的愚蠢肤浅上。 玉老夫人也马上点点头,瞪一眼玉颜华:“出门在外,收敛点吧。” 薄情假装没听到,淡淡的笑道:“连日赶路,舟车劳顿,想必玉老夫人也累了,明天还有诸多的事情,本夫人就不打扰,告辞。”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 经过一夜的休整后,众人天刚亮便来到前殿,薄情满心无奈,却不得端端正正的跪在灵前,前面刚是九十九名从卧龙寺请来的和尚在念拜大悲忏,站在祭坛中间的赫然是清远主持,另外还请了一百名道士设坛念颂,仪式颇为隆重。 乔贵妃的灵枢旁边,风云治神情哀戚的跪在前面,连面容也消瘦了许多,薄情心中不由的冷冷一笑。 似是感觉到薄情的目光,风云治不由的侧过头,恰好与薄情的目光相撞,前者面上露出一抹讥诮,后者的眼瞳紧缩,几乎能喷出火来。 风云治双手马上握成拳头,薄情竟然来了妃陵,就别想活着离开,就留在这里一直陪着母妃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风云治始终没有行动,若不是慕昭明亲自提醒,薄情都以为风云治已经放弃报仇。 但是,他肯放弃,她却没打算放过他。 眨眼七日便过过去,终于到了要把灵柩送入地宫的一日,蒙蒙细雨更添的几分愁绪,薄情站在雨里,望着那石门缓缓打开,几名壮丁,抬起那白玉棺缓缓走下地阶,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风云治突然冲出人群,急切的叫道:“等等。” 众人不由的一愣,薄情不由的眯起眼睛,只见风云治扑一下对着围簇在白色人群中,朝那明黄的身影连连叩头道:“父王,请允许儿臣再送母妃一程吧。” 元帝站在巨大的伞下,目光缓缓的移动,绵绵雨丝落在他缂金的靴尖上,滴滴答答,似是滴出了一代帝皇的此许愁绪,半晌后才合上眼睛道:“你去吧。送送她。” 薄情站在女眷中,静静看着这一幕,原来帝皇也有情,看得皇帝对乔贵妃还是挺上心的。 繁琐的礼葬仪式结束,却迟迟方才入去的出来,薄情不由的一阵疑惑,正在这时,突然从陵墓内发出一声巨雷般的闷响,整个大地都开始震荡,连附近的山石都在往下掉,脚更是开始出现裂缝。 薄情正想离开时,突然双脚被人死死抱,一阵天地山摇后,跌落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题外话------ 刚好到留言,灵琲明天起会在早上9点更新,为了保证质量,可不能不会每天万更,但最少不会少于五千字。 另外,谢谢给灵琲投票,评价,送钻石和送花花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岂外,若发现有错别字,也欢迎大家指出,因为字数太多,灵琲难免会些错漏。 第063章 必杀之局 第063章必杀之局 好一阵的昏天黑地后,震动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耳边冲刺着惨叫声和哭喊声,薄情渐渐适应这里的黑暗,却并不急着坐起来,而是静静的躺在地上,打量这里的环境。 过了一会,薄情就发现,这里虽然被掩埋,但是还能感觉到一丝细微的亮光,隐隐还能听到上方的一些哭声,应该离地面不是很远,只要外面的人略略挖掘一番,很快就会得救,当然,这必须是没有人暗中使坏才行。 想到这里,薄情便想到方才故意抱着双脚之人,唇角边掀起一抹冷笑,为了置她于死地,陶然是连自己的命都故意搭上,很好!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突然,从旁边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惊喜的声。 片刻后,果然一阵亮光渐渐的扑来,风云治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大家不用害怕,预防还有山石倒塌,大家跟本宫那边避一避害,相信皇上很快就会让人救我们出去。” 薄情的眉头一皱,这里一定有阴谋,正想找地方将自己隐藏,突然有一物抵在自己身后,一把已经失魂娇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左相夫人,你最好跟着我们一起走,不然……”后者动了一下薄情腰间的东西。 无奈,薄情只好站起来,远远就看到风云治,举一盏以夜明珠为火的烛台,后者目光正穿过慌乱的人群,看着自己,面上露出一丝阴谋得呈的笑意。 众人跟在风云治身后,七拐八弯后,终于来到一处光亮、宽敞像大殿一样的地方。 薄情大概的打量了一下这里的人,全都是女眷,而且都是在队伍中,跟她离得比较近的人,玉老夫人、太尉夫人、还有一些不太相熟的,连御史府夫人他们也都在其中。看来方才那阵震动是人为的,目的不是要他们死,而是把他们骗到又深又大的地宫中。 风云治安顿好大家好,唇角扬起一个贵族式的优雅笑容:“大家先暂且在这里休息片刻,记住不要乱跑,地宫很大,而且到处是机关,万一走失,或者触到机关之类,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的等,自然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听到风云治的话,众人总算看到了希望,马上点点头。 风云治继续道:“所幸大家受的伤都不是很重,略略包扎一下就行,就乖乖在原地席地而坐,耐心的等着外面的来救我们出去。”又是一番贴心贴肺的安慰。 陶然用匕首抵着薄情,故意流露一脸震惊的表情道:“左相夫人,你后背上有血迹,是不是擦伤了,不如我扶你到那边的耳室,帮你看看,女儿家留下伤疤,就不好了。”说完,动了一下手中的匕首。 薄情咬咬牙,点点头:“那就有劳陶小姐。” 耳房其实就大殿旁边开僻出来的小空间,里面存放着不和贵重物品,或者是休息室,这里耳房,自然是用来存放陪葬品。 待到石门缓缓合上,众人看不到的时候,陶然用力把薄情往前一推:“薄情,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也会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会把你给我的痛苦,加倍的还给你。” 玉手掀开面纱,两道狰狞恐怖的疤痕,像蜈蚣一样爬在白皙的面孔上,显得格外的诡异。 薄情从容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睨一眼陶然,摇摇头,淡然的道:“想报仇,凭你,还不行。外面的人那么多,我身若突然多了几道伤口,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嘿嘿…… 陶然阴冷的笑出声,一步一步逼近薄情,语气阴森:“别指望外面哪些伤弱妇人能护住你,很快,连他们都要永远留在这地宫中,在他们死之前,我会告诉他们,是你害死他们的,让他们在阴间等着你。” 面对陶然的威胁,薄情本来可以毫不在乎,但是外面这些人中,有玉老夫人在,她不得不犹豫片刻。 看到薄情没有反应,以为她被吓住了,陶然笑着从衣袖中抽出一根鞭子,空打两下道:“你也试试我的鞭子如何,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练习,应该不会比你的差。”说完,鞭猛然挥出。 薄情的身形微微一动,鞭子与她擦肩而过,唇边露挂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知天高地厚,她以为她的鞭子是乱挥的吗? 陶然的一鞭落空,面上不由的一愣,马上又挥出一鞭。 这回薄情没有闪避,而是伸出两根纤纤玉指,轻轻一挟,便把鞭子挟在手中,再一力,鞭子便到她手中。 手中一空,陶然面上不由的一愣,根本没有看到薄情出手,鞭子便到对方的手中,惊讶万分的道:“你……你怎么抢走我的鞭子?” 薄情漫不经心的道:“我说过,想报仇,凭你一人不行。”说完,轻轻挥舞起长鞭,鞭风剑锋划过空气,陶然能感觉空气瞬间的停滞,瞳孔不由的放大,有一种死亡的窒息在漫延。 “若加上本宫,足够吧。”石门缓缓打开,风云治从外面走入内,嘴角边噙着一丝丝仇恨,一丝丝得意的笑容:“薄情,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落在本宫手中,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薄情看了一眼石门外面,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厉声道:“你杀了他们?” 哈哈…… 风云治大笑起来,一脸古怪的道:“没想你也会在乎那些人的生死,放心,折磨人不是本宫的习惯,本宫不过是让人把他们送回到原来的地方,稍后还会有一波震动,他们会在睡梦中安安静静的走。” “既然如此,本夫人就拿你们来练练鞭子吧。”薄情虽然恢复了内力,但是在人前人后,她还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武功,所以知道她会武功的人并不多,这次倒正好可以用风云治来试试鞭。 鞭子虚空一舞,如剑锋一样的罡气,马上朝风云治袭去,感觉到空气中袭的杀伤力,风云治面不由凝重起来。 罡气结结实实的打在风云治身上,风云治不由踉跄后退几步,扫一眼被打中的地方,眼眸阴鸷的道:“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本宫真是小看了,来人,替本宫拿下她。”一声令下,十名黑影马上从外面鱼贯而入,把薄情堵死在耳室的一外角落中。 风云治盯着薄情,阴冷的笑道:“论单打独斗,本宫是赢不了你,但是本宫胜在人多,这是十名皇家死卫,你应该知道他们厉害,本宫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省点力气来承受本宫的报复吧。” 皇家死卫,万中之得一人,薄情的确知道他们厉害,但也不是不可胜的,只要把眼前十人分开,逐一击破即可。 薄情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长鞭一舞,所带出的罡气,是方才的十倍不止,死卫们也不敢怠慢,连出手化解眼前罡气,而前者却趁次机会,广袖一甩一挥,浓浓的烟雾从袖间散开,瞬间掩没整个耳室,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浓烟飘起薄情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声:“呵呵……好久没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你们就留下陪本夫人玩玩吧。” 风云治用力挥开眼前烟雾,大声命令道:“快动手,别让她跑了。” 但为时已晚,浓烟中,众人只听到一阵墙壁挪动的厚重声音,还来及出手,那方的墙壁已经静止,待浓烟渐散尽时,耳室已经失去薄情的踪影,只留下一面空洞的石墙。 “可恶!”风云治狠狠的道。 “四皇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陶然有些担忧的问。 其中一名死卫冷着声音道:“好狡猾、好厉害的小丫头,竟然准备这等东西。大家都小心点,别走散了,论单打独斗,我们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方才那一鞭的的罡气,就能拦下他们十人,可见她的实力非一般。 薄情这番举动,无疑是要告诉他们,她要把他们逐一击破,不想死,就只有齐聚在一起。 风云治一甩衣袖,英俊的面容有几分狰狞,狠毒的道:“放心,这里我们比她熟,想找到她易如反掌,今天一定要她死在这里。”若让她逃出外面,今天的事情一定会暴光,他就彻底玩完。 “是,主子。” “现在先退出到大殿。” 风云治的命令一下,一行人立即警觉得退出外面,空荡荡的大殿。 大殿,还是原来那座大殿,只是此时此刻,莫名就给风云治一种危险的感觉,似乎有人随时会取走他的性命。 原先说话的死卫,皱了皱眉头道:“四皇子,您不如先行离开,属于等一定会将之击……” “不。” 风云治马上打断那名死卫的话,森然的道:“本宫一定要亲自杀死她,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薄情必须死在他手中,在死之前,一定要逼她说出玉棋盘的秘密,直觉告诉他,她是知道里面的秘密的。 那名死卫马上指着另一名死卫道:“你跟我留下来保护四皇子,其他人分成两组,慢慢的搜寻薄情,一旦发现即刻发信号,不要擅自迎战。”四对一,也未必是那丫头的对手。 刚才那一鞭可是她随意挥出的,若是她全力挥出,恐怕他们都得身受重伤,那丫头明显是想毫不费力的收拾他们。 “是,统领。”余下的八名死卫,转身消失在大殿中。 风云治,陶然,还有两名死卫,虽然是坐在地上休息,但是警觉一刻也不敢放松,眼看四方,耳听八方,生怕薄情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 大约过了不到一刻钟,砰的一物从空中滚来,死卫统领飞身而起,一剑劈下,把那东西劈成两边,停下来一看时,竟然两边人头,赫然八名死卫之一,四人的面色马上大变,陶然怕得几乎要叫出声。 风云治的面色一下阴冷下来,约过了半过时辰以后,四人不禁都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明显紧张,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前前后后,已经有六颗人头被送回来,而按照约定的时间,余下的两名死卫该回来,现在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怕也已经遭了薄情毒手。 死卫统领皱起眉头,想了想,再次出声劝道:“四皇子,那丫头相当厉害,如果其他人已经遭她毒手,我们现在四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不如先退出外面,日后再寻找机会报仇不迟。” 风云治面上有些犹豫,若这次不能杀薄情,此番出去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但是若再留下来,真如统领所说,只能把命留在这里,咬咬牙道:“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四皇子现在才想到要走,不觉得太迟了吗?”四人刚站起来,薄情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飘出。 四人的面色马上大变,两名死卫连忙抽出剑,把风云治护在身后,警觉的注意着大殿中的一切。大殿中,到处都回荡着薄情的声音,他们根本无法辨析出,薄情究竟藏身何处。 正是这样,让风云治有种要疯了感觉,大声叫道:“薄情,出来,本宫要跟你一决高下。” “跟本夫人决高下,你还不配。” 薄情不屑的声音一落,殿顶上马上一阵烟雾散下,香甜的味道钻入鼻子中,四人只感到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两道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大殿中,挥剑毫不犹豫的斩杀了两名死卫,然后分别扛起另外两人,再次消失在大殿中,此时大殿是真真正正的死寂。 …… 当风云治再次睁眼睛的时候,不由的吓得魂飞魄散,他竟然身在乔贵妃的墓室中。 地上躺着的,正是抬棺入陵的壮丁,此时全都断气,看死状,全是身中剧毒而亡。 而乔贵妃原本当密封的棺椁,此时却大开着,风云治不由的被重击一下,心惊胆战的站起来,走到棺椁边上往内一片,面色马上惨白。 白玉棺,容颜依旧端庄的乔贵妃,正躺在一名男子怀中,看身形,正是抬棺入陵的壮丁之一,不过此时已经换上一身清雅的华袍,面容显得格外的俊朗迷人,双手正紧紧的抱着乔贵妃,脸上流露出满足、释然的笑容。 目光触到一片血色…… 生难相依,死定相守。 不…… 当看到白玉棺盖上八个字鲜红血字时,风云治马上大叫出声。 这画面若是让一会进来的父王看到,母妃一世清白毁了,自己的前途毁了,什么都毁了…… “薄情,薄情,薄情……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啊!” 风云治疯狂的大叫! 薄情在一旁看着风云治失控的样子,就不由的冷笑,没有必胜的把握也敢算计她,这就是下场,轻笑着道:“四皇子,不用再叫了,本夫人一直在这里,却被你视为无物,真是伤我心啊!” “薄情,你……” “四皇子想问,本夫人怎会在这里,是吗?” 薄情打断风云治的话,缓缓的走到身边,打量一下这座华丽的墓室,一脸自豪的道:“这座妃陵里面有多少间墓室,多少处机关,多少处暗道,多少处暗门,我知道得比任何人清楚,因为我姓薄,而这座妃陵是薄家在五百年前,为当时的大英朝而建造。” “还记得大牢那晚的大火吗,它为什么没有烧死我,因为天牢是三百年前,薄家为当时的圣月国建造,里面有多少逃生暗门,逃生暗道,我知道得比牢卒还清楚,就连皇宫亦是如此,乔贵妃那么容易被皇后玩死,其实我也暗中出手,因为宫里有我的人。至于你用皇家死卫对付我,简直无知之极,因为你们培育死卫的方法,也是跟薄家学的。” 薄情毫不忌讳的说出一切,因为只有她才知道开启这一切的方法。 看着风云治渐渐放大瞳孔,薄情继续道:“你知道要调动这些人的密令放在哪,就在玉棋盘中,真是谢谢四皇子亲自把玉棋盘送给我。” 风云治的瞳孔继续放大,薄情浅浅一笑,目光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走向其中一面墙,玉手随意在墙壁拍几下,墙壁马上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只一张床大小的密室:“为了感谢你把玉棋盘送给我,我决定让你亲眼看着,乔贵妃是怎么被挫骨扬灰的。” “不……” 风云治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惨叫,此时才知道自己的多么幼稚,竟然敢跟一个恶魔叫板,他错了。抬起脚就想往外面跑,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飞快的制住他,直接抛入密室中。 薄情趁往他身上一拍,风云治所有的惨叫,都化为无声,这一招,是上次冲开封印时发现的秘密,只要用内力封印在人体的某处,封印一日不开,就永远不能发出声音,用在风云治身上正合适。 退出密室,墙壁缓缓合上,在快要合上的一刻,薄情玉指一弹,把一粒蜡封的药丸弹入密室内,啪的散开,风云治马上闻到一段古怪的香味。 薄情转过身道:“曼珠,带我去看看陶小姐吧。” 曼珠看了一眼密室,不太放心的道:“我们就这样离开,万一风云治他逃出来怎么办。” 薄情笑了笑,丝毫不担心的道:“放心,我方才送了他一颗邪香,邪香一散,这方圆百里内的蚂蚁都会往这里爬过来,不消半刻钟,他就会只剩下一副白骨。” 看着薄情离开,风云治不由的神魂俱散…… …… 神魂俱散的,何止风云治一人…… 当陶然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被固定在一个几乎密封石匣中,而且还是站着,隔着墙壁的另一面,风云治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正疯狂的拍打着墙壁,凭自己怎么叫喊,他也听不到。 正要喊救命的时候,身后的石墙突然缓缓移开,外面的亮光一下子照进来,一双冰冷的爬上腰间,把她的身体转过来…… 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时,陶然立即有种窒息的感觉,半晌喉咙才发出两个字:“薄情。” “陶小姐。” 薄情轻轻唤道,目光四处打量一下,淡然的笑道:“我为你挑选的墓室,喜欢吗?这里不久后,将会成为德纯皇后的墓室,我提前替你圆了皇后梦,连四皇子也在旁边,你天天能看到他,夜夜能守着他。满意吗?” 不! 陶然不停的摇着头,她不要待在这里……等死。 薄情却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声音略带妖娆的道:“摇头,怎么不喜欢了?你无条件帮风云治,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他登上大宝,而你成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吗?我成全你,让你先一步住到皇后的陵寝来。”一点小小的聪明也敢算计她,不自量力。 轻轻的一挥手,那一双手重新把陶然重新转回去,重新面对风云治的疯狂,身后的石墙也缓缓合上。 隔绝了,陶然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薄情轻轻的退出外墓室,余下的事情,就要看清远大师的表现…… 地面上,广场上挖掘的工作,在慕昭明的指挥下,正进行得热火朝天。 虽然广场上出现大面积的塌方,前殿却丝毫没有受影响,殿内,清远大师双手合一,在佛祖面前拜了三拜,双手轻轻摇动手中龟壳,往地上一散,几枚铜钱散落在地上。 清远大师庄重的念一声佛号道:“天福宝地,品宜金贵。” 元帝坐在龙椅中,面容肃然的道:“清远大师,此卦何解?” “回皇上,此卦的意思是,妃陵是一片块天福宝地,只适合血品尊贵,或者人品贵重的人安葬于此,若是那血品卑贱,或者是人品欠佳之人葬在此,必然会发生天灾。恕贫僧多言,不知道贵妃娘娘的出身如何?”清远大师把问题抛回给元帝。 元帝想了想,道:“陶公公,你说。” 陶公公马上上前小声道:“回皇上,乔贵妃名义是御史府庶出之女,其实府中的家妓子所生,当初送入府的时候,也是以乐姬的身份入府,是不是这血品不够尊贵,不宜葬在妃陵。” 元帝的问题不由一皱,乔贵妃侍候他多年,聪明温柔,又颇有见地,一直是他最上心的女人,所以在当年在遇见她不久后,就将其纳为妾收在身边,生下皇子后,为了皇子的将来着想,他让御史府把她的身份提高一层,顺利的封她为贵妃,连六宫之权也交给掌管。 现在却算出她血品卑贱,不宜葬在妃陵,若是移灵,一是对不起二人多年的情分,二是这等于打了御史府一巴掌,他不得不做长远考虑啊! 正想着,突然又一阵地动山摇,供奉在殿内的灵牌,一下倾倒不少,乔贵妃的灵牌更是直接摔到地上,当场断成两段。 陶公公见此情形,面上大变,马上道:“皇上,天命不可违。” 元帝闭上眼睛,迟迟不下决定。 突然,殿顶上一声臣响,大块的石头破顶而落,正好砸在元帝脚边。 元帝的面色瞬间大变,颤着声音道:“传朕口喻,乔贵妃灵柩移出妃陵,暂停灵天祖庙,另择福地再葬。” 陶公公马上把元帝的话传下去,命人把乔贵妃的灵柩移出妃陵,哪知旨意传下去不久,负责监管的太监就跑来找到陶公公道:“陶公公,墓室里面出事,之前送陵的那批壮丁,全部死在墓室中,死相恐怖,是中毒死的,移陵的壮丁不敢深入,特来请示公公。” 那太监虽然没有说全,陶公公也听出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挥挥让人离开,马上走到元帝身边,小声的耳语几句:“皇上,贵妃的墓室中出大事了,送陵的壮丁全部中毒死在里面,连四皇子也不见了,移陵的壮丁不敢深入,负责监管的太监特来请示。” 元帝一听,面色大变,失态的叫道:“什么,治儿不见了,送陵的壮丁还全部死在墓室中,这是怎么回事?” 陶公公一脸担忧的道:“因为那些壮丁的死相极为恐怖,没有人敢深入,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不如让奴才去看看,顺便找一找四皇子。” “你去吧……等等,朕随你们一起去。”元帝不等陶公公发话,已经大步走出前殿。 一干人等以保护为命,随着元帝来到墓室的时候,墓室的石门已经大开,一眼就看到倒地上的尸体,个个面容狰狞,死相极为的恐怖,棺椁的还没有封闭,隐隐能看到里面的白玉棺。 陶公公率先走过去,往棺椁内一看,面色不由的大变,马上退回来,拦着元帝道:“皇上不要看,没的污了您的眼睛,奴才自会处理好一切,给贵妃娘娘寻一处好地,再另行安葬。” 正是看陶公公紧张掩饰的表情,元帝越发的好奇,不顾阻拦走到棺椁前一看,高大的身体,不由的开始发抖,是气得发抖。 随行的众人也马上感觉到帝王的滔天怒火,吓得心脏都提到喉咙上,扑一下跪倒在地上。 陶公公连忙上前劝道:“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 随行的人立即跟着陶公公,高声唱道:“请皇上息怒,请保重龙体。” 墓室内火气缭绕,好半晌后,元帝才渐渐平复情绪,厉声喝道:“烧掉,烧掉,给朕烧掉,朕不想看到这些肮脏的东西。”说完,大步离开墓室,众人虽然好奇,却一刻也不敢多留。 陶公公经过监管太监身边时,一脸慎重的吩咐道:“照皇上的话做,还有,管好你的舌头,今天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泄漏出去。”皇室丑闻,若可坦诚的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皇室颜面何存啊! 监管太监得到命令,马上把玉棺内的两具尸体拖出,偷偷换掉二人的衣物后,换完后吐一口口水道:“贱货。”马上命人随那些死掉的壮丁一起拖出外面烧掉。 整个过程都没有人注意到,墓室的其中一面墙上,有一双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当风云治看到乔贵妃,被人揪着头发,拖出棺材进,眼睛都要突出来,双手不知痛的拍打着墙壁,无声的大哭大喊,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地面的异样。 而另关在另一室中的陶然,却清清楚楚看到了这一幕,无数的、细小的黑色微粒出现在风云治的脚下。 仔细一看竟是难以计数的蚂蚁,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渐渐爬满整个密室的墙壁,爬满了风云治身体,然后是风云治倒在地上翻滚,惨叫…… 陶然闭上双眼不敢,她已经没有能力同情对方,因为她的命运,不会比风云治好多少…… 薄情淡然的看着这一幕,丝毫不觉得残忍,两年前,元帝为了得到薄家的一切,所使用的逼供手段,比她现在所使用的手段,不知道要残忍多少倍。 这些痛苦,她会一点点的向风氏一族讨回。 “主子,左相大人快打通外面的通道,你赶紧回去。”曼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嗯,你们也赶紧回去,记住一,别让人发现了。”薄情说完,施展轻功,飞快的朝大殿那边走。 陵墓外面,广场上面,慕昭明的身影如战神屹立,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正在进行,最后挖掘的地方,之前已经发现不少晕倒的人,却没有看到那道,他想见到的身影。 “通了……” “挖通了……” “左相大人,这里有好多人。” 无数的声音朝慕昭明报告,后者已经迫不及待的落入陵墓中。 慕昭明精利的目光,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扫过眼前所有的人,却没有心中的她,幽深的眼眸一暗,突然放声大叫道:“妞妞,你在哪啊?妞妞……” 在无数声呼唤后,慕昭明依然没有等到她回答,心里不由渐渐的急起来,一边的箫雨走过来道:“大人,那边也没有发现左相夫人,会不会是落在其他地方了。” 慕昭明闭上眼睛,让心绪慢慢平静,微微的动了动鼻翼,熟悉的味道钻入鼻中,猛的睁开眼睛道:“不,就是这里,我闻到妞妞身上的味道,只是这里还有另一个味道……” “左相大人,有个奇怪现象,这些没有什么重伤,伤口好像也处理过,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说着,一名官员走过来,满腹疑问的道。 闻言,慕昭明细细的思索一番后,寒着声音道:“是迷香,他们全都中了迷香,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找到了原因,慕昭明马上下令道:“你们先把这些人送出去,我去找找妞妞。”说完,独自朝迷香最浓的方向走去。 闻着空气中残余的味道,慕昭明穿过几条通道后,一座恢宏的大殿出现在眼前,没有时间理会里面的精美布置。 目光飞快而准确的扫视四周,突然发现一处墙壁,微微裂开一条缝,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玉掌小心翼翼的推开墙壁,一眼便看到倒地上,背上鞭痕交织纤弱身影,眸瞳不由一阵收缩…… ------题外话------ 棺椁跟棺材不是同一物,不明白的孩子们,可以百度一下。 还有月底了,大家票票,该便投了,不然过期无效啊, 第064章 昭月情动 第064章昭月情动 “你说什么,三天了,四皇子和陶家小姐还没有找到。” 驿馆中的某小院,一把苍老的声音不敢相信的发出疑问。 玉颜华见玉老夫人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不屑,被埋在地宫下一是没找到,有什么好惊讶的,面上却恭敬的回道:“是的,老夫人,四皇子和陶小姐还没找到。” 玉老夫人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似是想起什么,道:“那左相夫人是不是也被救出来,她可曾有事?”记得当时,那女孩是被陶家的女孩叫走,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玉颜华没想到玉老夫人会问薄情的情况,以为她是关心薄情,不由暗里憋着醋火,没好气的道:“她能有什么事情,左相大人可是亲自入地宫中,把她抱出来,不过看太医出出入入的情形,应该伤得不轻。”最好是死掉。 玉老夫人沉默了片刻,混浊的眼眸内,微微发亮:“这些年,我一直吃斋念佛,对外面的事情都不太理会,你跟我说说陶家小姐与左相夫人之间的事情。”或许她能找出为什么四皇子跟陶家小姐会失踪。 玉颜华面上又是一怔,没料到老太婆会对小女孩间的事情感兴趣,虽然她最近也没有出门,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便一五一十的把薄情与陶然间的恩怨告诉老夫人,期间还不忘记提醒老夫人,薄情为人有多么险恶。 玉老夫人听完后,不由的沉默,过了片刻,声色俱厉的道:“你虽然不入我的眼,但毕竟是我玉家的血脉,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以后碰到左相夫人最好躲着点,她不是你能惹的。”那丫头太诡异了,心里不由的忌惮几分。 呃!玉颜华没想到自己一番添油加醋,换来的是这么一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只是不好当场发作。 玉老夫人见玉颜华不以为然,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不由的补充道:“不是我小看你,而是事实摆在眼前,连八公主都败在她手中,你何苦去招惹这麻烦,过了年,你爹和六王爷也该回来了,你的事情也断不能再拖。”过了年,已经十九,都成别人眼中的笑柄。 突然提到风云弈,玉颜华的面上也不由的一红,但心中也有些苦涩、无奈。 虽然当初籍了薄倾情之名,跟他拜过堂,行过夫妻之礼,可惜是见不得光的,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王妃,然后是尊贵皇后,还需要不断努力。 玉老夫人见她不肯声,以为她是想明白了,也就不再多言,一宿无话。 …… 后背上难耐的痕痒,把薄情从沉睡中拉醒,迷迷糊糊的伸手想抓,小手却被另一只大手按住,一道熟悉的冰冷入耳:“刚上了药,别乱动,”背上随之一片清凉,如有一阵清风拂过。 薄情睁开眼睛,拧过头,眸海内不由一凝。 慕昭明,这个素来面无表情,冷漠孤傲的男人,竟在帮她吹伤口,动作轻得像是保护一件珍品,内心深处不由微微悸动。 这种悸动,是当年跟风云弈在一起时所没有的,好奇怪的感觉,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薄情心里正乱的时候,门被推,曼珠从外面走进来,慕昭明连忙一挥手,罗帐遮住床上裸露在外的玉背。 看到慕昭明的动作,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曼珠却不以为然撇撇嘴,隔着罗帐道:“回左相大人,夫人,右相府的玉颜华小姐在外面求见。” 薄情一怔,玉颜华要见她,毫不犹豫的道:“不见。”跟她无话可说,只有生与死之决。 “是,奴婢这就去回绝。”曼珠的声音淡然飘出,临走前瞟一眼面前的罗帐,撇撇嘴道:“全祼的都看过了,还在乎一个后背。” 薄情的表情马上一黑,这丫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想忽略自己跟慕昭明独自的这点尴尬,她偏要提起,不由的耳根一热,小脸瞬间飞出一片红霞,连忙把脸埋在枕头中,下一刻却被慕昭明一句,击起熊熊烈火。 慕昭明从后面端详一眼后,看到她耳根后的火红,一脸淡然的道:“你这小豆芽未长开的身材,看了就看了,有什么好脸红的,又不是第一次看……” 听到这句话,薄情先是一滞,怒火腾一下就烧起来,随手拿起枕头,朝慕昭明狠狠砸去,火冒三丈的道:“你给我滚出去。”去字被拉得特别长。 慕昭明伸手接下枕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薄情愤怒的小脸,随之淡然的道:“小心伤口……” 薄情素性用被子蒙起自己,狠狠的道:“滚开,不用你管,找你的丰胸肥臀去。”混帐,竟然说是她小豆芽。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眼眸中一滞,只当薄情小孩子气脾气犯了,无奈的摇摇头走出房间,刚踏出门口,就听旁边一阵闷笑声,眼眸微微一转冷光扫过,只见曼珠站在门边,正捂着嘴巴强忍着不笑出声。 皱皱眉头,慕昭明冷冷的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服侍夫人。”看看天空,他方才有说错什么吗?摇摇走出院门,却见一名眉宇间露着怒火的女子站在外面。 女子似乎也发现了慕昭明,面上不由的一愣,结结巴巴的道:“左相大人安好,小女右相府玉颜华。” 门外的女子正是被薄情拒见的玉颜华,昨天听了玉老夫人一番话,便想到她要是能把慕昭明拉拢过来,帮助风云弈登上大宝的话,那皇后的宝座就离她不远了,于是决定摈弃前嫌,先从拉拢薄情开始,没想对方直接就给一个闭门羹,别说是见面,连门也不让进,生了好一阵的闷气。 正要离开时,却发现慕昭明从里出来,玉颜华正一门心思的想拉拢对方,看到慕昭明,岂会轻易放过,想都没想就上前请安问好。 目光不由的悄悄打量眼前的男子,世上怎么有他这样的男人,呼吸一滞,面上一抹惊艳。 慕昭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直接上了停在门外的马车,扬场而去,留下一脸尴尬,面容渐渐狰狞的玉颜华。 薄情的闭门羹,慕昭明的无视,让玉颜华气愤到了极点,狠狠的道:“薄情、慕昭明,你们等着,等本姑娘登上后位之日,一定要你们慕府的人统统不得好死。”一甩裙摆,气冲冲的走回自己的庭院。 从妃陵回应该,不到一个月后,就从宫中就传出,四皇子因为乔贵妃病逝,忧思成疾,不幸去世,举国停止所有的宴乐活动,以示哀思。 风云治的逝去,京城中再度风起云涌,更多目光盯紧了皇上的龙椅。 御花园,风云啸正陪着皇后赏花,赏到一半的时候,风云啸忍不住道:“母后,心腹大患已除,但是薄情却还好好的,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他也没想到,慕昭明竟会如此维护薄情。 皇后停下手中抚花的动手,回头看着风云啸道:“那丫头确实有几分手段,不动声响的就除去风云治,但是……皇儿,你的心思应该更多的放在前朝的事情上,如今你舅舅那边越发难过,这些后院的争斗,就让女人来解决,你不必插手。” “母后,是打算亲自出手对付他。”风云啸难得见一次,皇后心情此平和的。 “哈哈……这些小事,还用不着母后出手,听说玉家的丫头在妃陵跟薄情交恶,再过一个月,你六皇弟回朝,你想法让他娶了玉家的丫头,那丫头只要后台硬了,一定会矛足劲跟薄情斗,毕竟她的生母因薄情而死,先让左右相两府先斗起来,我们再从中挑拔一二,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是更好。” “母后圣明。” 风云啸听完后立即大喜,风云弈手中的兵权和薄家的残余力量,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正得意时,蓦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的担忧的道:“母后,玉颜华会是薄情的对手吗?” 皇后冷冷的一笑,颇不以为然的道:“是不是对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府相斗必有一伤,无论是谁输谁赢,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们只需冷眼旁观即可,切莫插手。”让别人斗吧! “是,母后,儿臣受教。” 只是皇后的算计似乎错了,直到三月收尾,依然没有传出风云弈回朝的消息,风云啸不由的急了,暗中派出不少探子去查探此事,所知也是微乎其微,完全出乎众人的预料,甚至连皇后也颇为不解。 天花苑中,薄情听到曼珠的汇报,不由的勾唇冷笑,心里狠狠的道:“风云弈,我就是要你知道,失去薄家的支持,你将一无所成,这就是你杀鸡取卵的后果。” “传令下去,以后薄家的人,不用再理会风云弈和玉廉,高层的管事更不能跟二人接触。”如此一来,风云弈一定会嗅出京城有变,必然会回京城查探一番,想必风云啸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是,主子。”曼珠面无表情的应道,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在主子的调控下,各处溃散的势力正在渐渐复苏,这也让他们看到希望,薄家将在她的手中兴起。 薄情面色凝重的沉默了片刻后,道:“给宫里传消息,那计划现在开始,让他们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元帝很快就会知道,薄家能捧他上皇位,一样能把他拉下皇位。 “奴婢明白。” “去吧。” 刚送到曼珠,涟漪就领着箫雨、陈轩,还有两三个月没见面的慕昭月走过来,不由的笑道:“什么风,把三位吹到我的天花苑来了。” “自然是三月里的春风。”陈轩马上笑道,知道薄情慵懒随性,也不见礼,直接就在旁边的空位坐下,自斟了一杯茶自顾自品尝起来:“还是夫人这里的茶好,格外香醇。” 薄情挑了挑眉:“你们三人今天到天花苑,不会是为了一杯茶那么简单?” 听到薄情的说话,陈轩的眼睛动了动,脸上的笑意更浓:“三月尾,春色将尽,为了不抱憾,我等想到卧龙寺一游,但是人太少不好玩,所以特来邀请夫人一起踏春。” “你们是想邀请他吧。”冷不丁薄情冒出一句话。 噗…… 箫雨马上笑喷出来:“我就说你匡不了她,你还不死心,现在总该服了吧。” 陈轩虽然阴谋被揭穿,面上却不见丝毫尴尬,有些匪气的道:“夫人就给轩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看到陈轩一副土匪的样子,薄情不由的笑了:“好久不出门了,本夫人自然是要去的,至于他去不去,本夫人可就不管了。”管他们是什么目的,霉在家好几个月,是该出去走走。 “有夫人这句话,本世子就放心了。”陈轩拍拍胸膛。 三日后,一行人出现在卧龙寺,薄情与慕昭月依旧住云天阁,陈府与箫府也附近的院子安置下,略休整后,一行人便出现在一座山谷的入口前,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哇,这里的好多花啊!”陈轩一母同胞的妹妹,陈灵儿马上赞叹惊叫。 “卧龙寺四宝,春有杜鹃花,夏有烟翠湖,秋有红枫林,冬有雪雾淞,如今正是杜鹃花开的好时节,但是这灵幻谷里的杜鹃花,可比外面的开得要好,不过想入谷一游,我们可就指望左相夫人你。”陈轩看着薄情,把“你”字拖得特别长。 幻灵谷规矩,想入谷先破棋局,因为卧龙山的明净大师是棋痴,一言一行全在棋盘上决定,所以想入幻灵谷,先把棋艺练好再来。 箫雨看了一眼摆在谷口,无数的棋盘道:“棋局分天地人三等,天最难,破局能带十个人入谷,地属中级,破局能带七人,人最易,但破局只能带四人,左相因事要晚些时候才到,所以……左相夫人,你任重而道远啊!” 要破天局才能带齐他们全部人入谷,因为他们一行人,加上随行的三个丫头,共有八人。 薄情的面色一黑,难怪他们非要她和他一起来,原因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谁也不知道,其实这里的棋局全出自薄倾情之手,所谓分天地人三等棋局,亦是她的意思。 所以…… 当她以惊人速度,在天局上加上一枚黑子时,立即有一名沙弥出来相迎:“施主棋艺高超,明净大师请诸位到弈然亭一聚。” 薄情不由翻一下白眼,果然是棋痴,不放过任何一个棋艺出彩的人,无奈的道:“烦师傅带路,请!” 沙弥念了一声佛号,领着众人往山谷内走,刚走开几步,慕昭月突然停下脚步,不好意的对众人道:“我不懂围棋,坐在旁边只会觉得无聊,就不随你们一起,我随意在山谷中走走,差不多的时候再去找你们。” 箫雨看了一眼薄情,薄情却看着沙弥,沙弥平静的道:“施主只要不出山谷,在这里是安全的。” 薄情淡淡的道:“既是如此,你去吧。”又对随行的丫头道:“璧玉,照顾大小姐,别跑远了。” “是,夫人。” 薄情他们跟沙弥,一直往山谷深处走。 慕昭月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则带着璧玉朝另一边走,转过石峰,经过几回流溪,路过几道落涧,终于来到一座竹亭。 竹亭四周是无边的杜鹃花海,坐在竹亭中,慕昭月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璧玉也像出了笼鸟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不过因为薄情的话,却不敢离慕昭月太远。 慕昭月大概也感觉到,咬咬牙道:“璧玉你去走走,我想一个静静,有什么我会叫你的。”现在左相府都成薄情的天下,人人都害怕她,只愿意都听她的。 “但是……” “放心,我不会告诉夫人的,你去吧。” 慕昭月马上道,她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放松一下,跟他们在一起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们太聪明,而自己太笨。 璧玉终究是按耐不住答应,独自跑到另一边玩,留慕昭月一个竹中,闭上眼睛尽量的放松自己。 “月儿。” 突然,一声轻唤在身后响起。 慕昭月面上不由的一愣,犹如被施了定身法,全身一动不动,后面的脚步声不变加快,不停的靠近,温柔的声音贴在背后响起:“月儿,是你吗?”娇小的身体被一双大手猛地扳转,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睛映入眼帘。 慕昭月灵动的眼眸缓缓抬起,看着眼前出色的男子,大约二十二三的年纪,高大飘逸的身影,俊美如玉的容颜,优雅与刚毅并存的气质,深邃的眼眸中,略带些与他年纪不太相符的沧桑。 这么优雅的气质,这么俊美的容颜,这么好听的声音,这么自然的温柔……慕昭月的心跳在加速,不停的加速,胸口跳动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不由垂下头,脸上红去飞起。 男子高大的身体挡在慕昭月前面,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从高处,用打量的目光,高高的俯视着慕昭月红晕薄飞的面孔,眼眸中露出深深的失望,兀然松开双手,声音依旧温润如玉:“抱歉,我认错人了。”面上还是难以掩饰震惊,似乎在避忌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慕昭月表情一僵,好半晌后才道:“没关系,反正我这样的人……也不配有朋友。”心里冒出一丝酸意,真羡慕另一个也叫月儿的女子,有人这样的记挂。 男子面上不由的一愣,优雅的一笑道:“姑娘灵秀出众,为何如此妄自菲薄,若不嫌弃在下粗鄙,可否告知一二,或许在下为姑娘排解排解。” 慕昭月面上一怔,本以为对方会离开,没想到却流下,那一抹贵族式的优雅笑容,深深的印在她脑海中,不禁露出一抹羞赧之色,声音有些微紧张:“没没……没什么,只是有些闷而已。” 男子眼眸轻敛,抱歉的道:“是在下唐突,女儿家的心事,岂可随便透露。打扰姑娘了,在下告辞。”说完,转过身体往外面走。 “公子请留步。” 男子脚步一收,回过头看着慕昭月,慕昭月垂着头道:“小女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那些事,可能会让公子感到无聊而已。”说完,头垂得更低,心胸像小鹿乱撞。 “姑娘不说,又怎知在下会感无聊。”男子浅浅的一笑,像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一样灿烂。 慕昭月看着眼前灿烂的笑容,心再次悸动:“公子,请!”示意对方坐下。 两人坐竹亭中,轻声细语的交谈,竹亭四周随时能听到慕昭月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偶尔也有男子低醇的笑声…… 弈然亭。 薄情轻轻的放下一枚棋子,对面那位须眉皆白老和尚马上大声叫道:“等等,我决定先不走这步棋,要先走这一步,嘿嘿……轮到你,快点下吧。”棋子放下后,老和尚的脸马上一变。 陈灵儿马上大声叫道:“大师,举棋无悔真君子。” 老和尚不以为然的道:“我不是君子,是老头子,丫头快下。”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只好拿先前那枚棋子,正要落在另一个位置上,老和尚马上大叫:“慢着……还是先走这步吧。” 这回不仅薄情嘴角抽,连箫雨、陈轩嘴角都跟着抽,陈灵儿不依的大叫:“老和尚,这才下二十多个子,你已经悔了近三十回棋,我看你不是老头子,你老无赖。”真不知道,这老和尚德高望重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肯定是骗来的。 薄情无奈的坐在对面,这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卧龙寺德高望重的明净大师,跟一派宗师的形象也相差太远,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不然早就掀翻棋盘走人:“下棋太无聊,不如猜棋吧。” 猜棋,除了明净大师外,其他三人不由的一脸好奇,薄情淡淡的道:“猜棋,就是对方先把要走棋步,暗中点在纸绘的棋盘上,然后由对方猜,猜中多者赢,如果连棋盘也赢的话,就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 呃!三人不由的一愣,还有这种玩法,这可完全是听天命的。 明净大师却一脸无所谓,大大咧咧的道:“好,如果老头子赢了,就要你这小丫头,留在山谷中一个月。” “如果你输了,马上让我们离开。”薄情马上道,再跟这老头子下棋,不知道要下到猴年马月。 明净大师一愣,知道是中了薄情的计,没好气的道:“赌多少子?”别人想入幻灵谷都不能,她却急着离开,真是岂有此理! “二十。”薄情果断的道。 “二十就二十,别以为老头子好欺负。”明净大师一挥手,沙弥马上送上两份纸绘的棋盘和笔墨。 明净大师抢先道:“我先下你猜。”因为第一步最容易猜错。 薄情点点头,完全没有意见。 只见明净大师拿起笔,在纸棋盘上一点,薄情拿起一枚棋子,随便一放,前者大立即得意大笑起来:“你猜错了。” 薄情并不以为然,面容依旧平静,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起来,速度异常快。 到了薄情最后一子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平局,各猜中了五子,而薄情手中这一笔,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明净大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棋子放下,薄情马上站起来道:“走吧,我们赢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率先走出弈然亭,箫雨他们三人本能的跟在薄情后面。 直到薄情走远后,明净大师突然大叫起来:“清心,那丫头没有把她的纸棋盘给我看,她会不会耍赖啊!” 清心看一眼薄情背影,意味深长的道:“师傅觉得有便有,师傅觉得无便无,输输赢赢,只在您一念间。” 薄情他们一路走得飞快,直到离弈然亭不到五里的地方才停下来,陈灵儿喘着气,一脸不解的道:“慢点,慢点,累死我了,左相夫人,你走那么急干什么?”说完,插着腰又是一阵粗喘。 箫雨马上朗声大笑道:“不走快点,万一明净大师追上来怎么办?” 陈灵儿和陈轩不由的一愣,薄情把手中的纸棋盘摊开,最后一步棋盘,俨然跟明净大师猜的一模一样。 “左相夫人,你……” “瞒天过海、无中生有、浑水摸鱼,随便那个都行,总之我们摆脱老和尚,不用留在山谷中一个月。”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脚步却不由的加快。 箫雨看着薄情不由自主加快的步子,会意的笑道:“左相夫人,你是在担心昭月小姐。” 薄情皱皱眉心道:“算是,我们去看看吧。”依慕昭月的火暴性格,断不可能一个人待那么长的时间,如若不是碰到什么人,就是遇上什么事,最好过去瞧瞧,万一出事,众人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竹亭中,若此时有熟悉慕昭月的看到的话,一定会以为是认错人了,现在的慕昭月眼含秋水,唇边带着柔和明媚的笑容,浑身流露出一种大家闺秀特有的温柔婉约,不沾一星点半往日的火暴,跟换了个人似的。 慕昭月倾慕的看着眼前,淡吐不俗的男子,声音轻转的道:“公子,小女子出来得太久,该回去了,不然家人会担心的。只是,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他日有缘再聚。”只要知道名字,她就一定能找到他。 男子面上微微一怔,笑道:“在下易云峰。”然后伸指慕昭月身后,道:“姑娘看那边,他们是不是来寻你。” 慕昭月回过头,看到薄情他们走过来,面色一暗道:“是,是我那聪明过人的嫂子来了。”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挫败感。 易云峰轻声笑道:“记住”真得天然,造作减味“,你就是你,不用理会别人,更不用刻意跟别人比较。” “是。” “我走了,有缘再见。” 易云峰说完,轻轻一动,人已经飘出数丈之外。 薄情与众人走上竹亭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陈灵儿马上打趣笑道:“昭月小姐,他是谁啊,远远就看到你们聊得好开心,我们都不忍心打打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慕昭月。 慕昭月看着易云峰消失的方向,心里正空落落的,下意识的道:“他叫易云峰……”蓦然回过神,慕昭月脸上不由的一红:“讨厌,你们故意捉弄人家。” 箫雨和陈轩脸上一阵惊讶,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火暴女慕昭月吗?竟是一副小女儿家的神情,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薄情的眼眸中不由的轻轻一闪,看着慕昭月轻轻的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况且以我们大小姐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区区一个易云峰,等你大哥到了,我跟他提一提。再说大小姐的桃花开了,他该高兴才是。” “小嫂子。”慕昭月急得直跺脚,红着脸,一溜烟然的跑开,后面马上传来一阵笑声。 “易云峰!”薄情在心里念一遍这个名字,挺不错,很不错,慕昭月十六岁了,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回到云天阁,薄情马上写了一封信,让曼珠送到清远大师手上,看着曼珠远去的背影,不由的轻笑道:“京城很快就要热闹了。”越热越好! 涟漪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薄情面带笑容的模样,不由的笑着道:“夫人,汤浴已经准备好,奴婢先侍候您沐浴梳洗,消消疲劳,然后再用晚膳吧。” 薄情连忙摇摇头,摆摆手道:“这不用你侍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忙吧。”她是想静一静,有些事情得好好的想想,因为那一天不会太远。 涟漪先是愣一下,马上退出外面,也没有太在意。 热气氤氲的浴室中,薄情靠在池边,双眸闭合,俨然已经睡熟,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正悄然的靠近。 ------题外话------ 灵琲有点→_→自己,就差那么两千字也不万更。 但是质量重要嘛。 第065章 好戏开锣 第065章好戏开锣 高大的黑影投射在描绘着山水的屏风上,幽幽黑眸如剑锋利的目光,划破薄薄的纱布,落在那张沉睡的小脸上,柳眉、琼鼻、樱唇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散发着大自然最纯粹的诱惑,黑眸中的瞳孔微微收缩。 “看够了没?” 慵懒、清冷的嗓音,有些微的沙哑,是邪,似魅,如魔! 眸瞳骤然睁开,明净清澈全无,只有无边的黑暗,销魂噬骨,直透灵魂里面,让人不敢正视。 黑影目光自如的迎视,那双黑暗无边的眼睛,黑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语意不明的道:“我以为左相夫人会大喊救命。” “然后引来一大群人,看到本夫人被你轻薄的画面,再然后本夫人因此而引疚自尽,对吗?小人行径。可惜,你太过轻敌。”薄情悠然浸在热水,似笑非笑的道,轻敌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黑影的身形微微的动了动,眼眸中马上露出一丝震惊,目光深晦不明,隔着一道屏风道:“夫人不仅聪慧,还胆识过人,是在下轻敌大意了。” 他以为只要躲过院子中的暗卫,凭一个十二三小姑娘,虽然有些小聪明、小手段,但终归是小姑娘,吓唬一下就能手到擒来,没想到对方不仅有狐狸的狡猾,还有猎犬的灵敏嗅觉,一早便发现自己的存在,竟然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她的道。 “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喊人来抓你。”她的药下得恰到好处。 目光穿透屏风,看到对方诧异的眼神,薄情唇形浅浅一弯,一抹冰冷与算计悄然漾开,如烟,似雾,让人难以琢磨。 黑影眼眸一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残留印记,恐惧在心底蠢蠢欲动,带连身体在蠢蠢欲动,迅速回神,强压着身体内不适:“夫人为何要放在下离开。”会不会是陷阱?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薄情那张平静,却处处透着诡异的脸。 薄情身体往水中滑下,只露出一张清冷的脸孔,淡淡的道:“我喜欢双赢的结局,又或者是一箭双雕。” 黑影眼眸中不由的一滞:“夫人好算计……” “有贼,快来捉贼啊!” 突然,慕昭月着急的尖叫声穿透茫茫夜空,黑影的眼眸一紧,薄情面上不易察觉的冷笑:“喊得这么大声,附近的人怕是很快就会赶过来,阁下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因为可能有熟人。 屏风后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会记住你的,左相夫人。” “有心了。好走,不送。” 薄情的眼眸微微眯起,好一会后对外面道:“涟漪,你在外面拦着众人,我不发话,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 “是,夫人。” 涟漪的声音从外面飘入内。 门外,涟漪早就听慕昭月的叫声,不由的暗暗疑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如果她不开门,岂不是惹人怀疑。 正着想,就见慕昭月带着此次随行家丁,神色紧张的朝这边冲过来。 涟漪远远就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小姐。” 看到涟漪站在门外,慕昭月眉头皱了皱,犹豫一下道:“薄情呢?” “回大小姐,夫人正在沐浴。”涟漪从容不迫的道,看情形,怕又是要针对夫人的。 “沐浴,曼珠在里面侍候?”慕昭月对曼珠敏捷狠绝的身手,还是有很深深的忌讳。 涟漪有些疑惑的看一眼慕昭月:“回大小姐,曼珠不在,夫人喜欢在沐浴的小睡一会儿,吩咐奴婢守在外面。大小姐若有事,还是晚点再来,或者是稍后奴婢回给夫人,让人请大小姐。” 慕昭月听到曼珠不在,人顿时一松,脸上马上露出一丝得意,冷冷的道:“刚才看到一黑衣贼人往这边跑,你守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回大小姐,奴婢没有看到。”涟漪的态度看似恭敬,其实心里有一丝的不屑。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贼人往里跑,你让我进去看看,万一贼人藏到屋子里面怎么办。”慕昭月不容分说的走上前。 涟漪连忙伸手拦着:“夫人正在沐浴中,吩咐不让任何打扰她休息,大小姐还是请回。”心里暗暗疑惑,夫人究竟想做什么,明知道这样会让人误会,还故意让她拦着。 慕昭月柳眉一竖:“贱婢,你敢阴拦本小姐,本小姐命令你,马上滚开。” 涟漪张开手臂,一动不动的道:“抱歉,夫人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话,奴婢不敢不从,大小姐请回。” “你……” 慕昭月正要发火,却见一片火光,细细看去,竟然是箫雨、陈轩他们正带着家丁过来,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大声的道:“箫大人,轩世子你们来正好,我方才亲眼看到贼人进了小嫂子的房间,我担心小嫂子有事,这丫头偏偏拦着不让我进去,硬说是什么也没看到。” 涟漪语气笃定的道:“箫大人,轩世子,大小姐,奴婢一直守在这里,确实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故意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还说什么都没有看到,莫非是里面有鬼。”慕昭月见人来齐了,马上大声的叫道。 “大小姐请不要胡说,我们夫人正在沐浴,岂容你们乱闯。”涟漪挺起胸膛,分毫不让。 慕昭月马上接话:“既然是在沐浴,听到我等说话,薄情为何不作答,分明是里面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还不快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听完慕昭月的话,涟漪也不由的生气,态度更加强硬的道:“大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十二三岁未成年的女孩,能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你这样说也未免太过份了。夫人她习惯在沐浴时小睡,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很正常。” 谁知道曼珠不说还好,一说慕昭月马上劈头盖脸的骂道:“薄情,你干的好事,你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就能平安无事,佛门圣地私会男人,我一会告诉大哥,让他休掉你。” 瞧着慕昭月一副捉奸在场的嚣张模样,箫雨、陈轩不由的皱起眉头,箫雨不由的出声:“昭月小姐,左相夫人庆许是真的睡着,要不,涟漪,你进去看看吧。” “但是,夫人吩咐了不让要打扰。”涟漪为难的道。 “来人,把她拖下去。” “你敢,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面对慕昭月的威胁,涟漪情急下把薄情搬出来。 “涟漪,进来,侍候我更衣吧。”涟漪的话音刚落,薄情慵懒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是,夫人。” 涟漪一听到薄情的声音,整个人马上松下来,转身推门走入房间内。 箫雨与陈轩不由的暗暗期待,仿佛每次在这女子的身边,总有看不完的惊险好戏,对慕昭月不由心里摇头,经过那么多次的教训,那女子还一再救她于危难中,还是如此作为,真是让人不耻。 片刻后,薄情一袭白色绣着大朵彼岸花衣裙出现在众人眼前,外面仍然披着白狐毛的披风,发髻松松挽在脑海,慵懒的靠在门上,面容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皮肤上透着热水氤氲出的红润。 哼!慕昭月冷哼一声道:“薄情,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薄情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再不出来,怕大小姐就给要薄情冠上不知廉耻是,私会男人,不守妇道,不贞不洁的罪名,这些罪名加起来,捉去浸猪笼都不为过了。”目光轻轻扫过慕昭月。 接到薄情的目光,慕昭月丝毫没有露半点心虚的样子,薄情不由的暗暗奇怪,难道她跟那人不是串通好的,只听慕昭月肯定的道:“薄情,你若没有什么不见光的事,为何迟迟不让我去搜。” 薄情沉默片刻,冷冷的道:“看来你已经忘记我说过的话,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朝我这边跑来,我倒要问问,除你之外,还有谁看到了。你们看到了吗?”冷眸扫过慕昭月身后,左相府随行的下人。 其中一人上前道:“回夫人,我们是听到大小姐的叫声后,才赶过来的。” 薄情一眼扫过慕昭月,落在她身边的人上:“璧玉,你呢,你是跟在大小姐身边的,你也看到吗?” 璧玉缩了缩脖子,看一眼慕昭月,犹豫再三的道:“回夫人,奴婢也是听大小姐叫,才知道有贼人闯入。” 听完璧玉的话,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慕昭月,那是一种怀疑、探究的眼神,薄情却看也不看的道:“大小姐若是还怀疑,大可以带人进去一搜。” “哼!你在里面拖了那么长时间,人不是被你藏起来,就是被你故意放跑了。”慕昭月冷哼一声,不甘不服的道。 “出来吧。你们。” 薄情突然对空气道,众人一阵疑惑,慕昭月的小脸不由皱成一团。 突然,他们眼前,凭空落下十多道黑色的身影,这些人慕昭月再熟悉不过,失声叫道:“左相府的影卫,他们怎会在这里?”后半句的音量明显虚化。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自然是你那好大哥的安排,若没有万全之策,他怎会放心让我们出来游玩。有他们在此守护着,会轮到你发现什么贼人。”薄情面无表情的道,这些影卫可比那些守在府中的暗卫强十倍不止。 但薄情还是心有余悸,方才之人能躲过这些人的监视,隐藏她的房间中,实力必然不会差,幸好自己没有硬碰。 “我……”慕昭月失神的看着眼前影卫,他们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她不知道。 看着慕昭月失神的样子,薄情神情一片冰冷漠然:“你们可曾看有贼人闯入,可曾看到我匿藏或放走任何人?” “回夫人,属下等没有看到。” “你们都被她收买了吗?还是被她妖精样勾引了?这么帮着她。”慕昭月不管不顾的大叫。 该死的慕昭月,薄情的目光骤然变冷,不见棺材不掉眼泪,突然冲上前,一手掐着慕昭月的咽喉:“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声音冰冷的骇人,窒息的感觉马上包围着慕昭月,张大嘴巴想求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眸瞳一寒,薄情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看来你是忘记我说过的话,凭你这比猪还蠢的脑子,也敢跟我玩阴谋,别以有慕昭明在我就不敢杀你,我说过,我只要动动手指头就把你摁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箫雨、陈轩他们站在旁边,也被薄情瞬间暴发出来的骇人怒火震住,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恐惧,完全忘记了反应,别说是要他们出手救人。 薄情这次是真的动怒,慕昭月若是真的看到方才那人还说得过去,现在却是无中生有的想陷害她:“上次让你学狗爬到我脚步求饶,看来是罚得太轻。” 每说一句话,薄情手上的力度就递加一层,慕昭月小脸马上憋成紫红色,两眼翻白,随时可能会断气。 这边箫雨和陈轩已经回神,看到这画面,心中骇然,没料到薄情会发这么大火,竟是要对方不死不休。 二人总算深深体会到薄情的厉害,她不仅有着狐狸的狡猾,还有蛇蝎一样的狠毒,任何人招惹她都不会有好下场,慕昭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招惹她,现在也只能尽人事的劝一劝。 箫雨马上出声:“左相夫人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闹出人命来。”薄情要把慕昭月弄死,怕慕昭明也不会跟他们二人善罢干休。 “是是,左相夫人,万事好商量。” 陈轩也连忙出声帮言,暗暗埋怨慕昭月愚蠢,真当那女孩是农女好算计,如此劣质的手段,也敢用到这只小狐狸身上,这回何止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怕连命都要搭上。 他可没有信心,能劝住那只又阴又狠的小狐狸。 “发生了什么事?”慕昭明冰冷的声音,意外的在小院内响起。 “大哥救我。” 慕昭月拼命的动着嘴巴,却是无声的,薄情掐在她咽喉上的手,丝毫没有因为慕昭明的出现而有所放松,反而渐渐的加深力度,像是要一丝一丝的抽走她的生命力。 慕昭明飞快的扫过现场,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个妹妹又闯大祸。 当看到薄情掐着慕昭月的咽喉,后者快要断气时,眼眸中不由的骇然:“妞妞,快把手松开,你会杀了她的。” 薄情似是没听到一般,手上的力度继续曾加,眸海内一片黑暗,表情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或者是已经气愤到走火入魔,非杀掉对不可。 这样下去可不行。 慕昭明当机立断,上前出手往薄情身上一点,薄情马上软到在他怀中,慕昭月也跟着软倒在地上,正大口的大品的用力呼气,眼眸中的恐惧还有消退。 咳咳…… 大量的空气冲入,慕昭月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跟着涌出来,哭着道:“大哥,薄情要杀我,她要杀我。” 慕昭明手臂一用力,就把薄情整个抱起,冰瞳扫一眼自己的妹妹,冷冷的道:“谁是,谁非,我自然会查清楚,你不必多言。”这女孩不会无缘无故动手,因为自己的妹妹还不配她动手。 迎视着慕昭明的冰冷的眼神,慕昭月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脑子中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生气了。”心脏不由的收缩再收缩,害怕到了极点,可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不甘心被他无视。 慕昭明没有再多说,甚至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慕昭月,就抱着薄情走入房间,涟漪马上合上门。 箫雨他们看到事情解决,深深的看一眼慕昭月后,摇摇头苦笑,也各自回各自的小院,只留慕昭月在原地不动。 愣愣的看着二人背影,傻傻的看着合上的门,慕昭月双手死死的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入肉中,却丝毫不感觉到痛,因心更痛。她差点就死在薄情手中,而她的亲大哥却一句安慰都没有,反而对那个想杀的人,怜惜有加,眼泪不知不觉泛滥…… 瞬间,慕昭月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薄情,为什么总是跟她作对,为什么恨不得她消失,为什么要不失时机的陷害她…… 因为嫉妒。 嫉妒她能到大哥的关注,嫉妒她能得到大哥的爱,嫉妒她能得到大哥的纵容,尽管这些嫉妒是可笑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哪怕他会不高兴,会生气,她也不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他的注意。 否则,她会死,会的死在对亲情有渴望中。 招惹薄情,不过是想让他多看她一眼,多注意她一点而已,这也有错吗? …… 次日清晨,薄情面色森然的坐在镜子前,涟漪正小心翼翼的在替她梳头,突然一只修长完美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面上不由的一滞,接到对方的暗示后,识趣的退开。 慕昭明拿着梳子,轻轻的理着薄情长发,片刻后一个漂亮的发髻出现在薄情头上。 再从袖中取出一支通体润白如脂的玉簪,随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随意插在薄情的乌黑的发髻:“当我一看到这支冰魄玉簪时候,就知道它非你莫属。” 非你莫属! 薄情抬起头看一眼镜子中自己,不以为然的道:“不要以为用一支破簪子,我就会放过慕昭月。” 其实心里却很清楚,就算慕明没有出现,她也不会真要了慕昭月的命,因为慕昭月还有用。 慕昭明挑眉,笑道:“我只是送你玉簪而已。” 这孩子还真多心,她就不能偶尔表现得,跟其他女孩一样,安静的享受别人的宠爱。 呃!薄情愣一下,不是替慕昭月求情。 涟漪站在旁边,不由的偷笑,左相遇上智商超高,情商奇差的夫人,真是有苦难言啊!不禁有点同情。 感觉自己失态了,薄情马上恢复原来的表情,冷冷的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交待。”慕昭明这次若不给出个满意的答案,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慕昭月。 慕昭明看着镜中,恢复原表情的小脸,漫不经心的道:“这些家中的琐碎小事,你自己处理即可,我没意见。” 薄情回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慕昭明,这个男人吃准她不会要慕昭月的命,突然一笑道:“那是,左相大人日理万机,岂会有时间处理这等小事。她的命我懒得要,但是……我不想再见到她。” “你可以把她送走。”慕昭明淡然的搭腔。 “那样别人会说我刻薄,容不下小姑子。”薄情摇摇头否决,思略片刻:“昨天,大小姐的桃花开了,或许可以考虑替寻一户好人家,反正年龄也合适。”易云峰很不错嘛。 “确实,月儿到了适合出嫁的年龄,你是长嫂,你看着办吧。”慕昭明看着正用手指缠着发丝玩的薄情,俯在他耳边低低笑道,她总能找到最简单、最有趣的方法。 薄情也毫不客气的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这个当嫂子的,自然会为她好好的把把关,慕家的女婿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如此极品,看那易云峰有没有本事吃得消。 圆满解决慕昭月的事情,慕昭月马进入另一个话题:“过几天是太后的七十大寿,用完膳后,我们就得山了。” 又要应酬,薄情无奈的点点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用完膳后,与众人在卧龙寺门口会面,箫雨和陈轩看到薄情,不由的摸摸鼻子,这丫头以后还是离远些。 对二人的疏远,薄情当作没看到,被慕昭明亲自抱上马车,掀开帘子时,慕昭月已经倦缩的身体坐在里面,看到薄情进来,不由自主的别开脸,眼眸中露出些许惧意。 薄情淡扫一眼,在马车的中间的位置坐下后,闭上眼睛慢慢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人在倒霉过后,总有走好运的时候,这具身体的内功跟她同出一辙,都是薄氏一族中女子专修内功――焚月。 焚月,很好听的名字,但杀伤力却远远没有它的名字温柔。 行过一个小周天,薄情睁开眼睛,意外的看到慕昭月有些苍白的脸上,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眉宇间完全没有忧惧之意,反而透着一股甜蜜蜜的风情,不由的翘起唇角。 …… 栖凤宫中,风云啸急得走来走去,不时的朝内殿看去,又不时的看一眼手中的字条。好一会后,才听到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马上迎上去,连礼也不行:“母后,您上哪儿,把儿臣都急坏了。” “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皇后皱皱眉头,在凤椅中坐下后,看着风云啸无奈的道:“说吧,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还忙呼呼的把本宫叫回来。” 风云啸把手中的纸条双手奉级皇后:“母后,您看看这个吧。” 皇后身上的边宫女马上接过,再送到皇后手中,打开后,上面只有六个苍劲有力字:“易云峰在京城。”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不解的看着风云啸。 “母后把前面三字个字,倒过来念念看。”风云啸满脸期待的道。 皇后看了风云啸一眼,喃喃的念道:“易云峰,峰云……” 刚念到一半,就马上打住,惊讶的道:“风云弈偷偷潜回京城了,这个消息你从哪得来的,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风云弈没有圣旨私自回京,这个罪名可不轻,虽然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之一。” 风云啸犹豫一下道:“这是儿臣今早入宫路上,有人投入儿臣马车内的,一时不能确定消息真假,所以只好母后商议一番,要不要将此事……” “不要。” 皇后马上打断风云啸:“在没有确定消息真假前,此事暂时还不能让你父王知道,万一这消息是假的,你父王会以为你是故意陷害风云弈。没准正好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 风云啸眉头不由皱起:“母后,消息万一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皇后摆摆手,扶着额头道:“不急,不急,容本宫再想想……要是我们知道,他迟迟不能回京的原因,就能猜到,他此番回京可能会去哪些地方了。可惜啊……” “母后,珞城的探子倒传来些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 风云啸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道:“消息说风云弈的军队,从去年十月后,军中粮草、兵器等物的供应经常掉链子,大大的影响士气。而这些东西,之前一直是薄家的残党提供,现在却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风云弈又突然潜回京城,儿臣猜,是不是薄家余党出了问题,不再听从他们的调遣。” “一定是这样。” 风云啸声音刚落,皇后就马上接道,然后在风云啸耳边低低的交待几句,笑道:“这几个地方,他是一定会出现的,你让人在那里守株待兔即可,只要他出现,我们就把他……” 皇后的手在脖子上一划,继续道:“如果失手,我们就只能按原计划进行,让左右相府先斗起来,日后再寻找机会解决风云弈。还有,过几天就是太后寿诞,你也好好的准备一下吧。” “是,儿臣遵命。” 四月十二,太后寿诞,皇上特意吩咐在万寿园设宴,接受群臣的朝贺。 薄情刚入宫,就被太后特意召到了永宁宫,此时端端正正的行着大礼:“臣妾叩见太后,愿太后寿比南山,玉体安康,福泽万年。” 太后马上笑着招招手:“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薄情落落大方的走前,太后拉着薄情的手,左瞧瞧,右瞧瞧:“早听说你能说话,哀家还不相信,如今一见果然是真的,可见你是个有福之人。既然能说话了,以后常到宫里走动走动,也让我这老太婆沾沾福气。”说完不由的笑起来。 “论福气,谁敢跟太后比啊,儿孙满堂。太后要不嫌弃,臣妇也常入宫,沾沾这福气,也望个儿孙满堂。”坐在旁边的玉老夫人,突然出声道。 太后立即指着玉老夫人身边的玉颜华,笑道:“瞧老婆子说的,你身边那朵花,多少人踏破门槛,偏你们全瞧不上眼,这能怪谁啊!” 薄情听了,不由的微微一笑,太后虽然仁慈,但是对血脉贵贱还是十分看重的,这话分明是在暗示玉颜华,你的血脉不够高贵,就别太挑剔了。 可惜有人偏生没有人听出来,只颜玉华不依的叫道:“太后,您取笑颜儿。”一副小女儿家害羞姿态。 玉老夫人淡淡的叹气,一脸无奈的道:“他父亲常年在外,家里就她一个孩子,偏我这老婆子怕寂寞,想多留她几年,如今也大了,确实是该找个人家,不然倒耽误了她。” “老夫人,颜儿不嫁,一辈子侍候您。” 玉颜华马上害羞的叫道,若不是之前在妃陵有过交集,薄情还真以为他们祖孙情深,这戏演得可真是好。 太后淡淡的看一眼祖孙二人,转过来对薄情道:“说到当嫁的姑娘,你们家昭月也不小了,那孩子就是脾气有些急躁,若不然,你左相府的大门,早就踩破门槛。” 想到慕昭月在卧龙寺时,流露出女儿家情怀,薄情不由的笑道:“回太后,昭月今年正好十六,确是到了适嫁的年龄,不如您老人家帮她物色一人,没准结了亲后,她的脾气就能改过来。”这易云峰真是好手段。 慕昭月原本静静的站在旁边,没想到众人聊着聊着,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急得的跺跺脚道:“小嫂子,太后她老人家是在拿人家来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不成。” 薄情故意睁大眼睛,一脸天真的盯着太后,甜甜的笑道:“太后的福气,可是很多人都惦记着,我们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免得被别人抢走。福气这东西,可没人嫌多的。”说完,甜甜的笑了笑。 “这话说得好,哀家喜欢。”薄情的话音一落,太后马上大声叫好。 正说着,外面的太监一脸笑容的入来回道:“启禀太后,六王爷给您拜寿。” 薄情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的一滞,马上恢复正常,看来皇后和三皇子他们失手了,不仅没有拿下风云治,还让他趁机找到让元帝赦免他的籍口,光明正大的入宫拜寿,难怪玉老夫人和玉颜华会今天心情特别好。 “弈儿,回来了,快宣他进来。” 太后一听风云弈回来,马高兴得合不拢嘴,薄情目光往玉颜华和慕昭月身上一扫,一场好戏开锣。 ------题外话------ 五一,五一,祝大劳动节快乐。 第066章 天魔之舞 第066章天魔之舞 门庭上,那道久违的有些陌生的,英勇不失优雅的身影,薄情只是淡淡扫一眼,眼眸中露出些许不屑,若没有前世的经历,若没有卧龙山一行的话,虽不像其他女子对他一见倾心,但也会几分生出感。 让薄情意外的是,再见风云弈,她以为自己会恨他入骨,以致心潮汹涌,没想到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或许前世对他只是偶尔心动吧。 因为那一句话,而偶尔的心动。 行过礼后,薄情一眼扫过颜玉华,对方两颊已经烟霞飞,一双美目垂下,却秋波暗送,风云弈却似是没有看到一般,连看都没看一眼。 再观慕昭月,心中不由滑过一丝疑惑,她的面色竟平静如常,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面上没丝毫的惊叹或震惊。 薄情不由的再暗看一眼风云弈,月白色蟠龙锦袍,唇角边扬着优雅、阳光的笑容,幽黑的眼眸凌厉深邃,正是如此矛盾的结合,更显出他的丰神俊朗。 这样的男人,没有几过女子能拒绝,以慕昭月的定力,即便没有一见倾心,亦不可能不为之惊叹。 现在的表现竟是毫无感觉,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越是这样,薄情越是感觉两人间有问题。 风云弈目不斜视的走上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头行礼:“孙子叩请皇祖母玉安,愿皇祖母玉体安康,福寿延绵,万寿无疆。” 太后已经激动站起来,赶紧让风云弈起来,流着泪:“快起来,过来让皇祖母瞧瞧。” 风云弈起身上前,扶在太后身边坐下,也是一脸感慨:“孙子不孝,让皇祖母记挂,孙子在珞城,也时常记挂着皇祖母,今年西北燕越国不安份,所以回来迟……幸好还来得及给皇祖母拜寿。” 太后口中喃喃有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玉老夫人不失时机的打趣:“太后,六王爷好不容易回来,您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起鼻子来,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像小孩,这明白的,知道你是高兴,那不明白的,还以为六王爷回来没给您带礼,您心里不乐意。” 众人听到这番话,不由的笑了起来,太后马上破涕为笑,指着玉老夫人笑道:“别光顾着笑哀家,别以你那点花花肠子哀家不知道。” 太后的话一出,玉老夫人和玉颜华脸上的笑不由滞,神情有些不自然,只听太后继续道:“你故意笑话哀家,不过是想惹弈儿的注意,好顺水推舟的问问你那右相儿子的情况。怎样?可让哀家说中了?” 玉老夫人和玉颜华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玉老夫人忙笑道:“太后的眼光还是那么的尖,臣妇这老婆子,想来皮已经够厚了,没想那点心思还是让您给一眼看穿。那臣妇也不推托,就听太后听话,顺水推舟问问六王爷,臣妇的儿子还好吗?” 风云弈马上笑道:“老夫人太客气,右相大人在外监军,虽然劳苦了点,但一切安好。” 薄情目光轻敛,把一切尽收眼底,风云弈倒会拿捏人际关系,玉老夫人与老夫人,虽然只是一个字只差,就把自己跟玉府的关系,保持得恰到好处,不太过亲密也不太过疏远。 似是感觉到什么,风云弈的目光突然扫过薄情,看到慕昭月时,目光微微的一滞,却疑惑的道:“皇祖母,孙子久不在京城,不知道这两位是朝中哪位大人府上的家眷,倒很是面生。” 目光又飞快的扫过慕昭月,然后看着太后,太后似是察觉到风云弈的异常,脸上堆出笑容道:“你长年领兵在外征战,不认识他们也很平常,”说完,指着薄情道:“这位是左相夫人,这位是左相大人的妹子慕小姐。” 薄情与慕昭月上前一步行礼,齐声道:“见过六王爷,六王爷万安!” “免礼。” 风云弈虚扶一下,见过礼后,一切显得客套又规矩。 跟太后闲聊几句后,便跪安退出外面,太后继续与众人说说笑笑的,不过倒时不时的偷看一两眼慕昭月。 薄情深知其意,看来她并没有认错人,而是风云弈早早跟慕昭月坦白,早早准备好这么一出好戏。 想到自己差点就被慕昭月给骗,不由在心里笑笑,没想到爱情还让人变聪明。 此时,最失望怕是玉颜华,因为风云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此时正咬着唇,不知作何感想。 薄情倍着聊了一回后,找了个籍口,走出外面透气。 虽然已是四月春收尾的时节,但永宁宫的花园中,依然百花盛放,太后又素来喜欢鲜花,所以花园中牡丹、芍药、月季、木扶桑等应节的花卉,皆是成片栽植,再加上早已经花园中赏花的小姐、夫人们,越发显得永宁宫一片热闹非凡。 薄情看看花园中的众人,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年龄,若跟那些夫人在一起,她年龄太小,若跟那小姐在一起,她又已经成亲,横竖谈不到一块,况且她素来喜欢安静,独干脆从袖中取出一本书,自走到一个角落坐下,静静的看起来。 片刻后,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前面的光线,眼前突然一暗,薄情无奈站起来行礼:“见过六王爷。” 风云弈看了看薄情,才淡淡的道一声免礼,唇角微扬:“左相夫人如此好学,连入宫参加宴会也不忘记带本书,难怪聪慧过人,但是本王不得不提醒夫人一句,太过聪明……活不长。”后面三个字,风云弈府在薄情耳边,如鸿毛般轻轻飘出。 薄情听后不由勾起唇角,略带讥讽的笑道:“王爷也太过杞人忧天,这活不活得长,是本夫人的事情,与王爷何干。王爷若有时间担心本夫人的私事,不如想想如何讨得佳人欢心。” “左相夫人真是心细如尘,连本王这点心思都看透了。”风云弈也毫不遮掩,直接说出目的。 “我这小姑子,除了脾气暴躁、骄纵任性、肤浅愚钝,女红奇差,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外,倒都挺好的。”薄情趁机狠狠的“夸”了慕昭月一把。 风云弈面上微微一怔,扑哧的笑起来:“左相夫人真是风趣,经你这么一夸,慕小姐倒成了一文不值的极品,只是不知道,若慕小姐听到夫人这一番高论,会有何反应。” 薄情也掩面一笑:“那就请王爷口下留情,不过,本夫人这小姑子若真的一文不值,想必六王爷也不会站在本夫人面前。”毕竟若能成为左相府的贵婿,绝对不会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似是没料到薄情会直接把话挑明,风云弈连眼中都带着笑意:“那就有劳左相夫人替本王,在左相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成全本王的心愿。左相夫人日后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必定竭尽所能。” 薄情浅浅一笑,风云弈倒是聪明的,知道要娶慕昭月,光是讨好说不上话的慕昭月没什么,不如主动向她示好,只要她不从中阻止,成为左相府的贵婿,只是皇上一句而已。 “六王爷一番诚心,而左相府得此贵婿,又是百利而无一害,本夫人没有拒绝的理由,王爷的话,本夫人会记住的,他日切莫反悔。” “本王绝不食言。” 薄情在心里道:“我永远不相信你。”面上却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淡淡的道:“六王爷若无其他的事情,本夫人先行一步,告辞。” “夫人,请!” 欣赏满园的繁花似锦,薄情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快要走到花园大门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拦住她的去路。 定眼一看,发现是玉颜华时,薄情淡然轻笑:“玉小姐,为何拦住本夫人的去路。” 玉颜华听后,马上嗤之以鼻的道:“本夫人,你还知道自己是已婚之人,竟然不要脸的,还去勾引六王爷,信不信我把此事告知左相大人。”没想薄情这么厉害,不仅让慕昭明对她宠爱有加,一眨眼间,竟连风云弈也被她勾引。 薄情心里不屑的冷冷一笑,面上却马上一沉:“本夫人勾引六王爷,玉小姐这话从何而来?” 哼!玉颜华冷哼一声,一脸嫉恨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才在花园中,你跟六王爷有说有笑的,都说了些什么,快说,不然有你好看的。” “真是可笑,本夫人跟六王爷有说有笑的,关你玉小姐什么事情?就算本夫人真的勾引六王爷,你又能怎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家妓子的女儿,还妄想来管六王爷和本夫人的事情,当真是可笑之极。” 薄情的一番劈头盖脸的讥讽羞辱,玉颜华听到后不由的勃然大怒,指着薄情道:“薄情,你等着,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 “要我好看,你凭什么要我好看,莫非玉小姐也喜欢六王爷不成。” 薄情说完后,挑高一边眉,故作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淡淡的道:“如果是,我劝玉小姐还是收收这份心思,难道你方才没有听出太后话的意思,她可瞧不上你身上另一半卑贱血统,让你随便找个人嫁,至于六王爷,你就不要妄想了,太后绝不会让六王爷娶一个家妓子的女儿为妃。” 玉颜华被薄情说到痛处,不由气得浑身发抖,颤着声音道:“你……我玉颜华不能妄想,难道你一个有夫之妇就能宵想吗?” 薄情有心要激怒玉颜华,继续踩着对方的痛处道:“能不能宵想本夫人不知道,但是六王爷主动来找我,总比他连瞧都没瞧你一眼强。玉小姐,你说是不是?”呵呵……当日羞辱之仇,她会一点一点的讨回。 玉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拳,玉颜华恨不得一拳打在眼前这张笑脸上,偏偏她不能,因为薄情说得很对,她凭什么管风云弈跟别的女人的事情,因为在世人眼中,她什么也不是。 “薄情,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第二遍,不必再重复,本夫人等着就是。”薄情抛下一句话,侧身走出花园。 踏出花园,随意寻一处无人的亭阁坐下,取出书继续看,正看到精彩处,一名太监匆匆忙忙的走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左相夫人,太后让您赶紧到正殿一趟。” 太后找她,薄情不由的一凝神,取出一锭银子递到太监手中:“你可知道,太后为何急着见我。” 太监掂了一下手中银锭,收入腰间道:“回夫人,奴才是在二门外侍候的,只看到右相府玉小姐入去后不久,太后身边的崔姑姑,就打发奴才们到处寻左相夫人,没想夫人竟躲在这里看书。” 玉颜华,薄情眼眸中一寒,淡淡笑道:“知道了。请公公带路。” 薄情随着太监来到正殿,马上就看到太后身边的崔姑姑已经守在门,见薄情来了,马上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左相夫人,太后说夫人若来了,直接进去便可,不必通传。” “有劳姑姑。” 薄情微微颌首,便随着崔姑姑走入内。 正殿内,太后面容肃然的端坐在主位上,皇后站在旁边服侍,玉老夫人坐在下首,玉颜华站在旁边,唇角有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另一边太尉府、御史府的两位老夫人出在,坐在椅中神色难明。 看到这些人,薄情心里微微一沉,这里在场的人中,哪一个不是跟她有仇的,哪一个不是巴得她死的。 咬咬牙,面上扬起甜甜的笑容,从容自若的走上前,若无其事的行礼:“臣妾叩见太后,太后万福;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玉安。” 太后也不让薄情起来,高高在上的冷冷的扫一眼,怒喝道:“哀家原以为你是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检点,在哀家的永宁宫内做出这等不知廉耻,妄顾人伦的事情。” 太后的话一落,皇后、太尉府傅老夫人,御史府陶老夫人脸上纷纷露出不解之色,唯有玉老夫人与玉颜华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薄情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太后,故作镇定的道:“太后所言,臣妾不明,还请太后明示。”玉颜华,很好,本来还让想让她跟慕昭月争一争,今天就要你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皇后戾眸紧紧盯着薄情,冷笑一声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龌龊事,自己还不清楚吗?还好意思问太后。” “左相大人真是瞎了眼,竟然娶了这么不知廉耻、放荡淫贱的妻子,真是家门不幸啊!”太尉府老夫人也上不失时机的道,她的孙子可是因为左相府才死的。 薄情一听面上马上急了,盯着太尉府老夫人道:“傅老夫人,薄情今年才刚刚十三岁,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哪里担得起您口中的罪名。” 傅老夫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是顺着太后的话说而已,皇后挑着起眉稍,淡淡道:“正是因为你年纪小,不识规矩,才会犯下错误,还不快认了,以免铸成大错。” 薄情一听,大眼睛中,马上泪水打转,哽咽的道:“太后明鉴,太后说臣妾不知廉耻,妄顾人伦,傅老夫人说臣妾放荡淫贱,皇后娘娘说臣妾不识规矩,犯下错误,臣妾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你们要把这些罪名,强加到臣妾身上。” “你还好意思哭,你做的事情哀家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既然你要问清楚,那哀家问你,你适才出去,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太后冷冷的喝道。 薄情吸了吸鼻子,努力平静声音道:“回太后,臣妾只是到花园中略坐坐,看了一会书,觉得花园人多太吵,便出了花园另寻一处安静的亭阁看书,并没有见过什么人。”故意风云弈一事忽略掉。 “看来左相夫人是不打算承认了,玉小姐,还不赶紧提醒提醒左相夫人。”皇后盯着薄情冷冷的一笑,她虽然不知道玉颜华看到了什么,但是薄情这丫头素来诡异,能让风云弈主动找上她,必然是另有所图,她不得不做好准备。 “是,皇后。” 玉颜华上前几步,看一眼薄情,一脸鄙夷的道:“左相夫人,颜华亲眼看到你与六王爷在花园中私会,你还要继续隐瞒吗?” “这……”薄情面上一愣,见瞒不住,犹豫了一下才道:“回太后,臣妾确实是见过六王爷,但并非玉小姐说的私会,臣妾若要跟王爷私会,又岂会在花园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难道是巴不得被人发现吗?” 玉颜华转身向太后:“太后,臣女亲眼看到左相夫人跟六王爷有说有笑,行为举止十分的亲密。而且,你若是心中无鬼,方才为何不敢说出来与六王爷见过面的事情。” 薄情看了一眼太后,犹豫再三的道:“这……回太后,臣妾不能说。” “放肆!” 太后猛在大喝一声,薄情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挺直胸膛道:“太后,你可以不相信臣妾,但六王爷是您亲手带大的,您难道还了解他的为人吗?六王爷岂是那等轻浮之徒,还望太后明鉴。” 太后面上明显一顿,语气中的凌厉微减:“既然是如此,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玉颜华见太后语气变软,心里一急:“太后,左相夫人是在狡辩,方才六王爷前脚刚离开,她就找借口出去,分明就是故意要出去找六王爷,趁机勾引,想必是六王爷不屑于她的行为,她觉得无地自容,才寻了一处僻静之地看书。” 这番一出,薄情马上冷冷一笑:“太后,玉小姐方才还说六王爷跟臣妾在花园中有说有笑,举止十分亲密,现在怎又变成六王爷不屑臣妾行为,前言不搭后语,可见玉小姐在说谎。” 玉颜华的面色马上一变,连忙解释道:“开始的时候,二人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只是后来,左相夫人的话有失本份,六王爷才愤然离开的。” “没想到玉小姐也有‘听壁角’的嗜好。” 薄情冷冷的讽刺一句,冷声疾语道:“既然玉小姐说本夫人的话有失本份,那请问玉小姐,本夫人说了什么有失本份的话,让六王爷愤然离开的。玉小姐尽管说出来,谁是,谁非,只要一问六王爷便知。” “我……我当时没有听清,不记得了……” “玉小姐,你凭一句没有听清楚,不记得了的话,就诬陷薄情不知廉耻,妄顾人伦,放荡淫贱,勾引六王爷吗?你是当我们左相府好欺负吗?”薄情柳眉一竖,冷冷的打断玉颜华。 “太后,请太后为臣妾作主。” 薄情抬起头,大眼睛中含着眼泪,一脸无辜的看着太后:“玉小姐诬陷臣妾不要紧,还侮辱了太后您对六王爷二十多年辛苦栽培,六王爷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三军统帅,若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怕军心不定啊!” 一顶军心不定的大帽子盖下,玉颜华被吓得扑一下跪倒在旁边,全身冰凉…… 皇后皱皱眉头,抢先道:“照这么说,玉小姐确实是诬陷左相夫人,但是……玉小姐为什么要诬陷左相夫人,莫非是因为云姨娘……” “不是。” 皇后的话,马上被薄情打断:“回太后,皇后,臣妾除了隐瞒见过六王爷一事,还隐瞒了另一件事,此事本不想提的,但是,事到如今,臣妾也不得不说,此事应该可以说明玉小姐为什么要诬陷臣妾。”皇后故意提云姬一事,搏取太后同情,休想。 太后扫一眼玉颜华,沉着面色道:“说吧,哀家方才误会了你,现在事情弄清楚了,哀家一定为你作主。” 薄情侧眸扫一眼玉颜华,用这个来诬陷她,简直是自掘坟墓,声音淡淡的道:“其实在臣妾准备离开花园时,玉小姐曾把臣妾拦下,追问臣妾与六王爷的谈话内容,臣妾因与六王爷有约定,不便告知,她便硬说臣妾不知廉耻勾引六王爷,还威逼臣妾说,要将此事告诉左相大人,臣妾当是以为清者自清,但万万没想此事竟会惊动太后,臣妾罪该万死。” 说完,薄情扫一眼玉颜华:“太后,臣妾肯定玉小姐是因为嫉妒才诬陷臣妾的,因为她喜欢六王爷。”莫说是侧妃,就连给风云弈做侍妾的机会,她也不会给她。 “什么?” 太后失声叫道,面色一下沉下来:“玉老夫人,你这孙女是怎么回事?” 玉老夫人一开始就不支持从玉颜华告发薄情,却也没有阻止,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面上早就失去之前的平静,满脸满愁绪,连忙跪下道:“太后恕罪,是臣妇疏于教导,以致颜儿做出这等有违礼法的事情。” 薄情柳眉一挑,拉长声音问:“玉老夫人,仅仅是如此吗?” 玉老夫人面上不由一愣,目光有些哀求的看着薄情,薄情暗暗咬牙,毫不理会的继续道:“一罪,诬陷正一品朝臣的妻室;二罪,捏造事实,欺瞒太后、皇后圣听,藐视皇室威严;三罪,损害六王爷声誉,以致军心不定;事关国体,兹事体大,若不重罚,何以让三军信服六王爷。” 薄情给玉颜华定的三桩罪名,一桩比一桩严重,连一直不出声的陶老夫人,也不禁有些动容,三罪迸罚的话,怕是要抄家灭族都不为止,不由的摇摇头。 暗看一眼薄情,这女孩不能说话的时候,已经十分厉害,现在开口能言,更胜往日百倍不止。 玉府并不是那种两耳不旁听之辈,岂会不知道这女孩的厉害,何以糊涂至此。 皇后心里气得咬牙切齿,一心想凑合玉颜华和风云弈,好对付薄情,没想到才一个回合,就败得一塌糊涂,真是没用。 暗瞪一眼玉颜华,无奈的道:“太后,玉相又长期随军在外,玉老夫人年事已高,府中无人管教,玉小姐才会如此的任性妄为,况且今天太后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光,还望太后网开一面,让玉老夫人把玉小姐带回府,严加管教。” 薄情眸瞳一寒,皇后竟然要帮玉颜华开脱,暗中在大腿上一拧,眼眶中的泪水马上泛滥:“太后,这里的人都要害臣妾,您也让臣妾回家吧,臣妾害怕……”后面一串哽咽的声音。 呃! 众人不由的当场一愣,皇后的嘴角不由的抽搐,若此时让薄情回府,岂不是等于告诉慕昭明,右相府的小姐陷害他的夫人,而他们却有心要包庇、偏袒,以慕昭明的手段,右相府怕是真的满门抄斩。 太后对于玉颜华陷害风云弈一事,本就十分恼怒,但是因为玉廉一直扶持他,所以皇后出声维护玉颜华时,她才没有出言制止。 薄情突然闹着要回家,倒让她想到慕昭明这座靠山,只是目前暂时不好跟玉廉反面。 让崔姑姑上前扶起薄情,拉着她的手,亲自拭去薄情面上的眼睛,安慰道:“可怜见的,还是小孩子便要独自面这样的场面,都被吓坏了。依你的,一定要严惩,不过今天是哀家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光,先掌嘴五十,叫她乱说话,明天再杖责五十,永不得再入宫。这样处置可好?”小狐狸! 薄情边吸着鼻子,连忙不迭的点头,知道只要有玉廉在,太后是不会轻易要玉颜华的命,不过今天也足够了,玉颜华这辈子都休想嫁给风云弈。 而且,玉颜华早已经委身于风云弈,不贞不洁之躯。 从今以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云弈取妻生子,而她却要孤独终老,不过他们若敢暗渡陈仓,那就是自寻死路。 玉颜华闻得太后的惩罚,早已经瘫在地上,不仅是因为要挨打,还有……她彻底失去嫁风云弈的机会。 除非…… 一个可怕的阴谋,从脑海中生出。 玉颜华狠狠的瞪一眼薄情,心里暗道:“薄情,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感觉到玉颜华杀人的目光,薄情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道:“太后,以您对六王爷的了解,王爷会跟臣妾说什么,太后心里肯定清楚,您一猜便知道。”说完,调皮的笑了笑。 太后惊讶的看着薄情,喃喃的道:“哀家一猜便知道,是什么,是什么……能找上丫头的,莫非是……”眼睛突然一亮,惊喜的道:“丫头,他是跟你打听昭月的事情。” 薄情马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用力的摇头道:“臣妾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开始往外面溜,经过玉颜华身边时,小声的道:“我是故意的。” 从未踏入皇宫前,她已经开始算计好,就等着玉颜华――自投罗网。 看到对方充满恨的眼睛,薄情得意的笑着走开。 万寿园中,宴席终于摆开,薄情一如既往的坐在慕昭明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宴会上的人生百态。 酒过三巡后,歌舞马上开始,几支祝寿的歌舞后,突然响起一段异域音乐,数十名色艺俱全,身穿红色性感异域舞衣的舞姬出现在舞台上。 极妖娆的动作,极尽妩媚的面容。 此舞一出,震惊全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男人的目光更是闪亮,垂涎欲滴。 尤其是中间的领舞的舞姬,姿态如柳,腰肢曼妙,如灵蛇般舞动,一频一笑充满妖精般的魅惑,却又给一种不容亵渎的圣洁庄严, 薄情也不由的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中间的舞姬,这尤物女人,简直是妖化,是男人都不能拒绝。 最重要的是,妖娆与圣洁都发挥到了极致,已经到暴发的边沿,却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种从矛盾中酝酿出来的,充满危险的魅力,让人甘迷失。 想到这里,不由的转过头看向慕昭明,却发现对方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面上不由的一怔,后者却沉着声音缓缓道:“天魔之舞,是外域西越国的的宗教之舞,祈福所用,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薄情再看去时,领舞的舞姬已经失去了踪影,但是又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正四处寻找时,突然一阵震天的巨响如九天之雷响起,瞬间把众人迷失中拉回。 那失去踪影的舞姬,突然一声惊叫,竟是从空中摔落,眼看快要摔到地上时,一道身影飞的把她接住,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题外话------ 关于昭月与玉颜华的战斗,会迟一点开始,所以大家急。 第067章 选妃宴上 第067章选妃宴上 “皇上。” 当众人定眼一盾,发现接下舞姬的人,不是别人,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的时候,不由失声叫出。 看着宴会中间的皇上抱着美人画面,众人不由的咽咽口水,暗忖这是要赞皇上英雄救美,还斥责舞姬大胆妄为,魅惑圣主。 元帝威仪的目光,不以为然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怀中的舞姬身上,舞姬正一脸惊慌的垂下头,完全没有起舞时的妖冶魅惑,虽然穿着红色的性感舞衣,却有着冰山雪莲般高远、清冷、清纯。 突然,舞姬似是想到什么,微微一挣扎,从元帝怀中的滑落,低垂着头恭驯的跪在地上:“陛下,天魔之舞突然被打断,云雪儿未能为太后求得真神的赐福,请陛下治罪。” 声音如融化的冰水滴落心涧,瞬间冰凉到心里,是男人都会生出怜惜之情。 元帝捋下胡子,转身缓缓走上高台,坐在龙椅中,目光扫地过众人,最后落在跪在地上的舞姬身上:“天魔之舞是外域之舞,你等皆是外域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凤麒国?”语气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云天大陆上,燕越、南明、箫和、凤麒、乌月,五国盘踞于大陆的东方,自成一区域,称之东域,五国之外的区域称之为外域,外域中强国、大国林立,在国与国之间,还有着许多小国、部落,他们依附邻近的大国、强国繁衍生息,轻易不会出现在东域五国之内。 凤麒国开国之今,还是第一次有外域之人进入国都,难怪元帝会觉得惊讶。 薄情慵懒的靠在慕昭明的手臂,冷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云雪儿,在她心中,云雪儿是不是外域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她带到凤麒国的人是谁。 云雪儿匍匐在地上不动,风云弈优雅的从席间走到早间,一脸惭愧的道:“启禀父王,云雪儿他们并非外域人,是儿臣在珞城偶闻天魔之舞能祈福添寿,因记挂着着皇祖母寿诞将至,特意云雪儿他们修习此舞,准备在寿宴上为皇祖母祈福,保佑皇祖母长命百岁。只是没料到刚舞一半就让人打断,儿臣请父王治罪。” 太后原本不喜云雪儿的妖娆,一听是孙子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马上高兴的道:“皇上,念在弈儿一片孝心,你就别再追究,饶过他这次吧。” 元帝拈着胡子,垂着皮敛,沉默片刻后,点点头:“既然太后替你求情,朕就暂且饶过你,命他们接着舞吧。” 风云弈看一眼云雪儿,面上马上露出犹豫之色,为难的道:“父王,此舞……恐怕是不能再舞。” 听闻此言,众人不由的一愣,面上不禁有些失望。 薄情心中冷冷一笑,风云弈明明是看出皇帝已经对云雪儿动了心思,故意暗中让人打断,好来一招欲擒故纵,吊着皇帝的胃口。 元帝面上虽然平静淡然,眼眸中明显有些隐晦,只听他冷声道:“既然是为太后祈福,因何不能再舞。”语气明显的不悦。 “回父王,天魔之舞仍宗教之舞,每年只能舞一次,若一次不成功的话,须等到明年才能再舞,不然,即便舞出来亦不能为皇祖母祈福添寿,反倒是亵渎神灵,是要遭受天谴的。”风云弈说完后,一脸诚恳的看着元帝。 意思是,此舞须一年后才能再舞。 薄情情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雪儿,如果她没猜错,这份礼其实为皇帝准备的。 元帝自是不悦,面上却淡然的道:“既然如此,就让舞姬们留在京中,明年再为太后跳舞祈福吧。” 风云弈微微垂下眼眸:“是,儿臣遵旨。” 薄情勾唇一勾,冷冷的一笑,把羊养在狼窝边上,比直接送入狼窝,更能让狼为之疯狂,怕是用不多久,后宫就要喜添一位新妃。 太后却不以为然的道:“好了,哀家也不乎什么祈福不祈福,添寿不添寿,哀家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抱上弈儿的曾孙子,你让弈儿赶紧生个曾孙子出来,给哀家抱抱才是正事。” 太后的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一顿,回过神后不由的看着风云弈,暗暗偷笑。 元帝听太后这么一说,面色也渐渐的缓和下来,看着风云弈若有所思的道:“按理你那王妃去了也快三年,是该再给你指门婚事,只是……这次由不得你任性,朕与太后会亲自替你挑选。” 风云弈似是没料到元帝这般说,脸上的笑不由一僵,随即红到耳根后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但凭父王和皇祖母作主,儿臣没有异议。” 太后看着风云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皇上,哀家看朝中不少大臣家的小姐都到了适婚年龄,而且个个是出挑的,不如由哀家出面,择日办个选妃宴如何?”说完,满心欢喜的看着风云弈。 “太后,依臣妾看,择日不如撞日,如今各家小姐都在,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好好的表现一番,臣妾等也好帮帮眼,替弈儿挑一名好王妃。”太后的话音刚落,皇后马上接话。 皇后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太后与薄情两人间的哑迷,蓦然听到太后要皇上给风云弈指婚,揣摩片刻,马上明白太后要做什么,她是希望皇上把慕昭月指给风云弈。 风云弈若是娶了慕昭月,即便会失去右相府的支持,但有了左相府的帮助,也绝对是如虎添翼,她可以不理会皇上看上那舞姬,一个小小舞姬,在她的眼皮底下,还翻不出什么风浪。 但绝不能让风云弈取了慕昭月,所以当机立断的提出建议,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慕昭月想胜出,根本不可能。 听到皇后的话后,薄情微微的蹙起眉头,看来皇后已经猜出风云弈的意图,正在极力的阻止,风云弈若此时主动开口说要娶慕昭月,势必会引起皇帝的猜疑,看来这回只有看太后的表现。 想到这里,薄情不由的看向慕昭月,后者此时面色依旧淡然,仿佛此事完全与她无关一样。 薄情正暗暗纳闷的时候,太后却开口道:“此时选妃未免有仓促,哀家觉得各家小姐并非只得懂琴棋书画,没准还有其他特长。况且,选妃贵在贤,不在才,不如给他们些时日,让他们略略准备后再参选,皇上以为如何。” 太后开口,皇帝没有拒绝的理由,皇后的面色不由的一暗,只听元帝道:“朕一切听从寿星的意思,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再为弈儿选妃,另外泓儿、翔儿他们的年纪也不小,是该选妃的时候,就借此机会一起办了吧。此事就交由皇后打理,不得有误。” “臣妾遵旨!” 皇上已经发话,皇后也没有办法,一时间歌舞再起,宴会继续。 这圣旨一下,太后的寿宴也似乎变得没意思,不少人的心思已经不在宴会上,而是想着如何争得三个席位中的一位。 薄情看着慕昭月整个宴会,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突然唇角边扬起笑意,原来如此,慕昭月今天表演,全是演给太后看的,她越是淡定,太后就越是会看高她,越是看高她越是喜欢。 能让京城中有名的火暴女变成今日这样,风云弈对女人,还真是有一套,难怪连自己当年也会对他心动。 宴会的第二天,整个京城马上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茶楼都在讨论,皇上要给几王爷选王妃的事情,猜着最终会花落谁家。 其中以傅家二房的嫡出小姐傅香君、西伯候府的小姐宋思烟,镇南王府的陈灵儿,这三人最为热门,反观慕昭月,却没有什么人提起。 天花苑的大门外,一道身影站在门前,举起手正犹豫不决的,赫然是慕昭月。 此时此刻,早没有宴会当日的淡定,正一脸忐忑的站在天花苑的大门外面,不时透过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形。 片刻后,咬咬牙,玉手轻轻拍了拍朱红的大门。 天花苑内,薄情依旧坐在玉棋盘前,慢慢研究她的棋局。 涟漪从外面走进来,含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夫人,大小姐果然来了,您是现在见,还是迟些日子再见。” 薄情抬起头,淡淡的道:“让她进来吧。”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竟能让怕她怕得要死的慕昭月,再次送上门。 慕昭月跟在涟漪后面,胸口上还扑通扑通的跳不停,知道自己不该再来找她,因但是皇帝只给了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的时间内,想要在选妃宴上脱颖而出,除了薄情没有人能做到。 意外的是,幸好薄情还肯见自己,只好惴惴不安的跟在涟漪后面。 薄情从棋盘中抬起头,看着站在跟前的一脸不安的慕昭月,冷冷出声:“这件事,不管你大哥愿意不愿意,选妃的名单里面已经有你的名字,慕府毕竟是左相府,你若太差,你大哥脸也无光,所以……你有什么特长,统统告诉我。” 其实从宫中回来后,慕昭明什么也没有说,但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既然同意她把慕昭月嫁出去,自然不会阻止她帮慕昭月在三个王妃名额中,赢得一席之位。 “我……我好像没什么特长。”犹豫了半天后,慕昭月不得不承认自己什么也不行。 论琴棋书画,论女红,她确实会一点,但是京城中小姐,又有哪个是不会的,而且只会比她强不会比她差。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不由的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故意紧紧的盯着慕昭月道:“六王爷风云弈,七王爷风云泓,八王爷风云翔,你喜欢其中的哪一位?” 皇帝倒干脆,除了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外,其余的都封了王,封了王就等于失去入成为太子的资格,但是失去了资格,不等于这些人不想当太子,所以……慕昭月表面上没什么优势,但绝对是热门人选,因无论谁娶了她就意味着会得左相府的支持,只是想要嫁给风云弈怕会有些小困难。 风云弈手中已经有凤麒国四分之一兵权,若加上左相府的话,就有足够与三皇子抗衡的力量,所以皇后他们一定会尽一切手段阻止,可惜……慕昭月并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然她也会紧张成这样。 慕昭月没想到薄情会问得这么直接,面上不由的一红,喏喏了半天后才道:“我比较喜欢六王爷,因为……因为他就是当日在灵幻谷碰到的易云峰,易公子,他对我很好。” “他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你是左相府小姐,才对你好。”薄情故意假装犹豫一下才问出口。 “不,不会的,我那时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慕昭月马上着急的解释,虽然他们一起聊了很长的时间,她只是告诉他名字,并没告诉他自己左相府的小姐。 薄情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整个京城中姓慕的能有几人,随意猜都猜得到是谁。就没算是没有报上姓名,以风云弈的精明,看服饰也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身份?”薄情不由好奇的问,很好奇那天晚上,风云弈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慕昭月为了他,宁愿放低身段来求自己。 慕昭月面上突然一红,垂下头不敢让薄情看到自己的表情。 薄情瞧在眼内,不以为然的道:“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毕竟你大哥把这事情交给我,我也不能敷衍了事,免得将来你若是过得不好,你和你大哥都抱怨我。”说完,目光暗暗的瞟一眼慕昭月。 慕昭月垂着头,脚趾都要看出个洞来才道:“就是那天晚上,你们都走后,我回房间时,发现他中了那种毒藏在我房间中,他明明可以解毒,却一直忍着,坚持不碰我,所以……我相信他是好人,一定会对我好的。”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 那天晚上,自己让璧玉他们各自回去休息后,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刚合上门时,就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中,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把她往房间里面拖…… 正当以为自己死定时,却意外的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他中毒了,而且是那种毒。 本来准备要献出自己,他却毅然拒绝,甚至不惜伤害自己,让他保持清醒,坚持着不碰她,直到快天亮时,药力过后才离开。 傻子! 看着慕昭月一副甜蜜回忆的表情,薄情在心里叫一声,连那么明显的苦肉计也看不出。 风云弈若真是好人,就不会在中了媚药之后,还故意跑到一个姑娘的房间中,让对方看着自己的痛苦,分明是故意演一出“我是正人君子”的好戏,给眼前这个白痴看。 慕昭月看见薄情沉默不语,一脸小心谨慎的道:“小嫂子,我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这次请你无论如何也帮帮我,我是真的喜欢他,他是第一个肯用心对我好的男人。” “知道了,你回去吧。”薄情淡淡的道。 “小嫂子,你不肯帮我。”慕昭月脸上的表情马上急起来。 薄情的眉毛一挑:“我有说不帮你吗?” 慕昭明面上一愣,马上转悲为喜的道:“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让我做?”选妃宴上,总要表演点什么才行。 呵呵…… 薄情轻轻笑出声:“自信点,保持昨天在宫中的样子就行,因为以你左相府小姐的身份,即便是什么也不会,依然会有人抢着要你。”关键要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做到不着痕迹的抢。 “真的?” 慕昭月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对着一个不懂局势的白痴,薄情实在是感到很无语,淡淡的道:“你只要记住,无论那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保持镇定自如就行,其他的你不用操心,我相信六王爷若有意于你,他一定会替你安排好的。”太后对慕昭月的印象不错,有她暗中相助,慕昭月只要不犯大错,就一定能顺利闯到最后。 经过薄情这么一说,慕昭月脸上马上有了光辉,欢天喜地的出了天花苑。 涟漪看着慕昭月走远后,不解的道:“夫人,你真的要帮大小姐,让她嫁给六王爷吗?奴婢总觉得那六王爷,是有意要接近大小姐。” “你觉得我现在说六王爷不是好人,大小姐会听得进去吗?”薄情冷冷的反问,拈起一枚棋子道:“她不仅听不进去,还会以我是要故意拦着她的好姻缘,我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白白担上一个刻薄小姑子之名。” 涟漪听后,默默的点点头,又有些担忧的道:“但是万一左相大人知道了,会不会怪夫人不阻止大小姐。” 薄情默默的放下棋子,抬起头看向窗外:“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慕昭明倒想保持中立,可惜偏偏有慕昭月这样蠢钝如猪的妹妹。 “夫人的意思,大小姐已经是……”涟漪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声,而是用手指指棋盘上的弃子。 薄情默默的摇摇头,慕昭明是从来没想过把慕昭月当成朝堂,拉拢人心的棋子,是慕昭月主动跑到别人的手中,甘愿当别人的棋子,慕昭明的一世英明,全毁在这个妹妹手中。 日子眨眼即过,很快便到选妃的日子,此次选妃宴,共有五十名适龄的女子参加,慕昭月亦在其中。 选妃宴,薄情自然不用参加,闲在家中等消息,一时心血来潮的想抚琴,命渐渐把琴搬园中的亭子中,香炉中焚上檀香,净手后,坐在琴前,手指还没碰到琴弦,就见李嬷嬷领着人从外面匆匆走来,待看清跟李嬷嬷在后面的人,竟是太后身边的崔姑姑,面上不由一怔。 ------题外话------ 抱歉,卡文中,所以今天只有这么多,明天会恢复正常的。 还有谢谢大家投票和评介。 第068章 选妃宴中 第068章选妃宴中 薄情马上扶着涟漪起身上前相迎,心中暗忖,崔姑姑这个时候突然来左相府,莫非慕昭月在宫中,出了什么大事不成?脸上却一脸笑容的轻笑出声道:“崔姑姑,今日怎么有空到左相府,可是太后她老人家想本夫人了。” 崔姑姑上前福身见礼后,满脸堆笑:“太后总说夫人聪慧,奴婢之前还有些小小的怀疑,今日一见,夫人可是把奴婢那点怀疑都给拔清光了。” “姑姑说笑了。” 薄情客气的应着,然后含笑道:“太后让姑姑到左相府,可是为选妃一事。” 崔姑姑马上拍手道:“可不是,太后说她眼神不好,怕今儿花多眼乱,想让夫人进宫去帮帮眼,毕竟六王爷是太后一手带大的,选正妃必定要选好的。” 薄情面上略迟疑一下,犹豫再三道:“姑姑,我们府上的昭月也在待选,我若去帮忙挑选,恐别人会说不公。” 崔姑姑一笑道:“此事夫人大可放心,太后早料到那些多嘴的人会生事,岂番选妃,除了夫人,还特意宣了三皇子妃、五王妃、以及太尉夫人和御史夫人陪同,另外皇后娘娘和雪妃娘娘也会在,断不会有人敢乱嚼舌根。” 薄情帮作疑惑的看一眼崔姑姑:“雪妃娘娘?宫中何时又多了一位娘娘,恐一时失了礼数,冒犯了新贵人,还请姑姑提示一二。” “难怪太后夸夫人心细,如今一听果真是如此。”崔姑姑马上笑着称赞不已,继续道:“雪妃娘娘就是上会太后寿宴上,为太后献天魔之舞领舞的女子,她也是有造化的,那日后皇上召她一舞,竟入了皇上的眼,封了庶二品的妃子。” 薄情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惊叹道:“果然是有造化的,也是有福之人,竟得皇上青睐。竟如此,请姑姑略坐坐,喝杯茶,我去换身衣裳就随姑姑一同入宫。” 房间内,涟漪帮薄情换上入宫的品服,梳妆时不解的道:“夫人早就知道别的夫人也会入宫,您为何非等到太后宣召才肯入宫?” 薄情亲手把那冰魄簪在髻边,冷冷的笑言:“如今朝中分成几派,我们左相府一直保持中立,我若早早随大小姐一同入宫,定会引起皇上与太后他们的猜忌,末若现在这般不闻不问,倒显得我们府没那份心思,大小姐选上的机会倒更多一些。” “难怪夫人什么也不让大小姐学,一切如常即可。”镜子中,映出涟漪顿悟的表情。 薄情淡淡的笑笑,一时梳妆完毕后,随着崔姑姑一同入宫。 选妃宴在万寿园的锦华殿举行,不过因为选妃没还开始,众人还在太后的永宁宫中。 薄情到来的时候,太后、皇后、太尉夫人、御史夫人皆已在席,另外两名年轻的宫装打扮的年轻女子。薄情猜应该是三皇子妃和五王妃,依品级见过礼后,才回自己的席上。 薄情刚坐下,太尉夫人就开玩笑似的道:“哟,左相夫人好大的驾子,竟要太后与皇后一同等你。” 薄情不以为然的抿唇一笑:“太后,瞧太尉夫人说的,臣妾倒有心要凑这热闹,但自家姑娘是什么品行,臣妾这当嫂子的还是很清楚的,落选是迟早的事。臣妾是人小心也小,经不住这份打击,不如早早躲起来,没的让人笑话。” 太后因心中喜欢慕昭月,一见到薄情就欢喜,如今听到她这样说,指着她不由打趣道:“瞧瞧这丫头,一巧嘴,明明是她自己想偷懒,却硬说成是小姑子无能,让她没脸不敢出来见人。若昭月丫头能选上,哀家必定把这番话告诉她,让她羞你一羞。” 听到这番话,众人不由的笑了,薄情看看太后,又看看太尉夫人,不以为然的道:“依臣妾的小姑子的品行,未必有这等福气,臣妾把这份心也早早省了。早闻太尉府的香君小姐才貌双全,心中还存疑虑,今日见太尉夫人如此的上心,倒相信这傅小姐一定是秉着天人之貌,圣人之才,必定能拔得头筹。” 听薄情这么一说,太尉夫人脸上不禁有了光辉,言语颇得意的道:“能选的姑娘容貌自是出挑的,最难得是懂得温驯谦恭,知进退。左相夫人,你说是不是。”意思是暗指慕昭月,脾气暴躁,仗着身份不知进退。 众人一听,不由抿唇浅笑,薄情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太后在后宫中多年,有什么没见过的,又怎会不知道岂次选妃,这些人都有什么样目的,见到薄情如此一副得失皆不在意的模样,倒是越发的喜欢,心中更认定慕昭月。 皇后看着太后眼中对薄情的喜欢,不由暗瞪一眼太尉夫人,这个肤浅愚蠢的女人,真是一无是处,竟直巴巴的贬底别人家的姑娘,抬高自己家姑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 三皇子妃看到皇后的神情,知道对方不满太尉夫人的表现,马上打圆场:“臣妾看此次待选的小姐都是好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看皇上和诸位王爷的心意,才貌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一个”贤“字,能持家过日子是最好不过。” “这话,哀家喜欢。”太后笑道。 “听三皇子妃、太后这么一说,臣妾倒觉得这凳子没那么热了。”薄情不由的顺着对方的道。 果然,太后一听,马上笑道:“哀家正想要给你凳子下面加冰块,让你坐久点,你倒自己找到法子降温了。这话是怎么说的。” 薄情略沉吟片刻,神色黯然的道:“臣妾也是闲时听府上嬷嬷提起,夫君父亲早逝,母亲的病又时好时坏,家中更无人扶持,日子自是困难些,吃过不少苦才养成小姑子好胜倔强的性子,臣妾未大好之前,家中的事情,虽然有嬷嬷和管家照料,但也少不了要小姑子操心的。” “真是为难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吃不少苦。”太后马上感慨的道。 看着太后一脸感慨的神情,薄情就知道这张感情牌出对了,随之淡然一笑:“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太后可别放在心上,若因为臣妾的话,让太后不高兴了,臣妾就罪该万死。” “是是,都过去了。”太后马上欣慰的笑道:“看到如今左相大人在朝中屡有建树,哀家始终相信那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皇上当年亦是如此。” 闻言,皇后和太尉夫人的面色皆是一暗,尤其是皇后,更是恨薄情恨到骨髓里,但心中也不由暗暗称赞对方。 薄情这分寸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若一味谦虚,只会让人觉得虚伪,适当说两句好话倒让人眼前一亮,画龙点睛,化腐朽为神奇。 若不是因为彼此立场不同,若不是因为仪元的死与薄情脱不了关系,她倒会跟太后一样,喜欢这样聪明的女孩。 薄情一脸谦恭的道:“太后说笑了,臣妾的夫君可不敢跟皇上比,慕府有今天全靠皇家恩泽,夫君定当为皇上而竭尽全力,不负皇上圣恩。”虽然她也不清楚皇帝因何如此依赖慕昭明,但谨慎谦虚总不会错的。 “嗯。” 太后马上满意的点点头。 比起太尉府的居功自傲,左相府的知进退,更让太后喜欢。 崔姑姑上前两步:“启禀太后,皇后娘娘,锦华殿的主事太监差人来回,锦华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请太后,皇后移驾锦华殿。” 太后侧眸看看旁边的漏斗,点点头:“嗯,哀家看时辰也差不多,别让那些孩子们等急了,走吧。” 锦华殿,短短十五天内,已经粉饰一新,一干待选的女子早已经候在殿门外面,盛装华服,云鬓香染,如雨后的带露的鲜花,娇艳动人,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大家闺秀,淑女典范的优雅,只等着一会选妃宴开始,再大展伸手。 慕昭月自然也在其中,当看到薄情的身影也在其中时,脸上不由的一阵惊讶,随之又想她的话:“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保持淡然、镇定、自然的状态,不让能任何人看出她喜欢六王爷,不然会……一败涂地。” 因为他,她选择完全听从薄情的…… 薄情陪在太后身边,直到太后坐定后,才回到自己的坐席,期间只是淡淡扫一眼慕昭月,便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片刻后,三道挺拔、俊逸的身影也出现锦华殿,正是此次选妃宴的主角,六王爷风云弈、七王爷风云泓、八王爷风云翔,都是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以三人之风姿,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两个词用在他们身上,丝毫不过份。 三人一出现,在场不少人不由的眼前一亮,毕竟他们也有亲人参加此次的待选。 薄情淡看一眼三人,对于三人的信息,曼珠早就送到她手中,风云弈的生母是羽贵嫔,羽贵嫔早逝,外祖一族已经没落,由太后带大;七王爷风云泓的生母是四妃中的贤妃,户部尚书钟翰之妹;八王爷风云翔的生母淑妃,是翰林大学士薛耿之女。 三人中,唯有风云弈手中有兵权,另外两人不过是挂个虚名的闲职,所以格外惹人注意。 太后见到三个出色的孙子同时出现,自然是欢喜的,正闲话间,就听外面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除了太后,众人纷纷起身恭迎。 薄情伏在地上,只感觉到一伟岸,一纤柔的身影缓缓入内,行动间透出一丝暧昧之意,起身后不由的暗暗看一眼皇帝身边的身影,正是太后寿宴上领舞的舞姬――云雪儿。 只是此时的打扮,薄情看到后,眼瞳一寒,袖中双手不由微微的握成拳头。 云雪儿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华丽的衣衫,把自己包裹在一件雪色的衣袍之中,长发及腰,不梳髻,也不束起,就这样的披散而下,柔软顺滑,光可鉴人。 而这,正是她前世最常作的打扮。 风云弈竟然让云雪儿,模仿她前世的装扮,勾引皇上,眼瞳中的寒意,不由寸寸加深。 元帝在龙椅中坐下,云雪儿则旁若无人的坐元帝的脚边,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眸,极尽妩媚的,仰慕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这种眼神大大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薄情不由的冷冷一笑,云雪儿确实很会侍候男人,可惜不会做人,太后跟前也敢如此放肆无礼,不用自己出手,怕皇后、太后也会出手处置。 风云弈做事一如既往目光短浅,只管眼前利益不管日后变化,好不容易安排个人在皇帝身边,却是那只知道一味惑君邀宠的庸脂俗粉。 元帝威仪、孤傲的目光往下面一扫,大手一挥:“开始吧。” 太监马上传话,片刻后一阵脂粉的香味,缓缓飘入内,五十名盛装的女子款款而来,整整齐齐的行过礼,再依次上前报一下家门、姓名,跟往日选秀的仪式相仿。 元帝挑剔的目光,从这些年轻的面孔上扫过,思量了片刻,转过头对太后道:“母后,为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正和尊贵,朕以为,凡是庶出的女子,皆剔除在外,不必参加此次选妃。” 此话一出,在场半数以上的女子面色一白,甚至有人失态的叫出声,而坐席间的诸位娘娘、王妃,夫人中,也有人骤然变色的,太后和皇后也是一脸震惊,没想到皇上会有这样的决定。 薄情倒能猜几分,是因为乔贵妃的关系,没想到当日之事,对元帝的影响会如此之深。 其中最失望的,莫过是太尉夫人,太尉府的傅香君可是此次选妃的热门人物,没想到第一关就被淘汰掉,三个热门人选中就剩下陈灵儿和宋思烟,若非可再拉上一人的话,就只有资质平平,却身份卓尔的慕昭月。 太后面上犹豫了一下,淡淡的点头道:“皇上的话也有理,不过,哀家觉得若是有个别出挑的,封为侧妃、侍妾也不是不可,皇上以为呢?” “嗯,那就选出三妃之后,未入选的女子,再筛选一轮,是侧妃,是侍妾,全凭他们各自的本事。”元帝思量片刻后才缓缓道。 只是这一关过后,留下的人就只剩下二十三人,少掉傅香君这个热门人选的榜首后,余下的女子面上表情明显轻松不少。 薄情暗暗看了慕昭月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站在一群女子中,算不上最美的,但眉清且秀让人觉得很舒服,眉宇间又不自信大气,有种“随心所欲而不越矩”的境界,只要她能一直这样坚持到最后即可。 正打量着,突然感觉到另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薄情不由抬头看去,只见陈灵儿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无所谓的看着自己,看来她是不打算让自己中选,不由的报以一笑。 过半的女子被淘汰后,引导的太监上前请示,太后才淡淡的道:“开始吧。” 门上有太监马上通传:“护军督尉林杰之女林弄月,进殿献艺。” 片刻后,便见一名十五六岁女子入内,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一袭烟云蝴蝶裙,怀抱琵琶盈盈上前:“臣女林弄月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皇后。” “你的才艺可是要弹奏琴瑟?”太后不以为然的问。 “是。” 林弄月略紧张的回答,太后眼中有些失望,神色淡淡的道:“开始吧。” 那林弄月略调整一下,玉指轻弹琴弦,琵琶峥嵘有力的声音,倾刻响彻大殿,可惜再美妙的琴音,也不能打动席间众人,未了,太后还没开口,雪妃就抢先道:“这是要替诸位王爷选王妃,不是弹棉花的。” 太后不由的皱眉头,淡淡的道:“难为你了,回去吧。” 林弄月马上面色涨红,面上纵使不服,小声道:“臣女学艺不精。”一脸失望的离开大殿。 接下来才艺也没什么新意,依旧不是弹琴,就是唱曲,或者弹筝,吹箫,起舞…… 只是,这些东西不仅不能打动众人,还让出身歌舞坊的云雪儿狠狠的打击一番,太后几番暗示,奈何皇上不出声,云雪儿依旧是我行我素,不少女子踏出殿门,就开始掉眼泪,后者则一脸得意。 薄情只是暗里摇摇头,并不多言,这云雪儿恃宠而娇,放肆无礼,自有人会收拾。 “西伯候府宋航之女宋思烟,进殿献艺。” 宋思烟,宋思思的妹妹,薄情不由的抬头看去,殿门上,一名女子若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脸上的皮肤透着桃花的粉色弹指欲破,眼眸如碧波清亮动人。高雅气质的她,萦绕在她四周,缥缈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如一杯醇厚的竹叶青,清而冽。 这样的美色堪称倾城,众人不由的眼前一亮。 宋思烟一袭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拖着长长的裙摆,缓缓入内,一举,一动,慑人心魄,轻声软语:“臣女宋思烟拜见我主,拜见太后,拜见皇后。” 太后与皇后对视一眼,两人不由的点点头,皇后含笑道:“宋小姐,本宫见你空手而来,不知道你要表演的是什么才艺。” 宋思烟微微垂头,低眉顺眼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往日里只爱静心读书、习字,若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女当场写墨宝一幅献丑。” “来人,笔墨侍候。” 未等他人开声,元帝已经开口,看来这宋思烟有些合他的胃口。 准备就绪后,宋思烟深呼吸后,提起一支狼毫,挥笔疾书,臂力与腕劲结合得天衣无缝,虽然还没有看到字,但是她身上所散发出那种淡泊的气息,已经给人一种深深的震憾。 宁心,止性、忘俗,出尘…… 片刻后,宋思烟一提笔,整个人退回到凡俗中。 两名太监上前,把宋思烟所书墨宝扶起,众人不由的为之一震,皇后马上惊喜的笑道:“皇上,是您最喜欢的王义山的《卧龙山行》,笔下之力如流水,缓而有力,细而不尽,绵而不浮,尽得王义山书法真谛,真是不错,皇上,您说呢?” 元帝拈着胡子,看着眼前的墨宝,也不由点点头:“确实是不错,你一个女儿家,能把王义山的书法,学得入木三分,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工,宋航教女有方啊,那就留下吧。” 宋思烟马上行礼道:“臣女谢皇上、皇后赞赏!” 薄情暗里看一眼宋思烟,此女果然不俗,只是……见字如见人,此女的野心也不小,若然是肯公平竞争,三妃之中必得其一,若敢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她也不会怜香惜玉。 接下来的女子,也有个别出彩的,皇上、皇后与太后也都留用,突然听到太监念到一人名字,薄情不由的眼睛一亮,微微的坐直身体,只见陈灵儿步伐轻快的走进来,一脸英气的行礼道:“臣女陈灵儿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见皇后娘娘。” 看到陈灵儿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太后不由的笑道:“我们的出云郡主来了,瞧你这丫头一副懒散样,今天准备给哀家与皇上表演你猴儿没正经的样子吗?” 唉…… 陈灵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琴棋书画,灵儿一窍不通;针线女红,母妃看一次想抽我一次,所以灵儿没什么才艺,若非要看的话,灵儿特意学了一套拳法,不如打给太后、皇上、皇后看,好不好,打完后放灵儿回家吧,宫里规矩老大了,憋得慌。”说完,露出一个哭丧的表情。 薄情也不由的笑了,所有的小姐当中,怕也只有陈灵儿敢这样跟太后、皇上说话,因为她的母妃镇南王王妃,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风华公主,她可是太后、皇上的至亲外甥女。 太后马上咬咬牙,笑骂道:“这猴儿,是哀家平时惯坏你了,越大越没有规矩,赶紧打,打完回去看看你娘,她都担心好半天了。” 陈灵儿马上一脸高兴的道:“还是太后最痛灵儿。”说完,一跃到大殿中间,麻利的打出一套拳。 一套拳打完,陈灵儿洋洋得意的道:“皇帝舅舅,你看灵儿打得好好。” 元帝无奈的摇摇头:“依朕看,不仅皇妹想抽你,镇南王若看你把家传的拳法打成这,也想抽你一顿。” 噗…… 元帝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陈灵儿跺跺脚,假装生气的跑出大殿,看着陈灵儿离开的背影,太后不由的摇摇头道:“继续。” 太监马上念道:“左相之妹慕昭月,进殿献艺。” 慕昭月一身常穿的绿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云发梳成云近香髻,戴着一朵芙蓉珠花,再就是一支镶着绿宝石的七步摇,缀下细细的流苏,简洁却不显得太过素净,面色淡然的从外面走来。 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后,皇后笑容盈面的道:“昭月小姐,今日倒比往日沉静了许多。”话中似是暗有所指。 薄情不以为然的甩一下衣袖,慕昭月才略带紧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女只是自知才疏学浅,害怕自己表演太差劲,失了左相府的体面,所以有些紧张,失礼之处,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太后细细的打量一眼,又看看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薄情,方笑道:“昭月小姐这样一说,哀家更好奇,你会带来什么才艺。” “回太后,琴棋书画,昭月虽然也略懂,只是学得不精,难与众小姐比较,所并无才艺表演?倒是准备了一样小玩儿,希望太后、皇上、皇后娘娘笑纳。”慕昭月犹豫了一下,方红着脸说出。 太后一脸兴致勃勃的道:“呈上来,哀家瞧瞧。” 太监马上把端着托盘上,太后一看,见是三个绣功十分精致的荷包,取出其中一个绣着金色小字的荷包道:“这是你绣的。” “是。这上面绣的是菩萨心经,保平安用。荷包里面装的是臣女收集府中梅花、菊花、茉莉,自制的香料,常带在身上,有宁心养神的功效。”慕昭月面上略显紧张的介绍。 元帝取出另一枚,绣着龙纹的荷包,翻看一回,闻了闻,眉头紧了紧后放松开,道:“这里面是什么,朕这一闻,倒觉得精神不少。” 慕昭月看一眼荷包,低垂着头,依旧有些紧张的道:“回皇上,这上面的图案称为飞龙在天,里面的香料也是用府中收集的花卉制成,皇上日理万机,若平时繁忙之时,闻上一闻,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最后一个荷包,慕昭月还没有介绍,皇后就拿过道:“凤穿牡丹,是本宫最喜欢的图案,香味也是本宫的喜欢的牡丹花的味道,昭月小姐费心了,本宫很喜欢。” 太后满脸惊叹的道:“这东西是小事物,哀家倒没料到,她会自己制香料,闻着倒比日常用的好。” 慕昭月见三人喜欢,紧绷着神经才放松下来,淡然的道:“不怕皇上、太后、皇后笑话,臣女幼时,家里困难,这荷包香囊对当时的臣女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后来便自己想了法子,谁知用惯了便不想换,如今能讨得皇上、太后、皇后的欢心,臣女也满心欢喜,不用再担心失了左相府的体面。” “英雄不问出处,朕也不是天生的皇帝,也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你这就很好了。”皇上感慨的道,转身对旁边的太后道:“母后,依朕看,可以。” 太后一听,自然高兴,面上却淡淡的道:“皇上喜欢就好,那就留下吧。” 慕昭月一脸上震惊的跪在地,目光偷偷看向薄情,当初她还不相信,这些小小的荷包能入太后与皇上的眼,如今看来,她这个嫂子是能未卜先知,心里暗暗配服不已。 薄情微微的眨眼睛,她不是能未卜先知,而是一早就知道太后有意于慕昭月,至于皇帝的出身,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还有皇后,只要太后跟皇后喜欢,她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皇上、太后这次替三位王爷选妃,选的不是才女,而是会持家过日子的妻子,所以琴棋书画无用,会持家,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最重要。 太后看着一脸震惊的慕昭月,不由打趣的笑道:“怎么,高兴傻了,连谢恩都不会啦。” 慕昭月幡然醒悟,收起脸上的震惊,一脸淡然的行礼道:“臣女谢皇上隆龙恩,谢太后、皇后恩典。臣女告退。” 太后与元帝含笑目光送慕昭月离后,云雪儿看着元帝手中的荷包,嘟起诱惑的红唇,扬起天真的笑容:“皇上,这昭月小姐琴棋书画,歌舞诗赋样样不精,什么才艺都没表演,送了个破荷包,您怎么就让她过了,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元帝还没开口,只听一把冷冽的男音道:“娶妻要娶贤,会持家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琴棋书画只是用来打发时间,修身养性,指望琴棋书画过日子,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该作有的想法。”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八王爷风云翔神情冰冷,一脸不屑的看着云雪儿。 云雪儿的面色不由一暗,对方分明是在讥讽自己,只有像她这样出身青楼、歌舞坊的人,才会指望琴棋书画、歌舞诗赋卖笑过日子,袖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昂起头,眼眸含泪道:“皇上,臣妾失言了,请皇上责罚。” 盯着云雪儿那张纯洁与妖冶结合在一起的面孔,元帝掀起一丝笑意,软着声音道:“爱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看到这一幕,语气冷冷的道:“继续吧。” 门上的太监上前回道:“启禀皇后娘娘,所有的小姐都已经晋见完毕。” “既然如此,这看了大半天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让这些孩子都先回家去,那些入选的孩子,明日辰时入宫再选,皇上以为如何?” “依母后所言,明日再选。” 元帝一门心思的都在云雪儿身上,根本不理会眼下的事情,一时众人散去。 这边,慕昭月自知道自己入选后,不由的满心的欢喜,正走出锦华殿时,一道倩影突然拦在她前面,冷冷的道:“慕昭月,识相的话,明天就不要入宫参选,不然……我会把你卑贱身世公诸于世,到时再失去资格,你们左相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慕昭月停下脚步,看着一张慑人心魄的面孔,不以为然的道:“若我这左相府大小姐的身份,也算是卑贱的话,那你这西伯候二房所出之女,又算是什么东西。” “左相府大小姐,笑话。”宋思烟面上露出一抹不屑,讥讽的道:“你以为你真是什么慕家大小姐,你不过是我们宋家不要的贱种?” “你说什么?”慕昭月不由心中一凉。 第069章 选妃宴下 第069章选妃宴下 呵呵…… 宋思烟衣袖掩面,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俯在慕昭月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不明白是吗?那我就慢慢告诉你,当年你那不要脸的娘亲,带着你的两个哥哥来投奔我们宋家,我们宋家见他们娘仨可怜,好心收留他们,谁知道你那疯娘竟不要脸的,勾引我爹,而你……就是那个贱种。” “你胡说,我娘不是那样的人。” 慕昭月面色雪白,不稳的后退两步,喃喃低语:“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的。”后面的声略高,惹得不少人朝他们二人看去。 “我为什么要骗你,以我的能力,三个王妃名额中,必然有我的一份,但是……”宋思烟一步,一步,逼近慕昭月,声音又冷以狠的道:“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这个贱种,跟我平起平坐。” 慕昭月面上血色全无,目光浑散,一步一步后退,口喃喃低语:“我不是贱种,我不是……”清白、高贵的出身,一直以来,是让她引以为傲的一切,突然被打碎,崩溃了,让她跌入了另一个灰暗世界。 宋思烟随着慕昭月后退的步伐,步步逼近,唇角边飞起一抹讥讽的笑,声音森然:“你是的,你就是贱种。”这件旧事,在宋家一直是禁忌,没有人敢提起,否则家规处置。 但是,这贱种仗着身份,拥有太多的好东西。 所以,不得旧事重提,即便是她不能得到的,也要……毁掉,绝不便宜这个野种。 “我……我不是。” 慕昭月语气一顿,语调突然一转,缓缓的抬起眼皮,阴冷的盯着宋思烟渐渐靠上的精致面孔。 看到这幕,宋思烟垂下眼眸,掩住眼内的精光,双手在袖中握了握,继续一步一步靠近慕昭月,声调森森然的讥讽道:“照照镜子,无论是你的容貌,还是你脑子,还有你的脾气,你哪点像慕家的人啊……” “不……” 摇摇头,慕昭月无力的叫一声。 因为对方所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不像慕家的人,不够沉稳,不够聪明,不够出色……果然是一点也不像,哈哈…… 盯着眼前的女人,一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仿佛看到无数的虫蛆,正从对方的眼睛、鼻孔,嘴巴中爬出来一样,无比恶心…… 慕昭月一阵气血翻涌,只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像绷得过紧的琴弦,嘣……一声,断掉。 突然,心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慕昭月目光阴鸷的看着宋思烟,只要她没了,一切将永远是秘密。 宋思烟看着慕昭月的自信渐渐崩溃,看着她的情绪渐渐失控,看她渐渐凝在脸上的杀气,不退返进,一步一步的走近,唇角边上,轻蔑、讥讽的笑容,点点扩张,低沉的声音,咒语般在慕昭月耳边回旋:“贱种、贱种……” 慕昭月最后的一丝自信、骄傲、理智,在一声声的诅咒中,终于完全崩溃、消散…… 袖中的玉掌,暗暗运起内劲,以宋思烟的体质,只要一掌,只一掌就能送她上西天,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贱种,去死吧。 森然的杀气,扑面而来,宋思烟面上大骇,似是害怕,却很理智马上闭上眼睛,咬着牙,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痛苦。 “大小姐,我们回家吧。” 淡泊、漠然的声音,如梵语,圣言,突然飘来起,不是特别的大音量,瞬间把二人从各自的世界中拉出。 胸口的郁闷之气一散,慕昭月骤然清醒,原本准备拍出去的手,也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侧眸,只见薄情唇边带着浅淡的笑容,盈盈站在身边。 薄情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宋思烟,面上惊惧之色仍在,转过脸面露责怪的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又在说什么吓唬人的玩笑话,看你把宋小姐都吓成什么样了。” 回头,薄情语气略抱歉的道:“宋小姐,你没事吧。我们大小姐,最近迷上一些奇异荒诞的杂记,没事总爱拿出来吓唬人,那都是假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哼! 宋思烟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左相夫人言重了,只是昭月小姐说得太传神,思烟信以为真,才会被吓到的。”好厉害的小丫头,三言两语就把旁人的疑虑打消。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一步,明日再见。” 薄情拉着正狠狠咬唇,一脸杀意的慕昭月,从容自若的走出永宁宫,一边走边冷冷的,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想嫁给风云弈,收起你面上的杀意,给我保持原来的样子,宫里宫外,想看你笑话的人很多。”不是提醒,是警告。 从永宁宫到皇宫门大门,一路上,不少人前来问好,道贺,薄情都强逼着慕昭月,与她一起笑脸相迎,即便太尉夫人的挑衅,也被二人脸上表现出来的淡然,给反弹回去。 直到上了马车后,才松开手,神情冰冷的道:“你知不知道,方才若不是我及时拉住你,那一掌打出去,你就中了宋思烟的诡计,你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一辈子都休想嫁加风云弈。” 宋思烟这个女人颇具心计,竟然一眼瞄准慕昭月的弱点,妄想用激将法不战而胜,幸好她及时出现。 “可是……” “没有可是。” 薄情冷绝的打断慕昭月,闭上眼睛,不容质疑的轻声道:“记住,不管别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都不用理会,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做就行,其他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交给我处理即可。” “说吧。宋思烟跟你说了什么?”看到慕昭月无声的点头后,薄情冷冷的问,可以肯定宋思烟一定跟慕昭月说过什么,戳到她痛处的话。 “我……” 看着薄情漠然,高贵的面孔,慕昭月脑海中飘过两个字――贱种,那种卑微的字眼,将要用她的身上,到口的话卡在喉咙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薄情柳眉一挑:“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帮你,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虽然是各取所需。 若再要她费心思猜量,她可随时抽身而出,答应风云弈的约定,不过是要折磨玉颜华而已,不是慕昭月,换成别的女人,玉颜华照样会生不死。 “小嫂子,求你不要问好吗?” 眼泪,突然从慕昭月眼中,不要钱的滚落下,向来要倔强有小脸上,第一次露出柔弱。可惜,坐在她眼前的,不是原来的薄情,而薄倾情灵魂的重生。 眼泪在她眼中,只是一种武器,而她对这种武器,早就产生抗体。 任由慕昭月哭得双眼红肿,泪如断珠,薄情眼睛中也没有出现一丝怜悯,如神佛一样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慕昭月趴在马车的小几上低低哭泣,直到马车渐渐靠近慕府,才渐渐的止住。 抬起头,眼眼朦胧的看着,端端正正坐在中间的薄情,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纯净得不含丝毫杂质。 人人都说,眼睛清澈纯净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明明有着一双无比纯净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慈悲,反而眼底下,透出阵阵阴冷入骨髓的无情。 薄情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冰冷漠然入骨的道:“现在离到慕府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哭够了便说,不然……” 慕昭月蓦然抬起头,看着薄情,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 但心里明白,这是她给出的最后通牒,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她出手帮忙,难于登天。 犹豫再三,闭上眼睛,滚下一串泪珠,哽咽飘出一句:“宋思烟说我是……是宋家不要的贱种,说是娘亲勾引她的父亲,说娘亲不要脸,呜呜……” “知道了。” 薄情淡然的吐出三个字,宋思烟对自己果然狠,竟然边这件事都敢搬出来,丝毫不在意事情败露,会连累到自己的父亲,更不怕慕昭明一旦追究起来,会灭了她宋氏全族。至于以慕昭明现在的能力,为什么还一直留着宋航,那就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薄情只一是轻描淡写的“知道了。”再不追问其中的缘由,慕昭月不禁有些担心和好奇的问,最起码该有点表情吧。 本想不回答,但慕昭月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薄情只好冷冷的道:“有,按照我们说好的做,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知道问题的原因,自然会有应对的方法,多说无益。 慕昭月面上一愣,随之闭口,胡乱的收拾一下哭花的脸,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却无法遮掩,无奈之下,只好戴上四周垂薄纱的锥帽,把整个脸都挡起来,仍是不放心的问:“小嫂子,我这样没问题吧。” 嗯…… 薄情用鼻子轻声回应。 见薄情不在意,慕昭月有些不悦的道:“小嫂子,回家后,我做什么?” “你不累吗?”薄情无奈的道。 “累。”见薄情面色不愉,慕昭月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那就休息、睡觉。”薄情说完,慵懒的打一个呵欠,该死的选妃宴,让她错过了午休的时间。 前行速度渐慢,马车缓缓在慕府大门前停下,薄情马上起身走出马车,涟漪、曼珠、琥珀、璧玉也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早早在外面候在外面。 “夫人。” 四人同时行礼。 薄情转一下脖子,慵懒的道:“回天花苑,困死了。”她需要泡在热水中松松骨,然后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 …… 天花苑,天色早已经过黄昏,黑夜悄然而来,简洁明亮的卧室内,依旧只有一两盏昏黄的壁灯。 微弱的光芒,穿过无数层纱幔,落在华丽舒适的大床上,那面带稚气熟睡的人身上,从心底生出一丝爱怜,宠溺。 涟漪见到慕昭明入来也不奇怪,自从去年当众承认夫人的身份,这男子便经常出现在此间,尤其是那次重伤之后。 “大人。”涟漪恭敬的行礼。 慕昭明皱起眉头:“妞妞,一直未醒。”一场无聊的选妃宴,把她折腾成这样。 涟漪微微摇头,压低声音:“夫人习惯午膳后休息一个时辰,但是在宫中,一直陪在太后身边,错过了时辰,如今一直睡着,连晚膳也不曾用。” 慕昭月在床沿坐下:“准备些夫人爱吃的膳食。”不吃怎行? “是” 修长的玉指,拔去薄情脸上的发丝。 看着薄情渐渐长开的容颜,眉心间露出的一抹少女特有的妩媚,慕昭月的唇角不由微微扬起。 似是感觉有人注视,薄情在被子拱了拱身体,转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甜甜的入睡。 薄情这回是真的累,若是平时,她一早就察觉到慕昭明的存在,把慕昭月这样的烂泥扶上墙,真是把她弄得精疲力尽,此时尽管是睡着,眉宇间的疲倦之色仍然清晰可见。 “妞妞,该起来了,用些吃食现再睡。”连被带人的从床上抱起,如同抱着一个世界那么珍重,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亲,轻拍着她的后背,如抱着初生的婴儿一般。 薄情的大眼睛,微微裂开一条缝,看到一张朦胧的俊颜,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用看清楚,也是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声音带着睡梦的沙哑:“你打算怎么处置宋思烟?” 皇城中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眼底下,宫中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报给他。 慕昭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一个宋思烟,他还犯不着出手,她想玩,就让她玩。 四周,尽是他身上跟她相信的幽冷入心有清香,动了动身体,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红润的唇上扬起浅浅的弧度:“我想先梳洗,再用膳。” 充满的笑意的弧度,在慕昭明英俊的容颜上扬起,真是太聪明了,一个小小的宋思烟,完全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 浮云宫 云雪儿避过众人,从甘露殿悄悄溜出,来到一丛翠竹下,四顾无人后,小声唤道:“弈王爷。” 还没有等到回应,突然玉颈上冷气袭来,一只大手紧紧掐着的喉咙,把云雪儿拖到竹丛后面,甩在地上。 蒙蒙夜色下,黑影熟悉的轮廓和味道,云雪儿连忙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弈王爷。” 风云弈英俊的面容有些狰狞,目光骇人的盯着眼前,这张将要如娇花破碎的美丽面孔,手上的力度一加:“谁许你模仿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等卑贱的军妓,不准用你的下贱玷侮她高贵。” 云雪儿美丽的眼眸,目光在浑散,失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的凝聚起一抹祈求的眼神,殷红的樱唇微微开合,无声的道:“主子,饶命……” 铁钳一样的手突然一松,云雪儿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敢迟疑,旋即伏在地上叩头:“奴婢,谢主子不杀之恩。” 胸口起伏,大力的吸气的声音,传入风云弈的耳中,目露不屑:“知道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吗?你今天的表现就是那只狗,嚣张、庸俗、无知、愚蠢……” 风云弈的脑海中回放着薄倾情的一颦一笑,声音更冷的道:“你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舞姬,不以为有一张漂亮的面孔,不要以为有一些服侍男人的小手段,不以为皇上现在宠着你,就可恣意妄为,皇宫中从不缺美丽的女人,你若再这样蠢下去,你这雪妃娘娘连三个月都不用,就会消失在皇城内。” 云雪儿的面色一白:“奴婢知错。” 风云弈轻蔑的冷哼一声:“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别人不动你,因为皇上正在兴头上,只要皇上对你的新鲜感一过,没有了圣宠,那些你得罪过的人要弄死你,就跟掐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云雪儿感受着风云弈怒火,吓得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脊背泛起寒意阵阵,颤着声音:“奴婢知错,奴婢明天一早就向太后请罪,请王爷原谅。”心里很清楚,她若不能助眼前的男人成事,第一个要杀她的,就是眼前的他。 吸一口气,风云弈敛起面上的怒火:“你先回去,明天机灵着点。还有……不准模仿她,即便你换上她的打扮,你不会变成她,因为你没有嚣张的本钱。”蠢女人,居然敢模仿情儿的行为。 风云弈走后,云雪儿抚着自己被冷汗打湿的面孔,这张面孔一直是她引以为傲,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漂亮的,直到在风云弈的书房中,看到那幅画像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那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随意披散着长发,站在火红的枫林中,蓦然回首的瞬间。 高贵、优雅、睿智、张狂、暴戾、嗜血、无情、冷漠…… 从那一双细长丹凤眼中,迸射而出,目光饱含的寒利,让人不敢正视。 仅仅是一副画像,仅仅是看了一眼,那女子便像魔一样,牢牢的扎根在她的心中,挥不去,抹不掉……画中女子的美不在于脸蛋,而是她的所有。 回过神后,云雪儿抹脸上的汗,略略整理一下衣裙,翩然回到甘露殿,筹谋着明天的事情。 …… 四月底的天气,仍然有些微凉,早上飞过一阵轻雨后,更是让人觉得春意浓。 宫门外,慕昭月一身轻便的衣裙,轻松的跳下马车,刚站稳,就听到一把戏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想到你还敢来,看来是不把本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后面的语气中,已经充满怨毒。 慕昭月施施然的转过,映放入眼帘的,是宋思烟那张美丽又狰狞的面孔,灿然一笑:“宋小姐,早啊!”随意打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丝毫不把宋思烟的威胁放在眼内。 美丽的娥眉轻蹙,宋思烟飞快的拦在慕昭月前面,还没等慕昭月反应过来,就往侧身往地上一倒,啪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惊叫,众人不由看过来。 “昭月小姐,你……”为什么推我。 “宋小姐,你怎么样,怎会突然摔倒。”不等宋思烟说完,慕昭月惊叫起来,把对方的声音完全遮住。 玩味的笑了笑,假意蹲下要扶宋思烟,趁机在她耳边小声道:“嫂子让我问问宋小姐,西伯候的梦游症好了没有,若没好,她有一道治疗梦游的良方,改日再给你送过去。” 本是最寻常的问候语,那知此话一出,宋思烟的面色立即雪白,眼眸中露出深深的恐惧,不由全身颤抖,双唇不停的开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好半晌后才虚弱的道:“你胡说?” 看到宋思烟的紧张、恐惧的神情,慕昭月也不由的暗暗吃惊,嫂子让曼珠教她的这番话,究竟有什么玄机,能让趾高气扬的宋思烟一下就蔫了。 接着宋思烟的话,慕昭月继续道:“我嫂子说,是不是胡说,试过就知道了。” 出门前,薄情让身边的曼珠来找她,让她背熟这些话,告诉她无论宋思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要把这些话告诉她,她就一定会守口如瓶,之前她还怀疑,不敢相信,不过,现在她是百分百的相信。 慕昭月得意的笑了笑,扶着宋思烟站起来:“宋小姐,你走得也太急了,慢点,这万一摔伤了,可要误了今日的选妃。”趁扶人之际,还忘在宋思烟身上,用力一拧。 宋思烟没想慕昭月竟敢当着众人的面使坏,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忍着痛,退开两步行礼:“谢昭月小姐,思烟只是摔了一下,并无大碍,时辰不早,我们进去吧。” “宋小姐,请!”慕昭月客气的道,心里却在偷笑,随之也悠哉悠哉的走入宫内。 薄情站在后面,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唇上扬起优雅的弧度:“曼珠,你的学生表现不俗,当然,你这个夫子当得也很不错,呵呵……” 曼珠扶薄情走下马车,一脸轻蔑的笑了笑:“奴婢也没料到,外表正派的西伯候,其实是个龌龊的伪君子,连自己的亲侄女也不放过,宋思烟算是踢到钉板上了。竟然敢招惹主子要保的人,真是活该!” 薄情眼中浮起淡淡的笑意,当慕昭明把这些消息告诉她时,她也很意外,难怪西伯候府不敢把慕昭月的身世露出半点,原来是有这把柄捏在别人手中。 锦华殿中,元帝依然坐在龙椅中,太后与皇后分坐在两侧,左下首是三位要婚配的王爷,右下首,前面是宫中位份颇高的娘娘,还有此次被宣入宫的各家诰命。 这些人精明、锐利的目光,不时落在大殿中间。 面对这样的隆重、紧张场面,六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子,婷婷玉立在大殿中间,面上既期待又紧张,心中因为不知道,接下要考验什么,而忐忑不安,微微下垂的小脸上,别有一番异样的风情。 薄情对这选妃宴特别不感冒,皇上觉得谁适合谁,直接就指婚就是,花那么心思,明着是为儿子好,暗里却是在刺探自己儿子的心意,试探他们是是否有窥视皇位的野心。 太后看了看,满意的笑道:“皇上,哀家觉得眼前的六个孩子,个个都是好,不知道要如何分出高低?” “朕很好奇,他们昨天回去后,都做了些什么?”元帝若有所思的道。 “就从你开始吧。”随手一指,指着站在最右边的女孩。 薄情眼中一抹冷笑。 果然,皇帝连自己的臣子也不放过,趁此机会刺探,试探他们,是不是已经暗中成为朝中的某一派。 最右边的女孩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臣女苏锦秀,昨日回去后,画了一幅画。” 排在第二的女孩,依样行礼道:“回皇上,臣女沈常乐,昨日去后,没做什么,陪着老夫人闲话一回。” 排第三的是宋思烟,只见她拖着长裙,盈盈行礼:“回皇上,臣女宋思烟,回去后,看了一回书。”事实是被宋云叫到密室中,狠狠的要了几回,身体现在还是酸的。 排第四的女孩说自己做了一回女红,排第五的女孩说她陪家人上香祈福,到慕昭月时,脸上不由的一红,犹豫好半天后才道:“回皇上,臣女慕昭月,昨天回去后,就一直睡到今天早上,什么都没做。” 噗…… 话音一落,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昭月,是属猪吗?这么能睡。” 听到太后这么一说,慕昭月的脸更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目光不由暗暗瞪了一眼薄情,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六名女孩中,慕昭月的表现无疑是最真实的。人人都选妃紧张,独她无所谓的睡大觉,足以证明左相府,对此次选妃并不上心,慕昭月被选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至于其余几家的,元帝会记挂着。 元帝目光再次扫过眼前六名女子,对太后道:“正如母后所说,眼前这些女孩都出挑的,朕也很决定,不如就把决定权,交到众人手中,由他们给这些女孩投票,票数最多的三人留下,其余让他们各自回去婚配吧。” 太后也点点头道:“如此甚至好,就由大家来投票决定,不过最后,谁配谁,还得看皇上的。”太后也知道这看似简单的选妃指,其实与朝堂有着密切的关系。 “太后,臣妾有话要说。”太后的话刚落,薄情就马上开口。 “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莫非要替你们家昭月招揽人情不成。”太后马上打趣的笑起来。 薄情随着笑起来,玩笑似的道:“刚好相反,臣妾自知道自己的心是长偏的,若与诸位夫人一起投票,必定是会投我们家昭月,恐有人不服,所以请太后就把臣妾那一票免了,让臣妾再偷懒一回,坐着看戏就行。” “母后,既然左相夫人这样说,您就别为难她了。”这个懒,皇后自然乐得让薄情偷,所以薄情的话音一落,马上就开口接言。 太后略凝神后也点点头:“难得丫头如此明事理,哀家就让她再偷一回懒。” 薄情立即笑道:“这是太后疼臣妾。” 投票的结果很快就出来,慕昭月与宋思烟意料中的胜出,最后一个名额是在其余四个女孩中,并不太惹人注意的,工部侍郎陆放华的女儿陆贞明。 看着站在殿上的最后三名女子,若有野心之人,一定以慕昭月为首先,谁都知道,皇上几乎把朝中大小的事情全权交给左相慕昭明处理,极少过问,只要娶了慕昭月,就等于把凤麒国的朝堂捏在手中,只是席间三人无不是人精,自然不会鲁莽到直接跟皇上要人。 元帝凌厉的目光,淡淡的打量着殿中三人,忽然开口:“慕昭月,三人中你的票数最多,朕的三个皇儿都很优秀,朕让你先挑选,你想选哪一位?”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一愣,太后马上道:“皇上,君在上,臣在下,岂有让臣选君的理,于礼不合……” 元帝抬起手,制止太后道:“朕这样做,自有朕的道理,母后不必多言。”目光盯着大殿中间的人影,冷冷的道:“慕昭月,开始吧。” 慕昭月无奈,收起脸上的惊愕:“臣女,遵旨!” 目光缓缓落在皇帝左手下边的席间,三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男子身上,显然他们也有料到皇上会这样决定他们的王妃。 慕昭月一一看过,上前两步跪下道:“如皇上所言,三位王爷都是人中龙凤,臣女一时无法决择。” “朕若非要你选一人呢?”元帝的语气不容拒绝。 “那臣女,就让老天爷来做主,抓阄来决定,谁是臣女的夫君。”慕昭明一脸淡然的道。 嘶…… 殿中不由一阵抽气的声音,这么好的机会,没想到慕昭月会放弃,连一直面无表情的三位王爷,也不由的暗暗吃惊,面色随之一暗。 但是薄情没有错过,风云弈眼底下的一抹精光,唇角不由的微微扬起,聪明人有时候会败在自己的聪明。 “准!” 当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元帝已经一字定音:“陶公公,让人马上准备抓阄的物品,朕也十分好奇,左相府大小姐,天定的夫君是谁。” 元帝已经决定,太后和皇后也不好多言,与众人一般坐在椅中,面上充满期待。 片刻后,只见一名太监用托盘端着三个完全一样的荷包进来,交到陶公公手中后,便退出外面。 陶公公端着托盘道:“回皇上,三个荷包中,分别放着三位王爷的庚帖,昭月小姐,抽中那位王爷的庚帖,那位王爷就是她的命定夫君,真可谓是天作之合。” “好一个天作之合,去吧。” 元帝一挥手,陶公公马上端着托盘走到慕昭月面前:“昭月小姐,请!” 风云弈远远看着那三个荷包,心中马上升出一阵不安,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老天不会让他那么顺利达成愿望,突然有点想制止这一切。 慕昭月的目光、手指,皆在三个荷包上徘徊,忍着不去看风云弈的表情,片刻后,心一横,指着左边的荷包道:“臣女选左边的荷包。”选完后,整个人马上松了一口气。 在众人的目光下,慕昭月面上有些忐忑的,小心翼翼的打开荷包,把里面的庚帖取出,自己不敢先看,轻轻打开后,直接展示在众人面前。 陶公公看到后,马上欢喜的报道:“回皇上,昭月小姐,选中的是――六王爷的庚帖。” 六王爷的庚帖,当这六个字传入慕昭月耳中时,一阵狂喜从心底升起,眼中不由一亮,眼角偷偷的看一眼,淡然坐在旁边的风云弈,嘴角不着痕迹的翘起,若不是记着薄情的交待,她几乎欢喜得要叫出声。 薄情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冷一笑,而另一双眼睛同样也捕捉到了这一幕,那就皇后娘娘。 趁着一片祝福声,皇后恭敬的对皇上道:“皇上,臣妾以为昭月小姐主意甚好,不如让另外两个孩子也这样选,一是为了公平,二也省得麻烦。皇上以为如何?” 薄情不动声色的看一眼风云弈,后者的眉心淡蹙,若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变化。 元帝看着慕昭月极力掩饰下的平静,目光从自己的三个儿子身上扫过,面无表情的道:“朕跟皇后一样,也觉得昭月这丫头的主意不错,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也各选一个,当众打开,以示公平。” “臣女遵旨。” 二人异口同声,上前从陶公公各取一个荷包,有些紧张的打开。 宋思烟先一步打开,取出庚帖,打开一看,面色不由的一变,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扑的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女抽到的也也……也是六王爷的庚帖。” 那边陆贞明也取出庚帖,打开一看后,面色同样一变,“皇上,臣女的也是。” 什么?三个荷包内,放的全是六王爷的庚帖。 结果一出来后,大殿内马上一阵哗然,随之纷纷跪倒在地上,虽有满腹疑惑,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风云弈更是猛的走出席,抢过三份庚帖,扫一眼后,马上跪在地上:“父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请父王为儿臣做主。” 难怪他一看荷包,就有种强烈的不安感,没想到问题果然出现这个环节上。不管是谁动的手脚,皇帝都会把他定为主要的怀疑对像。因为方才慕昭月在听到结果后,惊喜的一瞬间,那眼睛一亮的表现,早就落入众人的眼中。 “大胆!” 元帝大喝一声,从龙椅中站起来,走下高台,一把捞过风云弈手中的三份庚帖,面色骤然大变:“很好,这些蒙人的小伎俩,竟然玩到朕跟前来,竟然敢愚弄朕。”当众把三份庚帖撕碎:“陶公公,给朕查查,一定要给朕查出来,是谁干的好事。” “奴才遵旨。” 片刻后,陶公公回道:“回皇上,方才送荷包进来的太监已经不见踪影。” 元帝没有出声,但是大殿内的气温已经骤然变冷,陶公公一顿,继续道:“皇上,奴才细想刚才环节,奴才接到荷包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一想才发现是墨汁的味道,新写的庚帖,墨迹未干,必然有浓浓的墨汁味。方才的庚墨汁全无,奴才觉得此事……一定是有人蓄意而谋之。” 蓄意谋之,四个字重重的敲在元帝的心上。 因盛怒而显得暴戾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跪在地上人,尤其是他的三个儿子身上:“你们,谁能解释给朕听,这是怎么回事。弈儿,你给朕说说看。” 突然被点名,风云弈不由全身一震:“回父王,儿臣也不知道荷包内,为何会全是儿臣的庚帖,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儿臣对父王绝无异心。” “绝无异心。” 元帝重复着这个字,扫一眼慕昭月:“那你告诉父王,你在此之前,可认识慕昭月。” “回父王,儿臣不敢欺瞒,儿臣是在皇祖母寿辰当日初见昭月小姐,当时只觉得眼前一亮,皇祖母介绍后才知道她是左相府的小姐,但是……儿臣确实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曾暗中悄悄跟左相夫人打听过昭月小姐一些喜好,但因为不知道昭月小姐心意,儿臣也不敢唐突。” “这点哀家可以作证,当时皇后与各位夫人也在场,他们都可以作证,皇上不必怀疑。”风云弈的话一落,太后马上接言,没想到好好选个王妃,会变成这样。太后心中暗暗后悔不已,早知当初直接让皇上指婚就行了,又玩什么选妃出来,白白的生出这么事端。 唉! 皇后眼内闪出一丝精光,从席间走下来:“皇上,臣妾心里有一个疑问,想问问昭月小姐,不知可否。” 元帝扫一眼跪在地上的慕昭月,寒着声音道:“你问吧。” 缓缓走到慕昭月身边,皇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慕昭月的脸道:“昭月小姐,婚姻仍人生大事不能儿戏,你为何会愿意用抓阄的方式,决定你的夫君?” ------题外话------ 万更啊,一直从昨天下行写到今天早上8点多啊。 票票,有木有? 鲜花、钻石,有木有? 第070章 暗中谋划 第070章阴谋背后 皇后阴戾的目光,让慕昭月不由浑身一颤,连忙垂下头,声音尽量平静的道:“回皇后娘娘,是臣女的嫂子——左相夫人,她让臣女这样做的。” 嘶…… 没料到慕昭月会这样回答,众人不由吃惊的看向薄情。 而瞬间成众人焦点的人,却若无事的跪坐原地,淡然的神情,让人眼皮不由跳动,似乎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后眼角上挑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意外,似笑非笑的扫一眼薄情,淡淡的道:“长嫂如母,昭月小姐理应听从左相夫人的嘱咐,只是本宫没有想到,左相夫人既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皇后话中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既然薄情能猜到皇上的心意,那么荷包一事,就有可能是左相府所为。 人群中,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 元帝威严、肃穆的目光,从高处,高高的睥睨着,跪在人群中,那道娇小、挺直的身影:“皇后言之理,左相夫人,你如何解释此事。” 薄情在元帝高压的目光中,从容自若的走出席,跪在慕昭月身边,含笑道:“回皇上,臣妾并不能未卜先知,但是臣妾却知道,无论是指婚,还是让老天爷来做主,秉承的都皇上的旨意,我们承的都是皇上的恩典,因为皇上就是我们的天。”我们天就是皇上。 后面一句话,从众人心中飘出。 元帝威仪的眼眸微微眯起,从高处,深深的看着,跪在下面,神色淡然的女子,思想一片混沌中。 薄情的目光却淡淡的扫过落在地上,被撕碎的庚帖上,看到上面干凝的墨迹,唇扬起几不可见的,淡淡的笑容。 风云弈跪在慕昭月的另一边,细细的回味着薄情的一番话,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在心中形成,眼眸中滞留着几分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他,此事无人能做到天衣无缝。 后背,阵阵寒气袭来,风云弈不由的暗暗捏了一把汗,好险! “那左相夫人以为如何?”元帝从混沌回过神,没想过会把问题,抛给一名未成的女孩处理。 红唇扬起优雅弧度,薄情淡然笑言:“回皇上,夫君繁忙,家中婆婆病情反复,臣妾尚年幼,府中事情诸多,暂时还离开昭月,请皇上容许昭月待臣妾成年后再嫁。” 当前的形势下,无论慕昭月嫁给谁,都会对局面造成严重的影响。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嫁,至于等她成年,那是两年后的事情,两年后,时势已经是另一番光景。 什么? 不嫁! 殿内众人不由的一阵石化。 慕昭月顿时身体一软,几乎跪不稳,幸好薄情眼疾手快,暗中扶着她,想推开薄情那只手,却碍于头顶上那双眼睛,心里恨得直咬牙,面上却不敢再露半分。 整个大殿的人,目光都集中到薄情身上,太后生气得,面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抬起手指着薄情:“左相夫人,你好大的胆子,既敢替皇上做决定,你该……” 7 “母后,不必生气。此事,是朕要问左相夫人在先,左相夫人只是如实回答而已。”元帝忽然出声,太后不得不吞回口中的话,眼眸还是十分怨恨的看着薄情。 薄情如没有看到一般,只见元帝目光审视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深厚的声音道:“左相夫人之聪慧,与慕爱卿之才,是相得益彰,尔等皆有所不及,望各自珍重。今日选妃的结果,朕自晚些,自会让人到你们府上传旨,都散了吧。”说完,便大步的走下高台。 陶公公马上通传道:“皇上,起驾。” “恭送皇上。” 大殿是上,一片恭送圣驾的声音。 “左相夫人,你陪哀家回永宁公。” 太后的声音从上面传后,薄情浅笑如风的道:“是,太后。” 永宁宫正殿。 薄情一人静静的跪在地上,太后坐在软椅中闭目养神,崔姑姑侍立在一旁,几次想开口,最终却又无奈的摇摇头。 “哀家一直以为,你是懂哀家心意的,看来是哀家错了。” 好半晌后,太后终于开口,薄情面色从容,不慌不忙道:“太后的心意,臣妾一直明白,也为此而努力。只是天意难测,天威浩瀚,岂是臣妾一介凡夫俗子能抵御,望太后明鉴。” 太后面上的表情一滞,蓦然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薄情。 天意难测,即皇帝的的心意难测,天威浩瀚,即皇上的决定不容质疑,莫非皇上暗中又做了事情,太后不由疑惑的道:“此话怎讲?” 薄情自袖间,取出一片小纸片,双手举在头顶道:“太后,这是适才皇上撕碎的庚帖,臣妾特意看了看上面的墨迹,依稀认出是一线金所出之墨,而一线金的墨,在凤麒国只有一人能用。” “谁?”太后马上问。 “当今皇上。”薄情淡然的道出。 “你说什么?”太后霍一下站起来,震惊的看着薄情。 薄情把碎纸片交给崔姑姑手中,道:“太后,把碎纸片靠近鼻间,细细的闻一闻,会发现墨汁味中,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臣妾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皇上常用龙涎香。” 从崔姑姑手中接过碎纸片,太后依薄情的话闻了闻,果然如薄情所说,有一股淡淡的气味,同元帝日常所用的香一模一样,不由的微微出神,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设计陷害自己的儿子,真是闻所闻。 这个皇帝,这个儿子,他在想什么? 回过神后,看到薄情还跪在地,嗔怪的道:“崔姑姑,快扶丫头起来,哀家忘了,难道也忘了不成。” 崔姑姑马上笑道:“奴婢是看太后疼左相夫人,跟疼自个孙女似的,还以为您是在享受儿孙的礼,那敢打扰。”说完,走下高台,扶着薄情站起来。 薄情理一下裙摆,笑意盈盈的道:“说句没规矩的话,在臣妾心里,太后跟臣妾的祖母是一样的,再没人像太后这般心疼臣妾了。”前提是,没有触犯到皇家的利益。 两人相互打趣着,太后一凝神,看着薄情,索然的道:“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薄情心里自然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做,一是试探自己的儿子,有无窥视帝位之心;二是试探朝中的臣子,是否暗中结党营私,面上却故意的犹豫了一下道:“太后,臣妾不敢妄自猜测圣意。” “你这丫头,总是小心谨慎,哀家不为难你就是。”太后一听薄情的话,就知道她是心有顾忌,不敢轻妄言,正是这本分的表现,让太后愈加喜欢。 薄情面上故意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道:“太后,臣妾有个小小的提议,六王爷长年在外,京中若没个人打点不也行,臣妾觉得,是不是该先为王爷纳一门侍妾。六王爷不在京中的时候,也能替六王爷张罗着。太后觉得呢?”说完后,垂下眼敛,冷冷一笑。 太后端茶盏的手一僵,沉吟片刻后道:“确实该替弈儿张罗一门侍妾,只是,除了你们家昭月,自从他那王妃去后,哀家再没见过他,对谁家的姑娘动过心思。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薄情见太后把问题抛给她,也不客气推托,犹豫一下道:“臣妾心中倒有个人选,作侍妾最合适不过,只是怕太后您不会太喜欢。” “谁?” 太后急急的问,薄情思量后,笑道:“是右相府的玉颜华小姐。” 太后一愣,道:“她的品行太差,怎行?” 薄情早料到太后会这样,缓缓的解释道:“论品行,玉小姐确实有失,但是如果为王爷前途着想,用一个侍妾的名份,换得右相大人的长久支持,也是非常划算的。臣妾愚见,太后见谅。” 话,不用说得太白,点到即指。 太后本是聪明人,自然很快就看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抿一口茶道:“只怕如此一来,会更加引起皇上对弈儿的猜疑。” “这点太后不用顾虑,只说右相大人长年在外,常常忧虑京中的家人,尤其是女儿的婚事,六王爷为了能让右相大人安心,原纳其庶出之女为妾。况且,玉小姐本就是有意于王爷,并无不妥。”薄情见太后犹豫,马上安慰道。 太后神色还是犹豫不定,担忧的道:“哀家,还是有点担心,万一右相不同意,该如何是好。” 薄情听后,不由轻笑出声道:“太后,你实在太多虑。玉小姐虽然出身相门,但是无奈其母身份卑贱,除非是配四五品以下官员,才有望坐正室之位,小门小户的,那里比得上做王爷的侍妾体面、风光。况且,玉小姐有意,太后何不成人之美呢。” “纳妾一事,哀家还是再斟酌斟酌,皇上刚刚才敲了他们一记闷棍,这边马上纳妾,终究不合适。待跟弈儿商量一下再决定。”太后还是下不定决心,婉然拒绝。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道:“不防,臣妾愚见罢了。只是时间上,太后可要抓紧点,毕竟六王爷是领兵之人,不能离开军营太久。”太后面上虽然拒绝,但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会成事。 心中冷冷一笑,玉颜华,看我如何把你,缀弄得生不如死。 “禀太后,雪妃娘娘给太后请安来了。”正说着,门外的太监来通报。 薄情马上站起来道:“太后,天色不早,臣妾先告退,改日再进宫给太后请安。”这云雪儿有些意思,什么时候不来,偏这个时候来请安。 太后抬头看看外面:“跟你聊天,日子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是这个时辰,哀家也不留你。崔姑姑,你替哀家送送左相府夫人,再请雪妃进来吧。” “是,太后。” 大殿外面,云雪儿从宫门外往里走,恰好与从殿内往外走的薄情不期而遇。 薄情见云雪儿换了一身嫔妃的装扮,眼眸不由的微眯起,看来昨天被某人警告过,心里笑了笑,驻足而立,微微侧眸行礼:“臣妾左相府薄氏,见过雪妃娘娘,娘娘万福。” 云雪儿打量薄情,一品诰命的服饰,不由疑惑的道:“原来是左相夫人。”却没有让薄情起来,而是审视着薄情冷冷的道:“听说,是你反对让左相府小姐,嫁给六王爷。” 原来是风云弈抱不平,薄情勾起唇角,扬起一抹讥讽:“娘娘大庭广众之下,替六王爷抱不平,就不怕隔墙有耳,连累了六王爷。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吹到皇上的耳边,就不是换一身衣裳能解决的。” 昨天嚣张,今天愚蠢,这个女人活不长。 云雪儿的面色一变,不由马上看看站在旁边的崔姑姑,心中大大的不自然。 薄情敛起眸,冷冷的道:“还有,不是臣妾要反对昭月嫁六王爷,臣妾只是遵从皇上的旨意。雪妃娘娘方才的话,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薄情后面的语气突然一转,带出几分凌厉,目光冷冷一扫,带着寒气袭出,云雪儿心中骇然,不由的后退几步。 避开薄情的目光,云雪儿狼狈的道:“本宫还要给太后请安,先行一步。走。”招呼一声随行宫女、太监,飞快的离开薄情视线范围。 “恭送娘娘!” 看着云雪儿离开的背影,薄情垂下眼敛,叹息道:“姑姑,本夫人是不是逾规了?竟然出言不逊,训诫了宫里的娘娘。” 崔姑姑马上会意,薄情是希望雪妃告状时,替也辩解几句,当下含笑道:“夫人不是训诫,只是把事实说清楚给雪妃娘娘听,免得她误听误传,丢了性命。” “谢姑姑替本夫人排解,本夫人先回去,姑姑不用送了。”薄情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 善多一分,即为佛; 恶多一分,即为魔; 佛者,爱也; 魔者,恨也; 爱,是情; 恨,是情; 不善,不恶,不爱、不恨,即无情。 无情,即为尊。 风云弈在皇宫大门外,很意料中的“巧遇”薄情,说完一段颇有深意的话,盯着眼前一脸漠然的女子道:“左相夫人,你是无情,还是有情。” 若无情,她不会答应帮忙。 若有情,她却没有帮到底。 薄情风轻云淡的一笑,淡淡的道,“本夫人闺名薄情。”她的人亦如她的名,薄情! 风云弈眼中微微一滞,优雅的笑道:“不错,真的很不错。本王明白了,告辞。”转身大步的离开,终于有一天,他会让左相府,心甘情愿为他倾尽全力。 “王爷好事将近,本夫人就不打扰了,王爷慢走。” 听到薄情的话,风云弈的身体一滞,回头看一眼,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随之大步走远。 薄情看着风云弈渐远的背影,眼内的寒意,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连唇角边的笑意,也透着噬骨冰冷。 “为什么?” 马车上,慕昭月突然放弃沉默。 薄情柳眉一挑:“什么为什么?” “别装糊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为什么不让我嫁给六王爷?”慕昭月语气有几分委屈,为什么不让她嫁给风云弈,她只是想嫁给一个愿意真心对她好的男人而已。 薄情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喃喃轻语道:“同样的话,在宫中,太后问过我,雪妃娘娘也有人问过我,我的回答是一样的,不是我不让你嫁,而是皇上不想你嫁。” “什么,是皇上不想让我嫁。”慕昭月惊讶的叫起来。 “确切点,是不想让你嫁给诸位王爷中的任何一位。” 薄情淡然的笑起来,慕昭月却勃然大怒:“那为什么还要办什么选妃宴,给了别人希望,又亲手打碎。还有,你明明答应过帮我的,却在紧要关头退缩,你是大骗子……”等她成年,两三年后,自己都成老姑娘了,谁还稀罕啊! 慕昭月有些孩子气的话,让薄情不由的一笑,摇摇头道:“我是帮你了呀,没有我帮你,昨天第一关,你就会被淘汰掉。”只是,她可没说,一定能嫁给风云弈,玩玩而已。 “你……”慕昭月顿时一堵。 “不逗你了,一点都不好玩。实话告诉你,今天皇上在殿上的决定,看上去是一时兴起,其实他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不过演场给诸位王爷看罢了,而我……只是配合着演场戏。”而别人却入戏太深,真的、假的都混在一起,分不清。 慕昭月惊讶的看着薄情,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荷包是皇上早早准备好的,然后用来诬陷六王爷。” 薄情声音微冷:“不然,你以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仅能换掉荷包里的帖子,还能猜到帖子的内容。”除了准备荷包的人,没有第二人。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多啊?”慕昭月不解的道。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好了,我睡一觉,不要吵到我。”薄情不而烦的道,把披风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 回天慕府,天色已晚。 薄情走入天花苑时,眼眸不由一滞。 妖孽! 花园的亭子中,慕昭明一身白色的家常衣袍,慵懒的坐在摇椅中,似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出的脸庞,展现出完美无瑕的绝代华风。 黑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漆黑似墨剑眉,深潭幽叡般深邃的眼眸,挥洒着彼岸花花香的自然、清新,从冰冷中透出一丝如沐春风的暖意,给人乍暖还寒的体会,欲离不舍,欲近不得。 煞是令人心焦。 慕昭明一看到薄情,慵懒的,朝她伸出一只手,白皙而修长,有力而不显骨感。 薄情不由自主走过去,她喜欢他的温暖有力大手,牵着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 倚在慕昭明的怀中,薄情不由主想到风云弈的话,下意识的问:“人,要怎么样,才能做到无情。”无情,即为尊。 慕昭明唇上润开一抹笑意:“没有经历过爱恨情仇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人,经过爱恨,才能认识情,识相才能真正的无情。但是,有时候心中存一缕情,不仅不会让人多情,反而让人更无情,所以……” “所以,你给我起的名字,叫薄情。”薄情懒洋洋的依在慕昭明怀中。 薄情,虽有情,情却薄; 薄情,情虽薄,却是情。 一念,一意间的感觉,难以捕捉。 想到这里,薄情突然回头看着慕昭明,别有深意的笑道:“那些人,把我跟风云弈的谈话,告诉你了。”这男人,心中那一丝久违的异样,再次漾起波澜。 呵呵…… 慕昭明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咬着薄情耳朵道:“聪明的孩子。”随之舒适的靠椅背上,与薄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淡淡道:“不过,你的名字不是我取的,而是你本身的名字。” 一块白底飘红丝的玉佩,突然出现在薄情眼前。 薄情伸手接过玉佩,细细的打量一番,红丝在白色的玉面上,恰好组成一朵盛放的彼岸花,在玉佩的背面,刻着四个小字:爱女薄情。 “这是我的?”薄情略吃惊的问,说实话,这玉佩很合她的心意。 “你入府的时候,就挂在身上,担心有人趁你伤重未醒时取走,便取下一下帮你保管,现在完璧归”情“。”慕昭明亲自替薄情把玉佩挂在脖子上,抱着她摇椅中起来,一直走入房间内。 亲了亲薄情的两颊,温柔的道:“时候不早了,梳洗完,早点休息,明天……不会太安静。” 慕昭明的话暗有所指,薄情相信明天真的不会太安静,无奈的点点头苦笑:“知道了。” 高大的身影转身朝外面走,谁也没注意到,慕昭明在转身的一刹那间,他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 选妃宴结束次日。 元帝的圣旨便昭告天下,西伯候府宋思烟指婚七王爷风云弈泓,工部侍郎陆府陆贞明指婚给八王爷风云翔,最让意想不到的是,皇上没有给六王爷风云弈再指一名正妃,而是让他纳一门侍妾。 消息一传开后,整个京城暴冷、震惊、沸腾…… 百姓中,有人说皇上对六王爷不公,有人说皇上是要把最好的留给六王爷,因为他的侍妾,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而右相府的玉小姐,虽然是庶出,但也是右相府唯一的血脉,自然不是其他的庶出小姐,能与之相比。 一时间,众说纷云,而这股热潮,同样也波及到了慕府。 刚用过午膳,薄情正准备午休,慕昭月就气呼呼的冲进天花苑,一屁股坐在薄情床沿,气愤的道:“皇上真是太过份,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六王爷,他是糊涂……” “闭嘴。” 薄情见慕昭月出口不逊,马上冷冷的制止,冷眸盯着慕昭月,声音一寒:“妄议,质疑皇上的决定,出言不逊,想害死我们左相府吗?”臣子的眼线能入皇城,皇帝的眼线,一样能入臣子的府邸。 “但是,为什么另外两位王爷,都指了正妃,而六王爷却是侍妾,是不是皇上不喜欢六王爷。”慕昭月一脸不平的道。 看着慕昭月打抱不平的样子,薄情不禁暗暗偷笑:“不是,六王爷的侍妾,可是自己要的,而女方,你也认识,是右相府的玉小姐。”妾的身份尚如此高,妻的身份自然要更高。 风云弈,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慕昭月,眼内突然酝酿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凤麒国,很快就要变天。 抬头,眸海中翻出一阵寒厉,对站在旁边的涟漪道:“涟漪,你跟管家说,我跟玉老夫人还有几分交情,让送份贺礼过去吧。” 侍妾,玉颜华做几年的王妃梦,瞬间破碎,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捕捉到薄情眼中的异样,慕昭月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她现在掌握到一条规律,只要不威胁,不麻烦这小丫头,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最多是被她直接无视,便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差点杀人。 想到这里,慕昭月不由摸摸自己的颈项,还好,没断。 看到这一样幕,薄情打个呵欠后,拉高被子,声音慵懒的道:“你先回去,晚上让曼珠带你看一出好戏。” 慕昭月看着前一刻,还凌厉若冰霜的少女,眨眼间就孩子气的躺在睡上,小猪似的呼呼大睡,心里顿时升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摇摇头,走出慕薄情的房间。 …… “滚,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什么狗屁贺礼,我不要,丢出去,丢出去……” “……” 玉府,玉颜华愤怒的声音,一声声,一阵阵的传出玉人居,府中的下人,经过玉人居,都绕道而行。 侍妾…… 哈哈…… 玉颜华,一声绝望,一阵狂笑,筹谋了那么多年,费尽心机。 原以为,最不济也是个侧妃,没想竟然是上不得台面,跟奴才差不多的侍妾。 自己的娘亲,因为是姬妾一辈子让人看不起。没想,到轮自己,依旧没摆脱侍妾的卑贱身份。 眼泪不由一行行,一串串,顺着脸颊滑落。 想到众人鄙夷、挖苦的眼神,玉颜华狠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可惜,偏偏连死都不能,因为玉老夫人,怕她寻死连累右相府,早就命几个力粗体壮的妈妈守在房间内。 “小姐,小姐……” 玉颜华的贴身丫头沉香,从外面冲进来,眼睛正四下里寻找主子的身影,一脸兴奋的道:“小姐,王爷让人带话来了。” 房间内叫声突然一止,玉颜华衣发散乱的,突然出现在沉香面前,沉香不由的吓了一跳。眼前,这跟疯子似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小姐。 沉香回过神后,一边整理玉颜华的衣衫,一边道:“方才王府的小子来报信,说王爷今晚会过来,让主子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切莫激动,一切王爷自会替你打算,让小姐您,不要乱了分寸。” “真的,弈哥哥要来看我。” 玉颜华不敢相的道,自风云弈回京后,还没有来看过她,连她被太后责罚后的这些日子,也只是派人来安慰,看望,如今终于肯来见她,心里不由的欢喜。 但是,她只要一想到,他曾经向薄情打听慕昭月的喜好,就不舒服,面上的笑容不由消失,心也渐渐的冷却。 沉香见自己原本高兴的主子,突然又不高兴了,不由担忧的问:“小姐,王爷过来看你,你不高兴吗?让奴婢好好替小姐打扮一番,王爷一定会喜欢的,王爷都好久没来看小姐,小姐可不要错过今晚机会,让王爷想想办法,定能体体面面娶小姐进王府。” 沉香这番话,让玉颜华眼内一亮,脸上立即露出动人的笑容:“沉香,快让人准备好花瓣香汤,本小姐要好好的沐浴。”要全身都是怡人的花香,当年这个男人迷恋于她,现在,她一样能让他沉浸在她的柔情中。 暮色裉尽,黑暗侵略大地,拳头大的夜明珠,把房间照得如白昼。 慕昭月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桌面上的包袱,缓缓抬起头,只见曼珠一身黑衣出现在眼前,面上没有太多感情的道:“璧玉赶紧替大小姐换上,奴婢马上带大小姐出发看戏。”主子,还是不够无情。 夜黑风高,最适合做坏事。 曼珠带着慕昭月,如魅影般飞行在夜色中。 慕昭月只感觉屋顶一直在脚下,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她一以自己会点拳脚功夫而自豪,今天见识到曼珠,卓越的轻功,简直是惊为天人,恨得自己也如此。 两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一所,精致小院的屋顶上,院中种满了各种鲜花,不同的花香酝酿在一起,有种像冽酒的浓郁。 修长的食指压在唇边,曼珠示意慕昭月不要出声,动作利落的掀开一片瓦,角度恰好能看清楚房间,那张大红色床褥的大床,近似透明的薄纱帐后面,诱人的娇躯,趁着如血的红色,诱人得让人移不开眼。 突然,一声推门的声音,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慕昭月的视线内。 ------题外话------ 三昧水忏《侯府嫡妻》一对一,宠文种田女强,男主干净。 嫡出大小姐纪无殇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一句话,她从正妻变成贱妾。 备受庶妹丫鬟欺负不算,还被利欲熏心的夫君亲手送到别人榻上。 当棒杀下未出生骨肉化作血水,当寸寸骨钉打入脑中,所有真相浮出水面,她嘶哑仰天血誓: “若有来世,即使逆天而行、为善作恶,今日所受,他日定千倍讨回!” 重生醒来,竟是未出阁的七年之前,一切还来得及。 这一世,浴火重生的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是没想到,一道圣旨,难逃嫁入侯府命运!这次,竟然嫁给前世夫君那跛脚的亲大哥! 第071章 颜华渐落 第071章颜华渐落 薄情赶到京兆尹府的时候,林晖已经开始升堂,公堂上灯火通明。 左相府大小姐夜闯右相府,还动手打伤了右相府的小姐,还牵涉到一位王爷,此事非同小可,京兆尹林大人只好连夜审问。 微眯着眼眸,淡然扫过大堂。 林晖一身官服坐在公堂中间,风云弈坐在一侧、玉颜华、玉老夫人站在旁边,还有被官差压跪在地上,衣衫被撕裂,微露出里面水红色肚兜的慕昭月,眉心不由轻轻蹙起。 众人此时也发现了薄情,看着站在门口上,只用一支玉簪绾着少许的发丝,其余的随意的飘在身后,白色的羽纱披风,白色的曳地长裙,有说不出的飘逸。 但是冰冷的眼神,从低垂的睫羽下面射出,跟依旧带稚气的小脸结合在一起,带一种不能言喻的风情。 如妖,如魔。 最让人意外的是,她手中还执着一管碧绿的玉箫 慕昭月一见到薄情,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哭喊着大叫起来:“嫂子,救我,救我,我不是故意要伤人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们要要……”后面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只余下一串哭声。 薄情走到慕昭月身边,解下身上的披风,包在她的身上,淡然出声:“我相信你。” “你说什么?”慕昭月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她相信自己。 因为之前玉颜华说过,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因为皇上没有把她指婚给风云弈,她有杀人的动机,所以才紧张得,连这场戏是谁让她看的都忘记掉。 “我相信你。”薄情淡淡的重复一遍。 四个字像定心丸,一下子让吵闹不休的慕昭月安静下来,安安静静的跪在一隅,如同不存在一般。 “松手。” 林晖见慕昭月安静下来,马上松了口气,挥手让押着她的人退下。 风云弈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本王还以为左相会出现,没到竟是夫人你。”这小女子不好唬弄。 薄情垂下双眸,行礼:“见过六王爷。夫君忙于政事,今天一早奉皇上的旨,离京办差。至于这种后院争风吃醋的小事,本夫人虽不才,却也还能处理。倒是王爷让本夫人很意外。”说完,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 风云弈不解的看着薄情唇边的笑意:“意外?” 薄情唇角扬得更高:“本夫人很意外,王爷为何会出现!” 风云弈不以为然的道:“玉小姐,既已指为本王的侍妾,自是本王的人,二则她是右相的独女,出了事,本王过来看看,有什么值得意外。” 薄情抿唇一笑,风云弈这是在自打嘴,将信将疑道:“是吗?但方才本夫人进来前,问了问,今晚到右相府的衙役,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他们赶到右相府玉小姐所居住的玉人居时,王爷已经在现场。” 呃!众人不由的一愣,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林晖半眯着眼坐在椅中,细细回味着薄情的话,真让他回味出些问题。 当自己他们赶到右相府时,风云弈确实已经在玉小姐的闺房中,而且两人当时的言行举止十分暧昧。 即便不是初识,即便玉小姐已经指给六王爷当侍妾,但毕竟是还没有成礼,也不至于如此亲密,大半夜的,一国王爷跑到人家小姐的闺房,确实让人意外。 “是老身让人请王爷来的。” 座上的玉老夫人突然开口,薄情静静看着她,语气有些意外的道:“原来玉老夫人也来了,抱歉,方才没有注意到。” 玉老夫人微微避开薄情的眼睛:“老身本已经歇下,突然听到颜儿大喊救命的声音,怕会闹出人命,所以命人请了王爷,而且颜儿他父亲往日家书也提,若有事可找六王爷。” 若有可找六王爷。 薄情把这句话记下,含笑道:“玉老夫人,确定那是玉小姐的求救声?” “老身确定。”玉老夫人毫不含糊的回答。 “听说老夫人信佛,你可知道说谎,死后下地狱是要拔舌头的。”薄情也毫不留情的讽刺。 玉老夫人面上怔了怔,玉颜华不由着急道:“左相夫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认定老夫人是在说谎?” “证据是吗?马上就有。” 薄情看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玉颜华,转身看向林晖:“据本夫人了解,玉府仍当年薄家出资所见,面积之大仅次于薄府,府中安区划分东南西北四园,一园的占地就相当于的慕府大小。玉老夫人年老怕冷,一直居于南园的素心斋,而玉小姐则居西园的玉人居,两地之间的距离,相当于从京兆尹府到右相府的距离。如此远的距离,老夫人居然能听到玉小姐的求救声,本夫人佩服。” 玉府,薄情虽然没有到过多少回,但是对于它的了解,怕是她那个父亲,都不及其的一二,因为她看的是,当初建造玉府的图纸。 林晖马上道:“玉老夫人,左相夫人所说,是否属实?” 玉老夫人没料到薄情会如此了解玉府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看向风云弈,风云弈沉着声音:“左相夫人如何确定,老夫人会听不到,毕竟夜深人静,老夫人听得真切些,也是有可能的。” “六王爷若不信,让人一试便知,况且,本夫人有证据说明,六王爷与玉老夫人都在说谎。” 冷不丁,薄情抛出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震。 风云弈和玉颜华更是大惊失色,此人若真能指证他们的话,那他们两人间的关系,就会马上暴露。 但是,风云弈对薄情的话,还是心存疑虑,因为他平时与玉颜华往来,一直都很隐蔽,绝不可会被人发现,这或许只是薄情在试探他们,好狡猾的丫头。 就在风云弈确定薄情动机的时候,薄情继续道:“林大人,请允许本夫人的侍女曼珠把证据带进公堂。” 林晖不由的一愣,风云弈马上冷冷的道:“夫人是在说笑吧。你的侍女提供的证据怎能作证?林大人,本王不同意左相夫人的提议。” 薄情侧脸看着风云弈,不紧不慢的道:“王爷何必急着要否决,曼珠是本夫人的人不错,但是她带来的证据,却是六王爷的……人。” “本王的人,怎么可能?”风云弈疑惑的看着薄情,突然目光一滞,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薄情挑衅的挑一下眉:“为什么不可能,六王爷,若不信,大可以让他们进来,一看便知。” 看着薄情眉宇间的挑衅,风云弈掌心不由的冒汗,迟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 薄情浅浅一笑,继续挑衅的道:“六王爷,你害怕了吗?” 盯着薄情唇边笑,风云弈就觉得有一只手,掐在他的咽喉上,让他不出话来。 林晖见风云弈迟迟没有反应,马上下令道:“来人,把证人带上公堂来。” 片刻后,只见曼珠一身夜行衣,押着两名同样是穿着夜行衣男子进来,将两名男子往地一推,便站到薄情身边。 薄情瞟了一眼:“王爷,应该不会不认得他们吧。” 风云弈看着二人,背后不由冒出一层冷汗,曼珠见风云弈不出声,走到两男子身边,一把扯掉二人右手的衣袖,露出一个青色的虎头纹身,正是六王府的暗卫特有标志。 林晖是官场中老人,又在京城多年,自然清楚这些,目光不由的落在风云弈身上,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薄情暗暗给了曼珠一个眼神,曼珠马上中跪在地上道:“林大人,奴婢是奉夫人之命,带大小姐到右相府赴玉小姐的邀约。” 众人面上不由一阵石化,目光一下全集中到薄情身上。 风云弈马上扫一眼玉颜华,看着地面上,同样震惊的玉颜华,心里那点疑虑,不由的弃掉。 林晖最先回过神,这女孩总弄些容易让人一惊一乍的事情出来,清清嗓子:“左相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玉小姐为什么要邀约昭月小姐。” 玉颜华此时也回过神,马上大声的叫道:“大人明察,小女从没有邀约过昭月小姐,小女跟慕小姐并不熟,为何要邀约于她。” 林晖疑惑的问:“左相夫人,你对此有何解释?”他虽然欣赏薄情,但绝不徇私。 薄情从袖间取出一张字条:“林大人,这是白天正午之时,有人用弓箭射入本夫人天花苑中的字条,字条上的内容是让昭月晚上扑约右相府玉人居。” “胡说,小女从来没有写过什么字体邀约。”玉颜华面上不禁有些恼怒,慕昭月坏她的好事不说,薄情还敢这样的诬赖她,真是该死,等到了那一天,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道:“所以,本夫人才让昭月,把赴约改成夜探,只是没想到,他们二人会被发现,而且是六王爷的人。” 此时,风云弈和玉颜华的面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曼珠却似是没有看到一般,若无其事道:“是的,一切正如夫人所说。奴婢当时带着大小姐暗藏在玉小姐闺房外面,奴婢看到玉小姐一丝不挂的躺在帐子后面,片刻后就看到六王爷走进来,然后两人就……” 曼珠没有把二人欢好苟合画面说出口,不过众人已然明白,只听曼珠接着道:“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些事情,当时又是害羞,又是愤怒,不小心就弄出声响,让王爷的暗卫发现……奴婢武功虽然在暗卫之上,但是无奈他们胜在人多,一时顾不及大小姐,是奴婢失职了。” 林晖也没想到,里面还牵涉到风云弈与玉颜华间的秘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查问。 “王爷,如何解释此事?” 薄情含笑看着风云弈,那笑里面是含着不屑的讥讽:“难怪上回,在太后寿宴当日,玉小姐会因为王爷与本夫人说了几句,醋意大发,竟跑到太后跟前,诬告本夫人勾引六王爷,原来六王爷与玉小姐早就暗渡陈仓,如此说来,玉小姐故意让送字条邀约昭月,也说得通了。林大人,你以为呢。” 问题一抛,抛到林晖身上,林晖不由的苦笑:“玉小姐,你如何解释此事?” 玉颜华还没开口,风云弈就面色有些铁青,指着曼珠不以为然的道:“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根本不可信,林大人大可以问问本王的两名暗卫,他们可以为本王作证……” 噗…… 还没说完,两名暗卫就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倒地上不停抽搐,两脚一蹬便没了气息。 林晖一挥手,马上有人上去检查,片刻后检查的人道:“回大人,两人已经咬破口中毒囊自尽。” 风云弈此时的面色已经铁青,他不提二人,二人还好好的,他一提,二人马上咬破毒囊自尽,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他在暗中操控一样,为了保住自己,不惜牺牲两名暗卫。 “这……” 林晖面上一阵错愕,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曼珠却不以为然的道:“林大人,这两人已经死了,问不出什么,但是外面还暗卫一直在追捕奴婢,奴婢再去捉回来让你审问。”一群暗卫,她或许对付不了,但是这些人蠢在,竟然分开追捕。 两名暗卫的死,已经让林晖怀疑,若再让曼珠出去捉人,那就是坐实他与玉颜华的关系,确实不寻常。 林晖见风云弈迟迟不语,已经肯定曼珠所说不假,正要开口时,玉颜华沉不住气的道:“左相夫人费心机,不过是想证明小女跟王爷早有私情。已经到这份上,小女也不怕承认,小女与王爷早在王爷娶薄倾情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但那又怎样,慕昭月伤我却是事实。” 呃! 众人不由的一愣,没想到玉颜华承认得如此爽快,心中不由的暗暗不耻,真没想到右相府会教出这样女儿。 薄情轻敛起眼内的精光,冷冷的讥讽道:“玉老夫人好教养,早早替玉府寻了一门好亲,玉小姐……果然不失其母风范,没有让云姨娘失望,九泉之下她可以瞑目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玉夫人被薄情一番冷嘲热讽,老脸也不由的通红,狠狠的瞪一眼玉颜华,便上眼睛,不闻不看。 玉颜华听到薄情讽刺,火再大,眼下也只好忍着不发,咬咬牙道:“薄情你别扯开话题,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人忽略掉慕昭月的罪行。林大人应该知道,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参混在一起。” “谁说两件事不能混在一起。” 薄情马上抢言,目光扫过风云弈:“别说是院中的暗卫无数,你身边有王爷这样的高手在,凭我们家昭月那三脚猫的功夫,想伤你,难于上青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想必其中……另有隐情。”目光缓缓扫过,慕昭月披风下被撕破的夜行衣。 感觉到薄情的目光,慕昭月马上害怕的抱紧自己,身体也不由的微微发抖,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滑落。 看到慕昭月这些小动,证实了薄情心中的猜测。 林晖也看到薄情的小动作,沉着声音继续问:“那后来的事,曼珠,你可知道。” “回大人,奴婢因为众多暗卫追捕,无瑕顾及大小姐,后面的事,奴婢不知道。”曼珠无奈的道。 看着曼珠无奈的样子,林晖只好把目光放在慕昭月身上,沉着声音道:“慕昭月,这可是你为自己辩白的唯一机会,你可有话要说。” 慕昭月微微的抬起头,目光,看过林晖,看看薄情,最后落在风云弈身上,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垂下咬咬唇,眼泪流得更快,像断线的珠子,滴嗒滴嗒……的落在地上。 风云弈不由的屏着气,目光紧紧的盯着慕昭月,目光中说不清是警告,还是深情; 玉颜华看着慕昭月,神情却异常的复杂,紧张、害怕、嫉妒、怨恨、威胁……全都混乱成一团,呈现在有些苍白的面孔上。 薄情突然蹲下身体,揽着慕昭月的肩膀,另一只轻轻拍着她背道:“说吧,不用怕,嫂子相信你,无论发生事情,嫂子都会帮你解决。”谁让他还指望着慕昭明,替她解决一些问题。 沉默…… 林晖不由紧张得手心冒汗,心里暗病:“我的姑奶奶,你倒是说啊!” 曼珠也不由的握紧拳,恨不得把慕昭月口中的话,打出来:“大小姐你说吧,夫人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还是沉默…… 慕昭月迟迟不语,风云弈脸上紧张的神情,不由渐渐放松…… 玉颜华脸上也露出一丝丝得意的神情…… 薄情眼睛一闭,松开抱着慕昭月的双手,正要起身时,慕昭月马上反抱着薄情,放声大哭,边哭边道:“嫂子别走,嫂子别走,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他们畜生,是禽兽,他们……” 慕昭月又是一阵痛哭,几乎哭得晕厥过去。 薄情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形,不由伸手抱紧慕昭月:“没事的,有嫂子在,他们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虽然暗中还有人在保护,但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面对这样丑陋的现实,确实是很难。 好半晌后,慕昭月终于止住了哭声,倚在薄情怀中,断断续续的道:“今天入夜后,曼珠照嫂子的话,带着我悄悄出了府,来到一所种满鲜花的院子,悄悄藏到一扇窗下面。曼珠轻轻的捅破窗纸,便看到曼珠所说哪一幕,我当时又怕又气,不小心撞了一下窗户,然后就被他们认发现……” 慕昭月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不由低低抽泣,好一阵安抚后才缓过来,继续道:“好多人拿着剑朝我们杀过来,曼珠原本是一直护着我,但是人很多,我们被分散了,然后我就被他们拿下,被送入到房间内到,看着他们……” 说到这里,慕昭月不由顿了顿了,虽然她不说,不过别人也猜得到,不由不惊叹于风云弈与玉颜华的无耻,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行那苟且之事,简直是禽兽都不如。 调整好情绪,慕昭月又继续道:“原本是要杀掉我,但他一看到是我,玉颜华便威逼我,说,只要我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他一定会把王妃之位给我,不然就杀了我毁尸灭迹。我不肯,玉颜华要杀我,他就……” “他就想强行把生米煮成熟饭,对吗?”薄情冷冷的接过话,风云弈竟然如此的卑鄙,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她前世是瞎了眼,竟然对这样的人心动。 若真让他得逞,左相府就不得不站在他的阵营。 至于王妃之位,即便给,也不过名议上的,幸好慕昭月还没有糊涂到底,没有让风云弈得逞。 风云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看得出是在强装镇定,道:“这些都只是她片面之词,明明是她喜欢本王,看到本王与颜儿在一起,醋意大发,威逼本王,不准本王纳颜儿为妾,威逼不成,便要想杀颜儿,本王一时来不及阻止,才让她有机可趁,伤了颜儿。” “你……”慕昭月指着风云弈,没想到他这么卑鄙,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薄情压下心中的怒火,微微掀开一角披风道:“衣服上的撕痕就是证据……” “那是她自己撕的。”薄情还没有说完,玉颜华就大叫起。 “自己撕的?” 薄情冷冷一笑,指着黑色的布料:“你知道左相府暗卫的夜行衣,用的都是什么布料吗?是铁衫锦,铁衫锦在身,跟战士的铠甲无异,若没有深厚的内功,普通人别说是撕,就是用剪刀都未必能剪烂。” 慕昭月飞快的拉好披风,红脸垂下头,羞愧的道:“林大人,我是挣扎的过程中,逼不得的情况伤玉颜华,才有机会逃出到外面求救,然后大人就带人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林晖没想事情会发展这一步,整个过程,已经基本呈现在众人眼前,不由的闭上眼睛,这事可大可小,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玉老夫人早拿出一起佛珠,在念佛。 玉颜华早就瘫软在地上,目光狠狠的盯着薄情,不明白她为什么处处跟自己作对。 风云弈心中也暗暗疑惑,自问自己从没有得罪薄情,原本以为二人还能合作,没想竟在今天撕破脸。 如果今天的事情让皇上知道,那么很多他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会随之浮出水面。 这样,他多年的苦心经营,将会付诸东流……不,他不会失去一切的,只要这些人都死,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杀气,瞬间从眼眸内迸射而出。 薄情清楚的感觉这股杀气,马上把慕昭月拉到身后,玉箫横在面前:“六王爷,你准备要杀我们灭口吗?” 薄情的话一出,曼珠第一时间跳到薄情面前,冷着声音道:“主子,你快带大小姐走,奴婢会拖着他们。” 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随之感觉到空气中浓浓杀意,林晖马上大声叫道:“六王爷,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你若有不诡之心,这京兆尹府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哈哈…… 风云弈仰天长笑,蓦然盯着薄情,森然的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本王的,你们若不死,就是本王死,本王还有大事未成,岂能轻易死去,所以,只好你们先死。来人啊,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许让他们跑了。” 无数的人黑衣人,从外面冲进来,挥剑就要杀人。 此时另一批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拦住风云弈的人,一场血战马上拉开。 风云弈吃惊看着这一幕,马上转身看着薄情。 薄情也是一脸惊讶,她虽然暗中安排有人,但也只是三四个人,虽不能杀掉风云弈,但是却能保他们平安。 眼前这一批暗卫,明显不是她的人,难道……薄情立即在心里否决,慕昭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京城中敢这做的,就只有一人——三皇子风云啸。 正出神,突然杀气袭来,风云弈已经一掌拍过来。 但曼珠也不是吃素,马上一剑刺过去,让薄情带着慕昭月闪到一边,两人立即打在一起。 风云弈不愧是战场上,有名的战神,曼珠出手虽然狠绝,但也渐渐不支,很快就被对方一掌拍中,倒在薄情脚边吐血不止。 看到曼珠败下,风云弈还想再出杀招,突然一阵狂笑声从外面传来,只听一把倨傲的声音道:“今晚的京兆尹府好热闹,本宫也来凑凑热闹,六皇弟、左相夫人不会有意见吧。” 火光照入公堂,一队禁卫军冲入内,迅速掌控眼前的局势,只见风云啸一身皇子服,大摇大摆的走入公堂内。 “参见三皇子。” 林晖马上从上面跑下,恭恭敬敬的行礼。 薄情拉着慕昭月亦是如此,心中暗暗庆幸风云啸来得及时,不然她的武功就要暴露,唇角边不由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风云啸扫一眼众人,面露得意的道:“免礼,都起来吧。” 目光扫过面色铁青的风云弈,连手指尖上,都透出嚣张,用眼角瞟着林晖道:“林晖,京兆尹府发生什么事,拢得附近的而是百姓不得安生,都告到本宫的三皇子府来了,你可知罪?” 林晖面上故意一怔,马伏在地上道:“三皇子,幸好你来得及时,六王爷要杀我们——灭口。” 风云啸的眼角一扬:“六皇弟要杀你们,为什么?” 林晖不失时机,把事情的经过起始,点滴不漏的告诉风云啸,说到后面风云啸不由的皱起眉头。 薄情冷冷的站在旁边,看到风云啸的神情,此事可不是风云啸一人能解决的,而且也不是她要的结果,遂站出来道:“三皇子,可否听本夫人一言。” 风云啸正焦头烂额,突然听到薄情的声音,不由暗道一声,自己怎么把这小丫头给忘记:“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防,若是合适,本宫一定会照办。” “是。” 薄情扫一眼风云弈淡淡的道:“三皇子听过林大人所言,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起始经过,此事本不难解决,虽然牵涉到皇室丑闻,但只要暗暗求求太后,必不会惊动皇上,但是六王爷却要杀我等灭口,本夫人不得不怀疑,他背后是否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说到这里,薄情心里暗笑,风云弈做没想到,她一直要算计的人会是他,垂着眼敛道:“兹事体大,所以事不宜迟,本夫人恳请三皇子,即刻面圣,请皇上亲查此事。” 嘣…… 玉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断了,檀香木制成的珠子,滚得一地皆是。 风云弈盯着薄情冰冷的面孔,一阵阵寒间从背后袭来,然后又看向玉颜华,眼眸不由渐渐的暗淡下来,最后似是下定决心,铁青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目光在玉颜华身上,风云弈声音索然的道:“本王却是,欲放下,放不得。世间万般,皆是缘,皆是孽,罢了,罢了。三皇兄,皇弟随你走吧。”说完,率先走出外面。 薄情扶着慕昭月跟在后面,心中不由的暗暗疑惑,风云弈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无论结果如何,风云弈这回即便不死,也大势尽去,皇帝绝不允许敢觊觎皇权之人,毕竟他才五十多点,还不想那么交给出皇位。 皇宫因为薄情他们的出现,瞬间灯火通明,不仅皇上被惊动,连皇后也不顾更深露重,同时出现在御书房中,看到跪在地上人,震惊不已。 元帝披着明黄的绣着龙纹的披风,在雪妃的服侍下,坐在龙椅中,手指揉着眉头,不耐烦的道:“什么事情,非要急着现在见朕?” 皇后也不悦的道:“啸儿,你太不像话,这晚了还以惊扰你父王。” 风云啸跪在地上,一脸内疚的道:“惊扰父王圣驾,儿臣罪该万死,但是此事非能小可,所以儿臣不得不惊扰父王圣驾,六王弟他在京兆府,要杀林晖和左相夫人他们灭口。” “放肆。” 两个字如天雷般在御书响起,风云啸不由的一颤。 这时候,谁也不敢出声,风云啸硬着头皮把从林晖哪里听来的话,只字不漏的重述一遍。 说完后,垂着头,不敢元帝表情。 正在这时,原本好好跪在地上的玉颜华,突然晕倒在地上,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曼珠离玉颜华不远,马上翻开玉颜华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一回脉息道:“回皇上,玉小姐她……只是晕过去而已,但还有一事,需请太医确认。” “何事?” 元帝只有两个字,帝王之威尽显。 曼珠不由的浑身一震,犹豫一下道:“她,她像,像有喜了。” ------题外话------ 童鞋们: 灵琲对昨天的章节最后四百字作了小小的修改,若是觉得对不上,请回头看看。 修改日期是5月6日下午5点,后面看文的读者,不用回头看。 第072章 有喜之谜 第072章有喜之谜 御书房中,众人的目光合落在,那身穿藏青色太医服,看过半百的太医身上。 “莫太医,如何?” 看到莫太医把完脉,皇后马上着急的问。 莫太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叩头:“回皇上,皇后娘娘,这位姑娘确定有喜了,已经快三个月。” 元帝面色一沉:“有喜了?” 三个字从元帝口发出,听不到丝毫的喜悦,风云弈扑一下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时的表情。 砰…… 茶盏在风云弈跟前碎开。 风云弈不理会满身的茶水,一脸羞愧的道:“儿臣所为所作,有失皇室颜面,儿臣一时糊涂,请父王责罚。” “混帐!” “这是做什么?” 元帝刚大喝一声,太后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只见太后扶着崔姑姑,正一脸着急的赶过来。 薄情站在旁边,微微掀开眼皮,太后此番赶来救场,想必是风云弈暗中派人通知她,能在风云啸眼皮子底下,让人通知太后事,看来他在宫中的人脉不少。 元帝、皇后亲自起身,扶太后入座,元帝淡淡的道:“儿子又让母后操心了。” 太后面色不愉的扫一眼,看到薄情情和慕昭月时,眼光微微滞留:“皇上好大的脾气,说吧,这么晚了,劳师动众,又是为了那般。” 皇后面带犹豫道:“回太后,皇室丑闻,不敢污了您的耳朵。” “什么丑闻?”太后皱起眉头。 “回太后,皇上才把玉家颜华小姐指给弈儿为侍妾,没想到二人早就暗通曲款,竟然珠胎暗结,还有……臣妾都说不出口,还是让他们自己说吧。”皇后一脸羞愧的道。 太后眼中微微变,看到莫太医退到一边后:“莫太医,此事可是真的,会不会是看错?” 莫太医马上跪下道:“回太后,微臣行医多年,这点把握还好,玉小姐确实是喜脉,臣不敢妄言。” 太后沉默片刻,起身对元帝道:“皇上,年轻人也是一时糊涂,虽有失皇家颜面,有失体统,但无论如何,都是皇室的血脉,皇室又添新丁,皇上该高兴才是。” 回头对崔姑姑道:“快让人把玉小姐扶起来,她是有身子的人,怎能躺在地上,小心动了胎气。” 崔姑姑马上让随行的两名小宫女,把玉颜华扶起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莫太医又掐了掐人中后,玉颜华才缓缓转醒,一看太后,马上就要跪下,却被崔姑姑扶。 太后无奈的道:“你且坐着吧。” 玉颜华一脸不安坐在椅子上,惊讶的的看着众人,显然是刚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瞧着玉颜华的神情,太后就知道她是不知情的,马上指着她,责备的道:“你看看现在的孩子,自己有了身子还不知道。” 玉颜华还是一脸茫然,崔姑姑马上道:“莫太医为你诊过脉,确实是有喜了。” 什么?玉颜华浑身微微一颤,动动唇却没有说话,目光马上看向风云弈,后者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的垂下眼帘,隐下眼中的疑惑。 看到这幕,玉颜华不由的以为,这是风云弈救她的法子,故意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有喜了?” 玉老夫人不由开口,淡淡的道:“是的,你有喜了。”心里却一直摇头,家门不幸。 风云啸眼眸闪过一狠戾,对着风云弈抱拳,似笑非笑的道:“是,六皇弟虽然没有娶成昭月小姐,但玉小姐有喜,也可谓是双喜临门,三皇兄在这里恭喜玉小姐,恭喜六皇弟。” 听风云啸的话,玉颜华不由的暗喜,一条命总是保住,而且……目光暗瞟一眼站在旁边的薄情与慕昭月,收拾这对姑嫂,也是早晚的事情。 林晖此时完全当自己隐形,对眼前事是充耳不闻。 这牵涉到皇家秘闻的事情,他还是尽量少开口为妙,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命就搭进去。 风云弈面上却不见丝毫喜悦之色,头反而垂得更低,就连全身的气息也被他收敛起来,让人无法感觉到他的情绪。 元帝的面色在听风云啸的话,也更加沉,碍于太后,喜欢也只好忍着不发。 薄情静站一隅,唇角微微勾起,风云啸的虽然提醒皇上,风云弈意欲强娶慕昭月,但是还不足以搬倒风云弈,不过,玉颜华的小命她必须捏在到手上,上前两步跪在地上:“皇上,太后、皇后,臣妾有一事不明白?” 清冷的声音一出,众人不由的一愣,风云弈也不由的抬起头,玉颜华也不由的盯着薄情那张平静的面孔,心里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太后也不由的眉头深锁,以为薄情是因为,风云弈不能娶慕昭月之事而不高兴,语气略略不悦:“你有何不明白?” 薄情微微抬起眼眸,迟疑一下才道:“回太后,众所周知,六王爷是在您寿辰的日子回到京城,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光景,但是方才莫太医却说,玉小姐的胎已经……已经快三个月了,所以臣妾不明白。”若是真的有胎,上次那五十大板没打掉,真是奇迹! 果然,听完薄情的话,众人的面色马上大变。 玉颜华面色瞬间雪白,不由的暗暗埋怨风云弈,他明明才回来一个多月,怎么回糊涂到给她弄三个月的胎。 “什么?快三个月了?” 太后猛一下站起来,盯着薄情看,然后看向莫太医:“莫太医,左相夫人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会不会是诊断出错了。” 莫太医跪在地,一脸惶恐的道:“回太后,微臣适才替玉小姐诊脉,胎儿确实已经快三个月了,不过玉小姐似乎曾经动过胎气,胎儿略有些不稳。太后若不信,可传其他太医再为玉小姐诊脉。” 皇后在震惊过后,面色还能保持平静,但风云啸眼内还是难以掩饰的暗喜,快三个月的胎,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这孩子不是风云弈的;其二,风云弈早在三个月前已经回悄悄回京,统帅无旨擅自回京,可是死罪。 再加上意欲强上慕昭月,觊觎皇位,无论那一条都够风云弈受的。 元帝阴冷的目光,冷冷盯着风云弈:“很好,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朕怎么回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是大混蛋,胆大妄为,连朕的皇位都敢觊觎。” “皇上。” 太后见元帝说得有些过,马上出言制止:“弈儿擅自离京,不过是思念哀家,才会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看他是太过精明。” 涉及到皇权,元帝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一一数落把风云弈的罪行数落一遍。 当说到对慕昭月不轨的时,太后再也坐不住,一脸震惊道:“弈儿,你当真如此胆大妄为。你可知道这是要砍头的,即便你是皇上的儿子也不例外。” 风云弈忽然抬起头,目光淡然:“回父王,儿臣绝无觊觎皇位之心,儿臣确实是一月前才回到京城,父王尽可派人到军中一查便知,至于玉小姐的胎,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 玉颜华的身子一软,整个从椅子中滑落,不敢相信的看着风云弈,他竟然这样说,这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吗? 薄情心中暗笑,风云弈的话确实是真的,他的的确确回京才一个多月,不过,因为有了玉颜华的胎,他就算跳时黄河也洗不清,心里暗道:“风云弈啊风云弈,当初我有多相信你,皇帝以后就会有多怀疑你。”至于玉颜华,就好好品尝一下,被心爱的人背叛、出卖的滋味吧。 风云弈看一眼慕昭月,慕昭月马上害怕的缩到薄情身后,只听风云弈低沉的声音道:“至于儿臣欲对昭月小姐不轨之事,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臣也是收到字条后,才匆匆赶到右相府,但是一入到玉小姐的玉人居后,闻到一股异香后,意识便模糊起来,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弈哥哥,你说什么?” 玉颜华马上大叫起来:“明明是你派人通知我,说你今晚会过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颜儿。” 薄情娥眉一挑,风云弈这是要弃掉玉颜华,脑海不由回想起,风云弈在京兆府中,最后说的那番话,原来他早打算要牺牲玉颜华,唇角不由的一翘,还真是他的一贯的风格――趋利避害。 当年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风云弈却一脸正色道:“玉小姐,本王在军中,虽然仰仗右相大人的地方颇多,但是你也不能把这种事情往本王身上推。莫太医在此,只要他闻一闻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本王所言非假。” 莫太医看一眼元帝的面色,马上走到玉颜华身边,轻轻闻了闻,面色不由一变,跪在地上道:“回皇上,六王爷所言不假,玉小姐身上的香味,确是含有媚香的成份。” 太后的心不由放下,狠狠的瞪一眼玉颜华:“皇上,哀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玉颜华生活不检点,珠胎暗结,才会设局勾引弈儿,好把孩子的事情赖到弈儿的头上,扰乱皇室血脉。” 玉颜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太医,又看看风云弈,她沐浴用的花瓣香汤中,确有几样起到催(禁词)情的作用花,但她绝对没有用过媚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要陷害她,不由的道:“皇上、太后明鉴,臣女根本没有身孕,一定是太医误诊了。” “你还敢狡辩,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太后马上大声的斥道。 “太后,你可记得臣女曾经挨过五十大板,若真有身孕,如何经受得起啊。”玉颜华不顾一切的为自己辩白,若不然,皇上会马上把她处死。 “这……”太后不由一怔,看向莫太医。 莫太医事关以他的性命,自然不敢大意:“回皇上,太后,方才微臣也说过,玉小姐有动过胎气的迹象,以致腹中胎儿不稳,想必就是那五十大板所致。但为保微臣清誉,微臣恳皇上宣其他太医一同诊脉。” “准。” 片刻,就有两名太医外面走来,莫太医马上道:“皇上,后宫各位主子的身体,一向是由罗太医、张太医照料的,必然不会有错。” 元帝一闭眼睛,罗太医和张太医一前一后,分别重新为玉颜华诊脉。 因为有莫太医在前,两人诊得也格外小心,半晌后,罗太医才道:“回皇上,微臣年诊结果与莫太医一样,这位姑娘确实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微臣的结果,也是一样。”张太医也马上道。 玉颜华一听马上急,再看到翻脸不认人的风云弈,不由的大声叫道:“皇上,臣女真的没有身孕,臣女不久前刚来过月信,臣女的贴身丫环沉香可以做证,皇上可以传进宫,一问便知。”心里暗忖,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身孕。 元帝不语,风云弈不由的道:“回父王,右相毕竟凤麒国的股肱之臣,儿臣在军中,还多仰仗于他,不如再给玉小姐一次机会,传她的丫环当面来对质。” 太后自然明白右相对风云弈的重要性,也马上开口帮腔道:“是,皇上,弈儿在军中,确实离不开右相,不若再给玉颜华一次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元帝沉默,捋一下胡子道:“好,就再她一次机会。” 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名太监带着一名身材中等,丫环的女子进来。 “沉香。” 玉颜华马上激动的叫起来。 沉香没有看玉颜华,跟众人一般跪在地上,只听紧张的道:“奴婢沉香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叩见皇后。” 元帝从高处缓缓扫一眼:“你就玉小姐的贴身丫环沉香。” “回皇上,奴婢正是。” “朕问话,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能有半句虚言。” “是,奴婢不敢说谎。” “很好,朕问你,你们家小姐有孕一事,你可知道。” 沉香猛的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元帝,又马上垂下头,迟迟没有开口中。 皇后不由的着急的道:“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点回答。” 过了一会后,沉香才小声的道:“回皇上,奴婢……奴婢不敢太确定,只知道小姐的月信,已经有好两三个月没来,奴婢以为只是小姐身体不适而已,并没有多想。” “沉香,你竟敢说谎。” 玉颜华失控的大声叫起来,一下串到沉香身边,狠狠的一脚踹去,把沉香踹出一边。 元帝看到这幕,面色不由的一沉,皇后马上大声的喝道:“大胆,御书房内,此容你放肆。来人,快把她拿下。” 两名侍卫立即入来,把玉颜华拿下,玉颜华被押在殿中,不停的挣扎叫道:“沉香,你害我,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陷害……皇上,皇上,臣女真的没有怀孕。” “闭嘴。” 太后马上大声一喝,看着颜玉华冷冷的道:“三位太医为你诊脉,皆说你有孕,莫非他们也要害你不成,还是说我们大家跟太医串通好,一起来陷害你。” 转身对元帝道:“皇上,这样心机歹毒的女子,留不得,哀家以为……” “皇上,请您看在玉家就这点血脉的份上,留她一命吧。”一直不出声的玉老夫人,突然跪伏在地上出声求情。 “老夫人。”玉颜华失声叫道,眼泪不禁落下。 玉老夫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玉家就只有这个血脉,她不得不厚着面皮求情。 风云弈看了玉颜华一眼,也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道:“父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还望父王看右相的面,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性命。” 皇后瞟一眼风云弈,沉着声音,不解的道:“弈儿,你这傻孩子,她差点害死你,你怎么还要为她求情。” 元帝沉着脸坐在龙椅中,一直冷眼看着众人,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看到元帝的表情,薄情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结束,果然元帝直起身体,审视着众人道:“弈儿是收到字条赶到右相府,左相夫人是收到字条才让慕昭月夜探右相府,这两点朕明白。但林晖恰好在适当的时候救了慕昭月,而啸儿又在刚刚好的情况下,赶到京兆尹求人,朕就不太明白。” 林晖面上先是一愣,马上道:“回皇上,其实朕也是收到字条,才赶去救人的。”说完从袖中取出字条。 风云啸也毫不犹豫的取出一张字条道:“回父王,儿臣亦是如此。” 薄情含笑从袖中取出字条,然后三人不约而同的看风云弈,风云弈不以为然的道:“回父王,儿臣的纸条,并没有带在身上,但儿臣确实有收到字条。” “此事,朕自然会查明。” 元帝冷冷道,面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玉颜华,冷冷的道:“以你的罪行,朕诛你玉家全族都不为过,但是右相仍朕的股肱之臣,为保住他玉家的血脉,朕就网开一面。” 玉颜华目光浑散眼睛,直直的盯着元帝,只听对方道:“即日起禁足右相府玉人居,直待你生下孩子后,再处以死刑。” 啊…… 玉颜华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玉老夫人马上叩头谢恩,这对玉府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听到这样的结果,薄情面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反正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她该好好的收拾玉颜华。 薄情、慕昭月、曼珠还林晖四人刚出了御书房,崔姑姑就从后面追上:“左相夫人,昭月小姐,太后让两位到永宁宫略坐坐。” 四人面上一愣,林晖马上道:“如此,下官先行一步,下官会让人守在宫门外面,稍后再夫人和小姐回府。” “有劳林大人。”薄情和慕昭月马上感激的道,不由暗夸林晖细心,二人深夜回府,确实不安全,曼珠却一脸不以为然。 待林晖走远后,薄情不由小声问:“崔姑姑,不知太后深夜召见我们姑嫂二人,所为何事。” 崔姑姑面上略犹豫一下:“回夫人,方才你们走后,六王爷说失控之时,曾撕碎昭月小姐的衣服,无意轻薄了昭月小姐,所以……他要求娶昭月小姐,但皇上的意思是要听听夫人的。” “本夫人明白了。谢谢姑姑!” 薄情马上点点头,风云弈还真是无孔不入,暗看一眼慕昭月:“大小姐,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慕昭月看了崔姑姑一眼,垂下头道:“小嫂子,昭月虽然脾气不好,又蠢又笨,但是眼睛不瞎,分得清谁是谁非,绝不会让小嫂子失望的。” 薄情点点头:“那好,我们走吧。” 永宁宫正殿内,太后一看到薄情和慕昭月,马上高兴的道:“你们来了,快坐下。这么晚了,哀家本不应该再留你们,但是有些事却等不得,所以让崔姑姑把你带过来。” 二人行过礼后,方在旁边坐下,薄情抬头看着太后,故作不知的笑问:“不知太后有何事,要急着见臣妾姑嫂二人?” “好事。” 太后马上一脸兴奋,含笑看一眼慕昭月道:“适才你们离开,弈儿说了一下晚上的事情,他因为着了玉颜华的道才会失控,虽然非他本意,但究竟是有轻薄昭月之嫌,所以特特跟皇上说明原因,求娶昭月为正妃。但皇上的意思是要听听你的意思。” 薄情见太后的目光虽然对慕昭月说,但话却是对她说,明白太后是希望自己成其好事,略思量片刻后,回头对着慕昭月笑道:“大小姐,六王爷虽然是长年领兵在外,但为人处事却温文尔雅,不失名士风流,你若能嫁给她自然是好的。” 慕昭月看了看薄情,马上站起来跪在地上道:“太后,臣女怕要有负太后厚爱?” 太后马上一惊:“此话怎讲?” 慕昭月微微垂下头道:“上次选妃后,兄长就跟昭月说,二哥慕昭阳在外面遇上一位名医,对医治母亲的这样的情况的病人十分了得,等他回来后,就同他一起陪着母亲离开京城,还望太后成存臣女的孝心。” “哀家怎么没有听左相夫人提起。”太后的语气明显不悦。 薄情马上抱歉的道:“回太后,臣妾也是夫君今早出门前才听他提起,只是选妃刚结束,臣妾也不好马上入宫给太后请安,更不知道会发这样的事情,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沉吟一会后,摆摆手道:“也罢,你们且先回去吧。” 薄情没想到太后会这样爽快,二人随之起身行礼告退,心中略转转马上就明白其中意思。 太后不过是替风云弈探探口风,若是逼得太紧,反而让皇上生出疑心,只怕慕昭月一日不嫁,风云弈会一日不死心。 忙了一整夜,薄情回府后,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刚梳洗完,就正见慕昭月一身正装从外面走来,一直走到薄情跟前,突然跪下,薄情还没反应,已经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慕昭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道:“小嫂子,以前都是昭月不好,狗眼看人底,听信了他人的挑唆,一再陷害小嫂子,昭月向你叩头认错,请你原谅我。”说完,从璧玉手中取出茶盏,高举在头顶上,双手奉给薄情。 涟漪不由的一愣,悄悄对曼珠道:“太阳从西边出来,大小姐居然主动跟夫人认错。” 曼珠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若是再不知错,怕夫人拼着跟左相反脸的可能,也要亲手掐死她。” 薄情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起来吧。” 看着慕昭月坐下后,薄情也开门山的道:“我想了想在卧龙山的事情,你遇到风云弈,必然也是他有心安排的,只怕你一日不出嫁,他便一日不会死心,而太后也一直记挂着此事,京城再过段时间怕也有变,若你真能离开京城也是好的。” 提到风云弈,慕昭月的面色马上沉下来:“小嫂子说的是,昭月明白。二哥不喜欢朝堂,所以在外面有个什么山庄,经常接待一些武林人士,我也正好去见识见识,等大哥回来后,我就跟他提此事。” “这样很好,也断了那些人的心思。”薄情淡淡的道,对慕昭月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不过是看在慕昭明的面上。 “嗯,那嫂子,我先回去。”慕昭月点点头,向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嫂子,行了礼便退出外面。 …… 夜色笼罩着玉人居。 玉颜华站在窗前,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步上薄倾情的后尘,风云弈居然会翻脸不认人,她想帮把事情告诉远在珞城的父亲,她要报复风云弈这个负心,可惜整个玉府都被风云弈的人监控起来,别说是送信,就是踏出玉人居她都不能。 “大小姐,该休息,小心……” “住口,我说过了,我根本没有身孕,小心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她,玉颜华抱着头,疯狂的大叫起来。 “我信你。”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飘来,玉颜华一滞,马上回过头,面上一愣马上大声道:“薄情,你你……你怎会在这里,外面……”可是有重兵把守。 呵呵…… 薄情半躺曼珠刚铺上薄毯的摇椅中,不屑的笑起来:“本夫人那天晚上说过,玉府是薄家所建,要入要出,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就算把你带走也不成问题。”不过是,她可没想过要救她。 玉颜华不由一脸震惊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薄情冷冷笑着的反问:“为什么那么了解玉府的情况,是吗?” 沉默片刻后,薄情淡淡的道:“因为我姓薄,但凡是薄家的,没有我不知道的。” 风氏一族,最愚蠢的地方,就是只知道灭掉薄家的人,而不知道毁掉薄家留下的东西,只要这些东西还在,京城就是还是薄家的天下。 “什么,你是薄家的人?”怎么可能? 玉颜华震惊的看着薄情,薄家的早就被皇帝杀光,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怎么会不一个漏网之鱼,若是报给皇帝,会不会……还她自由。 薄情一看玉颜华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想用我命,换你的自由?可惜……你没有机会,因为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说完,露出一个冰冷噬骨的笑容。 “你想做什么?” 看到薄情脸上的冷静,玉颜华不由浑身一颤,马上跑到窗边大声叫起来:“来人呐,快来人呐……” 薄情看着玉颜华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由轻轻笑出声:“别叫了,你就算叫了破喉咙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玉颜华,被自己心爱的人出卖,步上薄倾情的后尘,这种滋味感觉如何?”薄情的语气突然一转,变得凌厉异常,当日的痛,她一直记着。 玉颜华马上惊恐的道:“你说什么?” 薄情语气又一转,含笑道:“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身孕吗?” 面前的女子面容马上一震,目光狰狞的盯着薄情:“是你,原来是你要害我,这个恶毒的丫头,我要杀了你。”说完,就朝薄情扑过来。 曼珠那里容她靠近,抬腿一脚扫去,玉颜华的身体嘭一下飞到一边。 薄情拍拍手,从外面走进来一人,玉颜华看到后,面色不由大变:“沉香,你出卖我,我出卖我。” 沉香冷冷的瞟一眼玉颜华道:“我从来没有忠心过你,何来出卖之说。”说完,伸手到耳后轻轻一揭,一张面皮从脸上撕下来,露出一张冰冷绝艳的面孔。 玉颜华看着眼前的面孔,不由的浑身颤抖,指着眼前人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灵雎(ju)。” 薄情同样看着眼前的面孔,不由的闭上眼睛,灵睢是她的贴身上丫头,没想到她会化身为玉颜华的丫环沉香,一直潜服在玉颜华身边,等待报仇的时机。 灵雎跪在薄情面前叩道:“灵睢谢夫人为我家主子报仇,奴婢愿意为奴为婢报答夫人的恩情。” 薄情示意灵雎站到一边,看着玉颜华冷冷的道:“你会怀孕,是我让灵雎给你下药,这种药只要吃下去,脉像就会跟孕女一样,即便是神医再世,他未必能看出来,莫说是太医院那几个老头。”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一点点,明天会恢复正常的。 第073章 祸起涟漪 第073章祸起涟漪 “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玉颜华幡然醒悟,盯着笑意盈盈的女子,大声的惊叫起来:“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是因为风云弈吗?现在你们已经赢了,请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放过你,何以慰薄家?何以我……族之主。”薄情眸瞳森然的盯着玉颜华,娘亲的死,不能为说是与玉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她全记在心上,玉家会付出同等的代价。 看着薄情冰冷森然的面容,玉颜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一阵阵严寒从背心渗入,连牙齿都在打格:“不关我的事,是皇上他们,是他们要灭掉世族的,是……” “但是你们玉府在助纣为虐,玉廉与云姬谋害我族族主,而你……折辱逼死了薄倾情,所以……” 薄情突然从摇椅中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玉颜华身边,捏着她的下巴:“她所有的痛苦,你都要经历一遍,背叛、出卖、伤心、绝望…… 啪啪…… 二十下耳光子,狠狠的,一下子刮在玉颜华的乱脸,打得发她已经神智不清。 薄情接过曼珠奉上的湿丝巾,擦了擦手,回头看着睨一眼,两颊红肿的女人,冷冷的道:”当日,你打了她两巴掌,现在还你二十个巴掌,所有她承受过的,我都会十倍加注在你身上。“乌黑的鞭子,缓缓从袖中拉出,闪着骇人的光泽。 玉颜华看到鞭子,一下子崩溃了,想像着薄倾情当日承受的痛苦,要十倍加注在她身上,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哭道:”左相夫人,我也算是你的姐姐,你放过我吧。“ 薄倾情用鞭子托起她的下巴,天真无邪的笑道:”姐姐,当初你与自己的妹夫合谋,谋害自己的亲妹妹时,可有顾念姐妹之情?“ 刚才还一脸姐妹情深的人,面色一白,如见到鬼一般,颤傈着声音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究竟是谁?“难道…… 玉颜华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又马上摇摇头,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死了,自己亲眼看到她死的。 薄情冷笑,俯在她耳:”你心里想我是谁,我就是谁。“森然的语气,让玉颜华毛骨悚然,张大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 退外一步,薄情似笑非笑的道:”说声自己是贱人听听,如果我觉得好听,一会儿本夫人就让他们下手轻点,让他们别那么快弄坏了我们身贱肉贱的玉小姐。“ 听到这句话,玉颜华的面上骇然,脑子中马上回想起,当日她说过的话:”叫声姐姐听听,如果我觉得好听,一会儿就让姐夫下手轻点,让他别打坏了我身娇肉贵的妹妹。“ 这句话是她当时对薄倾情说的,除了风云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当时躲在一旁偷看,还是灵雎告诉她的。 想到这里,玉颜华马上摇摇头,不,不可能,当时灵雎已经被他们迷倒,捆起来,根本不可能知道。 薄情翘起一边唇角,冷冷的笑道:”是不是很惊讶,本夫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其实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比如说……“ 冷瞥玉颜华痛苦的表情,拍拍胸口,薄情模仿她的当日的语气道:”弈哥哥,你轻点,你把妹妹弄痛了。“ 什么东西,瞬间锤在玉颜华的胸口,她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薄情如同没有看到,换成风云弈的语气道:”颜儿,本王已经打得很轻了,是她太娇贵了,后面可怎么办啊。“ ”啊“字出来的时候,薄情已经贴近玉颜华的耳边:”放心,我不会动手鞭打,因这是某人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还给他。不过,你当日不能在我身上完成的事情,就由你这个姐姐,替妹妹完成吧。“ ”你……“玉颜华震惊得张口嘴巴,不也相信的看着薄情,她竟然是她,怎么可能。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这么恨她跟风云弈,那就是薄倾情。 薄情冷冷的道:”没想我不活着吧。想揭发吗?可惜我不会给你机会。“一双玉手在玉颜华的肩膀上一拍,封印在她体内形成,这辈子她都别想说话。 ”灵雎,人都准备好了吗?“薄情冷不丁的问。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四十个体壮力健的男乞丐,一个都不少。“灵雎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的道。 听到这句话,玉颜华马上想撞死自己,只是曼珠比她更快一步,把一料药塞入口中:”从今以后,没有主子的同意,你想死也不行。“ 转头看向薄情:”主子,一次四十个男人,怕她会连渣都没得剩。“ 薄情瞟了一眼玉颜华:”那就分批,四个四个轮流上,反正她服侍男人的手段,已经得到云姬的真传。“ 看一眼旁边的灵雎:”以后,这里就交给你打理,记住,别让她死了。“以后,她还要跟风云弈做一对患难夫妻。 ”是,夫人。“灵雎恭敬的道。 薄情带着曼珠,退到一扇墙旁边,脚往地上用力一踩,墙脚下马上出现一条石阶,道:”我们走了,以后会时不时过来探望玉小姐,玉小姐务必好好珍重。“ 看着薄情消失,玉颜华马上一脸惊恐的看着灵雎,这个当年薄情的得力助手,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不知道有多少敢反对薄情的人,死在她的手中。 灵雎看着玉颜华冷冷一笑,走到香炉边,从旁边的香盒中,加了一勺进去,笑道:”这就是你往日最喜欢的媚香,好好闻闻,一会儿就会让你欲先欲死。“ 说完,走出外面,随后,就有四名衣衫褴褛,脸上脏得看不清模样的乞丐走过进来,四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软倒在地上的美人,身体渐渐的热起来,一边扯掉身上破烂的衣服,一边朝颜华走去。 玉颜华马上把抱紧自己,却发现双手不由自主的扯开自己的身上衣服,衣带渐宽,看得四名乞丐对这飞来的艳福垂涎不已,马上冲上去,三下两下扯碎玉颜华的衣服…… 灵雎已经重新带上沉香的脸,站在窗外,面无表情的听着里面淫秽的声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天花苑,涟漪在抚琴轻唱,薄情坐在摇椅中,闭上眼睛聆听。 彼岸花开开彼岸 彼岸花落落黄泉 花开叶落不相逢 生生相错永无缘 你踏上奈何桥 心静如水 心沉如石 我合上乱花枝 心痛破碎 心死无望 …… 伴随着低沉,乌咽、如泣如诉的琴声,带着无比的忧伤的吟唱,从天花苑轻轻飘出…… 曲尽,涟漪已经泣不成声。 薄情躺在摇椅中,微微掀开眼皮:”此曲太作悲了。“彼岸花的花语是,生生相错。 涟漪擦掉眼泪,走到薄情跟前,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直起身体道:”夫人,奴婢此去,无论成败,都不会再回来,奴婢在此先谢过夫人的教导。“ 薄情望着天空,淡淡的道:”涟漪,我从不过问你的事情,但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的背后……有我。“ 谁对她忠心,在对方背叛之前,她就会一直护着谁。 情再薄也是情。 ”奴婢晓得。“ 涟漪又对着薄拜了三拜后,转转身朝外面走。 看着涟漪的背影,薄情淡淡的道:”曼珠,涟漪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担心是陷阱,你让人暗中跟着。“这次的事情,怕不会那么简单,隐隐感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主子,涟漪不在,你身边少个人照顾,要不要让灵雎…… “不用。”曼珠还没说完,薄情便淡淡的否决,人心多变,吃一蛰长一智,还是先缓缓。 沉默片刻后,薄情抚着挂在腰间的玉佩,悠悠道:“曼珠,你去打听一下,慕昭明什么时候回来” 慕昭月一天未离开慕府,她的心一直悬着:“还有,若有什么人来访,一应让李嬷嬷和管家看着,对外面说,我病了,不便见客。” “是,夫人。” 薄情的话一出,无数的来访者被李嬷嬷和管家打发,就连太后的宣召,在崔姑姑看到她一脸病容后,也全都免掉。 至于慕昭月,更是以照顾母亲为由,素躲在宁心苑,乐得自在。 这般的过日子一直坚持到五月底,终于被一阵脚步声打破,管家封伯从外面走进,一入门口便急急的道:“夫人,林晖大人暗暗差人送来消息,说涟漪姑娘被暗暗送到刑部大牢,让夫人早做好准备。” 薄情从摇椅中缓缓坐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目光马上看向曼珠,曼珠无声摇摇头,然后退出外面。 封伯道:“送信之人并未言明。” 重新躺回摇椅中,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封伯退下后,薄情重新理一下眼前的事情,独自出了天花苑,不知不觉来到幽兰轩,幽兰轩是上官落的地盘,旋即轩回天花苑,曼珠已经站在门口等着,看到她后,马上迎上来。 薄情淡淡出声:“到里面说话。” “消息可是真的。”一回天花苑,薄情便迫不及待的问。 “是,奴婢派去的人说,他们一路跟着涟漪,涟漪在外面盘桓数日,直到昨天才到一所青楼落脚,哪知道涟漪入去便失去踪影,等他们找到她时,已经是西伯候府出事的时候,他们想救也不来不及。” “主子,还有西伯候府,似乎跟涟漪没什么仇恨。”曼珠补充道。 薄情眼睛一闭,淡淡的道:“她被骗了。” 涟漪以前的主子是前刑部尚书严如冰严大人,严如冰同样出身世族严家,他的死跟现任刑部尚书霍源脱不了关系,涟漪要找他报仇是理所当然的。 薄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寒的道:“马上让人暗查那所青楼,最近接待过些什么特殊人,或者是,暗中还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档。”涟漪为何会出现在西伯候府才是关键。 沉默了片刻后,薄情继续道:“你再让人查一查,霍源这个人,最近跟谁有往来。”涟漪那快被关入刑部大楼不能不说与他此人有关。 把所有事情都布置完后,薄情终于松口。 此事若不牵涉她还好,若要牵及到她,西伯候府和霍府就一气端掉,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一天,两天,三天,终于在第四天,薄情正在用午膳,封伯再次走进天花苑:“夫人,刑部来人,请夫人到刑部大牢一趟,说是认认人。” 薄情用下筷子,就着曼珠的手漱完口,淡淡道:“知道了?” 刑部大牢离当日被风云治烧掉的大牢不远,不过是一条街之隔。 薄情一袭冰绿色的冰纱抹胸长裙,扶着曼珠的手,跟在通信人的后面,缓缓走入内。 在刑部大楼最深处,一处单独关押犯人的小间内,薄情看到面色苍白,倦缩在角落的涟漪。 曼珠的鼻子一酸,轻轻唤道:“涟漪,夫人来看你了。” 倦缩的人影,终于微微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当看清楚来人时,涟漪猛然挣扎着想起来,扑一下倒在地上。 “你们对她用刑了?”曼珠马上瞪着领他们进来狱卒。 “昨天送刚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狱卒不以为然的道。 薄情看一眼曼珠,曼珠马上取出一锭银子塞到狱卒手中:“行过方便,让我们夫人进去看看。” 狱卒四处看了看,打开锁后:“你们快点,不要被人发现。”说完,收下银子,假装四处巡视的走开。 推开门,薄情与曼珠飞快的走入内,薄情拔开涟漪脸上的乱发,一脸着急的道:“涟漪,你怎么样了,伤在哪里。” 涟漪一看到薄情,马上哭起来,用唇语无声的道:“夫人不该来的,是奴婢连累了你,你快走吧。” 薄情已经知道她被用过刑,不能说话的事情,故意很孩子气的哭道:“涟漪,你不是说话去去就回来吗?怎么会突然被关到大牢里面,你等等,我让昭明哥哥救你出去。” 涟漪摇摇头,张大口无声的道:“夫人,你真傻,他们的目标是你,奴婢只是一个晃子,只怕你一走,奴婢就得死,到时他们就会一口咬定,是夫人你杀人灭口,把西伯候的死赖倒夫人头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薄情说完,站起来,给曼珠使了一个眼色,先走出。 “涟漪,我扶你坐好吧。”曼珠声音怪怪的,走上前扶涟漪坐好,暗暗塞一颗药入她口中,才转身跟上薄情。 马车飞快的奔跑在反回慕府的大道上,薄情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回到天花苑,就把自己浸在漂着红色彼岸花花瓣的浴池中,脑海中回响着涟漪的歌声。 严如冰,严氏世族的嫡长子,凤麒国开国第二年入朝为官,那年才二十出头,四年前,被属下揭发虐待犯人,判处死刑。 若是还活着,他已经是四十的不或之年,但涟漪才十九岁,两人年相差了足足近二十岁,他们会相爱吗? 涟漪的歌声中,充满深深的遗憾,是因为另一方不爱,还彼此相爱,而不能在一起。 好乱! 薄情一下子把自己没入微凉的水中。 一夜无语。 次日,薄情梳洗完后:“曼珠,研墨。” 提起笔,薄情飞快的写下一行字,唤来苑中侍候的小丫头:“锦儿,把这个给明月公子。让他一定要好好的守在宁心苑,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是,夫人。” 锦儿接过字条后,飞快的出了天花苑,薄情才对曼珠道:“你也一起用早膳吧。” 二人刚完用早膳,封伯马上从外面跑进来,看着坐在亭子中的薄情,恭敬的道:“夫人,刑部尚书霍大人要带人闯入府,说怀疑夫人与牢中犯人涟漪之死有关,请夫人到刑部大牢一趟。” 薄情若无其事的道:“知道了,让人准备好马车,本夫人随他走一趟。”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请她入局,最好别让她失望。 霍源一见到薄情出来,马上一挥手,带来的人马上拿着铁铐,要往薄情手上套。曼珠马上挡在前面,霍源马上喝道:“放肆,胆敢阻拦本官缉拿犯人。” 薄情冷睨一眼道:“犯人,本夫人犯了什么罪?” 哼!霍源冷哼一声,声音大义凛然的道:“你休要狡辩,刑部谋害西伯候的重犯涟漪,本尚书原本准备今天过堂审问,没想到夫人先下手为强,竟然以探视为由,将其毒害。可见夫人就是西伯候一案的幕后指使人。” “笑话!” 薄情冷冷的讥讽:“你这刑部尚书的位置,是花钱买的,还是出卖好友换来的,连最起码的办案流程也没弄清楚,无凭无据,居然就敢定本夫人的罪。” “昨天领你进大牢的狱卒交待,昨天除了夫人外,再没有人探望过,但是一个时辰后,狱卒巡房时,却发现她中毒死了,这就是证据。”霍源振振有词的道 薄情敛起眼眸,不屑的笑道:“本夫人不想跟你废话,一切不过是霍大人的怀疑而已,有话公堂上再说,但是本夫人尚未过堂定罪,还算不上犯人,随你走一趟,不过是尊重凤麒国的法纪的而已。”说完,转身上了封伯让人准备好的马车。 霍源的面色一沉,低低的道:“入了刑部,本尚书说你是犯人,你就是犯人。”随之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题外话------ 只有五千字,昨天有点卡文,为了保证质量,先更这么多吧。 第074章 思烟之死 第074章思烟之死 刑部公堂,薄冰端着茶盏,闭目坐在曼珠搬来椅子中,霍源气得咬咬牙,直到宋家的人来齐后,才掀起一丝眼皮,淡淡的扫一眼。 宋思寒,侯夫人、宋思烟,宋思烟旁边站着一名面容猥琐,眼下虚浮的中年男人,后面还有一名,跟宋思烟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想必就是宋思烟的父母亲,宋家二老爷宋般,宋二夫人傅月姝。 很好,主菜都来齐了,薄情唇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西伯候府众人看到薄情悠然坐在公堂上时,面上都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宋思寒越过众人,指着薄情道:“你这凶手……” “本夫人还没定罪,什么凶手不凶手,多难听。” 薄情玩味的笑言,瞟一眼宋思寒的手指,蹙了蹙眉头:“侯夫人,原本以为宋大小姐的没教养是个意外,没想到原来是你的过错,你没有教过你的儿子,用手指着别人,是很没教养的行为吗?” 侯夫人的面色不由的一白,自己两个孩子,一个嚣张,一个冲动,确实是自己疏于教导之过,但是却没有出声阻止,什么也重要不过自己丈夫的性命,而他正是死在她手中。 薄情挑起一边眉,喝道:“再不收起来,就砍掉,没教养的东西。” 宋思寒没想薄情敢当众说他没教养,甚至连自己的母亲也骂在内,手指往前一戳:“你说什么?” “曼珠。” 薄情冷冷出声,众人只见薄情身边的人影一闪,马上就传来宋思寒杀猪般的惨叫声,地上多了一截断指。 “你……”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霍大人,宋公子对本夫人不尊,就是对左相大人不尊,对左相大人不尊,就是对皇上不尊,不尊皇上者应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你说是不是?” 霍源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什么事情都能扯上皇上,偏偏她都说得条条有理。 宋思寒一个无品无职的公子哥,自然不能怠慢她这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不然就是藐视皇权。 “薄情,你害我女儿在先,如今害了我们家老爷,现在又伤我儿,我跟你拼了。”侯夫人看着儿子少掉一指,流血不止的手,心一横,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侯夫人一介妇人,曼珠轻轻的一格,就把她挡到一边,不屑的道:“你们宋家会有今天的下场,全都是自己作的孽,好意思赖到我夫人头上。” “我的女儿若不是被你砸伤不能动,又怎会被那贱人用毒针毒死。”候夫人一脸激动的道,这口气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你的女儿若不是到跑到左相府,在本夫人的药中下毒,本夫人又怎会砸。还有,幸亏她死得早,不然这谋害朝廷重臣妻室的大罪,足够你们西伯侯府受的。而且夫人教女不严的罪过,怕皇上也不会轻饶。” 薄情冷冷的把李嬷嬷查到的结果说出口,轻蔑的笑了笑道:“不过,有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才会那样蠢的孩子。霍大人,你说是不是,回家后记得管束好令公子,不然……” 霍源的脸一下子涨红,他的儿子他自然清楚,动动唇想说什么,曼珠却不耐烦的道:“霍大人,你这案审是不审,我们本夫人的身体最近一直不好,不宜太操劳,若非事关系慕府的清誉,夫人是断不会出府的,前些日子可是连太后的召见都推掉,太后还特特打发身边的崔姑姑来探望,嘱咐夫人要好好休息。” 呃! 霍源面上怔了怔,这慕府真是一门子的新宠,不仅慕昭明炙手可热的对象,慕昭月更是众皇子、王爷争着想娶对象,连这小小的左相夫人,也深得太后青睐,这事恐怕不好办。 咳咳…… 霍源清了清嗓子:“既然人已经到齐,现在……” “慢着。”薄情忽然出声。 霍源一愣,这姑奶奶又有什么新花样,无奈的道:“左相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一人未到。”薄情淡淡道出。 众人又是愣,霍源好半天后才道出一个字:“谁?” “涟漪。”薄情神色淡淡。 “她是死人。”霍源下意识的道。 “死人也是人,即便是死人,本夫人也有能力让她开口说话。” “死人说话,怎么可能。”面对薄情不容置疑的话,霍源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 “她可是此案的关键。”末了,薄情淡淡的补充道。 “左相夫人,是在开玩笑,还是黔驴技穷,竟让一个死人来作证。”一直沉默的宋思烟,忽然开口。 薄情咬咬手指笑道:“宋小姐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到本夫人的用意,本夫人就是想让她,把在宋家看到的,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说出来,没准有些事,连身为宋家人的你们都不知道。” 宋思烟的面色一白,胸口明显的起伏,她当然明白薄情话中所指,所以……薄情他们必须死:“左相夫人真是狠心,生前利用她来杀害伯父,还亲手毒死她,现在连死也不肯叫她安生……” 正义凛然的话,竭然而止,宋思烟的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脖子,曼珠的手已经掐在她喉咙上。 霍源马上跳起来道:“薄情,你敢当众杀人!” 呵呵!薄情掩面轻笑起来:“霍大人,别担心,本夫人只是告诉你和宋小姐,本夫人有这么厉害的丫头,想杀死个人易如反掌,何必派涟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去做,唯恐不被人发现吗?” “再者,霍大人方才也说,你们是在本夫人离大牢一个时辰,和发现涟漪已死。出了这样重大的事,为何不当时通知本夫人,而是过了一夜之后,再告知本夫人涟漪死了,而且凶手就是本夫人。” 薄情冷眸扫过众人,笑了笑道:“谁知道涟漪是不是本夫人离开一个时辰后死的,还是你们暗中勾结,企图诬陷本夫人,然后再嫁祸给左相大人,暗暗杀了她。所以,本夫人要看看涟漪,确定她的死亡时间。” 薄情的一番抢白,除了霍源外,众人不由的一滞,这个丫头真是厉害,看问题一点也不含糊。 曼珠松手回到薄情身边,宋思烟不由的轻咳两声,忍着胸口的难受道:“或许是夫人一时大意吧。” 薄情盯着宋思烟,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道:“一时大意的,恐怕是宋小姐你吧。”抬头看向霍源:“宋大人,本夫人要求再传一位证人作证,此人可以证明,涟漪为何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左相夫人,难道要把西伯侯也抬上来吗?”霍源没好气的道,昨天的狱卒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丫头还有脸狡辩,分明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错。” 薄情一口否定,对霍源不耐烦的表情视如不见:“本夫人这次叫的人是活人,就是春风一夜楼的老鸨,她能证明是有人花重金,让她把涟漪骗到西伯侯府,不然无缘无故,涟漪跑到西伯侯府做什么。” 啪!惊堂木重生拍在桌子上面,霍源怒喝道:“好了,左相夫人,你就不要再耽误本官的时间了,此事证据确凿,有狱卒为证,你还有何好狡辩的。” 薄情浅浅的勾勾唇角,不以为然的道:“霍大人,本夫人好心提醒你一句,朝堂瞬息万千,一边是皇上言听计从的新贵,一边徒有虚名毫无实权,并且已经没落的侯府,孰轻孰重,最好掂量掂量,可别站错了队。”说完,轻轻的挑了挑眉。 霍源的话音刚落,薄情就淡淡的出声,利益面前,朝堂朋友没有永远的,自然敌人也不会是永远的,起码目前,暂时可以让霍源觉得她是朋友。 “这……” 薄情的话,让霍源心里不由的一颤,不得不重新审视眼下的局势,正如薄情所说,朝堂上瞬息万千,想在朝堂生存站稳脚,能力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你所站的队伍。 慕家现在是朝堂上的新贵,而宋家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宋云不行,眼下的宋航和宋思寒更不行。 虽然二房的宋小姐已经被指为八王爷的正妃,但是以八王爷的实力,想要问鼎帝位,希望渺茫! 但是慕府的慕昭明几乎已经包揽朝政大权,皇上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左相的位置已经难以撼动,甚至有可能把长年在外的玉廉挤下台,成为凤麒国新一代只手遮天的人物。 沉默片刻后,霍源在心里一番熟悉熟虑后,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决定了自己的立场:“来人,快把春风一夜楼的老鸨传来。” 宋家的人从听到薄情那句话后,便已经感到不安,果然,霍源这墙头草,马上偏身薄情,宋思寒忍着痛大声叫道:“霍源,你这老匹夫,是不是眼睛瞎了,没看到有人在公堂上伤人吗?” 霍源的面色马上一沉:“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况且,堂堂一品诰命,是你能指手划脚的吗?宋公子若然再如此,本官即命人逐你出公堂。” 看到这样的宋思寒,霍源更加肯定的自己选择:“你们宋家在朝中不见有建树,骂人的功夫却是一流的,连朝廷命官都敢辱骂,看来你们宋家的家教,确实是需要好好的改进。” “你……霍源,你敢收了好处不办事,小心我揭发你。” 不等霍源开口,薄情马上抢言道:“宋思寒,无凭无据,诬告朝廷命官是要杀头,你们宋家担得起吗?”先弄死宋家,现弄死姓霍的也不迟,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霍源见薄情为辩解,心里暗喜,马上大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快点把春风一夜楼的老鸨叫来。左相夫人你先喝杯茶,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人也尽到了。”到后面,已经一副献媚的嘴脸。 薄情兼兼身道:“有劳霍大人了。” 淡淡扫一眼宋思烟,后者面上已经血色全无,感觉到薄情的目光,不由的避开。 薄情的目光往旁边一移,一眼色眯眯的眼睛,正在自己身上打转,心里马上生出一阵厌恶,玉掌不由的暗运内功,隔着袖子暗暗送出。 宋航自一看到薄情起,马上被她绝色容颜,高贵、冰冷的气质吸引,连眼睛就没有移开过,满脑子的龌龊的思想,心心念念的想要把薄情弄到手。 正看得入迷,突然胸口上凭空被重重一击,嘭一下飞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大堂两边的墙上,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口中不停的的吐着血,众人不由大惊失色。 “爹。” “老爷。” “二叔。” 宋家的人一下乱做一团,纷纷跑过去。 霍源也不由站起来,平白无故的,宋二爷怎会自己飞起来,把自己摔在地上。 薄情冷冷的笑了笑,露出些许惊恐的道:“霍大人,依本夫人看,这是西伯侯在天显灵,在预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不然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飞起来。” 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在众人身上散开,就连霍源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讪讪的笑道:“左相夫人,真是会开玩笑。”转身,悄悄抹额头上的汗水。 薄情指指天道:“人在做,天在看,不可不信。”说完,低头抿了一口茶。 曼珠站在旁边,差点要笑出来,主子出手她也看到了,那宋航确实可恶,主子的美色是他能窥视的,等一会儿事情完后,一定把他的眼珠子挖掉,让他看,老色鬼。 “是是,左相夫人,说的是。”霍源又抹了一把汗,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宋航,不由觉得背后阵阵阴风。 “薄情,是你,是你暗中出手,把我爹的打成这样的。”宋思烟突然走到薄情跟前,狠狠的瞪着对方,面容有些狰狞的道,一改当日大殿上,名门闺秀的端庄大方形象。 淡淡的茉莉花香飘来,薄情不为然的笑了笑:“宋小姐太看得起本夫人,本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众目睽睽下,本夫人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如何能把人摔出去。就连曼珠,本夫人也可以担保。”若能让你看对端倪,薄情就不配为薄家的族主。 在宋思烟转身之际,薄情淡淡的提醒道:“宋小姐,有时间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你那点儿的小聪明,在本夫人眼里,不过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宋思烟听到后,背影明显一滞,恰好宋二夫人看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娘亲,爹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垂下眼敛不敢让人看清眼眸内的慌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名官差和一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慌慌张张的,近乎小跑的走进来,看到公堂内众人后,面色似乎才好一点。 霍源皱皱眉道:“让你等去传人,这等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不等那两名官差开口,那老鸨一脸心有余悸的颤着声音道:“大人,路上有有……有人要杀我们。” “什么?” 霍源一惊,不由的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官差立即跪在地上道:“大人,我们二人依大人的话,去传老鸨到公堂,没想刚离开春风一夜楼不久,就有人暗处放箭,要伤我们的性命,幸好幸好……” “幸好左相大人刚好路过,救了奴家。”趁着官差喘气的瞬间,老鸨马上满脸春色的抢言:“左相大人真是又年轻又本事,奴家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男人,可惜……” 听到老鸨的话,薄情不由的深深吸气,眉宇都宁在一起。 救谁不好,居然救这么又肥、又老、又丑,又骚包的老女人,慕昭明这是什么眼光。 咳咳…… 霍源看到薄情面色不愉,马上咳了咳打断老鸨话,那知老鸨香帕一甩:“得了,得了,别咳,不就是左相夫人也在吗?左相让奴家给左相夫人带话,说霍大人在审案,他不便进来打扰,就在外面等夫人,夫人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做,一切有他。” 除了薄情外,所有的人面色不由一变,慕昭明这是在变相的警告众人,这丫头背后有他在,谁敢动她,就是跟他过不去。 霍源在心里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慕昭明真是神出鬼没,几天听说慕昭明不在,他才敢收下宋家送来的礼,五天前暗暗把涟漪是送到刑部大牢的,用刑逼那丫头说是受左相夫人指使,谋害西伯侯,没想到对方突然就在京城现身,不由暗暗庆幸之自己前的选择。 转头看看薄情,薄情却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把涟漪抬上来,让老鸨认一认。” 薄情强硬的态度,让霍源的嘴角抽了抽,一挥手:“去,把涟漪的尸体抬上来。”真不知道一具尸体,还能起什么作用? 一会儿,官差就把涟漪抬上来,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嘴角边还挂着已经干结的血渍。 霍源远远看一眼,冷冷的道:“老鸨,你上前看看,可认得这名女子。” 老鸨左看看,右看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涟漪,又退开一步,感觉到背后冰冷的目光后,不得不走近,狠狠的看一眼,面上又上略过一丝惊慌。 薄情看到后,眼眸一暗,面上却淡淡的道:“你只需说出什么时候见过她,然后把她送到什么地方,是应谁的要求,其余的事情本夫人可以不追究,春风一夜楼的秘密,本夫人迹会替你保密。” 啊! 老鸨口中发出一声惊讶,目光在霍源的薄情间徘徊,霍源不冷不热的道:“这位便是左相夫人,地上的女子是她的侍女,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左相夫人言出必行。” 什么?左相夫人的侍女! 老鸨一下软倒在地上,看着薄情好半天才道:“那个……那个大概是五六天前,这名死了的女子来找奴家,说家中出事急需要钱,愿意卖掉自己一夜,还说自己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希望帮她争取好点的价钱。” 老鸨停了停道:“当时刚好有一笔生意,奴家便安排了,那知她刚下去沐浴准备,就有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找上门,说要寻一名身家清白的女子,给某位大人享用,而且价钱随意开,那个奴家也是想帮她多要银子,所以……” 说到这里,老鸨突然一停,扑到薄情面前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她是左相夫人的侍女,也不知道她会死,不然奴家不会答应的。左相夫人,你饶过奴家吧。” 浓浓的脂粉味扑来,薄情马上皱起眉头,曼珠连忙把老鸨拉:“你放心,你家夫人说过不追究,自是不追究,你可记得是什么人让你送,送到了什么地方,快说出来便是。” “是是,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老鸨连忙不迭的应道。 “很好,本夫人问你,你可认得让你送人的那名女子。”薄情淡淡的问道。 老鸨面上不由的露出些许为难:“回夫人,那女子戴着面纱,奴家不曾看清她的容貌,据送人的龟奴说,他们走的是后门,绕了好磊的圈子,也没看清楚是哪一家的府邸,所以……” 不等老鸨说完,薄情已经失望的靠在椅背上,宋思烟不由的暗喜,不由挑衅的看一眼薄情。 “啊……想起来了。” 老鸨突然惊叫起来,薄情不由的猛然坐直身体,只听老鸨惊喜的道:“左相夫人,奴家记得她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此话一出,薄情和曼珠马上看向宋思烟,一下子便想到方才,对方靠近时,闻到的茉莉清香。 薄情抬手一指,指着宋思烟,寒着声音冷冷道:“你去闻闻她,是不是你当日闻到的味道?”宋家的人朝着薄情所指的方向看去,面上不由一怔。 宋思烟不以为然的道:“是我把涟漪要过去的又如何,我替伯父干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但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我杀的。而且,伯父中宋家的支柱,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我为什么要杀他。” 薄情突然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不理会众人的表情,换了一个更舒服慵懒的坐姿,淡淡的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伯父,我们问问涟漪不就知道了?” 那抹邪邪的笑容,映入宋思烟的眼中,立即感阵阵不安,不由的自己我安慰道:“不会,人都死了,她不会有证据指证自己。” 盯着宋思烟的表情,薄情淡淡一笑:“曼珠,涟漪也睡得够久,该起来了。” 什么? 所以人都不由大不吃一惊,震惊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人,霍源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亲自检查过的,若没有死,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全暴光。 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见曼珠上前,把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入涟漪口中,耳边响起薄情淡然的声音:“昨天担心会有人暗中谋害她好性命,所以本夫人暗地里喂她一颗假死药,这种药服下后看起来很像是中毒,其实只是睡得有些沉而已。” 霍源听后,不由的直跺脚,后悔已经太迟。 药服下去后,涟漪的面色以眼见的速度,渐渐的红润起来,连唇色也原来紫黑色,恢复原来的鲜红,再过片刻后,涟漪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吟,似是久睡初醒的时候。 涟漪的眼皮动了动,微微的睁开眼睛,曼珠连忙扶着她坐起来。 咳咳……涟漪看了一眼四周,本想说话,因为喉咙太干,不由的轻轻咳两声,声音异常沙哑的道:“奴婢见过夫人,谢夫人救命之恩。咳咳!”说完,又轻轻的咳两声。 薄情把手中的茶杯递过去:“涟漪,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因为你的事,本夫人已经成为杀害西伯侯疑犯,一切与本案的无关的事,咱回府后再说。” 涟漪脸上微微一怔,接过茶杯一气灌下后:“夫人,涟漪已经没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 虽然方才她看似睡着,其实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虽然恨不得杀了霍源,不过夫人要她先解眼前的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 薄情微微合上眼眸,淡淡的道:“你在西伯侯府,究竟发生也什么事,是谁杀了西伯侯。” 涟漪暗暗看一眼四周,垂着头小心翼翼的道:“奴婢是服了药后才被送到西伯侯府的,原本奴婢也不知道那是西侯府,是奴婢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房间内还有……还有男女欢爱的声音,奴婢不敢让人发现自己醒了,只是微微睁开眼一看,发现竟是……” 说到这里,涟漪突然顿住,不仅脸上,连耳根后面都红透,好一会后才道:“是西伯侯和……和宋思烟小姐,他们正在做男女苟且之事……” “什么?” 宋思寒一声怒吼,打断了涟漪的话,除了薄情和曼珠,无不震惊的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宋思烟。 啪!宋二夫人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上。 宋思烟被打得倒出一边,摇着头,一脸伤心绝的道:“娘亲,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把赶出宋家,爹早就被人活活打死。我用我的身体给你们换好日子,你竟然打我,哈哈……” 宋思烟儿忽然疯了大笑起来,宋家人的不由一怔。只见前者,眼角边流下两行泪:“你知不知,十三岁那年,那个禽兽爬入我的房间,我有多害怕,我哭得多大声,可是你们呢,在哪里。一个在玩弄抢入府的女人,一个在跟管家偷情,我却要为你们的无耻付出更耻辱的代价。” “你……” 宋二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僵,忘记了要说的话,任有女儿失控的大叫:“知不知,你们每开心一次,我就要承受一次那个畜生的折磨,直到我参加选妃了,他还威胁我,直到我被选中,他还威胁我,要我每五日回府供玩弄一次,这些全都是因为你们。” 宋思烟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暴发出来,一声声控诉,一声声,突然瞪着宋二夫人道:“知不知道,我无数次的想杀了你们,然后自己逃走,一个人哪怕是当乞丐也有尊严些。” “哈哈……每次我被叫书房,被关入密室,我都会说,伯父,放过我,放过烟儿吧。可是……我都要受尽折辱才能踏出密室。杀他,我错了吗?”宋思烟盯宋思寒,拍拍他的脸,狠狠道:“他该死,我不过是趁他最爽的时候,狠狠用发簪插死他,那一插,我练习了无数次,然后他死了,我很害怕……” 宋思烟拖着虚浮的脚步,缓缓的走到薄情面前:“我嫉妒她,明明是同一个爹,为什么却要我一个人承受,而她却享尽荣华,受尽尊宠,而我却要这样忍辱偷生,我不甘,我不甘啊!” 薄情缓缓的闭上眼睛,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慕昭月。 对于宋思烟,她没有同情,人的一生要走什么路,完全取决自己后天的努力,而不是因为别人的施舍。 啪啪…… 宋二夫人突然打了自己十多下耳光,泪流满面,哭着道:“烟儿,是娘亲错了,是娘亲害的你,娘亲以后,以后再也会不连累你。”说完,猛一下撞在旁边的墙上,血染红了那一处的墙壁。 宋思烟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眼睛一直,疯狂的大笑:“哈哈,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哈哈……” 薄情坐在旁边看了一会,除了一声叹息,什么也没有,看一眼神情不皆的涟漪,目光看向霍源,淡淡的道:“霍大人,若没有什么事情,本夫人就先把涟漪带回去了。” 哦!霍源马上站起来:“下官,送送夫人。” 薄情微微的颌,淡淡的拒绝:“霍大人,还有诸多事要忙,就不必相送了。而且,本夫人今天答应过不计较,自然不计较以前的事情,霍大人尽可以放心。” 霍源眼睛马上笑成一条缝,没想到得宋府的好处,又能抱上左相府这条大腿,马上哈腰道:“夫人,请!” 薄情转过身,脸上的笑容马上一由,她答应今天不计较,不能代表明天不能找他算帐,想到这里,扶着曼珠的手缓缓走出公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后面一声惊呼,一代才女,终究被男人的欲望掩没。 走出刑部,慕昭明马车停在外面。 看到薄情出来,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蛊惑的笑容,不顾旁边有人,一把抱起薄情,走上马车道:“今天累坏了,先在我马车上睡会儿。” 马车内,薄情躺在软榻上,若有所思的道:“我总感觉,涟漪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慕昭明听后,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题外话------ 怎么人渣那么多,总也收拾不完。 第075章 初吻给你 第075章初吻给你 涟漪的房间在天花苑西厢,薄情第一次踏进这里,与曼珠的不同,曼珠是杀手,一切以实用简洁为主,涟漪的房间更像是书房,墙上挂着不少名人墨宝,窗下书案上设着笔砚,书架上垒着满满的书。 看到这些,薄情对涟漪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淡淡的笑道:“想不到本夫人的侍女,还是一名玉韫珠藏的才女。” 涟漪看到薄情来,挣扎着坐起来:“夫人,怎么来了?” 薄情上前按着涟漪:“快躺下,你的伤还没好。” 看着涟漪削瘦的脸庞,苍白的面色,薄情不由的咬咬牙,想不到霍源那么歹毒,涟漪表面上看不到伤口,其实内里都伤透,现在不过是用药吊着一条命。 看薄情沉默不语,涟漪淡然开口:“夫人,死生有命,不必为奴婢伤神,不然奴婢会更加内疚。” 薄情马上摆摆手,摇摇头道:“或许是我连累你还不定,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宋思烟遇上你,只是意外。我想问问你,你的消息是哪来的。” 涟漪沉默片刻,缓缓道:“奴婢是很多年前,得知春风一夜楼的秘密,就是暗中把一些良家女子,迷倒后,送给当朝的一些贵族高官享用,而霍源也在其中,奴婢曾经帮过一名花娘,一直通过她,暗暗打探消息霍源的消息,消息便是她给奴婢的。” 薄情听完后点点头,看来涟漪频繁的行动,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故意设下圈套,曼珠站薄情在后身,听到后不由出声道:“主子,要不要去问问那花娘?” 轻轻的笑了笑,薄情淡淡出声:“曼珠也有气糊涂的时候,如果换是你,计划失败,你会留下线索吗?”如果没猜错,那名花娘已经被人灭口。 人,被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利用价值。 那就只有死路可走。 咳咳…… 涟漪情绪一激动,马上咳出一口血,曼珠不由的鼻子一酸:“你真傻,这些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做,只要你说出来,凭霍源那种小角色,不用主子出马,我也能帮你解决他。” 粗喘着气,涟漪慢慢的道:“奴婢不想连累主子,最重要的奴婢想手刃霍源这个畜生,可惜……”想起严如冰生前的种种,不由的闭上眼睛,任眼泪肆流。 薄情又嘱咐几句后,淡淡的道:“涟漪,你现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在她的人生中,没有“可惜”二字。 抬头对曼珠道:“你今晚安排下。”涟漪的愿望,她会替她完成。 曼珠一怔,马上道:“是,夫人。” 唤来小丫头,在床前好好照看涟漪后,薄情和曼珠才走房间。 一出房门,曼珠马上担忧的道:“夫人,我们现在动手,恐怕左相大人会发现。” 薄情抬头看着天空,深深吸一口气,悠悠的道:“我问过上官落,涟漪恐怕就在这一两天……” “他不是神医吗?难道也救不了吗?” 曼珠不由一急,失态的冲着薄情叫起来,随之跪下:“奴婢失态。” 薄情垂下眼皮,声音异常平静道:“心若死,万般皆死。”涟漪的心早随严如冰去了,已经不在医药的范畴内。 夜幕再一次降临天地,一只能容下一人的,四四正正的木箱子,悄悄的抬入霍府,一直送入男主人的书房内。 霍源一看到木箱子,偏巧此时箱子内,又发出两响动,霍源马上两眼发亮,歪着上身,伸出舌头添着嘴唇,色迷迷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口中下流的叫道:“小美人,别心急。” 走上前,两手飞快扯开捆着箱子的绳子,搓着手,却迟迟没有掀开盖子,里面又是一阵挣扎的响动。 霍源终于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小宝贝,我来了。”双手猛一下掀开盖子,更让他吃惊的人,里面的人也跟着站起来,正想大叫时,背后被重重一拍,便失去知觉。 里面的人,打一个响指:“搞定。” 把霍源捆起来丢入箱子中,之前送箱子的两个人马上有把他抬出去。 最后箱子内的人也离开后,啪一声,在黑暗中特别的响亮,正是这一瞬间,整座霍府陷入一片火海中。 曼珠看到从那一角天空的火光中,发出来的信号,马上走入涟漪的房间内:“主子,涟漪,他们得手,我们走吧。” 城中一片废弃的庄园,杂草丛生,偶尔一声夜鹰啼叫,更显得这里荒凉无比。 庄园深处,一处种满梅树院子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木箱,木箱打开着,里面偏瘦的身影正在不停的颤动,烛火照箱内人的面容,正是刚刚被人劫走的霍源。 霍源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微微的转动脖子,看到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供品,一座灵牌,当看到灵牌上的名字,不由的魂飞魄散。 严如冰,前任刑部尚书,他曾经的上司,正是被自己诬告入狱,然后在牢牢中暗动手脚,活活的折磨而死。 最重要的是,上面还点龙凤红烛,挂着大红的“囍”字,灵牌还空着一个位置。 霍源看到一切,脑子闪过四个字:“他来索命。”不由的浑身一颤,想逃命,却半天也爬不出箱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手软脚软,半丝劲也提不起。 吱吖…… 突然,刮起一阵风,风把门推开,一道黑影出现在门上。 “鬼啊!” 霍源立即大叫起来,整个缩成一团,躲在箱子中。 薄情一身黑纱长裙,缓缓走入院子内,看到中间不停颤动的箱子,微微勾起唇角。 美人榻,软毯,一瞬间铺好。 薄情施施然的半躺在上面,接过曼珠递来的绘着水墨画的白瓷茶盏,轻轻拔了拔上面的茶叶:“霍大人,一别数日,本夫人突然想你了,所以特特命人,把你请来,你不会介意吧。” 霍源突然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心中一阵惊讶,浑身颤动着露出上身半,待看清楚半躺在美人榻上的身影时,惊讶万分的叫道:“左相夫人!” 薄情冷冷的道:“霍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是熟人,霍源的心不由平伏下不少,努力镇定声音道:“不知左相夫人深夜请霍某到此,有何贵干,若没什么大事,还请夫人让人送霍某回去,也别让左相大人难做。”这个女子,究竟想到什么? 唉…… 轻轻叹息一声,薄情才缓缓道:“不是本夫人要见你,而是严大人想见你,所以本夫人来送你一程。” 霍源听到这话,马上咽了咽口水,严如冰早死了,要见他,岂不是要…… 霍源本想争论两句,但是一想到,对方能一声不响的把他弄出来,自己根本没有争论的资本。 扑一下跪在地上,大声的哀求:“左相夫人,饶命啊,霍源以后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贵,做牛做马都可以,求夫人饶命,我家里还有……” “你没有家了,那边的一片火光,已经把霍府烧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曼珠指着一方,被映红的天,森然出声。 “什么?” 霍源大叫一声,顺着曼珠手指的方向,果见那一方天空微微泛红:“薄情,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不会计较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这个丫头太狡猾了,竟然用缓兵之计拖着他,先救人,再报仇。 呵呵! 薄情轻笑两声,骤然收起笑容,神色冷然道:“是啊,本夫人是答应你当天不计较,但不代表本夫人不可以跟你秋后算账。本夫人的人,是你能碰的吗?嗯!”一声鼻音,代表她的怒火。 曼珠上前就是一记耳光:“若是我知道你把涟漪伤得那么重的话,当日我在公堂上就宰了你,杀了你全家又如何,不过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他。”目光落在供桌的灵牌上,不由的肃然起敬。 “你们是什么人,跟严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灭我霍府全族。”霍源在努力让自己镇静,但是他办不到,霍源氏一族在京城数扎根近百年,没想到一象夕被灭门,鸡犬不留。 院子中,一扇被推开,涟漪一身丧服从里面走出,冷冷的盯着霍源道:“当你诬陷、折磨死我家老爷,逼害严低族人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涟漪缓缓走到供桌前,跪在严如冰的灵前,跪伏在地上,低低泣道:“老爷,涟漪马上就为你报仇,报了仇,涟漪就下去陪你。” 曼珠把涟漪扶起来,再搀着她缓缓走到木箱前,伸手往霍源身上一拍,取出一把匕首交放到涟漪手中:“涟漪,我已经封住他的穴位,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涟漪手中的匕首,似是有斤重,看一眼霍源因恐惧瞪大的眼睛,当年她找到严如冰尸首的时候,他的眼眶内就是空的,费力的抬起手臂,一划一挑,霍源的眼珠子跌落在箱子中。当年他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头发都被连皮剥掉,涟漪手中的匕首,刮过霍源的头皮。 鼻子,舌头、耳朵,手、脚…… 涟漪疯了的挥动匕首,这些手法,她也暗暗练了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能为他报仇。 箱子中的霍源已经成血人,但是他还活着,穴道被封,口中匕首所伤,张大嘴马,是一个字也发不出。 涟漪还觉得不够,把他拖起来,趴在箱沿上,匕首用力一插,没入肛门内,当年的他,不仅失去了属于男人的尊严,连这个地方也没有逃过,那么粗了一根棍子插在上面。 霍源挣扎几下,终于晕过。 涟漪倒地上泣不成声,曼珠把她抱入怀中,看着眼前的霍源,就知道当年严如冰在狱中,受尽的折磨肯定不止这些,真是畜生,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一定会这样的招呼他好几回。 “当年,我偷偷从乱葬岗挖出老爷尸体的时候,看到老爷手脚被绑着,才知道,这个畜生竟是……竟是把老爷活埋的。”涟漪哽咽不止的道。 “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曼珠狠狠的骂道。 涟漪闭上眼睛,无力的道:“把他抬走,别让他弄脏了严府。” 曼珠看一眼薄情,薄情微微的点点头,这里满院梅花,可见主人的高洁孤傲,霍源不配死在这样的地方。 两名黑衣暗卫,悄悄把箱子抬出去,看着二人消失后,涟漪忽然朝薄情叩头,一脸郑重道:“奴婢有一件事,请夫人帮奴婢一把。” 薄情见涟漪面色凝重,点点头道:“你说吧,能帮,我一定不会拒绝。” 涟漪马上叩了三下头,神情激动无比的道:“夫人,奴婢知道您识阴阳,懂周易,想请夫人为奴婢与老爷举行冥婚,这是奴婢最后的心愿,也是老爷生前的遗憾。” 薄情看着涟漪,好半晌才回过神,淡淡道:“曼珠,扶涟漪去沐浴,替她换上嫁衣,我薄情的侍女出嫁,绝不能含糊了事。”这个愿望,她能做到,而且做得比任何都好。 涟漪由曼珠扶着,走入房间后,薄情招来一名黑衣人,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后,黑衣人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很快就背着一个包袱回来。 其实薄情并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不过,这次却愿意帮助涟漪,或许是感动,或许是好奇。 一切准备好后,薄情用衣袖轻轻拭一下汗水,才走入房间。 梳妆台前,曼珠正在为涟漪梳妆,涟漪一看到薄情,马上拍拍旁边的凳子,示意薄情坐下。 薄情猜她是有话要说,也不拒绝,含笑的坐下:“涟漪很漂亮,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新娘。”随手扶一下她髻边的簪子,接过曼珠手中的花,轻轻别在上面。 涟漪一脸幸福的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老爷收养,我所会的皆是老爷所传。老爷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甚至后来,老爷说等我长大了,要娶我为妻。” 看到薄情惊讶的目光,涟漪脸上露出一抹羞涩:“他是这样说的。但我拒绝了,因为老爷那么出色,我配不上他,更不想因为我影响他的前途,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娶了霍源的妹妹为妻,成亲的前一夜,他拉着我的手道,他不小心喝醉了,所以不得不娶,后来……” 涟漪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回忆:“后来几年,霍氏一直没有所出,后来又不知从哪儿,听说我跟老爷的关系,每每老爷不在的时候,她就折磨我,甚至几次想把我卖掉,是老爷一次又一次救了我,最终……两人终于因为此事吵起来,老爷铁了心要娶我为平妻,为了此事,连老太爷他们都惊动,老爷还是坚持要娶我,霍氏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 “原本以为过几天,气消她就会回来的,那知老爷突然把我送入慕府,有一段时间,我很恨他,恨到入骨,连他派人送来的东西也丢在一旁不看,直到……” 涟漪的眼泪掉下来,曼珠不动声色的擦掉,听她娓娓道:“直到无意中,得知严府出事,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送走,只有在慕府,霍家的人才不敢动我。我听到消息后,疯了的翻那些他送来的东西,在一封雠中知道霍源因为霍氏的事情,暗中诬告他,但是我没料到……霍源这个畜生,该死!” 薄情眼内没有太多情绪,倒是曼珠一脸愤恨道:“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霍家确实该死,一把火,真是太便宜他们。” 擦去眼泪,重新上好妆,涟漪亲自打开房间内的一个木箱,一套红色的嫁衣,整整齐齐的摆在里。 涟漪一脸激动的取出最上面凤冠:“这是很久以前,他就为我准备好的嫁衣,可惜他看不到,但是,现在也不迟,是吗?夫人。” 薄情含笑的点点头:“不迟,他一定在奈何桥边等你,能看到的。” 嗯!涟漪点点头,凭曼珠帮她换上嫁衣,蒙上鸳鸯戏水的盖头,手上牵着大红花,另一端由曼珠牵着,缓缓走出房间。 没有礼乐,但是红字的囍字,龙凤红烛,除了中间灵牌和那些不合景的符纸外,一切都大婚当日的摆设置放。 薄情站在旁边,闭目合长,开启冥婚的仪式,曼珠才开始朗声叫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风从面刮入,轻轻吹开涟漪的盖头,露出一张虚弱的脸,额头上全是冷汗,汗水、泪水把妆都弄花了,但是她在微笑,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很美。 薄情知道,上官落的药已经支持她到极限,伸手扶着她的身体,慢慢的坐在地上。 涟漪靠在薄情身上,喘着气,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梅树:“那棵树下……请把我们葬在一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涟漪又在她耳边轻轻道:“夫人,左相大人是好人,……他是个好男人,值得你托付终身,别像我这样错过,不要留下遗憾……” 遗憾两字一落,涟漪已经油尽灯梦枯。 吩咐人,好好的安葬涟漪,薄情毅然施展轻功,独自回到天花苑。 薄情回到自己的房间,见慕昭明正坐在她惯常坐的摇椅中,没有多想,双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坐在他脚边,枕在他的腿上,大眼睛看着慕昭明,不解的问:“情之一字,真的可以教人生死相许?”涟漪为了所爱之人,连死也是幸福的。 慕昭明眼内微微一怔,淡淡的道:“可以,但是要看情深、情浅,所以才会有”情到深片无怨尤“这句话。” 薄情的胸口上,微微的一颤,伏在他的胸膛上,冷静的着声音道:“今天谢谢你!”霍家的那把火,是他让人放的,正是那场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才没有被发现。 慕昭明抚着薄情的头发,低低笑道:“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薄情没料到他会顺着自己话,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滞,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慕昭明:“答谢,什么答谢?” 修长的手指,捏着薄情的下巴,慕昭明贴着她的耳边,玩味的出声。薄情只感觉到热气从耳边拂过,声音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帮了你,难道你不要答谢我吗?” 呃! 薄情想移开点,他们靠得太近,但是,两人同躺在一张摇椅上,似乎不太可能,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想要我怎么答谢你?”这男人太反常,以前没见说要答谢,今天怎么忽然又要答谢。 薄情忽然悠悠的道:“薄倾情,天之娇女,拥有无尚的权利,你想要吗?”他这善于营钻的人,应该喜欢权利,反正风氏亡后,凤麒国还得有人称帝,他就不错。 看着眼前的女子,慕昭明面上微微一怔,但还是认真的回答:“薄倾情,人人说她是天之娇女,贵不可言,享尽齐天之福,但我觉得她……其实很可怜,因为她并不幸福。” 薄情一挑眉:“何以见得?”从来只有人羡慕她,可从来没有人以为她不幸福。 慕昭明淡笑:“高高在上,却寂寞孤清,其实她一直渴望着幸福。” 薄情的心微微一颤,抬起头,看着慕昭明:“所以……” 抱过薄情,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娓娓道:“所以……江山不要,功名不要,我只想为我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谋一份幸福! 胸口的某处,再次被触动,薄情不由的问:“你的幸福是什么?”她可以给他。 慕昭明眼眸中又是一怔,垂下目光,看着怀中的女孩:“我的幸福就是……我爱的人幸福。” 薄情蓦地从慕昭明怀中站起来,拉下一身上的衣服道:“好吧!为了让你幸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那个让人变哑的秘密。” 慕昭明眉间一跳,猛的坐直身体,直勾勾的看着薄情,伸手一捞,握着她的皓腕,面容明显变冷,声音冷冷的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薄情明显感到手腕上一痛,面上却没有露出来,无奈的道:”其实槿雾兰只是一种茶叶,只是比较罕见而已,并不能让人变哑,真正让人变哑的是……“ ”好了。“ 慕昭明忽然大声喝道,薄情眼眸不由一寒,这个男人真是反复无常。 感觉到薄情的变化,慕昭明的声音不由的软下:”这件事不要再提起,就当从没有发生过,听我的,我会处理好。“ 看着薄情没反应,大手忽然把薄情的头叩紧,逼着薄情靠近他。 薄情似乎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慕昭明最想要的是什么,看着他英俊的面孔缓缓靠近,绝伦的五官一点点在眼前放大,放大……不等他靠近,红润的双唇主动的,重重的印在慕昭明微凉的薄唇上。 还没等慕昭明回味过来,薄情就马上离开,不以为然的道:”初吻给你,算是答谢!“ ------题外话------ 灵琲口内起了两个指头的溃疡,实在不舒服,所以今天少点。 谢谢所有给灵琲投票和评介的孩子们,谢谢你们。 第076章 杀了他们 第076章杀了他们 还没等慕昭明回味过来,薄情就马上离开,不以为然的道:“初吻给你,算是答谢!” 听到这话,慕昭明面色骤然一变,握紧她的手腕,冷声道:“为什么?” 这吻,是有心,还无所谓? 薄情另一只手掩面,打着呵欠道:“每次大小姐闯了祸,我替她收拾完,你不也吻我一下,算是答谢吗?” 慕昭明的眼眸内一暗:“我那不是报答你。”是真心! 这女孩有时聪明得令他惊艳,有时候会迟钝让他抓狂。 薄情眯起眼,懒洋洋的道:“那是,我帮你那么多次,你都没答谢我,凭什么你帮我一次,我就得答谢你,浪费我的初吻,没准以后还有用。” 慕昭明面色倏地一沉,她还想给谁用,忽然又笑了笑道:“那不算答谢,你的初吻,我收了。” 薄情冷冷的道:“随你,反正也收不回。” 随意的动动被握得过紧的手腕,示意他放手,她不是没有感觉的人,握得太紧也会痛。 注意到她的动作,慕昭明看到皓腕上一圈红印,不由把手的松开:“我一会让人把药送来,明天就没事。” 薄情不置可否,转身朝后面的洗浴间走去。 看着薄情的背影,慕昭明不由一阵出神,听到从里面传出的水声后,眼眸内更加幽暗,起身走出房间。 薄情浸在浴池中,看着手腕上一圈紫红,回想着慕昭明方才的话,不由漠然一笑,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看来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曼珠抱着她今晚要穿的寝衣,不过手上却多了一个小玉盒。 薄情看到后,眼眸瞬间变暗,除了慕昭明,没有人知道她手腕上的瘀伤,打一掌给一颗甜头,唇边不由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曼珠替薄情穿上寝衣,看到她手腕上的瘀伤时,眼内不禁有些疑惑,系好衣服的衣结后,刚取过药盒时,就听到薄情冷冷的道:“丢掉!” 连问都没有问为什么,曼珠反射性的,啪一声,把药盒丢出窗外。 薄纱罗帐后面,薄情抚着自己的唇,陷入沉思。 前生风云弈别说是亲她,就连牵一下她的手,她也不会允许,但是却从不排斥慕昭明。 慕昭明表面上看似冰冷无情,但是身上却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让她不仅不想拒绝,甚至是的想靠近。 其实她没有完全把那一吻,当成答谢的工具。 想到这里,面上不由一红,不由的拉上被子,蒙着自己的脸。 天雪苑中,慕昭明听到慕绝的汇报后,不由的哑然失笑,低低笑道:“脾气还真不小。”说完,抚一下自己的唇,这是他的初吻,那丫头竟这样糟蹋掉。 想着,不由淡淡一笑! 慕府花园,镜湖。 薄情半倚湖心亭铺着红色冰蚕丝软被的栏杆上,眼眸轻合,长长的睫羽像停止舞动的蝶翅,安然的落在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上,一袭白色的家裳长裙,裙摆如扇子般摊开在上,简洁而不失高贵,身材纤细,三千青丝随意披散,那张精致的面孔,冷漠、舒然。 慕昭明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画一样的画面。 缓步上前,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修长完美的手指珍惜万千的,又无比自然的执起她的皓腕,略带灼热的指腹在紫红的瘀伤上面,温柔的轻抚。 “妞妞,傻子才会用伤害自己的身体方法,跟别人呕气。” “不要你管。” 慕昭明低低笑出声,孩子终究是孩子,再聪明也会犯孩子气,不过直至今日,他也很庆幸,也从不后悔,当初留她在身边,尽管她身份不明,来历不明。 伸手揽她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淡淡的道:“有些事情,让它一直保持原样,不用刻意阻止,因为一切都在掌控中,这样我们才能了解得更多,知道得更深。” 薄情微微抬起头,他是在跟她解释槿雾兰的事情,留下那暗中操控之人,才能知道得更多的真相,如果深查反而会打草惊蛇,失去线索,或者是危及生命。 “我只是提醒而已。” 薄情没有闲心多管闲事,只要那暗中操控之人没有危及到她,她是绝对不出手的。 凤麒国的事情,已经暗暗布置差不多,或许她该抽时间跟众人见见面,只是……那象征着族主身份的血戒一直没有找到,因为无论费尽多少心思,也没有找到娘亲的尸体。 正出神,手腕上突然一阵冰冷。 慕昭明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把透明的药膏,轻柔的涂在她手腕的瘀伤上,听他淡淡的道:“下次生气,别跟自己过不去,没有人会心痛。” “然后……” “然后,昭阳明天回来。”慕昭明轻轻笑道。 慕昭阳,他的弟弟,薄情意会,只是轻笑:“所以……” 慕昭明疑惑的看着她眼睛:“所以?”她想说什么? “所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对待他,是要对他好,还是要对他坏,还是不闻不问。”看着对面人的疑惑,薄情笑得云淡风轻,可对面的人却知道,她的笑,后面永远藏着一把利刃。 瞬间会意,慕昭明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若招惹你,或者是做了你看不顺眼事情,不用客气,尽管揍他就是,我不会阻止。但……前提是,你能啃下他,若啃不下就躲到我身边。” 呃! 薄情不由的一笑,慕昭明是变相的告诉她,他这个弟弟也是麻烦精,而且会比慕昭月更加麻烦。 薄情淡淡的道:“不蠢就行。”麻烦点没什么,只要不会蠢到随时随地被人利用,其他一切好说话。 呵呵…… 慕昭明在薄情耳边,宠溺的低笑,他期待! 清晨,天花苑中还是一片宁静。 因为薄情没有早起的习惯,所以苑内的下人并不见忙碌,就连打扫亭园的小丫头,打扫的动作都特别的悠然,特别轻,外面的人经过天花苑,都会刻意放轻脚步,所以除了偶尔一声鸟鸣,此间一片都那么静谧。 哈哈…… 突然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响起。 天花苑的大门被人用强力踢开,发出嘭一声巨响,一名穿红色劲装的女子,轻灵的跳入内,扫一眼天花苑内的环境,笑着道:“这里的环境好好啊!真安静!” 话音刚落,只见扫地的小丫环,冷冷的喝道:“什么人,胆敢在天花苑内放肆。” 瞪去着眼前女子,小丫环暗暗打量眼前人,一身抢眼的红色劲装打扮,跟以往见过的小姐皆不同,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红衣女子瞟一眼,站在前方的,一身丫环打扮的小女孩,抬高头,得意洋洋的笑道:“我是你们慕二少请来的客人,他说过了就当在家一般,我喜欢怎么样就怎样。怎么,你敢有意见?” “丢出去。” 小丫环正想说话,一把冰冷的声音从房间内飘出。 红衣女子面上一怔,只见一道黄色身影,突然从房间内射出,落在女子面前,毫不客气的伸手提起她的腰带,往大门外面一扔,啪的一摔在地上。 “曼珠姐。”小丫环小声的叫道。 曼珠点点头,冷冷的道:“继续忙你的,手脚轻点,别吵着夫人休息。” 说完,走出大门外面,衣袖一扬合上大门,冲着看门的两个小子道:“你们是怎么给夫人看门的,随随便便就让些不知礼数的人闯进来,打扰夫人休息。” 两名小子立即叫苦道:“曼珠姐,小的那里敢不拦,只这女子手段着实利害,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扫一眼已经站起来的红衣女子,曼珠淡淡的道:“知道了。”从那一脚的力度来看,对方的武功底子确实是不弱。 红衣女子拍拍身上的衣服,指着曼珠狠狠的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 哼!曼珠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道:“我不管你是谁,只知道这里慕府,慕府有慕府的规矩,你若不遵守,下次我就扔你出慕府的大门。天花苑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来。” 红衣女子柳眉一横,指着曼珠道:“这天下没有我明羽衣到不了地方,也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的。”说完,冷哼一声走开。 明羽衣,曼珠脸上疑惑一下,对看门的小子道:“你去打听一下,府中是不是来客了。” “是,曼珠姐。” 天花苑中,除了薄情,曼珠就是一姐,她的话谁敢不听。 梳妆台前,薄情呵欠连连,慵懒而不悦的道:“曼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从薄情青丝中抬起头,曼珠若无其事的道:“回夫人,是二少回来,那女子是辅国将军的堂侄女明羽衣,据说是武林盟主的表妹,梵雨宫的少宫主,昨天随二少一起回来。” 薄情抬起眼眸,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左相大人说了,不用对二少爷客气。” 慕家二公子慕昭阳,二十岁,相貌俊美,风流潇洒,喜欢留连花丛,京城中人称为慕二少,为人桀骜不驯,武功高强,喜欢与武林人士结交,平日多在江湖中行走,鲜少出现在京城。 基于对这位慕二少的了解,蓦然听到薄情话,曼珠不由手微顿,随之笑道:“奴婢明白。” 夫人的意思是,既然对二少不用客气,自然对他带来的客人,也不必客气。 “夫人,今天梳什么发髻。” 以前一直涟漪服侍薄情的起居,这些事情,对曼珠来说倒是个难题。 薄情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长发披在身后,倒把眉宇间的稚气冲淡不少,淡淡出声:“就这么着,横竖不出门。” “陪我到湖心亭走走。” 薄情先往外面走,曼珠在后面看她,一身纯白如雪的曳地长裙,长长的裙裾,在后面如扇般散开,散发出来的高贵难以言喻,心里暗暗赞道:“不愧是薄家的人。”即便是最简单的白裙,穿在她身上,也胜过别人的满身珠翠。 慕府在薄情眼中,就两个地方可取,一是她的天花苑,二是花园中镜湖湖心岛上的小亭,平日里,最喜欢走动的也就这两个地方。 湖心岛上安静,凉快。 薄情坐到亭子中,身上的燥热马上消失,就着曼珠让人铺好的满丝被,闭目调息着体内的真气。最近事情比较多,焚月功在她冲到第八层后,却迟迟没有突破到第九层,恰好这里适合修炼。 湖心岛四周,已经暗中安排人守着,最主要的入口由曼珠亲自把守,以防有人突然来打扰。 一切准备就绪,薄情才安然入定。 …… 沐风苑。 绿树成荫,就地摆着一张上好的玉床,一名男子单手支头半躺在上面,容颜如画,长眉入鬓,在眼角处微微上扬,配就一双同样眼角上扬的丹凤眼,还有眉宇间的凝聚的一抹傲气,如天上苍鹰般桀骜不驯,给人不可靠近的危险感。 唇边扬起一抹邪邪的笑容,红色锦袍的领口敞开着,只在腰间随意的用玉带一束,露出白皙的胸膛,更凭添几分春色,一条修长健实的腿曲起,越发显得眼前人的潇洒、风流、放荡不不羁。 在男子的四周,一群风姿各异,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在为他服务,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打扇的打扇,跟前还有一名女子把凉好的茶水送到他唇边,等着他享用。 明羽衣睁大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昭阳哥哥,时辰不久,我想先回明府。”说完,微微的垂下头,在垂下头的瞬间,眼中露出一抹委屈。 眼前容颜如画,风姿卓绝,邪魅如妖孽般的男子,正是慕昭明昨夜刚回府,同母同父的弟弟――慕昭阳。 慕昭阳眼角瞟了瞟明羽衣,微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猾,温柔的笑道:“怎么不在慕府多住几天,慕府这里的风景尚算可以,何不好好的多玩几天,让本少尽尽地主之宜,再走。”说完,低下头,就着跟前女子的手,抿一口茶。 明羽衣听到这话,眼中不由一亮,口中却微露委屈的道:“羽衣很是想念祖父,急着想回去看看。”她堂堂的将军府小姐,梵雨宫少宫主,何时吃过今早的亏,若不让那女子向她跪地道歉,誓不罢休。 只见慕昭阳跟的女子,美眸一转,眼波暗动的笑道:“明姑娘的话,琴儿怎么听起来酸酸的,莫不是怨我们慕府怠慢你不成。” 明羽衣还没开口,后面打扇子的女子,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那里是什么怠慢啊!棋儿听说,今天一早明姑娘就硬闯天花苑,结果被一名侍女,给扔出大门外面。”说比,看一眼明羽衣,垂头抿唇一笑。 捏肩的女子一脸惊讶,憨憨的道:“明姑娘,你可以堂堂的将军府小姐,梵雨宫的少宫主,怎会被一名侍女给扔出大门外面,这若传回梵雨宫,传出江湖,你这梵雨宫的少宫主,要沦为江湖笑柄的。” 噗…… 四名女同时笑出声,眼中皆是不屑,她当慕府是什么,是梵雨宫,凭她撒泼。 慕昭阳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指,绕起一缕发丝,满脸含笑道:“看来我们慕府简陋,住不得少宫主这在娇贵的娃儿。”回头,拍拍捏肩女子的手:“书儿,你让封伯准备下马车,送明小姐回府辅国将军府。” “是。” 明羽衣猛的抬起头,震惊的叫出声:“昭阳哥哥!” 慕昭阳怜惜的拍拍她的脸,一脸温柔的道:“虽然昭阳哥哥也舍不得你走,但是,看到你如此思念明老将军,我也不好强留,一会儿用过午膳,便让人送你回去,别委屈了。”眼眸内闪过一丝寒芒。 “我我……” 明羽衣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慕昭阳知道真相后,不但没有为出头,反而直接把她赶走。 慕昭阳唇角边闪过一丝冷笑,缓缓的从玉床上站起来:“琴棋书画,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去把春夏秋冬,冰清玉洁、风景如画他们叫上,该去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小嫂子。” 明羽衣听到这话,心中马上一亮,若能讨好这位左相夫人也不错,当即道:“昭阳哥哥,羽衣能随你一起,拜见左相夫人吗?入屋不见主,回到将军府,他们会怪我不懂礼的。” 慕昭阳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道:“我们慕府没那么大的规矩,不过你若想见,跟来便是。”转身就往身后的沐风阁走。 踏出沐风苑时,慕昭阳还是一身红色的锦袍,不过却穿得一丝不苟,丝毫没有方才流气的样子,身后还跟着十六名风情各异,英气十足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漂亮。 一行刚转身往天花苑的方向走,没走多过多,就看到慕昭月带着璧玉、琥珀一脸笑容的走来,甜甜的笑道:“二哥,是要去见嫂子吗?她现不在天花苑,在镜湖的在湖心小亭上,我们一起走吧。”说完,人已经走到慕昭阳跟前。 慕昭阳看到自己的妹妹,拍拍她的肩膀,高兴道:“三年多不见,我的月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提亲的人,怕是要把慕府的门槛踏破了。” 慕昭月马上跺跺脚,害羞的道:“二哥,取笑又月儿,你若不给我一份大礼,我是不依的。”抱着慕昭阳的手臂不停的摇着,完全一副小女儿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做作。 哈哈…… 慕昭阳爽朗的笑起来,牵着她的手道:“少不了你的,晚点让人送到你的半月居,我们先去见见嫂子吧。” 噫! 刚走出几步,慕昭阳看看身后的人,不由的噫一声道:“怎么不见了明羽衣。” 旁边的女子马上道:“二少,明姑娘说,她有事回客房一趟,让我们先走,不用等她。” 慕昭阳的眉头微微一皱,慕昭月看到后,轻轻的笑道:“二哥不用担心,只要她不招惹小嫂子,这府中的人还是会对她客客气气的,但是若撞到小嫂子的中,我可就不担保,因为呵呵……” “因为什么?”慕昭阳见自己的妹妹,还没有说完,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心里不由暗暗纳闷。 “因为大哥一定会跟小嫂子说,对你不用客气,看不顺眼就揍一顿。”慕昭月轻轻笑道,以她对眼前这位兄长的了解,大哥一定会这么嘱咐的。 慕昭阳先是一愣,马上自己笑起来:“大哥真是偏心,好歹我也是他的弟弟,不过这跟明羽衣有什么关系?” 呵呵,慕昭月轻笑两声:“因为小嫂子会很聪明的理解为,连二哥带来的人也不用客气。” 慕昭阳先是一愣,唇边马上露出一抹标志性的,邪邪的笑容:“我们走吧,二哥对这位小嫂子不有些好奇。” 一行人刚走到镜湖边上,就听到一阵争吵声,不由的暗暗吃惊,连忙快走上前。 只见湖心岛入口处,明羽衣指着曼珠,怒气冲冲的道,“你究竟让不让开?” 早上就是这臭丫头把她扔出大门,还让琴棋书画,那个四丫头趁机对她一番奚落、挖苦,冷嘲热讽。 连瞟都没有瞟一眼面前女子,曼珠冷声冷气的道:“明小姐,我们夫人正在岛上静养,不让打扰,请到别处赏玩。” “怎么,你们就是慕府待客的态度吗?”明羽衣一脸轻蔑的道。 慕昭明听到后,正想冲上前,却被慕昭阳拉住,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指指不远处曼珠,轻轻的道:“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二哥也想见识一下,这位能让大哥认可的小嫂子。”有多厉害。 呃!慕昭月面上一怔,马上笑着点点头,再看过去。 只见曼珠轻蔑的一笑:“慕府接待过的客人不少,不是皇子、公主,就是朝中的重臣,或者是有识之士,他们皆懂得什么是宾闰有别,但是像你这般无礼,没教养的客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明羽衣听到连番讽刺、挖苦,不由勃然大怒,也不打招呼,拔剑就砍过去。曼珠露出一丝冷笑,出手也丝毫不客气。 明羽衣虽然娇纵,毕竟是经常在江湖上行走,武功自是不弱,曼珠一时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好在曼珠自幼在刀口上过日子,出手没有软的,甚至是在用生命拼搏,不让明羽衣闯上湖心岛,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主子,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让打扰。 “好!” 剑影舞动,慕昭阳不由的叫好。 他身后的十六名女子,看得心动不已,离得最近的女子不由道:“这侍女好俊的剑法,琴儿也想一试。” “我们也想试试。” 随后,一群女子纷纷叫起来。 慕昭阳常在江湖中行走,自然明白江湖中人习惯,看到武功好的,难免会想切磋一番,道:“好,你们去吧。但是要悠着点,她是我小嫂子的侍女,别伤了她,不然二少我不好交待。” “是,主子。” 只见十六名少女纵身一跃,像十六道风一样飞掠过湖面。 看到这一幕,曼珠心中不由一急,连忙挥动手中的剑,击退明羽衣,口中发出一声信号。 四道身影从湖心岛上射出,同时出手掌击湖面,掀起巨大的水浪,向十六名女子冲撞。 踏在水面上十六名少女一惊,连忙后退,站在湖边。 慕昭阳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震惊不已,没想到岛上还隐藏有其他人,而且武功之高,出乎他的意料,想不到他这个小嫂子还真不简单,意犹未尽的道:“布阵。” 听到这两个字,曼珠面色不由的一沉,心里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惊扰到主子,冷冷的道:“凡闯岛的,格杀勿论。”手中的剑挥得更金猛。 四人听到曼珠的命令,面对迎面而来的十六名女子,出手丝毫不留情,手中的暗器毫不犹豫的招呼出去。 慕昭月站在旁边看着不对头,不由的拉着慕昭阳的手道:“二哥,好像不对头。”看惯曼珠气定神闲的模样,突然看到她这么拼命的样子,不禁担心起来。 “武艺切磋而已,不用担心。”慕昭阳不以为然的道。 “我怎么看曼珠好像是一副在拼命的样子,平时她不会这样的,是不是小嫂子正在做什么,不能让人打扰,二哥,你快让他们住手,别惹出什么麻烦,若嫂子生气会杀光他们的。” 慕昭月一脸着急的叫道,这个小嫂子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真的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若真的惹恼她,真的会大开杀戒。 慕昭阳不听这话不打紧,一听到这话,更加兴致勃勃,看着眼前被四名暗卫牵制住的十六人,道:“没想到那四个人,竟然能与十六久战不败,我也去试试。” 曼珠正与明羽衣做的最后拼杀,手中长剑凛然一刺,只消这一击就能打败她,心里正暗暗高兴,突然一把折扇把她的长剑的击开,明羽衣趁机逃到一边,转身往湖心岛上跑去。 看到明羽衣往岛上跑,曼珠不由一急,连忙追上去,突然一道身影拦在前,一张充满英俊邪魅的脸上,拦在她前面,邪邪的笑道:“你的对手是我。” “混蛋。” 曼珠怒骂一声,挥剑就砍去。 看着杀意凛然的一招,慕昭阳眼眸一沉,看来他这个小嫂子,对他还真是不客气,出手便是杀招。 曼珠已经急红了眼,杀招是一招紧接一招,已经顾不得替什么秘密,狠狠的道:“滚开,我家主子正在练功,如果出什么差错,我一定会杀光你们慕府所有人陪葬。” 慕昭阳脸上的笑容一滞,马上跃出一边,一脸戏笑的道:“你说什么,正在练功,开玩笑吧。” 曼珠取出一枚信号弹,往空中一抛,沉着面色道:“混蛋,谁跟会你开这种玩笑,你们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的。”说完,拧转身往湖心岛的小亭上奔去。 看着曼珠眨眼即逝的身影,慕昭阳不由的一笑,信步跟上前。 湖心岛上,明羽衣站在亭子的不远处,看到坐亭中白衣如雪的身影,不由的惊呆。 天哪!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人,宛如月光仙子,甚至犹胜几分,双脚不由的自主的向前走,一步一步走近。 明羽衣站在亭子外面,打量着亭子里面的人,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娇嫩白皙的皮肤,泛着月光一样的光泽,好得让人嫉妒。 眼内闪过一丝疑惑,喃喃的道:“方才那丫头不是说,左相夫人在湖心岛上静养吗?人呢?” 看着眼前小女孩,但年纪似乎小了点,应该不是左相夫人,三步两步走入亭子中:“哎,我说小妹妹,你们家夫人呢?” 薄情闭上眼睛,斜靠坐在亭子的栏杆上,看似熟睡的样子,浑然不觉有人靠近自己。 明羽衣见对方自己不理不睬,视如无物,想到之前的曼珠讽刺,现在慕府连的小丫头也敢给她面色,不由的一阵恼怒,上前挥手就要打在薄情的脸上,突然一阵强大的阻力,把她嘭一声反弹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主子。” 从后面赶来的曼珠,恰好看到这一幕,连忙跃到亭子中 扶着薄情的身体,伸手一把脉息,面色顿时大变,不由的怒喝道:“你们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慕昭阳刚好落下,听到曼珠的怒喝,看着倒在地上吓傻了明羽衣,再看亭子中面色苍白如纸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道:“羽衣,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唤,把明羽衣的神唤回来,马上抱着慕昭阳的腿,大哭着道:“昭阳哥哥,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见她不理我,就想打她一巴掌,没想到……但是我没有碰到她,没有碰到……” 明羽衣急得语无伦次,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但慕昭阳还是听明白,明羽衣胡乱闯进来,不想惊扰到上前的女子,以致……不太敢想象后面的结果。 看着亭子中,倒在曼珠怀中的女子,没想到他这小嫂子,真的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真的是在练功。 正想上前检查薄情的伤势,突然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他前面。 曼珠一看到来人,马上道上:“灵雎,他们惊扰主子练功,你快来看看。” 灵雎冰冷的目光一扫,慕昭阳的脚步不由的一滞,这女子的目光好冷,而且,她的武功比曼珠的,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灵雎走入亭子中,替薄情把过脉后,双手抵在她背心后面,运功压下薄情体内乱窜的。 片刻后,薄情喷出一口鲜血,渐渐的苏醒过来,眼眸微开,比万年寒冰还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灵雎的脸上,虚弱的道:“杀了他们。” ------题外话------ 万恶的停电,我来了! 第077章 意外连连 第077章意外连连 “杀了他们。” 薄情四个字一出,灵雎没有任何的迟疑,提起剑飞跃而起,凌空一挥剑,剑气如锋刃,横扫当前。 灵雎的一剑,强过曼珠的二十倍不止,亭子外面,众人的瞳孔一缩。 慕昭阳连忙拉着明羽衣飞快的后退,琴棋书画、春夏秋冬、冰清玉洁、风景如画,十六名女子也纷纷后退。最前面的琴棋书画,因行动略迟了一步,四人在身上皆被剑气所伤,伤口血流如注。 灵雎丝毫不给众人喘气的机会,第二剑已经扫出,四人因为受伤,行动受阻,只闻噗一声……四颗人头滚落地上,众女子不由纷纷尖叫。 慕昭阳此时才慕昭月的警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自己这嫂子真的不能招惹,冷静的吩咐:“你们快点走,我拦着她。”手中折扇一开,把灵雎的剑气荡开。 灵雎眸内一暗,手中长剑全力施展开,与慕昭阳缠斗在一起。 慕昭阳丝毫不敢怠慢,一把折扇舞得密不透负,一边暗暗为今天的事情自责不已,虽然不是有意有为之,但是他绝对脱不掉责任,估计着那些丫头走远了,开口道:“小嫂子,我是昭阳,自家人有话好好说。” 灵雎冷冷的一笑道:“你以主子不知道你是谁吗?但凭你是谁,惹了主子都要死。”手中的长剑,舞得更快,根本不给慕昭阳喘气的机会,主要谁死,谁就得死。 灵雎这样一说,慕昭阳的心不由凉了。 从慕昭月对这位嫂子的畏惧情况来看,就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留情,今天是不死不休,折扇的速度不由的加快再加快。 但是,很快就发现,无论他怎么提高,灵雎都能轻易化解他的招式,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不把他的进攻放在眼内,甚至杀他,是易如反常的事情,但是对方却一直没有痛下杀手。 慕昭阳隐陶感觉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到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抬起头,灵雎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只见对方蓦然收剑,飞身跃回薄情身边。 骤然想到什么,喉咙里面想卡了一个鸡蛋,一个字也说不出。 薄情经过一番调息后,体内乱窜的真气,已经重新归位,虽然没有走火入魔,经脉尽断,但内腑也伤得颇重,最少也要静养十天半个月。 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跟慕昭明有邪魅妖孽的面孔,冷冷的道:“因为你是他的人,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所以……” 薄情皱着眉头顿一下,声音冰若冰霜:“所以我杀了那十六个丫头,若再有下次,就直接端了你建立的什么逍遥山庄。至于明羽衣,她的债,会由辅国将军府偿还。” 慕昭阳的表情,随着薄情的话,一句比一句更难看,面色一句比一句更苍白,因为对方的行为,在告诉他什么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意思。 这种痛,比砍他一刀还堪。 薄情把手伸给曼珠,扶着曼珠缓缓的往外面走,经过慕昭阳身边时,停下脚步冷冷的道:“你若执迷不悟,影响到我的事情,即便是慕家,我也一样会……除掉。” 说什么心存一缕情,会让人更无情,她薄情根本不需要任何感情。 前世不需要,今生也不需要。 天花苑,自从那一天后,异常的平静。 出事后,辅国将军府一直没有派人前来道歉,即便来了,薄情也不会见,知道如此,对方倒也省事。 再有,薄情如魔嗜血的一面,让人不敢再轻易的靠近,甚至连慕昭明都没有再出现在天花苑,除了原本就在天花苑打杂的人,就再也没有人踏入,谁也没忘记,镜湖水被鲜血红染红的画面。 房间内,曼珠心中一直愤然不平,时不时的报怨两声。 薄情只是浅浅一笑,淡淡的道:“我们暂居于此,何必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主子不温不火,曼珠也无法。 过了十多天后,李嬷嬷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垂着头恭顺的道:“回夫人,五日后,六月二十九,正是辅国将军府,明老将军的八十大寿,请柬明少将军,已经亲自送到府上,夫人……” “不去。” 薄情毫不迟疑的拒绝。 明知山上虎,偏向虎山行。 这种行为,在这个时候,绝不是她的性格。 李嬷嬷面上不由一滞,面上有些迟疑,薄情看到后,眉稍一挑:“你还有事?” 搓着衣角,李嬷嬷犹豫再三道:“这辅国将军府不同于别家,夫人,你别太让大公子他为难。” 薄情躺在摇椅中,闭着眼睛,慵懒的道:“觉得为难,可以休了再娶。”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左相夫人这个身份。 “夫人。” 李嬷嬷惊讶的叫起来:“这话不能乱说,大公子听到会生气的。” 恰好灵雎从外面走入,听到李嬷嬷的话后,冷冷的道:“他生不生气,与夫人何干。你要是再不走,夫人只会更加生气,再来一次血染天花苑,嬷嬷以为如何。” 李嬷嬷脸上不由一阵尴尬,躬身行礼:“老奴明白,会把夫人的话,转告大公子的。”扭转身,慌忙走出天花苑。 灵雎为薄情倒了一杯茶:“为何不见曼珠在跟前侍候。” 薄情调整一下姿势,不以为然道:“我让她外出办事。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挑剔的一问。 灵雎垂下眼帘,淡淡的道:“灵雎那边没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夫人是否大好,方才只是看不惯,那妈妈倚老卖老,还请夫人不要怪罪灵雎多管闲事。” “怎会?” 薄情淡淡的道,绕着胸前的发丝把玩:“本夫人看你武功挺高的,要杀一个玉颜华或风云弈并不难,为何一直甘愿潜伏在她身边当一名丫环。” 灵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狠狠的道:“因为灵雎一直未找到自己主子的尸首,怀疑主子尚在人间,只是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所以不敢轻易动手,怕会断了线索。” 哦!薄情轻轻应声:“本夫人岂不是无意坏了你的好事。” 轻轻的摇头,灵雎冷艳的双唇轻轻开合:“夫人不必自责,灵雎暗中观察玉颜华三年多,发现她毫不知情,所以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然也不会在皇帝面前指证她,现在唯一的就线索,就是六王爷,可惜目前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薄情压着内心的波动,不解的道:“风云弈,为什么要收藏你主子的遗体?” 莫非他以为,能在她的遗体找到薄家藏宝库的秘密,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若有一天,他知道真相,怕是要一头撞死。 灵雎笑着摇摇头:“灵雎也不是很清楚,夫人聪慧,或许能知一二。” 目光淡淡的扫过房内的布置,当看到当中的玉棋盘时,瞳孔收缩一下道:“夫人的棋盘,真好看!” 薄情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略带得意道:“本夫人侥幸从四皇子手中赢来,夏凉冬暖,确实是让本夫人爱不释手,恨不得天天靠在上面。” 灵雎见薄情说得兴致勃勃,也觉得十分有趣,道:“灵雎早听闻夫人的棋艺高超,夫人若不嫌灵雎技拙,可否指教一二。” “有何不可,请!” 薄情从摇椅中站起来,吩咐小丫环准备茶点,两人便坐到棋盘前。 灵雎拈起白子,往棋盘上一放:“这棋子跟玉棋盘,似乎不太相一样,难道玉棋盘本身没有棋子吗?” 想试探,薄情执着黑子道:“当初从四皇子手中赢了便如此,不过是从四皇子哪儿,知道玉棋盘的一丁半点,这玉棋盘本也是薄家之物,本夫人也是薄姓,回到本夫人手中,倒也不辜负它。” 灵雎淡淡的符和:“夫人说得是。” 薄情与灵雎下了片刻,渐渐看出一些端倪,灵雎所走的棋路,竟是把自己前世与她所走的棋路,心中不由的冷冷的一笑:“灵雎的棋路,杀伐果断,毫不犹豫,让本夫人有点措手不及。”这便是曾经的自己。 “夫人棋风趋于灵巧,看着似乎平淡无奇,但总是暗藏杀机,起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灵雎也毫不吝啬的称赞,但眼中却隐隐有些失望,似乎没有找到她想的东西。 这盘棋二人下了近一个时辰,薄情以一子险胜,灵雎含笑的道:“夫人的棋艺让人意犹未尽,可惜天色已晚,灵雎该回去了。” 薄情也不挽留:“请!” 灵雎一离开,曼珠马上从内间走出,冷冷的道:“她倒看得起自己,连一声奴婢也不肯自称。” 薄情马上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道:“你可知道她为何要寻找薄倾情的尸首。” 曼珠犹豫的道:“莫非是为了血戒。” 浅笑的摇摇头,薄情马上否定:“非也,据我所知,薄族主是突然失踪,还没来得及把血戒传给薄倾情,所以应该不是为了血戒。”这点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薄家世代相传的秘密全锁在玉棋盘中,只有拥有玉棋盘,并解开玉棋盘秘密的人才会知道,或许,灵雎曾经无意中开启过玉棋盘中的某一格,知道了什么。 看来秘密全在玉棋盘中,虽然她已经解开不少,但还是有大部分没的解出来,最近得费点心思,好好的琢磨。 实在是想不出其实的微妙,曼珠耸耸肩道:“或许是我们多想了。” 薄情却不以为然,冷静的道:“我总觉得涟漪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只是一时间没有弄清楚,对方要涟漪死的目的是什么。”涟漪的死,究竟会让谁得益。 太费脑筋的事情,曼珠向来懒得去猜想,看着薄情跟前的茶点,笑道:“锦儿倒也细心,交待她的事情都记在心上。奴婢不在的时候,夫人正缺个人侍候,不如就让锦儿进来侍候夫人吧。” “锦儿,是府上的人,还是自己人。”薄情喃喃的问,似乎这件给了她一点灵感。 “回主子,锦儿是以前奴婢的丫头,现在在负责天花苑洒扫,人倒也细心。”曼珠一心希望锦儿往来,毕竟自己不在的时候,总不能让主子自己动手,也太不像话。 薄情听到这话,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冷笑道:“他们需要一个耳朵,监视本夫人。”是想在她身边巡安插一个人,而这个人只有涟漪不在了,他们才有机会把人安插进来。 这么费心思来对付她,真得太看提起她薄情。 “主子可不要上当,还是让锦儿侍候妥当点。”曼珠马上一脸庆幸的道。 “不。”薄情马上摆摆手,笑道:“我们还偏生让他们有机可乘,让他们把人安插进来,才好顺藤摸瓜,看看这幕后的黑手是谁,到时再一网打尽。你去把涟漪整理出来的东西,拿给我看看,也了解了解后院错综复杂的情况。” 深深的吸一口气,曼珠没料到为了安插一个眼线,对方竟肯如此费心思,果然是看得起主子,冷声道:“奴婢稍后会跟李嬷嬷说,夫人缺一个丫头,让她帮忙留意。” 薄情点点头,沉默片刻后:“让锦儿也一起吧。” “是,主子。” “这些都小事,你那边的事情,布置得如何?”薄情忽然话题一转。 “主子,三皇子那边很快就会收到风,不过最近,傅家似乎安静得有点过,连皇后与三皇子亦是如此,不知道是为什么?”曼珠一脸疑惑的道。 薄情笑了笑,这些应该是慕昭明的功劳,淡淡的道:“这些我们不必理会,至于那个明羽衣,就在辅国老将军生日当天,把梵雨宫当礼物送给他,如果他们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辅国将军府,向来行事低调,希望这次不要让她失望。 曼珠不由笑道:“主子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往回赶,一定会在寿宴当日在送到。” 薄情闭目不语,闲适躺回摇椅中。 天雪苑。 慕昭明的书房中,李嬷嬷把薄情的话转述一遍:“夫人说,若是大公子觉得为难,可以休了再娶。” 慕昭明手中的笔一滞,马上低低笑道:“小孩子的气话,不必当真,既然她不想去,你就陪昭阳和昭月他们一起去,宴会上你多担待着点,尤其是昭月,一定要看紧些。” 李嬷嬷无奈的道:“老奴知道。” 翌日早上,果然见李嬷嬷领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进来,看到已经换了一身簇新衣饰的锦儿,不由的皱皱眉头道:“夫人,你要的人,老奴给你找来了。” 指着身边的女子道:“还不见过夫人。” 女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奴婢叫桃花,今年十七岁,以前在林家当个大丫头,侍候过林小姐。” 嗯!薄情用鼻子应一声,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桃花太俗也太直,俗话又说三月桃花开,你以后就叫三月。” 女子马上叩头道:“奴婢谢夫人赐名。” 薄情点点头,回头看着锦儿,满意的笑道:“你以后负责天花苑内的洒扫,这些活原是锦儿做的,不过她如今已经跟在我身边,这些工作就由你来做。你若有不明白的,尽管问她,她会告诉你天花苑的规矩。” 三月马上顺从的道:“是,夫人,奴婢明白。” “你你……你先下去休息,一会有人教你要做什么?”锦儿似是第一次指挥别人,不禁有些紧张,连说话都是结巴的,薄情不禁翘起唇角。 看到李嬷嬷把人带走后,锦儿不由的拍拍胸膛道:“夫人,奴婢方才表现得还可以吧。” 薄情不禁笑了笑:“嗯!锦儿表现得很不错。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锦儿便是当日斥责明羽衣的小丫头,有那样的胆量,自然不会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好,这一切都是薄情让她装的。 锦儿甜甜的笑道:“太淡定了,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样,但是却她一直垂着头。一个探子垂着头不敢看人,只有一种原因,是怕她的伪装被人看穿,看来是新手上路。” 呵呵…… 薄情轻声笑起来:“不错!孺子可教也。” …… 六月二十九,辅国将军府老将军八十大寿,慕昭阳和慕昭月赶到时,明府的大门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不仅朝中官员上门祝贺,连诸位皇子、王爷也不例外,皇帝也派出陶公公前去送上贺礼,场面自是热闹非凡。 慕昭月蒙着面纱,不耐烦的道:“人好多啊!” 慕昭阳则一脸敬佩的道:“凤麒国的江山,辅国老将军父子功不可没,这样的场面不足为怪。”目光在人群中扫一圈,才跳下马车。 二人刚走近大门,马上就从里面扑出一道身影,奔到慕昭阳跟前,欢天喜地的叫道:“昭阳哥哥,羽衣可把你给盼来了,快进去吧。”拦着慕昭阳的手臂就往内走。 慕昭月由李嬷嬷陪着,璧玉、琥珀两人跟在后面,一行跟在慕昭阳后面,一直走到明老将军和明将军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礼拜受。 明将军看一眼他们这一行人,若有所思的道:“怎么没有看到左相夫人?” 慕昭月面上一滞,慕昭阳却不以为然:“小嫂子的内伤还没有全好,还在静养中,不适宜在人多的场合。” 明老将军和明将军的面色都不由一沉,明老将军抚着全白的胡子:“羽衣任性,连累左相夫人重伤,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向她道歉的。” 听到这话,慕昭月面色一变,又看到对方的态度,竟似他们慕府错了一般,再加上她本就冲动,不由冷言冷语道:“明府若有心道歉,不如直接到我们慕府给小嫂子赔礼道歉,难道为贵府的一句道歉话,我小嫂子还巴巴的不顾身体,赶来听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不成。” 这番话,薄情若在现场听到,没准也会拍手叫好! 现场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明老将军和明将军不由一阵面红耳赤,于情、于理、于礼,他们确实该如此,但是他们却一直开国功臣托大,不肯上门俯就,只是没想到慕昭月会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让他们当众下不了台。 慕昭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慕昭月,自己这个妹妹他了解,断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的看看她身边的李嬷嬷,后者轻轻的摇头,表示不是她教的。 李嬷嬷心里也在暗暗琢磨着,那女子一直不曾出门,不可能是她教的,大小姐这番话,究竟是谁教的。 突然一把声音从外面传来,只听对方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明老将军和明将军皆是长辈,怎么向一个后辈道歉。” 听到声音,慕昭月就知道来人是谁,风云弈,真是阴云不散,不由的冷冷的道:“连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的人,有什么资格发言。这样的事情,说得好听叫主持公道,说得直白点,叫巴结。” 嘶…… 明府大门上,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无论慕昭明在朝中,权利有多大,风云弈毕竟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慕昭月竟然敢这样辱骂,这万一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慕府怕是也要被连累。 慕昭阳马上拉一下慕昭月,喝道:“昭月,不要胡言乱语。” 风云弈走上前,摆摆手:“二公子不必如此,昭月小姐向来直言直语,本王不会放在心上。” 沉着脸,慕昭阳对慕昭月一脸严肃的道:“月儿,还不快向王爷和两位将军道歉,不然看大哥怎么教训你。” 明老将军马上道:“二公子不必如此,小女孩总是骄纵一些,我们羽衣也是如此。” “正是。”慕昭阳一脸无所谓的道。 看到自己的兄长如此,慕昭月不由赌气的道:“难怪羽衣小姐如此娇纵,毫无教养可言,原来是两位大将军为老不尊。”说完,撇下众人,挺身走入内。 咳咳…… 现场再次一片尴尬。 慕昭月撇下众人往里面走,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怎么也想不明白,二哥明明知道错在明府,还有明知她跟风云弈交恶,居然还对这些人曲意逢迎,简直让她失望透顶。 李嬷嬷与璧玉、琥珀他们守在慕昭月身边,他们也看不惯二少今天的行为,他们左相府什么时候,需要如此的仰人鼻息,璧玉不由开口道:“早知道夫人不来,我们要这么弊曲,奴婢就不来了。” “璧玉,越发没大没小。” 李嬷嬷不由的喝道:“这些,是你能讨论的。” 正说完,就看到慕昭阳从前面走来,一挥手让人三人退下,李嬷嬷犹豫一下,看到前者态度坚决,只好带着两丫头退下,远远的看着,以防有所失。 慕昭月一看到眼前这张笑脸,就转过身去,连看都懒得看。 慕昭阳不由一笑讨好的道:“小月儿,生气啦?” 哼!慕昭月冷冷的哼一声,讥讽的道:“你不去舔明家的屁股,万一人家不肯把,那该骄纵一些的明羽衣嫁给你怎么办?要不让巴结巴结一下,那温文大度的王爷,让人家给你谋一官半职。” 似是没想慕昭月说话这么冲,慕昭阳不由的一愣,旋即大笑道:“你这小丫头,嘴巴越来越厉害的,我那里是什么曲意逢迎,你已经唱了白脸,我自然要唱红脸的,不然真闹起来,对我们左相府影响也不好,别人说会我们恃宠而娇。” 慕昭月半信半疑的道:“真的,不是为跟小嫂子斗气,而故意向明府示好来气她?” 慕昭阳马上点点头,慕昭月一脸认真的道:“说实在话,以你的行为,就算小嫂子杀了你,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虽然我也犯过错,不过还没有累及到她的性命。” 说完,拍拍慕旭阳的肩膀,同情的道:“你以后在左相府,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保重。” 兄妹二人正说着,明羽衣忽然跑过来,拦着慕昭阳的手:“昭阳哥哥,我们快出去看看,外面有人给爷爷送来好几箱的礼,用冰震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快出去看看嘛。” 慕昭阳看一眼慕昭月,慕昭月不由的转过脸,冷冷的道:“我不去。” 这…… 慕昭阳一脸为难的看着明羽衣,又看看慕昭月,突然想到了什么,邪魅的笑道:“小月儿不想去便不去,我让嬷嬷他们陪着你,乖乖在这里等着二哥回来。” 听到前面的话,慕昭明正要高兴得要叫出,听到完后的话,不由气愤的道:“你……慕昭阳你这个大混蛋,最好死在女人床上,一辈子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昭月。” 慕昭阳不由沉着脸喝道,这丫头今天确实是太过份,不仅没有给明府面子,连自己的面子也全然不顾。 明羽衣看到兄妹二人这样,不由暗暗偷笑,娇柔的道:“昭阳哥哥,不如你留下陪昭月小姐,她心情不好。” “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走。”说完,拉着明羽衣朝大门外面走去,留下慕昭月一人原地生闷气,气得后者直跺脚。 “昭月小姐若无人陪,本王可以陪你。” 风云弈易的声音突然出现,慕昭然不由的一惊,回头看到一张阴冷的笑容,正想叫人,看看四周,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的转身往外面跑。 刚跑出几步,突然全身一麻,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 明府大门外面,所有的宾客都好奇的看着,眼前几个用冰震起来的大箱子,甚至连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暗暗猜测是谁这么大手笔,给明府送这么大的一份礼,真是长脸啊! 明老将军脸上也是一脸欢喜,别人这么给他脸面,自然是高兴的,也不理会是谁送的礼,洪亮的声音就马上响起:“快抬下来打开,让大家也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需得用冰震着才行。” 两名会武的家丁立即跳上去,搬起上面箱子,谁知道刚抬起来,箱子下面就嘭一下散开,一个个冷硬的圆球从车上滚下来,众人不由的一阵婉惜,但是…… 啊…… 阵阵的尖叫声,在大门前响起。 那滚在地上的圆球,不是别的,而是一颗颗被冷冻起来的人头,十数颗人头,一下滚倒众人脚边,吓得众人不由大叫起来。 明羽衣面色一白,慕昭阳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由的一阵作呕,真是太残忍。 众人一下全缩到大门内,心里不由的暗暗掂量,这明府是不是得罪什么厉害人物啊,竟让人在寿宴当日送上这样的厚礼,简直是令人发指。 明老将军拈着胡子,沉着脸道:“把其他箱子也打开。” 剩下的箱子,全都被打开,无一例外都不是人头,开到最后一个箱子时,开箱的家丁不由叫道:“老将军,是二爷和二夫人,还有小公子他们。” “什么?” 明老将军大叫一声,一跃到箱子前面。 看清里面的人头时,抖着手,颤着声音:“这这……”话还没有说完,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晕倒在地上。 “爹!娘亲!小弟!” 明羽衣再也难以保持镇静,震惊万千的叫起来,从她看到第一箱人头,就认出是梵雨宫的师兄妹,却一直保留着一线希望,自己的父母一定不在其中。 当看到箱子中,三颗保存完整的人头,人已经失控,扑在箱子上面,揽着三颗人头,放声大哭起来。 慕昭阳看到这一幕,马上联想到一个人,除了她,没有人会这样残忍,就像当初的春夏秋冬,冰清玉洁、风景如画一样,他们被划破血脉,钉在湖边血尽而死。 这个女子真是太狠,飞快的转身跨上马,他要找她算账。 正想离开时,忽然见李嬷嬷和两个丫头冲出来,一看到马上大声的叫道:“二少,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被人劫持。” 轰…… 慕昭阳犹豫五雷轰顶,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事情完全不在他的设想中。 以为薄情会趁今日灭掉明府,没想到却送来梵雨宫所有人的人头; 以为给风云弈钻一下空子,薄情为保昭月,一定会跟风云弈斗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对此不闻不问。 慕昭阳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正在他头痛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道:“慕二少,昭月小姐在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李嬷嬷他们的面色一变,马上随着那人走去,一路狂跑,是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厢房,推开门一看,看到里面的画面时,不由的大惊失色。 ------题外话------ 玩死他们,玩死他们! 第078章 薄情发飙 第078章薄情发飙 天花苑,凉亭中。 慕昭阳木然的看着,正悠然品茶,研究着棋局的薄情。 从棋盘中抬起头,薄情淡淡的道:“找我有事?” 看眼前冷漠无情的女子,盯着那双冰冷的大眼睛,慕昭阳道:“你为什么不救月儿,你可以救的,为什么不救啊!”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慕府,忘记自己是怎么踏入天花苑,忘记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甚至是对天空上灼热如火烧的太阳,也完全没有感觉。 只记得门推开的一瞬间,看到自己的亲妹妹与风云弈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的画面时,他已经完全懵掉,就连后面赶来的人都忘记阻拦,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里面的画面。 左相府大小姐在辅国将军府,私会六王爷的风流韵事,很快就会传得满城皆知。 自己妹妹的一生,被毁了,而且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薄情勾起唇角,冷冷的一笑,轻蔑的道:“二少太看得起薄情,你是守在她身边的人,尚且救不了,我远在左相府就更救不了啦。”还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为了斗气,故意给一头狼机会,把自己的妹妹送入狼口。 慕昭阳面色一白,月儿为何会落到风云弈手中,只有他是最清楚的,若是让大哥知道,非杀了他不可。 “你的人明明给明老将军送礼……” “他们只到明府门口,如何知道明府内的事情。” 薄情一句实话,打碎慕昭阳的企图,冷冷的道:“况且,照顾、保护她,是你的义务,与我何干?” 俊朗的身影不稳的后退两步,薄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别让我瞧不起……你们慕府的人,可笑无耻到把责任,推到一个还未满十三的岁的孩子身上。”后面一句是冷喝。 想拉她垫背,门都没有。 慕昭阳如被当头一棒,脑子一阵眩晕,下意识的道:“可是你,明明可以救她的。” 薄情的柳眉一下挑高:“我为什么要救,你这亲哥哥亲手把自己的亲妹妹,送上王爷的床,我一个外人,凭什么阻止你们之间的事情。若不小心阻挡了二少当国舅爷的路,此不是罪该万死。” 混蛋。 “我没有想当国舅爷。”慕昭阳一下急了。 “明府大门前,人人都看你为六王爷说尽好话,都做得这么白,何必怕人说呢。”薄情冷冷一笑。 慕昭阳猛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薄情,颤着声音道:“不,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我不是要向六王爷未好,我没有想当国舅,真的没有,你一定要相信我。” 薄情扶一下额,无语的对慕昭阳道:“你真的是慕昭明同父同母的兄弟吗?脑子怎么相差那么远。” 后者面上一愣,薄情不由冷冷的道:“我相信不相信你,重要吗?重要的是外面的人信了,皇上也信了,你就等着你的亲妹妹,过几天被指婚给六王爷,而慕府也因为你的愚蠢,从朝廷的中立派,划分到六王爷派,从此被皇上怀疑。” 慕昭阳的眼睛一下瞪大,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为什么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喃喃的道:“为什么会这样。” 跟一个不懂政治的人,薄情没有时间给他浪费,冷冷的道:“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跟你的好哥哥解释吧。” 慕昭明作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世英明,自己的努力,会毁在自己的两个愚蠢、无能弟妹手上吧。 “我该怎么办?” “滚。” 薄情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喝,把慕昭阳往外轰。 绝情的话,一下把慕昭阳推到绝望的边沿,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 看着人走远后,曼珠不免担忧的道:“主子,您这次没有出手救大小姐,左相会不会不高兴。”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他高不高兴,是他事情,他的家人出事,他自己不出手相救,任什么我就该去救,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况且他也该反省反省,他的弟妹,为何变成今天这样。” 还有慕昭阳,一个差点把她害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向她求救。 锦儿在一边道:“夫人,我听说,大小姐她要寻死,李嬷嬷正守着她,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薄情毫不犹豫的道:“那就让她去死。” 而她,绝对不会去看一眼,多管一分慕府的闲事,在她重伤的时候,他们又有谁来看她一眼。 主仆三人正说着,忽然璧玉从外面走进来,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见到薄情就扑的跪下:“夫人,李嬷嬷请您帮房劝劝我们大小姐,她她……想不开,要寻死。” 锦儿没想事情这么就来了,立即看一眼曼珠,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薄情缓缓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用杯盖,轻轻拔着茶盏中的茶,暗瞟一眼璧玉,沉吟片刻后:“你跟李嬷嬷说,我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事情,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夫人。” 璧玉再笨,也听得这是拒绝,马上着急的道:“夫人,求您了,求您劝劝小姐吧。” 曼珠忽然面色一沉,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奇怪,没事的时候当我们夫人是不存在的,出了事,就一个一个的往这里跑,你们也好意思。我们夫人前段时间,伤重得快死的时候,怎不见你们大小姐过来瞧瞧。”这些人脸皮真厚。 薄情已经决定撒手不管,曼珠说话直白,她也懒得理会,因为她说的事实。 谁规定别人的冷屁股,她一定要用热脸来贴。 锦儿见薄情如此,不也冷不热的道:“自家门前雪自己扫,我们夫人的身体还没大好,不要事事都来烦扰她,李嬷嬷不能解决的的事,可以找二少解决,二少解决不了,还可以左相大人嘛。我们夫人还小,哪里懂得那些事啊!璧玉,你说是不是?” 璧玉面上一愣,脸一直红到耳根上,吱吱唔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晌后,才点点头:“是,奴婢告退。” 看到人走后,锦儿不由的扭扭头道:“总算是清静了。” 薄情笑了笑,淡淡的道:“言之过早了。”慕昭明还没来呢。 慕昭明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薄情依旧坐在凉亭中,玉手端一盏香茗,研究她的棋局。 前者在她面前,足足近半个时辰,薄情别说是看一眼,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过,直接无视掉。 沉默…… 沉默…… 沉默…… 终于,慕昭明先开口:“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 薄情头也不抬,冷冷出声:“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眼前突然一暗,慕昭明的弯下腰,双手撑在棋盘上,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低沉出声:“不,我们是的,我们一直都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身份。” 呵呵…… 薄情忽然放声大笑,眼角边笑出一丝湿意,讥讽的道:“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把我娶回来后,你就可以把我破园子里不闻不问,任由后院那些女人作贱,自生自灭。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我就活该成为你们家,试药用的药人。因为是一家人,你不想娶公主的时候,就可以给我下毒吗?” 慕昭明还没有开口,薄情就接着冷冷的道:“你的家人出事了,要我来救,凭什么啊?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是怎么对等待我。不要以为你给过点血我入药,帮我运功了伤,我就该对你涌泉相报,甚至以血相报。我的伤痛是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 “我们真的是一家人。”慕昭明一脸认真的道,没有太多的解释。 “我呸。”薄情暴出一句粗口。 看着眼前男子,薄情声音更冷的质问:“你那猪一样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时候,她可曾想过我是你们的家人。宋思思被人害死在我房里,西伯侯府要我抵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慕昭月不想去和亲的时候,我却得帮她。这就是一家人吗?自私!” 越想不由的越气,薄情继续道:“你妹妹在太尉府被人陷害快死的时候,是我不顾危险的救了她。可是我被风云治陷害,被关入大牢的时候,她却站在一边幸灾乐祸,大牢起火后,慕府上有谁关心过我的生死。刑场上,皇上的要求那么无理,你就在旁边看着,可曾想过,要出面替我争一争。” 慕昭明有些急乱的道:“我以为……” 薄情不让他说完,马上冷冷的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够聪明,所以就一定可以应对吗?你有没想过,如果当天我不能说话,会是什么结果。不要以为事后,你站出来在刑场上,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够抵消掉一切,我为了能开口说话,我付出是什么代价,你知道吗?” 顿了顿,薄情苍然一笑道:“绝不仅仅是你只看到内伤,以为让上官落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可以没事,你可知道真正的伤在哪里。当你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槿雾兰的秘密时,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拿剑砍死你,你以为我丢掉你的药,只是为跟你斗气,发小孩子脾气吗?” 别过脸,薄情不想看到慕昭明的表情,声音毫无感情的道:“西伯侯死,我被霍源带走的时候,这府上又有谁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谁想过要来救我。慕昭阳和明羽衣差点让我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身受重伤,你可曾指责过你的弟弟,你可曾想过为我到明府讨个公道。” “没有,从来没有过。” 薄情忽然失控的,冲着慕昭明大叫起来,过一会后,才又渐渐的冷静下来,缓缓的道:“你的弟弟把你妹妹送上别人的床,你却来指责我不去救人。他们两个成人,却指一个孩子来救,真是笑话。如果这就是一家人,这些所谓的家人不要也罢。”说完后,冷着脸靠在身后的靠枕上。 慕昭明静静的看着薄情,他是今天是被她震到,因为她聪明,一直以为很多事他不需要过问,甚至当成是对她的煅炼,所以他选择冷眼旁观,甚至因为她的聪明,已经忘记了她的年龄,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一直忽略了她的感受。 “这些,你为会不说出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挽救。”看着盛着怒与恨的眼眸,慕昭明除了愧疚还有心痛。 即便是得知自己的妹妹出后,亦没有一丝波动的心,但在此时,看着她眼中的隐忍,开始微微的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小东西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入了他的心,入了他的眼,什么他的情绪会因她而牵动。 面对着她冰冷的眼神,心里只能苦笑。 “挽救!” 薄情冷冷的一笑,讽刺的看着慕昭明:“你永远都挽救不了我。” 快步走出凉亭,对天花阁内喊道:“曼珠,锦儿,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不准走。” 慕昭明从后面追上来,把薄情紧紧的抱在怀中,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若是让她踏出了慕府大门,他会永远的失去她,俯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承认一开始,只把你当成避开皇帝指婚的工具,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你当成家,而且不止是家人。” 抱着薄情,慕昭明喃喃低语:“我承认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这样做,请你相信我,我一直在为你而努力,现在我不能说,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说完,抱得更紧密。 屋内,锦儿和曼珠在看着园中两人,脸上都有些矛盾,锦儿一脸疑惑的道:“曼珠姐,这东西我们是收拾,还是不收拾。” 唉!曼珠叹口气,无奈的道:“收拾!” 锦儿有些震惊的道:“呃,我们真的要离慕府吗?” 看着外面,曼珠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神秘的道:“你猜。想什么,快点收拾东西,小心主子罚你。”语气突然一转,开始冷冷的催促锦儿。 园中,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回头对屋内,冷冷的道:“把你们主子的东西收拾收拾,一会送到天雪苑。” 薄情眼内一寒,冷冷的道:“慕昭明,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才不要住进天雪苑,若不是不想那么快暴露武功,真想一掌拍飞他。 慕昭明却如没有听到一般,抱着她往外面走。 “你……” 薄情一时语塞,却又无计可施,低头重重的咬在慕昭明的肩膀上,直到浓浓的血腥味渗入口中。 任由她咬着,慕昭明竟然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看看另一边肩膀,淡淡的道:“若觉得还不够解恨,还可以咬这边,还有其他的地方,只要你愿意那里都可以咬,一直到你解恨为止。”能发泄是好事,最害怕她一直这么的安静。 薄情别过脸,冷冷的道:“疯子。”丝毫没注意慕昭明眼内在偷笑。 慕昭明看到渐渐恢复平静的人儿,唇线弯成优雅的弧度,疯子就疯子,只要她不走,当一回疯子又如何,抱着薄情直接走回天雪苑。 看着跟眼前天花苑一样格局的布置,还有一整片如雪的花海,薄情不由的暗暗惊讶,这设计庭院的人,是有心还是无心,同样的格局,因为一种花的颜色,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似是看出薄情心思,慕昭明忽然淡淡的道:“这府中原没天雪苑和天花苑,是皇上封我为左相的时候,我特意命人拆掉原来的两座院子,重新修建,这花也是特意种植。京城,只有慕府会有这种花。” 薄情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道:“错,薄府也有。”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漏叫,她何时入过薄府了,看看慕昭明,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不由的暗暗庆幸他没有注意到。 抱着薄情,慕昭明一直走入卧室,把她放在床上,淡淡的道:“以后,你就跟我睡一个房间。” 薄情正在打量房间内布置,突然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跟他同一个房间,以后有很多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将无法正常的进行,冷冷的拒绝道:“我不要跟你睡一个房间。”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笑道:“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你不用害羞。” 害羞! 薄情的嘴角抽搐两下,她什么时候害羞,他那只眼睛看到她害羞了,自以为是的男人:“我没有害羞,只是不想跟你住同一个房间,你若不愿意另外安排房间的话,我马上就走,慕府关不住我,你若让我回天花苑,我答应你不离开。” 慕昭明挑挑眉,深邃的眼眸紧盯着薄情的眼睛,语气依然是淡淡:“你确定,答应我,不会离开慕府。” 大方的让对方探视自己的眼眸,薄情语气十分的认真的:“我确定,我不会离开慕府。”不过是暂时的,等到她的事情完成后,一个慕府怎能关住她。 慕昭明深邃的眼海中,微波轻漾,淡淡的,却很认真的道:“很好,你今天的话,我会永远记住,你若是敢逃跑,天涯海角,我也会把追回,然后砍掉你的双腿,让你一辈子不能远离我身边。” 咳咳…… 薄情马上在心里咳起来,这个男人真够狠的,转身大步的朝外面,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狡猾。 刚走走到天雪苑门口,正好曼珠和锦儿提着东西要进来,马上冷冷的道:“不用搬了,我们回去吧。” 锦儿和曼珠的嘴角,马上抽搐起来,今天这两人抽的是什么风,一会阴,一会晴,是不是觉得他们太闲了,所以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做。 眨眼数日已过,薄情换上寝衣,钻入被中,冰冷着面孔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这个男人,最近一直很抽风,每天非要等她睡着才走。 只感觉身边的气息有些异样,慕昭明已经平躺在她边,还没等她开口,慕昭明已经开口:“明天,你到半月居看看月儿吧。” 薄情翻身看向里面,冷冷的道:“安慰、开导人的事情,我不会。” 腰间一紧,多了一只手臂,慕昭明身上的气息,温温的唇,贴着她的耳际低语:“我已经决定在后天,七月初七送走月儿,你当嫂子过去看看,算是告别。” 薄情猛的回头,一时没注意,双唇从身后人的双唇上擦过,温润的感觉一下窜入心涧,身体不由的马上后退。 慕昭明却不容她后退,手臂一用力,双唇逼近薄情,蛊惑的一笑,微沙的声音响起:“妞妞,你这是故意要吃我豆腐,占我便宜,其实我们是夫妻,你要……” 薄情嘴角抽了抽,马上冷冷道,“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的。” 突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慕昭明,不仅狡猾如狐狸,连行动也像狐狸一样,充满蛊惑人心的邪魅。 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由的一冷,看着慕昭明狠狠的道:“真的只是要我去跟慕昭月告别,你难道没有别的目的,没有别的想法。” 慕昭明忽然笑起来,捏捏薄情的鼻尖道:“聪明的女孩,我最喜欢。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帮帮忙,把昭月和昭阳悄悄的送出城,城外会有人接应,其他的不用你操心。他们走了,你不也能安心些。” “杀了他们,岂不是更省事。” 瞪一眼慕昭明,薄情没好气的道:“最重要的,我已经做了,当然不用我操心。”然后眨眨眼睛,笑道:“你是准备要在女儿节上,当众刮风云弈一记闷棍。”看来风云弈没有对慕昭月做到最后一步,不然慕昭月也不会答应走。 而且,看来自己前面的做的事是有效的,皇上已经风云弈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迟迟没有下旨赐婚。 “嗯。” 慕昭明用鼻子应着,松开在薄情腰间的手臂站起,薄情以为他要走,正要高兴时,脸上的表情一滞,紧张得有些结巴:“你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黑色的外袍往屏风上一抛,坐在床沿脱掉鞋袜,重新躺在薄情身边,扯过被子盖在薄情身上的被子,不以为然的淡淡出言:“我今晚歇在这里。” “你……” 话还没有说完,慕昭明已经按下开关,照明用的夜明珠,已经没入墙中,只留一处微弱的火光,重新抱着薄情轻轻低语道:“嘘,我明天要上朝,早点睡。”不容多说的,把薄情的头往胸前一按。 黑暗中只有薄情气得发抖的声音,心中暗暗骂道:“狐狸、狐狸、死狐狸。” 日月交替,新的一天开始。 薄情醒来的时候,慕昭明已经离开,唤来锦儿,侍候梳洗,用过早膳后,淡淡的道:“锦儿,我们到半月居,看看大小姐,后天就是七月初七女儿节,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 锦儿有些不甘的道:“知道了。”心里暗忖,左相大人的枕边风真厉害,才一个晚上,就让夫人改变主意。 幸好,薄情不知道锦儿此时的想法,不然,怕是要跳起来叫屈。 主仆二人一起走出屋子,三月正在外面扫地,见到薄情,立即恭恭敬敬的问好:“夫人,早!” 薄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连眼角都没有斜一下,摇着团扇,扶着锦儿的手走出外面。 半月居同样也是在慕府的东园,离天花苑不算远,步行也不过是一刻多钟。 当薄情出现在半月居大门时,守门的小子不由的大吃一惊,惊喜得马上跑进去传话,一回就见璧玉从里面出来,一脸高兴的道:“夫人,快请进。大小姐听到是您来了,终于有点精神。”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摇着手中的团扇,缓缓走入内。 半月居内,并没有要像别有小姐一样,种满各色鲜花,也没有什么鲜艳的装扮,只有一丛丛经过修剪的绿竹,地面上偶尔几片枯黄的竹叶,院子内的环境,越发显得清幽,清凉。 “夫人,请!” 璧玉掀开门上,用竹子编成的湘帘。 随着璧玉走入慕昭月的闺房,薄情不由的暗暗惊讶,里面竟然雪洞一般,一色的玩物摆设全无,只有案上的花瓶中,插着几枝从花园中新鲜采撷来的荷花荷叶,正散发着淡淡的香。 看到这些,没想慕昭月还有一面,是她所不知道,不由的在心里重新平估。 慕昭月正在窗下的榻上,静静的做着错线,看到薄情打量她的房间,站起来有些自嘲的道:“我人笨,不会布置,所以就任由屋子空着,让小嫂子见笑了。” 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小嫂子,请坐!” 薄情眼眸轻闪,眼前的女子,跟她平日看到的慕昭月,完全不同。 施施然的在对面坐下,看着慕昭月手中正在绣的荷包,淡然道:“好鲜活的活计,你已经想开了?”不然怎有心思弄这些东西。 慕昭月手中的针顿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嫂子总是那么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薄情正想说话,眼中忽然一凝,对慕昭月眨了眨眼睛,冷冷的道:“大小姐既然已经考虑得清楚,我这当嫂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七月初七女儿节,皇上自然会给你一个结果,你耐着性子,再等一两天便是。” 慕昭月先是一愣,马上会意,声音微怒的道:“我的事就不劳嫂子您操心了,嫁给谁,嫁得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命,昭月不敢抱怨任何人。” 薄情继续冷着声音道:“很好,但愿日后,你能记住这番话,别到时,三天两头的往娘家哭诉。”说完,静静的凝听外面的情况。 回神浅浅一笑:“走了。” 慕昭月一脸不解的道:“六王爷为什么非娶我不可。” 薄情轻轻摇头,含笑开口:“他哪里是娶你,他看中是你大哥的权利,就像他当年对薄倾情一样,若没有薄家的帮助,他根本没有今天地位。但是一看苗头不对,就马上与玉颜华合谋,在大婚之夜,逼死了薄倾情。” 呃!慕昭月面上一愣,不由的开口问:“嫂子,你怎会知道那么清楚?” 薄情不易察觉的一滞,马上笑着解释道:“因为我姓薄,薄家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然后你大哥告诉我一些。接下来的事情,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做就行,我会命人暗中送你出城。离开后,希望你好自为知。” 看着薄情,慕昭月有些动容的道:“其实我曾经像二哥一样怨过你,怨你为什么不出手救我。但是那天大哥去找你,其实我也跟着过去,就在门外,你说的话我都听到。如果你我的位置对换,我不知道已经死了多注回,一定活不到今天。” 拦起薄情的手,慕昭月一脸认真的道:“对不起,我一直看不起你的出身,做了很多对不起的事情,让你常常置身险境;对不起,在你面对危险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还落井下石;对不起,在你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我从没有关心过你。” 薄情正想开口,慕昭月马上制止道:“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话,但是我想说。我在这里也代二哥向你道歉,若然不是他的自以为是,你也不会受伤。其实,我也知道小嫂子为什么那么心急练武功,因为我们慕府,从来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你是为了自保,所以……我以后也会学会自保,不再连累小嫂子。” 看着慕昭月,薄情好半晌才道:“虽然我已经很久不相信人了,不过,这次我相信你,但愿下次再见的时候,你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慕昭月马上认真的点点头,薄情噗一下笑出声道:“你现在好好的准备,除了银子银票,那些不打紧的就别理,或许不用等到后天,我就会送你出去,府中耳目众多,你也不必再过去跟我道别,来日方长。” “是,小嫂子。” 两人闲话两句后,薄情便告辞回到天花苑,锦儿故意唤两声三月,却不见人有回应,曼珠从里面走出来,冷冷的道:“你们刚出去不久,三月便跟着出去,这会子还没见人影。” 薄情看看四下无人,在曼珠轻轻低语几句,然后压低声音道:“事不宜迟,你马上去安排安排,只要过了七月初七,风云弈普就再也无计可施,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是,夫人。” 薄情看着曼珠离开后,唇角勾起,冷冷的一笑:“风云弈,我很想看看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表情。” ------题外话------ 不好意思,灵琲今天迟了,太久没写情感戏,有点卡。 在此提醒一下,情绪易激动的孩子们,男主一定是好的,以后你们会看到。 第079章 杀鸡取卵 第079章杀鸡取卵 七初七女儿节,皇宫御花园,处处是才子佳人的身影,处处谈笑风声,独薄情静静的坐在花园一角,冷眼看着御花园中众人,未免有点感慨。去年的今日,她还是个哑巴,尚要仰人鼻息,只为生存,现在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针鏠相对的人,已化为一抔黄土。 而她,亦不再当年,今天是该向风氏一族,收点利息。 “夫人,你怎么独自一人躲在此间。” 眼前一暗,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薄情面前。 薄情抬起头,陈灵儿正一脸精灵般笑容看着自己,浅笑道:“我素来是安静惯了,况且,近来府中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又何必凑那热闹,听那起风言风语,让自己心烦。”说完,无奈的看一眼陈灵儿。 “我相信昭月小姐是清白,她虽然脾气不好,又容易冲动,但绝不是那举止轻浮之人。而且,以她的身份想嫁给六王爷,何须如此。”陈灵儿很认真的道。 薄情面上一怔,马上苦笑道:“整个凤麒国,怕只有你相信她是清白的,谢谢!”这样好的女孩,今晚不知道会被指婚给谁,以后又会是什么下场。 陈灵儿自如的坐在薄情,忽然咬咬牙道:“夫人,你能帮灵儿一次吗?灵儿不想去和亲?” 和亲? 薄情惊讶的看着陈灵儿,马上联想到选妃宴,终于明白元帝为什么允许她胡闹,原来是为了今天:“此事,我怎么一直没有听昭明哥哥提起。”甚至连她的人,也没有收到消息,这其中必有古怪。 陈灵儿的唇咬得更紧,已经渗出血,好半晌后才道:“夫人,你还记得去年中秋,皇上把乌蒙山给了乌月国吗?” 薄情点点头,陈灵儿继续道:“父亲一直领兵镇守凤麒与乌月两国的边城,没想到一月前,乌月国突然来袭兵临城下,而且他们手事,还有精良的武器……” 薄情直接打断陈灵儿的话:“乌月国虽有精良的武器,难道我们凤麒国就没有,你父亲怎会败得那快,还走到了和亲这一步?”看来凤麒国内部,已经出现问题,只是掩饰得好,他们没有察觉到。 陈灵儿四下里看过后,才小声的道:“我也是偷听来的,父亲在给哥哥的家书中提到,朝廷已经很久没有给军队补给,兵力已经残弱不堪,哪里经得起骁勇善战的乌月国一击,但皇上硬说是父亲用兵不慎的原因,要我去和亲,换取家国平安。” 薄情眼海波澜闪动,连军队的补足都无法正常供给,看来国库已经告急,那么接下,是不是要提高赋税,还有继续寻找他们薄家的藏宝库,笑了笑:“是谁让你找我的?轩世子?”陈灵儿,可没那么精明的头脑。 呵呵,陈灵儿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我实在是没法了,只好去求哥哥,哥哥想了三天三夜,才让我找夫人,说夫人是有大智慧之人,定有办法帮我一把。哥哥还常常感叹,若薄家还在,凤麒又何以会陷入今日之境,可惜……” “嘘。” 薄情马上用捂着陈灵儿的嘴巴:“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若让旁人听了去,传到皇上耳中,你们陈家必招来灭门之灾。” 警惕的看看四周,缓缓的道:“至于你的事,彼一时,此一时,如今的乌月国可不是一年前的乌月国,我只怕也无能为力。” 陈灵儿对方听到她的答复后,显然也有些失望,薄情看到后,淡淡的一笑道:“昭月不用和亲,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其实是沾了八公主的光。”陈灵儿很是聪明,应该能这句话中,听出她话中所指。 陈灵儿愣愣的看着薄情,突然灵光一闪,一脸惊喜的道:“夫人的意思要我,故技重施,拖一位公主落水,然后再由公主那边出面,让皇上拒绝乌月国的和亲。” 薄情浅笑不语,并没有马上发表她的意见,一来,陈灵儿的话来得太突然,凤麒国当真到了这一步,以皇上对慕昭明的信任,岂会不让他知道,她得花点时间,区分其中的真伪;二来,如今的乌月国实力,确实比去年更加强横。 除非他们开口拒绝和亲,否则只能和亲,不然,凤麒国就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局面。 从薄氏一族陨落后,四国开始对凤麒国虎视眈眈,只要一有机会,他们是很愿意联合起来,瓜分这一块肥肉。 陈灵儿沉默片刻后,道:“我还是觉得不妥,皇宫中,又有那一位公主,能如八公主那样,深得圣宠的能影响皇上决定的,我还是找哥哥,再商量商量。” “去吧。或许,轩世子有更好的办法。”薄情淡然出声。 “打扰夫人了。”陈灵儿应声,转身离开。 看着陈灵儿走后,薄情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崔姑姑也出现在薄情原来坐过地方,看到空无一人后,表情有些复杂,然后转身往回走。 永宁宫内,太后听完崔姑姑的回话,面上露出一丝愤色,声音含怒:“这丫头是在躲着哀家,晚上的宴会终归是要参加的,哀家不信,她能一直躲着。” 崔姑姑想了想,恭顺的道:“太后召见是左相夫人的福分,左相夫人焉有躲避之理,奴婢估摸着,左相夫人只是碰巧走开,并非有意躲着太后。况且,昭月小姐出了那样的事,她脸上终究无光,自是不愿见人,并没有对太后不敬之意。” “嗯。” 太后冷冷的应着:“哀家猜,她也没这个胆子,就算她愿意也没用,毕竟一切还要看皇上的主意。” 说完,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子道:“灵儿啊!你皇帝舅舅也实在是没办法,才让你去和亲的,虽然宫中也有几位成年的公主,可惜身份还不及你尊贵,而且……此次错在你父亲,满朝大臣都看着,皇上也不好徇私,你就当是为了你父亲吧。” 陈灵儿垂着头,乖巧的道:“是,灵儿明白。” 太后满意的,含笑点点头:“哀家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让哀家失望的,宴会快开始了,你去吧。” “是。” 陈灵儿走出大门,抬起头,唇上已经渗出血渍,眼内是深深的不甘。 盛夏,满绿的荷花池中,荷花争艳,清香宜人。 薄情随意的闲步,耳边忽然一丝丝的风,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弯腰,努伸长手去勾离池边不远的一朵青荷,水中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玉指往后一弹。 卟通一声,一道人影跌落湖中,不等池中人开口,薄情似笑非笑道:“明小姐,虽然天热难奈,你也要顾及女儿家的体面,怎么如此心急,就直接跳入水中,你这样不守妇道,是很难入我们慕府大门的。” 明羽衣浮在水面上,怒目瞪着薄情:“薄情,你杀我全家,我要为他们报仇。” 呵呵…… 薄情轻蔑的笑两声:“就凭你,找我报仇,连明家都不敢跟我作对,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动得了我吗?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你变成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艳尸。” 明羽衣一脸惊恐看着薄情,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薄情,好不容易又等她落单,以自己的武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对方推入池中,造成淹死的假象,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没想到栽倒竟是自己。 “我要是死了,昭阳哥哥一定不放过你。”明羽衣突然想到慕昭阳,梵雨宫虽然没有了,但是她还有身为武林盟主的表哥,他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薄情听她提到慕昭阳,脸上的笑容不由扩张开:“你是说我那小叔子,他怕是救不了你。”今天一早,她就让璧玉冲到沐风苑,把慕昭月“留书出走”的事情告诉,人早已经出了京城。 明羽衣的表情一滞,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结结巴巴的道:“是你,是你把……把他支走的。”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对她不利。 哼!薄情冷哼一声,敛起笑容道:“我那小叔子要是知道,是你跟六王爷合起来,算计他的妹妹,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薄情的话一出,明羽衣眼眸中也上露出恐惧,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她跟六王爷私下的交易,眼前的女子是怎会知道,不由失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谁让慕昭月当众给爷爷和伯父没脸,所以她要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丫头,故意让人缠着慕府的下人,再设计拉走慕昭阳,有意让慕昭月落单,六王爷便有机可乘,但这件事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我猜的,不过,看你的表情,看来我是猜对了。” 薄情讥讽的道,出事后,她就很奇怪,以李嬷嬷的谨慎,即便璧玉和琥珀年轻贪玩,一时没照看到,但李嬷嬷应该会寸步不离的身边,除非是她被什么事情缠住,一时无法分身。 明羽衣的面色一白,随之又不是以为然的道:“这只是你的猜想,无凭无据,昭阳哥哥不会相信的。而且,现在只我大声的叫救命,看到你站在旁边,别人会如何猜想。” 摇摇头,薄情漫不经心的道:“你叫啊,我给你机会,看看别人是相信你,还相信我?” 明羽衣面色一沉,狠狠的瞪着薄情,声音阴冷的道:“没试过,怎知道别人会相信谁。”薄情,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跟我,谁会笑到最后。 想到这里,抬手,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一边脸立即红肿…… 荷花池中,明羽衣自编自演起来:“啊……左相夫人,你要做什么,别推我,救命,啊……” 皇宫盛宴,御花园中没有,没有绝对无人的地方,由于宴会还没有开始,众人正无聊中,忽然听求救声,纷纷从四面八方走过来。 走到荷花池边时,只见薄情一脸淡然的站在池边,荷花池中水声阵阵,女子的声音不停的在喊救命,众人不由的加快脚步,突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窜出,如闪电般跳下荷花池,把浑身湿透的明羽衣提上来,随意的抛在地上。 明羽衣浑身湿淋淋,“虚弱”的趴在地上,吐出几口水,突然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左相夫人你为什么要害我,昭月小姐在明府出事,明府没有保护好她,是我们错,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你杀了羽衣也没用……” 旁边人听到这番话,不由的哗然,左相夫人是因为慕昭月的事情,迁怒于明小姐。 看到众人反映热烈,明羽衣心中暗得意,继续哭道:“六王爷已经说过,是他中了药,失控之下毁了昭月小姐的清白,但他一定会负责的,今天就会向皇上请旨指婚,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满嘴胡言,来人,给我掌嘴。” 盛怒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来,众人猛一回,纷纷跪倒地上:“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羽衣趴在地上,表情僵硬的看着前方,一脸怒火的太后,嘴巴张大,半天也合不拢,一时间还想不明白,明明是薄情的错,太后为什么连问也不问,就命人掌她的嘴。 直到太后身边的小宫女上前,正要动手掌嘴时,才反应过,马上大声喊冤:“太后,太后,左相夫人推臣女下荷花池,要杀臣女,请太后为臣女作主……” 薄情看到火候差不多,打断明羽衣,大声的喊屈:“太后,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推到明羽衣小姐,臣妾不过提醒她几句,她一时不高兴,就自己跳进去。臣妾无缘无故推她作什么啊!” 明羽衣听到薄情话,面上不由的一愣,心中一阵莫名的不安,却又不知错在哪里。 只见太后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说了什么话,明小姐是自己跳湖来陷害你。” 薄情低垂着头,声音略放低道:“回太后,臣妾因昭月之事,恐徒添烦恼,不敢与众人一起给太后请安,知道太后参加宴会,必然是要经过荷花池,便悄悄在这里候着……” 刚说到这里,太后不由的叹气道:“你这孩子,那件事也不是他们二人的错,是有人有心陷害,你有什么不敢见人的,谁敢说嘴,乱嚼舌根子,哀家命人拔了他的舌头。”说完,狠狠的瞪一眼明羽衣 薄情吸一下鼻子,眼眶红红的道:“臣妾正等着,没过多久明小姐也来,臣妾虽不出门,但也知道明小姐双亲,及她的兄弟,还有众多师兄妹,不久前罹难过逝,虽然已经过了头七,但还在热孝中。虽然国法难为,不得不参加宴会,但是这衣裳也不宜穿得太鲜艳,别人看了会说闲话,谁知道……”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马上落在,一身大红衣裙,头上戴满珠翠的明羽衣身上,想到明府不久前发生的惨案,眼中不由的一阵鄙夷,父母兄弟皆亡,还有众多的师兄妹同时罹难,才刚头七,便作如此鲜艳的打扮,确实是有违孝道。 在众人的目光中,明羽衣只觉背后一片冰凉,不由的缩了缩身体,她常在江湖上行走,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的性情和行为,早就渗入到她的骨节里面,而且她急着要找薄情报仇,哪里想到那么多,但没料这些会成为薄情扳倒她的证明,人已经被震住。 薄情看到这幕,心里不由的冷笑,面上却委屈的道:“我朝以孝治国,臣妾不过建议明小姐换一身衣裳,她就生起气,说臣妾多管闲事,还说是臣妾是担心她,在宴会上抢我们家昭月的风头,才故意这样做的,后面还有很多难听的话,臣妾竟是说不出口。” “太后,当日他们二人皆是被迷晕后才关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家昭月和六王爷是清白的,却被外面传得那样不堪,方才明小姐还那样说,分明是要逼死她。臣妾知道,明小姐是为明老将军寿宴那天,昭月让明老将军下不台,而不高兴,但也不能这样害她啊!” 这害她,三个字一出,众人不由的马上猜测当日事情的真相,明府可是辅国将军府,守卫森严,一般贼人岂敢在明府内动手,而且还不让人察觉,除非是明府的人自己安排。 明羽衣此时的面色,已经完全白了,不知道如何应对,嘴里胡乱的叫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要害六王爷和昭月小姐,没有,一切是她乱说的,因为她恨我害她爱伤,所以她要杀我报仇。” 太后抬手揉揉额头,不解的道:“明小姐让丫头受伤,这是怎么回事,哀家怎么没有听人提起。” 薄情便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太后道:“我们慕府根基浅薄比不得明府,是开国功臣根深蒂固,所以臣妾受伤后,明府没有向我们道歉,我们也不敢指望什么。但明小姐说臣妾要害她,实在说不通。” 薄情顿了顿,擦一下眼泪道:“众人皆知,明府二老爷武林高手,明小姐的武功更不用提的,臣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推她落水,请太后明鉴。” 明羽衣不由的急了,大声叫道:“回太后,左相夫人会武功的,不然她怎么会受伤?” 薄情听后也不急,哽咽不止,隐忍着道:“回太后,臣妾以前没练过武,不过是因小叔要回来,听夫君提起他行走江湖的趣事,一时羡慕,央求夫君教一些浅薄的心法,玩玩而已,哪里能跟自幼习武明小姐相比。” 太后冷冷的看着明羽衣,恨不得当众人斩了她,语气十分冰冷道:“这么说,一切都明小姐自编自演的,意图污蔑六王爷和昭月,蒙蔽哀家。” 众人立即跪在地上道:“太后圣明!” 明羽衣全身的血凝,死亡的感觉马上袭来,耳边传来太后冰冷的声音:“真可恶,至亲方逝,不在灵前尽孝,居然跑入宫中撒野,诬陷朝廷命妇,蒙蔽圣听,拖下去,杖责三十,命明老将军好生管教。都散了吧。” 听到这番话,明羽衣不由的全身一软,待众人散开后,薄情走到她面前,挑衅的笑道:“明小姐,你现在不是在江湖,是京城,这里是皇宫,在这里没有公平可言,脑子不够聪明,就不要乱说话,万一不小心,明府有可能会在一夜间消失,就像梵雨宫一样。” 明羽衣震惊的看着薄情,一脸震惊的道:“真的是你……”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却是确定。 薄情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眼眸瞬间冰冷,转身离开,百花烟雾凤尾裙旋出一圈好看的波浪,留一脸绝望的明羽衣,所有敢伤她的人,都必须十倍百倍相还。 …… 酒过三巡,宴会已经渐入高潮,席间未婚男女表面上高兴,其实内心一片忐忑,因为他们的一生,将由高台上龙椅中,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一言决定。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甚至连失望、绝望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元帝数杯美酒后,龙心大悦,看着众人道:“光是饮酒,表演歌舞没什么意思,不如写些编号什么的,让大家抽着玩,抽到相同的编号的两人,相互给对方出问题,答不出的那方,要满足对方的一个要求,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众人还没开口,太后就高兴的道:“皇上,此法甚好,这样一样,让这些孩子间,彼此间多了解了解,他们彼此心里有个底,哀家第一个赞同,不过,哀家希望在座的人,都一起参与,人多才好玩。” 薄情听到后,翘唇角冷冷一笑,看来一会有好戏看。 慕昭明把一些吃食放到薄情面前,淡淡的道:“看来这游戏是冲着你来的,你的把握吗?”从宴会开始到此时此刻,这些人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妹妹没有出现,所以有会有此一招。 垂着眼帘,浅浅的抿一口茶水,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实话实说就是。”慕昭月已经走了两天,想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悄悄转头,淡淡的扫一眼风云弈,薄情在心里冷笑着道:“风云弈,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不知你是否消受得起。”方才跟身边人打听了一下,凤麒国的国库,确实是空了。没有薄家这个进钱的铜商,不空才是奇迹。 东西很快就准备好,分别放在两个宽口的花瓶内。 薄情因为与慕昭明坐在一起,自然是最后一个抽的,而且也只是最后一个编号。 看着上面的“捌”字,薄情随意一放,没有像别人一样,既担心又紧张,不停的与旁边人讨论,猜测谁跟自己的号是一样的。 陶公公看到下面的气氛差不多,看了一眼元帝,马上尖着声音叫道:“请抽到一号男方,先提出问题,然后抽到一号的女方回答,回答完后,再问对方一个问题,赢的一方可以提要求,不过是要在现在能做到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皇后忽然道:“皇上,这要是和了,该怎么办啊?” “若是和了,朕额外有赏。”元帝说完,双臂一振:“开始吧。” 席间,一名男子站起来,薄情一看不由笑,竟然是箫雨,只听他淡然的道:“我的出一个谜语,胸口挂锁,打一个词语。” 只见对面席间,一名身穿紫色罗裙的女子,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沉吟片刻后道:“箫大人出的谜语,谜底仍是关心一词,不知小女子答得可对。” 箫雨立即豪爽的笑道:“香君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你答对了,请出题。” 闻到那声香君小姐后,薄情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选妃宴上最热门的人物——傅香君。京城第一才女,倒要看看她会出什么问题。 傅香君屈膝行礼,含笑道:“小女听闻箫大人精通弈搏,请问在席中,谁是你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为什么。” 众人不由的一愣,暗暗看向箫雨。 薄情淡然的笑笑,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一个问题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性如何,不过对于生性豪爽的箫雨,她倒是很有信心,他的回答不让人任何人失望。 “左相夫人。” 箫雨不假思索的道,侧眸看一眼薄情道:“我虽然没有跟左相夫人下过棋,却看过她与别人下棋,连……”说到这里故意顿一下,但是别人马上联想到已故的八公主。箫雨浑然不觉的道:“连卧龙寺的明净大师,在她面前,也要甘败下风。”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的哗然,如果连明净大师也甘败下风的话,凤麒国还有谁敢在她面前称第一。 薄情却高兴不起来,傅香君在此时提这个问题,分明是要让人勾起八公主回忆,不由的暗暗看一眼,坐在元帝旁边的皇后,一双眼眸中依旧充满戾色。 以皇后的性格,杀女之恨不可能忘记,但皇后母子最近,似乎太过安静了,看来有些不对头,须让暗中留意。 箫雨与傅香君两人,算是打平,元帝马上念了一串打尝的东西,两人纷纷出席谢恩。 后面的人有输有赢,提出的要求不过是表演一些小节目,抚琴、吹箫,跳舞、吟诗、赋词……至于和的,自然是得到皇上的丰盛赏赐,皆大欢喜,倒也让众人欢喜连连。 薄情正走神,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慕昭明低声道:“妞妞,到你了,专心点听问题。” 风云弈的目光微微看向薄情,只听他一脸凝重的道:“本王想知道的是……”是字停了好一会后,才听他担忧的道:“本王想知道,昭月小姐是否安好?” 席上众人不由的一愣,只感觉空气一凝,高台上的龙威压下,让众人抬不起头,而这种压力,随着薄情的声音响起而消失。 薄情淡淡一笑,面色从容的道:“昭月恢复得很好,不久前决定要游历天下美景,前天中午已经离开京城,临行前让臣妾转告王爷,那只一场意外,请王爷不必记在心上,愿王爷早日寻得佳人,共结良缘。” 挑衅的看一眼风云弈,如何?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吧。 探子给你送信的时候,她已经让曼珠把慕昭月送出城,现在想追也难。 而且,慕昭月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可说。 席上众人全都被这个结果惊呆,虽然两人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两人毕竟已经肌肤相亲,一个女孩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此决定,心里不由的暗暗佩服,之前一些不属实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元帝点点头,赞赏的道:“昭月小姐,不愧是慕家的人,高尚的风格,令人佩服。” 风云袖中的双手因为握得太紧,衣袖有些的微微颤抖,面上却带着优雅的笑容,微微颌道:“父王说得是,儿臣也十分敬佩昭月小姐的举动,过完节后,儿臣也请旨回珞城,坚守住凤麒国的大门。” 元帝拈着胡子,一脸欣慰的道:“好,这些容后再说,先听听左相夫人的问题吧。” 薄情暗里偷笑,皇帝这话明显是在敷衍,看着风云弈,狭促的笑道:“请问六王爷,京城这一月内,大米多少钱一斤,猪肉多少钱一斤,青菜多少钱一斤,盐巴多少钱一斤,四个问题,请你选一个回答。” 噗…… 哈哈…… 呵呵…… 薄情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由的笑起来,就连慕昭明也低低的笑出声的,这鬼丫头,别说是风云弈,恐怕是在场的人中,也没有几个人是知道的,这样问题也算问题吗? 看到众人快要笑趴的样子,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懂的,就是问题,六王爷若是答不出,那就是输啦。” 元帝看了看一脸正经的薄情,止住笑道:“问得好,这些都是百姓生活里必不可缺的,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关心这些即是关心民生,左相大人,你把这小丫头教得很好,赏!” “谢皇上赏赐。”慕昭明站起来谢恩。 薄情不由的暗里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真是可恶,明明是她提的问题,怎么成了他的功劳,他什么时候有教导过她,占她的便宜,不高兴的微微噘噘嘴。 慕昭明低声道:“我的,就是你的,一会全放你天花苑。准备提要求吧。” 风云弈初听到问题的时候,不由的傻了眼,随后只觉得十分可笑,但是元帝的话一出,马上发现问题的所在。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若拿来考他们几兄弟的话,无论是答出,恐怕都能成为太子,关心民生即关心天下,一脸惭愧的道:“儿臣让父王失望,儿臣输了。” 看着薄情,举起酒,一脸真诚的道:“左相夫人,你赢了,请提问题。” 薄情心中冷冷笑,垂下眼眸,敛起眼内的恨意道:“六王爷,本夫人想听听——杀鸡取卵的典故。” 砰…… 风云弈手中酒杯跌落地,碎了。 ------题外话------ 灵琲一直没看钻石榜,谢谢大家送的钻,同时也谢谢所有给灵琲投票和评价的童鞋们。 别光送了1颗钻石 660669送了5颗钻石 shirley莲送了1颗钻石 shirley莲送了1颗钻石 681200送了1颗钻石 a804281288送了1颗钻石 第080章 傅家策变 第080章傅家策变 长袖一甩,侧转身、抬起头,掀开眼皮,挑起下巴…… 薄情看着风云弈,眼眸中闪过一层血色迷雾,唇边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六王爷,本夫人前些日子偶然在书中看到这个词语,它的意思是为了眼前的一点好处,而做出了损害根本的和长远的利益决定,常常用来形容某些目光短浅、鼠目寸光的人,只是不知道它出自哪个典故,还望六王爷告知一二。” 看到这些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举止,熟悉的神情,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尊贵气质…… 风云弈心里已经惊涛骇浪,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静,汗水一滴一滴从额头流下,若不是那双眼睛完全不同,他几乎以为是她重生。 脑海中是薄倾情的模样,细长的丹凤眼,眼角上翘,神情冷漠,冰冷慑人的眼神,眉宇间天生的妖冶入骨,现在这些东西,突然出现在另一张面孔上,确实是吓到他。 但是杀鸡取卵,这是她给他的最后警告,而他当初完全不当一回事,而如今的形势却告诉他,他确实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之辈。 当他助皇上除掉薄家后,皇上不但没有如玉颜华当初所说,册封他为太子,还把慕昭明提上来,分散玉廉这丞相的权利,并让玉廉成为他的监军,分配到边远的珞成,隔断了他们与朝中的联系,从而让慕昭明开始渐渐的排除异己,独揽朝政。 想到这些,风云弈不由的怆然一笑,杀鸡取卵,说得好,说得真好。 他已经对那副画像,说了好多遍:“情儿,我后悔了。”只是一切都太迟,你永远也听不到。 众人看到风云弈神态时,不禁暗暗惊讶,薄情的要求似乎并不过份,很适合她的年龄,而且没有半分难度,六王爷何以紧张成这样,莫非……这曲故后面,还有什么内情。 那些嗅觉敏锐、敏感的人,马上开始心中的猜想,就连席间的皇后、三皇子也不由的多看几眼。 “妞妞,不要为难王爷,你若想知道,回头我告诉你。”慕昭明忽然淡漠出声,打破宴会上,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尴尬的气氛。 薄情低头看着慕昭明,语气充满不悦、充满不解的道:“我只是按游戏的规矩提问,答不出来就答不出来,没有要六王爷为难。”说完,委屈的垂下头。 但马上抬起头,继续看着风云弈,捕捉他眼内的一丝发音,心里冷冷一笑,现在后悔已经太迟。 薄家很快就会再度崛起,一个存在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家族,其底蕴之深厚,岂是他们表面所看到的,很快风氏一族,就会为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不已。 薄家的强大势力,不是他们的能抵御的。 历史会告诉后人,风氏皇族只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丑,政权在他们手中,只是昙花一现,连灿烂都不曾有便开始消失。 元帝原本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见风云弈迟迟没有回答,心里有些失望,不由的看一眼薄情。 薄情却依旧是睁大眼睛,一脸好奇、期待的看着前者,似乎非要对方给她一个答复不可,因为游戏规矩如此。 看到薄情如此,元帝觉得是自己多想,这丫头虽然聪明,但也不至于一个问题,能问倒的他的儿子,或许是无意触动了儿子的某一处。 正要开口,让风云弈放弃时,风云弈忽然看着薄情道:“让夫人久等了,一直在外领兵久不看书,以前学过的东西,有点遗忘了,现在就给夫人讲解。”淡然的声音,优雅的举止,自信再度回到这位王爷身上。 接下来时间,风云弈也不出声,却一直用眼角注意着薄情,暗暗猜测她今天的举动,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薄情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已,懒洋洋的坐在慕昭明,偶尔与慕昭明说笑两句,不然就是一直睁眼睛,好奇的看着其他人,继续着方才的游戏,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宴会上的音乐风格,突然一改,又变成了一段异域风情的乐音。 薄情的心不由一动,她怎么忘记了,皇宫中还这一号人的存在,云雪儿,雪妃娘娘。 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现在才出现,依皇帝对她的宠爱,似乎有点不正常,莫非皇帝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尽头。 随意音乐,席宴中间的空地上,出现了一群舞女,中间领舞的应该就是云雪儿,只是对方蒙着面,而且…… 薄情的眉头一皱,次时的云雪儿体态,全无当日的轻盈之美,反而显得有些笨重,动作生硬,每跳一个舞步,显得异常吃力,莫非是宫中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不适合她,变胖了的美人,难怪失了圣宠。 想来在场的人也跟薄情一样失望,没想到才不到三个月,当初仙女一样的人物,如今也变成俗物,这样的舞姿竟敢拿出来献丑,不是自暴其短吗? 薄情看到后却不以为然,风云弈敢把云雪儿送入宫,应该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拭目以待的好奇感,或许这里面也有风云弈的作用。 舞刚跳到一半,元帝的眉头已经皱起,正要挥手打断,皇后看到后,淡淡的道:“皇上,雪妃的一片心意,你不要……” 正说到一半,舞姬们突然大声惊叫起来:“快来人呐,雪妃娘娘晕倒了。”只见云雪儿面色苍白的晕倒在地上,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元帝皱着眉头看去,一脸悦的道:“怎么回事?” 皇后眼眸轻轻闪动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雪妃娘娘送回浮云宫。”回头对皇上道:“皇上,雪妃妹妹无缘无故的晕倒,这可不是小事,不如让太医过去瞧瞧。” 薄情原本静坐在席间,并没有如众人那般惊慌失措和好奇,忽然听到皇后这番话,心中突然一动,目光微微的看向皇后,后者脸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云雪儿远去的背影。 元帝看了看皇后,淡淡的道:“依皇后所言,让太医看看。” 那知雪妃离开后不久,殿外的太监忽然入来通报:“启禀皇上,方才浮云宫的总管太监来报,说雪妃娘娘有喜。” 薄情心头一震,马上有种不好的感觉,没有去看皇帝的表情,而是暗暗的看着皇后。 果然见对方唇角边冷冷笑,眼中的戾气更深,不过随之却是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因为雪妃有孕而喜,反而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喜悦。 看到这里,薄情不由的偷笑,继续看着场中的变化。 元帝听到消息后,也不由龙颜大悦,太后更是激动得马上站起来,对传话的太监道:“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雪妃有喜,可是真的。” 传话太监也是满脸堆笑的回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张太医已经为雪妃娘娘把过脉,说雪妃娘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适才是因为劳累过度,动了胎气,才会晕倒的,用药调理一下即可无虑。” 闻到喜讯,殿中众人纷纷站起来,齐声向高台的上的人恭贺:“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这原本是皇帝平衡朝中势力女儿节,因为雪妃娘娘有喜,而突然被打断,薄情冷眼敁敠(diānduo)众人的表情,却发现傅香君如同大赦般,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不由的勾起唇角。 耳边忽然传来慕昭明玩味的声音:“妞妞如此聪明,你能猜到雪妃娘娘,为何会突然有孕?” 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子,薄情思索了片刻,随之扬起唇角,玩味的一笑:“昭明哥哥,我不能未卜先知,还是静观其变吧。” 耳边,随之传来慕昭明低沉的笑声:“狡猾的小狐狸。” …… 这天中午,薄情刚用过午膳,慕昭明忽然从外面进来,连身上的官袍都没有换,显然是刚下朝。 自如的坐在玉棋盘的对面,看着薄情道:“雪妃娘娘昨天被赐死,六王爷被软禁在王府,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得离开。此外……陶公公被关入天牢。”说完,深深的看着薄情。 薄情从玉棋盘中抬起头,看着慕昭明,淡淡道:“这又是为何?” 慕昭明眼眸中掠过一丝意外:“妞妞,难道不知道?”对她了解得越多,反而越觉得她像谜一样通解。 “你不说,我怎知道。”薄情毫不理会慕昭明的试探,任务是她布置下去的,置于要怎么完成,那是接手任人的事情,她只看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 “昨晚皇上留宿浮云宫,早朝的时候突然昏阙,太医院纪大人,亲自为皇上请脉,发现皇上体内被下药,早已经失去生育能力,所以雪妃娘娘被处死,而……服侍皇上起居的陶公公,被证实是下毒之人……” “他们为何不问问,平日为皇上请平安脉的太医,皇上被下毒,他们时常为皇上请脉,为何没有发现,皇上的身体已经被人下毒,而是等到今时今日,雪妃有喜了,皇上出事了,纪太医出手时,才发现皇上中毒已深。” 慕昭明有话刚说到一半,薄情就淡淡的打断,这种小把戏,只要细心的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至于雪妃是否真的有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被除掉,而且很可能会牵涉到某些人物。 “那妞妞认为,应该先从何处入手?”慕昭明含笑问,这份心思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应该从……” 刚说出三个字,薄情猛的抬起头,看着慕昭明冷冷道:“不知道。”想把她当刑部尚书用,想都别想。 慕昭明眼内一滞,呵呵……旋即笑道:“我说蒙不了她,你还不信,还不快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同样的穿着官袍的身影走进来,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搐几下,面上似笑非笑道:“林尚书是来跟本夫人讨要昔日的人情。”林尚书即之前的京兆尹林晖,自从霍源死后,皇上就把林晖破格,越级提为刑部尚书,往日还真帮过薄情不少忙。 林晖连恭手道:“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传句话而已,林某这次也是被逼没法,不得不求夫人帮忙。”在薄情面前,他可不敢托大,这女子不是他能小觑的。 薄情想了想,抬手道:“坐吧。” 林晖立即大喜,也不客气的坐下,急急的道:“事情的经过,方才左相大人已经说过,不知夫人有何看法。” “先从雪妃入手?”薄情淡淡的道,云雪儿有孕,是整件事情的开始。 “但是,雪妃已经死了。”林晖不由的为难起来。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但她的尸体还在。” 林晖不解的道:“夫人,这是何意。” 抬起头,薄情无奈的道:“雪妃若没有怀孕,皇上断不会到浮云宫,也不可能出事。正因为雪妃怀孕,才有后面的事情,你要做的事,就是确认雪妃是否真的有孕。若真的有孕,你就直接从纪太医查起,若无孕,就从以前给皇上请脉的太医查起。” 林晖沉默半晌后,缓缓出声:“夫人怀疑,他们当中,有一方是被人威逼,然后在说假话。” 薄情点点头,林晖看了看,犹豫的道:“只是……雪妃娘娘,已经被皇上处已碾刑,恐怕是不能再查。” 碾刑,就是生生把人用石磨碾碎,尸体都没有了,如何查起。 薄情的眉头一皱:“浮云宫的宫人呢?” 林晖无奈的道:“全部处死?” 薄情的眼眸一暗:“张太医……不会也不在吧。” 林晖不由的流汗:“张太医是同另外三名太医,经常为皇上请平安脉,昨儿出事后,已经被处死。” 薄情听闻后,眼内闪过一丝疑惑:“我记得,张太医他应该是只负债,后宫主子们的脉息,他怎会突然为皇上请平安脉呢?”这位张太医,在上次处理玉颜华的事情上,有过一面之缘,庸俗之辈,不可能给皇上请脉。 “这……”林晖一下回答不上,薄情看在眼内,忽然想上宴会上皇后的表情,顺口问:“林大人,皇上处置这些人的时候,还有谁在旁边?” 林晖的回答是摇头,慕昭明忽然出声:“皇后娘娘在、太后也在,妞妞是怀疑有人从旁,推波助澜,要杀人灭口。” 薄情没有回答,过了好一回后,才缓缓道:“从昨晚的情形看,雪妃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孕,我很好奇,她为何当时不说,而是过后再由太监来传话。” 林晖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兴奋的道:“或许有人不想让她开口,故意让她在昏倒。” 薄情却想宴会上,云雪儿跳舞的情形,摇摇头,似笑非笑的道:“或许有孕的,根本就不是雪妃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何以见得?” 这回出声的却是慕昭明,薄情回想着宴会当晚,那段舞蹈的画面,淡淡出声:“一个舞者,无论体型如何变化,起舞时的最起码的身韵还是会有,但是那晚起舞之人,动作不仅十分生硬,起舞之时,更是身韵全无,完全是门外汉的表现。” 这个问题,林晖不好发表意见,因为云雪儿入宫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小的京兆尹,还没有参加这种皇宫的宴会的资格,只好看着慕昭明,后者却冷冷的道:“本相对其他女人没兴趣。” 慕昭明的答案,换来薄情一记白眼。 林晖看着二人,一脸无奈的道:“夫人,此案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破绽可查。” 薄情眉收轻蹙:“我想,你应该从张太医,为什么会给皇上请脉开始,他的医术只是一般而已,其间是否有人刻意为他安排。又或者是查查纪太医,最近是否遇到什么麻烦,不得不作假证。” 说到这里,薄情忽然轻笑出声:“其实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就是请一个医术比纪太医更高明,更有名望的人重新为皇上把脉,确认一下纪太医的诊断,是否有误,一切便可了然。”说完,瞟一眼慕昭明。 慕昭明不失由声一笑,伸手亲昵的捏捏薄情的鼻子,看着一脸茫然的林晖道:“罢了,就让上官落随林尚书入宫一趟,再亲自为皇上把脉,或者,皇上是近来才中毒的也不定。” 慕昭明的话一出,林晖不由的恍然大悟,站起来抱拳深深的一恭:“下官在此谢过左相大人,谢过夫人,这就向皇上请旨,让明月公子亲自为皇上诊脉。”说完,便匆匆的走出外面。 看着林晖远去的背影,慕昭明看着薄情,略担忧的道:“妞妞这样做,就不怕对方会被你逼得狗急跳墙,然后反过来咬你一口吗?” 薄情也看着慕昭明,忽然冷冷的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暗中做了什么,逼对方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从昨晚的情形来看,已经肯定皇后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给皇帝下毒可不是小事,若被查出来,不仅皇后娘娘会完,连三皇子和整个傅家也完。 皇后的心思缜密,断不会犯此错误,除非是有什么事情,把他们给逼急,眉心蹙紧,不解的道:“他们能给皇上下不育的毒,为何不直接把皇上毒死?” 慕昭明忽然动了动玉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看着薄情眼睛道:“你应该记得去年,因为玉棋盘的事,我离开过京城一段时间,正是奉皇上的密旨,暗中把傅家在外的两员大将,秘密处决。我估计是此事,皇后与傅太尉已经察觉到,所以才会有此番的行动。” 薄情的眼睛蓦然睁大,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傅家已经没有兵权,所以不敢直接造反,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用最简单的办法,除掉最强的竞争对手,那么他们这次的目的,应该是——风云弈。” 一阵脚步自远而近,封伯匆匆从外面走来,恭敬的道:“夫人,崔姑姑来了,让你马上入宫。” ------题外话------ 谢谢亲liyoumeixxsy送的钻石 还有昨天给灵琲投票和评价的娃子们。 第081章 云弈之灾 第081章云弈之灾 延华殿,太后的寝殿。 薄情收回目光,回头看向崔姑姑:“姑姑,莫非太后身体不适?”太后在这个时候让她入宫,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想她救风云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面上却故作不知。 崔姑姑摇摇头,领着薄情走入殿内。 寝殿中,太后坐在榻上,神情哀伤的看向窗外,面容似乎在一夜间苍老了好几岁,薄情轻轻走前行礼:“臣妾叩见太后,太后玉安。” 太后看到薄情,面上不禁有些激动,马上命崔姑姑扶起薄情,让她在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丫头,哀家这回只能指望你了,你定要帮哀家想想办法,救救六王爷,那孩子是……是冤枉的,也算是赎了你,没有让昭月嫁给他的过。” 薄情听到此话,低敛的眼眸中一寒,淡淡道:“六王爷的事,臣妾也听闻夫君提起,臣妾听后心中也有些疑问,可惜那起人都被皇上急急处死,雪妃还尸首不全,即便有疑问也不能证实,难!” 抛出一个近乎绝望的答案,太后不由急了,双手捏紧薄情的手腕:“那如何是好,弈儿岂不是要死定。” 薄情冷冷道:“未必。” 太后马上激动的道:“真的?” 冷眼看着太后一下更激动的情绪,薄情淡淡出声:“皇上若是真要处死六王爷,就会直接把他打入天牢或者是赐死,而不是把他软禁在王府中。如今的刑部尚书是前京兆尹林晖,林大人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六王爷清白,所以太后不必多虑,免得伤了自己。您若不好,六王爷还能指望谁。” 太后拍拍薄情的手背,低低泣道:“但愿如你所说,弈儿能平安无事。” 薄情收回手,瞟一眼腕上的瘀红,若无其事道:“六王爷吉人自有天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太后一定要保重自己。” 站在旁边的崔姑姑马上道:“太后,左相夫人吉人吉语,她说六王爷没事就会没事,您不必太过忧虑,到时六王爷平安无事,您却病倒了,那才教六王爷难过呢。” 太后用帕子拭一下眼角,心情略略放宽的道:“哀家是一时急得失了主意,倒教你们担心,只是当时皇后一直在旁边挑拔、怂恿,皇上雷霆大怒,连哀家也插不上话。” 薄情浅浅笑道:“太后不必着急,如今皇上还有气头上,等过几日皇上气消息了,自然会想明白。”说完,轻轻的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眼中的冷寒,她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太后脸上一抹疲惫之色,慈和的笑道:“你这样一说,哀家也宽慰许多,劳你跑一趟。” 薄情见太后面露倦色,识趣的站起来道:“太后瞧得起臣妾,才和臣妾多说几句话。您担心了一宿,应该好好的歇歇,六王爷还指望您,就让崔姑姑服侍您歇下,臣妾先告退,改日再进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的为人一如风云弈,不愧是祖孙,都是那起趋利避害之辈,薄情心中不由冷笑。 出了永宁宫,曼珠早就在外面候着,看到薄情出来,马上为其披上披风,打开折伞遮住天上的太阳。 主仆二人缓缓行在,似乎没有尽头的长巷。 约近两盏茶的功夫,宫门已经近在眼前,忽然从旁边走出一名上年纪的姑姑,上前屈膝行礼:“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左相夫人到栖凤宫略坐坐!” 薄情抬起下巴,看一眼那姑姑,才微微的点头,该来的总会来,太后能想到的,皇后必然也会想到,此番拦截是早有准备。 跟在那名姑姑的后面,曼珠担心的看着薄情,小声道:“方才在永宁宫外面,主子才进去一会,奴婢已经察觉暗中有人窥视,此番怕不能顺利出宫。”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必担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有慕昭明在,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栖凤宫,亦称中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 其华丽远胜其它宫殿,可见当日皇上对皇后的宠爱。 只不过,再华丽也不过是一个笼子,若笼中之人无自觉,必定一辈困死于笼中,显然皇后并不是这一类。 凤华殿,那名姑姑把薄情领到此处便离开,一言不发的留下薄情主仆二人,曼珠看着不像话,正要出声,却被薄情制止:“皇后娘娘掌六宫之权,一时忙碌不能抽身也是常事,我们等等便是。” 目光淡淡打量这座配殿,里间的布置一如外面的富丽堂皇,明珠、金漆、名器、名画,大红撒金的纱幔,色彩艳丽而不俗,确与皇后的身份很般配。 “但愿本宫这风华殿,还入得左相夫人的眼。” 皇后的声音忽然外面飘来,薄情马上旋身朝外面跪下,低头垂目,恭顺的道:“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红的凤袍从薄情眼底下缓缓前称,皇后扶着那名姑姑的手,施施然在主位上坐下,看着薄情含笑道:“左相夫人,请起。” 薄情起身退出一旁站好,只听皇后笑道:“左相夫人,以为本宫这凤华殿如何? 微微的挑眉,薄情淡然的道:”回皇后娘娘,此殿布置华丽高雅,与皇后娘娘的身份很是相配,也唯有皇后娘娘才配住这样的宫殿,旁人可不敢想。“ 皇后一笑:”左相夫人很会说话,你可知本宫为何见你?“ 薄情跪在地上道:”臣妾愚钝,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要召见臣妾,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愚钝,左相夫人若是愚钝,这世上怕是没有聪明人。“ 皇后忽然冷冷的讽刺,盯着跪在地上的薄情道:”你是聪明人,本宫也不想跟你兜圈子,太后此番让你进宫,可是让你想办法救六王爷?“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无能,不能太后分忧,只是略略宽慰太后几句。况且六王爷是否清白,自有朝中的大臣查办,岂是臣妾能干预的,皇后娘娘明鉴。“ 嗯的一声,从皇后鼻子中发出的声音,只听她继续道:”左相夫人知道就好,这宫里面的,还有朝中的事情,还轮不到左相夫人你来过问,望左相夫人日后珍重。“ 薄情低眉顺眼的道:”臣妾明白!“ ”退下吧。“ ”是。“ 皇后坐在凤椅中,冷冷的看着薄情的背影,眼眸内冒出一丝杀意,喃喃道:”薄情,若不杀你,何以能消本宫的心头之恨,你最好是活着,等本宫找你算账。“为我的女儿报仇。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内殿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走上来,冷冷的道:”母后为何不把她扣在宫中,我们手中也好多一枚制胜的棋子?“风云啸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一脸不解的看着皇后。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与慕昭明竟然暗中合谋,不动声色的,就秘密处死他的两个舅舅,把傅家兵权收走,如今的傅家没有这张王牌,已是四面楚歌,逼得他不敢明睁,只能暗夺太子之位。 皇后看了他一眼,淡然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若对她出手,必然惊动慕昭明,我们的计划也会败露。来日方长,只要此次的计划成功,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那丫头。“慕府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风云啸压着怒火,恭敬的应道:”是,母后。“眼后,却有一抹隐晦之色。 出了皇宫,马车上,曼珠一脸不解的道:”主子,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还以为她要鱼死网破,把主子强留在宫中,作为一枚筹码。“ 薄情闭上眼睛淡淡的道:”皇后还没蠢到那个份上,强留我,就等于告诉世人她是作贼心虚。留下我只可能牵制住一个左相府,但皇上也未必会顾忌我的生死,到时才是鱼死网破。况且这事,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现在,太尉府没了兵权,已经失去夺位的王牌,风云弈手中有兵权,是夺位中最有优势的人,其余几位皇子王爷不足为虑,风云啸想上大宝,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消弱对手的力量,这样他们才能”公平“竞争。 薄情忽然一笑,正要交待曼珠几句话时,马车却突然停下,只听车夫在外面道:”夫人,是宫里的侍卫。“ 宫里的侍卫,薄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示意曼珠掀开帘子,看着外面身穿黄色马褂御前侍卫,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淡然出声:”尔等为何要拦住本夫人车驾?“ 马车前面的,领队侍卫厉声道:”皇上的旨,左相夫人谋害太后,我等奉旨,前来缉拿你归案。“ 薄情心里砰的被猛击一下,太后出事了,惊讶的与曼珠交换一下眼神,情绪一下恢复过来,缓缓的道:”你先回去,我随他们入宫。“后者看一眼薄情,点点头,飞快的下车。 再次入宫的路上,薄情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这件事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中,究竟是什么人,在杀害了太后,然后再嫁祸给她,而这个人的目标又是什么,自己跟这个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到了宫门,薄情下车后,给了车夫一个眼神,随着御前侍卫,宫门重重合上,车夫飞快的往回赶。 御书房中。 元帝一身明黄的龙袍,闭目坐在龙椅中,这路状态保持将近半个时辰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跪在下面,一脸淡然的女子,冷冷的道:”你还不肯承认吗?“ 薄情垂着眼敛,一脸淡然的道:”回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如何承认。“ 元帝看着下面的女子,从淡然中透出来高贵,眼眸内一暗:”说,你为何要杀害太后?“ 从容的抬起头,薄情看着龙椅中的身影,不以为然的道:”从回宫的路上,臣妾就在一直给自己找理由,可惜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臣妾有什么理由要杀害太后。“ ”今天你是唯一见过太后的外人,不是你还有谁。“元帝的目光逼视着薄情。 ”臣妾确实是今天太后见过的唯一的外人,却不是太后见过的唯一的人,皇上如何断定,臣妾就是凶手。“薄情抬头,表情没有丝毫的慌乱,目光淡然的看着元帝。 元帝的目光瞬间晦暗,冷冷的道:”因为太后是在你离开后出事的。“ 薄情眸海内划过一抹讥讽,似笑非笑的出声:”皇上的举证,不足证明臣妾就是谋害太后的凶手,除非皇上能说出,臣妾要谋害太后的理由,或者有人亲眼看到臣妾谋害太后,又或者,我们可等太后醒后,再问问究竟是谁要谋害于她。“ 跪在下面,薄情能清楚的感觉到,元帝情绪的变化,半晌后才听他道:”若不是你,你如何知道太后没事,朕由始到终,并未提及太后的安危情况。“ 薄情轻轻的笑出声:”御前侍卫拦下臣妾的车驾时,只说是臣妾谋害太后,并没说臣妾杀死太后。而且,皇上面上此时虽有忧虑之色,却无半点哀伤之情。由此可见,太后吉人天相,并无大碍。“ 哼!元帝忽然冷哼一声:”今天暂且先饶你,至于你想要的原因,朕会在明天的早朝上给你。“说完,冲着门口外成道:”来人,把左相夫人押入天牢,明日早朝时当众审问。“ 御前侍卫从外面进来,方想上前扣押薄情的双手,薄情侧身闪开,冷冷道:”本夫人自己会走。“ 说完,昂首挺胸,一派傲然的走出御书房。 龙椅中,元帝的眼眸,晦暗难明! 天牢不同于京兆尹和刑部的大牢,这里是关押皇家要犯的地方,没想到入宫一趟,她又成了阶下囚,明天还要当众朝审,果然是瞧得起她薄情。 ”妞妞。“ 马车刚停下,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称呼。 薄情顺声看去,慕昭明有马车停在天牢大门前,而他的人,正在站马车外面。 冰冷的目光一扫,那些人马上识趣的退下,天牢前只剩下他们二人,慕昭明把薄情圈入怀中:”牢房内已经安置好,委屈你今晚在此住一晚,明天把所有事情交给我就行。“ 薄情犹豫一下,微微的点点,小声的道:”告诉曼珠他们,今晚不要有任何行动,若是中途有事,由你的人出面即可。“这个人情,日后她会还的。 慕昭明习惯性的亲了亲薄情额头,抚着她的秀发,轻轻的温柔低语:”妞妞只管在这里安心的住一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牵着薄情手一起走入天牢内。 当踏入专门为她安排的牢房时,薄情眼眸不由的微微波动。 牢房内虽然简陋,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床板铺着她往日用的铺盖,上面的气味犹存,桌上摆着一个美人花瓶,瓶中插着数枝鲜红的彼岸花,熟悉的香味早就驱赶房间内原有的味道。 看到这一切,慕昭明还欠不够的道:”终究还是不及家里好。“ 薄情无奈的笑了笑,嗔怪的道:”我是来坐牢的,难道你还想让我宾至如归,日后连慕府也不想回,天天想着惦着住在牢里不成。“ 噗…… 慕昭明忍不住先笑出来,捏了捏薄情的鼻尖,假装不悦的道:”难为我一心为你,反倒被你奚落一番,等你回去后,再好好的罚你,现在先用晚膳,你也饿了。“ 薄情面上一怔,只见慕昭明拍一下手,马上就有人提着食盒进来,饭菜摆了一桌子,不由摇摇头:”你今日这番作为,若让那些大臣知道,弹劾你的奏折,怕是要堆积如山。“ 拉着薄情坐下,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他们喜欢弹劾,随他们去,难道为他们几句废话,饿着你不成。“不容分的说,喂了薄情一自筷子的菜。 用完膳,慕昭明亲自把薄情抱上床,替她拆掉簪环,看到那支冰魄时,眸中露出笑意,替她脱下外衣,盖上冰蚕丝被,不舍的道:”若不是今晚还有要事处理,我会留下陪你,不会把你一人丢在这天牢中。“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住牢,横竖有你的人在暗中照看,我倒可以安心的睡一晚。“ 慕昭明眸内划过一抹心痛,忽然抱紧薄情,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在她下边回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手臂又是一紧,低头一吻,落在薄情的唇上,转身头也不回走出牢房。 薄情出了一会儿神,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面上不由一滞。 这上面的味道有些不对,虽也是彼岸花的味道,却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异样,幽冷清香中更多了一丝阳刚之气,忽然想到什么,不由的一笑,摇摇头,这个男人又跟她玩这些小把戏,把他自己用过的铺盖拿来让她用。 想到这里,面上不由的一红,耳边响起他昔日的话:”江山不要,功名不要,我只想为我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幸福! 薄情忽然摇头,她已经没有幸福可言。 闭上眼睛不再多想,却没有熟睡,而是躺在被窝中,悄悄修炼焚月功法,上次修炼被打断,甚至差点走火入魔,却让悟出一点东西,趁此机会倒可以一试。 翌日早上,金銮大殿,群臣朝拜君主。 薄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在两名御前侍卫的押送下,缓缓步入大殿,一直走到大殿的最前面,走到与慕昭明并肩的位置,才从容的下跪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中透着一股傲然。 元帝没有让薄情起,而是看着众朝臣道:”凤麒开国之初,有世族薄氏恃功而傲,薄氏族主薄颜之威,之权,甚至凌驾于皇权君主之上,屡屡干预朝政,影响时局;其女薄倾情手段犹过之,把朝政玩弄于指掌间,三年前侥幸灭其全族,其尸身焚烧七日七夜方尽,堪称妖孽,不想……“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如刀剑般凌厉,狠意万重的道:”不想,今有薄氏余孽,再度兴风作浪,谋害太后,意图再度颠覆朝纲,再度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顾。“ 大殿之上,随之议论声一片。 元帝面色更加阴沉,厉声道:”薄情,你可认罪?“ 朝臣们不由一惊,纷纷看向在大殿前方的女子,目光中充满意外,随之目光落在慕昭明身上,目光中多了一份猜测。 薄情听完后,不以为然的讥讽一笑:”臣妾无罪,若有罪,也不过罪在臣妾恰好姓薄。但天下薄姓之人何其多,难道他们皆是薄氏余孽,即便他们不曾扰乱朝纲,皇上也要将他其一一杀之,灭尽不成。“ 元帝冷冷一笑,寒着声音道:”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就让朕细数你身为薄氏余孽的语据,其一,你原为哑巴却忽然能言;其二,当日出现真假左相夫人,你被关入大牢却能大火中逃脱,这可不是常人能为;其三,前刑部尚书霍源因伤你侍女,事后不久,却被灭全族;还有明府,明羽衣无意中惊扰你练功,让你身受重伤,也发现你身边藏有大量的高手。事后,你在明老将军寿宴当日,把明老将之次子全家的人头送上,手段一如当初的薄倾情毒辣;其四,你的身份、来历皆不明;其五,你的言行举止,行事作风,无不是当年薄家妖女薄倾情之风。“ 在把薄情与薄家有关的证据举证完后,元帝眼中略有一丝得意的看着薄情,冷冷的道:”薄情,对于朕所提及的罪行,你有何解释。不过朕劝你还是认罪,免得皮肉之苦,或者……你若肯交出薄家的藏宝库,朕可以饶你一命。“ 原来这才是元帝的最终目的,薄情抬起头,对着元帝冷冷一笑道:”其一,皇上只觉得薄情突然能开口说话是异事,却不知道薄情当日为能开口说话,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薄情将会活不过三十岁。“ 这就是服用血精的后果,是薄家历代女族主的宿命,薄低家族给了他们最尊贵的身份,最无尚的权威,最终却不过是昙花一现。 堂上忽然一片寂然,惊讶的看着跪在前面的女子,慕昭明的面色瞬间一白,身体不由微微的发抖,难怪当日她会说:”绝不仅仅是你看到的内伤……当你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槿雾兰的秘密时,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拿剑砍死你,你以为我丢掉你的药,只是为跟你斗气……“ 还有当日那一句:”你永远也挽救不了我。“,像剑一样,刺痛了慕昭明的胸口,让他窒息。 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薄情继续道:”其二,当日天牢起火,薄情之所以没事,因为薄情当日根本就没有入到大牢,自然不会有事,这点刑部林尚书可以作证。“ 元帝马上道:”刑部尚书何在?“ 林晖马上出列道:”回皇上,左相夫人所说皆是事实,臣察觉到牢中,有人将会对左相夫人不利,所以在半路将左相夫人悄悄放下车,并命人假扮成左相夫人的样子,关入天牢。“ 元帝的眼睛一闭,林晖马上退回队列,薄情吸一口气道:”至于第三条,不过众人的推想,并无真凭实据指证这些是臣妾所为,至于明小姐口中所谓的高手,不过府中的暗卫而已。至于说到薄情的言行举止,行事作风,无不是当年薄氏倾情之风,试问在场诸位,有谁见过薄倾情。“ 殿上一片寂静,并无人作答,薄情正要继续时,队例中,忽然有人出声道:”本王见过?“ 薄情微微的回过头,只见风云弈缓缓从队伍中走出,一直走到薄情身边,目光斜一眼薄情道:”回皇上,关于薄倾情言行举止,行事作风,儿臣应该最有发言权,因为她曾经是儿臣的王妃。“ 元帝捋着胡子道:”你以为薄情与那薄倾情有几分相似?“ 风云弈瞟一眼薄情,眼中有些得意的笑道:”除了面容,无一不相似,尤其在不久前的宴会上,她所问的杀鸡取卵的典故,正是薄倾情被儿臣拿下当日,问儿臣的最后一个问题。“ 薄情等他话音一落,马上冷冷的问:”六王爷这样说,是在报薄情当日,没有成全你和我家昭明之仇吗?“ 风云弈听到后,面色不由微变,元帝的面色也不由的一沉。 薄情趁机抢言:”回皇上,其实我们家昭月与六王爷早在太后寿宴之前,在卧龙山灵幻谷的杜鹃亭有便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六王爷自称易云峰。当时镇南王府的轩世子,出云郡主,还有礼部尚书箫大人也在,他发货单皆可以为证。而且进入灵幻谷,和尚们皆有记录,皇上一查便知。“ 说到这里,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风云弈是送上门来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道:”薄情也是在太后寿宴后,从小姑口中得知。而且在寿宴当日,六王爷确实来找过薄情,希望成全他与昭月。因为此事薄情还被右相府的玉小姐诬陷闹到太后眼前,皇后娘娘可以作证。“想必皇后娘娘会很愿意作证。 眼角看着风云弈的面色不渐渐发白,薄情略扬起:”正因为有了玉小姐一事,而且又事关到小姑的终身幸福,薄情便命人暗中调查,却发现……六王爷与玉颜华,其实早在认识薄倾情之前,二人便有染,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到玉府一问。而这也是,右相为什么一直支持六王爷的原因。“ 说到这里,所有人不由震惊的看着风云弈,元帝的面色更黑得不能再黑。 薄情却依然没有放过他:”其实当日六王爷大闹京尹一事,是臣妾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小姑,看清楚六王爷的真面目,所以林大人,三皇子手中的字条,皆出自本夫人之手,但是本夫人并未给六王爷,送过任何的字条,因为……“ 忽然,薄情玩味的一笑:”因为是臣妾给太后提的建议,让六王爷纳玉小姐为侍妾,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一切。但是玉小姐腹中,近三个月的胎儿,却不在臣妾的预料中。还有,当日小姑与六王爷在明府发生的事,亦是六王爷一手策划。“ 话音落尽,大殿上众人不由一片自危,这算不算是皇家隐私,皇室秘闻。 风云弈面色铁青,咬咬牙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跪下道:”父王,儿臣回京确实是因为察觉,京中薄氏势力有异,已经影响到儿臣手中军队的正常供给,所以才不得不回京密查。“ 元帝听完风云弈的话,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而是看向慕昭明:”慕爱卿,你前些日子曾往珞城,你调查到的真相是否与六王爷所言一致?“ 风云弈听闻此言,不由蓦然的抬起头,随之又低垂下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慕昭明调查到结果。 慕昭明向前两步,声音没有任何的表情道:”回皇上,臣调查到的一切,表面上与六王爷所言确实一致,但是致使军队供给不足薄氏残余势力无关,而六王爷为积蓄兵力,暗中把声师朝廷拔下的供给,换成大量的粮草、兵器、马匹,秘藏在珞城附近山中密洞内,臣依皇上旨意,已命人暗中接掌军队,并把右相大人秘密押回京,关在天牢中,听候皇上发落。“ 一言惊起千层雪…… 风云弈此时再也无法保持表面上的,面色已经完全发白,大点的汗从额头上流下,扑一下跪在地上:”父王,请相信儿臣,儿臣绝没有私藏粮草、兵马,儿臣绝无谋反之心……“ 高台上面,龙颜大怒之势,渐渐显现。 高台下面,众人纷纷跪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唯有慕昭明独立在大殿之上,淡然的道:”而且,臣也到卧龙山调查过,六王爷确实是有到过卧龙山,目的就是为了与臣那不争气的妹妹偶遇,可见其野心之大。“ 瞬间,大殿上,连呼吸声皆绝,元帝的龙威、怒火,仿佛已经在头顶上形成一个黑洞,随时会吞噬下面众人的生命。 但是龙颜却迟迟没有大怒,元帝的目光缓缓落在薄情身上,道:”薄情,还有第四条,你的身份,你的来历,是否也应该向朕解释。“ 薄情的眸瞳不由一缩,正想着要如何应对时,慕昭明的声音,在这时却再度响起:”妞妞,把你身上的玉佩取下来,呈给皇上御览。“ 第082章 身世之迷 第082章身世之迷 玉佩,薄情眼内闪过一波疑惑,不由看向慕昭明,只见他唇角边微微扬起,莫非他已经查出玉佩的秘密。 抬起手,纤细,白皙如玉的手指正要探入衣领内,慕昭明忽然出声道:“等等。” 薄情的动作一顿,只见慕昭明走近两步跟前,抬双手,宽大的衣袖恰好挡住众人的视线:“现在,你可以取出玉佩。” 看到慕昭明小心谨慎的动作,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两下,指腹摸索到一条冰凉的小绳。 玉指,一挑,一勾,一块精美的玉佩,就出现在薄情纯白色的领口上,格外的抢目。 慕昭明怕绳子会缠到薄情的头发,亲自替她取下玉佩,交给元帝身边的太监,淡淡出声:“这块玉佩是臣妻当日入门时所有,一直贴身佩戴,玉佩后面錾(zan)有她的名字。” 元帝把玉佩左翻右翻,半晌后才道:“除了一个名字,能表明什么?这块玉佩并不能说明她与薄家没有关系。” 他的话音一落,薄情不由讥讽的一笑,慕昭明却保持淡然的表情,淡淡出声:“皇上有所不知,我们东域五国内平时所见的玉石,皆为翡翠玉、昆山白玉,而这块玉佩却是幽冥山血玉。” 当慕昭明提到幽冥山血玉时,朝中不少大臣惊得瞠目结舌,落在薄情身上的目光变得有异样。 风云弈分明看到薄情和慕昭明眼中的轻蔑之色,也不由多看几眼那块白底飘红丝的玉佩,心中虽有疑问却并不露于面,只在心里暗暗的道:“莫非这块玉佩中另有玄关,会不会跟薄家的藏宝库有关。” 元帝看了看,疑惑不解的道:“幽冥山血玉,此玉有何不同吗?” 这回不等慕昭明出声,只见箫雨站出来,迫不及待的道:“回皇上,云天大陆上强国林立,其中有两大帝国,是这一片大陆上的霸主,一是华夏帝国,二是苍穹帝,其中以苍穹国为尊,华夏略次之,但是其实力,即便我们东域五国联盟也不及之一二,而幽冥山正在其境内。” 提到雄霸在云天大陆上的两大帝国,元帝面上也不禁露出敬畏之色,幽冥山在华夏帝国境内,幽冥山血玉自然也产自华夏帝,口中不太确定的道:“慕爱卿的意思是,薄情是华夏帝国的人。” 慕昭明默默点头,而箫雨却激动的继续补充足:“非但如此,幽冥山血玉每年的产量十分低,不过区区几千斤玉料,其中极品的血玉更是少之又少,在华夏帝国中,即便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玉料,也常常是有价无市,那些极品也只有皇室能用。” 看着手中的玉佩,元帝不由的沉默,然后看向慕昭明:“那这块玉佩算是……” 慕昭明淡然的出声:“此玉虽没有通体血红,而是极品的白玉上飘浮着一些类似血脉般的红色玉纹。但是幽冥山在华夏帝国的神话传说中,是上古时期,之间的战场,传说无数的神与魔陨落于此,所以这种白玉与血玉融合一体的血玉,在华夏帝国被称为神骨,即神的遗骸,是极品血玉中的精品。” “据说这种被称为神骨的血玉,在华夏帝国中也没有几块,能拥有它的人,只有华夏帝国皇室中人,而且身份还必须是十分尊贵才行。”箫雨适时补充,尊贵二字咬得特别重。 薄情在旁边看到二人一唱一和,前面的话还觉得可信,但是后面却越说越玄,什么上古战场,神的遗骸,听着不由的翻翻白眼,也只眼前这些白痴才会相信。 箫雨的话音一落,元帝马上紧张的看向慕昭明:“慕爱卿,朕知道你祖籍原也是华夏帝国,箫尚书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薄情有可能是华夏帝国皇室中人?”眼中不由闪过一波狂热。 听到元帝的话,薄情不由的一阵诧异,她只知道慕家并非凤麒国人,但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祖籍,竟然是华夏帝国 慕昭明微微的掀开眼皮,神色漠然的道:“回皇上,臣妻是不是华夏帝国皇室中人,臣并不能确定,因为华夏帝国皇室的姓氏为梵姓,但可以确定她并非凤麒国内的薄氏族人,所以皇上之前说臣妻是凤麒国薄氏一族余孽的罪名并不成立,还望皇上还臣妻清白。” 元帝面上马上露出一抹难色,皱着眉头犹豫的道:“但是,太后确实是在薄情离开后才出事,此事很难说是完全与左相夫人无关……” 薄情听后,不由冷冷的道:“臣妾再重复一次,臣妾没有谋害太后的理由,而且臣妾见太后的时候,崔姑姑一直在旁边陪伴,直到离开的时候,见太后面有倦色,臣妾还让崔姑姑服侍太后休息,皇上不信大可以把崔姑姑传来一问,便知真假。” 看到没人出声,薄情继续道:“而且臣妾离开后,皇后娘娘还请臣妾到栖凤宫小坐,这些事情,皇上一查便知是真是假,皇上一直说太后出事,但是臣妾至今尚不知道,太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薄情抬头看着元帝,之前他怀疑自己是薄家余孽,一心想借此事置她于死地,还勉强算是理由。 但现在事实已经证明她非凤麒国臣已后,若他还敢作此想法,满朝大臣也不会同意,况且其中还牵涉到,云天大陆上巨人般的存在――华夏帝国。 元帝不由的沉默,薄情此时也在思考此事,睨一眼跪在旁边的风云弈,他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朝堂,不应该是在被软禁中,莫非…… 想到这里,薄情马上开口道:“回皇上,或许太后的事情,真的跟臣妾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什么?众人马上惊讶的看着薄情。 薄情浅浅一笑,不慌不忙的道:“太后昨天召臣妾入宫,是希望臣妾替她想办法,证明六王爷是清白。但是臣妾以为朝中的事情,自有诸位大臣处理,岂需臣妾一介女流出手,便拒绝了太后的请求。或许这就是太后会出事的原因所在,请皇上允许臣妾,亲自为太后诊治。” “这是为什么?”元帝不解的看着薄情,薄情却一笑道:“皇上若想知道,可同臣妾一起,前往永宁殿。” “皇上,臣请求同行。”慕昭明马上开口道,低头看着近在眼前,却又与他隔着千山万水的人儿道:“我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面对困难,面对危险,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薄情没有出声,而是看着高台上的元帝,征求他的意见。 无论慕昭明的话,出是于真心,还是出于为他的行为救赎,永宁宫一行,都需要有人随行,为她作证。 元帝也明白薄情的心思,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风云弈身上,瞬间变成一把利剑,似是要把对方看洞穿,威仪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的道:“来人,把逆臣风云弈打入天牢,待查明真相后,再定其罪。” 风云弈没有为自己辩解,只在临走时看一眼薄情,站起来默默的随侍卫离开。 待他走远后,元帝看着慕昭明:“珞城是凤麒国与燕越国的重要边塞,慕爱卿,你可已经安排妥当。” 慕昭明恭手行礼道:“回皇上,臣已经让军中副帅,杨琼老将军接手珞城的事务,只待皇上查明真相后,便可把藏在山洞中的粮草、兵器、马匹发放给坚守珞城的士兵们,到时兵强马壮,必能保我凤麒国江山安然无恙,请皇上放心。” 元帝听完后,面上没有丝毫怀疑,一脸放心的道:“慕爱卿办事,朕没有不放心的。走,你们同朕一起,去看看太后吧。” ……本文由首发…… 延华殿内中,太后安然的躺在床上,面色略显得有些苍白,崔姑姑正守在旁边,不时的为太后擦拭额头,看到元帝一行人,面上没有丝毫的意外,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元帝一摆手,看了看太后,对崔姑姑道:“之前是你说,太后见过左相夫人后,不久便出现中毒的现相,后经太医诊定,太后中的曼陀罗花的毒,事后是你向朕说,是左相夫人要谋害太后。那朕问你,当时你一直在他们二人身边侍候,你可看到左相夫人是如何下毒的。还有,左相夫人为何要谋害太后。” 崔姑姑平静的看一眼薄情,揉着手中的帕子,声音平静的道:“因为左相夫人与皇后是一伙的,他们要联合起来陷害六王爷,而太后是六王爷唯一的依靠,除掉太后,就能除掉六王爷。” 闻得此言,后面随行而来,正站在屏风外面的一众朝臣,不由的暗暗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薄情若隐若现的背影,又看看慕昭明,心里不由的暗暗猜测,左相大人什么时候,跟皇后他们站在一起。 薄情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的淡淡出声道:“崔姑姑是如何认定,本夫人与皇后是一伙,又如何肯定是本夫人与皇后在陷害六王爷?而且,本夫人为何要与皇后一起,合谋陷害六王爷,这对本夫人,或者是对慕府有什么好处?” 崔姑姑看了看沉睡中的太后,声音镇定自然的道:“六王爷出事,太后马上召夫人入宫,希望夫人出手相救,夫人明明有能力相救的却婉然拒绝,而且刚离开永宁宫,夫人便出现在皇后娘娘的栖凤宫,还在栖凤宫待了好长的时间才出来,你们分明是在商议要如何谋害六王爷。” 说到此,崔姑姑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夫人如何下毒谋害太后,奴婢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说夫人特别彼岸花,而彼岸花的别名正是曼陀罗,夫人身上终日散发着一股幽冷香气,便是曼陀罗花的花香,所以……夫人身上应该随时带有曼陀罗花。” 元帝目光有些暗沉的看向薄情,薄情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道:“这么说太后和崔姑姑,已经认定雪妃与六王爷一事,是皇后与本夫人所为,不知道太后与崔姑姑如何认定六王爷是冤枉的。崔姑姑可别忘记了,雪妃娘娘可是六王爷带入宫的,或许他们早有私情。” “绝对不可能,因为……” 说到这里,崔姑姑连忙打住,片刻后才继续道:“因为出事当日,皇后娘娘一直从旁挑起皇上的怒火,让皇上在盛怒之下处死雪妃娘娘,还处死了浮云宫所有的宫女太监,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就算事后发现疑点,六王爷也是死无对证。” 薄情瞟一眼崔姑姑,心里不由冷笑阵阵,故作不知的问:“那不知道太后与崔姑姑发现了什么疑点,足以证明六王爷是清白的。” 崔姑姑似是感觉到薄情审视的目光,垂下眼帘道:“太后说宴会当晚,雪妃明明知道自己有孕,为何不早点跟皇上说明,而且在有孕的情况下,还那么卖力的跳舞,发到昏倒。其二就是,雪妃娘娘自小习舞,即便体型有些走样,舞姿也不至于完全走样,太后怀疑当晚起舞的人,根本就不是雪妃娘娘;还有,就是皇上被下绝育药之事,为何以前四位太医都没看出来,而纪太医一看便知,在他们当中肯定有一方在说谎,太后希望皇上再次诊脉,重新诊断皇上中毒的时间,是否如纪太医说言。” 听完崔姑姑的话,薄情和慕昭明不由的对视一眼,还有跟随人群中的林晖也不由的抬起眼眸,这些疑点与他们昨日在天花苑,所想到的疑点不谋而合。 薄情不由深深看了崔姑姑一眼,这番话究竟是她与太后想到的,还是暗中有人私传给他们,这里面有些耐人寻味。 元帝此时已经是一片深思的状态,风云弈虽然刚被查出有谋反的意图,但是与有人要暗中谋害他,却又是另一回事,不由的道:“左相夫人,皇后为何要见你?” 薄情微微屈膝行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把臣妾叫栖凤宫,是担心臣妾年轻不懂事,提醒臣妾要安守本分,万不要过问后宫和朝中的事情,并不是崔姑姑所说的,商议要如何陷害六王爷,臣妾也绝无陷害六王爷之心,望皇上明鉴。” 元帝听完后,不禁有些疑惑的道:“那方才在大殿上所言,可是真话。” 薄情马上道:“臣妾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看一眼元帝后,继续道:“有些事情,臣妾本想一直烂在心里,但是六王爷在殿上,逼人太甚,臣妾不得不说出来,以示臣妾的清白。” 元帝不由的沉默,崔姑姑一直在永宁宫照顾太后,自然不知道前朝发生的事情,看到元帝的神情,心中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 薄情看在眼内,笑道:“皇上,臣妾现在是否可以为太后检查,确认太后所中之毒,是不是曼陀罗。但凡中曼陀罗者,只要按其手上的某处穴位,必然会引起全身抽搐,若太后全无反应,中的便不是此毒。” 慕昭明听完这番的话后,不由的深深的看着薄情,眼内划过一丝异样,淡淡的道:“太后玉体尊贵,你下手的时候要当心点,别伤到了太后,让皇上担忧。” 薄情垂下眼敛,缓缓的走床前,执起太后的手,在手肘处一按,太后整个人一震,眼睛猛然睁开合上,随之全身抽搐起来,片刻后才渐渐的安静下来,再度陷入沉睡中。 看到这一幕,元帝不由的怒道:“果然是曼陀罗花的毒,左相夫人你还有何解释?” 群臣的目光也马上落在薄情身上,林晖刚一脸复杂的看向屏风后面,一时间想不明白薄情究竟要做什么,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容他多想。 薄情看着正在盛怒中的元帝,暗看松了一口气崔姑姑,唇角边掀起一抹冷笑道:“太后,您不用装了,臣妾知道您是醒着的。” 此言一出,如一声闷雷在延华殿中炸开。 元帝到口的话,生生被堵在喉咙中,一句话也不出 崔姑姑却马上着急的道:“左相夫人,你不能胡说八道,太后怎会假装中毒来陷害夫人?” 薄情一吸气,看着太后冷冷的道:“太后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陷害本夫人,依姑姑方才所方,本夫人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必然会深查六王爷一案,来证明自己与皇后无关,从而证明六王爷是清白的;其二,就是要让皇上再重审此案,方才姑姑所列出来的疑点,就是为了引起皇上注意。” 元帝不由的插话道:“但也不能说明,太后是装的。” 听到元帝的话,薄情看着崔姑姑,轻轻笑道:“方才崔姑姑说臣妾是胡说八道,臣妾方才确实是在胡说八道,因为曼陀罗的毒,并不会因为臣妾按一下手肘上的麻穴,就会引起全身抽搐,这点所有的太医都可以证明。太后之所以会全身抽搐,那是因为她一直醒着,才会依着臣妾的话做。” 薄情说完后,看着太后,玩味的道:“太后,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要再玩了。臣妾年纪还小,经不起太后这般折腾,赶紧起来,让臣妾回家吧。” 床上的人依然不动,不过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加速。 薄情见太后不肯动,眼眸内一寒,冷冷的道:“今天早朝上,有人举报六王爷私藏粮草、兵器、马匹,皇上已经把六王爷打入天牢,明日问斩……” “什么,明日问斩。”斩字还没有落尽,太后着急的声音马上响起,人也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床前面色阴沉的元帝,一脸震惊的道:“皇上,你真的要明日处斩弈儿,完全不顾念半分父子之情吗?” 看到这滑稽的一幕,朝臣们不由的面面相觑,而元帝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太后,无奈的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薄情趁机道:“皇上,太后安然无恙,臣妾已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请容臣妾告退。” 元帝头也不回的道:“你们都退下,散了吧。” 堂堂一国太后为一已之私,竟然陷害朝臣的妻室,传出去,他有何面目面对满朝文武,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于他。 薄情与慕昭明一起退出外面,走出延华殿,薄情对紧跟在身后的崔姑姑道:“崔姑姑,方才对曼陀罗花的解释有误,虽然已经证明本夫人是清白的,但本夫人还是要提醒你,彼岸花的别名很多,曼珠沙华、曼陀罗华,天涯花、舍子花、引魂花,但绝不叫曼陀罗,因为曼陀罗是另一种花。” 崔姑姑的面色一红,讪讪的道:“奴婢谢左相夫人教诲。” 薄情与慕昭明走出永宁宫,却见林晖和箫雨都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二人出来,不由冲薄情竖起大拇指,方才转身离开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薄情不由悠悠道:“没想到太后为风云弈,竟能做到这一步。” 慕昭明却没有答言,只是牵着薄情的手,不停的加快脚步,似乎恨不得能马上回到慕府。 马车上,终于把心里的疑问全都倾倒出来,一手抱紧薄情,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贴着她脸,忧郁的道:“妞妞告诉我,你在大殿上的话,是不是真的。” “那句话?”薄情面无表情的出声。 “你说你为能开说话,付出的代价是你将活不过的三十岁,这是真的吗?”慕昭明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他此时希望她会说,那句话是假的,是为了骗皇上的,但是看着她没有表情的面孔,他知道那句话是真的,他只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看着慕昭明面上的紧张,薄情轻描淡写的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抱怨任何人。你也不用想着要救我,这是宿命,没有人救得我。”说完,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逃脱不了沦为家族争权夺利工具的命运。 现实让得她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母亲的仇要报,家族的没落要挽救,还有自己的仇,不报她会不甘心,所以她不会怨恨他。 这世没有谁会是谁的依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是娘亲从小,用行动教会她的, 薄情的话落下,慕昭明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下意识的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所有,仿佛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在他二十三年充满惊险刺激的人生中,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连身体都不由的微微颤抖。 ……本文由首发…… 从皇宫回来后的三个月内,薄情依旧日复一日的坐在玉棋盘前面,不停的研究着,开启玉棋盘的棋局。 偶尔兴致起来,会带着锦儿出去外面逛逛,看看街上的新鲜东西。 灵雎依旧偶然还是会过来陪她下棋说话,或许当日在大殿上的事情传开后,知道她不是凤麒国人后,灵雎言语音再也没有任何的试探。 这天慕昭明从早朝上回来,坐在薄情身边,抱着薄情道:“风云弈的处置下来,皇上没有处死他,也只没削掉他的爵位,只是夺了他手中的兵权,把他软禁在王府中。” 薄情执棋的手只是的微微一滞,马上又恢复正常,皇帝不会轻易处死风云弈,是她意料中的事情,毕竟他的领兵能力,在诸皇子中,没有人能够取代,漠然的道:“意料中的事情,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尽管慕昭明表面上,一直表现得忠于皇帝,不过随着凤麒国内的局势的变化,一半是出于她的原因,而另一半则是慕昭明在暗中操控,或者说元帝的权利,早已经被慕昭明架空,只不过是对方没有感觉到而已。 慕昭明笑了笑,并不否认薄情的话,以她的聪明,迟早会发现的,醇厚的声音低低的笑道:“妞妞不问我,皇上为何要这样处置风云弈吗?” 薄情抬头,看着慕昭明眼中狐狸般的狡猾,从他的狡猾中看出一点异样的端倪,从善如流的道:“皇上为何要这样处置六王爷?”似乎是她会感兴趣的事情。 双臂箍紧薄情,慕昭明含笑道:“妞妞可记得,在燕越与凤麒国交界处,有一个自称为雪族的部落。” 薄情点点头,离珞城不远,燕越国与凤麒国交界处,有一处广阔延绵的山脉,此山脉终年被白雪所覆盖,在山脉的最深处生存着一个人口不少的部落,自称为雪族,经常会下山在两国的边城,交换一些日常生活品,而被渐渐被世人所熟知,但却从不与任何一国有交集。 慕昭明忽然玩味十足的笑道:“雪族不久前忽然给杨元帅发信函,希望成为凤麒国的附属部落,唯一的要求是让六王爷和亲到雪族,替他们领军打仗,阻挡燕越国的入侵,并且承诺每年向凤麒国纳贡。”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然后皇上觉得奇货可居,便答应了。” 以目前凤麒国,国库空虚的情况来看,这是笔买卖确实是不错的,很划算,只是不知道,对方给出的价码有多高。 修长的手指,宠溺的刮了刮薄情的鼻尖,慕昭明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不仅皇上同意,六王爷自己也同意,他的条件是要自由出入王府,皇上同意了,只是不能离开京城。” 说完后,拍拍手,立即从外面走进来一名与锦儿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子,容貌清秀,秀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的英气,恭敬的跪在二人面前:“属下慕痕见过主子,见过夫人。” 慕昭明轻轻一摆手,慕痕便退出旁边站好,慕昭明转头对薄情道:“风云弈暗中培养的党羽颇多,这段时间你出门要小心些。” 目光扫过眼前女子,淡淡的道:“慕痕的武功比起曼珠,只会高不会低,曼珠经常出门办事,你身边只有锦儿不够用,锦儿不会武功,出门的话还不能照顾你的安全,以后就让慕痕跟在你身边,你给她娶个名字吧。” 薄情看着站在旁边,神情漠然的女子,不解的道:“她不是已经有名字吗?” 慕昭明轻轻的笑道:“慕痕的名字太过招摇,况且我不希望你轻易动用她,所以你给她换一个名字,也算是暂时隐瞒着她的身份,关键的时候能让人措手不及。” 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女子,或许因为是暗卫出身,气质跟曼珠倒有几分,但曼珠的身份无可取代,看一眼站在自己的身后的锦儿,淡淡的道:“叫帛儿,锦帛的帛,与锦儿恰好配成一双。” “夫人,我们都是女子,不能配成对。”锦儿有些神经大条的叫道。 噗…… 薄情与慕昭明一下笑出来。 薄情回头瞪一眼锦儿道:“我说的是名字,配成一对,没说让你们结成一对。” 锦儿不由的吐吐舌头,薄情看着慕痕道:“以后你就叫帛儿,是我的侍女,你以后的自称要改一下,只能自称是奴婢,不能自称属下,若不做不到,我回把你退回去。”不是她的人,并不想留在身边。 慕昭明看出薄情的顾虑,看着帛儿道:“跟了夫人,你以后就是夫人的人。以后跟本相,跟慕府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一切须听从夫人的安排。这是本相给你最后的命令。” 慕痕看一眼慕昭明,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属下遵命。” 旋转身对薄情道:“奴婢帛儿,见过夫人,日后必以夫人为主,任凭夫人差遣。” 薄情看着点点头,淡淡出声:“锦儿,你先带帛儿到她的房间看看,顺便换一身衣裳再来见我。” 看着两丫头走远后,慕昭明低头亲了亲薄情额头:“妞妞这样急着让帛儿换衣裳,是准备一会儿要出门吗?” 薄情不否认的点点头,这段时间一直是曼珠替她传过命令,是该抽时间见见那些,肯继续为薄家卖命的人,满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至于那代表族主身份的血戒,不过是种标志,前世薄倾情没有血戒一样能指挥他们,现在身为薄情,没有血戒也依然能掌控薄家的势力,只有有足够的利益。 忽然回头看向慕昭明,冷冷的问:“雪族的使臣,保时入京?” 慕昭明蛊惑一笑道:“今天。” 第083章 初次露面 第083章初次露面 京城的街道,每日都热闹非凡,而今日似乎格外的热闹,一辆马车缓缓在落水流碧前停下,早有店内的小二提着脚垫迎出来,不停的打哈逢迎,因为能踏入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的人——非富则贵。 帘子轻轻掀开,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先从里面走出来,那般出色的容颜,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下人,让路过的人惋惜不已。 女子双手把帘子掀高,片刻只见另一名侍女打扮,容颜同样出色的女子,扶着一名身穿白色缕金的挑线纱裙,披着雪色云丝披风的女子,自马车内出来,披风下摆绣着数朵红色的彼岸花,随风飘动的瞬间,让人惊艳不已。 落水流碧的大门前,忽然多了三名姿色出众的女子,遗憾的是,中间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让人无法窥视她的容颜,只露一双冷清、幽深若寒泉的眼眸,让人不寒而僳。 店小二看到眼前这幕,脸上更加热情,虽然没有看到正主的容颜,但是连身边带的侍女都长那么俊,想也知正主的身份不凡,一脸笑容道:“姑娘,我们店二三楼的雅间都不错,环境又好,请!” 其中一名侍女道:“主子,我们进去吧。”音色清冷,语气地不失恭敬。 面戴面纱的女子点点头,小二马上热情的引路,踏入门口后,先前开口的侍女,对店小二道:“十月金秋,秋色正浓,听闻天字一号最为雅致。”这是接头的暗号。 店小二面上微愣,马上堆笑道:“天字一号虽然好,但不巧的是昨天已经被要订下,蔽店内的天字二号倒还空置着,环境与前者一般无二,小的可以领三位姑娘看看。” 那名侍女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见主子没有意见后,才道:“既然如此,那就上天字二号吧。” 店小二马上喝喏一声,三人随着他一路上穿回廊,过月洞门。 落水流碧实际的占地面积,比从外面看起来,不知要大上多少倍,其间穿过好几座庭院后,最后才在一座三楼高的小楼前停下。 店小二一改之前卑颜逢迎的模样,严肃谨慎的道:“曼珠姑娘,凤麒国内各处主事,已经在里面候着,属下会在外面小心照看,若有什么意外,会马上发出信号,大家依计划撤退即可。” 眼前的三名女子,正是薄情与曼珠他们。 落水流碧表面上如往日无异,但是暗中布置了不少暗卫,因为薄情要在此处公开她的身份,正式接见潜伏在凤麒国各处各行主事,两年的时间隐伏,众人都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踏入小楼,薄情立即感觉到众人打量的目光,而她也毫不畏惧的迎接众人打量。 能踏入小楼的人物,在凤麒国内都是一方霸主,想要他们臣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必须拿出一点过人的手段。 在众人打最的目光中,只见身量未足的女子,缓缓的踏上高台,抬起玉手,掀开脸上的面纱,台下立即响起各种唏嘘和惊讶的声音,但眼中更多的是震惊,没想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暗中指挥他们行动的,竟是一名尚未成年的小姑娘。 没有见到正主之前,她超前意识,敏锐的感知,狠毒的目光,还有过人的手段,让他们甘愿听从差遣。但是如今见到真人,不禁让他们生出不服。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想让他们臣服,甘受差遣,就得拿出点真本事,让他们瞧瞧,否则,上面那把椅子,最好换人坐。 薄情站在高台上,寒眸冷睨一眼,楼内姿态各异的众人,漠然出声:“薄情以薄家新一任的族主身份,在此接见各位主事,若有不服者,允许你们站出来挑战,本族主定不会让你们败兴而归。”台下众人的心思,她只需看一眼,就能看懂他们此时的想法。 想挑战,想反抗的,尽管上来,她薄情一如当年,全都悉数接收。 台下,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左相夫人,真是让在下感到意外,没想一直在背后指挥我们的人,竟会是你。” 薄情顺声看去,勾唇,浅浅笑道:“本夫人也没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林尚书。”林晖依旧是往日的正派模样,不过眼中却多了一抹精明和锐利,还有凌厉的杀气。 林晖丝毫不因为,往日与薄情有所接触,而认可她,只听他一脸挑衅的道:“据我所知,左相夫人并非凤麒国薄家之人,请问夫人凭什么以薄家新一任族主的身份,接见我等,要我等听从你的差遣。” 听闻此言,台下马上众人不由议论纷纷,甚至人喊着要薄情滚下吧。 薄情听到后也不着急,站在高台上,漠然的看着众人,等他们讨论差不多了,才冷冷道:“说够了没?” 语气的冰冷像根针,轻易戳破众人热烈的讨论。 众人不由纷纷看向薄情,眉头不由皱起,眼内甚至是迸出一丝火花,因为薄情已经坐到族主的位置上。 玉手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掀开杯盖,娴熟的,轻轻拨动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杯盖与杯身碰撞的声音,清脆入耳,其主的声音更不容人忽视:“没说够,请继续,若说够了,就该论到本族主说话。” “慢着,就让在下度一下,你是否有资格坐上这把椅子。”堂下一名体格粗壮,面庞黝黑的男子,忽然站上起来二话不说,一甩手,四枚飞镖朝薄情面目疾驰而去。 四枚飞镖分别对准薄情的咽喉、心脏,还人体两处大穴,无一不是死门。 薄情听着空气中的风声,不以为然的一笑,别说是出手拦截,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见她旁边的帛儿身影轻轻的一晃,那些飞镖便斜飞出去,钉在旁边的柱子上,只露出一点点头。 那男人先是一惊,马上道:“小姑娘,你并没出手,这样是很难让我等信服的。”台下又是一片不服的叫喊声。 薄情手中杯盖一松,盖在茶杯上,掀开一线眼皮,冷笑道:“如果这就是你衡量族主的标准,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本族主不需要你这样的下属。拼力气,那是畜生干的事情……” 砰…… 男子把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碎片溅得满地皆是,满场皆惊,目光落在高台上的女子身上,期待着她的行动。 薄情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忽然广袖轻轻一飘,男子的身体像茶杯一样飞出,嘭的撞在墙上,又如茶杯一样,碎片溅得满地皆是,然后化为一滩血水。 众人猛的一惊,活生生的一个人,瞬间被击碎,再瞬间化为血水,只有一个可能……眼中马上露出恐惧。 薄情缓缓扫过众人,淡然出声道:“是人,就应该拼脑子,不然就会是跟他一样的下场。” 瞟一眼地上的血水,冷冷出声:“小小的主事,连对方的实力都没有弄清楚,以为会点拳脚功夫,就可以挑战本族主,下场就是一滩血水,因为本夫人的焚月功已经到了到大乘初级。” 底下人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凡薄家人都知道,焚月功共有十二重,其中一、二、三、四重为小乘,五、六、七、八重为中乘,九、十、十一、十二重为大乘,大乘初级即是第九重。 众人不由睁大眼睛看着薄情,这可是有史以来,薄家人修炼焚月功,修到的最高级别。 前任族主薄颜终极一生才修到第八重,大小姐薄倾情的天赋堪称妖孽,在十四那年也才到第七重,而眼前的女子,年纪比薄倾情还小一些,竟然已经到第九重,众人不由的一阵恶寒。 看着底下不出声的众人,薄情敛起眼内的狠色,浅浅笑道:“方才林尚书提到本夫人出身的问题,本夫人只能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林晖不由的坐正身体,一脸正色的道:“夫人此话怎讲。” 薄情抿一口茶水,淡淡道:“凤麒国的薄家,本就是华夏帝国薄族的分支,而前族主薄颜,正是来自华夏帝国的薄族,至于她来凤麒国做什么,想必大家也知道。” 前朝荣帝为反抗薄家,暗中把薄家的女子杀尽,娘亲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当时还是荣氏天下的凤麒国,灭掉荣氏的肃正王朝,把小商户出身的风元扶上大宝。只是没想风元更狠,刚登基十五年,就开始灭绝世家,想到这里,薄情的眼眸不由一暗,这笔账早晚会讨回的。 抬头,看到众人一脸疑惑的样子,继续道:“其实不仅是凤麒国,连燕越、南明,箫和,乌月四国内,薄家同样有着不容小觑的势力,只是你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听完薄情的话后,其中一人站出来,不解的道:“既然其余四国内已经有薄家的势力,但是在倾情大小姐代掌权的时候,为何还要派人潜入四国,这不是要抢自家人的饭碗吗?” 薄情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自信十足道:“因为以她的能力,绝不甘心只在小小的凤麒国,当一个土地主。她的目标是统一东域五国,把五国变成她的势力范围,把东域变成云天大陆上的第三大帝国,成为继华夏帝国的薄氏族后的,另一个不亚于薄族的势力。” 目光自信的扫过众人,薄情缓缓的道:“而这,就是我们今后奋斗的目标,你们有没有信心,让自己更进一步,立足于庞大的帝国,成为被天下人羡慕中的一员。” 随着薄情的声音落下,面积不大的小楼内,瞬间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这个目标太过震惊,让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下意识的张大嘴巴,看着高台软椅中,那道娇小的身影出神。 薄情看着众人失神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想法吓着他们,但是她却从不认为自己做不到。其余四国中,早有她当年派下去的人,而且已经渐渐取得主动权,收复五国的薄氏势力,是早晚的事情。 有人下意识的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太异想天开了。” 薄情毫不迟疑的道:“这天下,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众人听后,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 当众人还处在激动中不能自拔时,林晖忽然悠悠的道:“左相夫人,在下记得你在金銮大殿上说过,你将活不过三十岁,据在下所知,这也是历代族主的宿命……” “宿命是可以改变以的。” 薄情淡然的打断林晖的话:“凤麒国的薄家先祖培养出血婴人参,并用血婴人参炼制血精,以此物来赋予历任族主强大的体魄,此物在体内沉积数年后会反噬其主,但也不是不可破解,只要把焚月功修炼至第十二重焚月化天,就能化解体内的血婴人参的反噬。” “可是从来没有那一任族主,能活着修炼到第十二重,夫人如何确定自己就能修炼到最后一重。”林晖依然坚持己见,紧咬着薄情不放。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因为我今年只有十三岁,我还有十七时间,足够了。而且,无论我能否改变宿命,统一五国势力的决定都不会改变。当然,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想退出,在处理完风氏一族后,我会给你们完全的自由。”不过要看你们能不能在我的压制下生存。 林晖看了看薄情,她的能力他从不否认,不过在经历了前朝的反抗,和当朝对世族的打压后,他不想历史再次重演,犹豫着道:“统一五国的薄家势力,必然与五国的统一同步进行,左相夫人打算立谁为新一任的君主,以保证历史不会重演。” “这点不用我们操心,因为已经有人在做,他们在统一五国的主权时,我们在统一五国的薄家势力,两者间完全没有冲突,而且我们还可以跟他们合作。竟然华夏帝国的薄族,能跟皇室和平相处那么多年,我们也必然能找到平衡点,跟新帝国的皇室和平共处。” 末了看到沉思的表情,薄情轻轻的补充道:“而且,这次的计划,不只是单纯的为薄家而努力,而是为证明我们自己的能力而努力。”前面的虚话,而这才是真正的目的,以在场人的能力,小小的凤麒国,早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征服欲。 薄情现在做的不过是点燃他们心中的欲望,让这些人随她一起继续打天下,因为没有全胜把握的事情,她从不轻易说出口,若说出来了,必然要变成现实,眼前这些人不愿意,她大可以换一批人手。 林晖的眼眼睛微眯起,她说中他,不,说中他们的心,眼睛真是毒,淡淡的道:“最后一个问题,在下很想知道那位,已经在计划统一五国主权的人是谁。” 呵呵,薄情轻轻笑出声:“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你会满意的。”尽管不一定是他当君主。 林晖面上不由一滞,片刻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说的人可是他……”明智的没说出对方的名字,能让眼前这女子认可的人,除了他,不会再其他人选。 薄情神色淡然,没有任何表态,不过正是如此,更让林晖确定他心中的人选,如果是她与他联手,那么方才这女子所说的目标,就根本不算是难事,当即表态道:“既然如此,暗阁主事薄晖愿意追随姑娘,统一五国内的薄家势力。” 姑娘,薄情的眉头一挑,还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暗阁,薄家专门负责培训暗卫,接手各种暗杀的任务的机构,没想到它的最高统帅,居然名满凤麒国的清官林晖林大人,而且他姓薄。 薄情眸海中闪过一丝意外,目光缓缓落在其他人身上,他们今日所表达的意见,仅仅是参考,在她心中对这些人,早就另有决定。 顺,则留! 逆,则灭! 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她薄情的计划。 随着薄晖的表态,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而且是全票通过。如薄情所料,这些人全都是野心家,一个小小的凤麒国,早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征服欲望,他们需要更大的空间,来施展他们的才华,挥霍他们的野心。 初次见面,就有这样的成绩,曼珠不由的一阵惊喜。 薄情眼内却不见波澜,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仅仅是开始,淡淡的道:“曼珠,你们应该认识,之前一直由她跟你们联系,但是随着势力的发展,她一人已经应付不过来,所以……”目光落在帛儿身上:“这是帛儿,她以后也会负责部分的工作,你们今天算是彼此认识吧。”至于帛儿,她适合处理府中的事情。 帛儿之前看到楼中的一切,已经震惊不已,如今夫人竟然如此的信任她,心中更是波涛阵阵,随之似是想到了什么,跪在地上:“帛儿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慕家,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薄情点点头,看着众人道:“收拾风氏一族,不是结束,而是我们的开始。所以,除了暗阁,大家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一场又一场的硬仗。” “是。” 众人齐声应道。 踏出落水流碧,薄情已是另一番心境。 ……本文由首发…… 从北城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突然响起一阵阵的号角声,还有阵阵动人的音乐声,浩浩荡荡的队伍,载歌载舞的出现在京城,引得不少附近的老百姓前往围观。 队伍的前面,是两列凤麒国的禁卫军,随后是一群身穿五彩服饰,一路都在轻歌曼舞的妙龄女子,然后是两列骑着骏马侍兵,后面是一乘颜色鲜艳华丽的轿辇,轿辇的四角上,分别有一名女子在奏乐,曲风高亢悠扬,颇有西北特色。 在轿辇的后面,还跟着几辆华贵的马车,然后是骑马的侍卫,再往看后则是吹着号角的,异族打扮的壮士,还有十数辆,装载着无数箱子的车队,最后还是两列凤麒国的禁卫军,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自然就是雪族入朝使臣……求亲的队伍。 求亲! 薄情坐在马车上,不由的掩面一笑。 风云弈怕是白日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帝会把他卖掉换银子,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意当和亲王爷,如此一来更昭显他的野心,他背后打的是什么主意,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而元帝此举,无疑是向周四国传达一个消息,凤麒国的国库空虚,他们终于等到瓜分凤麒国的机会。 薄情掀开帘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渐渐靠近的队伍,突然前方响起一阵鞭炮声,队伍的马匹突然受惊的嘶鸣,队伍也不得不停下来,从轿辇中冲出道白影,动作敏捷的穿过人群,朝薄情马车冲来。 还没等薄情看清那道影子,拉车的马匹已经发狂似的,在街道上乱冲乱撞起来,车夫怎么拉也拉不住。 而此时街道两边正站围观满人,马匹受惊失控乱冲乱撞,众人急着逃跑,自然也乱成一团,雪族使臣的队伍,不得不停止前进。 薄情正想让帛儿暗中控制马车,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异样的风声,浓浓的杀气瞬间从四面八方扑来,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外面大叫:“有刺客,快保护公主。” 街道上,更加乱成一团,到处是百姓奔跑的身影,和大喊救命的声音,浓浓血腥味瞬间弥漫整条街道。 车夫好不容易让受惊的马匹停下,街道上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禁卫军正与那些刺客拼死相抗,但是区区禁卫军岂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的对手,不消片刻便被击得溃不成军。 帛儿站起正想出去,薄情马上冷冷道:“我有让你出去吗?”目光冷瞟一眼帛儿,面色瞬间沉下,一切都是出奇的巧合。 帛儿面上一滞,看到薄情阴暗沉不定的面色,站在旁边不敢多言,目光却紧紧盯着街道上,看着那些不停倒在血泊中,无辜被杀害的老百姓,双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头,愤然的道:“如果是左相大人遇上,他一定会出手阻止的。”说完,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薄情的面色一寒,冷冷的道:“换条道,我们回府。”因为她不是慕昭明。 回到慕府,薄情没有回天花苑,而是走入天雪苑,一直走到慕昭明的书房。 慕昭明正在与朝中的几位官员商议事情,突然看到薄情旁若无人走进来,面上露出一丝怪异之色道:“妞妞,我这里正忙着,你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好吗?” 看到慕昭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薄情马上火冒三丈的道:“我只问你的一句话,你给送来我的丫头,究竟是什么人?”他的人,净是给她惹麻烦的麻烦精。 那几位官员看到薄情面色不对,马上识趣的客气几句后,赶紧退出外面。 慕昭明放下手中的公文,无奈的看着薄情,宠溺的道:“慕痕她怎么了,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如果是,她已经是你的人,你尽可以处罚。” “处罚!” 薄情嗤之以鼻,狠狠的道:“我会杀了她。” 慕昭明的面色骤然一变,抱着薄情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用力挣脱慕昭明的情况,薄情一脸愤愤的道:“你身边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以后不要再往我身边放。”说完转身走出书房,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慕昭明。 回到天花苑,曼珠正站在房门外,薄情冷冷的道:“吩咐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杀了帛儿,一定不能让活着出现在我面前。”无力的倒在摇椅中,不由的回想大街上的一幕,先是她的马匹受惊,让街道上混乱,致使使臣的队伍无法前行,然后是刺客行刺雪族公主。 连环计啊! 想到这里,不由的想那道朝她撞来的白影,当时街道上,停在旁边的马车那么多,两边围观的人又那么多,为什么不朝别人的马车跑,而是偏偏冲着她的马车跑,是人为的,还是真的受惊失控,而且那白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有想明白这些,今天的事情才能完满解决。 锦儿从外面走进来:“夫人,左相大人让你到书房一趟。” 薄情没好气的道:“不去,让他不要烦我。” 慕昭明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坐在摇椅中面色清冷的人儿,朝锦儿使了一个眼神,一脸无奈的道:“雪族公主已经在前厅等着,说要当面谢谢左相夫人,让人出手救她,人家还带来了一份厚礼。” 眼波微微一转,薄情隐下心中的惊讶,神情冷冷的道:“这礼就免了,我可没有打算要救她,她要谢就谢能教出一个满腔正义,心怀天下百姓义仆的左相大人吧。”这雪族公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前厅,一名穿着白色纱裙,头戴白色的花环,长发随意的披散,眉目如画,如仙女下凡般的女子,优雅的坐在椅子中,正好奇打理着大厅内的一切,回头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帛儿道:“帛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家主子求情,让她不要罚你。” 帛儿面上有忐忑的站在一边,勉强挤出笑容道:“奴婢谢过如雪公主!” 抬起头,忽然看到从外面走来,目光幽冷如冰,面容冷清的女子,心里一毛,马上跪在地上,不敢再发一言。 薄情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一眼坐在下首的美丽如画女子,眉毛一挑,看来这位便是要来迎亲雪族的公主,这般相貌,倒便宜了风云弈,面无表情的道:“我从没想过救你,一切不过这个奴婢自作主张,所以公主不必感谢我。” 雪族公主面上不由的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孩,明明还那么小,说出的话却如此的无情,垂眸敛起眼神,一脸不解的道:“我知道你没有让帛儿救我,但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肯救我。” 薄情冷冷一笑,玩味的的笑道:“看来公主不是来向本夫人致谢的,而是向本夫人兴师问罪的。不过公主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本夫人不救你,是因为本夫人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如雪公主眼内精光一闪,不解的的道:“我是凤麒国的贵客,你也不想救吗?” 薄情冷眼看着,面上不以为然的道:“你是凤麒国的贵客,又不是我的贵客,救不救你,对我都无所谓。” 雪族公主在族素来身份尊贵,从来没有被人轻视,如今却被眼前的小女孩说得一文不值,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是大国的左相夫人,不由的暗暗忍着,看一眼帛儿道:“本公主到贵府,不为别的,是为了替帛儿求情,希望夫人看在本公主的份上,不惩罚她。” 薄情轻轻吹着茶盏中的热气,抬起头,扬起唇角,浅浅一笑道:“公主您多虑了,请您放心,本夫人绝对不会罚她,本夫人也从没想过要罚她。”说完,淡淡的瞟一眼帛儿,眼中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帛儿一直跪在地上,听到薄情的话后,不由暗暗的松口气,连忙不迭的叩头道:“奴婢知错了,下次一定会听从夫人的吩咐,绝不会再擅作主张。”边叩头,边看向如雪公主。 幸好,她拼死求了如雪公主。 如雪公主又愿意为她说情,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如雪公主。 薄情一把尽收眼底,却并不动声音色,而是静静的品盏中的茶,完全不理会坐在一边的如雪公主。 如雪公主略坐了一会,大概也感觉自己并不受欢迎,连忙起身道:“如雪刚入京,尚未面见贵国陛下,不便久留,就先行告辞,改日有时间了,再与左相夫人相聚。” 薄情也起身,没有丝毫挽留之意道:“锦儿,替本夫人送送公主,免得公主一不小心迷了路。”一个小小的部落公主,还不配她亲自送迎。 目送雪族公主走远后,薄情垂下目光,冷眸看着帛儿,淡淡出声:“你不适合当我奴婢,这么胸怀广阔,义薄云天的奴婢本夫也用不起……” 帛儿听薄情如此一说不由的急了,不等薄情说完,连忙叩头道:“夫人,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以后一定会改的,一定会改的,求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没有人知道,当她跳下马车,听到薄情冰冷声音响起的一刻,心里面有多后悔、有多害怕。 薄情不以为然冷笑:“你该走了。” 帛儿听后心里更加着急,正要再求情,张开口却喷出一口鲜血。 低头,剑锋大半露在外面,耳边是薄情毫无感情的声音:“本夫人不罚你,是因为本夫人要杀你。” ------题外话------ 谢谢昨天所给灵琲投票和评介的娃子们,谢谢你们的支持,灵琲在此三叩首。 第084章 雪族公主 第084章雪族公主 高空,碧蓝! 薄情一脸沉静站在宫门前,一袭白色的娟纱凤尾罗裙,外面穿着晴天色云纹绉纱袍,宛如天空上,蓝天与白云的搭配,云发用前冰魄在耳边绾着一小髻,余下的长发全梳成尾指大小的发辫,俏皮不失少女的安静。 抬头看看天空,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走吧。” 林晖一脸严肃的跟在旁边,语气有些戏谑的道:“你的麻烦总是不断,就不能一次性让他们消停消停。”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无奈的道:“我那知道那个什么雪族公主,表面上看着是一脸和善,会扭转身就跑到皇上跟前告状,还说我要刺杀她。林大人,本夫人冤枉啊!” 噗嗤…… 林晖忍不住笑出声:“你自找的,有冤跟皇上说去,本官是奉旨办事。” 看到林晖一本正经的样子,薄情不由气得咬咬牙,加快脚步,把前者甩在后面,似乎踩在脚下的是雪族公主的美丽绝顶的面孔。 林晖眼眸眯成一条缝,小小的雪族公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招惹这丫头,简直是自寻死路! 殿门外面,薄情听到一声尖细的宣召后,心里不由冷冷笑一番,从容的走上金銮殿,恐怕她是有史以来,踏入金銮大殿次数对多的大臣的嫡妻,看着站在大殿上的如雪公主和风云弈,眼眸不由更加暗沉。 薄情上前,恭恭敬敬的见过圣驾:“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帝沉默一会后,才出言:“左相夫人,你看一眼殿上的女子,你可认识她?” 薄情顺从的看一眼,淡淡出声:“回皇上,臣妾认得,她是雪族的如雪公主,如雪公主昨天入京城的路上遇刺,臣妾让身边会武的婢女前去相助,后来如雪公主还特特到府上致谢,所以臣妾认得。” 如雪公主看向薄情,面色微变,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却没有马上出声,只听元帝道:“左相夫人,朕问你,昨天你为何会出现如雪公主入城的官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起头,薄情想了想道:“昨天臣妾在府中闷了,就让丫头陪着出门,回府的时候,刚好碰到公主入城,就让车夫把车停在一边,只待使臣队伍过后,再回府的。只是没想到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鞭炮声,惊了在场的马匹,臣妾的马车因为马匹受惊乱冲乱撞,惊了围观的百姓,影响到使臣队伍前行。” 说到这里,薄情的大眼睛中露出一丝恐惧,颤着声音道:“谁知道,臣妾的马车刚稳下,就听到外面的人大喊大叫起来,说是有刺客,又听到禁卫军们大叫着要保护公主,臣妾偷偷从车窗看去,那些刺客好残忍,死了好多的无辜老百姓,当时被吓坏,想着队伍受阻与本夫人的马车失控有系,就让身边懂武的侍女去帮忙,自己便先行离开,以免侍女因顾及臣妾而分心。” 如雪公主听完后,马上跪在地上,神情有些悲怆的道:“皇上,左相夫人她在说谎,昨天在左相府中,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元帝的眼睛一眨,冷冷道:“左相夫人是怎么说的。” 看了看薄情充满恐惧的小脸,如雪公主漂亮的眼眸微暗,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回皇上,昨天那侍女救下如雪后,如雪对她感激不尽,但是却发现那侍女面露难色,如雪在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左相夫人并同意她出手救如雪,是她看不惯而是百姓无辜受害,擅自出手相救,害怕自己违背了主子的命令,回去后会受罚。” 刚听到这里,元帝不由的勃然大怒,沉着脸厉声道:“岂有此理,左相夫人,如雪公主的的话,是否属实?” 薄情毫不犹豫的道:“回皇上,绝无此事。”说完,目光看向如雪公主,神情漠然如冰,冷冷出声:“如雪公主,本夫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好心让侍女拼死救了公主,却不知道公主为何要如此诋毁臣妾。” “皇上,如雪没有诋毁左相夫人,昨天如雪到慕府替那名叫帛儿的侍女求情,是左相夫人亲口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救如雪,一切都是帛儿自作主张,而且……” 如雪公主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的神情,略停片刻后才道:“而且,左相夫人当时明明答应如雪,不会罚帛儿,可是如雪一转身,她……她却杀了帛儿,帛儿……她死得好惨啊!”一行眼泪,从她白皙如的脸上滑落。 朝中众人的面色不由一凛,元帝身上的气息也冷了几分,如雪公主低低泣道:“皇上,如雪好后悔来到京城,好后悔去了慕府,不然……不然帛儿她也不会死,是如雪害了她。” 美人流泪,本就是惹人怜,何况这如雪公主是美人中的极品,朝堂上众人,立即唏嘘不已。 如雪公主看着众人反应,犹豫再三道:“回皇上,如雪偶尔的机会,听闻了六王爷与左相夫人不和,再加帛儿一事,如雪大胆的推测,昨日的刺杀行动,是左相夫人一手策划的,所以才会告到金銮殿上,请皇上为如雪作主。” 什么,满朝大臣听到此言后,不由的大吃一惊,各种探究、猜疑的目光纷纷落在薄情身上,没想到眼前天真无邪的女子,手段竟是如此的狠辣,果然不失薄家当年的风范 薄情不由在心中翻翻白眼,声音始终风轻云淡的道:“皇上,臣妾是冤枉,臣妾从没有做过这些事情。这些都不过是如雪公主的推测,完全没有真凭实据,如果这样就认定臣妾有罪,臣妾不服。” 元帝听完后,若有所思道:“如雪公主,你有何证据,说明你昨日遇刺一事,与左相夫人有关?” 如雪公主不假思索道:“其一,当日鞭炮声响起,在场马车何其多,别的马车上的马,虽然受惊嘶叫,但是并不至于发狂乱冲乱撞,独左相夫人的马出现乱冲乱撞的情况,围观的百姓因此不得不四处逃跑,以致道路阻塞,而就在此时刺客出现;其二……” 顿了顿,如雪公主神色一片悲愤:“刺客出现后,见人就杀,当时官道到处是无辜百姓的尸体,可是左相夫人的马车就停在旁边,那些刺客却如没有看到,连动都没动一下,其三,就是帛儿的事。帛儿的死,是因为她无意中破坏了左相夫人的计划,所以左相夫人才会一气之下杀了她,泄恨。” 此话一落,朝臣中立即有人走出列,正色正气道:“启奏皇上,左相夫人的行为,是有意要破坏凤麒国与雪族的联盟,为达目的伤及无辜百姓,其手段着实令人发指。” 这人的话音一落,慕昭明冷眸一睨道:“郭大人,这些仅是如雪公主的怀疑,在没有拿出真凭实据前,请不要诋毁本相的妻子,而且,请问一个半大的孩子,为什么要破坏凤麒国与雪族的联盟,对她有什么好处,还是你怀疑一切是本相在暗中唆使,毕竟是本相发现的六王爷意图谋逆的事情。” 那郭大人不由浑身一震,只顾一时口舌之快,却忘记了站在薄情后面的人,讪讪的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时气愤,是下官失言。”但是下一刻,他的怀疑马上有人赞同。 如雪公主听完郭大人的话,马上道:“抱歉,如雪心中所想,正如郭大人所想。六王爷的事情,如雪也是略有所闻,认为左相夫人此举,确是为了阻止六王爷和亲到雪族,因为回雪族必然会经过珞城,他们唯恐六王爷会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听到如雪公主的话,慕昭明眸海内内寒芒乍现,躬身对元帝道:“皇上,到珞城秘查六王爷的是微臣,皇上若是怀疑微臣,尽可以派人重新调查,六王爷若有不服,也可以提出要求,亲自回去调查,微臣对皇上绝无半分欺瞒,所以……不须阻止六王爷前去雪族和亲。” 薄情冷眼看到这里,原来目的在此,心里冷笑道:“风云弈啊,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画蛇添足。”暗暗递给林晖一个眼神。 林晖马上走出列道:“回皇上,此事的起因,皆因为如雪公主入京遇刺一事,左相夫人恰好在场,微臣以为只要查明此事,找到真正的原凶,就能知道此事是否与左相大人有关。” 元帝正因为慕昭明是他最信任的臣子而为难,蓦然听到林晖这样一说,心中不由暗喜,马上道:“林尚书,你认为此事,该从何处查起?” 林晖似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缓缓的道:“方才,如雪公主和左相夫人各执一词,臣以为只要证明他们二人的话,谁真谁假即可。”说完,暗看一眼薄情。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耳边响起元帝威严的声音:“依林爱卿所说,如何证明二人话中的真假。” 林晖抬头,看着元帝,胸有成竹的道:“方法其实很简单,如雪公主说左相夫人因计划失败,迁怒于救过她的侍女帛儿,甚至杀了她泄愤;左相夫人却说是她让帛儿去救公主,那么只要帛儿能出现在大殿上,就能知道二人话中真假。” 大殿内众人听到此话,不由纷纷的认同此法甚好,元帝看一眼殿下两名女子,淡淡问道:“如雪公主,左相夫人,你们二人可同意林尚书的做法?” 如雪公主暗年薄情一眼,眼内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一脸坦然的道:“回皇上,帛儿因本公主而死,如雪没有意见,希望查明真相后,皇上能还帛儿一个公道。” 薄情垂下头,垂下睫羽,勾勾唇角,淡淡出声道:“启禀皇上,臣妾也没有意见,同时也希望皇上到时,能还臣妾,还有,还臣妾的夫君一个公道。”慕昭明听到后,唇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好。” 元帝一个字,让众人期待不已。 传召的公公出去后,如雪公主看着薄情,神情哀戚道:“左相夫人,你要维护你的夫君左相大人,本公主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帛儿何其无辜,她只是不小心逆了你的意而已,你何必痛下杀手。”一番话,惹得众人同情不已。 薄情淡然的站在原地,根本不为如雪公主的话所动,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静得仿佛她不是置身在金銮大殿,而是在另一个十分平静的世界。 但这过份的平静,在众人的眼内,全是心虚的表现。 风云弈站在如雪公主的身边,看着薄情波澜不惊的表情,眼角不停的跳动,心里忽然一阵隐隐的不安,此事虽然他是局外人,但却有一种,已经被拉入局的预感。 如雪公主也静静的看着薄情,见她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眼中也露出一抹迟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总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帛儿的死是她亲眼目睹的,一剑穿胸,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金銮殿内,众人心思各异,只有薄情和慕昭明的神情,是一脸的淡然。 似乎是无论发生多在的事情,也不能动摇二人半分,或者说是,世间万事万物,皆不入他们二人的眼。 目空一切,这就是最好的诠释吧。 ……本文由首发…… 传召的太监终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太监似乎也感觉,不由加快步伐,一直走到高台前面跪下道:“回皇上,帛儿已经带到。” 殿内人不由一阵紧张,因为帛儿已经带到,并不能马上证明二人谁真?谁假? 这带到的结果有两种,一是活的,二是死的。 元帝却没有多想,低沉的声音道:“宣。” 传召太监马上冲着殿外唱喏:“宣……帛儿晋见。” 当帛儿的身影出现在金銮大殿的门庭上时,如雪公主的面色不由的一白,虚弱得几乎站不稳,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亲眼看到帛儿被杀的,甚至夜里,还让人检验过帛儿尸体。 如雪公主的目光猛然落薄情,只见薄情唇角边挂着一抹讥讽,心里一下子明白,不是薄情中了她的连环计,而自己落入她的陷阱中。 风云弈脸上的温文优雅已经僵硬,甚至是在慢慢的裂开,尽管此事不是他在主导,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在微微的晃动,因为龙椅中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恐怕这次的结果,不会再是软禁在王府,而是终身囚禁在天牢内。除非…… 帛儿从容的走上前,跪在大殿中,面无惧色的道:“奴婢帛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帛儿,你不是死了吗?”如雪公主失态的叫出声。 帛儿马上露出一脸惊讶,不解的看着如雪公主:“如雪公主怎会这样说,昨天分手时,奴婢还好好的,怎会无缘无故的死了,莫非……”只说了两个字,后面就没有说出口。 但是众人却没有错过这一幕,元帝立即冷冷的道:“莫非什么,说下去。” 帛儿马上垂下头,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昨天晚上左相府闹贼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听到如雪公主的话,奴婢就想起夫人的话,怀疑这些人是冲着帛儿来的,夫人说我们救了如雪公主,坏了别人的好事,肯定会惹上麻烦的。” 随着帛儿的声音落下,谁真,真假,已经有了答案。 殿上一处安静,谁也不敢多言。 如雪公主看着帛儿,看着熟悉的面孔,心里不由升出一阵畏惧,颤着声音道:“你是假的,你一定是假的,本公主明明亲眼看到帛儿,被另一名侍女一剑穿胸,不可能活着,就连尸体……”说到这里,猛然的打住,才发现自己差点露馅。 但是,在场的人,又有哪个是笨的,自然明白后面的意思。 薄情冷笑的看向如雪公主,忽然跪在地上道:“回皇上,臣妾其实还有一事,未曾向皇上言明。” “何事?” 元帝简洁的两个字。 薄情垂下眼眸道:“臣妾的马车因受惊,乱冲乱撞并非偶然,而是人为的。” 林晖马上惊讶的道:“左相夫人,为何会这样想。” 看看众人,薄情的目光最终落在如雪公主身上,语气肯定的道:“昨天官道旁边那么多的马车,虽然受惊却没有失控,唯独臣妾的马车出现状况,是因为在鞭炮响起的瞬间,从如雪公主的马车内穿出一道白影,朝臣妾的马车奔来,马匹因为恐惧才会失控。” 林晖马上激动的道:“白影,什么白影?” 薄情想了想,摇摇头道:“白影的速度很快,本夫人没有看清楚。”想到昨天那道白影,猛然从如雪公主的马车中飞出,速度之快,连她都不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下,慕昭明的声音悠悠响起:“据本相所知,雪族中人把雪狼看成是神兽,是他们最忠诚的朋友,所以每每外出,都会把一头雪狼带在身边,而且雪狼的动作敏捷异常。狼,本是一种危险的动物,马匹感觉到一头儿狼朝它冲来,自然会受惊失控。” 随着慕昭明的话音落下,如雪公主的身体不由微微的颤抖,连声音都在发抖,只听她心虚的小声道:“皇上,昨日的鞭炮声,确实也惊到了如雪身边的雪狼,如雪一时反应不及,让它跳出马车,惊吓了左相夫人的马车,而刺客刚刚好在此时出现,实在是太巧合了,所以如雪才会怀疑,是左相夫人要谋害如雪。” 如雪公主深知此事,再坚持下去,只会更加证明自己是存心要陷害眼前的女子,趁机替自己编了个不是解释的解释,给皇帝一个台阶,让他就此了结此事,毕竟雪明与凤麒国联盟,利益摆在眼前,皇帝不会因为一个朝臣的妻子,而一直揪着自己不放。 薄情听后也不生气,淡淡出声道:“虽然不知道公主的雪狼,为什么独独朝臣妾的马车扑来,但是还请公主好好的管教你的雪狼,昨天冲撞的本夫人的马车小事,万一那天惊了皇上的銮驾,可就灭族的大罪。”皇帝连儿子都舍得卖给雪族,又岂会因为她,而深究他的金主。 元帝听完薄情的话也不由松口气,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心里也明白一切全是如雪公主所为,但是如今国库空虚吃紧,解决钱粮的问题最重要,如雪公主的罪他不想治,也不敢治。 看看站在下面的薄情,幸好左相夫人这丫头也是个明白人,以后再补偿就是,淡淡的出声道:“雪狼本来就是畜生,野性难灭,偶然失控也是有的,如雪公主你可要好好的看好它。” “是,皇上,如雪一定照办。” 此时,如雪公主,背后早已经湿透,但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风云弈却没有那么轻松,皇上、慕昭明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跟雪族间那点事,怕是瞒不住了。 此番他即便能顺利的离开京城,想要来日卷土重来,已经完全没有希望,因为他们会不惜一切的阻止。 这些年努力,梦想,转眼已成空。 ……本文由首发…… 回来的路上,薄情坐在马车内,马车内却不只她一人,只听锦儿一脸兴奋的道:“帛儿,你昨天的戏演得实在太好了,我几乎都以为是真的。” 薄情看了看帛儿,也不由赞赏的笑道:“昨天在马车内,看到你双手渐渐握成拳头,正气凛然的表情,我都差点以为是真的。若不是你多说了那句话,我几乎要相信了。” 帛儿不由的一愣,随之面色沉下,悠悠的道:“夫人,其实那时我也不全是在演,而是真的很气愤,那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对无辜的老百姓出手,所以我才会那拼命的跟那些刺客厮杀。不过,夫人当时的语气才厉害,奴婢一跳也马车,就有种后悔的感觉。” 锦儿却止不住的道:“不过,你在客厅中,确实很演得很好。” 帛儿小脸一扬道:“那是,我可是用心在演,完全把那雪族公主,当成唯一的救命符,感谢肯为我求情,再加夫人的表演,能不逼真吗?不过夫人最后那句‘本夫人不罚你,是因为本夫人要杀你’,是真的吓了奴婢一大跳,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 旁边,曼珠立刻同情的道:“难怪,我说后面那口血,你怎会喷得一点不像,原来是被吓到的。”心里却暗道,主子那不叫演,那是本色啊!果然狠。 四个女子说得正起劲,忽然一把男音道:“你们不觉得,本相这个临时演员,也演得很好吗?”三个丫头的小脸马上一滞,随之恢复平常色,不也再多言。 薄情却笑着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慕昭明完美无瑕的面孔道:“我昨天演得不好吗?你怎么一眼就看穿了?” 慕昭明修长的手指捏捏薄情的鼻尖,唇边带着浅浅的笑道:“你昨天演得最不像,跟换了个人似的,所以我只是想一想,就知道你是在演戏给别人看。”说完,眼眸内一片无边的幽暗,是时候抽时间,好好清理一下府中,那些不该在的、多余的人,不然连睡觉也难以安心。 这男人的眼睛真毒,薄情不由在心里道,不过想想昨天自己的表现,心中不由失笑,是不太像自己。 ……本文由首发…… 黑幕降临,凉夜如水。 驿馆中,如雪公主面色铁青的,坐在梳妆如前,想着白日的事情,百思不得甚解,对方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的计划,并且想好应对之策,还有那帛儿,明明是真的被一剑穿胸,怎么会不死呢? 回神时,镜子中多了一道身影,如雪公主不由的一惊,待看清楚后,惊喜万分的道:“弈哥哥,你来了?” 风云弈一身白色的华贵锦袍,唇边一抹浅笑,气质高贵而优雅,看着如雪公主美丽的面孔,声音温柔而抱歉的道:“如雪公主,为帮本王离开京城,真是委屈你了。但是,我不会阻止你寻求真爱,以后,只要你遇上喜欢的人,你随时可以……” 如雪公主连忙用手挡着风云弈的唇,不让他说出后面的话,掩下眼内有些伤感,声音似水道:“弈哥哥,别这样说,不要难过也不别抱歉,只要能帮到你,雪儿什么也愿意。”只想多看你一眼。 风云弈垂下眼眸,声音索然的道:“公主,以后不要再为本王冒险,那左相夫人,别看她年龄小,手段却非常人能及,你千万不要去招惹她,不然……我们能不能顺利离开京城,都会是难题。” “雪儿知道。” 如雪公主点点头,看着风云弈有些失落的面孔,回想着他一身戎装,骑在马上英姿勃发的样子,如今却是一副萎靡不震神态,心中替他感到有些不甘,面上却淡淡的道:“雪儿只是一时想不通,那左相夫人是如何知道我的计划,早早的作好准备?” 风云弈面上不由的一囝黯然,他与无数人交过手,斗过智,自问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只是没想到会屡屡败在薄情手中,而且每次看到她,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女子,除了容颜,她跟她真的一模一样。看到如雪公主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而如雪公主看到他不出声,以为他是惧于薄情,心里的不甘更盛,看来得找机会,好好的替弈哥哥出口气,不信薄情每次都能做好准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付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送走风云弈,如雪公主依旧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那张,连自己也不由的称赞的面孔,暗道:“弈哥哥,你心中的女子,究竟如何的美丽无方,以至于让你完全看不到我的好。”不由的暗暗想象。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像两汪冷冽的冰泉,看一眼便能噬心入骨,让人无法忘记。再配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笑容,这样的女子必然是冷艳无方…… 如雪公主忽然用力甩甩头,看着镜子中,自己震惊的面孔,她方才想到的竟然是薄情的面孔,那大得出奇的眼睛就是她的标志,让人过目不忘,不,是难忘,或者是根本不想忘记。 薄情!如雪公主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天花苑中,薄情正与慕昭明刚下完一盘棋,锦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把托盘中茶盏放在慕昭明跟前,把一个炖盅摆在薄情面前。 薄情掀开自己的炖盅盖,闻到飘出来的味道,不由皱起眉道:“锦儿,这个月我好像已经喝了十次这样的炖品,你一会跟曼珠说,下次给我换换,不想再喝这东西。” 锦儿古怪的看了一眼薄情,暗暗看一眼慕昭明,讪讪的笑道:“曼珠姐说,夫人正要长身体,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夫人必须每三天喝一次,以后你就知道她的作用。”说完,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慕昭明看到锦儿古怪的表情,拿过薄情手中汤匙,挑起里面的食材看了一眼,忽然笑道:“没用的,你们夫人喜欢趴着睡觉,一天一盅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一眼薄情。 锦儿听到慕昭明的话,面上不由一滞,随之红到耳根后。 薄情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慕昭明,又看看锦儿面红耳赤的样子,不解的道:“这炖品有什么不妥吗?昭明哥哥,要不给你喝……” “夫人,不可以。”不等薄情说完,锦儿马上大叫出声。 慕昭明看着对面一脸不解的人儿,唇角不由自主的翘起,连眼神中都充满笑意。 薄情看看锦儿一脸紧张的表情,又看看慕昭明英俊的脸上,戏谑的眼神,玩味的笑容,再看看炖盅内的汤,不由眯起眼睛道:“锦儿,这炖品是怎么回事?”还是为她专门准备的。 锦儿看看慕昭明,面上更红得滴血,犹豫再犹豫后,咬咬牙道:“夫人,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薄情无声的点点头,锦儿小小声的道:“那个是曼珠姐说,夫人不喜欢左相说你是小豆芽,所以特意为你准备这种常喝可以……可以让你前突后翘的汤。”说完后,头已经垂到胸口上。 血,在薄情的经脉内,忽然逆流…… ------题外话------ 谢谢亲依祈昕悦送的钻石 想快点收拾风云弈的,赶紧把你们手中的票票交出来,灵琲这叫打劫。 第085章 践行宴会1 第085章践行宴会1 日近中天,天空,湛蓝! 白色绣着银色彼岸花暗纹的罗帐外面,曼珠神情淡然道:“主子,左相大人让封伯来传话,宫中明日在长乐殿设宴为六王府践行,各府的诰命都须出席,让夫人好好准备,明天辰巳时入宫面圣。” 说完后,犹豫一下继续道:“主子,从京城到珞城,日夜兼程也要一个多月,正好赶上大雪,入雪族的路早就被封,皇上怎会在这个时候让六王爷离开,是不是……” 罗帐内,薄情猛的坐起,掀开罗帐,抬头,看看窗外的灰蓝的天空,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是不是皇上已经开始怀疑,有人在暗中操控,目的是要毁掉风云。他的怀疑是对的,不过,怀疑的对象绝对不是我们。” 风云弈确实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连色相都肯出卖,让涉世不深的雪族公主,替他卖命。但穷途末路的人,又何止是他风云弈一人,如今傅家也快要走到尽头。 皇后他们想扶风云啸上位,想方设法的拉拢朝臣,只是其中的一种办法,暗中阴一把风云弈也是正常的,皇帝不会轻易怀疑他们头上。 曼珠听完,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先斗斗。”说完后,又有些担忧的道:“只是如果让六王爷离开京城,日后会不会留下祸根。”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猫捉到老鼠后,总喜欢先玩弄一回,再一口吃掉,我们也跟猫学学,捉起来,玩一玩再解决掉。” “主子的意思是……” “如今已经是十月尽头,天都快冷了,我们辛苦了快两年,也该有些收获。”薄情忽然淡淡的笑起来,风云弈别想死得太舒服,玉颜华可等着他作伴。 锦儿从外面走来,看到薄情还只穿着寝衣,裹着暖和轻柔的锦被窝在床上,不由笑道:“天见冷了,夫人越发的懒,这会儿都快晌午了,还赖在床上。曼珠姐你也不多催着点,让夫人快点起来用膳,错过时间,夫人便不想用膳。” 曼珠收起脸上的严肃,一脸无奈的道:“主子喜欢这样,作奴婢的有什么办法?” 锦儿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夫人懒到这份上,都是左相大人惯的,因为无论夫人怎样,他都喜欢。” 提到慕昭明,薄情的脸马上就红起来,嗔怒的叫道:“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他,也不准他踏入天花阁,不然我把你们都轰出去。”色呸!这些天,她已经尽量避着慕昭明。 锦儿和曼珠站在旁边,看着薄情一反常态的又羞又怒的表情,不由在心里暗道:“左相大人天生就是主子的克星,主子往日的冷静、淡漠的面孔,他轻易就能撕裂。” 偏偏帛儿用托盘端着一套簇新的衣裙进来,看到赖在床上的薄情,声音清冷的道:“夫人,这是左相大人特意让人为你准备的,明天入宫用的衣饰,说是夫人到时要面圣,请夫人明天务必要盛装参加,以免失了左相府的体面。” 薄情听到这番话,不由微微的皱眉头,沉默片刻后,不解的道:“但是入宫面圣,不是应该按品级装扮吗?” 帛儿的声音清清冷冷的道:“奴婢问过慕绝,但是慕绝只说这是左相大人的意思,让夫人放心穿就是。明天早上左相大人会同夫人一起入宫。” 锦儿却不管那么多,小鸟一样扑过去,展开托盘上的衣裙,屋内四名女子不由眼前一亮,宽大曳地水袖,百褶凤尾长裙,道不出名字的衣料上没有绣纹,但那纯白如雪的颜色色,竟反射着彩虹般的光芒,端的光彩夺目,却偏偏让人可坏掉眼睛,也舍不得移开不开眼。 薄情看着也不由的轻轻道:“好漂亮的衣服。” 锦儿抖着手中的衣服,一脸怂恿的道:“夫人,您快点试试,奴婢好想看看夫人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一定会漂亮的跟仙女一样,比那个什么如雪公主都要漂亮上十倍百倍。” 薄情忽然收起脸上的赞赏,冷冷的道:“不要。” 锦儿和帛儿不由的一愣,曼珠悠悠的道:“人若好,穿什么都好,若不好,涂上一层金也没用。” 听到曼珠这样说,帛儿不由点点头:“以夫人的绰约的风姿,那怕是一袭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也会穿得十分的出彩,确实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点缀。” 锦儿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奴婢本来还想看看夫人穿上这身衣服后,艳压群芳,把那可恶的如雪公主比下去的样子,没想到下场,竟是被凉到柜子里,多可惜啊!” 薄情听完,不以为然的道:“你喜欢,就给你了。” 呵呵,锦儿听薄情这样说,不由的干笑两声:“送给奴婢就算了,奴婢可舍不得糟蹋这么好的衣服,还是等改日有机会,再让夫人穿上吧。” 薄情听过多后,看了看那一袭精致的衣裙,忽然笑道:“是替六王爷践行,一别即永别,确实该隆重点,明天就穿这个吧。”好送风云弈上路,说完,暗看一眼曼珠,曼珠马上会意。 锦儿惊讶之余,面上还是不由的一阵欢喜,曼珠却和帛儿相视,神秘的一笑,看来还是左相大人了解主子,知道她肯定会穿上的。 翌日,阳光较好,宽敞的马车上,慕昭明一袭黑色领口扫银纹祥云纹的锦袍,外面披着同色的轻裘,挺直着身体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唇边的笑容若隐若现。 薄情坐在他右手边,里面穿着昨天准备好白色衣裙,外面是同色的镶狐毛边的披风,满头的青丝,只是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梳,用一个珠饰固定,其余长发随意飘在身后,身上的饰物也只有那一块玉佩,浑身素净却不失高贵优雅。 慕昭明赞赏的看一眼,淡淡出声:“妞妞,凤麒国一万精兵,已经秘密潜入雪族,想怎么玩,随你。” 眼眸中划过一丝惊讶,薄情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漠然出声:“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灭掉风氏吗?”真是越来越以琢磨这男人的心思。 唇,扬起优雅,宠溺的弧度,慕昭明云淡风轻:“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用多问。” 薄情轻轻靠在身后的软枕,闭上眼睛,不想再到看慕昭明那一脸深不可测的神情,在心里自讽的道:“自讨没趣。” 车轮辘辘声,由远而近,另一辆马车在缓缓靠近。 通往皇宫的官道,很是宽敞,四辆马车并排而行,也完全没有问题,薄情却响起慕昭明的声音:“把马车的速度放慢些,让后面的马车先行。” 感觉着车速放慢,薄情不由的睁眼睛看一眼慕昭明,然后挑开窗帘,就看到一辆马车从旁边飞快的擦过,只是电石火光的瞬间,马上感车中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出,压迫让人喘不过气,有种窒息的感觉。 薄情不由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同样寒冽的气息从长长睫羽下射出,与对方冷冽的气息相碰撞,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畏惧的意思,一刹那间的相撞,双方都不由惊讶不已。 马车越过他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走,慕昭明淡淡的道:“那是玉相的马车。” 薄情眼眸中一凝,随即淡淡出声道:“我们为什么要让他?” 慕昭明淡然的笑了笑,伸手拉着薄情小手道:“尽管我是左相,但是品级跟他却是一样的,而且他是前辈,让他一让又何防。况且,他值得我一让,人站得高总会有些寂寞。” 呃! 薄情心里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笑了,没有对手,确实是很寂寞。正如她准备收拾完风氏后,就想着要一统五国势力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不甘寂寞的人,都不甘于停留在原地。 皇宫大门前,薄情刚踏下马车,就听到一把娇柔的声音道:“左相夫人,本公主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薄情转身看去,只见如雪公主还是一身白色的逶迤拖地羽纱长裙,长发随意的散着,依旧带着精美的花环,小脸上带着美得如梦如幻的笑容,如仙子正站在马车旁边。 看到同样是一身打扮的薄情,如雪公主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易察觉僵硬,淡淡的道:“夫人这一身白色的打扮太过素雅,真不像是一国丞相夫人,夫人应该像别人夫人一样,多带些漂亮的饰物,不然别人会以为左相府根基太浅薄,面上尊敬夫人,心里却瞧不起夫人。” 薄情心里冷冷的一笑,面上似笑非笑的道:“本夫人从不认为,自己左相夫人的身份,需要靠一堆无用的金银珠宝来证明。若只会以衣识人,也不过是些肤浅之辈,本夫人自然无须这样的人看得起,左相府更不会跟这样的人结交。如雪公主以为呢。” 如雪公主听薄情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一怒,这小丫头竟然敢当众骂她肤浅,面上笑道:“夫人说得是,是本公主失言。本公主只是觉得夫人年纪太小,作这样的简朴打扮,不太相符,年轻女子应该打扮得鲜艳些。” 薄情听后,心里一动,面上不以为然的道:“依公主所言,本夫人该如何打扮?” 如雪公主听后,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银红色的荷包,含笑道:“夫人的打扮虽然素雅,但是却也十分动人,只要加一些颜色鲜艳的饰物即可。这枚荷包,就送给夫人,宴会上,衣饰太素终归不好。”说完,亲自把荷包系在薄情的腰间。 第086章 践行宴会2 第086章践行宴会2 长乐殿,一座奢华得近乎妖冶的殿堂。 殿堂内,巨大的炉鼎中,燃着醉人熏香,君与臣,臣与臣,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觥筹交错间,延绵不绝的阵阵歌舞欢笑声,琴瑟琵琶,好不热闹。 薄情与慕昭明并肩立一起,神情孤傲、冷漠的站在大门外面,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冷冷一笑。 任凭那一双完美的大手,解开披风的带结,轻轻把白色的披风褪下,交给一旁的侍者,才示意殿外的太监入内通报。 “左相大人,左相夫人,到!” 随着太监那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殿内众人的目光,习惯性的往门看一眼,一黑一白的身影,尤其是慕昭明那双极为冷冽到邪魅的狭长凤眼,坚挺到完美的鼻梁,无情的薄辰显示出的孤傲与凉薄,往往是在他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就能让人忍不住的轻微战栗。 当众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边的女子时,眼中不由的了一阵惊艳,那个去年还是一脸胆怯,一直风波、灾祸不断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成少美丽动人的少女。 没有多位余的装饰,也没有色彩鲜艳华丽的衣衫,眼前的人儿,就是包裹在一件雪白的衣裙之中,一头长及膝的青丝,不梳髻,只是将额前的头发梳起,用一个简单的饰物固定,就这样的慵懒披散在身后,柔软顺滑如上好的丝绸,闪着黑珍珠的光泽。 看着眼前女子的一张脸,如雪公主有一瞬间的错愕,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美若天仙,但是今天见到薄情一身纯白无瑕之后,竟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羞耻感。 尖而透气的鼻梁,还有彼岸花般鲜红的小口,那种饱满的红色,似是轻轻一咬,就会流出甘甜的汁液一样,更不消提她那不盈一握,纤弱风流的身姿,不由的暗暗惊叹,一个人怎么可以完美到这么无可挑剔。 远远看去,薄情眼眸,似藏在深山的雪水沉积成的碧湖。顾盼流转间,不经意,间就流露著妩媚的风情。但在那眼波流转的瞬一间,明明透着狐狸般的狡黠。偏偏那双过大眼睛内,时不时透出一阵寒气森然,让人毛骨悚然。 天真吗?非也。 纯净吗?非也。 媚惑吗?非也。 不过分的纯洁,不过的天真,不过份的媚惑…… 但是每一点都让如雪公主嫉妒得要命,尤其是无意中,看到风云弈眼内的震惊时,嫉妒的怒火,几乎要从眼睛内喷射而出。 这个女子的完美,已经到了如妖、如魔的境界,真是祸水红颜。 感受着众人瞩目的目光,慕昭明唇角不由扬起,他的眼光从不会错,他的女人长大后,一定是万众瞩目的。 二人上前见过礼,便在众人的瞩目的目光中,坦然入席。 谁知道二人刚坐下,就听如雪公主道:“皇上,左相夫人为何坐左相大人身边,而不是女宾席间,如雪还想跟夫人好好说话,然后再私下里,好好的敬左相夫人几杯,表示如雪对当日误会左相夫人的谦意。” 薄情冷冷笑道:“公主若有诚意,当众道歉便可,何必非要私下里,难道本夫人堂堂凤麒国的左相夫人,还承受不起,区区一个山野小部落公主的礼不成。即便是也请公主放心,凤麒国的颜面和威仪不容亵渎,本夫人就算是折福折寿,也要受下公主这一礼。” 殿堂内,众人听到这番话差点笑出来。 这雪族公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左相夫人这样一说,若她现在不当众道歉,那就是没有诚意,但若是当众道歉,雪族的脸可不就丢她尽。 朝臣们不由暗地里偷笑,看这雪族公主如何下台。 如雪公主没想薄情在凤麒国,有求于雪族的情况下,还敢如此的嚣张,不由傻了眼睛,目光悄悄看向风云弈,风云弈却轻轻的点点头。 当下心里明白,自己必须向眼前女孩道歉,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强,真把凤鹿国皇帝逼急了,他们要灭掉一个小小的雪族,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沉下眼眸,敛起眼内的不甘,沉思片刻后,忽然站起来笑道:“左相夫人说得很是,私下里道歉,确实显得本公主没有诚意,初初本公主也是这样觉得,只是……” 如雪忽然停下,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只是本公主这样做,是另有原因的。当日,本公主圈养的雪狼受惊,窜逃冲出马车,惊了左相夫人的马车,本公主是想私下里带着雪狼向夫人道歉,然后把它交给左相夫人处置。左相夫人以为如何?” 薄情边听边在心里冷笑,有心道歉何必等到今时今日,面上却浅笑道:“不防,如雪公主是雪狼的主人,既然主人在此,今日又无人惊吓雪狼,自然不会有事。况且,本夫人猜想在场的诸位,对雪狼也是充满了好奇,不如就让大家一起观赏观赏。” 元帝拈着胡子,正犹豫不定,皇后忽然道:“皇上,别说左相夫人好奇,连臣妾对这雪狼也是充满好奇,不如就依了左相夫人,让如雪公主带着雪狼上殿,当众给左相夫人赔个不是,也了了如雪公主的心愿,也让大家一睹雪狼的风姿。” 嗯…… 元帝应着轻轻的点头,也是一脸兴致的道:“既然大家兴致高,如雪公主,你就把雪狼招出来,让大家好好的观赏,这雪山中霸主的矫健英姿。” 如雪公主咬咬唇,暗看一眼薄情,见对方正悠然的看着自己,只好站起来:“如雪遵旨。”回头,用雪族的语言对身边的侍者,低低的交待几句,那名后侍者便躬岙退出大殿外面。 敛起眼内的精光,如雪对元帝屈膝行礼道:“皇上,侍者来返还需要时间,如雪久闻弈王战场上的风姿,而且再有几日,六王爷和如雪便要一起回到雪族,诸位想再见六王爷风姿已非易事,如雪想请六王爷挥剑一舞,再现战场上英勇之姿,如雪原意抚一曲为六王爷助兴。” “父王,儿臣也早闻六皇弟武功过人,战场上英勇异常,令敌人闻风丧胆,儿臣也很想见识一番。”坐在旁边的风云啸马上附和,眼角内却含着一丝丝算计。 随后又有几名大臣站起来附和,元帝见众人兴致高,一脸的高兴和自豪的道:“弈儿,既然大家都喜欢,朕也想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有多英勇,你就和如雪公主一起,为大家表演吧。” 风云弈垂下眼帘,缓缓走出席,经过如雪公主身边,眸内寒光一现,随之袍摆一甩,单膝跪下恭敬的道:“儿臣遵旨,一定不负父王所望。” 薄情不由偷偷抿唇一笑,如雪公主以为自己是寻求机会,让风云弈在皇帝面前好好的表现,却不知道风云弈素向自高自傲,孤高自许,和亲雪族对他已经是一种侮辱,如今还要他当众表演,简直是刻意的羞辱他。 一时间,古琴和剑都已经准备好,琴案上已经焚上檀香,如雪公主如凝脂的柔荑伸进一旁宫女备好在银盆内,里面面是朝露水,轻轻的、细细的拭洗着,再拿金盘内的丝丝帕,认真擦干净后。 直到一切动作准备妥当后,才优雅的坐到琴前,并没有急着弹,而是伸手轻放在琴弦,宛如对待朋友一样的轻轻抚摸着,似是在跟这位老朋友打招呼。 薄情大眼睛微眯起,这抚琴前的套路,学得倒挺齐全的。 须臾间,如雪公主双手平抚在琴弦上,闭上眼睛,深深的一吸气,玉指一按一勾,宛如流水的般的琴声,从她的指间流淌,开始,速度下分的缓慢,如流水经过平原。 风云弈袍摆一甩,脚尖轻轻一踢太监手中的剑匣,里面的宝剑马上弹起,弹到殿堂的最高处时,风云弈才一跃而起,凌空拔出长剑,脚尖又是国轻一踢,剑鞘飞回到剑匣中。 这手一出,大殿内立即叫好声连连。 薄情微微的歪着脖子,头靠在慕昭明的手臂上,仔细聆听琴音,认真观赏着剑招,纤细中指以不变的速度,轻轻的敲着桌面,却与琴音的轻重拍不谋而合。 琴音如流水,经过了平原缓慢,开始徐徐的,不被察觉的加速,从波澜壮阔的湖面,到流动的平原河道,渐渐的进入略倾斜河道…… 风云弈的剑在不停加速,如雪公主的琴音也在加速,渐渐的,渐渐的……琴音似乎有点力不从心,节奏也渐渐跟不上风云弈手中挥剑的速度,只见风云弈突然一个飞身旋起,再猛然下冲…… 啊…… 如雪公主发出一声轻吟,琴音骤然一断,风云弈无奈的收剑。 众人看得正入迷处,突然被打断,不由的意犹未尽的皱起眉头,不悦的看向如雪公主,只见她双手的玉指上,正冒出点点血珠,众人眼内不禁有些失望。 如雪公主马上走出来,跪在地上道:“如雪技艺不精,扰了皇上的雅兴。”说完,目光偷偷看向风云弈,后者收剑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到这样的风云弈,如雪公主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安心,还是失落。 薄情看到这画面,不由的抿唇一笑,技艺不精是原因之一,有人故意刁难才是真的,而如雪公主却还不自知。 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看到众人意犹未尽的表情,唇边的笑意更浓,站起来道:“皇上,如雪公主手指有伤,但是六王爷剑未舞尽,大家都还意犹未尽,不若就由臣妾接着再抚一曲,皇上以为如何?” 风云弈,再听到熟悉的琴音,看你是否还能平心静气的把剑舞完。 蓦然听到薄情出声,众人虽然十分震惊,但最震惊的莫过于慕昭明,双眸不由的一暗,眸海内划过一丝不悦,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暗暗给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马上退出大殿,只是谁也没有留意到。 薄情正等着元帝的回复,忽然另一把出熟识的声音响起:“皇上,左相夫人的棋艺,连明净大师也甘败下风,微臣现在很好奇左相夫人的琴技,是否一如的她的棋艺般高超,最重要的是,臣等方才还未看尽兴,六王爷若不把剑招舞尽,恐怕臣等今夜是难以入眠。” 哈哈…… 元帝朗声大笑起来,豪气的道:“依箫爱卿所言,朕今天若是不让弈儿把剑舞完,你们就要把失眠的罪过,按到朕到的头上。也罢,弈儿你就再舞一遍,记得悠着点,别让左相夫人伤了手,不然朕的左相大人,就要把罪过安到朕头上。”此言一出,满堂皆笑起来。 “是,父王。” 风云弈的眸光扫过薄情,这个世上,除了那已经如花枯萎逝去的女子,没有人的琴音,能入他的心中。 虽然不明白这女子想做什么,不过,竟然她想自取其辱,他就成全她。 正在这个时候,却见另一名太监和宫女,一人抱着琴,一人端着银盆走进来,之前送琴的太监,马上抱走原来的古琴与前面端水那名宫女一起退下。太监摆好琴后,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帛,轻轻铺在凳子上面,方退到一边站好。 薄情看到这幕,勾唇,浅浅一笑,不由侧眸看一眼慕昭明,他竟然这么细心,知道她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后者的唇角只是微微上扬,淡淡道:“去吧。” 看着缓缓走出席的女子,风云弈的心中骤然一阵狂风暴雨。 那眼神,那笑容,那神情,那动作…… 无不跟那已逝的女子一模一样,就连行路的姿态也分毫无差,再加那一身率性、随意、张扬的打扮,天下间不会再第二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跟她,会如此的相似……心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薄情经过风云弈身边,眼角不由微微一扬,淡淡出声:“还望六王爷,一会尽你所能,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因为她是绝不会手下留情。 彼岸花的幽冷清香,轻轻淡淡的透入风云弈的呼吸间,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风云弈不由握紧手中的剑。 准备好后,薄情一甩裙摆,坐到铺着锦帛的凳子上,纤细的玉指,轻轻平放在琴弦上,暗暗吸一口气,唇角微微一扬,力度恰好的勾动琴弦,抢在风云弈挥剑前,发出第一声琴音。 叮,一声…… 瞬间,万籁俱寂,天地间,独以她为尊。 薄情玉指轻拔琴弦,琴本无技,琴本无魂,有的只是抚琴者的一颗心。 用心分一毕缕魂给琴,以魂入技,只需一声,就能慑人心魄,让听琴的人,心随琴动,形随心动…… 玉指下的琴音时高,时低,时轻,时重,时如大海般浩瀚无边,时如飞瀑之银河落九天,时如山涧流泉,悉悉簌簌,细细碎碎,叮叮咚咚,曲折迂回,盘旋而落,飞流而下,回旋在耳,回味在舌尖,徘徊在心…… 琴音虽然扣人心弦,但是却控制得很好,既能入心入耳,也没有让人忘记,旁边早已经物我两忘,挥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身影,心到,眼到,琴音与剑招,几乎配合得地可挑剔。 最后在一段飞流直下三千尺,这种义无反顾、荡气回肠,振奋人心的气执中,琴音和剑招,骤然一收,众人不由随之深深的吁出一口气,已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终于回到原位…… 回过神才发他们后背已经湿透,感觉着胸膛上,依然在快速跳动,仿佛刚刚经历取一场生死大决战,他们在历尽险阻后,最后终于得了胜利,那种兴奋难以言喻。 目光落在抚琴的人身上,这才是真正会弹琴的人,一音夺人心魄。 如雪公主琴音是跟六王爷的剑招走,而后者的剑招,却是随着左相夫人的琴音走。 这意味着,前者琴音入耳不入心,后者琴音,由耳入心,由心化形。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如雪公主坐在席间,面上云淡风轻,席下双手几乎要把手中的丝帕绞碎,心里恨不得撕碎坐在琴前,浅笑如风的女子,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去了那个女子,偏偏要再来一个薄情。 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挂在薄情腰间的荷包,眼内不由的森然一笑。 风云弈收起剑,僵直的站在原地,目光定定的、复杂的落在薄情身上,心里面不知道是应该震惊,还是应该惊喜,还是应该恐惧,脸上的表情此刻无比的复杂。 除了那张面孔,不,是除了那双眼睛的大小不同,薄情跟她没丝毫的不同,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人身体内,住着同样的灵魂。 风云弈在下一刻,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 当日的画面,忽然从脑海内闪过,她抬头望天,她全身是血,她的手腕在滴血,嘴角也在流血,她眼角边的两滴血泪,分明是用怨恨凝结而成,她死得不甘啊! 想到这里,风云弈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啪啪……一阵掌声响起。 元帝满脸愉悦的笑容,自豪的看着风云弈道:“左相夫人的琴音,天下一绝。弈王,也不愧是我凤麒国战无不胜的战神,可惜马上就要远离朕。但是,记住,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朕的儿子,是凤麒国的弈王。” 风云弈马上跪在地,端端正正的三跪九叩,凛然的道:“儿臣,永远是父王的儿子,无论人在何处,心始终系在父王身上,永不忘自己风氏血统。” “好!好!好!” 元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风云弈手中的剑道:“这把剑号曰开劈,由冰玄铁所铸,今天朕赐给你,希望你将来能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薄情垂头,抿唇浅笑,元帝果然是野心勃勃。 雪族的其他使臣,眉头不由的一皱,如雪公主却一脸高兴的道:“宝刀配英雄,天经地义。” “好一句宝刀配英雄,可惜朕这里没有鲜花,不能赠美人。” 元帝看着众人高兴,不由的开了一下玩笑,众人随之笑起来,只听他继续道:“方才这两张琴,皆是宫中收藏的精品,琴身取自同一段木材,木材本就有阴阳两面,所以这两张琴一曰追月,一曰逐日,现在就分别赠给你们。” 薄情、如雪公主,二人同时走到宴席中间,行礼道:“谢皇上赏赐!” 薄情退回席中,如雪公主却站在原地,一脸笑容的道:“皇上,时辰已经差不多,如侍者也该带着雪狼到殿外。雪狼虽然经过驯化,但毕竟是畜生,不识人性,如雪先出去迎着,免得它一时野性大发,惊扰到大家。” 元帝点点头:“你且去吧!” 如雪公主行礼,转身朝大殿外面走,片刻后,就听到一阵低低的,类似于犬鸣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如雪公主轻轻的驯斥声,片刻后殿外才安静下来,众人好奇的目光,不由的落在殿门外面。 略过一会后,只见如雪公主一身白衣飘逸如仙,笑意盈盈的走进来,身后跟一道同样是雪白的身影,高大如健壮的小牛,动作却矫健敏捷,目光透着高贵的森然,随意如散步般,漫步在大殿中间的红毯。 这就是――雪狼! 众人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雪狼,眼中充满各种情绪,惊叹、好奇、惧怕…… 红毯上,雪狼如高贵的君主,一步一步的前行,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住,森绿的眼睛,如通人性般,缓缓扫视着两边席间的人群,口中不时发出阵阵的低吠声。 正在众人好奇雪狼想做什么时,忽然,雪狼像发疯的朝大殿正前方冲去,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还没等众人回过神,白色的矫健身影就朝高台上冲上去,如雪公主不由的傻了上眼,站在原地,还没来及反应,就闻到一阵浓浓的血腥。 ------题外话------ 谢谢亲shirley莲送的一颗钻石和一朵鲜花。 还有所有投票和评价的娃子们。 第087章 践行宴会3 第087章践行宴会3 长乐殿中,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一名侍卫倒在地上,但他的头却在雪狼的口中,看到这样血淋淋的画面,尖锐惊惧的嘶喊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大殿。 面对突然如其来的一幕,慕昭明第一反应,就是把薄情抱入怀中,往后退开步之遥,把她的眼睛捂起,不让她看到眼前的血腥画面,低低的道:“别怕,有我在。” 薄情不由自主的,抬手反抱着慕昭明精壮的腰身,把脸埋在他怕胸膛中,目光却偷偷看着殿内众人的反应,把这些信息瞬间收入眼底,汇入心中。 胆子小的早吓得手软、脚软,倒在地上,连逃跑也不会; 那些胆子大的,因为皇上还在此,也不好自顾自转身逃跑,只好硬着头皮,尽可能的往大殿两边退。 如雪公主看着这突发的一幕,似是早就忘记自己是雪狼的主人,石化般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产出。 风云弈他们离得近,完全被眼前的血腥画面震慑住,况且雪狼的速度快如闪电,不等他们回过神,已经开始新的动作。 只见雪狼抛下侍卫的头,昂首长啸一声,惨绿的眼睛,森然的盯着高台上明黄的身影,后腿用力一蹬,闪电般窜上高台上,绿眸盯着元帝,口中发阵阵低鸣,一步一步的逼近元帝。 眼见着雪狼步步逼近,元帝不愧为帝王,胆色过人,面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毫不犹豫把近身的太监,捞起往雪狼跟前一砸,趁着从高台跃入从人中。 咔!又一声,太监还没有及叫一声,头就被锋利的狼齿咬断,大殿内的血腥味更浓。 薄情躲在慕昭明的怀中,眼内没有丝毫的恐惧,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讥讽,这就是伴君如伴虎的另一种解释,随时随地成为君王的挡箭牌。 雪狼连连咬死两人后,似乎还觉得不够,转身,狼眸森然的扫过众人,马上锁定站在人群中的明黄身影。 从高台一跃而下,欲再朝元帝扑上去,此时,殿外的御前侍卫已经从外面冲进来,长刀、长茅,齐齐向雪狼砍去、刺去,眨眼的功夫,雪狼已经身中数刀,数枪,倒在血泊中。 片刻后,那名侍卫和太监的尸体,早早被收拾干净,只有雪狼没气息的尸体,和大殿中浓浓的血腥味,证明这里刚刚发生过血腥惨案。 元帝黑着脸的坐在龙椅中,冷扫一眼地上的雪狼尸体,眼内不由溢出丝丝的暴戾。 众人重新入席,心有余悸的盯着中间血淋淋的画面,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还好他们的头还在。 如雪公主扑一下跪在地上:“皇上,如雪该死,没有驯化好雪狼,惊了皇上,请皇上治罪?”听到这话,薄情冷冷一笑。 只见元帝森然盯着如雪公主,冷冷的道“没有驯化好,仅仅只是没有驯化好吗?” 听到此话,如雪公主不由的一滞,一脸茫然的看着元帝,震惊的道:“回皇上,雪狼是畜生,突然发狂,自然是因为如雪没有驯化好,惊扰圣驾,如雪甘愿受罚。” 见如雪公主一再坚持是没有驯化,众人不由在心中暗暗冷笑,当这里的人都是白痴吗? 只听元帝咬牙切齿的道:“如果仅仅只是没有驯化好,为何雪狼没有朝其他人扑去,而是一入殿就朝朕扑来;如果仅仅是没有驯化好,为什么不见它追着别人跑,而是紧紧追着朕不放?嗯?”简直是无法无天。 元帝预示着怒火的鼻音,如雪公主听到后,身体也不由微微发抖,伏在地上道:“皇上,雪狼平时是很听话的,没有如雪的命令,是不会随意朝人扑,但是今天真的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同如雪公主一起,跪伏在地上的使臣,忽然抬起头道:“皇上,雪狼是我族的神兽,极通人性,是轻易不会伤人的,更不会紧追着某一个人不放,除非……” “除非什么?” 元帝马上追问,只见那使臣犹豫一下道:“回皇上,微臣方才也说过,雪狼极通人性,不会轻易伤人,除非是闻到狼腺香的味道,才会令它发怒、发狂、失控,以致不顾的一切的伤人。” “什么是狼腺香?”风云啸好奇的声音,忽然响起。 使臣马上道:“回三皇子,狼腺香是初生幼雪狼特有的,一种跟麝香差不多的腺香,不过此物在雪狼成年后,就会自动的消失,若要取得狼腺香,就要把初生不久雪狼崽杀掉,所以雪狼一闻到谁的身上狼腺香的味道,就以为是有人杀了它们的幼崽,才会追着身上沾有狼腺香味道的人不放。” 元帝沉吟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朕身上被人下了狼腺香,所以雪狼才会追着朕不放。” 使臣马上道:“是,皇上。” 如雪公主也接着道:“狼腺香的味道虽不如麝香浓郁,但是却能所经过的地方留下气息,数日不消,只有用生长在狼窝附近毒颜花的花瓣,将狼腺香裹起,才能隔除狼腺香的味道,我族中人便是以此法,把此物带出雪山,转卖给外面的药商。” 风云啸冷冷的道:“照你们这样说,这狼腺香,除了你们身上有,还有谁会有此物?” 这话是暗有指,众人马上明白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人中,除了雪族的使臣,就只有六王爷和右相大人,他们长年驻守在珞城,常与雪族中人来往,最容易得到此物,所以他们的嫌疑最大。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二人身上,但是众人却发现,从发现意外的时候起,风云弈与玉廉坐在席间,始终低垂着眼眸,没有丝毫要为自己辨析、解释的意思。 如雪公主假装没有听出话中的意思,不假思索的道:“三皇子此话不对,狼腺香虽然极为难得,但是在京城也并不是买不到,我族中采收的狼腺香,就经常卖给珞城中药商,他们把狼腺香带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狼腺香也是一味治疗风湿的好药。” 说到这里后,如雪公主垂下眼眸,隐去眼中的精光,轻轻的道:“皇上,如雪认为狼腺香,是在如雪刚领雪狼入殿,众人目光都被雪狼吸引的时候,有人趁皇上分神不注意之际,悄悄下到皇上身上。” “这又是为何?”元帝不解的道。 “回皇上,如雪与几位使臣自幼识得此物,若早下在殿中,如雪与几位使臣一定会闻出来,所以唯有趁众人注意力都被雪狼吸引的时候,那人才会有机会出手,因为等到如雪发现时,已经晚了。大家也应该也注意到,雪狼刚刚入殿的时候,并无什么异样的反应,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朝皇上扑去。” 元帝淡淡的道:“如雪公主意思是……” 如雪公主出尘的容颜上,浅然一笑:“如雪的意思是,下狼腺香之人,能把狼腺香隐藏好,身上必然是带有毒颜花,但是由于时间仓促,定然还没来及处理,这毒颜花定然还在给皇上下狼腺香的人身上,如雪能找出此物,证明谁是要谋害皇上的凶手。” 元帝坐在龙椅中,冷眼看着跪在地上,那道如仙如画的身影,好半晌道:“今日殿中人颇多,难道你要一一的搜查他们身上,检查他们是否带有毒颜花。” 如雪公主浅浅笑道:“能神不知鬼觉,在短时间内给皇上下狼腺香的人,一定是坐得离皇上较近的人。而且如雪并不需要搜身,只要闻一闻,就能知道谁的身上有毒颜花。” 元帝身体往后靠,面色肃然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朕也很好奇,谁非要置朕于死地。” 皇后坐在右下手,听到此言后,面上似笑非笑的道:“皇上,或许那人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置皇上于死地,而是要破坏此次凤麒国与雪族的和亲。”和亲,二字咬得特别重。 风云泓忽然站起来,抱拳恭敬道:“回父王,儿臣也是这么认为,大殿上高手如云,仅靠一头畜生,岂会轻易得手,分明是插赃嫁祸给雪族的使臣们,让父王因此迁怒于他们,从而阻止彼此间的和亲。” 风云翔也站起来道:“父王,儿臣也同意皇后娘娘和七皇兄的说法,是有人存心要破坏六皇兄和亲到雪族。” 在场的的皇子、王爷都出声,元帝的目光落在风云弈身上,淡淡出声道:“弈儿,此事,你有何看法,是否如他们所说,是要破坏和亲。” 薄情扫一眼风云弈,后者正垂着眼帘,让人摸不清他此时的心情,但是她却知道,风云弈此时很生气,和亲的目的是为了联盟,而这些人却咬着和亲不放,一方面为了嘲笑他,一方面是暗示元帝,面上破坏此联盟的人很可能是风云弈,因为他不愿和亲。 风云弈见自己被点名,缓缓的抬起头道:“如雪公主很快就能找下狼腺香之人,现在下结论,为之过早,儿臣愿意再等等,清者自清,不必急在一时。” 好一句清者自清,薄情冷冷的笑了笑,这分明是暗示元帝,有人在陷害他,只有等到查出毒颜花在谁的身上,就能证明他是清白的,也暗示在席的几位皇子,都有可能是陷害他的原凶。 抬头,如雪公主走到对面女眷席间,对离皇帝比较近的坐席上的女子,低头一一闻过他们的身上的味道,就连席案下面也没有错过。 片刻后,摇摇头走出女间的坐席,对元帝道:“回皇上,这边女眷席间,没有闻到毒颜花的味道。” 说完,一步一步朝男宾席间走来,从坐在最前面的几位皇子、王爷开始,一一的闻过,再往下就是,慕昭明和薄情他们,他们的位置离皇室中人最近,玉廉次之,再往下是傅太尉和陶御史。 因为这边是男宾,如雪公主刚走到陶御史前面,忽然又往回折,一直在几人中间徘徊,最后站在薄情面前,抬手指着薄情,声音充满震惊道:“左相夫人,原来是你,是你要谋害皇上,嫁祸给我们雪族。” 薄情听到这里,蓦然的抬起头,玉手下意识的抚一下腰间的荷包,面色不由一沉。 这荷包可是如雪公主亲手系上的,难道她……一早就算计好了,想到这里,不由垂下眼眸,藏起眼内的寒芒。 如雪公主看到薄情的反应,眼中不易察觉的得意一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旋身对元帝道:“回皇,如雪不负所托,在左相夫人身上,闻到毒颜花的气味,所以……” 说到这里,如雪公主忽然跪在地上,抬起楚楚动人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愧疚的神情道:“皇上,如雪知道,左相夫人一定是因为,上次雪狼惊了她的马车,又误会她要谋害如雪,皇上却因为顾及凤麒与雪族的联盟,并没有惩罚如雪,左相夫人心有不甘,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所以,如雪请皇上,不要治左相夫人的罪,一切罪过由如雪承担。” “谋害皇上,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你一个小小雪族公主,能承担得吗?怕是你全族的性命,也抵不过。”薄情讥讽的声音忽然响起,只见她缓缓的走到大殿中间,白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高挑、纤弱、曼妙的身姿,立即吸引了众的眼睛。 皇后听闻此言后,忽然轻声笑道:“这么说,左相夫人是打算承认,这狼腺香,是你下给皇上的。” 薄情缓缓的走到高台前,瞟一眼还摆在中间的雪狼的尸体,看着皇后,淡然笑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倒想自己认了,但是这样必然会连累到我的夫君左相大人,怕皇上舍不得把左相大人的头也砍掉而左右为难,所以为了不让皇上为难,臣妾特意出来为自己辩解辩解。” 皇后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本宫拭目以待。”就看看这丫头,如何为自己辩解。 薄情扬唇角,浅浅一笑,目光落在如雪公主身上,勾唇淡淡笑道:“如雪公主说我身上有毒颜花的味道,请问在场诸位当中,除了如雪公主和雪族使臣外,有谁闻过这毒颜花的味道,有谁见过这毒颜花?你们有谁能肯定本夫人身上的,就是毒颜花的味道。” 如雪公主的眉头一蹙,声音轻柔婉转的道:“左相夫人的意思是,本公主在说谎,在冤枉你。” 薄情展颜一笑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如此。” 看着眼前女子,自信的笑容,如雪公主不由咬咬唇:“依方才左相夫人所言,若是在场的人当中,无人认识这毒颜花和毒颜花的味道,就不能定夫人的罪。” 眼波轻轻流转,透出几分狡黠,薄情淡然出声道:“理论上讲,确实是如此,所以……必须由公主和使臣以外的,认识此花的人,来鉴定本夫人身上的香味,究竟是什么花的香味。”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既然有人想玩,她玩个彻底。 如雪公主听到薄情的话,不由深深深的吸一口气,才把心中的火气压下,这女子真是难缠。 狼腺香难得,毒颜花亦是如此,京城中能识得此花的人,是聊聊无几,但若找不出人来证明,她的话就成了片面之词,不足为信,也定不了薄情的罪,反倒会让人更加的误会他。 在场的人,看着站在大殿中间的白衣胜雪的女子,那云淡风轻,甚至是虚无缥缈的神情,还有慵懒的身姿,一时间如置身在云端中,完全不知道,应该用那一种情绪,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从心底里不希望原凶是她。 慕昭明手上,轻轻滑着杯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惊艳,越来越多的——惊艳。“ 但是在风云弈眼中,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坐在席间,凳子上似乎是针,让他很不舒服,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心里暗暗的祈祷,不是她,不要是她,千不能是她…… 恐怕所有人中,也只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她,指的不是眼前的女子,而是那让他恐惧入骨髓中的——薄倾情。 因为只有他了解薄倾情最多,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有多狠,她的手段有多毒……如果她没有死,那么风氏一族的结局,会比薄家惨上十倍,百倍,千位…… 而他,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生不如死! 似是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薄情柳眉一挑中,玩味的看着如雪公主,费尽心思布下的局,却不能定她的罪,想想都会气得全身发抖啊! 如雪公主看到薄情的挑衅,不由的暗里咬咬牙,她倒知道有两个人见过毒颜花,但是偏偏这丙个人都不出来作证,因为他们一站出来,就等于告诉皇帝,某人与她早就认识,她让他和亲的目的,就是想带他离开京城。 看到这一幕,元帝不由的皱起眉头,尽管他很想让眼前这丫头死,但是若无人能证明薄情身上的味道,就是毒颜花的味道,碍于慕昭明在此,他确实不能治她的罪。 皇后与风云啸将投一下眼神,缓缓的出声道:”皇上,是不是问问太医院,或许这狼腺香宫中也有。“ 其实她很想,让太医院的太医,胡乱掐一种花出来指证薄情,但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她不敢,因为这女子实在是太聪明,不,应该用很狡猾才合适。 薄情听到皇后的话,挑一下眉,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却没有多言。 皇后如果够聪明,在没有看到藏在她荷包中的花瓣前,应该不会让太医随意用一种花来诬陷,万一弄错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元帝看了看殿中,两名同穿着白衣的女子,不得不妥协道:”皇后的主意甚好,就让人到太医院问问,或许真有人认识这毒颜花也未定。“然后看向慕昭明:”慕爱卿,是不是你府上的明月公子也请来,让他随太医一起鉴定这毒颜花。“ 慕昭明站起来,换拳行礼道:”微臣谢皇上体恤,但是清者自清,微臣相信自己的妻子是清白,这种无聊又无趣的事情,她是不会玩的。“以她的能力,想要谋害皇上,陷害一个人,绝不会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如雪公主听到这句话,不由握紧拳头,他是在讽刺她幼稚无知,冷冷的道:”左相夫人是不是清白,不是左相大人说了算,是要用事实来证明。本公主奉劝一句,左相大人的话,不要说得太满,以后真相揭开后,无颜面见众人,难以在朝堂上立足。“ 殿内众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石化,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慕昭明说话,因为但凡敢跟这样跟他说话的人,都活不过三天,在朝堂上,他的话,就是皇上的话,没有人敢违抗。 慕昭明轻轻滑着杯盖,一下,一下,没有丝毫错乱,快慢,俊颜上忽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道:”本相也很想让如雪公主如愿,但是本相的近日,一个不小心惹妞妞生气了,最近她喜欢跟本相对着干。所以,本相能不能在朝堂上立足,就不劳如雪公主操心。“ 薄情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脸上微微泛上一层桃花色,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调侃她,等回到府后,她自然有办法对付他,混蛋、流氓、色呸…… 元帝见最看重的人没意见,马上下旨让人到太医院问,不肖片刻,就见传旨的太监后面跟着一名太医,小跑似的走进来,最让人激动的是,那名太医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不用想也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毒颜花。 看着渐渐走近的太医,如雪公主面上不由一阵激动,心里暗暗得意的道:”薄情,你这回死定了。“在离开凤麒国前,本公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连元帝也不由的马上坐直身体,不等太医下跪行礼,就急急的出声道:”免礼,这盒子中的,可是毒颜花?“ 太医举起盒子,淡然的道:”回皇上,因为太后前几年,常有骨痛之难,太医院曾经采购过不少狼腺香,为太后研制医治骨痛的膏药,这盒中狼腺香,正是用毒颜花包裹,请皇上过目。“ 元帝没有让人太医打开盒子,而是看着薄情道:”左相夫人,如果你现在认罪,朕还可以饶你一命。你以为如何啊?“ ------题外话------ 昨天看到月票又涨了,谢谢大家,灵琲在这里三鞠躬。 第088章 如雪之死 薄情听到这种威胁的话,轻描淡写的看一眼太医手中的盒子,眼眸不由的暗下,面上却轻轻笑道:“回皇上,臣妾也很想认识认识,这狼腺香和毒颜花,免得下次再栽在这上面。舒殢殩獍” 元帝的目光一沉,盯着下面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冷冷的道:“既然左相夫人坚持,朕就不再多说,太医,打开吧。”不知好歹。 太医正在打开时,突然一只玉手按在盒子上,清灵的声音响起:“回皇上,毒颜花就藏在左相夫人腰间的荷包内,为公平起见,如雪建议,荷包与盒子同时打开。” 薄情听到后,不由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赞赏的道:“如雪公主的鼻子,真是比狗鼻子还灵啊!连这毒颜花被本夫人藏在哪,都能闻出来,佩服!” “你……”听到薄情拿她跟狗相比,如雪公主面不由露出一层怒色,看着对方的笑脸,冷冷道:“左相夫人过誉,夫人今日的打扮以素色为主,只是腰间挂一个银红色的荷包,显得十分突兀,所以如雪才会猜发现毒颜花就藏在这荷包中。 薄情淡淡一笑道:”好说!“ 说完,从腰间解下那枚红色荷包,看着如雪公主,轻声笑道:”公主真的认为,本夫人会愚蠢到把毒颜花藏到自己身,如果公主现在后悔还得及,不然……灭掉一个小小的部族,凤麒国还是可以的。“ 如雪公主眼眸一沉,莫非她已经发现荷包的秘密,心里又摇摇头,自己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没有发薄情有任何的举动,暗道:”这个丫头太会演戏,差点让她淡然的表象,给骗了。“真是狡猾! 想到这里,如雪公主冷冷道:”如你所说,谋害君王是抄家灭族的罪,皇上即便再舍不得左相大人,怕也不能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公然徇私,但愿一会你还能笑得出。所以……同样的话,我也奉还给左相夫人,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薄情看到如雪公主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含笑对太医道:”既然如此,那么太医,我们开始吧。“ 瞬间,大殿内众人不由屏息着呼吸,连元帝、皇后,太后他们都不由的站起来,看着一老一少的两双手,一个打开盒子,一个打开荷包。 如雪公主面上是激动又兴奋,荷包是她亲手系在薄情身上的,探子们报给她的消息都是,没有看到薄情有丝毫的异样,一路入宫其间也没有见她动过荷包。所以此时,她心里更加肯定薄情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想着对方就要栽倒在自己手中,面上的肌肉不禁激动得有些颤抖。 啪一声,盒子打开,众人的心也噔一下,跳到喉咙上, 盖子打开后,淡雅的花香飘出,露出里面一样,鲜红如血的东西,而那一层鲜红如血的,正是如雪公主的口中的毒颜花。旁边雪族的使臣看到后,随之点点道:”这盒子中的,确实是毒颜花,颜色鲜红如血是它的特点,还是赶紧把盒子盖上,不然会影响狼腺香的性能。“ 众人在看到第一眼后,也不由的感慨万千:”果然,越是美艳动人的东西,越是危险。“谁会想到这样惊艳夺目,倾世魅惑的花,竟然会开放在狼窝旁边。 想到这里,目光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往那一身白衣胜雪,雍容高贵的女子身上移,因为她给他们的感觉,跟毒颜花一模一样。 看到盒子里面的花,确实是毒颜花后,如雪公主不由的松开口气道:”左相夫人,该把你荷包内的花,取出来给大家看看,不过……本公主以为,左相夫人取不取出来,结果都一样的。“ 薄情唇边含着薄薄一缕笑意:”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说完,把荷包中的花倒出。 白色无瑕、纤细的花瓣,散发出幽冷的清香,静静的躺薄情同样无瑕的掌中,那份噬骨的清冷幽冽,一如捧着它的主人的双眸,清澈而幽深,冰冷而凛冽。 忽然有人朗声笑道:”皇上,左相夫人手中的,是彼岸花的花瓣,跟这毒颜花,真是天差地别。“ 如雪公主第一眼看到那些白色花瓣,心里就像是打了一拳,身体不稳的后退几步,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喃喃出声低语:”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明明……“意识自己说漏嘴,马上打住。 薄情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是啊!怎么会这样?“ 缓缓的走两步,靠近如雪公主道:”看来本夫人方才还是看高了公主。“ 如雪公主不解的看着薄情,薄情凝眸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事实上,公主你连狗都不如。“ 殿内众人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左相夫人这话,可不是一般的狠,人家堂堂的公主在她眼中,竟是连狗都不如。 薄情猛然旋转,跪在地上,一脸凛然的道:”皇上,如雪公主一而再的陷害臣妾,表面上欺的是臣妾,实际上她安的是什么心,皇上心中早就了然,大家心中也了然。我们凤麒国,国富民强,拥有百万雄师,难道还需顾忌小小的雪族部落吗?“ 林晖立即站出来道:”回皇上,左相夫人说的是,凤麒国的威严不容欺辱,请严治如雪公主。“ 风云啸、风云泓、风云翔纷纷出席,正气浩然的道:”回父王,儿臣附议,凤麒国不容外族欺辱,请严惩如雪公主。“他们的目的,自是风云弈,想离开京城,没那么容易。 箫雨也站出来道:”臣,附议。“ 随之傅太尉、陶御史,户部、工部、吏部,明老将军等也站出来,齐声道:”回皇上,臣等也附议。“ 如雪公主的面色一阵苍白,连同行的使臣也乱的阵脚,连忙跪伏地上,不敢多发一言,听着耳边越来越多的讨伐声,心里一阵悔恨交加。 雪族,怕真的是要亡了!更加恨透了薄情。 忽然一把低沉、慵懒的声音道:”即便如此,左相夫人口口声声说,是如雪公主陷害你,不知左相夫人又有何证据证明,是如雪公主陷害于你,若没有,也正如左相夫人所说的,如雪公主她狗连不如,她的鼻子自然没有狗鼻子灵敏,弄错了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不是狗嘛。若不给个说法,怕传出去,天下人会不服。“ 慵懒的声音,肆狂的态度,终于惹起薄情的注意,淡淡的回过头,慕昭明旁边,神态极慵懒的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中一沉,面上却笑道:”原来是右相大人,早闻右相大人办事公允,今日一见果然不差。“ 玉廉沉吟道:”难道左相夫人,不认为该给雪族一个说法吗?“ 薄情听后,一双秋水眸瞳里,盈盈漾出些笑意道:”其实服与不服,对于一个小部落来说,不在理字上,而在国力的强弱上。不过既然右相大人提到,本夫人自当让右相大人心服口服,不然让别人误以为,本夫人在仗势欺辱右相,定薄情不恭长辈之罪。“ 嘶…… 殿内响起众人抽气声音,慕昭明不由的勾唇浅笑,这丫头还真敢说,左相的职位虽然在右相之前,但说到仗势欺压,怕还至于。 玉廉虽然是依了薄家的力量,坐上丞相之位,但他本身的能力也很不错,不然也不能在皇上的极力打压下,还能继续高居右相的位置,早就被踢出朝堂。 薄情把花瓣收回荷包中,一脉坦然笑意:”皇上,其实这荷包是如雪公主,在宫门外面,嫌弃臣妾一身白色太过素雅,特特送给臣妾的,还是她亲自系在臣妾的腰间。所以,如雪公主才敢一力的指证臣妾,因为她早就知道,臣妾身上一定会有毒颜花。“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玉廉慵懒的抬起眼皮,淡漠的道:”如果左相夫人这样说,本相是不是也可认为,左相夫人故意布下局,引诱如雪公主入局,目的就是报复如雪公主,当日陷害之仇。因为方才是夫人,一再坚持,要求如雪公主把雪狼带进大殿。“ ”右相大人此言差矣,以本夫人的能力,要报复当日之仇,只消在如雪公主和六王爷离开京城后,暗中派人截杀即可,何须如此麻烦布局。如雪公主,你说是不是?“薄情含笑的瞟一眼,面色瞬间苍白的如雪公主。 玉廉的面色一沉,这女子的能力,他也略有所闻,恐怕薄家的势力真的已经落在她手中,冷道:”夫人就不怕消息走漏,雪族日后寻你麻烦吗?“ 薄情眼睛弯成月牙儿,甜甜的笑道:”不怕,算算时间,珞城已经开始下雪,大雪封山,消息要传进雪族怕也得等开春后,不过本夫人在此要好好的谢谢右相。“ 如雪公主的心不由嘣一下,一种恐惧从心中升起。 玉廉眉心轻蹙,不解的道:”左相夫人,要谢本相什么?“ 玉颜漾如春波般笑容,薄情甜甜的道:”多亏右相大人提醒薄情,雪族日后会找麻烦之事。大雪封山,普通人虽然不能出入大雪山,但若是派一些好手,带上火雷悄悄潜到雪族聚居之地,趁他们未察觉的时候,用火雷引发雪崩,把他们埋在雪底下,岂不是可以永绝后患。“ 玉廉猛然的坐直慵懒身体,震惊的看着眼前女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连风云弈那样的人,都会败于她的手中。 因为这女子的心狠如石。 只要能达到目的,几万条人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冷眼看着不再说话玉廉,薄情勾起唇角,噙着甜甜的笑意道:”右相大人,你现在还觉得我会布局,算计如雪公主吗?其实……“语气一顿,薄情的手如灵蛇,瞬间扣在如雪公主的咽喉上。 ”啊!你做什么?“颈项突然被薄情大力的扼住,看着对方眼中的寒意,如雪公主惊叫,挣扎……窒息的感觉告诉她,那只纤细的手只要再加点力,就能让她气绝身亡。 殿内众人也被薄情的举动惊动,蹬一下站起来,然后石化般定定看着,眼前云淡风轻,倾国倾城的女子,瞬间化身为嗜血的修罗,而如雪公主则如一只濒临死亡的动物,在她手中手无力的挣扎。 玉廉的表情一怔,眼眸中露出一丝慌乱道:”左相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薄情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红唇贴着如雪公主的耳边,声音阴恻恻的道:”本夫人不做什么,只是想告诉右相大人,即便本夫人现在就杀了她,也没有人敢找本夫人的麻烦,因为敢找本夫人麻烦的人,本夫人绝对有能力,让他彻底的消失,无论是谁。“ 说远,手上猛一加力,突然又一松开。 如雪公主立即软倒在地上,捂着脖子轻轻咳嗽,背后已经被汗湿透,那种感觉像是在地狱中走了一遭,一阵劫后余生感觉油然升起。 好可怕的女子,比雪狼还可怕,最起码,自己懂得如何对付雪狼。 但是薄情,就像是法力无边的恶魔,让她瞬间失去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她宰割。 元帝稳稳的坐在龙椅中,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内心的震憾绝不亚于在场的人任何人,甚至是更深。 他的背后早已被汗水打湿,连掌心中都是汗水,盯着大殿中,那轻描淡写的,说着要杀人的女子,不能否认的,他的心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从灵魂中升起的恐惧。 薄姓的女子,历来比帝王都狠! 薄情淡淡的瞥一眼高位上,微微有些异样的元帝,不禁露出一抹如春风拂过湖面的笑容。 弯腰,玉手轻轻摘下如雪公主腰间的荷包,从容浅笑:”皇上,臣妾虽然不通女红,但也知道,不同的人做出针线也不同,这凤麒国内的刺绣跟雪族的刺绣,自然也不以同,是不是如雪公主陷害臣妾,对对上面的针线,一目了然。“ 到这一步,如雪公主不禁圳出绝望的眼神。 瞧到这幕,薄情伸手,玉指一挑,挑起如雪公主的下巴道:”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我还以你有多厉害,敢跟本夫人叫板。“说完后,轻笑出声。 如雪公主自打出生,在族中身份尊贵无缘,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现在薄情是从骨子里,把她的骄傲一点点的敲碎,屈辱的眼泪瞬间留下的,原本就美丽的小脸,更加的让人我见犹怜,不过,前提是,薄情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薄情瞟一眼,倒在地上,哭得如雨后梨花的女子,厌恶的取出帕子,轻轻的拭一下自己的玉手,随手把帕子一掷于地,笑道:”这样就哭了,你真是让本夫人失望,一点也不好玩。“ 抬头看向元帝,淡淡出声道:”皇上,谋害您的元凶已经找到,臣妾就交给皇上发落吧。“ 元帝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平静着声音,淡然开口:”此事,如雪公主针对的,终究左相夫人,就由你来处置他们吧。“ 薄情的眼眸不由的眼眸,不由微眯起,马上明白元帝心中的主意,含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六王爷明天带着他们,马上离开京城,不过……雪族要尊六王爷为族长,世代效忠凤麒国。“ 什么?众人以为自己听错,那女子竟然会放过如雪公主。 元帝也十分意外的看着薄情,以为与雪族联盟的事情要泡汤,没想到薄情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肯放过雪族公主,目光暗暗的看向慕昭明,以为这一切又是慕昭明的功劳。 感觉到元帝的目光,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慕昭明无奈的在心中苦笑,不由的暗暗庆幸。 幸好那丫头不知道皇上此时的想法,不然肯定会又把账算到他头上,想这几日,不能踏入天花苑无奈,唇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这样的结果,最意想不到的,最震惊的人,无疑是如雪公主。 深深的吸一口气,看着将要转身离开的薄情,不解的出声道:”左相夫人,如雪明明将毒颜花放在荷包内,探子的回报也说你一路上,并没有找开过荷包。方才如雪经过你面前的时候,明明闻到毒颜花的香味,所以……“ ”所以,你很好奇,本夫人究竟把毒颜花藏在什么地方,对吗?“薄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玩味如雪公主。 ”是。“如雪公主大方的承认,到了这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薄情忽然冲着如雪公主,神秘的一笑,冷冷出声道:”你这么的愚蠢,也敢来算计本夫人,简直是对本夫人智商的侮辱。“如雪公主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红得像煮熟的大虾,有种喘不过气的难受。 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玉廉随意的歪坐着,唇边带着一丝惊喜的笑意道:”如果本相没有猜错,左相夫人是把毒颜花,藏到左相大人身上,所以如雪公主才会察觉不到,毒颜花早已不在你身上。“ 众人的表情又是一阵石化,目光飞快的落在慕昭明身上,只见慕昭明噙着一丝笑意,微微颌首道:”真不愧是右相大人,心思非常人能及。“说完,取出身上的荷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桌面,鲜红的颜色,正是如雪公主口中的毒颜花。 此时,如雪公主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薄情的聪明,恰好显示好怕愚蠢,看着薄情眼色中,更加多了一抹怨恨。 深深吸气,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的羞辱,他日定会十倍,百倍的相还给薄情。“ 感觉到如雪公主的情绪,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从容的走回到慕昭明身边。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阳关城,西出珞城的必经之城。 夜色正浓,城中一处出名的客栈内,风云弈一身白色锦袍,披着狐裘,倚坐在窗下举杯独酌,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不仅没有浇灭心头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的恨。 凭什么,他要是这样的下场。 和亲王爷,东域五国,怕也只有他一人,不得不承受这份耻辱,这比把他软禁在王府,关在大牢中,还让他难堪。 房间的一角,忽然传来低低的哭泣声,风云弈厌恶的看去。只见如雪公主倦缩在一角,双眼红肿的看着,即便在盛怒中,依旧保持着一身的容华自若的男子,眼泪不禁流得更凶。 是她错了吗?她只是想救他而已,没想到在他心里,竟是对他的侮辱和轻视。 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一颗心早就被他那一抹,贵族式的高贵、优雅的笑容俘虏,不顾族人的反对,打破雪族近千年不与外人交集的禁忌,坚持要跟凤麒国交好,甚至是委身相许。 只是没想努力的争取,换来的却是他的冷眼、冷面、冷心,还有滔天的怒火。 想到这些,如雪公主不由怆然一笑,泪水不要钱的,一直流,一直流……哭泣也渐渐的变成哭声。 砰…… 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如雪公主浑身一颤。 抬头看去,风云弈正两眼冒火的,怒视着自己,心一阵委屈,止不住的大哭出声。 这哭声无疑是火上加油,窗下的男人更加怒火滔天,一拍桌子,冷声喝道:”哭,哭什么哭,你除了会哭还知道什么,一天到晚的哭,是嫌本王委屈你吗?“ 如雪公主再也止不住的放声大哭起,风云弈已经微醉,听到这哭声,只觉心中一阵烦闷,狠狠的道:”滚,给本王滚出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本王眼前,什么雪族族长,本王不稀罕。“ 砰!一声巨响,洒壶,毫无预料的在如雪公主身边碎开,碎片溅到她身上,尽管隔着厚厚衣物,还是会痛。 但,这痛,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因为心更痛。 忽然,黑影罩下,风云弈高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在如雪公主面前。 浓浓的酒气扑来,看着头顶上人男人,眼中满满的厌恶,如雪公主从心底升出一阵恐惧。 风云弈一把揪起地上的女子,往床上一抛,摇晃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冷冷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本王,本王就成全你,让你成为本王的侍妾。“ 轰! 侍妾两个字,像一记闷棍,狠狠的如雪公主的头上,正要逃走的身体,不由的一僵。 正是这一僵,错过了逃跑的机会,风云弈把她压到床,双手挥舞,衣料撕裂的声音,女子苦苦挣扎、求救的声音随之响起,却阻止不了已经陷入疯狂中的男子,没有任何原前凑,没有任何的温存。 啊…… 凄惨的叫声,在浓得拔不开的夜色中,格外的响亮。 薄纱帐内,男子闭着眼睛,粗喘着气,精壮的身体不停起伏,疯狂的驰骋身下的女人身上。 而身下的女子,脸上的泪印已干,张大了樱口,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痛到灵魂骨髓里的痛,已经麻木她所有的感知。 阳关城,无人的街道上,如雪公主狼狈不堪的,裹着被撕裂的衣衫,双手抱紧自己,独自走在夜色中,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客栈,只知道阳关城的夜,那么长,那么深,连街道都是没有尽头。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留在客栈中,面对风云弈没有感情的面孔,心与身,皆在这一夜迷失,不由怆然的轻轻笑出声,心中只有一句感慨:”人生之若如初见!“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如雪公主不由把自己抱得更紧,忽然听一把女子的声音,轻轻吟道:”天冷地冻,姑娘为何独自漫步街头。“ 这把充满关心声音,非但没有如雪公主感到一丝暖意,反而让恐怖瞬间爬上她苍白的面孔,转身想逃跑,可惜太迟了,一阵火光挡住了她的去路,后面已经飘来,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味道,彼岸花的味道。 传说,彼岸花开在黄泉路边,指引亡魂,踏上死亡之路。 如雪公主不由的一颤,猛然的回头。 薄情抱着暖炉,悠然的坐在软轿中,唇边盈盈漾起笑容,那一抹纯净到骨髓里笑意,让如雪公主不寒而僳,想逃跑,双脚却已经生根似的,半步也挪不动。 薄情如见到老朋友一样,漫不经心的道:”如雪公主,我们又见面了,找个地方聚聚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聚聚吧! 如雪公主,被带到一处种满冬青花的,僻静的院落中。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如雪公主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恐惧填满,看着坐在铺着兽皮软椅中的女子,不由惊恐万分却强壮镇定道:”左相夫人,你答应放过如雪,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薄情微微掀开眼眸,似笑非笑道:”本夫人何时答应过要放你离开,只是要你马上离开京城,不然在京城中……如何能下手收拾你。“ 如雪公主心里噔一下,颤着声音道:”你……你是要欲擒故纵,故意放走我们,好半路把我们截杀。“她的一生中,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害怕过,即便是方才也不曾,因为在对方的眼内,她看到了杀意。 呵呵!薄情轻轻的笑出:”哦,变聪明了!“ 好冷,如雪公主听到了自己,牙齿打格的声音,却还强镇定的道:”你杀了我,雪族不会放过你,他们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薄情看着眼前故作镇静的女子,露出一个状似害怕的表情,然后轻声笑出来,笑声如夜莺般清脆。 但是落在如雪公主耳中,却是一把剜心剜肺的刀,随之是一阵无声的认命的叹息,小小的雪族,怎会被堂堂凤麒国的左相夫人放在心上。 终于笑够了,薄情唇边依旧含着浅浅的笑容:”忘记告诉你了,就在你离开雪族不久,凤麒国的一万精兵,已经把雪族给灭了,不怪你会说出,如此令人发笑的话。“语气漫不经心得,就像是出门前,忘记给家人留一句话。 如雪公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了…… 薄情冷冷看着瞬间,如石化了一样的如雪公主,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冷冷道:”早就在大殿的时候,我就把你的结局告诉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只怪她太看得起自己,公主,什么东西。 轰! 长乐殿上,薄情的每一句话,像雷一样轰在如雪公主身上,原本自己的结局,早早就被眼前的女子安排好。 漠然的瞟一眼如雪公主,薄情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是她,而是已经醉死在客栈中的风云弈,翘起唇角笑言:”这里是薄家在阳关城的一处庄园,能葬身这里,是你的荣幸。“ 如雪公主的绝丽的容颜,已经恐怖占据,摇着头,不停的后退:”不,不要,求你不要杀我,不要……“ 眼眸中微露出一丝悦,薄情噘起小嘴,不悦的道:”你喜欢风云弈,本夫人已经帮你了了心愿,你为什么不要本夫人给你安排好的结局?“语气却是非死不可。 表情一阵石化,如雪公主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下意识的道:”是你,弈哥哥变成那样,是你安排的。“ 薄情扬起眼角,淡淡的吩咐道:”碎了,当肥料。“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风云弈是头痛醒的,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让他不得不用力的,甩掉脑海中的沉重,缓缓的掀开一线眼皮,映入眼帘内的,尽是喜庆的大红色,手臂粗的龙凤红烛上,火光跳跃,映出墙上大大的,金色的”囍“字,这是大婚的新房,脑海中第一个反应。 回想模糊的片断,心底不由的一阵怒火冲天地。 如雪,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了,即便是自己已经破了她的身子,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布置这样的新房。 挣扎着动一下身体,手腕上,马上痛得更厉害。 抬头,朝手腕看去,眼眸内不由一惊,乌黑发亮的的铁铐,套在他的手腕上,皮已经被磨破,露出鲜红的肉。 连忙暗动内功,却是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心里震惊不已,他的武功难道被废话掉了?不,不可能,如雪不会那么做,不会那样对待,那就是族长他们。 混帐,敢算计他。 ”你醒了。“ 冰冷的女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飘来。 风云弈昏沉的脑子马上清醒,这声音是…… 猛然抬起头,失声叫道:”薄情,怎会是你……“下一秒,瞬间被房间内的布置震惊得,一个字也发不出。 这里是……是他当日大婚用的新房,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从情儿死后,他就命人被封闭了这里,可是现在却打扫得一尘不染,布置如初。 背后一阵寒浸浸的,浑身的毛孔,不由一个个张大,再张大,却也抵制不住,胸口上,那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抬头,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薄情,你给我下了什么?“ 薄情坐在对面的摇椅中,一身大红的喜服,映着绝伦的容颜,有说不出的美艳动人,甚至是妖冶。 但是这一身妖冶美艳的打扮,却让风云弈再震惊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从窒息中回魂,失声叫道:”这是情儿的衣服,你不能穿,不能,你这个可恶的丫头,我要杀了你。“ 呵呵…… 薄情轻轻的笑出声,看着风云弈,笑容一敛,冷冷的道:”连玉颜华那个贱人都能穿,为什么我不能穿,这本就是我的嫁衣啊!弈哥哥,你好偏心!“那一声弈哥哥妩媚入骨,叫到风云弈的心里面。 风云弈听着这熟悉的语气,不由的毛骨悚然,这么妩媚的语气,醉入骨髓的叫唤声,只有情儿才能做到,只有情儿才配这样叫他,不由的怒喝道:”住口,不准你模仿情儿的打扮,不准你模仿情狂语气。本王不准,你听到没有。“ ”模仿,不准,哈哈……“薄情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风云弈既震怒又震惊的看着薄情,那一种竭力斯底的,近似于疯狂的笑声。 让人看着就一阵毛骨悚然,紧张的看着眼前人,一直笑到眼角边,挤出一丝丝湿意,才渐渐的止住笑声。 目光森森的盯着风云弈,薄情语气森然:”风云弈,想起来了,对吗?“ 惊惧的目光,狠狠的锁在薄情身上,一脸镇静的:”薄情,你究竟是谁,你给本王下了什么,你究竟想做什么,本王可是凤麒国的王爷,杀了我,父王不会放过你。“ 嘘…… 薄情把食指放到唇边,从摇椅中站起来,缓缓走到风云弈跟前,漾起笑容道:”你问我究竟是谁,你心中觉得我像谁,我就是谁。名字,肉体,能代表不了什么?“风云弈听到这句话,不由的一阵骇然。 满意的看着风云弈渐渐被撕破的镇静,薄情继续笑道:”你问我给你下了什么,你当初给我下了什么,我就给你下了什么,很公平,对不对,啊……“ 樱口中发出一声小小的自怨的惊叹:”差点忘记了,重现当日的情景,怎么能少得了她。“ 旋转身,对外面吩咐道:”来人,带进来。“一道狼狈不堪的人影,被抛入内。 待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人时,不由失声大叫:”颜儿。“ 薄情看着神智不清的玉颜华,丝毫不理会风云弈眼中的震惊,淡淡出声道:”玉颜华当日的罪过,我已经让她承受了无数次,至于你的罪过,就从今天开始吧。“说完,从衣袖内,缓缓抽出一根乌黑发亮的鞭子,看着风云弈的瞳孔,不停的放大。 唇角微微的翘起,薄情含笑道:”当日,你打了我三十一鞭,我今天也还你三十一鞭。你当日打在我身上每一鞭的位置、力度、动作,我都记着。今天,你就好好的体验一回。“ 风云弈已经骇然的得说不出一个字,看着眼前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硬是与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孔重叠在一起,只有情儿才会那么的恨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是情儿?“尽管问题很可笑,但还是要问。 ”怎么,不习惯我现在的样子吗?“薄情丝毫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 以后,亦没有要隐瞒其他人的必要,她就是薄倾情,那又如何,不过换了具身体而已。 面对薄情的坦诚,风云弈忽然笑了笑,道:”不管是与不是,既然是为她报仇,那就来吧。“这一天报应,或许早该来了,这是他欠下的。 薄情把玩着手中的鞭子,看着这样的风云弈,眼中不禁有些疑惑,随之笑道:”我想想,第一鞭好像是打在手臂上。“说完,退开几步,手中鞭子一扬。 啪一声,风云弈眉头一皱,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声音。 接下来的三十鞭,薄情扬着浅浅的,优雅的笑容,一鞭不落的打在风云弈身上。 打完后,薄情赞许的道:”这是我当日的痛,不过打在你身上,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你的皮,果然比我厚。“ 风云弈松开紧咬着唇,舔下唇上的血道:”无论你要折磨本王多少次才解恨,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本王死后,请你务必,把本王与情儿葬在一起。“他知道,今天他逃不掉。 怆然一笑,薄情冷冷的盯着风云弈,语气森然道:”你逼得我咬舌自尽,如今却在这里装着一往情深,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风云弈听到薄情讥讽,不由大声的叫道:”我从没有想过要她死,只想吓吓她,我没有,如果我知道她会咬舌自尽,我一定不会逼她的,相信我。“目光坦然的与薄情对视。 薄情靠近风云弈耳边,轻轻笑道:”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相信你。“ 瞳孔再次无限度的放大,看着眼前放大的容颜,风云弈再次陷入混乱中,薄情淡淡的出声:”不用怀疑,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就是薄倾情,我的灵魂活在一具叫薄情的身体上。“ 退开几步,看着风云弈震惊的表情,薄情轻轻笑出声:”弈哥哥,不用那么惊讶,天下无奇不有,你不是不希望我死吗?现在我活着,你不高兴吗?“ 高兴,没有人会高兴得起来。 因为她不死,就是他们死。 好半晌后,风云弈才回神过,不敢相信的道:”你真的是情儿?“ 第089章 yu擒故纵1 第089章欲擒故纵1 哈哈…… 看到风云弈认真的表情,薄情忍不住轻狂的笑出声,玩味的道:“你信,我便是,你不信,我便不是。”心里却冷冷的道:“跟我合葬一起,他也配!” 风云弈看着眼前笑意轻狂的女子,立即有种被捉弄,欺骗的恼怒感,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暗里狠狠的道:“等他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这丫头。”可恶!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重要是……” 薄情斜一眼风云弈,眼中意味深长,故意停顿一下才缓缓道:“我记得当日皇上说过,薄倾情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你却要我把你们合葬在一起,难道你想跟她一样,挫骨扬灰。” 风云弈垂下眼皮,无力的道:“没有,我与玉相早就商量好,暗中给情儿服用假死药,把她藏起来,然后用薄颜的遗体代替她火化。但是,我没料到情儿会自尽,真的没有。”真是功亏一篑,可恶。 “娘亲!”原来是你代我受过。 薄情闭上眼睛,默默的喊一声,心里一阵阵窒息的痛,在她十二岁那年,正是娘亲三十岁的时候,原来娘亲早就不在。 这些混蛋还骗她说是娘亲失踪了,后来的种种,肯定是他们从娘亲身上得不到什么,所以才把注意打到她的头上。 玉廉,她的亲爹啊!竟然算计起自己的女儿。 眼海微波轻漾,隐下内心动荡的情绪,薄懒洋洋的讽刺道:“六王爷若真的有心想救,为何不提前跟她说明白,而是偷偷摸摸的给她下药。看来六王爷,你也是……居心叵测。”先用药物控制她,再以此做为威胁,逼迫她利用薄家的势力,依照他们的意愿来做事,真是用心险恶。 风云弈被薄情毫不留情的揭穿,不禁恼羞成怒,只好一脸漠然的道:“这些夫人无关,本王只要一个结果,夫人到底帮还是不帮。” 看着风云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想骗她没那么容易,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薄倾情,面上淡然的笑道:“本夫人最喜欢在别人临死前,满足他们一个愿意,所以你的愿望……本夫人帮你实现的。当然,前提是你得告诉我,薄倾情的尸体在藏在哪?” 风云弈从醒来后,就领教薄情喜怒反复无常的可怕,现在终于听到薄情这句话,心里暗暗松口气,淡淡的出声:“情儿的遗体藏在……” “谁?”薄情忽然一声冷喝。 房间内马上有两道暗影追出,眨眼间的功夫,外面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双方已经缠打在一起。 聆听片刻,薄情缓缓走近风云弈,慵懒的笑道:“怎么办?本夫人好像是低估了你的魅力。”手中的鞭子,轻轻挑起风云弈的下巴。 “本王突然被带回京城,根本没来及安排人,与本王无关。”风云弈心中一沉,全身不由一阵寒僳,眼前的慵懒不失妩媚的笑容,让他看到前方的路。 薄情看着风云弈黯然的眼眸,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我永远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抬起玉手,往风云弈身上一拍。 瞬间,汗水布满风云弈的额头。 再过片刻,风云弈的瞳孔无限放大,喷出一口血,眼睛狠毒的瞪着薄情,她竟然会武功,粗喘着气怒喝:“薄情,你这个毒女,妖女,恶魔……”竟然毁掉他男人的骄傲,一辈子抬不起来,还废了他的武功。 他要杀了她,杀了她……恶魔! 薄情听到风云弈送给自己的称谓,看着气得眼睛突起的风云弈,妖冶放纵的笑起来:“毒女、妖女、恶魔,你说的这些名头不错,本夫人很喜欢,我都收下了,所以……”冷冷瞟一眼,痴痴呆呆坐在地上的玉颜华,甜甜的笑道:“今晚,你还有机会再做一回男人,起码给自己留个种嘛。” 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颗丸药,强塞风云弈口中。 风云弈惊恐的看一眼坐地,人偶一样的玉颜华,不知道被多少脏男人碰过,想着就满心的厌恶。 只是体内药性发作,已经让他满身燥热难耐,冷冷道:“本王不要碰这个肮脏女人,你把如雪公主送来,她是本王的侍妾。”即便如雪也不是他所喜欢的,但起码被玉颜华强。 薄情眸中浮出一层霜华,面上浅笑如风道:“抱歉,我杀了她。” 风云弈面上表情一怔,随之冷笑:“你竟然杀了她,她可是雪族公主,你就不怕雪族杀过来吗?” 用帕子擦干净玉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渍,薄情微微侧头,长长睫羽轻轻闪动两下,用表情告诉他,这是她听过的最大的笑话,醇厚如茶香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已经没有雪族了,何来的雪族公主。” 语气淡然得,仿佛雪族被灭,只是不小心弄丢一只小猫小狗,那么淡然。 “你说什么?” 风云弈失控的叫起来,薄情一副不厌其烦的表情,轻轻解释:“在如雪族公主离开,慕昭明就让杨元帅派出一万的精兵,把雪族给灭了,只是他忘记告诉皇上了,所以你不知道。” 风云弈心中一阵骇然,原来真的危机不是他们皇子间明争暗斗,而是来自元帝最信任的宠臣。 薄情无视风云弈的震惊,退开几步,淡淡出声:“关于薄倾情的遗体,你想好了,就让他们通知本夫人,本夫人会替你实现愿望的,余下的时间,就让你们小两口好好的聚聚,会有人为你们贴心服务的。”说完,旋转退出房间外面。 走出曾经的新房,薄情就看到曼珠和帛儿垂手站在外面,眼中一点也不意外的道:“那人跑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帛儿有些意外的薄情,摇摇头,声音清冷的道:“那女子的武功很高,我们联手也差点命丧她的剑下。”说完,脸上露出一抹余悸之色,她和曼珠的武功都不错,没想对方更厉害,让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薄情看一眼曼珠,曼珠马上道:“从身影看,是名女子,擅长使剑,除了主子,怕无人能拦得住。”眼内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疑惑,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轻敛起目光,薄情没有马上追问曼珠,抬起头,看看夜色正浓的天空,天空中出现一张面孔,盈盈漾笑:“想念我的床了,回去吧。” ……本文由首发…… 回到天花苑,闻着出熟悉的味道,薄情整个人都轻松。 拒绝曼珠和帛儿的好意,独自走回房间,径直走入里间的浴室内,热气氤氲,不由的暗赞锦儿的细心,知道她今天要回来,早早替她准备好热水。 舒舒服服的泡入水中,回想着曼珠欲言又止的神情,唇角不由的微微扬起,热水的洗刷,很快就舒服得,让薄情陷入半睡半醒中。 “你就这样累吗?” 骤然响起戏谑、宠溺的男音,熟悉的声音把薄情从半梦半醒中惊醒。 猛然的睁开眼睛,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浴池另一角,嘴角抽搐几下,咬咬唇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她一点也没有察觉。 “我一直在,只是你没注意而已。”慕昭明平日冰冷、平静的声音,似是被热水泡出几分慵懒,说完唇角不由自主的翘起,坦然的看着对面,缩在水中只露一个脑袋女子,眼中明显的闪过一抹得意。 呃!薄情想好的话,一时全卡在喉咙中,好半晌才狠声道:“这是我的天花苑,谁知道你无缘无故跑过来,看到我进来,你不会出声吗?”还把她看光光。没好气的吼一声,一晚的好心情全消失。 看着对面气乎乎的小脸,慕昭明玩味的一笑,戏谑道:“天雪苑的水池坏了,所以只能到天花苑沐浴。而且,我若是喊出来,岂不是错过发现,我的妞妞已经从小豆芽脱变成小芽菜的机会,呵呵……”说完,看着薄情气得想暴跳的小脸,不由爽朗的笑出声。 薄情气得正想一把水泼过去发泄时,慕昭明高大的身体,猛然从水中站起。那如经过鬼斧神工精心雕琢,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体,蓦然摆在眼前,薄情的眼神、表情不由的一怔。 看着失神的人儿,慕昭明玩味的笑了笑,冷冷的道:“闭眼,不准偷看。” 啊!回过神,薄情惨叫一声,马上用手捂着脸。 混蛋,无耻、流氓、色呸……站起来了才叫她闭上眼睛。 想到自己失神的表情,薄情恨不得把自己憋死在水中,不要再看这个无耻男。 当着薄情的面,慕昭明坦然的套上中衣中裤,系好衣结后,负手看着水中紧捂着小脸的人儿,唇角扬得更高,俊颜上不以为然道:“方才我看了你的,现在让你看彻底,算是扯平。”说完,转身走出外面。 薄情听到这番话,嘴角抽了又抽,怔在水中好半晌,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过了一会后,才深深的吸一气,没好气的叫道:“鬼才稀罕看你的身体。”双脚狠狠的有水中蹬出哗哗的水声,没有听到慕昭明的回答,只有一阵得意笑声在外面响起。 近半个时辰的冲洗,走出到浴室,薄情已经洗尽一路上的风尘扑扑,连脚趾尖上都透着清爽。 娇艳的容颜如画,乌黑的长发披风在白色的寝衣上,衣袂飘飘身姿如仙,正轻灵的转过挡在床前的屏风,薄情的脚步忽然一顿,眼内飘过一抹惊艳。 挂着白色挑金纹罗帐的大床上,慕昭明执着一卷书半躺在上面,抬起头,冲着站在门口上的薄情,温柔的一笑道:“妞妞,别傻站着,天冷,小心着了风寒。”语气轻松而宠溺。 薄情的嘴角再次抽搐:“这是我的房间。” 抬头,看一眼着白色寝衣的薄情,放下手中的书卷,慕昭明淡淡出声:“我知道。” 无奈的抬起脚步,薄情走到床边,慕昭明掀开被子,伸手一抱,把薄情抱入怀中,盖上被子道:“你的,跟我的,有什么区别?”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同时袭来,薄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瞌睡虫上来,她也不理会有什么区别。 啊…… 肩膀上一阵撕扯的酸痛,薄情口中发出一声轻吟,瞌睡虫一下全跑光。 睁开眼睛瞪一眼,正用力咬着她肩膀的男人,怒声的低斥:“慕昭明,你疯了,干嘛咬我?” 看到薄情清醒,慕昭明才缓缓松开口,伸手捏紧她的下巴,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角边,含着薄怒冷声道:“一走就是几天,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你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薄情想反驳,但看到慕昭明眼中的冰火两重天时,心里有些惊讶,“担心”两个字,似首从没有人对她说过。 只是一瞬间的意乱,随之恢复平常,神情淡淡的道:“我没那个习惯。”娘亲的教育中,似乎没有这些内容。 捏着下巴的力度马上一松,慕昭月眼中的寒气和怒火瞬间消失,手也轻抚着薄情的长发,淡淡出声:“那就试着习惯,因为我会为你担心。”即便她足够聪明,即便是明里暗里,有很多的人跟着,护着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薄情脸上的表情一怔,心中为他那句“因为我会为你担心”而轻轻荡漾。 这个男人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内心的感情,没有任何掩饰他对她的心,忍不住抬了抬眼眸,看向慕昭明,男性化的面孔近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偶尔会为他而跳动。 玉树临风,他有; 气宇轩昂,他有; 眉目如画,他有; 薄情不得不承认,慕昭明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但是: 因为他过人的睿智; 因为他过冷的表情; 因为他过傲的眼神; 已经让人不敢正视他的容颜。 “还没看够吗?”慕昭明的声音再响起,已经掺合水样的柔和。 “美色摆在眼前,你不能阻止我去欣赏。”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想到方才在浴室的话,就气得牙根痒痒的。 哈哈…… 薄情赌气的话,惹来慕昭明一串低沉、欢愉的笑声。 让薄情枕在他的手臂,脸靠在他怕胸膛上,大手给她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道:“时候不早,赶紧睡吧。” 这样亲密的姿势,薄情有些不习惯,皱皱眉道:“可不可以放开我,这样感觉很奇怪。” “不可以。”慕昭明一口拒绝,然后补充道:“这是为了防止你趴着睡。” “慕昭明。” “哈哈……” 怒火冲天的女子声音,随着成熟男人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天花苑。 其他人不由的暗暗吐舌头,悉知内情的人摇摇头,感慨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本文由首发…… 天空上,雪,扯破天的飘落。 天花阁内,早就摆火盆,银霜炭不见一丝烟气。 玉棋盘上摆着复杂的棋局,薄情轻轻的移开其中一枚棋子,啪一声,机关启动的声音,一个小小的暗格弹出,里面露出一本墨蓝色的小册。 薄情小心翼翼的取出小册,封面上只有两个字体古老的大字,打开小册子,略略的看了看里面,随之合上,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招招手,曼珠马上走过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俯在曼珠耳边,薄情轻轻的低语几句,前者马上点点头,转身便消失在房间内。 忽然门推开,一风夹着雪的冰冷袭进来,薄情抬了抬眼眸,随之又垂下头,继续研究棋局。 门合上,慕昭明披一袭黑色的斗蓬走入内,薄情不理他,他也不介意,脱下斗蓬,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火盆边烤火,直到身上的寒气消尽后,才在薄情身边坐下,盯着棋局道:“妞妞,你这局棋,准备什么时候收?” 薄情听到这句话,终于抬起头,知道他所说的棋局,非眼前的棋局,面上露出一抹清雅的笑容道:“三月桃花四月尽,昭明哥哥以为如何?”是该收局了,时间比她预计的要早。 三月桃花四月尽,慕昭明会意的一笑,伸手拥她入怀,低低的道:“妞妞,喜欢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时间久了,薄情也渐渐习惯了慕昭明的亲昵举动,靠在他的怀中,淡淡的道:“先把一些无用的棋子清理掉,再收局,后面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傅家、风云弈、玉廉……该消失的一个也不留。 夜色正浓,因为风云弈的和亲,已经空置的六王府深处,忽然两道人影轻轻闪动,潜伏一棵大结上面,只闻一把低沉邪魅的男音道:“你确定薄情,还不知道那件事情。” 属于女子的沉稳声音,被刻意的压低:“我肯定薄情不知道,不然她早就逼风云弈交给薄倾情的遗体,当年棋差一着才会让风云弈抢先把薄倾情的遗体藏起来,所以这些年来,我费那么多的心思调查,也没有查到风云弈把薄倾情藏在哪里。” 黑暗中,男人沉默好一会后,才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动手吧。”说完,往不远处的一所院子飞驰。 ------题外话------ 隆重推荐遇见未知文文《邪妃撩人》 不一样的女强宠文! 阴谋,阳谋,诡谋,谋谋相扣 狂宠,溺宠,黑宠,宠溺无边 ◆ 与天斗,与地斗,与他斗,其乐无穷! 遇她,宠她,爱她,是他毕生最幸! 女子无奈的看着面前宛若天人的英挺男子, 咬牙切齿恨声道:“你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 男子笑的温润如玉,“本王若是活着恐怕是不行了,除非我死……” 女子怒冲冲吼道,“那你去死好了!你想怎么死法?上吊我给你找绳子,自刎我给你找刀子,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男子琉璃般的眸子华光溢彩,低头一把扯开腰间衣带,一副慷慨赴死的摸样, “本王想精尽而亡,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第090章 玉擒故纵2 第090章yu擒故纵2 夜色中,几声闷哼后,守在院子中的人一一倒在地上,一道黑影把紧闭房门轻轻拉开,从里面透出的空气中,隐着一丝丝诡异的血腥味,让来人不由皱起眉头。 房间内,风云弈吊在架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早已经没有战神的风姿,身上的衣服被暗红色的血渍所占据,已经看清楚原来的颜色,原本的英俊非凡的容颜上也长出胡茬,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散乱的头发间,甚至已经出现了银丝。 让人不由的自主同情,更让人骇然的是,铺着大红色被铺的床,一具女人的身体,直剌剌的,没有一丝掩盖,僵硬的躺在上面,早已经没有了气。只有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中,让人猜测她死亡的过程,是难以想象到的痛苦。 两道黑影走入房间看到这一幕时,眼中都露出不敢相信眼神,女子看着那具女人的尸体,狠狠的道:“薄情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残忍,生前摧残她的肉体和意志,连死都让她死得如此难堪。” 目光淡淡的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冷冷的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因为那具女尸,正是颜玉华。 男人皱皱眉头,手一挥,罗帐垂下遮玉颜华一切,转头被吊在架子上的风云弈道:“六王爷,快醒醒,是我,我来救你啦。”说完,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正当日在大殿之上,慵懒邪魅的右相大人——玉廉。 玉廉连叫数声后,发现风云弈全无反应,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走上前拉起他的手腕一探:“薄情,这个可恶的魔女,竟然废了他。” 女子看到玉廉的反应,知道情况很不好,冷冷出声:“没救了吗?” 玉廉摇摇头,沉着声音道:“那魔女还故意留他一口气吊着,只是武功被废,连做男人的资格也被废掉,不死也跟死差不多。唉!”婉惜叹息一声。 女子眼内轻轻闪动,面上却不以为然的道:“还有一口气,还能说话,就行。” 无奈之下,玉廉只好走到风云弈身后,从背心上给他输入一股真气,终于听到一声明显一点的呼吸声。 “六王爷。” 玉廉轻唤一声,风云弈的身体终于微微动了动,吃力的抬起头,目光混浊看着眼前人,怆然的笑了笑,随之又无力垂下。 看到这样的风云弈,玉廉不由的急了,连忙道:“六王爷,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王爷不秘自弃。” 风云弈露出一个落魄、绝望的苦笑,几不可闻的吐出两上字:“没用。” 玉廉听到风云弈丧气的话,不由的着急道:“王爷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多年的苦心经营,你就甘心这样毁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中。”语气十分的严厉。 风云弈只是一脸麻木的看着对方,女子看着毫无求生意志的风云弈,不由的皱眉头,冷冷出声讥讽道:“没想到堂堂的战神王爷,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这点儿打击就受不住,真是让人难置信。” 风云弈忽然抬起头,混浊的目光空洞的盯着女子,动动干涸的嘴唇,冷笑一声:“但愿你,没有落在她手中的一天。”说完垂下头,目光蕴含着无比凝重的怨恨。 眼角冷冷的瞟着眼前的人,他们哪里知道,自那日薄情把他废掉后,就命人医好他身上伤,然后再打伤,再医好,再打伤……如此的不停反复,再加本身的残缺,雪族被灭,还有玉颜华的死,薄情从肉体到心里,都在苦苦的折磨他,他的意志几乎被磨光磨净。 幸好,幸好他还有心愿未了,还有最后的一张王牌,情儿的遗体被他藏起来,这是他的保命符。 薄颜的尸体已经火化,想要知道薄家的秘密,就只有从情儿身上下手,所以无论是玉廉,还有那些一直在暗中盯着薄家,蠢蠢欲动的人,一定想方设法的救他。 女子听到风云弈的话,眼眸中划过一抹暗淡,随之隐下去道:“六王爷,你若想彻底摆脱薄情家的控制,小女这里倒有一个办法,不过……要看王爷是否信得小女。”暗中给了玉廉一个眼色。 玉廉会意,淡淡出声:“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 沉吟片刻,玉廉继续道:“你的身体不是没得医,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王爷舍得放弃,玉廉却舍不得。”薄情与慕昭明,只是他们称霸凤麒国道路上,小小的障碍而已,绝不能影响他们野心。 风云弈抬起头,看着蒙面的女子,冷冷笑道:“本王,凭什么要相信,你有办法让我摆脱薄家的束缚。” “凭这个。” 女子说完,掀开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冷美艳的面孔。 盯着眼前曾经熟悉的面孔,风云弈震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女子重新戴好面纱,冷冷道:“六王爷和玉相要凤麒国的江山,小女子要的薄家族主的位置,到时你我联手,这天下还不我们的。” 风云弈盯着眼前的女子,原本消沉的意志,不禁有些动摇,但心里还是有有些犹豫,女子看到后冷笑道:“六王爷,莫非你怕了薄情不成,只把你手中的王牌交给我,让我成为薄家的族主,薄情与慕昭明一干人,全都不堪一击。”说完,从腰间取出一枚玉戒。 白金的指环上,镶嵌一颗如女子指尖大小,鲜红如血滴的宝石,宝石上隐隐有图文。 看着女子手中的玉戒,风云弈惊讶的看着对方,女子淡然一笑道:“这是象征薄族主身份的玉戒,玉戒有个奇特的地方,只有拥有薄氏族主血脉人,才能把它稳稳的带在指上。” 风云弈听完女子的话后,抬起头露出一丝不屑道:“本王记得,薄颜的女儿,只有情儿一人,而你不过是薄家有些体面的下人,身上没半丝薄家的血脉。” 女子的眼眸一暗,马上隐下心中不不悦的道:“所以,这才需要六王爷手中那张王牌,在薄家的秘密中,有一项叫传承的秘术,就是把薄氏最精纯血脉抽取出来,再输入传承者身上,薄倾情就是用这种秘述,制造出来的最完美的妖孽。” 最完美的妖孽,风云弈似是不喜欢听这句话,冷冷的,不解的打断道:“情儿,本来就是薄家的人,何须用这种秘技。” 哼!女子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瞟一眼玉廉,挑眉笑言:“但她的生父不是,薄颜为了让薄倾情拥有最精纯的薄家血脉,抽取纯正的血脉,背地不知谋害了多少薄家人性命。不过事实也证明,薄家精纯的血脉,确实是很强大,不然,薄倾情也不可能以十二不到之龄,掌管薄家。” 听到这里,风云弈终于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冷着声音出声:“你是想要本王爷,把情儿的遗体交给你,让你传承她的血脉,再加上血戒,让你登上薄家族主之位。” “是。” 女子一脸兴奋的道:“只要我当族主,你的身体要恢复如初,完全没有问题。” 闻言,风云弈挑一下眼角,女子年到后,解释道:“薄家的血婴人参,想必你也听说过,只要把一百棵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用秘法炼制成血精,只需要一滴眼泪那么大,就能让人的身体如铜铸一般。所以,只要我能坐上族主之位,让人替王爷炼制血精,只是一桩小事。” 风云弈的眼眸微起,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万一你得到传承后,反悔怎么办,本王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子再取出一个小玉盒,打开后,露面是一截拇指粗,食指长的鲜红,却如玉一样的小圆柱,若不以散着阵阵的血腥味,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极品的血玉。 看着盒中之物,女子笑如桃花开,语气多一丝柔情道:“这就是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六王爷现在服下,就可以让小女成为你的人,这样六王爷总可以放心吧。”说完,脸上眼角边不由含上一抹桃色。 玉廉站在旁边看一眼,轻轻拍手,立即有人进来,把玉颜华的尸体搬走,连上面的被褥也全换上新的,深深的看一眼女子后,转身走出外面。 房间内,只有风云弈和女子,一种暧昧的安静。 血腥骤然靠近,风云弈看着近在眼前的血婴人参,还有在眼前的放大的冷艳面孔,犹豫片刻才道:“好,本王就再赌一把,相信你一次。”低头,把血婴人参咬入口中。 成则是王,败也不过命一条。 风云弈只感到浓浓的血腥味,入口即化一股甘泉,甚至还来不及体会是什么口感,瞬间就流入腹中,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身体内流动,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似乎连身体上的鞭伤也好了许多。 还没有体会过来,女子手中的剑挥动两下,套在风云弈手腕上的铁铐,应声断开。 恢复自由,风云弈看看自己的手腕,目光不由怔住,手腕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面不由露出震惊的表情。 女子看到风云弈面上的震惊,上前两步,刻意的轻轻靠近对方,声音异常温柔魅惑的出声:“这就是血婴人参的作用,王爷现在应该相信,小女没有欺骗你吧。”说完,双手环是风云弈肩膀,主动的送上红唇。 风云弈被红唇的主人,轻轻吸吮的唇角微微一翘,一把抱起女子朝大床上走去,空气中酝酿出一层薄薄的,清雅异常的甜香,可惜已经被两人的欲望淹没。 大床上,玉体交阵,谁都没有注意到。 门外面,玉廉听着里面传出的,男人与女人欲望交汇的声音,眼中弥上一层冰雪色,比天空上,正在不停飘落的雪花更加冰冷,漫天飞舞的白雪,让夜变得更加的深沉,更加的寂静,无数的阴谋,就在这一夜中,慢慢的展开较量。 缠绵落幕,风云弈从里面走出,已经换上一身光鲜的锦袍,后面跟着即便是蒙着面纱,也掩不住一脸春色的,冷艳无边的女子,只是此时她的目光中,多了几许不易察觉的柔情。 玉廉暧昧的看二人一眼,戏谑的道:“恭喜两位,成为未来凤麒国的主人。”抬头看看夜空,总感觉到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面上却淡然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出城再说。” 女子脚步一顿,看看风云弈,眼内有些阴沉,面上却疑惑不解道:“怎么,不是马上找薄倾情的遗体,为何要急着出城?”显然对此安排感到不满。 玉廉抬了抬眼眸,带着几分慵懒道:“你们不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太顺利吗?” 女子眼眸划过一丝疑惑,皱眉道:“玉相的意思是,这是薄情布置下的陷阱,故意让我们把人救走,然后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心驶得万年船,本王相信玉相的话。”风云弈忽然出声,他与薄情多次交手,也相信薄情,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这女子的眼睛,远处不在。 “连你也这样说,那就依你们,我们先出城,改天再找机会入城,不过不能拖太久,血婴人参的作用在六王爷身上,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女子若有所思的出言。 风云弈听完后,眼中微微一紧,与玉廉对视一眼,由女子携着他,飞快的离开原地。 风雪一样,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淹没了昨晚所有的踪迹。 ……本文由首发…… 天花苑中,扫雪、铲雪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十分的有节奏感。 薄情听完曼珠的汇报后,目光看向窗外,道:“他们不会跑远,让人赶紧找,城里,城外,每一寸地儿都不能错过。”说完,抬手拔下发髻上的冰魄玉簪,捏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眼眸中似是蕴含着无边的力量,幽黑莹亮得让人发僳, “是,主子。”曼珠应答。 “记住,动静可大一些。”薄情再次嘱咐。 曼珠轻轻点头,转身,从天花阁的后门,走出。 离开前,暗暗看一眼,在园中正把积雪往路边推的三月,眼中多了一抹恨色。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见只有薄情一人,知道曼珠已经离开,微微的福了一福身,道:“夫人,左相大人说是有要紧的事,请你到书房一趟,箫大人也在其中。” 哦!轻轻应一声,箫雨来了。 薄情随手把冰魄往髻中一插:“替我更衣吧。” 慕昭明的书房在天雪苑的东厢,此时雪初晴,微微有些日光照射在上面,显得格外的亮堂。 这书房薄情也只到过一次,就是上回设计如雪公主的时候,现在再来,想到当时慕昭明震惊的情形,心里不觉有些想笑。 慕绝、慕灭站在书房外面,看到薄情出现,二人也上恭敬的行礼:“见过夫人。夫人请。” 说完,主动掀开挂在门有厚门帘。 走入书房,淡淡一眼,里面的布置一如府中的风格,化简朴为高优雅。两边的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籍,比她天花苑中的藏书,要多五倍不止,果然是书房。 噗哧,忽然有人失声一笑,豪爽不失大气,却又有一自嘲的声音响起:“左相大人,看看,你我两人的魅力加起来,竟不及这书房中死物一样的书抢眼,被人直接无视了。”语气中有一丝酸意。 薄情回神看去,只见箫雨与慕昭明慵懒随意的围炉而坐,炉子上还烧着水,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有浸在热水中的酒壶,不由笑道:“焙茗煮酒,你们可真有雅兴。” 箫雨抬起头,看着站在门边的一身白色的薄情,无意瞥见她云髻上那支冰魄玉簪,眼中微微的一滞,随之浅浅的笑言:“那夫人可有雅兴,同箫某下一盘棋。” 薄情眼波微微流转,暗中打量眼前人一眼,箫雨比慕昭明略长几岁,脸上依旧豪爽的笑容,只是今日却多一种皇族的尊贵,带笑的眼眸中,比往日更多出一股肃穆凌厉,微微一笑:“薄情平日里真是眼拙,竟没瞧出箫大人才是弈中的高手。” 这话是暗中所指,一直猜测值得慕昭明出手的人是谁,没想到会是朝中素有儒雅君子之称的礼部尚书箫雨。 箫雨会意的一笑,先落下一子道:“彼此彼此,不知道夫人意欲何为?” 薄情并不急着落坐,而是抬手解身上的斗蓬,交给身后的帛儿,缓缓的走上前道:“我所想要的,得看箫大人的量有多大,能否容得下薄情心中所想。” 这量,指的是胆量,还有力量。 说完后,从棋匣中取出四枚棋子,与箫雨之前摆下的棋子放在一起,恰好是东域五国的各自占据的位置。 箫雨看着棋盘面上一滞,面色瞬间凝重,薄情并不急着催他决定,浅笑着淡淡出声:“或许你们并不知道,凤麒国的薄家,本就是从华夏帝国的薄家分出来的分支,这样的分支势力,不仅凤麒国有,其他四国一样有,包括你们箫和国。” 箫雨听完后,不由失声道:“什么?” 薄情笑了笑,并没有急着解释,淡淡的道:“吞并五国薄家势力,让东域成为云天大陆上的第三个帝国,族主薄颜早在她还没担任族主之前,就有此设想,并且已经付诸行动,暗中派人潜入各国,收复另外四国中的薄家势力,到了薄倾情的时候,已经把你们箫和国的收服。” 因为箫和国中这股薄家势力,是五国中最弱的,薄情不理会箫雨眼中的震惊,继续淡淡的道:“这两年,我已经收服乌月国的薄家势力,虽然你们的力量不弱,但是若想后顾无忧,就需要一个跟华夏帝薄家一样的势力,皇室与世族相互扶持。箫太子是有抱负之人,不防考虑一番。” 箫雨马上看向慕昭明,慕昭明滑着杯盖道:“本相无所谓,你敢我便出手,你若不敢,待处理完凤麒国的事情后,就随着妞妞周游天下名山秀水。” 说完,把手中的茶杯递给薄情:“温度刚好。” 薄情理所当然的接过,浅浅的抿一口道:“不错,恰到好处。”话中的意思,也只有慕昭明懂,没有他那句无所谓,箫雨怕是没胆量接受建议。 果然,片刻后,箫雨一气饮干杯中的共水,道:“东域这块肥肉,我若不吞下,也会有其他人想吞。”说完看向慕昭明,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道:“但是,要我接受薄家势力的存在,有一个条件,五国合并之后,丞相之位你不能推却。” 慕昭明看着,正在品着他亲手泡的茶的薄情,轻轻道:“无所谓。”听到这句话轻描淡写的话,薄情端茶杯的手,不由微微的一颤。 看到薄情细微的反应,慕昭明的唇角微微翘起,眼中有一种满足的笑意。 ……本文由首发…… 卧龙寺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一道身影轻轻飘落院门前,里面马上传出一道冷魅的声音:“进来。”来人马上推门入内。 门后,风云弈披一件裘衣坐在摇椅中,闭着眼睛道:“你来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来人跪在地上道:“回主子,昨天礼部尚书箫大人来了,并把薄情请到慕昭明的书房中,三人在书房中聊了很长时间才出来。” 风云弈眼皮一下不动的道:“箫雨本就跟慕昭明亲密,并无不妥。” 来人垂着头继续道:“是无不妥,属于下原本也是这样的想。只是昨天,天雪苑内的暗卫,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在箫大人离后,属下让人暗里跟踪,发现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全部换人,他们口音,不太像是我凤麒国中人。” 这番话后,风云弈的眼眸终于掀开一条缝,邪气森然的气息透出,斜一眼来人道:“还好,你总算没有浪费本王的一番苦心,终于探出一点有用的消息。回去吧,以后没有本王的信号,不要随意离开慕府。” 来人马上道:“是,主子。” 待来人离开后,马上从内间走出一人,正是玉廉,只听他道:“六王爷,你是怀疑慕昭明和箫雨,二人是他国的细作,两人正在密谋暗夺凤麒国的江山。” 风云弈面上露出一丝虚弱之色,眼中邪气不退的颜家:“薄情曾亲口告诉我,慕昭明早让杨原灭了雪族,却迟迟不报给父王,你猜他会是何居心,因为慕昭月的事情报复我吗?似乎不至于如此。” 玉廉的眼中不觉出现一抹凝重,沉吟一会后道:“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你的身体必须尽快恢复,只好让她尽快的传承情儿的血脉,替你炼制血精重逆体魄,才能与慕昭明他们一较高下。” 风云弈收到消息后,也觉得坐不住,如不带半丝犹豫道:“这件事我会通知她,只是,现在京城中到处是薄情的线眼,本王想动手,怕不是易事。”这个女人真是有耐力,一直没有放弃搜寻,看来她对传承一事,也不是全然不知情。 似是知道风云弈的顾虑,玉廉不以为然的道:“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忘记了吗?再过三天腊月十八,正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薄情必然是要入宫庆贺,即便她也知道传承的事情,但我们只要在宴会上,安排一些事情缠着她,让她无法分身,我们就能成事无忧了。” 风云弈终于完全睁开眼睛,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眼瞳竟幽黑中泛着红光,闪烁着放荡慵懒的光芒,有说不出的冰冷邪气。玉廉看到后,不由的倒抽气,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闪耀阒危险的光环,仿佛他的每次吐纳都能杀人,这血婴人参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看着他勾魂的一笑,听他用邪气慵懒的声音道:“确实是好机会,如此,我们就三日后行动,杀薄情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宫中的一切就交给玉相处理。” 玉廉淡淡出声应道:“是,本相会安排好宴会上的一切。” 再暗看一眼风云弈,他很怀疑,若有人被他不幸盯上的话,是不是会瞬间就啃得尸骨无存。 想着,不由的毛骨悚然。 周身像被一种阴险的寒冷的气息包裹,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牢牢的捆绑在其中,现在的风云弈,让他切身的感觉到,什么叫毛骨悚然。 元帝十九年十二月十八,德纯皇后千秋,元帝特意命人长乐殿设宴,宴会是空瓣盛大。 薄情早早便随着慕昭明一起入宫,现在正与一干诰命前往栖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拜寿。 自经过上次如雪公主的事情,众人也知道慕昭明在皇帝心中地位,更兼薄情当日凌厉的表现,自然没有人不敢怠慢。 皇后自从傅家没有兵权后,除了偶尔的落井下石后,也不敢太明着为难薄情,受过礼后,只说累了,让众人在自己宫中闲聊,或者到花园内,欣赏着一片凌寒而放的梅花。 栖凤宫中的梅花林中,梅花香如故吸引了不少人,树下一下人影绰绰,除了各府的诰命在,还有几位王妃也在其中,一时间好不热闹。 薄情年龄小,素来不与这些夫人们相熟,若跟那些小姐在一起,又不太合适,只好捧着手炉,独自漫步在梅花树下,这情形中,让她想梅花诗中,最寻常的一句:“凌寒独自开。”确实是独自。 “左相夫人。” 正想着,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薄情不由的旋转,看到一张似曾见过的脸,那女子一身云霏妆花缎强彩百花飞蝶锦衣,下面是漩涡纹棉绣裙,外面披着织锦镶毛的斗蓬,戴着风帽,只露出一张春花含露的小脸。 女子盈盈上前行礼道:“小女陆贞明见过左相夫人。” 薄情在脑海中搜了一下,忽然想起眼前的女子是何人,笑道:“原来是陆小姐,自当然选妃宴一别,有些日子没见到陆小姐,后来听说是指给八皇子,不知何时请本夫人饮了那一杯喜酒。”眼前的女子正是选妃宴当日见过的,工部侍女陆放华之女——陆贞明。 陆贞明听到薄情的话后,眼中不由一片黯然,面上强笑道:“夫人惯爱取笑人。”随之,目光看向别处,人声热闹的地方,淡淡的道:“夫人,怎么独自一人赏梅。” 薄情扬起下巴,吸一下空气中的梅香,浅浅笑道:“我左右为难啊!若跟那些夫人在一起,我的年纪太小,跟他们无话可说。跟那些小姐们在一起,偏偏我已经成亲,坐着尴尬。反正这梅花,自己赏也是赏,与他人一起赏也是赏,左不过是心境不一样。” 陆贞明眼中一阵惊艳,眼前薄情美得空灵,美得炫目,隐着一些妖冶的放纵,却又含蓄清雅,特别是她一番洒脱的话,让心中不由的阵阵灼热,淡淡的一笑,有些苦涩的道:“夫人这般心胸,真是让小女羡慕,若我能仿之一二就好。” 薄情听后淡然的笑了笑,不是没有看到陆贞明眼内的苦涩,却不想多管闲事,故意笑道:“陆小姐可是未来的八王妃,本夫人还有什么值得你嫉妒,只有别人嫉妒你的份。” “是么?” 陆贞明无意识的道,抬起头看着梅林深处。 突然似是看到什么,面色微微的一变,马上对着薄情躬身福了一福道:“左相夫人,小女身体有些不适,不能陪你一起赏梅,失陪!”说完,匆匆朝梅林深处走。 薄情随意的一眼看去,只见一株梅树下,隐约站着一道蓝色的高大身影,本想上前两步一探究竟,但又想着这是别人的私事与自己无关不好多管,转身朝梅林别的方向走,那知她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梅林中一声惨叫响彻事个梅林。 当下猛的一惊,不由自主飞快的朝原路跑去,只见就陆贞明倒在那道蓝色身影站过的地方,那道蓝色的高大身影却不知所踪,薄情不由的僵站在原地,容颜上渐渐蒙上一层霜华。 ------题外话------ 灵琲为调整一下自己的休息时间,所以今天更得有迟。 谢谢 樱桃小馨子打赏188币 2816342279送5朵鲜花 樱桃小馨子送2朵鲜花 hzhx送1朵鲜花 还有所有灵琲投票和评价的孩子们。 第091章 缓兵之计 第091章缓兵之计 瞬间,梅林中的人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围在陆贞明倒下的梅花树下。 薄情看着一群女人明明害怕,却又抵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咬着手绢,捂着胸口,也要站在旁边,等最后的结果。 “这些女人真是八卦。”薄情心里暗道。 “皇后娘娘驾到!” 通报声远远的传来,很快,皇后娘娘仪仗出现在梅林,龙旌凤翣(sha),雉羽夔(kui)头1,销金提炉焚着御用的香,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凤辇由各宫的嫔妃、宫女、内监簇拥着疾步而至。 天晴雪刚止,皇后娘娘因阒今日是她千秋,穿戴比往日更华丽些,整齐端庄的坐在凤辇上,更突显后宫之主的威仪。 薄情本想离开,但见皇后出现不由停下脚步,站在不远的树下处冷眼旁视,淡然漠漠的容颜上,不见任何同情的颜色,生如蝼蚁,不强则灭,陆贞明瞬间即逝,只是说明她不够强大,不值得她同情。 众人纷纷上前两步,不约而同的屈膝行礼。 皇后神态镇定自若,不见丝毫的慌乱,只唤众人起来,开门见山问道:“好好的,究竟陆小姐出了什么事?” 同与众人围观的傅香君见皇后如此问,知道皇后并不完全清楚情况,连忙上前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等正在梅林中赏梅,忽然听到惨叫声,赶过来时,就见陆小姐倒在地上。因臣女等不知发生何事不敢妄动,只好劳宫内的公公回了皇后娘娘,望皇后见谅。” 皇后淡淡看一眼傅香君,点点头温和的笑道:“既是如此,本宫怎会怪罪于你?况且……遇上这样的事,你还能想到通知本宫,已经比别人强多了,傅家的人就该如此。”侧眸,给身边的姑姑一眼色。 那名姑姑会意,上前轻轻探了探鼻息,眼中露出一丝惊慌却不失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陆小姐她……她已经没气了。”众人不由的又一阵慌乱。 三皇子妃正好站皇后身边,用手帕掩着鼻子道:“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偏偏还死在这里,死在这个时候,真是晦气。” 皇后蹙了蹙眉头一声令下,扶着三皇妃的手走下凤辇,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近看,而转头对旁边的太监道:“传太医。”说完又对宫女道:“本宫记得陆小姐是指给了翔儿,让淑妃娘娘也来一趟吧。说的时候,悠着点。” 看到这里,薄情已经兴致恹恹,宫里女人间的斗争,没兴趣,旋转身,看到站在身后的人,眼眸内不由一寒,面上却含笑屈膝行礼,淡然出声:“八王爷,因何故要挡着本夫人的去路?” 过大的眼眸内,眸光微微流转,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人,只见风云翔一身江牙海水五爪坐龙月色锦袍,系着碧玉红鞓(ting)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就皮相而言,确实是个好人物。 风云翔此时也正打量着薄情,他也是这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薄情。 记得初见是选妃宴上,那时她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只觉得对方清雅出尘土,现在再见,着实让他惊艳不已。 婉约风流的身姿,素雅的白色衣裙,几乎把她溶入到这天地间,脸上不施半点脂粉,脸上的颜色却比旁人施脂画眉更动人,已经隐隐诠释着风华绝代的含义。 忽然听到她自称一声“本夫人”,风云翔的眸海内不由暗暗涌动,面上含着一抹冬日暖阳的笑容:“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再见到夫人,本王心中有相见恨晚的遗憾,不知夫人是否与本王同感?”这样的品貌岂时陆家那丫头能与之相比较。 薄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虽然不太理会风云翔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但是偶尔也会听到有关他的传言。传闻翔八王爷好美色,府中美妾无数,再想到方才陆贞明的神情,看来传闻不假,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心中不由厌恶,冷言冷语:“没有。” 风云翔面上的笑容一收,换上狠狠的表情道:“人人都说左相夫人灵慧过人,本王也很想试一试,夫人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随你。” 薄情还是毫无感情的两个字,只要他真有试完后,还能全身而退的这个本事,一切自然随他。 说完轻轻旋转身,朝梅林外面走,陆贞明是如何死的,她已经毫无兴致。 风云翔看着薄情的背景如画,又看看不远处围成堆人群,不由计由心来,开口道:“左相夫人,你当皇后娘娘的栖凤宫是什么地方,杀了人,就想这样若无其事的离开吗?” 音量不是很高,足以让其他人听到,关键是语气中的愤怒,让人觉得他是十二万分的看重已死的陆贞明,所以不顾一切的,得罪这位人人畏如猛虎的左相夫人。 薄情蓦然的回转身,眯起冷若寒幽之潭的眼眸,睨着立在不远处,挂都会一丝阴谋得逞笑容的风云翔。 自问双手也杀人无数,但从来都是人不犯我不犯人,现在却有人平白无故的,把罪栽到她的头上,不禁愤怒从心而起,全然不理会赶过来的人,冷冷出声:“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你所能付出的所有代价。” 皇后首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细细的端倪一番薄情,冷冷的瞥一眼风云翔,眼眸内划过玩味的笑意,镇静的吩咐:“移驾宝月殿,此事既然发在栖凤宫,本宫必须给皇上和受害者一个交待,本宫要亲审此案。” 转身对身边上年纪的宫女道:“玉姑姑,你安排人把陆小姐也移到宝月殿吧。”风云翔与薄情,无论哪一个出事,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风云翔轻浮的一笑,撩袍摆,大步的跟在皇后娘娘的凤辇后面。 薄情却不急,等到众人走远时,悄悄对玉姑姑道:“玉姑姑若有心,不防到梅林中找找,你会有更多的发现。” 玉姑姑面上一滞,马会意道:“谢谢夫人提醒,夫人,请!” ……本文由首发…… 栖凤宫正殿宝月殿,皇后娘娘抬手扶一下髻角上的凤头钗,隐下眼中的一抹得意,有意无意的道:“本宫心中疑惑得紧,似乎左相夫人每次入宫,总是风波、麻烦不断。” 这丫头的八字,一定与皇家相克相冲,不过她的命也真够硬的,几次三番的,都让她全身而退,要吃掉这只小狐狸,还不容易。 薄情扬起唇角,画出一抹空灵闲适的笑意,不以为然的出声:“臣妾不过是应了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俗话,本想一直秉行‘冷眼观物’2的风格,奈何是非从来由不得我,不过皇后娘娘圣明,一定会还臣妾清白,臣妾倒不用担心。” 皇后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杯,审视的目光在薄情与风云翔的脸上扫过,含笑道:“左相夫人的清白与否,在于事实不在于本宫。” 薄情听后会意的一笑,不由暗赞一声这女人的睿智,啃下一个风流成性的风云翔,自然比对付她容易。 风云翔抱拳正要开口说话,皇后却摆摆手制止,道:“不急,还有人未到,人齐了,我们才开始。” 皇后这话一出,薄情不禁在心里暗暗考究一番,面上依旧是静如幽兰,片刻才浅浅笑道:“皇后圣明,确实是还未到齐,只要能证明臣妾清白,臣妾愿意等。” 主位上的人要等,底下其他夫人和小姐,自然也不敢有意见,都静静的等着,目光却总忍不住往那抹白色的身影瞟。 薄情神态冷漠站在一隅,偏偏她的冷漠中又透出一丝怡然,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玉姑姑并一名太医走进来,后两名品级较低的太监,用担架抬起一具尸体进来。 那担架上躺着的,自然是已经断气的陆贞明,只见髻发未乱,身上簪环衣衫整齐,眼睛紧闭,若不是她的面色呈青灰色,还嘴角边一丝血渍,真以为是睡着了而已。 玉姑姑与太医进来,皇后依旧是没有发话,端坐在凤椅中,面上没有丝毫着急的表情。 风云翔虽然耐着性子站在另一边,但禁不住的,暗暗看薄情一眼,只见后者唇角微翘起,似是在讥讽,把众人打量的目光,置若妄。 看到这样的薄情,风云翔心中原本准备一大堆控诉话,又被皇后随意的制止,眼眸内不由一片沉郁。 过了一盏茶功夫后,低低的哭泣声由远而,终于在殿门外面响起,只听太监唱道:“淑妃娘娘到,工部侍郎府陆夫人到。” “宣。” 皇后没有任何表情。 薄情感觉一阵寒气袭入殿内,最到阵步摇流苏向动的声音,只铜陵一名穿宫装,挽高髻,戴着赤金凤,年纪略大嫔妃雍步而来,上前对着皇后算不上恭敬,却不失规矩的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不知皇后因何事召见臣妾。” 同淑妃一起出现地,还有一名着普通贵妇服饰的妇人,看面相与陆贞明有六分相似,想必就是陆夫人,此时跟在淑妃后面,恭恭敬敬的跪在地行着礼,想是初次入宫,垂着对不敢乱看。 看样子,似乎皇后娘娘的人,不止悠着一点、 皇后似乎也发现她的存在,没有马上回答淑妃的问题,而是微微侧头道:“淑妃妹妹,这位夫人不知是哪一府上的女眷,面生得很。” 扶着宫女的手,淑妃从站直身体,漫不经心的斜一眼,声音端庄不失温婉的道:“这是陆夫人,是臣妾那未来媳妇的娘亲,今天入宫给皇后娘娘拜寿,臣妾方才有些私事,便把她召过去,闲聊了几句,所以来晚了,倒让皇后娘娘记挂。” 皇后随之笑道:“原来是陆夫人,请起。” 陆夫人谢了恩,才敢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依旧垂着头。 薄情冷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想必往日也是明争暗斗不断,见过面也不忘相互讽刺,完全忘记此时,大殿上还摆着一具死尸。 “皇后娘娘。”玉姑娘提醒式的唤一句。 “哟,光顾着与淑妃妹妹说话,倒把正事给忘记了。” 皇后说完,脸上马上露出一丝哀伤,用绢子压了压鼻子两侧的粉,婉惜的道:“淑妃妹妹,陆夫人,你们可要节哀啊!”伸手指着地上的担架,拭着眼角道:“陆小姐,她没了。” 淑妃娘娘温婉的脸上一怔,回过神后,声音惊愕无比的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孩子好好的,才入一趟栖凤宫,怎会无缘无故的就没了,是不是她犯什么错,惹皇后娘娘生气……”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流下,连忙不迭的用手中绢帕轻拭眼角,似是极伤心。 话中暗所指,众人又此会不明。 皇后娘娘对此却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道:“淑妃妹妹,请节哀。” “什么?” 陆夫人蓦然到消息,一时失态的叫出声,发现自己失态后,连忙用手捂紧张大嘴巴。 片刻后,才敢朝皇后的手所指的地方看去,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自己刚分开不久的女儿,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死死的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薄情看到陆夫人这样,眼角微微的一挑,不由的多看两眼。 看到陆夫人哭得伤心,淑妃也不禁轻轻低泣,拭了一遍又一遍的眼泪,缓缓跪下道:“皇后娘娘,贞儿是在你宫出的事故,你可得给臣妾一个交待啊!” 皇后马上惊讶道:“淑妃妹妹这是作什么,快起来。” 抬眸对淑妃身后的宫人斥道:“你们这些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没看到主子伤心吗?还快点把淑妃扶起来,赐坐!” 薄情淡然扫一眼淑妃,后者拭着眼泪谢了恩,半坐在旁边的铺着软垫的坐椅上,哽咽着道:“臣妾失仪了,还望皇后娘娘见谅,只是贞儿那孩子怎会……” 皇后淡淡瞟一眼薄情,并不急着出声,薄情也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跟没事人似的。 风云翔耐不住,抢先出言道:“母妃,是左相夫人杀了贞儿,儿臣亲眼看到她自贞儿身边走开。”只是走开的时候,陆贞明还没死。 淑妃原本温婉的眼眸中,厉色一现,转身看着薄情,怒道:“左相夫人,你好大的……”胆子,后面两个字因看到薄情眼中的讥讽,生生卡在喉咙中,甚至有一点心虚。 陆夫人蓦然听到风云翔的话,心中也颇为震惊,面上却没有淑妃的激动,只是静静的跪在担架旁边,遥遥的对皇后叩头:“皇后娘娘,臣妾自知身份卑微,但是恳请皇后娘娘看在臣妾的夫君,为尽忠尽职的份上,给臣妾的女儿一个公道,让她九泉之下能安心。” 这样的谨慎小心,薄情看着陆夫人的眼中,不由的多了一抹欣赏,难怪陆贞明有那样的性情,可惜遇上淑妃和风云翔这对只会狗眼看人低的母子,白白的送了性命。 皇后坐在高位上,不经意看到薄情眼中的欣赏,唇角扯出一丝冰冷笑意,出声问:“陆夫人,听到左相夫人害了你的女儿,你难道一点也不怨恨吗?” 殿内众人突然听到皇后这样一问,不由的一惊,连风云翔和淑妃也是一惊讶,薄情若无其事的一笑。 陆夫人不由抬头看去,尽管面上眼内有些震惊,声音却仍能保持镇静道:“夫君说过,左相夫人从不会无缘无故,对不相干的人出手。而且,皇后娘娘在,她一定为臣妾作主。” 这句话一出,殿内众人看着薄情,心中都有些微漾。 皇后眼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满意,面上却一脸正色的道:“陆夫人放心,本宫自会为陆小姐讨回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 薄情一直微眯的眼眸,缓缓的睁开,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陆放华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回皇后娘娘,陆小姐的死,并非臣妾所为,一如陆大人所说,臣妾从不会无缘无故对不相干的人出手,是有人故意要栽赃陷害臣妾。” 皇后眼中马上露出一丝不分明笑意,淡淡的道:“江太医,你公布一下陆小姐的死因,总不能让大家白白在这里干看着。”说完扫一眼,殿内那些一脸好奇的小姐夫人们。 江太医也上恭敬跪下,道:“回皇后娘娘,陆小姐是被人掐着颈项,窒息而亡,她的一边脸略肿,应该是挨过巴掌,嘴角边的血渍也因此而来,除这些再没有别的伤痕。” 风云翔马上冷哼一声道:“掐着别人的颈项,夺人性命,这不正是左相夫人惯用的手法,左相夫人还有什么好抵赖,还赶紧招认,免得扰了皇后娘娘千秋的好兴致,那就是罪加一等。” 呵呵…… 薄情听完风云翔的话后,不由的轻笑出声,讥讽的道:“八王爷的好意心领了,本夫人若招认,这杀人夺命便是死罪,何惧罪加一等。臣妾只想告诉陆夫人一句话,陆小姐死了未必是坏事,若嫁的郎君不如意,生不如死比下十八层地狱还惨。” 淑妃听到这句话,马上联想自己的风流儿子身上,不由怒声喝出:“左相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回淑妃娘娘,臣妾这话的意思,娘娘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大家的心里也是明白的,何须臣妾再解释一番,这不是故意给娘娘难堪吗?” 殿内的人也不是不问世事的,京城中人人皆知,八王爷风云翔风流成性,府中姬妾成群犹不够,京城中的青楼,何处没的八王爷的影,所以陆小姐若嫁入王府,确实是——生不如死。 但是,八王爷毕竟是皇子,左相夫人这样明着讽刺,就不怕皇后怪罪吗? 淑妃被薄情一番冷嘲热讽,气得猛一下坐起,三步并两步的直薄情面前:“左相夫人,你好大的胆子,当着皇后娘娘与本宫的面,也敢妄议皇室的是非,就此一罪,足以抄了你们慕府。” 虽然见过几次薄情,却从未与她交锋过,想都会一个丫头能有多厉害,不过是仗着慕昭明的势,慕昭明再厉害是臣子,不由的举起手,一巴掌就朝薄情面上抡去。 薄情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赶在淑妃的巴掌挥下前,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淑妃娘娘想要打本夫人,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 原本害怕得闭上的人,迟迟没有到那骇人的一声,没上缓缓的睁开眼睛,当看不清楚眼前的画面时,面上又是一惊,不由的暗地里吐舌头,暗暗佩服薄情大胆。 薄情把淑妃的手一甩,冷冷笑道:“淑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连皇后娘娘都未曾开口否认,您又何必急着给臣妾定罪。况且,皇后娘娘栖凤宫的事情,何时轮到淑妃娘娘多管闲事,也不怕皇后娘娘恼了您。” 风云翔看到自己的生母被甩到一边,不由的怒道:“薄情,本来还想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竟敢这样对待本王的母妃,本王今天绝对不会轻饶你。” 薄情想风云翔那蹬徒子的嘴脸,不由冷冷的道:“本夫人从不需要八王爷的轻饶,因为本夫人根本没有杀害陆小姐。”抬头对皇后,一脸正色道:“皇后娘娘,臣妾对八王爷如此厌恶,是事出有因的。” 皇后娘娘眼角一挑,眼中露出浮出一些愉悦,淡淡出声道:“哦!不知翔儿何处冒犯了左相夫人?” 薄情垂着咬咬唇,似乎口中之言十分难出口,最后才漠漠然的道:“就在皇后在梅林中为陆小姐烦心时,臣妾不喜欢凑热闹,正在离开的时候,八王爷却突然出现,拦着臣妾的去路,对臣妾说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 “左相夫人,住口。”淑妃不等薄情说完,马上出声喝止,心里虽恨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争气,却不想自己儿子的名声一坏再坏。 只是殿中众人那个是省油的灯,这事怕是一出了栖凤宫,转眼就传得满城皆知,传到皇上跟前还不打紧,这若是让慕昭明知道,岂不是死路一条,心里是又恨又担心。 众人突然听到薄情的话,不由的嘶嘶吸气,这八王爷真是色胆包天,竟然连左相夫人的主意也敢打,他也不怕左相拔了他的皮。 薄情却不以为然的道:“请皇后娘娘允许臣妾说完,因为这些话,跟本夫人是否有杀害陆小姐有关。” “准了。” 淑妃本想阻止,无奈皇后已经答应,心里憋着火不能,暗暗恨上薄情。 看到淑妃的神情,薄情垂下眼眸,继续缓缓道:“八王爷还说,再见到臣妾,有种相见恨晚的遗憾,不知臣妾是否也与他同感。” 说到这里,薄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臣妾本欲多事端,只是冷冷的回了‘没有’二字就想离开,没想到八王爷竟因为此事,恼羞成怒,当众冤枉臣妾杀了陆小姐。”说完,眼中流一滴屈辱眼泪。 “大胆。” “大胆。” 皇后与淑妃同时开口,说着同样的话,但两人目的不同,话中的意思也截然不同。 前者是责备风云翔的色胆包天,后才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名声,是非公道早已自在人心,薄情不易察觉的冷冷浅笑。 淑妃一心护着儿子,不等皇后开口,马上逼近薄情问:“你声声说自己是冤枉,你可有证据。” 薄情忽然诡异的一笑道:“臣妾当然有证据,不过……” 话说到一半时,薄情忽然抬头看着皇后,神色清冷的道:“臣妾只想问皇后娘娘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皇后娘娘您是否能兑现。” 皇后看一眼手上镶红蓝二色宝石的护甲,深深的看一眼薄情,颌首道:“此事若真涉及到皇室中人,本宫自会请皇上作主,给左相夫人和陆夫人,还有给死者一个公道。”说,完暗瞟薄情一眼,这丫头最好适可而止。 薄情会意,看着淑妃,浅浅笑道:“证据就在陆小姐身上,不过……臣妾需要淑妃娘娘帮帮忙。”话音刚落,玉手猛然用力掐在淑妃的颈项间。 谁也没料到薄情会突然出手,淑妃是拼命的挣扎,只是众人站在旁边看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风云翔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大声喝道:“薄情,尔敢?” 薄情柳眉一挑,手上力度再加大几分,用行动告诉风云翔,这世上没有也不敢做的事情。 皇后轻轻蹙一下眉:“左相夫人,本宫的栖凤宫不容你放肆。” 薄情轻轻的笑两声,盯着淑妃发紫的脸,道:“皇后不容臣妾放肆,臣妾也要放肆这一回,为的只是证明臣妾的清白。” 看着淑妃差不多快断气的时候,薄情才一点一点的松开,淑妃渐渐缓过气,不由狠狠的道:“薄情,本宫不会放过你,一定会到皇上跟前告你一状。” 薄情看着淑妃憋红的脸,似笑非笑的道:“待到真相大白时,臣妾也很想看看,淑妃娘娘是否还有闲心,跑到皇上跟前告臣妾的御状。” 说完,突然收回玉手,缓缓的抬起头道:“回皇后娘娘,臣妾的证据已经备好,请皇后娘娘下旨让江太医,检视一下淑妃娘娘脖子上的瘀痕,再与陆小姐脖子上的瘀痕一对比,就知道臣妾清白与否。” 皇后听到薄情的话,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解道:“左相夫人,这里面是何说法。” 薄情瞟一眼风云翔,看到后者面色灰暗,淡淡出声道:“回皇后娘娘,人的手,大小不尽相同,所以造成的瘀痕的大小也不同,只要对比两者的大小是否相同,自然可以证明臣妾是清白与否。皇后娘娘若不信,可以问问江太医。” 皇后听完后,目光马上一移,江太医马上道:“回皇后娘娘,确实如此。微臣虽不精仵作之道,却也能辩出陆小姐颈项上的瘀痕,是不是左相夫人所为。” “很好。” 皇后轻轻出声,看着淑妃道:“那就有劳淑妃妹妹。” 淑妃自然不敢违抗皇后的话,只好由贴身的宫女陪着,随江太医一起走入殿。 薄情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风云翔,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风云翔此时的面色已经十分难看,脸上那抹充满暖意的得意笑容,早被满脸的乌云所掩没,眼中全是狠毒。 片刻后,江太医复出来,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颈项上的瘀痕,指痕面积颇小,一看便是女子所为。陆小姐颈项上的指痕较宽,应是男子所为,所以左相夫人不是凶手,皇后明鉴。” 薄情抬起头对皇后道:“皇后娘娘,现在已经证明臣妾是清白的,这接下来的事情,臣妾本不该多方,但是为着陆大人那句话,请允许臣妾再多言一句。” 闻言,陆夫人不由惊讶的抬起头,却没多说一外字。 皇后心里会意,她是要提示凶手是谁,微微颌首:“左相夫人请讲,本宫会好好记住。”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一点即通,薄情含笑出声:“宫中最讲究规矩,皇后娘娘宫犹是如此,什么东西摆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什么人不该出现,这是半点不容错。为何没有看到三皇子给皇后娘娘拜寿。”话题突然一转,差点把人栽倒。 皇后疑惑的看着下面的女子道:“因为宴会未开始,各府的女眷皆在本宫的宫中,这样的场合,他自然要是回避……”说到这里,皇后的话猛然打住,惊讶的看着薄情。 看到皇后忽然顿住的表情,薄情便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所指,整个栖凤宫中皆是女眷,连风云啸都知道要回避,而风云翔却莫名奇妙的出现,这里面的秘密可想而知。 薄情又看一眼玉姑姑,谦和的道:“玉姑姑,藏在梅林中的东西,你可找到了?” 玉姑姑福了福身道:“回左相夫人,奴婢已经找到,只要查一查,就知道凶手是谁。” 薄情听得如此,便不再多言,行了辞退的礼道:“臣妾有事,先行告退。” 瞥一眼风云翔,冷冷一笑,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原本他不出声,此事就不了了之,偏生自为是的找她麻烦,活该! 走出宫门,就见曼珠一脸着急候在外面,一看到她出来,马上着急的道:“主子,您可出来,六王爷他们行动了,我们得快点走。” 薄情听到曼珠的话,心中一震,脑海中忽然想到的,竟是风云翔无故当面杀人,两者一联想起来,马上明白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眼眸内不由一寒。 ------题外话------ 1龙旌凤翣(sha),雉羽夔(kui)头:帝皇的仪仗用物。 2冷眼观物:冷眼旁观 感谢昨天努力给灵琲投票的亲们,继续加油的投,月票是会过期作废的。 第092章 将计就计 第092章将计就计 薄情听到曼珠的话,心中一震,脑海中忽然相到的,竟是风云翔无故当面杀人,两者一联想起来,马上明白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眼眸内不由一寒。舒殢殩獍 忽然,薄情像是想到什么,心里马上好起来,轻轻笑道:“他们在哪里。” 看到薄情生气,曼珠正想安慰几句,不想薄情却忽然好了,一脸摸不着脑道:“是宫里的冰库。”面上露出些许意外道:“宫里的冰库,人来人往的,为什么会一直没人发现?主子,我们现在过去吗?” 宫里的冰库,薄情听到答案后,脑子马上飞转起来,似是在搜索在脑子中很多的东西, 片刻后,薄冰的唇角微微扬起,浅浅笑道:“不急。”转身退回栖凤宫,裙角飞扬,往那一片梅花林走,人少的时候,最好赏花。 回头,看到曼珠还在发愣,抬起手,对曼珠伸出三个手指。 这点小事,何须他们亲自出手,只要想个法儿让风云啸知道,风云弈、风云翔他们是跑不掉的。 经过薄情一段时间的调教,曼珠无论是性子,还是领悟力,都提高不少,马上会意薄情指的什么,转身消失在皇宫的长巷中。 …… 皇宫冰库,天寒地冻的季节,本就是人少行动,再加上前头设宴,多少人恨不得挤进去,冰库虽离御膳房不远,但是因着这天气,除了几个看守的侍卫并太监,几乎是没有人烟可寻。 因前头有宴,现在连仅有人几个侍卫并太监,也聚到一起喝酒聊天,偶说说笑笑,不过男人间的笑话,一众人正喝到欢处,突然有人闷哼一声,率先晕倒在地上。 其他人纷纷惊讶叫的道:“老三,怎么样了?” 接着又是几声酒瓶态碎开的声音,不消片刻,几名侍卫和太监纷纷倒在地上。 这些人悉数倒下后,数道身影随之出现冰库外面,正是风云弈、玉相,和当日那名蒙面的女子,此时她已经不再蒙面,一张冰冷绝艳的面孔,让人欲近不能,欲舍不得。 风云弈并没有多看一眼,而是看着冰库的大门,目光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抹妖邪之色,走到倒成一团的侍卫太监中间,从其中一人的腰上摘下一串钥匙,阴冷出声:“现在前头设宴,这里基本没人,让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在外头看着。” 玉相对跟在后面的人点点头,然后看着女子道:“灵雎,这传承有没有风险,你有几成把握能成功?” 再次面对这名女子,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她的隐忍力,还有她对自己的那份狠,超出他的意料。 想到这里,不由的翘起唇角,便宜了风云弈。 灵雎并不看玉廉,淡淡然道:“这些事,不必你操心,本姑娘自有分寸。”玉廉,她历来没好感,连女儿都舍得出卖的人,自好不到哪里。 玉廉也不介意,脸上挂着狐狸式的笑容道:“你有把握就好。” 厚重的推门声,打断二人的对话在,二人不由正色看着正缓缓移开的玄铁厚门,刺骨的寒气从里面散出,比外面冷上百倍止,门外人即便身怀武功,也有些抵挡不住。 玉廉不由开声道:“寒气逼人,不愧是从百丈冰层下,割下的万年玄冰。”瞬间冷入肌骨。 灵雎傲慢的瞟一眼,冷冷道:“这地方,本姑娘曾经来过,却没有什么发现,现在看来这冰库还真不简单,是内有乾坤。”说完,看了风云弈一眼。 风云弈暗邪的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这冰库的秘密,除了本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没有本王,就算把冰库毁掉,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发现。这算是当年建造这冰库的人的巧妙之处,本王也是无意中得知。”所以薄倾情的遗体藏这里,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闪入玄铁门内,厚重的铁门,再次合上。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栖凤宫的梅林中,薄情站在那棵陆贞明倒的梅树下,忽然想到一首旧诗,不轻轻吟出声:“花开笑春风,却被风吹落。自无坚贞性,便怨风轻薄。赖有护花幡,众芳得所托。恐此亦偶然,莫便矜灼灼。1” 陆贞明这花一样的女子,输在她不够自强自立,终究还是沦为任人玩弄的地步。 虽可叹,却不值得同情。 细细索索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响起,薄情全然不理会,继续欣赏她的梅花,只见来人投在地上的影子,忽然跪下,隐忍的声音随后响起:“妾,谢左相夫人,为小女子讨回公道。” 薄情翘起唇角,声音冷冰雪:“真的讨回道吗?” 陆夫人马上没有了声音,薄情马上明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骗人而已,皇后也不过是虚应一句。 想了想,道:“陆夫人,可知道,你为什么讨不到公道?” 地上的影子在摇头,重重的摇头,薄情看到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告诉陆大人,皇宫各处的门,年代失修,是时候检修检修,这门都不宜太紧。” 陆夫人看着眼前高贵的背影,一时不明白薄情在说什么,连叩三下头道:“妇道人家不识这些,夫人的话,妾定为夫人带到,请夫人放心。” 薄情淡淡笑道:“你去吧,明天就会有消息。” 疑惑的看一眼薄情,陆夫人虽然有疑问,却依旧恭顺的道:“夫人的情,妾不敢忘记,妾告退。” 看着陆夫人走远,薄情才缓缓的转过身,只看陆夫人,并两名太监抬着陆贞明的尸首,往梅林深处的后门走。 梅林后面有道门,不是只有皇宫的人才知道的,薄情唇角浅浅一扬。 风,突然有些异样,夹着一股甜腻的异香,薄情不由的轻蹙眉,只听到身后带着轻挑笑意的声音响起:“左相夫人,你说,若本王把你方才的话,告诉父王,你会是什么下场。” 薄情唇角掉浅浅上扬,风云翔会出现,她一点也不意外,皇室中虽然明争暗斗,面子却依旧是要的。 皇后根本不会严惩他。 再者,死的不过是小小从四品侍郎的女儿,死了便死了,自不会为一条贱命赔上一位皇子。 皇上知道只会责备一顿,对于陆侍郎,不过是多多给赏些赐安慰。 风云翔见薄情不出声,以为她害怕,不由扬起得意的笑容:“凤麒国,是我们风氏的天下,不要说本王杀一个小小的从四品侍郎之女,就是把左相夫人你怎么样,慕昭明也不敢说什么?”目光不由上下打量着薄情,眼中是赤一裸裸的欲望。 薄情听到也不生气,轻蔑的笑道:“是么?” 轻蔑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风云翔方想发作,却听薄情淡淡道:“八王爷,有没有想过,其实本夫人,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风云翔面上一怔,马上笑道:“夫人真当是自己神算,能未卜先知吗?” 此时,不过依着右相的话,先行拖着薄情,等他事成之后,他便是他风云翔的朝臣,眼前的女子,自然也是他的。 薄情的唇角扬得更高,蠢,蠢到无可救药,不以为然的道:“我不是神算,但是我有眼线,这宫里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眼睛,无缘无故当着本夫人的面杀人,总应该有点目的。八王爷,本夫人说得可对?”后者的面色骤然大变。 兀然听到这些,风云翔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震惊的看着薄情,像是不认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后才讪讪的道:“一派胡言,本王能有什么目的。”说完,暖阳般的笑容再次扬起。 薄情淡淡笑道:“是不是本夫人一派胡言,还是八王爷你有不可告人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八王爷,你把事情办砸了。”心中不由的暗暗偷笑,谁对谁使缓兵之计,还不一定。 风云弈他们有缓兵之计,她可以——将计就计。 剑眉一横,风云翔面上虽然还在笑,声音邓紧张的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薄情玉手抬起,拔下冰魄,习惯性的在手中轻轻把玩,不紧不慢的道:“八王爷今儿杀了陆小姐,只需要悄悄的走开即可,本夫人也是不管事的人,皇后没有线索,这一查起来怕没有半天也不会结束,本夫人也不会那么快脱身。偏偏八王爷,自作聪明跑出指证本夫人,让这事不废吹灰之力就解决,本夫人一出宫门就收到信。” 回头看着目光晦暗的,勉强作笑的风云翔,薄情展颜一笑道:“八王爷,本夫人是不是该夸你——色胆包天!” 风云翔脸上笑容渐渐敛起,丝丝狠色爬上来,沉着声音道:“那又如何,夫人如今,还不是被本王缠在这里,脱不得身。” 薄情马上接话道:“本夫人是脱不得,奈何这宫里,想八王爷有事的,不只是本夫人。”说完,弯起红唇,轻蔑的笑了笑,到这份上,还看不出她的意图。 真蠢! 风云翔上前一步,逼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开脸,薄情把冰魄重新插回发髻中,拢一下身上的披风,笑道:“本夫人的意思是,本该是我做的事情,三皇子已经做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夫人是在拖延你的时间,让你不能赶去相助?八王爷,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猜右相会怎么看你?” “你……” 风云翔听到这些话,不由气得青筋突起,风云啸为了帝位,绝不会错过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他心里自然也是明白这点,却又无可奈何,盯着薄情,忽然扬起一丝邪笑:“既然方才左相夫人,夸本王色胆包天,本王若不好好的表现,怕对不起夫人赞誉。”说完,轻轻欺近两步。 薄情看到风云翔这样,就知道他是要鱼死网破,她可没心思跟他玩。 以她身手怎么会让风云翔近身,轻轻一旋身,已经在一丈以外,看着震惊不已的风云翔,手一扬隔空点了他的穴,敛起笑容,冷冷道:“八王爷对陆小姐情深义重,在梅树下上吊殉情。”说完,轻轻点地,骤然消失在梅林中。 风云翔看到这幕,才知道惹上的不是美娇娘,而是女煞星,眼睛不由的瞪大,不等反应过来,系在腰上的汗巾突然一松,回过神时,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 天空上,突然飘起飞雪…… 梅林中,一道身影被悬挂在梅树上…… 陆贞明的死,就如梅林中落了一朵花,抬出去后,皇后的千秋华宴,依旧进行,过了今天,没有人会记住那无辜惨死的女子…… 薄情刚来到御花园,恰一人从里面出来,不由的笑道:“陶公公,有些日子不见,最近过得可好。” 陶公公猛然的抬起头,见是薄情,不由满脸堆笑:“奴才见过左相夫人,谢左相夫人记挂,奴才一切安好。” 目光淡淡的打量一眼陶公公,薄情打趣的道:“陶公公面色红润依旧,本夫人这话问得有些多余。” 陶公公眨了三下眼睛,也笑着答道:“全凭夫人成全。” 薄情会意的一笑,当日算计如雪公主只是其一,真正的目的是除掉元帝那近身的太监,只有这样,陶公公才机会出来,微微颌首道:“举手之劳。陶公公,这是要上哪里?” 陶公公马上恭敬的答道:“奴才奉皇上之命,请皇后娘娘同赴宴会。” 薄情马上会意,今天是皇后的千秋,这点颜面皇上还是给的,随之笑道:“那就不防碍陶公公办差,本夫人先到永宁宫,给太后请安。” “夫人,请!”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皇后的千秋华宴,自午后开始。富丽堂皇的长乐殿,因为皇后的千秋,重新的粉刷过,比之前更加奢华入骨。 再兼殿中,歌姬、舞姬们的轻歌漫舞,琴瑟、鼓乐、丝竹声声美妙无比,让人无不为能踏入这里参中宴会,而自豪无比。 薄情逢宴必坐在慕昭明身边,已经成了宫宴中不变的惯例,只是皇后千秋华诞,各国免不了派出使臣,让她不由的暗暗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原皇室中,还是箫和国派人假扮的。 同时,这些人自然也对坐在男宾席间女子,感到好奇不已,同凤麒国几位皇室公主坐在一起的,燕越国的倩华公主,看了看薄情,皱了皱眉,对坐在身边的九公主小声道:“九公主,本公主有些不明白,为何男宾席间会坐着一名女子?” 九公主随着倩华公主目光,正好落在慕昭明身边的薄情身上,芫然的笑道:“倩华公主指的是左相夫人,其实本公主也不是很清楚,从本公主能参加宫里宴会起,左相夫人就一直是坐在左相大人身边。” 倩华公主看着薄情,目光不禁有些冷,正色道:“自古以来,礼教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是夫妻也应该有所顾忌,你们凤麒国这男女大防也太不注意。”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九公主听到倩华公主这样说,脸上不由一红,旁边的十公主听到了,瞟了瞟九公主,冷冷的道:“这有什么好脸红,本公主倒是听人提起,以前左相夫人是哑巴不能说话,这样安排便于照顾;还有一样因为……” 十公主看着倩华公主,垂下眼眸道:“因为左相夫人闻不得胭脂水粉的味道,所以父王特特下旨,左相夫人可以坐在左相大人身边,这是整个京城皆知的事情,九皇姐两耳不闻窗外事,差点让倩华公主笑话我们凤麒国没有礼仪廉耻。” 九公主的头垂得更低,倩华公主听到十公主一番话暗有所指的话,不由的面上一热,讪讪的道:“本公主只是一时失方,倒连累了九公主,还望两位公主别放在心上。” 偏偏皇后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仨在聊得这么开心,说来大家听听。” 倩华公主马上站起来,笑意盈盈的道:“回皇后娘娘,是倩华一时好奇,男宾席间为何会有女子,九公主和十公主正为倩华解释。倩华想着左相夫人一名女子坐在男宾席间,会不会很孤单,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坐,聊聊天什么的。” 皇后马上掩面笑道:“倩华公主真是细心,左相夫人,你以为如何?” 薄情微微靠在慕昭明的手臂上,慵懒的道:“谢倩华公主的好意,皇后娘娘知道的,臣妾自来懒待动,皇后娘娘就容许我再懒一回吧。”说完,便垂下眼眸,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看到薄情这样不近人情,倩华公主和皇后不由同时皱起眉头,忽然听到慕昭明开声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华诞,怎么没看到三皇子和八王爷?” ------题外话------ 1清代刘师恕《护花》 花开笑春风,却被风吹落。 自无坚贞性,便怨风轻薄。 赖有护花幡,众芳得所托。 恐此亦偶然,莫便矜灼灼。 第093章 传承成功 第093章传承成功 “本公主只是怕夫人寂寞,好意邀请,不想左相夫人……竟对本公主如此无礼。”不知死活。没等别人出声回答慕昭明的问题,倩华公主已经出声,打断的慕昭明的问话,薄情的无礼显然已经惹怒她,众人一听不由屏息住呼吸,面面相觑。 嘶…… 众人一阵抽气声,这倩华公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者不惧,竟主动左相地夫人的不是。目光不由悄悄的往薄情身上移,不知这主,今儿又会做出什么让他们惊心动魄的事情。 好意! 薄情心里冷笑,抬了抬眼,语气慵懒的道:“有礼又如何,无礼又如何?” 看一眼表情怔住的倩华公主,浅浅冷笑:“莫非倩华公主想越俎代庖,欲代我凤麒国的皇后娘娘,教导本夫人礼仪不成,本夫人只怕你承受不起这份辛苦。”一副就瞧不上你的神情,更是火上加油,妩媚的声音又似隐藏着尽不尽的危险。 众人马上露出一副欲笑不笑的表情,但是听出语气中有险后,纷纷噤若寒蝉,偏生倩华公主没注意到这层,见薄情这样说自己,面上只是微红,抬头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倩华并没有左相夫人所说的心思,只是她冲撞您,倩华一时冲动方失言,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众人听后立即摇摇头,这话说得不通,薄情扬出一抹讥讽,看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并不知道拒绝倩华公主的好意,就等于冲撞您,还望皇后娘娘见谅。”殿中众人不由会心的笑起来。 左相夫人刚刚可是征求过皇后娘娘的意见,皇后没有意见,何来的冲撞之说。 这话分明是暗示倩华公主,自持尊贵如皇后,再深点京是她居心不良,欲要代替皇后娘娘的位置。 倩华公主不曾想薄情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窥视后位的罪名按到自己头上,马上解释道:“请皇后娘娘明鉴,倩华一时失言,没有其他的意思。” 皇后瞟一眼手上的护甲,淡淡出声:“倩华公主不必解释,本宫明白,左相夫人向来爱开玩笑,你若真是喜欢跟左相夫人聊天说话,抽时间可以到左相府看看。”说完瞟一眼薄情。 此话一出,众人正想看看倩华公主有没有胆,敢那丫头叫板,真是不知者无惧。 薄情垂下眼帘,皇后那一眼,分明是暗示她邀请倩华公主,她当作不知道,淡然出声道:“昭明哥哥,今天右相大人也没有来,你没有发现吗?”话题一转,马上回到慕昭明之前的问题上。 皇后千秋华宴上,一下少了三个重要的人,众人面上不由的怔了怔。 倩华公主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无视,心里欲要发作,却又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如干脆不出声,皇后忽然出声道:“皇上,右相因为玉老夫人卧病不便入宫,早两日已经提前给臣妾拜过寿,啸儿说冰库那边出了点事,他得亲自处理会晚些到,只是……” 面上露出上一丝为难道:“臣妾在栖凤宫见过翔儿后,也不知道他上哪?”转身看向淑妃:“淑妃妹妹,自栖凤宫后,你可有再见过翔儿?” 淑妃也满心的疑惑,面上却笑道:“臣妾也不知道,想是出了那事,心中有愧不好见人。”心里暗暗埋怨,皇后是巴不得挑翔儿的错,因陆家那丫头的事情,已经让皇上生好大的气,现在又不见人影,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实在让人操心。 虽然少了人,长乐殿中,宴会继续,忽然一名禁卫军统领走入殿内,面色凝重的跪在地:“启禀皇上,三皇子在冰库一带发现刺客踪影,正领着人全力搜捕。” 殿中,众人马上大吃一惊,面上都惊惧的颜色,那禁卫统领看到后,马上道:“请皇上放心,三皇子已经让微臣在长乐殿外面加派侍卫,要微臣以性命担保,一定保护皇上安全,不然提着人头见他。”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惊惧的心才渐渐放耳,马上有几位大臣出面,夸赞风云啸办事老到大成,元帝听到着自十分的高兴,只是气得淑妃坐在一旁生闷气,暗暗埋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不给自己长脸。 正瞧急的等着结果,忽然殿外通传太监,急急的奔进来道:“皇上不好,出事了。” 皇后一听马上急了,不等元帝出声,就着急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三皇子追捕刺客中,出了事故。” 太监马上叩头道:“不是,是八王爷,八王爷他……他出事了。” 什么?举殿皆惊,淑妃两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身边的宫女连忙扶好,早上太医赶上前医治。 满殿中只有薄情早知道,风云翔已经到阎罗殿报到,唇角不由的翘起,慕昭明看到后,不由轻声道:“就那样处置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的女人,风云翔也敢宵想,即便她不动手,他也会亲自出手。 薄情笑了笑,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轻声道:“这样最干净,不会有麻烦。”若换种死法,皇上恐怕会深查此事,免不了一番麻烦,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在宫里耗。 慕昭明听后也不多说话,唇角只是微微的翘起,把薄情爱吃的东西,体贴的挟到她面前的小厝内,瞟了瞟坐在席间的翰林大学士薛耿,眸内是一阵风云暗涌,惊涛骇浪。后者是感觉到什么,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元帝一脸震惊的坐在龙椅,眼角看了看皇后,似有所想,皇后似乎也察觉到元帝的目光,面上略略一沉:“把话说清楚点,究竟是怎么回事?”风云翔出事了,绝对与啸儿无关。 太监马上颤着声音道:“内庭侍卫在搜捕刺客时,在栖凤宫的梅林中,发现八王爷的尸体被吊在梅树上。侍卫救下来时,已经浑身冰冷,没有了气息。只是……” “什么,死了?”淑妃刚缓过气,听到此言,再度晕过去。 “只是什么?” 皇后马上戾声喝道,薄情不由的冷笑,自己的儿子在搜寻刺客,竟发现的淑妃儿子死自己的宫中,别人会怎么想她不想理会,最关键是皇上会怎么看待此事,难怪皇后会着急。 太监不敢隐瞒:“回皇后娘娘,内庭侍卫说,八王爷死时面带微笑,不像是被人某害像自尽。” 自尽,还是在梅林中,对此事,众人马上心照不宣。 皇后娘娘高悬着的一颗心,也不由的渐渐放下,目光却不经意的扫过薄情,心里不由暗暗猜测会不会是这丫头所为,若是这丫头也太可怕了,皇宫大内也敢动手杀人,一时又落慕昭明身上,夫妻二人的嫌疑都很大啊! 想到这里,不由的担心冰库那这的风云啸,却又看到一名侍卫小跑着入殿:“启禀皇上,三皇子已经把全部的刺客拿下,请太后、皇上、皇后,与各宫的娘娘放心。” 侍卫的一番话,让众人悬着的心,终于归位,只是风云翔的死,让宴会蒙上阴影,匆匆的结束。 ……本文由首发…… 风云啸带着禁卫军守在冰库外面,与玉廉留下的人一番激战后,终于把这些全部斩杀,目光落在冰库的玄铁门后面,有人带消息给他,赶到冰库会有意外的收获。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终于还是来了,没想到竟然发现守门的侍卫太监全倒在地上。 正想命人冲入冰库时,竟然有数量不少的黑衣人阻止,更深信冰库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给侍卫一个眼色,立即有数人上前推动玄铁大门,不想大门似是被什么卡住,竟然推不动。 风云啸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想做什么,但是冰库的大门里面不能落锁,他却是清楚的,马上命令侍卫道:“给本宫用力的推,本宫看他们能撑到几时。”越是这样,越是觉得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近个半时辰后,玄铁门终于被推,却见无数的冰块散落地上,里面却空无一人,再往深处走,却见一漆黑不见底的地道,地面上一凌乱的脚印,马上回头道:“通知皇上,说冰库中有发现。”说完,一挥手,命人拿起火把跟着脚印,小心翼翼的探入地道。 黑暗的地道中,风云弈与灵雎走在前面,玉廉压后,中间几名暗卫,抬着一具玉棺,借着玉棺上的明珠发出的光芒,一行人走在黑暗,不知长短的地道中,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没有走到心头。 风云弈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玉棺,心里有些急躁,面色却异常的冰冷,怎么也想不明白,风云啸是如何发现他们的行踪,幸好在匆忙中无意的撞开这条暗道。虽然还没有走到尽头,但是地道中空气并没有发霉的味道,说明前面一定出口。 灵雎看看两边的道,不解的道:“皇宫的冰库内,怎会有那样的密室,还有这样的通道。” 想想那样藏玉棺的密室,竟然藏在地板上近一丈厚的冰层下面,难怪风云弈会说,即便毁了冰库也不会发现。 风云弈皱皱眉,淡淡的道:“本王是年幼时,无意中发现的。” 那是他母妃还在世的时候,他无意中打伤了三皇子,被皇后罚关入冰库中一天,为了不被冻死,便搬着冰库内的东西暖身,无意中发现冰层下面的异样,用东西撬开冰层后,发现了那个机关,还有密室。 玉廉眼内闪过一抹精光,轻笑道:“这皇宫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年,应该是某个朝代留下的东西,用以预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被六王爷无意发现,真是天助我们也。” 灵雎有些不太同意,语气有些顾虑的道:“皇宫是薄家当年所建,没准是他们暗中留下的密道,这条暗道不知道薄情是否也知道。”记得上一次,她就是从地道中出现在玉颜华的房间。 只是这些秘密,灵雎并不打算告诉风云弈他们,因为在她得传承后,首先杀掉的就是眼前二人,一个愚蠢,一个阴险,能配得上她灵雎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玉廉不以为意的道:“只怕时间太久,早已经被人遗忘,看看这地上的灰,还有这些蜘蛛网,就知道这条通道已经很久没使用。”另外两人看了看,果然,地上的粉尘都已经能淹没脚掌,显然没有几百年的岁月,是不可能积下这么厚的尘。 继续走了近一个时辰后,暗道中的空气明显干爽起来,而且明显气温在下降,一行人悬着的心安下来,再往前走出将半个时辰后,眼前终于出现一条上行的石阶,空气比较之前更冷,众人的心不由一阵兴奋。 风云弈第一个走上石阶,试探性的用剑柄拔开洞口上的枯枝杂草,竟有雪花飘落,方知道外面下雪,但内心也是不由一阵兴奋,手中的剑挥舞几下,终于把堵在洞口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一行人很快就出现在某处院落中。 灵雎看看四周的环境,马上惊叹道“这里是……薄家废园,没有族主之命,谁也不得入内,原来这里隐藏的是这个秘密。” 薄家,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十分清楚,这个院子在薄家出事后,她曾来过,可惜当时并没有发现暗道,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风云弈和玉廉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灵雎在薄家生活了十几年,应该不会有错的,真的很难以想像,真的有这样一条秘道,从皇宫直通到薄家,那得废多少时间啊! 待看到玉棺抬出后,风云弈回头看看地道入口:“封了。” 众人知他是担心风云啸赶来,马上取出一几个火雷,玉廉看到了马上制止道:“火雷一响,必然惊动四方,还是不用的好。”说完后,看看灵雎,她在这里十几年,肯定是有办法的。 灵雎却不以为然的道:“怕什么,薄家那么大,他们能赶来难道我们不会藏起来。况且,传承,必须在薄家大院的密室进行,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率先离开废园。 薄家大院的面积,丝毫不输给皇宫,里面亭台楼阁,即便已经废弃了四五年,现在被半埋在冰雪中,当年依旧的磅礴气势,风景如画依旧可见。 风云弈暗暗的感慨,不愧是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名门望族,这么大的手笔,这么恢宏的气势非常人能及,连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天下羡慕的皇宫内苑,相比较之下,怕也要逊色几分。心里慢慢思忖,若他能早点踏入薄家的大门,或许当年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不由的看看同样震惊的玉廉,或许他跟他一样的后悔。 灵雎领着众人,踏过数重小桥,曲廊、院落、回廊后,最后在一处地势较高的院落停下,回头看着众人,淡淡出声:“我们到了。” 风云弈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牌匾,只有“圣境”二字,不禁念出声,灵雎听后,声音带着些不屑道:“这里就是薄家世代族主居住的地方,只有在里面密室中,才能进行血脉传承。” 踏入圣境阁的大门,里面的宽敞的空间,堪比早朝用的金銮大殿,灵雎命人小心翼翼的把玉棺抬入内,借着玉棺的光芒,让随行的人,把圣境阁内所有的门窗上的帘子放下,示意他们出去后,轻轻按了一下房间内的某处机会,整座圣境阁亮如白昼。 巨大的玉棺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碧沉沉的颜色,像是用一整块的巨玉精雕而成,灵雎深深吸气,对见云弈道:“六王爷,麻烦你把玉棺打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风云弈走到玉棺前,闭着眼睛深深吸气,举起双臂用力一推,棺盖响着沉重的声音,缓缓的滑开,里面没有丝毫的异味,露出里面雾气缭绕中,闭目静躺的女子似是在熟睡一般,但她确实已死,一身大红的红衣裙衬着雪白的肌肤,那么安静的躺着,容颜依旧如画。 再次面对那女子,即便已经是一具尸体,站在她面前,风云弈依旧有一种无法抵制的灼热,在衣襟上擦了擦微微颤抖的大手,轻轻触碰棺中女子的脸庞,没有人知道他以前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露出一丝对她容颜的倾慕之色。 指腹中的感觉,不像是抚摩一具女尸,而是沉睡中的爱人,风云弈心中有一瞬间的陶醉,却被灵雎冰冷无情的声音打断:“让开,我要抽取她身上的血脉。” 玉廉瞟一眼玉棺内的女子,眼中闪过一异样,不解的道:“情儿已经死去四五年,全身僵硬,血液早已经凝固,如何抽取她身上的血脉。” 灵雎冷笑一声,伸手抚着薄倾情的脸,如同寒水一般,冷到彻骨,讥讽的道:“你以为薄倾情还是正常吗?她从娘胎开始,就用血婴人参养着,出世后每日的饮食中皆有血婴人参,就连天下敢想不敢的血精,她也不知道服用了多少,她早已经不是人,是妖孽。” 看到二人发愣,灵雎继续冷笑道:“薄颜的那样的尸体,就焚烧了七天七夜,薄倾情的身体若焚烧,怕还不指这些日子。舍弃薄颜的尸体,一是为她手中的族戒,因为若不焚掉,玉戒不会脱落;二就是为了今天,薄家是我灵雎的。”旁边两人看到这样的灵雎,暗暗相视一眼,眼眸中同时一暗。 玉廉面上挤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灵雎姑娘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灵雎翘起唇角,眼眸内幽暗无筹,冷冷的道:“若抽取旁身的血脉,可能要费些手脚,但从薄倾情身上,就容易多了。你们把她搬到中间的地毯上,下面的地热能保持我的体温。” 风云弈没有任何的犹豫,伸手把薄倾情从玉棺内出,怀中的娇躯柔软如旧,只少了那一日的温度,那种噬骨的冷骨,正从抱她的手臂上,缓缓的漫延开,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灵雎与薄倾情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以往薄颜抽取血脉,都要经过层层步骤。但是她现在不同,薄倾情身上的血脉已经十分的精纯,根本不需要那些步骤,直接换血即可。 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灵雎在薄倾情的双掌中,划出一个十字的小口,然后同样在自己双手中,划上两个同样的十字小口,四掌轻轻的贴在一起,左掌推出,右掌轻轻吸取,血脉中的刺骨冰冷,一丝丝的渗入到自己的经脉内。 风云弈却趁着这时间,开始细细打量圣境阁内的布置,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圆柱,连垂着帐幔都是白色的,犹如神圣的殿堂一般,即便过了那么多年,没有任何人打扫,这里依旧是不染纤尘,让他觉得奇怪,又些不安感升起。 玉廉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灵雎,感到不点异常,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看到风云弈眼中的忐忑道:“六王爷,你在担心什么?” 风云弈回过头,看向玉廉道:“本王只是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先是风云啸无缘无故的发现我们的行踪,然后暗卫又无意中撞开这条通道,还有这里……”抬手指着阁内,一脸不安的道:“这哪里像是荒废了四五年的地方,倒像是日日有人打扫。” 呵呵,玉廉轻笑两声,不以为然的道:“那暗道被我们发现,只是天意。至于这里就更不必在意,灵雎若早有此心,自然会命人,暗中时常打扫收拾,这也没有什么奇怪。至于风云啸,估计是风云翔没有把事情办好,反倒让风云啸起疑心,不足为奇。”或许是薄情那丫头,暗中通知风云啸也不定。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玉廉并没有太在意。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灵雎似乎到紧要关头,额头上全是身汗水,但是浑身却散发着,与她之前不同气息,之前的她清冷入骨,而现……则是一种妖冶入骨的感觉,就连眉宇间都是妩媚的慑人之色。 啊…… 过了半个时辰后,灵雎口中终于发出一声噬魂入骨的轻吟,眼眸缓缓睁开,眸海内冰冷却不失妩媚。 这种慵懒妩媚的神态,这种勾魂的眼神,眼前的二人太过熟悉,这是二人从薄颜和薄倾情身上,常常能看到的风情,知道灵雎是成功了,不由的一喜。 两声还没有出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把喜悦的声音:“本夫人来迟了,竟让你们抢先一步得到传承。”这慵懒入骨的,分明是薄情的声音,里面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题外话------ 抱歉,灵琲这两天在用药调整睡眠时间,所以更新会有晚,明天估计也会是在这个时间更新。 无论什么时间,一天一更,是不会断的。 第094章 离我远点 第094章离我远点 闭合的大门如被施了魔法,缓缓的,没有任何声息的由外向里推开,整座圣境阁,灯火通明,薄情就一身白衣胜雪的站在门庭上,长发随风而舞,唇边含着清浅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狐性的慵懒狡黠。 看到外在一片通明,风云弈不由的怒道:“薄情,你疯了,这样会把所有都引过来,你究竟想干什么?”没由来的生气,这女子存心要让所有人不好过。 懒得理会风云弈的怒火,薄情看着已经清醒,却面色苍白的灵雎,淡淡笑道:“传承的感觉不错,现在是不是觉得经脉暴涨得发痛,你的身体像驱逐外来者一样,驱逐你刚引进体内的血脉,两者相互抵抗的力量,让你全身不能动弹。” 灵雎不可抵制的,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虚弱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一句肯定的话,让风云弈和玉廉都震惊不已。 “还能说话,不错。”薄情丝毫不吝啬她的赞赏,继续道:“我猜你一定是无意中看到了传承,由于匆忙,只看了一半,所以才会不知死活的接受传承,找死。” 薄情答非所问,看着灵雎苍白的面孔,柔媚的道:“想获得传承,除了是先天的薄家血脉,最重要的一点,接受传承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生不如死。”从她看到完整的传承,知道灵雎的目的后,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薄情的一字一言,听得在场的三人汗浸浸,一直以为他们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或者一直被眼前的女子,牵着鼻子走。 风云弈不由的道:“是你让人通知三皇子,我们在冰库。” 薄情翘起唇角,轻轻一笑:“其实是八王爷,提醒本夫人,你们今天要行动,本夫人只是让人给三皇子一点暗示而已。” “风云翔那蠢货。”玉廉狠狠的咒骂? “他不仅是蠢,还色胆包天,竟敢打本夫人的主意,所以我让他为陆小姐殉情,吊死在梅林中。”薄情不屑的道,正如慕昭明所说,让风云翔就那这样的死掉,太便宜他。 玉廉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震惊,嘴角不由自主抽搐,从薄情语气中听出,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文。 风云弈邪魅的双眼中,迸出嗞嗞的怒火,风云翔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兄弟,所以才暗中让他帮忙,在宴会上施计,拖住薄情,没想到……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为八皇弟报仇。” 薄情瞟一眼风云弈,冷冷笑道:“凭你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想寻死……是应该的。” 找她报仇,无疑于自寻死路,玩味的道:“你以为像血婴人参那样的宝贝,是什么人都能吃吗?”若没有焚月功的炼化,只会变成嗜血的妖怪。 薄家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一千五百多年不倒,凭不是运气,而是血的付出。 培植血婴人参,其中付出了他们多少代价,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劳动成果,此是一般人承受得起。 风云弈背心不由一凉,虚弱无力的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这里的?”自问一直做得很好,忽然又发现,他似乎是忽略了很多的问题。 薄情淡淡出声道:“那名发现暗道的暗卫,是我的人,是本夫人有心要成全你们。” 从曼珠告诉她,风云弈出现在冰库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出现了整个京城的地图,不过,不是地面上的地图,而是隐藏地下的暗道图。 灵雎想要传承,就成全她,因为即便是自己,当初接受完传承后,也有四五天的时间,是全身疼痛无力,若是换成本身没有一丝薄家血脉的灵雎,那么……现在正是拿下她的最好时间。 哈哈…… 风云弈不由的放声大笑,原来他一直像拉线的木偶一样,被眼前这个女子操控在手中,活生生的笑话。 缓缓的抽出剑,森然盯着薄情道:“那就让你试试,本王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厉害。”服食了一段时间的血婴人参,他的武功已经渐渐恢复,只差那方面而已,所以,杀死一个薄情……足够! 玉廉也不含糊的抽出剑,走到这一步,落入薄情手中死,落入三皇子手中一样是死,不如先把薄情拿下,用她威胁来慕昭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薄情看到二人抽出剑,除了眼中有不屑和讥讽,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表情,淡淡的出声:“来人,把灵雎、玉廉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风云弈,还不配她出手。 风云弈听后不由的心里发凉,其他人,其他人就只有他风云弈一人,这个女人真是恨他入骨。 现在他倒有几分相信,她就是薄倾情,世上这样恨他的,恨到入骨,恨不得他死的人,只有薄倾情。 数名黑衣人从薄情身后冲入内,分别冲向风云弈,玉廉、灵雎,灵雎全无反抗之力,已经是手到的擒来,房间内只剩下负隅顽抗的风云弈和玉廉,薄情站在门外冷视,看着已经受伤的流血的风云弈,冷冷道:“别让他死在里面,弄脏了薄家的地方。” 薄家的暗卫,不知要比皇家的强多少倍,风云弈本就越战越心凉,蓦然听到薄情这句话,不由的怒火中烧,体内的血马上沸腾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剑一下挑翻围在他身边的暗卫。 薄情的眼眸一暗,毕竟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发起狠劲来,真有历敌千军的气魄。 正想出手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为这起人,弄脏自己的手。”话音刚落下,已经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你怎么来了?”薄情惊讶的道。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热闹。”慕昭明淡淡出声,仿佛真的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热闹,其实有些担心,有些不习惯床上没有她的身影和味道。 薄情嘴角抽了抽,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与风云弈缠在一起,只是战成平手,眉头轻蹙,淡淡的道:“风云弈服食了大量的血婴人参,身体已经发现异变,现在突然暴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速战速决。”再拖下去真的要惊动风云啸他们。 刚要动手,慕昭明却把她拉到身后,那把习惯性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还是让我来吧。”知道她不屑对风云弈出手,所以不会让她勉强,而且,他也不喜欢她与别的人有触碰,尤其是男人。 薄情扬起角,轻轻一笑,道:“大男人。” 慕昭明笑了笑,抬手捏捏她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要当小女人。”说完,飞快掠向前。 薄情不由翘起唇角,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随意而为之,还好,跟别的人男人不一样,不会拘着自己。 再看去时,慕绝、慕灭已经和玉廉在一起,转身看向慕昭明,薄情眼中不由露出一震惊,知道他武功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风云弈在他手上,全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式半招之间,便将他生生制住,封了穴位,抛出大门外面,马上有暗卫拖走。 薄情取出帕子,递给已经走到身边的慕昭明,示意他擦一下手,她可不喜欢他用碰过风云弈的手,来抱她或者捏她的脸。 慕昭明却把双手伸到她面前:“你帮我。”大有一副,她不帮,他便不擦的趋势。 “矫情。”薄情无奈,只好拿起帕子,替他细细擦过一遍手。 擦完后,薄情刚到帕子一扔,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耳边响着慕昭明暧昧的声音:“天寒地冻,还是躺在被窝里面暖和。”薄 情的嘴角又不由抽了抽。 ……本文由首发…… 回到天花苑,慕昭明一眼看到摆在天花阁前的玉棺,还有被吊在园中架子上的灵雎、玉廉,二话没说,就抱着薄情朝外面走。 薄情淡淡出声道:“让我看一眼吧。”声音有些哽咽。 慕昭明正视薄情的略显苍白的面孔,看到她眼内明显划过的一抹痛,眼眸内同样划过一丝无奈,把她放下来,轻轻叹息道:“死者已逝,不要太伤心,别让她去得不安心。” 虽然不知道,玉棺内的是什么人,但是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必然是对她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 薄情看一眼,早就候在苑中的曼珠,淡淡的道:“打开,我需要用到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需要不停的强大,所以灵雎不能传承的,就由她来传承。 棺盖缓缓的滑开,再次露出薄倾情倾城倾国之姿,当她的容颜露出外面的一瞬间,慕昭明眼内都不由一阵震惊和惊艳,语气十分惊讶的道:“这是薄倾情的遗体。”说完,十分震惊的看着薄情,眼内十分的不解。 薄情回过头,同样的惊讶的道:“你见过……她。”我字,她及时的改掉,不解的看着慕昭明,若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对。 慕昭明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我见的是族主薄颜,他们长得很象,可惜都是红颜早逝。” 看到薄情眼眸内的一抹疑惑之色,淡淡的解释道:“娘亲当初到凤麒找的药材,便是薄族主所赠,我也是在那时候见过她一次,跟玉棺内的女子,长得八分相似。” 薄情看着躺在玉棺中的自己,再熟翻不过的容颜,可惜已经像被埋在雪下面的彼岸花一样,已经死亡枯萎,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尸体,手指抚过如沉睡容颜,只有无边的冰冷,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抬起头,看着吊在架子上灵雎,冷颜一笑道:“灵雎,好好的看着我,是如何接受你梦寐以求的传承,你方才所使用的换血法,不过是一些些皮毛而已。”不仅出现排斥,还不能一次性的全部传承。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焚月炼化,转过身看着慕昭明,毫无顾忌的道:“昭明哥哥,你替我护法好吗?”没由来的信任。 慕昭明深深的看薄情一眼,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唇,一番展转缠绵:“我会护你一生一世,只要你回过头,我就一定在你身后。”心,从第一次为她跳动的时候,他就已经沦陷。 薄情没有多言,相信他只在此时,因为一生一世太长,缓缓走到玉棺前,让曼珠把前世的自己扶起,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双掌轻轻抵在她的双掌上,焚月功法在体内悄悄运转,借助前世修得的功力,她的焚月功法将会再进一层。 白雪掩没了的天花苑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道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身上,天上的风雪再大,也不能停落在他们身上,因为鹅毛似的雪花,还没有靠近他们,就被天空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卷到一边。 慕昭明负手立在旁边,目光只落在白色的身影上,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她终于肯相信他,那怕她对他的信任仅在此一刻,他也已经很满足,起码她开始相信自己。 茫茫夜空中,雪花卷成的旋涡越来越大,似乎整个京城天空的雪,全都被卷到天花苑。 薄情本就苍白透明的面孔上,出现一抹诡异的妖冶桃色,几乎与她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随之这抹妖冶又被强行隐凝到眉宇间。 血婴人参残留在薄倾情血脉中的药力,薄情用焚月一点一点的炼化,因为焚月已经练到第九重,所以血婴人参的带来的异样变化,没有像前世那样明显的展现在身上。 约过了一个时辰候,薄倾情的身体,忽然如粉末尘埃般散开,与天空上的雪花旋转在一起,只留下地面上一袭红衣,证明她曾经过存在过。 薄情在此时,也缓缓的睁开眼睛,过大的眼眸中,一片幽黑清冽,缓缓的看向慕昭明,声音说颤抖的唤道:“昭明哥哥……” 慕昭明不等薄情把话说完,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抱起她虚弱的身体,脚下一轻轻点,就朝天雪苑飞去,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这里,继续保持原样。”意思,就是要等薄情恢复后才处置。 天雪阁的寝卧内,慕昭明拥着已经昏迷的薄情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这样一躺就是四天,其间皇上已经命人催过数次,甚至是风云啸亲自上门都被人拦在大门外面,原因是左相大人得了风寒,不便上朝。 皇上为此急得都快要发疯,甚至出言说要罢他的左相之位,箫雨也为慕昭明此番举动,秘得心里直骂薄情是红颜祸水,若不是慕绝、慕灭、曼珠、帛儿在天雪苑外面,死死的拦着,他早就冲入天雪阁内。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薄情躺在慕昭明的怀中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口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缓缓的睁眼睛,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冽、幽黑,只是那抹浓墨般的黑色,似是蕴含着某种力量,让人不敢轻易正视。 唇上被轻轻一咬,有些微的痛,慕昭明的声音贴着耳边,淡淡响起:“妞妞,醒了。饿不饿,我让人给准备些血燕粥。”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恢复原位。语气却淡然得,如每天清晨醒来一样。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略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道:“让人多备一碗,你也应该饿了。”四五天的时间,片刻不离的守护,虽然在沉睡中,但是依然能感觉到。 两人清清爽爽的沐浴、梳洗过后,面对面的坐在榻上的小几前,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又清淡的吃食,两人虽然饿了不短的时间,但是吃东西时,依旧保持着优雅,不急不慢,而且也不会贪多,七分饱即可。 虽然四五天的时间,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慕昭明却不急着马上处理,而是抱着薄情,继续好好的休息调整。 薄情打量一眼房间,她是直到方才用膳时,才知道自己是处身中天雪阁中,倚在慕昭明怀中,轻轻道:“从前有个孩子,她一出生就拥着至尊至贵的身份,注定是家族的继承者,但是她也付出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在来过却玩耍的时候,从满周岁开始认字,那孩子很聪明,两岁已经熟读诗文,三岁知晓史传,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练武,天下人都在羡慕她,嫉妒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其实她很苦,很寂寞。” 说到这里,薄情顿了顿,声音有些缥缈道:“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突然失踪,她不得一边寻找,一边拼命保护母亲努力的得来的成果,从不让自己有半分的松驰地,直到有一天,一名白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是女儿家,不用太坚强,累了就休息,我会让你靠,痛了就哭,我会给你擦眼泪。” 薄情面上露出一抹自嘲:“不为爱,只为这一句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她,原意给那男子想要的一切。其实她早就知道皇帝要灭掉世族,早早的布置好一切,只要过了洞房花烛夜,这凤麒国的江山,就是他的,可惜……薄倾情一生从没有出过错,唯一的错,就是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忽然,抬起头,看着同样在看着她的慕昭明,薄情继续道:“你知道那些人怎么算计她吗?夫君暗中选择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洞房花烛夜,最亲密的侍女背叛她,父亲出卖她,夫君鞭打她,逼她交出薄家的藏宝库,姐姐竟然叫了几个流氓瘪三,意图侮辱她,逼得她不得不在咬舌自尽。” 薄情忽然定定的看着慕昭明,不知道他的承受力有多强,似笑非笑的道:“你相信,世上有灵魂吗?” 慕昭明的剑眉轻轻的挑了挑,耸耸肩道:“不相信。”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薄情却打定注意,非要让他知道不可,淡然出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是当朝左相为冲喜娶的妻子,可惜这具重新得来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两年的时间内,只能静静的,毫无反抗的接受药人般的医治,无奈的听着族人被斩杀的消息。那一刻,她最恨的是自己。” 薄情没看慕昭明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收紧,怆然的道:“是她的错失,连累薄家被灭族,所以,她必须灭掉风氏一族,来赎她的曾经的罪过。之后,她只想为自己活着,因为上一世,她活得太累太过没有自我。”眼泪缓缓的滑落,一双唇轻轻的吻掉。 慕昭明是很震惊,但是心痛多于震惊,双臂抱紧怀中人儿,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温柔似水的道:“那些是薄倾情的过去,你跟她不一样,你有我,我会让你活得恣意轻狂,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回头看看,我一定站在你的身后。” 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薄情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睛莹亮的眨了眨,主动的偎入他的胸膛,安然的闭上眼睛,却在下秒,双唇被别一双唇用力的吸吮,展转,摩擦在一起。 ……本文由首发…… 正厅,箫雨几乎是从外面冲进来的,指着慕昭明劈头盖脸的道:“慕昭明,你今天若是再不见人,我就要带兵冲进来,先……”看到慕昭明的眉毛轻轻一挑,不由马上打住。 瞟一眼坐在旁边,一下一下的,轻轻滑着杯盖,脸色坦然的薄情,悻悻的道:“你倒坦然,他生病,你这当家的主母也连着病了不成,让人来了这么多回,连见也不见。”语气到后面,有几分委屈。 薄情毫不掩藏的道:“本夫人不想见。”见了又不能好,见来有何用,况且她真的不能见。 慕昭明看了看箫雨,有些不耐烦的道:“箫大人,你今天到府上有什么事情,若无事就回去,本相堆积好几天的公务,急着要处理,你不会真的想让皇上,在这时候罢了本相的官职吧。” 嘿嘿,箫雨立即干笑两声道:“倩华公主说驿馆住着不舒服,听说左相府的景致不错,想到左相府……” 薄情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出声道:“我们左相府没地方让她住,嫌驿馆不好,就马上滚回燕越国,又没人强逼她留在凤麒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心里就异常的讨厌,尤其是宴会当晚,莫名奇妙的针对,更是让她反感。 箫雨惊讶的看着薄情,以前即便是面对着仪元公主,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厌恶的脸色,不由的道:“倩华公主应该没有仪元公主那样过份,不过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这住进左相府的事,可皇上亲自同意的。” 薄情冷冷的抢言道:“半斤跟八两有什么区别,什么叫几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换了成别家的女子,早就死了几百回,皇上同意是皇上的事,本夫人不同意。” “若她自己来府上呢。” “本夫人就踢她出去,管她是不是公主。”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现在皇帝对她没有任何的威胁,所谓的圣旨不过一句虚话,可听可不听,至于那个倩华公主,无论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敢上门,她就敢关大门不理不睬。 箫雨听着不由汗浸浸,暗暗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马上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倩华公主在宴会上故意招惹薄情,本来就是不知死活,看到两人如此,只好咬咬牙道:“其实她不是真的公主,是箫和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唐倩华,这样总可以吧。” 挑高黛眉,薄情冷冷的道:“明知是自己人,却故意从中挑拔,似这样不懂顾全大局的人,早晚会坏大事,你应该直接除掉,免得留下祸根。”若是她的人,早就拿去当肥料。 箫雨的嘴角立即抽搐起来,一句话被堵死,唐倩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这女煞星,真当她是只被圈得失去野性的懒猫,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瞧着箫雨犹豫不定的样子,薄情忽然冷冷的笑道:“太子殿下,丑话说在前,她若是敢招惹本夫人,下场会比风仪元更惨。” 听到这句话,箫雨不由的骇然,连慕昭明也不由的皱皱眉头,薄情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不信,是我故意安排人,让太尉夫人听到风仪元跟姚姑姑聊天,太尉夫人才知道真相,拿着刀追杀砍仪元公主。” 箫雨听完后,已经都可以得说不出话,慕昭明却面色如常,忽然似是想起什么,含笑问:“那四皇子和陶家小姐呢?他们,你是怎么对付的。” “风云治,陶然。” 提这两个名字,薄情不屑的一笑:“他们已经永远留在妃陵中,风云治被困在一个密室,一颗邪香,能招来方圆百里内蚁虫,活活把他咬死吃光;至于陶然,她被我活埋在妃陵的夹墙中,亲眼看着风云治被咬死,变成森森白骨。” 看着眼前,震惊和平静的两张面孔,薄情轻轻翘起唇角,冷冷笑道:“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气冲冲回銮吗?因为我在乔贵妃的玉棺中,放了一具男尸,加上一句诗词,她就被挫骨扬声灰,而且,是让风云治亲眼看着。” 转送看着箫雨,不理会他面上的震惊,冷冷的警告道:“所以转告那个什么倩华,不想死,离我远点。” ------题外话------ 童鞋们:明天就31号,有票票赶紧投吧。 第095章 宴会策变 第095章宴会策变 薄情在天雪苑住到第十天,慕昭明终于点头,让她搬回天花苑,此时正在一派闲适的站在天花阁的门口,看着园内原模原样的一切,唇边不觉的得掀起一丝冷笑。 看着园中不算太狼狈的两人,这十天里,天天跟在慕昭明在一起,不是看书、就是下棋、品茶,她都几乎要忘记他们。 灵雎被吊在架子上,看到薄情没有任何反应,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如当年的薄倾情,无心无情。 玉廉却是另一番光影,看着缓缓走来的薄情,眼睛就不由的冒火。 这十天里,她对他们不闻不问,就这样捆着丢在雪地上,不让他死,但也不让他好过,简直是在变相的羞辱他,不由的怒道:“薄情,男子大丈夫,头一颗命一条,你想杀就杀,吊着我的命算什么。” 薄情微微的垂下眼眸,淡淡出声道:“从你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让薄家家破人亡的时候开始,你就注定不得善终,留你一条命,就是让你知道,没有薄家的支持,你连命都不住。”父亲啊,她从来没有想跟要跟他,恶言相向。 “女儿。” 玉廉自嘲的笑一声,怆然的道:“我可要不起这样尊贵的女儿。” 薄情听到这句话,话中有话的语气,心里不由的一震,似乎从中捕捉到一点什么,面色不禁有些苍白。 玉廉没有注意到薄情的变化,毫无顾忌的,怒声怒气道:“薄倾情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从成亲后颜儿就不让我碰她,谁知道她是跟那个男人生的,我不过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戴了绿帽,还要跟她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惜一切都是假的,她给了我丞相的高位,却不舍得分一丝爱给我。” 忽然,玉廉盯着薄情看,森然的道:“就连死的时候,她也没有看我一眼。” 到了此时此刻,玉廉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面上有些疯狂,狠狠的道:“我知道我不该爱上颜儿,但是我恨那个男人,所以我设计情儿,就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惜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哈哈……” 冷眼看着玉廉的疯狂,撕心裂肺的痛,薄情心里也是无比的震惊,走回房间,躺在摇椅上,无力的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又睁开眼,抬手扶着额头,不禁为自己母亲的风流账感到头痛,片刻后才道:“曼珠,把玉廉交给暗阁,只是,别让他死了就行。” 从小接受的教导不一样,她不会像别的女子一样,以为没个爹是多大的事情,母亲用行动证明,没有男人她一样过得很好,留着玉廉因为他还用,而这个秘密就知道有她和母亲才知道。 天空放晴,暖阳晒得人发懒。 园子中,薄情淡然的坐在,锦儿为她准备好的软椅中,怀中捧着暖炉,看到灵雎依旧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出声道:“按理,本夫人该处死你,但是本夫人欣赏你的能力,本夫人已经有三个丫头,俗话说要四角齐全,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她需要一把利剑,灵雎就是。 灵雎意外的看着薄情:“我可是背判过主的,你不怕再有第二次。” 薄情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道:“本夫人知道,敢说这话,自然有震得住你的法子,愿不愿意,只等你一句话。”统一东域的薄家势力,灵雎的能力会是一把利剑,替她清除阻在前面的障碍。 现在灵雎心里很清楚,薄情不是薄倾情,虽然他们一样的无心无情,但是薄情比薄倾情更世故,冷冷一笑,傲气不减的道:“我想知道你,想用什么法子镇住我。” 聪明,薄情在心里赞道,先弄清楚对方的筹码,是不是值得付出,含笑道:“你的名字应该叫玉颜华。”只一句就足够,以灵雎的聪明,应该马上就会领悟到。 薄情不由的感叹母亲的精明,与先见之明,从不让人怀疑,连玉廉这样狡猾的男人,也没有想到她会暗中,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换掉,教养好后,直接放到自己亲生女儿身边,是一枚棋子,也是一枚筹码。 虽然这枚棋子,母亲最终也没有用到,但给她用也是一样的。 之前不杀玉廉,是因为顾念那一线父女之情,现在不杀玉廉,是要把灵雎捏在手中。 灵雎冷艳的面孔上,忽然冷冷一笑道:“我不相信,你骗我的……”话说到一半,一本小册子摆在她面前,上面是薄颜的笔迹,清清楚楚的记录下,当年从云姬身边,将婴儿换走之事。 薄颜的习惯,灵雎心里也如薄情一般清楚,她会把所做过的事情,整理成册子交给自己的女儿,让她从中学习。 想当年,薄倾情当年只是按着这册子上的指示办事,在没有族戒的前提下,一样轻轻松松的就把薄家捏在手中。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那个女人的能力,由不得她不相信。 收起娘亲记事用的小册,薄情心里同样清楚,灵雎的狠绝不亚于自己。 当年为助她夺权,多少人死在她手中,想要她乖乖的服从,就必须是她一直想珍重、想拥有却不能的。 看到灵雎的有些动容的神情,薄情淡淡的笑道:“骗你,我不屑。留下你,一是你的能力,二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薄倾情,玉老夫人对她始终是好的。”玉廉是一枚棋子,玉老夫人自然也逃不开,或许是血缘的关系,玉老夫人对灵雎也不差。 灵雎微扬起下巴道:“你这是威胁我。” 薄情含笑道:“算是,他们的命,大半在我手中,一小半是在你手中,考虑清楚再让人告诉我。”说完,窝在摇椅中,享受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她有的时间跟灵雎慢慢耗。 锦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狭促的笑道:“夫人,倩华公主来了,銮驾正门外待着夫人出去迎接。” 唐倩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薄情不屑的翘起唇角:“太阳很好,招呼公主多晒晒太阳。”区区护国公之女,还真把自己当公主。 锦儿坏坏的笑道:“早吩咐门子,没有夫人的话,不准开门。” 嗯!薄情用鼻子赞赏的应一声道:“白雪茫茫的世界真干净,忽然来了兴致,把我的箫取来。”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切都会从新开始。 薄情接过锦儿递来的箫,把箫贴在唇边,随意的吹着曲子,脑海中忽然想起三月桃花四月尽,原本低沉、凄婉的箫音,竟带出几分逍遥洒脱、狂傲不羁。 慕府的大门外面,唐倩华坐在公主的銮驾中,听着从府中飘出的箫声,不由轻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曲子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又从头开始,似乎吹箫的人只喜欢诗的前半首,唐倩华对外面的宫女道:“问问左相府内,是谁在吹箫?” 宫女走开片刻后,回来道:“回公主,是左相夫人。” 唐倩华不由的一咬牙,薄情,有闲情吹箫,却故意把她晾在大门外面,让她当众出丑,不由怒道:“踢,把门给本公主踢开,这左相府,本公主偏要入去不可。” “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旁边的宫女马上提醒道,看着一脸盛怒中的唐倩华,也不由暗暗责怪左相夫人的胆大妄为,缓缓道:“公主,不如请皇上下旨,想那左相夫人也不敢公然抗旨。” 唐倩华咬咬,狠狠的道:“凤帝陛下刚没了一个儿子,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小事,我们去见皇后娘娘。”可恶的薄情,这笔账她唐倩华记住,山水有相逢的时候,他日,定要十倍百倍的相还。 宫女立即传令下去,心里不由的暗暗庆幸,幸好今天只是轻便出行,没有摆出公主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 这左相夫人年龄不大,确实是不好相与,看来以后又会是一场明争暗斗。 薄情一曲毕,锦儿再次进来道:“夫人,倩华公主走了。” 收起玉箫,薄情扬起唇角轻轻笑道:“这样就走了,本夫人还以为,要帛儿踢她走。” 想了想,又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笑问道:“她临走可有说了什么?” 锦儿笑了笑道:“回夫人,倩华公主要见皇后娘娘,您的麻烦又来了。”无奈的叹息,夫人,总是麻烦不断。 薄情的眼眸不由的眯起,唐倩华,看来箫雨的警告,不仅没有给她教训,反而让她变本加厉,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想跟皇后告状,也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薄情朝锦儿招抬手。 锦儿立即会意的贴上去,薄情在她耳边,低低的交待几句。 锦儿听完后,面上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忍着笑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灵雎看着主仆二人古怪的表情,心里不禁禁暗暗纳闷,又看到薄情眼角流露出的调皮劲,锦儿面上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眼眸渐渐暗下,片刻后轻声道:“主子,让奴婢去教训那倩华公主吧。”这一声主子,表示,她已经服软。 锦儿面上一愣,震惊的看向薄情,薄情淡淡的道:“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你愿意也无所谓。” 回过头,对锦儿道:“锦儿,放她下来。” 锦儿犹豫了一回,还是顺从的把铁铐打开,赶紧站到薄情身边。 冰冷的铁铐一打开,灵雎马上跪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奴婢灵雎见过主子,事无大小,但凭主子差遣。” 薄情坦然的受下这一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灵雎都得屈服于她,淡淡的道:“锦儿,安排灵雎到涟漪以前的房间,再把我方才的话告诉她,这么有趣的事情,人越多越好玩。”再傲气的人,到了她手中也会变得服服帖帖。 灵雎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一时间的身体不受控制,对付一个唐倩华绰绰有余。 随着锦儿到涟漪房中,梳洗一番后,灵雎表情有些古怪的出来,远远的看了一眼薄情后,转身一跃便出了天花苑。 看到灵雎的身影消失后,曼珠和帛儿才从各自的房间内走出,看着摇椅中,女子慵懒的神情,帛儿有些担忧的道:“夫人,就这样让她离开,会不会是放虎归山。”灵雎的武功高得可怕,即便是她跟曼珠联手,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薄情咬着手指,妩媚的笑道:“放心,她不会。”对灵雎,她还有几分了解。 ……本文由首发…… 唐倩华回到驿馆,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锁在房间内,越想越气愤。 同样是在为箫和国办事,薄情凭什么给她脸色看,还让太子对她一顿以警告,说什么不要轻易招惹左相夫人,她还真当是自己是左相夫人不成,就是要压一压她的威风,不然以后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来……”后面的人字还没有出口,头顶上,忽然一阵冰凉从头皮上划过。 唐倩华只感到头上忽然一轻,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僵化。 半晌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惊动了整个驿馆的人,被赶出外面的宫女,撞门进来一看,整个人马上石化掉。 随后赶来的宫人,看到里面的情形,同样是石化掉,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进去,还是要当什么也没看见的退出房间外面,不由的面面相觑。 只见唐倩华的一头青丝秀发,被贴着头皮削掉,头顶上露出泛着青光的头皮,还有周边一圈被削短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却没有一人敢笑出来。 那宫女回过神后,心里不由的抽了抽,只是转身的功夫,公主就变成这样,这玩笑也开得太大。 那些在驿馆中当差的人,见一国公主眨眼间变成这样,怕若上麻烦,回过神后,赶紧悄悄的入宫,把情况报给宫中,情况是瞒也瞒不住。 宫中闻到消息后,又是一阵忙乱,毕竟燕越国,不是凤麒国能招惹的。 唐倩华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副鬼样让她有什么脸面见人,如今还传得整个凤麒国京城都知道,狠不得马上撞死自己。 天花苑收到消息时,锦儿担心的道:“夫人,闹到皇上跟前了,这可怎么办啊?”一不小心就捅到马蜂窝。 始作蛹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定罪。”谁让唐倩华嘴贱来的。 慕昭明原本坐在旁边看书,听到主仆的对话后,不由翘起唇角道:“只怕某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唐倩华的身份比较特殊,不仅皇上会追究到底,给燕越国一个交待,连某人也要追上门。 薄情听到后,不以为然耸耸肩:“随时恭候。” 果然,还没有等到天黑,薄情、慕昭明正坐在一起用膳,箫雨气急败坏的从外面冲进来,冲着薄情道:“你太过份,再怎么说倩华都是女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让她以后怎么见人。现在连皇上和皇后也惊动了,看你怎样收场。”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在旁边坐下。 薄情淡淡的笑道:“那就让其中的某些人,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情。”幸好薄晖他们一时不甘,还留着某人半条半命,让她手中多了一张王牌。 这张王牌,虽然不会掀起很大的风波,但是足够让京城混乱上一阵子,扰乱一下众人的视线还是行的。 看到薄情自信的小脸,慕昭明就没有再追问,她能说出来自然能做到,至于眼前人,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倒不会是太大的问题,不过,这唐倩华以后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希望她有闲情应付。 箫雨狠狠的看着薄情,最终无奈的道:“打算怎么办,皇上明天一定会召见你,为了给燕越国一个交待,牺牲你应该不算什么吧。”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凤麒国已经日薄西山,不屑的道:“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况且,是不是真的需要交待,还不是你的一句话说了算。”说完,看着慕昭明。 放下手中的筷子,慕昭明接过漱口的茶,行云流水般结束一串的动后,淡淡的答道:“妞妞说得很对,确实是没必要这样做。”元帝的权利,早已经被架空,可以无视。 箫雨从不怀疑慕昭明的话,凤麒国早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只过连城的军队收编问题,朝堂不过是空架子,真的打起仗来,一点作用也没有,冷冷的道:“我是担心她现在招惹上唐倩华,护国公又是个护短的,待到五国统一后,早晚会碰面,只怕是个不小的麻烦。” 薄情一时也饱了,放下筷子,一脸不悦的道:“本夫人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吗?” 箫雨不由轻轻咳出两声,差点忽略了这丫头背后的势力,唐倩华敢动她,背后就算有十个护国府也不够赔。 刑部大牢,现在不仅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在某些隐蔽的地方,还关押着一些某些特殊的人物,就像此时薄情面前牢房,里面关押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侥幸被留下一条命的风云弈。 薄情缓缓的走入内,牢房内尚算干净整洁,里面的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着眼睛,一对铁钩穿过他的琵琶骨,半吊在架子上,白色的衣袍上,大部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早已经失去战神的风采。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或许是闻到薄情身上的味道,风云弈缓缓的睁开眼,无所谓的笑道让:“你来了,看到本王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很解恨,情儿。”他信了,只有情儿才会那么的恨他。 看到这一幕,薄情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淡淡的道:“其实,如果那晚,你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天,这凤麒国的天下就是你的。可惜,你的目光,真是侮辱了我的眼光。”她把已经一切摆到他面前,他却选择了另一条,离目标遥不可及的路。 风云弈苦笑一下道:“是我目光短浅,所以我的下场,比杀鸡取卵还惨。你今天来是处置我吧?那么恨我,我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想到玉颜华的下场,身与心的摧残,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淡淡的道:“既然你有眼也看不清局势,眼睛要来也没用;你的双手染满了我薄家人的鲜血,自然不能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怕祸从口出,舌头也自然不能留。在此之前,我会让再次体会我当日的痛,然后……” 说到这里,薄情闭了闭眼睛,声音缓缓的道:“我会留你一口气,送你到你父王身边,让他亲自送你上路。算是我提醒他,薄家准备向他索命,你们风氏一族,将会像薄家一样――鸡犬不留。” 风云弈面上丝毫不意外自己的下场,看着薄情,无力的哀求道:“我可不可求你一件事,皇祖母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我愿意用这一双脚来换。”皇祖母是最疼他的人,他希望她能……换她平安终老。 薄情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他,旋转身走出牢房,当初皇帝可没有放过他们薄家的老少,没有一丝感情的对外面的人道:“按我方才的话,给他行刑,然后装箱送到皇帝的御书房。” 此举,就是要风氏一族全都陷入恐惧中,让他们在恐惧中慢慢的等死,要整个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中。 风云弈的惨叫声,在薄情踏开天牢的一刻响起。 第二天,薄情便收到元帝、太后接连病倒的消息,关于倩华公主头发被削的消息,自然没有人理会,只能这样的不了了之。 由于元帝病着,风云翔的葬仪也只草草了事,但是为顾及皇家的声音誉,冠上为爱殉情,陆贞明因此追封为八王妃,二人合葬于东陵。 再一个月后,传出弈王战亡的消息,举国为之哀丧。 薄情收到消息后,不过是一笑置之。 战亡,多可笑的借口 随后的时间内,元帝接连丧子,哀痛不已,精神深受打击,身体越来越差,几乎连早朝都无法上,朝政全部交给慕昭明处理。 如今还存活的皇子,就只的三皇子风云啸,和一直很低调的七王爷风云泓,皇后、贤妃担心自己的儿子出事,已经请求元帝下旨,让他们挪到到宫里面居住,每人身边都派重兵把守。 两位皇子突然逝去,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各种各样的传闻、流言,也无风四起。 其中最有板有眼的版本有两个,一是在民间流传比较广泛的,认为是失踪已久的四皇子风云治所为,二就是在朝臣中较流传的,左相大人慕昭明,为把持朝政,暗中谋害皇子。 无论传言有多少,但是自始致终,人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的消失,那就是右相玉廉,自皇后的寿宴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却也没有任何人想起过他,甚至连元帝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臣子少了一人,似乎他已经是凤麒国可有可无的人物。 灵雎常常为此而不甘,但是当她看到慕昭明处理朝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玉廉跟他相比,根本不在同一起点上。 玉廉的起点和目的只局限在在凤麒国,而是慕昭明的却在整个东域,目光甚至已经放到东域以外的范围。渐渐的,那股不甘也消失,专心的替薄情办事。 薄情亦从那天见过风云弈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天花苑,每天窝在房间内,品茶,下棋,听着曼珠汇报来自的各地消息,一直表现得很安静。但是每发出一指令,却在悄悄的改变凤麒国的命运,还有东域五国的命运。 直到春尽花落的四月,元帝的生辰即将到来之际,薄情终于有所行动。 由于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很多在外的风氏皇族的族人,纷纷受到宣召,回来参加元帝此次寿宴。 再加上四国依然派出使臣朝贺,似乎东域五国中没有任何的变化,凤麒国的京城,因他们的到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四月初八元帝生辰这一天,薄情终于坐上入宫的马车,参加元帝的寿宴。 众人似乎也从最近发生的事情中,感觉到朝中局势的变化,以往薄情在宴会前一直被人无视,而今天却恰恰好相反,似乎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她,跑到她跟前献殷勤的人,比跑到皇后跟前的还多。 从入宫开始,薄情不得不强堆起笑脸,跟这些夫人、小姐们客气却疏远的相互问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悄悄躲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深深的吐了两个浊气,整个人才清爽一些。 随意的坐在一处护栏上,准备要好好歇口气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就听到一把恭顺十足的声音道:“妾见过左相夫人,夫人万福。” 第096章 指证薄情 第096章指证薄情 薄情回过身,只见陆夫人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脑子中马上想到之前在梅林的事情,连忙起身,双手扶她起来道:“陆夫人,快起来,你我本是一样的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陆夫人却拉着薄情的手不放,声音有些哽咽的道:“这礼,夫人受得起,若不是你,我的贞儿就是死也死得不甘心啊!” 说完,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夫人交待的事情,夫君已经照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告诉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薄情浅浅笑道:“我相信陆夫人,陆大人,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后,也看看四周,见四下里无人才小声道:“这有一句话,悄悄告诉夫人。” 看到薄情神情凝重,陆夫人也不由的一脸郑重的道:“夫人请说,妾一定记着。” 薄情看到陆夫人郑重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一派轻松的道:“夫人只须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只管静静的坐在席间,不必理会,不必慌张。” 陆夫人深知薄情是一番好意,不管是什么事情,连忙应道:“是,谨遵夫人的吩咐。”知道薄情喜欢安静,不好打扰,看看四周无人,福了福身,悄悄的退走。 薄情静坐在原地,抬头看看,四周一片青绿葱郁,繁花依旧隐在浓绿红,四月是春天最后的时光,同样也是风氏皇朝最后的时间。 慕昭明走过,看到薄情缥缈的神态,不由的加快脚步,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昵喃低语:“在看什么?”缥缈的神情,似是要远离,让他握不住。 接受着他的亲昵,闻着他的味道,享受着他的怀抱,薄情幽幽的道:“我在看这存在了一千多年皇宫,它已经腐朽得跟风氏皇朝一样,不堪一击,是该换换。” 低头亲了亲薄情的红唇,慕昭明深深看着薄情,一字一字的道:“妞妞,无论万事万物如何转换,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薄情的柳眉一挑:“你敢始乱终弃,我废了你。” 慕昭明马上低低笑起来:“记得我说过的话,你敢逃,我就砍了你的双脚,把你牢牢锁在身边。”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的话让他很高兴。 薄情唇角不由勾起:“当你的女人真的不容易。”麻烦一大堆。 呵呵,慕昭明也不由的笑道:“当你的男人一样不容易。”必须够强大,才能做她的后盾。 薄情会意一笑! 薄情与慕昭明一走入宴会的大殿,马上就感觉到无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正想随着慕昭明一起坐在男宾席间,忽然一名太监走上前,躬身行礼:“左相夫人,这边请!” 此时,殿内已经坐着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不由暗暗纳闷,敏锐的感觉到,今晚有些不一样。 太监这一举动,无疑是奉了皇上的意思,把左相夫人与左相大人分开,只是这样做的有什么目的? 莫非……传言是真的,左相大人为把持朝政,真的暗中谋害皇嗣。 慕昭明刚开想口,薄情拉一下他的衣袖,含笑道:“放心,脂粉味,我忍忍便过去,不会太久的。” 虽然不知道,皇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忍一忍也无所谓,况且不会忍太长时间。 回头看一眼太监,示意他带路。 刚走诰命的席间,已经入坐的几位夫人马上起身见礼,薄情也一一回过礼后,淡然的落坐。 除了时不时得用丝帕掩住鼻子,挡着那些脂粉的甜香味,并无不妥,已经走到这一步,懒得猜测元帝的心思。 除了侍宴的宫女、太监偶尔行动,所有都安安静静的坐位置上,整个大殿内,人虽不少,却连一声咳嗽不闻。 薄情淡淡的打量着一眼对面的坐席,少了几张熟识的面孔,又添上不少新面孔,想来应该是风氏在外的子弟。 不容她多想,殿中已经响起太监特有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帝后同临,众人纷纷下跪参拜,庆贺君王华诞,直到元帝一声令下后,众人才敢在地上站起来。 薄情落座,暗暗的打量一眼,不由的翘起唇角,元帝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消瘦、苍老许多。 就连身边的皇后娘娘,脸上虽然一番精心描画过,依旧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倦意。 接连丧子是小事,丧子背后所隐藏的危险,方是催命符。 忽然,一道目光像利剑般射来,薄情微微垂下眼眸,偷偷朝目光的主子一看,眼眸中掠过一波惊讶。 风云啸正目不转睛的朝她看来,定定落在她的身上,目光比往常税利,面色也比往常凝重,眉心轻蹙,心里不由一动,莫非今晚元帝会有什么行动。 皇宫的宴会,永远少不了华丽的歌舞,酒过三巡后,元帝面上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不时与近身的臣子说笑。 歌舞结束后,风云啸忽然走大殿中间,面色凝重行君臣之礼道:“启禀皇上,今天是皇上的华诞千秋,儿臣有些话本不该今日提,但是若儿臣不提,怕我风氏皇族,被人灭绝还蒙在鼓中。” 风云啸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由一震,薄情在听到这番话后,想到方才对方的目光,柳眉不由挑高,想来她今晚仍如皇后所说,每次入宫都是风波不断,不由暗暗朝高台上看去,唇角不痕迹的微微翘起。 元帝的面色一沉,眼眸中的倦意更浓,不等他开口,皇后马上责备的道:“皇儿,今天是你父王的华诞,不得胡说八道,还赶不快向你父王赔礼。” 若是往常,风云啸一定会听皇后的话,但是今天眼定定的看着高位上的人,坚定的道:“母后,儿臣没有胡说八道,句句属实,有人接二连三的谋害皇室血脉,儿臣不得不着急。” 薄情冷眼看着风云啸与皇后的双簧戏,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好半晌后,才听到元帝出声:“你说吧。” 风云啸沉吟片刻道:“回皇上,四皇弟在妃陵无缘无故失踪,六皇弟本应和亲雪族,尸首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到御书房,八皇弟生性风流,而且他本就不喜欢陆家小姐,怎会无缘无故的为她殉情,还有右相玉廉,同样无缘无故失踪,儿臣怀疑他们皆是死于非命,并且是一人所为。” 一言击起千层浪,众人听到后纷纷震惊不已,几道担忧的目光,同时落在薄情身上。 薄情不以为然的,不易被察觉的一笑,只听元帝房间镇定着声音道:“依皇儿之见,是谁在谋害皇室血脉。” 风云啸跪直身体,凛然出声:“回皇上,这段时间,儿臣一直暗中秘密调查,发现三位皇弟和右相大人皆同一人有过节,而这些过节,足够让那人谋害他们。” “何人?” 元帝一问,众人也马上竖起耳,这位连杀了三位皇子的凶手,让他们充满好奇,目光纷纷看向风云啸。 风云啸脸上露出一抹沉痛,目光缓缓扫过大殿,最终锁定坐在众诰命之首的位置,话从牙缝挤出:“回皇上,是左相夫人――薄情。” 答案一出,整个大殿立即哗然一片,目光又一时落在薄情身上。 当事人却没事人似的,安然坐在席间,仿佛方才指证的人不她,众人不得不佩服她这份定力。 只是,三皇子要指证的人,是不是左相夫人,还有待考证,毕竟中间还横着举足轻重的左相大人――慕昭明,皇上是否会为了外面的流言,因为几名死去的皇子,而追究慕昭明的罪,还是一个未知数。 “理由?” 元帝淡淡出声,风云啸一脸无所畏惧的道:“当日玉棋盘一案,真正的幕后人是四皇弟;征玉死,昭月小姐被冤枉毒打,是四皇子在暗中策划;连左相夫人身份,亦是四皇弟找来薄汉生父女,指证是薄情假冒的。” 一番话下来,众人的面色虽然如常,但是心中已经惊涛骇浪。 风云啸说到这里,亦不由的看看众人的面色,见众人面色如常,方道:“至于五皇弟,他欺骗昭月小姐在前,又在玉府和明府,两次欲强行把昭月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至于八皇弟的死,正是他当日在母后宫中,当众出言调戏左相夫人,还用陆家小姐的死诬陷她,这些事情都是大家亲眼所见。” 殿内众人不由汗浸浸,暗暗感叹:“这左相夫人还真不好当,人人都在算计她,都想要她死。” 风云啸继续补充道:“而且,在他们出事的时候,左相夫人都在他们出事的地方出现。四皇弟在妃陵失踪,左相夫人同样陵墓中;八皇在梅林出事,左相夫人在梅林;至于五皇弟……当日儿臣冰库发现的暗道,出口竟是薄府,而且在薄府族主居住的圣境阁,发现了这样的东西。” 说完,缓缓从衣袖中,拖出一样东西。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过去,只见风云啸手中,是一条白色绣着红色彼岸花的绢帕。 慕昭明淡淡的道:“这些只是巧合而已,三皇子多想了。” 薄情淡淡的看一眼那条绢帕后,面色不由微变,眼眸不由缓缓的垂下,那正是她当日给慕昭明擦手,随手丢弃的绢帕,没想到竟然到手风云啸手中。 风云啸看了看坐席间,微垂着眼眸,神色如常的薄情,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听闻慕昭明的话,冷冷笑道:“巧合的次数太多,那就不叫恰好,而是设计。”举起手中绢帕道:“这条绢帕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这上面的针法,经比对后,出自昭月小姐之手。” ------题外话------ 亲们,家里网络出问题,弄了半天没弄好,今天又有点卡文,无语。 第097章 宴会惊变 第097章宴会惊变 殿内众人听到这些消息,特别是提到绣帕,面上不由的出现一丝疑惑,莫非是左相夫人让慕昭月偷潜回京城,再暗中找六王爷报仇?这其中似乎又些不对,难道真的是左相大人在暗中操控,再由左相夫人出手。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凤麒国是要变天了,他们也得考虑考虑后面的出路。 风云啸看到众人面上的疑惑,继续道:“或许你们会问,会不会是昭月小姐所为,但是据本宫所知,昭月小姐目前在常洲,不可能出现在京城,那么唯一能用上她绣品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左相夫人,大家叵不信,可以拿左相夫人现用的绣帕比对。” 薄情抬了抬眼眸,似是看一眼绣帕,又似是什么也没看,只听她淡淡的道:“比对,不必了,那绣帕确实是出自昭月之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别忘了,这样的绣帕,当年昭月也送了不少给仪元公主。”一条绣帕想定她的罪,风云啸简直是异想天开。 众人一听,马听出弦外之音,左相夫人的意思是,三皇子在诬告。 提到风仪元,三皇子的面色变了变,仪元的死多少与他有关,马上朝皇后看去,皇后的目光有些黯然。 回头看向薄情,薄情清亮的眼眸中,带着笑意,也带着一抹不屑。 呵呵…… 薄情轻轻的笑起,从容的走到大殿中间,淡淡的看向元帝,讥诮的一笑:“皇上,以三皇子的资质,怕是难以继承大统,不过……” 众人的心微微一颤,三皇子是什么资质,他们心里都清楚,左相夫人也没必要说得这么直白,只是后面一个转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由的按耐住心中的好奇。 风云啸第一次被人这样直剌剌的讽刺,直勾勾的看着薄情,面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颤着声音道:“再重复一遍你说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薄情翘起唇角,浅浅的笑道:“我说三皇子太愚蠢,不适合继承大统。” “你……” “再问一百遍也是如此。” 风云啸顿时没有声音,在场的人一时不由噤若寒蝉,静静的坐着,连大气不敢出。 心里不由暗暗纳闷,左相夫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即便再生气也不至于如此,半点颜色也不给三皇子,这也无疑是狠狠的给皇上和皇后一记耳光,让皇家的颜面何存。 皇后不由厉声喝道:“放肆。” 薄情似笑非笑道:“皇后娘娘发这么大的脾气,是被本夫人到痛处了吗?”笑了笑,又继续道:“但是皇后娘娘,您敢说本夫人说的,不是事实吗?”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众人只敢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人敢开声。 因为三皇子所谓的真相,除了那块随时可得的绣帕,根本没有别的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些事情全是左相夫人所为,只是左相夫人的言行有些过击,怕会引起皇上的不悦。 唉…… 最后在众人心里只是一声叹息。 殿内一时也安静,好半晌后风云啸才出声道:“本宫自然知道一块绣帕,不能入你的罪,但是,还有一人能指证于你,这人是六皇弟出事之前,暗中安排在左相夫人身边的人。不知夫人,敢不敢与之对质?”无论敢不敢,当堂对质是势在必行。 薄情眉心轻蹙,她似乎忘记了一人,面上不禁有些难意。 风云啸看到后心里不禁松了松,对上道:“皇上,儿臣臣擅自作主,已经暗中把那人带入宫中,正在殿外候着,还请皇上允许她上殿作证。” 元帝目光中,似是有一丝迟疑,半晌后,厚重威严的声音才响起:“准。” 看着缓缓走入大殿的身影,薄情眉心蹙起得更多,面色有些苍白,连身形也不由的微微晃动。 三月,正是当日李嬷嬷送来的丫头,原名桃花,当初自己嫌她的名字太直白,改为三月,一直负责天花苑的洒扫。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上是太多了,竟然把她给忘记掉,清亮的眼眸不由的黯然。 席中坐着慕昭明,看着来人,也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他认得这人,是天花苑内负责洒扫的丫头,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而冰冷。 箫雨看到来后,眼中更多的震惊和担忧,他恍惚记得,走入殿内的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左相府中见到过。 “三月叩见皇上。” 三月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心里有些忐忑。 六王爷的死出乎她的意料,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没有料到三皇子会找上自己,更没料到六王爷之前给竟然给她用过毒,让她不得不服从三皇子的命令。 想到这里,不由的咬咬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她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风云啸没有错过薄情的一举一动,淡淡的笑道:“左相夫人,三月是你天花苑中,负责洒扫的丫头,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自然不会陌生,六王爷的人嘛。”薄情淡淡的笑言。 其他人听到薄情承认认识,不由暗叫一声傻,只要她不承认,三皇子这所谓的证人,也会完全没用。 风云啸眼中一丝意外,口中却道:“很好,左相夫人既然肯承认,那么三月说的话,想必也不会与事实有太大的偏差。”随之对三月道:“你说吧。” 三月垂着头,声音不高不低的道:“奴婢是在去年女儿节前,奉六王爷的话,以侍女的身份潜入慕府,负责天花苑的洒扫,目的是监视左相夫人与慕昭月的行动。左相夫人对奴婢的防范一直很严,除了好怕贴身侍女,奴婢轻易不能靠近天花阁,所以并没有打探什么直接的消息。”说到这里,三月不由的停了停。 元帝不由的皱起眉头道:“既然打探不到直接消息,你有何证据证明,左相夫人就是谋害六王爷的凶手?”语气中还是有些迟疑。 元帝会开口为左相夫人开脱,众人心中不禁有些意外,难道他还是碍于左相大人的颜面。 薄情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元帝自是不好偏私,若在御书房,单凭风云啸前面一番话,已经把她打入天牢。 三月头垂得更低,继续道:“奴婢是不曾打探到什么重要的消息,但是奴婢得知,六王爷与如雪公主离京后,左相夫人便消失了好几天;皇后娘娘千秋当晚,左相大人先是独自回府,过了一会才出门,再回来便是与左相夫人一同回来,而且右相大人和一名叫灵雎的女子,当晚也被先后带入天花苑,此外还有一具玉棺,里面装的正是薄家大小姐的尸体。” 薄家大小姐的尸体,众人听到这里不由的一愣,不是已经被火化了吗? “然后呢?”风云啸迫不及待的问,眼中已经有胜利的感觉。 “后来奴婢就被人打晕,并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事情,等奴婢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外面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只知道夫人搬到了左相大人的天雪阁,十天后才又搬回来,但是奴婢知道,左相夫人是真的有出去过的。” 这番话几成真假,众人无法叛别,完全取决于上面的人,只元帝威严的声音道:“你的意思是,当日右相大人落入左相夫人手中时,朕的左相大人也在场。”一句份量不轻的话,轻轻的吹入众人耳中,慢慢的被众人在心中酝酿。 “是。” 三月轻轻的应道,正是轻轻的一声,大殿上众人的心思又已经百转千回,元帝扶着额头,看向慕昭明,面上犹豫显然易见。 风云啸却等不得,盯着薄情道:“左相夫人,对三月的话,你有何解释。” 薄情眼眸忽然轻轻闪了闪,诡异的笑道:“解释,没有,不过,本夫人想就你和三月的话做一个补充,因为本夫人所做过的事情,远远不止你们二人方才所说的这些。而且这些事情,今天我若是不说,怕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轻轻的垂下头,似是在深思的道:“让我想想应该从那一件事说起。”轻描淡写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让殿内的人有多震惊。 薄情这一番话,无疑就是承认三皇子和三月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后面的那句“远不止这些”,就是三皇子和那三月所指证的事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薄情抬头,看向渐渐失去镇静的元帝,浅浅的笑道:“哦,想起来了。是本夫人串通乌月国的青绝皇子,让他以仪元和亲之事,威胁皇上划出乌蒙山,本夫人还派人把冶炼铸铁,打造兵器的技术传给他们。” 众人不由的一阵惊讶,震惊的目光纷纷落在薄情身上,薄情一脸不以为然,接着道:“仪元公主的死,是我故意让太尉夫人听到她和姚姑姑的谈话,借太尉夫人之手杀了她。” “薄情,本宫不将你碎尸万断,誓不为人。”不等薄情说完,皇后已经大声的叫起来,目光狠不得吃掉对方。 “皇后娘娘,您别忘了,没有本夫人暗中出手帮忙,您根本杀不了乔贵妃。” 薄情不屑的看一眼皇后,轻轻笑道:“接着就该是乔贵妃棺椁内,殉情的男尸也是我命人放进去的,可怜的四皇子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挫骨扬灰。至于四皇子,他被我撒了邪香,是被无数的蚂蚁活活咬死的,还有陶然,是被活活封死在墓墙内。” 殿内众人听到这里,眼中除了不敢相信,还是有深深的恐惧,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薄情,完全是陌生的,听着她的话,就不由的毛骨悚然,这么残忍的手段,真不敢相信是殿上,白衣如雪仙女般的女子所为。 看到众人眼内的恐惧,薄情继续道:“其实六王爷根本没有提前回京,是本夫人给玉颜华弄了一个三个月假胎,那些藏在密洞的兵器,也本夫人让人准备的,目的是挑拔皇上与六王爷的关系,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失去兵权。” 薄情越说到后面,越得意,似是完全忘记自己所处地,继续道:“本夫人还杀了霍源一家,派人灭了梵雨宫把人头送到明府。当日在大殿上,陷害如雪公主的是我,半路上拦截六王爷,杀掉如雪公主也是我所为。八王爷是我故意引他到梅林,让人活活吊死的。还有六王爷,我让人把他剜眼,割舌,断手,断腿之后,再送到御书房的。” 说到这里时,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恐惧来形容。 而作为一国之主的元帝,面上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不知道应该表达内心的震惊和愤怒。 风云啸站在薄情身边,已经没有勇气与她对视。一个小小的女子,杀了这么多的人,竟然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恶魔也不过如此! “把她拿下,朕要杀了,以慰朕的皇儿们在天之灵。” 元帝回过神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薄情千刀万剐,碎尸万断,回想着当日,为结束弈儿的痛苦,他不得不亲自忍痛,把匕首插入他的胸口,原来皆是眼前的小女子所为,心里悔不当初。 席间,忽然有人站起来道:“回皇上,薄情恶行固然可恶,确实不能轻饶,但是真正罪大恶极的,是在背后操控的人,还请三思,暂留薄情一贱命,臣务必让她开口,说出背后之人。” 薄情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傅太尉,他含沙影射的对象,自然是慕昭明。 风云啸也终于回魂,跟着道:“回皇上,儿臣也是这样认为,单凭她一人的力量,绝对不能完成这些事情,请皇上三思,不能轻饶了元凶。” 随后,在场的大臣除了少数人外,纷纷站出来,皆是请求暂留薄情一命,查出真正的元凶。 皇室中人是一人不落的跪到地上请求,嫔妃们纷纷流着眼泪下跪。 皇后轻泣着道:“皇上,仪元虽然惨死,臣妾恨不得把薄情剥皮、拆骨,但是臣妾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国事,请皇上暂留薄情一命,查明背后之人再处置也不晚。”说完,不由放声的哭起来。 淑妃也泣不成声道:“皇上,翔儿是无过惨死,但臣妾也……同意皇后娘娘的说法。” “……” 殿内一片哭声,元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暂时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道:“薄情,招出你背后之人,朕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天牢内的大刑,有得你受。” 这么周密的计划,背后该是多么庞大的势力,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势力存在。 薄情微微抬起下巴,冷傲的笑道:“本夫人的背后就是薄家,风氏背信弃义,杀我族人,毁我家园,我今天就斩尽杀绝风氏族人,用你们的鲜血,以慰薄氏族人在天之灵。” 薄家是因她而亡,她必须给他们一个交待。 如九天之雷般的答案,瞬间劈在众人身上,在场的人不由猛然一颤,心脏不断的更缩,薄家是凤麒国的禁忌。 元帝腾一下从龙椅中坐起,紧盯着薄情,厉声怒喝道:“你不是华夏帝国薄家的人吗,又怎么跟凤麒国的薄家有关系?”目光飞快的落在慕昭明身上。 慕昭明依然一脸坦然、淡然、茫然的坐在席间,似乎眼前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薄情笑了笑,冷冷的道:“凤麒国的薄家,本就是华夏帝国的分支,本夫人会为他们报仇,是理所当然。” 微微抬高下巴,冷傲的道:“我薄氏一族全力支持你登上大宝,你却反面无情,把薄家人斩尽杀绝,本夫人岂能轻饶了你。本夫人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薄家有能力把你风元铭捧上龙椅,一样能把你从上面踢下来。” 即便薄家只剩下最后一人,也一样的能灭掉风氏。 哈哈……元帝忽然大笑起来,狠狠的盯着薄情道:“凭你一己之力,也想把朕从龙椅上踢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异想天开,自不量。既然如此,朕今天就当众,处置了你,看有谁敢出手救你。” 皇上后面的那句话,让众人不由的暗暗深思虑起来,这话无疑是用来警告慕昭明,难道皇上就不怀疑,此事与他也有关吗? 薄情情听完元帝的话,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个时候,还选择相信慕昭明,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看到薄情沉默不语,元帝唇上扯出一丝冷笑,寒着声音道:“好,很好,既然你承认是薄家之人,朕也需要对你客气什么,来人,把她就地正决,警告天下人,我风氏皇族的江山,不是人人都能宵想的。” 薄家,就是他心头上的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至于什么华夏帝国,有本事,就尽管派人过来,正好来一批一杀一批,直到把薄家的人都斩尽杀绝为止。 薄情扬了扬唇角,淡淡出声道:“想打一个把风氏一族的人,一网打尽的机会,还真是不容易。” 哼!元帝冷哼一声道:“想杀光风氏族人,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厚重的声音下令道:“来人,给朕拿下。”大殿外面的侍卫,听到命令后,马上从外面冲进来,迅速包围在薄情的四周。 薄情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失声笑起来,讥讽的道:“风元铭,你就这点儿人吗?” 元帝眼眸一暗,冷冷的道:“杀你一人,足够了。” ------题外话------ 弄了一整天,终于把网线弄好了。 月木有月票啊,明天恢复八千字一更。 第098章 风氏落幕 第098章风氏落幕 元帝眼眸一暗,冷冷的颜家:“杀你一人,足够了。” 薄情翘起唇角:“拭目以待。” 元帝大手一挥:“杀!” 瞬间,长刀挥动,噗一声入肉。 风云啸的眼睛不断的放大,睁大,指着薄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血色四溅,连薄情的白色衣裙上,也被溅染了几点鲜红,如盛放的梅花,血腥味弥漫整座大殿。 大殿内出现,从未有过的安静,一把淡淡的声音忽然出声:“妞妞,你为皇上准备的厚礼,还不快点呈上来,让皇上一睹为快。”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人们意识到什么,这不是一场宴会,而是一场政变。 元帝站在高台上,看着倒在血泊中风云啸,看看渐渐露出恐慌的众人,最后看向慕昭明,他最信任的臣子,不敢相信的问:“为什么?” 慕昭明淡淡出声道:“你的能力太差,野心太太小,目光又太短浅,不值得我效命。” 他的意思自己根本不适合当皇帝,元帝一稳的扶着龙椅的扶手,面容似乎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薄情赞许的看向慕昭明,唇线优雅的弯起,不值得,这是对一代君主,多大的讽刺啊!不过确实是不值得。 旋转身看向众人,冷然道:“我们的目的是风氏一族所有人,至于其他人……”冰冷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众人,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顺昌,逆亡。” 四个字,意思简单、明显,即生与死的决择。 满殿的大臣都在颤抖,现在胜负难定,若选错,可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 傅太尉此时同样在颤抖,但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可以投靠慕昭明,但是他不能,所以他比谁都清楚,风氏不能倒。 壮起胆大声道:“乱臣贼子,尔敢。皇上请下旨,让臣……”噗一声,一把从他脖子上扫过。 傅太尉脸上保持着原来的表情,脑袋随着身体的倾倒,一直滚落在地上,鲜血与风云啸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也算是血浓于水。 众人盯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一脸的茫然的无措,幸好陆夫人和陆大人早得到薄情的话,二人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席上,但心中同样震惊不已,却没有别人的胆战心惊。 元帝一下回过神,不由大声怒吼:“林晖,你做什么?” 薄晖把手中的剑在傅太尉身上擦了擦,回过头懒洋洋的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薄晖,薄家暗阁的阁主。” 元帝怒火一下涨得更高,咬牙切齿的道:“薄晖,原来你也是薄家的人,真没想到薄家的手,竟然已经伸入到朝堂,看来朕灭掉薄家是对的。” 薄情冷冷笑道:“事实马上会证明,你是错的。”说完,轻轻的拍拍手。 片刻后,大殿外面渐渐传来哭喊声,一阵阵的吆喝,鞭笞的声音,一群衣衫华贵却又狼狈不堪人出现大殿上,殿内众人再也无法平静,元帝站高台上,不由的浑身发抖。 这些人似是一路上吃不了不少苦,根本没有注意到大殿内的情况,猛然看到站在龙椅前的人,就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跪在地上放声哭诉:“皇上,请为我等作主啊!不知从哪来的一伙贼人,强行把我等押到京城,一路鞭抽毒打。” 大殿内哭喊声一阵阵,也没能把元帝从震惊中震醒,这些风氏旁支的人蓦然出现,说明了什么,说明对方早已经做好准备,就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几年,他已经把朝政全权交给慕昭明处理,手中的权力早已被完全架空,虚弱无力道:“慕昭明,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朕?” 慕昭明淡淡然道:“早就说过,你不值得。” 放眼整个天下,值得他付出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元帝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薄情却冷冷笑道:“凤元铭,你还不如承认,你之所以把朝政全权交给昭明哥哥,是因为你无能。” 薄情不留情面的话,似乎触怒了某些不明情况的人,只见从那些狼狈不堪人中,腾一下站出一名年纪不过十七八目前的男子,抬手指着薄情:“大胆贱民,竟然敢对皇上出言不逊。来人,掌嘴。” “愚蠢!”薄情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讥讽的看一眼元帝。 元帝不由的闭上眼睛,心里一阵冰凉,这就是风氏的子孙,心里不由的一凄苦。 薄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吐出一个字:“杀!” 隐藏在大殿内的暗卫,一下出现在众人视线内,并没有马上杀掉那名出声的男子,而是从男子周边开始,一个一个如同砍白菜般,砍倒在地上,直到最后,只剩下那名男子为止。 大殿上不止弥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刺鼻的尿臊味,不少人已经被吓得尿裤子,这血腥的场面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 随着风氏最后旁支中,最后一人倒人下,薄情缓缓走上高台。 元帝堂堂这七尺男儿,不由的步步后退,忽然感觉到腰间被什么抵住。 回头一看,竟然是陶公公用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只听他玩味的道:“皇上,密道的门坏了,请您留步。” “你……”元帝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却不是熟悉的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更是震惊得一个字也不说出。 薄情已经走上高台,看着想逃走却被陶公公拦下的元帝,冷冷笑道:“怎么,我们的皇上想逃了,你这般举动,让当年选你为皇帝的薄家情何以堪,所以……还是请皇上把命留下。只有这样才能给薄家一个交待,他们在天上才会感到欣慰。” 陶公公用匕首,把元帝一步一步逼到高台前面,抬起腿用力的一踹,把他从高台上踢下去,下面的人趁机上前连砍数剑,一代帝王死于乱剑下,其他皇族中人,还有后宫的后妃也一人不漏的,悉数死在大殿上。 薄情冷睨一眼众人,朝政的事情她不想过问,淡淡的道:“箫太子,本夫人的事情已经了结,接下就该是你们的事情。” 箫太子,三个字一出,殿内众人又是一震。 箫和国,众人不由的在席间查找,究竟谁是箫太子,没想到既然能在,他们丝毫的察觉的前提下,掌控了整个凤麒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凤麒国的江山。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慕昭明,那他在此次的政变的事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而此时,慕昭明却忙帮,刚坐到他身边的薄情,把散落到耳边的发丝,掖到耳后,根本不理会眼前的事情。 箫雨在席间伸伸懒腰,缓缓走出来,冷冷看一眼殿内血腥画面,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转身,一个吐纳间,已经把懒散不失尊贵气质,转换成睥睨众生的霸气,声严却不厉道:“本殿跟丞相夫人一样,只有一句话:顺昌,逆亡。” 顺昌,逆亡。 同样选择摆在众人眼前,凤麒国已经箫氏的天下,他们想反抗也没有机会。 犹豫一下,终于有人从席间走到大殿中间跪下,其他看到后,纷纷走出席跪下,洪亮整齐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乎声为另一个人响起,预示着一个朝代的结束。 后史记载,凤麒国元帝二十年四月初八,随着元帝的驾崩,风氏的消亡,刚建立政权不到二十年的凤麒国亡,这片土地在不久后,正式纳入箫和国的版图。 ……本文由首发…… 自政变后,薄情的日子清闲而惬意,慕昭明却忙得不可交,虽然拿下凤麒国不费一兵一卒,但是后计却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灵雎从外面走进来,看看坐在玉棋盘前的薄情,取出血戒道:“主子,这是属于你的。”只有她才配得上。 薄情从棋局中抬起眼皮,瞟一眼灵雎手中的东西,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道:“不必了。” “什么?”灵雎惊疑的睁大眼睛。 “不必了。”薄情看都没有看一眼灵雎,语气淡然,丝毫不似是在开玩笑。 灵雎不解看着着薄情,这血戒可是族主身份的象征,没有血戒,她如何控制薄家在各地的势力。但看到薄情平静的样子,似乎血戒真的已经变得不重要。 虽然如此,灵雎还是把血戒放下,薄情也如没有看到一般。 半响后,拈起血戒,缓缓道:“通知各国的主事,我要见他们。”能利用为何不利用。 “是。” 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帛儿走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夫人,长春庵的小师傅,给您送了信。”说完,双手把信奉上。 薄情接过信,打开扫一眼,淡淡的道:“备马车。” 离曾经的京城不到二十里地有一座小山突起,山上树林四季常青,所以此山又唤为长青山。 山中有一座小小的庵堂,因山得名为长青庵,凤麒国没有之后,薄情便把太后安置在这里。 马车风到长青山同脚下,崔姑姑已经候在那里候着,恭敬的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夫人。”语气不卑不亢。 薄情扶着锦儿下了马车,淡淡的道:“有劳姑姑,请带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静,丝毫不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有所不同。 路上,薄情看着这里环境不错,问道:“你们住在这里可习惯,太后她老人家可还好?” 崔姑姑含笑回道:“这里很清静。” 薄情笑道:“佛门之地,自然是清静的,你们喜欢就好。”留下他们,不过一念间的决定。 长青庵有些年月,看起来比较古老,却干净整洁,青瓦白墙的,隐在绿荫中,更觉得清幽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太后跪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佛珠,口中念着佛经,香案上摆着一个灵牌,上面没有任何字。 薄情看到不由轻轻的挑起一边眉,她虽然杀了风氏全族,但不会苛刻到连灵牌都不许摆的地步。 薄情在后面屈膝行礼:“见过太后。” 虽然凤麒国已亡,但是身份不会改变,薄情恭敬的行礼,只是少了“臣妾”二字,半分错误都不会让揪到。 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抬起手,崔姑姑连忙上前扶她起来。 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一身白衣雪,长发飘然身后的女子,淡淡道:“你来了。”如同普通人打招呼一般。 薄情上前扶着太后,走出禅房,抬头看着,几乎绿荫挡住的天空,轻轻道:“太后不恨我吗?” 太后惊讶的看着薄情,转而淡淡道:“你会被人怨恨,不是早在你的意料中吗?哀家以为你会无所谓。” 无声的笑了笑,薄情觉得自己有些傻气,竟然问了这么多余的问题,含笑道:“太后唤薄情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呵呵,太后忽然笑起来,不知道是释然,还是苍凉,似冷非热的道:“哀家这一辈子,从未似今日这般落泊,虽然落泊却又是难得的平静,只是有一事不明,所有人你可以给一个痛快,为何独独弈儿他……你要让他死得如此的凄惨?” 薄情看着眼前绿水青山,轻轻笑道:“不为什么,因果循环而已。” 若当年他不曾谋害自己,又如何会有今天的下场。 太后停下脚步,看着薄情似有所悟,淡淡出声:“是啊,因果循环。以左相大人的能力,他日必官居高位,你的日子怕依旧不会太平,只是希望你不修今生修来生,少些杀戮吧。” 薄情笑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取出一串佛珠手链,若无其事的套到薄情手腕上,面上有些挣扎,若有所思的道:“可惜如今的世道,不是你不想,便能不杀的。”抚着佛珠道:“这串佛珠随哀家一起到长青庵,正好是九十九天,只希望以后你决定事情之前,能看一眼,便不枉哀家的心意。” 薄情看一眼手中的佛珠,就知道是从宫中带出的物件,非凡品,更难得的是上面刻只有蚁子大小的经文,跪下行礼道:“谢太后赏赐。” 这东西本身东西贵重是小事,关键是太后的一番心意。 太后让崔姑姑扶薄情起,扶着她手中,淡淡道:“你回去吧,以后不必再来,这里不会再有太后。” 薄情闻言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行大礼,转身飘然的离开长青庵。 崔姑姑看着太后,不解的道:“太后,为何把佛珠给左相夫人?” 太后看着薄情消失的背影,一仍淡然的道:“风氏灭绝,难道薄氏就不应该付出相同的代价吗?” 那串佛珠,面上是名贵的檀香木,里面却是一味能让人不易受孕的药,满地血腥算什么,不见血的杀招,才叫狠。 长青山通往京城的路宽敞平整,马车稳稳而行,薄情正闭目养神,锦儿也出针线活计,慢慢做起来,绣的是扇面,青青翠翠的竹子,简单又大方。 忽然,马车渐渐的停下来,车夫在外面道:“夫人,是明少将军。”一直闭目养神的薄情,眸子缓缓睁开。 “羽凡不想今天出门,竟能与左相夫人不期而遇。”明羽凡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简朴不失贵气的马车,上面明显的慕府标志,心里有一丝丝的赞赏,但是想到里面坐着的人,却是杀害他叔叔一家的凶手,那一丝丝赞赏瞬间荡然无存。 薄情的微微沙哑着声音,透出着慵懒道:“是不是不期而遇,明少将军心里清楚,如果是来报仇,本夫人看在明老将军的份上,劝你还是回去吧。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能拿下本夫人。” 哈哈…… 明羽凡大声笑起来,是将士特有的豪迈,盯着马车道:“轻敌的错误,本将军从不会犯。单凭本将军一人,或许赢不了夫人,但本将军若是带着一支军队,结果自然不同。” 缓缓转动手中的佛珠,薄情含笑道:“以少将军的要力,最多能调动一千将士,但是若同时出动一千将士,比较容易惹人注目,想必少将军至少调动了三百人马,你真是太……小瞧本夫人了。” 薄情中间故意停顿一下,明羽凡本以薄情会说,太看得起她,没想到竟是说他太小瞧了她。 眼眸一暗,沉声道:“左相夫人如此自信,那就试试吧。”杀气随着声音落下,油然升起。 肃杀、沉稳的脚步声,步步逼近马车,锦儿不由的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薄情:“夫人,他们的人真多啊!” 薄情抚着手腕上的佛珠,淡淡笑道:“取本夫人的箫来。” 锦儿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从马车内的暗格中,取出一管玉箫,双手奉给薄情,面上不见丝毫的担心。 看着玉箫,薄情忽然摇摇头,玉手一伸:“把你绣花针,给两枚。”锦儿连忙取出几枚毛发粗的针,放在薄情手中。 薄情伸手掀开帘子,从容的站在马车驾座上,一眼便看到坐在马背上,一身银白色箭袖袍子的明羽凡,古铜色的皮肤,应该是长年在军营中泡出来的,英俊的脸上,眼睛格外明亮,嘴唇有些厚,越发显得刚毅不凡。 明羽凡一看到薄情出来,平时她都坐在慕昭明身边,身影完全被后者的高大挡住,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对方,柳叶眉、大眼睛,挺直的琼鼻、点丹樱唇,肤如凝脂,浑身还透着一段慵懒的风情。 美人的特点完全出现在她身上,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没料到,这样的美人儿,竟然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女魔头。 想到当日送到大门口前,二叔梵雨宫所有人的人头,还有数月前皇宫中的大屠杀,心里不由毛骨悚然。 薄情看到有些恍惚的明羽丹,还有站在一边候命的三百将士,冷冷笑道:“明少将军,在动手之前,本夫人提醒你一句,无论今天您能否杀得了本夫人,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明府,还有眼前的三百名将士,一定付出惨重的代价。” 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慕昭明一定不会放过明家,眼前的三百将士,首当其冲的就是明羽凡。 这番话,明羽凡犹豫了一下。 薄情唇角,一勾,玉掌一扬,几枚绣花针,骤然射出。 明羽凡看到后,不由骂道:“卑鄙。”双脚一蹬马上跃起,躲过绣花针。 但是,其中的两枚却没入马匹身体,马匹一阵吃痛的嘶鸣,嘭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看着倒在地上,不停蹬腿的马,明羽衣不由愤怒的叫道:“薄情,你敢伤了我的马。” 薄情不以为然笑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王字一落,臂上的挽纱突然如灵蛇般窜出去,一下子紧缠在明羽凡身上。 薄情不等他挣扎,用力一拉手上的挽纱,把明羽凡拉到跟前,随手封了他身上的穴位,连哑穴也封信,让他不仅不能动弹,还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睛干瞪着薄情。 呵呵…… 薄情轻轻笑出声,收起挽纱,伸手揪着住对方的衣领,往上一提,再一下抛到车夫脚边,道:“本夫人都说要擒贼先擒王,你也不警醒一下。绑起来,带回府中,。”旁边的三百名将士看到情形,一下失了主意。 马车慕府大门,慕昭明正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外准备好的马匹,似是正要出门。 慕昭明一看到薄情的马车,眼中马上浮出一笑意,迎上去:“妞妞,回来了。”伸手把薄情抱下马车,待看到五花大绑的明羽凡是,唇边不觉扬出一抹笑意。 薄情看着府门外的马匹,询问的道:“昭明哥哥,你要出门吗?” 慕昭明淡淡的道:“你回来,我便不出去了。” 嗯!用鼻子应一声,薄情瞟一眼明羽凡道:“来人,把他吊大门的梁上,记住除非明老将军带上厚礼,亲自来向本夫人赔礼道歉,不然我就阉他的孙子。” 明羽衣的事情,可以由梵雨宫来顶罪,但这次若再不登门赔礼道歉,休想了事,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的天下,谁的江山。 听到这些话,明羽凡恨不得杀了薄情同,马车入城时,所以人都看到被他捆着,丢在车夫的脚边,真是丢人丢到家,爷爷这会子怕早收到风,正想着要如何救他。 可恶!这个魔女,竟然想要爷爷向她赔礼道歉,门都没有,就算爷爷同意,他也不会同意。 薄情冷眼看着明羽凡一脸倔强的样子,淡淡一笑,玉手一挥,没等他回过神,已经有人把他拎起来,手脚捆绑在一起,吊在门的横梁上。 锦儿特意从他身边的经过的时候,狠狠的道:“浪费我的绣花针。” 说完,抬起脚往明羽凡的屁股上,用力的一踹,明羽凡便如荡秋千一般,轻后摇摆起来。 看到这幕,薄情不由的掩面一笑。 慕昭明宠溺的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一直看着她走入天花苑大门后,才转身朝天雪苑走。 帛儿一看到薄情回来,全身似是松了一口气,高兴的道:“夫人,你终于回来,你不知道,方才主子看到你不在府中,面色有多黑,吓得奴婢都不敢吱声。” 薄情眼眸轻轻的闪了闪,他生气了。 悠然的坐在摇椅中,椅子上有点热,是他的体温,扬起丝丝笑意道:“这么说,方才昭明哥哥是准备出接我。” 帛儿马上点点头,刚才慕昭明就是坐在这摇椅中,闭着眼睛,不说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却让身边人感觉到他明显不悦,甚至是透着一丝丝危险。 薄情翘起唇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个男人居然在面前掩饰。 接下来的事情,就等着明老将军,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三百兵马可不是小数目,之军营中的事情,明老将军和明将军不可能不知道,竟然敢纵容,就要付出纵容的代价…… 辅国将军府。 明老将军面色凝重的坐在正位上,明老夫人坐在旁边低声哭泣、明夫人站在下面也不停的拭着眼泪,明老夫人止住哭声道:“凡儿是怎么回事,他招惹谁不好,偏招惹那个女煞星,这如何是好。”那天晚上的血腥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明夫人连上前安慰道:“老夫人,别太费神,小心身体,凡儿不会有事的。” 明老夫人捶捶桌子,哭着道:“怎么可能会没事,上次羽衣累得她受伤,她就用整个梵雨宫的命来相抵,这次还知道她又要以什么来相抵,我能不担忧吗?” 跟在明羽凡身边的管事的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走进来道:“回老将军,老夫人,夫人,打探到了。” 明老将军马上道:“快说。” 那管事的道:“左相夫人把少将军吊在大门口上,还说……” 明夫人心急火燎的道:“说什么?” 管事的不敢有隐瞒,把薄情的话重复一遍道:“还说除非是老将军亲自带着厚礼,向她赔礼道歉,不然,就把少将军阉了。” 啪!明老将军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连茶杯都被震翻到地上,喝道:“好大的口气。想老夫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老夫偏不去,看她敢不也阉了凡儿。” 老夫人马上哭道:“将军,凡儿的命要紧。” 明夫人知道老将军是拉不下面子,想了想才道:“老夫人,不如我们娘俩先过去,试试左相府的口风。” 老夫人马上点点头:“好!” ------题外话------ 历时三个月,终于完成第一卷凤麒国篇,灵琲好想结文啊。 明天进入第二卷东圣帝国篇。 谢谢水渊送的鲜花,感谢所有投票的娃子们。 第099章 第099章 恰好七月,天花苑中,彼岸花花开,如血一样绚烂鲜红。 薄情正与箫雨下棋,慕昭明在一边看着,锦儿上前回道:“夫人,明老夫人和明夫人,在府外求见。” 因一子受困,薄情正两眼紧盯着棋盘,一只手捏着棋子,算来算去总破不了困,头也不回的道:“不见。” 锦儿福了福,应声是正要退出下去。 箫雨忽然出声道:“等等。” 锦儿不由的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薄情,恭敬的道:“是,太子殿下。” 箫雨盯一手放在棋匣内,把玩着里面的棋子,含笑不解的道:“夫人,为何不肯见他们。” 棋子一落,薄情道:“破。” 箫雨马上大叫起来:“行啊!你这丫头,本殿这步棋,可是连明净大师也不曾破解的。”过度夸张的声音和表情,跟他之前沉稳、豪迈的形象完全不同,让人不由在心里摇摇头。 玉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淡淡出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人,凤麒国已经没了,还摆出一副功臣的嘴脸。” 箫雨拈着棋子,迟迟放下,垂着眼帘看向薄情道:“你的意思是,要本殿不要干涉这件事。” 薄情轻轻滑着杯盖,目光盯着杯中的茶叶,语气幽幽道:“虽然你们没有动这些老臣子们,但是也该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一朝一天子一朝臣。” 闻言后,箫雨轻轻的一笑:“本殿正缺个机会,可巧夫人就给了。”抬头对锦儿道:“告诉他们,夫人正与本殿下棋,没有时间招呼他们,让他们先回吧。” 锦儿会意的笑道:“是,奴婢明白。” 薄情浅浅的笑了笑,落下手中的棋子,二人继续下棋不提。 辅国将军府,明老夫人和明夫人面色阴晴不定的坐在一起,想到慕府大门被吊在横樑上,面色苍白的明羽凡不由的又哭了一回,本以为左相夫人就算不肯轻易的放人,最起码也应该看在他们的面上见一见,没想到直接就一个闭门羹。 明夫人若有所思的道:“老夫人,你说左相夫人不见我们,却偏偏让下人告诉我们,她正跟太子殿下在下棋,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明老夫人面上一怔,想了想道:“恐怕左相夫人是要告诉咱们,太子不准备干涉此事。” 明夫人听得这样,眼泪不觉又掉下来,用绢子拭着眼泪道:“这如何是好,太子若不管此事,不等于默许了左相夫人的作法。” 明老夫人心里一惊,却马上喝道:“不要胡乱说话,太子的心思,岂是你能随便猜测。” 明夫人马上垂下头道:“是,媳妇一时失言了。” 想了想,明老夫人沉吟着道:“看来此事,还得跟你公公说说,或许他会有办法。”不由的叹气:“凡儿一直是个明白的孩子,怎会无缘无故的就跑找左相夫人,是谁给他的消息。” 摇摇头,明夫人也疑惑的道:“媳妇也不知道,等凡儿回来后,我再问问他,若无人倒罢了,若真有人暗中挑唆,一定不轻饶。” …… 晨起,薄情坐在梳妆台前,锦儿正要上前替她梳头,灵雎忽然走上前,拿起梳子道:“夫人,今天让奴婢替你梳头吧。”观察了几天,发现眼前人的喜好,无一不与薄倾情相同。 锦儿不由怔了怔,只看向薄情。 薄情暗看着镜子中的灵雎,冰艳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眼眸中有一丝异样,笑道:“你愿意,就随你吧。” 看到镜中,锦儿有些不自在的脸,笑道:“锦儿,你去准备早膳。” 锦儿福一下道:“是,夫人。” 灵雎的手很巧,一会儿漂亮的发髻就趴在薄情头,戴上那支冰魄玉簪,余下的长发梳成骨辫搭在胸前,用红色的丝绦系起,简单利落,拥有少女的妩媚俏皮,又不失端庄大方。 抬手抚着发髻,薄情瞧了瞧,笑道:“不错,简洁又不累赘,跟身上的衣服也配。不过,这种事情,以后还是让锦儿来做,你以后会跟曼珠一样,帮我处理外面的事情。” 灵雎放下梳子道:“是,主子。” 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而这些全都落在薄情眼中。 用完早膳,薄情正在看书,帛儿进来回道:“夫人,明少将军不肯用膳,这事该如何处理。” 薄情头也抬的道:“随他,想法子,把明羽凡的一举一动,传到明府。”不信明老将军是铁石心肠的,宁愿让自己的孙子受苦,也要护着面子。 但是,他会不会抢人呢。 帛儿会心笑道:“是,夫人。” 看到薄情若有所思的样子,帛儿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耐心的等在旁边。 预防万一,薄情想了想道:“让人这两天盯紧些,预防他们来抢人。”想从慕府抢人,就看他有没有这本事。 看了看旁边的沙漏,薄情露出一抹软柔,含笑道:“帛儿,把昭明哥的茶沏好晾着,浴池内也注满水。”如今天气热,慕昭明回来后,总要梳洗过后才用膳。 慕昭明恰好从外面来,听到这番话,不由打趣的道:“妞妞大长,知道体贴为夫了。” 薄情面上一热,红着脸儿,含笑道:“你又来取笑我。” 用自己的绢帕,替他擦掉脸上的汗水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那些事情都忙完了吗?”接收一个不亚于箫和国的国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慕昭明没有跟她说明,但是前段时间早出晚归的日子,她还是记得的。 既然要安置这些旧臣,又有预防有人趁机起义,幸好他与箫雨在凤麒国多年,两人对这边的事情还清楚,处理起来不是很难。 慕昭明脱掉身上的外袍,淡淡道:“已经差不多,太子已经把这边的情况,奏明皇上,过段时间应该间就会有旨意下来,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举家迁移到润城,你手头上若有什么事情,可要尽快处理。”说完,习惯性的亲了一上额头。 “好的。”薄情浅笑道,搬家用着她出手,李嬷嬷和封伯就能处理好。 只是在此之前,她要燕越,国看看薄家的势力,似是他们这里碰上了硬骨头。 慕昭明看到薄情面上有些犹豫,抱她入怀中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舍得这里。”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安慰的道:“润城其实比凤都好玩,到时让他们把那边的房子,照着这边的收拾,你会喜欢的。” 薄情摇摇头,犹豫一下才道:“不是,有你在住哪都一样。我已经召了各地的主事到凤都议事,议完事,我可能要到燕越国走走,他们那边遇到些问题,我过去解决一下。” 扬起唇角笑了笑,慕昭明拥得更紧些道:“这是小事,再说朝廷中的事情,没那么快就能处理好,你先到外面散散心也好事,只是有一条务必要记着,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自己有事。” 慕昭明把薄情紧紧拥入怀中,冷冽的眼眸不觉暗下来,五国合并,功臣不少,到时论功行赏,又是一番较量。 箫雨虽然已经是入主东宫,但是其他的几位皇子也都是人中龙凤,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储之争,只怕会比凤麒国更厉害,妞妞迟到润城也好,不用经历这些腥风血雨。 想不到慕昭明会应得这么爽快,还以为要磨很久,想了想心里就明白了,当晚若没有他派人镇着外面,她的事情不可能进行得那么顺利。 现在,箫雨收服了凤麒国,其他各三国自然由别人收复,朝堂上自然勉不了一番风起云涌,让她离开是不想自己为他担心。 想到这里,不由的反手抱着慕昭明,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柔柔的道:“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完,赶到润城陪在你身边。” 帛儿进来,看到二人抱在一起,习以为常也不回避,含笑回道:“夫人,主子,热水准备好了。” 薄情不由的推开慕昭明,有些羞涩的笑道:“你先进去沐浴,我替你准备替换的衣服,一会给你送进去。” 慕昭明笑笑道:“好,我等你。”转身,大步的朝里间走。 薄情的脸更红,帛儿忍着笑,知趣的走出外面。 随手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两人日常穿的衣物,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慕昭明的东西已经出现在天花苑,跟她的摆放在一起,两人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或许只是习惯吧。 想了想,伸手要拿衣物时,发现慕昭明除了贴身的衣服,其他的竟全是黑色,黑色让他身有种冷硬,不易亲近的俊逸,只记得有一回,他曾经穿过白色的,低头想了想,或许该给他做两身衣服,平时看着也养眼。 取出衣物,放入托盘中,端着往里间走。 走入浴室,只见慕昭明靠在池壁上,头发已经拆开,散落在身上,跟飘在水面上的彼岸花缠在一起,薄情不由抿唇笑了笑,帛儿是把他当年自己不成。 目光落在水中的慕昭明身上,此时正闭上眼睛似是睡着,露出一截洁白如玉,却不失精壮的胸膛,一个男人的皮肤白成这样,让其他女人情何以堪。 放下托盘,转身想离开,慕昭明突然睁开眼睛,手掌往水面上一拍,一股水柱猛的朝薄情射去。 薄情听闻水声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全身马上湿透,回过头看着一脸坏笑的慕昭明,不由生气的道:“你是故意的,讨厌。” 这下不想洗也得洗。 …… 辅国将军府,明老夫人把薄情的话告诉明老将军,明老将军一下沉默。明老夫人瞧着明老将军这样,明老夫人淡淡的补充道:“妾身认为太子殿下,是不打算插手此事。” 明老将军沉吟片刻后道:“我担心不只是这些,太子殿下的心思,除了左相大人,现在谁也摸不准。” 唉,明老夫人叹一下气,有些担忧的道:“我担心凡儿是被人利用了。” 明老将军面上露出一丝惊讶:“这话从何说起?” 明老夫人道:“你想想看,凡儿素来不与那些人来往,他怎么知道左相夫人出门。” 明老将军捋着胡子道:“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里面有问题,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针对左相夫人,想置她于死地,不过是借了凡儿的手。”会是谁? 明老夫人道:“老爷,要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左相夫人,她会不会放过凡儿。” 摇了摇头,明老将军不太肯定出言:“你能想到的,以左相夫人的聪明,难道就会想不到吗?怕她已经着手在调查。” 明老夫人一下急了,哭着道:“这怎么是好,上次因为羽衣一事,她就杀尽二郎一家,万一这次……其实上次羽衣的事,若是我们能登门道歉,也不至于是那样的结果,左相夫人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我看你还是到左相府一趟吧。”想到那晚的事情,背后就一身冷汗。 明老将军又怎会不知道,薄家的人那是好对付的,尤其是薄情,比起薄颜、薄倾情更狠,只是要他向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赔礼道歉,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啊! 门传来管事嬷嬷的声音:“老将军,老夫人,大夫人了。” 两人一愣,只明夫人哭走进来道:“老将军,老夫人,你们快救救凡儿,媳妇这也是逼得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打扰二老。” 明老将军冷冷喝道:“哭什么,先把话说清楚。” 明夫人被猛震一下,忍着哭道:“留在左相府监看的人,传话说凡儿为了不拖累老将军,已经绝食,一心想求死。” “什么?” 明老将军脸上镇静瞬间被撕破,老夫人震惊得猛一下站起来,明夫人连忙上前扶着,哭诉道:“老将军媳妇知道你放不下面子,但是你不能为了面子连孙子的命都不要啊。” “放肆。”一下被戳到痛处,明老将军不由的大声喝道。 明夫人被这声吆喝猛的震了震,哭声一下止住,才发现自己失控逾越了,但也是只一眨眼的事情,她要是妥协凡儿就没命,继续哭道:“左相夫人不过为着一口气,老将军您就委屈一回吧。” 明老夫人也不由跟着哭起来,明老将军听得心烦,没好气的道:“好了,别哭啦。明天我就联络几位交好的大臣,一起联名上书,请太子出面解决此事。” 第100章 西园出事1 第100章西园出事1 日过中天,慕昭明从外面议事回来,薄情帮他脱下身上的外袍,又递了一盏凉好的茶给他,继续坐回摇椅中看她的书。 慕昭明抿了一口茶,淡淡出声:“妞妞,今天明承志联名几名武官,在太子的书房告了你一状。说左相夫人妄顾法纪,关押,虐待朝廷命官明羽凡,请太子务必严惩。” 薄情抬起慵懒的眸子,漠不在意的出声:“哦!那太子是怎么回的。” 老头子这会真是跟要她牟上。 看到薄情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慕昭明不由的弯起唇线,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凡事处之泰然,凡事胸有成竹,似是什么事情都在她掌控中,自信的模样,淡淡道:“太子只说了八个字,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然后?” 薄情浅浅笑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箫雨这两句话说得很有意思。 凤麒国已经没有了,如今箫皇又未任何的旨意,既没有封侯又没有拜相,何来的左相夫人,明羽凡又算是那一朝的官。 这话是明着提醒明承志,人在箫朝就不应心系前朝,而妄顾当朝,不过这也要看某人,是否能领悟他话中的意思。 “用不着多久,明老将军就会登门道歉。”慕昭明直接说出答案,毫不卖关子。 “我怕不会那么简单,明承志可把面子看得比亲情重。”薄情冷冷的出声,明承志为了面子,当初连儿子一家的性命都不顾,事后更没有追究于她,何况是孙子,又隔了一层。 慕昭明唇角扬了扬,她的话总是一针见血,淡淡道:“除了你的人,我已经另外派人在暗处盯着,太子的意思是要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薄情扬起浅浅的笑,表里不一的人,活该如此。 抬眸看向慕昭明道:“我已经命人召了各地的主事,八月中秋左右聚在凤都议事,你代我向太子禀明。”以免到时又有谁故意不明情况,招惹上自己。 “好。” 慕昭明伸手揽过薄情一手可握纤细的腰肢,薄情马上腾空而起,耳边响起他暧昧不明的声音:“妞妞已经十四,但是小日子却一直没来,明日我让上官落给你瞧瞧。” 薄情面上一愣,下意识的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小日子没有来? 是啊!已经十四了。 正常女子是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开始初葵,按年龄她也应该是如此,十四岁确实是有些迟。 因为薄情枕在慕昭明的肩膀上,他交没有注意她的恍惚,低低的笑道:“你的身体,我自然要注意,感觉不对自是要让人瞧瞧,这回不准不答应。”那活不过三十岁的预言,诅咒一样盘踞在他心里,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轻轻的点点头,薄情在心里摇摇头,这个男人,似乎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分隔线,弄得一塌模糊不清。 早上,薄情刚用过早膳,上官落果然出现在天花苑。 上官落站门口上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一眼薄情,说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疏离的道:“你的情况照理应该让师姐看看,那是她的专长,只是她现在不在府中,我让人弄些药膳给你调理。” “知道了。” 薄情本以为他会替她把脉,没想到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不由的理了一下衣袖,套在小臂上的佛珠滑下来,又想到太后的话,不修今生修来生,少些杀戮,不由的有些出神。 上官落本要转身离开,忽然停下动作,深深的看一眼薄情,眼睛中有一些疑惑,不过还是转身离开。 薄情也注意到了上官落的举动,不由的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随手拿起还没有看完的书,正要看的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入内。 锦儿已经欢喜的叫出声:“曼珠姐,你回来了。” 薄情抬眼眸看一眼,面前已经越来越出色的女子,面色如常,淡淡的道:“一路辛苦了,先喝点水吧。” 曼珠上前两步行礼,含笑道:“是,主子,奴婢回来。”又道:“事情都已经办妥,各处的主事都已经在赶往凤都的路上,最迟后估摸着中秋后才能到。定了在八月二十的日子,还是在落水流碧。” 薄情沉吟着思量一番道:“很好。我虽然已经跟太子打过招呼,不过还是要交待他们,在尘埃未定前,行事低调些,以免让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既是为利益走到一起,自然亦有为利益而相对的可能。 “奴婢明白。” 目光看向锦儿:“后院那些女人,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些,生杀去留,你掂量着处理。”反正也带不走。 锦儿犹豫一下才道:“是。” 薄情瞧见了锦儿有些犹豫,并不出声追问,忽然躺回摇椅中,闭上眼睛,幽幽的道:“曼珠,我想给灵雎派些任务,你以为如何。” 目前对凤麒国以外的,还只是一些传话的事情,随着势力圈的扩大,将来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远不止这些,曼珠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锦儿一听,面上有些急正想开口,曼珠马上抢先道:“只要她是全心全意为主子办事,奴婢没有意见。只是如此一来,帛儿是不是也应该派任务呢?” 薄情倏地翘起唇角,淡淡一笑:“暂时不用,让她跟我在身边吧。” 帛儿是慕昭明给她的人,任务是照顾、保护她,从不干涉她这些以外的事情,暂时不适合派任务。 锦儿看了看薄情,似是有话要说,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垂着眼眸站在一边不出声。 薄情看到后也不以为然,只看书打发时间,看了一会后道:“曼珠,你托人替我找些,关于华夏、苍穹两大帝国的书籍,我最近想看看。”顿一下道:“在外面奔波了好些日子,这里有锦儿看着,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 曼珠稳稳的应道,又看看一旁的锦儿,才退出外面,恰好帛儿从外面进来,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帛儿上前回道:“夫人,主子让带话说太子有要事相商不能回府,让夫人早些就寝不必等他,还说……” 说到这里,帛儿不由的停下来,薄情柳眉挑了挑,帛儿也有些不解的道:“还说让夫人记得,不要趴着睡,说是对身体不……”噗,“好”字还没出来,锦儿已经忍不住笑出来。 薄情正准备翻书的手一滞,嘴角抽了抽,瞪了锦儿一眼,想到慕昭明的话,不由的咬咬唇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着眼前两人,帛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退出外面。 人都走后,薄情声音漠漠的道:“锦儿,你有说什么话,说吧。” 锦儿面上一怔,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我在西园有个要好的小姐妹,她的母亲有顽疾,好不容易从明月公子那里求来一条方子,因为她不能出府,就想托人通知家里哥哥来取,奴婢有些不放心,特意取来给夫人看看。”说完,取出方子交给薄情。 薄情接过扫一眼,递回给锦儿,浅笑道:“哦,是治疗妇人病的方子,回头让人告诉湘姬和你的小姐妹,我准五天的假,让她亲自回家看看。方子里提到要用到人参,你找李嬷嬷说是我的话,给她一些带家去,府里的比外面强。” 没想到薄情会答应得这么快,锦儿小脸上不由的溢满笑容,薄情看到后,不由好奇的问:“你的小姐妹叫什么名字,服侍的是谁?” 锦儿愉悦道:“她生在秋天,叫秋儿,服侍的是湘姬。” 薄情点点头:“好,再从我的月钱中,给她五两银子,毕竟是顽疾,总要看过后才不会顾虑太多,才能安心的服侍主子,你把我的话告诉湘姬,再让李嬷嬷挑一个人去侍候她吧。” 锦儿连忙福了福道:“奴婢代秋儿谢过夫人,奴婢告退。” 看着锦儿走远后,薄情从新拿起书,翻过一页,边看边道:“进来吧。” 门轻轻的推开,曼珠从外面走进来:“主子,锦儿会不会被人利用?” 薄情头也不抬,翘起唇角道:“那方子我看过了,没有问题。”医书她也看过不少,确是治妇人病的良方。 听到薄情这样说,曼珠才松了一口气,福了福退出外面。 放下书,薄情缓缓的抬起头:“灵雎,让人暗中盯着,有什么异常,记得不要打草惊蛇,留意着就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只敏锐的感觉空气有些异样的波动。 锦儿出去没多久,便笑盈盈的走来道:“回夫人,奴婢已经把你的话传下去,秋儿说等她回来,就过给夫人叩头谢谢主子,只是湘姬说她不习惯生人,身边还有小丫头侍候,就不用再拔人过去。” 薄情道:“依她的话吧。” 是夜,万籁具寂。 昏黄的烛火,从窗户映出外面。 “救命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慕府的西园响起,在夜色惊响整个慕府,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瞬间,慕府内亮如白昼。 薄情眼眸蓦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清亮无比,声音却睡气浓浓的,从帐帘内内传出:“出了什么事。” 帛儿披着长衫从外走来,取出一颗明珠摆上,走到帐前小声道:“好像是西园那边出事,锦儿已经过去看。小事情而已,夫人不用理会,快些睡吧。” 忽然外面一声惨叫,就听到曼珠喝骂的声音,从大门外面传入:“你是什么人,躲在天花苑外面干什么?”随之一阵低低的哭泣声飘入内。 薄情和帛儿对视一眼,薄情眉心一蹙:“帛儿,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帛儿儿应声出去,一会就同曼珠,还一名女子走进来。 曼珠站在旁边回道:“夫人,这名女子是西庭的湘姬,方才她站在大门外鬼鬼崇崇的,奴婢看着不对,就把她拿下了。”回完话后,识趣的站到薄情后面 薄情缓缓的睁开眼睛,淡淡的扫视一眼走进来的女子,削肩长腰,眼中含着泪水,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主焦虑,唇色是不健康的淡淡的粉色,面色又过于苍白怯弱,一种病怏怏的美态,让人看着总有几分的不忍,和心疼,看衣饰确是西庭那边的姬妾。 还没等薄情出声问,湘姬扑一下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道:“湘姬见过夫人,湘姬此次衬着人乱偷偷跑出来,请夫人为湘姬作主啊!”刚说完忍不住咳嗽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说吧。” 薄情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湘姬是第一次听到,薄情这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面上尤有些迟疑不定之色,几次开口却又硬生生的打住。 帛儿看着湘姬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不由生气,冷冷出声:“你有什么事还不快点说,担搁夫人休息,主子若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想到自己主子冰冷无情的面孔,想着明天薄情万一出现黑眼圈,帛儿不由的打冷战。 湘姬被帛儿这么一喝,眼泪夺眶而出,泪光点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犹如雨后的梨花,越显得不胜赢弱,让人看着都不由的生怜。 帛儿不由的翻翻白眼,薄情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纯净的笑容,让人忍不诠想与她亲近一些。 好半天,湘姬才止住哭泣,抽泣的道:“西园那边的事情,是有人存心陷害湘姬,秋儿不是湘姬杀死的,是有人要陷害,请夫人为湘姬作主啊!”说完,又轻轻哭泣起来。 薄情波澜不惊的道:“是非黑白,锦儿自会查清楚,若不是你做的,自会还你清白,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太过劳心动神,一会锦儿回来后,让差人送你就回去歇着吧。”湘姬的面色不由一白。 看到湘姬如此,曼珠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西庭那边肯定是出大事了,现在人都闹到天花苑来,却没有人发现,锦儿独自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不由着急的道:“夫人,锦儿怕是震不住,还是奴婢过去看看。”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这里有帛儿,你去吧。” 曼珠心里记挂着锦儿,是一刻也不肯多留,恨不得马上飞到锦儿身边,飞快的走出天花苑,眨眼出了天花阁。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感谢大家投票和评介,感谢大家的支持。 刺杀 第101章刺杀 回头,薄情看到湘姬一身水蓝色衣裙,有些地方已经弄脏,有些地方摔破,有些地方还有血迹,淡淡的道:“帛儿,你先出去打一盆水来,给湘姬梳洗,再取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帛儿面上有些犹豫,湘姬马上委屈的道:“夫人不打紧的,想来是方才急着赶路,不小心弄到的,湘姬一会回去再换也是一样的。” 薄情见帛儿对湘姬有戒心,另外也是不放心自己,淡淡的笑道:“越发的懒了,就几步路,眨眼的事情,能发生什么事情,快去快回。” “是,夫人。”帛儿一脸不悦的走出外面。 薄情不好意思的道:“让湘姬看笑话了,本夫人这些丫头,一个两个的都让我纵坏了,明日让昭明哥哥好好的教训他们。” 湘姬看着帛儿出了房门,从地站起,垂着眼眸,一脸愧疚的道:“若因湘姬让他们受罚,湘姬真是于心不忍,还请夫人网开一面。”说完,缓缓的走上前,双臂垂下,手中寒光乍现。 眼前的罗帐,忽然一垂下,隔断湘姬的视线,薄情含笑的声音传出道:“事出突然,本夫人倒忘记自己还不及梳洗,失礼了。若是让旁人看了去,真真是笑话。湘姬,你说是吗?” 湘姬的眼眸一暗,声音娇弱的道:“夫人,是堂堂的左相夫人,谁敢取笑您。” “跪下。”薄情的声音忽然冷入肌骨,带着一股震慑之力冲出。 湘姬的双腿不由的一软,啪的跪在床前。 薄情猛一下掀开罗帐,板着脸冷冷看着跪地上的人,片刻忽然面上一软,无奈的道:“罢了,你原是一直待在西园中,不知道外面的形势,怨不得你们,起来吧。” 轻轻的叹着气,缓柔的道:“你既然是慕府的人,就不得不得提醒你一句,如今已经没有了凤麒国,当今皇上的旨意未下,谁封我的左相夫人,这万一传到太子耳中,那就是谋逆罪,抄家灭族的事情。” 湘姬面上露出一脸害怕的神情,依旧跪在地上,颤傈着声音道:“夫人,湘姬只是一时习惯了,不是有心的,请夫人原谅。” 薄情理一下垂胸前的长发,含笑道:“本夫人都说了,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湘姬连忙叩头:“谢夫人不怪之罪。” 急速的脚步传来,湘姬连忙站起来,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门猛的被撞开,帛儿从外冲进来道:“夫人,不好,听西园那边是闹起来了,您快过去看看,迟了恐怕又是一条人命。” 帛儿这一冲一撞,刚好撞在湘姬身上,砰一声,一把匕首从湘姬的袖中跌落地上。 湘姬浑身猛的一震,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匕首,帛儿也不由的一怔,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湘姬,寒着小脸道:“湘姬,你带着匕首入夫人的房,是什么意思。” 薄情眯起眼眸道:“帛儿,不是什么大事,想是湘姬从西园到东园,心里害怕,带着匕首防身的。” 湘姬马上拾起匕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这匕首确是湘姬用来防身的,湘姬绝对没有半点害夫人的意思。” 帛儿听了还想说话,薄情不由沉下声音道:“好了,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上心,还赶紧替我净面,换上衣衫过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还想再闹出人命不成。” “是,夫人。” 府中各处的灯笼灯笼都已经点亮,西园中大小院如天上的群星,落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树木,假山、流水、淡泊、小桥的环境中,淡黄的灯光从茜纱窗映射出外面,其中一座小小的院子中,更是亮如白昼。 园中的女人们,都挤在这园中,站旁边远远的看着,这些女人当中,不少人对锦儿突然得到夫人的青睐,开始管理他们的事情感到不服,现在正好寻到机会,时不时的出言讽刺几句。 “没本事,就不要学人管事。”一把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就是,梅香拜把的都是奴才,凭什么来管我们。”另一把酸酸的声音响起。 “我看秋儿就是她害死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居然得夫人亲自发话,放了五天的假,又是银子又是人参的带回去,八成是她一时嫉妒失了秋儿,照我看此事,就该请夫人亲自来处理,显摆一下左相府的威风。” 锦儿正一脸凝重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秋儿,左瞧瞧右瞧瞧,无论怎样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眼前这具身体给她一种陌生感,原本是丝毫不理会旁边人的议论事,蓦然听到有人提起左相府,不由的怒喝道:“放肆,夫人的话,谁要是再提起左相府、左相大人,左相夫人这些字眼,一率打死。”整个小院的女人被她一喝,不由的浑身一颤。 但也只是一小会,锦儿正执着秋儿的手细细看看,终于看一丝异样的时候,旁边一名女子冲出来道:“说什么夫人的话,我看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偏说左相府,左相大人,左相夫人,你又能如……” 何字还没有来及出口,啪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 整个人不由己撞出一边,脚下一时不稳,踉跄几步,摇摇摆摆的晕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还有被打掉的牙齿。 众人不由的一惊,只见曼珠黑着脸站在院子中,听她喝道:“来人,梅姬口出逆言,掌嘴二十下,再捆起来,明天交给李嬷嬷处置。” 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再有重犯,加倍的罚,罚完后再处置。” 女人们纷纷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敢在锦儿面前大呼小叫,但是在曼珠面前却不敢有丝毫放肆,当日明羽衣经一闹后,不少知道曼珠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从放才一巴掌打飞梅姬,就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 锦儿不由的抬起头,笑道:“曼珠姐,你来得正好,我发现一些疑点。”曼珠点点头,示意锦儿继续。 “我怀疑这具尸体,不是秋儿的。” 锦儿有些不确定不说出中疑问,举起尸体的手道:“我跟秋儿比较熟,秋儿是奴婢,因为平时经常要干活,她的手比较粗糙,而这具尸体,却十分的白皙细腻,那里有半分奴婢的样。” “还有呢?”曼珠不由皱起眉头。 锦儿继续道:“而且最奇怪的一点是,尸体的头部没有受伤,偏偏哪里还流了一地的血。” 曼珠眼中立即闪过一张苍白的面孔,语气不由有些急道:“锦儿,你见过湘姬吗?她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面色很苍白,长十分娇弱?” 摇摇头,锦儿道:“湘姬的身体没有不好,长得也不是十分娇弱,跟地上的尸体……” 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曼珠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只见曼珠伸手往尸体鼻子上一提,整个张脸皮就像铺在上面的纸一样被揭开,露出一张只剩下鲜红皮肉的脸。 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院子马上响起几声惊恐的惨叫,不少人已经晕死过去,有些吓得两腿发软,失禁,是洋相百出,锦儿不由的愣在原地。 曼珠扫一眼,脑海中闪过那张苍白的脸,心脏一阵收缩:“锦儿,快走,夫人有危险。”说完,揽着锦儿的腰脚一点地,马上跃出小院。 如果方才的尸体不是秋儿,那就一定是湘姬的,如果这具确实是湘姬的,那么之前出现在夫人房中的湘姬,就是有人剥了湘姬的面皮假冒的,难怪那人的面色会那么苍白,原来是一张死人脸。 主子的武功虽无人能及,但是湘姬经过伪装是在暗处,连她都信以为真,万一主子没有防着,着了她的道,那如何是好。 想着,心里不由一阵着急。 天花苑中,来不及叫人,薄情只带着帛儿,还有湘姬匆匆出了门。 走到半中时,薄情忽然停下脚步,不安的道:“帛儿,明羽凡一直吊在外面,我心里总有点不安,生怕会有人抢走他,你先到门外看看,确定无事再到西园找我。” “夫人,明羽凡那边,已经有人守着,奴婢还是陪着夫人吧。”帛儿一脸戒备的看着湘姬。 薄情她不动,不由生气的道:“我往日宠坏,纵坏你们了,你们如今愈发的不像话,连我的话也敢不听,明日回了昭明哥哥,把你退掉。” 帛儿急了,跪下抱着薄情腿,哭着道:“夫人,奴婢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薄情只是不理,冷冷的道:“我的武功虽不济,但自保不是问题,况且又是在院子中,能有什么危险,你快去看看,我可是要凭他,让明家的老头子给我赔礼道歉。” 帛儿还是不肯动,薄情不由的急了:“再不走,明天我就回明嬷嬷,叫人伢子领你走。” 薄情已经发狠话,帛儿一脸无奈,只好行了礼,赶紧离开,走的时候,还停的回头看,似是生怕薄情会出事。 湘姬看到这一幕,又见帛儿走远了,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羡慕道:“夫人身边的人,真是忠心耿耿。” 薄情淡淡的笑了笑:“从这里西园,还要经过花园,快些走吧。” 湘姬轻轻的笑道:“夫人这样步行走过去太慢,还是让湘姬送你一程。”说完,袖中的匕首滑到手中,冲薄情猛的刺出,出手又快又狠 薄情险险的避过一刺,心中冷冷一笑,狐狸终于露出尾巴,口却惊叫道:“湘姬,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行刺本夫人?” 哈哈…… 湘姬轻声笑起,玩味的看着薄情道:“人人都说凤麒国的左相夫人,聪明过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说完再刺一刀,薄情脚下却一滑,身体骤然降底,一刀又避过。连续两刺都没有刺中对方,湘姬不由的皱起眉头。 趁着前者分神之际,薄情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迅速的往黑暗中一隐,练武之人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她自然也不例外。 薄情的气息一消失,湘姬马上失去薄情行踪,只能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却不敢声张,怕惊动库中其他人,正要走开时,突然一段幽香袭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全身一麻。 魅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本夫人的聪明,从来没有人敢质疑。” 湘姬只感到手中一空,匕首已经落到一只完美得,让流鼻血的玉手中,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薄情把玩着匕首,缓缓的走到湘姬前面,伸手抚着眼前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皮,妩媚的笑道:“西园所有的姬妾,在本夫人面前,只能自称一声妾,或者是卑妾,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湘姬盯着薄情的玉手,玉手看似柔若无骨,娇柔无力,但是要杀死她足够了,不由颤着声音道:“我警告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薄情拿起匕首在对方的脸上比划着,却没有真的划下去,偏让对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对方眼眸中的恐惧一点点泄露出来,一脸不屑的道:”这才刚开始就被吓倒了,我还以明府请来的人物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玉手握着匕首,丝毫不理会对方眼中的恐惧,寒光飞快的闪动,湘姬只感觉面上一凉,一层薄薄的皮,就薄情用匕首轻轻挑开。 匕首抵在对方的咽喉上,薄情冷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湘姬、秋儿都是我府中的人,俗话说杀人偿命,你杀了他们,我就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匕首轻轻一划。 啊…… 惨叫声一下穿透了夜幕,薄情玉手用力的捏着对方的下巴,逼着对方与她对视,妩媚的笑道:”这点儿小伤就开始叫,一会剥你的皮时,岂不是要叫得整个凤都的人全知道。“说完后,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一划,对方的额头上,马上渗出一道血痕。 对方听到薄情的话,眼中的眼神比脸上的伤口还恐怖,看着薄情的妩媚笑脸,不由的毛孔竖起,眼前的不是自己今晚的目标,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到对方的表情,薄情不由冷冷的笑道:”我剥你的皮,你觉得我可怕,想想你剥掉秋儿和湘姬的面皮时,跟我现在又有什么两样。“手中的匕首再划下时,浑身的不由的一麻,手中的匕首也易主。 背后传来一把冰冷的声音:”不知道,这把匕首划在夫人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题外话------ 原本昨天就要进入第二卷的,因为卷名没有调整好,所以推荐迟一天。 这章原本是昨晚更的,断网了所以留到今天,只要不断网,晚上还会有一更。 谢谢大家给灵琲投的票和评价。 现在调整到白天码字,有点不适应,在努力的适应中。 第102章 谋反 第102章谋反 背后传来一把冰冷的声音:“不知道,这把匕首划在夫人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薄情轻声笑道:“你可以试试。” 语气轻松自如,却丝毫不给人是在开玩笑的感觉。 这是把男人的声音,有些傲气,听声音应该是二十七八左右,凤都什么时候出现武功这样高的人物。 后面的男人,听到薄的话后,气息一凝,语气颇有些意外:“世间的女子皆视容颜如命,夫人倒真是让在下意外,这更让在下想试试,夫人是否真的那么不在乎容颜。” 肤浅!无知! 薄情听到这句话后,给男人的评价。 轻蔑、不屑、算计、冷笑的眼神在眼眸深处,毫不掩饰的泛起,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波澜。 后面的男人看不到薄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感觉,对面假冒湘姬的人,看得真真切切,心里眼里一阵干着急,只是说不出口。 薄情不想再跟来人废话,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道:“本夫人没有心情跟你废话,你想干什么,就快点干,别浪费本夫人的时间。” 后面的人笑道:“夫人的脸,变得可真快。” 薄情冷笑一声:“你总不能会指望,本夫人对一个拿刀,想要划花我的脸的人有什么好脸色。” 隐隐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眼前的人不似是明府的人。 或许从慕昭明突然不能回府,外面的时局就开始发生改变,只是他来不及通知自己。 薄情傲然、冰冷,厌恶的声音,让后面的男子泄露出一丝怒火。 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的颤动一下,用同样冷的声音道:“听说,梵雨宫是你灭的?” 武林中人,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是我让人灭的。” 男子的气息一冷:“你可知道,梵雨宫的明夫人,是我的姑母?” 薄情深邃的眸海中轻波荡漾,原来明承志打的是这个注意。 让武林中人出手对付她,唇边漾开一抹浅笑:“本夫人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结果也是一样,她薄情还用不着对一个小小的武林门派低头。 想到这里,薄情的眼眸中渐渐暗下,跟梵雨宫有亲戚关系的武林门派,应该不会太难查。 冰冷的目光猛然扫向眼前的假湘姬心里暗道:“最好也祈祷,她查不出他们的身份,不然离灭亡的日子也不会太远。” 冰冷入骨的眼神,让对的假湘姬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恐惧,心里暗叫一声:“糟了!”马上明白薄情的心思,她是变着法的查探他们的底细,眼睛不由猛的眨了眨,不想却牵动伤口,一时痛得整张脸都扭曲。 后面的男子看到后,淡淡的道:“你急什么,这点小痛忍忍就过了,回去后自然有人能医好你。” 闻言,假湘姬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好心没好报,索性闭上眼睛不理。 男子此时的心思全在薄情的话上,薄情给的答案让他有些意外,她的言外之音是什么,他一时猜测不到。 但仅是这眨眼间的分神,却是致命的。 突然一阵破空的声音,一支袖箭已经朝男子的面门冲去。 箭头闪着幽蓝的色泽,告诉男子箭上有剧毒,箭的速度又快又猛。 男子来不及用匕首挡开,不得不连连后退数步,才能躲开袖箭。 灵雎趁机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拔剑就朝男子砍去,出手没有丝毫的留情。 那男子弃掉匕首,抽出自己的剑挡开灵雎的剑,边看向薄情,心里一沉,是自己大意了。 这个女人一如别人所说,真的不好对付。 薄情回身抬起头,淡淡的看一眼,正与灵雎剑锋相争那名男子,唇角微微扬起,回头看向假湘姬。 假湘姬在听到交手的声音后,早已经睁开眼睛,先是震惊的向空中交手的二人,再一脸疑惑的看向薄情,样子似乎是问:“怎会还有一个人?”明明已经把她身边人都支走的。 薄情看到后露出一个浅浅笑容,含笑淡淡的道:“本夫人身边有四个侍女。” 假湘姬面上一愣,怎么也没有料对方的身边,竟然还有武功这样高强的侍女。 看着空中武功不相上下的两人,面色在脸上血迹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 薄情淡淡的笑了笑,灵雎平时基本上不露面,知道她存在的没有几人,用来偷袭是最合适的。 所以她才故意任由假湘姬支走曼珠和锦儿,帛儿因为不知情,只能用轰走,以身作饵,引出隐藏在暗中的人,再让灵雎伺机而动,对方果然上当。 砰砰…… 两剑碰撞的声音,越来越烈。 薄情心里不由暗暗纳闷,男子的武功虽与灵雎不相上下,但是想逃跑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迟迟没有逃跑,莫非还有别的目的不成,不由站在帝边细细的注意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这一看,还真让薄情渐渐看出一点问题。 那男人一边与灵雎拼死交锋,一边不时的看向自己边,起初薄情还以为是男子不死心,一心想对付自己,渐渐的明白过来,男子不是不想逃,他是想把假湘姬也带走。 这男人自视颇高,连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救别人,莫非还有暗招不成。 再抬头看去,只见灵雎两颊已经出现些许的潮红,再对方却面色如常,就是说对方并没有尽全力,心里不由的忖度一番,沉思片刻后眼睛不由一亮……不对,这个男人是在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 目的就是让慕府的人发现他,再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他身上,好让他的人有充足的时间救人。 果然是个心思缜密,自己都差点上当。 薄情突然冷冷一笑,迅速拍了湘姬身上几个穴位,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广袖一甩卷起被男人弃在地上的匕首,往对方胸口上一送,匕首深深插入对方的胸口中,只有一截刀柄露在外面。 假湘姬先是一阵惊讶,眼中露前所未有的恐惧,然后一声惨叫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那边的男人和灵雎正打得上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两人同时回头看去,恰好看到假湘姬缓缓的倒在地上的画面,男人不由失声叫道:“牡丹。” 牡丹,以花为名的武林中人,应该不难找。 薄情记得慕昭阳也是武林中人,让他帮忙查一下,应该很快就会有信息。 抬头,再朝上面看去,灵雎已经不敌,渐渐露出败相,不愧是武林中人,武功不是一般的好,深厚的气息瞬间散开,冷冷出声:“灵雎,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灵雎听到薄情的声音,知道她是要亲自出手,当开一剑后,马上回到薄情身边。 那男人同时落在薄情对面,因为脸上蒙了面巾,露出一双森然的眼眸,眼中有些讶然,没想薄情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一时不敢冒然动手。 扫一眼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牡丹,盯着薄情,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这个仇,本尊是一会报的。“ 前头有帛儿和慕昭明的人在应着,薄情也不着急,笑了笑:”拭目以待。“ 这口气,男人是不准备与她一拼。 男人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牡丹,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已经没了人影。 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灵雎不解的道:”主子,是不是前头出了什么事情?“以薄情的修改,不应该会轻易放过那个男人才对。 薄情摇摇头道:”这个男人背后不简单,不要轻举妄动。“武林中人,若不能一网打尽,以后会麻烦不断。 ”主子。“ ”夫人。“ 锦儿和曼珠两人一脸担忧的落在薄情面前,看到灵雎站在旁边,再看到倒在满脸是血的湘姬,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瞟一眼地上牡丹,薄情冷冷的道:”送到上官落那里,务必要救活。“好交待谁是背后主使者。 经薄情这么一说,灵雎马上会过意,静静的立在旁边。 锦儿吸了一下鼻子,想到从湘姬脸上拔下,秋儿的面皮,前后联想了一番,颤着声音道:”夫人,秋儿是不是已经……“ 薄情淡淡的点点头,安慰的道:”不要伤心,我会为她讨回来的。“ 秋儿和湘姬的死,灵雎的是奉了她的命,才会对二见死不救,这些事情她自然不能告诉锦儿。 回头看向曼珠:”你先送锦儿回去休息,灵雎陪我到前面看看。“弄出了人命,看明承志这回怎么收场。 薄情赶到大门的时候,慕府大门洞开着,大门前前,灯火通明。 府中听暗卫已经其中几个人,用剑驾着脖子,帛儿还在与仅剩下的一人交手。 薄情站在大门看着,那人的武功也颇高,几乎能与灵雎并肩,帛儿一时也拿下,淡淡出声:”灵雎,你上。“ 灵雎一跃而起,帛儿已经听到薄情的声音,也知道自己吃不眼前人,顺势闪到一边,把场地空出来给灵雎,自己守在薄情身边。 那人也是耳聪目明的,见帛儿退开,趁灵雎身形没稳之前,取出一样东西往地上一砸,浓浓的烟雾马上升起,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待到烟雾散开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帛儿怒气冲冲的道:”可惜让他跑了,不然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帛儿素来是冷静的,很少见她这样怒气冲冲骂人,莫非那人对她做了什么不成,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扫一眼那些用剑驾起人,全都蒙着面巾,也不看他们是什么人,冷冷出声:”这些人已经弄出了人命,全押入府中看管起来,明天一早送往官府,让官府处理。“ 那些人听到薄情的话,眼睛不由的瞪大,薄情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 恭喜! 他们猜对了,她就要把这事情闹大。 晨起,曼珠把昨天在西园看到事情提了一下。 薄情不由的沉吟片刻,道:”锦儿不适合留在我身边。“ 锦儿虽然跟曼珠身边多年,但心,还是不够狠。 偏偏在她身边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狠,因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锦儿的良善没有错,但容易被利用。 正如当日秋儿的事情,若不是锦儿开了口,她断不会答应,还给了厚厚的赏赐,没想到正是这样,要了秋儿和湘姬两条人命。 曼珠心里也明白,淡淡的道:”这件让奴婢处理吧。“ 薄情放心的点点头,亲自把冰魄插在发髻中,淡淡的道:”你让李嬷嬷通知府中的人,暂时放下手中活计,用过早膳后,全到天花苑本趟,就说是我有话要交待他们。“曼珠轻声应言。 时辰刚到,天花阁外面,黑丫丫的站满了人,低垂着头,连一声咳嗽也不敢出。 慕府现在正经的主子,只有正忙得没空回府,和眼前神情慵懒,却让人噤若寒蝉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即便正过身份后,也是不管事,今天突然要见他们,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府中,昨晚出大事不成。 但是府中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夜晚的事情,归府中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管,他们是不用理事的。 西园的女人暗暗打量着窝在摇椅中女子,薄情作一身家常的打扮,舒适却不失端庄,慵懒坐在摆在天花阁门前摇椅中,灵雎、曼珠,帛儿、锦儿一溜烟的站在身后,李嬷嬷和封伯分别站在跟前的两侧,有说不出威严。 除了模样儿长开了,容颜更冷艳逼人,那股高贵冷傲的气质,没有丝毫的改变,那双眼睛看起来依旧清亮,但是却是两酒冰潭,寒浸浸的让人不敢正视 李嬷嬷躬身道:”夫人,府中人皆在此。“双手递上花名册。 薄情瞟了一眼,摆摆手道:”不用,还是李嬷嬷收着吧。“她没心情理这些家事,不过是提醒一下而已。 李嬷嬷面上一怔,夫人让众人集中到此,难道不是想要管家之权。 正思量间,耳边已经响起薄情清冷中略带沙哑的声音:”把梅姬带上来。“声音依旧无情。 梅姬被两个身体粗壮的妈妈拖了进来,丢到了众人面前。别人或许不知道是为什么,西园的女人们一看到梅姬,就明白薄情要做什么。 锦儿上前两步,把梅姬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当众陈述了一遍。 众人马上明白,夫人这番作为是那般,梅姬的行为确实是可恶,这不是要谋害、连累慕府吗? 果真是婊子无情,府里好吃好穿好住的供着他们,竟然还做出这等有损慕府的事情,真真是该死! 薄情睨一眼众人,淡淡出声:”本夫人在此再重申一遍,凤麒国已经没有了,所以……“冷眸缓缓扫过:”所以从今往后,只有慕府,只有大公子,只有少夫人。“弦之音是,从今往后没有左相府,没有左相大人,没有左相夫人。 ”明白吗?“ 薄情冷声一喝。 噬骨冰冷的三个字,扎入众人的耳中,不由的一个冷战。 满园子的人,回过神后纷纷下跪,低伏着身体,异口同声的大声呼道:”明白。“ 清冷沙哑的声音,再度淡淡的响起,看着众人道:”很好,既然都明白就好。梅姬口出逆言,经提醒后依然不改,有违律法,有违府规,先责打三十大板,连着昨天晚上的贱人一起,交给顺天府处理,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听到这些话,众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样的事情交给顺天府处理,那可是谋逆的大罪。 明白梅姬这一交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条,有去无回啊!少夫人这回是动的真格的。 李嬷嬷与封伯连忙跪下,一脸惊恐的道:”少夫人,是奴才(奴婢)失职,请少夫人责罚。“ 薄情给锦儿和帛儿一个眼色,两人马上前把李嬷嬷和封伯扶,看着二人站好了,才缓缓的道:”慕府这些年里里外外的事情,一直由你们二人打理,没有丝毫的闪失,昨天出了梅姬的这样事情,也怨不得你们,毕竟西园的事情,你们不好管。“ 眼角目光落西园的那些女人身上,继续道:”本夫人还在西园时,就知道你们的胆子有多大,心有多狠,所以派了涟漪管西园,你们倒也还算安静,没有再生出什么事端。“ 说到这里,薄情斜了一眼锦儿,不冷不热的道:”之后换了锦儿,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你们觉得得她奴婢出身,身份还不如你们尊贵,怨言也颇多,但是别忘记了……“ 薄情的语气一转,冷冷的道:”无论你们在入府之前,出身有多好有多高贵,别忘记了,你们的名字紧跟着的是一个“姬”字,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你们心里明白。不要因为慕府仁厚,不让你们侍宴,就忘了身份。若真走到那一步,本夫人就安排几场宴会,让你们彻底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 西园的女人们一惊,纷纷跪倒在地上,他们心埯都清楚妓子,在外人心里,还不如当奴才的体面。 虽然同是家妓子,但是比起被送到其他府中的姐妹,他们已经很幸运。 除了当家的主子不理会他们外,他们是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他们从不用侍宴,没有被男人当成玩物一样玩弄。 薄情微眯着眼眸,声音淡淡的道:”今天算是给你们提个醒,若再让我听到有人提起,那些不该提的话,也不用送到送给李嬷嬷处置,直接让她永远不能说话。“ 永远不能说话,只有死人能做到,西园的众女人们一震,颤着声音应道:”是,少夫人。“ 薄情又交待几句,准备让众散开,慕绝忽然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也不理会在场人,直直走到薄情跪下道:”见过少夫人,主子让属下通知少夫人,让少夫人看紧府中的门户,作好准备,因为城中出现乱军。“ 乱军,薄情心里一震。 是有人不服不甘,想趁时局未定之时——谋反! ------题外话------ 各种卡啊,抱歉! 还是要谢谢给灵琲投票的孩子们。 第103章 乱军1 第103章乱军1 慕绝话一出,园中众人已经慌了。 尤其是西园的女人们,听到消息后已经吓得花容失色。 若不是有薄情在上面坐镇,一双眼眸像冰潭一样盯着他们,早已经大声叫喊出声。 李嬷嬷和封伯虽然都是经事的人,面上也不禁有些惊恐慌乱,但看到薄情淡然自若的神情后,心里又不觉的渐渐安定,似乎有她在坐镇,慕府就一定不会有事。 李嬷嬷担忧的看着薄情:“少夫人,这……” 薄情摆摆手,制止李嬷嬷的话,玉指轻轻叩着摇椅的扶手,淡淡的道:“慕绝,这次主要是哪几家在作乱。” 慕绝道:“回少夫人,是陶公子送出的消息,傅家,陶家,钟家,薛家,和几家被煽动的,有兵权的侯府、爵府,一起拥立傅家大公子傅桓为帝。”顿了一下又道:“因为事发突然,陶公子送消息时被对方发现,所以才会出现眼下乱军入城的情况。” 傅桓,傅家大公子,薄情曾经在傅府见过此人,对这个人物还有些印象。 比傅征玉的不成材,傅桓可就强多了。 若不是因为庶出的身份,不被重视,早就是一国大将军,现在才被推出到台面当出头鸟,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薄情镇定自若的道:“帛儿,把明少将军移到府中,跟昨天晚上的贼人关在一起。” 帛儿深明其是的重要性,面色郑重的道:“是,少夫人,奴婢一定会照顾他们,请少夫人放心。” 傅、陶、钟、薛四府,能煽动别人,若再因为明羽凡的事,怕连明承志也要被煽动,那就是雪上加霜。 再有一点,就是薄情的私心,把明羽凡扣在府中,希望在最危难之时,明老将军能出手。 慕绝面上一怔,跪在地上道:“少夫人大义,属下待主子谢过少夫人。” 薄情笑道:“我是在自保,说什么谢不谢的。” 其实此时心里有些慌,傅陶钟薛四家,无论是公,还是私,都与慕府有过节。 乱军入城,目标只有两个,一是太子暂住的东宫,二是慕府。 但太子的东宫必然有重兵把守,乱军轻易攻不下,那么乱军最可能攻来的地方,就是慕府。 若对方只是派出杀手,来击杀自己,这她都不用慌张,眼下却是军队,这里还有一大家子,还有明府的人,不是一走了之的事情。 现在千万不能慌乱,也不是慌乱的时候,一定要淡定,安排撤离已经来不及,只能拼死不搏,不坚持到到最后绝不放弃。 深思熟虑后,薄情暗暗的吸一口气,面容镇静的道:“慕绝,府中的侍卫,暗卫有多少人?” 封伯马上补充道:“回少夫人,老奴这边能用的小子,也有二十名。” 慕绝不假思索的道:“侍卫一百,暗卫三十,再加上封伯的二十人。”确实是少得可怜,要对付即将杀过来的军队,简直是以卵击石。 薄情心里百转千回的盘算完后,面上不以为然的道:“你比较熟悉,就交由你来指挥,记住务必要守住,绝不能轻易让乱军攻入慕府。” 慕绝本就是奉命回来协助薄情的,听到吩咐,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恭敬的道:“是,少夫人,属下一定会守住幕府。”说完,大步走出天花苑。 目光看向封伯道:“封伯,你带着那二十名小子,守在西园。” 封伯也不慌不忙的道:“奴才也不会让少夫人失望。”一招手,马上从下面的人群中,走出了二十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在封伯后先走出天花苑。 薄情从高处审视着下面一群,衣饰华丽的女子,年岁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才要十九,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以慕昭明的性情看,这些女人留在府中,怕也是白养着,也浪费了他们的青春,等过了风头,放出去一批。 虽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出声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西园的女人们,见薄情并没有落下他们不管,还派人守着,恭恭敬敬的道:“是,少夫人。” 待这些女人都走后,薄情才对李嬷嬷道:“你传话下去,其他人,有事的各忙各的,没事就在房间内待着,等候吩咐。” 李嬷嬷应着把众人带下去,看着人走光后,薄情才淡淡的道:“曼珠,你带上我们的人,暗中盯着西园。” 府中最需要防备的,就是西园的那些女人们,这女人虽然是各府贡献给慕昭明的礼物,但难保会有跟曼珠一样的人物存在。 这些人若是跟外面里应外合,不仅慕府会陷入水深火热中,怕还会对时局造成影响 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这些人的手中,这也是她隐瞒武功的原因之一,多少等着拿她来威胁慕昭明。 曼珠会意道:“是,主子。” 随曼珠离开后,天花阁只剩下灵雎、锦儿,留在薄情身边。 看着满园鲜红如火的彼岸花,薄情淡淡的道:“灵雎,把我的鞭子取来。” 薄情接过灵雎递来的鞭子,乌黑油亮的鞭身,仿佛已历经不少岁月。 抚着软柔的鞭子,薄情眼眸中,眨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曾经有很多人,死在她一句话之下,但是死能死在手中的人,还从未有过。 这次兵乱,若慕府平安无事尚可,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真的要大开杀戒。 明府,一名家仆跌跌撞撞的冲入大门,随之大门又马上紧紧合上。 进了大门后,家仆一路奔到明老将军的书房,跪在书桌前,喘着粗气道:“回回……回老将军,慕少夫人已经把少将军移入府中。” “南无阿弥陀佛。” 家仆的声音一落,明老夫人马上念了一声佛道:“凡儿无事就好,老大媳妇他们呢。” 明老将军没好气的道:“自然也在慕府中。” 慕昭明是只成精的狐狸,薄情是一只小狐狸,夫妻二人合着一起算计他们明家。 东宫有重兵,乱军攻不下东宫,自然就会改攻慕府,明家的人在他们府上,他还能坐视不理。 明老夫人妇人家,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赞赏的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我看慕少夫人除了手段毒辣点,也是个好的。” 明老将军听得又是生气又好笑,对那名家仆道:“少将军的事情,辛苦你,你下先下去休息吧。”那家仆连声称谢,赶紧磕了头才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明老将军和明老夫人,明老将军才开口道:“来人,赶紧通知大爷,就是我的话,即刻领兵入城剿灭乱军,再有拔三千人马,直奔慕府,务必护慕府周全。”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回应。 明老将军不由的叹了口气,输给慕昭明和箫雨,他没有什么不服的,但是输给薄情一个小小的女子,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一个黄毛丫头除手段狠了点,能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慕家的势。 老夫人却不理会这些,只想着孙子、媳妇很快就回来,心里就高兴,看到明老将军不甘的样子:“老头子,已经一把年纪,你就认老吧。面子能比孙子重要吗?”一句话,把明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已近暮色,薄情第一次坐震在慕府正厅。 灵雎和锦儿分立在她身边,府外交战的声音在正厅,清清楚楚的传入的正厅内。 还几个被吓得面色苍白的西园的女人,正浑身发抖的坐在正厅中,此时搓着手中的绣帕,咬着唇,不时的看看薄情的神情,又不是向大厅外面像是在等人。 薄情单手支着头,眯着眼,似是睡着一般,从昨晚她确实没睡好。 所以暗暗运转内功,一个小周天后,精彩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现在无论什么表情,什么动作都是多余的。 府中的侍卫、暗卫能撑多久,她没有预计; 明将军什么时候带兵来,她也不知道。 正如慕绝说的事出突然,她也没有做好准备,慕昭明突然就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身上,不知怎么地,心里透出一丝丝苍凉。 慕绝忽然从外面冲进来,脸上还有血,不等薄情开口问,已经开口道:“少夫人,明将军的人马什么时候到,乱军越来越多,我们撑不了多久,不然……少夫人马上离开吧。” 怎会这样?薄情在心里问自己,面上淡然的道:“有多少乱军朝我们奔过来?”自己成靶子了。 慕绝犹豫一下道:“夫人,不如你先走吧。” 薄情终于听出一端倪,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之消失不见,淡淡的道:“不行,没到最后一刻,本夫人决不离开。” 回头对灵雎道:“暗阁的人,还要多久才能赶到?” 灵雎沉默一下道:“回主子,已经发了信号,只是现在外面很乱,到处是乱军,恐怕有些受阻。” 薄情不由的沉默了,片刻才道:“一定会有人带兵过来,赶走乱军的。”府上还有明家的人,明家的人不会不理。 慕绝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薄情这番话,转身走出正厅,外面才是他的战场,这里有少夫人就足够。 厮杀的声音越来大,走出正厅的大门,那些声音更加清晰,薄情面上不由的一凝。 ------题外话------ 暴雨过雷电,怕网络断了,先上传三千字。 还恭喜要高考的亲们,你们终于解放了,灵琲祝你们才考上理想的学府。 第104章 乱军2 第104章乱军2 薄情站在门庭上,听了一会儿外在声音,锦儿从里面走出,刻意压低声音,有些担忧的道:“少夫人,奴婢觉得里面那几个女人很有问题,他们那双眼睛总是不停的往外瞟,似是在等什么人,好像知道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是不是要提防着点。” “不急。” 薄情把食指放到唇边,示意锦儿不要再说话。 这府中有问题的何止是里面的几个女人,西园的那群女人何时曾消停过,既然准备趁此机会收拾他们,就一次性全收拾,免得日后麻烦。 蓦然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传来,锦儿听着不由害怕得牙齿打格,颤着声音道:“少夫人,乱军会不会冲进来。” 薄情含笑道:“会。” 锦儿缩了缩脖子,薄情笑道:“怕了?” 锦儿连忙不迭的点头:“乱军杀人如麻,谁都怕,不过……有夫人在,奴婢不怕。” 薄情芫然一笑:“我也是杀人如麻,你难道不怕吗?” “这……” 锦儿面上一愣:“但少夫人杀的,都是该死的人,虽然……” 薄情眸光淡淡的看着锦儿,笑着反而问:“虽然也有些是无辜被连累的,对吗?” 锦儿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但是不是一样的,乱军是无论有仇没仇,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少夫人又不是这样。” 呵呵…… 薄情不由轻轻笑起来:“杀人都是一样的,只是立场不同,感觉自然也不同。”看着锦儿还是一脸迷糊,不由继续笑道:“好了,进去坐着吧。” 西园,一座名为寒梅馆,相对宽敞的小苑内,花厅内十四五个园内的姬妾聚在一起闲聊,面上都隐隐带着一层忧色和惧色。 正中间的位置,那身穿腊梅色衣服的女子道:“听听外面,这厮杀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这院子外面一样,教人心惊胆战的。” 旁边下首,拿着花绷子,绣帕子的绿衣女子,边绣边道:“乱军那么多,一拨又一拨的,你们说,少夫人能不能守着慕府大门吗?会不会被人破门而入,到时……” 说完,拿眼神扫一圈屋内的十几名女子,话点即止,后面没声。 穿着海棠色衣服的女子,一脸的懊恼,没好气的道:“怎么我就没那么好命,让少夫人要了去,再怎么样也是府中暗卫护着,外面巡逻的家丁,真出了什么事情,顶屁用啊!” 绿衣女子不以为然道:“少夫人能不能守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前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是最先知道的,只怕到时候她人跑了,我们还在这里傻傻的等死……” 离花厅出口较近的,一身绯色罗裙的女子,心有余悸的道:“小时候家乡闹过乱军,烧杀抢夺的。”目光恐惧的看着众女人:“其实死倒没什么,只怕是好好的女儿家,被那些乱军给……糟蹋了,那一辈就真是完了。” 一席话下来,说得厅内众女面色皆变,让人毛骨悚然。 坐对面一名面容柔弱的女子,吓得低低抽泣道:“这如何是好,我是正经官门的小姐,虽入了这西园,但是左……大公子和少夫人仁厚,我也没怎么着,这要是乱军真的闯入府,可怎么办啊?” 这边话刚说完,一行眼泪流下,原本就三分西子般怯弱的面庞,此时看起来更加娇柔无比。 绿衣女子手中的针线一停,眼中露出一抹鄙夷,抬头看着众女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我们逃吧。” 腊梅色衣服的女子看着绿衣女子,一脸正色道:“绿云说得对,逃,或许有一条生路。” 绯色罗裙的女子道:“我也赞成绣珠和绿云的说法,乱军若真的破了门,府中那么多的人,少夫人已经自顾不暇,未必能顾及到我们。”看着那些一直未出声女子道:“你们怎么看?” 其中一名穿白色羽纱外袍的女子道:“逃,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要往哪逃。” 方才那名面容怯弱的女子也道:“仲夏说得对,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们一行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我家离慕府也远,在城北,只怕没到家门口,就已经……”用手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绿云笑了笑道:“你们可知道我原来是哪府上的?” 其他女子们默默的摇摇头,绿云看到众人的反应后,一脸傲气的道:“我可是薄家的人,薄府离这里不远,我们要逃就往那逃,薄府封了那么久,谁也不料到我们会藏身在里面。况且,薄府内暗道、密室、机关颇多,就算乱军闯进来也找不到我们。” 众女不由的一喜,仲夏也有些动心,给身边一侍女眼色道:“你到外边守着,若有人走近,就轻轻叩一下门,莫让人把我们的话听去。” 侍女福身行礼,与其他的侍女一起退出外面,仲夏看了看,确实无人偷听后才道:“只是现在府中把守太严,别说是逃到薄府,就连走出慕府也是问题。” 绿云见众人心动了,眼内闪过一丝冷冷笑,面上不以为然的道:“你们只管回去收拾好细软,入夜时分再到寒梅馆,到时我和绣珠姐,自然会制造些混乱,到时大家趁乱没人注意的时候,一起悄悄离开,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即便让少夫人发现了,这么多人在一起,少夫人也不会发现是她所为,她依旧可藏身其中,不让人发现。 夜幕渐渐拉下,府中的无论是用夜明珠,还是灯笼照明的地方,全都亮了起来,大门那边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是厮杀的声音,却是最惨烈的。 薄情用过晚膳,小丫头上来收拾完后,锦儿亲自服侍她漱过口后,薄情才淡淡的道:“灵雎,我们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灵雎道:“是,他们正在候命。” 薄情接过小丫头端上的茶,抿一口后才道:“你让他们把慕府的人换下,厮杀了一天,他们也累了,让他们休息一下。” 灵雎毫不迟疑的道:“是,主子。” 扫一眼旁边的几个女人,灵雎对锦儿道:“好生侍候主子吧。” 锦儿马上点点头,这个时候她不敢灵雎争,谁叫自己的武功不行,关键时候,没有拖累主子已经不错。 灵雎走远后,薄情拿眼角看了旁边的几个女人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这乱军,朝廷是一时半刻打不退,你们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不必在我跟前拘着。” 几个女人彼此交一下眼神,其中一名女人看看天色,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心疼妾等,妾等铭感五内,只是这战火纷纷的,谁又能、又敢真正休息,不如在这里倍着少夫人,更让妾等安心。” 薄情轻轻滑着茶盖,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温和又无奈的道:“这里前厅,危险不亚于大门。” 几个女人面上马上一白,薄情话中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乱军一旦破门入府,最先杀进来的就是这里,到时她已经自顾不暇,想护也护不住他们。 那女子胸口起伏几下,渐渐的平静下来道:“大门若破,外面又乱,我们几个弱女子,又能往哪躲,早一步死是死,晚一步又有什么差别,妾愿意陪着夫人。” 锦儿心里暗暗的翻白眼,这几个女人是要死赖在少夫人身边不肯走,她倒真希望大门破了,把这几个女人像砍白菜一样,一个一个的砍掉。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顿了顿,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喜欢动不动的就想夺人性命。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墨者啊! 幸好,锦儿是站在薄情身后,薄情看不到她脸上的精彩表情。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如闪电般出现在正厅内,慕绝浑身浴血,连眼睛都红的,杀意腾腾的表情已经僵在脸上,吓得几个女人不由的发出一声声尖叫。 薄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道:“如果这府里,有什么值得你守护,饭菜、热水已经备好,就带着其他人好好休息,我的人会先撑着。” 慕绝不善于表达,只是恭恭敬敬的道:“是,谢少夫人。” 慕绝正想转身离开,马上又有一道人影闪入,不由的抽出剑,看到来人,才松开剑柄,大步走出门外。 薄情抬起头,看到熟悉的面孔,不由一喜道:“你终于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一直以太监身份,隐匿在元帝身边的陶公公,原名薄暮,是薄晖的哥哥,同时也是暗阁的副阁主。 薄暮正想开口,忽然犹豫一下,薄情淡淡看向门外,慕绝浑身浴血的身影,还站在大门外面。 薄情看到后,心里清楚慕绝的想法,不过想知道她要做什么,点点头,示意薄暮不必在意,可以不用对慕绝隐瞒。 薄暮这才的开口,一脸不解的道:“回主子,箫太子和慕昭明其实安排有五千精兵保护慕府,只是那五千精兵,正在慕府离四五条大街远的地方,忙抢救那些被火烧掉的房屋百姓,而没有赶过来支援慕府。”厚重的男音,语气中带着戏谑。 缓缓的靠在椅背上,薄情神色淡淡的道:“五千精兵,领军的人是谁?”这五千精兵应该不是明家的军的队,明承志不敢这样做,他的家人还在她手上。 薄暮一脸轻松惬意的道:“没看到领军的主将是谁,只看到旗帜上,写着一个”唐“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箫和国,护国公的军队。”说完,看一眼薄情,翘着唇角笑道:“这支军队有些意思。” 唐姓的军队,不用说,薄情已经知道谁是主将,却不以为然道:“那明家呢,明家的人有什么反应?”即便是唐家军不能赶来,明家的人总能赶来吧。 薄暮玩味的笑道:“因为有人半路通知明将军,说已经派了五千精兵前往慕府,明家的军队自然领兵在其他地方纠灭乱军,女人是不能轻易的得罪的,尤其是领兵的女人。” 这女人,薄情知道是谁,是被她削掉头发的唐倩华,面上依旧带着笑容,眸内却幽若寒潭。 目光落在门外,慕绝听到二人的谈话后,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薄情才含笑道:“很好,是一报还一报。”唐倩华,她会记住今天的。 黑暗完全取代暮色,外面的厮杀的声音,依旧不断,对方是不攻破慕府,誓不罢休,薄情忽然道:“顶住,无论如何都不顶住,没有唐家军,我们一样能守着慕府。”浑身透出一股杀意,旁边的几个女人,不由被股杀意吓了一跳。 李嬷嬷一脸着急的从外走进来,连礼也不及行道:“少夫人,不好了,西园好几座小院遭了火箭,走火了,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你快点过去看看。”外面的形势,已经让李嬷嬷乱了方寸。 薄情的面色不由的一沉,冷冷的道:“西园有封伯带人在那巡着,见到走火,自然会让人扑灭,你有什么好慌乱的。” 目光猛然的往旁边坐着的几名女子脸上一扫,只见他们正低垂着头,不停的搓着手中的绣帕,但是听完这些话以后,低垂着眼眸中,不禁露出的一丝得意。 薄情迅速捕捉到了这点,看来是有人故意纵火,不动声音的道:“锦儿,你陪李嬷嬷到西园看看,问问封伯是否需要帮忙,恰好慕绝他们已经下来,可以让他们帮着点。” 锦儿瞟了一眼那几个女人,看着薄情会意的道:“是,奴婢遵命。”回头扶着全身发抖的李嬷嬷:“嬷嬷,我陪你过去。” 李嬷嬷连忙点点头,走出两步后,又回头对薄情道:“少夫人,奴婢是担心西园那些女人不安份,怕他们会趁此机会,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情,万一……”说到这里,不由的摇摇头。 正说完,曼珠一脸火急的从外面冲进来:“主子,不好了,乱军突然冲进府中,慕绝让夫人马上离开。” 薄情猛的站起来道:“怎会这样?” 曼珠走上前道:“夫人,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我们赶紧走吧。” 摇摇头,薄情一脸决绝的道:“放心,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即便让他们入府,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题外话------ 灵琲今天会准备好了红牛,准备通宵码字。 早上删了一位亲的留言,不过那条留言灵琲已经另外保存,好的意见灵琲一定会采纳。 最近的内容多与政治,有些亲说看不懂,灵琲会尽快完成这些过渡的内容,然后再次阴谋不断,诡计不断的。 第105章 圣旨 第105章圣旨 西园中,乱军像找到一个突破口,迅速的涌入到府中各处,火光冲天,救命声,惨叫声,乱成一片。 刚从正厅走出没多远,薄情就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大家快来啊,左相夫人在这里,捉住她,快啊!” 薄情跃上前,一鞭挥下,解决掉大声叫喊的一名乱军,就听到又有人大声叫道:“大家都听好了,主上有旨,活擒左相夫人,晋封为大将军,赏金五千两;杀掉左相夫人,赏金万两,快追,别让她逃了!” 薄情听到这话,唇边冰冷的一笑,收起鞭子道:“曼珠,你去把方才那群想闹事的女人,交给帛儿处理,无论用什么手段,别让他们轻易的死了,一定要让他们吐出实情为止。”丝毫不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深知薄情武功了得,曼珠毫不迟疑离开,一队乱军马上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又一鞭挥出,数名乱军拦腰断成两截,后赶上来的乱军看到这血淋淋的画面,惊恐的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白衣飘飞,薄情夺命的长鞭已经扫出。 击杀尽一批乱军,薄情身上的白衣,已经溅染上点点鲜红的血迹,如梅花开放。 看向刚刚赶来的薄暮,似笑非笑道:“既然对方想要的人是我,既然唐家的五千精兵不能过来,我何不为他们牵牵线。” 薄暮不由的笑起来:“小狐狸,真有你的,你一个人还不够,人多才有趣。” 以己为饵,把乱军全都引到唐家五千精兵所在地方,让唐家军吃了大亏,却不敢吱声。 薄情听到薄暮的话,意思是多找几个扮成她的样子,唇边不由浅浅的笑起来,真是比她还狠,竟要把全部的乱军都引给唐家军对付,活该他们吃亏。 说做就做,薄暮马上扯开嗓门,大声的叫道:“快追啊,左相夫人往前门跑了,快啊,快往前门追……”用上内力的呐喊声音传得更远,几乎整个府内的人都能听到。 乱军对慕府的地形不熟悉,在府中到处乱窜,还没有追到前门,已经被隐藏中府中的杀掉一批又一批。 前门,灵雎看到薄情身影从空中一掠而过,方才已经听到薄暮的声音,心里已经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指着消失的方向道:“你们快看,是左相夫人,左相夫人往那边跑了。” 原本正交战剧烈的双方,不由的停止了交手,抬头,看着从头顶上飘过的身影,也不知道谁最先回过神,举着剑大声叫道:“左相夫人往那边跑了,快追啊!” 一时间,所有的乱军都朝同一个方向跑,手中火把,组成火龙飞快前进。 离慕府五条街左右远的地方,唐倩华穿着银色的铠甲,骑一匹枣红的骏马的上,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救火抢救还来得及逃跑的老百姓,让军医为他们医治,包扎伤口。 抢救受灾的老百姓,这样一来,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她也有借口开脱。 一个女人而已,那里值得用那么生命来换。 “救命,救命啊……” 女子求救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前方街道转角处,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色的长裙上,溅满鲜血,正提起裙摆,朝唐倩华这边飞快的跑过来。 看到有人后,女子叫得更大声,声音中也含着几分喜悦。 唐倩华只觉得对方的气质有些熟悉,还没来及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白色的身影从她身边一阵似的飘过,女子的背影往旁边的街道一转,失去了踪迹 再回头时,马上被后面来势汹汹的乱军吓了一跳,无暇顾及方才的女子是谁,赶紧指挥自己的人上前拦杀。 只闻乱军大声喊道:“追,别让左相夫人跑掉。”这声叫喊,让唐倩华硬生生的僵在马背上。 方才那女子是薄情,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求了薄情,唐倩华突然想狠狠的刮自己一记耳光,可惜现在实没给她这个机会,大批的乱军杀过来,不得不提起精神,先对付眼前的乱军。 薄情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着唐倩华懊恼不已的表情,还有围攻慕府的乱军,全被她引到唐倩华这里来,不由扬起浅浅的笑容。 想到唐倩华今日的所作所为,眼眸内却是两汪寒潭,让人不寒而僳。 薄情冷冷的笑了笑,接下来就看唐倩华和唐家军的表现,现在到处是左相夫人的影子,把城中的乱军引到此处后便悄然消失,让唐家五千精兵迎上一批又一批赶的乱军。 趁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薄情悄然回到慕府,慕府西园已经是一片火海,但东南北三园却平安无事。 看至强天雪苑和天花苑保持完好,薄情不由的心情大好,轻轻飘入天花苑,却有人比她先一步,坐在摇椅中等着她。 “妞妞。” 熟悉的,淡淡的呼唤,薄情先是一愣,下一秒是毫不犹豫的扑入对方的怀中,倚在熟悉的怀抱中,闻着熟悉的彼岸花的味道,绷紧了一日一夜的神经,终于渐渐的放松。 慕昭明看薄情衣服上有不少血迹,不由紧张的检查着她身体,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心里才安定下来。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这边匆匆安排箫雨撤离,却不能及时赶回到她身边。 现在紧紧抱她在怀中,感觉着她体温,还有她的味道,才相信她是真的在自己边。 薄情什么也没有说,主动抱着慕昭明的的脖子,放任自己躲在他的怀中,好好的放松的入眠。 恍惚间感觉到慕昭明吻了自己,在耳边轻轻道:“对不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城外的军营的营帐中。 狭小的空间内,薄情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单的床榻上,旁边有一张小几,身上盖着一层干净的锦被,就连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也换上干净的中衣中裤,不过明显不是自己的尺码,足足大了不止一个自己,应该是慕昭明的衣服。 眼前一道帘子,外面不停的有人影闪动,和说话的声音传来,其中就有一把是最让自己安心的声音。 帘子的另一边,箫雨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慕昭明坐在左下首,看着下面众人道:“如今唐家五千精兵,明家的精兵一万全被困在城中,我们手中也只有五千人马,乱军却有五万人马,就连入城……” 薄情睡意正浓的声音从帘子后面响起,打断慕昭明的将要说的话:“我有办法,让你们可以悄然无声的入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乱军的五万人马。” 帘子外面的众人,似是没料里面有人,愣愣的盯着那道色的帘子,面上皆是一脸的疑惑。 慕昭明不由翘起唇角,淡淡出声道:“妞妞,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不悄然的潜入城?”听到那些特有的称呼,众人不由哑然一笑。 薄情的声音从帘子后面飘出:“给我纸砚笔墨,我给你们绘一张地图,可以让你们杀乱军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到是地图,面上不禁有些失望,连箫雨也不由的摇摇头,淡淡的道:“凤都的地图,我们也有,慕少夫人还是安心休息吧。” 慕昭明淡淡的笑道:“太子殿下,或许,我们地图跟妞妞的不一样。”丝毫不会怀疑她的话,因为没有人比薄家的人更了解凤都情况。 薄情在里听着外面众人的话,眉毛不由一挑,唇边掀起一抹冷笑,冷冷的道:“你们的地图都是在地面上,而本夫人画的地图,却是在地下的。” 想要被不发觉的入城,还有不费一兵一卒的取胜,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只能利用地下的密道。 地下的地图,慕昭明也上反应过来,她总是不停的给他惊喜和意外,面上含笑道:“妞妞,指的可是地下的密道图?” 若有了这份图,当真是在凤都城中,畅行无阻。 帘子后面只一声鼻音,众人不由一喜,箫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薄情的欣赏,豪爽的笑道:“慕昭明,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就算是冲喜也能捡到一个宝贝,带连着本殿也跟着沾光。”一席话,把在座的人都说笑了。 慕昭明也不由微微的笑了笑,亲自把一份笔墨纸砚端入帘子,看到薄情抱着被子坐在榻上,墨黑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带出几分初醒的慵懒,看到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越发显得身体娇小玲珑,唇角不由的翘起。 亲自把小几搬到榻前,替薄情研好墨,再酟了墨汁的细毫递到薄情手中,坐在旁边替她卷好身上的被子,修长的玉手,随意把挽了一个发髻,从怀中取出冰魄,固定发髻,慵懒不失妩媚。 薄情手执细毫,深思片刻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画出一张地图,轻轻吹着上面未干的墨汁,盯着地图,提着细毫道:“昭明哥哥,我们的营地扎在哪个位置上?” 慕昭明声音清淡如绿茶:“是卧龙山附近。” 薄情面上有一刻的停滞,取出另一张纸,飞快的修书一封道:“你把这封信,送给卧龙寺的清远大师,他会安排你们从寺中的暗道潜入京城。” 帘子外面传来箫雨,充满顾虑的声音:“少夫人,卧龙寺,不允许我等带兵器入寺,可以走其他路。” 薄情淡声音淡然的飘出外面:“不准兵器就不带,凤都城下面密室无数,兵器更是多不胜数,本夫人会在图上标出藏有兵器的密室,你到时取用就是,还有密道在各处的出口,也一并标识给你们,凤都城这回算是被完完全全的捏在殿下中。” 帘子外面众人又是一阵惊喜,箫雨面上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丝毫不做作的道:“本殿在此给少夫人记上一功,日后定当加倍赏还给少夫人。”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赏还就不必了,你以后让那些人,少给本夫人找麻烦,就算还了本夫人的恩情。” 箫雨面上的表情滞了滞,迟疑一下却稳稳的道:“少夫人的话,本殿不敢夸大,不说能全部挡下,但一定会竭尽本殿的能力,为少夫人阻挡麻烦。” 慕昭明拿着地图和书信,从帘子外面走出道:“殿下这话,可是有在场的诸位为证,以后想赖也赖不掉。”说得众人不由轻笑出声。 箫雨拿地图和书信后,识趣的带着众人去自己的营帐,慕昭明送走到众人,复回到帘子后,见薄情已经躺下,上前替她掖好被子道:“妞妞,昨天突然晕倒,吓坏我了。” 晕倒,薄情的眼角扬了扬,淡淡的道:“我不是晕倒,是困了。”从会记事起,还从未试过这么时间,不睡觉,不吃不喝。 意外的一言,说得慕昭明不由的笑起来,伸手拔掉冰魄玉簪,拆散刚挽起的发髻,让她躺得更舒服,看着薄情昏昏欲睡的样子道:“妞妞先别睡,已经命人熬了燕窝粥,吃完再睡。” 突如其来的一场起义,确实费了薄情不少精力心力,迷迷糊糊的被慕昭明喂完一碗燕窝粥,已经困得连眼皮都撑不开,头一贴上枕头便睡着。 慕昭明走出营帐外面,对守在外面的慕灭和另外几名近身暗卫道:“好好守着夫人,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另外派人通知曼珠,收拾一些少夫人的东西,派人到这里侍候少夫人。” 慕灭恭敬的应道:“是。” 天黑前,锦儿随着慕绝出现在军营中。 因为军营内全是男人,慕昭明让人收拾了卧龙寺附近的院子,让薄情他们搬过去住,不然两个女子在这里确实是不方便。 薄情并不关注城中的战况,只知道慕昭明最近很忙,很少回到院子,即便回来也只是匆匆忙忙的梳洗,换一身衣服便出去,二人是连一起用膳的时间都没有,直到第五天后,才见封伯来请她回府。 回到慕府,当日为引走乱军匆匆离开,并没注意大让情况,看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板,明显经过一番冲洗,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洗掉,只是入到府内看到一些被毁掉的花木,依然可见当日的惨烈。 薄情回到天花苑,所幸天雪苑和天花苑两处,没有遭到任何的损坏,一路的风尘,梳洗一番后,才坐到惯常坐着的摇椅中,看着满园的彼岸花。 想到那一日,她是有过猜疑,有过怨恨,可是当她在天花苑看到他,就坐在自己现在坐的位置时,那些猜疑和怨恨瞬间化为乌有,即便再忙再乱再危险,他依旧不顾一切来寻自己。 或许有些坚持,该放手了。 锦儿和帛儿好一阵收拾后,两人终于有时间坐在薄情身边休息。 帛儿喝了一口水,长长呼了一口气,犹豫一会才道:“少夫人,主子作主,把明家的人放走了。” 薄情淡淡的道:“知道了。”听语气并不太放在心上。 帛儿看到薄情并生气,一脸得意狭促的道:“不过,我把牡丹一起给送过去,反正她那样子比还惨,让她喜欢剥别人的脸皮。” 薄情不由的勾起唇角一笑,冷冷的道:“牡丹这种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尝尝被剥掉面滋味也好。帛儿,做得好。” 慕昭明放过明家的人,她很无奈,但眼下正是箫雨拢络人心的时候,她只好先隐忍,等待机会。 但是她却可以警告明府,即便把牡丹弄得季不如死又怎样,慕府可是赔上两条性命,真正闹起来,没脸的还是明府。 帛儿趁机道:“少夫人,西园那些闹事的女人,该吐的已经吐完,少夫人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薄情看向锦儿,若无其事的道:“锦儿,西园的事情,一直是你在负责,你打算怎么处理。”之前她就对锦儿说过,西园的女人该消失的消失,该打发走的打发走,算是给锦儿最后一次机会。 锦儿没料到薄情会把决定权给自己,面上不由的一怔,心里自然记得薄情交待过的话,平日里虽然处罚过西园的女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又不同。 那些女人不安份,以至于把乱军放入府,绝不是罚一顿打就能了事,但是要她亲口发话杀人,有些于心不忍。 薄情看着外面的花,静静的品茶,静静的等着锦儿的答案。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薄情已经不需要锦儿的答案,淡然出声:“把他们全部处死,就由锦儿亲手执行吧。” “什么?”锦儿失声叫道,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锦儿,这是少夫人给你的最后机会。”帛儿忍不住提醒她,毕竟二人相处了一段时间。 锦儿的眼泪不由的掉下来,低低的抽泣道:“少夫人,可不可以换别的考验,奴婢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但是奴婢不想杀人。” 薄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看曼珠的份上淡淡的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需要你的忠心,但是也应该知道我不需要你的良心。你自己选,亲手处置了那些女人,继续留在我身边;要不,我让曼珠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去处。” 锦儿瘫坐在地上,自己跟灵雎、帛儿、曼珠不同,他们都是杀手出身,自己只是个小丫环,当年侥幸分到曼珠姐身边,才会有跟在少夫人身边的机会,只是……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薄情似是看清锦儿的心思,淡淡的道:“世间万事万物都在转换、改变,如今我跟昭明哥哥连身份都换了,你若不肯变,自然不能再留在我身边,我不喜欢换人,但是,锦儿,别逼我换掉你。” 凤麒国一个小朝廷的斗争已经很厉害,再过些日子,五国合一时,聚集在一起的都是五国的精英,男人在朝堂上明争暗斗,女人则在后院中阴谋算计。 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锦儿的一点点恻隐之心,就可以让慕府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不敢留。 皇宫外面的太子东宫,箫雨坐在书案后面,审阅各处递上来的公文,根本不理会站在前面的唐倩华,唐倩华一脸不甘的道:“太子殿下,薄情累唐家五千精兵,折损了三千多人马,她是功不抵过。”箫和国是她唐倩华的地盘,看她以后怎么跟自己斗。 箫雨丢下手中的笔,抬起冰面,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不甘的女子,看得唐倩华心里发毛,一字一字的道:“唐副统领,请你重复一下,临行前,本殿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 唐倩华顿一下道:“薄情不过是慕昭明的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啪!箫雨一掌拍在书桌上,冷冷的道:“她一人的能力,抵过你唐军百万大军,若不是因为她帮忙,你的五千精兵何止是折损三千,连你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凤都城。” 唐倩华浑身猛的一震,正想为自己分辨,箫雨看着她一脸不悦的道:“若不是因为你公报私仇,乱军在当天就能收拾,何来的折损可言。” 把手中的公文,往唐倩华脚下一掷,厉声道:“这下面报上的百姓受损情况,凤都城一片断壁残垣,百姓无家可归,不是因为乱军作乱,是因为你在作乱,本殿若参你一本,不管是护国公,还是你祖母都护不了你。” 唐倩华扑一下跪在地上,箫雨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不给她点重的,将来还是找薄情的麻烦,若火了她,别说是护国府,就是父王也保不住她,一个薄情已经惹不起,现在还招惹慕昭明。 声音再严厉几分道:“罪一,违抗军令;罪二,以权谋私。这两条罪状,随便那一条都能治你死罪,更何况因此造成的损失,你还有脸在本殿面前指责别人,在殿面前叫屈。” 箫雨的一番犀利揭露,让唐倩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对方会参她一本。 眼看唐倩华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打压得差不多,箫雨才冷冷的道:“本殿再警告你一次,他们夫妻二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不想累用护国公府,你以后见到他们最好离远点,不然到时,别怪本殿到不讲情面。” “是,太子殿下,臣遵命。”唐倩华低垂着头,大气也不出。 “跪安吧。”箫雨头也不抬地道。 “臣告退。” 唐倩华走远后,箫雨才缓缓从公文中抬起头,取出一份被退的奏折,无奈的摇摇头。护国公府有过功勋,唐倩华武功不错,又懂得领兵打仗,年纪轻轻已经屡立军功,渐渐的骄纵自大。 可惜就是为人太过计较,不懂得顾全大局,为了一点小事公报私仇,若不是因这样,凤都城也不会遭受如此的损失,让父王对自己一番责骂,连请功的奏折都被打回。 唐倩华出了箫雨的书房,越想越气愤,凭什么她损失了三千多的唐家军,却换来一顿责骂,薄情不过是动动口就换来太子的一番称赞,还三番两次的警告自己,不准招惹薄情,不准招惹慕昭明。 想了想,脸上忽然阴冷的一笑,她不能招惹薄情,但是润城那边却有人可以招惹。 太子殿下那么护着薄情,往润城吹点风,不怕不起风波,看薄情有没有能力,抵得住这股风浪。 天花苑中,薄情正在听曼珠汇报,只听曼珠字正腔圆的声音道:“回主子,各处的主事,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凤都,再过几日人便到齐,主子要不要提前见见他们。” 薄情淡淡的道:“不必,让暗阁、商阁,各自招待同线的人。” 想了想又道:“此番乱军入城,百姓受灾颇重,让人送些米粮、银子,给他们过安乐的中秋节吧。” 曼珠含笑道:“主子不肖吩咐,下面的人早已经准备好,只是……” 看着曼珠犹豫的样子,薄情不由的抬起头道:“只是什么?说吧,还有什么是我没经历过的。”无非是些市井间的流言蜚语。 帛儿看到曼珠一直犹豫,不以为然的道:“外面都说少夫人是红颜祸水,凤麒国是因为少夫人而亡,乱军又是冲着少夫人来的,连累得城中百姓无辜受苦,还说曾经的左相大人慕昭明,也是了少夫人才叛国,即便施舍米粮、银子,也不过为了补偿。” 薄情听完后,不由的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居然一下从无德无才,十二岁不会说话,不会穿衣的哑巴农女,晋升为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这人心变得可真快,当真是有趣。” 曼珠道:“主子,要不要查清楚流言出处。”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冷傲的道:“不必,流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 帛儿担忧的道:“只怕流言传到润城,会对少夫人和大公子不利,居说箫和国人,极看重一个人的德行。” “有德、无德,不在别人口中,在于自己问心无愧。” 过于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慕昭明从外面走进内,一身家常的黑色的锦袍,头发也没用玉冠束起,只是用发带把耳侧的头发绑起,有说不出的飘逸。 薄情眼内一阵惊艳。 这抹惊艳之色落入慕昭明的眼中,唇角不由微微的翘起。 曼珠和帛儿相视一笑,福了福身体,行完礼,识趣的退出外面。 慕昭明淡然的坐在薄情身边,伸手揽她入怀中:“太子正为受灾百姓过节的事伤神,没想到你已经替他解决难题。” 薄情懒洋洋的靠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浅浅的笑了笑:“我能解决的都是些小问题,殿下真正的难题,怕是在润城,皇上似乎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不然怎会只派一个不懂事的唐倩华来支援他。 冰绯色的唇,浅浅的弯起,慕昭明看着怀中的已经是少女的小玉人,她总是那么聪慧,一点点痕迹也能发现诸多问题。 习惯冰冷的声音,缓缓的道:“太子排行第二,是皇后娘娘所出,是嫡子所早早立为储君,入主东宫;大皇子是贵妃所出,贵妃原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的正妃,为了能让皇上争夺皇位,贵妃主动让出正妃之位,原来的嫡子成了庶子,但是皇上感念贵妃之情,一直摇摆不定。” 薄情幽幽的道:“没有能力的女人真是可怜,动不动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皇上感念贵妃的让位之恩,其实皇后又何曾不是无辜的。 慕昭明见薄情语气不悦,宠溺的道:“说给你听,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倒让你悲秋叹月起来,理会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作什么,眼看就要过节了。以往年年在宫里过,半点不能随意,不如想想今年,就我们俩怎么过节才有趣。” 薄情对箫氏皇室全无好感,不依不饶的道:“怎会与我们无关,万一到时候他们也要你,用嫡妻之位换官位,怎么办?本姑娘可不做你的小妾。” 慕昭明捏了捏薄情鼻尖,咬着她的耳朵,好气又好笑道:“放心,大不了我不当官,跟着你混日子也不会差,绝对不让我的妞妞受半点的委屈。”这女孩,今天吃的是那门子的醋。 为了分薄情注意力,慕昭明伸手薄情的胸前一量,狡黠的笑道:“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意看,今天才发现我们妞妞这里,好像又长大了不少。”说完,用手比划一下。 薄情小脸一红,拍开慕昭明的魔爪,嗔怒的道:“下流,色呸,流氓……” 想起曼珠和帛儿他们还在房内,抬起头,却发现二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手指捏着薄情的下巴,慕昭明看着她羞红的小脸道:“往哪看,你最想看到的,就在这里。” 四目相视,薄情的心跳不由的加速,慕昭明眼内一阵灼热;薄情坐直身体,修长的玉指,插入慕昭明浓密的发间,捧着他的头。 慕昭明双臂紧紧圏着薄情的纤腰,手掌用力的把她压向自己,狠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头颅微微一低,四片唇瓣便贴在一起。 轻轻的,绵长碾转的亲吻,相互吸吮,探入、深入…… 天花苑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一阵飞快脚步声从外面专来,眨眼便出现在天花阁的门外面。 慕昭明与薄情连忙分开,不等来人踢门进来,薄情已经从慕昭明怀中挣脱,转身走入里面。 门嘭一下推开,箫雨一脸愤然的站在外面。 慕昭明从容的理一下衣服,关键的时候被人破坏,声音含着薄怒道:“你最好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我马上把你踢慕府。” 箫雨站在门口上,调整好情绪道:“皇上圣旨,让我们马上起程,赶回润城过中秋节。” ------题外话------ 更八千,以后就这么更。 果然是写阴谋比较顺算计的比较顺。 明天就端午节,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106章 暗算 第106章暗算 薄情从里间走来,声音淡然中隐中着一丝急躁道:“这分明故意刁难你们。” 箫雨已经恢复往日的尊贵,冷傲的气度,眸海波澜不惊:“是本殿方才失态,少夫人不必担心。” 回过头,平静的对慕昭明道:“让人收拾行装,一个时辰后,东城门汇合。”若无其事的走出天花苑 待箫雨走后,慕昭明慕昭明顺势揽她入怀中,若是以前,薄情一定会推开,但是眼下不同,任由慕昭明抱着自己。 慕昭明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妞妞,相信我,会有办法,别急。” 从凤都到润城,即便是快马加鞭,最快也要近二十天,现在离中秋节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若不能按时赶到润城,自然是有罪的。 因为担心,所以她生气,她着急。 薄情淡淡的道:“眼前大局未稳,诸事未定,皇上却要太子殿下和昭明哥哥同时离开,若有人再趁机起事,过中的罪过又落在你们身上,这分明是陷阱。” 慕昭明轻松的笑道:“是陷阱,但我和太子都不能退。” 薄情抬起头,含笑道:“安心去润城,不必担心我。”淡然的话,换来对方一记轻吻。 送走慕昭明的第二日,薄情独坐在湖心岛上的小亭中,灵雎、曼珠站在旁边,没有人出声,一时间,很安静。 薄情低下头,把玩起手中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昨天临行前,箫雨私下交给她。 玉是极品中的极品,跟慕昭明送给她的冰魄,还有那块证明她身份的玉佩,价值品级皆是同等,唯一不同的是这玉佩是件――杀器,因为它能调动箫雨留在城中的五千精兵。 当时,她很意外,也很震惊。 箫雨淡淡的道:“因他信你,所以我也信你。”他,自然是指慕昭明,所以她也没有拒绝。 两个出色如斯的男人,把身家性命交给她保管,想到这里,不由翘起唇角。 轻微的脚步响起,薄情抬起头,帛儿走入亭子中,暗看一眼曼珠才道:“关于锦儿的事情,请少夫人示意。” 提到锦儿,薄情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道:“带路,我们一起去看看。”锦儿机灵不失沉稳,所以她才会给锦儿机会,可惜锦儿拒绝给自己机会。 薄情第一次踏入慕府关审犯人的牢房,眼内闪过一丝惊讶,干净的空间,一点也不像是牢房,十七八个女人被绑在柱子上面。 锦儿坐在牢房外面,面色跟里面的女人一样苍白,嘴角唇没有半点血色。 看到突然出现的薄情,锦儿充满震惊和恐惧,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奴婢让少夫人失望了。” 薄情淡淡出声:“我确实很失望。” 抬头,看向曼珠,面无表情的道:“锦儿是你推荐来的,由你安排她的去处吧。”说完,起身走出牢房。 锦儿乞求的看着曼珠,曼珠淡淡的道:“别怪主子狠心,昨天太子收到皇上的旨意,要太子与大公子在中秋节前赶到润城……” “怎么可能?” 话未尽,锦儿已经失声音叫出来:“只有十三天的时间,他们怎么可赶到润城,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曼珠心里苦笑,面上却漠然的道:“你也其中知道厉害,我们尚未入润城,润城那边的手就已经伸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盯着锦儿,继续道:“朝堂的事情看似跟女人无关,其实是息息相关,一不留神,我们就是万劫不复。上次的乱军事件,还有外面关于主子是红颜祸水的流言,难保跟那边没关系,所以你别怪主子心狠。” 锦儿心中微微一颤,她从未想到这一层。 砰一声,寒光森然的匕首落在锦儿的跟前,抬起头,曼珠冷漠的道:“你杀不杀他们,他们都是要死的,把握最后的机会,别辜负主子的心意,我在外面等你。” 门轻轻合上,锦儿看着眼前的匕首,忽然想起了薄情当日的话:“世间万事万物都在转换、改变,如今我跟昭明哥哥连身份都换了,你若不肯变,自然不能再留在我身边,我不喜欢换人。但是,锦儿,别逼我换掉你。” 以前的凤麒国,大公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少夫人亦是如此,可是眨眼间全都变了,变得连少夫人都要过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再不变,就真是逼着夫人换掉自己。 是的,该变了…… 伸出颤抖不停手,捡起地上的匕首…… 薄情从棋局中抬起头,看着浑身是血,面上还惊悸不定的锦儿,淡然的道:“下去吧。” 锦儿的心是一凉,扑下跪在地上:“少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不会少夫人的后腿,请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说完,深深的跪伏在地上。 帛儿和曼珠拿眼角瞟一眼薄情,正想开口求情,薄情冷瞟二人一眼,轻微沙哑的声音,清冷又无奈的道:“难道你想这副样子侍候我用膳?” 闻言,帛儿和曼珠先是一愣,眼中马上浅浅笑起来。 锦儿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薄情,薄情翘起唇角,冷冷的道:“怎么,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没没……奴婢没有,少夫人,奴婢少夫人,奴婢这就下去梳洗,少夫人,谢谢……” 锦儿心中一狂喜,不仅说话结结巴巴,还说得语无伦次,听得帛儿和曼珠不由的轻笑出声,连薄情忍俊不住,翘起唇角。 ……本文由首发…… “请问两位可是箫公子和慕公子?” 荆州城,慕昭明与箫雨刚到城门,就有一名小二打扮的少年走上来,满脸堆笑的问。 慕昭明跳下马,含笑道:“正是。” 那名少年马上一脸笑容的道:“客房已经订好,两位公子沐浴后,用过膳,马车会在客栈门外等候。” 箫雨把缰绳抛给少年,豪爽的笑起来道:“多亏慕少夫人想到这样的法子,替我们打点好路上的一切,白天为我们换好马,晚上则安排马车,我们躺在马车上,不仅能休息,还不耽误行程。” 想到薄情,慕昭明不由的翘起唇角,为了赶路他们只好日夜兼程,是天天快马加鞭,幸好她早早安排一切,不然中秋节前,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赶到润城。 天花苑中,李嬷嬷指着小丫头手上的衣料,恭敬的对薄情道:“少夫人,这些是你要的衣料,黑色的两匹,银黑色两匹,白色的两匹,银白色的两匹,雨过天青色的一匹,银紫色的一匹,红色的一匹。”一边说一边疑惑的看着薄情。 薄情让小丫头上前,抚着衣料笑道:“不错,都放下吧。” 李嬷嬷走门口外面,还忍不住回头,少夫人要这么多衣料做什么,还是大公子喜欢的衣料。 经过几天的调整,锦儿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不过细看之下,会发她的眉宇间多了一抹肃杀,看着李嬷嬷走出天花苑的大门,用手肘暗暗撞一下帛儿,小声道:“帛儿,你说夫人要一下这么多衣料做什么?” 帛儿无声的摇摇头,正想多问两句,薄情的声音传来:“锦儿,比照衣料的颜色,取剪刀、针和线过来,全要是没用过的。” 锦儿面上又是一怔,直到帛儿暗里掐她一下才回过神,连忙应声,去外面寻了做针线活要用的东西全送来,好奇的道:“少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薄情淡然的道:“做衣服。” 转眼,慕昭明已经离开五天 风氏一族解决后,各处主事尚未到凤都,薄情每天除了听听曼珠的汇报各处的情况,再根据各地的情况,偶尔提出一些意见,发出一些指示外,时间倒多起来了。闲着无事,忽然想到慕昭明满柜子的黑色的衣服,所以想给他做几身其他颜色的衣服。 锦儿和帛儿听到薄情的话后,同时瞪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她们不记得少夫人会做衣服。 锦儿一脸“好意”的道:“夫和人素来不精女红,不如让奴婢代劳。” 薄情玉手抚着一叠衣料,神情淡淡的道:“不必,我自己可以的。” 想起某夜某人,一身白衣的风情,不由拿出一块白色的衣料,按着某人尺寸,随意的挥动剪刀,一块衣料,已经栽成一片一片,看得旁边的锦儿和帛儿目瞪口呆。 原本好心问薄情要不要帮手的锦儿,讪讪的道:“少夫人,他们不是说你不精于女工吗?” 这句话引起旁边一脸疑惑的帛儿生出同感,看着薄情道:“少夫人这也叫不精,奴婢这一点女红不会的人,应该去撞墙。” 还没听到薄情独有的轻沙哑的声音响起,就听到灵雎别样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有所不知,通常用在主子身上的不精通,其实比别人的精通还精通,只是尺寸好像……” 灵雎想说尺寸太大了,忽然想看到旁边那堆衣料的颜色,全是些适合男子穿的颜色,就明白衣服不是给薄情自己做的,而是给慕昭明,后面的话就打住了。 薄情抬头看一眼灵雎,浅浅笑道:“我记得你房间有一张古琴,你的事情若办完了,不如为我抚一曲。” 那琴原是涟漪的,涟漪的琴技不错,只是抚的曲子太过忧伤,倒想听听灵雎那种,浸染着杀气的琴音。 “好。” 灵雎想都没想就答应。 回房间取来琴,抚着琴弦道:“主子想听什么曲子?” 薄情手上正穿针引线,不假思索的:“随你喜欢吧。” 灵雎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弹拔琴弦,琴声幽幽,缓缓流出天花苑。 薄情灵巧的打着结,针起针落,只听灵雎轻轻念道:“甚矣我哀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问何物、能令公喜?情与貌,略相似。一尊搔首东窗里……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1 曲尽间落,薄情头也不抬头,看着灵雎的眼睛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多了一股思念之情……” 灵雎惊讶的看着薄情,眼眸中忽然一片黯然,她在试探自己,不由的垂下眼眸,咬咬唇。 看到灵雎的样子,薄情淡然的道:“中秋节那天,你若无事,去陪陪玉老夫人,你的事情她已经知道。” 灵雎抱起琴,淡淡的道:“是。” 锦儿看着灵雎走出房间后,一脸羡慕的道:“人长得漂亮,又弹得一手好琴,真是让人羡慕。” 帛儿拍一下她的头道:“羡慕什么,还不快点帮少夫人理一理那些丝线,这些事情你肯定比灵雎强,我厨房看看少夫人的药膳好了没有。”说完,走出房间。 过了半晌,李嬷嬷忽然又抱着几匹白色衣料进来,放才原来那堆衣料旁边,薄情瞟一眼道:“嬷嬷,这些衣料尽够了,不用做那么多。” 锦儿也一脸奇怪的看着李嬷嬷道:“是啊,嬷嬷,这也太多了吧。”大公子要穿到什么时候。 李嬷嬷脸上的笑意,比平时浓上几分,欣喜的道:“奴婢知道,但是少夫人也不能只做外面穿的衣服,里面的贴身衣服也该多做几套。” 刚刚在厨房听到帛儿提起薄情在做衣服,还不敢相信,想起薄情今早要的衣料,还有除了那匹红色料外,全是慕昭明平时惯穿的衣料,就知道到衣服是给谁做,心里一阵欢喜。 担心薄情做得不好,故意抱着一堆做中衣中裤的料子,借口看看薄情的女红究竟如何。放下衣料,拿起薄情正缝着衣袖看了看,针脚细密均匀,不由的暗暗惊讶不已。 薄情心里虽然一直有绰越排斥着李嬷嬷,但终究是女儿家,脸上还不由的微微发热,也不理会她的小动作,继续缝着手中的衣袖。 李嬷嬷见薄情害羞,一脸高兴的道:“少夫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妻子打理夫君的贴身衣物,本就是应该的。” 故意眯着眼睛道:“之前不知道少夫人会女红,所以奴婢即便眼神不好,也勉强的做着,但老担心出问题,如今见少夫人能做,奴婢就安心的偷懒,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奴婢再动手。” 薄情不由的跺跺脚,红着小脸嗔道:“嬷嬷,不准再说了。” 锦儿难得看到薄情这女儿家害羞的一面,不由的暗暗偷笑,跟平时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女子完全不同。 看到薄情脸红得厉害,李嬷嬷也轻轻笑出声:“好好,奴婢现在不说了,奴婢等以后再说。” 薄情见锦儿在偷笑,立马把话题扯到别的事上:“嬷嬷,跟饼商订一批月饼,再订一批鲜肉,并中秋节那天一起送到城外的军营中,犒劳一下守城的将士们,银子我会让人送到府上给你。” 李嬷嬷连忙应道:“奴婢一定会事情办妥的,少夫人尽管放心。”说完后,指着针脚称赞一番,然后说了一些要注意的问题。 三人正说说笑笑的,曼珠从外面走进来,面色有些凝重,李嬷嬷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一拍手道:“奴婢还要安排中秋节给各家送的礼,说话说得都忘记了,奴婢先告退。” 知道是借口要回避,薄情正要点头让她离开,曼珠却淡淡的道:“嬷嬷别急着离开,这件事跟府中有关系,嬷嬷也应该知道,心里好有防备。” 李嬷嬷的面色一怔,正襟坐在薄情旁边,就听到曼珠语气沉重的道:“主子,奴婢方才从外面回来,无意中发现府外面有些形迹可疑的人,似是在监视我们府中的情况。” 薄情脸上的笑容一收:“不必理会,按老规矩办事。” 转头安慰李嬷嬷道:“嬷嬷不必担心,一切照旧就行,不必特特的留意。” 李嬷嬷本有些不安,不过听到薄情的话后,似是有魔力一般,忐忑不安的心就全慢慢的平静,知道他们还有事商量,随便指了个借口离开天花苑。 曼珠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有一个好消息,各处的主事在中秋节前就能赶到,夫人要不要提前见他们。” 薄情摇摇头:“恐怕不妥,既然有人盯上我们,不如解决了这再说。” 离东宫不远的一座府邸。 “废物,饭桶。” 唐倩华听完探子的汇报后,不由的破口大骂:“监视了那么多天,既然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打探不出。” 太子要回润城,原本还想建议太子把他手中的五千精兵给自己,不然就自己手中就那点残兵,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还真应付不过来。 送行那天,在太子上马时却无意中发现,太子上前一刻还系在腰间,用来动凤都城外五千精兵的玉佩不见了,当时虽然不只她跟薄情在场,但是经过查探后,发现最有可能的还是薄情。 这点让她十分生气,没想到太子宁愿相信薄情,也不相信自己,不由的越起越生气,才想到安排人监视,揪出薄情的错处,让太子知道谁是他最信得过的人选。 没想到这么多过去了,却一无所获。 那探子小心翼翼的道:“虽然没有发现慕府有什么异样,但是属下发现,慕府订了一批月饼还有鲜肉,准备在中秋节当前一天送给城外,太子殿下的五千精兵。” 唐倩华不由的眼睛一亮,但想到薄情只给太子的人马送礼,却不理会自己的将士,不由的生气道:“月饼,鲜肉,本小姐要让它们变成毒药。” ------题外话------ 电脑系统崩溃了,用安全模式码了五千字 第107章 中毒 第107章中毒 想到太子的人马吃了薄情送的月饼和鲜肉,中毒不能作战,凤都城的老百姓因此围攻慕府的画面。舒殢殩獍 唐倩华不由得意的笑起来道:“查,他们在哪一家订的月饼和鲜肉,我们也在同一家,各订一批的数量相同的月饼和鲜肉,本小姐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唐家军。” 到时候让人一调包,太子的人马中毒,薄情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凤都历经一场战火的洗礼后,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逾近中秋节,街上的行人越多,旧日战火没有留给人们太深的阴影。 尤其是饼店,买月饼过节的人,更是排成长龙,偏偏凤都城中最有名的老字号饼店范记,几家门店却是店门紧闭,让老百姓们猜测不止。 一名男子在范记的店门前,站立片刻后,转身走到对方的客栈,一直走上二楼,轻轻叩门,里传出一声尊贵中,透着几分纨绔的声音:“进来。” 男子才推门入内,合上门,对着窗户的方向跪下,毕恭毕敬的道:“回主子,属下查到慕府,还有护国公家的唐小姐,皆在范记订了大批的月饼。” 窗户前,一抹蓝色的身影如画,让人不由的窒息,遗憾的是那面向窗外,只听他道:“想办法找到范记能说话的人,本公子也订一批月饼,跟慕府和唐小姐要的一样多。” 男子面上一愣,马上道:“是,属下明白。” 天花苑中,薄情亲手把最后一套衣服叠好,放入到小几上面,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十套衣服,唇角不由的翘起,这些也尽够了。 回头吩咐道:“把平时收起的彼岸花取一些来,记住要白色的。” 帛儿应着走出房间,片刻便拐着一篮子的花瓣进来道:“少夫人要这些干花做什么,难道要学大小姐那样,再把干花装进香囊、荷包,与新衣配成套?” 薄情只是一笑,从小几下面取出一个小箥箩。 帛儿不由的瞪大眼睛,十个精致的小荷包,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 连忙放下篮子,帛儿拿起一只香囊,上面皆绣跟衣服相同的,彼岸花的花纹,精致得让人爱不释手。 薄情取出其中一只,把花瓣装进去,再系好与相同颜色的衣服摆放在一起,含笑道:“没理由新衣配旧物,一早准备好了,怎样?” 帛儿端详了半晌道:“好,好到不得了!” 看到帛儿夸张的表情,薄情不由的笑道:“跟锦儿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连你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曼珠经常外出,灵雎若非她开口,轻易不现身,锦儿和帛儿在跟前侍候的时间最长,时间长了连性子也有几分相似。 “少夫人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李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从薄情给慕昭明做衣服,李嬷嬷就时不时来看看,这些日子已经习惯,帛儿站起来道:“嬷嬷快进来看看,少夫人给大公子做了荷包、香囊。” 薄情让李嬷嬷坐下,李嬷嬷摆摆道:“今天来有事要跟少夫人商量。” 哦!薄情放手中的荷包道:“嬷嬷,有何事与我商量。” 李嬷嬷有些为难的道:“少夫人,我们府原是在范记订的月饼,后面一家也跟着订,价钱比我们府的高出一倍,只是昨天又有一人跟范记要同样数量的月饼,是三倍的价钱,范记一下赶不出,又不想错过赚钱的机会,所以……” 薄情平淡的道“所以……把我们的订金退回来了,对吗?” 李嬷嬷道:“是,连鲜肉也是一样。” 帛儿听了,柳眉一竖,狠声刀道:“这些该死的混帐东西,我找他们理论去,他们要是敢把我们府订的饼转卖给别人,就砸了他们的店和招牌。” 唉,李嬷嬷叹气,拿眼角看着薄情道:“若是早点说,我们还能订别家的,现在根本来不及嘛。”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往年,那是巴不得送到府上。 “知道了。” 三个语气的平静的字,从薄情口出飘出。 这是关乎慕府的面子的事情,李嬷嬷见薄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的着急万分。 见李嬷嬷还是一脸着急,轻轻笑道:“嬷嬷放心,我会处理好,误不了事。”然后,站起来在李嬷嬷的耳边,轻轻低语几句,李嬷嬷马上笑吟吟的走开。 帛儿正生气了,看到李嬷嬷突然眉开眼笑的走开,好奇的道:“少夫人,你跟李嬷嬷说了什么,她笑得那么开心。” 薄情眼眸内闪过一抹狡黠,玩味的道:“我跟李嬷嬷说,我们府也花三倍的价钱,把出两倍价钱那家的月饼卖下。”唇角意味深长的翘起。 “那我们不亏死了。”薄情的话刚落尽,锦儿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帛儿抬头看去,只见锦儿抱着一个漆成绛色的箱子走进来,笑道:“又一个听壁角的。” 锦儿轻轻的放在地上,怒目圆瞪着道:“范记真是可恶,以后咱们宁可自己做着吃,也不吃他们家的饼和点心。” 薄情清冷一笑,让他们二人把做好衣服,和装好花瓣的香囊、荷包往箱子里装。 锦儿看到荷包,又是一番赞叹。 末了,故意把一套白色衣服,并香囊放在最上面。 上好锁,又用防水的帆面包好,薄情想了想又道:“再预备些冷天的衣物一起带过去。” 当日走得匆忙,他除了换洗的衣物什么也没有带,而自己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润城,早些带过去比较妥当。 帛儿轻声应着去办。 农历八月十三,是肉行交货的最后一天, 肉行的老板回家过节前,特意交待看管仓库的人道:“好生的看顾着,这些订了货的主顾,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主。等过了节,你们守仓库的全都有赏。” 看管的人想着将要到手的赏钱,顶着寒气,认认真真的在三间堆放冰块仓库转了一圈,才敢回到自己的休息的小屋休息。 是夜,虽然未到中秋,月色却格外的醉人,三道黑色的身影悄悄的出现在外仓库外面。 只见三间仓库的大门上,分别写着“唐、慕、肖”三个大字,其中一人轻轻推开慕家的仓库,三人闪身入内,取出藏在身上的药粉,飞快的撒在仓库内处理好的各种肉类上面。 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人相视一眼,飞快的离开寒气逼人的仓库,三人借着月色茫茫飞快的在屋顶上跳跃,随之落一座院子。 前面似领头的人,大方方的推开门,扯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得意洋洋的女性面孔,神情倨傲的不是唐倩华又是谁。 唐倩华给自己斟了一杯,喝完后得意的道:“薄情都把目光全放在月饼上面,绝对不想到我其实在鲜肉上动手脚。” 后面下属献眉的道:“副统领的计谋,自然是英明的。” 站在旁边另一名下属担忧的道:“副统领,万一那天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唐倩华双眉一横,不悦的开口:“有什么好担心,太子的人马动不了,不是还有我们吗?再说这里不是还一个明家,紧急关头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 两名属下听唐倩华这样说,便没有再多说。 次日,天刚刚亮,就有大批的物资动出城。 唐倩华正骑在马上,带兵换岗巡城,看到浩浩荡荡出城的队伍,心里念着两个字:“薄情。”不由的掀起一抹冷笑。 幽冷的清香阵阵,天花苑中比往日都热闹。 府中或许担心薄情一个人过节寂寞,除灵雎是薄情放假外,曼珠、锦儿、帛儿,全都围在她身边。 啪!锦儿双手一拍,兴奋的道:“明天中秋节,吃完晚饭,我们去看花灯,猜灯迷,然后回府中,在湖心岛小亭上赏月,还有放整晚的烟火。” 亮晶晶眼睛看着薄情,一脸期待的道:“少夫人,这样安排好不好。” 薄情淡淡的道:“随你,大家开心就好。” 当日,慕昭明也说过,要与她一起在湖心岛赏月,可惜此时却是天各一方。 李嬷嬷也是一脸喜庆的从外面走进来,见过礼后,恭恭敬敬的道:“回少夫人,封伯回来,所有月饼和鲜肉都送到军营中,是李文广将军亲自点收。李将军说他代将士们谢过夫人,改天有空再亲自登门致谢。” 薄情含笑道:“嬷嬷最近辛苦了,大节下的,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过节。” 李嬷嬷脸上堆出笑容道:“不辛苦,看着少夫人高兴,奴婢也高兴,明天节里,少不得向少夫人讨杯酒喝喝。” 锦儿马上叫道:“明天我们不醉不归。” 帛儿马上道:“你要是醉,花灯就得留到明看看了。” 薄情在旁边看着,只是抿唇一笑,缓缓走出天花阁,园中彼岸花依掉开得如火如荼,他不在,整个慕府都显得空空荡荡,又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 “主子,别担心,下面的人飞鸽传书,他已经平安到了润城。”曼珠悄悄的跟了出来道,主子虽然一直在笑,但眉宇间总有一抹淡淡的落寂,这是往年所没有的,不禁有些担心。 薄情轻轻道:“我知道。”可是习惯,却一时改不掉。 想到各处的主事已经在京中,若有所思的道:“你代我向两位阁主道,让他们先招呼着各处的主事。” 明天中秋节,是百姓们欢乐团圆的日子,她却不得不防有人趁机起事。 曼珠轻轻笑道:“主子放心,两位阁主明天落水流碧设宴,招呼处地的主事,不会怠慢他们。” 薄情满意的一笑,回头道:“拿上篮子,陪我到天雪苑收集花瓣,白落在地上,怪可惜的。” 曼珠笑道:“好。” 中秋节,举国欢腾。 薄情与众人吃过晚饭后,戴上面纱,便在三个丫头的簇拥下出了慕府,随意的行走在街道上。夜幕刚刚降临到大地上,大街就一片灯火通明,上热闹非凡。 锦儿看着前面一家卖花灯的店道:“少夫人,前面那家店,猜灯迷赢花灯,过去看看嘛。” 帛儿白了她一眼道:“你是想少夫人赢几个灯笼给你玩吧。” 想到锦儿贪玩的性子,曼珠也无奈的道:“你想要,买来玩便是,何必费那心思。” 锦儿立即辩解道:“你们不懂,花灯要赢来的,玩起来才有趣,尤其是心里喜欢的人帮你赢来的。” 帛儿马上拉着薄情离锦儿远,古怪的看一眼锦儿,正色的道:“警告你,你可别打少夫人的注意,不然大公子回来,一定把你给剁了喂狗。” 这边锦儿没有反应过来,薄情忍不住轻轻笑起来:“走吧。我们也去赢几个花灯来玩玩。” 走到店前,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精神却很好,手脚也利落。 老人家看到薄情气质高贵,举止优雅,还戴着面纱,身后跟着三个俊俏的侍女,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马上热情的招呼道:“姑娘,看看,我们店的的花灯,可是远近闻名的。就边我们店的灯迷也是首屈一指。” 锦儿马上道:“老板话不要说得太满,小心我们少夫人,把你的花灯全赢走。” 老人家和气的笑起来:“姑娘们尽管猜,老头摆花灯,原不指望它吃饭,图的就是开心。你们若是连猜中十题,老头子就把镇店之宝给你们。”说完,命人把花灯挂出来。 薄情也看老人家风骨与别人不同,再看到那花灯,不由的心动,轻轻道:“好,我试试。” 抬头朝上面的灯迷看去,迷面却是两幅画,上面的画中画着一片竹影,竹影投射在一片石阶上,随着烛火的跳动,竹影似是轻轻拂动。下面的画上画着一轮明月,照在一汪水上,提示打一句诗。 ……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 润城中,慕昭明惯于冰冷的声音,轻轻念道,旁边的老板马上道:“恭喜,公子你猜出十个灯迷,这最后的一盏花灯是你的。” 随行的一男一女马上连声的恭喜,女的一又剪水秋瞳,正含情脉脉看着慕昭明,似是在等都会对方把花灯送到她手上。 看着手中花灯,慕昭明唇角微微翘起,把里面的蜡烛吹灭,女子面上一怔,表情有些复杂,男子看在眼内,惊讶的道:“慕公子为何吹灭花灯。” 慕昭明把灯笼提在手中,淡淡的道:“这盏花灯,是特意为内子赢,等日后她到了润城,我再亲自送给她。”原想着陪她一起过中秋,现在却是天各一方,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 女子表情一僵,面上泄出一丝失望,眼中泛出一抹酸意,但更多的是惊讶,男子发现女子的异样,暗暗碰了一下女子,讪讪的笑道:“没想到慕公子已经成亲。”慕昭明无声的一笑。 凤都,锦儿、帛儿、曼珠,还有薄情手上都提着灯笼,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尤其是薄情手中的灯笼,正是老板说的镇店之宝,精致得让素来万事万物,皆不入心的薄情爱不释手。 四人刚走出不远,就听一把倨傲的声音道:“老板,本公子来赢你镇店之宝,快些把灯笼摆出来,让本公子瞧瞧。” 老板马上抱歉的道:“公子来晚了,本店的镇店之宝,方才已经被一名少夫人赢走。” 男子面上一阵惊讶,回过神着急的道:“请问那名姑娘往哪走了。” 老板指着前面,和气的笑道:“前面,他们前脚走,公子后脚到,应该不会走远,公了要……”不等老板说完,男子已经往前面追赶。 薄情看着手中的花灯,越开越满意,不说花灯的造型有多精致,单上面的四幅画作,就是出自当地的四大名家之手,更何况上面有她最喜欢的花。 “姑娘,请留步。”突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薄情全然不理会,提着花灯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阵从空中划过,一道身影稳稳落在眼前。 轻蹙微心,薄情不悦的眯起眼眸,眼前的男子一袭蓝色滚金边的长袍,头上戴着金镶玉的束发冠,容颜如画,目光尊贵、高傲。 男子面带笑容,语气平和中透着倨傲道:“姑娘,不知手中的灯笼可否割家,它对在下很重要。” 薄情淡淡的道:“抱歉,不可以。” 男子似是第一次被人拒绝,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着急的道:“无论花多少银子,我都原意。” 锦儿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家少夫人不缺银子。”难得一样少夫人喜欢的东西,这个男子竟然没眼色的想要走。 被锦儿这样一喝,男子才注意到薄情等人的打扮,眼前女子的高贵尊华,丝毫不逊色的于自己,身边还跟着三个气度非凡的侍女,想必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特别提着灯笼女子的目光,高贵、冷漠的眼神,给人睥睨一种天下的错觉。 但是为那盏灯笼,他却顾不了许多,强硬的道:“还请这位夫人割爱,本公子一定会补偿夫人。”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讥讽,冷冷的道:“你挡了我的路,请让开。”还从没有人,敢从她手中抢东西。 旁边曼珠他们听到后,面上也相继露出不屑的神情,锦儿更是轻蔑的道:“外地来的,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少夫人是谁,何时有人敢从她手中抢东西。” 男子面上先是一愣,忽然放声的大笑起来,看着薄情道:“本公子想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说完,后退几步,身后的随从冲上前,把薄情他们包围起来。 帛儿正想出手,忽然被曼珠拉住。 薄情把灯笼提到面前轻轻一吹,整个灯笼马上燃烧起来,她不想暴露身份,但也不想把手中灯笼给眼前的男子,毁掉最好。 “你……” 男子对上薄情轻蔑、高傲的眼神,到口的话不由一滞,看着对方眼眸中跳动的火光,似乎不是火苗,而是危险,他似乎强逼她,做了一件她不愿意的做事情。 随从看着化为灰烬,只剩下一根柄的灯笼,不由回头看着自己的主子,一时拿不定注意。 帛儿他们惋惜的看着灯笼,那是今天唯一让薄情开心的东西,竟然让眼前这个男人给毁掉,若不是顾及身份,真想上前给那个男人两记耳光。 薄情今晚兴致,因为灯笼的烧毁而一下消失,转身道:“回府。” 除了不想暴露身份,还有这男子不是本地人,他的身上有一种皇室中人特有高贵气质,薄情一时摸不透对方的身份,所以不得不毁掉灯笼,避开正面的冲突。 男子怔怔的看着薄情高贵的身影走远,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不由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转身离开,心里暗道:“好狂傲的女人。” 眨眼薄情的身影已经没入人海中,男子正想离开时,另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颌道:“回主了,成事,唐家军和城外太子的五千人马,全都中毒泻不止。” 听到这个消息,男子面上终于又露出笑容,倨傲的道:“传本皇子的命令,开始攻城。” 黑衣男子面无情的道“是。”不夜城的天容,忽然盛出一朵异常艳丽的火花。 片刻就听到有人声的喊道:“不好啦,不好啦,乱军杀进来了,又来乱军杀进来,快跑啊……” 随着叫喊声响起,大街上立即乱成一团,人们纷纷想往家里跑。 薄情他们轻轻一跃上屋顶,果然见城门的方向,一群着扎着红头巾,举着火把,提着刀的人冲进来,乱军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完全是土匪的行为。 曼珠一眼薄情,转身飞开离开屋顶,帛儿则护在薄情前面,锦儿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从袖中取出那把,她第一次杀人用的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 薄情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情况,守城的是唐家军,此时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乱军所过之处,全是唐军的尸体。 看到这些,薄情不由的皱起眉头,果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唐倩华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画面,没想到真的会有乱军,看着乱军杀过来,连忙把剑划在面前,正想骑马冲上前,突然腹中一绞痛,一阵内急,面色不由的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毒是下给太子的人马,为什么中毒的却是她的唐家军,难怪……容不得她多想,乱军已经杀过来,只好强忍着腹痛,挥剑上前。 抬头,一支利箭正朝她射来,想奋力挥剑挡开,只是腹中一阵绞痛,她已经没有力气挥剑。 危险之时,另一支箭从旁边射来,把那支冲唐倩华面门射去的箭,带出到一边,救了唐倩华一命。 唐倩华抬头看去,不由惊讶的叫道:“怎会是她?。” ----- 第108章 东盟 第108章东盟 薄情手握弓箭站在屋顶上,冷然与不远处屋顶上的人对视,站在那方屋上的蓝色身影,不正是方才欲抢夺她灯笼的男人,对方也现样意外的看着薄情,轻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本公子奉劝夫人不要多管闲事。”男子的声音,一如他的外表那么倨傲,想到方才自己的箭,让对方拦截到一边,眼眸内不由一暗。 薄情唇角一勾,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朝天上空一射,一朵红色的火花蓦然在天空中绽放。 瞬间,无数的黑影手拿弓箭,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利箭如雨般,朝人群中的乱军射去,箭箭封喉。 突如其来的变化,乱军始料不及,很快就倒下一大片。 男子看到这画面,面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目光如剑落在薄情身上,吐出四个字:“负隅顽抗。”飞快的搭上箭,同样朝天空中一射,是另一种颜色的信号弹。 薄情冷冷一笑,微微一侧身,就避开男子的箭,冷冷道:“擒贼先擒王……” 音量不是很大,足以让在隐藏附近的黑影听到,如一声命令,刹时间,无数的弓箭朝男子射去。男子的面色骇然,脚下用力踏破瓦片,身体一上消失在屋顶上。 薄情轻轻一跃,落在唐倩华身边,见她面色涨红,淡然中不失关切道:“唐副统领,你没事吧?” 唐倩华面色一红,又不能开口说自己是内急,只能忍着不开口中。 忽然又有大批的乱军闯入城中,显然是对方发信号通知过来的人马,取出一样东西塞入薄情手,痛苦的道:“这是调动唐家军的令箭,倩华就全拜托夫人了。” 薄情看看四周,毫无反抗力的唐家军,把令箭重新寒入唐倩华手中,安慰的道:“本夫人从未领过兵,不懂调动兵马,不过方才已经通知了太子的人马,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支援,唐副统领你再支撑一会就好。” 现在非常时期,润城那边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连太子给的玉佩她都不轻易动用,又怎会轻易接下唐倩华的令箭。 那知她不提太子的人马还好,一提到太子的人马,唐倩华不由的马上变色,还没开口,就听到方才那把男音道:“只怕他们已经是自顾不瑕。” 疑惑的神情,明显出现在薄情脸上,男子倨傲的一笑道:“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你身边的唐副统领,是她亲自带人在肉行的鲜肉上下毒。” 薄情马上朝唐倩华看去,见她一脸的羞愧,不由厉声道:“糊涂,你怎么可以对自己人下手。” 唐倩华原本还怀疑是薄情阴自己一把,看到此时的情形,马明白自己被敌人将计就计,害人害己,只能暗恨自己大意轻敌。 而且,她也没料到乱军刚刚了吃败仗,还敢卷土生来。 扯起唇角轻蔑的笑了笑,男子轻蔑的道:“蠢货!唐家军的威名,就是败在你在手中。” 薄情轻轻垂下眼眸,心里暗忖道:“这男子的语气,似乎对唐家军十分的了解,莫非他们并非真正的乱军,而是有人在假扮,目的是对付慕昭明他们。” 慕昭明他们是因为什么,被皇上突然召回润城,她心中是最清楚的。 若在这段时间内,凤都若再出事,太子的过失自然又再加一等,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一沉。 薄情忽然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眼前男子道:“你既是乱军的头目,先把你拿下,不怕乱军不投降。” 哈哈…… 男子忽然狂笑起来,森森的盯薄情道:“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本公子既然敢现身,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岂会孤身迎战。” 大手一挥,马上有近百的乱军,拿着弓箭,对准薄情他们。 唐倩华面色一白,薄情冷冷一笑,举着弓箭道:“你应该明白,在他们出手之前,本夫人手中的箭依然能穿透你的胸膛……” 男子面色一冷道:“那本公子的人,一定会屠尽全城的百姓。” 呵呵!薄情不以为然的轻笑道:“你们怕是没有这个机会,难道你没有发现,城中已经没有一个百姓吗?”他们全都被她的人领到密道中,正在往城外转移。 经过薄情这么一提醒,男子举目望去,才发现大街上,除了他的人外,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唐家那些因中毒,完全失去战斗力的士兵也一起消失,万巷齐空。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震怒,看着薄情你傲笑道:“没关系,只要本公子把你拿下,不怕找不到他们。” 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般手段,在他的眼皮底下,把城中的百姓转移走。 薄情唇角扬起一抹讥讽并不出声,只是用弓箭对着男子,只要他的命还捏在她手中,旁边的一百多名乱军,就不敢轻举妄动,帛儿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把百姓们转移出城。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男子也发现薄情在拖延时间,面色渐渐暗下来,再跟他们这样耗下去,等药效一过,城外的五千精兵必然反扑,到时才叫偷鸡不着蚀把米。 半过时辰过去,薄情手中弓箭纹风不动,男子不得不妥协道:“你我各退一步,本公子让他们退下,然后本公子送你们离开。”只要那支箭不再指着他,他一定把这个女子剁成肉碎。 薄情的唇角勾了勾,他是白痴不成,这种小把戏也敢玩在她身上,笑道:“本夫人忽然想起,昨日给城外送去的,是从老百姓手买来的活鸡、活鸭、活羊,活猪,这样想来他们应该是不会中毒,但他们没有出现,公子说这是为什么?” 男子的面上明显一变,愤怒的道:“你早知道我们要攻城?” 薄情心中不由的一阵冷笑:“不错,当日突然有人出三倍价钱,抢了本夫人订的月饼和鲜肉,本夫人就暗暗猜测是什么人,突然需要这么大量的月饼和鲜肉,就暗中让人监控起。” 所以她就以照顾慕府面子为由,故意让李嬷嬷跟范记和肉行提要求,就是不能说出给对方的月饼和鲜肉,就是他们慕府要的那份。 还特意让他们把月饼和鲜肉,分成同等数量放在三个仓库内存放,到时两边的鲜肉中,都会混有一部分有毒的,再让人暗中注意这批月饼和鲜肉的去向。 昨天探子跟着运送月饼和鲜肉的队伍,终于发现了这支隐藏在南城门外面,三十里地外,一片废弃的山庄内的,近两万人的军队。 从言语知道他们要以乱军的身份攻城,所以暗中与李将军设下这个将计就计的局,下药把对方毒发的时间往后推,让对方以为计划成功。 唐倩华他们也以为,她给李将军他们送的,就是他们下了毒的月饼和鲜肉,唐家军中毒。 乱军就会认定太子的人马也中毒,才敢带着一部分人马,大大方方的入城,以乱军之名,再次在城中烧杀掠夺。 “原来你就是慕昭明的女人。”男子忽然出声道。 看着薄情默认的表情,咬牙切齿的道:“真是不错,是本公子小看你了。但是……” 男子一个转折,让薄情心中暗暗思量,只听对方道:“你以为城外的五千人马,能吃得本公子的一万多人马。” 每一个字都恨不得把薄情咬死,表情也异常的激动。 当她看到男子激动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动,面上却轻轻的笑起来道:“公子别忘了,他们也吃了被唐副统领下了毒的鲜肉。” 看看眼前唐倩华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士兵,已经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对付一群没有抵抗力的士兵,简直是易如反掌。 男子的眼眸已经是一片无边的黑暗,从他身上散发出一危险气息中,就能感觉他此时正怒火充天,甚至是有拼死一搏的决心。 只听他道:“有慕少夫人这么聪明的女人陪葬,本公子觉得值。” 薄情看到对方缓缓的抬起手,就知道只要对方的手一落,围在四周的一百多名乱军,就不会理会男子的生死,一起朝他们射箭,面色不由一凝,绷紧手中的箭。 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薄情的眼睛,生与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他看看慕昭明的女人,究竟有多强大。 薄情也毫不示弱的迎视,眼眸中,表情上,没有丝毫异样,似乎四周的一百多名乱军,根本不存在。 嗖…… 薄情手中箭突然射出,又快又狠,男子眼瞳一紧,身体下意识的微微一斜。 原本应该射在心脏上的箭从肩膀上穿过,男子脸上痛苦的表情中,露出一丝得意道:“我赢了。” 薄情淡淡的笑道:“公子言之过早。”话音刚落,一阵破空的声音,周围的一百多名乱军,纷纷中箭倒在地上。 男子吃惊的看着眼前一幕,只听到一把清亮的男音,不屑的道:“赢女人算什么本事。”声落人落,银装铠甲的身影横在他与薄情之间。 看到来人,薄情的手一软,手中的弓的掉在地上,撑了那么的时间,恁她是有内力的人,手臂也已经酸痛不已,面不改色的道:“看来明少将军,看戏看得很过瘾。”真是混蛋。 ……本文由首发…… 薄情语气中的怒火,明羽凡也听出来了,不由的解释道:“慕少夫人这么说,着实是冤枉本将军,本将军可是刚刚肃清城中的乱军,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支援少夫人。” 明羽凡的解释,薄情嗤之以鼻,揉着发酸的手臂,面色凝重的道:“这次城中损失多少?”为了诱敌深入,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看着眼前被箭穿过肩膀的男子,明羽凡心中暗暗惊讶,口中却安慰的道:“还好,只是城门附近的几所房子被烧坏,本将军明天会让人修葺,还有那些死伤的百姓,祖父会派人好生的照料和安葬,少夫人就不必操心了。” 明羽凡这口气,薄情就知道明家想独功劳,也不跟他争辩,含笑道:“既然这些事情,有明府善后,本夫人自然懒得操那份心。” 明羽凡脸上不由的一阵得意,轻快的道:“来人,备马车,送慕少夫人回府。” 薄情并不反对,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道:“明少将军,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人?”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身份不一般。 明羽凡不以为然的道:“乱军匪首,自然是斩首示众,暴尸七日。” 男子的面色一变,脸上的镇静被瞬间撕破,犹豫一下,紧张的道:“你敢对这样对本公子,就不破日后惹上灭族之罪。” 薄情一直暗暗关注着男子的举动,看到男子的面色,还有犹豫的语气,似乎有所隐瞒,更加肯定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有出声阻止,目光不由的移到唐倩华身上:“唐副统领,你若实在是撑不住,可以先行离开。” 就在薄情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男子嚎叫一声,猛地拔出身上的箭,用力朝唐倩华掷去,丝毫不逊于弓箭射出的力量,真落在唐倩华身上,不死也是重伤。 明羽凡连忙挥剑挡开那支箭,男子则趁此机会一跃出数丈之外,转身跃上屋顶逃跑。 明羽凡刚想追上前,马上被几支从暗处射出的箭当住,再要追时,已经失去了对方的影踪,不由狠狠的抱怨一声。 突然,一阵臭气熏天,明羽凡和薄情不约而同的朝唐倩华看去,只见后者的面色涨红,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但是谁都知道她失禁了。 明羽凡马上皱起眉头,往旁边走开几步道:“来人,先送唐副统领回府。”原本准备送薄情马车,就成唐倩华遮丑的马车。 唐倩华没有任何话,猛的一下跳入马车,命人马上离开,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见到眼前的两人,尤其是薄情,离得越远越好 薄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忽然听到城门外面一阵马蹄声,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视线范围内,脸上不由的露出欣喜的笑容,走上前两步:“李将军,可是大胜而归。” 李将军李文广,是太子的心腹,薄情当日在军营中有过一面之缘。 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鬓须,浓眉大眼,方脸,性格粗犷豪爽,却是粗中有细的表现,薄情也颇为敬佩此人。 李将军看到薄情,跳下马豪迈的大笑道:“亏得慕少夫人妙计,一万多的乱军悉数俘虏,还捉获两名重要的人物,军中已经燃起篝火,设宴,犒劳将士们,还请夫人赏脸。” 薄情马上听出问题,知道李将军那边有新发现,含笑道:“李将军与将士们的盛情,本夫人当然不会拒绝,李将军请先行一步,本夫人随后便到!” 李将军看向一脸疑惑的明羽凡,同样的豪爽的笑道:“明少将军若是无事,不防也到军中一聚,我们把酒言欢,今夜不醉不归。”这自然是客套话。 明羽凡也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敷衍,知道方才自己独占功劳的话,已经让对方知晓,抱拳道:“不了,唐副统领中毒,本将军还要处理城中的事情,改天再与李将军一聚。”心里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轻易的往前凑。 军营中,篝火照亮半天边,火堆旁边的架子上,架着整只的烤猪、烤羊、烤,将士们,还有那些被转移出来的百姓,全都坐在火堆旁边,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好不欢畅。 薄情与李将军并排而坐,看着眼前欢聚成一堂的将士与百姓,脸上都不觉的染上他们喜悦、 酒过三巡后,李将军才面色凝重的道:“慕少夫人,那些被俘虏的不是乱军,而是朝廷的军队,两名副将军也是熟人。”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薄情心里猛跳一下,果然让她猜对,这些乱军是朝廷的军队假扮,目的自然是陷害慕昭明他们。 现在只要捉住这个把柄,连同之前傅桓他们的乱军,也一起推到他们身上,太子和慕昭明他们的困境迎刃而解。 想着润城那边的手已经伸到凤都,心中是又喜又忧,淡淡的道:“将军是担心,有人会杀人灭口。”一万多人确实是不好安置。 李将军惊讶的看着薄情,不想她竟能一眼看出问题的所在,点点头道:“不错,若是不能人赃并获,皇上是不会轻易相信。”只是这人如何安全送到润城,并且出现在皇上跟前,才是主要的问题。 薄情想了想,毫不犹豫的道:“李将军若信得过本夫人,不如把那两名副将交给本夫人处理,本夫人定会将他们二人安全的送到润城。” 看来只有动用暗阁的力量,目前众人都以为,她能报仇,借的是慕昭明的势力,却没有人知道,其实那是薄家的势力。 薄家势力遍布东域五国,别人在明她在暗,比起让慕昭明和太子的人,暗阁更合适执行这项任务。 李将军犹豫的看一眼薄情,薄情看着一脸喜悦的众人,含笑道:“李将军大可放心,没有握的事情,本夫人不会开口。”偷送两个人到润城只是小事。 酒大口的喝,肉大口的吃,李将军沉默片刻后,目光看着将士们道:“好,此事就交给夫人处理。”薄情淡淡的一笑。 过了片刻,李将军忽然站起来,举着满满一碗酒,声音洪亮的道:“此次能剿灭乱军,全赖慕少夫人妙计,把百姓们从城中转移出来,不然军队也不可能那么快剿灭乱军,本将军代表将士们和老百姓们,谢过慕少夫人。”一气把碗中的酒饮干。 薄情心中一阵感动,单薄的身影缓缓的站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轻轻的道:“谢谢李将军。” 果然是个粗中有细人,李将军是要借机替她,澄清红颜祸水的罪名。 李将军大叫一声:“痛快!” 乱军再入一事,因为应对得及时,城中并没有多大损失,三天后老百姓们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活。 唐倩华因为当日失禁一事,正躲在府中不敢见人,贴身的侍女进来道:“大小姐,慕府的人有要事求见大小姐。” 慕府的人,薄情,这个名字马上众心中跳出。 唐倩华猛一下站起来,她会有什么要事求见,难道是来取笑自己。 想到这里,悻悻对侍女道:“你说本副统领正忙,暂时没有时间会客,请他们改天再来吧。” 侍女出去只片刻后回来,对唐倩华道:“大小姐,慕府的人是慕少夫人带话,慕少夫人召了薄家各处主事,于本月二十日在落水流碧议事,此事是太子准的,现在太子不在,所以特来跟副统领知会一声,免得到时引起误会。” 听到不是说自己的事,唐倩华不由的吐了一口气,是自己多心了,不以为然的道:“这小事情,你出去同他们说,让他们告诉慕少夫人,我已经知道了,让她安心议事。” 侍女俏声声的道:“是,大小姐。” 门外慕府的人得到话后,连声道谢,塞了那侍女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转身往回走。 八月二十日,薄情一袭绽新红衣,带着着灵雎、曼珠、锦儿、帛儿,缓缓踏入天字二号的议事厅内。 薄情从容的坐在高台的位置上,眼眸幽若寒潭的冰冷,目光淡然的扫一圈,让人不寒而僳。 厅内众人此时也同样打量着薄情,这就是薄家一任的族主,大红色的长裙包裹着娇小的身体,年龄跟当年的薄倾情相仿,除了相貌,举手投足间,无不与前者相同。 众人心里暗道:“果然是薄家的女子。”那段高贵的气质,是别人不能模仿的。 尤其是看到薄情身后的灵雎,灵雎是薄倾情的侍女,她的能力不逊于他们当中任何一人,连她都甘心被驱使的人,绝不是他们能抗衡的人物,对眼前眼的薄情更加信服几分。 薄情并不急着说话,从袖中取出那枚象征施主身份的血戒,暗动内力,那名统治薄家一千五百多年的戒指,瞬间化为粉末。 众人不由的坐直身体,只听她淡然的道:“从今往后,再也没有薄家,我们只为自己而活。” 眼前这些人,全是薄家势力的灵魂人物,他们有能力,有野心,无论放在哪都是一方霸主,只要将联合起来,就是一股足以与皇权抗衡的力量。 他们不会甘于被控制,只要给他们本个方向,他们就知道接下的路该怎么走。 所以她当面毁掉不血戒,就是告诉他们,他们能力、野心不会受到任何控制。 其中一名主事站起来道:“那从今以后,我们是什么,要做什么?”其他的主事也纷纷附和。 薄情双手一抬,众人也上安静下来,幽黑暗的眼眸盯着众人,缓缓的道:“我们是东域与皇权并驾的强者,我们是――东盟。” 第109章 人选 第109章人选 薄情双手一抬,众人马上安静下来,幽黑的眼眸盯着众人,缓缓的道:“我们要做东域与皇权并驾的强者,我们是——东盟。” 高低恰好的音量,有力的敲在每个人有心房上。 若换成别人,或许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薄家的女子是不一样的,他们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实现。 从她亲手毁掉象征身份的血戒开始,他们对薄情的看法,就有了很多的改变,再加上平时对他们工作一针见血的评介和提议,他们已经坚信,眼前的女子能带他们攀上另一个高峰。 “你的意思是……” 半晌后,终于有人回神,开口把话说到一半,却犹豫着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完,那想法太不可思议。 薄情轻扬起唇角,浅浅的笑道:“我的意思是,东盟将成为不亚于华夏帝国薄家的势力,甚至是超越他们。” 无论是箫雨,还是慕昭明,这两个男人的睿智,足可以拿下东域这片江山,成为她最强大的后盾,因为她的力量可以助他们更轻松的夺下东域这片江山。 众人不由相互对视一眼,薄情含笑道:“东域现在的局势,基本上已经是箫氏的天下,他们已经拿下了乌月、凤麒,燕越的大半江山已失,只剩下一个南明国,不过也是在负隅顽抗,也就是东域五国,终会有合并成一国的那天,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摆在眼前,没有错过理,只是不知道大小姐心目中的人选是谁?”高台下面一名二十七八的男人淡淡出声。 “这位是……” 薄情抬眸看去,只见说话是一名穿玄色长袍,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眼中的精明都被和气的笑容掩盖,身上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读书人的书卷气,但是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 他口中的人选指的自然是下任皇帝的人选,也是他们的合作的对象。 那名男子抱拳道:“在下商阁副阁主沈问之,代阁主参加此次议事会,沈某想知道大小姐心中的人选,是否是最适合的人选?”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再次回到问题上。 薄情笑道:“原来是沈副阁主。” 商阁只的阁主没有来,只派出了副阁主,显然这位副阁主也没有向她解释,商阁主缺席的原因。 已经有人提出了新帝人选的问题,下面的十多名管事,也不由的竖起耳朵,毕竟这个人选将决定他们今后的命动。 “我的人选是箫太子。” “据属下所知,皇上比较喜欢大皇子。” 薄情的话音刚落,沈问之就淡淡的接口,他的的意思是,皇上随时有可能更换太子的人选,大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唇边的笑容扬得更深,薄情摇摇头道:“喜欢与能力是两回事,与大皇子合作,我们只有五成的把握,而且还一定会成功,即使成功了,我们也必然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薄情略顿了顿道:“这桩杀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可不划算。沈副阁主,你以为呢?” 商阁负责商业,最讲究的是以最低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同样,东盟想要成为东域中最强大的势力的同时,自然也是希望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沈问之沉默片刻道:“大小姐,何以认定箫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何以认定他的能力在大皇子之上,又何以肯定他愿意同我们东盟合作?”一连抛出三个问题,每个都是重点。 薄情浅浅笑道:“请沈副阁主算一笔账,大皇子为夺燕越国半壁江山,两年多的时间内,前后出兵不下五次,每次出兵不低于二十万,不计战争给两国百姓带来的损失,只计这五次出兵的耗资。” 议事厅内一片安静,片刻才听到沈问之缓缓的道:“武装整齐的士兵二十万,至少要动用战场二千辆,辎重车二千辆,向燕越国边境运送军需粮响,就有近千里地。还有前方后方的军需开支,再加上其他人各种开支,仅仅这两项一天最少三千两,而且这仗一打就是两年,这耗资最少恐怕也得二百万两金银,若加战争造成的损翻一倍不止。” 接过锦儿贴心递上来的茶盏,薄情笑盈盈的道:“如此说来,就算不理会这些损失,经过两年多的战争后,即便大皇子拿燕越国的江山,也是个千疮百孔的江山。敢问沈副阁主,孙子兵法谋攻第三篇,第一段开头三句是什么内容?” 沈问之轻轻念道:“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薄情盈盈含笑道:“那么箫太子不费一兵一卒夺下凤麒国江山,是不是符合全国为上的策略?” 沈问之一凝神,面上坦然一笑道:“自然是算是全国为上,大小姐的见解果然独到,识人之力让沈谋佩服。”箫太子只靠攻击、拢络人心,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凤麒国的江山,两人的谋略,孰高孰低,显然易见。 “不仅夺下江山,还得到一批谋臣死心塌地的追随他,手中还多了近百万的兵队。最重要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只要箫太子与他联手,再加上东盟的暗中协助,夺得帝位易如反掌。”一直没有出声薄晖,忽然懒洋洋的出声。 薄情听薄晖变相的夸慕昭明,不由的芫然一笑,只见沈问之默认的点点头,进一步追问道:“如此一说,箫太子的能力,确实在大皇子之上,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他是否愿意同我们合作。毕竟我们的势力太大,对他也是一种威胁。” 扬唇角,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其实我与箫太子,早已经达成共识,若没有他作为后盾,我们这段时间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夺东域五国的其他势力,同样没有我们,他想不费力的吃下五国,也非易事。” 沈问之看着高台,笑容浅不如风的女子,眼眸内的惊讶飞快的略过,而薄情平静而不失自信的语气,一下子获得台下众多人的肯定。 只听沈问之一脸肯定的道:“既然引,沈谋同意大小姐选择的人选,支持箫太子称帝。” 薄晖懒洋洋的道:“我早就同意了。” 其他人见薄家,不,是东盟的主子,还有商暗两阁的大头,都同意选择箫太子,他们自然不会有意见,纷纷表示同意。 薄情看着众人一脸兴奋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冷的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那些不听话的势力,商阁能收拾的便收拾,不能收拾的,就交给暗阁处理。”商场如战场,同样是明刀暗箭,薄情从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辈,为达到目的,一样会不择手段。 薄暮静静坐在旁边,看着高台自信满满的女子,还有旁边一群野心勃勃的人,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忽然开口抛出一个问题:“箫太子称帝,五国合并以后呢?” 众人被他们这样一问,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怔。 箫太子与东盟的合作,若仅仅只能走到这一步,之后会是什么局面,疑惑的目光随之落在薄情身上。 薄情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依旧浅笑如风的道:“东域五国一旦合并,就会成为云天大陆上的第三大帝国,在我们看来已经十分的强大,但是在云天大陆上,它却是力量最弱的帝国,若不想劳动成果,轻易的被毁灭、瓦解,箫太子自不然会终止与东盟的合作。”同样他们也是如此。 毕竟还有另外两大帝国在虎视眈眈,若其他两大帝国不允许新帝国与他们的存在,再加上东域内残余的势力,一定会想法毁灭、瓦解掉这股新生的力量。所以,东盟与箫太子的合作,不仅不会就此终止,而且还会更加的紧密,而且是越来越紧密。 “当然……这条路不会是平的,想收获就必须要有付出,所以大家最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薄情语气一转,好心的提醒大家,流血流汗,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大小姐,请放心,属下等从加入东盟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薄晖作为暗阁的最高统领,最先发表意见,因为他们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做的全是危险的事情,早已经看透生死。 “大小姐放心,你的话,属下一定会转告阁主,另外……”沈问之忽然把沈某改成属下,表示他已经认可了薄情。但是忽然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让人不由的心中一动。 沈问之好半晌才讪讪的道:“其实,我也从未见过商阁的阁主,但是他的命令,却会不定时的下发。” 呃!众人脸上的表情一僵,随之看向高台上。 薄情脸上还是浅笑如风,本以为薄情会生气的众人,却在一瞬间捕捉到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笑容中似乎意味她早就知道商阁阁主的去向,面上不觉多出一抹敬佩之色,或许商阁的阁主,早被她安排去办一件,他们都没有想到,或是不敢想的事情。 薄情显然不想说出,商阁阁主去向,玩味的对沈问之道:“沈副阁主,你所在的南明国,是目前唯一幸存的国家,我给你们的任务是,除非是箫太子出手,否则不让任何人拿下它。” 沈问之立即应道:“是,大小姐。” 薄情满意的点点头,她没料到与各处主事的初次见面会议会此的顺利,随之后的事情发展,更是顺利得出乎她的意外,甚至连燕越国的那边的问题,也曼珠突然告知,已经解决掉,她不需要亲自动手。 正她疑惑不解时,慕昭明的来涵,让整个慕府都热闹起来,锦儿拿着信涵,吃惊的道:“少夫人,我们真的要马上搬到润城?”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只是她还没来及多想,已经被卷入新的争斗中。 ------题外话------ 抱歉,今天花了不少时间修电脑,明天会努力多更。 谢谢亲 m54190708送钻石一颗 水渊送了2朵鲜花 二是一种不三不四的范送了1朵鲜花 15119126709打赏388币 还有所有给灵琲投票,评价的娃子们。 第110章 路遇太后 第110章路遇太后 润城,箫和国帝都。 慕昭明淡然的踏入御书房,御书房不是很大,却布置清雅肃穆,却不失大气华贵,里头两边的架子上,各处的奏折公文分文别类的,摆放整齐,还有些架子上摆放着各类书卷,壁橱内,摆放几个图案各异的名贵花瓶,有些花瓶内,还插着折枝的花卉。 墙上还挂着皇帝的墨宝,还有几副前朝名士传下的字画,多为清绿色,看着让人神清气爽。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海替他们打了帘子,就看箫雨微微垂着眼眸,沉静的站在旁边,态度恭敬,却丝毫不影响他天生的尊贵气质,摆着奏折的桌子后面,是的当今天子箫和国衍帝――箫荆。 想是刚刚退了早朝,皇帝已经换上一袭家常穿的,绛紫色的夔龙袍,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手中一份加急的奏折,十月金秋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晕染出一身温暖的轮廓。 刻着龙纹的炉鼎内,龙涎香幽宁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慕昭明上前行过礼,面无表情的静立在一旁。 皇帝把手中奏折一递,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道:“大皇子传来的急报,太子和慕大人,你们看看,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箫雨此时看着皇帝脸上暖暖的笑意,背后却是一种透的寒,是心寒的寒,无时无刻不在试探,无时无刻不在揪他的错。 这种看似信任,实则充满怀疑的态度,让他感到一种无奈的疲劳,面上却不露分毫。 而此时的慕昭明,却有点心不在焉…… 离润城二十里的交处,一列车队缓缓的前行在官道上,两边的翠竹在金秋十月,依旧苍翠无比。 薄情坐在马车内,近一个多月都在马车上渡过,慕昭明一路上再细心周到的安排,也让她感到乏味的疲劳。 幸好此时离润城已经不远,薄情正慵懒的躺在厚软的毛皮软毯上,锦儿拿着犀牛角的梳子,替她打理长发,一脸高兴的道:“少夫人,再有二十里地,就到润城,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 薄情轻轻的点头,自打出生就从未离开过凤都,想着这些日子在路上的所见所闻,胜过以往所见所闻许多,心里不由的暗暗感慨:“读破书万卷,不如行万里路。” 锦儿拢了拢薄情的长发道:“少夫人,这里离润城不远,是否现在梳洗。” 摇摇头,薄情慵懒的道:“打水,让洗洗脸,其它的就不必了。”回家而已,不用太隆重。 锦儿命人送温水来,拧了帕亲自替薄情净了面,再取出润面的香脂,均匀在薄情脸上,再不过是娥眉淡扫,衬得一双眼眸如两汪碧泉,清澈、幽冷、黑暗。 队伍忽然停下来,慕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夫人,前面有人正在打斗。” 薄情柳眉轻轻挑起,这个时候有人这里打斗,似乎有些不合理,沉吟片刻道:“命队伍停下,原地休息吧。” 清冷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随行的众人,马上知道薄情不想参和进去,封伯立即传令,让大家在原地休息。 玉指轻叩在小几上,薄情缓缓的道:“慕绝,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在打斗?” 慕绝面上微微的怔了怔:“回少夫人,是一伙黑衣人,正在围攻一辆马车,死伤了不少侍卫。”语气中多了一分犹豫。 他和慕灭因为主子突然被皇上召见,不能亲自出城接少夫人,他们二奉命前来迎接,没有想路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侍卫,再加慕绝的语气,薄情扬起一边眉,看来马车内的人身份不简单。 润城不比在凤都城,这里不是她的地盘,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倾刻就听薄情没有情绪的声音飘出:“除非是对方跑过来求救,否则……不准出手。”慕绝、慕灭在外面一直候着,听完薄情的话后,不由的暗里松了一口气,应了一是,就分立在马车两边。 薄情凝神聆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想了想开口道:“锦儿,替我梳头,但是不要绾高髻,扯得头皮痛。” 锦儿应一声,忙取出妆奁,拿起梳子轻轻打理起薄情的长发。 此时薄情的头发已经长及膝,按理应该梳妇人的发髻,只是薄情当年嫁入慕府尚未成年,所以至今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灵巧的手在薄情身后,娴熟的缠绕的发丝,片刻后漂亮简单的发花开在薄情的脑后,余下的长发依旧编成小辫,随意垂在胸前,再把额头的刘海三七分开,染上头露后,用抿子轻轻别在耳后,把小辫带来的稚气化为少女的妩媚。 取出两支金镶玉的发簪,锦儿正要给她带上时,薄情玉手抚着发髻淡淡的道:“衣服已经是大红色的,用金玉之物太过张扬,只用那几支黑玉簪压一压吧。” 锦儿犹豫一下道:“少夫人年纪还小,这样打扮是不是太素净了。” 帛儿在旁边端详一眼道:“奴婢觉得少夫人这样子挺好的,高贵大方,又不失沉稳,有当家主母的范。” 砰砰…… 蓦然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随之就听到女子着急求救的声音:“救命,救命啊!” 然后是男子恐吓的声音:“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们也一起杀。”随后又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薄情让帛儿挑起一边车帘,端坐在中间的位置上,远远的看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一名六十多岁的贵妇,还有一名十五六岁衣饰华丽,气质高贵,手中提着剑的少女,身后的侍卫正在拼死的抵御那些黑衣人,方才求救的正是那名少女。 薄情细细的看了一会后,放下帘子在帛儿耳边,轻轻的交待几句,才道:“不要多管闲事,拦着,别让他们过来就是。” 帛儿马上钻出外面,俏生生的声音响起:“主子在这里,大家多注意着点,保护好主子。”然后对慕绝道:“我们带人到前面拦着,别人让他们冲过来,惊到了主子。”慕绝、慕灭眼内马上闪过一丝疑惑,依然顺从的带着人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帛儿亦随之跟在后面。 贵妇与女子本以为慕绝、慕灭是冲过来救他们的,没想对方却只管拦在队伍的前面,不让黑衣人伤到他们的人,回头看到后面的侍卫,伤的伤,死的死,心里不由的又急又气,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动手救人啊!本公……我命令人马上动手救人。” 因为有薄情的命令,慕绝他们抱着剑站着在队伍前面,丝毫不理会女子的求救和命令。 就在此时,黑衣人已经杀光所有的侍卫,一刀朝女子砍来,女子连忙把贵妇护在身后,反手用剑格开,再朝对方一剑刺出。 只是这时候,黑衣人的目标不再只是少女和贵妇,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的朝慕绝他们砍去,领头的人道:“动手,杀了他们灭口,今天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薄情听到后,不由轻轻翘起唇角,这是逼着他们出手。 慕绝他们并不把剑,而是连剑鞘轻轻一扫,把黑衣人挡开,不让他们靠近车队。 黑衣人似乎没料到慕绝他们的身手这么厉害,但见对方没有伤人的意思,马上转身看着少女和贵妇,却不知少女和贵妇已经趁机,躲慕绝他们的身后。 不等众人回神,少女轻轻一点足,落在薄情的马车上。 目光飞快的扫过众人,掀开帘子,闪入马车内,手中的剑架在薄情的脖子上,脸上有一抹释然。 锦儿马上惊恐的声音:“你要做什么,快放我家主子,不关我们的事。” 薄情瞟一眼带着血迹的剑,淡淡的道:“你想我做什么?” 少女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女子,看着她清冷镇静的面容,听到她比实际年龄沉稳的声音,眼内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消失,冷冷的道:“让你的人快动手,杀了那些黑衣人,不然……”动了动手中的剑。 少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慕绝他们,威胁的道:“你们的主子在我手中,让人把我祖母扶到马车上,然后杀了那些黑衣人,一个不许放过,不然我杀了她。”说完手中暗用力,剑锋马上划破薄情娇嫩的皮肤。 锦儿看到后,不由的大叫道:“不要伤害我家主子,不然我跟你玉石俱焚。” 慕绝先是扫一眼帛儿,然后抬头看向薄情,看到马车内的情形,眼眸中不由的一沉。 薄情感觉到慕绝的目光,垂下眼眸轻轻的点点头。 犹豫一下,慕绝马上对帛儿道:“你扶老夫人到马车上,我来对付他们。” 说完,与慕灭对视一眼,抽出长剑往前面一扫,近前的几名黑衣人马上倒在地上,其他的黑衣人看到,马上举剑上前。 贵妇扶着帛儿上了马车,少女边用剑架着薄情,边对锦儿道:“你,马上混下去,不然我杀了她。”手上又一用力,剑锋嵌入肉又深了点点,已经看到薄情的血在流。 锦儿不由的一阵心痛,连忙不迭的道:“你不伤害主子,奴婢马上下去。”咬咬唇,飞快的跳下马车。 少女看着慕绝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黑主人,再次对薄情命令道:“让你的人护我们入城,一直到我们安全为止。” 薄情淡淡的出声道:“入城。” 队伍缓缓的前进,一路上慕绝他们又除掉好几拔袭击他们的黑衣人,直到遥遥看到城门后,少女才敢放下帘子,在薄情的旁边坐下,但是手中的剑仍架在薄情的脖子上,关切的对坐在对面身上有些狼狈,却不高贵的老年贵妇道:“祖母,您没事吧?” 薄情看了一眼贵妇,眼眸轻轻垂下,终于入城,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入城,只怕又免不了一番麻烦。 贵妇的声音,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道:“哀……我没事,幸好有霜儿护在身边,不然……”后面是无声摇并头,看向神情淡淡的薄情,眼眸内有些意外,对少女道:“霜儿,把剑入下吧。” 那名叫霜儿的少女,摇摇头道:“不行,等到了……家中再说。况且,他们方才见死不救,非要好好惩治他们。” 薄情睁开眼睛,淡淡的道:“我们初来乍到,只是不想惹麻烦。” 贵妇看一眼薄情,叹一了口气道:“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薄情轻轻的的道:“刚随家人迁到润城。” 车队缓缓的走入城门,薄情看向贵妇,淡淡出声请求道:“老夫人,霜儿姑娘,现在已经入了城,我会让护卫一直护送你们回府,请您允让其他人先行回府,让他们跟家人报一声平安。” 掀开窗帘,霜儿往外面看了看,对贵妇道:“祖母,已经入城,应该不会再杀手。” 贵妇看了看薄情道:“你让他们先回去,免得家人担忧。” 薄情微微的颌首,对外面道:“封伯,李嬷嬷,你们带大家先行到府上,跟大公子报一声平安,我稍后便到。” 封伯和李嬷嬷的声音马上传入来:“是,主子。”这一声主子,让薄情知道,帛儿已经把她的话传下,心里顿感宽慰。 慕绝、慕绝和帛儿带着护卫,骑着马护在马车周围,缓缓穿行在宽阔的街道上,一直走到一座高高的门楼时才停下,看着眼前的画面,两人不由的倒抽气,任谁都知道,这里是皇宫,回眸看一眼马车,少夫人又不小心又惹上大麻烦。 薄情坐在马车内,什么也看不到,只见贵妇从身上取出一块黝黑的铁牌,往外面一抛道:“把令牌交给守门有侍卫。” 片刻后,马车又开始缓缓的继续前行,薄情有内功能感觉外面有很多人,但是却听不到一声咳嗽声,已经隐隐猜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人又是什么身份,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马车七拐八弯,大约走了半过时辰后,忽然缓缓的停下来,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厉喝的声音:“什么人,担敢擅闯皇宫内廷?” 霜儿马上掀开帘子道:“母妃,是我和皇祖母。” 薄情马上惊讶的看着贵妇,外面马上传来一阵恭恭敬敬的声音:“臣妾,恭迎太后!” 敛起脸上震惊的表情,低垂下眼眸,亲自起身扶着太后走下马车,随之跪伏在地上道:“臣妾不知是太后,路上多有得罪,请太后治罪!” ------题外话------ 亲们,各种卡文,重新整理了大纲,抱歉。 第111章 飞来横祸 第111章飞来横祸 臣妾,薄情这一声自称,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 太后、公主,还有那名嫔妃疑惑了看了一眼薄情,疑惑都写在脸上,却没有马上询问她的情况。 那名嫔妃聪明的没有询问路上的事情,而是体贴的道:“太后,一路辛苦了,臣妾送您回宫休息。” 太后淡淡的看一眼薄情,点点头疲倦的道:“也好,哀家身边此时也没有个人侍候,就由懿贵妃侍候哀家休息吧。” 懿贵妃,薄情心中一动,不就是慕昭明口中,那为了夫君帝业,让出正妃之位的,最让皇上敬佩、宠爱的女人,大皇子的生母。 只见太后回头对公主道:“霜儿,你也一路也辛苦了,回去好生的歇着,这里有你母妃。”抬手理一下有些散乱的发髻,扶着懿贵妃的手中离开。 霜儿公主冷冷的,有些同情的看了薄情一眼,也转身离开,倒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只留薄情一人跪在深长无边的通道。 宫道上,宫人来来往往,想不时向薄情投去好奇的目光,小声讨论。时不时有嫔妃从身边经过,来回的时候,同样对薄情投以好奇的目光,想来这是通往慈宁宫的必经之道。 薄情全都置若妄闻,安静的跪伏在地上,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重生后,第一次入宫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情,心里不由的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她不得不在皇权面前低头,等她的势力建立起来,她不会再向任何人下跪行礼。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薄情也不知道自己跪在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在阳光下渐渐的变长,不知道他回到府中,看到李嬷嬷他们,却没有看到自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或许他早已经知道她的情况,正在努力的想办法救自己。 太阳的余晖在天边留下一片红霞的时候,一队比方才的贵妃娘娘还隆重的仪仗,内监稳稳抬着步辇,不急不徐的从前面走来,没有丝毫停留的从薄情身边经过,远远便听到朋宫人大声的传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箫雨的母亲,薄情心里微微一动。 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在这深宫里面,无论是谁想救她,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她选择等待。 约过两刻钟后,一名宫女从前面小跑过来道:“太后要见你,请随奴婢到慈宁宫。” 薄情暗暗松了一口气,因类跪得太久,双腿已经麻木,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费力,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无视双腿的不适,淡淡的道:“有劳姐姐,请姐姐带路。”宫女道了声不敢,在前为她引路。 慈宁宫内,薄情看到了梳洗过后,恢复一身雍容华贵,正闭目养神的太后,之前的懿贵妃,懿贵妃旁边是打扮得如风中娇莲的,那名叫霜儿的公主,旁边还有一位比懿贵妃更年轻的,穿着明黄凤袍的,戴着九尾凤凰冠,唇边含着一抹恬静的笑容美少妇,想必就是皇后娘娘。 薄情在宫女的引导下,一一见过礼后,照旧静静的跪在地上,面上不悲不喜,不忧不愁,不急不躁……浑身散发着寻常女子难得的沉静、稳重、镇定。 太后疑惑的声音,在薄情耳边响起:“你一直自称臣妾,不知是朝中哪位朝臣府中的家眷。” 薄情心中一滞,她好像一直没关注慕昭明现在官居何职,官居几品,只好淡淡的道:“回太后,臣妾慕薄氏。” 太后,霜儿公主,懿贵妃面上不由震惊的看着薄情,唯独皇后娘娘只是淡淡的一瞥,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太后不由的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年纪不大,顶多十四五岁,脸上有超出年龄的镇定和淡然,声音也不是寻常女子的清脆如黄莺出谷,而是一种略带沙哑的沉稳。大红的衣裙,衬着精致的面孔,本应张扬华丽,偏偏头上除了几支简仆的黑玉长簪外,别无他物,偏偏给人一种别样低调的奢华。 想到在马车上,她看着架在脖子剑上,那种冷静的神情,想着那些武艺高强的护卫,还有方才她大胆认罪的态度,对薄情的看法,太后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霜儿公主不由的出声道:“慕薄氏,箫和国的官员中,慕姓的官员仅一人,就是那名突然空降的中书令大人慕昭明,如此说来,你岂不是凤都那边传闻的……” 红颜祸水,四个字并没说出口,但是众人心中皆明白话中的意思。 中书令,薄情惊讶的抬起头,只知道慕昭明已经入朝入官,只是没想到他一下便官拜二品,箫和国的官员制度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而中书令的地位仅在宰相之下。 太后看到薄情惊讶的表情,眼内同样也闪过一丝丝惊讶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夫君官拜何职?” 薄情垂下头道:“回太后,臣妾不在乎这些,只希望夫君平安健康。”一时间众人不由的安静。 懿贵妃含笑道:“太后,自来女子皆希望自己夫君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有所作为,头一回看到有女子只希望自己的夫君平安健康,而不是封候拜相。”意思是指薄情不希望慕昭明为朝廷效力,只陪在她身边,果然是红颜祸水。 薄情心里冷笑,那些传闻果然与润城有关,轻轻的垂下长长的睫毛,声音不急不慢的道:“唯夫君平安健康,方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不负皇恩。这只是臣妾的妇人之见。”言下之意是,她虽然不在乎夫君的官职大小,并不代表她会阻止他朝廷效力。 平安,是希望夫君性命无忧; 健康,是希望夫君身体无恙; 只有这样无后顾之忧,夫君才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不辜负皇上的恩典。 薄情答得点滴不漏,贵妃娘娘看向薄情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探究,皇后轻轻的滑着杯盖,薄情的话表面上确实是妇人之见,言语间没有半分的逾越,实际上已经告诉众人,她并非是只知道缠着夫君的红颜祸水。 太后含笑道:“你倒跟哀家的心思是一样的,哀家也只希望皇上平安健康。” 薄情淡淡出声道:“臣妾的一点私心,岂不敢与太后的仁爱之心相提并论。” 太后含笑出言:“仁爱之心,此话何解。” 皇后娘娘不等薄情出声,就安静的笑道:“母后,皇上身系天下百姓,太后关心皇上,便是关心天下百姓,是百姓之福。母后的心思,自然是仁义博爱之心。” 想了想,又道:“如此说来,臣妾也是有私心的,臣妾希望太后岁岁平安健康,皇上年年平安健康。”声音如她的人一样淡然恬静。 公主听后不由的笑道:“听皇后娘娘这么一解释,倒觉这慕薄氏会说话,听着让本公主心里舒服,皇祖母、皇后娘娘、母妃,你们说不是。”三人看着薄情,不由的点点头称是。 薄情低垂着眼眸,声音异常沉静的道:“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公主的夸奖,臣妾愧不敢当。” 太后细细的打量薄情一番后,面色忽然一转,沉着声音道:“慕薄氏,你救了哀家和仁敬(箫霜的封号)公主,哀家却罚你跪通道,你是不是觉得十分委屈。” 薄情毫不犹豫的道:“回太后,以臣妾所犯之罪,太后即使取了臣妾项上人头也不为过。是太后仁慈,仅仅罚臣妾跪在通道上,臣妾又怎会觉得委屈。”说完,深深的伏在地上。 太后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眼内有一丝安慰,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知道自己罚了她,这事也算是揭过云了。 面上威仪微先露:“论理,哀家是该重罚你,但是若没有你,哀家与霜儿怕是性命难保。况且,在那样的情况下,换着是哀家也会如你那么做,所以也就功过相抵。此事就此结束,以后必不再提起。” 薄情安安静静的叩头道:“臣妾叩谢太后恩典!”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含笑道:“好了,跪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跪够吗?回去吧,免得家人等急了。”给旁边宫女一个眼色,宫女连忙上前扶起薄情。 薄情一一拜别后,随着宫女走出慈宁宫,然后是一名白净的小太监上前,领着她朝宫外走。 慈宁宫中,懿贵妃浅浅笑道:“皇后娘娘打理六宫,忙得鲜少到慈宁宫请安,今天怎么倒有空前来请安?”含沙射影的话中,暗指皇后娘娘是为薄情求情而来。 皇后似是没有听出懿贵妃话中的深意,恬静的笑道:“母后体贴臣妾,免了臣妾的晨昏定省,母后此番在白马寺为皇上祈福礼佛数月,臣妾算着时辰在仪门迎接,却迟迟没有看到母后銮驾,一打听才知道母后走的是长贞门,幸好懿贵妃早早候在仪门,照顾太后周全。” 懿贵妃听完皇后的话后,面色不由的微微一变,这话中的意思是暗示太后,贵妃一早在仪门候着,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一定会走仪门,会不会与刺客有关。 霜儿公主却似没事人似的,安静的坐在旁边,太后和皇后却似没有懿贵妃的异样的一般。 皇后继续道:“臣妾本想马上过来请安,但想着母后一路上舟车劳顿,回宫后肯定是休息半天的,不若等到迟些再来请安,正好臣妾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须跟母后商量的。” 太后听后,淡淡道:“如今你掌管六宫,哀家不是说过,凡事你作主即可,无须禀报哀家。” 皇后安静的笑了笑道:“此事母后还真该知道。” 太后微微抬起头,皇后继续道:“太子因为常年在外,不然早该成家立室了,早些年定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为着等他把人家姑娘给耽误了,臣妾昨天与皇上商量着,是不是要给太子大婚。恰好母后祈福回来,皇上说这是喜事,合该让母后知道,高兴高兴。” 懿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同仁敬公主一同起身道:“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含笑道:“懿贵妃,仁敬公主不必多礼。” 太后含笑道:“可是议定了日子。” 皇后安静的笑道:“挑了几个日子,皇上说这日子定要母后定的才好,臣妾也觉得是这样。” 懿贵妃含笑道:“那是,论福气这阖宫里,谁能比得上太后的福泽深厚,太子正好借借太后的福气。”意思是指太子福薄,所以要借太后的福泽。 皇后安静的笑笑,并没有接话,只等太后的答案。 …… 薄情随着小太监,慢慢的走在陌生的皇宫中,一路上七拐八弯,终于看到重兵把守的宫门。 大门外面停着的,正是自己的马车,慕昭明一名身绛红色的官袍,站在马车前面,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正默默的看着她。 马车内,慕昭明看着薄情膝盖上,刚上过药的瘀青,心疼的道:“为着我的事,又让你受苦了。” 薄情依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欣慰的笑道:“这么说,皇后娘娘是你们请来的救兵。”就知道,他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慕昭明收紧手臂,圈怀中的人儿,淡淡的道:“当我踏出宫门,看到慕绝、慕灭、帛儿他们守在门外时,就知道你被带入宫中,后来还听说你被罚跪,是太子让人悄悄传话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赶云救你。” 若不是为着他,她不用过得小心翼翼,不用过得那么委屈。 回到慕府,慕昭明并没有让马车停下,而是一直往府中走,马车一直走入弥漫着彼岸花香的大门前才停下。 慕昭明根本不让薄情双脚着地,推开大门后,一路上抱着她往深处走。 薄情远远的看到一所灯火通明的,两层高的楼阁,一楼四面没墙壁的分隔,只用白色纱幔遮挡着,二楼也全是落地式的窗户,同样飘着白色的纱幔。 慕昭明一直抱着薄情走入浴室,酝酿着香味的热水,冲走薄情的倦意,神智也渐渐的恢复,高举起玉腿,轻轻的擦拭,浑然忘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成年男人。 慕昭明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细白匀称的玉腿,垂下目光,看着在花瓣下面,若隐若现的纤细风流的身姿,不由的眯起眼眸道:“妞妞,你再这么的诱惑我,我不一定非等到你调养好身体后,才跟你圆房。” 圆房,蓦然听到这个名词,薄情心中一惊,玉腿啪的落入水中,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掉。 看到薄情震惊的反应,慕昭明不由的的勾起唇角,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轻轻咬了咬她如熟透的樱桃般的红唇,饱满的感觉,像是把一颗樱桃含在口中。 品味完后,慕昭明低低的笑道:“妞妞,怕吗?” 薄情淡淡的道:“不怕,我只是忘了有这回事。” 慕昭明脸上的笑容一滞,猛然的从水中站起来,薄情惊讶的回过头,目光顺着两结实修长的腿往上移,一直移到某处深色的地方…… 啊…… 哈哈…… 女子的尖叫声,男子得意、邪魅的笑声,同时在小楼中响起…… 窗下的矮几上,已经摆满精致的吃食,薄情红着脸埋头与食物作战,努力不去想慕昭明那张,挂着玩味笑容的面孔。 慕昭明只穿着白色中衣中裤坐在对面,手中捏着酒杯,浅浅的抿一口,拿起筷子挟起一筷子的菜到薄情碗中,目光不时的瞟向薄情,同样是裹在白色中衣中裤中,已经变成少女般曼妙的身体,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道:“看来曼珠的汤起作用了。” 薄情挟菜的动作不滞,抬头不解的看着慕昭明,慕昭明的目光微微往下一移。薄情顺着看下去,刚好落在自己发育良好的胸口上,马上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耳根一热,不由的怒喝道:“慕昭明,你眼睛往哪看?还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戳瞎掉。” 慕府深处再次响起慕昭明浑厚、得意、邪魅的笑声。 清晨,薄情从阵阵花香中醒来,一摸身边的床铺,已空。 阳光从窗缝中钻入来,伸伸刁懒腰,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双手一推,立即被眼前的画面的惊呆。 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全是白色与红色交错种植的彼岸花,真的是望不头。白色的小楼置身在这一片彼岸花的海洋中,显得如此的渺小,站在小楼上面,不仅能看到全府的景色,还能看润城的全境。这里已经不是一座普通的府邸,而是如画般的山庄。 薄情再看片刻后,似乎看出一些乾坤,这红白两色的彼岸花,是依阵法而建,看来想不经主人同意,从外面走到小楼,绝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用过早膳后,从锦儿口中,薄情已经知道她所住的园了叫彼岸园。 这座小楼有上下两层,还分成南北两幢,南楼名为天花阁,北楼名为天雪阁。楼上是二人的卧室和书房,楼下是日常起居的地方。 薄情有了这样一个好地方,若非东盟有要紧的事情,轻易不会出门,大部分时间在彼岸园内度过。 日子安安静静的走过了半个月,薄情交待东盟的事情后,坐在窗前的小几边,替慕昭明做一身冬天的棉袍。 帛儿匆匆从外面走进来道:“少夫人,宫里来人,太后宣少夫人入宫。”顿一下继续道:“奴婢悄悄的打听一下,来人说是跟上次,我们救太后的事情有关。” 薄情心中一沉,沉当日所担忧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吗? ------题外话------ 感谢各位妹子们的支持,灵琲在努力啊。 第112章 皇帝召见 第112章皇帝召见 皇宫高大的红壁宫墙,皆是一样的蜿蜒望不到头,其间殿宇错落,人如在画在中走,画卷连绵不绝。 虽然上次是匆匆忙忙的进了箫和国的皇宫,并没有细看,薄情却记得,这确实是到慈宁宫的路,只是恐怕真正要见她的人并非太后。 走了约一盏茶的时候,领路的太监在一座殿宇外面停下:“慕少夫人,请稍后。” 薄情轻轻的颌首,并不多说一言,站在门外,抬头一眼宫殿的匾额上三个赤金的大字——慈宁宫,今天显得有些刺眼。 想是外命妇进宫的时候有严格限制,一般不允许超过两个时辰,没等久,传旨的太监就出来,领薄情往慈宁宫内走。 轻垂着眼帘,规规矩矩的行过大礼,太后赐了坐,薄情叩头谢过后,方静静的坐在一旁,太后问一句才答一句,偶尔敢直视太后,不过是方便对方打量自己。 薄情心里很清楚,箫和不比凤麒国,在太子大事未成之前,她不能有任何过份的表现,连她的东盟也暂时不能暴露,所以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聪明也要做到聪明不外露,只需要记住“恭顺”二字。 太后面带慈爱的微笑,先是随意问了几句凤麒国的风土人情,问她最近在做什么,薄情都一一答了。 宫人奉上些果脯、点心,太后微笑道:“这些都是润城的土产、小吃,年轻人最喜欢这种小玩儿,你也尝尝看,可有喜欢的,一会带些回家去吃。” 薄情心中微微一动,明白他们是顾忌慕昭明曾是凤麒国旧臣,想从她口中试探,慕昭明的心意是否真的归箫,难怪皇上给他一个中书令的官职,以慕昭明的能力,唯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假装不知道,连忙上前谢恩,取出一小块的果脯放入口中,已经去掉核,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感脆脆的,倒也不排斥。 太后微微一笑:“这是青梅果制成的,味道可喜欢?” 薄情规规矩矩的站起来道:“回太后,臣妾很喜欢。到润城半个月,倒常听家中下人闲话间提起青梅煮酒,还有听唱曲的人唱”青梅煮酒论英雄“,虽然好奇青梅如何煮酒,却未曾亲眼见过,但如尝着这青梅果脯觉得得好,猜这青梅煮酒的味道,必然也是不错的。” 太后听完薄情的话后,马上笑道:“青梅酒最适合女子饮用,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要在春夏两季才有,待到明年,哀家设青梅酒宴,邀请各家的诰命夫人把自家酿的青梅酒,一起带入宫,让众人一起品评。” 见太后喜欢,薄情含笑道:“那臣妾回去后,须得好好研究这青梅煮酒。” 太后会了笑了笑,细细打着薄情,突然欣慰的道:“幸好那天你遇上哀家,不然怕没有机会参加哀家的青梅宴。” 薄情心里一惊,尤是第一句话“幸好那天你遇上哀家”,表面上是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情,实际上是在暗示她,当日的事情蹊跷。 该来的总会来,娇小的身体一软,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臣妾知错了。” 太后见薄情一脸惊恐的样子,敛起笑容冷冷的道:“慕少夫人何错之有,当日哀家与霜儿祈福回来,路上被人追杀,若非你机缘巧合的路过,并出手相救,哀家只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机缘巧合,四个字,太后念得特别重 瞬间,薄情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马上明白太后他们是在怀疑,当日一切是她刻意安排,目的是想趁机攀上太后。 薄情猛的抬起头,一脸惶恐的揪着前事不放道:“回太后,当日见死不救,并非臣妾所愿,只是前往润城的路上一直不太平,臣妾是被吓坏了,才不敢轻易出手救人。” 他们在路上,确实是遇上几拔,不知天高地厚,想打他们注意的劫匪。 薄情原本并不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这些人是有意拖延他们在路上的时间,目的是让她和太后不期而遇。 太后也没想到薄情又把话扯到,当日见死不救的事情上面,沉吟片刻,继续板着脸,声音有些冰冷的道:“哦,是吗?从凤都到润城,皆属箫和国管辖,路上怎会不太平。”分明就是借口。 薄情微微沉吟,心有余悸的道:“回太后,臣妾在前往润城的路上,遇到好几拔劫匪,臣妾原以为他们是为了钱财,但是他们却口口声声要臣妾交出东西,臣妾不知他们指的是什么东西,自然交不出,他们就冲过来要抢人,当时若非府中的护卫得力,臣妾怕是不能安然到润城。只是……” 太后见薄情突然一个转折,不由顺着话尾问:“只是什么?” 薄情见太后板着脸,有些微的动容,小心翼翼的道:“只是其中有一伙劫匪特别狡猾,故意挑出男女扮成被强人抢劫的样子,臣妾好心命人前去相助时,还带他们一起上路,那些人却伺机想对我们下手。当日在城外遇上太后,臣妾还以为是劫匪故技重施,所以……” 太后没有马上让她起来,就知道太后对别人的话,已经相信七八分,想要消除怀疑这些误会,就必须证明她当日出现,其实是有人故意安排,不得不提起之前路上,一些她原不放在心上的小事情。 薄情故意停下来,抬头看向太后坦然的道:“臣妾听到探路人来报,前面有人打斗时,就心有余悸,所以命家人停下,只等事情过去后,我们就可以入城。但是没想到太后的侍卫们忠心耿耿,护着太后和公主,逃到了臣妾的面前,才有后面的事情。” 微微沙哑的声音落尽,殿内变得静静的,半晌太后才淡淡的道:“这些仅是你的一面之词,哀家如何能相信你。” 薄情深深的一叩头道:“太后,请恕臣妾一个欺瞒之罪。” 太后皱起眉头,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朝后殿瞟了一眼,语气不太客气的道:“你罪名真是不少,说罢,恕你无罪?” 薄情就知道想见她的人,并不是太后,心里冷冷笑,面上却紧张道:“回太后,是夫君听说此事后,认为这些杀手敢在天子脚边行凶,必然来历不凡,马上让人过去查看是否有线索,却意外发现有两名杀手尚有气息,便命人带回去救治,希望从他们身上查出线索,毕竟他们是想刺杀的人是太后您。” 这招叫引蛇出洞,不信那些知道后,还能安心躲在幕后。 太后不由的坐直身体,语气有些急的道:“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薄情淡淡的道:“这些事情一直是夫君在处理,臣妾不是很清楚,想来那两人也应该好得差不多,太后传他们入宫,当面一问便知真收,臣妾绝不敢有隐瞒。”其实那两个人的命,是她故意留下的。 当日,慕绝来报时,她就觉得不对劲,毕竟那地方离京城不远,出现那样的情况不合理。 再听到对方有侍卫保护,猜想到两方的身份必然不低,若是自己主动让人出手相救,怕会得罪杀手背后的人,若是不救,怕会得罪另一方,日后对她和慕昭明不利。 再后来太后与公主被杀手追了过来,又见那些杀手的武功明明十分高强,却与十几名武功平平的侍卫纠缠。 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把会武功的人都支到前面,故意让公主有机会劫持自己,在公主的胁迫下,他们不得不得出手,如此一来就化主动为被动,两边都怪不到她头上,还暗暗的留下两个活口,预防的就是日后事发,没想到真让她撞上。 太后召见之前,她尚想不明白对方的目的,现在在看来,对方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故意把太后他们推到她面前,不得不出手救人,事后再让人有意无意的提醒藏身后殿的人,让太后与后殿的人都怀疑,当日她救人是别人用心,是想借机攀附于她。 设下这个局的人,手段真是高明,一箭双雕啊! 因为这样一来,太后他们不仅会疏远自己,怕是连带着慕昭明和太子也会被讨厌,而幕后人轻轻松松的就除掉一个劲敌。 太后惊讶的道:“当真有两名杀手被擒。” 薄情伏下身体道:“臣妾不该故意隐瞒不报,请太后恕罪。” 片刻后,看着跪伏地上,微微颤抖的娇小身躯,太后才缓缓的道:“既然此事,中书令大人已经接手调查,那就由他们男人来处理,你且起来吧。” 薄情恭恭敬敬的谢了恩才站起来,小心翼翼站在旁边,头垂下更低,不敢轻言一句。 隐隐听到后殿有些轻微的声音,想来是里面的人,已经派人去找慕昭明,证明她的话是真是假,很快就会有结果。 想到对方用如此鄙劣的手段对付自己,心里不由的一阵薄怒,若让她知道那人是谁,就算是明着不能除掉的,一定会让人暗里除掉。 太后也趁此机会暗暗打量薄情,因为还没有册封诰命,薄情今日只梳着灵蛇髻,髻上只有一支冰魄玉簪,下面长发松松梳成一根粗辫,白色的宫缎素雪长裙,衣袖和裙摆的一角上,用金线绣着拳头大的金色彼岸花。 这身装扮简单大气,配上她从容淡定的神情,丝毫不失高贵。太后在心里不同的暗暗称赞,不愧是薄氏千年望族之女,即使是简简单单的衣饰,也能穿出高人一等的味道,举手投足间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学不来的高贵、优雅。 回想着当日初见的情形,确实是颇多可疑之处。 至于薄情那路上遇劫匪的话是真是假,只消让人暗暗一查便知道,想来她是不敢撒谎。 细细的回想了薄情方才的一番话,此事只有两个答案,一时薄情他们是真的刚好路过,二是有人暗中操作,有意让他们相遇,目的怕是那突然空降的中书令大人,而且中书令大人与太子关系不错,想到这里心里一沉,面上却没有露出来。 片刻后,一名面容清秀的宫女,用托盘端着琉璃茶盏进来,含笑上前道:“太后,皇上知道你喜欢枫叶露茶,特意让奴婢泡好送来,请太后尝一尝,奴婢的手艺可好。” 太后面上微微一怔,随之笑道:“皇上有心了,这点小事也为哀家记着。” 回头对身边的宫女道:“哀家记得皇上最的喜欢栗子酥,正准备给皇上送去,刚好瞬华来了,就取来让她一给皇上吧。” 宫女马上退下,那名叫瞬华的宫女,马上笑道:“太后最知皇上,方才在御书房中,皇上还念叨太后的栗子酥。” 薄情垂着眼眸,静静的站在旁边,眼前的一品女官打扮的宫女,大方的与太后说笑,看来这名叫瞬华的宫女,很得皇上和太后的信赖,目光却盯着脚趾一动不动,丝毫打量对方的意思。 宫女果然端了一个小小食盒进来,交到了瞬华手中,瞬华又说了两句讨人的话后,才指了一事离开,转身的时候目光飞快的从薄情身上扫过,才含笑的退出大殿。 太后跟薄情说了几句,见她答得不如先前从容,不禁有怜悯,毕竟年龄还小,就算之前再淡定,被她这样一番追问,心里也是害怕,随口说了个理由,让人送薄情出宫,又特意命人包一份青梅果脯。 薄情踏出慈宁宫,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早有准备,不然真是万劫不复,润城比凤都更惊险。 刚经过一转角,就在她之前被罚跪的地方,那名叫瞬华的宫女,正粉面含笑的站在哪里,见她缓缓走来,主动上前两步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慕少夫人,皇后娘娘听闻慕少夫人入宫,请你过去坐坐。” 薄情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微微的侧身,没有正面的受她的礼,听到她的话后,心里怔了怔,方才听她与太后交谈,分明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会突然替皇后娘娘传话。 况且,以她现在的身份,与皇后见面怕是不妥。 这点皇后心里应该比她更清楚才是,只是既然对方已经开口,她也不好拒绝,点点头道:“有劳了。请前面带路。” 瞬华虽然在前面带路,步伐却是沉稳、庄重,伺候皇上的人跟伺候其人的宫人,果然是不一样,脑海中忽然一闪,也许想见她的人,并不是皇后,而是方才一直隐在后殿的人。 这个人是——皇上。 想来今天入宫,她要应对的事情不止一件。 薄情心里不由暗暗的思量,皇上见她究竟是为了那一件事。 灵琲 第113章 相见恨晚 第113章相见恨晚 慈宁宫与皇后的凤仪宫有一定的距离,薄情跟瞬华身后,不缓不急的行走,眼前的皆是高高的红墙,一重连接一重的绿瓦,入眼的不是雄伟、磅礴的宫殿,就是色彩浓却不见半分艳俗的长廊。 凤仪宫越来越近,薄情的心也越来越凉,箫和国的局势,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复杂得让她不由的想逃脱。 记忆中,箫和国在东域五国的国力只是中等,却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吃掉乌月国,吞掉燕越国半壁江山,逼得南明国只能自保,让她很好奇箫皇衍帝是怎样的男人,能撑起这样的局面。 “慕少夫人。”发现薄情的脚步慢了,瞬华不由的在前面停下脚步提醒。 薄情唇角边扬起很浅的笑容,声音含着笑意,淡淡出声:“耽误了姑娘时间,请!” 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道歉之意,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被轻视,瞬华多看了薄情一眼,微微笑道:“慕少夫人,请!” 箫和国的皇宫中,不是没有薄家安插的眼线,只是为了日后大计,她不能轻易动用。 虽然皇后在旁边,或许能帮她说一两句话,但是后宫嫔妃的位份再高,权利再大,终究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她不能连累皇后。 所以无论今天发生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况且,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到最后绝不撕破脸。 抬起头,面容依旧淡然。 瞬华停下脚步转身道:“慕少夫人,奴婢去回禀皇后娘娘。” 薄情点点头,从容不失恭谨的站在宫外,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宫殿,比起慈宁宫的古朴沉郁,凤仪宫显得华丽大气。 不一会儿就有出来小太监传见,薄情跟着小太监进了凤仪宫正殿。 薄情微微的垂着头,眼眸轻垂,目光保持落在眼前一步远的地方,跟着小太监正要行礼的时候,皇后娘娘脚步边,一双黑底绣金龙靴突然出现在眼前,果然是皇上,没有多想便跪在地上,稍稍沙哑的声音,似是很意外,却又十分平静的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玉安。臣妾不知皇上在此,请皇上怒罪。” 醇厚和气的声音响起:“朕听说,中书令大人在凤都乱军入城之日,让五千唐家精兵入城救你。”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薄情暗暗松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回皇上,五千精兵拼死相救的不是臣妾,救的是凤都城数十万的老百姓。”红颜祸水的罪名,她担不起,也不想担。 刚说完,立即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能洞穿一切,看透她的内心。 薄情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慕昭明以外,第二个能给她强烈压迫感的男人,几乎忍不住好奇要抬头看一眼。 皇帝和气的声音再度响起:“太子也是这样跟朕说的,只是他没有跟朕说明原因,朕想听听你的解释,凭什么救你就是救了朕的几十万子民。” 这是给她的机会吗?薄情听完皇帝的话后,心里暗暗一喜,声音却异常平静:“回皇上,因为夫君知道臣妾身上有一份地图,可以助太子轻易取胜。”唐倩华给她惹的祸,早知道当日不该挡下那一箭。 皇帝和气的问:“是什么地图?” 薄情淡淡的道:“回皇上,确切点,是凤都城的地下密道图。” 话音刚落尽,薄情瞬间感到身体四周的压迫感消失,知道自己算是闯过了一关。 心里不由暗暗庆幸,幸好是他,若换了元帝怕是连问也不问,就直接处死自己。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跪伏在地上,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她从容的应对,淡然的语气,还有突然面对自己时不见丝毫的惊慌的那份淡定,心里多了一份思量。 忽然含笑出声道:“朕曾听说,薄氏世族存在了一千五百多年,而且历代族主皆为女子,期间扶持八朝皇帝登基,最长的三百三十多年,最短风氏皇族,只有二十年,是毁你的手中。”薄家的女子,真是不容小觑。 薄情心里微微一沉,帝者,天生敏感,生性多疑,只要是君主,就会担心皇权旁落,他是在忌惮自己背后的势力。 想到这里,直起身体,双臂一震重新郑重的跪伏在地上,只是这回却露出没有戴任何首饰的纤纤十指,淡淡的道:“回皇上,薄家仅剩下臣妾一人,若不是太子已经控制了大局,臣妾微薄之力也不能为族人报仇。” 露出不戴任何首饰的十指,是告诉皇帝族戒不在她手上,她不是族主,皇室不用忌惮她会做乱; 提到薄家仅剩她一人,报仇是借了太子的势,再加上她一直自称臣妾,是提醒皇上她已经嫁人,目的是告诉皇上,没有族戒,薄氏世族已经不复存在,不会再威胁到皇权。 皇帝眼眸中露出一丝欣赏,好个聪慧敏感的女子,想了想笑道:“抬起头来,中书令品貌出众,朕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配得上他。还能让他对润城的女子,不屑一顾。” 薄情心里有些惊讶,难道有女子想对慕昭明怎么样?微微的抬起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在冷笑,用这个来威胁她,是皇帝失算了,男人可不是她的天。 慕昭明对她再好,若有一天他为权利所逼,背弃了自己,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薄氏世族没有了,但是薄家女子的气节还在。 皇帝看着眼前清冷的面孔,心里不由的微波轻漾,他竟然从这张年轻、漂亮的面孔中,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这应该是他人生当中,第四次无法看透一个人的心思,一是皇后,二是太子,三是慕昭明,四便是眼前的女子,恰好这四个人明里暗里是困绑在一起的。 莫非……这是天意! 两人各怀心思,殿中忽然安静下来,一把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早听闻薄家出美人,慕少夫人果然是美人胚子,配得上中书令大人的风姿。皇上,您说呢?” 皇上回过神,含笑道:“皇后说得是,确实是美人。”只是这种美,不是美得惊人,而是美得恰到好处,不过份。 过份的美丽,容易让人只记得她漂亮的脸蛋,而忘记了她的聪慧本质。 薄情垂下头,淡淡的道:“谢皇上、皇后赞誉。” 语气并不谦虚,容颜出众无须否认,若谦虚倒显得做作、矫情,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赞美。 皇后似是十分喜欢薄情大方磊落的性情,笑道:“今年大多了,平日里都在做什么?” 已经尽量收敛锋芒,眼前的男人还是如此敏感,薄情不得不小心恭顺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今年十四,这些日子在家里看看书,或者下棋,偶尔拈拈针线。” 瞒不住的东西不打算瞒,以皇帝的能力,怎么会不知道她以前在做过什么,所以特意说是这些日子,而不是平日。 皇帝似是饶有兴致,果然是个妙人儿,看一眼皇后,笑道:“你会下棋。” 薄情没有忽略皇帝的小动作,轻声回道:“臣妾略看过几本棋谱,平时都自己下着玩,以前在凤都,太子殿下偶尔也会到府上与臣妾切磋一二。”还是那句话,瞒不住的不要瞒。 皇后含笑看了薄情一眼,转头对皇帝道:“皇上,本宫也听太子提起过,慕少夫人的棋艺精湛,他也败在她的手下。反正今天臣妾正好无事,臣妾也想跟慕少夫人一盘棋,谁叫太子的棋艺是臣妾传的,皇上就给我们当一回评判如何。” 薄情微微的抬起头,面上故意露出一些惊讶,小心翼翼的道:“臣妾棋艺尚浅,岂敢与皇后娘娘对弈,怕有辱娘娘的慧眼。” 看到薄情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皇帝似乎很高兴,眼内的笑意更浓,声音更和气的道:“慕少夫人不必谦虚,也不必当真,就当是陪皇后打发打发时间,无论输赢朕都有彩头赏赐。” 薄情马惊慌的道:“陪皇后娘娘下棋是应该,臣妾不敢要皇上的彩头。”说完后,心里暗暗偷笑,看来皇帝也不希望自己的心意被人猜中。 从他说话之前,先看一眼皇后,就知道要与她下棋的人是皇后,而不是皇上,却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大大满足皇上的控制欲,这是在位者的通病。 皇后笑道:“皇上给,你就要吧。” 薄情暗看了一眼皇帝,才叩头道:“是,谢皇上赏赐。” 皇帝马上玩味的笑道:“这么快谢恩,就不怕朕赏赐几个美人到府上。” 薄情面色如常,若无其事的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果真赏赐慕府几个美人,臣妾自当准备好院落,好好的招待几位美人,绝不敢怠慢。” 美人么?慕府中从来不缺,她把旧的打发走了,自然会有新人来,至于慕昭明怎么对待他们,那是他的事。 皇帝不由的与皇后对视一眼,皇后马上吩咐人摆棋盘,又命人上几样点心,才开始入座。 薄情告了罪在皇后对面会下,又看到皇后请的手势,微微颌首后,执起白棋先下在角边。 刚开始,薄情还想着要如何让皇后赢不着痕迹,只是走了几步后,渐渐发现皇后的棋艺,丝毫不逊色于自己,也不敢再抱相让的心理,一心一意的下棋来。 皇后似乎也是如此,只是下着下着,两人倒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言谈间不觉随意起来,浑然忘记旁边还有君王在侧。 “和局。”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后,皇后温柔的声音响起:“本宫很久没有下棋,下得这么痛快过,慕少夫人以后要常入宫。”陪本宫好好的下下棋。 薄情自然是听出皇后后面的话,站起身恭谨的道:“皇后不嫌弃臣妾,臣妾一定会常入宫请安。”其实她也是第一次馈尽全力,没想结果依然是和局。 这个皇后很不一般,终于遇上对手,心里不禁是高兴又兴奋。 不由的偷偷朝皇后看云,恰皇后也看过来,两人眼中都有些意外和欣赏之色,不由的相视一笑。 醇厚温和的声音响起:“朕也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弈,以前只知道皇后会下棋,只是没想皇后的棋艺这么精湛。”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 薄情心里暗笑,马上识趣的道:“启禀皇上、皇后,臣妾入宫的时辰早过了,再留在宫中巩怕会有人……”那知不等她说完,皇帝马上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跪安吧。” 唇边诡异的一笑,薄情行礼后,马上退出正殿。 踏出凤仪宫,先前那名小太监,已经在宫门外面候着,见薄情出来,马上上前道:“慕少夫人,请!” 走出皇宫的大门,看到站在马车旁边的晴天色身影,薄情眼中马上一阵惊艳。 天哪!从没想到过,慕昭明穿晴天色的衣服竟然会这么帅,少黑色庄严、肃穆的压制,他的帅气与阳光,毫无遮掩的表露出来,眉不低自墨,唇不点自朱,虽然这是形容女人的,但似乎用在他身也很合适。 “好看吗?”慕昭明含笑道。 “妖孽。”薄情没好气道,明知故问,看她惊艳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有多吸引人。 慕昭明捏捏她的鼻子,抱她走上车,掀起她的裙摆,圈起她的裤脚,看着上面的瘀青,心痛道:“今天又挨跪了。”说完垂下眼眸,轻轻替薄情揉了揉,心里暗道:“幕后的人,一定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薄情只感一股暖流,轻轻包裹在膝盖上。 片刻后,酸痛的感觉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声肚子饿得抗议的声音。 两片精美的点心马上出现在薄情面前,慕昭明心痛的道:“先垫一下肚子,他们既然这样折磨你。”以前她何曾有过这种经历,受过这些苦,随着他来到润城竟是边边吃苦。 薄情马上不好意思的道:“皇后娘娘有准备吃食的,只是我与她下棋太过入迷,下了快两个时辰的棋,竟然是连口水也顾不上喝。皇后跟我算是第一棋逢对手,有种相见恨晚恨晚的感觉。”看皇上今天的态度,似乎跟以往传闻有些不同。 慕昭明喂了薄情一口水道:“你看太子殿下,就应该知道皇后是什么样的女人。太子自小就是由皇后教养的,其实自他出生到他夺凤麒国之前,皇上还从未看过他一眼,甚至是连皇后宫中也不踏入一步。” 薄情不由的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慕昭明,不解的道:“那他们平时在宫宴上也不见面上吗?” 天哪,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竟然如此无情! 看来在皇后宫中见她,不过是临时起意,不仅是在试探她,也是在试探皇后,难怪皇后娘娘一直是淡淡的。 慕昭明给薄情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似是回忆般轻轻述说:“太子从来不被允许出现在公众场合,十岁的时候就离宫拜师学艺,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或许我跟他的经历差不多,所以特别谈得来,也是在一次醉酒后,鬼使神差的答应助他夺天下。” 呵呵…… 薄情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很难想象慕昭明居然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只听慕昭明继续道:“后来我中状元入朝为官,发现凤麒国其实很好突破,就给他一个消息,他就单枪匹马的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 薄情黛眉一挑,单枪匹马,箫雨真是让人意外。 马车忽然停下,车夫在外面道:“大人,少夫人,落庭居到了。” 薄情疑惑的看了一眼,慕昭明笑道:“猜到你饿了,提前让人订了位置,我们先用膳再回府。”又道:“落庭居是润城最有名的酒楼,这里的东西不错,你会喜欢的。” “我要放开肚子吃的。”薄情笑道,慕昭明对饮食向来讲究,每天的饮食都是定时定量的,不能少吃,也不能多吃,若吃外面的东西,回府后还要服用清理肠胃的汤药。 慕昭明轻声笑道:“好,今天随你吃,只是撑坏了肚子可别怨我。”亲手替薄情整理好衣裙,又拿出一块面纱替她系上后,才扶着薄情走下马车。 润城的气候宜人,即使是十一月,依旧没有冬天的感觉。 落庭居,依水而建,大半的建筑物浮在水面上,坐在临窗临水的雅间内,也不觉得寒冷,到时让人觉得很舒服。 慕昭明端了一碗汤,试了一下温度后,用汤勺装小半勺,送到薄情唇边道:“这是用河里才捞上来的新鱼河鱼,清火炖的鱼汤,你尝尝看。”一脸期待的表情。 薄情就着慕昭明的手,浅浅的抿了一口,果然是鲜美无比,示意慕昭明再喂,有人服务,她何必动手,安心享受即可。 “中书令大人,还有如此温柔多情的一面,真是让人意外啊!” 忽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慕昭明若无其事的取出帕子,替薄情拭一下嘴角上沾上的汤汁,头也不回的道:“相请不如偶遇,颜四公子若不忙,不如进来一聚。” 颜四公子――颜峥,薄情的眉毛挑了挑。 润城中有名的人物,丞相府的四公子,众多千金想嫁的对象之一,只是不知道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薄情不由的抬头看去,门框上,一名身穿大红锦袍的男子,唇边挑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一双桃花眼,有说不出的妖孽,甚至是有些女人的妖冶,只是他身后,似乎还藏着一抹曼妙和身影,眼眸中不由的微微一沉。 ------题外话------ 明天想当小三的人出现 第114章 开始害怕 第114章开始害怕 颜峥挑起唇角,暗瞟一眼薄情,笑道:“慕公子美人在侧,本不应打扰,但是公子盛情相邀,颜某兄妹就却之不恭。舒殢殩獍” 慕昭明回头看一眼,淡淡道:“原来颜九小姐也来,请!”说话间,一块去了刺的鲜嫩鱼肉,送到薄情唇边。 薄情不由的挑起一边眉,意思是她不用起身见礼,含笑咬一半。反握着慕昭明拿筷子的手,把剩下的半块鱼肉,推到他唇边道:“别只顾着我,你也吃些。” 这不是故意作戏给别人看,而是知道,他一定会担心她担心得顾不上吃饭。 看到慕昭明眼中含着笑意,优雅的吃下那块鱼肉后,又重新挟了一些菜到他碗中,薄情才抬起头,开始打量着眼前,正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两人的眉宇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颜九小姐的五官比颜峥更加精致,可惜她偏偏用一身白衣,倒把原该有的那份惊人的妖冶掩饰起来,反倒让旁边的一身红衣的颜峥抢走了风头。 二人也同样打量着薄情,尤其是颜五小姐,挑剔的目光像粘胶一样粘在薄情身上,特别是看到薄情裙口上绣的花纹时,眼中有一些嫉妒,因为慕昭明袖口上也有着同样的金丝绣的彼岸花。 颜峥先打破安静,露出一抹耀眼的笑意道:“慕公子,这位姑娘是……”一双桃花眼从薄情身溜过,眼眸深处浮出些紧张,单从容颜上看,这就是一个劲敌。 而且,能让慕昭明念念不忘的女子,除了一张绝色的面孔,必然还有过人之处,不由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示意她今天不要轻举妄动。 薄情看到这幕,唇边噙着一抹含蓄的笑意,只见慕昭明看向自己,唇边绽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道:“这是内子。”又对薄情道:“妞妞,这是丞相府上的四公子和九小姐。” 内子,颜峥面上微微一震,颜九小姐面上是掩不住的失落,明明早已经猜到的事实,亲口听慕昭明说出来,心里是难以掩饰的酸意。 薄情看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三来是丞相府上的公子和小姐,难怪如此出色。” 三人彼此见过礼后,早有小二知趣的送上两副碗筷,颜峥含笑道:“早闻慕少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如传闻那般的倾城倾国。”他的意思是,薄情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 慕昭明面色一沉正想发作,忽然一只有些冰凉的小手按在他的手上,薄情正含笑看向颜九小姐,轻轻道:“四公子说笑了,谁不知道润城中,九小姐才是真正美人。” 颜家兄妹二人面上皆是一滞,颜九小姐面上更是惊讶,本以以薄情会此生气,没料到对方会大度的夸赞自己,如此一来倒显得他们小气了,一上来就揭别人的短,强笑道:“少夫人过誉了,颜华愧不敢当。”真是不好对付 颜华两个字忽然闯入出来,薄情微微一怔,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玉颜华,这种感觉就好像薄情就是薄倾情一样。 慕昭明看到薄情有些失神,似是想起了什么,淡淡的笑道:“九小姐不必过谦,妞妞轻易不夸赞一个人,若夸了必然是真的好。”大手反过来握着薄情的小手。 薄情感觉到手上一暖,不由的回过神,是自己多想,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如她一般再重生一次的。 想到这里,心神一下清明,笑道:“今日不想会遇上九小姐,倒未曾备上一份见面礼,倒是我失礼了,改日再让人送到府上。” 慕昭明握着薄情手不由的紧了紧,这些俗事她以前从不过问,如今却要学与人应酬周旋,真是难为她。 颜华没想到薄情会突然想提起这个问题,礼节上是一点不容人挑错,扬起笑容道:“慕少夫人不必客气,颜华与四哥也是刚好路过,看到慕……中书令大人的马车停在下面,四哥说有要事找中书令大人才上来,没想到慕少夫人也在。打扰了,正是抱歉。” 薄情心里暗笑,是不是真的只是路过,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面上恍然大悟的笑道:“原来颜四公子找夫君是有要事相商,既然如此,九小姐,不如我们到旁边坐坐,别防碍他谈正事。” 颜华默默的点点头。 店小二上来把残席收拾走,重新奉了茶上来,两男人在正厅中谈正事,薄情与颜华面对面坐在临街的位置,小几上摆着两盏热茶。 颜华端起茶盏,一下一下的滑着杯盖,细细的打量着薄情,她一直以为,以慕昭明的年纪,他的妻子年纪应该也不小,况且,被称红颜祸水的女人,必然是十分的成熟、美艳、妖冶、出众。 所以她最近特意作简洁素雅的打扮,目的是求取一分清逸出尘,给慕昭明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只是,从见到薄情第一眼,就从骨子里感到强烈的威胁,论容貌她是润城公认的美人,可是站在薄情面前,她就从骨子里觉得抬不起头。 有一种人的美,不在外表,而由内而外的发出。 淡然、超脱、从容、冷漠、优雅、高贵、聪慧,清逸、出尘…… 这些东西,不用刻意用衣物修饰,就自然而然的流露于表,而这些正是她所没有的。 薄情却在不经意间,把这些东西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她无法抵制的羡慕、嫉妒。慕昭明对她的无视,更是让她想发疯。 薄情坦然的接受对方的打量,敏锐的感觉着对方情绪的变化,希望她不是第二个风仪元,瞟一眼手腕上的佛珠,杀人不是她的习惯,只是她的一种手段,获取清静的方法。 颜华看着窗户外面,街上全是叫卖的小贬,试探似的道:“听说今天太后召了少夫人入宫?”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淡淡的道:“是的,太后说明年要设青梅酒宴,让各家夫人把自家酿的青梅酒带入宫作评比,比比那家的青梅酒酿得好。” 呃!打探不到消息,这薄情究竟是真不知道,还假不知道她要问的什么? 颜华有些不甘的道:“我还听说,少夫人在入润城的路上,恰好救了太后和仁敬公主。”说到恰好二字时,故意顿了顿。 语气突然一转,有些打抱不平的道:“可是我听人说,太后不仅没有感谢少夫人,还重罚了少夫人,少夫人真是委屈你了。”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肯定是今天在宫里的事,被人特意传出外面,不知道那件事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不过现在倒可以借机试一试,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说来惭愧,我并不知道那是太后与公主,开始不想救人,而且在路上还冲撞了两位贵人,所以挨罚是应该的。” 颜华面上立即露出一丝意外,竟然有人会见死不救,难怪太后会罚她,马上担忧的道:“这如何是好,中书令大人若能查出是什么人要加害太后,或许少夫人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薄情心里冷冷的一笑,果然让她猜对了,颜华与颜峥是来打探消息的,怕是她还没出宫,消息就传到外面,刚踏出宫门就有人盯上他们,莫非这幕后人……跟后宫,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薄情突然神秘的道:“其实我今天还见到了皇上,还告诉他有两名杀手还活着,只等他们醒来,就可以查问幕后的人是谁。”见鬼,两名杀手,早就被慕昭明送到宫中。 颜华端着茶杯的手一颤,连茶水都倾出不少,薄情假装没有注意,连忙起身拉着对方的手,一脸着急的道:“九小姐,你没事吧?这茶正滚热,有没有被烫到。”只是闻到颜华身上一投浓香,鼻子间有些难受。 两个男人听到这边有动静,马上过来追问是怎么回事。 薄情忍着鼻的不适,一边飞快的检查颜华的手,一边内疚的道:“怪我不好,不应该说那些吓人的话,没想到吓着九小姐,她一时紧张,把茶弄洒了。” 那茶水虽然热,却也只有一星半点溅到颜华的手,她也不好意思装,再说慕昭明可不是那好骗的男人,连忙制止薄情的动作道:“少夫人,别再责怪自己,颜华并没有烫着,只是洒了一些到衣服上,况且是我自己不小心,怎能怪到少夫人的头上。” 颜华暗暗给颜峥一个眼神,暗示消息已经收到,颜峥笑道:“看来今天只能与中书令谈到此为止,九妹的衣服湿了,我得赶紧带九妹回家换身衣裳,免得父亲看到,又是在我耳边念佛。” 慕昭明一派风度翩翩的笑道:“既然如此,昭明也不便强留两位,改日再聚,两位请!” 送到兄妹二人后,慕昭明抱着薄情坐下道:“你说了什么,吓得人家把茶水都洒出来了?” 薄情双手勾着他怕脖子,与他鼻尖顶着鼻尖道:“我跟她说,我今天见到了皇上,还告诉她有两名杀手活着,只等医治好后,就能查问出谁是幕之人,然后她就紧张得洒了茶水,你说怪不怪。” 慕昭明轻轻笑道:“确实是很怪,应该好好的查一查。” 然后对着窗外道:“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薄情知道,那是对外面的暗卫说。 两日后,薄情正坐在玉棋盘面前,跟皇后下了一局棋,似乎想通不少东西,正试着用玉棋盘上面,现在只剩下最后四枚棋子就能把棋局破开,到时她就掌握整个薄氏的秘密。 啪…… 突然一声巨响,一样东西重重的砸在玉棋盘上,一下子把薄情思路打断。 薄情不由恼怒的抬起头,只见箫雨站起身体,目光从高处俯视着她,声音有点失去往日冷静,冷冷的道:“说,你究竟给我父王施了什么妖法?连母后都开始害怕。” 第115章 故人相见 第115章故人相见 妖法,薄情的嘴角抽了抽,再看到棋盘上一叠符纸,当她妖孽临世,真想一拳揍过去,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着声音道:“皇上p究竟出了什么事?”不然一掌劈死你。舒殢殩獍 箫雨整理一下袍摆,在对面正襟坐下,再抬头看薄情时,已经换上太子殿下的平静面孔,静静的道:“倒也没什么,只是皇上这两天总爱往母后宫中跑,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本殿和母后心里都感到很不安。”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妻子,皇上到自己妻子的宫中,有什么不对吗?” 箫雨沉默片刻道:“慕昭明应该告诉过你,自本殿出世后,皇上再未踏入过凤仪宫,也是夺下凤麒国后,皇上才第一次召见本殿,他现在不仅常到母后宫中,对本殿的态度也没有以前那么冰冷,所以……” 薄情心里一动,慕昭明确实是告诉过她,关于太子与皇帝的关系一直很冷漠,沉吟着道:“所以殿下是不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确实是有妖。 薄情想了想道:“关于乱军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薄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箫雨声音十分平静的道:“此事从李将军的奏折,和人一起送到后,皇上就说要亲自调查此事,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你的意思是……”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面色从淡然变成面无表情。 薄情淡淡的道:“他是想保住幕后之人,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不,肯定是……” 那个名字,薄情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都早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皇上的所谓调查,不过是欲盖弥彰,证据早被他毁掉。 这边安抚皇后和太子他们,那边着手毁灭证据,到时就算他们知道也不好把大皇子怎么样,果然是信心啊! 箫雨面色却恢复往日的从容平静,还松了一口气,仿佛皇上只有这样做才是正常的,淡淡道:“借你东盟暗阁的力量一用。” “你早该如此,让他死在战场上,最自然好不过。” 慕昭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面色一如箫雨的从容淡静,在薄情身边坐下,淡然出声:“那两名刺杀太后的杀手,已经处死,皇上对我说,凡事适可而止,不必再查下去。” 低头看着薄情道:“他说,会给你一个交待。” 薄情不屑的一笑:“什么交待不交待,不过给一个诰命封号,不希罕。”妻从夫级,这本就是她应得的,何须他交待。 箫雨也有些不屑的道:“笑面虎。” 薄情马上赞同的道:“同感。”皇上表面和气,实际一不小心,就是会被他连皮带骨吞掉。 掀起一抹浅笑,玩味的道:“大皇子,平日有什么喜好。” 箫雨拈起一枚棋子,盯着薄情道:“他没有缺点,父王把也教育得很完美。”俨然是另一个皇上,永远让人不可触摸。 慕昭明淡淡的道:“影子就是影子,毕竟不是真正的皇上,本性被压抑得越久,暴发出来的力量越可怕,”就了像身边的女子,因为目前的局势,不得不隐藏自己。 薄情会意,轻轻笑道:“你是在说大皇子,还是在说我?”这个男人,不要以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揽着她的腰,慕昭明低头看着薄情道:“放心,不会让你压抑太久。” 第二天礼部来宣旨,册封中书令夫人薄情正二品诰命夫人。 慕府众人跪下行礼,薄情接下封册,红色的封面,上面写着一行字《册封中书令慕昭明之嫡妻诰命》。 除此外,还有赏赐大量一批上等的绸缎、锦帛,玉如意一柄、如意花瓶一对,还有后面一大堆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 接了封册,薄情换上正二品诰命夫人的华服,封伯和李嬷嬷又将封册请入宗祠,让薄情上香祭拜,再送与礼品封存,册封过程才算完成。 第三天一早,薄情入宫谢恩,皇上的封册,已经证明她是无辜的,太后倒也不好刁难,又与皇后下了一回棋,回来的时候礼物堆了一车,全是太后与皇后的封赏。 箫和国和凤麒国不同,妻子被封册诰命,是十分荣耀的事情,必须设宴床贺,但是慕昭明怕薄情麻烦,把所有贺礼都退回去,谢绝一切来访,这也让润城的人一时间,对这位人未到已经闻名中书令夫人,好奇不已。 只是无论外头的风有多盛,吹到彼岸园的时候,都已经成了柔和的春风,丝毫影响不到薄情。 晚上,窗外白雪纷纷雪,房间一片春意盎然,薄情缩在慕昭明怀中,慕昭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沉哑暧昧的道:“明天是十二月初八,又称为腊八,润城好友之间,有相互赠送腊八粥的习俗,估计明天会有故人来访。” 薄情睡意浓浓的道:“知道了,明天我会早起的。”准备腊八粥这些小事,自然不用她太操心。 毕竟在润城,她没什么亲朋好友,至于故人来,必然是凤都那边的,想来也没有吃腊八粥的习俗。 拱了拱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却没有发现,因为她这一动,寝衣上的衣结松了一个,露出里面白底滚红边,绣着红色彼岸花的胸衣,两朵拳头大小的娇艳花朵,正盛放在耸起的地方,有说不出的诱惑。 慕昭明看着眼前的花朵,眼眸中不由的一暗,亲了亲薄情的眼角,看着怀中人甜美安静的的睡容,唇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抬起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玉手,往其中一朵花上一按一抓一拽…… 啊…… 薄情一声惊叫,从二楼飘出外面。 “慕昭明。”薄情蓦然睁开眼眸,看着眼前一张近似妖孽般的俊颜,唇边那一抹邪魅的笑容,还那只作恶的手,不由的又羞又恼,狠狠的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拿开你的爪子,给我滚出天花阁,混蛋、流氓、色呸……” 隐在外面的暗卫,听薄情的火气冲天的娇斥声,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他们实在无法把自己,面容冷得跟万年寒冰一样的主子,跟少夫人口中的混蛋、流氓、色呸联系到一起。 锦儿与帛儿在各自的房间中,听到薄情怒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翻个身,继续睡觉。 呵呵……看着恼羞成怒的薄情,一串愉悦、低沉的笑声,从慕昭明口中发出,手臂一用力,薄情软软的身体,就被卷入怀中,低头就是一阵缠绵悱恻的长吻,深长短浅,不止不休…… 薄情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揉断,慕昭明却依然不断加大手臂上的力度,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中,颈项上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痛,一直在往下延伸……似乎是要把前段时间的分离,全都补回。 早起沐浴过后,薄情站在琉璃镜前,凝白如脂的肌肤上,昨夜遗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若不薄情手臂上那颗守宫沙鲜红得似是要滴下来,锦儿和帛儿看到后,恐怕都要怀疑两位主子控制不住,已经提前圆房。 薄情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身体上,那些羞人的痕迹,特别是胸口上的五指山,面色黑得不能再黑,今晚一定命人把所有的门窗锁紧,绝不允许慕昭明靠近。 混蛋,色呸…… 感觉薄情的怒火,锦儿头也不也抬,正要替薄情系起胸衣的带子,一拉带子,薄情不由的感到一阵绷紧,胸口上微微的酸痛。 锦儿也感觉不对,边系带子边道:“少夫人,胸衣好像变小了,是不是这料子缩水。” 薄情面上不由的一红,不是胸衣的料子缩水变小,而是她又长大,慕昭明昨晚还拿手来量的,不然怎会有两座五指山。 锦儿一直低垂着头,浑然不觉的笑道:“润城的天气暖和,春天也来得早,正好要提前准备一批春装,等布料送来,奴婢再替少夫人重新做一批胸衣吧。” 帛儿在旁边打理薄情今天要穿的衣服,心里面暗暗偷笑,面上一脸正经的道:“丝缎子那会缩水,你记得把胸衣做大些就行。”听到帛儿的话,薄情咬咬唇,面上不由的红得滴血。 锦儿不解的抬起头,看到薄情咬着唇,脸红红的害羞表情,不由的恍然大悟,脸上也不由的一红,慌忙拿起中衣替薄情穿上,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这边替薄情穿衣服,那边目光暗暗瞄在薄情身上,鼻子中还一样东西要冲出来。 胸前的大小刚好,柳腰不堪一握,臀部翘起,玉腿匀称修长,心里暗暗道:“少夫人的身材真是完美得堪称魔鬼,特别是某个地方很诱人,”难怪某人会情不自禁。 正想伸手量一下,帛儿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响:“锦儿,你在磨蹭什么,还不手脚快点,万一冻着少夫人,看大公子怎么收拾你。夫人一会还要见客,手脚快点。”这丫头不想活了,连少夫人的豆腐也敢吃。 “妾身见过中书令夫人。” 慕府前院,接待女宾的花厅中,一名中年妇人正屈膝行礼,神情对眼前的女子是毕恭毕敬,眼内却是有些畏惧。 薄情连忙起身虚扶一下道:“陆夫人快快请起来,不必多礼。” 待陆夫人坐下后,早有小丫头奉上茶,薄情浅浅的笑道:“没想到本夫人第一个见到的故人,竟然是你。” 当初出手杀风云翔,不过顺手而已,没想到她倒一直记着自己。 目光朝陆夫人看了看,一名嬷嬷打扮,目光有些闪烁的妇人,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垂头站在后面,不由好奇的道:“陆夫人,你这是……”笑容变得有些薄,淡淡的道:“陆夫人,人来就好,何必弄这些虚礼,你是知道慕府的规矩的。” 陆夫人有些紧张的道:“少夫人封册的时候,就应该来拜访庆贺,只是深知少夫人不喜欢这俗礼,所以干脆就等到今天,趁今天腊八过来陪少夫人聊几句。今天带来的也不是什么礼,妾身知道少夫人不喜欢甜食,腊八粥只是应景的,倒是妾身自制了几坛子的家乡酱菜,物虽贱,只是妾身的一份心意,望少夫人不要拒绝。” 说完打开盒子,只见三个小酒坛大小,外形精美的坛子摆在里面, 薄情眼中一滞,脸上露出一阵惊喜,扬起愉悦的笑容道:“陆夫人的一片心意,我怎会嫌弃,早起就想暖暖的吃白粥,只是这边的酱菜偏甜,不好下白粥,每天也没吃几口。”忙命人收下,直接送到厨房。 陆夫人马上道:“少夫人喜欢就好。” 看到薄情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不由放松不少,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连那名嬷嬷脸上也露出一丝惊喜。 薄情看到后,转身端起茶盏,轻轻的滑着杯盖,笑道:“连装酱菜的坛子都如此精致,我怎会不喜欢,正好前些日子皇后赐不少润城的小吃,陆夫人一会也带些回家尝尝。” 陆夫人正想拒绝,薄情继续道:“陆夫人别急着拒绝,你也知道的,这府中就我跟夫君两人,夫君又不好这些东西,二叔、小姑子陪着婆婆在外面治病,府中平日也没什么人往来,这么多的东西,留着也白收坏,我正好借花献佛。” 见薄情这些说,陆夫人也知道她不缺这些东西,也没再拒绝,两人闲聊了几句后新迁后的生活,就陆陆续续有客人,虽然都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是很熟,见到薄情虽然紧张,却有一份他乡相逢的喜悦。 这些人仿佛都熟悉薄情他们的脾性,送的会都是些家乡的一些土产、小吃,薄情也都一一看了收下,至于回礼,自有李嬷嬷打理。 趁着众人谈得正欢之际,薄情跟奉茶的小丫头轻轻交待几句,那小丫头转身离开。 回过头继续与众位夫人闲聊,一道身影突然闯入众人的视线内,人未站定就大声叫道:“慕少夫人,人家来了你出来迎一迎。” 薄情抬起头打量眼前一身王妃品级打扮的女子,面上不由的露出几分惊喜,这不是当年和亲到乌月国的陈灵儿又是谁,连忙起身行礼道:“妾身见过谨王妃。” 当年乌月国的七王子陆青绝,正是箫和国的三皇子箫谨言,早在他得到乌蒙山山脉后,皇上就封他王,驻守在乌月国一带。 陈灵儿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不仅保全了自己,也保存了陈氏一脉,没有受风氏连累。 见薄情上前行礼,其他的夫人也纷纷上前行礼,心里不由暗暗道:“连王妃都亲自上门,看来中书令大人在朝中的影响,还是如往年一样。”幸好他们今天都来了,看来老爷,只要还似前那样,安分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陈灵儿马上道:“起来,起来,那来那么多的虚礼。” 薄情与陈灵儿坐下后,打量着对方道:“谨王妃的性子,还是如当年一样,怎么也不让人通传,我亲自好出门迎接,万一让谨王看到,要治我一个不敬之罪,这可如何是好。”虽然说笑,倒也有几分真切。 陈灵儿眉毛一竖,不以为然的道:“他敢,就不怕我带着他的儿子,到江湖上游玩,顺便找昭月小姐叙叙旧。”说完自然的用手抚一下肚子,脸上有一种初为人母的光辉。 薄情脸上不由的一阵惊讶,好奇的道:“原来这里面已经小宝宝。好小啊!” 陈灵儿轻抚着肚子道:“他才三个月大,自然是小的,等到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你用手摸摸看。” 其他夫人也不由看向薄情,薄情抬起手有些犹豫,面上有些担心的道:“真的能摸吗?不会有问题吧。”还真怕摸了会出问题。 陈灵儿一把捉着薄情的手腕,把她的手掌往肚子上一放,不以为然的道:“摸吧。我的孩子没有那么脆弱。” 旁边的夫人马上笑道:“现在摸不出什么,等到再大点,就能感觉到孩子动了。” 听到陈灵儿这么一说,还有旁边的夫人的话,薄情的手掌才敢敢放在上面,轻轻的感觉了一会,再加上她有内力,微弱的跳动,她都能感觉到,心里觉得十分有趣,连手腕上带的佛珠滑落也不知道。 这串佛珠,旁边人看到了没有什么,只是陈灵儿看到后,面上的笑容猛然一收。 拉着薄情的手激动的道:“这佛珠是外祖母的贴身之物,它怎会在慕少夫人手上。难道……”抬起头愤然的看着薄情。 薄情看到陈灵儿的表情,马上知道是为什么,含笑道:“这是你外祖母送给我的,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你不必担心。” 陈灵儿原本为是薄情杀了太后得到此物,心里才愤然不已,如今听到薄情这样一解释,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本王妃只是太担心外祖母,太过激动一是失言。” 薄情淡淡的道:“没关系,人之常情。只是要当心肚子里的孩子,书上说有孕之人,不宜动气。”见陈灵儿担心,又把太后在长青庵修行,崔姑姑陪着的话说了一遍,对方才安心些。 陈灵儿拉着薄情的手,低低泣道:“外祖母一人孤身在外,此生不知道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可否请少夫人把此串佛珠,转送给灵儿,好让灵儿思念外祖母的时候,看着佛珠就如见到外祖母一般。” 薄情沉吟了片刻,犹豫着道:“这串佛珠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若是别人来要,我是断断不会转送,但你是她老人家的亲外孙女,没有比你更合适的。我转送给你,也不算辜负太后的心意。”说完,把佛珠轻轻套陈灵儿手上。 -- 第116章 礼尚往来 第116章礼尚往来 第116章礼尚往来 晚膳的时候,看到薄情手上的佛珠不见了,慕昭明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多问佛珠的去向。舒殢殩獍 薄情感觉到他的目光,浅浅笑道:“今天谨王妃来过了,认出是凤朝太后的东西,让我转送她作念想。所以,我把佛珠让给谨王妃,她比我更合适。” 慕昭明挟了一筷子的菜到她碗中:“你若喜欢戴佛珠,改天再我寻一串给你。” 薄情淡淡的道:“不必了。”慕昭明抬头看了薄情一眼。 放下筷子,薄情幽幽的道:“太后让我少些杀孽,不修今生修来生,但是……”看着慕昭明,声音异常沉静的道:“今生若不能尽意,修得来生又如何。” 扬起唇角,慕昭明淡淡出声:“知道了。”从认识她那天起,就知道她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女子,注定不能平凡的路。 薄情扬起唇角,他是了解她的,想要恣意人生,把握自己的命运,不为人摆布,所以本性纯良,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慕昭明却招来慕绝:“到书房,把我给夫人准备的东西取来。” 回头看到薄情一脸好奇的看自己,道:“给你准备了一件小玩儿,用来防身的。” 片刻后,慕绝把一个红木雕花的匣子交到慕昭明手中。 慕昭明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素银的臂钏,上面镶着一颗碧色的宝石。 薄情好奇的看着慕昭明取出臂钏,拇指轻轻一按上面的宝石,只听到一声机关响动的声音,臂钏突然被拉直,一道银色的光芒,从臂钏的一端吐出。 这俨然就是一条鞭子,臂钏的本身就是鞭子的手柄,鞭身则隐藏在臂钏里面,再按一下宝石,鞭子又变成了臂钏。 慕昭明把臂钏套上薄情的手臂,端详着道:“见你喜欢用鞭子,特意让昭阳请了江湖中有名的兵器世家设计打造,这鞭子最适合女子使用。” 这件的兵器确实很称心,让薄情很惊喜,抚着手臂上的臂钏,试着一按上面的宝石。 臂钏马上变直顺着手臂所指的方向飞快滑落,滑到掌上时,再轻轻一握,薄情仍然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冲力,不由惊讶的看向慕昭明。 慕昭明接过鞭子,重新变回臂钏,重新套上薄情的手臂,抱着她轻轻道:“它,还可以是一件暗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磨蹭着道:“妞妞,喜欢吗?”声音轻得如从耳边拂的春风,让人不由沉醉。 薄情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点点头:“我很喜欢。” 耳边马上拂过一阵温热气息,慕昭明男性的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响起:“能不能看在这件礼物的份上,今晚不要赶我出天花阁?” 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是不是就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嗔怒的道:“无赖。”声音刚落尽,不容她拒绝,丝丝冰冷的唇已经在她唇上盖印。 悬着光明正大匾的勤政殿内,早朝将要结束前,皇上的总管太监覃公公,例行公事的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只见御史使陈平走出列道:“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皇上淡淡的道:“陈御史,有何事要启奏。” 陈平跪在地上朗声道:“启奏皇上,臣接到举报,中书令夫人籍着腊八节之际,大肆收受凤朝旧臣的贿禄,请皇上允许臣严查些事,以正法纪。”说完后,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奏折,仿佛此事已经证据确凿。 朝中众臣立即议论纷纷,唯一有当事者,若无其事走出列,跪下,扬起一抹笑容道:“回皇上,内子在腊八节当日,确实是收了不少的礼物,也回了同等的礼给他们。这礼尚往来,应该不算受贿吧。” 陈平不以为然的道:“只怕所回之礼,不及别人所送价值的千万分之一。” 慕昭明淡淡的道:“皇上,陈御史如此肯定内子收受贿禄,必然是经过详细的调查,不如请陈御史直接当众公布,内子究竟收受了何人的贿禄,所收受的都是何物。”丝毫没有包庇的意思。 陈平面色凛然的道:“回皇上,在臣公布之前,唯恐有变,可否先把中书令夫人收押入大牢……” 皇上一摆手打断陈平的,和气的笑道:“陈大人担心什么朕清楚,未经审讯就押入大牢,不符合朝例,朕就直接让她到殿上,当堂殿审,是非公断一目了然,众卿可有意见。”正好看看这丫头,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臣等无异议。”一众朝臣齐声应道,正好看看传闻中的红颜祸水,是否一如传言中的倾国倾城。 皇上保养得很好手指,轻轻叩着龙椅的扶手道:“覃公公,你去传旨,宣中书令夫人入宫晋见。” 再看向陈平道:“陈御史,待中书令夫人离府后,你即带人入慕府搜索,记得,别损坏府中的物品。”这是最明显的调虎离山,没想那丫头竟然是一只老虎。 陈平马上跑下道:“臣,遵旨。” 临走前看了一眼慕昭明,慕昭明翘唇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退回队伍中。 慕府,薄情正端坐在玉棋盘前,听曼珠和灵雎汇报,近日来东盟进展的事情,事情比她预料中的在顺利。正要交待几句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不得不停下来,抬头看向外面。 李嬷嬷跟在看门的小子后,正匆匆朝天花阁走来,走到天薄情跟前,连礼也来不及行,就喘着粗气道:“少夫人,皇上有旨,宣少夫人马上入宫晋见,传旨的公公还在外面候着。” 目光飞快的从薄情身上扫过,转身对锦儿、帛儿道:“那位公公催得很急,怕是没有时间给少夫人梳妆,快取少夫人的斗蓬。” 薄情看看身上,除了没有挽髻外,一身的胭脂红长裙,倒也没有什么不妥,淡淡然的道:“嬷嬷不用急,我这里有一句话交待你们。” 李嬷嬷担心的道:“少夫人,请讲,奴婢一定照办。” 薄情淡淡的道:“我走后,若有什么人到府上,你们只需要按照他们的话做就行,切莫与他们发生冲突。” 李嬷嬷不知道薄情为什么这样交待,但是她总是有理的,连忙道:“是,少夫人,奴婢一定会办,府上的事情,少夫人尽可以放心,绝不会给少夫人添乱子。” “嗯!” 薄情轻轻应道,披上一袭白色镶雪狐皮的斗蓬,帛儿替她戴好风帽,接过锦儿递来的暖手炉,就匆匆的出了天花阁。 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阶下,旁边站着一名中年太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到薄情出来,弯腰行礼道:“奴才见过中书令夫人,请!” 薄情打量对方一眼后,暗忖,是什么事情,竟然让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前来接她入宫,连忙上前垂下眼眸道:“劳覃公公辛苦一趟,我们走吧。” 覃公公有些意外的扫一眼薄情,并没有多言,让薄情先上马车内,自己才跳上旁边的马匹,率先的返回皇宫。 薄情走下马车,看到城门上玄武门三个大字时,心里不由暗暗吃惊。只有皇帝、朝臣才从此门进出,后妃命妇一般从西面的朱雀进出,心中虽疑惑也不好多问,随着引路的小太监一下往前走。 勤政殿,三个字蓦然出现在眼前,薄情眼眸一暗,这可是皇上与朝臣早朝的地方,小太监领好屋这里是何意。 不容她多想,宣召的声音已经从殿内传出:“宣,中书令夫人,晋见!” 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解下斗蓬交给小太监,迈着从容的步子,缓缓成上白玉铺就的石阶,一步一步时这个皇权的中心地走。 金碧辉煌却不失肃严的大殿内,众人不由的回头,看着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眼内有一丝失望。 那抹娇小的身躯,完全包一袭胭脂红的长裙中,已经长到脚裸上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清澈而幽黑的大眼睛,樱唇是熟透的樱桃红,倒没有让人觉得特别的惊艳。 薄情盈盈下跪行大礼,微微沙哑的声音,从容淡然的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和气的道:“中书令夫人,你可知道为什么传你上殿?”上大殿,文武百官在场,也不见丝毫慌乱,倒不能上觑。 薄情如实答道:“回皇上,路上匆忙,臣妾未及细问。” “那朕告诉你,现在有御史使陈大人揭发你,以腊八节互赠腊八粥为由,趁机收受凤朝旧臣的贿禄,可有此事?” “回皇上,绝无此事,臣妾是被人冤枉的。” 淡然到安静的声音,似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到众人的心湖中。 掀起一圈圈的波澜,一瞬间改变以众人心中对薄情的第一印象,无不惊讶于她那份惊人的镇定。 饶是他们为官多年,若被皇上当堂被追问这样的事情,怕也会紧张得语无伦次,这女子却一脸淡然,仿佛她就真的是冤枉的一般。 皇上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且起来,暂时站到中书令大人身边,等陈御史从慕府回来后,你是否是真的冤枉,还是有罪,自然就一目了然。” 薄情浅笑谢恩:“谢皇上。”原来是调虎离山计。 刚走到慕昭明身边,就听到传旨太监的声音响起:“御史使陈平陈大人晋见。” 薄情不由的回头,只见一名穿着三品官员朝服的中年男人,面色平静透出一丝凛然,只是那双眼眸中,那一抹得意却难以掩饰,倒看看他从慕府找到了什么东西。 陈平上前道:“回皇上,臣幸不辱命,搜到中书令夫人受贿的证据。”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回皇上,臣已经让人将中书令夫人所收受之礼,整理成册,请皇上御览。” 覃公公把册子双手转呈给皇上。 皇上打开册子念道:“工部侍郎陆大人府八宝粥米一斤,酱菜三坛;礼部侍郎刘大人府八宝粥料一斤,范记点心三盒;郎中石大人八宝粥米一斤,橄榄、金桔、肉脯各一盒……” 越往后念,众人的表情越是讶然,看着陈平的眼神也不由的有些鄙夷,收下点东西也叫受贿,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想的。 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陈平面上却依旧面不改色,似乎这册子中,真有薄情收受贿禄的证据,而不是他在强撑着。 皇上把册子看完一遍后道:“陈御史,朕把这份册子,前前后后看完,也没有这里有那样东西,能让中书令夫人担上受贿之罪,除非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陈平依然面不改色的道:“回皇上,单从这份礼单自然看不出问题,真正的问题出在所送的实物之上。”说完,拍拍手,马上有一名侍卫端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走入殿内。 薄情的眼睫毛不由的轻轻下垂,在眼睑上投下弧形的阴影,遮住她的眼眸,那个木匣她认得,正是陆夫人送酱菜时,装酱菜坛子的木匣,此时竟被作为证据送到了大殿上。 陈平把薄情的神情看在眼内,笑指着木匣道:“中书令夫人,你可认得此木匣?” 抬起头,薄情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不想在哪里见过,应该是府上有的东西。” 嘿嘿! 陈平冷笑两声,一脸正义凛然的出声道:“皇上,既然中书令夫人不记得,就让臣告诉她吧。” 皇上点点头,陈平继续道:“这就是工部陆侍郎的夫人,送给到慕府的三坛酱菜,不知道夫人这回可有印象?” 哦!薄情似是蓦然想直起来,缓缓的道:“是了,这是陆夫人送臣妾的酱菜,说是她府上自己腌制的,按照的是凤都那边的风味腌制方法,对白粥时,比润城的酱菜好吃。” 陈平讥讽的道:“只怕是,不只三坛酱菜那么简单。”说完,一下掀开木匣的盖子,露出里面三个精致的菜坛。 殿上马上有人失声叫道:“秦越皇朝时,宫廷御用的淮阳镇瓷器,每一个价值十五万两白银,这里有三个即四十五万两白银,足可以让前战士支撑好一阵。” 薄情并不急开口为自己解释,而是马上朝说话的人看去,暗暗把此人记下。 这些人真是一场好算计,不仅算计到她的头上,还把那些不相关的人,牵涉在内,真当她薄情是好欺负的。 陈平指着三个坛子道:“中书令夫人,请问陆夫人在送礼时,可有打开木匣,夫人又是否亲眼看过这三个坛子?” 薄情平静的道:“本夫人确实看过。” 哼!陈平马上冷哼一声道:“中书令夫人既为薄氏世族的女子,不可能看不出这个三坛子的价值。” 薄情扬起眉,挑衅的道:“不错,本夫人确实是看出来了,那又怎样?” 面对薄情的挑衅,陈平马上转身对高台上的人道:“皇上,夫人明知三个坛子的价值,却毫不惭愧的收下,这不是收受贿禄又是什么,而且中书令夫人对还这无悔意,臣希望皇上严罚此事。” 朝臣中一名官员突然出列,朗声道:“启奏皇上,臣认为,此事,中书令大人也难辞其疚,理应一起受罚。” 陈平看到此情形,故意道:“中书令忙政事,后院的事情一时疏忽也是有的,臣认为此事定然是中书令夫人一人所为,与中书令大人无关,请皇上严罚中书令夫人,即可。” 薄情忽然轻笑出声道:“陈御史如此维护本夫人的夫君,本夫人在此谢谢陈御史。”说完,朝陈平微微屈膝行礼。 走到大殿中间,与陈平跪在一起道:“回皇上,臣妾确实是收了陆夫人送来的,用秦越皇朝时代,宫廷御用的淮阳镇瓷坛装的三坛酱菜,也知道这酱菜坛子的价值,一个愿送,一个愿收,这有什么不对吗?” 前面出声的大臣继续道:“回皇上,臣记得,工部侍郎陆放华陆大人,是最早入朝为朝廷效命的,而此人,也正好是中书令大人所推荐。不知里面有没有关系?”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不由的深深吸一口气,皇上忽然对站在殿上,如隐形人一般的箫雨道:“太子,你以如何?” 箫雨走出列,行礼后,淡淡的道:“回皇上,中书令大人是儿臣推荐的,这个问题儿臣回答不是很合适,不如让其几位皇弟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 三皇子箫谨言走出大殿中间,垂眸看一眼薄情,恭敬的道:“回皇上,儿臣觉得我等应该听听,中书令夫人解释一下,她为何觉得自己没有错,或许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这女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薄情听到三皇子的话,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这人越来越聪明谨慎,笑道:“一如三皇子所言,此事确实是另有真相。” 陈平还没听到答案,听到薄情这样一说,心里不由的一凉,强装镇定道:“不知道夫人,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即使是出错了,此事也绝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薄情略带调皮的笑道:“真相是,本夫人确是收陆夫人价值四十五万的古瓷器,但是按照礼尚往来,本夫人回了她一对从秦越皇朝始皇墓中出土,始皇使用过的价值五十万白银的帝品翡翠玉盒,里面装的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肉脯,内脯只有用玉盒装,才不易坏嘛。” 抬头看着陈平,似笑非笑的道:“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陆侍郎府上一查,本夫人是不是——礼尚往来?” 第117章 大殿审案 第117章大殿审案 明明是十二月的一气,陈平的额头上却在留汗,背后更是一片汗浸浸的,不敢开口说去,也不敢说不去,千算万算,没想会在回礼上出现疏漏,让事情功亏一篑。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不紧不慢的道:“陈大人,去,是不去,您好歹给个话,皇上正等着你呐。” 殿上,众人心里已经明白,陈平这回是自讨苦吃。 前面一番言辞凿凿,没想到不堪一击,皇上再追究他一个处事不严谨的罪,为官多年的声誉就丢尽,真是因小失大啊! 陈平紧得,不由自主的拿出帕子拭了拭汗,连手都在不停的颤抖,心里一横伏在地上道:“是臣一时失职,差点冤枉了中书令夫人,请皇上治罪。” 皇上和气却溶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陈御史,你确实是有失职守。” 陈平心里一凉,整个人都瘫倒地上,之前想好的措词,此时一句也说不出。 薄情斜睨了陈平一眼,这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直起身体,义正词严的出声道:“皇上,臣妾要告御状,状告御史使陈平,栽赃陷害臣妾。” 朝臣们胸口上猛然一撞,震惊的看着薄情,她竟然敢状告朝廷命官。 皇上的目光从上而下的看向薄情,和气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严谨:“中书令夫人,若无真凭实据,朕也一样会治你的罪。” 薄情淡然的道:“回皇上,臣妾不是陈御史,若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轻易告状。”而且还是御状。 皇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盯着跪在殿中那抹胭脂红的身影,道:“很好,你说吧,朕也听听你这御状是怎么告的。” 想试试探自己的实力是真,薄情在心里暗笑,神情淡然的道:“皇上,臣妾私自作主,让人把与此案有关的两名人证,送到了宫门外面,可否请皇上传他们上殿作证。” 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半晌后皇上的声音才响起,只见皇上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眸道:“中书令夫人这样一说,莫非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之事。” 薄情含笑道:“确实是如此,从臣妾第一眼看到三个瓷坛的时候,就知道其中大有问题,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所以臣妾不动声色的收下这份礼,同时回了一铮价值只高不低的礼。” 这是挖好坑,就看看谁会最先往里跳,即使不是幕后的人,也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箫雨忽然笑道:“中书令夫人,本殿有些奇怪,你为何不一点也不怀疑陆侍郎。” 唇角轻轻扬起,薄情轻笑道:“其一,他们没有这个胆;其二,陆侍郎是白丁出身,拿不出这么重的一份礼;还有,以他们对夫君的了解,断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臣妾半点不怀疑他们。” 箫谨言好奇的道:“不知道中书令夫人口中的人证,是何人?” 薄情淡然的道:“是陆夫人,和陆府新雇来的桂嬷嬷。” 陈平不由猛然的抬起头,眼内全是震惊和绝望。 恰好皇上的目光朝他看来,反射性的马上垂下头,只听到那把属于帝王的声音道:“宣陆侍郎府陆夫人、桂嬷嬷入殿作证。” 陆夫人、桂嬷嬷同时出现在大殿上,两人面上都是不同程度的紧张表情,小心翼翼的行过礼后,跪在旁边,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看一眼旁边的薄情,两相对比,眼眸内的笑意浓了一点,和气的道:“陆夫人,你看看旁边侍卫手上的东西,你可认得此物。” 陆夫人抬起头,看一眼后飞快的垂下头,紧张的道:“回皇上,臣妾认得,是臣妾送给中书令夫人的酱菜。”心里暗暗担心,是不是酱菜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会把她传到勤政殿上。 忽然耳边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陆夫人,不必紧张。”听到这把淡然的声音,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薄情看到渐渐放松下来的陆夫人,抬起眼眸看向皇上,淡淡出声道:“皇上,可否容臣妾来提问,若诸位大人觉得臣妾有不妥的地方,再提出来。” 照皇帝那样问,问一日也问不到重点上。 皇上轻轻敛起目光,和气的笑道:“准奏。” 这丫头是嫌他问得不好,所以急着开口。 薄情向皇上行礼后,转头看身陆夫人,含笑道:“陆夫人,这装盛酱菜的坛子,你是何处得来?” 陆夫人抬起头,面上是一阵讶然,不由自主的看向三个酱菜坛,当即回道:“这三个坛子是府上,新雇来的桂嬷嬷找来的,原来坛子是常用的粗瓷罐,桂嬷嬷说是中书令夫人为人雅致,换个精致点坛子她会更喜欢,然后花了一百多文钱,从外面买来的这三个坛子。” 薄情听到身边众人一阵抽气的声音,四十五万两的东西,一百多文钱就能拿来,确实让人不可思议,继续道:“这么说桂嬷嬷不是夫人从凤都带来的家奴。” 陆夫人马上道:“是,我们一家刚到润城,人生地不熟,办起事来也不便,便想雇请一两名本地知事的妈妈,前些日子恰好在布庄遇上陈御史府的陈夫人,桂嬷嬷是陈夫人介绍给臣妾,说是她身边罗妈妈的亲戚。”中书令夫人为何问她桂嬷嬷的事情,莫非…… 猛然看向桂嬷嬷,陆夫人胸口不停的起伏,面上又悔又恨,若不是在大殿上,早就一巴掌叩过去。 薄情安慰的看一眼陆夫人,让她不要生气,目光落在桂嬷嬷身上:“桂嬷嬷,请问三个瓷坛,你是从何处得来?” 桂嬷嬷早已经全身冷汗,颤着声音道:“回中书令夫人,这是奴婢在集市上买的,总共花了一百五十文钱。” 薄情冷冷的笑道“是吗?是那一家瓷器店,本夫人改天也去看看,没准花上百把几十文钱,也能买到价值四十五万两白银的古董瓷器。” 陆夫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失声叫道:“什么,四十五万两。快说,你为什么要陷害中书令夫人?” 桂嬷嬷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奴婢不明白中书令夫人在说什么,奴婢没有陷害她,真不知道坛子价值四十五万两白银,请皇上明查。” 皇上自然不会理会她,而是看向薄情,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会让他发现一些,从未发现过的事情。 薄情缓缓的道:“你自然不知道这三个坛子价值四十五万两,那本夫人就问一些你不能不知道的事情,桂嬷嬷的夫君早逝,长子长年卧病在床,次子和三子一起上的战场,一个战亡,一个刚从战场上回来,却蹶了一条腿断了一只手臂,还染上恶疾,大媳妇在家务农挣不了几个钱,二媳妇听闻夫君的噩耗,难产而亡留下一子嗷嗷待哺,三媳妇看到夫君残废跟人跑了。” 桂嬷嬷和陈平同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她怎么可能查到这些事情,而且还知道这么清楚。 朝臣们在听到这番话后无不动容,连皇上不由的坐直身体,目光却是落在桂嬷嬷身体,眼眸内的笑意却渐渐变淡。 薄情没有理会众人同情的眼神,继续缓缓的道:“这样家庭,陆夫人即使再待桂嬷嬷不薄,亦是杯水车薪。可是,就是这样的家庭在不久前,却搬入了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请了润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看病,还买了两个小丫头使唤。” 看到桂嬷嬷,薄情一字一字的问:“桂嬷嬷,你可否解释一下,你的银子从何而来?据我所知,朝廷所发的抚恤金不过百十两银子,怕是不够嬷嬷如此挥霍。” 此时,桂嬷嬷的面色已经雪白,浑身颤抖不止,不安的四处张望,目光蓦然停在大殿漆成金色的柱子上,心里一横,咬咬牙齿,闭上眼睛,猛的向柱子上撞去,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还没等她靠近柱子,就被一股硬生生的力量拉着,不能再往前,耳边响起一把十分的好听声音:“你以死了,中书令夫人就查不出背后的人是谁吗?她问你,是看在你为生计所逼,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以她以前在凤都的作风,就算是杀了你全家,也不为过。” 桂嬷嬷心里突的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名长得十分好看的,金冠束发的年轻男子,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正拉着自己的衣襟。 薄情瞪了一眼箫雨,没好气的道:“谢太子殿下夸奖。” 把玩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小金锁,笑道:“桂嬷嬷,还是该听太子殿下的话,别死了。” 桂嬷嬷一听到是太子拉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再看薄情手中的小金锁,面上马上一变,扑的跪在地上。 那是她唯一的孙子身上的保命金锁,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自己敢死,对方就会杀掉她的孙子,孙子可是桂家的命根子,不得不忍收了寻死的心思。 看着眼前容颜绝色,笑容可人的中书令夫人,心里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总感觉到她的背后一个魔鬼在舞动。 薄情笑了笑收起金锁道:“既然桂嬷嬷不说,那就由本夫人说吧。桂嬷嬷逼于生计,不得不出来找事做,以补贴家用,求陈御史府中办差的罗妈妈,正好陆夫人要雇人使,碰巧的遇上李夫人,李夫人趁机把桂嬷嬷介绍陆夫人,桂嬷嬷便顺理成章的来到陆府,替陆夫人办事。” “桂嬷嬷,本夫人说的可是实情?” 薄情笑着问,却并不等桂嬷嬷的答案,回头看向朝臣的队伍,含笑道:“臣妾问一句,不知道方才认出三个坛子是淮阳镇瓷器的大人,可是兵部尚书方大人。” 那名认出瓷器的大臣马上道:“确实是本官。” 薄情微微颌首道:“方大人,薄情大胆的猜测,您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此物,可是因为它们,曾是府上之物。”也只兵部尚书,才会事事想到军响上。 方大人噙着一抹笑意,淡淡的道:“夫人说得不错,这三个瓷坛,确实曾我府上之物,前年太后寿诞,因为此物分别以红绿紫为底色,被称为福禄寿,不仅难得,喻意也颇好,所以本官特意献给了太后为寿礼。” 薄情回头,看向高台上的明黄身影道:“回皇上,福禄寿献给太后,次年丞相府颜老夫人七十大寿时,太后便把它们赏赐给颜老夫人,宫中之物去向素有记录,只要命人一查便知。” 事情突然扯到丞相府上,众人的目光看向站在前面的颜丞相。 这位自始至终,都不曾发一言的丞相大人,不知这位又有什么反映。 皇上马上道:“覃公公,你去查查。” 覃公公正想往外走,颜丞相忽然出声:“覃公公,不必查,如中书令夫人所言,此物确实是赐给家母。至于此物,为何出现在陆侍郎府,想必中书令夫人已经查得很清楚,中书令夫人不防直说。”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再沉默。 薄情抬侧眸看一眼颜丞相,五十过半的年纪,身材偏瘦,花白的头发,留着山羊须,面容平和,只是目光格外的锐利,只怕从看到那三个瓷坛时,他就知道此事是谁所为,却一直不动声色,真是沉得住气,不愧是三朝元老。 扬起唇角,薄情淡淡笑道:“据臣妾暗查,在腊八节的前几天,罗妈妈忽然到陆府找桂嬷嬷,交给桂嬷嬷一个木匣,其中还有一张房契和一千两的银票,如果本夫人没有猜错,那张房契应该就是桂嬷嬷全家现在居住的院子,得到这些东西的条件是,把福禄寿三件名瓷器,借陆夫人的手送到本夫人手上,然后……” 薄情看着陈平,讽刺的笑了笑道:“然后,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皇上的目光马上落在陈平,脸上的和气已经全然不见,声音是寒气化作的威严:“陈御史,此事你作何解释?” 陈平暗暗看一眼站在一旁的颜丞相,眼睛一闭,不停的磕头道:“回皇上,是臣看不惯凤朝的旧臣,明明是凤朝的降臣却人人身居要职,尤其是慕昭明,他有什么资格,坐上中书令的位置,臣这样做,不过是箫和国的大臣们出一口气。” 哼!箫雨忽然冷哼一声:“你听谁说中书令大人是降臣,他是本殿的同门师兄,尚未有步入凤朝朝堂前,就已经开始为箫和国办事,何来降臣之说。”语气淡淡,却不失威严,甚至让人不寒而僳。 薄情盯着陈平,似笑非笑道:“陈大人,真的是这样吗?” 陈平没想到薄情在短短几天内,既然查到这么多的信息,想了半晌后道:“回皇上,是臣的内子钟氏告诉臣,中书令夫人在腊八节当日,收受凤朝旧臣的贿赂,让臣在早朝上揭发此事,必然是大功一件,皇上必然重赏。” 众人听到陈平的话,面上不由露出一阵讥讽之色,这样的大话,亏他编得出,当龙椅中的人是傻子吗? 薄情也讥讽的笑了笑,对高台上的人道:“回皇上,据臣妾调查所知,桂嬷嬷全家现在居住的房子,是丞相府的九小姐颜华名下的产业,而不是陈大人的产业。而且臣妾还知道,丞相府亦未曾把把福禄寿三件名瓷器转送给陈大人,倒是听说颜老夫人把三件名器给了九小姐。” 皇上的眼海中一沉:“陈大人对此,你有何解释?” 陈平的面色马上一白,没想到薄情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连各府如此隐弊的事情都能查到,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犹豫再三才道:“臣臣……臣有罪,请皇上严惩。” 三皇子不冷不热的笑道:“掩耳盗铃。本宫记得,丞相的三姨太陈氏,正是陈御史的亲妹子,三姨太是九小姐的生母,陈御史岂不是九小姐的舅舅,这三件名瓷器出现在陈府,倒也解释得过。” 掩耳盗铃,这个词用得好,薄情在心中夸道,只是后面那番话,有些多余产。 只听到皇上道:“既然此事与丞相府的颜九小姐有关,覃公公,让人把颜小姐宣进宫,当面对质。” 覃公公应了是,马让给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色,小太监会意的躬身退出大殿。 薄情听到此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漏了一个人没有宣召,无奈间,只好细细的打量着颜丞相。 事情已经发展现在,箫谨方都说出掩耳盗铃这样的话,此人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站在朝堂上,预防万一,她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 丞相府,颜华坐在绣架前,手中拿着针,却半天没有绣出一片花瓣,不时的朝房门外面看去,丢下针道:“踏雪,你到前面打探一下,父亲下朝回来没有,回来的话马上通知我。” 站在身后的丫头马上道:“是,小姐。” 踏雪走出房门,却不一会儿功夫就转回来道:“九小姐,宫里来人了,让小姐马上入宫。” 颜华面上一惊,不好的感觉马上从心底升起,只是就算舅舅没有成功,也不应该会牵涉到她,皇上为何突然宣她入宫。 赶紧换了身一身入宫的华服,又简单的化了个淡妆,才匆匆的走出闺房,刚刚到二门,就看到颜老夫人房里的高妈妈。 高妈妈看到颜华走出,上前行礼道:“九小姐,老太太让奴婢转告九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切以丞相府为重,勿因小失大。” 颜华略思索一番道:“请妈妈告诉祖母,孙女明白。” 老太太的意思,必要的时候,即使是牺牲掉陈府,也要保存相计的名声。 路上,颜华一言不发,祖母特意让高妈妈转告她这句话,必然是收到什么风声,不得不思考将要面对的事情。 太监的宣召声后,薄情站在慕昭明身边,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微翘起唇角,眼中多了一抹玩味的色彩。 颜华踏入殿门,看到跪在殿中的人,还有站在慕昭明身边的薄情,两人唇边那抹相似的笑容,看着格外的刺眼,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恨,更多的是不甘,为什么不是她先遇上他,而是让薄情占了先机。 看到跪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的陈御史,颜华吸一口气屈膝跪在地上,“臣女颜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微眯着的眼眸,淡瞥一眼堂上的,一身素雅打扮的颜华,不由自主的看一眼薄情。 若论容貌,二人很难分出高低,只是薄情身上,总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面上恢复和气的神情道:“颜九小姐,现中书令夫人状告陈御史,栽赃陷害于她,作为重要证据的两样证物,皆与你有关。一是秦越皇朝时代的,淮阳镇的福禄寿三件古董瓷器,二是一处院子,皆是你名下的产业,不知这名瓷器和院子的契约,为何到陈御史府中。” 失败的事实的摆在眼前,颜华强压着内心的挫败感,镇静声音缓缓的道:“回皇上,福禄寿三件古董瓷器,还有在西城郊的那处院子,都是舅妈上个月跟颜华借的。”舅妈不要怪颜华无情,颜华也是迫不得已的。 薄情眼眸中一寒,颜家是弃要掉陈家这枚棋子,只皇上声音一万不变的道:“陈夫人因何事要跟借用这两样东西。” 颜华垂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眼神,小心谨慎道:“回皇上,舅妈私下跟臣女说,快过年了,到时府上必然要设宴。需要一两件拿得出手的摆设,让臣女借一两件给她摆暂用,等过完年就送还给臣女,臣女便把祖母赏的福禄寿三件名瓷器暂借给她。至于院子的契约,原是舅妈一时手头紧,借了去抵押的。此事,皇上只要差人一问舅妈,便知道。” 皇上没有马上传旨,而是看向陈平道:“陈御史,陈夫人所做的这些事情,你难道一点也不知情。” 陈平听到颜华这样说,就知道他们是牺牲掉自己的妻子,原本还为两个孩子着想,保妻子一命,双想着自己这条命只有一次,而妻子却可以再娶,心里一硬道:“回皇上,臣并不知道内子私下跟颜华借过这些东西。” 皇上朗声道:“好,很好。来人,传陈夫人上殿。” 薄情垂下长长的睫毛,心里露出一丝冷笑,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颜华看着传旨太监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上,胸口上突突……跳得十分厉害,忍不住抬手按住,生怕它会破胸而出。 ------题外话------ 亲们:怎么处置颜华? 谢谢亲依祈昕悦送了1颗钻石,谢谢亲们的投票和评价。 第118章 削发为尼 第118章削发为尼 “回皇上,陈夫人畏罪自尽了。” 传旨太监的话在殿内响起,立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自尽了。颜华听到这个消息,面上一愣,心头狠狠的一震。 虽然震惊不已,但是绷紧的神经,却渐渐的放松,甚至是丝丝喜悦。 舅妈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原来天都在帮她。 蓦然看向薄情,现在天都在帮她,她为什么要轻易放弃慕昭明。 陈平一阵石化,虽然准备让妻子当替罪羊,没想她却这样死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不可没有一丝感情,面上渐渐染上哀戚之色。 目光不由的薄情身上,是她,是中书令夫人逼死了自己的妻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颜丞相眼眸微眯起,面色淡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加上无意流露出的一点点清高,像一只斗不败的雄鸡。 薄情感觉着来自各方的目光,只是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只见传旨太监,眼中露出一丝鄙夷,面上却露庆幸之色道:“幸好,李夫人身边的丫环发现得早,及时把人救了下来,现在正殿外面候着。” 轰…… 如五雷轰顶,把众人刚建起来的情绪,一下子轰碎,相反的表情瞬间出现在各人的脸上。 最明显的,莫过于陈平,人一下像蔫的掉的叶子,无半点生气。 颜华的头垂得更低,谁也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颜相还是一如当初,并不受外界的影响。 薄情却能敏感的捕捉到,周围空气的变化,父女二人的心情并不如表面的轻松。 须臾间,一名面容憔悴的妇人走进来,目光小心翼翼扫过众人。 看到跪在地上的颜华,面上露一抹愤恨之色,走到大殿前面,跪下道:“臣妾陈张氏,参见皇上。” 皇上慵懒的看一眼:“陈张氏,朕听闻你畏罪自尽,可是因诬陷中书令夫人的事情败露而出下策。” 听到皇上这样一说,张氏心头似是刀狠狠的一戳,咬咬牙道:“回皇上,臣妾不是畏罪自尽,而是颜家派人要杀臣妾灭口,他们先是把臣妾打晕,再悬到梁上,造成自杀的假象。” 抬手一指,指着颜华道:“一切都是颜华指使臣妾干的。” 颜华慢慢的抬起头,美眸轻轻扫过全声,高挽的发髻,如墨的长发飘散在肩头,化着精致淡妆的绝美面容,眉蹙春山,秋水眼波,妩媚无骨。 看着张氏,哀哀戚戚一叹:“舅妈,你是我的亲亲舅妈,颜华怎么可能派人杀你。” 张氏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颜华,对着高台上的人道:“回皇上,事情的起源在数月之前,颜华在中秋的花灯节上,对中书令大人一见钟情,不想中书令大人早有妻室。只是颜华仍然不死心,还求颜老夫人替她想想办法,一定要取代中书令夫人的位置……” “住口。”一声怒喝打断张氏的话。 陈平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谁让你在殿上胡说八道。” 张氏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平,丝毫不让的哭道:“夫君,妾身没有胡说,妾身说的都是事实。颜府欺人太甚了,他们今天可以杀妾身灭口,明天一样可以杀了你,后日还可以让我们的孩子替罪羊。” 陈平面上一愣,竟让张氏的话给唬住了。 颜华眼眸一眨,点点泪光泛起,低低抽泣:“舅妈,你为何要这样坏我名节,让颜华以后有何面目见人,不如死了算。” “你若真肯死,天下倒太平了,中书令夫人日后也可以无忧无虑。” 张氏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说出的话格外的尖锐,冷笑一声道:“中书令夫人来到润城后,一直是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接触,封了诰命也没有设宴庆贺,甚至连各家送的礼都原封不动的退回,颜华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腊八节的前几天。” 颜华听到这里,幽幽的看着张氏,眼泪大滴大滴的滑下,美人落泪的画面,特别的惹人怜惜,可惜此时换不到张氏一星半点的同情。 张氏继续道:“因为颜华心情不好,到李府找臣妾闲聊,正好碰到桂嬷嬷来找罗妈妈,从两人谈话中,知道陆夫人与中书令夫人相熟,正准备在腊八节给中书令夫人送礼拜访。颜华当时就桂嬷嬷确认情况,还跟桂嬷嬷聊了一会,臣妾起初也不明白,颜华为何对一个下人如此上心。” 说到这里,张氏看了一眼桂嬷嬷:“直到第二天,颜华就带了一个木匣过来,里面是三个古董瓷器过来,还有一张房契和一千两银票,说明用意,臣妾才知道她,已经把桂嬷嬷的情况打听清楚,知道她家急着用钱,就说只要她想办法,让陆夫人把三个古董瓷器送入慕府,就把房子和一千银票给她。臣妾一时猪油蒙的心,就答应了。” 桂嬷嬷想了想张氏的下场,心里不由的暗暗害怕,赶紧紧张的道:“奴婢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死,实在是没法,只好答应他们的要求,撺掇我家夫人换了装酱菜的坛子,连同木匣一起送往慕府,记下了摆放的地方,然后报给李夫人。这些全是奴婢所为,与家人无关,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吧。” 张氏摸一下脖子上的瘀痛,心有余悸的道:“回皇上,颜华已经不只一次陷害中书令人,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听到张氏的话,颜华似是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再也难保持平静,面色如雪,连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皇上瞟一眼颜华,目光中有一丝寒意,若有所思道:“怎么,不是说中书令夫人足不出门,她那有机会下手。” 张氏出方讥讽的道:“入城后确实不行,但是入城前却可以,不知道中书令夫人,在路上是不是遇好几拔的劫匪,尤其是在距润城不到二十里地的地方,中书令夫人当天救了太后和公主却被罚,后来还被误会是故意攀附太后,也全是颜华的功劳。” 皇上先是一滞,抬起手,啪!重重的一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 冷眸盯着颜丞相,怒火化为厉声道:“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算计。”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请皇上息怒!” 颜丞相马上叩头:“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如果确是小女所为,微臣绝不姑息。” 薄情冷冷的一笑,颜丞相到此时,还是想保住颜华,垂下眼眸,看到颜华欲言又止的表情,抢先道:“颜小姐,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恶毒,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大大的眼眸中,漾出泪光点点,偏偏强忍着不流出来,惊恨交加的语气,似乎是把千言万言都汇成了这一句,不可置信的话,越发显得娇弱惹人怜。 慕昭明明知道是假的,却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妞妞,别怕,有我在。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永远!” 这句话一出,让颜华的心一下被掏空。 箫雨淡淡的道:“中书令夫人不必太过伤心,本殿相信皇上一定会严罚原凶,还你一个公道。” 众人不由的一愣,太子与中书令大人相交颇深,本应为中书令夫人鸣不平,没想只有一句场面话,着实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三皇子感叹于三人的默契,太子皇兄看是无情,其实却是在保护慕昭明夫妇,因为太他过保护他们,则显得他与慕昭明之间太过亲密,父王肯定是会不高兴的,所以最好是保持中立的态度。 面上却忍着笑道:“好一张美人脸,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中书令夫人――保重!” 他可没有忘记薄情当初,收拾窥视慕昭明的仪元公主。 薄情伏在慕昭明的胸膛上,低低的抽泣道:“谢三皇子关心。”这家伙别以她听不出,他是把她也骂在内。 张氏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怎么回事,大约听出颜丞相还有抵赖的意思,毫不保留的道:“回皇上,颜华身边有名叫踏雪的丫头,颜华银钱的出处有一本帐册,就是由她收着,取来一看帐册就知道。” 闻言,颜华如被打了一记闷棍,整个人一软,眼睛缓缓的合上,没想到张氏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想账册的事情,不由一身冷汗。 沉默了片刻后,睁开眼睛扫过众人,缓缓道:“不必了,舅妈说的全是真的,是我陷害中书令夫人。颜华自问无论是年龄,容貌,慧知,还是才华都与她不相上下。只是比她迟了一步认识慕昭明,我心里不甘,所以我要争上一争,不然死难瞑目。” 此时,颜丞相失去之前的镇定,浑身散发着怒火,上前一马掌扇在颜华的脸上:“你这个逆女,你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使皇上容得下你,本相也容不下你。”千算万算,没想到女儿会自己留下罪证 颜华丝毫不反抗,与自己的父亲凝神片刻,深深的磕头道:“父亲,女不孝,不敢救父亲原谅,只求父亲保重身体,不要为再女儿的事情伤神。”勿因小失大,这是祖母的叮嘱。 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承认得这么爽快,莫非账册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密的事情,若真是如此,这本账册不能非要弄到手不可。 抬起头,慕昭明正含笑看着她,淡淡道:“没事,交给我。”薄情知道,他们的心思是想到一块,想来他已经派人去找那名叫踏雪丫头。 殿内,除了颜华愧疚的哭泣声,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皇上正扶着额头沉思。 薄情看到心里冷冷的一笑,看你这回再怎么护着丞相府,别以杀了那两名杀手,就能毁灭一切证据。 箫雨保持沉默,从颜华对薄情出手的那一天,就知道她是在自掘坟墓,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只是不知道是他高估了颜华,还是他低估了薄情的能力。 三皇子仍然是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一只没头没脑的兔子,怎么能跟一只身经百战的鹰斗。”薄情却知道,他的意思是说颜华对自己出手,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自力量。 颜华转头,深深的看着慕昭明,似乎要把他的样子牢牢的记住。 还记初次见面是中秋节的花灯会,四哥把他介绍给自己认识,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男人,带给她的震憾。 从来没见过这么深邃的目光,这么清冷高傲的气质,别的男人看到她,只会深深的迷恋,而他却淡淡的点点头,没有丝毫要接近的意思,她的高傲也在他淡漠、冰冷的目光中点点崩溃。 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冰冷时,不想他早已经有另一半,连猜一个灯谜也是为那个她素昧某面的女子。 尤其是是落庭居中,他那样温柔的对待薄情,却对她不屑一顾,所以她嫉妒,疯狂的嫉妒,不惜一切手段的想要得到他。 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问:“慕公子,如果,如果没有她,你会不会喜欢我?” 慕昭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道:“即使没有妞妞,你也没任何值得我动心的地方。” 一张漂亮的面孔,一点点小心机,跟众多贵族女子没有什么区别,他的妞妞是唯一不同的,他爱她的无关容貌、背景。 从她身上,他看到男儿一样胸怀,比狐狸还狡猾的睿智,强者杀伐果断的手段,还坚韧不屈的意志,即使处在最困难、最绝望的环境下,也不会轻易放弃,同时却不会失去她最真的本性。 这让的女子,无一不吸引着他,他不能拒绝的爱上,甚至为她可以付出一切,只想为她谋一份幸福。 颜华看着慕昭明,喃喃的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爱你比她爱你,只多不少。”明明早已经猜到结果,可是不问问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死心,心好痛! 慕昭明低头看着薄情,暖暖的道:“她爱不爱我都不要紧,我能爱她就足够。” 这话有些卑微,但是他比很多人幸福多,能光明正大的爱上她,拥抱着她,还能感觉着,享受着她回应他的爱,心里是满满的。 其他朝臣听到这一句话,不由的一愣,他们中哪个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后院中常常为争宠,争得头破血流的,他们却以此为荣,何曾想到过要如此深爱一个人。 薄情抬起头惊讶的慕昭明,他爱她有这么多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慕昭明无语的笑了笑,把她的脸重新按回他的胸膛上:“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重要。”反正她心里已经有他,不然她怎么会为自己做衣服。 颜华感一阵很痛的羞愧,她就像一个偷窃者,被人发现后剥光衣服示众一般。抬不起头,看着慕昭明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惩罚我?”为什么要用她的爱来惩罚她,这比让她死还痛上千百倍。 薄情回眸看着她,淡淡出声:“你的爱他没有错,错的,是你爱他的方式。”颜华不解的看着薄情,薄情笑道:“如果他爱我是一种幸福,你的所行所为,就是在剥夺他的幸福,不能给他幸福,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颜华面上一愣,慕昭明握着薄情的玉手,淡淡轻言:“我的幸福已经在我的手中,至于九小姐说我惩罚你,我只能说我从未把你放在心上,更别说是惩罚你。”他连呼吸都被怀中的女子充满,那里再容得其他人。 皇上看着站在殿上的一对壁人,无所顾忌的相拥在一起,或许他们的行为不合世俗礼教,但是却让他,不,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十分的羡慕,回想这些年身边女人无数,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黑眸看着颜华,本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爱错了人,淡淡的道:“既然你对已经所有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违,虽然没有对中书令夫人造成影响和伤害,但律法就是律法,朕虽看重丞相大人,但也不能因你乱了法纪,且经过此事后,你想再配人家怕是不可能。” 堂下众人纷纷暗里点头,即使是丞相府的女儿,这么恶毒,谁敢取回府中,娶妻要娶贤啊! 当然,若能与中书令大人那样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再好不过, 皇上看一眼颜丞相,犹豫一下道:“颜华,朕就让你到城郊的普渡庵――削发为尼,日日颂经为箫和国祈福。” 颜华整个人不由的一软,她宁愿一死了之,可是她却要论为润城的笑柄,不仅仅时时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甚至连家中的姐妹的声誉也要为她所累,一下从颜家的致宝,成了颜家的罪人,不由怆然一笑。 皇上继续道:“丞相教女无方,罚半年俸禄。” “谢主龙恩。”颜丞相马上叩头谢恩,完全没有为颜华求情的打算。 薄情吸了一口气,犯下这种罪,竟然只是落发为尼,只要日后有机会,依然能戴罪立功,还俗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颜丞相明明是纵女行凶,却只罚半年俸禄,想到这些,心里很不舒服,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帝的目光落在陈平身上,冷冷的道:“陈平在其职不能谋其事,反而知法犯法,免去御史一职,降为九品县令;陈张氏贪图小利,与颜华合谋诬陷中书令夫人,杖责三十,流放荆城。”陈平夫妇二人面色一下灰白。 再回头看着桂嬷嬷,冷冷的道:“桂嬷嬷……” 慕昭明与薄情忽然跪下,薄情淡淡的道:“皇上,臣妾为桂嬷嬷求情,桂嬷嬷虽有罪,但她为生计所逼,请皇上念在她两个儿子为国捐躯流血的份上,恕她无罪。” 慕昭明淡淡的道:“臣亦为桂嬷嬷求情,请皇上恕她无罪。” 陆夫人见薄情夫妇二人如此,也鼓起勇气道:“皇上,臣妾虽然气桂嬷嬷,但也愿意为她求情。” 见三人如此,朝臣们也纷纷为桂嬷嬷求情,皇帝看着跪殿下的众人,看向跪在一边的箫雨道:“太子,你以为呢?” 箫雨郑重的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皇上道:“父王,将士们离乡别井,为的是保家卫国,家不宁则国难安,别让我们的将士寒了心。”这才是重点,这些年一直在打仗的只有大皇子,大皇子就是皇上的死穴。 皇上的心猛然一震,太子极久少在公开场合称他父王,今天却为了一个桂嬷嬷开口称他父王,是要他顾念一那份亲情? 再想到桂嬷嬷两个儿子,一个战亡,一个残废,闭上眼睛,幽幽一叹:“桂嬷嬷没错,是朕错了,若没有战争,桂嬷嬷是不会犯错的,桂嬷嬷的罪就由朕承担。” 薄情忽然抬起头,语气平静、坚决的道:“皇上,臣妾希望桂嬷嬷能到慕府办事。” 众人不由震惊的看着薄情,桂嬷嬷忽然对薄情叩头道:“奴婢多谢中书令夫人求情,奴婢一家愿意为奴为婢,听候夫人差遣,侍候夫人一辈子。” 桂嬷嬷毕竟是有年纪有经历的人,一下就明白薄情的用意,这是变相的保护他们一家不受颜府逼害。 颜丞相深深的吸一口中气,薄情故意这样说,是有意的提醒皇上,桂嬷嬷得罪的是他们颜府,即使眼下颜府不会追究桂嬷嬷一家,难保日后颜府不找桂嬷嬷一家报复,所以她要保护起来。 这个女子果然是好手段,不着痕迹的打压颜府,又提高慕府在皇上,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颜华会栽在她手上,果然是轻敌之故,而且最近他还不能在政事上,有任何打压慕昭明的手段,不然就要落一个公报私分的罪名。 想到这里,颜丞相抱拳道:“启奏皇上,臣也请皇上同意中书令夫人的要求,相信中书令夫人一定会好好照顾桂家。” 皇上深深的看一眼薄情,语气颇有深意的道:“既是中书令夫人的一片善心,桂嬷嬷你从今往后就到慕府中办事,至于颜华给你的那处院子,朕就不没收充公,以后就是你们,算是颜府对战孤的一点心意,朕再赐你白银千两,算是朝廷对你两个儿子的补偿。” 薄情对皇帝的借花献佛,在心冷冷一笑,面上却恭顺的道:“谢皇上隆恩。” 把桂嬷嬷要过来,可不是因为她善心,而是看中桂嬷嬷的能力,还有她一家将来对慕府的影响。 ------题外话------ 削发为尼,能看不能吃,是不是很过瘾。 快月底了,有月票的孩子们,别藏着掖着。 第119章 踏雪寻梅 第119章踏雪寻梅 “中书令夫人,请留步。舒殢殩獍” 玄武门,颜丞相声音从后面传来,叫住正要与陆夫人他们一起离开的薄情。 薄情本不想理会,眼前已经多了几道高大的身影,拦住她的去路,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给旁边的陆夫人一个安心的笑容。 回身,看着朝她走来颜丞相,后面还跟着一脸泪痕,楚楚可怜的颜华。 目光流转间,百转千回,其他的官员全都被皇上留下议事,百官之前首的丞相大人却提前出来,皇帝的目的好明显啊! 玩味的一笑:“不知丞相大人唤住本夫人,有何贵干?” 颜丞相回头瞪一眼颜华:“哭什么哭,颜家的人敢做敢当,还不赶紧给中书令夫人赔礼道歉。” 再回头,含笑对薄情道:“颜华她自幼被本相宠坏了,太过娇纵任性,还请中书令夫人多包涵,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薄情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越过父女二人,看向宫门,只见一道身影隐在大门后面,心里冷冷的一笑:“皇上金口玉言,已经决定处罚颜九小姐,本夫人原不原谅刀子,已经不重要,九小姐就不必向本夫人赔礼道歉。” 道歉之后呢? 必然是求情。 想求情,可惜她很薄情。 看向颜华,淡淡的道:“愿普渡庵的菩萨,佛法无边,能渡化颜九小姐心灵上的污垢,为箫和国颂经祈福。” 颜丞相心里一滞,果然是狡猾,她特意提起这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就是圣旨。如果她原谅颜华,就是违抗旨不遵,如果他再强行求她原谅颜华,同样是抗旨不遵,这女子的心思异于常人的缜密。 颜华流着泪,看到自己的父亲为自己的事情,不得不对薄情低声下气,父亲何曾如此过,心里一阵难过,朝薄情猛一下跪在地上,伏在地叩头道:“中书令夫人,颜华知错了,你大慈大悲,原谅颜华吧。” “大慈大悲?” 薄情讥讽的一笑,对陆夫人道:“陆夫人,颜小姐说我大慈大悲,你说她是不是在讽刺我残忍?”颜华心里一惊,却不敢多言一句,言多必失。 陆夫人面上一愣,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大慈大悲可跟眼前的女子沾不上边,又不好直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薄情的话,尴尬的笑了笑。 颜丞相眼内闪过一丝疑惑,淡淡看向薄情, 薄情见他看过来,扬起唇角浅浅一笑,娇颜如花开放,冰冷地让人——惊艳。 颜丞相心里不由砰然一动,心有余悸的暗道:“果然遇红颜祸水,没想到竟然能把冷艳妖冶的一面,隐藏如此好,瞒过箫和国最精明的人。”真是不能小觑。 自己这个曾经以为最出色的孙女,在她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薄情不理会颜丞相,走近颜华,把一玉手伸到她眼前,玩味的道:“九小姐,你闻闻,本夫人的这双手上,都有什么味道?” 颜华正低着头,突然一双完美得慑人心魄的玉手,摆到她眼前,薄情略带沙哑的声音,由上而下,钻入她的耳中,让她忍不住轻微的战僳,却忍不住依着她话,凑近那双玉手轻了吸了吸鼻子,心中的嫉火不由升起。 这双玉手上,她闻到跟慕昭明身上一样的味道,抬起头,薄情唇边淡淡的笑意,如山涧的雾岚,轻薄而让人无法捉摸,却让人从中读出幸福的味道。 颜华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跟中书令大人身上一样的味道。中书令夫人,你是故意向颜华炫耀、示威吗?” 唇角勾起得更深,凑近颜华的耳朵,薄情的喃喃出声:“这是彼岸花的味道,喜欢吗?” 薄情的声音,此时性感而低沉,玉手忽然攫住对方的巴,轻轻笑出声道:“只是除了这个味道,难道九小姐就没有闻出其它的味道吗?” 颜华只感觉到下巴一阵透骨的冰冷,薄情慵懒又邪佞的幽幽声音,仿佛一把尖刀抵在她细嫩的喉咙上,让她不能动,不能出声,艰难的摇摇头,流着露出一抹乞求。 薄情冷冷的笑了笑,这就怕了,回头:“陆夫人,你说,除了彼岸花的花香,本夫人这双手还有什么味道。” 陆夫人犹豫了一下,忽然想到,当日在凤麒国皇宫的血腥淋淋的大屠杀,中书令夫人的手上,染过很多的鲜血,小心翼翼的道:“是……是血腥的味道。” 血腥的味道! 颜华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颜丞相眼眸中一片深沉。 眼前女子年岁尚小,唇边的笑容纯净若山涧流泉,眼眸宛如清澈的湖泊,顾盼流转间流露出的纯真,怎会满手血腥味。 薄情看到的父女二人不同程度的惊讶表情,樱口微开,轻轻笑道:“丞相大人,九小姐,你们父女都犯了一个相同的,致命的错误哦!”呵呵! 颜丞相淡淡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相疏忽了。” 颜华没了解清楚对手,就冒然出手,确实是错了。而他,亦是如此,不该冒然拦下她的去路。 抬起眼眸,颜华看着薄情眼睛,里面只有一个充满恐惧,渺小的自己的身影,颤着声音,倔强的道:“若不是舅妈,我不会输的。” 呵呵,薄情开心的笑起来,调情似的道:“差点忘了,是我让人假扮颜府的人,去杀她灭口,又故意让人发现,再加上皇上的突然宣召,她想不出卖你都不行,谁让你们自私又沉不住气,选择弃小保大的。” 颜华看着眼前的笑脸,心里后悔到一阵窒息。 颜丞相努力保持表面上的镇静,在心里暗叫一声:“狐狸。”这女子真是太狡猾。 “九小姐,你知道在凤都,他们背地里叫我什么?”颜华只感下巴一松,就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蓦地抬头。薄情已经回到陆夫人,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正含笑看自己。 “红颜祸水?”颜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格的声音。 “红颜祸水,那是小儿科。”薄情眯着眼睛,散漫的笑道。 那是小儿科吗?看到薄情漫不经心的表情,颜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对方不敢置信的表情,薄情黑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启:“陆夫人,他们都背地里都叫我什么来着?” 陆夫人心脏一缩,虽然然害怕,还是揪紧手中的帕子,鼓起勇气蠕动嘴唇,数着蚁子似的出声:“蛇蝎、妖女,妖孽、毒女、魔鬼、恶魔。” 随着陆夫人的声音,眼前的父女二人的表情不由石化,薄情却不以为意:“你比我知道的还多啊!” 陆夫人本想安慰两句,但是看到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马上把这份心思打住,她不是寻常女子,根本不会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薄情猛然看向父女二人,那寒冽目光似是能实体化,在父女二人心房重重的一击,二人心跳不由的漏掉两拍,此时此刻在父女二人的眼中,她简直是对任何生命造成威胁的人魔。 颜丞相调整一下狼狈的情绪,看着薄情淡淡的道:“所以呢?”这个女子在他们父女面前,暴露自己的另一面,究竟有什么目的? 挑起好看的眉,薄情忽然靠近颜华,玉手拍拍她的脸,盈盈笑道:“所以,九小姐最乖乖削发为尼,别玩什么花样。不然,我会让九小姐知道,恶魔的天性就是毁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眼前的女子明明在笑,她的目光却以主宰者的姿态,审视着世间的万事万物,让在场的人,冷汗不止,毛骨悚然。 似是感觉不对,收回玉手一看,马上一脸嫌弃的道:“原来你化妆了。”取出帕子,用力的擦了擦手,往地上一扔。 赶车的车夫看到后,马上取出火折子,就地烧掉,帕子瞬间化为灰烬,飞起、消散…… 颜华的面色一白,无边耻辱感,从心底升起。 颜丞相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竟被逼到了如斯境地,不由一阵心痛,平静的声音泄露出丝丝冰冷道:“中书令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皆留一线,不要做得太绝。” “原来丞相大人急着离开的要事,就是在宫门外面威胁下官的妻子。”一把冰冷入骨,充满讥讽的声音,从宫门的方向传来,对持中的人,不由顺着声音望。 四人站在原地,只顾着言语上的交锋,却没有注意到,宫门旁边已经多了一道高大的,正散笼罩着寒气的身影。 慕昭明匆匆从宫里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被颜丞相让人强行留在原地,心里不由的一阵怒火:“天黑前,让整个润城的人都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 想了想,声音冒着逼人的寒气道:“颜九小姐姿容绝色,就这样盾入空门,可惜了。留意一下,朝中哪些公子王孙垂涎九小姐的美色,别忘记给他们制造机会。”刚刚吩咐完这些话,就听颜丞相不知廉耻的威胁薄情,不等暗中的人回答就出言讽刺。 大步走向薄情,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看着颜丞相道:“丞相大人,若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大可以跟皇上提出。堂堂一国丞相,威胁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子,岂不有失体面,也让人笑话,失了几十的清誉。” “你怎么出来了。”似是没想到慕昭明会出现,颜丞相十分惊讶的道,他留下的难题,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吧。 最主要的是,就在慕昭明说话的时候,其他朝臣刚好也出来,恰好听到慕昭明一番讥讽的话,几十年的为官清誉,真是毁于一旦。 慕昭明漫不经心道:“芝麻点大的小事情,解决了,自然就出来,丞相大人有什么好惊讶的。” 颜丞相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那可是专门给他留下的难题,他居说是芝麻点大,还真敢说,也不怕话说大了,收不回。 薄情勾起嘴角,浅浅笑了笑,就知道丞相大人留下的难题,根本难不倒他,但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人家留下的难题是芝麻大点的事情,真是十分的狂傲,不过她的男人,有狂傲的资本。 慕昭明忽然似是想起什么,淡淡笑道:“颜老夫人两个月前,曾经给下官送过一封信,下官一直没有回复,就凡丞相大人转告老夫人一声,她的心意放到下官用不上,不如留给别人吧。” 虽然没有说明信的内容,但是有心人,只要用心想想,就会知道。 颜老夫人的信,薄情扬起唇角浅笑,两个月前,不就是他还没踏入朝堂,初遇颜华的时候。 连其他官员暗暗惊讶,两个月前,慕昭明刚入润城不久,还没有入朝为官,这封信的内容,可想而知。 颜丞相的面色一下子晦暗难明,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背着他,给慕昭明写过信,不用说,他也知道信的内容,一定是威胁慕昭明,必须娶颜华为妻,方能有机会入朝为官。 老夫人真是糊涂啊! 唇角微微翘起,慕昭明无视颜丞相的怒火,含笑对薄情道:“妞妞,我在落庭居定了位置,让他们特意为你做了几道,落水流碧中,你最喜欢的菜肴,去迟老了不好吃。” 薄情点点头,没有半丝诚意的道:“丞相大人,九小姐,要不要一起到落庭居,尝尝凤都的名菜。” 不等对方出声,慕昭明淡淡的道:“皇上隆恩,恩准九小姐与家人再聚三天,三天的时间就要奉旨落发为尼,就不再是俗世中人,我们就不要占用他们天伦之乐的时间,走吧。”说完,扶着薄情走了走车。 脱下身上的披风,薄情慵懒的缩在慕昭明的怀内,慕昭明抚着她长发,轻轻道:“现在曼珠、灵雎都在忙,帛儿机灵有余细心不足,锦儿一个人忙不过来,等踏雪回来,就让踏雪跟在你身边吧。”其实是因为听帛儿汇报,锦儿对她动了色心,所以不得不换个人来伺候。 薄情不假思索的道:“行,不过,以后让我的追星跟着你。” 闻言,慕昭明不解的道:“这是为什么,我身边有慕绝、慕灭就够了,不必再添。” 薄情勾勾唇角,浅浅的笑道:“你能让人天天盯着我,有没有红杏出墙,我就不能让人盯着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慕昭明眼中一滞,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喜悦。抱起怀中的人儿,用力的亲吻她鲜红如彼岸花瓣的红唇,原来他的小妻子已经学会吃醋。 薄情的脸不由的一红,明明就是吃醋却不肯表现出,没想到只是一句话,这个男人就闻到了味道,被人取笑,心里真不是滋味:“慕昭明,不准笑了。”慕昭明此时哪里控制得住,继续大笑不止。 薄情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难为情的感觉,主动送上红唇,吸住慕昭明性感的薄唇,把他的笑声全都吸到肚子里面。 “嗯哈哈……” 两人唇吻的喘息间,逸出慕昭明春风得意的笑声,一直逸出马车外面,飘回到宫门。 颜华原本以为,当丞相的父亲,亲自从薄情身上下手,就能改变她的命运,没想到却让她看到自己,愚不可及的一面。 当慕昭明出现的时候,她的整颗心如她的人一样,缩成了一团,不想让他看到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 想要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可是听完他们的谈话后,才知道,她早就没有自尊可言; 报仇吗?她怎会是一个恶魔的对手。 远处飘来一陌生又熟悉的笑声,原来他不是真的冷傲无情,而是他只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发笑。 那个美丽女子,美丽得像一朵绝艳彼岸花,表面是一朵柔媚依人的娇花,实则上里面住了一个恶魔的灵魂,她拥恶魔所拥的一切,无情、狡猾、嗜血、残忍、暴戾…… 就是这样,他却中了她毒,深深的迷恋上她。 天花阁,帛儿正在服侍薄情沐浴,锦儿从外面走来道:“少夫人,桂嬷嬷来了。” 薄情淡淡的应道:“知道了。” 桂嬷嬷紧张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不由暗暗瞠目结舌,眼前的纱幔突然被掀开,一个裹在纱罗中的美人儿转出来,这个美人正是薄情。 薄情自如的坐到棋盘前,看着棋盘上的棋局道:“桂嬷嬷来了。” 桂嬷嬷看着眼前,美得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奴婢多谢少夫人活命之恩。”似是知道薄情的冷淡的性子,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薄情就是喜欢她这份聪明,抬起头道:“锦儿,带桂嬷嬷去见李嬷嬷,让李嬷嬷安排她的事情,再给他们一家人重新安排一处近些的住所,城郊离得太远,不方便桂嬷嬷。” 锦儿忙应了一声是,桂嬷嬷又是一阵磕头,忽然想到自己的孙子,紧张的道:“少夫人,奴婢的孙子他……” 薄情从棋盘中抬起头,浅浅的笑道:“桂嬷嬷不用紧张,你的孙子在家中好好的,那把小金锁,是本夫人借来的,已经让人还回去了。” 桂嬷嬷面上不由的一愣,又连忙叩了三个响头,跟着锦儿离开。 翌日早上,旭日的光度,在天幕上散布最后的金光,把大片的浮云渲染成瑰丽的红色。 帛儿走过来道:“少夫人,园门外,两名女子求见。” 薄情微微怔,马上道:“让他们进来。” 两名俏丽不失稳重的女子,在薄情面前盈盈行礼:“奴婢踏雪(寻梅)参见少夫人。” 踏雪,颜华的丫头,一听到这个名字,薄情马上想到了那本账本,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的道:“起来吧。” 抬起眸,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丫头,年纪跟锦儿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只是锦儿多了一份稳重,看起来极让人安心。 “你们谁是踏雪,谁是寻梅。”对突然多出来的寻梅,薄情并不敢到意外,因为颜华中也有东盟的人,只是没想到两边的人竟然一起伺候颜华,这算不算是缘份。 “奴婢踏雪,奉主子之命前来伺候少夫人。”一名眉目清明,眉宇间带着一股柔之气的女子上前一步。 “奴婢寻梅,奉暗阁之命前来听候主子差遣。”另一名唇边有颗美人痣的女子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薄情听完寻梅的介绍后,不由的点点头,曼珠和灵雎经常不在身边,正愁她跟箫和国这边的暗阁联系不方便,没想到这边人就来了,含笑道:“既然你跟曼珠一样出自暗阁,以后就叫曼华。” 曼华连忙跪下道:“奴婢谢主子赐名。” 薄情淡淡的道:“起来吧。” 目光看向踏雪,正想开口赐名,帛儿就抢先道:“少夫人,你不能偏心自己人,给东盟的人取那么好听的名字,轮到大公子的人,就起一些面料的名字。” 曼华和踏雪不由的一滞,这……少夫人的丫头也特大胆,敢这样对少夫人说话。 薄情不由的哑然失笑,当初给帛儿起名字,是顺着锦儿的,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只好无奈的道:“好吧。踏雪以后就叫曼宁,宁静的宁。” 淡淡的翘起唇角打趣的道:“帛儿,你要不要把名字一下。” 帛儿道:“谢少夫人,不必了。” 正好锦儿从外面跳进来道:“少夫人,封伯说马车准备好了,问少夫人是不是马上出门?” 薄情才想上起,昨天她跟慕昭明在落庭居吃饭,虽然做了落水流碧的菜式,不过味道相差甚远,便说着要把流水落碧开到润城,说好今天去看看场地的,便道:“马上出门,你去准备吧。” 回头交待了曼华、曼宁两句,便带着锦儿和帛儿出门,流水落碧的新址是薄家在润城的一处庄园。 马车快穿过闹市的时候,突然猛然的煞住,热闹的街市上,马上响一阵哭喊声,薄情缓缓的睁开眼睛:“帛儿,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 第120章 颜华不见 第120章颜华不见 “娘亲,娘……” 瞬间,热闹的街市,被痛苦的呻吟、哭喊声,还有人们惊呼声冲刺。 大街中间,一名衣饰贵气的妇人,满脸鲜血躺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妇人旁边一名身体态单薄柔弱,面容绝色的女子,伏在妇人身上,低低的抽泣不止。 “是九小姐和颜三姨太。”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认出倒在地上的母女,正是颜府的九小姐和三姨太。 原本在街道上悠然行走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暗暗忖道:“撞着丞相府的人,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回过神后,看着眼前简朴华贵的马车,还有连衣饰都比寻常百姓人家华贵的车夫,就知道马车内的人,同样是——非富则贵,心里不由慢慢的思量。 这马车的主人,与丞相府,不知那一方更强。 只是,这富贵人家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沾上,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热闹的街市渐渐的安静下来,只剩下三姨太痛苦的呻吟声音,和颜华的哭泣声音。 忽然,马车的帘子掀开,一名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女子走出来,站在驾座上看一眼母女二人后,转身走入马车内,片刻又走出来飞快的跳下车,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颜华缓缓的回头,看着那辆散发低调奢华的马车,低垂着眼眸,慢慢的走上前跪下,默默的流着眼泪。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好奇,颜九小姐可是公主、郡主以下,身份最尊贵的小姐,为何要给马车的主人下跪。 片刻后,一直痛苦呻吟不止三姨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跪带爬的爬到颜华身边,吃力的叩头:“中书令夫人,妾身只有颜华一个女儿,求求你放过她吧。” 中书令夫人,围观的百姓一听到这个称呼,内心马上沸腾,原来马车内的人就是中书令夫人,凤都那边传遍了的红颜祸水。 从听闻她入润城开始,众人就不由的暗暗好奇,这只被称为红颜祸水的中书令夫人,究竟有多么的倾国倾城。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卯起来尽情期待时,却失望了。不管外界对她如何的讥讽声讨,她仿佛毫不知情一样,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位中书令夫人一直深居简出,若不是册封了诰命,人们还为她根本没有在润城,渐渐的众人也就淡然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在润城的街头上,遇上这位极为神秘的女子,本已经熄灭掉的兴趣,又再重新被点燃。 薄情眸中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终于还是来了,想要用她的祸水之名,遮掩自己的罪行。 看来有人并没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倒要看看颜华还有什么手段,或者是仗着谁的势跟她玩,不介意打发一下时间。 看到三姨太向薄情叩头,颜华面上先是一滞,马上生气的道:“娘亲,您这是做什么,别为难中收令夫人。” 抱歉的看向马车道:“中书令夫人,请原谅颜华娘亲她爱女心切,她只是一时糊涂……” 三姨太却打断她,虚弱的道:“中书令夫人,妾身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换,请别让我的女儿出家,她还年轻……别再折磨她。” 薄情眸中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前面的话全是鱼饵,后面的两句话是鱼钩。 母女情深,果然是一出好戏,眼下又有不少不明情况的人围过来,而且越来越多,而且用一种不友善的目光看向马车。 那些不明情况的人,看到颜华流泪不止,三姨太又满脸是血,更加误会薄情是在折磨她。 颜华本就是润城有名的美人,又是丞相的最宠爱的女儿,润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公子王孙爱慕她,看到心上人被无辜折磨,不由的气愤不已,纷纷相出头,可惜马车内的人似早就知道他们心思,一把讥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堵住他们的话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这就是颜华安排的戏,居然跟她玩这种搏同情的小把戏,讥讽的一笑道:“三姨太,你的一条贱命值几何,抵得过皇上的圣旨。” 刚听到前面的话时,众人心中一阵气愤,正想出言还击,听完后面的话后,马上噤若寒蝉,谁敢质疑皇上的圣旨。 给美人献殷勤,也不能把小命给赔上啊! 薄情轻闭着眼眸,唇边扬起一抹森冷道:“颜九小姐买凶刺杀太后、仁敬公主在前,栽赃诬陷本夫人在后,昨天金銮大殿上,皇上亲审此案,证据确凿,九小姐自己也亲口认了罪,连丞相都不敢开口求情,三姨太这番举动,是在质疑皇上的判决吗?” 三姨太的面色一白,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说女儿得罪了中书令夫人,被罚到普渡庵落发为尼,其中原由是一概不知。 本以为施点血肉计,求求中书令夫人就没事,没想到女儿竟然犯下这样的大罪,还是皇上下的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道:“我昨天也听到有人说,九小姐谋害太后,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前面的声音刚落,后面就有人紧跟着出声:“犯了这样的大罪,只罚单单九小姐一人,颜府都没被连累,真是好运。” 嗤!有人立即嗤之以鼻的道:“颜府是丞相府,丞相是什么人,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揽大权,皇上哪里敢轻易动丞相府的人……”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言说起来,大多是听别人传的,知道的也不全,不过传闻本就不在乎全不全。 只是没想到竟然连丞相大人和皇上也被编排进来,薄情不由的暗暗一笑,母女二人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颜华死命的咬了咬嘴唇,暗地里,狠狠的瞪一眼自己的母亲,早上她不要生事,她偏不信,非要来招惹薄情这个恶魔。 想了想,深深的叩头道:“中书令夫人,娘亲她不知情,并非有心冒犯。” 暗看一眼三姨太,语气诚恳的道:“颜华有错,甘原受罚,但娘亲的爱女之心无错,请您原谅她吧。” 母爱无错,只是方式错了,众人不由的摇摇头,并不轻易出言。 “让一让,请让一下。” 清冷利落的声音传来,人群中突然一阵拥挤,只见之前离开的女子,正努力的挤开人群,让后面一名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人,顺利的走到马车前面。 女子面色有些微微发红,走马车道:“少夫人,大夫请来了。”说完,示意中年男人走上前。 众人面上一愣,朝中年男人看去,见对方肩上背着一个药箱,赫然是离这里不远的回春堂的杨大夫。 只是中书令夫人找大夫来干什么,难道她不相信三姨太是真的受伤,以为这是母女二人演的苦肉计。 “给三姨太诊治。” 薄情淡漠、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不带一丝感情。 颜华以为薄情怀疑三姨太作假讹诈,心里不由的一急道:“中书令夫人,请你原谅娘亲,她只是一时心急,不是有心冒犯。”转头看着三姨太道:“娘亲,快向中书令夫人赔罪,请她原谅你。” 扬起一抹冷笑,薄情冷冷的道:“本夫人不会原谅她,她也不需要的本夫人的原谅。”母女二人心一凉。 只薄情别样感性的声音传出:“因为由始至终,本夫人都没有责怪过三姨太的,请大夫来仅仅是想替她疗伤,别无他意,九小姐不必多心。”等着我收拾你吧。 颜华和三姨太面上不由的愣,众人也不由的表情一阵石化,这中书令夫人真是让人摸不透。 这对母女明明故意在演戏,明明是要毁坏的她的名声,她却不计较,还特意的请来大夫替三姨太诊治,真是传闻不可信啊。 薄情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声音动却踞的道:“如九小姐所言,爱女之心无错,母爱大过天,所以……无论三姨太的伤是真是假的,本夫人都不想计较。” 说到这里,故意停下,语气幽幽的道:“只是,九小姐的表现,太让本夫人失望了。” 颜华的心猛然一惊,从心底升上一股寒气,直冷到全身毛孔竖起。 只听薄情愤然的声音传出:“你怎能那么自私,只顾着脱罪,竟然丢下自己的母亲不闻不问。有什么事情,能比一条人命重要,尤其是自己母亲的性命。” 薄情一番失望的话,一下触动了众人的心,回想到刚才的画面,确实如中书令夫人所言。 九小姐明明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撞到马车上满脸是血,听着她的呻吟声,也不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受伤,就自顾自的在旁边哭泣,还抛下生母替自己脱罪,真是没有半点孝义可言。 这样没有半点孝心的人,真是猪狗不如,不由的小声讨论。 “没想到九小姐是这种人。” “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真是人不可貌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心肠真是狠毒。” “……” 杨大夫替三姨太检查过后,又替三姨太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上了止血的药,才开口道:“幸好医治及时,不然流血过多也会性命之忧,即便饶倖保住性命,只怕身体也会变得十分虚弱。” 颜华的面色一阵灰白,十几年努力建立起来的才女名声,薄情连脸都没露一下,几句话就毁得彻彻底底。 冷冷的盯着三姨太,心里不由的一阵怨恨,都是这个女人,没头没脑的跑出来,坏她的好事,她怎么不撞死掉,也能为她换取一点点机会。 三姨太感觉到女儿怨恨的目光,不由的一阵愧疚,是她不听劝告连累女儿,不由挣扎道:“中书令夫人,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华儿,是妾身不清楚情况,才会想到用苦肉计,让中书令夫人替华儿求情。” 只是有薄情前面的话,无论她如何解释,众人都只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连丞相大人都不敢开口向皇上求情,中书令夫人初来乍到,又怎能替九小姐求情。 薄情只是冷笑不语,颜华敢说她没有抱着一点饶倖之心,希望三姨太的办法真的有用,不然怎会不把真相告诉自己的生母。 颜华看到三姨太求情的画面,不由气得胸口不停的起伏,忍无可忍的大声怒喝道:“够了。还嫌不够乱吗?” 真是越帮越忙。 冷冷的扫一眼三姨太,转身走上自己的马车,自顾自的迅速的离开现场。 三姨太被女儿这样一喝,脸上一下子僵住,忘记了求情,连女儿离开也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也愣愣的看着颜华远离的背影,这真是他们所认识的九小姐吗? 简直不是人,弃生母不顾,视为不仁不孝,谋害太后和公主,嫁祸中书令夫人,这是心机歹毒,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如此毒妇,以前真是看走眼了! 淡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帛儿,招辆马车,送三姨太回颜府。” 帛儿在外面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她嘱咐道:“杨大夫,劳烦您每日到丞相府为三姨太诊治,医药费全部由慕府支付,直到三姨太全愈为止,缺了什么药,也知会慕府一声,由我们慕府来购买。” 薄情在马车内,赞赏的扬起唇角,帛儿这面子功夫做得不错。唇角勾起一抹冰冷,没想到颜华这么快就原形毕露,真是沉不住气,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身败名裂! 把三姨太送走后,薄情的马车也马上离开,围观的人群也如风吹落叶一样散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大街旁边酒楼二楼上的窗口内,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狂热的盯着颜华离开的方向,如同野兽盯着猎物。 ……本文由首发…… 马车缓缓驶入一条胡同,两边是树叶落尽的梧桐树,整齐的排列在胡同两边,光秃秃的枝丫在空中交汇在一起,春天的时候,绿叶成荫,繁花满枝头,不知道又是怎么样一番光景,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胡同的尽头有一座府邸,就是薄情今天的目的地。 商阁在箫和国的总部,同样也是在润城,此时,箫和国商阁的阁主林世擎,正站在马车旁边。 林世擎是那种乍一看去,是老实本份的生意人,但是凡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其实很精明,却不失豪爽。 只不过是,此时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一丝紧张隐在眼底。看到薄情走下马车,连忙上前笑道:“盟主,这地方不错吧?” 薄情打量一眼四周的环境,梧桐夜雨,抬头看着门头上四个字,跟流水落碧倒有几分相同的味道,特别是胡同两边的梧桐树,意境特别好,含笑点点头道:“很不错,真是难为你找了这么个地方,连这名字也不必改,就这么叫吧。” 林世擎眼中的一丝紧张终于消散:“是,盟主。”领着薄情走入内,语气有些自豪的道:“属下就知道盟主会喜欢。” 薄情看着里面雕梁画柱,每一样都十分的讲究,有些地方还雕刻着凤凰,淡淡的问:“这里的原主是谁,这么好的府邸怎就舍得卖掉。”这分明是一座皇家庭园,机于慕昭明,她不得不小心。 林世擎似是知道薄情担心什么,细细的道:“这里原是前朝扶阳公主的府邸,后来因为驸马爷病死在此处,扶阳公主不忍触景伤情,便搬离此处,后来因为战事起国库空虚,扶阳公主就把这里卖给当地的世族周氏,周氏却在不久后犯事,此处也被充公转卖。” 说到这里略停了一下,林世擎继续道:“前不久原主还是润城大户姚先生。姚先生有两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儿,半年多前这两位小姐突然失踪,怎么也找不到,姚先生也是不忍触伤情,带着妻儿离开润城,托人转卖这座府邸,属下前两天接到盟主的通知,就想到这个地方。” 薄情点点头,随着林世擎走了大半的地方,若有所思的道:“这座府邸是不是一直保持着,扶阳公主时的风格,没有重新整修过。” 林世擎一怔道:“是。这座府邸的设计十分精妙,大部分人入目即喜,所以一直保持着原来的风格,大多是重新粉刷,或者是简单修葺,从未大修整过。” 薄情沉吟一会,又看看那些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皇室风格,淡淡的道:“林阁主,这里是以我的名义开,现在的我身份比较敏感,凡是带有一丁半点皇室标志的东西都不能留,以免留下话柄,而且……这里将会成东盟的总部,最好重新设计重建,” 林世擎眼睛一亮,立即哈哈大笑道:“好!这主意妙啊!。” 谁会想到堂堂东盟的盟主是个女子,还是位官夫人,自然不会想到,将来贵族出没的场所,会是东盟的总部, 薄情微微翘起唇角,所这里一定要重建,他们才机会建设地下的秘密基地,润城或许也能成为另一座凤都城。 天花阁的书房中,一张绢纸铺在桌案上,旁边摆放着各种颜料,重生数年后,薄情第一次执笔,描绘的是一图纸,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湖泊假山,尽收在一纸上。 锦儿在旁边看着道:“少夫人画得真好!” 帛儿没好气道:“你懂?” 锦儿没好气的道:“这跟懂不懂有什么关系,反正夫人就是画得好,这花是花,树是树,房子是房子,我看得明白心里喜欢就是好,不然你说怎么着,不懂就不能夸么?” 帛儿懒洋洋的道:“问问你而已,用得着解释这么多吗?” 薄情看着二人斗嘴,无奈的摇摇头,搁下笔,轻轻吹了吹画纸未干的地方。 因为用的是特殊的颜料,再加上是冬天,画纸片刻后就干了。薄情把画卷起来,装进一个竹筒内,道:“曼华,把这副图交给林阁主,告诉他,看画时候,记得喝酒,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这幅图表面上是一张梧桐夜雨,全新院落布局图,但用酒淋湿后,就会显示出下面地下密室设计图。 这种特殊的颜料非常罕见,是薄家不传外的东西,若不是东盟高层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图中的秘密。 曼华接过图,穿过几道纱幔后,便失去踪影。 薄情回过头,见锦儿摆了一个优雅的姿势,坐在书案对面的椅上,只听她撒娇兼哀求的道:“少夫人,您答应过要给人家画一幅画像的。” 帛儿看到后,立即作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呵呵,薄情轻轻笑两声,提起笑道:“保持好姿势,我开始画了。” 正要落笔时,忽然,李嬷嬷从外面走进来,上前行礼:“少夫人,丞相府颜老夫人和颜夫人有急事要求见少夫人。” 薄情一凝神,放下笔道:“更衣。”惹得锦儿老大不高兴。 走入大厅中,薄情就见到一名七十多岁的老夫人,和一位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夫人,坐在客厅中。 颜老夫人和颜夫人,正着急的看向门庭,见到她出现,马上站起来。 薄情连忙上前见礼道:“见过颜老夫人,颜夫人,两位到访,薄情有失远迎,请恕罪。” 按主宾坐好后,颜老夫人和颜夫人暗暗打量着薄情,眼中有些惊讶,果然是个美人,难怪慕昭明不把颜华放在眼内。 大方的接受完二人的打量后,薄情端着茶盏,优雅滑着杯盖,直入主题道:“不知道颜老夫人,颜夫人,突然到访,有可急事?”说完,大方的看着二人犹豫不定的表情, 颜老夫人似是没料到薄情会开门见山,连客套话没有,和颜夫人对视一眼,看看四周的人,面上不禁有些犹豫,耳边马上向起薄情的声音:“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都退下后,颜老夫人才一脸着急的道:“慕少夫人,颜华不见了。”薄情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僵,惊讶的抬起眼眸。 ------题外话------ 卡文,卡文,所以今天更得有些晚。 第121章 麻烦不断 第121章麻烦不断 待众人都退下后,颜老夫人才一脸着急的道:“慕少夫人,颜华不见了。舒殢殩獍”薄情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僵,惊讶的抬起眼眸。 颜老夫人看到薄情这细微的变化,方才见她上来见礼大方沉稳,到底是年岁不大,遇上这种事情还是会紧张,不过单凭自己一句话,就听出她来访的意思,这份聪慧果然不同寻常。 薄情顺着手势抿了一口茶,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心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继续滑着杯盖,拔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故作不解的道:“九小姐不见,颜老夫人应该报给顺天府,让官府赶紧找人才是,误了时辰可就是抗旨不遵。” 颜老夫人听到薄情这口气,就知道眼前这女孩不是好拿捏的,而且她还搬出圣旨压他们,语气不由沉重的道:“少夫人,老身知道前天你与颜华在闹市上见过面,想着少夫人有很可能知道她的去向,冒昧前来拜访。少夫人若是知道,请告知一二,老身感激不尽。” “抱歉,不知道。” 听到这番话,薄情冷冷的回一声。 颜老夫人面上一僵,没想到薄情如此直白,丝毫不卖丞相府的面子,心里虽然有气却不敢发作,忧虑的道:“老身孙子孙女不少,独疼颜华一人,还望慕少夫人看在丞相的份上,能……” 薄情不容置啄的打断:“不能。” 愤然的目光,盯着眼前婆媳二人,冷冷的道:“老夫人这么说,是怀疑本夫人,藏起了颜小姐?” 人不见了不报给官府,却私下里来找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怀疑是她藏起了颜华。 纵是是见多识广的颜老夫人和颜夫人,也不由被薄情盯着扣后背心发毛。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愤怒,冷漠、无情、暴戾、嗜血……即便用这些词语来形容她的眼神,也让人觉得太贫匮。 颜老夫人颤着声音道:“慕少夫人,老身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心。”活几十年,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女孩眼神,逼得如此狼狈。 丞相夫人黄氏,是大学士之女,此时也不由的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道:“慕少夫人,母亲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不必动怒。华儿不见母亲她急坏了,才会一时失言。” 从平时听到自己的夫君提起中书令夫人时的语气,就知道这个女子不能小觑。 先前一直没有冒然出声,是因为一直不太相信夫君的话,但是方才那一记眼神,真似是一把刀,穿透她的心脏,还在上面停滞片刻,让她如此真实的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薄情唇角一弯,笑颜似月破云,春融白雪,独那双眼瞳中依旧是一片严冬,白雪冰封,让眼前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扬起唇角,轻轻道:“两位的心情,本夫人能理解,但是你们的作法,很让本夫人不悦。” 颜夫人连忙解释道:“我们并不是怀疑少夫人,只是问问而已。”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九小姐失踪,你们不马上找官府帮忙找人,而是直接到慕府追问,不就是已经认定此事,是本夫人所为吗?现在的解释,颜夫人,您不觉得有些多余吗?” 颜老夫人和颜夫人心头一震,颜夫人见婆婆面色不佳,只好强打精神道:“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的,颜华是奉旨到普渡庵出家,若今天内不到普渡庵落发,那可就是抗旨。不敢报官,只敢私下里问问,还望少夫人谅解。” 薄情听到这番话后,面色才略放柔和一些,淡淡的道:“我能理解你们此时的心情,但是……老夫人不应该认定,就是本夫人藏了九小姐。”颜老夫人不由的垂下眼眸,明知道自己的言语有错,却不肯低下头。 薄情看在眼内,只是在心里冷冷讥笑,小脸上布满愤然道:“当日之事,街闹上众人亲眼目睹,九小姐先行离开后,本夫人才随后离开,本夫人当日所到之地,皆有人证证明。” 目光落在颜老夫人身上,充满傲气的道:“若老夫人硬是认定薄情藏了九小姐,就请到顺天府状告本夫人,由顺天府尹来查办,老夫人虽然是一品诰命夫人,但是要审问本夫人,您还没有这个资格。”颜华突然无缘无故失踪,他们不是不想报官,而是不敢报官。 担心报了官,万一没有找到人,反而让有心人捉住把柄,恐怕就会身不由己。 颜老夫人和颜夫人听到这话,面上不由的一凝,原来对方早就看出他们的问题的所在,心里很不是滋味。 颜夫人垂下眼睑,这女孩很善于攻心,故意这样说是要警告他们,若是他们再有过份的举动,她就把事情闹大弄得人尽皆知,到时若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巩怕丞相府就要背上抗旨不遵的罪。 想了想,起身委婉告辞道:“慕少夫人,今天是我们冒昧打扰了,他日定当上门赔罪。” 颜老夫人心里虽然不甘,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好站起向辞退。 薄情也不假假惺惺的挽留,亲自将二人送出大门,面上的礼数做得十足,不让人挑出半丝的错处。 回丞相府的路上,颜夫人看着颜老夫人,担忧道:“老夫人,你觉得中书令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那个女孩年纪比颜华还小一点,但那心机怕是连她也算计不过。 颜老夫人沉吟了片刻,想到薄情咄咄逼人的画面,又担心万一事情闹开,连累整个丞相府,想了想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让所有人都认定,是中书令夫人对颜华出手。” 颜夫人不解的道:“这是为何?” 哼!颜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就不必多问,到时你自然估知道。” 掀起窗帘,看看外面的天道:“这雪恐怕会下上一天一夜,回去后,让孙氏到我屋中,我有话交待。” 孙氏,二姨太,那个老妖精,心里不由的一冷,面上却没露出分毫的不悦,颜夫人恭顺有应道:“是,老夫人。” 丞相府,三姨太因为流了不少血,自从回来后,就在房中休息,一直到这天傍晚才醒来,看到外面天色微暗,也不问是什么时候,只让丫头侍候着漱口后,喝了半碗粥后靠在床上,问身边的丫头道:“翠竹,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九小姐可有来看望过我?” 翠竹张张口犹豫一下,九小姐失踪了,怎么来看她,无奈的摇摇头,三姨太的面色不由一暗。 三姨太凄然的闭上眼睛,这个女儿确实是太娇纵,以致于让凡事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看着女儿弃下自己离开,她真是伤心透顶,这个女儿太让她伤心、失望。 见到三姨太的面色不好,翠竹马上安慰道:“三姨太好不容易醒来,别太难过,九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心里正难过,一进疏忽的您,等过些日子她心情好些了,自然就会过来看您,您可是她的亲娘。” 过些日子,三姨太不由的苦笑一下,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原谅她的借口,现在满京城都在传颜华的事情,她心里不好受想不开也是有的。想到女儿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要落发出家,斩断凡尘,自此青灯佛海,一世侍候神佛,一生孤苦,不由的心酸落泪。 翠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就听到一阵簪环步摇晃动的声音,一名穿着蜜色的斗纹锦上添花线番羓丝鹤氅,四十多岁的妇人走来,一看到三姨太就笑道:“三妹你可醒,不然这府中马上就要出大事了。” 三姨太一听到出事,马上就想到的颜华,着急的道:“二姐,府中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颜华她想不开?”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娇纵的性子,头上的伤口,不由的抽着痛。 来人正是二姨太孙氏,二姨太冷哼一声:“她要是想不开,死了就干净了,到出门了却玩什么失踪,让阖府不得安宁,已经找了快三天两夜,再找不到她,丞相府可就完了。你是她的娘亲,快想想办法吧。” 三姨太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表情僵硬的坐在床上,好半晌后才回过神问:“翠竹,我睡了多长时间?” 翠竹知道瞒不下去了,小心的道:“从您被送回来,已经第三天,外面天已经又黑了。”声音越到后越小声。 “为什么不叫醒我,不叫醒我……”三姨太激动大叫起来。 若不是二姨太过来,她还以为是当天的傍晚,想了想不由的放声大哭道:“颜华啊,是娘亲不好,不该去找中书令夫人……是娘亲害了你啊!” 二姨太蓦然听到三姨太提起中书令夫人,便想老夫人和夫人从慕府回来的表情,不由冷冷的道:“老夫人和夫人已经到慕府找过中书令夫人,可惜人家慕少夫人根本不理会他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是她……” 三姨太瞪大眼睛,眼睛中一阵空洞,只感觉到头上的伤口,突突的跳动,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翠竹不由一声惊叫。 二姨太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声晦气,悻悻的走出房门。 ……本文由潇湘书院首发…… 寒意逼人的晚上,窗外飘着雪,薄情柔软若无骨的身体,慵懒的躺在慕昭明的怀中,闭上眼眸,闻着他身上熟悉到入骨髓的幽香,迷恋沉醉,唇角勾起,声音睡意浓浓:“是你吗?” 她指的是,玉颜华失踪的事,润城内,敢这样做的人,屈指可数,但是有必要这样做的,只有他。 慕昭明的指腹,留恋着薄情肌肤上娇嫩的触感,唇齿间回味着她的清香,低低一笑:“确实是安排了。可惜,有人比我抢先一步动手。怎么,她们刁难你了?”眼眸中一暗。 薄情扬起唇角:“能刁难我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就是嫌麻烦。”如果她连两个女人都搞不惦,又岂能安然的在他怀中。 “妞妞……” “嘘!”薄情睁开眼睛,食指抵在他的唇上。 慕昭明垂眸看了一眼,按在自己唇上的纤指,目光回到她的脸上,眸瞳瞬间深得如无边的黑洞,想要席卷她的一切。 薄情眸海中魅滴水,玉指如蛊惑的抚摸他的唇,勾勒着他的唇线,他的唇,在夜里特别的诱人,眼海中是丝毫不吝啬的惊艳,惊叹:“触感很好,柔软得让我想咬一口。” 慕昭明捉住她调皮的手指,含在口中轻轻的吮吸,暖热湿润的感觉,如电流般袭遍薄情全身,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这种感觉让人忍不住抽搐,但是过后很舒服,很……欲仙欲死。 薄情惊讶于自己,竟然用了这样一个,充满情欲色彩的形容词,形容自己的感观的反应。 感觉她的异样,慕昭明停下动作,挑起她的下巴,担忧的看着她精致的面孔:“怎么了?”她方才走神了。 薄情看一眼慕昭明,淡淡的回味着那种感觉:“就刚刚,你吸我手指的时候,身体内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什么东西流遍全身,我想压都压不住,很麻,但很舒服,不过我有点害怕。” 呃!慕昭明俊颜上一滞,随之笑出声,笑声由低到高,调戏和喜悦的情绪,参杂在一起。 突然,低下头,用力的吻着她的唇,动作甚至有些粗鲁,连她的唇被磨破了也不顾,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薄情先是一阵惊讶,随之被他的狂热感染,有意无意的回应他的吻,黑眸氤氲,眸海媚得滴水,口中不可抵制的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如小猫在低低的叫唤,酥到慕昭明的骨髓里面,让他把持不住,意犹未尽的率先松开自己的唇。 薄情似是回味方才的感觉,舌尖轻轻舔着自己的唇,腥咸的血腥味,没有两人一起品尝时的奇妙香甜,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想留都留不住,有些意犹未尽的闭上眼睛。 慕昭明咬着她的耳朵,低低的威胁:“不准睡,今晚你是我的,要记住今晚。” 挑开她胸口上的衣结,褪下她的纯白单薄的寝衣,在如雪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印记。 修长的手指,往下滑…… 薄情不由的一阵紧张,害怕。 突然慕昭明的眼眸一寒,手上的动作一滞,飞快的掩上薄情褪到手臂上的寝衣,冷冷的道:“出了什么事?” 从外面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主子,丞相府的三姨太,在外面大哭大闹着要见少夫人。封伯怕会闹出人命,所以特意让属下汇报。” 薄情沙哑的声音,不悦道:“扫兴,不见。”话音刚落下,外面已经没了声息,知道那人已经远离。 懒懒的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睁大眼睛看着慕昭明:“刚才的感觉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知道很多东西,唯一没有告诉她,身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慕昭明好笑的把她重新卷入怀中,低低的道:“等你再长大些,我便告诉你是什么?”拔开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红肿的,被咬破的双唇,回身从床头的小格中,取出一个小玉盒,打开盖子露出里面透明的膏体,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的涂在她唇上。 薄情的眼眸微微裂开一条缝,映入眼的是慕昭明白色的寝衣,那是她的针线。 虽然她不明白身体怎会有那样的反应,却知道若再发展,他与她可能会做男人与女人间最亲密的事情,幸好被人打断。 或许有些前世经历,让她对男女之事十分的排斥,觉得特别的恶心,不由的暗暗庆幸突然被打断。 唇上的清凉感觉让薄情很舒服,口中发出一声,半睡半醒的娇酥呢喃,算是答应了,然后沉沉的睡去,异常的安稳。 慕昭明侧卧着调息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浊气,垂眸看着已经睡沉稳的人儿,不由的暗暗庆幸被人打断,不然他怕自己真的会伤到她。 他想要她,从对她心动的时候开始,可惜他暂时还不能动她,等她再大点,现在的她真的太小,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体。 盯着怀中的人儿,明明个子在不停的长高,该发育的地方也发育,唯独身材要比寻常的女子要纤细。幸好不是因为她瘦,而是因为她的骨骼本就比寻常人要纤细,他一个人的身体,足有两个她那么大,抱在怀中却特别的让人他满足。 伸手系好薄情寝衣上,被他解开的衣结,扣着不盈一握的纤腰,满足的入睡。 清晨,天空上还在飘着雪,天色还有些黑的,慕府的下人拿着铁铲推大门,准备铲开积在大门前的雪,赫然看到大门前跪着一个雪人,上前用手拔开最上面积雪,露出一张冻得发紫的面孔,不由的惊叫一声。 顺天府府尹章正是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此时正紧张的坐慕府的客厅中,没想到天还没大亮,就有人到顺天府报案,本想不理会,没想到报案的人意是中书令大人的家丁,而死者却是丞相大人的三姨太,轮不到他怠慢啊! 中书令大人只是简单的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只让一府中的客家作陪,就匆匆上朝,让他独自在此等候。 目光看向旁边须发花白,面色红润的管家,正想开口打听那传闻中的中书令夫人,忽然听外面家丁来报:“管家,丞相府颜老夫人、颜夫人。”站在旁边作陪的封伯,马上告罪出去迎接。 颜老夫人在颜夫人的陪同下走入大厅,只见一名章正马上上前,恭恭敬敬的见礼:“下官顺天府尹章正见过颜老夫人,丞相夫人,两位请上坐。”原为丞相也只是派一名管事来认尸,没想到颜老夫人和丞相夫人竟然亲自前来,心里面不由紧张不已。 三人坐定后,颜老夫人接过小丫环俸上的茶,没有看到薄情,心里有些意外,轻轻吹着杯中的热,不动声音的道:“封管家,为何不见你家夫人?” 封伯微微的躬身:“回颜老夫人,大公子交待,天气太冷,况且只是配合章大人的工作,走一个确认的流程,就不必惊动少夫人,所以此时——还未睡起床。”其他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抽搐不止。 颜老夫人和颜夫人不由的皱皱眉头,但好到封伯一副习以淡常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一心想捉薄情当抢使,没想到正主压根不在露面,只能在心中无奈的叹息。 勤政大殿上,皇帝扫了一眼殿下众人,有些不悦的道:“为何不见朕顺天府尹?” 其他朝臣正彼此用眼神询问时,慕昭明站出来道:“启禀皇上,今天早上臣府上的下人,发现丞相大人的三姨太冻死在臣的府门外面,臣便让家中下人到顺天府报案,章府尹此时应该正在处理此事。” 颜丞相似是受到打击的一震,惊讶的看着慕昭明,就听慕昭明道:“昨天夜里,臣已经睡下,忽然府中人来报,中三姨太在府外求见内子,只是内子已经熟睡,臣便替内子拒绝了。臣本以为三姨太会就此回府,没想到第二天早下人起来铲雪时,却发现三姨太已经被冻死在外面,所以马上让人通知了顺天府和丞相府。” 皇上的眉头不由的一皱,看到面色颇差的颜丞相,若有所思的淡淡道:“三姨太因何事需连夜找中书令夫人?” 慕昭明犹豫再三,淡淡的道:“这……三姨太倒没有说明,臣以为是女人间的事情,也没有多问。不过昨天倒听内子提起,昨天颜老夫人和丞相夫人到府中找过她,说是……” 颜丞相猛然跪下,大声的打断慕昭明的话:“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治罪。” 皇上惊讶的道:“丞相大人,你这是为何?朕记得昨天应该是九小姐,落发为尼为家祈福日子,难道出了问题。” 颜丞相一脸愧疚的道:“回皇上,臣的九女儿颜华突然失踪,生死不明,臣不能按时送女儿到普渡庵,为国祈福,有负皇恩,请皇上治罪。” 皇上轻轻叩着手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真是有趣啊!这九小姐失踪,丞相府不仅不报官,颜老夫人、颜夫人、三姨太还特意跑去找中书令夫人,看来朕这顺天府也不用要,以后但凡此类事情,皆找中书令夫人解决。既然此,朕倒要看看中书令夫人是何办案的。”丞相背后不由的一凉。 慕昭明心里冷冷的一笑:“臣马上回家打点一二。” 皇上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不必,朕就便衣前往你府上即可,不必惊动老百姓,太子与丞相随行。”倒要看看这些人在玩什么花样 第122章 皇上到访 第122章皇上到访 “参见皇上,参见太子。” 皇上突然出现在慕府前厅,众人的面色不由一变,颜老夫人和颜夫人更是紧张到手心里冒汗,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出现,心里不停的突突跳,婆媳二人暗暗相视一眼,知道颜华的事情是瞒不住。 皇上并没有理会眼前的人,而是从他们身边绕过,大步的走入大厅中,打量着大厅内,那低调而奢华布置。 点点头,含笑赞赏:“慕府这客厅的布置得很不错,以朴入简,以简入雅,以雅入贵,以贵入尊,倒有中书令大人和中书令夫人的风格。”看一眼旁边的慕昭明,腹中芳华,低调内敛。 “朕很喜欢!” 慕昭明也不矫情谦虚,颌首淡淡的道:“谢皇上赞誉。” 颜丞相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自己以往还是小看了这位初来乍到,年经轻轻的中书令大人。 刚上任不久,就得到皇上的重用,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不仅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还十分合皇上的口味。 暗怪自己以前太大意,让他在朝中站稳脚,以后还是要小心应付。 皇上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和气的道:“朕是私访,不用拘着礼,起来吧。”众人连忙谢恩后,才敢起身。 往人群中看了看,眉心轻轻蹙起,和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丝不悦:“为何不见中书令夫人?”众人心里一惊,却不敢多言一个字。 颜老夫人暗暗看一眼旁边的章正,对方正低顺眼的站在旁边,内宅的事他自然是不好回答,封伯是下人也不能回皇上的话,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回皇上,据慕府的封管家说,中书令夫人还未起床。” 箫雨唇角微微一翘,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颜丞相眉头不由的轻轻皱起,绷紧的心却微微一松,看向旁边的慕昭明,取这样的妻子,倒真是有趣。 慕昭明面上淡淡的,神情颇不以为然,似乎是已经司空见惯,甚至是忽略皇上在旁边,仿佛薄情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回答皇上的话,颜老夫人是有她的私心,突然听到皇上驾到,正担心颜华的事情瞒不住,突然又想到,薄情还未起床,心里不由一动,皇上、太子殿下亲临慕府,女主人却还在睡觉,若是让皇上、太子知道,不知道要掀起怎样一番风波,或许这样正好冲淡皇上对他们和对颜华的关注。 听到她的回答后,果然,皇上惊讶的声音马上响起:“还未起床!” 这丫头真是让他意外,自己保持多年的平静和气的表情,瞬间被她成功的撕破。 除了慕昭明和箫雨,那些不明情况的人不由的一阵倒抽气,颜老夫人婆媳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精彩。 皇上回过神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薄情以往聪明、大胆、谨慎,从容,外加几分灵气,那种天生高人一等的优雅的形象,瞬间在心中荡然无存,同时也没有忽略其他的表情。 看着颜老夫人婆媳二人的精彩表情,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讥讽:“原有来颜老夫人和丞相夫人也在,朕倒没注意,丞相真是母慈妻贤子孝,有他们在丞相也能安心于朝堂。” 颜丞相一时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尤其是那“子孝”二字,似是在讽刺,面上却不敢表露出,颌首平静的道:“谢皇上夸奖,为君之臣,理应如此。” 抬起头却见慕昭明唇角微微勾起,心里不由的一阵疑惑。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听到皇上吸了吸鼻子,叹道:“好香味道,这是什么?” 门外飘进来一淡然的女音:“回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为皇上煮的茶,若皇上觉得这杯茶尚能入口,望皇上能看在这杯茶的份上,饶了臣妾没有亲自出门迎接之罪。” 颜老夫人婆媳听到这把声音,心中不由的一紧,薄情不是应该在睡觉吗?怎会这么快出现,不由飞快的看一眼封伯。 后者若无其事的站在旁边,眼内分明有一丝讥讽。 抬头看云,那出现在门庭上,面带笑容的女子,不是薄情又是谁。 只是今天没有穿诰命的华服,也没有披斗蓬,只是做家常见客的打扮,那纤柔如柳,玲珑曼妙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众人眼前。 让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倒抽气,颜老夫人和颜夫人不由的在心里暗道:“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小小年纪便如此妩媚动人,再大些岂不是要祸害天下。”真是一只活脱脱的狐狸精。 慕昭明不由的眯想眼眸,脱下身上的斗蓬,披在薄情身上,边系衣结边道:“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就出来,小心着凉。”箫雨看到后,眼内多了一抹戏谑,就连皇上眼中也隐着一抹玩味。 薄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若无其事的上前见过礼,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旁边的颜老夫人。 颜老夫人不由的低垂下头,只听皇上厚得的笑声响起:“想凭一盏茶水就让朕饶过你,朕倒要看看你泡茶的功夫如何。若好,便饶了;若不好,就加倍罚。” “是。” 轻轻的应了一声,薄情拍拍手,立即有四个丫头用托盘,端着几盏茶鱼贯似的入内。 最前面的丫头托盘中只有一盏茶,薄情亲手把茶送到皇上手中:“皇上尝尝,能不能品出这烹茶的是什么花上的水?” 其余的三盏茶,分别送箫雨、丞相大人和慕昭明手上,看到颜老夫人和颜夫人,还有章正时,不由惊讶的道:“原来颜老夫人和颜夫人也一起了,还有……这位是章大人吧? 颜老夫人、颜夫人、章不由的正一脸尴尬,被点名的章正讪讪的道:”下官正是顺天府尹章正?“ 薄情连忙抱歉的道:”不知道三位也在府上,没有备到三位的茶,真是失礼,怠慢了三位,请三位恕罪。“ 连忙吩咐丫头上茶,回头对封伯不悦的道:”封伯,你怎么不让人告诉我,颜老夫人、颜夫人和章大人他们也在,我好提前备好茶。怠慢了客人,你这管家是怎么当的?“ 封伯知道薄情只是假意骂他,连忙恭恭敬敬的道:”回少夫人,三姨太是昨夜冻死在大门外,章大人是大公子请过检验三姨太尸身的,颜老夫人和颜夫人是来认领尸体。“ 薄情皱皱眉头:”哦!原来如此。“又道:”今天一大早,就听你说了此事,按理这认领尸体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怎么拖到现在都没解决?“ 皇上的听闻后脸上的笑容也不由的变淡,颜老夫人和颜夫人的身体不由的微微一颤,章正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皇上看着章正,冷冷道:”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章正紧张的站起来,把从仵作那里听来的结果,向眼前人毕恭毕敬道:”回皇上,验尸结果早已出来,经仵作验尸,三姨太除了头上的旧伤口,身体上没有任何的外伤、内伤,无中毒现象,确实是被冻死的。臣已经跟颜老夫人和颜夫人说明情况,两位若没有异议,是可以把三姨太的尸身领走。“ 皇上的目光一移,落在颜老夫人婆媳身上,审视的看着二人,颜夫人连忙回道:”回皇上,臣妾与老夫人只是想见一见慕少夫人。“ 薄情不由责怪的看向封伯:”封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颜老夫人和颜夫人要见我?“ 封伯连忙道:”回少夫人,颜老夫人和颜夫人也没有说要见少夫人,奴才以为他们只是来认领三姨太的尸体,再说大公子也交待,不必惊动少夫人,所以奴才就没有向少夫人汇报。“说完,一脸无辜的看着薄情。 薄情淡淡的道:”原来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颜老夫人和颜夫人看到薄情一脸平静的面孔,心里气得直冒火,说什么不知道,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他们过来,却假装不知道,让他们白白等了好半天,还好死不死的遇上皇上。 这个女子真是阴毒。 皇上闻着茶杯的内飘出的香气,面上似笑非笑:”府外出了人命,你也不出来看看,倒是坐得住。“ 年纪这么小,就有这近似妖孽的淡定,硬说是淡定,倒不如说她性子太过凉薄,太过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家庭环境长大的,说完暗看了一眼箫雨,眼内隐有一抹担忧。 薄情唇角轻扬,不以为然道:”三姨太是冻死的,又是死在府外,严格点来说,与慕府没有半点关系,最多报官,让官府证明死亡原因,把尸体拖走就是。通知颜府,是因为三姨太身边放着一个颜府的灯笼,恰好夫君与丞相大人同朝为官而已。“ 颜丞相他们听到这里,心里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无情。 感觉到众人诡异的目光,薄情只是笑笑道:”况且,外面的事情,自然是由男人解决,何须我们女人插手,而且我也想不到,不过是死了个年老色衰的家妓子,颜老夫人和颜夫人也会亲自出面。“意思是颜老夫人他们不应该过问男人的事情。 家妓子一词,让皇上他们的目光一沉。 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薄情看着颜老夫人和颜夫人,柔声的劝解道:”颜老夫人,颜夫人,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死了便死了,何苦亲自出面,失了体面。而且,本夫人正忙着收这煮茶的雪,那有时间理会这些杂事。“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众人。 ”休要胡说,三姨太不是妓女,他是本相的妾,是本相的三姨太。“薄情一个口一个妓女,颜丞相再好的隐忍力,也被逼到忍无可忍,怒声喝道。 箫雨见颜丞相这么能隐忍的一人上,都被她事逼出火来,不由的芫然,淡淡出声道:”丞相大人不必生气,在凤都,除了正妻外,所有的妾室都与家妓子无异,在府中设宴时,若有客人看中,同样是要服侍客人。中书令夫人刚到润城,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以为跟凤都一样,才会把三姨太当成家妓子。“ 呃!听到箫雨这番解释,颜丞相不由的一愣。 皇上的目光落在慕昭明身上,慕昭明淡淡道:”回皇上,确实是如此。“ 皇上点点头,看向颜老夫人,又恢复一脸和气平静的模样:”颜老夫人,你为一定要见慕少夫呢?“ 颜老夫人用帕子拭着眼泪,站起回道:”回皇上,老身怎么也想不明白,三姨太为何会深夜求见慕少夫人,所以在此等上一等,只想见慕少夫人一面,当面问清楚。“ 薄情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心里冷冷一笑,听颜老夫人话中的意思,是想把颜华失踪的事情,硬压在她身上,垂下眼帘幽幽道:”颜老夫人的意思是,三姨太也跟您一样,认定是我藏起了九小姐,目的是让人以为丞相府抗旨不遵,然后皇上再定你们抄家灭族之罪。“ ”慕少夫人难……“ ”你们太小看本夫人了。“ 薄情冷冷的打断颜老夫人,不理会别人诧异的目光,盯着颜老夫人,不屑的冷笑一声:”虽然薄氏世族已经没有了,但是要灭掉区区丞相府,对本夫人来说,依然易如反掌。“ 颜府众人心中一紧,慕昭明看到后,唇边勾出一抹讥讽,淡淡的接话:”现在九小姐生死未明,是失踪,是潜逃,尚未确定,颜老夫人凭什么就认定,是内子把她藏起来了,而不是他人所为,或者是……“ 不等慕昭明说完,颜丞相就不由冷冷的出言打断:”或者是什么?“ 薄情似笑非笑的出声:”或者是你们不忍看她受苦,把故意人放走,然后故意赖在本夫人身上。“ 颜丞相心里一颤,这女子真是难缠,连忙跪下对皇上道:”回皇上,颜华能奉旨出家,为国祈福是她的福气,绝对不会离家出走,臣亦不会为一己之私,然纵容颜华,请皇上明鉴。“ 颜夫人拭着眼泪跪在旁边,战战兢兢道:”慕少夫人,你若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冤枉我们。“ 薄情目光淡淡的盯着颜夫人不煴不火:”难道你们就有真凭实据,证明是本夫人所为。“语气不煴不火,却让颜夫人冷到骨血里面,汗毛根根竖起。 看到后颜夫人的表情,薄情讥讽的一笑:”若是你们有证据,三姨太就不会无缘无故死在慕府大门外面。“颜老夫人的面色一白。 ------题外话------ 推荐非常特别的文《重生之无敌大小姐》本文狂宠,溺宠,唯宠,极度宠! 男主干净,纯净,身心干净! 女主腹黑,狡诈,步步为营!“铃…。”门铃不停地响 他打开了房门,看到一脸尴尬的男快递员。 “什么事?” “你女朋友要我送一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你过来我告诉你”说完快递员将嘴亲向了他。 “呯”他一拳打到了快递员脸上,眼中锋刀利剑斥道:“你干什么?” 快递员捧着脸痛苦道:“是你女朋友叫我送个吻给你的!” “付缕!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他咬牙切齿的吼着,然后把门“呯”地一声狠狠地关上。 “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第122章 父子心结 第122章父子心结 颜老夫人心中不由自主的颤抖,这个女孩,如媳妇黄氏所言,善于攻心。 那看似纯真无瑕的眼眸,总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强行镇定声音:“慕少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情眸海中眨出一波冰冷,转身坐到慕昭明身边,似笑非笑道:“颜老夫人不知道吗?” 盯着颜老夫人,眼眸是丝毫不掩饰的讥讽:“真是笑话!你们的目的,就是想让三姨太因为九小姐的失踪,在慕府大门外面寻死吗?让世人都相信,是本夫人藏起了九小姐,逼死了三姨太。”, 颜老夫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薄情目光一冷,果然记她说中了,真是很好,冷冷的道:“本夫人还是那句话,颜老夫人若是有真凭实据,就尽管告到顺天府,让顺天府来捉人。若只是凭空猜想,请马上离开慕府,你还没有资格向本夫人问罪。” 这个老太婆,真是逼人太甚了。 颜老夫人一生受人尊敬,从未被人这样逼问过,更未被人赶过出门,心里又是羞又怒。 因为皇上在此,又要顾着身份不好发作,讪讪道:“慕少夫人……” “滚!” 一个字,不容拒绝,不容商量。 薄情半分情面也不给,就这么冷冷的一喝,颜老夫人满脸通红,颜丞相的面色也不好看,众人也不由的一凛。 皇上平静的面孔再次被打破,微微张开嘴巴,惊讶的看着薄情。 这丫头还真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当着他的面,连丞相府的人也敢赶,暗暗的侧眸,看看慕昭明的表情,娶这么一个悍妻,他会有什么反应,可惜他失望了,对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 箫雨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下面轻轻闪了闪,她发火未必是坏事,如果丞相了解薄情,他就应该适可而止,若是为面子再与她僵持,只怕丞相的位置都难保。 慕昭明看着眼前的女子,挑高的黛眉,冷眸寒星,霜华罩面,红唇微开,气息冰冷。 这样的薄情,让他眼内开出一朵惊艳,没想到她生气的模样是如此的冷艳照人,让他移不开眼。 再有几天,她就十五岁,及笄了。他的女孩终于要长大,他该用什么来掩饰她璀璨的绝代风华。 皇上隐在惊讶中的欣赏,太子眼中的的讥讽警告,慕昭明眼中的灼热惊艳,章正面上的震惊恐惧,颜老夫人的老脸通红,颜夫人的惶恐不安,似乎激怒的某人。 颜丞相一下站起来,愤然盯着薄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丞相大人,本夫人记得当日,在皇宫前已经警告过你们,若是你们再找我麻烦,我不介意润城的百姓也称本夫人――恶魔。” 言下之意,若再有下次,她一样会血洗颜府。 颜丞相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丫头不仅在皇上面前不给自己面子,还敢威胁他,一派严肃的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凤都,还是你薄家的地盘。这里润城,还轮不到你无法无天。”这个女子太嚣张。 浅浅勾起唇角,薄情唇边扬起一抹讥讽:“打仗不一定在沙场,杀人不一定要见血,毁掉颜家……”笑了笑:“不一定是无法无天,或许是名正言顺。” 颜丞相心里一寒,这丫头手上莫非有什么把柄。 颜老夫人一脸尴尬的跪在地上,此时又见儿子为难,心里头一阵心酸、难过。 活了几十年,没想到栽一个小丫头手中,暗怪薄情的嚣张,偏偏不敢多言一句,又是急又是气,胸口突然一阵抑闷,一时喘不过气来,却在此时计上心来,一头栽倒颜夫人身上。 颜夫人不由失声惊叫:“母亲,母亲……” 颜老夫人突然晕倒,在场的人只有颜丞相和章正不由一惊,其他人皆是冷眼旁观,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眼看着这幕,颜丞相的心里不由的了一凉,皇上的态度是不是说明,他也不赞同老夫人的作法,甚至怀疑这一切全是颜府设下的局,通过中书令夫人排挤慕昭明,目的是排除异己。 颜夫人正哭得厉害,忽然感觉到腰上被要拧了一下,心中一滞,马上明白老夫人不是真的晕倒,而是装的,意思是想借此在皇上面前示弱,博取同情,泪水瞬间泛滥:“慕少夫人,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起你,不该怀疑你,请你原谅我们吧。” 薄情玩味的挑起一边眉:“然后呢?” 颜夫人看向薄情,却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在这双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前,她无可遁形。 就知道自己的心事,逃不过那双眼睛,飞快的垂下头,心虚的道:“什么然后呢?” 浅浅勾起一边唇角,薄情故作不解的笑道:“颜夫人既然已经认错,那接下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没想过要认错,不过是演场戏博取同情。”在她面前装晕,笑话! 颜夫人心脏一缩,马上否认,“没,没有的事。”紧张得心都快跳出胸膛。 这个女子的读心术,已经到近乎妖孽,其实她那里知道内力深厚的人,是能从气息声中,判别出是不是真的晕倒。 薄情内力深厚,早听出颜老夫人气息虽有些急乱,但还至于晕倒,忽然一笑:“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九小姐一事,理应报给顺天府处理,请。” 这是她第三次逐客,好事不过三啊! 想借她的手找人,想都别想。 皇上品着茶,声音不冷不热的道:“怎么?朕早朝上听慕爱卿提起,颜老夫人和颜夫人自九小姐失踪后,就一直找慕少夫人,朕还以自己的顺天府尹办事不力,竟然要劳动中书令夫人来查案。”章正的心猛地一跳。 箫雨和慕昭明暂时充当透明人,薄情浅浅的一笑,皇上言下之意,是责怪颜府隐瞒事情真相,垂着眼睑道:“回皇上,颜老夫人他们不是找臣妾帮忙,是认定臣妾藏起了九小姐,逼着臣妾交人呢?” 呵呵! 皇上轻轻的笑两声:“原来不是中书令夫人要包揽顺天府的事务,而是丞相大人有心为之。”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但却包含着警告,丞相权再大,还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颜丞相听着却不由的冷汗浸浸。 皇上话中的意思,他又岂会不明白,心里凉了一大截,这件事情,是他们处理错。 颜华失踪时,就直接报到顺天府找人,倒显得他们堂堂正正,可惜一步走错,步步皆是错。 再加这两日的种种作为,谁都看得出,他们是要把这个冤大头,强行加到中书令夫人身上,倒显得他们心虚。 皇上沉吟片刻,丞相毕竟是元老,不好当堂深究其罪,淡淡出声:“颜丞相,朕看颜老夫人突然昏倒,多半是因为九小姐的事情,此事就交章正处理,必然会尽快找到她,你若无事就陪颜老夫人回去吧。” 颜丞相如释重负,暗里松一口气道:“是,臣遵旨。” 连忙与颜夫人一起,一起扶颜老夫人起来,往外面走,心里有再多的恨,也不敢在此时表现。 慕昭明使了个眼色,封伯马上走出大门道:“赶紧备软轿,送颜老夫人出府。”回头对走到门庭上的颜丞相道:“丞相大人略等等,轿子马上就到。” 薄情看一眼慕昭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目光落在跪在旁边的章正,别以为他就是无辜的,他陪着颜老夫人他们不走,难道目标就不是一样的,想强行让她认罪,趁机巴结丞相府。 感觉到薄情的目光,皇上扫一眼章正,章正马上道:“臣,遵旨,臣一定会找到颜九小姐。” 慕昭明忽然淡淡的道:“皇上,为国祈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臣觉得应该给章大人一个期限,让他在指定时间内,无论是生是死,必须找到九小姐,不然拖下去,只怕又似近两年来出现的女子失踪案一样,不了了之。” 听慕昭明一说,薄情忽然想了一事,淡淡的道:“皇上,臣妾前些日子也听说,东城梧桐夜雨的姚先生,原有一双才貌出众的女儿,大半年前突然失踪,也是一直没有打到人,没想到原来还有其他女子也失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皇上的面色一凛:“竟有这样的事情,章大人,为何朕从不曾听你提起。你这顺天府尹是怎么当的,嗯!”章正的面色瞬间苍白,连在门口等轿子的颜丞相他们,身体也不由的一僵。 慕昭明在此时提起女子失踪案,难道是要暗示他们,颜华失踪与此有关,若真是这样,只怕救回也是――残花败柳。 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章正已然是浑身发拌,颤着声音:“回皇上,臣一直在努力追查此事,只是那凶徒实在是狡猾,手段了得,没留下半点踪迹,所以案情才迟迟没有解决……” 皇上脸上已经没有和气的表情:“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上报?”语气平平,不闻丝毫火味,却是不怒而威,吓得章正大气也不敢出。 “现在跪年初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朕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查明此案,找出失踪的女子,不然,你这顺天府年初一就收拾包袱,滚回老家种田去。”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皇上想着不由的怒火中烧。 这下可苦了章正,明知不可能破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是皇上,臣遵旨。” 耳边马上响起皇上炸雷般的声音:“还不滚!” 自不量力,皇上在心里冷冷的道。 当人全退下后,皇上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杯已空:“中书令夫人,你不会连一杯茶都舍不得给朕喝够吧。” 薄情无奈的笑了笑:“慕府虽不大富大贵,这茶水是尽够皇上喝的,只是皇上难道忘记了之前话,若觉得臣妾这茶好,就饶了臣妾有失远迎之罪。皇上觉得味道如何?。” 皇上不由的一笑,方想起之前的话,淡淡的回味道:“茶叶应该是皇后赏你的寒雪翠,不的是煮茶的水,水中有一股幽冷劲,应该是今早收集的雪,水中带着一股花香,能在冬天开的花,又带一股幽冷的就只的梅花,只是朕却闻出这不是梅花的香味,偏偏这种味道却是朕闻到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这味道却是极好的。” 薄情不由的一笑:“这么说,臣妾是过关了。” 皇上不由失声笑道:“过关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薄情道:“锦儿,替皇上换茶。” 皇上接过茶杯,打开盖子,不由的皱着眉头道:“中书令夫人,你这是忽悠朕,这可不是方才茶。” 薄情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幽幽的道:“回皇上,方才化水的雪,是臣妾早上刚收的,落在彼岸花上的初雪,一个早上就收了皇上方才那一盏茶,其他人用的去年在凤都,收的最后一场雪的梅花雪,自然不及皇上方才用的。” 呃!皇上马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煮个茶,这么费事。” 箫雨玩味的笑道:“皇上,您可是把中书令夫人为中书令大人特意准备的茶喝了。”。 皇上脸上不由一愣,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薄情,一脸柔情的慕昭明,似乎想很久以前。 曾经也有人特意为他这样做过,可惜他却没有好好珍惜,突然才想起,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为他做过。 回过神后,和气的笑道:“有娇妻如此,中书令大人可真是羡煞旁人。” 薄情轻轻垂下睫毛,打趣的笑道:“皇上说这话臣妾不爱听,有点丧气了。您可是有三宫六院呐。每天等着给皇上煮茶的娘娘们,可以从东六宫一直排到西六宫。” 哈哈,皇上轻笑两声,掩饰内心的狼狈:“你有什么话,赶紧跟朕说,不必再借花献佛的,把原是给中书令大人的茶献给朕喝,朕怕被人惦记。”这丫头不会无缘无故提到梧桐夜雨。 薄情的小心思,虽然被发现,却是不以为然:“回皇上,臣妾不久前,刚把梧桐夜雨买下,准备改建成酒楼。” 皇上沉吟片刻,缓缓道:“梧桐夜雨曾是前朝的扶阳公主府,把它改建成酒楼,朕可以想象得到,能出入这酒楼的人,只怕是非富刚贵,不知道你打算如何改建?” 薄情一瞬沉思,若有所思的道:“大部分会拆掉重建,不过梧桐夜雨这个名字臣妾想保留,所以第一件事,是想请皇上的墨宝;第二件事嘛……皇上可记得当日的桂嬷嬷?” 蓦然提到桂嬷嬷,不仅皇上皱眉头,连箫雨和慕昭明都不由的对视一眼,只听皇上淡淡的道:“朕记得,是两个儿子同上战场,一死一伤的桂嬷嬷,中书令夫人为何提起此事。” 薄情玉颜凝重的道:“今天早上他那受伤的儿子,前来拜谢臣妾,臣妾见他虽然蹶了一只脚,还断了一只手,却无半点丧气之色,略问他几句后,发现他不仅能断文识字,还记得一手好账。臣妾准备酒楼开张后,请他当帐房,而且还想请更多像也这样的人,替我办事,所以……” 慕昭明惊讶的看着薄情,她竟然能这样想,不由伸手握着她的小手:“妞妞是想,请那些像桂嬷嬷儿子那样,因为在战场上受伤残废的士兵,在你的酒楼中做事,让他们生活无忧。” 箫雨面上不由的一阵兴奋,却在皇上投来目光的瞬间,一下子冷却,恢复平时一脸平静的表情,垂眸心里暗暗后悔。 是他太过兴奋,一时失控了,只怕薄情这个计划,要胎死复中,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泄漏分毫。 薄情看到父子二人的表情,看来她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从箫雨回到润城以后,就少言寡语的表现,处事小心谨慎的态度,就知道他的日子如履薄冰,言语处事间若有一点偏差,皆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这也难怪当日,皇上在皇后宫中见过她后,皇上只是多往皇后走几趟,对他的态度稍好一点,他就会紧张失态的跑过来追问,这父子二人的有关系…… 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皇上似乎也感到气氛不对,和气中带着三分疏离道:“此事,容朕回去后,好好的想想。摆驾回宫!” 抬头看着箫雨道:“太子不必随行,让中书令大人送朕即可!” “恭送皇上!” 薄情他们纷纷下跪,皇上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客厅。 慕昭明亲自送皇上回宫,客厅中只有薄情和箫雨,箫雨一脸抱歉的道:“抱歉,你本是一番好意,是我连累你,让皇上连你也一起怀疑。” 薄情注意到他没有自称本殿,而是用了一个“我”字,就知道他此时是以什么身份跟她说话,笑道:“以你与昭明哥哥的关系,何须抱歉二字,倒是我一时唐突,才会让皇上多想,还兼连累到你。”想了想道:“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箫雨知道薄情是在安慰他,隐下眼内的担忧,不以为然的笑道:“承你贵言,时时听闻你与母后下棋,难分高低,想着就有些手痒……”其是他是在担心,皇上回到宫中,会为难皇后。 薄情深知其意,却故作会意的笑道:“不如就下一盘。” 箫雨一笑,薄情马吩咐锦儿他们先回去准备。 回宫的路上,皇上与来时一样,与慕昭明共乘一辆马车。 皇上先打破安静道:“中书令大人,你觉得令夫人的提议的如何?是否可取?” 慕昭明淡淡的道:“治标不治本。” 皇上的面色一沉,他明白治标不治本的意思是,之所有些伤残的退役士兵,归根结底在于有战争。 现在唯一有战争的地方,就是大皇子正在带兵抢夺燕越国的江山,而且……其实眼前的人和另一个儿子,是有办法不用战争就能解决,可惜他的一己私心。 太子如此出色,他本应安慰才是,可惜他欠了大皇子一份情,原本大皇子才应是嫡子,因为他要江山,所以让他们母子二人,一个由妻变妾,一个失去嫡子的身份。 皇上敛起和日和气的样子,有些失落的道:“太子明明很优秀,朕却处处抵制他,处处给大皇子制造机会,你是太子的同门师兄弟,是不是觉得朕很偏心。” 慕昭明依然是淡淡出声:“回皇上,您是天下人的父亲,他们全依仗你而生存。”这话翻译过来的意思,皇上是天下万民的衣食父母,当以百姓为重,而不是顾念一己私情。 从目前的情况看,处处为百姓着想,能给老百姓带来生活的,是太子箫雨,而不是大皇子箫谨瑜。 皇上不由一阵沉默,良久后,才幽幽道:“朕总觉得亏欠了大皇子。” 慕昭明淡淡出声:“太子只是太子。”话中意思,箫雨除了一个随时会被摘去的太子头衔,其实他什么也没有,还因此不能随心所欲。 皇上回想刚刚的情形,太子听到薄情的提议,明明很开心、兴奋,可是一感觉到他的眼神,就马上完全掩饰起来,不敢露出半分真性情,叹息道:“太子……似乎不太愿意与朕亲近。”皇后亦是如此。 慕昭明心里暗暗一笑,原来皇上也不完全不在乎太子,淡淡的出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何不让太子参加除夕的宴会。只是……”神秘的一笑:“只是请皇上说得委婉点,不然你会吓得太子,以为是……” “以为是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趁机挑他的错,借机数落他一顿,或者是为难皇后。”皇上打断慕昭明,感慨的道:“朕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个皇帝,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不,应该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儿子视他如猛虎。 慕昭明眼内有些不易见笑容:“皇上,其实太子不仅样子长得很像您,就连心胸如您一般,只有天下百姓。” 皇上皱皱眉头:“为何这样说。” ------题外话------ 来了,来了! 第123章 不离不弃 第123章不离不弃 皇上皱皱眉头:“为何这样说。” 这是变相的提醒他,当年让正妻让出妻位,让嫡子让出嫡位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一个皇位,还是天下百姓。 答案自然是后者,当年就是因为先帝定下的人选不能解百姓之苦,才会那么多人支持他夺位。 慕昭明笑道:“太子七岁离宫,看尽天下百姓之苦,他知道百姓最需要什么。” 言下之意是,他认为太子合适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与太子是同门师兄弟,而是看重太子的能力。 皇上的眉心不由的结在一起,再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覃公公带着仪仗在宫门外面候着,一言不发的坐上龙辇。 龙辇快要入宫门时候,忽然停下来,皇上回头道:“记得告诉中书令夫人,以后朕上她家酒楼,要全免费的。”慕昭明的唇角不由浅浅扬起。 龙辇缓缓行进在长长的宫道,快要到贵妃的长宁宫时,和气不失王者霸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覃公公,调头,到凤仪宫。” 覃公公连忙示意抬龙辇的小太监调头,往东庭的凤仪宫走,丝毫没有注意隐在旁边阴影中的人影,龙辇走远后,人影从阴影中走出,阴险的看着远的龙辇,转身飞快的往不远处的长宁宫跑。 啪! 箫雨落下一子。 薄情瞟一眼:“输了。”笑道:“太子殿下在担心皇后?”他一盘棋下得心不在焉。 箫雨目光落在纱幔外面的茫茫白雪上,勾勒出记忆中,最痛苦的画面:“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给母后的痛苦。” 若不是因为外公他们放弃一切,或许他们母子俩,早就淹没在深宫中,那些血的记忆,抹也抹不掉。 薄情捡起一枚棋子:“那你也试着把他当成一枚棋子,捏在手中。”弃与留只在一念间,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随时可以捏碎。 “上次你跟我说,皇上把大皇子教养得很完美,难以入手。太子何不以其之道,还施其之身。”大皇子完美没有缺点,却有弱点。 箫雨一怔:“你说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薄情一笑:“这些事就不劳太子操心了。”是人都有弱点,除非大皇子比她还无情。 无情者,尊也! 箫雨心中微微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子,情本虚幻,在她身上,情,却是实物化的,有情,无情,全在她一念间。 情在她心中难聚易散,所以,慕昭明爱得小心翼翼! 箫雨忍不住问:“你爱他吗?” 薄情似笑非笑道:“我现在爱他。”说完,心中不由的讶然。 他什么入了她的心,牵动了她的情。 因为,从她懂事起,就知道,情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惊讶的看着薄情,回过神,箫雨一笑,既为慕昭明高兴,却又难免有一丝羡慕嫉妒恨。 识趣的离开,不惊扰薄情的出神。 茫茫白雪中,薄情一身白衣,若飞黑色的长发飞舞,她几乎与天地溶为一体,心中很矛盾,因为情是她最不能碰触的。 慕昭明走来,看到那一抹站在风雪中的身影,长发与白衣随风飘飞,宁静淡泊的身影,似得天空上飞落的白雪,如幻,如梦,如烟,如雾…… 眼前的画面,美得像一幅画,他却无心欣赏这份美,胸口被猛然的一撞,飞快的朝那抹身影跑,用力的抱紧,生怕眨眼便会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害怕、惊恐、慌乱、无措…… 他平生从没有过的情绪一下涌上来,从心底漫延到身体,到四肢,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妞妞,我的妞妞。”声音异常的沙哑。 薄情回眸,眸中有一抹未及退去虚无缥缈,让慕昭明有一种捉不住的错觉,低头用力的吻着她,直到口腔中被血腥味冲刺。 “妞妞,你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是不是。” “是,我不会离你。”目前,她不保证将来,他依然爱她如斯。 情于她,难聚易散,既然难得动了情,她允许自己放纵一回,前提是…… 他若不离,她便不弃。 他若不爱,她便无情。 想到这里,薄情超然的一笑,因为有人告诉她:“没有经过爱恨情仇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经过爱恨,才能认识情,才能情。”心存一缕情丝,才能更无情。 慕昭明浑身一僵,她的回答可进可退,看到她超然出世的笑容,恍然不在人间的美,让他想疯掉。 用力将她纳入火热的怀中,抛却所有顾忌,拉开她的衣领,退到肩膀上,露出修长纤细的颈项,低下头用力的吸吻,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他的印记,从唇齿中,感觉她的存在。 当他的唇用力的吻在她的颈项上,他的唇能感觉到,皮肤下面流淌的血脉,激起他血脉中的原始兽性。 有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他想咬破她的血管,吸干她的血液,只有她死了,才能最大保证的,把她留在身边,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的左右。 薄情的心在微微颤抖,她很惊讶,惊讶他这样爱自己。 惊讶得忘记了痛,甚至此时泄露出来的杀意,她也全然不在意,伸手反抱着他,吻着他的唇,轻轻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份能走多远,完全取决于他。 慕昭明紧紧抱着薄情不语,以他的能力,指点江山,不过是点点头的事,即使没有皇权中身,他依旧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成为一代霸主,可他不想要,只想要为她谋一份幸福。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突然发现,即使是如此,他依然语主宰不了她的心,她的有情、无情只在一念间。 他爱得那么的小心翼翼,却还是怕一个经意间,就会失去她。 因为她而孑然一身,无所牵挂,而他却有太多的顾忌,他有亲人在,这不是他能控制的。 感受到他的恐惧,薄情轻轻笑道:“你怕了?”原来他也很脆弱。 他不该如此的,那种睥睨苍生,冷血无情的人,才是原来的他。 是她打破了他的沉静,唤理他的心,他的情、他的爱…… 慕昭明毫不掩饰的道:“我是怕了。”很怕你离开我,软软的道:“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的,不要离开,不然我们都会生不如死的。” 她是恶魔,他又何曾不是恶魔。 恶魔的天性,除了毁灭,还的掠夺,她若离开,他会不惜一切留住她,那怕是用血腥的手段。 薄情一震,瞳眸注视着他,眼海内有一张紧张、害怕到疯狂的面孔。 这个男人是为她而失控,但他是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心里有一丝紧张:“昭明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他今天一定是遇到什么。 “妞妞,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告诉我……”他原来只想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会默默的,倾尽所有的爱她,可是现在却发现,这不够,远远的不够,他想要更多,想要她的爱,要她全部的爱…… 薄情看着近乎疯狂的男子,原来他爱她这么多,泪光,突然闪现在那一汪清澈幽冷的清波中。 他以往所有的无情,都只为爱她,没有经历过苦难,那有她今日的成就。 其实他暗地里,还为她做过很多事情,太多,所以她都忽略。 东盟的进行得那么顺利,是他借朝廷的力量,在暗中助她的。 薄情又臂勾上他的脖子,静静的看着他,让她知道,在这一刻,她的眼眸中,只有他,没有别人…… 然后破颜一笑,只为他绽放笑颜。 用力的回吻他,慕昭明浑身的紧张、阴霾、疯狂,一瞬间全不见,放松身心,享受着她的吻带来的震憾。 “你不会让那一天的出现的,对不对。而且,我会努力成为你的家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只要他的情,他的爱还在,她的情就不会散掉。 “没有家人,一直是我的遗憾,我会试着有家人的生活。” 这个完美得堪称妖孽的男人,只有两个弱点,一是她,二是他的亲人,她试着习惯的有亲人的生活。 慕昭明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震惊,狂喜,绷紧的神经和身体,慢慢的松驰下来,猛然抱起怀中的人,轻轻一点地,腾空而起,直接落在他们的寝卧…… 他需要更深的,感觉她的存在,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暖柔的大床上,两人衣衫落尽,第一次没有距离的贴合在一起,慕昭明一遍一遍的吻着怀中的娇躯,如品一杯极品的清茶,似乎滋味总是不够深,可他必须忍着,因为她还太小,她的身体还太柔弱,还是禁不住他的疯狂。 薄家血脉中,天性的妖冶妩媚,在此时展露无遗,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眸,风情万千,风华绝代,慕昭明几乎这双妖冶、邪魅眸子失控。 不可以吃下她,但是他可反复的品尝出,一直到他满足为止。 他原本一丝不苟束在玉冠中的长发,早已经凌乱,狂野的披散在身后,他的吻变得更加疯狂,在雪白如玉的身体上,留下无数深深的印记。 薄情柔软有身体,此时像一滩水,恨不得溶入到他的身体内,不管将来是怎样的结局,她现在是爱他的,所以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过份,爱情从不是靠女子那一层薄薄的肉膜来证明。 …… “扶我起床!” 日上中天,薄情慵懒、沙哑的女音从罗帐后面飘出。 罗帐外面,锦儿和帛儿、曼华和曼宁,没上的面面相觑,这四个字,足以见证,两位主昨夜究竟有多疯狂。 掀开罗帐,四人往内一看,面色不由的同时一变,咽了了咽口水,惯常的笑话,一句也说不出。 ------题外话------ 悲惧的一天,时间完全被上门人占用,大吼一声,我要搬家,搬到一个没有认识我的地方。 最后一套了,孩子们,有票,快点哦! 第124章 皇后有喜 第124章皇后有喜 薄情无力的趴在床,纤细的身体柔若无由的陷厚软的床褥间。 抬起头,慵懒的眸子看着眼前四人,见四人脸上同时失去往日戏笑的表情,不解的问:“怎么了?” 尤其他们咽口水的动作,眼眸中渐渐释放出来的惊艳,让她有种被人觊觎的感觉。 想到昨天连午膳都没用,就一直被慕昭明缠吻,到后来她累得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浑身的酸痛不已,若不是手臂的守宫沙还在,连她怀疑慕昭明已经自己吃掉。 呵呵!锦儿干笑两声道:“没有什么。” 目光却不由的落在薄情身,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艳。 曼宁瞪一眼色胆包天的锦儿,取来一件便袍披在薄情身上:“少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奴婢侍候您沐浴。” “嗯。” 薄情似呻吟,似回答的应一声,忍着酸痛撑起身体。刚起撑起上半身,就听到四人不停抽气的声音不分先后响起,忍不住低下头一看,嘴角抽了抽,面上随之一阵红一阵白。 慕昭明这个混蛋,得寸进尺…… 从颈项到胸口上,全是吻印、牙印,有些地方甚至被咬破,特别是那两个地方肿了,怕是连胸衣都穿不上,她不用看下面,一定是有过之而不及。 某人昨天疯了,差点没把她拆骨吃掉。 “扶我。” 这么高贵的字眼,她是第一次用。 因为凭自己一定爬不起来,而且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这账她会记下,以后再跟他清算。 白玉砌成的浴室中,满池的热水散发慵懒、诱惑的暖味,薄情站在琉璃镜前,宽大的长袍随意的系了一个衣结,越发衬得她的身体单薄娇小。 曼宁跪在池边,卷起宽大的衣袖,拔上面一层花瓣,试了试水温,热度刚好合适:“少夫人,水好了。” 解开衣结,宽大的衣袍瞬间滑落在薄情脚下,背对镜子回过头,眼眸内不由的震憾和惊艳,好大的一朵血红的彼岸花,盛放在她的背,花瓣爬满她整个后背,漫延到她的肩头、手臂、臀部…… 红色的妖冶,衬着如雪的肌肤,无比的诱惑…… 曼宁只看一眼,连忙垂下头,努力的刻制着自己,不去看眼前的女子,她是主子的人,主子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即使同为女子也不行。 但是,她的心跳不由加速…… 空气在异样的流动,曼宁的敏锐的感觉到:“少夫人,奴婢去看看衣物是否准备好。”不等薄情回答,已经退出重重纱幔外面,而另一道身影理所当然的出现。 修长的手指,肆意自如的徘徊在薄情玉背上,妖冶的彼岸花,合着她身上永不消阿散的,幽冷入骨的花香,就如同开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那么妖冶,那么诱惑…… 指下的女子,即使是恶魔,即使无是情,他也甘之如饴。 徘徊于她,就像徘徊在地狱的大门前,那种随时堕落地狱的刺激感,让他深深的迷恋,不能自拔,不愿自拔…… 如中了令人上瘾的毒,不能远离,远离他会生不如死。 薄情翘唇角。 他的迷恋的眼神、动作,让她感动。 但是他的行为,她却不敢恭维,避之不及。 目光幽怨:“野兽!” 只有野兽才有那样的疯狂举动,下口的时候丝毫不留情。 慕昭明喜悦的勾起唇角:“因为是你。”因为她,他才失去冷静,跟野兽一样疯狂。 薄情心中微微一动,无论是野兽,混蛋、流氓、色呸、下流……只因为是她,他只有她面前,展现本性的一面。 抱她入怀中,看着镜子,她似是嵌入他的身体,眼内不禁出现成就感,抚着那妖冶的玉背:“喜欢吗?” 薄情回头,看着镜中的画面,高大的男人抱着身材修长、娇小的女子,野兽抱着猎物,却嗔怒:“你是在掩饰你的恶行。” 那朵花下面,深浅不一的痕迹,依然可见,不过很漂亮,连她都诱惑到。 前面的印记,已经上过药,看来依然是野兽所为,后面必然不会被前面好到哪里,很难想象没有上药之前,这具身体会不会给人一种,被虐待过的视觉感。 慕昭明脸上出现一抹浅红,昨天他就像孩子一样,紧紧的、无助的缠着她。 皇上与皇后的例子,那种明明相爱却陌生的关系,让他害怕了,他不想成为衍帝那样的男人,活在后悔中。 蓦然回首,那人却已不再。 薄情淡淡的道:“技术不错。”她很喜欢。 慕昭明眼内一亮:“妞妞喜欢就好。”她竟然知道,这朵花出自他的手。 薄情扬起唇角,笑了笑,连锦儿都容不下的人,又怎会允许一个陌生人看她的身体,自然是他亲自的纹上。 “皇上说,以后他上你的酒楼,要全部是免费的。” 氤氲着幽香的浴池中,慕昭明抱着薄情靠在浴池边,闭着眼睛,体会、品味着怀中细腻。 肌肤如此诱惑娇嫩,让他爱不释手,想口中留情都难,两人仅仅是片刻的独处,新的印记,已经出现,还在增加中。 薄情似笑非笑:“可惜……”错过了,皇后对皇上剩下的只有尊敬,没有爱。 腰上有手臂一紧,慕昭明喃喃道:“我们永远不会有哪一天,倒是你……” 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狠狠道:“我说过,你敢逃,我就砍了你的双脚。” “恶魔!” 樱唇轻轻开合,下一刻,马上被堵起来…… 恶魔就恶魔,为她,他甘愿沦落,即使下秒就是地狱。 …… 天雪阁,慕昭明的书房。 薄情慵懒的趴在铺着兽皮的美人榻上,长发肆无忌惮的散落在身后,咬着食掻,一手托着香腮。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不远处,正在处理政务的慕昭明身上,目光中三分幽怨,七分欣赏。 工作中的他,严肃谨慎,却更加让人沦陷。 只可惜他深邃的五官太过冰冷,眼神又太傲,还很霸道。 因为昨天那点小事,就把圈禁在他的视力范围内,连玉棋盘都被搬到了他的书房内,美其名曰——形影不离。 薄情拈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把这个男人彻底的审视一遍,重视与无视混合在一起的感觉,真不好受,棋子随意的往棋盘上一放。 啪! 棋盘上马上弹开一格,薄情面不由的一滞。 这步棋,她研究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参悟透,没想到竟让误打误撞的打开了,抵制着内心的兴奋,拉出小格。 只是,里面除了一张羊皮外,什么也没有,薄情有些失望。 摊开羊皮,上面两个古老的字体一下吸引了薄情目光。 焚月! 这是焚月的功法秘笈。 前世是母亲口传身授,没想到玉棋盘内也藏着一份,看情形比母亲所使用的那份还更久远些,忍不住细细翻阅。 边看边比划着自己现在修习的版本,没想到历经千年后,现在的功法已经比一千多年前改进许多,翻到最后一页时,只是随意的看一眼,正要收起时,一只修长的手指忽然压住羊皮,薄情不由的一震。 慕昭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而他手指所指的地方,有一行只有米料大的小字:“秘笈的功法,用的是一千多年前字体,这些小字用的却是三千年前的骨文,你应该好好研究研究,或许有新发现。” 薄情心里不由的一阵惊讶,三千年前骨文,也就是说焚月功法在三千年前已经存在,真是没想到薄氏家族竟然如此古老,或许这行小字,跟薄家一千多年来,从没有练成焚月功有关。 抬头,看着慕昭明:“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慕昭明笑了笑:“我会让人给你寻一些三千年前的文献。”想了想道:“我已经建议皇上,让太子出席除夕的宴会,你到时若不喜欢应酬,多陪陪皇后娘娘。”一块出入皇宫的宮牌落在薄情手中。 把玩着宫牌,薄情一笑道:“我正有此意。” 与其被动,等着别人出手,还不如主动出击。大皇子的弱点既然是在宫中,那她就往宫中走一趟。 眼眸中七分清澈,三分狡黠,慕昭明爱死她这双眼眸,尤其是在她算计别人的时候,咬着她的耳坠:“下朝后,皇上跟我说,他很想喝皇后娘娘泡的茶,皇后娘娘哪里没有合适泡茶的水,想请你送一坛子的好水到凤仪宫。” 薄情的眼睛轻轻闪了闪:“哦!明白了!让帛儿陪我入宫吧。” 皇后娘娘拒绝泡茶,绝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泡茶的水,而是另有原因。 慕昭明吻着她的唇:“聪明的女孩。” …… 薄情打着红色的伞,带着帛儿,跟着皇上派来迎接的女官瞬华,旁若无人的走在,前往东西六宫的通道。 因为连日大雪,皇宫被装饰成粉雕玉砌的琉璃世界,从视觉上这藏污纳垢的地方,终于暂时的干净了,忍不住驻足观看:“雪下的皇宫,别有一番风姿。” 瞬华含笑道:“中书令夫人,我们走吧。再晚怕皇上要下朝了。” 薄情含笑点点头,快走到东六庭大门的时候,忽然一队仪仗从西庭出来。 看到这贵妃的仪仗,就知道是懿贵妃要出行。 三人已经来不及回避不,收起伞,恭恭敬敬的跪在一边。 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薄情他们面前经过,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但是仪仗走入东庭大门后,忽然停下来,懿贵妃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是瞬华吗?” 瞬华连忙小跑上前:“贵妃娘娘万褔金安。” 懿贵妃坐在轿辇上,似笑非笑道:“是何人入宫,竟要劳烦瞬华亲自迎接?” 瞬华垂眸含笑道:“回娘娘,是中书令夫人。” 懿贵妃的眉心不易察觉的轻蹙,唇边含着笑道:“中书令夫人,本宫也好久不曾见她,让她上前来吧。”身边的太监连忙回身传话。 薄情微垂着头,低着眼眸,走到轿龙辇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妾身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懿贵妃从高年打量着眼前纤细风流的身影,外面是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斗蓬,里面依旧是绣彼岸花暗纹的白色长裙,一如既往的简约高贵。 长及脚裸的黑发并未梳髻,只是耳边的长拢在脑后,编成一朵盘花,用一直玉簪绾起,其余的头发随意的撒在身后,小脸看起来有说不出的妩媚。 简单张扬的气质,年轻淡漠的面孔,让懿贵妃深深的嫉妒,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道:“中书令夫人,赶在这会子入宫,不知是因为何事?”语气泛着一丝酸意。 薄情心里冷笑,果然是个醋坛子,面上一脸恭顺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身妾是奉皇上之命,送一坛水到凤仪宫。” 懿贵妃的眉头一皱:“送一坛水作什么?” 薄情垂着眼眸道:“臣妾不敢隐瞒,皇上只是让妾身把泡茶用的水,送一坛到凤仪宫,至于作什么用,臣妾不知。” 泡茶,这两个字似是刺激到懿贵妃,坐在轿辇中不由的一阵失神,旁边一名看似十分精干的姑姑小声道:“娘娘,该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懿贵妃蓦然回然,语气有些急促的道:“走吧,别让太后久等了。” 目光冷冷的斜一眼薄情,早晚收拾这只小狐狸精,竟然敢勾引皇上,连沈玥都斗不过本宫,一个未成年的黄毛丫头算什么。 薄情看着急急前行的仪仗,勾起唇角:“妾身恭送贵妃娘娘!” 回头对瞬华道:“我们走吧。” 打开伞,挡住不停飘落的雪花,缓缓的朝凤仪宫走。 凤仪宫的钟粹殿,皇后从外面仪态万方的走进来,一看到薄情就不由扬起唇角:“快过年了,本宫原以为要等到年初一,外命妇入宫朝贺时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你竟这时候入宫。” 薄情上前见过礼,回身,打开桌子一个四四正正的盒子,露出里面白色的瓷坛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是奉了皇上的旨,给你送来一坛子好水,专门给皇上泡茶使用。” 皇后闻言,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连忙扶着身边的宫女,面色苍白的盯着瓷坛,旁边的宫女想出声,马上让皇后制止,看着眼前一腔热情的女子,强装镇定。 打开坛子的盖,似是没有注意到皇后的变化,薄情继续道“这是臣妾在半月居的竹子上收集的雪水,和着半坛子的竹沥水藏起来,煮出来的茶,会带有一种淡淡的竹子的清香,竹沥水还有清热化痰。” “您看还行吗。” 回头,看到皇后的面色不对,心里微微一沉,连忙上前扶着皇后,担忧的道:“皇后娘娘,脸色这么苍白,您是不是不舒服?” 连忙对旁边的宫女道:“快,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赶快去请太医来瞧瞧。” 薄情扶皇后在美人榻上躺下,替她盖上貂绒里子的薄被,想当日箫雨的话,此番肯定是勾起皇后最痛的记忆。 皇上当年究竟做了什么,让皇后娘娘的如此害怕,就连方才的懿贵妃亦是如此,倒是她身边的姑姑,给了她很深的印象,那种精明沉着,即使是在太后身上,亦未曾看到。 片刻后,一位须发尽白老太医前来为皇后把脉。 老太医见礼后,取出一条白帕盖在皇后的手腕上,摸着脉搏。 看着皇后,老太医面上露出一丝惊讶,迟疑一下再次为皇后把脉,看得众人又是奇怪,又是担心。 再三确认之后,太医一脸笑意的跪在地上:“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身边的掌侍宫女马上急了:“你这老头子,这喜从何了啊!别卖关子,快点说。” 看到老太医面中的喜的表情,薄情的心微微一动,就见到老太医一脸笑容道:“恭喜皇后娘娘,您有喜了。” 宫女马上惊叫道:“真的,太好了。” 宫女连忙领着阖宫的人,前来道喜:“奴婢(奴才)恭喜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的道:“起来吧。”对老太医道:“许太医,本宫暂时不想把有孕之事传出外面,你应该明白的。” 许太医不愧是宫中的老人,连忙点点头,皇宫中能平安生下来,平安长大的孩子真是太少了:“皇后娘娘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皇后娘娘高龄有孕,需调理一下身体,请皇后派人与微臣到太医院一起取药。” 皇后吸了口气淡淡的道:“朝露,你跟许太医一起走吧。” “是。” 朝露走后,阖宫的人马上前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众人,不怒而威:“有喜一事,本宫暂时不希望外面凤仪宫以外的人知道,听明白吗?” “奴婢明白!” “奴才明白!” 皇后娘娘点点头道:“凤仪宫内,所有人都有赏。落霞你去打点吧。” 许太医走后,薄情站起来,朝皇后看去,只见皇后面淡淡的,面上并无半点喜色,上前握着她的手道:“皇后娘娘,你不高兴吗?” 皇后淡淡的道:“本宫该高兴吗?” 薄情沉吟片刻,看着桌子上的坛子,想起那双精明的眼眸,淡淡出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想跟你打听一个人,这个人是……懿贵妃身边的姑姑?”听到薄情的话,皇后的面色不由一变。 ------题外话------ 我杯具的1号啊 第125章 虎口拔牙 第125章虎口拔牙 薄情轻笑道:“臣妾想让皇后娘娘安心!” 语气是肯定,不是请求,皇后捂着胸口,慌乱的道:“你们都下去吧。”众宫人福身行礼后,退出外面。 皇后惊讶的看着薄情,不由恼怒的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她竟然想对贵妃下手。 薄情不急不乱的道:“太子对臣妾说了当年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的事,知道您在怨什么,恨什么,怕什么,不过,臣妾却认为那并非皇上所为,或许皇上根本不知情,而是有人——假传圣旨。” 其实事情也并非传闻所说,皇上自太子出世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凤仪宫,期间还是偶尔会到凤仪宫,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就在箫雨七岁的前一年,皇后亲手泡了一壶茶,皇上喝后不久,却在贵妃的长宁宫用膳时毒发。 皇上一时气上心头,尚未调查清楚,就把皇后打入冷宫,连太子也被送到懿贵妃宫中一起教养。 就在那个时候,皇后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便让人想办法告诉皇上,没想到等来的不是皇上,而是皇上的圣旨和一碗落胎药。 皇后被强灌落胎药,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身体内一点点流出…… 那种痛——撕心裂肺。 那种恨——恨入骨髓。 那种怨,怨到灵魂。 即便数月后,当年未满七岁的太子,凭着自己的智慧查出了真相。 其实所谓的中毒,不过是那碗茶与贵妃宫中,当日安排的膳食相克而已,并非皇后下毒所至,可是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到当初。 沈老将军救女心切,为了保女儿一命,交出了所有的兵权,只做一个闲散的候爷。 箫雨在之后也身中毒,几乎是九死一生,皇后无奈之下,只好把太子送出宫,自此却对皇上再无半点心思。 皇后蓦然听到假传圣旨,心不由的猛然的跳一下,几乎是一瞬间想到其中的关窍,颤着声音道:“你是说,有人背叛了本宫,本宫有孕一事,皇上并不知道,而是……” 这个答案让平寂多年的心,动了! 痛与喜交集。 薄情瞟了皇后一眼,心里冷冷一笑,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这样就感动了,淡淡的道:“皇后身体不适,让臣妾今晚在宫过夜。”至于宿中那一宫,就让人猜吧。 皇后惊讶的道:“你想干什么。” 薄情掀起唇角:“虎口拔牙。” 虎口拔牙,皇后忽然一震,马上明白薄情要做什么,收起脸上的惊讶:“英姑姑是十分谨慎的人,你想除掉她,可不是易事。” 懿贵妃确是一头猛虎,但她的爪牙却是英姑姑。 这丫头疯了不成,竟然想除掉一只老狐狸。 薄情冷冷的一笑:“如果是连环计呢?”是人都会的弱点。 皇后点点头:“本宫明白了。” 砰…… 官窑烧制的青瓷茶杯,在地散开花。 长宁宫留阳殿,懿贵妃一脸怒火,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你说什么,昨天皇上翻的是皇后娘娘的牌子,而且中书令夫人还留宿在凤仪宫中。” 太监低垂着头道:“回贵妃娘娘,皇上早朝还迟到了一个时辰,宫里一早就传开。” 懿贵妃咬咬牙:“慈宁宫那边是什么态度。”既然宫里传开,太后就不可能不知道。 太监紧张的四下看一眼,小心谨慎的道:“回娘娘,奴才打听到,中书令夫人留宿凤仪宫,是经过太后同意。” 闻言,懿贵妃如被重拳一击,心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由的一阵眩晕,站不稳的退几步。 旁边的大宫女兰香连忙上前扶着她:“娘娘,事情没有弄清楚前,别急坏了自己。” 回头对小太监道:“糊涂的东西,事情没弄清楚就乱传话,当心拔了你的舌头。”小太监立即吓得不敢说话。 懿贵妃摆摆手,虚弱的道:“你说什么,是太后同意的?” 太监看了一眼英姑姑,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您一定要保重凤体,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事实就是那样的,中书令夫人留宿在宫中, 懿贵妃隐下眼中的泪光,握紧英姑姑的手,咬牙切齿的道:“英兰,你看看,沈玥,居然知道找帮手了;太后,居然也同意她这样做;皇上……很好,你们都很好,竟然敢这样对待本宫。”难道这就是皇上对她当年付出的回报吗? 当年,皇上虽然有百官和天下人的支持,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对方抗衡,为了他能得到沈玥的父亲,当时拥兵三十万的武德候沈老将军的全力支持,她不顾家族的劝阻,主动让出中宫之位,成全了皇上。 以为这样能换来他一生一世的爱,能让皇儿顺利的登上太子之位,可是他却跟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而那个孩子一出世就成了太子,她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真是太天真,竟然傻到相信,他会爱她一生一世。 兰香跟在皇后身边多年,也是听皇后身边的老人,提起当年的事情,飞快的扫一眼其他人,站在旁边宫人马上识趣的退出外面。 懿贵妃越发握紧兰香的手:“兰香,本宫当年是不是错了,他答应本宫的,只是借用些时日,就会把正室之位还给本宫。”可是她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娘娘,再忍忍……” “不,本宫不要再忍了。”不等兰香说完,懿贵妃已经大叫起来。 “本宫忍了一次又一次,等了一年又一年,宫等到了什么?本宫什么都没有等到,倒是等出了一个狐狸精。” 兰香第一次见自己的失主子失态,不由的慌了神,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失控的懿贵妃:“娘娘,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忍着,就算娘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大皇子着想,他在前方拼命的建功立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娘娘争口气吗?” “娘娘,你也想想,大皇子久攻燕越国不下,偏太子殿下不费一兵一卒,就一声不响的就拿下了凤麒,还协助七皇子拿下了乌月国,太皇子心里也不受,若娘娘再出什么事,您让大皇子怎么是好啊!” 提到大皇子,如点中了懿贵妃的死穴。 懿贵妃马上安静,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面上渐渐恢复正常,傲气十足的道:“本宫还有皇儿,他才是正统的嫡出皇子,箫雨算是什么东西,连名字都不能与众皇子排在一起。” 兰香趁机道:“娘娘说的是,太子算什么,大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出。至于中书令夫人,先不管皇上有没有跟她怎么样,就算有又怎样,一个小女孩而已,收拾她有的是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明白,这些话不过是安慰娘娘而已,要是英姑姑在就好了,可惜英姑姑一早被皇后叫走,直到此时尚不见回还,只好硬着头皮撑着,希望她能早点回来。 …… 凤仪宫西暖殿英姑姑一踏入这里,看到坐在暖坑上的女子,面上不由的一震,怎会是她在这里。 窗下的暖坑上,一道娇小的身影手上拿着书卷,正看得津津入味,旁边只有一名面容俊俏,神情却十分清冷的侍女侍候着,看打扮也不是宫中的宫女,应该是中书令夫人的侍女,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书的女子,脸上有一抹冰冷的笑意。 薄情似是没有看到英姑姑进,继续沉浸在书本中。 这本书上记录了箫和国这片地上,二千多年前的历史趣闻,是皇后娘娘的藏书,虽然记载的全是野史,却记载得十分有趣。 “奴婢见过中书令夫人。” 英姑姑回神后,恭顺的行礼,心里有些纳闷。 明明说是皇后要见她,为何只有中书令夫人一人在此,心里不由的暗暗思索,生怕其中有诈。 薄情端坐在暖坑边上,听到声音后,从书本中抬起头,看到在前面屈膝行礼的宫女,已经年近四十,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容貌姣好,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眸,铸就出她身上异于常人的沉稳气质,让人过目难以忘怀。 唇角轻轻翘起,微微的欠身道:“姑姑有礼?”沉吟片刻道:“您应该是皇后娘娘方才提到的英姑姑吧。” 英姑姑恭敬福身应道:“回中书令夫人,奴婢正是瞬英。” 抬头看一眼上面的女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幽黑深邃的眸,眼睑微微下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是个强劲的对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第一眼看到,就被女孩的那双眼眸吸引,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旋涡。 意志稍差的一点的人,都会被卷走,她甚至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从心底升出畏惧。 但是仔细一看,她就是一个小女孩而已,纯真无害。 这样的对手,她摸不透。 越摸不透,越让人恐惧。 此时,薄情的长发只用一条丝带松松系成马尾,随意的搭在胸前,一袭家常见客的服饰。 年轻的面孔上,神情平静、淡然,眼眸中透出一种难以亲近淡泊、冷漠,举手投足间又是如此的高贵、优雅,莫名的就让人移不开眼,却完全与她出色的容貌无关。 英姑姑不由暗暗及了一口关气,关于这位争议颇大,又十分神秘的中书令夫人,外界关于她的传闻颇多,其中最为广泛的,就是她红颜祸水的美名,不过此时一看,不过是个尚未成年的女孩。 只是此时,这个女孩身后似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给她强烈的威胁感,一不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虽然不是后宫的主子,她却不敢小看半分,没有原因,只是她女人的直觉。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子她惹不起。 薄情抬手虚扶一下,含笑道:“姑姑不必多礼。” 回头,看了看殿门,和颜悦色的笑道:“姑姑来得稍早了一些,皇后娘娘刚好回寝殿更衣,尚未过来,恐怕姑姑得略等上一等。” 英姑姑连忙了一声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看着薄情安然的品着茶,忽然感觉到有一张网在撒向自己,心里不禁有一丝着急,面上却不露出分毫。 薄情放下手中的书卷道:“早听闻贵妃娘娘身边有一名十分精明能干的姑姑,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冷静沉稳,进退有度,不仅懿贵妃对她言听计从,连大皇子也十分看得她,真是不简单。 英姑姑恭敬:“中书令夫人过誉了,奴婢自小跟贵妃娘娘身边,自当尽心竭力的服侍贵妃娘娘。” 薄情轻轻哦一声:“原来是贵妃娘娘从府上带进宫的人,难怪对贵妃娘娘如此尽心竭力。”语气惊讶得,似是对当年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英姑姑点点笑道:“奴婢原是贵妃娘娘的陪嫁丫环,这么多年侍奉贵妃娘,奴婢已经习惯了。” 薄情淡淡的一笑,看着英姑姑并不出声,越是再聪明的人,越是不能养成习惯,因为任何一种习惯都是致命的。 英姑姑看到薄情似笑非笑的笑容,心里不由的一毛,正思忖着是哪里出错,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抬起头,就看到皇后笑吟吟的走来,心情似乎很好, 看到皇后今天打扮时,英姑姑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皇后的打扮素来清雅,今天的装扮却十分的娇艳。 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人,经这一打扮看起却是不到三十岁,面上的那笑容,似乎还含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薄情连忙起身行礼相迎:“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听到薄情问的声音,英姑姑回过神,忙上前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含笑道:“少夫人天天与本宫处在一起,不必如此多礼。” 说完,径直在薄情对面坐下,取出一枚棋子,放在面前的棋盘上,笑道:“少夫人,请!” 薄情一笑:“皇后娘娘这步棋下得如此果断,怕是想了一夜吧。” 皇后却不以为然打趣道:“你管本宫想了多久,赶紧给本宫下。皇上已经准了,什么时候下完棋,什么时候才放你出宫。这盘棋盘若下不完,你今天也别想回府,再在宫中留宿一晚,到中书令大人急坏了,可怪不得本宫。” “皇后娘娘。”薄情害羞的跺跺脚。 英姑姑跪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心里倒是一阵疑惑,又听到皇后的话,心里不由的猛然一跳。 莫非中书令夫人昨夜留宿宫中不成? 是不是不重要,万一让主子知道了,而自己又不在她身边,没有制止,恐怕又是一番风波,心里不由的暗暗着急。 薄情瞟一眼英姑,把书交给旁边的侍女,取出一枚棋子落下:“这步如何?” 皇后马上一拍手笑道:“你这步棋走得好,本宫得好好想想……”一阵吆喝声,打破眼前的安寂。 “放肆,你们给本宫让开,不然砍了你们的头。” 此时,一直保持沉静的英姑姑,终于泄露出一丝着急的情绪,目光中有一丝着急,悄悄看向大门外面。 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皇后娘娘听着外面的动静,扬起一抹笑容,一脸和气的道:“请贵妃娘娘进来吧。”英姑姑眼皮一跳,强烈的不安从心底升起。 皇后的话音刚落,懿贵妃的仪仗马上出现西暖殿的门庭上。 懿贵妃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英姑姑,不由的双眸怒火,目光从英姑姑身上扫过,确认她没有受刑后,乱跳的心才安稳下来。 英姑姑自小陪在她身边,名份上是主仆,其实说是姐妹也不为过。 这些年没有英姑姑为她谋划,皇宫中她是寸步难行,冷着声音道:“皇后娘娘,不知道臣妾的奴婢做错了什么,你要责罚她?” 皇后不仅给皇上安排了一个狐狸精,还不让她知道就把她的贴身的宫女叫走。 若不是兰香机灵,让人到凤仪宫悄悄的打探,她还不知道英姑姑在这里受罪。 薄情与皇后对视一眼,会心的一笑,无论大皇子和英姑姑有多么完美无缺,若他们的队伍中有一人不够好,那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而这个不够好的人就是懿贵妃。 薄情起身行礼道:“妾身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玉安!” 懿贵妃冷哼一声,并不出声,任凭薄情跪在地上,她的人被罚,难道她应该放过皇后的人,尤其是一只狐狸精。 跪在地上的英姑姑不由的心急如焚,娘娘千万别冲动,小心落入了他们的卷套啊! 皇后娘娘笑恬静面孔上,扬起一抹笑意:“中书令夫人,起来,继续与本宫下棋!” “沈玥你……” “放肆!”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喝一声,打断懿贵妃。 懿贵妃整个人不由的猛然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猛然回过神,落霞他们赶紧挡在前面。 “滚开!” 懿贵妃大喝一声,盯着皇后,一脸阴狠的道:“沈玥,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冲我吆喝,你知不知道你的后位……原本是我的,是我让给你的,不然……你什么也不是。” 皇后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女人,丝毫不回避对方的目光,冷冷的道:“本宫只知道,本宫这个后位是皇上在登基之时亲封的,是天下万民承认的皇后,竟不知道你有何能耐,能给本宫一个后位,莫非你认为这箫和国江山,是你们杜家的不成。嗯!” 面对皇后的逼问,懿贵妃整个人不由的一阵寒战。 薄情翘唇角冷冷的一笑,皇后这句话真是一把刀,不仅指责懿贵妃居自傲,还一下戳在她的要害上。 若皇上有心封懿贵妃为后,当初登基大封之时就可以做到,何须等到今时今日。 懿贵妃竟然后知后觉,此时上门来讨,当真是自取其辱。 英姑姑想出声,被皇后一眼瞪回去,盯着失神的懿贵妃,沉着声音,一脸正色的道:“这些年本宫念在你年长,把你当姐姐看待,一直让着你,你倒越发放肆起来,连自己的身份也给忘记掉。” 皇后一掌拍在棋盘上,看着又是猛然一震的懿贵妃,冷冷斥道:“本宫是后宫之主,你不过是区区嫔妃,谁给你权利在本宫面前大呼大喝?一大早就擅闯凤仪宫,不仅不给本宫行礼,还直唤本宫名讳,指责本宫。你竟然说无故责罚你的人,倒问问自己的好奴才,本宫可有惩罚她。” 英姑姑眼睛一闭,从她一踏进凤仪宫开始,就落入一张巨大的网中。 这张网包罗万象,只怕越挣扎,网就会收是越紧。 但愿主子能明白她的苦心,以退为进,摇摇头道:“娘娘,皇后娘娘才刚到,她并没有责罚奴婢。”此事绝不能闹到皇上跟前。 薄情漫不经心的挑一下眉,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怕英姑姑是白操心,懿贵妃方才被皇后一击,怕是没有心情领会她的教诲。 不过,看到英姑姑闭眼睛,她倒有惜才之心,可惜他们的立场不同,注定是不死不休的。 亲自出手解决她,也算是她对一个聪明人的尊重,不然,她完全可以让帛儿一声不响的让她悄然消失在皇宫。 闻言,懿贵妃整个人不由的一滞,燃烧着怒火的双眸,震惊的看着英姑姑,颤着声音道:“瞬英,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也帮着她?是了,你一定是被逼的,一定是。” 懿贵妃已经被皇后逼得失去理智,拉着英姑姑道:“走,我带你找太后,让太后为我们作主。” 英姑姑一急,反拉着懿贵妃的,大叫一声道:“娘娘,您别急。奴婢真的没有被逼,皇后娘娘是真的刚到,刚刚坐下,奴婢也是刚好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还没得及叫奴婢起来,娘娘你就过来给皇后请安了!” 此事一旦闹到太后跟前,跟闹到皇上跟前没什么两样。 若到那一步,主子这些年维持的,温柔大度的形象,就是会瞬间在皇上的心中覆灭,怕连皇上最后那一点愧疚心都会消失掉。 薄情看到这画面,冷冷一笑。箫雨说得不错,懿贵妃根本就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纸老虎,不堪一击。 真正的厉害的,是她的身边的英姑姑,这么快就能知道自己目前的目的是什么,想尽快结束此事。 想到此,起身,一脸好言相劝道:“回贵妃娘娘,臣妾要说一句公道话,皇后确实是没有罚到英姑姑……” “闭嘴,你这个不知廉耻,勾引皇上的狐狸精。” “放肆!” “放肆!” 两声不同音色,却同样威严的“放肆”同时响起,殿内众人不由的一惊,只见一众嫔妃正簇拥着太后走进来。 ------题外话------ 万恶的网通啊,从未到晚上八点一直上传到九点啊。 第126章 后宫往事 第126章后宫往事 薄情与皇后不由的对视一眼,眼中隐着一丝笑意。 早料定会有嫔妃过来请安,听到皇后与贵妃吵起来,嫔妃们担心出事必然会出报给太后,事情一如他们所预料的发展。 懿贵妃一见太后出现,心里不由的一阵着急,不禁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 果然冲动是魔鬼。 只好暗暗的看向英嬷嬷,希望她能替自己挡过一劫, 英姑姑见到太后突然出现,更加心急如焚,希望自己的主子千万别再冲动,又见主子暗暗看向自己,努力的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皇后上敛起脸上的怒容,努力的挤出恬静的笑容,偏偏眼中还含一层薄薄怒火,上前两步行礼相迎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万安!” 懿贵妃也不敢怠慢:“臣妾参见太后!” 脚下轻轻一移,巧妙的站到英姑姑旁边,微微的福身行礼。 薄情与一种宫人也纷纷下跪问安,太后却一概不理,只顾命人把皇后扶起来:“快,快去扶皇后起来。” 皇后连忙起身,正要扶着太后上座,太后却反过来扶着她,还叮嘱道:“你身子重,那些俗礼就免了,快坐下吧。” 看到太后维护的举动,懿贵妃越想越气愤,心中不由的憋出一团怒火,若不是英姑姑在旁边拉着,怕早就发作。 薄情也扶着帛儿的手,悄然的站在皇后下首,把众人的举动,尽收收入眼底,方才懿贵妃那一句“勾引皇上的狐狸精”,怕是惹得太后很不高兴。 皇上的一世英明,一世清誉,太后岂容人亵渎。 太后坐在殿内正位上,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突然面色一沉,冷声道:“谁是勾引皇上的狐狸精,给哀家站出来,哀家倒要瞧瞧,她有什么本事勾引、迷惑皇上。” 见太后如此追问,众嫔妃面上一滞。 懿贵妃脸上不由的一阵得意,看这回薄情怎么解释。 英姑姑却不敢这样想,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对,中书令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留宿在宫中。 主子如此冲动,若得罪的人中书令夫人,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只怕是得罪的上面那位,太后最容不得许别人诬陷皇上,尤其是淫乐之罪。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扑一下跪在地,眼中还带着泪水,低低泣道:“太后,臣妾是冤枉的。” 太后一看到薄情,不由的皱起眉头,怎么又扯到这丫头上了,淡淡的道:“哀家给你机会解释,你且说出来,哀家如何冤枉你?” 薄情连忙止住哭泣,小心翼翼的道:“回太后,贵妃娘娘一早冲进凤仪宫,冲着皇后娘娘发了好大脾气,先是冤枉皇后娘娘无故责罚英姑姑,又说皇后娘娘的后位是她给的,直呼皇后名讳,臣妾本是好心劝止,贵妃娘娘却说,说臣妾……” 说到此处,薄情已经泣不成声,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断断续续的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勾引皇。更何况,臣妾名节固然重要,但那里及得上皇上。他日若无法说清楚,臣妾愿一死以明志。” 懿贵妃全身一便,自己只顾一时口舌之快,却忘记了此事还会连累皇上。 皇上是一国之君,还是一代明君,他的清誉,岂容亵渎,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她,心里不由的一阵绝望。 薄情深深的跪伏在地上,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感觉着懿贵妃情绪的变化,唇角不由的勾起,她今天不止是要虎口拔牙,还要请君入瓮。 懿贵妃,大皇子,英姑姑…… 凡是当路者,死! 太后听完薄情一番顾合大局的话,心不由微微一动。 悄悄看一眼跪地上,全身因为抽泣不停颤抖的人儿,又想前两次皆是冤枉了她,心里不由的多想了一层。 帛儿见太后,跪在旁边,故意紧张巴巴的道:“太后明鉴,我家少夫人与大公子,夫妻恩爱,情比金坚,大公子为了少夫人,连凤朝公主都不愿意娶,府中更连侍妾都没有,这在凤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大公子初到润城之时,连颜老夫人以丞相之名威胁他娶九小姐,也全然不顾,心里只有少夫人。” “而我们少夫人,以前在凤都是何等的尊贵。以前以少夫人的身份,即使是宫里的皇上、太后、皇后召见,少夫人也鲜少理会,但是为了大公子,少夫人亲手毁掉了象征族主身份的血戒,解散了薄家余下的势力,甘愿为大公子洗衣煮羹,又怎会不知廉耻的勾引的皇上,太后明鉴啊!”帛儿学着薄情那样,深深的叩头,跪伏不起。 太后的目光缓缓落在懿贵妃身上,面上有一丝寒意,淡淡的道:“懿贵妃,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没想到你也会犯这样糊涂,你可知道你一句话,就毁掉了皇上一生的清誉。” 懿贵妃心里一凉,扑一跪在地上,背后不由冒冷汗,一脸紧张的道:“臣妾知错,请太后责罚。” 太后却似未听见一般,盯站她,不冷不热道:“你说中书令夫人勾引皇上,你倒说说看,中书令夫人,做了什么勾引皇上的举动,让你以为她在勾引皇上……” 皇后也一脸悔恨的道:“回母后,都是儿臣不好,不应该未经懿贵妃同意,就把她贴身的侍婢英姑姑传来问话。懿贵妃也是急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还连累了皇上、中书令夫人的清誉。还太后仁慈,原谅她的无心之失。” 太后眉头一皱:“你总是这么识大体。” 英姑姑的心马上揪了揪,似乎渐渐明白对方的意图,对方的真正意图,不是自己的主子,而有可能是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苦笑一下,她瞬英何德何能,竟然劳皇后与中书令夫人,一起出手。 薄情伏在地上,见皇后成功把唇角不由的微微翘起,只听太后厉声指责道:“什么叫不应该,什么叫未经常同意,你是六宫之主,传一个宫女问话,何须经过嫔妃的许可。” 皇后连忙委屈的应道:“是,母后,儿臣知错了。” 太后看向贵妃,提醒似的道:“皇上顾念旧情,哀家也念你当年识大体,一直偏向着你,但是你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辜负了皇上和哀家的一片心意。” 此言一出,如九天之雷轰在懿贵妃心上,似乎她当年让位,能换了就是今日的贵妃之位。 想到这里,一阵眩晕袭来几乎跪不稳,幸好有英姑姑在旁边扶着。 英姑姑心里虽然很替自己的主子不平,却也知道这是不可逆转的事情,沈玥确实比自己的主子更加适合后位。 但是她却不能因此就放弃主子,垂下眼睑深思片刻,再抬起眼眸时,已经是一脸愤怒,语气很不服道:“回太后,皇后娘娘责罚奴婢在先,主子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冲撞了皇上。” 薄情冷冷的一笑,英姑姑倒是忠心耿耿,之前为了把大事化为小事,口口声声说皇后没有责罚她。 现在为了保住懿贵妃突然反口,想必已经猜到,他们今天的目标并不是懿贵妃而她,故意给皇后一个惩罚她的机会。 皇后闻言,倒是一脸坦然,面容保持着往日的平静。 只见太后看向她,含笑点点头道:“哀家知道你素来稳重,从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下面的人。虽然以你的身份,责罚一个宫婢不算什么,但是为了让懿贵妃心服口服,而就费些唇舌解释吧。” 说完,安慰似的拍拍皇后的手,这个小动作,立即让懿贵妃嫉妒得红了眼,她不甘啊! “儿臣谢母后信赖。”皇后连忙站起来,郑重的行礼道:“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什么也不怕。” “快坐下。”太后连忙让落霞扶她坐好。 皇后看向英姑姑,声音有些委屈的道:“因为皇上要喝儿臣的泡的茶,还特特的传旨,让中书令夫人送了一坛水入宫。这泡茶本来没什么,只是儿臣害怕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不仅伤了皇上的龙体,还……” 皇后的话没有说完,众人已经知道是因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并少,只听皇后继续缓缓的道:“因为皇上习惯在懿贵妃宫中用膳,所以才想着把懿贵妃身边的英姑姑叫来,问问她长宁宫今天准备什么点心,菜式、茶水,可有与儿臣所泡之茶相克的食物。” “母后,儿臣是真的害怕。”皇后的手,不着痕迹的抚着平坦的腹部,太后看着不由的一阵心痛。 “谁知道,这奴婢竟以为是儿臣要跟她的主子争宠,无论儿臣怎么问,她也不肯出声。儿臣怪她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弃皇上的安危不顾,就罚她跪着,原指望她能悔改,只是没想懿贵妃既然如此维护这奴婢,不顾一切的闯入凤仪宫,中书令夫人好心劝止,竟然被指是勾引皇上。” 太后听完后,不由的怒喝道:“好嚣张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忤逆皇后的话,真应该打一顿撵出宫。” 懿贵妃整个人一下被震住,面上怔怔的,不由的暗暗后悔自己太冲动。 不等她回过神,皇后就低低的哭泣出声:“母后,皇上喜欢儿臣的茶,是儿臣福气……其实儿臣并不怕入冷宫,一点也不怕,只是怕,怕……” 话没说完,皇后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太后想到当年的事情,不由的一阵心酸。 薄情却在此时猛然的抬起头,不顾一切的接上皇后的话:“回太后,皇后娘娘是怕皇上,再赐她一碗落胎药……” “什么叫再朕再赐皇后一碗落胎药?”皇上威严含着怒火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入。 两重震惊加在一起,众人的人心被狡猾撞了一下,心跳不由的亭了几拍,才从这份震惊中回过神。 殿内众人纷纷回过头,只见皇上一脸怒火站在门庭上,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在皇后身上。 薄情看到这一幕,不的暗暗偷笑,她有内力,早就听到皇上的脚步,所以才会越规的接皇后的话,目的就是要皇上听到。 皇上面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和气,大步的走入殿内,火冒三丈的对皇后道:“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什么叫朕再赐你一碗落胎药,朕什么时候赐过你落胎药?”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皇后心里是又惊又喜,原来是真的,真的不是他赐自己落胎药,面上不表露出来。别过脸去,流着泪淡淡的道:“皇上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清楚,何苦来问臣妾?” 皇上一听,不由的火了:“朕做过什么,朕自然清楚,但是朕不清楚你给朕按的罪名。” 懿贵妃闻言,脸色一下变得异常的苍白,整个人似是失去全部的力量,全都压在英姑姑身上。 英姑姑也不声张,只是暗中紧紧扶着她,趁机在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也不知道英姑姑说了什么,懿贵妃的面色是不变了又变。 幸好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全在皇上与皇后身上,没有注意到主仆二人的小动作,不然怕是又要生出一番事端。 太后坐在旁边听了一会,渐渐的知道二人间有误会,这些感情事情她也不想插手,索性由他们自己解决,给了众人一个眼神,带着众人一起出了凤仪宫,直接转回她的慈宁宫。 众人一来到慈宁宫正殿,太后迫不及待道:“中书令夫人,你给哀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薄情上前正要下跪,马上被太后制止了,眼眸扫一眼懿贵妃他们,面上有些犹豫的道:“回太后,臣妾也是听太子提起,具体过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皇后娘娘被误会谋害皇上打入冷宫,一个多月后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便想法子让人通知皇上,哪知道第二天,没有等来皇上,却等来了皇上令皇后落胎的圣旨,还有一碗落胎药。” “此事可是真的?”太后一脸震惊的道。 “当年在冷宫当差的太监、侍卫都知道,传旨的也是皇上身边的公公,而且那份圣旨,臣妾听太子说还在皇后手中存着,太后一看便知真假。”薄情若有所思的道,目光有意的无意的看着懿贵妃他们。 听到薄情这些话,懿贵妃几乎站不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还是被揭出来,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 英姑姑看着薄情,眼内有一丝欣赏,好一个连环计。 若只是冲撞皇后一罪,她一人担下来,顶多打一顿再撵出宫。 现在却加上假传圣旨,谋害皇嗣,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自然是另当别论。 英姑姑垂下眼眸,心里不由的暗暗思忖一番。皇后与中书令夫人也提起此事,必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到时一查明真相,不仅是主子他们被诛连九族,连他们李家也不例外,她得想想办法,不能全军覆没。 太后拭着眼泪,感慨万千的道:“哀家就说,为何皇后入了一趟冷宫,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原故。这些年皇后过得真是太苦了。哀家也是当过母亲的人,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身体内流走,如何能不伤心,而且还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下的旨。” “皇后这孩子也特傻,当年出冷宫后,为什么不说出来,皇上一定会严惩那起心肠恶毒的人,她与皇上也不至于分生了这么多年。”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虽是误会,她却一点也不同情皇上,若是他对皇后多一分信任,又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于皇后,哀莫大于心死,自然不会提起在冷宫中的遭遇,她对皇上的爱,随着那个孩子一起,流出了她的身体。 薄情想了想,缓缓的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行礼道:“太后,此事虽然事隔多年,但并不是无迹可寻。臣妾斗胆,希望太后能查清此事,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题外话------ 灵琲来了,今天有点事外出,所迟了。 第127章 最终目标 第127章最终目标 薄情想了想,缓缓的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行礼道:“太后,此事虽然事隔多年,但并不是无迹可寻。臣妾斗胆,希望能查清此事,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不错,一定要彻查此事。”薄情的声音刚落下,衍帝的声音从外面传入,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和气,只是在和气中又多了一段温柔。 “参见皇上!” “参见皇后娘娘!” 帝皇同临,除了太后,众人纷纷下跪。 皇上携着皇后,在太后身边坐下,目光注视着众人道:“母后,朕已经命人把当年在冷宫当值的人传召过来,今天就借母后的地,好好清理一下后宫。” 只怕没那么简单,薄情听到皇上的话,马上在心里暗道。 皇上要彻查当年之事,其实心里已经有数,谋害皇嗣,假传圣旨,虽然也是大罪,却影响不了局势。 能真正影响局势的是,因为此事,沈老将军不得不交出兵权。 而在这一举动中,谁是最大受益者,才是皇上要调查的对象。 薄情心里冷笑,不过这些是皇上的事情,她眼前的目标就是英姑姑。 英姑姑一死,懿贵妃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任她搓圆搓扁。 目光冷冷的一移,落在懿贵妃。 此时,懿贵妃已经面色苍白,感觉薄情的目光,不停的宿的身体,依靠英姑姑才站稳。 皇上的人办事效率不慢,片刻后,就带几名上了年纪的太监、宫女进来,随后还有一人是塞着嘴巴,捆着手脚被拖入殿,一看殿内的情形,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而与同此时,面色大变、魂飞魄散的还有懿贵妃,就连一直平静如水的英姑姑,眼眸中也有些异样。 英姑姑的目光不时有意无意的落在皇后身上,眼皮一垂一抬的瞬间,神情已经恢复一贯的平静,甚至是比平静还更平静,似乎已经决定好了什么。 薄情暗里一直注意着众人的表情,仅是淡淡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年纪四十上下,面上只有些许皱纹,皮肤白皙,眉眼间有一股太监特有的阴柔之气,如果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当年到冷宫传旨的刘公公。 此人居然还能活着,薄情含笑看一眼皇后,真是点滴不漏。 既在能暗中保护着此人,却又丝毫不让对方发觉,只怕连刘公公也不明白,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薄情从心里佩服皇后,这个极善于忍隐的聪明女人,若不是当年她心中对皇帝有所眷恋,怕十个英姑姑也不是她的对手。 “刘公公,本宫没想到此生此世,还能再见到你。” 皇后声音淡淡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中透着一种噬骨的恨意。 刘公公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是东窗事发,当年他诈死出宫,躲过那些人的追杀,好不容易过些平静的日子,没想到事隔多年后,就在前几天有人找到了他,以他的家人为威胁,要他指证某人。 皇上一看到刘公公,不由的火冒三丈,厉声喝道:“刘喜,朕给你机会,把当年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给朕交待清楚,朕给你一个痛快。”刘喜的面色瞬间灰白。 皇上却不容他多想,盯着他不带一丝感情道:“如若有半分隐瞒,朕不仅凌迟处死你,还诛你九族。” 刘喜吓得忘记了反应,而就在这出神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突然扑出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到刘喜一声惨叫。 惨叫过后,刘喜扑一声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支发簪,伤口渗出来的血,是黑色,发簪上显然是有毒的,渐渐的口鼻中也有黑血缓缓流出,在地上蹬几下脚,没挣扎几下,就没有声息。 看着跪在刘喜旁边的人,众人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皇上一声冷喝:“瞬英,你这是要做什么?” 英姑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如皇上所见,奴婢是在杀人灭口。” 扫一眼众人,最后停在皇后身上:“皇后娘娘也不必再查,一切全是奴婢的主意。” 皇后浑身不由颤着声音道:“本宫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本宫。” 哈哈……英姑姑怆然一笑,冷冷的盯着皇后:“因奴婢看不惯你,抢走了本应属于主子的东西。你抢走了她的地位不算,还抢走了皇上对她的爱,连你的儿子也抢走了,本应属于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皇上看着懿贵妃一眼,正要开口,太后却抢先开口:“此事与皇上、皇后皆无关,坚持立沈玥为后,是哀家的主意,哀家认为皇后比懿贵妃,更适合母仪天下。再者,哀家说一句狠话,皇上当年夺位是何其凶险,你们杜家明明有兵权却在隔岸观火,是你们先主动放弃了一切,怨得了谁,若非……” 懿贵妃不由的猛然一震,震惊的看着太后,她的话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刺入她的心口,眼泪瞬间缺堤。 英姑姑看到这一幕,马上打断太后的话:“那又如何,难道就不是皇上负了主子吗?皇上当初说的可是借,可是这一借,还期却是遥遥无期,难道要等到主子百年后,再追封吗?” 目光冷冷的此着皇上,皇上一上被说得无以应对,皇后听到完后,淡淡的道:“你也别忘记了,懿贵妃主动让位是谁的主意,目的又是什么,别当别人都是死人,任由杜家的人摆布。”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利用皇上那愧疚之情,可恶! 皇上的眉头不由一蹙,英姑姑却似乎不想再争执,看向懿贵妃,缓缓道:“一切都是奴婢所为。主子对奴婢一家恩重如山,待奴婢又亲如姐妹,奴婢怎能看着她日日伤心,夜夜流泪到天明。所以,皇后娘娘一入冷宫后,奴婢收买了她身边的小陆子,得知她怀孕,又恰好刘喜因罪被逐出宫,奴婢就安排了这一切。” 听到这引起话,懿贵妃只能不停的流泪,在心里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瞬英。 冲得很想对皇上说,事实不是她说的那样,不是她一人所为,可是她却不能,为了大皇子她必须自私,不得不让她一人来承担。 英姑姑冲着懿贵妃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与其大家死在一起,还不如让她一人承担,至少这样,不会牵连到杜家和大皇子。 英姑姑回过头,眼睛看着皇上,一字一字的道:“一切皆是奴婢所为,与他人无关,奴婢愿意一死谢罪。”说完,飞快的拔出插在刘喜胸口上的发簪,猛然刺向自己。 想死! 薄情冷冷一笑,她早就等着,暗中玉指一弹,封住她的穴位,让她全身不能动弹。 皇后淡淡看英姑姑一眼,目光落在懿贵妃身上,冷冷的道:“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本宫当年所受的痛,会让你一点点的还回来。” 这原本是对英姑姑说的话,因为她的目光看向懿贵妃,倒似是对懿贵妃说一般,懿贵妃不由的毛骨悚然。 薄情冷冷的一笑,忽然跪下道:“皇上,臣妾恳请请皇上严惩英姑姑,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此事,查到这里即可。 皇后也跪下,低低抽泣:“皇上,若不是瞬英心肠歹毒,我们的另一个孩子,也该长大成人了。请皇上为臣妾未出生的皇儿报仇。” 皇上惊讶的看看皇后,又看看薄情,原以为他们会一查到底,没想到却是适可而止。 而他,私心里一直有愧于懿贵妃,正想着要如何制止此事,没想到二人到说,也不推托,正好顺水推舟。 看着英姑姑,皇上淡淡的道:“宫女瞬英,诬陷皇后,损伤龙体,谋害皇嗣,盗用圣旨,论罪,当抄其家产充公,诛其九族,而瞬英本人,按律法处以剐刑,即日执行,不得有误。” “不……” 皇上的话刚落下,懿贵妃不由的大叫一声,朝英姑姑扑过去:“瞬英,瞬英……” 薄情趁机解开英姑姑的穴道,英姑姑怕懿妃说漏嘴角,一时间也没注意,连忙出声道:“主子,奴婢与主子今生缘尽,以后不能侍候主子,主子以后一定好好保重自己。没有奴婢在身边,主子还有公主。”公主聪明,一定会护主子周全。 懿贵妃已经哭成泪人,薄情跪皇上跟前,一脸郑重的道:“皇上,剐刑虽然重,却是在大牢内进行,众人皆不能近观,不足以震慑六宫,臣妾建议,为了维护皇权尊严,就在宫内执行,让各宫娘娘与宫人一起观刑,以震慑六宫,让他们不敢再冒犯皇室的尊严。”众人一听,不由一阵汗毛竖起。 剐刑是什么,就早把犯人绑在竹槎上曳来曳云,肉被剐尽,直至露出白骨,然后再杖掉。 随之一阵抽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面色一如平时的淡然,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的冷绝。 那血淋淋场面,她竟然要阖宫的人观看,只怕还没进行到一半,就有大半的人要吓得晕过去。这女子的心思,真是让他猜不透。 太后马上闭上眼睛,念了一声佛号:“喃无阿弥陀佛!” 皇后看了看薄情,吸一气道:“回皇上,臣妾无能,恳请皇上同意中书令夫人的做法,借此机会震慑六宫。”绝不会让懿贵妃有好日子过,只有让她记着瞬英的惨死,她才会有报仇的冲动。 皇上沉吟片刻,看着英姑姑道:“来人,传朕旨意。把英姑姑押到东西两廷大门间的空地上,执行剐刑,各宫的嫔妃、宫人,必须前来观刑,不得有误。”说完,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薄情身上,就让他看看,这女子的心空间有多硬。 感觉到皇帝的目光,薄情垂头淡淡一笑,说好是连环计,就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让英姑姑过关,一切有关联的人都会被牵涉进来。 皇上与皇后一离开慈宁宫,众嫔妃也纷纷离开,薄情出了慈宁宫后,刻意放慢脚步,待英姑姑经过身边,给了侍卫一个眼神,侍卫马上放开英姑姑,走到一边候着。 英姑姑看着眼前的女孩,云淡风轻的笑道:“奴婢年纪比你大一倍不止,可是你的狠劲,比我狠百倍不止。简直是恶魔。” 薄情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淡淡道:“在凤都,人们都这么说本夫人。你虽然聪明,但看人的功夫人却一般,不然也不会跟错主。” 哈哈,英姑姑昂首一笑:“别指望用,什么惜才的话打动奴婢,也不要指望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因为从奴婢愿意包揽一切开始,就已经做好牺牲他们的准备。” 薄情淡淡一笑:“你错了,本夫人从来没有打算要收用你,也不打算威胁你,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多天真。你以为你死了,懿贵妃就能平安无事吗?没有你在她身边,只要本夫人愿意,她活不了一个月。” 英姑姑的面色不由一变,寒着声音道:“你要杀了主子。” 薄情含笑的看着英姑姑:“你没了,懿贵妃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即使本夫人不出手,别人也能掐死她。不过,本夫人还要继续利用她,所以她暂时会性命无忧,至于日子过得好不好,就凭她的本事。”只要懿贵妃还在皇宫中,杜家想高枕无忧,难! 英姑姑复杂的看着薄情,这个女孩此时给她的威胁,不压于一头强大的猛兽,随时能吞噬一切,深深的吸一口气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姑姑,还想不明白吗?” 看到英姑姑一脸茫然,含笑道:“我已经让人把姑姑的事情,通知了你的家人,听说你唯一的弟弟,他的武功很高强,手下还有一批能人异士,专门是替大皇子办事,办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英姑姑的在购瞬间雪白,马上明白薄情要做什么,她的目标不是自己,也不是主子,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皇子。 薄情看到英姑姑的表情,知道对方已经明白她想做什么,继续道:“你说若让皇上知道,你那唯一的弟弟,经常绑架各地的名门千金,送到战场上供大皇子淫乐,会怎样?然后,再通过懿贵妃的口,把皇上已知情的事,再告诉大皇子,还有杜家,你猜,会发现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英姑姑不由的汗毛根根竖起,恐惧的看着薄情,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因为她的目光只放在后宫,而眼前的女子却是整个天下。自己只知道,努力保住主子现在的地位,却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皇宫易主,主子的地位也会随之而变。 英姑姑闭着眼睛道:“你想逼大皇子谋反,然后……”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出口。 该死的,她作了一个决错误的决定。毅然求死,只能求主子一时的安隅,却不知道主子没有她在身边,就只有任人宰割。 薄情替她接上后面的话:“然后,我们会趁机除掉大皇子。” 无论皇上对大皇子有多喜爱,她都有办法,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让大皇子去死。 英姑姑看着薄情,脸上是一种认输的淡然:“你确实是恶魔,你现在告诉奴婢,就不怕奴婢一会把你的计划说去吗?” 第128章 问心无愧 第128章问心无愧 英姑姑看着薄情,脸上是一种认输的淡然:“你确实是恶魔。你现在告诉奴婢,就不怕奴婢一会把你的计划说出去吗?” 薄情挑起一边眉,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姑姑说聪明人,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不会给她机会。 英姑姑自嘲的一笑:“是奴婢多虑了,中书令夫人竟然敢说,自然就是有万全之策,怎么会容许奴婢多言。” “姑姑真是聪明人,就为这一点,本夫人才亲自出手处死你。” “奴婢很荣幸!” 能死在这样一个传奇式的女子手中,她确实很荣幸。 听到英姑姑的话,薄情舒然的笑了笑:“本夫人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薄情贴近英姑姑耳边,压低声音轻轻的道:“大皇子之所以一直攻不下燕越国,那是本夫人从中做了手脚,只要本夫人不点头,他就休想攻陷燕越国。” 英姑姑猛然一抬头,随之释然的一笑:“奴婢早应该想到,若没有人从中作梗,以大皇子的能力,加上杜家的雄师五十万,还有皇上的竭力支持,怎么会久攻不下。” 薄情不屑的笑了笑:“你确定杜家的军队真是雄师,我的人从中作梗只是一方面,而另一半的问题,就出在杜家的军队上。燕越国士兵骁勇,天下人皆知,两年多的战争,杜家军已经死伤无数,只能从各地强征壮丁,军队早就不是当年出征时的军队,只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 英姑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薄情笑了笑道:“如果大皇子真的有能力,这场战不会打那么久;如果他真的够聪明,就该主动把机会让给别人。如今却因为这场战争,弄得国库空虚,民怨四起,而本夫人,会以太子的名义,让那些在战争中伤残的将士,在我的产业下做事,时刻提醒皇上,这些都是大皇子的无能造成的。” “中书令夫人,远见,奴婢输得心服口服。”英姑姑含笑道,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情绪,她确实很佩服眼前的女子,败在她手上,没有遗憾。 薄情坦然一笑:“姑姑,是不是很奇怪,本夫人为何会留宿在宫中?” 看着英姑姑摇头,薄情一字一字的道:“皇后有喜了,她害怕,就让本夫人留下来陪她。此事,只有本夫人与太后知道。” 英姑姑瞬间明白,为何主子骂眼前的女子是狐狸精时,太后会如此的震怒,维护皇上是其中之一,重要的是皇后腹中的胎儿,笑道:“奴婢猜,夫人昨晚是留宿在太后的慈宁宫。” “的确如姑姑所言,可是,长宁宫在凤仪宫的眼线,会告诉懿贵妃,本夫人昨晚留宿在凤仪宫。皇上昨天翻了皇后的牌子,再加上皇后有又喜,姑姑猜猜,贵妃娘娘会做出什么举动。” 英姑姑一笑:“如此一来,大皇子想不谋反都不行。” 以主子的冲动的性子,她一定会散播皇上与中书令夫人的流言,再想办法设计皇后的孩子,然后……万劫不复! 真真是好计谋! 薄情眼中,唇上,含着浅然的笑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不用费一点唇舌。”抬起一双玉手,放英姑姑的肩膀上,暗运内力,一个封印在英姑姑体内形成。 英姑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一时想不透她在做什么,又隐隐感觉到不对头。 薄情含收回双手,淡淡一笑道:“拔掉姑姑的舌头,本夫人于心不忍,只好用这种方法,你已经现在不能说话,是不是一点都不痛。”语气温柔体贴。 英姑姑听着薄情体贴的话语,整个人不由的一滞,试着动口:“谢谢夫人爱怜。” 薄情含笑道:“姑姑不必客气。” 英姑姑不由惊讶的看着薄情,薄情含笑道:“姑姑不必惊讶,本夫人曾经也被人封上这样的封印,足足快三年的时间不能说话,所以能看得懂唇语,你我勾通并无障碍。” 英姑姑看着眼前女孩,明明是她如此残忍的,亲手把自己推上绝路,自己心里竟然提不起半丝怨恨,只是淡淡的道:“夫人,奴婢该走了。”如同跟家人告别一般。 薄情微微颌道:“姑姑一路走好。” 侍卫重新押着英姑姑,往目的地走去。 帛儿上前道:“少夫人,我们赶紧走,不然就迟到了。” 薄情笑道:“不急,好戏在后头。” 东西六宫中间的广场上,嫔妃、宫女,太监、站了黑压压的一地人。 在场的人虽多,却闻不到一声咳嗽声,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中间,被绑在竹槎上的英姐姐,心都提到喉咙上。 皇上的圣旨,早已经响喻东西六宫,人人都知道英姑姑陷害皇后,谋害皇嗣,传传圣旨,是罪有应得,但是皇上却让众人观刑,就知道目的为了震慑六宫。 饶是如此,当众人看到刑具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薄情站在皇后身边,任由皇后握着她的手,冷眸看着中间的人,在心里道:“英姑姑,一路走好,死亡只是重生的一种方式,忍忍就好。” 皇上看向皇后:“有朕在,别怕。” 目光扫过众人:“瞬英的罪行,你们已经知道,如若有人再犯,她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最后扫一眼旁边的懿贵妃,眼眸内无半丝情意,懿贵妃不由的一阵恐惧,皇上和气却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轻轻响起:”行刑!“ 帝皇龙吟落下的一瞬间,众人本能的捂着耳朵,半晌只看到英姑姑空张大口,痛苦到扭曲的面容。还有,血,慢慢从英姑姑身下渗出,染红那一片青古板的地儿,却没有听到她一丁半点的声音。 众人不由一阵惊讶,看看表情那痛苦,怎会没有一点声音。 就是这时,一把平静的声音响起,一段佛经随之流淌而出: 唵,修哆唎,修哆唎,修摩唎,萨婆诃。 唵!日罗怛,诃贺斛。 唵,娑!婆!秫驮,娑!达摩娑!婆!秫度憾。 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 薄情念一遍后,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皇上无比震惊,和众人好奇的目光,眸光平静的看向英姑姑,淡淡道:”我欣赏她!“ 唉!薄情忍不住,轻轻的一声叹息:”本应念大悲心陀罗尼经超度她,可惜臣妾从不信佛,能记住的,就只有这篇地藏经。“ 闻言,皇上和皇后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地藏经,全名叫地藏菩萨本愿经,是佛教辫子最常诵诵读的佛经之一,藏菩萨曾立下宏愿大誓: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丫头在此时念地藏经,是把英姑姑当成幽冥血海中的恶鬼,想渡化吗。 青石板上的血迹,已经超过英姑姑身体的大小,无声的惨叫还在继续中,众人看着不由的想作呕,只是皇上的圣旨,谁也不敢违抗,只能强忍着恶心,观看着血淋淋的画面。 嗖嗖…… 两支利箭破空而来,穿透了正在行刑中的侍卫,众人不由的一阵恐慌,覃公公大声叫道:”御前侍卫,快护驾。“一群铠甲黄衣,提刀的侍卫,立即把皇上与皇后,围得密不透风。 薄情轻轻笑了笑,终于来了,暗暗给了帛儿一个眼色。 懿贵妃身边有英姑姑,她倒要看看,这替大皇子办事的,英姑姑的亲弟弟,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看着插在侍卫身上的利箭,薄情脑海中,闪过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随着箭羽落下,一道紫色的人疾然落在英姑姑的身边。 来人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英姑姑身上,不由的深深吸一口气。 英姑姑的后背,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竹槎上是被剐下来的血肉,地上是刺眼的鲜红。 眼眸内瞬间阴暗,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众人转了一个圈,最后对准了英姑姑的心脏,温柔恭敬的道:”姐姐,安心的去吧。瞬槿会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众人看着眼前,眉目如画,一袭紫衣的华贵少年,只怕没有人不认识。 英姑姑唯一的弟弟——瞬槿,大皇子最信任的人,平时谁见了她,不给三分薄面,不由暗暗的倒抽气。 英姑姑本已经痛得麻木,蓦然听到亲人的声音,马上清醒,漫无边际的痛马上袭上来,想摇头,想叫自己唯一的弟弟快走,远离恶魔设下的陷阱,可是她什么都来不及,那支箭插入她的胸口,还不及分清是哪里痛,一切已经结束。 瞬槿拔出箭,看着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英姑姑,缓缓道:”解脱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你,不用再为任何人活着。“ 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英姑姑,众人不由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姐姐,面上居然毫无愧疚之色。 瞬槿淡淡看一眼已经断了气息的英姑姑,没有会了解他此时的心情。 谁也不知道,他宁可今天被剐刑的是自己。 淡然往人中一扫,目光经过一抹白色的身影,整个人不由的一震。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随之淡然的一笑,凤麒国曾经的左相夫人,现在箫和国的中书令夫人,她当然可以出现在皇宫中。 薄情一身素色简单不失华贵的打扮,站在一群打扮精致的美人中,显得格外的突兀,让人一眼就看到她的存在。 见对方盯着自己,薄情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眼前的男子,不正是在中秋节当日,先是想抢她的灯笼,而她又用箭对着他,与他相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当日的乱军的首领又是谁。 真早天意,淡淡的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隆冬时节又逢君。“ 瞬槿调整一下情绪,一脸云淡风轻道:”凤都一别数月,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慕少夫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夫人的风采依旧。“ 薄情唇角微微一勾,挑挑眉道:”本夫人亦没想到,当日在凤都的乱军首领,竟是英姑姑的亲弟弟,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知道本夫人在润城也不避一避,就不怕被本夫人认出来。“语气,不带半分仇视。 两人的对话,先是让众人一阵惊讶,没想到两人是认识的。 当听到薄情后面的话时,不由的大吃一惊,瞬槿既然当日作乱凤都的,乱军的首领,不由咽咽口水。 润城,谁都知道,瞬槿是大皇子的人,专门替大皇子办一些不见得光事的情。 他既然以乱军首领的身份,出现在凤都,那奉的就是大皇子的命令,目的是什么,显然易见。不就是那把龙椅。 瞬槿似乎很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道:”怕,当然怕,但事情不会因我害怕,就不会发生。“他赌的是,皇上素日里对大皇子的偏爱,不,应该是偏袒。 从他跟在大皇子身边起,就发当今皇上,凡事不论对错,从不会对大皇子严加柯责。 现在虽然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众嫔妃们也十分的好奇,却不在面上表露分毫。 薄情含笑道:”确实是。你既然来,是跟你姐姐一起走,还是迟点跟你的族人一起共赴生死,毕竟你姐姐犯下的罪过,皇上已经下旨,要诛你们九族,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 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生死的恐惧,早已抛出她的认知中。 瞬槿不由轻轻笑出声,举弓对准薄情,语气森然:”即使没有了薄家的支持,你依然是凤都城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恶魔,皇上、皇后震惊的看一眼薄情,很难想象眼前静如止水,淡若青莲、魅若娇花的女子,会跟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呵呵!薄情轻轻笑两声:”佛又如何,魔又如何?魔由心生,佛由心生,魔心生善念是佛,佛心生恶念是魔。对于世人而言,何为魔,何为佛,不过立场不同而已。今天,若英姑姑为我所杀,她视我为魔;如今换成你杀她,她视你为佛,只因为立场不同。“ 瞬槿不由一滞,她既然懂他的心,他亲自手杀了姐姐,就是为了让她解脱,免得再承受后面的痛苦地。 薄情笑了笑道:”无论是魔,是佛,是对、是错,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本夫人做事,不论善恶,只求问心无愧。“是恶是恶,是魔是佛,于她言,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夫人的话,让瞬槿顿悟。“ 瞬槿搭好弓箭,缓缓对准了薄情,含笑道:”如夫人所言,那么即使今天,瞬槿杀了夫人,于我而言,是为除恶扬善,应该是能问心无愧吧。“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你当然能问心无愧。“ 前提是他得有这个能力,不然除魔不成,反被恶魔吞噬。 瞬槿冷冷一笑的瞬间,利箭已经离弦射出,朝着薄情的面目奔去,众人不由的发出一阵惊叫声。 薄情正想伸手接下利箭,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影魅般挡在薄情前面,伸手轻易接下那支箭,讥讽的道:”若对付一名女子,你也能问心无愧,当真是男人的耻辱。“ ------题外话------ 灵琲一直觉得自己邪恶无比,有种逆天的感觉。 谢谢给灵琲投票的孩子们,超级大么么,最后出现的人,是谁,大家心里知道。 第129章 实力骇人 第129章实力骇人 广场上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他一身黑色的尊贵,如战神般立在广场上,一下全愣住。 瞬槿、皇后,懿贵妃他们也不由的一下看痴。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那样的眉眼,那样的肤发,极致到完美,是穷极一切人类的语言也无法形容的容姿。 以一个男人来讲,这样的相貌往往容易流于女气,可是,这人却完全不会。 即使他有一张如此完美的脸,完美女人也难以企及的地步,可是第一眼看上去,仍然不让人怀疑他的性别……一种纯男性的阳刚之美。 若不是他的表情过于冰冷,眼眸中透着危险的深邃,浑身比万年寒冰还冷的气息,还漂浮在他身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界限,只怕早就被女人包围。 薄情眼内有一丝惊讶,他怎么来了,抬眸含笑淡淡的道:“昭明哥哥有所不知,此人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他敢再次挑战于我,无论输赢,自然也算是问心无愧。” 薄情这一声昭明哥哥,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男子,就是如神话般的中书令大人——慕昭明。 后宫众人眼中皆有一丝意外,虽然他们常常听人提起的中书令大人,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跟太子差不多的年纪。 慕昭明回眸,突然对薄情展颜一笑:“原来是败军之将,倒是我多闲事了。”那一笑,就像晨曦笼罩的百花,笔墨难以描绘,醉了世人,迷了天下。 薄情眼眸中一阵惊艳,这个男人又成功的勾引了自己,勾起唇角,浅浅一笑。 他就像是盛放黑暗中的,一朵白色彼岸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却以一种妖冶、冷傲的姿态唯美绽放,绝艳而危险,偏能让人为他挺而走险,甚至疯狂。 扬起浅浅一笑:“妖孽!” 除了妖孽,谁能拥有这样一分蛊惑、危险的美丽。 丝毫不介意旁人的目光,慕昭明伸的把她拉入怀中,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是为了你,是妖,是孽又如何。”能接近恶魔的,也只有妖孽。 薄情的唇角,浅浅一勾,笑了,他为她沦陷。 咳咳……衍帝不自然的咳现声,提醒二人大敌当前,不过,方才慕昭明随意接下那支箭,确实让他震惊不已。 那一箭配合上深厚的内力,又快又狠,若换成……大皇子,必然是接不下的,而慕昭明却只似是随意一拿,甚至连那丫头,也没有闪避的意思,莫非也是深藏不露。 哼,瞬槿冷哼一声,看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冷冷的道:“手下败将,慕少夫人怕是言之过早。当日你我并未正式交手,高低难论。不过,若是论耍手段,玩阴谋,本公子确实不是慕少夫人的对手,但若是论单打独斗,本公子自认未必会输。”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面上扬起淡淡的笑容道:“输了便是输了,何必诸多藉口,别忘了当日,你的箭是被我的箭射偏的。”如何不是交手。 想了想,忽然狡黠的一笑:“不过你这样一说,算不算是主动承认,你就是当日在凤作乱的乱军首领。” 瞬槿的面上一滞,这个女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处外是陷阱,处处是算计,不以为然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公子今天只想跟你打一个赌。你我再比试一场,若本公子输了,本公子甘愿受死;若本公子侥幸赢了,就请慕少夫人保本公子一命。” 薄情毫不犹豫的道:“好,就用你的命,抵你中秋节毁坏的灯笼吧。” 众人不由的一愣,为一个灯笼偿命,这人命在中书令夫人眼中,也太不值钱了。 衍帝的眉头不由的浅浅一皱,有些犹豫,有些不悦,但看慕昭明没有出言阻,也就没有再多言。 跟这丫头接触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从她的棋风就知道她为人谨慎,若没有必胜的把握,断不会轻易答应对方。 想到此,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心里那层顾虑一下搁浅,不打算出言阻止。 慕昭明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却不是因为对方的挑战,而是因为薄情口中的灯笼,能让她记在心上的,必然是她十分喜爱之物。 瞬槿毁了她喜爱之物,确实可恶,就让她先教训一下他吧。 薄情却不以为然的道:“你准备要如何比,是比箭法,还是拼内力,还是比拳脚功夫,本夫人奉陪到底。” 听到薄情这番话,众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话的内容,而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中书令夫人,竟然是有武功的底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幸好平时没有招惹她。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隐隐担心。 瞬槿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一身好武功,不仅是润城的四大高手之一,就是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名号,眼前这娇滴滴的中书令夫人,真的能打败他吗? 皇后担心的道:“中书令夫人,莫要逞强。” 薄情含笑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赢。”她只是有些奇怪,瞬槿此时的气质,与初见之时的截然不同。 凤都初见,他一身尊贵,几乎与皇子无异,而此时,却仅是普通人家的公子而已。 两种落差如此大的气质,似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会随着他的死亡而埋葬。 瞬槿心里微微一滞,没料到薄情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当日在凤都初见,本以为她只是一名虚弱女流,还曾经打过她的注意。 只是她竟在下一刻,就射偏了他的箭,从他手下救走了唐倩华,还阴了他一把,让他的计划一下落空,不得不重新正视她。 现在看着她的丝毫不打算逃避的样子,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她,心里不禁暗暗后悔,不应该跟薄情打这个赌。 只好硬着头皮道:“就被拳脚吧。”一个自小生在豪门的小姐,就算武功再好,却也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她实战的经验不足。 这一点他倒没猜错,薄情也准备用他当试刀石,试试自己如今的实力,究竟有多强,爽快的应道:“好!” 慕昭明浅浅一笑,伸手替薄她下身上的白狐皮的斗蓬,淡淡笑道:“让帛儿解决就行,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我不希望你这双漂亮的小手,沾上一点儿别人血腥,喜欢你身上永远干干净净的味道。” 薄情笑了,这个男人也有傻气的时候,就算她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也不代表手上就不沾染上鲜血。 虽然心里在暗笑,面上却温柔的笑道:“放心,不会让他碰到我,也不会沾上一星半点的血迹。”谁说杀人一定要近身的。 素白的纤柔身影,缓缓走到人群中间,乌黑的长发随风而起,纤细的身影有些单薄,好似下一瞬间,便会轻轻飘飘的随风而去,看得慕昭明不由的一阵揪紧。 薄情看着亲自挑选的试刀石,扬起下巴,淡淡的笑道:“开始吧!”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人已经如空气消失在原地。 瞬槿不由的大惊失色,连旁边围观的众人,也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薄情消失的地方。这人,怎能凭空消失?莫非真是妖魔不成。 随之,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围观的众人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原本被堆积到广场两边的积雪,全都被卷了起来,伴随薄情曼妙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瞬槿背后两丈远的地方。 所有冰雪如同服从命令的将士一样,随着薄情一挥手,全朝瞬槿席卷过去,把他围得密密实实,让他完全没有回击和闪避的机会。 此时,薄情心里无比的失望,后悔没有听慕昭明的话,这实力实在是不配她出手。 玉掌中催出一股极寒之地才能有的,寒流似的内力,包围在瞬槿四周的冰雪,马上凝聚成冰,要把瞬槿完全包裹起来,似是冰封起来一样。 围观的众人不由一阵骇然,再次庆幸他们听到流言,没有招惹中书令夫人,不然,这下场…… 想了想,又看看眼前曾经被誉为润城四大高手之一的人物,竟然不堪一击,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他们也是一样的下场。 薄情得意的一笑,就这实力也敢挑战她,正想做最后一步时,突然一把平静中带些着急的声音传来:“慕少夫人,请手下留情。” 这声音在场的人熟悉的并不多,薄情却偏偏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不得不撤回内力,只是随手封了瞬槿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让他不能逃跑。 箫雨一身金色的太子袍,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全身似是笼罩在佛光中,对着薄情淡淡一笑:“此人暂时还杀不得。” 呃!薄情心里虽然不解,不过慕昭明突然出现在宫,或许与此有关也不定,没有多问,淡淡的道:“我已经暂时封住他的穴位,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请随意。” 众人不由的喉结滚动,瞬槿可是润城的四大高手之一啊! 没想到在这女子的手下,不仅毫无还击之力,更是连她的一招半式也抵挡不住,就被封住穴位,扔在一堆冰雪中。 突然,衍帝不悦的声音响起:“他为何杀不得?” 他之所以暗中支持薄情,直接解决瞬槿,其实是有私心。 他的私心就是要护着大皇子。只要瞬槿一死,无论他为大皇做过什么事情,那都是死无对证。 皇上的那点私心,箫雨怎会不明白,心里冷冷一冷笑,面色淡然的上前见过礼,恭敬的道:“回皇上,儿臣请皇上仔细看看眼前的瞬槿,您不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题外话------ 抱歉,今天实在是各种卡,所以少了,明天灵琲会努力的。 看到有妹子留方,要求万更和二更,那个,那个……理想很丰满,现在实很骨感啊。 除非灵琲过日夜颠倒的生活,否则难啊! 灵琲只能说,努力的多更。 第130章 祸患暗埋 第130章祸患暗埋 闻言,衍帝轻轻蹙起眉头,越过箫雨,直接走到瞬槿面前,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面孔,眼眸中有一丝震惊和怒意。 瞬槿此时正狼狈的倒在雪中,身上有被冰雪划破的细微伤口,渗出的血把身边的雪,都染成红色,面色也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苍白,却无损他的俊美,依然眉目如画。 如此狼狈的时候,他明明应该垂头丧气,却偏偏展现另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充满傲气的高贵。 衍帝不由的上前两步,箫雨也不由跟上前几步,劝止道:“皇上,以防万一,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不是他信不过薄情的功力,而是瞬槿太过狡猾。 “无防,朕,心里有数。” 衍帝毅然站在,离瞬槿最近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张面孔,眼眸不由的微微眯起。 果然是很像那个人,眉黑似墨,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眸中精光四射,鼻梁挺直,双唇是性感饱满的厚唇,因为失血过多,透出一丝脆弱的红。一袭得体的紫色锦袍,衬着皑皑白雪,透露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这种高贵,是皇室独有气质。 抬起头,挑衅的看一眼衍帝,瞬槿露出一个十分的不屑的笑容,讥讽的道:“怎么,还没有认出来,还是你已经老到眼睛发花,连人都看不清。” “放肆。” 箫雨冷冷的出言,衍帝立即摆摆手,没有一丝怒火的道:“朕确立是老眼晕花了。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认出你,任由你在大皇子身边,打着他的名号,胡作非为……” 哈哈…… 瞬槿闻言,放声大笑起来,讥讽的道:“皇上这番话,真是让人心寒呐。” 刚说完,目光一移,盯着箫雨:“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摇摇头:“不,应该说太子殿下早就习惯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薄情刚听完衍帝的话,唇角就不由自主的翘起,心里面一阵冷笑。 衍帝何只是偏心,简直糊涂透顶,真不知道箫雨是怎么忍过来的。 若换了她处在箫雨的位置,只怕皇帝、大皇子,还有懿贵妃一族,早已经跟阎王爷报到。 再听到瞬槿的话,对衍帝更加无语,旁人都能看清的问题,偏偏当事人还一直自以为是。 若不是因为他的自私,只怕五国早已经统一,为了支持一个大皇子,竟然弄得战事连年,国库空虚,民怨四起。 面对挑衅,箫雨面色如常,淡淡的道:“皇上圣明远见,心中自有幽壑,胸怀天下,看问题自与常人不同,断不会只顾眼前利益。” 哈哈…… 瞬槿又是一阵讽刺的狂笑:“圣明远见,自有幽壑,胸怀天下,他从前或许是这样的。只是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个好父亲,已经执著到目不旁视,耳不旁听的地步……” 箫雨似是不愿让对方再多言,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儿臣经过多方调查,已经确定瞬槿就是太子慎一名侍妾的遗腹子――箫谨勋,并在他的府邸中发现一座地宫,里面的一切皆仿照帝王的寝宫布置,在地宫中,还发现了近两年内失踪的各家小姐,其中包括不久前失踪的颜九小姐。” 蓦然听到太子慎三个字,衍帝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在场中但凡见过太子慎的人,不由噤若寒蝉。 太子慎身高九尺,体格强健,五官深邃俊美,气势桀骜不驯,体格强健,五官深邃俊美,气势桀骜不驯,骁勇善战,确有雄才大略,可惜他生性凶残,好色成性,不然他会是一名英挺阳刚的大好男儿。 饶是如此品性,因为其母是先帝的宠妃,先帝仍然还是十分的偏爱他。 即使是有过错,也无人敢在先帝面前,说太子慎的半个“不”字,说过的人不是抄家就是灭族,就是死于非命。 还记得当年先帝病重,太子慎代理朝政,当时箫和国正因为天灾不断,民间哀鸿遍野,而太子慎却不思朝政,骄奢淫逸,纵情享乐,整日在太子宫中淫声音浪语,酒色淫靡。 先帝明知道太子慎的所作所为,却假装看不到,太子慎更是变本加厉,大私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不聊生。 当时的箫和国,就像一坨腐烂的,招了蛆虫的烂肉,到处散着腐朽的恶臭,期间更是有周边各国虎视眈眈。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被推上了抢夺皇位的位置,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他的孩子也长大成人…… 衍帝心里不由的感慨成千…… 哈哈…… 瞬槿,不,箫谨勋听到箫雨的话,再次失控狂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猛然止住笑,指着箫雨道:“我确实是太子慎的遗腹子箫谨勋,只是我府中的地宫,是不是谨勋为自己所建,太子殿下心里,难道就真的不清楚吗?” “哦,对了。” 谨勋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其实是难得的明白人,可惜只要一碰到大皇子的事,你就会变得跟其人一样的不清楚。” 目光狠狠的盯着箫雨,一字一顿的道:“因为你很清楚,你若揭大皇子短,皇上就会为难皇后。” 衍帝心里猛然一震,似是瞬间明白了什么,难怪母子二人与他的隔阂如此深,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们母子的事情。 箫谨勋看到后,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怎么,皇叔,难道侄儿说的不是事实吗?” 薄情看到这幕,不觉有些好笑,这箫谨勋究竟是挑拔父子二人的关系,还是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论理来说,他应该一口承认所有的事情,让大皇子和箫雨继续斗下去,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解恨。 抬头看向慕昭明,慕昭明的唇角微微翘起,却看不清他此时的在想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有计划的,还是纯属巧合,薄情有些想不通。 衍帝沉默了好半晌后,缓缓的道:“确实是事实。” 大皇子是他第一个孩子,太子之位本应属于他,因为他的由嫡变庶,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所以对这个孩子是格外的宽容,对他的疼爱超过了所有的皇子、公主,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而箫雨,正如慕昭明所说,除了一个太子的头衔,真的是一无所有,甚至连名字都不能与其他皇子排在一起。 因为心里有对大皇子的一份愧疚之情,无条件的支持他几番征讨燕越国,造成战事连年,百姓之苦,民怨四起,国库空虚,这一切他都假装看不到。 现在的他,跟先帝又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纵容的人是大皇子,而不是太子,而且两人皆是人中龙凤。 皇后听到衍帝的话,心里一阵一味翻滚,震惊的看向箫雨。 这些年她深居后宫,不争不吵,本分的过日子,原以为这样儿子会过得好一些,没想到竟然成了他的牵绊。 箫谨勋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阴冷,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竟然知道从谨勋身上着手,只怕也是仿效大皇子当年,意图通过当时还是凤麒国左相大人的慕昭明,对付你一样吧。” 衍帝的目光含着一丝怒意,有意无意的从箫雨身上扫过,只听箫雨不以为然的道:“勋王兄太看得起,发现地宫的并非本殿,而是顺天府尹章正章大人,他在调查颜九小姐失踪一案时,无意中发现你府中的地宫,趁你今天离府后,带人冲入府中搜查,从而发现你的秘密。” 薄情惊讶的挑起一边眉,就章正那德性,能发现得了隐在地下的地宫。 况且,以箫谨勋的名号,若非有人在暗中指点和撑腰,他哪敢冲进瞬府,忽然心中一通,马上想通其中的原由。 还真是分工明确,箫雨在章正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给他一些提示,只等自己在皇宫这边一动手,箫谨勋为救人自然会离府,就让章正趁机行动,一举拿下瞬府,接下来便是方才的一幕。 至于英姑姑的身份,她已经猜到,她应该就是当年太子慎的那名侍妾。 至于她是如何攀附上懿贵妃,而懿贵妃又是否知情,目前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会如何对待此事。 懿贵妃蓦然听到瞬槿的身份,不由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瞬英是当年父亲给自己安排的,瞬槿则是瞬英推荐给大皇子,皇上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皇儿和杜家。 衍帝沉默了片刻后,看着站在一边面容平静的箫雨,还有一脸淡然的皇后,缓缓的道:“先把箫谨勋收监入狱,宣章正入宫。” 扫一眼众人,淡淡道:“都散了吧。”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往御书房走。 箫谨勋被侍卫压着,从雪堆中站起来,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这招调虎离山计,与中书令夫人的虎口拔牙,配合得真是好。” 薄情笑了笑,无奈的道:“如果本夫人说是,这纯属巧合,你相信吗?” 她确实不知道,箫雨他们也从大皇子身边的另一人下手,若知道,她会把计划的日子往后推。 箫谨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轻松的笑道:“我信不信无所谓,关键是皇上信不信,小心偷鸡不着蚀把米,让皇上反过怀疑你们。不过,终于结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是要谢谢你们。”转身,以一副不为然的姿态,跟在侍卫走。 目送箫谨勋走远后,箫雨与慕昭明对视一眼,戏谑道:“确实是很巧合。” 薄情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看向皇后娘娘道:“是不是巧合,就得看皇后娘娘。”他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出。 见箫雨想开口,打了一个呵欠,睡意浓浓的道:“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宫里的床再好也不如家里的好,昭明哥哥,我困了,我们回家吧。” 嗤…… 慕昭明一下笑出声,知道她是不想回答箫雨的问题,才故意这样说的,替她系好披风,牵着她的小手往外面走。 箫雨无奈的摇摇头,把到口的话吞回腹中,亲自扶着皇后:“母后,儿臣送你回宫,父王不知道又要怎么为难您,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皇后反过握着他的手道:“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以后都不会。” 这个儿子跟着她,从小吃尽了苦头,连个名字也不能随了其他皇子,心里有多少委屈,他从不提,可是她心里明白。 抬起手,抚着他的脸,温柔的道:“从前母后以为自己不争不夺,低调的过日子,就能换来你的平安,直到今天母后才知道,原来你为了母后,受了这么多委屈。” “母后……” “所以,以后想做什么,尽管放手云做,母后会照顾好自己。” 皇后轻轻的打断儿子的话:“宫中没有英了姑姑,懿贵妃已经不足为惧,而且母后现在又多了一张保命符,皇上不地把母后怎么样。”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她期待的,但有他在,太后才会护着她。 箫雨眉心轻蹙道:“母后的这张王牌,究竟是什么?” 皇后淡淡的道:“到时你自知,不必送我了,你且回府吧。”说完,扶着落霞的手上轿辇。 快到凤仪宫的时候,落霞不解的问:“娘娘,这是喜事,为何不把事情告诉太子殿下,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 皇后冷笑一声道:“高兴,只怕是徒增烦恼。”太子若知道她有了身孕,只会让他多一层顾虑,她不能再连累他。 箫雨目前皇后的轿辇消失后,心里虽疑惑,面上却不表露出分毫,转身大步的朝外面走,后宫一直是他的恶梦。 待众人都走光后,一道优雅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广场上,缓缓走到英姑姑行刑的地方,淡淡盯着青石板上,已经凝固的血迹,脸上露出一丝冰凉的笑容。 “死了,死了才干净。”再走到瞬槿躺过的雪中,被血染红的白雪,在一片雪色,格外的显眼。 盯着那一片血色,好半天才冷冷的道:“哥哥,你也活不成了吧。放心,妹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可叹这些人自认为聪明,却不知道,他与她原是龙凤胎。 弑父,杀母,杀兄之仇,她一定会双倍奉还,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地上,瞬间与冰雪溶在一起。 女子昂起头,止住眼泪,转身大步往皇宫深处走。 ------题外话------ 今天终于早点了,谢谢娃子们的投票。 第131章 流言难止 第131章流言难止 御书房,看着摆在眼前的证据,衍帝扬起淡淡的笑意,和气的道:“章爱卿很好,果然没有让朕失望,短时间内破了此案。不知道爱卿是如何得知颜九小姐被藏匿在瞬府,又是如何发地宫,给朕说说看。” 此时,章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听闻皇上的话,心里不由的微微一动,面上有一丝不甘,皇上这是在怀疑他的能力。 转眼又想,原来这案,查不查得出,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能让他再选择一次,他宁愿是什么也查不出,谁知道此事会跟大皇子扯上一关系。 要是早知道的话,他宁愿辞官回家种田,也不追查此案。 他还不想死啊! 横竖是死,章正暗里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偶尔听人提起,猎犬的嗅觉敏锐,凭气味就能找到目标。就到颜府要了一样九小姐常用之物,给猎犬闻了闻,再带到当日九小姐失踪之处,让猎犬顺着气味寻找。” 衍帝十分感兴趣的道:“然后呢?” 章正听到衍帝的话,心里松了不少,继续道:“猎犬顺着气味,一直追踪到瞬府后院墙外的。” 说到这里,抬起擦了一把汗:“臣原本以为九小姐已经遭遇不测,被人埋尸于此。随之命人撬开上面的石板,没想到竟然发出一个地道入口,命人深入一查,方知道,原来里面是一座地宫,好几名近期失踪的女子,皆关在里面。” 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衍帝,见对方没有让他停的意思,才继续道:“微臣当时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在此之前,微臣已经让打听过,这是瞬府。瞬府的瞬槿公子是大皇子的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把此事转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让微臣找太子……” “你说什么,是丞相大人让你找太子。” 衍帝虽然还是一脸和气,但是语气明显的不悦,吓得章正连忙叩头道:“回皇上,确是丞相大人他让微臣找太子殿下,说唯有太子能解决此事。” “那太子是怎么说的。”衍帝和气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却看不到喜悦情绪。 “回皇上,太子只对微臣道,瞬槿公子的事与皇子何干,要微臣在其位谋其政,一切以皇上为重。” “所以……” “所以微臣今天退朝后,就马上带人入府搜查,不仅找到了失踪的女子,还无意中发现。地宫中,竟然供着太子慎的灵位,一番查问后,才知道瞬槿公子原是太子慎的遗腹子。” “然后呢?”衍帝不紧不慢的道。 章正先是一愣。 衍帝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道:“然后你就肥结果报给太子,让太子来回禀朕。” 闻言,章正马上摇头道:“回皇上,不是这样的,臣一查到结果,就急急来求见皇上,欲上报给皇上,恰好在宫门外面看到中令大人与太子殿下,他们似是在等人,臣上前跟太子见过礼,刚好有太监外出办事,就听到他们说……” 话到一半,章正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后面的话,再也不肯说出口。 衍帝微微掀起眼皮:“出宫的太监说了什么?快说。” “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 “太子吩咐……” “再推搪,朕马上砍了你的脑袋。” “皇上恕罪!”章正原本跪直在身体,再次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道:“那些太监在说说……说中书令夫人昨夜留宿凤仪宫,以臣妻之身承欢君王……” “大胆!” 砰…… 衍帝抑不住怒火的一声怒喝,手中的茶也重重的砸在地上,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章正吓得心都要跳出胸口,连忙不迭的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是听太监们提起,还说中书令大人就是因为……” “闭嘴!” 衍帝一声冷喝,章正噤若寒蝉,御书房内异常的平静,跪伏在地上,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生怕皇上会拿他开刀。 好半晌后,才听到衍帝暗含着怒火的声音,透骨冰冷的响起:“后来如何,中书令大人,太子有何反应?” 章正如劫后余生,拭了一下冷汗,忙道:“中书令大人一怒之下,把几个太监打了一顿,就硬闯入宫,太子拉也拉住,无奈之下,殿下匆匆问了微臣两句案子的事情,也匆入了宫,末了还叮嘱微臣,叮嘱微臣……” “快说!” “是!”章正整个人猛的一跳道:“太子叮嘱微臣,此事告诉万不能告诉皇上,免得皇上挂心,那些太监和当时在场的侍卫,太子也都命人看守起来,不让他们胡言乱语。” 听到此话,衍帝的面色才稍稍缓和,淡淡道:“章府尹这几天查案也累了,给你两天假,好好休息吧。” 此言一出,章正的心才算安定下来,恭恭敬敬的道:“谢皇上恩典!” “还有……”衍帝轻敲着桌面,一双厉眸紧紧盯着章正,一字一字的挤出:“朕,希望章府尹,也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章正身子一软,连忙叩头道:“臣遵旨,臣只是来跟皇上回禀,颜九小姐失踪一案。” 衍帝淡淡一笑:“很好!你跪安吧。” “臣告退。”章正敢不敢想能不能嘉奖,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生怕皇上后悔,连忙退出御书房。 “覃公公。” “奴才在。” “你去把那个几太监传来。”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作这样的流言。 长宁宫。 懿贵妃扶着大宫女兰香,跌跌撞撞的回到正殿,除了兰香,所有人都被赶出殿外,兰香识趣的关上门。 在门合上的一瞬间,懿贵妃哇一声哭出声,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一阵翻胃,对着痰盂一阵呕吐不止。 兰香连忙端上浓茶,侍候懿贵妃漱口,安慰道:“娘娘,您一定要振作,若您有什么三长两短,杜家怎么办,大皇子情何以堪。至于英姑姑……” 犹豫了一下道:“无论她是谁,但她这些年对娘娘的情分是真的,没想到中书令夫人,看着神仙般的人物,下手竟然这么狠,没准她跟太子他们是……”四顾一眼:“里应外合!” 懿贵妃不由的一惊:“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兰香见殿中独有二人,才小声道:“宫中谁不知道,英姑姑是娘娘的左右手,除掉了英姑姑,就等于断了娘娘的左右手,只怕皇后与中书令夫人的目的,不是英姑姑,而是……娘娘您。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英姑姑对娘娘忠心耿耿,承担了所有过罪名,让娘娘躲过了一劫。” “再说瞬槿公子,润城中,谁人不能知他是大皇子的得力助手,除掉他,就跟除掉英姑姑是一个理,最终的目标还是大皇子,只是瞬槿公子的身份特殊,恰好掩饰了这一切。这也是太子他们的高明之处。娘娘,如今大皇子在润城已经没有可信之人,唯有你……才可以帮他。” 懿贵妃连忙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要本宫为大皇子筹谋朝堂上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皇后那边怎么办,她现在可是占尽皇上的圣宠,后宫无人能与她分庭抗衡……” 兰香心里冷笑一下,这个时候还个顾着恩宠,果然是草包,道:“娘娘,您得往前点看,占尽圣宠又如何,只要未来箫和国的皇上是大皇子,以后她还不是任由娘娘你搓圆捏扁。” “再者,在这后宫中,集宠一身便是集怨一身,即使娘娘您不出手,亦有别的嫔妃会出手,何不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娘娘也好坐收渔人之利。” 一番说到懿贵妃心里去,但是一想到薄情,担心的道:“沈玥不足为惧,可是中书令夫人会帮她。” 这些年来,皇后一直是被她压着的,就连皇上也未多看她一眼。 但自从薄情来以后,皇上就像中了毒似的,一个劲往凤仪宫钻。 这其中若没有薄情的手段,皇上断不会如此,要除沈玥,就得先除掉薄情,看皇上以后还会不会往凤仪宫跑。 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本宫没有她的把柄啊!” 兰香眼内有精光一闪:“怎么没有,她本就是有名的红颜祸水,如今又在皇上翻皇后牌子当晚留宿凤仪宫,若再加上慕昭明突然被封中书令一职。娘娘猜,天下人会怎么想?” 懿贵妃盯着兰香,似笑非笑的道:“天下会想,慕昭明这中书令是靠薄情的身了换来的,真是好一招美人计。” 想了想继续,语气森然道:“薄情不知廉耻勾引皇上,若传出去,天下人的口笔伐诛,百姓们的口水,就能淹死她。到时,无须本宫动手,她也死无葬身之地。” 兰香淡淡的笑道:“娘娘说得极是,传言越滚越大,皇上就算要挡也挡不住。” “到时候娘娘可就是一箭数雕,既除掉薄情,又除掉中书令大人,断掉太子的左右臂,还能将皇后娘娘一军。待皇上幡然醒悟之时,太子之位,皇后之位,娘娘可是垂手可得。” 懿贵妃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随之又有些担忧的道:“只是这消息,由谁来传开比较好,这万一要是查出来,可不是小罪啊。”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兰香。 “所以,这消息绝不能从长宁宫传出去。”兰香一脸严肃的道:“不过,只要娘娘能把消息直线传出宫外,奴婢这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此人是一定会帮我们的。” “你说。” 兰香俯在懿贵妃耳边,轻轻说出一个名这字。 懿贵妃迟疑的道:“原来是他,你如何确定,他一定会帮本宫。” 兰香笑了笑,一脸淡然的道:“娘娘尽管放心,别忘记女子失踪一案,触及了他的利益,而且他本就跟中书令大人夫妇有过节,自然是愿意为娘娘您效力。” 懿贵妃略深思片刻,冷冷一笑道:“很好,一切依你所言,消息本宫自会让人传出去,你就等着成为后宫中,最受人尊敬的宫女吧。” 哼!懿贵妃冷哼一声,心里暗道:“薄情一个黄毛丫头也想跟她斗,嫩了点。”面上却兰香道:“还是你这丫头机灵,以后你就顶了英姑姑的位置。”这丫头可比英姑姑,更对她的谓口。 兰香面上一喜,马上跪下道:“谢娘娘恩典!不,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懿贵妃不由得意的笑起来,呵呵…… 翌日,寒风乍起,又见漫天飘雪,离年关越来越来近。 慕昭明早朝回来,看到一室的安静,薄情的几丫头静候外间,眉头轻轻蹙起:“还没睡醒?” 帛儿躬身回道:“没有。” 想了想又道:“少夫人在宫里不敢深眠,奴婢在旁边守着,一夜也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肯定是要补眠的。再加上膳食不合脾胃,少夫人也是略吃几口,昨天又动了那样的功法,应该是累坏了。” 虽然明知昨天那点功力,还累不倒她,只是从昨天在马车上就开始睡,一直睡到他下朝尚未醒,十几个时辰,不吃不喝,慕昭明的眉头蹙得更深。 以后还是少让她进宫,每次入宫不是跪得膝盖红肿,就是弄得身心疲惫,淡淡的道:“准备些少夫人往日爱吃的血燕粥,少夫人醒了马上送入来。”四个丫头应了一声是,马上退出外面。 走入内间,喘息间皆是熟悉的味道,幽幽的冷香,泌入心脾,或许她睡不着,是因为宫里没有这种味道,伸掀开罗帐…… 罗帐内,熟睡的人儿,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纯净如无邪的孩子,与人们口中的恶魔,没有丝毫的关系。 轻坐在床沿,拔开她落在脸上的碎发,近在咫尺的面孔,即便沉睡中,没有露出本性,依然美得慑人心魄。 他与她确实最般配的一对,从里都到外都是如此的似,他们都有出尘如仙的外表,人模人样的君子与淑女,骨子里却是阴险狡猾的狐狸,是生命中只有黑暗,没有光明的恶魔。 正这种相同,让他们相知,相恋,相爱,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少了很多伪装,可以坦诚相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委屈的哭泣声,慕昭明眉头一皱,正想传出制止,突然一只小手拉着他,睡意浓浓,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的道:“听听他们说什么。” 第132章 初会众人1 第132章初会众人1 天花阁外,锦儿一脸不悦道:“桂大嫂,少夫人正在睡觉,你这哭哭啼啼的,是要吵醒少夫人吗?” 桂大嫂是桂嬷嬷的大媳妇,如今也在慕府做事,与其夫桂东一起,负责厨房的采购,只听桂大嫂哭道:“奴婢到这里,一是想跟姑娘要些治外伤药,二是想跟姑娘回件事,烦姑娘转告少夫人,好让少夫人早做心里准备。” 锦儿马上问:“什么事?” 桂大嫂看看四下无人,才小声的道:“姑娘少出门,外面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孩子他爹今天出门采办时菜,现在整个润城都在传咱少夫人引皇上,大公子的官职也是用少夫人的身子换来的,说咱少夫人是祸国妖女……” “混帐!” 突然一声怒喝从天花内传出。 正是慕昭明的声音,锦儿和桂大嫂不由的一惊。 慕昭明素来面冷,平时不出声已经让人噤若寒蝉,如今这一声怒喝,吓得锦儿和桂大嫂身子一软,扑的跪倒在地上。 天花阁内,慕昭明素来冰冷没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怒火,拳头一握,就听关节在响,若不是看到薄情一副淡然的表情,已经冲出外面,找那些人理论一翻。 “你吓坏他们了。” 盯着薄情笑意盈盈的眼眸,虽然明白其中的原由,却难挤出一个笑容,捏着人儿那尖细的下巴道:“妞妞,你这是在赌博,底牌到底是什么?”语气蕴含着怒火,不似往日那般温柔。 该死!他有杀人的冲动,杀死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渣。 薄情看到有人为她而怒火冲天,不由的一阵心花怒放,从暖和的被窝中钻出来,玉手捧着慕昭明的脸,含笑的答非所问:“昭明哥哥,你这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到薄情只穿着单薄的丝绸中衣,眼眸不由的一暗,扯过被包裹着娇小的身体,怒道:“最近上官落不在,你是把吃药的苦头都忘记干净了。” 薄情连着被子一起倒他怀中,调皮的吐吐小粉舌:“看到你为人家动怒,一时感动嘛。”这可是他第一次怒形于色。 闻方,慕昭明脸上的怒色一收,挑挑眉,大手圈紧怀中不盈一握的小纤腰,让薄情坐到他的腿上,贴着她一耳边,声音性感而蛊惑:“怎么,妞妞,只有感动,没有行动?” 宫中一夜,昨天晚又一夜,他们有些事情一直没机会做,是不是应该补回来。 这个男人……感觉慕昭明的阴谋,薄情的嘴角抽了抽。 最近是不是太迁就他了,得寸进尺,不过那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身子一阵无力的柔软,不等她答应,吻已经霸道的落在她的唇。 流连着她樱唇,慕昭明似醉非醉,舌尖细细的描画,轻含、轻吮,用力的吮吸,似痛似麻的撕咬,完美修长的玉手在她背上,如同抚着珍宝般游移,一点一滴不漏的摩挲轻抚。 轻柔的动作,无法忽视的力度,一点点挤进薄情的意识里,与她的灵魂纠缠在一起。 清眸中蒙上一层水蒙,她却如此清晰的看清他眼眸中的柔情,突然想放任自己一回,任由他的一切进入自己的世界。 因为这强大如斯,高贵如斯,目空一切的男人,竟如此温柔的爱着她,连灵魂都在温柔中背叛她的信念,诚实的告诉她,这个男人已经住进她的世界里,注定与她纠缠一生一世。 随着他的舌尖迷乱的,与他共舞,他的气息包围着她……渐渐的失神,脑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因喘不过气而出现窒息,两人才不得不分开,就像被密封的瓶子,突然被拔开了塞子,空气猛的灌进来,空虚而发出声音,一条银线连在中间,演绎着暧昧。 “妞妞……” “嘘……” 薄情的食指压在慕昭明的唇,沙哑不失柔媚的声音道:“我知道,昭明哥哥是顾及我的名声,相信我,这些流言蜚语伤不到我分毫,倒是那散播流言的人失策,只知道坏了你我二人的名声,却忘记了,他们的行为已经损伤某人的颜面,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在自寻死路。” “妞妞,你的目的是什么,有时候我真摸不透你。” 慕昭明无奈的道,微微张开唇,趁机把她的手指含在口中,指尖上的湿热感与快意,突然袭遍全身,让薄情有瞬间的失神。 回过神后,薄情连忙拔出手自己的手指,压下心中的异样,面色微红的道:“我的不过女人的小心思,至于底处暂时保密,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样,在章正不发现的前提下,提醒他找到瞬府的地宫。” 见到薄情一脸好奇的表情,慕昭明干脆脱了靴,抱着薄情靠在床上,抵着她的额头缓缓道:“是你提醒太子,要从大皇子身边的人入手。太子早因知道乱军的首领就是瞬槿,你一提他便想到了此人,不想一查就查到了瞬府的秘密。不过,太子若是声眼前的向皇上举报,必然会引起皇上的猜疑,不如把机会让给章正。” “如此倒真是便宜了章正,只是他那边不会露出马脚吧。”薄情担心的道,章正虽然有几分急智,可皇上也不是好糊弄的。 “放心,太子敢用章正,自然有他的道理。倒是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打算如何收场?”慕昭明语气有些无奈,他跟她都不会在乎名声这些东西,只是此事一旦闹大,怕她又要多费心思。 薄情勾起唇角,眼眸眯成两弯月牙,似笑非笑的道:“到时候你自知,而且我与皇后手中,各持有一张底牌,你和太子尽管放心,那些流言伤不到我们,我很期待,那被损了颜面的人,到时会有什么行动。” 散播流言的人,算计了她,慕昭明、太子,唯独遗漏掉一人,而偏偏这人才是计划的关键。 皇后与她设下的赌局,赌注却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散播流言的人,无论成与否,她与皇后都不会任何损失。 似是想起什么事情,慕昭明眉心轻蹙起:“太子昨天扣下那几名太监和侍卫,岂不是坏了你与皇后娘娘的大事。” “不会。” 薄情十分的肯定的回答,淡淡解释道:“即使太子不扣下他们,我的人也会想办法扣下他们。不过,由你们来做了,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眼眸内是薄情自信的样子,慕昭明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她要做的事情,从来没不成功的只是…… “你如何确定那幕后之人,一定会上当?” “所以我杀了英姑姑。”没有英姑姑的提点,懿贵妃就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只会到处乱撞,若有人适时的提醒两句,她都会如获致宝,不论真假,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哦!慕昭明轻轻应一声,原来昨天宫里的一幕,是在为她后面的计划铺路。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初一。” 得到答案,慕昭明心宽了不少,干脆脱了外衣,陪薄情一起躺在床上。 薄情却已经睡够,趁慕昭明睡熟后,轻手轻脚的起身,让曼宁侍候沐浴后,裹着斗蓬,抱着手炉,披着长及脚裸的黑发,飘然来到一楼,把锦儿叫来问话。 “桂东的伤势如何?” 锦儿道:“请了大夫人,奴婢也去看过了,没伤到要害处,只是一些皮外伤和瘀伤,奴婢已经把明月公子留下的伤药,给桂大嫂一些,还秤了些银子给他们,让桂东好生养着,不要急着做事。” 薄情点点头,淡淡的道:“吩咐府中人,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不必理会。” “可是,那些人说的话,着实难听,奴婢听了也会生气……” “清者自清,那些人不知好歹,不必理会。” “是,少夫人。” “退下。” 锦儿嫉妒的瞪一眼曼宁,不甘的退外面。 帛儿正好端着血燕粥过来,看到锦儿噘着嘴的模样,不由抿唇一笑,轻快走入内。 薄情刚用完一碗血燕粥,曼华从外走进来,上前含笑回道:“如主子所料,消息是从丞相名下的产业传出,由颜峥一手布置。” 曼宁一脸不屑的道:“颜丞相一直以中立者自居,口口说自己只忠诚于皇上,没想到他的儿子,早已经投靠了大皇子,暗地里不知替大皇子赚了多少见不得光银子,不然单凭国库,那里支持得起大皇子打了两年多的仗。这些账目往来,在九小姐的账本上,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薄情咬着手指,笑了笑:“懿贵妃被逼到只能走到这步,皇后娘娘这局棋不可不谓高明,就看看能不能把背后那条线理顺出来,把懿贵妃,杜家、颜府一网打尽。”没有了后盾,看大皇子如何吃下燕越国。 曼华恭敬的道:“皇后的棋局,有皇后看着,主子只管演好年初一的戏就行。可惜奴婢的身份,暂时不能露面,否则一定跟主子入宫,欣赏这场好戏。” 薄情笑道:“曼宁想看,自然是有办法的。” 曼宁连福身道:“那奴婢先谢谢主子疼爱。” 薄情淡淡的一笑…… 时间眨眼即过,慕府中的主子也只有慕昭明和薄情,不过是与众人一起吃顿年夜饭,贴对联,挂桃符,烧炮竹,放火花、守岁,倒是慕昭月托人送来一些应节的玩物,倒是让薄情惊喜不已。 因为宫中有宴会,而众人又要守岁,自然都睡得晚,所以年初一也不必一早入宫庆贺,直到用过午膳,薄情才换上二品诰命的服饰,随着慕昭明一起入宫。 下了马车,薄情马上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好奇、讥讽、不屑、轻蔑……心里微微一动。目光温柔的看向慕昭明:“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因为她的计划,外面流言满天飞,连他也被连累,她在家中还好,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倒没什么。 而他不同,每天要上朝,出入各种场合办事,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世俗的打量和审视的目光,真难为他。 慕昭明府在她耳边,不以为然的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话,我不放在心上,由他去。不过我猜今天,妞妞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唉!薄情长长了叹了一气,冷冷的道:“这些日子,是我做事太低调,所有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硬要往我身上撞,似乎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冰冷,淡淡的道:“妞妞,就趁此机会,让他们身临其影景,最好是切身体会,这样才能让人长记性,也免了你以后的麻烦。”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那是自然,我在等一只鸟,只要它一出现,我就当着众人的面,让它好好的切身体会一回。” 慕昭明也随之笑道:“润城的气候暖和,总会有那么一两只,看不清形势,不怕冷的鸟,会飞出来乱叫,妞妞只管教训就是,一切有我在。”为了她,他会举起剑,遇神杀神,遇鬼收鬼,遇魔屠魔。 踏入宫门,两人无奈的松开紧扣在一起的手,薄情随着其他的诰命夫人一起,朝皇后的凤仪宫走。 凤宫仪宫中,早已经聚了不少嫔妃、诰的夫人和小姐,听到太监通传中书令夫人到的消息,殿内瞬间安静,众嫔妃们想到当日行刑的画面,不由的浑身一颤,而众夫人和众小姐们,却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在门庭上。 他们一直都十分好奇,这位尚到润城,就被传得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不晓,来到润城以后,风波不断,却低调又神秘的的中书令夫人,究竟有何成为红颜祸水,勾引帝王的过人资本。 懿贵妃眼眸内泛一丝冷笑,薄情,今晚就让你尝尝被口水淹死的滋味。看到懿贵妃充满算计、怨恨的表情,皇后忽然抿唇一笑,淡淡然开口:“宣!” 片刻后,薄情扬着一抹浅笑,缓缓出现在门庭上。 当众人看到薄情情,面上不由的一阵失神,不由的暗是惊叹,人世间怎会有这样完美的女子,美,确实是很美。 只是她美得恰到好处,五官精致绝伦,却不妖、不冶,不媚、不娇……一双眸宛如清澈的湖泊,偏偏冷得湖泊的水似是万年的冰雪所化,让人不敢正视。 只是再出色的容貌,也压不住她通身的雍雅华贵,任何人站在她面前,都不由自主的低头,这女子天生就有压倒众生的气魄。 冷不丁有人冒出一句话:“果然真是狐狸精,弄得满殿的臊味!”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身穿三品诰命服,已经年逾四十,唇边挂着不屑冷笑,面容瘦长的夫人,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薄情。 ------题外话------ 写到这里,先眯一下,看看今晚还能不能赶出三千字。 第133章 初会众人2二更 第133章初会众人2 自从润城以来,薄情懒于周旋,除了在腊八那天,见过几名从凤麒国过来的朝臣妻子外,还是第一次与朝中众刻诰命夫人见面,自问从不曾开罪任人才对,而此人却针对她。 薄情的眼眸不由的微微眯起,远远的打量着说笑的中年妇人,三品诰命。箫和国如今算也大国,三品官员虽然不能说是一抓一大把,但人数也颇为可观。 冰眸只是一扫,那一方的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尤其是被薄情锁定的目标,更让人觉得有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脖子的缩了又缩,目光闪烁,不敢与之对视。 薄情翘起唇角,不屑的一笑,这就是今天的出头鸟,没有的东西,缓缓的走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因今天是年初一,众嫔妃与诰命都在,皇后也不能逾规免了薄情的礼,含笑淡淡的道:“中书令夫人,请起。” “赐坐。” “谢皇后娘娘恩典。” 薄情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也不与旁边的夫人说话,眸光只管远远的,慵懒看着方才说话的那名三品诰命的夫人。 这么想出头,就试一下当出头鸟的滋味。 直瞧得对方浑身不自在,不停的闪避,只是无论她如何闪避,或者是假装与旁边的夫人们闲聊,始终无法忽视薄情的目光,那两道目光,就像一根针,盯在她的身上。 皇后看到后,明知其中原由,却含笑道:“中书令夫人,为何一直看着夏淑人?”这丫头今天是要好好的显示威风。 薄情起身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问问夏淑人,她方才的那句话,是否影射到本夫人,毕竟外面把臣妾以臣妻之身,侍奉君王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臣妾如今也算是杯弓蛇影,想问个清楚。” 众人没料到薄情会这样直接,夏淑人更是震惊的张大嘴巴,回过神后,暗暗用目光向懿贵妃求助。 懿贵妃装作没有看到,只顾着与旁边两名位份较高的妃子聊天。 夏淑人不由的急了,由着性子道:“是又不如,这里是皇宫,你还能把本夫人怎么着。” 薄情冷冷一笑,咬着食指笑道:“若不是,本夫人倒要恭喜你脑子没进水,没有蠢到不可救药,可惜现在中,你没有给本夫人这个机会;而是选择了是,如此一来,你们夏家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还没听到夏淑人应声,已经有人先出声,只见坐在离夏淑人不远的一名夫人,用绢子掩面笑道:“哟,夏淑人一句笑话而已,中书令夫人何必如此多心,莫非外面的传言,说的都是……真的。”说完,又是掩面一笑。 薄情冷冷一笑,淡淡的道:“不知道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懿贵妃得意的一笑道:“中书令夫人,这位是内阁大学士苏大人的夫人。” “原来是苏夫人。” 薄情轻蔑的笑了笑,突然笑容一收,厉色道:“苏夫人,莫非您也跟夏淑人一样,相信了那些市井传闻?” 苏夫人漫不经心的道:“相信了又如何,如今整个天下都是这么传的。” 薄情冷冷的道:“那苏家跟夏家怕是都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众人不由的一惊,不解的看着薄情。 薄情唇角微微掀起,似笑非笑的道:“先说说夏淑人的罪过吧。” 众人不由的竖起耳内…… “其一,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夏淑人侮辱本夫人,就等于侮辱本夫人的父母,本夫人岂能容你们;” “其二,本夫人是二品诰命,夏淑人喝令是三品诰命,夏淑人对本夫人出言不逊,是想以下犯上,还是你心里根本没有皇后与太后,想直接越过他们,训诫本夫人?” 其一,夏淑人在不了解薄情的情况,可是忽视; 其二,夏淑人已经被吓坏了,扑一下跪在地上。 薄情只是冷冷一笑,寒眸盯着夏淑人,还有最后一罪:“其三,夏淑人此番当众侮辱本夫人,证明你是听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既然相信外面的传言,就是从心里认定本夫人勾引皇上,认定皇上是德行败坏的君主。这等大逆不道罪,诛你夏家满门也不为过。” 嘶……众人不由的吸气,在场的人不由的面色大变,对夏淑人投以同情的眼神。 第一条,因为不了解,他们可以无视薄情的威胁。 第二条,逾越之罪,也只是罚一罚,打一顿了事。 但是第三条,散播谣言,污蔑君主,损伤皇室颜,败坏君主圣誉,任意一条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正如薄情所言,即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夏淑人不由的花容失色,苏夫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此时后悔已经来及,恨死自己说了之前那句话。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连一个同情的眼神也不敢给。 嫔妃们早就领教过薄情厉害,早有了心里准备,但是薄情一番言论下来后,还是给他们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暗暗庆幸他们,幸好没有人云亦云,听信流言,排挤眼前的女子,不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他们跟夏淑人和苏夫人一样,只记得薄情是祸国妖女,却忘记了另一个对象,正是一言一行决定他们生死命运的君王。 谁相信了流言,谁就是污蔑君王,是死罪。 薄情缓缓走近二人,似笑非笑的道:“苏夫人、夏淑人,你们犯的可是灭门之罪啊。本夫人不敢逾越,还是请皇后娘娘圣栽。” 皇后平日总戴着笑意,平静和气的脸上,此时也布上薄怒,淡淡的道:“苏夫人、夏淑人,污蔑皇上,在坐各位皆可以为证,你们实在是罪该万死,当场处死也不为过,不过此事关系到前朝稳定,本宫还是先请示皇上,再行决定。” 侧头对身边的宫女道:“落霞,你去找覃公公,言明情况,如何处置二人,由皇上定夺。”落霞福了一下身,飞快的走出宫门。 殿内,夏淑人,苏夫人面如死色的瘫在地上。 薄情冷冷的盯着二人,夏淑人是被人利用,情有可原。 那苏夫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活该! 皇后看着薄情,宠溺的道:“中书令夫人,两个罪人有什么不好看,站着也不嫌累,快坐下,一会有你站的。” 薄情顺从的坐到位置上,从妆扮成锦儿的曼华手中,接过一盏热茶,随意的滑着杯盖,无意中瞟到对面,面色苍白的懿贵妃,眼中只是冷冷一笑。 现在知道怕,太迟了。 不到一盏茶功夫,落霞便与覃公公一起出现在众人眼前。清了清嗓子,覃公公有板有眼的道:“传皇上口喻!” 殿内众人纷纷下跪,只听覃公公尖细的声音道:“皇上口喻,念在夏尚书,苏大学士有功于朝廷,撤去其职,免其家族一众死罪,赐三品淑人夏刘氏,一品诰命夫人苏李氏死罪,由皇后处置,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一下,众人的心都提到喉咙上。 夏淑人、苏夫人不过争一时之强,差点就到连累满门,仅是赐死眼前二人,已经算是皇上仁慈,若换成别人,诛九族也不为过。 皇后从高俯视着,瘫倒在地上的夏淑人和苏夫人,面容不怒而威,配上皇后的朝服,如佛相一般,宝相尊严。 目光扫过众人,淡淡的道:“是非恩怨,皆因强出头,希望你等引以为戒。”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道:“谨尊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复看着夏淑人,苏夫人,神情冷凝,犹豫一下转向薄情道:“中书令夫人,本宫现在不宜多造杀孽,就由你代劳吧。现在新年第一天,亦不宜见血光,你看着办吧。”其实就是给薄情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 薄情福身恭敬的应了一是,是字还在响着,曼妙的身影已经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夏淑人,苏夫人面前,众人不由的大惊失色。 只她玉手一伸,紧掐着二人脖子,只听到两声骨头碎断的声音,两条人影已经被抛出门外面。 眨眼间的事情,两条人命,连求饶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一声不吭的就死在薄情手中,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阵骇然。 覃公公回过神,收起脸上的惧色,对皇后福了福身体,赶紧回去向皇上复命。 走出殿门时,看到被薄情随意抛弃在雪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紧了紧衣领,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出凤仪宫。 大约过了半过时辰,皇上差人来传旨,让皇后领一众嫔妃和诰命到长春宫的景华殿赴宴。 宫宴是表现国力强盛的方式之一,向来以奢华为主。 尽管今天的宴会没有外来的使节,却是新上的第一天,一处之计在于春,自然比平常宫宴更加隆重。 长春宫早早粉刷一新,明珠与宫灯,把这一片天空照得如白昼,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金线绣出的如意图案,映着珠光,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两边宫柱上的金龙戏珠,那龙口上的夜明珠,足一个初生婴儿的头那么大,照得墙壁上的的五彩飞凤栩栩如生,把天家的宝贵,诠释得淋漓尽致。 薄情与一众二品诰命夫人坐在一起,因为年纪小,却又生得美丽大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再加上一些外在的因素,几乎成了全声的焦点。 谁不好奇这位传闻不断的女子,红颜祸水,祸国妖女,还有方才一出手,就是两条活生生人命,更让她弃了传奇色彩。 如今往人群中一坐,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依然散发着让人移开不眼的魅力,美得恰到好处的容颜,淡然从容的高贵气质,优雅的举止,无不成为众人核对她事迹的证据。 薄情淡然的接受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可惜今晚的主角可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目光落在皇后旁边,一身紫色雍容的懿贵妃身上,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题外话------ 二更啊 第134章 收拾贵妃 第134章收拾贵妃 宴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薄情,只是,每次这个女子都会带给他们不同的感受,目光不由自主被她给吸引,他们似乎感觉到,这个女子一直在努力的低调,可惜总有麻烦找上门。 知道她的名字,是从凤都传来的,红颜祸水之名,让人好奇。 认识她,是不久前在勤政殿上,她与陈平的针锋相对,那一抹胭脂红的身影,让他们至今难忘。 没料到事情刚平息不久,又传来她勾引皇上,以臣妻之身侍奉君王的流言,若换成了别的女子,怕早已经以死视清白,那能这般云淡风轻,若无苦命中的坐席间,任人审视,莫非……君心难测啊! 远远看一眼,此时一身诰命服,雍容华贵的身影,不由的暗暗摇头,自古红颜红多薄命,可惜!可惜! 因为流言一事,宴会显得异常的安寂,薄情与皇后暗暗对视一眼,他们都在等,等那只真正的出头鸟。 皇后突然拍手,一曲梵语聆音徐徐而出,曲调由浅入深,由轻入重,犹豫一阵微风从心底淌过,瞬间带走内心的污浊,让人如沐浴佛光中,神心清明。 忽然一把熟悉的,祥和的声音轻轻念道:“真一长存,太虚同体,妙门自开。既混元初判,两仪布景,复还根本,全藉灵台。浩气冲开,谷神滋化,渐觉神光空际来。幽绝处,听龙吟虎啸,蓦地风雷。” 皇后含笑处向皇上,淡然的接道:“奇哉。妙道难猜。鲜点化、愚迷成大材。试与君说破,分明状似,蚌含渊月,秋兔怀胎。壮志男儿,当年高士,莫把身心惹世埃。功成后,任身居紫府,名列仙阶。” 皇上不由震惊的看向皇后,和气的笑道:“皇后也知道张仙人这一阙沁园春。” 皇后含笑道:“自然知道,还记得有一年,臣妾那时尚年幼,到白马寺一游,那里景色醉人,就如方才一曲梵语聆音,让人身心清净,臣妾一时心有感触,便念了这一阙词,谁料……” “谁料到竟被人骂了一顿,说你不应在佛圣地,念道家的思想,亵渎佛祖。”皇上淡淡的接话,脸上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浅浅,充满戏谑的笑容,看着皇后的目光中,有着无限的缅怀。 皇后惊讶的着皇上,半晌后神情恢复淡然安静,垂下眼眸淡淡的道:“造化弄人。” 随之抬起头,面上含笑的拍拍手,一道身影如惊鸿般出现,随着清心凝神的乐音轻轻起舞,美妙的舞姿与乐音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是高台上的人,再无心看歌舞,目光总是有意的无意的落在皇后身上,皇后只作没有看到,却让旁边的懿贵妃嫉妒得红了眼,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美酒,眼中已经带出三分醉意。 薄情把一切尽收眼底,终于明白皇后安排这一曲的原因,嫉妒会让一个失去理智,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舞毕,舞者行礼后,正想退下,懿贵妃酒杯重重的一放,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众人一惊,不由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懿贵妃面上带着三分醉意,不冷不热道:“慢着,本宫有件事想让你做。” 舞者惊讶看一眼懿贵妃,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道:“请贵妃娘娘吩咐,奴婢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替娘娘把事情做好。” 皇上的眉头不由的一皱:“懿贵妃,你醉了。” 懿贵妃回头,目光迷离的看着皇上,带着醉意笑道:“回皇上,臣妾没醉,臣妾只是想若是让中书令夫人,把方才的舞呵呵……再舞一遍,只怕所有男人都要醉了。” 砰…… 精致的酒杯在懿贵妃席前砰开,皇上面色的铁青的看着懿贵妃。 懿贵妃心里一惊,看着地上的碎片,三分酒意瞬间惊醒,看到皇上铁青的面色,连忙跪在地道:“臣妾知错,请皇上恕罪。”背后已经是一片冷汗浸浸。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若是平时,有英姑姑跟在她身边,为她出谋献策,懿贵妃断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可惜……英姑姑已经不在,再也没有人为她出谋划策。 只见懿贵妃忽然走出席,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水道:“皇上,外面流言纷纷,都说皇上宠幸臣妻,民间都在传官员只有个漂亮的妻子,就能一步登天,为了皇上的圣誉,请皇上处死祸国妖女——薄情。” 皇上脸上的和气一收,冷冷的道:“懿贵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懿贵妃一脸凛然的道:“臣妾知道,薄情不能留,请皇上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薄情眼中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这只鱼儿终于上钩。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连皇上最敬佩,最宠爱的懿贵妃都这样说,看来传言是真的。 没想到素来英明睿智的皇上会被薄情这个妖女所迷,宠爱臣妻,做出这等有违人伦的事情。 宴会上大部分人对传言已经深信不疑,纷纷看向颜丞相。 薄情看到众人的举动,不由暗地里偷笑,颜丞相是百官之首,众人自然是以为他马首是瞻,若然他不动,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但名利是一种会害死人的东西。 颜丞相保持一贯淡然,默默接受众人的注视,片刻后才缓缓出席,跪在地上:“请皇上,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果然,颜相一出,大部分朝臣都出席,跪在地上,齐声响亮的道:“请皇上,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然后夫唱妇随的,这些臣子的妻儿,也跟着纷纷下跪:“请皇上,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满殿中,虽然有大部分下跪,却仍然有一部人没有动,皇上扫了一眼那些没有动的人,点名道:“方尚书,你为何不下跪,要朕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方尚书走出席,恭敬的行礼道:“回皇上,流言只是流言,清者自清,所以臣以为皇上无须向任何人交待。” 那些跪在地上的朝臣,听闻此言心里猛然一跳,尤其是那句“流言只是流言,清者自流”,显得他们此时是怀在疑皇上的德行,甚至是他们已经认定皇上德行败坏,不配为一国之君。 皇上的眼眸内闪出一丝笑意,再次点名:“忠顺王呢?你如何看待此事,也认为朕会做出强占臣妻的事情。” 哈哈……忠顺王还出声,就先笑起来:“皇上,真是会说笑,这儿臣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臣同意方尚书的话,清者自清,不需要任何交待。” 目光看向向薄情,英俊的脸上玩味的笑道:“中书令夫人,经年不见,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姑娘,只是你这是非缠身的情形,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薄情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年龄大约二十七八,相貌阳刚俊美的年轻男子,从席间站起来,过于高大魁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尊金刚,脑海里的记忆瞬间复苏,当年中秋节宴会上曾有过一面之缘故。 起身回礼道:“当年匆匆一面,不想王爷还记得本夫人。本夫人经常是非缠身,也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倒是王爷,还是一如当年的逍遥,真是让人羡慕。” 忠顺王箫遥,是先帝的长孙,与大皇子同龄,忠顺王箫律早逝,袭了父亲的爵位。箫遥为人如他的名字,喜欢无拘无束,无心于朝政,只喜欢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最喜游览天下奇山秀水,若非皇帝亲自下召召铜陵,是不会出现在京城。 薄情却深知,此人名为游山玩水,实则是暗中探测各国地形,不然箫和国也不能轻易拿下乌月国,所以深得衍帝重用。 箫遥听罢随一笑置之,回首漫不经心的道:“臣相信皇上,皇上是明君,断不会做出这等有违人伦的事情。不过既然诸位大臣想要一个交待,皇上给他们一个交待就是,不然他们如何懂得忠君。” 薄情闻言,淡然一笑,好个忠顺王,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在打众人的嘴巴。 何谓忠君? 忠君,不只是忠诚,还有信任。 眼前这些朝臣,连信任都没有,谈何忠君。 皇上站起来,对坐在席间未动的众人,自讽的道:“很好,朕总算还有几个忠君之臣,知朕、信朕。” 饮尽杯中酒后,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臣子,不冷不热的道:“你们要朕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朕就给你们交待……” 皇后忽然站起来,出声打断皇上:“皇上要天下人交待,请先让臣妾交待。” 懿贵妃冷冷的道:“皇后娘娘当然要给大家一个交待,因为是您为了跟本宫争宠,故意把中书令夫人留在宫里中过夜,唆使她勾引皇上,让皇后娘娘您重获圣宠……”朝臣们又是一阵哗然,没想皇后娘娘会牵涉其中。 皇后冷冷一笑,丝毫不理会缓缓走出席,跪下道:“皇上,臣妾欺骗了皇上,臣妾留宿中书令夫人并不是因为下棋忘了时辰,而是别有原因,因为臣妾……” 话还未出口,脸已经红,犹豫一下道:“因为,那天许太医诊出臣妾有了身孕。臣妾因为害怕有人加害,所以才留在中书令夫人在宫中陪伴,还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原本众人竖起耳朵听原因,没有想到皇后犹豫一下,给这样的一个答案,面上有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皇上惊讶的看着皇后,好半晌也没有回神来,回神后,面上也不由的一红,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怀孕了,懿贵妃心里的笑一僵,整个人不由的一阵硬化。 胸口一阵气血往上冲,不假思索的道:“臣妾认为,皇后难道就是因为有了肚子的孩子,怕自己因孕失宠,才会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而且,这股歪风不可助长,让年轻一辈的臣子误认为,想当高官,只要把年轻妻子往凤仪宫一送……” 这“送”字还没有出口,突然一声脆响,什么东西砸在懿贵妃的头上,只听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随后一把颤巍巍的声音道:“好一个贤良淑德的贵妃娘娘。” 殿内众人一惊,顺着声音看向,不知何时太后已经站在大殿上,纷纷叩头迎接:“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皇上一脸着急的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太后突然出现,似乎打破了殿内的局面,皇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由的看向薄情。 感觉到皇后的目光,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对于太后的出现,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她不过是比皇后多做一件事情。 懿贵妃不由的一惊,顾不得头上的痛,跪在地上叩头,颤着声音道:“臣妾知错,请太后恕罪。” 太后看着懿贵妃,讥讽的一笑道:“知错!你也会知错?你若是知错,就不会有外面的满城风雨,毁了皇上的半世的声誉,毁了中书令大人的清誉,还有那丫头的名节。” 懿贵妃心里一阵冷颤,强忍着痛抬起头,流着泪道:“太后,臣妾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臣妾一直在宫中,外面的传言与臣妾何关?” 薄情不由的冷冷一笑,这个时候了,懿贵妃还以装装可怜,就能隐瞒一切,可惜今非昔比,皇后之前安排的那出歌舞,其实目的就是那首诗吧。这首诗有什么隐情,怕只有皇上和皇后知道。 只听太后不急不徐的道:“当年你主动让出正妃之位,哀家还觉得你虽然不够聪明,却是个识大体的,但你后来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发指。不以为瞬英那个贱婢替你顶下所罪,哀家就不知道,当年假传圣旨的人,谋害皇嗣的人,其实是你和杜家一起策划的。” 众人不由的一阵哗然,不敢相信的看向懿贵妃…… 太后顿了顿,继续道:“你前几天一大早因什么事到凤仪宫闹事,哀家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因为中书令夫人留宿在宫中,现在哀家也给你一个交待,不错那天中书令夫人是留宿宫,不过她不是宿在凤仪宫,而是在哀家的慈宁宫,所以那天哀家就警告你,不要胡言乱毁了皇上的清誉。” 懿贵妃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小太监明明说薄情留宿凤仪宫,怎会突然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宫,脑海中灵光一闪,怨毒的看向皇后,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题外话------ 亲们,丞相的世族嫡妻,参加了年会初选,大家别忘记了给灵琲投票。 总粉丝值在5000点以的会员可以对作品进行投票(一天最高上限10票,初选免费投票)。 晚上灵琲争取再码一更出来。 第135章 说你不行(二更) 第135章说你不行 懿贵妃心里下凉了半截,小太监明明说薄情留宿凤仪宫,怎会突然到太后的慈宁宫,脑海中灵光一闪,怨毒的看向皇后,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跪在地上,心里一百个想不通,小太监是她眼线,隐在凤仪宫中多年,消息从来不会错,这次怎么可能会传错消息。 如果消息没有错的,那么原因……一定是出在太后身上,正思虑着如何应付。 薄情看到懿贵妃一脸深思的表情,心里只是冷笑,其实这些都是她一早就算计好的。 故意让皇后说,留她宿凤仪宫相陪,只是皇后一来,皇后就暗中派人把薄情慈宁宫。 薄情与皇后的人到了慈宁宫,先向太后报上皇后怀孕一事,再说明皇上翻了皇后牌子的情况。 皇后有喜,太后是满心的欢喜,再加薄情的作为更符合妇德,自然乐意让薄情住到了慈宁宫。 只不过是,第二天早上薄情一早回到凤仪宫,装成一直在凤仪宫的样子,让小太监当成真的。 懿贵妃只是一番胡乱猜测后,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上面,但此时心里却已经有了应对的话,用绢子拭了一下眼泪道:“臣妾也是当母亲的人,太后维护儿子的心,臣妾明白,既然太后说中书令夫人是留宿慈宁宫,她便是留宿慈宁宫,臣妾无异议。” 薄情听到懿贵妃这番话,好一个以退为进,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懿贵妃是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胡同。 散播谣言本意是要除掉自己,懿贵妃却忽略了一点,在伤自己的同时,也会伤及皇上的体面,即使皇上不计较,太后也不会放过她。 皇上顾念旧情,本想不了了之,只是皇后一番巧妙的安排,故意激起懿贵妃的嫉火,加上三分酒意壮胆,让她旧话重提。 言语一时不慎,现在倒变成是在极力的证明,皇上真的做出了德行败坏的事情,而下面一帮傻子也跟要求皇上承认自己德行败坏。 皇上自然会生气,这龙颜大怒的话,后面就有好戏看了…… 薄情含笑从席间站起来,从容的走出席,一直走懿贵妃的面前,缓缓的抬起一只手臂,纤纤玉手摆到她眼前。 懿贵妃不解的盯着眼前的纤纤玉手,蓦然想到夏淑人与苏夫人的死,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那只玉手还没有碰到她,喉咙上就有窒息的感觉,吓得一把推开薄的手,口中大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见到懿贵妃如见鬼的恐怖表情,众人不由的一阵诧异。 那些嫔妃、夫人,小姐倒可能理解,毕竟他们亲眼看到薄情杀人的一幕。 那些朝臣们则一脸不解的看着懿贵妃,没想到贵妃娘娘畏惧薄情,竟然畏惧到如斯,难道是——做贼心虚。 薄情看到懿贵妃这样,心里暗暗偷笑,没胆鬼,面上却一脸惊愕的道:“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臣妾那里敢杀人,不过是想请贵妃娘娘看一样东西,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已。” “不,本宫不要看,你快走开,走开。”懿贵妃吓得整个人躲到一边道。 “娘娘不敢看,是心虚了不成?”薄情挑起眉,一脸挑衅的看着懿贵妃。 太后尚不知道薄情在凤仪宫杀人一事,见懿贵妃推托,只当她是心虚,冷冷的道:“堂堂贵妃,殿堂上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转头对着薄情嗔怪的道:“你这丫头,既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怎么不早点出声。” 薄情漫不经心的道:“臣妾一直以为清者自清,流言止于智者,那知道整个朝堂净是一班庸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处死臣妾,一时吓得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 薄情一番话,说得颜丞相倔们几乎要吐血,就连皇上也不由的翻白眼。 这些可都是箫和国的股肱之臣,那余了一部分人几乎忍不住笑出声,竟然一个小女孩说成庸才,不气得吐血才怪呢。 衍帝板着脸,语气十分不悦的道:“究竟是什么证据,还不快点拿出来,真想让人朕处死你。” 这丫头,一脑子古灵精怪的,一次又一次的逼得他撕破脸,若是他的女儿,也不知道是谁生的女儿,脑子有问题才把孩子教成这样。 薄情也不出声,只是自顾自的捋起一边衣袖,露出如白珍珠般粉白的玉臂,上面一颗守宫沙鲜红夺目,那点鲜红的色彩一直亮到众人的心里。 无数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颗守宫沙,不停的咽着口水。 全天下人的都知道,守宫沙女子贞洁的标志,这个标志一亮出去,外面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那些跟颜丞相一起下跪的朝臣,此时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里后悔得要死,为什么要跟着起哄。 想埋怨一下,却不知道应该埋怨那一个,这下跪请求处死薄情,可没有人强逼他们。 薄情把玉臂高高举起,淡淡的道:“臣妾嫁给昭明哥哥的时候,只有十岁自然不能圆房,臣妾今天就到十五了,只是因为臣妾当年曾受了很重的伤,至今尚未完全调理好,昭明哥哥怜惜臣妾,一直没有圆房,所以臣妾还是清白之身……” 话还没说完,慕昭明已经出现在她身,把她手臂拉下来,整理好衣袖道:“守宫沙让人看一眼就是,解释那么多作什么?”其实是他霸道,不想让人盯着她的玉臂看。 薄情盯着慕昭明,一本正经的道:“人家也不想解释,但是,若不解释清楚,怕他们又散播谣言,说你不行。”后面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慕昭明整理衣袖的动作不由的一僵,俊美无匹的面孔上,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幽黑如墨,深邃如海的眼瞳,紧紧的盯着薄情那双幽深的眼眸,心里有种想拍她屁屁的冲动,这种话是一个女孩应该说的。 殿内众人更是一阵石化,定定的看着站在一起的一对璧人,确切点是在看薄情。 这美人儿,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普通人喜欢上她,恐怕会消化不良,严重会血管暴烈而亡。 噗…… 哈哈…… 箫雨第一个憋不住放声笑了出来,慕昭明素来冰冷没有表情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粉红的尴尬之色。 薄情看到慕昭明面上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心里在放声的大笑,面上却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 强忍着大笑出声的冲动,暗暗在心里得意,谁让这个男人平时老爱作弄她,总算让她有机会戏弄他一回。 跟着薄情一起入宫的曼华,听到薄情说出这样的话,差点闪到自己舌头,打死她也不相信主子是无意的。 虽然跟在薄情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主子有多腹黑,她是一清二楚。不过,斜了慕昭明一眼。 这个主也是表理不一的代表人物,她可没少听到主子骂他流氓、色呸……此时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好硬硬的忍着。 慕昭明回过神,瞬间恢复冰冷的表情,淡淡喝道:“还不快点回去好好的坐着,那些流言是真是假,是从哪里传出的,皇上早就查得清清楚楚,自有安排,你急什么?”说完,转身朝坐席走,没有注意身后,薄情趁机吐一下舌头。 看到薄情这个表情,箫雨的笑不由一僵,不由的摇摇头。 慕昭明一世英明,只怕是作梦都没有想到,那个被他捧上在手心上疼的女子,会在这个节骨眼捉弄他。 景华殿内,再次恢复安静,或者说是沉寂,跪在地上的朝臣连大气不敢出,他们竟然因为几句流言,就失去理智的怀疑自己的君主,逼着皇上处死薄情,就等于他们变相的告诉皇上,他们认为也是一个德行败坏的君王。 慕昭明最后那几句话,看似无意,分明就是这敲山震虎,提醒他们皇上早就知道流言是谁散播的,只不过是皇上顾全大局,想大事化小而已,心跳不由的加快,再加快。 这么多人的心跳加在一起,几乎让殿内的人都知道,他们此时有多紧张,只等皇上一句话,决定他们的命运。 衍帝重新落座,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懿贵妃,眸海内全无当日的温柔,有的只是审视、失望,痛心…… 好半晌后,沉厚威严的声音响起:“懿贵妃,这些谣言是怎么传到宫外的,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懿贵妃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衍帝的声音不一丝感情的道:“朕不处置你,朕只处置那些替你传送信息的人,一个也不剩的处置。”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而且很明确的告诉众人,散播谣言的幕后人,正是这位不顾一切,高声呼叫要处死薄情的,皇上最敬爱的贵妃娘娘。 皇上一声令下,殿门外面,一排明显受过刑的人,一脸惊恐的跪在地上。 这些人当中有太监,有宫女,有暗卫,还有一些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的人,放在人群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 若非他们身上有伤,真是一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是此时没有人敢小看他们,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后宫才能跟前朝暗中勾结。 衍帝盯着懿贵妃的脸,一字一字的道:“把这些人乱棍打死。” 皇上的圣喻一下,殿门外面立即响起阵阵惨叫声,谁也不敢提醒皇上,今天是初一,不疑见血光。 惨叫声越来越弱,十几条人命,就在天下人喜庆的气氛中,以最惨烈的形式消失,却没有敢给他们半点同情。 懿贵妃一脸惊恐的看着皇上,眼前宠了她近三十年的男人,忽然间让她如此陌生,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衍帝看着她失神的表情,语气充满失望的道:“芜儿,你太让朕失望了,你总说是玥儿抢了你的正妻之位,那朕现在就告诉你,究竟是谁抢了谁的正妻之位。” ------题外话------ 童鞋们,投票啊! 第137章 缠绵一起 第137章缠绵一起 陶逸!听到封伯汇报,薄情的脑海中马上闪出一个名字,还有一抹淡然飘逸的身影,含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快请!”凤城中匆匆一别,陶逸一直在外面暗中为太子做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面,薄怀自然是高兴的。 封伯听到后,应了一声是,赶紧出去招呼客人,背对着薄情时,苍老的脸上,圳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陶逸算是熟人,薄情也不用特意更衣梳装,只是命帛儿在此处看着小丫头们收雪,带着锦儿匆匆往客厅走。 刚走到门庭上,看到客厅内还坐着另一道身影,待看清对方是谁,已经抬起的脚不由的僵在空中,脸上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那毫无形象坐在主位上的,长须及地,目光清亮的老和尚,不是卧龙山灵幻谷的明净大师,又是谁,旁边站着的正是服侍他日常起居的小沙弥清心。 想当日在灵幻谷,以不光彩的手段,赢了明净大师一回,不禁有些心虚,这老和尚不会是为了这点小事找她吧。 上前讪讪的道:“薄情见过明净大师,大师有礼了。” 明净大师摆摆手道:“有礼,有礼,大家都有礼。”指指旁边的空位道:“丫头,坐吧。” “陶公子,在薄情面前就不必客气,请坐。” “难得是少夫人面前,自然不用理会礼俗那些东西。” 陶逸自如的应道,从她自称薄情而不是本夫人时,就知道她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招待他们。 况且她自来不在乎这些礼节,所以他也丝毫不客气,不过,若是在以往,她一定会在天花阁见他们。 如今在前厅接见,多半是因为不久前的流言风波,也只有那些不了解她,不懂她的人才相信那些无聊的流言。 薄情自然不知道陶逸的心思,跟他打过招呼后才落座,接过茶杯,试探着问:“大师一向在宝山修行,不过问世事,因何事入凡尘?” 明净大师拈着银白色的胡子,眼眸内透出一丝狡猾,干笑两声道:“老头子我本来不想下山的,只是你们这些臭小子,小丫头一个个都跑光了,没人陪我玩,只好出来四处走走,一来打发时间,二来顺便赴一下故人之约。” 听到明净大师的话,薄情和陶逸不会由失声一笑,这老和尚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不过了解他的性情,倒不以为意。 得知明净大师不是因为当日的事情而来,薄情心里安下不少,扬起浅浅的笑容问:“不知大师和陶公子在何处落脚?” 陶逸当日没有与薄情他们一起入灵幻谷,并不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薄情之前忐忑,现在又一付轻松淡然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笑道:“在下与家母入润城,在路上碰到明净大师和清心师傅,现在投宿在城中的长安客栈。” 他的话音刚落下,薄情马上道:“陶夫人住在客栈中,怕是多有不便,反正慕府只有我跟昭明哥哥,不如你们就暂时安顿下来,等日后稳定下来后,再搬出去也不迟。”不等二人开口拒绝,马上吩咐道:“封伯,让人赶紧收拾出两处安静的院子,让明净大师、陶公子、陶夫人住下,再派辆马车到长安客栈,把陶夫人接过来。” 陶逸马上不好意思的道:“这……” 明净毫不客气的道:“好好,丫头的盛情邀请,我们就不矫情推辞了,安心在慕府住下,没人陪我下棋的时候,你这小丫头不能偷懒,陪老和尚我下下棋,煮煮茶什么的。” 薄情淡淡笑道:“大师若有兴趣,薄情自当奉陪。” 明净大师老脸笑得跟花开一样:“还是你这小丫头有趣,比那脸冷得像冰块的小子好多了,整天冷着脸好像老和尚欠他钱一样,说不到一句话就走人,太不把老和尚放在眼内。” 薄情愣一下,马上明白他指的是慕昭明,不由的摇头笑笑,只听明净大师继续道:“还有,住的院子要是坐北向南,清幽安静,看得到日出日落,院子里要有棵大树,必须是那种百年以上的老树,要有四季常开的鲜花,还要有养鱼的池子,池子边上有一座亭子,亭子中要摆棋盘,煮茶的小炉,还有每日要点金丝檀香,每日三餐必须有肉……” 陶逸的嘴角抽了抽,他跟明净大师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他那无赖性情,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也没今天这些无赖的。 但是蓦然听到这一串串的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一番,真不知道他那得道高僧的名号是怎么得来,说白了就是一个骗吃、骗喝、骗玩的老头子,老神棍。 暗看一眼薄情,只见她唇边一抹淡雅的笑容,不时淡然自如的品着茶,似乎慕府中真有一处,能完全满足明净大师所有要求的地方。 好半不容易等明净大师说完所有要求,侍立在旁边的锦儿,早已经被他绕晕了头。 回过神后,嘴角抽了抽,粗算一下明净大师的东西,不由的暗道:“这老和尚,当这里卧龙寺,要求那么。照他说的这么一算,他一天就要花掉近千两银子,真不知道卧龙寺是怎么养他的。” 目光偷偷看向薄情,少夫人不会真的把老和尚留下来,不过少夫人已经答应人家,自然不好拒绝,这回真是亏大了。 明净大师双手一合,老脸上得意的笑道:“就暂时先要这么多吧,日后若缺了什么,或者是想来什么,再跟丫头要吧。” 薄情放下茶盏,唇边含着浅浅的笑,语气中有一丝不好意思,委屈的道:“薄情也知道,慕府简陋不堪,入不了大师的法眼,若强留大师在府上,确实是委屈了大师。大师说这样一番话,不过是让薄情知难而退,既然如此,薄情也不再强留大师,若强留那就是罪过。大师,请便!” 此话一出,明净大师脸上的笑不由一僵,他说这么多目的是呛一下慕昭明,好好教训他一回。 那里想到,薄情会把他的一堆无理的要求,当成是他不愿意留在慕府藉口,摆出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然后理所当然的,直接撵他出慕府。 陶逸回神,垂下头不让人看到不他的表情,假意端着茶杯喝茶,忍笑忍得胃都痛了,连端茶的手都抖的; 锦儿不由的咬紧唇,生怕一放松就会放声的大笑出来,就连清心也忍不住芫然一笑,终于看到师傅吃瘪。 薄情假装伤心难过的道:“陶公子你是是愿意留下吧?”目光看向对面的陶然。 陶逸此时自然不能回答她,只好点头表示同意,薄情见对方点头,继续淡淡的道:“这接陶夫人的事,还得劳陶公子跑一趟,下人冒然衣去本请,怕会惊到陶夫人。” 陶逸还是只能点头,薄情也知道他此时,憋笑憋得厉害,抬手扶下额头,假装不适的道:“本夫人一早起来觉得有些不适,就不招待三位,三位请自便。”说完,扶着锦儿的手,施施然的离开。 明净大师不由一阵目瞪口呆,陶逸放下茶杯,起身对明净大师一揖道:“大师,晚辈恐家母等急,这就要去客栈接家母,晚辈先走一步,大师请随意!”不等对方回答,就大步的走出前厅。 陶逸一走,前厅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明净大师,还有一脸淡然的清心。 片刻后,清心无奈的摇摇头,淡然的道:“师傅,我们是到白马寺落脚,还是……” 明净大师没好气的打断道:“我们入宫,在皇宫里,谁敢对老和尚我不敬,老和尚打烂他们的屁屁。” 此时,正在陪皇后说话的衍帝,背后忽然一阵冷嗖嗖的,不由猛地打了两下喷嚏,心里暗道:“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皇后一脸担心的问:“衍郎,是不是昨夜被子盖得不严,着了风寒,赶紧让太医瞧瞧。” 衍帝摇摇头,一脸温柔的道:“玥儿,我没事。来,让听听宝宝今天乖不乖。” 皇后脸上不由染上红云,太子箫谨天在旁边看着,不由的全身起鸡皮,真受不了这人,明明一把年纪的人,还装嫩! 锦儿几乎是一路上,大笑着回到天花阁,回到天花阁,不理会帛儿看猴似的目光,扑倒在地毯上继续大笑,笑得抱着痛子一直叫痛。 帛儿安排好小丫头们的工作,走进来,瞟一眼锦儿,冷冷的道:“少夫人,她吃错药了,还是被点笑穴。” 薄情只是莞然一笑,自小认识明净大师,他那无赖的性子,不说十分了解,起码有七分了解,顺着杆子往上爬是他的习惯,所以她才会假意的邀请,然后一脚将他踢出门。 至于留下陶逸,她是另有目的,因为陶御史曾意图谋反,所以以他的身份入朝为官,必然是不妥,不如让他替自己办事。 另外,她还有一桩重要的心情,觉得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回过神后,对帛儿道:“那些梅花雪可都收好,埋好了?” 帛儿道:“已经依少夫人的话,把坛子都埋在梅花树下。”又道:“方才奴婢见半月居竹子上的雪也是极好的,又让人收了几坛子,埋在竹根底下,以备夫人日后要用到。” 薄情笑道:“帛儿是越来越细心。”帛儿本来是暗卫,能完全忘记原来的身份,确实是很不错。 帛儿谦虚的道:“奴婢这是跟少夫人学的,奴婢觉得人应该像这竹子一样,顺势而长,适可而止,还要能屈能伸。” 薄情不由的点点头,当个人力量无法改变环境的时候,依照周边的环境选择生存的方式,活下来后,还要记得像竹子一样,长到一定高度即可,不失了分寸弄出树大招风的危机。 而且竹子能屈能伸,因为他们知道,暂时的低头,不等于永远的低头。 这一点帛儿比锦儿了解得透切。 锦儿渐渐的止住了笑声,从地上爬起来道:“竹子有什么好的,奴婢觉得应该像仙人掌,浑身是刺,别人打我一巴掌,我在受伤的同时,同样也不让别人好过,狠狠的刺在别人的掌上。”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冷。 “奴婢见过大公子,大公子金安。” 园中小丫头们问安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来,帛儿和锦儿对视一眼,识趣的退出外面,只留下二人独处。 薄情抬起头,就见慕昭明唇边噙着一抹笑容,如仙人一般走进来,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惊艳。 见他已经换上,她为他准备的家常长袍,知道已经梳洗过,惊讶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他最近可是忙得,连陪她吃饭都没有时间。 慕昭明在旁边坐下,一个字都没有说,伸手把她抱入怀中,低头就是一串用力的长吻。 那惊人的力度,似是要把怀中人吸入到腹中,让她不能离开自己左中。 薄情只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中,那怀抱的热度都能把她化掉,然后任由他吸到腹中,与他溶为一体。 直到两人都生出了窒息感,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慕昭明的唇,却依旧流连在薄情的颈项间,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印记,宣布着他的所有,喘着气道:“你和明净大师刚到,我便回来了。” 慕昭明把薄情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低沉有力心跳,用力的吻着她道:“想你了。”只要她不在眼前,他不能停止想她的思绪。 薄情抬起头,轻吻一下他光洁的下巴,含笑:“我也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想着今天要为你准备什么吃食,想着为你准备什么茶,准备什么衣服……” 他在为她谋一份幸福,而她只知道,能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相爱,不要辜负了年月。 “妞妞……” “叫我情儿。”妞妞是长辈叫法,他可不是她的长辈,他是她的夫君。 慕昭明先是一滞,马上明白她的意思,紧紧的抱着薄情,在耳边轻轻的唤道:“情儿,情儿,情儿……”缠绵、温柔、深情的声音,一声声在薄情耳中回响。 薄情眼角边闪过一丝水色,她已经很久没有要流泪的冲动,这个男人是唯一能懂她、知她的人,所以她流泪。 当天下人都以为她是天之娇女,享尽齐人之福,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时候,唯有他看出她的寂寞孤清,还有隐藏在尊贵下面的无奈,看得出她一直渴望着幸福 愿意为她努力,不惜一切为她谋一份幸福,心里还记着他那句:江山不要,功名不要,我只想为我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胸口的某处,再次被深深的触动,薄情直起身体,贴着慕昭明的唇,用暖暖的声音道:“昭明哥,我现在很幸福,所以你也很幸福,对吗?” “是,我很幸福。”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踏上通往二楼卧寝的楼梯,薄情红着小脸,娇小的身体缩在慕昭明的怀中,任由他抱着她走,目光中有一片迷离。 上到二楼,慕昭明抱着柔软无骨,散发阵阵幽香的娇躯,一边朝卧寝走,一边低头吻着人儿的红唇,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与女萝草和莬丝花一样缠绵一起。 ------题外话------ 昨天确实是身体不适,早早睡了,今天还是会有二更的,桂林山水甲天下,大家别忘记给灵琲投票哦。 第138章 追捕杜家1 第138章追捕杜家1 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 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 慕昭明匍匐在薄情柔无骨的娇躯上,扯掉她的腰带,拉开的她衣襟,把所有的衣服一起退下,只留一件纯白的中裤在身上,一尊没有任何瑕疵的娇躯,呈现他灼热的目光下。 抬手拔下她固定发髻的玉簪,一头青丝无拘无束的披散下来,海中水草一样缠在她的如雪的身体上。 薄情心里一阵害羞,一下推开慕昭明,翻身趴在柔软的被子上面,娇躯陷入被子的凹痕中,把胸前的美好完全遮掩起来,水瞳淡蒙的半眯着,媚眼如丝,如一只高贵慵懒的波斯猫。 这不经意的动作,是致命的诱惑。 玉背上,盛放得鲜红如血的彼岸花,在浓密的黑发带来的黑暗下面,若隐若现,散发出死亡般诱惑的美丽 慕昭明忍不住弯下腰,捧起她的泛着桃花色的小脸,粗暴的再次吻着如樱桃熟的红唇,霸道的进驻,肆无忌惮的掠夺吮吸,修长的手佛在她玉背上游移着,铺着一层薄苦茧的指腹,轻轻摩擦光滑得连水珠都站不稳的肌肤,薄情仿佛被一道雷光持过,身体不由的自主的颤僳 薄情的心跳在不停的加速,不敢迎接慕昭明狂热的目光,微微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好看的阴影。那一刹那间娇羞风情,如魔一样进驻在慕昭明的心中,生根发芽,如野草般漫延滋长。 慕昭明迅速解开身上长袍与中衣,跟身下的人儿一样只穿着中衣,露出一副完美的体魄,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薄情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他一袭颀长风雅的长袍下面,隐藏着一副精健没有一丝赘肉的体魄,每一块肌肉都坚硬分明,像一座象征力量的神邸。 只是,他脱衣服做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和身体都不由的一绷紧…… 薄情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也没有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够承受他的地步。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慕昭明躺下后,轻轻把她搂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疲惫的道:“别怕,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这些天太累了,想抱着你好好的睡。” 薄情心里马上一松,对着慕昭明柔柔的一笑,安心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熟悉的味道。 修长的手一掀,轻柔暖和的被覆在二人身上,慕昭明抱着薄情,唇边扬起浅浅的笑容,满足的闭上眼睛。 轻轻鼻鼾声很快就在耳边响,薄情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真的是累坏了。 尽管做了很多的准备,但也没想这一日会来得那么快,衍帝一句话,就把整个天下交给了太子与他打理。 抬起玉手抚着他的脸,熟睡中的他,没有往日的冰冷,那张面孔美得惊人,美得慑人心魄,丝毫不比自己差,难怪他即使天天顶着一张冰山脸,仍然有那么多女人,不能自主的喜欢他,为他疯狂。 突然身上一沉,薄情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这个霸道的男人,抱着她还不放心,还生怕她会跑了,把一条修长结实的腿架在身上,无奈的摇摇头,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也沉沉的入眠。 再醒来时,天色已是黄昏,一摸身边已经空了,知道慕昭明已经起来。 薄情也从床上坐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不由的皱一下眉头,这个男人走得很急吗? “曼宁。” “少夫人。” 门吱的一声推开,曼宁应着从外面进来,看一眼房间内的情形,也不着急。 淡然倒了一盏浓茶,侍候薄情漱口。随之转入旁边的耳室中,重新取出一套衣服给薄情换上。 薄情站在镜子前,任由曼宁替她穿上衣服,面色有些不悦,淡淡的问:“大公子什么时候走的。”原本是陪慕昭明睡的,没想到自己却睡沉了,连他什么时候走。 看着镜子中的薄情,曼宁含笑道:“回少夫人,大公子刚走开一会,临走时还吩咐奴婢不要吵醒少夫人,没想到大公子前脚一走少夫人这就醒。”意思再明显,两人只有在一起才睡得沉。 薄情听到这话,面色上不由开出两朵桃花,扬起一丝笑意道:“大公子走得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找他。” 曼宁道:“奴婢一直在外面守着,什么声响也没听到。” 薄情淡淡的道:“知道了。”突然想起一件事,皱皱眉头的道:“陶公子和陶夫人可是已经到了府上。”一下睡过头,倒把这事给抛到脑后,真是失礼。 曼宁替薄情梳理着长发道:“少夫人和大公子刚睡下,封伯就来过了,说陶公子打发长安客栈的小二来传话,说临时有事,要迟一两天才有时间搬过来,望少夫人见谅。” 两个人同时匆匆离开,莫非是出了什么事,眉心一蹙:“曼华,外面出了什么事?” 曼华的身影如鬼魅般闪来:“回主子,因为太子一下废黜了不少官员,那些被废黜的官员联合起,还请了不少江湖高手,还有一些杀手组织的人,企图劫狱救走颜丞相。” 薄情眼眸一冷,大白天劫狱,胆子还真是不小,冷声道:“现在外面的情形如何,杜家有什么反应。”看来不是颜家有漏网之鱼,就是杜家在暗中使坏,她必须低防着。 “回主子,现在大街上有些乱,太子已经命人封锁城门,没有捉到乱贼之前,不得打开城门。杜家那边目前还没有什么行动,除了有禁卫军在明处守着,暗处还太子的暗卫和我们的人,若有情况,会马上汇报。”曼华把外面的情况点滴不漏的汇报。 薄情一下沉默了,杜家不是应该借此机会逃跑才对,为什么会没有任何动作,而那些被废黜的官员,无缘无故劫狱做什么,失去大权的颜丞相,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脑海中突然一闪,红唇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冷冷道:“曼华,你赶紧通知太子,让人在城外各处路口把守,特别是通往燕越国的路口,我现在带人马上赶去杜家。”预防有人通过暗道逃跑。 杜家与大皇子,既然早有夺位之心,尤其是杜家当年就能算计皇上,连大皇子都知道挖地宫,难道杜家就不能如此。 再加上初一的宴会上,杜家人如此安静,他们必然准好一条退路,万一东窗事发,保命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这条所谓的退路,只需要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即可。 “是。”曼华应声消失在房间内。 薄情抚一下手上的臂钏,是应该给它开开光,唇边掀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曼宁,你让帛儿叫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到杜家。”来一个前后夹攻,把杜家的人捏在手,看看大皇子他们有什么反应。 街道上略带些战火味道,十匹快马在飞快的奔驰。 这些人正是薄情他们,一路上偶尔会看到一两具尸体、或者几具尸体倒一起,这些尸体中有侍卫的也有一些作平民打扮的,看来是经过一番激战。 薄情冷笑一下,这些人表面上是要劫狱,实际上是转移众人的视线,杜家人好趁机逃走,薄情的目标是杜家,夹一下马腹不停的加快速度,现在只恨不得马上飞到杜家。 幸好杜家也在润城的东区,离慕府不远,薄情他们很快就来杜家大门前。 看守杜家的禁卫军看到陌生人闯上来,马上抽刀围上来,帛儿马上取出丞相府的腰牌:“我们丞相府的人。”又指着薄情道:“这是丞相夫人,我们夫人怀疑杜府内有暗道,今天会趁乱逃跑,你们快让人进去看看。” 禁卫军首领先是一愣,马上指着一个士兵道:“你,马上进去看看。” 那名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上前推开门…… “小心。” 大门才刚拉开一条缝,马上有几支利箭射出,全都穿透那名士兵的胸膛。 大门砰一声重新合上,禁卫军首领面上先是一愣,但快就回过神,马上调派人手,准把门撞开。 薄情等不及他们把门撞开,抬头看一眼门头,玉足在一蹬,一跃上门头上。 给了帛儿等人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从内突破,倩影一跃就消失在众人眼内,帛儿他们也紧随其后。 门内,薄情甚至没有看清楚,眼前是什么人,宽大的衣袖挥出一股冰冷的气流,瞬间把眼前这些冻住。 帛儿他们进来后,挥剑把这些人的头一一砍掉,待禁卫军头领从外面走来时,门口上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不由的愣住。 眼前这些都什么人,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啊! 薄情回过头,见那名头领正看着死尸出发愣,皱皱眉头道:“让你的人搜,务必要搜出暗道的入口,让杜家的人跑了可是死罪。”对帛儿道:“让两个人在大门守着,我们走。” 杜家人果然是狡猾,连她与太子的暗卫都没有察觉到不对,正说着,只见两人朝薄情他们奔过来。 帛儿不由的把薄情挡在后面,其中一人上前,取出一块漆黑冰冷的铁片道:“属下暗阁逐月,见过丞相夫人,已经找到暗道的入口,请夫人随属下走。” ------题外话------ 亲们: 原来第137章,应该是136章,第136章的内容是大家没看过的,现在看是不花钱的。 灵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上传了136章,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上传成功。 灵琲今天传文也没有注意到,直接发137章,后来是亲们提醒了,才知道中间少了一章,虽然大家重订了一遍,就等于是订了136章的新内容。 给大家带来的不便,灵琲在些说声对不起。 第139章 追捕杜家2 第139章追捕杜家2 城外不到二十里,一片不显眼的竹林内,不下十辆马车正停在里面,正准备坐上马车逃跑的杜家众人,看到突然出现眼前的女子,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 杜家留在润城的当家人杜隼,是懿贵妃的二叔父,看到薄情突然出现,心里不由的暗道:“她怎会找到这里。”不由的把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薄情回看一眼身后,黑幽幽,能通过一辆马车的洞口,心里暗道:“杜家可真是大手笔,这样的一条暗道,莫说是逃跑,就是一支配备齐全的军队,也能从这里随意的进出润城。” 回头看向杜隼道:“杜大人要举家搬迁,怎么也不跟大家道别一声,我们也好为您践行。” 杜隼冷冷的道:“妖女!” 薄情含笑道:“杜大人不会以为恭维本夫人一声妖女,本夫人就会给你放行吧、”妖女,她当之无愧啊! 听到薄情轻松愉快的话,杜隼不由的握紧剑柄,这些小动作落在薄情眼里,不过是心虚、紧张的表现, 扫一眼停在眼前的十多辆马车,揶揄的道:“杜大人竟连下人也一个不剩的带走,本夫人是该夸你顾念亲情,还是跟他们说,你是想拉他们一起陪葬,或者是用来当挡箭牌。” 阴谋被揭穿,杜隼的眼神有些狰狞,冷冷的道:“箫和国还有律法在,你难道敢明目张胆的杀人,皇上若知道,岂会纵容你。” 薄情唇边扬起一抹妖冶的风情,咬着手指,眼眸中一派天真道:“帛儿,明目张胆不能杀人耶,可是本夫人又很想让他们死,那可怎么办啊?”他们死的作用大着呢。 太子已经召了大皇子回朝,若不回就是抗旨,太子可是光明正大的派兵剿灭他们。 如果大皇子已经回朝,此时却把杜家人的人头,送到燕越国边城杜元帅手中,不知道杜家会不会直接起兵,所以他们必须死。 帛儿不由的翻翻白眼,少夫人想杀人,那不敢杀之理,杜家这班可怜虫,临死还要被夫人玩弄一把,一定是祖坟风水不好,不然怎会招惹上少夫人这个天魔星。 曼宁含笑安慰道:“少夫人不用烦心,咱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人,但是可以暗地里杀人。反正这里没有外人,少夫人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等少夫人杀完了,奴婢们自会让人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绝不会让人看出,这里曾经死过人。” 薄情拿眼角瞟了一眼旁边的无影:“谁说这里没有外人,眼前不就有一个。” 无影听到后,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就听到薄情冷冷的道:“无影,不如你动手杀人,我让他们给你收拾残局。” 噗…… 逐月一时没有准备好,噗笑出来,他不知道薄情在东盟是什么地位,只知道上面吩咐,对这位丞相夫人的命令要绝的服从,只是没想这位主原来这么腹黑,让无影遇上,算他倒霉。 这一举动,立即被帛儿送了一记鄙视的白眼,这只是少夫人冰山一角的又一角,有什么好笑的。 好不容易停止嘴角的抽搐,无影暗暗看了看一旁,一脸人畜无害表情,笑意盈盈的丞相夫人,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若说一个“不”字,她一定会直接拧断他的脖子,然后毁尸灭迹。 看来,只有杀了。 杜隼一直在旁边听对方的谈话,面色是变了又变,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再怎么说,大皇子身上也是箫氏皇族的血脉,皇上最宠爱的儿子,父子之情不会断,你就不怕大皇子他日会找你报仇吗?”这个女子,简直就是恶魔的转世,说到杀人居然面不改色。 薄情装出被得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拍拍胸口道:“本夫人不怕,皇后娘娘会时刻提醒皇上,你们杜家曾把他玩弄于股掌间,让皇上与皇后相错多后,你们杜家有当年的欺君之罪,再加上谋害皇嗣之罪,你皇上一定恨不得揭了你们杜家的皮,又怎么会怪罪本夫人帮他报仇。” “无影,动手吧。” “是,丞相夫人。” 无影不能拒绝的拔出剑,赐上前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回道:“这些人的打扮不分主仆,这要如何区分啊?” 呵呵,薄情轻笑两声,不以为然的道:“区分不开,那就不要区分,都杀了吧。” 以为人多,她就分不清哪个是杜家人,却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区分,是宁愿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走一人,这是她的原则。 无影拿剑的手不由一僵,他杀人无数,以为心已经够狠绝,没想到眼前女子比他更狠,眼前两百多条人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被瞬间打入地狱中,不愧是丞相大人的女人,心不是一般的狠。 杜隼的面色瞬间变成灰白色,故意带这么多人走,就是预防路上被追上时,让人一下无法区分,正好趁机逃跑,能逃一个是一个,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始逃,路就已经堵死。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舍得抛弃杜家中那群无用的人,早就逃出润城,妇人之仁,真是可惜啊。” 杜隼的心,还是不够狠,竟然妄图带着一大家子的人逃跑。 愚蠢! 杜隼被薄情这一顿讽刺,面色立即变成猪肝色,看着无影步步逼近,心里后悔不已。 他确实是妇人之仁,确立是很愚蠢,若是只带着几个儿子逃跑,他们早就逃出润城,哪会现在的局面。 眼前两百多号人,看着无影提剑步步逼近,竟连哭喊、逃跑都忘记了。 薄情不由的暗道:“杀手就是杀手,浑身的杀气,就能震慑眼前一群无用有妇儒,只是……” 杜家是将门,怎么也应该有一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吧。 想到这里,不由的一凝神,目光一寒,指着前面道:“曼宁,带上他们追,别让杜家那几位公子跑了。” 杜隼敢跟她玩阴谋,冷冷道:“无影,速战速决!”没有听到无影任何声音,只听到一阵阵的惨叫声,闻到一阵阵的血腥味。 无影似是故意,手中的剑不断挥下,唯独没有对杜隼下手。 而杜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倒在血泊中,眼睛变得猩红,拔出剑朝薄情冲来:“妖女,我要杀了你。” 帛儿冷冷一笑道:“当我是摆设吗?”上前一步,挡在薄情前面。 照理杜家是将门,杜隼武功应该不会差,可惜他是个文官,跟杜家其他人相比,少了战场上那种拼命的狠劲,跟暗卫出身的帛儿比起来就差远了。 只见帛儿凌空一脚横扫出去,杜隼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砰的一声飞出去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无影那边,剑起剑落,如同在砍白菜一般,二百多号人不到一刻钟,全部倒在血泊中。 而他的身上竟然没有被溅上一滴血,就连那把剑的剑身上,同样也是不见半滴血,潇洒的收起剑,轻轻一跃,就回到薄情身边。 杜隼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画面,想吐,吐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想大声的叫喊,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些人不中不仅有他的妻子、女儿,还有他的母亲,猛然吐出一口血,大声的道:“薄情,你这个恶魔,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薄情冷冷一笑。 债多不怕人催,报应多了,又何必理会地狱有多少层! 杜隼忽然冷笑一下,哆嗦着从身取出一样像哨子的东西,放在口中吹响,一下一下不停的吹着,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薄情不由的皱起眉头,杜隼究竟想做什么,这无声的哨子是在通传消息,还是在召唤什么东西,虽然一时猜不他的目的,有一件事他们却可做, 薄情冷冷的道:“帛儿,夺下他的哨子。” 帛儿的身形一闪,出现在杜隼面前,正要夺哨子时,杜隼却把哨子一扔,满足的笑道:“太迟了,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杜家血杀的厉害吧。”就让润城的人,给杜家陪葬吧。 哈哈…… 杜隼一阵狂笑后,吐出几口血后,再也不能动弹。 而在场的人,蓦然听到血杀,除了薄情外,无不面色瞬间苍白,血杀可是杀手的终极。 帛儿回过神后,马上道:“少夫人,奴婢等在这里拦着,你快走。”血杀啊,一万人中才得一人啊! 无影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薄情,逐月更是直接开声道:“夫人,请马上离开。”即使是他们死,也不能让眼前的女子出事,因为若她有事,他们的下场会比死还惨烈。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若无其事的道:“论武功,你们谁会比得过本夫人,要走也是你们走,况且……” 语气微微物一滞,目光淡然的锁定方才他们出来的洞口,淡淡的道:“已经来不及,他们来了。”浓浓的杀气,正从洞口中窜出。 薄情轻轻按一下臂钏的上的宝石,一条银色的鞭子已经缠在手中,看着帛儿淡淡的道:“你马上赶回城中,带人堵住另一个出口,绝不能让血杀冲出杜府。”不然整个润城就完了。 这回是捅了马蜂窝,没想到杜家居然暗中培养血杀。 血杀培养过程的残酷,比起薄家培养血婴人参有过之而不无不及,这是把无数的3岁至五岁的孩子,关在一个不见天日地方。 想活着就只有不停的厮杀,才能得生存下来的食物——对手的尸体,稍大一点,就暂时的毁掉他们的双目,再就毁其声,只留下味觉和听觉和不断的厮杀,活到最后的,才能成为血杀。 随之再用药物恢复他们视觉、声音,但是依旧被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每天重复着杀戮,或者是接受各种非人的考验,这样培养出来的杀人,不仅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怨气冲天。 刚凭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血气和杀气,就能让对手失去反抗的能力。 杜家一出手就一大批,可见他们谋反之心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 帛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跳上一匹马,飞快的往城内冲,赶紧把消息带给主子,不然少夫人有危险,她就是死一百遍也难辞其疚。 ------题外话------ 这次出现重订的事,确实是灵琲的错,跟编辑商量过后,不能更公众章节,灵琲会在后面上传的章节中,每天多送大家四百字,直到满四千字为止。在此表示再次表示灵琲深深的歉意。 第140章 血杀之灾1 第140章血杀之灾1 幽黑的洞口前,逐月和无影目不转睛的订着洞口,拔出剑严阵以待,从洞口内漫延出的杀气,让长日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二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薄情忽然冷冷出声道:“你们二人武功太弱,先退到一旁,别让他们的杀气和怨气冲着。” 血杀不愧是杀手的终结者,光凭这杀气,就能让一流的杀手不战而降,真正动起手来一定很有趣。 或许薄家的血脉里面,天生就拥有浓厚的嗜血分子。此时,薄情内心只有兴奋,没有丝毫的畏惧。 随着杀气渐渐变浓,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尤其是那双过大的眼睛,时如地狱的幽冥血海,泛出血色的光芒,时如忘川河的三千溺水,能席卷人的灵魂。 终于,洞口上出现一排四人的血色的身影,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身上,盖住面容,却挡不住那充满冷厉、暴戾、怨毒的目光。 这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洞口外面,那一抹纤柔的身影上。 浓浓的血腥扑面而来,薄情勾唇一笑:“你们别动,他们是我的。” 那一笑,如黄泉路边的彼岸花开,冰冷、嗜血、无情…… 那一把,略带沙哑的声音,冰冷噬骨。 眼前的女子浑身散着一种透着魔性的,陌生的,邪恶的气息,偏偏又如战神一样,让看到她的人本能的颤抖。 此时,薄情根本没时间理会旁人的目光,眼内只有面前的血杀,眼神、鞭子,同时朝眼前的血杀扑去,不给他们任何适应外界的时间。 浸满内力的鞭子朝前横扫,带出的罡气丝毫不逊色于一把利剑,四颗人头一下滚倒地上,逐月和无影浑身一凛。 薄情趁后面的血杀还未赶上之前,回头对正在发愣的二人道:“血杀长年不见天日,眼睛不马上适应阳光,你们必须在他们适应外界的环境之前,抢先下手,而且要在天黑前解决掉。” 虽然一下杀了四名血手,薄情心里不由的暗忖,若在夜晚,这血杀的力量,怕要比现在强两倍不止。 话音刚落,第二拔血杀已经出来,这回却是原来的四倍,十六名血杀同时出现。 十六人看到眼前画面,不由的一愣,口中出一声声吼叫,朝薄情他们扑云,三人只好同时出手。 血杀,似乎就只会杀戮,不分敌我。 薄情不由的暗暗担心,不知道有没有血杀,从外另一头出口出去,这麻烦就大了。 也不知道帛儿,有没有及时通知慕昭明他们,凭门口那些禁卫军,可挡不住血杀。 由于抢了先机,十六名血杀很快就解决,大部分都是死在薄情的鞭子下,仅有五六名是死在逐月和无影手下,不过二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撑不了多久。 薄情皱皱眉头:“你们两个先走,这里由我来挡住。” 逐月和无影不由的一滞,逐月冷冷的道:“丞相夫人,你这是在要我们命。” 无影也跟着道:“夫人,你若是有半点差迟,太子和丞相大人不会饶过无影,请让无影留下。” 薄情刚想说话,又有一名血杀冲出来,只是这名血杀跟之前血杀不一样,他是清醒的,视觉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两人一直目光对持,薄情暗暗奇怪,血杀以嗜血、嗜杀出名,除了杀戮,脑海中根本不会其他思想,怎会有像这样跟她对持。 显然对方没有薄情的耐心,怒火冲天的道:“丫头,看够没有?” 薄情心中一滞,冷冷道:“你不是血杀。”是不肯定,而不是疑问,眼前的人绝对不是血杀。 “谁跟你说,老子是血杀了。”对方不由的火冒三丈,只差没有上前,把眼前的小丫头打一顿解气。 “他。”薄情往杜隼的身体一指,一脸无辜的道:“是他吹的哨子,说要我见识见识血的厉害。” 逐月和无影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这女子的脸变得真快,方才还一尊杀神,眨眼就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对方顺着薄情指的方向一看,脸上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上前就往杜隼的背上,狠狠的踩了几脚,然后是一声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听他狠狠的道:“杜隼,你这个王八蛋,杂碎也有今日,老子踩死你。”末了还吐几口口水。 薄情等人不由看得目瞪口呆,薄情率先回过神,甩甩头道:“喂,你跟杜隼有仇?”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没仇能这样狠踩别人吗? “老子是唐门的唐民,不叫喂。”那人没有好气的道。 “没听说过。”薄情淡淡的道。 逐月马上解释道:“夫人,唐门是武林中,以打武兵器名震江湖的武林世家。” 江湖中人,无不以能拥有一件唐门兵器为荣,唐民师傅是铸铁的名家,在江湖上极有声望,没想夫人竟然不知道。 薄情点点头道:“原来是武林中人。”看向唐民道:“我猜杜家一定是请唐师傅来替他们打造兵器。” 杜家意欲谋反之心,真是日月可昭。 唐民酷酷的点点头,薄情扫一眼地上的人,用鞭子一指,淡淡的道:“这些血杀,本就把他们连同杜家的人一起毁掉。” 众人一时间还没有明白她话的意思,薄情只是淡淡一笑,刚才她一直没有动用焚月,现在正好让这些人见识一下焚月的厉害。 内力暗暗推到双臂上,衣袖朝两地的尸体一挥,所有的尸体全部飞起,再砸地上时,却碎成一堆粉末,在场三人看到这一幕,心不由的一阵骇然,碎尸万断已经是极限了同,没想还能来一个瞬间摔成粉末的。 唐民回过神,不由的震惊的道:“你这丫头练的是什么功法,如此诡异。”竟然能把人摔成粉末。 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并不回答,他们哪里会知道,焚月功前面九重的内力,皆是至阴至寒为主,任何东西被这股内劲扫到,都会瞬间结成冰,再用内力往地上再重重的一摔,自然会摔成粉末。 睢一眼不远处的杜隼,薄情眉心轻蹙,他可是拼着一死吹响哨子,应该不会只是一句假话,目光一下锁在唐民身上道:“唐师傅,除了你们从里面出来,你可有发现其他人。” 唐民深思了一下道:“老子往这边逃跑时,倒是听到一重门开启的声音,然后有一股很恐怖的气息,不过幸好,他们是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糟了,我们被杜隼这个混蛋摆了一道。”薄情语气一冷,玉掌朝杜隼的方向一翻,一小簇火苗突然从她的掌心窜出,落在杜隼身上,瞬间化为灰烬,在场的三人不由咽了咽口水,这个丫头真他妈的邪门。 薄情忽然看向前方道:“你们回来。” 逐月他们看过去,只见曼宁带着几名暗卫,押着四名年轻公子,正朝他们来,含笑在以薄情道:“少夫人,奴婢幸不辱命,拿下了杜家的四位公子,请少夫人示下。” 薄情扫了一眼四人,冷冷的道:“无影,这四人应该对太子有用,交给你处理。”不等对方回答,继续道:“其他人跟我入城。”没有跟曼宁他们多解释,率先跑入暗道中。 曼宁他们一言不发,紧跟在薄情后面,逐月也随之入内,唐民终究是抵不住内心的好奇,紧跟跑入暗道内。 无影看看倒在地上的四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四人往其中一辆马车一抛,赶着马车慢悠悠从另一条道入城。 出了暗道,杜府内,充满了血腥味,在离洞口不远处,就看到了不少禁卫军的尸体。 薄情不由的皱起眉头,终究是晚了一步,让那些东西跑了出来,冷声道:“将要面对的是血杀,你们小心些。” 曼宁他们听这个消息,面上同样出现苍白,不过看到薄情一脸淡然的表情,紧张的心不由放松不少。 薄情淡淡的安慰道:“智取即可,不要硬拼。”血杀再厉害,也只一具盲目杀戮的工具,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曼宁他们点点头,蓦然听到一阵惨叫声,薄情手中鞭子一握紧,轻轻一跃,就明外面飞驰而去,一路上尽是禁卫军的尸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看到那两名留守的暗卫尸体,如果是这样,他们百分之百是去报信。 大街上,除了禁卫军的尸体,还普通老百姓的,那种死相,真让人作呕。 这些人根本不是被兵器所杀,而是被人直接把人的脖子拧断,或者是直接撕裂成两半,鲜血、内脏,满地皆是。 薄情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失策了,杜隼这个王八蛋,原来目标不是她,而是润城内的老百姓。 顺着惨叫声的方向奔去,只见两名血杀,就在对一群逃跑的无辜百姓下毒手。 想都没有想一跃上前,手中鞭子毫不留情的一扫,两名血杀的的脑袋瞬间搬家,对那些被吓傻的百姓道:“还不赶紧找到地方藏起来,愣着做什么。”那些百姓才反应过来,只是那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薄情想了想,衣袖一挥把十多名老百姓,先送入旁边的高墙内,血杀见人才杀,见不到自然不会有问题。 提着鞭子继续往前走,只要看到血杀的身影,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一身白衣已经染上不少鲜血,就连那张清冷的小脸上,也被溅上了不少鲜血,再配上一双幽黑、冰冷、嗜血的眼眸,恍若地狱出来的阿修罗。 “救命啊,救命啊……” 一阵惊恐的求救声,从前面传来过,只见一个丫环扶着一名打扮华贵的夫人,正朝薄情这边跑过来。 后面紧跟着四五名,杀红了眼的血杀。 那名夫人只顾着逃跑,一时没注意,被地面上的尸体拌了一下,连着那丫环一起摔倒地上。 走在最前的血杀把丫环提起,举高,往膝盖上一摔,只闻咔嚓一声,丫环喷出几口血,就没有了声息。 那名夫人看到这一幕,完全忘记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那名血杀,抛下丫环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进来,眼瞳内是那只沾满鲜血的大手,在不断的放大,完全忘记了反应…… ------题外话------ 实在是卡文,明天不卡文,灵琲一定会多更的。 投票啊,投票! 第141章 血杀之灾2 第141章血杀之灾2 陶夫人闻言,表情一滞,随之露出恐惧的表情,挥着手惊恐的叫道:“你走开,我不认识你,走开。” 薄情不由的播一下白眼:“陶夫人,是我,薄情。” 抬起手,抹一下脸上的血迹,结果小脸弄得更是一片血色模糊,唯独那双眼眸中少了好那修罗般嗜血的眼神,宛如两汪流涧清泉。 “薄情?”陶夫人似乎被吓得失了魂,一时还没有反应,只觉得这个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那双眼眸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薄情无奈的吹了一口气,冷冷的道:“陶夫人,看清楚,是我,左相夫人――薄情。” 左相夫人四个人字,窜入陶夫人的脑海,浑身如电击猛地本颤,整个人瞬间清醒。 眼前浑身是血的女子,不是在大殿中,一句话斩杀尽风氏一族的左相夫人又是谁,心里不禁有些复杂。 因为眼前的女子狠起来,不比方才眼前这些暴徒差。 正想开口说话,眼瞳不由的一阵紧缩,薄情看到后,回身之际一鞭子扫出,一道庞大的躯体被鞭子带出的罡气拦腰砍断。 薄情抬起腿,一脚把正往前倒的躯体,踢出一边。 “往这边走。”看在陶逸的份上,薄情拉起地上的陶夫人,往慕府的方向走。 陶夫人挣脱薄情的手,摇摇头道:“不,谢谢左……丞相夫人的好意,我要去找逸儿,他刚才为了引开那些暴徒受了好重的伤,我不能抛下他。”说完这番话,不由的垂下头。 薄情翘起唇角冷冷一笑,陶夫人那点心思怎会瞒得过她,不就是想她出手救人嘛。 淡淡的道:“带路。” 陶夫人先是一怔,马上指着一个路口道:“逸儿往那边走了。”薄情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那个路口走。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薄情倒抽了一口气,这里是长安客栈,住客众多,死的人比她一路上看到的还多,不过已经没有了血杀了的身影。 “逸……” “你想把那些血杀引过来吗?” 陶夫人口中的“儿”字还没有出口,就被薄情一句话堵回腹中,却有些不甘。 见对方有些不甘,薄情冷冷的道:“你的价值,还不值得本夫人拼命。”真不明白这些女人,长了一个白痴的脑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陶夫人心中虽然委屈,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对薄情,她心中只有畏惧。 况且人家说的事实,她一出声就会把那些暴徒吸引过来,而且连她也承认,自己有没值得让薄情保护到底的价值。 薄情微微的凝神,睁开眼睛道:“陶逸在那边。”快步的转过旁边客栈的另一边,走过两条街后,只见四五个血杀,正围攻陶逸。 陶逸身受了不少的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此时也只能不停的躲避,没有还手的力气,心里不由的暗暗咒骂。 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出来的,竟然一剑穿身还不死,简直就是一具具的傀儡。 闪过一名血杀的攻击,另一名又已经近在眼前,心脏不由的一阵紧缩,眼前似乎出现了地狱的大门,不由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只是,那一刻并没有到来,倒有一股腥热扑在脸上,用手一抹,睁开眼睛是一手的鲜红。是血。 当那尊没有头颅的庞大身躯倒下后,露出后面那抹身影时,陶逸面上不由的一喜,待看到那一身白衣被染红,熟悉的小脸上,满也是血迹时,不由的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薄情淡淡道:“没有。” 盯着后面的血杀,冷冷的道:“这里交给我,你去照顾陶夫人。” 陶逸看了看眼前血杀,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不禁有些犹豫。 薄情看到事,眉心轻蹙:“快走,这几个血杀难不倒本夫人,尽量避开血杀,不要跟他们正面碰上。”说完,一跃上前,鞭子一扫,把正要上前的四名血杀击退。 陶逸咬咬牙道:“陶逸先走一步,少夫人保重。”以她的能力,确实不需要自己帮忙。 陶逸与陶夫人的身影一消失,薄情马上提高一成,毫不犹豫的闯入四名血杀当中,衣袖轻舞,至阴至寒的气息瞬间散发,一下把四名血杀冻住,抬起玉指轻轻一推,一具具身体倾倒,碎裂。 杜家离慕府不远,薄情却因为一路击杀血杀,不知不觉竟然走远,解决完眼前的血杀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在某人发飙前,赶回慕府,心里暗道:“怎么感觉某人,比这些血杀还可怕。”抬手抹了一上小脸上的血迹,浑然这一抹,比抹之前更让人骇然。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再碰血杀,不过薄情也不好受,一路上没有方向的击杀,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却是一看到她就想跑,不得伸手揪着对方的衣领,还没开口问话,就闻到一股臊味,竟然失禁。 薄情嫌弃的收回手,转身继续微往另一个方向走,走过几个路口后,就看到十多名血杀,正在围攻一辆马车,本想转身就走,只是看到守卫马车的人中,竟然有皇室的专用的亲兵,是皇室中人,不由的停住脚步,却没有马上出手,而是站在旁边看戏。 看了一会后,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不能再等…… 想到慕昭明能冻死人的眼神,薄情就不由的缩了缩眼瞳,一跃上前,挥出鞭子,杀掉正要撕碎一名亲兵的血杀后。 鞭子再一收,顺势把那那名亲兵圈到身边,也不理会亲兵恐惧的眼神,冷冷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府怎么走?快说,不然杀了你。”看到亲兵惊恐的表情,不由的补充一句。 那名亲兵还没开口,一道淡然的声音从里面飘出:“不谁说,你们谁也不能透露慕府的消息,不然她不动手,本王也马上处死你们。” 薄情气得想破口大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帮你们杀掉眼前这些东西,你告诉我回慕府的路,不然你们就慢慢享受血杀的厉害吧。”马车的人没有出声,似乎是在考虑薄情的话。 若是平时,薄情一定会细细分析,马车内的人会是谁,只是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情,冷冷的道:“你究竟说,是不说,再不说,我就走了。”说完,就转身假意要离开,一步,两步,三步…… “等等……” 两名亲兵不敌被撕碎后,马车内的人终于出声。 犹豫了一下道:“本王可以告诉你慕府怎么走,不过,你要护送本王到皇宫。” “行。” 薄情停下脚步,只要入了通往皇宫的官道,她就认回府的路,到时才懒得理会这个什么五爷,直接回府。 没有多方,上前挥鞭就扫掉一个血杀的头,对那些亲兵和护卫道:“只砍伤他们没用的,要一击致命,或者断掉他们的腿,让他们失去还击的能力才行。”鞭又一是挥,扫掉一名血杀的腿。 众人此时才回过神,眼前浑身是血的女子,跟眼前这些暴徒不是伙的,依旧照她的方法,掀番了好几名血杀。 血杀一清除,薄情就跳上马车,掀开帘子自如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气饮尽后,冷冷的道:“有事再叫醒我,好困啊。”杀人不累,但是她真的很困,靠着车壁闭上眼睛休息,连看都没看车内的人一眼。 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薄情,淡然的眼眸内有一丝惊讶,随之消失,声音淡淡的道:“你安心休息,不会再有人打扰你。” 薄情也不是真的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感觉到那道打量的目光,冷冷的道:“不想死的话,就收起你那猥琐的目光。”对方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本王可是皇室中人。”对方对自己被彻底无视,似乎有些不悦。 “没有我,你已经是黄泉路上的人。”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皇室中人没一个好东西,救了反惹麻烦。若不是急着回家,她才懒得理会,反正这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薄情的话,对方不由闭上嘴巴,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没有她,想保命确实不易。 目光却暗暗打量着薄情,虽然浑身是血,有些狼狈,但见薄情身上的衣饰皆不是凡品,想来身份也是不凡。 车轮辘辘,在一个微弱的波动后,似是转入了一条宽敞的大道,速度不由的快起来,不过,杀戮的气氛也越来越浓,似乎前面正在进行着一声激烈的战斗。 薄情缓缓的睁开眼眸,大量的血杀正在围攻皇宫,血杀除了怨恨和杀戮,跟是没有意识的傀儡差不多,这些血杀怎会集中到皇宫,莫非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引到皇宫。 突然,马车内的人出声道:“就在这里停下吧。” 薄情正要探个究竟,马车却忽然停下,抬头不悦的瞪了对方一眼,转身掀开帘子,飞快的跳下马车。 血色的身影消失后,马车内的人摸着自己的脸道:“她看到本王的容颜,居然没有一丝迷恋,难道本王变丑了不成。”说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又照,眼内露出一丝疑惑。 薄情出了马车之后,一跃而起,把前面一名骑马的护卫踢到地上,跨在马上飞快的朝皇宫奔去。 皇宫前,大批的血杀,就像军队一样,正在朝着皇宫朱红的大门发出进攻。 薄情看到这情形,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头,这血杀是万中选一,杜家就算是三十年前开始某划,也不可能一下培养出这么多的血杀,其中一定有问题。 皇宫大门没有任何的遮避之物,薄情缓缓的放慢速度,不敢靠得太近,只在不远处远远的看着,她眼内只有宫门前不少于三千人数的血杀,却没有注意到,门楼上,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她。 慕昭明正在门楼上,指挥禁卫军们,用弓箭对付眼前血杀,这些人来得太突然,刚刚处理完天牢那边的事情,没想到马上就收到帛儿儿送来信息,正想从杜家的暗道出去帮助薄情,没想到却遇上这些,从杜家杀出的血杀。 而这些血杀,除了一路上不停的杀人,竟然全都朝皇宫冲云,逼得他不得不退守皇宫,心里却不由自主的飞走。 蓦然看到离宫门不到三百米远的地方,一抹血色的身影,正骑在马背上,正静静的观看皇宫大门前的战斗,后背上不由被冷汗浸湿,若是被眼前血秆发现,岂不是……无法想像将会发现的画面,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同在门楼上的太子箫谨天,发现慕昭明的不对,不由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失声道:“这丫头,她怎么往这里来了。”这如何是好,要慕昭明不去救她,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昭明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一脸着急的道:“不行,我要去救她。”一刻都耽误不得。 太子知道阻止不了,马上吩咐道:“弓箭手,加快的速度,别让这些暴徒靠近大门。”一声令下,飞箭如雨。 慕昭明正想往下飞跌去,突然太子拉着他手,指着前面道:“那丫头过来,快制止打手势制止她。”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冲动。 一句话让慕昭明的心,提到喉咙上,却不能说一句话,因为一开声,就会让眼前血杀注意到她,只能举起手臂,不停的摆动,示意薄情不要过来, 薄情此时正全速前进,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楼上的情形,只顾着眼前的画面,弓箭对血杀根本没用,不毁掉他们的身体是不会停止进攻的,这个消息知必须告诉指挥的人,而且最好是在这里,把血杀全都灭掉,放走他们只会连累更多的百姓。 城楼上,慕昭明急得快疯掉,不顾箫谨天的劝止,一跃跳下城楼,飞快的朝薄情奔去,心里暗道:“这丫头,事情结束后,一定会好好教训,胆子越来越大了。”身形如流星,瞬间落在薄情马上。 薄情浑身不由的一滞,却又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没有多想,大声道:“昭明哥哥,血杀是不怕痛的,要毁掉他们的身体,他们才会失去反抗力。”却不知道,自己浑身的血迹,让某人担心得骇然。 慕昭明生性有洁僻,此时却丝毫不介意,紧紧把满身血污的人儿抱在怀中,目光落在薄情被血染红的衣服处,一脸紧张道:“妞妞,有没有受伤?” 薄情回头,甜甜一笑道:“我没事,这些都是那些血杀的血。”还加上一个调皮的眼神。 慕昭明没有多言,再三确认怀中人没有事后,整颗心才安定下来,幸好她没事,不然他不会原谅自己,正想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来,却听闻箫谨天的声音传来:“小心,他们朝你们过去了。” 薄情毫不犹豫的一跃而起,凌空一边扫出,这一鞭用到八成的功力,十几颗人头同时滚落到地上,飞身直接跳入血杀中,挥鞭毫不犹豫的击杀。慕昭明与其他人看到这情形,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时跳入血杀中,殿开一场殊死的搏斗。 按着薄情方法,数千的禁卫军一涌而出,三千多名血杀,不用半个时辰,全部被击杀。战斗停下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薄情身上,全是钦佩的眼神,这名女子简直是女战神,丝毫不比男儿差。 薄情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画面,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落在她上,眼眸缓缓合上,血色的身影也渐渐的倒…… ------题外话------ 来及修改了,有错字,漏字,明天再修改了。 加油的投票。 第142章 薄情挨打 第142章薄情挨打 “丞相大人,尊夫人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她怎会一直昏迷不醒。”凤仪宫流云殿内,传来慕昭明的咆哮声。 许太医虽然一再保证薄情没事,慕昭明却是不信,看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儿,那张在斑斑血迹下面,显得苍白得骇人的小脸…… 啪!慕昭明忽然狠狠的煽了自己一记耳光,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又次哪些脆弱的躺在床上。 从接她入府开始,她从来都是自己的保护自己,而他,有时候甚至就在旁边,却从未想过要出手帮她一把。 现在看着她,就像易碎的娃娃一样躺在床上,了无生气,心像刀割一样痛。 许太医看了看薄情,眼眸中有些怪异的东西闪过,看着实在插不上手,摇摇头自如的退出房间外面。 流云殿的大厅,衍帝、皇后、太子都在,连忙上前见礼,衍帝淡淡一声免了,皇后着急的问:“许太医,丞相夫人的身体究竟如何,为何会一直昏迷不醒。” 许太医如实的道:“回皇后娘娘,丞相夫人的身体安好,至于为何一直不醒,微臣想应该是疲劳过度所致,好好的休息一会就没事,只是丞相大人他……关心则乱。”想到慕昭明着急的神情,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衍帝和皇后早就听到慕昭明咆哮的声音,听到许太医这样一说,彼此对视一眼,没想素来淡然、稳重的丞相大人,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失去往日在朝堂的冷静。 箫谨天则是一副早就了然的模样,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那双眼眸似是能洞穴一切。 忽然,一名宫女进来通传:“启禀皇后娘娘,外面来了两位的姑娘,说是丞相夫人侍女。” “让他们进来。” 不等皇后出声,慕昭明的声音已经从内殿飘出。 皇后无奈的点点头,面上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倒有几分欣赏这位,跟自己儿子一样的年轻人,处事老练果断,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引人为傲的儿子,心里也暗暗庆幸,幸好他不是敌人,不然,真是难分胜负。 帛儿与锦儿双双下跪:“奴婢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叩见太子。” 衍帝和皇后看着眼前,两名面容清丽的女子,神态从容自如,言语间恭敬却不谦卑的态度,不由的暗暗点头,不愧是那丫头的侍女,言行间全是那丫头的影子,比一般人家小姐还出色。 箫谨天对这两个丫头都不算陌生,淡淡的道:“他们在里面,你们进去吧。”两个丫头福身退下,跟着引路宫女走入内殿。 皇后看着两个丫头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这两个头都不简单,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比不过他们。”怕不只是丫头那么简单。 箫谨天扬起一抹笑意:“母后的目光还是那么毒,帛儿原是慕昭明的暗卫,锦儿虽然是侍女出身,但是在凤都的时候,慕昭明后院一大堆别人送的姬妾,可是被她压得死死的,另外还有曼珠和灵雎,这两个才是厉害角色,薄情把薄家的产业,全交给二人打理,她乐得做甩手掌柜。” 衍帝点点头道:“丞相夫人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普通,朕觉得白家那丫头,应该跟在丞相夫人身边,好好的历练历练。玥儿,你认为如何。”目光不痕迹的瞟向箫谨天,很可惜,他失望了,箫谨天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皇后目光微微一转,含笑道:“映儿是不错的孩子,臣妾也正想让他们见见面。”暗给了儿子一个眼色。 片刻后,箫谨天才淡淡的道:“凭皇上,母后作主,儿臣还要奏折要看,儿臣先行告退。”语气平静得像没有风的湖面,听不出半丝的情绪,偏偏又让人感觉到三分的疏离。 唉!看着儿离开的背影,衍帝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玥儿,你现在是双身人,朕陪你回去休息。”皇后淡淡的点点头,却不点破父子二人的心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宫女引领下,帛儿与锦儿来到薄情所在的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浑身是血的女子,不由的吓了一大跳。 帛儿猛地跪在地上,一脸愧疚的道:“奴婢没有照顾好少夫人,请主子惩罚。”没有替自己找借口,让主子受伤就是她的错,不能保护主子就是她的失职。 握着薄情被鲜血染红的小手,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你不用自责,妞妞没有受伤,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修长,完美,充满力量却不见突兀的手指,轻轻擦拭薄情脸上的血迹,发现血迹有些干竭,皱起眉头:“东西都带来吗?” “按大公子的吩咐,东西都带齐了。”锦儿说完,双手奉上手中的包袱。 “后面是浴室,你去准备一下。”慕昭明淡淡的道,抱着包袱,锦儿、帛儿一起转到后面的浴室。 约过了一刻钟后,二人复走出来,帛儿恭恭敬敬的道:“大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让奴婢……” 帛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昭明已经抱起薄情,冷冷的道:“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二人先是一愣,随之马上应了一声是。 看着慕昭明的身影消失,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的丞相大人是要亲自为丞相夫人沐浴更衣,眼内有一些戏谑。 似是想起什么,锦儿边走出门外,边小声的道:“帛儿,你有没有注意,大公子的半边脸好像肿了。” 帛儿点点头:“我也看到了,难道是……”说到一半摇摇头,少夫人一直昏迷,不可能动手打主子,那只有一个原因,主子自己的打的。 再看向锦儿,看神情,似乎锦儿跟她的想法一致。 白玉铺就的浴池内,水面上飘着一层暖暖的热气,慕昭明伸手解开薄情身上的衣服,脱下外衣后,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鲜血不仅染红了外面的斗蓬和衣裙,连里面的中衣中裤也被浸染成红色,洁白如玉的娇躯几乎是浸泡在鲜血中。 抱着昏迷不醒的薄情下水,一池的热水瞬间变成红色,就连满头的长发浸在水中后,也不停向水中抛出红色的物质。 慕昭明细细的替薄情清洗着浓黑的长发,心里不由暗暗惊讶,这丫头究竟杀了多少那些暴徒,连头发都被鲜血浸湿。 幸好是引来的温泉活水,污水马上从另一个出口排出,大约过了半个时候后,池中的水终于恢复清明,慕昭明把薄情搂在怀中,伸手把旁边小篮内的花瓣,往热水中倾倒,片刻后,淡淡的花香随着热气一起飘高。 浴室内的贵妃榻上,薄情没有任何瑕疵的玉体,趴在柔软暖和的狐毛毯上。 目光落薄情背上,那朵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慕昭明的唇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倒了些玫红色的润体液在薄情的玉体上,稀薄的液体,随着他的手指在玉体上摊开。 指腹下的娇躯,似是有意识的躲避着慕昭明的手指,慕昭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上的力度总能适当的控制好指下,欲动不动的娇躯,唇边的笑意已经带上一些揶揄。 玉指顺着脊骨,一直缓缓的往下滑,一直滑到薄情的俏臀的时候,手指流连了片刻,轻轻的抬起手,凝望着眼前的娇躯,巴掌突然拍下,啪啪啪…… 原本昏迷不醒的薄情,似是被踩到痛处一样,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男子,大叫起来:“慕昭明,你这个混蛋,大坏蛋,竟然敢打我。”一双美眸狠狠瞪着慕昭明。 门外,帛儿和锦儿听到这声音,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心中已经了然。少夫人胆子真不小,连老虎须也敢捋,佛祖保佑! 慕昭明唇边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不以为然的道:“怎么,不继续装昏了,如果还没有完全清醒,我会一直把你打醒为止。”小丫头胆子肥了,敢在他面前耍滑头,差点让她骗了。 薄情连忙爬起来,想找东西遮住自己的身体,发现所有的衣物都放在慕昭明身边,不由的一阵气馁。 用长发掩着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发现,这若隐若现的玉体,对男人更具有诱惑力,慕昭明不由的暗运内功,才压下身体的冲动。 薄情一脸不解的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装的。” 其实她根本没有昏迷,不过怕被某人当众惩罚,故意假装低倒,躲避惩罚,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 慕昭明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的道:“许太医是宫中的老人,若在他的手上有查不出病因的病人,他一定会坚守在旁边,直到发现原因为止,可是这次他很例外,甚至连金针刺穴都没试,就判断你没事,我是急晕了头才没发现你这小丫头在装昏迷,不过后热水中浸了浸,脑子就清醒。” “混蛋。”知道了还装不知道,薄情没好气骂道,她忍得也很辛苦。 “把衣服给我。”看到慕昭明衣衫整齐的坐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是一丝不挂,薄情面上不由的一红。 “见你喜欢玩,我就陪玩玩咯。”慕昭明盯着眼前噘着嘴,脸儿红红的薄情,绷紧的心里总算是完完全全放松。 这丫头确实可恶,是该好好教训,寒着声音道:“过来。” 薄情缩了一下脖子,马上撒娇似的叫道:“已经很痛,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肿,这男人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长这么大,除了前世那一次鞭打,就只有慕昭月给过她一巴掌,不过那是还她的人情。 这个男人却一下打她她十几个巴掌,现在还火辣辣的痛。 看到薄情一脸害怕的小样,再听到她软糯糯的撒娇声,慕昭明心里早软了,面上却忍着笑道:“谁说要打你,让你过来穿衣服,还是你喜欢这样,那我可就走……” “不要。”不等他说,薄情已经扑到慕昭明身上。 娇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可怜、求饶的味道,还有点点哭腔。慕昭明心中有一丝兴奋,这个丫头终于舍得在他面前示弱,哪里还会考虑什么真的伟的,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替她细细穿上。 白色的棉袜在掌中握暖后,大手拉过薄情的玉足,正要替她穿上是,薄情忽然吃痛的叫一声,眉头也紧紧锁,慕昭明心里不由的一惊。 连忙把薄情的玉足拉到眼前,脚底下磨起了向个红红的血泡,不由的一阵心痛:“妞妞,走了很长的路吗?” 薄情不由把从她发现杜家人要逃跑的事情说起,说到她不认得路,拉着一个人想问题,结果对方却吓得失禁时,脸上不由的一脸纳闷。 噗……慕昭明忍不住笑出声,指着旁边一堆血淋淋的衣服道:“你没有梳洗前的样子,比血杀更像血杀,难怪会把人给吓得失禁,倒是那位王爷,以后离他远点,知道没有?”薄情不由的一愣,无声的点点头。 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衍帝似是知道大家的心思,早早的开了宴会,然后早早的放众人出宫。 薄情与慕昭明出宫,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到灯市。 此时,天尚完全黑透,大街上的花灯已经点亮,灯光似是要把白天的时间延长一些。 二人手牵着手,像普通的小夫妻一样在灯市上行走,因为两人的面孔,在润城算是陌生,所以二人无所顾忌的行走在大街上,丝毫不怕被人认出来。 正年看到得意时,突然一只手拍在慕昭明的肩膀上,慕昭明眼眸一凝,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身便衣的箫谨天,笑道:“难得,你会有空看花灯。” 箫谨天没有理会慕昭明,而是含笑对薄情道:“少夫人在润城没有朋友,二爷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说完,微微的移开身体,露出身一抹柔美动人的身影。 ------题外话------ 不好意思,说好每天送大家四百字,总是一不小心就码多,明天灵琲会好好的控制好字数。 第143章 灯笼之争 第143章灯笼之争 薄情看着太子身后女子,披着一袭冰绿色的斗蓬,里面是白色的貂绒长裙,容颜隐在绿色的面纱中,只露出一双细长的凤眸。 这双凤眸下面,薄情看到了被逼隐藏起来的,邪魅与妖冶的光华,让她想起了前世自己,那双同样慑人的妖冶的凤眸,只是这双眼眸下面,似乎藏着一些东西。 而对方也正好奇的打量她,薄情今天披了白色的雪狐斗蓬,里面是一袭大红的长裙,一双过大眼眸清澈明亮,合细看之下,如无底的黑洞,甚至是能把灵魂撕扯进去,但是黑洞深处,某种东西正熠熠生辉,让她引不住一直的深入,想一探究竟。 “映儿。” 箫谨天轻轻唤出一个名字,算是介绍,同时也把快要被薄情吞噬的白映儿唤醒,这两个女子才一见面就较量上。 白映儿猛然惊醒,背后不由的一片冷汗浸浸的,好可怕的一双眼睛,竟然像具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沦陷。 慕昭明自然也发觉两个女子间的小动作,心里不禁的摇摇头,微微颌首含笑道:“妞妞,这位是户部尚书白大人的千金,白映儿小姐,未来的太子妃。” 指着薄情道:“白小姐,这是内子薄情,你叫她情儿吧。” 薄情看了慕昭明一眼,听语气,他跟这个白映儿似乎很熟,不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以他跟箫谨天的关系,认识也不出奇,就像她跟箫谨天也熟是一样的。 白映儿眼中马上露出一抹惊喜,上前两步道:“原来你这小丫头,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丞相夫人,没想这么小。情儿今年多大了,平时喜欢玩什么?”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弄得薄情哭笑不得。 薄情没想到白映儿的性子这么直,只是被她叫成小丫头,心里有些不爽,淡淡的道:“十五,没什么事做的时候看看书,下棋,跟丫头们玩。”虽然有些敷衍,不过也是实话。 白映儿也听出其中的敷衍之意,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开门见山的道:“你也喜欢下棋,会不会破棋局,我有个棋局一直破不了,有时间……” 箫谨天不等白映儿把话说完,就把她往身一拉,若无其事的道:“丞相夫人正忙着筹备梧桐夜雨的事情,没有时间给你破棋局,你还是自己研究吧。两位,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随之给了慕昭明一个警告的眼神,这两个女人绝不能凑到一块。 慕昭明眼眸内闪过一抹讽刺,牵着薄情的小手:“妞妞,中秋节我赢了一样礼物给你,现在就带你去取,你一定会喜欢的。” 想到去中秋节,他跟她分隔两地,那种孤单的感觉,噬骨难忘。 薄情冲着白映儿无奈的笑了笑,任由慕昭明牵着她走,当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时,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 白映儿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她那双眼眸内,除了妖冶、邪魅外,似乎隐藏了很多的秘密,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似是看透了薄情的心思,慕昭明淡淡的道:“白映儿不是简单的女子,太子这些年在外面,润城中的一切,全是由她看监管,太子所有的消息,都是经她的手而出,杜家在她手底下,可吃过不少亏。” 关键是她能让箫谨天这样优秀的男人,为她动心,动情。 而她,却依然能保留一颗清醒、理智的心,不会完全沉溺在情爱中。 然后看着薄情,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我的妞妞也不简单,论能力,可一点也不比白映儿差,你的野心若是够大,比她有过之而不及。” 薄情翻了翻白眼,她的野心还不够大吗?她的东盟可是要与皇权同等高度的存在,她那点不比白映儿强。 慕昭明轻扬唇角,他的眼眸就像能洞穿万事万物,只要一眼就能看穿薄情在想什么,似笑非笑的道:“你那不叫野心,叫玩心未尽。” 这小女子要是真有野心,一定会称霸天下,他与箫谨天要从她手中夺得天下,怕只有五万的成功率。 薄情想了想,若她真有野心,东域想称帝,未必只有箫谨天一人,她薄情一样也不会差,不过她却只想依着自己的性子生活,用另一种方式满足自己统治的欲望,笑道:“你的眼睛真毒。”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到了。” 慕昭明在一家不起眼,却人流涌动的花灯店前停下,淡淡的道:“中秋节,我在这里看到一盏花灯,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就赢来让店家帮忙保管,等你来了再取走。” 两人缓缓方店内,虽然没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不过看到他二人一身华贵的衣饰,还有天生高人一等的气质,不由自主的让开,不敢靠得太近,不过二人出色的容颜,确实引得不少人注目。 店家的眼尖,一眼认出了慕昭明,连忙上前道:“公子,你来了。”慕昭明点点头,就听到店家道:“这位想必就是尊夫人,那只灯笼老头子一直帮你收着,现在就给你取。”语气中全是惊艳。 慕昭明淡淡的道:“有劳店家。”语气虽淡,却彬彬有礼,丝毫不显摆,跟在那些朝臣面前的态度完全不同。 片刻后,店家小心翼翼的提着一个灯笼出来,薄情看到后不由一阵惊喜,这个灯笼跟她去在中秋节上,烧毁的灯笼一模一样,灯笼烧毁她还心痛了好长一段时间。 “喜欢?” “喜欢。” 薄情伸手正要接过灯笼,突然一把惊喜的男音传来:“好精致的灯笼。”一只手飞快的从店家手中抢过灯笼,丢下一锭银子到让家手中道:“这只灯笼本王要了。” 众人抬头看去,眼内不由的一阵惊艳,好一个翩翩美少年,那该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庞啊! 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笔触可以来描绘! 那面容宛若夏花般绚烂,又因为美到极致而呈现出令人心惊的妖异,双目微微低垂,樱桃般色泽润的唇角含着笑,如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魅。 简直妖孽临世啊!众人在心中惊叹。 店家手上拿着银子,就像端着一杯滚烫的热茶,丢又不是,不丢又不是,毕竟眼前站着的可是一位王爷。 薄情黛眉一竖,冷冷的道:“把灯笼还给本夫人。”每一个字中,都充满威胁,让在场的人不由的为之一颤。 “本王可是皇室中人。”容颜冠绝的男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他方才可是自称本王,难道这女子没有听到。 “本夫人可以让你马上变成黄泉路上的人。”薄情丝毫不退的道,别说是王爷,就算太子在此,她一样不客气。 看到薄情嚣张的样子,慕昭明不由的摇摇头,却并不出言制止,让某些人见识一下她厉害也好,免得人人都把她当成软柿子,以为她好拿捏,有事没事就找她麻烦。 男子俊颜上一怔,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好像有谁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见到对方一脸傲气,也傲气十足的道:“这只灯笼本王已经给了钱,自然是本王的。” 薄情毫不客气的回道:“怎么,现在箫氏皇族改姓赖吗?还是,你是冒充皇室中人,信不信本夫人打得你连爹娘都认不出。” 众人听到这几句话,不由的一阵抽气,这女子是什么人物,是什么身份,竟然连皇室也敢妄自批说。 薄情完全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条鞭子,鞭子上寒光闪闪。 男子看着鞭子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颤着声音道:“你敢强抢?” 薄情冷冷一笑道:“灯笼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强抢之说,这里所有人都看着,就连店家都可作证。” 目光冷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店家,店家马上回过神,心里暗道这女子敢跟堂堂王爷对着干,想必身份也是不凡,连忙解释道:“回王爷,这只灯笼确实是夫人的。” 指着慕昭明继续道:“是这位公子,在旧年中秋节时,猜灯谜赢下准备送给他的夫人,因为当时夫人不在润城,暂交由弊店代为收藏,还请王爷还给夫人。”眼前女子的脾气似乎不好惹啊! 男子正在犹豫的一瞬间,一把淡然的男音忽然响起:“熙王爷,这只灯笼确实本公子送给内子的礼物,还请你还给她,本公子感激不尽。”声音淡然中,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慕昭明突然出声,不过让薄情知道来人的身份,不想却吸引的众人的目光,人们惊艳的目光不亚那位王爷,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丝敬畏之意,甚至连目光不敢多在他的容颜上逗留,却引不住暗地两相比较,显然眼前这名男子比那位王爷,更让他们完美。 王爷美则美,却过于阴柔,少了一股阳刚之气,比不上这位公子那种冷漠中的阳刚之美,再加让那孤傲的眼神,清冷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尊神邸,让他们只有敬畏,不敢亵渎。 男子朝慕昭明看去,心中不禁有些惊讶,甚至有一丝嫉妒,一直以为自己的容颜够出色,世间绝无仅有,不过在这名男子前面,完全失去了骄傲的资本,与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精致绝伦的五官,让人不敢正视,黑色的斗蓬上绣着大朵的金色彼岸花,风姿绰约,他的发如泼墨,散落下的青丝肩上,幽黑如子夜的黑眸,不过轻轻一瞥,眼眸流转间,便风华绝代,仿佛是黑夜里唯一的星辰,那般浓如烈酒,醇香醉人,让人移不开眼。 薄情眉头微微一皱,熙王爷,衍帝的第八子箫谨熙,不过慕昭明故意不表明身份,是不是暗示她可以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位熙王爷,当下鞭子往地一拍,青古板的地方,瞬间裂开一条缝。 众人不由的一阵骇然,连店家都不由的一下被震慑住,没想到眼前这位娇滴滴夫人如此强悍,居然一鞭子把石板打裂开一条缝,这若是打在人身上,岂不是一命呼乎。 箫谨熙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看到薄情挥鞭的姿态,脑海中蓦然翻出一道血色身影,失声道:“你是那日,用鞭子杀死那些暴徒的女煞星。”难怪方才她说的话,他会有种熟悉感。 女煞星,突然又多了一个名号,薄情的眼眸不由微眯起,不解的目光缓缓落在箫谨熙身上。 ------题外话------ 有票的孩子们,别忘记了给灵琲投上一票啊! 第144章 大皇子现 第144章大皇子现 箫谨熙一句话,再加上一个女煞星的称呼,瞬间勾起了很多人两日前的记忆。 店家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紧紧的响起:“原来夫人就是当日,杀掉那些暴徒,求过老头子和儿子一命的姑娘。”那被血浸染的红色身影,刹那间在脑海中回放。 围观的人群中,又有人出声道:“我也想起来,当日那姑娘使的也是鞭子,那一鞭子扫出,能扫掉好几个暴徒的人头啊!”语气中虽然含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却是惊赞多过畏惧。 薄情眼眸中一怔,那天杀了那么多的血杀,是救了不少人,不过,是不是救眼前的人,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店家马上会意:“夫人那天救的人多了,记不处也不足为奇,请受老头子一拜。” 箫谨熙也一脸激动的道:“你真的不记得了,那天你还跟本王问路,坐了本王的马车,还喝了本王的茶,然后同本王一起到皇宫,你还说没有你,我已经是黄泉路上的人,然后……” “似乎有点印象。对了,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贪生怕死的王爷。”薄情冷冷的打断箫谨熙的话,她当然也没忘记自己坐过别人的马车,喝过别人的茶,还威胁过别人。 只是,箫谨熙却在快要靠近皇宫的时候,突然停止前行的,贪生怕死的行为,让她鄙视,故意让他出出丑。 根本没料到薄情会这么说,箫谨熙英俊的脸上,不由泛出一层红云,却是输人也不肯输阵,硬着头皮道:“既然大家是熟人,熟人就好说话,这个灯笼你就让给本王,回头本王再给挑一些好东西。” 薄情眼眸一寒,伸出手,毫不讲情面的道:“不要,把灯笼还给我。”没见过这么厚面皮的人,还是王爷,简直是王八蛋, 箫谨熙的面色不由的一寒,他好歹是一国王爷,这个女人竟然半点面子也不给他,也冷着声音道:“本王若是不还给你,你又能把本王如何?” 鞭子银色的鞭身,缓缓从一只漂亮的玉手中滑过,薄情含笑道:“别让本夫人后悔,当初救了你一命。要知道本夫人当日能救你,今天亦能——杀你。”敢威胁她的人,这个世上箫谨熙还是第一人,无知真是者勇啊! 灯光下,银色的鞭子泛起上一阵阵寒光,眼前的女子明明一张笑脸,却让人畏惧入骨,汗毛不收的根根竖起。 箫谨熙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条鞭子,当日不知杀死了多少凶神恶煞的嗜血暴徒,连那些肉体强横的暴徒都是一鞭毙命,他怕是连一鞭的三分之一的力量也承受不住。 还,还是不还,箫谨熙心里不由的一阵纠结。 “八王爷,如果觉得面子比性命重要的话,不防着挑战本夫人的底线。”薄情瞟一眼面露惧色的萧谨熙,似笑非笑的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威胁皇室中人,你还真当我皇室无人不成。”箫谨熙不由的搬出身份,他出身皇家,又生得容貌过人,虽然不是最圣宠的皇子,但也算得上圣宠不断,自小锦衣玉食,从无人敢拂他的意,今天竟然碰上硬铁板。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本夫人数三声,三声过后,你若不还,可就别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 箫氏皇室中,除了箫谨天算个人物,其他人在她眼里算根毛。眼前的箫谨熙,她一巴掌能拍死好几十这样的人渣。 箫谨熙不由的握紧灯笼的柄…… “一……”众人不由后退一步。 “二……”当日鞭扫暴徒的女子似乎回来了。 “三……” “本王还……” 第二声的时候,箫谨熙已经薄情身上吓得两腿发软,第三声刚落下,他就出声想认输,可惜他的声音没有薄情的鞭子快。 眼前寒光一闪,然后只感到一阵风刮过,手中一控,灯笼已经不在手上,而是到了慕昭明手中。 慕昭明讥讽的看了一眼箫谨熙,转头看着同样惊讶的薄情,英俊得狂放恣意的面庞上,扬起了一抹淡雅出尘的笑意,宠溺的道:“妞妞,给你。这回要拿好了,别再让人抢走。” 薄情欣喜的接过灯笼,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抹纯净如月光的笑容,摇着慕昭明的手臂道:“昭明哥哥,你的速度好快,我都没有感觉到你离开,你就把灯笼取回来了。” 兴奋的语气,宛如天真的小女孩,谁能相信,这就是两日前,那血染红衣,杀尽暴徒,举手投足皆能取人性命的女煞星。 慕昭明看到惯了她超越年龄的成熟冷艳的一面,突然看到她露出与年龄相符的天真一面,眼内是一抹惊艳。 唇边漾出一抹喜悦的笑容:“天下武功,为快不破。只要速度够快,就算比你强的人,一样能杀之。妞妞的内功很深厚,可惜速度还是不够快,不然你也不会弄得自己浑身是血。” “我的速度还不够快吗?”薄情心里有些不服,她可是抢先下手,杀了很多血杀。 “你那叫抢了先机,不叫快,真正的快,即使对方比你先出手,你依然能抢在他之前,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取他性命。” 慕昭明细细的给薄情解释,而薄情也听得入迷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一眼睛正痴迷的看着薄情精致的面孔。 箫谨熙从小在宫廷长大,看到的只有虚伪、客套、算计,尔虞我诈的友善,这么纯净的笑容,他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一瞬间不由的看痴了,完全忘记了薄情电光火石间的一鞭。 而其他人看着眼前一对,容颜如仙如画的神仙眷侣,本应该是赏心悦目的事,但是当听到二人的谈话的内容,不由的毛骨悚然。 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一对如仙如画一样的人物,竟然是在研究如何杀人,男的言传身授,女的虚心学习。 这那是什么神仙眷侣,分明是一对恶魔临世。 正当人们为慕昭明与薄情的谈话在是惊悚时,突然一声惨叫,差点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箫谨熙身上的斗蓬已经滑落地上,面他本人正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确切点是抱着自己的衣服。 虽然如此,但众人还是看到了他的狼狈。 因为薄情那一鞭如剑,虽然没有伤到萧谨熙,却把他身上的衣服一分为二的割开,只要他一松手,衣服就会从随风吹开,众人不由的再退开几步,生怕薄情的鞭子会对准他们。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不由的抿唇一笑,对跟在箫谨熙身边的人道:“愣着作什么,还不赶紧送八王爷回府。” 回头瞪薄情一眼,这个鬼丫头,竟然这么捉弄一国王爷,明天得费点唇舌解释,不过,这些并没有表露出来。 薄情调皮的吐吐舌头,拉着慕昭明的手道:“昭明哥哥,人家困了,我们回家吧。”说完,小手掩着唇,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小脸上也露出一丝睡意。 这丫头,慕昭明无奈的摇摇头,越来越嚣张,连皇上的儿子也不放在眼内。 由她拉着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箫谨熙,恨不能杀人的目光,心里面只是冷冷一笑,区区皇子他还不放在眼内。 箫谨熙强抢东西在前,他的行为,有这么多人看着,况且如此丢脸的事情,倒也不必担心他会告到皇上跟前。 薄情虽有些困意,不过看着街道两边各式样的精美花灯,还有各种新奇的小东西,渐渐的来了兴致,倒也不急着回府,放缓脚步慢慢的体会着普通人的生活。 突然,砰的一声,类似于炮竹的声音响起,天空上蓦然亮白昼。 薄情抬头,只见一朵美丽的烟花在夜空开放,好一会后才消散。 慕昭明看到后,眉心一蹙,淡淡的道:“妞妞,太子他们遇到危险了,我们赶过去看看。” 毫不迟疑的伸出手臂揽过薄情的纤腰,抱着她一跃而起,眨眼消失在人群中,让在他们旁边的人以为是错觉。 相对热闹的灯市,这是一处极为冷清的街道。 箫谨天把白映儿护在身后,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是白映儿伤得似乎更重一些,被一剑从肩膀上穿过。 “映儿,再忍不一会,我已经发了信号,马上会有人赶过来救我们。” 箫谨天轻声安慰着白映儿,冷眼看着眼前十名血杀,虽然只有十名,但是他们浑身散发出的杀气,丝毫不逊色于当日的三千血杀。 或许前日那些血杀不过是餐前的开胃菜,眼前这些才是正餐,心里不由的暗骂道:“该死的,究竟是谁泄露他们的行踪,若让他查出来,必然要将他们碎尸万断。” 白映儿咬咬牙,忍着痛道:“我没事,还撑得住。” 扫一眼前面的浸在鲜血中的人影,狠狠的道:“该死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刀剑不入。” 箫谨天警惕的看着眼前十人,平静的道:“或许这些才是真正的血杀,两天前那些,不过是一些失败品而已。” 白映儿的面色不由的变了变,细长的眼眸紧紧盯着前面的血杀,眼眸深处闪了闪,突然用力一把推开箫谨天,冷冷的道:“你快走,不用理我,反正我也不会嫁给你,你还是死那条心吧。”语气有说不出的决绝。 箫谨天眼眸中片刻凝滞,旋即头也不回的道:“映儿,别胡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伸手紧紧拉着白映儿的有些冰冷的小手。 白映儿用力甩开箫谨天的手,退开两步,大声喝道:“你走,你走开啊!我才不要做你的太子妃,将来跟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你。” 说完,别过脸吸了吸鼻子,垂下眼帘掩眼中的情绪,冷着脸狠狠的道:“你走开,不要碰我,我白映儿才不要跟着你这个徒有虚名,手上没有半分实权、不受宠,随时都会被废掉的太子在一起。”声音冰冷得让箫谨天忍不住颤抖。 “闭嘴,回去再教训你。” 箫谨天冷冷的道,他怎么不会明白她的用意。 不错,抛下她不管,他是可以轻松的逃跑,但是他宁愿死,也不会这么做。回头补充一句道:“除非我死了。” 白映儿一滞,威胁的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说完,把手中的剑横在脖子上,眼中的决绝不容箫谨天怀疑。 箫谨天不再回话,一脚踢开冲上来的一名血杀,比白映儿更狠的道:“你若是敢死,我就杀了你父母,再把你弟弟送到面首馆当小官,把你族中的姐妹,不论年纪全送到军营当军妓。你试死死看,我说到做到。” 比狠,他不会比任何人差。 “箫谨天,你个混蛋,你敢这样对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白映儿哭着道,却见三名血杀一起冲上来,本能把剑挥出去,替护着自己的人,挡下其中一人。 只是如此一来,肩膀上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看到这一幕,箫谨天不由心痛不已,手中的剑,更快、更狠。 只是眼前这些血杀,肉体就像用是钢铁铸就了一样,怎么砍也砍不入,只能阻止他们靠近,而不能毁掉他们。 拼尽全力的横扫一脚,踢开与白映儿交手的血杀,心里不由的暗骂道:“慕昭明,你再不赶过来,以后这帝国的皇帝就得你来当。”刚才发的信号,是他与慕昭明特有的信号,代表着他已经到了性命倏关的时刻,其中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才懂。 只是这一瞬的分神,手臂上又多了一道血口,白映儿连扑上来,拦在他前面,那些血杀也瞬间停止了进攻。 箫谨天心中一沉,只听白映儿大声的叫道:“箫谨瑜,你出来,血杀是你的贴身侍卫,我知道你回来了,你给我出来啊!” 声音中的恨意、痛苦与无奈,任谁都听得出。 哈哈…… 低沉的笑声突然响起,一道异常高大的身影从阴暗处走出,野兽一样目光,盯着白映儿含笑道:“还是小映儿了解我,知道有血杀的地方,本皇子必然也在。” 箫谨天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目光森然的盯着白映儿。 箫谨瑜看到这一幕,面上露出三分的得意的道:“还是小映儿聪明,能把聪明我们睿智的太子殿下引到这里,这里虽然清冷一些,不过正好适合解决你。”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白映儿别过脸,不也看箫谨天的眼睛,冷冷的道:“早就叫你走,是你不愿意走,别怪我。” 箫谨瑜看着白映儿,似笑非笑的道:“我的小映儿,还是那么善良,不过,现在他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因为我是不会放过他。今天我跟他,只有一人能活下来。不过结果已经很明显,我不认为他一人,能应付得下我的血杀暗卫,所以能活的人,只有我——箫谨瑜。” 突然一把清冷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高处飘下来:“大皇子言之过早了,本夫人可不这么认为。” ------题外话------ 谢谢一直支持灵琲,给灵琲投票的妹子们。 还有谢谢给灵琲送花,送钻石的孩子们。 第145章 真的血杀 第145章真的血杀 这把声音…… 眼前的箫谨瑜皱了皱眉头,不太完美,他喜欢美人,并收集不同的美人,所以在潜意识里认为,美人的声音,当如黄莺出谷。舒咣玒児 而刚刚到到的这把声音,偏偏带着一丝沙哑,可正是这样不太完美的声音,透着难以言喻的魅惑,给人一种轻如鸿羽的感觉,想捉却偏偏捉不住的遗憾。 抬起头,屋顶上,月色下……一抹白色的身影,沐浴在月华中,长发没有任何的束缚,随着晚风飞舞,衣袂飘飘。 箫谨瑜不由眯起眼眸,野兽般的目光在薄情身上来回,凹凸有致的身姿,因为过于纤细,而显出不一样的风流。 此等风姿堪称一流,沉着声音道:“你的身材,要以称之魔鬼。”只有魔鬼才能拥有如此完美,充满诱惑的身材。 薄情也垂下眼眸,打量着眼前的人,与箫谨天的清矍出尘相比,这个男人的五官英俊得嚣张跋扈,散发着狂野。 古铜色的皮肤是长年在沙场上征战的结果,狂野的黑发披散在身后,狭长的黑眸中透著侵略者的兽性,薄唇紧抿出无情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更加危险。 打量完对方后,薄情漫不经心的道:“你就是那个劳民伤财,弄得国库空虚,攻打燕越国两年多,却连人家的半壁江山都坐不稳的庸才大皇子箫谨瑜。”色欲熏心,狂妄自大,难怪啊! 箫谨瑜的眉头一皱,目光似是要撕碎猎物的野兽,薄情看到后,露出一抹冷笑,轻蔑的道:“怎么,难道本夫人说得不对嘛。其实说你是庸才是委婉的,直白点应该是蠢才,废柴,人渣。”这样的攻击,看看他能忍不到什么时候。 侧眸看向箫谨天,鄙夷的道:“这就是你口中,被皇上教导得很完美的大皇子,你眼神有问题吗?他哪里完美了,缺点一大堆啊。” 箫谨天负手站在一边,露出一丝不察觉的笑意道:“这个……前提是,本殿跟慕昭明,还有你,我们三人没出现的时候。”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平静得让人有点抓狂,不过,他还是很明智的把薄情算入内。 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薄情平时再冷静,也经不住箫谨天的胡茄十八拍,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道:“那是,我们仨是一统东域的强者,这些垃圾算什么东西,我一巴掌能拍十万八千……” “小心。”箫谨天大声叫道。 因为一把剑,正朝薄情射去,瞬间没入薄情的身体内。 箫谨天眼瞳不由的放大,她竟然没躲开,正要上前查看时,薄情的身影瞬间消失,口中喃喃两个字:“残影。” 残影,就是因为速度太快,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一道影像,箫谨天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不由松了一口气。 箫谨瑜眼中也不由的一滞,这个女子不身材一流,恰到好处的容颜绝色,风情更是介于妖冶与纯净之间。 本来还想将她收入他的后宫,只是她实在是太过嚣张,一时忍不住出手,没想到她竟然能从他手中逃走。 内心不禁有一丝丝的庆幸,如此美人,若就这样死了,倒真是可惜,心里也不由的暗暗惊讶于她的速度。 正要寻找薄情的身影时,就听那一把沙哑魅惑的声音,充满揶揄的响起。 薄情玉手拍着胸口,盯着箫谨瑜,故作心有余悸的道:“你这王八蛋,不只是蠢才、废柴,还卑鄙、下流、无耻,竟然玩偷袭的把戏。”嗔怒的表情,让小脸更加出彩,让箫谨瑜有一瞬间的出神。 箫谨瑜有些不悦的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本宫可是当今皇上最得宠的儿子。” 连白映儿这样倔强、高傲的女人,当初看到他这张脸后,都禁不住露出敬慕的表情。 而这个女子看他只一眼,便是一串讥讽的话。这是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吗?如果是,那么她成功了,他真的注意到她。 “那又如何?”薄情淡淡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冷的剑,把箫谨瑜心中的美梦斩碎。 “难道姑娘,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本皇子吗?”箫谨瑜似笑非笑的问着。 “本夫人该喜欢你吗?你身上又有那一点值得本夫人喜欢的。”听到箫谨天的话,薄情差点忍不住要笑喷。 薄情虽然是在骂,但能让箫谨天的慕昭明视为对手的人,她却不敢小看。不过,确实是个狂妄自大的家伙,而且这面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箫谨瑜似第一次被女人耻笑,面上腾的升起一怒火:“凭这些话,若传到皇上耳中,就可以灭你全家。” 薄情听后冷冷一笑:“堂堂皇子,你除了会搬出皇上吓唬人,就不能换点新招数吗?” 箫谨天冷眼看着二人斗嘴,唇边是淡淡的笑容,眼前的人哪里知道薄情,根本不同于其他女人,恐吓对她没有半点作用。 箫谨瑜听到薄情的话,似是被戳到痛处,不由的一声怒吼,指着薄情道:“女人,小心点,本皇子一定会让你哭跪着求饶。” 那狂妄高傲的神态,似乎这天下间,没有他箫谨瑜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是他看上的,不管费多长时间,他都一定要得到。 薄情冷冷一笑道:“你以为离开了杜家军,又只带着十几名血杀,出现在本夫人面前,你还能活着离开吗?”即使箫谨天不动手,她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逃跑。 “你还敢杀了本皇子不成。”箫谨瑜冷冷的道。 薄情无聊了打了一呵欠,黛眉一挑,冷冷的道:“本夫人为什么不敢,杀你一个假冒大皇子的人算什么。就算大皇子本人在此,本夫人照样敢给他两刀。如果不是你们没事瞎折腾,本夫人现在已经睡在暖暖的被窝里,那会在这里吹冷风。”说完,又是一个呵欠。 白映儿凤眸内一阵紧缩,箫谨天在旁边听着只是含笑不语,箫谨瑜的眼眸不由的一沉,冷冷的盯着薄情:“你说什么,你杀了杜家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薄情话中的重点。 “还装呢。” 薄情心冷冷一笑,面淡笑如风:“你一早就露陷。”血杀那野兽充满杀戮般的目光,让她惊艳。 眼前人的瞳孔一缩,似乎被人踩中了痛处,低吼似的道:“废话少说,要杀便杀。”剑,朝薄情一指。 薄情扬起唇,浅浅笑道:“本夫人怎么舍不得杀你,不愧是终极杀手,真是完美得无可挑剔,让人嫉妒,让人心动。” 从那天她初次接触血杀就起了疑心,谁也没有说过,血杀一定是丧失神智的工具。至于眼前大皇子是真是假,看一眼箫谨天就知道。 血杀,万中只得一人,无论是之前的,还是现在摆在眼前的,都只是些失败品,而真正的血杀,正是眼前假冒大皇子的人,真是完美得无可挑剔,若能变为己用,一定是十分的趣。 薄情一挥手,大批的黑衣人像会隐身一样,突然出现薄情身边,只听到她口中淡淡飘出一个“字”,黑衣人马上如雄鹰一般扑上去,根本不畏惧眼前这些刀剑不入的敌人,出手没有半分的犹豫。 两方的人马一交上手,薄情马上知道两者间的差距,虽然同样的失败品,眼前这批失败品,明显就比两天前那些失败品强了很多,对方毕竟是刀剑不入,连忙嘱咐众人小心应付,不得大意。 眼前假冒大皇子的人,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眼眸不由的一紧,蓦然明白他们的计划,早已经被人识破。 现在不是箫谨天落入自己的圈套,而自己落入他的圈套,那么大皇子那边,只能祈求他自求多福,能顺利的见到皇上。 薄情轻曼的身影轻轻一闪,如鬼魅般出现箫谨天面前,淡淡的道:“你们先走,这个血杀太完美,本夫人要收为己用。”若就这样杀了,真是暴殄天物。 箫谨天看着薄情狂热的眼神,淡淡的道:“提醒你一句,你拿下他后少看几眼,不然某人一定会容得下他。”拉起白映儿的手,神情淡然的道:“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回府包扎。” 白映儿看着他清矍出尘的面孔,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默默跟他后面朝外面走。 薄情回眸看着眼前顶着大皇子面孔的人,含笑的道:“现在就剩下我们了,让本人见识一下你的厉害。不过,一会把你拿下后,本夫人一定给你个封印,让你不能像市井泼妇那样乱嚼舌根。”虽然不知道白映儿跟大皇子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想必是在大皇子手中吃过亏。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血杀的厉害。”这个小丫头好大的胆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对他萌生出杀意,还敢出言威胁他,冷声道:“本座从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号来。”如此绝色佳人,送给大皇了子倒是不错。 薄情冷冷的笑道:“本夫人的名号,你还不配知道,不过你的主子倒送给本夫人两个外号,一个红颜祸水,一个是祸国妖女。本夫人这些名声,可全拜大皇子和衍王妃所赐,所以礼尚往来,本夫人也回他们一份厚礼,把杜家人杀得一个不剩。”这份厚礼,会让天下人大吃一惊。 血魂的面色瞬间一沉,寒着声音道:“你就是丞相夫人——薄情。” 没想到这个绝色倾城的女子竟是薄情,慕昭明最宠爱的女人,心里不由的正视眼前的女子,关于她的事迹,他一点也不陌生。 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不错,正是本夫人。”玉手暗暗中按在上臂钏上的宝石,薄情似笑非笑的道:“早闻血杀的大名,就让本夫人来领教一下血杀的厉害。”玉指按动宝石的动作,随话音一起落下,鞭子从袖中射出,直指血魂的心脏。 血魂微微一侧身,躲过薄情试探性的偷袭,心里暗道:“这个女人,胆子还真大,竟然敢单挑血杀,不过……”血魂暗里一想,箫谨天敢单独留下她,而慕昭明也放心让她来对付自己,武功必然不差。 想到这里,也不敢掉以轻心,手中的剑朝薄情一挥,剑气如虹,瞬间穿透薄情的身体。 血魂不由一阵惊讶,但是薄情的身体在剑气下瞬间消散,原来又是一道残影,薄情早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换了位置。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虽然血魂是黑暗中的强者,但是焚月功却是黑暗中的王者,再加慕昭明刚刚的指点,要躲开血魂的攻击,完全不成问题,不过下面交锋,就试试看吧。 致命的一击被薄情轻易的避开,血魂心中不由一凛,更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的应付,冷声道:“丞相夫人,你该不会想一直这样避下去吧?”语气中有些不屑。 薄情蓦然出现血魂眼前,迅猛的挥出一鞭,轻声笑道:“你不用对本夫人用激将法,遇上你这样的高手,本夫人正好拿来试一试我们薄家的焚月功,所以……你要小心啦。”说完,一掌白出,带起刺骨的寒冷,把空气都冻住,周围瞬间雾气岚山。 血魂连忙闪开,与寒流擦肩而过,心里不由的一阵余悸。这个女子的武功好诡异,江湖上以阴寒为主的武林绝学很多,但都没这焚月功霸道。虽然他的肉体是刀剑不入,但若是被她的掌风击中,再强硬的身体恐怕是要马上冻成冰块,必死无疑。 血杀毕竟血杀,自小浸染在杀戮中,很快调整好心情,毫无保留的武动着手中剑,一边小心翼翼的,又不被察觉的避开薄情的掌风。 片刻的过招,薄情的面色也变得十分凝重,血杀的肉身在经过药物的锤炼改造,已经是刀剑不入,她的鞭子就算拍在对方身上,也不会告成太大的伤害,不过,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面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凝重,薄情的内功绝对在血魂之上,只是被血魂那具刀剑不入的身体克制得死死的,一时间难以取胜。 血魂的内功不及薄情深厚,全凭肉身挡下对方的攻击,但是薄情掌风中的寒气,让他的动作迟缓了不少,而且他跟薄情不一样,再持续战下去,败的依然是他,不由的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薄情一边化解血魂的攻击,一边在苦思着对策,而那边两队人马,一直相持不下,谁也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正在薄情打得有些暴躁时,突然噗的一声,一名暗卫的剑,砍入了对方的身体,这一惊奇的发现,让众人和薄情的眼睛一亮不由,血魂的瞳孔却是一阵紧缩。 -- 第146章 兵行险招 第146章兵行险招 薄情看着血魂紧张的表情,唇线弯出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原来你们的刀剑不入,是有时限的。时限一到,便是你们的死期。”不凭自己修炼得来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 血魂眸内骤寒,声音不带一感情的道:“是有时限又如何,杀死你,已经足够了。” 说完,猛然把内力提到十万,凶猛如饿虎一剑,迅猛的劈向薄情,剑罡如狂潮,看得旁边众人心惊胆战。 薄情并不正面迎战,而是以闪电般的速度,轻易的避过致命的一击,轻松的笑道:“那就试试看。” 只要过了时限,血魂身体上那刀剑不入的能力就会消失,到时再慢慢的收拾他。 接下来,无论血魂怎么攻击,薄情都是轻巧的闪避开,并不出手还击,心里只有一个字――拖。 猜到薄情的意图,血魂不由的皱起眉头,进攻的速度不断加快,心情也不由越来越暴躁,冷冷的道:“你就只会闪避吗?”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照这样下去,就是拖,这个女人也会把他拖死,得另想过办法才行。 薄情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含笑道:“是啊,本夫人就是要把你拖死。” 时限一到,血魂无力之时,便是她拿下他的时候。拼力气,那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 旁边,暗卫已经取得压倒性的胜利,那些半成品的血杀,在失去药力的支持后,肉体瞬间恢复常人状态,杀他们跟砍白菜一样容易,不到一刻钟,已经站在旁边观看着二人交战。 血魂的眼眸中一片阴暗,让人看不清的他的心思,但是出手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慢下来。 薄情也感觉到这些微弱的变化,偶尔开始正面的防守,冷不丁的还会主动攻击一两招。 噗…… 鞭子在血魂身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薄情心中按耐不住的喜悦,刀剑不入的血魂,终于失去药力的支持。 薄情的鞭子开始毫不留情的挥舞,鞭子带出的冰冷噬骨的罡气,能让人浑身的血液瞬间凝结,旁边围观的暗卫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血魂也只能狼狈的险险闪避,似是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血魂狼狈闪避的画面,让薄情心中暗喜,一改之前只会闪避的局面,为被动为主动,手中的长鞭如灵蛇一般,迅猛的追寻着血魂的身影,时不时在他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终于等到血魂一个破绽,薄情把内力提到九成,朝对方拍出一掌,寒冷的掌风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成浓雾,血魂眼眸内闪过一阵恐惧,转身往地上一倒,身体紧紧的贴在地上。 虽然避过了最致命的罡气,但是冰冷入骨的掌风,却在他身上留下一层白色的冰霜,全身似是被冰冻起来样,连呼吸也变得十分的微弱,若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血杀的能力薄情不敢小看,站在旁边细细看了一会后,才上前用脚踢了两下血魂的身体,听到他的身体发出的冷硬声音后,才敢确定他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如石,蹲下身体,伸出玉手轻轻扣在对方的三寸上。 正要用内力试探真实时,原本如死人般血魂,突然反手扣着薄情的三寸:“薄情,去死吧、” 薄情感觉一股强大、火热的内力,瞬间自掌心冲入她的经脉内,习惯了冰冷的经脉内,如突然冲入火山灼热火红岩浆一样,流入身体的奇经八脉中。 经脉内突然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瞬间暴涨起来。 血液更是随着灼热的温度,不断升温直至的沸腾,薄情全身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升腾的热气,加那股外来的力量,直往心脏内冲去,薄情不可抵制发出一声大叫。 啊…… 血魂抬起毫无血色面孔,眼眸内有一种阴谋得逞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吃力举起剑,冷冷的道:“小丫头,我这至刚至阳属性的内力,与你至阴至寒的内力相克,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哈哈……” 虽然浪费了不少的内力,但是现在,他只需要补上一剑,就能置这小丫头于死地。 薄情咬咬牙,忍着经脉暴涨的剧痛,瞟一眼那把闪着冷光的剑,冷着声音道:“你以为本夫人会傻到站在这里,任凭你砍吗?” 牙关一咬,瞬间把功力提到十成,冷冷的道:“一个没有半点内力的血杀,你说他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随着薄情的声音落下,血魂眼内马上露出恐惧之色,想甩开扣着薄情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像涂上粘胶一样,被紧紧粘在一起。 而他的内力,却如潮水一般涌入薄情的身体内,一个没有内力的血杀,意味着什么,是死亡。 更让他惊讶的对方的胆量。 他虽然不过年近三十,但内力却相当于一甲子人,如此浑厚,又与她相克的内力,她竟然敢点滴不剩的抽干。 看着薄情痛苦的面孔,不由失声大叫起来:“疯丫头,放手,快放手。” 他不想当废人啊! 薄情如没有听到一般,更不理会对方的内力,对她来说是毒蛇猛虎,因为她想赌一回。 若成功,焚月功则突破第九重,冲入第十重,若失败不过是一个死,但有一个血杀给她陪葬,还有什么不满意。 血魂却等不到内力被抽干,已经整个人晕死在地上,晕倒的前一刻,不由在心里道:“这个丫头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输给她,还真是口服心服,死在她手中也没什么好埋怨。 薄情此时也感觉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撤回内力,十指结着手印盘坐在地上,暂时压着这股阳刚的内力。 有了前车之鉴,薄情随手先封了血魂几处大穴,颤着声音:“把此人带回暗阁。”吩咐完后,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连走一步都成问题。 “妞妞。”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熟悉的怀抱把薄情圈入怀中。 薄情心头一滞,幸好,他还是赶来了,努力的回过头,就看着慕昭明着急的容颜,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昭明哥哥,三株血婴人参汤浴,一滴血精口服,曼珠知道……”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在疼痛中晕倒。 慕昭明探了一下薄情脉息,面色骤然大变,连忙盘腿坐在她面后,把一股内力徐徐的输入薄情体内,替她先压着那股可怕的内力。 天花阁浴室内,慕昭明铁青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看着静静坐在浴池内的纤影。 池内鲜红的液体,衬得薄情的肌肤苍白而透明,慕昭明的眼眸瞬间阴霾,这丫头真是不让他不得安生。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居然一下吸干对方六十年的功力,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步赶到,这丫头会不会暴体而亡。 曼珠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走进来:“大公子不必担心,等主子把那股内力溶合后,或许就能一举突破到第十重,这样离焚月功大成就又近一步,或许主子会成为,打破薄家女子活不过三十宿命的第一人。”虽然有些冒险。 从曼珠手中接过茶,并有马上喝,而对曼珠道:“跟我说说这焚月功,还有薄家的事情吧。”之前一直不过问她的事情,是不想过多干涉她的隐私,但是现在明显不行,他只要一不留神,这丫头就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这些都是薄家的隐秘,曼珠不禁有些犹豫。 慕昭明看到曼珠的神情,淡淡的道:“我只是担心她,同时也很害怕。”害怕失去她,这个爱冒险的丫头。 曼珠心里一滞,这个让天下人畏惧的男人也会害怕吗?犹豫了一下道:“焚月功,是薄家族主,而且是女子才能修习的功法,总共有十二层,至于血婴人参,则用来辅助,血精是从百株以上的血婴人参,提炼出来的精华,作用都是用来凝炼体魄,但是……” 犹豫的看了慕昭明一眼,淡淡的道:“血精的药力霸道,主子不若能在三十岁之前,突破焚月功第十二重的焚月化天,血精残余的药力就会反噬,最后暴体而亡。主子之前已经到第九重的巅峰,却一直没有突破到第十重,想必这次,主子也是为了借助这股外力,一股作气冲到第十重。” 曼珠暗看了一眼慕昭明,忍不住补充道:“其实只要不服用血精,有血婴人参的辅助,以主子的悟性,应该也能修成焚月功,即使没有修练成焚月功,主子也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只是当日的情况,她不得不服用,因为没有人愿意帮她一把,所以……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此时,慕昭明沉默,他明白曼珠话意思和埋怨,如果当初他肯站出来帮她,妞妞就不会服用血精。 因为妞妞即使不服用血精,同样也可以修炼今天这一步的,可是当时情况,她不得不服用,因为他没有帮她,甚至没有想过要帮她一把,反而是坐在旁边看戏。 所以,无论自己后来如何对她好,她对他的信任,永远都是有保留的。 慕昭明在心狠狠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他妈的从来都不能重新再来一遍,正如她当日所说的话,他永远都挽救不了永远她。 现在,只能等待! 薄情静静的坐在血婴人参熬成的药汁,外界的一切完全不入她耳中,现在唯一能看到的,是如河流一样的奇经八脉内,至刚至阳的内力,如洪水般不停的奔腾,而且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股力量压缩。 血婴人参的药力,正在不断凝炼经脉的强度,让它不至于被这股力量涨破,而且血精和焚月功的内力,正在慢慢的压缩这股力量,把气态的内力,不停的压缩再压缩。 压缩跟压迫差不多,把别人的力量化为己用,就是要征服,所以有压迫就有反抗,这股完全与薄情相克的内力,此时也在不停的反抗,一柔一刚的力量缠绕在一起,相互压制。 以柔克刚,是常见的说法,但不是绝对的,某种情况下刚亦能制柔。 血魂的内力至刚至阳,薄情不得不小心,克制得太过,会引起这股内力剧烈的反抗,所以她宁愿把这股力量,分化成几股,再一点点的慢慢化解,压缩。 终于,有一小股的力量,被压缩成一滴眼泪大小的液体,滴落在一片没有边际的空间中。 这样一发现,让薄情兴奋不已,后面的力量也是如此的逐一化解,压缩,压缩后的液体储存一片无边的空间中。 慕昭明不分日夜,一直守在薄情身边,直到看着她的小脸,慢慢恢复以往的红润后,提着心才渐渐的恢复原位。 池中的液体渐渐变得透明,曼珠不由的松一口气,这可是最后的三株百年血婴人参熬成的汤浴,若再没有好转的迹像,怕连那些不足年份的也要提前挖出来使用。 “主子,太子殿下来了。”曼宁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知道了,请他到天花阁前厅。”慕昭明淡淡的应道。 “曼珠,好好看着你家主子,有任何情况,马上通知。” “是。” 前厅,箫谨天神态靖安然的坐在薄情的棋盘前面,细细琢磨上面的棋局。见到慕昭明走出来,淡淡的道:“见到你这样的神情,我的心终于安了不少,幸好她没什么大事,不然真是难辞其疚。”他跟他很相似,一旦动了情,动了心,就会不顾一切。 从容的坐在箫谨天对面,慕昭明盯着棋局,淡淡的道:“昨晚,大皇子还是见到了皇上,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宫中还有大皇子的内应,如果是,这个内应藏得也太深了。”箫谨天平静的道,丝毫没有对昨天计划失败,有任何挫败的情绪。 想了想,慕昭明摆弄着上面的棋子道:“或许,这个内应就藏皇上身边。” 箫谨天却笑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九公主,毕竟只为见皇上一面,动用这枚棋子可不划算。” “九公主,早就被你的人监视起来,她有什么动作,能瞒得过你的眼睛。”慕昭明似笑非笑的道,沉吟片刻道:“九公主我有点摸不清,懿贵妃被贬为衍王妃,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箫谨天道:“九公主并非衍王妃亲生,她的生母是柔贵人,衍王妃恨柔贵人分了皇上的宠,在生产当日让稳婆下毒手,害死了柔贵人。衍王妃为了显示她的贤良,把九公主抱到长宁宫教养。” 慕昭明若有所思道:“以九公主的聪慧,她不可能不对当年事情,产生怀疑。” 虽然他没有跟九公主接触过,但是凡入得箫谨天眼的人,都必然有过人之处。 箫谨天平静的接话:“所以,九公主跟太后比较亲近,对衍王妃不过是表面的亲情。” 他的意思九公主不可能是内奸,这个内奸藏得太深,还真不好找。 “或许并没有内奸。”慕昭明玩味的看着箫谨天。 “你的意思是,皇上自己想见大皇子,所以大皇子才有机会。”箫谨天的语气一丝薄怒,随之淡然一笑,毕竟皇上宠信了大皇子那么多年,想断掉那份父子之情,可不是一两日的事情。 帝皇的心思,自古最难测。 突然,一阵水声哗哗响起…… ------题外话------ 昨天停更的原因,因为某人吃完药,一下就从昨天下午七点,睡到早上九点啊。 第147章 不自量力 第147章不自量力 突然,一阵水声哗哗响起…… 如热水被煮沸腾一般,还有曼珠的惊叫声传来,慕昭明毫不犹豫的朝浴室内走,穿过重重纱幔,当看到纱幔后面的画面后,面色骤然苍白。 池中的热水,如被烧开了一般,不停的翻滚,热气拂到脸上,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情况,慕昭明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强行镇静道:“东盟中,还有谁清楚这焚月功。”焚月功十分诡异,他也不敢蓦然制止眼前的情况。 曼珠想了想道:“我们阁主刚到润城,奴婢请他过来。” 慕昭明道:“快请。”语气毫不犹豫。 曼珠看了一眼薄情,转身飞快离开天花阁。 片刻后,箫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已经让人,把明净大师他老人家也请过来,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会有办法。” “谢谢!” 好半晌后,慕昭明的声音从纱幔后面传出。 “这么多年,你可第一次对我说这两个字。”箫雨不由的感慨,真是不容易啊!随之一笑。 慕昭明没有再理会箫雨,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薄情,生怕一眨眼,她就会又出现什么变化。 再细细的观察一会后,慕昭明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因为无论浴池中的水怎样滚热沸腾,温度如何升高,薄情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就连身上的皮肤也保持着原样,似乎那些热水与她之间,有一层保护膜一样。 热水不停的沸腾,不停的蒸发,池中的水位慢慢下降,薄情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越来越多,慕昭明惊讶的发现,在薄情的身体表面,包围着一层似火焰的东西,正是这样的东西,让满池的水都沸腾,却对薄情本身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层火焰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是有些冰冷,慕昭明不禁伸出手,想试一下火焰的温度,手还没碰到火焰,就听到一声着急的怒喝:“住手。你想找死吗?” 慕昭明猛的收回手,回头看向浴室的门外,只见纱幔后面,站着一道属于男人的身影,只听那人继续道:“情儿那丫头没事,你先出来,我有话对你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经走远。 慕昭明深深的看一眼池中的人儿,犹豫一下终于走出浴室。 走到前厅,才发现厅中坐了不少,已经很久不出现的老面孔,明净大师,清远大师,薄晖,灵雎,还有一直照顾薄情的几个丫头,全都在。 想到方才站在布幔后面的身影,他能看到自己想碰那火焰,应该也能看到妞妞的身体,暗里不满的皱一下眉头,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满,淡然的道:“你们都来了,可有什么办法。” 清远大率先开口:“你跟我说说那丫头,此时的情况吧。” 这把声音……不正是说方才说话的声音,慕昭明不动声色的道:“妞妞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她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火焰,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却能把池中的水烧至沸腾、蒸发,如今池中的水位正在急剧降低。” 清远大师点点,摸着胡子道:“果然,我薄家终于要出一名强者。”说完后,又对慕昭明道:“你不必担心,这是薄家焚月功,修炼到一定程度的现象,现在让她静心修炼即可。”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经过清远大师的一番解释,慕昭明也不追究他窥视的事,淡淡的道:“妞妞的内力,一直是至阴至寒,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不等清远大师开口,明净大师就抢着道:“你这臭小子,难道不知道这丫头的武功叫什么名字,焚月啊,没有火怎么焚。物极必反,你懂不懂?真是个傻小子,清远你说是不是。” 清远大师含笑道:“师叔,他是关心则乱,贫僧很欣慰。” 这丫头,终于找到一个真心对待她的男人,不错!淡淡的道:“你别小看那些火焰,不小心沾上,瞬间把你烧成灰烬。” 哼!明净大师回了一声冷哼,不甘的道:“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蛇鼠一窝。”心里还一直在记恨着薄情赶他出门之仇。 知道薄情无事,慕昭明的心也安下来,就听到薄晖冷冷的道:“这丫头也真是够懒的,两年前就已经第九重,到现在才突破第九重,到达第十重,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该打。” 慕昭明先是一怔,他也确实没有见到薄情怎么修炼,正想开口说话,马上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就听到灵雎的声音响起:“阁主这话属下不同意,需知道修炼焚月功与睡眠有关,主子只要一入睡,焚月功就会自行运转,那里容得主子偷懒,除非主子根本不敢安然入眠。” 灵雎说完,冷冷的扫了慕昭明一眼,她的话音刚落,立即有几道目光落在慕昭明身上。 而慕昭明在众人的逼视,面上竟然出现一丝红晕,箫谨天和明净大师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个平时连表情都没有的家伙,居然会脸红,里面一定有问题。 清远大师却大惊失色,跳到慕昭明面前,一把揪着他衣领的道:“你这天杀的臭小子,该不会是破了情儿的元阴之气吧?” 闻言,慕昭明面上一怔,看到清远大师大师要杀人的表情,摇头淡然的道:“没有,我跟妞妞还没有圆房,不知道这跟妞妞又有什么关系。” 元阴之气,即处子之身。 他一直没有跟妞妞圆房,自然没有破掉。 清远大师听到二人没有圆房后,杀人的表情瞬间消失,松开手不好意思的道:“修炼焚月功的女子,必须是处子之身,直到修炼成以后,这元阴之气方能破掉,不然即使修炼成了,也逃不过那活不过三十岁的宿命。当年她娘亲薄颜,天赋也很高,可惜我遇见他们之时,已经太迟。” 他遇见薄颜时,薄颜的元阴已破,即便练成焚月功也没用,继续道:“贫僧本以为,颜儿会此事告诉倾情,直到得知华倾情大婚,才知道她没来得及把此事告诉倾情便去了,贫僧得知此事也赶往京城,想制止倾情与风云弈,不想却得到倾情被逼自尽的消息。唉!” 听到些处,虽然二人一直没有洞房,慕昭明也不由的后背冒冷汗,幸好好几次他都忍住了,不然真的会铸成大错。 往事如风,清远大师只有一声叹息,继续道:“在东域,也只有情儿和薄晖,是凤城薄家的血脉,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把小命弄丢了就行。振兴家族的事,就算了,能平安活着才是福。” 以前薄家那些女子,无一不是为了这个使命,修炼焚月功,最后无一不是死在血婴人参的反噬中。 “祖父。” 薄晖淡淡的叫一声,却包含着无限的深情,他的母亲就是薄颜之前的族主,因为没有炼成焚月功,最后被血婴人参反噬而亡。 母亲痛苦挣扎的画面,至今尚存脑海中。 清远大师收起脸上的感慨,面上一副超然的道:“好了,我也不理会你们折腾什么东盟,反正给我活着就是,我死后也有面目见薄家列祖列宗。” 薄晖不由的一阵苦笑,祖父虽然已经出家,却说了方才这样一番话,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现,这番话中他对家族是多么的依恋。 薄家啊!曾经名满东城的薄家,经过一场屠杀后,真正留下的,已经没有几人。 至于薄情,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不过无所谓,反正她姓薄,又传承了薄倾情的血脉,在心里早当她是薄家的人,除了清远大师外,唯一的至亲。 慕昭明的心一直在薄情身上,收起脸上的一丝红晕,看向清远大师道:“清远大师,妞妞还要多久才能清醒。” 虽然他没有破掉妞妞的元阴之气,但经常在她熟睡时,故意把她捉弄醒的事,这两年来他可没少做,难怪她的武功进步不快。 清远大师深思了一下道:“一名成熟的血杀,至少应该拥有一甲子的功力,所以情儿要融合这股力量,至少得花上三天的时间,贫僧估计,快则三天,迟则四天,她就会醒。不过,这三四天内,必须有人在旁边守着,绝不能受到任何的惊扰。” “我……”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由我和明净大师守着吧。”慕昭明刚开口,就被清远大师打断。 慕昭明讪讪的看了一眼清远大师,这是在防着他,心里有些无奈,面上却淡然的道:“曼宁,通知封伯,收拾出两所安静的院子,让明净大师和清远大师住下,无论两位大师需要什么,一率按他们的话做。”又对曼珠道:“有什么事情,即刻让人到天雪阁通知我。” “是。” 曼珠忍着笑应道,灵雎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连箫谨天眼内也露出一抹戏谑,终于看到这家伙吃瘪。 面对众人打趣的目光,慕昭明无奈的在心里摇摇头,这些人,都巴不得看他出丑,淡然的道:“太子殿下,我们走吧。处理正事。”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转身走出天花阁,好过在这里成为众矢之的。 润城内,一所看似寻常的王府,其实非常的不寻常。 因为它是当今皇上,未登之前居住的府邸,所以它又被称为——潜邸。 已经成为过去的懿贵妃,现在的衍王妃,含泪坐在一所精致的亭子内。 没想到皇上真的这样无情,她离开皇宫不过几日的时间,就册封云淑妃为云贵妃,还故意让人把消息带给她。 兰香,也就传递消息的人,看着衍王妃伤心流泪,安慰的道:“娘娘不必伤心,这肯定是皇后娘娘所为,你越伤心她越开心。况且,不过一个封号而已,哪里及得上娘娘和皇上之间的情分,皇上早晚会恢复娘娘的位份。” 衍王妃小心翼翼的道:“皇上,真的会恢复本宫的位份吗?” 兰香四下看过后,才小声的道:“娘娘,退一步想想,就算没有皇上,娘娘还有大皇子,皇上没有因为娘娘的事责怪大皇子,就说明,他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大皇子,只要大皇子一登基,皇后娘娘又算什么,还不是得任由娘娘您摆布。” 听到兰香这一样说,衍王妃心里不禁安慰一些,幽幽的道:“本宫已经快三年没有见过瑜儿,不知道瑜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攻下燕越国,那些人服侍得周到不周到。”一想到儿子在外受苦,自己半点忙也不帮上,眼泪不觉的又掉下来。 兰香十分乖巧的道:“大皇子吉人自有估,娘娘不必担心。只要娘娘好好的,大皇子必然也是好好的。” 衍王妃拉着兰香的手,含着泪道:“兰香,除了大皇子,你是本宫唯一能信的人,幸好还有你在身边。” 兰香垂下眼眸,继续压低声音道:“奴婢不敢隐瞒娘娘,奴婢能再侍奉娘娘,其实全是皇上的恩典。皇后要把奴婢送到暴室当苦役,是皇上暗中把奴婢放出来,让奴婢到王府继续服侍娘娘。” 衍王妃不敢相信的道:“皇上既然已经把本宫贬为王妃,又何苦这样呢?他是不是让你监视本宫?” 见衍王妃,兰香连忙跪下道:“奴婢对娘娘是忠心耿耿的,奴婢不敢妄猜圣意。但是,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皇上那能轻易忘记娘娘,或许皇上当时只是在气头上,一时罚得重了些。皇上现在气消了,自然也想着娘娘往日的好处,所以才让奴婢继续服侍娘娘。” “真的?”衍王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娘娘不必灰心,来日方长。” 兰香安慰完后,再次看了看四周,一脸紧张、神秘的道:“娘娘,有件事奴婢本不应该说的,只是看到娘娘意志消沉,奴婢不得不说。娘娘,杜家已经没了,您要留着性命为杜家报仇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衍王妃砰一直站起来。 “娘娘,杜家没了,不久前,舅爷察觉太子有灭掉杜家的心,想带着家人逃跑,不想却遇上……” “遇上谁?”兰香顿一下,衍王妃马上着急的问。 兰香抹了一把眼泪,哭着道:“他们遇上了丞相夫人,丞相夫人连问都没有问明情况,就把杜家一百多人,全部当场斩杀,然后一把火烧掉,毁尸灭迹啊!” “母亲,大哥,是芜儿无用,害了你们啊!” 衍王妃大叫一声,想着母兄惨死,打击太大,急火攻心,喷出一口血,还有一口气喘不过,蓦然倒在地上。 兰香看到这一幕,眼内冷冷一笑,旋即尊下身体,抱着衍王妃,哭着大声的叫道:“快来人呐,救命啊,快来人呐,王妃晕倒了,快找太医,救命啊……”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一道紫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亭子内,浑身弥漫着浓浓的煞气,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骇人的目光,如毒蛇般盯着兰香的脸,兰香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兰香呼吸不由的一滞,抱紧衍王妃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要杀就杀我,不准伤害我们娘娘。”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一脚踢开兰香,伸手抱起衍王妃,往旁边的房间走。 兰香抬起头,一脸着急的道:“放开我们娘娘,不然我跟你拼了。”说完,握起拳头朝来人挥去。 来人不由的冷冷一笑:“忠心可嘉,却不自量力。” ------题外话------ 亲们:最近,有木有给灵琲投票啊! 第148章 尤物天生 房间内,箫谨瑜伸手替衍王妃把一下脉,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也不传太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到衍王妃的鼻下,过了片刻后,就见衍王妃眼皮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衍王妃看到眼前的面孔,以为是在做梦,又缓缓的闭上眼睛。 箫谨瑜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握着衍王妃的手,轻声唤道:“母妃,儿臣回来看你了,你可好些了?” 衍王妃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颤巍巍的伸出手,抚一下眼前的面孔,直到感觉到手心上的温度,鼻子一酸,突然哗的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皇儿,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眼泪不要钱的流下来,似是要把近日来的委屈,用泪水全都冲走,拉着箫谨瑜一番哭诉,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全告诉儿子。 “母妃放心,你所受的委屈,儿臣一会帮你讨回来。” 箫谨瑜冷冷的道,从衍王妃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已经知道京城中,出现了什么值得他费心思的人物。 薄情,这个女人,他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当初的轻敌,让他损失了两员大将,真应该在凤都时,直接让人杀掉。 衍王妃点点头,拉着儿子的手道:“皇儿,你外祖母和舅舅他们死得好冤,你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箫谨瑜拍拍衍王妃的手背,扶她躺好,安慰道:“母妃只管安心养病,一切有儿臣在。” 该杀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沈玥,箫雨、慕昭明、薄情,你们等着瞧吧。 替衍王妃掖好被后,箫谨瑜走出房间,一直走到刻意外面的院子中,冷眼看着其中一个角落,那里正跪着一条卑微的生命。 院子中,兰香低垂着头的跪地上,听着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微微发抖的身体,显示她的忐忑、紧张、害怕。 恐惧的目光落在那双,绣着金色龙纹的高筒靴子上,只有皇室才能用的图案,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子,而唯一能像眼前这位皇子一样,细心周到照顾衍王妃的就只有大皇子一人,所以…… “奴婢不知是大皇子驾,冲撞了大皇子,请大皇子恕罪。”兰香颤抖着声音道。 “你是新派来服侍母妃的宫女。”箫谨瑜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跪在眼前的小宫女。 跟在母妃身边的人,自来都必须经过英姑姑甄选,而且大部都经过他的同意,否则他轻易不会相信,眼前这史宫女应该是新来的,所以并不认识他,或许是假装不认识。 想到这里,不由冷冷的一笑,任凭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兰香紧张的道:“回大皇子,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快两年,流言事件后,娘娘被降为衍王妃,皇后娘娘把服侍过娘娘的人全都发落到暴室当苦役,是皇上的恩典,让奴婢过来继续服侍娘娘。” 箫谨瑜沉吟片刻后道:“这么说,你见到皇上了?” 服侍母妃快两年的人,应该是得到英姑娘认可的,合不合格,日久见人心。 兰香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不曾见到皇上,是覃公公传的口喻。”宫中人都知道,通常,覃公公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母妃为何会突然晕倒?”箫谨瑜的声音突然一冷,冷得让人浑身发麻。 兰香猛的跪趴在地上,低低哭着道:“奴婢不敢隐瞒,是奴婢一时说漏了嘴,娘娘知道了杜家的事情,受不住打击才晕了过去,请大皇子恕……” 罪字还没有出口,兰香的身体一下飞了出去,砰的落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就听箫谨瑜冷冷的道:“这样的事情你也敢让母妃,真是该死。” 母妃遭受连番的打击,全都是因为皇后母子,有慕昭明夫妇所为,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兰香倒在地上也不敢叫痛,赶紧爬起来,抬起手狠狠的打在自己脸上,边打边道:“没有服侍好娘娘,还让娘娘心里不痛快,是奴婢无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连串的巴掌下来后,兰香的脸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却不敢停下来,依然一个劲的打着自己。 “好了,若不是因为母妃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照顾,不然……你确实是该死。”箫谨瑜声音如从地狱爬出一样的,阴冷噬心,让兰香恐惧得差点昏过去。 知道自己是从鬼门关回来了,兰香连忙叩头道:“谢大皇子开恩,谢大皇子开恩!” “滚下去,好好的收拾收拾自己,别让母妃看着心里不痛快。”箫谨瑜一挥手,让兰香下去。 兰香如获大赦,应了一声是,连爬带滚的走出了衍王妃所住的院子,走出到外面时,已经冷汗湿透后背。 院子只留下箫谨瑜冷傲的身影,宛如顶天立地的战神,片刻他才在衍王妃坐过的位置坐下,凌厉如苍鹰的眼眸微微眯起,唇角轻轻漾起,像是在微笑,又似是在算计,浓浓的杀意隐藏在其中,随时会出奇不意的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再过片刻后,箫谨瑜对着空气,冷冷的道:“天黑前,本皇子要看到薄情与慕昭明的全部资料,再有,让血魂完成任务后,马上回来见我。”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只是空气的流动有些微的异样。 燕越国,耗费了他近三年的时间,再回到润城,一切都变了,最重要的昌箫雨变成了箫谨天,从只有虚名的太子成了如今手掌朝政,人人认定的未来天子,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悄悄的易了主。 这一切,他都要夺回来。 皇后、箫谨天、慕昭明,薄情…… 这四个名字,不停回转在箫谨瑜的脑海中,纵观一番四人的情况 皇后,此时正在皇上的心尖上,不能随意动手;箫谨天,素来心思谨慎,想从他身上下手,必然得花一番精力和时间;慕昭明,比箫谨天还精明,绝不能正面起冲突,甚至是要避开,那只有一个薄情。 箫谨瑜的思绪,再次停留在薄情上,经过一番思索后,还是薄情最好对付,而且,没准还能一箭双雕。 想到此,箫谨瑜鹰眸深处,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日近黄昏,天边的晚霞红得如大火烧红的天。 天花阁的前厅,慕昭明不停的来回踱步,面容平静中透出一丝丝的急躁,目光不时落在重重的纱幔后面。 四天了,已经是第四天,薄情依然没有醒来的现象,慕昭明心急如焚。 若不是有清远大师和明净大师两尊大佛阻拦着,他已经冲入浴室内亲自检验一番。 浴室内,浴池中已经没有半滴水,薄情完美的娇躯,完全展露在空气中。 细看之下,会发现在皮肤表面,一层冰白色的火焰,如一层冰纱一样,保护在皮肤的表面。 池边,曼珠细细看着薄情,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薄情的身体,此时眼眸内却不由的露出一抹惊讶。 主子的皮肤一直白嫩如雪,此时看起来更加白皙,而且白中还添了一份灵气,像是经过了一番脱胎换骨。 眉宇间妖冶之色更浓,别有一番风情,疑是错落凡间的妖精,妖娆绝艳。 惊讶之余,飞快的转身走出外面,却没有发现,就在她转身之际,一直安静的人儿,睫羽轻轻的动了动,眼眸微微的掀开一条缝,周身的火焰也随之消失。 曼珠出到前厅,不等厅内众人开口,就把方才看到的情况细细的说了一遍。 厅内,慕昭明与明净大师对焚月功的了解不是很多,众人只有看向清远大师,清远大师清一下嗓道:“薄家女子天生的媚骨,自来的妖冶,这本就是他们的一项生存技能,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命运却太过坎坷,没有一人得善终,希望这丫头能打破宿命。 明净大师还好奇的想追问,慕昭明忽然撇下众人,飞快的朝浴室走,众人看到后,不由的大吃一惊。 清远大师有方在先禁止他靠近里面的女子,现在却不顾一切的往里面走莫非是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想跟上去时,却让清远大师拦下,只听他念了一声佛号淡淡的道:“大家不必紧张,应该是那丫头醒了。” 视线紧随着慕昭明背影,抚着胡子淡淡然的一笑,早就知道他人虽站在他们面前,心里却一直在浴室里面。 池中再次注满水,薄情微眯着双眸中,显得狭长而慵懒,透着丝丝的妖娆,三千青丝随意飘落,容颜显得格外的精致,宛如精致的瓷器一般,让人爱不释手,唇角边掀起一抹淡淡的妖冶,让刚跳入浴室的慕昭明瞬间迷失。 “妞妞。” 目光好不容易才从眼前,妖冶噬心的女子身上移开,慕昭明一直压在心底的魔鬼,几乎要取代了他的灵魂。 眼前女子的魅力,完全超出他的控制范围,如此妖冶,妩媚,如此噬人心骨,让他来不及保护自己的心神。 好不容易才叫出两个字,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一眼慑人心魄,口中似是含着千斤得的橄榄,让他回味无穷。 薄情不是没有看到慕昭明的异样,却故作不知道,隐下双眸中的狡黠,抬起头眉开眼笑的道:“昭明哥哥,你来帮我穿衣服好不好。”不等对方回答,蓦然从水中站起来,那妖娆无方的如玉娇躯,在黑色绸缎般的发丝下,若隐若现。 这样妖冶入骨的风情,若是换其他男人,早就三魂不见六魄,偏偏遇上慕昭明,这个男人太理智。 以他对薄情的了解,自然知道这丫头不安好心,虽然方才有一瞬间的迷失,但是很快就清醒,他不会傻此时到帮薄情穿衣。 这丫头分明是在故意点火,目的就是想让他动情,然后是能看不能动,让他体会一番能看不能动的滋味。 所以,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明智的,不过,这丫头确实是该打,一会再收拾她。 想到这里,慕昭明心里在暗暗的偷笑,面上却保持着往日的平静,并不不声,而是主动的朝薄情伸出手。 薄情小脸上马上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把小手放在慕昭明的手上,借着他的力走出浴池,顺势扑入慕昭明的怀中,抱着他主动送上红唇。 难得美人如此主动,慕昭明眼中先是一滞,随之回过神敛下眼眸,双臂箍紧怀中绝世曼妙、柔若无骨的身姿,送上门来的艳福,他没有不享受的道理,体会着薄情生涩吻技,似是着迷般合上双眸。 ------题外话------ 不小看了一部电视剧,入迷,一时间忘记了码字。以后再也不看电视剧了。 有票的孩子们,别忘记了给灵琲投票啊。 第149章 按时赴宴 第149章按时赴宴 薄情眼眸却在此时微微的掀开,眼眸狡猾一闪而过。 玉臂像蛇一样,缠上了慕昭明的脖子,正想吐出小舌尖,撬开慕昭明的唇齿,蓦然发现,俏臀上多了一只手。脑子如被雷电击中一般,马上松开双臂想逃跑,耳这却响慕昭明魔魅的声音:“现在才想逃,迟了。” 啪啪…… 清远大师他们在外面,突然听到薄情惨叫声,不由的面面相觑,明净大师好奇得差点要冲入内一探究竟。 呵呵,曼珠干笑两声道:“大家不用担心,不要紧的。主子已醒了,这些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锦儿呶呶嘴看了一眼帛儿,曼华和曼宁也不由的对视一眼,灵雎耸耸肩,不用想,也知道是慕昭明教训主子。 帛儿回过神,嫣然一笑道:“少夫人四天四夜没吃没喝,估计是饿了,奴婢去看看血燕粥炖好了没有。” 识趣的找理由躲开,不该看到的东西,就是看到了也要有不在场的证据,她一直在炖血燕粥,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二楼装饰雅致的卧寝内,大红的柔软大床上,薄情无力的趴在床上,明眸中含着泪水,咬着唇,一脸幽怨的看着慕昭明。 刚动一下身体,疼痛就从殿部散开,眉头不由轻轻蹙起,美眸中的幽怨更深。 这个死男人,臭男人,坏男人,就算是她做错了,不应该冒险吸干血魂的内力,借此提升突破武功,他下手也不用这么重,好痛! 高大俊挺的身影,淡然的坐在床沿边,慕昭明看到薄情蹙眉,冷冷的道:“比起经脉暴涨的痛,这些小痛又算什么,已经上了药,就不要喊痛。我回天雪阁,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语气冰冷中含着怒火,说完站起身要走。 见慕昭明真的要走,薄情心里猛然一惊,两人从彼此交付真心后,一直没有分房而宿,此时他却要回天雪阁,知道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伸手着他的衣袖:“昭明哥哥,我知道错了,不要走。”一双清眸眼泪的汪汪看着慕昭明。 冷眼看着水雾蒙蒙的清眸,慕昭明心里有些不忍,只是一想到清远大师警告的话,他就不得不忍,挣脱紧紧拽着小手,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 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年还是孩子的女孩,现在已经是十五岁及笄之年,属于少女的身躯已经长成。 正浑身都散发出恶魔般的诱惑,稍微的不留神,他就会抵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心魔,一时冲动,做出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薄情愣愣的看着慕昭明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怪怪,他的气息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逃避,心时一触即发,不顾身上的痛,飞快的跳下床,追上快要走出房门的身影,从背后紧紧抱着他,霸道的道:“慕昭明,我不准你走。” “放手。” “不放。” 两人坚持着,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 慕昭明感觉着后背上,薄情柔软的身体,那浴池中媚态如风,妖冶绝艳的画面就会出现在眼前,慕昭明狠了狠心掰开薄情的手,大步的外面走。 薄情面色一冷,吸了吸气,冷冷的道:“慕昭明,你要敢走出这个房间,我马上就去找大皇子,以我的姿色和能力,将来当皇后、当皇贵妃绝对没问题,反正他的长相不比你差。” 闻言,慕昭明猛地回过头,深邃的眸海中,目光森然,神情似是雪原上失去伴侣的孤狼,双手掐紧薄情的肩膀,冷冷的道:“你敢?” 她若是真敢找大皇子,他就先杀了大皇子,再砍了她的双腿,牢牢的锁在身边。 薄情用力挣脱慕昭明的双手,退开两步,傲然与他对视,冷绝果断的道:“你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你是谁啊!以我的身份和相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难道你以为我会吊死在你身上不成。”推开慕昭明,大步的朝外面走。 “你给我站住。” 薄情刚走开几步,慕昭明怒气冲冲的声音就在身侧响起,身体猛一下被扯入熟悉的怀抱中,冷不丁一句话从头顶上砸下来:“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声音似怒似恼,更多的是无奈。 呃!薄情脸上一怔,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以前再生气,也不会不跟她住在一起,现在却闹得要分房而居,难道不是想分开吗? 慕昭明心里有些惊讶,深深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难道不清楚焚月功的事情吗?清远大师说,在你没有修成焚月功前,元阴之气不能破,不然你就算练成的焚月功,也同样活不过三十岁。” 这回轮到薄情惊讶,摇摇道:“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这些事情,又或者是我原本知道,只是失忆了。但是你也不用回天雪阁,以前不也住在一起。”最后一句话,只有她自己听到。 以前是以前啊!慕昭明心里感慨一番。 无奈苦笑道:“你现在去照照镜子,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个一会成熟一会孩子气的丫头,难道不知道他是正常的男人吗? 以前已经忍得很辛苦,现在不是忍无可忍,而是根本无法忍。 任何男人看到她现在妖冶如堕落凡尘的妖精样,都会不能自己的堕落、沦陷、迷失,痴迷…… 何况,她还喜欢玩火,点火,哪天惹火上身,就知道什么叫后悔。 薄情转身跑到琉璃镜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能的一滞,迷离的眼眸,媚眼如丝,眉宇间一段风情婉转风流,丹唇若染流朱,红艳得惊人夺魄,皮肤白皙透明如玉,只是在这基础上,又多了一样的别人没有东西,更显妖魅噬骨。 虽然说薄家女子天生得天独厚,但是这份妖冶之姿,多半来自血婴人参那种嗜血的特性,有种如魔如魅的感觉,只要把这份嗜血的魔性压下,应该会恢复以前的模样。 思及至此,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吐纳间,把那份妖冶全都隐在冰冷下面。 绝色的容颜上如慕昭明一般,不再任何的表情和情感,只有无边的冰冷,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薄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一笑,跑到慕昭明面前,拉着他的手道:“昭明哥哥,我恢复原样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慕昭明目光惊讶的看着薄情,一个吐纳间,就换成了往日那个美到恰到好处的人儿。 只是这样的她,充满了知性的魅力,依然一种致命的,成熟的诱惑,无奈的道:“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而是清远大师不准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还是回天雪阁。”只好把清远大师搬出来。 “清远大师。” 薄情皱皱眉头:“这个老和尚没事跑来做什么,他该不会想跟明净大师一起,在白马寺挂单吧。”一个明净老和尚已经让她头大,现在又来了一个,难道以前这里寺庙。 “这么说,你真的是因为清远那个老和尚的话,才跟我分房而居。”语气明显是不相信。 慕昭明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妞妞,清远大师是为你好,要尊敬他老人家。这些天我要处理朝中的事情,全靠两位大师守着你。”大皇子的杀手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四天里没少往这里跑。 薄情也猜到是什么,想起当日与血魂交手的情形,倚入慕昭明的怀中,明显感觉对方的身体一僵,却故意忽略掉,淡淡的道:“那天与我交手的,是一名培养成功血杀,血杀虽然威名在外,不过也不是想象中的天下无敌,他那刀剑不入之躯,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那种能力就会消失。” 回想着当晚交手的情景,薄情幽幽的道:“我在那名血杀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正是那样东西,给了他们力量。所以,我让人把他带会暗阁关着,总感觉那东西,跟我们薄家有关系。” 慕昭明一手轻轻揽着薄情的腰肢,另一只手抚着她的长发,淡淡的道:“慢慢想,反正人在你手上,培养成功的血杀虽然不多,不过那些半成品,确实是让人头痛,但有你方才的话,我们也知道应该怎么对付。” 听完这番话,薄情不用问也知道,想必这四天内,箫谨天与大皇子已经是数次交手。 结果必然胜负难分,不然也不会让眼前男人这么头痛,箫谨瑜还真是个大麻烦,早知道让他死在战场上。 “太子殿下怀疑,大皇子在宫中还有内应,只是这名内应藏得太深,一时查不出来。”慕昭明也不隐瞒薄情,把怀疑宫中依然有内奸的事情说出来。 这番话虽然拐了弯,没有直说,薄情也明白话中的意思。 后宫的事情他们男人不好插手,唯她出现在后宫才最合理的。想了想道:“你们可有怀疑的对像?”有目标能省不少的麻烦。 “抱歉,没有,连皇后娘娘也没有办法,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慕昭明淡淡的道,看到薄情懒洋洋的表情,突然伸出一把抱起她,朝窗下的软榻走。 房间内空,突然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薄情的肚子条件反射的,咕的叫了一声。 慕昭明笑道:“妞妞几天没有吃东西,应该饿了,先吃点东西再想事情。”话音刚落下,帛儿就端着两只玉碗,从外面走来。 帛儿走上前道:“主子和少夫人一定饿了,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先吃碗血燕粥吧。” 放下东西,对着慕昭明微微屈膝道:“主子,清远大师说您用完膳后,请您一到淡月居一聚,有要事相商。” 说完,瞟了一眼薄情,暗暗的偷笑。 慕昭明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用完血燕粥后,慕昭明亲了亲薄情额头,无奈的道:“我跟清远大师有事相商,你今晚先自己睡,我让曼宁在外面守着你。” 看到帛儿的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加事,薄情无奈的点点头。 翌日,薄情用完午膳,曼华拿着一封请柬进来:“主子,五日后是谨王爷的寿辰,谨王府送了贴子过来,您看,要不要赴宴。” 薄情接过帖子扫了一眼,谨王爷生辰,想必那位素昧谋面大皇子也会出席,淡淡的笑道:“知道了,本夫人一定会按时赴宴。” ------题外话------ 大家别忘记了投票哦 第150章 又见佛珠 第150章又见佛珠 唉!罗帐内轻轻飘出一声叹息。 曼宁警觉的睁开眼睛,倾听片刻后,轻声道:“少夫人,您还没睡?” 薄情睁大眼睛,看着帐顶,月白的珠华,映出罗帐上的金色绣纹,淡淡的道:“睡不着。”慕昭明不在,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唉!习惯不是好东西。 曼宁也有些无奈和心痛的道:“奴婢也听帛儿他们说了,少夫人这几晚都睡不好,倒是白天睡得比较多。若平时睡不着倒没什么,只是明天得参加谨王的寿宴,这宴会上少夫人怕是不能休息。”想了想道:“怕是主子不在身边,少夫人不习惯。” 呃!薄情愣了一下,没想到曼宁能才虑到这一点,她确实是因为慕昭明不在身边,心里不踏实,所以睡不着,只是清远大师的话,某人不敢不听,幽幽的道:“清远大师一而再的叮嘱,不准昭明哥哥踏入天花苑,而且昭明哥还发过誓绝不踏入天花阁,我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把他拉进来。 “但是明天谨王爷的寿宴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少夫人。”曼宁担忧的道:“这些人表面上看着一脸和善,背地里没一个是好东西,明里暗里给少夫人使绊子,巴不得咱们丞相府出丑,少夫人明天若精神不济,怎么去应付他们。” “睡不着,我也没有办法,少不得明天打起精神来应付。”薄情无奈的道,最近大皇子不太安静,又不能点了睡穴放心大睡。 忽然,曼宁站起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靠近罗帐,压低声音道:“少夫人,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的,主子虽然是发誓不踏入天花阁,可是少夫人,您可没发誓不到天雪阁。” “山不就我,我就山。” 薄情的眼睛一亮,从床上爬起来,自言自语道:“说得对,他不能过来,我可以去嘛。曼宁,把披风拿来,我要到天雪阁。” 曼宁不由张嘴巴,震惊的看着薄情,回过神后,不由的急了,连忙摇头道:“少夫人,奴婢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能当真。再说,这个时辰,主子早睡了,少夫人还是不要打扰主子休息。若是让清远大师知道,一定会罚奴婢的。”微垂下眼帘,不敢看坐在床沿的身影。 “简单,不让他知道就行了。”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推了一下曼宁:“快去,把我的披风拿过来,不然明天参加宴会没有精神,万一被人算计了怎么办。”笑话,谁敢算计她,直接把脑袋拧掉。 “这……” 再三犹豫了好一会,曼宁一脸无奈的转身去拿披风,只是背着薄情时,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从天花阁到天雪阁,并不用走出外面,因为南北两栋楼,在外面看似是分开的,其实是连在一起的。 而这连起的部分,正是慕昭明与薄情书房,说白点,其实这间书房是二人共用的,只是中间被无数的书架子隔开,若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薄情裹紧身上的披风,悄悄走入书房,推开书房另一头的门,虽然天雪阁有不少暗卫守着,以她的轻功、身手和速度,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她行踪,走过几条走廊后,就来到慕昭明卧寝的门前。 四下里看过后,薄情的眼波一转,唇角微微勾起,若无其事的推开门,走过小花厅,转过屏风。 床头上,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正发出如月光般柔和的光芒,白色的罗帐内,传来慕昭明平稳的呼吸声。 薄情眼眸内闪过一抹狡黠,掀开罗帐上床,看到眼前的画面时,眼眸内闪过一丝意外,慕昭明平时太过冰冷的容颜,此时在柔和的珠光下显得格外的恬静,宛如一副山水画,宁静安然。 唇上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脱下披风,只穿着小衣坐在床沿边,玉手悄悄朝慕昭明的脖子伸去,只是指尖还没有碰到,慕昭明突然睁开眼睛,一把她拖入被窝中,宠溺的道:“调皮。” 薄情趴在慕昭明的胸口上,不以为然的道:“谁让你装睡不理人家。”说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慕昭明惊讶的道:“你又知道我是装睡,而不是被你的脚步声吵醒的。”习惯性的让薄情枕在他的手臂上,顺势手臂一用力,让她更贴近自己。 薄情翻了一下白眼,伸出手指戳着慕昭明的胸口道:“你难道不是在等我。”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 眸光轻闪,慕昭明握着她的作恶的小手:“何以见得我是在等你?” 眼角边露出一丝媚色,薄情似笑非笑的道:“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给个水缸曼宁作胆,她也不敢怂恿我到天花阁。到时候,即便清远大师慈悲,不会罚她,为了我,你也会罚她。再说,彼岸园夜里一向戒备森严,我一路上可没有碰到任何人,若没有你的命令,我能畅通无阻。” 慕昭明抱紧薄情,下巴低着她的额头,淡淡的道:“就知道瞒不了你,这几天听曼宁说你白天贪睡,想来你晚上肯定没睡好,平时没关系,但明天不一样。大皇子一直在找机会,谨王生辰,他必然会有所行动,所以,我才让曼宁想办法暗示你过来,一是提醒你,二是让你睡个好觉。” “你能忍得住。”薄情不解的问。 “只要你收敛好气息,不要再像那天那样主动勾引我,我完全没问题。”慕昭明神情淡然的道,他所修炼的武功心法,可以让他屏除掉七情六欲,只要这丫头不故意使坏,他完全没问题。 薄情一脸不甘的道:“相貌是父母给的,人家哪有勾引你。”原本还想报复慕昭明以前对她使坏,现在为了将来的长治久安着想,不得不把报复的事情往后推,无奈的道:“好吧。” 慕昭明捏了捏薄情的鼻尖,宠溺的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明天你还要陪着我早起,趁大家没有发现时,赶回到天花阁,让人发现可就没有下次了。”习惯,真不是好东西,没她在身边,他也同样不能入睡。 隐下夜明珠,一宿安眠…… 谨王府大门前,前来贺寿人家的马车,如长龙一样排在大门前的街道上,热闹非凡,迎客的门子几乎忙不过来。 曼珠放下帘子道:“这谨王府,倒是热闹。” 薄情端坐在马车上,冷冷的一笑:“趋炎附势,人之常情。现在是太子殿下一手掌管朝政,谨王爷又是太子这边的人,而且在夺取乌月国时,谨王爷功不可没,皇上赞赏有加,这些人自然不敢怠慢。”吩咐车夫道:“走吧。”马车才缓缓的朝大门驶去。 迎客的门子眼尖,看到由远而来,挂着丞相府标志的马车,马上迎上前,大声的传道:“丞相夫人到。”原本的地方,随着门子的通报声,有一瞬间的安静,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到薄情马车上。 虽然是他们先来,但迎客的门子却先招呼丞相府马车,他们除了嫉妒,还能做什么,毕竟以慕昭明现在的身份,就算是一般的王爷也比不上,他们自然不敢露出半点不满。 大门前,薄情扶着曼珠的手臂走下马车,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这名弄得满城风雨的女子,只可惜一袭藕色的斗蓬,把她包裹得密密实实,风帽挡住了容颜,依然还能看出的绰约风姿,眨眼便走入大门内。 离大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箫谨瑜入下帘子,扬起唇角,弯出一抹邪魅道:“薄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明知本皇子不会放过你,你却偏偏出现。”看来,七皇子在太子心中的份量,颇为重要,不然薄情也不会出现。 薄情走入大门不久,远远就看到陈灵儿挺着微显的肚子,带着一群丫环婆妈子站在仪门上,不由的加快脚步,走上前笑道:“谨王妃,你可别说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本夫人怕谨王爷一会儿找我算账,寿宴没开始,就要赶本夫人出大门。” 陈灵儿一手叉着腰,一手抚着肚子,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平时连请都未必能请来的人,他哪里敢赶你走。你们听好了,一会儿若是王爷问起,你们记得偏说本王妃是在等丞相夫人,看王爷敢不敢赶。”丫头和婆子们不由的笑起来。 薄情盯着陈灵儿的肚子道:“上次见面还是旧年的腊八节,年初一那天在宫里也没见着你,如今隔了一个多月,你的肚子倒大了好些,宝宝该有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吧。” “可不是。”陈灵儿爽朗的笑起来,抚着肚子道:“年初一那天理应入宫的,太后和皇后娘娘顾念我有孕在身,怕我辛苦,免了我入宫的贺岁礼,在家里养着。倒是你,最近可好。”外面的流言,她虽然在深居简出,到底也是王府,听到的自然也不少。 薄情摊摊手,不以为然道:“本夫人好得很,我可不会被几句流言打倒。况且,流言之类的东西,当年在凤都还少吗?” 陈灵儿伸出手,拉起薄情纤细的小手道:“说的是,咱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把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面,笑道:“你摸摸看,孩子最近会动了,御医说这叫胎动。” “真的。” 薄情惊喜的道,陈灵儿点点头:“你是有武功的人,闭上眼睛,静静的听听看。” 薄情清亮的大眼眸内,充满好奇,顺从的闭上眼睛,用内力感觉着孩子在腹中的跳动。 果然,从陈灵儿腹部感觉到有什么流动,像是腹中有什么东西在转动,睁开眼睛笑道:“我感觉到宝宝在动了,他很健康,将来一定会像谨王爷一样。” 陈灵儿戳一下薄情的额头,笑道:“净胡说八道,孩子还没生出来,你哪能知道他健康不健康。” 这一戳,露出手腕上的佛珠,薄情看到后,拉着陈灵儿手,抚着佛珠道:“有太后这串佛珠在,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世。” 陈灵儿一脸感激的道:“这还多得你,愿意把这串佛珠让给我,前些日子刚收到外祖母的来信,她说现在很好,长青山很安静,让她的心也很平静,让我们不必记挂着。不过,我没敢把抢你佛珠的事情告诉她。”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把玩着佛珠,突然看到穿佛珠的绳子的颜色,似乎跟她之前戴的有点不同,惊讶的道:“噫,这穿佛珠用的绳子好像是换过了。”抬起不解的看着陈灵儿。 第151章 丫环青儿 第151章丫环青儿 陈灵儿听着薄情话,抚着佛珠,目光骤然变冷,扫一眼站在身边的丫环。 那丫环见陈灵儿看着她,扑一下跪在地,不停的叩头道:“请王妃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饶了奴婢吧。” 听到青儿的话,薄情不由挑了挑眉,这个丫头的话说得有些意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谨王妃有多刻薄她,有多凶悍。 只听到陈灵儿有些冒火的道:“还不是青儿这死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前几日她替我理衣袖时,把佛珠的绳子勾断。” 顿了一下,又心痛的道:“虽然珠子没有弄丢一颗,但是原来的那根绳子却没法再用,没有完整的保存好外祖母东西,现在想着就心痛。” “若不是因为……” 陈灵儿欲言又止,只是狠狠的瞪了青儿一眼,青儿头垂得更低,似乎害怕得说不出话。 薄情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个青儿,后者的神情中有些倨傲,长得身材丰腴,颇有几分姿色,含笑道:“这绳子一勾即断,如此经不得拉扯,想是使用的时间长了,幸好是这会子弄断了,若是日后在外面断了,恐怕是连珠子也找不全。” 陈灵儿听到薄情的话后,情绪才稍稍平静一点,露出一丝喜色的道:“照你这么说,还是断了的好。” 薄情笑道:“自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两人方走到花园,便有下人赶上来回道:“禀王妃,三王妃、四王妃来了,正在寻王妃,说要找王妃说话呢。” 陈灵儿犹豫的看了一眼,薄情知道她是不想掉下自己,不以为然的笑道:“你去忙吧。你是知道我的,有个地方让我安静的坐着,再让人送上两本书,一壶茶,两碟点心,就很好了,不必多费心思。” 那些子女人,她可没心思应付。 陈灵儿语气有些羡慕的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呀,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真是羡慕死人。” 以慕昭明的身份和能力,还有对她的宠爱,再加上她自身的能力,确实有狂傲的资本,的确是不必理会和应酬那些虚伪的场面。 陈灵儿微微的侧眸,对另一名丫环道:“秋儿,你领丞相夫人到含翠轩歇着,不必回来侍候我,就跟在丞相夫人身边,好生的侍候着,宴会快开始的时候,我自会让人通知你们,你再带丞相夫人参加会宴会。” 秋儿福身应道:“是,奴婢遵命。”又朝薄情一福身道:“丞相夫人,请!” 陈灵儿握着薄情的手道:“我们旧识客套的话就不说了,你需要什么,缺点什么,不要客气,尽管吩咐秋儿。” 薄情微微颌首:“知道了。” 临走前,玩味的看一眼青儿,才跟着秋儿朝另一个方向走。 三人走出一段路,秋儿回头看了看,马上松了一口气,似乎方才有什么约束着一样。 薄情看到后,扶着曼珠的手,淡然看着两边的景致,故作犹豫的道:“秋儿,本夫人看你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秋儿小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道:“是,奴婢是王妃的陪嫁丫环,记得那年去踏春,我们王妃、世子爷、太子殿下、昭月小姐,还有夫人你们一起到卧龙寺游玩,奴婢就在跟王妃身边侍候。” 哦!薄情轻轻的点头:“难怪我觉得你眼熟,原来是故人,那青儿,她也是王妃的陪嫁丫环吗?” 听到薄情这样一问,曼珠不由奇怪的看了一眼薄情,就听秋儿道:“青儿是因为王妃有了身孕,明妃娘娘怕王爷身边没有得力的人侍候,特意赐下来的宫女。” 薄情听得是明妃娘娘送来的人,不由的点点头,明妃娘娘是箫谨言的生母,难怪那青儿一身傲气。 秋儿忽然压低声音道:“王妃也因为她是明妃娘娘的人,对她也高看几分,毕竟明妃娘娘的意思,是要王爷收了青儿为妾,只是我们王爷没那份心思,就把她给了王妃。她为人倒也老实本份,平日里对王妃恭恭敬敬,做事也是小心谨慎,只是哪天竟弄坏了王妃的佛珠,惹得王妃生了好大的气,还罚了跪,她也不敢说什么。” 薄情瞟了曼珠一眼,秋儿还是太单纯了,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淡淡的道:“那这青儿姑娘,倒也是一个本分可靠的人。只是那串佛珠,对王妃来说是意义非凡,罚一下也是应该的。” 秋儿面露喜色道:“那是自然的,王妃身边的人,谁不知道那串佛珠重要。” 他们三人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秋儿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院子道:“丞相夫人,我们到了,这就是含翠轩。” 三人来到一道门前,只见秋儿推开门,露出里面一排排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 薄情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书房,只怕寻常人还不能进来,浅浅笑道:“此处竹影扶苏,青瓦白墙隐在其中,更觉得安静,果然是个看书的好地方。” 见薄情喜欢,秋儿也开心笑道:“我王妃也这样说的。这里平日最是安静的,我们王妃平日也爱到这里看书。” 薄情的目光正缓缓扫过书架上的书,不禁有些惊叹箫谨言的收藏,秋儿看到后凤尾上指着书架道:“这里面的存书,全是王爷往日里搜集来的孤本,千金难得。” 先领薄情走到书架前面,细心的道:“丞相夫人先坐坐,或者是看看书,奴婢去取茶水和点心过来。” 薄情正在挑书,回过头笑道:“你去吧,我先挑两本书。”秋儿福身退出外面。 秋儿走后,曼珠小声道:“主子是怀疑这青儿有问题,是否要奴婢让人去查查她的底细。” 薄情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曼珠,似笑非笑的道:“曼珠,你何以见得我在怀疑她?” 曼珠含笑道:“主子素来不喜欢多闲事,奴婢见你方才打听了好些关于那青儿的事情,所以才有此一问。” 薄情抽出一本书,冷冷的笑道:“别人的家事,我管不了,也懒得管,只是那串佛珠,毕竟是从我的手上传给陈灵儿,若因此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关系。何况,那青儿还从宫里出来的。” 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青翠欲滴的竹子,沉吟片刻,忽然回头看着曼珠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大意不得。”一时的大意,很可能就会粉身碎骨。 曼珠会意,沉着声音道:“奴婢明白。”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薄情解下披风坐在窗下的小几前,安然看着手中的书,突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头也不抬的道:“秋儿,把东西放下后,你到门外守着就行,不要让其他人打扰我。” 来人站在门庭上没有动,迟迟没有出声,薄情眉头轻轻蹙起,抬起头道:“秋儿……” 待看清来人时,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淡淡的道:“原来是白小姐,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门庭上,依然是披着冰绿色斗蓬,里面穿同色长裙,容颜上覆着同色的面纱,有着一线细长邪魅凤眸女子,正是箫谨天未来的太子妃――白映儿。 薄情看到白映儿的站在门庭,眼中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扬起一抹淡笑道:“白小姐是来找我?” 虽然跟白映儿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因为箫谨天的缘故,倒没有太排斥。 能让箫谨天看上的女人,必然不凡。 白映儿垂下眼帘道:“冒昧打扰夫人看书,还望夫人莫怪。” 薄情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含笑道:“白小姐说这话是客气了,外面风大,快请进屋坐坐。” 白映儿此番前来找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上次见面,隐隐发现她与箫谨天之间似有不妥,听血魂的话,倒是跟大皇子有关。 两人坐好后,白映儿看了看放在小几上的书,笑道:“上次匆匆一面,当晚幸得丞相夫人出手相救,映儿还没来及道谢,在此谢过丞相夫人救命之恩。”站起来福了一福。 薄情连忙起身回礼,淡然的笑道:“以昭明哥哥和太子殿下的关系,白小姐说这话实在是太客气,只怕白小姐找本夫人,不只是为了说一声谢谢。” 白映儿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当晚却在箫谨天与大皇子间犹豫不定。 太子殿下分明是知道的,却没有点破,还一如既往的坚持,这让她不得不深思一层。 “雨……太子殿下常常说,丞相夫人非一般女子,小女有一事正要请夫人帮忙,不知夫人肯不肯帮?” 白映儿的语气异常平静,偏偏这种平静,又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让薄情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薄情沉吟了片刻才道:“白小姐请说,本夫人能帮到的,一定会帮忙。” 目光坦然的落在白映儿身上,特别那双狭长的凤眸,还记得当晚她这双邪魅的眼睛下面,隐藏很多的秘密。 忽然间,薄情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白映儿的眼眸内,此时是一种释然的平静,似乎什么秘密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人,简简单单的。 抬起头,白映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见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语气淡淡的道:“我想请丞相夫人劝劝太子殿下,让另娶他人为妻,映儿配不上他。” “什么?” 饶薄情平时多冷静,蓦然听到白映儿这句话,也不由的猛然一震,脸上的表情都一怔。 回过神后,看着白映儿,淡淡的道:“这是为什么。我可听昭明哥哥说起,这些年,你冒着危险,为太子殿下做过很多事情,我相信你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今日为何说出这番话。”有问题。 白映儿别过脸,语气有些冰冷的道:“你别问了,总之是我配不上他,是我的错。” “这番话,想必你已经跟太子殿下说过了,他不同意,所以你才来找我。”薄情看着眼前,看似无情却有情的女子,用同样的冰冷的语气道:“想让本夫人帮你,不是不行,不过,我必须知道原因,否则免谈。” 白映儿为了箫谨天,曾在杜家吃过不少亏,若是了为后位,就会不在此时放弃,明明是对箫谨天有情。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放弃,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得不舍弃的事情。 薄情静静的看着白映儿,她若真想自己出手帮忙,必然会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顶着薄情等待的目光,白映儿回过头,抬起手,当着薄情面,缓缓解开一直覆在脸上的面纱。 当面容彻底暴露在薄情眼前时,薄情不由的抽了一口冷敢,三道狰狞的疤痕,从右耳边延伸到左边腮下。因为伤口翻裂,原本性感的双唇显得有些扭曲,大大的破坏了眼前这张本能蛊惑众生的面孔。 白映儿吸了一气道:“这就是我的原因。” 薄情只是淡淡瞟的一眼,这个理由一点也不能,不以为然道:“皮囊而已,太子殿下根本不会在意。” “而且本夫人也认为,你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情放弃太子,因为你跟太子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容颜。”这点,箫谨天,慕昭明,白映儿还有自己都是一样的。 尤其是她跟她,虽然是女人,却都不是靠脸蛋生存的。 故意说是放弃太子,而不是放弃后位,因为箫谨天那样的男人,即使不为君王,依然很值一个女人深爱、发狂。 “这还不够吗?我爱他,所以不想他因为我这张脸,而被天下耻笑。”白映儿重新系好面纱,冷冷的道。 “他若是因为这点而放弃你,才会被天下人耻笑,甚至连我也会瞧不起他。”薄情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她不自始至终都不相信,白映儿会因为毁了容颜,而舍得放弃箫谨天。 “如果你想他背负上贪恋美色之名,你就尽管逃避。况且……”薄情心里一顿,突然想起了上官落。 如果他在的话,白映儿这张脸要恢复,应该不是问题吧。 想到这里,展颜一笑道:“况且,你这张脸,又不是没得救。若你仅仅是因为这张脸的话,我会马上让人通知神医的关门弟子,明月公子赶到润城为你医治,一会赶在你们大婚之前,让你恢复容颜。”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白映儿没想薄情竟然会认识神医的弟子,一时被逼进了死胡同里,无话可说,只好冷冷的道:“总之我不会嫁给太子殿下,就是……” “若没有合理的理由,以太子的个性,就是绑,他也会绑着你成亲。连死,他也会把你的灵牌娶回府。”薄情一副肯定情。 “我……” 白映儿被薄情一针见血的话,戳中要害,她就是知道箫谨天会这样才会找薄情帮忙。 看着薄情一脸期待正文的表情,忽然捋起自己左手的衣袖,露出一条光洁无瑕的手臂,泪水像瞬间崩溃的河堤,夺眶而出。 薄情看着眼前的手臂,一脸不解的看着白映儿,这条手臂能证明什么,不解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映儿的眼泪流得更凶,低低的抽泣着道:“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吗?” 薄情还是摇摇头,白映儿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抚着自己的手臂,唇边冷笑一下:“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手臂上,少了一样东西吗?” ------题外话------ 谁能告诉我,少了什么啊? 嘿嘿嘿嘿嘿嘿! 第152章 无聊之徒 第152章无聊之徒 瞧着白映儿的变化,还有神情,薄情似乎觉得是少了什么东西。 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指腹不经意碰到一处微有些不平整的地方,瞳孔蓦然放大,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的。 盯着白映儿有些刻意藏起来的手臂,难以置信的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的手臂上,少了一颗守宫砂。 这守宫砂是女子在幼年时,用朱砂和各种药物捣在一起,点在手臂上,证明女子贞洁的标志,在与男子同房之后就会消失。 白映儿现在没了这东西,说明她失去了清白,所以她不愿意嫁给箫谨天。 想起那天血魂说的那些话,不由怒道:“是箫谨瑜那个混蛋。”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白映儿有些释然的道:“那次我出去打探消息,不小心落在大皇子手中,你也知道大皇子是什么样人。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 薄情垂下眼眸点点头,想起从瞬槿府中的地宫内,搜出的那些失踪的,各家的千金小姐,就知道大皇子为人好色成性,不然也不会掳了那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关在地宫中,供他淫乐。 见薄情只是气愤,没收有露出轻视之色,白映儿释然的道:“论武功我比不过他们,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用手抓破自己的脸,希望这样大皇子能放过我。可是……” 白映儿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不得不停下来,仰起头看着天空,让眼中的泪水流回去。 片刻后,调整好情绪,才继续道:“我当时痛得昏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手臂上守宫砂也没了。”看着薄情,幽幽的道:“我当时就想死,可是我放不下太子殿下,还想再见他一面。”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有多惊讶,当年他和皇后处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下,无论别人怎么嘲笑讽刺他,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就能让对方嘲笑和讽刺变成一个笑话,而他就是晴空下大海,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宽阔。” 白映儿看着薄情,薄情淡淡一笑,就听到前者继续道:“他的眼睛也像大海,平静而深邃,他的笑容像海面上微微起伏的海浪,连笑声也像大海的声音,雄厚宽广。那时我就想,若是我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便此生无憾。让我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皇上就真的把我指给了他。” 拉着薄情的手,薄情也看着对爱情充满憧憬的白映儿,沉浸在爱情中的她,如绽放的红玫瑰,妖冶而热情。 让人完全忽视了她脸上狰狞恐怖的疤痕,那双狭长的凤眸中,一刹那间流露的风情,美得让人窒息,能让人为之疯狂。 白映儿一脸激动的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就像是一场梦,我都不愿意醒来,当晚就跟贴心的丫头们偷偷喝酒庆祝,醉得不省人事。那时的我还不够好,于是我很努力的学习,建立自己的势力。他不常留在润城,我就帮他收集润城消息,让自己能跟他并肩作战。” “时间转眼即逝,我从十四岁等到二十岁,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他也爱我,如果没有那件事,那怕是就这样的过一辈子,我也愿意。”白映儿的眼泪再次滚下来,泣不成声。 薄情看着白映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来再坚强、聪明的女人,在爱情面前也会的如此脆弱的一面。 虽然她跟慕昭明暂时不能圆房,也比不能在一起强,不过以箫谨天为人怕不会在意这些,淡淡的道:“此事你有跟太子殿下提起吗?我想他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白映儿冷冷的道:“箫谨瑜曾经说过,只要我敢嫁给太子,他一定会将此事公诸于众。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让他被天下人耻笑,尤其是在他登基以后,他会是第一个统一东域的君王,不应该有任何的瑕疵。” 薄情听到这些话,怒火腾一下烧起,安慰的拉着白映儿:“先不要急着放弃,我们再想想办法,此事一定会的办法解决的。”她明白白映儿此时有多痛苦。 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相爱,突然间全都要舍弃是多么的不容易。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握紧白映儿的手道:“此事,知情的还有谁?” “你想做什么?”白映儿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 薄情盯着白映儿,一字一字的道:“把知情的人都杀了,此事就不会宣扬出去。” 箫谨瑜,真是个大混蛋,竟然用一个女子的清白来威胁一个弱女子,真是罪该万死。 白映儿犹豫了一下:“只怕不容易,当日在场的除了大皇子,瞬槿,还有另外十名血杀。仅仅是这些血杀,就不好对付,何况还有大皇子,他的武功不比血杀差多少,而且他每次出行,身边都会有十名血杀跟随,根本无法近身。” “是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神秘的道:“其实,我已经将上次,假冒大皇子的血杀活捉了,而且还无意发现他们的秘密。血杀……”瞟了白映儿一眼:“其实也不是无敌的。” 听到这话。白映儿不由震惊的看着薄情,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强大,竟然连血杀也不话心上。 看着白映儿震惊的表情,薄情得意的笑了笑,挑起一边眉道:“你知道大皇子身边,一共有多少名血杀吗?” 白映儿想了想:“我不是很清楚,每次遇上大皇子,他身边一定会跟着十个人,但是也不能肯定,这十人全都是血杀。” 想了想道:“夫人手上竟然有一名血杀,问问他,不就什么都清楚。”说完,又垂下眼眸,眼内依然是抹不去的痛。 薄情眼睛一亮,白映儿的话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别的事情,是时候抽时间好好的问候一下血魂,看着白映儿笑道:“白小姐可愿意同我一起,审问那名血杀。” 想起那天晚上,血魂冒充的箫谨瑜,连箫谨天和白映儿都没有看出来,他必然是对箫谨瑜习惯十分了解,不然不可能模仿那么像。 “此事,会不会惊动他,我不想让他知道。”他指的自然是箫谨天,白映儿犹豫的道。 即使杀死所有的知情人,依然改变不了她不洁的事实,是她配不上他,只想看着他登基,然后离开,从此俩相忘于江湖。 薄情唇微微一勾,扬起一抹冰冷,握着白映儿的手道:“你只管放心,等我通知。” 同是女人,她又怎会不知道白映儿在想什么,或许正是因为他们太爱,所以容不得彼此间有一点瑕疵。 白映儿先是一滞,然后无声的点点头,正想说话,就听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淡然的道:“有人来了。” 薄情浅浅一笑,她早就听到了,含笑道:“应该是秋儿回来了。” 果然,片刻后,就听到秋儿的声音响起:“我叫秋儿,王妃吩咐我侍候丞相夫人,你应该是屋中那位客人身边的侍女吧。” 就听另一把声音脆生生的声音道:“一看姐姐就知道王妃身边的人,大方得体。奴婢是户部尚书白大人家,白小姐的贴身丫环,因我家小姐正与丞相夫人在里面谈话,还请这位姐姐略等一等。” 秋儿道:“原来是白小姐,奴婢等一等,没关系。” 薄情挑了挑眉:“你这丫头信得过吗?”她早就知道门外有人,见白映儿不忌讳,她也没有出声。 白映儿垂眸一笑道:“玲珑是家生子,不过父母早亡,自小就跟我在身边,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看待,况且当日跟我身边只有她,同样也……她最恨的就是血杀,巴不得亲手杀了他们。”那句话没有说出口,薄情也猜到玲珑的遭遇跟白映儿一样。 “原来如此。” 薄情点点头,对外面道:“是不是秋儿回来了,快进来吧。” “回丞相夫人,正是奴婢回来了。” 片刻后,就听一阵细细的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秋儿端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名有些年纪,面容圆润的妈妈,她的手上提着一个食盒,跟着走进来。 薄情看着茶托上有两盏茶,故意打趣的道:“秋儿敢情是有千里有眼和顺风耳,不然如何知道书房来了客人,还特意备了两盏茶给我们,快把茶拿过来,本夫人与白小姐说了好一会话,正渴了。”说完,伸手要茶。 “丞相夫人取笑奴婢,奴婢哪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只是准备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曼珠姑娘,是她告诉奴婢,说含翠轩来了客人,奴婢才又回头准备了两盏茶。”秋儿一派天真的道。 薄情与白映儿接过茶,淡淡的笑道:“我因有一样东西落在马车上,特意让曼珠回去取,没想到竟然会碰上你,肯定是她出去的时候,碰到了白小姐。” 白映儿也含笑道:“是了,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确实是碰到一个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丞相夫人的丫头。不过也只有你的丫头才会如此聪慧,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曼珠确实比其他的丫头细心。” 薄情淡淡的道,自然知道白映儿不过为自己圆谎。 想必是曼珠走进,无意中看到白映儿正朝这边走来,怕她会打扰到自己,又反回来,知道自己与白映儿认识,才安心离开,顺便通知秋儿。 似是二人有话要说,秋儿放下茶和点心后,带着那名妈妈识趣的退出外面。 门刚合上,就听到玲珑道:“秋儿姐姐,你帕子上面的花样绣得很别致,是你自己绣的吗?能不能教教奴婢。” 秋儿马上道:“好啊,我们那边坐坐,等白小姐和丞相夫人唤我们,再入去侍候也不迟。” 薄情与白映儿对视一眼,白映儿笑道:“玲珑是机灵的,更难得这个秋儿,也是个明白人,真不愧是谨王妃的陪嫁丫环。” “白小姐的眼力也很好,一眼就能看出秋儿是谨王妃的陪安胎丫环。”薄情抿一口茶笑道。 白映儿淡淡的笑道:“哪里是我眼力好,不过看秋儿对你的态度熟络,言语又是一派轻松。要知道你的名号,光是听,就能让人战战兢兢,哪能像她那样的轻松自然,猜你们必然是旧识。再者你们的口音差不多。而且,你看这茶,这点心,全是凤都特色,一看就知道。” 薄情抿唇一笑,滑着杯盖道:“等我安排好后,会暗中让人通知你,相信血魂不会让我们失望。”跟白映儿说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同时也希望箫谨天能留住她。 白映儿岂会不知道薄情的心思,只是没有表露,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你的书也看不成了,不如陪我到花园中走走,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找你麻烦,以你的名号,他们躲你还来不及呢。”语气中有一丝羡慕。 薄情无奈耸耸肩:“我也没办法,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手段极端了一点。” “是极端了一点,不过很有效。” 白映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重新系上面纱,看着薄情道:“箫谨瑜今天必然到场,他表面上人模人样,暗地里最好女色,你最好也学我戴上面纱,不要让他看到真颜。不过,我可是为了不要吓到人,你不同。” 薄情皱了皱眉头:“这里可是谨王府,他还敢在这里对我下手不成,若是如此,这箫谨瑜倒果真的色胆包天。” 白映儿冷笑一声:“连皇上的女人都敢碰,他还有什么不敢。” 黛眉微微一挑,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映儿,白映儿冷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其实皇上也是知情的,不过他却处死了那名无辜无辜的贵人。至于强抢民女这种小事,更是多不胜数。你以为地宫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只是这些事情,到了皇上面前就会不了了之,下面的人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谁还会往深查。” 薄情冷冷的道:“这箫谨瑜真是连禽兽都不如,若是落在我手中,必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衍帝包庇大皇子,竟然会纵容他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白映儿冷冷的一笑:“你知道以我的容貌,为什么会被指给太子,而不大皇子吗?” 薄情摇摇头,白映儿似笑非笑道:“因为在那件事之前,我一直带着人皮面具,相貌平平,根本不惹注意,箫谨瑜是为了气太子,才故意让衍王妃请皇上,把我丑人指给了太子殿下,真是错有错着,可惜……” 白映儿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摇摇头:“算了,不提也罢,总是我福薄,承不起太子的情。我们走吧。” 薄情淡然一笑,披好披风,随着白映儿一起朝外面走。 刚走到门口,白映儿回过头道:“丞相夫人,我当你是妹妹才跟你说这些,你可千万别告诉太子殿下,他平时看着平和,若真狠起来,肯定会找箫谨瑜拼命的,我不想在此时给他惹麻烦。” 薄情一脸认真的看着白映儿道:“我不同意。” 此话一出弄得白映儿紧张不已,着急的道:“为什么不同意?” 薄情突然狡黠的一笑道:“竟然当人家是妹妹,还叫人家丞相夫人,我当然不同意咯。”说一个闪身,飞快的冲出门外面。 白映儿才知道薄情才捉弄她,紧跟着出来,指着薄情大声叫道:“你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也跟追在后面。 “映儿。” 两人正在院子中打打闹闹,突然一声带着一丝玩味的叫唤传来,白映儿不由的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薄情是背对着院门,看到白映儿听到那声叫唤后,面色骤然一变,不由的停下脚步,缓缓的过身,看到站在门口上的身影时,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心里道出一个名字――箫谨瑜。 “映儿,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会……” 箫谨瑜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回过头的薄情,当看清她的容颜时,刚说到一半的话,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高大得有些魁梧的身影,向薄情靠近两步,目光从高处锁定薄情,野兽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落在薄情身上的目光中,充满了占有欲。 箫谨瑜的唇上,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上下扫视着薄情,戏谑的道:“小映儿,润城中何时有这么出色的女子,本皇子怎么未曾听人提起过。”语气有中充满掠夺者的侵略性。 箫谨瑜的唇上,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上下扫视着薄情,戏谑的道:“小映儿,润城中何时有这么出色的女子,本皇子怎么未曾听人提起过,也不介绍本皇子认识。”语气有中充满掠夺者的侵略性,仿佛薄情已经他的囊中之物。 薄情厌恶的皱起眉头,拉着失神的白映儿,冷冷的道:“映儿姐姐,我们走,不必理会无聊之徒。”两人刚走几步,一只古色的,充满力量和邪恶的手,蓦然拦在前面。 ------题外话------ 明天搬家啊,从二楼搬上四楼,总算能安静一点。 有票的娃子,快投票啊。 推荐三昧水忏《侯府嫡妻》一对一,宠文种田女强,男主干净。 嫡出大小姐纪无殇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一句话,她从正妻变成贱妾。 备受庶妹丫鬟欺负不算,还被利欲熏心的夫君亲手送到别人榻上。 当棒杀下未出生骨肉化作血水,当寸寸骨钉打入脑中,所有真相浮出水面,她嘶哑仰天血誓: “若有来世,即使逆天而行、为善作恶,今日所受,他日定千倍讨回!” 重生醒来,竟是未出阁的七年之前,一切还来得及。 这一世,浴火重生的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是没想到,一道圣旨,难逃嫁入侯府命运!这次,竟然嫁给前世夫君那 第150章 王妃见红 第150章王妃见红 箫谨瑜拦下薄情他们,邪魅的笑道:“你知道我是方谁吗?” 这女子不准容颜出众,而且好大的胆子,真是有趣啊!润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当然知道。” 薄情清瞳中坦坦荡荡的露出不屑,对于自以为是,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狠狠的打击才是正道。 把那天对血魂说的那番讥讽箫谨瑜的话,黛眉挑衅的挑高,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你不就是那个劳民伤财,开得国库空虚,攻打燕越国两年多,却连人家的半壁江山都坐不争的庸才大皇子――箫谨瑜。” 箫谨瑜三个字,薄情一字字的念出,看着他渐渐露出狰狞的面孔,似笑非笑的道:“其实,大皇子现在这德性,比血魂当日假扮的大皇子,可差远了。”不过,一样的渣味十足。 尽管,箫谨瑜今天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璃龙袍,长发也束在皇子的金冠中,干净的气息还是为他增添了一丝儒雅,这应该是衍帝喜欢的模样,而那晚血魂假扮的,才是他的本性。 若非他方才轻浮之举,凭他这衣袂飘飘,神采奕奕,翩然中带着一丝邪魅的模样,确实是一个传闻中,被皇帝培养得很完美,能文能武的全才,可惜……这些全都是假象。 面对薄情赤裸裸的讥讽,箫谨瑜压下心头的怒火,这女子已经不是大胆能形容得过,她简直是无法无天。 阴冷的盯薄情,威胁的道:“信不信本皇子现在就杀了你,并且没有人敢吱一声。” 以他的身份,还有父王对他的宠爱程度,杀个把官员之女,又算什么。 “如果你有哪个本事,我当然相信,我凭什么不相信呢。”薄情淡然的道,心里冷冷一笑,可惜他没有哪个本事。 白映儿感觉着薄情微凉的小姐手,听到箫谨瑜和薄情的话,心里讥讽的笑了笑。 情儿是通过血魂得知箫谨瑜的模样,而箫谨瑜却并没有见过情儿,所并不知道情儿的身份。 箫谨瑜竟然把情儿当成普通官员府上的小姐看,这回是踢到铁板上。 莫说是情儿背后的丞相大人慕昭明,就连情儿一人的力量,他箫谨瑜也招惹不起,情儿竟然能对付得了血魂,就连她本身的武功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白映儿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屑,箫谨瑜这是在自取灭亡。 箫谨瑜自出生,就身份尊贵无比,虽然被箫谨天抢了嫡子和太子的位置,不过仗着皇上的恩爱,他依旧是最尊贵的。 还从被人这样奚落和轻视过,心头上的怒火一再攀升,面上却还保持皇室的风度,语气骤然下降到零度:“本皇子会记住你的。”他没有忽略,薄情方才说到了血魂。 血魂自从元宵节那天,替他拖住箫谨天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报到,派人寻找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焉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惦记我的人多了去,不差大皇子一人。你若得空,就记着吧。”拉着白映儿,在箫谨瑜压抑着怒炎的目光下,大大方方的走出含翠轩。 玲珑紧随其后,秋儿也想跟着薄情走,箫谨瑜却伸手故意拦下。 秋儿看着薄情不快不慢的脚步,显然是在等她,心里淡定了不少,福了福身道:“大皇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 箫谨瑜唇上扬起一抹邪魅,含笑在道:“方才那位女子,是哪一家的小姐,本皇子怎么从未听人起,谨王妃有跟润城哪家的小姐交好。” 秋儿看了一眼远处,才道:“回大皇子,那是丞相夫人,丞相夫人与王妃是旧识,因我们王妃知道丞相夫人不喜欢周旋应酬,特意让她到含翠轩看书打发时间。” 箫谨瑜的面色一怔,丞相夫人,原来方才那女子就是害得母妃,从一国贵妃沦落为笑柄的丞相夫人――薄情。 猛然的一握拳头,早就她就是薄情,方才就应该直接斩杀。 方才还那样的讽刺他,这个女人真是罪该万死! 秋儿不敢久留,落落大方的道:“大皇子若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箫谨天冷冷的道:“去吧。” “奴婢告退。”秋儿如获大赦一样,飞快的朝薄情的方向追跑。 离含翠轩不远的拐角处,白映儿担忧的道:“箫谨瑜拦下秋儿,必然是追问你的身份,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白映儿也知道薄情大胆,上次对着血魂假扮箫谨瑜的血魂冷嘲热讽,嚣张些也就罢了,今天当着货真价实的箫谨瑜她也没有丝毫的收敛,刚刚虽然认定箫谨瑜不敢招惹薄情,但还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薄情含笑道:“正要秋儿告诉他。”好激起箫谨瑜的怒火。 懿贵妃因她变成衍王妃,沦为整个箫和国的笑话,她不信箫谨瑜能吞得下这口气,一个人在盛怒下做出的决定往往欠缺考虑。 两人略等片刻,就见秋儿赶上来。 秋儿把与箫谨瑜的对话,箫谨瑜当时的表情,一一跟薄情说了一遍,薄情不由的沉默。 见薄情不说话,秋儿跪在地上,一脸内疚的道:“丞相夫人,奴婢是是会错意,请夫人责罚。”她答话之前,可是悄悄看过薄情手势的。 薄情连忙让秋儿起来,笑道:“没有,秋儿很聪明,居然能明白本夫人的意思。若不是谨王妃离不开你,我就开口要人了。”确实是个机灵的丫头,她之前故意在自己面前,说起青儿的事情,也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帮陈灵儿一把。 薄情边走边道:“秋儿,谨王妃除了你,还带了谁过来。” 秋儿道:“还有春儿、夏儿、冬儿,和王妃的奶娘叶妈妈,此时都跟在王妃身边,不过……”眼中狡黠的一笑道:“不过王妃说,让他们低调点,别抢了青儿姑娘的风头。” 听到秋儿这样说,薄情和白映儿相视一笑,这陈灵儿也不是个善良的主。 想想也释然,陈灵儿毕竟是生在王府,什么事情没经历过,看人也看得真切,倒不用他们替她担心,不声不响的已经布局好一切。 秋儿一脸喜色道:“润城比凤都暖和,前两天奴婢陪王妃在花园里散步时,看到好些花都打了花蕾,奴婢正想领夫人和白小姐过去看看,解解闷。” 薄情和白映儿点点头,秋儿唤来一个丫头,交待了她几句话,就领着薄情他们朝花园走。 那知道一行人刚刚走到花园入口处,就见方才的小丫头从后面追上来,恭恭敬敬的道:“丞相夫人、白小姐,王妃说宴会就要开始,请两位移步到前厅,准备入席。” 薄情看了一眼白映儿,无奈的含笑道:“看来今天是没有眼缘,我们走吧。” 白映儿不由的一笑,只要不是谈正事,这女子,、其实跟普通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笑道:“没有眼缘,不过有口福也不错。谨王妃既然与情儿都来自凤都,必然能让情儿吃到家乡菜。” 秋儿马上笑道:“白小姐定是神算子,连这也知道。” 薄情与白映儿又是相视一笑,就听到秋儿道:“王妃说了,今天来贺寿的夫人小姐中,不少是来自凤都的,特特吩咐人准备几桌凤都的菜肴,让大家不分品位,全都凑在一起,回味回味家乡的味道。” 白映儿笑道:“这主意好,我虽不是凤都人,也想尝尝这凤都的菜式,你们王妃不会介意吧。” 秋儿笑道:“求都求不来,怎会介意。” 随着秋儿来到前厅,果然见到不少熟面孔。 陆夫人、方夫人,陈夫人,还有一些照过面却不知道夫人和小姐,或许是远离了故乡,显得格外的亲切。 陈灵儿看到薄情进来,连忙迎上来笑道:“你可来了,我们正说你呢。” 薄情也不似以往那冰冷,含笑道:“说我什么,是不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小心别让我知道了。” “我们哪里敢说你的坏话,小心闪了舌头。” 陈灵儿拉着薄情就要往里面走,忽然看到白映儿,不由的停下步,友善了笑了笑道:“丞相夫人,这位是……” 薄情连忙二人介绍,陈灵儿见是薄情喜欢的人,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含笑道:“原来户部尚书府小姐,快请进来。”未来的太子妃,自然不能怠慢。 白映儿见陈灵儿是个爽快的人,也没有什么拘束,同薄情一起与在坐的夫人小姐见过礼,自如的坐在众人中闲聊起来,不过是问一些凤都的风土人情。 陆夫人与薄情见过礼后,一脸喜悦的道:“妾知道少夫人与谨王妃是旧识,谨王寿宴你必然会来。上次的酱菜少夫人没吃成,倒惹了不少麻烦,所以妾回去后,又特特的制了几坛,今天带来了,正在马车上一会再给少夫人。妾就不信那个邪。” 薄情见陆夫人少了以往的拘束,说话又有趣,不由的笑了起来道:“就是,我也不相信那个邪,你一会只管送,我也只管收下。” 这边话刚落,陈灵儿凑过来道:“陆夫人,我可是都听到了的,你不能厚此薄彼……” 这话刚说了一半,陈灵儿的身体不由自主朝前扑倒,薄情和陆夫人看到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扶着她,搀扶着她走到就近的椅子坐下,再看陈灵儿的面色,瞬间苍白如雪。 秋儿忽然惊恐的叫道:“不好,王妃见红了。”众人不由的大惊失色。 ------题外话------ 搬家占了大半的时间,弄到全身都痛,好累啊! 第154章 揭开真相1 第154章揭开真相1 因为事出突然,众人便都留在客厅中等候消息。 薄情静静坐在客厅一隅,属于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中虽然担心,面上却并不会表露出分毫。 白映儿像发现了她情况不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谨王妃不会有事。” 薄情正在回想着方才的画面,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淡淡的道:“映儿姐姐,你有所不知,我今天用内力探视谨王妃的胎时,大人和孩子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见红呢?” 突然听到此话,白映儿面不由的一怔,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有暗中动了手脚,要不要……” “先不要这么急着下结论,一切等太医出来后,看看他怎么说,我们再下结论不迟。”薄情拦下白映儿,她虽然怀疑是有人动手脚,但也不能排除是其他原因。 白映儿点点头,不过直觉告诉她,此事必然是人为的。 刚想到这里,突然一道身影飞快的步入客厅,直接到薄情面前道:“丞相夫人,我家王妃想见你。” 陈灵儿在这个时候要见她,薄情微微一怔,她的身体能行吗? 思略片刻后,旋即明白想见自己的必然另有其人,俯首到白映儿耳边,压低声音轻轻交待两句,对来人道:“请前面带路。” 皓月阁。 啪…… 薄情刚迈入门口,一串佛珠砸在她脚边,正是太后的那串佛珠,果然是出事了。 此事必然又与自己扯上关系,心中不由的一沉,很好,竟然把手伸到她身上,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箫谨言指着薄情,恨不得杀人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灵儿,风氏跟你的恩怨同灵儿有什么关系,你一定赶尽杀绝。现在她的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你这个毒妇。” 见箫谨言情绪激动,薄情也不急着为自己辩解,捡起佛珠握在手中,淡然的道:“太医怎么说,王妃为什么会突然见红。” 箫谨言冷冷一笑:“丞相夫人,本王真是佩服你的勇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骗人。灵儿为什么会这样,不正是你一手策划吗?证据就在这串佛珠里面。” 佛珠,薄情微微一怔,脑海中闪过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冷着声音道:“一串佛珠怎能让王妃流产。”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除了穿佛珠用的绳子被换掉外,完全看不出这串佛珠有什么异样。 箫谨言鄙夷的盯着薄情,一脸不屑的道:“你还在演戏,一串佛珠从表面上看,当然没有什么,若是有人故意把佛珠挖空,再填上相同重量的,能导致流产药物,自然就不一样。” “因灵儿思念外祖母,就这样日夜把佛珠带在手上,药力能过皮肤,慢慢的渗入肌里,只要身体积蓄了足够的药量,胎儿自然而然就会突然流产,真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惜……” 英挺的身影朝薄情走近一步,箫谨言逼视着薄情道:“陈太医发现灵儿体内有导致流产的药物,本王马上让人彻查了灵儿日常所用之物。还是陈太医有经验,闻出佛珠上有异味。佛珠的檀香味虽很浓,却掩不住里面那种药的味道,本王捏碎其中一颗,终于让本王发了你的阴谋。” 手掌一摊,露出一些檀香木碎,还有些褐色的,已经干了膏状物体。 薄情看着与手掌颜色分明的东西,心里如被雷击一般,胸口因为激动而微微的起伏。 这串佛珠是太后给她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动的手脚,那就只能是太后,没有到自己饶她一命,她竟然对自己下毒手。 蓦然想起当日,太后对她说的话,薄情的面色瞬间苍白。 太后,真是好手段,她原本想当一回好人,没想换来的竟是这个结果,那这个好人不当也罢,面色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箫谨言看到薄情面色瞬间大变,以为是她作贼心虚,想要叫人把她拿下,薄情蓦然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冷眸内,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让他不由的自主的后退几步。 薄情看着箫谨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告诉谨王妃,我会让长青庵那位,给她一个交待。” 冷冷一笑,不知道,当太后得知自己的佛珠没有害到她,反而害了自己的外孙女和未出生曾外孙时,心情会怎样。 声音冷如冰雪,箫谨言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恐惧由心底慢慢的爬起,眉头深深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青庵那位又是谁?” “谨王想知道那人是谁,只要照我的话跟谨王妃说就行,不然问问旧年腊八节,陪谨王妃一起到慕府的丫环也行,她一定会只字不漏的告诉你。”薄情阴冷的道,这种药竟然能让孕妇流产,必然也能让人不育。 不育啊!这是要她绝后。 太后,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她不义在后。 握紧了那串佛珠,薄情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皓月阁。 门外碰到了一脸着急的曼珠,薄情却只想着自己可能不能生育的事情,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不管不顾,大步朝外面走。 看到主子的面色不对,曼珠心里不由的一沉,这几年跟在主子,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从未见主子如此颓废过。 虽然很是担心,却没有问出口,只是紧紧的跟在薄情后面。 薄情下了马车,脚步飞快的朝彼岸园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浮云上,随时都有可能跌落万丈深渊。 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让她到窒息,可是只一用呼吸,胸口就痛得十分厉害,像是里面被装上了一把利剑。 只要一用力,就会把她的心刺破,痛入骨髓。 走了好长的一段,薄情不知道自己是走到天雪阁,直到看到坐书桌后面,正疾笔书写后的身影,一阵悲哀袭上心头,胸口上剧痛如刀剜,一口腥甜从口中喷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慕昭明因为这几日箫谨天忙于与大皇子周旋,把大部些奏折丢给了他,虽然不停的奋笔疾书,却也没有忽略书房外面的事情。 早就从脚步声中,听出是薄情,闻到熟悉的幽香在门口出现时,正想取笑两句,人儿却突然吐血昏倒,不由的大惊失色。 天雪阁内,慕昭明一脸担忧坐在床沿边,紧紧握着掌中的小手,沉着脸,听曼珠的讲述在谨王府发生的事情。 曼珠站在床前,自责的道:“奴婢原是陪在主子身边,主子觉得明妃娘娘赏的,那名叫青儿的宫女很可疑,就让奴婢去查一下这个青儿的底细,等奴婢回来时,就听人说谨王妃突然见红流产,主子也被谨王妃请到皓月阁,据陆夫人说是,谨王妃想见主子。” 暗看了一慕昭明的神情,继续道:“奴婢就连忙赶到谨王妃所在的皓月阁,刚好看到主子握着佛珠,面色十分难看的从里面走出来,当时主子好像失魂了一样,不管不顾的往外面走,奴婢只好赶紧带她回府。” 慕昭明沉着脸听完曼珠的话,把所事情联系在一起,大概知道在人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深邃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另一只小手中,紧握着的那串佛珠,整个人像裹上了一层冰冷,冷得透心透骨。 帛儿从外面走进来回道:“回主子,封伯让人来传话,户部尚书府的白小姐和宫里的许太医在外面求见,说是奉太子之命,前来为少夫人诊治。” 上官落不在,慕昭明信得过的御医,也就只有许太医一人,连忙道:“快请!” 许太医替薄情把好一会儿的脉,这若是在平时,慕昭明早已经发火,现在却不同,只要薄情好好的,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片刻后,许太医拈着胡子道:“丞相大人不必担心,丞相夫人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加上受了沉重的打击,血不归经所致,并无大碍。只是下官有些不解,丞相夫人是否受过重伤,下官从脉息中发现夫人曾经使用过多种极为霸道的药物。” 慕昭明没有意识的道:“确实是受过几乎致命的伤。”确实用过很多种极为霸道的药。 他不知道上官落在把妞妞当成药人那段时间内,用过什么霸道的药,却知道她服用过血婴人参精华――血精,还长期服食血婴人参,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太后放在佛珠内的药,有没有影响到她身体。 “许太医,你可能看出妞妞体内,有没有那种能影响生育的药。”慕昭明毫不忌讳的道出目的。 许太医怔了怔道:“单凭把脉并不太确切,要是知道是什么药物,然后用银针一试,观其色的变化,才能知道丞相夫人体内,是否有那种能影响生育的药物,然后再法子清除。” 慕昭明握着薄情的小手,把那种佛珠送到许太医面前,冷冷的道:“据说,这就是这串佛珠内的药物,导致谨王妃流产,许太医看看这得什么药物,可有化解之法。” 许太医凑到佛珠前闻了闻,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头道:“丞相大人,可否捏碎一颗给下官,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药。”似乎气味有些不对。 慕昭明食指与拇指掐紧其中一颗珠,轻轻一捏,佛珠马上轻易的从绳子中取出,一分为二的落在许太医手中。 许太医把佛珠内的药膏用指甲挑起一点,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面色凝重的道:“这是阳凝草,它的功效作用跟麝香差不多,只是药味比麝香轻许多,再加又有檀香味和掩盖,更不容易被发现。若长期将佛珠佩戴在身边,已作胎者会出滑胎现象,若是未曾生育过的,则难以受孕。” 闻言,慕昭明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冷冷的道:“让人马上快马加鞭赶到长青庵,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后,她必然会高兴得死掉。”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太后,真是该死,不过他却要她生不如死。应该没有什么痛,比自己阴谋诡计,竟然报应到自己的外孙女和未出世的曾孙身上更痛吧。 想了想道:“许太医,妞妞体内的药力能否清除。” 许太医闻了闻手中的阳凝草药膏,拈着胡子道:“这阳凝草药膏的纯度极高,不知道丞相夫人佩戴这串佛珠有多长的时间,若是时间不长,下官还是有法子清除干净。” 慕昭明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妞妞应该是在旧年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去长青山见太后,直到旧年腊八节,陈灵儿无意中看到佛珠,才把佛珠要走,答道:“应该是有大半年的时间。” 再替薄情把了一次脉,许太医迟疑了一下对慕昭明道:“似乎有些不对劲,下官先用银针给丞相夫人试一下。” 慕昭明的眼眸不由的一暗,只见回身取出一根银针,道了一声得罪了,就把银针刺入薄情的指尖。 十指连心,薄情即使在昏迷中,也不由的蹙起眉头,慕昭明一阵心痛。 拔出银针,许太医到光线充足的地方看了看,面上有一丝惊讶,沉默了一会儿道:“难怪,原来如此。” 见到许太医的恍然大事的样子,慕昭明沉着声音不解道:“许太医,妞妞体内的药物有有什么不对吗?” “回丞相大人,丞相夫人体内确实有一种能影响受孕的药,只是,这种药并不是阳凝草,而是另一种,只对未曾那些生育过的女子起作用的药物,对已经有身孕的妇人没有任何的影响。”许太医看着银针道。 “那可有法子医治?”慕昭明淡然的道,他关心的,必然也是妞妞关心,除了此事,有什么事情能打击到她。 许太医收起银针,习惯性的拈着胡子道:“所幸,丞相夫人佩戴的时间不是很长,体内的药力并不多,而且丞相夫人体内有多种极为霸道的药物,把那种药物的药力克得死死的,待下官开几副药,把药力化解掉,再调理些日子即可。” 闻得这番话,慕昭明不由松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如此,有劳许太医了。”又吩咐道:“帛儿,带许太医到外面写药方,然后照着方子取药。” 帛儿福身道:“是,许太医这边请。” 曼珠见话太医走后,不解的道:“同是一串佛珠,为什么主子体内的药,会跟佛珠内的药物,不是同一种。” 握着薄情的手,慕昭明冷冷的一笑道:“这其中的关窃,我想妞妞知道情况,一定慢慢的揭开真相。” ------题外话------ 那个有票的孩子们,不小气,投票吧。 第155章 揭开真相2 第155章揭开真相2 “少夫人,谨王和谨王妃在外面求见。” 帛儿轻声道,语气格外的小心,这几天少夫人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大意。 薄情端着药碗的手一滞,随之一口气喝完那碗又黑、又苦、又臭的中药,放下药碗,露出那一双冰雪笼罩的眼眸,转头冷冷的瞧着窗外冰雪融化后,露出的常开不败的彼岸花,冷冷一笑:“不见。”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利落的道了一声是,帛儿马上出去复话,再走回来时,身后却跟着许太医略显老态,背着药箱的苍老身影。 许太医的目光从薄情脸上拂过,心里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已经第三天了,他除了能从她脸上看到一脸冰雪外,再也看不到她任何表情,那双眼眸看着清净明亮,实际是个充满了寒气的无底洞,让他不敢深看。 把过脉后,许太医宽慰的道:“夫人的体内的长忧草的药力,只要按时服用药,不日就能清除,还望夫人心情放宽些。” 长忧草,那种能影响受孕的药物,断子绝孙,果然是让人长忧不止。 太后送给她的大礼,薄情掀起一抹冰冷,微微挑起巴,冷冷的道:“放心,本夫人的心情一直放得很宽,想到那下药谋害我之人,马上知道她的阴谋诡计,竟报应在自己的亲生外孙女身上,还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曾外孙,本夫人就心情好得不得了。” 太后,在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算再诚心的吃斋念佛,也会在痛苦与悔改中度过,直到死为止。 许太医微微一滞,淡淡的道:“夫人有所不知,其实让谨王妃流产的是一种叫阳凝草的草药,制成的药膏,有人用了同一种方法对付谨王妃,下官看过那药膏的成色,制成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肯定是有人暗中对谨王妃施以毒手。”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道:“那又如何,只要许太医把你查到,对谨王一说,自然证明本夫人的清白。至于幕后是谁在操控这一切,那是谨王的家事,本夫人管不着,也懒得管。而且,这不下合本夫人心意,让长青山那位,明知自己的外孙女身边隐藏着一个毒瘤,却无能为力,不是很好吗?” 望着薄情淡然的笑容,许太医心里不禁微微颤抖,好冷的心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若之前他所认识的丞相夫人,除了手段狠一点,对人过于淡漠、疏离、傲慢一点的话,那么现在他面对的就是一座冰山,明明就在眼前,却因为那刺骨的寒意,让人欲近不能。 “许太医若无事,就退下吧。”薄情淡淡的逐客,以得报怨,她没有那么大度;至于什么以大局为重,那是男人间的事情,犯不着她一个小女子来顾全大局。 “是,下官告退。” 许太医走后,锦儿一脸愤愤的道:“活该,凭什么每次一出事,少夫人就是第一个嫌疑人,出了问题却要少夫人出面解决,他们也好意思开口。” 回头看薄情,一副管家妈妈的语气道:“少夫人,凭他们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你只管好好调养身体,不许再管别人的闲事。” 薄情噗的一笑:“是是,有你跟帛儿两尊金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的主子我岂敢多管闲事,又岂敢不好好调养身体,不然又有人天天在耳边念佛经。” 灵雎、曼珠、曼华、曼宁都各自有事要忙,也只有这两个丫头常日陪在身边,倒比其他四人更亲密一些。 亲密些的结果,就是事事被他们管着,这两个丫头越来越托大了。 见薄情笑了,锦儿和帛儿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帛儿不由的数落道:“瞧少夫人这话说得,好像奴婢们一直在压迫你似的,还不是关心你才这样,若换了旁人,我们才懒得多说一句话呢。” “同上。”锦儿举手道。 “算奴婢一个吧。”曼珠从外面走进来。 “回来了。”薄情扬起眉笑道:“那青儿的情况查得如何?” 曼珠还没开口,锦儿就噘起嘴巴,不悦的道:“少夫人刚刚还说不敢多管闲事,现在又调查别人的情况作什么?” 帛儿故作高深的道:“这你都不懂,兵法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咱们少夫人不爱管别人的事情,但是难免别人会主动找少夫人麻烦,若我们能提前了解对方的情况,那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日后就不会只是被动挨打的份,还能适时的还击。” 锦儿马上笑道:“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二人抢一番抢白,曼珠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正色的道:“主子,奴婢已经查清楚这青儿的底细。” 薄情挑挑眉:“说来听听。” “这青儿的全名叫蓝青云,是三年前入宫选秀的秀女,父亲是琼州总督蓝铎,其母高氏,是当地的世族嫡女。当年第一轮选秀时,蓝青云不小心得罪了教习的姑姑被除了名,只能留在宫中当宫女,后来分到了明妃娘娘宫中侍候,据说很是得明妃娘娘的信任,刚过完年,就赐给了谨王爷。” 曼珠说完后,看着薄情道:“主子,这些就是青儿的表面信息。” 嗯,薄情轻轻了应了一声:“那背后的信息,就留给我慢慢看,然后散播一条谣言,让蓝青云知道,我们并没有怀疑到她身上,让她继续好好的在谨王府作乱。” 让善良他妈的去见鬼。 许太医刚走出慕府大门,就看到箫谨言站在马车旁边。 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露出陈灵儿苍白的小脸,看到许太医出来一时激动,忍不住轻轻咳嗽几声。 箫谨言无奈又心痛的道:“灵儿,别急,听听许太医怎么说。” 许太医上前要见礼,箫谨言连忙制止道:“此时在外面,话太医不必多礼,丞相夫人可愿意见我们。” “回王爷,下官检查过佛珠中的药膏,制成的药膏不会超过半月,依时间来看,王妃滑胎的事情,与丞相夫人并无半点关系,王爷还是多加留意府中之人,见不见丞相夫人,结果都是一样的。”许太医答非所问。 箫谨言见许太医故意岔开话题,已知道结果,恐怕此事难以回转。 依那女子的脾气,若是轻易就见他们,他倒觉得其中有问题,淡淡的道:“灵儿,此时丞相夫人正在气头上,过几日,等她气消了,我们再来吧。” 陈灵儿不甘心的道:“可是……” “有件事,下官必须告诉王爷和王妃。” 许太医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薄情的情况,告诉眼前二人。 箫谨言马上道:“许太医请讲。” 理了理思绪,许太医强缓缓的道:“导致王妃滑胎的是阳凝草,而丞相夫人体内却有长忧草,此草能让未曾生育过的女子,难以受孕。下官在检查佛珠时,发现佛珠内曾经装过长忧草制成的膏药,丞相夫人带了佛珠大半年,药力已经渗入体内。” 陈灵儿的面色更加苍白,背后也渗出一层冷汗,佛珠是外祖母送的,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外祖母所为,如今薄情知道了此事,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外祖母,从马车内扑出来道:“不,我一定要见丞相夫人,求她饶外祖母一命。” 箫谨言连扶起陈灵儿,细心的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撞伤,才安慰的道:“你放心,此事我一定让太子从中周转,必然让丞相夫人留你外祖母一命。” 许太医也赶紧安慰道:“王妃别急,幸好丞相夫人年幼时受过重伤,服用了多种极为霸道的药物,以至于长忧草的药性未能渗入经脉中,下官已经开药开始清理丞相夫人体内的长忧草,不日即可全愈。” 他都不敢跟二人提起,慕昭明已经让人赶往凤都,把陈灵儿因为佛珠滑胎的消息告诉长青山那人。 此事,他也是后来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原来长青山那位,竟是谨王妃的亲外祖母,凤朝的太后。 同样也知道,当初是丞相夫人一时好心,饶了她一命,不想她竟然设下这个局来陷害丞相大人夫妇,难怪丞相大人会故意让人把消息告诉她,这是要她在后悔中过一辈子,生不如死。 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缺德事,难怪丞相夫人明知陷害谨王妃的人,就在谨王妃身边,甚至还知道是谁,却也不愿意提起,任由谨王妃生活在危险重重的王府中,可见她有多恨。 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箫谨言也没有办法,薄情不肯见他们,再在此逗留也没用,况且这样的事情,即使薄情肯松口,别忘了还一个慕昭明。 薄情是他最爱的女人,若然知道有人这样算计薄情,又事关到慕家的子嗣,不见过他会轻易饶过太后。 他该暗暗庆幸,夫妇二人还没有迁怒到灵儿和陈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或许,他另行想办法。 …… 润城,一如它的名字,新上刚过不久,就进入绵绵的梅雨时间。 初春的早上,空气中充满湿润的感觉,天地间细雨丝丝,丝丝缕缕的缠绵不止。 跟外面的春雨相比,房间内暖意融融,罗帐后面,一道娇小的身影沉睡在强健有力的臂弯中。 因为那件事后,薄情是光明正大的赖在天雪阁,毕竟那事对她打击太大,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慕昭明习惯性的早醒,看着窝在臂弯中,安然入睡的女孩,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他的天下就在他的怀中。 想到哪些意图伤害她的人,眼眸比外面的雨丝还冰凉入心,或许该做些事情,替人儿省些麻烦。 薄情动了身体,感觉到身边的热源还在,抬起小手搓了搓眼睛,看着慕昭明惊讶的道:“昭明哥哥,你今天不用上朝早吗?” “告了假,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你。”慕昭明拔开薄情人脸上的碎发,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渞:“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快点起来,不然可要被别人捷足先登。” “是什么?”薄情好奇的道。 “到时你自知。”说完,抱着薄情一起走下床。 润城的西南,这里有片无边无际的竹海,被春雨冲洗过,格外的苍翠逼人,看着让人眼前一亮,身心舒畅。 宽敞的马车上,薄情慵懒的躺在慕昭明怀中,眯起眼眸,看着外面的苍翠道:“昭明哥哥,你早上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吗?现在带我到竹海做什么,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秘密。” 慕昭明神秘的笑道,看着外面无边的绿色,心情也格外的好。 指腹轻摩薄情的娇嫩的肌肤,唇不由自主的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种惬意的日子可真是难得啊! 林海山庄,薄情看着门头上的四个大字,没想这片竹海的中心,居然还有一座山庄,刚到门口,已经隐隐听到山庄内已经是人声鼎沸,看来有人比他们更早到了。 门口两边各站着一排神采奕奕的少年公子,正在迎接前来山庄的客人,为他们带路。 慕昭明让随行的人在外面候着,携着薄情走到大门前,随手递上帖子道:“不知道箫二公子是否已经到了。” 接到帖子的少年公子,打开帖子看了一眼,马上恭敬的道:“原来慕公子和慕少夫人,箫二公子已经里面,两位里面请!” 听到少年公子的话,薄情才知道原来箫谨天也来了,随着慕昭明跟在少年公子走入山庄。 一踏入山庄,薄情马上知道什么是人间仙境。 天地间烟雨蒙蒙,如一层烟雾笼罩在山庄内,亭台楼阁皆是依地势而建,恍若神仙洞府,其间更有各种奇花异草,越发衬得这里美如仙境。 二人随着那名少年公子一直往里面,直走到一座,比皇宫的金銮大殿还雄伟、宽阔建筑物前面,少年公子才停下脚步,回头道:“两位请进,里面会有人领你们到雅间。” 薄情在门停了下,打量陆陆续续走来的人,这些人皆衣饰华贵,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其中还有朝中的官员,见到慕昭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当然也不泛武林人士,薄情拽着正要走入内的慕昭明的手,撒娇的道:“昭明哥哥,都走到这里,你就告诉人家嘛。” 慕昭明无奈又宠溺的笑道:“这里是拍卖工会,箫和国商会每年开春都会举办一次,而且能到这里拍卖的物品,绝非凡品,我也是收到请帖才知道,顺便带你出来解解闷,散散心。” 薄情的眼睛马上一亮,随之又一脸懊恼的道:“早知道有这样的盛会,我就准备一些东西来拍卖。” 尤其是薄家的血婴人参,那可是武林人士眼中的致宝,万金难求。 慕昭明自无语的笑了笑,替她系紧披风的衣结:“收到帖子后,想着妞妞给我做了不少衣服,而我这些年只送过妞妞一支玉簪,又想到今年是你的及笄之年,就想要给你竞拍一份礼品,作为及笄之礼。一会儿,你看中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给你拍下来。” 薄情开心的点点头,拉着慕昭明往拍卖会内走,刚走入大门,就有一名打扮方才那名少年公子还更高一品的年轻公子走上前道:“慕公子和慕少夫人,在下是这里执事林玉,箫二公子已经在楼上雅间,让在下在此恭迎两位,两位请!” 慕昭明点点头道:“有劳了。” 二人随着林玉往楼走,一直走到最高层,在其中一间雅间前面停下。 林玉一长两短的敲了门,里面传来箫谨天熟悉的声音后,才恭敬的道:“两位请进。” 门刚一推开,就听到一把女子妩媚的声音道:“情儿,你可来了,人家都等你好半天。”俨然是白映儿的声音。 只见白映儿一身白色的衣裙,披着淡绿色的披风,戴着面纱坐在箫谨天旁边,薄情扬起一丝笑容道:“映儿姐姐来得好早,也不等等人家。” 白映儿看着一身胭脂红的薄情,如云的髻边,只簪着一支玉簪,素净的打扮把胭脂红压了一压,再加上脸上清冷的神情,蒙着霜华的双眸,那娇艳动人,妩媚邪魅全被隐下,越发显得冷艳不可亲近。 想来是上次的事情伤了她的心,整个人也改变了不少,笑道:“这胭脂红,也就情儿穿得起,越发衬得容颜清冷艳绝,皮肤更似是落在梅花上的雪。若换了别人穿,恐怕是只看见衣服,看不到人。” “映儿姐姐惯地取笑人,姐姐这一身打扮虽然素雅,不过情儿觉得,姐姐应该连眼睛也一迸挡起来才好,不然你随便一记眼神,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弄掉了心。”薄情盯着白映儿,打趣的笑道。 慕昭明和箫谨天看着各自心爱的女子,聊得十分投缘,不由的相视一笑。 箫谨天含笑道:“丞相夫人,一会儿有看中的东西,跟我说一声,当是我送给师嫂的及笄之礼。”又对白映儿温柔的笑道:“映儿有喜欢的,也别忘记告诉我。” 白映儿垂下眼帘浅浅一笑:“情儿及笄,我自然少不得一份礼,就让我试一下,能不能拍中你喜欢的东西。” 薄情不由的佩服白映儿的演技,明明已经决定要离开,依然能让人看不出半分异样,旋即笑道:“看来这拍卖会我是来对了,今天怕是收礼要收到手软。”一个拍卖会,竟然让箫和国两大顶梁同时出现,必然有所图。 第156章 揭开真相3 第156章揭开真相3 过了一盏茶功夫后,传来一声锣响,外面瞬间人声鼎沸。 白映儿马上高兴的笑道:“拍卖会开始了,我们到窗前看看。”说完就拉着薄情往窗口上走。 薄情走到窗前一看,不由为下面的场面震憾,原本以为这拍卖会,顶多只有一两千人,现在一目望去,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人数必然是在万位以上,坐无虚席,无论男女全都是一脸激动。 拍卖场宽敞的空间上,数根比手臂还精的铁练,从四面八方伸出,把中间的拍卖台,高高的悬在空中,一名穿着儒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拍卖台上面,双臂一震,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当看清男子的长相时,薄情的眼眸不由眯起,只听那名男子道:“林世擎以拍卖工会会长的身份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浑厚的声音一落,高台下面的人群,热情马上高涨,叫好如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没想到这拍卖会,东盟也在其中,而且还是工会的会长,薄情的唇角不由的翘起,一会必然要跟他见面才行。 那些手臂粗的铁练,开始缓慢的滑动,高台开始缓缓下降,林世擎走下高台后,高台再度升。 当高台升到半空时,花瓣突如雨般,从空中飘落,一道身影随着漫天的花雨出现高台上。 只见那人一双桃花眼缓缓扫过四周,女子的尖叫声瞬间响起。 薄情不由的抽抽嘴角,拍卖会上的大部分女子,怕是冲着高台上的人来的。当看清高台的上身影,不由的冷冷的一笑道:“原来是这个王……八王爷。” 骤然看到箫谨熙,想骂一句王八蛋,想到箫谨天在此,多少要给点面子,不过心却很想一掌拍飞他。 箫谨天听到薄情临时改口,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两人的那点过家家式的恩怨,他也知道,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很热闹。 白映儿好奇的道:“情儿认识八王爷。” 薄情咬牙切齿的道:“何止是认识。”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她的东西也敢抢,看日后怎么收拾他。 箫谨熙一袭宝蓝色,绣着几枝桃花灼灼的华贵锦袍,墨色的长发用同色的发带斜绑在肩上,手中纸扇一展,晴天色的扇面上,几枝如标志般展现在众人眼前,说不出潇洒风流,台下刹时间又尖叫声阵阵。 “桃花公子,桃花公子……” 桃花公子,薄情挑一下眉,慕昭明笑道:“武林中有一圣、二绝,三艳,四公子之说。这一圣就是武林盟主夜如剑,号称剑圣;双绝,指的不是武功,而是技艺,一名毒门的澜凌,以使毒出名,号称毒圣;另一名是以打造兵器出名的唐门的唐霆,号称器圣,你手上的臂钏就是他的作品之一。三艳么,则是指三名以绝世的容颜盛名武林的江湖女子。” 箫谨天颇有深意的笑道:“至于这四公子,你们家可占了两席,一是风流潇洒的逍遥公子慕二少,二是医术出神入化的明月公子上官落,再有我们家美名在外的桃花公子,化名为箫熙,最后一人是绝响门的绝听公子,以声杀人,琴艺的造旨,是天下第一。” “据晨风说,这十人皆是武林中,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有机会倒是要见识一番。” 白映儿颇有兴趣的道,指着下面那些武林中人道:“你看那些人,个个豪气万丈,真想到江湖上闯一闯。” 这边白映儿的话间刚落,就听到箫谨熙朗声道:“大家好,在下便是今届拍卖会的主持人箫熙,此次拍卖会的规矩如往届一样,价高者得。”顿了一下继续道:“知道大家都等急,废话不说,请看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蝉翼剑,兵器谱上排名第十九,剑身如其名,薄如蝉翼,是用华夏帝国的华星寒铁所打造,剑锋削铁如泥。此剑的拍卖底价两千两白银,每次叫价不低于一百两。开始吧。” “两千一百两。” “两千二百两。” “两千五百两。” “……” 话音刚落下,马上就有人抢先出价,出价的声音随就一声接一声的响起。 宝剑配英雄,薄情看着喊价的人,大部分都是武林中人,不由的感慨一件名器对学武人的重要。 蝉翼剑最后以五千八百两成交,显然对这个价格很满意,箫谨熙一脸笑容道:“恭喜叶少侠获得此剑,日后必然扬名武林,威震江湖,此剑也会随着叶少侠名扬天下。” 薄情不由的翻翻白眼,箫谨熙明明是想讽刺人家是仗剑走江湖,偏偏说成此剑因别人而出名,不愧是拍卖会的金牌主持人,这一把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随后又拍卖出好几样物品,有丹药、玉器、瓷器、武功秘笈、宝石,甚至还有番国的女奴…… 这些东西,自然引不起薄情等人的兴趣,不过看着众人竞价的过程,争得面红耳赤,觉得十分有趣而已。 薄情正看得有趣之时,突然一行撞入她的视线,拍卖会的入口处,出现一行人十人。 这十人皆戴着垂黑纱的斗笠,让人无法探知他们的真容,只是其中一人比常人高大的身影,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这个身影,在脑海中与另一道身影重叠在一起,薄情眉心轻轻蹙起,淡淡然的道:“他怎么也来了?” 箫谨瑜,没想到他也会来拍卖会,正是冤家路窄。 薄情的话,让慕昭明颇满意,唇边弯起一起温柔:“我们活捉了一名半成品的血杀,虽然不知道大皇子是用什么药物提升血杀力量,但是却知道这种药物所需的几种的药材,正是来自此拍卖会,所以我们才特意过来看看,想弄明白到底是哪几种药。” “你们是想抢下这几种药材,让大皇子不能再用药物,提高血杀的力量。”薄情皱皱眉头,显然这是他们此行目的。 慕昭明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想要对大皇下手,就必须把那些血杀,全都清掉。”或许这丫头有办法。 薄情想了想,看来只能从幕后下的手了,箫谨瑜,你这回死定了,冷冷的笑道:“让人通知会长林世擎,就说有薄姓人想见他,让他马上过来。” 林世擎既然是会长,他自然有办法知道,大皇子要卖的是什么药。 箫谨天脸上的笑微微一怔,叹道这女子的势力真是无处不在,平静的吩咐人去找工会执事之人,含笑道:“林世擎也是东盟的人?” 这可不一个简单的人物,箫和国的商业,几乎被其垄断。 原本还担心东盟商的插足,必然会引起一番争斗,让箫谨瑜有机可乘,没想林世擎本来就是东盟的人,如此倒免去了他许多后顾之忧,不用理心箫谨瑜从中捣乱。 “林世擎是东盟在箫和国商阁的阁主,只是我不知道,他还是拍卖工会的会长。” 薄情不由的为自己这个不负责的甩手掌柜感到面红,她只知道东盟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东域,至于有多强大,她也是一点也知道。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林世擎,而是薄晖。 薄晖一看到薄情,不由的笑道:“你这丫头怎么来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薄情也知道自己这盟主当得很不负责任,除了给他们一个方向外,其余所有事情皆由底下的人出手。 东盟有今天的成就,她是半点也不敢居功,讪讪的笑道:“陪昭明哥来看看,不过现在有些事情,想问问林阁主。” “你们是想打听有关血杀的事情?” 薄晖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薄情他们不由的面面相觑,心中不由的暗味喜。 箫谨天坦然的道:“此次前来的确是与血杀有关,莫非薄阁主也收到了什么消息。”若真是这样,又省了他不少功夫。 “这丫头没有告诉你们,她活捉了一名真正的血杀。” 薄晖一句话,慕昭明和箫谨天马上看向薄情,眼神变得有深沉,这丫头的强悍,真是出乎他们意料。 见两人的表情,薄晖有点幸灾乐祸的道:“那天她虽然吸干了别人的内力,却留了那人一命,让人关在暗阁,那血杀的嘴巴真硬,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不肯吐。不过,我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样只有我们薄家人才敢用的东西。” “你说是的血婴人参吗?” 薄情有些意外的道,血魂的身体竟然有血婴人参,难怪上交手的时候,她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来自血婴人参啊! 血婴人参的威名,在场的人只怕没有不知道,它强健体魄的功效,足以让人为它而血洗整个武林,可惜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没有人知道,血婴人参究竟来自保处。 箫谨天和白映儿蓦然听闻,也不由的为之动容,慕昭明却不以为然,因为薄情就经常服用这种东西,或多或少已经猜到这种东西,必然与他们薄家关。 “然后呢?”箫谨天不解的道。 “我想得到那个药方,和功法。”薄晖眼眸内露出一灼热,提高暗阁的实力,是他最看重的事情。 那种药物中,血婴人参只是其中一样,还有其他几种药物,再配以功法,身体能在两个时辰内,刀抢不入,确实让他心动。 “所以呢?”薄情含笑道,她当初留下血魂一命,目的亦是如此。 东盟的实力需要不断的壮大,暗阁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解决那些不听话,不肯服从的势力。 薄晖似笑非笑的道:“抛出两棵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目的就是要引出幕后之人,以物易物,他若想要,就把功法和药方交出来,不然一切免谈,不过……就看那些血杀是否吃得消。”东盟太需要这两样东西。 慕昭明和箫谨天眼中微微一滞,薄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十分明显,那百年的血婴人参,不是任何人都消受得起,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薄情却冷冷一笑,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若不是薄家的血脉,那怕是只服用一小片,那被激发的内力会直接让血杀暴体。 那么箫谨瑜辛苦培养出来的血杀,就会彻底是会消失,结果于他们都是有利无害。 沉默了片刻,薄情对箫谨天的道:“此事,我们都不宜出面,还是由他们出面吧。” 箫谨天点点头:“由你们东盟的人出现,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想知道箫谨瑜需要什么药材,无非是想解决血杀的问题,如今有人替他解决难道,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薄晖点点头退出外面,片刻后,箫谨熙介绍的声音突然一滞,垂着头,双手紧紧扶着拍卖台上的桌子,好一会后才回神, 再抬头时,妖孽的面孔上难以掩饰的激动,连声音变得异常激动,只听他朗声道:“本次拍卖会所拍卖每一件物品皆是天下奇珍,若前面的还只是让惊叹,那么接下来,将会让大家震憾。” 扇子一收,从众人眼前画过,一字一顿的道:“接下来将是拍卖会的重头戏,所拍之物,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致宝,无价无市的……血―婴―人―参―两―株。”却少了百年以上四个字,不过价值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轰的一声,拍卖场上如瞬间被炸开,震惊和叫嚣的声音,如狂潮般响起。 任谁都没想到,今年的拍卖会上竟然出现血婴人参这等宝贝,而且还是完整的两株。要知道在平时就一片,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只是这血婴人参的价值,只怕不低,平时往往薄薄的一片,就能卖到近千两,不是白银啊,而是黄金。 现在同时出现了两株,这价值是难以估计啊! 箫谨熙刚刚通过传音入密收到的消息时,几乎站不稳,只能紧紧的扶着桌子,再次肯定的道:“大家没有听错,就是武林人士视如致宝的血婴人参,而且是两株完整的。这两株血婴人参,将会分开拍卖,底价是……十万两……黄金。” 那些不知情的人,刚听到十万两底价时,还觉得贵,有些不以为然,但是当他们听到后面“黄金”两个字时,不由的傻了眼,十万两黄金,还只是底价。 箫谨熙全然不理会这些的震惊,继续一字一字的道:“每次喊价,不得少于一千两……黄金。”故意把黄金两个字说迟一点,那种感觉让人又爱又恨。 面对众人狂热的表情,薄情也震惊不已,没想到两棵血婴人参,竟然能引起这么大轰动。 底价一出,拍卖会出现了短时间的沉寂,就在箫谨熙以为底价太高,没有人敢要之时,就有一名男子叫道:“十万一千两……黄金。” 虽然只加了一千两,听得出他十分的肉痛,却又经不住诱惑,有了这等宝贝,他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武林的一流高手啊! “十万二千两黄金。” 随着第一人的声音落下,马上又有人跟着叫起来。 接下来加价的人,越来越多,却都一千两一千两的加,尽管如此,依然听出他们有多肉痛,一千两金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薄情冷眼看着这些人加价,虽然加的幅度不大,却是这些所能承受的极限,真没想到叫价这么高,依然有人愿意出钱购买,可见血婴人参在这些人心中有重要。 当然其中也有狠的,一下子加价五千两黄金,这让那些前面叫价的人,气得牙根痒痒的,虽然是一小步一小步,这颗血婴人参,也从底价十万两金,飙升至二十万两。 箫谨熙估计一下,这棵血婴人参,大概也就是这个价,二十万两黄金毕竟不是小数目。 这东西能让瞬间变成武林强者,确实值得疯狂一把。 “这两株血婴人参,我出五十万两黄金。” 就在他正准备要一锤定音,忽然一道邪魅的声音响起,如九天之雷轰在重众人身上。 回过神后,不由的朝那出价之人看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出如此大手笔。 冷眼前拍卖场上不起眼一角,一名戴着垂黑纱斗笠男子,会场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 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别人只要一棵尚难,而此人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两,是黄金不是白银,可见其底蕴丰厚。 薄情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报价的人,终于明白薄家以前,明明有大量的血婴人参,每年对外卖出的只两棵,目的就是要物以稀为贵,五十万两黄金,足可养活东盟一年时间。 箫谨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震惊的看着叫价的人,五十万两黄金两棵血婴人参,差点被呛得喘不过气。 这五十万两黄金,可是国库的十分之一,这人真是败家,这出售血婴人参的也太缺德,心里不由的呸呸两回。 强打起精神,连问了三声有没有人加价后,见没有出声,抬起手,想到这一锤下去就是五十万两黄金,手中的锤子似乎有千斤重,迟迟没有抬起来。 箫谨熙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抬高手臂,用力的往下敲,就在锤子要敲下的一刻,一把声音猛然的响起。 “五十五万两。” 敲击的动作,猛然刹住,只是箫谨熙却差点站不稳。 薄情也不由猛然的站起来,因为喊价的人,正是箫谨瑜一行人,不由回头看着慕昭明他们。 他们面上的表情也同样十分震惊和意外,五十五两黄金,国库的十分一,箫谨瑜竟然能拿得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题外话------ 投票啊,孩子们。 第157章 揭开真相3 第157章揭开真相3 “五十六万两,这两棵血婴人参,本公子志在必得。” 就在众人以为五十五两黄金,已经是巅峰之时,一把慵懒的声音响起。 五十六万两黄金,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必然是薄晖和林世擎安排的人,真是狠,也不怕把箫谨瑜吓跑。 只是,当箫谨瑜的声音再度响起时,薄情马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戴着垂纱帽的人,忽然站起来,一掀斗笠,露出一张狂野如魔的面孔,目光森然的看向叫价的人,声音极阴冷的道:“这两棵血婴人参本皇子也志在必得,六十万两黄金,还请阁下不要为难。” 披着灰色的斗蓬的男子,皱眉不由皱起,似乎没想到对方会一下加到六十万两黄金,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叫价。 薄情掀起一抹讥笑:“六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二公子,认为他拿得出吗?”箫谨瑜故意在此时露出真面目,该不会是另有企图吧。 箫谨天手指轻叩着桌子,目光落在外面的人影上,平静的道:“即便拿得出,他也不会为了两株血婴人参,轻易抛出六十万两黄金,因为这样,父王一定会追问他,这六十万两黄金的来源。” “二公子的意思是,他会用……抢。”薄情挑高眼眉,东盟可不是箫谨瑜招惹得起的,他若真敢抢,怕会弄得满城皆知,到时,就连皇帝也保不住他。 箫谨天淡然的一笑,表示认同了薄情的说法。 薄情眼眸一沉道:“那我可得嘱咐他们小心点,这价值几十万两黄金的东西,绝不能落入大皇子手中。” “不,妞妞恰好要想个办法,让大皇子有机可趁。”慕昭明慵懒出声,只见他手指叩着桌子道:“至于我们想做什么,妞妞应该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继续看拍卖的结果。” 慕昭明突然话题一转,薄情差点转不过弯,片刻后淡淡然一笑,焦点马上移到外面的拍卖场上。 高台上,箫谨熙震惊的看着大皇子,脸上的笑容全都僵住,怎么也没有想到全场开价最高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大皇兄,六十万两黄金,只怕国库中,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银两。 全场也被这豪气的叫价声震住,一瞬间全都安静下来。六十万两黄金,虽然在场的人都不是寻常的百姓,但是对他们来说,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箫谨瑜抬头看着高台上的人,鹰隼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寒芒,笑道:“怎么,桃花公子,听闻你素有金牌主持之称,口才过人,此时一言不发,莫非浪得虚名,还是哑巴了不成。”傲慢的语气中,泄露出一点点激动的情绪。 莫怪于他此进的激动,以往购买的血婴人参,皆已经被分解成片。 虽然只有一部分,却可以让他的血杀军团,短时间内获得极为庞大的力量,这可是他最后的武器。 眼下一下便出现两株完整的血婴人参,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六十万黄金,他不是拿不出,单是这三年朝廷拔下的军晌,就有三分二落入他的囊中,他只是想这些银子得用在实处上,比如――皇位。 已经叫价到六十万两,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突然一把女子冰冷的声音响起道:“六十五万两。” 只见楼上其中的一间雅间窗口上,站起一名同样戴着黑纱帽的女子,语气似笑非笑的道:“抱歉,这两株血婴人参对我们东盟来说出很重要,所以虽然你是皇子,我们也不能相让。”语气中有三分不屑。 现场的人蓦然听到东盟二字,无论是商界人士,还是江湖中人都不禁有些动容。 东盟,这个近年新兴起来的势力,在凤麒国亡国后,迅速接了手原来属于薄家的全部产业,正以最快的速度,最骇人的手段席卷整个东域,俨然已经成为东域的巨头之一,甚至是直逼原来的大巨头――武林同盟。 显然,箫谨瑜他们对东盟的了解并不多,只见他旁边的人,站起来大喝道:“好大的胆子,东盟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大皇子无礼。”箫谨瑜身边的人马上大声叫道,一副想动手打人的样子。 箫谨瑜一个眼神扫过,那人马上退下,抬头看着站在窗口前的女子,他故意表明身份,就是想仗着身份让人不敢跟他争,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不识相,狭长的冷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挡路者――死,。 跟他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无情的薄唇划出一抹优雅的笑意:“姑娘,为了箫和国的长治久安,若你愿意让出两棵血婴人参,本皇子原意用正妃之位交换,有朝廷的支持,东盟成箫和国的巨头,指日可待。” 这戴着黑纱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薄情,因为没有把几个丫头带进来,临时临急,只好学箫谨瑜一样,用黑纱遮面,改变一下声音,把血婴人参的价格一下提到六十五万两。 黑纱下,薄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讥讽,不冷不热的道:“抱歉,在本姑娘心中,大皇子还值不了六十五万两黄金,大皇子若真想箫和国长治久安,就请大皇子少打仗,把方才用来购买血婴人参的六十万两黄金交还国库,我想以太子殿下的能力,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六十万两黄金,让箫和国长治久安,百姓们安居乐业。” “至于,东盟能不能成箫和国的巨头,就不劳大皇子费心了。”薄情冷冷一笑,大皇子安的是什么心思,心中了然,想把东盟当成进钱的铜商,他也敢想。 箫谨天和白映儿也不由摇摇头,愚蠢的东西,竟把东盟当成是一般的商会。 这箫谨瑜刚回到润城,哪里知道,东盟现在几乎已经垄断了箫和国的各行或业,国内的大部分的商户,都要看东盟的面色过生活。 他是疯了不成,把主意打到东盟的头上,尤其还是对他万见颇深的薄情身上。 正如薄情他们所想,箫谨瑜确实是在打东盟的主意,箫谨天一道圣旨,让他停止了对燕越国的战事,不仅让他颜面尽损,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一落千丈,还让箫谨天趁机控制了整个的朝廷。 朝廷中,凡是支持他们的官员,虽然不至于被摆免,却必然在他们身边安插上一名能牵制他们的官员。 他现在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懿贵妃后宫失利,从帝妃变以不伦不类的王妃,足以让天下人笑死,这些都让他不顾一切,想急着把主动权要回来,才急着拉拢一切势力。 箫谨瑜没想到,以他的身份地位,甚至还拉下脸抛出了正妃之位,竟换来对方的一番冷嘲热讽,恨不得跳上窗口,一剑砍了那名女子,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 尤其是现在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那站在拍卖抬上的箫谨熙,就像皇帝的眼睛,在监视着他的行动。 而且,他深信,在拍卖场上,必然有箫谨天的眼线,他有任何行动,都会马上传得街头巷尾都是,随之就会传入皇帝耳中,绝不能让箫谨天如愿。 握紧了拳头,压下心头怒火,含笑道:“谢姑娘提醒!”就让你再得意一会,本皇子想要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薄情无视箫谨瑜虚伪的感谢,鬼才会不相信他会就此罢手,看向失神的箫谨熙,打趣的道:“桃花公子,迟迟不肯下锤,是担心我们东盟拿不出这么多的黄金吗?” 箫谨熙对大皇子的性格十分了解,大皇子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没有想到竟会有人,逼得他不得不放手,甚至还把他引以傲的身份,贬得一文不值,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只是,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的窗口。 东盟的势力虽然不错,但是真的能跟大皇子头吗?尤其是陪在大皇子身边的十个人,怕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拍卖会上。 因为据手他所知,往年凡是在拍卖工会上,拍下血婴人参的人,在离开工会后不久,都会糟到各种不测,死时,他们手上的血婴人参也不知所踪。 关于这样的事情,江湖上有很多种说法,有些说江湖仇杀,有些说那些没有拍买到血婴人参,又急着想提高武功的武林在人暗中出手等等,其中流传最广范的是一个神秘组织,正在收集血婴人参,作为培养杀手的药物所用。 这点让箫谨熙,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些几乎屠城的失败品血杀,莫非是与此事有关。 而那些血杀又与杜家有关,那这些年来在各地发生的,与血婴人参有关的血案,很可能与大皇子有关,不觉想得出了神,直到薄情提到他后,才回过神。 箫谨熙回过神后,扬起招牌工的笑容,手中的锤子往桌子上一敲,一锤定音的道:“恭喜这位姑娘,得到本次拍卖会最让人疯狂的血婴人参,稍后会有人到雅间内,办理手续。” 薄情淡淡一笑,没有再理会拍卖会上的事情,窗户一合,看慕昭明他们道:“我的任务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 这抛砖引玉,砖,她抛了,能不能引来玉,就看他们的本事。 箫谨天神秘的一笑道:“难得出来放松一回,走,我们换一个雅间,继续拍东西。”拉起白映儿的玉手,就往外面走。慕昭明淡然一笑也拉起薄情的小手,跟在后面。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道身影悄悄出现在通道上,经过薄情他们的雅间时,见门敞开着,当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影时,眉头不由深锁,眼眸也瞬间黯然,一转身就消失在通道上。 拍卖场上,血婴人参虽然带给众人很大的冲击,不过毕竟已经成为过去,很快他们的目光就被一件件或精美,价值不非的拍卖品吸引。 只见一名跟大皇子同样打扮的人,悄悄回到场中,站在箫谨瑜身边,小声道:“主子,雅间的人已经离开。” 箫谨瑜眉头一皱,眼眸闪过一抹寒光,只听那人继续道:“属下问过在楼上的侍从,他们到工会内部进行交接,不过可以肯定一点,他们还没有离开。属下已经让人在各个出口盯着,通往外面的路口也安排人守着,一有发现马上发信号。” “那东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箫谨瑜沉默半晌后才挤出一句话,想那名的女子的冷嘲热讽和挖苦,眸内寒芒一闪,敢跟他抢东西,还当众侮辱他,真是该死! 那人垂下眼帘,恭敬的道:“回主子,东盟是去年九月新兴起的一个势力,他们一出世,就接收了东域各国内的薄家产业,借助薄家的势力,短时间内几乎垄断了东域的各行各业,许多商户都得看他们的面色过日子,势头已经直逼东域的龙头老大武林同盟,彼此间也偶有摩擦。” 箫谨瑜听到这条消息,眼眸内闪过一线阴冷,这些年忙于打仗,错过了很多事情,倒是小看了这个东盟。 不过,若这两大势力斗起来,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不由的冷冷一笑,只是一个新兴的势力,那来那么多的资金,一下拿出六十五万两黄金。 那人似是看透了箫谨瑜的心思,谨慎的道:“属下还听闻,凤麒国灭掉薄家,目的是为了薄家的藏宝库。据说凤麒国内的薄家,已经存在了一千五百多年,底蕴之深厚无法估量,想必东盟的资金来源,就是来自薄家的藏宝库。” “是了,你的话让本皇子想起了一件事情,咱们的丞相夫人,不就是薄家的人嘛。照理说,薄家的财产被人侵占,以她有分必报的性格,应该有所动作才是,现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她本身就是东盟的人。” 箫谨瑜大胆的假设,如果薄情真是东盟的人,若让皇上知道她背后有这么庞大的一个势力,怕是难以高枕无忧。 “吩咐人,密切注意丞相夫人的一举一动。”箫谨瑜冷冷的吩咐道,目光再次回到拍卖抬上。 只见箫谨熙用扇子指着一对,用琉璃镜放大的玉簪道:“这是一对凤血玉簪,玉质莹透纯净,温润坚密,细腻润滑如凝脂,其中一支簪体以白玉为主,而簪头上的红色部分,宛如一朵盛放的红色彼岸花。而别一支则以红色血玉为主,簪头上的白部分,宛如一朵白色的彼岸花,所以这对玉簪又称为曼珠沙华,底价三千五百两,第次叫价最少一百两。” 此言一出,坐在另一间雅间内的箫谨天,淡淡的笑着对慕昭明道:“这对玉簪,倒像是为你们夫妻二人而生,正好拍下来送给你们,当是我送你们的成婚之礼。” 当日慕昭明是为了躲避元帝的赐婚,不得以取了薄情,谁想到慕昭明竟然真的对这丫头动了心,动了情,这份礼自应当补上。 慕昭明在心感慨一番世事无常,拉着薄情的小手道:“你的礼先留着,我一定会还给妞妞一个隆重的婚礼,你到时别只望用一对玉簪糊弄我们。”薄情不由挑一下眉,心里不太赞同慕昭明的说法。 白映儿看到薄情不乐间的表情后,心里同时也有一丝苦涩,面上却含笑道:“太子殿下,不如把这两支玉簪拍下,送给情儿当及笄之礼。” “好,听映儿的。” 箫谨天温柔的道,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拍卖场上,声音有些慵懒的道:“这两支玉簪,我出五千五百两。” 只是他这一出声,足以让在场的箫谨瑜和箫谨熙震惊不已,尤其是箫谨瑜。 他的面色瞬间沉下来,心里暗道这箫谨天还真是远处不在,今日的事情,怕是不瞒不住父王,必然会追问他六十万两黄金的来路,得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最终,箫谨天却以八千八百两,拍下曼珠沙华两支玉簪,直接就交钱取货。 白映儿迫不及待的,当下就替薄情重新挽了发髻,把玉簪戴到髻上,口中又是一番惊叹不已。 箫谨瑜正因为箫谨天突然现身郁闷不已,突然一名随从上前道:“主子,山庄外面十里的寺主发现目标。”箫谨瑜不由的一震,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 只听那名随从继续道:“他们是从山庄暗道离开,幸好我们沿路都安排了人,他们已经在拦截,只是东盟的人真的不好对付,而且还有江湖中人也在虎视眈眈,发信息请求支援。” 闻言,箫谨瑜面色一沉,这血婴人参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来不及多想,率先站起来往外面走。 一行人匆匆赶到现场,只见现在已经是一片血腥的海洋,死尸遍地,那名带着黑色纱帽的女子,正一手抱着玉盒,一手握着剑,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如血人无异。 看到这一幕,箫谨瑜露出一丝得意容,眼前的人正是拍卖会上那名女子,想到之前女子的一番羞辱,不由拔出剑缓缓走上前,毫不犹豫的狠狠补上一剑。 因为受伤太重,那名女子根本无力反抗,一剑正正刺在她的腹部。 箫谨瑜面上狰狞一笑,拔出剑,手臂一伸,想从女子手中夺过玉盒,哪知道女子却借着拔剑之力,躲开他的手,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声叫道:“大皇子,杀人夺宝……” ------题外话------ 抱歉,临时有事急着出门,来不及跟大家说一声,以后会恢复正常更新的。 第158章 原凶现形1 第158章原凶现形1 天花阁,锦儿正替薄情梳头,看到镜子中神采奕奕的面孔,完全没有前几日的病恹恹,眼中也少了噬骨噬心的冰冷,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从伤心中走出来,笑道:“少夫人今天的精神比前几天好了很多,昨晚可是睡好了?” 薄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眸光流转,面含春风,看上去确实比前几天好了很多。因为那几日她睡得不安稳,让慕昭明和这几个丫头担心不已,大家都不得安宁。 浅浅的笑道:“嗯,想是昨天玩累了,一倒床上就睡了,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曼宁叫我起床,还不知道天亮,不过……”忽然冷冷的一笑 锦儿面容一冷,替薄情接上道:“现在满大街都在传大皇子杀人夺宝,真是解恨,可惜他跑得快,没有捉他一个现形,不然那才叫痛快。”语气很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薄情发现锦儿的细微改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跟在她身边的人就要狠,淡淡的道:“不急,大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轻,欲速则不达。”想除掉箫谨瑜,就必须先毁掉他在皇帝心中的好儿子的表象。 锦儿放下梳子,取出一对玉簪对比一下,觉得不错道:“少夫人,你平日里都只戴丞相大人送的那一支冰魄玉簪,今日要到顺天府作证,不如换换,您看这一对玉簪,试一试可好?” 薄情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玉簪,正是箫谨天送她的,名为曼珠沙华的凤血玉簪,摇摇头道:“把映儿姐姐送的,镶珍珠簪子带上,其他的不必了。” 凤血玉簪顾然好,不过箫谨天在拍下它时,箫谨瑜也在场,戴在头终归是太显眼。 而且,不是因为这对收了玉簪,她还用不着替陈灵儿,捉出那暗中使阴谋之人,破坏自己的复仇计划。 想到昨天箫谨天让她到顺天府的样子,就想把玉簪给砸碎。 这套珍珠簪是白映儿拍下送她的,共有八支,箫谨瑜当时已经不在场,看到也不会联想到她当日也在场,更联想不到当日与他最后竞价的人会是自己,自然想不到她与此事有关。 锦儿点点头,麻利的梳了一个轻巧的发髻,把那八支珍珠簪,以扇状分别插在发髻的两侧,越发显得薄情高贵优雅,端庄大方 薄情看着也不由的点点头,这八支簪子簪身是赤金的,这原不值什么,倒是簪头上那八颗拇指头大小的珍珠格外抢眼,最难得是八支簪子上的珍珠,无论是大小,颜色,圆润度完全一模一样。 论名贵虽然不比不箫谨天的凤血玉簪,却素雅大方,又不失简洁华贵,薄情当时一看到就喜欢,所以白映儿也抢着替她拍下了这套珍珠簪子,最重要的是,白映和对她没有利半点的私心,她也大方的收下这份礼。 润城春天来得早,薄情换上一袭月华色的春装后,就带着帛儿出门,临走时还不得不领了锦儿一记,幽怨无比的白眼。 薄情也很无奈,润城不是凤都,锦儿的性情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她不会武功的事实却是致命的,随时都会成为别人下手的目标,尤其是箫谨瑜这种卑鄙小人,最喜欢干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径。 顺天府大堂内,除了薄情外,还有箫谨言、陈灵儿,春夏秋冬和青儿五个丫头和一种近侍候的妈妈,此外还有久未露面的,顺天府尹大人,不过却不再是章正那个墙头草,而是箫谨天提拔上来的,两年前的榜眼甄英杰甄大人。 淡淡的打量一眼此人,甄英杰年方二十有三,生得浓眉大眼,方脸,厚唇,目光如炬,说不上有英俊,却很有安全感,一看就知道是以前薄晖所扮演的,那种刚正不阿的京兆尹角色。 丝毫没有理会陈灵儿哀伤祈求的眼神,更没有多看一眼箫谨言一眼,淡然的坐一旁的椅子上不出声,大堂内倒出现了尴尬的寂静,不过这种气氛很快就被打破。 只见那甄英杰一拍惊堂木道:“本官今天把诸位传到顺天府的原因,想必你们已经明白,之所以把你等都传到大堂上,因为你们皆是与佛珠有过接触,最有机会下手的人。” “还用查,这串佛珠是丞相夫人送给我们王妃,除了她还有谁。”甄英杰的话刚落下,陈灵儿身边的一个丫环马上指着薄情大声叫起来。 薄情淡淡的扫一眼说话的丫头,她记得这个丫头是陈灵儿的陪嫁丫头之一,叫冬儿。同样,她还记得许太医已经把检查的结果告诉陈灵儿他们,如今冬儿却依然一口咬定她,可见陈灵儿为人用心之深,却懒得理会。 帛儿却见不得任何人指责薄情,冷冷的道:“关我们少夫人什么事,明明是长青山那个老毒妇,害人不成终害己,在佛珠中藏药,想害我们少夫人不能生育,可惜反害了自己的亲外孙女,这就叫偷鸡不着蚀把米。放心,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家大公子早就让人通知她,这回子没准正跪在佛前悔不当初呢。” “你说什么?” 陈灵儿猛一下从椅子中站起来,震惊的看看帛儿,她连太后也不叫,直接一声老不毒女,可见她心中有多恨太后。 然后一脸愤怒的看着薄情,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帛儿看到,冷冷的道:“谨王妃不用责怪我家少夫人,那日少夫人担心自己身体已经受药物怕害,一回到府中就病倒,是我家大公子知道真相后,派人把消息传到长青山。”意思,有本事冲慕昭明撒气去,陈灵儿的面色一时青白难定。 看着陈灵儿的面色,薄情似笑非笑的道:“你们明明知道本夫人是冤枉的,却不跟身边人说明,任他们来指责本夫人,安的是什么心你们自己清楚。若不是看太子的情面上,本夫人才懒得理会此事。”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薄情的一番不留情面的话,让箫谨言和陈灵儿不由的一阵面红耳赤,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逼薄情出手,把潜藏在府中的奸细揪出来,免得留下祸患。 甄英杰微微一怔,他是第一次见到薄情,却早闻大名,方才初见之时以为只是一名容颜出色的姑娘,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子如此厉害,连王爷和王妃也丝毫不畏惧,还让两者不得不避其锋芒。 理了理思路道:“本官此处也有一份许太医的证词,证词中提到佛珠中阳凝草药膏,从制成药膏到现在不过是二十又三天,也就是说,阳凝草药膏是在正月初八九制成,当时那串佛珠,已经被丞相夫人转送给谨王妃,所以丞相夫人不可能是凶手,她是清白的。” 甄英杰换了口气道:“据许太医检查的结果,在佛珠内还发现了长忧草的味道,长忧草能让未曾生育过的女子难以受孕,应该是在放入阳凝草之前,就有人把长忧草放入佛珠中,许太医在丞相夫人体内,也发现了长忧草的药力,将长忧草放入佛珠中的人,针对的对象应该是丞相夫人。” “只不过是意图谋害谨王妃之人,正巧利用了同一种方法,把佛珠中的长忧草药膏换掉,重新塞入了相同重量的阳凝草药膏,导致谨王妃滑胎流产,所幸此事也牵出长忧草,让丞相夫人得以及时治疗,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甄英杰淡淡的说明过中原由。 薄情听完后面色淡淡的,但是谁都能从她身上散出的,骇然的寒气感觉到她的怒火,太后的用心何其险恶,竟然这样来谋害她,虽然未曾得手,却着实罪该万死。 陈灵儿则是越听心寒,心寒的不是太后的手段,而是薄情的冷绝报复。 若不是太子发话,这女子明是知道,设计这些阴谋的人是谁,就在她身边却只字不提。 因为她是想通过毁掉自己来惩罚外祖母,又是一招同样高明的杀人不见血,自己没有资格去责怪薄情,却不得不深深的畏惧。 薄情缓缓的扫过众人,目光落在青儿身上,冷冷道:“别人的家事,本夫人原是不想理会,只是千不该万该把本夫人牵涉在内。竟然牵涉到了,太子殿下又发了话,要本夫人协助此案,就别怪本夫人容不得你。青儿姑娘,你说是不是?” 青儿浑身一震,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战战兢兢的道:“丞相夫人,奴婢没有害王妃,奴婢没有理由要谋害王妃。” 然后对着甄英杰叩头道:“大人明鉴,奴婢真的没有谋害王妃,王妃她一直防着奴婢,奴婢又怎会有机会下手。” “没有机会,可以制造机会。”薄情慵懒的抢言道,妩媚妖冶的笑容,让众人不由的失了神,只听她道:“你说你没有理由谋害谨王妃,本夫人就给你一全理由。” “本夫人记得秋儿曾经说过,你是明妃娘娘在谨王妃有孕后,赐给谨王爷,目的是要谨王爷收了你。以你的出身即便做不了侧妃,当夫人还是可以的,可惜谨王爷全无此意,只让你侍候谨王妃。你以为谨王妃挡了你的路怀恨在心,就想把除掉她。”薄情说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儿。 只见青儿面上虽然紧张,身体也在颤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小心翼翼的道:“这些也只是丞相夫人的推测而已,并不能证明奴婢就是谋害谨王妃的原凶,再者奴婢也说过,谨王妃和秋儿他们并不信任奴婢,奴婢怎会有机会在佛珠中装上药膏。” “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如此。” 薄情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中,含笑的看着青儿道:“本夫人说也过,没有机会,可以制造机会。” “青儿姑娘,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在哪里吗?” “奴婢不知道丞相夫人在说什么?”青儿的眼中依然看到不任何畏惧,眼角边却有泪水在打转,欲滴未滴,似是一直在强忍着,仿佛受了天地委屈却不敢多言。 薄情佩服青儿的淡定,却不得不除掉她,淡淡的笑道:“你还记得谨王寿辰当日,是什么让人本夫人又注意到了佛珠吗?” 闻言,青儿眼中露出闪过一抹慌乱,随之又隐下,态度极卑微的道:“确实是奴婢不小心弄断了王妃的佛珠,王妃也因为罚了奴婢,但这是奴婢的错,奴婢岂敢因此记恨王妃。” “虽然你答非所问,扰人视听,但是,知不知道,你的这番话,又一次证明你作案的经过。” 薄情看着青儿眼中闪过的狡猾,讥讽的笑道:“吸引本夫人再次注意到佛珠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根穿佛珠用的那根绳子,而这也是你最大的破绽。” 青儿眼中,这回终于露出一丝慌乱,努力镇静道:“穿佛珠的绳子,千千万万,能证明什么。” 薄情习惯性的拔下一支发簪在手把玩,扬起笑意道:“是啊,如你所说,穿佛珠的绳子,千千万万,确实证明不了什么,可是偏偏原来那根绳子,就能证明你是故意弄断佛珠,而不是无意的。” 青儿暗里咬咬牙,一脸无辜的道:“奴婢确实是无意弄断王妃的佛珠,这点王妃可以做证。奴婢是不是清白,一问王妃便知道。” 除了薄情和帛儿外,众人的目光纷纷在落在陈灵儿身上,陈灵儿不由自主的看向薄情,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 结果似乎让她失望了,薄情脸上像戴了一张面具,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那冷艳妖冶的面孔明明在笑,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这一刻她知道,他们之间曾经的友谊,已经结束。 甄英杰也看向陈灵儿道:“谨王妃,青儿说的可是实话?” 陈灵儿犹豫一下道:“本王妃不确定。”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谨王妃竟连穿佛珠用的是什么绳子也不清楚,看来谨王妃常常把如何思念、担心、牵挂外祖母挂在嘴边,原来是一句空话,演戏给别人的看而已。” 闻言,陈灵儿不由的一阵苦笑,她确实是很思念外祖母,只是没有注意到那根绳子而已,轻轻的道:“还闻丞相夫人告知一二。” 薄情挑起一边眉,似笑非笑的道:“这串佛珠本夫人戴在手上大半年,若本夫人没有记错,原来串佛珠用的应该是一根紫色绞纱与金线编成的细绳子。因为此串佛珠原是凤朝太后之物,自然不会用普通的绞纱,而是皇室专用的从海中获得的冰绞纱,冰绞纱的特性就不用本夫人说明吧。” 青儿的面色略变,只听箫谨言淡淡的道:“冰绞纱最大的特点就是,十分的坚硬,却韧性很好,若非是削铁如泥的利器,绝对不能弄断。” 薄情冷冷的道:“青儿,你说是不小心勾断的,可见你在撒谎。” 看着青儿的面色渐渐发白,含笑道:“这就是本夫人为何会怀疑你的原因。佛珠的绳子断了自然要换新,因为王妃的身份,还有佛珠的名贵难得,自然不能随意换一根应付,自然要送到宫中修好。只要让佛珠出了谨王府,自然有人替你完成后面的事情。” “如王妃所言,绳子如此难以弄断,奴婢一个弱女子,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断绳子。”青儿强行镇定的内心的颤抖和恐惧,努力的为自己挣辩。 “弱女子?呵呵!”薄情讥讽的轻笑两声,淡淡的道:“谁不知道琼州城,总督蓝铎之女蓝青云文武双全,还曾随着兄长蓝青风蓝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人,你说你是弱女子,谁信?” “你调查过我。”青儿忽然冷冷的道,薄情只是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甄英杰面色一沉,没想到一名小小的宫女,也包藏有如引祸心,冷冷的道:“青儿,你可知道谋害皇嗣,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不仅你的家人要获罪头,连的亲戚也不例外。” “什么?” 青儿失声叫道,对着甄英杰猛的叩头道:“不,奴婢没有想过要害王妃,更没有想过要当王妃。奴婢中在明妃娘娘身边多年,若奴婢有心于王爷,以明妃娘娘对奴婢的信任,还有奴婢的身份和背景,直接让娘娘指婚就是,何须作此一举。” “因为你的谋害的目标并不是谨王妃,而是本夫人,谨王妃不过这场阴谋中的一枚棋子。”薄情一言,马上让众人震惊不已,青儿整个人一下子的软倒在地上,面色瞬间苍白。 薄情的目光从青色身上移开,唇边含着一抹冰冷道:“若不是因为这串佛珠,是太后先送给本夫人,本夫人再送给谨王妃,在太医发现问题出现在佛珠时,夫人以此为由争取了时间,许太医才有机会替本夫人把脉,从而发现了佛珠里面的秘密。” “若非如此,本夫人必然会因为谋害皇嗣而获罪,正如甄大人所言,谋害皇嗣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不仅本夫人要死,就连本夫人的夫君丞相大人也不例外,可谓是一箭双雕,你的布局虽然不够精密,却让本夫人佩服你的胆量。”薄情冷冷的盯着青儿。 青儿这回是真的害怕,没想到薄情心思如此缜密,竟然能看出她的手法,声音微微颤抖道:“奴婢说过,这些仅是丞相夫人的推测,奴婢为什么要谋害丞相夫人,而且王妃仅是带了几天装了药的佛珠,怎么这么出现滑胎?” 薄情浅浅的一笑道:“这就要问问青儿姑娘,当年选秀,为什么宁愿当宫女,也不原意当皇上的妃子。”此言一出,青儿马上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第159章 真凶现形2 第159章真凶现形2 甄英杰瞟一眼青儿的表情,目光悄悄看向,慵懒的坐椅子中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一言,真是一针见血,瞬间找到了青儿的死穴,让人叹为观止,却没有出声。 众人在这一刻,似乎都在等青儿的答案,公堂上出现无声的寂静。 薄情在把玩着的手中簪子,食指和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簪上面的珍珠,一双幽黑的眼眸,似笑非笑,似是在看着谁,却又没有谁能入得她眼。 而且,明明她就在眼前,可是这样的慵懒、高傲、淡漠的神情,却让人生出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错觉。 让人欲近不能,欲舍更不能,真是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甄英杰连忙把目光移开,这样的女子,不是他这样的人能驾驭。 况且她早就名花有主,丞相大人对她的爱,胜过对江山的热情。 万里江山如画,不及她回眸一笑! 青儿好不容易回过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薄情忽然一笑,坐直身体道:“如果你想说,是你不小心得罪了教习秀女的姑姑,所以被贬为宫女,那就不要开口,让甄大人把你的罪状上奏给皇上,然后皇上把你九族以内的亲人全都押进京问斩。” 青儿的一切,她早就调查清楚,琼州总督早就跟大皇子勾结,青儿是内定的未来皇后,自然不能成为皇上的嫔妃。 所以青儿一入宫,就与衍王妃合演一出戏,故意得罪教习的姑姑被贬为宫女,懿贵妃再趁机把她放明妃身边,一是保存她,二是作为眼线使用,三是为大皇子拉拢箫谨言。 谁知道箫谨言竟然娶了陈灵儿,她只好趁陈灵儿有孕之际,让明妃把她送入谨王妃。 精心的设下一计,不仅能够除掉陈灵儿,还能嫁祸给她,连累上慕昭明,还有机会拉拢箫谨言,真是一箭三雕。 薄情这样一说,青儿就知道对方已经把自己查了一个透彻,无论她说什么,眼前的女子都能找证据,证明自己的罪行。 只是那幕操控之人,也不是她能得罪,咬咬牙道:“丞相夫人,奴婢方才说过,阳凝草虽然有让人滑胎的功效,但王妃不可能只戴几天就见效。” “本夫人从没说过,一定是那串佛珠内的阳凝草,让王妃滑胎。”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目光闪过一丝赞赏道:“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处,事发当日,你先在王妃的饮食中动手脚,让王妃吃下有阳凝草的膳食,然后再让早就串通好的太医,从佛珠中找出阳凝草,到时谁还会在意,王妃体内的阳凝草是不是佛珠上的。” 青儿猛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仿佛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就在她眼皮底下进行一样,不然她怎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别这样看着本夫人,本夫人可没有让人监视你。” 薄情看出青儿眼中的疑惑,淡淡的道:“你应该还记得,在王妃滑胎之前,本夫人曾经用手抚摸过王妃的肚子,本夫人还记得自己说过一句话。” 淡淡的把那日的话重复了一遍,薄情浅浅的笑道:“本夫人会武功有内力,所以一探便知道孩子健康与否,我记得那时孩子还好好的,可不是久却突然流产,既然你说不是佛珠内的阳凝草所至,那么就是有人让王妃服下了阳凝草,而这个人正是你——青儿。” “因为那天,秋儿要服侍本夫人,王妃身边少了一个人照顾,正好让你钻了空子,以你的武功下点药,小事一桩。” 薄情把青儿下手的经过,淡淡的说了一遍,不得不说青儿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惜遇上了自己,算她倒霉! 青儿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冰凉,然后渐渐的冷遍全身,好半晌后才道:“丞相夫人果然聪明,青儿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在您手中竟是不堪一击。” 吸了一口气,声音异常的平静的道:“不错,这一切全是我所为,是我故意弄断了佛珠,再趁佛珠送修的时间,潜入宫内,在佛珠内装上了制成药膏的阳凝草,目的就是为了谨王妃之位。” 薄情冷冷一笑:“你以为一人揽下所有的罪名,你死了,就可一了百了吗?”说完,不再出声,有些事情容不得她隐瞒。 甄英杰若有所思的淡淡开口道:“青儿姑娘,按照我箫和国律法,从犯和主犯,被迫和主动犯罪的判决,是不一样的,莫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赔上全族人的性命。”他根本不会相信,青儿会为了一个王妃之,位赔上全族人的性命。 箫谨言忽然出声:“如果你是被逼的,只要你肯供出幕后之人,本王愿意出面请求皇上,赦免你族人的性命,虽然没有了官职,但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虽然声音中没有什么感情,却给了青儿一线希望。 薄情翘唇角,不以为然的道:“润城,恨本夫人的人不多,恨不得本夫人死,那就更少。不要以为你不说,本夫人就查不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陷害本夫人。现在说,谨王会给你的家人一条生路,如果是本夫人自己查出来的,你就在地狱向你的家忏悔吧。” 青儿面上露出一丝犹豫,而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薄情手中的簪子突然飞出。 只听砰一声,金属同时跌落在地上的声音,帛儿马上朝外面飞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众人不由的一惊,待看到地上的画面时,心中更是骇然。 就在青儿身后不到半丈远的地方,一支珍珠簪与一支幽黑,闪着冷光的短箭,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短箭上闪着异样的色泽,显然是涂上了剧毒,这是杀人灭口,目标自然是青儿。 帛儿从外走进来,拾起地上的珍珠簪,替薄情重新戴上才道:“奴婢追到外面,那人已经走远,在那人待的位置奴婢闻到一种特殊的味道,应该是血杀所为。” 闻言,别人尚好,唯有青儿的面色骤然大变,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杀人灭口,她又怎会不知道,努力的平静下心神后,缓缓道:“谨王爷方才说的话,可作数?只要能保我家人性命,奴婢什么都愿意招认。” 箫谨言点点头道:“本王一言九鼎。” 青儿点点头,正想好口,薄情忽然道:“等等!”众人一惊,只见薄情站起,缓缓的走近青儿。 薄情毫不避忌道:“青儿,你只需让本夫人一人听到即可。”青儿瞬间明白薄情的用意,幕后的人可以派人到顺天府杀人灭口,难保他们还会派人在暗中偷听,为了保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旋即俯在薄情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 其他人不由的一阵疑惑,只见薄情笑着点点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但愿你没有欺骗本夫人。” 然后转向箫谨言道:“怕是要劳烦谨王爷入宫一趟,至于青儿的安全,就交给甄大人处理,本夫人不希望她有事。” “下官明白,请丞相夫人放心。” 甄英杰心里有一丝苦涩,这个女子的心思不止是缜密,还很小心,连太子都信任他,她却完全把他隔离在外面。 …… 阵阵淡雅的清香,从香炉中散发出,泌人心脾。 衍王妃脱了发簪,解了发髻,盖着丝棉被,躺在贵妃榻上午休。 门突然被用力的推开,把她猛然惊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兰香一头撞了进来,眉头一皱,语气不悦道:“兰香,你冒失了,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心里却升出一丝不安,习惯的端起身边的茶杯,掩饰内心的不安。 兰香慌得连礼也来不及行,颤着声音,大声的叫道:“娘娘,大事不好了,顺天府尹甄大人带了很多官兵冲进来,他们说娘娘谋害皇孙,是奉旨前来捉拿娘娘归案。” 砰!衍王妃手中的茶杯跌落地,颤着声音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奉旨捉拿本宫归案,本宫犯了什么罪?” 兰香一脸着急道:“娘娘,甄大人说青儿已经认罪,还从她那里搜到了证据,证实娘娘与青儿暗中勾结,谋害谨王妃和皇孙,还企图嫁祸给丞相夫人。此事证据确凿,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现在他们就是来拿人的。” 衍王妃如十二月天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外冷内,再从心里遍全身,如果以前只是伤心,那么现在却是绝望。 做梦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绝情,几十年的夫妻,一点旧情也不念,连问也不问,就直接让人把她捉拿归案。 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侮辱,日后即使查明真相,她又何面目见人,还令皇儿蒙羞。 想到这里,缓缓的站起身,拿帕子擦了一下眼泪道:“兰香,你到外面先拦一拦,就说本宫要梳妆,即使是死,本宫也要体体面面,若是有可能,求他们让本宫再见皇上一面。” “娘娘。” 兰香担心的叫了一声,衍王妃马上怒道:“怎么,难道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不成。” 看到衍王妃的面色,兰香连忙应道:“是,奴婢遵命,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说完,流着眼泪退出外面。 院门外面,甄英杰带着一队官兵守在门外,看到兰香从里面走出来,气定神闲的道:“兰香姑娘,本官是奉旨办差,并不想为难衍王妃,也请姑娘转告衍王妃,莫要为难我等。” 兰香福身行礼道:“甄大人,主子她刚午休醒来,自然要梳洗一番,待梳洗过后自然会跟大人走,还请甄大人通容通容,略等片刻。” 沉默了片刻后,兰香小心翼翼的道:“甄大人,我家主子想见皇上一面,不知大人可否代为通传。” 甄英杰沉默了一会,淡然的笑道:“衍王妃的请求,本官不能擅自作主,自然要先禀报皇上,一切全凭皇上作主。” 这边甄英杰正在耐心的待着衍王妃,皇宫中,箫谨瑜顶着蒙蒙细雨,一动不动的跪在凤仪宫外面,头发和衣服已经湿透,面色冷得发青,唇色也是偏冷的此红。 此时,他心中正后悔不已,青儿本来可以不声不响的除掉陈灵儿,是他当日,因为气薄情一的冲撞自己,逼着青儿提前出手。 想借此事陷害薄情,没想到不仅没有害成薄情,还让薄情知道凤朝太后的阴谋,还趁机会反自己将一军,把自己的母亲推上绝路。 他是千算万算,没想到青儿手中,更没想她会背叛,竟然暗中留下母妃给传的书信。 母妃也是特别糊涂,用什么方式传信不好,非要用自己亲笔书写的字条和信件,如今让人拿了现形,如何是好,只有希望父王能念及旧想,饶了母亲这次。 想到薄情的手段,心里不由的一沉再沉,这个女人倒真是小觑了她,没想到她的心思,她的手段,比白映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直接对他下手,而是从他身边人,一个个的击破,孤立自己,不愧是世族嫡女,肠子就是比普通人多了几道弯不止。 凤仪宫内,皇后的肚子已经有三个多月,在层层春装的包裹下,倒不是十分的明显。 此时正端庄的坐榻边,手中缝制着一件小衣,明显是给腹中孩子缝的,母性的光辉环绕在她身上,让她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女性魅力。 皇上坐在旁边看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递上一盏血燕窝,略责怪的道:“缝制孩子小衣这些事情,交给宫人们做就行,何苦自己动手,小心低头的时间长了,一会要叫脖子痛。” 皇后抬起头,含笑道:“宫人做的,哪里及得上亲娘做的细致,他们到底没有养育过孩子,岂会懂得小孩子的衣物需要注意什么,还得有经验的才行。” 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安然的笑道:“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 “哦,玥儿的意思,有人没经验也做得一样好。是谁?” 皇上面上不由的一阵好奇,皇后一笑道:“落霞,把丞相夫人送来的小衣,取出来给皇上瞧瞧。” 听到皇后的话,皇上不有些不置可否,打趣的道:“丞相夫人是世族千金,怎会亲自动手做这些针线活,该不会是让她身边人做了,然后送来充数吧。” 皇后掩面一笑:“这丫头要敢骗臣妾,臣妾让她陪老祖宗下一百盘棋。” 提到明净大师,箫氏的太祖皇帝,皇上也不由的笑了,想薄情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老祖宗让她陪下棋。 片刻后,落霞用托盘端着两套小衣出来,皇后接过放在皇上面前,玉手抚着上面的细密,匀称的针脚道:“衍郎,您看,是不是很精致,怕臣妾做的也多有不及。” 皇上眼中含笑道:“玥儿,是自打嘴了。方才还说别人做的不如亲娘做的好。凭那丫头做得再好,也亲娘的那份心意。” 指着皇后的肚子,板着脸道:“皇儿,听到了没有,要记得母后的辛苦。” 皇后不由被皇上逗得笑出来,抚着薄情做小衣,爱不释手的道:“衍郎,您可别不信,听太子说,丞相大人除了官袍,其他的全出自丞相夫人的手。” 皇上看着托盘中两套婴儿的衣服:“确实是难以置信,丞相夫人那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人儿,竟然会做这样细致的活儿。不过既然玥儿和皇儿都说是,那自然是,朕对你们当然是深信不疑。” 大手抱着皇后的小手道:“朕,现在什么也不想理会,反正有太子主持朝政,朕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后宫的事你也别操心了,有云贵妃替你打理。朕错过了太子的出生,现在就等着我们皇儿出生,圆我的梦想。” 皇后默默的点点,沉吟片刻后却忍不住道:“皇上,衍王妃固然有错,但大皇子到底是皇上的长子,还望皇上全他一份孝心,还有体面。衍王妃那边,还望皇上能网开……” 不等她说完,皇上已经用食指,按着她的。 把皇后拥入怀中,一脸满足的道:“玥儿,还是那么善良,她那样害你,你居然还为她求情。” 皇后温柔的笑道:“同是女人,臣妾不过是将心比心。” 欣慰的一笑,皇上宠溺的笑道:“朕很欣慰,就听玥儿,不过不是因为她,而不想你太过操心。” 大手轻轻抚皇后的腹部,对门外的覃公公道:“让大皇子到御书房见驾。” 御书房中,衍帝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箫谨瑜,他曾经最喜欢的儿子,突然把书桌上一个本子往地上一扔,冷冷的道:“这是从颜家抄来账本,你真是让朕太失望朕。” 箫谨瑜整个人不由的一怔,没想到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到底是到了皇上手中。 想了想,一定是箫谨天和慕昭明,这两人若是不除掉,他寝食难安。还有薄情和白映儿,箫谨言、箫遥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衍帝看着大皇子眼中的恨意,面色不由的一沉,冷冷的道:“谋害手足,贪污军晌、强抢民女、撒播谣言、杀人夺宝……让军队假扮乱军,屠杀凤都老百姓;还有为了培养血杀,你害了多少人性命,你甚至连自己的亲祖母都利用,简直是禽兽不如。” 说到激动处,皇上一拍桌子道:“不要以为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心里清楚得很。” 箫谨瑜心里虽然不服,却清楚此时还不是与皇上撕破脸的时候,马上叩头认错“儿臣知错,请父王恕罪,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到底是小看了箫谨天他们,这么快就搜集齐了他的罪证,看来他不能再等,必须当机立断。 衍帝忽然冷冷的一笑道:“放心,朕会饶你一命,因为朕已经让覃公公去传旨,赐你母妃自尽,朕会以嫔妃的方式处死她,并以嫔妃之礼下葬,你该满足了。” “你去吧,还能见她最后一面。”衍帝毫无感情的道。 母妃被赐死,这全是因为他,箫谨瑜整个人如石化一般。 回过神后,失声的大叫道:“母妃。”飞快的朝外面奔去,父王竟然如此绝情,赐母妃自尽。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覃公公匆匆的从外走回来,手上还拿着圣旨,心中不由一喜。 圣旨还在,母妃还有希望,不由的停下脚步,只见覃公公扑下跪在地上道:“皇上,衍王妃,畏罪自尽了。” ------题外话------ 一句话,两上字,投票! 第160章 猎杀血杀1 第160章猎杀血杀1 薄情听到衍王妃自尽的消息,已经是当天晚上入睡时分,倾城的面容因为冰冷越发显得妖冶,冷冷的笑道:“愚蠢的女人。” 以为死能解决一切,挽救箫谨瑜的名声,却不知道她这一死,会把箫谨瑜逼疯。 一个聪明而又势力又野心的人若疯起来,必然会让天下大乱,天下越乱,他们越有机会名正言顺的除掉箫谨瑜。 接下来,就该让那两株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起作。 血杀,见鬼去吧。 “妞妞,箫谨瑜现在最恨的人是你,这段时间不准出门。”慕昭明不容拒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祸水东移给衍王妃,是箫谨天的主意,出面寻证据的却是怀中的人儿。 现在箫谨瑜最恨的人就她,已经恨她恨得入骨入髓,以他有仇必报,和暴戾的性格,一定会寻机会对付她,他绝不准她再冒险。 薄情翻身抱着慕昭明的脖子,吻了吻他完美的下巴,含笑道:“错,我们偏要给他这个机会。” “妞妞,听我的,相信我,我可以保护好你……” “昭明哥哥,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但,躲不是唯一的办法。” 箫谨瑜打她的注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她总不能每次都躲在他的怀抱中,躲也不能解决问题。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薄情淡淡的道:“暗阁那边传来消息,血魂受不住折磨,终于吐了一些消息。他说血杀算上他共有十九人,其中男血杀十八名,这十八人分两批轮流守在大皇子身边,平时的装扮皆与大皇子一模一样,若站在一起,寻常人难以区分真假。至于最后那名女血杀,已经安排在宫中。” 这点薄情倒是相信,上次血魂假扮成箫谨瑜,连箫谨天和白映儿都看不出来,只不过暗杀自己,倒用不着箫谨瑜出面 “这么说,妞妞岂不是有办法,寻出箫谨瑜隐在宫中的眼线。”慕昭明眼眸中有一丝亮色。 “不好说。”薄情淡淡的道:“血杀只有想提高力量时,才会服用加了血婴人参的药物,若她没有用,我一时也找不出,不过我们倒可以锁定几个目标,把他们都暗暗的监视起来。” 慕昭明点点头道:“这办法不错。”说完,拉起薄情的手,在她掌手心写了两个字。 薄情握紧玉手,神秘的笑道:“昭明哥哥心里怀疑的对象,跟我心里怀疑的对象,是同一人。”若果真是她,箫谨瑜算是自掘坟墓。 “时候不久了,其他事情明天再想,现在睡觉,我可是答应清远大师,督促你练功。”慕昭明手臂一用力,薄情就整个人挂在他的胸膛。 “这是作什么?”薄情看着两人侧身抱在一起的姿势,不解的道,这个姿势让她怎么好好练功。 “这样就行了。” 慕昭明一翻身平躺,薄情就整个趴在他的身体上,笑道:“趴在床上是趴,趴在我身上也是一样的。” 薄情的嘴角不由的一阵猛抽,不等她开口抗议,已经熄掉房间内所有光线,一双铁臂紧紧的缠在她的腰上。 翌日。 衍王府,里里外外,到处挂满了白色的布幔和白色的灯笼。 因为懿贵妃是获罪致死,满朝的官员,满城的名门望族,没有一人敢来拜祭,灵堂内冷冷清清。 箫谨瑜跪在灵前,看着静躺在灵床上,懿贵妃已经失去温度的僵硬身体,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虽然换上了贵妃的华贵装扮,脸上的妆容也在经过一番修饰,恢复往日颜色,只是双唇上朱丹掩不住的,发紫的颜色,显示她死于鸩毒,愤怒瞬间把他的眼眸染成血红色。 鸩酒,是后宫处死嫔妃的常用手法,即使死,母妃仍然当自己是皇帝的妃子,而父王却因为当年的欺骗,否决了母妃对他所有感情。 若不爱,怎会为了让父王更有利的夺得帝位,怎会在危难的时候,毅然让出嫡妻之位。 若不爱,怎会为了父王而处处算计;若不爱,怎会在意父王到底有几个女人,会在谁的宫里过夜,而自己默默的流泪到天明。 母妃啊!真是傻,几十年的夫妻,还比不上沈玥与皇上的一面之缘。 你这妻子当得还真失败,几十年的夫妻,连死,他都没有来看一眼。 沈玥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她不过是比母妃早一步认识父王而已,她没有第一个得到父王的身体,却把父王的心完全霸占住,最后连本属于母妃的一切都抢走。 此时,他的恨多过自责,恨所有的人,但最恨的人却是薄情。 虽然是他操之过急,但若不是薄情故意出言相激、挑衅,他又怎会逼着青儿,把计划提前进行。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是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信念一旦生出,所有的恨都堆积到了薄情身上,咬牙切齿的道:“薄情,本皇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眼定定的看着懿贵妃的面容道:“母妃,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切,儿臣都为你要回来,就是父王,不久后,儿臣也会让他下去陪着你,你在黄泉路略等等他吧。” 笃!笃!笃! 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箫谨瑜马上恢复平常色道:“何事?” 门外传来声音道:“主子,玄丹,孟先生已经炼制好,请主子过目。” “知道了。最近可有薄情的消息?”箫谨瑜冷冷的道,慕府各处出口,已经布上他的眼线,只要薄情一出府,定将她擒来,不停的折磨,狠狠的折磨,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门外的人不说话,而是用一根银针,把一张字条钉在灵堂内的柱子上。 箫谨瑜取下来一看,马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薄情,你真的好狂妄,竟然丝毫不把本皇子的放在眼内,竟然如此,就洗干净自己,就等着我把你骑在身下,哈哈……” 二月,春雨,缠缠绵绵下了十多天,终于放晴,天空碧蓝如洗,一尘不染。 润城街道两边,杏花开满枝头,薄情坐在马车内,心情也格外好,让人把窗子微微掀开,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马车缓缓转入,两边种满梧桐树的街道,此时,梧桐树已经是绿叶满枝头,宽大的叶子像巴掌一样,风一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林世擎早早在门外候着,看到薄情走下马车,上前朗声笑道:“万事具备,只欠你这一股东风。” 薄情看着眼的景象,不由的点点头道:“不错,工程的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这段时间有劳林阁主。” 修建梧桐夜雨这件事,本随意吩咐人做就行,他却事事亲力亲为,必然是有人给他命令,这让薄情有些无奈。 林世擎恭敬的道:“这是属下应该的,倒是那些从战场上退回来将士,他们一直想见见主子,感谢主子给了他们安稳的生活,而且其中不泛能人,虽然有些轻微的残疾,却瑕不掩瑜,主子可以考虑重用。” “这些事情,林阁主安排就好,以目前的情况,我暂时不适宜见他们。”薄情有些无奈的道,箫谨瑜还在一天,日子就一天不得安生。 薄情随意的漫步,灵雎他们五人则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偶尔指出一些该改进的地方。 林世擎闻言,如获致宝,把这些一一记下,心里对这位刚到及笄之年的东盟之主,也越来越信服。 薄情一番巡视后,心里也颇为满意,梧桐夜雨从衍帝点头后,也着手动工了几个月,基本的雏形已经出来,已经明显看出与之前区别。 前者因为是公主的府邸,建筑物与布局趋向于皇室大气奢华,用色也多为瑰丽的色彩;而后者则趋向于优雅、清幽、古朴、自然,与润城这座江南古城更为相配。 最重要的是,这里将是东盟的大本营,地面上的工程是假的,地下部分的工程才是最重要的。 箫谨瑜一座地宫算什么,杜家的一条暗道算什么,该让他们领教一下,薄氏一族的建筑技术。 行了半日,薄情觉得有些累了,林世擎知趣的道:“主子巡视了半天也累,前面有收拾好的地方,请主子稍作休息后,再继续巡视后面的工程。” 薄情点点道:“也好,那就先休息一会。林阁主若有事处理,稍后不必相陪,我若发现什么问题,会让人记下,再差人给你送去。”梧桐夜雨之大,一天时间她可看不完。 林世擎应了一声是,这种事情本来派个机灵人跟着就行,只是他可不敢怠慢这小祖宗,不得不掉手头上的事情,亲自来相陪,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没想还是被她看出来。 薄情岂会不知道林世擎在想什么,她虽然是甩手掌柜,但是在她还是薄倾情的时候,很多事情也是亲力亲为。 商阁,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她知道怕比林世擎还清楚,不用想也知道,林世擎是掉下正经事,陪她闲逛。 林世擎把薄情一行人,领到一座建在竹林中的院子,院子外面被成片的竹林包围着,显得颇为清幽,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里面却种植成片的,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更显出这里世外仙境般的幽静。 林世擎有些忐忑的道:“这里原是要拆掉,只是属下想着主子若哪天过来巡视,须有个地方休息才行,就让人把此处留下,主子看着可满意。” “既这么着,此处也不用拆掉,只是,此处除了我,不许再让任何人入住。”薄情含笑她,环境清雅幽静,确实是个好地方,拆掉倒是可惜,而且她又怎会不知道林世擎的用意。 想到上次拍卖会的林海山庄,也是建在一片竹林中,就知道此人对竹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何不给个顺水人情,反正这地方她也喜欢,只是有一样,她用过的东西,绝不能再他人用。 林世擎心中暗喜,面上却淡然的笑道:“主子若然喜欢这里,属下一定会交待好他们,让人日日打扫,好生的看护不让外人靠近。” 薄情在心里摇摇头,懒得理会林世擎的那点私心,给了他一眼神,淡然道:“这里有他们侍候,你先下去吧。” 林世擎恭敬的应了一声退出外面,薄情才领着灵雎他们走入院子,里面的一应物品,全是她日常惯用之物,淡然的笑道:“倒难为你们替我想着,早早打发人过来收拾。” 曼华得意的笑道:“还不是曼珠姐姐交待的。” 曼珠莞然一笑道:“梧桐夜雨占地广阔,奴婢想主子一天自然是不看不完,就擅自作了主,提前让人通知了林阁主,让他寻个地方让主子中途休息。主子对这里可满意?”林阁主看不出主子的顺水人情,她可是一眼就看得出。 薄情在摇椅中躺下,闭上眼睛道:“这里很好啊!有那片竹林在,轻易不会被人打扰。” 若小看了那片竹林,就是死路一条,那些竹了是依阵法栽种的,难怪林世擎会想要把这里留下,确实是好地。 帛儿从内间走出道:“主子,里间已经准备好热水,林阁主已经让人在小厨房,替我们准备吃食,主子沐浴完刚好可以用膳。” 薄情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道:“也好,不然这样干等着,只怕一会儿我就睡着。” 扶着曼宁的手站起来,拧转着脖子,慵懒的朝里间走,看得后众人不由的暗暗叹气。 灵雎不由的摇摇头,主子虽然聪明,又曾经在风云弈手上吃过亏,还常常被人算计着,防人之心很强。 到底没吃过什么真正的苦头,而之后一直被慕昭明当宠物似的宠着,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娇贵过头,有机会应该到外面历练历练。 薄情刚梳洗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帛儿连忙过去开门,只听外一把中年妇女的声音道:“见过姑娘,奉林阁主之命,给丞相夫人送膳食过来。” 帛儿打量了一眼来人,这名妇人四十出头,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左右手各提着一个食盒,垂着头不敢正视。 “有劳大婶,进来吧。”伸手接过一个食盒,帛儿不由的皱了一上眉头,好沉。 这个大婶的力气好大,居然能同时提起两个食盒。 两人把饭摆在院子的前厅,摆完后,那名大婶福身道:“姑娘们慢用,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尽管吩咐。” 帛儿不以为然的道:“你去吧。若有什么需要,我们自会叫你。” 那名大婶应了一声是,就外面走,走出到门口时,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题外话------ 抱歉,今天早上大暴雨,停了一上午的电,所以今天少了一点。 第161章 猎杀血杀2 第161章猎杀血杀2 那名大婶应了一声是,就往外面走,走出到门口时,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满满一桌子的好菜,薄情露出一个食欲大振的表情,招呼道:“站着什么,现在是在外面,不用立什么规矩,都坐下吧。” 说完,已经举筷挟了一筷子的菜放入碗中,曼珠他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灵雎不由的抱怨道:“主子,这菜还没有用银针试过,万一有毒怎么办。”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有毒,怎会,这可是林阁主让人准备,出了事他担待得起吗?所以,不用怀疑,放心的吃吧。”不理会众人,菜已经入口。 几个丫头见自己的主子这样,也无奈的坐下,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见薄情确实无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吃起来。 这吃相随主子,也是相当的斯文、优雅。 砰…… 薄情手中的碗突然跌在地上,人也随之趴在桌子上,灵雎看到后不由一惊,刚想站起来,身子也跟着一软,颤着声音道:“不好,饭菜有……”毒字没出口,人已经昏倒。 其他人看到面上皆是大吃一惊,飞快的站起身想去扶人,刚站起来却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上。 而在院子外面一处竹林内,那名大婶正闭目站着,在她脚边的地上躺着一名只穿着中衣裤的妇人和一名小厮,鲜血从二人的脖子上流出来,染红身下的土地,看样子是刚死去不久。 听到房间内传出的声音,那名大婶突然露出与那副憨厚面孔,极不相符的冷笑。 把身上的衣服一撕,露出一副属于男儿精壮、高大的体魄,冷峻的面孔上有一双嗜血的眼睛,回眸看向房子,不由的舔一下嘴唇。 房间内几个女子皆绝色,一会若都擒下来,主子一定会把他们赏给他们,这次任务出得值得。 取出一个哨子放在唇轻轻吹了吹,无声的稍音,只有一类特殊的人群能感觉室。 过一会儿后,风声响起,几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在边。 其中一人看似是领队的道:“血魄,发信号,可是得手了。”俨然告诉众人,方才的大婶,正是血杀中的血魄装扮而成。 血魄看一眼赶来的六人,舔一下唇道:“是,这回大家有艳福了,里面六个女子全是绝色。” 那领队的皱皱眉头:“其他人我不管,不过,主子交待了,丞相夫人一定要交给他亲自处置。而且,小心为上,我们先观察一会再说。”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往窗子上一扔,发出一声巨响。 片刻后,房间内仍然没有反应,一行人才敢缓缓的靠近房子,先从打开的窗户上看眼,果然见几名女子倒在地上。 血魄上前用剑推开前厅的门,闪身到门的另一侧,马上看到倒在地上的薄情他们,再看桌面上的饭菜,全都有明显动过的痕迹,大方的给众人一个成功的手势,转身走入内。 其他人看到,知道是得手,也紧随其后。 血魄指着趴在桌子上的薄情:“趴在桌上的女子就是丞相夫人,其他的都是她的侍女。” 另外一名血杀讥讽的道:“慕昭明还真是宠他的小妻子,单是贴身侍候她的侍女,就给五六个,还不算留在府中的那些大小丫环婆子,这阵势都快上皇后了。” 那领队看了看四周,总感觉有些不对,这里似乎太安静了点,下命令道:“别废话,赶紧动手,迟则生变。” 众人自然也不敢不听从,马上朝薄情他们走去,那领队的则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小心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当那六名血杀走到桌边时,地面突然微微的震动,领队的不由一惊,正想叫撤时,身后的门上,突然着关闭,那些原本敞开的窗口,也瞬间合上,房子内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感觉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在往下面坠落。 漆黑的空间中,突然响起似风刮过的声音,几道身影用不同的方式,落在这片空间内。 不等他们适应过来,突然眼前一片亮光,黑暗的世界,瞬间成了白昼,刺眼的光线,让他信不由的用手挡了挡眼睛。 当血杀们看清眼前的画面,心中不由的一惊,本应昏迷不醒的人,此时正笑吟吟侧卧在贵妃榻上,另外五名女子提剑守在她身边,那有一丝中毒的迹象,马上知道自己上了他们的当。 其中最郁闷的就是血魄,他们明明吃了饭菜,怎会没有中毒,这是怎么回,不由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没有中毒。”不可能啊! 帛儿讥讽的笑道:“大婶我见过多了,不过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大婶,居然能一下提起两个,连我这练武之人单提一个都觉得重的食盒,你是担心我们没认出你吗?”居然金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是愚蠢。 灵雎淡淡的道:“如果有下辈子,别这么贪功,露了破绽都不知道。” 表情很是冷漠,却一副教导的语气,让血魄恨得牙齿痒痒的,没想到他堂堂血杀,竟栽倒在一群女人手上。 血杀毕竟是血杀,心理承受能力和适应力都比别人强上很多,马上就调整好心绪,领队的血杀傲慢的道:“丞相夫人,你不会以为,单凭你们几人和这里,能困得住我们吧。” 薄情把玩着一缕发丝,含笑的道:“谁说本夫人要困住你们,本夫人是要活捉你们。”然后再处死,看着眼前已经恢复过来的七人,不由的暗暗赞叹,满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血魄的刚想取笑一番,就听到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其中一面墙,缓缓的露出一道门,门打开后,一批黑衣人涌进来,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眼内的嗜血杀气,丝毫不逊色于他们。 看到这一切,血魄的笑意不由僵在脸上,领队他们也似乎明白,不是薄情中了他们的计,而是他们落入了薄情的圈套。 这分明是一个挖好的陷阱,而他们却傻傻的往里跳。 薄情咬着手指,唇边扬起一噬骨噬心的妖冶:“欢迎各位来到东盟未来的总部,你们可是东盟的第一批客人,本盟主一定让他们好好的招待你们,像血魂那样乐不思蜀。” 闻言,血杀们不由的一惊,东盟两个字如雷贯耳,自从大皇子在拍卖会上夺了血婴人参后,他们暗中调查了这个组织,才知道他们得罪一个可怕的势力,就连大皇子最近也是寝食难安。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东盟的盟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女子,大皇子死对头――丞相夫人薄情。 那领队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准备战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七人纷纷取出一枚丹药丢入口中。 服下丹药后,当他们看到薄情依旧一副浅笑嫣然的模样时,领队不由的一阵冷笑:“我们可不是血魂,会让你们有机会活到,我们身上的药力消失为止。” 手中的剑一挥,喝道:“杀!” 七人齐齐拔出剑,指向薄情,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薄情看到眼前的画面,唇角上的妖冶更添了三分,声音妖娆万千的道:“诸位此时,是不是觉得体内的真气,尤如洪水猛虎般无法控制,又如火山暴,经脉内涨得发痛。”眼眸内闪过一抹平静。 正是这一抹平静的眼神,让血杀们从心底升起了死亡的恐惧,此时他们体内的真气,一如薄情所言,甚至更加的汹涌澎湃。 他们的经脉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冲击,马上就要暴裂开,耳边却继续响起薄情平静的声音。 薄情的红唇翘起一抹冰冷:“你们当真以为东盟的血婴人参那么好抢吗?实话告诉你们,其实那两株血婴人参,是本盟主特意赏你们。喜欢吗?” 闻言,在场的血杀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领队的哑着声音道:“你在血婴人参中动了手脚?” 薄情似非笑的道:“不要用你们愚蠢,来侮辱我们东盟的智商。” 看到眼前人一副疑惑的样子,含笑道:“本盟主若在血婴人参中动手脚,你们的炼药师一下就能看出来,所本盟主不仅没有送有问题的血婴人参,还送了最好的,两株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是不是很重的一分礼。” 灵雎轻蔑的补充道:“可惜,这份礼太重,你们人微命贱,承受不起。” 血杀们因为经脉暴涨而涨红的面孔,蓦然听到这句话,也不由的露出一丝苍白。 这次的丹药带来的力量,不仅没有给他们刀剑不入的身体,反而被这种力量反噬,折磨得痛不欲生,落得为人鱼肉,任人宰割的悲惨处境。 以免夜长梦多,薄情冷静的道:“拿下,一个都不许留。”声音一落,四周的黑衣人马上冲上前。 薄情躺在贵妃榻,冷眼看着眼前的血腥画面,她是很欣赏血杀的能力,但是依靠药物提升的能力的血杀,在她眼里就不够完美,不完美的东西,留下也无用。 既不能留,那就毁掉。 此时的血杀虽然正处痛苦中,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能逆境中生存的才是强者。 七人一咬牙,马上挥剑自卫,暗阁的人一时间也无法取胜,而他们似乎也并不急着取胜。 若是细心的观察的话,暗阁的人根本没有使出拼命的劲,而是有一步一步让七名血杀靠近。 血杀们也因为自身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一味的自卫,希望快点杀出重围。 终于,七名血杀渐渐被聚到了一起,七人背靠背,抵御着比他们多了十倍的黑衣人,完全没有注意其他人的行动, 而正是在这一刻,围攻他们的黑衣人们却突然退开,七人还来不及奇怪。 原本躺在贵妃榻上,一派慵懒的女子,突然飞身而起,长袖飞舞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罡气袭来,七人瞬间被冻得全身血脉凝。 焚月功进入第十重后,内力几乎比第九重时提升了一倍不止,收拾区区血杀,自然不在话下。 薄情衣袖挥舞几下,封住七人的几大要穴,对那些黑衣人道:“你们有这里七十人,血杀有七人,而这七个人的内力相当,以你们目前的能力,每人吸取他们的一成内力炼化即可,贪多则炼不化。”略微沙哑的声音,显得她比同龄人更成熟。 黑衣人们大声的应道:“是,谢盟主提点。” 闻得这些黑衣人的声音还带着些稚气,薄情不由的看了一眼灵雎:“他们是……” 灵雎笑道:“这是我们暗阁的新力量,年龄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也才十四岁,主子看着可满意。” 薄情眼内露出一丝惊讶,满意的道:“看他们方才联手对付血杀,十分老道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他们居然比我还小,很不错。”赞赏的看了灵雎一眼,这些孩子必然费了她不少心思。 灵雎淡然一笑:“奴婢很喜欢,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让她过得很平静。 这些孩子让她起了自己的童年,当年她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努力,成为其中最优秀的,才有机会到薄倾情身边,见识了别人所不能见识,享受了别人没有享受过的。 或许正是这些,让她萌生了对权力的欲望,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当历尽一切后,才蓦然发现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现在这样的生活,确实很好,很满足。 薄情无声的点点,看着眼前七名血杀,已经被吸干了内力,如一滩烂泥些的躺在地上,浅浅笑道:“东盟的总部不能暴露,只有死人才以保守秘密,所以……杀!” 这杀字刚落下,那边离血杀最近的黑衣人,抱着血杀的头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脑袋已经软软的挂在一边。 灵雎道:“主子,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薄情妩媚的一笑道:“装箱子,送到大皇子府上,这安葬费,我们东盟可不出。” 只见灵雎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把几名黑衣人抬出去,薄情打了一个呵欠道:“忙了大半天,也该回去了,巡察到此结束。”说完,又是一个呵欠。 薄情一行人离开梧桐夜雨后,一名跟血杀们打扮得一模一样的人,悄悄从暗处走出,看着远去马车的影子,眼眸内泛一阵骇然。 七名血杀刺杀薄情居然失败了,而且那七人自入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必然凶多吉少。 这丞相夫人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得赶紧通知主子。 …… 大皇子府的书房内,箫谨瑜看着摆在眼前七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已经被打开,里面俨然是血魄的尸体,看着已经有些干扁的尸体,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猛然的一掌拍在书桌上,整张书桌应声碎成几块。 薄情,杀了人还敢送回来,这是赤裸裸的向他示威,告诉他,他视为杀手锏的血杀,在她手中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书房内,站在黑暗角落中的人看到此情形,马上一挥手,立即有人把几个箱子都抬走。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跪到地上道:“主子,薄情武功了得,单凭武力怕是难以对付她,不如另想办法,借他人之手除掉薄情。” 箫谨瑜寒着声音道:“快说,有什么办法能除掉薄情。”薄情一日不死,他心难以安乐,在他心中,已经把她与箫谨天、慕昭明二人画上等号。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梧桐夜雨看着薄情他们离开的血杀,只听他道:“属下曾听血魅说起,太后曾经跟薄情提起过要置办青梅酒宴的事,主子只要想办法,让太后办了这一场宴会,薄情身为一品诰命,必然出席,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下手。” 听完这席话,箫谨瑜不由的一阵沉默,半晌才道:“血魁,你的主意不错,只是母妃刚去了,此事若由本皇子提起,怕是不合适,还会惹人非议,说本皇子不重孝道。” 血魁冷冷一笑道:“此事不必主子亲自出面,自会有人提起。” 箫谨瑜狂怒的面色,终于缓和一点:“如此甚好,此事就由你来安排,务必取薄情性命。” 薄情,本皇子就再让你多活两个月,两个月后,必然取你性命。 眨眼两月已经过,四月的天气颇为暖和,薄情正坐在替锦儿他们作画,李嬷嬷从外面走进来道:“少夫人,宫里来人了,说三日后太后在宫中举宴,各府的诰命皆参加,这是进宫的腰牌和帖子。”说完,呈上腰牌和帖子,恭手站在一边。 薄情没有马上接过,皱了皱眉头:“送腰牌的人呢?” 李嬷嬷也不解的道:“这……送腰牌的是位公公,老奴请他进府喝茶,好让少夫人出来迎接,那公公却说还赶着到下一家通知,直接把腰牌给了奴婢,就上马走了。” 薄情不由的一阵沉吟,接过腰牌和帖子,打开帖子看了一眼时间道:“算了,或许他真的很忙,到时我们准时入宫就是。”随手把帖子给了帛儿。 帛儿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不解的道:“少夫人,有些不对,往时入宫皆是辰时过半,这次的宴会却是己时初,倒晚了近半个时辰。”说完,不解的看着薄情。 “是吗?” 薄情重新拿过帖子看了一眼,果然是比往时入宫,晚了一个时辰,想了想补充道:“帛儿,明天你陪我入宫,记得把这张帖子也带上。”以防有人借此发挥。 三日后,慈宁宫中,众嫔妃公主,还有各府的有诰命的夫人,全都聚在慈宁宫中,众命妇一早请过安后,全都陪在太后身边有说有笑,忽然听太监通传道:“丞相夫人到。” 仁敬公主笑道:“丞相夫人肯定是睡过头了,这会子才来。”闻言,太后的面色不由一沉。 ------题外话------ 话不多说,有票的投票,没票的……那就算了。 第162章 青梅酒宴 第162章青梅酒宴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福!” 薄情一入殿门,就感到幸灾乐祸,还有暗暗担心的目光,纷纷落在自己身上,面上一如既往扬起一抹淡定自若的笑意,带着帛儿恭顺有加的行礼,却久久没有听到太后让她起身的声音,不过,幸好心里早有准备,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r异样。 刚才入宫时,就从宫门侍卫口中得知,各府的诰命夫人与各家的小姐,早已经入宫请安,就知道今日注定难以安静,眼中含着浅浅笑意跪在一边,倒也不急着起身。 帛儿虽心有不甘,不过早有薄情的嘱咐,让她不要随意出声,一切听从安排,她也只好乖乖的跪在那里。 其他诰命夫人则一副看戏的表情,虽然有落井下石之心,只是一想到薄情在当日处置瞬英、瞬槿时,显露出的手段,亦只是想想而已,倒是那几位同是从凤都过来的诰命夫人,暗暗潜薄情捏了一把汗,他们现在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 太后对薄情淡定自若的神情,似乎很是看不惯,却又似在顾忌什么,并没有马上开口,倒是旁边的云贵妃,淡淡的道:“丞相夫人是越长大越漂亮,如今及笄,这架子也越来越大,居然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干等着你!” 薄情抬起头,那张原来美艳绝伦,却被她刻意压制,美得恰到好处的面孔露出一丝惊讶:“难道不是太后的恩典,知道臣妾素性贪睡,故意让臣妾晚一些到吗?”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云贵妃,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这云贵妃,不仅容颜绝色,还生得体态风流,明明是三十多岁,已经有一个近二十岁皇子的妇人,却依然拥有少女的妩媚风情,却又不失少妇的成熟韵味,倒当真是一个尤物。 此外,云贵妃还是箫谨熙的生母,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箫谨熙那英俊得像妖孽般的容颜,显然是继承他这位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母亲,无怪于他那么自恋。 云贵妃今天这般的对待她,必然是知道了她与箫谨谨熙间的恩怨,无非是想借此,替儿子出口气,不过也幸亏她出声,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跪多久。 太后听到薄情的话,面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疑惑,云贵妃眯起一双央凤眼,妩媚笑一声道:“丞相夫人真会说话,明明是迟到了,却硬说是太后的恩典,听着就让人舒服。母后,您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目光落在太后身上。 “迟到?” 薄情漂亮的唇角一勾,终于说到重点上了,扬起淡淡的笑容道:“回太后,臣妾是依照帖子上的时间入宫,怎么就会是迟到呢?贵妃娘娘,不知可否为臣妾,解一解这疑惑。”她果然不宜出门,一出门就招惹是非。 “强词夺理。” 云贵妃淡淡的讽刺道,抬起手,用戴着赤金镶宝石的护甲,抚了一下髻边凤头钗的流苏,似笑非笑的道:“太后懿旨,宣众诰命夫人于今日辰时过半入宫,丞相夫人却己时初才入宫,难道这不是迟到吗?还是你心里根本没有太后,丝毫不把此事记在心上。” 闻言,薄情心里冷冷一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马上露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声音软软的道:“怎会这样?臣妾收到的帖子,上面明明写的是己时初入宫赴宴。” “胡说八道。” 云贵妃喝断薄情,听薄情这样一说,面色不禁有些绿了,冷冷的道:“今天的宴会由本宫操办,时间也是本宫定的,帖子都是本宫命人一起写的,怎会出现一张入宫时间不一样的帖子,难不成本宫故意害你不成。” 但也不由的暗暗担心,薄情可不是随意出错的人,若真是在她手中出事,不知皇上会不会收回她,这刚到手的,协理六宫的权利。 薄情抬头,看向太后淡淡的道:“回禀太后,臣妾不敢说谎,因为臣妾忘性大,所以就让丫头带着帖子出门,太后与贵妃娘娘若是不信,一看帖子便知臣妾有没有撒谎。”幸好,她让帛儿把那张帖子带在身上,此时正藏在她的衣袖里。 从帛儿手中接过帖子,薄情打开后飞快的扫一眼,再双手呈上。 后宫写帖子用的,全是御用的贡纸、贡墨,上面还加盖有太后宫里的印鉴,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此事,太后若不追究则安然,若追究起来,就看云贵妃如何解释,为何独独她的入宫时间与别人不同,为弄清楚此事的真相,挽回面子云贵妃一定会彻查,那隐藏在暗中的人,自会慢慢的浮出水面。 太后身边的姑姑自取了帖子呈给太后,只见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帖子后,面色不由的一变,眉头皱了皱,突然一拍双手道:“瞧,哀家这记性,差点又让丞相夫人糟了罪。” 众人不由暗暗诧异,只听太后懊恼的道:“哀家想起来了,正如丞相夫人所说,哀家记得她贪睡,最近总有些不长眼的坏东西,把主意错到她身上,让时时她心烦不安,想让她多睡一会儿,特意让人把她的入宫时间写迟了近半个时辰。” 赶紧对薄情道:“快,快起来,别跪着。”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站起来,太后又再抱歉的道:“怪哀家老糊涂了,把这么重要事情给忘了,让丞相夫人受了委屈。霜儿,快下去,替哀家跟丞相夫人赔过不是,不然哀家心时过意不去。” 箫谨霜面上一怔,马上笑着起身道:“是,皇祖母。” 正要下去赔礼,薄情马上制止道:“公主万万莫行礼,臣妾怎能受得起此礼。” 抬头对太后道:“太后原是一番好意,是心疼臣妾,臣妾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委屈,太后不要放在心上。” 听她这样说,箫谨霜才停住脚步,回到太后身边,心里暗道:“算你这丫头识相,没有受本公主的礼,不然有你好看的。” 闻到太后与薄情的对话,众人心中不由一阵疑惑,尤其是云贵妃,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太后什么时候交待过她此事,心里似是有什么闪过,脑子中一亮,莫非一切如薄情所言,她的帖子果真比别人晚了近半个时辰,太后这多半是在替她掩饰。 想到这里,背后不由的冒冷汗,不想第一次办事,就出这样的差错,含笑掩饰道:“是了,因想着让诸位夫人有时间准备青梅酒,这帖子是一个多月前发给大家的,想是隔的时间太长了,本宫自个也忘了,倒是差点冤枉了丞相夫人。一会本宫敬丞相夫人一杯,当是赔礼道歉。” 薄情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不敢,站在旁边不再出声,越发显得她光明磊落,贞静难得。 其他夫人刚想对薄情说两句安慰、奉承的话,也好博得太后和贵妃娘娘姝好感,帛儿却突然失声叫道:“不对啊!” 她这一叫打乱了众人的计划,让众人把目光再次集中到薄情身上。 云贵妃本想掩饰此事,才顺着太后的意思接话,没想到中途又冒出个程咬金打乱一切,强牵起笑容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本宫的话有什么不对吗?”目光冷冷扫了一眼帛儿。 帛儿马上垂下头,似是做错了事,怯怯的道:“奴婢一时心急失态,请太后、贵妃娘娘恕罪。” “哀家恕你无罪,快说。” 太后不愧是在后宫中多年,心思异常的敏感,方才她已经感到这件事不对头,帖子都是一起写的,怎会无缘无故出错。 担心是云贵妃因为嫉妒,一时错了主意,故意出言掩饰,但细想之下却觉得,此事未必是云贵妃所为,所以不等云贵妃出声,就抢先问话。 帛儿伏下身子道:“贵妃娘娘适才说,帖子和腰牌是一个多月前发的,可我们家少夫人是三天前才收到的帖子和腰牌,奴婢觉得不对头,一时心急就失态了。望太后、贵妃娘娘恕罪!” 这回众人终于听出问题,有人不仅把丞相夫人入宫的时间,写晚了近半个时辰,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迟到。 现在还故意在宴会开始的前三天,才把帖子和腰牌送到慕府,这分明是让丞相夫人没有时间酿酒,难道是不希望她参加,青梅酒的品评。 其实不管是什么原因,若说这是无心的,怕是不会有人相信,这目的是显而易见,就是要让太后因为这些事情,而责罚薄情。 此人的用心真是险恶! 众人这边感叹着,不由在心里暗暗猜测,这想陷害的丞相夫人的人,究竟是谁! 在思考的同时,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总是不经意的从云贵妃身上经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云贵妃见众人沉默不语,但见众人虽然面上不说什么,目光却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郁闷。 她不过是口头上想奚落薄情几句,谁让得罪自己的宝贝儿子,哪里就敢陷害她,不由的开口道:“太后,出现这样的事情,是臣妾的错,请太后允许臣妾彻查此事,把那起丢三落四的奴才找出来,狠狠的打一顿板子才行,罚到暴室干活才好。” 面上虽然说是要查办,办事出错的太监,实际是要查出究竟是谁,在暗中使手段,想让她背黑锅的人是谁。 薄情却不这么认为,对方若真有心要陷害她,断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因为有帖子她可以轻易的拆穿阴谋,不由的在心里暗自沉吟,此事究竟是谁所为,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云贵妃对薄情道:“丞相夫人,你可记得当日送帖子和腰牌奴才的样子?本宫把那些负责传旨的奴才叫过来,丞相夫也好认一认。” 薄情犹豫了一下道:“回贵妃娘娘,臣妾恐怕是认不出来,送东西的公公只说太后设宴,让臣妾按时参加,把东西交给府上的李嬷嬷,说是还要赶着给下一家送东西,连门口都没进就走了。” “那就传李嬷嬷进宫来认一认。”云贵妃急着撇清关系,马上叫道。若让她查出是谁,一定将对方千刀万剐。 “贵妃娘娘,臣妾大胆说句话,只怕那名公公……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薄情淡然的道,那人既有心要害她,又岂会留下把柄。 太后、云贵妃、仁敬公主和众人不由的一惊,薄情淡淡的道:“其实要查出出错的人是谁,倒也不难,只是今日太后设宴,若为此事耽搁了宴会时间,倒是妾身的不是,改日再查也不迟。”眼眸内闪过一丝冰冷。 这……众人不由的一阵意犹未尽,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云贵妃一心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薄情却偏偏刻意不愿此时查,也有些不甘。只是薄情一言一语,皆是为太后着想,她也不好反驳和强求。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站走到旁边,按品级站到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只是她刚站好,就听到仁敬公主道:“还是皇祖母有雅兴,想到要举办这青梅酒,还邀请诸位夫人带着自家酿的青梅酒一起参加,霜儿一会儿可有口福。” 太后看向薄情,语气缓缓的道:“你就知道惦记大家的青梅酒,小心一会喝醉了出丑。” 宠溺的继续道:“其实还是丞相夫人,去年突然问起哀家,什么是青梅煮酒,哀家才想着要办这青梅酒宴,大家凑一起热闹热闹。”其实是想让这些夫人的关系,更融洽些。 箫谨霜一派天真的道:“原来是皇祖母跟丞相夫人一早约好,那丞相夫人一定是早早就酿好青梅酒,等会儿可别藏着掖着,拿出来让本公主尝尝。” 薄情面上的表情微微一怔,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太后还记着,可是臣妾却不敢记,毕竟那是一些不开心的往事,臣妾只想忘了,所以并不曾酿有青梅酒,让公主失望了。”当日她救了她,却被指责是有意攀附皇室。 没料到薄情会这样说,太后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愧疚之色,众人深知其意也不好多言。 箫谨霜却不以为然,一脸失望的道:“这样啊!那当真是让本宫主失望,看来这酒只能留到明年喝。” 眼睛一转道:“不过,我听太子哥哥提起,丞相夫人的茶道最好,你既然没有酿到青梅酒,那就罚你泡茶给本公主和皇祖母喝吧。” 薄情淡淡的道:“太后、贵妃娘娘,公主若不嫌弃臣妾技艺粗鄙,自然是愿意效劳的。”泡茶而已。 太后沉默片刻后,蓦然回神道:“泡茶甚好,一会酒喝多了,正好用来醒醒酒。”逐吩咐身边的宫女准备好各式泡茶用的茶具,一会备用。 云贵妃委婉的道:“太后,宴席已经备好,请移驾花园。” 太后称是一愣,随之含笑道:“这主意不错,宴席设在花园,一边品酒,一边赏花,果然是件美事。”众人随之簇拥着太后到花园,看到花园了一布置,不由的一番赞叹。 宴席并不似以放内那样,一人一席按品级排列,而是把食物全都摆放在一张长桌上,旁边的长桌上放上各式各样的碗碟、杯子、筷子、叉子什么的,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动手装,或者是叫随行的侍女、侍宴的宫女装,吃多少装多少,倒显得大气,却又不会浪费,连太后也点头称赞,云贵妃一时更得意。 薄情因为不善饮酒,只是略略试了一两口青梅酒的味道,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帛儿静静的陪在旁边。 望向那些正在扎堆聊天,或围在太后身边奉承的夫人、小姐们,淡淡的道:“少夫人,您认为此事会是谁做的,是云贵妃吗?” “若真这么想,我们倒真上了幕后之人的当。”薄情摇摇头否认。 帛儿不角的道:“为什么?” 薄情细细的分析道:“一则我跟云贵妃并无大仇,不过是跟八王爷有点口舌之争,倒不置于这样来害我。而且,她若要害我,以她能在后宫混到贵妃的位置,手段自然不会这般低劣,一眼就让人识破。” 帛儿皱着眉头:“或许,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薄情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件事情的动机,目的并不在于借此陷害我,至于是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我一时还没有想到。” 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太安稳,她有些不习惯,太平静了,总有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感觉。 “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主子?”帛儿担心的道,人在暗他们在明,真是防不胜防。 “后宫的事他插不了手,不提也罢,见招拆迁招吧。” 薄情淡淡的道,她从不是那种遇到难题只会躲避的人,躲过一时躲不了一世,只有解决问题才能久安。 帛儿正想说什么,薄情忽然看到太后身边的姑姑,正时他们走来,不由的给了她一眼色,主动迎上前道:“姑姑这会过来,是不是太后开始惦记我的茶了。” 姑姑马上笑道:“丞相夫人果真是聪慧,一猜便知。” 薄情也客套的笑了笑:“那里是本夫人聪慧,不过见今日宴会热闹,太后喜欢热闹心里高兴,这一高兴,就必然会多喝几杯,难免有点上头。” 姑姑含笑道:“夫人,请!”三人朝太后那边走去。 太后因多喝了几杯,面上有些红,此时正歪在榻中,小宫女正蹲在脚边,替她锤着腿。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薄情后,不由的堆起笑容道:“你这丫头倒会躲,哀家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薄情坦然的一笑道:“臣妾是会躲,但是凭臣妾怎么躲,也逃不过太后您的法眼。这还不是让姑姑给揪出来,臣妾这就给太后泡茶,让太后解解酒气,酒醒了继续跟大家乐。” “瞧瞧,这张小嘴多会说话,听着哀家心里舒服,不过……” 太后满脸的笑容突然一收,一本正经的看着薄情,语气正儿八紧的道:“你这茶,哀家喝了若是不满意,可是罚的。”说完,看到众人紧张的模样,不由放声笑起。 闻到笑容,薄情才松了一口气,跺跺脚撒娇道:“太后最爱捉弄人,差点吓死臣妾了,一会这茶若被吓得失了水准,你若因此罚我,我可是不依的。” 薄情本就是刚到及笄之年,脸上还有一些孩子气,这一撒起娇来,孩子气十足,倒让旁边众人忍不住笑起来。 太后前面不远处,早命人准备好了泡茶用的茶案,上面摆放着各式茶具,薄情缓缓走到茶案前,先用银盆中的水净了手,擦干上面的水后,正准备挑选茶叶时,忽然听到一把尖细的声音,急急叫道:“等等。” 回头看去,众人面上皆是一震,竟是皇上领着太子、忠顺王,还有众人皇子走过来,回过神后纷纷下跪相迎。 薄情心里一动,随之下跪,恐怕今日又是非不断。 第163章 皇帝中毒 第163章皇帝中毒 皇帝一行人的出现,马上让整个花园里的人都沸腾起来。 尤其是那一众跟皇帝后面,相貌出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皇子们,把花园中大半小姐的心给勾走,一个一个会都垂首搓帕,露出一副娇羞不胜的模样。 薄情看到这些女人的表现,不由的摇摇头,还真当是麻雀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要知道变成凤凰之前,还必须经历浴火重生的痛苦。 这些人虽然是天下公认的显贵,却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剩。 尤其是走在皇帝走旁边的箫谨瑜,野兽般的目光总是不时落在她身上,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思量。 但愿今天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最好今天也不要有什么行动,不然一定捉他个现形。 衍帝一行人走到太后跟前,行礼请安后,太后高兴的道:“平时你们一个个的,哀家是连影子都见不着,今天是什么什么风,把你们全都吹到慈宁宫?” 皇上朗声笑道:“起来吧。朕以前就常听太子和皇后提起,丞相夫人精通茶艺,当日曾在慕府抢了这丫头为丞相大人泡的茶,那味道至今令朕回味无穷,刚好听闻丞相夫人要为母后泡茶,他们刚好也在御书房,听到后特意跟朕过来讨杯茶喝,母后不会赶我们走吧。” 薄情的心微微一动,这消息传到皇上耳中,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暗里的细细考量一番。 回过神后只见太后一脸堆笑道:“连皇上都这么夸那丫头,她茶艺必在的过人之处,难怪霜儿一直惦记。”说完,回头瞪箫谨霜一眼。 箫谨霜美丽不失英气的面孔上,露出十分的得意的笑容:“霜儿这可不是单单为自己惦记的,是为皇祖母惦记,还顺便替父王惦记,再替各位皇兄也惦记着的,不然你们哪有今日的口福,尝到丞相夫人泡的茶,你们说是不是?” 皇帝等人不由的一下笑出声,太后戳了一下箫谨霜的额头道:“你这丫头,明明是自己嘴馋,偏偏还说是替我们惦记的。现在哀家要改一下哀对丞相夫人说的话,若是这茶的味道不好,哀家不罚丞相夫人,只管改罚你。” 弄得在旁的人都笑起来,箫谨霜也不怕,抬头对薄情道:“丞相夫人你可都听到了,本公主的命运,如今是捏在你手中的,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别让本公主受罚,开始吧!” 薄情福身含笑道:“公主发话,本夫人自当尽力。”告了罪坐到茶案前。 案上摆放的都是各地进贡的贡茶,无不是极品中的极品,正要动手挑选茶味时,衍帝似是想什么,忽然道:“等等。” 满心期待的众人一愣,不由的朝皇上看去。 就见皇上对覃公公道:“你让人去皇后宫里,跟她要一坛子,前些日子朕与她一起收的梅花上的雪水,就说是丞相夫人要给母后泡茶用的。”覃公公应了一声,赶紧差人去办。 太后面上有些意外,一脸慈和的笑道:“哀家竟不知,皇上也懂茶艺。” 衍帝拈着胡子道:“朕哪里懂得这些,全都是从皇后那听说,皇后说这茶艺,除了泡茶的茶叶得是上好的,这泡茶用的水也是十分的讲究。不过朕却认为,其实最重要的是泡之人的心境。” 太后看了看静坐在案前的薄情,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如此说来,这茶艺也不仅仅是泡茶那么简单。” 薄情淡淡的道:“泡茶跟念佛修道一样,心清则茶清,所以这花蕊最能静心养神、修身养性。臣妾若心情烦躁,就会静静的泡茶,在泡茶的过程中慢慢安静下来。” 太后听完,高兴的笑道:“听你这样一说,哀家对这茶艺更加好奇。改天若心情烦闷时,也让人给哀家表演表演茶艺。” 衍帝道:“母后若喜欢,朕马上着人去找茶艺师,专为母后您表演。” 众人闲谈间,去取水的太监已经回来。 帛儿接过后,在薄情的指点下,把水倒入烧水的小铜壶中,放在小炉上慢火烧煮,再在紫金香炉内焚上香。 薄情重新净了手,开始挑选茶叶,目光从各式茶叶上拂过,忽然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唇角微微翘起,直接取过来备用。 清眸轻轻闭上,屏除掉心中的杂念,再睁开的瞬间,眸内空无一物,清如灵山圣泉。 炙茶、碾茶、罗茶、候汤、熁(xie)茶,一切就绪后,薄情一手执筅,一手注汤,动作如行云流水。 这些在她眼内,平时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而其他人眼中,却更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的画作。 因为这次宴会,只是太后偶然兴起,所以薄情今天并没有穿诰命夫人的服饰,而是一袭用银红丝线,绣着大朵彼岸花的长裙。 长发在耳边松松的绾了一个小髻,插了两支玉簪,正是箫谨天送的那对曼珠沙华的玉簪,虽然简洁素净,又不失大方高贵。 这正是薄情惯以为常的打扮,与旁边一众插金戴翠的夫人、小姐相比,更显出她的清隽脱俗,高贵典雅,再配上那专注的神情,纯净如在朝圣中的圣女。 随着薄情的手上动作地起落,忽然有人十分惊讶的叫道:“大家快看,你们看那绵绵飘起的热气,像不像是一幅山水画。” 那这一叫,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 果然,随着薄情手上动作大小不同,从茶案上飘起的热气也随之高低起伏,尤如连绵的奇峰突起,还有古松从石壁上横出,山上云雾缭绕,宛如神仙洞府,令人叹为观止。 人们在惊叹之余,只见薄情的玉腕突然一转,热气随着她的动作变幻。 瞬间,一树寒梅在白雪中,悄然盛放,最后双手一拢,在朵巨大的牡丹,如王者展现在眼前。 薄情整个过程皆是淡定自若,一气呵成,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中,要变幻什么花样,全在她的一念间。 片刻后,薄情双手收起,露出九个精致的白瓷茶杯,瓷杯里面的茶水碧绿如玉,看着就让人心净如佛,不染一丝尘埃,花园中鸦雀无声, 回神过后,众人不由的惊叹连连,真是神技。 “好!” 忠顺王箫遥看着薄情,不由的大叫一声好,眼内除了欣赏、赞叹、狂热,还有一丝丝连他都没有发现的东西。 箫谨天摊手淡然一笑,似是早在他的意料,但眼中依然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没想原来她还有这一手,不得不感叹慕昭明真是好命,随地一捡也能捡到薄情这样的旷世奇宝,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此时,箫谨瑜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个女人,漂亮的外表,聪慧过人的脑子,再加上高明的手段,还有她高贵的出身,确实值得让天下男人为她而疯狂。 幸好她已经嫁人,不然任何男人都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就连他们几兄弟会为她大打出手,斗得头破血流。 箫谨言、箫谨熙他们二人,没有箫谨天和箫谨瑜的能力,在赞叹之余更是心有余悸。 这女子是长了一副美丽圣洁的圣女面孔,内里却是恶魔般灵魂和心肠,让人是又爱又恨,欲近不得,欲舍不甘。 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看到薄情的表现,只有羡慕和嫉妒,不由的暗暗庆幸,薄情已经嫁人,不然他们哪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太后回过神后,一脸慈祥的看着薄情,惊讶的笑道:“这茶还没喝,光看了方才如行云流水的的动作,就觉得茶已在口中,香味已经入心,真如皇帝所言,让人回味无穷。” 衍帝也是一脸赞赏的道:“母后若是喜欢,等这青梅酒宴结束了,朕再让皇后以她的名义,在凤仪宫再办一个茶艺宴,让各家小姐都上来表演茶艺,母后一次看过够。”然后对薄情道:“丞相夫人,还不快把茶端上过来,让大家品尝品尝。” “帛儿。” 薄情轻轻唤一声,示意她端起茶托,朝太后他们走去, 亲自奉了一杯茶给太后,其他人便由帛儿送去,一杯杯茶送到皇上他们手中,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茶香。 鼻息间,梅花的幽冷、茶叶透着绿色气息的清香,一下钻入心田,确实让人身心清净、清静。 箫谨霜深吸了口香气,浅浅的尝了一小口道:“好茶,无怪父王与皇后念念不忘,只怕日后本公主也要日日在回味和思念中度过。”夸张的表情,众人不由笑起来。 云贵妃也小尝了一口,原本想挑些毛病,只是方才看到薄情一番表演,已经让她折服。 再想到之前的事情,怕还得她帮手,才能找出幕后之一,含笑道:“皇上,您快尝尝,真的很好喝。” 薄情听到这话,不由的抿唇一笑,听到云贵妃之话,就知道她的心不在茶上,不过碍于之前的事情,随意的称赞两句。 目光不经意从箫谨瑜身上扫过,这个人今天的安静,给了她强烈的不安感,总感到今天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箫谨瑜似是感觉薄情的目光,唇角不由微微的翘起,举起那杯茶向薄情示意一下,优雅的品了一口茶,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白色的璃龙锦袍,为他增添了一丝儒雅。 若不是眼见为实,薄情几乎要忽略了,箫谨瑜是衍帝亲自教导出来的文武全才的事实。 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做得出千古流传的锦秀文章,只是这样的他更具威胁性,不得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举动。 衍帝看了一眼杯的茶,眼内不由的露出一抹惊叹,青绿的颜色在白瓷杯的衬托下如一块碧玉,实在是让人不忍下口。 淡雅的香气中,茶香与梅花的暗香相溶在一起,眼内露出一丝笑意:“丞相夫人在泡茶之时,心里想的可是丞相大人?” 薄情眼眸内露出一抹惊讶,在泡茶的过程中想的确实是慕昭明,那一片山水之地,是她想与他日后隐于山水间。 没想到她这点小心思竟然让衍帝看出来,不愧当初那个让心升敬畏的男人,面上微微一红。 这偶尔展露的娇羞一面,让在场的人为之惊艳,男人们不由的暗暗嫉妒慕昭明。 这样才华横溢,聪敏毓秀的女子竞让他独占,落在薄情身上目光不由的多起来。 尤其是忠顺王——箫遥,细细的品着茶,目光不时落在薄情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箫谨瑜眼眸有些挣扎,这个女子比白映儿,让他更难以聚会,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但是换位一想,只要有江山在手,皇权在握,一个女人算什么,眼内的恨意一闪,已经有了结果。 看到薄情害羞的神情,衍帝马上放声大笑,只见他把茶杯送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点点头道:“是这个味,跟朕上次无意中抢了丞相大人的那杯茶,味道是一模一样。丞相夫人这泡茶的境界,应该已经到了皇后所说的,神形合一之境。” 薄情一挑眉,有些不解的道:“什么是神形合一之境。” 此言一出,不少人惊讶的看着薄情,如此精通茶艺的人,竟然不知道茶艺中的神形合一之境。 箫谨熙趁机挖苦道:“没想到丞相夫人的茶艺这么好,竟然连茶艺中的四大境界的术语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这茶艺是怎么学的。”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淡然的道:“回八王爷,这些茶艺上的东西,本夫人确实没有学过,只是夫君喜欢,本夫人便日日为他泡茶。一来是可以打发时间;二来泡茶时间长了,也觉得泡茶是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杯而已,有什么好卖弄。 箫谨熙就是不想让薄情抢尽风头,故意把有关茶艺的东西卖弄一遍,朝对方抛一个媚眼道:“本王并非有意挑丞相夫人的毛病,只是觉得实践若能与理论结合在一起,丞相夫人的茶会泡得更好。” 薄情含笑听完箫谨熙的一番长篇大论,淡淡的道:“听完八王爷这番话,本夫人真是受益匪浅,八王爷既懂得茶艺的理论,又有实践经验,这茶必然泡得比本夫人好,不知道本夫人可有幸一尝。”说完,对旁边的茶案做一个请的手势。 箫谨熙不由的傻了眼,不过是想挫挫薄情的锐气,哪想到这丫头会顺水推舟,这回真是搬起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讲理论,他可以把人说死,论实践,他泡出来的茶勉强能喝而已,岂敢像在众人面前表演,若不能胜过薄情,岂不是有损他的形象。 衍帝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摆摆手道:“泡茶重在心境,什么理论不过是纸是谈兵,丞相夫人不必理会,朕觉得这茶就很好,可惜只有一小杯。”无奈的摇摇头,在太后旁边坐下。 箫遥淡淡的道:“不过正因为少,才值得回味。” 衍帝马上指着他笑道:“是这个理。” 薄情素来心思细腻,听忠顺王这句话,不由的看一眼对方,见对方神色淡然,心里不觉一笑,看来是自己多想。 忽然感觉一道不甘的目光看着自己,薄情目光一移,只见箫谨熙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眼内不由的闪过一丝得意,让你卖弄风骚,活该! 太后也在众人的一番赞叹中,浅尝了一口茶水,只见入口清甜,唇齿间都是梅花与茶叶的芬芳。 正想要夸赞几句时,突然砰的一声,一只茶杯落地上,茶水在洒地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抬头看向皇上,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衍帝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衍帝颤着手,指着薄情艰难的道:“茶……茶中……有毒。”毒字一落,人马上就晕了过去,所有人乱成一片。 箫谨天看匆忙的看了一眼薄情,说不清是怀疑还是安尉,立即吩咐人道:“来人,先把皇上先送到皇祖母殿中,快传太医,快啊!” 随之又吩咐道:“把这里保护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其他人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也留在原地不得离开。” 最后,目光落在薄情身上,迟疑片刻后道:“就请丞相夫人,也暂时不要离开慈宁宫,一会皇上醒来,或许会有问题想问问你。”然后大步的朝太后的寝殿走,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箫谨熙一个箭步,冲到薄情面前道:“毒妇,一定是你在茶中下毒,父王若有什么,本王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断。” 薄情没有出声辩解,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箫谨熙以为她是做贼心虚,扬起巴掌就朝薄情挥去,一定要打死这个毒妇替父王报仇。 望着那将要挥下的巴掌,薄情不由的闭上眼睛,只是等待中的痛,迟迟没有落下,只听到一把低沉、温和的男音道:“谨熙,事情没有查清楚前,先不要冲动,丞相夫人不一定是下毒之人。” 闻言,薄情眼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箫谨熙愤怒的面容人,还有忠顺王箫遥,平静、淡泊的面容。 只见箫谨熙一脸恨不得杀人的表情道,“那杯茶,只有她跟父王碰过,不是她还有谁。”说完,用力的想挣脱箫遥的手,无奈却被箫遥强行拖走。 箫谨瑜从她面前经过时,剑眉一挑,表情似笑非笑,似恨非恨的道:“可惜了。”语气却是狠狠的。 ------题外话------ 抱歉,又晚了。 第164章 查明真相1 第164章查明真相1 最后从她面前走过的人,是箫谨言,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朝太后的寝殿,留在原地的人,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薄情静静的站原地,面色渐渐苍白,唇上无半点血色。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还是防不胜防,事实说明,自己又一次中别人的阴谋。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抬头看向天空,把眼前的一切,打量一遍又一遍,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情绪不禁有些颓然,幽幽的自语:“这回,真是天要亡我。” “少夫人。”帛儿担心的叫了一声。 以前,无论在什么困境中,她从未听薄情说这样丧气的话,想来此次的事情不简单,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想到外面还有慕昭明在,压下内心的不安,轻声安慰道:“少夫人,不会有事,我们仔细的想想,一定会有办法证明你是清白的。” 薄情木然的摇摇头:“帛儿,你不懂的,我已经很小心,一直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根本没发现任何异样,我却连别人是怎么下毒的都不知道,这回是真的完了。”一句话,让帛儿一下没了主意。 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以往,她总能从对方的动作、眼神中,看出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可是这回,她想了又想,却什么也想到。 皇上中毒前的画面,在心中重现了百遍千遍,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究竟是如何在她的眼皮底下下毒,心情一下跌到低谷中。 时间点点流逝,找不到事情突破口,再加旁人埋怨的目光,薄情的情绪越来越急躁,连帛儿的都能感觉她气息中的暴跳,生怕她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来,不由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来了。” 同在花园中等待的众人,忽然叫起来,薄情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忠顺王箫遥正带着一行人朝这边走来,当看他们皆一脸紧张的神情,薄情眼眸中不禁一片黯然,皇上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箫遥一行人匆匆来到花园,只见他马上吩咐众人办事,指着地上的杯子对一名太医打扮的人道:“华太医,地上的杯子正是皇上方才用过的,你检查一下,里面是否有毒。” 薄情闻言,不由的打量了一眼这华太医,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相貌不是特别出众,目光坚毅,紧抿双唇,让人一看就有种稳重可靠的感觉,不过,这仅是就他的外表而言。 只见华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镊子,把地上的茶杯夹起来,放到鼻前闻了闻,再取出一根银针,放在残余的茶水中一探,眨眼间,银针发黑,淡然的道:“茶水有毒。” 华太医放下杯子,换了银针又检查另外几个杯子,见没有异样才道:“回王爷,唯有皇上用过的茶杯内的茶水是有毒的,而跟皇上所中的是同一种毒,是噬魂草。” 噬魂草,听到这个名字,薄情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这种毒草药性虽然猛,却不会马上致命,对方并不想马上要皇上的性命。 箫遥听到结果,并不急着下结论,指着茶案上的东西道:“把上面那些东西,全都检查一遍,看看是否也的噬魂草。”华太医忙应一声是,就开始连同另外几名太医一起,检查茶案上面的东西。 几名太医把茶案上所有的东西,都一一细细的检查过,就连薄情用来净手的水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后,华太医向箫遥回报结果,薄情也凝神细听,只听他道:“王爷,所有的东西都检查过,茶案上所的东西没有发现问题。” 这个结果,薄情没有太大的惊讶,在泡茶之前,她已经把所在东西检查过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敢安然的给皇上泡茶,而且对方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因为如此一来,计谋还没开始,就会被她发现。 随行了一名禁卫军走上前道:“回王爷,宴会场地都已经搜寻过,没有任何发现,或许凶手是贴身收藏,是否要进行搜身?” 此言一出,留在花园内的小姐、夫人面色一变,此事本与他们无关,现在却要搜他们的身,他们的身份虽不如皇室尊贵,却也不是能随意让人搜身,传出去颜面何存,全都大叫起来。 箫遥也不由的皱起眉头:“此事,稍后再说。”那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愿意让人当众搜身,尤其其中还有诸多未出阁的小姐。 薄情深思了片刻后,淡淡的道:“王爷,可否让本夫人说句话。” 箫遥含笑道:“丞相夫人请说。” 薄情吸了一口气,淡然出声:“皇上方才所饮用的茶,自始至终,能接触到的人,只有本夫人和帛儿。所以,最有机会下毒的也只有我们二人与其他人无关,要搜就搜我们的身吧,不必连累他们。”事到如今,也唯有一搏。 “少夫人。” “丞相夫人你……” 帛儿和忠顺王同时叫出声,帛儿紧张的道:“少夫人,奴婢一定会保护,不让任何靠近你。” 箫遥震惊的望向薄情,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语气有些急躁的道:“丞相夫人,本王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大可不必如此。”一个清白的女子,岂能让人当众搜身,即使查出她真的没有谋害到皇上,日后声誉会也受损。 薄情摇摇头,感激的道:“谢王爷一番好意,本夫人主意已定,本夫人一人的清白,比起慕府所有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是不是清白,一搜便知,丞相夫人能这样想,最好不过。”突然一把傲慢的声音插进来,众人随着声音看去,箫谨瑜和箫谨熙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中。 看到二人同时出现,薄情的心里不由一沉,冷冷的道:“搜身,本夫人没有意见,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确定,本夫人就是杀人凶手,本夫人还是正一品诰命夫人,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搜本夫人的身。本夫人希望挑一名大家都信得过的人来搜。” “什么叫没有证据确定。”箫谨熙马上大叫起来,指着薄情的鼻子道:“茶是你泡的,能接触那杯茶的,就只有你们主仆二人,不是你们下的毒,还有谁会下毒,难道父王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 蓦然听到箫谨熙这番话,薄情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内闪过,只是一时触摸不到,只好暂时放弃。 盯着箫谨熙,似笑非笑的道:“方才端茶时,除了太后的那杯茶,是本夫人亲自奉上的,其他人皆是自己从帛儿手中的茶托上取,连皇上亦是如此,试问本夫人如何算定,皇上一定会拿到那杯有毒的茶呢。” “这也没什么不可能,除了皇祖母,皇上肯定是第一个取出茶的人,按习惯,父王一定会拿离自己最近,最顺手的那一杯茶。你这个女人,那么阴险狡诈,一定会算到这一点。”箫谨熙毫不犹豫的回驳。 箫谨熙的话不无道理,薄情一时语塞,片刻后,似笑非笑的讥讽的道:“谢八王爷夸奖。” 这箫谨熙的脑子,真是有负他桃花公子的名号,无奈的道:“好吧。八王爷,就算你的话说得通,但本夫人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谋害皇上?害死皇上对本夫人有什么好处?况且,以本夫人的能力,若有心谋害皇上,会蠢到在自己泡的茶内的下毒,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回轮到箫谨熙语塞,暗看一眼薄情,以这个女人的能力和脑子,确实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她,她确实不是凶手。不过事关他的面子问题,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箫谨瑜上前两步,站在箫谨熙身边道:“八弟,依皇兄看,不如就依丞相夫人所言,挑一个信得过的人,给丞相夫人主仆二人搜身……” “不可以,你们要搜就搜奴婢一人,但是奴婢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少夫人。”帛儿坚决反对的道:“少夫人,你的身份尊贵,岂有任由那些身份卑贱的人搜身。” “说得好,以丞相夫人的出身,岂能让那起卑贱之人近身,自降身份。” 突然一把柔和的女声传来,众人看清说话的人后,纷纷下跪参拜:“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突然出现,箫谨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蹙,箫谨熙却是一脸不以为然道:“谨熙知道,皇后娘娘与丞相夫人私下交好,但此事关系到父王,还请皇后娘娘不要阻止。”意思是要皇后不要徇私。 皇后瞟一眼箫谨熙淡淡的道:“本宫想,八王爷是误会本宫的意思了。” 箫谨熙的眼角一挑,只听皇后继续道:“本宫只是同意帛儿后面那句话,身份卑贱的人当然不能搜丞相夫人身,但是若身份高贵的,比如说像你母妃,云贵妃自然能搜丞相夫人的身。” 箫谨熙听了,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道:“皇后娘娘别开玩笑,我母妃是什么人,谨熙心里最清楚,如此重任她担当不起。”千万别拉母妃下水。 皇后笑道:“若再添一人呢。” 箫遥含笑道:“小王心里有一人选,不知是否与皇后娘娘想的一样。” 看到皇后突然出现,薄情紧张的情绪不由的放松了不少,见二人卖关子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心中也猜到了皇后指的人是谁。 而这……一定是他的主意。 后宫他不便来,能帮上忙的,只有皇后娘娘,只是辛苦了皇后娘娘,挺着大肚子为她奔波。 箫谨瑜眼眸中闪过一抹狠色,面上却笑着道:“云贵妃确实是不二人选,只是不知皇后要添的是何人,谨瑜愚钝一时猜不到。” 皇后笑道:“还是先听听忠顺王的答案吧。” “你们就别卖弄了,快说吧。”箫谨熙不耐烦的催促道,这些人存心要拉母妃下水。 箫遥自如的一笑:“若小王没有猜错的话,皇后娘娘指的人,应该是皇上身边的瞬华姑娘,瞬华姑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为人公证,办事妥当,有她从旁协助,自然不会问题。” 听到答案,箫谨熙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原来是瞬华啊!不错,若有她从旁协助,谨熙倒是放心让母妃为丞相夫人搜身。” 薄情在旁边听着,从几人的表现中看得出,他们对瞬华十分信任。 衍帝身边的女官瞬华,她也有几面之缘故,印象也不错,确实是十分妥当可靠的一个人,难怪他们都相信瞬华。 皇后对帛儿道:“好个护主的忠心丫头,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帛儿恭敬的行礼,垂着头不好意思的道:“谢皇后娘娘体恤,奴婢感激不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若让主子知道有人看了少夫人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把对方的眼睛挖掉。 皇后马上吩咐人,把此事禀明太后,片刻后就看到太后身边的姑姑随传话的人一起走来,二人上前行过礼。 那名姑姑道:“回皇后娘娘,太后吩咐奴婢,请皇后娘娘带丞相夫人到胧月苑。” 薄情听后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后的意思十分明显,显然她也不相信自己会谋害皇上,才会郑重其事的让皇后带自己到静心苑搜身,怕在皇上未醒之前,她都得住在胧月苑。 皇后平静的道:“本宫知道了,就让忠顺王带人护送本宫和丞相夫人到胧月苑吧。” 箫遥连忙行君臣之礼:“臣,谨尊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的用意无非想让人证明,一路上她并没有做任何越规的动作,逐点了四名禁卫军,还有华太医一起同行。 薄情也不由暗赞皇后思虑周全,瞬华、云贵妃、忠顺王、华太医他们往日里,皆他们没什么交情,而且瞬华和忠顺王二人,平日里待人接物公证是有口皆碑的事实,如此一来,就能堵住那些想说皇后暗里徇私的人的嘴。 箫遥交待几句后,就让众人散了,随着皇后一起朝胧月苑走。 箫谨瑜看着薄情他们走远,唇边露出一冰冷的笑容,双手一握拳头,心里得意的暗道:“薄情,为了等这一天,本皇子足足准备了两个多月,看你这回如何翻身。”一甩衣袖,大步的朝外面走。 胧月苑,就在太后寝殿后面,上次薄情就是住在这里。 一行人来到胧月苑时,云贵妃和瞬华二人已经在胧月苑门前候着,看到皇后出现,连忙见礼。 皇后坐在宫人准备好的椅上,略交待云贵妃与瞬华几句后,就与忠顺王他们一起在苑门外面等候,只是华太医须检查二人的衣物,在前厅内候着。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随着云贵妃与瞬华一起走入胧月苑的寝卧,云贵妃淡然的坐到一边,端着茶杯,语气微有一些幸灾乐祸的道:“丞相夫人,不用害羞,请吧!” 瞬华一如既往的恭谨有礼的道:“丞相夫人,奴婢得罪了,要取你身上的衣物,让华太医检查。” 薄情淡然的道:“瞬华姑娘也是为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转身,坦然的吩咐道:“帛儿,你先替我脱下身上的衣物,再脱你的衣物,好让瞬华姑娘一起抱出去给华太医检查。” 帛儿应声,上前先取下两支玉簪,再解开发髻,满头青丝如黑色丝绸般垂下,原本美得恰到好处的面容,竟然露出三分妖冶,眼角边的无边风情,唇淡淡的笑泛着一丝冰冷,如妖似魅,云贵妃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就连素来稳重的瞬华,也不由倒抽气。 咳咳…… 递过去玉簪迟迟没人接,帛儿不由的轻咳两声,心里暗暗偷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才刚开始,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的血从鼻子中喷出。 瞬华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定了定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忍着好奇不去看薄情。 接过玉簪放到一边的托盘中,心里不由的暗道:“没想到散下长发的丞相夫人,竟如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种魅惑之力,比云贵妃尤胜三分。”真是不可小觑。 帛儿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替薄情脱下身上的衣服,随着衣服一件一件的减少,玲珑的娇躯一点点展现在寝卧内三人眼前。 三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若方才只是一只妖精,现在一定是魔鬼,不然怎会拥有如此噬骨噬心魅惑,慑人心魄的玉体。 尤其是不经意间,露出后背那朵,藏在浓黑长发下面的,若隐若现的鲜红如血的彼岸花时,更是让初次看到这画面的瞬华和云贵妃心跳,一下漏掉好几拍。 瞬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女子真是得天独厚,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集中到她身上,让人不得不嫉妒。 回过神后,看到帛儿正准备脱掉衣服时,连忙制止道:“帛儿姑娘不必急着脱衣服,你先随我一起把丞相夫人的衣物送给华太医检查,然后再脱你的不迟。” 帛儿听后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薄情身上的道:“瞬华姑娘,华太医检查衣物,必然要花不少时间,现如今虽然已是四月天,可天气还是有些凉,能不能为我家少夫人先寻一身衣服换上。” 瞬华正犹豫,就听到一把清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启禀贵妃娘娘,瞬华姑娘,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丞相夫人他们送更换的衣服。” 里间众人不由的一滞,云贵妃和瞬华对视一眼,点点头道:“这里有本宫,你去吧。”目光落薄情身上,又马上移开。 瞬华出片刻就回来,手上端着两套衣服。 薄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其一套是她放在马车上备用的衣物,另一套却是宫女常用的服饰。 想必是给帛儿更换的,应该皇后怕独送她一套,会引起别人的非议,特意又寻了一大套。 帛儿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替薄情穿上衣服。 薄情边任由帛儿帮她穿上衣物,一边也暗暗奇怪,皇后娘娘如何知道马车上有她的衣服,这么快就让人取来,并送到慈宁宫。 只是在帛儿拿起最后一伯外袍时,托盘上蓦然多了一支如寒冰纯净透明的玉簪,薄情的心猛然一跳,这支玉簪是再熟悉不过的,正是慕昭明送她的那支冰魄玉簪。 ------题外话------ 这一章字数多点,补前天那一章少的字数。 灵琲虽然检查了好几遍,但是难免有错字,大家看到,麻烦指出一下。 第165章 查明真相2 第165章查明真相2 薄情握紧手中的冰魄玉簪,如握紧了救命的稻草,唇边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每次她在宫中有难,皇后就会出现帮她一把,等到她能平安离宫,宫门外面,一定有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马车旁边等着自己。 现在,心里有一丝期待,期待看到他站在马车旁边的身影,想他会穿着那身她亲手做的衣服,想着他眼中和唇上的笑意,想念他温柔的怀抱,还有熟悉的味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正是这一丝一丝的期待,改变了她颓废的心境,黯然的脸上也有光彩。 帛儿看到后,暗暗吐了一口气,还是主子最厉害,最了解少夫人,一支玉簪就把少夫人弄掉的自信找回。 上前两步,含笑道:“少夫人,奴婢替你把头发挽起来,再戴上发簪。” 薄情摇摇头,无视云贵妃目瞪口呆的表情,和衣躺在一边的床上,闭上双眸道:“不必,你忙你的,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验完了再叫醒我。”没有什么姿势比躺着更舒服。 云贵妃头一次被人这样无视,薄情的嚣张让她忍无可忍,几乎是要破口大骂。 但见到帛儿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暗暗猜测薄情敢这样放肆,一定是有她的原因,不得不把愤怒的表情收起。 瞬华眼中也有一丝错愕,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心中暗暗惊讶薄情前后的变化,莫非一切她手中那支玉簪有关。 这支玉簪她并不陌生,至少每次见到薄情,要么是什么都不戴,披散着一头长发。不然,必然会有这支玉簪,看来这支玉簪的意思非比寻常,眼眸内闪过一抹异彩。 帛儿替薄情盖好被后,没有丝犹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解散发髻,待瞬华检查过后,面无表情的把薄情换下的衣服叠理整齐后,才穿上那身宫女的衣服,整理自己的衣物。 这样的举动,让瞬华和云贵妃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普通的侍女面对这样的情形,不哭就已经不错了,绝对没有这份淡然镇定,从心里感到丞相夫人这个侍女不简单。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薄情,这女子果然有嚣张的本钱,面上多了几分畏惧。 瞬华与帛儿各端着一个托盘朝外走,寝卧内,只留下云贵妃和薄情,有种一尴尬的寂静。 前厅,华太医早早候在外面,帛儿放下衣物后,就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回走。 华太医看着摁在眼前的,两个托盘的衣物出来,其中一堆衣物内散发出一阵阵幽冷的清香,细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香味。 而这托盘内的衣服所用的衣料,全是最上乘的衣料,一看就知道其主子的身份不凡,旁边摆放着两支血玉簪现样价值非凡,还有一块同样花式的玉佩,正是那块象征薄情身份的幽冥血玉。 把那块玉佩拿在手中,华太医不禁瞠目结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东西。 从这些衣物和饰物就能看出,丞相大人有多宠他这位小妻子,也看得这位世族家族的大小姐,平日的生活有多奢侈尊贵,所用之物无一不是最好的,单这套衣服的衣料加做工,就起码价值上千两白银,果然非常人可比。 摇摇头,收回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细细的检查起面前这些东西,当看到好银白色的臂钏时,眉头不由皱起。 华太医跟别的太医不一样,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太医院供职,而在顺天府。 他是仵作出身,历经无数血腥案件,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件华贵的饰物,并不是一件普通饰物,而是一件杀器。 扬起浅浅的笑意,这位丞相夫人还真是有意思,肯定是表理不一的代表人物,她的真面目,可不是表面那般柔弱。 瞬华站在旁边,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容,华太医的一举一动,全落在她眼内,那个臂钏同样的引起她的注意。 细细的检查过后,华太医对候在一边的瞬华道:“瞬华姑娘,检查完毕,丞相夫人与帛儿姑娘的衣物中,没有发现噬魂草。” 瞬华点点头道:“奴婢在丞相夫人和她的侍女身上,同样也没有发现噬魂草。” 华太医淡淡出声道:“劳烦姑娘了,太子殿和太后已经把此案,给由忠顺王查办,下官会把查到的情况向他禀明。” 指着那些衣物道:“这些,可以退还给丞相夫人。”瞬华微微点头,抱起桌上的衣物往寝殿内走,闻到衣服上的味道时,眼中露出一丝丝浅浅的笑意。 门外,忠顺王听到华太医的回报后,得知薄情身上没有噬魂草时,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在此时,猛然的打一个激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为那女子担心。 他和薄情不过是浅浅数面之缘,而且每次都没有任何交集,只不过是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已,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在乎她的事情,甚至连太子建议他出面处理此案,也是想都没想就同意。 意识到这一点,箫遥心中有一点慌乱,对这份不应该有的情愫,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 恰好云贵妃从里面出来,见皇后还在外面,福身行礼后,冷冷的道:“皇后娘娘是想见丞相夫人,如果是的话,臣妾就建议您不要等了,因为丞相夫人已经睡下,还吩咐不让人打扰。” 说到这里,云贵妃艳绝的面色忽然一变,只听她狠狠的道:“皇后娘娘,你听听,评评理,臣妾从没见这么嚣张,没教养的女子,当着臣妾的面,她就敢坦然的躺在床上睡觉,这后宫倒像是她的天下,明知您在外面等着,她却还要睡觉不见,臣妾以为,她眼中根本没有皇后娘娘您。” 云贵妃越想越气,一股脑把薄情对她的无视,全都说出来,听到旁边的箫遥和华太医,不禁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从来家眷入宫,态度无不恭恭敬敬,战战兢兢,说话做事更是小心翼翼,唯恐有失,她倒好,竟然敢把一国贵妃晾在一边,无视皇后娘娘的存在,坦然的躺在床上睡觉,果然不是常可比。 二人也不由替她捏一把冷汗,暗暗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从云贵妃一出,就看她面上的怒色,猜就是与薄情有关,听完事情的始末后,唇角不由的弯起。 这丫头还是这样的我行我素,也不怕再给自己招一个大敌,淡淡的笑:“丞相夫人既然无事,让她歇着吧。本宫也有些乏了,你先陪本宫去瞧瞧皇上。” “什么?” 云贵妃柳眉一竖,失声叫出。 本以为皇后无论与薄情的私交再好,但是被人这样无视,也会生气。 还有看在自己的面上,多多少少会让人训斥一番,没想到皇后全然不当一回事,仿佛薄情这样是理所当然,自己是活该被无视。 同样的意外的还有箫遥和华太医,只是二人表现得没有云贵妃那般激烈,两人暗暗的相视一眼。 云贵妃后面那番话虽有挑拔之嫌,但薄情确实是有失在先,皇后却丝毫不在乎,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皇后轻叹一声道:“既然毒不是藏在丞相夫人,此事就劳忠顺王多废心,务必要查出真凶,让阖宫安心。” 此人能这样谋害皇上,同样也可以这样对付自己,薄情是什么态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她能找出凶手,让后宫永绝后患。 云贵妃一听皇后认为薄情无罪是,不由火冒三丈,怒火冲天的道:“依臣妾,凶手必是丞相夫人无疑,就是她趁众人都在欣赏她的表演,暗中在皇上的茶中下毒。” 皇后娘娘睨云贵妃一眼,淡淡的道:“起驾,本宫去看看皇上。” 坐在肩辇上,皇后回头道:“太后方才让人传话,说皇上已经醒了,正在找本宫和贵妃,有事交待。”唐家的人,真是遇蠢! 胧月苑内,薄情清亮着眼睛躺在床上,小脸上那有一丝半毫的睡意,皇后与贵妃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却丝毫不在意。 静静的看着送回来的东西,也不顾忌瞬华就站在旁边,淡淡的道:“除了玉簪、玉佩、臂钏外,其他的都可以烧掉吧。” 瞬华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薄情看到后,淡淡的笑道:“瞬华姑娘皱眉头,是不是本夫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有,姑娘不防说出来,本夫人下次会注意的。” 没想薄情会注意自己,瞬华马上面露不解的道:“丞相夫人,恕奴婢斗胆问您一句,这身衣裳好好的,凭这做工和上面的绣花,它的价值恐怕不下一千两银子,您为何要烧掉,烧了多可惜啊!” 薄情抬了抬眼皮,冷冷的道:“本夫人从不穿别人碰过的衣服。” 瞬华似是恍然大悟,看着那身衣服道:“只是这衣裳实在是太好了,烧了可惜啊!皇上一直崇上节俭,夫人这般奢侈浪费,怕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若夫人实在是不想要,不如让奴婢洗干净后,送与他人穿吧。” “抱歉,不可以。” 薄情淡淡的拒绝,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内,瞬华的嘴角抽了抽,眼眸内闪过一抹寒光。 以她皇帝身边一品女官的身份,别说是诰命夫人,连诸位皇子和后宫的一众嫔妃们,谁不给她三分有面子,没想到在会薄情这里碰钉子,甚至是拒绝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薄情看到后,在心里暗暗的一笑,冷冷的道:“基于本夫人的身份,但凡是本夫人用过的东西,绝不允许流出外面,以免有人借此谋害本夫人,还望瞬华姑娘体谅。”在床上欠了欠身,表示抱歉,目光坦然的落在对方脸上。 瞬华状似恍然大悟,一脸抱歉的道:“是奴婢唐突了,请丞相夫人恕罪。奴婢也常听人说,民间有巫蛊之术,只需要得到别人一根发丝,或者是贴身的物品,就能置人于死地,杀人于无形中。” 薄情含笑道:“瞬华姑娘常跟在皇上身边,果然是见多识广。” 目光随意的落在窗外,淡淡的笑道:“刚刚听皇后娘娘在外面说,皇上醒了,本夫人也想过去拜见探望,不知瞬华姑娘,可愿意为本夫人跑一趟太后的寝殿?”娴熟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簪,看着瞬华眼中的惊讶,淡然闭目。 轻敛起眼中惊讶,瞬华含笑道:“请夫人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帛儿看着瞬华离开胧月苑,压低声音道:“少夫人急着要见皇上,可是想到了什么?”跟在薄情身边久了,自然了解她的性情。 虽然少夫人不喜欢云贵妃,但同样也不喜欢多一个敌人,必然是有什么触动到她,需要静静的待一会,所以才会无视云贵妃的存在。 薄情绽唇一笑,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道:“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所以想见见皇上,或许,答案就在皇上身上。” 之前她太过紧张,倒忽略掉了,朝帛儿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道:“你告诉昭明哥哥,明天我就可以回家,让他顺便帮查点事情。” 帛儿会意,走上前两步:“少夫人要查什么?” 薄情俯在帛儿耳边一阵低语,帛儿一边听一边点头,轻声道:“奴婢明白,请夫人放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瞬华从外面走来,上前道:“皇后娘娘说,皇上的毒刚解,身体太过虚弱,暂时不宜见夫人,说夫人若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为皇上诊治的太医。” 说到这里,忽然略停了一下,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响起。 片刻扣,就听外面传来一把略显沧桑的声音道:“回夫人,奴婢是太后宫里的莲姑姑,太后暂居在重华殿,她想见您一面。” 薄情轻轻的应一声:“知道了,请莲姑姑略等一等,本夫人整理一个妆容便过去。”随之让帛儿替她挽发。 临别前,瞬华也站起身,轻声的提醒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云贵妃进了重华殿,夫人可要留心些。” 薄情听到瞬华一番别有深意的话,微微的点头道:“谢姑娘提醒,本夫人一定会多留心的。”以云贵妃的为人,能跟太后说什么好话,但那些都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她倒不必放在心上。 重华殿,在慈宁宫正殿的右边。 薄情一踏入门庭,就看到太后面容憔悴的坐在殿内的正位上,云贵妃侍立在一旁,脸上有一丝得意,连忙上去见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参见贵妃娘娘,太后福寿安康,娘娘千岁千福。” 太后看向薄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一脸怒容,抬手虚扶一下道:“想来吧。哀家叫你过来,是有些话问问你。” 薄情恭顺的站在一边道:“太后,可是在为皇上的事情担心。” 无声的点点头,表示认同的薄情的话,太后叹了叹气,缓缓的道:“如今皇上身上的毒虽是解了,但是若不能找出下毒之人,哀家始终是不放心。”看着薄情语重心长的道:“丫头,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臣妾明白!” 薄情恭敬的的道:“太后请放心,臣妾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不负太后之托。”看来经过几件事后,太后也渐渐开始信任自己,不再如初识时断章取义,倒省了她不少麻烦。 太后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还有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你就在胧月苑住下,反正你上次也是住哪里。”侧眸对站在旁边的莲姑姑道:“你一会拔两个宫女过去侍候,别怠慢了。” “是。” 莲姑姑福身应道,太后又对薄情道:“哀家听说你要见皇上,只是皇上让人传话,暂时不想见任何人,所以哀家就按皇后的意思,已经吩咐张太医在胧月苑等你,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太后倒满心希望,能让薄情去看看皇上,不过皇上不愿意,她也不好违拗他的心意。 薄情心头一怔,原来是皇上不想见她,瞬华为什么说是皇后的意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微微的福身道:“因为臣妾的事,让太后费心了,明天臣妾就会给太后一个答案,臣妾希望所有人都能到场。” “明天!” 太后意外的看着薄情,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哀家会吩咐下去的,你跪安吧。” “臣妾告退。” 云贵妃看着薄情背影,一脸温婉柔弱的道:“太后,臣妾有些想不明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丞相夫人,她明明就是谋害皇上的凶手,您为何认定她不是凶手,还要给她时间,让她来调查此事。” 太后往椅背上靠了靠道:“你也不回头想想看,从宴会一开始,似乎就有人在针对丞相夫人,而她是因什么要泡茶给哀家喝,等你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了,一切就会了然。”心里不由淡淡的叹气,丫头,真是太为难你。 薄情回到胧月苑,果然看到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太医,正坐在前厅着她,简单的问了几句后,就让太医回去。 随之就是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直到撑灯时分才起来,帛儿唤她起身用膳才起身。 简单的用完膳后,沐浴过后,帛儿从香盒中取出安神香点神,薄情很快就安然入眠,面容上没有丝毫担心,似乎明天的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 帛儿累了一天,在安神香手作用下,也坐在床脚边睡着,两名宫女守在外间,也已经安然入眠。 晚风从微开的窗口吹入内,一只极小的虫子,随风落在薄薄的罗帐上,若不是它身上在会发光,几乎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 虫子从罗帐的小孔中钻入内,闪亮的身体一下钻入薄情的衣领中。 片刻后,薄情极不舒服的皱皱眉头,没过多疚就又再舒展开眉宇,翻身再度深眠。 窗外人影一闪,几个起落后,落在一片假山群中,里面早有人在候着,只听那道人影小声道:“回主子,一切已经办妥,明天必然能把薄情当众人定罪。”这是一把属于女人的,苍老的声音。 那早候在一边的人,从身影的高度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只听他低沉的声音道:“很好,明天我们依计行事,务必要置薄情于死地。” ------题外话------ 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第166章 查明真相3 第166章查明真相3 霞光退尽,阳光万丈,预示今天又是晴天。 薄情扶着帛儿的手,悠悠的走入慈宁宫正殿,看到殿的情形时,不由的吓了一跳。 太后、皇后、云贵妃,明妃,箫谨天、箫谨瑜,箫谨熙、箫谨霜、华太医,还有此案的主审官箫遥,还有一众不知名字的嫔妃。 这些人坐在殿中,似是等候已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薄情不由在心里感慨一番,她的人缘实在是太差,想她死的人,可真不少啊! 箫谨熙表现得最明显,一看到薄情出现,就不由冷嘲热讽的道:“丞相夫人好大的架子,竟要我们全部人在此等你一人,还等了一个早上。” 这个女人昨天羞辱母妃,一会证明凶手就是她,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薄情瞟一眼箫谨熙,垂下头一脸委屈的道:“本夫人不知道今天早朝会散得那么快,不然会早点过来。让诸位久等了,抱歉!”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可没一点抱歉的意思。 箫谨天坐在太后左下首,面容平静的道:“本殿免了今天的早朝,所以今天众人都来得比较早。”意思是某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薄情摇摇头想解释,就听到太后沉着声音道:“好了,早到晚到,这些都是小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丞相夫人,你昨天说今天给哀家答案,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吧。” 云贵妃一副柔弱的道:“太后,您怎能还相信她的话,丞相夫人迟迟不敢出现,根本是想不到脱身白的办法,心虚了。臣妾认为凶手就是丞相夫人,毒一定是她下的。” 薄情目光一寒,冷冷道:“贵妃娘娘太看起本夫人了。” 眼眸内划过一抹讥讽:“本夫人当时正在表演茶艺,是整个宴会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盯着本夫人的一动一动,众目睽睽之下,想下毒谈何容易,除非本夫人会用障眼法。”可惜她不会,不然用些法杀死那引起刀子讨厌的人,多省事啊! 云贵妃被薄情一阵反驳,不知如何回话,轻蔑的声音突然响起:“当众下毒,或许丞相夫人当然做不到,但是当众下蛊,丞相夫人一定能做到。” 听到此言,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目光刷一下集中到说话的人身上。 只见站在云贵妃身后的箫谨熙,走到大殿中央,扫一眼薄情,对太后一揖道:“回皇祖母,熙儿昨夜足足想了一宿,终于孙儿让想明白,丞相夫人是如何给父王下毒的。” 箫谨熙的话一出,众人立即不解的看着他,负责调查此事的箫遥,一脸不解的道:“八王爷,何出此言?”他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见箫谨熙狠狠的盯着薄情,咬牙切齿的道:“本王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与毒门少主澜凌也算有交往,昨天碰到他的一个门人,偶尔提起了噬魂草一事,从谈话中,本王得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这个消息足以证明,丞相夫人就是谋害父王的凶手。” 箫谨瑜忽然淡淡的开口:“不知是什么消息,让八皇弟肯定,谋害皇上一事,是丞相夫人所为。” 薄情抬头望去,箫谨瑜深邃如井眼眸内,闪过一抹毒蛇的冰冷和野兽般的阴狠,面色上却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尊贵,语气中有一丝好奇和担忧,熟练的扮演着孝子的角色。 垂下头,薄情不由的暗暗骂道:“箫谨熙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见薄情垂头不语,箫谨熙眼内更得意,箫遥看到后,皱了皱眉头道:“还请八王爷言明。” 内心忍不住隐隐有些担心,究竟是什么消息,能让八王爷一口咬定薄情。 箫谨熙清了一下嗓子道:“本王从那人口中知道,噬魂草不仅是剧毒,还是喂养毒蛊上好饲料。养蛊人只要挑选出子母蛊,用噬魂草精心喂养,待到蛊虫养成后,养蛊人就会把母蛊养在自己的体内,通过控制母蛊,来指挥子蛊虫杀人,这样就能杀人于无形中,手段之高明,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番话让众人听得有些骇然,薄情的面色也不由的变了变,这些人真是太看得起自己,居然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布下这样天衣无缝的连环局,利毒蛊来对付自己,心里不禁一寒,眼眸内蕴含着一抹血色。 看到薄情的表情,箫谨熙冷冷一笑道:“蛊虫自小吸足了噬魂草的毒,全身皆是毒,只要被蛊虫碰过的茶水,必然剧毒无比,丞相夫人正是利这种方法,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父王下毒。蛊虫极小,非肉眼能看到,所以丞相夫人才敢主动要求搜身,因为她早就知道,你们根本什么也搜不出。” 太后面容有些犹豫的道:“如此说来,只要能从丞相夫人身上找出蛊虫,就能证明下毒的人是丞相夫人。熙儿,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若真是如此,这丫头的心思和手段还真是深不可测。 箫谨熙暗中看了云贵妃一眼,他若能一举找出找出真凶,母妃在后宫的日子也好过些,抬头看着太后道:“回皇祖母,孙儿确实是有办法,证明母蛊就在丞相夫人身上。”说完,得意的看了薄情一眼。 薄情抬上起眼皮,目光淡然的与箫谨熙对视,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八王爷,有何办法证明,蛊虫一定在本夫人身上。”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办法,其实很简单。” 箫谨熙森然一笑道:“蛊虫以噬魂草毒为食,只要一闻到此毒的味道,就会进食的欲望,若不能及时喂食此毒,蛊虫就会反噬其主,丞相夫人到时,必然出现中毒的现象。” 盯着向薄情,挑衅的道:“不知道,丞相夫人可敢当众让本王一试。” 薄情浅浅一笑,淡然的道:“只是让蛊虫闻一闻噬魂草的味道,又不是要本夫人吃下去,有何不敢,请!”以免有人暗中使诈,暗暗给帛儿一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 只见箫谨熙拍拍手,张太医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进来,一直走到大殿中间 箫谨熙看着薄情,似笑非笑的道:“这瓶子里面装就是,经提纯的噬魂草的药膏,张太医把盖子打开,把瓶子放到丞相夫人面前,让她闻一闻这药香。”张太医应了一声是,依言把药端到薄情跟前。 薄情轻轻的一吸道:“不错,确实是噬魂草的味道。八王爷真是很厉害,这么快就找来一瓶提纯过的噬魂草,不知情的人还以你早有准备,为的就是证明本夫人身上有蛊虫。” 这话中有话的暗示,让箫谨熙的面色马上一沉,冷冷的道:“希望一会儿蛊虫发作起来,丞相夫人还有力气替自己陈述一下作案的过程,方便忠顺王结案,也让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这个女人,都到这份上还呈强,看她能撑到几时。 殿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薄情身上,箫谨天眼内也不禁出现一丝担忧。 这一幕似乎不在他的预料中,箫谨熙怎会突然参与进来,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时间分分秒秒,薄情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薄汗,面色有些苍白,双唇上的红色也渐渐变淡,身体也有些摇晃似是随会晕过去。 看到这一幕,箫谨熙马上指着薄情,得意在大声叫道:“丞相夫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解释。”一摆手,让张太医把瓶子盖上收好。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太后也扶着莲姑姑的手站起来,一脸怒色道:“丞相夫人,果真的是你谋害皇上,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来人,快把她拿下。”根本不愿意多问一句。 皇后和箫谨天对视一眼后,赶紧上前两步道:“母后,即便能证明丞相夫人体内的蛊虫,但此事未必是她所为。请母后想想,无缘无故的,她为何要谋害皇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太后面上不禁有些犹豫,云贵妃却不以为然冷笑道:“皇上若有事,她确实没好处,但是对她身后的人未必会没有好处。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昨天皇后也是如此的维护薄情,今天仍是如此,而丞相大人又是太子一党的,不能不让人多想。 云贵妃这话话,一下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箫谨天身上,皇后不禁有些担忧。 箫谨天只是淡淡的皱皱眉头:“清者自清,母后不必介意。”旋即对华太医和张太医道:“父王昨天中毒,是你们二人诊治,丞相夫人中毒的现象与父王可是一样。” 张太医略看了看道:“看上去似乎差多,丞相夫人应该是中了噬魂草的毒……” “就凭你这一句话,本夫人就可以断定你是庸医,让皇上砍了你全家。”原本应该中毒晕死过云的薄情,突然站直了身体,扶着帛儿冷冷的看着张太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面上全是一脸疑惑,华太医也是一脸的不解。 按理说中了噬魂草的毒,不可还保持清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丞相夫人体内,并没有蛊虫,是八王爷要陷害她。 华太医二话没说,上前说了一声得罪,拉起薄情的皓腕,飞快的把脉,片刻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甚至是有些戏谑。 回头恭敬的对太后道:“回太后,可否把你的点心,先赐一碟给丞相夫人用,她应该是饿了,导致体力不支,才会出现冒冷汗,面色苍白和晕厥这样的情况,并非中毒。” 答案一出,在场众人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精彩和复杂,丞相夫人在慈宁宫被饿晕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尤其是箫谨熙,他可是一口咬定薄情,结果却不是他所预想的,薄情若反咬他一口,他和母妃岂不完蛋。 皇后连忙出声制止道:“母后,丞相夫人这会子怕是没力气咬点心。本宫这盏人参汤还没喝过,落霞,你赶紧端给丞相夫人。”又对另一边的侍女道:“朝露,你回凤仪宫看看,本宫的血燕粥,小厨房炖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也一起端过来。” 箫谨天心里有些无奈,面上依然淡定的道:“帛儿,先扶丞相夫人到后殿休息一会吧。” 若让慕昭明知道,他的心肝宝贝在宫中,差点饿晕,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心里不由暗暗庆幸,事情还没发展到哪一步。 帛儿福了福身,扶着快要晕厥的薄情到后殿坐下,从落霞手中接过参汤,小心翼翼的服侍薄情喝下。片刻后,朝露又送来一碗血燕粥,还有一份早膳是给帛儿的。 直到一盏血燕喝完,又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后,薄情的面色才渐渐恢复一些血色。 众人悬着的心才渐渐的归位,尤其是那些嫔妃们,此时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满朝的大小官员都知道,昭明丞相可不是好惹的。 帛儿继续用早膳,薄情自己则先回到大殿上,看了一眼还在原地发愣的箫谨熙,淡淡的道:“八王爷的方法也试过了,事实已经证明本夫人是清白的,也证明八王爷的推测有误,不过……” 薄情略停一下道:“本夫人既然承诺过太后,今天会给她答案,就一定会给她答案。”箫谨熙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箫谨瑜皱了皱眉头道:“丞相夫人,本皇子听说,你身边的丫环,昨天把你换下来的衣服烧了。”这个女人,真是比箫谨天还难对付。 “大皇子的想象力太丰富,不过是一身衣裳被陌生人碰过,本夫人不想再穿,便烧掉。”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站在一旁的华太医不由的皱皱眉头,这丫头真会打击人心。 薄情傲然的站在大殿上,不再理会箫谨瑜,唇角掀起一抹浅笑道:“莲姑姑,麻烦您再准备一套泡茶的茶具,就让本夫人把凶手下毒的过程,重演一遍给大家看吧。”好高明的手段,自己差点栽在上面。 茶具很快就准备好,热水是现成的,薄情泡起茶来,一切还是如昨天那般,如行云流水。 只是今天幻化出来的不是山水画,而是一座城楼,旁边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个人,似是等着什么人,当一切消散的时候,浓浓的茶香溢满整个大殿。 薄情闻一下茶香,不愧是贡茶,随便泡一下,就能得泡出如此浓香的茶水,指着跟前的五杯茶含笑道:“不知哪位有胆量,愿意一试本夫人泡的茶。” 皇后叹着气道:“闻闻这茶香,难怪皇上惦记着,若非本宫有孕在身,必然一人独占了去。” 箫谨天闻言,轻声笑道:“母后若觉得遗憾,儿臣就多喝一杯,算是替母妃喝了。”说完,上前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品尝一口,不由的仰起头,赞叹不已。 “过了今天后,若再想喝丞相夫人泡的茶,怕是没有机会了。” 箫遥淡淡出声,亦上前端起一杯茶,浅浅的尝一口,慢慢的回味道:“机会难得,又是如此好茶,足够回味一生,本王岂能错过。” 片刻后,箫谨霜忍不住,上前端了一杯茶,随后华太医也端了一杯,最后一杯,薄情自己端了起来,浅浅的抿一口。 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们,不知五人中,哪一个会中毒倒下。 就在众人都吊高心脏时,突然一阵痛苦的惨叫声响起,一道身影从殿梁上跌落。 箫谨天宽大的衣袖一甩,一股力道把跌落人影托住,让对方缓缓的落在地上,不至于一摔致命。 薄情目光冷冷的朝那道身影看去,虽然是裹在一袭黑袍中,面上还蒙着黑巾,身形十分的纤细,一看便知道是名女子。 女子似十分痛苦,身体一落到地面上,就不捂着腹部不停的翻滚,似是什么东西在腹子中捣蛋。 帛儿一跃上前,敏捷的扯开对方的面上的黑巾,当那张面孔暴露在众人眼底下时,所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眼前这张面孔,他们再熟悉不过,做梦也想不到,中毒的人会是她。 太后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扶着箫谨霜从上面走下来,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眼前人,一脸不解的道:“中毒的人怎会是瞬华,她不是应该在照料皇上吗。怎会在大殿上?”目光疑惑的看向薄情。 薄情让华太医先给瞬华诊治,自己则亲自扶着太后道:“太后,您先别急,臣妾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您。” 太后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道:“你这丫头,别再吊哀家的胃口,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改之前冰冷无情的态度。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其实凶手杀人的方式,八王爷已经说对了,确实是用了子母毒蛊。但却不是像八王爷所说的哪样,让蛊虫飞入茶水中。如果是这样,以噬魂草凶猛的毒性,皇上昨天在喝第一口茶时,就应该会出现中毒现象,而不是在茶水,快要喝完的时候。” “而且,以噬魂草霸道的毒性,毒若下在茶水中,毒从口入一定会烧坏皇上的喉咙,但昨天本夫人没听到任何人提起,皇上不能说话的事情,本夫人就猜,这毒未必是从口入的。”薄情淡淡的分析。 张太医听了不由的面色通红,华太医沉默一下,哑然一笑道:“下官惭愧,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未能有发现,还请丞相夫人指明其中原由,下官原闻其详。”听到华太医的话,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薄情身上。 薄情微微翘起唇角,浅浅的笑道:“这就要从本夫人昨天,为何会突然为太后泡茶的事情说起。” 箫谨霜不假思索的道:“丞相夫人之所以要泡茶给皇祖后喝,不是因为丞相夫人昨天没有准备到青梅酒,被本公主罚的,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薄情听到后,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面上淡淡的道:“本夫人之所以没有准备到青梅酒,是因为有人故意把本应该在一个月前,就送给本夫人的请帖,在宴会开始前三天才给本夫人送来,并且送帖子的人,没有把宴会要带青梅酒的消息告诉本夫人。” 目光落在箫谨霜身上,薄情继续道:“本夫人不知道这些事情,到了宴会自然受罚,至于罚什么,怕早有人悄悄暗示给九公主,九公主再以惩罚为借口,光明正大的让本夫人泡茶,再让人把消息暗传给皇上,皇上知道后必然会过来。” 说到这里,薄情停下来,看着太后缓缓的道:“太后,臣妾想,这就是为什么臣妾帖子上的时间,会被别人晚了近半个时辰,因为凶手是想让皇上在臣妾泡茶的时间内出现。”她若来得太久,必然碰不上皇上,对方的计划也就无法实施。 箫谨霜沉默一想,神情有些愤然的道:“丞相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本公主谋害父王。”薄情淡然的点点头,默认了箫谨霜的说法,她确实是被人利用。 云贵妃坐旁边,也一脸为解的出声:“可是,华太医检查过那杯茶,在那杯茶中明明发现了噬魂草,怎么说是皇上不是因为喝茶中毒。” 薄情看了一眼沉默的箫谨熙,似笑非笑的道:“这茶杯的毒,正如八王爷所说,是皇上自己给自己下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八王爷既然知道噬魂草的药性,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箫谨熙闻言,猛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向薄情,这个女人又在陷害他,他哪里知道噬魂草的药性。 第167章 查明真相4 第167章查明真相4 华太医听完薄情的话,再看到箫谨熙一脸震惊的样子,就知道薄情是在故意捉弄他,在心里摇摇头,上前道:“太后,此事还是由下官来解释吧。” 哦!太后轻轻应一声,看向华太医,语气尽量平缓的道:“华太医,你说吧。哀家也想听听,皇上为什么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显然,对薄情的话,还是有所怀疑。 “是,太后。” 华太医道:“噬魂草的药性运行得很快,一旦中了噬魂草毒,不仅血液中带有毒,就连汗水和唾液中也会含有毒,皇上茶杯中的毒,正是来自他的唾液,丞相夫人才会说,皇上自己给自己下毒。” 太后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瞬华,脸上充满疑惑道:“那瞬华是怎么回事,她是皇上的人,跟此事又何关系?”虽然怀疑,但还是不愿意相信,瞬华会谋害皇上。 薄情心里在冷笑,垂下睫羽淡淡的道:“太后,是有人先给皇上下了蛊,等到皇上喝茶后,再伺机催动蛊虫,造成皇上中毒的假象,再嫁祸本夫人。而在背后,控制人这一切的人――瞬华!” 扫一眼众人怀疑的表情,淡然一笑。 瞬华,是箫谨瑜布置得最成功的一枚棋子,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她无辜的,不可能会谋害皇上。 但是,不管别人信不信,她都有办法证明瞬华就是凶手,至于她幕后的主子,自然是箫谨瑜。 皇后的语气也略带迟疑道:“丞相夫人,会不会是弄错了,瞬华……她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怎会谋害皇上呢?” 听到皇后的话,薄情就想到灵雎,语气不由的冷了几分:“跟皇上身边多年又如何,只要她的心不是向着皇上,或者说她入宫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接近皇上,替她的主子探听消息,会对皇上出手,不足怪。” 箫谨瑜听到她这番话后,眼眸中一暗,这个女人真是不可小觑,沉声道:“丞相夫人,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再者,瞬华若有心要谋害皇上,什么时候下手不行,非要等到今时今日。” 他的话一落,箫谨熙马上道:“还有,瞬华若要害父王,为什么不下那种见血封喉,无法抢救的毒药,而是下噬魂草这种药性虽猛,却不会马上致命的毒药,这点说不通啊!”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这有什么说不通的,因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要皇上死,而是想要本夫人死。而皇上看似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但本夫人若是查不出真相,证明就不了自己的清白,本夫人就得死。八王爷,您说是不是?” 箫谨熙沉默了一会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不能只凭推测就定了瞬华的罪。” “当然,八王爷既然要证据,本夫人就一一举出。” 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屑:“昨日诸位皇子、王爷是与皇上同时来到慈宁宫,请问当时,瞬华可是与你们一起同行,一起到的慈宁宫?” “不是,本王记得,当日我等随皇上一起离开御书房时,瞬华并不在场,自然没有与我们同行。” 箫遥第一个回答,箫谨熙想了想也点点头,薄情含笑看向箫谨天和箫谨瑜:“那么太子殿下和大皇子,你们可有印象?” 箫谨天淡淡的道:“本殿亦记得,瞬华没有同行,就连给皇上奉茶的人,也不是瞬华。”既然薄情怀疑到瞬华,必然会有她的道理。 见其他人都这样说,箫谨瑜也只好冷冷的道:“本皇子没有在意到,既然大家都说瞬华不在,那就不在吧。不过这样不正说明,瞬华没有机会下手谋害皇上。”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走到瞬华身边看了一眼:“太后,贵妃娘娘,请问你们昨日见到瞬华是什么时候?” 太后不太确定的道:“哀家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在皇上被送进哀家的寝宫后不久吧。” 云贵妃眼眸一转,神情十分肯定的道:“太后,臣妾倒记得,瞬华是同华太医和张太医他们一道进来的,难道不是覃公公打发人,让她过来侍候皇上吗?”巧妙的把问题抛给薄情 薄情没有理会云贵妃的问题,看向华太医和张太医,不等她开口,华太医便出声道:“下官是在太后寝殿门口,遇上瞬华姑娘,还是她领下官和张太医入内。”旁边的张太医,也点头称是。 “进入太后的寝殿,必须经过举行宴会的花园,而本夫人一直站在花园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瞬华姑娘进来,也就是说我们都没有人知道,瞬华姑娘是什么时候进慈宁宫的。” 薄情一脸询问的看着众人,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人不算太愚蠢,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云贵妃幽幽道:“或许当时大家太忙,没有注意到,或许她是从后门进来的,大家都在前面当然没有看到。本宫还是不太相信,瞬华她会谋害皇上。”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刚刚说过了,她要谋害的人不是皇上。而且本夫人也问过,昨日在慈宁宫正门、偏门、后门当值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看到瞬华姑姑进来。为此,本夫人还特意问过覃公公,覃公公说他是想叫瞬华姑娘来侍候皇上,只是他还没有叫,瞬华姑娘已经出现。” 皇后缓缓的道:“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人去通知她,也未为不可。” 薄情听到后,唇边冷笑更浓:“皇后娘娘说的这些,臣妾都有让人去查了,都说没有看到瞬华姑娘。” “瞬华姑娘,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得找出一个人来证明,她在沐月给皇上奉茶后,到皇上中毒,这一段时间内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不然很洗清嫌疑,尽管你们都很相信她,但是不能排除,她的嫌疑。”薄情冷静的一一指出事情的疑点。 趁众人沉思的时间,薄情忽然道:“华太医,你似乎忘记告诉大家,瞬华姑娘中的是什么毒。”没喝茶也会中噬魂草的毒,只能说明她身体内也有蛊虫。 华太医没想到薄情会突然问起这件事,面上微微一怔,马上道:“下官疏忽了,回丞相夫人,瞬华姑娘所中之毒正是噬魂草,毒性下官与张太医已经暂时用银针封住。” 薄情眼中狡黠一闪道,“张太医,把方才那瓶噬魂草放到瞬华姑娘跟前,让她也闻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向,让瞬华也尝尝被蛊虫反噬的滋味。 箫谨瑜的眼眸瞬间黯然,没想到薄情会用同样的方法,来证明瞬华有罪没罪,这个女人真是太阴险,看来瞬华是保不住。 箫谨熙听到后,狠狠的瞪薄情一眼,这方法明明是他弄来的,现在反倒便宜这个女人,他又不能开口反对,眼睁睁看着张太医,把那瓶药放到瞬华跟前。 同样的一幕,再次在众人眼前上演,结果却完全不同。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瞬华,突然大声惨叫,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口中还有鲜血溢出,吓得张太医连忙退开。 片刻后,瞬华渐渐平复过不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瞬华姑娘,天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的谋划,布的局确实很高明,若非昭明哥哥提醒,本夫人只怕也要栽在你的手上。”能让她措手不及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遇上。 凶手把这么大一个破绽露给她看,她却没有注意到,真是该死 若非慕昭明知道她在宫的事情,特意让人把冰魄玉簪送进来,自己还知道要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 因为冰魄玉簪若是在皇后让人替取衣物时,再回府取肯定是来不及,必然是慕昭明早就暗中吩咐帛儿,暗中偷偷把玉簪带上,才会出现在送入宫的衣物中。 这样一来,正好提醒她,皇上不一定是在喝茶时中毒,而是有人早早就给皇上下了毒。 自己只需要弄清楚,皇上中了毒为什么没有马上毒发,茶水中又为何会有毒,就能知道凶手下毒的过程。 这个问题显然不难解决,了解噬魂草的作用后,就会知道其中原因。再加上,她的帖子被人动了手脚,弄清楚对方的目标不是皇上而自己,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瞬华眼眸微微的垂下,淡淡的道:“奴婢不懂丞相夫人在说什么,奴婢体内即使是有蛊虫,但也不能证明,此事就是奴婢所为,或许奴婢跟皇上一样,也是被人下了蛊,也是谋害夫人的棋子之一。” “对对对……” 云贵妃连忙开口,急急的替瞬华解释道:“瞬华怎么可能会谋害皇……谋害丞相夫人,她跟丞相夫人无怨无仇。” 皇后听后淡淡的瞟了一眼,云贵妃这个女人,此时不想着如何明哲保身,竟然还想着要保住瞬华,来好讨好皇上,简直是自寻死路。 薄情听到云贵妃的话后,讥讽的笑了笑道:“那就请问瞬华姑娘,在沐月姑娘替你奉茶以后到皇上中毒,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是什么时候到了慈宁宫,谁又可以替你证明?”垂死挣扎,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瞬华面不改色的道:“丞相夫人,奴婢突然身体不适,就让沐月代了奴婢的班,奴婢自在房间内休息,无人作证。后来略好转后,就想出来走走,偶尔听到宫人说,皇上在慈宁宫出事了,才急急的赶来,当时太乱守门的侍卫没有注意到奴婢。” 殿内出一小会的沉寂,薄情淡淡的道:“可是沐月说,她奉完茶后,曾经到过你房间,发现你并不在房间内。” 瞬华的面色几不可见的变了变,薄情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淡淡的道:“启禀太后,沐月就在慈宁宫外面候着,可否让她进来,与瞬华当面对质。”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瞬华。 太后眉头微微一皱道:“让她进来吧。” 沐月也是皇上身边的女官,虽不及瞬华出色,让人过目难忘,却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片刻,殿门上出现一名一品女官的打扮宫女,只见她从容的走上前,淡然的行过礼后,安安表静的站在一边。 太后看着她道:“沐月,昨日奉完茶后,你可是去看过瞬华,她可是不在房间内。” 沐月道:“回太后,奴婢昨日奉完茶后,确实到过瞬华的房间,她确实不在房间内。”音量不大不小,态度不卑不亢,话只说三分,恰好御前侍奉宫女,应有的姿态。 “然后呢?”太后继续问。 “回太后,然后奴婢就离开,忙自己的事情。”简洁明了,言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更显得态度公证。 云贵妃不甘的道:“难道你没有问问其他人,瞬华究竟去哪儿吗,万一皇上传她怎么办。”似是捉到沐月的短处,脸上得意一笑。 沐月一脸淡定的回道:“回贵妃娘娘,一则奴婢已经把瞬华身体不适的事告诉覃公公,皇上若是问起,覃公公自会向皇上说明情况;二则,在这深宫里,谁没有点自己的秘密,奴婢也不好多问。” “沐月,你我往日虽然并不是很交好,无缘无故的,你怎会那么好心来看望我。” 瞬华突然出声,语气有些冰冷,完全没有平日里待人平和的态度。众人虽然惊讶,不过众人还是把目光投到沐月身上。 面对众人疑虑的目光,沐月神色如常的道:“是覃公公担心瞬华,怕她万一得了什么重症,皇上会少过个人侍候,就让奴婢等皇上走后,亲自过去看看,若真是病了,也好及时让太医诊治。奴婢的话是否属实,一问覃公公便知真假。” 瞬华还想说什么,薄情却不想再浪费时间,淡淡的道:“瞬华姑娘既然不想说,就让本夫人说。”瞬华的面色瞬间黯然。 薄情冷冷的道:“昨日你让沐月替你奉茶后,没有回房间,而是先到花房找到谦嬷嬷,换上花房宫女的衣服,随着一众送花的宫女进了慈宁宫,趁人不注意时,悄悄躲了起来。” 听到薄情蓦然提到谦嬷嬷时,箫谨瑜的面色悄然一变,薄情看到后,唇角微微翘起,含笑道:“至于谦嬷嬷,昨晚上本夫人也见到,没想到居然旧时相识,此人太子殿下也应该记得。” 闻言,箫谨天眼内闪过一丝疑惑,薄情似笑非笑的道:“太子殿下,您可曾记得仪元公主身边的姚姑姑?” “原来是她。”箫谨天恍然大悟,当时他为礼部尚书,经常出入宫廷,自然是见过风仪元身边的姚姚姑姑。 “这姚姑姑,跟陷害你一事,有何关系。”箫谨熙脸上也同样出现了疑惑,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 薄情想风仪元的疯狂单恋,无奈的笑了笑道:“仪元公主心仪本夫人的夫君,一心想嫁给他为妻,曾经让姚姑姑施展巫蛊之术,陷害过本夫人。”没想到,居然在箫和国的皇宫中,再次与她相遇,这就是天意。 这句话,是说给箫谨瑜和瞬华听的,薄情唇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冷眼看着瞬华,继续道:“若本夫人没有猜错,瞬华的蛊术便是跟她学的,如若需要对质,本夫人同样可以把她传来。”若再不认罪,怕是连幕后的主子都要供出。 瞬华缓缓的合上眼眸,似是下定决心,睁开眼睛森然看向薄情,冷冷的道:“不错,这一切全是我设计的,目的就是陷害你,置你于死地。” 薄情不说话,瞬华继续道:“是我暗示九公主皇上喜欢喝你泡的茶,让她想办法让你在宴会上泡茶,至于九公主是如何办到的那是她的事。” 箫谨霜听到这里,不由的大怒,火冒三丈的道:“贱婢,你敢利用本公主。” 瞬华不以为然的道:“若不是你急着向皇上邀宠,又怎会被我利用。”一句话,把箫谨霜堵得哑口无言。 回头看向薄情继续道:“一切准备好后,我假装不舒服,把下了蛊的茶,让沐月代我奉上,然后就悄悄出了御书房。因为母蛊和子蛊不能离得太远,不然无法操控,我就通过谦嬷嬷,悄悄的藏在慈宁中的花园中,只等皇上喝下茶催动蛊虫,就完成任务。” 薄情听后,淡淡的道:“其实,你若直接跟着皇上一起过来,本夫人是不会发现你的,因为一直有人在转移本夫人的视线。或者是,你得手后不出现在本夫人眼前,本夫人同样想不到你,可惜啊!”昨天就是箫谨瑜在转移她的祖母,让她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瞬华一脸淡然的道:“那么多的血杀,都折在你的手上,可见你有多的厉害,我若当着你的面动手,必然会引起你的注意,为了保证完成任务,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想我策划了近两个月的计划,还是让你破解,败在你手中,我心服口服。”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有些遗憾的道:“本夫人猜,你急着想见到皇上,并不是想在他身边侍候,而是急着想收回皇上身上的子蛊?”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惋惜。 此刻,瞬华几乎要为薄情拍掌叫好,却不由好奇的问:“丞相夫人,何以见得我是急着想收回蛊虫?” 扬起一丝浅浅的笑容,薄情轻声道:“因为正当你想离开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前来给皇上诊治的太医中有华太医在,华太医不同于其他太医,他是仵作出身,见多识广,你担心他会看出皇上中的是蛊毒,所以才又回头,想取走蛊虫。” 清冷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佩服,瞬华坦然道:“不错,因为晚上还要把蛊虫放入丞相夫人体内,所以不知丞相夫人可否为瞬华解惑。” 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得意道:“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本夫人身体内的子蛊,能反过来控制你体内的母蛊?” 瞬华点点头,薄情累累的解释道:“很简单,当八王爷突然提出毒蛊的时候,本夫人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假扮毒门的门人接近八王爷,再捏造一个能检测蛊虫的办法给他,想通过他的引出子母蛊的事。” “当那瓶噬魂草靠近本夫人时,你再利用母蛊催动我体内的子蛊,这样就能证明,是本夫人用毒蛊谋害皇上。计谋很不错,可惜你刚学习蛊术不久,不知道所谓的子母蛊,其实并不是指两只蛊虫间存着母子关系。” 瞬华不解的看着薄情,薄情不厌其烦的解释:“它们之间,只有强弱的关系,强者驱使弱者,只它们之间强弱的关系,是可以通过某种条件转换的。” “原闻其详。”瞬华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薄情丝毫不隐瞒的道:“本夫人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子蛊进入我的身体后,吸食了我的精血,能瞬间从弱者变成强者,所以你体内母蛊,自然就无法催动它,反而要受到我控制。”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脸张疑惑,箫谨天忽然出声道:“本殿想起来了,薄家的女子都是用血婴人参养大的,丞相夫人也不例外。素闻血婴人参有强健体魄的作用,难怪子蛊在进入你的身体后,会瞬间变强。” 此话一出,箫谨瑜的面色无法掩饰的变了又变。 因为当日,他只知道抢夺血婴人参,却忘记血婴人参是薄家的产物,而薄情就是薄家的人,要在血婴人参中动手脚,易如反掌。 瞬华也惨然一笑道:“这么说,夫人其实一早就知道,是瞬华用蛊虫下的毒,你为何不马上提穿,而在这里耽误了好半天的时间。” 薄情看到箫谨瑜的表情后,随手拔下冰魄在手中把玩,淡淡的道:“本夫人之所以知道你是用蛊虫下毒,因为当你问本夫人为什么要烧掉衣服的时候,本夫人只说怕有人借此谋害,你却一开口就是巫蛊邪术,若不是因为惯用此术,怎会一开口就是蛊术,至于为什么拖延时间,等你死了便知道。” 瞬华冷冷产的盯薄情:“夫人果然心思缜密,瞬华输得心服口服,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透露什么消息。”突然释然一笑,猛的一掌拍在天灵盖上,瞬间毙命,众人不由的大惊失色。 意料中的事情,薄情面上没有太大的意外,淡淡的道:“因为昨天一直有人在故意转移本夫人视线,所以本夫人在早就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故意此拖延时间,让人趁机击杀所有的血杀,你到了地下,也不会感到孤单。”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 ------题外话------ 关于投票,大家量力而为吧。 第168章 被吓疯了 第168章被吓疯了 查明真相,凶手伏诛,箫谨瑜在皇宫中,埋得最深、最好的一步棋子终于除掉。 再趁机铲除其他的血杀,他在润城中再无任何依仗,收拾他易如反掌,至于如何收拾他,那是太子殿下他们的事情。 薄情飞快的走出慈宁宫,站在宫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步伐轻快的朝皇宫大门外面走,急切想见到某人,他们又分开了一天一夜,丝毫不理会帛儿在后面的叫唤声。 情,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摸不到、看不到,只能感觉,却把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牢牢绑的在一起。日日相见,夜夜相守犹觉得不够,恨不得溶为一体才好。 刚走出东庭六宫的大门,就看到箫谨瑜站在外面,眼眸闪着毒蛇阴冷,透着凶兽的嗜血,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手中握着剑,充满杀气的气息,似乎那把剑随时会出鞘。 帛儿脚步一移,拦在薄情前面,警惕的看着箫谨瑜。 薄情拍拍帛儿的手,示意她退下,这里是皇宫,箫谨瑜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含笑道:“大皇子拦下本夫人,是不是有什么疑惑,想不明白,需要本夫人为您解答。”穷途末路之流,不足为惧。 箫谨瑜面色一沉,因为薄情一眼看透他的心思,见他不出声,薄情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道:“大皇子,有话就快点说,本夫人困了,想回家睡觉。”自己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耗,最重要的是,某人还在外面等着。 “是你在血婴人参中动了手脚。”箫瑜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难怪那天派了六名血杀,居然会全军覆没,原来是她早就设好了圈套,想必那天在窗口上,跟他竞价的人也她无疑。 “错!” 薄情微微一笑道:“本夫人非但没有动手脚,还把两株上好的,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拱手让给你。若真有的问题,替你炼药的药师一定会发现?唉!” 看到箫谨瑜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只是本夫人没想到,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药力太厉害,他们的内力一下暴涨好几倍,经脉承受不住这股冲击……暴裂而亡。”除了薄家人,无人敢用百年以上的血婴人参。 箫谨瑜面上肌肉不由抽了抽,倒是他疏忽了,让薄情钻了空子,冷冷的道:“你是薄家的人,既然能大量的服食血婴人参,必然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药力。交出来,本皇子可以饶你不死。”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出鞘。 死到临头,还敢在她面前耍威风,薄情红唇弯出一抹讥讽,冷冷的道:“功法,本夫人是有,但是我绝不会交给你。你若有胆,敢在皇宫里杀害本夫人,就放马过来吧。”皇宫又如何,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长剑一指薄情,箫谨瑜大声的吼道:“薄情,你找死,本皇子成全你。” 这声一怒吼,大半个皇宫的人都听得到,不等众人回神,箫谨瑜长剑一振,一剑已经刺出,直取薄情的要害。 薄情并没有取出臂钏,私带兵器入宫是死罪,她可没那么傻,幸好春装都会搭配上挽纱,这一丈多长的挽纱,一样可以能让箫谨瑜吃不了兜着走,把帛儿推出一边,微微一侧身避开快如闪电的一剑,影魅般飘离出数丈。 挽纱如灵蛇般舞出,箫谨瑜立即感觉千斤压力扑来,刺骨的寒气丝丝渗入到骨髓中,让他的动作迟钝不少,若薄情用的是剑,这一剑下来,他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想着不由暗冒冷汗,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太鲁莽。 幸好,他是在皇宫内动手,若是在外面,薄情肯定会痛下杀手,不会给他半分活命的机会。 薄情随意的挥舞着挽纱,若不是因为在皇宫中,她只要用一招,就能把箫谨瑜烧成灰烬,那里用得着浪费时间。 尽管如此,箫谨瑜也很不好过,挽纱带起刺骨的寒气,已经在他身上结出一层冰霜,在焚月功已经冲到第十层巅峰的薄情面前。 他这战场上闻名的战神,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堪堪的防守,还是薄情不骨尽全力的情况下。 箫谨瑜是越打越心寒,薄情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刚刚还以为血杀的死,完全因为血婴人参有问题的缘故。 现在才明白,即便没有血婴人参,这个女人也轻易收拾他的血杀卫。 渐渐的,箫谨瑜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薄情的挽纱挥舞得越来越随意,根本不用在乎什么招式,光是那寒气就让对方不敢靠近,更别说是挽纱中含有的罡气杀机。 “住手。” 箫谨瑜快要落败的时候,一声威严的怒喝响起,两人同时一震。 薄情一个旋转,飘落在一边,挽纱同时回到原位,脸不红,气不喘,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对箫谨瑜并没有出全力,所以早早感觉有人朝这边走来,才一直没有痛下杀手。 而箫谨瑜不同,为了挽回面子则拼尽全力出击,再加方才那一声大吼,是非对错,众人心中一目了然。 箫谨瑜没料到皇上会突然出现,连忙抛下手中的剑,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王。”一场激战,结束得太匆忙,还来不及调整气息,语气显得有些仓促。 衍帝其实早就醒,一直在后殿听薄情指证凶手,原本不想露面,却听到箫谨瑜那一声吼叫,这个儿子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终究是自己的儿子,怕他伤了薄情,慕昭明第一个不放过他,只好马上赶过来。 赶到现场,见薄情平安无事,整颗心才安定下来,沉着声音道:“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丞相夫人有什么错,你要置她于死地。”看来自己以前是太过纵容他,以致他无法无天,连他都不放在眼内。 箫谨瑜讪讪的道:“父王,你怎么醒了?” “你是希望朕永远不要醒。” 箫谨瑜扑的一下,跪在地上:“儿臣不敢,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衍帝冷冷的道:“若不是朕赶过来,你是不是想要了丞相夫人的性命,她做错了什么,值得你动刀动剑的,要取她性命。” 箫谨瑜自然不敢说是因为血杀的事情,衍帝见他不出声,以为是心虚,瞧也不多瞧一眼,就看向站在一边的薄情:“丫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薄情垂下眼眸,掩下眼内的讥讽,淡然的一笑道:“皇上误会了,大皇子他并不是想要臣妾的性命,只是听闻臣妾会武功,想跟臣妾切磋切磋,并无他意,不想惊动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果真是这样?” “确实是如此,臣妾不敢撒谎。” 薄情淡然的答道,抬起头时,脸上一如既往的恬静端庄,神情雍雅高贵,丝毫没有拼命的模样。 闻言,帛儿有些不服,正想开口说话,让薄情瞪了回去,她又岂会不知道,皇上哪是赶来救她,分明是担心箫谨瑜误伤自己,怕慕昭明追究不好应付,及时赶来制止,她何不给一个顺水人情,若再有下次,就连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只是一场误会,朕就放心了。” 衍帝暗里松了一口气,幸好这丫头是个明白人,一点即通,不然真的把事情闹大了,连他也护不住大皇子,冷冷的喝道:“瑜儿,你陪朕到御书房。”一顿骂是免不掉。 “是。” “恭送皇上。” 薄情目送皇上走远后,才扶着帛儿站直身体,方想离开,就看到云贵妃扶着宫女的手,正从东庭大门内出来。 云贵妃一看到薄情,心里不由的嫉火暗生,远山眉就不由的一挑,不冷不热的道:“丞相夫人果然招人喜欢,连皇上都匆匆赶过来救你,莫怪以前懿贵妃会误会,就连本宫也差点误会。”皇上对自己不冷不热,反倒对薄情的事极上心,不能不让她起疑。 薄情闻言,知道是皇上方才的举动,引起了误会,这个女人晋为贵妃又如何,美貌太过,即便有些小手段,只可惜智商却一般,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没弄清楚,就乱吃干醋,难怪皇上会让她当贵妃,好拿捏嘛! 当即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听闻自打皇上把朝政交给太子殿下后,日日只在凤仪宫,已经数月不曾到其嫔妃宫里,可见皇上的心全在皇后娘娘身上,他的眼里自然也是只有皇后娘娘,本夫人哪里入得了皇上的眼,不过是怕大皇子跟本夫人打起来,吵到皇后娘娘,惊到龙胎罢了。” 云贵妃被薄情一下戳到了她的最痛处,一阵眩晕袭上几乎站不稳,脸瞬间白了,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这番话分明是说皇上心里根本没有她,而事实确是如此,不由的一阵怒火冲天。 薄情看到后冷冷一笑,就是故意提醒她,皇上是晋她为贵妃又如何,给她协理六宫的权利又能怎样,没有恩宠,得不到皇上心的妃子,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到云贵妃的种种行为,薄情却不想轻易放过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还有箫谨熙,母子皆不是好东西。 突然一收脸上的笑容,目光森然的盯着对方,冷冷的道:“贵妃娘娘,本夫人自问从未招惹您,可是您却一再想让本夫人死,那就别怪本夫人容不下你。”她想要一个人死,易如反掌,她却偏偏要云贵妃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云贵妃面色大变,颤着声音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唇角一勾,薄情突然冲着云贵妃,极尽妖冶的一笑,没有说一句话,旋转身,如影魅般离开皇宫。 云贵妃的眼睛一下失去焦距,直勾勾的看着薄情消失的方向,浑身不由的大汗淋漓,她一定是看到了魔鬼,一定,不然怎会有人的眼眸是血红色的,像是深不见底的血池,要把她拉进去,撕裂、绞碎、溶化…… 想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云贵妃浑身一软,毫无知觉的倒在地上,跟在后面的宫女、太监不由慌乱成一团。 就在云贵妃倒下的一刻,薄情已经出现在宫门前,却站在宫门内,迟迟没有迈出,略过片刻后才见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从后面赶上来,正是一直在后面追赶的帛儿。 帛儿一看到薄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一脸幽怨的道:“少夫人,你速度也太快,奴婢根本追不上。” 薄情笑了笑道:“不是我太快,是你太慢了,轻功得继续加强。”说完,一溜烟似的冲出宫门,朝站在外面的熟悉人影扑过去。 “昭明哥哥。” 愉悦的声音传来,慕昭明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转过身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如流星一样朝他扑来。 见到人儿如此热情,不由张开双臂准备接纳,只感胸膛上被猛的撞了一下,脖子被紧紧的抱着,唇上覆盖上一层柔软,双臂就反射性的收紧,熟悉的充实感,已经在怀中。 薄情一下飞扑入慕昭明怀中,借力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埋在在他怀中,闻着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温度。 终于体会到自由、释放的感觉,皇宫时压抑的气氛,素来是她最不喜欢的,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可以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永远有个人会站在她的身后。 从天上飞来的艳福,慕昭明不由一怔,回过神后莞然一笑,难得人儿主动一回,双臂不由的抱得更紧,根本不介意旁边有人,一直看着他们。 咳咳…… 突然,旁边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咳嗽声,薄情猛的从慕昭明怀中抬起头,才注意到在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大活人。 箫谨天、箫谨霜、陶逸、箫遥、华太医,这些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薄情的小脸不由的一红,拧一下慕昭明,小小声的埋怨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赶来的,你也不提醒人家一声。” 慕昭明忍着痛,无辜的一笑,大手轻轻理着薄情被吹乱的秀发,还没开口解释,就听到箫谨天戏谑的道:“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是你眼中只有某人,没有注意到我们而已。”眼眸闪过一抹羡慕,希望映儿也同她一般无忧无虑。 回过神,箫谨天调理一下情绪,朗声道:“本殿已经在落庭居订了雅间,映儿和晨风他们已经在等着,只等我们人一到,就能上菜,大家快走,今天是不醉无归。”一跃上马,率先朝落庭居的方向奔跑。 其也人也纷纷跃上马,就连贵为公主的箫谨霜,也跃上一匹漂亮的白色小母马,扬鞭而去。 薄情一脸羡慕看着骑在马背上的众人,拉着慕昭明的衣袖:“昭明哥哥,我们也骑马好不好。”自小被圈养在深闺中,她还没有像他们那样策马奔腾过。 似是早料到薄情会这样,慕昭明食指用在唇上,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一匹纯黑的骏马从旁边奔来,不等马停下来,抱着薄情一跃上高大的马匹上,双腿一夹马腹,飞快的朝众人追去。 落庭居,原是颜丞相家的产业,颜府败落后,朝廷把这里充公拍卖,薄情用林世擎名义,悄悄买下,现在也算是他们的东盟的产业之一,生意比颜峥经营时,只好不差,依旧众多豪门贵族公子的聚会地。 眼下,突然来一群俊男美女,落庭居小二们自然高兴,马上热情的招呼起这一行人。 箫谨天报出雅间名,一名机灵的小二,马上领着他们上去,不过当雅间门打开时,众人不由的傻了眼。 众人缓缓的走入雅间内,只见白映儿端着茶杯,含笑站在窗口前,旁边坐着一名容颜美得惊人的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举着棋子,犹豫不决的老和尚,呆呆的道:“大师,你这步棋已经悔了三次。” 听到少年的话,众人就知道这老和尚,又在无下限的悔棋,薄情他们不约而同的,同情的看了少年一眼,出门没有看黄历,撞上这老煞星,这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白映儿看到箫谨天他们出现,马上放下茶杯,正想行礼时,箫谨天马上道:“映儿,在外面,不用那么多礼。” 箫谨霜一跃上前,挽着白映儿的手臂道:“二哥哥说得对,映儿姐姐,今天这里可没有太子、公主、王爷、丞相什么的,全是普通人,我们是来吃饭的,别用那些礼拘着我,本公……本小姐可是敞开肚皮吃。”拉着白映儿走到一边坐下 看到箫谨霜这样,薄情含笑道:“怎么没有看到清心师傅?”有明净大师的地方,必然会有这个小和尚。 白映儿看到薄情,就开心笑道:“清心师傅被清远大师拉走,说是得了一样好东西,要到厨房,亲自做一样特别的吃食给我们尝尝,再过一会就该回来了,你先坐坐吧。” “姐姐。” 软糯的声音响起,薄情不由的看去。 只见与明净大师下棋的少年,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映儿,这应该是箫谨天的口的白晨风,白映儿的弟弟。 白晨风跟白映儿的面容,如出一辙,细长有凤眸,挺直的琼鼻,薄薄的双唇,精致、魅惑的面容,跟箫谨熙那个大众情人相比,虽同是妖孽样的美男子,眉宇间却少了一份英气,多了一段女子的阴柔的美态,若是换上女装,跟白映儿站在一起,简直活脱脱的一对双胞胎姐妹。 “妞妞,喝点茶水。” 薄情正看得出神,慕昭明的声音突然响起,面上不由的一怔,回过头,就看到慕昭明端着一杯茶道:“妞妞,在宫里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先喝点茶水,这是你最喜欢的云雪茶,我特意让人准备的,还在里面加少许的彼岸花瓣,你过来试试看,味道好不好。” 见有专人泡的茶,薄情自然不会拒绝,走到慕昭明身边坐下,就着他的手浅浅尝了一口,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眼中狡黠的笑意。 薄情倚在慕昭明身上,笑道:“浓浓的茶香中,透着冰雪的丝丝清凉,回味的时候,又有彼岸花的淡淡清香,好喝,比我平时泡的还好。”见她喜欢,慕昭明眼内的笑意更深,又喂了一口。 雅间内众人看到这一幕又是一愣,箫谨霜用丝帕掩着面,打趣的笑道:“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夫妻恩爱,情义深厚,真是羡煞旁人,不过你们再这样,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情何以堪啊。” 薄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慕昭明身上移开,慕昭明若无其事的道:“羡慕的话,赶紧找,到时候也让驸马爷,喂你喝茶……” “什么味道,好香啊!” 话刚说到一半,箫谨霜忽然叫起,众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故意打断慕昭明,但是马上被一股香味吸引,才知道她所言一不假。 正想叫小二来问话,突然雅间的门被打开,只见清远大师和清心小师傅,一人手上端着一个小锅走进来,香味正是从小锅中飘出。 “好香啊!” 薄情他们看着摆到桌子上小锅,不由的赞叹不已。 就连下棋如痴的明净大师,此时也不由的停下棋局走了来,白晨风一脸好奇的道:“清远大师,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好香。” 清远大师一脸神秘的笑道:“为了这个好宝贝,可费了我和明净大师不少力气和时间,大家快尝尝。”说完,一掀开盖子,浓浓的肉香飘出,瞬间布满整个房间。 众人只见两个小锅内,装着满满的肉,却看不出是什么肉,但闻着不由的食指大动,两锅肉不一会就见底。 箫谨霜毫无公主形象的,拍拍肚子道:“没想今天两锅肉,就把本公主的魂给勾了,这到底是什么肉啊。”比她在宫中吃过的美食都好吃。 薄情喝着茶,已经隐隐猜到什么肉,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喝着慕昭明为她泡的茶。 只听清心小师傅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这是狗肉,又叫香肉,施主一直在宫中,自然没有尝过。” “狗肉。” 这三个和尚会吃肉,对于众人来说没什么出奇,吃狗肉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太新鲜的事。 箫谨霜一直在宫中长大,自然没有接触过,蓦然听说是狗肉,面色不由的一白,呼一下往内间冲去,随后就是一阵干呕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后箫谨霜才出来,虽然已经极力的掩饰,还是难以掩饰面上的苍白,还有眼上的红肿。 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正想发问时,突然箫谨天的随从从外面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后,就飞快的退出外面。 箫谨天回过头,目光锁定在薄情身上,有些无奈的道:“我的丞相夫人,你今天在离宫前,究竟又做了什么好事。”声音异常的低沉,似乎预示着薄情又若了什么麻烦。 慕昭明马上看向薄情,眼中不容忽略的疑惑,目不转睛的看她。 本不想提起,见已经闹到箫谨天那里,薄情一脸无奈的道:“我出来前跟箫谨瑜打了一架,这事皇上知道,他可没有怪罪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 某又眼睛异常平静的看着薄情,箫谨天也盯着她,继续一字一字的问:“仅仅是这件事吗?” 薄情眼中有一丝愕然,看来线人报给他的不止一件事,但除了箫谨瑜打架一事,似乎没有事情值得他注意才对,想了想道:“我故意还吓了云贵妃一把,这件事算吗?” 箫谨天吐了一口气不再出声,静静的看着薄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道:“方才宫里的人传出消息,说云贵妃自在东庭大门前见过你后,突然晕倒,醒来后,人就……疯了。” 最后两个字,让众人不由的一震,云贵妃――被吓疯了,一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第169章 护国公府 第169章护国公府 此时此刻,云贵妃的咸福宫内,地面上是一片脏乱,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像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一样。 宫女们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凌乱不堪的大床,用被子捂实自己,还不停颤抖,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的就发出一两声尖叫声,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叫个不停的云贵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现在是大白天,青天白日的,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的,您快出来吃药吧。” 其中一甸宫女壮着胆子,轻轻靠近床边,试着用手拉了一下被子,马上就有一只花瓶从被窝里面飞出,砰一声砸在地上。 宫女赶紧逃到一边,才没碎片溅着,看着旁边的宫女,一脸着急的道:“娘娘疯成这样子,根本无法吃药,这可怎么办啊!” “不然,我们先把娘娘绑起来,喂完药后再啊……”另一名宫女开口道。 只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突然整个人砰的飞到一边,重重的摔在地上,连哼都没中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原来那名宫女吓得僵在原地,目光僵硬的一移,就见箫谨熙面色铁青的站在旁边,也不管地面上的瓷器碎片,会不会扎伤自己,扑一下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箫谨熙看着满地的脏乱,面色一沉,再看到缩在被子中,不停颤抖的云贵妃,眼眶中一红,大步走过去,轻轻的唤道:“母妃,我是熙儿,我来看你……”语气不禁有些哽咽。 伸手想拉开被子,那知云贵妃却从死死捂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箫谨熙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她的穴位,命人给云贵妃好好收拾一番,亲自喂过药,看着她睡熟后,叮嘱宫人们几句,才走出咸福宫。 静静的站在咸福宫大门前,箫谨熙像雕塑一样立在大门前,一名太监机灵的赶紧走过来道:“八王爷有什么吩咐?” 箫谨熙冷冷的道:“自母妃疯掉以后,皇上可来探望过。”想到方才寝殿内的凌乱,不禁心如刀割。 太监左右看过后,恭恭敬敬的小声道:“回八王爷,除了太后来看过一回,再也没其他人来探望过娘娘。” 箫谨熙的眼眸一闭,眼角边有一丝水痕,没想到父王果真如此绝情,就算他真的对母妃没感情,看在护国公府上,也不应该把母妃弃在后宫中,不闻不问,任由宫人们作贱,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给她一个贵妃高位。 “最是无情帝皇家!” 突然一把声音传来,箫谨熙蓦然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感触,猛然的转过身。 只见箫谨瑜一身白色的皇子袍,从咸福宫对面的长宁宫走出来,声音略苦涩的安慰道:“八王弟看开些,有时间多陪陪云贵妃娘娘,有你在身边,她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箫谨瑜的话,似是触动了箫谨熙心弦,什么叫有他在身边,母妃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箫谨瑜瞟一眼咸福宫内,黯然的道:“八王弟,方才不是都看到了,那些宫人是怎么照顾云贵妃的,恰如当日我母妃一样。我母妃虽然不济,却也还能自理,但云贵妃不一样。”她疯了,生活上根本不能自理。 换言之,若箫谨熙不在身边,云贵妃怕活不了几天,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箫谨熙的面色果然一沉,他已经封了王,不便经常在宫中走动,但是若他不能常来,真不知道那些宫人,会把母妃折磨成什么样。 母妃出身尊贵,是护国公府的嫡小姐,自小没吃过苦,那里受得住这些折磨,只怕她会连今年也活不过。 看到箫谨熙忧心忡忡的面色,箫谨瑜垂下眼眸,淡淡的道:“八皇弟,你不如试着去求求父王,把云贵妃接到你五府上照料,虽然祖制上嫔妃终生不得离开皇宫,但是云贵妃的情况特殊,或许父王会恩准。”唇角微微的翘起,眼内一抹阴冷。 “行吗?” “没试过,怎知不行。” 箫谨瑜一言道破箫谨熙心中的顾虑,但箫谨熙面上却没有看到半分喜悦,敛了敛眼神道:“八皇弟,这点要求父王应该会答应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目光紧紧的盯在箫谨熙脸上。 “我没有不放心的,只是就这样放过薄情,我不甘心。”箫谨冷着声音道,若不是薄情,母妃怎会突然疯掉。一定是当日,薄情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才让母妃发疯的。 “八皇弟,太医已经看过了,云贵妃娘娘身体并无异样,只是受了一些刺激,才导致神智不清。” 箫谨瑜淡淡的出声,看到箫谨熙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心的提醒似的道:“丞相夫人可不好对付,你还是请求父王,让你把云贵妃娘娘接到府上,其他的就不要多想。” 抬起头,箫谨熙拳头紧紧一握,立即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冷冷的道:“我一定不会放过薄情,母妃被她害成这样,我若不为她替报仇,枉为人子。”后面的字像从牙缝里挤出一样,每个字都充满恨意。 见到箫谨熙这样,箫谨瑜在心里暗暗一笑,有些犹豫的道:“八皇弟若真想报仇,为兄这里倒有一个点子,就是不知道八皇弟敢不敢用。”挑衅的挑挑眉。 箫谨熙不由的皱皱眉头,警惕的道:“大皇兄既有点子,为什么不给懿贵妃娘娘报仇。”他可不是傻瓜,任人摆布。 似是早料到箫谨熙会这样,凉薄的双唇笑出一抹淡然,箫谨瑜毫不介意的道:“我确实是有好点子,可惜我没有机会,若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把这个办法让给你。因为跟你比起来,我更希望薄情不得好死。”薄情毁掉不止是他母妃,还有他将到手的江山。 看着箫谨瑜眼内,毫不掩饰的恨色,箫谨熙心中微微一颤。 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他的心有些动摇,或许他真的能一举除掉薄情,这样母妃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 眼看火候差不多,箫谨瑜似笑非笑的道:“八皇弟,这办法也是为兄从薄情身上来学的,你想想薄情再厉害,但只要是人,总是会有弱点的,我们就从她的弱点下手,一定能查出她与你母妃疯掉一事,是否有关。” 薄情,让你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这回箫谨熙没有再犹豫,仇恨已经让也失云理智,面容平静的道:“好,你说,我一定会照办的。” 箫谨瑜唇角微微一勾,俯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几句,眼眸是一片阴谋得逞冰冷,薄情必须死。 …… 清晨,薄情正带着几个小丫头采摘彼岸花,桂嬷嬷走进来,恭敬的道:“少夫人,五日后唐老夫人八十八大寿,护国公府派人送来请柬,少夫人可要参加,奴婢也好让人回复,准备好寿礼。” 桂嬷嬷也知道轻易不参加官员之间的宴会,不过这次是护国公府,跟以往的不一样,所以她才特意前来问问薄情的意思,毕竟少夫人也有一个月没出门,正好出去散散心。 薄情把手上的花瓣,放到旁边的小丫头手上的篮子中,看着已经开满整个彼岸园的,红白两色的彼岸花。 自言自语的道:“桂嬷嬷,现在是不是快到五月底?”箫谨天一句“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慕昭明就把她关在府中整整一个月。 “是,少夫人,今天是五月二十五。” 桂嬷嬷在慕府一段时间,对薄情的性子也有一定的了解,多余的,没用的话,绝不多说一字一句。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浅浅的笑道:“很好,一个月了,终于满一个月。”离云贵妃疯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她一直很安静的待在府中,而预料中箫谨熙会冲到慕府的大吵大闹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甚至连外面也没有任何的流言传出,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最意外的是,箫谨瑜最段时间也消停,停止了一切行动,日日在府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以箫谨瑜的性子,能这样安静不足为奇,只是连箫谨熙也变成这样,那就很奇怪,越是安静,越是有问题。 护国公府,唐家,云贵妃的母家,手上有五十万兵权,在箫谨天与箫谨瑜对立的局势中,一直保持中立态度,或许从云贵妃疯掉后,已经开始渐渐的倒向其一边。 所以…… 唐老夫人八十八大寿,对别人来说是寿宴,对她来说却是鸿门宴。 扬起淡淡的笑容道:“告诉来人,本夫人一定按时赴宴,不会让唐老夫人失望。”希望慕昭明和箫谨天,没有白忙一个月。 薄情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露出一丝赞叹的笑容,箫谨瑜的血杀刚刚全军覆没,云贵妃就恰好疯掉,果然是巧合得天衣无缝啊! 刚回过神,想重新摘花时,就看到锦儿拉着桂嬷嬷,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脸上兴奋得眉飞色舞。 薄情不由的皱皱眉头,不知道这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最近似乎有些忽略这个丫头。 五日后,六月初一,唐老夫人的寿宴。 护国公府一片喜庆洋洋,前来贺寿的人,一拔接着一拔,慕府的马车却停靠在护国公府的迟迟没有朝走,而是停在前一个拐弯处。 薄情慵懒的坐在马车内,白色的长裙随意散落在坐椅上,裙摆上,衣袖上,是一片红的水墨画,画面是大朵大朵,含露带娇的的彼岸花。 这样的唯美的画面,与她此漠然的神情,极为的不相符,只见薄情单手支着头,正目光迷离中,透着一丝怒火,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锦儿,冷冷的道:“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慵懒的声音,不容反对的语气,让锦儿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头垂得更低。 锦儿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明知道护国公府这次宴请,是不安心的,还敢偷偷跟来,宴会上人多杂乱,她和帛儿未必有精力顾及她。 帛儿看着锦儿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道:“少夫人,来都来了,就让锦儿一起去,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有任闪失。” “少夫人,就这一次,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锦儿齐扁着嘴道,因为不会武功,少夫人都好久没让她出门。 每次看到帛儿他们跟着薄情出门,心里羡慕到不得了,只有她天天被关在府中,没有自由。 帛儿还想开口,薄情就冷冷的道:“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润城中,想要她死的人,比凤都还要多上几倍。 而且这些人比凤都的人更难对付,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她还不能随意斩杀,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影响到整个大局。 五国一日不能统一,箫谨天就一日不能登基,他们就算不得是大权在握,还要在暗中,出力着维持眼前的局面。 帛儿想了想道:“少夫人,此时若让锦儿独自回去,只怕地更危险。” 薄情头痛的扶了扶额头,帛儿说的是实情,从慕府到护国公府,不知多少眼睛在盯着他们。 锦儿离他们,只怕不用一会儿,就会落到有心人手中,那些人的手段,跟她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片刻后,薄情从旁边的小格中,取出一支银白色的簪子,簪子前端是一朵同色的茶花,中间镶着一颗红宝石,看上去简洁不失华贵。又从旁边取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内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涂在簪身上面。 薄情随手把簪子插入锦儿的发髻中,冷冷的道:“宴会上人多眼杂,我和帛儿未必能时刻看着你,这支簪子上涂了毒,若遇到危险,拔出簪子划伤对方,或许可以保你一命。”只是或许。 听到这话,锦儿知道薄情是同意了,堆起一脸笑容,拍拍胸膛道:“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但愿如此,冷冷的道:“走吧!” 刚踏下马车,薄情就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道:“丞相夫人大驾光临护国公府,真是让护国公府蓬筚生辉。” 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四十多岁,身穿镂金丝钮牡丹花比方蜀锦衣,下面是一条暗花细丝的褶裙,通身贵气的妇人站在门前,是现任的护国公夫人,唐倩华的母亲罗氏。 见对方含笑看着自己,薄情扶着锦儿的手,走上前道:“唐夫人的话,真是让本夫人汗颜,应该是本夫人感谢护国公府,还惦记着慕府。”没出事之前,怎么没见你们惦记。 唐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马上放声的笑道:“我们的丞相夫人国色天香,丞相大人又是那样的出众的人物,谁见过都不会忘记,都会惦记着。”这一句话,就把慕昭明的能力完全抹杀掉,说出是凭相貌当上丞相。 薄情听了也不生气,含笑道:“想当年先祖皇帝时,老国公与先祖皇帝一起打下箫和国江山,史书上记载老国公挥刀杀敌,挽弓一箭射杀敌军首领,那风采当真叫人佩服,如今宫里更有贵妃娘娘,唐府满门的富贵,荣耀更是无人能比。” 这番话比罗氏的话更狠,暗指唐府现在的荣华富贵,全是祖上打下,还有云贵妃在宫中的功劳,现任的护国公唐焱毫无建树,更没有建立功勋,唐家的后人早没有当年的风采。 罗氏差点气得喘不上气,没想到初次交锋,就输得这么惨,薄情真的不好对付,差点让她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正在罗氏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到一把惊喜万分的声音:“情儿,没想到你会来,我都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了。” 听到后这把声音,罗氏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马上堆笑招呼来人。 薄情缓缓的回过头,就看白映儿姐弟二人,正一脸笑容的从朝他们这边走来。 马车上正有一名年近四十的妇人走下来,猜应该是白映儿的母亲,护国公府庶出的长女,白夫人唐容。 白夫人眉宇间,跟云贵妃有几分相似,身上都有一段天生的妩媚风流,难怪能生出白映儿和白晨风这对长相出众的兄妹。 他们兄弟二人,想必大部分是继承了这位容颜出众的母亲,能庶女身份,嫁给一国尚书为妻,这位白夫人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薄情上前以晚辈的身份与白夫人见过礼,白夫人的性情也极好,丝毫不拘紧,把薄情当晚辈来看。 细细的打量过薄情后,含笑道:“只道我家映儿和晨风的容貌已经够出色,没到跟你一比,倒输了三分。”薄情淡淡的一笑。 白夫人随之又问薄情多大,还有家中的情况,薄情也都一一回答,丝毫不隐瞒。 罗氏站在旁边看着很不是滋味,薄情方才见她,可是以同等身份相见,连半个礼都没有行,倒是对那狐媚子一样的唐容恭敬有加,更显得她的身份,似是比唐容低了一等。 白映儿与白晨风上前见过罗氏,罗氏强笑着夸了几句,又与白夫人客套了几句姑嫂间的话,就故意假装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倒把薄情他们撩在一边不管。 “情儿,站在门口上多没意思,我带你去见外祖母。” 白映儿的话一出,罗氏的脸上一红,这句话倒显得她没规矩,礼数不周,竟把客人丢在一边。 连忙回过头笑道:“招呼不周,还望丞相夫人见谅。”随之对白映儿道:“映儿也不是外人,你就代舅母招呼丞相夫人吧。” 薄情含笑道:“唐夫人说这话,真是太客气了,有映儿姐姐陪着我就好,您尽管招呼其他客人,本夫人先去见过老夫人,给她老人家拜寿,待会见。”携着白映儿的手往府内走,锦儿他们紧跟在后面。 罗氏看着薄情的背影,面色马下沉下来,好一个薄情,先暂时让你再嚣张一会子,既入了护国公府,一会只怕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不然让人以为护国公府是吃素的。 路上,薄情都见白映儿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她有准备离开的踪迹,含笑道:“映儿姐姐,最近春风满面,莫非是因冬天过了,一切已经如冰雪消融。” 白映儿眼眸中一凝,随之含笑道:“我只是想好好的体会,好好的享受每一刻,日后能够好好的回味。”眼眸中笑意盎然,似乎真的是享受现在的生活。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一座名为无为居的院子前。 淡淡的扫了一眼门上“无为居”三个大字,不由的含笑道:“唐老夫人礼佛。”闻言,白映儿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 三人刚想入内,就听守门的婆子道:“丞相夫人,表小姐,表少爷老夫人喜欢安静,所以交待下来,只请三位入内,其他人暂时先留在外面吧。”那语气,似乎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薄情看了一锦儿,淡淡的交待道:“帛儿、锦儿,你们先留在外面,我见过老夫人就出来。” 三人走入小院后,谁知道老夫人正在念经,侍候老夫人的宋妈妈,招呼他们先坐在旁边偏厅等着。 薄情与白映儿相视一笑,也们都不喜欢应酬周旋,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们不少事。 两人对经文倒不陌生,听得出老夫人念的是一卷心经,静静的坐在在一边听着老夫人念经,时间倒也不难过。 白晨风则闭上眼睛,美得惊人的面孔上,有一种超越年龄成熟,却又有一种不属于世俗的气质,让人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谁知道老夫人一念就是半过个时辰,起来看到薄情时,浑浊的眼眸有一丝惊讶,缓缓念一声佛号的道:“丞相夫人,你可知道老身为什么晚年喜欢吃斋念佛。” 薄情垂下眼眸,闪过一丝讥讽,颇不以为然的道:“但凡晚年喜欢礼佛的人,皆因前半造孽太多,所以后半生要在佛前忏悔,以求得佛祖的宽恕。老夫人,不知道薄情说得对不对。” 那一个笑到最后,稳坐在高位上的人,不是一路上踏着鲜血而行。 白映儿惊讶的看着薄情,白晨风也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不由暗暗给薄情眼色。 唐老夫人点头淡淡的笑道:“丞相夫说得不错,确实如此,但是你可知道,有些罪过并不降临己身,反倒让身边代罪,所以凡事皆三思而后行。” 此言一出,薄情面色骤然大变,转身朝外面走。 ------题外话------ 卡文啊,卡文的伤不起。 第170章 锦儿之死 第170章锦儿之死 薄情飞快走出到院门,见管事的嬷嬷站在一边,锦儿正缠着玲珑说话,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却不见帛儿的踪影,眉心微微一皱,语气有些着急的问:“锦儿,帛儿上哪了?” 看到自己的主子突然出来,锦儿扬起甜甜的笑容道:“回少夫人,帛儿去如厕,奴婢正跟玲珑说她是掉茅厕里,上茅厕老半天了还没回来。”天真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妥,因为帛儿会武功嘛。 薄情却不是这么想:“她往哪儿走了?”虽说帛儿有武功,但是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这里护国公府,他们敢光明正大的请她,就说明对方已经做好准备。 若不是为了查出云贵妃疯掉的真相,她绝不踏入护国公府半步,这也她不原因锦儿跟来的原因。 见薄情的神色有些不对,锦儿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道:“佟妈妈让这院子中,一个三等小丫头领着帛儿去茅厕的,就在前面拐角的地方,不是很远。”语气像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翼的看着薄情。 薄情抬头望去,足有近一里地,看着佟妈妈冷冷的道:“这么大的一个无为居内,难道连一个茅厕也没有,要跑这么远的地方?” 佟妈妈眼皮也不抬的道:“茅厕这等污浊之地,怎能出现在无为居内。” 闻言,薄情的面色一冷,或许是她估计错,锦儿虽不会武功,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倒是帛儿经常跟她出入,他们对她的底细比较清楚,或许他们要下手的对象不是锦儿,而是帛儿。 想到这里,薄情玉指暗暗一弹,一样极小的东西落在锦儿身上,面色的凝重的道:“玲珑,麻烦你先帮本夫人照看着锦儿,我到前面去……” 啊…… 薄情的“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前面一声惊叫,来不及多想,意动人动,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职影魅般出现在无为居外面,朝前面拐角的地方闪去。 拐角处,帛儿正把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地上拉起来道:“好好儿的走路,怎会无缘无故的摔一跤?” 那小丫头拍拍身上的尘土,揉揉左边的小腿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小腿肚上突然一麻,一下使不上力就摔倒,把新衣服都弄脏了,真是晦气!” 帛儿摇摇头,嘴角含笑道:“可惜了这身新衣裳,既然被弄脏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换一身,免得你们管事的妈妈看到了,是要说你的。”小丫头点点头,转身飞快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回过头,看到薄情站在不远处,惊讶的道:“少夫人,你怎么上这儿来,这味重,我们快回去吧。” 薄情淡淡的道:“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看看,你没事吧。” 看到帛儿完好的站在眼前,暗暗松一口气,自从涟漪那次被折磨得重伤走后,她不想再看身边的丫头受到伤害。 帛儿好笑的道:“是那领路小丫头,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已经让她回去换衣服。” 薄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事就好,回去吧!” 想着有玲珑看着锦儿,也就没有施展轻功,如平常人一般缓缓的往无为居走。 还没有靠近,就听玲珑惊讶的道:“怎么只有你们,锦儿呢?帛儿,你不是扭伤脚吗?” 帛儿先是一怔,马上道:“我跟少夫人一路回来,没有看锦儿啊。我好好的,谁跟你们说我扭伤脚了?” 玲珑的面色微微一变,沉着声音道:“就在丞相夫人离开一会后,之前领你去茅厕的小丫头急急的跑上来,说你扭伤脚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这下帛儿急了,一时没了主意,看向薄情:“少夫人?” 薄情的面色早就沉下,冷冷的道:“玲珑,你确定之前领帛儿走的小丫头来叫走了锦儿?” 玲珑点点头,帛儿急急的道:“不可能。”她明明看到那丫头朝相反的方向走,怎么可能赶在他们之前,出现在无为居。 “少夫人,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奴婢暗暗试探过的,她根本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赶来我之前回到无为居。” 薄情摆摆手,好一招调虎离山计,先用帛儿引走自己,再把锦儿骗出来,然后掳走。 沉默一下,双手结出一个手印,接着微微闭上双眸,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睛:“锦儿很可能已经不在护国公府内。” 刚才走开时,暗暗把从瞬华那里得来的,子母蛊的子蛊下到见锦儿身。 只还要国公府内她就能感觉到,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只能说明锦儿已经被带离了护国公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薄情转看着守在一边佟妈妈,淡淡的道:“佟妈妈,麻烦你把方才那小丫头叫上来,本夫人有几句话要问她?” 佟妈妈没有看薄情,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面无表情的道:“抱歉,奴婢今天的事情,是在此看守门户,不能替丞相夫人传人,丞相夫人还是自己到外面找找吧。” 啪! 佟妈妈的话音刚落,帛儿就一巴掌扇过去:“狗奴才,竟敢敷衍我们家少夫人,等我查明你的情况,把你全家杀得鸡犬不留,再把你皮剥掉,挂在无为居,让你死了都继续尽忠职守。” 薄情懒得理会这老婆子,但是这笔帐她会记着,抬脚往院子内走,佟妈妈一脸血,却闪身拦在薄情前面:“老夫人说,丞相夫人已经给她拜过寿,就不必再进啊……”还没等她说完,帛儿一脚把她踢入院门内。 佟妈妈的惨叫已经惊动里面的人,薄情刚走到门口,宋妈妈就从里迎出来,看到倒在地上呻吟的佟妈妈,再看到薄情冰冷的面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丞相夫人,我们啊……” 帛儿连话都不等她完,挥手就是一巴掌,把宋妈妈扇出到一边,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白映儿和白晨风想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里匆匆忙忙的走出来,看到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宋妈妈时,不由睁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薄情。 尤其是白晨风,眼眸内有一丝不可思议,要知道这里可是护国公府。 他平时来到这里也要小心翼翼的,丞相夫人居然敢动手打人,眼眸内不由闪过一抹敬佩。 薄情连瞟都没有瞟一眼宋妈妈,淡然的走入内,径直的走唐老夫人面前,冷冷的打量一眼,在护国公府有着极为重要地位的人物,能坐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想是过大寿要见客,老夫人今天穿着一身簇新的四喜如意云纹的穿行衣领花绵长袍,外面是缎织掐花对襟外裳,花白的头发梳成富贵的团髻,插着如意簪,额上戴着镶玉的抹额,手执一串佛珠,正目光淡然的看着薄情。 “南无阿弥……” 薄情没有耐心听她教导,上前伸手一把揪着唐老夫人的衣领,将她拎起来道:“老太婆,在凤都没有人敢动我薄情的人,在润城也一样,我警告你,若是我的锦儿有任何的闪失,护国公府所有的人,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每年清明给他们扫墓上香。” 经过凤麒国太后的事情,薄情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就会有一丝半点的同情,相反,她会用更极端的手段对付这些看惯风雨的人物。 锦儿被掳走,若没有这老太婆的相助,那些人根本做不到,冷冷的道:“明天我就会让你知道,我薄情的人不是什么人都碰的。锦儿一天找不到,你们护国公府,就一天都不会有好日了过。”衣袖一拂,眼前的佛案,佛像,瞬间烧起来,眨眼成灰烬。 玉手一松,把唐老夫人扔在地上,瞟都没有瞟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唐老夫人勉强支着身体,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全是惊惧之色,胸口快速跳动的声音,连旁边人都听得到。 有多少年了,她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害怕、恐惧,如今这种感觉再次袭上来,竟然是因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木然的回过头,只见宋妈妈正挣扎的爬起来,想是要过来服侍她,再看向旁边。 白映儿和白晨风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自己,下一刻,两人却马上转身朝外面走,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她在白晨风的眼内,竟看到一丝幸灾乐祸。 薄情走出无为居,没有作任何的逗留,大步的朝外面走。 出府的路上任何人跟她打招呼都不理会,而且看到她冰冷的面容也没人敢上前打招呼,一走到大门外面,冷冷的出声道:“你去问问,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马车离开护国公府,朝哪一个方向走。” 帛儿应了一是,先扶薄情上了马车,随之向空中发一个信号,片刻后,马上有几个人出现在马车外面,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后,就消失在马车附近。 走上马车,帛儿不些失望的道:“少夫人,守在外面的人说,没有发现有马车离开。会不会锦儿还在……护国公府内,只是被藏起来了。” 薄情摇摇头道:“去找你之前,我在锦儿身上下了蛊,若还在护国公府内,即使是藏在地下,我也感应到。”暗卫没有看到有人离府,并不等于真的没有人离开过。 调整好情绪后,薄情冷静的道:“帛儿,你让人马上查查,唐家除了在外守护边城的人外,护国公府就这段时间内,有哪些人不在府上。再让人查查,护国公府附近有没有什么人烟罕至的地方,越快越好。”晚了,锦儿会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帛儿虽然不知道薄情为什么这做,但是她竟然这样吩咐,必然有她的道理,匆匆写了两个字条。 再次走下马车,从马车府下取出两只信鸽,把字条塞入信鸽脚上的小竹筒内,把信鸽往空中一抛,信鸽马上朝不同听方向飞走。 回到马车上,帛儿看到薄情单手支着头,眉头深锁,担忧的道:“少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府,等有了消息,他们自然会通知我们,到时再出来不迟。” 薄情摆摆手道:“不行,晚一分,锦儿的危险就多一分,我们就在这里等。” 这些人无故掳走锦儿,不会是为了报复威胁她,多半是想从锦儿口中,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锦儿若不肯说,必然会受尽折磨。 想到这些,薄情的面色更冷三分,她的人,除了她自己外,任何人都不能动,即使是犯了死罪,也只能死在她的手上,心里暗道:“箫谨熙,唐家,你们既然选择跟我作对,就不要怪我容不下你们。” 锦儿若无事还好,若然有半分的闪失,她一定会兑现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让护国公府的人,活不到下个月的今天。 扑扑…… 车窗外面传来一阵翅膀的扑打声,帛儿马上把帘子掀起,一只信鸽马上飞进来,取出竹筒内的小纸条,淡淡的扫一眼后,眉心微微一蹙道:“少夫人,护国公的庶出的五公子唐少白,一个时辰前没有踪影,突然消失在府内。” 帛儿的眼眸闪了闪,两个时辰前,不就是他们刚到护国公府府的时候,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难怪能轻易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掳走锦儿,眼眸内闪过一抹肃杀。 薄情冷冷的道,“唐少白,此人有什么不妥吗?”她没有忽略帛儿蹙眉的动作。 帛儿的面色一凝,沉声道:“回少夫人,此人跟八王爷一样,喜欢行走江湖,曾拜师在合欢门下。” “这里有什么不妥吗?”薄情不解的道。 “回少夫人,合欢门是江湖上的一个邪派,利用女子的身体为练功的鼎炉,吸取女子的元阴之气修炼邪功,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此人平时跟八王爷没什么交情,两人怎会走到一起?” 薄情的面色一沉,没想到护国府这样的人家,竟然会教养出这种子孙后辈,当真是气数将尽。 照帛儿的话,锦儿若落在此手中,岂不是必死无疑,双手结印,再次催动蛊虫,希望这样做能有一点点的帮助。 这对子母蛊经过她喂养后,毒素已经清尽,还能母蛊的催动作用下,驱使子蛊吸取另一方身体内的迷药和毒药。 离护国公府十多里外,有一座废弃的庄园。 锦儿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关一干净的房间内,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不明白自己怎会在这里。 只记得她随站小头去看帛儿,走着走都会,突然一脚踏空,就什么也不知道。 幸好,她跟在薄情身边多时,又曼珠他们指点,学到了不少东西,并不像寻常女子一样,醒来后就大喊大叫,而是先观察眼前的环境。 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房间,不由猛然的从床上。 这房间内竟挂着各种,让人脸红的图像,而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上。 幸好手脚并未被绑着,但是房门紧闭,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想逃怕不是一件易事,先看看再说。 看着这些淫秽的东西,锦儿马上啐了一口,明白自己是落入歹徒之手。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渐渐的靠近,随手拔下薄情给她的簪子,藏在衣袖中,倒在床上继续装晕倒。 一阵开锁声响起,门被推开,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只听反一把男子的,无比淫邪的声音道:“啧啧啧,小美人我来,等我先享用完你这小美人,日后再享用你家少夫人那个大美人。” 锦儿听后面色一寒,这个大混蛋居然敢打少夫人的主意,暗暗握紧了簪子,听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然后就是一阵香甜的味道扑来,不禁有些眩晕,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动,眩晕感马上消失,马上明白这是迷香,幸好这些东西,往日曼珠姐他们都有教过她。 异样的体温扑下来,那人已经来到榻前。 锦儿感觉软榻往下一沉,握着簪子的手,猛然反手往后面一插。 噗一声入肉声响起,马上听到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随之那人从软榻一弹而起,蹲在地上,抱着腿不停的大叫。 锦儿再次藏好簪子,从榻上坐起来,嘴角边噙着一丝得意,冷眼着对面,捂着大腿惨叫的人,冷冷的道:“死臭王八蛋,混帐东西,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家少夫人是你这种人渣能宵想的。” 走上前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对方立即又是一声惨叫,簪子上有毒,看她怎么玩这个色呸,禽兽。 唐少白捂着腿上的伤,震惊的看着锦儿,这个丫头明明中他的销魂香,怎会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成。 刚想封住穴位止血,却发现自己根本提不起内力,心里不由的猛然一惊,同时出现在脸上。 虽然对方中了毒,锦儿也不敢多作逗留,把唐少白的手绑起,找了样东西往他嘴里一塞,透过门缝看了外面,见没人才轻轻的推开门,拈手拈脚的往外面走。 刚走出没见步,脖子上突然一冷,半截剑锋映入眼帘,就听一把冰冷的声音:“不愧是薄情的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是有些手段,可惜落在小爷手中,注定你今天在劫难逃。”寒光一闪,锦儿的惨叫声,响震整座庄园。 …… 唐少白黑着脸站在旁边,口中全是鲜血,噗一下喷出口中的东西,手中拿着一根鞭子,锦儿全身赤裸被钉在墙上,全身已经全身血肉模糊,俨然已经晕过去,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一盆冷水泼下,才让人注意,原来房子内还有其他人存在。 黑暗中的人寒着声音道:“薄情的丫头,真是硬骨头,什么手段都使尽,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锦儿此时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体上鞭伤无数,全身更是血淋淋,可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折磨,只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黑暗中,一把利剑伸出,挑起锦儿的下巴:“说,薄情究竟用什么办法,让云贵妃变疯,说出来,我给我一个痛快,不然有你受的。” 唐少白眯起眼睛,手中的鞭子猛然的挥出,一声弱到几不可闻的呻吟声飘出,得意道:“装晕,同一招,还想跟老子玩第二次,真没看出你还是个硬骨头。”想到腿上的伤,另一只手上的拿起烙铁,往锦儿身上上一放。 啊…… 锦儿一声惨叫,几乎要把屋顶掀飞,这种痛与羞辱,痛传遍全身第一个地方。 已经痛到灵魂里面,她好想死,可是现在她连死都不能,她后悔了,不应该任性,不应该不听话…… 这种痛,让已经被烫得在连一起的眼皮,又生生的被瞪开,里面只有一片血色,什么也没有,却能让人感觉里面的恐惧。 锦儿口中发一声一声的惨叫,意识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个信念。 “主子快来救我……” “主子会来求我的……” 唐少白看已经无意识的锦儿,双唇微微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狠狠的道:“臭丫头的嘴巴真硬,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斩草除根……” 藏在黑暗中的人,冷哼一声,寒着声音道:“交给你,处理干净点,不要留给薄情任何信息,不然,你和我,还整个护国公府,全都得给这丫头陪葬,你我的下场,一定不会比这丫头差,只会更惨!”语气中有一丝畏惧。 唐少白邪邪的一笑道:“我办事你放心,不过事之后,你可别忘记答应过我的承诺,把丞相夫人给我。” 想到今天在大门外面,看到薄情纤细风流的身姿,眼珠子差点掉落地,整个人不由的酥掉,现在想想,口水都不由的流个不停。 “放心,少不了你的。”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飘出,一阵风声,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墙上的血人,唐少白又狠狠的抽了几鞭,臭丫头,敢用簪子插我,现在就用它插回你。 说完,大手一番露出那支簪子,狠狠的往锦儿下体一插…… 啊…… 锦儿又一声惨叫响起。 薄情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帘子突然掀开,帛儿走进来道:“少夫人查到了,护国公府的西面,十多里的外,护国公府在哪里有座废弃的庄园,已经很久不用,哪里是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希望锦儿没事,不然的话,润城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走!” 一个字,马车立即飞快的朝护国公府的西面奔跑。 薄情恨不得马上赶到那庄园,心里暗暗祈祷:“锦儿,你一定要撑着,等我来救你。”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了一些,明天恢复正常。 第171章 主动出击 第171章主动出击 “属下见过少夫人,锦儿姑娘就在这房子里面。” 帛儿是慕昭明的人,薄情这次动用的也是慕昭明,站在马车外面,一身黑色劲装的,是影卫小组长之一慕毁。 慕毁一想到里的画面,也不由的心有余悸,这样的逼供手段,当真是毒辣又变态,可想行刑之人心肠有多狠。 原以为是简单的救人,没想到面对的是一副血淋淋的画面,最可恶的凶徒还毁掉了所有证据。 薄情坐在马车内,帘子已经掀起,露出慵懒,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散发着阵阵寒气的身影。 漠然的面容,冰冷的眸子,不见半丝怒火,却让人不敢靠近,眯着的眼眸,让人猜不透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帛儿站在车门旁边,从慕毁的闪烁的眼眸中,已经猜到里面的情况不妙,犹豫着要不要阻止车内的女子入内。 薄情缓缓的起眸,冷冷出声道:“锦儿,生,还是死。”她只需要一个答案。 “生不如死。” 想了好一会,慕毁才用四个字,形容里面的情况。 瞬间,慕毁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让他呼吸困难,甚至是要窒息。 好强大的气息,几乎能跟主子相蓖美,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子,竟然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前者不怒而威,后者是不寒而僳。 慕毁在心里暗骂自己无用,背后却还是不停的在冒汗。 努力镇静道:“少夫人,我们来晚了!”若少夫人看到里面的画面,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四周的气温在不断下降,不仅慕毁背后渐渐冒出一层冷汗,连其他人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帛儿蹙起眉,担忧看着车内慵懒的身影,看到江情沉静淡漠的神情,迷离的眸子,心里清楚的知道,少夫人越是露出这种漠关心的姿态,就越是说是她在生气,而且还是比较可怕的那咱。 这种蕴含在冰冷中,无法看到,感觉到的怒火,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慕毁那“生不如死”的四个字,锦儿的情形,一定比她想象中惨上十倍百倍……而这一切皆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嗜血、杀戮已经在少夫人的眼眸血色上演! “晚了!” 好半晌后,一声叹息,薄情忽然绽唇一笑:“本夫人要亲眼看看,锦儿怎样的生不如死。” “少夫人,还是……” 还没等帛儿说完,薄情就声音异常平静的道:“不看,日后怎知道该如何十倍百部的奉还给,那些让锦儿生不如死的人。” 礼上往来嘛! 慕毁震惊的睁大眼睛,石化似的。 这女子要亲眼看看,那连他看了都会恶梦连连的画面,她能承受得住吗。 而这尊贵无比,容颜绝世,看似女神般的女子,却要以画面的十倍百倍奉还给行凶之人,想着不由的毛骨悚然。 帛儿轻声劝道:“少夫人,您还是不要看。”尽管她很清楚车内女子的手段,但是的连慕毁都为之动容的画面,必然是十分骇人的,不应该让少夫人看到。 薄情的目光冷一扫,不容反对的起手,帛儿着了魔似的,无法抗拒的伸出手扶她起来。 四壁烧得漆黑的房子外面,薄情遥看一眼,就闭上眼眸,双手结印,暗暗催动母蛊,依旧没有感觉到子蛊。 若是没有方才那遥遥一眼,薄情可以告诉自己,里面的人不一定是锦儿,可是那一眼就让她认出,那被钉在墙上的人,就是锦儿。 凶手很狡猾,除了锦儿所在的位置外,其他地方全部都被烧毁,在黑漆漆的颜色,锦儿血肉模糊的身影,格外的刺眼。 帛儿远远的看了一眼后,整个人不由的怔住,片刻一手捂着发痛的胸口,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另一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泪却在一瞬间缺堤,下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暗卫的身份,像普通女子放声痛哭…… 淡淡的看一眼失去冷静的帛儿,慕毁转身看着薄情,清冷的道:“少夫人,锦儿姑娘她还活着。”生不如死啊! 薄情面无表情的,把眼前的一切,细细的审视一遍,目光淡然的落在锦儿身上,面无表情的道:“把锦儿放下来,本夫人要细细的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 慕毁称是一怔,厚沉的马上应了一声,带人迅速上前,毁掉墙壁,撬开钉子把锦儿放下来,亲自抱到外面早早准备好的白布上。 薄情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锦儿,缓缓的蹲下,从头到脚,把锦儿细细的看一遍。 头上被烙铁烫得焦成一陀,眼眶内空无一物,耳朵被撕掉,胸前有禽兽一样的抓痕,还有牙印,更有鞭伤数,那支她送给锦儿防身用的簪子,赫然插在身下。 另外,手筋、脚筋被挑掉,舌头被严重的烫伤…… 可是经历这些后锦儿还活着,惨烈无比的活着。 这口怨气锦儿咽不下…… 她薄情也同样咽不下…… 锦儿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那怕一个小小的针口,她都牢牢的记着。 冷声道:“锦儿,你所有的痛,我都记住了,现在我帮你结束所有的痛苦,然后开始那些人的痛苦,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 玉手轻轻的一挥,一簇冷白的火苗,从锦儿心脏的位置窜出,瞬间漫延开来…… 锦儿还没有感到热,血淋淋的身躯就在一眨眼间的功夫,就只剩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而下面的白布却丝毫无损。 “收起来,好好安葬!” 薄情从一堆粉末中,取出那支恢复原样的簪子,站起身。 迎着太阳抬起下巴,血瞳乍现,浅浅一笑,留下一句话。 旋转身,风一样飘出这座废弃掉的庄园。 整个庄园内的人,直到薄情身影消失上,依然保持沉静。 如时间静止,岁月无声,万事万物皆被净化,只留下一抹浅浅的笑容。 静静的回味、品尝着那一抹淡到若无的笑容。 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容, 一如莲华绽放,洁身自处,傲然独立; 一如彼岸花开,腥红如血,绝艳无双; 此时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词来形容,他们所看到的那抹的笑容,纯净如佛,嗜血似魔,仿佛她的人亦如佛似魔,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偶尔一现的血瞳,诡惑惊艳,慑人心魄。 佛的圣洁,魔的邪魅,在一刹间溶合,分离,转换。 她不是一尊至高无尚佛,亦不是邪恶无边的魔,而是一尊正义与邪恶的结合体,是一尊举世无双的佛魔 重生、毁灭。 全在她的一念间。 是夜,天花阁,薄情冷眸一直盯着那支簪子,凶徒残忍的把这支簪子插到那个地方,想必是锦儿生前,曾用它伤了他。 若然凶徒中了上面毒,有一段时间是不能运功,锦儿应该能顺利逃跑。 现在是锦儿没能逃跑,就说明凶徒不止一人,而且另外的凶徒应该隐藏某一处,锦儿没有注意到,才会再次落入对方手中。 藏在锦儿体内的子蛊,因为寄主已死,便会主动再次择主。 蛊虫也有灵性,中毒之人不是上选,那么所选之人,一定是在锦儿身边出现过的另一人。 无论是中毒,还中蛊,他们都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薄情抿起唇,冰冷的小脸呈现出妖异的艳丽。 “妞妞,既准备对付护国公府,你想先从谁身上下手。” 从知道锦儿出事后,慕昭明一直守在薄情身边,看到她那一瞬间让他心悸情动的冶艳,不由伸手从后面抱紧她。 因为她终于要出手。 锦儿的死让她很不开心,所以他也很不开心,所以只要能让她开心,死谁都没关系,因为她知道那些该死,那些人不该死。 薄情的身体往后靠,靠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淡然的笑道:“听说李文广李将军,回来了。”他是箫谨天的人,应该可以一用。 雕塑般完美的下巴,抵着薄情的额头,慕昭明含笑道:“妞妞想让他做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我一定让他照办。” 薄情抬起头,眼眸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她,笑道:“我要他在早朝上,上书弹劾唐倩华在凤都的恶行。” 这是她向护国令府下战书。 唐倩华,薄情当年放过她一马,可惜谁叫护国公府竟敢算计她,敢动她的人,就只好先从她下刀。 其他人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死他们,薄情突然主动搂着慕昭明的脖子,低头轻轻吻在他的唇上,不太娴熟的撩拨。 闻着熟悉而诱人的体香,慕昭明不由淡淡的吸了一口气,心境已经到了另一番境地,浑身的气息更易像是一尊佛,却又跟佛不同。 片刻后,薄情怪异的看慕昭明,不解的叫道:“昭明哥哥,你怎么了?”今天的他有一点点的不对劲。 若是以往,她这样主动,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甚至抢回主动权。 只是此时此刻,他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不惊不喜,不动不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一个人真正无欲无求的时候,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淡泊和宁静,就像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事物,能让他有感觉。就像一个活了很久的人,心境早已经达到波澜不惊的地步。 而,慕昭明此刻,正是这样。 慕昭明淡然一笑:“不为什么,因为爱你。” 淡然的一笑,飘然出尘,不在六界之中,堪比佛祖的拈花一笑,却有所不同。 佛祖有爱,而博! 而他有爱,只深! 只是深爱,而没想佛祖一样博爱。 薄情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除了漠然以外的困惑情感。 疑惑不解的看着慕昭明,他爱她,跟她吻他,而他没有反应,有什么关系吗? “傻瓜。” 慕昭明亲昵的叫道,抱紧薄情,缓缓的道:“你想想,现在你的焚月功没有大成,我不能碰你;而以我的体质,现在的你也经受不起。其实我们都想在一起,可是现实不允许,但你又总是不经意的诱惑我,我只好用师傅教我的佛法,让我即使身在红尘,却心在佛海。即便你再使坏的勾引我,我也能让身心入定如坐禅,不为所动。” 这一番淡然、却毫不掩饰爱意的话,让薄情惊讶不已,一脸无辜的道:“人家哪有诱惑你。” 亲了亲她的额头,慕昭明口角含笑道:“我说是不经意。” 这小东西永远不会知道,她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大到他必须用佛法,才能屏除掉要占有她的心魔。 次日,护国公府。 唐绍神色慌张,不等通报,就匆匆忙忙踏入无为居。 看到正在念佛的唐老夫人,不管不顾上前,急急的道:“母亲,大事不好了!”那眼神,恨不得一把抢走老夫人手中的佛珠。 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只是微微的一滞,继续念着眼前还没有念远的经,似是儿子口中的大事,还不如她念的一句经文重要。 直到念远一遍后,才缓缓的抬起眼眸,波澜不惊的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唐绍正急得跳脚,听到老夫人终于发话,马上敛脸睥焦急道:“母亲,今天早朝,那陈文广参了倩华一本,说她不服从军令,延误军情,导致百姓无辜惨死,还为一己之私,几乎导致全军覆灭,凤都失守;再有……” 说到这里,唐绍顿了一顿,继续道:“还滥用职权,逼迫明老将军的孙子,明羽凡少将军娶她,这些事还都证据确凿,驻守凤都的将士,当地老百姓都出来作证,皇上已经下旨,将倩华押解回京再定岁。” 大哥这个女儿,真是的,润城的好男人多的是,想娶她的更是排成长龙,竟然威逼一个降臣的子孙娶她。 若传出外面,岂不是把护国公府的颜面丢尽,现在搞不好,护国府也要受她连累,真是祸害。 “南无阿弥陀佛。” 老夫人念了一声佛号,浑浊的眼眸,看着眼前刚刚换上的,崭新的佛案、佛像,喃喃的道:“已经开始了么?” 那丫头的动作真快,她这是在给自己下战书。 百多年的风风雨雨,护国府都经受住了,她不相信自己几十年人生经历,会栽倒在一个小丫头手中,既然如此,这份战书她就接下。 看到儿子着急的样子,老夫人不悦的道:“急什么,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没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难道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不如自己的儿子。”老夫人指的是唐绍儿子唐少缜,他是护国公府的骄傲。 想到儿子的能力,唐绍脸一红道:“母亲,我们护国公府,已经历经了一百多年的风雨,几曾何时让人弹劾过。倩华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好好端端的给自己的士兵下什么毒。”大哥教导出的好女儿,真是丢人现眼。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老夫人听到后面那句话,眉头不由的紧紧蹙起。 倩华是府中,唯一能够领兵打仗的女子,胆大心细,处事稳重,虽然有些骄纵,但怎会无缘无故,做出如此失策的事情。 唐绍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不敢遗漏半点,老夫人是越听面色越沉,尤其说到唐倩华强逼明羽凡娶她时,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速。 老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把情绪调整过来,淡淡的道:“倩华什么时候能到润城。” 唐绍想了想道:“按路程,最快也要近月底吧。” 抬起手,老夫人扶着宋妈妈的手站起来,缓缓走到一边坐下,想了想道:“你马上让人到凤都打听一下,事情与陈文广所奏是否属实,还有多多打听关于丞相夫人的情况,越全越快越好。”不能让薄情得了先机。 唐绍也没有多问,马上转身吩咐人照办,就听到老夫人道:“宋妈妈,磨墨,我写折子入宫求见太后。” 薄情这小丫头敢跟她斗,还嫩了点。 此时,薄情正在钻研棋盘,李嬷嬷从外面进来道:“少夫人,白尚书府的公子在外求见。” 薄情眼中一怔,白晨风求见她,她记得她跟他,并没有太熟,想了想道:“嬷嬷先招呼他前厅坐坐,我换身见客的衣裳就过去。”莫非是与映儿姐姐有关。 李嬷嬷看一眼薄情随意披在身上的寝袍,摇摇头道:“少夫人,你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已经是大姑娘了,以后再不能像这般随意穿着寝袍就出来,让人看到多不好。”大公子无休止是把少夫人给宠坏了,径自退出外面不提。 薄情换了一见客的衣服,头发却是随意用一条绣花帕绑住,脸上没有半点脂粉,十分素净,却又十二分慵懒的,出现在白晨风面前,让站在一边的李嬷嬷无语的闭上眼睛。 白晨风看到薄情这样打扮也丝毫不意外,眼眸中甚至有些欣赏,站起来抱拳道:“丞相夫人,晨风冒然来访,其实是有要事相求。” 想是见识过薄情直白,还有从姐姐白映儿那听来的消息,知道薄情最烦礼节这些东西,他也丝毫不矫情,直接就开门见山。 没料白晨风比她还坦白,薄情笑了笑道:“白公子,有何事要求本夫人,本夫人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请坐!” 白映儿这个弟弟,虽然声音依旧有些软糯,不过似乎有些只是表面问题,性子可是完全相反的。 “昨天你突然走开的那一段时间,唐老夫人要我姐姐……” 话还没有说完,白晨风气得就不由的咬咬唇,竖有些秀气的剑眉,狠狠的道:“那个老太婆竟然要我姐姐把太子妃之位,让给唐倩影做作那个坏女人,然后嫁给唐少白那个混蛋,如果姐姐不同意,她就要把姨外祖母卖掉。”佛口蛇心的老太婆。 前一刻还叫唐老夫人,下一刻就变成老太婆,看得出白晨风十分讨厌唐老夫人,那姨祖母,应该白夫人的生母卢氏。 薄情也没料到,唐老夫人如此嚣张跋扈,连皇上的赐婚也敢让退掉。 当箫谨天什么人,是他们护国公府的,想让谁嫁就让谁嫁,笑道:“你怎么不把此事告诉太子殿下。” 白晨风俊美得销魂的面孔上,眉头一皱,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我那个没出息的姐姐,她不想嫁是她的事,还不准我找太子殿下,反正她嫁不退无所谓,但是唐倩影那个坏女人,一定不能嫁给太子。”语气对这素昧谋面的唐倩影,似乎十分的厌恶。 薄情有些好奇的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唐倩影?”有些意外,白晨风居然知道白映儿的事情。 唇角飘出一丝讽刺,白晨风不屑的道:“等你见到她时,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然后小声道:“我昨天晚上也听说了锦儿姑娘的事情,反正你要对付他们,我又讨厌他们,我们不如联手,多个人多份力量。” 妖娆的眼角冲着薄情,微微的挑了挑,本就妖孽的面孔,瞬间变成男版的狐狸精,跟之前柔弱的样子,完全不同。 白晨风如此一说,薄情倒对这个唐倩影充满兴趣,想到罗氏,想到唐倩华,三个女人一条街:“好,本夫人跟你联手,就先从他母女三人下手。”至于锦儿的仇,她一样不会耽误,唐少白,本夫人正等着他呢。 见薄情应得这么痛快,白晨风高兴得眼角抽了抽,把绘声绘色的把唐倩影的情况,只字不漏的告诉薄情。 最后用力一拍桌子道:“总之一句,绝不能让唐倩华嫁给太子殿下,不然整个润城都要遭殃。”这自然包括薄情在内。 薄情当然知道箫谨天不会娶唐倩华,而且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但听完后却还是不由泼冷水道:“照你说的情况,眼下,我们可没有对唐倩影下手的机会。”方法、计谋有的是,难得的却是机会。 官门人家小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面多半是各种宴会场合,或者闺阁女儿间的手帕会,不然平日是鲜少有先面的机会。 白晨风马上拍拍胸口道:“这个你放心,再过大半个月,就是太子殿下的寿辰,唐倩华一定会出现的,到时我们再联手修理她,让她当众出丑,看那个老太婆还敢敢再打注意。” 想到昨天,薄情揪着老太婆衣领的一幕,他觉得无比的解恨。 修理、当众出丑,这些都是小意思,薄情淡淡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说定了,我们宴会那天见。” 白晨风只比她大一岁,之前看他还是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背地却是这么个腹黑的小家伙,挺有意思的。 突然,白晨风站起来,伸出手,对着薄情动动小拇指,薄情不解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晨风理直气壮的道:“来,拉勾,不许骗我的。” 噗…… 薄情没想白晨风这么天真,一时忍不住笑喷出来,无奈的伸出手道:“好,拉勾,我保证不会骗你。” 箫谨天的生辰,这样的好机会,她可不会只修理一个唐倩影那么简单,想了想,忽然对白晨风道:“走,我们一起入宫见见皇后,顺便替云贵妃治治病去,本夫人担保药到病除。” ------题外话------ 给妞妞找了个帮手。 第172章 果然有鬼 第172章果然有鬼 宫门前,薄情扶着帛儿的手,刚走下马车,远远就看到一道苍老的身影,站在宫门外面,眼内划过一丝冷绝。 没想这老太婆今天就急着进宫,含笑开口打招呼:“唐老夫人今天也入宫,正是巧啊!”想入宫搬救兵。 唐老夫人蓦然看到薄情,心头也一震,看到对方淡然的笑容,混浊的眼眸内也划过一丝意外。 昨天还是一副置护国公府于死地的冷绝表情,今天却满脸含笑,是她昨天一时冲动,还是心思隐藏得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知唐倩华的事情与薄情脱不了关系,唐老夫人也慈祥的笑颜家:“是,老身今天入宫给太后请安,顺便也看看贵妃娘娘。” “说到贵妃娘娘,本夫人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没想本夫人只是做了一个鬼脸,就把她给吓疯了。没想到贵妃娘娘从一名贵人,一路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承受惊吓的能力还是差人意。” 薄情似笑非笑道,眼眸内划过一丝讥讽,一群被人利用还不知道的白痴。 唐老夫人听到薄情暗有所指的话后,心里微微一动,自己的女儿的能力有多强,她还能不清楚吗? 怎会被薄情一个鬼脸吓唬一下就疯掉了,莫非这其中有鬼。 如果有,究竟是谁! 看到唐老夫人的神情,薄情含笑道:“唐老夫人,怎么还不进去,在等人吗?” 此时,心里也有一丝丝庆幸,幸好一直让人监视着护国公府。 出门时收到消息,连忙把白晨风打发走,不然就暴露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帮手。 唐老夫人露出一丝笑容道:“老身递请见的折子,正在等待召见。”幸好比薄情先到,定能在她之前见到太后。 薄情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外命妇想入宫求见太后中,是必须先递折子的,得到允许后,才能入宫,还要按品级盛装晋见。 “丞相夫人,也是入宫给太后请安吗?”唐老夫人有些好奇看着薄情,薄情并没有按品级大妆,只是一身普通的出门的衣服,简洁随意,只是那尊贵的气势却丝毫不比自己差。 薄情笑着轻声道:“本夫人入宫看望皇后娘娘,自然先给太后请安,唐老夫人在等太后召见,恕本夫人不奉陪,先行一步。” 唐老夫人一时不明白薄情的意思,哪个外命妇入宫面见太后、皇后,不是要先递折子的,难道她还真把皇宫当成丞相府不成,能自由出入皇宫不成。 刚想露出一丝讥讽,却薄情从袖中取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那一丝讥讽瞬间僵在脸上。 唐老夫人眼神再不好,也认出那是御赐的金牌,除了能够随意出入皇宫外,还能调动地方上的官员。 他们护国公府在外拼死杀敌,也没有哪一代的皇帝赐过他们金牌,没想到薄情什么都没有做,就白白得了这份赏赐。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唐老夫人虽然心里很是嫉妒,面上却看不出分毫,静静的站在宫门外面,她深信盛宠太过而不懂收敛的人,必然会招来祸害,薄情不会嚣张得太久。 约是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后,才有一名太监出来,领唐老夫人往慈宁宫走。 到了慈宁宫门外面,唐老夫人很客气的跟太监道了一声谢,暗给了宋妈妈一个眼色,宋妈妈马上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入太监手中。 唐老夫人扶着宋妈妈的手,笑道:“谢吕公公一路关照,这是老身请公公喝茶的,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吕公公在后宫虽算不上是红人,却是慈宁宫内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唐夫人才会不匮余力的奉承。 有钱能使鬼推磨,吕公公也是一样的。 掂了掂荷包的重量,吕公公收好银子,满脸笑容的道:“老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看看四下无人才小声:“皇上、皇后此时都在慈宁宫,正在商量太子殿下的婚礼,只等东域五国一统,皇上就会让太子直接登基,到时你们护国公府就是皇亲国戚,咱家在这里先恭喜老夫人。” 唐夫人微微一怔,眼眸瞬闪过一丝庆幸,微微的欠了欠身,一脸慈和的笑道:“谢吕公公的提点,老身先进去给太后请安。” 幸好来得及时,无论是大皇子胜,还是太子胜,未来东域的皇后,应该是他们护国公府的。 正殿内,太后端坐在正位上,皇上与皇后正襟分坐在两侧。 唐老夫人连忙上前,以国礼见过三人,赐了坐后,才敢在坐下,而且也敢坐一点点,并不敢在丝毫的逾越之举。 刚坐定下来,就听到太后道:“护国公老夫人来得正好,哀家正跟皇上、皇后商量太子与白家小姐的事,可巧你就过来了,白家小姐是你的亲外孙女,护国公老夫人不防听听。” “回太后,皇上,皇后,臣妇今天入宫,也正是为了此事。” 虽然太后说只是让她听听,并让她参与,不过想到以她的理由,太后他们应该会重新考虑太子的婚事,唐老夫人还是没有顾忌开口。 听到唐老夫人这样说,太后、皇上、皇后眼中有一丝讶然。 太后明显有一丝不悦,她已经开口警告唐老夫人不要插手此事,没想对方既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唐老夫人也看出了太后的不悦,连忙起身跪下道:“回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恕臣妇斗胆,映儿她……配不上太子殿下,还请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三思。” “放肆,太子的婚事,是朕亲赐的,唐老夫人这样说是指朕眼拙,没给太子挑一名好女子。” 衍帝素来平和的面容上,骤然变得冷若冰霜,因为当年与皇后有心结,又有懿贵妃的事情,以至冷落了箫谨天。 所以当年指婚的时候,他也确实不太上心,心中一直十分愧疚,幸好太子真的喜欢白映儿,才算了了一桩心事。 “回皇上,臣妇不敢,臣妇这样说其实是有原因的,请皇上听臣妇一言。”唐老夫人连伏在地上,如今八十八岁的高龄,还要行如此大礼,让上面三人看着有些不忍。 还是皇后温婉的劝道:“皇上,还是让唐老夫人说完以后,再做定夺吧。”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真心喜欢白映儿,不过见唐老夫人有恃无恐,肯定有什么能让他们改变主意的的理由。 衍帝的面色才恢复正常,语气十分冷淡的道:“说吧,若然有理,朕自然会考虑,若然无理,太子的婚事,当年你们护国公府没有过问,现在也没必要过问。” 护国公府是什么心思,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当年他赐婚的时候,太子还不得宠,护国公府可是什么态度也没有,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一样。 如此他才开始看重太子,倒算计起未来皇后的位置。 唐老夫人被衍帝这样一说,心中一沉,面不改色的道:“回皇上,臣妇此番阻止,不是臣妇的外孙女儿不好,而是这孩子,本就相貌平平,没想到两年前遇到歹徒,她为保住清白,竟然自毁容颜。” 在场三人听闻此言,面色不由的一变,皇后眉头一皱道:“此话当真?” 映儿的容颜毁了,此事怎么没有听儿子提起过,不过自己儿子的性格,她还不清楚吗?映儿即便真的毁容,他也会丝毫不在意。 唐老夫人拭一下眼泪道:“臣妇原本也不相信,老身也是在前些日子,亲眼看到后,才相信是真的。可怜映儿这孩子,她怎就这么命苦,难得太子这样的人,竟遇上这样的事情。”抬起头时,混浊的眼眸中还含着泪。 太后他们三人不由的沉默,唐老夫人趁机道:“是映儿没福气,臣妇斗胆请求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为太子另择太子妃人选,毕竟映儿容颜已毁,有失国体,她自己也是愿意的。”只要皇上开口放弃映儿,她就一定有办法让倩影成为太子妃。 片刻后,皇后先回过神,淡淡的道:“此事,还是等本宫问过太子之后,再做定夺吧。” 唐老夫人说的话,她没有全信,映儿被毁容不是小事,儿子没有跟自己提起,要么是他根本不知道,要么是他早就知道,心里已经打定注意,非白映儿不娶。 想到这些。她故意说要问过太子,不敢让皇上和太后,冒然决定此事。 衍帝心里早就有主意,故意想了想道:“不错,这是太子的婚事,还是先征求他的意见吧。”即便白映儿是真的毁容,太子妃的位置,也绝不可能说护国府的。 唉!太后轻叹一声道:“既然皇上和皇后都这样说,哀家也无话可说,就先问问太子的意见吧。” 唐老夫人的来意,她心里也猜到了几分,皇上竟然想拖缓一下时间,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她就顺水推舟吧。 唐老夫人几不可见的皱眉头,结果跟她预想的有出入,原本以为太后他们一听到映儿毁容,再加她一番深明大义的话,必然会同意更换太子妃人选,没想到居然还要征求太子的意思。 太子,彼一时,此一时,当年的太子不得帝心,自然不会太在意娶的是谁。 现在今非夕比,如今他可是大权在握,心境自然不同,那个男人不爱美人,就不相信他愿意娶白映儿那个丑女。 太后略缓了缓语气道:“唐老夫人请起!” 唐老夫人谢了恩,刚动一下身子想站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心思一动,正想跌倒时,一双手却的扶稳了她。 惊讶之余,不由的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宫女正含笑扶着自己,连忙堆起笑脸道:“谢姑娘。”心里黯然,她的心思竟然被人猜到。 宫女上把唐老夫人扶起,悄然的退到皇帝身后,看到这一幕,再看看宫女的打扮,唐老夫人的心更沉,那可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女官,原本皇上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看来倩影的事情,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唐老夫人看出上面三人的心不在焉,陪着三人闲聊几句后,便起身道:“回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妇今天入宫还有一事,就想拜见云贵妃,希望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恩准。”只字不敢再提唐倩华的事情。 太后想了想也不挽留,道:“云贵妃是你的女儿,你去看看她,是应该的,去吧。”随即吩咐吕公公送唐老夫人到咸福宫,出宫也不必来拜别。 唐老夫人走出慈宁宫后,蓦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竟然没有看到薄情。 薄情明明比她先入宫,还说急着要见皇后娘娘,如今皇上,皇后皆在慈宁宫,那薄情又在什么地方。 想想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不知道这小丫头,又要玩什么花样。 此时,慈宁宫正殿内,衍帝冲着后殿道:“出来吧。”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袅娜的身影从后殿走出来,一直走到三人跟前,盈盈下跪道:“臣妾参见太后,皇上、皇后娘娘!” 眼前姿态如轻柳,唇边的带着淡淡笑容的人,不是薄情又是谁。 薄情听到白晨风的话,就猜到唐老夫人会跟太后更换太子妃的人先,她若想说动太后,一定会以白映儿毁容的事情为理由,所以便匆匆赶到凤仪宫,想办法让皇上、皇后出面阻止。 太后惊讶的道:“丞相夫人,你何时入的宫,怎会在这里?”然后看向皇上与皇后。 衍帝眼中深不可测的道:“母后,是朕让丞相夫人过来的,母后还是先听听丞相夫人在凤仪宫中说的事情吧。” 原来薄情赶到凤仪宫,恰好皇上也在,就把白晨风请她帮忙,还有当日唐老夫人以卢氏威胁白映儿,让出太子妃位的事情,先跟皇上和皇后说了一遍,故意假装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然先一步到慈宁宫,故意当着唐老夫人的面,提起箫谨天的白映儿的婚事,果然那老太婆出声阻止。 薄情把事情说了一遍,太后听完面色一沉,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道:“好个护国公府,不过是仗着祖上的功勋过日子,竟然敢干涉起皇室嫁娶的事情。”但凡有损皇家权威和颜面的事情,太后绝不轻饶。 衍帝却看着薄情,不假思索的道:“丞相夫人,你觉得护国公府的小姐如何?” 薄情的心一动,略一思虑后,马上明白皇上话中意思,他是想问护国公府的小姐,是否适合当太子妃。 细细的想了想道:“回皇上,护国公府上的小姐,臣妾只见过唐倩华唐副统领,其他的小姐,臣妾与他们未曾谋面,不好评论。” 若论感情,自然不合适,因为箫谨天喜欢白映儿。 若论家势出身,是否会影响时政,就不是她区区一介女子能左右的,毕竟这牵涉到前朝政事。 “别跟朕打太极,你是明白朕的意思的。”衍帝那会看不出薄情小算盘,这丫头又在跟他打马虎眼,他问的是若太子跟护国公府结亲,对政局有没有影响,她却故意扯到另一边。 薄情垂下头,心里狠狠发骂了衍帝一句,表面恭顺的道:“回皇上,此事牵涉到前朝,臣妾一介女流,不敢妄议朝政。” “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衍帝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薄情,这丫头的脑子那么聪明,不好好利用可惜了。 “回皇上,外戚不宜过强。” 过了好半晌后,薄情知道自己躲不过,终于挤出一句简单的句话。 当初在凤麒国,就是因为外戚傅家的权力太大,功高盖主,元帝的皇权屡屡糟到威胁,才让慕昭明有机可乘。 薄情一针见血的话,让三人面上皆不同的表现。 衍帝似是早就想到到这一点,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皇后眼内有一丝惊讶,似是没想薄情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后则是一脸恍然大悟,外戚不宜太强,原因就是怕外戚会干政。 现在太子还没娶护国公府的女儿,唐老夫人就敢出面,干涉太子的婚事,若真娶了他们家的女儿,日后必然会干涉政事。 护国公府的小姐,是万万不能娶。 太后想了想道:“只是,白家小姐毁容了,难道真的任由太子娶一个毁容的太子妃,日后还要登上后位,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哀家还是认为此事,需从长计议。” 东域五国一统后,若大的一个帝国,怎能有一个丑颜皇后。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含笑道:“太后无须多虑,不过是唐老夫人的一面之词,白家小姐是否毁容,尚不得而知,太子殿下的心意也未明,还是依皇后娘娘的话,不如先听听太子殿下的意思,再行决定也不迟。”看来映儿姐姐的顾虑,不是全无道理。 即使箫谨天不在意,皇室又怎能容许有一个丑颜坐正中宫,看现在太后的态度就知道。 白映儿的容颜若不能恢复想当皇后,只怕还得一番周折,更何况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情,摆在哪里,那是不能回避的问题。 “这……”太后面上有一丝犹豫。 “母后放心,臣妾心中已经有主意,白家小姐是否毁容,一试便知道。” 皇后忽然开口道,面上从容自若,轻抚着高隆起肚子,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相信自己一定能探出事情的真假。 薄情的心微微一沉,白映儿毁容一事,未能瞒得住,不过她答应白晨风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虽然皇上他们已经决定,不娶护国公府的小姐为太子妃,但难保护国公府会另有计较,他们得小心防范。 想了想,故意露出一丝内疚的表情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的病因臣妾而起,把云贵妃那样坚强的人吓成这样,臣妾心里过意不去,想过去探望,或许贵妃娘娘见到臣妾,就能解开心结,病马上就能好了。” 这话中有话,自然说给眼前三人听的,三人是什么人物,自然听出其中的意思。 云贵妃出自护国公府,素来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怎会如此的不经吓,再不济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必然有小鬼作祟。 衍帝拈着胡子,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道:“沐月,你陪丞相夫人走一真没咸福宫,顺便代朕看看云贵妃。” “奴婢遵旨。” “臣妾告退。” 薄情走出凤仪宫后,并不急着往咸福宫走,而是缓缓的走在通往东六宫大门的长巷上。 坦然的打量一眼前面带路的沐月,沐月似乎比瞬华再更安静,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半点要攀谈的意思。 上次若不是沐月的出现,想要搬倒众人心中好人瞬华,怕还需要费些精力。 只是经历了那一次的事情后,衍帝丝毫没有怀疑她,真是让薄情惊叹不已。 刚才就是衍帝的一个眼神,她马上就出去,扶住假装要昏倒的唐老夫人,比起瞬华,只怕她更不简单。 走出东六宫的大门,串过中间,当初处置瞬英和瞬槿的广场,就是西六宫的大门,云贵妃的咸福宫,就在懿贵妃长宁宫的斜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花园。 刚到走到小花园,薄情不由的停下脚步,因为在小花园的亭子中,箫谨瑜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回想当日,箫谨瑜在皇后宫,不顾一切的与自己大打出手,在他走后,自己“巧遇”云贵妃,然后云贵妃一不小心就让自己吓疯了,真真是好计谋。 此时此刻,她倒有点相信箫谨天那句话,大皇子被皇上教导得很完美,这边刚刚处置完瞬华的事情,他马让就能想出另一个计划对付自己。 唇角旧,扬起一抹笑容道:“大皇子,这是在检验自己的劳动成果吗?”当日,若非他故意跟自己大打出手拖延时间,自己又怎会云贵妃巧遇。 巧遇的结果是,无论她当时有没有用血瞳恐吓云贵妃,云贵妃都必然会昏倒,醒来后一定会疯掉,箫谨熙一定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 其实箫谨熙仅是一个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云贵妃身后的护国公府。 让护国公府跟她对上,亏他想得出,却不知道他在利用护国公府的同时,护国公府早就另有打算。 思及到此,薄情不由的勾起唇角,就听到箫谨瑜含笑道:“丞相夫人此番光临西六宫,是来探望云贵妃?” 薄情一脸云淡风轻的道:“云贵妃因臣妾而得病,过来看看是应该的。”顺便捉小鬼,让云贵妃清醒清醒,后面的事情才好玩。 箫谨瑜心里冷哼一声,面上笑道:“只所有人会不欢迎你。”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这就不劳大皇子关心。”说完,转身往咸福宫走。 走到咸福宫大门前,马上看到大门贴着两张巨大的符,细细的看了看,不由惊讶的道:“天哪,谁在这里贴了两张招鬼符在上面,难怪云贵妃会疯掉,果然有鬼啊!” 此言一出,正准备走开的箫谨瑜,脚步不由的一滞,回头狠狠的盯着薄情,这个女人真是小看了她,竟然连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她也懂。 咸福宫的大门,嚯一下打开,箫谨熙与薄情面对面站在里面,一双桃花眼看着薄情,怨恨中多了一丝震惊,不敢相信的道:“你说什么,这是招鬼符。”怎么可能? ------题外话------ 再过一会,就是农历7月15,传说中的中元节,鬼节,也就是灵琲的生日。 生在鬼月鬼日,让灵琲连过生日都不敢,更别说跟朋友庆祝,真杯具啊! 第173章 离家出走 第173章离家出走 “你去看过我母妃了?” 回慕府的路上,箫谨熙拦下薄情的马车,冷冷出声。 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出门上的符箓有问题,还知道是什么符箓,如果母亲真是被这些旁门左道所伤,她一定有办法解决母妃的问题。 握紧拳头道:“只要你能让本王母妃恢复正常,本王可以告诉你,杀死锦儿的人是谁。”谋害母妃的人,他一样不放过。 薄情冷冷一笑道:“已经太迟了,贵妃娘娘已经救无可救,至于杀死锦儿的人,他被锦儿的发簪所伤,就算了本夫人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来找本夫人,因为只有我才能救他。”可惜她不会救。 “发簪上有毒?”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这句话,箫谨熙差一点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止住,不然就暴露了一些不该暴露的东西。 俊美如妖孽般的面孔,露出一副很不屑神情,冷声冷气的道:“江湖上奇人异士多的是,岂会有解不掉毒。”她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东西。 薄情看到箫谨熙不屑的表情,心里冷冷一笑,神情漠漠的道:“我薄家研制出来的毒,就算是神医再现也解不掉,况且他未必能熬到神医再现。”得罪了她,不是死就能了断。 精致的面容上扬起慵懒的笑容,薄情似笑非笑的道:“当然,如果你不想他死得太痛苦的话,可以让他到慕府求赤本夫人,本夫人会考虑的。”凶手是谁她心中早有数,只是已经不需要浪费气力证明。 箫谨熙心里狠狠的一颤,以薄情有仇必报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伤害了那个叫锦儿的丫头的人,那慵懒的笑容似是藏着一把利剑,随时会对招惹她的人出手,却无法控制的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救我母妃。” 薄情唇角勾了勾,含笑道:“云贵妃,本夫人是不会出手救的,至于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骗人的而已,信则有,不信则无。本夫人说出来,不过是想提醒你,咸福宫内有鬼,不过是内鬼。” “人心易生暗鬼,慢慢捉吧。” 该说的话,能说的话,已经说完,放下帘子,薄情打了一个呵欠,慵懒的道:“回府,烦八王爷让道。” 这些人很快就会明白,得罪她的下场比得罪皇帝还可怕。 这一回,箫谨熙没有再拦,退到一边看着薄情的马车离开,细细的回味薄情的一番话。 人心易生暗鬼,她指的是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作祟,而有人在暗中搞鬼,这个人会是谁,看来这鬼真的要慢慢捉。 连续几日,薄情都一直在待在天花苑中,似乎完全不把复仇一事放在心上。 护国公府却认她是找不到证据,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于是把一颗心全都放在唐倩影身上。 只要太子妃是他们护国府的人,将东域一统后,还有谁敢看他们护国公府。 正是护国府这份平静,让薄情更安心灵雎从外面走进来,声音清冷的道:“回主子,南明国那边,属下已经照你的话通知下去,不日就可以布置完成。只是……” 灵雎眼内露出一丝疑虑:“只是如此一来,会不会暴露东盟的实力,只怕皇帝容不下我们东盟。”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放心,这些小事情,太子殿下会处理好。” 想要统一东域五国,建立大帝国,除了要有强大的兵力、财力以外,还需要有强大助力,一个可以让他们更强大的助力。 箫谨天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当初才会选择合作。 至于东盟的实力,早晚会暴露,皇帝会知道,只是迟早的事情,等到了哪一天,她会让他知道东盟的重要性。 薄情忽然抬头,看向花园中,两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现在盛放的彼岸花海中,其中一道步伐悠然,那是慕昭明,而另一道有些仓促,那是箫谨天的,正神色匆匆的朝薄情这边走。 刚说起箫谨天,箫谨天就到了,薄情不由的抽抽嘴角,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是遇到什么问题。 箫谨天几乎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薄情跟前,直接坐对薄情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气饮尽后道:“母后和皇祖母突然要本殿生辰当日,派人暗中察看映儿是否毁容,你给本殿想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瞒天过海。” 若论治理江山,处理天下朝政,他丝毫不怕,但是跟女人斗,尤其跟两个自己的最亲的女人斗,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好来求求这个众多女人的阴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薄情。 薄情听箫谨天这样一说,不由的想到护国公府,含笑道:“报酬是什么?” 想她出手帮忙,可不是免费的,谁叫他刚才自称本殿来的。 箫谨天帅气的面孔不由一阵苦笑:“你想要什么?”这丫头,半点亏也不肯吃。 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薄情看了一眼箫谨天,又看一眼坐在旁边悠然看书的慕昭明,浅浅一笑道:“本夫人处置护国公府的时候,希望皇上不要插手。”箫谨天必然知道唐老夫人入宫的事情,此时他跟她的心思应该是一样的。 手中的书一合上,不等箫谨天的出声,慕昭明淡淡的道:“你的筹码太低,皇上不会心动,南明国与箫和国的边城,可一直是护国公带兵镇守,若因为此事,让护国公手下的几十万大军,突然倒戈相向,对箫和国眼前的时局,会有很大的影响。” 薄情听到慕昭明这番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混蛋竟然帮着外人来算计她,冷冷的道:“如果本盟主以命换命,用南明国皇室人的人头,换护国公府人的人头。” 这话虽然是脱口而出,却并不让人觉得她只是一时冲动,反而是有备而来。 以命箫谨天与慕昭明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拍桌子道:“成交!” 有些犹豫的道:“你打算怎么说服映儿,配合这一次的行动。” 这才是最头大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映儿喜欢他,爱他,就是不肯嫁给他。 清亮的大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薄情淡淡的道:“到时,你只管配合就行,其他的本夫人自然会安排好,一定让映儿姐姐顺利过关,至于后面的事情,本夫人可就不管了。”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 箫谨天目不转睛的看了薄情好一会儿,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既然对方已经作出保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转头和慕昭明聊起了一些朝中的事情。 虽然是朝廷中事情,二人却丝毫没有隐瞒薄情的意思。 薄情从他们两人的谈话中才知道,箫谨天跟她要一个月的时间,原来是要派人对付驻守在边城,随时为大皇子准备效命的三十万杜家军,只是这一切并未惊动皇上和箫谨瑜等人,眉头没不由皱了皱。 送走箫谨天,慕昭明伸手想抱着薄情,薄情却轻巧的闪到一边,面上不由的愕然:“妞妞,你这是怎么了?” 这小妮子吃错药,平时都是自己往他上贴,今天居然躲他。 薄情白了慕昭明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你去抱皇上的大腿去,他跟你才是一家人,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好当你的丞相大人,忠君护国一家亲。” 大混蛋,竟然帮着外人欺负她,把她当打手使,起身负气的朝楼上走。 这番话让慕昭明哭笑不得,什么叫他去抱皇上的大腿,什么叫他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小丫头又闹孩子脾气,赶紧追上去解释,不然这小丫头门一关,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门关上的前一刻,慕昭明挤入房间内合上门。 薄情已经转身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玉梳细细的梳理着满头长发,视慕昭明如无物。 慕昭明走到薄情身后,却不敢冒然伸手抱人,无奈的道:“妞妞,我是一国丞相,自然要站在皇上的立场为国考虑,为国争取最大的利益,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你感情,你放心,既然身为你的夫君,我保证你一定能没有阻碍的除掉护国公府。” 啪!薄情手中的玉梳,重重的拍在梳妆台上,一下断成两截,回过头,冷冷的盯着慕昭明道:“是啊,你是箫和国唯一的丞相,处处为国考虑,应该的。” 黛眉一横,薄情冷冷的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却不是我夫君唯一的人选,没有你,除掉护国公府我更加随心所欲。” 凭什么自己处处为他着想,而他却半点余地也不难自己。 听到薄情的话,慕昭明平时再镇定,此时也失去冷静,面色一变。 大手一伸,捏着薄情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森然的道:“说,什么叫我不是夫君唯一的人选,你非要把公和私混在一起吗?” 薄情一掌拍开慕昭明的手,冷冷的道:“若不是为了顾忌你在朝堂上为难,以我东盟的力量,一早就派人直接把护国公府给灭门,再到边城把唐家的人一灭,什么天下局势,跟我有什么关系。”慕昭明的面色一变。 “因为你,我才步步退让,你却得寸进尺。”而且越来越过份。 东盟是要跟箫谨天合作,但是没有好处的事情,东盟可以拒绝,但是因为他,她都做了,而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薄情越想越气愤,冷冷的道:“我无条件的帮你们,明里暗里处理掉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现在我不过是想替锦儿报仇而已,太子殿下都没说什么,你竟然开口跟我谈条件。”连箫谨天都没提的事情,他却提,这才是她最恨的地方。 若箫谨天开口提出筹码不够,她还可以坦然接受,但为什么率先提出要求的人是他慕昭明。 他是她的夫君,他却帮着别人算计自己,半点不为她考虑,这是她最不能原谅的地方。 慕昭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这丫头反应这么大,双手压在薄情的肩膀上,神色凝重的道:“妞妞,不许胡闹,太子提出跟我提出有什么不同,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你暂时先委屈一下,相信我,等事情解决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薄情听到心里更冷,冷冷出声:“鬼才相信你,凡事以大局为重,那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要我跟着受委屈,这种憋屈的日子我不想过了,谁稀罕你的补尝。以后我们就各自干各自的,谁也别干涉谁,没有你,没有朝廷的牵绊,我们东盟只会发展得更好。” 现在她有东盟的势力依靠,有薄家的财富挥霍,凭什么要她入宫,对着那些虚有一个名头的人跪跪拜拜,小心谨慎的过日子。 还处处招人嫉妒,时时被人算计,明知是谁在陷害自己,却要费什么时间精力找证据,若是以前,谁敢招惹她,直接就让人砍掉,谁敢多言一句。 自己忍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满脑子想的,却是怎么帮着别人处处算计她,恨不得把她的精力全都榨干。 想着火大,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抓起来就朝镜子上砸。 灵雎他们守在房门外面,听到里的砸东西的声音,不由的面面相觑 慕昭明是第一次见薄情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就算生气也只是冷战,还未试过砸东西这么严重。 尤其是连那句话她居然说出口,什么叫他不是她唯一的夫君人选,难道因为这点就要否认他的真心,想着也是一肚子郁闷,坐在旁边不出声。 薄情发泄似的砸完东西后,瞟都没瞟慕昭明一眼,转身就往外面走。 慕昭明连忙追上来,拉着她手道:“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语气有些失控,这丫头就是克星。 用力甩开慕昭明的手,薄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也没必要事事跟你汇报。”转身拉开门,朝外面走,她现在就去把平时就想干,却不能干的事情,统统都做一遍。 灵雎、曼华、曼宁,帛儿见薄情出来,赶紧跟上。 薄情的脚步忽然一停,回过头,冷冷的看着站在身后的几人,淡淡的道:“灵雎,你去忙你的,曼华跟我走。”至于其他人,又不是她的人,爱干嘛干嘛去。 帛儿也听到里面的声响,估计两人是吵架了,有些不放心的道:“少夫人,还是让奴婢跟着你吧。” “不必了。” 薄情冷冷出声,想了想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少夫人,我才不希罕当你们少夫人,不当你们的少夫人我日子过得还舒服些。” 拧转身大步的朝外面走,不当这个丞相夫人,她不用整天跪来拜去,说话不用小心翼翼,更没有人会算计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帛儿听到薄情的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立即感到身后阵阵寒风扑来。 曼宁不由的往她身上靠了靠,少夫人的话主子肯定听到了,这场火怕是要烧大,可千万别烧到他们身上。 慕昭明站在窗前,看着悠然走出彼岸园的薄情,俊颜上蒙着一层寒霜,眼眸中两簇火苗在跳动。 这个丫头真是让他头痛,冷冷的道:“暗中跟少夫人,别让她闯出什么乱子。”这么大的火气,是要好好的发泄。 灵雎听到后,冷艳的面孔上,抿唇一笑,一个闪身离开彼岸园,在她的意识中,自己的个主子早该如此。 踏出慕府的大门,薄情的神色恢复如常,没有让人准备马车,而与曼华一起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两人快走到闹市的时候,薄情忽然在曼华耳边低语几句,交待了一些事情后,笑道:“你去吧,我随意走走。” 曼宁点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只是没走几步,又走回到薄情身边。 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还一小荷包的碎银、铜钱道:“主子,这个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一会我再过来跟你汇合。” 薄情接过银票和荷包点点头,看着曼华离开后,独自随意的走在街头上。 每次出门都有是马车代步,丫头、护卫的跟着,还从未像今天这样随意漫步过,街道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她看得也十分有趣。 随意的闲逛了一会儿后,薄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一勾。 突然加快脚步,猛然的往旁边的巷子一闪,马上有两道身影紧随其后而去,那两人追入巷子后,却发现巷内空无一人,面色不由的一变。 其中一人道:“这……少夫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别外一人无奈道:“看来是少夫人发现我们,快回去报给主子。通知其他人小心留意,同时注意一下曼华的行踪。”跟着她一定能找到少夫人,不然今晚就有好戏看。 正当慕昭明的人,满大街寻找薄情的时候,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出现在梧桐夜雨,那片竹林的小院中。 曼珠早就准备好热水,恭恭敬敬的等着薄情,她此时舒服的浸在热水中,闭着眼睛道:“曼珠,你可怪我没有照顾好锦儿?” 闻言,曼珠只是眼眸中一滞,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的道:“没有,这是锦儿的命,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若不是任性妄为,偷偷跟着主子,闹着一定要到护国公府,也不会有那样的结局。 或者这些年她肯吃些苦,练练武功,也同样不会这样的结局。 薄情点点头,虽然命由天定,若没有试着改变也怪不了谁,想通了后心也放。 锦儿的惨死,确实让她很生气,却没有太多的伤感,有过前世的经历后,她不会对任何人投入太多的感情。 除掉护国公府,是因为他们伤了她的人,损了她的威严,她若不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东盟众人会对她失去信心。 因为箫谨天要光明正大的登基,已经影响到东盟的发展速度。 南明国,是最后一块肥肉,亦是最肥的一块,东盟已经等不及。 只是箫谨天和慕昭明太谨慎,一是箫谨天要光明正大的登基,二是怕东盟发展得太快,将来难以控制,一直暗暗压制。 夫妻,本应建议在一个“情”字上。 现在她却感觉到,自己和慕昭明,是建立一个“利”字上。 他们有情吗?薄情心里有些矛盾,慕昭明明明说过,因为爱她,所以可以为她抵制自己的情欲。 只是一旦东盟与朝廷的利益有冲突的时候,他依然会半点不退让,甚至是利用她,还不顾一切的打压东盟。 或许,他们应该有情,不过那不是爱情的情,也不是亲情的情,而是一种依赖,他习惯了她,而她也习惯他,却无关一个情字。 想到这里,薄情从水中站起来,冷冷的道:“让人盯着唐倩华,一到达城门马上毙杀,不要她入城。” 就要在护国公府的眼皮底下杀人,看他们又能把她怎样,只是没想到的是,一直到箫谨天生辰,唐倩华也没有出现。 太子殿下生辰,并没有大肆庆祝,却仿照太后和皇后的吩咐,宴请各府的年轻公子和小姐赴宴。 此举马上让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皇后、太后可能是要为太子挑选侧妃,一众千金小姐自然兴致勃勃的赶来参加。 同时薄情的突然失踪,也给很多人带来了困扰。 太子的东宫中,箫谨天在席是坐立难安。 虽然太后和皇后不能亲临太子福同庆,却派来了落霞和连姑姑两尊罗汉,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只等白映儿一出现,就察看她脸上是否有伤,然后回宫禀明实情。 而在箫谨天的下手,慕昭明神情依然如往常一样冷峻漠然,不是熟知他的人,断断看不出他此时眼中的焦虑。 目光不时的看向大厅门口,期待那一抹身影会出现。 他也没料到薄情这次竟然会离家出走,派去暗中跟踪的人,竟然把人给跟丢了。 任凭他怎么找也找不出,就连暗阁的薄晖,也不知道这丫头出走一事,心里不由的一阵苦笑。 正在这时,门外的太监大声叫道:“丞相夫人到,白尚书小姐到!” 两人马上站起来,而在门外的花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柔弱的身影,也默默关注着将要出现的人,过于苍白的小手,不由的握紧手帕。 ------题外话------ 谢谢大家祝福,灵琲今天很开心啊! 第174章 太子寿宴1 第174章太子寿宴1 瞬间,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一个点,两道风姿绰约的身影上。 其中一人名震朝野、风华绝代的丞相夫人,另一人则是集未来太子妃、未来皇后娘娘于一身,户部尚书白大人的千金白映儿。 薄情的红颜祸水之名,天下皆知,往哪儿随意一站,即使是一袭白衣清冷如冰,配上那绝艳的容颜后,还有眼角眉稍上的冰艳风情后,同样展现盖世的风华,冷绝的眼眸中,有种让人不敢亵渎血色光芒。 而站在旁边的白映儿,一袭淡绿的罗裙,青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眸,虽然看不到她的容颜,只是从那双细长的眼眸中,偶尔展露出如同狐狸般妩媚、妖冶、魅惑的风情,撩拨得一众男子心头痒痒的。 两人都可谓是一代宠儿,倾世风华,让在场的女子嫉妒水已。 同时还得到箫和国最有权利,最优秀的两个男人的青睐,是叫人既嫉妒又羡慕。 尤其是看到那两名容颜出尘、俊美无匹的男人,同时朝他们二人走过去的时候,一众千金小姐眼睛内都不由的冒火花。 “妞妞,来了。” 慕昭明狭长的眼眸内,闪过一丝不明的东西,眼角上带着一丝意的迎出来,拉起薄情的小手,嘴角含笑道:“外面太阳大,已经准备好了你爱喝的茶,还有点心,先到里面歇一会儿。”眼眸内是难得热情。 面对慕昭明眼眸深处的热情,薄情的眼眸内更多的是清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微微的的转开目光,看向白映儿的方向。 白映儿的眼眸微微下垂,任由箫谨天的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眼角有一丝丝不自然,似乎不习惯箫谨天的动作。 薄情的唇角微微的勾起,随着她的脚步也往里面走,这一举动,让慕昭明有一丝惊讶,不由的多看白映儿一眼。 殿内,莲姑姑和落霞早就迎上来。 见过礼后,两人的目光就落在白映儿身上,细细的打量一番,似乎是要穿透那层青纱障碍。 须臾间,莲姑姑指向旁边,一名身穿儒雅青袍的中年男子,含笑道:“白小姐,这是宫里御用的黎画师,太后想要一幅太子与你的画相,下个月初一,带到白马寺让主持大师祈福。” 闻言,薄情差点没笑出声,太后和皇后的借口也太烂,暗看了一眼白映儿。 白映儿也正朝她看来,浅浅笑的道:“映儿姐姐,你尽管随太子去,我在外面等你。”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 白映儿的眼眸内有一丝犹豫,片刻后,才轻轻的点点头,被箫谨天牵着手,随莲姑姑和落霞他们往另一处走。 刚走到殿门的时候,突然一名女子捂着胸口,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的出现。 似是没注意到门口上的人,一下朝箫谨天的方向扑倒,却不知道怎的,那身体突然一歪,竟然扑倒在白映儿身上,口中道:“救我,我的心口好痛。”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 说完这句话,女子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眼睛一闭,柔弱的身体往下滑落,却不小心把白映儿脸上的面纱扯掉。 面纱落在的一瞬间,莲姑姑和落霞当场硬化,在场的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映儿的脸,丝毫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女子,是生,是死。 面纱下的白映儿,整个张脸透一种狐性的蛊惑,一颦一笑,皆是销魂噬骨的邪魅风情,美得是让人惊心动魄,浑身散发着出一种诱人犯罪的魅力。 白映儿似是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整个人一下的愣在原地,一时紧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时看向薄情,不知所措。 莲姑姑首先回过神,看着白映儿,眼眸内是难以掩饰的惊喜,没想到这白家小姐长着如此好的相貌,太子真是有福气。 回头,淡淡的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淡淡的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好好的怎会昏倒,还不快扶到一边歇着吧。” 莲姑姑的话音一落,落霞马上给旁边两名宫女一个眼色,两人立即上来扶起那名女子,退出到一边。 当那名女子的容颜一露时,白映儿惊讶的道:“这不是倩影表妹,病成这样也赶来参加宴会,赶紧让人送护国公府吧。”低沉的声音,有说不出的妖娆。 白映儿的这番话,似是触动了女子,只见女子微微的眼睁开眼睛,当看到对方的面容时,脸上也不由的一滞。 而众人也因为这番话,对女子投去一抹鄙夷的目光。 这女子和她的家人真是想太子侧妃之位想疯了,人都病成这样,还要参加太子的寿宴。 只听一把女子的声音,讥讽的道:“真是晦气,也不怕触了太子殿下的霉头。”其他人也小小声的附和。 不过,当众人看到女子的容颜时,声音马上虚弱下来,面上、眼内出现的羡慕与嫉妒,丝毫不比看到薄情和白映儿时少半分。 那是一张美丽到极致的面孔,桃花潭水一般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精致绝伦的秀鼻,比花瓣还柔美的双唇,苍白皮肤透着一种雨后梨花的纤弱美,整个人仿佛全身笼罩在仙气中,如谪仙高洁,柔弱的娇躯正微微颤抖着,怯弱的神情更加楚楚动人,是男人见到都会心生怜惜。 太子宴会上,突然又多出一个美人,冷艳、妖冶,娇弱,三个不同风格的绝色美人同时出现,几乎没把宴会上的女人给酸死。 感觉到众人不友善的眼神,女子的眼眸内,马上泛出一层水色,一脸紧张柔弱的看着众人,娇弱的身体虽然有宫女扶着,也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只见女子小声、紧张、柔弱的道:“太子殿下,倩影不是故意的。”这话听着似是白映儿在刁难她似的。 倩影,唐倩影,听到白映儿的话后,再看到一幕,薄情脑海中马上反映出一名字。 从容自若的上前两步,细细的打量起眼前似醒未醒的女子,眼眸中露出一抹赞赏。 这唐倩影果真是个绝色病美人,这般柔媚纤弱女子,只一眼就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难怪唐家的老太婆会如此有信心,不过她的算盘似乎打错,箫谨天似乎不吃这一套。 只见箫谨天不悦眉头一急,看也没看对方一眼,淡淡的道:“既然是护国公府的人,就把护国公府的人寻来,送回护国公府吧。” 拾起地上的面纱,亲自替白映儿系,当看到白映儿完好无缺的容颜时,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片刻后看向薄情,露出一个感谢的眼神。 唐倩影的眼眸微微垂下,紧张的咬咬,福了福身道:“谢太子殿下的关怀,臣女只是一时跟家人走散,又寻不着路,心里着急以致眩晕,并无大碍,不敢扫了大家的兴致,到旁边休息一下即可。”声音柔弱如丝,却别有一番风味。 薄情心中微微一动,含笑道:“原来护国公府的小姐,一时寻不着家人急出病来了,你先在这里坐坐,太子已经让人人通知你的家人过来,不必着急。”以免出什么乱子,还是把她留在身边看着比较安全。 “倩影谢过……” 唐倩影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不好意思的道:“倩影初次随家人出门,还未请教姑娘称呼。” 白映儿眼眸内含笑道:“倩影表妹,这是丞相夫人,还不快点见过丞相夫人。”语气中有一丝玩味。 闻言,唐倩影似是受了惊吓,小鹿般乱撞般看着薄情,小声紧张的道:“原来是丞相夫人,倩影多有得罪。” 薄情淡淡的一笑:“唐小姐言重了,你我初次见面,何来得罪之说。”装模作样搏同情,难怪白晨风讨厌她。 唐倩影垂下头:“是倩影失言,望丞相夫人见谅。” 蓦然回过头,似是第一次看到白映儿一样,脸上露出一丝疑的道:“姑娘方才称呼我为倩影表妹,不知道姑娘是哪一府上的小姐,方才有幸一睹姑娘芳容,倩影似乎从未见过你。”面容上有一丝惶恐,似是真的不认识白映儿。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的一惊,莲姑姑和落霞不由的皱起眉头,难道眼前的白映儿是假的,太子在骗他们。 白映儿似是没看到莲姑姑和落霞疑惑的目光,挑了挑眉道:“倩影表妹,你是怎么了,我是你表姐白映儿啊!” “不,不可能,你不是。” 唐倩影一脸胆怯的摇摇头否认,柔弱的声音小声道:“我白家表姐,没有你长得好看,你不是,倒是长得比较像倩影的晨风表哥。”语气中有一种孩子般的天真、执著、肯定,正是这样,更容易让人相信她的话。 白映儿的身份,再次被亲人否定,莲姑姑和落霞脸上凝重起来,莲姑姑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奴婢之前听人说起过白小姐,似乎她的相貌平凡,并没有如今这般出彩,会不会是……弄错了。” 箫谨在冷冷的笑道:“姑姑这话过了,本殿自己的未婚妻,又岂会弄错。映儿是皇上亲自指的婚,本殿和映儿难道还敢欺君不成,其中的原故,还是让映儿自己说吧。”故作生气的别开脸。 这…… 莲姑姑面上一阵为难。 白映儿被人当众指是假冒,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上前两步笑道:“莲姑姑,小女的确是白尚书府的小姐白映儿,请姑姑给小女一点点时间,映儿到后殿一小会就过来,姑姑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声音依旧是低沉得惑人心智。 莲姑姑看看箫谨天,又与落霞交换一下眼神,最后年看了一眼薄情,犹豫了一会儿道:“好,不过要让落霞跟着你。” 箫谨天正想发作,白映儿连忙前着他,微微的欠身道:“一切听从姑姑的安安排。”说完后,就随落霞一起往后殿走。 大约过了一刻钟,落霞便领着一名面容普通女子进来,除了从那身衣衫,认得出是方才白映儿所穿外,跟方才风情倾城的女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完全看不出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唐倩影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唇,半天没有说一个字,眼眸中全是意外。 如果眼前这张脸是假的,那么方才那张脸就是真的,如此一来,她的太子妃岂不是没有了,不,绝不能。 白映儿素来不爱出门,见过她的人不多,再加她又一直戴着面纱,只要自己只一口否认,太子妃之位才有机会是他们护国公府的。 白映儿算什么东西,一个庶女生的女儿而已,怎配得上太子殿下。 正在开口之际,忽然一把着急男音传来:“倩影,刚刚人说你病了,是怎么回事?” 闻声,唐倩影的眸微微一变,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两名年轻俊美公子走过。 薄情眼眸忽然一冷,朝来人看过去,二人皆是二十出头,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其中人一身黑袍,面如冠玉,手上摇着一柄玉骨折扇,眸海中透出智慧之光。 而另一人则一身粉色的衣袍,面容俊美异常,不过眼眸藏着一种让人讨厌的东西。 这两人应该是护国公府的公子,只是不知道是那两位。 似是猜到薄情的心情,慕昭明走到她身边,小声道:“黑衣的护国公府的四公子唐少缜,是护国公府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另一人是护国公庶出的公子,五公子唐少白,锦儿一事应该与他有关。” 薄情眸海内骤然起波澜,唐少白,他就是唐少白,那个杀死锦儿的凶手。 难怪她远远就闻到了那股味道,唇角忽然冷冷的一勾,一抹冰冷停在她眼中和唇上,很好,居然敢主动送上门,那就等着吧。 二人从远处走过来,自如的给太子行过礼,只见唐少缜一脸担忧看着唐倩影,白映儿忽然出场道:“四表哥、五表哥,倩影跟你们走散,一时着急,差点昏倒。映儿看她精神不很好,四表哥和五表哥不如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唐倩影的面色更加苍白,几次动了动嘴唇,都没有说话。 唐少缜注意到这一点,朝白映儿看去,见箫谨天正拉着她的手,面色不由一沉,却听唐少白一脸不悦的道:“映儿也在啊。你难道忘记了祖母的话。” 白映儿的眼眸内,瞬间变得十分紧张,箫谨天连忙安慰她道:“别紧张,相信本殿,本殿会一切安排好的。” 薄情看着二人十指紧扣,唇角边有一丝玩味,含笑道:“莲姑姑,你怎么了,别耽误了给太子殿下和映儿姐姐作画的时间。”目光落在门外的人身上,暗暗的竖起大拇指。 早早就预防着唐倩影会有这一招,故意挑在一个时间,把这两个人请来,只需要一言就能坏掉唐倩影的谟。 想到这里,薄情心里冷冷的一笑,现在唐少白已经承认了白映儿的身份,看看唐倩影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莲姑姑这边连忙点点头,那边却看着白映儿,一脸不解道:“白小姐,你这是何故,为何要带一张假面具。” “假面具。” 唐少缜和唐少白一脸疑惑的看向白映, 只见白映儿抬手到耳后,玉指轻轻一挑,一张薄薄的面具就从脸上脱落,露出之前倾世魅惑的面孔。 看到这一幕,两人不由的瞪大眼睛,唐少缜先一步回过神,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映儿道:“你是晨风,不,你不是,你是映儿,这怎么可能?”丑女变美人,麻雀变凤凰,眉头不由的深深皱起。 箫谨天眉头一皱,似乎很不喜欢别人这样,直喇喇的看着白映儿,拉着白映儿想离开。 白映儿拉着他,摇摇头,含笑对众人道:“姑姑,四表哥,五表哥,倩影表妹,映儿之前一直戴着面具,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映儿不希望将来娶我的人,是因为我的容貌才喜欢我,娶我,所以映儿才以丑颜换真心。”说完后,不由害羞的垂下头。 莲姑姑和落霞顿时恍然大悟,也不多说什么,而他们也没有机会说话。 因为箫谨天已经拉着白映儿往外面走,二人只得匆匆跟上,不过二人走的时候脸上可堆满了笑容。 唐倩影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原本泪光光点点的眼眸内,闪过一抹狠声,却温柔的对唐少白道:“四哥,倩影的头还有点晕,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你能陪陪我好吗?”只好跟四哥重新商量一下计策。 “这……” 唐少缜面上有些犹豫的道:“倩影,四哥还有点事,让五哥陪你,我迟一点再过来。” 唐倩影面上有些犹豫,但太子这次宴会,邀请的都是年轻人,母亲没有同行,丫环又都在外面,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五弟,倩影,我就给你了。”唐少缜淡淡的交待道,却迟迟没有听到唐少白应话,不由的看朝他看去。 唐少白正看着白映儿离开的方向,没想到自己这个表妹原来是这么漂亮,早知道,一定叫母亲给自己提亲。 现在倒是便宜太子,独享艳福,完全没有注意唐少缜在叫自己。 唐倩影却把这一幕看在眼内,白映儿原来早就防着,这次祖母收到的消息有误,以后只能靠自己。 冷眸看一眼唐少白,既然白映儿的容貌没有毁掉,那就只有先毁掉她的清白,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眼眸内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终于,在唐少缜叫了第三声后,唐少白终于回过神,唇边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四哥,你叫我做什么?” 唐少缜无奈,只好把话重复一遍,唐少白立即一拍胸膛道:“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倩影。” 因为练功的原故,唐少白虽然十分好女色,但他的原则是,绝不碰自己的家人,唐少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放心把唐倩影交给他。 唐少白和唐倩影二人,来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见四下无人,唐倩影的面色忽然一变,一改之前的柔弱可怜姿态,冷冷的道:“五哥,你破坏了护国公府的计划,你可知罪。” “倩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五哥什么时候破坏府时原计划。” 被唐倩影突然这样一问,唐少白不由懵了,他可什么都没有做,怎会破坏计划,马上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唐倩影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道:“就刚刚,我差别就能证明白映儿是假的,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却跑过来瞎叫什么,你一句话就把我好不容易得来机会弄砸了。祖母可是发了话的,我今天就算得不到太子之位,也不能让白映儿占了去。” “祖母的话。”一听到是唐老夫人的意思,唐少白马上收起那副爱理不理的德行。 “你说呢?若不是因为这事,祖母能放我出来。”唐倩影语气森森的道,眼眸内全是怒火,她不轻易露面,是祖母的意思,目的是给世人制造一种神秘感。 方才众人的惊艳,让她很满意,若旁边没有白映儿和丞相夫人就更好。 这两个人本应该不出现,抢尽她的风头。 唐少白看到唐倩影的神情情,心里不由的发毛,在护国公府,只要是唐老夫人发话,一定是关系到护国公府利益的事情。 唐倩影是奉祖母之命抢太子妃之位,那就必须得在规矩的时候内完成,现在却被他无意破坏掉 若让祖母知道不拔掉他的皮才怪,唐少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道:“那现在怎么办?倩影,你可得救救五哥,不然五哥死定了。” 唐倩影眼内闪过一抹精光,笑道:“办法是有的,不过五哥亲自出动才有效,怎样,有没有胆量试一试。”眼眸内露出一丝挑衅,对这个满脑子女人的五哥,她可是很有把握的。 第175章 太子寿宴2 第175章太子寿宴2 唐倩影眼内闪过一抹精光,笑道:“办法是有的,不过五哥亲自出动才有效,怎样,有没有胆量试一试。”眼内露出一丝挑衅,对这个满脑子女人的五哥,她可是很有把握的。 “试一试,五哥还有得选择吗?”听到白映儿的话,唐少白没好气的道。 他是好色,但是不等于他愚蠢,不过他破坏了她的任务却是事实,只是白白给她当打手,心里有些不甘。 唐少白想了想道:“要我出手也行,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作为我出手的小小报酬。” 他坏掉计划,最多不过被祖母是一顿惩罚,但算计箫谨天,可是死罪。 而且,谁知道唐倩影的话是真是假。 唐倩影眼波轻转,露出一抹精光,面上却眉头一皱道:“报酬?” 语气似乎很不乐意,但唐少白却没有因此色变,沉吟片刻后,大方的笑道:“好,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给你。” 唐少白没有说话,蹲在地上,用树枝写了两个字,看着唐倩影道:“这就是我要的报酬,此事一成,我要马上看到,或者你先给报酬也行,毕竟你那事情很费力气的。”起身,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瘪三似的靠在旁边的假山石上。 盯着地面上的两个字,唐倩影眼眸露出一丝凝重,唐少白看到后,露出一抹邪笑道:“你想想看,五哥若事成,你就是箫和国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东域统一,你就是帝国的第一任皇后。我若失败,你也没什么损失,我却有可能会掉脑袋,这点报酬不算什么,最好是现在付。” 唐倩影沉默了片刻后,摸着下巴道:“此事虽然不难,但也须得从长计议,箫谨天是不好招惹,但是那个人也不好对付,而且……就算你不出声,我也打算出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倩影,机会难得,错过了今天,怕是很难再有机会。” 唐少白忽然出声,此事若不是没有机会,某人早就应该兑现他的承诺,好不容易遇上,绝不能错过。 唐倩影想了又想,还是迟迟不敢下决定,她的事情虽然不急也不难,但是很重要。 而唐少白的要求虽然不算重要,也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太急了,若没有安排妥当,恐怕会后患不断。 唐少白一脸奸笑的道,“其实你只是帮帮忙而已,又不用你出手,其他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妥当。况且,你也不是第一次帮我。” 唐倩影又不是第一次引那些少女人给他玩,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 “想想太子妃之位,想想皇后之后,想想……” “够了。” 唐倩影出声喝断,看着唐少白,咬咬牙道:“好,现付就现付,我负责把人引过来,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若出了事,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再次盯一眼地上的两个字,能让祖母重视的人,必然不简单,唐少白真是色胆包天。 唐少白满意的笑道:“自然,五哥岂能连累倩影,你放心吧。”女人而已,只要愿意,没有他对付不了的。 唐家兄妹二人商量几句后,就一前一后的先后离开原地,地面上的两个大字,赫然留在原地,忘记擦去。 片刻,从假山另一面走过来一人,无意中看一眼地上的字,眉头一皱,轻轻的笑道:“这丫头,果然是麻烦不断,处处糟人算计。” 想了想,来人摇摇头道:“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衣袖一拂,把地面上的字擦掉,随之离开原地。 箫谨的天书,薄情面容清冷的坐在桌前,眼眸内有些黯然,慕昭明在箫谨天走后,强行把她拉到这里,大有想深谈的姿态。 慕昭明深邃的黑眸,坦然看着坐在一边,神情清冷的女子:“妞妞,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回去。”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这气该消了。 薄情缓缓转动手中的茶杯,神态淡然的道:“忙完我的事情,自然会回去。”她以后不会为任何人,浪费半点时间。 “你还是要杀护国公府的人?” “这是我跟太子间的交易,不劳丞相大人操心。” 以后,她不会再屈守在慕府中,好不容易摆脱薄家的束缚,不能让慕府又把她束缚起来。 前世,是因为责任,把自己束缚至死;今世,她不能因一个情字,再次把自己束缚致死。 慕昭明为她建造的彼岸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再漂亮,再华丽,再舒适,也只是一个囚笼,困住了她。 而他的宠爱,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正在慢慢的,在她毫无知觉中砍掉她的翅膀,让她庆功理光忘记了飞翔。 只是天下那么大,她要试着走出去看一看,而不是一生一世,龟缩在一个小小的院子内,从别人口中听天下。 慕昭明深邃的眼眸有一丝无奈,淡淡的道:“你有没有想过,箫和国明明已经夺下了乌月国、凤麒国,就连燕越国也在一个月前,被太子的人夺下,皇上为什么还让人假扮皇室中人,对于攻下南明国的事,也是一拖再拖。” 薄情淡淡的道:“我当然知道。” 只要东域五国一旦统一,箫氏马上就会建立大帝国。 风云大陆原本只有两大帝国,两大帝国共同统治着这片大陆,分享这片大陆的利益, 现在却出现第三大帝国,必然会影响这两大帝国的利益,最起码这片大陆上的利益要从原来一分为二,换成一分为三。 如此大的损失,他们自然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而解决这个威胁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威胁,扼杀在萌芽阶段。 所以,东域统一的计划,绝不能让两大帝国察觉到,而想要不被发现,被扼杀,就要制造出东域五国没有统一的假象。 正因为这样,衍帝才会容许箫谨瑜天迟迟没有攻下燕越国,容许护国公不停的跟南明国交战,让人假扮成各国皇室人员,暴露凤麒国的灭亡,这一切都只是制造在一个假象,一层保护幕。 这假象的维持,需要无数的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建立一个大帝国,何止是万骨,是千千万万的骨血而成。 想到这里,薄情微微的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这交易,是太子殿下主动跟我提出的,我跟他是各取所需,他想要白映儿顺利过关,我想护国公府众人的性命,而且……” 薄情翘起唇角,冷冷的一笑道:“当初是你嫌弃我给的筹码太低,我才决定加上南明国皇室的人头为筹码,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因为取南明皇室人头的人,我已经派出去了。”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听到薄情幸灾乐祸的话,慕昭明没有半丝怒火,一如既往的平静的道:“在你取了他们的人头后,可否让你的人假扮成他们,继续替他们活着,而且不能让人察觉。” 红唇浅浅的一弯,薄情含笑道:“当然可以,明天我会让暗阁的人找你。” 眉心微蹙起,慕昭明看着薄情,不解的道:“此事,你同意即可,你让他们找我做什么。”疑惑的看着眼前,浅笑如风的女子,似乎跟往日有些不一样。 “自然找你谈价钱。”薄情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闻言,慕昭明眉头一皱,薄情看到后轻轻的笑道:“亲兄弟明算账,虽然我们夫妻,但东盟却不是我一个人的,希望你能理解,公私分明,不要混在一起。昭明哥哥,这是你教我的。” “我跟太子的交易,是我跟太子间的事情,你要东盟找人替假扮南明皇室中人,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两者不能混在一起谈。”想要东盟办事,拿钱来,让他跟她讲筹码。 慕昭明没料到自己当初无心的一句话,竟然招来今天的后患,不由的哑然失笑。 钱不是问题,而这小丫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他有些意外,扬起唇角笑道:“你开个价,无论要多少我照付。娘子要开门做生意,为夫的一定奉场。” 薄情的眼角不由的抽了抽,毫不领情的道:“你觉得我堂堂一个盟主,会亲自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明天暗阁的人会找你,谈不谈是你的事,反正东盟不缺你那点钱。”让你说公私分明。 “没问题,明天我让会让人到暗阁。”慕昭明淡淡的出声,丝毫不介意薄情冷漠的态度。 眼中忽然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语气突然一换道:“妞妞,在外面住得惯不惯。”一副丈夫关心妻子的模样。 慕昭明的态度突然一换,变得太快,薄情差点适应不过来。 这个男人花样真多,玩完一出又一出,淡淡的道:“请夫君放心,我在外面住得很习惯,近期内不考虑回府。”等在外面玩够了再考虑。 “好。” 回答薄情的只有平淡无波的一个字。 薄情不由的瞟了一眼,他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想办法逼自己回去,而现在竟然有一种要完全放手的感觉,挑挑眉道:“你没事吧?” 慕昭明的眼内飘过一抹温柔,听薄情这句话时候。 这句话,不管是有意无意,有心无心,在她心中,一定有自己的位置,不然她不会因为是他开提高筹码,而生气。 想到这里……慕昭明含笑道:“我没事,你在外面,若是缺了什么,就让他们回来取吧。” “真的?” “当然?” “既然如此,处理完护国公府的事,我会四处走走,看看东盟各地的情况,你不会介意吧。”薄情试探的问道。 慕昭明看到她眼内的试探,平静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会介意。” 正是这抹笑容,让薄情有些摸不透,摸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大方,这不像是以往的那个霸道、腹黑的男人。 似是看出薄情的想法,慕昭明含笑道:“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囚犯,你出去走走,我当然不会介意,不过记得定时给我报信。” 闻言,薄情在心里蹙一下眉头,看着慕昭明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突然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底线,到底有多深。 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如果,我遇上了,我认为更适合我的男人,你不介意跟我和离吧。”清眸内含一抹笑意,静静的盯着他。 “我自信,这天下没有比我更适合你的男人。” “如果呢?”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认可了他,经过观察后我也认可了他,我会给你全部的自由。” 听完慕昭明波澜不惊的话,薄情的额头上冒出黑线:“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爱,在某种情况下是可以放弃的。” 这个男人的爱,原来真的是有条件的。 “这不是放弃,而是爱你。” 薄情眸子内划一抹疑惑,慕昭明笑道:“爱,不是占有,而是要你幸福。如果真有另一个人,能比我更让你幸福,我会放你走,但是,我情不会变,这里……” 慕昭明指指自己的胸口:“只有你,只爱你。” 静静的看着慕昭明,薄情心里有一丝意外,惊讶的看眼前的男人。 他在说这番话时,竟然面不红气不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说这话不是表白,而是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是必须做的。 “太子他们的画,应该画完了,我们过去看看吧。”就在薄情有些凌乱的时候,慕昭明忽然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薄情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他的大手中,熟悉的温度传来时,心里竟然没有多大的排斥,甚至连之前的怒火也荡然无全。 想着有些懊恼,冷冷的道:“这不代表我妥协了。”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马掌,画蛇添足之嫌。 慕昭明大手一握,淡淡的笑道:“我知道,你没有妥协。”那一抹笑容,似乎他早就悉知一切,薄情抓狂凌乱中。 画画的地方离书房不完,慕昭明与薄情走到门外时,恰好看到莲姑姑、落霞他们,自然是一番客套的礼仪。 莲姑姑他们走后,薄情正想推门走入内,被慕昭明牵着手,突然被扯了一下,整个人一下撞在结实精壮的胸膛上。 薄情摸摸之被撞痛的鼻子,不解的回过头,慕昭明似笑非的道:“我们等等,不要坏掉太子的好事,他们难得独处。” 闻言,薄情的眼角猛的跳几下,面色骤然的一变,失声道:“大事不好,快进去。”用力一拽着慕昭明就往门内走。 门内,箫谨天捧着白映儿的脸,眼眸中灼热如火烧,激动得有些语无论次的道:“映儿,终于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后宫也只是你一人的,绝不会有其他女人……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再也没有阻止我们……” 话未说完,突然用力的吻在白映儿的唇上,白映儿整个人不由的愣住。 “不要啊……” 就在吻落下的一刻,薄情的惊叫声响起。 箫谨天猛的一惊,只感觉一双有力的手,呼一下推自己。 白映儿连忙跳到一边,用衣袖,一个劲擦着嘴巴,不停的吐口水,抬起头时,眼眶内全是泪水,一脸幽怨的看向……看向薄情。 箫谨天心里不由的一滞:“映儿,你……” 映儿竟然推开了他,脑子突然转不过来,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整个人不由的呆住。 薄情赶紧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送到白映儿手中,慌乱的道:“快,漱漱口,洗洗干净……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绝对不会嫌弃你……其实太子殿下也不是有心的,想想我们目的已经达到。”拿出帕子,亲自拭掉白映儿脸上的泪水。 冷眼看着这一幕,慕昭明不由的眯起眼睛,虽然不知道箫谨天和白映儿发展到哪一步。 而且,白映儿虽然拒绝不肯嫁给箫谨天,但看他们平时相处的情形,不至于这般抗拒。 “啊……” 正两个男人疑惑不已时,第三个男人声音突然响起,而且是一声惨叫。 箫谨天和慕昭明同时一滞,这个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男人,怎会出现第三个男人的声音。 白映儿忽然抱着自己,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瞪着薄情道:“你出的馊主意,那是我的初吻,你赔给我呜……” 箫谨天听着这翻断断续续的哭诉,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惯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箫谨天,面色骤然大变,惊的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声音。 虽然那把声音有些阴柔,但那确确实实是一把属于男人的声音,也就是说眼前的白映儿是假的,而且还是一个男人假扮的 天哪!他吻了一个男人,想到这里,箫谨天的面色瞬间苍白,一阵反胃,不由的作呕连连。 顾不得太子高贵、威仪的形象,提起茶壶就往嘴里灌,然后猛的喷出来,继续漱了好几次后,才放下茶壶。 面色涨红的看了看薄情,最后盯着假白映儿,取出帕子拭了拭唇边的水迹道:“白晨风,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扮映儿扮得入木三分的,就是跟映儿长得像双胞胎一样的白晨风。 即便神情平静如佛陀般的慕昭明,嘴角边再也忍不住抽了抽,眼眸内露出一抹戏谑。 瞟一眼薄情,难怪他今天会觉得这丫头怪怪的,有事没事总朝白映儿看去,而白映儿也不停的看向丫头,还有丫头刚刚急着冲进来,原来此白映儿非彼白映儿,竟然是白晨风扮成的。 想着,唇角不由的翘起,果然是女色迷人心智,就连素来小心谨慎的太子殿下,也栽倒在女色中。 白晨风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男人吻,而且还是自己未来的姐夫,让他情何以堪。 顾不得对方的身份,用力一扯,露出两团绑在中衣上,软绵绵的,看不出是什么质地的东西,大声吼道:“若不是为了姐姐,你以我愿意装成这样。”他的初吻啊! 薄情连忙伸手制止:“轻点别弄坏,一会你还要这样出府的,还要出现在众人眼前,别弄坏了,总不能不能有来无回吧。” 看着薄情手忙脚乱的样子,箫谨天面上肌肉一阵抽搐,不由的一阵胃痛,他堂堂太子居然吻了一个男人,这传去让他以后怎么见人,面色一寒:“丞相夫人,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薄情手上的动作一僵,眼眸转了转,回过头笑道:“太子殿下,这个办法不好吗?映儿姐姐顺利过关,至于刚才的事情……意外,纯属意外,本夫人也没想到,太子殿下这么心急,呵呵……”心虚的干笑几声,鬼知道箫谨这么孟浪,动不动就乱啃乱咬。 “况且,以你对映儿姐姐的了解,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怒火,愤愤不平的道:“太子殿下,你真是太让本夫人失望了,映儿姐姐闻闻味都知道是不是你。而你,晨风他在你身边这么时间,你居然不知道。你这样,让映儿姐姐情何以堪,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 这番话说得箫谨天无地自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往一点点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今天竟然没有看出晨风与映儿的不同,从看到映儿的容颜后,他身体内就有一种东西在蠢蠢欲动。 他自然不知道,薄情在白晨风身上动了手脚,放些能让人动情的东西,面上一红,有些心虚的道:“就算是这样,你就不能提前让人告诉本殿一声,让本殿有心里准备,也不至于发生刚才的事情。”抬起衣袖,用力了擦了擦嘴唇。 慕昭明不由的在心里道:“这丫头的主意,真损。” 薄情摇头晃脑的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是有假,假中有真,才不会被人察觉,我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啊!” 白晨风刚想抗议,薄情一记冷光扫过,马上噤若寒蝉,就听到薄情冷冷的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好好保护你姐姐,既然现在都已经说了,做了,就一定要给坚持到最后,直到宴会结束为止,成败在此一举,想想你姐姐的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目光一转,看向箫谨天道:“还有你,想想看,你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马上就能娶映儿姐姐做妻子,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重要,比映儿姐姐更重要吗。” 两人被薄情说得不由的一阵愕然,看向旁边。 慕昭明正坐在旁边,脸上一副高深莫测,让人看清摸不透的模样,二人不禁有些拿不定主意。 薄情眼眸中闪了闪,趁机道:“你们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出来找我。”衣袖一甩,旋转身,大步往外面走。 刚走出门口,薄情随之听到房间内箫谨天的咆哮声,白晨风呼天抢地的惨叫,还有慕昭明肆无忌惮的笑声。 薄情回头朝房门内吐了吐舌头,娇小的身影一闪,朝相反的方向飘去,慢慢找去,本夫人没有时间陪你玩。 算计了箫谨天,怕他会报复,薄情思前想后,唯有人多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只好躲到花园中。 此时,东宫的花园内,到处是参加宴会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聊天,或赏花,或谈论诗文,或作画,或对弈,根本没注意到花园中多了一人。 薄情跟这些人不熟,自然不会参和进去人,找个地方坐坐不是可的。 想到这里,转身要往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想一名宫女正端着一杯茶从后面转过来,想是要给她的。 薄情想是一进没注意,想避开已经来不及,茶水全都淋在她身上,白色的裙摆被茶水染成黄绿色。 宫女看到这一幕,似是吓坏了,扑一下跪在地上:“丞相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闻声,在场的人一下全朝这边看来。 ------题外话------ 票子,票子…… 今天的字数有点过五百字了,明天给大家补回来。 第176章 太子寿宴3 第176章太子寿宴3 宫女看到这一幕,似是吓坏了,扑一下跪在地上:“丞相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闻声,在场的人一下全朝这边看来。 薄情扫一眼地上的宫女,勾了勾唇角,含笑道:“本夫人也没说你是故意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挑高一边黛眉,饶有兴致的盯着宫女,似笑非笑的道:“你真的是故意的。” “奴婢不敢。” 宫女似真的被吓倒,张了张嘴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薄情瞟一眼自己裙摆,抖了抖上面的水,淡淡的香味扑上来,皱着眉头不悦的道:“太子府上负责茶水的人,这泡茶的功夫也太差劲了,难道他不知道极品的巫山青衣茶,当配上玉露泉烹煮,才能煮出好味道吗?现在竟用普通的泉水冲泡,白白糟蹋好东西,真是天理不容。” 跪在地上的宫女,抬头惊讶的看着薄情,其他人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一杯茶而已,竟然说得如此严重。 这女子当众被茶水弄脏衣服,正是最狼狈的时候,若换成别的女子早就一脸羞愧的离开,悄悄换掉算了,而眼前的女子竟然还有心情,指责别人泡茶功夫人不到家,真是让人无语。 “丞相夫人,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宫女小声的道,似乎很害怕薄情会发飙,连说话时的神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还用问呈?带路。”薄情没好气的道,可惜这身新做的衣服。 宫女面上立即如获大赦,连声道谢的站起来,做了一个请手势:“丞相夫人,这边请! 薄情似是担心衣裙沾上尘土一样,轻轻拎起湿了的一边裙摆,随着宫女往花园的另一边走,不过看得出,她心情很好,而且是非常好!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有些怪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薄情一路跟在宫女后面,慢慢的欣赏路上的风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所走的路越来越冷清,越来偏僻,路上行走的人也越来越少, 直走到一处冷寂的庭院时,薄情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突然一停,皱皱眉头,急急道:”等等。“ ”丞相夫人。“宫女吃惊的猛然回过头,对上薄情的眼睛时,不由紧张的搓着手,面上有些僵硬的笑道:”丞相夫人,怎么了?我们快到了,前面就是。“伸手,朝前面的两间厢房指了指。 薄情一眼望去,两间白墙青瓦房子,隐在一片假山石后面,眼眸一转,含笑道:”你看看,我们真是急糊涂了,说是过来换衣服,却连更换的衣物都没有拿,看来我们还得再跑一趟,回取更换的衣物。“ ”什么?“ 宫女闻言,面色不由的一白,想了想,有些结巴的道:”没有拿更换的衣服,不……不要紧。“ 薄情眉毛一挑,有些不悦的道:”什么叫不要紧?不要紧,本夫人会随你走这么的路。“瞪一眼宫女道:”报上你的名字,本夫人会告诉太子府上的总管,让他来罚你。“ 宫女的脸瞬间绿了,连忙跪下道:”丞相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薄情的不悦,此时全都写在脸上,正双眼冒火盯着宫女。 宫女连叩头道:”奴婢的意思,奴婢先领丞相夫人到前面厢房休息,奴婢再去为丞相夫人取衣物,免得丞相夫人再跑一趟。“ 薄情却不乐意的道:”本夫人若不去,那几个丫头是不会把本夫人的衣物给你的,况且,大不了本夫人就在马车换,这也不是多大点事。“迈开脚步,就往来路走。 宫女连忙爬起来,快步走到前面,拦着薄情的去路道:”丞相夫人请留步,奴婢有太子府的腰牌,不如这样,丞相夫人先在厢房内休息,奴婢跑一真没,就让您的身边的姐姐,同奴婢一起送衣物过来,可好!“ 薄情看看四周,假山成林,四周又有绿树成荫遮挡,面上露出一丝怯色道:”不好,本夫人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害怕,我要回去。“一把推开宫女,小步的往前跑。 宫女不由的急了,撒腿就跑,追上薄情,张手拦在前面道:”丞相夫人,你不能走。“ ”放肆。“ 薄情冷喝一声:”即便你是太子府上的宫女,也不过是区区一个贱奴,竟敢拦下本夫人去路。让开,不然本夫人让人太子殿下,诛你九族。“ ”丞相夫人……“ 啪!宫女还没有说完,薄情就一巴掌扇过去,闪身朝来路走。 刚走出几步,突然一阵甜香袭来,薄情的眉头一皱,一道粉色的身影,如一朵粉色云霞般出现薄情前面。 唐少白啪一下打开手上的折扇,目光飞快的从薄情身上扫过,眼眸内出野兽般的欲望,喉结滚动一下道:”丞相夫人行色匆匆,又面带怒色,这是怎么了?“这身材,绝对是练功好炉鼎。 薄情正低头揉着打人的手,浅浅一笑道:”自然是这宫女惹的,本想教训她,又嫌她会脏了我的手,而且…打人手会很痛的,你看都红了。“刚刚打人的手,在唐少白眼前晃了晃。 玉指纤纤,修长纤细却不骨感,肌肤如雪似玉,没有一星半点的瑕疵。 唐少白眼眸中一沉,盯着面前的玉手,刚想伸手捉时,薄情却假了回去,连忙扬起温文尔雅的笑容,瞟一眼宫女道:”就是这宫女惹丞相夫人生气。“ 轻轻的颌首,薄情生气的道:”这贱婢,竟然敢拦我路,五公子,不如你帮本夫人教训教训她,至于太子那连,本夫人自会言明一切,以丞相大人跟太子关系,一定不会追究的。“ ”替丞相夫人教训一个贱婢,当然没问题,只是丞相夫人准备如何报答少白。“唐少白轻轻摇着折扇,目光不停的在薄情身边扫,暗叹:”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是漂亮的“ 薄情眼角边扬起一抹婉转的风情,妩媚的一笑道:”五公子若狠狠的教训这贱婢,本夫人自会自会……“话还没说出,纤柔的身体几乎站不稳,连忙扶着额头摇了摇。 唐少白露出一丝轻浮的笑容,轻挑的笑道:”丞相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脸上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舔了舔嘴唇,伸手朝薄情的艳若桃花的小脸抚去。 就在他的手掌快要靠近时,薄情突然一个踉跄,身体往旁边一倒,刚好倒在小道边的护栏,抬起一张妖冶无双的面孔,娇弱无力的道:”本夫人的头突然好晕,麻烦五公子通知一声丞相大人,本夫人感激不尽。“ 唐少白看着落空的手,看着薄情风情尽露的面孔,竟然忘记了反应,前一刻还是圣女般的端庄高贵,眨眼间就变成妖精般的妖娆惑人,那娇弱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勾魂。 ”极品!“ 此女当真是极品,唐少白回过神后,邪笑着感叹:”没想到往日一副生人巫勿近的端庄高贵的丞相夫人,竟然有如此妖娆的一面,难怪丞相大人会宠你宠上天,真是个极品啊!本公子只是用了一点点的媚香,没想到竟然会捡到个宝贝。“ 那杯倾倒在薄情衣服上的茶水中,下了足量的媚香,可以溶于水,茶水打湿外面的衣裙,夏天的衣裙比较薄,自然会湿到里面的中裤,只要茶水一沾到肌肤,这媚香就会渗入肌肤中,然后是血脉,再随着血脉流遍全身。 薄情猛的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唐少白,挣扎几下才站起来,一脸惶恐的道:”五公子说什么,媚香,你的意思是说,本夫人不是头晕,是中毒了?“说完后,不由的抓紧护栏。 在媚香的作用下,薄情微微沙哑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性感妖娆,像小猫的小声一样,挠得唐少白心痒痒的。 正想伸手抱薄情,忽然看到倒在一边,紧张害怕得缩成一团宫女,冷冷的道:”你的事情完成了,你还不滚。“ 宫女颤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道:”五公子,你还没有放海棠出来,奴婢已经按小姐说的话,把丞相夫人引过来,请公子放过海棠,求公子,放过她。“ 薄情听到宫女的话,面色骤然大变,不敢相信的看着唐少白道:”五公子,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是你们给本夫人下的毒,你们想干什么?“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往来路挪动脚步。 唐少白见事情败露,身体一晃落在薄情前面,露出一抹邪笑道:”丞相夫人,本公子自在祖母生辰当日,有幸目睹夫人的风姿后,对夫人是一见钟情,竟然相思成疾,不得不出此下策,望夫人成全。“一句话说完,魔爪朝薄情的纤腰伸出。 薄情的身体有些笨拙的一闪,避开唐少白的魔爪,冷冷的看着他道:”唐少白,你好大的胆子,你今天若是敢动本夫人一下,昭明哥哥一定会杀光护国公府所有人,要你不得好死。“ 唐少白心里猛的一滞,动作也跟着一滞,心里暗道:”慕昭明,可不是好惹,万一让他发现,真的会死定。“ 趁着唐少白分神的一瞬间,薄情的玉手突然一扬,而且是拼尽全力的一扬,封住唐少白身上的两处大穴,后者面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 ------题外话------ 赶时间,先上传后修改。 第177章 引蛇出洞 第177章引蛇出洞 薄情看到被封了穴道,表情僵硬的唐少白,眼眸内闪过一丝狡黠。 连瞟都没瞟一眼对方,虚弱得摇摇晃晃的就往来路走,好像封了唐少白的两处大穴,已经抽干了她的全部气力,生怕唐少白会突然跳起来追上她似的。 唐少白叫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薄情,中了我的独门媚香,你以为你逃得掉,只怕你还没逃到慕昭明身边,就忍不住自己拔光自己的衣服,到时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堂堂的丞相夫人有多风骚。” 混帐,这个女人真厉害,中了媚香,居然还能动内力,封住他的大穴。 薄情边走边凝听四周的动静,忽然回过头,冲着唐少白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唐少白正骂得起劲时,忽然见薄情回头,正以为她被自己吓到时,对方却诡异莫测的一笑,惊喜的表情瞬间的僵住。 旁边那名宫女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爬起来就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不小心竟然撞在唐少白身上。 唐少白那男子的高大身体,竟然被她一撞,撞得脸朝下的趴在地上。 这样趴着,唐少白虽然看到不薄情的表情,同样薄情根本看不清的他的表情,不过也幸好看不到。 因为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依照之前的要求,还有为了防止薄情和宫女逃跑,倩影一藏身在附近。 他这边若出现问题她一定会现身的,只要她一现身,薄情依然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宫女逃跑,经过薄情身边时,神情慌乱的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马上飞快的跑开,完全不顾薄情的相救之恩。 薄情心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喘着气虚弱的道:“机会本夫人给你了,希望你别后悔刚刚的选择。”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宫女敢帮着唐家的人算计她,以后她的命运捏在她手中,敢算计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宫女脚步一顿,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跑,而且跑得比之前更快。 薄情也只是垂下头冷冷一笑,继续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偶尔发出一声撩人的轻吟,媚香已经让她已经不能自己。 忽然一阵衣袂飘拂的声音,微微在薄情耳边拂响,一把柔软的声音响起:“丞相夫人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开。倩影这位堂兄,可是想你想得要紧,茶饭不思,相思成疾,丞相夫人发发慈悲,救他一救。” 薄情吃力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桃花色的脸,虚弱的道:“本夫人不信佛,慈悲这种东西我没有,倩影小姐既然心痛令兄,何不布施你的肉身,用你的身体为他一解欲望之苦。”唐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呵呵…… 僻静的庭园内,响起唐倩影清铃般的笑声。 笑声突然一止,唐倩影面上的笑容一敛,掩面轻声笑道:“有丞相夫人这样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此,何须倩影布施肉身,夫人就舍身成仁吧。” 薄情扶着旁边的假山石站起来,额头上香汗点点,气息凌乱的道:“比起本夫人布施肉身,舍身成仁,若能看到你们兄妹俩乱了纲常人伦,此不是更有趣,更有吸引力。” 唐倩影的眉头轻轻蹙起,精心修饰过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心里有些犹豫。 能让祖母正视的人,怕没那么简单,她还是先看一看再说,有些后悔自己现身得太早。 只是她等得,唐少白却等不得,发现唐倩影迟迟没有动静,不由着急的叫道:“倩影,你还愣着干什么,还快点解开我的穴道,别忘记你我的交易,若错过,五哥是不会帮你的,你可要想好了。”机会不再啊! 唐倩影顾虑的看了一眼薄情,尤其是听到那一句“若能看到堂兄妹乱了伦理”时,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薄情就像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剑,随是都会掉下来,砸在自己身上,要了自己的性命。 “倩影。” 见唐倩影还过来,唐少白不耐烦的叫道。 薄情,他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来了,急什么?”唐倩影敛起心神,没好气的应道。 或许是她多心,薄情中了媚香,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反抗。 冷冷一笑,快步走到唐少白,看到唐少白的姿势,不由的奚落两句道:“五哥,你这是要以大地为炉鼎,修炼你合欢门的神功,那我妹妹我以后也可以少造些孽。” 这个蠢货,连这点小心都做好,真真是丫头不会教养。 唐少白自然不知道唐倩影在背地里骂他,他的生母是只是罗氏的陪嫁丫环,好不容易才生下他。 陪家的丫环能有什么见识,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自然千宠万宠,不然以护国公府的地位,怎会出一个合欢门这种邪派的子弟,真是家门不幸。 蹲下身体,唐倩影伸手在唐少白身上拍了两下,轻松的笑道:“好了,五哥你起来吧。” “好个屁,穴道根本没解开。倩影你玩五哥是不是。” 唐倩影正为自己的斛穴功夫得意时,冷不丁唐少白一声怒喝,自信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唐少白。 随之不屑的笑道:“五哥,开什么玩笑,这世上还有我唐倩影解不开的穴,我可是千手观音的最得意的弟子。” “混蛋,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呸呸。” 唐少白狠狠的骂道,他现在全身不能动弹,脸还贴着地,说句话还满嘴灰土,哪有心思开玩笑。 似是有点相信唐少白,唐倩影探了一下唐少白的脉息,眉头马上皱成一团,真气滞息不通,果然穴道没有解开,内心不由的一沉。 这可是她出师以后,还未遇到的事情。 细细的探了一遍后,再后次试着解穴,一连好几次后,结果还是一样,不由的把心思全放在上面。 完全忘记薄情还在旁边,而且她也没有逃跑的意思,静静的站在一隅,不过,面上依旧面灿若桃花,似是药物所至却又不全是。 “怎么办,解不开。”唐少白语气已经接近绝望。 幸好此时,唐倩影已经让他坐起来,不然再面朝黄土的话,他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唐倩影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也不知道薄情究竟用了什么手法,竟然连她这个武林中,以封穴、解穴闻名的千手观音的亲传弟子都无法解开,真是不容小觑。 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薄情既然懂得封穴,自然懂得如何解穴,猛的回头,不想薄情却已比对在眼前。 两人的鼻尖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她连后退的时间都没有,身上的穴位已经被薄情封住。 薄情含笑退开一步,衣袖轻轻一拂,一股力量把唐倩影带倒在唐少白身上。 唐倩影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为了防止她偷袭,一直不敢用背对着她,只是后来替唐少白解穴时,不知不觉的用背结着薄情。 即便是如此,只少也还有唐少白看着,她怎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薄情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笑,她既能封穴,自然会解穴,而唐倩影太过自负,遇到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既然深陷其中,只顾着解穴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唐少白,脸上更是震惊无边,因为他明明看着薄情还在原地,可是在倩影身后却突然出现另一个薄情。 正是这份惊讶让他忘记提醒唐倩影,直到原地的身影消失后,他才知道那是残影,可惜一切已经太迟。 “你你……你装的,你根本没有中毒。”唐少白看着笑吟吟,面色如常的薄情,心里又是一番的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回事,媚香是合欢门的独门媚药,哪怕武功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抵挡媚香的魅力,可是看薄情的面色,确实没有半分中毒的样子,难道那个宫女骗他们,根本没有下到药。 “本夫人不装,怎能把唐小姐骗出来。” 薄情妖冶无方的笑道,一颦一笑,魅惑到极致,让人惧怕到骨血里面,也让唐少白一颗心冷嗖嗖的。 至于媚香么,真以为她那么有闲情,去评价太子府茶房的人泡茶功夫不到家,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其中的气味是什么东西而已,她可是一路拎着裙摆走,茶水根本沾不到她的中裤,再加上丝绸的衣服,一会儿就干了,哪里会中什么媚香。 装成中毒的模样,当然不是给唐少白看的,而给躲在暗中的唐倩影看。 以唐倩影要强的性格,岂会眼白白的看着计划失败而不现身,如果真是那样,倒是有资格成为自己对手,两人值得一较高下。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没有中毒,听薄情的话后,确定薄情没有中毒这个事实后,唐少白的汗毛根根竖起。 薄情含笑走到兄妹二人旁边,看到正在试图冲开穴位的唐倩影,唇勾出一抹讥讽,自不量力,她的封的穴位,若是随就能冲开,那她就在薄家的祖先面前自尽谢罪。 趁着唐倩影分神的瞬间,玉掌一抬,从唐少白身上吸出一个绝的瓶子,面上十分诡异的一笑。 用唇形无声对唐少白道:“这宝贝的滋味,五公子今天也尝尝,以后用起来必然更得心应手。”不知与邪香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唐少白看到薄情从他身上取出瓶子,脸都吓白了,再听到耳中响起的一个细小的声音,说要用他试药时,面一下子绿了。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细细听之下,这是自己牙齿打格的声音,惊恐万分的道:“丞相夫人,有话好好说,这药不能乱吃啊!” 薄情说过要他们兄妹乱了纲常人伦,虽然倩影很是让他心动,但却是他不能动的人物。 若动了她,祖母一定会家规把他处死,暗地里冲唐倩影挤眼弄眉求救,他不认为薄情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此时,唐倩影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薄情如何设计她,她懒得理会,但是被薄情封住穴位,无论她如何试着用内力冲开,却都是徒劳无功,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唐少白的表情。 薄情唇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竹笑容,轻轻的打开瓶子,带着几轻挑的道:“这种药皮肤粘到都会中招,不知吃下去会是什么效果。” 这对于素来是思想与行为同步的人,当然是马一试为快。 薄情伸手用力一捏唐少白的下巴,唐少白的嘴巴不由的张开,不等他挣扎,一颗鲜红的,散发着阵阵异香的药丸,已经落入他的腹中。 唐少白想把药抠出来,可惜被封住穴位,根本不能动弹,脸上瞬间露出如见鬼般恐怖的表情,眼睁睁看着薄情把目光移动唐倩影身上。 唐倩影正细细研究如何解穴,突然一个红色的药瓶摆在眼前,甜线线的香味飘出,不由的心神恍惚,一阵阵眩晕感袭上来,已经没有心思研究如何解穴,突然下巴一痛,一粒散发着异香的东西落入口中,瞬间化掉。 药丸化掉的瞬间,异香在唇齿间徘徊,唐倩影刹那间回过神,就看到薄情拿着一个瓶子,一双水瞳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恐惧从心底爬上来,失声惊道:“丞相夫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薄情玩着一缕发丝,狡黠的一笑道:“五公子的宝贝――媚香。” 媚香,唐倩影听到这两个字面色白了,这东西她一点也不陌生。 唐少白经常用来对付那些不肯就犯的女子,她曾经亲看目睹过,中了这种药的女子,那种深陷欲海不能自拔,香艳淫秽的画面,如今主角却要换成自己,背后忽然一阵冰冷入心,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求饶,薄情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为是他们算计在她在先。 恐吓,当日薄情连祖母都敢威胁,天下间还有什么是她怕的。 认命,她不甘,她的清白怎能让唐少白这个混帐东西给玷污。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给你。”唐倩影想了想,唯有利益交换。 薄情虽然是丞相夫人,有身份、有地位,但有些东西却是她没有拥有的,比如说一个坚强的后盾。 唐倩影看着薄情,信心满满的道:“丞相夫人,倩影可让倩影的母亲收你的为义女,有护国公府为后盾,朝中必然没有人敢再为难你,我母亲…… ”你母亲那个蠢猪,给本夫人提鞋都不配,护国公府又算个屁。“ 薄情讥讽的打断唐倩影,护国公府现在只是她的玩具,罗氏在她眼里连猪都不如,等她玩够后,一句话就以他们消失世上。 突然被薄情番羞辱,唐倩影脸上通红,在箫和国内,只要报上护国公府的名号,收到全是赞赏和羡慕,唯薄情把护国公府贬得一文不值,还说母亲是蠢猪,那她是什么,心里不由的又气又羞。 唐少白只求薄情不知道,当初杀害那个锦儿的丫头的人是他,不然,肯定不是一粒媚香就能结束的事情。 看到唐倩影要发火,连忙道:”倩影不要动怒,不然药力会发作得更快。“现在他已经感觉到体内在发热。 一言如灌顶,唐倩影瞬间清醒,狠狠的盯着薄情,差点中了她的诡计,冷声道:”薄情,你敢伤我一毫,护国公府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本夫人何时需要你们放过。“薄情冷冷的出声。 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情动的兄妹二人,从袖中取出一支素白的发簪,放到唐少白眼前:”五公子,还忘记这支发簪么?“ 骤然看到发簪唐少白的面色马上一变,这支发簪不就是那丫头,伤了自己的发簪。 他记得当时,是把这支发簪插在那丫头的下体,现在竟然在薄情手中,而且又拿到他的面前,这是不是代表她发现什么。 薄情看着唐少白发白的面色,语气森然的道:”从你敢我的人那一刻起,护国公府,就注定要亡,你们不过餐前的开胃菜。那个老太婆没有告诉你们,我曾经说过,只要我的丫头有任何的闪失,你们护国公府所有人,都活不到下个月的初一。“ ”你不要含血喷人,本公子几时动过你的丫头。“想到箫谨熙的畏惧,锦儿死时的惨像,还有此时的情景,唐少白知道薄情,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只好来个抵死不承认。 薄情抬起放声的冷冷一笑,讥讽的道:”就你这脑子,难怪护国公府要没落,你以这是一支普通的发簪吗?“ 看着唐少白疑惑的眼眸,眼眸内露出一丝得意,含笑道:”这支簪子有本夫人亲自涂上的毒,特意给锦儿防身用的,如果五公子还有记忆的话,应该记得你插伤后,有一段时间是不能动,假若没有其他人在场,锦儿是可以顺利逃的。“ 此话天雷一惊,唐少白尤如当头一捧,一上跌到落在谷底,面上却牵强的道:”普通软骨散,根本不算什么,本公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别在这里吓唬人。“ 薄情扬起一抹笑容,玩味的道:”无知,是会害死人的。“ 唐少白眼眸一沉,薄情含笑道:”我们薄家有一种药,名为邪香,平时用蜜蜡密封,用的时候只要把蜜蜡碎,它的香味能把方圆百里的蚂蚁吸引过,只要沾上邪香的东西,蚂蚁过后荡然无存。“说到这里,唐少白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薄情扬扬发簪道:”这支发簪上,涂了经过本夫人改造的邪香,只要划破一点皮肤,邪香就会渗入经脉,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融入血肉中后,灾难才算真正开始。“唐少白,很快就会知道万蚁噬肉的滋味。 ”笑话,你当我们护国公府的人吓大的,三言两语就能吓到我们。“唐倩影不为然的出声,世真有这种药,薄情早就拿对付那些得罪她的人。 薄情笑盈盈的看着唐少白道:”是不是笑话,是不是在吓唬你们,五公子心里最清楚。如果本夫人的鼻子没有问题的话,五公子应该是被锦儿插伤了腿。“ 唐少白英俊的脸上,苍白得吓人,证实了薄情的话,唐倩影的眉头不由的皱起。 薄情邪邪的笑起来:”五公子若是留心闻一闻,应该能在伤口上,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本夫人也是通过这种味道,确认你就残害锦儿的凶手。顺便提醒一句,五公子小心,这是经本夫人改造后的邪香,蚂蚁只喜欢啃你的皮,不会要你的命,不过……“ ”等你下一层皮出来时,它们还会再来,直到你忍受不住痛苦,自尽为止。“ 薄情的话一说完,唐少白的面色,只能用扭曲来形容,扑一下跪在地:”丞相夫人,我错了,我该死,不该害了锦儿姑娘,求你放过我。谋害锦儿,八王爷也有份的,你能帮他查出云贵妃疯掉原因,你也放这我一次吧。以后做牛做马,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不是被薄情的话吓出来的,而是被事实吓的,因为伤锦儿确实用簪子伤过他,伤口确实是在大腿上,伤口上确实是不时散发出一种奇怪味道,至于刚才说的万蚁噬身,或许只是时机未倒。 ”是啊,我是帮八王爷找出云贵妃疯掉的原因,不过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在一个月后,尤其是在你们伤害了锦儿以后,才入宫找出云贵妃疯掉的原因?“ 唐少白脸茫然的看着薄情,唐倩影咬咬嘴唇道:”难道不是为证明你的清白吗?“ ”本夫人的清白,何须证明。“ 薄情一言反击,瞧着二人情动难耐的表情道:”其实本夫人早就知道,是有人给云贵妃下药,才会让她发疯。可是本夫人一定要拖足一个月,因为那种药,只要吃足了一个月的量,假疯也会变成真疯。“ 唐少白和唐倩影听完后,只感觉四周阴风阵阵,终于意识他们这是招惹了一个可怕恶魔,一个从修罗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是色胆包天,也不打薄情的主意,难怪八王爷不敢对她冒然出手,还警告自己不要妄动。 薄情唇角一勾,勾出一抹恶毒的笑容:”别怪本夫人狠毒,谁让你们先招惹我。“玉手一伸,唐倩影身上的衣服撕成了布条,弄出像是被强行撕扯掉一样。 唐倩影想阻止,根本不可能,想叫救命,只要她一开口,马上就会招来一帮人,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掉。 太子妃,皇后,全都在她眼前飘远 至于唐少白衣衫则完整的脱落,不过不是薄情动手,而是他看到唐倩影尤物般的娇躯后,再也压制不住媚香的药性,自已脱掉了衣服。 薄情冷一下,衣袖一挥,把二人卷到其中一间厢房内。 通往厢房的路上,唐倩影的衣服被强行撕碎,而厢房内,唐少白的衣服却是完好的脱落在地上,再加上他所修炼的武功,到时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布置好一切后,薄情正想离开时,蓦然听到厢房内传出唐倩影的吃痛声,然后是男人的粗喘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四下看看无人后,闪到窗前,挑开一条缝,马上看到桌子上,男上女下的身影。 唐倩影似是快乐似是痛苦的表情,还有一串哭泣与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一下印入她的脑海中。 两个字,恶心! 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含糊不清的哭泣声。 薄情的身体一僵,房间内还有一人,连忙回到窗前,把窗门拉开得再多一点,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人,手脚被绑住。 想来这就是小宫女口中的海棠,唐少白和唐倩影是被她扔入房内的,海棠必然是瞧见了,虽然她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但若说传出去,护国公府就有机会反咬她一口。 想到这里,薄情唇边冷冷的一笑:”海棠,海棠,谁叫你的好姐妹为了你,竟敢本夫人送入虎口中,就怪不得本夫人冷血无情,把你送到老虎的嘴边。“ 想到这里,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拉开窗口,玉手一扬,唐少白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落在海棠身上。 此时唐少白理智已经被药物控制,完全当自己是在练功,练功的时候突然被打断,自然十分不爽,三下两下就扯掉海棠的衣服,完全不顾对方的挣扎,身体一沉…… 啊…… 海棠一声惨叫,几乎要把屋顶震破。 薄情清楚的看到那一幕,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原来男人跟女人间的事情这么恐怖。 连忙合上窗户准备离开,刚完成动作,房间内马上传来衣衫破裂的声音,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只见方才那小宫女带着一大帮人,正朝厢房这边走来。 看到这一幕,薄情的眼眸不由的一暗,幸好她没有中计,否则让这么多人看里面的画面,她就算杀光所有人也难以遮掩。 连忙往旁边的假山石内一闪,谁知道假山后面早有人,薄情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就被对方捂住嘴巴,拖入假山深处。 ------题外话------ 有木有人给那个年会的投张票,不垫底就行。 第178章 倩华入城 第178章倩华入城 “妞妞,是我。” 就在薄情想挣扎的时候,熟悉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 “慕昭明,他怎么在这里。”薄情心里的第一个反应,抬起头,慕昭明一双曜石黑眸,正戏谑的看着自己。 想到方才自己偷看的事情,薄情有种做了坏事,当场被捉的感觉,耳根一热,双颊微红,把脸埋在慕昭明的胸膛上,小心脏还在怦怦的乱跳。 耳边马上响起慕昭明,极为低沉的笑声:“看了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以后……” 薄情不由的跺跺脚,压低声音道:“讨厌,不准说。”慕昭明听话没有再出声,大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丝。 过片刻后,脸上红云退尽,薄情才敢抬起头,刚想开口问慕昭明为什么会在这里。 慕昭明却把食指点在她的红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目光定定的看向外面,似是外面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薄情淡淡的扫一眼,娥眉轻轻一挑,没想到事情闹会到这么大,竟然把宴会上的人全都引过来,对那名宫女不由的刮目相看,嘟着嘴小声道:“就是那宫女把我带过来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的语气,就像一个向大人告状的孩子。 漂亮的眼角微微一扬,慕昭明抱紧薄情,墨瞳中的含着一丝笑意道:“知道了,交给我处理。”眼角上清冷的眸光落在宫女身上,唇边露出一抹冷酷。 厢房外面,宫女一脸胆怯的,指着正传出阵阵男女合欢声的房间,小声道:“丞相夫人,唐五公子,就就……就在里面,你们快救救丞相夫人,她一定是被逼的。” 此次参加寿宴的,除了薄情和慕昭明外,全都是未婚的年轻男女,蓦然听着里面的声音已经脸红。 当听到里面的女子竟然是丞相夫人时,不由的傻了眼,护国公府的五公子和丞相夫人,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里面的人丞相夫人。”突然,一道身影冲到宫女前,神情震惊看着宫女。 而其人也震惊的看着失态的人,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忠顺王箫遥。 箫遥一脸着急的盯着宫女,他希望是宫女弄错了,怎会是那女子,如果真是她,他真是该死。 当自己在花园中,看到有人把她的名字写在地上时,就应该猜到有人想对她不利,若不是自己只想置身事外,能提醒她一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唐家五公子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他还清楚吗? 投身合欢门这种武林邪派的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就算死也难辞其疚。 想到此,来不及多想,转身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当看到里面的画面时,面上不由的一怔,随之吸一口冷气。 随后跟进来的人,面上也不由的一阵愕然,同样吸了一口冷气,面上露出一丝丝恐惧。 冲刺着欢爱味道的房间内,根本没有唐少白和丞相夫人的影子,但床上确实躺着一名被绳子绑着手的女子,不过却不是丞相夫人,而是另有其人,看女子梳的发髻,应该是太子府上的宫女。 什么这么嚣张,竟然对太子府内的宫女下手。 那名宫女是最后进来的,当她看到里面的画面时,面色煞白,眼泪一下流出来。 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海棠,不过此时,她不仅全身赤裸,而且全身的水份像抽干了一样。 整个人只剩下一层皮裹在骨架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是痛苦得扭曲的表情,在告诉世人她死得有多痛苦。 看到这诡异的死亡画面,箫遥只是皱皱眉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她。 淡淡的扫一眼后,随手一挥放下帘子道:“通知太子府上的总管,让他过来处理此事,其他人退出外面。” 就在众人退出外面时,宫女突然扑到床边,哗一声大哭出来,哭得肝肠寸断。 众人不由的暗暗吃惊,猜她跟以上上的宫女一定十分要好,到同伴死了所以才哭得如此伤心。 箫遥只是皱皱眉头并不理会,对方才宫女一口咬定,房间内的人是薄情,诋毁薄情清誉的行为感到很不满。 从宫女一口咬定房间内的女子是薄情,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而且可以肯定,薄情一定来过这里。 而且她到这里来的原因,必然跟这宫女有关,或许就是这宫女引她过来,想设计陷害她,却不知道怎么的,让她逃过一劫。 想来事情,这里发生事情,宫女是知情,但这毕竟事情发生在太子府,他不好多管。 恰好太子府的总官进来,冷冷的道:“孙总管,你来得正好,这名宫女可能与此事有关,你先着人把她看管起来,以防出现意外。” 孙总管瞟一眼了宫女,微微弯腰道:“是,王爷。”一挥手,马上有人上来,把哭成泪人的模样宫女拖走。 箫遥走出外面时,就看孙总管对房间外围观的众人道:“抱歉,让诸位看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希望诸位走出这里后,就把这些不愉快的忘记。宴席已经备好,诸位请,别让太子久候了。” 这话是一语双关,一是让众人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二是警告众人不得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外面。 就在众人离开后不久,两名粗壮的妈妈抬着一副担架朝堂入房内。 片刻后,就又抬出来,不过,担架已经躺着一个人,虽然刻意把脸遮起来,但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众人随着领路的宫人,一起走到设宴的宫殿,刚走到门口,脚步不由的一顿,惊愕的看着内的画面。 大殿内,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入席,其中,坐大殿首席上的,自然是今日的寿星太子殿下,还有一些没有赶去凑热闹的公子和小姐。 这些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坐在慕昭明身边,正埋头吃东西的身影。 薄情,方才那带路的宫女,口口声声说在那偏僻的房间里面,正被唐家五公子侮辱的主角。 此时正好生生的坐在席间大吃大喝,似是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心中不由的疑惑不已。 感觉到众人疑惑的目光,薄情淡淡一笑,从食物中抬起头,含笑看着众人,戏谑的道:“噫,你们来了,刚刚都上哪玩,一个人都不见?本夫人还以为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寿宴就结束。”没看成好戏,很失望吧。 箫谨天坐在大殿中间的首席上,眼眸半敛,淡淡的道:“说得是,本殿也还以太子府待客不周,或者是宴席上准备的菜式太简陋不合大家胃口,你们提前回家。” 殿门上的众人,马上尴尬的客套几句,随之入席,不过心中始终有疑虑。 照宫女的话,丞相夫人应该是在房间内的,为什么会比他们先到宴席上,连衣服都已经换好,还若无其事的大吃大喝。 而且,当时在花园中,他们亲眼看到丞相夫人的衣服,被方才那名宫女弄脏,然后随那宫女去换衣服的,所以才他们会相信宫女的话,跟着她赶到那个地方。 因为丞相夫人在太子府内失贞,此事一旦传开,对他们的家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薄情岂会不知这些人在想什么,以她与慕昭明的轻功,从那地方赶回去换身衣服,再出现在宴席上,易如反掌。 只是没料到,在哪样的情况下,唐倩影和唐少白竟然还能跑掉,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扫一眼席间众人,目光落在唐少缜身上,薄情好奇的道:“唐四公子,怎么没看到五公子和倩影小姐,难道真的嫌太子府上的菜式不好,已经回府用膳不成。” 唐少缜正在挟菜的手微微一滞,趁势放下道:“丞相夫人真是会说笑,太子府上的东西若不好,我们护国公府的就更不好,他们二人是听说倩华不日即到润城,兄妹三人分别多时,按耐不住,已经出城迎接,未及向太子殿下辞行,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箫谨天含笑道:“本殿素闻唐府中人,重情得义,兄妹情深,本殿又岂会怪罪,请!” “太子请!” 薄情清眸半敛,好一个唐少缜,三言两语就帮二人撇得干干净净,不过,带连她也是干干净净的。 想到方才唐少白与唐倩影已经在一起的画面,虽然没有捉现形,不过也够护国公府受的,唇角不由的微微扬起。 看到薄情唇边的笑容,唐少缜的眼眸内一片阴郁,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握酒杯的手上,青筋暴起。 酒过几过巡后,宴会的气氛渐渐的热闹起来,马上就有人提议,让参加宴会的小姐们,表演才艺助兴。 目的众人心中了然,箫谨天也不反对,一场宴会也就安安静静的结束。 箫谨天的书房内,桌子后面,箫谨天靠在椅背上,面容平静淡漠,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完全无关。 慕昭明和薄情坐左下手,白映儿,不,白晨风坐在右下手,下面跪着那名宫女,孙总管站在旁边。 此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书房内保持着无人般的冷寂。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箫谨天缓缓的坐直身体,端起茶杯,滑着杯盖,眼眸半敛道:“孙总管,太子府内竟然出现这样,吃里推扒外的东西,你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不然,若再有下回,别人设计的是本殿如何是好,本殿未必有丞相夫人这么好运。” 孙总管扑一下跪在地上,太子府内,竟然出现宫女与外人合谋的事情,当真是他的失职,监察不严,伏在地上认真的道:“奴才失察,请太子治罪。” 但心里不由暗暗庆幸,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就是用他的全族性命也不够赔,不由的冷冷的瞪一眼宫女。 箫谨天没有再理会孙总管,转眼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人已经在这里,丞相夫人还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薄情瞟一眼宫女,宫女马上缩了缩脖子像十分的害怕,想到逃跑时,薄情说的那句话,现在连求饶的的勇气都没有。 见宫女不出声,薄情冷冷的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本夫人已经很清楚,没有什么好问的,她既然是太子府上的人,就交由太子处理吧。” 让唐少白和唐倩影跑掉,没有捉过现形,有些可惜了,不然真是一场好戏。 不过,想到唐家的老太婆,被气得吐血,血管暴裂的样子,薄情的心情就特别好,唇角边不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箫谨天坐在书桌后面,把薄情的表现收入眼底,扬起淡淡的笑容道:“孙总管,打她一百板子,然后逐出府。” “太子殿下,这名小小的宫女,无意中发现府内出了那样有伤风化的事情,不仅不赶着报给府上的管事处理,反而跑到人群中大肆的宣扬,还领着一大群人前去围观,她的行为,是无知,还是居心叵测,还请太子殿下定夺。” 慕昭明面无表情坐在薄情身边,在箫谨天的声音落下后,忽然冷冷出声。 目光随之冷冷的落在宫女身上,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敢算计他的女人,就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而随着慕昭明的话音落下,宫女的身形微微一僵,这些微到不可见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书房内众人的眼睛。 薄情不容宫女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宽大的衣袖一拂,已经封住宫女身上的大穴,她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孙总管已经撬开的嘴巴,取出藏在口中的毒囊和刀片,预防她自尽。 箫谨天平静的眼眸中,蒙上一层寒霜,冷冷的道:“孙总管,送到酷刑司,无论如何都要她开口。”真没想到唐家陷害那丫头不成,倒帮他揪出一个细作,倒要看看是谁的人,竟这么大的能耐,能潜伏在他的太子府内。 细作被拖下去后,薄情和慕昭明也起身告辞,箫谨天自然要送白晨风回府,谁叫白晨风现在用着白映儿的身份。 箫谨天了上马车,准备离时,忽然掀起帘子道:“丞相夫人,唐倩华三日后从南城门入城。”至于是什么意思,薄情心中自会明白。 目送箫谨天的马车离开后,薄情想甩开慕昭明的手,慕昭明却捉得紧紧的,不有些微怒,抬起头冷冷的道:“放开,我不想回去,你不是说过不干涉的我的事情吗?”这个男人口是心非。 慕昭明俊颜上神秘的一笑,一把揽着她的纤腰道:“不是要你回慕府,而是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寂寞,昭月又刚刚好,让人送些好玩的东西回来,正好送给你解闷,你过来看看,喜欢不喜欢。”不容分说的,把薄情连拖带抱的走到他的马车前。 帛儿正站在马车旁边候着,见到薄情和慕昭明走过来,马上恭恭敬敬的见过礼,随手掀开帘子,立即从马车内传出一些很奇怪,却十分可爱的声音,但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薄情不由好奇的惦起脚尖往马车内看,可惜此时已经是黄昏,马车内的光线有些暗,什么也看不到。 慕昭明先跳上马车,神采奕奕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淡雅出尘的笑容,朝她伸出手道:“礼物都在马上车上,你自己上来挑看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免得你以后跟昭月说,我贪污了她给你的东西。”眼眸深处有着一丝算计。 薄情的清亮的眼眸一转,这个男人的诡计,想匡她上贼车,再强行带她回慕府,她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连忙摇摇头道:“我就不上去了,你随意挑一样给我。”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嘛。 看到薄情一副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慕昭明也丝毫不介意,转身走入马车内,马车里面,立即传出一阵杂乱却欢愉的,呼呼的叫声,还有慕昭明低沉愉悦的笑声时不时响起。 薄情不由的再次好奇的踮起脚,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能让慕昭明这座万年冰山发笑。 只是帛儿已经把帘子放下,看到薄情失望的表情,不好意的道:“少夫人不好意思,不放帘子里面的小东西,是要跑出来的。” “是什么东西?”薄情故作淡然的道,能让慕昭明发笑的东西,她很好奇怪。 “……” 帛儿还没有出声,慕昭明已经走出来,手上多了三个红木的小匣子,随意的递到薄情跟前:“这是娘亲、昭阳、昭月送给你的及笄礼,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只字不提马车内叫声的事情,仿佛那些叫声是不存在的。 匣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薄情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目光却越过慕昭明往马车内瞟。 忽然帘子动了动,似是马车内有什么东西,正不停拉扯着帘子,薄情马上盯紧了车帘。 帛儿忽然蹲下身体经,飞快的把一样东西往车内塞回去,随意拉了拉帘子,然后若无其事的站回原来的位置,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薄情眼尖,把手上的匣子扔回慕昭明手上,指着帘子道:“我要刚才跑出来的东西。” 帛儿的动作虽然很快,不过还是让她看到了,一个毛绒绒的,白色的小脑袋,从帘子的下面露了出来,那个东西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闻言,慕昭明面色微微一变:“不行,那是我准备送人的东西。” 拒绝得毫不犹豫,这是慕昭明第一次拒绝她,薄情的嘴巴一扁,就听到慕昭明冷冷的吩咐道:“回府。” 薄情跺跺脚,不依的道:“你不给,我偏要,蹬一下跳上马车。”马车内马上响起,两人抢夺东西的声音。 帛儿冲着另外一辆马旁边的三人,摇摇手,往驾座上一坐,得意洋洋的挥着马鞭,把马车朝慕府的方向赶。 薄情的马车旁边,灵雎、曼珠、曼华看到这幕,不由的摇摇头,主子太好骗了,这样也能被那人拐上马车。 曼华更是不解的道:“你们说说,主子是怎么回事,明眼的人都知道,那是丞相大人的阴谋,主子怎会没看出来,一只小狗就把她给骗上车,太经不起考验。”语气有些不甘。 灵雎冷艳的唇角勾了勾,摇摇头无奈的道:“谁叫咱们的主子见识不广,好奇心重,又贪新鲜,所以才会让丞相大人轻易得手,真是东盟的耻辱啊!”她的一声感叹,立即让旁边两人感到不满。 曼珠没好气的道:“主子哪里见识不广,她知道东西的多着呢。”主子在她心中一直是十分十美的,容不得别人玷污。 灵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你应该知道,主子所知道的东西,全是从书本上看来的,没有见过真正实物,不然她也不会轻易被那人,用一只小狗就骗上马车。” “什么意思。”曼珠皱皱眉头,似乎有点明白,又不太明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灵雎轻轻拔一下发丝,唇边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这世的主子似乎有点不一样,不过挺可爱的。 “你的意思是,主子缺泛生活的历练。”曼华不太确定的道,她跟薄情身边的时间不长,见自己的主子即便不出门,也能知道天下事,所以灵雎的话还是一点点怀疑。 曼珠想了想,不由的点点头,主子确实是缺水历练。 看着前面快要失去踪影的马车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回梧桐夜雨,还是回慕府?” 灵雎潇洒的吹了一声口哨,似笑非笑道:“主子在哪,我就在哪。” 妖娆的身体,灵巧的跳上马车,曼珠、曼华也不落后,紧跟着跳上马车,他们的答案是一样的。 护国公府,唐少白和唐倩影表情麻木的跪在无为居的院子中,正在这太子府内发生的事情受罚。 两人的面色都十分苍白,身体都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显然身体还受过其他的惩罚。 唐倩影的面色虽然苍白,身体也十分的虚弱,眼眸内却十分凌厉,虽然她肉体上受的惩罚比唐少白少,但是她的下场,要比他惨上千百倍。 唐少白挨一顿板子后,但是没有被人当场捉住,日子还是照常的过,而她呢? 身子破了,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在护国公府内,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虽然她有武功,却不像倩华那样会带兵打仗,只能用婚姻来为家族换取利益,太子妃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现在她的身子破了,祖母复兴家族的计划,已经将她排除在外,对护国公府,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很快就会像其他庶出姐妹一样,随便嫁给父亲的下属,替父亲拢络人心,或者是还不如他们,因为她已经不清白。 想了想,忽然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出无为居。 唐少白惊讶的道:“倩影,祖母还没有原谅我们,还没有让我们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唐倩影站在门庭上,头也不回的道:“即便祖母原谅我,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一切还能恢复到从前吗?”不能,但是她不甘,她必须做些什么,挽回自己的一切,而机会就在,倩华入城的时候。 ------题外话------ 谢谢给灵琲投票孩子们,还有一直给灵琲送票钻石和鲜花童鞋们。 灵琲带着妞妞,给大家鞠躬了。 第179章 倩华之死 第179章倩华之死 “天丝荼蘼卷、辟邪珠、离火丹。” 天花阁内,薄情扫一眼面前,已经打开的三个红木匣子,笑道:“果然是大手笔。”这三样东西加起来,不下百万两白银。 灵雎、曼珠、曼华惊讶的看着的三样的东西,辟邪珠、离火丹他们认得,都是武林至宝,辟邪珠能解天下万毒,离火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增进内力,只是这天丝荼蘼卷,有什么用,他们就不知道。 天丝荼蘼卷,曼珠看着匣子内那一卷透明的轻纱,伸手轻抚着道:“主子,这天丝荼蘼卷有什么用?” 薄情的玉手把轻纱轻轻一扬,薄薄的一卷轻纱展开后,足有两一丈半长,三尺宽,薄如蝉翼,触手冰凉,唇边扬起一抹喜悦道:“天丝荼蘼卷,传闻中一种由长在极阴之地的黑色蚕虫所吐的丝织成的锦帛。你们可别小看这一卷薄到透明若无的轻纱,若是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相当于穿上一件刀枪不入的护甲,寻常的火也难以将它烧毁,不过这东西十分难得,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灵雎听完薄情的解释后,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也不由惊讶的道:“这么长一卷的天丝荼蘼卷,价值只怕不下五十万两白银,慕夫人真是疼主子,送这样贵重的及笄礼。”语气中有几分惊喜。 慕夫人,听到这个称呼,薄情心中一滞。 这位素昧谋面的婆婆,她心中也十分好奇,关于她的一切也仅是从李嬷嬷口中知道一些,只知道她疯了,不过看如今的情形,倒是已经大好。 想到李嬷嬷,薄情知道她有问题,既然慕昭明不想动她,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也懒得理会,只是命人暗中监视。 眼前三样的东西虽然难得,却并未引起薄情太多的,灵雎看到她的表情淡淡,皱皱眉道:“主子,你还在想那只月狼犬。” 昨天她还以为是一只普通的小狗,后来才知道那是一只月狼犬幼崽。 这月狼犬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对服食了大量血婴人参的主子来说,却是十分重要。 用月狼犬的血配上几味中药材,炼制成的净玉宝丹,能清掉主子体内部分的血婴人参的残余药力,减轻反噬,难怪主子昨天毫不犹豫跟着跳上马车。 薄情摇摇头:“我在想唐倩华入城的事情,不只要在南在门布置,其他三个城门也别放过。”箫谨天把入城的时间给了她,自然是默许她对唐倩华下手,不过这时间和地点,却不一定。 从凤都到润城,唐倩华原本一直在她的监控中,只是在不久前,突然有人出手伏击,情况混乱之下,唐倩华也随之突然消失在他们的眼皮底。 现在箫谨天却突然告诉她,唐倩华三日后出现,她不得不多长个心眼,消息真假不算什么,最怕是一个圈套。 灵雎不解的道:“主子,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给的消息未必是真的,他在骗我们。”如果是这样,他们也不必客气。 墨黑的羽睫半敛,让人看不到那妖瞳中,偶尔血色闪现惊艳风情,红唇微微的轻启,略微沙哑的声音,性感惑人的响起:“不,是有人给了太子一个半真半假消息。”消息有真有假,就看他们如何辨别。 “奴婢不懂。” “到时便懂。” 薄情扫一眼面前的礼物,摆摆道:“现在暂时也用不着,先收起来吧。” 玉指轻轻叩着桌子:“灵雎,你马上调派人手,盯着四方城门,同是在城门二十里的地方,也布下人手,一旦出现马上射杀。” 唐倩华,是她跟护国公府的第一战,必须赢。 众人的面色一凝,随之了然,他们要对护国公府动手,人家不可能洗干净脖子等他们上门,自然有一番争斗较量。 呼呼…… 突然一阵可爱的声音传来,天花阁内凝重的气氛马上随着这阵可爱的叫声消散,就算素日性情极为冰冷的灵雎也露出一丝期盼。 片刻后,两团毛绒绒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楼大厅的石阶下,竟然是两只小月狼的胖乎乎的脑袋。 灵雎他们不由的傻了眼,居然两只小月狼,这慕昭明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一下弄来两只月狼犬,要知道这月狼犬是苍穹帝国的国兽,能得其一就已经很不错,现在居一下子出现两只,不能不让他们好奇。 这小月狼犬才刚满月,还不能任自身的能力爬上石阶,不用薄情开口,曼珠、曼华已经走过去,用手把它们托上石阶。 两团毛球一踏入大厅,就一路呼呼欢叫着的朝薄情奔来,一下全都腻乎在她身上,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似乎薄情就是他们的主子一样,伸出软软的舌头舔着薄情手,讨好的撒娇。 薄情眼内掠过一线意外,她不过昨天才在马车见过这两个小东西,她跟它们有这么熟么,见面就往她怀里钻。 想到昨天在马车上的事情,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任凭她磨破嘴皮,慕昭明就是不肯分一只给她,一下马车就亲自把两只小犬抱到天雪阁,连毛都不留一要,气得她直骂他慢小气鬼。 “主子,不如奴婢把它们悄悄带出慕府,送到暗阁藏起来。”曼华用手抚着其中一只月狼犬的毛道。 “不用,我自然有办法。”薄情声音懒洋洋的道,那个男人想她吊好胃口,她岂会不知道,若不是月狼犬对她来说还有点利用价值,她才懒得理会,更别说跟他回慕府。 曼珠不解的道:“主子准备用什么方法。” 薄情挑高一边眉道:“当然是历史上,百试百灵的――美人计。” 玉兔东升,薄情任曼华褪尽身上的衣衫,把自己泡在温度恰好的热水中,挥挥手让曼华退出外面,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妞妞。” 看到薄情,慕昭明有些意外,往常这个时候,这丫头早就窝在床上,微微沉吟,笑道:“妞妞,是在特意我。” 薄情连眼皮都没有应一声,只是懒洋洋的应一声,她确实是在等他,玉手捧了水淋在脸上,池水的清凉马上让她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着站在池边,确切点是站在她身边,一身衣衫整齐的慕昭明,忽然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 瞬间,眉宇间的端庄气质退尽,眼角上,妖冶如魔的风情尽露,妩媚的姿态从骨子里散发出来,销魂噬骨,完全不是平日里,那美到恰到好处,高贵端庄的丞相夫人,而是一只误落凡间的妖精。 黑瞳退下,换上一双宝石般的血瞳,薄情忽然从水中站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玉手伸出到慕昭明的腰间,摸到宝带上一个暗扣,玉指轻轻一挑,宝带马上松开。 薄情随手往旁边一扔,玉指继续挑掉外袍上的衣结,衣服是她亲手做的,要怎么脱掉她是最清楚,外袍脱开后,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慕昭明精健的胸膛,把中衣撑得格外的饱满,笑道:“你的身材,比我想象中好,最起码经唐少白的有料。” 空气中的气流忽然一阵凝滞,一丝冰冷的气息从头顶上扑下来,薄情丝毫不理会,继续伸手解开中衣的衣结,玉指继续微微一挑,雪白的中衣也被丢到一边,属于男人的气息笼罩在薄情的四周。 薄情似是没看到一般,玉手滑落到慕昭明的裤头,正想解开时,一只大手按从头再来她的小手,让她不能动,不由抬起头,妩媚的一笑道:“我好像不是第一次看到你那玩儿了,现在害羞,太矫情。” 慕昭明垂眸,眼前没有任何遮挡,完美到让人流鼻血的玉体,凤眸微微眯起,藏起其中的惊讶,噙着一抹笑意道:“妞妞,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丫头今天吃错药,平时她一直是躲着他的。 “如你所见,我在试着取悦,或者说是勾引你。”薄情伸出玉指,戳了戳慕昭明的胸膛:“弹性不错,难怪我每天趴在上面,睡得那么香。”天生就是被压在下面的料。 慕昭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没看到你在取悦我,也没看到你的勾引,你这是在调戏我,外加吃豆腐。” 薄情慑人心魄的血瞳内,露出一抹惊讶的色彩,无奈的道:“是吗?没办法,我没什么经验,你先将就着,等我找人学会后,包你满意。” 这个男人似乎不一样了,以前她只要露出原形,他就无忍受,现在这样挑逗,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莫非是练禅给练得没有了欲望。 “你要找谁学?”慕昭明的沉着声音,眼眸不觉的暗下,大手蓦然握紧薄情乱动的小手。 这丫头今天有问题,她以从不主动挑逗自己。 薄情个头本就比慕昭明矮,此时又是站在浴池中,自然没有看到对方阴沉的面色,挑挑眉毛道:“自然是找精通此道的人学习,不然怎么满足你的需求……” 啊…… 不薄情说完,慕昭明突然用力一推,薄情一时没有防着,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整个人跌入池水中,幸好她反应快,水中一个大翻身,才没有被水呛到,再从水中钻出来时,慕昭明已经噙着一抹戏谑,坐在浴池中。 薄情不由抛出一个幽怨的眼神:“昭明哥哥,你真是越来越粗鲁,怎么舍得这样对人家,也不怕把人家弄伤,万一被水呛到,你不心痛么。”最重要的是,东盟的人会把他剁成十八块。 慕昭明的眼角不由的抽了抽,这丫头的本事有多大,连他都无法看透,冷冷的道:“如果这样能伤到你,你就不是薄情,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要什么?”今天太反常。 “月狼犬,卖一只给我。” “不卖。” 果断的回答,连商量的空间都没有,让薄情心中很不爽,腾一下从水中站起来,走出浴池。 连衣服都没有套上,头发上还流着水,把地板都滴湿,就从浴室内的扶梯往楼上的房间走,心里把慕昭明咒骂了千百遍。 “我的不就是你的,还用得着交易吗?”看到薄情气冲冲的身影,慕昭明坐在浴池中不解喃喃自语,可惜薄情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然她要今晚的行为后悔到死,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薄情走到房间,无视曼华眼中的惊讶,口一声低吼,宣告美人计失败,全身湿漉漉,赤条条的倒在床上,连带着床上的被铺也全被打湿。 不过,薄情此时也懒得理会,她在生气,气自己为什么会生慕昭明的气。 那是他的东西,他原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她也没有理由生气,她有什么理由认为,慕昭明应该把东西给自己。 况且她有东盟,她就不信以东盟的势力,还会找不到一只月狼犬。 想到这里,薄情脑海中一下如被佛光普照,万念皆通,对慕昭明没有一线埋怨。 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想要什么就自己努力争取,淡淡的道:“曼华,吩咐东盟的人,留意月狼犬的消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曼华面上怔了一下,马上道:“是,主子。” 本想问一下为什么不要丞相大人的,不过看到薄情神情,怕是没有成功,识趣的没有多问。 南城门,旁边一家茶庄内,薄情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静静的盯着人来人往的城门。 昨天探子送来消息,唐倩华确实是从南城门入城,不过是箫谨天的三天后,而是比他给的消息,提前了一天,正是今天。 “还有多久,唐倩华会出现。” 薄情淡然的道,声音别往常更沙哑一些,昨天没有擦干头发睡觉的后果,似是着了风寒,鼻子有些不通。 这点小问题,薄情自然不会放心上,她要的是唐倩华死,所以一早就悄悄出府,带人在此守候。 城门外面,已经隐伏有弓箭手,只等押送唐倩华的囚车一出现,马是用弓箭射杀,给护国公府一个下马威。 灵雎含着一抹笑意道:“照路程来看,应该是在正午时分,还有时间,主子不用急。” 薄情皱皱眉头,她不是着急,而是有些不舒服,都是昨晚被慕昭明气的,盖着湿被子睡觉,着了风寒,不过这是首战,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爽。 日上中天,已经过了正午时间,终于一队人马出现在在城门外面,一队卫兵压着一辆囚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囚车内的人,赫然是一年多前见过的唐倩华,此时面色苍白憔悴,手脚上戴着铁铐,一动不动的吊在囚车里面。 队伍中领队跳下马,走守城门前,掏出令牌,正想给守城的卫兵看时,突然从薄情所在的方向,一箭迅猛朝唐倩华疾飞而去。 此时的唐倩华,身体呈大字打开,手脚又被锁住,根本无法闪避,那支箭毫无悬念的射入她的身体内,口中发出闷哼,喷出两口血后,脑袋歪倒一边。 唐倩华死,城门外立即乱成一团。 看到这一幕,灵雎惊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方向我们可没有埋伏,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薄情马上站起来,冷静的道:“这是个圈套,让我们的人快撤。”说完,自己也匆匆的走下茶庄。 马车就停在茶庄门外面,灵雎跳下马车掀开帘子,整个人不由的怔住,回头急急道:“主子,你看。”一副弓箭赫然摆在马车里面。 薄情眼眸不由的一暗,灵雎刚想把弓箭拿走,却被一只小手按住:“来不及了。”这是对方早设好的圈套,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救人,而是栽赃给自己。 目光朝另一个方向看去,另一队人马已经出现在前面。 薄情的眼瞳一缩,顺天府尹甄英杰正带着顺便府的侍卫,朝这边城门这个方向赶来,想藏弓已经来不及,只有听天由命。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又卡文了。 关于字数,老规矩,多还少补。 第180章 确是巧合 第180章确是巧合 正午的太阳身出灼热的光芒,却再无法温暖此时,囚车上被一箭穿心的,浸染在鲜血中的尸体。 甄英杰向押送的卫兵问明情况后,马上封锁道路,并让随行的人,开始大面积的搜集凶手,而与此时,护国公府的人也出现在南城门,两方人马似是相约好的一般,竟然一前一后出现。 薄情坐在马车上,平静看着这一切,低头看一眼地毯上的弓箭,冷冷的道:“灵雎,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在外面看着,等他们过来后,拖他们一小会。”玉手一番,马上垂下车帘。 灵雎眼眸内闪过一抹疑惑,难道此时还有解决的办法,不过主子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想到这里,只能定下神安安静静的守在马车外面。 搜片刻无果后,甄英杰站在死者的位置,目测了一下箭射过来方向,马上注意到离城门不远的一家茶庄。 经过一番测量后,甄英杰肯定箭正是那家茶庄射出,最适合射杀的位置,就是这家茶庄三楼上窗口,而且三楼上面都是独立的雅间,最适合凶手作完案,作完案后,只要收好弓箭,就能轻易躲过搜查。 护国公府的人原本守在尸首旁边,也注意到他的动作,其中一名穿一套黑锦袍,手中摇着玉骨折扇的年轻公子上前道:“甄大人,在下护国公府唐少缜,在家中排行第四,原是奉长辈之命,前来迎接舍妹倩华,没想到发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眼眶中有些发红。 甄英杰马上拱手,语气略显沉重的道:“原来是护国公府的四公子,本官是奉命前来押送罪臣唐倩华到刑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唐四公子节哀顺便。” 唐少缜也回礼道:“甄大人方才一直盯着茶庄的方向,可是有什么发现。” 甄英杰的眼眸中一滞,坦然的道:“本官认为,箭是从那家茶庄射来,正准备让人过去一探。” “倩华虽然有罪,但罪不致死,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死在城门外,连家门都未曾进,必然死得不甘,不知道,在下是否可以随甄大人一起探查。”唐少缜面带悲色,不时的回头看看已经挪出囚车外面的尸首。 “唐四公子原意随行,自然更好,请!”甄英杰脸上带着官员间的客套。 这间茶楼名为南望居,是当地一家比较有名的老字号茶庄,出入这里全是雅士墨客,一行走到茶庄门前,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恰好挡住了茶庄的大门。 甄英杰和唐少缜也注意到这一辆,停在茶庄门前的马车。不禁有些奇怪。 一般的商铺大门口,是不会任人停车,而这辆马车却大大咧咧停在另茶庄的门口,最奇怪的是,茶庄的人竟然没人出来驱赶,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从马车外面的装饰来看,这辆马车不十分的华丽,但是简单设计却很显贵。 尤其是马车外面还站着一名艳色惊人神情冷漠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这名女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剑,就让人不得不生疑心。 甄英杰一挥手,示意其他人上楼搜查,自己则走到怪车前,对灵雎拱手道:“这位姑娘,城门刚刚出了命案,为防止凶手藏匿逃跑,所有马车都必须检查,请姑娘给个方便,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灵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冷冷的道:“抱歉,我家主子因为身体不适,正在马车内休息,还望大人不要打扰了我家主子休息,莫让我们这些当奴婢的为难。” 甄英杰和唐少缜的眼眸内都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雎。 没想到眼前容颜绝色,比那些千金小姐还高贵出色的女子,竟然只是一名侍女,侍女已经如此,那里的主子此非凡人可比。 唐少缜不禁有结好奇马车内的人,什么样的主人配得上用这样人间尤物为奴婢,只是没有一个合适一个借口。 “还望姑娘跟你家主子说一声,本官只是为公务,并非有意冒犯。”甄英杰虽然十分的好奇马车内的人,不过此时开口请见,却并不是抱着别样的心思,只是简单的检查马车而已。 在别人没有撕破人之前,灵雎也不好反面,有耐心不等于要退让。 况且马车内确实有能让他们成为凶手的东西,只好耐着性子道:“抱歉,我家实在是因为主子身体不适,吩咐了不让人打扰,还请这位大人见谅。” 连她都没想到马车上有暗阁的人守着,凶手却依然把东西放入马车内。 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合起来,设一个局来陷害主子。虽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既然主子让她拦一拦,她就先暂且拦一拦。 只是,唐少缜和甄英杰有耐心,却不代表其他有耐心。 只见护国公府众人中,一名年纪较轻的公子道:“我看凶手就是藏在马车内,你们分明是做贼心虚,所以不敢让我们查看。” 灵雎跟薄情的时间最长,性格跟薄情有几分相似,脸上露出丝轻蔑的笑容,讥讽的道:“这位公子,说话前,请先用脑子把要说的话先过虑一遍再说,我们如果是凶手,早就逃跑了,还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捉不成。”今日的事真是邪门,无缘无故弓箭会出现在他们的马车上。 那名公子面色一沉,寒着声音道“你是什么意思。” 灵雎也冷冷的道:“就是你心里想的意思,不过没想到你会开口承认而已。”主动对号入座,脑子确实不好使。 “……” “十弟,住口。” 那名公子还想开口,唐少缜却开口制止,看向甄英杰道:“甄大人,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若不查看,万一凶手真的藏在里面,想要逮捕归案就难了。” 目光骤然落在马车的帘子上,帘子后面的人,给他一种熟悉感,莫非里面的人是他认识的。 甄英杰面上并没有任何异样,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打扰你家主子休息,并非本官所想,若姑娘坚持阻止,我等唯有告罪了。”意思是要来强的。 灵雎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淡然的道:“若大人非要在此时,惊扰我家主子,就请从灵雎身上尸体上踏过。” “冥顽不灵。” 唐十公子冷冷的道:“甄大人不敢动你,不要为其他人不敢动你。给我上。”一挥手,唐家随行的人马上朝马车冲去。“ 灵雎冷哼一声,拔剑随手一挥,那些冲上前的人,只感觉到腰一松,下身阵凉风吹过。 回神后低头一看,面上不由的一僵,才发现腰带断了,裤子滑落脚下,面上一阵通红,慌乱的拉起裤子,全都惊恐的看着灵雎。 这要是再加些力气,他们是不是要被拦腰斩断,几条大汉的面色一下煞白。 四周围观的百姓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马上哄笑出声,不过也十分惊讶的看着灵雎,没想这个女子这么厉害,一剑就解这些大汉。 甄英杰、唐少缜,唐十公子也震惊的看着灵雎,一个女子会武功已经很了不起,但是武功高到这份上,确实是让他们震惊。 尤其是唐十公子,之前还想让人好好教训灵雎,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人家一剑就能把他劈成两半。 灵雎瞟一眼那些抽着裤头的大汉,冰冷着面孔道:”这是本姑娘给你们的警告,我家主子只是休息一小会,你们若愿意等便等,不然就马上滚,别打扰主子休息。“ 回身对茶庄内的人道:”杨掌柜,主子身体不适,给主子一些白开水路上用。“ 茶庄的掌柜应话的声音马从里面传出,片刻后亲自用一个上好的茶壶,端了一壶水出来。 杨掌柜的举动,也引起甄英杰他们的主意,唐少缜更是震惊不已。 南望茶庄的掌柜来头不小,是商会会长的人,现在竟亲自给车内的人端茶送水,莫非里面的人是商会会长林世擎。 只是林世擎出门,怎会带一名侍女在身边? 林世擎的商业王国,可是箫和国一股不容不觑的力量,国库的银子每年有三分之一是来自他的产业。 若能与眩人结交,他们护国公府也不用发愁,只是眼下可没有合适的借口。 沉吟片刻,看向甄英杰道:”甄大人,既然人家此时不方便,不如先看看上面的情况如何,待马车内的人方便之时,我再问也不迟。“ 甄英杰眼内有些意外,唐少缜竟然会为马车内的人说话,略思量一下,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本官就在此候着,等上面的人下来,问明情况再说。“垂下眼敛让人无法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不一会,上去检查开情况的人下来,上前回道:”回大人,三楼雅间上的客人,有两间雅间的客人在出事后马上离开,属下问过在门外侍候小二,小二说这两间雅间,一间是一名十分年轻的公子订的,另一间是两位姑娘。那名公子在事发后已经离开不在现场,那两名姑娘还在。“ ”那两名姑娘此时在哪里“唐十公子急急道。 ”喏,他们就在这里,因为官兵封路,一直没有离开过。“上去查探的人往甄英杰他们后面一指,指在薄情的马车上。 甄英杰和唐少缜马上回头,唐十公子不冷不热道:”甄大人,四哥,我就说他们说是凶手,你们还不信。就凭这女人方才那一剑的威力,就足以证明她有能力杀死倩华姐姐。“ ”你们护国公府的人,还不配死在本姑娘的剑下。“ 灵雎冷冷的道,本想指出对方用的是箭不剑,但一想到马车内的还藏着一副弓箭,马上闭口不提。 唐十公子眉毛一竖,喝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本公子马上劈了你,也不敢有人吭声。“ 灵雎冷冷一笑:”这就是护国公府的人,真是丢尽你们先祖脸,一群仗着死人过日子的狗东西,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嚣张,有种就接本姑娘一剑看看。“手中长剑一指,指向唐十公子。 唐十公子看到那一闪着寒光的剑,马上不敢吱声,只敢拿目光狠狠的瞪着灵雎。 这个女人的武功有多变态,已经亲眼看到,他可不想像哪些家将一样,被当众拔掉裤子,当众出丑。 看到唐十公子的神情,灵雎收起剑,讥讽的道:”护国公府的人,果然没种,就会欺软。“抬起下巴,高傲人的站在马车旁边,气得唐十公子握紧拳头,心里把她骂了千百遍。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唐少缜不由皱皱眉头,甄英杰却面色如常,没有半分着急的表情。 唐十公子一脸不而烦的道:”四哥,马车里面该不会是没人,不然怎么不见有一丝动静,没准里面的人早已经跑掉。“可惜没有人理会他,不由沉着脸看向,站在马车旁边一动不动的灵雎。 忽然眼眸一转,一样东西从袖中滑落,随之朝车帘内一掷,那一把精致的匕首,从马车夫旁边朝帘子飞去,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惊。 就在众人以为匕首会破帘而入时,帘子却像瞬间石化,匕首的在帘子上,就像打在坚硬的石壁上一样。 众人还不及探究其中的原因,就听一把沙哑的,鼻音极重的女子的声音传出:”逐月,唐家公子送了我一份厚礼,你替我回一份给她。“ ”是。“ 车夫人却不慌不忙调整一下身体,手中的马鞭一挥,一股罡风猛虎一样朝唐十公子扑去。 唐十公子看到听到马车内传出的声音时,就想逃跑,可是人却被这把沙哑声音禁固住,根本无法动弹,睁大眼睛恐惧的看着鞭子朝他扑来,这一鞭子下来,非把他抽飞不可,看着凌厉的鞭势,害怕得不由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却没有任何痛的感觉,心里不由的一惊讶,睁一只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激动的道:”四哥。“ 当看到唐少缜的玉骨扇尽断时,不由的目瞪口呆,不停的咽着口水,幸好有四哥,不然这一鞭子抽打自己身上,岂不是要四分五裂。 唐少缜没有理会他,扔掉只剩下半截的玉骨扇,眼睛而一动不动的盯着帘子,马内的究竟是什么人,不仅有个武功顶尖的侍女,就连赶车的车夫武功也是深不可测,那鞭若是尽全力,只怕他也挡不住。 ”灵雎。“ 鼻音极浓的声音从马车。 灵雎马上跳上马车,掀开帘子体贴的道:”主子,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是不是他们打扰到您休息。“ 甄英杰和唐少缜马上朝帘子看去,二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气,唐十公子却是第一次见薄情,不由的睁大了眼睛。 天哪!原本以为外面凶马马的女子已经够漂亮,没想到马车内,坐着的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子,更是风华绝世。 但是一想方才,她一句话就差点要掉自己的小命,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外表越漂亮的事物越是危险,眼前两个女子简直是黑心、轻肺、黑肝、黑肠,全都坏秀顶。 暗看一眼薄情,不由的暗暗猜眼前的女子是什么人,竟然敢直取他怕性命,还让四哥和甄大人如此的小心谨慎。 甄英杰回过神,马上拱手道:”下官见过丞相夫人。“ 唐少缜也不由的拱手道:”护国公府唐少缜见过丞相夫人。“ 侧眸,对一旁边震惊不已的唐十公子道:”十弟,还不快给丞相夫人见礼。“ 薄情有诰命在身的人,他们见到了自然得行礼,他可不想再听别人说,他们靠祖上功勋过日子的。 唐十公子震惊得差点下巴跌落地,马车内那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子,竟然是当今的丞相夫人,关于她的事情,他可是听过不少。 原本以为丞相夫人艳名原播,会是那种外表十分妖艳的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想到她的狠辣,咽了咽口水道:”唐家十子唐少琪见过丞相夫人。“ 薄情没有马上答言,而是玉掌一番,那跌落在车帘子前的匕首马上被吸到掌,看着唐少琪含笑道:”唐十公子的这份礼,本夫人很喜欢,我就收下了,谢谢!“ 唐少琪看到薄情露出一手半空吸物,不由的咽着口水,但听到她的话时,嘴角不由的猛抽搐。 这可是伯父送给他的匕首,失控得不由大声叫道:”这是我的匕首,还给我。“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他什么说匕首是送给她的。 薄情把玩匕首的动作一滞,敛起脸上的笑容道:”这把匕首不是送给本夫人,你为什么要朝本夫人掷来。“语气中有种耐人寻味的东西。 ”谁要送给你了,不要脸。“唐少琪讥讽的叫道,他是想教训她,谁叫她让他们等了这么时间。 唐少琪这样大呼大喝,薄情听到后也不生气,转送对甄英杰道:”甄大人,唐家十公子无缘无故对本夫人掷射匕首,本夫人怀疑他意图加害本夫人,这匕首就是证据,请甄大人明察,在场的人可都亲眼看到的,匕首是从唐十公子手中射出,望大人秉公处理。“ 此言一出,唐少琪不由的傻了眼,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成凶手,不由害怕的看向唐少缜。 甄英杰不由的哑然失笑,这女子果然很会折磨人,她哪里不是喜欢上那把匕首,不过是存心捉弄人而已。 在这方面,初出茅庐的唐十公子又岂会是她的对手,不由的笑着摇摇头:”丞相夫人的事,下官稍后会查问清楚,只是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丞相夫人协助的。“ 薄情含笑道:”事情我的说了,公差办事,我们当老百姓,当然要配合。只是方才本夫人身体实在不是适,稍作休息后,现在已经略微好些,自当尽力配合。“抬起手臂道:”灵雎,扶我下马车。“ 灵雎看到薄情的面泛着异样的红润,嘴唇却有些干燥真皮,担忧的道:”主子,略缓一缓,别急。“ 回头吩咐道:”快搬一张椅子出来,让主子坐着休息。“ 甄英杰也注意到薄情异样,尤其是她那把鼻音很重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风寒引起的鼻塞造成的,也不由的出声道:”丞相夫人,下官不赶时间,您别急。“语气中不禁有些担心。 这女子可是丞相大人的命根,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薄情扶着灵雎的手走下马车,坐在小二搬出来的椅子上,灵雎倒了一杯水道:”主子,喝点白开水,喉咙不会干得那么难受。“ 薄情应着灵雎的手喝了一口,抬头就看到甄英杰,亲自踏上马车搜查,眼眸不由的眯起。 灵雎看到这一幕后,不禁有紧张,随之不由的一松,马车的究竟不算太大,一眼就能看尽,狭小的究竟内,居然没有弓箭的影子,眼眸内不由的划过一丝惊讶,主子把弓箭藏到什么地方。 甄英杰一踏上马车,刚掀开帘子,一阵幽幽的冷香扑鼻而来,不由的心头一震,随着打量着车内的一切。 这辆马车可谓是麻雀虽然小,五脏具全,完全是一间小小的起居室,而且车内的的物品样亲皆非凡品,而精品中的精品。 只是赞叹赞叹,目光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包括铺在脚下的地毯。 当看到地毯时,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白色的地毯上面竟然有一些粉末。 除此之外,马车内的小几上,竟然放着几粒铁珠比手拇指大的,与马车布局格格不入的铁珠。 除了这两样不合理外,马车内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妥,略看几眼后,便走下马车,淡然的道:”丞相夫人,下官检查过,马车内没有任何异样。丞相夫人若身体不适,还是尽早回府休息。“ 面上虽然这样说,听闻丞相夫人是有洁僻的人,马车的地毯上怎会的灰呢。心里一直疑惑不已。 薄情含笑道:”谢甄大人关心。“ 扶着灵雎的手,刚要站起来,唐少白忽然出声道:”丞相夫人,请留步。少缜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丞相夫人能否为少缜解惑。“车内没问题,没有发现,不代表人没有问题。 薄情重新坐定道:”唐四公子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本夫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己也同样很想知道,究竟谁是杀死唐倩华的凶手,竟然敢破坏她的计划,还栽赃陷害到她头上。 唐少缜扬起一优雅的笑意:”少缜只是不疑惑,天气正热,丞相夫人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会出现此,夫人若只说是巧合,只怕难以服众。“以她跟护国公府的恩怨,必然是以杀人为目的,不然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 薄情淡然的道:”可事实上,确是巧合。“恰她也想杀唐倩华而已。 唐少缜扬扬眉道:”你以本公子会信吗?“ ------题外话------ 最近孩子对女主的表现有些不满意,只是青春感情迷茫期的过度,很快就好的。 第181章 少缜失控 第181章少缜失控 唐少缜扬扬眉道:“你以为本公子会信吗?” “本夫人也不需要你信,只要甄大人相信就行了。” 薄情极端慵懒的坐在椅子中,樱口轻轻咬着食指,风情万千的眼角微微一扬,看向甄英杰:“甄大人,你信吗?” 甄英杰望着眼前与之前的高贵端庄,明显有阒差别的女子,不由的睁大眼睛。 但是心里这不能否认,这样的丞相夫人更容易让人疯狂,面上却镇静道:“无论下官信与不信,依例,下官都应该问问,丞相夫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依例?” 薄情发出一声轻笑,甄英杰,尽管他表面上很镇静,不过他声音中的紧张已经出卖他。 噙着笑道:“本夫人也不过是依例,巡视一下薄家的家业而已,看到死人了心里害怕得紧,正想离开,大人就让人封路。”很碰巧这家茶庄是他们薄家的。 “巡视家业,夫人是指这家茶庄吗?” 唐少缜想是揪到薄情的短处一样,冷冷的笑道:“本公子记得这家茶庄的主人应该是商会的会长林世擎林会长所有,不知可时竟变了薄家的产业。”还敢说她不是在说谎。 望着唐少缜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薄情揶揄的笑道:“薄家与林家是世交,林会长不过是偶尔代本夫人照看一下薄家的产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公子若是不信,问问杨掌柜不就清楚。” 林家的,薄家的,全是东盟的,可惜没几个人知道。 唐少缜疑惑的看向,站在薄情身后的杨掌柜:“杨掌柜,丞相夫人说的可是事实,这茶庄是他们薄家的产业。” 杨掌柜一脸自豪的道:“不错,南望茶庄确实是薄家的产业,大小姐今天过来,只是过来看看,并没有大肆张扬,所以店内其他人并不知道,才会引起误会。”上面早就打过招呼,才没有怠慢了这位小祖宗。 “话虽如此,不过在下也听闻,你们薄家的产业,不是早就凤朝吞没了吗?”唐少缜眼内的疑惑更深,薄家明明已经被抄家灭族,怎会在箫和国有产业。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唇角边勾出一打讥讽道:“凤朝的元帝,就是一个鼠目寸光的蠢材,他以为抄掉薄家在凤麒国的产业,薄家就完了。却不知道我薄家,在东域五国皆有产业,凤麒国的那些产业,不过是冰山一角。元帝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东域之主没出现前的傀儡。” 薄家在东域存在一千五百多年,其底蕴的浑厚让人疯狂嫉妒,难怪太子殿下会有一统东域的野心,但是唐少缜有些看不惯薄家高傲姿态,不由的出言讽刺:“可惜,这个傀儡却让薄家几乎灭族。” 薄情忽然抬起头,戏谑的看着唐少缜,玩味的道:“唐四公子,你是在嫉妒本夫人,嫉妒我们薄家的财富。” “你胡说。”唐少缜不由的怒道。 “明明就是,还嘴硬。” 薄情娇嗔的道:“你在嫉妒我们薄家,代代出强者,能不断的积累财富,而你们护国公府,正如灵雎说的,是靠着死人过日子,反正你就是嫉妒。”小嘴不高兴的一噘。 甄英杰不由的傻了眼,护国公府自先祖后,其后人一直没有什么建树,确实是事实,朝中人人皆知听事实。 但是,这位姑奶奶也不用说是这么白,这让护国公府的人情何以堪。 唐少缜看着薄情如花的笑脸,脸早就黑了,自小长在护国公府,因为能力过人,他受尽尊荣,而他也以生在护国公府为荣。 可是今天,就在他眼前,这女子在漫不经心的笑谈中,就把他和护国公府,践踏成脚底泥。 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目前的情况,他应该保持冷静。 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握紧拳头厉声道:“薄情,你可以侮辱本公子,但绝不可诋毁护国公府。”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凶光。 “诋毁。”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可没有诋毁护国公府,因为本夫人说的是事实。” 唐少缜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正想朝薄情冲去,却被唐少琪死死的抱住:“四哥,冷静,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光是那侍女和车夫,就够他们吃一壶的,这个女子只怕会更厉害。 哼!薄情冷哼一声,看向甄英杰,神情一变,脸上的嚣张尽退,换上丞相夫人的面具道:“唐倩华被杀一案,甄大人若是无头绪,本夫人倒可以提供一些。” 甄英杰一愣:“愿闻其详。” 薄情浅浅一笑道:“唐副统领的死,本夫人完全认为是仇杀。” 仇杀,甄英杰不由的一阵愕然:“丞相夫人,何以认为是仇杀,而非其他?” 唐少缜听着二人的对话,似乎已经猜到薄情要说什么,不由大声喝道:“薄情,你若敢胡乱说一个字,我护国公府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一心想毁掉护国公府。 薄情假装害怕的缩在椅子中,装模作样的道:“甄大人,你看,唐四公子威胁、恐吓本夫人,本夫人好害怕啊!本夫人若说了,你可要负责本夫人的人身安全,护国公府,我们丞相夫人府可招惹不起。” 旁边众人听到后,嘴角不由的抽搐,她会需要人保护。 甄英杰面色一沉,看向唐少缜道:“唐四公子,丞相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分寸,请稍安勿躁。” 唐少缜狠狠的剜了薄情一眼,心里也明白,现在闹翻对他们护国公府没有任何的好处,不禁有些后悔方才一时冲动说的话,如此反倒让人觉得他们护国公府,有什么不见得光的秘密。 薄情慵懒的窝在椅子中,懒洋洋的笑道:“唐副统领只是所以被押送回润城,是因为有人揭发她在凤都的罪行。一罪违抗军令,导致凤都的成千上万的百姓无辜惨死;二罪在去岁中秋节之际,她以犒劳将士为由,在给将士送的肉食和月饼中下渲药,此行为导致无数将士惨死乱军刀下……” “你胡说,事实不是这样的。”唐少琪失控的大声叫道,唐家的人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太子殿下、李文广将军,还有本夫人皆是证人之一,而且本夫人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惨境。” 薄情冷冷的看向城门外的尸体,幽幽的道:“因为她一己之失,原本在乱军暴发当天,就可以结束战乱,却足足持续了三天,无数百姓在战乱中,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无数将士因为的她愚蠢,失去了性命,因为她而家破人亡,所以……” 玉手一指:“想她死的人,多着呢。甄大人,你就慢慢查吧。” 甄英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人群中一声暴喝:“丞相夫人,你说的可实话?” 众人一惊,立即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名五六十岁的老汉,抛下挑着箩筐,握着那根扁担冲出人群,两眼冒着怒火道:“丞相夫人,我老汉不懂规矩,再问一句,你说的可是事实。” 唐少缜想阻止,可惜已经没有勇气,冷冷的着薄情,只有一股恨意在一不停的增加,反复酝酿提纯,就像一坛老酒一样,越积越浓。 薄情不是没注意到唐少缜的散发出来的恨意,面色凝重的道:“本夫人亲眼目睹,唐家的五千精兵,在乱军到来之际无力反抗,被乱军砍死,此会有半句假话,不信的话,你们尽可以问问,那些幸存下来的士兵,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老汉忽然老泪纵横:“我的儿子,就死在那场暴乱中,在他的遗物中,有一封没有寄出的信,信中提到,他们的副统领,中秋节给准备了好酒好肉,还有凤都最好的月饼,没想到竟然催命的……”老汉已经泣不成声。 “还我儿子性命。” 片刻后,南城门上空向起一声暴喝,众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只见那名老汉提着扁担,朝城门外面,唐倩华的尸首冲跑去,一路上根本无人敢挡。 而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冲出一名老汉,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扁担就拍在唐倩华的头上。 噗…… 脑浆四溅,旁边原本想阻止的官兵,看到这一幕后,已经没有勇气上前阻止。 而就在众人想作呕的下一刻,人群中又冲出不少人,纷纷朝尸体冲去,他们都是有亲人因唐倩华而死的,冲上前就是一阵暴打暴踢。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当愤怒的众人散去后,那停入唐倩华尸首的地方,只有一片被血肉染红的土地,还有一那支杀死她的利箭。 唐家的人一脸惊恐的站在原地,唐少琪更是面色煞白,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些狂怒中的老百姓,会冲过来把他们也一起分尸挫骨,最后尸首无全。 唐少缜却顾不得那多,众人一散开,大叫一声:“倩华!”飞快的朝那滩血色之地冲过去,眼中凶光尽露。 猛的扑跪倒地上,看着地面上,那一难暗红的血色土地,对着长空叫道:“你们这些暴徒,她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薄情微微的勾起唇角,不冷不热道:“四公子真的有心,暴乱一开始时,应该上前阻止,此时才来奔出去表现兄妹情深,未免太做作,真虚伪。”心里一阵冷笑。 众人不由的一阵冒冷汗,一开始就阻止,难道她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吗? 那暴乱的民众,已经疯掉,岂是几个人能阻挡的。 唐少琪也不由的愤怒的道:“你太过份了,说什么提供线索,分明是要引起民情愤怒,毁掉我倩华姐的尸首,你就是要她死无全尸,你……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薄情一脸无辜的道:“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愕然,随之冷汗猛飙,这也叫为别人好。 甄英杰也不由的胃抽搐,唐少琪不由的火冒三丈,怒哮道:“你这叫为我们好,你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跟你……” 拼字还没有说出口,薄情目光冷冷一扫。 唐少琪浑身猛然一颤,那目光简直就像把剑,从他身扫过,那冰冷是如此的逼真,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被那剑拦腰斩掉。 回过神,就听到薄情无辜的道:“唐副统领所犯下的罪已经证据确凿,到时皇上一道圣旨,判她个斩立决。她是想了,可是那些因为她而失去家园,失去了亲人,骨肉分散的人此会善罢干休。” 唐少琪面上不由的一怔,薄情看到后继续道:“唐副统领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你们这些活着的人呢?那些人得知真相后,肯定会找上门,到时糟罪的可就是你们。唐副统领反正已经是了死的,本夫人让他们趁机好好的发泄出来,是为了免去你们日后的麻烦。” “你会有那么好心。”唐少缜恰好走回来,听到薄情的话,不由冷冷讥讽。 “当然……没有。” 薄情坦然的回答,在场的人又是一阵风中凌乱,这丞相夫人真是极品。 唐少琪马上跳起来道:“你这个女人,又在耍我。” 真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碎尸成断、抽筋拔皮,扒了她祖宗十八代的坟,让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道:“你才发现啊!其实我一直都在耍你,你的确很好耍。” 坦白的态度,差点没把唐少琪给气疯掉,冲上去想跟她拼命,幸好被唐少缜拉住。 唐少缜望着薄情,阴着脸道:“丞相夫人,当日你在太子府上说的话,本公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说若是让八王爷知道真相,猜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 云贵妃从假疯到真疯,竟然有意促成的,箫谨熙若知道真相,一旦暴出来,看她会有什么好下场。 薄情脸上猛然的一震,震惊的看着唐少缜,连众人也不由的以为,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入唐少缜手中。 当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时,就听到前者无比的震惊的道:“天哪!本夫人以为自己已经够黑,够冷血无情的,没想你竟是良心被狗吃了的,比本夫人还黑,还冷血无情。” 此言瞬间让所有的人抓狂,唐少缜面容更加的黑。 薄情看到后,漫不经心的笑道:“想开点,没有良心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害起人来得心应手,完全不受良心谴责。” “你……”唐少缜的脸,黑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相信我,没有良心的人,通常会长命百岁,有良心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薄情秉承着一片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意图,一番好言好语的安慰唐少缜。 围观的众人,几乎要暴走。 唐少缜的怒火全都写在脸上,恨不得把眼前这张笑脸撕碎,脚步不自主朝薄情移动。 薄情马上取出丝帕掩着鼻子道:“你好臭?” 唐少缜脚步不由一滞,就听到薄情娇媚的道:“你好臭,你的脸好臭,你的脾气好臭,你的名声更臭,你简直就是一茅坑。虽然很臭却依然有人争,谁让你外形装修华丽,靠山又不错,自然人人都想蹲。”唐少缜的脸马上绿掉。 灵雎和逐月的嘴角飞快的抽搐,同情的看了一眼快要气吐血的唐少缜,不过,活该! 让他在主子不舒服的时候招惹主子,气吐血是轻的,没一掌拍飞他,回家后就应该烧香拜神,感谢祖宗保佑。 薄情扫一眼在场的众人,语气淡淡的道:“甄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本夫人身体不适,本夫人就告辞了。” 鼻音是越发的重了,喉咙也有些冒烟,看来这回,真的是要被这小小感冒弄倒。 甄英杰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太震惊,太意外,完全颠覆了他之前对这女子的美好印象。 脑海中不由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直到薄情问话后,才回过神,连忙敛起不该有的思绪道:“丞相夫人,请!” 走到马车前,薄情忽然回头,似笑非笑的道:“唐四公子,为了让人看到你的兄妹情深,记得把挖地三尺也把那些血泥,收起来好好的安葬,或许能找到你想找的东西。” 唐少缜的面色骤然一变,不过很快,一眨眼就消失,只听他寒着声音道:“丞相夫人,本公子会记住你的。” 薄情轻笑道:“有劳唐四公子惦记。” 两人打着哑迷,让甄英杰不由的皱起眉。 这两人皆是话中有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一点也透不出。 踏上马车,帘子一放下,薄情马上就虚弱的倒坐在软垫上。 若不是为了证实一些事情,她几乎撑不下去,护国公府敢跟她玩,那就玩到底,看谁笑到最后。 灵雎连忙倒了一杯,送到薄情唇边,薄情喝了一口,便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睛,淡淡的道:“把小几上的铁珠拿去给铁匠看看,究竟是什么铁,哪一家会用它来做箭头。” 这几粒铁珠,是趁着灵雎拖延的时间,她用内力硬硬把那几个箭头捏成铁珠,避过甄英杰他们的眼睛。 闻言,灵雎面上不由的一愣,再看到地毯灰,马明白那副弓箭是怎么消失的,主子是先用焚月功烧掉弓箭的木质部分,再把铁铸的箭头硬硬捏成铁珠。 这得费掉多少真气,难怪主子的身体情况,突然变得这么糟糕。 看着小几上的铁珠,有些疑惑的道:“主子,最后暗指着就是些这东西吗?唐少缜在找它们,那就说是护国公府在陷害我们。” 薄情马上摇摇头:“一会就知道。”说完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灵雎身上。 灵雎一震,抬起手探了一下薄情的额头,面上不由的一惊道:“逐月,快,主子发烧了,必须马上看大夫。” 闻言,逐月马上一扬手中的鞭子,马车立即飞快的奔弛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丞相府,而就在到达慕府大门前的一个拐弯处,有人亲把一个玉盒交到薄情手中。 薄情交给灵雎,淡淡的道:“打开。” 灵雎依言,打开玉盒,里面只有一张血淋淋的人皮面具,不解的道:“主子,只是一张人皮面具。” 薄情冷冷的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护国公府想瞒天过海。”可惜天不佑护国公主会,竟然有人暗中破坏他们的好事。 灵雎看了看玉盒中的人皮面具,不太肯定的道:“主子的意思是……刚才死掉的唐倩华是假的。” “不错。” 薄情肯定的道,当所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城门前,那暴动的画面时,她可是一直注意唐少缜的表现。 唐少缜的表现太过冷静,眼中没有丝毫的忧伤和愤怒,反观唐少琪的表现,面上虽然恐惧,但眼中多多少有一点愤怒的感情。 而且,在民众散尽后,唐少缜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根本不是什么兄妹情深,而是在寻找这张人皮面具,因为他害怕被人看出问题。 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让人假装成暴民,趁乱把这张人皮面具取走。 最后,她跟唐少缜说的,就是这件事。 护国公府为保住唐倩华,竟然想以瞒天过海,偷梁换柱,想让一个替身代死。 若是让皇上知道此事,护国公府欺君犯上的灭门大罪,到时不算她不出手,民怨就足以让护国公府难以招架。 灵雎不由惊讶的薄情,没想自己的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连她也看不出分毫破绽。 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此时也不敢多问,薄情滚烫惊人的体温,让她的心都悬到了喉咙上,幸好慕府已经近在眼前。 逐月缰绳一勒,大在门前停下马车,把马鞭丢给看门的小厮。 灵雎已经掀开帘子:“快,主子烧得厉害,我先送主子回天花阁,你去请御医。”只是有人比逐月快了一步。 黑影一闪,慕昭明已经出现在马车,伸手抱起薄情,走出马车后,一跃就消失在大门前。 灵雎不由的一愣,旁边就有把声音冷冷道:“许太医,已经在天花阁候着,你走过去吧。”灵雎先是一怔,马上施展轻功往里面走。 就在薄情病倒的时候,护国公府,唐倩影被家丁押入天为居内。 唐倩影苍白着脸,目光恐惧的看着一边敲木鱼,一边念佛的老夫人,也就是她的亲祖母唐老夫人的背影,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颤巍巍的匍匐下身体,惊恐万状的道:“祖母,孙女知错了,不应该擅自行动,请祖母再给孙女一次机会。” ------题外话------ 妹子们,月底了,有票的就不要藏着,投吧。 第182章 大家别订阅 虽然伏在地上,唐倩影看不到,却能清楚的感觉,那份来自灵魂中的恐惧。8 唐老夫人每一声都敲击到她的灵魂上,每一声都让她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道:“祖母,孙女是真的知错了,求祖母原谅。” 护国公府,唐老夫人就是这是里的灵魂人物,唐家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即便是现任的护国公唐业也不敢反抗,轮不到唐倩影不害怕,伏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 “知错了。” 唐老夫人的语气十分平静,连头都没有回,木鱼声也没断,继续转动着念珠,语气中更不包含任何的情绪,让人猜测不到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唐倩影不同,她了解唐老夫人的必格,语气越是平静,越是说明老夫人此时十分生气。 老夫人若开口骂她,或许情况不会太差,最多是一顿责罚;若是她好言好语,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 但此时,她看不出老夫人任何的态度,不怨、不怒,不喜、不平、不静,让她无法预测到自己的结果。 “请祖母再给孙女一次机会,孙女一定将功补过。”说完这句话话,唐倩影额头上的汗已经滴到地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将功补过。”唐老夫人转动佛珠的动作一止,木鱼声也竭然而止,语气中终于泄露出一丝丝的不屑。 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唐倩影:“等你将功补过后,再次对自己的手足下手。” 唐倩影瞬间如浸在冰水中,手足相残是唐家的禁忌,而好却触犯了这个禁忌。 只听唐老夫人冷冷的道:“倩华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犯了错危在旦夕,你不想着如何救她就算了,居然对她下杀手,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唐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唐老夫人一掌拍在佛案上,上面的纷纷震落地,就是连上那尊天铁观音也被震倒在地上。 “祖母,孙女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你宽恕孙女这一回。” 唐倩影这回是真的怕了,不停的叩着头,额头上都已经撞破,却不敢皱一下眉头。 唐老夫人礼佛多年,佛案上摆放的东西,素来是最珍惜,现在竟也全然不顾,那布满皱折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可以看出她此时的怒火有多大,说她想杀人也不为过。 此情形,宋妈妈敢相劝,更敢不敢开口求情,任凭祖孙二人这样相对,一个冷面无情,一个不停的卑微求饶。8 闭上眼睛,唐老夫人盘坐在蒲团上,如坐禅的老僧,只谁都知道,她此时没有半丝佛心,因为她的这个孙女闯下弥天大祸。 或许别人不知道护国公府的情形,但是宋妈妈知道。 唐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虽然不至于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却都是资质平平之辈。 这些年若不是老夫人从中周旋,护国公府的兵权早就被夺走。 虽有四公子聪慧,却历练不足,不足以担起大任。 原仗着宫中贵妃,还有八王爷,没想到一个疯掉,一个却是玩世不恭之辈,难以撑起大局,只好把主意打到箫谨天身上。 用卢氏逼得白映儿让出太子妃之位,再让唐倩影接上,一面抢太子妃之位,一面替云贵妃报仇。 只是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抢到太子妃之位,还因为云贵妃的事,彻底激怒了丞相夫人――薄情。 而且,唐倩影更是不顾老夫人的警告,擅自招惹薄情,不仅没伤到对方一要毫毛,反倒让自己失去了争夺太子妃的资格。 宋妈妈想到这些,不由的在心里摇摇头,倩影小姐真是太不争气了,还一错再错。 因为她擅自行动,让老夫人不仅可能保不住倩华小姐,还让丞相夫人捉住了把柄。 丞相夫人虽然没有杀掉倩华小姐,却把倩华小姐所犯之罪,公诸于天下。 现在仅是老百姓们对他们怀恨在心,已经让整个护国府现在是危在旦夕,若是这些事再传到前方的军营中,唐家军必然扰乱军心,若不杀倩华小姐,护国公怕是难以震住三军。 只是,倩华小姐暂时还不能死,不然老夫人也不会想出一招瞒天过海计,让人假扮倩华小姐死在丞相夫人手中。 可惜原本完美的计划,竟然让倩影小姐破坏,若让丞相夫人找出倩华小姐,再把此事公布出来,到时候天下都就知道护国府包庇了倩华小姐。 这包庇之过,让护国公的军队,军心尽失。 这欺君之罪,足以让护国公府九族尽诛,怎能让老夫人不生气。 唐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眸似是什么都看到,又似是什么都看透。 片刻后才听她缓缓的道:“你走吧,跟白儿一起离开护国公府,天下之大随你们为所欲为。但是,自此之后不准你们兄妹二人,再过问护国公府的事情,亦不准再踏入润城一步。”说完后,又闭上眼睛,无比的决断。 唐倩影面上一怔,马上哭道:“祖母,孙女不走,孙女是唐家的人,除了护国公府,孙女哪也不去,求你再给孙女一次机会,那怕是死,孙女也愿意。” 赶出家门,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而且是跟唐少白一起,没有家族的约束,唐少白那混帐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意已决,收拾一下,走吧。”唐老夫人转过身,亲自收拾好佛案上的东西,闭上眼睛继续念佛。 唐倩影还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宋妈妈正想要上前劝止,却见前者忽然挺胸膛,凛然的道:“祖母的话,孙女不敢违抗,但孙女永远是唐家的人,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即便身在他乡,也绝不丢唐家的脸。”说完大步走出无为居。 走到无为居大院门庭进,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抹去眼上的泪水。 回头再看一眼,无比决绝的朝前方走,不是她不想求情,而是没有用,祖母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无为居内,宋妈妈看着老夫人平静的念经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依照老夫人往常的性子,倩影小姐必然会被送到庙里出家,五公子也少不了一顿重责,可是老夫人却只是把他们赶出家门。 唐老夫人却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宋妈妈道:“凤翠,我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万一护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唐家起码还能保住最后一点血脉。”这次,她没绝对的把握,那个女孩让她感觉到了恐惧,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慕昭明。 慕昭明,此人比薄情更可怕,更神秘。 甚至连箫和国的玄皇帝,现在的德高望重的明净大师,当年竟然屈就在凤麒国,只为寻找到他,给他授业传道,就可想而知,此人于箫和国而言有多么重要,而现在的事实也证明,此人的能力有多强悍。 宋妈妈猛然一震,就听唐老夫人道:“我有预感,护国公府怕是……难保。” 凤翠,听到这一声叫唤,宋妈妈不禁失神的看着唐老夫人,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侍女之一,几十年风风雨雨二人一起经历,老夫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叫她的名字,今天却再次唤起,那说明老夫人真的感觉到危险。 宋妈妈习惯性的安慰道:“老夫人别多想,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没有打倒护国公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唐老夫人微微的点点头,继续敲着木鱼念经,只是念出来的佛经多了一丝杀意。 星罗阁,唐倩影的的闺阁。 唐倩影正在收拾东西,罗氏哭得眼睛肿得像个桃,拉着女儿的手道:“影儿,我可怜的孩子。” 两个女儿,一个惨死在街头,现在剩下的唯一的女儿又被要出远门,叫她怎能不伤心。 尤其是唐倩影,一直当宝一样养在府中,何曾吃过一丁半点的苦,这若是出到外面,只怕是要吃尽苦头。 想到这里,不由的痛哭起来。 唐倩影含笑道:“娘亲,女儿只是离润城替祖母办事,又不是要生离死别,等女儿安稳下来后,就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你若想女儿了,可以过来探望,只是得辛苦母亲跑一趟。” 看到罗氏伤心难过,唐倩影不得不痛恨一个人。 薄情,只要她唐倩影不死,终于有一天自己会要她千百倍相还。 而此时被她怨恨的人,薄情因为当日着了风寒,又动用了真元,伤了身体,病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三夜。 这可急坏了慕府、东盟所人,慕昭明一连几日没有上朝,日夜守在床前,箫谨天更是派了两名有经验的太医长驻在慕府,直到丞相夫人病愈为止。 妞妞,妞妞…… 薄情在半梦半醒中,一直听到有一把声音在呼唤自己。 虽然她的头很痛,却清楚记得,会这样叫自己的人只有一个人,可是现在,她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眼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的身影,可是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有她缥缈的声音,一不停的呼自己。 那个声音很熟悉,很亲切,身体本能的走过去,在她快要走近时候,突然一脚踏空,整个人从高空中跌落,不由发出一声惨叫,猛然惊醒,呼一下坐下起来。 还没等她回过神,一双手臂紧紧的抱着她,低沉沙哑的男音响起:“太好了,妞妞,你终于醒了。”语气无比的喜悦。 薄情回过神,马上知晓抱着自己的是谁,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时,突然感到一阵清凉,低头一看不由羞怒喝道:“慕昭明,你个下流的色狼。” --- .. 第182章 薄情苏醒 虽然伏在地上,唐倩影看不到,却能清楚的感觉,那份来自灵魂中的恐惧。 唐老夫人每一声都敲击到她的灵魂上,每一声都让她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道:"祖母,孙女是真的知错了,求祖母原谅。" 护国公府,唐老夫人就是这是里的灵魂人物,唐家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即便是现任的护国公唐业也不敢反抗,轮不到唐倩影不害怕,伏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 "知错了。" 唐老夫人的语气十分平静,连头都没有回,木鱼声也没断,继续转动着念珠,语气中更不包含任何的情绪,让人猜测不到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唐倩影不同,她了解唐老夫人的必格,语气越是平静,越是说明老夫人此时十分生气。 老夫人若开口骂她,或许情况不会太差,最多是一顿责罚;若是她好言好语,那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 但此时,她看不出老夫人任何的态度,不怨、不怒,不喜、不平、不静,让她无法预测到自己的结果。 "请祖母再给孙女一次机会,孙女一定将功补过。"说完这句话话,唐倩影额头上的汗已经滴到地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将功补过。"唐老夫人转动佛珠的动作一止,木鱼声也竭然而止,语气中终于泄露出一丝丝的不屑。 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唐倩影:"等你将功补过后,再次对自己的手足下手。" 唐倩影瞬间如浸在冰水中,手足相残是唐家的禁忌,而好却触犯了这个禁忌。 只听唐老夫人冷冷的道:"倩华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她犯了错危在旦夕,你不想着如何救她就算了,居然对她下杀手,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唐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唐老夫人一掌拍在佛案上,上面的纷纷震落地,就是连上那尊天铁观音也被震倒在地上。 "祖母,孙女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你宽恕孙女这一回。" 唐倩影这回是真的怕了,不停的叩着头,额头上都已经撞破,却不敢皱一下眉头。 唐老夫人礼佛多年,佛案上摆放的东西,素来是最珍惜,现在竟也全然不顾,那布满皱折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可以看出她此时的怒火有多大,说她想杀人也不为过。 此情形,宋妈妈敢相劝,更敢不敢开口求情,任凭祖孙二人这样相对,一个冷面无情,一个不停的卑微求饶。 闭上眼睛,唐老夫人盘坐在蒲团上,如坐禅的老僧,只谁都知道,她此时没有半丝佛心,因为她的这个孙女闯下弥天大祸。 或许别人不知道护国公府的情形,但是宋妈妈知道。 唐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虽然不至于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却都是资质平平之辈。 这些年若不是老夫人从中周旋,护国公府的兵权早就被夺走。 虽有四公子聪慧,却历练不足,不足以担起大任。 原仗着宫中贵妃,还有八王爷,没想到一个疯掉,一个却是玩世不恭之辈,难以撑起大局,只好把主意打到箫谨天身上。 用卢氏逼得白映儿让出太子妃之位,再让唐倩影接上,一面抢太子妃之位,一面替云贵妃报仇。 只是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抢到太子妃之位,还因为云贵妃的事,彻底激怒了丞相夫人――薄情。 而且,唐倩影更是不顾老夫人的警告,擅自招惹薄情,不仅没伤到对方一要毫毛,反倒让自己失去了争夺太子妃的资格。 宋妈妈想到这些,不由的在心里摇摇头,倩影小姐真是太不争气了,还一错再错。 因为她擅自行动,让老夫人不仅可能保不住倩华小姐,还让丞相夫人捉住了把柄。 丞相夫人虽然没有杀掉倩华小姐,却把倩华小姐所犯之罪,公诸于天下。 现在仅是老百姓们对他们怀恨在心,已经让整个护国府现在是危在旦夕,若是这些事再传到前方的军营中,唐家军必然扰乱军心,若不杀倩华小姐,护国公怕是难以震住三军。 只是,倩华小姐暂时还不能死,不然老夫人也不会想出一招瞒天过海计,让人假扮倩华小姐死在丞相夫人手中。 可惜原本完美的计划,竟然让倩影小姐破坏,若让丞相夫人找出倩华小姐,再把此事公布出来,到时候天下都就知道护国府包庇了倩华小姐。 这包庇之过,让护国公的军队,军心尽失。 这欺君之罪,足以让护国公府九族尽诛,怎能让老夫人不生气。 唐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眸似是什么都看到,又似是什么都看透。 片刻后才听她缓缓的道:"你走吧,跟白儿一起离开护国公府,天下之大随你们为所欲为。但是,自此之后不准你们兄妹二人,再过问护国公府的事情,亦不准再踏入润城一步。"说完后,又闭上眼睛,无比的决断。 唐倩影面上一怔,马上哭道:"祖母,孙女不走,孙女是唐家的人,除了护国公府,孙女哪也不去,求你再给孙女一次机会,那怕是死,孙女也愿意。" 赶出家门,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而且是跟唐少白一起,没有家族的约束,唐少白那混帐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意已决,收拾一下,走吧。"唐老夫人转过身,亲自收拾好佛案上的东西,闭上眼睛继续念佛。 唐倩影还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宋妈妈正想要上前劝止,却见前者忽然挺胸膛,凛然的道:"祖母的话,孙女不敢违抗,但孙女永远是唐家的人,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即便身在他乡,也绝不丢唐家的脸。"说完大步走出无为居。 走到无为居大院门庭进,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抹去眼上的泪水。 回头再看一眼,无比决绝的朝前方走,不是她不想求情,而是没有用,祖母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无为居内,宋妈妈看着老夫人平静的念经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依照老夫人往常的性子,倩影小姐必然会被送到庙里出家,五公子也少不了一顿重责,可是老夫人却只是把他们赶出家门。 唐老夫人却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宋妈妈道:"凤翠,我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万一护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唐家起码还能保住最后一点血脉。"这次,她没绝对的把握,那个女孩让她感觉到了恐惧,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慕昭明。 慕昭明,此人比薄情更可怕,更神秘。 甚至连箫和国的玄皇帝,现在的德高望重的明净大师,当年竟然屈就在凤麒国,只为寻找到他,给他授业传道,就可想而知,此人于箫和国而言有多么重要,而现在的事实也证明,此人的能力有多强悍。 宋妈妈猛然一震,就听唐老夫人道:"我有预感,护国公府怕是……难保。" 凤翠,听到这一声叫唤,宋妈妈不禁失神的看着唐老夫人,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侍女之一,几十年风风雨雨二人一起经历,老夫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叫她的名字,今天却再次唤起,那说明老夫人真的感觉到危险。 宋妈妈习惯性的安慰道:"老夫人别多想,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没有打倒护国公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唐老夫人微微的点点头,继续敲着木鱼念经,只是念出来的佛经多了一丝杀意。 星罗阁,唐倩影的的闺阁。 唐倩影正在收拾东西,罗氏哭得眼睛肿得像个桃,拉着女儿的手道:"影儿,我可怜的孩子。" 两个女儿,一个惨死在街头,现在剩下的唯一的女儿又被要出远门,叫她怎能不伤心。 尤其是唐倩影,一直当宝一样养在府中,何曾吃过一丁半点的苦,这若是出到外面,只怕是要吃尽苦头。 想到这里,不由的痛哭起来。 唐倩影含笑道:"娘亲,女儿只是离润城替祖母办事,又不是要生离死别,等女儿安稳下来后,就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你若想女儿了,可以过来探望,只是得辛苦母亲跑一趟。" 看到罗氏伤心难过,唐倩影不得不痛恨一个人。 薄情,只要她唐倩影不死,终于有一天自己会要她千百倍相还。 而此时被她怨恨的人,薄情因为当日着了风寒,又动用了真元,伤了身体,病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三夜。 这可急坏了慕府、东盟所人,慕昭明一连几日没有上朝,日夜守在床前,箫谨天更是派了两名有经验的太医长驻在慕府,直到丞相夫人病愈为止。 妞妞,妞妞…… 薄情在半梦半醒中,一直听到有一把声音在呼唤自己。 虽然她的头很痛,却清楚记得,会这样叫自己的人只有一个人,可是现在,她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眼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的身影,可是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有她缥缈的声音,一不停的呼自己。 那个声音很熟悉,很亲切,身体本能的走过去,在她快要走近时候,突然一脚踏空,整个人从高空中跌落,不由发出一声惨叫,猛然惊醒,呼一下坐下起来。 还没等她回过神,一双手臂紧紧的抱着她,低沉沙哑的男音响起:"太好了,妞妞,你终于醒了。"语气无比的喜悦。 薄情回过神,马上知晓抱着自己的是谁,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时,突然感到一阵清凉,低头一看不由羞怒喝道:"慕昭明,你个下流的色狼。" .. 第183章 自不力量 第183章自不力量 薄情回过神,马上知晓抱着自己的是谁,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时,突然感到一阵清凉,低头一看不由羞怒的喝道:“慕昭明,你个下流的色狼。” “是,我是色狼,我是下流,这些……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慕昭明狭长的凤眸中,划过一抹揶揄,不容许薄情再次开口,低头双唇印在薄情有些干燥的唇上,轻轻的展转,吸吮…… 直到彼岸都喘不过气才分开,慕昭明依然紧紧抱着薄情,鼻尖顶着鼻尖,四目相望,淡淡的彼岸花的幽冷清香与淡淡的药香在两人的鼻息音回绕。 薄情不由的怔怔的看着慕昭明,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一下自己的嘴唇,感着他柔软湿润的双唇留下的温柔。 当她做完这个小动作后,马上就开始后悔,她在慕昭明深邃的眼睥中看到了火,灼热的火炎,一种想溶化她的冲动在眼中。 “妞妞,你这是在回味,还是意犹未尽。” 慕昭明一双幽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薄情,伸在舌尖在薄情的唇上轻轻描,贴着她的唇角暧昧的道:“放心,我一定会喂饱你的。” 薄情心里一惊:“不……”要字,已经被慕昭明凶狠的吞入口中,碾碎在唇齿间,有的只是慕昭明强势的,充满掠夺性的吻,樱唇上每一片都充慕昭明霸道的气息。 大手紧紧扣着薄情的头,慕昭明不容许她后退和拒绝,那怕是想一想都不行,如蹂躏般吸吮,撕咬着薄情的饱满的樱唇,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 “嗯……” 薄情无奈的发出一声声轻吟,双手用力斩抵着慕昭明的胸膛。 这个男人今天疯了,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对待自己,一直坐与定禅,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突然唇上一阵吃痛,耳边响起慕昭明低沉性感的声音:“妞妞今天分心了,难道是我今天表现得不够好?” 薄情马上感到耳坠被轻轻含住,湿热的温度在耳边徘徊,无语的别过脸,躲过慕昭明的吻,淡淡的道:“我是怕你欲火烧身,你失身不要紧,我失身可是要命的。” 突然双手用力,一把推慕昭明,径自坐到床身边,拿起早就备在床边的衣物穿上,却被慕昭明一把抢走。 “大半夜的,你想干什么?”慕昭明把玩着手中胸衣,侧卧在床上,狭长、幽黑的眼眸中,透着此许笑意,蛊惑而邪魅的看着薄情。 这个男人又在诱惑自己,薄情眼角抽了抽,冷冷的道:“我今天连午膳没有吃,饿了。”大半夜就不以吃东西吗? 慕昭明先是一怔,随之轻声的笑出来:“糊涂的小丫头,你还以为现在是你昏倒的当天吗?” 薄情把黛眉一挑,慕昭明大手一用,薄情就重新倒在他的怀中,只听他轻轻道:“你得了风寒,又动用真元,已经昏睡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昭明,她居然一觉就睡了三天三夜,拍拍自己的头道:“那唐倩华和护国府呢?”三天三夜,若他们够聪明,足够扭转乾坤。 慕昭明捏捏她的鼻尖:“别急,先穿上衣服再说。” 说完亲自替薄情穿戴上衣服,再把她的长发理顺,编成睡觉的发辫。 看到好几一脸着急的表情,无奈的道:“唐倩华死了,护国府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唐倩影和唐少白突然离开了护国公府。” “唐倩华没死。”薄情冷冷出声。 慕昭明英气的剑眉一挑,正色看着薄情:“不是你的人亲手射死的。” 薄情摇摇头:“有人比我先一步动手。” 慕昭明一脸原闻其详的看着她,薄情继续道:“不过,正是这样,才让我无意中发现,护国公府瞒天过海,找人假扮成唐倩华。” 薄情把当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包括下属送来的人皮面具,盯着慕昭明英俊的面孔道:“我肯定唐倩华已经回到润城,只要把她找出来,就能证明护国公府这欺君大罪。” 说到这里,面孔忽然一冷:“你最好别阻止我,不然我会直接血洗护国公府。” “没问题,只要你记得封得住我的口。” 薄情面上一愣,黛眉一竖道:“你要我给你封口费?但我只相信死人不会才能替保密。”玉手一下掐在他的颈项上。 慕昭明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慵懒的摆摆手,指自己的唇,无赖的笑道:“这里,我要你每日……给我封一次口。”意图十分明显。 “无赖,下流……” “我们先练习一下。”无赖就无赖,下流就下流,反正只对她一人耍无赖。 慕昭明不等薄情骂完,一个番身把她压在身上,低头,双唇覆在樱上面,继续刚才的事情,只是比刚才更深,一双手也不老实起来。 薄情有种想踢飞慕昭明的冲动,奈何两人双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慕昭明给予她的,她根本无法拒绝,只能本能的接受,随着他的引领,一步一步的沉沦,甚至迷恋那种温热的感觉。 直到薄情双唇红肿,里面的血液似是要流出来一样,玉体上红印无数时,慕昭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紧紧拥着不停喘气的薄情:“妞妞,我们来过约定吧。” “什么约定?”薄情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个男人不是在吻她,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占有。 慕昭明让浑身酥软无力的薄情趴在他的胸膛上,抚着她光滑的玉背道:“公事,我们都在书房谈,私事,我们在书房外面谈。也就是说,在书房内谈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全都是公事,反之,在书房外面,只谈私事。你认为如何?” “嗯……” 薄情打了一个呵欠,用鼻子应着,想吃东西的欲望,在一番缠绵的吻中,不知不觉已经被消耗掉,趴在慕昭明胸膛上安安静静的熟睡,就像孩子一般,习惯着抱自己的怀抱。 慕昭明欣慰的扬起唇,轻轻道:“你从不知道,有你在身边,我才会安心。”抱紧怀中的娇躯,再度闭上眼睛,随之安然入眠,一夜的好梦不断。 翌日,阳光灿烂。 薄情坐在书房中,听着灵雎汇报这几天的事情,扶着额头道:“你是说,唐倩影和唐少白双离开了润城,是被唐老夫人赶出护国公府。” 昨天晚上,慕昭明也跟她提到此事,但没有提到他们是被赶走的。 这两人怎会突然离开,护国公府究竟想做什么。 灵雎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淡淡的道:“奴婢一直让人在暗处盯着二人,从二人的谈话中得知,唐倩影好像是犯了什么错,才被唐老夫人赶出家门,至于唐少白因为什么被赶出家门倒没听说。” 犯了错,薄情眼睛忽然一亮:“我让你查事情,结果如何?” 灵雎道:“回主子,奴婢问过京城中的铸铁匠,他们中大部分人不认得此铁是什么,不过幸好碰上一名上了年纪的老铁匠,他认得这是什么铁。” “是什么铁?”薄情冷冷扬眉。 “回主子,这是官用的黑铁,专门用来给军队打造兵器,民间不得擅用。” 灵雎淡然的出声:“奴婢查过唐家亲兵所用的弓箭,也正是这种铁的箭头,不过上面的都一个唐字。” “当日的箭上没有字。” 薄情十分肯定的道,灵雎沉思片刻道;“怕是被人刻意磨掉,或者是特意让人制了几支没有唐字的箭,专门为了布这一个局。” 片刻后,薄情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刚才说,唐倩影是因为犯错被赶出家门,可有查出她犯了什么错。”唐倩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严重到唐家的老太婆要把她赶出府。 “没有,唐倩影似乎十分忌讳此事,一种上绝口不提。” 灵雎有些无奈,想了想道:“倒是那唐少白,似乎对唐倩影不怀好意,言语也颇为轻浮,三番四次的挑逗。” 薄情唇边忽然冰冷一笑:“唐少白中了邪香,想从他口中套出消息,应该不难。”当日在太子府,若不是唐少缜从中搞鬼,唐少白也不会消遥到今天。 “奴婢明白。” 灵雎离开后不久,慕昭明下早朝回来,见只有薄情一人坐在书房内,皱皱眉头道:“怎么不让人在身边侍候,连斟茶递水的人都没有,难道你要自己动手。”语气十分的不悦,他慕昭明的女人,应该享受最尊宠的生活。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他们各自都有任务在身,不可能时时跟我身边,况且我自己动手也没有什么不好。”何况她又不是废物,以前是懒得动和而已,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先让帛儿和曼宁轮流跟在你身边,我不想你再因为一些小问题病第二次。”慕昭明不容许拒绝的道。 南城门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报给他,连同她得了风寒也一清二楚,所以才会早早让太医在府中候着。 薄情昏倒当日,就追问了风寒的原因,得知竟然是因为她身边的丫头不上心,让她湿漉漉的躺在床上一夜,不由的火冒三丈,若不是因为曼华是她的人,他肯定会重重的罚。 “随便你。” 薄情淡淡的道,无论同不同意,慕昭明开了口的事情,肯定不会改变,见慕昭明还站在对面不动,抬起头道:“你还有事情吗?” 盯着薄情依然红肿的樱唇,慕昭明眼眸内有三分的得意,三分满意,六分渴望,那种柔软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上,一脚踏出坐到薄情身边:“妞妞,我想吻你了,就现在。”现在就想吻她,跟昨晚和今天早上一样吻。 “可以。” 薄情懒洋洋的声音飘起,似笑非笑的侧脸看着慕昭明道:“一万两银子一次。” 慕昭明脸上不由的一怔,薄情拍拍他的脸道:“现在是在书房,我们谈的都是公事,当然是收费的。” 望着慕昭明怔怔的表情,薄情不禁在心里暗暗偷笑。 谁让他昨天晚上说,凡是在书房内的事情,全都算是公事,所以这亲吻,自然是公事,是公事肯定要有钱的。 “慕绝,你跟封伯取一百两万银票来。”就在薄情暗自得意的时候,慕昭明一句话,马上让薄情一阵风中凌乱,换她怔怔的看着慕昭明,嘴角边不由的抽了抽,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 轻挑的捏着薄情下巴,看着她失神的表情,慕昭明洋洋得意的道;“我先预付一百次,你可要做好记录,不然亏本了别怪我。”低头就轻轻咬在他的渴望上,就像品着陈年的老酒,一小口一回味。 薄情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说一万两一下,而不是一次,照慕昭明这样细啃慢嚼的吻法,不知道要吻到时候才结束。她的舌头被支的被她卷出唇外,含在他的口中吸吮。 他英俊的面孔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的……陷入没有意识的混沌中,眼眸不由自主的闭上。 突然胸口上一凉,最敏感的地方,深包含在湿热中,酸酸的痛楚带着灼热深深的传入到心脏中,薄情无力挣扎着道:“啊嗯……昭明哥哥,不要这样,不要咬我!野兽!”分不清是气急,是羞愤,还是害怕。 薄情双手用力的推开慕昭明,脑子里的渐渐失去了意识,反抗的意志力也越来越弱,心里已经不再排斥慕昭明的掠夺,那酸痛的感觉,让她能完全的感觉他的心脏的跳动。 正当两人快要陷入本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慕昭明全然不理会,紧紧把薄情抱在怀中。 薄情却似上被惊醒一般,猛的一用力,一把推开慕昭明,玉掌按在胸口上,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息。 慕昭明怀中突然一空,眼眸内迸出一丝火花,冷冷的道:“你们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打断他和妞妞的难得的心意相通的缠绵。 望着身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娇喘不止的薄情,慕昭明伸手把她重新圈入怀中,亲自整理好她有些散乱的衣服,还有凌乱的青丝,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慢慢的调理好气息。 门外传来慕绝清冷的声音:“回主子,陶夫人听说少夫人病愈,特意过来探望。”尽管慕绝的声音很清冷,但仍然听得出声音里面的小心翼翼,生怕里的人会火冒三丈。 慕绝不由在心里的暗暗责怪,这陶夫人什么时候过来不好,偏偏在这节眼上过来,坏了主子的好事。 门内,慕昭明沉默的盯着薄情,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薄情沉吟一会后,微微的点点头,她的意思是要见,毕竟在一个屋檐下,陶夫人好不容易打一心结,来探望她,无论如也应该见一见。 片刻,慕昭明已经恢复淡然的声音飘出外面:“知道了,你去让帛儿过来侍候少夫人。”一把抱起薄情,从里面的通道往天花阁走。 天花阁一楼的前厅,四面无墙,只有无数道纱幔在随风,微微拂起。 陶夫人坐在客厅内,欣赏着外面的满园的彼岸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从住进慕府的时候,她就应该过来拜访薄情夫妇,可是她抵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直到今天才有勇气踏入这里,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片刻后,从内堂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眼前的一道纱幔被掀开,一名英气十足,侍女打扮的女子后面转出来,接着是一名穿着一袭绉纱长裙的女子,倾城绝世的容颜和风姿,让眼前满园的彼岸花黯然失色。 陶夫人自然认得薄情,马上站起来福身道:“妾见过丞相夫人。” 陶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她与儿子,还是丞相大人看在儿子的份,才留下她一条性命,现在又是寄住在慕府,自然不敢有半分托大。 薄情也大方的回礼,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陶夫人只当在自己院子中一样,不必拘礼,请坐!” 陶夫人对薄情一直有种深入灵魂的恐惧,自当日被接到慕府休养,她便一直没有出过院门,生怕会与薄情在路上相遇。 只是今天过来探望,一是儿子因为正在薄情的手下做事,二是因为自己一直居住在慕府中,对薄情的印象也渐渐有改变。 此时再见到薄情,陶夫人不禁惊讶不已,出色的容颜,大方得体的应对,高贵端庄的气质,都是常人不能比拟的。 还有那唇边暖暖的笑意,跟她印象中,手段狠辣,杀人如麻的女子完全不一样,这分明是一名养在深闺中,教养十分好的小姐。 而且,自从儿子在薄情手下做事,人变得开朗了很大,每每回来总是不停的夸赞一起共事的人,还有薄情。 再加上,她住在慕府中,日子也过很是安静,府中人并没有把他们外人看,起居饮食等都照顾得十分周到。 还有这府上,住着三位得道的高僧,时时听他们念经,心境也渐渐开明,所以今天才特特的过来探望薄情。 “陶夫人在慕府住得可习惯。” 薄情率先打破安静,虽然不喜欢跟不相干的人交道,毕竟人家的儿子在自己手下做事,而且还很不错,说几句场面话而已。 陶夫人恬静的笑道:“劳丞相夫人挂心,妾住在贵府上,一切都很好。” 这女子天生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出生在薄家那样的人家,身份尊贵无比,薄家没落了,居然又踏入了相门。 近来她一直在暗暗观察,偶尔跟府上一些妈妈聊起,才知道丞相大人对她的宠爱,是有加无减,因为她生病竟可以连续三天不上早朝,日夜守在床边,皇上不仅没有责怪,还派了两名御医留在府中,专门为她医治。 宫里太后、皇后、公主,纷纷自派人过来询问病情,送来各种名贵的药材,凤朝一些在润城就职的旧臣,也派人过来问候,连太子和未来太子妃都亲自过来,可见薄情现在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陶夫人天天跟明净大师他们一起参禅,早已经抛开富贵名利,今天过来仅仅只是过来探望薄情 只见她一脸欣慰的道:“看丞相夫人面色红润,就知道是大愈了,妾也深感欣慰,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好生调养上一段时间。” 薄情不禁有些心虚,她那里是面色红润,分明是被慕昭明吻成这样。 扬起淡淡的笑意,掩饰的道:“让陶夫人记挂,本夫人已经大好。”抿了一口茶,又跟陶夫人闲聊了几句。 就见一名小丫头提着食盒走进来,帛儿上前接过,轻声笑着打趣的道:“怎么没见赵太医一起过来,咱们少夫人虽然是醒来,但身体还弱得很,他怎么不过来瞧瞧,把把脉。”话中明显对太医的表现不满。 那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梳着双环髻,面色十分苍白,低垂着头,有些胆怯的小声道:“帛儿姐姐,赵太医亲自煎好药后,原是同奴婢一起送药过来,谁知道刚走到园门,就被明净大师拉走,说闷了,拉着许太医去喝酒。” “这个老酒虫。” 帛儿骂了一句,回头对薄情道:“少夫人,你该吃药了。” 薄情没有接帛儿的话,而冷冷的看着那小丫头,唇边含着温柔着笑意,淡淡的道:“帛儿,把这碗药,灌给这个满口谎言,意图害主子的贱婢喝下。”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惊,陶夫人不由惊恐的看着薄情。 帛儿听到薄情的话,柳眉一竖:“瑟儿,你好大胆子,竟然敢谋害少夫人,看我不收拾你。” 果真人食盒中,取出那碗药,朝小丫头走过去,状似要灌她喝下。 那名叫瑟儿的小丫头听到后,拼命的,不停的摇头道:“帛儿姐姐饶命,真的不关奴婢事,奴婢真的不知道药里面有毒,只是奉命送药过来,奴婢没有要谋害少夫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泪一下溢出眼眶。 陶夫人看着小丫头吓得面色苍白,眼泪流过不停,连身体都在颤抖,不禁有些动容。 出声求情道:“丞相夫人,妾看这件事情未必与这小丫头有关,不如先把她关起来,待查明后再处团里。” 薄情扬起唇角,扬出一抹冰冷道:“陶夫人不要被她可怜的外表给骗了,本夫人只是让帛儿灌她药而已,并没有认定药里面有毒,而这丫头却一口咬定,不知道药里面有毒,岂不是不打自招。”凭这种不入流的小技量,就想取她的性命,自不力量。 “来人,给我拿下。” ------题外话------ 打雷下雨,网络断了,抱歉。 第184章 药中有毒 第184章药中有毒 “给我拿下。” 薄情的命令一下,瑟儿面色一变,转身就想往外跑。 帛儿岂能容她在眼皮底逃跑,连药碗都没有放下,旋身一脚扫出。 瑟儿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外面,帛儿也随之跟着走出外面,把瑟儿拖出众人的视线范围。 啊…… 突然,一阵阵惨厉的叫声,骤然在彼岸园内响起。 陶夫人吓得猛然一步,不由的捂紧胸口,看到薄情连眼都没眨一下时,只好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回少夫人,瑟儿招了。是赵太医那狗东西,用她的家人威胁她,让她把下了毒的药端给少夫人,我们要不要让人把赵太医抓来,问问背后的人是谁。” 薄情摇摇头:“不必了,赵太医估计已经遇害,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幕后人,志不要杀她,或许是警告,又或许是试探。 帛儿不甘的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陶夫人看了看薄情,缓缓的道:“幕后之人,怎会让我们轻易查到。赵太医突然死亡,顺天府必然会查,我们若此时调查他,反倒会被牵涉入其中,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置身事外。” 薄情点点头:“陶夫人既然如此说,本夫人就与你合演一场戏,如何?” 陶夫人不愧是官户人家出来的,虽然现在不过问世事,但看事情一点也含糊,一眼就看对方的用意。 陶夫人笑道:“丞相夫人开口,妾此有不尊之理。” 次日,果然有人在离赵太医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赵太医尸体。 朝廷命官遇害可不是小事,顺天府很快就接到通知,接手调查此事,甄英杰的第一个目标就锁定了丞相府。 丞相府前厅,甄英杰与慕昭明、薄情见过礼后,开门见山的道:“回丞相大人,丞相夫人,赵太医昨日遇害,就在离他家不到一里地的地方,是被人一剑割断喉咙而亡。” 薄情皱皱眉头道:“赵太医死了,跟我们丞相府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杀的。” 甄英杰眼内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慕昭明拉过薄情的小手道:“赵太医是奉旨给你治病的太医,这几天你一直昏迷不醒,自然不知道。” 这句话明着是对薄情说,实则是对甄英杰说,提醒他,薄情并不是很清楚赵太医的事情。 回头对甄英杰又道:“内子昨天近天亮时才醒来,并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不太清楚赵太医的事情。” 薄情不解的道:“赵太医是在死在外面,跟我们应该没有关系。” 甄英杰沉默片刻,才开声道:“按理说,确实与慕府无关,只是赵太医是奉旨在慕府为丞相夫人医治,丞相夫人的病一日不全愈,一日不得离开慕府。丞相夫人刚醒,并未算是大好,赵太医还应该留在慕府照料,怎会突然出现在赵家外面。” “这也是下官想不清楚的地方,所以才会到府上一问,在赵太医离开之前,有没有人见过他。”甄英杰一脸正色的道。 “应该有。” 薄情沉默了片刻后,不太肯定的说出三个字。 甄英杰马上问:“丞相夫人为何这样说,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回想一下昨天的事情,薄情缓缓的道:“昨天小丫头给我送药来时,因为太医没有来,帛儿还好一顿抱怨。本夫人记得,当时那小丫头说是,赵太医已经同她一起来到彼岸园大门,明净大师突然拉他去喝酒。本夫人当时也觉得奇怪,但并没有细问。” “丞相夫人觉得那里奇怪了。”甄英杰没有错过薄情字眼。 薄情因为感冒依然过于沙哑声音,缓缓的道:“论理,本夫人刚醒,太医应该重新给本夫人把脉,再确定是否继续用原来方子,可是当天,赵太医并没有出现。而且,明净大师是棋痴,并不好酒,怎会一大早就拉着赵太医去喝酒。” “丞相夫人,难道没有让人去查吗?” 甄英杰觉得有些奇怪,以这女子小心谨慎的个性,心中既然有疑问,不可能不调查清楚。 薄情苍白的小脸,淡淡的一笑道:“甄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影响本夫人的生活,本夫人不会过问。况且,他们是太子殿下指过来的太医,自然是可靠的,本夫人没有理由不相信在。”箫谨天没有理由害她。 用帕子掩面,轻轻的咳两声,薄情继续道:“而且,赵太医不在,还有莫太医在。昨天,还是陶夫人提醒本夫人,说赵太医没有给本夫人诊脉就开的药,让本夫人不要喝。本夫人就让丫头去请了莫太医过来,重新开了药方,甄大人不防请莫太医过来一问。” 甄英杰闻言,忽然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道:“丞相大人、丞相夫人,下官斗胆,想请府上几个人过来问话,不知是否可以。” “此事,或多或少都与慕府有些关系,本相没有不准之理,你尽宣吧。” 慕昭明说话时候,因为薄情咳了两声,正在亲自喂薄情喝水,连头都没有回。 甄英杰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就又把这股情绪压下,平静的说出一串人名。 过片刻后,大厅中就多了几个人,除了陶夫人、明净大师、清心和尚,还有一名小丫头。 最后出现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生得十分魁梧,高大的身材乍一看去,还以为是武将,不过他确确实实是太医。 看到人都来齐了,甄英杰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目光锁定那个小丫头身上。 这个小丫头自然不是瑟儿,而是薄情让人假扮的,不过却顶着一张瑟儿的脸。 府上下人虽然不算少,但是突然少掉个人,封伯和李嬷嬷还是能马上知道,所以薄情让人假扮成瑟儿。 “你就是瑟儿,你最后见到赵太医是什么时候。”甄英杰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瑟儿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瑟儿似是回想,好半晌后才道:“昨天奴婢用过早点后,就到两位太医暂居清华苑中,那时候赵太医已经在替少夫人熬药,药熬好以后,就同奴婢一起送到彼岸园,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名小厮,说是明净大师想喝酒,请他作陪,然后就强行把他拉走……” “阿弥陀佛,昨天贫僧是跟莫太医在下棋,并没有请赵太医喝酒。”明净大师忽然出声,一下揭穿了那人谎言。 莫太医此进也开声道:“其实昨天,本应是下官当值,为丞相夫人诊脉,只是不知道明净大师,是如何得知下官会下棋,天才刚亮就把下官拉走,下官无奈,只好把手头上的事情交待给赵太医,让他替下官顶班。”谁敢得罪这位太太太上皇。 从这三人身上没有问出什么,甄英杰马上把目光移到陶夫人身上:“陶夫人,听闻是你建议丞相夫人不要喝赵太医药,这是为什么?” 陶夫人从容淡然,略带一些长者风度道:“不为什么,这是常识。之前丞相夫人一直都昏迷不醒,如今既然已经醒来,理应诊过脉之后,根据病情重新开药方,或者是继续用原来的。” 慈祥的看一眼薄情,语气十分温柔平和的道:“丞相夫人虽然聪明,但是毕竟年幼,经历不多,恰好昨天民妇过去探望,看到不合理的事情,自然要提醒,免得再出现什么问题。” 甄项杰不由点点头,看到这一幕,薄情唇角微微翘起。 他怎么也想不到,除了明净大师和莫太医的话外,其他人的对白,全都是昨天就想好的。 就连莫太医也被蒙在鼓里,昨天被强行拉去给薄情诊了一回脉,无意中成为这场戏中的一员。 甄英杰一下陷入沉默中,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问:“丞相夫人,不知昨天,赵太医熬的那碗药,你让人倒在什么地方?” “帛儿?” 薄情淡淡的唤一声。 帛儿走出来两步道:“回甄大人,就倒彼岸园中的花圃内。”说完后,不由疑惑的补充道:“甄大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带我去看看。” 甄英杰一句话,片刻后众人就出现在彼岸园。 蓦然看到这满满一园子的,红白两色的彼岸花,甄英杰不由的被惊呆。 彼岸花,虽然不算是什么罕见、名贵的奇花,可是胜在多,要种植这么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花,也不是一件易事。 回过神后,旋即被中间一栋两层高的,白色的小楼吸引,甄英杰不由的在心里暗暗叹道:“这就是那女子日常起居的地方,果然如仙境一般。”也只有慕昭明那样的男人,才有能给她神仙一样的生活。 其他人皆不是第一次入彼岸园,内心虽然依旧震憾,只是没有甄英杰那么震憾,并没任何异常的表现,而且他们对甄英杰表现出来的震惊和失神,也丝毫不意外,因为他们初入彼岸园的时候也是如此。 一行人随着帛儿来到昨日倒药的地方,众人还没有走近。 薄情突然脱离众人,飞快的朝前面的花圃跑去,震惊的叫道:“我的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闻言一惊,也不由的加快脚步。 走近一看,果然见薄情跟前的花圃内,有一小片的彼岸花的花朵,已经枯萎,花朵还有些发黑。 薄情扁扁嘴道:“它们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掉。”眼眶内不由的一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扶一下那些蔫的花朵。 帛儿忽然一把拉开薄情,声音震惊无比的道:“少夫人,这是奴婢昨天倒药的地方。”惊恐的盯着薄情眼睛,不敢相信的道:“少夫人,会不会是……” “药中有毒。” 甄英杰见帛儿迟迟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测,忍不住淡淡的接话。 众人闻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甄英杰的目光落在薄情身上,这女子真是多灾多难。 ------题外话------ 其实我码了九千字的,可惜删掉了六千字。 第185章 谨瑜逼宫 第185章谨瑜逼宫 “妞妞,越来越厉害了,连甄英杰这样精明的人也被你坑到。” 回到天花阁,慕昭明想起甄英杰临时,面色大变的模样,一副发现什么惊世的秘密的表情,就忍不住调侃薄情。 薄情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精明!我觉得他是迂腐。” 脱掉外袍,慵懒的倒在美人榻上,眼眸微眯起,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想起睡梦中的女人,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是一种从血浓于水的感觉。 自己想不断的靠近她,不,是这具身体,想不断的靠近。 想着想着,不觉的出神。 嗯…… 胸口上一阵麻痛,薄情不由的发出一声低吟。 回过头,慕昭明正隔着衣服咬在她的葡萄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不由的呼了口气。 这个男人最近似乎很喜欢偷袭自己,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昭明哥哥,我会痛的,快点松口。” “回魂了。” 慕昭明松开口,一个翻身,就换成薄情趴在他的胸口上。 大手拔下她的头上那支镶珍珠的发簪,眉宇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蹙:“在想什么,想得都走神了。” “想……” 薄情眼波忽然一转,妩媚的笑道:“我在想一个男人。” “口无遮拦。” “我以为你会说童言无忌。” 薄情抬头看着慕昭明,挑衅的挑了挑眉毛。 大手随意的理着薄情散落在背上的头发,慕昭明慵懒的笑道:“童言无忌!若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以你现在的年纪,早就是我孩子他娘亲。”从发现她的特别后,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要她。 他孩子的娘亲,薄情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心里不置可否,她还不想生孩子,可惜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好了,说正经事,这次你想让谁承担,这个谋害丞相夫人的罪名。”慕昭明双手捧着薄情小脸。 这小丫头十岁就在他身边,他了解她的能力和个性,要查出幕后的凶手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她根本不想查。 反而布一个局让人跳,无缘无故费心思挖坑,绝不会只猎一只小兽那么简单。 薄情把脸贴在慕昭明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淡淡的道:“你是否应该提醒太子殿下,迟则生变的道理,以箫谨瑜的能力和野心,你们不会真以为没有杜家军,他就会放弃的争位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已经跟护国公府达成某种协议,这也是护国公府,突然招惹我的原因。” 眼角上妖冶风情乍现,薄情玉指戳着慕昭明的胸膛,冷冷的一笑道:“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不过是一枚用来控制你的棋子,况且……我们东盟已经没耐心再等下去。” 因为隐藏实力,就等于他们不得不承受某些势力的欺压。 从古到今,薄家从来没有被任何势力欺压过,那怕是死也没有低下高贵的头颅。 以现在东盟的实力,却不得不假装在谋些势力面前低下头,这让东盟的人觉得很憋屈,已经开始怀疑她这个盟主的能力。 慕昭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薄情却没有注意到,继续愤愤不平的道:“你们以为东域不动,另外两大帝国就不会监视这片区域吗?我的人从华夏帝国传来消息,华夏帝国已经有人渗入东域,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原来各国内,存在的薄家,就是华夏帝国的眼线,现在那些薄家势力已经被她取代,自然会有新的势力进入,不过幸好,她比他们的动作更快,早已经让人潜伏在华夏帝国,摸清对方的底细。 慕昭明含笑道:“从你身上我看另一种战斗力,有时候拿下一片江山,靠的不一定是武力。” 薄情接话道:“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商场跟战场,其实没什么两样。”小小的混乱,难不倒这个男人。 “我会把你的话告诉太子殿下,明天就会有结果,你开始准备吧。” 慕昭明把薄情抱起来,与自己平视,忽然道:“你最近一直没有再跟我要月狼犬,它对你不是很重要吗?。” 薄情打了呵欠,懒懒的道:“很重要,但你不肯卖。”她也没办法,只好让人暗中打探,哪里有再想办法弄。 把玩着那支,从薄情发髻上拔下的珍珠发簪,慕昭明眼眸中有些黯然,她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再戴他的冰魄玉簪。 他说过,他了解她,以前,她绝不会在自己面前弄虚作假。 现在她会在他面前掩饰自己,她的不满和不悦,所有她真实的情绪,从不轻易写在脸上,写在脸上的全是假的。 这些小变化,他有信心恢复原样,不过要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三日后,一封护国公府与南明国私通的信件,被摆到了朝堂上面。 而在同一日,甄英杰根据各种线索,顺藤摸瓜,证实意图谋害丞相夫人的正是护国公府。 还从护国公府的密室中,找到了本应该死去的唐倩华,数罪并发,护国公府即使有唐老夫人坐镇,依然是一片风雨欲来的景象。 “大皇子,我们不能再等,再等下去,连最后的力量也要被毁掉。” 大皇子府,一名谋臣大胆的说出心里想法,箫谨瑜心里虽然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不能再等。 当初若不是他因为母妃的事情,他一直犹豫不定,没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方霸主。 也不至于回到润城后,妄顾一班谋臣的意见,只顾着跟薄情斗过你死我活。 让箫谨天趁他与薄情二人斗得正起劲之时,暗中夺走杜家的兵权,白白丢掉五十万大军,从主动变成被动。 另外一名谋臣也马上进言道:“大皇子,我们现在已经拉拢护国公府,又通过唐业与南明国搭上线。再等下去,只会错失良机,若等到箫谨天再让人灭了护国公的势力,只怕我等将回天无力。” “说得对,不如里应外合,一举斩杀箫谨天和慕昭明,逼皇上退位,大皇子成就一番霸业。” “臣附议。” “臣附议。” “……” 其他的谋臣纷纷附和。 箫谨瑜在拳打在桌面上,狠狠的道:“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抬起着众人道:“你们回去做准备,等本皇子安排好一切,会马上让人通知你们,你们只需要等待本皇子的号令即可。” “号令一起,江山一统,你们都是本皇子的开国功臣,荣华共享!” 箫谨瑜一番豪言壮语,一众谋臣纷纷跪下山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得好。哈哈……” 箫谨瑜忍不住放声大笑,点了几名谋臣的名字,让他们留下后,其他人全部回府候命。 护国公府,啪一声,唐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断了,珠子撒得一地皆是,宋妈妈连蹲下身体,一颗一颗的捡起。 “别捡了。” 唐老夫人出声制止,断了就断了,或许这就是是天意。 淡淡的道:“凤翠,你悄悄的,把四公子引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话要交待他,别让守在外面的人发现。” “是,老夫人。” 没过多久,唐少缜就悄然出现在无为居内。 唐少缜一脸优雅的笑容道:“祖母,您唤孙儿来有何事吩咐。” 唐老夫人拉着唐少缜的手,一脸认真的和担忧的道:“少缜,护国公府怕是保不住,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去找倩影和少白他们,然后再一同找你大伯父他们。” 唐少缜的面色微微一怔,随这安慰的笑道:“祖母多虑了,虽然现在是出现了一些不利于护国公府的消息,但皇上一定会让人查明真相,还我们清白的。孙儿不相信大伯和大哥他们,怎会做出如此通敌判国的事情。” “不,缜儿,听祖母的,护国公府这回是是真的完了,你大伯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住自己。”唐老夫人有些语无论次。 “祖母,难道,那些事情是真的?”唐少缜看着让唐老夫人紧张的神情,一时分清自己是愤怒还是难过。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因为即便你大伯他们没有叛变,太子殿下他们也绝对容不下我们护国公府。” 前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唐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道:“太子不同当今皇上,他的野心更大,太子若登基,一定会给朝廷来一次大换血,依照我们护国公府目前的情况,世袭的勋爵怕是保不住,你大伯他们这么做,也为了护国公府的将来着想。”牺牲少数,保存唐家的主要力量。 唐少缜闻言,一脸着急的道:“祖母,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唐老夫人却的沉默不语。 看到唐老夫人这样,唐少缜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眸中全是愤怒。 退开几步,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祖母,你一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你们早就想好要牺牲掉我们,保住大伯他们。” 他不敢完全相信,自小崇拜的伯父和祖母真的做出这样自私的事情。 大伯一家除了大伯母和倩华,几房小妾外,全都在外面。 若皇上降罪下来,根本伤不到的根本,而他们这些留在润城的人却要人头落地,白白替他们去死,真是好算计。 唐老夫人忽略了唐少缜眼内的愤怒,一脸沉痛的道:“缜儿,这件事不能怨你大伯父他们,你要怨就怨皇上,怨太子他们,是他们一直利用我们来牵制你大伯父,而这次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撤离。” 看了看四周,唐老夫人忽然压低声音道:“不过,缜儿,你放心,祖母早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条退路,你是祖母最得意的孙子,怎会舍得让你人头落地。你大伯他们难成大器,我们唐家将来能否振……” “除非能带爹和娘亲一起走,否则我绝不会离开护国公府。” 唐少缜冷冷的打断唐老夫人的话,目光阴沉的,冷冷盯着唐老夫人,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同是是她的儿子和孙子,凭什么他要抛弃自己的父母,凭什么他的父母得死,不过比大伯父晚出生而已。 “缜儿,别任性,保住你自己要紧。” “我不做畜生做的事情。” “住口,缜儿,祖母全是为了你着想,带着他们,只会连累你。” “我不在乎。 唐少缜丝毫不领唐老夫人的情:”大伯父他们怎么可以那么自私,若不是他们暗中与大皇子勾结,又岂会连累我们。“ ”缜儿,你想做什么?“ 唐老夫人一脸担心的看着愤怒中的唐少缜,真怕他冲动起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孙儿想做什么,不劳祖母操心。“唐少缜冷冷的回一句,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保住父母的性命,像大伯父那种抛妻弃子的事情,他做不到。 那是畜生做的事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无为居,走到较为阴暗的地方,看看四下无人,身形突然一晃,便消失在护国府内。 润城中,老百姓虽然不是最敏感的动物,却也感觉到城中的气氛,近日有些异样。 比如说城中的守卫加强了数倍,出入城门要盘查,过了时候辰若没有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出润城,晚上还有禁夜,即所有人入夜后不得随意走动,否则依法轮处。 皇宫,守卫森严,一步一岗,只是今晚有些例外。 御书房,皇上披着龙袍坐在龙椅中,打了一个呵欠,不悦的道:”瑜儿,深夜入宫,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箫谨瑜此时披着一袭黑色的璃龙皇子服,头发没有用金冠束起,而是凌乱散落在身后,遮住了英俊得嚣张的面孔,只露出一双如猛兽般的眼睛,似是被人追赶一般。 低垂着眼帘,冷冷的道:”求父王给皇儿一次活命的机会。“口中在说求,语气中可没有半分求的意思。 衍帝闻言,面色一沉,睡意朦朦的脑子,似是清醒了不少,淡淡的道:”休得胡说,没有朕的旨意,谁敢要你的性命。就连太子,朕也跟他说过,不能妄动。“ 大皇子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还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舍不得。 箫谨瑜依旧垂着头,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沉着声音道:”若儿臣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呢?“ 衍帝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放心,只要你没有犯下影响到箫和国利益的大罪,朕会永远站在你,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御书房内,突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寂中,衍帝正想让箫谨瑜回去。 箫谨瑜突然低低笑出声道:”父王,若儿,真的犯了触及箫和国利益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衍帝眼中一沉,淡淡的道:”朕无法原谅你,但因你是是最宠爱的儿子,朕依旧会保你一命。“ 箫谨瑜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道:”儿臣若是通敌卖国,意图谋夺皇位,父王,你可还要再保儿臣一命。“ ”只要朕有办法,依旧保你一命。“ ”然后隐姓埋名,像地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或者是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苦苦的过一辈子。“ 箫谨瑜眼眸露出一抹讥讽。 衍帝似是没有看到箫谨瑜的神情,高大的身体随意靠在椅背上,语气依旧淡然平静的道:”除了这样,如果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朕会考虑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龙椅的扶手,似是考虑箫谨瑜的问题。 此时,箫谨瑜那双藏在乱发下面,透著侵略者的兽性眼眸中,露出一抹狂野,邪魅的笑道:”启禀父王,儿臣这里确实有更好的办法,只要父王您同意就成。“ 衍帝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玩味:”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甩了甩头上乱发,箫谨瑜露出一张英俊到跋扈的面孔,露出充满野性一笑。 用一种表面上在请求,实际在威胁的语气道:”回父王,是儿臣让护国公唐业,是中跟南明国皇帝达成协议,只要南明国助儿臣夺得帝位,儿臣原与他同治东域,共享富贵,请父王成全儿臣。“ ”你说什么?“衍帝似是听出什么,目光骤然一寒。 ”儿臣说,儿臣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箫谨瑜面容阴冷的道:”为了夺回这一切,儿臣已经通敌,如父王刚才说的,儿臣不想过像地老鼠一样的日子,所以请父皇下旨,传位给儿臣,这样儿臣就不会死了,也不用过地老鼠的生活。“ 看着失神的衍帝,箫谨瑜淡然的一笑:”父王不会食言,儿臣可一直很相信的父王的人品。“ 正因为太过相信,他才会失去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衍帝不由的大怒,猛的坐直身体,大手一拍桌子,怒声喝道:”大胆!“ 第185章 唐家灭亡 第185章唐家灭亡 衍帝目光如剑,冷冷的,深深的盯着箫谨天。 箫谨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帝王之威就是帝王之威,虽然只是一阵怒喝,和一记怒气冲天的眼神,却让他差点承受不住。 两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上,虽然没有丢脸到跪倒在地上,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衍帝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冷冷的的道:“你竟然用箫和国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半江山,换一个你根本没有能力坐稳的皇位,朕没有你这样愚蠢的儿子,箫氏没你这样糊涂的子孙。” 深不见底的眼眸,怒海惊涛。 “哦!原来在父王心中,儿臣是如此的不堪。” 好半晌后,箫谨瑜心中同样是怒海涛天,目光中充满怨恨,盯着那一直把他捧得高高的男人,忽然有一天突然告诉他,他原来是一个蠢材。 蠢材! 哈哈…… 箫谨瑜疯狂大笑起来,包含有内力的笑声,几乎要把御书房的屋顶掀飞。 他那么多年的努力、压抑,拼搏,换来的竟然是这两个字。 愚蠢!愚蠢! 愚蠢就愚蠢,箫谨瑜忽然止住笑声,眸光如猛兽盯着猎物,充满阴险谋算。 大手往腰间一拂,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出现在手中,一步一步走近书桌到。 “你要弑君、弑父。” 四目相视,全然没有父子之情,有的只是冷血、无情、怨恨。 箫谨瑜长剑一指,指着衍帝的胸口,冷冷的道:“看来父王又一次食言了,那么儿臣只能用这把剑,请父王传位给这个在您眼中,愚蠢至极、糊涂的儿子。” 他想杀了这个欺骗母亲一生,毁掉他一生,造就他们母子二人一生悲剧的男人,可是他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他和母亲的痛苦,这个男人必须加倍的偿还。 衍帝看着箫谨瑜眼中的恨,目光是属于在位者的平静,淡淡的道:“朕,只对你母妃食言,不过那也是给杜家的逼的。于你,朕从未有过承诺何来食言。” 箫谨瑜微微笑眯起冷酷的,只剩下侵略性眼眸,一边嘴角微微的扯了扯,冷峻的面容露出恶劣道:“你若没有想过要立我为太子,为何要宠我,亲自教导我,还要不顾一切让我上战场立功。” “朕亲自教导你,是因为朕早看到本性,你之本性凶残嗜血、骄奢淫欲,狂妄自大,非善类。” “若非朕亲自压抑你,箫和国朝野早就民怨四起,为了不让你乱了朝政,朕不得不送你上战场,想利用杀戮来抵制你的本性,可惜饶是如此,你依然恶行斑斑,不仅强掳民女,强占百姓财物,还贪污军晌,私蓄兵力,意图谋反。” 衍帝眸内威骤现,冷眸睥睨着自己的儿子,缓缓的道:“箫和国的江山不能毁在你手,朕不得不得利用你母妃,诱你回朝,把你的一举一动控制眼皮低下。至于,你母妃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衍帝的目光一冷:“你若不招惹薄情,薄情会反过来设计你母妃,让她以死来保存你。” 箫谨瑜想辩解,衍帝却不给解释的机会,继续道:“云贵妃是怎么疯的,瞬华是谁的人,是谁让她给朕下毒,是谁让那些暴徒屠杀润城的百姓,攻打皇宫,是谁让人假扮乱军扰乱凤都,是谁安排人刺杀太后,嫁祸丞相夫人……” 列举完箫谨瑜的罪行,衍帝无奈的闭上眼睛,好半晌后才缓缓道:“是你,这一切全都是你暗中主导的,朕给你兵权,让你上战场,你不把心思放在与燕越国的交战上,而是意图谋夺朕的江山。” 揉了揉太穴,衍帝一脸沉痛的道:“原本一年就能结束的战事,你却三年都没有完成,苦了百姓,累了箫和国,若不是太子和丞相从中周旋,还有薄情那丫头出手,箫和国早就乱了。” “谋夺,儿臣没有,那本来就是属于我东西,我只是抢回来而已。” 箫谨瑜冷冷的出声打断,一振手中的剑道:“是你欺骗了母妃,骗她让出正妃之位,骗走了我嫡出长子之位,还卑鄙的继续利用母妃对你的感情,牵制杜家,欺骗我们。” “打江山,我呸!我凭什么要替你们卖命,我应该庆幸没有打下燕越国江山,省得为他人作嫁衣。”箫谨瑜面不改色的道。 “哈哈……”衍帝突然放声大笑。 突然止住笑,冷冷的看着箫谨瑜道:“很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原来你早早就开始谋夺朕的江山,可惜你有一个肤浅的母亲,可惜你不够狠,不够无情,这一点你连那没有脑子的唐业都比不上。” “他为了大业可以牺牲一家大小。而你,为懿贵妃,竟抛开你唯一的依靠,弃下杜家军,独自回到京城。”衍帝眼中有一丝讥讽。 箫谨瑜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这个他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告诉他的全是事实。 回润城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可是这个有后悔二字,却从没后悔的机会。 除了前进,他只能继续前进…… 唉!看到儿子眼内的固执,衍帝一声叹息,提醒似的道:“孤军奋战,不适合你,注定你会失败,尤其你还招惹薄情,你最不应该招惹的人就是她,因为她其实比太子更可怕。” 太子他们还有所顾忌,而她却是无所顾忌,若不是还有慕昭明牵制她,东域,她已是真正的霸主。 因为最早想要一统东域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们,有她支持,他们才有信心一统东域,这个女子的目光比较他们看得还远。 箫谨瑜皱皱眉头,薄情,一个长得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而已,不屑的道:“一个女人能有多大作为,等儿臣登基后,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她……” 哈哈…… 衍帝的笑声打断了箫谨瑜的话,眼眸内露出一丝无奈道:“收拾她,连朕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朕若与她一争,结果,谁收拾谁还不一定。” 那小丫头瞒得他好厉害,东盟之主,不错。 视指在眼前的剑为无物,衍帝扶着额头,摆摆手道:“朕累了,你跪安吧。停止你那些无聊的小动作,朕可以再原谅你这一次,明天会给你封王,封号……” “住口。” 箫谨瑜手中的剑一挺,刺入衍帝的肩膀,衍帝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闷哼,眉头微微一蹙,无损他的帝王之威。 拔出剑,伤口血流如注,箫谨瑜眼眸内一暗,冷冷笑道:“父王,儿臣一时失控,抱歉了。” 唇角勾勒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不过,你可以放心,弑君、弑父的事情,儿臣是不会做的,等儿臣登基后一定尊你为太上皇,尊母妃为太后,至于沈玥那个女人……父王若是喜欢,我会让她日日陪在你身边,不过,她肚里的孽种,恕儿臣不能留。” 让她如当年一样,再次回味一下,孩子被流掉的感觉,他要这个女子日日生活在痛苦中,偿还母妃所有的痛苦。 衍帝的面色不由一变,面上的平静被撕破了一丝:“你对玥儿做了什么,她是无辜的。” “儿臣会对她做什么,全看父王的表现,拟旨吧。” 箫谨瑜取出一块帕子,从容的拭掉剑刃上的血渍,似笑非笑的道:“父王取笑儿臣,不应该抛下杜家军回朝,父王不是也抛下众人,单独见儿臣吗。” “这是朕的御书房,朕何须惧你。” “父王,你确实这还是你的御书房。” 箫谨瑜讥讽的一笑,邪侫又低沉的声音响起:“父王以为儿臣的人在皇宫里面,仅仅是监视父王你吗?”这里的机关早就改掉。 衍帝捂着伤口,面色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苍白,声音还是在位者的语气:“看来朕还是小瞧了你的野心,要朕传位给你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杀了朕,跟太子一争高下吧。在朕死前,作为父亲奉劝你一句,不要动皇后,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哈哈……” 笑声猛然一止,衍帝眼眸内闪过一抹异样,箫谨瑜看到后,失声叫出来:“你想做什么?” 衍帝迅速从书桌下面取出一把匕首:“逆子,受死。”来势汹汹的一扑,像猛虎一样要一口吞下眼前的一切。 “疯了,父王疯了,竟然要杀死自己。”箫谨瑜在心里大叫,看着逼近的匕首,不由的急了,手中长剑一举,瞬间穿透衍帝的胸膛。 衍帝低头看着胸口上的剑,一剑穿胸而过,苍凉一笑,缓缓的倒在地上……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啪一声,御书房的门被推开。 箫谨瑜心里一惊,连忙松开手,不过已经太迟,已经有人大声的叫道:“快来人,大皇子杀死了皇上,大皇子杀了皇上……” “大皇子杀了皇上。” 这句话迅速传遍整个皇宫,须臾音,御书房内外忽然灯火通明。 箫谨天浑身是血,可见在外面已经一番拼杀,提着剑,带了一队人马冲进来。 看到躺在地上的衍帝,面上不由一滞,随之飞快的扑上去:“父王,你怎么样,你要挺住……快传御医,御医……” “天儿。” 一声虚弱,打断了箫谨天,衍帝沾满鲜血的手,吃力的抬起来。 箫谨天连伸握紧,语无论次的道:“父王,你不会有事的……丞相夫人有血婴人参,一定能救你的,父王。” 衍帝虚弱的摇摇头道:“父王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甚至在你出生后连名字也没有给你,你从小因为父王的自私,吃尽了的苦头。不过幸好,父王还是为你你做过一件事,告诉白映儿,她没有失掉……清白,适合当皇后。” 箫谨天眼眸内暗暗一惊,就听到衍帝吃力的道:“这是父王唯一为你做过的事,幸好。这一次,是父王第二次为你做一件事,也是最后一次……但是父王还想再自私一会,饶你大皇兄一命。” 看着衍帝恳求的眼神,箫谨天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用力点点头:“儿臣遵旨,饶大皇兄一命。” 箫谨天明白衍帝是不想他们兄弟想残,所以先给箫谨瑜扣上一个弑君罪名,让自己可以直接给治罪,可以阻碍的登基。 衍帝宽慰的一笑,吃力的道:“告诉你母后,不必为朕伤心,朕不值得。”爱早就已经变质,即便他曾经真的爱过。 箫谨天微微一滞后,随之轻轻点头:“儿臣明白。” 或许只有父王自己才清楚,当初是不是真的,没有分清楚母后和懿贵妃,身处高位,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衍帝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缓缓的闭上眼睛,一代帝王陨落,天下同悲。 箫谨天拔下衍帝胸口上的剑,一字一字的道:“皇—驾—崩—了!”终此一生,他都没有感受到父爱,遗憾! 命人安置好衍帝的遗体,箫谨天淡淡的看一眼石化似的,站在旁边的箫谨瑜,声音没有波澜道:“大皇子箫谨瑜刺杀皇上,意图谋反,天地不容,本应处以极刑,先帝遗言留其一命,暂时关押天牢,待日后发落。”说完转身走出御书房。 “慢着,你如何得知我计划。”箫谨瑜忽然出声。 箫谨天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走出御书房。 哈哈……箫谨瑜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放声大笑,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道:“父王,这才是你心中的合格人选。” 博爱,看似博爱! 真诚,看似真诚! 其实箫谨天比谁都无情,比谁都心狠,比谁都虚伪,不然不会等他下杀手后,才冲进御书房。 而父王,他又何尝不时,为箫氏的大业,可以对自己狠,父王根本不想杀他,只是想逼他出手杀他,成全箫谨天。 哈哈…… 同一时间,护国公府,灯火通明。 唐老夫人还没有入睡,还跪在佛案前,门砰一下被重重推开,上面的佛像竟然被震落地。 回头,罗氏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被唐倩华扶着走进来,一看到唐老夫人,口中慌乱的叫道:“老夫人,贼人冲进来了,好多的贼人,他们见人就杀,怎么办,怎么办……”罗氏已经失去方寸,不停的大叫。 随着无为居的大门被打开,外面求救声、哭喊声一波一波传入内,唐老夫人是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念着佛。 佛像碎与不碎,有什么关系,只要佛还在心中。 唐倩华提着剑,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神情比之前成熟了不少,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她在被发现当日,照理应当被送到刑部审讯,可惜并没有刑部的人上门带走她。 刚开始还暗暗庆幸,是护国公府面子大,连刑部的人都不敢动她,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渐渐也让发现了端倪。 刑部不是不能动她,而是根本不需要动,因为护国公府完了,她早晚都要死的。 罗氏原本十分急躁,经宋妈妈暗示后,不得不在旁边坐下,随着外面求救声,哭喊声渐渐变小,人也渐渐安静。 已经明白,那些根本不是贼人,而是……朝廷的人,朝廷要护国公府灭族,想明白了这些,心里反倒没那么害怕。 没过多久,外面终于失去了所有声音,只阵阵的血腥味,时不时飘入内。 唐老夫人放下佛珠,扶着宋妈妈的手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的道:“凤翠,你去沏一壶好茶,我们的客人马上就到了。”脸上有说不出的释然。 客人,在场的人心里微微一滞。 这个时候,怎会有客人会在来访,心里好奇却不敢问,不由的暗暗猜测。 果然没过多久,无为居的院子中,自空中降落一顶软轿,当看清软轿内的女子时,罗氏和唐倩华面色骤然大变。 薄情一身华贵的衣袍,慵懒的坐在软轿,鼻翼动了动,闻到空气中全是血腥味,绽唇妖冶的一笑,瞬间风情让人惊艳不已。 血洗护国公府,是早就想干的事情,今天终于愿望成真,轻笑出声道:“唐老夫人,你护国公府的人差不多死光了,你一个人念经超渡得过来吗?” “唐家杀业太重,理应有些劫,渡得过要渡,渡不过也要渡。”唐老夫人缓缓的道,语气像是已经大彻大悟。 薄情立即扬起一抹讥讽:“不要把护国公府说得那伟大,唐家除了第一代护国公唐通以外,不过是一群无勇无谋的武夫,连战场都没上几回,有什么杀业可提。” 唐老夫人嘴唇动了动,却又无言反驳。 因为她清楚,现在的屠杀,不过是因为他们不自量力,勾结大皇子意图谋反,皇上要诛唐家九族,不过是由薄情样自处置他们而已。 闻言,罗氏猛的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软轿里面的女子:“你说我们家谋反,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护国公府可是世代忠于皇上,岂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夫君明明知道他们还在润城,怎么会突然谋反,一定是假的。 “你骗我,骗我的……” 罗氏不停的安慰自己,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是不是骗你,等你死后便知道。”没脑子的女人,若不是因为这样,她能光明正大的杀上门。 薄情打了一个呵欠,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本夫人话不多说,里面三位,请自尽吧。” 若是此时有其他人在旁边的话,看到薄情的浅浅含笑的表情,一定会瞪眼睛,不敢相信这么冷血无情的话,是一个外表如天仙一样的女子口说出,可这就是事实。 罗氏、唐倩华的眼瞳不由的缩了缩,母女二人马上看向唐老夫人。 死,他们不仅怕死,而且不想死,就连素来淡定的宋妈妈,听到这句话都不禁微微动容。 这是死啊! 唐倩华忽然站起来:“祖母,孙女出去拦一拦,你们快从暗道逃走。” 薄情听到后,冷冷的一笑,还从没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逃跑,淡淡的道:“看来你们是不愿意自尽。” 罗氏顾不了那么多,马上走出来跪下道:“丞相夫人饶我们一命,男人们谋反,跟我们一群女人有什么……” 关系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寒光一闪,已经身首异处,人头滚落地面时,罗氏的双唇还动了动。 “娘亲……” 唐倩华大叫一声,从里冲出来,抱着罗氏的尸体放声大哭。 娘亲,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竟然死在她的眼前,她恨自己没用,救不了娘亲,反而连累她。 片刻后,唐倩华缓缓站起来,抹掉脸上的眼泪,目光凶狠的盯着薄情,狠狠的道:“妖女,我要杀了你,替我娘亲报仇雪恨。” 举起剑,疯了似的挥剑砍向薄情。 “自不量力。” 薄情漠然的吐出四个字。 站在最前面的暗卫,不等唐倩华靠近,手中的剑一划。 唐倩华身体一僵,过片刻后从脖子上渗出一层,染红了衣衫,人头过片刻后,才缓缓的从脖子上滚落地。 唐老夫人看着这一切,除眸内闪了闪,表情已经麻木,似是什么也看不到似的。 宋妈妈忽然跪下道:“老夫人,好好保重自己,奴婢先走一步。” 深深的往地一叩头,砰一声巨响,宋妈妈再也没有抬起头,只见一滩慢慢的染红他身下的地面。 房间内,只少剩下唐老夫人一人。 唐老夫人扫一眼地上的尸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丞相夫人辛苦了大半夜,老身已经让人泡了一壶好茶,请进来尝一尝。” 薄情眼波轻轻流转,轻轻笑道:“老夫人的茶必然是好茶,可惜本夫人这条命矜贵的很,还想多活几年,这茶还是留给老夫人慢慢享受吧。” 唐老夫人想仿效凤麒国的老太婆,笑里藏刀,那壶茶内,早就被宋妈妈下了足量的孔雀胆,一小口就能要掉她的性命。 拍拍手道:“来人呐,把本夫人给老夫人准备好的大礼抬进去。” 第186章 谨瑜之死 第186章谨瑜之死 薄情微微翘起一抹冰冷,特有的沙哑声音,从外面飘入内:“唐老夫人,本夫人言出必行,现在就兑现当天说过的话。” 当天,她就说过,若锦儿有任何闪失,要整个护国公府陪葬,她现在已经做到。 “走吧。” 四名轿夫抬起软轿,足下轻轻一点,马上腾空而起,此时若有人看到的话,肯定会以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薄情他们刚离开不久,无为居内传来唐老夫人凄惨的哭声、喊声,薄情在远高空上听到,只是冷冷的一笑。 因两口箱子里面,正是本该在前方镇守边关的,唐业父子的人头,就连已经逃跑的唐少白和唐倩影的也在内。 离开护国公府不久,薄情正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强势、凶猛的罡气迎面而来,逼得软轿不得不降落在地上面。 薄情缓缓睁开眼睛,唇边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声音妖娆的道:“大皇子,是专门在此等候本夫人吗?” 箫谨瑜看着缓缓下降的软轿,眼眸内掠过一丝震惊,不凭借作何东西,四人就御风而行,这份轻功足以让抬轿之人,傲视天下武林,而他们却甘为薄情的轿夫。 薄情究竟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势力,父王说她比太子更可怕,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皇子还能站在本夫人面前,应该是皇上的功劳。” 薄情含笑出声,见对方不出声,又看看他手上的剑,继续道:“看来大皇子是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意。” 以皇上的性格,肯定会留大皇子一命是必然,而箫谨天也一定会同意,以命换命,这也是帝皇必懂的一种权术。 此时突然出现在眼前,只有一个原因,他是在事情败露后逃跑出来,只是他不应该来找上自己,因为她想杀他很久了。 箫谨瑜冷笑几声:“好意,他的好意就是让箫谨天监禁我一辈子,然后还让天下人觉得箫谨天大仁大义。我呸。”箫谨瑜狠狠的啐了一口 薄情看到有一丝惊讶,听他继续疯狂的叫道:“其实全是一群虚伪的东西,全都是骗子。皇帝就是全天下最大的骗子,骗了天下人,还要骗自己的至亲。” 皇上骗了他和母后一辈子,到现在死了还不肯放过他,还继续利用他,成全箫谨天的假仁假义。 “你说出这一番话,就足够证明,你不配当皇室中人,更不会是一合格的帝皇,或者是帝皇人选。” 薄情淡然的出声,在位者最需要的两个字——无情,而他偏偏有情,不然他不会有这一番怨恨。 箫谨瑜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他不配当皇室中人,谁配? 薄情似是没看到般继续道:“最是无情帝皇家,你连这点都没看透,如何算是皇室中人。” 玉手掩着樱口,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道:“大皇子,若没什么事情,请让让。”晚上干活不是她的强项。 箫谨瑜听到薄情要走,马上打了一个激灵,举起手中的剑森然的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是你陷害我母妃,逼得她不得不自尽,今天就是拼了我一条命,也要为你她偿命。” “空有丘壑,可惜为情所累,不堪重用。”薄情的声音寒冷如冰,再次狠狠刺在对方的心上,箫谨瑜内心一阵扭曲。 薄情冷冷的言道:“是本夫人陷害懿贵妃,你又能怎样,以你的武功,你能杀得了我吗?” 箫谨的面色更加暗沉:“杀不了,也要试一试。” 哼,薄情冷哼一声:“本夫人若是你,必然会想办法保命,待有能力再行报仇之事,感情用事,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从箫谨瑜之前谋夺皇位布局看,他跟箫谨天一样是有勇能谋人,可惜他依旧输一个“情”字上面,在位者最不能碰的情。 箫谨瑜站在原地看着薄情,内心矛盾不已,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可他却忽略一点。 以薄情的性子岂会容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会留下一个日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危险存在。 薄情红唇上扬起耀眼的笑容,声音中含着笑意道:“怎么,大皇子,现在开始后悔了,可是已经太晚了,因为我不会放过你。” 抬起玉手一挥,抬轿的四名轿夫,马上抽出剑扑上去,薄情看着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五人,轻声笑道:“大皇子,你也尝尝东盟暗卫的手段,他们跟你的血杀比起来,谁更加一些。” 箫谨瑜的瞳孔一阵紧缩,东盟,薄情居然是东盟的人,原来他根本不了解她,难怪父王会说她比太子更可怕。 即便箫谨瑜曾经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但东盟的暗卫同样是天天在刀口上过日子,挥动着手中剑,以一敌四箫谨瑜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松驰,更何况旁边还有薄情盯稍。 “速战速决。” 薄情淡淡的吩咐,箫谨瑜还不配她亲自出手,不由的闭起眼睛养神。 四名暗卫收到薄情的命令,手中的剑后舞得更狠,根本不给他们自己留后路,箫谨瑜被逼得连连后退,一个不觉露出破绽,四把剑同时刺入他的身体,四把剑又同时拔出。 箫谨瑜失去支持,缓缓的倒在地上同,双目圆瞪,口中吐着鲜血,咬牙切齿的道:“薄情,你……我做鬼都会不放过你……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走吧。”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做鬼也不放过我。”只有弱者才会说这样的话。 浓浓夜色下,除横亘在护国公府不远处的街道中央,浸血泊中的尸体外,再无半个人影。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霞时,马上上有人发现护国公府的大门洞开,里面尸横遍地围观的人群中那些,不由的吓大惊失色。 没过多久,人们又在离护国公府不远处也发现了一具死不瞑目男尸体,把这一带的人全都吓住了,过了一会才有大胆的人跑去报官。 片刻后,甄英杰带着顺天府尹人赶过来,认出死者就是昨夜刺杀皇上, 畏罪潜逃的大皇子箫谨瑜时,眉头只是一皱,马上命人把尸体运走,连同护国公府内的尸体一起处理掉。 而人群中,因为箫谨瑜昨天逃跑,奔波了一夜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复命。 同日,就在此事刚过去不到一个时辰,衍帝遇刺驾崩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润城,传遍朝野,传遍东域。 举国震惊,天下同悲! 同在这一日,薄情还收到箫谨天的密旨——修建帝宫,一定要比其他两大帝国更雄伟,更别具风格。 薄情看到旨意,淡淡一笑,箫谨天是给天下人一个下马威。 开辟帝朝,确实应该如此,东域闭封多年,是该让外面的人见识一番,这片土地上的繁荣。 衍帝驾崩一个月后,就在天下都在观望箫氏即将登基的新帝之际,太子殿下箫谨天发出一道旨意,以安慰衍帝在天之灵,完成先帝生前遗愿为由,起誓三个月内一统东域,否则永不登基。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天下,震惊整个风云大陆。 天下谁不知道东域占地辽阔,占据了云天大陆以南的五分之一土地,是整个云天大陆的十分之一面积,一旦箫谨天的愿望实现,一统东域,那么将出云天大陆的第三大帝国。 自旨意颁下之日,云天大陆的各方势力,马上把目光投到了东域,这片对外封闭已经很久的土地上。 用三个月的时间一统东域,箫谨天一界皇朝太子,敢发下这样的宏愿,确实让人期待,欲一睹为快。 同时在东域以外,众多王朝、皇朝,甚至是两大帝朝内,纷纷出现大型的赌局,赌箫谨天能否在三个月的时间内称雄东域,成为云天大陆上一代霸主。 其实东域内,除了不问世事隐者和不问时政老百姓,谁不知道东域早就是箫谨天的囊中之物。 只是东域这千百年以来一直不对外开放,所以除了一些强大的势力,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内部的情况。 就在一众势力以为东域要陷入连年的战乱,准备趁火打劫分一杯羹时。 箫谨天又一道旨意发下,除了凤麒国早已经纳入箫和国版图,其余三国纷纷换上箫和国的大旗。 随后,太子箫谨天又再颁下几道旨意,还有一系例政策下发,以及各地方官员的到位,整个东域早已经如大帝国般运转起来。 直到这一刻,天下人才如梦初醒,东域大地早就是箫氏的天下,欠缺的只是一个仪式。 那些没有买箫谨天赢的人马上蔫掉,后悔不已。 “妞妞,这回是赚翻天了。” 天花阁二楼,慕昭明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无波,却偏偏让人听出一丝喜悦。 薄情的眼角挑了挑道:“你不也是一样,若论人头分的话,可不比我们东盟少啊!”她那是一大家子啊! 慕昭明扬了扬唇角,微眯起眼眸,含笑:“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你厉害。”这女孩的手伸得真快,居然已经染指东域以外的地方,以往真是小觑了她。 “你是在嫉妒本盟主。”薄情妩媚的一笑,伸手拍拍慕昭明的俊脸。 “是,我在嫉妒你,所以你要安抚我。”慕昭明说完,就低头狠狠的吻住薄情唇,一番野性的索取,直到薄情快断气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薄情面色潮红,气息有些凌乱。 这个男人老是说一出是一出,她都快反应不过来,连忙平稳凌乱的气息。 懒懒的趴在慕昭明的胸膛上,闭着眼眸,轻声道:“太子殿下准备什么时候登基?”开辟帝朝,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理好薄情散乱的衣衫,慕昭明淡淡的道:“日子定在一个月后,即大年年初一,请柬在两个月前已经发出,有些已经上路,太子说这次各国使臣入朝后的安全,全由你们东盟负责。” 暗阁的能力,越来越不容小觑。 薄情皱皱眉头:“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成之后能不能允许,东盟公开与外面通商。” 他们东盟可不能再白白为皇家办事,既然手已经伸出东域外面,若人不出去,多没意思。 亲了亲薄情的额头,慕昭明拉好二人身上的被子,温柔的道:“好,我们先睡觉,此事明天我会跟太子提,若事成别忘了给我的人留一点残羹。”肥水不流外人田。 薄情打着呵欠点点头:“有多大的机会。” 慕昭明闭上眼睛,淡淡的出声:“十之七八,不过最好能拿出一点,让太子好奇心动,又实在的东西。” 嗯!薄情轻轻一声,闭着眼睛心思在不停的转动。 能让箫谨天的心动的东西,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就不信没能让箫谨天动心的东西,想到这里,闭上眼睛安心入眠。 就在薄情沉睡后,慕昭明轻轻的睁开眼眸,看着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的人儿,唇边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域外面的王朝、皇朝的使臣纷纷到来,已经安排在驿馆住下,唯独最让人期待的,两大帝朝迟迟没有丝毫动静。 天下人不由的暗暗猜测,两大帝朝的使臣迟迟没有出现,是不是不将这新立的帝朝放在眼内,还是暗中早有行动,不想被外人知晓。 外界议论纷纷,丝毫不影响事情的发展。 薄情梧桐夜雨,东盟的总部,早在数月之前全部竣工。 因为衍帝一事拖至今日还没有正式开张,不过已经公布了开张的日期,定十二月十八,比新帝登基早十多天。 开辟帝朝,于东域而言,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云天大陆这片存在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土地,亦仅只是第三回。 届时前来观礼的人,即使朝廷已经在限人制,只怕依然会人满为患,薄情要趁新帝登基之际,狠狠的赚一把。 白雪纷纷飞中,随着一声鼓响,一阵炮竹声响彻云霄,梧桐夜雨正工开张。 街道上,前往梧桐夜雨的马车成列,却丝毫不乱,一辆辆马车井然有序的,驶入通往梧桐夜雨的深巷。 这一路上,马车虽然多,客人虽多,却没有出现任何拥挤现象,让人暗暗佩服梧桐夜雨当家人的远见,早早安排好一切。 虽然不知道梧桐夜雨的主人是谁,但因为梧桐夜雨前身是前朝扶阳公主府,虽然几经转手,但是能买得起这么一所大宅院,而且又花大手修整的人,来头必然不小,所以城中不和高官和豪门皆来捧场。 就在众人忙着庆祝梧桐夜雨开张时,一道身影灵活的穿过不停前进的马车,奔至停在深巷外面,一辆豪华的马车旁边。 恭恭敬敬的道:“回两位主子,里面是一间名为梧桐夜雨的酒楼开张,城中的商贾权贵,皆前来祝,看来这间酒楼的主子不凡。” “知道了。无忧,还有没有别有消息。” 从马车内传出一把深沉的的男音,没有任何波澜,却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 无忧,外面那名男子的名字,只听他道:“回青主子,属下打听过了,没有人知道梧桐夜雨的主子是谁,但是听当地的老百姓说,梧桐夜雨会接收一些从战场下来的,伤残的士兵,或者是他们的家属做事,很得皇室器重,连上面的招牌也是先帝御笔。” 马车内一阵沉默,片刻后又传出声音:“我们能过去看看吗?”这回却是一把属于女子的,十分动听的声音。 无忧马上回道:“回月主子,属下方才打听过,虽然说酒楼内的房间、庭院已经全部被预订出去,不过里面的景致却是很出名的,所以主人欢迎众人入内参观。” “听起来挺有意思。”没有波澜的男音再度响起。 “我倒觉得这主人家会做生意。”女子悦耳的声音响起。 “何以见得?” 男子似有些感兴趣,女子的声音马上响起:“那些能预订到房间、院子的人,若是觉得好,下次必然还会再来;而那些只能看看而不能享受的人,日后更是会找机会过来,所以说主人家会做生意。” “无忧,月主子是心动了,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男子的声音一落,马上听到女子撒娇讨好的声音。 “谢谢……爷,爷最好了。” 这把哆得让人起鸡皮的声音,无忧不由的缩了缩脖子,跳上驾座,赶着马车朝梧桐夜雨驶去,加入前方的队伍。 梧桐夜雨内,到处是皆是一片白茫茫,天地间仿佛只有一颜色,却一点也不显得单调。 因为这里面面有近一千间普通的单间客房,虽然是普通却分为好几个级别,却连最低级的房间,也比外面客栈的上房好上几倍,而且每一间皆是按不同风格布置。 除了近一千间普通,还有上百所同样是风格各异的庭院。 能包下其中任何一所庭院的人,都不会是寻常人家,确切是能入得了梧桐夜雨的,皆不是泛泛之辈,全都非贵则富。 薄情站在梧桐夜雨的最高处,看着外面虽然被大雪掩没,却依旧的如女子般妩媚动人的景致,唇角不由的微微翘起,淡淡的道:“无论是来花钱的,还是只是来参观的,记得都好好招呼,我不想听到任何对梧桐夜雨不满的声音。” “是,主子。” 林世擎就站在薄情身后,客人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多,确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次新帝登基,带来的商机还真不少,身为商会会长,幸好她听从这女子的意见,适量的把市场上的价格提高一成到三成,果然稳赚不赔。 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名披着玄色斗蓬,脸上带着喜气笑容,浑身散发着浓浓书生气的三十出头的男子站在外面。 确认里面的人后,走进来对面向窗外的薄情,恭敬的一揖道:“属下见过主子,云阁主托人带话回来,幸不负主子所托,让属下代他向主子问好。” 薄情回过头,对来人微微的颌首:“有劳沈副阁主。” 来人正是商阁总阁的总副阁主沈问之,当年曾经对薄情的决策,有过怀疑的人,此时,他对薄情已经佩服不已。 若不是商阁总阁主让人传话,还托人带东西回来,他根本不知道,这女子不仅已经称霸东域。 就连东域外面,她都已经让人暗中布局,更料想不到,云阁主不在的这段时间,竟然是这女子把派到了华夏帝国,暗中发展势力。 主子的目光考虑得如此先远,连他都自叹不如。 庆幸当年,选择跟着这女子走,仅仅是不一年多的时间,东盟已经直逼东域的龙头,再努力一下,他们就是这片土地上的另一霸主。 林世擎虽然也是阁主,却只是一个区域的阁主,沈问之却是总阁的人,不过两人也不陌生,见面便开心随意的打过招呼,已经是多年的老朋友,并不存在有年纪上的尴尬。 薄情示意二人坐下,淡淡的道:“我已经丞相大人提了,允许我们东盟与东域以外的势力通商,他已经向太子提出此方案,不过丞相大人希望我们能让太子殿下心动的东西。” 沈问之摸着下巴,脸上带着笑意道:“东域虽然近三五年内战事不断,除了燕越国,其他三国皆没爱能不能任何影响,依然是属于富饶之地,即使不对外经商,依然会是天下第一富地,能让太子心动的东西,确实不好找。” 林世擎敲着桌子,缓缓的道:“云天大陆的财富,十之七六掌握在几个有名的强大势力手中,最后汇聚到华夏和苍穹两大帝朝,若我们冒然插手会不会引起,必然会有争斗。” “这是必然。” 薄情娴、优雅熟的滑着茶杯盖,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容,赞赏的道:“东域与外面的势力,不仅会有商业间的斗争,帝朝之间同样会有斗争,在商业上箫氏皇室会是我们最强的后盾,在帝朝上我们会是皇室最强的助力,就如另外几股势力同两大帝朝,相辅相成,共同发展。” 沈问之很有学者风范的道:“国强则民强,民强则国壮,两都是相互扶持的,帝朝之间的战斗,我们可以虽然不必参与,但我们必须全力支持,所以……”目光落在薄情身上。 薄情唇边扬上进心恬静的笑容道:“所以,我决定从国防上下手,寻找或者研制出一种强大的武器,投入到御帝朝间的战斗中,让东域的边城固若金汤,成为我们最结实的后盾。” “主子的意思是……” “搜集各国的武器信息,尤其是两大帝朝,不能有半点错漏。” “是,主子。” 沈问之和林世擎同时应道。 薄情放下茶杯,缓缓走到窗前,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的,却异常的冰冷空气,猛的回过头道:“相信我,我会带着你们,用另一种方式,统治这片天下,我们以不仅仅是东盟。” 眼眸内的光亮,感染着身边的两人,他们当然相信薄情。 他们已经咸觉到,他们的天下,绝不仅仅是东域,而是整个云天大陆。 甚至是云天大陆以外的天地,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会比他们预想的要早。 叮…… 三人聊得正得趣时,突然一阵铃声响起。 沈问之和林世擎不由的相视一眼,随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薄情。 薄情的眉头不悦的微微一蹙,眼眸中骤然冷下来,灵雎从外面匆匆走道:“主子,有人闯入竹阵。” ------题外话------ 关于字数的问题,很难控制。 因为零头超过五百字,会按一天字收费,所以老规矩,灵琲会在下一章,多更四百字给大家。 第188章 帝国来客 第188章帝国来客 “白雪落在青竹上,凝结成冰的雪映着竹子的绿,是不是很像翡翠琉璃。”绿色与白色混合在一起的竹林内,响起一道清悦的女音。 跟在旁边的,赫然是之前那名叫无忧的护卫,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那位月主子,两人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出现在此间。 “是,如月主子所言。” 无忧淡淡的应言,面色却有些凝重,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阵法中,这个阵法能把一个界面无限延伸。 眼前这片竹林原本不大,刚才站在外面,明明是能一眼看到边,可是一脚踏入竹林后,眼前就瞬间换了画面,竹林就变得无边无际。 他们是无意中闯入梧桐夜雨的禁地,希望里面的人不会太为难他们,能放他们离开,青主子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身份。 只是无忧的顾虑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除了眼中有些焦虑外,依旧面容淡然的跟在自己主子的身后。 忽然听到自己的主子欢喜的叫道:“无忧,你快看,有人过来了。那边。”女子伸出手一指,眼睛都在发亮。 无忧目光顺着女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店小二打扮的男子正朝他们走过来,不由暗暗的戒备,他居然没发现竹林中有人。 那名小二走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小的见过公子,见过小姐!” 似是看出无忧眼中的疑问,抬起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所小屋道:“小的是这片竹林的看守,因方才有事走开,不知道两位入内,招呼不周之处,还请两贵客包涵。”丝毫不因为对方擅闯,而露出任何不悦的神情。 女子张望四周道:“这片竹林有什么好玩的吗?” 小二连忙回道:“回小姐,小的看守的这竹林,除了比较清静,倒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梅院那边,好几家的小姐正商议着要斗茶,两位若是有兴趣,小的马上让人引两位过去看看。” “什么是梅花茶?”女子好奇的问。 “回小姐,小的是粗人,不太懂这雅事,听人说就是采新鲜梅花,还有落在梅花上的雪,和着茶叶泡成茶。”小二简略的解释几句。 无忧知道对方是找理由让他们离开,他也不想招惹梧桐夜雨的人,能安然离开更好,对这小二倒有几分好奇。 目光暗暗瞟了小二一眼,好机灵的小二,没有直接告诉他们,竹林是禁地不能乱闯,而是用另一件事吸引客人的注意。 给足对方面子,当下也不拒绝,进言道:“月主子,听着颇有趣,青主子最喜欢这雅事,没准也在那边观看,主子不如过去看看。” 女子也似是十分感兴趣,一脸欣喜的点点道:“本……本小姐也想看看,原来是比拼茶技,我最喜欢看。”表情是恨不得飞过去。 无忧道:“那就有劳小二哥,领我们出竹林。” “是,两位这边请!” 两人跟着小二往竹林外面走,无忧的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眉头只是一蹙,并未出言。 这片竹林,一定有什么秘密。 而此时,竹林的深片,一幢三层高的小楼上。 薄情站在窗口前,冷眸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沈问之淡淡的出声:“这两人看着似是不小心闯入竹林,只是,那男的似乎不简单。”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只要他们好奇心不太重,知趣不再来的话,可以不必理会,暂时让人盯着他们。” 灵雎轻轻应了一声是,给外面的人递了一个眼神,回头道:“主子,梅园那边一切已经准备好,众位夫人和小姐正等主子过去呢。” “知道了,这就是过去。” 薄情过回头,看着沈林二人道:“刚才的事情,必须尽快办好,若有需要我会让暗阁配合你们行动,还有,等太子登基后,我会亲自到各地看看,你们安排一下。”她这个幕后主子,甩手掌柜,是应该露露面。 “主子能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盟里的人可都想一睹盟主风采。” 沈问之一脸打趣的道,若是下面知道他们东盟的老大,是一名十几岁的丫头,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林世擎会意的笑了笑:“主子是应该出去走走,然后闯出一个响亮的名号。” 当初他第一眼看到薄情的时候,就差点惊讶的叫出来,谁会想到东盟,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机构的领导人,竟然是一名十几岁的小姑娘,若不是后来多次打交道,看以她的手段后,他还真不敢相信。 薄情挑挑眉:“本盟主的名号还不够响亮吗?”她都祸国殃民,红颜祸水,妖女恶魔,这些还不够响亮。 林世擎自然知道,她指的是那些无知的人,给她安上的莫须有罪名,笑道:“属下指的是在道上,也就是江湖上给自己闯个名号,就像武林盟有一个剑圣――夜如剑。 夜如剑的剑圣之名,威震武林。 若下面的人遇到麻烦,只要报出他的名号,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武林盟,薄情点点头。 武林盟是由各个武林门派组成的联盟,名下的产业同样遍布东域,是东盟最大的竞争对手,而且他们还有大量的武林的门派为助力。 确实是一块硬骨头,而这一切全是来自武林盟主,剑圣――夜如剑。 武林盟主,号召天下武林,莫敢不从,看来这名号确实是很重要。 想到这里,薄情耸肩道:“哦,明白了,灵雎你着手安排吧。” 主子终于肯飞出金丝笼,灵雎自然高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安排好的。” 林世擎和沈问之相视一眼,主子一出手,江湖上必然又是一番风云幻变,不过竟然东域的天变了,东域的江湖自然也免不了这一天。 梅园,薄情特意在梧桐夜雨内,开辟出出十二处园林,分别种上十二种不同月份的开放的花卉。 现在是十二月,正是梅花盛放的季节,所以独开了这梅园,供众人赏玩。 梅园中,按布局,种植上各式梅花,每一种梅花林内,毕设有供游人赏玩梅花的亭台,还有供人休息的厢房。 薄情来到的时候,众人正集中在梅林中间,一处可容纳近千人的楼阁内。 “见过慕少夫人。” 楼阁内,四周垂着厚暖的帘子,众夫人、小姐们正在闲聊,看到薄情出现,纷纷起身行礼问好。 箫谨天开辟帝朝,登基在即,慕昭明高居丞相之位,地位已经是涨无可涨。 但薄情的行情却是水高船涨,现在还有谁敢小看她,巴结都来不及,难得见一面自然要好好奉承一番。 薄情走到首席上坐下,看着众人含笑道:“本夫人今天只是跟大家聚聚,不必拘礼,随意坐吧。”两手一摊,示意众人坐下。 酒过三巡,席间一名披着青莲色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的夫人站起来,圆润的脸上挂着笑容道:“慕少夫人,先帝在位之时,小女曾在皇宫中,侥幸目睹慕少夫人的茶技,心中羡慕和倾慕不已。回去之后也细细的琢磨一番,倒有是些小成,不想其夫人家的小姐回去后,也同样做了一番钻研。” 薄情先少参加这种聚会,一时间认不出眼前妇人是哪一家的夫人,正在为难时,就听到一把声音道:“慕少夫人,钟夫人的意思是,想让几位小姐当众表演,请您指点一下他们的茶艺。”说完,掩面一笑。 这些人啊,全都瞄准未来的新帝,准着送女儿入宫,好一光耀门楣。 顺声音看去,陆夫人正安然的坐在席间,当初薄情举荐她的夫君陆大人,监建帝宫,如今帝宫落成,陆大人也从工部侍郎升为工部尚书,陆夫人如今也是正二品诰命夫人,出席各种宴席的机会比薄情还多,自然认得的人也比薄情多。 薄情冲着陆夫人露出一个笑容:“既然各位夫人和小姐们,有如此雅兴,本夫人若推托,就是矫情。本夫人虽不敢自称技艺精湛,不过却有一条刁钻舌头,是好是坏,一品便知。”若得众人一阵笑声。 钟夫人等人听了不由的大喜,马上拍了几句马屁,又连忙把几位小姐都夸赞了一番。 “几位小姐既然是一起上,自然要是分出一个高低,不然就没意思了。本夫人这里备了彩头,赢者得。”薄情回头看一眼,灵雎取出一个匣子,打开摆在桌面上。 众人不由坐直身体看去,只见匣子内摆着各式通体圆润的玉簪,每支玉簪皆是不同的颜色,却是每种颜色皆玉中的极品,没有丝毫杂质,众人不由的眼前一亮。 薄情从灵雎手中接过茶杯,滑着杯盖道:“这是本夫人偶得的一套玉簪,玉簪虽然不算是什么名贵之物,贵在这套玉簪集全了东域七种玉色,玉质还算上乘,当是本夫人给获胜者的采头,希望大家别见笑。” 众人看着一匣子的玉簪,不由的目瞪口呆。 这还叫不名贵,还算上剩,分明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玉还都是玉中的极品,丞相夫人出手果然不凡,一出就是十几万两银子,真是叫人又羡慕又嫉妒。 薄情微眯着眼睛,声音极为慵懒的道:“不知是哪几位小姐参加。”这几位夫人是什么心思,她心中发然。 新帝登基在即,选妃充实后宫是必然的事情,正好有机会一展女儿的才华和风姿,又能为女儿博取名声,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种事情辟无可辟,就全当是在娱乐。“ 兵部尚书的方夫人含笑道:”是钟夫人、孔夫人、罗夫人、商夫人、赵夫人家的小姐,倒是我们家丫头眼拙,当日也在场却什么也没学会,出门不带心,白白辜负了慕少夫人表演,连茶叶的好坏都不会分。“ 这话分明是讽刺的几位夫人和小姐,参加表演是别有用心,一时间那参加表演的几位小姐,面色不由的涨红。 薄情也不出声,看着他们斗嘴,总算这火不会再往她身上点,只见钟夫人的面色一红,讪讪的道:”方尚书的是武将出身,如今虽然转了文官,方小姐不失将门风范,自然看不上这种文诌诌东西。“ 是人都听得出,钟夫人讽刺方家小姐粗鄙,只会舞刀弄松,哪里懂得什么是风雅。 方夫人心里一阵暗火,正想发作,就听到薄情道:”想必各位小姐都已经准备好,那就开始吧!“ 薄情实在不是想听这种掐驾,干脆直接出声打断,轻轻的拍拍手,马上有人送上几套十分精致的,一模一样的茶具,就连所用的案桌也同一样式。 因为梧桐夜雨,平时同样也有的精彩的茶艺表演,算是一种娱乐活动。 ”你们的茶叶都是一样的,是极品的槿雾兰,这里是梅园,你们五人就地取材,就泡一个梅花茶,看看你们对份量的控制,让梅花和茶叶完美的搭配在一起。“薄情淡淡的说出规则。 ”是。“ 五位小姐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同时盈盈行礼,看着就是一幅画卷,一种美的享受,难怪向往帝宫。 五位美人分别落座,侍者马上送上已经烧好的小炉,作为煮水所用,正要动手之时,突然一阵悦耳的声音制止发他们的动。 ”等等,本小姐也要参加。“ 薄情听到心里微微一动,只见门上的帘子被掀开,一名女子提着几枝梅花,后面一名男子捧着一小坛子走进来。 待看清二人的容颜时,薄情不由的暗暗惊讶,这两人不正是擅闯竹林的两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那女子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马上就知道谁是宴会上的主角。 见薄情虽然年龄还小,却坐在首席上,马上知道她是这宴会的主子,冲着薄情道:”我叫星月,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润城话说得有些生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口音。 薄情暗暗打量女子,红色的斗蓬,小脸充满青春活力的笑容,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小脸一眼明亮的大眼睛,好似是一个瓷娃娃,眉宇间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跟也后面的男子,显然是她的护卫,武功不在逐月之下。 这女子的来头不小,暗暗给了灵雎一个眼色,面上却含笑道:”姑娘若有兴趣,本夫人当然欢迎。“马上吩咐道:”来人,再准备一张茶案给这位小姐。“ 星月马上开心的笑起来,其他几位小姐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显然对星月的加入不是很乐意,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竟然,而且对方从对方的打扮来看,明显比来头不小,更重要的是,这突然出现的女子长得还很不错。 那几位小姐的母亲,看着星月的目光,同样充满的敌意,若不是薄情已经开口,他们怕是已经出言把星月轰出外面。 星月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小脸上充满兴奋,看着薄情神秘的道:”跟你说,我特别看茶技比拼,是听这里到有斗茶,就过来看看,以前从未亲自泡过茶。“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的的面面相觑,那几位夫人和小姐,面上同时露出鄙夷的神情。 薄情含笑道:”不打紧,重在加参与。“ ”好一句重在参与,本小姐也想参加,想必大家不会介意吧。“ 薄情的声音一落,一道嚣张又清凉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星月的小脸上,马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门帘再次被掀开,一名披着紫色织锦羽缎斗篷,容颜极其美艳的女子站在门庭上,女子有一双冷漠的眸子,正挑衅的看着星月。 ”慕容紫烟,你来做什么?“星月一脸怒气冲冲的冲着对方出言。 ”你梵星月能来,我慕容紫烟为什么不能来。“紫衣女子冷冷的回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众人不由的一愣,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两个人两种语言,不过看星月的神情,似乎很不欢迎眼前的女子,而那名紫衣女子似乎很看不起星月小姐。 但是,别人听不懂,不代表薄情听不懂。 薄情唇角微微的翘起,梵星月、慕容紫烟,两大帝国的公主,不在驿馆中歇着,倒跑到她的梧桐夜雨来闹。 只听梵星月指着慕容紫烟道:”你走,本公主不准你参加。“表情是十分的霸道。 慕容紫烟冷冷的一笑:”这里又不是你们华夏帝国,你凭什么不准我参加,我只需要宴会的主人同意就行。“ 缓缓走入内,看看也不看梵星月一眼,目光落薄情身上:”这位姑娘,不知道紫烟可否参加。“说的却是一口正宗润城话。 ”不准答应她。“梵星月马上叫道。 ”月主子,我们是在东域。“站在梵星月无忧,马上提醒自己的主子,梵星月不由的跺跺脚。 薄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浅浅的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两位姑娘意有什么过节,不过来者是客,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位与其在唇舌费功夫,不如在茶技上一较高下。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目光征求似的看二人一眼。 ------题外话------ 抱歉,卡文,又更晚了。 第189章 茶技比拼1 第189章茶技比拼1 薄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浅浅的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两姑娘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不过来者是客,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位与在唇舌上费功夫,不如在茶技上一较高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目光征求似的的看二人一眼。 慕容紫烟和梵星月对视一眼,分开时又不觉看了薄情一眼,这个女子看似是征求他们二人的意见,其实是给他们最后通谍。 如果他们敢说一个“不”字,这女子肯定会让人把他们,直接丢出梧桐夜雨。 “梵星月,你若是害怕,可以不同意。”慕容紫烟一双淡漠的眸子,挑衅的看向梵星月。 “本小姐会害怕,笑话!我同意。”梵星月不甘示弱。 两人一番没有听得懂的较量后,目光看向薄情,异口同声的道:“我没有意见。” 这回用的众人皆能听懂的话。 薄情淡然的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开始吧。”她的话一落,马上就有一套同样的茶具摆到慕容紫烟面前。 慕容紫烟瞟一眼上面的东西,不屑的冷冷一笑,玉手一挥,把上面的茶具全扫落在地上,东西撒得一地皆是。 阁内众人先是一惊,不禁埋怨,这女子太不识抬举,连丞相夫人也不放在眼内,迟早丞相夫人会亲自收拾她。 随后跟在慕容紫烟后面的人,取出一个长宽高皆是一尺左右的木匣子,摆在茶案上,打开后,里面是一套十分精致的紫沙茶具。 薄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这套茶具非凡品,是自己的准备的茶具不能相比的。 慕容紫烟挑衅的看向薄情,扬起一丝笑容道:“本小姐用惯自己的茶具,喝惯平时的茶,姑娘不会介意吧。” “不会。” 两名公主之争,她有什么介意。 薄情含笑道:“既然大家准备好,那就开始吧。”完全无视另外五位千金幽怨无比的目光。 楼阁内,立即暴发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原来五家的小姐规规矩矩的,把收集来的梅花上的雪水,倒入烧水的铜炉中,放在小炉上烧水,。 梵星月却没有马上动自己面前的水,而把茶味取过来闻了闻,又取出一小片放在口中细细嚼了一回,才不慌不忙的开始烧水。 慕容紫烟的茶案上并没有摆出收水用的小坛子,难泡茶不用水,众人不由的暗暗奇怪。 正当众人纳闷时,跟慕容紫烟后面的人,突然冲着薄情背后的布帘一扬手。 薄情马上感觉到一股向上掀起的力道,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想掀开她身后的帘子,从外面把雪花引进来,还能趁机让她当众出丑,可惜……他们不了解她。 玉手借着滑动茶杯杯盖的瞬间,推出一股暗劲,把对方的力道弹回,她身后的布帘子纹风不动,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看到预想的效果,慕容紫烟眼中有些意外,眼眸中闪过一抹戾气,衣袖突然一拂,西面的布帘同时掀开。 呼呼的冷风夹着漫天冰雪卷入楼阁内,而坐在那一面的夫人和小姐,寒流骤然袭来,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叫,就连梵星月等人煮茶的炉子内的炭火,也被冷风吹得呼呼作响。 此时,不用梵星月出声,无忧已经出手,一掌拍出,西面的布帘也上垂下,就听到慕容紫烟冷冷的笑道:“多谢出手,本姑娘已经收集够了雪花。” 众人望去,只见小铜壶内,已经是满满的一壶雪花。 “虚张声势。” 梵星月不由的冷哼一声,连忙处理自己面前的情况。 幸好这一段小风波,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趁着烧水的功夫,一众女子已经开始做泡前的工作。 虽然钟夫人说记号谦虚,不过薄情看那五名小姐手上的功夫,丝毫不像是刚学泡茶的样子,灸茶,碾茶、罗茶、候汤、熁茶……所有的步骤,丝毫不含糊。 比起前面五位小姐的娴熟的基本功,梵星月就显得手忙脚乱,有时候连无忧也要出手帮忙。 此时,无忧正坛子内的水倒入铜壶中,突然梵星月口中发出一声惊叫,手中的一包茶味,全都散落在茶案上,地面上,吓得无忧一惊,坛子内的水,有一小半洒在地上,众人看得一阵无语。 慕容紫烟冷冷一笑:“梵星月,你这不是来泡茶,是出专门来出丑的吧,还嫌脸丢得不够吗》” 梵星月脸上一滞,似是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慕容紫烟的讽刺,慌手慌脚的捡起茶案上的茶粒。 旁边的孔小姐有些看不过眼,淡淡的道:“星月小姐,我这里还好的,你先用吧。” “不用,不用,比赛有比赛的规矩,我不能坏了规矩。谢谢你!” 梵星月回过头,给孔小姐一个大大的笑脸,继续拾捡着上面的茶粒,直到捡到泡茶的量后,才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至于慕容紫烟,在讥讽完梵星月后,面容瞬间恢复淡漠,一双没有任何感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正在烧煮的水,神情清冷,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中,旁边任何事情都打扰不了她。 片刻后,打开旁边一个小铁盒,露出里面依然呈酒红的茶叶芽儿。 薄情轻轻吸了一鼻子,淡雅中透着一种火样气息的气味钻入鼻中,不由惊叹道:“茶色呈酒红色,状似月牙,这是极品的苍山火月芽。” 苍山是苍穹帝国内一座活火山,每隔十几二十年,就会暴发一次,不过在这种火山的火山口四周,却生长几株古老的茶树,历经岁月,承受住了无数次火山暴发带来的灾难,却依然顽强生长。 苍山火月芽,就从这几株老茶树上采摘下来的,枝头最上面的两片味芽儿烘焙而成,经过一番烘焙后,原本翠绿色的茶味变成酒红色,泡出来的茶水,色如红色的宝石。 由于茶树有限,产量少得可怜,而且苍山是一座活火山,除非有人出高价,不然没有人敢上去采摘。 慕容紫烟有些惊讶的看向薄情:“没想到在东域,居然有人识得此茶。”在赞叹的同时,也有着讥讽。 薄情淡淡的笑道:“这种偏阳性的茶味,很适合你喝。” 慕容紫烟的微头不由皱了皱,猜不透薄情的话是什么意思,再把思绪放入到泡茶中。 没过多久,楼阁内就茶香阵阵飘起。 第一个完成的,正是钟夫人家的钟小姐,钟小姐的外表有些像钟夫人,不过更年轻更漂亮,长得面如满月,明眸皓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似乎对自己第一个泡好茶的成绩,感到十分满意。 钟小姐用一个小托盘,把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摆在薄情眼前,目光中充满期待。 薄情端起来看了一眼,白色的小瓷杯内,琥珀色的液体,闻了闻茶的味道,放回托盘中,摆摆手让人送回到。 钟夫人和钟小姐看到了这一幕,面色不由的一变,其他人不由的暗暗得意,丞相夫人连尝都没有尝一口,就说明这茶泡得有多差,简直是不堪入口啊! 片刻后,罗家小姐、赵家小姐、商家小姐也泡好,一杯杯茶被送到薄情跟前。 薄情同样的是看一眼,闻一闻就让他们端回去,没有品尝,也没有任何评论。 这番举动,让钟夫人紧张的心安下不少。 没过多久,孔小姐的茶也好了,但不急着端给薄情,而从旁边取出一朵白梅花冲洗干净后,放入到茶杯内,透着绿意的茶水上面,漂着一白梅,确实是很美。 “画蛇添足,坏了一杯好茶。” 孔小姐正想把茶端起时,薄情忽然淡淡出声,孔小姐整个人僵原地,一直保持着准备端茶的姿势。 好半晌后才回过神道:“只是一朵梅花,我只是想让茶更好盾一些。”眼眶内,渐渐泛出一层水光。 “一朵梅花,足以破坏你,好不容易调量好的梅花、雪水、与茶的比例,影响香味。而且这朵梅花从外面采来,花内还含着一股寒意,这股寒意会骤然降低茶的温度,整杯茶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所以我说你是画蛇添足。” 薄情淡淡的指出孔小姐的错处,茶的美不应该借助于外物,若真是一杯好茶,即使是用不甚精致的茶具,它依然是有着独特的吸引力,可惜,唇边露出一抹遗憾的笑容。 孔小姐咬咬牙,福了福身:“多谢指点!”转身退到孔夫人身边坐好。 席间众人对于无礼的孔小姐的行为,不由投去一抹鄙夷的目光,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薄情也懒得理会,目光与众一起落在最后二人身上,慕容紫烟和梵星月的较量中。 前者是一脸严谨的模样,也已经倒在最后一步,真如梵星月所说,虚张声势。 慕容紫烟的茶技没有夸张的动作,跟前面几个女子一样,全是中规中矩的动,不过她很奇怪的用一块淋上热水的厚棉布,蒙在泡茶的紫沙小壶上面,让众人惊讶不已,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 薄情看到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出言。 而后者,梵星月还是风波不断的,不是打烂杯子,就是弄掉一个铗子,或是其它的东西。 虽然,每次梵星月都会抛出一个无辜兼抱歉的大笑容,但还是让人看得胆战心惊,真不知道这套茶具,到最后还能有几样是完整的。 梵星月的茶似是要好了,慌手慌脚的取出五个杯子,按梅花状摆在茶几上,提起泡好茶注入杯中,动作十分的麻利娴熟,完全不像她所说的,是第一次泡茶。 “出花了,出花了……” 突然,席间有人震惊的叫起来,众人随之看去。 果然见梵星月五个茶杯上空,烟雾幻化出一朵巨大的梅花,让席间众人惊讶不已。 薄情只是看一眼,就收回到了目光,幻化出一朵梅花而已,而且梅花依势而出,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些出声惊叹的人,全是上次没有参加宴会的,所不知道她上次幻化出来的东西,那五家小姐可全都没出声。 五杯茶一注满茶水,梵星月松了一口气,冲慕容紫烟得意的哼一声,端起其中一杯茶,送到薄情面前。 薄情一如前面四人一样,看一眼,闻一闻,在梵星月的一脸期待中,就让她端回去。 这让众人更加放心,看来丞相夫人没有偏向任何一人,她对谁都一视同仁,五位小姐的家人不由的放松绷紧的情绪,把目光投到最后一人身上。 慕容紫烟淡然一笑,随手掀开小壶上的棉布,浓浓的茶香马上飘出,随手取出一只紫红的茶杯,把壶内的茶水,缓缓注入杯内。 茶壶提得不是很高,众人只看到一股暗红的液体流出,一股暖暖的气息钻环绕在众人四周,之前的寒气也驱走了一少,不禁让人惊讶于这种茶的功效,竟然到一茶暖春的境界。 七人终于表演完比,众人立即把目光投到坐在席间中间的女子身上,似是这六人的命运全在她的掌握中。 薄情裹着厚厚的白色缎面的貂绒斗蓬,脖子上围着整个白狐皮的围脖,慵懒的窝在软椅中,完全没有理会众人期盼的目光,透着狐性的诱惑娇躯,缓缓从软椅中坐直,终于完整的,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此时,慕容紫烟和梵星月等人,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宴会不主人,不仅十分年轻,还……她那种美根本没有用言语来形容。 黛眉画画,眼眸微微眯起,眼角如丹凤眼微微上翘,如熟过头的樱桃般的饱满双唇,让人想入非非的色调,折射出无限诱惑。 娇躯要比同年龄的人纤细很多,却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特别那一段柳腰,仿佛一用力就能捏断掉。 眉宇间高贵得,让他人以为她不是凡人,眼眸中却是冰与火的交融,一种集性感、柔弱与野性于一体的美,即使是同为女人,慕容紫烟与梵星月也不由的心神荡漾,而这是还是在薄情没有完全展现自我的时候。 “好美的女人。” 梵星月失神的道,无忧站在后面,也暗暗震惊于薄情的容颜,不过很快就收回心神。 慕容紫烟深深的吸一口气,马上掩下震惊的表情,让人误以她一直是那个,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冰山美人。 薄情扶着灵雎的手站起来,目光扫过众人,略微沙哑的透着几分性感道:“我宣布,这次茶技比拼,胜利者是梵星月小姐。” 答案一出,梵星月不由的一阵硬化,目光惊讶的看着薄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 她赢了,赢了慕容紫烟,怎么也没想到,取各最后胜利的会是自己,脸上依旧是不敢相信,伸手拧了一下无忧的手臂道:“痛吗?” “痛。” 无忧只有一个字,梵星月马上欢呼起来。 “什么?” “不可能。” “我不服。” 楼阁内,梵星月的欢呼声还有没有停止,同时响起几个不同的声音,六道目光不甘的落在薄情身上。 啪!慕容紫烟一掌拍在茶案上,盯着薄情厉声道:“我不服!” 第190章 茶技比拼2 第190章茶技比拼2 楼阁内,梵星月的欢呼声还没有停止,就同时响起几个反对的声音,六道目光不苦的落在薄情身上。 慕容紫烟冷漠有面孔,冰冷的眸子,此刻被怒火所掩盖,不甘的叫道:“我不服,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闻也不闻一下我的茶,凭什么就说我输了?”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失败了,而是败给梵星月,那是国耻。 薄情讥讽的笑道:“我不需要看,不需要闻,因你一开始的时候就输掉。” “不,不可能?” 慕容紫烟失控的叫道,众人也不解的看向薄情,什么叫一开始就输。 薄情淡淡的道:“紫烟小姐,你懂得什么叫茶道吗?”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屑和玩味。 这个苍穹帝国的公主挺有意思的,外表看着强大,没想到内心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 “茶道?”慕容紫烟惊讶的看向薄情,显然她不是很清楚。 薄情淡淡一笑:“茶道,原是一门艺术,是一分宁静淡然美,品赏烹茶的美感,是一种享受。它的每一道工序,给人的感觉都是宁静、悠远、淡泊,是美。在表演茶艺的过程,不仅表演的人在烹茶中能体会到一份淡然安静,看的人亦应该能感受到这宁静。” 慕容紫烟的面色微变,薄情不冷不热的道:“可惜,你一开始做了什么,你给人带来不享受,而是惊惧、怨恨、厌恶,若不是因为今天宴会的主人是我,他们早将你轰出外面,此容你在此嚣张。” “即便如此,可我用的是最好的茶叶,最好的茶具,最纯净的梅花雪水,凭什么不如梵星月。”慕容紫烟轻蔑的扫一眼正一脸得意的梵星月,回头的狠狠盯着薄情。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除最好的茶叶,最好的茶具,你还有什么?你的茶香让人众人感到温暖,那也是这种茶的本身具有特质,而非你创造而出。所用的茶具,本身就有提高茶香的作用,所以这杯茶的茶香浓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我们比拼的是茶技,不是比拼谁的茶叶和茶具。” “其实,苍山火月芽,他们六人中,随便换一个人来烹煮,都会比你强十倍百倍,因为你除了熟知烹茶的程序外毫无技艺性可言,根本不知道如何把手中的茶叶发挥到极致。你的手法看似没有错,中规中矩,可这正是你最大的缺点之一,没有任何新意可言,你烹出的茶同样没有任何创意。” 慕容紫烟被薄情一针见智力的话,狠狠的戳在痛处,不愿面对现实的摇头后退几步,捂着耳朵不想听薄情的话。 薄情却容不得她逃避,冷眸盯着对方的眼睛,讥讽的道:“若是这样,你不如烧一壶水,把茶叶往茶碗中一放,注上水即可,何必在此浪费时间。”慕容紫烟脸上又是一道受伤的痕迹。 忽然,薄情诡异的一笑:“紫烟小姐,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你现在已经成为茶叶和茶具的奴隶。” “茶叶和茶具的奴隶?” 梵星月瓷娃娃般小脸上,不解的看向薄情:“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紫烟小姐若没有苍山火月芽,还有这套茶具,她根本不会泡茶。”薄情再次在慕容紫烟的心脏上,深深的、狠狠的插上一刀。 “你胡说。”慕容紫烟不服的叫道。 “取出一套水晶杯上来。” 薄情不会给慕容紫烟翻身的机会,从对方取出那套极品的紫沙茶具,和极品的红月芽茶叶时,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目的是把这场比拼弄成是帝国间的比拼。 若非今天自己在场,慕容紫烟已经骄傲的把这个还未正式对外宣布的,新帝国的尊严,踩得一文不值。 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她就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谁说新帝国一定不如老帝国,国力的强弱,并不是用时间来的衡定。 片刻,一套透明的水晶茶杯,摆在众人眼前。 薄情让人在每一张茶案上,摆上一只水晶杯,摆好后才缓缓的道:“把你们泡好的茶,倒入水晶杯,让大家看看你们的茶色,合格的茶水,应该是干净透亮,没有任何杂质,用水晶杯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茶色太浓,不一定就是好茶。 闻言,慕容紫烟的面色微变,她一直用那套紫沙茶具,有两个原因,一个这套具可以提高茶香,另一个原因就是紫沙茶具深沉的颜色,能掩饰茶水的颜色,让人看出不茶水里面的杂质。 现在对方却要她把茶水倒入水晶杯,那她由于技法问题,没有把过虑干净的杂质,就会现显在众人眼皮底下,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就是会一击而破。不,不要,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只是,有人似乎跟薄情的想法一样,梵星月已经把面前茶,利落的倒入水晶杯中,色泽如金黄色的水晶,纯净透明,在光线底下,没有任何杂质。 孔小姐人已经回到席间,梵星月顺手帮她把茶倒入水晶杯中,杯中茶呈琥珀色,没有杂质。 其余几位小姐,亦把自己的茶倒落水晶杯中,色泽要比孔小姐的略深一点,不过同样也是没有丝毫的杂质。 六人皆已经完成,目光自然盯紧唯一没有动手的人,梵星月不失时机的打击道:“慕容紫烟,你不是一直都很嚣张吗?倒啊!让我看看你嚣张的本钱有多少。”这个女人也会有今天,被人数落得一文不值。 众人就算听不懂二人的对话,从神情也猜得出,梵星月是在落井下石,借机反讥回对方,抢回之前的风头。 慕容紫烟面对众人的目光,已经退无可退,发泄的似的,把一杯茶倒水晶杯内,不等她掩饰,梵星月已经故作一脸震惊,夸张无比的叫道:“天哪,慕容紫烟,你的茶味浊得跟坑渠水一样。” 薄情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慕容紫烟的茶水虽然比较浓,杂质也不少,但还没有似坑渠水那严重,这梵星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跟慕昭阳倒是很登对的一对。 面对着梵星月夸张的讽刺,慕容紫烟无言以对,两人针锋相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她可以努力不让自己放在心上。 只是,让眼前这名十五六岁的女子,坏了她的好事就不行,当即退一步道:“紫烟学技不精,输得心服口服,这位姑娘既然能当评选,想必也是技艺精湛之辈,不如当众表演一番,我等也好学习一二。”倒要看看这女子,能拿出什么让人心服口服的东西。 闻言,那些亲眼目睹过薄情高超技艺的人,心中皆是不屑的一笑,让丞相夫人出手,以他们方才表现出的技艺,简直是自取其辱。 薄情也不拒绝,微笑的点点头:“再取一套茶具来。” 回头,看着还有留在茶案前的四家小姐,含笑道:“茶道,虽然你们只学了大半年的时间,不过手法已经相当纯熟,甚至已经深得奥妙,手法运用自如,以你们的学习时间来看,已经相当不错,日后必然会更好,那我就你们烹茶中的一些错误,说一说吧。” 慕容紫烟的面上又是一沉,眼眸中更加黯然无光,眼前的女子,是故意狠狠的给自己一记耳光。 想她慕容紫烟,钻研茶道多年的人,所用的手法,还如眼前这些只学习几个月的人,这让她情何以堪,脸面往那手搁。 薄情似是没有注意到慕容紫烟的面色,看向钟小姐,淡笑道:“先说钟小姐,钟小姐是第一个完成,她的烹茶过程没有什么瑕疵,唯一的缺点是太过急于求成。以致火候不足,茶味还没有完全发押出,这样的茶自然不算是好茶。” 钟小姐红着脸点点头,她确实是太急躁,微微的一福身:“小女受教了。” “赵小姐、罗小姐,虽然我们的主题是梅花茶,但重点依旧是在茶字上面,你们二人茶,梅花清香已经完全盖住茶叶的清香,乱了主次。” 薄情冲着二人眨眨眼,二人马上恍然大悟,马上福身行礼。 最后,薄情站在商小姐面前,淡然的道:“至于商小姐,你的败笔在于水,你的雪是从不同梅花上收下,虽然红梅、白梅、腊梅、绿萼梅都是梅花,但香味却完全不同,掌握不好,茶香就不再醇郁,而是有些杂乱。” 商小姐点点头,福身道:“小女受教了,多谢指点。” 经过孔小姐的桌前时,薄情含笑道:“孔小姐的原因,我已经说过就不再重复。”缓缓走到梵星月面前:“至于星月小姐,是七人中最厉害的人。” 此评语一出,众人不由的一阵愕然,星月小姐明明弄得手忙脚乱的,还砸烂了不少东西,连茶叶都撒,凭什么丞相夫人夸她是最好的。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薄情淡淡的笑道:“星月小姐看似忙乱,可她的步骤半点没有出错,而且,她是唯一看出茶叶中被掺了其它茶叶。”换言之,她弄撒茶,不过是方便她挑出自己想用的茶叶而已。 梵星月还在笑,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无忧的眼眸中,更是一片防御,手已经握在剑柄上。 众人也马上领会薄情的意思,对方是在扮猪吃老虎。 慕容紫烟更是狠狠的剜了一眼梵星月,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被这傻丫头给耍了,这个仇她一会报的。 薄情刚说完,下面的人刚好送了一套新的茶具上来,与钟小姐他们所用的茶具一模一样,她这是用事实证明,慕容紫烟的败因。 从容坐在茶案前,薄情扫一眼众人道:“茶道有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同时还有配以斗茶者的情绪等条件,以求味和心的最高享受。茶道中包含佛、儒、道三家思想,能体会其中精髓者,即能通过此道修身养性,借以明心见性,按道家的说法,就是天人合一,所以……” 薄情的目光缓缓从六人的脸上扫过,淡然的道:“如果你们斗茶,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能摒除心中的杂念,永远达不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技艺再精,也只是一种的技巧。天与人合一,人化自然,自然化人,天地与我并生,把心融于茶道中,忘物忘己。” 众人听完这番话,似懂非懂,只有无忧和跟慕容紫烟身后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薄情。 薄情闭上眼睛,摒除心中所想,玉臂缓缓抬上进起,楼阁四周的布帘缓缓卷起。 楼阁内骤然大亮,众人不由的反射性的拉紧身上御寒的衣物,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寒流袭来,不由的回头看向外面,眼中瞬间惊艳外面。 这座楼阁呈六角形,帘子虽然被卷起,只是外面的风雪像是遇到一层透明的屏障。 冰冷刺骨的风雪只能在外面顺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转动,这种没有寒意的欣赏的漫天飞雪的方式,让他们更加靠近风雪。 渐渐的,风雪和都会各式梅花的花瓣组成了一条白练,绕着楼阁不停的转动,宛如一条巨龙盘柱而上,气势却丝毫不逊于帝宫大殿上的金龙,就连无忧和慕容紫烟身后的人也不由的放松戒备,渐渐投入到眼前的美景中。 梵星月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内全是欣喜,惊叹的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无忧淡淡的道:“或许是在取水,或许融合雪中的香味。”抛开她的茶技不说,单是这内力,就是他不及一二。 片刻后,薄情的眼睛一开,雪花突然化浓雾,楼阁像是笼罩在烟雾中,玉手轻轻一拂,浓浓的雾气像是被剥茧抽丝一样,从巨龙中抽取而出,只留下无数的花瓣在飞花,画面依然是美得惊人。 抽出来的庞大雾流,从外面飘进来,经过那层屏障时,被压缩成一道极细极小的水流,缓缓的流入铜壶中,水中即有一股极浓的寒香,铜壶一满,雾气马上水散。 铜壶被放在炭炉上慢慢的燃烧,薄情广袖一拂,把慕容紫烟的火月芽卷过来,倒出些许在玉掌中,随之还回去,整个过程容不得主仆二人反对。 薄情利落的注茶入杯中,一道茶流泛着浓而透的鲜红,同样的注茶过程,却有不同的手法,手法的不同,带来的画面也完全不同。 烟雾随着手法的变化,浓淡、厚薄,如墨画,就连花香也随之幻变,再配合上漫天的花瓣,不停的在楼阁内飞舞穿梭盘旋,就像是春日里的百花林,百花同时盛放,美得不可言喻。 玉手取出过一只水晶杯,把最一杯茶注入其中,茶水如红宝石般浓艳、透亮,充满女性红唇的诱惑。 薄情双手一拢,看着眼前众人陶醉的景象,淡淡一笑,漫天飞花尽落,地面上,席桌上,还有人身上,全都散落着些许花瓣,若不是为东域这片即将成为帝国的土地,她才不茶如此的精力,狠狠的打击对手。 过了一会后,薄情玉臂一震,布帘垂下,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众人才从陶醉中醒来,脸上的表情不以仿佛是刚做了一场,而且是一场美梦,不然脸上不会一种淡淡遗憾,和不愿醒来的希冀。 慕容紫烟、梵星月同时看向薄情,把斗茶发挥到这种境界,已经不仅仅是技艺那么简单,而是道,茶道。 这女子已经到了以茶入道的境界,在茶道中,她已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在她的小世界中,她可以随意操控里面的一切,好厉害! 无忧从陶醉中清醒过来,不由的甩甩脑子,目光盯着薄情,好厉害的女子,这个女子不能留。只是这女子的武功较他,只高不低,不过若有人在她完全陶入时,想要杀死她,岂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感觉到蓦然升起杀意,薄情目光瞬间落在无忧脸上,眼眸内一寒,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对她了杀心,冷冷的出声道:“在我的精神世界中,妄动杀意,只会死得更快。应该庆幸,你方才没有动杀意。” 无忧没有回答,只能定定的看着薄情,在薄情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一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这种危险让不能动弹半分,若是对方要杀他,只是一念间的事情。 听到薄情的话,众人不由古怪的看着无忧,什么? 眼前男子竟然要杀丞相夫人,对他这个念头,心里只有两个字的评价——找死! 无忧没想到薄情会当众讲出来,面色不由的一阵一青一白,梵星月看着他,一脸不敢相信的道:“无忧,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天理不容啊!”随之对薄情道:“姑娘,是我没教导好下属,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的收拾他,一定让他死了这个念头。” “星月小姐,最好说到做到。”薄情丝毫不给对方脸面的道,一语双关,她岂能不知道,梵星月这番话,明着是要教训无忧,实际上是在救他。 无忧也不敢怠慢,若惹恼了薄情,他和公主的小命都难保,跪下道:“无忧莽撞,谢小姐不杀之恩。”如她所言的一样,在她的精神世界,捏死他如捏死一只蝼蚁。 薄情忽然指着面前的茶杯:“紫烟姑娘,可要一试我泡的茶。”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茶。 慕容紫烟看着那水晶内的茶,浑然如一块极品的红宝石的茶水,这茶不用品也知道,是她终极一生也达不到的巅峰。 见对方不语,薄情抬起高傲的巴,目光从高俯视着无忧,冷冷的道:“我不管你们是哪一帝朝的贵客,不过你们记住,润城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否则,就如这茶杯……”玉手一拂,跟前的空茶杯飞起,瞬间如粉末般洒落地面。 慕容紫烟和梵星月的面色骤然一变,原来他们的身份早就被识穿,人家只是一直没有点破而已,后背随之冒出一层冷汗。 没有再看其他人一眼,薄情站起来道:“茶技比拼已经结束,我还有要事,便不相陪,请大家随意,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些。” 其他人瞬间明白,薄情特意设宴的原因,她肯定早收到风,帝朝的人已经到来,故意设一下局来对付他们,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慕容紫烟和梵星月他们四人,看着薄情离开的身影,面色瞬间暗下。 虽然没有猜到对方的身份,不过眼前众位官夫人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这个女子的来头不简单,莫非是箫氏皇室的公主。 这次失利,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人,只要她是东域的人,对他们两大帝朝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正如四人所预言的,第二天润城中就传出,三大帝国比拼茶技,苍穹、华夏两大帝国,惨败于新帝国的传言,东域的百姓无不以此为傲,唯独没有知道,这大败两大帝国的人是谁。 华夏帝国使臣斩暂住的华光殿中,梵星月把当日斗茶的情况,细细的说一遍。 还把薄情的外貌也绘了一张图,一并交给眼前的男人,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 男人看着桌面的的画像,唇角扬起一丝笑容:“原来是她,一早就知道她不凡,没想会是只妖孽。” 回到看着梵星月道:“你会败给她,半点也不冤枉。”然后警告似的道:“以后不要现招若她,你惹不起的。” 梵星月惊讶于男人的态度,甜甜笑着应了一声是,瓷妹妹般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至于这个男人,如果薄情在场话,应该能认出,眼前容貌并不出众,却气度出尘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柳青柳大夫。 而在苍穹帝国临时居住的浩然殿,数名男子同样因为此事,而围聚在慕容紫烟身边。 经过一番商量后,那名坐在正位上,身穿蟠龙锦袍的男子,淡然的道:“此事先暂时不要理会,至于那名女子的身份,想查出来并非难事,但是目前,本殿不准你们中任何人招惹她。” 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慕容紫烟身上,似是在警告,又似是提醒。 慕容紫烟咬咬唇,与众人一起应了一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眸子更是淡漠到空洞。 袖中的双手却紧紧的握成拳头,连指甲掐入肉中,也没有痛的感觉,只有无边的耻辱冲刺她的全部。 而这一切,正是那个女子给她的,心里只有一字——恨! ------题外话------ 特别声明:文中关于茶道和斗茶的知道,部分来自百度,部分纯属灵琲杜撰,若有不妥之处,请见谅! 第191章 东圣帝国 第191章东圣帝国 薄情此时正密切的关注着,各朝使臣们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们的安全,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一国公主惦记,而且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惦记,不过她想不到的事情,自然有人会想到。 天雪阁的书房中,慕昭明听到慕绝的汇报,沉吟片刻,淡淡的道:“让人时刻关注着两位公主举动,有任何异样立即采取行动。” 若如那丫头所说,润城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他应该说的是,东域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让他们生不如死。 万众期待中,年初一,这历史性的一天终于到来,为了准备新帝登基,百姓们忙得连年都没有好生过。 天明,雪止,难得的好天气! 天还没亮,不过这并不重要,反正润城,已经连续几天成为一座不夜城。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霞,降落在东方这一片土地上时,祭坛的高台上,祭天司低沉醇厚的声音,响彻天地:“聚国、聚天、聚地,聚人齐聚天下之大运,建帝朝,置万年大业!” “吼、吼、吼。” 祭天司话音刚落,东华山下百万大军,齐吼三声,震鸣天地人三界。 箫谨天带着文武百官,走上红毯,缓朝到高点上的高台走去,文武百官止步在东华山的祭天坛上,而他,一人踏上高台。 高台之上,箫谨天一身金黄色的龙袍,高大如身影像脚下,高耸入云的东华山一样,顶天立地,给人无限的力量和安全感,年轻沉稳的脸庞上不怒而威,目光一改往日的平静无波澜,冷然傲视于天地,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高台上,一张纯金铸就的案台,案台上面的一个白色的方形玉台,看到这样东西,下面的众人不由暗暗奇怪。 谁都知道这方形台,是放置玉玺,通常是由黄金铸成,但眼前却是用一块极品白玉精磨而成,而玉玺也是极品的玉石精磨而成,两者放在一起,似乎不太合理。 台下众人虽然奇怪,却没有人敢对此提出质疑。 薄情与一众王妃、诰命站在一起,看着高台上的男子,她丝毫不怀疑箫谨天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箫谨天敢这样布置,必然有他的原因,肯定是留有后手的,而且他的举动肯定会震惊整个云天大陆。 祭天司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卷明黄的卷轴和一个四正的描金玉盒,一脸庄严的走到箫谨天跟前跪下,把手中的托般高举过头顶:“祭天开始,请太子殿下接受天地的考验!” 太子殿下,若没有得到天的认可,箫谨天永远只能是太子殿下,薄情不由的屏住气息,注意着眼前后一切。 箫谨天把卷轴平放在金案上,再打开描金的玉盒,就在玉盒打开的一刻,原本放晴的天空,忽然风起云涌,天空上瞬间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之声。 众人骤然色变,难道这是上天的警告,太子不能登基。 薄情却不这么认为,她精通周易之术,识天文地理,箫谨天手中必然有什么逆天之物,所以才发引起天象异变。 以箫谨天的性格,若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冒此险,既然冒了,就肯定有必胜的把握。 想必,他这一举动比她十多天前的,给两大帝国的下马威强上千百倍不止。 目光落在玉盒上,里面装的是玉玺,方才的风云幻变,惊雷阵阵,就是里面的东西引来的,看来秘密就在这方能震天震地的玉玺上。 箫谨天站在高台上,俯视山下百万大军,眼中闪过傲视天下苍生的霸气,抬起双手,郑重的捧起盒内的玉玺,天上瞬间再次风云涌动,闪电划空,惊雷阵阵,黑压压的乌云朝下东华山压下,天色瞬间变黑暗。 就在天地陷入黑暗的一刻,突然高台上光华绽放,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夜明珠组成的银色巨龙,威严的盘旋在高台的四周,昂首向天问。 只见箫谨天不慌不忙的把玉玺放金案的玉台,然后缓缓的跪下。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雷电闪过,薄情终于看清这方惹来天怒的玉玺,不由的倒抽了一冷气,难怪会若来这么大的天象,竟然是九龙血玉,没想到这等绝世的玉石,竟然让箫谨天得到。 只见妖红如血的玉石上面,攀附着九条金龙,不要以为血玉跟金龙是两样不同的东西,其实金龙也是玉石,是九龙血玉的一部分。 他们是一个整体,金龙是呈金色的玉石,是天地灵气孕育而面,不需要经过任何的雕刻,天然而成的天地之物,是万年难得一见。 凡为帝者,无不想以一方九龙血玉为玉玺,开国立业。 好一个箫谨天,薄情的唇角不由的微微翘起,居然是深藏不露,难怪天理不容。 面对着天上的乌云涌动,狂风肆虐,惊雷阵阵,箫谨天、祭天司,慕昭明,明净大师、清远大师等人,还有一干重臣,皆是面不改色。 “一拜天。” 祭天司长啸道,箫谨天从从登上跪,三叩首。 “起。” 祭天司又长啸道:“二拜地。” 箫谨天起身,再跪下,又是三叩首。 “起” “三拜国。” 箫谨天一甩袍摆,庄严下跪,三叩于国,完全这三跪九叩的从无到有仪式。 面对着天威地怒,从容的起身,目视于天,双手拿起玉玺,朝天一印,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贯穿天地的巨响,玉玺内射出一道银光,上破风云,下震八方。 高天之上同,遮天蔽日乌云瞬间散开,露出天一轮浩瀚的金日,再过一瞬,光芒万丈,普通大地,将箫谨天映衬得屹立于天地间的神邸。 祭天司提高音量,自豪无比的道:“新帝登基,天地认证!” 率先跪下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台下众人下纷纷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箫谨天站在高台上,接受万民叩拜,三跪九叩过后,拿起金案上的明黄卷轴,缓缓开口说道:“箫和国箫氏皇朝一统东域,祭拜天地,朕箫谨天,谨奉天命,立朝东圣,开辟帝业,天地庇佑……” 后面的话,薄情没有心思再听,只见箫谨天念完后,把卷轴朝天空一举。 陡然,天上降下一道光柱,照射在卷轴上面,折射出亿万金光,瞬间分散,射向大地。 东域内的老百姓,看到这一景象,纷纷下跪,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还对故国有着眷恋的四国百姓,此时对新帝皇露出了无比崇拜、敬畏的目光,高呼声一浪高于一浪。 东华山圣顶上,四方山呼万岁的声音,纷涌再至,天空之上,淡紫色的云海翻腾,如巨龙一样盘旋在箫谨天头顶上,那可是真龙天子的标志,箫谨天是天命所归,东圣之主,真正的帝者 接受四方无穷无尽的朝拜,箫谨天收起玉玺,交给祭天司,运目扫视天下,双臂一振:“帝国东圣!”东方为至尊之位,圣者为尊。 “朕这帝号,天!” 天帝! 天帝,一拂袖间,天地万物臣服。 这就是帝者的气息!薄情站在下面,深深感受到了一这份强大的气息,难怪,慕昭明甘愿称臣。 箫谨天,以天为号,以九龙血玉为定国玉玺的一亘古壮举,将会记入史书,为后世所传,永垂青史! 繁重的仪式的终于结束,一行人碾转往润城而回,而祭天仪式上出现的异象,早已经传遍整个东域大地。 薄情相信很快就会就传遍整个云天大陆,因为她一定会让这个消息传遍天下,这片平静了数千年的大地,即将不再平静。 “九龙血玉!” 驿馆的华光殿中,化名柳青的男子捏着手中的棋子,蓦然听到这一消息,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天帝,箫氏皇族果然非凡人,敢以天为号,箫谨天的这份气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一大帝。 梵星月脸上出现鲜有的成熟,抱着手有些傲慢的道:“好嚣张的新帝,国号东圣,至尊之国。这已经很嚣张,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以天为号,他受得起吗?也不怕折福折寿。” 嚣张,柳青却相信箫谨天有嚣张的本钱,扬起浅浅的笑:“真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一睹这位新帝的风采。” 这些天他们虽然已经人润城,只是尚未得新帝者召见,明天的盛宴,必然十分的精彩。 浩然殿内,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为首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苍穹帝朝的太子殿下慕容晟。 骤然听到九龙血玉面色更是凝重无比,这方血玉终于见天日,只是已经易主,不知道父王知道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眉头蹙起。 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胡须花白的老臣道:“太子殿下,你觉得这一方九龙血玉,会是当年那方九龙血玉吗?”眼眸内有一丝顾虑。 慕容晟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眼眸中没有太多情感:“目前还不确定,九龙血玉自穆家的人死尽后,就完全失去了消息,目前还不敢确定,还是先看过后再做定夺。” 九龙血玉,普天下仅次一块,若依然在穆家后人手中,倒不足为惧,直接抢过来就行。 只是,若落到一朝帝皇手中,那就另当别论,一风云际会不可避免,就让先见识一番这位天帝吧。 新帝登基,开辟帝朝,普天同庆,东域周边十几多个皇朝、王朝来贺,还有云天大陆上的两大帝朝也派人来贺。 帝宫中,今日的一场豪华的盛宴,正是为他们设,而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两大帝国的使臣,帝朝来客,是天下人仰望的对象。 帝宫,一座神话般的存在。 当众人来到帝宫前面,没有看到所谓的宫墙,亦没有所谓的宫门,而是一片无边两头望不到边的水域。 而最先映入世人眼帘的,同样是两头望不到边的水帘,在水帘的上方是一道气势恢宏无比的大门,大门的后面就是数不尽的宫殿。 如天幕般的水帘的中间,似是开了一条缝,一道天梯,从水帘垂落之处,贯通宫门,一直贯穿到最高处,上面那如天宫般的宫殿。 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此鬼斧神工的宫殿,神鬼莫测,让初到此间的人,疑是到了天庭,即使是两大帝朝的帝宫,也不能与之相比。 一众来客,不由在心里暗叫道:“好一个东圣帝国的天帝,果然有嚣张的资本。” 两大帝国的首脑人物,与各个王、皇朝的主要人物齐聚于此,甚至是第一次来此赴宴的东圣帝国朝臣,以及他们的家眷,无不被眼前的画面震慑,好一座帝宫。 帝皇不凡,帝宫不凡,那能建造出,这样一座帝宫的人,同样是不凡,有人不禁想见一见这名建设者。 薄情坐在马车内,从帘子内看到这一切,含笑道:“这陆放华,我还真没有看错他,竟然能建出如此一座,世间绝无仅有的宫殿。” 宫殿的建造,虽然还没有全部竣工,但那磅礴气势已经如一头猛虎,趴在高空之上,亦只有这样的宫殿,才配得箫谨天此时的身份。 “你应该叫他一声陛下。” 慕昭明一身墨蓝色的官袍,披着同色的貂裘,围着整张墨狐皮的围脖,坐在薄情身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薄情不以为然,箫谨天有张扬、狂傲的资本,她也同样有这样次本,东圣帝国成立,接下就应该是他们东盟最辉煌的时代。 东盟的愿望,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一统东圣帝国的黑白道,让东圣帝国更加迅速运转起来,他们的目标,已经无限的扩大。 突然,数方水帘如布匹般,向两边折起,一艘艘华丽的大船从空出的地方驶出,缓缓的朝岸边驶来。 推动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处处都是新帝登基的喜悦气氛,而不得不承认,这一层一层的花瓣与水浪,看起十分的悦目。 薄情淡淡的道:“看来今天要嘉奖的人还真不少啊!” 箫谨天此番登基,朝堂已经大换血,一些长期在外的臣子会被召回朝堂,原来旧臣已经鲜少见。 看着眼前的人头晃动,不得不感叹,这些年箫谨天网络的人才还真不少,天南地北应有尽有,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找自己麻烦。 慕昭明双臂从后面抱着薄情,贴着她的耳边道:“当然,这其中也有你的一分功劳。” 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含着薄情的耳坠道:“上次你提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若是准备不好,今天不防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刚好云天大陆上,最强的势力也在场,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说完,轻轻一咬。 薄情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痛,而是那一瞬间的接触,似是电流穿过她的身体,让她不由的自主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 正是这一声嘤咛触动慕昭明的底线,一连串的吻,如雨点般,深的,浅的,重的、轻的……落她的红唇上面,慕昭明是恨不得把她折骨吞入腹中。 “主子,少夫人,船要开了!” 帛儿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缠绵,慕昭明和依依不舍的放开薄情,两人的唇角边连着一条暧昧的银丝。 薄情捂着胸口,用力的喘着气,若不是帛儿出声,她差点气绝身亡,慕昭明这个在混蛋,总有一天她会被他这样给虐死的。 疯子,流氓,混蛋,下流…… 慕昭明伸手好心拍拍她的背,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的道:“妞妞,晚上回家后,我们再继续慢慢的,细细的研究一番,接吻时,应该如何换气,不然……” “你给滚!” 不等他说完,薄情面上一阵羞红,羞恼的喝一声,听到慕昭明说风凉,心里不由的憋出一团火。 混帐的东西,他哪里是在吻她,明明是在在她的命,招呼也不打一声,突然就吻下来,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呵呵……看到薄情又羞又恼的样子,慕昭明发出一串低沉愉悦的笑声,趁她没有暴怒之前,飞快的走出马车外面。 刚想跳下马车,忽然回头道:“肿了,记得戴上面纱,遮遮羞。” “你给我滚远点。” 薄情一个靠垫砸出去,慕昭明已经跳下车,回身接着靠垫,继续笑道:“记得围好围脖,你颈项上面的红印子也不少,小心让人看到,若让人看到,就说是……” 呼的一声,第二个靠垫已经飞出。 慕昭明伸手接下后,唇角微微勾起,抛给旁边的帛儿,带着慕灭、慕绝朝大船走,留下帛儿和曼华两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两人不由撇撇嘴,也只有主子能把少夫人气成这样。 车内,薄情拿出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嘴唇都肿得又要破掉,脖子上也全是吻印,还有一个牙印。 这些是慕昭明昨天晚上留下的罪证,皱皱眉头,裹紧了整个白狐皮的围脖,取出一方面纱戴在面上,才走下马车。 薄情带着帛儿与曼华走到船边时,站在船边迎客的太监是个机灵,一早就打探清楚没到的人是谁,马上弯腰恭恭敬敬的道:“丞相夫人,您可来,我们可就等您,快上去吧。” “有劳公公了。” 薄情给了帛儿一个眼神。 帛儿把一锭银子塞到那名公公的手中,含笑道:“天寒地冻,公公拿去打些热酒喝,驱驱气。” 那公公暗掂一下银子的重量,白白的小脸的马上笑开了花,一个劲儿的奉承,亲自引薄情到船舱内。 船舱内,全是陌生的面孔,估计是她来晚了,以前相熟一些的夫人,已经坐上另一只船先行离开,笑道:“公公请便,本夫人就不到里面坐了,在甲板上面站着,看看这风景也不错。” “丞相夫人雅兴,奴才先告退。” “什么东西,竟敢让一船的人等她,太过份了。” 那名公公刚走开,薄情站在甲板上看风景,就听身后一把不满的声音响起。 帛儿正想,薄情微微的摇摇头:“是我们迟到了,不对在先,别人发两句牢骚,不必放在心上。”帛儿才止住到口的话。 岂知那说话的人,并不肯就此罢休,刻薄的声音再次听见起,而且近距离响起:“喂,我说的是你,你是聋子没有听到本小姐说话吗。”一阵脚步声响起,人已经出现在薄情身后。 薄情缓缓的回过头扫一眼,只见一名披着杨妃色斗篷的女子站在身边,不知道是哪一位朝臣的小姐,生得倒颇有姿色。 白皙的皮肤,涂着朱丹的樱唇,水汪汪的眼睛,长发挽着飞仙髻,高挑、丰满的身材,是所有美丽女人都应该有的模样。 后面还跟一名十六七岁的丫环,外面穿一件石青色银鼠的褂,同样一脸嚣张的跟在女子身后。 目光不时的往帛儿和曼华二人身上瞟,当看到二人身上皆是上等的,又皆在她之上,脸上不禁露出一些嫉妒。 “放肆。” 帛儿和曼华同时出声,不禁眼前女子的无礼生气。 即使是宫里太皇太后、太后,嫔妃、公主,见到少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时有人敢如此嚣张的对少夫人说话,敢在少夫人面前的嚣张的,都已经死掉。 “你是哪家的小姐,如此没教养,竟在我家主子面前放肆。” 曼华冷冷的喝道,主子是什么身份,若非今天的情况特殊,不想多惹事端,岂容这种人在她跟前放肆。 那名女子听到别人说她没教养,本想生气骂人,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抬起下巴,一脸傲气的道:“告诉他们,本小姐是谁。” 第192章 恶人告状 第192章恶人告状 那名女子一听到别说她没教养,心里就一阵怒火中烧,本想生气骂人,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抬起下巴,一脸傲气的道:“珠儿,告诉他们,本小姐是谁。” 跟在女子后面的丫环珠儿,马上上前两步道:“我们家大人是南部七洲经略使徐锦徐大人,我们小姐就是徐大人的独生女,掌上明珠徐伊人徐大小姐。”说完,冲着薄情他们挤挤眉,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南部七洲,箫谨天收复南明国后,就把南明国划分七个洲城。 经略使负责边城的军事,正二品的官职,身份确实是不低,但还不至于如此嚣张,除非对方无知又愚蠢。 薄情淡淡的道:“原来是徐小姐,幸会了。”一句冰冷没有感情的客套话,再没有后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 徐伊人报出门户之后,本以为会吓倒对方,谁知道薄情他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内,顿时有一种被人无视的羞愧感和愤怒。 面上一红,怒声道:“哼!你们迟到了还有理,信不信本小姐动手教训你。”徐伊人却没有注意到,她眼眸内嫉妒多过脸上的羞怒。 这个女子太目中无人,今天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薄情瞧到她这副神情,当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找她麻烦,无奈的翻翻白眼。 敢情这徐伊人是把当成选秀上,竟然位份的劲敌,所以故意的找自己麻烦,这火怎么烧到她身上。 他们的对手不应该是映儿姐姐么? 帛儿冷冷的道:“就算我们是迟到了,该打该罚,自然有能责罚我们的人来说话,小姐莫要错了规矩。” 薄情浅浅一笑,不愧是经常跟她出入后宫的人,淡淡的道:“徐小姐,我们迟到自然是我们的不对。只是奉劝你莫要坏了规矩,被人笑话是小事,但是你不该来指责我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伊人面上有些迟疑。 “这越俎代庖的事,若让上面的人知道,了解真相的说你是无知,但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以为小姐你要取而代之。”薄情暗带讥讽的道。 徐伊人听到薄情的话,耳根上一热,她确实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却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真的不懂。 面色不由的暗暗一沉,故意冷冷的道:“你又是哪一家的小姐,敢以下犯上。” 噗…… 帛儿和曼华失声笑出来,以下犯上,亏她说得出口。 薄情眼眸微微眯起,冷冷的道:“我的身份,你还不配知道,走,别打扰我欣赏风景。”各国使臣皆在,她不想此时生出事端。 当然,若有人主动,她也不介意。 “你说什么。” 徐伊人失态的叫起来,她居然说她不配知道,抬手指着薄情:“本小姐不配,你又算什么是东西。” 薄情连头都懒得回,任凭徐伊人像疯狗一样乱叫,倒是旁边的珠儿似是看出什么,轻声道:“小姐,何必跟他们置气,不值得,外面冷,小姐快入船舱内避避风,小心风吹乱了发髻。” 徐伊人脸上一阵紧张,连忙用手抚一下髻角,感觉到发髻没任何异样时,表情才放松下来,恨恨的瞪一眼薄情。 就在这一瞬间,蓦然发现,或许自己是早看到,却没有在意,对方竟然一直蒙着面纱,心里不由暗暗奇怪,为何自己与她正面相对时竟全然没感觉到,仿佛她就应该是那样的,理所当然的戴着面纱,因为她戴不戴面纱都一样——美丽。 呸…… 徐伊人发现自己的想法,马上啐了一口。 连脸都没看到,自己怎会觉得她美,没准是个麻子,或者是丑昨不惊天动地,又或者满脸的伤疤,根本不敢露出容颜。 想到这里,徐伊人突然一个箭步走近薄情,她的目标是扯下对方面纱,让对方当众出丑。 薄情他们是什么人,岂能容她如此放肆。 曼华连一个闪身,拦在薄情身后,冷冷的道:“徐小姐,主子是看在令尊份上不与你计较,你莫要以为我们真的不敢把你怎样。” 徐伊人惊讶的看着曼华,好快的身手,这样的话她根本不能靠近对方,不甘的道:“让开,不然本小姐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滚,不然让我你们全家知道,得罪我家主子的下场。”曼华平时话不多,今天说的话,却丝毫不输于对方。 “你……你们等着瞧,我徐伊人收拾不了你们,誓不为人。”徐伊人虽惧于曼华的身手,嘴头上却不甘心认输。 薄情丝毫没有回头的打算,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娇蛮,她懒得理会,帛儿和曼华就能解决他们,脑子想着的是稍后的宴会上,两大帝朝会有什么动作。 箫谨天所展现的实力,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威胁到他们,九龙血玉,不仅代表至尊的身份,还是战神的象征。 自古就有九龙血玉一出,天下大乱的说法,此番现世,不知道会为这片天下带来什么灾乱,乱世一至,他们将如何在乱世中保存自己,这是她必须提前思考的问题。 徐伊人看着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内的薄情,就这样认输,她很是不甘,暗暗给珠儿一个眼神,目光朝帛儿身上一扫,示意她给帛儿一点教训,杀鸡儆猴。 这个贱婢方才说自己没教养,现在她也要好好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看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多嘴。 珠儿收到主子的暗示,缓缓的走了两步,突然像被绊到一样,猛的朝帛儿撞过去,帛儿就站在甲板沿,只要一撞肯定会落入水中,到时就算不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但帛儿是什么人,一个能让慕昭明放心把薄情交给她的人,怎会发现不了对方的小技量。 就在珠儿飞快撞过来的时候,快要撞在她身上时,身形轻轻一闪,露出一个空档,那丫环一时收不住势,一头往船下面栽。 眨眼,在珠儿快要扎入水中的时候。 帛儿飞快出手,假装侥幸的拉住她的脚裸,一边吃力的拉着人,一边大声的惊呼道:“快来人呐,救命,有人要跳水自尽。” 闹剧性一幕,让徐伊人不由的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要推那贱婢下水,怎么变成自己的丫环,而对方正全力的救着自己的珠儿,这算什么,心里一乱,连救人也忘记掉。 薄情与曼华站在旁边冷眼而视,若非旁边的船只上有他国之人在场,她已经让帛儿把这主仆二人抛入水中喂鱼。 任由帛儿时不时的使使坏,故意发出一声惊呼,趁机让珠儿时不时的浸入冷水中,饱饱的喝一顿。 帛儿的叫声,已经惊动船上的人,原本坐在船舱内的人,也纷纷走出外面。 看着外面惊险连连的画面,终归是深闺里的夫人、小姐,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直到船上侍卫赶上来了,才上前帮帛儿把人拉上来。 珠儿被拉上来,倒在甲板上,上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喝了满肚子的不,正不停的吐着,好一会后才哇的哭出声。 情绪好不容易平稳下下来,目光就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的主子,本想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只是此时,徐伊人正脸一不满的看着自己,脖子不由的缩了缩,她没有替小姐办好事,回去后肯定是受罚的。 薄情淡淡的瞟了一眼,跟之前的那位公公道:“劳公公领她下去换身衣服,再给她一碗姜汤,小心别冻着。” 珠儿看着薄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感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那名公公没说什么话,只是躬一礼,让船上的宫女把那珠儿扶下去休息。 徐伊人脸上一片阴天,这女子是什么人,这太监对她竟然是不仅是恭恭敬敬,还丝毫不敢怠慢。 众人见没什么好看的,纷纷回到船舱内。 薄情恢复来的原姿势,淡然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根本不在乎身后,一双充满怨毒的目光。 只听徐伊人声音森然如冰的道:“本小姐,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为我的珠儿讨回公道。”转身走入船舱内。 帛儿和曼华冷冷一笑,当船上的人眼睛都是瞎的,胡说八道,分明是她偷鸡不着蚀把米,却颠倒黑暗叫冤。 船渐渐靠近水帘,巨大水声震耳欲聋,眼前的画面瞬间锁住薄情的目光,水帘后面,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停泊船只的码头,而一片花的海洋,浮在水面上的花园。 大船的上方,如黑夜里的星空,镶满一颗一颗拳头上的夜明珠,把下面照得跟如白昼。 这片水上花园,薄情不敢小觑,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人间天堂,知情的人却知道,这里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稍不注意到就会死无全尸,因为这里隐含着一个绝煞大阵,就是算像脚下这样的庞大的船只,若不清楚路线,也到达不了终点。 大船靠岸,面前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面早就停着接送的马车。 别小看了这辆马车,因为从这辆马车就能看出,各自的身份,因为马车根据身份地位的不同而安排。 其他船只的人早已离开,只有薄情所坐的这艘船,因为她迟到的关系,是最后到达目的地的。 现在广场上也只剩下一辆,一品诰命坐的马车,就是前面的那辆最华丽,最宽敞的马车,也就是这艘船上,身份最尊贵的人才能坐。 薄情刚想走下船,突然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抢先一步走下船,珠儿跟在后面,在经过薄情身边时,悄悄的看了一眼薄情,轻轻的弯一下腰,才飞快的追上自己的主子。 薄情淡淡的一笑,曼华道:“这珠儿比她主子强多了。” 徐伊人一下了船,就飞快的朝那辆最华丽,最宽敞的马车奔去,看到这一幕,薄情倒不急着下船,而是站在船上看好戏。 生怕有人跟抢似的,徐伊人快步走到那辆马车前面,神情傲慢的道:“珠儿,扶我上马车,你家小姐我,再也不想见船上那个人。” 赶车的太监上从车上跳下来,恭敬有礼的道:“奴才见过姑娘,请姑娘出示入宫的腰牌。” 腰片,就等于是出入帝宫的通行行证,上面写持腰牌人的姓名、年龄、身份,还有随行入宫的侍女的姓名、年龄和身份。 徐伊人从袖中取出腰牌抛给太监,就要上马车时,太监忽然出声道:“徐小姐,请稍等。” 徐伊人心中一惊,就听到太监委婉的道:“徐小姐,实在是抱歉,您错了,这不是您的马车,您的马车中那边。” 太监抬手一指,指着另一列马车,脸上带着淡淡的,抱歉的笑意。 徐伊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之前已经打听,明明那艘上,是她的身份最高。这辆马车怎会不是她的? 太监脸上的客气的笑容,瞬间变成讥讽的笑,阴着脸,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你说什么,这辆马车,难道不是招待经略使大人家小姐的车。” “不是。” 太监态度、言语谦和,语气却十分肯定。 刚好有其他人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投去一抹讥讽的眼神,有些还出声讽刺一两句。 徐伊人听到以后耳根子一热,面色瞬间涨红,红得要滴出血一样,心里又羞又怒又恨,气得要命,只是因为在帝宫中面上却不好发作出来,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这不是撒野的地方,任何的动静都会以最短的时间,传到上面那些人的耳中,此不有损给人的第一印象。 想到此,咬咬牙,含笑道:“抱歉,是我弄错了。”接过腰牌,从容朝另一辆马车走。 徐伊人站在马车前,打量着眼前的马车,这辆马车虽然也是好的,只是跟方才那辆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连她的身份也跟着掉了好几个层次,不甘回过头,想看看坐得起那辆马车的人是谁。 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刚好看到薄情就站中那辆马车前,而那名太监正跪在地上,给她行礼请安,想到之前太监讥讽的笑容,心里的怒火腾一下冲上头上,不由的火冒三丈。 正想走过去一问究竟,珠儿连忙着她,小心的劝道:“小姐,这里是帝宫,以后有的是机会。”心里暗暗道,那女子的来头,看来真的不简单,小姐还是少惹为妙。 “姑且先放过她一回。” 徐伊人深深的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俯在珠儿耳边小声的道:“你一会悄悄跟人打听一下,那女子是什么来头,是哪一府上的小姐。” 让她见识一下本小姐的手段,眼角朝赶车的太监看了一眼,方走马车,示意珠跟太监打听一下对方的消息。 薄情收起手上金牌,扶着曼华的手走上车,坐马车内,闭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道:“曼华,你一会打听打听,那徐伊人还有什么来头?”普通二品官员家的小姐,断不敢如此嚣张。 “是,主子。” 闪身风一样离开马车,连赶车的太监都没有察觉到。 浩荡的马车队伍,缓缓行进在宽敞的长巷上,朝太皇太后的所在的慈宁走,入宫先给太皇太后请安,这是规矩。 薄情却不以为然,她对曾经的太后,现在的太皇太后没有丝毫好感,淡淡的道:“太后可是在慈宁宫?”这话自然是问外面的太监。 果然,太监回道:“回丞相夫人,太后身体还没有调养好,此时在永寿宫。” 闻言,薄情轻轻笑道:“明月公主,近日可好。”沈玥就在衍帝驾崩后不久,在凤仪宫中产一名小公主。 早在小公主还没有出生之前,衍帝就给了这位公主一个尊宠的封号——明月公主,可惜,他还是没有机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就匆匆走了,或许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吧。 太监道:“明月公主安好!” 薄情轻笑道:“本夫人先过去看望太后和公主。” 太监没有出声,但薄情能感觉到,马车已经缓缓偏离了原来的路线,远离了那堆无聊的夫人、小姐。 徐伊人一直注意着薄情的马车,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故作不懂的道:“这位公公,我们为什么不跟着前面的马车走。” 薄情的马车一直走在最前面,后面的马车也随之而行,忽然脱离了大众,不能再跟着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那名公公淡淡的道:“徐小姐,您应该先到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意思,入宫先给太皇太后请安,是规矩。 徐伊人面上有些不甘的道:“那前面马车内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可以不先到太皇太后宫中请安?” 宫里的太监都是人精,怎会不知道徐伊人的小心思,故作神秘的道:“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徐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是遇上了一定要小心,别招惹到她,尤其是不要惹她生气。” 太监这番话,是故弄玄虚,是警告,也是吊人胃口。 其实,事实是这名太监在此之前,根本没见过薄情,不过认得那辆马车,是正一品的诰命才有资格坐,他不过是想捞点好处而已。 徐伊人却不会这样理解,她虽然不知道薄情的身份,只觉得薄情在宫内,一定是有什么熟人,想借助于此人,跟她竞争嫔妃之位。 见太监口风紧,也没有多问,心里暗道:“这选秀,不是只有那女子一人在宫里面,是有关系的,本小姐在宫中同样也有着不容小觑的背景。”唇角不禁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薄情来到永寿宫,沈玥歪坐在软榻上,天上拿着拔浪鼓逗着摇篮中的小公主玩。 二人素来就是随意惯的,此时见到薄情来了,沈玥也不起身,只淡淡的吩咐道:“搬张凳子过来,让丞相夫人坐着看看小公主。” 虚礼这种东西,薄情也不放在心上,沈玥不让她叩头行礼,她乐得如此,施施然的坐到摇篮旁边。 帛儿上前见过礼后,就有宫女上前,请她到别的地方休息。 看到这情形,薄情含笑道:“太后,您可是有话要对臣妾说。”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沈玥轻轻抚着小公主,胖乎乎的小脸,怅然的道:“太皇太后准备要给雨儿选秀,雨儿的性子你知道,他的事情,什么时候容得别人随意做主。” “太皇太后是想安排她的人入宫?”薄情淡然出声。 “你总是一针见血。” 面对薄情的玲珑心思,沈玥感觉自己像透明人,无奈笑道:“太皇太后母家的姐姐,有一孙女年龄正合适,想是藉选秀之机入主一宫主位,只是雨儿的心思……” “陛下的心思除了稳固疆土之上,就只有一人。” 薄情淡淡的出言,或许别人会为了巩固政权,娶一群不爱的女人来当摆设。 但箫谨天一定不会,他既然敢以天为号,就知道他是心比天高,断不会受这些臣子的威胁。 把一群他不喜欢的女人收到后宫,利用女人来稳固和平衡朝堂,再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白映儿,其他的女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沈玥幽幽的道:“这些我也知道,做为母亲,我希望他幸福,只是太皇太后那边,不知道应该如何交待。” 薄情含着浅浅的笑容道:“太后,此事您尽管放心,或许陛下早有安排,顺其自然即可。”箫谨天是何许人也,岂会不想到今天的这些事情,他心里早有安排,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沈玥淡淡的一笑,摸着小公主的脸道:“你看看,明月是不是又长大点了,幸好我的后半生,有她相陪。”语气中有一丝怅然若失,或许是在思念那个他吧。 “明月公主已经两个多月大,自然是长不了少,而且越来越漂亮。” 薄情禁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公主的鼻子,婴儿粉嫩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给她取个名字吧。” 正逗弄得入迷的时候,沈玥突然出声。 薄情不由的惊讶的看着她道:“太后,公主的名字不是应该由陛下,或者太皇太和太后您给她取吗?”怎么也不应该轮到她身上。 沈玥握着婴儿的小手道:“我希望她以后,能像你这样坚强,努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为任何人束缚。”自由太不容易。 见沈玥这样说,知道她是坚持,薄情也不好再推迟,沉吟片刻后道:“太后与先帝的缘份,始于对弈,依太后的愿望,希望小公主是握棋的手,而非别人手中的棋子,凭人操控,只是臣妾想取这两字——止弈。” 弈者,棋者,终是有红尘眷恋,不过位置不同而已,结局皆是为红尘所累。 沈玥看着小公主,幽幽的道:“止弈,即是断掉名和利,忘掉性与情,唯有忘情、忘性、忘名、忘利,方能跳出红尘,摆脱的束缚。” 目光看向薄情:“你取的名字,果然是好的,希望她将真能做到这一切。” 薄情淡淡的一笑:“但愿如此。”站起来道:“时辰不早,臣妾该过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请容臣妾先告退。” 沈玥也淡淡一笑:“我们带着弈儿,一起过去,弈儿也应该给皇祖母请安。”摆脱不掉,只能勇敢的面对。 薄情眼中含笑点点头,心里不由的感慨万知,红尘几万丈,岂是轻易能摆脱的,强如箫谨天,强如慕昭明,强如自己,他们当中谁都没有摆脱红尘。 慈宁宫,薄情与沈玥一行人出现在大门外面。 门上的太监刚想通报,沈玥摆摆手:“不必通报,免得拢了太皇太后的雅兴。” 太监恭敬的道:“回太后,太皇太后在正殿,接受众人的朝拜。”说完,躬身退回原位。 沈玥点点头,同薄情一起,带着一行人往内走,二人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太皇太后怒声道:“伊人,你大担的说出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连哀家的人也敢欺负。” 第193章 你受不起 第193章你受不起 沈玥点点头,同薄情一起,带着一行人往内走,二人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太皇太后怒声道:“伊人,你大胆的说出来,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连哀家的人也敢欺负。” 随之一把悦耳的声音道:“太皇太后,伊人此生能见到您老人家一面,已经心满意足,实在是不想多生事端,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伊人已经忘记。”不仅声音动听,说出来的话更动听,体贴又懂事。 这把声音,薄情当然不会忘记,徐伊人,面上冷冷的一笑,与帛儿对视一眼。 帛儿不以为然的道:“恶人先告状。”早知道是这样,在船上时就应该一脚踢他们下船,他们比较适合当鱼料。 沈玥看到主仆二人表情,奇怪的道:“怎么,你们认识里面就话的女子?” 薄情只好把在船上发生的事情,跟沈玥说了一遍,沈玥不由感叹道:“你还真是麻烦不断啊!” 无奈耸耸肩,薄情脸上不太好看:“太后,别告诉我,徐伊人就是太皇太后母家姐姐的孙女。” “恭喜你,你答对了。” 沈玥难得的幽默一次,看到薄情为难的样子,轻轻拍着怀中的小公主:“放心,你先到御花园欣赏欣赏雪景,本宫帮你解决里面的事情,肯定不会让你为难,毕竟天帝是本宫的儿子,我们进去吧。” 薄情听到这句话,脸上的为难之色一扫而光:“臣妾明白。” 从见面一直到现在,沈玥第一次在薄情面前自称本宫,她的意思是告诉自己。 这天下是箫谨天的天下,而在箫谨天未大婚之前,后宫之主依然是她,太皇太后已经不足惧。 太皇太后,徐氏一族,薄情心里冷冷一笑:“闲着也是闲着,臣妾了解了解太皇太后的母家,还有徐氏一族的事情。” 沈玥欣赏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去吧。” 目送沈玥走入殿内,薄情转身走出慈宁宫,朝御花园走。 正殿内,徐伊人正规规矩矩的站在太皇太后跟前,太后看着眼前姿容有自己年轻时影子的少女,心里颇满意。 虽不及白映儿那般美得慑人心魄,但胜在体态丰盈,端庄娴静,举手投足之间,自然的流露出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从容,心里有些遗憾,当年顾虑太多,没有把她指给箫谨天。 试想,箫谨天当年虽有太子之位,也不过是虚名而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身为太后的她,也不敢轻易押宝。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数年以后,他会来一个惊天大逆转,不仅夺回先帝的圣宠,和本应属于太子的一切,还一举统一东域,祭天大典上的惊天动地的异象,令他成为云天大陆上,最耀目的人物。 太皇太后是玩权术的过来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越是强大的人,越是需要足够的势力支撑,她的母家庄氏一族若与徐氏一族联合起,就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没有人会轻易放弃,即使强大如箫谨天。 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箫谨天母子人前人后受尽排挤,吃尽苦头,谁又料想到,数年之后会大暴冷门。 这对被踩到最底下的母子,还有出头之日,后中若太后、天后皆不是她的人,这偌大的后宫之中,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不得不争争,那怕有可能赔上一个家族。 想到此处,太皇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听到殿门外的太监,小跑进来道:“启禀太皇太后,太后携明月公主给您请安来啦!” 太皇太后一滞,回过神,一脸喜色道:“宣!” 沈玥抱着小公主走进来,一路走来,殿内的诰命夫人纷纷下跪。 沈玥一直走到太皇太后跟前,屈膝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千岁千福;儿臣代弈儿也在这里给母后叩头。” 太皇太后示意沈玥起来,慈祥的笑道:“我们的小明月也来了,快抱过来让哀家看看,是不是又长大了。” 从沈玥手上接过小公主,太皇太后摸着她粉团团的小脸:“是比上次抱的时候沉些了,一段时间不见,我们的明月果然长了不少。” 随之露出些许疑惑,不解的道:“太后,适才听你唤她弈儿,可是已经给她起好名儿?” “正是。” 沈玥风韵依旧的脸露出些笑意,轻轻出声:“儿臣也想了好些日子都没想到,一直没想到合适的名字,还是丞相夫人方才过去看望儿臣和弈儿时,替明月想到一个合适她的名字。”目光暗暗注意着太皇太后的神情。 太皇太后眼内微微一滞,随之含笑道:“是什么名字,说出来,哀家也听听听。”心里却十分不悦。 好一个丞相夫人,敢带头坏掉规矩,先去看望太后,再到……不,她还没有到慈宁宫。 薄情,她既然看了沈玥,沈玥又过来给自己,她没有不跟着过来请安的理,是她压根没有来慈宁宫的打算,还是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内。 想到此,脸上的笑容没有些假,就听到沈玥幽幽的道:“丞相夫人说儿臣与先帝的缘份,始于围弈,而臣妾又希望明月能够自由、幸福的长大,所以就取了止弈二字,儿臣觉得很好,就定下了,母后以为呢。” “弈者,战也,对弈如对战,抛下一切忘记纷争。” 太皇太后低头,深深的看怀中的人肉团,这不仅是对小公主的愿望,也是给世人的警告,一笑道:“确实是不错的名字,以后我们小明月就叫箫止弈,如这个名字一般快乐幸福的长大。” “止弈,难道明月公主长大后,不下棋就能幸福吗?” 徐伊人突兀的,疑惑不解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滞。 回过神后,下面不少夫人和小姐,忍不住暗地里偷笑,这位徐大小姐,还真是有趣得紧。 太皇太后也被她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眼角跳了跳,眉头不由的轻轻皱起,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玥隐下眼内的讥讽,含笑道:“这位姑娘,说得真是有趣,禅意颇深,不下棋就能幸福,托姑娘的福,弈儿能如姑娘所言的,长大后不下棋就能幸福。” 但凡长点脑了孤人,都能听出话中的讥讽,偏偏徐伊人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沈玥在夸自己,一脸乖巧的道:“明月公主是有福之人,一定能平安幸福的长大。” 太皇太后面色有些沉,这丫头刚才还好好的,此时怎会说出如此肤浅的话,心里有些不痛快,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 沈玥淡扫一眼徐伊人,好奇的含笑道:“母后,这位姑娘很是面生,是初次入宫吧。说的话倒是很有趣,一听就让人想发笑,儿臣很是喜欢,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 这是把徐伊人比做逗人开心的乐官,但是字面上,偏偏又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太皇太后心里不痛快,却不好说出来。 众人会心的抿唇一笑,心中虽有那样的想法,也只是藏在心里,或者是暗暗猜测。 徐伊人本人却一无所知,还以为是沈玥喜欢她,含羞的上前,盈盈行拜礼道:“小女徐伊人,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太后祥瑞安康。” 沈玥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子,有几分姿色,轻声笑言:“徐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这般样貌倒倒也配得起名字,快起来吧。” “谢太后!” 徐伊人刚站起来,就听到沈玥道:“说起这名字,本宫倒想起了一件事。” “哦,是什么事?”太皇太后好奇的问。 “回母后,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就是听宫里的人说起,说是诸位诰命夫人入宫的时候,一名二品的夫人错上了一品家眷的船,这不算什么。倒是听说在其中一艘二品家眷的官船上,一名女子因为晚到,竟被另一名女子当众出言责骂,那骂人的女子还教唆自己的丫头,去撞人家的丫头,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沈玥故意一顿,太皇太后马上问:“结果怎么了?” “结果那想撞人的丫环,自己险些掉下去。”沈玥掩面笑道,目光暗暗看向徐伊人。 “竟有这样的事情?”太皇太后的充满疑惑的道。 此时,还留在殿中的,皆是正一品的,比较有名望的诰命夫人。 那些正一品以下的诰命,给太皇太后请过安后,已经被安排到别处,宴会开始时入席,所以说起话来,没有太大的顾忌。 其中一名夫人接话道:“回太皇太后,确有此事。臣妾当时站得有些远,好像是那名想撞人的丫头不知怎的,自己一头往水栽,还是那名晚到女子的丫头拉住她,好不容易才叫人拉上船。”这叫什么来的,因果报应。 “可不是。” 另一名夫人接话,站起身含笑道:“太皇太后、太后,臣妾也隐约听到那骂人的女子说,要动手教训人家。臣妾就想不明白,同是二品官员的家眷,她凭什么教训别人啊。”语气中有些不屑,甚至是讥讽。 “本宫原以为,只是传言而已,没想当真有如此嚣张之人,可见其家教不堪。”沈玥面上有些不可思议,“落霞你让人去打听打听,那骂人的女子是哪一家的小姐。这样的人,万一也参加选秀怎么办,本宫绝不许她出现在陛下的身边。” “说得是,这样嚣张跋扈的女子岂能入宫。” “后宫若有此女,怕是不得安宁。” “……” 旁边一些太妃太嫔,也忍不住开口。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徐伊人,若有所思的道:“顺便打听打听,那被骂的女子是谁。” 若事情如伊人所说,那名被当众责骂女子就她,而她是自己的姐姐的孙女,那女子这样做,此不是在打自己的耳光。 此时,徐伊人站在太后身边,面上平静,心里在一直颤抖。 虽然这些夫人并不指名道姓,但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谁是谁非,当是珠儿可是很大声的报上家门上和姓名。 脑子里面,不停的回想当时薄情和帛儿的话,不由的浑身冒冷汗,这越俎代庖的罪名,她是真的承担不起。 沈玥暗暗看着徐伊人的表情,忽然含笑道:“朝露,你去看看,丞相夫人怎么还没到,别错过了给母后请安的时辰。” 突然提起薄情,太皇太后冷冷的道:“算了,丞相夫人迟到,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哀家岂会不知,也不差她一人。” “母后有所不知,丞相夫人是特意过去找儿臣,央儿臣带着弈儿一同过来给您请安,谁知道她逗弈儿玩时,弈儿正好小解,渗了一些到她的衣服上。您也知道那丫头素有洁僻,脏了一些儿必是全套换,只能让丫头去取新的,这一来一回得费些时间,又怕母后等急了,就让儿臣抱着弈儿先过来请安!” 沈玥这是给太皇太后一个下台的台阶,太皇太后也不好追究太多,追究下去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只见太皇太后笑道:“原来如此,那丫头就这性子,那一回住在宫里,丞相大人巴巴的让人送衣服进来,倒像是宫里短了似的。”说得众人不由掩面浅笑。 徐伊人看着众人笑,心里急得不成,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尤其是太后已经让人去查,还说像那样的女子绝不允许出现在陛下身边,她的心都凉掉,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沈玥一直暗暗注视着徐伊人的变化,看到她面色渐变,体贴的出言道:“伊人,你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太皇太后也看向徐伊人,见她面色果然不好,一脸关切道:“伊人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瞧瞧。” 徐伊人忙解释:“谢太皇太后,太后关心,想是昨日才到帝都,一时还没适应过来,不打紧的。劳太皇太后、太后操心,小女有愧。” “既然是如此,你先下去歇歇,别累坏了自己。”见徐伊人没事,太皇太后不由的松口气。 徐伊人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推诿两句后,似是拗不过两位大人物的盛情,方盈盈拜别,退下外面。 如今唯有请母亲出面,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所以徐伊人一踏出殿门就不由的加快脚步,急匆匆走出慈宁宫。 岂知,她前脚踏出慈宁宫,落霞就踏入正殿。 沈玥正抱着小公主,见落霞进来,马上笑道:“回来了,可查清楚,骂人的女子是谁。” 落霞走上前,犹豫了一下道:“回太后,查清楚了,是……”落霞暗暗看一眼太皇太后,面上有些为难。 太皇太后看到落霞的小动,正色道:“说吧,恕你无罪。骂人的女子是谁?” “是徐小姐。” “荒谬。” 落霞的声音一出,太皇太后就震怒的叫出声。 落霞马上解释道:“奴婢不敢胡说,奴婢亲自问过那艘船上的主事太监,还有同船上的夫人、小姐,当时是落水的丫环亲口说。” 正殿内,在听完落霞的陈述后,陷往一片尴尬的氛中。 “岂有此理,连哀家都骗。” 太皇太后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怒大喝一声,徐家的小丫头竟敢跟她耍心眼,她玩得吗? “太皇太后熄怒!” 殿内的一众夫人和小姐,也不惊讶于徐伊人的大胆,竟敢当众撒谎欺骗太皇太后,难怪太皇太后震怒。 沈玥上前安慰道:“母后请息怒,徐小姐也是年轻一时糊涂。” 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太皇太后气不是徐伊人在船上的事情,气的是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面子上不好看。 这个徐伊人比她想象中好对付,若是她一开始就实话实说,太皇太后虽然生气,出于利益和颜面考虑,或许还会包庇她。 没想她如此愚蠢,竟然选择欺骗,太皇太后岂能咽下之怨气,自然容不下她。 “太后,不好了。” 永寿宫中的一名小宫女匆匆从外面走,朝太皇太后福了一福,俯身在沈玥耳边低语几句。 沈玥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回头对太皇太后道:“母后,苍穹帝国、华夏帝国的两位公主,正在御花园中,不如我们一起看看。” 太皇太后点点头:“既然两位公主有此兴致,我们就去看看吧。” 冰雪覆盖的御茶园中,薄情还是一身惯沉的白衣胜雪,只有唇上一秣冶艳的红色,瞬间压倒满园的冰雪琉璃的景致。 长及地上的黑发并没有挽成发髻,只是简直把额前的刘海,编成一个好看的花式,后面的长发随意的披落在身后,浑身上下再没有多余的饰物。 深黑的瞳仁闪过寒芒,冷冷的看着眼前,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贵妇。 淡淡的道:“本夫人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跟你道过歉了,你一直缠着我不放,还想怎样?”薄情冷冷的出声威胁。 这个女人,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竟然一直缠着自己不放,真是该死! 中年贵妇抚着手上,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不紧不慢的道:“撞了人,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你当这帝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撒野的地方吗?”目光暗瞟一眼薄情,浑身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一府上的穷酸丫头。 涂得鲜红的小嘴,撇了撇道:“本夫人不想怎么样,不过是要你下跪、叩头,认错而已。” 这样的丫头也配入帝宫,还偏长一个好样貌,真是老天不长眼。 薄情的面色更冷,不屑的道:“本夫人也说过了,本夫人礼……你受不起。” 第194章 紫烟威胁 第194章紫烟威胁 薄情的面色更冷,不屑的道:“本夫人也说过了,本夫人的礼……你受不起。” 帛儿忍着笑站在旁边,眼前这位通身是贵气逼人的贵妇,她已经百分百肯定对方是第一次入宫,并且是第一次见到少夫人,不然岂敢借少夫人在宫中立威。 贵妃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你说什么,本夫人受不起你的礼,你也太嚣张了。”面色一冷道:“不过,你越是嚣张,本夫人越是要挫一挫你锐气,越不会轻易放过你。” 转头对跟旁边的侍女和宫女道:“你们俩,给本夫人看紧这穷酸丫头,若不三跪九叩的,向本夫人认错,不要让她走了。” 这穷酸丫头!对这个称呼,帛儿的眼角不由的抽搐。 薄情黛眉一挑,她什么穷过了,垂眸看一下自己的打扮,没有满头珠翠,没有穿金戴银,确实是很素净,但并不廉价,不至于穷酸吧。 眼内迸出一丝讥讽:“你是哪家的夫人,如此蛮横无礼,不识礼数,你可知道本夫人是谁?” 真没想到这个老女人,如此横行霸道,这里可是帝宫,三跪九叩,就算是箫谨天,他都没受过她这样的大礼。 只见贵妇抬高下巴,一脸傲慢的道:“本夫人管你是谁,至于我的夫君,怕说出来吓你一跳,他可是南部七洲的经略使徐锦,官拜正二品大员,如何,本夫人这正二品诰命夫人,受得起你的礼吧。” 薄情眼内闪过一丝冰冷,世上有这么巧,母女二人同时找她麻烦,不好巧得好。 徐锦的嫡妻华氏,扬起唇角含笑道:“原来是徐经略夫人,那就跪吧。”语气心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陪在旁的沈玥的宫女面上一惊,帛儿急得失声叫道:“少夫人,不可以,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跪她。”见薄情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急得直跺脚。 华氏不由的一滞,没想到对方应得这么爽快,随之得意的笑道:“那就快点跪,早点跪了,你我都省事,等你跪完了,本夫人还要给太皇太后请安。”说完,故作高贵的抚一下发髻。 还是老夫人说得对,在宫里就不能软,软了就会被欺负,没想到这么一个穷酸丫头,还是个吃软怕硬的东西。 帛儿听到对方轻蔑的话,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又不好发作,但薄情没有让她动,她岂敢乱动,只能眼睛死死瞪着华氏。 薄情看到帛儿着急的表情,唇边的笑意瞬间一转,冷笑道:“徐夫人,我想人你是误会了,本夫人的意思是……你跪我。等你跪完了,本夫人也好给太皇太后请安,免得她老人家一直记挂着。”一语双关。 同样的话,分毫不剩的还给华氏。 “你说什么,本夫人跪你?”她是不是听错了,华氏瞪大眼睛看着着薄情。 “当然,是你跪。”薄情一脸无辜的看着华氏,难道要她这正一品诰命夫人向一个正二品诰命夫人下跪。 “你要我下跪,绝不可能。”华氏大声叫道:“你凭什么?” 描绘得十分精致的面容,此时显得有些狰狞扭曲,这怎么可能,她已经报出家门,想不到对方不便不肯下跪,反而要她下跪。 “凭本夫人是正一品诰命,而你只是正二品诰命。” 薄情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容,轻描淡写的出言,蠢女人,当帝都是南部七洲,徐锦的天下吗?嚣张是要有本钱的。 华氏脸上的表情一僵,正品一诰命,眼前的穷酸丫头愤然是正一品诰命夫人,这怎么可能? 别看一与二之间,只有一横之差,但两者间的权利却是天差地别。 只是,在她的意识中,通常能能官居正一品的,皆是那封侯拜相之辈,年纪都已经不小。 而眼前的女子也太年轻了,不过十五六岁而已,怎么就可能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太不合常理,难道是假冒的。 想到这里,华氏选择了相信后者,气焰再次升高,傲慢的道:“就凭你,一个穷酸的黄毛丫头,也能当正一品诰命夫人,当本夫人是三岁的小孩子,好欺骗是吗?” 薄情扑哧一下笑出声,讥讽的一扫华氏:“你以为诰命夫人是随便能认吗?”愚蠢! 华氏已经显露岁月痕迹的脸上,再次被僵化,诰命夫人确实是不能随便认,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薄情冷冷一笑,徐锦的经略使,原是先帝给太皇太后所给的安抚,虽然是有一些小权利,却还不至于一手遮天。 至于华氏的母家,当年也不过箫和国的一个普通世族,后来华氏嫁给徐锦,华家借助他职权之力,家业才逐渐发展扩大,挤身入箫和国八大世族。 如今,天已经变,徐锦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尚知道要把女儿送进宫,巩固手上的权利。 只可惜他娶妻不贤,教女无方,太过不知天高地厚,入了帝都还敢如此放肆,还真以为太皇太后能一手遮天。 冷眼看着华氏,漠然的道:“徐夫人,本夫人不小撞了你,有错在先,可我已经赔礼道歉,你却得寸进尺,提出越来越无理的要求,就休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按你所说的,三跪九叩,不休想离开。” 华氏还是不甘的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与其说是她不甘,不如说是她不愿意相信,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小啊! “本宫就能证明,她的的确确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 突然,一把不怒而威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望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看到在离他们不远处,太皇太后、沈玥一行人,开口说话的正是沈玥,现在的太后,天帝的生母。 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在面前,华氏面上一滞,连礼也忘记行,薄情福身行礼:“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参见太后,愿太皇太后祥瑞安康,太后玉体金安!” “起来吧。” 沈玥含笑道,看向僵站在一旁的华氏,面容淡漠的出声道:“徐夫人不会怀疑,本宫和太皇太后是也假的,连礼也不愿行吧。” 华氏没想到太后和太皇太后会突然出现,他们为什么会出现,此时心里已经乱做一团,转而看向高不可攀的太皇太后,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 太皇太后因徐伊人骗她的事情,此时正在气头上,偏巧又撞上了其母,而对方的行为又是如此嚣张恶劣,顿时连那半分好感都消尽。 若非因为他们是自己亲姐姐的亲人,怕已经亲自下旨处置,自然懒得理会,无视华氏求救的眼神。 “臣妾徐华氏,叩见太皇太后,叩太后。” 华氏似是感觉到了太皇太后的态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扑一下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虽然设计华氏母女,原是她和沈玥约好的,只是没想到华氏竟会蠢到主动送上门。 乐得做演一场戏,给众人看看,反正一切都顺利成章,是华氏先主动找她的麻烦,可不是她陷害华氏。 华氏此时也十分紧张,这群人分明是早就到了,却一直看着自己不出声,也不出声制止,现在自己说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后悔死自己方才做得太过份,人家已经道歉了,自己还非要对方下跪认错,人心不足蛇天象,恨自己太贪心。 只是她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对这个穷酸丫头和颜悦色,对自己的态度却是万分冷漠,再怎么说她是太皇太后的亲戚,不应该如此才对啊! “原来是徐经略的夫人,常年在外面,鲜少入帝都,难怪不认得我东圣帝国堂堂的丞相夫人,居然敢要她给你下跪认错。”沈玥声音中带着三分笑意,却把华氏吓得差点心神惧灭,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如站在一边的薄情。 天哪,这穷酸丫头,居然是当今丞相夫人,这怎么可能,丞相夫人啊! 跟她想象中同,雍容高贵的中年贵妇人形象完全不一样,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这也是她不把薄情放在眼内的原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而错得切底,他们徐家要完了,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明白华氏的意思,是希望出言相告,虽然不喜欢华氏母女为人,毕竟自己姐姐的亲人,若不救怕日事说不过。 略沉思片刻后,淡淡的开口道:“太后,华氏虽有失命妇典范,但罪不致死,况且天儿才登基,正是大赦天下的时候,何不网开一面,饶她一条性命。” 沈玥设计华氏的目的,不过是不想徐伊人入宫,现在徐伊人已经不是威胁,倒没必要非取人性命。 含笑道:“母后的意思,正是儿臣的意思。只是不给她点惩罚,怕是她日后不长记性,依儿臣看,就夺了她的诰命,徐、华两族的女子永不得入宫。” 闻到此言,华氏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一失足成千古恨。 葬送掉徐、华两族的前程,还有女儿的锦绣前程,华氏就是死也难辞其疚。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目光紧紧的锁住那道纤弱风流的身影,心中牢牢记住了两字——薄情! 御花园的一角,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体会一下自由的感觉。 陪着众人逛一会儿,她忍不住就悄悄的跟沈玥告假,陪一群年纪全能当她娘亲或者奶奶的人逛御花园,简直是闷透顶。 帛儿跟在后面,不甘的道:“少夫人,你这就这样放过华氏和徐伊人。” 薄情不以为然道:“太皇太后已经开口,太后也不太好拂她的面子,况且,虽然不是我主动找华氏麻烦,但也算是在我们的算计中,倒没必要赶紧杀绝。”前提是,以对方不再招惹她的情况下为前提。 以薄情现在的的身份,根本不理会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无奈沈玥开口,再加白映儿的关系,她不得不出手。 现在,她真正的敌人,早已经不是一群女人,而是天下权势,东盟要迅速成长,还要长得壮,她必须要谋到一个权力,一个可支持东盟不断的壮大的权力。 “少夫人,宴会差不多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先过去。”帛儿看到薄情一直出神,生怕惊到她,只是轻轻的提醒。 “知道了,我们走吧。” 薄情收回思绪,宴会上的事情,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亦是她谋权的第一步。 帝宫的御花园,依势而建,虽然说是御花园,却有一种漫步在山野的感觉,异常的幽静,宴会就设在长生殿。 从御花园到长生殿,需要经过梅竹林,所谓梅竹林,就把竹子和梅花种在一起,竹子的清香和梅清幽香混合在一起别是一番滋味,就在两种香味,两者间,忽然混入另一种熟悉的香味。 闻香而知人,薄情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丛翠竹道:“公主殿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同本夫人一起到长生殿。” 帛儿一惊,她竟然没察觉到梅竹林在竟然藏有人,顺着薄情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神情十分的清冷。 慕容紫烟,苍穹帝国的十公主,生母出身寒微,是异族部落的贡女,却也是苍穹帝最喜欢的女人之一。 因为生母的关系,所以她在苍穹皇室的地位也颇高,虽然是很努力,却一直受其他皇子、公主的排挤。 “你什么时候知道本宫是公主。”见薄情张口喊她公主,慕容紫烟惊讶的看着薄情。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接触,却并没有表明身份,就算是在皇室中看到她,也不应该一口认定自己是公主。 薄情含笑道:“本夫人听得懂苍穹和华夏两国的语言。”一语道出玄机。 说着两国的话,姓的又是国姓,而且用的又是天下最名贵的茶叶之一,除了皇室公主,谁的此殊荣。 慕容紫烟的面色一沉,原来她早就识穿自己的身份,难怪当日她会出手打败自己,自己还被蒙在鼓中,想到此慕容紫烟咬咬唇:“你又是如何发现本公主?” 薄情轻轻吸了一口气,含笑道:“空气中有红月芽的味道,应该是从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就像是她跟慕昭明的情况一样,二人常年浸在彼岸花中,时间长了,连流出的汗都带在彼岸花的幽冷清香。 慕容紫烟一滞,回过神后,冷冷的道:“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太后与丞相夫人一起,算计臣子的妻女,你说满朝的大臣会有什么反应?”唇上弯出一抹邪来的笑容。 薄情面容骤然一冷,双眸含冰,冷冷的盯着对言:“本夫人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胁本夫人吗?” ------题外话------ 抱歉,从昨天是上,就一直受到老妈她大姐干扰,所以今天码得少些,明天会恢复正常的。 第195章 月狼犬王 第195章月狼犬王 薄情面容骤然一冷,双眼含冰,冷冷的盯着对方:“本夫人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胁本夫人吗?” “是,又如何?” 慕容紫烟绝色淡漠的脸上,撕破出一丝笑容,有点得意,有点嫉妒,有点怨恨,说不出理由,就是看不惯薄情,或者是嫉妒。 高贵的血统,尊贵的身份,过人的睿智,出色的手段,夫君的宠爱,绝世的容颜…… 无一不是她所没有的,而薄情却拥有全部,所以她嫉妒要命,恨不得摧毁薄情的一切,而现在她恰好有机会。 “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吗?”薄情唇边勾起一抹冰冷:“这里可只有你跟我,我若杀了你,再装成你失足,或者是自杀的样子,又有谁会知道。”眼边掀起一抹妖冶的风情。 “你敢?”慕容紫烟警觉得后退两步。 “你说我敢不敢?”世上还没有她不敢的,薄情含笑逼进三步,冷冷的道:“知道错在哪里吗?” “你别过来。”慕容紫烟心脏一阵收缩,紧张的连连后退, 薄情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步步逼进,轻蔑的笑道:“你不该单独来找我,更不该威胁我,我杀死你,就跟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玉手如闪电般掐在对方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就可以轻以拧断。 掐在慕容紫烟脖子上的手,就像两把冰冷的刀,驾在她脖子两边,死亡的恐惧,瞬间袭上她的心头,丝毫不质疑薄情会不敢杀她,自己根本没有在她面前嚣张的资本。 盯着上眼前的女子,慕容紫烟觉得自己弱小卑微得如蝼蚁,而她像天,主宰着她的命运。 盯着慕容紫烟眼中和脸上恐惧,薄情不屑的一笑,中一保玉手,慢慢的、灵巧的伸入对方的衣领内,一点一点的往下摸索。 慕容紫烟不由的瞪大眼睛:“你要干干……什么?” 薄情的小手不经意的,碰到某处高耸起的地方时,轻佻的笑道:“你这里挺有料的。”小手却一刻不停的在慕容紫烟的衣服内探索。 帛儿看到这一幕后,眼睛不由的瞪大,咽了咽口水,少夫人在轻薄紫烟公主,不,在吃紫烟公主的豆腐。 天啊!主子要是知道,会不会罚自己? “你的腰好粗。”跟她的比确实很粗。 冷不丁薄情又冒出一句,慕容紫烟想死的心都有了,眼内、面上、心里怨恨到极点,却硬是说不出半句话。 薄情小脸上笑如花开,目光戏谑的盯着慕容紫烟:“肌肤不错,好嫩、好滑,摸起来挺舒服的,好有弹性,好有手感。” 面色发白的,不只有慕容紫烟,还有帛儿,帛儿的面色有些发白,少夫人是女的,她怎么可以像男人一样,吃人家的公主的豆腐。 玉手继续轻轻的往慕容紫烟的后背探去,慕容紫烟此时连死都已经不怕,却无能为力,只能恨恨的盯着薄情。 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一个女人轻薄,而且是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子,她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恶魔。 薄情含笑眼着慕容紫烟,想死又想杀人的表情,终于逗弄够了,玉指在慕容紫烟背一勾,脸上露出一个万分邪恶的笑容:“收走一点东西,当是纪念品。” 慕容紫烟只感到某处一松,冷漠面孔刹那露出失色的表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惊恐的叫道:“不……”要字还在口中,薄情手上已经多了一件女子的,水红色绣着金牡丹的肚兜。 薄情扫一眼肚兜边角上,用金丝绣着一个烟字,笑如桃花开的道:“这件肚兜,这个烟字,还有苍穹帝国皇室御用的金蚕线,三样东西加起来,足以证明的你的身份,记得闭紧你的嘴巴,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不然,这件肚兜就可能出现在贵国某位侍卫身上。” “帝国公主与侍卫在异国偷情,还互赠信物,私订终身,好精彩的故事。若传出去,你的公主之名,啧啧……”薄情还没有说后面的话,慕容紫烟的面色已经瞬间苍白,身体不由的颤抖。 薄情唇边一抹邪恶的笑容,无限扩大,慕容紫烟此时的恐惧,渗透到每一个毛孔里面。 这等羞辱,污蔑,比杀死自己还狠,她怎么能拿女子的清白来威胁自己,她怎么可以这么邪恶,恶魔!恶魔! 松开掐在慕容紫烟脖子上的手,薄情抖着手中的肚兜道:“记住我的话,不该看的,看到也要当做看不到,不该说的半只字也不能提,等你踏出东圣的一刻,我还给你的。”毕竟公主的衣物,可都是有记录的。 “恶魔!” 慕容紫烟好晌才吐两个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大家都这么叫我,没关系,其实我挺喜欢这个称呼。”恶魔,她得做尽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能换取啊! 慕容紫烟被薄情堵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捂着胸口用力的吸一口气,狂怒的大叫声叫道:“你会有报应的……你会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 这后面两句话,声音弱得似是已经是声衰力竭,面上更泛出一层异样的潮红,可见前面一句有多用力。 看到慕容紫烟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薄情掩面轻笑出声:“报应?不是不报,是时候还没到。债多不怕人催,报应多也无所谓报应,不过我得走了,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我糟报应吧。” 薄情拉着呆在一边的帛儿,一溜烟的飞快的离开作案现场。 慕容紫烟叫得那么大声,肯定会有人赶过来,若是看到她和慕容紫烟在一起,手上还拿着对方的肚兜,还不知道传出什么。 慕容紫烟站在原地,盯着薄情走远的背影,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若目光能杀人,薄情已经死了千百遍。 直到耳中响起一阵阵脚步声,慕容紫烟才赶紧转身,隐身入一丛竹子后面,几个闪身后也失去了踪影。 当人都走尽后,天地间又再恢复寂寞孤清后,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薄情方才站过的地方,脸上露出一丝优雅的笑容。 双脚踏上薄情的脚印,英俊绝伦的脸上有无限的眷恋,幽幽的道:“我还真是容易满足。”说完后,退开几步,衣袖轻拂,抹去地上的脚印,也转身离开现场。 就在慕容紫烟走后,一队巡逻的禁卫军就出现在此处。 看到空无一人,面上虽然有些奇怪,想来是那那位主子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偶尔发泄发泄,没有过多追究,转而往别的地方走。 长生殿,帝宫目前的最高处。 白玉铺就天梯一通到樱唇,如上天庭,大殿内龙柱擎天,大气势恢宏壮丽,宛如天宫。 从二品和从二品以下的官员,根本不能踏能此殿,能入此殿的,皆是正一品、正二品,而且是有功责的正一、二品的官员,及其家眷才有资格入内。 以慕昭明开国丞相的功劳,自然是座上宾。 薄情就更不用说,东盟的作用虽在暗处,但也是功不可没。 虽然箫谨天没有给她封赏,不过却给了她自由出入帝宫的金牌,还有东盟所享受的特权。 薄情走入大殿的时候,殿内已经不少人在候着,目光迅速的扫一圈,没有看到慕昭明的身影,心里有一丝失落。 忽然,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从后面轻轻飘来,慕昭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薄情身边。 大手执起薄情的小手,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妞妞,怎么站着不进去?还是……你在等我。”前面一句还是正常的语调,后面一句却是调侃。 “自恋。” “嘴硬。” “臭美。” “撒谎。” “……” 两人一路小声斗嘴走入大殿,不知情的众人,还以为二人还有多亲密,心里羡慕却没有说出。 殿内却偏偏有一人,揪准机会,不失时机调侃二人,只闻一把男声忽然弱弱的响起:“丞相大人,丞相夫人还真是夫妻恩家,众人面前也不避嫌,不过真是羡煞旁人啊!”声音虽然弱,却带着三分戏谑。 薄情黛眉一扬,抬头看去,只看到一头妖孽无比的狐狸,而是只公的,不是赞对方聪明得像狐狸,而美得像一只狐狸。 扬起甜甜的笑容:“晨风小妞,你也来了。”上面那头,长得无比妖娆、魅惑众生的男版狐狸精,正是未来的国舅爷白晨风。 其他人听到这一声称呼,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晨风小妞,怎么听着都像是在调戏未来的国舅爷。 白晨风一听到薄情叫他小妞,面色马上黑得不能再黑,自从他扮了一回女装,薄情就一直这么叫他。 想到那会被自己姐夫强亲的事情,眼眸内立即幽无比,只是他却不知道,眼内充满幽怨的她,比女人更能勾魂。 “死狐狸精。” 薄情连忙别开眼睛,在心里暗叫一声,果然能勾人心魄。 慕昭明对二人无拘无束的对话,只是淡淡的一笑,白家兄妹算是薄情比较能接受的朋友。 白晨风还是小孩子心性比较贪玩,对他造不成威胁,他倒没有约束二人来往,况且他也认为薄情应该有一两个好朋友。 拉着薄情同他坐在一起,众人心中好奇,但一看到两人的跟前小案上,摆着两份副碗筷时,就知道这是特意的安排的,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自然是陛下安排好的。 “陛下驾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总管一声拉长的唱喏,高大的,金色身影,在一群神色肃穆的宫娥、太宫、侍卫簇拥下缓缓而来,出现在殿门上,众人纷纷起身下跪相迎,慕昭明与薄情也不例外。 高大威严的身影,缓缓走上龙座,双臂一振坐在龙座上,帝者的威仪让人不敢正视。 此时的箫谨天早已经摘掉往日,平静淡泊的面具,帝者的霸气尽露,一厉眼眸如传中的苍天之眼,有说不出淡漠无情,却又无比的威严不可亵渎,回眸睥睨瞬间,天下众生皆为蝼蚁,殿内诸人被这股气势压迫得抬不起头。 “免礼,平身。” 帝者独有的嗓音一起,压迫感顿消,除了薄情和慕昭明不受影响,众人立即如获在赦。 众人归坐,就听到外面的太监唱道: “苍穹帝国晟太子晋见!” 只见一名身穿明黄太子服的,年龄不过二十七八,相貌出众,身姿英伟的男子领着一群使臣,从大殿外面走来。 正是苍穹帝国的太子慕容晟。 直到对方走近后才发现,薄情眸光微侧,才注意到慕容晟的长相有几分熟悉。 他有两道好看的眉毛,又粗又黑,一双黑白公分明的丹凤眼,眼睛里面透着一种优越感,时不时的闪过机敏的光芒。 当然在一众使臣中,薄情还看到了神情冰冷,情绪十分低落慕容紫烟。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傲人的胸口上,唇角不由主的翘起,不过似乎少了一层布,对她的身材没有丝毫的影响。 慕容紫烟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看到坐在席间扬着别有深意笑容的薄情,眼角内闪过一抹恨色。 薄情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 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她手上,量慕容紫烟能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 就在这一刻,薄情感觉到慕昭明的气息有些异样,似乎被压抑已久的狂怒,正欲喷发而出。 目光不由的朝他看去,只是,慕昭明还是往日的慕昭明,英俊得像妖孽一样的面庞,没有任何异样。 薄情不由的暗暗奇怪,难道是她产生错觉,慕昭明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回眸看她一眼,把她的一双小手紧紧抱在掌中,暖暖的在二人指间相通相融。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夫妻二人底下的小动作,慕容晟朗声道:“慕容晟率领苍穹帝国众使臣,代表我主,祝贺箫和皇明晋升帝朝成功,天帝开辟东圣帝朝、兼登基之大喜。天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帝,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一国大帝,慕容晟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箫谨天目光微沉,俊颜上一派豪迈朗然,声音慑人:“谢苍穹帝,晟太子与诸位使臣一路上皆辛苦了,请上座。” “谢天帝陛下!” “苍穹来贺,东圣谢之……” 宫内的传礼官员,一层一层的把消息传向四面八方,传遍事个帝都,以至于整个东域。 帝朝来贺,说明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生的帝国,举国狂欢,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心情激动无比。 “东圣真强,刚立朝,就得了最强帝国的肯定。” “是啊,陛下如此年轻,就建立帝业,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帝都百姓一收到百姓,无为自己的新帝,为自己所在的国家感到自豪。 长生殿内,太监继续唱道: “华夏帝国青王晋见!” 太监拉长的声音,响偏每个角落! 只派一名王爷,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奇怪,认为华夏帝国不把新帝朝放在眼内,但是知情的人却清楚,华夏帝国并没有小看东圣帝国,而是十的重视。 华夏帝国华夏帝梵清冥刚登基也不过三五载,太子尚年幼,而这位青王爷则是华夏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其实身份丝毫不低于太子,可见其对东圣帝车的重视,因为箫谨天有值得他们顾忌的地方。 苍穹帝国与华夏帝国,建立帝朝已数百近千年,在任的两位帝王,皆都是从老祖宗手中,接下和传承帝业,坐镇一个大帝国,也是百年内难得一遇的大能和强者。 但是,箫谨天不同,他不仅是大能,而且是大能中的大能,还是强者中的强者。 因为他自己开辟的帝朝,而不是从先辈手中传承,他的种种经历在两帝者来看,那就是一种折磨和考验。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出自《孟子》告――天下) 箫谨天就是孟子圣言的最好的写照。 自小不得帝心,连名字都不能与其他皇子排在一起,后宫受尽排斥,少小离家在外,历尽艰辛,九死一生,终于扭乾坤,成就帝业。 他吃的苦比他们多,他的经历比他们丰富,他的心志磨练得比他们坚韧,他的能力更是不容小觑,不然如何能不声不响的收服东域,在短短数月内登基称帝,这些让箫谨天,足够让他们佩服和重视。 或许,这一切,正是箫谨天能与慕昭明、薄情走近的原因,因为他们的经历是相似。 须臾间,只见一名身穿青色蟠龙袍的男子,一派淡然的走入殿内。 薄情在看对方的一瞬间,不由的坐值身体,慕昭明也不由的轻蹙眉头,因为他们都认出来了来者。 记得那一年,他也是一袭青色长衫闯入他们的视线,平凡的面孔,超然的气质,即便没有出色的相貌,依然是过目难忘。 薄情与慕昭明对视一眼,薄情曾经以为他是,东域内某一国的皇子或者王爷,没想到他竟然是大帝国的王爷。 邪医柳青,柳青,华夏帝国的青王,原名梵清流,是他们太过大意,没有注意如此明显的破绽,两人的身体同时往后面靠了靠。 “梵清流率华夏帝国众使臣,代表我主冥帝,恭贺箫和皇朝开辟帝业,晋帝朝成功,兼天帝陛下登基之大喜。天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梵清流淡泊的声音,如山涧的流泉,轻轻淌入众人心中,总是让人如此舒服。 虽然没有一副绝俊的容颜,却被之前的太子晟更加吸引人,尤其是那一股飘逸出尘、心无万丈红尘的气质, 倒有几分像东圣帝国的忠顺王,身为帝国中人却没有帝国人的傲慢,比之太子晟的天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更让他们能接受。 “华夏来贺,东圣谢之……” 传礼官员的声音,再次响起,消息也随之扩散…… 消息一传开,民间已经开始沸腾,东圣的面子可真小,居然两大帝朝到贺。 龙座中的箫谨天,同样也认出梵清流,面上却流露出初次相识的惊喜,声音无比淡然的道:“谢华夏帝,青王与诸位也是一路辛苦,请上座。”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天帝陛下!” 梵清流领着一华夏国一众使臣,朝他们的坐席走去,经过薄情面前,目光微微一侧。 那一抹妖冶而不失高贵,淡若天边薄云的纤柔身影,还有魅惑与纯净混合在一起的面容,自此深深印在脑海中。 薄情,人如其名,有情,情却薄。 薄情也注意到梵清流的目光,却并未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梵清流只是一个过客,从未过与他有交集。 若不是再次见,她已经不记得有这号人物,曾经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 陆陆续续又几个相邻的王朝、皇朝使臣前朝贺,箫谨天一一以礼相待,安排了相应原坐席。 大国的风范,此时尽情展露,而且丝毫不比已经十分成熟的苍穹和华夏差,堪至做得更好。 待众人归坐后,箫谨天拍拍手,一群训练有素,神形具佳的宫女、太监,奉上最好的菜肴。 薄情与慕日杂对吃食素来讲究和挑剔,今天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可见箫谨天对此次宴会的重视。 只见箫谨天淡淡一笑,端起面前装满酒的琉璃盏道:“诸位,参加我东圣的帝朝首宴,朕不甚荣幸,仅以此杯,感谢诸位!” “天帝陛下太客气了。”从使臣代表纷纷举起酒杯。 先不理会在场众人的心思如何,这场面上的话是绝对不能少的,而且这第一杯酒也必须喝。 箫谨天先干为敬,众人才纷纷举杯饮酒,这一杯酒下来,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酒过三巡,这话匣子才算打开。 慕容晟走到大殿中间,抱拳道:“东圣帝国的开辟帝朝,建立帝业我朝陛下甚是佩服,特意备下一厚礼,还请天帝陛下笑纳。”说毕,拍拍手,马上一群太监抬着一个颇为壮观,用红锦遮盖着类似箱子入内。 云天大陆上最强大的帝朝的贺礼,而且还用这么大了一个箱子装着,不知会是什么东西,让在场的人不由暗暗好奇。 慕容晟走出席,站在其中一个箱子面前,面上戴着自信的笑容道:“华夏帝国有国玉神髓,我们苍穹帝国也有从万丈寒冰下面,经历千万年才能形成的极品寒冰玉。”大手一扬,揭开上面的红锦。 红锦落下的一刻,众人不由的傻了眼,眼前的不是箱子,而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哪里有什么极品寒冰玉。 笼子里面分明趴着一只贪睡的,白色巨犬,高大如大雪山的巨狼。 只是,这只巨犬身上,散发着一种王者气息。 只是,这只铁笼上的铁条根根粗如成人手臂,似乎是用来关押什么猛兽。 箫谨天面容如常,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表情,慕昭明淡然的坐在席间,薄情没好气的道:“故弄玄虚。” 慕容晟唇边含笑,不以为然的道:“极品寒冰玉,出自万丈寒冰下,寒气非比寻常,常人近之则被其寒气所侵通化为冰,是以暂时不便让大家欣赏,而这……” 大手指着笼子内,正呼呼的白犬,似笑非笑道:“这就是苍穹帝国国兽月狼犬,而这一头月狼犬,正是――月狼犬王。” 薄情呼一下坐直身体,语气十分肯定的道:“他是我的!” 这头成年的月狼犬王,她无论如何也是弄到手,即使是跟箫谨天进行不公平的交换。 闻言,慕昭明淡淡的一笑,从怀中取一支玉簪,正是薄情已经多时不戴的冰魄玉簪,熟练的替她绾了一个小髻,用冰魄固定。 薄情此时没有心情,正想拔下,就听慕昭明淡淡的道:“别摘下,戴着它,它会帮你得月狼犬王。” 第196章自作自受,小月狼现 第196章自作自受,小月狼现 薄情此时没有心情,正想拔下,就听慕昭明淡淡的道:“别摘下,戴着它,它会帮你得到月狼犬王。” 抛出一个疑惑的眼神,薄情静静的看着慕昭明,慕昭明捏捏她小手道:“妞妞,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目光看着笼子中的月狼犬,语气很淡然如水,却没有说出原因。 薄情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 倒没有拔那支冰魄,相信不相信他,跟拔不拔玉簪没有任何关系,注意力重新回到慕容晟和月狼犬王上。 垂眸看一眼空了手,慕昭明眼眸内一滞,随之有些黯然,看到她无所谓的笑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薄情从不在他面前掩饰她的态度,她的动作告诉他,她不相信他,至少没有全部相信,也就是此时此刻,她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给他 箫谨天笑道:“晟太子,这月狼犬王,难道也是贺礼之一?”那一笑意味颇深 梵清流也忽然笑道:“据本王所知,月狼犬是你们苍穹的国兽,连捕杀都不允许,何以竟当成国礼相赠?”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慕容晟扬起唇淡淡一笑:“这月狼犬王能不能成为我们苍穹送给东圣的贺礼,就要看在场诸位的表现。这头月狼犬王是我苍穹偶尔所得,其凶猛丝毫不逊于狼王,至今尚无人能把它驯服,所以本殿带着它周游列国,谁能把它驯服,它就是谁的。”在场的人听到后不由的哗然。 此时谁都看出,慕容晟这样安排是别有用心,群臣不由的暗暗担心。 凶猛的狼犬,跟一头凶狠的野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岂能轻易驯服,若不能驯服,岂不是说明他们东圣无能,太子晟居心不良。 薄情忽然轻轻一笑:“晟太子说至今尚无人能把它驯服,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在你们苍穹帝国,也一样无人能驯服这头月狼犬王。” 只要是,即使东圣无人能驯服,那也是小事一桩,毕竟连原主都不能将其驯服,他们不能驯服也属于正常。 慕容晟的眉头一皱,他虽然不是信口开河,却民没想会有人注意到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并没有多言,算是默认了薄情的说法。 梵星月马上得理不饶人,轻蔑的出声道:“本公主正奇怪你们为什么要让出国兽之王,原来是月狼犬王的骨头太硬,它们不肯再屈服于你们,想另择良主。” 闻言,众人不由的暗暗偷笑,明明是月狼犬王太凶猛,苍穹无法驯服,在梵星月口中就变成,慕容皇室已经气数将尽,月狼犬不原再当其国兽,为其效忠,要另择新主。 慕容紫烟恨不得一掌扣在梵星月的脸上,只是一想自己没有穿胸衣,感觉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 薄情原先也以为是这样,但此时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以慕容晟的心智,若有心要为难东圣,只要一开始就直接把月狼犬王,当贺礼出即可,至于能不能驯服,那也只是东圣的事情,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何必偏提出要东圣能驯服才送,这里央肯定有原因。 目光落在犬王身上,透着几分魅惑的面上,唇边露出一清浅的笑容道:“是本夫人方才唐突了,万物皆有灵,月狼犬既能成为苍穹的国兽,必然十分通人性,如今凶猛难以驯服,它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位是……” 慕容晟眼中有一丝讶然,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变,静静的看着薄情,可惜薄情蒙着面纱,他并不能探知其容。 箫谨天:“这是东圣的丞相夫人薄氏。” 这丫头似乎总是特别幸运,或许这一次也会给他带来惊喜。 “咦,你们东圣丞相夫人,好年轻,跟本公主差不多大,不过你为什么蒙着面纱?”梵星月惊讶的看着薄情。 薄情淡的出言道:“本夫人亦没有想到,能有幸与两位公主斗茶。”她的话音一落,梵星月不由的目瞪口呆。 敢情这丞相夫人,就是当日与他们一起斗茶的那位夫人,难怪那天那些夫人对她皆是恭恭敬敬的,原来是百官之首的夫人,正一品诰命夫人中的强者。 众人此时在恍然在悟,原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两位公主在梧桐夜雨与人斗茶,结果惨败一事是真的。 没想到竟然是败给东圣的丞相夫人,众人不禁多看了两薄情。 娇小的身影,静静的坐在席间,一身雍容素雅的的白色,衣料上成,做工精细的衣服,可见其高价尊贵。 长发并未如一般贵妇般梳成高髻,只是在耳后随决绾一个小巧的发髻,用一支玉簪子固定,却无损她的身份,可惜一方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无法看清,让人不禁觉得十分遗憾。 慕容晟一开始也没太在意薄情,直到她开口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此时听闻她赢了慕容紫烟,不由的多看两眼。 突然眼内微微一滞,似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脸上淡雅的笑容却一丝不变的道:“正如丞相夫人所言,这里面是有原因。”目光不由的自主的落在那支冰魄玉簪上面,眼眸内有一丝激动。 “原闻其详。” 薄情淡淡出声,慕容晟轻吸一声,语气中充满深深的遗憾道:“月狼犬名中带狼,它们的习性亦跟狼十分相似,是忠贞之兽,它们一生当中,只会有一位爱侣,致死不渝,就不在大半年前,月狼犬后正待生产之际,有人趁犬王外出捕猎的时候,闯入它们的地盘,生擒犬后。” 再次叹息一声:“若犬后还活着,小月狼犬也该出世,只是自此以后,犬王的脾气就变得十分暴躁,经常无故攻击其他月狼犬和人,本殿无奈之下,只好把他关紧铁笼中。此次带它出来,是听闻有人在东域内发现了月狼犬的踪迹,希望把它留在东域,能寻到犬后的消息。” 薄情挑挑眉:“所以……”他想做什么? “所以需要一个能驯服犬王的人,本殿才放心把犬王留下,不然是一场灾难。”慕容晟一脸浩然的道,语气中充满不舍,似乎真的十分舍不得犬王。众人似乎也被故事感动,面上有些动容。 “是你让人抢走了犬后。”趁众人没注意的时候,薄情小声的问。 “不是,我只是侥幸得到。”慕昭明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唇边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笑意。 薄情笑了笑,确实侥幸,却他妈的侥幸,别人终极一生也未必能得到的东西,他总是能轻易得到,真是好运得让嫉妒。 “妞妞……” “放心,我不会再跟你要,我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自己会争取。”不过是多费一些气力。 薄情脸上的笑,清冷淡然中带着一丝魅惑,她内心里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别人的东西终究不如自己的。 慕昭明的眉心一蹙,垂眸看向薄情,明明她就坐在他旁边,神情如清如魅,一如既往,可是他却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抱她、亲她,却完全没有真实感,似乎他已经被挤出她的世界,或者说是,她正在试图摆脱对他的信赖。 总之是情况很不妙,慕昭明看着薄情,幽幽的道:“妞妞,你想要什么?” 薄情心里一滞,假装看着月狼犬,没有马出声回答,反正她想要的他永远不会给。 过了半晌后,见慕昭明一直盯自己,才懒懒的道:“月狼犬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一直想得到一头月狼犬。” 似是想到什么,蓦然转头,寒眸盯着慕昭明,冷冷的道:“你不会是想跟我抢吧。月狼犬对我很重要,为得到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那与他为敌,她亦不惧。 慕昭明眉头一皱,月狼犬,这丫头明显是在敷衍她,她想要什么? 薄情垂下眼眸,暗暗叹了口气,她想要强大的力量,强大的势力。 只有这两样东西,能给他们安全,正如焚月功可以让她强大无敌,同样也让她面临着最可怕的危险,而这个预料中的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虽然,慕昭明确实已经是在尽他的能力范围内对她好,可是她的很多事情,却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况且,不是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用起来的时候会觉得不踏实,因为别人给予的东西,随时会被收回去,或者是有条件的。 而且,慕昭明的心还深不可测,里面充满秘密,她至今都没有摸到冰山一角,一个藏着太多秘密的男人,岂是她能掌控的,既然把握不住,就放弃,免得成为鸡肋。 若慕昭明知道,自己在薄情心中,已经成为可有可无鸡肋,而且已经完全被放弃掉,不知道还会不会想发疯,还会不会再继续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爱一个人,方法一旦用错,后果会越来越严重。 现在,慕昭明就是这样,他越是想用这些东西留下薄情,薄情越是会反抗,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月狼犬王身上,一种十分的微妙的东西,正在两人不知不觉的酝酿开来。 薄情看着巨大的铁笼内,犬王比牛犊还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趴在着,闭着眼睛静静的像睡着了一般,越发显得精打采。 再看它的毛色暗淡无光,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哪里还有半分王者的气息,分明是一头在等死的狼,更别说发疯。 “昭明哥哥,你说,它会不会是你两只小月狼犬的爹。”薄情语气十分玩味,唇边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妞妞又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慕昭明眼眸内一滞,越来越感觉到不对路,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错。 薄情开玩笑似的道:“你的小月狼犬虽然不能卖给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放心,我会保证它们没事。”如果那两只小月狼犬真是这头犬王的孩子,就不怕它不乖乖跟自己回去。 借用!好疏离的一个词语。 慕昭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堵得厉害,淡淡的道:“可以,你尽管用吧。”反正也是给你的东西,心里有种自作自受后悔冲动。 “谢谢!” 薄情一脸客套笑着道,慕昭明心里立即冲出一句粗口:“谢个屁。”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这个死丫头,爱钻牛角尖的臭丫头,非要惹他生气不可,面上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差点被撕破,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情。 见慕昭明同意,薄情心里暗喜,面上却淡淡的道:“晟太子,本夫人想一试,不过需要让人回家取一物,可否让大家等一等。” 慕容晟眼内露出一丝惊讶:“丞相夫人要驯服犬王?” 薄情点点头:“嗯,晟太子该不会是想后悔吧。”眼前的可是犬王,太子晟此会轻易让出。 从慕容晟的话中,他似乎丝毫不怀疑自己不能驯服,而且,他似乎十分肯定,自己一定有办法驯服犬王。 蓦然似是想到了一什么,莫非与头她的冰魄玉簪有关,目光暗暗看了慕昭明一眼,这个男人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 慕容晟丝毫不介意薄情的怀疑,一脸郑重的许诺:“本殿一言九鼎,若丞相夫人能驯服犬王,犬王即为丞相夫人所有,绝不反悔。” 许诺完后,淡淡的道:“父王和本殿虽然都舍不得月狼犬王,但是,本殿更舍不得它死。” 慕容晟的表现,让薄情有些意外:“是本夫人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还请晟太子见谅!”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淡淡的道:“帛儿,你去把它们带来,路上小心点,让慕绝一起吧。” 帛儿应了一声是,躬身退出殿,众人此时也十好奇,丞相夫人究竟有什么法宝,能收服一头正值壮年的犬王。 它们,慕容晟听到一个词语时,面上微微一怔。 那女子是丞相夫人,坐在她身边的自然是东圣的丞相大人,箫谨天的最信任的人,可以说箫谨天能建立帝朝,有一半他的功劳。 目光落在慕昭明身上,这个传奇般的男子,似乎没有真正知道他的来历,他对众人来说,就是一个谜。 似是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慕昭明马上迎视回去,眸内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冰冷,似乎是落入十八层地狱。 慕容晟连忙收回目光,神情有一丝狼狈,好一个东圣帝国的丞相大人,一记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了毁灭,他那双眼眸内简直就是一个无底的地狱,让人不寒而僳。 箫谨天、慕昭明果然不简直,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打下东域这片江山。 虽然是在等待,但众人并非死等,歌舞一起,长生殿内瞬间热闹起来,这种热闹中,又透出一丝丝期待,毕竟是要驯服一头猛兽啊! “熬呜……” 觥筹交错中,铁笼中的犬王猛一下站起来,像狼一样昂首对天长啸,众人面上不由露出惊恐的神情。 此时,慕容晟的面色也骤然大变,盯站着铁笼子,难道犬王又要发疯,心里暗道:“完了,犬王发疯,铁笼未困得住。” ------题外话------ 灵琲要让妞妞和昭明尽快解开心结,不然这文要卡死了。 第197章犬子求情,收服犬王 第197章犬子求情,收服犬王 此时,慕容晟的面色骤然大变,盯着铁笼,眼神中露出一丝慌张。 就连跟在后面的使团,面上也充满恐惧,慕容紫烟那张美艳冷漠的面孔,同样露出恐惧万分的表情。 冷眼看到这一幕,薄情小嘴微微的噘起,犬王又不是第一次发疯,又关在铁笼子中,有什么好着急。 莫非,这铁笼有问题。 想到这里,身体不由的坐直,小心的戒备。 犬王高大的身体一站起来,比薄情想象中的还要高大,绝对不是一只牛犊能形容得过,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眸,深如潭水,里有一样东西,能将自己的意识吸走,仅一眼,似乎天地都停止转动。 眼睛不由看直,回过神后悄悄看一眼慕昭明,似乎犬王身上有一种气质,跟身边这个男人很相似。 他们的眼神同样深不见底,深不可测,似是有魔力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沦,仿佛时间都静止。 似笑非笑的道:“犬王,比你帅。” 慕昭明眼内划过一丝狡黠:“以月狼犬的角度来看,它确实比我帅。” 薄情脸上的笑一滞,竟然说她是月狼犬,翘起唇角笑道:“好啊,一会儿驯服了犬王,你就把你的半边床位让出来,以我的角度来看,抱着它睡觉,比抱着你强。” 让他说自己狗,她以后就抱着只狗睡,看他能怎样。 慕昭明脸上的脸表情果然一僵,看向薄情,薄情的目光已经移到犬王身上,眼眸不觉多了一丝谋划和算计。 犬王并没有预料中的发狂、发疯,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大殿的门口,似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一样。 慕容晟他们面上也露出惊讶,他们预料中的事情没有了生,面上皆露出一丝疑惑。 突然,一阵可爱、又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呼呼…… 嗷呜…… 犬王又是一声低沉长啸,却不含丝毫愤怒和悲伤的情绪,而是兴奋,还有一丝期待,似是重新活过一样。 这种转变,让慕容晟他们全都惊讶的看着薄情和慕昭明,那一阵可爱的声音,他们岂会不知道是什么,那小月狼犬崽的叫声,难怪犬王会有此变化。 面上皆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讶的看向薄情,她怎会有小月狼犬。 门庭上,帛儿的身影先出现,然后是两团白色的,胖乎乎,毛绒绒小东西出现。 薄情看着小月狼犬正努力的爬过门槛,滚圆的身体似乎比之前长大不少,面对着殿内众人好奇的目光,两人小家伙倒一点也不怕生,踏着中间的华丽的地毯,就朝前面的犬王奔去。 犬王口中发出一温柔的声音,目光也瞬间也柔和起来,一脸期盼的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若不是关在铁笼中,估计它已经奔过去。 “犬王,好像真是小月狼犬他爹。” 薄情小声兴奋叫道,慕昭明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不一定,大人见到小孩子,都会显得格外喜悦。” 两只小家伙冲到犬王面前,一双圆溜溜的,亮如明星眼眸,好奇的看着铁笼内,它们自己的扩大版。 似是很惊讶的裂开嘴巴,两只胖乎乎的小爪,趴在铁笼边沿上,口中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叫声。 犬王趴下高大的身体,任两只小家伙打量,两只小家伙左瞧右瞧,不时相互交流一番,有商有量的,像是确认对方身份一样。 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两只小家伙,一下子冲到慕昭明身边,冲着慕昭明发出一阵阵叫声,像是在撒娇,又不是瞪一下眼睛。 噗哧,帛儿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画面,让她想薄情跟慕昭明在一起的画面,两人在一起时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撒娇使小性子,一个面无表情。 其他人看到后也不由的弯起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薄情不由的莞尔一笑:“昭明哥哥,它们在说什么?” 慕昭明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道:“我听不懂月狼犬的话。”表情、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晟太子,月狼犬是你朝圣兽,你应该听得懂吧。”梵星月总是适时的挑衅苍穹帝国。 “你以为我们跟你信一样,畜生的话也能听得懂。”已经很长时间不出声的慕容紫烟,冷冷的回驿驳。 “你……” 梵星月终于在慕容紫烟手里栽了一回,薄情不由的看一眼慕昭明,只有畜生才能听得懂畜生的话,难怪他明明听得懂却不承认。 梵星月狠狠的瞪一眼慕容紫烟,不冷不热的道:“苍穹的国兽,居然出现在他国的帝都,真是难以置信啊!”又是一句挑衅的话。 慕容紫烟注意眼前的两只小月狼犬,并没有再出言,却暗暗看了一眼薄情,面上露出一丝冷笑,看她怎么解释。 众人也不由的暗暗奇怪,月狼犬居然出现在东圣帝国,还出现在丞相大人手中,确实是很让人匪夷所思,难道其间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看慕容晟等人的神情,似乎也是很奇怪,毕竟他们的国兽,成了别人圈养的宠物,确实是心里很不痛快! “昭明丞相,请问你的月狼犬从何处得来。”慕容晟终于忍不住开口,国兽流落他国,这是苍穹帝国的耻辱。 抬起眼眸看着对方,慕昭明缓缓转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道:“这是本相去年,从商贩手中买来的,送给妞妞的及笄之礼,有何不妥?”冰冷的语气已经表明立场。 闻言,众人的嘴角不由的抽搐起来,丞相大人这话的意思是, 你们的国兽被人偷猎了,又被人卖了,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关他买的什么事情,甚至没有半分归还的意思。 薄情看向慕昭明:“你就那么确信,我一定会给你圆谎。”给她的及笄之记,当初什么不给她,明明是撒谎。 慕昭明眼眸内一丝无奈划过,淡然出声:“我没有撒谎,不需要你圆谎。” 眼内有一丝黯然,却没有解释,但是薄情的不信任,真是让他苦不堪言,只能化为一抹苦笑。 面对这样的情况,慕容晟也不好开口要,而且他是聪明人,更不会开口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 这些月狼犬皆是从苍穹国运出来的,他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查出这一条通道,以免更多的月狼犬流东到他朝中。 两只小家伙,干脆跑过去咬着慕昭明的袍摆,想要把他拖出外面,慕昭明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无奈,似是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想做什么。 盯着这可爱又搞笑的一幕,薄情打趣的道:“昭明哥哥,我猜,它们想要你这个奶爹,放他们的亲爹出来。” 奶爹! 丞相大人? 殿内的一众重臣面色顿时一黑,就连箫谨天脸上的笑容也有僵硬。 偏偏当事人一脸不以为然,慕昭明抬手朝薄情一指,含笑对两只小家伙道:“你们的奶娘能救它,你去求求她,她一定有办法的。” 奶娘!薄情的面色瞬间一黑,片刻冷笑道:“我又没喂养过它们,谁喂养过的,谁就是奶爹、奶娘。”好像平时都是帛儿在喂养吧。 两只小家伙似是听懂了慕昭明的话,跑过去蹭在薄情脚不动,口中发出一声声撒娇的声音,咬着她的裙摆,往外面拖。 哼哼…… 大殿上马上响起一阵闷笑声。 薄情的小脸一红,幸好有面纱遮在脸上,别人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暗地狠狠的踩慕昭明一脚:“混蛋!”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一笑,对两只小月狼犬道:“告诉你们的父王,它若肯跟我们走,我们就立即放它出来。” 慕容晟眼眸不由的眯起,这是要跟王犬谈条件,月狼犬是他们苍穹的国兽,难道慕昭明知道他们有驯化、召唤月狼犬之法。 所以提前跟犬王谈好条件,怎么可能,目光再度落在薄情头上,确切点是那支冰魄上面,眼眸内充满了疑惑。 这次薄情也注意到了慕容晟的目光,一次或许是无意,两次也许算还是无尽,可是三次、四次……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这支冰魄玉簪肯定藏有什么跟月狼犬有关的秘密,太子晟才会一直注意它。 慕昭明似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生怕她会摘下冰魄,俯下身体道:“妞妞,冰魄是极品寒冰玉之灵,没有冰魄的寒冰玉是死玉,拥有冰魄的人才是月狼犬真正的主人,有些事情你现在暂时还不能知道,等你焚月功大成之后,我会告诉一切。你现在去吧,收服犬王。” 薄情微微张开樱口,惊讶的看着慕昭明,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秘密,这潭水也太深,差点没把她淹死,她现在退出应该不算太迟。 从李嬷嬷口中知道的消息,加现在的信息,他似乎同三大帝国皆着极深的有关系,太让人无法相信。 似是猜到她的想法,慕昭明看着她含笑道:“还记不记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要是敢逃,我会砍断你的双脚,绝对不是一句戏言,而是实话。” 这句话,慕昭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薄情看着他唇边那一抹笑容,轻柔如人日,温暖而柔和,心里却不寒而僳。 好不容易压下内心的恐惧,薄情默然的点点头,她只见慕昭明出过一次手,就是对付风云弈的时候。 只用一招,一招就生擒了对方,杀人可比生擒容易,可是他过盛得如此轻松,比力气她可比不过他。 终于得到答案,慕昭明满意的扬起笑容,亲手理好薄情的面纱,还有围脖上的狐毛,温柔的道:“你去吧,我等你!” 薄情顺从的站起来,两只小家伙口中,立即发出一类似人类欢呼的声音,扭动滚圆的身体走到大铁笼前,说着月狼犬才能听懂的话。 犬王侧眸看了一眼薄情,凶狠的眼眸内露出一丝不屑,薄情的眼眸内一寒,一只畜生也敢小看她,走到铁笼前轻轻的道:“信不信,我一把火就把你烤熟。”焚月功衍生出的火炎,不死不灭。 嗷…… 犬王冲着薄情发出一阵狂怒的低吼,目光中充满挑衅。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要征服这只畜生,非要拿出点本事不可,看向苍穹帝国的使臣席:“晟太子,不知可否把锁匙给本夫人一和。”等这只畜生出来,再好好的教训它。 慕容紫烟却抢先一步道:“抱歉,为了预防犬王逃跑,锁匙我们并不曾带在身上。此铁笼、铁链、铁锁,皆是用苍穹天玄铁所铸,丞相夫人想打铁笼,怕是不可能,不若让我们把犬王和小月狼犬带回苍穹帝国,再放他们出来,回归故土此不是更好。”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立即哗然,慕容紫烟这话是什么,难道第一大帝国是食言。 慕容晟的面色一沉,薄情看到此画面,含笑道:“晟太子,你跟十公主应该不是一母所生吧。”专干蠢事。 “当然不是,本殿生母是苍穹国名门望族,此时一个异族部落的贡女能相比。”慕容晟一脸不屑的道,慕容紫烟那卑贱的蛮人血脉,此能跟他相比。 薄情淡淡一笑:“难怪相差这远。”看得出慕容晟十分讨厌慕容紫烟,而后者在苍穹皇室十分受排挤。 慕容紫烟的面色涨红,什么是异族部东贡女,异族部落贡女就是为了保护部落利益,当礼物一样送给皇帝的女人,在宫中没有任何地位可言,若非有父王的宠爱,简直是连地位高点的宫女都不如。 薄情总是一针见血,狠狠的刺在她的痛处和要害上,因为对方是太子却不好反驳,只好忍下这口气。 慕容晟并没有多言,从袖中取出一把锁匙:“本殿一言九鼎,说过的事情绝不食言。丞相夫人,请!”贴身侍卫把锁匙亲手送到薄情手中。 薄情接过锁匙,漫不经心的说了声谢谢,缓缓走到铁笼。 犬王看一眼薄情手上的锁匙,鄙夷的闭上眼睛,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懒洋洋的趴在铁笼内。 居然被一只畜生鄙视,薄情想一把火烤熟它,目光落在锁着铁笼的手臂铁链和铁锁头,把手中的锁匙一抛。 原本可以问慕容晟索取锁匙,此时却改变了主意,玉手上修长,看似娇弱无的力的五指,轻轻握紧铁锁头。 看到这个动作,众人不由的暗暗奇怪,他们都知道薄情要开锁,放犬王出来,但是开锁不是应该用锁匙吗? 难道她要用手拧断,似乎有点不可能,这可是天玄铁啊。 薄情面色一冷,淡淡的道:“天玄铁而已,只可惜我给陛下准备的那份大礼物,还没有路上,不然大家会看到天玄铁也有如豆腐的一天。”诸国使臣闻言,面色不由煞白。 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薄情含笑道:“天玄铁确定是厉害,可惜我一只手就能拧断。”话音刚落,只闻咔嚓一声,众人面色又是一白。 ------题外话------ 为三只月狼犬征名,一旦使用,奖励三十作币。 第198章太岁头上动土,谁敢 第198章太岁头上动土,谁敢 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薄情含笑道:“天玄铁确实是很厉害,可惜我一只手就能拧断。”话音刚落,只闻咔嚓一声响,铁锁随着铁链一起断落在地上,众人面色又是一白。 席间不少人猛一下站起来,盯着地面上断成几段的铁链,背后一阵冷浸浸的,这可是天玄铁啊! 若是换成他们的脖子,会不会也是一拧就断。 慕容紫烟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薄情的手之前还掐在上面,那种冰冷入骨的感觉,此时更加明显。 “不要……” 铁笼的门,已经砰一声弹开。 犬王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出铁笼,如帝王一般站在大殿中间,傲然而视,举座皆色变,人们在这一刻,感觉到危险、死亡的开始。 慕容晟的手还保持一个制止的手势,方才便是他开口制止打开铁笼,可惜终于还是太迟,他的心神在薄情就出那一句“天玄铁也有如豆腐的一天”时,被瞬间吸引走,所以反应迟了一步。 天玄铁,是苍穹打造军队兵器的专用金属,战场上无可匹敌,亦是苍穹阻挡和攻击外敌的利器。 若东圣有东西能削它如豆腐,苍穹帝国忧矣! 同样,梵清流听闻此消息,亦是震惊无比,华夏帝国军队的兵器所用金属无极铁,与苍穹帝国在伯仲间。 当年华夏帝国与苍穹帝国相持多年,亦是因为此,兵者,国之大事也,当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比拼的就是兵器和国力。 兵器,苍穹有天玄铁,华夏有无极铁,那东圣的是什么,能削天玄铁如豆腐? 国力,苍穹有南宫世家支持,华夏有薄家和后起的庄家,那东圣又是哪一家? 想到这些,梵清流的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会是她吗?薄家的人就是妖孽,而她还是一个谜。 殿内,众人看到犬王步出铁笼,心脏都提到喉咙上,生怕它一个猛扑,就把自己给吃掉。 独有箫谨天、慕昭明和慕容晟他们面无丝毫惧色,目光慵懒的看着犬王,似乎犬王于他们,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威胁。 犬王的目光最终在薄情身上,薄情冷然傲视着,眼前个头跟她差不多,体积却大上几倍的犬王。 这一人一兽相持不下画面,也吸引了众人。 就在众人快要忘记危险的时候,犬王忽然抬起一只前爪,重重的朝铁笼猛的拍下,手臂粗的铁条倾刻间弯曲,整个铁笼立即变形。 在场的不少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人发出一声声惊叫,女眷们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犬王忽然后退几步,摆出准备战斗的架势,众人的心脏再次提高到喉咙上,它要干什么? 慕容晟看到这一幕,一直带着笑容的面孔有一丝裂痕,月狼犬是苍穹的国兽,他岂会不明白犬王在做什么,这是挑战! 犬王要挑战一个女人,真是让他有点意外,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薄情身上,能让犬王当成对手的女人,慕昭明的女人,沉吟片刻后,回头压低声音道:“本殿要丞相夫人的全部信息。”这个女人不简单。 薄情的眼眸眯起,冷冷的眼着犬王,到这一步,这只畜生居然还不服气,还敢挑占她,找死! 慕昭明突然施施然走出席,薄情冷冷的道:“我不需要帮忙。”一只畜生而已,她还不放在眼内。 “我没打算帮你,你也不需要我帮忙,只是怕你穿得太多,动起手来不方便。”薄情一滞,愣愣的看着昭明,但慕昭明已经伸出他比女人还完美的手,缓缓解开她斗蓬上的结带。 大雪山雪貂绒的斗篷,触手柔软无比,慕昭明伸手拍拍薄情小脸:“出手轻点,两只小家伙会闹脾气的。”抱着斗篷走席间坐好,唇边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这是什么情况啊!众人听完慕昭明的话后,不由的石化。 丞相大人居然替犬王求情,要丞相夫人出手轻点,莫非丞相夫人有什么办法,能轻易的收服犬王。 只是,众人的目光落在薄情娇躯上,不由的嗯了咽口水,一袭白色的广袖罗裙,衬着纤细的腰肢,有说不出风流妩媚,若一袭面纱落下后,不知道又是怎样一段魅惑风光,难怪衍帝在位之时,有祸水红颜之称。 似是感觉到众人充满欲望的目光,慕昭明看到抱上的斗篷,眼眸不悦的眯起,真是只会勾魂的小狐狸精,后悔不该解下她斗篷,饱了他人的眼福,酸了自己的心。 薄情看着犬王摆好的架势,从衣袖中取出一卷薄纱,体内的焚月功也暗暗运起,轻蔑一笑:“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配不配留在我身边。” 犬王看到薄情轻蔑的笑容,听到她轻蔑的话,立即低吼一声,庞大的身体瞬间绷紧躬起,猛然朝薄情一扑…… 众人不由的捂紧了眼睛,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画面。 慕容紫烟看到犬王扑出的一刻,双手不由的紧握成拳,心里不停的道:“咬死她,撕碎她,吃掉她……”只要薄情死了,她就是可以彻底解脱,这个恶魔,该死的恶魔…… 啊…… 犬王一下扑在薄情身上,女眷中,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叫。 巨爪下的身影瞬间破碎、消失,甚至连惨叫都来及,众人不由的一惊,没有看到血淋淋的画面,却看到薄情身体瞬间破碎,如斯佳人瞬间没掉,不禁惋惜不已。 “老掉牙的招式,一股蛮力而已,你就这点本事。” 轻蔑的声音忽然大殿上方响起,众人不由的抬起头,只是见薄情手腕上缠着轻纱,正飞荡在半空中,眸光不屑的扫在犬王身上,轻盈的身体如一片白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在地上。 “嗷……” 犬王口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眸光闪着寒光,紧盯着薄情,又是猛然一扑,依然是只扑碎了一个虚影。 薄情体骤然出现在犬王的后方,冷冷的笑道:“畜生,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第三次不成功,便该我出手。”这是她给的最后的通谍,她出手,不死也得掉层毛。 犬王又是一低吼,猛然一回身,张开大口朝薄情咬去。 薄情冷冷的一笑:“螳螂挡车,不自力量。”微微一侧身躲过犬王的利齿,身体骤然飘开一丈远。 “我要出手了。” 话音一落,薄情手中的轻纱如灵蛇般卷出,瞬间缠着在犬王的两条腿上,两边广袖挥舞。 殿内众人瞬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出现,犬王庞大的身体突然翻倒在地上,后腿不断用力蹬动,意图挣脱前腿上的束缚,口中发出一声声的粗喘,不甘的看着薄情。 众人不由的一惊,再次咽了咽口水,不再是因为薄情的美色,而是一种恐惧,从心底发出的畏惧。 丞相夫人太强悍,那么丞相大人呢?能征服丞相夫人这样强悍的女人的男人,他们不敢想象那个男人有多厉害。 薄情冷冷的一笑,她给的教训可不止这一点,焚月功第十重巅峰,暗暗在身体内运转,全身的真气就像洪水一般涌起,包围在她的身体四周,不停的转化燃烧…… “起火了,丞相夫人身上起火了……” 殿内众人发出一声声惊叫,一白色的,冷幽幽的火炎,瞬间从薄情脚下漫延开,火焰瞬间形成一个火圈,呼一下把犬王包围起来,殿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让众人人瞬间明白,这是实质的火焰,而且比任何火焰的温度都高,似乎能掉一切,而这也如他们所想。 幽冷的火焰,突然漫延到原来的铁笼旁边,苍穹帝国引起为傲的天玄铁,眨眼间被烧得通红,最红化为一滩如火山溶浆般的火红的铁水,缓缓的流淌开…… 犬王立在火圈中,看到这一幕,想后退,却四周皆是火,高温让它的毛发出一阵阵被烧焦的味道,眼眸中不由的出一抹畏惧之色,惊恐的看向薄情,露出一丝乞求。 薄情只是冷冷一笑,并没有马上收掉火焰,犬王,不过是一只强壮点的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两只小家伙也感了到不对,扭动着肥胖的身体,飞快的扑到薄情脚边,撕咬着她的裙摆,发出哀鸣,像是在求薄情放过他们的父亲。 “你服,是不服。” 薄情冷冷的道,目光盯新旧犬王,唇边含着一抹冰冷。 箫谨天眼内闪过一丝疑惑,对付一只狗何须如此费事,瞬间脑海中灵光一现,明白是为什么,她这是驯狗儆人。 帝朝初立,朝堂上下一番大换血,许多官员以前都是在外面,此入朝走马上任,随行的家眷必然不少,那些女人都不是安份之辈,以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没有心思应付这些人,今天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免得他日不知好歹算计她头上。 犬王努力的摆正身体,似是在薄情行礼,众人看到这一幕,服,不服,在这连天玄铁都能化掉的火焰面前,谁敢说不服,丞相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天下诸多男子怕也未必及她一二。 殿内的一品诰命夫人不少,他们年纪皆比薄情长,原想着薄情太过嚣张要给她一点颜色,现在还有谁敢,甚至连那些对慕昭明存着一份心思的人,也不由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 这烈火焚身的滋味,可不是人人受得起的,殿内一众女眷惊恐的看着薄情,提醒自己以后遇到丞相夫人,一定要躲远点。 薄情玉手一翻,收起火焰,从高处俯视着犬王,淡淡的道:“我不是天,但天下众生,在我眼内皆如蝼蚁。”在场的人,无不被她这一句话震憾,连箫谨天也定定的盯着薄情。 慕昭明只是淡淡的一笑,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梵清流忽然含笑的道:“薄家人的命格,命比天高,薄家在这片大陆上,是一个异类,敢说这样的话,不足为奇。”那语气,似乎他很了解薄家。 慕昭明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命比天高,天即帝者,薄家人的命格比帝王还高,还尊贵。 梵清流这话在此间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要挑拔天帝与丞相大人、丞相夫人间的关系。 薄情眼眸微眯着看向梵清流:“青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薄家人完整的命格是,命比天高,福缘却薄,所以我薄家千百年来从不称帝,但是凡得我薄家支持者得天下,你们梵氏一族也是在薄家的支持下才有今天,做人不要忘本。”一语双关。 既讽刺了梵氏一族,在华夏帝国打压薄家,扶持庄家一事,又提醒箫谨天,她没有称帝的心,提醒他不要忘本。 箫谨天眉头微微一皱,忘本,他现在可没有忘本的机会,帝朝刚建立,四周已经虎视眈眈,他还没傻到跟凤麒国的元帝一样,根基未稳先拆台,毁了薄家也毁了自己,至于会不会忘本,那是子孙后代们的事情,他已经看不到。 梵清流的眼眸一沉,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梵星月似是什么也不懂,一脸好奇的笑道:“丞相夫人,你方才使的可是焚月化天,薄家最厉害的武功。” 薄情的眼眸一凝,冷冷的道:“不是。” 焚月化天,焚月功的最后一式,能在瞬间烧毁一座城,她还没有达到那一步。 现在她的焚月功,已经是第十重的巅峰,可惜一直没有再突破,之前突破第九重是靠吸取血魂的内力,可惜这招对她已经无用,似乎越到后面,就越难以空破,还有十四年的时间。 “唉,不是啊!”梵星月一脸失望。 薄情没有再理会她,目光回到犬王身上,犬王此时跪伏在地上。 两只小家伙正伸出舌头,轻轻舔着上面被灼伤的地方,一双黑眸幽怨的看着薄情,似是责怪薄情不应该伤到它们的父亲。 “太岁,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太岁。” 薄情一改之前的冰冷,露一抹淡然笑容,轻轻说出犬王的名字。 太岁!众人面上皆是一愣,对于薄家的改变,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刻还冷若魔鬼修罗的女子,瞬间又变成端庄高贵的丞相夫人,说得委婉点叫反复难测,说得白点叫阴晴不定。 “太岁,不错的名字,很适合犬王。”慕容晟出言的赞赏,霸气的名字,如此名字寻常人不敢用,以这女子的嚣张,怕没她不敢的。 薄情抚着太岁的身上柔软的毛,浅笑如风:“它是太岁,我是太岁的头,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就让太岁咬断他的脖子,喝他的水,吃他的肉。”众人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看她那一抹纯净的笑容时。 ------题外话------ 太岁啊!谁敢反对,我让太岁咬断你们的脖子,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 这两天重感冒中,所以更得有点少。 第198章施故技,抹族掩天机 第198章施故技,抹族掩天机 长夜未央,元月的夜还是很冷,天空上依旧飘着雪珠,这一夜注定大部分人不能入眠。 盛宴一结束,慕昭明和薄情被留在宫中,黑夜瞬间便陷入诡异的气氛中,诸国使臣无论谁踏下巨船的一刻,面色皆是一片阴天。 慕容晟与梵清流含笑对视一眼,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脸上的笑容马上一收,东圣带给他们的震惊太大,大到已经让他们感到危险,三国相持,三足鼎立,云天大陆又要一番风雨。 慕容紫烟与梵星月相视一眼,冷哼一声也上了各自马车,心里同样的另有一番计较,不过是女人间的问题。 御书内,珠光把这里照得如白昼,最奇怪的是,御书房其中一面是无墙的,而箫谨天此时此刻正站在那里。 夜风拂动着他的明黄绣着龙纹的斗篷,薄情朝那个方向看一眼,整个帝都润城尽收眼底,正是万家灯火时候,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薄盟主,你说的可是真的。”箫谨天称薄情为薄盟主,说明他们谈的是公事,他指的是能削天玄铁如豆腐的东西。 “自然,欺君可是要灭族的,本盟主还不想死。”薄情打趣的笑道,回对旁边的太监道:“孙总管,麻烦你让人把本盟主今天特意化掉的那块天玄铁抬上不来。” 慕昭明与箫谨天对视一眼,眼内划过一丝笑意,苍穹帝国对天玄铁的铁矿石和成品,控制得极为严格。 当时,若不把铁笼化掉,慕容晟一定会把铁笼取走,所以只有溶化掉,他才不会再取走,这丫头怕是早就算计好的。 因为天玄铁已经跟地板融为一体,想搬也搬不走,当他们还奇怪,收服犬王而已,不用那么夸张,原来她的目的是天玄铁。 慕昭明长臂一伸,把薄情揽入怀中,在她额头上一亲:“还是我的妞妞最聪明,知道先下手为强。”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薄情冷冷的推开慕昭明,不咸不淡的道:“你还剩下九次,一百万两就花完了。” “这也算一次。”慕昭明一脸愕然。 “是你说的,凡是在书房内的都公事。”薄情冷冷的道,这个混蛋最会算计人,无论是在书房内,还是书房外面,最会占便宜,占最大便宜的都是他,亏的只有自己。 “可这里是……” “御书房也是书房。”薄情面色臭臭的,半分面子也不给慕昭明。 “好了说正经的。”箫谨天无奈的插嘴,除了皇后和几个月大的小公主,眼前这两人算是自己最亲的。 慕昭明一脸正经的笑道:“我跟妞妞说的也是正经事。” “不要叫我妞妞,妞妞早死了。”薄情每次听到慕昭明当众叫这个名字,都有扁人的冲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叫自己,难听死了,要东盟的人听到自己名字,不知道会怎么想。 “因为死了,所以你才是独一无二的。”慕昭明似是猜到她的心思,薄情一时无语回驳。 看着眼前两人,箫谨天呈无语状,幸好孙总管正指挥两名小太监,把那块形状不规则的天玄铁搬进来,总算让正在斗嘴的两人暂时消停。 薄情示意小太监把天玄铁放好,自衣袖中取出一把十分短小别致的匕首,朝天玄铁略微用力一插。 箫谨天和慕昭明眼睛同时瞪大,匕首的刀刃全部没入天玄铁中,薄情微微一笑,手腕使力将匕首一拉而出,天玄铁上面留下一条深深的划痕,虽然没有将天玄铁划断,但是已经让人震惊。 两个大男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薄情轻笑道:“我可还没有用内力,凭的是自身的力气,若用在战场上,必然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不,不是更大,而是非常在的作用。”箫谨天一脸激动的道。 就宴会前,他还为此事担忧,苍穹有天玄铁,华夏有无极铁,与二者相比,东圣的国力则显得太弱,眨眼间他们就成了更强的。 虽然强强相碰,兵器不是胜利的全部,也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三足鼎立的形势已经成立,日后各种碰撞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边城的防护是重中之重,薄情送的之份礼太重要,太及时,太重要了。 “先别高兴得太久。”薄情出声唤醒正沉浸在喜悦中的人,淡淡的道:“我们东盟可以承诺,这种兵器只提供给东圣朝廷,只是本盟主的条件,陛下可否答应,?” 箫谨天端坐在龙椅中,手指叩着桌面,沉吟着道:“此事朕与丞相已经商量过,对外通商虽有利有弊,但是考虑过后,结果是利大于弊,为什么不对外通商,朕没有对的理由。” 慕昭明淡然的补充道:“不过这只是我们东圣一面的意思,其他几国的意思,还要谈过以后才知道。” 薄情扬起一抹笑容,一副漫不经心的道:“反正诸国使臣皆在,我们不防跟他们谈谈看,以东域的资源,定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只是管理方面……” “在各洲各城建立商会,由商会和当地官方共同管理,所有外入的商户须到商会备案。”薄情淡淡的道,看眼前两个男人一副原闻其详的表情,继续道:“具体的方案和细节,我会让沈问之跟你们谈,商会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外来商户的需要,提供一定信息资源,管理方面还是当地官府管理。” 慕昭明抱着手臂道:“如此一来,这些外来的商户大部分会掌握在我们手中,刚开始会有些弊端不可避免,不过可以逐步完善,毕竟东域是第一次对外开放,此事我没意见。”目光箫谨天身上。 箫谨天淡淡的笑道:“薄盟主,你需要好好准备一下,或许到时需要你在场,有些东西她比他更擅长。”玩味的看着慕昭明。 薄情摇摇头:“我暂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以丞相夫人的身份当盟主,怕会引起一些商户的反感,毕竟我的立场是应该站在商户一方,尽最大能力为他们争取利益,丞相夫人的身份,会让他们觉得我与朝廷暗中勾结,在算计他们。” 箫谨天开玩笑的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难道我们不是一直光明正大的暗中勾结吗?”他们暗中合作做过的事情还少吗? 薄情耸耸肩,继续道:“我会让沈问之出面处量,他是东盟商阁的副阁主,东域内的商务目前由他负责,对于他的能力,你们无须怀疑。” “正阁主不是更有说服力。”箫谨天挑高眉,不解的看着薄情。 “正阁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这点小事就不用他出马。”薄情自然不告诉他们,商阁阁云若海已经被派到华夏帝国,暗中发展东盟的势力。 箫谨天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也叫小事,那什么事在她眼里才是大事:“好吧。既然你相信他,朕也相信你的目光,让他好好准备吧。你应该还有事跟朕说吧。”既然这些是小事,自然还有大事。 薄情露出一个赞赏的目光:“我想天帝陛下给我一支军队,用来保护铸就这把匕首的矿源,我保证所有开采出来的矿石,全部用来打造军队的兵器。” 箫谨天眉头皱了皱头:“你怕我会抢了你的矿山?” 是给,不是借,以后这支军队,只能听从她的调遣,不再属于朝廷,意思是朝廷想兵器,得跟她订购。 给她一支军队,守一座矿山,似乎有点多余。而且他并不担薄情会把兵器卖给别人,东圣就是她的后盾,她不会傻到毁掉自己的靠山。 这也是他当初,能让慕昭明助他夺天下的筹码,慕昭明根本无心朝堂,他所做一切全是为眼前的小女子,不然哪里困得住他。 当然,薄情不会知道,因为慕昭明不希望她知道,不想给她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抢了也没用,没有冶炼的方法,单一的矿石,只能打造出跟天玄铁和无极同等的兵器,却不能他强。”薄情一脸不以为意。 “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希望将士们只用,跟对方同等的兵器交战,不然他们会对兵器产生依赖,对他们的作战力反而不是好事。”慕昭明淡淡的出言,目光落在箫谨天身上。 薄情面色微微凝重:“这点我也考虑到,并不打算大批生产,只是作为后备武器,特殊情况下使用,因为要让这把匕首,切天玄铁如豆腐的,其中一种矿石只有在华夏帝国才能找到。” “你的意思是,这种匕首是由数各矿石合炼而成。” 慕昭明看向薄情,薄情点点道:“不过,即便不能大批的应有战场上,但能找到与天玄铁、无极铁同等的矿石也不容易。” 薄情补充一句道:“所幸,我已经找到,不过需要你们的帮忙。” “帮什么忙。”箫谨天急言。 薄情唇角边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我的人在收购矿山山脉时,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所以我们不得不动用军队,用武力解决问题。”无论对方是否愿意服从。 “什么问题?”慕昭明敏锐的感觉,薄情所说一点小问题,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出动军队。 就知道瞒不过这个精明的男人,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矿山所在地是东圣东北面,界于东圣与伏氏皇朝间的一个灵族部落,他们是唯一懂得制造这种匕首秘法的人,但他们一直依靠的伏氏皇朝生存,他们所打造出来的兵器,皆是供给伏氏皇室使用,我不希望秘法外传,所以我准备……” 薄情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淡淡的道:“东盟要取而代之,而这一部落的版图,自然是归入东圣,东圣有义务要保护它,不落入伏氏皇朝手中。”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相信眼前两个男人会明白。 没有说出口的话,箫谨天还是不太相信:“你的意思是……” “抹杀。” 箫谨天和慕昭明同时吸了一口气,她要抹掉一个部族,她明明是女子,怎会有跟男人一样的气魄和心思。 而且还是跟他们二人一样的心思,忽然又想到梵清流的话,这女子的命格是命比天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不足为奇。 回过神,慕昭明深深的看着薄情:“那部族有多少人,你需要多少人,如何布局。”弄不好,可是两国交兵的事情,他们必须小心,东圣帝国刚刚建立,不疑做得太扎眼。 “伏氏皇朝也传承了几百年,其底蕴不比东圣差,两国不宜在此时相拼。”箫谨天给出条件。 “灵族有大约有一万人,我需要精兵五千,然后故技重施,瞒天过海。”薄情淡淡的出言,想当年他们是如何收服乌月国,如今同样可以用相同的方法,收服一个小小的灵族部落。 三人之间出现了肃杀的气氛的,慕昭明与箫谨天交换了一下眼神,抹杀一部族,就是要将这个部族全部灭绝。 这是最干净的,永绝后患的手法,但是他们没有资格说她残忍,因为被他们抹掉的人,绝不止一万人的十倍。 “陈文广,你我都信过的人,我把他和他的一万精兵给你,从今以后,他们只听从东盟的命令。”箫谨天丝毫不犹豫,用少数人的性命,换取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对于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他只能说,那是他们的命。 薄情淡淡一笑,丝毫不意外箫谨天会答应,因为这个秘密太重要,一旦泄露出去,就会累及整个东域,东域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一万条性命算什么,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死了一把蝼蚁。 莞然一笑,声音淡淡的道:“迟则生变,天帝陛下请您尽快给陈文广下旨,只怕各国的使臣,已经忙着给他们的国家传信,尤其是两大帝国。”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故意给他们一个错误的信息,告诉以礼品还在路上,就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慕昭明目光肯定的盯着薄情,这个女子越来越让他惊喜,一场宴会,究竟算计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不敢再算计她。 薄情眼眸仙狡黠的一笑道:“我猜,明天一定会有很多的使臣借故要多留几天,陛下尽可以用对外通商的事情,让他们再多留几天,顺便让梧桐夜雨给我多赚点私房钱。” “你还缺钱!” 箫谨天冲薄情翻翻白眼,整个东域,包括国库在内,都不及眼前这个小女人有钱。 所以他经常嫉妒慕昭明好运,随手都能捡到宝,薄家一千多年的底蕴,究竟有钱到什么地步,他完全无法猜测。 “没有人嫌钱多的。” 薄情耸耸肩,眼睛溜溜的看着二人道:“我们东盟只负责秘密开采矿山,炼铁打造兵器,至于它的归属安危,我就交给你们处理。”意思是,不让矿山被人抢走,就是箫谨天边防布置的事情。 同在此时,华夏帝国所在的华光殿,苍穹帝国所在的浩然殿,还有其他几大与东圣相邻的皇朝,灯火通明。 ------题外话------ 谢谢最近给灵琲投票、送花,送钻石的孩子们,因为灵琲不经常看,所以不知道,在此谢谢大家了。 亲们,有票的投一投吧。 第199章 吃狗肉煲,声东击西 不出薄情所料,诸国使臣在宴会的第二日纷纷寻求借口留下,事情依着她的计划进行。 李文广早已经秘密带一万精兵朝灵族出发,而诸国使臣还沉浸在通商的议会,和薄情准备送给箫谨天的,能对他们造成巨大威胁的礼品中。 华光殿,梵清流独自站在窗前前,手上捏是一份请柬,面上少了以往淡然的笑容,添了一抹凝重。 眼眸深处有一分犹豫,蓦然闭上淡若云烟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后才睁开眼睛道:“严密监视丞相府,尤其是要注意丞相夫人的一举一动。” 薄情,三年多的时间不见,让我看看你究竟成长到那一步。当年的无情,在你身上,还留有几分,还是已经……彻底被那个男人融化掉。 慕昭明,那一手掌控着江山的男人,三年多的时间内,似乎已经掌握了她,当日宴会上,那种亲昵的态度,那种温柔。 眼内划过一抹冰冷,至今脑海中,还保留着,当年她无情把他驱逐走的一幕,不能相忘,也不想相忘。 浩然殿,慕容晟眉头深锁,手上同样捏着一份请柬,诸国通商,唇边扯出一抹冷笑,眼中透着一抹狠色,房间内的空气骤然下降几度,让侍奉在旁边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薄情,慕容晟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真是仅仅是丞相夫人那么简单。如此厚重的一份礼,为什么不是以丞相大人的名义相送,而是以她个人名义,她又代表了谁,她背后的势力又是什么势,是薄家吗?他不敢肯定。 想到这里,冷冷的道:“来人,派人盯着丞相府,注意丞相夫人的举动,有什么异常,马上汇报。”现在只能用最愚蠢的方法,守株待兔,如此重要的东西出现,薄情一定会有所动作。 连日的好天气,阳光格外的暖和。天花阁中,今日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曼珠自薄情润城后,就鲜少跟在薄情身边,现在是大忙人,平日也是难得回来一趟。 此时正替薄情梳头,唇角含笑道:“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府外多了不少人。”暗卫的直觉,最近府上必然要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薄情对比着手中几支发簪,头也不抬的道:“随他们去,不必理会,戴哪支好。”举手上一排发簪,让曼珠挑选,几个宵小她还不放在眼内。 曼珠看一眼薄情手中的发簪,笑道:“都好。”不是假话,是实话。薄情的东西没有不好的,随便一支发簪皆是极品中的极品,而且每一支戴在薄情头上,都会非常出彩。 曼珠左瞧瞧,右瞧瞧,替薄情选了那支冰魄,还有两支同色的带流苏的水晶步摇,再配上一身月华色的长裙,大红色羽纱面的大雪山雪貂绒里子的斗篷,整张白狐皮的围脖,整个人宛如月宫里的嫦娥。 再套上臂钏,又把天丝荼蘼卷藏在袖中,整装完毕,曼珠又细细的检查一遍,没有遗漏才道:“主子,马车已经准备好,可以出门了,帛儿已经等在园门外面。” 薄情红唇边妖娆一笑。 “太岁。”薄情走到彼岸园门口的时候,冲着彼岸花海的某个角落轻唤一声,彼岸园内已经辟出一角,作为它们的地盘。 太岁高大、矫健的身影,马上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屁股后面还跟着两个拖油瓶,薄情给它们取了两个最实在的名字,蕃茄和土豆。蕃茄和土豆一直记恨薄情放火烧它们的父亲,一看到薄情立即转过身,用屁股冲着薄情扭了扭,回过头扮鬼脸。 噗…… 早就候外面的帛儿,忍不住笑出声,这两个记仇的小东西。 曼珠早听说了月狼犬的事情,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莞一笑,薄情的面色一黑,冷冷的道:“再扭,把你们送到落庭居,做成狗肉煲。” 自从明净大师在落庭居做了一回狗肉煲后,自此火得不可收拾,狗肉煲已经成为落庭居的一道招牌菜。太岁和两只小东西,自然不知道什么叫狗肉煲,听到薄情威胁,全不当一回事,继续冲着薄情做鬼脸,扭屁屁。 薄情唇角勾了勾,妖冶的一笑道:“帛儿,你跟逐月说,我们先到落庭居,解决这父子三后,我们再到梧桐夜雨,很久没有吃狗肉煲,真是天下第一美味,想着就让人流口水。” 隐在园中各处的暗卫,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他们的少夫人,不会真的把主子花大价钱买来的月狼犬和国礼犬王给做成狗肉煲吧。 慕府大门外面,薄情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曼珠看看停在后面,专为大小三头月狼犬临时增加的马车,似是不太相信的道:“主子,你不会真的把它们做狗肉煲,万一让苍穹帝国使臣知道,会不会影响两国邦交。”语气中有一丝担忧。 “为什么不,养不熟的东西,留下来有什么用。”薄情面色有些沉,帛儿完全不当一回的事的道:“放心,那些使臣正忙着商量对外通商一事,不会有心思理我们的。陛下也喜欢狗肉煲,把它们做成狗肉煲后,我们再分满满的一煲给陛下。俗话说,拿人手短叫人嘴软,陛下吃了狗肉,自然不会说什么?”脸上没有半丝为难。 曼珠看一眼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露出一个忍的表情,但是看到薄情面色不悦,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暗暗的惋惜的看了两只小家伙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扶薄情上了马车,帛儿和犬王,还有两只小东西上了另一辆马车。 薄情带着一人三狗高调的出门,慕府大门外面,一直在暗处监视的人,看到薄情出现激动不已。尤其是知道薄情要把国礼犬王做成狗肉煲时,更是如获致宝,纷纷给自己的主子的传信息,另一边让紧紧盯着她的去向。 落庭居,没有知道它的新主子是谁,不过这里的一切,丝毫不比颜四公子掌管时差,甚至是更胜于当时,尤其是菜式,更胜于当年,客人丝毫不因为多了一个梧桐夜雨而有所减退。 相反,因为狗肉煲的推出,吸引了更多的人上门。薄情与犬王他们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落庭居,里面的伙计早就认出慕府的马车。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他们是这里的常客,赶紧迎出来,作揖道:“小的见过丞相夫人,丞相夫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马上让人为您准备。” 走下马车,薄情走到犬王他们跟前,看着三只趾高气扬的月狼犬,不由的冷哼一声。玉手一扬淡红色的烟雾出,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穷人:“小二哥,让它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狗肉煲,曼珠你去盯着,别让这三个坏东西跑掉。弄好后,送一煲到宫里,陛下喜欢嫩的,再送两大煲到梧桐夜雨,本夫人约了晨风小妞。” 说完后,转身上了马车,带着帛儿先行离开,似是下定决心。 浩然殿,慕容晟和慕容紫烟听到,薄情要把三只月狼犬做成狗肉煲的消息,脸上的肌肉不由的抽了抽。这个丞相夫人实在是太无法无天,居然连作为国礼的国兽,她也敢吃,太嚣张,似乎嚣张得有点过头。 慕容晟面色十分难看的道:“此事非同小可,情况可是已经查探清楚,别不是一场误会,到时惹得天下人笑话。” “太子皇兄,东圣帝国实在是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们苍穹放在眼内。”慕容紫烟还惦记着,落在薄情手上的肚兜,那就是她的痛处。 薄情只是一个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又不是东圣帝车最尊贵的,这个女人怎能如此的嚣张,她想不明白。 报信的人道:“据属下所知,落庭居的狗肉煲,有一个条件就是要自备狗肉,而且属下离开的时候,看到丞相夫人给月狼犬王他们下药了,是能让人和动物全身无力的软骨散,看来假不掉。” 慕容晟没有慕容紫烟接话,也没有接来人的话,只是淡淡的吩咐来人道:“再探,而且丞相夫人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虽然他跟薄情没有深交,但是根据初次接触的情况来看,她绝对不是那种无知之辈,怎会做了这等有损两国邦交的事情,莫非落庭居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容紫烟却没有多想,暗暗给自己的贴身宫女一个眼色。 那宫女收到她的眼色,悄悄的退出外面,再回来时给了她一个完成的眼神,慕容紫烟马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同样在华光殿,蓦然听到薄情要把犬王做成狗肉煲,梵清流面上先是一滞,随之淡淡的一笑,好一招声东击西。 梵星月从自己的暗卫中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不由的蹙起,多次接触,她不相信薄情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东圣根本不把苍穹帝国放在眼内。 苍穹的底蕴比华夏还厚,若他们连苍穹都不放在发内,华夏自在不消说,梵星月陷入深思中。他们这样的有恃无恐,会不会与薄情送给天帝陛下的礼品有关,难道他们当真有,削天玄铁与豆腐的兵器。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落庭居,似乎在外面,就能听到月狼犬们的惨叫声,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不是来自狗肉煲的诱惑,而是丞相夫人的胆大包天。 浩然殿内的一处厢房内,宫女小声的对慕容紫烟道:“回公主,事情已经查清楚,月狼犬王它们确实是……” 话虽未尽,意思已经很清楚。 慕容紫烟冷冷的一笑道:“很好,本公主要以上进宫,此外,让人把此事散播出去,越快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 薄情,你等着,本公主非好好的收拾你不可。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200章 紫烟入宫,星月使用计 街头小茶寮,里面坐着不少人,其中一名穿着棉袍的中年男子出声道:“喂,听说了吗?丞相夫人今天把月狼犬送到了落庭居。” “天哪,她怎么敢,那可是陛下赏赐的。”年轻点的男子出声道。 “送落庭居,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一名年纪略长的妇人正用身上的围裙擦擦手。“那是陛下赏赐的。” “这……丞相夫人也太不知好歹,陛下赏赐的东西也敢吃。”妇人一怔,惊讶的叫道。“你懂什么,陛下送的,那是小事,关键月狼犬是苍穹帝国送的国礼,事关到两国的的邦交,丞相夫人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唉!”一名须发皆白,衣服普通打理得十分的整洁,一派学者风范的老者沉痛的叫道。 “祸国祸民,不至于吧。”一名面衣书生眉头深锁。 “就是,把丞相夫人交给苍穹处置就是,哪里会殃及到我们。”妇人不以为然的道。 “若只是处置丞相夫人,那是小事,老朽听说那月狼犬乃是犬王,最担心苍穹帝国会不会以此为藉口,要出兵攻打我们,真是妖女啊!”老者一脸痛恨,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戳着地。 两国战争,是众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听到老者这样说,不由面露担忧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后,还是老者先开口:“不如这样,丞相夫人只是把犬王送到落庭居,或许落庭居的人还没有动手杀掉犬王,我们阻止也许还来得及……”及字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人朝落庭居奔去。 不管老者的话管不管用,不过国难当头,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已经只字不漏的落入附近的暗卫耳中,正飞向不同的方向。薄情听着曼珠让人送到逐月手上的消息,噘着嘴巴,一脸不悦的道:“妖女,祸国殃民!这是谁的人?” “回主子,是苍穹公主的人。”逐月报上消息。 “没点创意,没点新意,跟她的泡的茶一样,猜就是她。”薄情眼眸内露出一丝一屑,眼角微微上扬,妩媚的道笑:“让我们的人弄点有新意的东西出来。 逐月心里抽了抽,颌首道:”属下明白。“ 薄情在逐月低对的一瞬间,眸内闪过一抹冰冷,慕容紫烟,看来真的是想嫁给侍卫,那就成全她,有点小聪明却没有势力的公主,徒有虚名,事实上比狗还贱。 落庭居就成为全城的焦点,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不仅店内的客人倍增,就连门口外也多了很多看客。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出口,都被人严密的监视起来,在等待最后的结果。 离落庭居一条街远的地方,一名布衣打扮的男子,对着一辆马恭敬的弯腰道:”启禀公主,属下悄悄打听过,除丞相夫人外,今天还没有人送狗,里面也没有发现有别的狗,而且属下还亲自到过屠宰房,听到三把强弱不同的狗的惨叫声,所以属下确定他们是在杀狗。“ ”能确定就是犬王吗?“马车内传出一把淡漠的女音。 ”已经跟屠宰场的人核实,确实是杀了三条白色的狼犬。“男子如实报上情况。 车内沉默了片刻,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也就是说,依旧不能确实,被杀的一定就是犬王。“ ”属下惭愧。“男子跪在地上。”起来吧。 “若能被你摸清底细,她就不是薄家的人。”女子的语气很淡,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丞相夫人,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梧桐夜雨,约了白晨风……” “这又是从丞相夫人口中说出来的?”女子打断男子。 “是。”男子不敢有所隐瞒。 “再探。” “是。”在男子离开后,车帘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瓷娃娃般的面孔,正是华夏帝国的公主梵星月。 此时,梵星月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天真无邪的笑容,面容沉稳,目光锐利,举手投足间尽是精明。 梵星月凝神想了想,拍拍手,一名穿黑衣的女子出现在马车外面,淡淡的吩咐道:“好好盯着,丞相夫人若杀了犬王,你就不必再插手,若是没有,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属下明白。”蒙面女子简利的回答。 “再让人查一查,五年前,薄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公主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梵星月面容异常的冷静,眼眸中的一丝疑惑却出卖了她。 女子无声的点点头,闪身跳出马车,一个起落后,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梵星月好一会儿后才吩咐道:“走,我们到梧桐夜雨。”狗肉煲!哼! 梵星月露出一丝冷笑,好一招声东击西,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落庭居,背地里暗渡陈仓。薄情,不愧是薄家的人,心思总是比别从多了那么几道上弯,但不至于深不可测,她的秘密还不是被自己发现。 “晨风小妞,你怎么才来,人家都想死你了。”梧桐夜雨大门,白晨风刚下马车,薄情就“热情”的打招呼,听得白晨风一阵头皮发麻,尤其是那一声小妞。 薄情风情无边的站在大门前,看到一脸别扭的白晨风,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道:“别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儿,我已经让落庭居做了狗肉煲,一会曼珠就会差人送过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才深闺怨妇,我是男啊……” 白晨风还没有证明是自己是男人,口中就发出一声惨叫,因为薄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正用手捏着他的下巴。 薄情盯着眼前这张,艳色惊人的面孔,心里不由的发颤,果然是只狐狸精,狰狞惨叫之下,依然是美得惊人。 捏了捏白晨风精致的下巴,忽然俯在白晨风耳边,轻声道:“别乱动,按我说的话做。”白晨风表情不由一滞。此时,两人亲密的姿势,在旁人的眼中,两人却如在亲吻般亲密。帛儿看到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睛不由的瞪大,远处监视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震惊得石化掉,直到二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梧桐夜雨的在门前,才回过神,赶紧回去通风报信。 落庭居这边,数煲狗肉煲新鲜出炉,香味飘得整个条街都是。 曼珠扫了一眼摆在眼前几煲肉,指着其中一个外形精美的沙锅,对店小二:“这锅是给陛下的,你亲自亲过去,到了宫门自然会有人接。赏你的。” 一锭白花花的十两的银子,划出一道抛弧线,准确的落在小二哥手中。店小二下意识的接紧银子,面上激动得一阵抽搐,监视在旁边的人不由的一阵鄙视,十两银子而已,至于激动成这样的吗? 只听让小二颤着声音道:“姑娘,你真的让小的给天帝陛下送狗肉煲?” “当然。” 曼珠肯定的道,直到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让小二如此激动的不是因为十两银子,他激动的是能亲自给天帝送狗肉。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挺让人激动,连他们也很激动,因为他们终天可以再进一步的确定,狗肉是不是就是犬王的肉。 刹那间,数道身影再度飞入落庭居,刺探最新的消息。三头月狼犬,其中一头的身躯还十分的庞大,要悄无声息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 偌大的一座落庭居,暗里暗里的被诸国的暗卫们搜了个遍,只差掘地三尺,除了一些残余在屠宰房内的白色皮毛以外,没有任何的发现。 但是苍穹帝国的暗卫却能一眼认出,那些残余不多,粘在地板上的的白色皮毛,正是月狼犬的皮毛,在心里暗暗的道:“果然是月狼犬,这回终于可以交差了。” 捡起其中一撮,发出一个暗号,飞快的离开现场。 很快,这撮皮毛被交到慕容紫烟手上。 盯着宫女托盘的证据,慕容紫烟不顾那撮皮毛的脏污,放在手上亲自验证一番。确定是月狼犬的皮毛后,脸上露出一抹满意和得意的笑容,一脸高傲的道:“备车,本公主要入宫,晋见天帝陛下。” 薄情,你会为你的肤浅付出代价。 离梧桐夜雨两条街远的地方,悄然多了两辆交错停在一起的豪华马车。其中一辆马车,正是梵星月的马车,梵星月此时正隔着车窗帘子道:“老夫人,薄情就在梧桐夜雨,只要你能拿住她的把柄,就不怕她不听你的话。” 梵星月语气中有一丝挑衅和一诱惑。 另一辆马车内却迟迟没有人应答,似是犹豫,过了半晌后,才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万一消息你的有误,我们徐家岂不是完了,这个险……老身不敢冒,而且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车窗帘子忽然轻轻掀开一角,梵星月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我是谁并不重要,机会就在眼前,信不信随你们,要知道你们一家的荣华富贵,可就在此一举,难道你们愿意看着多年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这……”马车内的人有些动摇。梵星月含笑道:“若真有万一,你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嘛。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似是终于抵受不住蛊惑,马车内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吧。老身愿意一试。” 马车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缓缓朝落庭居驶去。 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后,梵星月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车内随行的宫女一脸佩服的道:“公主真是厉害,竟然找徐老夫人出面,撞破薄情的好事。” “当然,徐老夫人是太后的姐姐,别说是薄情,就连天帝陛下多多少少要给她几分薄面。”梵星月冷冷的道。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把国礼变狗肉煲,只是薄情的一个手段,其目的是为了转移众人的目光。那让天玄铁变成豆腐的礼物,薄情早已经让人暗中送到梧桐夜雨,即使她真的把杀了犬王,天帝也一定会为她开脱。 徐老夫人的马车,直接转入通往梧桐夜雨的小巷。 两边的梧桐树的枝头上,依然积着一层薄薄的雪,寒风刮过树枝晃动间,不停的往地下掉,更让人觉得冰冷入骨。 门上,穿着厚厚的冬衣,站在门口上迎客的小二,看到豪华马车的出现,小跑着迎上前。徐老夫人扶着丫头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下马车,看着眼前恢宏大气的门楼,不禁被这里的入骨的奢华惊得有瞠目结舌,眼内全是惊艳。 帝都润城果然是具繁华地,连一座酒楼也如此的豪华,抬头看一眼门头的牌匾,上面四个龙飞凤舞大字――梧桐夜雨,不由的点点头道上这:“这字不错。” 迎客的小二是个有眼色,听到徐老夫人的话,马上注意到她震惊的表情。再见她一身华贵的打扮,身边还带着一名俏丽的丫头,后面又跟着几名体面的妈妈,便知道是富贵人家,连忙堆笑道:“老夫人,您真是有眼光,这牌匾可是先帝御笔亲题。” 徐老夫人面上又是一震惊讶,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旋即敛起神情,点点头道:“老身初到帝都,不想竟然幸见到先帝御笔,实属三生有幸。” 说完,对牌匾福了一福,身后众人亦是如此。 行过礼后,徐老夫人对着小二慈祥的笑道:“听闻丞相夫人今日在此间,不知老身是否有幸拜见。” 这是变相的打探薄情的所在。 小二岂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面上故意露出一丝为难。 老夫人看到后,马上给丫头一个眼色,丫头连忙把一锭银两塞入小二手中:“我们老夫人赏你喝茶的。” 精明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见没人后,小二把银锭收好,小声的道:“丞相夫人和众人都进了千幽馆。” 徐老夫人心中一喜,没想到消息来得这么容易,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留心听到完幽馆三个字,带着人走入梧桐夜雨,打听清楚千幽馆所在,就匆匆一路朝千幽馆走。 千幽馆,如其名,是一座僻静的小院,此时帛儿正守在外面。徐老夫人看到门外,只有一名丫头守着,心里暗喜,她身边的丫头连忙殷勤的道:“老夫人,只有一个丫头守着,还怕什么,奴婢把她引开。” 徐老夫人摆摆手:“不必如此费事,直接冲进去,人赃并获才有意思。”给了身后几名妈妈一个眼色。 那几名妈妈是徐老夫人手下办差的,捉人拿人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收到指示马上朝千幽馆的大门冲去。 帛儿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几名来势汹汹的粗使妈妈,眉头立即皱直,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们能近的地方,滚!” 那几名妈妈哪里顾那么多,见帛儿一个人,又有徐老太太撑腰,丞相夫人再大也大不过太皇太后,冲前一把推开帛儿,冲入院子内,一脚踢开大门,大声喝道:“捉奸。” 第201章犬王现身,众人失色 徐老夫人看到后,也扶着丫头的手,匆匆的走入内,前脚刚迈入门槛就顿住了。 装修雅致的千幽馆内,薄情、慕昭明、白映儿、白晨风、明净大师、清远大师、清心小师傅坐在大圆桌边,一脸惊讶的看着已经冲入内的几名老妈妈,和一只脚已经迈入门口的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他们也似是没想到,门后会是这样的画面。 房间内根本不是只有丞相夫人和白家公子,心里一阵不知所措,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薄情扫一眼眼前几位身材粗壮的妈妈,还有徐老夫人进退两难的样子,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道:“你们这是要捉谁的奸?” 那几名妈妈早已经被眼前的画面唬住,听到薄情问话,一名妈妈愣愣的,下意识的出声道:“捉……丞相夫人与白家公子的奸。” 说完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惧怕的看了一眼徐老夫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徐老夫人的眼皮一跳,慕昭明面上冷峻得让人骇然,冷冷的道:“当着本相的面,捉本相的夫人的奸,你这何意。 ” 细长的眼眸内闪过金属的冷光,英俊的面孔上蒙上一支寒冰,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正视。 闻言,徐老夫人面色瞬间煞白,东圣帝国内敢自称本相的人,除了当今丞相大人还有谁,不由的暗里跺脚。 这回真是被那不知名的女子给害死了,捉奸没有捉成,没有拿到丞相夫人的短,反倒惹上了丞相大人,夫妻二人若是恼起来,这如何是好,急急的解释道:“丞相大人,老身是徐经略的母亲,并不是存心冒犯丞相大人。” 冒犯,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徐老夫人倒精明的很,告诉别人她是徐经略的母亲,就等于变相的告诉他们,她是太皇太后的姐姐,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要给太皇太后三分薄面。 若是换成别人,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还真得给她三分薄面,可惜她碰上的是自己。 薄情的面色顿时一冷,冷着声音道:“原来是徐老夫人,徐老夫人当着本夫人夫君的面,要捉本夫人与白家公子的奸?” 尾音微微的挑高,语气中带着三分挑衅,明显不卖太皇太后的帐。 徐老夫人看着薄情一副追究到底的表情,张了张嘴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白晨风看着眼前的一幕,捉他与那死丫头的奸,嘴角不停抽搐。 他才不要跟那死丫头在一起,蓦然想起什么,惊讶的看向薄情,这个死丫头,臭丫头……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梧桐夜雨大门外面,她为什么故意调戏自己,跟自己表现得十分亲热,来让自己配合她的行动,原来她早就知道有人暗中监视,故意设下局来请君入瓮。 其他人的嘴角也抽了抽,目光却是落在慕昭明身上。 自己的妻子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捉奸,虽然只是一场误会,连他们这些局外人都很不是滋味,他的心里一定很气愤。 如众人所想,慕昭明此时的确是非常的气愤,甚至是震怒,包围在他身边的空气,似乎有一种被冷是凝结的感觉。 这些人一而再的污蔑自己的妻子,以前是他太过于放纵他们,以至于这些人,动不动就把心思动妞妞身上。 英俊绝美的容颜骤然冷下,低沉的声音异常冰冷的道:“徐老夫人,不管你是有什么理由,但你污蔑本相的夫人是事实。” 徐老夫人听闻此言,心里马上升出一阵不好的感觉。 薄情也惊讶的看着慕昭明,他以前从不过问这些小事的,今天吃错药了。 看到薄情的惊讶,慕昭明心里闪过深深的愧疚,拉过薄情的小手温柔的道:“妞妞,以前是昭明哥哥不好,是我太疏忽你,这些人才会一次一次的算计到你头上,找你麻烦。” 以后不会再有。 徐老夫人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什么,他心里当然清楚,不过因为徐经略的夫人被夺去诰命一事。想要替自己挽回些面子,就把心思动到了妞妞头上,转头冷冷的道:“来人,把他们交给顺天府处理,让顺天府给本相一个交待。” “不要。”徐老夫人失态的叫出来,闹到顺天府,岂不是弄得朝野皆知。冷静下来后,暗含威胁道:“丞相大人,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老身是太皇太后的姐姐,难道你不怕太皇太后怪罪吗?” 啪!明净大师忽然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两道白眉一竖起,一脸气冲冲的道:“太皇太后算什么东西,有你打扰老和尚我吃狗肉的事大吗?来人,送到顺天府,让甄英杰那小子先打他们一顿。” 徐老夫人他们的面色瞬间大变,暗暗打量一眼明净大师,不知道眼前的老和尚又是什么人物,顺天府尹在他眼里是小子,连太皇太后也不放在眼内,再看丞相大人他们,对老和尚似乎也很恭敬,难道又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薄情看徐老夫人他们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由的暗暗偷笑,十个太皇太后也没有眼前这个老和尚面子大,心里却清楚一个事实,徐老夫人是被人当枪使。 是有人想故意想借徐老夫人,找机会接近自己之际,一探自己的虚实。 幸好,她早早安排人暗暗守在千幽馆外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知道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此人的目的显然跟慕容紫烟不一样,慕容紫烟仅是想害她,而对方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她准备献给天帝的礼品。 能猜到她是声东击西的人也不简单,可惜,他们却猜不到这是双重的声东击西,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等他们回过神时,李文广将军的一万精兵,已经将灵族拿下,霸占整个矿源。 帛儿领着一名小太监,从上面走进来,小太监上前道:“奴才见过玄太上太皇,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夫人,清远大师、白小姐、白公子。奴才奉陛下之命,请丞相夫人带着犬王一起入宫。” 薄情与慕昭明对视一眼,明白外面的传言,已经有人信以为真传到箫谨在耳中,心里暗暗偷笑,面上却皱着眉头道:“知道了,公公请先行一步,本夫人稍后就到。” 明净大师一脸高兴的道:“去吧。你去吧,不用急着回来。” 少个人跟自己抢狗肉,巴不得薄情赶紧走。 薄情的面色一暗,嘴角抽了抽,反握站慕昭明的手道:“昭明哥哥,你一会记得给我留一份,别让老和尚吃光了。” 慕昭明含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我给你带回家去,你在家里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低沉的声音,让薄情无条件的信任。 薄情转身走出门外,利落的吩咐:“备车,我们入宫。” 街头巷尾,依然在传丞相夫人吃掉国礼犬王的事情,不过此时又多了一个说法。 路人甲忽然神秘的道:“据说犬王根本不是国礼,也不是陛下赏赐的,而是犬王突然发狂,苍穹帝国无法将其驯服,为免犬王发狂伤人才暗中送到我们东圣,想故意在宴会上刁难陛下的,还夸下海口说,谁能驯服犬王,犬王就是谁的,不想被丞相夫人驯服。” “这么说,丞相夫人把犬王送到落庭居,做成狗肉煲,是不是为了不让犬王伤到我们。” 路人乙道。“我看八成是。” 路人丙点头认可。 “……”路人丁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道:“陛下宣丞相夫人入宫……” 街头巷尾再次沸腾。 而传言的主角,此时正慵懒的靠在马车上的软垫上,单的支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正眼中充满了惧色的,趴在自己眼前不停的颤抖的蕃茄和土豆,还有旁边正心有余悸的看着她的犬王。 看到到父子仨的恐惧的模样,薄情冷冷的道:“看来它们已经见识过什么狗肉煲,已经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曼珠闻言,不由一阵胃痛,胃抽搐,主子竟然这样驯服月狼犬。 让它们亲眼目睹了别的狗被屠杀过程,看着别的狗被残暴的活活吊死,再浸入滚烫的热水中,去毛剖……两只不家伙顿时就被吓得发出惨叫声连连,就连犬王最后也禁不住,发出惨叫声,最重要的是,还让它们亲身体验了一把。 屠宰场的人得到主子的指示,趁着三只月狼犬被下药无力反抗,就故意按着平时杀狗的顺序,真的把它们仨被吊起来,浸到热水中,让它们假死了一回。 待两只小家伙醒来时,再用刀子剃毛,不过不是剃掉,而是剃短它们的毛,却吓是两只小家伙拼命的挣扎。 犬王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是不甘,薄情以上冷哼一声,目光冷冷的盯着犬王道:“你敢有意见,信不信马上把你变成狗肉煲。” 犬王立即浑身一颤,目光依然凶狠的与她对视。 片刻后,却不得不软伏下来,因为薄情的眼眸已经是一片血色,血瞳乍现。 薄情看到后,眼眸中恢复正常,轻轻的笑道:“你们别指望反抗,因为我随时有能力把你们送到刚才的地方,把你们变成狗肉煲。” 三只月狼犬一颤,薄情继续道:“不听话的狗,我是不会让留在身边,现在给我乖乖的一边待着,不准出声。” 犬王他们马上连大气也不敢出,马车内一静,马上从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父子三不由的缩在一起,口中发出一阵低咽。 薄情把玉指放在红唇上,做了一个别出声的表情,拿起早就备好的弓箭飞快的走出到马车的驾座上,看着眼前打斗的双方,眼眸内闪过血色的光芒,血瞳再次乍现,看来对方的目光还不止礼品。 站在驾座上,薄情飞快的打量一眼环境。 眼前的街道十分的繁华,两边满是摆卖的摊挡,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因为眼前的打斗,瞬间乱成一团。 扰民,真是可恶! 搭上箭,甚至没有瞄准,直接就对着一道与其他暗卫相比,显得比较瘦小的敌方的身影,快速的射出一箭。 还没等那道身影反应过来,箭已经穿透他的肩膀,余劲带着他飞起,稳稳的钉在墙上,对方眼内闪出一抹惧色,正吃力的想拔箭。 薄情当然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随手又是一箭射出,同样穿透了另一边肩膀,稳稳的钉在墙上,对方口中发出一阵阵惨叫声。 然后同时射出两箭,分别穿透了对方的两腿,让对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张大嘴巴,不断发出一声声惨叫。 街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皆一脸恐惧,目瞪口呆的看着薄情。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不过眼前的女子也太厉害,太狠辣,竟活生生把人钉在墙上。 薄情稳稳举着弓箭,冷冷的道:“本夫人奉旨送犬王入宫,谁敢阻拦,这就是下场。” 手一松,又一支箭迅猛的飞出,一箭穿透对方的眉心。 其他前来伏击月狼犬王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不敢再恋战,迅速的逃离现场。 连躲在马车内的犬王它们,看到这一幕,心里薄情的畏惧又深了一层。 “走,我们入宫。”薄情转身走入马车内,留下一脸震惊的老百姓。 好半晌后,才有人回过神,不太肯定道:“你们听到了吗?那是丞相夫人,她要送犬王入宫。” 其他人:“……” 他妈的,是谁说丞相夫人吃掉犬王的,找他算账去…… 天帝的御书房,箫谨天背靠在龙椅上,端着茶杯扫一眼站在下面的女子,漫不经心的道:“紫烟公主既然已经查实丞相夫人杀了犬王,为何不把事情告知给晟太子,由晟太子出面让朕处理此事,是不是更合适。” 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让人不寒而僳。 慕容紫烟脸上一红,对方是委婉的提醒自己,女子不得干政,连忙垂下头,面上讪讪的道:“是紫烟疏忽,紫烟蓦然听闻丞相夫人要把犬王做成狗肉煲的消息,一时失了方寸,来不及通知太子皇兄,请天帝陛下见谅,但是……” 语气忽然一转,慕容紫烟一脸理直气壮的道:“犬王乃是我苍穹国兽之王,本公主身为苍穹帝国皇室一员,国兽被杀不仅仅是一条生命的问题,而是事关到我苍穹的国体颜面,无论是谁都有义务为苍穹讨回公道,请陛下给本公主和苍穹帝国一个交待。” 箫谨天不紧不慢,却不失帝威的道:“若事情属实,朕自会给苍穹一个交待,若是……”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经传出来一阵犬王吠叫的声音,慕容紫烟的面色骤然大变。 第202章李代桃僵,引出身世 第202章李代桃僵,引出身世 犬王意外现身,整个帝都马上沸腾起来,到处传得沸沸扬扬。 御书房内,慕容紫烟看着跟着薄情身后,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太岁,面色不可竭止的一变再变,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她的人明明查得很清楚,薄情真的杀了犬王,还送来了月狼犬的皮毛,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臣妾参见陛下!” 薄情随意行礼意思一下,就带着太岁站到一边,似笑非笑的扫一眼,站在另一边发愣的慕容紫烟,福身含笑道:“见过公主。” 刚说完,就听到箫谨天一派帝王威仪的声音响起:“紫烟公主,关于犬王被丞相夫人杀掉的事情,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朕希望晟太子能亲自给朕一个解释。” 慕容紫烟在看到犬王的一刻,心情就马上跌落到谷底,此时又听到箫谨天提出的要求,面色刹时间雪白。 此事若让太子皇兄知道,就等于整个慕容氏皇室都知道,父王一定也会知道,整个朝野都会知道,一旦事发,必然会连累母妃,心里禁不住的扑嗵嗵的乱跳。 暗暗的沉吟片刻,慕容紫烟吸了吸气道:“天帝陛下,这或许只是一场误会,紫烟只是听到传闻,一时……” “朕记得紫烟公主方才说的是,你已经查实真相,是丞相夫人杀了犬王,可是现在它却好好的出现眼前,你如何解释此事。”慕容紫烟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箫谨天打断。 慕容紫烟顿时无语相还,片刻后才看向薄情:“丞相夫人,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你把犬王送到落庭居,还说要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狗肉煲,难道不是……”她想说不是杀掉吗?可是犬王还好好的眼前,自然不会是为了杀掉。 薄情浅浅一笑道:“是啊,只是见识一下,见识完了,自然要出来的。”她何时说过要杀掉犬王它们,它们于她还有很重要的作用。 箫谨天忍住笑,看向慕容紫烟的,散漫的目光内,闪过一丝戏谑,就她那点小聪明,也敢搬上台面。 看向薄情,一脸责怪似的道:“没事你送到它们到落庭居见识什么,让紫烟公主一时误会,以为你要把太岁做成狗肉煲、” 薄情恍然大悟,一脸无辜的道:“回陛下,臣妾也不想这样做的,太岁他们父子仨太不乖了,臣妾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而已。” 这就叫一举多得,不准声东击西,既转移众人的视线,又教训犬王父子仨,还狠狠的玩了慕容紫烟一把。 慕容紫烟此时才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中了薄情的圈套,当着箫谨天的面却不好发作,只好讪讪的道:“原来如此,只是一场误会,紫烟也只是一时情急,还望陛下见谅一二。” 薄情眼眸内露出一丝冷笑,唇边却扬着甜甜的笑容道:“紫烟公主,你真的认为这只是一场误会,而不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谣言吗?” “当然是误会。”慕容紫烟应得有些心虚,是不是误会,她最清楚。 “既然如此,就麻烦陛下把这些在帝都内,到处散播谣言的人,交给晟太子处理。”薄情冷笑道,拍拍手,马上有人把几个百姓打扮的年轻男子押进来。 看到被押进来的人,慕容紫烟的心立即提到喉咙上,面上除了苍白,再添上一抹慌张。 目光不时暗瞟押进来的人,心都快要跳出来,这些不正是她派出去散播谣言的人,他们的行动相当低调秘密,薄情怎么可能捉到他们。 这些人若送到太子殿下,她真的完了,父王一定不会原谅她,母妃也会被她连累,心一下冷过冰水。 薄情看到慕容紫烟的慌张的神色,心里冷冷一笑道:“陛下,若无没有他的事情,臣妾便先告退了。” 箫谨天摆摆手,示意她可能退下,薄情福了福身,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慕容紫烟。 这样愚蠢的女人,若还亲自出手解决,那是抬举她了,她还不配,不如交给慕容晟收拾。 以箫谨天的能力,一定会好好利用此事对苍穹帝国提出“合理”的要求,慕容晟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慕容紫烟,往后慕容紫烟在慕容皇室的日子,真是堪忧啊! 薄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头道:“哦,对了,徐经略的母亲徐老夫人,今天一时大意,打扰了老和尚吃狗肉的兴致,老和尚很生气,就罚了他们一顿打,臣妾不想整天被召入宫中,更不想有人当街拦车喊冤,麻烦陛下也顺便处理一下。” 此时此刻,还有谁会召她入宫,自然是太皇太后。 自己的亲姐姐被罚,不仅是因为亲情,更是颜面的问题,不过薄情却只字不提,是慕昭明把他们交给顺天府尹处理。 箫谨天是何等智商,一听到薄情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知道了,此事朕会让顺天府处理好。” 再看向慕容紫烟,淡淡的道:“紫烟公主,若无事也退下罢,此事朕自会跟令兄相商。” 慕容紫烟如当头一盆冷水淋下,整个人麻木了一般,完全忘记了反应,心里全是回到苍穹后的种种冷遇。 薄情看到这一幕,唇边冷冷一笑,带着太岁大摇大摆的走出帝宫。 现在东圣帝国已经建立起来,外有箫谨天和慕昭明罩着,内有太后撑腰,她完全不必理会这些女人间的事情。 目前她马上要做的,就是着手于这片大陆的繁华,赚尽天下的钱财,让东圣更加稳定,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 薄家的人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薄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钱,只知道尽一切办法赚尽天下的钱,这是他们的乐趣,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挑战的事情。 次日早朝后,薄情就从慕昭明口中,听到了徐锦被格职远贬,举家迁离帝都的消息,不用担心他们会找麻烦。 至于箫谨天利用慕容紫烟这张底牌,跟慕容晟提出什么“合理”的要求,薄情是懒得打听,倒是眼前的,曼珠带来的消息,让她比较感兴趣。 “主子,经过烤问,昨天哪些在千幽馆外面偷听的人,已经招了,主子猜幕后的人是谁。”曼珠一脸秘密的道。 “招了!” 薄情惬意的头枕在太岁身上,怀中抱着蕃茄,一只手替土豆顺着毛。 沉思片刻,扬起一丝笑意:“我猜是华光殿的那位公主。”脑海中瞬间出现梵星月天真无邪的面孔。 昨天故意当众射杀一名暗卫,就是想给对方一个警告,没想到这个幕后人竟然会是梵星月,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吓坏。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薄情扬起笑容道:“帛儿,替本夫人送一张请柬给星月公主,就说本夫人这里有上好的茶,请她后日到梧桐夜雨一聚,共品此茶。”她心里面已经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华光殿,梵星月拿着请柬,慌慌张张走到梵清流的房间,一脸拿不定主意的道:“皇兄,丞相夫人请我品茶,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好。” “为何不去?”梵清流淡淡的道,他想去却不能。 “我有点害怕丞相夫人,她昨天杀人了。”一语双关,梵星月戳着手指,睁大眼睛一脸胆怯的看着梵清流。 聪明如梵清流,岂会不知梵星月所指,淡笑如清泉:“你放心去,她既然是光明正大的邀请你,自然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事关两国的和平共处,她不会如此草率。”正如她没有吃掉犬王一样。 听到梵清流一番分析透切的话,梵星月如吃了定心丸,马上让人去话:“你去告诉送请柬的人,本公主一定会按时赴约,绝不会辜负丞相夫人的好茶。”回头着冲关梵清流,调皮的一笑。 走出梵清流的房间,梵星月笑容一收,对贴身的宫女冷冷的道:“吩咐下去,挑两名最得力的女暗人,扮成宫人跟在本宫身边,一定要确保本宫的安全。” 薄情,薄家的人,心思太深,还是小心为上。 正月的天气有些阴冷,天空中雨带着雪一起飘下,不过青丝楼内,却是一片暖如阳春三月。 梵星月一踏入青丝楼内,就看到坐在茶案前薄情,一袭白色的裘衣,趁托出她的雍容华贵。 长发没有挽髻,只是随意的用一根丝带系住发尾,显得安静出尘,娴雅得宛如雪山的圣女。 “星月公主来了,请。” 薄情从容的含笑起身相迎,指着茶案前的一个位置,邀请对方坐下,一举一动似乎根本不知道梵星月的所作所为。 梵星月也是一脸天真的笑容,淡然的坐在薄情指定的位置上,两名暗人假扮成的宫人,紧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侧,似是能给她一丝安慰。 看到这一幕,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指着案上一个坛子道:“公主有口福,这是我去年收集的,某种花上面的积雪,一直舍不得吃,这可是头一回,你闻闻,能不能闻出是什么花香。”随手打开坛盖。 梵星月凑过去,在坛子上轻轻的摇摇头,似是在闻着水的香味,抬起头笑道:“如夫人所言,确实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跟丞相夫人身上的味道很像,只是……恕本公主无能,闻不出是什么花的味道。”识趣的没有乱猜,而是直接告诉薄情,她不懂。 薄情又倒出一些茶叶道:“这是彼岸花的香味,你闻闻这茶叶看看,香不香?”与其说是在闻水香和茶香,不如说是让梵星月光明正大的检查一番,这些东西是否有毒。 想到梵清流的话,梵星月的心略略宽一些,拈起几片茶叶闻了闻,笑道:“极品的雪山绿芽茶,其性本冷,再加上彼岸花本身的幽冷清香,果然是好……” 茶字还没有说出口,梵星月就感到猛然一阵眩晕,还没来及反应,人已经倒在地上。 两名暗人光想喴出声,突然两把锋刃尖细的剑,穿透他们的心脏,再一划,划断了他们的咽喉。 薄情抛下茶叶,面上冷冷的一笑,什么检查都是多余的,从他们踏入这间院子的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中毒。 梵星月倒在地上,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中中毒,倔强的性格,让她保持着最一丝清醒,虚弱的道:“丞相夫人,你……你究竟想做什么,本公主若有事,你怕也难以逃跑干系,最好……别乱来,否则华夏帝国不会放过你。” “本夫人想做什么?” 薄情浅笑如风,淡然的道:“李代桃僵,以假乱真。”轻描淡写的说出四个字。 李代桃僵,这就是她的目的,用她的人代替梵星月的位置,潜伏在华夏帝国皇室中,比任何的打探方式都有用,慕昭明、箫谨天,还有薄倾情,不也一直是这样做吗? 梵星月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她怎敢这样做。 但梵星月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大叫大喊,清亮的眼眸中流出一行清泪,拼尽最后的力气道:“妞妞,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小月啊!” ------题外话------ 孩子们,前面三章是灵琲发平板电脑发给别的作者帮上传的,有些分段没有分好,灵琲已经重新分段,有时间可以回头看看。 第203章东圣势定,情入江湖 第203章东圣势定,情入江湖 “妞妞,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小月啊!” 这句话骤然窜入众人的脑海中,薄情不仅脸上表情一滞,心里更是被猛然一撞。 自从证明自己不是一名普通的薄姓村姑后,这些年以来,只当自己是薄家的一份子,从不刻意去考虑身世的问题。 直到前一段时间生病时,在晕睡中梦到那个叫自己妞妞的女人,才对被自己占用的身体的过往,有过一丝模糊的感觉。 现在蓦然有人提起,跟这具身体有关的事情,心里也不由的猛地一震。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当自己就是薄情,渐渐的,时间久了,已经忘记自己原来应该是薄倾情。 帛儿、曼珠则紧张的看了一眼薄情。 曼珠知道薄情有话要问梵星月,走前塞了一粒药丸入她口中。 药入口,梵星月昏昏欲睡的感觉马上消失,不过全身却依然是全身无力,不能动弹。 梵星月明智的,没有大喊大叫,因为眼前的女子不会给她出声的机会,与其做无谓的反抗,不如好好配合免受伤害。 帛儿眼看关这一切,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思,妞妞,是薄情的小名,知道这个小名的人并不多,而且只有慕昭明会叫。 梵星月却是华夏帝国的公主,她竟然能随口就叫出来,心中不由一紧,莫非她真的知道少夫人过去的事情。 薄情很快就收起脸上的惊讶,从身上的那块玉佩,她应该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只是一直没有理会而已,无论她是谁,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将来亦不会。 只是此时,蓦然听人提起,一时没有反应过有些失态,看向梵星月淡淡的道:“星月公主,以前认识薄……我。” 现在的她就是薄情,慕昭明的妻子,东盟的明主,世上已经没有薄倾情。 梵星月看到薄情一瞬间的反应,心里暗暗吐了一口气,其实关于薄情的一切,在华夏帝国是一个极神秘的存在。 关于她的一切事情,世人所知道的就只是她的名字,还有她薄氏世族少主的身份,真人从未曾暴露在众人眼前。 华夏帝国中,外界关于薄家这位少主的传闻很多,梵星月也只是根据薄情的名字,让人暗中调查了薄情的一切。 从搜集来的各种消息中,做一个大胆的推测,没想到真让她蒙到,眼前的女子极有可能就是薄氏世族,从未曾露面的少主,只是她怎会出现在东域中。 想到此,梵星月壮着胆子道:“是的,你是我华夏帝国薄氏世族的少主,我是皇室的公主,维护华夏的昌盛是梵氏皇室和薄氏世的责任,皇室与薄家世代通婚,我们从小就认识,所以……” 梵星月说到这里,悄悄看一眼薄情才继续道:“当日在梅园中,我无意中看到到你,只是不知你为什么会在东圣,才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参加斗茶,就是为了接近你,确认你的身份。后来又打听了你这些年的事情,才敢确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相认。” 薄情坐在茶案前,神色怡静的摆弄着手中的茶具,含笑道:“是吗?” 梵星月很认真的道:“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薄情听着梵星月的认真的话,淡淡一笑:“可惜,你说得太迟了。” 梵星月面上瞬间的一滞,听到薄情话,面上马上露出伤心和失望,心里其实并不明白薄情的意思。 薄情浅笑道:“如果从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跟我坦白的说明一切,那怕只是露出一点点惊讶,或许我会相信,可惜……你没有,直到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才说出来,就变得更加不可信。”眼眸中闪过一抹血色。 “我说是全是真的。” 梵星月想努力的说服薄情,想让薄情相信她的话,她还不想死。 可惜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薄情是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看着垂死挣扎的梵星月,薄情把食指放在唇上:“嘘!别害怕,只是借用你的身份而已,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不会杀你,到时候我还会你自由。”前提是在她这个身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梵星月颤着声音,做最后的努力道:“王兄他是知道,我今天要见的人是你,若是到了时辰,看不到我回去,他就会知道我出事,一定会来救我的,你……” 你字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梵星月就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惊呆,不敢相信的看向薄情,她看到另一个自己。 薄情看一眼眼前,跟梵星月一个模子出的女子,看向梵星月轻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青王有机会揭穿我的秘密,因为我会把你派来监视我的人,交给他处理。”转移他的视线,让她的人顺利取代梵星月。 梵星月缩了缩脖子,眼眸中露出恐惧道:“你知道了。” 薄情面上似笑非笑的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梵星月眼瞳一阵收缩,就听薄情继续道:“这里是东圣,你可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可知道本夫人的礼物,早在宴会当日送到陛下手中。” 梵星月的眼孔一缩,薄情看到后冷冷的笑道:“连晟太子和青王都没有动手,你瞎操什么心,你以为凭你的小手段,就能查出本夫人送给陛下的礼物吗?笑话!” “你明明说礼物还在路上……不对,你是故意误导我们。”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梵星月突然醒悟。 从一开始,薄情就没有说实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误导他们,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眼眸内闪过一抹疑惑 薄情看到梵星月眼中的疑惑,就知道她只是比慕容紫烟多了个心眼,心思多了一道弯而已,含笑道:“我是在争取时间,占有制作礼品的资源。”灭灵族,彻底的占有矿山,才是她的目的。 无视梵星月眼内的震惊,更不担心她会泄漏秘密,薄情眼眸内露出一抹精明:“从今以后,苍穹有天玄,华夏有无极,而我们东圣……有至尊。” 至尊,铁矿中的至尊,只有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东盟才有机会席卷整个云天大陆。 梵星月死死的盯着薄情,似是要把她看穿,第一次在女人的身上,看到了本应该属于男子的气势,忽然想梵清流的话,败给丞相夫人是半点也不冤枉,还提醒自己不要招惹她,因为自己若不起。 当初她不信邪,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迟,梵星月怆然一笑。 薄情一挥手,马上有人把梵星月和两已死的暗人抬下去,目光落在假梵星月身上,凝重的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梵星月,暗中观察她那么长的时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假梵星月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本公主一定不会让丞相夫人失望,就请丞相夫人静候皆音。” 这假梵星月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神态、动作、声音、语气、习惯、气质,无不跟真梵星月一模一样,应该不会有问题。 薄情满意的一笑:“很好!至于梵星月过去经历过的事情,我会让人用控魂术,尽快从她口中悉数挖出,再让人送到你手中,这几天你尽量小心,不要跟熟悉梵星月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是主子。” “你目前要面对的,最危险的三个人是,一是梵清流,二是梵星月的随身护卫无忧,三是她的贴身宫女如意,只要你能骗过这三人,回到华夏帝国之前,你是安全的。”薄情提醒前假梵星月。 假梵星月行礼着公主的礼仪道:“本公主明白,谢丞相夫人提醒。” 薄情含笑道:“记住,你不是在演,因为从今以后,你就是梵星月,梵星月就是。”把自己当成真的梵星月才不会让人瞧出破绽。 至于两名暗人的死,以似梵星月的能力,一定会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在一起待了两个时辰,外面的人就看梵星月一人,苍白着面孔,眼神空洞,浑身无力,孤身走出梧桐夜雨。 薄情悠然的坐在茶案前,给自己泡一杯茶,细细的品尝,华夏帝国,她已经染指,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过去看看。 华光殿正厅,梵清流看到独自回来的梵星月,原本好奇的想问点什么。 但当他看到梵星月面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的模样时,内心那点好奇随之收起,吩咐道:“扶公主回房休息,命人好生照看。” 梵星月背后的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没有出面制止,是想让她领教一下那女子的厉害,以后别再妄动小心思,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梵星月是假的。 薄情的能力,比他预想中的,只会高不会低,想想凤麒皇室的灭亡。 箫谨天和慕昭明只是一个外力,而且仅凭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薄家残余的力量,凭什么听从她的指挥,仅仅是因为她身份吗? 绝对不是,而是因为她的能力。因为她绝对有能力,领导薄家重拾往日雄风,走进更辉煌的时代。 天雪阁,箫谨天意外的出现在慕昭明的书房,看到一入门口就被慕昭明拖到身边的薄情,意味颇深的一笑。 淡然出声道:“朕已经跟苍穹谈好条件,不过,慕容晟说,慕容紫烟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你手中,希望你归还。”是什么东西值得慕容紫烟招惹上她。 薄情淡淡的吩咐道:“帛儿,去把东西取来。” 帛儿闻言,嘴角立即抽了抽,转身走回天花阁,取了东西用绢布包着,飞快的交到箫谨天身边的孙总管手中。 箫谨天古怪的看了一眼帛儿,从孙总管手中接过东西,好奇的打开布包瞟了一眼,面色骤然一红,抛到慕昭明的手中:“还不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干的都是什么好事。” 慕昭明早注意到帛儿的异样,接过布包打开看一眼,面色一沉。 把布包抛回到孙总管手中,沉声道:“帛儿,你似乎漏了什么事情,没有跟我汇报。”目光紧紧锁在薄情身上。 帛儿连忙看薄情,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喝着茶,似乎她的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担心慕昭明知道后会把她怎么样。 咬了咬牙,帛儿心一横,红着脸把当天,薄情在御花园中遇到慕容紫烟,慕容紫烟怎么威胁,薄情又是怎么对付慕容紫烟,对话、动作、表情只字不漏的说出来。 箫谨天的眼皮跳了,嘴角抽了抽,脸上的平静成功被撕破,一脸惊讶的看着薄情。 慕容紫烟的行为,固然是让人很不齿,但眼前的女子的行为,称为下流也不为过。 居然调戏一国公主,吃尽豆腐后,还顺手拿走人家的贴身之物作为威胁,想着嘴角不由的心有余悸。 慕容紫烟还真是活该,招惹谁不好,招惹这女煞星,还是离她远些比较安全。 想到此,起身道:“东西已经拿到,朕还有奏折要批,先行一步,不用送。”带着孙总管,大步走出天雪阁。 “妞妞。” 箫谨天的身影刚消失,天雪阁中就响起慕昭明哭笑不得的声音。 这丫头学东西学得倒快,活脱脱的女流氓,慕容紫烟栽在她手中,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薄情用眼角余光瞟一眼慕昭明,摸了就摸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以为然的道:“摸女人而已,又没有摸别的男人……” “你敢摸别的男人,我砍了你的手。” 薄情还没说完,慕昭明凌厉的警告马上响起,面色骤然变暗,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会这样,有一半是因为他的关系。 薄情猛的缩一下脖子,心有余悸的干笑两声:“不敢,不敢,以后我一定会跟别的男人,保持一丈远的距离。” 别看慕昭明平时说话不多,但是言出必行,免得到时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还是不要逞强,心里却有一丝不甘。 “昭明哥哥,平时也……” “我只摸你一人。” 薄情没想到慕昭明会说出声,小脸瞬间大囧,伸手在他的腰上,用力掐了一下,红着脸嗔道:“胡说什么呢。” 嘶……慕昭明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气,看到薄情小脸通红,蓦然想起自己方才失言,俊颜上露出一丝尴尬,抱起薄情从书房内的另一道门,快步朝天花阁的卧室走。 帛儿他们站在旁边,难得看到自己的主子的囧态,捂着嘴巴的暗暗偷笑,并没有跟上前打扰二人独处的时间。 铺着纯色绣着金色彼岸花被褥的大床上,薄情趴在慕昭明怀中,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故意转开话题道:“……通商的事情,谈得如何,若……” 薄情的声音一止,慕昭明的食指,正点在她的唇上,眼中含笑道:“天花阁内谈公事,你会很亏的,所以……” “所以什么?” 薄情抬起头,一脸戒备的看着慕昭明,这男人最近处事都有些不太正常。 慕昭明看到薄情戒备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一脸认真的道:“关于诸国开放关卡,对外通商的事情,诸国有赞同也有反对,经过几天的沟通后,进行得……” “进行得怎么样?” 薄情着急的追问,看到到慕昭明眼眸中的认真,不似是在开玩笑,面色也不由的凝重起来。 能否对外通商,关系到东盟的发展,是她最关心的事情,情绪骤然绷紧,凝神看着慕昭明,等待后面的结果。 慕昭明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进行得……格外顺利。” 蓦然听到最后结果的时候,顺利二字一下窜入脑海中,薄情悬着心一松,暗暗的松口气。 就在薄情分神的一瞬间,慕昭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突然猛的一翻身,把她紧紧压在身下,不等她回神,大手已经伸入她的衣领内,邪魅的笑道:“所以,我要让你体验一番,慕容紫烟当时的感觉,算是报酬。” 薄情心里一惊,只感到一阵天地翻转,身上骤然多了一份压重感,已经被压在下面。 抬眸看着上面一双灼热的眼眸,头皮一阵发麻,嘴角一阵抽搐,还没有等她开口抗议,慕昭明的大手已经熟练的挑开她中衣上的衣结,连同外衣一起退到手臂上,露出里面吊带式的,白色滚黄边绣着水墨画的胸衣。 隔着胸衣,慕昭明也能准确的落在目标上面,薄情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僳,连脚趾头都调皮的翘起来。 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麻是痛,双手无力抵着慕昭明的胸膛,感觉着他灼热的双唇,霸道留下一个个烙印。 大床上,春色提前到来,偶尔从薄情口中,溢出的一声一声嘤咛,房间内一片旖旎的风光…… 白玉池中,薄情低头看着从脖子上,一直漫延到胸口上、手臂上、腿上的红色印记,面色是臭得不能再臭,心里暗暗的骂道:“混蛋、流氓,色狼……” 这哪里是在吻她,分明是在咬她,慕昭明,该死的男人,应该独守空房一段时间,好好的反省。 薄情赤裸的站琉璃镜前,帛儿努力无视薄情白玉般的身体上,那连成片的红印,小心翼翼的替薄情换上衣服。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红印,心里也不由的再次感叹,没想到外表斯斯文文,一派君子风的主子,原来是这样的粗鲁,对夫人真是一点也不温柔。 曼华站在旁边,看到薄情身上的红印,眼角抽了抽道:“主子,曼珠、灵雎有急事求见!” 薄情冷冷的道:“知道了。” 帛儿顺手替她围上整张雪狐皮的围脖,才把颈项上的吻印完全遮住,大功告成。 天花阁一楼的客厅中,灵雎穿着一袭黑色的狐裘,静静的候在一旁,黑色衬得她愈发的冷艳无双。 而旁边的曼珠也是一脸淡然,披一袭红色的羽纱央斗蓬,唇边含着温婉的笑容,更显得风姿绰约。 二人看到薄情臭着一张脸从楼下走下来,面上都划过一线疑惑,心里不由的暗暗奇怪,是谁这么大本事,惹恼这位姑奶奶。 上前恭恭敬敬的见过礼,曼珠面色凝重的道:“回主子,暗阁在协助商阁收拢东域内商业势力时,碰到硬骨头。” 灵雎也露出难得一见的为难之色:“商阁这边,也碰上一个不小的麻烦,不得不劳烦主子出面。” 薄情面色一凝,她了解曼珠和灵雎,两个外表气质完全不同,却是都要强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让她出面处理,淡淡的道:“曼珠,你先说说暗阁遇到的情况。” 再次迅速的理一遍思路,曼珠沉着声音的道:“商阁收拢东域内各个商业势力,已经到收官的时候,遇上了武林盟,武林盟是由江湖上,各大门派组成的组织,平日里处理武林中各种纷争,同时也维护各门派名下的产业,有些门派倒有意向合作,只是碍于武林盟主没有点头。” 武林盟主,薄情想了想道:“我记得武林盟主,应该是有剑圣之称的,绝剑门的——夜如剑。” 曼珠点点头道:“是,各门派名下产业,皆是门下弟子管理,武功不低,再加上还有武林盟在背后的支持,我们一时难以拿下。而且江湖中,有一个叫暗堂的杀手组织,最近也不知为何,一直跟暗阁作对,三番五次杀人后嫁祸于暗阁。” 提到暗堂,灵雎似是想什么,看向薄情道:“主子,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活捉了明少将军,然后明家请了一名武功高强的男子,还有一名冒充湘姬名叫牡丹的女子,一起来抢救。其中那牡丹,便是暗堂百花阁的人,至于男子当时逃跑了,明家一直不肯透露,身份无从查证。” 薄情咬着手指道:“有些印象,当日你与那男子交手,会不会是他……认出了你,不对。”一口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猜想,这里面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功劳。 抬起头,目光落在灵雎身上,含笑:“说说你的情况,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你可是从不轻易认输的人。” 灵雎无奈的笑了笑:“这回碰上的情况,让奴婢不得不得认输。”然后细细说了一番她所遇到的事情。 原来的东域统一后,沿海线一下子拉长,沿海地区一直与海外的岛国通商。 沈问之到当地考查过后,认为海外通商有利可图,不应只限于沿海洲城,只要交通方便,内陆地区也一样可以。 灵雎取出一张地图,指着一条红色的线路道:“这是沈副阁主敲定的路线,这些红线若全部开通,就能把东域各地重要的河流勾通,尤其是极北部的一些洲城,以后可行水路直下南部,甚至是到达沿海洲城,只是……” 突然冒出一个转折性词语,灵雎指着一处,标为绿色的线条道:“所有的,需要人力开通的地方,沈副阁主都已经淡妥,只有这里……” 薄情看了一眼,那是一处延绵数十公里的狭谷,灵雎指着地图道:“这里是一个长达三十公里的狭谷,只需要把两头开通,再清理掉狭谷底部乱石,就是一条天然的河道。里面住着一些土著居民,无论我们开出什么条件,他们就是不肯离开。”无奈的叹息一声。 帛儿站在薄情身后,听到灵雎的话,皱皱眉头,冷冷的道:“土著居民,不能用对付灵族的办法吗?” 薄情马上摇摇头:“不能。” 若能这样解决,灵雎就不会感到为难,是应该到江湖上走动走动,见见一些老朋友。 回头淡淡的吩咐道:“帛儿,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出一趟远门,或许得离开几个月的时间。”帛儿面上一滞,随之应声退下,直奔天雪阁。 ------题外话------ 终于要走深宅高门,这一卷很快就要完成了,马上进入下一卷。 第204章 初入唐门 第204章初入唐门 “记得我说过话。” 南城门外,宽敞的马车内,慕昭明一手箍紧薄情的纤腰,一手捏紧她尖细的下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俊美如斯的容颜上,像是覆上一层寒冰,眼眸中金属的光芒骤现,包含着噬骨的狠绝,深入肌骨的迷恋。 薄情,因为这份噬骨的狠绝,这份深入肌骨的迷恋,内心正领略冰火并存的滋味,说不清是甜蜜,还是恐惧。 顺从点点头:“我不会逃的。”东盟的总部在润城,跑得了和尚跑了不庙,她能逃吗? “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慕昭明命令道,语气中的冷峻,大有若薄情不说,就别想离开的决绝。 润城花开到荼蘼,三春有尽时,从知道她要出远门那一刻起,他费尽了心思,也只能把她从一月留到三月。 薄情从善如流的道:“我说过,你敢逃,我就砍了你的双脚。”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莫名的颤动一下,不知道是感动了,还是在害怕,因为他的从不说空话,言出必行。 正是她犹豫的一瞬间,慕昭明像是感觉到潜伏的巨大威胁,低头用力的堵住她,红肿未消的樱唇上,熟练的进入她的檀口内,用尽全力的索取,那力度狠不得把她吸进自己的身体内。 薄情此时不敢有丝毫分心,用心的感受和回报他的吻,不然的话,她今天休想离开。 从她决定出门,这个外表素来淡然,内心冷静到无情的男人,就霸道得有些过度,几乎限制了她所有自由。 自己这回能够顺利走到城门,多亏了那一批至尊铁矿石,之前那把匕首,跟其他兵器比较起来,虽是强的,不过还不够完美,若有技术过硬的炼铁师,至尊铁的利用可以更上一层楼。 说到炼铁、铸就兵器,薄情一下便想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所在地,就是她第一站的目标。 关系到东圣帝国的存亡,慕昭明不得不让步,薄情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走出慕府,离开京城。 灼热如火的吻,不停的深入缠绵,直到薄情快要窒息的时候,慕昭明才恋恋不舍的,把两人对唇的距离,拉开一张纸的厚度,额头却紧紧的贴在一起,恨不能零距离。 慕昭明微微喘着气道:“帛儿和曼宁会跟在你身边,不准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不然……我毁了你的脸。” 盯着眼前这张无比冷艳妖冶,偏偏妩媚又与纯净结合在一起面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这张面孔的魅力,即便强大如他,都抵挡不住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 这张面孔足可以颠倒众生,让世间的男子为她疯狂,为她迷失,为她不惜妄顾一切。 狠绝、霸道的话,让薄情从心底里颤动,轻轻的,主动吻了一下慕昭明的唇:“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只要你不放手,我便不松手。”说完,又是轻轻一吻。 “妞妞……” 慕昭明魅惑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响,双唇贴在薄情耳边,声音充满蛊惑的道:“我说过,江山不要,功名不要,我只想为我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这一天就快到了,你要等我。” 他要给她无忧无虑,自由没有束缚的幸福。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从檀口中发出一声,媚得滴水的嘤咛,全身绵软的偎在熟悉的怀中。 这个怀抱,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中,是唯一可以让她彻底放下戒备,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虑的地方。 此时此刻,无论是习惯也好,心之所动也好,他已经成功的挤到她的心里,他在她的心里,占了一个重要的置。 两人的唇再印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目标,只是本能、本心、本性的,不由自主的亲吻,不激烈,却比刚才的更投入,更忘我。 “你们俩好了没有,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两人正物我两忘之际,冷不丁一声不耐烦的吆喝,从外面传来,虽然是在马车内,薄情和慕昭明还是连忙分开,保持正常的距离。 慕昭明替薄情理了理微微散开的衣服,还有些微凌乱的长发,若细心观察会发现,他冰冷狠绝的眼眸中,不知何时暗添了一抹暖暖的笑意。 低头亲了亲薄情的眼角,拍拍手,车帘下面立即塞进两团毛绒绒的东西。 正是蕃茄和土豆,两只小家追求正一脸好奇又胆怯的看着薄情,滚圆的身体蹭在慕昭明脚边。 慕昭明抚一下两只小家伙的身体,唇边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路途遥远,太岁个头太大,会引起恐慌,我让蕃茄和土豆陪你。” 薄情的嘴角无奈的抽了抽,闹了半天,他还是怕她会一去不回头。 把两只小家伙塞入薄情怀中,慕昭明轻啄一下她的红唇:“有时间,去看看昭月和娘亲他们。”起身掀开车帘,恂走下马车,就看到一脸不耐烦等在外面的明净大师。 此时,平日一双笑眯眯的眼眸,正怒视着慕昭明,没好气的道:“只是出门办事,又不是生离死别,再说还有我老和尚盯着,你还怕她飞了不成。” 目光从慕昭明身上一移,推开眼前人,看向薄情道:“丫头,长路漫漫,我们杀两盘怎样?” “师傅,妞妞累了,你不要打扰她休息。” 冷不防慕昭明帮薄情一口回绝,明净大师一阵气结,吹胡瞪眼睛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暗偷笑。 随行的除了追星、逐月,还有白晨风,白晨风此时一袭白色滚蓝边,绣兰枝的箭袖锦袍,玉冠束发,比以往更增添几分英气,骑中一匹高大的枣红骏马上,一举一动皆倾倒众生,已经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面对眼前的三名的俊男,薄情无奈的摇摇头:“男色惑人,太招摇了。” 抬手掩着檀口,慵懒却极尽优雅的打了一个呵欠,光明正大的放下帘子,懒洋洋的趴到毛毯上,她确实是很累,因为某人昨晚缠了她一晚上。 帛儿和曼宁上马车后,帘子一垂下,车轮便开始缓缓转动,朝目标地出发。 恢宏壮丽的城楼上,慕昭明目不转睛的盯着渐渐走远的马车,眼眸凝结着一抹深深的眷恋。 从城楼内走出一人,与慕昭明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现样的尊贵、冷漠、危险、黑暗……甚至邪恶! 箫谨天,东圣之主,眼眸幽冷深邃如无底的黑洞,黑暗中闪过一抹得意,淡然的清浅笑道:“想不到,你还真舍得让她离开?”语气有点不可置信。 同样深邃,幽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闪过耀眼的光芒,慕昭明唇边扬起一抹自信:“我坚信,她会回来的。”他相信自己对她而言,绝不仅仅是习惯,在她心中,他定有一个重要的位置。 箫谨天唇角一勾,微微的侧眸看向慕昭明,戏谑的笑道:“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为着他把至尊铁矿石交给薄情处理,让薄情有借口顺利离开润城的事情,除早朝,慕昭明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跟他说话。 “我还没有原谅你,陛下。”慕昭明咬牙说道,眼眸内瞬间覆盖上冰霜上。 箫谨天唇角上扬的线条,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很得意,聪明狡猾的慕昭明也有被气到的一天,真是不容易。 “关于后宫选透,你打算怎么处理,已经有不少人跟我提及此事。”慕昭明有神情恢复如常,眸光淡然看向从容淡然的箫谨天,新帝登基,选秀是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箫谨天敛下眼眸,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这个问题,我暂时不想讨论,我对映儿的心,跟你对薄情的心,没什么不同。” 尽管她在箫谨瑜被覆灭后,就独自一人悄然离开润城,去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但是在他心中,她依然是皇后的唯一人选,谁也没有规矩,帝王一定得有三宫六院。 “爱一个人,不是只有朝夕相守这种方式,还有一种方式叫默默等待,我愿意等……” “或许该叫天意。” 慕昭明笑道,一切尽是天意使然。 即使优秀出色如他们,也逃不出命运的安排,依然是遇上了命定的克星。 箫谨天赞同一笑…… ——本文由首发—— 千岩万壑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裂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扇,訇然中开。 这半首诗,正是闻震江湖的兵器世家,唐门的所在地, 薄情看着眼前的幽壑千山,接到至尊铁矿石的时候,她脑海中便出一个酷酷的,彪悍的中年大叔形象,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唐民。 唐民,唐门中有名的铸铁名家,这些矿石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帛儿替薄情换上一杯新沏的茶,看到薄情漠然的神情,笑道:“少夫人,拜帖已经递上,应该很快会有回复。” 薄情抿了一口茶,并没有回答帛儿,江湖中人跟往日相处的人终究不一样,她没想要用身份压对方一筹,而是依规矩行事。 至于明净大师,行到半路,抵不住棋瘾发作,已经带着清心跑到某座古刹中,拉中人家主持高僧下棋,白晨风却乖乖跟在左右。 唐门内,一名仆从拿着拜贴,匆匆到门主所在的书房。 “参见家主,外面有一女子递帖请见门主,自称与三爷是旧识,顺便拜访三爷。” 唐门门主唐镜,五十上下的年纪,由于长年跟铸铁打铁打交道,身材比寻常人要魁梧、壮实,刚毅的脸庞上,映出常年在高温环境中做业的痕迹。 此时,唐门少主,江湖中有器圣之称的唐霆也在书房内,听到仆从的话,唇边露出一丝戏谑道:“三叔什么时候结识有姑娘了?” 唐镜接过拜帖,捋着胡子道:“可有问清楚对方的来头。” 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儿子说得不错,自己这个弟弟一直醉心于炼铁、铸铁,什么时候结识过唐门以外的人,而且还是一名姑娘。 仆从道:“那名女子坐在马车内,属下没有看到她的真人。不过,随行的还有三名男子,武功全都不俗,却不像是江湖中人,听他们的对话,似是那名女子的属下。那名女子还说,只告诉三爷,她来自帝都,姓薄,三爷自然会晓得她是谁。” 唐镜脸上更多了一抹疑惑,帝都润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道:“快请!” “怎么了?爹。”唐霆惊讶于自己父亲的变化。 “你还记得你三叔,是因为什么失踪了那么些年。”唐镜平静的道。 原来,唐镜突然想了一件事,自己的弟弟曾经失踪很长一段时间,门内几乎已经以为他不在人世。 有一天却突然回来,才知道他中了别人的圈套,被囚禁起来为那些人打造兵器。 是一名女子无意中救了他,而他被囚禁的地方正是帝都润城。 想来这名女子,就是当年无意救了自己弟弟一命的女子,每次提到这名女子时,弟弟面上总是一脸佩服。 经唐镜一提醒,唐霆也想起失踪多年的三叔,突然又出现的事情,若有所思的道:“爹的意思是,门外的女子有可能就是当日无意中救了三叔的女子。” 这女子突然到访,是有另有目的吗? 唐镜点点头:“正是,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拜帖上说是请见自己,然后才是拜访自己的弟弟。 当日唐门知道真相后,就说要为他报仇,他却说囚禁他的人已经满门死绝,而出手的正是那无意中救他的女子,照情形看来,这女子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万不可怠慢。 唐镜大步入客厅,看到客厅内的画面时,面上的表情一滞,随之笑道:“贵客远道而来,唐某有失远迎。” 薄情怀中抱着蕃茄,蒙着面纱,戴着纱帽,白色的披风,白色的广袖罗裙,淡然的坐在唐门大厅中。 帛儿和曼宁则站在她身后,白晨风坐在她的下手,土豆正舒适的趴在帅哥怀中,惬意的眯起充满灵性的眼眸。 看到从面大步走进来,体形魁梧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就知道是唐门的门主唐镜,起身微微福身道:“见过唐门主!小女薄情,帝都人氏,冒昧打扰唐门主,还望唐门主见谅。” 唐镜看到这一幕,马上断定薄情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无论男女,见面皆是抱拳问好。 那会如眼前的女子般,言行举止皆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想必是帝都中名门贵族家的千金小姐。 “姑娘客气了,请坐。” 白晨风也起身见过礼,自我介绍完后,就听唐镜好奇的道:“唐某看薄姑娘和白公子,皆不是江湖人,不知道今日到我唐门所为何事?” 那份拜帖上,先是请见于他,后才是拜访自己的弟弟,看来她并不打算利用唐门欠她的恩情。 薄情抚着蕃茄的毛,浅浅笑道:“小女这里有匕首一把,想请唐门主过目。”递一个眼神给曼宁,示意她送上匕首。 唐镜从曼宁手中接过匕首,还没有细看,触手即感一街区冰冷入骨,不由的暗暗吃惊,再看匕首的刀刃部分,跟别的的铁器完全不同,通体漆黑,就连锋刃部分也是黑色,看着着十分厚笨,其实十分锋利。 “这把匕首非凡品,薄姑娘请见唐某,不会只是让唐某欣赏这把匕首吧。”唐镜把匕首退还到曼宁手中。 “自然不是。”薄情隔着面纱笑道:“这把匕首看似普通,却是削铁如泥,它能削断天玄、无极两种铁,小女把打造这把匕首的铁称为至尊。”铁中的至尊。 闻言,唐镜不由一震。 ------题外话------ 抱歉,灵琲今天去牙齿,费了不少时间,又更晚了。 有的妹子嫌灵琲的文太长,其实灵琲天天万更的话,你们就不会觉得长了,只是有心无力。 昨天的字数,灵琲今天补回,总是一不小心,字数就超过了。 第205章 暗谋至尊 第205章暗谋至尊 薄情深知道一点,唐门以打造各类兵器闻名江湖,打造兵器离不开铁,所以他们不仅醉心打造各种兵器。 但是,对天下各种奇铁异铁,他们同样有着一种疯狂迷恋的情结,不然当年唐民也不会轻易上了杜家的当,被囚禁在地下室中数年。 天玄铁、无极铁,皆是闻名天下的奇铁,凡铸铁世家,兵器名家,无不对这两种铁有着疯狂占有欲。 想尽心思,千方百计也要弄到一丁半点,只为一试这两种铁其中的玄妙。 只可惜这两这种不算希有的铁矿源,皆在两大帝国,而且只作为官用,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得到。 唐镜蓦然听说薄情手中有比天玄、无极更厉害的铁源,一时间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失声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薄情轻抚着蕃茄的纯白毛发,笑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女此次前来唐门,我是来谈生意的,没有必要欺骗唐门主。” 唐镜的神情不可控制的变了变,她话中的意思是,他们唐门或许有机会接触到,这种比天玄、无极铁还有厉害的奇铁。 当下心里面一阵暗喜,虽然看不到薄情的表情,但是光看到她的动作,唐镜也能想象到,此时她的神情,必然是浅笑如风,淡雅出尘。 唐镜的变化,薄情没有错过,暗阁早就收集了关于唐门的一切,却并不急着表白自己的意愿。 唐镜目光落在曼宁手中的匕首上,炯然的神的眼中闪过一抹狂热:“薄姑娘,恕唐某唐突,冒昧的问一句,不知这把匕首,用的是何种铁矿石,产地在何处。” 见火候差不多,薄情含笑道:“这种铁原是无意中发现,本是无名,本姑娘见它威力在天玄和无极之上,便把它称之至尊,虽然此誉有些过头,不过本姑娘相信唐门主的能力,一定会有办法让它实至名归,至于它的产地,本姑娘不便告知,还请唐门主见谅,”语气不容置喙。 薄情一改之前谦虚的自称,称自己为本姑娘,是告诉对方以她的身份背景,唐门还不足以跟她抗衡,不要打矿源的主意,同样也不要拒绝她的要求。 唐镜也感觉到这微妙手变化,神情也凝重起来,这女子的来头不简单。 回头得好好问问三弟,这姓薄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沉着声音道:“不知道薄姑娘要跟唐某,谈什么生意。” “本姑娘此次到访,顺便带来了几块至尊铁矿石,请门主尽最大努力,想法子把它们的强度,变得跟天玄铁、无极铁一样,而我想做的生意,就是这改良后这种铁的铸铁方子,报酬凭唐门主开。”薄情淡然道出此行目的。 “你说什么/” 唐镜失态的叫出声,震惊的看着薄情,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 他本以为眼前的女子。是想让自己尽情发挥至尊铁的性能发挥到极致,没想竟然要求自己,毁掉这绝世好铁。 好半晌后才调整好激动的情绪,内心还是十分疑惑,不解的道:“唐某不明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简直说是天理不容。 “唐门主,实不相瞒,本姑娘其实是代表朝廷,想向唐门买下这种铸铁的法子,因为至尊铁只为官用,而用这种铸铁方法打造出来的兵器,将会东圣帝国军队的专用兵器。”薄情略微沙哑的声音格外凝重,语气也透出高位者的强势。 朝廷,听到这个名词,唐镜的神情瞬间一凝,跟朝廷打交道可是一件易事,若哪天他们反面不认帐,他们唐门岂不是尽毁。 薄情知道江湖中人不喜欢跟朝廷打交道,淡然道:“唐门主,本姑娘知道江湖中人,不喜欢与朝廷交道,但这事关到东圣的安危,请门主以天下的百姓为重,与朝廷合作一次。”语气格外的凝重 唐镜本想拒绝,薄情却以天下百姓之名请求,他自然不好拒绝,毕竟自己也是东圣的一员。 同样也不愿意看到东圣战火再起,百姓因为战乱,再次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只是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 想了想,皱眉道:“薄姑娘,请恕唐某愚钝,还是不明白姑娘的用意。至尊铁明明能破天玄和无力,你为何却要把它的强度,变成跟这二者同等,这样岂不是自断其足,自留其短。” 唐门的炼铁术天下闻名,是朝廷的铸铁师不能相比的,他们有的办法用至尊铁,打造出最好的兵器。 薄情缓缓道出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唐门主你可明白。” 而这个决定,是箫谨天和慕昭明,经过数日的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起初她也不能理解,后来细细一想,才明白二人的用意。 以东圣刚建立帝朝,根基未稳的情况来看,若军队真的拥有这样无故武器,很自然就会成为云天大陆上的公敌。 天下诸国必群起而攻之,一个两个王朝、皇朝来犯,东圣或许能对付,但是若天下诸国皆与之为敌,东圣忧矣! 若与天下为敌,争得鱼死网破,不若以退为进,减少诸国的敌意,待来日根基稳定之后,再谋夺这片天下江山。 唐镜是江湖中人,虽然不过问朝廷政事,但身为唐门之主,这点远见还是有的。 闻言,一脸郑重的道:“薄姑娘远见,唐某佩服。”东圣若亡,他唐门也然得经历一番风雨,东圣安好,唐门也就稳如泰山。 薄情笑道:“谢唐门的夸奖,本姑娘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同意。” 唐镜豪迈的笑道:“薄姑娘为天下百姓请命,唐某岂能拒绝,算是唐门为东圣百姓尽一份力吧。” 薄情起身屈膝福一福道:“如此,小女代天下百姓谢过唐门主,报酬定会让唐门主满意,同时还有一句话要提醒唐门主,成功后希望唐门主舍得放弃。” 唐镜脸上的笑容一滞,明白薄情的意思是唐门交出方子后。 唐门不得保留此方,还不能让人知道此方出自唐门,只是这份荣耀能让唐门更加声名远播,他有些不舍,面上不禁有些犹豫。 没有错过唐镜的神情,薄情含笑道:“唐门主,本姑娘这也是为唐门着想,要知道秘密若公开,你的敌人不只是江湖中人,还有天下诸国的强者,我很难保证唐门的安全。”言下之意,秘密若公开会为唐门招来麻烦。 薄情比谁都清楚,秘密若公开,到时别说是天下的强者,就连朝廷为了保住秘密,肯定也会亲自出手让唐门消失。 当然,这些话,薄情是不会告诉唐镜,生死存亡,全靠他们自己决定。 经薄情这一提醒,唐镜也瞬间明白其中原由,一时间也无法拿定注意。 薄情乘机道:“唐门主,事关唐门的存亡,本姑娘再给你一次机会,此时后悔还来得及,就当本姑娘只是来见见唐三爷,没有跟你提起过此事。” 唐镜此时十分矛盾,想放弃又舍不得至尊铁,想要至尊铁又担心唐门的安危。 想了想道:“薄姑娘,你看这苍山的风光不错,不知姑娘可愿意多逗留一日,容唐某跟家人商量一二。”他需要一点时间。 薄情轻笑道:“可以,本姑娘也很喜欢这里的秀丽风光,多留一天也无妨。” 唐镜脸上立即扬起笑容道:“如此,就让唐某一尽地主之宜,让人陪姑娘四处走走、看看,品味一番这苍城的风土人情。” 薄情起身告辞道:“那就有劳唐门主,本姑娘就住在苍城的沧月客栈,唐门主若考虑好,就派人通知一声。” 那从容淡然语气和态度,似乎根本不担心唐镜会真的反悔,这让唐镜感到十分的郁闷。 当下也不再挽留,一派长者风范道:“薄姑娘,请!唐某若有了决定,一定会马上派人通知姑娘。” 走出唐门,全程插不上话的白晨风,一脸不解道:“情儿,我们就这样走掉,你不怕唐门反悔吗?” 帛儿一听到白晨风叫得如此亲热,心里马上不乐意,抢先道:“你懂什么,我们少夫人这这招叫欲擒故纵,以唐门视铁如命的性子,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就看他们是用什么办法,留下至尊铁。 薄情微微蹙眉,淡淡的道:“走,我们先回客栈。”她倒不怕唐门拒绝,只怕他们会动什么歪心思。 希望是她多想,不过他们若真敢动心思,倒也未必就是件坏事,面纱面下的红唇狡黠如狐的一笑。 “霆儿,刚才为父与那女子的谈话,你在后面也听到了,你以为如何。” 唐镜的书房内,唐镜一脸郑重的询问儿子的意见。 此事关系到唐门的生死存亡,他不敢冒然下决定,但他也不想轻易放弃至尊铁,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铁啊! 唐霆此时也同样为难,接下薄情的生意,等于把唐门置于险境,先不是江湖中人和天下诸国强者,单是一个东圣朝廷已经让他们难以应对,若是拒绝,他们此生怕是无缘至尊铁,果然是进退两难。 思虑片刻后,唐霆道:“爹,要不要跟各位叔叔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或许他们有办法。”心里却清楚,无论是什么办法,结果都只有两个,一是接下,二是拒绝。 两个结果,无疑都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显然唐镜也想到了这一点,摆摆手道:“再想想,或许有一举两得的的办法。” “父亲,我看不如这样。”唐霆俯在唐镜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 “这个方法可行吗?”唐镜有些犹豫的道。 唐霆直起身体道:“儿子已经让人暗中查过他们一行人,他们此行共有七人,除了方才那女子和姓白的男子外,还有三名护卫,其中的两名是那女子的护卫,另一名是那男子的护卫,再有就是那今天两个丫头,我们应该能对付。” 似是还在犹豫,拿不定主意,唐镜迟迟没有回答。 唐霆怕父亲反对,连忙的道:“爹若是不放心,就让儿子亲自出马,必然能成功得到至尊铁,父亲还不相信儿子的能力。” 自己儿子的能力,唐霆自然是不会怀疑的,再思略了片刻后,缓缓的道:“那女子怕是不简单,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必强求。” 得到准许,唐霆马上兴奋的道:“是,儿子一定不让父亲失望,一定会把至尊铁带回唐门。”必要的时候,可以让那七人彻底消失。 第206章 反客为主 第206章反客为主 沧月客栈,是苍城最出名,最豪华的客栈。 它的占地面积或许不及梧桐夜雨大,但里面的设施设备却是完全一样的,而且跟梧桐夜雨一样,是东盟在苍城一处基地。 虽然是处在偏僻之地,但苍城四季如春,山水秀丽,每年皆会有大批的文人墨客到此赏玩,他们必入住沧月客栈。 此间还兼时有武林中的世外高人踏足,更是吸引无数武林人士人前来一碰运气,希望得某位世外高人的青睐,一朝名震武林。 薄情一行人就住在客栈内最大的沧澜阁,因为连日赶路,薄情累得头一碰到枕头就沉沉入睡,其他的事情,自有逐月和追星处理。 正夜深,四月初,天空上一勾苍凉的弦月,冷冷清清的漠视着整个苍城,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啼叫,更显得夜深露重,万籁俱寂。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仿若影子般,无声无息的潜入沧月客栈,悄然落在沧澜阁内。 自怀中出一个小竹筒,打开上面的盖子,抛入沧澜阁内,一阵带着甜香的烟雾飘出,悄然散入到每一个房间。 片刻后,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声闷哼,还有重物摔落地的声音,那是中药之人晕倒时,摔在地上的声音。 黑影悄悄接近其中一名晕倒在地上的,沧澜阁内的护卫,悄悄的,经过几番试探,探过鼻息确认人是真的晕倒后,飞快的离开客栈,奔到离客栈不远的一处阴暗角落,压低声音道:“少主,成了。”语气异常的兴奋。 唐霆从角落中的人走出到,脸上露出一丝兴奋道:“走,随我去取至尊铁去。”带着门内的十多个好手,跟着在之前的那名门人后面,再一次悄悄的潜入沧月客栈,迅速的来到沧澜阁。 此处果然比别处更为安静,想来是中了迷药的缘故,唐霆身上有着江湖人特有的细心。 随手叫起几块石子,分别射落在沧澜阁的门窗处,发出一声声撞击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格外的响亮。 而沧澜阁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先前入来的门人道:“请少主放心,属下已经检查过,里面的人已经全都昏死过去,不会有问题。” “百日醉的威力,我相信。”唐霆点点头。 百日醉江湖上最厉害的迷香,连内力顶尖的武林高手也害怕,似薄情这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自然醉得不省人事。 推开沧澜阁的门,唐霆一行十多个人,毫无忌惮的走入内,刚踏入门口,一阵淡淡的,属于女子的幽香,就钻入鼻息中,清雅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的贪婪的多吸了几口。 门内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留,唐霆心里闪过一抹不安。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相信百日醉的药力,没有人能逃得过,冷冷吩咐道:“点灯,务必找出那几块至尊铁。” 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实在不行,只能弄醒他们,严刑烤问,就不信问不出东西。 噗哧一声响,整个大厅内通明,唐霆等人不由的傻了眼。 就在厅中,一名极美的女子,光着一双纤足,慵懒的趴在美人榻上,过大的美眸微眯起,迷离的看着他们。 两团毛绒绒的东西,正窝在她的怀中,看到有人来,只是微微的睁开眼睛,瞟一眼后,又继续睡它们的觉。 唐霆看到女子面容的一刻,不由咽了咽口水,本能的道:“你……你没有中毒?”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没有中毒。 薄情眯着眼睛,绽唇一笑:“我是有辟邪珠,所没有中毒,让你失望了。”辟邪珠能解万毒,她自然不会中毒低迷。 这一笑风情无边,再加上沙哑性感,慵懒又软绵绵的声音,让在场的男人不觉浑身气血沸腾,暗自惊叹不已。 世上怎会有这么美的女子,竟然美到无法形容的地步,美得空灵,美得炫目,美得妖冶放纵,却又尊贵优雅。 唐霆的目光沾在薄情身上,根本移不开,此时薄情墨黑的长发凌乱披在身上,似是刚刚睡醒,还未有打理过。 细如弱柳、柔若无骨的娇躯上,裹在一袭白色的厚锦披风,而且是真的只是裹上,连披风领子上的丝带都没有系好,领口处正微微的敞开,露出一小截销魂的锁骨,还有一双白嫩如玉的纤足,让人遐想不止。 唐霆敢肯定,披风下面只有一袭单薄的寝衣,光想着就不由的热血沸腾。 其他男人们则再也移不开目光,再也移不动脚步,连脑子都忘记转动,完全忘记掉他们此行的目的。 “你是谁?”唐霆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我是谁?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见过了。”声中再添上一分蛊惑。 “你是薄情。”唐霆马说出一外名字,今天那戴着纱帽,蒙着面纱的女子,只道她来头不小,没想原来还是位国色天香。 薄情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诸位深更半夜不睡觉,闯入我沧澜阁,意欲何为啊?”眼眸中明明天真,流转的瞬间却透着狡黠。 慵懒又妩媚的,略微沙哑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幽幽起,那声半日细弱蚊,却字字紧扣着众男人的心弦,仿佛是有一把尖利的刀抵着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忍不住战僳。 唐霆甩甩头,瞬间想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此时脑海中回响着唐镜的话,此女不简单。 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她何止不简单,简直是一身都是邪气,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却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抽出剑,剑尖指着薄情道:“交出至尊铁,我可以饶你不死。”这么美的女人,他还真舍不得痛下杀手,杀掉挺可惜的。 呵呵…… 薄情似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抬手掩着口轻笑,笑声娇媚动人,笑花枝乱颤,笑得众人心猿意马,笑得唐霆心里又气又痒。 “饶我不死,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薄情的声音骤然变冷,不带一丝感情,冷眸中闪过一血光。 唐霆等人心里一凛,原来妖冶妩媚、天真狡黠的女人不了见,眼前的的女子依然是一样的妖冶倾国,眨眼间已经化身为嗜血的修罗,眼眸中泛着一层血色,像随时会把他们撕碎。 唐霆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微挑的眼梢,明明就流露着女人的风情,现在却如男人一般阴鸷,眼神中透出男人阴狠冷绝。 其中一名门人回过神,听到薄情语气,心里虽然有些犹豫,但想到对方只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就无所顾忌的大声喝道:“小姑娘,交出至尊人铁,免得我们费手脚,惹我们少主生气。”一句话不经意间,道出一行人的身份。 唐门,敬酒不吃,吃罚酒。 薄情冷冷的笑了笑道:“原来唐门少主,没想到所谓名门世家,也会做这等偷鸡摸狗,让人不齿的事情。” 唐霆不禁心虚,面上却一沉,声音冷硬的道:“薄姑娘,我们不想为难,交出东西,我们不会伤你性命。” 薄情讥讽的一笑,不会伤她的性命,但同时也不会放她走,果然好谋略,沉声道:“怎么,唐民没有跟提起过,本姑娘不是你们能招惹的吗?”找死! 唐霆立即咽了咽口水,三叔是提过,只是他不太相信。 看着眼前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子,真的能一挥鞭,就杀死一两千的血杀,该不是吹嘘的吧。 目光一直暗暗注意着唐霆的表情,薄情勾了勾唇角,竟然有人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她就成全他们,冷声道:“看在唐民的面上,带上你的人,马上滚出去,别打扰本姑娘休息,否则就把命留下。”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吆喝我们少主。”唐霆还没开口,一名门人就大声不以为然挥剑冲上前。 唐霆怕伤了薄情,要阻止却来及,急急的吩咐道:“老六,不要伤了她性……”一句话没说完,噗一声,眼前已经是一片血色。 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众人,看着地上已经身首分离的尸体,似是石化了一般,目光缓缓落在美人榻上,目光中渐渐露出恐惧。 太快了! 他们根本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老六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糊里糊涂的没了性命,心中一骇然。 唐霆与众人不由的后退几步,甚至想逃跑,却放不下至尊铁,更多的是因为,眼前的女子未必会轻易放他们走。 其中有人看着同伴惨死,回过神后,怒气冲冲的跳出来,举着刀道:“你敢杀了老六,我跟你拼了。”却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薄情唇角一勾,冷冷的笑道:“托你们的福,若不是因为本姑娘带来的人,中了你们的迷香,昏迷不醒,杀他,还嫌脏了我的手。还有,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本姑娘说话的。” 话音刚落,就见薄情的玉手一挥,那名男子呼一下摔出门外,碎掉。 厅内众人被吓得集体魂飞魄散,好好的一个人,竟然会像玻璃一样,碎成无数的碎片。 这回真是死无全尸,她是怎么做到的,眼内全是恐惧,早没有了刚来时的嚣张。 唐霆开始后悔了,不应该怀疑三叔的话,不应该心生贪念,意图染指至尊铁……一念之差,等待他们的就是万丈深渊,十八层地狱。 薄情扫一眼众人的神情,见众人面露惧色,冷冷的道:“你们唐门好大的胆子,连陛下的东西也敢染指,就不怕陛下知道以后,龙颜大怒,以雷霆之威,灭你唐门。” 灭你唐门,四个字重重的敲在唐霆心上,一时的贪念,竟然忘记眼前这女子,背后有着一个国家的庞大势力。 就算是有十个唐门,也不敢跟一个国家抗衡,贪念真是烧昏了他们头。 内中也有人大胆的,商量着道:“少主,我们开罪了朝廷,反正已经撕破脸,无论如何都是死路,索性拼了,把他们全都杀掉,再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的,或许我们还有一条生路。” 闻言,薄情忍不住拍手称赞:“聪明,果然是个好主意,可惜你们没这个本事。” 面色一冷,沉声道:“来人,除了唐少主,其他人一个不留。”前一刻还是满脸笑容,瞬间就变成修罗。 门外瞬间亮如白昼,唐霆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门外走进来几个人,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沧月客栈的老板黎川,后面跟着几个人,皆是往日熟识的面孔。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们手上皆提着剑,浑身散发出骇然的杀气,让人不寒而僳。 唐霆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常来光顾,他们与黎川的有关系不错,以为黎川是来求他们的,立即惊喜万分的道:“黎主事,你是……” 到口的话硬硬打住,因为黎川他们的剑,已经朝他们挥过来,心里不由一阵疑惑,黎川竟然要杀他们。 突然想起薄情最后一句话,心里震惊不已,黎川他们是在她传唤以后才进来的,瞬间明白,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得出这个结论,唐霆不能不震惊,震惊之余不忘挥剑自卫。 只是黎川等人并没有理会唐霆,而是听从薄情的吩咐,挥剑只朝随行的唐门的其他人砍去。 随行的十几个人,除两个死在薄情手中,其余人很快,就一个不漏的死在黎川等人的剑下。 唐霆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一派文弱书生风的黎老板,武功竟然如此这高,逃跑是不可能的。 薄情瞟都没瞟一眼唐霆,冷冷的道:“黎主事,先把唐霆关起来,小心看着,明天我们再好好听听,唐门主如何解释此事。” 除了东盟的人,没人会知道,沧月客栈的主事,亦即东盟在苍城内的主事,今晚的一切,薄情早就暗中让逐月和追星安排好。 “卑鄙。无耻。” 唐霆马上明白薄情的意图,她要用他跟自己的父亲谈判,可恶的女人,终于明白眼前的女子,在她的美人皮下隐藏着一个恶魔的灵魂。 卑鄙无耻,薄情妩媚的一笑,秋波明送的道:“你主动送上门来,不就是想成全我,面对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唐少门主,本姑娘没有理由拒绝。”眉稍轻轻一挑,瞬间风情万种。 唐霆是自作自受,有苦说不出,面对美人的妖娆风情,也无心欣赏,一颗心却高高悬起,就像是整个人站在悬崖边,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那样的小心翼翼。 黎川主具把唐霆押走,恭恭敬敬的道:“盟主,时辰不早了,请早点休息。” 薄情点点头,打着一个呵欠,旁若无人的起身走上楼上的房间,却不知道自己这副慵懒的姿态,妩媚到骨血里,差点让楼下众人流鼻血。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帛儿从沉睡中醒来,就已经是这副光景,一看窗外,天已经大亮,心中不由的一惊,自己昨晚竟然睡得这么沉,连忙爬起来,看向里面的的大床,一颗心马上恢复平稳。 大床上,薄情趴在床上纹风不动,蕃茄和土豆窝在两边,一人两犬睡得正香甜,似是一直没有醒来过。 帛儿轻手轻脚的起身,简单梳洗后,就悄悄的走下楼。 大厅内,黎川早让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若他们不说起,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昨晚死过人,曾经满地血色,尸体横陈。 推开门,就看到黎川执着书卷,安静的坐在外面的古桌上看书,那神态有说不出的安宁,看他跟前摆着茶的具,似是已经坐了很长时间。 帛儿上前福了一福,打招呼道:“黎公子早!”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早个屁,已经日上三竿了,面上不由一红。 黎川微微颌道道:“帛儿姑娘早。” 帛儿见黎川早早候在门外,就猜他是有事找薄情,顺口问道:“黎公子到访,可是有事。” 黎川知道自己的主子,并没有告诉帛儿他们自己的身份,欠了欠身道:“薄姑娘一路劳累,黎某原本不应打扰,只是唐门主和唐三爷一早就前来求见,在下不得不惊扰薄姑娘美梦。” “黎公子客气了。” 帛儿客套的回道,心里暗道:“算你识趣,没有直接拍门叫人。”不然有他好看的。 回到房间,就见薄情已经起来,上前把唐镜和唐民求见事情一说,薄情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打着呵欠道:“知道了,等用过早膳再见他们吧。” 此时,在沧月客栈的一所雅间内,唐镜正急得来回踱步,儿子出来办事一夜未归,岂能不急。 顾不得唐民炼铁期间不得打扰的规矩,痛入炼铁房内,硬硬把唐民拉出来,把事情跟自己的弟弟一说,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物,一大早就赶到沧月客栈求见。 唐民看着走来走去的唐镜,没好气的道:“大哥,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晕。”自己早就警告过他们,他们偏不听,这回变上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唐镜一夜担忧,连白发也比昨天多了不少,担心的道:“三弟,你说丞相夫人会不会折磨霆儿。” 猜到薄情的来头不小,没想到对方竟是丞相夫人啊!他竟然糊涂到,妄想要跟一个国家作对,就是十个唐门也不够灭。 唐民看着唐镜头上的白发,有些不忍的道:“放心,不会的,如果她真想跟唐门合作,霆儿一定不会有事。” 心里却明白,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薄情想要的绝不止这些,不然,他们这一趟过来,就是替唐霆收尸。 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不然自己这个爱子如命的大哥,一定会冲进去找薄情拼命,现在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薄情出现。 门,突然就被推开,兄弟二人还没有看到门外的人,就听到薄情风情万千的声音:“快两年不见,不知道唐三爷可有想念本夫人,本夫人可是一直惦记着唐三爷。” 听到薄情的调侃,唐民不由的笑道:“丞相夫人的风采,唐某终身难忘。”一语双关,忘了谁也不忘这女煞星。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走入内,施施然的在二人对面坐下,一双美眸滴溜溜的在唐民身上转。 薄情今天并没有戴纱帽,虽仍然戴着面纱,不过那一双展露在外同,风情无边的眼眸,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已经让眼前二人惊为天人,眼眸全是惊艳之光。 从帛儿手中接过茶杯,薄情漫不经心的道:“想也是,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赶来见本夫人。”现样是一语双关。 唐镜没有心思打太极,开门见山的道:“丞相夫人,唐某是有眼不识泰山,一时糊涂起了贪念,想谋夺夫人手中的至尊铁,还请丞相夫人大人大量,放过犬子一马。” 闻言,帛儿面上一滞,昨晚有人闯入沧澜阁,却不敢马上开口问。 薄情似是恍然大悟,娇娇柔柔的含笑道:“原来昨夜里闯进来,想抢本夫人至尊铁的人,是唐门的人,唐门主怎能这样对待本夫人,实在是不厚道。”话中暗含讥讽。 唐镜岂会听不出,坦然的道:“唐某惭愧,请丞相夫人见谅,只要肯放过犬子,无论是什么要求,唐某一定会答应的。” 唐民听到这话不由的一震,就听到薄情含笑道:“若本夫人要你们加入东盟,成为东盟的一部分呢?” 薄情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兄弟二人皆震惊的看着薄情。 唐民皱着眉头道:“丞相夫人是在开玩笑?” 薄情摆摆食指:“不,本夫人是认真的,只要唐门肯加入东盟,天下奇铁,皆会送到你们跟前。而且本夫人担保,当你们看到东盟的炼铁设备后,你们会不想离开。”别人做不到事情,不等于东盟做不到。 唐氏兄弟震惊的看着薄情,唐镜一脸疑惑的道:“不知丞相夫人与东盟是什么关系。” 薄情不再隐瞒,含笑道:“本夫人除了是丞相夫人,还是东盟的盟主。还有,从这一刻开始,你们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加入东盟,二是本夫人灭掉唐门。”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 唐镜怒道:“你在威胁我。” 薄情笑道:“不错。顺昌,逆亡。”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唐民好心提醒道:“丞相夫人,强龙难斗地头蛇,不如退一步,放了唐霆,唐门无条件完成朝廷的要求,你意下为如何。” 薄情冷冷一笑道:“挺不错的主意,可惜迟了。经过昨晚全事后,本夫人已经不再信任你们,而且……强龙未必斗不过地头蛇。”因为东盟才是真正的地头蛇。 第207章 完美解决 第207章完美解决 薄情冷冷一笑道:“挺不错的主意,可惜迟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本夫人已经不再信任你们,而且……强龙未必斗不过地头蛇。”因为东盟才是真正的地头蛇。 唐民知道薄情所言未必是假的,面色微微一沉:“丞相夫人,唐某丝毫不怀疑你的能力,还有东盟的实力,但是你应该知道唐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你这是准备要跟整个武林做对吗?” 薄情的面色微微一凝,唐镜一直关注着薄情,她脸上任何一次表情的转换都没有错过。 见她突然面色一凝,以为她是害怕了,故作常深沉的道:“丞相夫人是聪明人,应该可以料想到,以唐门的影响力,三弟所说的话绝不是假设。”一个小丫头,就不信她能翻腾起什么风浪。 他们在恐吓她,得出这个结论,薄情心里露出一阵讥讽,似笑非笑道:“危言耸听的话,本夫人听得多了,但没听过这么幼稚的。” 唐镜、唐民的面有一沉,薄情黛眉末稍微挑起,眼眸中闪出一抹冰冷道:“你以为本夫人会给你们机会,闹得满城风雨,弄得整个武林都知道唐门被灭吗?”笑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内心生起强烈的不安,这句话内的暗示性太强。 薄情媚眼一抛笑道:“你们猜猜看。” 事实上在他们二人出唐府大门后,曼宁已经拿着慕昭明的令牌,让苍城的城主调动兵马,把唐门围得水泄不通。 “丞相夫人,唐某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放了我儿子,我保你安全离开苍城。”唐镜被薄情磨得渐渐失去了耐性。 “唐门主,在我的地盘上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薄情勾唇睨了他一眼,眸光在流转中,带着强势的侵略性的暗示,苍城不是唐门的地盘,而是她的地盘。 唐镜冷哼一声,显然没有注意到薄情的话,但不代表唐民没有注意到,他清楚的听到。 薄情说这里是她的地盘,眉头深深的皱起:“丞相夫人,难道就没有折中的办法。”语气中已有一丝妥协。 嗅到唐民的妥协,薄情坦白的言道:“其实至尊铁,在不添加任何原料的前提下炼制,刚好能跟天玄和无极抗衡,而且让它凌驾于众铁之上的办法,本夫人亦已经知晓。” “那为什么还要找上我们?”唐镜心里一阵气愤,这个女子从开始就没有跟自己说过实话,之前说什么合作的话,全是骗他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想更深的了解天玄和无极。”薄情淡淡道出目的,她不喜欢皇权不代表她不喜欢权力。 以东盟的势头,完全可以成为云天大陆的龙头,薄家的血脉天性使然,薄情虽然不皇权,但她却喜欢凌驾于一切权力之上。 现在的东域,囊中之物,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你的意思是……”唐镜依然犹豫。 “唐门主,本夫人的初衷一直没有变过。” 薄情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兄弟二人,淡淡的道:“你们加入东盟后,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替东盟,替朝廷研究各种铁器的铸就的方法,你们原来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因为我不会对外公布你与东盟的关系,但东盟会提供给你们会更先进、完好的设备,还有罕见的原材料。” “这些事情我们可以答应你,但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加入东盟。”天下异铁,各种先进设备,唐镜和唐民有些心动,一个帝国的实力,岂是一个小小的门派能相提并论,他们没有的、得不到的东西,不代朝廷不能。 “因为本夫人已经被诸国的暗探盯上,从本夫人踏入唐门的一刻开始,唐门不可避免的被列入的黑名单,没有东盟和朝廷的保护,唐门很可能会一朝被灭。”薄情冷静的说明原因。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箫谨天看重唐门的能力,但他却不会把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机密,交到一个无法掌控的外人手中,只有让唐门并入东盟才是最完美的解决,而她看中唐门却是一个原因 唐镜此时才猛然醒悟,盯着薄情道:“丞相夫人,还真是会做戏。” 细想她昨天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说的每一句,皆是为了今日的局面,现在的局面,除了加入东盟,他们别无选择。 唐民无奈的道:“似乎我们唐门已经没有退路。” 薄情笑道:“相信我,加入东盟是明智的选择,东盟的冶铁术或许没有你高明,我却可以肯定,当你们见识过东盟的设备时,你们会舍不得离开的那里。”威逼与利诱并用,不信唐门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唐门比谁都清楚,除了有好的冶铁技术,好的炼铁材料,设备也是很重要的,像唐镜和唐民这样,对炼铁打造兵器,几乎到走火入魔地步的人,很难拒绝薄情的诱惑,兄弟二人的表情不觉平缓下来。 薄情品着茶,享受的眯起美眸,她有足够的耐心,让他们衡量其中的得失。 而她的这种淡泊平静,更让氏兄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制,进退两难,似乎已经陷入绝境中。 “你如何保证唐门的安危。”唐镜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唐门中人,天生为研究各种兵器而生的,他们无法抗拒薄情给出的条件诱惑,或者说是他们内心对打就出奇兵利器的强烈愿望。 若说唐镜是以打造奇兵利器闻名,那身边炼铁师的唐民,更加无法拒绝各类铁矿石的诱惑。 终于见到兄长不再反对,他就更加没反对的理由,露出一丝兴奋道:“什么时候,我们能见识一下你们的设备?” 薄情毫不犹豫的道:“只要你们愿意,马上就可以。” 唐镜、唐民一滞,震的看向薄情,她的意思是,东盟兵器制造点也在苍城。 无视唐氏兄弟面上的震惊,薄情含笑道:“苍城地处偏僻之地,山高地险,易守难攻,是个难得的好地,唐家所看中的,东盟亦早已经看中。” “这怎么可能?” 唐镜震惊的出声,唐门屹立在此两百多年,若这里有东盟的兵器制造点,他们不可不知道啊! 薄情理解唐镜的震惊,扬起浅浅的笑容道:“或许东盟这个名字很年轻,但是东盟的前身却十分古老,所以你们没能发现东盟的存在,不足为奇。” 唐民好奇的道:“敢问东盟的前身是……” “薄氏世族,在一千多年前,就看中了此处的环境,并在此秘密建立了基地,制造各种兵器。” 薄情淡淡的道出原因,看着二人震惊道:“唐门的存在,是经薄家先祖允许的,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正好掩饰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一直未被外人发现。” 这番话,已经让兄弟二人震惊说不出话,难怪对方会说,这里是她的地盘。 任谁会想到,在闻名江湖的唐门眼皮底下,还隐藏着一个庞大的一个兵器制造地点,下面简直是一座地宫。 薄情含笑缓缓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你们加入东盟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是东盟的机密。不过,本夫人现在允许你们,看过设备以后,再决定是否要加入东盟。” “好,我们先看过后再决定。”唐镜一口气应承,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们没得选择。 薄晴浅浅一笑:“黎川,带他们下去瞧瞧。” 兄弟二人再次被震惊,黎川,沧月客栈的主事,竟然是东盟的人,果然,这里是她的地盘。 黎川面走进来,无视二人面上的震惊,淡然不惊的道:“唐门主,唐三爷,请!” 二人在一片狐疑中,跟着黎川走出雅间。 薄情则悠然的品着茶,惬意的眯起眼眸,坐在靠窗前的位置,享受着春日最后的暖阳。 帛儿方才插不进话,此时才小心翼翼的道:“少夫人,昨晚有人闯入沧澜阁?”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真是该死! 嗯!薄情不以为然的应一声,懒懒的道:“你们中迷香百日醉了,我有辟邪珠在身上,所以没事,不必担心。” 百日醉,药力如其名,帛儿不由的暗暗后怕,若不是少夫人有辟邪珠,他们可就惨了。 蓦然想到方才走进来的黎川,原来他竟然是少夫人的人,难怪少夫人不用叫醒他们,难怪他们能住上沧澜阁这样高档的庭院。 帛儿原来一直都知道,薄情的东盟很了不起,出来走一遭后,才发薄情的势力,比她的想象的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二人大约等了大半个时辰后,黎川和唐镜才回到雅间。 薄情见少了唐民,露出一丝安静的笑容:“唐门主,欢迎你加入东盟。”她丝毫不怀疑,有人能拒绝得了东盟给出的诱惑。 唐镜友善的一笑,认同的薄情的话,内心依然为自己方才所看到一切震憾。 一直以为唐门的冶铁技术、打造出来的兵器,已经是巅峰之作,随着黎川走了一趟才知道,他们所知道的,仅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唐民已经无法自拔的陷入其中,若不是他还要出来给薄情一个答案,此时也一样沉浸在下面的冶炼世界中。 预料中的结果,薄情淡淡的道:“帛儿,让人通知城主,撤掉包围在唐门外面的军队。” 回头看着一脸愕然的唐镜,淡淡的解释道:“唐门主,事关重大,我不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希望你理解。” 唐镜心里一阵苦笑,这女子真是算无遗漏,难怪她一点也不着急,恭恭敬敬的道:“属下明白。” 从这一刻开始,没有唐门,只有东盟。 薄情坦然的笑道:“唐门主不必如此,唐门依然在,只是在前面多加一个身份而已。”东盟的唐门。 “是,属下明白,霆儿那边……”唐镜最关心的还是儿子。 薄情灿然一笑道:“放心,令公子毫发无伤,一会就让他随你回去,那几块至尊铁,就作为唐门加入东盟的贺礼。而且唐门与东盟的关系不会公开,所以对外唐门依然是唐门。”表面上的东西,从不是她看重的。 “谢盟主。” 唐镜心里不由一阵欢喜,薄情这是存了他唐门在外面的颜面。 薄情嫣然一笑,目光落在窗外,苍城的风景,果然格外的好,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就完美解决。 唐门就这样悄然无声的加入东盟,表面上却一切如旧,而唐镜从唐霆口中知道薄情的武功后,不禁暗暗庆幸,当日自己没有跟薄情硬拼,不然真的是死无全尸,真的好险! 唐霆听到唐门加入东盟,刚开始一直反对,但是跟着唐镜他们,到东盟的地下兵器制造点走一趟后,再也不愿意出来,吃住全搬到里面,日夜的钻研、打造各种兵器。 因为他发现在这里不会有人藏私,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经验拿出研讨,以求更上一层楼。 当然,他也毫不犹豫的吸取众人的知识,同时也把他的经验说出来,一起研讨,完全忘记掉,之前自己还拼死反对加入东盟 薄情在苍城逗留了四日,安排好这里所有的事情后,再次踏上行程,为了不惹人注意,只有唐民来送行。 唐民脸上扬着满意的笑容道:“我已经开始庆幸自己的选择。” 薄情也笑道:“本夫人何时让你失望过。” 到了城门外面,唐民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临别前,我这里有句话,想告诉你。” 薄情点头示意,唐民看了看四下,压低声音道:“想尽快收覆各门派,最好是按江湖上的规矩来办。” “比如说呢?”薄情眯起一双末梢微挑媚眸。 “比如说……江湖上每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唐民笑得像只老狐狸一样狡猾。 武林大会,或许就跟朝廷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一样,挑选合适的人才,薄情停下脚步:“原闻其详。” 唐民笑道:“武林大会上,以武为尊,谁的武功高,谁就有资格坐武林盟主的位置。你若当上武林盟主,他们自然全都听从你的指挥,若有不从者,亦可当场解决。”这就是江湖,所谓的解决,就是杀掉。 薄情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一笑道:“知道了,不知道武林大会是在何时,何地?”时间不会离得太远,不然唐民也不会跟她提起。 “七月七,丰洲武林盟。” 唐民说出答案,薄情想了想道:“丰洲,七月七,还来得及,我一定会去的。” 因为慕昭阳的逍遥山庄就在丰洲,慕昭月多次来信让她去看看,这回总算有机会,而且是应该见见那位神秘的婆婆。 再次踏上旅程,薄情他们一行人,赶了十多天路后,终于到达另一个目的地――自由之城。 自由之城,也就是灵雎所说的,那条道峡谷的所在地。 薄情掀开一角帘子,淡淡的打量着外面,自由之城并不大,却十分的繁华,除了面积小,丝毫不那有名洲城差。 街道吆喝买卖的人很多,两边商铺林立,然而给这座小城带来繁华的行业,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业。 其实,这里是东域内,一处盛名在外的,销售赃物的地方,许多见不得光的,或者用非法手段得来的财物,都会在此处出手,现样亦是诸多亡命之徒的聚居之地。 若细看,就会街道上往为的人,身上皆在藏着兵器,因为在这里若被杀,是不会有人追究的。 所以敢入自由之城的人,无一不是背景不凡,让这里的亡命之徒望而生畏,否则就很可永远留在这里,而且在这里拍卖到手的东西,也未必能顺利的带走,杀人越货,是这里经常发生的事情。 薄情为了免于麻烦,入城前就让逐月挂上东盟的标志,丞相府的标志在这里可不管用。 若没有挂上东盟的标志,凭薄情所坐的这辆豪华马车,还有两匹拉车的汗血宝马,刚入城就要被抢光杀光。 东盟的标志继续沿用了薄家的族徽,一朵血色的曼珠珠沙华,妖冶的红色花瓣,如染开的鲜血,让人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让人远远看到就退避三舍,不敢靠得太近。 街头另一端,那间门头格外豪华的客栈,就是他们今日的目的地,也是东盟在自由之城的根据地。 逐月勒近缰绳,让马车缓缓在客栈前面停下,里面早有人迎出来,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客栈内的人并不没表现特别热络。 薄情扶着依然是一身白纱衣,蒙着面纱,戴着纱帽,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不过那纤细风流的身姿,已经让附近许多好色之徒垂涎欲滴。 若不是因为马车上挂着东盟的标志,马车又是停在眼前这座客栈前面,他们早已经扑上去抢人,不过即使如此,东盟的村志能阻止他们的行动,却无法阻止不了他们的思想和言论。 突然人群在有人大声地叫道:“这么漂亮的小妞,要是能把她的衣服脱光光了该多好啊!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围观的人居然大声的叫好,一把把声音都喊着:“对,把她的衣服撕掉。” “那小身材真是一流,看着就硬了。” “压在身下,才叫一流。” “是是,这么标志的小人儿,在床上一定很爽。” …… 耳边冲刺着这些污秽的声音,薄情的眉头不由的皱起,玉手一按手臂上的臂钏 臂钏滑落到掌心,朝着那叫得最热烈,说得最下流的方向,猛然一鞭抽去,只闻噗噗的几声,街道上瞬间死寂。 自由之城,亦叫强者之城,一切皆是以强为尊,人们看着倒在上的血淋淋的尸体,正是方才叫得最欢的几个人,街道上的人一下噤若寒蝉,心有余悸的看着,薄情淡然走入客栈内的背影,喉结不由上下滚动。 抬起头,看着薄情所走入的客栈的门头,上面是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不归楼,不归楼自然是不归的,有入无出。 好半晌后,才有人颤着声音道:“天哪,她居然入不归楼!” ------题外话------ 迟点还有一更,尽最大的怒力码字。 第208章 女子阿香 第208章女子阿香 薄情一行人安置好后,就随着店小二走入一处名为薜萝馆的院落,就见一身男装打扮的灵雎,正守在床前。 走上前,薄情看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唇呈紫红色,一头青丝几乎落尽的女子,轻声道:“这女子,就是你差人送来的消息上面,提到的很重要线索。” 没想到居然是人,可惜半死不活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原来五日前,薄情突然收到灵雎的飞鸽传书,说关于峡谷一事,发现了重大的线索,请她速速赶来自由之城。 当时正好白晨风、帛儿、曼宁和两只小家伙都没有跟在身边,薄情急着知道是什么线索,只好随手留下一字条,让他们暂时原地等候,就带逐月和追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自由之城。 灵雎一身男装,化冷艳为英气,淡然的道:“这是峡谷附近一个村子的人,在她昏迷之前,曾经断断续续的说过好些话,通过她说话的内容,我大概猜到,峡谷内的土著居民的来源。” “你怀疑,峡谷内的土著居民,很可能就是他们村里的人。”薄情大概摸着灵雎的心思。 灵雎点点头:“是,奴婢已经让人暗中盯睄那个村子,希望能尽快找到更多的,跟土著居民有关的线索。” 薄情扫一眼女子的脸,左边的脸上有几道伤痕,似是被什么野兽用爪子抓伤,这些伤痕不算什么,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的头发。 满头的青丝竟然没有剩下几根,而且看头皮上上面的光洁度,绝不是是被剪掉或者是剃掉,倒想是因为某些原因,自然脱落。 略微沉思片刻,淡淡的道:“那个村子,离罪恶之城有多远?” 灵雎道:“不是很远,大概有三十里左右,村中有不到一百户人家,但人口却不少,除换取日常生活用品,鲜少离开村落。” 指着床上昏迷的女子道:“这女子却是奴婢去勘探峡谷时发现的,在离峡谷不远的地方发现。看她当时穿着的衣服,又像是村里的人衣服,又像是峡谷里的土著居民有衣服,很奇怪,而且还受了伤。 薄情在房间内的美人榻上躺下,风情万千的美眸微微眯起,玉指轻轻敲着榻沿,好斗一会后才道:”大夫说她的伤势如何,什么时候能醒来。“她若一直不醒,他们也不能一直干等。 灵雎见帛儿他们没有跟在身边,给薄情倒了一杯茶道:”大夫说,她身上的伤其实并重,只是伤她的猛兽的爪子上含有毒,再加体内还有另一种毒素,两种毒加在一起,虽然没有马上要掉她的命,却会让她一直昏迷一醒,因为查不出是什么毒,大夫也是束手无策,所以……“ 薄情挑高一边黛眉:”所以这就是你让我赶过来的原因,你是想我替她解毒。“因为灵雎知道自己有带辟邪珠出门,只要是中毒,就一定能化解掉。 灵雎坦然的笑道:”是,城中比较有名的大夫都试过了,不仅不能解毒,连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道。“ 薄情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丢到灵雎手中:”给你,辟邪珠的用法,应你该知道吧。“她可不知道,只能靠灵雎他们自己。 打开荷包后,灵雎一脸开心的道:”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辟邪珠能解世间万毒,这回我们不用再等了。“马上吩咐人把辟邪珠浸在水内,烧开后送上来。 灵雎亲自女子服下辟邪珠煮出的水,过约一个时辰后,女子苍白终于出现了一丝血气,紫红色的双唇也恢复正常的颜色,呼吸也平稳发很多,看情形毒是解掉,不过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调养。 薄情收好辟邪珠,伸手探了一下女子的脉搏,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道:”过不了多久,她应该就会醒,到时你慢慢问吧。“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这一路快马加鞭的,就算是坐马车她有些吃不消。 灵雎见薄情露出倦色,贴心的道:”主子,这里自有人看着,奴婢先侍候你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薄情点点头没有拒绝灵雎的要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房间内没有点灯,只留着几拳头大的颗夜明珠,把房间内照得通明,眯着眼睛喊了一声帛儿,才想起帛儿不在身边,搓搓眼睛,只好自己起身。 刚提起茶壶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听有脚步声从外面走来,然后听到一把急乱的声音:”主子快放下,仔细烫到手,让奴婢来倒。“说话间,已经麻利的接过茶壶,倒了水亲自送到薄情手中。 薄情尴尬的接过水,自己成了废物,连倒杯水,喝了两口放下道:”你叫什么名字,灵雎呢?“ ”回主子,奴婢叫珊瑚,前些日子救回来的女子醒了,但是又哭又闹,灵雎姑娘怕出事,已经去安抚她,这会子应该已经不闹。“小丫头的口齿倒十分的伶俐,说得头头是道。 薄情见珊瑚对自己并无怯意,也不怕生,倒有几分奇怪,笑道:”我饿了,可准备好膳食。“ 珊瑚马上甜甜的笑道:”灵雎姑娘也猜主子快要醒了,刚让厨房送了饭菜来,主子梳洗后就可以用膳。“ 薄情走到外面的小花厅,就见美人榻上摆了一张矮几,上面放着十多碟菜,菜式虽然多量却不多,想来灵雎是想自己尝尝外面的菜式,在慕府天天吃都是药膳,连菜式也限定的,这回终于可以换换品味。 似是看出薄情的心思,珊瑚一边布菜一边道:”主子,这是我们不归楼,最有名的十八种小吃,灵雎姑娘说主子肯定会喜欢的。主子尝尝。“说完夹了一根紫色的,类似蕨类植物的嫩芽到薄情碗中。 只要不是药膳、燕窝什么的,薄情都能接受,又有珊瑚的妙口如珠,这一顿饭吃得也十分愉快。 珊瑚刚撤下残羹,灵雎就从外面进来,看到薄情随口就冒出一句话:”主子,你相信有诅咒吗?“ 薄情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那名女子醒了,跟你说了什么?“ 诅咒,很多事情,因为自己的重生,不得不颠覆以往的一些认知,灵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敢随便下确实。 惯性的咬着食指,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的开口道:”是那女子跟你说了诅咒的事情。“ 灵雎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的道:”是,那女子叫阿香,说她会被赶出村,头发会全部掉光,是因为她不小心得罪村里的神灵,被神灵诅咒造成的。“ 薄情眼眸内闪过一丝狐疑:”峡谷里面的土著居民,全是因为这样一直生活在里面吗?“ 灵雎点点头:”是的,阿香说住在峡谷里面的,全是罪村里神灵的人,他们在里面诚心惭愧,祈求神灵原谅,希望能到解脱,但灾难还是降临到她身上,她的头发开始慢慢脱落,并且越脱越多。“ ”其他人也是这样吗?“薄情继续问。 ”是。“灵雎的回答依然一样。 薄情再次陷入沉思中,猜不透这开始究竟神灵有诅咒,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他们全都因为得罪村中的神灵,受到神灵的诅咒,可他们明明知道,神灵不能得罪,为什么还要得罪呢? 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或者根本是人为的? 薄情一时想不透,若有所思的道:”明天,安排我和阿香见面。“或许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灵雎点点头,又向薄情汇报一些东盟内部的事情,直到薄情困意再次袭上来,亲自服侍薄情睡下才退出外面。 日月交替,第二天晨时过后,薄情正坐在看书,灵雎就把阿香领了过来。 薄情把书交给旁边的珊瑚,抬起眼眸打量阿香一眼,阿香的个子很瘦小,大概二十岁左右,皮肤偏黑,不过是古铜色那种黑,若不是脸上还有几道伤疤,应该是一个很健康的姑娘,当然还要忽略她几乎掉光的头发。 阿香很怕事,怯怯的站在灵雎身后,见灵雎行礼问好,也跟在后面生硬的问好,目光却停飞不住悄悄打量薄情。 当看到薄情随意披在身后的,丝绸一样的黑发时,似是想起自己的头发,不由的咬咬牙,垂着头站在灵雎后面。 薄情淡然一笑道:”别怕,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心里有个疑惑,想问问。“微微沙哑的声音,让人感到安心。 阿香动了动嘴唇,搓着手指,眼睛紧张的看看薄情,又垂下对,好半晌后说出蚊子大声的三个字:”你问吧。“ 薄情浅然笑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明知道神灵是不能得罪,为何还要得罪呢?“不解的扬了扬眉。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现在哪里,得罪了神灵,被赶出村,赶到峡谷里,我不是有心的,可是没人相信我……“阿香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一直恕恕叨叨说不停。 薄情不由的停下来,静静的坐在旁边,一直等到阿香平静下来后,浅浅的笑道:”不用害怕,我相信你,你一不是有心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了不该的事情,得罪了神灵,有些意思。 用目光示意珊瑚,给阿香一杯水,含笑道:”愿意跟我说说当天发生的事情吗?“ 阿香握紧茶杯,惊讶的看着薄情,似是没料到还会有人问她那件事情,特别还是漂亮得跟仙女一样的人物。 薄情马上回她一个笑脸:”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面,会觉得很难过,说出来后会舒服些。“从阿香刚才的反应来看,得罪神灵一事里面一定有内情。 阿香长着粗皮老茧的手,不停的摩擦着茶杯,似是在吸取茶杯的温度,目光犹豫的看了看薄情。 薄情一脸无害的笑道:”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 ”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香的声音很小,不过薄情还是听到了,笑道:”没关系,不急的,你慢慢的说,或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阿香的脸一红,咬了咬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悄悄看了看薄情,低低的道:”我们村叫藏宝村,传说是因为村里藏着一个大宝藏才得这个名。“ 珊瑚噗哧的笑道:”这个奴婢听说过了,据说在一千多年前,是没有自由之城,只有山里土著居民,而自由之城就是由那些寻宝未遂的人建起来,好慢慢的寻宝,可惜连宝藏的影子都没寻到。“ 薄情点点头,指了指珊瑚手听书道:”城记上确实是这样记载的,刚看到的。“ 阿香腼腆的露出一笑容,随之又是一脸愁苦,幽幽的道:”若是有宝藏,我们村也不那么穷,阿吉也不会……“ 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阿香马上打住,垂下头继续道:”在我们村里有一座用红色石头盖成的神庙,听村里那些识字的人说,村记上记载着,里面供奉龙神,龙神不愿意让看到他的真面目,若是谁看了会受到诅咒。“ 提到诅咒,阿香脸上充满敬畏,灵雎面上有些不自然。 薄情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们凭什么认定是中了诅咒,而不是生病了呢?“ 阿香连慌张的冲薄情摆摆手:”不要对龙神不敬,不然也会被诅咒的,听老一辈的人说,起初也有人不信,不听从劝止,硬闯入,或者是偷偷跑入庙内偷偷看龙神的,不用几日,全都莫名其妙的死掉,死时的样子还很吓人很恐怖,全身都料掉。“ 薄情眼角扬了扬:”你亲眼看到的。“ 阿香摇摇头:”我们没有看到,全是书上记载的,我们老村长告诉我们的。“ 薄情娥眉微蹙起,疑惑的看着阿香道:”你们村里,识字的都是什么,村记怎么会记载这些内容?“ 听到薄情的问题,阿香马上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村长他们一家都识字,阿吉哥也识字,他查聪明了……“ ”等等。“ 薄情额头上暴出几条黑线,她现在可以肯定,阿香口中的阿吉哥,就是阿香的心上人,摆摆手道:”你说重点的就行了。“她可不认为,识字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见薄情不喜欢听,阿香也就不敢再提,小心翼翼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人为什么明知不能得罪神灵,还偏偏要得罪,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龙神庙里的。“ 薄情一听到这里,就来了兴趣:”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发现问题。“越听越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 阿香喝了一口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事,我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红色的世界中,到处都是红色的,当时头很晕,在里面呆了好半天,才看清楚门口在哪里,我刚走出门就看到村长他们冲过来,直到他们大声叫出来,我才知道自己方才是在龙神庙中。“ 说到这里,阿香的眼眶有些红,语气有些委屈的道:”我还没来及解释,村长就拿着绳子过来,往我身上一抛,把我绑起来拖出外面,说我冒犯龙神,把我赶出村子,我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说了三天三夜,也没有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等等。“ 薄情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道:”你说你一睁开,就看到一个红色的世界,然后从村长他们的说话中,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会在龙神庙中,你说里面是一个红色的世界,那你可有看到龙神。“ 阿香一愣,使劲的甩甩头道:”没有,我虽然头晕得厉害,但我肯定自己没有看到龙神,里面只有一片红色。“ 薄情点点头,细细的想了想道:”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睡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第209章 骇人诅咒1 第209章骇人诅咒1 薄情点点头,细细的想了想道:“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睡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阿香面上又是一愣,摇摇头道:“一年多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那天干活干得很晚,已经很累了,洗过身子后就想睡觉,阿吉哥还体贴的端过一碗茶汤,说喝了睡觉更安稳。”脸上泛出一丝红润。 薄情眼睛一亮道:“什么茶汤?” “就是普通的茶水,我们村习惯叫茶汤。”阿香解释道,不明白一碗茶汤有什么值得薄情惊喜的。 “阿吉哥是你的心上人。”薄情继续问,灵雎惊讶看了薄情一眼,在她印象中,主子不是这么八卦的人,怎会突然间问阿香这些问题。 “不,他是我丈夫。”阿香道,想了想又马上补充道:“阿吉哥果身体弱,不能下地干活,平时就在家里做家务,空闲的时候,就喜欢读书写字。”字里行间充满对阿吉哥的甜蜜回忆。 薄情的面容有些严肃,茶是提神的,阿吉却说吃了可以睡得更安稳,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问题就出那碗茶上面。 抬头看着阿香,无害的笑道:“我还一件事情忘记问你,你脸上的伤,是被什么野兽抓伤的?” 这种野兽的爪子上居然有毒,看来峡谷内也不简单。 阿香下识意的用手摸摸脸上的伤口,面上心有余悸的道:“是阿白,是阿白它伤了我。” “阿白。” 薄情眼内闪过一丝疑惑,阿香道:“阿白是只狗,不过它长得很高大,有点像狼,是大半年前被村里人追赶,无意中逃入峡谷中。它平时很安静的,那天我正带着它一起到谷口等阿吉哥,它突然就发起狂,我一时没有防着,就被它抓伤。” 提到伤口,阿香感激的看了一眼灵雎道:“只是我没想到它的爪子上还有毒,差点连性命都掉了,幸好遇到灵雎姑娘。” “阿白,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它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薄情没有问题,阿白是被村里人追赶进峡谷的。 “唉!” 阿香一声长长的叹息:“想来也是跟我们一样,触犯的神灵,它身上的毛开始掉,或许是这个原因,阿白才会心情不好。我记得当时,我也是入峡谷大半年后开始丢头发。” 薄情听完这句话,似是发现了什么好奇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所有入峡谷的人都不是掉头发,而是在里住上大半年后,才会开始掉头发。”诅咒要大年后才起作用,似乎发现了一个很趣的问题。 阿香点点头:“是,我当时的心情也很不好,可以用疯癲来形容,几乎想死。” 薄情浅浅的笑了笑,淡然的道:“我能理解,你就这里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养好,去留随你便。” 同是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能理解阿香当时的心情。 珊瑚送阿香回房后,薄情噙着一丝冷笑的道:“灵雎,你怎么看此事,还相信是诅咒吗?” 灵雎犹豫的道:“若不是诅咒,怎么解释掉头发的事情。我问过阿香,他们入峡谷后,除了不能自由出入,饮食起居跟平时有什么两样。不过阿香出现龙神庙的事情,很可疑。” 薄情赞同的扬扬眉,灵雎会意的道:“那个阿吉哥也很可疑,奴婢会让人暗中查查那个阿吉哥,只是有一点奴婢还不是清楚,阿香若是被阿吉哥陷害的,那其他人呢?难道也是被陷害,不然怎会明知故犯。” “抽时间,我跟你一起到峡谷看看。” 薄情抛出一句话,重新拿起方才的城记,细细的看起来,想要了解一座城市,就应该从它的历史开始。 隔天,薄情就带着人,朝藏宝村出发。 藏宝村离自由之城不远,骑马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虽然只有这点路程,薄情依然还是选择了坐在马车内,原因不用说,众人心里也清楚,即便是蒙上面纱,戴着垂纱帽,这女子举手投足间也能让人疯狂。 此次随行的,除灵雎和阿香外,还有不归楼的主事钟铭,即东盟暗阁在自由之城的堂主。 钟铭骑马走到车窗前,指着前面的一片林子道:“主子,藏宝村就在那林子后面,他们一般很少离开村子。” 灵雎掀起一角窗帘,薄情看了一眼那片林子,咬着手指,若有所思的道:“藏宝村离自由之城那么近,居然能相安无事,莫非是这片林子的功劳!”以她的目力和内力,居然不能渗透到里面,除非内有乾坤。 钟名瞟了一眼阿香,眼眸内暗含精光道:“不愧是主子,属下听自由城的人提起过子,这片林子有些邪门。” 阿香马上一脸敬畏的道:“那是因为有龙神保护,不是村子的人,是不能穿过那片林子,只有村里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林子,在林子中活动,所以外人不敢靠近。”说完,就朝林子的方向叩了个头。 薄情似有所悟的笑着点点头,难怪灵雎跟自己说,阿吉要的事情暂时不能查,原来是因为这片树林。 马车继续前进,却是朝林子的另一个方向驶去,阿香却把脖子伸出车窗外面,一直盯着林子看,似是要看到村子里面去一样。 冷眼瞧着阿香的动作,薄情暗暗运转真气,密切注视着附近的情况。 自由之城内,是各种黑道势力聚居,卧虎藏龙之地,形势比较复杂,薄情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戒备。 快到峡谷的时候,突然阵争吵声传来,薄情不由的睁开眼睛:“灵雎,你到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晨风和帛儿他们的声音。” 眉头不由的蹙起,白晨风他们要来找她,也应该到自由之城才对,怎会跑到这里?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就在离峡谷入口不远的地方,帛儿咬咬牙,涨红着脸道:“要走你走,我不走,一定要找到蕃茄和土豆才走。” “少夫人不见了,现在连蕃茄和土豆也跑掉,你要我怎么跟主子交待。”帛儿眼圈内一红,眼角有一丝湿意。 白晨风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什么叫少夫人不见,她只是比我们先到自由之城。我刚才都问过了,那些人都说自由之城离这里不远,先找到情儿再说,她一定会有办法把蕃茄、土豆弄出来。” 抬头一看到帛儿眼角之边的湿意,白晨风就头大,不由的跺跺脚:“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哭什么,你别哭哎……算我怕了你。 ”不行。“帛儿一口咬定。 曼宁也怨怪的道:”都是你,是你说跟着蕃茄、土豆走不会错,结果呢?跑到这鬼地方来,还让两只小家伙跑到峡谷里面,我们又不能进去,万一我们走后,里面的人把它们杀了,或者是拿来祭祀怎么办。“ ”哼。现在怪我,当初是谁非要跟出来的。情儿都留了字条,让我们等几日,是你们非要出来,现在出了事情全怪到我头上。“凭什么怪他,白晨风气急败坏的叫道,又不是他的错。 他原本可以独自逍遥的闯江湖,偏偏让有人非要让他跟着薄情,等找到薄情,他非要跟她说清楚,他要自己走。 ”就怪你。“帛儿跺跺脚。 ”你……不可理喻。“ 白晨风抛下话,一甩衣袖跳上马,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一阵戏谑的声音。 薄情慵懒的坐在马车内,戏谑的出声道:”抛下佳人,独自离开,岂不有失浊世佳公子风度。“三人的对话她听到了大半,也猜到了前因后果。 必然是帛儿他们担心自己,不愿意在客栈内等,急着出来找她。 结果迷了路,就让蕃茄和土豆领路,结果两只小家伙把他们带到这里,还乘机跑入峡谷中。 ”不用你管,噫……“ 白晨风刚说到一半,不由的发出一声惊讶,他居然在这里听到了薄情的声音,不等他回头,帛儿和曼宁已经叫唤着朝他身后的方向扑去。 ”少夫人。“ ”少夫人。“ 车内,帛儿儿曼宁眼眶内,泪水在打转,两人偏偏不让泪水流出来,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灵雎看到这煽情的一幕,不由的一阵哆嗦,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转身走出马车,把空间让给他们好好的”聚旧“。 薄情见二人眼圈红了,眼眶泪水在打转,心底不由一阵感触,他们都是暗卫出身,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这回却流泪,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你们怎么找到这里?“ 帛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努力克制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抹了一眼睛,一脸激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晌后,动了动扁着嘴,抖出见到薄情第一句话:”少夫人,蕃茄和土豆不见了。“ 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说完这句话,眼睛再也克制不住的掉下来,几日来的担心终于可以放下。 曼宁没有帛儿那么激动,也别过脸去,悄悄抹一下眼睛,却又忍不住一番轻轻啜泣,像是受了天的委屈 薄情抬手替帛儿揩掉眼泪,淡淡的安慰道:”没事的,丢了就丢了。“薄情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帛儿的眼泪掉得更厉害。 想当初为了蕃茄和土豆,少夫人还跟主子闹翻,可见两只小家伙对少夫人的重要。 现在却还要像没事一样安慰自己,心里一阵愧疚,忍不住哭出声来,只差没扑到薄情身上痛哭。 薄情暗里吐了一口气,分别递给帛儿和曼宁一条帕子,又安慰的道:”别担心,只要它们还没死,我自有法子让它们乖乖的走出来。“犬王还在,两只小家伙不敢走远。 只是眼前泪眼婆娑的二人,虽然两人的身份都是自己的丫头,但放出去绝对都是美人,美人垂泪。 薄情也不由的头大,扶着额头,声音有些硬的道:”好了,现在不都已经没事了,还哭什么。“难怪白晨风想要逃跑,真是难消美人恩。 见两人一掉眼泪,想也问不出什么,薄情无奈的掀开帘子,冲着外面面色不很佳的绝世妖男道:”晨风小妞,到这里来一下。“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 白晨风策马走到马车的窗前,吐了一口气道:”幸好你来了?“ 薄情媚眼一抛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 ”还不是因为那两小畜生。“ 白晨风没好气的叫一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跟薄情猜想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他不是迷路,而是看到两只小家伙反常,一时好奇的就跟着它们走,不想两只小家伙钻进峡谷里面。 他们本也想跟着走,不想却被峡谷内的人拦住去路,说什么也不给进去,所以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薄情眼眸内一凝,疑惑的道:”你是说,蕃茄和土豆好像发现了什么,一直吵着要你们跟它们走。“ 白晨风点点头:”是。“ 没想到被两只小畜生牵着鼻子走,被它们耍了不算,还让它们跑掉。 想着就一肚子火气,偏那两女人还不肯消停,一直说过奚落不停,弄得他头都大。 薄情忽然不理白晨风,回过头道:”阿香,峡谷为什么不准外人进去?“ 此时,帛儿、曼宁、白晨风才注意到,马车内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刚才那些人一样,就是都没有头发。 阿香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而且全都是俊男美女,不禁有些自惭形秽,低垂着头,一脸自卑的道:”峡谷里面也供着龙神,他们是怕惊扰到龙神,所以不准外人入内,不然我们所中的诅咒会更厉害的。“ ”诅咒更厉害。“薄情皱起漂亮的眉头。 ”会死人的。“阿香一脸恐惧的道。 白晨风眉头也一皱,原本就比女人还漂亮的容颜,此时更让人心动。 薄情不由的伸手捏捏他的脸,一脸调侃的笑道:”是啊!住在峡谷内的人,都是触犯了神灵,受诅咒的。“然后抚了抚自己的长发。 白晨风马上明白了,诅咒会让他们丢头发,脸上有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讶,就听到薄情道:”阿香,你真的要回到峡谷中?“ 薄情想不明白,阿香为什么还要回去,阿香微微的点点头:”是要回去的,不然诅咒会降临到家人身上,阿爹和阿妈去得早,我的亲人就只有阿吉哥,我不想阿吉哥有事。“ 阿香一脸垦切的看着薄情,生怕对方不让她走。 薄情点点头:”你去吧,我会拦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阿香马上抬起头道:”阿香的命是小姐救的,小姐要阿香做什么在,只阿香能做到的,阿香一定会做。“ 红唇边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拍拍阿香的手背道:”不是什么大事,我的两只小宠物跑进了峡谷,你能帮我去看看两只小家伙在什么地方,然后到峡谷口告诉我一声,它们对我来说很重要。“ 阿香点点头,走入马车朝峡谷,刚走入峡谷口,就听到一阵叫喊声:”阿香没死,她回来了。“ 从峡谷口走出几个裸着上身,皮肤黝黑,头发脏乱成一团的男子,这些男子有老有少,此时全都围在阿香身边,问长问短的。 阿香跟几个男子打过招呼,然后用他们的语言低低的交谈了几句,几名男子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薄情。 就见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男子,回过头对薄情大声道:”这位小姐,谢谢你救了阿香,那新来的两只小狗,正跟阿白在一起。“语气,似是不太愿意跟他们交谈。 闻言,薄情马上一愣,似是想到什么,回话道:”我是小狗的主人,请问我能把它们带走吗?“帛儿和曼宁听到这句话,不由的止住了哭声,静静的看着对方。 那上年纪的男人似乎有些犹豫,看样子是不想那两只小家伙离开,迟迟没有回答薄情话。 阿香马上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虽然不知道阿香说了什么,那男人似乎有些动容,又过了一会后,那男人不太乐意的道:”看到你救过阿香的份上,我可以试着帮你把两只小家伙带出来,但是你们不得入内。“ 薄情眼眸一凝,那男人说的是试着,明显没有诚心要帮忙,而那两只小家伙肯定是在峡谷内发现了什么,才会不顾一切的拉着白晨风他们往这里走,岂会轻易走出峡谷。 目光落在阿香,薄情含笑道:”阿香,你看到两只小家伙,就跟它们说三个字——狗肉煲,它们听到了自然会出来。“ 阿香点点头:”阿香知道。“转身跟那几个男人一起,走入峡谷内。 薄情看着阿香他们,几人的身影走了一小段路后,个头忽然一变矮,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薄情他们眼前。 帛儿担忧的道:”主子,你说他们把蕃茄和土豆送出来吗?“ 薄情含笑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蕃茄和土豆他们出来的。“还是慕昭明老谋深算,没有让她带着犬王一起走。 ------题外话------ 灵琲一直没注意看投票,钻石榜和鲜花榜,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10章 骇人诅咒2 第210章骇人诅咒2 峡谷入口处,众人翘首期盼,目光纷纷盯紧了峡谷口。 薄情施施然的坐在马车内,悠然看书、品茶,看不出有丝毫的着急,似乎根本不担心能不能要回蕃茄和土豆。 日上中天,帛儿替薄情张罗了一些简单又可口的吃食,坐立不安的侍候在旁边,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峡谷口。 “帛儿。” 薄情忽然出声。 帛儿猝然一惊,回过神后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薄情淡淡的道:“你挡着我的光线了。” 帛儿不由的一滞道:“奴婢不是故意的。”连忙移开身体。 看到帛儿拘束的样子,薄情唇角边扬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紧张。” “出来了。” 帛儿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想都没有想,第一个反应,就是跳出马车外面。 片刻后,就拎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小家伙走入马车内:“少夫人,……只有一头小月狼出来了,怎么办?”小家伙浑身是血,帛儿已经分不清是蕃茄还是土豆。 薄情皱皱眉,放下书,瞟一眼,唤道:“土豆。”小家伙口中马上发出一阵阵低鸣,眼中有一丝兴奋。 看到小家伙的反应,帛儿惊讶的看着薄情,她天天照顾两只小家伙,也要端详一会才能分出来,少夫人居然能一眼区分出两只小家伙的身份,不可思议。 土豆挣脱帛儿的双手,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蹭到薄情脚边,口出发出一声声哀鸣,幽黑的眼瞳着急的看着薄情。 “谁受伤了?蕃茄?” 薄情看着土豆一身的血迹,淡淡的出声。 土豆马上摇摇头,呼呼的低叫几声,薄情听不懂,无奈的摇摇头。 见薄情摇头,知道她听不懂,土豆不由的急了,往地上一趟,舌头吊出口外歪出一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微微的用力的喘着气,像是快要死掉似的。 “是谁要死掉了?” “是阿白快死了,小姐。”阿香的声音忽然传来。 帛儿马上掀开车帘,只见阿香站在峡谷入口内,之前那几名男子跟在她的身后,不过每人手中却拿着一根成人高的木棒,木棒的一头削尖,应该是他们平日猎取野兽的武器。 薄情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他们已经在防着自己,看来是没有打算交出蕃茄。 想了想,蒙上面纱,抱起土豆走下马车,冷冷的道:“交出蕃茄和阿白,饶你们不死。”语气不容质疑。 阿香身后的几名男子,拿着武器原本是要驱赶面前这些外来者,不想突然从马车内,走出一名面上蒙着面纱,白衣胜雪的女子,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 盯着薄情,那风流婉转的姿态,在他们看来,神女仙子也不过如此,不觉的看得出了神。 冷不丁薄情发出一句狠话,不由的一阵愕然,震惊的看着对方,一时间忘记该如何应对。 阿香听出薄情语气的冰冷,马上紧张的道:“小姐,不是我们不愿意归还,是阿白它受重伤快死了,另一只小狗它不肯离开,请小姐原谅阿耿叔他们,他们不是有心的。” 虽然小姐一直对她和颜悦色,但是每次与小姐说话,她就不由的紧张,在小姐平静,淡泊的面容下面,总有些东西,让她莫名的感到害怕,是从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恐惧。 薄情不想在此事上多废唇舌,一步一步的走近峡谷入口,管他什么诅咒,她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染指。 那几个男人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女子,雍容冷傲,气韵自华,目光中透出凌厉的震慑,轻轻的一瞥,马上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不由的握紧了手听木棒,两脚不听使的抖起来。 阿耿叔甩了甩头,怪事,他怎么害怕起一个小姑娘来,举起手中的木棒,大声喝道:“站住。小姐,看在阿香的份上,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薄情冷冷的道:“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阿耿叔心脏一阵收缩,没有来的一阵心悸,但是想到大峡谷里,他们有好几百人,就眼前几个人,他们根本不用怕。 壮起胆子道:“小姐,看在阿香的份上,我们才叫你一声小姐,现在给我听着,丫头带上你的人马上走,不然……” 手中的木棒脱手而出,朝薄情射去,阿香不由发出一声惊叫。 薄情冷冷一笑,暗运真气在面前形成保护幕,木棒生生在她眼前停下,不能再前进分毫,其他人面上的露出畏惧之色。 阿耿叔旁边的男子咽了嗯口水,看向阿香:“阿香,那小姐究竟是什么人,狼棒怎么会伤不到她。”太可怕了,这个女子是怎么做到的,莫非她是神仙。 阿香收起脸上的震惊,嚅动着两片嘴唇道:“秋生哥,我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人,只知道当大夫也医不好我的时候,是小姐医好的。”阿香心里面虽然害怕薄情,但还是充满感激。 薄情忽然冷冷一笑,真气转到第十重,高贵身体包裹在一片冷白的火焰中。 就连眼前的木棒,也跟着迅速的燃烧起来,正当众人出神时,木棒调突然调转头,快如流星一样朝阿耿叔射去。 阿耿叔和秋生他们,看到薄情浴火在火焰中,不由全都傻了眼,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木棒已经反射回来,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阿香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幸好,薄情没有起杀心,只想吓一下他们,木棒在阿耿叔旁边落下,大半截陷入泥土中,露在地面上的半截木棒依然在燃烧。 薄情广袖一挥,秋生他们手中的木棒也跟着燃烧起来,灼热的感觉,让他们反射性的抛开木棒,然而木棒所过处,尽皆燃烧起来,而且是不尽不灭,仿佛这火不属于人间,根本无法扑灭。 火焰在他们四周,烧成一个火圈,近十个人全部被围困火圈中。 实质的火焰,威力的无穷,让他们不敢生出逃跑的念头,生怕沾上一点就会把他们烧成灰。 薄情看着差不多,真气一收,万般火焰尽收回掌中,阿耿叔他们被烤得浑身冒汗,心里面却生出一阵阵寒意,一脸敬畏的看着薄情。 “是神火,刚才那是神火,龙神显灵了,我们有救了。” 突然,在阿耿叔他们几个人中,突然有人叫出声,不等薄情他们反应过来,那叫喊的人已经下跪,不停的朝薄情叩头。 口中含含有词道:“请神灵饶恕我们,我们不想死,我们是无心冒犯龙神的,请求龙神原谅我们。” 薄情看向那人,心里一阵疑惑,蓦然想到方才从自己身体内冒出的火焰,看来这一招唬到这些神灵的信徒。 先有一人跪下,接着其他人也跟跪下,最后只剩下阿耿叔和阿香。 阿香是不用说的,她从心底里对薄情充满敬畏,看到众人都下跪后,也跟跪下,口中同样念念有词。 如此一来,峡谷口中,只剩下阿耿叔一人对薄情相视而立,表情中似乎根本不相信薄情是什么神灵。 秋生见阿耿叔还站着,连忙扯扯他的裤脚道:“阿耿叔,快跪下,别又再冒犯龙神,你的十年之期就要到了,没准能逃过一死。” 薄情内功深厚,虽然秋生说得很小声,但是薄情还是听得很清楚,十年之期,难道是指在诅咒降临十年以后,他们就会死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抱着土豆,薄情对灵雎和帛儿他们扬声道:“你们在里等我,追星和逐月跟我入谷。”暗中给追星、逐月递了一个眼神,三人一起缓缓走到峡谷入口内。 经过阿耿叔身边时,薄情特意停下脚步,含笑道:“情非得已,望阿耿叔不要介意。” 阿香和其他人连忙道:“小姐快请进,阿耿叔不会介意的。” 秋生忽然起身道:“小姐,我给你引路。” 薄情点点头,漠然的道:“麻烦你,请!” 雍容高贵的气质,淡然平和的应对,淡漠凌厉的眼神,似乎更符合他们心中神灵的现象, 随着秋生与众人一起来往前走,行了数十米后,才发现原来是眼前是一个悬崖,约有二十多丈深,往下走才他们平时生活的峡谷。 土豆在薄情怀中发出一声低鸣,薄情抚了一下它头上的皮毛,波澜不惊的道:“别急,我们一定会救把蕃茄和阿白出来。” 玉手上立即三感一阵湿暖,薄情不由的低下头,小家伙正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背,唇边不由的淡淡一笑。 目光扫一眼悬崖下面,下面树木茂盛,峭壁上又长着不少植物,这二十多丈高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阿耿叔见薄情站在悬崖边,以为她胆怯,故意道:“小姐,我们就住下面,你的小狗和阿白也在下面,跳下去就能找到他们。”目光中闪过一抹精光。 阿香想说话,却被阿耿叔拦着:“如果她真的是神灵,一定会有办法下去。”这是存心要揭穿薄情。 薄情淡淡的一笑,藏在袖中的天丝荼蘼卷,猛然射出,全部展开,斜斜的往悬崖下面飘落,如一道滑梯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时,薄情抱着土豆突然纵身一跳,脚尖点在天丝荼蘼卷上,缓缓的向下滑行。 刹时间,衣带长袖飞舞,如仙女下凡般,缓缓从天空下降落,一直飘落在谷底的一块巨石上面。 阿耿叔的面色骤然一变,秋生马上大声叫道:“真的是龙神,龙神显灵,我们有救了。”说完,从悬崖旁边一条小道,扶着两边的藤萝,手脚并用的,飞快的下到谷底。 追星和逐月看到后,虽然不能像薄情那样,凭一道纱幔就能下谷底,而借着峭壁上长出的植物,几个起落后也落在薄情身边。 秋生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敬畏,指着一条用石块铺出来的小道:“小姐,顺着这条路走,就能到我们居住的地方,小狗和阿白他们就在哪里。” 薄情看看脚下的石头,颜色呈暗红,还有眼前的小道,也是用管中红石块铺成,不由的想起阿香提起过的。 村里的庙就是用一种红色的石头建成的,莫非就是这种石头,含笑道:“秋生,村里的庙,也是用这种红色石头盖成的吗?” 秋生先是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问,犹豫了一下道:“是,用的就是这种红色的石头。这种红色的石头在峡谷中,也只有在我们住的地方才有,别的地方是没有的。” 薄情点点头,跟着秋生往峡谷深处走。 峡谷从上面没有什么,只是一片长满树木的低洼低,但是跟在秋生后面走了一会儿,薄情就发现,峡谷内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 原本以为只有一条红色的小道,走到峡谷深处以后,薄情才发现远非如此,眼前的小路骤然多起来,无数的小道纵横交错。 此时峡谷内还升起一层浓雾,根本看不到前面的景象,俨然如一座天然的迷宫,若是没有人引路,外人根本无法走出这里。 薄情想到村子外面的林子,种的似乎也是这种树木,又看了看在前面引路的秋生。 此时,秋生已经没有初时的兴奋,有的只是凝重,眉宇间似是有所顾忌,目光不时的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或等什么。 薄情心里一动,暗暗回过头,才发现阿香他们并没有跟上来,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并没有当场发作,含笑道:“秋生,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被罚到峡谷中,不知谁会照顾他们。” 秋生脚步一停,回头意外的看着薄情,面上有些失落的道:“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阿爹前年去了,家里如今只剩下娘亲,她的眼神不好……”似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秋生猛的打住。 薄情却似注意他的变化,担忧的道:“老人家的眼神不好,你不在身边的时候,谁来照顾她,你一定很想她,很担心她吧。” “没有,村里人会照顾她的。”秋生一脸倔强,不想承认内心的虚弱。 “村里的人再好,又怎及亲儿承欢膝下。”薄情淡淡的出声,秋生的面容一暗,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 瞧到这一幕,薄情轻轻垂下眼眸的,幽幽的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你以老子愿意,老子不过看到阿香成亲,心里不爽多吃了两口酒,醒来后就躺在庙中……”后面的话秋生不说,薄情也猜到。 轻蹙眉,一脸疑惑的道:“怎么听着,你跟阿香的情形差不多,都是一觉醒来就躺在庙中。”眼眸中故意闪过一抹疑惑,让秋生看得清清楚楚。 “你在怀疑什么?”秋生小声开口问,听语气,似乎他也曾经怀疑过。 “阿香是喝了阿吉的茶,所以……” “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仗着在自由之城中混了几年,识几个字,吟几句诗,就骗走了阿香。” 薄情刚说到一半,就被秋生打断,随后一拳打在旁边的树杆上,整棵树一阵擅抖,马上惊起几只飞鸟,秋生的手却似没事一般,连皮都没破一点。 薄情有些吃惊,此人天生神力,试探着问:“阿香应该不会这样,村里又不是没有人识字……” 关于阿吉识字一事,薄情心中一直存在疑问。 秋生没好气的道:“阿吉识的是外面的文字,村长识的却是族里传下来的古老文字,自然不一样。” 此话一出,薄情很多事情顿时茅塞一开,公开布诚的道:“秋生,想不想再见你娘?想不想再回到村子中过正常人的生活?想不想跟阿香在一起?” 薄情一连抛出几个问题,秋生不由的傻了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好半天才道:“想,做梦都想回到娘身边,只是诅咒……” “或许根本没有诅咒。”薄情冷冷的打断。 “可是,你看。”秋生摸一下自己的光头,苦笑道:“我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十年之期一到,我就会,被送到龙神庙中,等待诅咒最后的降临。” “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们绝不是被诅咒。”薄情目光坚定,语气肯定的道,不容置疑。 眼眸中的神采,让秋生也跟着燃起了希望,犹豫的道:“不是诅咒,是什么?” 薄情看着秋生,目光莹亮的道:“是阴谋。” 这个阴谋一定是用来掩饰某样东西,或许,真的与传说中的宝藏有关。 秋生高兴了一会子,马上又失落的道:“算了,我不想让我娘不得安生。” 薄情冷冷的道:“你在这里不安生,你娘又怎会得安生,或许她从你入峡谷的一天起,就算着你哪天会死去,你想要她老人家孤苦一世,临老了还没有人送终吗?” “这……” 秋生犹豫了,过了片刻道:“这片林子,你们是走不出去的,除了我们,从没有人能走出这片林子。” 薄情含笑道:“小小的障眼法,和林中的樟气,还难不倒我们。” 从发现秋生的异样开始,就开始留意到眼前突然升起的雾气,暗里早就让追星和逐月他们防备着,他们自然不会中毒。 秋生一脸吃惊的看着薄情:“你是怎么发现的?”他自问演得很好,没有露出破绽。 “阿香说过,如果你们敢离开峡谷,诅咒就会降临到家人身上,你娘还在村中,你岂敢再触犯神灵。” 薄情娓娓道出原因,秋生眼中一阵收缩,半晌后道:“你真的能证明,我们中的不是诅咒,而是被别人算计,中了他们的阴谋。” “是。” 薄情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秋生听后转身就走,薄情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秋生不会再带他们转圈子,因为他相信自己。 果然,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走出林子,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稀稀拉拉几座茅草屋,在这些茅草屋中间,同样有一座红色的,有几分宫殿气势的庙宇,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神庙。 只是这座龙神庙,丝毫没有神庙该有的祥和之气,反而透着一股邪气,散出一阴冷的味道,似是庙里藏着什么邪恶阴冷之物,让从心底里生出畏惧。 阿香他们早就回到村子中,阿耿叔一看到薄情他们,就大声吆喝道:“外来者,快离开这里,别惊扰了龙神,快走,不然你们会被诅咒,你们会永不超生。” 村里的人听到他的吆喝,男人纷纷拿起木棒朝薄情这边冲过来。 薄情不屑的一笑:“诅咒又怎样,谁敢拦我,遇神我杀神,遇鬼我杀鬼。” 手中天丝荼蘼卷一扫,一束火焰落在他们脚下,并迅速的燃烧起来,男人们不由一脸畏惧的停下脚步。 土豆已经从薄情怀中跳下,飞快的朝龙神庙的一角冲去,薄情他们紧跟在他们身后 终于在龙神庙外墙的一角,看到浑身是血的蕃茄,旁边还躺着头,个头比太岁小了将一半月狼犬,想来这就是阿白。 阿白身上开了几个大口子,不停的流着血,连地上也被染红,难怪小家伙那么着急,果然是快要死掉。 薄情上前蹲下,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阿白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露出白骨,再看它眼角上的红肿,一看就知道人为,心里不由的一寒,朝逐月一伸手,逐月马上抛出一个小玉盒到她手中。 打开玉盒,露出几片鲜红如血块的东西,马上就听到阿耿叔震惊道:“这……这是血婴人参,你居然用血婴人参救一条狗。” “没想阿耿叔长年居住在峡谷内,也知道这被视为致宝,视为不死丹的血婴人参。”薄情讥讽的笑道,取出其中一片塞入阿白口中。 血婴人参入口即化,阿白身上伤口血马上止住,看到效果后,薄情马上又塞一片入它口中,伤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看得在场的人不由的惊呆。 当薄情准备把第三片塞入阿白口中时,阿耿叔再控制不住自己,忙出声道:“把剩下的血婴人参给我,我让你们把阿白带走。” “阿耿叔是将死之人,还要血婴人参来做什么?” 有人突然冷冷出声,众人先是一惊,顺着声音看去,表情不由硬化,因为说话的不是薄情,而是秋生。 阿耿叔的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讪讪的道:“我只听说过血婴人参的神效,想试试,能不能解除身上的诅。” “阿耿叔这话不对,既是龙神的诅咒,岂是凡物可以解除,除非不是诅咒。”薄情冰冷的目光,挑衅的盯着阿耿叔,看他怎么解释。 阿耿叔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连掩饰道:“外来者,带上你们想要的东西,马上离开,不然我们会代表神灵诅咒你们,在降灵不得好死。” 薄情冷冷一笑,最起码她知道了一件事,就是降灵会,不日即将到来。 ------题外话------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211章 城主邀请 第211章城主邀请 “你想做什么?” 离藏宝村村口不远的一片树木中。 秋生一脸紧张的问薄情,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离开峡谷的最后一刻,把他也一起带走,娘亲还在村子,他不想走! 随后让一部人用马车带着阿白先回去,她则带着余下的人和两只小狗,骑着马,堂而皇之的穿过村子外面的林子,来到村口外面。 薄情看着村口,眼眸闪过一抹邪魅,似笑非笑的出声道:“想验证一下诅咒,是不是真的那么灵验?” 秋生的面色刷白,指着薄情,嘴唇抖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心却恨薄情恨得半死,这个女人心肠真是毒。 秋生不了解薄情的为人,自然不知道,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素来是见死不救,她若出手了,自然会好人做到底。 帛儿看到秋生又惊又恨的表情,粉双唇俏皮的哮起,不悦的道:“傻子,少夫人是为你好,她若不把你带走,只怕她前脚一离开,你的死期就到了。”阿耿叔可不是善类。 秋生眼孔一缩,脑海中马上想到了诅咒,颤声道:“那你们到村子来干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薄情转头,神秘的一笑:“别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就要看看这诅咒是如何降临。 语气中隐晦感,让秋生不由的一阵惊悸,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轻易的相信薄情,能解决诅咒的问题。 无论他表现如何着急,薄情却似没有看到一样,蹲在上跟两只顾着蕃茄和土豆玩,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忽然抬头对秋生道:“你确定所有人进出村子,必须经过村口吗?” 薄情这样突然一问,秋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灵雎忽然出声:“主子,有人出来了。” 秋生却惊讶的指着村口道:“噫……那不是村长。” 薄情马上朝村口看去,只见一名中等身材,头发已经全部变成银白色,脸上的皮肤却如四十多岁中年人的男人,步伐矫健的走出村口,在大门外面四下里看了看后,转身走入旁边的林子中。 “村长出来有什么好惊讶的。”一边的钟铭不以为然的道。 “你们不知道,为了防止有人触犯神灵,村长白天都是守在龙神庙大门外面小屋内,轻易不会离开。” “事出反常必有妖,追星,跟上。”薄情马上的出吩咐,追星是声落人起。 追星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跟在村长后面,看得秋生一愣一愣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个个都会飞。 直到村长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薄情回眸睨一眼秋生:“我问你,峡谷里面的人逃走后,诅咒会在多少天后降临到家人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秋生定定的看着薄情。 “阿香说过,如果你们逃跑,诅咒就会降临到家人身上……” “啊!” 薄情没说完,秋生就忍不住惨叫,不过这一声惨叫很短,因为逐月已经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长袖一甩,薄情蹙起眉,冷冷的道:“你鬼叫什么什么?想把村里人引来吗?”随后用目光示意逐月松开手。 秋生一得自由,面上尽是担忧道:“我娘不会有事吧?” 薄情眼角一扬,风情万千的一笑道:“如果诅咒是假的,我担保你娘一定不会有事。”前提是诅咒是假的。 秋生一脸紧张道:“万一诅咒是真的呢?” 薄情眼角上,继续保留着那一抹妖娆的风情,开玩笑似的道:“万一诅咒是真的,有我们这样,特别是我这样的绝世美人,陪着你和你娘一起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秋生闻言,马上露出一副哭丧的表情,心里骂道:“你就臭美吧。蒙着面纱,谁知道你是丑是美。”没准是个麻子,或者是个裂嘴的兔唇。 娘啊!儿子这会要害死老人家了。 钟铭刚跟薄情接触,听到这番不怕死的话,嘴角也不由的抽了抽。 这盟主说话,真是让人难以消化,脸上依然假装镇定,真佩服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居然能承受得住。 钟铭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但薄情却早已捕捉到,面纱下扬起一抹狭促的笑意,眼角余光睨他一钟铭一眼,垂下眼眸,似笑非笑道:“钟主事,你以如何?” “回主子,属于以为如果诅咒是假的,若要村民继续相信诅咒一事,那么在近期内,一定会有人对秋生的娘亲下手,只要秋生的娘亲不死,我们事就成了。”钟铭一语道出薄情的用意。 秋生一愣,就听到薄情妖娆惑人的声音响起:“不错,只要我们揭穿这一幕,就可以证明诅咒是假,那么峡谷中人的就都不用死,我们的事情也就能顺利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你准备一下,开始调派有手吧。” “是,主子。”钟铭颌首道。 秋生先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薄情,回过神后,马上着急的道:“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娘,她辛苦了一辈子,我不想她临老还……”不得善终,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帛儿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盗版薄情的话道:“你放心,只要诅咒不是真的,你又肯努力,我担保她能很快喝到媳妇酒,能听到孙子叫她一声奶奶。” “你……你不要这样说。”被帛儿一番打趣,秋生黝黑的脸上热辣辣,飘上两朵红云,手也不知知往哪里摆,紧张的搓在一起。 帛儿马上沷一盆冷水道:“脸红什么,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秋生脸上又是一滞,随之露出懊恼之色,狠狠的瞪了一眼帛儿,心里暗道:“坏女人,小心嫁不出。” 薄情摇摇头:“秋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秋生回过神道:“我不是很清楚,自我懂事起就没人敢逃跑,不过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人逃出峡谷,在那人逃跑后第三天夜里,龙神庙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一道道血光,冲天而上,第二天人们就发现那家人惨死在家里,头全都不见了。” 薄情替秋生补充道:“然后,村里人在龙神庙的某处,发现了那家人的人头,还一个不少。”包括逃跑的人。 秋生马上震惊的看着薄情,面带惧色的道:“村里人确实是在龙神庙发现那家人的人头,被整齐的摆在龙神庙屋脊上,面容安静,不像是死的,倒像是在沉睡中,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敢逃跑。” 薄情勾起唇角,妖冶的笑道:“信不信,这个诅咒,我也会,想不想试一试?” 秋生眼中一滞,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最后摇摇头道:“别想,我不想死人。”其他人却疑惑的看向薄情,主子怎会懂神灵的东西。 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再也没有下文。 就在众人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追星回来了,在薄情薄情耳低语几句,就薄情道:“我们走吧。” “你们走了,我娘怎么办?”秋生听到薄情要走,不由急了。 “放心,乖乖的听话,跟我们走,你娘不会有事。”薄情唤回蕃茄和土豆,抱着它们跳上马,朝林子外面走。 秋生虽然很担心却也很无奈,只好上了逐月的马,跟着众人一起离开林子,临走是还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他娘有事。 此时,自由之城的城主府中,大厅内,骆之斌坐在中间主座上,两边坐着自由之城的重要管事,大厅中间还站着一批黑衣人,此时却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他们的城主。 骆之斌扫一眼中间的众人,怒声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能查出那女子的身份吗?” “属下无能。” “一群饭桶!”骆之斌狠狠的道。 其中一名主事站起来道:“城主,这也不全是他们的错,不归楼的人口风最是紧的,想要从他们口中打探出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属下倒有一主意,暗的不行,咱们不如来明的。” “如何来明的。”闻言,骆之斌面色略微好看一点。 “邀请。”那人淡然的吐出两个字。 “邀请?”骆之斌挑起眉。 那人继续道:“是,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光明正大的问。” 骆之斌眯起眼眸,想了想道:“好,那就邀请。容管事,主意是你出的,此事就由你负责。” 这回他就来个一箭双雕,他看中的东西也染指。 “属下领命。” 薄情正闭着眼睛浸在热水中,洗去一路的风尘,灵雎入来回道:“主子,自由之城的城主骆之斌,派人送请柬,指定说邀请在不归楼前,杀人了他门下人女子到城主府一聚。” 薄情闭着眼睛道:“看来我们今天的行踪暴露了。” “也不全是,开通河道一事虽然没有公布,但是我们的人经常到峡谷走动,想必早已引起他们注意,只是之前他们一直没有过问而已。”灵雎淡淡的解释。 “这么说,是我今天做的事情,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按耐主不住了。”薄情眼眸微微的睁开一道缝。 虽然声音还是妖娆惑人,眼眸也没有完全睁开,灵雎依然还是感觉到了,那掩饰在魅惑下面,让人恐惧入骨的肃杀气息,不由的屏着气息道:“主子要参加吗?” “当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薄情又再闭上眼睛,声音慵懒而性感,她很想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再说,以自由之城的位置,待运河全线开通以后,肯定会是,内陆的商人与诸岛国经商的过往船只的必经之地,油水更是多提让人眼馋。 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到时候别说是东盟,就连箫谨天怕也会忍不住要染指,更不消说其他的势力,谁不想分一杯羹,就看谁的实力够强,谁就能笑到最后,这城主之争不可避免。 骆之斌虽然还没有不知道的身份,但是自己今天的举动,明显已经足够让他们重视,才会有此举动。 灵雎会意,恭敬道:“是,奴婢马上去准备。” ------题外话------ 先吃饭,晚上还有一更。 第212章 无法无天 第212章无法无天 城主府就在自由之城的中心之地,占地不下宽广,门楼足可以与城楼相媲美。 大门也不是常见的红色厚板木门,而是用黑铁打造的黑色铁门,看上去显得古朴厚重,只是不堪美观。 马车就停在城主府的大门外面,帛儿掀开帘子,有些鄙夷的道:“这城主府,还没有我们慕府大,这门楼和围墙倒建得跟城墙、城楼一样高,里面的人会不会觉得是在坐牢。还有,这铁门也太笨重,真难看。” 薄情淡淡的打量一眼,含笑道:“虽然不是很好看,不过在自由之城内,却更见的安全。”哪天若出点什么事,这围墙和大门,可是一道坚硬的防线。 灵雎已经换回一身女装,替换了曼宁的位置跟在薄情身边,此时正站在马车外面,马上明白薄情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在就开始布局。 冷艳的唇边,含着淡淡的笑容:“此事,奴婢会让交待钟主事,他一定会办好的,主子请放心。” 东盟与骆之斌争夺自由之城的一战,是不可避免,若此时他们就开始布置,到时可就占尽先机,不会被动迎战。 两人谈话间,大门内忽然响起机器转动的声音,沉重的铁门缓缓向上升起,拔起的一瞬间,空气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一直震入到人的心里。 从门后走出一名五十岁左右,管事打扮的中年子,灵雎马上小说道:“此人叫容荣,自由之城大大小小的拍卖皆由他负责,是骆之斌身边最得力的之一人。” 容荣正是建议邀请薄情的容主事,从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站在马车外面的灵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惊讶。 灵雎他不是第一次见,不过平时见面,她却是一身男装打扮,没想到她居然是女子,见她站在马车外面心里暗暗奇怪,以她的身份在不归楼内,就连钟铭也是恭恭敬敬的。 现在却一脸恭谨的站在马车外面,那马车里面的人的身份,岂不是更在她之上,会不会是东盟核心部的高层人物。 门上的护卫马上上前,小声的道:“马车内有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就是当日杀人的蒙面女子,另一名女子的身份不详,不过听语气,应该是那名蒙面女子的侍女。” 听完的介绍,容荣不由的眯点头佩服薄情的勇气,带着两个女下属就敢入城主府。 容荣马上迎出门,抱拳行礼,态度恭敬却不卑颜的道:“在下容荣,是自由之城的一名主事,奉城主之命,前来迎接姑娘。姑娘里面请!”没有冒然打听对方的身份。 灵雎的身份在钟铭之上,而灵雎却称马车内的女子为主子,那这女子的来头不小。 容荣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马车里面的人,不是什么东盟的高层,也不是核心人人物,是东盟的最高统领,东盟之主。 薄情坐在马车内,施施然的受了对方的礼,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闭眼睛,神态慵懒的道:“那就有劳容主事,代本姑娘引路。” 语气中含着一丝讥讽和不屑,城主,说白了,就是土地主,跟那些占山为王的绿林盗菲没什么两样。 容荣在自由之城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是灵雎、钟铭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的相互见礼。 车内女子的年纪不大,别说是回礼,连脸都没有露一下,因暂时还不清楚薄情的身份,也不好她计较,淡淡的道声一请。 帘子忽然从里面掀开,容荣抬眸便看到,慵懒侧卧坐在马车内的女子,一袭白色的衣裙,松松的发髻上戴着一支价值不菲的玉簪,后面长发随意散落,眼眸慵懒的眯起,眉宇间自有一股震慑力。 就在薄情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间,容荣马上感到一抹探究的寒光,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 目光中的压迫感,直教他血液逆流,好可怕的目光,后背心不由一阵冷汗,心中不敢有丝毫不恭。 薄情冷冷一笑,扶着帛儿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三人跟着容荣来到府内的大厅,一眼就锁住坐在主位上的人,若秋生在场的话,一定会震惊得叫出声。 因为眼前人的面容,跟藏宝村的村长,除了年龄,头发、服饰和气质外,几乎一模一样,说他们是父子也不为过。 还好,三人皆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看到对方从门内走出,只是静静的注视。 薄情打量了一眼大厅内的人,灵雎在她耳边小声道:“左边一列是城内几股势力的当家人,右边一列是骆之斌手下的八大主事,方才的容荣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薄情一行三人,皆是妙龄女子,在场的人却没有人敢太过小看他们。 灵雎的超群能力,自由之城不用说,薄情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但是就凭当日那一鞭,就足以震慑他们。 容荣见薄情不动,代为引见道:“姑娘,这就是我们骆城主。”潜台词,还不快上前行礼拜见,到自由之城岂不能拜见主人。 薄情直接无视掉容荣的话,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道:“骆城主,看这架势不像是要请本姑娘赴宴,倒像是准备要审问本姑娘。”暗给灵雎一个眼神。 灵雎玉手一抬,把其中一张没人坐的椅子吸过来,往大厅中间一摆,帛儿取出帕子细细擦拭一遍。 薄情双臂一震,施施的坐下,含笑道:“骆城主,有什么要审问本姑娘,那就开始吧。”一副准备有问必答的神情。 大厅内众人,从薄情开口的一起,无不惊讶的看着她,再加上她的举动,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众人不由的一阵石化。 回过神后无不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道:“这女子太过份了,城主府内也敢如此放肆。”但也不由的,暗暗佩服她的胆量。 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人敢在城主府内放肆,她可是第一人,这女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是有东盟撑腰,也要看是在谁的地盘上。 骆之斌此时不得不正视,坐在自己对面女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真是有趣啊! 面纱上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眸,明明清澈见底,眼底下的却是风情万种,目光流转中,妩媚入骨,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只是这种噬骨沉沦的背后,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 薄情的行为,早就激怒骆之斌手下的人,见自家主子不出声,有人憋不下这口中气,喝道:“臭婊子养,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城主府内放肆,赶紧给我们城主叩头认错,不然休想踏出……” 话未尽,一道冰冷的目光锁在他身上,那人再说不出一个字。 大厅内的气氛一凝,众人马上叫一声不好,只见一道薄情身边人影晃。 帛儿已经出现在那人面前,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就连抡起手臂,啪啪……巴掌声一连响了几十下。 巴掌声停下后,众人就看到一张满是鲜血,肿得像的猪头一样的面孔,而那被打之人,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目光落在已经回到薄情身边的帛儿,不由再次咽了咽口水,看向薄情暗暗的猜测,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连她身边的丫头都这么彪悍,打起人来真是够狠。 而且,城主手下的主事,就连城主自己也是以礼相待。 这女子可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她的丫头就动手教训人,明着是打在那主事的脸上,实际是在打城主的脸,不知道城主这回要如何挽回颜面。 骆之斌看到属下被打,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人已经被打得半死,不过却是自己的人有错在先,皱着眉头,保持长者的风范道:“姑娘,他是本城主的手下,本城主希望下不为例。”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薄情,打狗也得看主人,他的人不能乱动。 薄情心里冷冷的一笑,缓缓抬眼皮,一脸嗔怪的道:“听到没有,一个小小城主手下的一条狗,也直得你脏了手,还不赶紧擦干净,回家后再收拾你。” 咳咳…… 大厅中左手边,有人不小被呛道,忍不住轻轻咳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这种话她也敢说出口,特别是她那句“一个小小的城主手下的一条狗”,意思像是城主这样的,根本没放在眼内。 再看骆之斌一青一红的面色,那一列人都有种想逃离现场的恐惧感,生怕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但是薄情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们坐不稳。 薄情冷眼着骆之斌的面色,挑挑眉道:“怎么,骆城主这副表情,是认为本姑娘说得不对吗?你若不信走出自由之城看看,你会发生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土地主,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这回不仅是坐在左边那一列的人想逃跑,连右边一列城主的主事也想逃跑,全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向骆之斌。 那女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对城主说这种话,就不怕城主怒火上来,一剑斩了她,不想活了也不要连累他们。 骆之斌自当上城主后,一路顺风顺水,从没有遇到过挫折,也就练就他傲慢无物的高傲性子。 自恃是城主,连眼下城中各大势力的当家人,也不放在眼内,不想今天不仅被一名小女子一而二的挑衅,还被当众出言侮辱,他若不好好教训她,日后如何在自由之城中立威。 倏地一掌,重重拍在跟前的席面上,桌子瞬间断裂成几块,桌子上面的茶杯,水果摔得满地皆是。 厅内不少惊叫着站起来…… 骆之斌站起,瞪着薄情,咬牙切齿的道:“来人,把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给我拿下,不管死活,本城主重重有赏。” 第213章 强者之势 第213章强者之势 骆之斌站起来,盯着薄情,咬牙切齿的道:“来人,把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给我拿下,不管死活,本城主重重有赏。” 其他无关人员马上识趣的闪到一边,看看盛怒中的骆之斌,再看看一脸悠然坐在椅中的薄情,能把素日里处之泰然沉的城主气成这样,这女子也算是个人物。 薄情含笑看着从外面冲进来的,提刀拿剑围在四周的护卫,眉稍上含着笑意道:“骆城主,说实话的,还是你现在这一副居心不良的真面目比较好看,刚刚那一副虚伪的德性,我看着就想让帛儿扁你。” 那几位当家人听薄情的话听多了,对薄情无法无天的言行,已经有所了解,识趣的躲远一些。 而那些护卫,蓦然听到有人敢这样,当头当面的讽刺的城主,不由的石化,忘记他们冲进大厅的任务。 看到这幕,骆之斌脸都气绿,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怒不可遏的厉喝怒道:“混帐,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 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丫头,真是气死他,说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薄情冷冷一笑:“灵雎,帛儿,给他们点教训就行,骆城主不在乎他们的生死,本姑娘可是很在意。” 帛儿撇了撇,少夫人此时还不忘记收买人心,同灵雎一起的应了一声是,就迎上一众挥刀舞剑,朝他们砍过来的护卫。 大厅内一阵刀光剑影,顿时惨叫声连连,几十名断掉一条腿的护卫,倒在地上嗷嗷惨叫。 在场的人,无不是见大过世面,经过大场面的人,但是看到这血淋淋的画面,也不由的毛骨悚然,冷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一脸惊悚的看着坐在大厅中间,慵懒得风情无边的女子,不,恶魔! 恶魔! 只有用这个名词,才能形容得过。 容荣就站在离薄情不远的地方,眼前的画面已经让他站不住。 灵雎和那名叫帛儿女子确实听话,只给那些护卫一点教训,只是那一点教训就是一条腿的代价。 薄情悠然的坐在椅子中,不动,不看,也不出声,眼眸极为慵懒的微眯起,让人看不清她的目光,究竟有多危险,究竟落在谁身上。 骆之斌坐在主座中,看着眼前血腥骇人的画面,早已失去之前的泰然自若,自由之城的崇高地位,让他很久没体会到危险的滋味。 此时,这种感觉,再次笼罩在他身上,让他心里渐渐意识到,这些年他狂傲的资本,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不敢抬起头,却也敏锐的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以主宰者的姿态,在自己身上来回游弋,以一种磨人意志的态度,带给他死亡的威胁感。 终于最后一名护卫倒,骆之斌已经失去再次下命令的勇气。 因为他永远看不透,那一张看似慵懒无害的面孔后面,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恐怖可怕的力量。 现在仅是她手下的两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他们的武功就足以震憾整个城主府,甚至是可动摇他城主的地位。 若对方真是拼尽力量来跟他较量,他怕是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薄情虽然没有看,但事实每一个人的情绪,都逃不过她的监控,尤其是波动最大的骆之斌,抬起眼眸含笑道:“骆城主不用害怕,你的对手不是我,因为你没有资格。”她连动手都懒。 最后一句话重重的敲在众人心上,连骆之斌这样的人物都没资格,他们更没有资格,自由之城内,还有谁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由之城要易主,众人心思不由转了转。 换了个姿势,薄情浅笑如风道:“骆城主,如此大费周张的请本姑娘过府一聚,无非是想知道,最近我们东盟频频出入城外峡谷意欲何为。” 骆之斌此时那有嚣张本钱,只能勉强的冷哼一声,薄情毫不介意的含笑道:“骆城主想知道,直接问就是,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却不知道,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差点把骆之斌气死。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些断掉一条腿,倒在地痛苦惨的护卫道:“若有一天骆城主抛弃了你们,到不归楼找主事钟铭,东盟会给你一份平静的生活。” 闻言,在场的人虽然很震惊却不傻,他们清楚的知道,若不是她有心留这些护卫一条性命,地上早就是一堆尸体,而不是一群伤员。 他们却不知道,薄情已经在这些人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能动摇城主府护卫们的忠诚。 顺手解决眼下的事情,薄情含笑看看众人道:“既然各位当家主事的都在这里,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本姑娘就借骆城主的地方,跟大家说几句话,各位请入座。” 骆之斌的眼角抽了抽,在场的人也现样明白,这女子是要反客为主。 尽管如此,还是乖乖的入座,他们没有能力反抗骆之斌,但更加没能力反抗东盟。 薄情坦然的含笑道:“我们东盟与朝廷合作,欲把东域内几大主要河道沟通,东至东海,南至南海,城外的峡谷,我们所知的是三十多里,实际它的总长是近百里,一头离渭水和淮水不远,另头离东海也不到三十里。” “你们该不会想,把峡谷变成河道吧。”薄情的话一落,骆之斌一脸震惊的看向她,其他人也换上另一种神情。 “不错。”薄情一脸肯定的回道:“我们之所以频频到峡谷附近走动,是想劝说居住在峡谷的内土著居民搬离开峡谷,我们会为他们另择一处居住之地,并保障他们日后的生活。”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宁愿拼死也不会离开。”骆之斌讥讽的道,这女子简直是异想天开,眼眸内却闪过一丝沉痛。 薄情敏锐的捕捉到骆之斌,一刹那间的心绪,不以为然的笑道:“这就不劳骆城主操心,用不了几日,他们就欢天喜地的搬离峡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故意露出一个神秘的眼神。 骆之斌不由为之一震,却没有再过问,冷冷的讥讽道:“你以为自由之城中的恶徒,他们一直不动藏宝村的人,不动峡谷中的人,是因为本城主的态度吗?” 薄情似笑非笑的看着骆之斌,略带讥讽的道:“当然不是,你没有这个能力,他们害怕的是诅咒。” 骆之斌没好气的道:“你既然知道,还敢打峡谷的主意,就不怕诅咒降临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道:“想不到堂堂城主,也会信这种无稽之谈,本姑娘不仅入过峡谷,还到过他们的村子,跟他们说过话,见过他们的村长,现在不是好好的。” “你……不可能,你现在没事,是因为诅咒还没有开始,一旦开始根本无法阻止。你没有亲眼见过被诅咒的人死去的过程,你是体会不到诅咒的可怕。”骆之斌心有余悸的看身薄情,语气中隐藏着威胁。 薄情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们还是谈正事,河道一旦开通,以自由之城的地理位置,在世人的眼里,可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不知道到了那时,以骆城主的能力是否还震得住?” 骆之斌眼孔不由的一阵收缩,对方最后一句话,很明白的告诉他。 河道开通之后,以他的能力未必能保住城主之位,因为不仅他们东盟会出手,甚至还有其他更强大的势力介入其中。 薄情淡淡的笑道:“在场的诸位虽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本姑娘还是不得不说,以为你们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踏上强者的舞台,诸位务必慎重选择。”说完转身朝外面走。 骆之斌看着薄情在自己的眼皮底,光明正大的离开,却没有出声阻止。 他是没有能力阻止,也没有心思阻止,阻止得了眼前人,却无法阻止整个东盟,甚至更多的势力。 这句话同样也深深的触动了其他人,他们一直在自由之城内生存发展,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以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踏上强者的舞台,他们不得不震惊、恐惧了。 此时才知道,原来自由之城外面,还有很多他们无法抗拒的强大势力,原来他们是如此的弱小,不堪一击。 而外面的人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自由之城,是因为他们还嫌现在的自由之城油水太少。 但当这块肉一旦变成油水充足的肥肉时,他们就会如饿狼般扑过来,争夺撕抢,他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是亡,是存,全在他们的一念间,众人皆陷入沉思中。 藏宝村中,村长走到其中一所,比较破旧房子前,门内,房子上的门槛上,坐着一名衣衫破旧,却洗得很干净,头上包着一块蓝底白花布,目光空洞的妇人。 妇人的听到村长的脚步声,动了动身体道:“村长来了,请坐。”从身后取出一把小木凳,递给村长。 村长在妇人对面坐下,犹豫了片刻,叹息一声道:“秋生娘,峡谷那传来消息,秋生他带人闯入峡谷,还跟着那些人一起走了,你准备准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 “我不会怪秋生。”秋生娘淡然打断村长,空洞的眼中泛出一丝水色,脸上却露出一丝喜悦笑容。 “你不怕诅咒吗?”村长疑惑的看着秋生娘。 秋生娘抬起头,看着天空,唇边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到,村长却觉得她是看到天空上的蓝天白云,没有再多逗留,起身走出大门。 就在村长离开后,秋生娘缓缓的道:“我怕,但我更怕秋生有事,只要秋生没事,再多的诅咒也无所谓。” ------题外话------ 晚点还有一更。 抱歉,今天才看了一眼书页,发现大家送的钻石和花花,还有投票。 谢谢大家支持。 第214章 揭穿诅咒 第214章揭穿诅咒 山村的夜,在此时格外的冷清,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却没有惊醒睡梦中的人们。 屋里没有点灯,秋生娘坐在床沿上,默默的流泪:“秋生,娘要走了,娘不怪你,只是没能再见上你一面,心里有点遗憾。你好好的活着,娘就开心……” 秋生娘一直在自言自语,丝毫没注意到,房间内多了一人。 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刀,把自己藏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眸。 这双眼眸,在黑暗中,依然闪亮夺目,只是眸中偶尔闪过的,嗜血之光,让人不寒而僳。 “谁?” 异样的气氛,引起了秋生娘的注意。 躲在黑暗中的人没有回答,手中的大刀一翻,猛然砍出。 这一刀又快又狠,即使是会武功的人都不一定能躲过,更何况是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妇人。 秋生娘敏锐的感觉到了,这股朝自己扑来的杀气,也瞬间明白什么是诅咒,根本没有诅咒,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没有诅咒秋生就不会死,想到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砰……一把剑横空而出,格开那把大刀,屋内的瞬间变得通明,黑衣人见情况不妙,赶紧从窗口逃跑。 “娘。” 秋生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抱着自己的娘亲。 秋生娘一听是秋生的声音,心里一喜,马上又担忧着急的道:“秋生,你怎么回来了,快走快走……” “娘,不用担心,你也知道了,根本没有诅咒,是他们要杀你,我们不会有事的。”秋生忍着眼泪,强作轻松的安慰自己的娘亲。 秋生娘伸手摸着秋生,摸到他的头时,却感到手下一下光滑,不由哭着道:“你的头发……” “娘,没事的,一会你就明白了。”秋生轻轻擦自己娘亲脸上的眼泪,扶着她走到屋外面。 情况突变,也惊动村里人,众人纷纷点灯,拿着锄头、铁锹从屋内冲出来,一看到秋生家里,突然灯火通明,想都没想,就朝这边冲过来。 “那不是秋生,他怎么这里?” “噫,他不是在山谷中吗,怎会在这里。” “……” 村民们赶到现场,看到秋生扶秋生娘,从屋里走出来,心里暗暗奇怪,不由的叫出声,目光怪异的打量看母子俩。 秋生指着那穿着斗篷的人道:“刚刚就是那人,他要杀我娘亲,幸好我们收到消息,有人要在今晚杀死我娘,不然……”秋生有些激动。 “是他,他要杀我娘,再弄成诅咒降临的样子。我们被骗了,世上根本没有诅咒,没有……”秋生激动的叫道。 最后一句话,让村民们一震,片刻后,却又反应过来,有人出声道:“秋生你说什么,根本没有诅咒,那你的头发为什么会掉,峡谷里的人头发为什么掉,你说啊!” 秋生看众人抵触的态度,并不着急,他理解他们。 坚守了千百年的信仰,突然有人跳出来告诉他们,诅咒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更让因为而死的人情何以堪。 “我知道大家一时很难接受,可这是事实,关于掉头发的问题,等我们拿下这想杀我娘亲的人后,救我的人自会跟你们说明原因。”秋生指着正在打斗中的人,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挡下黑衣人那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逐月,薄情从城主府回到不归楼,就收潜在藏宝村的暗卫传出来的消息。 消息只有一句话:诅咒在于两日后,午夜降临。薄情马上着手安排了今晚的行动。 逐月此时正一脸凝重的与黑衣人过招,对方的武功比他预想的要高出许多,他拼尽全力也只能与对方战平。 秋生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暗暗震惊,没想到黑衣人的武功这么高,连逐月的武功也不能把他拿下,不由的替逐月捏了一把汗。 突然,逐月的剑锋一偏,虽然没有伤到对方,却把对方裹身上,掩饰身份的斗篷挑开,露出了斗篷下面满头的白发,还有一张众人致死不能忘记面孔――村长。 村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竟然是他们的村长要杀秋生娘。 脑海中再次回放着秋生之前说的话,之前死掉那么多的人,难道都是村长干的,这怎么可能。 尽管事实摆眼前,村民们还是无法相信,他们最尊敬的村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假的,是秋生为救他娘,陷害村长。 村长握着大刀站在一边,指着秋生道:“秋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外人,入村行凶。”又对村民们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快快将他拿下,他们触犯龙神,若不处置他们,诅咒会降临到每一个人……”身上。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茫茫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道腥红的血光冲天而起,在场所有人都的惊呆,愣愣的看着浓得像要滴血的血光,半天也没回过神。 看着天空上的血光,村长不由的眉心,手中的大刀也握得更紧。 “诅咒降临了……” 其中一名村民哆嗦说出五个字,浑身都在颤抖,扑一下跪在地上,其他村民看到了也不由纷纷下跪。 村长面色一凛,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道:“各位乡亲,龙神震怒,诅咒降临,杀掉背叛者,杀掉外来者,抵消我们的罪孽,龙神会原谅我们,动手吧。”目光冰冷的落在秋生母子身上。 逐月身形一闪,挡在秋生他们前面,小声道:“你们不用害怕,主子很快就会过来。”不由握紧手中的剑。 秋生无惧色的道:“我不怕,但请你不伤害村民,他们是无辜的。” 逐月轻松笑了笑:“放心,不会要他们性命。”他担心的是村长,他们都低估了他的武功,但愿主子能快点发现这边的情况。 村民纷纷从地上站起,举起手中的锄头,铁锹,缓缓朝秋生他们走去。 毕竟朝夕相处过,一时不忍心下手,也有人体会过骨肉分离之痛,好心的道:“秋生,秋生娘,只要你们不反抗,我们是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俩。” “不。” 秋生毅然拒绝,凛然的道:“村长方才要杀我娘,若不是我及时赶来,我娘已糟他毒手。” 秋生娘拦着秋生道:“秋生你快跟着这大侠走,不要管娘,娘老了,什么诅咒不诅咒的,娘不怕。” “娘,我不会丢下你。”秋生扶住自己的娘亲,心里暗暗骂薄情道:“死女人,臭女人,再不过来,我们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这边秋生刚骂完,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秋生他们与村民之间。 村民看着眼前从天的而降的女子,一阵暗香袭来,表情一滞,不由自主的抬头看看天空,这女子是从天上下来的,莫非是仙子不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灵雎。 灵雎看一眼逐月,回过头冰冷的眸子扫过众人,指着天空上的红光道:“我们主子,请大家到龙神庙,看看诅咒是怎么降临的。” 村长的面色更沉,眼眸中也更阴冷,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们藏宝村,还惊扰龙神。” 灵雎红唇上勾出一冷艳的笑容道:“我是来揭穿你是怎么样用诅咒来杀人,我家主子刚才在龙神庙内弄的红光好不好看,跟你的比起来不差吧。” 闻言,纯仆的村民们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雎,天上的红光是人弄出来的,不是龙神震怒,不是诅咒。 秋生从逐月身后站出来,大声的道:“诅咒是真是假,大家一看就明白。我告诉你们,没有龙神,没有诅咒,有的只是村长一颗害人之心。” 村长马上大声叫道:“大家不要听他乱说,他是在妖言惑众,再不动手,龙神震怒,诅咒降临,到时我们都得死。”手中大刀一挥,朝灵雎扑去。 灵雎冷冷的一笑,没有跟村长硬碰,而轻轻一闪,从袖中弹出一阵轻烟,直扑村长面上。 村长心里大叫一声不好,退开时,已经太迟,一瞬间已经吸入少量的烟雾,只感觉全身一软,全身真气提不起半分力气,连手中大刀也举不起。 灵雎冷冷一笑,把村长往逐月身上一抛,回头道:“跟我走,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主子的诅咒。” 村民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毕竟龙神庙可是村里的禁地,凡是擅闯龙神庙都会被诅咒,可是秋生说诅咒是假的,又怎会被诅咒。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秋生他们已经朝祖庙走。 过了一会儿,有部分人终于动了,因为他们有亲人在峡谷中。 随后另一部分也动身离开,当他们龙神庙外院的大门时,那里早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 薄情回头看着秋生,淡然如风的一方面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诅咒我。”目光缓缓的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秋生身上。 秋生干笑两声,悄悄的缩到他娘身后,这女子成妖了,连他想什么都知道。 而村民们则痴痴的看着她,方才的女子他以为已经很美,可是眼前的女子更美,之前的女子若是仙子,那眼前的女子就是女神,一身圣洁的白衣,翩翩然站在龙神庙内广场中间,回眸一笑仿如花开的世界。 薄情扫一眼软在地上的村长,抬手一指,指向龙神庙的屋顶,淡淡笑道:“请大家抬头,现在就让大家看看,血光冲天是怎么形成的。” 村民依言看去,只见屋顶上一道黑影,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见他好像翻开什么东西,突然一道红光穿透屋顶,直射向天空。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脸上全是震惊,屋顶上的黑影再次移动,在不远的地方停下,随之后又是一道红光冲天而起。 不过这次,他们却看清黑衣人的动作,黑衣人仅仅是把瓦片掀开,然后就会有一道红光从房子里面射出,村民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薄情。 薄情扬起唇角笑了笑,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阿香曾经跟我说过,那天她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红色的房子里面,也就是说龙神庙里面全部是红色,而且是鲜艳的红色。” 其中一名长得瘦弱的男子站出来道:“你意思是说,因为里面全是红色的,只要我们在龙神庙里面,放置上能发光的东西,从里面折射出来光线,就是红色的,所以看起就像是血光冲天。” 薄情看着对方,赞赏的笑道:“不错,就是这个原因,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让人把庙里的发光的东西取走,看看血光是不是会消失。” 听完薄情的话,真有几个大胆的村民,走到庙里把里面的香烛取走,果然外面血光消失了,等他们把香烛送回去时,血光又再出现。 证明了血光是假的,那名瘦弱的男子又继续问:“但是,为什么进入峡谷的人,头发都会掉光?” 薄情指着龙神庙红色的墙壁道:“峡谷里面也有一座跟这座龙神庙一模一样的龙神庙,就是那座龙神庙让他们的头发都掉光。” “是诅咒。”立即有人大声叫道。 “蠢,刚刚才说过诅咒是假的。”马上有人反驳。 薄情含笑看着纯仆的村民,轻轻的念道:“地中十丈有奇石,其色为赤,置于身边,始,发将不存,时长禽畜死,再过十载人亡。” 这文皱皱的话,村民听得一脸疑惑,秋生摸着头道:“小姐,我们都没读过书,你说白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村民们见秋生跟薄情说话,也跟着纷纷叫起来:“是啊,究竟什么意思。” “小姐,说清楚点嘛。” “……” 薄情双手一抬,村民们马上安静下来,缓缓道:“古书上记载,某些地方在地下十丈深处,有一种奇怪的石头,颜色像血一样红。把这种石头放在离人们居住不远的地方,刚开始人和家畜的行发会渐渐脱落,时间长了家禽家畜会相继死掉,若是超过十年连人也会死。” “我刚刚已经察看过,峡谷里和村里的龙神庙,正是用这种石头建成的。”薄情指指龙神庙的墙。 “那为什么我们的头发没掉,但是入了峡谷就会掉。”村民们不解问薄情。 薄情扬起浅浅的笑容道:“村里的人之所以没事,因为龙神庙离你们居住的地方比较远,而且外面又有围墙隔离起来,所以对你们的影响不大。但在峡谷中就不同,他们的房子就在龙神庙边,而且没有任何的隔离,作用自然比你们明显。” 那名瘦弱的男子有些担忧的道:“那他们离开峡谷后,头发还能再长出来吗?” 薄情有所保留的道:“理论上来讲应该可以,不过还要试过才知道。”毒已经入体,能不能完全清除,还未知数,她不敢打包票。 瘦弱男子听完后,有些失望,秋生忽然冷冷的道:“怎么,知道阿香的头发,不一定能再长出来,让你失望了。”盯着男子,眼眸内迸出一丝火星。 第215章 危险重重 第215章危险重重 龙神庙前的广场上,两主人相对而立,村长看着蓦然多出来一伙人道:“丫头,你方才说的话算数?你说过会保护他,会保护我们藏宝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村长的语气有些紧张,眼前一伙人,明显个个是高手,绝不是轻易能打发的,而且人数还在百位之上。 薄情冷冷的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灵雎和逐月马上点点,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灵雎和逐月却知道,这是暗阁的绝杀令,斩尽杀绝的意思。 灵雎从袖中飞取出一物,往空中一抛,瞬间夜空中开出一朵妖冶的红花。 只可惜,对方并没有抬头看,若抬头看一眼,他们就会发现,上面开出的是一朵红得妖冶的彼岸花。 彼岸花是东盟的标志,有东盟的地方,没有人敢放肆。 同样,薄情他们也没有看到,在他们的花消失后,一朵白色的彼岸花在空中绽放,似是回应她似的。 其一名穿着件黑白两色长衫,手中拿着一把同时黑白两色扇子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摇动着手中的扇子,阴阳怪气的道:“信号弹,还指望骆之斌来救你们,别想了,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你们。” 旁边的人也上叫道:“交出宝藏,饶你们不死。” 村长没有理会这些人,虽然薄情没有回答他,不过从她的人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内。 薄情眼眸闪过一抹讥讽,此人明显是把方才的信号弹,当成是村长向骆之斌求救的信号。 同样证实她的猜测,骆之斌与藏宝村关系不一般,而且是十分密切的关系,不过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碍眼的臭虫再说。 逐月扫一眼对方的扇子,压低声音道:“主子,此人是江湖有名的阴阳书生欧阳炅,一套阴阳扇功,打败过不少成名的武林高手,不过以属下的武功,打败他不是问题。” 灵雎也压低声音道:“主子,来的不是一流高手,我们是不是等钟铭他们带人来,再跟他们动手。” 薄情扫一眼面前一百多人的队伍,全都是武林中人,虽不是高手却也身手不凡,而自己这一方,会武功的没有几个人,真打起未必能保证村民的安全。 冷冷的交待道:“你和逐月,保护村民安全,我来对付他们。”用兵贵在神速,她可没有心思等。 若是没身后的三四百无辜的村民们,自己完全可以轻松应付,打不过,杀不完,可以一走了之。 现在却不同,东盟不可以丢下他们不管,因为他们跟灵族的情况不一样,不可以随便丢弃不顾。 扫一眼眼前的一百多人,这些人的修为不高,却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行走江湖,在刀口上过日子,为了钱财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办法。 杀敌,不在于人多,贵在用计,先扰乱其心,再一一诛之,这是薄情的计策。 见众人都退到自己身后后,薄情冷冷的出声道:“城主府,你们可不必顾忌,那么不归楼呢,不归楼的厉害更在城主府之上,你们若识趣,就马上离开藏宝村,我可以不追究。” 薄情只报了不归楼,没有直接报东盟,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明着暴露点身份,若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会拼死一搏,跟他们拼过鱼死网破。 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得罪东盟只有死路一条,那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东盟也不会放过他们。 若是得罪了东盟的盟主,那必死无疑,绝无逃生的可能,甚至还会连累家人和朋友。 阴阳书生听到薄情话,再看她身后众人,瞬间看出众人是以此女为中心,不由的多看两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眉心不由的深深蹙起,这女子浑身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让他感觉了死亡的气息,当明白此女身份不凡。 自由之城的不归楼,他自然知道厉害,不过就任眼前的女子,虽然气势逼人,却还没到让他们后退的地步,冷声道:“我不管什么不归楼,识趣点马上离开,不然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阴阳书生旁边的人,似是不想惹是非,好心劝道:“这位姑娘,你是不归楼的人,我们卖钟铭一个面子,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带上你的赶紧离开。” 阴阳书生冷哼一声,若他们仍然不识趣,只要处理得干净点,根本不怕不归楼会发现。 薄情面纱下面的笑容一收,冷冷的道:“我们不归楼的面子,还不需要你们这些江湖小人物给,你们给不起,有种就接招。”懒得跟这些人费口舌,手下见真章。 天丝荼蘼圈从袖中,如灵蛇一般猛然窜出,直冲阴阳书生的要害。 薄情不是江湖中人,根本不用理会什么江湖规矩,杀鸡儆猴,照计先扰乱其心,以势压下他们的斗志。 阴阳书生的武功,连逐月都不放眼内,薄情亲自出手,自然不在话,他是逃无可逃,谁让他当出头鸟。 天丝荼蘼卷瞬间缠在他的身上,一簇火苗顺着天丝荼蘼卷,眨眼到达他眼前,不等他有机会害怕,火苗已经在他身上燃烧,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 阴阳书生口中发出一声声惨叫,拼命的拍打身上的火苗,在地上翻滚,火苗依然不熄不灭,片刻人已经不能动弹,叫声消失…… 最后化为灰烬,夜风一吹,散掉。 眼前的一百多杀人不眨眼的汉子,看到薄情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了阴阳书生,面上都露出一抹恐惧。 他们可不认自己比阴阳书生强多少,而且对方明显没有尽全力,不禁有些退缩。 退缩,这可不是薄情想要的,她想要他们的命,因为这些人知道得太多,放走他们迟早是一场祸害,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天丝荼蘼卷一收,体内运转真气,白色幽冷的火苗,在薄情身体四周,形成一个保护屏。 广袖飞扬间,一条火龙朝眼前一百多名大汉,大汉们的眼睛不由的瞪在,里面全是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刚才一小簇火苗,就能把阴阳书生烧得灰飞烟灭,眼前这一条火龙,可以烧毁整个藏宝村,这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顾不得面子,一个一个转身就跑。 薄情岂会容他们逃跑在眼眸底下逃跑,一按手臂上的臂钏,臂钏变成鞭子,用上五成内力,随意一扫,一股罡风扫出。 那些个跑得慢一点的人,有两个被鞭子的罡气拦腰扫断,有些被罡气划破皮肤,血流如注,广场上空马上响起一阵阵惨叫声,那些没有受伤的人看到这画面,赶紧加快脚步逃跑。 薄情冷冷一笑,所有受伤跑得不快的人,皆送他们一簇火苗,瞬间烧灰烬,消失在广场上,余下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女子简直不是人,是魔鬼、妖精,不然怎能放火。 村长与灵雎、逐月护着一众村民,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幸好刚才没有跟她硬拼,不,他怕是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烧得灰飞烟灭。 龙神庙内有一个好处,无论广场有多大,无论他们往哪里跑,但在这里都只有一个出口。 眨眼间的事情,一百多人就没掉了一半,剩下的全都拼命朝大门跑,薄情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门口上。 那一半人想后退已经来不及,只见薄情红唇上露出一抹妖冶,玉手一翻火龙瞬间吞噬掉所有人,大门前惨叫声连连。 冷眼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人,薄情心里面没有半分同情,忽然冷冷的一笑:“怎么,两位大侠还没看够吗?迟迟不肯露面,是本姑娘请吗?”语气有些不屑。 薄情冷眸一扫,朝龙神庙的顶上看去,屋脊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男子。 两人在她出手的时候,如看戏般看着那一百多号人,慢慢的死在自己的手中,却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灵雎他们听到薄情的话,面色不由的一变,顺着薄情的目光看去,两道高大的属于男人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帘。 他们刚太大意了,若对方突然出手……灵雎不再往下想。 被发现,两名男子没有丝毫尴尬,其中一人爽朗豪迈的笑起来,从屋顶上飞跃下来,空中一个筋斗落在薄情面前。 薄情淡扫一眼,二人年龄都不会超过二十八岁,穿着同色的长袍,一人拿箫,一人拿剑,沉稳帅气的脸上,有着这个年龄段的男人独有的成熟的魅力,举止潇洒,却不显得轻浮,若是生在帝都,必然会得各家千金争抢的对象。 逐月看清楚二人手中的兵器时,眉头不由的皱起,声音不高不低的道:“没想到绝响门和绝剑门,两大名门正派的人也会与草寇为伍。”故意告诉薄情二人的身份,却不忘讥讽二人一番。 其中拿箫的男子轻声笑道:“姑娘的武功,让在下大开眼界,在下不才,想向姑娘讨教一二。”对逐月的讽刺像是置若妄闻,眼底却隐藏着一抹寒光。 那拿剑的男子则是面无表情的道:“在下亦是如此,看到姑娘的武功十分倾慕,也想向姑娘讨教一二,还望姑娘赐教。” 此人连声音都是冷冷的,说完缓缓拔出剑,拈了一个剑诀,根本不容对方拒绝。 秋生马上呸了一声道:“无耻,真是丢尽男人的脸。” 虽然他不懂武功,却知道两个大男人同时挑战薄情,是很不公平,很不要脸的事情。 灵雎瞧到这一幕,冷冷的道:“就凭你们,连姓名都不敢报出来的人也配主子出手。”刚才若不是因为要保护村民,岂会让主子对付那些不入流的小人物。 薄情一始就知道,那一百多人不过是试水的,正主还没有出现,漠然出声道:“本姑娘方才对付那一百多人,用了五成的功力,对你们二人连一成的功力都不用,所以……” “所以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心里感到有一丝不安。 “所以,你们还不配得到她的指点。”一把冰冷的男音从外面传来地,却一点也不突兀。 闻声二人猛然回头,大门外面,不知道何时又多出了一队黑衣人,二人面上不禁露出一丝不安。 看这些人的打扮,就知道是不归楼和城主府的人,往前是城主骆之斌和不归楼的钟铭,二人却退居二线,甘原站在说话人的后面。 最前面的那名男子,五官英俊得惊人,只过于冰冷让人不敢正视,一袭黑色绣金线的锦服,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静静的站在大门上,如天神降临。 此时,他正缓缓扫视众人,那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就好像一把剑架在脖子上一样。 目光最后落在那名他们想挑战的女子身上,眼中竟然出现了一抹柔情,唇角也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那一笑,尊贵,优雅、魅惑,沉稳、神秘……让同为男人的他们,都忍不住失神。 “昭明哥哥。” 薄情惊讶的叫一声,看着门外的身影,慕昭明,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惊讶间,慕昭明的身形一晃,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略带责备的道:“一群贱民,也值得你亲自动手,不怕脏了自己的手。”一看到她的信号,他就马上发信号告诉她,自己会尽快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来?” 薄情从惊讶中回过神,这个男人怎会突然出现。 慕昭明无奈的摇摇头,冷冷的吩咐道:“回去再说,慕绝、慕灭,解决他们。” 是!二人应声出去,根本不去理会对方眼中有多么惊讶和恐惧,出手绝不留情,全是杀招,非置他们死地不可。 慕昭明深深的看着薄情,想拉过她的小手,地面突然如同地震一般,剧烈的摇晃起来,连忙伸手直接把薄情搂入怀中,就听村长大叫一声道:“不好,大家快跑,快离开这里。” ------题外话------ 早上弄牙齿,下午修改了第214章的内容,大家记得回头看看,所以今天更得有些晚。 第216章 智退敌人 第216章智退敌人 惊天巨变,薄情倚在慕昭明怀中,也不由一阵惊讶。 猛然感到的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龙神庙的庙顶被撞破,龙神庙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 薄情盯着屋顶上的黑影,浑身散发出的,就是在龙神庙外感觉到的邪气阴冷气息,不过此时这种感觉已经扩大了千百倍,本能的唤道:“昭明哥哥。”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在缩紧,耳边响起慕昭明低沉的声音:“别怕,有我在。”听到这句话,薄情紧张的心,就莫名的放松。 因为庙顶破了,数颗夜明珠跌落出,借着珠光,薄情终于看清楚了黑影的真面目,一条巨蛇,它的头部就有一线圆桌那么大,更别说是下面的身体,原来这就是龙神庙下面的东西。 巨蛇的身体一点一点从外面挤出来,待看巨蛇的身体全部出来时,薄情一阵骇然,一个头两个身体,不就是画像上面的蛇。 这种蛇薄情知道,《山海经》里面记载一种神兽,称之为肥遗,传说它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出发生大旱,除非把它斩杀掉,不然旱灾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虽然是神话,不过看到这庞然大物,薄慎用心也不由的深深震憾,从灵魂深处透出一丝恐惧。 肥遗两个水桶大的身体,盘旋在众人眼前,黑色的鳞片眨泛着黑金属般的光泽,灯笼大小的眼睛闪耀出绿莹莹的幽光,里面充满岁古老沧桑气息,漠然傲视着下面的生物。 “妞妞,你带着大家退出大门外面,我来对付它。”慕昭明的声音凝重的声音,在薄情头顶上响起。 “昭明哥哥……” “什么也别说,妞妞听话,到外面等着。”慕昭明打断薄情,目光紧紧的盯着肥遗。 薄情感到腰间的手臂一松,回过头时,慕昭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剑,一把通体幽黑的剑,一眼就能认出,这把剑是用至尊铁打造的,不过上面却透着古老的气息,绝不是近期打造出来的。 “可是……” “没有可是,妞妞出到外面也不轻松,你要帮我拦着外面的人,不要让他们打扰我。”慕昭明再次打断薄情。 取出两样东西,塞到薄情手中:“虎符,外面五千精兵任你调遣;暗杀令,我的一百暗卫也听从你的调遣。” “昭明哥哥。”薄情不安的叫了一声。 慕昭明又取出冰魄簪在她的发髻上,修长的手指溺爱的刮了一下她鼻尖,不顾众人的目光,隔着面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等我出来,做我的女人。”声音中充满柔情。 慕昭明的爱从来是霸道而隐晦的,很少这么赤裸裸的露出真实情绪,薄情不由的一滞。 就在这一瞬间,一把股力量把她送出大门外面,随之里面几百名村民,还有慕绝、慕灭、灵雎、逐月、村长他们也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挤出了大门外面,砰上一声大门关上,隔绝里面的一切。 出到外面,薄情来不及表现儿女情长,还有内心的担忧。 因为五千精兵正另一帮人拔弓相对,对方领头之人薄情也认识,慕容晟,没想他还留在东圣内。 薄情雍容高贵的走上前,眼内风情一笑道:“晟太子,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惊讶的发现另一个人,阿耿叔,他居然是苍穹帝国的人,心里一沉,这潭水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慕容晟也洒脱的笑道:“原来是丞相夫人,想到你也在这里。”面上在笑,心里却一沉。 好不容易才收到消息,藏宝村的宝藏有望打开,没想竟遇到两个最不想遇到的人,先是慕昭明,现在是薄情。 两个都是十分难缠的角色,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本夫人也没想到,会再见到晟太子。”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下,薄情淡笑如风,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拔弓相对的画面。 慕容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丞相夫人是来阻止本殿,想不到昭明丞相,居然让一个女了出面。”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明明害怕慕昭明,却还要在口头上占便宜,笑道:“不错,这种小事情,何须夫君亲自出面,本夫人完全可以解决。” 慕容晟的面色一沉,薄情的意思再明显,他慕容晟还不配让慕昭明出手解决,看着薄情傲然道:“只怕你拦不住。” 薄情浅笑如风道;“拦得住要拦,拦不住也要拦,不仅因为这座帝陵的主人是我所敬佩的,更因为里同肥遗搏斗的男人是我的夫君。” 没有忘记慕昭明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出来,做我的女人。” 意思等他出来后,他就在办法让她突破焚月功十二重,达到大成之境――焚月化天。 现在自己是第十重巅峰,要一连突破两重,要么一下子有超过两甲子的内功输入她体内,要么就是摄入天地灵物,这两样东西可都不是易得之物。 虽然有些怀疑,不过想起慕昭明当时自信的神情,他一定是有必然的把握。 想到这里,回过神专注在慕容晟身上:“晟太子,你也看到了,实力悬殊,我有五千精兵,再加上不归楼和城主府的人,你想入庙内,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到自由之城内逛逛,看看可会遇上合心意的,本夫人送你。” 五千兵取下慕容晟的首级,易如反掌,慕昭明却要她出面阴拦,是不想大动干戈。 因为现在的东圣帝国,还不是时候与苍穹帝国开战,所以才没有理会慕容晟的小打小闹。 慕容晟的笑道:“丞相夫人好大方,就不怕本殿把丞相大人的俸禄花光了。” 千算万算,偏偏算了漏丞相夫人这个才能不逊于帝王的女子,慕昭明果然是好算计,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顾虑的情绪。 薄情一派轻松的笑道:“本夫人的私房钱,就抵得过你们苍穹帝国的国库,晟太子尽管挑,本夫人不会心疼那点钱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嘴角抽了抽,但知情的人却知道这不是一句空话。 薄氏世族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他们确实有这个本钱。 慕容晟也是知情人之一,心里不由的一沉:“丞相夫人不愧是薄氏世族的人,出手果然大方。” 薄家的底子有多厚,谁也不知道,指着身的一百多名武林高手道:“若在战场上,这五千精兵必然是强者,可是是在武林高手面前,他们是不堪一击。” 武林高手,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晟太子既然对身后的高手如此有信心,那看看他们有多忠诚于你?”一语双关。 慕容晟心里一凉,面上却冷笑:“丞相夫人想玩,本殿也只好奉陪。”手中的折扇一收,带着苍穹帝的人往后退,一百多名武林高手马上出现在薄情眼前。 薄情举起手中的兵符,朗声道:“众将士听令,退守到庙门外面,不得让任何人靠近祖庙。” 闻言,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薄情,那领兵的将军也露出不敢相信表情。 虽然有疑虑,但是看着薄情手中的兵符,还有丞相大人之前交待的话,高高举起手道:“众将士听令,退守庙门外面。” 慕容晟看站在后面,冷眸看着薄情道:“丞相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含笑道:“本夫人想不战而胜。”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人都震惊的看着她,连慕绝、慕灭他们不也相信的看着薄情。 这怎么可能,眼下的局面,想停战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武林中有人,虽然是东圣帝国的人,但是利益面前,哪里还会顾忌这些。 慕容晟不由的哑然失笑:“丞相夫人真是太可爱,这个时候还在说梦话。”但是一下刻,他的面色马上变了。 薄情没有理会慕容晟的话,看着眼前的一百多江湖高手,轻轻的笑道:“诸位江湖好汉,你们都是东圣帝国的人,你们的根在这里,丞相大人与晟太子之间的事情,本夫人希望诸位不要插手。” 一百多名江湖好汉,岂会不明白薄情话中的意思,这是在警告他们。 若是与他作对,就是与朝廷,与国家作对,那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他们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跟一个国家斗,不禁有些犹豫。 薄情看到众人的表现,趁机道:“本夫人在此发话,若诸位此时离开,这份情由薄家承下,每人赠送三片血婴人参,大家稍后就可到归楼领取。” 闻言,一百多名江湖好汉,不由的面面相觑,血婴人参,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现在离开,三片血婴人参就是他们,比起晟太子给他们的报酬,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心里不禁出现一杆秤,暗暗衡量两者之的得失。 薄情含笑道:“钟主事,你先回不归楼,准备好血婴人参。” 再看向眼前的一百多人:“若有愿意走,现在就可跟钟主事一起走,三片血婴人参马上奉上。若选择坚持与本夫人为敌,就别怪本夫人无情,东盟必将你等斩尽杀绝。” 那一百多人在衡量过好,此有不走之理,看到钟铭动身,马上就跟在面,眨眼间一百多人全部空。 慕容晟看到这一幕,双手马上握成拳头,好个薄情,威逼与利诱并用,先是警告眼前的一百多人,他们的家人、朋友和产业全都在东圣帝国,若与她作对,就是跟国家在作对,他日追究下来,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然后再抛出血婴人参,这样天大的诱惑,当得大于失,眼前这些人岂有不答应之理,着实是可恶! 薄情看向慕容晟淡然一笑:“武林高手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他们今日到此不过是利之所趋,只人有足够的利益可图,解决他们一点也不难。” 目光落在那扇古朴的大门上,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 正想上前,灵雎忽然叫道:“主子,不好,又有人朝这边来了。” 薄情蓦然转过身,果然看到远处有火光闪动,面色不由一沉,银色的鞭子马上出现在手中。 ------题外话------ 头好痛,看来是要感冒了。 第217章 再度突破 第217章再度突破 “小嫂子。” 远远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叫,薄情唤惊讶的看着来人,有种像是做梦的感觉。 是慕昭月来了,还有一身红色华服的慕昭阳也来了,薄情心里不由的一阵惊喜,来不及跟他们聚旧。 薄情走上之前几步,直接越过慕昭月,一把拉着慕昭阳的手,激动的道:“你们来了就好。”以慕昭阳的武功守在外面,应该没问题,她就可安心入内帮忙。 慕昭阳一阵愕然,薄情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冷漠无情的,现在却对他如此热情,其中一定有问题。 瞟一眼被薄情拉着手,狐疑的看着眼前激动的面容,冷冷的道:“你拉错人了。”自己跟她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 薄情却不以为然,见慕昭月走过来,想开口说话,马上打断的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你们替我守住大门,一个人出不许放进来。”也不管慕昭阳有没有答应,把兵符往他手中一塞,转身原地一点脚尖人已经向后飘起,一个转身落入围墙内。 就在薄情落入围墙后,三名年轻的男子出现在慕昭阳身,其中一人正是大家所熟识的明月公子上官落。 上官落看到薄情进入围墙内的背影,不由蹙眉头道:“昭阳,发生什么事,你嫂子怎么走得那么急?” 看着薄情消失的身影,慕昭阳捏着手中的兵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慕昭月也无奈的道:“我们也不知道,小嫂子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抬头看看高大的围墙,惊叹道:“这么高的围墙,小嫂子居然不用任何凭借就越过去,小嫂子好厉害。” 慕昭阳眼内也有一丝意外:“问问人不就知道了。” 想起薄情的交待,挑起一边眼眉道:“你们说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摸着下巴道,目光落人群,抬手一指。 “见过二少,见过大小姐,明月公子。”慕绝、慕灭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见过礼。 两人相视一眼后,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慕绝道:“过程就是这样,为外面无数的生命,请二少守好这道门。” 四人听完慕绝和慕灭的陈述,眼内露出一抹凝重。 慕昭阳回头,对另外两名长相不俗,年纪相仿的男子,抱拳道:“澜凌,宫乐,家兄与家嫂正在里面联手对付巨蛇肥遗,你们与我和上官落共守此门,如何?”戏谑的语气,似乎丝毫不担心二人会拒绝。 灵雎、逐月听到二人的名字,眼睛一亮,原来是毒圣澜凌,绝响公子宫乐,神医弟子明月公子上官落。 再加一个逍遥公子,有这四人坐镇于此,这回不用再担心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江湖高手来作乱,丞相大人和主子也可专心对付肥遗。 “自当如此。” 澜凌和宫乐同声道,语气中有着武林中人特有的豪爽和豪气。 嘭砰……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声巨响,似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众人面上瞬间凝重起来,四人默契的点点头,慕昭阳马上着手指挥起外面的人,这也包括那五千精兵。 高墙内,薄情刚落地,还没有出声,就听慕昭明道:“就知道你会进来,那就一起上吧。”声音中充满宠溺,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甜蜜,似是薄情的进入是一份天大的惊喜。 薄情淡然的道:“昭阳和昭月带人来了。”边说边真气运转,身上立即包围着幽冷白色的火焰。 这个男人越来越古怪,目光扫过前面的广场,不禁被眼前的画面震憾,广场中间,慕昭明双手握剑与肥遗相对立,两方看似没有动过手,但是里面的龙神庙已经被扫平,明显之前已经有过一番恶斗。 广场上的地面,还有一块块被腐蚀成凹洞的地方,显然是肥遗的毒液造成的,这东西果然是不好对付。 薄情一按手上的臂钏,臂钏马上变形成鞭子,紧紧握在手中,一双漂亮的眼瞳已经变成血色,血瞳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缓缓的走近广场中间的一人一蛇。 肥遗似是感觉危险在增加,庞大的身体不安的动了动,原本森然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凶悍,巨大的头高高抬起,张开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锋利毒牙。 薄情走到离慕昭明一丈远的地方,小心的盯着肥遗,冷声道:“有对付它的办法吗?” 慕昭明摇摇头:“我不想杀它,只想驯服,然后从它身上取出一物。”给你,这两个字留在心里。 降伏肥遗,薄情眼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这东西可不是犬王,体积太过庞大,就算她想用火烧死它,也是不一定能成功。 这男人居然想降服它,想法有点疯狂,不过,以他谨慎的性格来看,没有把握的事绝不开口的习惯来看,或许他真的有办法降服肥遗,浅浅的一笑道:“我应该做什么?” 还是忍不住相信他,慕昭明高明的政治手段,她已经见识过,至于他的武功…… 只知道无论自己的焚月功突破到那一重,他总是能轻松应对,所以自己才会问他应该做什么,而不是需要帮忙吗? 慕昭明的唇角微微一勾:“相信我吗?信我,就站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 薄情不由的一滞,站到身后,这算什么办法。 虽然有顾虑,但还是走到慕昭明身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是相信他怕武功。 因为运转真气身上有火,薄情依然与慕昭明,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但慕昭明下一句话,让她不由的瞪大眼睛。 “不要运功,把火焰收起,靠近我。”慕昭明胸有成竹的道,成功破掉薄情此时此刻的冷静。 “什么?” 薄情不解的道:“不运功,万一……” 慕昭明幽黑的眼眸轻轻闪动,头也不回的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薄情看不到慕昭明的表情,只是听着他熟悉的声音,若不细听,他的声音总是冷的,若细听,会发现里面其实不像表面的那么冷漠。 想到这里,真气回流,身上的火焰顿时消失。 走到慕昭明身后,却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一刻,慕昭明脸上露出一个真实,没有任何掩饰的笑容。 “抱紧我。”慕昭明再次提出要求。 “我没心思跟你调情。”听到慕昭明的话,薄情想一掌拍飞他,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占她便宜。 慕昭明唇边挂着一抹戏谑,却沉着声音,一本正经的道:“以我的速度,你跟不上。” 呃!薄情站在他身后,自然没有看到他戏谑的表情,听到他的话,一阵愕然,只好乖乖的抱紧他精壮的腰身。 玲珑纤柔的娇躯,紧贴在他的后背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呼吸间,心跳莫名的加速。 就在这一刹那间,薄情听边一阵风声,等她回过神时,她与慕昭明已经凌空在肥遗的七寸之处。 薄情只感觉发髻被碰一下,然后噗一声响后,两人的位置交换,下巴被轻轻一捏,一股腥甜火热的浓液射入口中。 这是鲜血的味道,薄情反应过来,慕昭明居然让她喝了肥遗的血,顿时一阵恶心,想吞掉。 似是早知道薄情的心思,大手马上捏紧她的下巴,薄情无可抗拒的血液吞入腹中。 腹中突然一阵火热,一股庞大到可怕的力量从腹中升起,这股可怕力量正冲击着体内的某些穴位。 薄情马上意识到时机到了,本能的开始运功,练化这一股庞大的力量,用来冲击焚月功第十一层最后的那层膜。 肥遗意外受伤,精血流失,看起来虚弱了许多,却彻底被击怒。 绿色的眼眸怒视着慕昭明,忽然昂首朝天,张大着血盆大口,不停的扭动两个庞大的身躯,疯狂的拍向慕昭明和薄情,一个不经意拍在门楼,整座门楼瞬间倒塌,外面马上传来一阵阵尖叫。 门楼一破,马上有四道身影冲入内,拦在肥遗前面。 慕昭明抱着薄情迅速的退到一边:“昭阳,你们到这边帮你嫂子护法,我来对付肥遗。” 把薄情放在地上,手上却拿着她的天丝荼蘼卷,傲然之气,让眼前四人没由来的臣服,任由他调遣。 四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飞快的退到薄情身边,慕昭明就在这一瞬间,暴发出强大的气息。 肥遗似是感觉到危险的到来,头抬得更高,口张得更大,在场的人心脏在瞬间忘记跳动。 哼!慕昭明不屑的冷哼卫声,冲上高空上,半空朝蛇头猛拍一掌。 庞大的罡气,让高空上的漂浮的云层也跟着发生变化,形成一个漩涡,像是要席卷星空。 骇人的的力量拍落在肥遗身上,肥遗庞大的脑袋和身躯重重的砸落在上,发出一声巨响,一时间像是晕死般不能动弹。 慕昭明手上的天丝荼蘼卷,飞快卷向肥遗巨大的蛇头,把它的血盆大口紧紧的绑起来,才收起身上强大到骇人的气息。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全都硬化掉,一掌拍晕一条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的肥遗,这要是传到江湖上,那几乎是神一样的人物。 那五千精兵也不由的傻了眼,没想到看去高贵优雅,文质彬彬的丞相大人,居然这么强悍。 就在这时,另一股磅礴的力量骤然卷起,慕昭明马上道:“昭阳,你信马上离妞妞远点。” 慕昭阳四人原是守在薄情的四周,只感到身后一阵热量袭来,像是置身在火山口的边沿一样,不用慕昭明开口,四人已经本能的远离这股可怕的热源,回头时,心中不由的一阵骇然。 层层火焰在薄情身上扩散…… 蓦地,薄情血瞳乍现,昂头朝天发出一声长啸,而上身上的火焰,化成一条巨大的火凤凰,不停的盘旋在她的头顶上。 天地间刹时亮如白昼,脸上的面纱也因此而飞落,瞬间化为灰烬。 天哪!慕昭月震惊的看着薄情,小嫂子何时变得如此强悍。 比她这段时间在江湖上,认识的所谓的武林高手,不知要强悍上多少倍,那些人在小嫂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上官落此时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憾,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刚入府时生命脆弱得随时会死去,自己试尽天下良药,拼尽全力全保住一条小命的女孩。 澜凌和宫乐也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没想这女子也是如斯强悍。 慕家的人真是强悍,一个强胜一个,心里羡慕的同时,不由感慨上天对这一家人的眷顾,几乎好东西,全都赐给了他们。 慕昭明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薄情,凤凰浴火而生,她的每一次蜕,变总是让他惊艳不已。 凤凰冲天面起,不停向天空上发出一声声,响彻去霄的鸣叫,浩瀚的力量冲上苍穹。 瞬间,风云幻变,斗转星移,天地震动…… 广场上的人再次被震憾到,全都是露出臣服之色,好一会儿后,凤凰入体,天地间才恢复正常。 薄情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着身体内浩瀚的力量,脸上一阵惊喜。 在众人面前,慕昭明又再恢复往日的冰冷无情,冷然道:“感觉如何?”看到薄情的惊喜,眼内却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丝柔和。 薄情欣喜的道:“还差一点点,不过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肥遗的血脉力量这么庞大,虽然没突破到最后一步——焚月化天,不过也不远了,只差一点点,焚月功就大成。 “天亮之前,一定会让你突破最后一层。” 慕昭明走到薄情,很绅士的伸出手,信心十足的道。 薄情目光落在眼前,完美到漂亮的大手,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说不感动是假的。 眼内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把小手放入大手中,慕昭明大手一包,微微一用力,薄情就站起来。 慕昭明回过头:“村长,你让骆城主护送村民们先回去。” 村长应了一是,又继续吩咐道:“慕绝、慕灭,追星、逐月,你们四人与孙将军镇守在外面,其他人随我入地宫。” 防护的事情交待好,灵雎犹豫了一下道:“丞相大人,这肥遗怎么处理。” 慕昭明淡扫一眼道:“放心,天丝荼蘼卷上的药,可以让肥遗三天内都不会醒来,你们小心的看守,不要让外人接近它。” 回头看着薄情,声音低柔道:“走,我们到帝陵内看看。”薄情浅浅一笑,无声的点点头,一代大帝的陵寝,她也很期待。 ------题外话------ 写完这一章,灵琲发现有进军玄幻界的潜力。 第218章 云天大帝 第218章云天大帝 薄情与慕昭明牵着手,同众一起走到通往地宫的入口,一股如宇宙般浩瀚无边,亘古恒远,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一种无限的庄重之意,直渗到灵魂里面。 让站在洞口的众人不由的心生敬意,情绪里面还渗杂着一点淡淡的忧伤,恢宏、沧桑、悲壮、苍凉在情绪中轮回,一种不容亵渎的感觉从心底莫名的升起。 众人默默在站洞口前,一动不动,似是默哀。 慕昭月拉着薄情的另一只手,拭着眼角的水印道:“小嫂子,你熟读史书,一定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为什么我站在这里,会不知不觉的想流泪。”其实眼泪也已经流出来,只是不想承认。 “云天大帝。” “云天大帝?” 除慕昭明和村长外,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着薄情,脸上全充满渴望。 薄情饱含敬意的出声,看一眼慕昭明后,含笑道:“云天大帝,是三千多年前,南地一个名为臻国的小国的太子。他天纵奇才,在登基后凭一把墨剑,领兵横扫整个云天大陆,建立的大臻帝朝。” 换了口气,继续道:“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统一云天大陆的帝王,所以称之为大帝,云天大陆也因他得名。” “那他的后人呢?”慕昭月一脸崇拜的追问。 提到自己敬佩的人,薄情的小脸上神采飞扬,含笑道:“他的后人也很了不起,一直称霸云天大陆一千五百多年,而且每一任帝王都十分出色,直到最后一凭帝王血帝……” “他不够聪明吗?”慕昭明好奇原道。 薄情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道:“不,他的才能不逊于任何一代帝王,只是他爱上了一个女人,爱得不可救药,不可自拔,为她舍弃江山不顾,最后他却死在这个女人手中。” “啊……” 慕昭月吃惊的看着薄情,其他人似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也不由眉头一皱,高大的形象瞬间被打破。 慕昭阳瞟了一眼薄情,讥讽的道:“红颜祸水,女色祸国,最毒女人心。” “女色祸国,可惜那个女人不仅不美,脸上还有一个难看的黑色胎记。”薄情冷冷的反唇相讥。 呃!众人又是一滞,薄情淡淡的道:“那个女人在血帝死后,本想自刎,可惜被人发现拿下,血后尊血帝遗旨,将其吊在城门,接受万民的唾骂辱骂,每日鞭打却不让她死,直到数年后,国亡城破后才被族人她救下,可惜她心已死,救下来后没几天便去了。” 薄情瞟了一眼慕昭明,若有所思的道:“血帝因独宠那女子,没有皇子,只有与那血后生下的一名公主,血帝死大臻帝朝灭亡,这位公主也不知所踪。” “后来谁称帝了?那丑女人叫什么名字?”慕昭月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臻帝朝灭亡,那女子家族兄长称帝,虽然他们亡了大臻帝朝,可惜他们并不得民意,新帝的能力又有限,便出现了群雄争霸天下的局面,至此云天大陆完全分裂。他们一族凭着最大的优势,到最后也只是堪堪的建立了一个稍微强大的皇朝。” 薄情答非所问,看一眼众人好奇的表情,继续道:“直到三百多年后,女子一族才出一能人,一统周边诸国,把他们建立的皇朝晋为帝国,也就是今天的苍穹帝国。那名女子叫慕容孽,妖孽的孽。”众人的面色瞬间变得异常精彩。 慕昭月惊讶的道:“苍穹帝国,没想到他们的江山,竟然是靠一个女人打下来的。” 想了想,忽然又古怪的道:“为什么血帝会留下一道遗旨。” 薄情轻轻叹息一声:“或许血帝早就知道慕容氏一族的阴谋,可是他太爱那个女人,所以用他的性命和江山赌一把,结果他输了。至于那道遗旨,或许只是一念间的决定。”在知道女人阴谋的一瞬间。 帝王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他们也有爱恨情仇。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走下长长的,白玉铺成的石级,眼前是一扇石门上,上面雕着龙与凤凰。 村长启动机关,打开一扇石门,一种壮阔、磅礴的气势迎面而来,眼前是一条极品白玉铺成的,长长的,顶上镶着夜明珠的通道,众人一时来不及闪避,差点被眼前这份奢华亮瞎了眼睛。 此时,村长已经走在最前面,众人跟在村长后面缓缓前行。 薄情却注意到通道两边的浮雕画,一副副技艺高超的浮雕图画,上面的景物、人物栩栩如生,像是在向世人展现一份美好的回忆。 跟在村长后,不知道走了多远,渐渐的感觉到一阵囝凉风吹来,然后是一阵水声传来,时有阵阵花香,再一个转弯后,眼前豁然开朗,眼前竟然是一个花园。 里面种植的,全是极为罕见奇花异草,或者是极名贵的药材,小桥流水,回廊亭阁,怪古嶙峋,薄薄的一层烟雾萦绕,如同仙境一般。 其间更有无数的宫女,侍卫、太监的,形态逼真的蜡像,不知前人是如何操纵,蜡像可以缓缓在花园内移动。 纵观一切,这里俨然是一个御花园。 村长对慕昭明恭敬的道:“取你所取,我不可希望打扰大帝的英灵。” 慕昭明俊颜上,一脸郑重的道,“我明白。”态度比对待以往任何一件国事,都认真。 拉紧薄情小手:“妞妞,我们走。” 其他人刚想跟上,村长马上拦下:“诸位请留步,园中的名贵药材皆可取,不过请大家凡事留一线,让它们能无穷无尽。还有,凡是宫女、太监蜡像移动的小道,皆为可行小道,若是有侍卫蜡像的,请大家不走,不然任你们武功再高,也是必死之境。” 闻言,众人的面色不由一凛,没想到这看似仙境的御花园,竟然蕴藏着无限杀机。 薄情跟在慕昭明身后,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却没有出声问,因为慕昭明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说。 跟在慕昭明后面,不急不慢的行走过,无穷无尽的通道,最后终于来到主墓室。 打量着这里不一切,薄情在心里暗道,云天大帝不愧是王中之王,帝中之帝,强者中的强者。 凡帝王,皆不是普能人,是被赋予神格的人,雄伟,华丽、肃穆的宫殿、陵墓,就是帝王与普通人的区别。 眼前这座华丽无比的地下宫殿,在经历三千多年的岁月后,依然拥有着帝王的独有神圣、威严和神秘莫测, 两扇高大华丽纯金打造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门上分别雕着龙和凤,龙眼、凤眸中,镶着红宝石,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只见慕昭明轻轻按动龙眼上的宝石,金门缓缓的推开,门打开的一真瞬间,浩大,苍茫、无上、至尊至贵、威严无比的气势席卷而出。 薄情忍不住一颤,若不是慕昭明扶着,差点站不稳,有一种要下跪顶礼膜拜的冲动,这才是真正的天威浩荡。 这种感觉是薄情在其他帝王上,从没有体会过的,不得不感慨,这就是云天大陆上一代大帝,即便只剩下一具尸体,依然如此强大。 慕昭明温柔的一笑道:“走,我们进去。” 这一笑差点让薄情回不过神,妖孽! 薄情不知道慕昭明要做什么,只好任由她牵着自己走。 两人一直走到里面的祭坛前才停下脚步,祭坛上面摆着一具,由整块极品寒冰玉雕成的,非常巨大的棺椁。 薄情暗暗看一眼这具棺椁,这块寒冰玉寒气逼人,内间似是有什么东西流动,自成一个世界,像是在滋润和保护着,里面安置在里面的王者之躯。 “跪下。” 呃!薄情一阵愕然。 就在她愕然中,慕昭明已经拉着她跪下,恭恭敬敬的三跪九拜。 刚跪拜完,就看到慕昭明取出那支冰魄玉簪,薄情不由的自主的抚一下发髻,这支簪子不是在她头上吗? 怎么又到了慕昭明手中,他是何时取走的。 随着慕昭明一起,绥缓走上祭坛,一直到棺椁前,就看到慕昭明把簪子插进了上面的小孔内,轻轻的转动,棺椁的厚重的盖子缓缓滑开,露一具巨大的水晶棺。 随之更磅礴的气势汹涌而出,却不再是压迫感,而是一种如沐浴在圣光中的舒畅。 薄情没有看去云天大帝的圣颜,而看着慕昭明,看到他一连串的动作,心里不由的一阵惊讶。 他怎会如此熟悉这座陵墓,好像经常在此出入一般。 还有村长的态度,二人分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慕昭明的身份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来,薄情不由的摇摇头,耳边马上响起慕昭明温柔的声音:“别想太多,我说过,等你焚月功大成,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薄情默然的点点头。 看着他从棺椁内壁的小格,取出一个玉瓶放入怀中,拔出冰魄,仍然插回到薄情的头上的发髻,拉着她的小手飞快的走出主墓室。 慕昭明走得很快,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后退,薄情几乎跟不上,不由叫道:“昭明哥哥,慢点。”声音刚刚落下,整个人都被抱起,风一样的奔向前面一座的宫殿。 殿内,慕昭明已经取出玉瓶,倒出一粒绿莹莹的,龙眼大小的药丸,不等薄情开口,直接塞入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清凉入心,薄情正想问是什么,突然一股力量像火山暴发般喷薄而出,容不得她多想多说,思想已经陷入混沌中,隐隐听到慕昭明决绝的道:“妞妞,用我的所有,弥补我的错误,你是我的……” ------题外话------ 二更来袭,有木有人支持下。 有木有人猜到,昭明哥哥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妞妞突破。 第129章 两心相知 第129章两心相知 “昭明哥哥。” 从梦中幽幽醒来,薄情的意识有些模糊,却能感觉到自己依然躺在熟悉的怀抱中,下意识的唤一声慕昭明。 刚才好像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梦醒以后,却什么也记不得。 迟迟没有得到慕昭明回应,有些不安的翻动身体。抱着自己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慕昭明向来比自己警醒,从来都醒在她之前,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反应,忐忑不安的睁开眼睛。 此时四周一片昏暗,室内笼罩着静谧的气氛,只有罗帐内还亮一颗小小的夜明珠。 这点光芒,已经足够薄情看清楚,躺在自己身边男人,他的气息在黑暗中依然那么的强烈,叫她无法忽视。 迷离的大眼眸内,映入慕昭明英俊的容颜。 他紧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尽管如此,他看起来还是十分疲惫,眼下还有有一圈乌青,还有…… 薄情蓦地坐起身,眼内露出一抹惊慌,慌乱的拈起一缕慕昭明的发丝,放到眼前,眼瞳渐渐放大,失措的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慕昭明的头发竟然全部变白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好一回后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薄情把所有思绪,集中在最后一个画面,是慕昭明喂自己吃药,还他说过的话:“妞妞,用我的所用,弥补我的错误,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四个字在她意识迷糊的时候,一直在不停的耳边重,即使是在物我两忘的时候,慕昭明还一直在耳对她说这句话。 现在在薄情脑海里面重复:“你是我的……” 只是,四个字前面的两句话,让薄情感到害怕,深深的害怕,比看到肥遗时还害怕。 看到肥遗时她是害怕,但那也只是心里害怕,还只是一刹那间的,可是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灵魂都在颤抖,因为她害怕失去他。 他对她的心,自己其实一直明白,只是因为害怕受伤,而一直选择逃避和无视,甚至是歪曲他的意思。 若他对自己无心,就不会在明知自己很可能会死的情况下,还坚持娶自己入府,还让上官落亲自医治。 因为伤太重,上官落已经无计无可施,才会不停的给自己试药。 每次失败后,他还要费内力替自己护住最后一口气,而这种事情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 把她丢在破旧的院落里,是不想让人看出他对她的真心,惹人嫉妒,不然当时脆弱如蜉蝣的自己,早早就被后院的那些女人和风仪元弄死。 李嬷嬷给自己下封印,让自己不说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样才能让李嬷嬷不能再伤害自己,用另一种方式在保护自己。 虽然宴会上他给自己下毒,可是从那一次后中毒以后,自己的伤痛再也没有发作过,或许那也只是上官落一种的治疗方法。 而那一次他照旧守在自己身边,是用内力替她疗伤。 因为自己的醒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就是他的声音。 其实每一次自己受伤,他都会守在身边,却总是在自己醒的一刻离开,因为长时间的损耗内力,他累了! 就像当日宋思思的事情,他没有出面,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他内功消耗得太厉害,没有办法出面,可是他的暗卫一直护在外面,随时保护着自己。 后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看似一直是自己在面对,其实都是因为有慕昭明左相大人的身份,那些人才会有所顾忌,不敢冒然动手。 自己最后的复仇之夜,计划能顺利进行,也少不了他让人带兵守在皇宫外面。 还记得,当初提议统一东域的时候,从箫谨天的话中听得出,他已经有退隐之意,可是却他因为自己要统一东域商业,继续留下来,甚至是接受箫谨天的条件,继续担任丞相之位。 虽然他常常与自己立场不同,每每为了给箫谨天争取利益,不惜算计自己,其实那只是为安抚箫谨天。 因为无论箫谨天的帝王胸怀有多大,大到可以自封为天帝,他心仍然清楚的知道,帝者多疑的天性。 若他不同自己站在针锋相对的立场,一定会引起箫谨天的猜忌,从而影响到两方的合作,影响到自己统一整个东域的势力。 当日身份被揭穿时,他没有出面,导致自己不得不吞服血精,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条刺。 这些年他研究焚月功,就是要找让自己尽快突破的方法。 因此清楚的知道,修炼焚月功有艰难,知道焚月功大成的过程需要什么,他才会早早的主具找来月狼犬。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藏宝村,不顾一切的打败肥遗,原因已经很明显,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成功的突破,可是他却…… 薄情再也不逃避自己的感情,紧紧抱着慕昭明的颈项,趴在他的怀中,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忍不住低低哭泣。 重生后,她已经忘记哭泣,忘记流泪,此时却像被谁触到了泪腺,不停的流出来,从刚开始的点点滴滴滑落,到最后成为一条线。 泪水流入慕昭明的衣领内,打湿了他的如雪银丝,渗到他的皮肤里,还悄悄流入他心…… “昭明哥哥……” 薄情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唤着慕昭明。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己我的时候,慕昭明的眼皮动了动,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扫视着四周。 目光中有一瞬间的空洞,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似是被薄情哭泣声唤回神智,眼眸内还同时闪过一抹欣慰。 目光掠过自己的白发,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是薄情低低的哭泣声,地让他心痛,很痛。 抬起手抚着薄情的头发,轻轻的道:“妞妞,别哭,我没事。” 声音的沙哑得让他也不由一滞,还有那份虚弱,让他有点后悔开口说话,他的妞妞如此敏感,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薄情猛的抬起对,看着慕昭明幽黑深邃的眼眸,欣喜的道:“昭明哥哥,你醒了。”那怕声音再沙哑,再虚弱,她也能听便得出那是他的声音。 只是一想他的虚弱,小脸上的惊喜消失,玉手迅速的搭在他的手腕上,脸上骤然一变。 看着慕昭明的白发,眼泪瞬间缺堤,哭着道:“慕昭明,你真傻,你是个大傻瓜,为什么那么拼命。”元气严重受损,内力全失。 慕昭明虚弱,却满足的一笑道:“因为值得。”只要她好,一切都值得。 薄情的眼泪流得更凶:“可是你……” “我是因祸得福,而且是双喜临门。”慕昭明打断薄情,抬手拭起她脸上的眼泪,细细的把薄情昏倒后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在用月狼犬制成的丸药,他早就准备好,只是小月狼因为出生在东域,血液中少了灵气,效果已经大不如前。 抽血制成丸药后,就让人火速送到村长手上,放入云天大帝的棺椁内,借着寒冰玉棺椁浓郁的灵气,恢复丸药的灵气和功效。 再把自己深厚的内力,输给薄情,只是没想到薄情口中的只差一点点,其实是个无底洞。 这一次输送内力,不仅耗光他全部的内力,最后,到了真正只差一点点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的元气也输给薄情。 元气是一个人的根本,薄情此会不知道,不由生气的叫道;“真元流失,你不要命了。”心弦却被狠狠的触动,眼泪再次泛滥,打湿了慕昭明的胸膛。 “我的妞妞变成爱哭鬼了。”慕昭明若无其事的笑道,拭掉薄情的眼泪,虚弱的笑道:“我说过我也因祸得福。” 薄情吸着鼻子,红着眼睛道:“你都这样,还算什么因祸得福。”一夜白发,明明元气尽失的征兆,严重的还会没命。 拍拍她的小脸,慕昭明温柔笑道:“我修炼的武功,跟你焚月功一样,也是十二重,其实在很早以前就突破到第十二重巅峰,只是一直不能突破那层膜,迟迟没有大成。” “是因为力量不够吗?”薄情止住眼泪。 “我曾经也一直是这样,以为是自己的力量不够,就不停的积攒内力,足足积攒了两个甲子那么多。”慕昭明一脸轻松的笑道 薄情却知道事情不简单,慕昭明知道瞒不过她,继续道:“因为这股内力我险些走火入魔,幸好遇到明净大师,他传我一套内功心法,才把那股内力封印住。” “迟迟没有突破,我已经准备放弃了,可是当我把全部内力和元气输给你,油尽灯枯时,却否极泰来。” 慕昭明轻轻一笑,由心发则,这份喜悦牵动着薄情,静静的听他继续道:“我修炼的武功心法中,最后一句话只有四个字――不尽不破,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薄情担忧的道。 “妞妞今天变笨妞妞了。”慕昭明打趣的笑道:“不破不尽,就是要散尽内力与真元,回归本我。现在我已经回归本我,所以你方才把脉才会探不到一丝内力……” 看着慕昭明的白发,薄情还是不相信他会没事,担忧的打断道:“可是你的头发,没有恢复,否极泰来,怎会这样?” 呵呵!慕昭明低笑两声:“只是真元损失惨重,一时间无法全部恢复,才会这样,再过些时日,等真元全部恢复就好了,只是……” 薄情的心一提,着急怕道:“只是什么?”难道有什么后遗症。 慕昭明咬牙切齿的道。“只是真元没有恢复,你这丫头又可以再多逍遥两年的时间。” 还有两年的时间,不能让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他始终不放心,她的魅力有多大,他比谁都清楚。 薄情的小脸不由一红:“下流,色呸,流氓……”把脸埋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慕昭明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深深的看着她,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脸对脸的姿势,让两人的气息暧昧的交融,靠在熟悉又安全感的强健体魄上,薄情的心跳骤然加快。 四目相视,慕昭明的惊艳唇角勾起,她的双眸,即使是在黑暗中依然璀璨明亮,想到那耀眼的光芒却是因为自己而起,心就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两人都彼此的眼眸内,看到了自己,四片唇不由自主的印在一起。 触电的感觉瞬间流遍他们的四肢百骸,每一次的碰触,两人心里都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都是二人彼此间深深的眷恋。 此时,两人忘却了自我,忘却了时间,忘记世间万事万物…… 地宫的御花园中,慕昭月靠在慕昭阳身上,打着呵欠道“二哥,大哥和小嫂去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还没出来,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小嫂子说呢。” 慕昭阳无奈的道:“不知道。” 这句话,慕昭月问了他多少遍,连他都记不清楚了,看着在远处,不停忙碌的两道身影,不由露出一脸的羡慕。 地宫里面,简直就是一座宝库,只是这御花园,就已经让江湖上闻名的毒圣澜凌,神医明月公子迷失,疯狂的搜寻着里面的各种药草毒草。 还有宫乐,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样的,居然送来一琴一箫,跟那精通音律的灵雎,不知在哪个角落细细研究,就只剩下他在此,糟受昭月的荼毒。 见到慕昭月又要开口的动作,不由的在心暗暗叫道:“大哥,嫂子,我求求你们,快点现身吧。” 他却不知道,自己所求之人,正难分难舍的缠绵在一起,别说是他们这些人,二人根本已经完全忘记今夕是何夕。 只恨不得一吻天荒地老,一吻海枯石烂…… 薄情一声迷离的嘤咛,让慕昭明彻底疯狂…… 两人心底,都产生了强烈的悸动,四片渴望的嘴唇再次紧密的贴在一起,舌尖在一起共舞。 时而缠绵,时而疯狂,时而血腥,时而邪魅狂佞…… 这种血腥与柔情交集在一起感情,深深的把二人锁在一起。 直到两人都快不能呼吸了,口腔中全是彼此鲜血的咸咸的味道才微微的分离开,唇角却依然紧紧的贴在一起。 薄情此时眼眸微微眯着,红肿的双唇散发着诱人气息,迷离柔弱的表情,让慕昭明恨不得想马上把她折骨吞入腹中,不得不运功压下体内的热流。 给薄情换一个舒服姿势,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圈着她过于纤细的腰肢道:“妞妞,我说过,等你焚月功大成的时候,就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用力的喘着气道:“嗯!说说你为什么会如此熟悉这座帝陵。”出入这里,跟出入自己家一样。 两人间,突然出了诡异的安静,好一会儿后,慕昭明幽幽的道:“因为我就是云天大帝的后人,最后的一点血脉。” 薄情心里一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动一下,慕昭明露出一丝笑意:“怎么,被吓倒了?”语气很轻松,眼眸内却闪过一抹无奈。 “你就是当年那位公主的后人。” 薄情马上想到那名失踪的公主,不由的脱口而出,不禁感慨的道:“不可思议,没想到我居然嫁给自己最敬佩的,云天大帝的后人。”一直好奇他的身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慕昭明也感叹道:“我也想不到,云天大帝的人,居然再次一跟,云天大帝皇后的后人结合在一起。” 呃!薄情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惊讶的看着慕昭明,慕昭明笑道:“妞妞熟读诸国史书,云天大帝的敏慧皇后姓薄,难道也不知道吗?” “族史上没有记载啊!”薄情开始搜索脑子里面的东西。 “我的族史上有记载啊!”慕昭明学着薄情的语气,惹得薄情一阵娇嗔。 轻轻抚着薄情发丝,慕昭明瞟一眼自己的白发,唇边露一抹笑意,幽幽的道:“其实,你昨天说的,血帝和宠妃慕容孽的故事,事实上完全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慕容孽并没有被处死,她也不是杀死血帝的真正凶手。” 薄情惊讶的抬起头。 ------题外话------ 抱歉感情戏又卡了,今天晚得有些晚。 明天告诉大家,慕昭明着急的原因。 第220章 昭明身世 第220章昭明身世 薄情惊讶的表情,配上大大的眼睛,难得一副萌态,成功取悦了慕昭明,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昭明哥哥,你笑什么?”不解的看着眉开眼笑的男人,他知道不知道自己这样笑起,比白晨风和慕昭阳那两只妖孽还妖孽。 难怪总有那么多的女人,对他一见倾心,不顾一切想投入他的怀抱。 慕昭明止住笑:“我的妞妞很可爱。” 薄情一滞,马上挑高一边眉:“你说什么?”一看就是发火的征兆,她跟他说正经,他却一直在跟她开玩笑。 美人发火,慕昭明赶紧转回正题道:“慕容孽是个丑女,更没有什么大智慧,只是一个平庸、天真又善良的女人而已,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硬是把高高在上的血帝,从高位上拉下来,对她迷恋得不能自拔。” “万里江山,千载繁华,终云烟,不如归去!”薄情的声音淡淡响起,血帝也是,也会向往平凡人的生活。 淡淡的笑道:“血帝身边,聪明漂亮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正因为这样,这些聪明美丽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平凡又庸俗,也就越发的厌倦,而慕容孽那份平庸就成了另类,带给一代帝王,全新的生活,也就变得非凡。” 薄情瞟一眼慕昭明。 “轻飏,我的字。”慕昭明忽然幽幽的道,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的眼眸。 薄情眼中一滞,轻轻念道:“舟摇摇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你也如血帝一般,向往逍遥自由的生活。” 慕昭明温柔笑道:“再加上‘稚子迎门。携幼入室’如何?” 薄情小脸微红:“不跟你胡扯,说正经的。” 语气似是生气,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甜蜜,却不知道她害羞的模样,是慕昭明最爱看到的。 故意无辜的道:“我没有胡扯,这也是正经的事情……” “我出去找昭月。” 薄情佯装要起身,一句话堵住慕昭明耍无赖。 慕昭明只好收起调侃,一本正经的道:“血帝喜欢慕容孽的平庸,却也正是死在她的平庸中。” “因为她的平庸,即使有血帝的竭力保护,还是让她无法抗拒的,被慕容家族操纵而不自知的命运。”薄情冷冷的说出原因。 慕昭明含笑点点头,太过善良已经是一把锋利的刀,若再加上一份愚蠢无知,爱上这样的女人,想不死都难。 薄情也不由的感慨的道:“恶毒明枪,善良是暗箭,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代帝王死得这么窝囊,由此可见,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平凡生活。” 起码自己和慕昭明。目前就不能。 慕昭明再次回到正题上:“血帝死后,没有留下太子,血后就知道大臻不保,在慕容家族带人杀入帝都之前,已经让信得过的人悄悄把公主送走,同时也带走了那尊九龙血玉玉玺,还云天大帝陵墓的秘密,其望有朝一日明氏(云天大帝的本姓)一族,能再君临天下。” 说到这里,慕昭明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肃然的道:“血脉的传承使然,明家也是天才之辈,公主虽然年幼却大才,带领着只忠于皇帝的暗卫杀出重围,寻找到一片避世之所,隐居下来,明氏的血脉也得繁衍生息,可是就在三十年前……。” 说到这里,薄情听出了慕昭明语气中的苍凉、悲愤,主动抱紧慕昭明,两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 好一会后,慕昭明才从悲愤中走出来,缓缓的道:“我娘亲是明氏唯一的嫡出子孙,继承了明氏的血脉传承,三十年前,明氏庶系不甘我外祖父和娘亲的领导,暴露明氏一族所在,慕容通天秘密派出军队和大量的暗卫,杀尽明氏嫡系子孙,摅走了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娘亲。” 薄情的心一紧,慕昭明闭上眼睛道:“他们是想从娘亲口中,套出九龙血玉和陵墓的秘密。” 慕昭明眼睛蓦然睁开,幽幽的看着薄情道:“其实明家的血脉传承,跟薄家有些相似,只是比薄家多了一样记忆传承。就是上一代人所知道的东西,会通过血脉传承到下一代的记忆中。” 记忆传承,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薄家的血脉传承,不过是遗传祖先的优良血统,明家的记忆的传承却是一个近乎妖孽的存在。 庶系既然出卖了嫡系,自然也会把秘密告诉慕容一族,淡淡的道:“他们把你母亲摅走的目的,难道是想通过记忆传承,得到九龙血玉和陵墓的秘密。” 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昭明,慕昭明吸了一口气:“不错,娘亲被掳入宫后,一直以年幼为由,与当时刚登基不久的,现任的苍穹帝慕容通天周旋,直到我爹出现,他是苍穹帝国中医世族穆家嫡系子孙之一,刚被家族选送入宫,到太医院担任要职。” “两人在多次接触中,生出情愫,后来娘亲在我爹,和当时同在太医院的大伯的帮助下,设下假死局,逃出皇宫。爹也因为医治娘亲不力,被赶出太医院,两人随之逃到华夏隐居起来。”慕昭明说到这时的时候,已经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愤怒的情绪。 停了好一会后,继续道:“原本为一切就此结束,可惜纸包不住火,就在我快满月的时候,大伯父忽然找上门,爹和娘亲才知道在他们逃跑后,慕容通天下旨诛了穆家九族,穆家三百多口只有大伯父和他三个月大孩子逃出来。没想到……” 慕昭明的双手握成拳头,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这只是个阴谋,慕容通天是故意放走我大伯父,就是想通过他找到我们,娘亲很快就发现这个阴谋,就在娘亲苦想对策时,大伯父趁我爹娘不注意,偷偷把自己的儿子留在爹娘身边,然后带着我离……” 薄情看到了停在慕昭明眼角上的一滴泪,心里也跟着流血,好半晌后才他道:“因为,大伯觉得,只要爹和娘亲死,慕容通天得到孩子,注意力就不会再放他身上,我就安全了,他还可以结婚生子,再有自己孩子,这样他和爹的血脉都不会断。” 慕昭明再次闭上眼睛,幽幽的道:“所以,无论昭阳犯了什么错,请你包容原谅他,他是我大伯父唯一的血脉,还有昭月,请你好好照顾她,大伯母是为了保护我才……” 忽然,慕昭明坐起身,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薄情:“你可以像我一样,爱他们吗?” 薄情用力的点点头:“我会的,我会像你一样去爱他们。” 这份情是他和她欠他们的,没有大伯父和大伯母的牺牲,就不会有他,没有他也没有自己 “那……”薄情犹豫了一下。 “你是想问堂兄是否还活着吗?”慕昭明看透薄情心思。 薄情点点头,好一会的沉默后,慕昭明才道:“他死了,慕容通天经过检验后,发现他身上没有明家的血脉后,就杀了他,一边秘密的打探我和大伯的所在。” 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再后来大伯带着我四处躲藏,为了记住仇人的名字,所以我们姓慕。” 慕昭明的情绪稍稍平复:“在一起逃跑中,大伯父重伤,抱着我一起跌落山崖,遇到了在山崖下面采药的大伯母,是她带我们到了帝都,再后来大伯父和大伯母成亲,有了昭阳。大伯父出事后,大伯母带着我们来东域,投靠到宋家,我懂事后,从记忆传承中知道一切,开始着手布置报仇的事。”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站在你身边。”薄情抱紧慕昭明,没想到他们的身世如此相似。 虽然很多事情慕昭明没有细说,但是她知道,当还是孩子的他,独自挑起一个家和仇恨,他一定不容易。 “当日,其实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那时你还没有昏迷,我在你眼中看到了,跟我相同的眼神,鬼使神差的上前喂你一颗药,还给你输真气,护着心脉,再让人到薄荷耳边说我的事迹,然后你果然被代嫁入慕府,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所以……”薄情抬起头。 “所以,你欠我的还多着,以后要慢慢还。”慕昭明恢复往日,冰冷霸道的语气,低头用力咬着薄情红唇,薄情也动情的回应他。 这次慕昭明却没有长吻,放开薄情道:“再睡一会儿,然后就该出去,不然他们要等急了。”抱着薄情重新躺下。 薄情抚着他的脸,目光落在他的白发上,温柔的道:“我刚突破了不累,倒是你损耗了那么多的真元,需要多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看着,你再睡一会。” 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手不由的自主牵在一起。 或许是累了,慕昭明没有拒绝,抱紧薄情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薄情就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音响起。 薄情看着慕昭明安静的面容,轻轻道:“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一体,爱你所爱,恨你所恨。”看一眼紧握在一起手,不由的一笑。 执子之手,纵是生死亦不能分离。 地宫的御花园,众人早已经没有初入来时的兴趣,全都坐在一处亭子中,静静的等待,失踪了不少时间的慕昭明和薄情,这已经是他们进入陵墓的第三天。 村长刚刚出去过,担心他们若是再不出来,肥遗醒了怎么办,这里可没有人能降服这东西。 灵雎眼内是明显的担心,慕昭明说要让主子突破,不知道成功了没有,成功固然是好事,若不成功……应该也不会有事,最多以后再想办法。 慕昭月最耐不住,正准备再开口时,突然听到一阵阵轻轻的脚步声,马上大声叫道:“是大哥和小嫂子出出来了。”众人连抬起头,当看到薄情和慕昭明时,全都张大了嘴巴。 ------题外话------ 灵琲妈妈的大姐,今天来了,很不舒服,先更这么多,若有力气的话,再码第二更,大家不要等得太晚。 第221章 事情有变 第221章事情有变 “怎么,看痴了?” 薄情看着眼前六个人,六双眼睛内的惊艳,六张面孔上的发呆的表情,就忍不住出声调侃他们。 此时慕昭明,银丝如雪,眉目如画,白衣飘忽,连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慕昭明身上,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爱意。 似是感觉到她目光中的温柔,慕昭明的眼眸中露出浅浅的笑意。 大手很自然的包起她微凉的小手,侧眸看着薄情:“别理会他们,我们走吧。” 拉着薄情就往外面走,不经意的带起一阵淡淡的香风,在经过与澜凌和宫乐二人身边时。 目光瞬间与二人的目光碰撞,两人的目光不由的收缩。 眼前的男子笑起来如冬日的骄阳,眼角却偏生挑出一抹冷绝,似是故意让人看到那阳光背后,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瞬间让人如置身冰火两重天中。 正是是因为冰与火这两种相对立的气息,极端矛盾的溶合在一起,铸就出慕昭明那份遗世独立,无人能及的尊贵气质。 让他看起来犹如天上的独望苍穹的明月,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气息,高高在上,让人看得到地永远无法触摸。 薄情敏锐的捕捉到二人的情绪波动,心里暗暗一笑。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强者,一个眼神就拥有慑人心魄的气势。 若论个体实力,眼前二人都不算弱,可惜却承受不住慕昭明的一个眼神,在感受到慕昭明打量的目光时,眼眸都不由自主的退缩。 六人出神的瞬间,一阵幽幽的清香拂过,似是被刺激到似,六人瞬间回过神。 目光随着二人的身影移动而称动,他们明明使用轻功,可是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已经出御花园的另一边,再一眨眼,就已经消失在御花园内。 这份功力,让初次见到薄情和慕昭明的宫乐和澜凌,内心中惊叹不已。 两人的背影渐渐走远,慕昭月像是想起什么,一脸担忧的道:“天哪!二哥,大哥的头发怎会一夕间变成白色。” 慕昭阳早就注意到了,此时的面色也有些沉,冷冷的道:“这还用说,肯定是薄情因为薄情害的。”薄情就是害人的妖女! 想想,大哥这几年里,做不少不可理喻的事情,那次不是因为个女人,语气中虽然充满了怒火,却掩不住他心里的担忧。 淡淡一笑,上官落收回目光道:“我看未必不是好事,你大哥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内力波动,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他内力全失,二是……” “二是什么啊。” 故意买了一下关子,慕昭月和慕昭阳不由急得要跳脚。 上官落才缓缓道:“二是,他突破了,武功大成,到了回归本我境界,所以我们才会感觉不到他的内力波动。” 虽然还没有得到完全的确定,不过他的眼眸中,已经露出深深的震憾。 闻言,慕昭阳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没有流露太多的波动,但是眼中流露出的一抹狂喜,已经出卖他。 慕昭月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用手捂着张大得合不拢的小嘴,好半晌才回过神道:“上官落,你说的是真的,大哥他突破最后一重,武功大成了?” 同上官落一样,虽然还没有得确定的回答,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阵狂喜。 灵雎听完三人的对话,心里也微微一动,主子是否有内力波动,她是一点也没有感觉,但是…… 主子因为长期服食血婴人参,身体会散一种独特的味道,旁人闻不到她动能闻得出,可是刚刚主子经过时,自己似乎没有这种味道。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主子的武功突破,体内残存的血婴人参的药力,已经被完全净化。 若主子真的突破了,岂不是改写薄家女子活不过三十的命运,心里一阵暗喜,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一丝半点的喜悦神情。 不行,得出去问清楚。 灵雎是行动派的人,想到什么马上行动,意动人动,人已经朝外面飞快的奔走。 看到这一幕,慕昭阳和慕昭月也一样,紧跟在灵雎后面,朝陵墓外面奔去,他们也同样心急知道结果。 上官落摇摇头没有理会兄妹二人,不紧不慢的整理收集来的,各种名贵的药草,在他眼没有这些更重要的。 庆幸这次没有白跑一趟,要知道这里很多药草,很多都是外面已经绝迹的,若不是因为村长有言在先,他一定会这里待上一年半载。 澜凌手上也有不少药草毒草,此时却没有心思整理,而是回想着慕昭明收服肥遗的一画面,还有薄情突破的情形,没有大成之前已经那么厉害,大成之后呢?面上不禁露出一抹骇然。 除了澜凌,宫乐变是如此,幸好两人是朝廷中人,注意只放在政治这些阴暗的东西上,两人若是放到江湖上,只怕无人能敌,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冷战。 走出陵墓,薄情马上看到村长,正站在离开肥遗不远的地方,脸上露出着急的表情。 村长也看到他们,连忙小跑过来,虽然面上着急,却还能保持镇静,对慕昭明恭恭敬敬行礼道:“骆氏第一百零八代守护者,见过少主。” 若是以前,村长称慕昭明为少主,薄情会觉得奇怪,自从知道慕昭明的身份后,一切都觉得不奇怪。 “我的妻子,薄情。”慕昭明自如的介绍薄情给村长认识,没有任何华丽语气,一个身份,一个名字,已经足够,比那句“我爱你”更有力量。 村长一惊,马上恭敬的道:“见过少夫人。”眼内闪过一抹犹豫。 薄情没有忽略村长眼中的犹豫,微微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再多言。 慕昭明介绍道:“骆氏一族,是云天大帝选中的,陵墓的守护者,守护陵墓,是他们一族的天职。” “云天大帝没有选错人。”薄情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三千多年过去了,骆氏一族依然坚守在陵墓旁边,看到村长的犹豫的神情,浅浅的笑道:“村长放心,我会兑现之前的诺言,一定保护好陵墓。” 回头看向慕昭明道:“你出人,我出资,把这里重新修建好。”即使慕昭明已经公认自己的身份,还是要坚持公私分明的原则。 想了想,又道:“村子外面的阵法,因为年月久远,已经渐渐失效,我会让薄家精通阵法之人,重新设阵。” 村长听到后,面上不由一喜:“谢8少夫人。” “峡谷内的人,可都已经出来了。”薄情心里记挂着运河的事情,运河一成,与海外国通商,东盟的整体实力又会更上一层楼。 村长面上马上露出一抹难色:“阿香不愿意离开。” 薄情淡淡的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让阿吉去把事情跟阿香说清楚吧。” 村长一滞,马上应一声是,心里明白的薄情意思,陵墓的事情一处理好,东盟的人就马上到位,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出延误工期。 慕昭明已经站在肥遗身边,闭上眼睛,一只手掌按在它的头上,似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看到这情形,薄情没有上前打扰,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刚灵雎他们走上来,想开口问话,也被她用手势制止。 慕昭阳和慕昭月走出来后,看到这一幕,很自主的保持安静,显然他们很了解慕昭明,只是慕昭阳心里很是有些不甘。 薄情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和昭月却知道,慕昭明此时正在用意念收服肥遗。 意念一出,整个人就会失去忘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若此时有人来袭,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大哥居然把自己的安危,完全交给这个女人,也不怕这个女人把他卖了。哼! 慕昭月不理会慕旭阳的小性子,悄悄走到薄情身边,拉起薄情的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心里不由的感慨无限。 三年多的时间不长不短,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大姑娘,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千,偏偏在那妩媚无边的风情中,却不经意的流露出,那份与大哥一模一样的,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 薄情也报以浅浅一笑,这些跟慕昭月经常书信往来,跟她说起在外面发生趣事,知道早已经放下当初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在外外面过很好,心里也就很安慰。 至于慕昭阳的敌意,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根本不放在心上,答应过慕昭明的事,她也一定会做到。 地面忽然微微的震动,薄情马上把那一丝分散的心神,聚回到慕昭明身上,肥遗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的挣扎,正努力想要摆脱慕昭明的手,庞大的身躯,让整个地面也跟着震动。 耳边传来细碎的声音,薄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又有人从陵墓中出来。 薄情眉头一蹙,现在是紧要关头,只好得罪了。忽然回身,广袖轻轻飞舞,刚走出陵墓的三人,突然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不动。 慕昭阳看到薄情出手,那是他的朋友,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对待他们,忍不住要出声。 谁知道,嘴唇刚刚张开,薄情的衣袖就从他眼前拂过,不仅合身不能动弹,连舌头也抬不起来,不禁火冒三丈。 目光马上怒视着薄情,随着衣袖飘落,薄情冰冷的眼眸也缓缓映入慕昭阳的眼内,那一抹从眼眸深处泄露出来的寒光,让他宛如落入冰窖中,从头冷到脚。 薄情的身影忽然一移,慕昭明高大的身影马上映入他眼帘。 看到薄情身后的情形,慕昭阳不由的吓出一身冷汗,才明白薄情为什么那样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大哥。 大哥此时意念与肥遗交战,受不得一丁半点的打扰,再想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由的在心里感叹道:“好危险!差点闯出大祸。”心里的火也就渐渐压下,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一眼薄情。 肥遗的身体全然绷紧,也说明两者间的较量,到了最紧要的关系,慕昭明的额头上,此时也沁出了一层汗水。 看到这里,想到慕昭明损耗严重的真元,薄情的心不由的一紧,双手也不由握成拳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慕昭明,有任何不妥,她就会马上冲上前。 片刻后,肥遗紧绷着的身体忽然一软,无力的伏在慕昭明的脚下,庞大的身体一动不动,看向慕昭明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知道慕昭明成功了,薄情马上走上前,取出一条绣帕,抬起手,替他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刚刚收服肥遗,慕昭明长长的松了一口,睁开双眼就看到薄情含笑的娇颜,唇上不由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薄情帮他拭汗,心里一暖,很配合的弯下腰,脸靠近薄情的耳边,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熟悉的幽冷清香,不由的笑道:“好香!” 灵雎站在不远处,把两人的柔情蜜意全收入眼内。 那甜蜜的神情,温柔的眼神,还有亲密的动作,目光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会突然对慕昭明这么温柔。 薄情听到慕昭明的调侃,刚想说两句调皮话,忽然感觉到灵雎惊讶的目光。 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那完全是一个温柔侍候夫君的妻子,面上微微一红,冷冷道:“自己擦。” 绣帕往慕昭明身上一摔,转身走到旁边,心里不由的暗暗纳闷,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行为举止怎会变得这么奇怪。 捡起绣,慕昭明面上一滞,忽然摇头笑了笑,走到薄情身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妻子,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习惯就好。” 薄情眼中一滞,轻轻的点头,马上明白,自己方才的动作,完全出去本能。 忽然抬起头道:“虽然我是你的妻子,但是最好别忘记,我也是东盟的明主,关于自由之城的事,还是按规矩办事。” 爱他,不等于失去自我,原则上的事情不能动。 “知道。”慕昭明笑道。 他就喜欢她这点,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失去自我。 慕昭月从慕昭明一醒来,就想上前跟薄情说话,但是看两人亲密的举止,又不忍心上前打破。 终于等到二人的甜情蜜意结束,就连忙冲上前,不想有人比她更快。 曼珠的身影如闪电般,突然出现在薄情面前,一脸着急的道:“主子,丰洲出事了。” “出了什么?”薄情淡淡的道,大有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之势。 “武林中八大门派,四大武林世家世家,七大帮派的掌门,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门派,连续有人死亡,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些人是死在我们的人手上。” 薄情唇边马上露出一抹冷笑:“继续说。” 曼珠继续道:“现在,武林盟那帮混蛋,领着这些死了人的门派,正聚在一起商量着要攻打我们在丰洲的基地。” 薄情眼眸中马上露出一抹寒意:“还有其他呢?”对手的手段一定不只这些。 “还有,现在丰洲内,凡属我们的产业,也受到这些门派的报复,到处散播谣言,已经无法正常营业。这帮混蛋!” 自从跟了薄情,曼珠已经很少发火,此时语气中,竟然冒出一丝怒火,可见对方的行为有多么的恶劣。 似非笑非的听完曼珠的汇报,薄情挑起眉毛,忽然挑起曼珠的下巴,戏谑的笑道:“瞧瞧,谁这么大的胆子,把事情闹得如此严重,把我们曼珠美女给气这样,看来我不亲自出马,跟他们讨回些精神损失费,你心里是不会舒服。” “主子,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曼珠红着脸挣开薄情手,羞恼的跺跺脚。 虽然被主子调戏了一把,但听到主子轻松的语气,自己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若连主子都没办法,怕是谁也解决不了此事。 想了想道:“奴婢怀疑是暗堂干的。” 灵雎从曼珠出现,就已经走到薄情身边,听完后,不由冷冷的道:“依然我看,这些下三滥事情,多半是武林盟那帮伪君子干的?” 薄情看着灵雎:“何以见得?” 灵雎不屑的道:“因为,有没有武林盟,对暗堂的影响都不大。” 薄情淡淡一笑,事情确实很可能如灵雎所说,东盟的出现,受影响最大极就是武林盟。 回头看着慕昭明道:“情况有变,我得到丰洲走一趟,你有什么安排吗?”潜台词,你要跟一起吗? 灵雎嘴角抽了抽,主子明明是打定主意到丰洲,参加七月七的武林大会,争夺盟主之位,现在却变成临时起意,不得不赞主子机敏,一句话就把自己意图隐藏得天衣无缝。 慕昭明含笑道:“我也很久没有看到娘亲,一起到丰洲看看。”“太好了!娘亲知道你们要来,一定会很高兴的。”慕昭月的欢呼声马上响起。 薄情的神思却是一阵恍惚,虽然那不是自己正经的婆婆,但在慕昭明的心中,却是如亲生娘亲一样。 这此年收了不少她的礼物,现在终于要见面,却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题外话------ 婆婆来袭了! 第222章 闯了大祸 第222章闯了大祸 丰洲城,东域中南部一座有名的大洲城,提到丰洲没有不知道的。 薄情一行人此时正进入丰洲,一路上慕昭月都在向薄情介绍这洲城人文历史,薄情也细细的听着。 关于丰洲,薄情从资料中知道一些,它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曾经出过什么历史名人,也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知名的特产,而是因为这里是武林盟的所在地,是天下武林人眼中的圣地,就好像是世人眼中的帝都润城。 武林盟,就是江湖在大武林门派、帮会共同建立的一个组织。 它的存在就是监控和保护整个武林,消灭邪门歪道,铲除恶势力,维护正义,或者解决武林门派,江湖中人之间的纷争,跟朝廷的立法机关有几分相似。 武林盟主就是他们的最高统帅,他的威严就像是一方帝王,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利,能决定武林门派或个人的命运。 想到这些,薄情唇掀起一抹讥讽,慕昭明看到后,含笑道:“若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让昭阳帮忙,他在丰洲的圈子混得还不错。” 提到慕昭阳,薄情就想到当日解开他的穴道时,那种恨得要杀人的表情,薄情摇摇头:“不用,这些事不急,等见过娘亲后再说。” 想到隔日,就要见到这位素昧谋面的婆婆,总感觉会比她将要面对武林盟还要复杂。 或许一直没有被长辈的约束过,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能够管束自己的人,有些不习惯。 慕昭明唇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拉起她的小手,把她拖入怀中道:“别担心,娘亲是很随和的人,明天你见到她就知道了,不用紧张。”低头亲了亲薄情的红唇。 薄情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自己那点儿心里,早就被慕昭明看出来,小脸上不禁有些红。 想不到自己堂堂丞相夫人,还兼是东盟之主,从来都是山崩于前色不改的人,竟然会害怕这点小事,实在是太丢脸。 故意高傲扬起下巴,冲着慕昭明,冷冷的道:“谁说我紧张了,这丑媳妇还敢家婆,何况我还不丑。”见婆婆而已,又不用死。 慕昭明唇角微微上翘,低低的笑道:“我的妞妞当不仅不丑,还倾国倾城,自然不用害怕见婆婆。”表面上在夸奖,却难以掩饰心里后抹戏谑和玩味。 薄情精明如斯,怎会听不出来里面意思,黛眉一挑,威胁的道:“你再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手飞快的伸到慕昭明腰间,慕昭明的动作更快,握着她的手腕,低头在她的颈项上轻轻一咬,稍稍用力的一吸,再松开时,上面就留下一个红红的印记。 薄情连忙推慕昭明,抚着被咬得酸涨地方叫道:“讨厌,又弄出印子来,待会又要被昭月取笑。”夏天穿的是抹胸长裙,不可避免的露出颈项和锁骨。 这倒方便了慕昭明这个坏男人,没事就在上面又亲又咬又啃,弄是出些红印子,还惹来一大堆暧昧的目光。 慕昭明眸光微微下垂,落在薄情用手抚着的地方,上面是他刚留下的鲜红如血的印记,衬着薄情嫩白如凝脂的肌肤,格外的抢眼,唇角弯出优雅的弧度,幽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如狐的狡猾。 队伍在一家酒楼前缓缓停下,薄情与慕昭明最后走下马车,只是,薄情的倾国倾城的容颜已经被一方面纱遮起。 两人双脚刚着地,慕昭月就冲上过来,挽着薄情的手臂,指着眼前的酒楼,热情的介绍:“小嫂子,烟雨江南,可是全丰洲城最有名的酒楼。”一眼睛滴溜溜的,在薄情脖子上转过不停。 察觉到慕昭月别有深意的目光,薄情抿唇一笑,暗暗在慕昭明手臂上拧一下,都是这个混蛋害的,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慕昭明痛得抽一口冷气,听到慕昭明的取笑的声音,不由的瞟一眼薄情的玉颈。 这才发现她早早就用青丝长发,把印记遮了起来,只要不把头发拔开,根本发现不到,唇上露出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 烟雨江南,跟落水流碧,梧桐夜雨相似的名字。 薄情抬起看着牌匾上面四个字,唇上马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原来开在这里,位置选得不错。 慕昭月以为她不相信,继续道:“这里的装修、服务、食材,可全都是一流的。到这里吃一顿饭,没有千两银子下不来。”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薄情。 看到慕昭月一脸认真的模样,薄情和慕昭明默契的相视一眼,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薄情唇角一勾,玉手抚着慕昭月的脸,妖冶的一笑道:“昭月,如此努力的给烟雨江南作宣传,以后到这里吃饭,老板应该给你享受八折优惠。” 闻言,曼珠、曼宁,帛儿、追星、逐月、慕绝、慕灭,还有灵雎特意调过来侍候薄情的珊瑚,噗哧一声笑脸出声,转身大步的走进烟雨江南的大门。 上官落淡淡扫一眼上面的字,心里一阵震憾,目光马上落在薄情身上,不由的哑然失笑,马上明白帛儿他们在笑什么。 烟雨江南根本就是那女子的产业,那里用得着昭月这般尽心的介绍,摇摇头一笑,紧跟在众人后面走入烟雨楼。 薄情他们不相信,慕昭月急得要跳脚:“小嫂子,你不信就算了,干嘛取笑人家。”看到众人不理会自己,全都走进大门,生气跺跺脚,也跟着走入内。 刚走入内,马上有小二就热情迎上来:“几位是要用膳,还是要住宿?” 珊瑚年纪最小,人又活泼机灵,反应又快,不等别人出声,也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况,张口大声叫道:“小二哥,我们要用膳,麻烦带我们到歌尽风华。” 孰不知,她的话一出,马上像一枚炸弹,在大门炸开。 除了薄情他们自己外,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纷纷向他们这一行人行注目礼,就连慕昭月和慕昭阳他们,也惊讶的看着珊瑚。 察觉到众人的异样,珊瑚紧张的看向薄情,薄情不以为然的笑道:“没事,我们就到歌尽风华吃饭。” “小嫂子。” 慕昭月惊讶的叫道,薄情回头笑道:“怎么了,吃顿饭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吗?” 咽了咽口水,慕昭月收起脸上的惊讶道:“小嫂子,你初到丰洲城,有所不知,歌尽风华,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薄情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玩味的道:“哦!这里面莫非又有什么典故,说来听听,让我们也了解了解,这歌尽风华到底有什么神奇,能让你们闻之色变。”眼眸闪过一抹戏谑的笑容。 提到这个问题,慕昭月马上一脸认真的道:“据传闻,歌尽风华是整座烟雨江南内,占地最广,装修最精致,最豪华的一处院子。只是,无论你出多少钱,它从不对外开放。” 眼睛机灵的看看四下,忽然俯在薄情耳边,小声道:“据说,就连武林盟主,他们也不卖帐。” 薄情浅浅笑道:“是吗?不错。”回头给曼珠一个眼色。 只见曼珠从袖中取一块金灿灿,上面镶着一朵用红宝石雕成的彼岸花的令牌,朝掌柜眼前一晃,就收入袖内。 速度非常快,其他人根本没有看清楚,但是里面的掌柜却看清清楚楚。 掌柜面上一惊,回过神后,从里面走出来,淡定的吩咐愣站在旁边的小二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通知厨房,就说歌尽风华的客人到了,让他们准备上菜。” 回头,掌柜看了一眼曼珠后,垂下眼眸,躬身恭恭敬敬的对薄情道:“诸位,请这边走。”原来曼珠已经暗中给了他手势,告诉他薄情的身份。 看到掌柜的表现,在场的人不由的差点下巴跌落地,目光瞬间落在薄情身上。 掌柜恭敬的态度,不由让他们暗暗猜测薄情的身份,这蒙面的女子究竟什么人,居然有资格进入歌尽风华,还能让掌柜的亲自给她引路。 薄情淡淡一笑:“有劳掌柜的。” 无视众人震惊的目光,拉着慕昭明的手,若无其事的,率先朝掌柜指的方向走。 慕昭月追上去,不敢相信的道:“小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真的要到歌尽风华吃饭?那可是连武林盟主都不能到的地方。” 薄情停下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的道:“跟你哥哥和我的身份比较起来,武林盟主算什么东西。” 珊瑚马上道:“算个屁。”在场的人不由一阵石化。 天哪!在丰洲城内,居然有敢说武林盟主算个屁,对珊瑚大胆的议论,严重的感到消化不良。 随后而来的澜凌和宫乐不由的一愣,但是一想到薄情和慕昭明的身份,尤其是慕昭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 纵然是心里面有不服,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小小的武林门派组织,岂能跟泱泱大国相比。 他们知根知底的,自然是这样想,可有些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就在他们要出前面的大厅时,突然从楼上飞下一道身影,伸手拦在薄情着的去路。 薄情的本能反应比来人更快,不等对方开口,一脚踹飞对方,冷冷道:“什么狗东西,也拦我的路。” 就在这电光火石瞬间发生的事情,待一切停下来,众人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女子时,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看着地上的女子,众人是连大气不敢出,而慕昭月和宫乐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石化掉,目光缓缓落在薄情身上,有咱想哭的冲动。 过了好半晌后,慕昭月才震憾中回过神,看看地上的女子,又看看薄情,颤着声音道:“小嫂子,你这回闯了大祸。她是武林盟主的亲妹妹――夜如冰。” ------题外话------ 抱歉,跟别人拼字,拼了一字,结果发现全都不能出现。 情节有所变动,婆婆要迟一点再出现。 第223章 武林盟主 第223章武林盟主 薄情瞟一眼倒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女子,对方正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 脸上震惊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料到,薄情会动手打她,目光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紧紧的盯着薄情。 回头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慕昭月,还有其他人僵硬的表情。 薄情的眉毛不由蹙起,抬头看着慕昭明,一脸无辜的道:“昭明哥哥,我是不是真的闯了大祸?” 慕昭明的面色一沉,垂眸无语的看一眼薄情,摇摇头,失望的闭上眼睛。 抬起修长有力,却不见骨感,又十分具有男性美的手指,无奈的揉着眉头,语气有些失望的道:“妞妞。” 薄情像做错事的孩子,乖巧的应道:“是。” 看看慕昭明的面色,再看这语气,慕昭月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这回,小嫂子又给大哥惹麻烦了。 看情形,大哥是准备要好好的教训小嫂子一回,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打的。 慕昭阳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宫乐和澜凌也不由的迸住气,丞相夫人这次真的是太鲁莽。 夜如冰不同于别人,她是夜如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别说是打她,在丰洲城内,就连大声一点对她说话也不行。 上官落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眼底下隐着一抹看戏的眼神。 灵雎他们静静站旁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是局外人,眼前的事情根本与他们无关。 其他人都紧起耳朵,想想听听,眼前明明年轻俊美,却满头白发的男子,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抚慰正在怒火中的夜如冰,可是下一秒,他们全部石化了…… 慕昭明双手扶着薄情的肩膀,眉宇间尽是挫败感,似是忍下极大的的怒火道:“跟你说过多少回,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小人物,让下属们动手打发掉就行,何必自降身份亲自动手,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说完,失望的摇摇头。 “我用的是脚,况且,她突然冒出来,我只是本能的反应。”薄情不服的道。 “那只能说明你,离我的要求还差很远,以你的身份,当山崩于前色不改,怎会出现本能的反应,应该当视如不见。”慕昭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薄情。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惭愧之色,微微垂下头道:“情儿知错了,情儿历练不足,当众失仪,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让昭明哥哥蒙羞了,也让慕家蒙羞,有损家族声望。” 这下不仅慕昭月感到震惊,就连慕昭阳都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他这也叫教训吗?分明是在帮着那丫头,变相的骂夜如剑一家,全是不入流的小人物。 澜凌和宫乐相视一眼,若不是知道眼前二人和身份,还有他们诡异莫测的武功,真以为是一对疯子在说话。 夜如剑虽然不如慕昭明有惊天之才,武功也略逊色,但是绝对不是二人口中不入流的小人物。 要不然当年也不能一举武林盟主之位,更不会在短时间内,以强势手段镇压各门各派,让他们不得不臣服于他。 虽然这里耳目众多,薄情早从空气的波动,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速度,猜到他们的心思。 刚才的举动,确实是惹来过多的注意,正想开口让大家离开,忽然感到一道怨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眼波微微一转动,迅速的往四处一扫,那人却隐去了身影,心里不由暗暗奇怪,面上却不服的道:“我虽然不小心做了有失身份的事情,但是比起他们的畏惧,自认为要强上许多。” 玉指一指,正好指在慕昭阳和慕昭月身上:“他们连我都不如,把身份都给忘记干净了。” 敏锐的目光却趁机,扫过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烂醉如泥上。 “这个死女人,存心找机会骂人。”慕昭阳马上在心里骂一句。 慕昭明眼眸微微垂下,回头看着慕昭阳和慕昭月,叹息一声道:“让你们出来江湖行走,是为了让你们增长见识,虽然不希望你们以身份压人,只是……” 说到这里时,慕昭明突然一停,目光深深的看着二人,摇摇头失望的道:“只大哥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连自己的身份也忘掉。” “大哥。” 慕昭月听到慕昭明一番失望的话,心虚的叫一声。 唉!慕昭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语重心长的道:“以你们的身份,别说武林盟主的亲妹妹,就算是当朝的公主亲临,也不值得你们如此畏惧,大惊小怪。这点,你们确实不如情儿。” 慕昭阳马上瞪一眼薄情,就会仗势欺人的小丫头,但在慕昭明的注视下,不得不低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 嗯!慕昭明轻轻应一声。 在场的人听到慕昭明这番“失望”兼教导的话,全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他。 好不容易收拢起嘴巴,嘴角却以肉眼可见幅度的抽搐起来,还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倒吸气的声音。 这白发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口气这么大,堂堂武林盟主的亲妹妹,在他眼里竟然不入流的小人物。 再确切一点,是武林盟主他们一家,在他眼内全都是不入流的小人物,那他们呢?岂不是连小人物都不算是。 夜如冰早已经回过神,还完完整整的听完了,慕昭明一番教导的话,还有他们的对话,怒火马上烧起。 之前听到珊瑚说自己的哥哥算个屁,已经十分的恼火,现在慕昭明的一番教导的话,无疑是火上添油。 从地上站起来,眼眸一瞪,柳眉坚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慕昭明,大声喝道:“喂,你说什么,说谁是不入流的小人物?给我说清楚再走。” 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竟然这样贬低他们夜家的人,说他们是不入流的小人物。 自从五年前,哥哥当上武林盟主,丰洲城就是他们夜家的天下,哥哥就是这里的天,还从来没有人敢对这个天不敬,对他们不敬。 他们夜家的人,是这片天下最尊贵的人。 还从来没有人敢他们夜的人出手,哪怕是骂一句也没有,因为没有人敢挑战哥哥的权威和武功。 而今天,眼前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东西,不仅出言辱骂哥哥,还动手打她,出言羞辱她,不给他们点教训,不知道丰洲城是谁的天下,是谁说了算。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慕昭明低声道:“看不清楚是谁吗?” 薄情心中不由的一阵惊讶,慕昭明笑道:“你能感觉到的,我也一样能感觉到。” “嗯!看清楚了。晚点告诉你,现在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薄含笑道,就在刚才她已经看到对他投来怨恨目光的人是谁。 没想到丰洲城中,竟然还能遇故人。 此行必然十分精彩。 拉着慕昭明就往前走,夜如冰一个闪身,拦在薄情面前:“打了人就想走,你知道我是谁吗?” 薄情的眼眸一寒,冷冷的道:“你是在提醒我们,打狗还得看主人吗?” 闻言,众人马上吸一口冷气,心里一阵暴汗。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赤裸裸的骂武林盟主的亲妹妹是狗,那武林盟主是又什么? 想了想,不由的在心里叹道,夜如冰今天一定是出门不看黄历,不然怎会撞上这两尊煞星,当头当面的被骂作狗。 薄情的声音刚落,曼珠就马上冷冷的接话:“珊瑚,你听到没有,俗话说好狗不挡路,主子的意思是说挡路的狗一定不是好狗,你打它一顿,没准它的主人还感激我们。”意思是你现在可以动手揍人。 珊瑚惊愕的看一眼曼珠,回过神后,一上窜到薄情面前,冲着夜如冰威胁道:“我们家主子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马上滚,不然……”瘦小的拳头,在夜如冰面前挥了挥。 “你……” “我什么,听不懂人话吗?快滚!” 珊瑚是一点面子不给对方,武林盟,他们东盟根本不放在眼内 夜如冰顿时气得语结,薄情和慕昭明不把她放在眼内就算了,就连一个黄毛丫头也不放在眼内。 还当众叫她滚,这口恶气若是不出,以后岂不是成为整个丰洲城的笑话。 抬起头,看看楼上,露出一抹求救的眼神。 薄情也随之看过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箭袖长袍中,脸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的男子站在走廊上。 夜如冰的求救的目光,似乎是正看向他,而他却动一动,看来是不准备出手,当下冷冷的一笑,对掌柜的道:“我们走吧。” 夜如冰求救无果,一时间拉不下面子,只好狠声的叫道:“算你们走运,今天放过你们。这笔帐我夜如冰记下了,早晚要你们十倍还回。”旋转身跑上不远处的楼梯,转角后就失去了踪影。 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阵冷汗浸浸的,这么劲爆的“教训”,他们是头一回看到。 就连澜凌和宫乐他们都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赶紧朝已经走远的人追去,这一趟丰洲之行,一定会很有趣的,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楼上的走廊上,那名带着面具男子站在栏杆前,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他们走远 从他身后的门内走出一名二十岁左右少年,但是,在这年轻的面容之下,却多出一种与实际不符的成熟。 那少年恭敬的道:“盟主,可是已经看出那白发男子和蒙面女子的身份,才没有出手帮如冰小姐?”说话间,眼内闪过一抹讥讽。 这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当今武林盟主夜如剑。 本来今日是要在此,约见那些被东盟杀害门中弟子的门派。 他刚走上楼梯口,就听到有人要入歌尽风华,而且还成功了,不禁放慢脚步,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资格进入歌尽风华。 只是没想到,对方口气如此大,连他这武林盟主也不放在眼内。 就这样被人无视,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却还能保持身为武林盟主的风范,没有冲动到上前跟薄情理论。 况且,还有慕昭阳和慕昭月兄妹,以及衣毒圣澜凌和绝响公子宫乐在内,碰面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再计较一番也不迟。 夜如剑淡淡的笑道:“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当年,我曾从表妹明羽衣口中打探到慕昭阳的来历,他的兄长曾经是凤麒国的左相。” 闻言,少年眼眸一阵缩,因为凡是对朝廷有一丝关注的人都知道,当今的丞相大人也姓慕,而慕昭阳也刚好姓慕,那么眼前白发男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当今的丞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怪他们说话如此嚣张。 抬头看了看夜如剑,若有所思的道:“盟主,你之所以不出手帮如冰小姐,是否是想与此人攀上关系,然后借助朝廷的力量,对付东盟。” 夜如剑看着薄情他们的身影,没有出声回答少年的话,不过心里头却却是默认了少年的话。 这突然窜起的东盟,两年来的发展势头太猛,已经让他深深的感到了严重威胁,若不除掉东盟,只怕他的盟主之位,怕是难保。 冷冷的出声吩咐道:“他们一行人的武功都不低,等人走后,再让人跟这里小二和掌柜,套一套消息。” “是,盟主。”少年恭敬的应道。 就在他们商议后,夜如冰的身影也刚好出现,夜如剑瞟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入雅间内。 憋着一肚子气,夜如冰狠狠瞪了自己的兄长一眼,也紧跟着入内。 雅间内马上响起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外面的人不用打探,也知道是这位大小姐,吃了闷亏,正在砸东西出气。 而在另一间雅间内,门微开着,门后站着一道火红的身影,看不清门后人的面貌,却感觉到她那充满怨恨的目光,似乎要把目光锁定的人,活活的撕碎似的。 薄情等人却浑然不觉,一行人在歌尽风华愉,尽情的享受了一个白天。 休息了一夜,次日天一亮,就收拾准备朝逍遥山庄出发。 逍遥山庄并不在丰洲城内,而是在丰洲城东面的一片幽静的山谷内。 因为要走一段山路和,所以才会在烟雨江南休整一晚,第二日换上快马匹,全速向山谷行进。 离开前,慕昭月看着歌尽风华内,精致华美,奢侈入骨的东西,一脸肉痛的道:“五千两银子啊,就这样的没了。早知道这么贵,就不住在歌尽风华。”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在这里有多享受。 薄情和慕昭明不以为然的的一笑,对于眼前的奢华,根本不放在眼内。 澜凌和宫乐面上虽然不说,但昨天也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入骨的奢侈生活,不得不感慨江湖中人与名门望族的区别。 因为有外人在这里,薄情也不好告诉慕昭月,烟雨江南是自己产业,开玩笑的道:“贵是贵了点,不过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慕昭阳马上诽腹道:“花的是大哥的钱,你当然不心痛。” 在他眼里,薄情就是仗着自己的兄长,到处作威作福,一无所有的乡下丫头。 其实,若是他细心一点点,就能从灵雎他们对薄情和慕昭明的称呼中,听出两者间的区别。 他没有看出来,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澜凌和宫乐二人却注意到。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薄情的另一重身份,但是从灵雎他们的谈吐,再到烟雨江南众人对薄情的恭敬,就已经薄情的背景必然不凡。 若他们知道,这位一路上与他们有说有笑,与慕昭阳针锋相对,年纪不大的小女子,就是东盟的盟主,表情一定会下分的精彩。 第224章 逍遥山庄 第224章逍遥山庄 桃花纷纷飞,夕阳已经开始西沉,留下一片火红的落霞,烧红了半边天。 把高天之上的流云,映得流光溢彩,暗金与明红交错辉映,丝丝蔓延于天际,美得如诗如画。 “夕阳无限好,那怕近黄昏。” 薄情看着眼前的美景,情不自禁了改动了一道古诗中中,最有名的诗句。 抬起玉手,接下一片飞来的桃红,目光穿过这夕阳下的美丽景色,轻声叹道:“想不到俗世凡中尘,还真有一处桃花源,只是这片桃花林……怕是不简单。”一眼望去,里面竟然充满浓浓的杀气弥漫。 “何以见得?”慕昭阳漂亮的眉毛挑了挑,似是想要否认薄情的说法,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其他人也惊讶的看着薄情,眼前桃花林美得如仙境,粉红色的海洋,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投入其中,很难让人相信里面问题。 薄情不以为意的笑笑道:“你瞧,此处离丰洲城不远,附近又有一片村落,可是到这里来的人却寥寥无几,那些村民甚至远远的就躲开。可见,他们都知道,在这一片美景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杀机,让他们不敢靠近。” “嫂子,你好厉害,这都瞧出来。”慕昭月一言肯定薄情的说法,这片桃花林有问题。 瞧着眼前的桃花林,一脸心有余悸的道:“我初来逍遥山庄之时,什么也不知道,有一天觉得闷了,就想着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就被困在桃花林中。若不是二哥赶来,差点就葬身在里面。” 薄情浅浅的笑道:“这么说来,此处应该是一个杀阵,难怪里面的杀气这样浓。” “阵法也分类。”慕昭月好奇的道。 “当然,从广义来说,分为动、静两种,稍狭义一点来讲,可分为杀阵,困阵、逐阵。而这片桃花林,应该是静阵中的杀阵。”薄情脸上露出清淡,而自信的笑容。 澜凌攻毒,对阵法了解不多,不由好奇的道:“丞相夫人,那何为静阵,何为动阵,两者间有不同的区别吗?” 薄情含笑道:“当然有,所谓静阵,静而不动,就是由一些特殊的物品与地形结合而成。比如眼前的桃花阵就是静阵。” “动阵,也是需要一些特殊的物品,只不过这种阵,往往会有人的参与,而且是以人为主,比如武林中比较有名的十八罗汉阵,还有战场上的战阵,都属于动阵。” 听到薄情这样一说,众人的眼睛一亮,就连慕昭阳也不由的看向薄情,显然对这个十分感兴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何为杀阵、困阵、逐阵?” 慕昭阳一开口,心里就后悔不已。 这个女人那么记仇,一定会借机奚落自己,不由的在心里打自己几记耳光。 薄情看了慕昭阳一眼,淡淡的一笑,细细的解释道:“杀阵,自然以主动斩杀入侵者为主,凡擅入者,若非精通阵法,或者是有过人的武功,能够破阵而出,否则必死无疑。” 慕昭阳没有等薄情的奚落,反而听到一番详细的解释,心里一阵惊讶,抬起有些震惊的看着薄情。 薄情也注意到慕昭阳的表情,却没有理会,淡淡的笑着继续道:“困阵,只是把人困在阵法中,不让其离开,不过困阵也可能是杀阵,这完全取决于守阵人的心。” “这又是为何。”慕昭阳一脸困惑的道。 “人困在阵中,若不能破阵,而守阵之人又不肯把他们放出来,就算不是被杀死,也会被活活饿死。”慕昭明替薄情解释。 薄情给慕昭明一个温柔的笑容,继续解释道:“最后一个逐阵,逐就是驱逐的意思,不让人靠近阵法所掩护的东西或者是地方,人无意闯入阵后,在里转一圈阵,就会被阵法排挤出阵外。” “这种阵法,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想要布置好,却不是一件易事。不过,若阵成,陷隐蔽性也是极好的。” 薄情淡淡的介绍同,目光忽然落在慕昭阳身上,淡淡的道:“如果可以,建议你把桃花杀阵改成逐阵,毕竟附近的村民是无辜的,你总不希望他们为了寻一头牛,一只鸡,而失去性命吧。” “阵法又不是我设下的,当年我无意中发现这里,桃花阵已经存在。”慕昭阳没好气的道,不过从他的话中听得出,他对改掉阵法没意见。 薄情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珊瑚,这点小事,就交给你处理。” 这点小事,听到这句话,慕昭阳差点没被呛死,这女人一定是老天派来故意克他。 他想尽办法办不到的事情,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小事一桩,连动手都懒,直接抛给一个小丫头处理。 只是,珊瑚的回话,更是让汗颜不已。 珊瑚面上一滞,能跟在薄情身边,她已经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事情做,马上拍拍还没发育的胸脯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个阵法,设置得漂漂亮亮的。” 见珊瑚一个小丫头也敢夸下这样的海口,不仅慕昭阳的嘴角抽了抽,就连澜凌和宫乐也不由主的在心里诽腹一番,阵法也有漂亮的,不禁感慨薄情身边是能人辈出。 慕昭明握着马匹的缰绳,一直静静的靠在薄情身边,看着薄情自信的应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忽然抬头,看看天空上的晚霞,收回目光时,迅速的扫过四周,温柔的道:“时候不早,我们走吧。别让娘亲久等了。” 薄情点点头,一行人策马奔腾,转眼间消失在落桃花林外面。 就在他们进入桃花林后不久,桃花林外面又出现了几道身影,盯着绝尘而去的众人,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两人飞快的离开,朝能往丰洲城的大道奔跑。 桃花林内,乱红纷飞,更有薄雾飞绕,恍若人间的仙境。 只是这里头杀机重重,稍不小心就会永远留在桃花林中,成为桃花林的肥料,不过慕昭阳引路,一种上畅通无阻。 出了桃花林,眼前马上出现一座山峰,山峰高耸入云霄。 这么高的一座山峰,在外桃花林外面,竟然一点也不看到,可见这桃花阵的重要性。 薄情扫一眼眼前山峰,四面绝壁,好似一根石柱,完全没有攀爬的地方,只有在山顶上的一片翠绿,如天上一片绿色的云朵。 这样一座险峰,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内里必然有机关,能直通向山顶,望向珊瑚道:“珊瑚,日后布置阵法,可别忘了保留这一点,有问题可以问我。” 桃花阵杀机重重,竟然为了掩饰这样一座山峰,难道山峰内,藏着什么东西。 “是,主子,奴婢明白。”珊瑚爽快的应道。 “你们跟我上山吧。”慕昭阳忽然出声,不等众人应话,已经策马走到前面。 一行人跟在慕昭阳后面,绕到山峰的另一侧,眼前出现了一排绿衣女子,他们身后是一道天梯,一直通到顶峰之巅。 这道天梯,完全是靠人力完成,虽然没有白玉的装点,但在两边的奇石嶙峋,石松横生的衬托下同,比起帝宫那道直通顶殿的白玉天梯,丝毫不逊色。 其中一名女子出列,接过慕昭阳手中的缰绳,抬起对甜甜的笑道:“昨天就收到庄主入城的消息,知道庄主今天要回来,夫人猜就是这个时辰到,所以特意让我们在这里等候。” 慕昭阳跳下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辛苦你们,一会儿多喝几杯。” 回过头,朗声对马上众人道:“走,我们上去吧。”一马当先,踏上眼前的天梯。 以薄情他们的轻功,爬上这座山峰,自然不算什么。 踏上了最后一道石阶,除了武功稍弱的慕昭月和珊瑚,有些气喘外,其他皆是面不红气不喘。 山顶上的面积比薄情想象中要宽阔许多,其面积的大小不亚于一座城,因为鲜少有人踏足,到处落叶堆积,散发着一种古朴的味道。 随着慕昭阳往前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雄伟的牌楼,上面书写着逍遥山庄四个大字。 这个四字走笔间不失诗人的洒脱飘逸,但是细看之下,却还有一份王者的霸气张狂,同时还有着属于女子的轻灵,一时间,很难揣摩出书写字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只是,此时,薄情也没有心思研究,这写字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在门楼下面,一群衣饰华丽飘逸,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正簇拥着一名风韵正茂的美妇人,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薄情不用猜也知道,眼前这位,美丽成熟的妇人,就是慕昭阳和慕昭月的生母姜氏。 姜氏一族是医药世家,大部人在学成后,皆会被送入太医字,在华夏帝国的地位颇高。 姜氏闺名姜,是正统嫡出女子之一,当年就是她救了慕昭明和慕昭明大伯。 “娘亲。” 慕昭月已经像小鸟一样扑过去,紧紧抱着姜氏不放,撒娇的道:“娘亲,月儿想死你了。” 薄情看着这一幕,蓦然……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也大声叫着娘亲,飞快扑到一名女人的怀抱中。 抬起头,层层的云雾挡在眼前,可就在层层云雾之中,有一个穿着华丽的,银蓝色长袍的女子,低头对她微笑,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却觉得她很美,还有那个笑容温柔极了。 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扬,耀眼的银蓝色,像一片闪着波光的大海,她的身后是一片浩瀚无边…… “妞妞。” 慕昭明的声音,突然在薄情耳边响起,把她从恍惚中拉回。 薄情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女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慕昭明,慕昭明温柔的道:“走,我们给娘亲请安。” 慕昭月挽着姜氏的手臂,指着他们道:“娘亲,你看看,谁来了。” 姜氏的目光,顺着慕昭月的手指的方向看来,当看到慕昭明时,眼内先是一惊,马上惊喜:“是轻飏来了。” 抬起手,朝慕昭明招了招道:“快过来给娘亲看看。” 薄情心里不由的暗暗惊讶,姜氏唤慕昭阳和慕昭月为阳儿和月儿,却独独唤慕昭明的字,难道她也知道慕昭明的一切。 慕昭明似乎也很高兴,牵着薄情的手,缓缓走过去:“轻飏见过…… 刚想行礼,就被姜氏拉住,抚着他的头发,一脸担忧的道:”轻飏,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的,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变得比娘亲还老。“语气中有点像小孩。 薄情早就知道其中的原因,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饶是如引,看到姜氏的模样,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忽然……薄情眼内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惊讶,姜氏忽然低低的哭泣起来,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眼泪大点大点的滴落。 拉着慕昭明,一脸心疼的道:”告诉娘亲,是不是娘亲没有照顾好你,累你生病了。“ 呜呜…… 薄情:”……“ 灵雎他们,此时也同样,十分惊讶的看着姜氏。 只听闻府内人提起,姜氏的身体一直不好,原来是神智有些问题。 澜凌和宫乐像是见多不怪,看到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异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内露出淡淡的微笑。 只见慕昭明轻轻揽着姜氏的肩膀,拭掉她的眼泪,含笑哄道:”娘亲,我没事,不用担心,再过些日子,就会恢复黑色。“ ”轻飏,你什么学会返老还童术。“姜氏忽然惊讶的道。 ”噗哧……“ 薄情一时没有忍不住,喷笑出来道:”娘亲,你好可爱。“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声娘亲,叫得多么自然,就连之前的紧张,也一扫而空。 闻言,慕昭明不由的惊讶的看着薄情,看到她如花的笑颜,那轻松自然的模样,似乎瞬间到感染到他,轻轻笑道:”是,娘亲一直很可爱。“ 轻轻把薄情推到姜氏面前,温柔的介绍道:”娘亲,这是情儿,你的媳妇。“ 薄情的小脸一红,姜氏拉起薄情的小手,细细的端详一番,忽然抬起手,一巴掌,重重拍在慕昭明的屁屁上,一改之前委屈,火冒三丈的道:”臭小子,翅膀硬了,连你老娘敢骗。“ 姜氏的突然转变,众人不由的一愣 薄情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看到慕昭明被打屁屁,脸上险些破功,不由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只见姜氏拉着自己的手,狠狠瞪一眼慕昭明,神情十分郑重的道:”什么她是你的媳妇,她是你娘亲我的表妹,你应该叫一声表姨娘。“ 表姨娘,众人的表情瞬间硬化。 慕昭明:”……“ 表姨娘!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她瞬间比慕昭明老了一辈。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莫非姜氏认识自己,不,应该说是认识跟自己长相相似的人,不由试探的道:”你说我是你表妹,那你说说我是谁?“ ------题外话------ 婆婆终于惊艳登场,是不是很有爱? 嘿嘿! 第225章 杀你灭口 第225章杀你灭口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莫非姜氏认识自己,不,应该说是认识跟自己长相相似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跟自己的关系不一般,不由试探的道:“你说我是你表妹,那你说说我是谁?” 薄情淡淡的一笑,安静的看着姜氏,眼内却不经意间流露一丝丝期待,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慕昭明的目光一直安静落在薄情身上,待看到她眼内那一丝丝期待时,那种安静里面,忽然渗入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而站在他身后的慕绝、慕灭,两人的目光正担忧的看着慕昭明,眼中泄露出一丝丝复杂的情绪,似乎不太期待姜氏说出答案。 慕昭阳、澜凌、宫乐他们不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听到薄情问题都不以为然,以为她是跟姜氏玩,其他人的心情却不一样。 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薄情不是当初的小农女——薄荷,心里对姜氏的答案也有一丝期待,他们同样想知道关于薄情的一切。 姜氏听到薄情这样一样问,微微侧着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喃喃自语道:“你是……噫,真是奇怪,我明明认识你,查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你是……让我再想想。” 似乎是担心姜氏想太多,又会出现精神混乱,上官落忽然出声道:“师姐,轻飏好不容易才来一趟逍遥山庄,你不会一直让站着吧。来来,我们先进去再说话。” “是是是,轻飏,我们进去。”姜氏说完,拉着上官落的手,抛下众人就往来路走。 灵雎他们看到这一幕,又看看站在原地的慕昭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但又不得不承诺,这姜氏很可爱。 慕昭明看着姜氏的背影,眼眸中露出一抹无奈,拉着薄情的小手道:“别急,有的时间,我们先进去,再过些日子,等娘亲好些了再问也不迟。” 薄情点点头,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心情非常矛盾。 因为她的灵魂是薄倾情,她一方面排斥薄情的过去,可是心里又十分的渴望知道薄情过去的一切。 按理,自己的灵魂一直主导着薄情的身体,应该不会渴望知道她的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焚月功大成之后,突然变得非常的渴望知道,关于薄情过去的一切。 无数的,断断续续的片断,经常从脑海中飞过。 尤其是梦中出现的女人,一次一次的出现自己的梦里,她究竟是谁? 那怕是自己的母亲去世后,也从来没有梦到过她,而梦中的女人,虽然看不清楚梦中她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自己的母亲薄颜。 真是奇怪,她一直梦到另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最让她不解的是,自己对那个女人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亲生母亲一样的熟悉。 莫非,这是薄情的思想,她的灵魂一直在这具身体里面,只是已经十分虚弱,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而这份渴望,就是薄情的渴望,她渴望能回到自己母亲身边,所以不停的把她的记忆,传递给自己。 摇摇头,甩掉杂乱的思想,跟着慕昭明继续往里面走。 从门楼走到逍遥山庄,大约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越往里面走,地势越险要,不过风光越是秀丽。 而在路上也看到不少隐在树丛中的楼阁,还有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道上还有人在做买卖生意,这里仿佛是一座远离尘世的小城。 从慕昭月口中知道,逍遥山庄还真的就是一座古老的小城,这里的百姓称之为天空之城,只有慕昭阳居住的地方,才是逍遥山庄。 当年慕昭阳陪神医四处寻找药材,无意中闯入这里,刚好遇上一伙强人要霸占消遥山庄,就顺手帮他们解决。 原来的庄主因为伤势过重,临终之前收慕昭阳为徒,把逍遥山庄交给他打理,也承担起保护天空之城的任务。 谁也不知道这座小城存在了多久,是谁建造的,只知道天空之城居住的百姓,就是当年建造这座小城的人的裔民。 他们在这里自给自足,生活得无忧无虑,偶然遇上什么问题,慕昭阳也给他们解决,所以他们鲜少离开天空之城。 因为慕昭阳生性洒脱,再加不受拘束的性子,无事就常到江湖中走动,渐渐的闯出了逍遥公子的名头,世人也就知道逍遥山庄。 只是他们不知道,逍遥山庄建立人,并非慕昭阳。 逍遥山庄,其实就在山顶的尽头处,在逍遥山庄后面就是悬崖绝壁。 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的万丈深渊,每个人都会一阵胆战心惊,但是山下的旖旎风光,却是让他留连忘返,难怪以慕昭月这样好动的性子,竟然愿意一直留在上面。 逍遥山庄内,此时正一派喜气洋洋。 薄情和慕昭明一起跪在蒲团上,山庄里有年纪的妈妈指点下,准备给姜氏敬茶。 姜氏端坐在上面,回到山庄后,显然是精心梳洗了一番,头上梳着妇人常梳的百合回心髻,换上端庄贵气的淡金色,绣桃花纹的长袍,里面一袭白色百褶如意月裙。 淡淡的桃花妆,妆点出三分的妩媚,七分的温柔婉约,若是不开口说话,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 薄情从珊瑚手中接过茶杯,恭敬的道:“娘亲,请喝茶!” 姜氏细细端详着薄情,迟迟没有接过茶杯,慕昭月生怕中途再出什么事端,到时不止是表姨娘,只怕是表姑妈都要出来。 连忙不迭的催道:“娘亲,你不是早就盼着这杯媳妇茶,赶紧接过来喝啊。” 哦!姜氏突然醒悟的应了一声,接过薄情手中的茶,浅浅的抿了一口,眼睛内一亮,一口气把杯中的茶水全喝完。 薄情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愣住,没想到姜氏还是个品茶的高手。 这杯茶不仅是她亲自泡的,用的还是太后赏下的极品贡茶——月山玉含翠,价值不比上次慕容紫烟用的苍山火月芽差。 姜氏放下茶杯,见薄情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个不甘的表情。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盒,塞到薄情的手中,一脸肉痛的道:“想喝你的茶真不容易,每次都坑我一盒玉露霜。” 呃!薄情脸上的表情一滞,愣愣的看着姜氏,这会子又是跳到那一出。 看到这一幕,慕昭月连忙捂着嘴巴,娘亲实在是太可爱,连小嫂子这样镇定的人,在她面前也要一次一次的破功。 瞧着慕昭月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薄情的唇角也不由自主的翘起,这姜氏真是可爱,看来得花些时间好好了解一番。 捏着手中的玉盒,有些为难的道:“那这盒玉露霜怎么办?我未必用得着。”自己已经天天吃药,可不想再多吃一样。 慕昭月连忙道:“用得着,用得着,怎会用不着。你看看娘亲的皮肤,光滑得像十八岁姑娘似的,靠的就是这是宝贝,我倒想要,只是娘亲还不肯给呢。”说完在脸上比划了一下。 薄情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玉露霜是平时擦脸的东西。 想起姜氏方才的动作,这盒玉露霜,显然早就准备好的,心里有些暖暖的东西流动。 这就她是给自己的见面礼,想着,心里更加觉得姜氏有趣,见面礼,不送金不送银,送这样有趣的东西。 正想收起时,忽然姜氏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慕昭明,嘴巴一扁:“轻飏,有人抢了娘亲给小媳妇准备的玉露霜。” 薄情一下傻了眼:“……” 哈哈…… 厅内,瞬间暴出一阵笑声,其他人再也忍不住放声笑出来,珊瑚笑得捧着肚子叫痛,就连灵雎也不由的掩面低笑。 只有薄情一脸哭笑不得,无奈的看向慕昭明,想来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婆婆,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十分精彩。 慕昭明淡淡的一笑,安慰道:“没事,娘亲连我这儿子都能认错,你不用太在意。” 薄情也只能认命的摊摊手,看着一屋子人在姜氏身边,心里竟然是暖暖的,这里就是家人的感觉。 晚上,淡白色的月光从窗外射进来,薄情躺在慕昭明怀中,闭着眼睛道:“我今天很开心,谢谢!” 如果没有慕昭明的特意安排,或许自己永远不会知道,原来有家人的感觉,是可以让人如此心境平静,而且心里甜的。 黑暗中,慕昭明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薄情沐浴在月光中,安然的容颜,眼眸露出一丝矛盾的,内心似是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 片刻后,眼眸恢复之前的平静,唇边露一抹戏谑,玩味笑道:“恭喜你过关了,没被娘亲打倒。” 薄情眼睛猛的一睁开,白了一眼慕昭明道:“混蛋,等以后找到我娘亲,一定让她好好招呼你。” 四目对视,月光温柔如水,照亮彼此熟悉的容颜,一种异常的感觉,在他们心中慢慢的酝酿,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薄情默默的看慕昭明,皎洁的月盜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明朗的月白,映射出他隽逸出尘,却充满男性刚毅的面容,流泻在身后的银发,在月光下散出神圣的光芒,让人不忍亵渎。 慕昭明也看眼前一双,墨黑的大眼睛,清澈纯粹,若天池之不,仿佛天地间,任何污秽在那双墨瞳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可就是在这种干净的眼神底下,隐藏着一抹,让他不能自拔的血色。 两人的唇,情不自禁的贴在一起,明明逍遥山庄没有彼岸花,此时身边却像开满了红色白色的彼岸花。 幽冷醉人的清香,让人忘却了所有,再分开时,两人都不由的微微喘气,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昭明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的夫君,以后不准叫我哥哥。”慕昭明忽然粗暴的打断下意识的叫唤,心里一阵懊恼。 那一声昭明哥哥,不能让人知道他与她的关系,他很不喜欢。 “你以后也不准叫我妞妞,当我爹,你还嫩了点。”薄情半点也不刻吃亏。 若让东盟的人知道,他们心目中至高无尚,威严无比的盟主,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字,让她如何震慑他们。 “轻飏。” “情儿。” 两声约定的叫响后,罗帐内再次春暖花开…… 真境楼上,薄情端着一杯清茶,目光望着窗外的山水楼台,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出了神。 曼珠站在她身后,轻轻道:“主子,珊瑚这些日子在外面布阵时,发现有少人监视在桃花林外面,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处理干净,免得泄漏行踪。” 薄情莞然一笑:“不用,这里是慕昭阳的地盘,我们不用插手。” 桃花林外面的情况,或许慕昭阳比他们还清楚,曼珠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似是想什么,有些不耐烦的道:“主子,那些人最近又来闹事,再不处理,我们在丰洲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薄情淡淡的道:“不急,这些还只是小打小闹,不必理会。” 曼珠皱着眉头道:“奴婢不明白,只知道我们最近的损失不小,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失去丰洲。” 薄情回头看着曼珠,淡淡的笑道:“一个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只会掀起一些涟漪,不足以影响的它的平静,若想让它掀起大风浪,溅起浪花,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投入一块巨石。”曼珠理所当然的道。 薄情淡淡的道:“现在,我们就好比是这个湖面,想打破我们的平静,就必须投入一块巨石。” 闻言,曼珠忽然眼睛一亮道:“主子的意思是……” 红唇边掀起一抹冰冷,冷冷的道:“现在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根本动摇不了我们,若想动摇我们在丰洲的根基,就必须借助更大的力量,想要得这股力量,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曼珠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眼眸内闪过一抹肃杀道:“当然是继续杀人,而且是要杀一个相当有份量,这样才能够激化矛盾。” 薄情悠然的滑着茶盖道:“现在知道该怎么做吗?” “奴婢明白!” “去吧。” 闭上眼睛,等曼珠走远后,忽然悠悠的出声道:“出来吧。站了这长时间,你不觉得累吗?” 薄情只感到眼前一阵风刮过,慕昭阳妖孽般的面孔,已经出现在的眼前,一又细长的眼眸,疑惑的打量着自己道:“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我很好奇,如果对方没有如你所想,你会怎么做?” 薄情唇角一勾,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道:“偷听了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杀你灭口。”眼眸内,血瞳乍现,慕昭阳的心猛然的一跳。 第226章 发现线索 第226章发现线索 薄情唇角一勾,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道:“偷听了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杀你灭口。”眼眸内,血瞳乍现,慕昭阳的心猛然的一跳。 红色的眼瞳,她的眼瞳是红色。 慕昭阳盯着薄情眼睛,那抹妖异的红色,深深的烙在心底里面,一了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瞬间坚起。 噗哧…… 薄情喷笑出声,血瞳瞬间消失,挑起眉道:“行走江湖的人,胆子也这么小。” 慕昭阳意识自己失态,马上正正心神道:“大嫂,人吓人,会吓死的人的。” 盯着薄情眼睛,看到她的眼睛又恢复正常,提起的心脏才恢复原位,心有余悸道:“好好的人,突然变出一双血眼,我以为是见鬼。”说完,还帅气的拍拍胸口。 “见到我这么漂亮的女鬼,被吓死也是值得的。”薄情抬起玉手,娇媚的抚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到慕昭阳夸张的动作和表情,突然发觉他也挺好玩的,跟晨风小妞有几分相似。 “臭美。” 慕昭阳嗤之以鼻,啪的打开手中的纸扇:“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告诉你会怎么做?” 薄情瞟一眼慕昭阳,淡淡的道:“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慕昭阳的心微微一动,意思是她会出手杀掉那个人,嫁祸到对手身上。 这个女子,果然不是善类,这份心性,真是冷血无情,难怪当年会对月儿的事情视而不见,真不知道大哥会喜欢她什么? “大哥知道你要杀人吗?”慕昭阳不禁好奇的问,难道她要杀人,大哥也不会出手阻拦。 “每天死在你大哥笔下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薄情含笑反问,死在个把人,在慕昭明眼里算什么。 只要死得有价值,就算是杀个成千上万,他不会在放眼内,因为死在他们手上的人还少吗? 他们能在两大帝国和世人的眼皮底,不声不响的收服几个国家,震慑那些领兵的统帅,没有铁血的手段,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臣服。 慕昭阳帅气的眉头蹙起,不解的道:“这个问题,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大哥杀人,那是为国为民,跟她能一样吗? 薄情挑挑眉稍,淡淡的一笑道:“当然有关系,我跟轻飏,可不止是夫妻关系,我们还是合作关系。”他们一起共谋这片天下。 自从慕昭明的武功大成后,薄情就没有再刻意收敛的血脉的天性,完全没有注意到没有戴面纱的自己,即便是浅浅的一笑,也是如似魔似魅,魅惑众生,倾国倾城。 慕昭阳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深深吸的一口气,稳住心神道:“什么合作关系,以大哥的能力,会需要跟一个女人合作?” 这个女人,简直是比妖孽还妖孽,天生的狐狸精,差点被她算计到。 薄情毫不介意慕昭阳的怀疑,淡淡的道:“利益使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在利益面前,你大哥,或者说是天帝陛下,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我,因为我以给他们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 “所以……”慕昭阳也挑起眉,静静的看着薄情。 “所以,如果杀掉个把人,能为东圣换来更大的利益,你大哥是不会介意的。”薄情浅笑旋于梨涡中,眼中露出一抹绝世妖狐般的狡诈,却又着魔鬼般的冷冽。 慕昭阳的嘴唇动了动,过了好半天才道:“你还是女人吗?” 若是女人,他怎么在她身上,看到在位者的心境,只有在位者的目光,才会着眼于天下,而薄情不过是一介女流。 薄情唇角一勾,突然逼近慕昭阳,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要我脱衣验明正身?” 略微沙哑的声音,几乎是贴在耳边响起,性而面魅惑,慕昭阳心神一晃,就听到薄情娇媚的道:“下流!” 慕昭阳:“……” 他下流,他什么都没有做啊! 薄情看着慕昭阳的窘态,一个旋身坐到椅子上,玩味的笑道:“说吧。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偷听吧。” 看着眼前一脸玩味的女子,慕昭阳就知道自己被耍了,终于发现,这个女人,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那张嘴会说出什么,但是一出手,一开口,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个女人,太聪明、太妖孽、太强悍、太变态,太邪恶……自己根本没法招架,跟她相处,简直就是一个恶梦! 这段日子,几次交锋下来,自己皆处于下锋,嚣张的气势已经蔫了,无奈的摸着鼻子道:“是大哥说,你可能需要我帮忙,让我过看看。”她哪里需要自己帮忙。 薄情抬起头看着天空,想了想,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给我讲讲故事吧。” 慕昭阳:“……” 仰望苍天,慕昭阳心里一阵抓狂。 这个女人,当他是奶娘,给她讲故事,还哄她睡觉。 薄情唇角不着痕迹的翘起,噘起嘴唇,不高兴的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只是想让你说说,武林中各门各派的事情,不愿意就算了。” “我……” “就说说武林盟主夜如剑吧。” “你这女人,真是一时风一时雨,也只有能大哥能收拾你。” 再次被打败,慕昭阳只好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火气道:“夜如剑出自绝剑山庄,绝剑山庄就在丰洲城内,历史可追索到三百多年前,其底蕴也相当深厚。” “虽然出过不少武林名家,可惜一直无缘问鼎天下第一,不过一向乐善好施,在武林中声誉不错。” “而夜如剑是绝剑山庄的第十代庄主,他既然号称剑圣,又出自绝剑山庄,自然是以剑法出名。”慕昭阳一说到武林中事,似是在说书,声情并茂,眉飞色舞,如数家珍,把绝剑山庄有名的剑法,还有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事全都介绍一遍。 “不过……” 正说到高潮时,慕昭阳突然一个转折,薄情眼中露出一些疑惑。 只听慕昭阳一脸神秘的道道:“五年前,夜如剑的名字可没有那响亮,直到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他像一匹黑马,突然闯入在世人的视线,凭一把绝世剑,一套绝世剑法,打败在场的所有高手,一举当选为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自此他的名字,就响遍了大江南北。” “不过是一个土地主。” 冷不丁薄情插进一句话,慕昭阳差点被呛死,堂堂武林盟主,在她眼里竟然只是一个土地主。 薄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个土地主还不值得她放心在心上,若不是为了收服整个东城内的势力,她根本不想周旋,直接把绝剑山庄灭掉,就好像端掉梵雨宫一样。 “他的心量太小,不适合当武林盟主。” 薄情看到像吞了死苍蝇一样难过慕昭阳,抛出一句话就离开,留下慕昭阳在原地冥思苦想。 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过了大半天后,慕昭阳才弄明白薄情那句话的意思,一个人的心量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 若心量能容纳一个家庭,可以当家主;能容纳一座城,可以当城主;能容纳一片天下,就能当帝王。 做人若是能放大心量,能拥有“心包太虚,量周沙办”的心量,就能容纳天下众生,同宇宙太虚同在。 这样的心境,只怕连眼下不少的帝王都未必拥有,而女子却拥有,却难怪,一代剑圣,一代武林盟主在她眼内,只是个土地主。 百亩桃花帐,红云软烟甸。 姜氏居住的宁心苑,就在山庄的一片桃花林内。 薄情端着一杯茶,走上前道:“娘亲,试试情儿泡的桃花茶,桃花也是美容圣品。” 姜氏欣然的接过茶,小心翼翼品一口:“真是不错,没想到小媳妇儿也懂药理,这杯茶的搭配不错,火候也掌握得很好。” 薄情在下首的位置坐下,含笑看着姜氏:“娘亲喜欢就好。”姜氏这几似乎好了不少,也认得自己是谁,只是绝口不提当日的话题。 慕昭月咬着一块点心道:“小嫂子你真厉害,用一杯茶就收买了娘亲,那天你也教教我吧。” 薄情一笑道:“好。” 目光落在旁边品茶的姜氏身上。 姜氏经常会出现精神上的混乱,不过好在不是大吵大闹的那种,倒常常弄得众人啼笑皆非,正是这样山庄中才时时充满欢声笑语。 “情儿,你是薄家的孩子吧。”姜氏忽然出声道。 薄情猛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姜氏,慕昭月脸上也全是惊讶:“娘亲,你说什么。” 姜氏没有理会慕昭月,看着薄情继续道:“你跟她长得真相,特别是那双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她的孩子,不,应该是孙女,没想到她的女儿也为人母。”语气中充满惊讶。 “娘亲,你醒了。”慕昭月惊喜的道。 孙女,薄情心里一阵疑惑,姜氏难道不是跟娘亲是表姐妹,而是跟自己的外祖母,不过算算时间和年龄,确实是该跟自己的外祖母是表姐妹,而且外祖母是表姐,姜氏是表妹才合理。 整理好这些关系,薄情不由的心里摇摇头,看来还得靠自己才行。 姜氏淡淡的看了慕昭月一眼,淡淡的点点头,继续看向薄情道:“我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多久,只想告诉你,轻飏身上有明家的血统,明家的人专情而长情,一旦动情,至死不渝。你要记得好好的爱他,不要负了他。” 薄情眉头微微一蹙,眼眸闪过一抹狐疑,只听姜氏道:“薄家女子的情太薄,容易断,一旦断了就再也续不上。轻飏身上有太多的背负,有时候他是身不由己,希望你理解他。” “我知道,娘亲。”薄情淡笑着应道。 从知道慕昭明的血海深仇那一刻起,就知道他不可能把全部都给自己,所以她不介意,他与她已经找到解决的方式。 况且,薄家女子之所以薄情,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他们活不过三十岁,而自己已经战胜了命。 “那就好,那就好……”姜氏一脸欣慰道。 闭上眼睛,静静的坐着,似是在回味,忽然睁开眼睛道:“你外祖母是个奇女子,当年若没有你外祖母暗中相助,我们一家是不可能轻易逃出华夏帝国。” 似是忆起往事,姜氏有些忘我的道:“可惜薄家女子的命运坎坷,虽然一出世就尊贵无比,享尽人间富贵,却也身不由己,也有很多的无奈,他们的心里很苦,却不得笑看人生。” 薄情眼内不由露出一丝惊讶,以前听慕昭明说薄家女子很可怜,姜氏却说薄家的女子很苦,没想还有人能到薄家风光背后的辛酸。 “娘亲,你可听说过薄颜?”薄情试探的问,娘亲也来自华夏帝国的薄家,或许姜氏会认识也不定。 “薄颜,没听说过,他跟她都很优秀,却不该同时出现。”姜氏语气幽幽,只是思路好像乱了,整个人也沉浸在回忆中,如痴如醉。 忽然回头看着薄情,痴痴的道:“情儿,你很幸福,一定要比他们幸福。” 他们,他们指的是什么人?薄情疑惑的看着姜氏,只是姜氏已经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薄情招来服侍姜氏的丫头,让他们扶姜氏回房休息后,自己也淊入沉思中,姜氏是说了不少,却跟什么也没有说一样。 抬头看一眼对面,神情漠漠的慕昭月,想到姜氏方才的态度,笑道:“不要太在意娘亲的态度,会慢慢好起来的。”姜氏似乎有不少秘密。 慕昭月抬起头看看天空,勉强的笑了笑,摇摇头:“没关系,我习惯了。”自己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解铃还需系铃人,薄情没有多说,起身走出宁心苑,刚走出桃花林,就看到曼珠站在外面,笑道:“看神情,收获不小啊!” “什么都瞒不过主子的眼睛,已经查到对方要下手的对象,你猜猜看是谁?”曼珠举起手中的小竹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薄情抬头,看着天空笑道:“莫非,他们挑的对象,是我们认识的?会是谁呢?”曼珠只笑不语,把手中的小竹筒递给薄情。 接过小竹筒,取出里面的字条,打开一看,薄情的黛眉不由的挑高:“这一定是场好戏,我要亲眼看看。还有,记得要唱得热闹点,让其他人也一起凑凑热闹。” “是,奴婢明白。” 第227章 昭阳失踪 第227章昭阳失踪 夜,凉如水,偶尔传来打更的声音,更显得夜的安然。 薄情悠然的坐在窗前,抬起仰望苍穹,此时星斗满天,星光熠熠,唇角浅浅扬起,绽笑如梨花开,明亮的眼眸内,多了一抹邪魅的震慑。 “主子,奴婢不明白,为何不让二少他们知道主子的身份,这样事情也好办很多。”曼珠有些不解。 “因为……那样就不好玩。”薄情回过头,浅浅的笑旋于梨涡边。 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才有意思,关于自己的身份,并不急着暴露。 无论是慕昭阳、澜凌、宫乐,还是夜如剑一伙,他们都不完全清楚她的身份。 正好,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浑水摸鱼,慢慢的欣赏,当他们知道真相的一刻,震惊的表情。 “只是,武林盟、暗堂会上当吗?”曼珠有些担心。 “放心,他们根本不是主子的对手。”珊瑚心直口快,跟在薄情身边,见识过薄情的才能,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内。 “对手?” 薄情冷冷一笑,眼眸内露出一抹讽刺,对手,他们还不配。 曼珠从语气中,听出薄情的不屑,心里的担忧瞬间消散,笑道:“是奴婢多虑。”这些人还不配当主子的对手。 “奴婢只是担心,他们今晚会不会来。” “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薄情眼中露出自信的精光,因为对方想一箭双雕,所以她就成全他们。 “只是……” 曼珠露出些疑惑,不解的道:“此事,为什么要让慕二少参与此事?” 抬起头,玩味的笑道:“相信慕二少的魅力,他一定会成功的揭穿对方的真面目。”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摆在眼前,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端起茶杯正要喝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晚喝茶,会走困的。” 薄情没有停下动作,浅浅的抿一口,回头轻轻的道:“没关系,反正今晚我也没打算睡。”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戏不容错过。 “退下。”慕昭明吐出两个字,威严无限,不容拒绝。 珊瑚和曼珠看了一眼薄情,看到薄情点头,才微微躬身退出外面, 慕昭明站在原地,一道不容无视的目光,紧紧的锁定薄情,薄情轻轻觑向他,无奈的道:“就让我任性一晚上,明天会好好的补眠。”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慕昭明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深邃的眼眸内,温柔不再,寒意氤氲,雍容尊贵中温怒冉冉。 薄情淡淡的道:“我知道他们不配,只是……” 还没说完,倏然间,熟悉的味道垄来,整个人被卷入怀中,脖子上一阵袭遍身的的麻痛,让她不禁微蹙了黛眉。 “这场好戏是我亲自编排的,不看,岂不会枉费了一番心思。”语气有些无奈。 “你什么时候,也对我多费点心思。”慕昭明有些吃味,双唇贴着薄情修长的玉颈下滑,又是一咬一吸。 “嘶……我对你不够心思?”脖子上的麻痛增加了几分,薄情不由吸一口冷气。 挑高了一边会黛眉,有些无奈的看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银丝,事实上最让她费心费神的,就是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呕心沥血。 “睡觉。”慕昭明语气中透出一分任性。 “我不困。” “我困了。” 不容分说,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往房间内走。 大床上,两人的衣服被一件一件从罗帐内抛出,薄情被慕昭明压在身下。 以往都是她趴在慕昭明的胸膛上,第一次被压在下面,第一次发觉,慕昭明的身体原来是如此高大,像是一座山。 深深的吸一口气道:“我知道错了。” 自从慕昭明真元受损后,似乎特别嗜睡,原来是每天他比她早起,现在是每天她比他醒得早。 解决陷害东盟的人,只是一桩小事,所以早上起来时,并没有惊醒他,只是跟慕绝和慕灭打了招呼,又把帛儿和曼宁留下,没想到他会赶过来,还生这么大气。 “知道错也没用,我不会原谅你,还会罚你。”慕昭明的声音性感而沙哑,喉结微微的滚动,盯着身下的娇躯,深处黑洞的眼眸中,似是烧起两团烈火,烧了自己,也灼到薄情。 薄情双臂抵着慕昭明的胸膛,微微侧过脸,不敢迎视他的眼中的灼热,有些担忧的道:“轻飏,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不行。” 他的真元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妄动元阳。 “我知道,不过,这不影响我罚你。”语气不得复往日的孤高冷漠。 慕昭明低下头,狠狠的咬在两片艳色惊人的红唇上,用力的吸吮,似是要唇里面的红色吸干。 薄情浅浅的回应,一波一波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一瞬间袭遍全身,触电般的感觉,脚趾头都不由的翘起,双手从开始的抵抗,不由自主的环在慕昭明的肩膀上,主动的接受惩罚。 迷离的眼眸,看着慕昭明的吻,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修长的玉指插入银色发丝中,看到指缝间的银白色,眼眸内掠过一抹担忧,这头发是因她而白。 似是感觉到薄情的情绪,胸口上一阵被拉扯痛,低头看到慕昭明如婴儿吸食的动作,幽黑深邃的眼眸内闪过一抹宠溺后,轻轻合上。 脑海中,全是慕昭明银白色的发丝,想到这些,便不忍心拒绝他,甚至是想放纵他。 微痛的感觉,随着慕昭明的吻转移,不同的位置的散开,口中忍不住发出性感、魅惑的轻吟,略微消沙哑的声音,如蛊惑的人心的箫意,低沉绵远。 门外,珊瑚叹息一声,嘟起小跪道:“主子亲自编导的这场好戏,她怕是看不成了。就是不知道,计划进行得是否顺利?会不会中间出什么问题。” 曼珠扬起轻松的笑容:“放心,慕二少是不会让我们失望。” 耳朵微微的动了动,接收到里面暧昧的信息,眼中露出不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这里有我,你先去睡吧。” 珊瑚年纪小,不大通人事,点点头,打一个呵欠,揉揉眼睛,朝旁边的自己的走。 城中某处客栈。 啪!慕昭阳一巴掌拍在手臂上,掌中马上多出一点红,没口气的道:“该死的蚊子,该死的嫂子。” 早知道不该听信那个什么左护法的话,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抓什么东盟杀手,杀手还没捉到,自己快要被这些蚊子咬死。 这还都怪薄情那个死女人,若不是她在旁边出言相激,自己也不会一时冲动,答应那个什么左护法的请求,来保护什么武林前辈。 凤眸中夹着一丝怒火,愤愤的扫一眼眼前一所小小的院落。 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物,竟然要他和澜凌、宫乐三个人一起保护,等捉到那杀手,一定要跟他好好算账。 茫茫夜色中,空气中几缕异样的风声响起,慕昭阳在心里叫一声:“有情况。”旋即敛起身上的气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院子。 院子内灯火一熄,他正想跃入小院中,突然身后一阵疾风刮来,不等他回过头,后脑勺上就被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昏死去。 随之,一道黑影把他扛起,几个起落后消失在夜色中。 再过片刻,院子内的烛火再度亮起,三道身影飞快的赶来,似是在找慕昭阳。 其中一人从地上捡起一块小铁牌,冷冷的道:“我们晚了一步,还是回去再说。”三人也随之离开,夜再次回到无人的安静中。 天色大亮,烟雨江南内,突然一阵古琴声悠悠响起,还有女子微微沙哑的歌唱。 歌音同古琴的声音一样悠远绵长,歌声情意淡淡,却十分耐人寻味。 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 佩玉琼踞。 彼美孟姜, 洵美且都。 有女同车, 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 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 德音不忘。(选自《诗经》) 薄情坐在琴前,一遍一遍的抚着琴,轻轻的吟唱,目光却一动不动,静静落在躺在床上的慕昭明身上。 白发白衣,躺在大红的被褥中,格外的鲜明,微微有些刺痛的薄情眼睛,眼眸内,唇角上,歌声中,却溶入淡淡的笑意,还有温柔的宠溺,眼角边却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水光。 上官落从外面走进来,看一眼床上的慕昭明,再看一眼在旁边抚琴轻唱的薄情,走到床边,执起慕昭明的手,感觉着他的脉息。 静,那怕房间内有琴声,有歌声,上官落依然从慕昭明的脉息中,感到可怕的宁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上官用的是唇语,房间内没有一丝声音,丝毫不影响房间内原有的气氛。 “从我们到逍遥山庄后。”趁着歌曲间奏的时间,薄情也用唇语,无声的回道,过了间奏后,红唇开合间空灵的声音,静静的响起。 上官落把慕昭明的手,放回被中,看着薄情无声道:“轻飏所练武功名为《天经》,大成需要十分庞大的力量,因为少了某样东西,他的突破不太完美。”听语气,似是早就知道。 薄情眼眸内,露出一抹深深的震憾,目光惊讶的落在慕昭明身上,他骗她,他骗了自己…… 眼泪也不停的泛出,在眼眶内打转,似是马上要冲出外面,却没有流下来。 琴声不变,歌声不变,内心波涛澎湃,一浪高过一浪的,重重的拍打在心房上,痛到不能呼吸。 上官落深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道:“他把全部的内力和真元给了你,我猜,他是因为……”目光有引起犹豫的看向薄情,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薄情的眼角一挑,依然抚着琴,唱着歌,那含着无尚威严的眼神,却像是在说:“是因为什么,不要隐瞒我任何事情。” “你突破的时候,他是不是给了一颗丹药。”上官落的话无声飘出,目光静静的看着薄情。 薄情蓦然想起,那颗绿色的丹药,那股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月狼犬的血,制成的净化血婴人参的丸药,而是另一种能辅助功法突破的丹药。 这颗丹药本应属于他的,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胸口上痛得要抽搐。 趁着间奏的时间,薄情的双唇无声的开合:“你的意思是,因为力量不够,所以即便突破了,依然存在着缺陷。” 上官落点点头,薄情抬起头,深深的吸一口气,把眼泪吞回到肚中,冷静的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填回这个缺陷。” 他们没有跟自己提起,显然不是她把内力再还回去,就能解决的事情,同样他们也不会有第二颗丹药 上官冷静的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取你的血,研究药的成份。” 薄情静静的看向慕昭明,无声的道:“暂时不要让轻飏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不想他有任何的顾虑。 上官落默默的点头,起身往外面走。 薄情的琴声忽然一变,琴声依然悠悠,只是换了另一首琴曲。 新的曲调刚响起不入,曼珠、灵雎、珊瑚便出现在房门外面,逐月和追星也出现在院子中。 五人在外面皆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聆听着琴音,琴音里面的的意思,只有近身的几个人才明白。 灵雎听了一会儿后,给了追星和逐月他们打了一个手势,不一会儿就有无数的鸽子,飞出了烟雨江南,飞向不同的方向。 天经,一种比焚月功还厉害的武功,明净大师竟然是他的师傅,自然知道这种功法的玄妙,有他在旁边协助,成功的机会会更大。 刚才琴声中的指令,就是让他们找到明净大师,而且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带到丰洲城。 “大哥,嫂子,不好了,不好了……”慕昭月的声音,从烟雨江南的大门口,一直响起,人也像风一样刮进歌尽风华,一直冲到薄情和慕昭明的房间外面。 薄情从里面走出来,慕昭月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回头看一眼慕昭明,合上门道:“跑得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快快……嫂子,快救二哥,昨天晚上二哥不见了?”慕昭月一把拉着薄情的手,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是谁说的你二哥不见了。你怎么知道的?”薄情一脸平静的问。 “是丰洲城的城主,他来了,还有武林盟主夜如剑,他们就在外面。”慕昭月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 薄情与曼珠对视一眼,淡淡的道:“别急,他们都说什么?”语气十分的平静,似是早就胸有成竹。 这分平静也感染了慕昭月,慕昭月几个深呼吸后,调整好情绪道:“他们说想见大哥,还说最近东盟杀了不少武林中人,二哥很有可能是落在他们手中,希望朝廷能与他们联手,一起剿灭东盟。” 剿灭东盟,薄情唇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静静的道:“灵雎,让掌柜的安排一间雅间,就让本夫人亲自来会会,这位武林盟主。” 第228章 还不够格 第228章还不够格 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 将翱将翔, 佩玉琼踞…… 雅间内众人,静静的回味着早上的歌声、琴声,脸上都露出陶醉的表情。 宫乐和澜凌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们已经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心里很清楚,这歌声、琴声,都不属于他们。 雅间内还坐着另外两人,身穿五品官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是丰洲的城主贺翔;旁边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的是武林盟主夜如剑。 夜如剑面具后面的眼眸,轻轻敛起,想着即将要见面的人,慕昭明当今丞相,这些都已经从贺翔那里得答案。 想想最近到的,关于慕昭明的资料,心里更觉得认识此人的重要性。 慕昭明今年二十六岁,十八岁入朝堂,二十岁官拜凤麒国左相,二十四岁入箫和国朝堂,入朝即任职仅次于丞相的中书令,几个月后再次拜相,二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东圣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丞相。 看到这些的资料后,夜如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慕昭明,年轻有为。 这四个字的份量可不轻,可不是人人都担当得起,这里包含慕昭明与天帝陛下打江山的过程。 十八岁入朝堂,二十六岁官至帝国丞相,也就是说,他仅用了八年的时间,就与天帝箫谨天打下了东圣的江山。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才能,这样的身份,足以让他傲视天下,难怪他会目空一切,难怪他根本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内。 古书有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在他的眼中,他们这些人就是刍狗。 他在他身上,看到权力,地位的重要性,一个丰洲城已经不能再满足他。 门,忽然开了,众人抬起头,一名神情冷漠,面容冷艳的女子站在门外,夜如剑眼内露出一丝惊讶。 只见宫乐和澜凌起身,彬彬有礼的道:“灵雎姑娘。” 灵雎扫一眼房间内的人,朝二人点点头,冷冷的道:“宫公子、澜公子,贺城主,夜盟主,请!” 夜如剑看向灵雎,眸光闪了闪:“丞相大人终于肯见我们了。”慕昭明的架子可真大,他们可是在这里足足等了三个时辰。 贺翔却不这么认为,瞥了夜如剑一眼,痴人说梦话,以丞相大人的身份,怎么可能亲自接见他们。 灵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冷冷的道:“不是,是丞相夫人要见诸位。” 夜如剑眼眸内一阵迟疑,灵雎马上感觉到他的异样,冷冷的道:“夜盟主可以选择留下。”什么人,自以为是,转身就离开。 宫乐和澜凌二人相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慕昭明虽然不如传文中冷漠无情,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见,起身上走出雅间。 贺翔和夜如剑对视一眼,只得跟在后面。 “主子,人已经带到前厅。” 曼珠站在门外轻声道,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眼内生出一丝疑虑,却没有开口问。 薄情点点头,走出房间,轻轻合上门,淡淡吩咐门外的慕绝、慕灭:“你们主子若醒了,告诉他,我在前厅,很快就回来。” “是,少夫人。” “我们走吧。”深吸一口气,旋转身往面走,留下一个高贵的背影。 前厅,夜如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所在的客厅,歌尽风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原以为,歌尽风华仅是烟雨江南的其中一座院子,走进里面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幢豪华内宅。 想想自己这些年闯荡江湖,走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奢华场面,俗话说小巫见大巫,可是跟眼前这份奢华相比,连小巫都不够格。 握紧拳头,只要把握好机会,终于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份奢华的主人,脑海中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 贺翔浅浅的饮了一口杯中茶,脸上不禁露出一抹震惊。 这是岭南滇红茶,而且是极品贡茶,只有皇室才有资格喝的茶,丞相大人居然用来招待他们。 难道……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四人坐在里面等,没想到陆陆续续又人走来,夜如剑眼内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这后到的十几个人,竟是那些被东盟杀死过门人的门派的掌门,或者是门内地位极高的主事。 冷眼瞧着众人,夜如剑面具下的双眸一暗,这些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间,难道丞相夫人他发现什么不成。 正想开口相问,就听到后堂有人僻传话道:“丞相夫人到。”怎会是丞相夫人是要见他们,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两名小丫头从内堂走出,放下其中的一道金黄色的纱幔,把主座与宾座隔开。 众人紧盯着纱幔后,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从内堂转出,映在纱幔上。 以一种在场人从来没有见过的,高贵姿态走上主座,广袖一甩,带着一阵风,眼前的纱幔微微飘动。 隔着纱幔,众人感觉到一道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心底无法抑制的颤抖,甚至有一种让人后怕的震慑在里面。 澜凌和宫乐率先起身道:“见过丞相夫人。”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见礼,夜如剑虽然心有不甘,也无奈的起身道:“夜如剑见过丞相夫人。” 薄情轻轻敛起眼神,淡淡道:“诸位请坐。” 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感身上的压力一消失。 “谢丞相夫人。” “下官丰洲城城主贺翔,叩见丞相夫人。”贺翔毕恭毕敬,规规矩矩的依规矩行礼。 “贺城主,请起。” “谢丞相夫人。” 珊瑚道:“主子,客人都到齐了。” 薄情微微颌首,玉指轻叩着身下椅子的扶手,抬起眼眸,缓缓的道:“原本江湖中事,本夫人不应过问,只是……” 语气一顿,继续道:“只是昨天晚上,本夫人的小叔子,即逍遥山庄的庄主慕昭阳,应武林盟的邀请,联同宫公子、澜公子一起,在丰洲客栈保护一名武林前辈,然后他就失踪了。” “夫人,除了我们,还有武林盟的左护法华宇,我们四人一起保护。”宫乐补充一句。 “谢宫公子提醒。”薄情声音中透着一丝笑意。 听到宫乐的补充,夜如剑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扬起声音道:“不知道丞相夫人邀请本尊,所为何事?” 薄情唇边含着一丝笑意,不过是冷的,声音格外清冷的道:“既是公亦是私,今天清早得知小叔失踪,本夫人派人到现场看过,发现了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夜盟主。” 隔着纱幔,夜如剑的目光落在薄情身上:“丞相夫人有问题要请教本尊,本尊定当知无不言。”目光扫过众人:“只是,丞相夫人把大家都请来,这又是为何。” “请得大家来,自然是有问题要问大家,不过,本夫人的问题,还是得先请夜盟主。”薄情的声音,此时没有任何情绪。 “丞相夫人请问。”夜如剑的眼眸有些暗,让他等足了三个时辰,目的就是让人去调查现场,通知这些人,心里不禁有些火恼。 薄情唇角一勾:“本夫人想知道,夜盟主请昭阳他们保护的是何人,地点在何处?” “这算什么问题?”薄情的声音一落,下面马上有人叫起来。 澜凌眼内马上闪过一丝疑惑,她刚刚不是说已经让人查,怎会不知道地点是何处。 宫乐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这个问题绝不是白问的。 “请夜盟主回答。”薄情不理其他人的声音。 “武林前辈正一大师,地点是丰洲客栈。”夜如剑不知道薄情在卖什么葫芦。 “请夜盟主说详细点,丰洲客栈,哪一间客房。”薄情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夜如剑。 “正一大师是出家人,喜欢安静,本尊依大师喜好为他安排了一所独立的小院,太虚苑。”夜如剑心里有些烦躁,薄情的声音太平静,他什么也听不出,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薄情唇角马上扬起一抹冷笑,自寻绝路,淡淡的道:“澜公子,宫公子,夜盟主的话可属实。” “丞相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如剑不悦的皱起眉头,这女人怀疑他的话。 澜凌和宫乐心里也一阵疑惑,丞相夫人怎会这样问,澜凌当即道:“丞相夫人,我们昨晚确实是守在丰洲客栈太虚苑。” “想必丰洲城内,不会有第二家丰洲客栈,丰洲客栈内也不会有第二所太虚苑。”夜如剑故作幽默,众人不由豪爽的笑出声。 薄情不为然的笑了笑:“诸位的肯定,有诸位的原因,本夫人的疑惑也用本夫人的原因。本夫人今天一早得到消息,就让人到丰洲客栈查问。你们猜,结果如何?” 在场的人心一紧,莫非了同了问题,夜如剑紧紧的盯着薄情,难道她真的她发现了问题。 “说什么,干脆点。”下面的人大声起哄。 目光玩味的扫过众人,似笑非笑的道:“丰洲客栈的掌柜说,太虚苑夜盟主定下后,就一直没人入住,而且,本夫人也打听到,正一大师尚未入丰洲城。” 夜如剑的身体不由一僵,就听到薄情含笑道:“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宫公子、澜公子、左护法,还有我们家昭阳,守的是一所空院。” “什么?” 澜凌失声叫出来,一脸震惊的道:“空房子,怎么可能,里面明明有火光。” 宫乐的眉头也深深皱起,条件反射的看向薄情,眼眸也多出一抹震惊,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薄情浅浅笑道:“房屋内有火光,也不能说明里面一定会有人住,我们还是请夜盟主,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夜如剑镇定的道:“丞相夫人,就如此肯定,正一大师没有到丰洲城,太虚苑近日并无人居住,而不是正一大师的托词。” 托词,薄情红唇上出一抹讥讽:“有人住,没人住的房子,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据可靠消息,正一大师与明净大师,此时正在青洲城大罗寺斗棋。大家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查。” 闻言,众人的面上不由一滞,竟然有这种事情。 薄情语气微怒的道:“本夫人希望夜盟主能给个合理的解释,你让他们守一座空房子是什么意思?” 突然,澜凌一掌拍在扶手上,情绪激动一定的道:“夜盟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盟主,我们就可以任你耍弄。”语气十分的震怒。 宫乐也压着心中的怒火,竟然让他们守一所空房子,最重要的是,昭阳还因此出事,至今生死未卜。 让人家守一座空房子,盟主实在是太过份,众人也不由的在心里暗道。 但是,东盟的胆子好大,竟然敢绑架丞相大人的亲弟弟,就不怕丞相大人一怒之下,出手灭了他们。 “夜盟主,你还没有给本夫人解释。”薄情淡淡催促,唇边露出一抹冷笑。 “或许是消息有错。” 夜如剑深深的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抱歉的道:“本盟主收到情报时,时间已经不多,没有来及得研究情报的真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尊很抱歉,请丞相夫人见谅。” 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静,薄情都有些佩服他。 挑一下眉道:“本夫人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时间仓促,丰洲城内就有高手无数,夜盟主为何要舍近求远。” 宫乐和澜凌闻言,心里同时一动,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一眼对方。 若真如夜如剑所说的,时间紧急,他何必花费一日一夜的时间,到消遥山庄请昭阳和他们出手,就不怕他们赶不及出问题吗? 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目光也冷冷的落在夜如剑身上,其他人亦是如此。 此时正值六月底,天气正热的时候,夜如剑后背后上却冒出一层一层的冷汗,目光暗暗看向薄情。 “怎么,答不出来?”薄情语气中三分挑衅,三分不屑,三分讥讽,一分疑问。 见夜如剑依然不出声,薄情的语气骤然变冷:“夜盟主说不出来,不如就由本夫人说吧。” 握紧拳头,夜如剑有些不安的道:“丞相夫人,认为本尊为何要这样做。”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 薄情冷冷一笑道:“夜盟主想跟朝廷攀关系。”想借助朝廷的力量,消灭东盟,可惜他没这个机会。 闻言,众人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的看着夜如剑,他居然想跟朝廷合作,就不怕没借到力量,反被朝廷当狗使唤。 “你胡说,本尊没有这样的意思。”夜如剑面上依然保持平静,语气十分肯定,内心深处却在狠狠的颤抖。 这个女人,真不愧是慕昭明的女人,三言两语就逼得他无言以对,更让他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聪明。 薄情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的一笑。 无声的平静,让夜如剑更加感到恐惧,他低估了这个女人,他在她面前,就好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没有任何秘密。 “是不是胡说,等本夫人说完,不知道了。”薄情看人从不用眼睛,只需要感觉四周的空气就知道。 眼眸缓缓的合上,似笑非笑的道:“贺城主,本夫人如果没有猜错,夜盟主这段时间,到访城主府的次数,只怕比往年加起来都多。” 贺翔心里一颤,额头全是汗水,急急道:“丞相夫人英明,夜盟主是过来跟下官商量,东盟杀害武林人士的事情。” “是你告诉他,丞相大人的名讳。”薄情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夜如剑面具下面的眼睛。 “是。同时,也请下官,把他引见给丞相大人。”贺翔紧张得有些结巴,夜剑的眼眸一沉。 “你答应了?”薄情一脸饶有兴致。 “没有,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岂会有时间理会这等小事。”这回真是被夜如剑害死,贺翔在心里暗暗的叫苦连连。 薄情欣然笑道:“贺城主,本夫人恭喜你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 夜如剑猛一下站起来,冷冷的道:“丞相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怒火从面具下面透出。 薄情冷冷的一笑:“我的意思,就是你心里的意思,你还不够格。”想见慕昭明,想跟朝廷合作,他还不配。 第229章 怒剑冲天 第229章怒剑冲天 薄情冷冷的一笑:“我的意思,就是你心里的意思,你还不够格。”想见慕昭明,想跟朝廷合作,你还不配。 “你说什么?”气血瞬间逆流,夜如剑差点没有走火入魔。 当着众人的面,竟然说他不够格,眼眸内两簇火苗在跳动,夜如剑只差没有拔剑指向薄情。 薄情微微抬起巴:“夫君是不会跟武林盟合作,交出慕昭阳,不然……我灭你全族。”她愿意跟整个武林周旋,但是夜如剑,她不屑于周旋。 因为他不配。 高高在上的态度,凌人的语气,让夜如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她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个女人敢威胁他,实在是太可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夜如剑天下心中的怒火道:“灭我全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尊抓走了慕昭阳,不然本尊不服,他们心里也用会不服。” 目光带威胁性的,扫过眼前众人,目光里的骇人的杀意,让众人不寒而僳。 他们可没有忘记,眼前人是武功是江湖上的第一人,还是武林盟主,庞大的势力,跟他斗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薄情淡然一笑道:“你不用威胁他们,你想心服口服,本夫人就让你心服口服。” “当日,我们一行人初到丰洲,就住进烟雨江南这所最豪华的宅阮院,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后,就想到要跟朝廷合作,因为你终于发现了权力与身份的重要。”可惜一切已经太迟,朝廷合作的对象是她的东盟。 “胡说八道,本尊是武林盟主,号令整个武林,难道权力还不够大吗?”夜如剑不以为然的看着纱幔后面的身影,目光似是要穿纱幔一样。 可是,每次他的目光触及到纱幔时,就会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回。 就连当日在大厅中,曾看到的薄情的形象,也渐渐变得有些模糊,怎么也记不住。 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古怪。 薄情微微一笑道:“当然,在没有遇到我们之前,武林盟主的权力当然够大,当然能满足你,就连贺城主也要给你面子,在丰洲城你就是皇帝,就是天。但是,跟我们相比,不过是蝼蚁之光。” 声音柔和而不含情绪,却不容置疑,夜如剑只感到一阵气血翻滚。 蝼蚁,在他们的眼里,他只是蝼蚁,如此的渺小,竟然妄想攀上高高在上的天,真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强忍着心中的震憾,夜如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薄情淡然笑道:“你本想通过贺城主结识我夫君,可惜,贺城主虽有五品官职,但还是太低了,若没召见,他根本不可能见到我夫君。而且,我夫君从来只见从三品以上的官员。于是……” 冶艳的红唇上,笑如花开:“于是,你就设下了一个跟英雄救美差不多局,无非都是要借此博取对方的好感,从而拉上关系。” 英雄救美,宫乐和澜凌对视一眼,丞相夫人这个比喻真是恰当,慕昭阳那张脸一出,有多少女人想撞头,有多少女人被气吐血。 薄情冷艳的眸光一抛,看向夜如剑:“夜盟主,本夫人的话,说得对不对?” 夜如剑没有出言反驳,或许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在众人眼里,沉默就等于默认,他的名声瞬间一落千丈。 薄情闭上眼睛,缓缓道:“保护正一大师只是借口,把昭阳引出逍遥山庄,以东盟杀人之事掩饰你们的动机,若真让你们成功了,那就真是一箭五雕啊!” “绑人、嫁祸、攀关系,再借刀杀人,除掉东盟,稳坐武林盟主之位,再步步高升……夜盟主,真是好算计,本夫人自叹不如。” 夜如剑盯着薄情,静静的盯着,好半天后才压下怒火,冷冷的道:“正如夫人所言,一间房子有没有人住,一看便知,他们难道看不出房子内没有人。” 大厅内的人一阵讶然,没想到,夜如剑会用薄情的话反驳薄情。 是啊,三人的武功皆不弱,他们怎会不知道房间内有人没人,难道他们当中有人在说谎。 这个男人倒会现学现卖,薄情不屑的一笑:“正如夜盟主所说,时间仓促,当他们赶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自然没有时间拜见正一大师。而你们,只要提前在房间内亮一盏灯,就能制造出有人的假像。” “可是,里面的灯突然熄了,还发出声音,难道不是有人来袭击正一大师。”澜凌狐疑的道。 “让灯熄灭和发出声音的办法,有很多种,这些以后再慢慢研究,现在本夫人问你和宫公子一个问题,你们和左护法,谁最先出现在房间内?” “是华护法。” 两人异口同声,刚说完,澜凌马上惊讶的叫道:“你的意思是,华宇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暗藏在房间里面,时机一到,就把灯弄灭引我们过去。” “聪明。” 薄情翘起唇角笑道:“把你们引入房间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以昭阳的武功,想偷袭他不容易,只有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走,才有机会偷袭他,把他打昏后带走。” 目光落在夜如剑身上:“武林中能偷袭他的人不多,不过夜盟主正好在这为数不多的人中。” 哼!夜如剑冷哼一声:“这些不过是丞相夫人的推测,若要本尊心服口服,还请拿出真凭实据,不然本盟主不服。” 眼眸内闪过一抹得意,声音却冷冷的道:“而且,左护法他们,还在逍遥公子出事的地方,捡到了东盟的令牌,很明显逍遥公子失踪就是东盟所为。” 薄情在心里冷哼一声,到现还想嫁祸给东盟,却不知道最不可能动慕昭阳的人就是东盟。 似笑非笑的道:“这也正是破绽之一,本夫人已经问过,宫公子和澜公子当时的情形,是左护法捡到了东盟的令牌。对吗?” 宫乐摇着扇子含笑道:“确实如此。” 薄情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再不清楚,就配不上绝响公子这个名号。 “昨晚无月,他们手中亦没有拿火把,到处漆黑一片,而东盟令牌为黑铁制成,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左护法竟然能发现对方落在地上的东西,夜盟主不觉得可疑吗?”薄情把问题抛给夜如剑。 夜如剑沉着声音道:“这个不算什么问题,因为东盟每次杀人后,都会留下一枚东盟的令牌,左护法只是熟知依东盟的习惯,能发现地上的令牌并不出奇。” 其他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说是,因为在每个死者旁边,确实发现了一枚东盟令牌。 “等等。” 澜凌忽然出声,看向薄情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当我们赶到昭阳出事的地方时,左护法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晚了一步,还是回去再说’,莫非夜盟主早就知道,东盟要下手的对象不是正一大师,而是昭阳。” 薄情淡淡的道:“从表面上来看,确实如此,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宫乐似是听出什么,不太确定的道:“莫非……夫人已经知道昭阳的所在。”所以她才会如此肯定事情跟夜如剑有关。 夜如剑的眼皮猛然一跳,震惊的看向薄情,这个女人再聪明,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计谋,绝对不可能,连后背衣服湿透也不知道。 薄情悠然的笑道:“昭阳是夫君的弟弟,你们是昭阳认可的朋友,即是我们慕家认可的朋友,本夫人岂能不顾你们的安危,在你们离开山庄之前,本夫人已经暗暗在你们身上下了追魂香。” “追魂香,追魂千里黄泉,只要中了追魂香,即便是已经死了,那怕已经埋在地下多年,照样能找出来的追魂香。”澜凌惊讶的道。 薄情含笑道:“澜公子见识不凡,不仅如此,我还派人暗中跟着你们,如果你们遇到危险,他们就会出手保护你们。正如昭阳,他虽然失踪,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我的人也不会出手,只会暗中跟踪。”目光暗暗瞟向夜如剑。 果然,夜如剑身体微微一僵,目光也向瞬间朝薄情看来。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夜如剑马上被薄情目光中的漠然和不屑打败。 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只是一个照面,就算到自己下一步的计谋,然后将计就计,把自己逼入死胡同。 薄情连表情也得给,对付夜如剑这种,想往上爬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的打击,不断的逼迫,逼得他狗急跳墙为止。 扬起一抹讥讽,不冷不热的道:“夜盟主,本夫人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了慕昭阳,不然,你不仅武林盟主当不成,还要面对朝廷和天下武林人士的追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如剑震惊的道。 薄情话中还有话,天下武林人士的追杀,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 “本夫人已经调了三千官兵,包围绝世山庄,五千官兵包围武林盟,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这是最后的通牒,她没有心思跟他废话。 调虎离山,夜如剑脑里立即出现这四个字,慕昭明的人就有这般谋略,那慕昭明本人呢? 想着不由的一阵后怕,吸了吸气,沉着声音道:“武林盟,绝剑山庄,人多水也深,本尊未免有察觉不到的地方,若真有人动了逍遥公子的心思,本尊一定不会姑息。” 这么快就把罪名推御到他人身上,众人不由的傻了眼,还真是个人物。 薄情讥讽的笑道:“夜盟主不愧是武林豪杰,大仁大义,本夫人就在歌尽风华静候佳音,希望夜盟主不要让本夫人失望。” 宫乐和澜凌的嘴角不由的一阵抽搐,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讽刺。 什么武林豪杰,大仁大义,就凭刚才夜如剑那表现,用这样的话来形容他,简直是笑死人不赔命。 世事如棋局,夜如剑真是一步走错,步步皆错,以后有他受的。 大厅内各门各派的人皆在场,今日一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他的武林盟主之位,怕是难保。 武林盟主,是天下武林的最高统帅,除了武功外,最讲究的是德才兼备。 夜如剑与薄情一番较量中,已经德才尽失,他所积累起来的名望也消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尊一定不让丞相夫人失望。”夜如剑很清楚,现在绝不是得罪薄情的时候,只要他跟他们还没有撕破脸,日后就一定还有机会。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字――等,等有一天,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不找他们,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 强大的实力,高于一切。 送走众人后,宫乐不解的道:“既然有追魂香,直接派兵包围一个地方就行,为什么包围两个地方呢?” 薄情翘起唇角一笑,没有出声,眼眸内闪过一抹狡黠,转身走入后堂,她没忘记还有一个人在等自己。 宫乐看着薄情的背影,心里想明白,又不好意思追上去问,心里无比郁闷,跟太聪明的人在一起,严重的感觉脑子不够用。 澜凌看到宫乐一脸郁闷的表情,拍一声打开扇子,一脸得意的道:“傻子,你也不想想,这天下间有什么香,瞒得过本圣的神鼻。” 呃!宫乐一阵愕然,澜凌已经走远。 大厅中,宫乐一人在冥思苦想,脑海中不停回响着澜凌最后一句话。 突然一拍脑袋,自嘲的一笑,自己真是够笨的,天间没有香能得澜凌的鼻子,所以…… 哈哈……宫乐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夜如剑,你也会有这一天,真是报应啊!” 薄情之所以派兵分别包围武林盟和绝剑山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根本没有追魂香。 想到此,宫乐的嘴角一阵抽搐,以后得罪谁都好,千万不能得罪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玩死人不赔命。 回到房间,慕昭明依然在沉睡中,安静的睡容,美得跟仙人一样。 薄情却没有心情欣赏,坐在床沿,玉手轻轻抚着慕昭明的脸庞,指腹轻轻描画着他精致的五官。 这样的安静的睡容很美,可是她很担心,很担心…… 当玉指划过慕昭明的嘴唇,原本沉睡中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张口咬住的玉指。 薄情一惊,正想收回手指时,已经太迟,人已经被卷到大床上。 慕昭明正星眸含笑的看着她,一脸戏谑的道:“我捉到了一个漂亮的女色呸,女流氓。” 玉指风情万千的戳了戳慕昭明的脸膛,红唇上也露出一抹妖冶,媚眼如丝的道:“好啊,装睡来勾引我。” 薄情天生的媚骨展露无遗,慕昭明倒吸一口冷气,真是难消美人恩。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来会挑逗人,总有一天自己会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搂着她的纤腰:“现在是谁在勾引谁?妖精!” 妖精!薄情挑起一边眉:“我刚刚才发现,你其实长得很漂亮。妖孽!”比慕昭阳、白晨风那两只妖孽还妖孽。 慕昭明一个翻身,把薄情压在下面:“现在比比看,是妖精厉害,还是妖孽厉害。”脸上露出一个邪魅慑人的笑容,大手趁薄情走神的一瞬间,扯掉她身上的的衣带…… “混帐!” 就在此时,武林盟的大殿中,夜如剑发出一声滔天怒喝,穿透大殿,响震丰洲的天空。 薄情,他堂堂的武林盟主,竟然被一个女人耍了,呼的一掌拍出,怒剑冲天,殿上的桌椅,眨眼化为齑粉。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230章 武林在会1 第230章武林在会1 离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丰洲城中聚集的武林人士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丰洲城再也没有出现,东盟杀害武林人的事件,当事人也从中捕捉到了一点点阴谋的味道。 再也没有特别的针对东盟,丰洲城内,东盟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只是暂时,薄情一定给世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天下人的目光,此时也全部集中到到武林大会上,武林盟主的热门人选,原本有连任希望的夜如剑,因为一步走错,步步皆为错。 虽然很巧妙的撇清关系,但人气也是一落千丈,威望远不如当日,连任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这一元素的出现,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武林盟主选举,让整个武林都沸腾,比任何一届都热闹。 只是,无论外界有多热闹,始终影响不到歌尽风华,住在里面的人,宛如神仙,被外面的人羡慕不已。 风雅轩内,慕昭明手上执着一卷书,目光却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落在旁边,正低头绣花的薄情身上。 只是……看着看着,眼眸不由自主的合上,手中的书本也轻轻滑落。 似是早就察觉到这一幕,薄情轻忙放下手上的活计,旋身坐到慕昭明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眼眸中闪过一抹隐忍。 “慕灭、慕绝。” 薄情轻唤一声,慕灭,慕绝马上出现,看到眼前的和谐的画面,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两人伸手架起慕昭明,把扶到床上躺下,转身离开之际,就看到薄情正轻轻退掉慕昭明的鞋子,两人的眼眸内微微一热。 相视一眼,两人飞快的退出房间外面,不愿意让人发现他们的情绪。 掖好被子,薄情坐床边握着慕昭明的手,明眼的人都知道,他不是简单的贪睡,而长长的昏睡不醒。 情况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就连慕昭明自己也知道瞒不住薄情,只是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独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几乎一整天都粘在一起,每次慕昭明一睁开,必然会看到薄情,对自己绽放出最美的笑容。 薄情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看出半点异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慕昭明的情况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慕昭明的情况,除了最贴身的人知道外,就只有上官落和箫谨天知道,不然,东域这片刚建立起来的乐土,将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中。 朝廷中,需要慕昭明批阅的奏折,需要慕昭明处理的事情,全都由薄情一手包办,她模仿的笔迹,她处事的手段,跟慕昭明没有什么两样,根本没有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只是,薄情一人处理这么的事情,再加上东盟的事情,再强大的人,在这种压力之下,也不知不觉的瘦掉一圈。 原本就过份娇小的身体,变得更加纤细,看得灵雎他们心痛不已,却又不能制止,各种各样的炖品,一盅一盅送上,结果薄情还是一直消瘦,上官落只好给她重新开膳。 薄情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也不敢像以往那么任性,药膳吃一半倒点,现在是每餐必然吃得点滴不剩,情况才有所好转。 刚刚替慕昭明掖好被子,珊瑚就风一样刮时来道:“主子,明净大师到了,要马上请他进来吗?” “快请!” 除了薄情外,其他人都在外面花厅。 明净大师难得一脸凝重,细细的把过脉后,捋着雪白的胡子,沉思片刻道:“按理,以他的情况来看,早该完全陷入沉睡中,因为这样能减少的消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不时的保持清醒。” 明净大师不紧不慢,薄情却急了,失去冷静的叫道:“我不管他为什么没有完全陷入沉睡中,我只想知道两点,怎么解决问题,如果问题没有解决,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他活着,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隐忍近一个月的眼泪,瞬间滑落,每次他睡着,她就会担心不能自己,怕他一旦睡下,就再也不会醒。 看到薄情掉眼泪,明净大师眼睛不由睁大,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抓抓头道:“哭什么哭,老头子又没说他会死,睡眠只不过是一种减少内力消耗的方法,不过……” “不过什么……” “啊……” 薄情一把捉住明净大师保养良好的手,只是力度大得惊人,明净大师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死丫头放手。碎……捏碎了……要被捏碎了……”明净大师痛得呲牙裂齿,平时笑嘻嘻的面孔,也露出几分狰狞。 “快说啊!” 薄情大声催道,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明净大师杀猪般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冷汗渗出一层。 清远大师和清心从外面冲进来,一看不由的急了,赶紧冲上前分开两人,清心连忙把明净大师拉到一边坐好。 再看那只手,已经肿得跟猪蹄似的,心里一阵骇然。 薄情生怕明净大师跑掉,呼一下推开清远大师,站起来走近两步道:“快说,不然我……” 明净大师连忙躲到清心后面,一脸恐惧的道:“清心,救命,死丫头疯了,你要保护我。” 说完,指着薄情,颤着声音道:“老人家也敢欺负,小心有报应。南无阿弥陀佛……” “再不说,我送你去西天见如来佛祖。” 薄情冷冷的道,清心面容平静淡泊,声音祥和,不紧不慢的道:“师傅,再不说,只怕弟子也保住你。” 明净大师马上哭丧着脸道:“老头子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好心提醒她,若是能让小子睡在极品的寒冰玉床上,不仅不会消耗掉内力,还能增加修炼的速度而已。”没天良的死丫头。 薄情面上一滞,就听清远大师道:“曼珠,让人到通知薄晖,让他派人到十号库里,把那张极品的寒冰玉床运来,越快越好,不然等我修理他。”外面马上传来曼珠的声音。 “等等。” 明净大师急急的出声,马上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道:“把你们薄家历代收藏的,能增加功力的丹药,统统取出来,越多越好。”说完,赶紧缩回清心身后。 薄情收回目光,冷冷的道:“照明净大师说的话去做。” 悄悄看向明净大师的手,上面一个红得发紫的瘀伤,正是自己赐才的杰作,心里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面上故作冷静的道:“珊瑚,吩咐厨房,把烟雨江南最好的菜式,全都送一份过给……明净大师。”当是她向老和尚赔礼。 “算你有些良心,没天良的丫头。”明净大师高高举起受伤的手,像一面旗帜一样,由清心护着走出外面。 风雅轩大厅中,烟雨江南最好的菜式一样一份,足足摆满两张大圆桌。 桌子上,明净大师心有余悸的与薄情保持最远的距离,除面前的菜式,他想吃吃什么,全部由清心替送到碗中。 慕昭阳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心里一阵肉痛,这一顿不知道得花掉多少钱,上千两银就这样烧没,狠狠的瞪一眼薄情。 这个女人也太败家,大哥那点俸禄不够她败啊! 想到这里,狠命的把菜往嘴里塞,感觉是吞银子,就要把大哥的银子吞回来,看得众人一阵惊讶,他有这么饿吗?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明净大师突然放下碗道:“臭丫头,我想起来了,还有一样东西,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轻飏的内力,不过……”话还有说完,后面的话,就生生被薄情杀人的目光卡在喉咙中。 薄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火,现在被明净大师一句点燃,嘣一声,手中的筷子断成两截,人也站起来,目光紧紧的锁着明净大师。 要说她现在最讨厌什么,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慕昭明威胁她,尤其是眼前这个趁火打劫,永不知足的老和尚。 死丫头,说话换一下气也不行,明净大师赶紧跳起来,拿着一双筷子护在胸前,大声叫道:“死丫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非礼……” 噗…… 咳咳…… 大圆桌上众人,喷饭的喷饭,喷汤的喷汤,被呛到的差点被呛死。 没有这两个动作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明净大师,就连薄情面上也不由的一滞。 非礼他,薄情一阵暴汗,瞬间表情一换,悠然的坐回位置上,淡淡的道:“大师是这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过去,跟你道歉而已,既然你不希罕,那就算了。”眼眸内闪过一抹狡黠发,反正那句‘对不起’她也说不出口。 明净大师一脸我不相信的道:“你那吃的人样子,也叫道歉?鬼才相信。”向他道歉,用得着把筷子捏断,当他傻子啊? 清心双掌合一道:“师傅,跟薄施主说话的时候,不要带转折性的词语,你会吓到薄施主。” 哼!明净大师哼一声,瞪一眼薄情道:“记得参加武林大会,一定要夺冠,等你夺冠了,就可以向正一那老不死挑战,他手上有一颗舍利子,你可以把它要过来给这站小子服下。” 虐待老人家的人,一定不得好死。 薄情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明净大师马上泼冷水道:“不要以为正一大师很好赢,他不会跟你比武。” 挟菜的动作一僵,薄情看向明净大师,眼眸中一寒,明净大师马上道:“他只跟人比棋艺,别以为你的棋艺比老和尚我高一点就很了不起,前几天我跟他斗了一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败了。”极不愿意的说出丢脸的结果。 薄情挟菜的动作又是一僵,不过动作很快,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的棋艺也就那样,不用太伤心,输了也不是你的错,错也错在正一大师,他的棋艺太高。” “死丫头,嘴巴这么毒,因果循环,你一定会有答应的。”明净大师在此时,终于想起佛祖。 薄情无所谓的笑了笑,她是作孽还少吗?,多一个报应不算多,少一个报应也不算少,对她来说有什么关系。 放下筷子,冷声吩咐道:“灵雎,正一大师的全部资料,天黑前送到我手上。”说完,转身走上楼梯,她的心全在上面。 闻言,众人不由的皱起眉头,慕昭阳不解的道:“这是做什么,比试一局棋而已,为什么还要看人家正一大师的全部资料?” 灵雎唇角一勾,冷冷的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还有今日的事情,除了这里的人以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正一大师。” “什么意思?”澜凌也皱起眉头。 “我们能攻,别人就能防。”宫乐悠然的出声,声音有点像古琴般悠远。 呃!回过神,所人都默默的点头,这似乎一声硬仗啊! 武林大会,这一天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到来。 整个武林盟内也被装修得焕然一新,广场上彩旗飞舞,各大门派、帮会、世家都占据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宽广的广场上,更是人海为患,站在下面的,全都是从各地赶来,准备参加盛会或者是看热闹的武林人士。 广场中间,是一个宽阔的擂台,离擂台不远处,摆着十个华丽的高位,上面坐着十名,年纪加起来近一千岁武林前辈。 这些人就好比是武林的北斗星,是武林的支柱,一直指引着整个武林。 熟知武林大会的人都知道,这是十个高位,是专门为武林中十位最有名望的人摆下,此时十人已经入。 这十人也是武林大会的评判和监察人,比武过程中,凡是有违反武林大会规则的,皆会被他们逐出场。 夜如剑作为上一任武林盟主,显然是已经知道自己名声大落,连任希望渺茫,倒显得格外的平静,冷眼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那种平静的姿态,让人感到他像是回到五年前,那辉煌的时刻。 忽然,广场上,桃花雨纷飞,无数名女子提着花篮,从广场四周的高墙上飞来,一路不停的撒着花瓣。 看到漫天的桃花,所以人都知道,这是桃花公子箫熙来了,场面瞬间有些失控,在场的女子失去往日的矜持,大声的叫道:“桃花公子,桃花公子,桃花公子……” 箫熙,即箫谨熙,曾经的八王爷,现在的熙亲王。 箫谨熙依然是一袭标志性的,宝蓝色绣着几枝灼灼如华桃花的华贵锦袍,手中纸扇一展开,晴天色的扇面上,几枝开得正灿烂的桃花展现在众人眼前,配上唇边浅浅的笑容,潇洒自如的降落在擂台上,这一幕足以令天下女子为之疯狂。 玉树临风的身影,站在擂台上,双臂一震,强大的气势马上震慑全场,下面瞬间安静下来。 桃花眸扫过全场:“本公子就不再自我介绍,规矩如旧,唯一变更的一项时,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你可以同时挑战数人,当然……被挑战之人,有权利拒绝。” 这条规矩一出,台下马上哗然起哄,甚至有不以为然的笑声。 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同时挑战数人,就算真有这个本事,也没有人傻到会这样做,也只有疯子才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同时挑战数名高手,简直是找死。 箫谨熙毫不不理会下面众人的反应,深知武林人豪爽的性格,当下也不拖沓,用内力含笑道:“本公子的话大部分是废话,所以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本公子宣布……” “请稍等。” 从高空之中,突然飘下一把性感惑人的声音,三个字极尽的魅惑,让在场的人不由心神一阵恍惚。 这把声音,太性感,太魅惑,无论男人还是女从,都瞬间都产生出一股。 想把声音的主人,紧抓在手中的想法,眼中也多了一股渴望,纷纷抬起头,朝高空上望去。 只见一顶十分的巨大的,四周飘着红色纱幔的轿子,缓缓从空中降落,稳稳落在广场上面。 原本飘舞的纱幔落地的瞬间,自然而然的垂下,让人无法窥视到轿子里面,但是隐约能看到,轿子内一道曼妙的身影,正慵懒的半卧在轿中,只是看得并不太真切。 “南无阿弥陀佛。” 正一大师的一声佛号响起,如梵音响起,惊醒世人。 广场上众人猛然清醒,心中那份渴望,忽然化为一身冷汗,惊恐的看向,停在广场中华丽的软轿。 箫谨熙同样看样软轿,只是他的目光是落在软轿旁边的人身上,抬轿的四名男子,随侍在旁边的侍女,已经清楚的告诉他,轿内人的是谁——薄情。 那个曾经让他恨入骨的女子,只是,现在再看,心里却平静如水。 同样,夜如剑也认出了,站在旁边的灵雎和曼珠,平静了很久的身体,像是吃了人参一样,倏地站起来,朗声笑道:“丞相夫人大驾光临,本尊有失远迎。只是,今天乃是武林盛事,不知丞相夫人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该死的女人,他不去找她,她竟然主动送上门。 广场上众人闻言,热闹的场面刹那间出现了十息的安静,片刻后又现沸腾起来。 丞相夫人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朝廷要插手武林的事情,气氛瞬间凝结,探究的目光纷纷落在软轿上。 薄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道:“诸位不必紧张,本夫人今天不会动用丞相夫人的身份,而是以另一个身份参加武林大会,我想在场的诸位,不会在意多我一个女人吧。” 蛊惑邪魅的声音飘出,众人似乎看到薄情唇上那一抹妩媚的笑容,都有种一窥娇颜的渴望。 薄情这把声音,箫谨熙就算是化为骨灰,都听得出来,只是比以前更邪恶,更加让人捉狂。 盟主座上,夜如剑眼眸中一处阴郁,听着薄情带笑的声音,心中的恨意又添一分,声音却依然保持着往日的那份平静道:“不知道丞相夫人,要以什么身份参加武林大会。” 艳唇绽放,柔柔之音响起:“本夫人担心现在就报出名号,你们会不敢挑战本夫人,等比武过结束后,自然会告诉大家。” 这把微微的沙哑,魅惑中透着高贵、端庄、睿智的声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一抹柔意。 箫谨熙回过神,转身看向高坐上的十人道:“请诸位前辈栽定,丞相夫人是否能参加武林大会。” 标准的桃花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她为什么一定要参加武林大会,有什么目的。这个女人总是令人难捉摸。 高座上,其中一名老前辈道:“请姑娘给我们一个理由。” 薄情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对方已经主动抹去她丞相夫人的身份,玉手抚着正枕在她腿上熟睡的慕昭明的脸庞,无比温柔的道:“从来英雄不问出处,前辈以为如何?” 第231章 武林大会2 第231章武林大会2 薄情唇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对方已经动抹去她丞相夫人的身份,玉手抚着正枕在她腿上熟睡的慕昭明的脸庞,无比温柔的道:“从来英雄不问出处,前辈以为如何时?” 从来英雄不问出处,本是一句十分豪迈的话。 只是从薄情口中说出,配上略微沙哑的声音,更多了一份神秘感,明知她就是当今丞相夫人,众人同样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那名提要求的前辈,点点头道:“好一句从来英雄不问出处,你这女娃子很合老头子我的口味,老头子我没有意见,就看其他几个老家伙的意思。” 旁边那名一身儒雅书生味,目光闪亮的老人道:“想当年,老夫只不过是一个落泊书生,无意中得到一套功法,功成后踏入江湖,也没有人问我出处,我没意见。” 两人发表意见后,其他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后。 终于坐中间,身材干瘪瘦小的老和尚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贫僧亦没有意见,阿弥陀佛……” 薄情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晚辈多谢大师和诸位前辈成全。” 目光落在箫谨熙身上,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适才听桃花公子说,有能力者可以以一挑众,不知道可是真的?” 箫谨熙桃花眼眯起,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以一挑众,她行吗? 笑道:“自然是真的。” 薄情挑起一缕慕昭明的银发,在手中把玩:“本夫人自幼习武从未与人真正交手,不知道自己能力如何,只是本夫人今天有目的而来,接下来的事情需要较长时间,不想在比武上浪费时间,所以,请有意争夺武林盟主的朋友,同时上场。” 此言一出,台下,刹那间哗然一片。 夜如剑猛的从椅子中站起来,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她疯了,要以一己之力挑战天下武林。 而同坐一起的,绝世山庄的人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左护法华宇冷冷一笑:“好大的口气。”死了好,刚好可以为我们华家报仇。 夜如冰不以为然的讥讽道:“这个女人是疯子吧。好大的品气。”一人挑战整个武林。 擂台旁边,慕昭阳、澜凌、宫乐,还有后来赶到的唐霆,惊讶的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向软轿。 昨天才赶到慕昭月,更是失态的叫道:“嫂子,她这是……”疯了,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箫谨熙原本眯着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她还真敢以一挑众。疯子,傻子…… 只是,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女人素来处事低调,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竟然愿意在武林大会抛头露面。 但是,这个女人,果然是无知得可怕,难道在擂台上,还想凭惊人的手段战胜对手,简直是不知死活。 高座上十人,平静的面容也微微的一变,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武林,就连五年前的黑马夜如剑也没有这个魄力。 好!好!好! 箫谨熙回过神,清了清嗓子道:“丞相夫人,你真的确定要如此?” 薄情笑道:“本夫人很确定,若是可以,那就开始吧。”取过一个软枕,代替自己被慕昭明当枕头的腿。 从薄情语气中,箫谨熙听到了自信和肯定,心里一阵畅快,回过头道:“本公子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有意争夺武林第一,有能力带领大家悍卫正道,诛邪除魔的朋友,请上擂台。” 闻言,薄情浅浅的笑了笑,吩咐道:“照看好轿子,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低头轻轻吻在慕昭明的唇上:“轻飏,你安心的睡觉,我很快就会回来。”蒙上黑色的面纱,执起旁边的玉箫,身形一闪消失在软轿内。 广场上,众人正在犹豫,擂台上,突然多出一抹黑色的身影。 台下所有人看着台上突然出现身影,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 因为根本没有人看到她是从哪上来的,人就已经出现在擂台上,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似的。 只是,众人眼中更多的是惊艳,没想到,当今丞相夫人竟然如此年轻,而且还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尤物。 台上的身影高挑,却十分的纤细风流,一身质地上乘的黑色广袖长裙,曼妙身姿,婀娜妖娆,面上蒙着一层黑色,更催生了那份神秘莫测的气质。 面纱上面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眉宇间一段妩媚风流,蚀骨销魂。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大自信,不,是骄傲,那种天生高人一等,充满贵族气质的骄傲。 这种骄傲,不是来自她的身份,而是从她骨子里透出的。 刹时间,惊艳、嫉妒、欣赏、羡慕、贪婪、邪恶……各种各样的武功,全都集中到薄情身上。 台上猛然多了一道身影,箫谨熙不由的一愣,这样的速度,堪称诡异,这个女人果然是很会藏拙,当下倒相信她的这个能力。 薄情似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淡淡的道:“本夫人原不想亲自出手,只是武林大会的规矩如此,本夫人不得不出手,所以在开始比武之前,提醒诸位,本夫人不想多生杀孽,请在场的诸位量力而为,若有人敢违犯规矩,本夫人必诛之。” 语气非常坚定,不容反驳,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似是在位者,对下位者发号施令独有的语气。 众人不由的一愣,这丞相夫人的口气也太大,说她狂妄自大,可是从她的自信中,又让人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只是……事实似乎又不太可能。 薄情看到众人的表情,心里冷冷一笑:“不要以本夫人是狂妄自大,本夫人只是好心、善意的提醒。” 台下,慕昭阳、慕昭月、澜凌、宫乐、箫谨熙等人震惊的表情,已经被定格在脸上。 其他,各大门派的人则纷纷皱起眉头,这又是从哪冒出来小丫头,如此的胆大妄为。 若非有过人的本事,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战整个东域武林。 见台下没人上来,薄情黛眉一蹙,淡声道:“本夫人是狂妄,还是有真本事,大家上来一试便知,无为再多做那些没有意义的猜测,不然……” 幽冷的眼眸扫过众人,似笑非笑道:“本夫人只好点名。” “我来领教一下丞相夫人的真本事。”忽然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 场上众人顺声看去,挑战的人正是夜如剑的亲妹妹,丰洲城有名的女霸王——夜如冰。 当日在烟雨江南的大厅,夜如冰曾经被薄情一脚步踢飞,还被当众羞辱,这口气她一直憋着。, 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她一定要这女子十倍相还,管她是什么丞相夫人。 瞧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众人在心中暗暗评论,一个霸道,一个狂妄,刚好是一对。 就在众人等看着好戏时,擂台一道冰冷淡然的声音,轻轻飘起,却掀起一番风浪 “你不配。” 薄情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清清冷冷的飘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狠狠刺激到了夜如冰,想到曾经的羞辱,心里一股怒火冲天而起,脚步下一点,就朝擂台上冲。 可是,就在夜如冰快要上到擂台的时候,一道粉色的身影拦在她前面,只闻一声娇斥:“滚回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听到砰的一声,夜如冰的的身体被反踢回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 再回头,只见擂台的前面,多了一名十二三岁,梳着丫髻的小丫头。 只见她嘟起小嘴,眼睛瞪着夜如冰,一副老气横秋的教训道:“我家主子都说你不配,还非要冲上来,浪费我家主子的时间,不要脸。要打跟我打,我正好松松骨。” 其他人不禁一脸惊讶,他们认得这小丫头,是跟那女子轿边的侍女。 靠,一个毛都未长齐的小丫头,一脚就把武林上,小有名气的夜如冰踢爬起不起来,那其主呢? 目光等待在薄情身上,咽了咽口水,这个女子的武功到底多高,敢以一挑众,美其名曰,节约时间。 所有人都在期待,第一个上去挑战的人会是谁时,突然一道十分清冷的声音响起。 “既然如此,就由本公子来抛砖引玉吧。”一名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擂台上。 薄情淡淡的打量一眼,男子的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面容郁秀,神情跟他的声音一样清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名男子,竟给薄情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很以前就认识似的,记忆中却没有任何印象。 年轻男子缓级抽出剑,熟练的拈一个剑诀道:“在莫星寒,领教姑娘高招。” 薄情敛起心神,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的一点头,目光看向对方,似是询问对方是否准备好。 年轻男子手腕一番,手中长剑发出一轻鸣:“在下已经准备好,姑娘请!”话音刚落,突然脖子上一阵冰冷,微微的垂下眼眸,一管玉箫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抬起眼眸,一双冰冷的眼眸映入眼帘,那双眼眸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不带任何的感情。 整个人不由的的愣,从震惊中回过神,收起剑道:“姑娘武功惊世,在输得心服口服。”转身跃下擂台。 台下,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石化,仅仅是一个照面,甚至是还没有交手,就输掉了,但是没有人认为这是放水。 因为,在男子答话时候,薄情还站擂台的另一头,但话音落下时,她已经出现在男子面前。 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身法,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如果把玉箫换成剑,那男子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上。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的一阵骇然,深身上的汗毛不由竖起,重新开始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是有能力接下,这女子的一招半式。 此时,夜如剑的内心也震惊无比,没想这女子的武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仅是一个身法,已经吓退在场的大半人,自己也不肯定能否接得下三招。 高座上十人不禁有些动容,正一大师挼着胡子,轻声笑道:“好俊的武功,恐怕你们在她手下,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其余九人纷纷点头,最左边的人忍不住出声问:“小娃娃,师承何门何派。” 薄情头也不回的道:“家传武学,不值一提。”薄家人鲜少接触江湖,所以没有人知道焚月功的存在。 闻言,众人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这样的武功也叫不值一提,那他们武功算什么,垃圾!真是太打击人了。 “还有没有人要上来比试。”薄情淡淡的出声相问,语气没有给人狂傲的感觉,只是让人觉得她真的很赶时间,恨不得一下打倒所有人,结束武林大会。 只是,刚才薄情小露一手,让不少人重新衡量自己的能力,确认自己是否还有能力与之一较高低。 擂台下面,八大门派中,四大世家,还有七大帮会,正紧锣密鼓的重新调派力量,或者是在研究,是否继续争夺武林盟主一位,毕竟实力相差太大。 但是,若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门派,何以立足。 若想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就只联合起来,先打败眼前的女子,然后再各自进行一番较量,再选出武林盟主,事情要这样才完美。 正当他们讨论出结果时,台下忽然响起四把突兀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毒门退出。” “唐门退出。” “绝响门退出。” “逍遥山庄退出。” 场上众人不由的一愣,这比武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开有人退出。 而且里面居然还有四大世家的人,难道因这这女子的出现,今年的武林大会,要提前结束。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追问他们退出的原因。 因为各大的门派、世家、帮会,已经挑选出参加争夺武林盟主的人选,十五个人选后跳上擂台。 丞相夫人一人独对十五人,不,又有人跳上擂台,竟然是一名容貌惊人的女子,只听那女子道:“暗堂百花堂堂主,花无影向姑娘请教。” 暗堂,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众人正因为花无影的出现惊讶时,另一更让人惊讶的身影也出在擂台上面。 “夜如剑领教姑娘高招。” 刚报完名字,台下瞬间起哄,连武林盟主也要跟人联手,才敢与之对敌。 这女子真是太厉害,太牛,太可怕,太变态了…… 夜如剑一上台,就站在十几个人前面,似是在领导身后,由各门挑出的弟子一般。 薄情静静的站在擂台的一头,面无表情的道:“还有没有人上来,有的请抓紧时间上来,不然,开始以后再上跳上擂台的人,本夫人一率当偷袭处置。”就只有一个死。 半晌,见没有人再上,薄情目光冷冷的扫过眼前的十七人,心里冷冷一笑。 果然是武林正道的作风,合起而攻之,含笑道:“诸位是否准备好了没有?”又是同样的一句话。 似是担心同样的一幕出现,十七个人竟然没有一人敢出声,薄情不由的讥讽的一笑,把玉箫放到唇边。 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阵低沉的箫声响起,箫声听起来十分的柔和、缠绵、幽怨,仿佛一名女子等待了千万年,只为再见心上人一眼…… 那分痴痴的等待,让人不忍心打断,听着听着,眼泪不知道不知不觉流下,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这痴怨缠绵的箫声牵着走。 慕昭月拉着慕昭阳的手道:“二哥,我好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嫂子的箫声,我好想哭。”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一滴一滴的滑落。 宫乐是绝响门的人,武器就是乐音,但是自问也无法影响这么多人的情绪。 因为他此时跟慕昭月一样,突然觉得很难过,却不知为什么难过,好可怕的武功,幸好自己没有场上。 箫声越演越烈,竟然看到女子期待成空,伤心绝望的神情,台下不少的女子已经轻声低泣起来,男子的面容上一片怆然,无不为女子的命运悲叹不已,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噗…… 擂台上,突然有几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动,余下的人面色涨红,似是已经到了极限。 再看擂台另一头的女子,双眸轻闭,面容宁静淡泊,静静的吹着箫,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箫声中。 高座之上,十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因为离擂台比较近,同样也受到箫声的影响。 正一大师已经轻声念起佛经,其余九人也暗运内功抵抗。 彼此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无奈,正一大师轻声叹道:“好厉害的女娃,不知道是谁调教出来的。” 踏上擂台,是夜如剑认为自己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不是身临其境,永远体会不到箫声的可怕。 箫声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能扰乱心神,而是那箫声似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抽取他人的真气。 他们若是不拼死抵御,一旦吐血,那就预示他们气血逆转,内力尽失,不能再战。 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用一阵箫声就能完全打败他们,太可怕了,她果然有挑战整个武林的能力。 就在台上的人都绝望的时候,突然一支箭从广场某个角落射来,箭头的方向直指薄。 “嫂子……” “主子……” “丞相夫人……” 慕昭月他们纷纷惊恐的叫出声,台下众人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完全忘记了反应。 这支箭来得太突然,来太快,即便提醒,薄情也已经来不及闪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箭,朝她的背心射去…… ------题外话------ 猜猜看,是谁在偷袭,猜中有奖。 第232章 围弈之战 第232章围弈之战 这支箭来得太突然,来得太快,即使是提醒,薄情也是来不及闪避,只能眼睁外姓的看着利箭,朝她的背心身去…… 刹那间,利箭划过广场的长空…… 奔向薄情的后背,众人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不敢领略那份血花绽放的美丽。 片刻后,众人不由的一阵惊讶,箫声没有断,仍然在继续。 只是原本幽怨、缠绵的箫声中,多了几分杀气,而众人仿佛置身在沙场上。 到处是鲜血,到处是尸体,还有无数的提着刀的人,朝自己砍过来……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无数的杀字在众人心中升起,意志薄弱的人,不由的自主的拔出武器,准备要砍向朝自己冲过来的敌兵…… “南无阿弥陀佛……” 突然,一声佛号响起,佛语梵音,蕴含着浩瀚无边的力量,像一道圣光照穿透血色的沙场。 广场上众人瞬间清醒,当看自己手上的兵器时,不由的一愣,随之满头大汗,好可怕的箫声,居然能让身陷幻境中。 擂台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名白衣白发的男子,只是他此时正无力的靠在薄情背上,双手也无力的垂下,其中一只手抓着一支箭。 台上台下众人,看清这一幕时,嘴巴一点点张大。 “天哪,他接住了那支箭。”终于有人无比惊讶的叫出声,随后的声音一迭一迭的响起。 “他妈的,这还是人吗?”某位大汉忍不住暴粗口。 “这是什么速度,神话里面的瞬移?” “丫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速度这么猛。”又一人大声叫起来。 “……” 随之高潮迭起的叫声,这画面落在八大门派,四大家世家,七大帮会的人眼中,这速度,简直是要逆天。 天知道,那支箭的速度有多猛,连他们就在现场的人都不能拦下,那男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生生的接住那支箭。 惊喜,惊喜,只惊不喜。 原本还指望那支,不知道从哪里早出来的箭,缓解一下局面,没想竟然被人破坏,说不生气是假的。 算了,今年的武林大会,他们是没指望了,还是五年后再来吧。 变态年年有,只是今年的变态最厉害。 “轻飏。” 薄情吹着箫,心里默默的叫道慕昭明。 感觉着身后的温度,垂在胸前的一缕白发,眼泪开始轻轻的无声滑落。 最后一刻,就在那支箭快射向自己时候,是他从轿内冲出来,替她接下那支箭。 目光骤然扫过眼前人,他们竟然不义在前,就别怪她不仁,箫声瞬间变得急速起来,突然一声响彻云霄。 噗…… 擂上的人纷纷吐血倒在地上,严重的,竟然出现经脉暴破的现象,身体上出像鞭炮炸开的声音。 目睹这一幕,众人心里一阵骇,原来之前人家之前根本没有尽全力,或者说是,现在都没有尽全力,不过是提高了一点点而已。 正当他们惊恐的看着擂台上的男女时,突然从广场的角落传来女子的惨叫声,一名红衣女子被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拖到了擂台前面。 薄情有时间理会是谁射的箭,红衣女子又是谁,抛下玉箫,转身慌张的抱紧慕昭明。 只见他的面色苍白如雪,唇上没有半点血色,气若游丝,吓得顿时失了方寸,抱紧他不停的唤道:“轻飏,轻飏……你怎么样了,不要吓唬我。” 慕昭阳、慕昭月、宫乐、澜凌,还有箫谨熙纷纷冲上擂台。 慕绝与灵雎他们,抽出剑坚守在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擂台上瞬间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擂台下面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懵懂的看着擂台上。 刚刚还意气风发,自信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女子,紧紧抱着怀中的男子,此时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还是慕昭月反应过来,推着慕昭阳道:“二哥,快,把上官落和老和尚叫来,快啊!”大哥你不能有事啊! 哦!慕昭阳下意识的应道,跌跌撞撞的冲出人群,朝烟雨江南奔去,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只知道要去的地方是烟雨江南,烟雨江南…… 就在慕昭阳走后,薄情深深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收回眼眶里泪水。 蓦然抬起头,看向高座上的十名武林的泰山北斗:“诸位老前辈,请宣布一下比武的结果。” 薄情忍着痛,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如果连她都倒下了,轻飏就更加没有希望。 在场的众人不由为之一震,这个时候她还记挂着盟主之位,一点也不在乎这男人的死活,真是无情啊! 澜凌和宫乐震惊的看着薄情,眼眸内闪过深深的担忧,担心她刚经历过大悲大落,是否能控制住心神。 慕昭月的眼泪无声的滑落,轻轻唤道:“嫂子……” 薄情垂下眼眸:“放心,我没事,为了轻飏,我不会被打败。”不会败,也不能败。 目光温柔的落在慕昭明脸上:“轻飏,等我。” 高座上的十人,缓缓睁开眼睛,点点头称赞。 这小女娃好坚强的心性,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能一瞬间定下心神,不错! 正一大师从高台上走下来,察看一眼刚才败倒的十几个人,虽然伤得有点重,倒也没有性命之忧,休养调息一段时间即可,点点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恭喜施主。” 意思是,她赢了,有资格问鼎盟主之位。 薄情暗暗吐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杀掉眼前这些人,就在慕昭明接下箭的一刻,她真的动过杀念。 恨不得把这里所有人都杀光,以泄心头之恨,是慕昭明身上的气味,唤醒了她的理智,让她放下杀念。 “按规矩,你还必须向我们十人中,其中一人挑战,只有通我们的考核,才能当选为盟主,你选谁?请吧!” 正一大师看到一白一黑相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祥和的眼眸内,闪过一抹不忍。 薄情深深的看着慕昭明道:“晚辈不自量力,想挑战的人正是大师您。”这是她今天的目的。 那知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瞬间沸腾,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薄情,连其中一名老前辈也不住问:“小女娃,你可要认真选啊!” 正一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当年曾失手伤人,在佛前许下誓言,此生不再动武,贫僧的誓言不会变,你可知道。”习惯性捋着胡子,眼眸内有一丝忍。 “晚辈知道,晚辈也没打算跟大师比试武功,愿意以围弈与大师一较高下。”薄情淡淡的道。 这些事情,从灵雎找到的资料中,她早就了解清楚,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以武力震慑全场。 正一大师语气平和的道:“阿弥陀佛,贫僧愿意与施主围弈一战,施主可已经做好准备?”似是已经猜到薄情的目的。 薄情努力平静声音道:“是,晚辈已经准备好,大师请!” 正一大师点点道:“一个时辰后,我们这里见面,希望你这小女娃不要让贫僧失望,贫僧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领略到输的感觉。”真是期待啊! “晚辈一定会尽力。”薄情含笑道。 丰洲城,丞相夫人以围弈挑战正一大师,再次掀起高潮。 消息一传开,整个东域的武林人士皆为之震惊不已,熟识正一大师的都知道,正一大师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围弈。 那名武功惊人的丞相夫人,不是脑子坏掉,就是完全不知道武林中事,不然怎会弃武功不用,去挑战正一大师的围弈。 真是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真是白痴,真是愚蠢…… 消息传开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丰洲城内就出现大大小小的赌局,百分九十以上的人赌正一大师赢,毕竟正一大师的战绩摆在那里,他们不相信什么奇迹会出现。 只有不到百分十的人,买薄情赢。 这些还全都是熟知薄情人,而且大部分是东盟的人,他们相信奇迹,而薄情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休息一个时辰后,众人再次汇聚到武林盟的广场。 擂台上面,已经摆好棋盘,而在擂台的后面,也挂起一张巨大的棋盘,以方便下面的人,知道二人围弈对战的情况。 擂台下面,也摆上了不少棋盘,方便那些围棋爱好者,研究二人的棋路,更有甚者,在各处酒楼也摆上棋局,等里面的人把棋路一步一步的传出来,以便日后研究。 正一大师已经坐在棋盘前,薄情软轿直接停在擂台上,透过红色的帘子,目光扫过眼前的棋盘,暗暗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棋盘,难怪明净大师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若没有一定的棋艺,还真的无法驾御这个棋盘。 眼前这张棋盘,比平时所用的棋盘大上许多,上面的格子,自然也比平时所用的棋盘多出三倍,有点意思。 薄情打量完后,低头看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的慕昭明,淡淡的出声道:“请大师恕晚辈无礼,晚辈不方便离开软轿,不能与大师面对面的对弈。”语气中略带抱歉。 “施主客气了,请!”正一大师淡淡的道。 薄情也不跟正一大师客气,玉手拈起一枚白子,轻轻一弹,准备无误的落在天元上面。 此子一落,后面的大棋盘上,相应的位置上,马上落下一子,台下众人立即瞪大眼睛。 “天元,这个女人刚才心疯了,第一子居然落天元。”下面的懂棋的人,马上大叫出来。 丞相夫人的第一子,赤辣辣的,就摆在棋盘最中心的位置,中间独一无二的星位上面。 凡是懂棋的人,都知道,第一子落天元的,不是天才,就是棋盲,不然谁会在第一子就走天元,白痴。 无论旁人怎么说,薄情始终不予理会,在她心里,不同身份的人下不同的棋。 而她所下的这种就叫帝王棋,她虽然不是东圣的帝王,却是商业大国里的帝王,目光、见识,丝毫不比一国之君差。 而这一步棋传出外面,同样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有人对薄情破口大骂,白痴、傻子、二货、蠢材……全成了薄情代号 正一大师似是没有听到众人的声音,对薄情走这一步天元也没有任何反应,从容的落下他的第一子,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啪,薄情又落下一子。 啪,正一大师落子也十分的干脆。 啪、啪、啪…… 两人落子的速度很快,但也很让人茫然,两人的棋路,皆不在常理之列。 巨大的棋盘上,黑白棋子根本不贴在一起,而是各下各的,不像是在下棋,更像是抢占地盘。 正一大师是抢占自己眼前的地盘,而薄情的棋子就散了,几乎整个棋盘上,都散落有她的棋子,基本没有棋子是连在一起的。 看这么烂的棋,众人眼内多了一丝鄙夷。 这个女人,果然是不会下棋,哪有人会这样下棋的,不败,真是没有天理,不,是天理不容。 尽管骂声众多,两人依然是有条不紊的抢占着地盘,棋子越来越多,局面也渐渐的清晰,众人也慢慢的感觉到。 这局棋的不凡,薄情的不凡。 白子虽然大部分分散,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或者瞬间把相隔甚远的棋子连在一起,或者拦截对方的进退路。 虽然第一子下了天元,薄情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只是目前尚看不出胜负,不宜过早下结论。 大了三倍的棋盘,自然就多了三倍的棋子,所费的时间也比较长。 幸好下面众人皆是熟知正一大师,知道他所用的棋盘,是寻常棋盘的四倍,所早早做好了准备,不然只能把四张棋盘拼在一起。 某处酒楼内,一整张大圆桌上,也摆着一张巨大的棋盘,上面的棋路正是薄情与正一大师的棋路。 桌子旁边站着的,竟然在自由之城,露过面的苍穹太子慕容晟,他居然还留在东圣,此时正细细分析着两人棋路。 越研究越觉得诡异,越是胆战心惊,这两人下的可不是普通的棋路。 或许,这种下法可以称为天下。 以下天为棋局,天下万物皆成其手上的棋子,没想到薄情一个女人,还有帝王之才,真是有意思。 王者之间的战争,谁赢?谁负?看的是整体布局,而不是每一步棋,薄情可是在第一步就开始君临天下,赢面比较大。 “来人,再加十万两,本殿压丞相夫人赢。” 擂台上,薄情再落一子,局势已经渐渐清晰。 所有的人在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只剩下五成的把握,心也渐渐的高高悬起。 因他们当中有人,可是把全副身家拿出来,押正一大师赢的,万一,那个万一,岂不是倾家荡产。 此时,再也没有人敢骂薄情是白痴,是傻子,是蠢材,因为骂这些话的人才是白痴、傻子、蠢材。 当棋子占满大半的棋盘的时候,人们看到不再是一个棋盘,不现是一枚枚棋子,而是一个决战的沙场。 黑白两色棋子,就是正在交战的双方,棋子化为无尽的大军不断冲杀,万马奔腾,尸横遍野,血染江山,战马长啸,纵横天下…… 那种震憾人心的气势,绝不是一场小规模铁战争,仿佛是一场席卷整个云天大陆为大战伇。 而二人正在指挥千军万马作战,战线越长,对指挥者的要求越高,比的就是目光,看得远,看得准,才能走得远。 庞大的杀戮,倾刻间就是血流成河,白骨堆成山。 正面交锋、侧面突袭、突然袭击、退兵、追兵、逃兵…… 瞬息间,让围观的众人如身临其境,自己就是其中一员,扮演着战场上的不同角色。 酒楼中,慕容晟亲自落下一子,局势瞬间明朗。 慕容晟的面色骤然大变,若是以云天大陆为战场,两军逐鹿天下之战,那么薄情已经占据上峰。 因为从一开始,薄情的目标就是整个云天大陆,而不是只占据一方的东域,这局棋结果已经十分明朗。 广场上众人盯着大棋盘,心渐渐凉了,正一大师可能赢的机率,越来越来低,现在已经从五成降到不足三成,三成就三成,没准奇迹会在最后一刻出现。 目光盯紧擂台上的轿子,看着里面曼妙的身影,不由暗骂道:“他妈的,这丞相夫人真是妖孽,不仅是武功厉害,连棋艺也这么厉害,简直不是人,是妖精,怪胎、变态……” 擂台上两人还是你一子,我一子的填着棋子,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过程。 约过了半个时辰后,薄情两指挟子,淡淡的笑道:“大师,一子定江山,晚辈侥幸胜了。”玉指一弹,白子啪的落在棋盘上。 局势全部倾向薄情,天下大局已定,正一大师输,薄情一统天下江山,众人差占忍不住三呼万岁。 无论是广场内,还是武林盟外面,惨叫声都是一片片。 苍天啊,既然生出正一大师,为何还要再出一个薄情这样的妖孽。 老天爷不长眼啊!怎么不把这只妖孽收走。 此时,正一大师长长的吐一口气,神清气爽的道:“贫僧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施主远见,贫僧自愧不如。” 从袖中出一个小盒子,送内力送软轿中:“愿赌服输,这是佛宝舍利了,请姑娘收下。” 薄情伸手下盒子,轻轻笑出声道:“多谢大师。” 正一大师刚站起来,似是想到什么,回过头道:“施主,恕贫僧多言,虽然不知道这位施主炼的是什么武功,只是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是让他完全沉睡,不要再中途醒来,直至完全恢复为止。” 薄情神情一凝,连忙道:“多谢大师提醒。” 第233章 意外惊喜 第233章意外惊喜 薄情平静的坐在风雅轩花园的亭子中,看着不断送来的东盟和朝廷的公文。 红白两色彼岸花在她身边,正开得如火如荼,如同她手上的公文一样,多得目不暇接。 桌子上放着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变冷,说明她已经在这里忙了很长的时间。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普通的小亭子内。 薄情手中一支笔,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决定了天下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计,边城上百万将士的生与死。 桌子前面,慕绝、慕灭就站在跟前,垂着眼眸看着眼前认真思考的女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灵雎在旁边整理公文,已经批阅的放到一边,需要急批的提前放上来,目光不时扫过二人,冷漠的眼眸内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 “进去。” 院门外,传来珊瑚一声带着稚气的娇喝,一道火红的,狼狈的身影,啪一声摔入院门内。 薄情手中的笔一放,抬起眼眸的一刹那间,慕绝和慕灭不由的后退几步。 夫人的眼睛又变成血红色,夫人很少露出这一双血瞳,但是只要露出来,一定会有人死的。 虽然明知是薄情修炼的功法所至,但是蓦然看到,背后还是冒出一阵冷汗,连嘴唇都颤抖。 而且,以前只是眼瞳会变红,现在连周边的眼白,也染上了红色,可见这回她真的很生气。 因为就是眼前的红衣女子,暗中用弓箭偷袭她的人,若不是她,主子也会不顾一切出手,让真元再受损,以至昏迷不醒。 薄情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平静的道:“明大小姐,我们又见面,没有一箭射死本夫人,真是遗憾。”杀她太容易,所以,要忍着。 “薄情。” 明羽衣从地爬起来,凶狠盯着薄情,一步一步的走近亭子,咬牙切齿的道:“是,没有一箭射死你,真是遗憾,不过……” 凶狠的眼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不好过,跟你不好过,有什么两样。” 虽然没有伤到薄情,不过连累到慕昭明也一样,看到她痛苦,自己就开心同,忍不住要放声大笑。 哈哈…… 漠然的扫一眼明羽衣眼中的得意,薄情淡淡的道:“把她送到军营中。” 没有一箭射死自己,是明羽衣此生最大的失误,自己没死,那就是她生不如死。 灵雎故作不解的道:“主子,送往何地的军营,又交给那一部门?” 薄情头也不抬地道:“就丰洲城的护城军营……”唇角一勾,吐出最后两个字——军妓。 军妓,明羽衣全身一僵,如当头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底心,怎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可能啊! 决定暗杀前,她就知道,一旦失败的结局,自己肯定会死,但是没想到薄情会这样对待自己。 军妓,这么来心的名词,以后要跟她的名字连一起,让她以后有何面目见人,死后也没有面目见父母。 想到这里,抬起手朝自己的天灵盖拍去,只要死了,就一干二净,将来爷爷他们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 薄情早就料到会这样,想死,没那么容易。 广袖一拂,封住她身上的几处大穴,冷声道:“拖下去,废掉武功,小心看紧,别让她有死的机会。” 自外面走进来两人,把明羽衣拖出外面,明羽衣连惨叫和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人秘密送到丰洲城的护城军军营中,随着时间渐渐的被世人泯忘。 薄情继续批阅着桌子上的公文,慕绝、慕灭依然硬着头皮站在桌前, 上官落从风雅轩内走出,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眼眸内闪过一丝疑惑,这演的又是那一出。 走入亭子内,瞟一眼桌上高高堆起的公文,轻声汇报诊脉后的结果:“用过佛宝舍利后,轻飏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少,你不用太担心,如果……” “不要跟我说如果,说结果。”薄情头也不抬的道。 “再多一粒就更好。”上官落想到明净大师当日转折太多的下场,马上说出结果。 薄情手上的笔一滞,舍利子是得道高僧的火化后出现的东西。 但不是,每个高僧火化后,皆会有这东西出现,机率非常非常的低,所以才会如此珍贵,一时间上哪再找到一颗。 想了想,忽然笑道:“我们赌一把,把明净大师、正一大师火化,谁更有可能出舍利子?” 上官落浑身一颤,毛骨悚然的看着薄情,摇摇头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不一定非要用舍利子的。” 万一这丫头疯起来,真的把明净大师和正一大师捉起来火化掉,他的罪过就大了,想着不由一身冷汗。 “逗你玩而已。”看到上官的表情,薄情淡淡的一笑。 把正一大师当日,建议让慕昭明进入沉睡,一直到完全恢复的话,告诉上官落,想听听他有什么意见。 上官落想了想道:“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应该如此,只是……正一大师的话,你相信吗?” 薄情淡淡的道:“正一大师是佛门宗师,跟明净大师又是故交,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况且你自己也说,理论上确实是如此,只是我一想不明白,轻飏为什么不肯进入睡眠。” “所以……”上官落似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 薄情的目光落在慕绝、慕灭身上,似笑非笑的道:“就看看他们,是否肯坦白说出,是什么原因,让轻飏急着让我焚月功大成。”慕昭明不是那种做事不顾后果的,可是当日…… 想到当日,慕昭明竟然抛下公务,突然出现在藏宝村,而且还不顾一切的让她突破。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跟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当时就觉得十分奇怪,只是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时间追问此事。 现在想来,他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如此心急,而慕绝、慕灭素来是寸步不离慕昭明左右,他们一定知道其中原因。 上官落看向二人,眼眸内不易察觉的闪了闪道:“本公子知道你们忠心,但不是每回的忠心都是对的,再忠心下去,没准会害死你们主子。” 语气中半带着威胁,眼前两人岂会听不出,只是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只是,万一真的因此害而死主子,他们岂不是死一百次一万次,也难辞其疚。 说,还不说,两在心里犹豫难定。 犹豫、犹豫…… 上官落也不急,悠然的在旁边坐下,似乎并不急着知道结果。 慕绝和慕灭却紧盯着桌面上的公文,公文一份一份的减少,眼眸中露出一丝慌张。 两人清楚的知道,等公文批阅完的时候,就该是少夫人出自逼问他们的时候,少夫人可没有明月公子好说话。 “那个……少夫人回一趟帝都就知道。”咬咬牙,慕绝泄露出一点天机。 “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回去。”慕灭也挤出一点信息,多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薄情心里一动,莫非此事跟自己有关,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慕昭明产生出威胁感,看看二人,看来只有回帝都一趟。 淡淡的道:“你们回去吧。” “是,少夫人。”二人如获大赦,赶紧缩回平时藏身的角落。 高高一堆公文终于批完,交给灵雎让人退回各地。 薄情端起珊瑚新沏上的茶,闭着眼睛道:“那些人都到了吗?”语气中有一丝疲倦。 “已经到了,全在客厅候着。”珊瑚道。 “走吧。去见见他们。”薄情站起来,吸一口气,又恢复当日漠视天下的神情。 这些全落在上官落眼内,也站起来,淡淡的道:“我一会让人给你送一盏汤,喝了可以提神。”语气仅是出于医者的习惯。 薄情点点头,走出风雅轩。 客厅内,齐聚着八大门派、四大世家、七大帮会的人,还有昨天的十位武林辈,连同一些在武林中,比较有影响力的人物也出现在客厅内。 薄情扫一眼众人,缓缓坐在主座。 同样隔着层金色的纱帘,下面众人只看到一道优雅曼妙,雍容高贵的身影,端坐在上面,目光依然震慑全场。 “见过盟主。” 虽然不甘心被一个小丫头领导,但武林大会的规矩,天下人皆知道。 而且,以薄情的武功,再加昨天的棋艺,已经深深震慑整个武林,他们不得不从。 “诸位请坐。” 薄情抬一下手臂,声音淡淡的,却透着深深的漠视。 是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高高在上的态度,一分不减的展露在众人眼前,似是眼前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重视。 其中一人站起来道:“在下昆山派掌门宗政虚,不知道盟主是否记得武林大会当日说过的话。” 薄情淡淡一笑:“原来是宗政掌门,本盟主当然记得,本盟主是薄氏世族后人,我身上流着薄氏世族最纯正的血统,这就是我的出身。” 至于东盟,这张底牌,不必急着亮相! “薄氏世族,就是在东域存在了一千五百多年薄氏世族。”下面有人惊讶的出声。 “我想东域内应该没有第二个薄氏世族。”薄情淡淡的道。 闻言,下面众人不由深深的一震。 薄家人虽不在江湖行走,但在江湖依然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股影响来自血婴人参神奇作用,薄家的底蘊,只能用深不见底来形容,没想这位新盟主的来头这么大。 其中一人好奇的道:“还未请教盟主的名讳。” 薄情淡淡的道:“本盟主,单名一个情字。” 薄情,有情而薄,先有情方无能情,这是慕昭明说的话。 “薄盟主。” 夜如剑突然出声,虽然心里十分不甘,但是败了就是败了,不管他愿不愿意,盟主之位已经不属于他。 薄情淡淡的道:“夜庄主,有何事?” “本尊……本庄主已经将武林盟后切整理,不知道薄盟主什么时候有空,与本盟主交接。”夜如剑十分自得的道,仅用几天的时间,把武林盟的事情整理清楚。 “虽是小事情,但也有劳夜庄主,灵雎,你一会安排人跟夜盟主过去看看。”薄情玉指掐一下眉心。 夜如剑心里马上窜上一才火,小事,整个武林盟的交接,在她眼里竟然是小事,那什么事情才算是大事的。 薄情接过珊瑚手上的琉璃汤盏,饮了一口,闭上眼睛道:“本盟主已经决定,把武林盟迁到帝都,地点是润城郊外的林海山庄,一切已经准备好,武林盟需要随行的人员,收拾好细软,就可以起程。” 大厅内顿时响起一阵骚动,夜如剑忽然站起来道:“武林盟搬迁可不是小事,是否商量清楚后,再决定是否搬迁,否则本庄主不同意。” 薄情冷冷的一笑:“夜庄主,我想你误会,本盟主只是告知大家一声,并没有打算跟你们商量。” 夜如剑的面色一白,薄情这是委婉的提醒他,他已经不再是武林盟主,武林盟的事情轮不到他出声。 “薄盟主,准备如何安置武林盟原来的人员。”夜如剑不死心的道。 薄情一笑道:“至于原武林盟的人员,本盟主会给他们一道题止,能解决问题的,随本盟主入帝都,否则,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武林盟不养无用之人” “若他们不愿意离开呢?”夜如剑挑衅的道。 “东域武林,人才济济,多他们不算多,少他们不算少,本盟主不过花一笔遣散费。”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人才,她从来不缺。 夜如剑一时无语,也不想再追问下去,再追问下去,就显得自己不够风度。 倒是其他人听出一些信息,原来薄情对武林在盟主之位,早就志在必得,连新盟址都已经挑选好,还安排好一切,这新盟主也太厉害,难道她就不怕万一会失败吗? 想到这些,心里暗暗纳闷,马上有人出声道:“薄盟主,关于东盟残杀武林人士的事情,你打算何时处理?” 慕昭阳原本是十分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一听那人的话,马上道:“是啊。嫂子,俗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你就不烧一把。” “那些人不是东盟杀的,以后不要再找东盟麻烦,至于……寻找真凶,让武林盟现有的人员去查,就当是本盟主给他们的考核题目,需要什么支援,跟灵雎说。”薄情扬起唇角,冷魅的一笑。 夜如剑的眼皮一跳,这个女人要借发杀人,就听其中一人道:“薄盟主,为何如此肯定,此事不是东盟所为?” “利益,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东盟不会做。”薄情淡淡的,让人觉得她十分了解东盟,却不知道她本就是东盟之主。 “何以见得。”宫乐有些不解的道。 “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故意留下一块令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薄情的态度不咸不淡。 “自然是为了立威。”慕昭阳突然插话。 “立威,就是让夜庄主,整天带人到他们名下的产业闹事,影响他们做生意。他们嫌银子多吗?故意留下令牌让人找他们麻烦。”薄情露出一抹不屑。 呃!众人不由的一滞,这么一说似乎也在情在理。 “灵雎,告诉那些人,我只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再把我的话传出去,凡有想加入武林盟的人,同样可参加考核,时间也是三天。三天后,我们回帝都。” 薄情发出当上盟主后的第二条指令,在场从从不由的一滞,她的意思,以后不需要再从八大门派,四大世家和七大帮会中选人才。 虽然不甘,却不知如何反又驳才好。 目光落在那十位老掉牙的武林前辈身上,薄情含笑道:“十位前辈,何时有兴趣到帝都一游,本盟主一定盛情款待。” 薄情可不敢小看这十人,他们的一言一行,皆影响着整个武林。 十人皆是人精,岂会不明白薄情意思,相互看了看,最后决定在正一大师身上。 正一大师抚着胡子:“我们这一班老头子,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喜好,平生喜好就是尝遍天下美食。” 意思再明显不过,有好吃的他们就去,薄情轻轻笑出声道:“帝都梧桐夜雨,总共有一千八百八十八道菜式,落庭居次一层,仅八百八十八道,本盟主请诸位都品尝一遍可好。” “如此盛情,我等不好推托,那就有劳薄盟主。”不等正一大师开口,其余九人已经答应。 “只是,我们只管吃喝,武林盟的事情,我们可不管。”正一大师有些头痛的道。 这班老头子也答应得太快,最起码是犹豫一下,不过,谁让梧桐夜雨的名头大呢。 其他人的嘴角不由一阵抽搐,就这样就被收买了,想当年夜如剑,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动这十位前辈坐镇武林盟,现在薄情一顿美食就请走,让他情何以堪。 “自然,本夫人是以丞相夫人的名义,邀请诸位到帝都一游,岂能让诸位前辈,为武林盟这点小小的事情操劳。” 薄情一派云淡风轻,完全不像是在图谋什么。 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无论薄情是以什么的名义发出的邀请,只要这十人去的帝都,其他的武林人士,自然也跟着走,真是高招啊! 正众人正感叹不已时,突然一人从外面冲进来,所有人不由的一惊。 薄情睁开眼睛,只见清远大师手上举着一封信,似是没有看到众人一般冲上前,嘴里大声道:“丫头,丫头,好消息,好消息……” ------题外话------ 晚点还有一更,票票有木有? 第234章 凤都宝库1 第234章凤都宝库1 薄情睁开眼睛,只见清远大师手上举着一封信,似是滑看到众人一般,嘴里大声道:“丫头,丫头,好消息,好消息……” 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掀起纱幔,走入到薄情身边道:“薄暮那小子来信,他听说你要找能短时间提高内力补充真元东西,突然想起,我们凤都的藏宝库内,有三四颗先辈留下的舍利子,几株千年以上的人参上,还说东西太多,他记不清楚,让我们自己过挑挑看……” 清远大师自顾自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客厅,众人脸上僵硬,又想吐血的表情。 三四颗舍利子已经够惊人,还有几株千年人参,最后还来一句,东西太多记不清楚,然后是挑挑看。 天哪!这还叫不叫活人,有钱也不带这么显摆的。 薄情脸上一阵惊喜:“真的?” “当然。” 清远大师一脸认真的道:“东西虽然少了点,但跑一趟还是值得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差点吐血,这还叫少,这还敢嫌少,你们薄家到底有多有钱啊! 薄情来不及抱怨之前为一颗舍利子付出的努力,想都没想,就立即吩咐道:“曼珠,你留下来安排大家入帝都的事情,其他人,有兴趣的三日后,跟我前往凤都。” 意思是,若愿意,在场的人也可跟着她一起到凤都走走。 薄家的藏宝库,是人都想去看看,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众人虽然好奇,却没有敢提起。 三日时间,眨眼即过。 薄情一人独战十八名武林高手事情,还有精湛棋艺赢正一大师的事情,也瞬间传遍了整个东域,这也理所当然事情。 只是考核结果出乎众人所料,凶手不是天下认定的东盟,而是夜如剑的绝剑山庄,天下一片哗然。 据调查此事的人透露出,夜如剑为了何保住武林盟主之位,不惜一切代价谋害武林同胞,再嫁祸给东盟。 真相一揭开,武林中马上掀起轩然大波,绝剑山庄,马上变成千夫所指,夜如剑更成了丧家犬死处逃亡。 而这一次,薄情不论门派,不论出身,不论修为,公开为武林盟挑选人才,也得了广场武林人士的支持。 仅用了几日时间,就稳坐盟主之位。 在众人还在好奇这位传奇般的女子时,薄情一行人早已经出了丰洲城。 凤都,曾经的凤麒国的皇都,此时也只是东圣帝国一座极为普通的城池,而今天这里却迎来一列不普通的队伍。 车马劳顿一个多月,薄情他们一行,终于又回到这座阔别两年多的城池,看着外面的街市。 这里的一切照旧,只是物事人非,薄情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心头升起,仿佛已经离开很久很久,可是算算时间,才两年多而已。 薄情他们没有马上回到慕府,而是直接穿过另一边的城门,直接出城,一直朝离城不远的长青山行进。 来到长青山山脚下,薄情走出马车,看着眼前的熟悉的景物,往事瞬间涌上心头。 淡淡道:“我到上面的长青庵见一位故人,你们随意走走,一个时辰后,在山半腰的凉亭见面。” 想到长青山上的那位故人在,薄情眼中露出一抹寒色,难得回来一趟,自然要去看看,只是不知这位故人是否过得安好。 “是谁?”慕昭月好奇的道。 “是太后,要去见见吗?”薄情淡淡一笑。 慕昭月眼内闪过一丝复杂,摇摇头笑道:“我就不去了,留下照顾哥哥,替我向太后问好吧。” 薄情知道她的心结,含笑道:“也好,慕绝、慕灭、追星、逐月,你们四人留下来保护轻飏,我很快就回来……” “情儿,等等我,我也去。”一声虚弱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薄情不由的惊,一个闪身跳上马车。 车内,慕昭明已经拥被坐起,俊颜上没有了往日的冷漠无情,白发白衣,五官精致得跟仙人似的。 薄情马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醒了。” 虽然顾忌他的身体,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马上命人找来一乘软轿,让人抬着一起上山。 长青庵依然宁静安然,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幽,在庵门外面,就听到一阵阵木鱼和念经的声音。 薄情与慕昭明相视一眼,缓缓走入内。 不算宽敞的大殿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穿着一袭缁(zi)衣正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一遍遍的念着涩口的经文,似是在忏悔,也似是在祈求平静。 催姑姑站在旁边,似是感觉到有人来,回过头一看,脸上的表情马上僵住,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薄情冷冷的一笑,挑起眉道:“既然都做了,又何必祈求佛祖的原谅,换了是我佛祖,一定不会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多累啊!” 老妇人念经的声音一止,连身体也僵硬得跟静止了一样。 片刻后才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南无阿弥陀佛,哀家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薄情玩味的笑道:“本夫人怎能不跟您过来说一声,谨王妃流产后伤了身体,以后都不能再生育,风氏一族的血脉,马上就要断掉,所以……这佛祖拜与不拜,结果都是一样,有时间不如四处走走。” 恨她吗?当然恨。 薄情的回答是肯定的,她难得做一回好人,饶过眼前人一命,没想到换来的,是她差点终生不能生育。 陈灵儿流产,虽然跟眼前人没有太大的关系,但终归是她的东西,戴在陈灵儿身上,才会导致她流产。 “阿弥陀佛,哀家不是祈求佛祖原谅我一生的所作所为,而是祈求灵儿可平安快乐。”太后忍着心里面的伤痛道。 哼!薄情冷冷的道:“您觉得,灵儿还能平安……还能快乐吗?” “丞相夫人,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折磨太后,她已经很苦了。”催姑姑跪在地哭求道。 “苦,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薄情冷冷的道:“我是一片好心,给她安排了一片乐土,她却是一番险恶用心,要置我于万劫不复。从我知道真相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与人为善。” 薄情唇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缓缓的到走太后旁边,似笑非笑的道:“灵儿和箫谨言的消息,我会不定期让人送来给你,让你亲眼看着,你唯一的外孙女,生活是怎样的悲惨。” 哼!冷哼一声,薄情拉着慕昭明的手,走出长青庵。 想到那串佛珠,想太后那番虚伪的话,还有在藏虚伪后面的险恶用心,薄情想着就不由的想杀人。 忽然一双手臂把揽入怀中,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慕昭明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情儿,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再伤心,现在一切都好好的,将来的一切也是好好的。” 薄情轻轻的点点头,倚在熟悉的怀抱中,闻着熟悉的味道,那分安然感又再回来,这些日子的不安和烦躁通通都消失干净。 “走吧,我们去跟昭阳他们汇合。”慕昭明掀起薄情的手,一步一步的,缓缓走下山。 此刻,薄情希望,路,能长一点,他们就这一直的走下去,走到老,走到死…… 长青山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慕昭月捂着嘴巴,惊讶的道:“嫂子,你是说,这一座长青山,其实是你薄家的藏宝库。” 嗯!薄情点点头。 灵雎也不由的一脸震惊,当年风云弈和元帝,他们费尽心思寻找的藏宝库,原来就大剌剌的摆在这里。 澜凌、宫乐,慕昭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薄情。 清远大师却不以为然的道:“我们薄家的每一代族主,都要替薄家的后辈,留下一座藏宝库,以防不时之需。” 众人再一次被震惊到,每一代,除了原是薄家的人,在场的人都不由张大嘴巴,就连慕昭明眼中都露出一抹不可思议。 不以怪他们这么惊讶,薄家已经在云天大陆上存在了三千多年,那得有多少座藏宝库,只怕连薄家人自己也记不清楚。 上官落嗯了嗯口水:“上次清远大师,你说的什么十号库的极品寒冰玉床,指的不会就是其中的一座藏宝库?”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道:“是啊!十号库好像是在珞城,还是幽洲,地名太多,记得不是很清楚。” 薄家人对钱多钱少,是没有概念的,他们喜欢的只是赚钱的过程,越难赚的钱,越想赚。 虽然先辈留下不少财富,但是那个不里之需似乎从没有出现过。 薄家人天生对商业,有着敏锐的触感,赚钱对他们来说,太容易了。 闻言,慕昭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捡了天下最大的宝藏回家,天意啊! 慕昭阳想到前些日子住在歌尽风华,整天抱怨薄情花银子如流水,原来人家花的全是自己的银子,他才是白吃折住的那个。 众人正感叹不已时,珊瑚忽然暴料道:“前些日子我在逍遥山庄布阵时,发现了一些薄家的标记。我就猜想,逍遥山庄所在的那座山,也可能是其中一座宝藏,只是时间太久,我们都忘记了。” 空气瞬间凝结,气氛也变得十分诡异,众人脸上的表情全都僵掉。 好半晌后,慕昭阳似哭似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公子一直住在一座宝藏上面,你为什么不早说?” 珊瑚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身为薄家的人,时不时发现一座属于薄家的藏宝库,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这是我们血脉中的天生的。不信你问问追星和逐月。” 灵雎有些疑惑的道:“那为什么,我却发现不了呢?” 薄情轻轻的道:“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当年用来养植血婴人参,收上来的孩子,等他们满一岁后,血液不能再用后,就会送到你小时候待过的训练营。” “取血的同时,又要保住他们的性命,养植地的人会喂他们一种特别的东西,这种东西残留在他们身体内,可以让他们很轻易发现薄家留下的东西,而且他们也随时可以开启这些宝藏。” 薄情的一番解释,让众不由的全身抽搐,慕昭阳忍不住道:“你不怕他们会把宝藏搬走吗?” “搬走?” 珊瑚和追星、逐月他们惊讶的看着慕昭阳,异口同声道:“我们最恨的就是搬这些东西。” 其他人立即做晕倒状态,居然有人搬银子,搬宝贝,搬到怕为止,薄家到底有多少财富。 薄情看到慕昭阳他们的表情,玩味的道:“珊瑚,告诉他们,我和正一大师围弈的时候,你赚了多少银两。” 珊瑚不好意的道:“我刚出来不久,本钱不多,只赚了这么点。”说完,抬起一只手往前一推。 “五千两?”慕昭月尽量往大的去说。 珊瑚眼内马上露出不屑,慕昭阳道:“五万两,不可能再多了。” 薄情噗哧一下笑出声:“是五十万两,看来我们珊瑚已经把嫁妆,给赚到了。”东盟内可没有穷人哦! 五十万两,慕昭阳和慕昭月的眼睛不由瞪大,宫乐和澜凌也是同样的表情,一个丫头就赚五十万两,难怪他们都不把钱当钱看。 珊瑚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是赚得最少的,追星和逐月,曼珠和灵雎他们都比我多,其实赚得最多的是主子,她可一下就投了一百万两,按照当时一比一百倍的赔率,主子的银子足足翻了一百倍哦。” 那就是一万万两,慕昭阳有种要吐血的冲动,宫乐和澜凌更是想抓狂。 上官落深深吐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不让自己失态,看着薄情道:“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有心情赚钱。” 切!珊瑚不屑嗤一声,就听到清远大师道:“我们薄家的宗旨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放过赚钱的机会,不然……” “就是叛徒。” 薄情他们异口同声,看到上官落下巴快要跌落地的表情。 薄情忍不住戏谑的道:“况且,赚钱,也是一种减轻压力,舒缓心情的方法,我们走吧。” 闻言,又有人要昏倒,慕昭阳却大声叫道:“以后有钱赚,记得叫上我。” “还有我。” “我也是。” “算我一个吧。” “……” 随着薄情继续向走,走过一个转角,眼前出现一座,已经几乎淹没在野草中,多年未修葺的墓冢,前面一块石碑已经被青苔染成绿色,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 薄情走上前,只见她玉手往墓碑上一拍,众人马上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 墓碑后面的坟头慢慢裂开,一股古朴、苍凉的气息,从里面扑出来。 浓重的气息,让薄情不由的后退几步,其他人也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气味慢慢变淡,一个幽暗的洞口,展现在从人眼前。 薄情拉着慕昭明的手,一脸温柔的道:“轻飏,我们下去看看,一会你也挑挑,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率先走入洞口。 洞口上窄下宽,脚下是一条长长的,大更理石的梯,却是由不同的颜色的大理石铺成,一下螺旋式的通往下面。 待洞门合上后,薄情把长长的裙摆一撩起,扎在腰间,露出里面白色的长裤,还有一双白色,绣着金色彼岸花的绣鞋。 “情儿……”慕昭明有些生气的道,当着他的面,她也敢裙子撩起,若是他不在场呢。 “霸道。” 薄情白一眼慕昭明,含笑道:“你们看着我脚步,跟着我走,如果踩错颜色,是会有生命的危险的。” 众人不由的一滞,没想到一条看似普通的石阶,原来也是危险重重。 ------题外话------ 孩子们,投票吧。 第235章 凤都宝库2 第235章凤都宝库2 薄情带着众人走入宝库,看看墙上的古画,好奇的问,“太爷爷,暮伯怎会知道这里有舍利子?” 薄家的宝库何奇多,他怎会知道在这个库里面。 其实一开始,说到舍利的时候,她知道薄家肯定有这东西,也想过从自己家宝库找。 只是宝库太多,一时间不知哪一个宝库会有,怕一时找不到误了时间,才会急着要正一大师手上的舍利子。 清远大师转着佛珠道:“好像是两年前吧。他来找我,说要找鸡血石刻印章,外面找来的都不满意,问我记不记得,那个库有好一点的鸡血石。” 薄情眼中一亮,两年前,不就是东盟刚刚成立的时候。 那时候成立不少新的部门,确实是需要制定一批印章,原来是从这个宝库里面搬出来的东西。 清远大师淡淡的道:“我当时说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你太玄奶奶说过,薄家有一代族主,喜欢收藏各种奇珍异宝,里面的收藏有古董字画、藏石、青铜器、木雕,古玉、古籍、珍贵的药材等,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众人听宛清远大师的介绍,又看看眼前古画,最远的可以追索到五千年前,每一副都是价值连城。 想来薄家藏宝库里面收藏的东西,还跟每一代族主喜好有关,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收藏的东西也不同。 慕昭月不由好奇的问:“嫂子,你的喜好是什么?” 薄情神秘的一笑道:“我的喜好是……保密。”她的心思哪是那么好猜的。 嗤!没得答案,慕昭月不以为有嗤一声,继续往前走,这一条石阶可真长,一下往下走,难道要走长青山底不成。 慕昭明捏一下薄情,神秘的笑着轻轻道:“我知道情儿喜欢什么。” 薄情嗔一眼道:“小心我杀你灭口。” “你舍不得。”慕昭明道。 石阶终于走到,眼前出现一道门,而且也是进入宝库的第二关,上面有一把十分复杂的玉锁,用玉石雕成的锁。 最关键是锁上面,有一行十明显的字:“此锁是吾平生得意收藏,弄坏此锁者,死!”众人不由的一阵讶然,薄家的人真是古怪。 虽然是古体,不过一千年以内的文字,还难不倒众人,自然也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必须把玉锁完好的打好方能成功,玉锁一坏,门上的机关就会马上开户。 这把锁跟平时所见到铜锁完全不同,这个锁没有插钥孔,是数个巨大的极品白玉环相扣在一起组成。 想要把锁打开,就要把玉环完整的分开,若是强行把玉环弄断,或者是砸碎,就会触动其中的机关。 他们身后就是石阶,面前就是大门,若真的触动机关,他们真的是逃无可逃,真的是只有死路可走。 薄情看一眼,微微一笑道:“轻飏,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你是在考我?”慕昭明低声笑道。 “考你?我可不会出这么简单的题目,只是想你代劳而已。” 薄情玉手轻轻抚着玉环:“玉质细腻,触手生温,果然是极好的昆山白玉,而且这些玉环,还是用同一块玉雕成,若砸坏,确实是什么可惜。”回眸对慕昭明一笑。 慕昭明上前看了看玉环,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确实不是算考他,这东西要打开,其实很简单。 上面一共是五个玉环,其中四个是正圆形,一个最大的却是椭圆形,正是椭圆的玉环把四个略小的正圆玉环连在一起,而四个小玉环又两两彼此相连,分别固定在两扇大门上,只要把大玉环取出来就行。 “轻飏,这个是限时的,时间一到,若开不了锁,下场也是一样的。”薄情抬起手,往墙角边上一指。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众人才发现上面有一个沙漏,沙漏里面的沙子,已经流掉大半,他们时间不多了。 “大哥,我相信你行的。” 慕昭月一脸自信的道,在她眼里,慕昭明无所不能,那怕是聪明如薄情,也不能取代他的位置。 薄情露出一玩味的笑容,慕昭明看一眼她,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 从左到右,先把其中两个玉环调整到特定的位置,再轻轻一转,两个原本相连的玉环,就轻易的分开。 其余两个小玉环亦是如此,再把四玉环调整同一位置,把大玉环移动一下,轻轻一转,大玉环即刻完整的抽出。 两扇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道玉屏风,也是一道门。 只是里面已经不再幽暗,而是十分明亮,白色的光芒,从屏风雕纹的缝隙中射出。 看了慕昭明开锁的过程,慕昭月他们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起来如此复杂的锁,究竟是怎么开的。 珊瑚不以为然的道:“这把玉锁,其实不算是最有难度的东西,玩过解九连环的人都能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你也能解?”慕昭阳挑起一边好看的眉。 “能,只是没有丞相大人解得那么快,这个比较复杂。”珊瑚毫不掩饰的道。 “那现在怎么办,眼前又是一道障碍。”澜凌指着眼前的屏风,上面的雕刻十分精美,他却不认为这块屏风能用人力搬动。 薄情淡淡一笑,从慕昭明手中接过大玉环,上前把玉环往上面,一个相同大小的凹纹上一按,就听到机械运转的声音。 眼前的屏风也缓缓移动,屏风一移开,宝库的全貌就展现在眼前,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东西。 眼前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广场,足有武林盟的广场大小,中间有一个水池,池中一块黑亮的石头,形状像端坐在水中央的大佛。 大佛有近五米高,形态逼真,面容栩栩如生,众人惊叹不已。 “这是传说中天铁佛像。”慕昭明淡淡的道,但语气中仍然泄露出一丝惊叹。 提起天铁佛,在场的人没有不知的,天铁佛是大自然一种奇异的金属。 因为,这尊佛像并非人工雕刻成,而是天然生成,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没想到这里会有一尊,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一尊天铁佛像,这尊佛像若换成银钱,足可以让十代人衣食无忧、 在广场的四周有,无数的大门,每一扇门,都设计得十分宽敞高大,而且门外挂着小牌子,上面写每个房间内收所藏的东西。 薄情随手打开离他们最近的,挂着“藏石阁”牌子的大门。 刚走入大门内,众人就不由的眼前一块一块,造型各异的奇石惊呆了,每一块石头上形状都唯美得让人流泪。 这里就是一个石头的世界,鸡血石、田黄石、艾叶绿、青田石、雨花石、菊花石、齐安石,大理石…… 近千种名贵的藏石,而且每一块藏石,都该类极品中的极品。 薄情扫了一眼后,不理会众人惊艳的目光,看向清远大师道:“太爷爷,舍利子在哪个房间?” “不知道,信上面没写,你们找找看吧。”清远大师一副不以为然的道。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这么多的房间,东西又那么多,要她怎么找。 想了想道:“我们分头找,每人入一间房间,尽快找到舍利子。”她是担心慕昭明撑不了太长时间。 “我要跟你在一起,万一……” “我知道,我们走吧。” 薄情打断慕昭明的话,拉着他走入藏石阁旁边的古玉阁,其他人也钻进了不同的大门。 古玉阁内,可不止收藏古玉,还有大块的,重大几千斤擦了窗的原石,也小到只有土豆大小的原石。 成品的古玉则有圭、璧、瑗、佩、珩、环、玦、玉钩、使馆、玉珌、玉衣、含玉等,几乎书上有记载的玉器,里面全都,而且还分门别类。 如圭里,又分玉圭、命圭、谷圭、圭璧、土圭;璧里面又分大璧、谷璧、蒲璧等等…… 所以,这一间古玉阁,就足足有一座宫殿那么大,还分上下两层。 薄情有些无语,只好从外往内慢慢的看过去,真是佩服这位先祖,从哪里搜来这么多的东西。 走了约一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一张白玉床榻,面上纯白无瑕,两侧,一面雕刻着红色凤凰,另一面却是黄金巨龙。 最妙的是这凤凰和巨龙,皆是同一块玉石上,十分和谐的相容在一起,确实是难得一见。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薄情在心里感叹一下,回过头道:“轻飏,我累了,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嗯!慕昭明轻轻应一声,没有拒绝,因为他已经不能拒绝,醒来这么长时间,那颗舍利子的带来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 玉榻上,慕昭明枕在薄情的腿上,沉沉睡去,似是怕薄情会在他睡后离开,双臂紧紧缠在薄情的腰上。 薄情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无奈,古玉阁内看来是没有舍利子,只能坐这里慢等,看谁最先找到舍利子。 上官落从药材阁走出来,脸上有些兴奋,因为里有很多名贵的药材。 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名贵的药材虽然很多,却并没找到想要的舍利子,有些丧气的摇摇头。 正好,其他人也纷纷走出来,大家相互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无奈的摊摊手,脸上都有一丝失望。 “噫,嫂子和大哥怎么没有出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吧。”慕昭月担心的看向古玉阁的大门。 明净大师拿出一枚,不知从哪里找来果子咬一口道:“危险,不可能,在这里设置机关,那名薄家的先祖就不怕入来的人逃跑时,把东西给砸烂。多半是那臭小子又睡着,丫头走不开。” 众人不由的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难怪刚才他们在房间翻了半天,也没有碰着一个机关。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入去看看吧。”慕昭月不放心的道,没有看到人心就一直是悬的。 慕昭阳也点点头:“你去吧,小心点。” 或许心里有当年那份谦意,慕昭阳对慕昭月一直非常好,像是尽量弥补当年的过错。 珊瑚跳出来道:“奴婢陪你一起去,奴婢也想看看主子需要什么?”现在她可是侍候主子的大丫头。 慕昭月点点头,她也很喜欢珊瑚,天真却不失机灵,嚣张却不失分寸,最重要的她没有什么心机,在她面前不用掩饰得太辛苦。 谁知道,门刚推开,薄情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 “你们到天铁佛像看看,舍利子很有可能就藏在这尊佛像上面,还有,小心池子里面的水,那些可能不是一般的水。” 原来薄情陪着慕昭明坐在玉榻上,不能做其他事情,只能动脑子分析,舍利了最可能存在的地方。 随之想到薄暮的来信,上面提到鸡血食和千年人参。 据她对薄暮为人的了解,他做事是从来不做与目的无关的事情。 他的目的是鸡血石,鸡血石自然是在藏石阁,那就是他曾经入过藏石,所以她最先看了藏石阁。 至于,千年人参自然是在药材库,薄暮是暗阁中人,进去自然是看看有没有好的疗伤圣药,所以进入其他房间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说明,他看到舍利子,只是一个偶然。 出了药材库能看到什么,广场中有什么,广场四周除了大门,不是壁画就是明珠,唯一能藏东西的就是那尊天铁佛像。 而舍利子又是佛门的产物,天铁佛像来自大自然,用佛门的的力量,保护舍利子最合适不过,所以她才让他们到天铁佛像看看。 得到薄情的指示,慕昭阳第一个冲过去,众人也随后走围过来。 站在佛像前,细细的看起来,一起慢慢的研究佛像上面,究竟什么地方可能藏有舍利子。 只是,盯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明净大师看了看道:“丫头,你是不是猜错了,舍利子不在佛像上面。” “不一定在的,你们再找找,让我也再想想。”薄情轻轻揉着有些酸的腿,想着那封信的内容。 那封信上没有特意说明舍利子的所在,说明暮伯是很轻易看到舍利子的所在,就是说,那舍利子应该摆放在一个十分显眼的地方。 竟然显眼,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找鸡血石,看药材,发现舍利子,暮伯入宝库内做事情的顺序。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让人再入一次药材库,然后走出来,看看,你们第一眼在佛像上面看到什么。” 薄情一脸惊喜的道,一定是这样的,暮伯在踏出药材库的一刹那间,发现了天铁佛像上的异样,从而发现了藏里面的舍利子,因为太显眼,所以才没有特意提醒自己。 咻……一声,明净大师最先一个冲到药材库大门。 走入门内后,再转身走出来,眼睛紧紧的盯着佛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抬起手搓搓眼睛。 精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佛像,一时笑一时又失望的摇摇头,半晌考甩甩衣袖道:“死丫头,你骗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可能啊。”薄情失态的叫出声。 此时,薄情的心有点乱了,怎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明明就在佛像上的,怎会找不到呢。 “主子,别急,慢慢想,横竖舍利子跑不掉。”珊瑚看到薄情脸上,有一丝慌乱,连忙出声安慰。 “是啊,嫂子别急,慢慢想。”慕昭月也害怕薄情出事,若她都出事,大哥还能指望谁。 “对,再想想,一定能再想到的。” 薄情在心里对自己说,东西就在佛像上不会错的,但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鸡血石,看药材,舍利子……薄情在心不停重复这个顺序,这三者究竟有什么关系? 天铁佛像旁,众人也在慢慢的查找,甚至已经用手在佛像上慢慢摸索,希望能发现一丝异样。 找了半天没找到,清远大师没好气的道:“薄暮那家伙真是懒,都说到有舍利子,有千年人参,就不能说明什么地方。” “有舍利子,有千年人参……”薄情重复着清远大师刚才的话。 薄暮那封信中,也是先提到舍利子,再提到千年人参,莫非是顺序弄错了。 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先入藏石阁找鸡血石,找到出来,无意中看到舍利子,看到舍利子后才注意到药材库。 所以……不应该从药材库大门看佛像,而是从藏石阁的大门看佛像。 想到这里眼睛一亮道:“再从藏石阁大门试试看。” 外面众人面面相觑,上官落第一个转身走去,那怕是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过。 薄情听着从外面转来的,轻轻的脚步声,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这已经是最后的方法,若是看不到,只能出去后,传信息给薄暮,他们又得在凤都等上一段时间。 上官落走到藏石阁门,推开门走入一步,转身,就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佛像内一团金光,而且看到佛像放在腹部,向上托起那只手掌有一点凸起的异样,不由惊喜的叫起来。 “看到了,看到了……” 完全不顾形象的跑到佛像前,在佛手那异样的地方轻轻一按,就听机械的声音产,天铁佛像开始缓缴款升高。 片刻后,完整的佛像马上展露在众人眼前,就在佛像的内部,里面有一个精致的金色盒子,因为盒子上镶着一颗夜明珠,在金盒的映衬下散出金色的光芒。 上官落的大手,从天铁佛像不规则的空隙中伸进去,打开盒子,马上露出盒子里面,四颗鸽子蛋大小的舍利子,正静静的躺在明黄色的锦帛上。 众人一阵惊喜,上官落合上盒子,往外取出时,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僵。 “怎么了?”宫乐有些古怪的道。 “盒子太大,取不出来。”上官落郁闷的道。 这就跟他发现珍贵药材,却不能采摘一样。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一滞,慕昭阳愣了一下道:“让我来试试看。” 上官落看一眼慕昭阳,点点头,退出来,让慕昭阳上。 只是过了约一刻钟后,所有人都不由的失望,只好向古玉阁内的薄情求救。 “盒子取不出来!” 薄情听完慕昭阳的话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慕昭阳。 瞬间有种冲动,想一棍子把外面的人全敲死,冷冷的道:“珊瑚,你去舍利子取出来给他们看看。” 珊瑚马上古怪的笑道:“是,奴婢一定会把舍利子取出来的。” ------题外话------ 题目出来,珊瑚是怎么取出舍利子的,在我二晚前答对者,送50币。 关天文中,提到的原石、擦窗这些词语,有不明白的百度一下吧。 第236章 开始治疗 第236章开始治疗 天铁佛像前,众人一脸好奇的看着珊瑚,这小丫头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把里面过大的盒子取出来。 灵雎好心的提醒道:“珊瑚,要是取不出不要勉强,小心伤到手。” 逐月不以为然的道:“她人小手也小,应该问题的。” 宫乐皱着眉头道:“现在是盒子太大,取不出来,跟手的大小有什么关系。” 呃!众人面上一滞,清心点点头道:“说得也是,是盒子太大,又不是他们的手太大,能把盒取出来才是关键。” 珊瑚听到众人的话,嘴角一阵猛抽,难怪主子听到原因后,会有想打人的冲动。 懒得理会这些人,一声不吭的走到佛像前,把手伸入里面,打开盒子,用里面锦帛包好舍利子,取出,所有动作在眨眼间完成。 递到上官落面前:“取出来了,交给你处理。” 上官落看着摆在眼前的舍利子,看了一眼众人惊愕的表情,不知是接好,还是不接好,好半晌后,才讪讪的道:“那盒子呢?” 珊瑚一阵暴汗:“我们要的是舍利子,不是盒子。” 这个时候,还记着盒子,找抽。 此言一出,众人幡然醒悟,不由的一阵汗颜。 没想到他们这一群,自认为智商不算低的人,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尤其是慕昭阳,想到刚才薄情想揍人的表情,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他们真是傻了,取舍利子就行,怎会想着要连盒子也取出来呢。 哈哈…… 明净大师突然放声笑起:“真是有趣啊,我们一群人,居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太好玩了。” 哈哈…… 清远大师一脸古怪的看着明净大师,清心双掌合一道:“阿弥陀佛,人生最难得是糊涂。” 脸上露出一抹安然的笑容,一点也不为自己糊涂感到汗颜,似乎是面对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难得糊涂,众人先是一愣,随之释然的笑起来。 他们是糊涂不假,但是他们想努力取出舍利子,想救慕昭明的心,是真的。 想到这些,所以也释然,才开心的笑出来。 上官落接过舍利子:“我再去药材库取些药材,回到帝都后,调配好后再给轻飏,不仅能填补他的现有的亏空,还能让他的武功再提升一个级别。”转身朝药材库走。 闻言,明净大师不由的一愣,还再提升一个级别,那臭小子的武功岂不是要逆天。 清远大师看看在场的人,忽然惊讶的道:“难道这里没有让你们心动的东西吗?喜欢什么,你们赶紧去拿吧,不用客气,反正收在这里也没有多大作用。” 明净大师摇摇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宫乐淡然的笑笑道:“这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虽然有心仪的东西,我却没有能力保护,不如就让它留在这里,免得引起腥风血雨。” 澜凌道:“我只对毒感兴趣。” 慕昭阳耸耸肩道:“正如他们说的,我不想为逍遥山庄惹麻烦。” 清远大师点点头:“不如你们去看看古籍阁看看,里面好像有什么乐典,毒经,药记,或许会比较合适你们,好过收在这里霉烂,下次入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呃!这清元大师也太客气、太热情了,众人无奈的点点头。 取到各自需要的东西后,薄情一行也回到凤都的慕府,早有人把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守在大门前等着他们。 连日赶路,今天又忙碌了一天,用过晚膳后,各自回院子休息不提。 天花苑内,薄情坐在亭子中抚琴,灵雎从外面走进来:“主子唤奴婢来有何事?” 薄情抬起头看看天空,淡淡道:“明天八月十五,你不回去看看他们吗?”指的是玉廉和玉老夫人。 灵雎面上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当年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突然冒出来的亲人,这些年才一直以忙为由,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薄情抚着琴,淡然的笑道:“终归是亲人,骨肉离散,也是不他们的错,不要失去后才后悔。”曾经的仇深似海,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也渐渐淡去。 “主子弹的是什么曲,奴婢怎么没有听过。”灵雎的话题突然一转。 “归来去辞,好听吗?”薄情淡淡的话,虽然跟灵雎说话,但她的思绪已经沉浸在乐曲中。 灵雎面上微微一滞,笑道:“主子平时唤丞相大人的字,就是出自《归来去辞》里面,但我最喜欢的一句还是‘鸟飞倦而知还’,主子以为如何?” 薄情绽唇一笑:“很不错,我也喜欢,但不是每只鸟飞倦了,者能返归的,你很幸运,好好珍惜。”听到这句话,再看灵雎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想通。 简单而热闹的过完中秋节,第二日慕昭阳和慕昭月他们就往丰洲走,去把接姜氏一起回帝都润城。 薄情也没有在凤都多做逗留,休息三日后便马上出发,上官落随行一起回帝都。 路上平安,一个多月后,薄情终于出现在帝都,而且是大张旗鼓的出现,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帝都。 这是薄情离慕府,时间最长的一次,长得帝都中,已经有少人想念她,没有她在,帝都似乎太平静。 彼时已是深秋,薄情一身白色裘衣,裹着红色披风,缓缓走下马车,就看到一群人中,同四只狗一起守候在大门外面,似是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恭迎少夫人回府。” 客厅中,府里大大小小的主事全都在。 薄情坐在主位上,扫过众人道:“我不在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下面众人免不了一番客套话 想了想道:“府内平安,是大家的功劳。封伯,每人赏一个月的月钱。” “谢少夫人。” 薄情娴熟的滑着杯盖,淡淡的道:“李嬷嬷,你回头把我带回来的礼物分一分,送给各府上的夫人,也算是我出去走一趟。” “是,少夫人。”李嬷嬷恭敬的道。 “封伯,你再让把宁心苑、沐风苑、半月居、幽半轩,好好收拾、修整一番,过些日子婆婆他们就要回府。” “夫人、二少和大小姐要回来?”封伯一脸惊喜的道。 “是的。 薄情这番话,无疑是一颗炸弹,突然在慕府内炸开。 自凤都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还有这三人的存在,只是那些新入府的人,突然才知道,原来顶头上还有三位主子,心里自然且番想法。 ”是,少夫人。“封伯一脸喜悦的应道。 ”此次回府,明月公子也回来,他是自家人不用提,珊瑚是我的丫头,住在彼岸园,你也不用理会,只是跟府内人说一声就行,别到时又闹出什么事情。“ ”是,少夫人。“封伯和李嬷嬷同时应道。 ”忙你们的吧。“ ”是。“ 薄情也回到彼岸园,番茄和土豆马上迎过来。 隔一段时间不见,两只小家伙又长大了不少,已经大到不能抱在怀中玩耍,只能用手拍拍他们的头,就走入客厅内。 ”少夫人。“ 帛儿和曼华迎上来。 因为带着几只月狼犬不方便,就让帛儿和曼华先行回帝都,一段时间不见,格外的亲切。 帛儿体贴的道:”热水已经准备好,少夫人累了,先沐浴吧。“ ”也好。“ 慵懒浸在热水中,想想刚才各种隐晦的目光,离开帝都一段时间,似乎有点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帛儿替薄情洗着头发,面上有些犹豫,薄情似是感觉到,淡淡的道:”你主子没事,他只是当日突破有些微的缺陷,等上官落给他用药后,他会比原来更好。还有……没有我的允许,除了上官落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彼岸园。“ ”是,奴婢知道。“ 沐浴完,薄情换上昔日的华服,马上让人备车,她要入宫一趟。 慕昭明目前的情况,可以隐瞒什么人,有人却不能隐瞒,就是当今的天帝陛下——箫谨天。 ……本文由首发…… ”你说什么,昏睡不醒,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 长生殿,箫谨天听完薄情的话后,内心不由的猛然一震。 随之,英俊不失威仪的面容上,一脸淡然的坐在龙椅中,扶额道:”那这段时间的公文,是谁批的?“疑惑的看着薄情。 薄情淡然的道:”除了臣妾,陛下以为还会有谁敢。“权宜这计,她不相信他会因此震怒。 箫谨天有些无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此事臣妾本不应过问,只是夫君如此,与臣妾脱不了关系。陛下,可是在为伏氏皇朝的事苦恼。“ 最近的公文皆是由她批阅,自然知道箫谨天准备对近邻的伏氏皇朝出兵,而且要快要狠,不然邻近几个小王朝联合起,东圣必然要面对一场苦战。 箫谨天揉着眉心道:”你有办法?“ ”有时候,打仗不一定要兵戎相见,我们可以从内部入手。“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从内部入手?你是说老百姓?“箫谨天抬起头道。 ”不错,民以食为天,若是老百姓和军队都吃不饱,或者是没得吃,而且是长时间,陛下说会出现什么情况?“薄情冷冷的反问,眼眸内露出一抹邪魅。 箫谨天眼眸闪亮的道:”乱,内乱,大规矩的内乱,百姓暴动,贼寇四起,拥兵自重的人一定不会不少,整个伏氏皇朝将会——四分五裂。只是……“ 目光锁定下面的女子,疑惑的道:”你要暴乱如何在短时间内出现?“ 薄情淡淡一笑:”钱和智商加在一起,没有办不到的事情,陛下等臣妾的好消息吧。“ 谁让慕昭明的昏迷跟自己有关,不过幸好,只是做一笔本钱有点大的生意而已。 想到此,含笑道:”陛下身边,可有能暂时接替夫君的人,请我继续办事,价钱是很贵的。“ ”请谁都不合适,师兄的情况不宜让外人知道,只有继续辛苦师嫂,师弟的事情,我对外宣布,丞相大人染疾不能上朝,朕免他早朝,一切公务在府中处理。“箫谨天狡猾的笑道。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陛下这是要跟我们攀关系?“ 箫谨天理所当然的道:”朕不是攀关系,而是在说事实,朕和师兄的关系,没有人能改变。“ 跟慕昭明一样,是只老狐狸,薄情笑道:”其实想让我替你办事也不是不行,不过臣妾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箫谨天听出薄情有退让的痕迹。 ”请陛下下一道圣旨,让后宫的诸位贵人没事不要宣见本夫人,而且本夫人要有拒绝他们宣见的权利。臣妾已经很忙,再也经受不起他们的折腾。“ 箫谨天噗一下笑出声:”那次不是你折腾他们。“ 薄情挑高一边眉:”陛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吧。朕就给你一道旨。“ 接过圣旨,薄情看了一眼道:”谢了!臣妾这次出门,带回一些礼物,就劳烦陛下派人送给他们,顺便把圣旨的内容,也给后宫的贵人们宣扬宣扬。“ 箫谨天无奈的摇摇头道:”知道了,要不要朕顺便下道旨,禁止其他府上的夫人探访。“ 薄情也不矫情的道:”陛下能这样体恤臣妾,最好不过。“现在确实是没有时间理会七姑八婆的事情。 还真是当仁不让,箫谨天好笑的道:”具体方案文本,什么时候可以交上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打场无本的胜仗,何乐而不为。 ”后天。“ 结果出来,箫谨天也毫不留情:”让孙总管送你出去吧。“ ”谢陛下关心。“ 薄情说完,转身走出长生殿。 箫谨天慵懒的坐在龙椅中,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嚣张! 只是,整个东圣,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人能像她这样,有资格嚣张。 幽半轩,上官落看着配好的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把药收入瓶子中,大步流星的朝彼岸园走。 有薄情的话在前,看守园门的人自然没有拦他。 上官落带着药顺利的走入天花阁,薄情此时正坐在玉棋盘前批阅公文。 似是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到上官落的神情,浅浅的笑道:”看来,我的工作得暂停一下。“ ”帛儿,先把公文收起。“ 天雪阁的浴池内,一张灵气十足的极品寒冰玉床,被安置在内。 慕昭明静静的身在上面,满池鲜红如血冒着热气的药水,浸在他的身体上面,只露出垫高的头部。 上官落取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粒药,塞入慕昭明的口中,郑重的对薄情道:”这段时间内,除了你我以外,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彼岸园。“ 第237章 无风起浪 第237章无风起浪 自早朝后,丞相大人染上恶疾,不能上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据有关人士透露,丞相府已经闭门谢客,而且守卫加重数倍,一时间整个帝都陷入种种猜测中。 民间舆论种种,只是不日又传出,丞相大人虽然不能上朝,但依然总揽朝政大权,只是地点却换在丞相府内。 丞相府门前,那出出入入递交公文身影,很快即堵住悠悠众口。 天雪苑内,薄情落笔批完今日最后一份公文,就走到浴室内,细心看护依然躺在药水中的慕昭明。 虽然依然是沉睡不醒,只是气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皮肤都透出玉质的光泽,俊美得妖孽似的。 尽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但是知道他在不停的恢复,薄情也放心不少,轻声道:“睡吧。等你醒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天大的礼物。” 从知道他的仇人是谁的一刻起,他的目的是什么,在她心里已经一清二楚。 夫妻本是一体,他要做的事情,她必然全力支持,就好像他无形中支持自己夺下东域的商道一样。 “少夫人,桂嬷嬷来了?”珊瑚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外面传入。 “知道了。” 天花阁前厅,桂嬷嬷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老奴见过少夫人。” 嗯,薄情轻轻应一声,淡淡的打量着眼前人。 桂嬷嬷是自己当年刚到润城时,别人用来陷害她的一步棋子,后来收为己用,做事极为妥当。 细细思索一番道:“桂嬷嬷,再过十天,夫人和二少,还有大小姐就要回府,你办事我一直很放心。所以,我想把你调到宁心苑,由你照顾夫人的起居。” 李嬷嬷的目的是什么,是谁的人,还有慕昭明的计划,自己尚不清楚。 想姜氏不再受到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李嬷嬷接近姜氏,桂嬷嬷是最合适的人选。 桂嬷嬷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薄情自然收入眼底,继续道:“夫人的身体不适,不是那么好照顾,想好了再答复我。一旦答应了,你就不能后退,而且……”随时会陷入险境。 “老奴答应。” 薄情还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桂嬷嬷已经回答,而且是肯定的回答。 只见桂嬷嬷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道:“老奴当初一进糊涂曾经害过少夫人,少夫人不半前嫌,还让人保护老奴一家,还给我们找事情做。我们一家人,因为少夫人才会有今天,老奴这条贱命也是少夫人给的,所以……请少夫人放心。” 桂嬷嬷没有说什么对天发誓、保证之类的豪言壮语,准一句“请少夫人放心”就已经足够。 薄情点点头:“本夫人信你,你过来,我把夫人的情况跟你说一遍。” “是,少夫人。” 薄情把姜氏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桂嬷嬷,淡淡笑道:“桂嬷嬷,本夫人再给你一次拒绝机会,不然你就真的没有退路。” 桂嬷嬷一脸坚定的道:“请少夫人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让外面的流言蜚语,有半个字飘入宁心苑。” 悉知到姜氏的情况,桂嬷嬷马上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不能让任何人打搅姜氏,给她一份平静的生活,而且,除了流言蜚语,她还有可能要面对来自府外的各种危险。 所以,薄情才会一再让她考虑,谁是真正对她的人,这些日子她已经看清楚,跟着丞相夫人绝对不会错。 “很好,你现在挑几个你信得过人,好好收拾一番宁心苑。”薄情把一些姜氏的喜好,还有逍遥山庄姜氏房间的布置,细细的告诉桂嬷嬷,让参照着安排。 桂嬷嬷也一一记下,丝毫不怠慢。 交待完后,桂嬷嬷退下,薄情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想想十日后的事情,丞相府以后怕是难以平静。 帛儿端着一盅汤走上来道:“少夫人,先喝点参汤。” 见薄情参汤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道:“陶夫人来过,似是有话要说,只见少夫人在忙,就先回去了。” “知道了。” 陶夫人,自己回来后,还没时间去看过她,是该去看看。 薄情饮完参汤后,直接去了陶夫人和陶逸居住的翼然居。 翼然居又分为南北二阁,陶夫人就住南阁。 早有人过来知会过,所薄情刚走到门口,陶夫人就迎出。 看到她就笑道:“我都跟帛儿说了,你若太忙,就不必提起我的事,反正也是小事而已。” “同在府内,早就应该过看看你,只是……” “你不必说,我都明白,还巴巴的过来一趟。”陶夫人一脸笑容道。 现在府内的情况,她虽然不过问,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不必说出口。 两人携手走入南阁客厅,薄情看到里大箱、小箱的行理,惊讶的道:“陶夫人,你这是……要搬走。” 陶夫人也掩饰,淡淡的笑道:“不许多想,府上的人对我们母子都很好。只是,你也知道,逸儿现在在你的手下办事,现在事情越来越多,过来回事的人也多,那些人经常出入后院,影响也不好,而且……” “我听说慕夫人、昭月小姐,还有二公子要回来,我们留在在这里,终归不便。”陶夫人拉着薄情在客厅中坐下,细细的说明原因。 薄情原是另有打算的,听到她这样说,含笑道:“我原是想夫人留在府中,还能陪婆婆聊聊天,听夫人这样一说,倒不好挽留。” 慕昭月毕竟未出阁,后院有外人进进出出,确实影响不好。 陶夫人风趣的笑道:“其实我出去也有好处,大事我帮不上忙,小道消息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薄情也掩面一笑:“那就有劳夫人了。只是,不知道新府邸座在何处,这杯乔迁的喜酒,你可不能忘记请我。” “自然。” 两人闲聊了一会后,薄情便起床告辞,陶夫人知她事多也不挽留。 眨眼十天过去,慕府迎来今年最喜庆的日子,离府多年的二公子和唯一的小姐,终于回府,府中一早就忙成一片。 大门外面,薄情亲自扶姜氏下车。 姜氏盯着薄情,好一会儿才道:“我认得你,你是小媳妇儿……月儿。” 月儿?薄情身后众人脸上一滞,惊讶的看着姜氏。 薄情抬起头,看看还站在马车上,掩面偷笑的慕昭月,无奈的摇摇头,月儿就月儿,不是表姨娘就行。 慕昭月跳下马车,随后慕昭明、宫乐、澜凌也走过来,四人三人站在大门前,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座气派无比的慕府,亦即世人眼中,仅次于帝宫的丞相府。 高大的门楼,描金的牌匾上面是,御笔亲书的“慕府”两个大字。 朱红的大门,高高的门槛,白色大理石的石阶下面,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镇守左右,不愧是丞相府。 薄情招呼众人道:“走,有什么话,先入府再说。”外面眼睛太多。 而这一幕,早已经落入监视在府外的,各方势力的暗卫眼中,姜氏他们回府的消息,也不径而走。 按照东圣的诰制度,姜氏同薄情一样,同时正一品的诰命夫人。 所以,姜氏回到帝都的第三天,薄情就以慕昭明的名义,递上请封的奏折。 箫谨天自然乐于办事此事,却免除了她所有需要入宫的礼节,就连后宫中人也不得随意召见,消息一出,民间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天帝陛下,似乎特别照顾丞相府,这一点认知,也引起不少朝臣的不满。 只是,无论外面怎么闹,怎么传,似乎触动不到两个的心,一个是箫谨天,另一个是薄情。 箫谨天是一代帝王,心性坚韧无比,早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心; 而薄情,只能两人撼动,一个就是箫谨天,一外就是慕昭明,只要这两人不动,她的心也不会动。 舆论,一笑置之。 永寿宫,太皇太后一脸怒色坐在椅中,箫谨天一直没有立后,是她的机会,但也是她的心病。 虽然上次的徐伊人不争气,害得徐、华两族的女子不得入宫,但是自己的家族,郁氏一族中,还是大有人在的。 前些日子正好听说,自己的兄长有一孙女刚及笄,就想着徐伊人始终姓徐,不是自己的郁家的人。 而自己兄长的孙女儿,就不一样,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血统,这一丝血脉的相连,让她入主中宫,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箫谨天除了一直没有立后,还迟迟不愿意选透,连她也难以左右。 就把主意动到了薄情身上,因为整个天下,能说得动箫谨天的人不多,而薄情却恰好在其中。 只是没想到薄情会外出,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箫谨天那道不得随意召见的圣旨就到了,而且不久后回来的姜氏,亦是如此。 最让她不放心的是,就在这种时候,丞相府中还多了一名未出阁的小姐——慕昭月。 慕昭明的亲妹妹,她若有心于后位,一定是个强大的对手,自己花再多的力气也是假的。 莲姑姑站在旁边,深知其中原由,含笑道:“太皇太后何须如此动怒,所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慕昭月有没有资格成为郁小姐的对手,还是一个未知数,何不让人查查这慕昭月的底。” “哀家也知道如此,只是……有天帝的圣旨,想接近他们不是易事。而且,以丞相大人的势力,哀家若在外面调查他的人,必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太皇太后沉着面色道。 莲姑姑垂着头,幽幽的道:“以太皇太后您的身份,又何须隐瞒。” 太皇太后疑惑的看着莲姑姑,莲姑姑恭敬的笑道:“丞相染上恶疾,慕夫人身体不适,丞相夫人又年幼,太皇太后关心他们,是为陛下分忧,是关心社稷、何须隐瞒。” 太皇太后在皇宫多年,自然一点就通,马上满意的点点头:“还是你有办法,这件就由你去办吧。” “奴婢遵旨。” 隔日,薄情正在宁心苑同姜氏、慕昭月他们说笑,婆婆、媳妇、小姑,正其乐溶溶。 桂嬷嬷忽然从外面走进来道:“回少夫人,李嬷嬷打发人来传话,太皇太后身边的莲姑姑来了,是给夫人送来诰封的贺礼,同时还送来两名医女,说是太皇太后得知丞相大人和夫人的身体不适,特意派来照顾夫人。” “少夫人,见,是不见。”桂嬷嬷深知薄情的能力,拒而不见,太皇太后也奈何不了她。 “你先让我想想。”太皇太后怎会无缘无故送人来,薄情心里闪过一抹疑惑。 即便不能随意召见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急切的把人塞入丞相府,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迫不及待。 细细思索一番,心中突然一动,笑道:“太皇太后的人,自然要见。”转身对慕昭月道:“娘亲不宜见客,你随我一起去吧。” “是,嫂子。”慕昭月虽然奇怪,却还是答应在。 前院客厅,莲姑姑面容平静的坐在椅子中,目不斜视,两名医女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 “莲姑姑亲临丞相府,本夫人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 薄情人未到声先至,微微沙哑的声音中,自然流露着有着女主人的威仪,瞬间震慑里面的人。 莲姑姑站起来看向门口,只见薄情一身裘衣从外面走来,后面还跟着一名年纪略大的女子,心里一动,不由的多看两眼。 只见对方面容明丽动人,举止落落大方,淡雅的气质中,又有着别的女子身上所没有英气和洒脱,让人一见便生出好感。 “奴婢见过丞相夫人,这位是……”莲姑姑看着慕昭月,一脸求解的道。 “夫君的妹妹,本夫人的小姑慕昭月。”薄情一双眼睛,闪亮的盯着莲姑姑,就像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样。 莲姑姑一滞,马上笑道:“原来是慕小姐,奴婢见过慕小姐。” 慕昭月以前常出入皇宫,礼仪的东西,自是信手拈来,落落大方的回礼道:“昭月,见过莲姑姑,莲姑姑有礼。” 见慕昭月如此,莲姑姑面上又是一滞,这一切薄情都瞧在眼内,太皇太后的目的,已经猜得七七八八。 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道:“太皇太后厚爱,亲自赐下厚礼,只是婆婆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若本夫人代之受领,实在是怠慢了太皇太后的一番心意,不如就让小姑代母受领,也略表丞相府的诚意。莲姑姑以为如何?” 莲姑姑微微福身道:“丞相夫人处事,素来最是妥当,由慕小姐代受领,也未为不可。” “谢姑姑体恤。”薄情微微颌首,回头道:“昭月,你代娘亲接下太皇太后的赏赐。” “是。”慕昭月应一声,恭恭敬敬的跪在地。 “臣女慕昭月,代母叩谢太皇太后赏赐,愿太皇太后玉体安康,吉祥万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莲姑姑细细观察着慕昭月的一言一行,皆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丝毫挑不出毛病,看来是厉害的对手。 薄情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的一沉,真是无风起浪。 ------题外话------ 出江湖行走一趟,不仅情儿不习惯,连灵琲也不习惯,卡了一会子,晚上还有一更,明天再恢复万更。 第238章 灭门之祸 第238章灭门之祸 薄情坐椅子中,轻轻吹着茶杯上面的热气,一边打量着太皇太后送来的两名医女,一边不以为然的冷笑。 打探消息,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打探,太皇太后的面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两名医女也算安份,低垂着头,态度十分的恭敬。 但薄情,绝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对方的后台,就会对别人客气,冷冷的道:“报上你们的名字。” 慕昭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嫂子也太不客气,再怎么说也太皇太后派来的人,最起码做做表面功夫。 “奴婢药雨。” “奴婢药红。” “见过丞相夫人,见过慕小姐。” 薄情淡淡的点点头:“你们都是太医院培养出来的医女,本夫人自然相信你们的医术,只不过……” 看到二人脸上窃喜表情,薄情忽然一个转折,两人的表情一僵。 就听到薄情道:“夫人的身体,一直由神医的关门弟子,明月公子调理,他的习惯跟太医院的御医们不一样,所以……” 薄情扫二人一眼,和善的笑道:“所以,为了不影响夫人的治疗,你们先到幽兰轩待上一段时间,了解清楚夫人的情况后,再到宁心苑做事吧。” 一番全心全意,为姜氏,为二人设想的话,药雨、药红,自然不好拒绝。 异口同声道:“凭丞相夫人安排,奴婢无异义。” 薄情满意的一笑:“李嬷嬷,带他们到幽兰轩。”让上官落那张冷面来慢慢折腾他们。 “嫂子,我看他们别有居心,真的要把他们留下吗?”待两人走后,慕昭月担心的道。 “太皇太后的面子,我们还得给三分,与其让他们来阴的,不如把他们放在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看着。”薄情似非笑的道。 两个小医女还翻不出什么风浪,上官落轻易就能玩死他们。 瞧了睢慕昭月,戏谑的笑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是冤孽啊!” “这是什么意思,关我什么事。”慕昭月浑然不觉的道。 “陛下尚未立后。”薄情玩的一笑。 “跟我有什么关系?”慕昭月缩了一下脖子,有过风云弈的经历,对这方面特别敏感。 “男未婚,女未嫁,再加上你的身份,你以为别人会怎么想。”眼眸中露出一抹邪魅。 太皇太后还真是防范于未然,却不知,其实神女无心,真是白费心机。 慕昭月一阵鸡皮:“嫂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那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才不要嫁入宫中,没自由。” 太皇太后如果有意要她嫁给天帝,大哥现在昏迷不醒,除了嫂子可没有能帮自己。 呃!薄情看到慕昭月的神情,愣了一下,显然是误会自己的意思,含笑道:“你弄错了,太皇太后不是看上,而视你为劲敌,怕你抢了皇后娘娘位置,因为以你的条件,最有可能入主中宫。” “我……入主中宫。”慕昭月张大嘴巴,看着薄情。 回过神,连忙不迭摇摇头道:“我不合适,也不是当皇后的料,更没有那个心思,别来搞我。” 薄情含笑道:“我知道你没有哪个心思,况且,你也过了选秀的年龄。只是别人不会那么想。” 慕昭月一惊,薄情笑道:“毕竟丞相府有你大哥和我在,即便你过了选秀的年龄。但要推你上后位,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那怕箫谨天心系白映儿。 “跟他们说清楚就是了。”慕昭月不以为然的道。 “你想得太简单了。”薄情淡淡的道,那些人不杜绝一切可能性,是不会罢休。 “那怎么办?”慕昭月一下蔫了。 “所谓长嫂为母,娘亲身体不适,但有件事我就代娘亲问问你。” “你问吧。”慕昭月心中微微一动。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不嫁人,你心里有没有合适,或者是喜欢的人选,若有,嫂子帮你谋划谋划。” 没想薄情会提起这件事,慕昭月面色一暗,垂下头,低低的道:“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已经不敢再去想嫁人的事情,只想陪在娘亲身边。” “那不是你的错,况且你也没有失去清白。”薄情安慰道。 “但毕竟发生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慕昭月痛苦的摇摇头,想到那件事,眼泪突然不可揭止涌上来。 这些年习惯了隐藏情绪,不想让薄情看自己流泪痛苦的模样,慕昭月捂着脸,突然起身,飞快的冲出客厅。 看到这一幕,薄情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坐在客厅中发呆,她还是低估了,那件事对慕昭月的影响。 怪自己太心急,反倒弄巧成拙。 慕昭月捂着脸,一直朝自己的半月居奔去,一时没注意,砰的撞在一个人身上,被弹倒在地上,露出流泪不止,已经红肿的双眼。 待看清被撞的人时,连忙掩着面,往前跑。 “月儿,你怎么了?”慕昭阳一个起跳,已经拦在慕昭月前面。 “没什么。”慕昭月摇着头道,但是浓浓的哭腔,已经出卖她。 “没什么,你会哭成这样,告诉二哥,是谁欺负你,二哥帮你教训他。”慕昭阳狠声音道。 他原是跟宫乐和澜凌在花园中切磋武功,突然看到慕昭月捂着脸奔过来,只想吓唬她一下,没想到竟然看到她哭成这样,不由的追上前问。 慕昭月吸一下鼻子道:“是我自己想不开,不关别人的事,你不要乱猜测。我回房间洗洗脸,你去陪宫乐大哥和澜凌大哥,他们是客人,别怠慢了,我没事的。”说完,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说完,推开慕昭阳,走入自己的半月居,一关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慕昭阳看着紧紧合上的大门,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发生当年的事后,他就决定一生一世要保护好她,不再让她流一滴眼泪,她已经很久不哭了,可是…… 现在她又哭了,不由的抡起拳头,重重的砸在旁边的大树上杆上,树叶顿时落得满地皆是。 宫乐、澜凌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模样,连忙过来,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盯着半月居的大门,慕昭阳忽然大叫道:“月儿,你别哭,别伤心,二哥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那个让你哭的人。” 可恶!别以为月儿不肯说,他就查不出是谁。 薄情揉揉涨得有些发痛的眉心,甩甩头,深深的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坚强的站起身体,走出客厅的时候,又恢复往日强势、自信、高贵,雍雅的模样,在下人们注视、信任的目光中,朝彼岸园走。 “薄情,你给我站住。” 快走到彼岸园的时候,慕昭阳暴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慕昭阳一个箭步冲到薄情面前,指着她的鼻尖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让月儿哭得那么伤心的人竟然是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就是他打探出来的结果 “对,是我,但我不是有心的。”薄情冷漠的道,确实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薄情肯定的回答,让慕昭阳的怒火瞬间翻倍,大声的喝骂道:“月儿她回府,防碍到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没有防碍到我。”薄情的声音依然清冷的。 看到薄情漠然的面孔,听着她清冷的声音,慕昭阳就想到当年的事情。 当年,若是她肯出手相救,月儿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这一切全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双手握成拳头,咬牙切齿的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逼她嫁人,为什么……” 逼她嫁人,薄情心里一滞,她什么只是问问而已,什么时候逼慕昭月嫁人了。 冷冷的道:“我没有逼她嫁人。” “你有。”慕昭阳大声的叫道。 “我没有。”薄情抬起头,盯着慕昭阳冷冷道:“懒得理会你,把事情查清楚再来找我。” “不必了。”慕昭阳一摊手道:“我已经查得很清楚,太皇太后派人来,人家明明给娘亲送礼,你却故意带月儿一起去见客,你是什么意思,想把月儿嫁给天帝,保住你的荣华富贵吗?” 薄情听完冷冷一笑,不屑的道:“这就是你查出的结果,很好,你跟轻飏果然是堂兄弟,不是同一个爹娘生的,难怪智商差这么远,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说什么?”慕昭阳怒道。 “我说你蠢,蠢得跟猪一样。”薄情一时生气,说话也失去了分寸。 “薄情……” 慕昭阳朝天大喝一声,整座丞相府的人都听得到这一声怒喝,手上传来关节响的声音。 正在房间中重新上妆的慕昭月,听到这声怒吼,马上叫一声:“糟了。”二哥一定是误会嫂了,以为是嫂子弄哭自己,要找嫂子算账。 顾不得脸上的妆,连鞋都没有穿就飞快的冲出房门,弄得璧玉和琥珀追在身后大叫大喊。 上官落、宫乐、澜凌,听到那一声怒喝,生怕二人打起来,还有府内的下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声音后纷纷朝彼岸园赶来。 彼岸园前,慕昭阳握紧拳头,双目喷火的怒视着薄情,薄情则一脸冰冷的傲视着慕昭阳。 “薄情,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打啊!别让我看不起你。” “你……” “二哥,住手,不关嫂子事。”慕昭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关她事,关谁的事,当年就是她见死不救,才会让你过得那么痛苦的,过得那么不开心。现在她竟逼你,竟然这样这你。” 慕昭阳想到这些,就狠不得撕了薄情。 薄情听后,眼中露出一抹讥讽,不屑的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你心最清楚,敢做不敢当,孬种!” “你说什么?”慕昭阳的怒火再升高一丈。 “孬种,我说你是孬种,敢做不敢当的孬种。”薄情在气头上,也毫不客气的回骂。 在场的人不由被薄情的失态惊呆。 尤其是府中的下人,在他们眼中,少夫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从容淡然的,从未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 暗暗纳闷,二少究竟做了什么,让少夫人如此生气,目光不由的落在慕昭阳身上。 慕昭阳也不由被薄情怒火的惊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怒火立即高烧。 孬种?孬种!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自己,薄情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骂自己。 瞬间气血冲上脑门,大声的喝道:“薄情,不要以为大哥昏迷不醒,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只要有我娘亲在一日,你就不配当我慕家的女主人,你算什么东西……” “什么,大公子昏迷不醒,怎么会这样。”下人们听到消息,不由的一震,随之纷纷讨论起来,声声传入薄情耳中。 “住口。”薄情立取大声喝道,生怕他再说出什么。 “住口,我为什么要住口,别以为薄家有钱了不起……” “住口……” 薄情急得面色煞白,偏偏慕昭阳似是没有看众人的面色,没听到众人讨论,继续大声叫道:“我偏不住口,别以为你天天代大哥批阅公文,就了不起,就可以对我……”指指点点 啪…… 突然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慕昭阳的咒骂,所有人都不由的愣住,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薄情看着自己还悬着手掌,脑子中一阵空白,失神的道:“我说过要你住口的,你为什么不住口,为什么不住口……” 天哪,自己做了什么?打了慕昭阳,打了轻飏的堂弟。 但是慕昭阳的胡喊乱叫,已经威胁到慕昭明,威胁到慕府,威胁到自己,威胁到了整个东圣帝国。 “你打我?” 慕昭阳保持着脸被打偏的姿势,下意识的反问。 眼眸内同样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打他,从小到大,就连大哥都没有动手打过自己,她居然打他。 腾一下,怒火再次冲上来,回过头狠狠的盯着薄情,大声喝道:“你敢打我,你打得起么?”巴掌猛的高高举起。 “打吧,我让你打。”薄情闭上眼睛,毫不反抗。 “你……” “二哥,住手,你真的要打子嫂吗?” 慕昭阳的手在空中晃了晃,马上被慕昭月的叫声喝住。 回头看了看众人,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再回头,薄情面对自己的巴掌,毫不畏惧。 忽然想薄情的话啊……突然对天狂叫一声,脚步下一点地,凌空而起,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宫乐和澜凌相视一眼,连忙追上去。 薄情颓然的倒在地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慕昭月连走过去抱着她,担心的叫道:“嫂子,二哥是无心的,你不要生气。” 只听薄情喃喃的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什么也做不好。慕府要败在我手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 “嫂子,不关你事,不关你事,你已经做得很好,是二哥太冲动,说话不计后果。”慕昭月中不停的安慰着薄情,二哥这回真的闯祸了,而且是闯下灭门之祸。 ------题外话------ 二更送上? 第239章 一波又起 第239章一波又起 “嫂子,不关你事,不关你事,你已经做得很好,是二哥太冲动,说话不计后果。”慕昭月不停的安慰着薄情,二哥这回真的闯祸了,而且是闯下灭门之祸。 二哥怎么这么冲动,这里不是丰洲,是帝都,一个字,一句话,都可能惹来杀身、灭门之祸。 薄情忽然推开慕昭月,迅速的扫视四周,目光突然停在上官落身上。 眼孔一阵收缩,猛的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上官落跟前,急急的道:“医女呢?上官落,那对医女呢?”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他们也在场,现在人呢? 上官落看到薄情失控的表情,一时没有回过神,皱着眉道:“他们刚刚还在这里,昭阳走后,他们说先回……” 话只说到一半就突然卡住了,不对,他们不是回幽兰轩,他们是逃跑了,想到这里,面上一阵苍白。 薄情看到上官落的表情,还有他苍白的面色,就知道答案,整个人如同浸在冰水,一下子从头冷脚。 丞相大人昏迷不醒,丞相夫人代他批阅公文,那对医女得到这样天大的消息,一定是逃跑了,一定是赶去邀功…… “嫂子……”慕昭月一脸担忧。 世界突然崩溃,薄情几乎站不稳,扶着珊瑚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倒下,颤着声音道:“准备马车,我要入宫。” 既然是太皇太后派来的人,从她身上入手是最快的,脑子中一动道:“派人监视郁府,有任何举动,一率格杀勿论,一切我担着。” 扫一眼旁边的灵雎,灵雎马上取出信号弹,往空中一抛道:“主子,追人的事情,交给东盟,你……” 薄情冷冷的道:“追,一定要全力追捕,下绝杀令,无论是谁,无论他们把消息给了谁,只要知道了消息,就一率格杀勿论。” 上官落不由的一滞,他也被薄情连续两个格杀勿论吓到,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薄情瞟一眼上官落,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疑惑,不是懂朝政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箫谨天和慕昭明共同撑起东圣,两人一人主政,一人主军,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时,若慕昭明倒下,原来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而这消息一旦传出,东圣将要面对的是云天大陆诸国的围攻。 尤其是两大帝国,他们若是得到消息,一定会最先发兵,因为少一个帝朝,他们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继而群起攻之,周边的王朝、皇朝也随之出兵,一以敌众,东圣必亡。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箫谨天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代慕昭明批阅公文。 而箫谨天也没有因此而追究她,因为他比她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 长生殿,箫谨天身上依然散发着一代帝王的华贵、霸气、强势、浩瀚的气质。 淡淡的笑看着下面,一脸着急的女子,缓缓的道:“关心则乱,你的心乱了,不然怎会被这点小事打倒。” 薄情的眉毛微微一扬:“关心则乱。”她的心乱了吗?眼眸露出一丝疑惑。 箫谨天忽然一笑道:“朕给你四个字,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好好想想,这四个字的意思,这点小事以后不要再来找朕。” 呃!小事,真的是小事吗? 薄情抬起头,看着上面日益展露出一代帝王强势、霸气一面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箫谨轻轻叹一声道:“太皇太后本应该颐养天年,只是一直放不下郁氏一族,朕想让太皇太后永无忧患,所以朕要你在适当的时候……” 眼神骤然变冷,睨一眼薄情,冷冷的说出四个字:“以假乱真。” “以假乱真?”薄情眉头一蹙。 “你跪安吧。”箫谨天不容薄情多问,开始逐客。 “臣妾告退。” 以假乱真,薄情走出长生殿后,细细想着箫谨天的给出的四个字,如何个以假乱真。 茫茫然回到丞相府,刚踏入彼岸园的门口,就看到一道身影从里面冲上来,薄情定眼一看,竟然是慕昭月。 不等她开口说话,慕昭月就一头急的扑过来,抱着她哭道:“嫂子,嫂子……不见了,桂嬷嬷流了好多血……不见了……” 慕昭月急得语不成句,薄情一时没听到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连头发乱了也不顾,就知道必然是又出什么大事。 拉着她的手,沉着声音道:“桂嬷嬷怎么样了,谁不见了?” “是娘亲,娘亲不见了。嫂子,娘亲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慕昭月急得都哭出来。 桂嬷嬷受伤,娘亲不见了,薄情像被当头一棒,浑身一软倒在地上,忙碌了一圈,结果又再次回到原点。 举头是悬崖,回头无退路,唯一的支撑瞬间散掉。 薄情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神采,空洞的看着前方,喃喃的道:“我累了,不要打扰我。”脚下如踩在棉花上,软软的朝天雪阁走。 “嫂子……” “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慕昭月看到薄情要走,不由的叫起来,伸手想拉着薄情。 谁知道,刚叫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举起的手也被人拉住,不由的回头一看。 当看到来人时,面上不由的讶然的叫道:“陶公子。” “昭月小姐,好久不见了。” 陶逸扬起一抹温雅的笑容,松开手,抱歉的道:“陶逸一时情急,失仪了。不过,昭月小姐最好也回去梳洗一番,免得她理来后,看到你的样子,心里会不安。” 陶逸这么一说,慕昭月方想起自己因为听到慕昭阳的叫声,没有梳洗完,就慌慌张张赶到彼岸园。 然后二哥出府,嫂子又入宫,就见桂嬷嬷一头血爬出来求救,得知娘亲失踪,哪里有有心思梳洗。 此时听到对方这么一说,面上不由一红,垂下头道:“昭月的失仪了,还请陶公子先到客厅坐坐,昭月梳洗后再来招呼陶公子。” 陶逸微笑着点点头:“你去吧,我在客厅等你。” 天雪阁内,薄情浑浑噩噩的走到慕昭明身边,跪坐在浴池边上。 看着静躺在浴池中,依然沉睡的,熟悉的身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轻飏,你不要睡了好不好,你醒醒……” “轻飏,没有你,我以为我可照顾这个家,可是我却弄砸了,昭月哭了,昭阳走了,娘亲不见了……” “轻飏,我没有你想的那以好,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我们的家要没了,是我没用,你醒醒……” “轻飏,没有你,我不行,真的不行……” “……” 薄情无助的趴在池子,不停的哭诉,得像找不到娘亲的孩子一样。 帛儿他们守在外面,急得转来转不去,就连蕃茄和土豆也不像平日那么活泼调皮,懒懒的趴在旁边。 …… 慈宁宫,太皇太后听完来人的密报后,一脸舒心的半躺在软榻上。 终于有机会扳倒丞相府,以后后宫、前朝,全是他们郁家的天下,他们郁氏一族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 低头看着来报信的人,显露出岁月痕迹的脸上,微露出三分得意:“就说是哀家的意思,把这天大的好消息散布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还有……” 太皇太后抚着髻角道:“联系与郁家交好的官员,朝会上,把此事好好的提一提。” 逼得天帝,不得不深查丞相夫人代批公言语一事,到时,消息是真是假,马上就会举朝皆知。 此时,太皇太后,有一种手掌乾坤的快感,似乎所有人的生死,就掌握在她手中,对权利的渴望更加的强烈。 报信的人应了一声是,马上退出慈宁宫。 黄昏时候,帝都的某处酒楼。 其中一桌上坐着四人,一人故意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吗?从丞相府中传出消息,丞相大人不只是染上恶疾,还一直昏迷不醒。” “胡说八道,陛下都说了,丞相大人只是病了,不能出门而已。”另一人不以为然的道。 “就是,没看到丞相府大门前,进进出出递交公文的官员吗?那些公文是谁批的。”一人不屑的反驳。 “这你就不懂了,你只见他们递交公文,你能看到是谁批的公文吗?”前面说话的人以事实反驳。 “难道你能看到,不过,就你这德性,只怕连丞相府的大门都不能近。”同桌的人出言讥讽。 那人听到别人的讥讽也不生气,笑笑道:“老子是不能近,但是我有个朋友的亲戚,他就在丞相府上当差,他可是亲耳听到那慕家二少说……” “慕二少说什么来的,别卖关子,快说啊。”三人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上来。 “你猜?”那人故意卖关子。 “快点。”同桌的人不由跟他急。 “就今天上午的事情,丞相夫人和慕二少突然吵起来,两人在争吵中,慕二少一时口急,就把事情全都抖出来。” 闻到是跟丞相夫人有关的事情,同在酒楼中的人,不由的竖起耳朵,那人把薄情与慕昭阳吵架的过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隔离桌,一名书生打扮的人道:“你们猜,丞相夫人代丞相大人,批阅文件一事,天帝陛下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知不知情有什么区别,反正丞相夫人,一个女人就不应该管朝堂上的事情。”有人不满的叫道。 “非也。”书生一摇头道:“这里面的区别大着呢。” “书生,别卖弄,快说说有什么区别。”众人不耐烦的道。 只见那书生不急不慢的喝一口茶道:“若陛下是知情的,则说明丞相大人真的昏睡不醒,而他又不想让人知道,才让丞相夫人代为批阅,瞒天过海,这是小问题。若是陛下不知情,问题可就大了……” 众人马上叫道:“怎么过大法,快点说。” 书生露出一个恐惧的表情:“欺君犯上,轻则抄家灭门,重则……诛连九族,慕府完了。” 砰…… 随着书生的话音落下,一声酒杯落地碎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红色的身影像一团红云,猛的从酒楼的窗口跳出,飞快的朝慕府奔跑,随后一白一蓝的身影,也紧跟在后面。 红色身影在慕府大门前停下,白色和蓝色的身影也随后而到。 门上的小厮看到三人,马上惊喜的叫道:“二少,你终于回来了。”随之神情又一暗。 酒楼内的红色身影,正是慕昭阳,随后而来的,正与宫乐和澜凌二人在酒楼中饮酒消愁,无意中听到那些人在议论慕府的事情,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轻则抄家灭门,重则诛连九族。 这句话重重的敲在他心上,想都没想就冲回来,看到小厮一惊一喜的表情,竖起眉道:“是不是府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只那小厮缩了一下脖子,唯唯喏喏的道:“回二少,府上确实又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慕昭阳一脸薄怒。 “回二少,照顾夫人的桂嬷嬷被打人伤,夫人不见了,大小姐都要急疯了,刚刚陶公子来过,大小姐才好点。”小厮小心翼翼的道。 “娘亲不见了。”慕昭阳失态的大叫一声。“娘亲不是有人看着吗?怎会不见了。” “奴才也不知道。”小厮见慕昭阳发火,吓得跪在地上。 还没有等他反应来,一阵风刮过,眼前三人已经消失,小厮才敢抬起头,抹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月儿,娘亲,找到没有/”慕昭阳火急火燎的赶到半月居,张口就问结果。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慕昭月一喜,随之眼泪流下来,哭道:“二哥,你上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娘亲不见了,外面又在传大哥和嫂子的事情……我们慕家要完了,我都快急死了,可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慕昭阳俊颜上一滞,拭掉慕昭月的眼泪道:“放心,二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嫂子呢?她去哪里了?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吗?她也不出来管管。”平时还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闻言,宫乐和澜凌不由的对视一眼,就听慕昭月哭着道:“嫂子从宫里回来,知道娘亲失踪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谁也不见,我想她是……二哥,我们慕府是不是没救了,嫂子才会这样。” 原本听到薄情明知娘亲出事,却把躲关在房间内不闻不问,慕昭阳正要发炎生气的,听到慕昭月后面的话,那团炎气也就散了。 因为他想到了在酒楼中听到的话。 欺君犯上,抄家灭门,诛连九族,这个十二个字像诅咒一样,死死的跟着自己。 而造成这一切正是……不,不是自己,是薄情。 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暗中代大哥批阅公文的话,慕府就不会犯下什么欺君之罪,所有罪过都应由她一人来承担,关慕府什么事情。 对,是薄情的错,关他们慕府什么事。 断了慕府跟薄情的关系,慕府就有救了,心里不由的暗暗一喜。 拍拍慕昭月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二哥有办法,我们慕府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不会有事。” 宫乐和澜凌听到慕昭阳的话,还有他一脸肯定的表情,心里暗暗的皱皱眉头,这小子又要玩什么花样。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天雪苑中,想是哭的累了,薄情不知不觉的,趴在池子边上睡着。 眼角上还挂着还未来及流下的泪滴,长而翘起的眼睫羽,在眼底下形成一圈阴影,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身心疲惫的状态。 此时,薄情睡得格外沉,以至于一道身影,悄然靠近也不知道。 上官落看了一眼趴在池子边的薄情,无奈的摇摇头,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走到池子边,看着宛如睡熟中的慕昭明,轻轻的道:“你看到没有,她哭了,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受累又受气,看着她伤心难过,看着她……人头落地。” 轻轻叹息一声,倒出一颗药,塞入慕昭明口中,又把池中的药水换上新的,回过头看向薄情。 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这样都没有吵醒她,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 见她睡在地上,摇摇头,幸好这里有温泉,连地板下面都是热水,不然一觉醒来,不把她冻坏才怪。 轻轻的摇摇头,把浴室内的光线调弱,走出天雪苑。 恰好看到珊瑚、帛儿、曼宁三人,压低声音,淡淡的道:“她睡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她需要休息。” “是。” 三人轻轻的应道。 看着上官落走远,珊瑚愤愤的道:“虽然跟主子的时间不长,主子给我的印象,一直是睿智,乐观、向上的,我从未见过主子像今天这样,伤心难过,慕二少真不是个好东西。” 揍他、揍他、揍扁他…… 帛儿和曼宁也有同感,尤其是帛儿,她跟薄情的时间算是长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薄情如此失控。 这二少真是会惹祸,一闯就是弥天大祸,少夫人操碎了心,他却唯恐天下不乱,到处惹祸生非。 只是他们二人是慕府的人,不好妄论自己的主子,只能心中不停的咒骂。 三人正只自顾自的,在心里为薄情打抱不平,却没有注意一道黑影,缓缓的爬入天雪苑。 黑影绕过天雪苑的前厅,一直朝后面的浴室爬去。 此刻,薄情依然在沉睡中,完全没察觉到,一道从来没有在彼岸园出现过的身影,正在悄悄的接自己。 黑影轻手轻脚的爬到薄情身边,由于光线比较暗,没有看来人的面容人,只看到来人一双在黑暗中,闪着光泽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 来人看了一会儿薄情,缓缓抬起一只手,在微弱的珠光下,能看到这只手上满是鲜红的血迹,正悄悄朝薄情的脖子伸去…… 就快要碰到薄情脖子的时候,薄情的眼睛蓦然睁开,冷冷的道:“你要做什么?” ------题外话------ 请会员313456088,灵琲昨天忘记设币币的数量,请亲再留一次言,灵琲把余下的币送给亲。 第240章 这是休书 第240章这是休书 广袖一拂,浴室内骤然亮起,黑影就蓦然暴露在明亮的珠光下面。 眼前的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庶住了眼前人的面容,连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上面沾染上一块一块的污渍,像是血渍又像是菜渍。 薄情本是有洁僻的人,此时看来人肮脏的模样,不仅没有甩开对方的手,连原本冷冰冰的目光也柔和下来,猛的坐直身体,像捉到救命草一样,抱着来人,流着泪道:“娘亲,您上哪去了?”鼻子一酸,眼泪滚落。 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追究姜氏为什么突然失踪,失踪这段的时间,又去了哪儿。 薄情像是找到主心骨,亲自给姜氏梳洗一番,细细的检查过,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带她到浴室外面的小花厅。 隔着屏风,薄情没有注意到一直平静的浴池,此时起了些许的变化,水波微微的,从慕昭明身体四周微微漾开。 屏风的另一边,摆着一张偏矮的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样样俱全,是她平时批阅公文的地方,她希望慕昭明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 薄情取了几样点心给姜氏,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吃东西。 想是饿了,姜氏吃得有点狼吞虎咽,薄情连忙端起上茶水,喂了姜氏一口:“娘亲,慢慢吃,吃完了还有很多,别急。” 姜氏抬起头,冲着薄情露出一个满满的笑脸:“好吃、好吃……” 薄情不由自主的笑起来道:“娘亲喜欢,就多吃点,这里还有……娘亲慢点吃,别咽着……”手忙脚乱的帮姜氏抹去沾在脸上的点心碎粒,一时又喂她喝茶。 姜氏一边吃,一边冲着薄情笑,不时又自言自语,神情却是很满足,很幸福。 薄情坐在旁边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终于明白慕昭明为什么江山不要,名利不要,只想为所爱的人谋一份幸福。 原来幸福的样子,是这么的漂亮、这么的可爱、这么的让人开心…… “媳妇儿,你怎么哭了。” 看到薄情流泪,姜氏有些慌张,像做错的事情孩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薄情。 抬起手,推一个只剩下一块点心的碟子到薄情面前:“给你,不要哭了,哭花脸,变成大花猫,就不漂亮了……” 噗…… 这么天真,可爱、单纯的话。 薄情忍不住笑起来:“好,我不哭,我不哭……”拿起点心,轻轻的咬一口,眼泪却流得更汹,抬起头也止不住。 姜氏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替薄情拭去眼泪。 结果她手上的点心碎末,跟泪水沾在一起,成了一团团糊糊沾在薄情脸上,越拭越脏,弄得一脸都是。 薄情不由的破啼为笑,抬起衣袖,随意的抹了几下,脸上干净了,衣袖上却粘得到处都是糊糊。 “媳妇儿,我困了。”吃饱、喝足,姜氏打了个呵欠。 “娘亲,我带您到房间睡……” 姜氏连忙摇摇头:“房间好冷,这里暖和。”说完,就闭上眼睛。 薄情无奈的一笑,学着慕昭月平时哄姜氏睡觉的样子,让她枕上自己的腿上睡。 用内力吸了一件厚毛披风,盖在她身上,又取一件自己披上,趴在小几上,没多久也跟着熟睡。 屏风后面的波动,此时也渐渐静止,只是原来鲜红的药水,却变暗了许多,慕昭明脸上的皮肤变得红润起来,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破晓时分,阳光穿透云霞,射在天雪苑的墙上。 天雪苑内,响轻一起极轻的脚步声,帛儿在外面守了一夜,见薄情还没有动,天亮了不由的进来看看。 轻轻的穿过几道白色的纱幔,走入浴室内的小花厅,就看到了一幅唯美的画面。 薄情趴在小几上,睡得正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而地板上,姜氏枕在薄情的腿上,也睡得十分香甜安然。 帛儿不忍惊醒二人,又悄悄的退出外面,唤了一个小丫头,让她把姜氏在彼岸园的消息,告诉别人,免得大家一直担心。 看着小丫头走远,帛儿眼内露出一抹疑惑。 姜氏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却没有多想,赶紧让珊瑚过来顶班。 直睡到日上三杆,薄情和姜氏才醒过来,两人梳洗过后,正在用早膳时,慕昭月、慕昭阳和其他几人就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坐在薄情对面的姜氏,皆是一脸的欢喜。 “娘亲……”慕昭月一脸开心的叫道。 姜氏却不理会她,挟了一块小菜,放到薄情碗中,笑道:“媳妇儿,吃吃……” 薄情也笑道:“娘亲也多吃些。”挟了些姜氏往日爱吃的小菜,到她的碗中。 这画面,若不是姜氏一口一个媳妇儿,俨然如母女一般,看到慕昭月一滞,慕昭阳眼中全是嫉火。 薄情,真是个妖女。 当年月儿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才让娘亲接受她,这妖女才不过一段时间,就让娘亲对她服服帖帖。 姜氏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细细的叮嘱道:“媳妇儿,太瘦了,腿没有月儿的粗,没有月儿的有肉,枕着睡觉不舒服,你要多吃些东西,多长些肉,枕着睡觉才舒服……” 慕昭月的面色一黑,跺跺脚叫道:“娘亲,哪有你这样比的,明明是嫂子没发育完嘛。” 薄情:“……”关她什么事。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吃东西。”慕昭阳阴阳怪的道。 “你不在的话,我的胃口更好。”薄情没好气的道,又装了一碗血燕粥。 听到薄情的话,帛儿、曼宁和珊瑚不由的一阵惊喜,主子终于又恢复以往,自信和强势。 其他人不由的摇摇头,上官落冷冷的道:“我去看看轻飏,你们随意吧。” 用完早膳,薄情吸了一口气道:“灵雎,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灵雎无奈的道:“天下人皆知,杀无可杀。” 就小半天的功夫,消息就在帝都内专开,总不能杀光所有人吧。 “只是那对医女……” “那对医女跑不掉,不必理会,你过来,我有话交待你。” 灵雎走上前,众人只见薄情在她耳边动了动嘴唇,一边细细的看着灵雎的表情。 只见她一会儿疑惑,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又露出笑容,真有点想冲过听听,薄情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慕昭阳一直冷冷的盯着薄情,这个女人肯定又玩什么阴谋诡计,不知道这次又要算计谁。 真不知大哥为什么会喜欢这个阴险又狡诈的女人,为了她,连自己的命也不顾。 薄情交待完后,灵雎一脸笑意的走出彼岸园。 帛儿、曼宁和珊瑚看到这画面,内心一阵激动。 运筹帷幄,自强自信,傲视天下,傲视苍生的薄情又回来了,经过一日一夜休整,她又重新开始战斗。 于是…… 当日,就传出群臣弹劾,丞相夫人擅自代理丞相大人批阅公文,帝复:让顺天府查办。 第二日,天帝陛下下旨,忠顺王调回帝都,代理丞相大人的一切职务,丞相夫人暂时软禁在丞相府,不得擅自外出。 第三天,天帝陛下没有任何旨意,帝都却为另一件事再次沸腾,关于丞相大人的病情,又了新进展。 街头,两名买东西的客人,在一处摆摊前,边挑东西边道:“你听说了吗?丞相大人快死了。” “怎会,不是昏迷不醒吗?”另一人道。 “真的,不然慕夫人、慕二少,还有慕小姐,平时不回来,怎会赶在这时候回来。” “说得也有理,肯定是回来见最后一面。” 街尾的一间酒肆,一名老者道:“那慕二少太不像话了,丞相大人还没死,就开始跟丞相夫人争家产。” “是不是真的,哪听来的。” “早就传开了,据说,那天吵架为的就是这样事。” “如此说来,丞相夫人代批公文的事情,是不是也有陷害的成份。” “或许……” 落庭居中,一名品级不高的官员:“真是天妒英才,可怜了如花似玉的丞相夫人,年纪轻轻就守寡。” “据说,丞相夫人身体也不好,至今未与丞相大人圆房。” “真的?” “瞎扯。” “……” 大厅内,众人的一言一语,全都落入最角落的一桌人耳中。 “丞相夫人与丞相大人未圆房,可是真的?”隐在角落中,一名头发花白老者道。 “回十长老,属下与少主在武林大会上有过照面,少主眉宇间的少女春还在,元阴未失。”说话的男子背对外面,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从身形来看,应该还很年轻。 “只是……她似乎不认得属下。”年轻男子疑惑的道。 “嗯,从长相看,你确定是她吗?”十长老问。 “是她,虽然蒙着面纱,她那双大眼睛,是天下独一无二,属下自小看到大,绝不会认错。”年轻男子语气十分肯定。 “那好,抽个时间我们去见见这位丞相夫人。”十长老抚着花白的胡子道。 “可是,少主现在被软禁……”年轻男子担心的出声。 哼,十长老不以为然的道:“只是软禁,不得擅自外出而已。”又没说不准见客。 第四天一早,薄情让封伯、李嬷嬷把府上,所以奴才的卖身契约取出来,又让灵雎准备一箱子的银票,再把府上全部仆从都召到彼岸园。 薄情让人摆了一张椅子在花园中,自己施施然的坐在上面。 椅子旁边摆放着一个大箱子,怀中包着一个红色的小箱子,似是平时存入票据的。 府上的主子不多,所以下人也不多,平时都是各司其职,很少聚在一起。 素来没有什么大事,是不会轻易召集他们,少夫人此时召集他们,难道真要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薄情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缓缓的道:“府外传言本夫人代大公子批阅公文一事,此事确实是真的,但是我……问心无愧。” 在场的人不由一震,慕昭月、上官落、慕昭阳、宫乐、澜凌他们站在旁边,不由的在心里道:“好一句问心无愧。” 这些日子,他们在府上,也渐渐明白了薄情的一片苦心。 个人与家,家最大。 家与国比,国最大。 先百姓而天下,先天下而后己。 这些本就是男人的事情,现在却要一个小女子来承担,他们问心有愧。 薄情不理会众人,继续道:“因为本夫人的所作所为,上天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百姓,更没有辜负夫君病前所托,我唯一的错,就是一己之失,连累了慕府,但是慕府不能再连累你们。” “我等原与慕府同生共死。” 仆从们似乎从薄情的话中,听出了苗头,纷纷跪下表忠。 薄情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忠心慕府,但是你们还有家人,还有朋友,还有至爱,所以……” 鼻子一酸,薄情的眼眶一红,停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道:“这里是你们的契约,无论是死契,还是雇用的契约,本夫人都还给你们,并且每人给一千两遣散费,需要找事情做可以找陶公子,他会给你们安排事情……” 说到这里,薄情忽然转脸,轻轻咬住自己的手指,缓了缓情绪道:“你们同慕府脱离了关系,就不会被连累,如果……慕府能抵过这一劫,本夫人欢迎大家,再回到慕府做事。” 好不容易说完最后一句话,薄情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摆摆手道:“封伯、李嬷嬷,你们把契约和银票分下去吧。” “是,少夫人……” “等等。” 慕昭阳突然出声打断,俊美到妖孽般的面孔上,挂着一抹邪魅、得意的笑容道:“我这里有个办法,可以让大家都不用离开,而且我保证,慕府也可以安然无恙。” “二哥,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慕昭月一脸惊喜的道。 慕昭阳走到薄情跟前,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到薄情面前:“你收下了,慕府就能安然无恙。” 薄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冷的道:“什么东西?” 慕昭阳心里冷冷的一笑,薄情看一会还威风不威风得起来,缓缓道出四个字:“这是休书。” 在场的人瞬间失去了反应,只有慕昭阳一人得意的道:“错,是你一个人犯下的,自然是一个人承担。我代大哥休了你,只要你与慕府断了关系,那么慕府就安全了,大家也就不用走。” 薄情回过神,冷冷的笑道“你真是厚颜无耻。”明明是贪生怕死,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哼!慕昭阳心里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道:“本公子不理会你问心无愧,还是问心有愧,对得起谁,对不起谁,只要能保住慕府,保住大家,这个恶人我当定了。” “畜生。” “禽兽。” 两个词语一前一后,从灵雎和珊瑚口中跳,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他。 回过神的慕昭月,冲着慕昭阳大叫道:“你简直是连禽兽都不如。” “你懂什么?”慕昭阳冲着慕昭月喝道:“牺牲她一人,能保住全府,我有错吗?” “我宁愿死,也不跟你无耻的活着。”慕昭月毫不领情的道。 走近慕昭阳,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眼睛,你再说一遍,此事全是嫂子错,你敢吗?” “我……”慕昭阳不由的自主的,避开慕昭月的目光。 “嫂子说得对。”慕昭月忽然幽幽道:“你不敢,你就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孬种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你……”慕昭阳猛的抡起巴掌,却迟迟没有打下去。 “你打啊。”慕昭月不仅不避开,还把脸迎上去。 慕昭阳却迟迟没有下手,慕昭月屑的冷哼一声:“当日的事情,那么多人看着,你居然都可以全部推到嫂子一个人身上,你还是不是人,我没有你这样哥哥。” 慕昭阳的面色瞬间煞白,似乎意识到什么,不敢相信的看着慕昭月:“月儿,不要,不要说…… 慕昭月面色一冷,狠下决心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现在就郑重的告诉你说,当年我差点失去清白,就是你害的,就是你的责任,无论你做多少事情,对我有多好,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也弥补不了我的痛苦,也不是你逃避,就能否认的事情……“ 在场的人不由的愣住,尤其是宫乐和澜凌二人,没想一直开朗活泼的慕昭月,还有过这样的过往。 薄情震惊的看着慕昭月,她这是在揭自己的伤疤来惊醒慕昭阳。 慕昭阳抱着头,痛苦的摇摇头道:”昭月,求求你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啊……“ 啊……慕昭阳再一次大叫一声后,逃离开众人,逃避他应面对的问题。 只是这一次,宫乐和澜凌却没有追出去。 薄情起身,抱着哭得跟泪水一样的慕昭月。 正在这里,陶逸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带来了一个更震惊的消息。 ------题外话------ 二更来了? 月底了,有没有票票,别收着啊! 还有谢谢大家送的钻石和花花,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看,谢谢大家, 第241章 薄家来人 第241章薄家来人 “你说,你是华夏帝国,薄氏世族的长老。” 客厅中,薄情打量着眼前一老一少,心里暗暗抽一口气。 虽然早就有过猜想,只是猜想一经证实,心里竟然只是一丝怅然,没有任何的喜悦。 目光落在那名年纪不大,面容郁透清冷的男子身上,眼瞳中微微一闪道:“本夫人见过你,还记得你叫莫星寒。” 武林大会上,第一个上来挑战自己的人,而且还给了自己一种,强烈的,似曾相似的感觉,现在亦是如此,原来是真的认识。 莫星寒单膝跪下道:“属下莫星寒见过少主。” 薄情睨一眼跪在下面的男子,姿态、语气恭敬,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惜他的内心,却非如此。 冷笑道:“不愿跪,没人强逼你。” 莫星寒面上一滞,垂下头道:“属下不敢。” 薄情不予理会,毫不客气道:“不要浪费时间,说你们来慕府的目的。” 哈哈…… 旁边的老者笑起来,摸着胡子道:“少主离家多年,族主十分思念,我们是来接少主回府。”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为何早不接,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接呢?” 老者眼中一闪,笑道:“当年族主送少主到凤麒薄家避难,星寒与少主走失,自此失去了联系。直到东圣建立帝朝,无意中得知丞相夫人闺名与少主相同,而且年岁也差不多,才联想有可能是少主。数月前曾到府上求见,不想少主却不在府中。” 薄情心里一阵抽搐,难怪慕昭明急着让自己突破,要自己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原来因为这个原因,垂下眼眸道:“你们口口声声叫我少主,本夫人却还知道你们的底细。” “少主聪慧,怎会猜不到我们的身份,不过是想老夫我亲自证实而已。”老者淡淡的道:“老夫是薄泽,是族中的十长老,此次奉长老会之命,迎少主回府。” 长老会,一个能凌驾于族主之上的势力。 指着莫星寒道:“莫家是薄家守护者,世代守护薄家的族主,是契约也是承诺。星寒是自你出一出世,就陪护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专属护卫。” 薄情瞟一眼莫星寒,笑道:“是吗?没瞧出来。”起码她受伤的时候,他没有在身边。 十长老是老人精,岂会看不出薄情心思,笑眯眯的道:“请少主放心,族主已经罚了他,把他的契约再延长十年。” “若无心护住,再延长一百年也无用,让他走,本夫人不想见到他。”薄情毫不掩饰的道。 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留在身边,只会让自己死多几回。 莫星寒猛的抬起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复杂,随之垂下头道:“属下当年失职,请少主惩罚。” “是失职,还是渎职,你自己心里清楚。”薄情冷冷的道。 护卫岂会轻易离开自己要守护的人,追星和逐月,慕绝和慕灭就是最好的例子。 任何时候,即便是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他们存在的时候,其实他们一直守在身边。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不必解释,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但我也不会继续留你在身边。”她不想再死一回。 薄情的语气很淡,但是莫星寒却听出了决绝,站起身,默默的退到十长老身后。 目光回到十长老身上,薄情在心重新打量一番,十长老看上去年纪不大,起码不是明净大师、正一大师那种老不死型的。 头发花白,白色长袍,白色斗篷,不像家族长老,倒像是某教会的长老。 “当年本夫人受伤太重,几乎死去,幸好遇到夫君,虽然在明月公子的全力救治下,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全部记忆,对于过往的一切,我已经不记得。” 薄情一笔带过当年的事情,静静看着茶杯上飘起的热气,目光却飞快的从莫星寒脸上扫过,快到连莫星寒都没有感觉到。 果然看到莫星寒眼眸内的一抹震惊,薄情在心里冷冷的一笑,就知道里面有问题。 十长老一脸和蔼的道:“以前的事,不就记得就不记得,你只要记住,你的生母薄言,是现任族主,你是薄家尊贵的少主,是薄家,乃至于华夏帝国最尊贵的人之一。” “是吗?似乎十长老还有件事,没有告诉本夫人。”薄情烟眉一扬,唇边淡淡一笑,却让人不寒而僳。 呃!十长老露出一丝疑惑,薄情似笑非笑道:“十长老还没有说清楚,当年为什么要送我到凤麒避难,避什么难,是谁要杀我?你也不希望,我一回去就再死一次吧。” 闻言,众人不由一阵抽搐。 呵呵!十长老尴尬的干笑两声道:“是老夫疏忽了,因为少主得罪了庄家少主,还有世子堑,族主为不让少主受害,不得不把少主送到凤麒国,大小姐薄颜照顾,只是没想到……” 薄情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娘亲,跟这具身体的娘亲,竟然是亲姐妹,也就是说薄倾情和薄情是两表至亲。 想了想道:“没想到华夏帝国薄氏世族,沦落至此。” 呃!十长老人脸上的意一僵,面上露出一丝红色。 薄情似是没瞧见一样,淡淡的道:“堂堂的薄氏世族,华夏帝国的第一家族,居然连沦落到,连保护自己少主的能力都没有,真是可笑又可悲。” 莫星寒微不可见的蹙起眉,只是一眨眼又恢复正常,眼眸中却露出一抹异样,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忽然的开口道:“庄少主要杀你,因为你强上了他,堑世子要杀你,因为你玩弄了他的感情。” “什么。” 客厅中突然响起一把突兀的声音,一直像隐形人般的慕昭月,惊讶叫出声。 就连陪坐在旁边的上官落、陶逸、宫乐和澜凌骤然听到这番话,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薄情黛眉一挑:“如果我没记错,六年前我才十岁?”强上一个男人,她还没那本事。 莫星寒面无表情的道:“你当然没有,不过你给庄少主下药,然后丢了十个女人给他,那时庄少主才十六岁,所以……” “他一定是嫌少?”珊瑚忽然小声的道。 刷一下,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珊瑚不由的缩了缩。 薄情回头看着珊瑚,愣了一下,扬起一抹戏谑道:“我想也是,有机会再补尝给他。” 众人脸上立即一阵抽搐,十长老和莫星寒脸上一阵石化,眼内同时闪过一疑惑,不会是人失忆了,连性格也换掉吧。 “世子堑又是怎么回事?”薄情对此人没有任何印象。 “他一直喜欢你,你却瞧不起他,所以……” “因爱成恨,就因为这个,他要杀我,难怪我瞧不上他。”薄情打断莫星寒,这样的人被她瞧不上是理所当然的。 莫星寒没有再出声,只是眼内闪过一抹古怪,他以为薄情没有注意到,其实薄情早已经看到,只是没有理会而已。 “坦白说吧,你们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来找本夫人,有什么目的。”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她可不相信十长老所说的,因为东圣建立帝朝,才知道她的存在。 因为无论在哪里,无论是什么时候,她薄情的名头,都没有小过,可谓是天下人皆知。 十长老眯的眼眸内,闪过一抹精光:“外面都在传闻,少主在丞相大人昏迷期间,擅自代他批阅公文,已经触犯天颜,性命堪忧,特意赶过来救少主回府。” “你弄错了。”薄情淡淡的道。 哦!十长老露出一丝讶然,薄情唇角一勾:“那不是传闻,是事实。”她确实是代慕昭明批阅公文。 看到十长老惊讶的表情,薄情心里一笑道:“说说看,我也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救我。” 十长老倏的回过神,全身一抖道:“少主是华夏帝国的人,自然不必遵守东圣帝国的律法。” 薄情讥讽的一笑道:“你就不怕他们,把我当成华夏帝国的细作处置掉。” 十长老一怔,正想解释,薄情冷冷的打断道:“好了,本夫人的性命无须你们担忧,想要我重回华夏帝国的薄家,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答应我就回去,不答应就当没见过我。” “什么条件?”十长老皱着眉头道。 “把薄家的大权交给我。”薄情淡淡的道,虽然已经忘记了过去事情,但并不代表她不了解,华夏帝国薄家目前的情况。 族主的权利,早就被家族长老会的十个老头子架空,虚有一个头衔而已。 薄情的声音很清,很轻,却让十长老和莫星寒猛地一震 “不可能。”十长老马上叫道。 “那你就回去,继续看着皇帝的面色过日子,我可不回去受这种罪。”薄情眼内露出一抹讥讽。 “你……” “我可以保证,只要把大权交到我手中,半年,最多半年的时间,薄氏一族不仅不用仰人鼻息,而且还要整个华夏帝国看薄家的脸色过日子。” 在场的人不由讶然的看着薄情,半年的时间,让一个渐渐没落的世族,站到一个帝国的巅峰,可能吗? 绝对不可能。 哼,十长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连性命都快保不住了,有什么资格主这种话。” 薄情淡然的道,唇边露出一抹讥诮道:“我当然有,倒是你,身为薄家的十大长老之一,连眼前这一点小事都看不透,难怪薄家要在你们手中没落。” 十长老心中一惊,薄情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因为天都在保我。” 在场的人也不由的一惊,莫星寒看着薄情道:“你的意思,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上面允许的。”上面,就是天,天就是箫谨天。 薄情淡淡的一笑,算是默认。 十长老疑惑的道:“为什么?” “平衡,是为保持平衡。” 莫星寒激动的道:“东圣虽然是箫谨天称帝,但事实上,这片江山,却他与丞相共同撑起,二人就好比是人的两条腿,缺了一条腿就会失去不平衡,江山不稳,天下必群起而攻之。” “明白了没有?” 薄情含笑看着十长老,淡淡的道:“梵氏皇室,之所以准备弃薄家不用,是因为你们已经跟不上他们发展的速度,薄家数千年的底蕴足够让你们傲视世人,同样也让你们忘记了一句话。” “什么话?”十长老紧张的道。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薄情面无表情的道。 “胡说。”十长老恼火的叫道。 “本夫人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薄情冷冷的反问在。 “现在一个小小的,底蕴不足二百年的庄家,就打得薄家一个有着数千年底蕴家族,毫无还手之力,连自己的少主都保不住,你们不是在丢自己的脸,你们是在丢薄家先祖的脸。”薄情毫不留情面揭的道。 “现在就被打得无还手之力,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以后呢。”薄情面上一不寒,一字一字的道:“长此以往,薄家将会湮灭,然后……沦为历史,到时,薄家的后人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面对薄情毫无情面的话,十长老一句话也说不出,毫无招架之力。 因为薄情说的全是事实,尤其是那一句“薄家将会湮灭”,像利剑一样戳在他的心头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十长老无力的挣扎。 “你要证据?我给你。” 薄情冷冷的一笑:“那我问你,华夏帝国为什么对无极铁控制得那么严,只供给军队使用。” 十长老眼孔一缩,掩饰道:“无极铁打造的兵器,威力无比,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拥有,以为免威胁到皇权。” “假话。” 薄情一言驳回十长老的话,冷冷的道:“无极铁矿发现于八百多年前,但矿石不是花草树木,开采完了是不能再生的。” 莫星寒震惊的道:“你意思是?” 薄情毫无顾忌的道:“无极铁矿,已经快开采尽了,所以你们不得不严格控制它的用量,以保证完成皇室要求的量。” “你怎么知道的?”十长老震惊的猛一下站起来,加上他的话,再次证实了薄情的话。 不能怪十长老会如此激动,就连他,也是在当上长老后才知道真相,更不用说其他人。 就连皇帝也一直都蒙在鼓中,薄情竟然仅凭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就猜到铁矿马上要被开采尽,他怎能不震惊。 “因为我是薄家人。”薄情淡淡的回答,薄家的人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敏锐。 瞟一眼十长老,冷静的分析道:“薄家的无极铁矿快用尽,而庄家却有华星寒铁矿,在这种情况下,你说冥帝陛下的心会偏向谁?” “不可能,华星寒铁根本不能跟无极铁相提并论。”十长老不屑的叫道。 “是,单一的华星寒铁是不能无极相比,但是他们却一直在试着让华星寒铁能跟无极铁相提并论。” 薄情又一棍敲在十长老心上,继续道:“而你们呢?在发现无极铁快要被开采尽的时候,除控制它的用量外,有没有想过要寻找一种能代替它的铁矿,或者是研究在无极铁中加入什么东西,能减少无极铁的用量,而又不影响它的奋力。” “还有,当东圣帝国传出拥有,能削天玄铁和无极铁如豆腐的兵器时,你们有没有想要一探究竟,有没有想过怎么再提高无极的铁的威力?” 薄情一连串的问题,已经把十长老问傻掉,愣愣的坐在椅子中,早没有了刚来时的骄傲。 回过神后,不由的叫道:“这是朝廷的事情,跟薄家有什么关系。” 薄情娴熟的滑着杯盖,唇边露出一抹冰冷道:“跟薄家没关系,难道跟庄家就有关系。你们没有做的事情,庄家一直在做,真让庄家把华星铁的威胁,提到跟无极铁一个级别,那么无极铁,同样会沦为历史。” 十长老:“……” “你想说,薄家还有其他产业,不过据我所知,在其他产业,能跟薄家竞争的势力就已经有两股,其一就是老对手庄家,其二是新倔起的东盟。” “这两股势力正在崛起,而薄家,却走向没落,曾经的,云天大陆上的第一家族,一直在不停的没落。” 薄情冷冷的笑,一群自以为是的老家伙,还自以为薄家正如日中天,却不知道在历史的潮流中,停止不前就是在退步。 十长老:“……” 莫星寒此时也震惊的的看着薄情:“你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你不是失忆了吗?”她人不在华夏帝国,却对华夏帝国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些与记忆无关。”薄情淡然的道。 “跟什么有关?”澜凌一脸好奇的道。 “眼光。” 薄情抛出两个字,眼光看得远,看得阔,看得准,才能够清楚的掌握未来。 在场的人大部分是一脸茫然,少部分是似懂非懂,薄情不由的摇摇头,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浪费口水。 “嫂子,我不明白,你还是举处例吧。”慕昭月坦然承认自己不够聪明。 “好吧。”薄情认命的道:“知道东盟为什么,愿意自己出资出力,连通东圣境内的主要河道吗?” “方便。”十长老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东圣的沿海线很长,而在海外,还有很多国家,甚至像云天大陆一样的大陆,同样十分富饶,他们有我们所没有的荣誉感,我们有他们所需要的,交易由此而生。”薄情缓缓的道。 “东圣再大也是有限的,东盟想不断发展扩大,眼光就不能只放在东圣内,所以……不只中东圣和华夏有东盟的踪迹,就连苍穹也有,甚至是整片云天大陆都有他们踪影,现在他们又延伸到海外,这就是眼光的问题。” 一言惊醒梦中人,十长老瞬间恍然大悟,面上不由的一阵涨红,他们目光实在是太狭小了,仅仅是盯紧一个华夏。 而眼前的女子呢?她的目光有多远,有多阔? 薄情看向澜凌他们道:“现在你们明白,东盟对武林盟的栽赃,为什么不屑一顾。” 因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势力,何须理会。 目光落在十长老身上:“言尽于此,回去跟另外几个老头子说,不管你们答不答应,从你们手上夺权,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十长老心脏一阵紧缩。 此时,薄情心中正在酝酿着一个十分大胆、庞大的计划。 莫星寒看着薄情,从她的神情中,他已经感觉薄家,不,是整个华夏帝国,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女主的身世,终于揭开。 第241章 刑场之乱 第241章刑场之乱 天雪苑,慕昭月轻手轻脚的走到慕昭明身边,看着四下无人,小声道:“大哥,你快点醒来吧。” “二哥他欺负嫂子,还写了休书,要代你休掉嫂子,嫂子很伤心,很难过,她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后,悄悄的溜出去。 第二天早上,帛儿小步跑进来,急急的道:“主子不好了,华夏帝国薄家的人又来了,已经证实少夫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少主,他们要带少夫人。” “还有,二少要代你休了少夫人,少夫人很伤心,似是被那个老头子说动了。”匆匆说完,又匆匆溜走。 第三天中午,曼宁溜进来,一脸担忧的道:“主子,最近陛下天天召少夫人和忠顺王入宫,今天忠顺王还亲自来接少夫人……” “属下发现,他看少夫人的目光是不一样的,对少夫人也特别温柔。你明白属下的意思的,呵。” 说完后,做了坏事似的,飞快的跑出天雪苑。 就花园的亭子中,上官落、慕昭月、帛儿全都在,见曼宁出来,马上无声的招招手,上她赶紧过来。 “明月公子,我们这样做真的有效吗?”帛儿半信半疑的问。 “死马当活马医。”上官落冷冷的道,并不多作解释。 “去你的。”慕昭月一记白眼砸过去。 上官落笑着冲着慕昭月做一个鬼脸,转过脸马上收起笑容,只记得那天晚上,薄情在池边哭着睡熟。 第二天他到药池中一看,发现昨晚换的药水变淡许多,慕昭明身体对药力的吸收,比平时快了几倍。 马上意识到一点,慕昭明虽然昏迷不醒,但对外界依然有感知。 他一定听到薄情的哭声,急切的想醒过来,所以才会无意中加快药力的吸收,就想到用言语刺激他这一招。 他昏迷前,最在乎的人就是薄情,所以每天都让人到到他耳边,说一件跟薄情有关的事,今天是第三天。 结果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真的有用。 现在,慕昭明每天对药力的吸收,是平时的近十倍。 这样的速度,他又加重药的浓度,相信慕昭明很快就会醒过来。 “只是,我们为什么要瞒着嫂子?”慕昭月忽然道。 “当然是为了,让主子觉得少夫人受委屈,却不能哭出来,还要强颜欢笑。这样主子就会越来越心痛少夫人,越来越想要快点醒来,保护少夫人,不让二少欺负她。” 帛儿不愧是跟在二人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对慕昭明和薄情的性情都十分了解。 哦!慕昭月轻轻道:“原来是化心痛为动力,早知道我就把嫂子再说得凄惨一些,被二哥欺负得体无完肤,心力憔悴、肝肠寸断。” “对对……”曼宁马上道:“我就应该说,外面的人都说少夫人是最年轻漂亮的寡妇,除了忠顺王,门外还经常有王孙公子逗留,只为一睹少夫人的风采,还时不时在门口放礼物,给少夫人写情诗,送情信……” 上官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三个女人,这些话要是让慕昭明听到,等他醒来,帝都得有多少王孙公子遭殃啊! 长生殿中,箫谨天已经恢复如初的薄情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 薄情淡淡笑道:“已经分不清谁真谁假,我今晚再让人做点事情,后天就可以完美收官。” “好。” 箫谨天一个字,看向箫遥道:“忠顺王,你朝政那边可有问题?” 箫遥自如的笑道:“臣这边没有问题,请陛下放心。”俊颜一派温文尔雅,足以让帝都众多女子为他疯狂。 箫谨天满意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一本蓝色封面的册子。 这是薄情昨天递上的一份计划书,箫谨天压住内心的震憾和激动道:“丞相夫人,你又一次震憾了朕,朕准了。”她又一次证明了,打仗不一定要兵戎相见 “谢陛下!” 薄情兴奋道,这是她见到十长老后,连日赶出来的计划书,这份计划能尽快帮慕昭明实现愿望。 箫遥有些疑惑的看看箫谨天,又看看薄情,虽然不知那本册子内写着什么,但必然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策略。 两人在箫谨天的御书房内,拟定行动计划后,就退出长生殿。 通往帝宫大门的画舫上,薄情一袭白色的斗篷,银狐的围脖,戴着面纱,静静的站在甲板上,宛如水中的洛神,冰冷绝艳。 箫遥一身黑色的蟠龙长袍,缓缓走到薄情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墨水蓝的裘衣衬得他本就魁梧的身材更加高大,整张玄狐的围脖,越发显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只是这一切,都无法映入薄情的眼眸,她心里有的,只有慕昭明那张人前冷漠无情,人后邪魅狭促,又温柔无限的容颜。 想念他捉弄自己是无赖的表情,想念他咬自己时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可是…… 现在只能看着他,静静的躺在药池中,一动不动,一天又一天的沉睡不醒。 似是感觉箫遥靠近,薄情连忙收起思绪,淡淡的道:“这些天,有劳王爷天天押送,本夫人这个朝廷要犯出出入入。” “替陛下办事,何来辛劳之说。”箫遥看着远方的景致道。 其实没有人知道在他的心里,只要能看到她,靠近她,跟她说说话,无论做什么,他都会甘之如饴。 两人一路上,像约定似的,下船、上岸,又上了各自的马车,直到慕府大门前都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大门前,薄情微微一福身走入内,箫遥一直看着薄情的身影消失后,才依依不舍的走上自己的马车。 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早已经落入有心人眼中。 薄情回府后,先回天花阁梳洗一新,再过去看慕昭明。 每次慕昭明都在沉睡中,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只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然后去看姜氏,自从上次后,姜氏一直住天花阁。 因为府上的下人已经遣散,连封伯和李嬷嬷也不例外,也只能彼岸园,让帛儿他们照看,慕昭月也经常过来陪姜氏。 现在一家人,若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也算是其乐融融。 …… 某处酒楼,小二看着一名喝得烂醉,满脸胡蒫,却掩不住绝美容颜的客人,不停的摇摇头,转过身去听店内的客人闲聊。 只听其中一人道:“陛上现在让忠顺王主管朝政,看来丞相大人是凶多吉少。” “我还听说,最近陛下经常召丞相夫人和忠顺王入宫,十有八九是在商量丞相大人的后事。” “这帝朝建立不到一年,丞相就出事,会不会是跟御玺有关。” “御玺,这跟御玺又扯上什么关系?” “我也听说了,陛下登基,用的是九龙血玉的御玺……” 那人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忙回过头。 只见一队官兵冲上来,不容分说就把那些正闲聊八卦的人捉起,众人还不明所以的,就听到大街上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陛下有旨,凡散播谣言,动摇国本者,统统捉起来,关进天牢,严刑烤问。” 再这片刻,那把声音继续道:“陛下有旨,凡有举报者,一经核实,朝廷即刻赏白银百两。” 街道上,一时间重兵镇压,无数正在议论丞相大人一事的好事者,纷纷被捉起来,关入大牢中。 顺天府牢中,两名牢卒正在审问捉来的犯人。 “说,是谁让你散播谣言的。” “我不知道谁,人家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怎么说,就怎么说。” “银子呢?”牢卒一鞭怕在那人旁边的地上,地上马上出现一条深深的痕迹。 那人浑身一震,生怕鞭子抽在他身上,马上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道;“在在……在这里,银子太大,小的还没舍得花掉,请大人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小的什么愿意招。” 其他被捉进来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掏出一定银子,高高举在头顶上,大声叫道:“我们也愿意招,是有人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到处说丞相大人快死了,我们不要银子了,求你们不要打我们。” 白花花的银子被一锭一锭的收上来,那些人也被送到一边,免去了鞭打。 那些没有银子的人,纷纷大叫冤枉,谁也没想到,他们只是在大街上闲聊几句,也是触犯国法,一下就成阶下囚。 “我招,我招,是郁府的管家让我们这么做的。” 在连续的“严刑烤问”了几个人后,终于有人害怕牢卒手中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说出了一个名字。 其他人听到后,纷纷大声叫道:“对,就是郁府,就是郁府让我们这样做,他给了银子,只是花掉了而已。” 薄情、箫遥、甄英杰站大牢的门外,听到里面的叫声,眼中没有丝毫的意外,似是早就料到的。 薄情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太皇太后、郁府竟然用这么愚蠢的方法跟他们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箫谨天提醒她要以假乱真,只是所谓的以假乱真,不是假传言乱真传言,是以人乱人。 这些被捕的人当中,有被郁府收买的人,也有薄情的人,还有喜欢聊八卦的普通百姓。 无论是谁的人,只要当中有一人提到郁府,其他人为了免受刑罚之苦,自在跟着起哄。 再加上那一锭锭白花花的,从郁府偷出来的,有郁府印鉴的银子,郁府造谣生事,动乱国本就是铁证如山的事情。 翌日,箫谨天处置郁府的圣旨一下,天下一片哗然。 慈宁宫中,莲姑姑正给太皇太后捶腿,一宫女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太皇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莲姑姑一眼扫过去:“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宫女扑一下跪在地上道:“太皇太后,前朝刚传来消息,郁家造谣乱国,陛下下旨,查抄郁家,郁家上下明日在帝都广场当众处斩,以儆效尤。” “什么?” 太皇太后猛的坐起身,盯着宫女一会儿,两眼一翻,整个人往后倒。 莲姑姑连忙扶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慈宁宫中乱成一团…… 第二天,天空上,开始稀稀拉拉的飘起雪花。 这可是建立帝朝以来,陛下第一次下旨抄家灭族啊! 帝都广场上,一早就围满观看行刑的百姓,就连四周的酒楼窗口向着广场的雅间,昨日就被预订一空。 郁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其中包括襁褓中的婴儿,全都被押跪在广场上,像是认命了一般,全都跪在那邢台上一动不动,那怕是哭也是无声的哭,众人不禁有些奇怪。 他们哪里知道,箫谨天为了防止他们在刑场上乱说话,早就命人点他们的穴道,让他们想叫,也叫不出。 “嫂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难怪你一点都不担心。”慕昭月站在窗口前,兴奋的叫道。 薄情没有回答慕昭月,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这种正是来自郁家三百多口人的安静。 跪在最前面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郁家的当家人,太皇太后的亲哥哥。 此时正抬头看着天,欲哭无泪,都梦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让人照太皇太后吩咐,散播几实话而已,就惹来灭门之灾,简直是没天理啊! 可惜,他叫不出来。 因为帝宫里那个天,不给他们申冤的机会。 就在围观的人群中,一名头发凌乱的,裹着一件破斗篷,连脸都被遮住大半的男子,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内露出一丝冰冷。 男子喃喃的道:“薄情,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封住别人的穴道,不让别人申冤,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看你怎么收场,看你怎么被千夫所指。 男子不顾别人的咒骂,用力挤到围观队伍的最前面,暗暗运内力,朝跪在刑台上的人,凌空弹去,刹时间,刑场响起了第一声喊冤声。 “冤枉……” 有了第一声,被封住穴位的人一愣,回过神后,马上大声叫冤。 刑场上喊冤声,哭喊声,瞬间响彻广场的天空,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监斩的甄英杰,一时措手不及。 郁家家主马上大声叫道:“我们是冤枉的……” “我们没有散播谣言……”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 郁家主的儿子,郁家大爷也大声叫道:“若我们造谣,为什么要封住我等的穴道,不让我等哭喊,不让我等叫冤。但是,苍天有眼,看到我们郁家冤屈,让我等叫了出来……” 郁家二爷也大声的叫道:“若我们是造谣乱国,为什么不让丞相大人出来,只要他站出来,我们的谣言就不攻而破,为什么宁愿软禁禁丞相夫人,也不敢让丞相大人站出来,因为我们说的是事实,丞相大人就是昏迷不醒,丞相夫人不顾律法,擅自批阅公文……” 郁家主对苍天大声哭诉道:“国法不公啊,丞相夫人擅自批阅公文,欺君犯上不论罪,我们郁家,只是实话实说,却要承受灭门之灾,苍天啊,你开开眼吧……” 郁家大爷的话一出,马上引起围观百姓们猜疑,再加郁家二爷一番义愤的话,再配合上郁家主的哭诉,百姓们开始有些动摇,纷纷议论起来。 “难怪他们一直无声哭喊,原来是被封了穴道。” “难道谣言是真的,不然,为什么不让人家喊冤?” “就是,是不是谣言,丞相大人出来一站不就知道了。” “……” 场面有些失控,甄英杰一拍惊堂木道:“肃静,郁家主,你还好意思喊冤,你造谣乱国,人证、物证俱全,可谓是铁证如山。天帝陛下岂能再容你等在刑场胡言乱语,扰乱民心,逼不得已封住你等的穴道……” 郁家大爷和二爷约好似的,齐声叫起来:“让丞相大人出来,当面对质,不然我等死不甘心。” 郁家主也叫道:“天帝陛下是非不明,草菅人命,郁家不服,天下百姓不服……” “杀丞相夫人,匡正律法。” “让丞相大人当众对质,不然郁家不服。” “杀死丞相夫人,匡正律法……” “……” 郁家喊冤、叫屈的声音,在广场连成一片。 郁家已经咬定箫谨天的弱点,只要慕昭明不现身,天下百姓就会相信他们的话,就会对朝廷的决策产生怀疑。 帝朝才刚刚建成,民心有多重要,他们郁家懂得的,他们就利用这一点,看箫谨天能拿他们怎么样。 薄情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深深的锁起,郁家已经捏冷了朝廷、捏准了箫谨天的弱点。 以百姓的信念为威胁,煽动百姓为他们申冤,只要轻飏不现身,这次斩首示众就名不正,言不顺。 想到这里,薄情忽然站起身,缓缓走下出雅间。 第242章,昭明醒来 第242章,昭明醒来 “噫,上面的姑娘是谁?” 刑场上,不知谁叫一声,众人抬头看去,在监斩官旁边,果然多了一名女子,静静的站在监斩台边上。 白色的长裙,白色的裘衣,白色的斗篷,白色的围脖,就连头上的装饰,也是一簇白色的狐毛,却偏偏撑一把大红色的油纸伞,而且是纯粹的红色,没有任何的花纹,红得跟血一样。 红伞,映着已经铺上薄薄一层雪花地面,显得格外抢眼,让人不得不注意到她,甚至是移不开眼。 只是,她明明一直静静的不动,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她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无论怎么躲,似乎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就像是从天上看落来一样。 这种感觉叫…… 俯视! 两个字,在围观百姓中,油然升起。 就是这种俯视苍生的气势,在她身上展露得淋漓尽致。 仿佛她一直站在高处,冷冷的俯视着他们,目光中无限的空虚,无限的威严,不容亵渎圣洁庄严。 甄英杰想起身见礼,薄情抬手制止,冷眼看着,依然在不停叫冤的郁氏一家人身上,而在她的注视中,郁家人的叫声也越来越小。 广场上,不少人在暗暗猜测,这女子是什么,一记眼神就让一直嚣张的郁家人,连声也不敢出。 郁家二爷似乎意识到不对,马上直起腰杆道:“你这女子是何人,为何扰乱刑场,走,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来来的地方。” “监斩官尚未开口,你一个死犯,有什么资格,出言指指点点。刑场之上,监斩官最大,你眼里可有临斩官,可有东圣律法,可有天帝陛下,还是你们以为太皇太后姓郁,这是天下就跟你们姓郁家。” 薄情语气中的威严,一句句递加,让人心中的敬畏油然而生,一句句质问,让郁家人一时无言相对。 尤其是最后两句,分明是指现他们郁家,仗着太皇太后,连朝廷命官也不放在眼内,藐视朝廷命官,等同于藐视天帝陛下,这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郁家家主回过神问:“你究竟是何人。” 薄情冷冷的瞟一眼郁家家主,不屑的道:“你连本夫人都不认识,可见你们郁家甚少参与国事、国宴。” 甄英杰嘴角抽了抽,郁家不是甚少参与国事,而是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参与国事。 这女子分明是告诉众人,郁家人的荣誉,是天帝陛下看太皇太后的面上给的,有名无权,连参入朝参政的资格都没有,怎会知道国事,无知者岂能妄论国事。 薄情连瞟都没瞟一眼郁家主,冷声道:“你们口口声声喊,杀死丞相夫人,匡正律法。现在本夫人就堂堂正正的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认不得本夫人,真是可笑。” 广场上众人不由一滞,帝都中人虽然早闻丞相夫人大名,只是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却是第一回。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是丞相夫人,没想丞相夫人如此年轻。 郁家大爷、二爷,蓦然听到薄情现身的消息,眼皮猛然的一跳。 郁家家主的心也忐忑不安的跳起来,面上却强打起精神道:“你就是丞相夫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夫人也不想来,不过你们既然提到了本夫人,还高喊要杀了本夫人,本夫人就不得不站出来。” 薄情冷眸扫过在场众人,冷冷的道:“本夫人犯了何罪,要你们郁家出面伸张正议,要你们郁家来匡正律法,就因为你们郁家,让人四处散布的谣言吗?荒谬!” 最后两个字,重重砸在众人心上,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薄情道:“本夫人若真有罪,下有顺天府伊,再有宫中太后,上南还有天帝陛下能定本夫人的罪,你们郁家,连踏入长生殿的资格都没有,有什么资格来定本夫人的罪。嗯!” 后面拉长的鼻音,让众人的心不由的一提,心里暗道:“是啊,天帝陛下的眼睛是无处不在,丞相夫人是不是有罪,有没有犯法,陛下岂会不知道,用得着他郁家到处叫喊吗?” 薄情见围观百姓有些动摇了,继续道:“还有,天帝陛下的决策,什么轮到你们郁家质疑?还是你们郁家以为,天帝陛下所下的每道决策,须提前知会你们郁家,须经你们郁家同意?” 郁家众人对薄情的一番责问,越发不知道如何反驳,完全没有想到,薄情几句话,就把他们逼入了死胡同。 薄情却不轻易放过他们:“难道天帝陛下的决策,没有让百姓们知道,百姓们就会缺衣短食,就居无定所,流离失所不成?” 广场上,有人小声的道:“就是啊,天帝陛下的决策,自有天帝陛下的道理,何须跟咱们老百姓说明,反正天帝陛下的每项决策,能让我们吃饱穿暖,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就成,理他它做什么。” 此言一出,旁人纷纷附和,闻言,薄情在心里淡淡的一笑。 老百姓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保证他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 仁君,未必得道。 暴君,未必失道。 关键是,在他们的治理这下,能否让社会最下层的百姓,吃饱、穿暖、住好。 然后,这个六个字,看似简单,但古往今来,能真正做到这个六字的帝王,又有几朝。 此时,郁家家主和郁家大爷、二爷的面色沉得跟阴天一样。 原本在还在他们的控制中百姓,没想到薄情几句话就把他们震慑住,把在他们收得服服帖帖。 “想我们死得心服口服,让丞相大人出来,不然我们郁家不服。”郁家家主大声叫道,丞相大人能否现身,是证明谣言真假的关键,他们一定要捉住这点。 “真是笑话,夫君正在处理的公务,或者是他正在外面巡视,难道因为你们贪生怕死,发出几句质疑,就得抛下一切公务,现身让你们看他一眼。你们还不配。”薄情冷冷的讥讽道。 众人的面色又是一怔,丞相大人处理的都是重要,或者是十分机密的事情,他的行踪,自然不会公诸天下, “丞相夫人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全场镇住。”雅间内,澜凌不由的出声称赞,就连自己身为男儿,站在她面前,也自叹不如。 慕昭月一脸得意的道:“那当然,我嫂子是最厉害的,天下无人能及,嫂子是无敌的。” 笃笃……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珊瑚连忙跑过去开门。 只见一名仆人打扮的小厮站门外,一看到众人马上急急的道:“大小姐不好了,夫人她……她趁人不注意悄悄跑出府,帛儿姑娘和曼宁姑娘已经发散人找,让小的赶紧来通知少夫人和……” 那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昭月想都没有想,就冲出门口。 忽然又退回来道:“珊瑚,你留在这里等嫂子,宫公子、澜公子,就麻烦你们陪昭月一起去找娘亲。” “理应如此。” 两人毫不推辞的道,他们也不放心慕昭月一人出去,万一出事也不好交待。 就在三人离开后,小厮走出雅间,自袖中取出一锭金子,掂了掂道:“几句玩笑话,换一锭金子,值。” 刑场上,薄情的目光内透着冷冽,盯着郁家的三个灵魂人物,冷声喝道:“还有,谁允许你们,监视和打听丞相大人的行踪了?丞相大人的行踪,岂是你等能知道的。” 广场上众人不由的一凛,丞相大人在做什么事情,丞相大人的去向,岂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 稍微懂时政的人都知道,能让丞相大人出自事面处理的,必然是关系安邦定国的大事,如此机密、重要的事情,怎能随便暴露行踪。 “既然如此,陛下为什么,要封住我等的穴道,不让我等出声。”郁二爷不甘道。 “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太皇太后的颜,不然,就凭区区一个郁家,天帝陛下何必亲自下旨处置,陛下是在全太皇太后的颜面。” 薄情冷冷的道:“历代历朝皆以孝治国,我们东圣也不例外,太皇太后是郁家的女儿,无论是先帝,还是天帝陛下,都对郁家眷顾有加,而郁家却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不忠的事情,你们的所作所为,让太皇太后情何以堪,颜面何全,何以震慑六宫。” “胡说,就是太皇太后,让我们散布的谣言。”郁家大爷马上叫道。 薄情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是太皇太后受意,只是皇室的颜面不容有损。 冷声喝斥道:“大胆,你们真是死不知悔改,事到如今,还说出有损太皇太后声誉的话。太皇太后深明大义,岂会做出这等会动乱国本的事情。” 薄情一阵义正语严的愤然喝斥,就连下面的老百姓扣了,也都露出一脸义愤。 郁家的人真是混账,连太皇太后也敢污蔑,真是罪该万死,难怪天帝陛下要封住他们穴道,不让他们胡言乱语。 见下面的百姓已经洗脑得差不多,薄情回头给甄英杰一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行刑,自己则缓缓走下监斩台。 “丞相夫人,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终究不好,最好还是请丞相大人出来主持公道,不然……” “啊……” 蓦然,一把阴鸷的声音响起,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薄情回眸看去,只一名躲在破旧斗蓬中的男子,用剑架着慕昭月缓缓走入众人的视线中。 “夜如剑,敢尔。” 薄情一声怒喝,抛开手上的伞,银光一闪,一条银白色的长鞭,瞬间出现在手中。 尽管那袭又宽又大的斗蓬,遮住了夜如剑的大半张脸,以前又一直戴着面具,因为他手拿剑的手势,薄情还是一眼就认出他。 夜如剑见身份被揭穿,也不再隐瞒,阴冷的笑道:“堂堂丞相夫人,兼武林盟主,还能记住鄙人这样不入流的小人物,真是荣幸之致。” “你想做什么?放了昭月。”薄情冷声道,慕昭月身上在流血,眼眸内不由露出一抹血色。 嘿嘿……夜如剑阴笑两声,眸内闪过一抹邪侫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想见见大名鼎鼎的丞相大人,见到他本人,我自然就会放了他的宝贝妹妹。” 他可以肯定,在武林大会当日,替薄情接下一箭的,白衣白发的就是慕昭明。 白发啊!少年白发,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就是身受致命的重伤,真元损耗严重所致,他的性命危在旦夕。 难怪薄情当日,不顾一切的要挑战正一大师,原来是想要正一大师的舍利子,保住慕昭明的性命。 再加上之前的谣言,他可以肯定,慕昭明不是伤得起昏迷不醒,就是真的快要死了,不然怎会不人现身澄清谣言。 所以,他百分百肯定慕昭明一定不能现身,所以他收卖了茶庄的小厮。 让他去传假信,把慕昭月骗出来,再使计把保护她的宫乐和澜凌支开,他趁机活捉慕昭月。 以慕昭月为威胁,只要慕昭明不能现身,他就要薄情亲眼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他曾经承受过的一切,他要她十倍相还。 “让他出来……” “啊……” 夜如剑大叫一声,慕昭月手臂上又是一剑,鲜血染红了她衣袖。 慕昭月捂着伤口,咬咬牙,大声叫道:“嫂子,不用管我,杀了他。”不能为她一人,坏了大事。 这是她第二次被人这样的折磨,第一次是在傅家,她被人冤枉杀了傅征玉,是嫂子出面救了她,这回是第二次,依然是嫂子在为她而努力。 不能再连累嫂子,这个念头一出,就在慕昭月心中生根,反正她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将来可言,死了便死了。 但是,嫂子还小,大哥离不开嫂子,娘亲也离不开嫂子,只有自己……牺牲她一个不算什么,牺牲掉,一切就完美了。 内心短暂的挣扎片刻,心里一横,突然仰起头,伸长脖子朝夜如剑手上的剑撞去,只要她死了,嫂子不就会再为难。 夜如剑没料到慕昭月会以自杀的方式,解决薄情的困境,惊慌失措中,手中的长剑想撤开已来不及,心里一阵慌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昭月,死在自己的剑上。 广场上众人,对夜如剑的出现,已经十分震惊。 现在却看到丞相大人的亲妹妹,竟然愿意牺牲自己,来保住丞相大人秘密,已经不是震惊能形容,而是感动。 “昭月,不要……” 薄情看到慕昭月自杀的疯狂举动,急得要疯掉。 以最快的速度,朝夜如剑和慕昭月所在的位置冲过去,她怎么可这么傻,竟然用死帮她解决问题。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 就要众人都以为慕昭月死定的时候,突然一道无形的力量,把夜如剑手中的剑震开。 一道比鬼魅还像鬼魅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夜如剑面前,出手如闪电,把慕昭月从他手上抢走。 旋即一转身,朝薄情奔去,一手揽住薄情的纤腰,朝监斩台上飞去。 而一连串的动作,全是在一眨眼间完成,在场的人根本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事。 当回过神时,监斩台上,已经多了三道身影。 薄情,慕昭月,还有一名,同样是一身白衣胜雪,容颜绝色倾城的男子站在上面。 高大的身影保护着身边的两名女子,以傲视天下的姿势,凛然的站在监斩台上面。 在场的人,无不被这一幕震惊了。 天哪地!震剑,救人、抱人,回到监斩台时,夜如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快的速度,简直是神人啊! 他的目光,比刚才的女子更震慑人心,一记眼神扫过,他们全都忘记了呼吸,甚至不由自主的垂下头,不敢仰视于他。 上官落的身影,也突然出现在监斩台上,一声不响的抱起慕昭月,飞快的朝丞相府的方向走。 慕昭明弯腰,捡起地上的伞,放到薄情手中,淡淡的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 大手拍拍薄情愈发瘦小的小脸,眼皮眸内闪过一抹心痛,她的委屈,他全都知道,他会用尽下半生,对她好。 高大的身影,蓦然转身,寒眸扫过刑场上,郁氏一门人,冷冷的道:“本相现在现身了,郁氏一门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什么不服。” 没有,不用郁家的人开口,百姓心中已经帮他们回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让郁家的人忘记了反应,只能哑然无声的看着眼前,高贵如神邸般的男子,默默的等待着命运最后的判决。 而那边夜如剑,正被慕绝和慕灭二人联手缠住,想逃也逃不掉,迎接他的,将会是比被人追杀还凄惨的结局。 薄情看着熟悉的身影,心里微微一颤。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出自唐诗)。这种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 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的委屈,全都常渲泄出来似的,连撑在手上的伞也随之微微的发抖。 慕昭明震声道:“帝都郁氏一门,深受皇恩不思报,散布谣言,动乱国本,其罪当诛。顺天伊,你还犹豫什么,立即行刑,以儆效尤。” 甄英杰马上行礼道:“下官遵命。” 回头看着郁氏一门,手中的令牌一掷,大刀举起,无数人头落地,血染当场。 谣言一案,就此结束。 一把红伞一世界。 慕昭明拿过薄情手中的红伞:“走,我们回家。”牵着她的小手,默默的朝慕府的方向走,已经被白雪覆盖的道路上,留下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箫遥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道:“慕昭明,你一定要她幸福,不然,我会不顾一切从你身边抢走她。”自己不逊色于慕昭明,只是输给了时间,慕昭明先他一步与她相遇。 第242章 教训昭阳 第242章教训昭阳 酒肆内,突然走上两名黑色劲装打扮的男子,一看衣饰就知道是金主,小二马上热情的迎上去。 两名男子没有理会上前招呼的小二,而是直接越过小二,走到其中一张桌子前,架起上面喝得烂醉的男子,就往外面走。 小二慌了,赶紧追上来道:“客官,客官……钱,他欠了八十多两银子的酒钱,还没给钱呢。” 两人停下来,其中一名男子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面上,与另一名男子一起,架着喝得省人事的男子就朝外面走。 小二拿起钱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额,立即眉开眼笑,不再理会眼前的事情。 酒肆外面,早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候着,三人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两名男子把醉酒的男子,架入到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内,眼前是一个宽阔的浴池,里面注满水,水气氤氲。 房间内有一道屏风,屏风后面,隐约能看到一道身影,身影正襟在椅子中。 虽然是坐在,高大身影,依然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隔着屏风,那怕男子依然是醉酒中,也不自主的轻轻颤僳。 “丢下去。” 屏风后面,三个冰冷的字飘出。 扑嗵一声,两名劲装男子把醉酒男子,抛入热水池中,就闪到一边。 啊…… 慕昭阳突然跌落水,水不停的往口中灌,差点被水呛死,不由发出一声怒吼。 大手怒气冲冲的在浴池中,用力的拍打着池水,渲泄着心中的不快,水花溅得四处都是,浴室内瞬间变成水的海洋。 “该死!” 慕昭阳渐渐冷静下来,口中发出一声咒骂,无力的,任自己漂浮在水面上。 “酒醒了。” 从屏风后面飘出三个字,依然冰冷无情。 刚才的两名男子上前,把屏风撤开,露出后一身华贵裘衣慕昭明。 “大哥。”慕昭阳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惊讶。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慕昭明的声音很冷,冷到灵魂里面,冷得慕昭阳浸在热水中,依然忍不住轻轻颤僳,但是冰冷中却透着怒火,滔天的怒火。 盯着浴池中酷似大伯父的身影,慕昭明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大伯父曾经舍子相救的关系,他对慕昭阳格外的纵容,那怕是他做错事,也不忍过多苛责,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堪。 他可以不够聪明,可以不成器,可以无所作为,可以狂傲放纵、可以肆意嚣张…… 因为这些他没有的,自己都可以给他,但是绝不能没有责任感,遇到问题只会推御,逃避、自私自利。 “大哥我……” “你不用解释,你的所作所为,我全都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穆御风,只是穆御风,是守护边城千千万万将士中的一员,跟慕家,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慕昭明冷冷的道。 “什么,大哥,你……你要送我上战场打仗。”慕昭阳瞬间酒醒,震惊的从水中腾一下站起来。 穆,是他们父亲的本姓,御风是他的字,现在的“慕”姓,只是为了让他们记住曾经的仇恨。 大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大哥不会再出手帮助自己,也不能借用他关系,而是要自己凭自己的能力,努力的向上爬。 这怎么可能,行军打仗的事情,他根本一窍不通,上去只有送死的份。 “是,而且是从最低的小兵开始,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帮你。”慕昭明漠然的声音中,透着不容反对的信息。 盯着眼前一脸震惊的面孔,慕昭明在心里轻轻叹气,玉不琢不成器,凭他的武功,在战场上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以前就是太过骄纵他,从不让他吃半分苦头,加上他人又聪明,学东西也快,一路走来顺风顺水,还混出了自己的名堂。 他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磨炼,缺的就是吃苦的经验,现在就让战场的残酷环境,慢慢磨炼他的心志。 慕昭阳心里一紧,上战场,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逍遥山庄是他的骄傲,他不收就这样放弃。 连忙道:“大哥,你不能听信那个女人片面之词,你听我解释……” “我听哪个女人的片面之词?”慕昭明面色一沉,眼中晦暗难明的盯着慕昭阳,事到如今,他还仍然没有丝毫悔改之间,实上太让他失望。 “明明就是薄情连累了慕府,她一个女人,就不应该擅自代你批阅公文,被人揭发出来,差点害得我们慕府被灭门,我不过是为了保住慕府,才会代你休掉她,这有什么错。”慕昭阳不以为然的道。 “是被谁揭发出来的。”慕昭明讥讽的道,眸内寒光乍现, “是是……是郁家的。” “嗯……” 慕昭明从鼻子发出一声怒火,打断慕昭阳的话。 慕昭阳不由的缩回水中,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天下没有事能瞒得过慕昭明,只希望他顾念兄弟之情。 扫一眼慕昭阳,慕昭明淡淡的道:“敢做不敢当,你嫂子一点都没有骂错你,你连月儿都不如,月儿在危难的关头,都知道为顾全大局挺身而出,差点丧生在夜如剑手中,而你,竟然为一己之私欲,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实话告诉你,你嫂子代我批阅公文,那是天帝陛下允许的,因为我昏迷不醒的消息,绝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否则就会引起恐慌,朝纲动荡,江山不稳。” “你倒好,为泄一时之气,将消息暴出来,让有人心之人弄得满城皆知,现在消息还传出了东圣,你知道现在,东圣面临的是什么?” “是什么?”慕昭阳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八个王朝,四个皇朝,还有两大帝国,已经同时出兵,准备对东圣群起而攻之。”慕昭明淡淡的道出眼下,东圣将面临的困难。 闻到这刚消息,慕昭阳狭长的凤眼瞬间凝滞,不敢相信的道:“这怎么可能,我我只是……”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会引来这么可怕的后果。 “陛下就算要灭了慕家,也跟你嫂子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一切都是你惹起的。” 慕昭明结论性的话,让慕昭阳猛然一震,就听到前者淡淡的道:“若不是看我的份上,你嫂子又为你求情,陛下早就把处以极刑,还能让你在外面醉生梦死,所以……” 慕昭阳浑身一僵,就听到慕昭明幽幽的道:“所以,为弥补你的过错,陛下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到边城去杀敌,保护东圣这片,难得结束战乱的土地,直到眼前的危机过去为止。” 冷眸缓缓的扫过,石化似的慕昭阳,眼眸内闪过一抹无奈。 “可是……你不是已经醒了吗?消息传出去,他们不就退兵了。”慕昭阳抱着一线希望道。 “你当出兵打仗是儿戏吗?发出去的箭,就没有回头的。你知道朝廷出一次兵,打一场仗,得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岂能无功而反。” 慕昭明无奈的揉揉眉心,继续道:“而且,天下共同围攻东圣,如此难得的机会,两大帝国,岂会轻易放过,所以……收拾一下你自己,去看看月儿,她伤得不轻,后天我会让人送你到边城。” “月儿,月儿怎么了,她为什么受伤?”慕昭阳着急的道,他这一生中,亏欠最多,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慕昭月。 “慕绝,你跟他说说。”慕昭明淡淡的道。 慕绝走出出来,把刑场当日发生的事情,点滴不漏的告诉慕昭阳。 慕昭阳越听,面色越难看,听到最后,用力的一拍水面,巨大的水花溅起,却在离慕昭明半丈远的地方落下,半也沾不到他身上。 就听到慕昭明大声怒吼道:“夜如剑,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 哼!冷哼一声道:“薄情呢,她不是很厉害吗/是她招惹了夜如剑,她为什么不让人好好保护月儿?” 浴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慕昭明冷冷的盯着慕昭阳,脸上露出一丝怒火,慕昭阳似是也感觉到这股火,还未口的话,全部吞回肚子中。 “慕昭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慕昭明忍不住一声怒喝,这个素来淡定的男人终于被激怒了。 啪!啪! 隔空,慕昭明两巴掌打在慕昭阳的脸上,后者的已经深深激怒他,让他忍无可忍。 慕昭阳雕塑般站在水中,脸上火辣辣的痛提醒他,刚才的事情是真的,素来护着他的兄长,亲自打了自己,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打他,心里不由的一阵惊涛骇浪。 颤着声音道:“你打我,为了薄情,居然你打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这么多年的兄弟情,竟然不及一个女人重要。 慕昭明冷冷的道:“你是在提醒我,兄弟,我永远只能有你一个,没得选择,但妻子,我可以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慕昭阳狂声喝道:“难道不是吗?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薄情。” 哼,慕昭明冷笑一声道:“是,以我的身份,确实是可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可是,我清楚的告诉你,情儿,只有一个,错过就不会再有。但是……” “我打你,跟我对情儿的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慕昭明深深的吸一口气,冷冷的道:“你已经无可救药。”他对慕昭阳已经彻底失望。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没有半点担当,遇事就只会找藉口,为自己推卸责任,做错事只会逃避,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世界中,不敢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后才恢复往日的慕昭明,语气冷绝的道:“你也不用去见月儿,免得若她伤心,明天我就让人送你走……”眼不见为净,转身走出浴室。 看着慕昭明决绝的背景,慕昭阳整个人愣在水中。 片刻后,从沐风苑中,传出一阵阵愤怒咆哮的声音…… 慕府的帐房中。 桂嬷嬷一脸高兴的道:“少夫人,老奴回来了,这雇用契约书,还两千两银,请少夫人收回。” 郁家刚处置完不久,桂嬷嬷和媳妇云娘,就匆赶回慕府。 桂嬷嬷头上还缠着纱布,双手把两契约,还两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捧到薄情面前。 薄情只拿契约书,却没有拿银票,含笑道:“契约书,我收下。至于这银票,就快要过年了,就当是府里给你们的过年红包,你们收下吧。” “这怎行,两千两也太多了,少夫人已经关照我们一家很多了,这钱我们不能再收。”桂嬷嬷不肯收回银票,她媳妇也在旁边帮着说话。 “本夫人又不是只关照你们一家人,其他人也是如此。” 薄情开玩笑的道,忽然看到桂嬷嬷后面的身影,马上笑道:“封伯,你可来了,这账房我可坐不住,还是交给你打理吧。记住只收契约不收银票,当是府里给大家发的过年红包。” 封伯也是一收就到消息,就往帝都赶,刚踏入府门,就有人告诉他,少夫人让他回来,就马上到账房。 薄情也没有说什么感激欢迎之类的话,就把手上的事情,急急的撇给封伯,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封伯应了一声,就坐在属于他们位置上,开始下那些回府的人的契约。 其他也跟没有离开过一样,交了契约,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薄情看了一会儿,就走出账房,朝彼岸园走。 “想什么呢?” 刚踏入房门,慕昭明就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薄情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我累了。” 慕昭明咬着她的耳垂道:“那就再到床上睡一会儿,我陪你。” 薄情摇摇头,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心中,幽幽的道:“我是这里累了。”她的心好累,好累…… 从没想过,照顾好一个家,竟然是如此的累人,比她谋划整个天下都累,她的心都几乎操碎了,结果事情还是弄得一团糟。 “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知道你的委屈,知道你心里苦。昭阳不应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一人身上,让你独自承担。”慕昭明看着瘦了圈了,愈发娇小的人儿,眼内全是心痛。 无论她有多么聪明强大,她都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 即使是他昏迷不醒,慕家的重担,也没有理由落在她一人身上,让她独自承担这么多责任。 淡淡数语的安慰,薄情的眼泪就不由的落下来,最了解自己的人只有他。 四目交视,唇不知不觉的贴在一起。 慕昭明轻轻吻掉薄情的眼泪,双唇下移,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舌尖在轻轻描绘薄情的唇形,浅浅探入她的檀口中,吸取里面甜蜜的汁液。 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一个个深深的烙印,留在薄情的身体上,似是要把昏迷这段时间的全部弥补回来。 大床上,一番旖旎后,薄情闭着眼睛,凝指般身体的趴在慕昭明的胸膛上,似是已经熟睡。 丰满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胸前,紧紧贴在慕昭明的胸膛上,让慕昭明心中再出一波波的涟漪。 线条柔和,没有瑕疵的后背曲线,让慕昭明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描绘,一直描划到下面两座玉峰,指腹上嫩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用大大手轻轻揉捏。 手上的力度不知不觉加重,熟睡中的薄情,似是不太习惯这种暧昧的碰触,还是早就知道慕昭明霸道的坏习惯,素来不是咬,就是用力扯,马上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扭得慕昭明身体一阵燥热。 妖精,真想现在就吃掉她。 慕昭明吸一口冷气,温柔的道:“醒了。” 大手的动作却没停,小妖精似乎又长大了不少。 薄情嘟起小嘴道:“你捏得这么用力,我再不醒,等你咬我人。” 到时候,这个地方不知道要被他蹂躏成什么样,明天还得面对珊瑚和帛儿他们暧昧的目光。 “我把昭阳送到边城了,他吃的苦头太少,让战火磨炼磨炼他。”慕昭明盯着薄情道。 “你舍得?”薄情面上露出一丝讥讽,看到慕昭明认真的表情,捏捏他的脸道:“真不不容易。” “你捏我。”慕昭明委屈的叫道。 “许你捏我,就不准我捏你,我还要咬你呢。”薄情作状要咬慕昭明。 两人一阵玩笑后,薄情幽幽的道:“我见到他们了,华夏帝国薄家的人。” “你想怎样?”慕昭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似是早料到慕昭明的反应,淡淡的道:“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回去一趟。”她必须回华夏帝国,必须重掌薄家,这是为他,也是为自己。 “所以呢?”慕昭明紧张的看着薄情。 “所以,你要给我……一纸休书。”薄情着慕昭明,看着脸上的紧张和愤怒,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 “我不同意。”慕昭明忍住身体的冲动,大声吼道。 薄情说着,主动吻上他的唇,吐出自己的丁午道:“你会同意的,因为我准备对你用……美人计。”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更。 第243章,初入华夏 第243章,初入华夏 华夏帝国地域,盘踞在云天大陆西南之地,自古繁华,即便是云天大帝的时代,这里土地也是有名的繁华富庶之地,帝都龙城的繁华,更是难以用言语描绘。 烟柳如画,风帘翠幕,云树绕堤沙,龙城中参差数十万户人家,街市旭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喂,听说了吗?薄家的少主找到了,过不了半个月,就要到龙城了。”百姓甲道。 “真的假的,薄家少主不是一直在龙城吗?”百姓乙道。 “大门大族的秘辛,岂是我们能知道,我们也不过是听别人说的。”百姓丙道。 “你们猜,薄家少主是女子,跟庄家小姐比起,不知道谁更胜一筹。”百姓丁十分八卦的道。 “薄家女子容颜天下无双,见其母可知其貌,应该不会差,只是这德行嘛,就很难说。”百姓甲道。 “噫,你们快看那边,是不是庄小姐和庄公子?”百姓乙忽然惊讶的道。 “哪里,哪里……”其他人纷纷起哄,不停的寻找对方的身影。 “就在对面,惊鸿楼。”百姓乙指着对面一所的茶庄道。 “庄少主和梦蝶小姐,真是金童玉女下凡,好看得不得了。” “那当然,梦蝶小姐,可是帝都第一美人。”能一睹第一美人的风采,自然不能错过。 “就是……” 惊鸿楼,临街的走廊上,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男的潇洒俊美,女的清丽脱俗。 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耀眼的风景,让人遐想翩翩。 庄梦蝶看着街上,接踵摩肩的人群,楚楚动人的面容上,掀起一抹温婉动人的微笑:“薄家少主终于找到了,薄家的人一定很高兴。” 庄周听着众人的讨论,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变化,漠然道:“居然没死掉,真是命大。” 似是没有听到庄周话中的恨意,庄梦蝶柔声道:“薄家少主,是有福气之人,自然是福大命大。” 哼!庄周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开。 庄梦蝶面上一愣,连忙追上去,小心翼翼的道:“哥哥,是不是小蝶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一语话毕,眼泪已经在美眸中打转。 佳人含泪,见者心疼,庄周连忙堆起笑容道:“小蝶多心了,哥哥怎会生我们家小蝴蝶的气,堑世子可是很快就到了,赶紧拭掉眼泪,不然就不漂亮了……” 忽然脚步一停,回头看着庄梦蝶道:“小蝶,你的妆有些花了,你还是先去洗洗脸吧。” “是吗?”庄梦蝶赶紧摸摸自己的脸。 “当然,哥哥岂会让小蝴蝶在人前出丑,不信你问宛珠。”庄周暗给庄梦蝶身后的小丫环一个眼色。 宛珠上前一步瞧了瞧道:“是,小姐,你的眼线散开了一点,奴婢陪你去重新上妆吧。” 庄梦蝶马抬起衣袖庶住面,飞快的朝茶庄内,专门提供给客人休息的厢房走。 两人前脚刚走,就有名男子一派雍容的走到庄周旁边,白皙的眼肤,耀眼的黑眸。只是此时,这双眼眸肃然若寒星,面容冷峻如冰,不过无损他的俊美。 但是,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消息确切吗?”梵堑冰冷的侧脸,轮廓如刀削一般。 “你怕了?”庄周答非所问。 “你难道就不怕吗?”梵堑反问。 庄周冷笑一下:“据可靠消息,她失忆了,所以这些年才一直没有回来。” 梵堑眼中凝出一抹意外道:“你的消息,一直很准,一如当年那么准。”唇边扬起一抹笑,此笑如鸿羽飘落,就是让人心动啊。 当年!庄周的唇角也微微翘起,眼眸笑起来来的时候,像两弯月芽,里面同样有着月光的清冷淡漠。 两个绝世美男子站在走廊上,倾倒过往的女子无数,而且此时,薄情也不在远处的马车上,唇边似笑非笑盯着他们,心里暗道:“真是两只妖孽。”而且是两只心狠手辣的妖孽。 薄情过完年后,就在慕昭明幽怨的目光,踏上前前往华夏帝的路,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三月初到达华夏帝都龙城,恰好领略到了龙城烟柳如画,风帘翠幕,云树堤沙的风光。 只是,她故意让十长老,把她回来的时间推迟半个月,还故意让人散布出去,就是想看看,这些昔日的老朋友,都会有什么反应,看来她还是高估了他们。 “老头子,看来薄家的办事效率不怎么样?”薄情回过头道,瞧着两边林立的商铺。 当看到前面一块,用古体书写着“归去来兮”四个大字的招牌时,眼眸内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十长老闭着眼睛不出声,这一路以来,但凡是经过薄家的产业,她都会进去看看,然后批得一文不值。 偏偏,她批的每一句都是对的,让他无言以对,同时也看到重重的危机。 薄家真如这丫头所说的,已经老得腐朽了,再不变通的话,就只能沦为历史,湮灭掉。 “提醒你一句,见到长老们,别那么嚣张,要尊重他们,别老头子、老头子的乱叫。”十长老好心的提醒道。 偏薄情不领他情,漫不经心的道:“老头子怎么了,没叫他们老不死,就已经不错。”一群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把家族弄得乌烟瘴气,还想得到她的尊敬,拿出真本事来。 十长老无语的垂下眼眸,早晚这小丫头吃了他们的亏,就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薄情不耐烦的道:“再不来迎接,我可就自己走了。” 回来就回来,偏要大张期鼓,弄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薄家的少主,还侥幸的活在人世。 “你识路。” “我这张嘴,不只是用来吃东西,还能说话。”薄情一语戳回去,她是失忆,不是变白痴。 正说着,突然前面一阵喧哗声,一列浩浩荡荡的队伍,突然的出现大街上,一直朝停在街口不远处走。 惊鸿楼上,庄梦蝶已经出来,正含羞带笑的,站在梵堑身边。 突然看到下面的队伍,惊讶的道:“这不薄家的亲卫队,他们这样大张期鼓的上街,是怎么回事,马车里面的,又是什么人?”一连问题浮上来,却什么也想不到。 庄周和梵堑面色凝重的盯着马车,只见马上的人纷纷跳下来,领头的人走到马车前,带领众人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属下莫星寒,参见少主,恭迎少主回府。” “恭迎少主回府。”后面亲卫兵也跟着高声呼道。 闻言,大街上瞬间沸腾起来,无数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那辆看起来极为普通、素雅的马车上。 薄家少主回来了,并出现在大家街上的消息,瞬间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整个龙城,整个龙城皆为之沸腾。 猜想一经证实,庄周和梵堑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本应该是半个月才出现的人物,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他们怎能不震惊。 庄周的面色更是有些发白,薄情意外现身,就是意味着,他一路上布下的暗线,已经暴露。 薄情,这个让他恨到灵魂里面的女子,再一次狠狠的耍了自己一把,可恶! 同样,梵堑也紧紧盯着马车,扶着栏杆的双手,青筋暴起,似是要把栏杆捏碎似的,眼眸内的东西,不仅仅是有恨,还夹杂着其他的,更加复杂的东西。 “起来吧。” 薄情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幽幽响起,慵懒得像刚从沉睡中醒来,邪魅中中透着一丝狂野,立即酥到人们的骨子里面去,让人生出要一窥真容的冲动。 声音中那种妩媚,那种魅惑,那风情万千的感觉,让人即使没有见到本人,也会产生一种错觉,马车内必然是一名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又风情万种的美人。 “自古美人皆是一笑倾人城,薄家少主却是一声倾人城,真不知道这薄家少主的真容,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让天下人为之疯狂。”庄梦蝶一脸赞叹的道。 因为庄梦蝶一言,薄家少主,一声惊艳全城的消息,迅速在龙城内散开,可惜由始至终,这位薄家少主都没有露出一下脸,马车就在亲卫兵的护送下,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如果龙城是因为城中,一条如巨龙般的大江,从帝都的中间穿过而得名,那薄府的就是一只凤凰,他静静的栖息在大江的西城,与东城帝宫遥遥相望。 虽然薄府的占地面积,只是帝宫的一半大,但足以显示出,他在华夏帝宫的重要地位。 只可惜,现在的的薄家,是一只睡着凤凰,仅有华丽高贵的外表,而没有让人敬畏的实力。 薄情的马车,缓缓的驶入薄府那不逊色于城门的大门,而且是唯一的正门,可惜大门外面,除了平时守门的十六名小厮外,却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接。 看到这一幕,薄情冷冷的一笑道:“十长老,看来我这个少主,没有你口中说的那重要。” 十长老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你既然要隐瞒,你在东圣的身份,想要得到族中的重视,就要拿出你的真本事,别只会耍嘴皮子,不过长老们商量过来了,你回来可做两件事,助你立威,而他们绝不会反对。” “如此厚礼,我一定会好好利用的。”薄情妖冶的一笑道。 “妖精。”十长老马上在心里叫道。 刚才在大街三个字,差点让他这个老头子失守,让亲卫兵出来迎接,已经够轰动的,没想到她三个字就惹得全城轰动,一声倾人城,倾国妖孽。 朱红的大门缓缓合上,大门内几乎自成一个世界,跟外面完全没有关系,就好像是完全隔绝了一般,难怪消息如此不灵通,落后又守旧。 队伍穿过几条,不比外面大街短,却有些冷清的长巷后,终于在一幢高大的建筑物前停下。 珊瑚从外面掀开帘子:“主子,我们凤凰阁外面了。” 凤凰阁中的凤凰楼,是薄家议事的地方,是亦是十大长老平时聚集在一起,处时家族事务的地方。 “薄情,你这个贱人,还回来作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 刚走马车,薄情就听到一把嚣张、刻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过头,就见一排女子站在凤凰阁外面,似乎是等,或者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 说话的女子,一身玫瑰红的蔷薇香紧身泡泡袖上衣,下面是鹅黄色的纱暗花裙,腰间用白色的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挽着飞仙髻,斜斜插着一支碧玉瓒凤步摇,显得体态十分丰满,雍容高贵。 薄情冷冷的扫一眼道:“她是什么,也是薄家的人。” 莫星寒恭敬的道:“她叫纤离,是族中一位子弟妻子的妹妹,他们全家都寄住在府中。” 薄情唇角一勾:“他的家人也薄家的产业中当差。” 莫星寒道:“没有。” 薄情继续道:“那族中子弟十分有建树。” 莫星寒眉头一皱道:“也没有。” “父辈呢?”薄情的面色沉下。 “也没有”莫星寒心里微微一动,这纤离要倒霉了。 问到这里,薄情没有再理会莫星寒,而是看向十长老道:“你说,我回府,就能做两件事,长老们不会反对。” “是。”十长老道,拈着胡子,她不会是想,用这个机会来教训纤离吧。 那纤离见薄情迟迟出声,以为是被自己吓着了,正想出声,薄情唇角一勾道:“第一件事,查一查我们薄府中,像他们一家这样,不是薄家人又白吃白住的人有多少。” 瞧着众人惊讶的面色,薄情浅浅笑道:“第二件事,三天内,把他们统统赶出府。” 闻言,在场的人,瞬间石化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题外话------ 时间来不及了,灵琲先上传后修改,大家明天再来看一次。 第244章 薄情夺权 第244章薄情夺权 “你说什么?” 苏纤离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 不止是苏纤离不敢相信,就连十长老和莫星寒,也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凭什么,你凭什么赶我们走,你算什么东西。” 苏纤离大声叫道,现在掌权的都族中的长老,长老未发话,她有什么资格赶他们。 薄情扫一眼苏纤离:“我凭什么,你们吃我薄家的,住我薄家的,你们用的一草、一纸、一根线,皆是我薄家给的,你们呢?” 冷眸扫过旁边众人,寒着声音道:“你们不仅不思感恩图报,还敢对我――薄家的少主恶言相向。我是薄家的少主,你侮辱我,就是侮辱整个薄氏世族,你说我应不应不赶你们走。” 在场的人不由浑身一震,侮辱薄家人,对薄家人不敬,就等同是在侮辱整个薄氏世族。 尤其是十长老,他素来认为这只是年轻一辈间的打打闹闹,却从来没有深想到这一层。 薄氏世族,什么时候沦落到,人人可欺的步,今日他们可以对少主不敬,来人一样也可以对他们不敬。 现在的薄家,虽然在走下坡路,但尚可以支撑起这一群人,他日若薄家没落,他们岂不是要落井下石。 想着想着,十长老不由的一阵后怕,他们薄家这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啊! 薄情睨视站旁边一群老弱女人,冷冷的道:“本少主养一条狗,它看到我也知道要摇摇尾巴示好,你们却是连狗都不如,三天内滚出薄家,但凡是我薄家之物,一率不得带走,尤其是她……” 玉指指着苏纤离,似笑非笑的道:“除了他们苏家之物,凡我薄家的,连一根线都不许他们带走。”这就是当出头鸟的下场。 嚣张,是要有资本的。 众人不由咽了咽口水,同情的看向苏纤离。 苏纤离也没想到自己一时意气,会换来这样的后果。 他们在薄家住了多年,那里还会有什么苏家之物,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他们净身出户。 赤裸着身体,走出薄府大门,到那全时候,天下人会怎么看她,还有庄公子,想了想道:“你这样对待我们,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薄家,你们薄家的面子,难道不要了吗?” “我们薄家的面子,不需要你们这群白吃白住,却忘恩负义的废物撑起。至于外面的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跟我们薄家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薄家需要在意吗?”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薄家需要在意吗?答案是不需要。 薄家存在于世上,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需要在意名声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有时间到本少主跟前闹,还不如赶紧安排后路。”薄情好心的提醒道。 “还有,莫星寒” “属下在。” 薄情扫一眼人群中,那些面露不甘不屈的人,玩味的笑道:“让人准备好绳子、匕首、剪刀,砒霜,若是有人以死威胁不肯走的,我们免费提供给他们,兼送一张烂席,顺带抬他们到乱葬岗。” “等等。”莫星寒还没有回答,珊瑚就叫起来。 其他人看向珊瑚,难道她要替他们求情,但是下一刻,他们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 珊瑚想了想,恭敬对薄情道:“主子,你不觉得,提供砒霜成本太高了吗?”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薄情。 砒霜成本太高!众人又是一阵石化,十长老有种想撞头的冲动,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奴才。 薄情似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那就换成老鼠药吧。” 侧眸瞟向莫星寒:“这点小事就交给你去办,对于那些不肯走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莫星寒的嘴角抽了抽:“属下明白,请少主放心。” 他虽然也看不惯这群白吃白喝,还到处仗着薄家作威作福的人,但还没想过用这么绝的办法,对付他们。 他们还以为少主是当年的少主,在外面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已经不复当年。 现在的少主,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手段高明……这些词语,都已经不足以形容她。 “我娘亲在哪里?”薄情冷冷的问。 “你应该先拜见诸位长老。”十长老马上提醒道,这也是他特地为她设想。 “如果我没有记错,族主才是一家之主,入门当然要先拜见主人,其他的不过仆从,想见则见,没人教过你吗。”薄情冷冷的道,示意莫星寒带路。 里面那帮老不死,把眼前这群废物召来,不过是想给她一下马威。 现在看是谁给谁下马威,什么十大长老,不过是一群不甘心等死的老东西。 闻言,十长老的当场石化,仆从,十大长老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群奴才,天杀的臭丫头。 凤凰楼上的窗口,几道须发尽白的身影,正默默的注视,缓缓离开的马车,其中一名长老道:“我们低估了这丫头,她的成长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 目光落在中间,年龄最大的老人身上:“大长老,你说是不是?”似是在求证意见一般 大长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淡然的道:“让十长老上来吧。” 其实他的内心也同样震惊,看来,他得重新审视一番,这丫头在这六年内,所经历的一切。 最起码,府中那群寄生虫,他就没想到,用这么绝妙、强势的方法解决。 侮辱她,就等于侮辱整个薄氏家族,这样就能名正言顺赶人,她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好正,主就是主,任何人不得逾越。 不错,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薄情看看高大的牌楼,上书写三个恢宏大气的三体字――天一方。 天一方,其实跟歌尽风华差不多,就是薄府里面的一座独立的小府邸,是薄家族主日常起居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的娘亲目前居住的地方。 望美人兮天一方,是这座府名的出处,娘亲是在想她,还是思慕什么人,薄情在心暗暗猜测。 走下马车,慢慢的步行到母亲所居住的流光苑,守在门外的两名面容干净小子,马上迎上前,恭恭敬敬的请安道:“奴才见过少主。” “娘亲可是在里面。”薄情淡淡的问,心里闪过一抹疑惑。 其中一名小子,伶俐的道:“回少主,族主有交待,若少主回来,可以直接入内,无须通报。” 薄情点点头,施施然的走入内,珊瑚和莫星寒也跟着走入内。 刚踏入大门,一阵浓浓的花香就扑来。 薄情也不由的眼前一亮,莫星寒眼内,也露出些许柔和,珊瑚惊喜的叫道:“好多漂亮的花啊!” 现在刚三月初,园中却盛放着,各种颜色,不同品种徘徊花,娇艳的花朵,站在一丛一丛绿叶中,格外的耀目。 似是听到薄情他们的声音,从花园后面的月洞门内,转出一道美艳的身影。 薄情淡淡的打量一眼女人,来人也就是三十出头,虽然有些年纪,却依然长风情万千,年轻时必然也是容颜如画。 该不会是她娘亲吧?薄情在心里暗暗想。 来人站在门上,冷冷一扫,无意中看到薄情时,脸上先是一惊,随之露出一抹喜欢,快步的上前道:“奴婢道是谁敢乱闯流光苑,原来是少主回来了。”说完,对薄情郑重的福了一福。 薄情看一眼莫星寒,莫星寒马上道:“这是兮兰,族主的贴身侍女,你以前唤她兰姨。” 莫星寒又转过头道:“兰姨,少主失忆了,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兰姨马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脸上没太多的震惊。 “兰姨。” 薄情轻轻唤一声,没有表现得太热切,毕竟这天一方内的情况,就连莫星寒也知道甚少。 兰姨打薄情一眼,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对莫星寒和珊瑚道:“你们先到外面守着,族主有些话,要单独对少主说。” 莫星寒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珊瑚却看了薄情一眼,见薄情点头后,才转身往外面走。 远处,莫星寒看到这一幕,眼眸内不由的一暗。 难怪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不是真心尊敬她,原来是自己听到别人的命令前,根本没有考虑到她的意见。 而珊瑚却不一样,事事皆请示薄情,得她同意后,才开始行动。 那怕给她下命令的,是族主身边的兰姨,因为在她心中,少主才是她唯一的主子,其他人都不重要。 看着二人退出外面后,兰姨领着薄情走入月洞门,后面就是十几间精致的楼房。 兰姨并没有领薄情走进其中的任何一间,而走到旁边的一所凉亭,上面早就安置了几样精致的点心。 “兰姨,这是……” 薄情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切,难道娘亲打算在这里见她,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兰姨似是看出什么,含笑道:“族主在半个月前闭关,再有半个月就出关,按消息,半个月少主刚好回府,族主就能亲自去接少主,没想少主倒心急,自己先回来了。” 薄情面上一滞,倒是自己的不是,故意把时间说迟半个月,淡淡的道:“一别数年,当年伤重导致失忆,若不是十长老找上门,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一笔带过当年的事情。 “这些年,为了寻找少主,族主也费了不少心思,哦……对了。” 话刚说到一半,兰姨似是想什么,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荷包道:“这是族主闭关前,交给奴婢保管的东西,说如果少主回来,她还没有出关的话,就把这个交给少主。” 薄情接过荷包,从里取出一块黝黑的牌子,材质似铁非铁,似是木非木,拿在手却十分沉。 “这是……族主令。” 薄情还没想这是什么东西,就听到兰姨惊讶的道。 族主令,薄情掂了掂手中这块牌子,就是族史上记载的,能命令云天大陆上,所有薄家人的族主令。 没想到薄言会把她交给自己,薄情心中不由的一阵诧异,莫非……娘亲出了什么意外。 瞟一眼兰姨,冷声道:“兰姨,娘亲为什么还要闭关修炼,薄家的女子不是修炼焚月功,都活不过……三十岁吗?” 按照自己的年龄算,娘亲应该离死不远啊。不是咒她,而是在说事实。 “这……” 兰姨紧张的看看四周,确认无人和小声道:“回少主,就在送少主离开华夏之前,族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武功尽失,只好重新修炼别武功。” 薄情眼眸内不由的一滞:“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兰姨小心谨慎的道:“请少主放心,此事也就奴婢,还少主和族主,三个人知道而已。不过,没有内力也好,毕竟保住了一条命”眼内露出一丝安慰。 薄情含笑道:“这些年辛苦了兰姨了。”难怪当年要把自己送走,原来是因娘亲武功尽失,她不能保护自己。 忽然想到当年自己身体体内,那股被封印起来的,十分浑厚的内力,难道就是娘亲当年传给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暖,难怪这几年,娘亲会任由那帮老头子在薄家作威作福,原来是如此。 想到此,薄情收起家主令道:“兰姨,你让娘亲安心的修炼,薄家很快就会回到我们手中,还有……” 薄情想到了那枚离火丹,马上让珊瑚取出来道:“兰姨,这是一枚离火丹,能够助人提高内力,麻烦你帮我交给娘亲。” 这枚离火丹,既代表着,她对薄言的关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试探出,兰姨是否真的忠心于娘亲。 离火丹,兰姨跟在薄言身边,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有什么作用。 马上露出一抹惊喜道:“还是女儿最贴心,一回来就给族主送上这么贵重的东西。”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女儿虽然心急想见到娘亲,但是娘亲有要紧事,不能出来相见,女儿只好再等些时日。”说完走到房子前面,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兰姨亲自扶起薄情道:“自少主走后,族主天天让人打扫,少主以前居住的皓月阁,少主要是累了,可以先回房休息一晚,明天再去见那帮长老。” 薄情点点头,退出流光苑,在莫星寒的引路下,回到皓月阁。 梳洗一番后,上床休息,想是连日赶路,头刚沾到枕头就马上睡着,珊瑚也靠在床边,闭着眼睛调息。 薄情这边睡得正香,却不知道外面已经为她吵翻天,一处自然是凤凰楼,一处自是整座龙城。 凤凰楼的一众长老,原本想给薄情一个下马威,那知让人到天一方打探才知道,薄情已经休息。 这举动,这态度,已经很明显,就是他眼中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内,甚至是无视。 龙城中,因为薄情一回府,就驱赶一众与薄府,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出府的事情传出,马上就轰动起来。 现在,提起薄家的少主,没有人不知道的。 从一声倾人城,风华绝代的佳人,马上就变成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毒妇,一时间咒骂声不断。 “真没想到薄家少主,竟然会是这种人,竟然无缘无故的要赶人。” 庄梦蝶一脸同情的,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苏纤离,眼眸轻轻垂下,藏起里面的一抹异色。 苏纤离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小蝶,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只是听了长老们的话,没到大门迎接少主而已,她不敢冲长老们发火,就把火撒到我们这些人身上。” 眼波微微一转,落在庄周身上,轻轻抽泣道:“庄公子,你是最公道的,你来评评理。”抬起一双含泪的眼眸,楚楚可怜的看着庄周,似是眼前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庄周精明的眼眸内,轻轻一闪,温柔的笑道:“纤离姑娘,不必担心,薄家还有十大长老在,此事论不到她作主,你安心住下就是,她还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就是,若不行,我亲自去向薄少主说说情,或许看在庄家的面上,她会改变主意。”庄梦蝶一脸温柔的道。 庄周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眼内的划过一抹不屑。 庄梦蝶又安抚了苏纤离一番,才让人送她出府,临别是还送了她一支赤金的凤凰步摇。 苏纤离得到了安慰,又有东西拿,再加庄周一番肯定的话,也就开开心心的离开庄府,继续在薄府内,若无其事的住着,完全没有搬的打算。 那班长老,原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忽然不啃声,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这些信息,也源源不断的送到薄情手中。 薄情听到后,也只字不提,依然在皓月阁中,看书抚琴吹箫,似乎当日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三日,转眼即过。 这三天内,陆陆续续的离开的有人离开,却仍然有一部分,似是吃了定心丹一样,铁了心似的不动, 薄情一早就起床,就见莫星寒守在外面,心里微微一沉,冷声道:“莫护卫,一早到访,所为何事?” 莫星寒垂着头,没有看薄情,面无表情的道:“回少主,长老们不同意,少主动借用府中的亲卫兵。” “那本少主,可以请人帮忙么?”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还以为这群糟有什么高招,不过如此。 莫星寒面上一滞,沉着声音道:“长老们说,只要少主有这本事,当然可以。” 长老们是气她对他们不敬,故意刁难她,本来以薄情会暴怒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薄情给了珊瑚一个眼色,珊瑚马上走出房间外面,取出一个信号弹,往天空一抛,没多久,在另一方天空也升起一个同样的信号弹。 莫星寒此时才反应过来,他是白担心了,原来眼前的女子早有准备,心里不禁一沉。 他越来越不透眼前的女子,似乎自己对她的认识还远远不够,她的能力远远不只是,把丞相夫人当好而已。 此时,苏纤离一家人还在睡梦中,根本没想薄情已经开始行动。 房间的大门,突然被踹开,几名亲卫兵闯入内,不容分说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来。 苏纤离回过神时,自己还有家人,已经赤身裸体的,被抛出薄府后门外面,身边还散落着,庄梦蝶送她的金步摇。 暮春的风吹过,感觉这股风出奇的冷,直冷入肌骨,双手不由抱着自己,口发出一声惨叫。 “薄情,你想干什么。” 大长老看着突然出现在凤凰阁内的女子,不由的发出一声怒喝,他们又一次小看了这丫头。 其他长老也是一脸震惊,故意不难让府内亲卫出手,没想到她竟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到这么多人手前来帮忙,就好像是布置好一般,同时也被她雷霆般的手段惊呆。 这个丫头,简直是一个妖孽,比她的娘亲薄言还妖孽十倍不止,堪称恶魔。 现在更可怕的是,她召来的人,并没有马上就离开薄府,而是跟着她冲入凤凰阁,把他们团团包围。 薄情一脸无害的笑道:“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十位长老年事已高,十位长老已经为薄家操心一辈子,情儿怎忍心在你们余下的日子中,再让你们为薄家的事而操劳,所以……” 红唇上,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笑容,十分体贴的道:“情儿想请诸位长老,到青城的山庄颐养天年。” “薄情,你敢。” “来人,把这个疯丫头拿下。” “假的,她一定是假的。” “……” 眼前的一帮老头子纷纷大叫起来。 薄情不以为然的拍拍手,十名黑衣人从外面走进来,众长老瞬间闭上嘴马。 这十名黑衣人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十名黑衣人手上,还有十名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人为人质。 片刻,从长老再次的疯叫起来,莫星寒暗暗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这女子要做什么,她要夺权,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 三天啊!她回府才三天啊! 竟然就出手夺权,而且是很轻松的夺权。 大长老不愧是长老中的领导,很就冷静下来,厉声喝道:“薄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唇角一勾,扬起一脸无害的微笑道:”当然是要……威胁你们!“ 闻言,十大长老的面色骤然大变,其他人纷纷的倒抽一口冷气,大长老冷喝一声:”薄情,薄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快住手,我可对你从轻处罚。“ 第245章 梦蝶求见 第245章梦蝶求见 大长老冷喝一声:“薄情,薄府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快住手,我可以对你从轻处罚。” 只见大长老手一挥,府中的亲卫兵,马上冲入时来,把薄情他们团团包围。 大长老在心里冷哼一声,小小的黄毛丫头,还没站稳脚,就敢威胁他们,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马上就要让她知道,薄府,究竟是谁说了算。 薄情似是没有看到那些亲卫兵,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似笑非笑的道:“本少主不能撒野,还有谁能在薄府内撒野,谁有资格在薄府撒野。” 声音不是很大,却让在场的人全都猛的一震。 大长老一时也无话可说,因为薄情说的是事实,整个薄府内,除了族主,谁的身份都没有她尊贵。 突然一道妖娆的身影自门外走入,十长老立即像见到鬼似的,指着来人道:“你……你怎会在这里?” 莫星寒也一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中又暗一层,灵雎,她不是应该在东圣,怎么会出现在华夏。 “难怪你一路上走走停,原来是想让他们先一步赶到龙城,好为你提前布局。”十长老恍然大悟的道,难道这一路上,她身边只珊瑚那大大列列的小丫头。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我一早就说过,我是要回来夺权,自然不可能蠢到,等自己回到薄府,失去主动权以后,才开始设计怎么夺权。”他们蠢,不代表她也蠢。 “你想怎样?”其一名长老叫道。 “我的话不重复,乖乖到青城养老,我保你们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薄情不容商量的道。 大长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薄情的动作,快他们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他们输了,只是输得太窝囊。 因为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还没有开始动手,就被这丫头来一个措手不及,怪只怪他们太自负,从不把她放在眼内。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这般年纪,这般心智,这般手段,这般心计,这般狂妄……真不愧是薄家的嫡出优良血统,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大长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输了,你赢了,但是……记住你的承诺,保他们一生荣华富贵。” “自然。” 薄情淡然的笑道,为了今天,她可是蓄谋已久,若连几个糟老头都收拾不了,她就不是薄情 其他长老还想出声,但看到大长老的态度,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输给这小丫头,真是有些不甘,收拾他们是小事,想收拾下面的人,一个庞大的人员系统,可就不那简单。 诸位长老默默的上了,薄情早就让人准备在凤凰阁外面的马车,让一队暗阁的暗卫,护送他们出龙城。 冰冷的目光,扫一眼眼前的亲卫兵,薄情冷冷的道:“灵雎,把他们交给暗阁处理,让他们记住,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谁才有资格命令他们。” “是,主子。”灵雎肃然的应道。 薄情独自走入凤凰楼,她必须尽梳理清楚,薄家下面产业的人事系统,而且要在庄家和皇室还没有察觉之前,完全控制薄家的产业,不能给对手任何还击的机会。 凤凰楼的门,这一关就是数日,其间一条条指令发出,薄家在慢慢的改变中,而龙城众人的目光,却被眼前一群畏缩在城墙脚下,无家可归的人吸引。 这群人就是超过三天,没有离开薄家,被薄情让人直接从被窝中拖出,抛出薄府的外姓人员。 其他人还好,最起码被扫地出门,还有一件衫遮身。 苏纤离一家最惨,因为薄情的有话在前,一根线也不许他们带走,结果被暗卫剥光衣服,直接抛出门。 幸好,那些不属于薄家的金银首饰,薄情让人丢还给他们,不然,真的要光着身体大街上游走,因为苏纤离的姐姐苏纤柔和姐夫薄止,刚好不在龙城,根本没有人给他们送东西。 苏纤离只好让其中与他们家比较交好人,拿了那支庄梦蝶送的赤金凤凰步摇去典当。 那人还算有点良心,虽然昧了不少银子,总算还给他们一家三口,送来了三套遮躲的衣服。 只是,那种被当众剥光衣服,暴露空气中的滋味,让苏纤离永世难忘。 而她被当众剥光衣服,丢出府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弄得人尽皆知。 每个人看到她的表情,都是怪怪的,有种恨不得剥光她衣服的感觉。 这帮人以前在薄府吃好住好,什么也不用做,自不会营生。 出外面没几天,花销没有节制,带出来的银钱,没几天就花得一干二净,最后只好沦落街头。 苏纤离一身破旧的衣服,皱巴巴的裹在身上,原来娇艳的脸上,因为外面艰苦的生活,面色已经有些发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目光漠然空洞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想到自己一出事,就到庄府找庄梦蝶冷遇,自己这些年常常到庄府,跟庄府的门也熟悉,可是…… 苏纤离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可是,那天,门人却装作不认识她,连大门也不让她靠近。 好不容易等到庄梦蝶出门,曾经当自己是好姐妹的人,不仅假装不认识她,还让人把她丢到一边。 想到这些,苏纤离胸口上一阵痛,痛利好民窒息。 正当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突然一个麻袋当头罩下,后脑勺上重重的一拍,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 而这一切,皆有人点滴不漏的,送到薄情耳中。 珊瑚狭促的一笑道:“主子,这苏纤离真是自找苦吃,活该。”她以为自己是谁,去找庄府。 薄情听到后,只是冷冷的一笑,庄家能把薄家压制得死死,这里面少不得有她苏纤离通风报信的功劳。 苏纤离,若不是薄家在背后撑腰,若不是想得薄家的第一手消息,庄府那对精明的兄妹才懒得理会她。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但是,却值得利用…… 思及到此,薄情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风情万千的笑容道:“珊瑚,让人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也出府走走,欣赏一番龙城的无限春光。”毕竟这里是薄情出生的地方。 龙城三月,人间天堂,江上泛舟,品尝最新鲜的鱼,是最惬意的事情。 能出来玩,珊瑚比薄情的兴致还高。 因为隔着一条大江,城内的百姓出门游玩,最喜欢的工具就是船,所以薄情也坐薄府最豪华的画舫,慢慢的游行在大江上,尽情欣赏两岸的好风光。 两岸绿柳如烟,风景如画,薄情不由的吹起洞箫。 婉柔的箫声,配上两岸的风景如画,确实是一番美的享受,江上的不少画舫,放慢了速度,静静的聆听箫音。 珊瑚在船头上钓鱼,不觉的听得入迷处,连鱼跑了也没有注意到,不由抱怨薄情箫吹得太好,害她的鱼跑掉。 两人正戏闹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一把温柔得滴水的声音道:“请问画舫上的可是薄家少主,我是庄家的庄梦蝶,不知可否上贵画舫一聚。” 庄梦蝶,薄情冷冷的一笑,珊瑚马上道:“主子,让奴婢去打发她。” 薄情戏谑的道:“记得,让她多说几句话。” 眼眸内闪过狐狸的狡黠,庄梦蝶跟她斗,回娘胎重新修炼过再说。 庄梦蝶盯着眼前豪华的画舫,比自己所坐的大了一倍不止,上面的装饰华贵而不奢侈,根本不是自己的画舫能相比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垂下,掩饰住眼内的真实情绪。 这薄家少主还真是沉得住气,虽然每天都有她的消息传出,外面对她的咒骂声依然不断。 只是,无论外界怎么评论,她都不予理会,既不辩驳,也不出门,想遇到她,真不容易。 还好,终于让她在遇上了,江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及等街道上多,却也不少多少,总算有机会替那些人求求情,她总不能不理会自己吧。 正想着,从画舫仙走出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相貌俏丽可人,穿着名贵的绫罗,头上还戴着几支不仅成色好得没话说,连价钱也不菲珠花。 如此华贵的打扮,难道她就是薄家少主,只是年龄似乎不对,庄梦蝶的娥眉不由的淡淡蹙起。 珊瑚走出画舫,见对方打量她,也不由自主的打量一眼对方,见过灵雎、薄情那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后,显然庄梦蝶这样种寻常的美人,已经看不上眼,只是扫一眼,就没有再看第二眼。 虽然不屑庄梦蝶,但是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缺,上前福了一福道:“珊瑚见过庄小姐,我家少主今天出门只游玩不见客,庄小姐请回!” 庄梦蝶面上一滞,这不仅是直接拒绝,而且还含有深深的轻视。 若是薄情是因为有要事,而不见庄梦蝶,或许她还有台阶下,珊瑚却偏偏说因为他们要游玩,所以没有不见想她,那庄梦蝶的身价就大跌特跌,偏偏珊瑚的声音还不小,附近的人听得到。 庄梦蝶面上一红,却咬咬牙道:“薄少主,梦蝶今天找我,实是有要事相商,还请薄少主,挤出一点时间给梦蝶,梦蝶有几句话想说而已,请薄少主见梦蝶一面。” 珊瑚暗暗给了船夫一个眼色,画舫的速度加快,但也只比庄梦蝶的船,快上一点点。 庄梦蝶却以为是薄情要走,马上扬声道:“薄少主,那些被你赶出薄府的人,他们都是可怜人,他们快饿死,冻死,请你继续收留他们吧。” 珊瑚毫不客气的道:“蕃薯见过多了,没见过这么大的,还会自己跑。” 薄情听到后,不由的掩面一笑,珊瑚的话却形容得还真是很逼真,这个庄梦蝶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画舫的速度渐渐加快,任凭庄梦蝶在后面,怎么叫唤也不予理会。 此事当天就马上传开,庄梦蝶一下成众人眼内的仙女,薄情刚是名副其实的恶女,毒女…… 第二天,薄情依然出门,马车刚行到一家茶楼下,庄梦蝶就出现,然后又是一番苦苦哀求。 第三天,薄情的马车刚到一间制衣坊,庄梦蝶也如期出现,同样的情节,同样话再度出现。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 第十天,薄情终于被无可避的,被庄梦蝶带着那一群,被薄情赶出薄府,已经沦落到,跟乞丐为伍的人围堵在马路中间,前后皆是人,退不得,进不得,只让人停下。 这重复了九天的一幕,同样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有人幸灾乐祸的道:“这薄家少主躲了九天,看她今天往哪儿躲。” “就是,一回来就赶人,看她嚣张得。”百姓甲道。 “庄小姐真是善良,一路追着薄家少主不放,就是希望薄家少主,能继续收留他们。” “……” 四周议论纷纷,传庄梦蝶耳中,心里一阵欢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上一阵想作呕,空气中到处是那些人身上散发出的,臭哄哄的味道。 不过,总算是把薄情拦下,也不枉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当着众人看她这回往哪里逃。 压下胃中的翻滚道:“薄少主,今天是第十天了,梦蝶一直求见薄少主,薄少主皆避而不见,请薄少主无论如何,今天也与梦蝶见上一面。” 片刻,马车内飘出一把疑惑,又魅惑的声音:“珊瑚,庄小姐,有连续十天求见我吗?” 众人先是一滞,马上在心里不屑的道:“切,那么多人看着,你就装吧。” 马上就有一把娇俏的声音响起:“回少主,是这样的,奴婢这几天,天天自己出来溜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回都碰到庄小姐,她不管主子在不在车内,见车就跪,吓得奴婢只好逃跑。” 闻言,众人嘴角的一阵猛抽。 这算什么,庄小姐忙活了近十天,那知人家正主,根本就不在马车,真不知是笑还是哭好。 庄梦蝶心里也一阵凌乱,几乎要跳起来,却还是强行忍住,楚楚动人道:“请薄少主,看在梦蝶的一片苦心上,与梦蝶一见,听梦蝶数言吧。” 马车内一阵沉默,好半晌后,那魅惑心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庄小姐一片苦心,好吧。” 庄梦蝶心中一喜,只见车帘缓缓的掀开,露出马车内的画面,大街上,马上响起一阵阵吸气的声音。 第245章 狡猾如狐 第245章狡猾如狐 庄梦蝶心中一喜,只见车帘缓缓的掀开,露出马车内的画面,大街上,马上响起一阵阵吸气的声音。 围观的众人,无一不被眼前的画面震憾,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马车内,甚至是恨不得扑入马车里面。 车内的布置,并不像其它的马车,里面设有坐椅,设着摆放小吃的茶几,而这辆马车却什么都没有。 只是先铺上一层华贵的白狐皮,然后再铺上一层白色厚软的蚕丝锦被,上面放置着数个白色的软枕。 里面的女子蒙着红色的面纱,露出一双幽黑深邃眼眸,正头朝外,慵懒至极的趴在这一片纯白色中。 薄情一只手支着桃腮,一只手抱着软枕,眼眸微眯起,那种慵懒、迷离的神态,就像刚刚睡醒一般。 黑丝绸般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背上、锦被上、软枕上,大红色的罗裙,同样铺散在锦被上。 “庄小姐,看够了吗?看够了,说正题。”薄情冷冷的出声,声音中极为不悦。 蓦然被薄情不悦的声音惊醒,庄梦蝶看着眼前的妖娆不可方物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气道:“薄少主很赶时间吗?” 内心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这般妖娆的姿态,这般万千的风情,连同为女子的自己都不由心动。 只是,薄情这是把家里的大床铺到马车上,还是把闺房搬到马车上? 这般肆无忌惮,毫不掩人耳目的露出如此慵懒、妖娆的姿态,就不怕别人说她的闲话。 薄情微微垂下眼眸道:“因为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喜欢庄小姐这样,整天抛头露面,而本少主就是其之一。” 此言一出,庄梦蝶面上一滞,刚刚还觉得薄情的举止轻浮,转眼自己就变得比她还轻浮。 而其他人离言,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庄梦蝶身上,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点颜色。 自古女子容颜珍贵,轻易不露于人前。 所以,但凡大户人家的小姐,从不轻易出门,即使出门,也会蒙上面纱,或者上戴垂下的锥帽,像庄梦蝶这样,没遮没拦就四处跑的确实是很少见。 庄梦蝶似乎意识自己做错什么,马低低的勾下头,低得下巴都要贴到胸口上,不敢再多发一言。 在场的人正好奇,庄梦蝶想干什么时。 突然啪一声,一滴水滴滴落在地上,众人马上意识到一点。 庄梦蝶哭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哭了……眼内不由露不出一丝讥讽,不过最开始的,美好印象还没有破。 薄情缓缓抬起一双,纯净与邪魅结合在一起眼眸,幽黑的眼眸,就你是无底洞,让人不敢正视。 盯着眼泪滴答的庄梦蝶,一脸不耐烦的道:“本少主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不说话,本少主的马车从你身上碾过。” 若不是为了大计,根本不想理会庄梦蝶。 冷血、无情、冰冷、残酷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后退一步,薄情冰冷的语气告诉他们,她的话绝对不是一句戏言。 庄梦蝶惊恐的缩了缩脖子,蓦然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眸中泪水打转,看着薄情,面上的恐惧多过难过。 片刻,似是从惊恐中回过神,回身,指指身后一众与乞丐无异的人,颤抖着声音道:“梦蝶别无他求,只是为想他们求情,希望薄少主给他们一处容身之所。” “你求我?” 薄情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不仅薄情如此,连旁边人亦是如此。 庄梦蝶似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恐的看着薄情,皱着眉头一番冥思苦想:“你不同意?” 薄情瞟一眼庄梦蝶身后,衣衫褴褛,又冷又饿,快要昏倒的众人,准冷笑一声:“庄小姐,你是真的想帮助他们吗?” “是,他们好可怜。”庄梦蝶轻轻抽泣着道。 “你同情他们?”薄情似笑非笑的问。 呃,庄梦蝶心里一瞬惊愕,不解的看着薄情。 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这不是废话,不想帮,不同情他们,岂会天天追着你的马车跑吗?” 楼上,梵堑噙着一抹冷笑道:“薄情这是一个陷阱,等着小蝶往下跳。” 庄周不以为然的道:“无所谓,薄情究竟有多强,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庄梦蝶不过是一枚棋子,一块试金石,薄情是花瓶,还是强者,值不值得与她为敌,一试便知。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继续落在大街上,那一个众人聚集的地方,从刚才众人的反应来看,薄家又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妖孽。 大街上,庄梦蝶听闻那人的话,似得到了极大的鼓励,大声的道:“是。” “骗人。” 薄情立即讥讽的道。 庄梦蝶面色一变,还不及解释,旁边人就为她抱起不平。 “我亲眼看着庄小姐,天天替他们求情来的。” “就是,我也看到了。” “切,我看好几次呢。怎会是骗人的。” “你以你是薄家少主就了起啊。说是骗人就是骗人。” “骗人,怎么可能?凭什么” “……” 大街上,众人立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全都是指责薄情的话。 薄情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话语,目光越过庄梦蝶,落在后面众人身上,似笑非笑的道:“你们被赶出府的这些日子以来,庄小姐天天为在你们向本少主求情,她,或者是庄府,可有给过你们一顿饭吃,给过你们一件衣服穿?” 此言,庄梦蝶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后面又冷又饿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没有,别说是一顿饭,一粒米都没有给过。”突然一把中年的男声响起。 有一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女人们还低低哭起来,还有十分虚弱的道:“我……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我好饿啊!” 随着阵阵一声声哭诉响起,庄梦蝶的眼泪也不由滚落下来,似是为这些人的遭遇伤心不已。 薄情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所庄小姐,所谓的帮助和同情,看来庄小姐的心不够真啊!” 庄梦蝶面色一白,哭泣声却没有止住。 看到这一幕,薄情唇角一勾:“庄小姐真的想帮助他们,我倒有一个办法,你往前走一些,我悄悄告诉你。” 庄梦蝶先是一愣,随之破啼为笑,欣然的上前:“薄少主,你真是个好人。”毫不吝啬的称赞。 好人!好人能做啊! 薄情唇角向上扬起,招招手,示意庄梦蝶把头伸进马车内。 庄梦蝶想都没有想,就把头伸进去,一股淡淡的幽冷清香袭来,不由深深吸一口,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薄少主,你有什么方法?”庄梦蝶回过神,瞳仁好奇的看着薄情。 薄情微微的抬高上身,隔着面纱的红唇,贴在庄梦蝶耳边道:“想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庄梦蝶的面色一凝,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连忙的退开两步,就看到薄笑绽开红唇,妖冶的一笑,心里马上叫一声不好。 只见薄情忽然坐起身,微微扬高声音道:“你们听好了,庄小姐刚刚跟本少主说,庄府不会似薄府冷血无情,他们决定收留你们,保证你们吃、穿、住,样样都比在薄府强。” 闻言,庄梦蝶不由的傻了眼,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不是胡说吗? 庄府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收留这些人,父亲、哥哥根本不会答应她这么做。 而马车外面的人,只看到薄情贴在庄梦蝶耳边,嘴唇轻动了动,庄梦蝶惊退开,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忽然听到薄情的一番话,不由的一震,庄府要收留这些,好吃懒做人,还要让他比在薄家府过得更好。 真的?假的? 庄梦蝶身后那些人,先是一愣,马上大声的欢呼起来:“庄小姐真是好人啊,愿意收留我们,我们有地方住了……” “好人啊!” “庄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 “……” 大街上一声一声赞美,一声声感激响起,庄梦蝶的脑子中却一片空白。 薄情瞟一眼庄梦蝶,唇角一勾道:“庄小姐还说,她不知道你们多日未进食,现在就可以到这条街上,任何一家属于庄府名下的酒楼,饭庄随意吃喝,想吃什么尽管叫。” 这番话下来,不仅庄梦蝶整个人都石化掉,连在场的众人都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真是庄小姐的意思吗? “快走啊!吃饭去。” 那一众人中,忽然有一人大叫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如打鸡血一样,不朝两边的酒楼冲去。 不顾人家酒楼内有客没客,人还没有入门口,就大声叫喊着…… “我要吃桂花鱼翅。” “我要吃鲍鱼……” “我要喝老参汤……” “……” 看到这恐惧的画面,原本在庄家酒楼吃饭的人,马上朝外面跑,生怕被这些人沾染上晦气。 庄梦蝶捂着小嘴,不敢相信的的看着薄情,她怎么可以替自己作主,简直是无中生有,不由的又后退一步。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听闻你们庄府,家大业大,堪称赛得过薄家,抵得过国库,养活这一群人易如反掌。” 珊瑚也含笑道:“庄小姐,你可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薄情唇边在浅浅的微笑,眼眸却玩味的盯着庄梦蝶,挑了起一边烟眉,轻轻的道:“庄小姐,你可知道本少主,为何要把他们赶出薄府?” “因为他们没有出门迎接你。”庄梦蝶小声的道。 “苏纤离说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庄梦蝶不出声,算是默认。 薄情讥讽的一笑,冷声道:“她说的话,也能信,真是笑话。” 庄梦蝶浑身一震,薄情玩着自己一缕发丝道:“我赶他们,不仅因为他们对我不敬,还对我恶言相向,最重要的是,他们养不熟。”无论是人,还是狗,养不熟的,皆不能留在身边。 苏纤离能把薄府的事情,传出庄府,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吗? 庄家在薄府的眼线,绝不止苏纤离,更重要的是,把他们赶走后,长老们的事情确实没有传出外面。 “梦蝶不明白薄少主在说什么?”庄梦蝶虽然还站在马车前,身体却不停的向后化倾,生怕薄情再借此说出什么不可能实现的话来。 闹到这一步,今天的事情,回到府中,还不知道怎么跟父亲和哥哥解释,还有夫人想杀人的面色,以及其他人的冷嘲热讽。 想想,庄梦蝶都觉得可怕。 这就是当好人的代价吗?庄梦蝶眼内有一丝不解 薄情看到庄小姐的神情,忽然取出一本小册子,轻轻的念道:“庄小姐,你要记住,苏夫人身体虚弱,每天用上好的野参泡茶喝,苏小姐只穿云丝锦做的衣服,每天吃都极品的血燕,王四爷好赌,记得让按时帮他还钱……” “这这些又是什么……”庄梦蝶惊讶的看着薄情。 薄情扬了扬手中的小册道:“这是他们的喜好,你刚才不是承诺,保证他们过得比在薄府好吗?你背熟这些内容,肯定能让他们过得比在薄府好。” “送你了。”薄情把小册大主一递,送到庄梦蝶跟前。 庄梦蝶根本不敢接,原本只是想做做好人,出点小力的,没想到会是一座山砸在头上。 珊瑚坐在旁边,看着庄梦蝶丧气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强忍着,想当好人,又不想出力,活该! 薄情似是知道珊瑚憋得厉害,淡淡的笑道:“哦,对了,珊瑚,我今天出来,是要到薄记取新出的芙蓉糕,你快去取。” “是,主子。”珊瑚俏生生的应道。 岂知珊瑚的声音刚落,就见一名中年男人上前道:“岂敢劳动珊瑚姑娘,属下昨天收到通知,一早就为少主准备好。” 中年男人叹一口气道:“原是要等少主亲自来取,不想少主被拦在这里,怕凉了不好吃,就亲自给少主送来。” 薄情淡淡的道:“听闻薄记最近比较忙,还劳张店长亲自跑一趟,真是麻烦了。” 张店长马上道:“少主客气了,这是前几日推出的新品,食客评价不错,请少主尝尝,给点意见。” 薄情点点头道:“我相信,张店主不会让本少主失望的。”目光暗暗的瞟一眼楼上。 此时,楼上,庄周的目光落在张店长身上,眉头忽然深深的皱起。 他记得这张华原来只是面点师傅,一直被人压着不得出头,怎么突然就成了一店之长,里面一定有问题。 梵堑见庄周看着张华,忽然淡淡的笑道:“薄家名的产业,最近人员变动挺大的,前些天,我到薄家龙城酒楼吃饭,发现里面的主事,掌柜,全换了,连小二也被换掉不少,而且……效果似乎不错。” 闻言,庄周的面色忽然一沉,冷声道:“不好。” 梵堑眼角一扬的道:“怎么了?” 庄周吸一口气道:“我们被薄情耍了,她已经夺得了薄家的大权。”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如狐。 ------题外话------ 抱歉,灵琲皮肤过敏,医院报到了,所以更得比较晚。 第246章 还很流氓 第246章还很流氓 庄周吸一口气道:“我们被薄情耍了,她已经夺得了薄家的大权。”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如狐。 薄情一直利用自己扫人出府的事情,还有梦蝶大作文章,给她泼脏水的机会,成功转移所人的视线。 让所有人,包括他们在内,都以为她是忙着梦蝶玩捉迷藏,事实上,她一直是在他们迷藏,梦蝶不过是障眼法。 好一招瞒天过海,庄周在心里叫道。 梵堑的目光,像毒箭一般落在马车上。 几年不见,薄情竟然成长到了这一步,心机竟然如此之深,还瞒过自己和庄周的目光。 感觉到来自上方的目光,薄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妖冶和冰冷,现在才察觉到薄家变化,太迟了! 这些日子,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谁中在庄梦蝶身上时,她已经开始给薄家、包括薄家的产业,从头到脚换了血。 现在的薄家,已经百分七八十捏在她的手中,余下的百分二三十,过不了多久也会落到她手中,就算朝廷有所察觉,也已经来不及阻止。 思及到此,薄情扬起唇角笑了笑道:“庄小姐,事情已经帮你解决,请让让,本少主要回府了!” “不,你不能走。” 庄梦蝶不知道在想什么,蓦然听到薄情要走,马上惶恐的叫出声,张开双臂拦住薄情的去路。 围观的众人,原本准备离开,却又被大胆的庄梦蝶的举动,牵起好奇心,继续站在原地不动。 薄情挑起一眉:“庄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庄梦蝶开口就想说,庄府不会能养这些人,但是马上就又打住,因为这句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薄情挑高一边眉看着庄梦蝶,似是在等她的答案,心里却冷冷一笑,还是那句俗话,蕃薯见多了,没见过这么大的蕃薯。 庄梦蝶看向四周,想要求救,不想却发现,其他人也正静静的看着她,神情跟薄情一样,也在等她的答案,心里不由一阵凌乱。 想了想,垂下头柔声道:“薄府是华夏的第一家族,庄府不想抢了薄府的风头,薄少主为何不好人做到底,继续养着他们。” 薄情冷冷一笑:“庄小姐又怎知薄府没有好人做到底,没有对他们仁至义尽呢?” 庄梦蝶面上又是一滞,薄情轻轻叹息一声:“他们这些人,从祖辈开始。就在我薄府白吃白住,现在连孙子的孙子都帮他们养出来,结果呢?” 最后的反问句,让在场的人都细细的思索起来,马上得出结果,结果是所有人都说薄府冷血、无情、无义。 薄情扫一眼众人:“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啊!倒是像庄小姐这样的好,一文钱不花,跟着一辆空马车跑几天,就博得一个活菩萨的好名声,本少主这出钱出力的,倒成了毒妇,所以……” 庄梦蝶的眼皮一跳,众人也竖起了耳朵。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庄小姐既然已经开始做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收留他们,也算替本少主了却一桩怨孽,庄小姐也不用天天追着本少主的马车跑,岂不是皆大欢喜!” 现在,庄梦蝶终于明白了,薄情这是要当众人的面,逼他们庄府收留这一群人。 若是不收留,她前面所做的事情,就是骗人,目的只是为了诋毁薄家,替庄府和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 深深的吸一口气,理一理凌乱不堪的思绪道:“薄少主是好人,又岂会忍心,有朝一日庄府也像薄府一样沦为恶人,毒妇。” 到了这一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想都没想,就说出前面的话,在场的人不由在心里一阵哗然。 薄情马上冷笑一声,扬高声音道:“庄小姐还真是好算计,如此一来,你们庄府不用花一文钱,不用出一分力,就能博取好名声,难怪我们薄府这些年来,被你们庄府打压得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闻言,庄梦蝶不由一惊,一颗像是浸在冰水中,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旁边人在旁边看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无论是庄小姐,还是庄府,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帮助刚才那帮人,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打压薄家,再趁机博取一个好名声而已。 想明白这点,众人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鄙夷,庄府还真是会做面子功夫,还是人家薄府底蕴足,供那些人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年。 庄梦蝶急了:“薄少主,梦蝶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薄情含笑反问。 “是……”庄梦蝶一滞,她的意思不正跟薄情说的一样,不花钱不出力,就想博得一个好名声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围观的百姓,已经开始大声的讨论, “真是没想到,庄小姐竟然这样的人,恶心。” “还活菩萨呢?简直是蛇蝎。” “她以后再也不是我的梦中情人。太恶心了。” “我也不想娶她了。” “还是我家的翠花好。”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铺天盖地朝庄梦蝶扑去。 庄梦蝶此时想吐血,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塑造的好形容,一下就碎了,欲哭无泪。 但是,没过一会,庄梦蝶的眼泪,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啪的滴落地上。 虽然错不在薄情,但此时看起来,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薄情欺负了她一样。 眼泪,又是眼泪,这个女人是水做么,薄情无奈的皱起眉头,忽然计上心来,轻轻的道:“听闻庄小姐跟薄府的姻亲,一直跟寄住在薄情苏家二小姐十分交好。” 庄梦蝶不知道薄情又要玩什么花样,但是这个问题,人人皆知,无须掩饰,就轻轻的点点头。 薄情马上笑道:“本少主还听说,苏二小姐素来对庄小姐是言听计从。” 这也是事实,庄梦蝶习惯性的点点点,随之又觉得不妥,马上摇头:“不,不是,只是一点建议,一点建议而已。” 目光飞快扫过众人,众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信,不由的垂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楼上,庄周眼中含笑道:“薄情太聪明,梦蝶还不是她的对手,输,是理所当然的。” 梵堑正想接话,众人正不屑的看着庄梦蝶时,薄情的一个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薄情微微侧着头,眼中含笑的看着拦在马车前面的庄梦蝶,忽然跃出马车,落在庄梦蝶面前。 面纱下的红唇邪魅的一笑,双手一伸到她的胸上抓了抓,又托起来掂了掂,似是证明什么后,就一跃回到马车内。 从头到尾,别说脚,连衣服地也不沾一下地。 时间像静止了一步,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脑海定格在刚才的画面,薄家少主捉了庄家小姐的胸。 庄梦蝶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半天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不是知道如何反应。 薄情一直自己跟苏纤离的事,她以为薄情出来,是想继续追问,有没有利用苏纤离,打探薄家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薄情会公然的――轻薄自己。 啊…… 意识到自己被薄情轻薄了,庄梦蝶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梵堑看着一幕,接着庄周的话,下意识的道:“她不仅是太聪明,还很流氓。” 看一眼庄周,就想从楼上跃下,却被庄周拦住,庄周含笑道:“别急,再看看。” 庄梦蝶回过神,拦在马车前面,又羞又怒的道:“薄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趴在软枕上,一脸无辜的道:“我听人说,庄小姐每天都是人参、燕窝、阿胶、鱼翅的养着,一天就要花掉五百两银子,你每天吃掉这么东西,却没长什么脑子,就想证明一句话。” 庄梦蝶捂紧自己的胸部,羞怒的皱着眉头道:“你还想证明什么?” 薄情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女人……胸大无脑。” 庄梦蝶整个人一阵石化,在场的人嘴角一阵抽搐,有这样证明吗?人家胸大不大,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还用得着用手又抓又捏吗? 结果呢?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问。 似是听到了众人的心声,薄情玩味的一笑道:“结果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庄小姐的胸好大啊!难怪庄家少主,每每遇大单生意,或者是谈得不顺时,就把庄小姐带出去应酬,而且一拍即成。” 这番话一出,庄梦蝶的面色煞白。 楼上,庄周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所有人都不由的愣在原地。 薄家少主这话的意思是指,庄家少主一直利庄小姐的美色,跟别人谈生意,把庄小姐当成青楼的窑姐使用。 薄情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想用薄家当踏脚石,就该有被薄家狠狠报复的觉悟。 以前不报,是因为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什么报复都会到。 庄梦蝶刚刚从被轻薄中缓过神,又听到薄情这一番话,眼泪像缺堤般流下来,指着薄情半天说不出话。 薄情冲着她冷笑声,挑了挑眉道:“你以为苏纤离那个女人蠢,我薄家的人就会跟着蠢么,用这么下三滥的方法对付薄家,真是胸大无脑。” 噗嗤…… 从马车内传出一声喷笑。 珊瑚虽然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会耍流氓,不过看到庄梦蝶那怂样,也忍不住笑出声。 旁边的人听到马车内有人笑,也忍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只是不敢笑出声,毕竟眼前的两名女子,无论是那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庄梦蝶往马车内一瞧,就在这个时候,马匹突然动了一下,车夫的身影猛的晃了晃,挡住她的视线。 当车夫稳住身形时,薄情已经放下车帘,心里不由一阵懊恼。 薄情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趴在锦被上,打着呵欠道:“庄小姐,本少主出来多时,想早点回府,麻烦你让一让,别挡住马车的去路。” 突然一道身影拦在马车前面,威胁似的道:“侮辱了人就想走么,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庄梦蝶回过神,定眼一看,心中一喜,因为拦在马车前面的,不是别人正一直旁观的梵堑。 楼上,庄周轻轻的摇摇头,梵堑终究是太冲动,也好,就先让梵堑拖着薄情,为他争取一点点时间。 庄梦蝶惊喜的看着梵,他在帮她出头,抬起头,顶一双泪眼,委屈的看着拦在马车前面的高大身影。 无缘无故又多出一条狗,薄情冷冷的道:“庄梦蝶到处散布谣言,中伤本少主,坏我薄府的名声,本少主不过是小小的,跟她讨回点利息,有何不妥?况且,这与公子你……何关?” 庄梦蝶对眼前男子的爱慕之意,全写在脸上,薄情岂会瞧不出,只是人家有没有意思,试过才知 “本世子是庄公子的朋友,岂能看着他的家人受辱而不管。”梵堑上前一步,冷冷的盯着马车的帘子,似是要看穿一样。 “既然有人愿意当狗,那就放马过来。”薄情不以然的道,区区一个王府世子,薄家还不需要放在眼内。 “你说谁是狗?”梵堑大叫一声,抓起拳头想冲上前,庄周连忙拦住他。 “谁多管闲事,谁就是狗。”薄情淡淡的道,跟梵堑的怒气冲天相比,她就是一派的悠哉自如。 从莫星寒告诉自己,她受伤的原因起,梵堑,这个名字,她就牢牢的记住,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而众人听到薄情解释,嘴角一阵狠抽,原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句话,还可以分开来说,真是有趣! 有趣归有趣,只是龙城中,谁不知道这位世子爷的火暴脾气,马上识趣的退远点,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好戏当前,岂能轻易错过。 大街上,众人一阵安静,马上听到一声声关节响的声音 庄梦蝶看到这一幕,又是紧张又是惊喜,堑世子要为她出头,站在旁边一脸的倾慕。 面对梵堑的怒火,薄情吹了一下口哨,戏谑的道:“世子爷冲冠一怒为红颜,真是一段佳话!” 本就怒火中烧的梵堑,听到这番调侃,马上大喝一声:“薄情,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手中的拳头已经举起。 庄周暗叫一声不好,连忙飞身下来,一把拉着梵堑的手臂:“世子多心了,薄少主只是开玩笑而已。” 侧过脸,朝愣在一边的庄梦蝶低喝:“愣什么,嫌脸丢得不够吗?还不赶紧回府。” 庄梦蝶先一愣,连忙悟着脸,哭着跑开。 庄周看着盛怒中的梵堑,淡然的道:“堑世子,以梦蝶的卑微身份,岂能与你相配,玩笑话而已,世子无须放在心上。” 别人不知道梵堑最在意什么,他却知道。 闻言,梵堑的火气消了不少,冲着马车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说话。 庄周淡又安抚几句后,让人把怒气渐消的梵堑拉走。 静静的站在马车前面,大街上,仿佛只有他与马车,孑然一个世界。 庄周第一次正视马车,或者是马车内的女子,忽然端端正正的行一礼:“舍妹的荒唐之举,庄周在此,代她诚心向薄少主道歉。” 薄情冷冷一笑,好一个庄周,把所有的错推到庄梦蝶身上,面上却含笑道:“庄周,原来是庄少主,庄少主既然敢用圣人之名,又以圣人自诩,本少主自然相信庄少主是诚心道歉。” 看到这一幕,众人差点下巴跌落地,没想到势如水火的两家,居然还能这样平心和气的说话,只是谁也没有听出薄情话中的讥讽。 庄周,是圣人庄子的名讳。 庄家少主,庄周,用圣人的名讳为名,却做出这等小人行径,实属是在侮辱圣人的名讳。 别人听不懂,但是不代表庄周听不懂,庄周心里微微一沉。 因为此事确实是庄梦蝶一人所为,与他无关,他不过是想借此事,了解薄情而已。 没有向薄情多作解释,面上含笑道:“薄少主的夸奖,庄周不敢当,倒是薄少主心胸广阔,让在下佩服。” 心胸广阔,薄情冷冷一笑,是在指责她不应该捉弄庄梦蝶吗? 唇角浅浅扬起,含笑道:“多谢庄少主夸奖,本少主还有事,就不打扰庄少主,告辞!” “告辞。” 庄周也潇洒的道。 车夫鞭子一挥,马车扬场而去,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庄周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忽然一笑道:“龙城有她在,以后不会再寂寞。” 庄梦蝶的虚伪面孔,正迅速的传播开,而薄情轻薄庄梦蝶的惊世之举,却以比这还十倍的速度,在帝都龙城中传播。 帝都百姓,不由的感叹道:“果然是人不要脸,则无敌啊!” 回去的路上,薄情拈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一口,细细嚼后,慢慢的咽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抬起眼眸,看着缩在一角,欲言又止的珊瑚道:“味道不错,你也来尝尝看。”说完,又咬一口。 珊瑚没有看点心,抓了抓脖子,终于忍不住,一脸好奇的道:“主子,你刚才偷袭庄梦蝶的胸,是不是因为丞相大人也喜欢偷袭你的胸……” 咳咳…… 薄情正咽着点心,突然听到珊瑚的话,点心一下卡在喉咙,一下子喘不过气,忍不住一阵猛咳。 珊瑚皮痒,找抽! 珊瑚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薄情,心里暗道:“完了,完了,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主子的痛脚。” 薄情咽下大大的一口水后,卡在喉咙上的点心,终于被吞下去,面色涨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憋气憋的,指着珊瑚道:“你再胡说,我就摸你的。” 珊瑚立即缩到一边,捂紧自己的胸口,一脸戒备的道:“我的还小,不好摸,主子还是……” 自摸两个字还出口,就被薄情瞪回去,薄情脸上不由的微微一热。 袭胸,好像还真是慕昭明的坏习惯。 路上,马车畅通无阻朝薄府奔走,快要驶入薄府的大门时,突然一群人冲到大门前,拦住了薄情的去路。 薄情眉头一皱:“珊瑚,去看看。” 第247章 薄情生疑 第247章薄情生疑 珊瑚掀开帘子一看,小脸立即嫌烦的皱成一团,退回马车内:“主子,是他们,那些被赶走的人,他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赶走。” 薄情冷冷的道,丝毫不留情面。 原来守在门外的十六名小厮,早就换成十六名原来的亲卫兵,听到薄情的命令,马上冲上前,拔出剑把那些围在马车四周的人,恐吓兼威胁的赶到一边。 马车经过十六人的领队人时,缓缓停下,领队的马上低下头。 薄情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响起:“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就另谋高就吧,薄府不养心中没有主子的护卫。” 既为府中的亲卫兵,若有心,岂会连这么一群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潜伏在薄府附近,都未能察觉到。 而且,明知道这些人会影响到自己的主子,却不提前清理干净,显然没把主子放在心上,还说什么保护主安全。 薄情的话,让一众亲卫兵心中一紧,马车内又飘出一句话:“记住,有主子大一日,才会有你们存在。” 抛下一句话,让这些亲卫兵慢慢省。 薄情的马车飞府的驶进大门,根本不理会外面那些,苦苦哀求的人。今日的结果,全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天一方门楼前,薄情看到出来相迎的,新提上来的府内的总管:“古叔,传本少主的话,任何人不得接济那些被赶出府的人,若有违者,断掉那一房全年月例。” “是,少主。” 古总管恭敬的应道,朝旁边的人看一眼,那人退下,自然是去传信。 薄古,原是府内的账房副管之一,空有一身真本事,却因为他的父亲是入赘薄家,不仅得不到重要,还因为才能,而处处被其他副总管排齐。 薄情整理府中的人员架构时,无意中看到他做的账本,知道他是个人才。 直接把原来的总管和其他一众副总管踢开,把薄古提上来当总管,并且让他重新安排府中的人员。 这些日子以来,薄古也没有让她失望,最少目前还没有人到她跟前闹事。 薄古也因为薄情的信任,除依然保持本份外,做事也越发的谨慎小心。 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干大事的人,那起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直接解决掉,不干不净的东西,绝对到不了薄情跟前。 “古叔,你还有事。”见薄古没有马上离开,薄情不由的开口问。 薄古犹豫了一下道:“回少主,属下想打听一下,灵雎姑娘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毕竟他们不姓薄。” 他是听说,这些人是少主临时请来的,却一直住在府中,还指挥府中的亲卫兵,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薄情微微的一笑,安慰的道:“古叔放心,他们是我的人,只是代薄家训练一批真正的亲卫兵。” 现在的亲卫,实在是入不得自己的眼。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古叔知道答案躬着身退下,那些不该他问的,绝不多问一句,少主自有她的安排。 回到皓月阁,薄情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商业这边有东盟着手全权处理,已经有不少人渗入薄家的产业中。 薄家跟庄家,这是一场硬仗,光指望族中那帮人是不太可能,唯有东盟介入,才有必胜的把握。 接下来就是应该是无极铁矿的事情,无极是薄家一直牵制皇室的条件之一,她必须知道,无极铁矿矿山的开采,还能再支持几年,才好跟皇室谈条件。 薄情抬起头,朝门外道:“珊瑚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到无极山一趟。” “少主要出远门。” 这边的话音刚落,兰姨婀娜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庭上。 薄情扬起甜甜的笑容:“兰姨,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进来坐。”没有回答兰姨,而是巧妙的转开话题。 兰姨见薄转移话题,也不再起此事,含笑道:“奴婢是来通知少主,因为有了少主的离火丹,族主的武功再度突破,怕是要再过些时日,才能出关。” 唉!薄情叹了一口气道:“没关系,只要娘亲好就行,早知道离火丹对娘亲有用,我就多带几粒过来,可惜了。” 想了想,忽然道:“珊瑚,我记得上次上官落用舍利子制的圣雪丹,我带了两枚过来,你取一枚出来,让兰姨带给娘亲用。” 圣雪丹,就是慕昭明上次用的药,最能补充人体的需要的力量,临走前,慕昭明亲自给了自己两颗,以备不时之需。 兰姨面上一滞,随之一阵惊喜:“没想到少主回来一趟,还给族主带了这么多的丹药,不枉族主以前生你时,差点连命都搭上,小时候又那么疼你。” “兰姨说笑了,女儿对娘亲好,是应该的,不在乎什么原因。”薄情淡淡的道。 “奴婢失言了。”兰姨马上站起来道。 薄情垂下眼眸道:“兰姨这是做什么,快坐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很多事情,因为失忆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跟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吧。”她也很想知道,薄情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兰姨垂下头,恭敬的道:“是,不过,先让奴婢想了一想,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啊,就从族主突然怀上少主开始吧。”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兰姨轻轻惊叹一声,然后看着薄情。 薄情听到兰姨那句话,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的点点头,示意兰姨可以说,她并不介意。 接着就说起了薄言怀孕的事情,听完兰姨的话后,薄情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父亲。 想到脖子上的玉佩,或者是说娘亲心里其实知道是谁,却不肯承认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吧。 兰姨见薄情一直不由声,担忧的道:“少主其实不用伤心,虽然你自小没有父亲,但是,族主从未让断过或者提缺失过父爱,所以你从不缺爱。” 薄情心里微微一凝,摇摇头道:“兰姨放心,我没事。”机于玉廉的原因,自己不会太乎父爱这种东西。 珊瑚从外面拿着一个小瓶子进来:“主子,圣雪丹找到了,奴婢刚才看了一眼带来的丹药,发现里面竟有一盒玉露霜,就自作主张拿出来,给族主擦脸用。” 扶了扶额头,薄情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东西都是你们收拾好的,究竟都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清点一下,以后你就看着办吧。”说完,打了一个呵欠。 兰姨温柔的笑道:“少主累了,赶紧休息一会儿,等睡醒,兰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兰姨。”薄情甜甜的笑道。 瞧着兰姨走远后,珊瑚小声道:“主子,可有什么发现。” 薄情冷下眼眸,沉着声音道:“暂时没有,让人小心盯着她,娘亲那边我总觉得有问题,等我从无极山回来,一定要想办法的探清楚娘亲的情况。” 珊瑚忽然扬起声音道:“主子,明天我们真的要去无极山吗?”语气似是有点不愿意。 薄情阴着脸,却声带笑意道:“这自然的,竟然娘亲把薄氏一族的事情交给我打理,岂能怠慢偷懒,让娘亲失望。” 此时,薄情眼眸内的寒意,让房间内的温度,似是又回到了冬天。 兰姨拿着圣雪丹和玉露回到流光苑,走入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静静的趴在门上,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冷笑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把圣雪丹和玉露霜往桌子上随意一放,走到旁边的书架上,轻轻转动一个花瓶,眼前大床缓缓移开,露出下面的一道暗门。 兰姨打开暗门,直下一段石阶后,眼前突然一亮,出现了一间,跟上面布置得一模一样的密室。 走到床边,目光缓缓落在大床上,上面正躺着一名男子,确切点应该说是男人,因为男人已经不再年轻。 虽然不是很年轻,面容看起来却依然十分的英俊,面容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只是男人的目光却只盯着帐顶,似是空洞没有感,但细细的看起来又似是含着极度的愤怒。 兰姨看着男人,妩媚的一笑道:“你猜,妞妞明天又要上哪去?” 见男人一动不动,上前在床边坐下,抬起手,轻轻抚着男人的脸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族主,你何曾给过我一点点的位置。” 幽怨的语气,像是对待情人一样,然后,似是得不到男人的回应,眼泪轻轻的滑落。 轻轻抹掉眼泪,兰姨轻轻伏在男人身上,温柔的笑道:“明天,那妞妞就会去无极山,我一定会让人好好的置,让她一去不复返。” 男人空洞的目光内,依然空洞,却又似是正着对天空,正在进行强烈、愤怒的控诉,再看之时却又是什么都没有。 兰姨自顾自的说道:“等那妞妞一死,薄府就是我们的天下,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兰姨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无极山不在龙城,而是离龙城近两千里之外的无极城。 无极城因无极山而得名,以薄情坐马车的速度来看,一来一回,再加其他事情,得近一个月的时间。 送走薄情后,兰姨来到薄府,来代族主修炼武功的必地,打开洞门后,刺骨的寒气马上从里面冲出。 兰姨缓缓的走入内,里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越往里面走,寒气越重,再往里走,突然风声阵阵,眼前出现一个冰雪的世界。 这个世界内,明明是密封的,却寒风肆虐,吹在脸上如刀割一样痛。 四周全是厚厚的冰层,不知积累了几千年,半空中却飞扬着雪花,打在脸上同样如针扎一样痛。 兰姨披上一直抱在手上的斗篷,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才缓缓的走入这处冰雪的世界内。 快走到这个世界的中间时,忽然停下脚步,缓缓的抬起头,顺着兰姨的目光看去,就世界的在半空中,悬着一道银蓝色的身影。 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从体型来看是一名女子,四条粗大的铁链就锁着她的四肢,让她无法动弹,任寒风和雪花吹刮在她的身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兰姨看着上面的人,妩媚的一笑道:“族主,奴婢又来看你了,这回真的要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少主她还活,而且已经回到薄府,奴婢也照你的吩咐,把族主令给了她。” 族主,上面被铁链着的,正是薄情的母亲――薄言。 兰姨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一一摆放在地上,笑道:“看,这是她给你的礼物,离火丹,圣雪丹,还有你最爱的玉露霜,样样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你生了一个女儿。” 空中的铁链,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薄言的头微微的动了一下,一把虚弱的声音响起。 “想来,妞妞的聪明,逼得你用族主令来换取她的信任。”薄言明明硬撑着一口气说话,语气却依然对兰姨充满挑衅和不屑。 兰姨愤然的一甩斗篷,大声的叫道:“那又怎样,我一定会在她怀疑我之前解决她。” 薄言冷冷的一笑:“六年前,你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但妞妞还是活着回来了,你的末日到了。”后一句说得很轻,就像是在耳边轻轻吹一样。 哼!兰姨狠狠的盯着上面的身影,压下心中的怒火道:“那又怎样,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马上就又月机会再杀她一次。不过……” “你我主仆多年,连亲姐妹也比不过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会让你们母女团聚的,不过在黄泉路上。” 兰姨眼内闪过一抹疯狂,六年前,借庄周和梵堑之手,没有让薄情死掉,六年后,她就亲自出手,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薄情死在无极山。 .. 第248章 无极之行 第248章无极之行 无极城,一座到飞扬着如薄务般尘土的小城,这里因为有无极矿山而兴旺。 这里的居民,女人在家操持家务,男人则上山挖矿,所以这里也生出许多世代以挖矿为生的家庭。 此时,城门外面,红毯、花篮,铺了十里地。 城楼上,正站着无极城的大小官员,还有薄家的在当地的主要执事人员。 城楼上面悬着一条大红醒目的横幅,红锦上面,用黄墨书写着:热烈欢迎薄家少主莅临无极城。 无极城的城主康太行,看着城下来来往往的人,再看看头顶上,已经偏西的太阳,不耐烦的道:“薄今副主事,太阳都偏西了,你家少主究竟什么时候到?” 哼!一个没落家族的少主,也摆这么大的谱,竟然要他这个城主在此等候。 薄今抚一下八字须,沉吟片刻道:“少主的行踪,素来飘忽,虽族中传信,估计少主会在今天到,但毕竟只是他们的估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城主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日,岂能白等,岂能空手而归。”康太行恼怒的道。 薄今微微一笑,态度恭敬却不谦卑的道:“看时辰,少主一时半会怕是到不了,城主若有事,不如先行回城主府处理公务,让我等在此守候,待我家少主一到,在下再差人通知你……” “不行。” 康太行马上否决,冷冷的道:“本城主摆出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却接不到人,你是想让全城的老百姓,他们都来看本城主的笑话吗?”尽管这个乌龙是自己弄出来的,还是要逼薄家的人解决。 “可是,少主她今天不一定能……”薄今有些为难的道。 “我不管,不管她什么时候到,本城主今天一定要接到你家少主,就是变,你也要给我变出一个薄家少主来。”康太行十分无理的要求道。 薄今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目光求助的看向康城主身后的几名官员,希望他们能说说情。 过片刻,其中一名官员,上前一步道:“回城主,属下倒有一个小建议,可以马上接到薄家少主,不过这还须城主您同意才行。” “什么建议,快说。”康太行马上道,别让自己出丑就行。 那名官员微微垂下头道:“正如城主您刚才说的,变一个薄家少主出来。” 众人一滞,薄今马上一脸惊喜的道:“康城主说的是,我们就变一个少主出来,反正少主坐在马车内,谁会知道是真是假。” 呃!康太行拈着山羊须,眼珠子一转道:“本城主刚才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万一日后,真的薄家少主到了,若再迎接一次,今日之事岂就会穿帮,若不迎接,倒显得本城主怠慢了你家少主。” “城主对我家少主之心,薄今岂会不知,待来日,少主真到时,在下再跟少主说明情况,少主一定不会介怀,还会感激城主的一片苦心。” 这番听得康太行满脸堆笑,薄今说到这里,却为难的道:“只是……找谁来假扮城主好呢?” “随便找名女子顶替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康太行满意不在乎的道。 “城主,不可,这假扮薄家少主之人可随意不得。”刚才提出建议的官员马上提出异议。 康太行双目一瞪,满脸不高兴的道:“为何随意不得。”少主而已有什么在不了的。 那名官员马上道:“薄家少主到了无极城,自然是要马上慰问城中的百姓,真少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慰问一事又不能拖,而且城中的百姓们早就想一睹少主风采。” “这……”康太行一脸为难。 薄今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在下偶闻康小姐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高贵典雅,不知道能不能请她出面帮忙。”精明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试探之色。 那名官员马上一拍手道:“是啊,城主,整个无极城,就只有康小姐的容颜,跟少主不相上下,届时康小姐蒙上面纱,再换上薄少主的衣饰,旁边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旁边的官员也纷纷拍起康太行的马屁。 其中一名官员担忧的道:“况且,下官听闻,薄家女子容颜绝世,气质高贵,岂是随意一人能假扮的,能扮的也只有康小姐,请城主三思。” 薄今微微一笑,这马屁拍得实丰是高明,明着是担心,实际是变相的夸康太行的女儿漂亮。 康太行一想到自己有个漂亮的女儿,能跟薄家少主不相上下,就开始飘飘然,想都没想道:“好,你们回城主府,小姐准备准备。” 薄今和那几名官员相视一笑,眼眸深处露出一抹不屑,随之薄今的目光,悄悄落在城门内。 正当康太行张罗着要让女儿假扮薄情时,薄情一行人正坐在离城门不远的,一间薄家开的茶庄内品茶。 不过,他们却作了一番乔装。 薄情一身黑色的衣裙,披着黑色的薄斗篷,还戴着一顶垂黑纱的锥帽,远远的看着城门的一幕,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珊瑚穿着一身男装,正拿着小镜子照着脸,用帕子细细的擦小稚气未退尽的小脸。 看到手上的帕子变黑,马上嘟起小嘴道:“奴婢就奇怪,主子为什么把自己庶得密密实实,原来无极城的灰尘这么大,弄得我一脸灰。”说完,又继续照镜,继续擦脸。 薄情淡淡的一笑,无极城离矿山不远,经常有运送矿石的车队出出入入,自然灰尘比较大,不过,她蒙上面纱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为掩饰容颜。 天下人皆知她来了无极城,所以那些好奇的,或者是想杀她的人,也一定会随之过来,为了不影响她的计划,只好悄悄入城。 至今眼前的事情,就让他们折腾吧。 茶庄内,人来人往,不时的朝薄情这一桌投来古怪的目光。 珊瑚不由奇怪的道:“主子,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老朝我们看,是不是发现我们伪装了。” “没有。”薄情淡淡的道。 “那为什么一直看我们。”珊瑚小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薄情玩味的一笑道:“他们只是好奇,一个男子为什么那么爱照镜子,而且动作还跟女子无异。” 珊瑚面上一愣,马上朝四处看看,蓦然看到自己手上的镜子,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男装,脸上一红,马上哭丧脸道:“主子,你坏死,怎么不提醒一下人家。” “完了,我的偏偏美少……年形象。” 珊瑚正想说美少女,底下却被薄情踩了一脚,马上改成少年。 薄情戏谑的:“没有啊!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挺有趣的。”说完,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两人正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城楼那边却热闹起来,因为薄家少主的马车出现,锣鼓声,礼乐声马上响起。 康太行看到马车时,面上不由的一滞,随之拍拍薄今的肩膀道:“真有你的,哪找来这么一辆豪华的马车,还有旁边帅气的侍卫,连我差点都以为是薄少主到了。” 薄今微微一笑,凑到康太行耳边,神秘的道:“城主您不要记错了,是少主真的到了。”说完,放声大笑起来。 康太行一愣,也随之笑起来道:“对对……是少主到了,少主到了,本城主昨晚喝多,犯迷糊呢!” “走,你等随本城主一起下去迎接薄少主。”康太行一挥手,招呼身后众人走下城楼。 薄情看到后,冷冷的道:“珊瑚,付账,我们走。” 珊瑚招了一下手,店小二马上走过来,抛给他一个小元宝:“茶钱,多的赏你。” 趁着外面最热闹的时候,主仆二人悄然出了茶庄,跨上马匹飞快的朝无极城的另一个城门跑。 出了城后,二人一直到离城约十几里地的一个小村庄才停下。 村庄不大,零零散散的二十多户人家,薄情牵着马匹站在村口。 珊瑚从旁边的人家走出来,往前面一指道:“主子,问到了,就在前面,那棵大榕树下面。” 薄情看了一眼,把缰绳交给珊瑚,朝前面的走去。 两人站门前,或许不算门,只是围了一圈矮矮的篱笆,门也是矮矮的篱笆门,里面几间简陋的泥瓦房。 珊瑚扬声唤道:“请问,阿贵伯在吗?” 见里面没有反应,珊瑚马上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皱着小脸道:“主子,是不是屋里没人。” 薄情摇摇头,她能感觉到屋内有有人,珊瑚等不及,正想踢门而入时,却被薄情出声制止。 珊瑚正不解的看着薄情,就听到从屋子里面,传出两声咳嗽声,心中一喜。 门吱吖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皮肤黝黑,满脸皱,头发灰白,年近六十的老人家。 老人家年纪虽然大,精神却还是很好的,看到有陌生人来叫门,眯着眼睛道:“那道门还拦不住你们,进来吧。” 薄情坐在黑亮长条木凳上,打量着房间内布置。 四周墙壁已经发黑,屋顶上到处是蜘蛛网,中间摆着一张油亮的方桌,上面放着一套粗瓷茶具。 老人家正眯着眼睛,坐在门口的矮凳上,一嗒一嗒的抽着水烟筒,不时喷出一团团烟雾,目光看着远方似是在想什么。 忽然回过头道:“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薄情站起身,走到阿贵伯面前,突然恭敬弯下腰,一脸郑重的道:“陈主事,薄家这些年委屈你了。” 阿贵伯和珊瑚都被吓了一跳,阿贵伯是突然听到一声久违的称呼。 珊瑚则不明白,为什么薄情会向眼前的老头子行礼,要知道薄情可是十大长老都不放眼内。 阿贵伯一脸惊讶,随之摇摇头的道:“姑娘认错了,这里没有什么陈主事,只有一个糟老头而已。” 薄情摇摇头:“陈主事,薄家当年对你不公,我全知道,希望薄家还得及弥补。” 凤凰楼内的存档中记载,阿贵伯,原名陈天贵,世代在薄家的矿场工作。 阿贵伯从外祖母一代就开始在无极矿场的工作,经验十分丰富,外祖母还不顾他是外姓人,提他上来当无极矿场的主事。 可惜,就在外祖母去世后不久,阿贵伯就被薄家的人排挤,甚至诬陷他偷卖无极矿石,不仅革去了他的主事职务,还打跛了他的一只腿,心灰意冷的他,最后隐居在这小村庄中。 阿贵伯一脸惊讶的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薄情给了珊瑚一个眼瞎主,珊瑚一脸自豪的道:“阿贵伯,这是少主,她亲自来看望你老人家。” “少主?”阿贵伯一脸疑惑的看着薄情。 忽然大声笑道:“少主,是何等尊贵,怎会到这荒山野岭,看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以后也不要再来。”眼眸内露出些许苍凉之意。 珊瑚紧张的看看薄情,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抬起手解下锥帽,露出真容。 虽然脸上还蒙着面纱,却露出一双大眼睛,一脸诚恳的看着阿贵伯。 “你……” 阿贵伯惊讶的看着薄情:“真的是少主。” 薄情笑笑道:“薄家少主,不是什么都能假冒的。” 薄家女子天生媚骨,那怕容颜不一样,也能让人一眼认出他们。 从存档中,薄情知道阿贵伯曾经见过外祖母,他竟然见过外祖母,自然也能认得出她是不是少主。 “真的是少主,阿贵见过少主。”阿贵伯一脸惊喜,恭恭敬敬的行礼。 “阿贵伯,不用如此客气。”薄情抬手虚扶,珊瑚早就站起来,扶阿贵伯坐下。 薄情轻叹一声道:“阿贵伯一生为我薄家操劳,呕心沥血,而是我薄家人却陷你于不义,让你沦落至此。你心里有怨是应该的,本少主也不敢奢望你原谅薄家,只求你收下你应得的。” 原是想请阿贵伯出山原忙,但是见阿贵伯方才见礼,自称阿贵,而不是属下,薄情就知道他心里有怨,把请他出山的想法往后压一压,只提补偿一事。 珊瑚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到薄情手中,阿贵伯似是没看到一般,一嗒一嗒的抽着水烟。 薄情双手拿着银票道:“我知道这些银票无法弥补您的所失,您也不在乎这些俗物,只是这样做,能让我的愧疚感减轻一些,希望阿贵伯你能收下,安度晚年。” 阿贵伯放下水烟筒,没有接过银票,看着外面道:“银票我不会收,但请你把他们发给那些,因为年纪老了,不能再劳作,又没有儿女的老矿工,他们比我更需要帮助。” 薄情心中一喜,阿贵伯心里有矿场,面上却不露出来,淡淡的道:“阿贵伯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人在附近修建了庄园,把那些没有儿女的老矿工接过去,一起照顾,他们为薄家辛苦了一辈子,岂能让他们老无所依。” 阿贵伯惊讶的看着薄情,薄情灿然一笑:“我今日来,除了给阿贵伯送银票,另外一件事,是我写了一些关于矿场管理和矿工福利的方法,想请阿贵伯帮我参详一下。” 珊瑚从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双手交给阿贵伯。 阿贵伯一脸犹豫的接过册子,开始慢慢反阅,薄情则似是十分紧张,一双大眼睛忐忑不安的看着阿贵伯。 阿贵伯看得很慢很细,苍老的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内心早已经是惊涛骇浪,册子中开采的制度,矿功的管理,奖罚制度,晋升制度、每一条都说得清清楚楚,合情合理。 这本册子上面的制度,一旦实施,不仅仅只是可以提高矿工们的工作激情,增加矿石的产量,那怕薄家要抢夺帝位,矿工们也毫不犹豫揭干而起,可惜…… 阿贵伯把册子交还到薄情手中,淡淡的道:“少主目光长远,更有仁义之心,可惜……若是无极矿山还是八百年前,或许用起来会比较合适。”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马上想到无极矿快采尽的事情,不露声色的道:“阿贵伯,你可惜什么,我写得不好吗?” 唉!陈贵伯轻叹一声:“也吧,这些事情,你是薄家少主,早晚会知道的。” 抬起头,看看天空道:“无极矿快要被开采尽,这本册子做出来也是枉然。” 薄情眼中先是一滞,忽然轻轻笑出声:“我知道啊!所以才写出这本册子,希望借阿贵伯的经验一用。” “你知道什么啊!铁矿不同花草树木,开采尽了就没有了,你明不明白。”阿贵伯一脸无奈的道。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我明白啊!可是我不明白,这制度跟无极矿被开采尽,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阿贵伯一脸不明白,薄情含笑道:“阿贵伯的目光,为什么只盯着无极矿场,要知道这本册子上面的制度,用在哪个矿场都合适啊!” 薄情当然知道无极铁矿快休开采尽了,所以她制订出来的制度,不只针对无极矿场,还有至尊铁矿场,玉石矿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矿场。 阿贵伯不太肯定的道:“少主的意思是……” 薄情扬起唇角道:“我的意思,阿贵伯为什么一直关心无极矿场,你的目光为什么只看到无极矿场,而看不到其他的矿场,或者是……华夏帝国以外的矿场。” “少主,你……” “阿贵伯,我们薄家为什么只能做华夏第一家族,您别忘记了,我们薄家曾经是天下第一家族。”薄情傲气凛然的打断阿贵伯。 阿贵伯不由惊讶得张大嘴巴,看着阿贵伯脸上的惊讶,薄情继续道:“三千多年前,薄家能成为天下第一家族,难道三千年后,我们就不能再次登上这个宝座吗?” 薄情站起来,一甩身上的斗篷,转身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的道:“先辈们能创造出的辉煌,难道我们不能再创造,而且,我们不只是要再创造他们的辉煌,我们还要超越他们。” 闻言,阿贵伯面上的表情,定格在无比的震憾中。 回过神后,阿贵伯起身深深的一揖道:“少主远见,阿贵惭愧,请允许阿贵与少主一起,共创辉煌。” 薄情马上一脸惊喜的看着阿贵伯,激动得似是不敢相信的道:“阿贵伯,你的意思是……” “阿贵愿意再为薄家效力。”阿贵伯一脸郑重的道。 早在意料中的事情,只是比薄情预料的要顺利,轻轻的点点头,一脸凝重的道:“陈主事,本少主问,无极矿山还能支持多少年。” 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话,一个称呼,还有一句与薄家产业有关的话,就让阿贵伯知道,薄情已经接受他的请求,欢迎他回薄家。 阿贵伯伸三个手指,毫不犹豫的道:“最多不到三年,或许只有两年。” 薄情的眉头轻轻蹙起:“这么快,看来计划得提前,还要改一改之前的方案才行。” 阿贵伯好奇的道:“什么方案?” 薄情一脸神秘的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无极矿,即使快要开采完了,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题外话------ 抱歉了,今天有点事情,只有一更。 还有,昨天的二更,大家可以放心看,因为只是调卷,不会出现重复订阅的情况。 第249章 薄情死了 第249章薄情死了 “莫护卫,我漂亮吗?” 城主府中,康太行的女儿康明珠,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镜子中的自己,小心翼翼的问,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莫星寒。 闻言,莫星寒从神游中回过神,瞟一眼站在镜子前的女人,漠然的道:“康小姐很漂亮。” 康明珠确实是很漂亮,凤髻露鬓,娥眉淡扫,眉眼含春,皮肤细腻如凝脂,樱桃小嘴,腮边垂着两缕发丝,水灵的眼眸中几分慧黠,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但也只是漂亮而已,不过是众多漂亮女人中的其中一员,再美丽也是一种平凡。 自从见识过薄情那傲视天下的自信美,康明珠这份平凡的美丽,根本入不了莫星寒的眼,甚至是厌倦。 康明珠却犹似不足,咬咬樱唇,大胆的道:“我跟薄少主的真的很像吗?” 莫星寒眼内露出一丝不屑,眼皮都没动一下:“你们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不过都很漂亮。” “除了长相,哪里不像。”似是听出莫星寒的敷衍,康明珠不甘的道。 “少主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打扮上面。”莫星寒淡声道,她每分每秒都在算计中,每时每刻都在赚钱。 康明珠眉宇间一凝,不解的道:“可是每个女子,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漂亮,她难道不喜欢吗?” 莫星寒依然面无表情的道:“她不喜欢,也不需要。” 因为她不需要打扮,已经美得让天下人为她疯狂,而且太过漂亮的容颜,只是一种负担。 得到答案,康明珠似是不太满意,眼眸黯然的垂下,莫星寒话中的意思,薄家少主不打扮已经跟她一样漂亮,那就是比自己漂亮嘛。 莫星寒看一眼沙漏,冷冷的道:“康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出发吧。” 康嘟起小嘴:“知道了。星寒,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对你家少主也是这亲冷漠吗?” “是。” 莫星寒漠然道,她比他更冷漠,更无情,想了想道:“还有,少主从不叫我星寒,她只会叫我莫星寒,或者莫护卫,请康小姐一定要注意,小心露出马脚,有损康城主的颜面。” “再问你一次,你要老实的回答我,她漂亮些,还是我更漂亮。”康明珠不比出一个高下,誓不摆休。 “你……少主漂亮,而漂亮很多。”莫星寒不耐烦的道,这个女人怎会这么麻烦,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康明珠面上一片黯然,莫星寒看到后,淡淡的道:“我家少主曾经说过,能体现女人美的不止是容颜,还有……” “还有什么?”康明珠失落的道。 “还有自强、自信、聪明。”莫星寒淡淡的道。 “这算什么东西?”康明珠皱眉头,不解的看向莫星寒。 莫星寒淡淡的道:“少主从不依靠美貌取得成功,而是她的自强不息,自信从容,睿智达练,凭这点她站在高台上,那怕是一言不发,也会征服、震慑无极城的所有人,就是无极山崩于眼前,她的眼皮也不会眨一下,你能做到吗?你有信心做到吗?” 康明珠全身一震,惊讶的看着莫星寒,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那是可是男人才有的气度啊! 莫星寒淡淡的道:“这就是少主的魅力所在,无关她的容颜。” 随手取出一件纱衣,递给康明珠道:“请少主,穿上这件纱衣其实是一件护甲,我们该出发了,让城中的百姓们等久了不好。” 莫星寒的称呼一改,康明珠就明白自己的今天的任务,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就是薄情,她就是薄家的少主…… 无极城中心的广场上,聚集了大半个无极城的老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或坐着,或站着,静静的等候薄家少主的出现。 这些人,素闻薄家女子的风采过人,谁不想一睹薄家少主的绝世风姿,倾世容颜。 康太行和一众官员,还有薄家的主要执事也一早到位,静静的候在旁边,一副霎有其事的模样,似是薄情真的会出现一样。 “薄少主来了,她来了……” 忽然大暴出一声惊叫,广场上像点燃的鞭炮一样,瞬间沸腾起来,广场上也主动让出一条,让马车顺利能过。 那一辆薄情专用的马车,在一众护卫的护送下,缓缓驶入广场,驶入众人的视野,一直到广场北面的高台前,才停下来。 只见站在马车驾座上的年轻男子,利落的跳下马车,躬身跪在地:“恭请少主。” 侍女掀开车帘,康明珠蒙着面纱,缓缓走出马车,站在驾座上,浑身一阵雕塑似的僵硬。 刚才在马车内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已经让她十分紧张,此时看到广场上,声势浩大的场面,紧张得她两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想不到薄家少主的号召力,如此的强大,竟把大半个城的老百姓,都调动过来,只为见她一面。 正紧张不已的时候,忽然想起莫星寒之前说过的话,薄家少主即便是一言不发,也能震慑全场,而自己却被吓得两腿发软,难怪莫星寒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全是不屑。 深深的吸一口气,扶着侍女的手,缓缓走下车,耳不旁听,目不旁视,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 高台上,摆着一张铺着软垫,十分宽大华贵的椅子,康明珠缓缓坐在上面,眼眸中 “见过少主。” 除了康太行外,薄家一众人等,率先上前见礼,其他人也随之纷纷行礼。 看着下面纷纷弯腰行礼的浩大场面,康明珠浑身又是一震,心里有种莫明的冲动,一时间把之前演练好的台词给忘记掉。 “抬起双臂,让大家起来。” 正在康明珠茫然不知道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侍女的声音,连照着着她的话做,双臂一抬:“诸位请起!” 侍女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康明珠心里不一惊,这侍女究竟是什么,竟然知道她要说的话。 虽然惊讶于侍女的身份,康明珠依然照着侍女的话道:“族主虽然事务繁忙,但心里依然惦记着大家,让本少主代她向大家问好,原无极城的百姓,与无极城的名字一样,永乐无极。” “谢族主。” 台下百姓呼声骤起,康明珠不禁放松了不少,正在这时,又一句话从侍女口飘出。 康明珠整个人不由怔住,犹豫了一下才道:“本少主看到大家能来,心里很高兴,但也很难过。”就完后,嘴角抽了抽,这侍女想做什么,造反吗? 此话一出,台下果然一片哄乱,更有人高声叫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不能来这里不成?” “就是,我们闲着无事,看看不成啊!” “少主了不起啊!你以为我看吗? ”切!什么东西嘛。“ ”……“ 康明珠听着下面的人,越来越激动话语,面上禁不住的露出一抹慌乱。 耳边边又响起侍女的声音:”别慌张,让他们说,差多不的时候再开口。“ ”你是谁?“康明珠低声道。 ”我是少主的人。“侍女淡淡的道。 见下面的人差不多了,侍女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脸上记得带上浅浅的笑容。“ 到了这一步,康明珠只能像傀儡一样,侍女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到高台的前面,目光扫过众人,台下果然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康明珠耳边的话,还没有开口说话,突然一支箭从暗处,像流星一样射过来。 广场上的老百姓正为她的举动而保持安静,所以这支箭射出的声音特别的清晰,而他们也被这一幕惊住,没想到会有人敢当众刺杀少主。 康明珠看着越来越近,不断在眼前放大的箭头,眼孔也不由放大,想放声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眼睁睁的看着箭朝自己射来…… 就在利箭步入高台的范围后,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众人不由抬起头,只见那人手中的长剑一出,想把箭格开,只是…… 啊…… 康明珠的惨叫声响起,震得大家六神无主。 待众人回过神时,只见那名侍女正护抱着薄家少主,手上扶着一支箭,那支箭箭头,已经没入少主的胸口上,鲜血染红她的衣服。 广场上瞬间乱成一片,百姓们纷纷向四处逃跑,就连康太行也在护卫的保护下,匆匆离开广场,根本不理会高台上康明珠的死活,自然也没有人在意,高台上的人是真是假。 侍女看看四下,纷纷逃跑的众人,张口大声的叫道:”快来人,救命啊,少主快要死了……“ 莫星寒提着剑,站在高台上,两手握紧,忽然收起剑,快步的走上前,伸出探了一下鼻息,面色沉重的摇摇头,表示无救了…… 而躲在暗处射箭的人,看到这一幕,抛下手中的弓箭,瞬间闪入逃跑的人流中。 ”薄情死了……“ 这个消息,马上就在无极城中风一样传播开。 现在,人人都知道,薄家少主大跟无极城的老百姓们见面时,被人谋害不幸去世。 同时又暴出另一条,更强劲的消息,少主在无极城遇刺身亡,跟薄家反对少主聘用外姓人的势力有关,这些人怕外姓人会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要刺杀少主。 这下城中的百姓火了,纷纷出言,攻击、咒骂那些刺杀薄情的人。 薄家在无极城中的主要执事,全部被关押起来,待查明真相,马上送回帝都处理。 消息一传开,马上轰动整个无极城,而还传到了附近几座城中,漫延的势头,还在继续发展。 …… ”你说什么,是要赶我们走吗?“ 而在一时间,无极矿山上,薄情在阿贵叔的安排下,跟矿场上的矿工谈话。 刚才正是薄情的话,引起矿工的误会,其他的矿工也跟着大声起哄,叫骂。 薄情一袭黑色的衣裙,戴着垂着黑纱的锥帽,淡然的站在一堆矿石上面。 见大家吵得差不多了,沉着声道:”大家误会了,本少主不是不欢迎大家,更不是不想见到大家,而觉得对不起大家。“ 台下的一众哄叫的矿工,瞬间惊住,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 ”少主觉得对不起他们,怎么会这样。“矿工们在心里不解的道。 薄情看看众人,才继续道:”当年薄家与你们的先祖,共同创建了无极城,就是想给在无极矿上辛苦劳作的矿工们一片乐土,让他们的家人有所依,让他们能安心劳作,只是……“ ”只是时至今日,无极城已经不再是一片乐土,而是影响大家发展的桎梏。“薄情的话一出,台下一众矿工不由愣住,不明所以。 ”你们一代代的发展,但是无极矿还是那个无极矿,它需要的人员有限,再也不能满足你们的需要,无极城中闲置的人越来越多,你们日子也越过越艰难,所以看到大家,本少主既高兴又难过。“ 说到这里,矿工们的情绪,不知不觉被调动,双手不由握成拳头,静静听着薄情话。 薄情面上淡淡的一笑,扬高声道:”本少主高兴的是,在你们心中依然有薄家,难过的是薄家却不能为你们的长远发展考虑,以至无极城中,不少年轻有为的大好男儿,闲置在家中,而你们,也面临着随时被淘汰的威胁。“ ”但是,到了今时今日,你们依然没有选择离开薄家,离开无极城,不是你们无能,而是你们依然相信,薄家数百年前,能给你们的先祖建立一片乐土,数百年后,薄家依然能给你们一片乐土。“ 这番话下来,听得台下的矿工心中一阵热血沸腾,心潮澎湃,恨不得高呼万岁。 是啊!他们并不是想吃白食,而是矿场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人,只能不停的淘汰。 无极城中,越来越多人闲在家中,日子也越过越穷,甚至连吃饱都成问题。 只是,矿场就一个,他们又没本事,能有什么办法。 薄情吸一口气,继续道:”所以,只要你们,包括你们的家人身上,还有着先祖当年那种不畏艰辛,开天辟地的勇气,还有着身为一名矿工,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人间处处是乐土。“ 矿们听到这里,似乎听出什么,心里不由的一急,其中一人上前道:”薄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淡笑如风淡的道:”本少主的意思是,只要是无极城中的人,只他们有真本事,只要他们敢走出无极城,最重的一点是,只要他们心里依然有薄家,相信薄家,他们就可以到薄家的各行各业中,跟薄家的子弟公平竞争。“ 台下,却没有预想中的欢叫声,因为矿工们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跟薄家子弟公平竞争,这怎么可能?“终于有一名矿工忍不住出声。 ”只有你们不敢做的,没有不可能的。“薄情淡淡的道 ”除了挖矿石,我可是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就是,到其他行业,我们还做什么。“ ”我就只有一身蛮力……“ ”……“ 薄情站在矿石堆上,静静的听着下面众人意见,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众人的情绪稳定后,薄情才缓缓的道:”你们的话,你们的意见,我都记下了。不识字,可以学;除了无极矿场,薄家以后还会其它矿场,而你们经验,就是最富贵的财富,有这些经验,你们可以当师傅,教授别人挖凿石的技巧,谁说你们只能一身蛮力了。“ 其中一人,抓抓头道:”这么说,我也能当先生,收徒弟。“ 黑纱下,薄情一笑道:”当然可能,总之一句话,天生我才必有用,大家不要妄自菲薄。“ 薄情刚说出一句鼓励的话,再抛出一枚炸弹:”现在就请矿场新的副主事,跟大家说话。“ 新的副主事,矿工们不由的傻了眼,在他们的发愣的时候,一名头发灰白,皮肤黝黑的老人,缓缓走到薄情身边。 薄情含笑介绍道:”这位便是你们的副主事陈天贵,总管矿场的一切事务,相信在场有些人,对他应该不会太陌生。“ ”是贵主事,他不是因为偷矿石,被革职了吗?“ ”就是,他怎么又回来,还当上副主事。“ 矿工中,一些年纪比较大的矿工纷纷叫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就是当年外姓主事?“ ”他是谁啊?“ ”偷矿石,不可能吧。“ 那些听说过,却没有见阿贵叔,纷纷好奇的打量着阿贵叔。 面对众人的议论,阿贵叔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信封上三个字大字——聘用书。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阿贵叔把信件展开,摆在一众矿工面前道:”我不想解释什么,这是现任族主给我的聘用书,从今天起,我,陈天贵就是矿场的副主事,这里的一切,由我安排。“ 矿工虽然不识字,但是聘用书上,那个红色的大印,他们却是认得的,那是用家主令印上去的。 ”是家主令,族主真的又再聘用阿贵了。“一名年纪较大的矿工,一脸激动的道。 薄情淡淡的道:”当年的事情,陈主事不想提,是非曲直,自在本少主心中,本少主当着大家面宣布,陈主事没有偷矿石,他是被人冤枉的,所以……“ ”族主才会继续聘用他,以后你们的工作,由他来安排,而且……本少主希望,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像陈主事这样的人才出现,因为薄家需要你们。“ 因为薄家需要要你们,这句话在一瞬间,深深的刻在矿工们的心上。 他们只是矿场上,最下层的挖矿工,不仅工钱低,命也贱。 饶是这样,也未必能保住这份工,还要时不时孝敬、打点上面的人,才能保证不被炒掉。 现在却听到,薄家最尊贵的人之一,亲口对他们说,她需要他们,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 阿贵伯大喝一声道:”好了,你们现在去吃饭,一群男人老九的,学女人淌什么马尿。“ 矿工们闻言,先是一愣,随之笑着用开,纷纷朝吃饭的地方走。 不到一会,就听有人道:”哗,今天的馒头,这么大!“ 然后就听到一把破锣嗓叫道:”贵主事说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哎,快让开,别耽误我分菜。“ 薄情浅浅一笑,看着阿贵伯,淡淡的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当副主事,而不是主事?“ 原本还一脸笑容的阿贵伯,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有些担心的道:”为什么?“ ------题外话------ 有二更的。 灵琲最无比郁闷,为什么人家三千多收藏的文,月票能上前十名啊。 第250章 疯狂兰姨 第250章疯狂兰姨 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阿贵伯,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有些担心的道:“为什么?” 薄情轻轻跃下矿石堆,含笑的道:“别担心,只是他身上,有你没有东西而已,而这些东西,你是可能拥有的。” 阿贵叔面上一滞:“是什么?” “是社交能力。” 薄情淡淡的道,作为矿场的主事,除了要懂得矿场上的事务,还要有良好的社交能力,一个庞大的社交圈。 而这些阿贵叔,恰恰好没有,不然在几十年前,也不至于被人打压的得毫无还击之力。 看着阿贵叔震惊的表情,薄情含笑安慰道:“不过,你对矿场工作熟悉,你的经验,也正是新主事所缺泛的,将你们俩放在一起,就是希望你们能相互学习,毕竟……这里只是你们的磨刀石,以后还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正、副,只是暂时的问题。 阿贵叔愣了下,猛拍一下脑袋道:“还是少主思虑周全,属下佩服,只是不知道新主事是那位。” “薄今。”薄家的人。 薄情瞳瞟一眼阿贵叔,见他脸上没有异样,淡淡的道:“他是薄家庶系,此人十分精明,却不失正义,就是有些小傲气,你们需要点时间磨合磨合,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阿贵叔的眉头立即皱成川字:“好吧,我多迁就他一下。”他相信薄情的为人,不会偏私的。 薄情笑道:“阿贵伯,相信我,跟在他身边,你会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 “好,少主的安排,自有少主的道理,属下相信少主的安排。”阿贵叔爽快的应道。 “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近段时间多让矿工们休息,工钱照计给他们,最好找人教他们识识字。”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慧黠。 这些人,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中坚力量,不识字,没有文化知识可不行。 “是,属下明白。”阿贵伯会意。 “嗯,我先回城,你按照我给你的册子,开始慢慢磨刀吧。”薄情含笑道。 “恭送少主。” 薄家在无极城的客栈的一所独立的小院中,原本应该死掉的康明珠,此时正哭得一塌糊涂。 眼前的帕子就换掉了好几块,眼泪还在一直不停的流,大有要用眼泪,要淹没小院的趋势。 “你就别哭了,早点认清楚你爹的真面目不是更好,省得日后被他卖了,你还傻乎乎的替他数钱。” “这种爹,没准那天为了利益,把送给别人小妾也不一定,要不要也无所谓……” “我也没爹,不是也过得好好的。” “……” 珊瑚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个康明珠还真能哭,主子让她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简直是在残害她的心灵。 似是劝慰终于起了点作用,康明珠用力了吸了吸鼻子,拭着眼泪道:“那我以后怎么办,我不想再回城主府,一看到我爹,就想到他无情无义,竟然置我的生死不顾,自顾自逃跑,就忍不住伤心,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滚下,珊瑚赶紧递上一块帕子,头也开始变大。 康明珠说了声谢谢,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眼泪。 莫星寒站在门边,冷冷的道:“珊瑚,主子去了什么地方,她究竟要做什么?” 原无极城薄家的那些执事,还有无极矿场的主事,因为康明珠被刺一事,全部都被关起来。 而做为当事人之一的薄今,却安然无事,甚至还主持起无极城中的大局,不得不让他生疑。 珊瑚翘着小嘴道:“主子要做什么,岂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过问。还有,你我皆是奴才,你没有资格命令,下回记得说请!” 瞟一眼莫星寒,心里一不屑的道:“想吧,想破头你也想不到,主子已经给无极城换新血液。” 谁让无极城这班老东西太嚣张,自为占着无极铁矿就很了不起。 居然敢不听主子的命令,所以主子设局把他们一网打尽,看他们嚣张不嚣张。 主子的话,连十大长老都不敢吭声,乖乖的到青城养老,无极城这几个老东西算什么,换她处理,直接打发见阎王。 而就在客栈的另一处院子中,薄今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恭喜少主收服矿场和无极城。” 薄情淡淡的一笑,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轻轻的道:“若没有薄今主事从中周旋,这一仗也不会打得那么漂亮。” “矿场那边有阿贵伯,你尽可以放心,至于无极城中,我就交给你了。”薄情淡淡的道。 “少主的安排,薄今佩服。”薄今马上高兴的道。 薄情淡淡一笑:“其实我更希望你们能――取长补短。”将来他们都是要独挡一面的人,岂能有所短。 薄今轻轻摇摇着扇子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属下明白,请少主放心。”他会磨好刀,准备迎接未来的一切。 满意的点点头,薄情含笑道:“如此我也能放心,无极城就交给你们二人,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因为将来你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比无极城更加庞大的场面,到时拿出你的真本事,给我镇住全场。” 薄今潇洒一摇扇子,自信满满的道:“属下必然不会让少主失望。” 看到这样的薄今,薄情摇摇头一笑。 从少主身上那股霸气,他似乎看到了薄家曾经的辉煌,正在慢慢的回归,更看到能让自己,大展拳脚的舞台。 薄情回到专门为接待她而设的小院,刚踏入院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上的莫星寒,旁若无人的走入房间内,淡然的吩咐道:“珊瑚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珊瑚抛下康明珠,起身道:“早替主子准备好,主子马上就可沐浴。” 浴室内,薄情浸在扫水中,有些灼热的水,冲刷着连日的奔波的风尘。 这一局算计无极城的人,也算计帝都中薄家的人,想她死的人很多,但这么急着想她的人却不多。 从水中冲出水面,丝毫不理会,从顶上淌下的水,冷冷的道:“珊瑚,我们明天,快马赶回京城。” 珊瑚利落的应了一声是,莫星寒心里却一沉,自己从头到尾,似乎都只是一个跟班的,根本不知道少主出来这一趟,究竟做了什么,就又茫茫然的跟着走。 “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薄情走出浴室,准备回房间时,莫星寒拦住了她去路。 解释!薄情不屑的一笑,讥讽的道:“莫护卫,需要我让灵雎教会你,什么叫护卫吗?” 莫星寒面色一沉,他知道自己身份,没有资格向她要解释,可就是忍不住想问。 以前,很久以前,她从不会这样对他,更不会将他当奴才看,他们是朋友,知无不言,可是六年后,一切都变了。 “我……” “滚……” 看到薄情眼中的冷绝,莫星寒只好让开。 薄情头也不回的离开,却突然回过头,冷冷的道:“你最好学会,怎么当奴才,不然我踢你出薄家。” 莫星寒心里不由的一阵苦笑,原来他不仅朋友当不好,连奴才也当不好,真是一个废物,真是饭桶。 帝都,兰姨打开探子送鸽子送回来字条,上面没一个字,只有一枯萎掉花。 看到这朵枯掉花,兰姨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喃喃道:“枯了好,枯了,就什么都结束,哈哈……” 手微微一松,纸条随风飘走,因为没有知道,这一朵花代表的是薄情,枯,就是死掉。 这回,她终于成功杀掉薄情。 抱起厚实的斗篷,走出流光苑,缓缓朝那一片冰雪世界走去,今天就该让一切结束。 冰雪世界中,依然风雪交加,风如刀,雪如针,不停的肆虐着吊在半空中的身体。 还是那倔强的身体,只是胸口上的起伏,明显比上次弱了很多,若不是有内力的人细心检查,根本无法感觉到,这具身体还是活的,还留着最后一口气。 兰姨把自己藏在斗篷中,一直的走到薄言前面,才一把掀开斗篷,露出里面一身大红色的衣袍。 凤穿牡丹的图案,还有头上上的凤冠,都告诉世人,这是一身嫁衣,还兰姨脸上精心描绘过的妆容,还有脸上幸福的笑容,都显示她今天是新嫁娘。 兰姨不顾寒风吹在自己身上,也不理会飞雪的威力,轻盈的在风雪中起舞,玉玲珑般的声音,在寒冷中四处飞扬,传播着一种残酷的幸福。 “族主,你看我的嫁衣漂亮吗?” 兰姨张开臂,在薄言面前转着圈子,忽然停下来,冷冷的道:“因为你,我足足准备了十六年,十六年后我才有机会穿上它,因为你的宝贝女儿,终于永远留在无极城,哈哈……” 山洞中,到处是兰姨疯狂的笑声,为了这一天,她废尽心思,甚至不惜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永远囚禁在密室中。 只要薄言一死,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把匕首,现在的薄言根本无力反抗,只需要插入她的胸口,幸福变会降临。 兰姨抬起头,扬起幸福到扭曲的笑容道:“你我主仆一场,我会把你们母女俩葬在一起,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若有来世,你们再做母女吧。” 哈哈…… 走到薄言的正下方,举起匕首,脚下一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匕首噗一下没入微微起伏的胸口中。 鲜血的颜色,与嫁衣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兰姨丝毫不介意,松开匕首,飘然落下,仰起头,疯狂的大笑起来,眼泪从眼角边上流下…… 洞口外面,忽然幽幽的飘来薄情的声音:“幸福完了没有,梦醒了没有,如果没有请继续,我会等你。” 第251章 求出薄言 噗…… 兰姨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溅在薄表白色的绣鞋上,格外的刺眼,强大的压逼感,让她抬不起头。 薄情意外现身,兰姨胸口猛的一震,脸上的幸福还没有完全退下,面色却顿时一沉,狠毒的盯着薄情。 眼神中有疑惑、有戒备、有恐惧,因为多种情绪混杂一起,冷艳的面容,此时扭曲得有些狰狞恐怖,狠狠的道:“薄情,你没死,你居然没有死掉。”声音中充满愤恨。 薄情根本不理会兰姨,心里只记挂着薄言,一下跃到铁链锁着身体到上面,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匕首,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心里痛得像被匕首,狠狠的插了一刀。 “娘亲,娘亲……”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漫延到全身,泪水夺眼眶而出,心里在滴血。 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薄倾情,还是薄情,只是觉得全身都在痛,痛入到灵魂里面。 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狠狠的盯着倒地上的女人,薄情心里只有恨:“为什么这么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娘亲,她居然杀了娘亲,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杀娘亲? 为了能赶在消息到过前,赶回薄府,她日夜兼程,一路上累死了多少匹马。 赶到薄府,得到消息就马上赶过来,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这个痪疯女人,杀了娘亲。 啪啪…… 薄情心里被仇恨冲刺,抬起手,一连扇了兰姨十几下巴掌,打得兰姨妆容散乱,鼻青脸肿。 兰姨顾不得身上的伤,死死的护住身上的嫁衣,生怕薄情一时发疯,把她的嫁衣撕烂似的。 薄情像是发了这一点,鞭子突然从衣袖中甩出,啪一鞭,打散了兰姨头上的凤冠,上面华丽的珠翠滚得满地皆是。 “啊……” 兰姨下意识的抱着头,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惨叫,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躲到一边。 薄情根本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挥舞着鞭子,一鞭一鞭……直把兰姨身上的大红嫁衣,抽成布条为止,握着鞭子冷冷的看兰姨:“这些只是开始,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兰姨低头看着已经变布条的嫁衣,忽然释然的一笑:“打吧,没关系,主子死了,我死了,莫非也会死,死了我们也会死,到了地下还会再聚,哈哈……” 薄情盯着已经陷入疯狂中的兰姨,走上前,挥手对兰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大声的叫道:“你还我娘亲,我打死你,打死你……” 内心被仇恨、怒火冲刺,连武功也忘记用,就像普通人一样,挥动着手脚并用,疯了踢打在兰姨身上。 灵雎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薄情疯狂踢打兰姨画面,面上露出一抹愕然,嘴巴慢慢的张成o型,再看看地面上,那滩被冻得凝结的鲜血,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 “主子,主子,你别这样……”灵雎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冲上前,拉开正怒火冲天薄情。 薄情回过头,眸海中泛着血色:“娘亲死了,是她害死了娘亲,我要打死她,打死她……”甩开灵雎的手,冲过去,对兰姨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灵雎一愣神,连忙冲过去,死死的拉开薄情,大喝一声:“主子,你冷静了一点,听我说……” “我不听。”薄情大叫一声。 “娘亲死了,我要杀了她,杀死她……”薄情拼命的挣脱灵雎的束缚。 “主子,你听我说,族主啊……她没死。”灵雎身上挨了一拳,依然死死拉着薄情的手。 “你骗我的,我亲眼看到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血都流地上了。”薄情一直忍着眼泪,瞬间缺堤,哭得跟泪人似的。 “奴婢没有骗你,上面被杀死那个人,是假的,那不是族主。”灵雎大声叫道,同时眼眸闪过一抹惊讶。 主子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以前从不会这样,无论遇什么事情,她都会把情绪控制得很好,绝不会出现失控打人,还大哭大闹的情况。 “假的?” 薄情喃喃的道。 灵雎马上点点头:“是假的,奴婢亲自安排的。” 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雎:“这是怎么回事,上面的人不是娘亲,又是谁?你刚才也没有跟我说清楚,只叫我马上救人。” 灵雎无奈的苦笑一下,那里是她不想说,明明是主子自己一听到消息,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不听,飞快往这里冲,她追也追不上。 取出薄情身上的帕子,替她拭掉眼泪道:“奴婢一直让人暗中监视兰姨,在主子离开后,就发现她悄悄来过这里。兰姨太警觉,暗卫待她离后才悄悄潜入这里,才知道族主原来一直被关这里。” 薄情咬咬唇,想了想道:“不对,你们骗我,如果早就发现娘亲被关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马上救人,要等我回来后,才让我赶过来救人。” 自己刚踏入天一方,灵雎把发现娘亲的消息,似是十万火急的告诉自己,那表情明明是娘亲有危险才会表现出来的神情,是骗不了自己。 灵雎哭笑不得的道:“奴婢没有马上救族主,是因上面那四根铁链,是用无极铁铸就的,寻常的兵器根本就砍不断,后来奴婢只好到主子屋内,找出圣雪丹给族主服后,族主服了丹药后,有了力气,让奴婢开启机关,把她的位置往上升,然后再伪造了一个她在上面。” “真的。”薄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 “奴婢岂会欺骗主子。”灵雎一脸认真的道,然后走到旁边,用内力推动一处被冰封的洞避。 洞中马上响起一阵,铁链滑动的声音,另一道裹在暖厚斗蓬的银蓝色身影,缓缓从上面降下,此人的气息明显被之前的人要强,不过仍然很虚弱,而且此时正处在昏睡中。 薄情看一眼灵雎,连忙飞身而起,轻轻掀开斗蓬的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这张面孔跟前世自己的娘亲薄颜,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 只是跟两世的自己都不像,但可以肯定她,一定是薄言,因为她身上同样有着薄家子天生眉骨。 薄情轻轻从上面落下,灵雎已经让人把兰姨带走,忍着笑,小声道:“主子放心,前些日子已经让人送信回东圣,送一把用至尊铁打造的匕首过来,相信很快就能解救……” “找到了,找到了……” 灵雎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已经响起珊瑚气喘吁吁的声音,片刻后,一道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外冲进来。 珊瑚手上拿着一把匕首,脚不沾地的奔过来道:“主子,给你,用这个砍断铁链。” 至尊铁打造的匕首,薄情和灵雎面上一喜。 薄情更是喜出望外的道:“珊瑚,你真是我的福星,从哪找来的这把匕首。” 珊瑚眼睛眨了眨道:“上次主子让我整理,从东圣带来的东西,奴婢就记得有这东西,刚才帛儿跟我提起族主的事情,我就想到这把匕首,赶紧找出着给主子送来。” 薄情接过匕首,也不管帛儿为什么会出现,面色一凝,脚下一点地。 整个人腾空而起,暗运内力,猛的挥动匕首,只闻四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铁链哗啦一下垂落地。 薄言的身体也随之落下,薄情轻轻一闪身,就揽着她的腰,施展轻功,朝山洞外面走。 初夏的太阳,还算不上是强烈,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暖和。 薄言似是感觉到了一般,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却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薄情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抱着薄言飞快的回到皓月阁,放在自己的大床上,亲自把了脉,又检查过她的身体,确认无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娘亲虽然在冰雪洞中受了不少苦,却没有受什么内伤。 只是被洞内的极寒之气所浸,在身体内积下了寒毒,以致身体太过虚弱,不过有上官落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珊瑚,准备热水,替娘亲梳洗一番。” 数年未离开雪冰洞,不曾梳洗,想必娘亲出来后,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沐浴梳洗吧 几人合力,替薄言梳洗一番,薄情自己也梳洗一番后,留下珊瑚照看,自己则带着帛儿朝流光苑走。 灵雎迎上来,指着其中一间房间道:“主子,兰姨就关她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俯在薄情耳边,轻轻的低语几句。 薄情一滞,让帛儿留在外面,自己独自朝兰姨的房间走。 推门入内,薄情扫一眼倒在地上兰姨,心里暗暗道:“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 为了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然趁娘亲武功尽失之际,把娘亲软禁冰雪洞中,生受了数年的折磨,还把那个男人也幽禁在自己房间在密室中,与她朝夕相处。 这样为爱疯狂的女人,薄情真不知是该夸她,还是嘲笑一番。 傻啊! 兰姨吃力的抬起头,露出一张被薄情打得面目全非的脸,忍着痛冷冷的道:“你还来做什么?” 施施然的坐下,看到兰姨面目全非的脸,薄情心里不禁为自己当时的疯狂感到震惊。 就在看到匕首插在胸口的一瞬间,她是真的疯了,那痛到灵魂里的痛,让自己失去了控制。 现在回想起来,还分清楚,当时,究竟是薄倾情在这主宰这具身体,还是薄情在控制着身体。 只记得,脑子里面当时是一片空白,直到灵雎的声音响起,自己才慢慢冷静下来,重新掌握回自己。 瞟了瞟兰姨的脸,淡淡道:“是你让人在无极城地――刺杀我?” “是不是,重要吗?”兰姨淡淡的道。 “愚蠢!”薄情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这是她见过的,最愚蠢的刺杀方法。 愚蠢? 兰姨的头微微的动了动,吃力的道:“六年前没有让你死掉,是大意,六年后,还是让你逃掉,奴婢真是低估了少主的能力。” 逃,她根本不需要逃,薄情的面色骤然一冷:“原来六年前,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庄周和梵堑?” 庄周和梵堑会会知道她的行踪,一直追到凤麒国,原来全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致,不知道当年庄周的事情,是否也与她有关系。 “确切点,是通过某人,告诉他们的。” 兰姨嘿嘿的笑道:“但我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因为他跟我一样恨你们母女,恨不得你们死。” 薄情的眉头微微一皱:“或许,我能让你开口。” 逼问人,她可是最有办法的。 兰姨冷笑两声:“奴婢可是薄家训练出来的暗卫,少主可以试看看。” 这点薄情不否认,薄家的在商道是不行,不过暗阁方面,却做得还不错,暗阁只听从族主的命令,这些年倒没让长老会他们得手。 薄情也不说话,只是缓缓走到房间内,一个摆设用的花瓶旁边,指尖轻轻的抚着瓶口的边沿,基于兰姨那张脸,此时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薄情也懒得看一眼。 兰姨看着这一幕,咽了咽口水,似是知道自己的秘密,可能被发现了一般,无奈的道:“是莫星寒。” 薄情隐下眼内的一丝惊讶,似是不太相信的道:“虽然本少主失忆,不过据莫星寒自己说,他跟我是知无不言的朋友,岂会谋害于我。”难道背后,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秘辛。 兰姨冷冷的一笑,没有再说话,薄情却不以为然的道:“看来,这些事情,还得感谢兰姨一番好意。”双手轻轻的转动花瓶。 兰姨的眼睛不由的睁大,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大床移开,露出藏在床底下的密室入口。 两人一起走入密室,薄情打量这里,跟上面一模一样的布置,赞赏的笑道:“娘亲真是大意,这么浩大的工程,竟然让你在她眼皮底下进行,还完成了,还藏了一个大活人……” 走到大床前,瞧一眼躺在大床上的男人,冷冷的笑道:“啧啧啧……长得真不错,看来这就是莫星寒恨我和娘亲的原因,好一招祸水东移,我和娘亲白担了罪名,你就占尽了便宜。” 暧昧的语气,一语双关的话,即使是兰姨这样的经历大场面的人,也不禁耳根发热,只是她那被打得变形的脸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薄情拉起男人的手,把了一下脉,惊喜的笑道:“九转失魂散啊!恰巧我有解药,你说怎么办呢?我要不要给莫星寒呢?” 上官落,神医弟子,家中有个医术高超的成员,就是不错,什么世间难得的丹药,一抓一大把。 “你不能让他醒来,他会……”兰姨惊恐的看着薄情,拼命的摇着头,她不能失去他。 “人家儿子都找上门,我们薄家岂能再包庇你。” 薄情妖冶的笑,走到兰姨身边蹲下,小声道:“我可不想再被人出卖一回。至于你的命,我会留给娘亲处理。” 想了想,忽然小声道:“其实六年前,你已经成功了。” 六年,薄情确实死了,现在的是薄倾情,又或者是一个全新的薄情。 兰姨看着薄情离开的背影,一时领悟不到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时间让她领悟,就感觉到一道利箭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莫星寒站在通往密室的石阶上,除了薄情的最后一句话,其他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些年害他失去父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似和善的女人,而自己却傻傻的听信她的话,谋害自己曾经的好朋友。 瞟一眼地上的女人,打她,他不屑。 走到大以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道:“爹,我是寒儿,我带你回家。”掀开被子,背起床上的男人,就朝外面走。 “不,你不能带走他,他就是我的命。”兰姨连爬带滚,手脚并用的冲到莫星寒前面,张开双手拦着莫星寒的去路。 “滚。” 莫星寒大喝一声,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娘亲郁郁而终,害得他家破人亡。 若不是有薄情的话在前,她要这个女人的命,留给族主,自己一定将这个女人凌迟处死。 “不要,求你,求你……” “不知廉耻。”莫星寒冷冷的道。 兰姨面上不由的一怔,莫星寒趁机越过她,大步的走上石阶。 而兰姨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是不知廉耻,不仅喜欢有妇之夫,还强行软禁了人家。 可是,这又有怎样,她就是喜欢他,可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啊? 他还不是一样,明明已经有了妻子,心里却藏着族主,他能背叛自己的妻子,自己为什么不能软禁他。 想到这里,不顾身上的内伤,蓦然的站起身,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猛的朝莫星寒背上的男人刺去。 这个男人,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不了自己也跟着一起死。 莫星寒浑然不觉,只见眼前一段白色的挽纱,快如剑似的射出收回,然后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回过头看到兰姨手上的匕首,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心中不由一冷。 虽然没有看清出手的人,他却认得挽纱上带来的,是谁的香味,那种香味,他致死难忘,是少主身上的味道。 走出密室后,外面已经没有了薄情的身影,只有灵雎还站在门外面。 灵雎看到他出来,举起手中一个瓶子,淡淡的道:“这是九转失魂散的解药,上面有服用方法,主子让我交给你,还有……” 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说,从今往后,莫家跟薄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让你好自为之。” 接过瓶子,莫星寒什么也没有说,背着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不知道。 皓月阁内,薄情坐在床沿边,小心翼翼的喂薄言喝水。 幸好在慕府,曾经照顾了一段姜氏,照顾自己亲娘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喂完,替薄言掖好被子,走到外面的小花厅,帛儿正一脸不安的站在外面,看到薄情出来,不由的干笑两声。 薄情施然然的坐下,似笑非笑的道:“解释一下,你主子让你过来什么意思?”当初可是好,暂时不要有接触。 --- .. 第252章 星华公主 薄情施施然的坐下,似笑非笑的道:“解释一下,你主子让你来什么意思?”当初可是约好,暂时不要有接触。 帝心难测,这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冥帝,梵青冥,先帝的第九子,其生母为四妃中的德妃,刚过三十的年纪。 如此年纪,当年能在众多皇子、王爷中脱颖而出,如今又仅用五六年的时间就震慑朝野,这样的人绝非池中物,不好摆弄。 到目前为止,她唯一能接触的皇室成员,也只有世子堑,两人间的小打小闹,自然惊动不了宫中那位。 只是,他的眼睛无处不在,自己回来的时候又刻意张扬,无论他放不放在心上,都会有一双眼睛在替他盯着自己。 帛儿戳着手指道:“是夫人,夫人说要吃龙城的龙须糖,而且还要是薄荷味,或者是艾草味的。”说话时,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薄情黛眉一挑,完全不相信的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吗?”慕昭明可不是那种会胡闹的人,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帛儿咬咬唇,豁出去似的道:“主子说,他的衣服全都旧的,不能再穿,要少夫人全部做新的。” 薄情脸上的抽了抽,这个男人,这种理由,亏他说得出口。 自己到龙城还不到两个月,两国的关系还在剑拔怒张的紧张状态中,帛儿就紧跟着龙城到,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几身新衣服。 眼中却不由露出一抹无奈,看来得买些布料,不是她亲手做衣服,他是不会穿的。 蓝山布庄,龙城内不属于薄家,也不属于庄家,更不属于东盟的。 只是一家老字号的布庄,但是在龙城内,凡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甚至宫里的公主王孙,也无不到此购买布料订制衣服。 珊瑚把搜集到的资料,一交给薄情,薄情马上让人提前付钱,预订了一批布料。 而今天正是约好取布料的日子,恰好薄情也想出来走走,就带着珊瑚,还有两名护卫,几个下人轻装出行。 上联:卖布,论先后,不论地位; 下联:买布,看质量,不看价钱。 横批:概不赊账 薄情看到眼前这副对联,抿唇浅浅一笑,这当家的倒实在,还几分狂妄、嚣张,随之大不走入内。 店内,已经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小姐、夫人正在细心的挑选布料,薄情的出现,却不由自主的吸引他们的目光。 大红的广袖抹胸长裙,白色的挽纱,腰肢纤细得,似是一阵风就能吹断,长发在脑后随意的绾了一个发髻,髻上簪着几支极品黑玉簪,再无其它装饰,余下的长发随着长长裙摆一起,拖在身后。 白色的面纱遮住她的容颜,眼睛就像浸在水中的黑水晶,眼角微微的上扬,纯净不失妩媚。 两种背道而驰的气质,矛盾又极为和谐的融合在一起,眼波微微一转间的风情,让人酥到骨子里面。 这种魅惑的美,美得不像人,更像是一只误入凡间,蛊惑世人的――妖精! 店内的大部是女性,看到薄情也不由的失神、迷失,清醒过来后,目光不是羡慕,就是嫉妒,当然还有欣赏、惊叹在内。 面对众人的注视,薄情礼貌性的点点头,丝毫不摆架子,显得跟寻常的闺阁千金无异。 走入店铺内,珊瑚自己去找店里的主事,取布料和付尾款,薄情则独自站在店内,细细打量着店内的。 忽然,目光不经意扫过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白一黑一蓝的三匹布料,被摆放在一起。 虽然摆放的地方不起眼,但是那布料本身散出来的气质,却很不一般,心中一动,不由的走过去。 伸手轻抚了一下布料,轻薄、柔软,舒适、触感十分细腻,触手生凉,透气性极好,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薄情想都没想就出声道:“掌柜的,这三匹布料,我全都要了,给我搬到外面马车上。”略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震慑,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掌柜早到薄情与众不同的气质,猜她的出身的非富则贵,听到她要买布,赶紧走过来,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三匹布料可是我们布庄的镇店之宝。” “哦,镇店之宝。”薄情眼睛一亮,明显是来了兴趣。 掌柜的最会看人颜色,马上道:“姑娘肯定是第一次到蓝山,不知道这种布料的珍贵,这三匹布料是用幽冥山云丝织成云丝锦,穿上身上能润泽肌肤,还冬暖夏凉,永久不退色,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可遇不可求,这又是为什么呢?”薄情闻言,不由好奇的道,布料而已,还不至于用可遇不可求,这词语来形容吧。 掌柜也十分耐心的道:“因为云丝十分稀有,每年仅给出产三匹,最多的时候才四匹,龙城中抢着要的人可多了。这不,刚刚摆上架,就让姑娘瞧上,只是这价钱……” “我说我全都要了。”薄情淡淡的打断掌柜的话,说钱,天下谁会比她更有钱。 这三匹布料的质地,跟她之前的天丝荼蘼卷比起来,只高不低,她岂会错过这种好东西,连价钱都懒得看一眼。 “是是……” 掌柜的连声称是,知道是碰到金主了,笑意更深的道:“三匹布料,总共是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现银、银票都可以,姑娘请到这边付帐。” “珊瑚,付帐。” 薄情淡淡的叫一声,她素来懒得带钱,钱都是珊瑚收着,至于带多少,那就是珊瑚的事情。 珊瑚正在那边,指挥人把订购的布料搬上车,听到薄情叫唤,马就走过来。 薄情淡淡的道:“付钱,一百五十万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慢着,这三匹布料我也想要了,我愿出两百万两。”珊瑚正要付钱的时候,突然一把声音插入来,接着一只玉手按着珊瑚,正要打开银票匣子的手。 薄情并未看向来人,淡淡的一笑:“掌柜的,门外的对联,不是用来的骗人的吧。” 掌柜和那管事的,没有马上回答薄情的话,而是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星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原来是公主驾到,薄情也同其他的小姐、夫人一般,微微的屈膝见礼:“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 梵星华淡淡的道,声音中有着皇室独有的,高人一等的尊贵语调,收回按着珊瑚的手,看着依然摆在架上的三匹布料,眼中露出一抹惊喜和惊艳。 “来人,搬走。”不等掌柜的出声,梵星华已经让随行宫人,动手搬布料。 薄情站在旁边并不出声阻止,只是淡淡的瞧着掌柜和管事的,掌柜的看向管事的,管事的也看向掌柜,二人点点头。 就在宫人的手,快要碰到衣料的时候,掌柜的忽然上前一步,拦下道:“抱歉,公主殿下,你来晚了一步,这三匹布料,这位姑娘已经先要了,公主若实上是想要,可以跟这位姑娘单独商量。” “抱歉,本姑娘也不准备转卖这三匹布料,望公主见谅。” 薄情抢在梵星华开口之前,一言堵着她的要说的话,似是根本不想跟她多费唇舌。 这番见礼,薄情才算看清楚这位星华公主,跟自己一样,同是红色的衣裙,不过领口却是敞开的,露出线条柔美的香肩,还有三分之一的丰满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两腮若桃花,秋波含媚,十分勾人心弦。 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戴着华而不俗的珠宝,在阳光下耀出格外刺眼的光芒,唇上抹着鲜红的蜜脂。 此时正因为自己的拒绝,微微张开,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其他人听到薄情拒绝了公主,也不由暗暗惊讶的看着薄情,这女子是什么人,连公主都敢拒绝。 梵星华也同样的打量着薄情,同样是一袭大红色的衣服,两者的衣料不相上下,只是自己的美,却是精心妆扮出来的,而眼前女子完全没有半点妆扮的痕迹。 是天生的美丽,举手投足间皆慑人心魄,同是女子的自己,也不由为之悸动。 意识到这一点,梵星华的眼眸立即中闪过一抹嫉妒,还有怨恨,大有两者不能并存的气势在内。 这些岂能逃过薄情的眼睛,薄情只当没有发现,若无其事的道:“珊瑚,我们还有要事,快点付账。” “哦。” 珊瑚回过神,熟练的打开银票匣子,正点着银票,忽然一皱眉头:“姜主事,我的银票不够了……” 薄情的眉头微微一皱:“珊瑚,我记得我们是带了五百万两的银票出来,即使付了布料的尾款,也不至于拿不出一百五十万两啊!” 旁边人听闻此言,眼中无不是一阵惊讶,他们出门带十万两银票已经算是多的,没想到居然有人一带就是五百万两银票,她究竟买了多少布料,能花完五百万两。 珊瑚一脸淡然的道:“是奴婢刚刚付完尾款后,不经意看到一批新到的布料,奴婢看着很不错,想着日后可以送人嘛,就做主把那批布料也买下了,花了两百万两,现在只剩下一百二十万两银票。” “知道了。” 薄情点点淡淡的道,她相信珊瑚的眼光。 而且,日后确实是有很多需要做人情的地方,提前买好一批上等的布料也不错。 旁边的人却一脸惊讶的看着主仆二人,两百万两银子,一个小小的丫头,说花就花了。 这女子不是傻子,就是钱多到,银票可以当废纸,不然怎么让一个小丫头随意拿主意。 珊瑚不以为然的道:“姜主事,我是想说……” “小丫头,你不识字么,人家外面可是写――概不赊帐,四个大字。”不等珊瑚说完,跟梵星华身后的宫女就尖着声音出言讥讽。 梵星华瞪了宫女一眼,宫女马上垂下头,只见淡淡的一笑道:“姜主事,掌柜的,本宫的银票可是带的够够的,不知道这三匹布料,本宫现在是否能让人搬走。”说完,就给了宫人一个眼色。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慢着,想是公主殿下误会了,本姑娘只是银票不够而已,并非是要赊帐,所以这三匹布料您不能搬走。” 众人不由的一愣,银票不够难道不是要赊帐吗? 梵星华也冷冷的一笑道:“姑娘真会说笑,你的银票不够,又不赊帐,难道是想用头上,那几支普通的墨玉簪子换不成,还是想要强取豪夺,龙城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薄情掩面一笑道:“公主殿下,你又说错。” “哦!”梵星华眼内露出一抹疑惑:“不知道本宫错在什么地方?” 薄情眼眸隐着一抹讥讽:“其一,本姑娘头上的不是普通的墨玉簪子,而是极品的墨玉簪子,价钱不下五十万两,亏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所以我不会用簪子来换,基二……” 面纱下的红唇,唇角微微翘起:“我说了,我只是银票不够而已,何须强取豪夺,难道公主殿下还不明白吗?” 目光别有用心的,在梵星月的胸上瞟了一眼,无声的摇摇头,又一个胸大无脑的代表人物。 梵星月心里一阵疑惑,假装淡然的道:“难道你还能变出银票来不成。” 薄情没有再理会她,淡淡的道:“珊瑚,把话说完。” “哎。” 珊瑚脆生生的应道,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的姜主事道:“姜主事,我的意思是,我的银票不够用了,能不能用……金票来付账?” 在场的人,除了梵星华他们,无不嘴角一阵猛抽。 目光落在薄情身上,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去了银的又来金的,有钱也不要这么炫吗? 姜主事和掌柜的面上一滞,随之回过神道:“自然可以的,只是……只能按朝廷指定的兑换率兑换。” “这是当然,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珊瑚拍拍自己还没长起来的胸脯,一脸正气凛然的道。 付足了银子,珊瑚马上让人来布料,薄情淡淡的道:“珊瑚,这三匹布料你亲自搬,放到我的马车内,至于其它的布料,再雇一辆马车,由他们一起运送回府,交给帐房即可。” “是,主子。”珊瑚马上去张罗。 珊瑚张罗完,回来就抱起两布料,就想朝外面走。 薄情则取下那匹白布料,慢慢的抚着料子,放到鼻自己前轻轻的闻了闻道:“这布料,居然自带还淡淡的薄荷的气味,闻着就能提神醒脑,这银子花得值。” 掌柜的刚想再介绍一番,梵星月身边的人马上前一步,拦住二人的去路。 梵星华也莲步轻移,上前一步,含笑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割爱,本宫只要这一匹白色的布料。” 薄情眼眸微微一沉,冷冷的道:“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的仗着身份,强买强卖吗?”只可惜一个小小的公主还不够格威胁自己。 梵星华扫一眼众人,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道:“姑娘误会了,本宫只是想请你让出一匹布料而已。” “我若不让,是不是就走不出这布庄了。”薄情讥讽的道。 当在场的人都是眼瞎的么?看这架势,明显就是要强抢,还敢说得如此好听。 让出,她看中的东西,岂有让出之理。 梵星月优雅的笑道:“姑娘能明白就最好,本宫最喜欢跟聪明说话。”公然承认,她就是要仗着身份强行买下这匹布料,又怎样。 薄情忽然毫不掩饰的,讥讽的一笑道:“两百万两,我把这匹白色的让给你。” “两百万!你不会去抢。” 梵星华蓦然听到价钱,失态的大叫声起来,其他人也马上吸了一口气。 这女子要价也要太离谱,三匹才一百五十万两,这刚到她手上,眨眼就要二百万两一匹,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梵星华回过神,压着心中的怒炎道:“你买来才五十万两一匹,凭什么一下就叫到两百万两一匹,本公主最多给你一百万两,卖不卖,由不得你说了算。” 薄情勾起唇角,讥讽的笑道:“凭什么,凭这是我的东西,我爱卖多就卖多少,公主殿下买不起,那就让道吧。凭这个几个狗奴才,还有你这小小的,昭仪生的公主,还拦不住本姑娘。”更没有资格。 “你说什么?” 梵星华的怒火再也压不下,蹬一下涌上心头。 她虽然是昭仪所生,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公主,这女人算什么东西,竟敢瞧不起她:“信不信,我马上要了你的狗命。” “那星华公主又信不信,本姑娘就算扇你两巴掌,陛下也不会为你而追究本姑娘。”薄情毫不退让的道。 “你……”梵星华指着薄情,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他人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女子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大了。 打了公主帝陛下还会不追究她,不过看她出手宽绰的情形,没准真的会有这个本事。 薄情冷笑一下,带着珊瑚,抱着布料在店内随意转了一圈,丝毫理会正在出神发愣的梵星华。 似是看够了,忽然拧转身,抱着布匹大大大方方的往外面走。 不想,刚到布庄门口时,就碰到了熟人,来人正站在门口上,丝毫没让开的意思。 庄周啪一下,收起手中的扇子,目光含笑的看着薄情道:“这两百万两,我帮出了,请姑娘割爱,把手中的布料留下来。” 回头对随行的侍卫道:“取两百万两银票,交给这位姑娘。” 薄情停下脚步,抚着布料的道:“两百万两银票?想是庄少主刚来,没有弄明白情况,我的意思是两百万两黄金。” 庄周的表情一僵,众人更是一阵石化,就连一直保持沉默的姜主事,此时眼皮也不由的轻轻一跳。 ------题外话------ .. 第252章 薄言醒来 回过神,即使是那小姐、夫人也顾不得形象,甩甩头,或者是掐一下自己,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两百万两银票一匹云丝锦,已经高得惊人的,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说是的两百万两金子,是金子,听到这答案,他们宁愿相信,这女子是个疯子,傻瓜,不然怎会开出这样的价钱。 庄周噗一下笑出声,摇摇头笑道:“两百万两金子,姑娘是在开玩笑吧。不过玩笑……有点大了。” 原本只是偶尔路过,却刚好看珊瑚走入布庄,认得她是薄情的侍女,不由好奇的走过看看,却看到薄情正以高价叫卖一匹布料,叫卖对象竟然是星华公主。 本不想理会此事,只可惜星华公主的生母,庄昭仪正是他的堂姑姑,星华公主也算是他的表妹。 两百万两凭一个小小的昭仪,还有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公主,根本拿不出,不忍心看到她出丑,只好自己亲自出面。 薄情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庄周,冷冷的一笑道:“庄少主和公主殿下都要我割爱,割,是伤害的害字加上立刀旁,就是用刀割伤的意思,你们要本姑娘割爱,意思就是本姑娘忍着,像刀割一样的伤痛,把布料让给你们,难道不应该给还一点补偿吗?” 哈哈…… 庄周忍不住笑出声:“姑娘的这番解释,实在是有趣,一匹布料而已,何来刀割样的痛。” 薄情一双清眸,委屈的看着庄周:“因为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你要把它夺走,我的心岂会不痛。况且,我的心爱之物,就让这样让人夺走,更让我颜面何存。”眼眶中微微一红,眼泪马流出来似的。 梵星华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阵叫屈,再看到庄周含笑的目光,叫屈马上成了怒火,火冒三丈的道:“不过是要你让一匹布料,那里就是心爱之物。” “我喜欢的,就是我所心爱的,你要抢我的东西,你还凶我。”薄情强势气势忽然一收,瞬间变成受人欺负的小女人,眼泪不要钱的落下来。 薄情的转换,让在场的人不由的傻了眼,梵星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姜主事和掌柜的嘴角抽了抽。 庄周的眼眸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看着薄情秒变的小脸,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子,那的狐狸般的心思,一时真,一时假,实在让人摸不清她,究竟想做什么。 “姜主事,你说句公道话,我的要求过份吗?”薄情忽然走上前,摇着姜主事的手臂。 那神情,那语气,完全跟是一个小女子,对心爱之人撒娇无异。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庄周的面色不由自主的一沉,而当事人却不由的有心里苦笑不已。 姜主事毫不给情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一脸淡然的道:“俗话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姑娘的要求自然是有理的,只是……姑娘虽然占着亘,但是这要求也不能太过份。”毕竟人家是公主。 “你究竟是帮我,还不是帮我?”薄情不依不饶的道,冲着姜主事妖娆无方的跺跺脚。 “在下当然是在帮姑娘,只是觉得,姑娘不应该强人所难,适可而止,方得圆满。”姜主事一脸的无奈,却也是一语双关,提醒薄情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过份。 唉!薄情轻叹一声:“看在你们行事,跟外面的对联一样的份,我就退两步吧。” 呃,姜主事一愣,疑惑的看着薄情,不知何为退两步? 薄情一脸不甘的看向梵星华,小声的道:“公主殿下,你真的想要我手中的布料?” 梵星华没想到薄情会听姜主事的话,真的肯退步,而且还是两步。 虽然不知道这两步是什么,不过她肯转让就好,心中转而又想,或许她只是畏惧于皇室和庄家。 瞬间恢复以往的高贵从容,露出一个标准的皇室笑容道:“是,本宫也十分喜欢姑娘手中的布料。” 似是梵星华的答案,不够肯定似的,薄情继续着问:“你确定吗?是真的要我手中的这匹布料吗。” “是,本宫十分肯定?就是要你手中的布料。”梵星华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的道。 “好吧。两百万两不要,一百万两也不要,五十万两给您,但是,我只要公主殿下,您的银票,不要他的。”薄情状似不情愿的道,眼睛中还充满依依不舍,眼眶也是红红的。 庄周心里微微一颤,不是他的银子,为什么? 五十万两,梵星华整个人猛然一震,强压着内心的惊喜,把薄情的退让,当成是皇室威仪的作用。 上前快速的取过薄情手中的布料,毫不犹豫的让宫女取出五十万两银票,塞到薄情手中,含笑道:“多谢姑娘割爱,本宫感激不尽。”脸上是无法控制的欢喜。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别过脸道:“请公主殿下快些离开这里,本姑娘怕自己会后悔,再生出把布料夺回来的念头,还请公主殿下谅解我此时的心情。” 梵星华看不到薄情的脸,只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似是在强忍着伤心,强忍着不要哭出声。 见到薄情这样,抱着布料,说了声谢谢,带着一众宫人,匆匆的离开布庄,似是真担心薄情会反悔,再把布料抢回去,门外的马车一下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庄周看了看薄情,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小声道:“薄少主,就不用再装了,星华公主已经走得很远。” 无奈的摇摇头,也只有梵星华、庄梦蝶、苏纤离,这样的花瓶女人,才蠢到主动送上门给薄情玩。 薄情蓦然的回过头,眼中那有半点哭过的痕迹,瞥一眼庄周,扭动着轻盈的腰肢,扬起手中的银票,风情万千的走到姜主事跟前。 玉手一甩,用媚得嫡水的声音道:“姜主事,你只要回答本姑娘一个问题,就五五分成,你说好不好?” 姜主事看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那得看姑娘问的是什么问题。”含笑看着眼前又媚又嗲的女子,心里面狠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这个女子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测,太多变,太不能捉摸。 谁知她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就给自己一刀,然后自己还得像星华公主一样,傻傻的反过来对她说谢谢。 那匹白色的云丝锦,就在众人走神,在她抱着布料在店内乱逛之时,已经被她暗中换掉。 那可怜的华星公主,用五十万两,买了一匹价值不超过十万两的上竺江南雪缎,真是狠啊!连他也下不了手,她却得正大光明。 姜主事的疏离,薄情根本不放在心上,却故意轻轻的叹一声:“真是的,原来还好好的,一谈钱就伤感情。”美人叹气,那怕是假的,也让人心绪不由的微微一颤,为之心痛。 姜主事:“……”一阵无语。 薄情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一腔委屈的道:“本姑娘不过是想问问,龙城在哪里,有薄荷和艾草味龙须糖卖而已,至于这样子吗?”美眸一动一不动的看着姜主事,咬咬唇,似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呃!似是没想到,薄情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姜主事心里微微一怔,淡淡的道:“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薄荷和艾草两种味道的龙须糖,不过你若是真的喜欢,看在这五五分成的份上,三天后到这里来取。” 大手一摊,示意薄情把银票交出来。 薄情数出一半的银票,重重的拍在姜主事手上,一改之前委屈、娇媚,没好气的道:“记得做多点,最好是做上二三十斤,我可是送人的。” 刚想走,忽然又折回来道:“还有,白分了你这么多银子,龙须糖的费用,我可不会再给你。”无视店内所有人,得知真相后的石化表情,头也不回的走出布庄。 庄周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看着薄情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好半晌后才自言自语的道:“薄荷味、艾草味的龙须糖,有些意思。” 走出布庄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护卫道:“让人关注星华公主,有什么动静,马上告诉我。” 五十万两买一匹江南雪缎,薄情白赚了二十五万两,真不愧是薄家的人,只是……梵星华始终是皇室的公主,闹起来,还真是麻烦。 这个会闯祸的小丫头。 或许庄周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的眼眸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宠溺。 马车内,薄情把银票丢给珊瑚,用手细细的抚着摆在锦被上的三匹布料,正盘算着要如何利用。 珊瑚收好银票,有些狐疑的道:“主子,今天那庄少主真是奇怪,明明看到我抱着三匹云丝锦,悄悄走出布庄,他居然没有出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那有什么匪夷所思,他不过是想明哲保身而已,就算日后星华公主,发现自己买到假货,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因为他不知情嘛。” 以他跟她之间仇,他会帮她,是不可的事情。 两人兴致勃勃的回到皓月阁。 刚到门口,就看到帛儿的身体从门内探出来。 薄情心里马上一阵不安,飞快的走上前道:“帛儿怎么了,是不是娘亲的情况有变,出了什么事。” 帛儿连忙摆摆手:“不是,主子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帛儿模样,薄情紧着的心,才放松一点,飞快的走入自己房间内。 灵雎正坐端着一只碗坐在床沿边上,而床上一直昏睡的人,此时正睁着一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同样激动不已的看着她…… 薄情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胸口上有着异样的跳动,是薄情,还是薄倾情,只是不论哪个她,此时都从血脉中,发出一阵颤抖。 .. 第253章 薄家秘辛 第253章薄家秘辛 “娘亲……” “情儿……” 薄情倚在薄言的怀中,或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她无可抗拒来自在血脉中,对亲情的渴望。 回过神时,已经紧紧的抱着薄言,靠在她怀中,感受着在前世,从没有得到过满足的的母爱、亲情。 前世,娘亲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很少陪伴在她身边。 而她要太多的东西要学,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母女像此时这般,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慢慢体会彼此的存在。 灵雎识趣的放下碗,拉着正看得入迷的珊瑚,悄悄退出外面。 把空间留给母女二人,让他们在一起细细的诉说多年的分别之情,这些年来,两人太不容易。 “娘亲,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回来,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薄情愧疚的道,明明早就怀疑的自己的身世,却迟迟没有回来确认,才会让娘亲多受了几年苦。 薄言有些苍白,却依然惊艳绝伦的面容上,浅浅的一笑道:“傻孩子,你这些年的经历,灵雎都一一告诉我,不怪你,是娘亲没有让人保护好你,以致你差点命丧黄泉。” “只是,娘亲也没料到,姓梵的如此狠毒,竟然想断我薄家血脉。”薄言的语气一转,充满了怨恨。 “娘亲,你的意思是……”薄情惊讶的抬起头,自己当年受伤,难道跟梵氏皇室有关。 “很多事情,看着似是偶然的,其实再往深一层想,我们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而且是弃子。”薄言隐晦的告诉薄情真相。 薄情嚯一下坐直身体,冷冷的道:“我就知道梵家的人不是好东西,背信弃义的小人。” 娘亲话中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与庄家结仇,庄周、梵堑对自己的截杀,冥冥中都是宫里那位安排的。 看到薄情生气,薄言淡淡的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些古人的道理,我们薄家早就明白。” 想了想继续道:“只是梵氏一族的谋算更深,他们让薄家一直风光了几百年,时间太久,薄家也渐渐忘记了这个道理,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局中无法抽身,更加无力回天。” “族主之位本该由你姨母薄颜继承,你外祖母就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娘亲继承族主之位,你颜姨则离开华夏进入东域,那里有薄家先祖留下的薄家的另一股力量,想借那股力量,再为薄氏一族谋一遍天空。可惜……” 薄言静静的看着薄情,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可惜,梵家人的谋算实在太深了,而且他们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一个连薄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让薄家的女子,一代一代像中了诅咒似的,永远活不过三十岁。” 抬起手,抚着薄情的脸,薄言温柔的笑道:“情儿,记住,在焚月功没有大成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破了你的身子,不管你有多爱他,只有这样,你才能长命百岁。” 薄情心中一阵惊讶,虽然娘亲没有明着说出是什么秘密,不过想来跟太爷爷清远大师说的一样。 就是焚月功没有大成前,不能失掉女子的元阴之,保是没想到这竟然成为梵家谋算薄家的利器。 “你颜姨也是到了东域后,从那边薄家世代相传的玉棋盘中,得知这个秘密,就急着赶回华夏,把秘密告诉了娘亲。”薄言轻轻叹息一声。 “可是……”薄情刚开口,就是被薄言打断。 “你是想问,为什么颜姨和娘亲明知道,焚月功没有大成之前失掉元阴,就会活不过三十岁,为什么仍然会有你和你倾情表姐。” 薄情默默的点点头,只见薄言一脸苦涩的道:“我说过了,薄家已经沦为梵氏手中的棋子,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掌控中。” 薄言眼中全是苦涩,淡淡的道:“就在你颜姨从东域赶回华夏报信,又准备离开时,他们使计破了你颜姨的元阴之气。然后,娘亲纵是万般小心,也依然逃不过,不过所幸的是……我依然还活着。” 薄情淡淡一笑,知道娘亲不想自己难过,所以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其中的原因,继续听她说完后面的话。 “薄家焚月功的功力,是可以代代相传,你外祖母去世之前,把她的功力给了我。我原一不想让你沾上焚月功,但有一年你突然中毒,群医束手无策,我为了保住你的必命,把全部的功力给了你,用来压制余毒。” 听到这里,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内功,原来是这样得力来的。 正想着,就听到薄言淡淡的道:“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想到武功尽失,反而保住了我的一条命。” “娘亲,当年是不是因为兰姨的背叛,你才会被……算计。” 薄情幽幽的道,当年娘亲那么小心,能算计到她的,必然是她身边,而且是最信任的人。 薄言点点头默认,语气恍如隔世的道:“莫非是我自小的护卫,兮兰和兮予是我的贴身侍女,我们四人一起长大,从小无猜。” 想想四人最后的的遭遇,薄言闭着眼睛道:“我偶尔察觉到莫非对我的情意,因为那时我已经知道那个秘密,唯恐那是梵家的阴谋,刚好兮予喜欢莫非,我就故意把兮予嫁给他,想断掉他的念头,只是……”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兮兰也一直喜欢莫非,后来我失掉元阴,还有了你,莫非为了不让梵家的知道,你可能是梵氏血脉,担心这也有可能是梵氏的阴谋,就默认下奸夫的罪名,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可惜一切已经太迟。” 薄言的大眼睛,已经浸在泪水中,抬起头把眼泪吞回去后,凄然一笑道:“后来,我武功尽失,然后莫非又突然失踪,再后来……我被兮兰锁在薄家的圣地冰雪洞中,我才知道真相。” “得知你的死信时,娘亲就想过死,可是……我没想到兮兰这么恨我,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薄言眼眸幽幽,似是陷入沉思中。 薄情没有出声打断,她已经猜到梵氏这样做的原因。 让薄家生下有他们血脉的孩子,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有借口的介入薄家,从而接管薄家的一切。 虽然有些费时间,不过这样,正好掩饰他们的背信弃义的丑恶嘴脸,继续欺骗天下人,让天下人以为,薄家的灭,仅是他们自身经营不善造成。 薄言忽然又回过神,感慨的道:“只是娘亲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的一天,那天兮兰特意告诉我,你还活着,已经回到了薄家,我就知道,我女儿一定会来救我的。” 脸上露出自这的神情,欣慰的笑道:“果不其然,那天兮兰刚走,灵雎便出现,她本想马上救我,只是锁我的是无极铁炼铸的铁链,她一时间也没办法。” 薄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后来灵雎让我等,说你会有办法救我,我就耐心的等,没想到是真的,我的女儿一回来,我就自由了。情儿,你真是我的福星。” “不,若不是因为我,娘亲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薄情眼中噙着泪水道。 看着薄言苍白面色,想到她这些年所受的痛苦,还有自己的伤痛,冷冷的道:“梵氏一族,该死!不过娘亲放心,我很快就会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执子之手,没有薄家……他们会死得很惨。” 薄言一怔,苦涩的一笑,抚着薄情的头发,有些认命的道:“梵氏的眼睛,无处不在,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们,他们不会给我们薄家翻身的机会,娘亲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再无他求。”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看来灵雎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完全告诉娘亲。 算了,以后再跟娘亲解释。 想到这里,扬起直巴,傲气凛然的道:“给,薄家什么时候需要等别人给机会,我们从来都是主动争取,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想信我,娘亲,我一定会让梵氏,把欠我们薄家的,全都还回来。”薄情一脸坚定的道。 梵氏害了她两世的母亲,这个仇必须报。 当年凭那么微弱的力量,都能来掉风氏。 现在有东盟、有东圣为后盾,再以薄家为先锋,一定能把梵氏玩弄于鼓掌中。 薄言看到薄情的神情,知道劝不住她,温柔的道:“梵家不好对付,当年颜姨已经出了华夏,依然逃不出他们的算计,你要小心点,凡事不要勉强。”眼眸中,是抹不去的担忧。 薄情笑着安慰道:“娘亲放心,薄家的事情,您就先不要管,休养一段时间,等您的身体恢复后,我再送你离开华夏,到了那边自然会有人替您驱去体内的寒毒。” “而且,你只有在那边,让那边的人保护你,我才能安心对付梵氏。”薄情面凝重的道。 “那边,是哪里?”薄言狐疑的看着薄情。 “娘亲先别管那么多,到时你就会知道。”薄情抱着薄言的肩膀,撒娇似的道。 想到还关在流光苑的兰姨,沉吟片刻道:“娘亲,兰姨还关在流光苑,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薄言一阵沉默,好半晌后才缓缓的道:“你告诉她,我不恨她,但也不想再见到她,让她走吧。” 薄情微微一想道:“女儿明白,娘亲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 兰姨,娘亲不处理她,是对的,因为她不配。 薄情再次踏入流光苑,是薄言醒来后的第三天,满园的徘徊花开得正艳。 瞧着争娇斗艳的花朵,薄情忽然停下脚步,淡淡的道:“珊瑚,你摘些徘徊花,一会儿带回去,送到娘亲房中,娘亲最喜欢徘徊花的花香。”随手摘一朵大红的,在手中把玩。 房间内,兰姨一身大红的衣裙,正端坐在镜子前。 薄情站在门口上,似笑非笑道:“幸福完了没有,梦醒了没有,如果没有请继续,我会等你。” 这身红色充满喜庆的衣裙,是兰姨重新为自己缝制的嫁衣。 这些日子,兰姨似是疯了一般,整天自言自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快乐中。 兰姨回过头,看到薄情站在门上,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意识不清的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盯着已经一脸茫然的兰姨,薄情缓缓的走入内,眼眸微眯起淡淡一笑道:“兰姨要嫁人,我当然回来讨杯喜酒喝,怎会舍得轻易死掉。” 打量一眼这里的环境,薄情走到兰姨面前。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摊摊手笑道:“我是特意赶回来,参加兰姨你的婚礼,兼葬礼,怎么,不欢迎?” “葬礼?” 兰姨心里一阵收缩,紧张盯着薄情:“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杀了我。” 薄情灿然的笑起来:“我的意思,本少主先参加你的婚礼,然后再参加莫非叔叔的葬礼。” 娘亲念着当年的情分,可以饶恕她,而自己却不会能轻易放过她。 莫非就是她的死穴,就用这个死穴,慢慢的折磨她,即便不杀她,也要她痛苦一世一生。 “你说什么?” 兰姨猛的站起来,却因为身上的伤,一下摔倒在地上。 顾不得起身,趴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道:“不,不可能的,你有解药,莫非怎会死,他不会死的……” 薄情淡淡的瞟一眼地面上的兰姨,甜甜的笑道:“不过你若是愿意,我一定会成全你们,就在这里,给你们举行一场冥婚,怎样?” “冥婚?”兰姨的面色雪白。 薄情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汪眼泪,轻轻的抽泣道:“是啊!莫非叔叔因为被你所辱,自被救出来以后,一直闷闷不乐,又知道予姨是因为他而去世,一时想不开,他就……自尽了。” “不……” 兰姨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醒了过去…… 薄情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后,淡淡的道:“用药抹掉她的记忆,丢出薄府,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这已经是她的最大让步。 “娘亲,我回来。” 回到皓月阁,薄情和珊瑚手上,都捧着一大把的徘徊花。 薄言一看到二人手上的花,马上放下手中的书笑道:“快拿花瓶灌上水,赶紧把花插上,不然花会很快失去光彩的。哦,顺便再找一块花泥,我要插花,这样花能活久一点。” 珊瑚忙碌一会儿,东西终于准备就绪。 薄言让她暂时把花都放在花瓶中,自己则坐到小几前,取出一支鲜花,拿起小剪精心的修剪一番后,才插到花泥上面。 薄情则取出早已经裁剪好衣料,坐到窗下飞针走线起来,缝的正是那蓝色的云丝锦,在梦中,她记得薄言喜欢蓝色的衣服,这块衣料给她正好合适。 珊瑚趴在小几边,双手支着下巴,眼睛一会儿,一动不动的盯着薄言,一时又回过头看看薄情,好像是在心里对二人做着比较似的。 薄言取花时,不经意的看到她的小动作,拿着花枝含笑道:“珊瑚,你一时看着我,一会又看着情儿,在看什么呢?我们脸上脏有东西吗?” 珊瑚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奴婢听别人说,孩子总是比父母长得好,可是为什么,主子跟族主一比,明显……主子长得比较丑。”最后一句,刻意压低声音。 薄情除了眼睛外,母女二人确实长得一点也不像,两人只能说是各具千秋,绝不是珊瑚说的,薄情长得细弱丑,不过是在哄薄言开心而已。 噗哧…… 薄言忍不住笑出来,暗瞟一眼薄情,用掩着面小声道:“嘘!你小声点。情儿小时候,最不喜欢听别人说,她长得没有我好看,小心她把你变成丑八怪。” 两人似是一拍即合,珊瑚马上把薄情回到龙城后,调戏庄梦蝶的事情,只字不漏的说给薄言听,逗得薄言掩面直笑,直说薄情是女流氓。 珊瑚见薄言很喜欢听,就挑一些无关紧要的,薄情的趣事,说给薄言听。 尤其是说到薄情跟正一大师,在武林盟比赛下棋的事情,把围观众人的各种表现,各种语言,一一表演出来,还表演得维妙维肖,入木三分,逗得薄言笑拢嘴。 薄情坐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看着薄言的笑容,心里不由的一阵宽慰。 珊瑚的话,虽然听起来似是在故意的排宣自己,其实过是想哄娘亲开心。 有意无意把一些,能证明自己足以跟皇室抗衡的消息,不着痕迹的透露给娘亲,好让她放心。 见二人正说起兴,忽然挑起眉,似是生气的道:“珊瑚,你最近皮痒,想让我抽你是不是,主子的坏话你也敢说,小心我把你的坏事,全都抖出来。” 珊瑚故作娇憨的道:“族主,你听听,主子她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珊瑚别担心,情儿最怕痒,我们搔她胳肢窝,她笑就行了……”说完,放下小剪刀,似是真的要搔薄情的胳肢窝。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们客气。”薄情生怕他们会过来整蛊自己,已经停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脸戒备的盯着正坏笑的二人,预防你二人会来真的。 珊瑚捏捏下巴,坏坏的笑道:“看来主子真很怕痒,这个消息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薄情脸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珊瑚跟谁换,自然是远在东圣的慕昭明,平时就被慕昭明压得死死的,若是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还怎么跟他斗。 “我警告,这个消息,若是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的银子全都充公……” “不要,我发誓,绝不透露一个字。”不等薄情说完,珊瑚已经认栽的叫起来,银子是她的命,绝对不能碰她的银子啊! 珊瑚正哭丧着脸,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马上跳起来道:“主子,糟糕了!惨了!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我们忘记得一干二净。天哪!” 薄情看到珊瑚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不似是假的,皱起眉头道:“我们忘记了什么事情?”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投票、钻石,鲜花和打赏。 今天没有二更,不过保证大家明天早上有得看。 还有,有奖问答又开始了,请问:薄情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 第一个答对的,将100币币。 第254章 庄周送礼 第254章庄周送礼 “我不知道,原来薄少主还有迟到的习惯。” 薄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蓝山布庄的时候,刚踏入门口,就听到姜主事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抬起头,就看到对方不悦的眼神,还有黑得不能再黑的,是对她的来晚,感到十分的不满意。 扬起妩媚的笑容,薄情咬唇看着对方道:“姜公子,你生气了?我不是有心迟到的,实在是族中事务太多,所以……”才故意迟到。 纤细的手指,绕着一缕发丝,妩媚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等对方原谅自己的过错。 姜子修却保持着一惯的淡然,没有多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没有生气。”自然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 “可是,你的脸色告诉我,你生气了。” 看到对方不为所动,薄情马上扁扁嘴,委屈的看着对方。 心里暗暗道:“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连慕昭明都受不了毫不掩饰的自己,他居然全无反应。 蓝山布庄的姜主事——姜子修,是医药世家姜家现任家主的次子,年龄跟慕昭明差不了多少,为人温文尔雅,喜欢经商。 只是,姜家世代为医,族中男女无论嫡庶,全都以习医为主,世代皆有人在太医院供任要职,偏偏出他这样一个,不好行医好经商的异类。 现任家家主姜仲勋,即姜子修的父亲,经过多次规劝无果后,只得任由他恣意妄为。 只是他做事的这间布庄,并非他个人所有,究竟其主是谁,由于时间太长,龙城中早已无人得知。 而且,在龙城中,以行医为生的姜姓人家,也只有一家,所以姜家,亦是薄情的婆婆姜氏的娘家。 薄情当日,也是刚好听闻他姓姜,才故意问他龙须糖的事情,省得到时她还得亲自上门一趟,不是她不想透露姜氏的消息,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没想,真的给蒙对了,姜子修知道这东西。 姜子修一看薄情的眼睛,连忙避开她的委屈眼神,不冷不热的道:“本公子没生气,只是没有等人的习惯。”这只磨人的小妖精。 此刻,薄情一身黑色抹胸衣裙,衣裙上有着另一种黑色的彼岸花暗纹,非常的漂亮,黑色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 薄薄的黑色面纱,遮住她鼻子以下的容颜,只露出一能让星辰失色的眼睛,更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 薄情把手中的发丝一抛,妩媚的一笑道:“我这样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别人想等,还没机会呢。况且,公子只说是三日后,并未指明是哪时哪刻,其实少主还不算迟到,只是来得有点晚。” 此时,脸上哪有半点委屈,分明是告诉对方,她迟到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是美人嘛。 有点晚?姜子修看着薄情,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风情,刚才那一记媚眼,几乎让他热血沸腾。 这只妖精,姜子修马上稳了稳心神,指着旁边的几盒东西道:“你要东西在那里,自己搬上车,走吧。我没空理你。” 薄情看着姜子修,无比幽怨的道:“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嘛。那么大一盒东西,人家怎么搬得动。你忍吗?” 姜子修面上肌肉一阵狠抽,指着薄情,姜子修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薄情嘟起小嘴:不行,你得给我搬,不然,我就不要了。哼!“生气的坐到一边,不再说话,却别有风情。 姜子修一阵冒冷汗,妖孽,妖孽,寻常女子那会像这般,到处……卖弄风情。 想了好半天,终于还是用了一个违心的词语形容,其实心里很清楚,薄情是天生媚骨,何须卖弄。 姜子修想了想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人帮你搬上车。“ 刚说完就后,薄情比方才还幽怨十倍看着他,似是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不由一阵心虚。 薄情一脸不高兴的道:”帮美人做是一种荣幸,你怎么可以跟人家讲条件呢。你这是在污辱,轻视人家的容貌。“眼眶内浮上一层水雾。 姜子修:”……“ ”好吧,我素来大方,不跟小男人计较。“薄情看到姜子修的囧样,心里暗暗偷笑,一下变大方。 ”你说,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薄情妖娆的一笑。 这个姜子修,倒一本正经,只是有些过,不然怎会让她逗着玩。 姜子修面对薄情喜怒无异性格,顿觉一阵无力,背后冒出一片冷汗道:”是谁告诉你,龙城有薄荷和艾草两种口味的龙须糖?你要送给谁?“这两种口味的龙须糖,只有姜家的人才知道。 ”这是两个问题。“薄情竖起两根手指。 ”你喜欢回答哪个,就回答哪个问题。“姜子修沉着气道。 真不知道薄家是怎么教养后代,怎会教养出这样的妖孽,祸害啊! 薄情想了想道:”一个男人告诉我,然后要送给一个女人。“ 忽然,薄情眼眸微微一凝,突然走上前,抱着姜子修的手臂道:”两个问题我都回答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大方?“ 大方,姜子修心里一阵恼火,这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这个女真是狡猾,下一刻却被薄情的话呛到。 ”姜公子,你好坏哦!上回占我便宜,这回你又占了我便宜。“ 占她便宜,看着对方亲密的动作,听着暧昧的语气,究竟是谁在占谁的便宜,姜子修一阵恶寒。 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想发火,忽然耳中响起一个极小的声音。 眼眸中微微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别人若看到也只以为是,他被薄情的大胆吓倒,完全没想到是里面另有乾坤。 只见姜子修苦笑道:”在下让人搬就是,薄少主不必如此。“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真是难消美人恩。 近十盒的东西,在姜子修的指挥下,一一搬上了随薄情而来的马车上。 搬完后,姜子修回过头,只见薄情抚着一匹粉色的丝绸,似乎是有些爱不释手,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 薄情却忽然回过头,看着他,笑眯眯道:”我好喜欢,好想买,但是我没有带丫头出来。“ 姜子修一阵无语,摇着扇子,掩饰内心的不安:”你想买东西,这跟带没带丫头,有什么关系?“ ”我的钱都是我的丫头保管。“没带丫头就是没带钱,薄情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情,看着姜子修。 ”所以……“姜子修拿扇的手微微一僵,心里一阵诽腹,没钱就没钱,还兜这么大的圈。 ”你送我好不好。“薄情毫不客气的道。 咳咳…… 这回真的被呛到。 送,姜子修一阵冷汗猛飙,这女子倒是自来熟。 这匹上等烟罗丝绸,虽不及星华公主用五十万两买的江南雪缎,但也不会差到哪里,一开口就要价值几万两的东西,这女子真是极品。 正想开口时,忽然耳中又传来一把极细的声音,姜子修暗里咬咬牙,一脸脸上温文的笑道:”好,我送你。“ 薄情眼睛一亮:”子修,你真好,下次我还来。“飞快的抱起那匹,朝外面跑。 姜子修一阵无语,这女人……真是势利,得了东西,调转头就跑。 还有,子修,他跟她有这么熟吗? 摇摇头,转身走入内间,看着房间内一脸尊贵、霸气的男人道:”主子,属下不明白,您这是……“为什么,最后中三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看到对方的不悦。 ”属下逾越了。“姜子修马上跪下道。 ”起来吧。帮我看着她,不要让她有事。“男人淡淡的吩咐,自有一份在位者的风范。 ”属下遵命。“ 薄情跳上自己的马车,在帘子垂下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 把布匹朝里面的人一抛:”送给你的。“ 就面色凝重的趴在锦被上,这出来一趟,盯着她的眼睛可真不少啊! 还有姜子修,他的态度虽然只是很微弱的变化,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似乎在布庄内一直有个人,在暗暗的指挥他做事。 这个人是谁? 薄情心里一阵凝重,龙城的势力,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珊瑚抱着布料,一脸好奇的道:”主子,你哪来的银子买布料,这个丝绸得好几万两呢?“ 回过神,薄情妖娆的一笑:”以你家主子,我的魅力,用得着拿银子买东西吗?姜子修送的。“ ”他好大方,送这么贵重的料子。“珊瑚一脸惊讶的道。 ”是啊,好大方。“薄情喃喃的道,却是另有所指。 ”他喜欢上你了。“珊瑚语不惊人死不休。 薄情嗯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在她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知道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古叔,这是什么东西?“ 薄情的马车刚到薄府大门,就见总管薄古正在指挥下人搬东西。 ”属下见过少主。“ 古叔走到马车旁边,一脸恭敬的道:”这是刚才有人留下,指名是要送给少主的,属下也不知道里面是装的是什么东西。 “送东西的人呢。”薄情眯起眼眸。 “来人摆下东西,就走了,守的护卫只好让人通知属下。”古叔微垂着头回话。 “打开看看。”薄情淡淡的道,想到当年陆夫人送酱菜的事情,她不得不多长长心眼。 古叔面上一滞,马上道:“是,属下明白。” 当下让人打开所有的盒子,古叔马上惊讶的道:“少主,是龙须糖,全都是龙须糖。” 薄情黛眉一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打开的盒子,几大盒的龙须糖,足足有三十斤,只是颜色,跟寻常的龙须糖有些不一样,是带点绿色的。 绿色,薄荷和艾草,都是绿色的。 姜子修送的龙须糖,在她后面的马车上,这些又是谁送的。 想了想,忽然道:“古叔,收起来,妥善保管。” “是,少主。” 古叔没有问为什么,命人把盒子全搬入府内。 “主子,这是谁送的。”珊瑚不由好奇的问。 “庄周。”薄情唇角一勾,当日知道此事的,就知道姜子修跟他。 呃!珊瑚皱了皱鼻子,谨慎的道:“主子,他会不会在龙须糖中动手脚,我们还是不要的好。” 薄情红唇上勾起一抹妖冶:“他不会那么遇蠢。”因为她也不蠢,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岂会不检查。 惊鸿茶庄,一黑色的身影从窗外飞入其中一间雅间,雅间里面,庄周和梵堑正在悠然品茗。 来人单膝跪在的庄周跟前,垂着头恭敬的道:“回少主,东西已经依时送到薄府,薄家少主已经命人收下。” 梵堑一脸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收下。” 庄周淡淡的一笑道:“因为她知道是谁送的。”她提问题,只有他和姜子修在,自然一想便知。 看着庄周胸有成竹的表情,梵堑眼眸划过一抹嫉妒,面上却一脸冷笑道:“早知道她这么容易收下,就应该在里面加点东西。” 庄周淡淡的道:“她没那愚蠢!”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屑。 那女子的睿智,岂是寻常的方法能对付,以前他还能摸到一点点她的心思,现在他完全看不透她,或许这些年,他错过了很多关于她的精彩。 轻轻的转动着茶杯,想了想,忽然对来人道:“让人到东圣查一查,我要知道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梵堑面上不由的一滞,有些惊讶的看着庄周,他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恨意,反而是一中急切,他急切的想了解薄情。 这为什么?庄周对薄情的态度似乎变了,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他。 薄情?这个祸害! 他早晚要除掉她,看来庄周以后是不能再信,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可靠。 似是感觉到梵堑的情绪变化,庄周俊秀的眉心一蹙起,淡淡的警告道:“堑世子,你最好别乱来,她不是那么对付。”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题外话------ 不好意思,晚了一点点。 第255章 太妃懿旨 似是感觉到梵堑的情绪变化,庄周俊秀的眉心一蹙起,淡淡的警告道:“堑世子,你最好别乱来,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放心,我不会乱来。” 梵堑呷着茶水道,垂下眼眸,又是另一番心思。 回想当年那一剑,再偏一点点,她永远消失了,真是可惜啊! “少主,你为什么……” 惊鸿茶庄的大门前,庄周刚送走梵堑,一直跟在庄周身边的护卫,忽然淡淡的开口中。 庄周抬头,着窗外,初升起的明月,淡淡的道:“人生太短,不想把时间浪费无谓的仇恨中。” 而且,从来恨由爱生,恨越多,爱越深。 六年前,他打了她一掌,无论生死,她欠他的,都已经还清。 两不相欠,不爱,不恨,唯有,也只剩下无情,相信聪明如她,亦是同样的想法。 至于梵堑,他的恨,与自己无干,不过是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提醒他一言而已。 趟若他日,薄情会杀了他,自己也不会觉得意外,因为梵堑永远不知道,他的嫉妒其实来自他的自卑。 “好了,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庄周上了自己马车,护卫也随之跳上自己的马车,朝庄府走。 “哥哥,你回来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走下马车,就到庄梦蝶从不远走来,似是一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庄周停下脚步,淡淡的道:“小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庄梦蝶走上前,犹豫了一下道:“哥哥,今天星华公主来过,说是给哥哥送礼?” “什么礼?”庄周淡淡的道。 “是云丝锦。”说完后,故意了庄周一眼,继续道:“可是母亲到后,就说是公主被骗了,那根本就不是云丝锦,而且我听外面传……”庄梦蝶巧妙的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庄周淡淡的道:“我知道了,那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最近外面在传什么事情,他岂会不知。 星华公主,花了五十万两,买了一匹上等江南雪缎,这样的事情,迟早会传开,沦为别人的笑谈,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有什么好惊讶的。 “星华公主说是薄家少主,她……” “我说过了,此事与我们庄府无关。”庄周冷漠的打断庄梦蝶。 梵星华想让庄府替她出头,正如薄情当日所说,一个小小昭仪生的,连封号都没有公主,还不配。 庄梦蝶自上次吃了薄情的亏后,就成了府中,诸位小姐取笑的对象,说不恨薄情是假的。 恰好星华公主同样在薄情手中上吃亏,两人是一拍即合。 星华公主已经回宫,想请太后出面处理此事,因为当时庄周也在场,就想让庄周出面,指证是薄情欺骗了星华公主,而说服庄周一事,就交给了庄梦蝶。 庄梦蝶是满怀希望的在门外等了大半天,没想最后等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的兄长根本不愿意理会此事,就同上次在大街上,他没有出现帮自己一样。 “可是,星华公主,已经请示太后了。”庄梦蝶不甘的道。 “那也与我无关,更与庄府无关。”庄周抛下一句微带警告的话,头也不回的走入自己的庭院。 庄梦蝶正想追上去,一道身影已经拦在她面前,对方面无表情的道:“梦蝶小姐,少主不想被打扰。” “古如斯,你……”庄梦蝶一脸怒火的着对方,却只是敢怒不言。 古如斯不知是庄周,从哪里找来的护卫,两人的关系亦主、亦仆、亦友,有时候连他的话,连父亲都不敢逆驳,更何况她只是小小的庶女。 庄梦蝶冲着古如斯瞪一眼,无奈的转身往来路走,心里开始慢慢盘算。 自己的兄长不肯出面,她应该怎么跟星华公主交待,万一星华公主已经跟太后说好,到时又如何收场。 想想,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听星华公主的怂恿,答应说服兄长出面作证。 这回的祸,可比上次薄家那帮白吃白喝的家伙,难收场多了,搞不好还要挨太后一顿狠批。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飞快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薄情正在替慕昭明做衣服,灵雎忽然走进来,合上门,淡淡的道:“主子,影魅传出消息,星华公主把被骗的事情,告到东西两宫太后处,请主子小心。” 薄情眉头一蹙,不悦的道:“传信给影魅,以后后宫里面,这些女人间小伎俩消息就不用传信,以免暴露她的身份,让她务必小心谨慎,冥帝……不好对付。” 从娘亲口中知道梵氏的阴谋后,对梵氏一族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自己已经对计划做了全新的调整,影魅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绝不能用在这些女人间的无聊小事上。 “奴婢明白。” 灵雎也参与计划的人,自然知道计划的变动。 新的计划,比原来的更庞大,更细密谨慎,自然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这次影魅是太心急表现。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让影魅沉住气,没有收到指示的情况下,好好享受现在生活,什么也不用管。” 以梵氏一族老谋深算,小心谨慎的性格,自梵星月回来后,暗中一定有不少人在盯着,她只要有一点表现得不像梵星月,就会成为别人手上的棋子,反过来对付自己。 “是。” 灵雎明智的没有再提及那事,因为他们什么消息也没有收到。 到薄情正玉手秋飞,飞针走线的缝制一件衣服,忽然淡淡的一笑道:“主子,倒是有闲情逸致做衣服,有人是等得不耐烦了,正急着要见主子呢?” 薄情正引入一根银蓝色的丝线,淡淡的道:“你说人是康明珠吧,先让她到我这里,一会儿亲自送她到娘亲那里。” 兰姨已经不在,娘亲身边也总得有个人照顾才行。 珊瑚是她的人,自己暂时还离不开她,帛儿目前不好露面,灵雎的事情不比她少,也不合适。 康明珠的底,她已经让珊瑚调查清楚,背景算干净,最重要的是,康明珠的亲娘去世前,就是由她亲自照顾,照顾得十分细心周到。 再加上她在康家人的心目,已经是死掉的人,而她在康家,也没有太多的牵挂,让她照顾娘亲,最合适不过。 灵雎含笑道:“原来主子早有安排,是奴婢急躁了。”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去安排吧。” 康明珠忐忑不安的跟珊瑚,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薄家少主,心里不由的一阵紧张。 当日只见过薄情一面,就下定决心不再回城主府后,就随着他们一起回到帝都。 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薄府,虽然在这里好吃、好住、好穿,而且都是以往在城府,想不不敢想的东西。 只是这样白吃白喝,她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那天刚好见到灵雎,就跟灵雎提了一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少主竟然马上要见她。 想到当日那一面,她至今难忘,从小至大,厉害的女人她见过,她从未见过这么强势的女子,那怕城主府里,最得宠,最厉害的女人,也不及少主的一分一毫,那时她决定要跟着少主走。 低着头走入薄情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明珠见过少主。” 薄情正着一份从无极城发来的紧急公文,听到她的话,淡淡的道:“起来吧。” 康明珠依然起身,静静的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点声音都打扰到薄情办事。 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在薄情的眼中。 薄情放好手中的公文,端起珊瑚新沏好的茶,抿了一口,细细的打量着下面的女子,差不多的年纪,也很漂亮。 基于珊瑚对她那天在广场上表现,做了十分细致的描述,得她是个有胆色的女子,所以临走那天,才会同意,她跟他们一起走。 “康小姐,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决定放弃过往的一切。”薄情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魄力。 这种强势的魄力之下,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说半句假话。 “是,我决定了。”康明珠虽然一直垂着并没有,语气很明确的道。 进来皓月之前,珊瑚就跟她说过,跟在少主身边,就意味着放弃过去所拥有的一切。 意味她不再是无极城城主府大小姐,只是听从少主调遣的,无数人员中的其中一员。 想想自己的娘亲,辛苦一辈子都为了爹,可是后来,爹当上了城主,却嫌弃她年老色衰,小妾一个一个的娶进府中,对娘亲却连一眼都多余的。 那些小妾欺负,爹却当作没到,甚至是娘亲死,他也没再她一眼,自己绝不要走娘亲的老路。 扑一下跪在地上,斩钉截铁的道:“奴婢拜见少主。” 薄情淡淡一笑,很满意康明珠的表现。 原本这种小事,交由古叔就行,只是娘亲吃了那么多苦,自己不能亲自侍俸左右,总要给她挑一个可心的人使唤才行,才把康明珠带回薄府。 康明珠,她不需要她有多聪明,关键是她得足够的勇气,足够的忠心,肯吃苦就行,含笑道:“你跟我来吧。” 薄情带着康明珠来到薄言的屋内。 薄言一身银蓝色的华服,一如既往的,端庄的坐在小几前,细心的修剪着花枝。 此时,薄言正拿着一枝红色的美人蕉,细心的插在花泥上,到薄情他们进来,不由抬起头浅浅一笑:“来了。” “娘亲,我嫉妒了,你对这些花草,比对我还细心。”薄情走过去,撒娇似的,靠在薄言身上。 “傻丫头,它们能跟你比吗?”薄言宠溺的一笑,却继续修剪着花枝,似是故意挑起薄情的醋意。 “娘亲……”薄情整个人都腻在薄言身上。 “好了,好了,这么大了还撒娇,不知羞。” 薄言无奈的放下手上的剪刀和花枝,回身抱着薄情,温柔的道:“这些花花草草,是在捧娘亲手上,你是在娘亲藏心上,能比吗?”玉手轻轻理着薄情披着的长发。 慵懒得跟小猫似的,枕在薄言的腿上,薄情一脸高兴的道:“这还差不多,不枉女儿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为娘亲的事情操心。” 懒洋洋的坐起来,朝门外慵懒的道:“进来吧。” 康明珠垂下着头,从外面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奴婢参见族主。” “情儿,这是……”薄言不解的着薄情。 薄情抱着她含笑道:“娘亲,这是康明珠,女儿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珊瑚和灵雎他们又各自有事,让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就给你找了个人,以后让她陪着娘亲身边,你也不会寂寞,可好?” “是不是有了她,你以后就不用来娘亲了。”薄言假装生气的道。 “当然不会,我一日不见娘亲,如隔三秋,吃不好,睡不香,办事不专心,走路也摔跤……” 薄情张口就说一串肉麻话,逗得薄言笑得花枝乱颤,拧着她的小脸道:“你这坏丫头,越来越坏,连你娘我也敢调戏,说这些肉麻话,也不害臊,我不拧你。”作状在薄情身上拧了几下。 母女二人一番打闹,让康明珠得目瞪口呆,原本的紧张也跑掉了三分,原来以为,薄情会给自己什么任务之类的,没想到仅是照顾族主的起居,不禁芫然一笑。 两人打闹够了,相互理了下下对方的衣裳,端端正正的坐在康明珠面前。 薄言淡淡的打量一眼康明珠,含笑道:“抬起头,让我瞧瞧。” 康明珠缓缓抬起头,当到面前坐着的母女二人,面上不由的一阵石化,连呼吸也窒息了一般。 之前见薄情,不是薄情蒙着面纱,就是她一直低着不头,不敢正视,乍然见眼前,坐着一对风华绝代的美女,若不是之前谈话,根本不敢想象他们是母女,分明是一对姐妹花。 两人都有一双,能让日月星辰失色的大眼眸,如烟的黛眉,挺直娇俏的小鼻子,若要说区别,就在他们的唇上,一人是樱桃小口,一人的朱唇,是饱满似过头的徘徊花花瓣。 明明是如此相似的两人,却因为一点小小的区别,展现出不同的风情。 说不清谁更娇,谁更美,谁更加魅惑,谁更加妩媚动人,反正就是四个字――倾国倾城。 薄言似是已经习惯这种目光,含笑道:“你是情儿选上来的,她放心,我也就放心。” 闻言,康明珠知道自己过了,伏下身体道:“奴婢叩见主子。” 随之抬起头道:“主子,奴婢有个小小的请求,请主子成全。” 薄言和薄情对视一眼,淡淡的道:“你说吧。” 康明珠伏在地上:“奴婢,想请主子赐奴婢一个名字。”新的名字,代表着康明珠,已经彻底死在当日的刺杀中。 母女二人,淡淡的一笑,薄言想了想道:“以前我的丫头,大部分以花为名,现在也该改一改,你以后就唤清梦吧。” “奴婢谢主子赐名。”康明珠,不清梦,马上叩头。 “清梦,娘亲是提醒我,每天不要来得太早,免得扰你清梦吗?”薄情打趣的道。 “你这坏丫头,又编排起我来。”薄言作状打了一下薄情。 珊瑚忽然从外走进来,小脸出现一抹凝重道:“主子,古总管来报,门外骆太妃的公公,送来骆太妃懿旨,三日后,在她的娘家齐国公府,审问主子欺骗星华公主一事。” 薄情的眉头,微微一蹙,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第256章 人不如铁 第256章人不如铁 骆太妃,是先帝的贤妃,育有一子——梵青凌,先帝驾崩后,封为肃敬贤太妃,梵清凌也封为凌王。 骆太妃素日里,就与庄太昭仪来往甚密,二人的私交也颇好,齐国公府是将门,手掌重兵近百万,也养就了骆太妃好抱打不平的冲动性格。 那日听到梵星华的一番哭诉,不由的拍案而起,连想都没想,就派人到薄府、庄府、姜府,与此事在关的三府传懿旨,命三人三日后齐国公府,由她与凌王一起公审此案。 消息也不径而走,弄得整个龙城皆知中,百姓们纷纷在背地里讨论此事,是非对错难以定论。 有人说,薄家少主不应该骗星华公主,让皇家颜面何存。 有人说,星华公主不应该把事情闹在,反让皇家失颜面。 有人说,此事让陛下十分震怒,所以才让骆太妃与凌王,同审此案…… 三日不到的时间,整个龙城已经传得纷纷扬扬,众人看待薄府的目光,是一副风雨欲来的画面,让他们得罪了公主,得罪了皇室,这叫自不力量,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众人传说纷纷中,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也悄悄的到来,一封密函送到薄情手上。 皓月阁书中,珊瑚听着外面传闻,一脸不甘的道:“明明那星华公主强买强卖,怎么倒变成是主子在欺骗她,不要脸的东西。” 薄情看到密函后,淡淡的一笑道:“错,他们正是因为要脸,才这样做。”却不知道越是掩饰,越是露出破绽。 只是,帝王是不会有错,皇室是不会有错,因为他们不能有错,所以错的永远是普通的老百姓,老百姓不错也得错。 灵雎一脸淡然的道:“欲盖弥彰之说,掩耳盗铃而已,是非公断自在人心,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薄情把手中的密函递给她,灵雎接过密函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道:“主子准备怎么安排,这时间可跟到齐国府的时间撞在一起。” “到时我自有安排。” 薄情慵懒的伸一下腰,淡淡的道:“查一查上面提到的几个男人,事无巨细,我要了解他们的一切。” 灵雎淡淡的应了一是,能让主子看重的事情,必然十分重要,放下手中的密函,亲自出去办理薄情交待的事情。 薄情重新拿起密函,原来明天就是与朝廷议定,上交无极铁的日期和价钱的日子,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也是她给朝廷的报复。 往年,皆是只有皇帝派出的,接收无极铁的大臣和薄家的大长老一起商议此事,今年往年多了几人,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庄周。 庄周,薄情唇角微微扬起,想必他就是此次,冥帝跟薄家谈判的筹码,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宫中,骆太妃殿内,星华公主与庄昭仪正在骆太妃跟前奉承,母女二人说说笑笑的,尽是一些恭维奉承的话。 三人正说到开心处,梵星华忽然一脸凝重道:“太妃娘娘,明日一事,如今帝都中传得纷纷扬扬,只怕薄家少主,到时会玩什么阴谋花样,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以防万一啊。” 骆太妃不以为然的道:“一个黄毛小丫头,能玩出什么,本宫的话,难不成她敢不听。你放心,明天我让人亲自到薄府接她,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梵星华眼眸内微微一喜,心里暗道:“薄情,看你这回是插翅难飞吧。” 描绘得十分精致的面容上,却温柔婉转的含笑道:“还是太妃娘娘有办法,若换成星华,断想不到这样的好法子。”不是想不到,而是没能力。 骆太妃一派端庄大气的坐宝座中,摆弄着手上的护甲道:“你年纪尚小,又是养在深宫中,涉世未深,遇上那薄家少主,自然是要吃亏的。” “是,谢太妃娘娘教诲。”梵星华微微的垂下头。 “本宫已经传话给齐国公府,让我那侄子领兵三百,镇守在薄府外面,看她如何躲避。”骆太妃自信满满的道。 看到这一幕,星华公主更加惊喜,骆太妃果然厉害,一出手就三百人马,镇守在薄府,看来,薄情这回是在劫难逃。 三天时间,眨眼即过。 用过早膳,珊瑚正在侍候薄情更衣,灵雎从外面走来道:“主子,齐国公府的大公子,骆奇锋忽然带着三百人马正守在大门外面,主子要不要从后门走。” “不必,随他们去。”薄情淡淡的道,随手把臂钏套在手臂上。 珊瑚又把两朵新采下来的,大红色的彼岸花,固定在发髻靠耳边的一侧。 其余的长发如身上黑色绸缎披散在身后,再取出一块黑色的面纱,熟练的替薄情戴上。 “主子,好了。”珊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薄情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含笑道:“珊瑚真是越来越知道我的心意,今天的打扮很好。” 闻言,灵雎不由的看了一眼薄情,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惊艳,冷艳、妩媚、纯净、邪恶……这几种独特的气质,融汇在一个人身上,有着无法言喻的风情,只知道自己的灵魂也为之一颤。 “走吧。” 薄情只是称赞珊瑚,对于是自己有多美,从不理会,也从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装饰华贵的马车,以正常的速度,缓缓的朝目的地前进。 自出了薄府后,马车就被一队武装整齐的军队,紧密的护在中间,不知情的人,还以是朝廷在保护什么重要人物。 看到这前后左右挟攻的架势,珊瑚不免抱怨一番:“齐国公府的王八蛋,当主子是犯人,真想出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让他们嚣张一下又何防。” 由他们这样跟在身后,不必她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很快就会有他们哭的时候。 此时,龙城中,百姓闪清楚的知道,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骆太妃与凌王要在这一天,公审薄情欺骗星华公主一案。 薄家少主、庄家少主,蓝山布庄的管事和掌柜,数位涉案人员,已经在三天前收到了骆太妃的懿旨,于这一日,聚于齐国公府,接受骆太妃和凌王的审问。 龙城中的大小酒楼,茶肆、客栈中,早早已经聚满好事者。 就等着从齐国公府传的第一手消息,却不知道与此同时,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也在这一日中进行。 城中,某一座装修华贵的茶庄,几名锦袍华服,金冠玉带的男人聚在一起。 以一种无比冷漠的态度,对于外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完全充耳不闻。 甚至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似乎世间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憾动摇他们无比坚定的内心。 而就在离此茶庄不无远的十字口,薄情的马车正与骆奇锋的三百精兵却对持开,看情形,双方已经到剑拔弩张的地步,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原本准备围观的百姓,看到这紧张的画面,自觉躲得远远的,以免被无辜殃及。 但是,路口四周的酒楼茶庄内,大门前、窗口上全都挤满了人,看眼前的一幕,面上充满了激动。 薄家少主的女护卫,要跟骆将军打,睢她那小身板,行吗?众人不由的暗暗为灵雎担心。 “骆奇锋,我家少主还有要事要办,滚开,不然我斩尽你的手下。” 灵雎站在马车的驾座上,冲着马车前面,骑在马上的披着铠甲,一脸傲气的英伟男子一阵冷喝。 骆奇锋跨在马上,扯着嘴角笑道:“好大的口气,斩尽我的手下,现在本将军给你们一条路,跟我们到齐国公府,不然,你们休想离开此……” 地字还没有出口,灵雎已经一剑扫出。 只听一阵金属跌落地上声音,离马车最近的一排士兵,手中长枪的枪头,纷纷断落在地上。 那一排士兵看看没有枪头的长枪,又看看马车上的灵雎,面上的肌内不由猛然的抽搐起来。 四周围观的百姓,嘴巴也张得老大,那三百名士兵也暗暗的惊讶不已。 这女子的武功好厉害,仅是随意挥出的剑气,就能断掉他们的兵器,心中一阵骇然,不禁生出几怯意。 骆奇锋看到后,心中也一阵惊涛骇浪,没想到灵雎的武功如此高强,一剑就震住了全场,连自己出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究竟是拦还是不拦? 正在犹豫中,就听到灵雎冷冷的道:“这是警告,若是再不退开,断就不是枪头,而是你们的脑袋。” 哼!骆奇锋冷笑一声:“本将军就不信,你敢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华夏帝国的勇士,你杀得起吗?” 灵雎不以为然的道:“我家主子办的大事,你们却在这里阻扰,事情若办不成,他们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面,倒不如现在我杀死他们,还能得个全尸,和一副好棺木。” 这…… 士兵们看向骆奇峰,骆奇峰又看向灵雎,面上也是一阵犹豫。 瞬间又想到另一事,一直镇守边城的父亲,不久前突然从边城赶回来,莫非他们有什么重要事情商议。 薄家不是普通人家,薄少主也不是普通人,她要办的自然是大事,或许跟父亲突然从边城上回来有关,只是太妃的懿旨,他也不能不遵,心中一阵为难。 “骆将军是明白人,应该分得清轻重。” 从马车内飘一把微微沙哑,却异常冰冷的声音,声音中淡淡的警告,让骆奇峰心里一颤。 灵雎冷冷的道:“骆将军,虽然你们齐国公府军功无数,宫内又有太妃,但是擅自调兵入城,现在闹得满城皆知,就没有想过其中的后果吗?” 骆奇峰面上有些不自然,却一副不以为然的道:“这点不劳姑娘操心,他们只是府内的亲兵,不过,要我等不阻拦也行,本将军得跟着薄少主,待她办完事情后,再随本将军回齐国公府。” 语气中,终究有一点点心虚,因为灵雎说的是实情。 “灵雎,杀吧。” 漠然如冰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马车内传出,让在场的人不寒而僳。 从语气中,已经听出对方没有商量的余地,薄情也不想浪费时间 “你敢。” 骆奇锋死死的盯着马车。 薄家的少主究竟怎样的人,她要办什么事情,宁愿动手杀人,也不让他们跟着。 薄情唇角一勾:“本少主有什么不敢,杀你,理所当然,陛下也不会追究,若是你再阻拦本少主,整个齐国公府也担不起。” 闻言,骆奇锋依然不失强势的道:“太妃、凌王亲自已经驾临齐国公府,让你先办事后接审问,已经是本将军最大的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女子真是不好对付。 审问?他们也配! 薄情眼眸中内一阵讥讽,冷冷的道:“灵雎,杀无赦,一切由本少主担着。” 骆奇锋眼眸内一紧,灵雎的剑已经如长蛇吐信般,飞快的扑来,手中的长枪本能的挥出,两人马上在路口上缠打起来,而那三百名士兵,则把薄情马车紧紧围住。 灵雎的武功固然是厉害,但是骆奇锋这将军之名,也是在无数拼杀,实实在在的打出来,一把长枪灵活的舞起来,把自己包围得密不透风,灵雎一时也伤不到他。 这么精彩的打斗,在龙城内可是十分罕见,不知不觉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围观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就连骆奇锋自己,也渐渐的沉浸到这场比拼中。 这女子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自己一直苦于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不能提高枪法。 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如就借她之力,突破自己的枪法,渐渐也忘记自己今天的正事。 二人酣战,众人看得入迷,包围马车的士兵,也看得热血沸腾。 忽然感觉到一阵风突然刮起,就没有太大的感觉,眼前的比斗实在是太精彩,谁会在意一阵无形的风。 骆奇锋和灵雎正打得入迷,二人感觉到眼前忽然一道身影。 还没有弄精楚是怎么事,胸前就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全身一阵冰冷,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同,一下子就飞出十几丈远。 就在人们的目光,全部被骆奇锋飞走的身体吸引的时候,马车的车窗又微微动了一下,比斗现场只剩下灵雎一人,右手还握着剑,左中是挥掌的动作。 这个姿势,让所有人都以为,骆奇锋是她拍飞的。 但是她却很清楚,刚才自己根本没有碰到骆奇锋,而且这一掌完全是虚的,根本没有灌注内力,他怎么一下就飞走呢? 回过神,似是想到什么,回头冲那些士兵,大声的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本姑娘刚才那一掌可不轻,你们将军是死,是活,可就看你们的表现,迟了可就没命了。” 三百士兵们咽了咽口水,那里还敢再拦下灵雎,连将军都拦不住这女子,他们岂能拦住。 现在将军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想都没想,就急急的朝骆奇锋的方向跑去。 灵雎垂下眼眸冷冷一笑,飞快的跳上马车,车夫一动缰绳,马车就飞快的朝另一个方向奔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的拐入其中一条不起眼小巷,然后驶入一家茶庄的后院。 灵雎被拦在外面后院中,薄情依照密函上面的暗语,顺利的来到一所小院外面,轻轻的走入内,朝小院内指定的房间走。 刚走近那间的大门正敞开着的房间,就听到一把火气、中气皆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薄家架子端得越来越大,都什么时辰了,人还没到,老子边关上事情多着呢。” 薄情没有出声,悄然站在门边,淡淡的打量一眼。 房间内总共有四人,坐在最上面的男人,不过四十岁的年纪,一袭白色的滚金边的华服,无限贵气,黑色的发长,一半束在金冠中,一半非常顺的披在身后。 面容洁白,无比俊朗,却是龙相峥嵘,傲骨天生之势,不怒自威,眼眸中居然各有两个瞳孔,重瞳。 随意看一眼,薄情心中一紧,好霸道的一双眼睛,好像灵魂都的震荡。 若不是看过密函上,参加此次会吾名单,还真以为此人就是当今的冥帝陛下,可惜他不是。 华夏帝宫中有两位太后,一位是先帝的原配,孝端母后皇太后,一位是冥帝的生母,孝康圣后皇太后。 而眼前这位贵气、霸气十足的王爷,正是先帝原配孝端皇太后所出的,先帝的第三子,华夏帝国最具有神话色彩的逍遥王,战神王爷——梵风流。 梵风流,没有战事的时候,日子就如他的名字一样,过得风流快活,若有战事,除非不出,出之必胜。 战神王爷这一名号,也由此而得来,也是此番天下群起攻打东圣帝国,慕昭明列为最厉害的对手之一。 此时,他不在前线战场,却突然出现在帝都,莫非前线有了大转变,还是此番会吾,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事情。 薄情还未来及打量其三人,上面的男子忽然开口道:“既然已经到了,就进来吧。”低沉的声音如古琴的最低声音,远长而淡泊,却自有一股震慑之力。 房间内,另外三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在薄情身上,随之眼眸中,全是的一阵疑惑不解,更多的是惊艳。 庄周不是第一次看到薄情,但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她天生就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黑色的广袖曳地百褶凤尾裙,黑色的面纱遮住大半的容颜,黑色的长发二八分开,从头发较多一面的刘海开始编发辫,一直编到另一的耳后,然后绾成一个小打髻,冰魄玉簪固定发髻。 整个人都裹在黑色中,却突然在耳后,怒放出两朵鲜红如火的彼岸花。 这种视觉上强烈冲击效果,这种极端的搭配,怕也只有她这样,拥有强势气场的女子才能压得住。 哼!片刻,房间内响起一声冷哼。 只见一名腰身粗壮,满脸络腮胡中年大汉,不屑的道:“薄家的人都死光了不成,居然派个黄毛丫头来参加,这么重要的会吾。” 挥挥大手,并没有也不抬的道;“快回去,让薄家能说话话的人过来,老子没时间陪小朋友玩游戏。”语气中充满不屑。 薄情似是没听到一般,若无其事的走入内,不等上面的人开口,就施施然的在房间内唯一的空位,以最舒适的姿势坐在上面。 抬起头,冲齐国公妖冶的笑道:“齐国公恐怕要失望了,大长老他们是不会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国公开口就是一声大喝。 薄情连忙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幽怨的道:“齐国公,你好凶,还有,你叫那么大声,人家的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玉手揉耳朵,无辜、幽怨的瞪一眼对方。 其他人闻人言,面上一抽,就连齐国公自己也不由一怔。 “我问你正经话呢。”齐国公怒目一瞪。 “我说的也是正经话。”薄情提高音量吼回去。 齐国公面上一滞,自己这面相,不怒而威,别说是自己的女儿,就连自己的妻子,看到也心生畏惧。 这小丫头的胆子不小嘛。 居然敢在自己发火的时候,捋老虎须,沉着声音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跑来闹腾什么,滚!” 哼!薄情轻蔑的哼一声:“我们薄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看不顺眼,滚!” 薄情三言两语,把对方的轻蔑一滴不漏的还回去,看她年纪小好欺负吗? 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齐国公面上一僵,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吼,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丫头,他颜面何存,高大身体猛一下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近薄情。 薄情微微的抬起头瞟一眼,眼眸内露出一丝震惊,齐国公足足有七尺高,魁梧粗壮的身材像一座山。 凶神恶煞的面相,似是一尊修罗,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会被他的模样吓到。 但是薄情嘛,其他人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七尺郎君三尺妻, 画眉英雄竟屈膝。 夜来并卧鸳鸯枕, 凑得头齐脚不齐。 噗…… 薄情刚刚念完,房间内众人,除了齐国公外,全不由的喷笑出声。 齐国公高大魁梧的身体,石化似的僵在原地,一张满脸湖子的老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第一次以自己的身高为耻。 此时,那些初次见薄情的人才知道,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不仅胆色过人,还很有急才嘛。 齐国公这样,战场上号称煞神的人,竟然被这小丫头,捉弄得无力还击。 “好了,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谈正事吧。”梵风流收起笑容,打圆场,目角余光暗暗的看薄情一眼。 齐国公红着脸,狠狠的瞪一眼薄情,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薄情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个鬼脸。 梵风流的目光从薄情和庄周脸上扫过,淡淡的道:“往年,皆是本王、薄家大长老两人商议此事,今年换了人,大家就彼此重新认识一番,以后见面,是常有的事情。” 薄情心中微微一震,看来她送走长老们的事情,一早就被宫里的人知道。 脸上依然带妩媚的笑容,微微沙哑的声音,极尽慵懒魅惑道:“密函上不是都有名字了吗,为什么还要介绍一遍呢?” “妖精。”齐国公不屑的道。 “想不到齐国公英名盖世,没想这名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薄情一脸感慨的道,明知齐国公是在骂自己,却故作糊涂,把妖精说成是齐国公的名讳。 齐国公又吃了薄情一个哑巴亏,再也不敢开口,只管拿眼睛直直的瞪着薄情。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微微垂下头,玉手绕着一缕发丝,故作娇羞的叫道:“齐国公,人家知道自己长得很美,你也不用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玩不死你,不叫薄情。 魅惑的声音,一下酥到众人的骨头里,而薄情,一双眼眸,人畜无害的看向齐国公。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其实里面包含着挑衅,不屑、轻蔑、讥讽…… 齐国公:“……”一阵无语。 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薄情,这只死妖精。 其他人不由的暗暗偷笑,齐公国一世的英明,平生无败绩,没想今天缕缕在一个小女子手中吃亏。 庄周从容淡然的起身,透露着慧智的眼眸,淡然扫过众人,谦虚稳重的道:“晚辈庄周,见过王爷,齐国公,铁血侯,薄少主。” “本王早闻庄家少主,少年睿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梵风流淡淡的道,眼眸内没有半丝波动,似是见多不怪。 薄情以极为慵懒,却给人一种无比端庄的姿态站起来,微微福了福,一脸妩媚的道:“晚辈薄情,见过王爷,齐国公,铁血侯,庄少主。” 那把略微沙哑的声音,明明波澜不惊的语气,偏偏总是挠得人心痒痒,让人忍不住的一阵躁动。 “薄少主刚回龙城不久,回府三天即夺回当家权,用一个多月时间掌控薄家所有产来,不可不谓是手段惊天,本王很是期待。”梵风流一双重瞳中,闪过一抹光彩,给人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薄情眼眸中微微一滞,含笑道:“长老们的年纪大了,本少主不忍心再折腾他们,把他们送到一处人间仙境,颐养天年,以感谢他们多年来,为薄家做出的贡献、牺牲。这也是他们的心愿。” 庄周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原来她的喜笑怒骂,仅是她的一种掩饰,背后的手段,连他都没有察觉到一分半毫,不可不谓是惊天手段。 齐国公和铁血侯也不禁有些动容,连消遥王都视之为对手,可见其心智不是常人能及。 尤其是齐国公,内心更是震憾无比,刚才还真是小看了这女子,没想到却是个玩阴谋、耍手段的高手。 薄情脸上的笑容,妩媚让人心神荡,似娇似媚的道:“晚辈也就这点小打小闹的把戏,怎及得在场的诸位早经沙场。”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逍遥王这样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华夏帝朝越是往高层接触,越是可怕。 这里能人辈出,异人更是真是穷出不尽,看来她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铁血侯,吕不凡。” “齐国公,骆夔(kui)。” “齐国公,本少主要告状。” 齐国公刚介绍完自己,薄情就叫起来,两撇浓眉一竖:“告什么状,恶人先告状,就有你的份。” 薄情哼一声,瞪着齐国公,狠狠的道:“果然是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骆奇锋,今天,带着三百精兵来拦本少主路。” “你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齐国公面上先是一惊,随之马上摇头否认。 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怎么说也是将军,岂会明知故犯,肆自调动兵马入城,这可不是小罪。 “什么不会,就在离此不远的十字路口,最后还打了起来,不然本少主也不会迟到,此事现在整个龙城的人都知道,本少主有什么好骗你的。”薄情面纱下的红唇,不悦的嘟起。 齐国公想了想道:“此事,我自会查清楚,是非真假,我心里自有定夺。”心里却不由的生起一丝丝不安。 而这一丝丝的不安,正是薄情想要的,她就是要乱他的心志。 让他不能志心于谈判一事,解决骆奇锋的阻拦,办法有很多种,她偏偏到人多的地方才闹,就是这个原因。 至于铁血侯,此人极为神秘,只能慢慢观察,才能找出他的弱点。 至于梵风流的一番话,此时也算想明白了,他是在提醒二人,让他们小心自己。 “本王梵风流,现在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梵风流霸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把思路凌乱的齐国公惊醒。 齐国公惊悚的看一眼薄情,眼中浮上一层愤怒和戒备,薄情却对他淡淡的一笑,弄得对方狼狈不已。 这一幕被梵风流看在眼内,眼眸不由的微微眯起,心里对齐国公一阵失望,他已经被薄情完全吃死。 “薄少主,你今年能上交多少无极铁。”梵风流淡淡的道。 “只能上交去年一半,但是,价格……”薄情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上面的人道:“是去年的十倍。” “十倍,你为什么不去抢。”齐国公马上大声叫道,简直是疯子,这丫头脑子有问题。 庄周剑眉一扬,惊讶的看着薄情,十倍的价钱,开什么玩笑。 铁血侯也是一脸惊讶,随之淡淡的道:“这个价钱,只怕可以买好几个大活人,薄少主是不是有些过。” 梵风流却没有任何的表现,薄情抬起看着众人,含笑道:“你们若是能回答我的问题,就知道薄家的无极铁是不是值这价钱。” “什么问题?” 铁血侯的语气有些急,梵风流马上看向铁血候,显然对齐国公和铁血侯二人的先后失态,感到不满。 薄情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微微一笑:“知道人,为什么没有无极铁值钱吗?”语气波澜不惊。 屋内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梵风流的眼瞳微微一缩,惊讶的看向薄情,而其他则一脸漠然的看着薄情,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众人皆在沉默,薄情一挑眉,缓缓的道:“知道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吗?”有这么难吗? “我知道。”庄周忽然大声的叫道。 “是什么?”薄情浅浅的一笑。 ------题外话------ 抱歉,原本是想一下码万更的,结果不行,又被关在小黑屋中。 七尺郎君三尺妻, 英雄画眉要屈膝。 夜来并卧鸳鸯枕, 凑得头齐脚不齐。 这首打油诗,是灵琲很久以前看书看到的,作者是谁忘记了。 原来写的是一个矮子取了一个高的女子为妻。 灵琲把前面两句修改了一下,变成一个很高的男人,取了一个身高一般的女子为妻。 第257章 合作结束 第257章合作结束 庄周摇着扇子,一派逍遥潇洒的道:“因为有时候,有些人,还真不如一块无极铁,譬如不久之前,被薄少主,扫出薄府大门的那帮人,就真的不如无极铁。” 薄情淡淡的笑道:“说得有理。”也只是说得有理而已。 “庄少主,果然智慧超群。”齐国公马上惊叹不已的道。 “可惜很遗憾,庄少主并没有说到点上。”薄情慵懒的小脸,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 齐国公脸上一僵,就听到庄周淡淡的道:“庄周才疏学浅,还请薄少主赐教。” 庄周对薄情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她之前只是说他说得有理,但有理不代表就是正确。 薄情妩媚的咬着手指,声音慵懒中透出一股魅惑:“人可生儿育女,从人类而可以生生不息,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无穷无尽,永世不绝,而这,正是无极铁所不能,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所以它会比人贵。” 在场的人心神一凝,铁血侯沉了一会后道:“薄少主,你的意思是,无极铁也许会有用尽的一天。” “候爷,不是也许,而是一定。”薄情的语气淡淡,却是十分的肯定。 薄情微微的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掩住她的眸光,轻轻道:“而且,无论是无极铁,还是华星寒铁,或者是天玄铁,它们都会有用尽的一天。” “我们用掉一份,就会少掉一份,所以薄家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控制无极矿的开采量,毕竟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找到,可以代替无极铁的铁矿。”薄情抬起头,对着众人露出一线淡淡的笑容。 “但是,这跟把价钱提到十倍,有什么关系。”铁血侯不解的道。 “就是,无极铁又不是变少,是你们薄家不原开采,凭什么要朝廷多花钱。”齐国公不以为然的叫道。 薄情听后也不生气,一改之前妩媚撩人姿态,端端正正坐好道:“齐国公不愿意多花钱,是为在朝廷设想,也是前方将士杀敌的战士着想,同样,本少主也要为矿场上的矿工着想。” 除了梵风流一直面不改色,其他人的面容不由陷入沉思中,薄情淡淡的道:“虽然矿石的开采量变少了,但矿场上的矿工不会少。若还按原有的价钱,我们根本就养不起那么多矿工。” “你们可以栽掉一部人嘛。”齐国公不假思过的道。 “齐国公会因为没有战事,而栽掉一部分的将士吗?”薄情冷冷的反驳。 回答当然是不会,齐国公面上一阵尴尬,薄情似笑非笑道:“你不会,因为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起战事。薄家亦是如此,若是栽掉一部分人,万一哪天,突然需要大量的无极铁时,我们又上哪去找人开采。” “薄少主,你说错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梵风流,却忽然出声,语气中,似乎有那一点点的暗示。 薄情心中一滞,唇角扬起一抹妖冶的风情道:“本少主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请王爷明示。” 梵风流霸气的眸光,扫落在薄情身上,薄情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逼迫而来。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那怕是强大如箫谨天、慕昭明,也给不了她这种压强烈迫感。 逍遥王,华夏帝国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物,一个王爷已经如此,那么深在宫的帝王梵青冥呢。会不会更强? 梵风流如金属般厚重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薄少主刚才说,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代替无极铁的铁矿,是错的的,事实上,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代替无极铁的方法。” “方法?” 薄情看向梵风流,眼眸内闪过一眸疑惑。 是方法,而不是铁矿,薄情心里转了转,目光不经意扫过庄周,心里瞬间明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庄家已经研究出,把华星寒铁提升到,跟无极铁一个硬度的方法,这就是朝廷跟薄家谈判的筹码。 只是,自己为什么总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止是这些,这些突然集中在一起,似乎还有别的阴谋。 “是,这也是为什么会请庄少主的原因。”梵风流淡淡的道,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 “哦!”薄情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笑道:“你们确定,那个方法,真的能代替无极铁?” “能,我的军队已经在使用了,甚至可以跟东圣的军队所用的至尊铁一较高下。”齐国公大声的叫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华星寒铁已经投入使用,只是终于可以狠狠的打击这小丫头,心里觉得特别痛快,当下也没有多想。 薄情看向铁血侯,铁血侯也默默的点点头,表示他们也在使用那个方法。 魅惑、妩媚笑容微微一僵,薄情看向梵风流:“薄家真是后知后觉,不知陛下对我们薄家,有何打算?”是弃,还是继续合作。 “薄少主,问得真是直接。”梵风流赞赏的道。 若换大长老,已经急得站起来大叫,以当年开国协议为由,提醒他们不能弃掉薄家,而她,却只想知道结果。 “陛下的意思是,薄家若肯把所有给朝廷的供给,全都降一半价钱的话,当年的协议,依然有效。”梵风流淡淡的说道。 “否则,当年的协议,就是一张废纸,对吗?”薄情也淡淡的道,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原来这才是今天的目的。 协议作废,就意味着薄家产业在华夏帝国,一直享有的,别人所不能享受的权利也会消失,以后跟普通的商户无异。 “是,作废。”梵风流道。 “我知道了。”薄情淡淡的道,脸上依然在笑,不过有些僵。 梵风流把这些看在眼内,若有所思的道:“陛下说,只能给薄家三天的时间,三天一过,若薄家没有答复,就当你们默认。” “三天……”薄情慵懒的一笑道:“不必了,我现在就可以答复陛下,让协议作废吧。”作废了更好。 梵氏一族以为,那纸协议是薄家生命的命脉,却不知道,随着时间推移,那纸协议,已经成为束缚薄家发展的桎梏、枷锁。 天下在不停的改变,不停的进步,而正是那纸协议上定死的东西,约束了薄家前进的步伐。 摆脱桎梏,薄家才能发展得更快,她要等有就是这一天。 闻言,众人心中一阵惊讶,这女子,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纸协议有多重要,她竟然轻易放弃掉。 梵风流如星空黑洞般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似是要把薄情的灵魂看穿一样,冷声道:“你应该知道,若没有朝廷的支持,薄家在华夏帝;的待遇,将会一落千丈。” 薄情挑起眉,甜甜的一笑道:“王爷似乎忘记了,薄家跟朝廷,一直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依附。” “你的意思是,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薄家也能做得很好。”梵风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彩。 “陛下,还有王爷,难道就不想看看,本少主这段时间,对薄家大刀阔斧,精兵简扣政的结果吗?”薄情的话中有一丝挑衅。 “薄少主,就如此有信心。”梵风流不以为然的道。 “当然,不过,我也只给朝廷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一过,若朝廷不给予答复,协议也一样作废,王爷以为如何?”薄情自信满满的道,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傲然。 威胁,从来只有薄家能威胁别人,别人绝对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威胁到薄家。 因为,有没有朝廷的支持,对薄家而言,根本不重,他们还有东盟,东盟才是跟梵家较量的真正武器,薄家只是掩护。 梵风流没有马上回答薄情,而是细细的看着她,失去朝廷的支持,依然如此的自信从容,她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是谁给她的自信,还是薄家还留有后手,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哈哈…… 齐国公忽然笑起来,冲着薄情得意的道:“薄少主,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真是嚣张,薄家还有嚣张的资格吗? 薄情妩媚的笑道:“齐国公错了,这不叫嚣张,叫自信,来自我薄家血脉中的自信。”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微微一滞,似乎想到什么,意识到什么,薄家确定还有嚣张的资本。 薄氏一族,在云天大再上,存在了三千多年,三千年多以来,多少朝代,多少家族已经消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或者是已经湮灭。 而他们薄家,却一直存在,一直在成为历史的同时,双不停的推进历史的发展,在每一段历史,留下他们薄家的脚印。 想到此,众人面上不由的一阵凝重,很明显,薄家能长盛不衰,与朝廷根本无关,是来自他们薄家人自身努力的结果。 薄家人不倒,薄家就永远不倒,无论把他们压得多低,压得多厉害,他们都会有反弹的一天。 而重生后的薄家,将会比原来薄家更厉害,苦难会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梵风流看向薄情,淡淡的道:“陛下的圣意已经决,朝廷终止与薄家的所有合作,终止合作的协议已经准备好,请薄少主过目。” 从外面进来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看一眼梵风流后,走到薄情跟前。 薄情没有马上看,而看向薄梵风流,梵风流含笑道:“薄少主看过之后,若是没有异议,请薄族主在上面盖族主令即可。”黑洞般的眼眸,含着一丝笑意,颇有深意。 随意的拿起协议,薄情飞快的扫了一眼,妖娆无方的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朝廷是恨不得马上终止合作关系。”上面可连朝廷印鉴都已经印好。 “薄少主明白就好。”梵风流含笑道。 “上面条件不错,还能提一个要求作为补偿。”薄情一脸喜欢的道。 从袖中取出家主令,轻轻按一下上面的机关,露出底部的印鉴,往一式两份的协议上,各按上一印。 大红色的印鉴,在白色的纸面上格外的夺目,也刺到了别人的眼睛,其余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 似是没有注意到众人的惊讶,薄情甜甜的笑道:“好了,王爷,愿我们是好聚好散,再怎么说,我们薄家人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理应一视同仁。” 眼眸内,却是深深的鄙夷,背信弃义的人,有可能对薄府一视同仁吗。 众人不由的一愣,她刚才不是很自信的吗?此时为何又说出一番,示弱的话,难道薄家还隐瞒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梵风流也在不着痕迹的,深深的打量着薄情,他自问看人从来不会错,偏偏摸不透眼前的小女子,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薄情收好份协议,风情万千的笑道:“协议上说,薄家可以提一个要求,不知陛下有了华星寒铁后,原来无极铁准备如何处理?”这样就想打发掉薄家,把他们当薄家是叫花子呢。 “自然是当成废铁,丢在一边生锈。”齐国公素来是快言快语,不错过任何一个打击薄情的机会。 梵风流瞟一眼齐国公,不悦的皱起眉,淡淡的道:“不知道薄少主有什么要求?” 薄情轻轻笑道:“本少主想回收,齐国公口中的废铁,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抱歉,恐怕本王不能应允。”梵风流看着薄情淡淡的回答, “那真是遗憾。”薄情遗憾的道,脸上却一点也不急,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其他人看着不由的暗暗纳闷。 梵风流想了想,缓缓的道:“虽然本王不能允许你的要求,不过,本王会把你的要求带给冥帝陛下。” 薄情马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此,薄情在此,先谢过王爷。”成不成,那是以后的事情,肯带话就有机会。 面纱下的红唇微微扬起,含笑道:“薄家跟朝廷的合作已经结束,本少主再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王爷以为呢?” 目的达到,薄情可不想再浪费时间。 似乎没有料到,薄情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在场的人不由微微的一阵恍惚,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 梵风流唇边笑容浅浅,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当然,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大家散了吧。”胸有成竹的姿态,让其他人心中的那份不安,瞬间消失殆尽。 薄情的眼眸微微眯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今天聚在一起的目的,就仅仅是见证自薄家与朝廷终止合作关系,而不是有要事相商。 虽然疑惑,面上却没有表现来,扬起妩媚的笑容道:“本少主偶尔听闻,王爷府上有一名,善做水产美食的厨师,不知道可否借本少主一用。”一双眼眸无邪的看着上面的身影。 在场的心里微微一动,铁血侯一脸不解的道:“薄少主,要跟王爷借厨师?”用得着吗? 梵风流忽然淡淡一笑:“你们难道没听出来,薄少主这是在邀请本王,同她一起江上泛舟,共赏天水共长色的美景,再一品江鱼的鲜美吗?”眸光深深的落在薄情身上,这女子又玩什么花样。 “那王爷是答应了。”薄情的声音慵懒而魅惑。 “佳人邀约,本王若拒绝,岂不会辜负了逍遥王的封号。”梵风流一派逍遥自在的道。 庄周看着薄情妩媚风流的模样,眼眸内一沉,淡淡的道:“薄少主,你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的事情,这游江赏景品鱼,只怕得往后推一推。” “什么事情?”薄情一脸茫然的看向前者。 “你忘记了,三天前骆天妃的懿旨,让我们今天到齐国公府吗?”庄周好心的提醒。 薄情看了看梵风流,想了想,微微一笑道:“王爷,是凌王长得比较好看,还是您长比较好看?” 庄周一阵无语:“……” 这是凌王长好看,还是消遥王好看,跟他们到齐国公府有关系。 薄情却不理会他,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梵风流,媚眼如丝的道:“到底是谁比较好看嘛?” 过了半晌,梵风流忽然一笑道:“自然是本王长得比较好看,只是,薄少主,这跟你去不去齐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 充满魅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一阵心神荡漾。 薄情一只玉手支着头,侧头,含笑的看着上面的人道:“跟一个在宫里等死的老女人,一个相貌平平,闲置帝都的王爷相比,本少主当然更愿意,跟风流潇洒的逍遥王一起泛舟游江。” 呃!梵风流闻言,面上不由的一滞,等老的女人,闲置的王爷,这小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嚣张。 “这是怎么回事?”回过神,齐国公马上怒声喝道。 “齐国公,您还是让庄少主跟您解释,本少主跟王爷就先走一步咯。”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梵风流已经走到薄情身边,薄情挽着他他手臂,一脸娇媚的道:“王爷,光阴易逝,我们走吧。”暧昧的语气,让众人不由瞪大眼睛。 薄情却不以为然,抛下目瞪口呆的众人,挽着梵风流大步的离开。 骆太妃算什么东西,皇上,皇后,还有两宫太后都尚未出声,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太妃多管闲事。 走出到茶庄,梵风流若无其事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 深邃似黑洞的眼眸,再一次细细的打量起薄情,这女子今日的表现,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做人能做她这样的境界,若然不让她成功,真是天理不容,但愿陛下来日,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薄情丝毫不躲避梵风流的目光,跺跺脚,垂下头,故作害羞的道:“王爷,这样看着人家做什么,人家是会害羞的。” 梵风流深深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跟他们很不一样的,你比他们更懂得生存的规律,本王很期待能看到薄家在你手中,再次强大、辉煌。” 他们?薄情心里暗暗疑惑,指的是母亲和薄家之前的先辈们吗? 面上妖冶的一笑道:“本少主若能让薄家再次强大,岂不是证明,你们很没眼光,不要珍珠,要鱼目。” 梵风流却淡淡的道:“那你觉得自己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薄情风情万千的道:“都不是。” “哦!”梵风流的眉毛一挑。 “我是美人。”薄情自恋的道。 哈哈…… 梵风流放声的大笑起来,眼眸内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薄情也含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从这个男人身看,看到跟慕昭明很相似的东西。 他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深不可测,只是一个放纵,一个内敛,若有一天见面,必当引为知己。 突然,笑声竭然而止。 薄情亦回过神,看着对方,眸光潋滟。 梵风流一双霸气侧漏的重瞳,紧紧盯着薄情,淡淡的道:“好好的准备一下吧。你跟他,应该很快就会就见面。” 他,是指冥帝? 薄情心里微微一滞,这一天终于快到了,确实该好好准备!眼眸内闪过一抹冰冷绝艳。 ------题外话------ 灵琲每次都想还字数给大家,结果越还,欠的越多,因为总是不小过头。 第258章 薄情中毒 第258章薄情中毒 “砰……” “请太妃息怒!” 齐国公府的大厅中,响起茶杯砸落地的声音,厅内众人纷纷跪倒。 骆太妃正一脸怒火,坐在客厅的主位上,双手紧紧握着两边的扶手,手上青筋暴起,可见此时她的怒火有多大,下面众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冒冷汗,生怕累及自己。 谁也没料到,薄家少主,庄家少主,姜家二公子,三人如此大胆。 三人竟然全都没有到场,让骆太妃、凌王爷、星华公主三人,在齐国公府白等了一个早上。 最后让人出去打探才知道,三人竟然是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丝毫没有到齐国公府的意思。 这种无视的态度,是根本不把骆太妃和凌王爷放在眼内,让他们颜面何存,让骆太妃怎能不生气。 不过看情形,骆太妃何止是生气,简直是雷霆之怒,恨不得食三人的肉、寝三人的皮、饮三人血。 “好,很好,非常好,我们走着瞧,回宫!” 骆太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甩衣袖,大步走出客厅,心是狠狠的道:“庄周、薄情、姜子修,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报……” 骆家众人正要起身恭送骆太妃时,忽然从外面冲入一名士兵,跪在骆太妃面前。 那名士兵连礼也不及行,急急的道:“回太妃,将军带人拦截薄家少主,跟薄少主的护卫打了起来,将军不敌,被打成重伤,生命垂危,还有……” “锋儿……” 骆夫人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大厅内马上乱起来,掐人中,灌水,请大夫…… 骆太妃却顾不及看骆夫人一眼,猛一下站起来,命令道:“还有什么,快说。” 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将军听从太妃的吩咐,调了三百兵马入城,因为双方打起来,现在已经闹得整个龙城皆知,兵部正准备把此事,告到陛下处……” “太妃,你一定要救救锋儿,他可是为了您才私自调动兵马。” 骆夫人刚醒来,就听到士兵的话,想都没想就扑过来,抱着骆太妃的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苦苦哀求。 闻讯,骆太妃整个人僵站在原地,此时的表情已是慌乱不已,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梵星华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跟在骆太妃身后,心里也是一阵慌乱。 此时那敢开口再提对付薄情一事,只希望此事不要连累到自己。 倒是一直不出声,在旁边当看客的凌王,忽然冷冷的道:“此事,既然已告到陛下处,陛下自有定夺,我们唯有静候消息,再生出什么事端,反对表弟不利。母妃,我们走吧。” 凌王似是本就对骆太妃的行为很不满,抛下一番话后,大步走出齐国府,根本不屑于与骆太妃同行。 见儿子走了,骆太妃也想走,一个眼色,自有宫人上前,把骆夫人拉开,自己得大摇大摆,若无其事的走出大厅。 梵星华虽然心有不甘,不过看情形,薄情跟骆太妃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就算自己不煽风点火,骆太妃也不会轻易放过薄情。 想到此,不由冷冷的一笑。 梵星华却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全都落在有心人眼中。 骆太妃公审薄家少主,却被当事人放鸽子的消息,很快就在龙城中散开,足足让城中百姓笑了好一阵。 而骆太妃回到宫后,马上就被圣母皇太后唤过去,狠狠的批说了一顿,以她不安于本份为由,禁足三个月以示罚戒。 至于骆奇锋,私自调兵入城,官降一级,罚俸一年,齐国公也被连累,罚俸一年。 其实众人都明白,若不是因为前方有战事,陛下还需倚重齐国公,对骆奇锋处置,可绝对不只是这些。 正如梵星华所预料,骆太妃与薄情的梁子结下了,日后就算不能明着对付薄情,也必然暗里绊子不断。 就在骆太妃事情传开的第二天,从各中渠道中又传出,朝廷终止了与薄家的合作。 天下瞬间哗然,至于新的合作对象,人们有两种猜测,一是庄家,二是新兴起的东盟。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在众人心中已经认定,华夏帝国,属于薄家的漫长时代终于结束。 接下来的,就是看新势力的崛起,再看薄家在重重压迫中,慢慢的淡出世人的视线,然后走向灭亡。 而对于外界的众从舆论,薄情却不以为然,每日不是穿针引线做衣服,就是在画舫上,欣赏两岸的美景。 偶尔到城中走走,日子过得惬意无比,似乎帝王的背信弃义,对薄家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薄家在华夏的所有的产业,亦是呈现出同样的面貌,没有因为失去朝廷的支持,而生出衰败的感觉。 甚至连最下层的伙房,也没有一个离开的,让人不由的暗暗稀奇。 风过两岸柳,水映千张帆。 清晨,江水滔滔,凉风习习,水气氤氲,让人看不清离自己三十丈以外的东西。 重重如迷雾的水气中,一阵箫声音在江面上铺散开,随着水波而轻轻起伏,连江面上水气也随着箫声所到之处,不断幻化出种如梦似画的山水。 突然一艘华丽、巨大的画舫,冲破晨,出现在浩瀚的江面上。 把江上的一众帆船,上舟全都比下去,宛如一座华丽的水上宫殿,正在缓缓的朝箫声传来之处移动。 画舫的甲板上面,站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非常的英俊男人,却不失王者的霸气,双目傲视前方,蕴含着一股漠视苍生之威,又透射出一股沧桑的沉浮感。 江面上的重重水雾,似是为男人的霸气所逼,自动向两边分开,自动让出一条巨大的水道,画舫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顺利退过。 同时,也露出不远的前方,一艘十分精美豪华的画舫。 画舫上,薄情坐在甲板最端的边边上,双脚悬在水面上,双手执着一管通体雪白的玉箫,轻轻吹响。 清晨的凉风,吹得她无比的惬意,轻轻闭着眼眸,似是在享受这美妙的晨光,根本没有注意四周水雾的变化,也没注意到前方,一艘画舫,正在缓缓靠近。 其实薄情早已经发现来者,只是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所以没有理会。 依然是自顾自的吹着玉箫,低沉的箫声一波一波从水面上散开,让附近的江面,变得如梦似幻。 “薄少主,好兴致,一早便游江、吹箫。”男子忽然朗声笑道,眼眸中全是笑意。 大清早在江上吹箫,一般人或许会觉很奇怪,眼前人却似是极为欣赏,薄情这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 薄情放下玉箫,扬起下巴轻轻笑道:“王爷,您怎知道我是在吹箫,而不是在钓鱼,又或者,我只是想留住这美好的清晨,再不然,我是在吐纳修炼内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逍遥王。 哈哈…… 江面上响起消遥王爽朗的笑声。 薄情跟着轻轻笑出声,抬起头,打量着逍遥王,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她很肯定,在之前自己一定没有见过他,只是那种熟悉感觉,并不是源自记忆里面,而是源自……血脉。 血脉,这个念头一上来,薄情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马上把它压到心底。 梵风流止住笑声,站在对面看着薄情,唇角微微翘起道:“你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咯。” “那我就是在钓鱼吧。”薄情不假思索的道。 “古有姜太公,用直的鱼钩钓鱼,今薄家少主,用箫声钓鱼,真是奇闻啊!”梵风流淡淡的道,对薄情异于常人的行为,没有半丝的惊讶。 薄情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浅浅笑道:“奇闻不奇闻,我可不管,只是想问问王爷,府上那位很会做鱼的厨师,有没有随王爷一起出行。若有,倒不辜负我用箫钓鱼的一番苦心。” 梵风流的眼眸也轻轻一闪,含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觉得自己是一条鱼,不小心被你钓了。” “王爷即便是鱼,也一定是条很不普通的鱼,能钓到你,是我的荣幸。”薄情微微扬起下巴,眼眸中露出一抹自豪之色。 “厨师我带了,但他可不是什么鱼,都会动手做。”梵风流负手身后,静静的看着薄情。 “王爷还是让他自己出来挑挑看。”薄情把箫重新放到唇边,悠悠的箫声再度响,箫声随着水波以,一层一层的在水面上散开。 起初,江面波光粼粼,并没有什么异样,片刻后,江面上水波的方向,发生了逆天的改变,从原来的从画舫向四周散后,变成一波一波的往画舫的方向翻滚。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后,忽然两艘画舫间水面上,出现了无数的鱼鳍,红的、白的、黑的,藏青…… 似乎江中所有鱼集合到此,正在等候着薄情他们挑选。 再这片刻,江面上的水,似是被煮滚了一般,鱼儿纷纷从水中跃起,画面好不壮观。 梵风流身后,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名,肥头肥脑的大汉,指着江面上的道:“王爷,那边那条银白色,那边那条红的,那条金黄色,还有那条圆的,再有那些虾……”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逍遥大手一挥,一条条鱼落在他脚步边的大木盆中。 直到鱼装满整个大木盆,大汉摇着手,不停的大声叫道:“鱼够了,够了……” 薄情的箫声一止,群鱼散去,江面上再次恢复平静。 梵风流与薄情并肩站在甲板上,淡淡的道:“薄少主,真的很让本王意外。” 薄情看着前方滚滚东流的波涛,浅浅的一笑:“意外!王爷是意外本少主的武功,还是意外本少主这倾国倾城的容颜?”她今天可没戴面纱。 “在本王的眼里,薄少主不管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中,都可以让人惊艳不已。”梵风流的语气,说不出是欣赏,还是警告。 “那本少主,就当是王爷是在夸奖我。”薄情妖娆的一笑道。 梵风流一笑,没有否认,指着里面道:“陛下刚把先帝最喜欢的一套围棋,赐给了本王,薄少主有没有兴趣,跟本王杀上两盘,再一起品尝美食。” “本少主荣幸至极。”薄情十分自信的道,下棋,那是她的强项。 于是,画舫内,两人各执一子,在棋盘上进行一番较量……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 薄情原来慵懒的姿态渐渐坐直,素来自信双眸中,第一次有不可置信、惊讶、震惊,三种眼神不停的交替出现。 眉宇上的魅惑之色,渐渐消失,换成了越来越多的凝重,风情万千的目光也越来越阴沉,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反观梵风流,一如刚开始的从容淡定,似乎胜卷在握。 “怎么会这样?”薄情看着棋盘,不敢相信的看着梵风流,失神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灌了两口。 “你输了。”梵风流淡淡的道。 输了,她输了,真的会输,她可从来没有在棋盘上输过,这可是她的强项,她怎么可能会输呢? 原本,她还想隐瞒实力,假装输给梵风流,没想自己拼尽全力,依然是输给了他,心里不由的一阵波涛澎湃。 梵风流,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再来。” 薄情似是不信邪,玉手从棋盘上面拂过,黑白两色棋子马上分开,重新落入棋匣中。 两人重新开局,薄情执白子先下,你一子,我一子…… 梵风流一直含笑看着薄情,他的棋一直下得很好,以致在龙城,已经没有人敢他下棋,自从父王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再下围棋。 梵青冥曾经跟他说过,跟他下一盘棋,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一出生被水浸过脑子,而父王跟他棋,只有无奈的叹息……后来,心里一丝苦笑,再也没有人跟他下过围棋。 薄情一生中从未像此时,精神如此的高度集中过。 玉指挟着棋子,每一步都要再三考虑,把棋盘上的局势再重新确认一遍后才敢落子,可是…… 啪一声,梵风流落下最后一子,含笑道:“你又输了。” 输了,薄情失神的端起茶杯,猛的灌了两口,就听到梵风流似笑非笑的道:“薄少主,就不怕本王在茶中下毒?” 端着茶杯的手一僵,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梵风流,喃喃的道:“你会吗?” “会。”梵风流肯定道。 闻言,薄情只感一阵眩昏袭上,眼前一黑…… ------题外话------ 抱歉,特殊情况,今天更晚了,明天恢复平时的一天两更。 第259章 惊天算计 第259章惊天算计 黑暗! 薄情眼前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却依然能感觉到,眼前有人影晃动,耳边有人在轻声说话。 意识就像一个想睡觉的孩子,不停的,拼命的把她往黑暗中拉扯,对方说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一只大手轻轻的挑开她的衣领,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脖子中拉出来,薄情想出手制止,却浑身无力。 头很沉,沉得好像是几万年没有睡觉,薄情用力甩了甩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此时脑子中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脑海中只有一个意识——不能睡,绝对不睡…… 睡意,却在不这个的侵蚀她的意志,就在她快支持不住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腰间散开,直入到四肢百骸中,最后汇成一股清流,直冲上脑门上,迅速把浓浓的睡意驱走。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整个人蓦然清醒,待到全身的无力感消失后,身影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甲板上,薄情整个人似是无力的挂在梵风流身上,手中的玉簪却毫不客气的,抵在对方的肩井穴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在倾刻间,要掉对方的性命。 薄情冷冷的道:“你敢对我下毒,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梵风流似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淡然的饮着杯中美酒,淡淡一笑道:“你应该庆幸,遇上的是本王。” 薄情骤然收起玉簪,后退开几步,冷冷的道:“王爷虽然叫风流,人却不下流,我确实是应该庆幸。” 虽然刚才没有完全昏迷,但是倘若他要杀自己,却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因为她根本无力反抗。 若是换其他人,只怕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站起来,含笑道:“不过,你敢对我下毒,就这样白白放过你,我心里面会不舒服,所以……” “所以什么……”梵风流回头,含笑的看着薄情。 薄情眨眨眼睛,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妖冶的一笑,骤然展开双臂,玉掌一吸,两条水龙猛的冲上高空。 似是感觉到背后的动情,梵风流猛的回过头,看到两条水龙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正想避开时,两条水龙已经从头顶冲下来…… 眨眼间,风度翩翩的逍遥王,一下变成了落汤鸡,站在甲板上惊讶的看着薄情。 画舫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咽了咽,薄家少主不要命了,连王爷也敢算计,不由的闭上眼睛,等着王爷火冒三丈的声音。 呵呵…… 哈哈…… 江面上,响起了薄情的欢笑声,还有逍遥王爽朗的笑境。 画舫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惊呆。 梵风流指着薄情:“小丫头这么坏,你就不怕会有报应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王爷放心,报应一直与我同在,只是时辰未到而已。”只时辰未到,就能玩死你们。 用力的甩甩头,梵风流转身走入画舫内,不忘回头警告道:“有胆,你就别跑。” 大圆桌上,上面已经摆满各种鱼做的食物,两人各崌一方,准备大吃大剁。 薄情扫了一眼跟前,十多个小碟中,眼睛马上一亮,刚才满满的一大盆鱼,最少也有十几个品种。 此时却全都在眼前,而且每一份量都极少,也就是说,每一种鱼,厨师只要最精华的部分做成菜。 厨师还很贴心的,把所有的鱼食分成两份,以最美最诱人的形态,摆放在各种不同形状的小碟中。 这还没有尝,薄情已经感觉到鱼肉的美味,拿起筷子,挟起一块鱼肉,正想放入口中时,却发现梵风流正含笑看着自己,蓦然想到什么,连忙放在跟前的小碟上。 “怎么不吃,时间久了,鱼肉的味道、口感就差了。”梵风流明知道原因,却故作不知的道。 挟起一块鱼肉,沾上配料就放入口中,还没有开始嚼,俊颜上就露出一个十分满足的表情。 轻轻的,优雅的吞下鱼肉,喉结轻轻微微的滚动,梵风流一脸享受的道:“肉中汤汁甘甜鲜美,肉质嫩滑无比,入口即化,如此品鱼,果然是人世间的一大享受。” “薄少主,不用客气,随便吃。”说话间,又一块鱼肉,已经落入他的口中。 梵风流每品尝一种鱼肉,就忍不住赞叹一番,薄情虽然心动,却不敢轻易入口,只好幽怨的看着对方。 这个男人太可怕,不得不小心的防范,刚才就是太大意,才会着了道,她可不敢担保,不会有第二次。 “薄少主不吃,莫非是怕吃得太多,会影响了身材?”梵风流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捏着酒杯,眼眸中,似笑非笑的往薄情身上扫一眼。 “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薄情没好气道,明知故问。 哈哈…… 梵风流得意的笑起来,眼眸中闪过一抹老辣。 把杯中的酒一气饮干,冷冷的道:“你的要求,本王已经跟陛下提起,他已经答应,不过……价钱,是原来的三倍。” 薄情勾起唇角,妩媚的道:“三倍的价钱,陛下就这么瞧不起我们薄家?”一双美眸中露出一抹意外。 “怎么,嫌贵了?”梵风流含笑道。 “恰恰相反,本少主还以为,陛下起码会叫十倍的价钱。”薄情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因为薄少曾经主说过,薄家人也是陛下的子民,即便不再合作,也希望陛下能一视同仁。陛下也觉得薄少主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就只涨了三倍的价钱。”梵风流淡淡的道。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明明是落井下石,却说得恩怨分明,大公无私,浅浅的笑容道:“说得也是,同在一片天空下生活,没有必要非弄得跟仇人一样。”本就不是仇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珊瑚,把我的酒拿来。”薄情冲着自己的画舫叫一声。 “哎。”珊瑚俏生生的声音传来。 珊瑚走后,薄情拿起酒杯和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举杯向对面的男人:“王爷,为我们能好好相处,干一杯。” 梵风流转动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薄情,举起酒杯笑道:“陛下让本王问薄少主一句话,这些已经作废的无极铁,薄少主到底要来有何用。” 薄情浅浅抿一口酒,笑道:“王爷可以这样对陛下讲,就说是本少主的话,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到时候,她会让他开始后悔,曾经对薄家的轻视。 梵风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举了一下酒杯饮尽道:“希望你的答案,不会让陛下失望。” 薄情妩媚的笑道:“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但一定会让他后悔,因为放弃薄家,是他最错误的选择。 …… “三倍的价钱,买一堆废铁,主子,这是为什么?” 灵雎不解的看着薄情,这怎么看都是赔本的买卖,真不明白最近主子在想什么,这不像是主子的性格。 薄情一派怡然的坐在书桌前,玉指轻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的道:“不为什么,三倍价格,我觉得很划算啊!” 灵雎面上一滞:“主子。” 薄情冷冷的道:“你尽快把所有的废铁回收入库,然后交给蓝阁主,他知道怎么做。” 知道薄情意已决,灵雎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是,马上出去安排人,把薄情安排下的事情做好。 只是,薄情以三倍价钱回收废弃无极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渐渐在龙城中传开。 此事一经传出,又是一番笑谈,人们纷纷说是薄家少主是傻子,要一堆废铁有何用。 没过多久,废柴、傻子、蠢才、败家精……就成了薄情代号。 薄情听到灵雎带回来的消息,只是一笑置之,根本不放在心上,似是与她无关一般。 庄府,庄家主坐在书房中,抚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剑道:“很好,朝廷终于终止了跟薄家的合作,他们选择华星寒铁打造的武器,跟我们合作是迟早的事情,你好好的准备一下吧。” 庄周轻轻的道:“是,父亲。只是儿子总觉得有些不妥,甚至有一点不祥的感觉。” 庄家主放下剑,看着儿子道:“能有什么不妥?” “儿子想不明白,薄情为什么要花那么高价钱,回收废弃的无极铁呢?”庄周不解的道。 三倍的价钱,那些废铁根本就是几文钱就能买一大堆,以薄家人的性格,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薄情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家主放下剑,站起拍拍儿子的肩膀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薄家的无极铁,除了我们会要,除非是卖给我们,不然就只会是废铁,高价买入又如何,到时也只能低价卖出。” “希望是我多想了。”庄周魂不守舍的道,总觉得薄情还有留有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然是你多想了,我看你是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庄家主重新拿起剑,已经留下不少岁月痕迹的脸上,再次露出三分得意之色。 皓月阁内,响起珊瑚火冒三丈的声音:“混蛋,他们怎么可以这说主子,我去揍他们。” 薄情若无其事的坐在小几上,一针一针的缝制衣服,正是那匹黑色的云丝锦,领口和袖口上,用黑金丝绣上彼岸花的图案,很显然是这是给慕昭明做的衣服。 帛儿正在旁边替薄情整理丝线,漫不经心的道:“你急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那次到最后,凄惨收场的不是那些,开始笑得最开心的人,慢慢看吧。” 跟在薄情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岂会不知道薄情从不做亏本生意的性格。 抬头看向薄情,笑道:“奴婢相信,无论是什么东西到主子手上,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薄情马上笑道:“还是帛儿最了解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赚她的银子,到时要他们数十倍的吞出来,不然,岂不辜负了她这些年的精心布置。 日子一天一过的过去,人们依然不停的在讨论薄家的事情,而且越传越神乎,似乎薄家就要消失一样。 某处酒楼,人又在讨论薄家的事情,忽然听到一把声音十分惊讶的道:“噫,这不是刘三,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你不是一直在无极城,薄家的矿场挖坑吗?” 正在讨论的众人,突然听到“薄家的矿场”几个敏感字眼,就像看到漂亮姑娘再一样,眼睛马上一亮。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名又壮又黑,三大五粗的汉子,正扛着一个大麻包,看着旁边的人,没好气的道:“再待在无极城,就只有饿死的份。” “不对啊。” 那人惊讶的道,摇摇头,明显不相信。 拍着膝盖道:“你在矿场上挖矿石,待遇那么好,那收入高得,连我都眼红,怎么会活不去。” 那刘大哥放下肩膀上的大麻包,四处看了看,悄悄的道:“杨老五,你是离开无极城太久,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实情,若是别人问,我一定不会说,不过是你问,自然要说的。” “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杨老五催道。 “现在还挖过屁矿,早就没坑挖了。”刘三刻意压低声音道。 “什么,无极矿挖没了……不是吧。我听说,前段时间少主还到过无极城。”杨老五惊讶的叫出声,见刘三摆手,最后的话马上放低音量。 只是耳濡的人早就听到,只听那刘三道:“我能拿这事骗你,若不是挖空了,我怎会舍得丢下那边的工作,到这里扛麻包。”说完,扛起沉重的麻包,大步的往酒楼的后院走。 只两人匆匆的几句话交谈,瞬间似是一枚炸弹在龙城在炸开,让所人都震惊不已。 消息迅速通过各种渠道传遍龙城,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弄得人尽皆知。 而且人们在得消息的一瞬间,就几乎可以肯定,无极矿挖空了,就是朝廷不愿意再跟薄家合作的原因。 此事也越传越凶,似乎是无极铁矿没了,薄家的末日就会到来一般,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观望的态度。 庄周听到消息时,手上的茶杯,砰一下摔到地上,就连茶水溅到身上,也完全没有感觉。 回过神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面跑,那种感觉,好像被挖尽的不是无极铁,而是华星寒铁。 从府外回来打探消息,庄周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冲入庄家主的书房。 连礼也不及行,就大声道:“爹,怎么办,薄家的无极矿已经挖空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无极铁。” “你说什么,无极矿挖空了!” 庄家主砰一下从椅子中站起来,随之马上摇摇头道:“不,不可能的,这一定是谣言,一定是谣言。” 庄周苦笑一下道:“儿子已经亲自出去查过了,就不久前,他们已经挖完最后一批矿石,而且,这些话是出自无极矿矿工的口,能有假吗?” 想到薄情自信满满的样子,庄周不由的在心里道:“她真的好狠,真的手段惊天。”不仅矿石挖尽,就连废弃的无极铁也全都回收走,是一点渣也不算留给他们。 庄家主颓然的坐回椅子,细细的想了想道:“如今之计,我们只有想办法约薄家少主出来,看她能不能把手上的那批无极铁,卖给我们,只是这价格……” 庄周不由的苦笑不已,这价格,或许会是薄情回收废铁的价格十倍不止,三十倍,还是五十倍。 难怪薄情那天,会那么爽快的答应终止合作,原来不终止合作,他们就根本无法完成,每年上交无极铁给朝廷的任务,与其到时被朝廷怪罪,不如及早结束合作关系,真是好算计啊! 能把事情隐瞒得如此好,一滴不漏,薄情一定是做足了功夫,想来那天故意提价,就是逼朝廷跟她终止合同吧。 他们全都被薄情骗了,而且被骗得好惨,弄不好会丢了身家性命,再甚者,还会国破国亡。 沉默了一会儿后,庄周无奈的道:“我去找逍遥王,请他帮忙约见薄少主。”如果是他约见,只怕薄情根本不会理会自己。 “那华星寒铁的秘密,是不是也要如实告知吗?”庄家主一脸不甘的道。 “这事关华夏帝国安危,我们绝不能隐瞒,不然谁也帮不了我们。”庄周一脸郑重的道,事着华夏帝国的存亡,岂能隐瞒不提。 庄家主闻言,面色马上煞白:“儿子,庄家会不会被灭门。” 见自己的父亲被吓成那样,庄周不免一阵心痛,安慰道:“父亲,你也别太担心,此事不只是我们庄家的事情,也是朝廷的事情,陛下他们不会袖手旁观。”也不能。 庄周安慰完自己的父亲,又马不停蹄的朝逍遥王府走,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岂有此理。” 御书房中,马上响起一声惊天的怒吼,庄周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原本是想请逍遥王帮忙,没想到逍遥王知道消息后,马上把自己带入帝宫中。 浩瀚的天威面前,压得他抬不起头,此时骤闻一声怒吼,马上飙出一身冷汗。 梵风流淡淡的道:“陛下,此时降罪庄家也于事无补,不如留下他们将功补过。” 庄周伏在地上,声音微颤的道:“陛下,请再给庄家一次机会,庄家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一切损失。” 高高的龙座中,飘下一把无边浩瀚的声音:“好,朕就给庄家一次机会,若不能在事情败露之前,解决此事,朕将诛庄家九族,以谢天下百姓。” 第260章 冥帝现身 第260章冥帝现身 薄府中,薄情拿着一份请柬,一脸得意的递到灵雎跟前:“逍遥王的请柬,这回,你无话可说了吧。” 逍遥王岂会无缘无故的约见自己,这分明是庄家的人约见自己,没准到了最紧要关头,某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物也会突然出现。 灵雎看完请柬,一脸疑惑的道:“主子,你是如何得知,庄家为朝廷打造的兵器的炼铁方子中,里面其实有使用到薄家的无极铁。” 突然从薄情口中知道真相,灵雎好半响才平静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现在又看到来自逍遥王的请柬,更加震惊于薄情的谋算。 若没有无极铁,庄家所谓能代替无极铁的方法,就根本不存在。 这就意味着华夏帝国,在战场上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器,如此一来,东圣眼前的困境,就会马上减掉一半。 这样惊天的谋略,除了主子,只怕天下间,再也没有能人,能够如此精确的算计到。 看看现在的主子,再想想自己以前,也曾如兰姨一样背叛过主子,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若是没有主子的领导,那怕真的让自己得凤麒国薄家的一切,也只是一场空欢喜欢,过不了多久,也会沦为政治的牺牲口。 而且还可以肯定,自己也永远无法站到现在的高度,不由的暗暗感谢,老天让主子再重活一次。 薄情没有回答灵雎,只是神秘的一笑,心里冷冷的道:“冥帝,你很快就会知道,究竟是谁依附谁。” 帛儿似是想什么,忽然惊叫道:“奴婢想起来,奴婢知道主子是怎么了解到华星寒铁。” 倾刻间,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她身上。 “怎么了解到的?”珊瑚马上跳到帛儿身边。 “主子,可以说吗?”帛儿看一眼薄情,未经她同意的事情,当然不能说。 薄情埋头批批阅着东盟,从各处传来的公文,头也不抬的道:“这里没有外人,随你吧。” 闻言,珊瑚马上催道:“快说,快说……” 帛儿含笑道:“应该是在我们刚到润城第二年的春天,有一天,主子带主子去了一个拍卖会,我记得那时就有人拍卖了一把华星寒铁的剑,我猜就是在那个时候,主子就注意到华星寒铁。” “记性不错。”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但真正让她注意到的,却是箫谨天建立帝朝之前,她让人搜集天下铁器的时候。 就是在哪个时候,知道了无极铁和华星寒铁的事情。 从极有限的信息中,她不仅判断出无极铁将要用完,还发现日益壮大的庄家,正在秘密的研究,提高华星寒铁硬度的方法。 而关于这一方面的研究,其实作为兵器世家的唐家,他们早就已经研究出来。 当慕昭明开始昏迷不醒,薄情就预计到,慕昭明的事情会传出去,到时天下肯定会出现逐鹿东圣帝国的局面。 暗中让人把方子透露给庄家,让梵氏和庄家,空欢喜一场,最后主动权还是捏在她的手中。 原本还要为回华夏的薄府做些铺垫的,但十长老他们的到来,让一切变得顺利成章。 箫谨天也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她的计划,那怕是后来慕昭明醒来,面对那样的情况,也不得不让自己暂时回到华夏帝国。 当一切算计好以后,就是想办法,跟梵氏决裂。 只是没想到梵氏比她,更想跟薄家决裂。 这就刚好成全自己,一切进行得,比自己的预料的还顺利。 想到这里,不觉触动薄情,最近一直压抑着那份思念,不禁在心里轻轻道:“轻飏,你等我。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很快就可以在一起。” 这次一分开就半年多,压抑的思念一直在疯长。 真怕撑不到他们见面的一天,这份思念就要暴发出来。 灵雎他们看到薄情出神,就知道她又想念谁,识趣的不再出声,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惊鸿茶庄,庄家在龙城最有名的茶庄。 庄家主坐在雅间内,面容上虽然平静无比,可是那捏着酒杯的手,已经出卖了他,他此时很紧张,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 庄周面无表情的坐在庄家主的下手,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眼眸中只有一片阴沉,无比的阴沉。 惊天手段,她何止有惊天手段,还有惊天动地的谋略,不然怎会把一切算计那么清楚。 梵风流站在朝街的走廊上,捏着酒杯,含笑看着正缓缓驶来的马车,全白的颜色,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是白色的。 如此低调的白色,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抢眼 薄情那辆简朴而不失华贵的马车缓缓在大门前停下,珊瑚已经率先出去,站在驾座上,撑伞等着薄情。 扶着灵雎的手,走出铺了一层冰在夹层的马车,热浪马上扑过来,薄情却似未觉到一般,而那身鲜艳的玫红色,马上抢走所有人的目光,可惜一顶纱帽,遮住了她的容颜,让人只能干着急。 似是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薄情将珊瑚手中的伞,微微往后一拔,就看站在走廊上的男人,举起酒杯向自己示意。 摘下头上的纱帽,露出面纱上的半张蛊惑人心的面孔,妖冶的一笑道:“王爷,这是特意在本少主,还是在故意眩耀自己的帅。”沙哑、魅惑的声音,马上酥到人心里。 “是是……是薄家少主。”大街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想当日薄情初到龙城,就一声倾国,当时多少人记住那把销魂蚀骨的声音,此时再蓦然听到,怎能不激动。 瞪大眼睛,惊讶看着眼前,一身红衣风情万千,妖冶无方的女子,突然觉得庄梦蝶的美,实在是美得太过于平凡,哪有眼前的女子身上散出来的美,那真叫做是——惊心动魄。 “本公子决定了,从今以后,薄少主,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废话,薄少主早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她是我的女神。” “本公子也是。” “……” 那些有幸目睹薄情风姿的公子,纷纷大声叫起来。 薄情看到这一幕,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臂上的挽纱突然朝梵风流袭去,同时朝对方抛去一记媚眼。 梵风流看到朝自己飞来的挽纱,面上先是一愣,当看清挽纱毫无攻击力,马上明白薄情的意思,伸手接住挽纱,轻轻的用力一拉,薄情身体马上飘起。 薄情借着这一拉之力,落在走廊上,很自然的靠在梵风流身。 扯着自己的挽纱,一脸娇羞、妩媚的道:“王爷,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玉指往梵风流身上一戳,借力离开对方数步,只是挽纱的另一端,却依然揣在梵风流的手中。 梵风流含笑浅浅的道:“佳人投怀送抱,本王岂有拒绝之理,况且是薄少主这样,让人无法拒绝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本王更是求之不得。”牵着挽纱的一端,往旁边的雅间走。 楼下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薄家少主和风流王爷,他们这是什么关系啊! “我的女神啊……” 瞬间,下面众多公子的心碎了一地。 灵雎和珊瑚看到薄情走入雅间后,提着薄情要用东西往大门内走。 刚踏入门口,就有一名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迎上前道:“薄少主,让在下来接两位姑娘,请!”说完,伸手想接过珊瑚手中的东西。 “有劳了。” 珊瑚爽快的道,手中的东西却依然紧紧抱在怀中,丝毫没有给对方的意思。 那男子微微的一怔,随之侧身,顺势做一个请的手势道:“两位姑娘,楼上请!”转身往楼上走。 薄情看到早已经坐在雅间内的庄周和庄家主,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施施然的坐到自己位置上,扬起小脸似嗔似怒的道:“王爷,真是太伤本少主的心。” 闻言,庄周和庄家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梵风流却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薄少主,跟本王是心有灵犀,岂会不知道今日的事情,此时抱怨,是不是太矫情。” 唉!薄情娇媚的轻叹一声:“那就开门见山,说说你们约我出来的目的吧。” 薄如蝉翼的玫红面纱,清楚的映出微微嘟起的小嘴,让紧张不已的庄家主,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 庄周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庄家,愿意以高价,买进薄少主手上那批无极铁,以薄家目前的情况,本少主想薄少主……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提议。”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玩味,这个时候还跟她装,咬着手指道:“高价,不知道庄少主,所谓的高价,究竟有多高呢?” “薄少主是以原价的三倍买时,庄家原出十倍的价钱,你以为如何。”庄周抬起头含笑看着薄情,努力让自己脸上保持平静,不让对方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薄情在心里冷冷一笑,幸好自己早就知道内情,不然还真被庄周这一脸笃定的模样,给骗到。 庄周正想追问薄情考虑结果时,灵雎和珊瑚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放在旁边的桌面上。 薄情看到后,马上高兴的笑道:“王爷,本少主还特地带来了极品绿茶玉含翠,还有近日收的,荷叶上的露珠,准备亲自泡给王爷尝一尝,王爷可愿意一试。” “十五倍。”见薄情不理会,庄周继续加价道。 珊瑚把薄情带来的茶具,放在雅间内,早就备好的茶案上。 薄情优雅的坐到案前,把带来的水放倒入小铜壶中,娴熟的摆弄上面的茶具,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庄周的话。 “二十倍。” 清洗茶具,挑选茶叶……注水、泡茶,薄情那娴熟的动作,不禁惹起梵风流的注意,眼中有一丝惊讶。 泡好茶,薄情亲自端了一杯梵风流跟前,妩媚万各的道:“王爷,尝尝本少主泡的茶,跟茶庄里的师傅泡的,是不是有所不同。” “三十五倍。” 庄周已经不忘记自己加了多少次价,只是眼前的女子,一直似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泡茶,连看进时生出没有看他一眼。 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的道:“薄少主,三十五倍,你觉得这个价格满意吗?” 薄情猛的回过头,不悦的看着庄周道:“别说是三十五倍,就是五十三倍,本少主也不会卖给你。” “放肆。”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惊雷,薄情猛的回过头。 门外,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尊贵无比,却又给人无限威压的身影,一双寒眸内充满杀戮、掠夺、侵略的光彩,两片胡子贴在他的上唇上,看上去更让添加一股震慑之力。 “参见陛下。” 梵风流的见礼的声音,突然响起。 薄情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来人时,心里还是猛然的一颤。 第261章 受邀入宫 第261章受邀入宫 “叩见陛下。” 雅间的门一合上,除梵风流外,其余人也纷纷下跪。 “免礼。” 梵青冥凛冽桀骜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玫红的身影上,逼人的气势中,携带着死亡般的感觉。 “薄情。” 薄情垂眸,微微屈膝一福:“薄情参见陛下!” 梵青冥眼底下划过一抹惊艳,漂亮的女人,后宫中永远不会缺。 但是,见多了后宫那种端庄、高贵、优雅、美丽、聪颖的女子,已经让他从灵魂和目光中,生出一种审美的疲劳感。 可是,眼前的女子…… 容颜,太过妖冶,太过魅惑。 性格,太过邪恶,太过嚣张。 姿态,太过恣意,太过轻狂。 风采,太过耀眼、太过疯狂。 性情,太过冷血,太过无情。 心肠,太过恶毒、太过阴险。 手段,太过狠辣、太过惊天。 智慧:太过聪明、太过惊世…… 每一样,却都是独一无二,遗世而绝立,让他不由的眼前一亮。 回过神,深深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刚才看到她与梵风流大玩暧昧,真假难分的情感,让他有些嫉妒。 不过,作为一代帝王,他的心性别人更强,而且他更清楚的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尤其是薄家的女子,他得防。 冥帝保养得很好的,修长手指,指腹轻轻抚着椅子的抚手,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茶,可否让朕也尝一尝?” 薄情眼皮一跳,喝茶,刚才还有盛怒中,忽然又要喝茶,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面上风情万千,心里亦是百转千回,淡淡的道:“陛下不嫌弃,小女这茶粗糙,是小女的荣幸。”声音中魅惑依旧。 薄情从珊瑚中接过茶杯,亲自送到冥帝跟前,垂着眼眸,淡然的道:“请陛下用茶。” “可惜,朕……从不喝外面的茶。” “噗……” 冥帝的声音刚落下,薄情手中的茶同时泼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一滩水迹,庄家父子的面色不由的一变,心里一阵悚然。 “薄情。”冥帝轻轻道,却含着三分恼火,这丫头竟然给他使小性子,当天是梵风流吗? “陛下不喝也好,小女也担心陛下喝了这粗茶,龙体若有什么不适,此不牵连我薄氏一族。”薄情淡淡的一言,轻描淡写的解释,似乎她倒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么说,薄少主这是在关心朕。”冥帝压下心中的怒火。 这女子,凭她刚才的行为,就足让她死千万遍。 薄情含笑道:“小女是华夏的子民,自然关心陛下。”因为她更关心薄家。 冥帝听到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眼眸中一沉,面上却笑得云淡风轻,淡淡的道:“薄少主,不肯把无极铁卖给庄家,可是恨朕,终止了朝廷与薄家的合作。”随意的话,让人打心底生出一股恐惧。 “不是。”薄情肯定的道,恨,她是马不得。 “因为嫉妒吗?”冥帝似是想从薄情的回答中,捕捉到什么消息。 “不是。”薄情淡淡的道,嫉妒庄家,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男人想试探什么? “因为他当年伤了你?”冥帝耐着性子,继续道,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本少主跟庄少主,已经互不相欠。”她给他下药,他打了自己一掌,算扯平。 薄情垂下眼眸,明白冥帝的意思,在心里冷冷一笑,现在才想到试探她,真是后知后觉啊! 冥帝紧紧的盯着薄情;“那是为什么,庄少主可是很有诚心的,把价格开到三十五倍,你还不肯答应。” 薄情勾起唇角,妩媚的一笑道:“别说三十五倍,就算是三百五十倍,我也不能答应,因为本少主已经以五十倍的价格,把那批废铁……卖了。”眼眸中露出一抹,追悔莫及的遗憾。 “卖了?” “卖了。” 庄周与薄情一问一答,庄家主闻言,全身一软,颓然的跪坐在地上。 冥帝的面色,瞬间如暴风雨来临之前。 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没有,无极铁完了,完了……庄家这回是真的完了,只差没有昏倒。 冥帝与梵风流交换了一下眼神,由梵风流先开口:“薄少主,外面传闻,你们薄家的无极矿已经挖尽,此事可是真的?” 薄情面上故意一怔,无奈的道:“当日会吾,就想提起此事,不过朝廷已经决定终止与薄家合作,本少主就觉得,这已经是薄家自己的事情,便没有向王爷提起。” 庄周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真相,只是此时从薄情口说出,更加肯定无疑,让他的心又再凉了一层。 无极铁真的用尽了,庄家也走到尽头,那华夏帝国呢? 庄周想着想着,背后的冷汗,不由出了一层又一层,他不敢想象将会出现在的情况。 冥帝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半晌后才道:“那批无极铁,你卖给谁?” 庄周也不由的站直了身体,这批无极铁也只是杯水车薪,也是拖得一时算是一时,希望能尽快找到能代替无极铁的金属。 闻言,薄情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淡淡的道:“东盟。” 当初一堆废换卖给自己,就要三倍的价钱。 现在就该是你们吐血的时候,东盟可不是薄家,任由他们梵氏一族搓圆捏扁。 嘶…… 在场的人,吸了一口冷气。 东盟,普通百姓或许没有感觉,但是以经商为主的庄家,以及一国君冥帝,却不能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这东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华夏帝国的土地上,但是发展势头却比庄、薄两家更盛。 仅是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能与庄薄两家分庭抗衡,平分商界,甚至已经开始隐隐占据上风。 梵风流目光淡淡的看着薄情,忽然出声道:“薄少主,如果当初朝廷,没有跟薄家终止合作,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是否也有解决办法。” 回想当日薄情的一言一行,似是早已经准备要跟朝廷决裂,她能办法吗? 若是决裂不成功呢?以她的精明,不可能不算计到这一步,梵风流心里马上肯定,薄情一定会有办法。 薄情眼中淡淡一笑,终于问到点上,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道:“有是有,只是比较麻烦,不过后来听说庄家已经有办法,本少主就决定放弃原本的想法不提,毕竟那一个要兵戎相见的办法。” “兵戎相见?”冥帝锐利的眼眸落在薄情身上。 “是的,不过庄家既然已经解决,自然不会发生兵戎相见的事情。”薄情含笑道,不会发生才怪。 庄周忽然眼睛一闭,深深的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似是已经下定决心,沉着声音道:“抱歉,庄家解决问题的方法,离不开你们薄家的无极铁,所以……” “天哪,那华夏岂不是……危矣!”庄周还没有说完,薄情就一脸震惊的道。 梵风流惊讶的目光,第一个落在薄情身上,冥帝是第二个回过神,把同样惊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两人相视一眼,暗暗叹道:“好敏锐的政治触感,好厉害的政治眼光。” 仅凭庄周的一言,就知道华夏将要面对的危机,只可惜她是错生了男儿身,不然真可以入朝为官,叱诧朝野。 感觉到惊讶二人的目光,薄情心里一得阵意,垂着头道:“小女失言,请陛下恕罪!” “薄少主实话实说,何罪之有,请起。”冥帝淡淡的道,目光落在薄情身上,似乎是要重新认识这小丫头。 薄情淡然的道:“谢陛下不罪之恩。”治她的罪,他不敢,他还要等着她的方法解救华夏帝国之难。 冥帝的手指轻轻抚着两边扶手,沉吟片刻后,淡淡的道:“薄少主既然已经明白华夏的危机,只要薄家能解决华夏此次危机,朝廷愿意再次与薄家合作,薄少主以为如何。” 薄情没有马上回答,而轻轻拿起最后一杯,浅浅的抿一口茶道:“恐惧要辜负陛下厚望,此次危机,单凭薄家,不足以解决,希望陛下能谅解。” “庄家愿意不匮余力,协助薄家完成此事。”庄周马上道,只要能保住庄家,牺牲一点钱财又算什么。 “还是不行。”薄情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庄周不解的看着薄情。 盯着杯中碧绿的茶水,薄情抬起头,看向冥帝:“陛下,小女刚才已经讲过,解决无极铁的问题,需要兵戎相见,所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毕竟她为此,可付出了不少精力和心血。 到此时,在场的人若再听不出薄情的意思,那就是一群傻子,意思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满足她的条件。 威胁他?冥帝意识到这一点,面容倾刻沉下,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眼眸中布满密云,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暴风雨随时都可能降临,在场的人,无不感应到铺天盖地的怒火,庄周勉强的站着,庄家主已经跪在地上。 薄情却傲然而立,抬起头与华夏的天对视,天威浩瀚又如何,她一样要对抗到底,薄家人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活。 冥帝闭上眼睛,挡中其中,那如受伤野兽般的愤怒。 压制着滔天的怒火道:“你说,朕答应你。”敛起散发一室的威压,语气中有一丝无奈。 威压消失,薄情浑身一轻,松了一口气道:“薄家先祖早料到无极矿会有尽的一天,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寻找新的矿源,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曾外祖母这一代,寻找到了另一个无极矿。” “真的。” 庄家主激动的道,庄周马上拉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出声。 薄情竟然说了,要兵戎相见,想得到这个铁矿,一定不是易事,最起码这个矿,它不在华夏帝国内。 “只是这个无极矿,它不在华夏国境内。”薄情淡淡的道,一切如庄周所料。 “在哪?”冥帝沉着声音问。 “在与华夏相接的另一国中。”薄情淡淡的道 冥帝沉着声音道:“你的意思是,需要朝廷出兵,替你们薄家夺取铁矿?” 薄情淡淡的笑道:“错,不是替薄家,而是替朝廷,只不过是由薄家开采而已。”还有,朝廷还是得像以前一样,拿钱来买才行。 “凭什么?”冥帝冷冷的道,凭什么他出力夺下的铁矿,还得花钱来买。 “凭你们不知道铁矿在哪里。”薄情在心里道,面上却含笑道:“虽说解决此问题,是朝廷的功劳居多,不过我薄家为此也费了不少心血、人力,况且……” 薄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冥帝,淡淡的道:“况且,我们薄家有现成的设备、人力、物力,由我们薄家来开采、提炼最合适不过的,因为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华夏的危机。” 呃!众人一愣,随之不得不承认薄情说法。 “好,不过,朕要一个年限。”冥帝沉着声音道,事实摆在眼前,危险近在咫尺,他只能妥协。 “那就以一百年为期限,抢到铁矿后,由我们薄家挖掘,薄家拥有一百年的开采权限,一百年以后,无极铁矿归朝廷所有。”薄情也不贪心,只要一百年。 其实,那怕是只有十年的时间,也已经足够了,因为她最终目的,只不过是――围魏救赵。 用华夏的兵力,对付另一个皇朝,抽走一个帝朝,与一个皇朝的力量,能让东圣争取更多的时间。 “好,一百年就一百年。” 冥帝一锤定音,但是谁能保证,薄家在百年内,会一直这么的安然无恙。 “薄少主,你现在可以说,矿源在哪里吧。”冥帝的语气很平静,似是那滔天的怒火,已经渐渐消失,或者是被他深深的压在心底 薄情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我们目标是――大齐皇朝,离我朝最近的十八座城。” 闻言,众人不由倒抽一口气,一口就是十八城,这胃口可不小啊! 庄周不解的道:“夺取十八座城,难道无极矿的矿脉,竟然延伸到十八座城不成。” “王爷,你说呢?” 薄情看向梵风流,庄周欠缺一颗政治心,目光也还不够宽。 梵风流转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笑道:“矿脉只在其中一座城,若只夺一座,或者是几座城,大齐皇朝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目的,到时必然会拼死反扑。而且,无极矿的消息一旦传开,我们也将会面临,跟东圣目前一样的情况。”而且师出有名。 “而且,还要速战速决。”冥帝习惯的,用指腹抚着扶手道。 薄情在心里淡淡一笑,大齐皇朝并不是普通的皇朝,而是已经具备与帝朝抗衡皇朝。 华夏想要速战速决,就得从征伐东圣的战场上,抽取大量的兵力,与原有的兵力一起抢夺十八座城。 想要不被人察觉,抽取大量的兵力,在东圣的战场上,他们就只能不轻易出兵才能办到。 如此一来,东圣的压力就得缓解,以箫谨天和慕昭明的能力,还有东盟的暗中操控,取胜是早晚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不会让他们轻易的,就夺得十八座城。 薄情轻轻笑道:“不只是要速战速决,从我们夺第一座城开始,就必须开始屠城,尤其是目标所在之城,更加不能留一个活口,过了目标后,除了逃跑的,也一率要斩尽杀绝。” 屠城?斩尽杀绝? 即便是身一国之君的冥帝,号称战神的梵风流,蓦然听闻这番话,心中也微微的震惊不已。 从情况来看,屠城,是必须的,只是由薄情,一个小小的女子讲出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只是,他们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会如此的熟悉政治的统治手段,怎会有冷血无情的心肠。 这些年,她失踪在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不由的好奇不已。 庄周的目光骇然看向薄情,不由自主的出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老百姓们是无辜的。”她的心好冷啊!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无辜?陛下,您以为呢?” 冥帝看着薄情,眼眸中是凝重的,显示他此时的震憾。 转眸看向庄周,平淡的道:“若是消息走漏了,华夏帝国的老百姓,也是一样的无辜,包括你的亲人在内。” 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仁慈。 商场如战场,显然薄情比庄周更懂得生存的道理,她的目光看得更远,更宽。 虽然不好被朝廷操控,却更适合于与朝廷合作。 想到此,淡淡的道:“薄少主,就由你来拟写,此次合作的协议,相关的事宜,需要什么帮助,你跟逍遥王一起商议即可,只要能解决华夏的困境,朝廷一定会全力支持。” “是,薄情遵旨。”薄情跪下道。 “起来吧。” 眸光深深的看一眼薄情,冥帝忽然回头看向梵风流,淡淡的道:“逍遥王,母后的千秋华诞将到,最近皇后的身体不适,此事朕交内务府打量,你有时间也看看吧。” 梵风流行礼道:“臣……遵旨。” “回宫。” “恭送陛下。” 送走冥帝,薄情马上松了一口气,慵懒的坐到椅子中。 此时,心中正暗暗奇怪,太后千秋华诞的事情,冥帝什么时候不能说,为什么偏偏要当着他们的面说。 就在第二天,薄情就收到了入宫的腰牌。 冥帝要她参加八月十五的盛宴,以及太后的千秋华宴,她就知道是为什么? 把玩着腰牌玩耍,薄情冷冷一笑,这次华夏帝国的宫宴,想必好玩的事情,一定会很多很多…… 第262章 孝端太后 第262章孝端太后 “太后千秋华诞,情儿怎能穿一身白,不吉利。” “珊瑚,把那双鞋子换掉,鞋底太硬,会磨情儿的脚,磨起泡怎么办。” 这天是八月十五,大清早,太阳还未出来,薄言带着一堆大小丫头来到皓月阁。 把薄情从床上挖起来,香汤沐浴,一番折腾后,让薄情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指挥珊瑚和灵雎打扮薄情。 灵雎和珊瑚、还有清梦,以及一群小丫头,是把她所有的首饰、衣物、荷包、鞋袜,那怕一些小佩饰,全都被搬出来,摆得房间内,任薄言慢慢选择。 薄情一身贴身的中衣中裤,坐在巨大的梳妆镜前,垂着头,几乎又要睡着。 头上却连一个发髻都没有挽起,依然如铺开的黑丝绸般,披在身后,无语的看着正在忙碌不停的薄言。 “娘亲,随意点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薄情扫一眼到处摆满、挂满衣服,一团乱糟糟的房间,睡意浓浓的道。 珊瑚和灵雎在旁边暗暗偷笑,敢一早把主子从床上拖起来的,除了东圣那位,就只有族主有这个胆量,换成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主子早就一脚扫飞出去。 “随意?” 薄言一脸惊悚的看着薄情,下一刻马上暴发似的道:“我们薄家的女子,怎能随意,你就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告诉那些笑话我们薄家的人,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我们也依然会活得好好的。”光艳照人的面孔上,露出一抹傲然。 薄情一惊上,随之想到了什么,冷冷的道:“娘亲,你告诉女儿,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语气冰冷得让人发颤,房间内的小丫头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薄言马上掩饰的笑道:“没有,怎么有人给娘亲气受,他们那敢。” 薄情马上指着清梦道:“清梦,你说,这些日子谁来见娘亲。” 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拟写计划书和协议的事情,倒忽略了府中的事情,那些人肯定没少到娘亲跟前吹风。 “清梦,不许胡说八道。”清梦刚想开口,马上就被薄言拦回去。 清梦只好闭紧自己的嘴巴,把到口的话吞回肚中,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薄情看到这一幕,知道娘亲是不想自己担心,暗暗给了珊瑚一个眼神,让她去跟清梦套话。 起身从摆满衣物的房间内,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找出一个白色,镶着水晶的盒子,抱着走到薄言跟前:“娘亲,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薄情打开盒子,取出衣服摆在薄言跟前。 这套衣服是用那匹蓝色的云丝锦做成,衣服的样式,是自己梦到薄言时所穿的样式。 看到衣服的样式时,薄言面上不由的一愣神,惊讶的看着薄情:“我还记得娘亲当年穿的衣服。”怎么可能,她当年才几岁啊! 薄情看到后,撒娇的道:“娘亲,你别管那些。看人家做得好不好,我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它做好,娘亲喜欢不喜欢嘛。” 薄言抚着深得墨一样的蓝色布料,含笑道:“傻孩子,你做的娘亲当然会喜欢。只是娘亲现在的年纪,已经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怎会不合适,娘亲就跟当年一样年轻漂亮,走出去照样风靡全天下,我们走在一起,人家只会说您是我姐姐,不是我娘亲。”薄情反手抱着薄言,撒娇似的倚在她的怀中。 “你这小嘴,最好会哄娘亲开心。” 薄言抚着薄情头发,想了想道:“还不如……情儿穿上它去参加宴会,一定把那些公主,小姐们都比下去。” 想到这里,薄言马上一脸兴奋的道:“来来,把衣服换上,给娘亲看看。”转头对珊瑚道:“珊瑚,快侍候你主子更衣。” 当薄情把衣服换时,一屋子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就连薄情自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不由的失神。 这是一袭抹胸长裙,上半身的设计极为性感,因为上半身只包裹到丰满的胸部,微微露出胸前的幽壑,没有领子也没有衣袖,只有两根拇指粗的银白色带子,把衣服挂在身上似的。 上半身,墨蓝色的衣料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绝艳的徘徊。 花绣到最边上,所有的银丝又汇成两股,编成镂空的徘徊花纹,固定在两条肩带,细白如玉的玉臂,完全裸露在外面。 腰间用一条银色的镂空腰带束起,越显得薄情的纤腰不盈一握,而下面裙摆上,同样用银色丝线勾勒出无数的徘徊花。 所不同的是,裙摆上的徘徊花比上面的开得更大朵,上面还缀满了透明的水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娘亲,是不是太露了。”薄情抱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一脸不自然的道,要让慕昭明看到,不把她直接关起来才怪。 薄言捂着樱口,轻轻笑出声道:“不会啊!娘亲觉得很漂亮,想娘亲年轻的时候,那怕后来有了你,也是一直这样穿,多漂亮啊!” 刚说完,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郑重的道:“情儿,你给娘亲记住了,我们薄家的女子敢做别人不敢做,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 “可是,娘亲,这样真的好露。” 薄情难为情的抱紧自己的手臂,暗暗抱怨龙城的天气,已经八月中秋还这么热,若凉一点,她也有借口不穿这衣服。 薄言不容拒绝的道:“好了,就这样穿,不许脱,不然娘亲就生气,不理你。”不会理薄情幽怨无比的目光,把她拉到梳妆镜前坐好,拿起玉梳亲自替她挽发髻。 梳妆完毕后,薄情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自己的娘亲很会打扮。 原本就已经倾国倾城的容颜,经她的手一打扮后,简直是就是风华绝代的倾世妖姬,举手投足间,皆能让人为之疯狂。 “嗯,不错!” 帮薄情系上面纱,薄言站在旁边,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可以出门了,别指望中途把衣服换下来,我可是有眼睛盯着你。还有,戴着面纱,千万不要摘下来。”说完我,带着清梦大摇大摆的走出皓月阁。 薄情犹豫不定的站在镜子前,换下来,自己也有些舍不得,只是实在是太暴露。 虽然长发遮住了后背,还蒙上了面纱,但肩膀和手臂还是裸露在外面,这样的裸露让她有些不习惯。 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珊瑚,把天丝荼蘼卷取出来。” 珊瑚不明白薄情要做什么,尽管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不过还是乖乖的把东西取来,交到薄情手中。 片刻后,近三丈长的天丝荼蘼卷,就被薄情像挽纱一样,固定在肩膀上。 这样的微微一修改,香肩若隐若现,不仅没有显得多余,反而像是壁画衣带飞舞,飘飘然似误落凡尘神女天仙,冷艳圣洁得,让人不敢亵渎。 “走了。” 薄情招呼一声,看得失神的珊瑚,风似的朝外面走。 珊瑚回过神,连忙追出去,大声叫道:“主子,别走那么快,等等奴婢,还要收拾东西。” 华夏帝国的帝宫,就在建在龙城以东的盘龙峰上。 盘龙峰,因整座山峰似是一条巨龙,以气吞山河之势,盘踞在龙城的东面而得名。 那建在龙头之上的一群,气势磅礴,雄伟壮丽,奢华入骨的宫殿,正是冥帝与众臣朝会,以及御书房,日常起居的所在地,而在龙头的后方,就是嫔妃们起居的地方,也就是后宫。 中秋宴会就在其中的大宇殿举行,不过此时,薄情扶着珊瑚的手,正在太监带领下,前往后宫西六宫中的中宫,亦即今日的寿星,孝端母后皇太后居住的重华宫。 重华宫正殿外面,后宫各宫的太妃、太嫔,公主、冥帝的嫔妃,还有各府上的小姐、夫人,正汇聚在一起,准备向孝端太后拜寿。 “薄家少主到。” 随着太监一声通报,殿外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宫门上,那一抹耀眼的身影上。 尤其是看到薄情那一身上的炫丽的打扮时,脸上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惊艳,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双唇,目光紧紧的锁在薄情身上。 龙城贵族女子的打扮并不算太保守,夏天大部分是一袭抹胸长裙,外加一件近似于透的丝绸广袖罩衫,再配上各色的名贵挽纱,打扮普遍比较清凉,薄情的打扮不算太过。 只是,薄情的人,与她身上的那件无丽无比的衣服搭配起来,给了他们视觉和心理上强烈的冲击。 虽然内心羡慕、嫉妒不已,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被薄情的美所震憾,从未见一个女子,什么都没做,戴着面纱,静静的站一隅,就能让身边女子的他们,内心悸动不已。 薄情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连自己都为自己着迷,无怪于别人的目光,不以为然的走上前。 若无其事的站在一隅,并不跟在场的任何打招呼见礼,尽管里面有她熟知的梵星月和梵星华。 梵星月一看薄情身上的衣服,马上就认出那是用云丝锦做的,被骗的怒火马上再次高高烧起。 只是,此时正在太后的重华宫内,又有众人在场,她不好发作,冷冷的讥讽道:“薄少主,就算姿态做得再高,也改变不了薄家没落的命运。” 薄情慵懒的瞟一眼梵星华:“我们薄家就算是再没落,也不会像星华公主一样,为了区区五十万两银子,连皇室的身份都不顾。” 其他人闻言,不由的抿唇一笑,堂堂的一国公主,为了些许的银子,弄得满城风雨,不被人笑死才怪呢。 闻言,梵星华一阵羞怒,上前两步,掻手指着薄情,“你胡说什么,谁在乎那五十万两。”不在乎才怪呢。 薄情讥讽的一笑,转身走向一边,不再理会梵星华,刚刚站定脚,不想就有两名上了年纪,面容清冷的宫女,从重华殿内走出。 其中一名撇下众人,径下走到薄情面前,福了一福道:“奴婢冰川见过薄少主,薄少主,太后宣见,请随奴婢入殿。” 薄情一怔,心中微微一愣,淡淡的颌首道:“有劳姑姑,请!” 刚转身就听到另一名宫女,用声音十分清冷的道:“回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太后说诸位的心意已然心领了,不必再入殿拜见,请回吧。” “冰月姑姑,这是怎么回事,本公主等了一个早上,太后为什么不见本公主。”宫女的声音刚落,梵星华马上冲到人群前,大叫大喊起来。 刚刚在薄情手上吃了亏,还想一会儿能见到太后时,狠狠的告薄情一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薄情前脚才刚到,孝端太后就马上召见她,而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别说是见面,就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请出重华宫。 这样也太没天理,凭什么,不由的一阵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失态的大呼小叫起来。 薄情也不由的微微一怔,不明白这孝端太后是什么意思,为何独独召见自己,并没有多问,跟在宫女后面,淡然的走入重华殿内。 冰月姑姑冷冷的道:“星华公主,请注意你的态度、言语,太后的决定岂是你能质疑的,没的失了公主的身份。” 梵星华心中一冷,惊觉自己失态,马上恭恭敬敬的道:“是,星华失态,谢冰月姑姑提醒。”冰月闻言,转身往宫殿内走。 其他人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没人敢像梵星月那样大呼小叫,冲着大殿福身拜了一拜,便结伴离开重华宫。 重华殿前,只剩下梵星华一人杵在原地,盯着殿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里冷冷的道:“薄情,你算什么东西,朝廷不再支持薄家,本公离看你还嚣张到什么时候。” “薄情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愿太后千岁千福,玉体康健。” 重华殿内,薄情盈盈下跪行礼,却迟迟没有听到太后让她起来的声音,心里不由的一阵纳闷。 好半晌后,突然响一声咳嗽,才听到太后有些激动的道:“薄少主免礼,快起来,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的瞧瞧。” 薄情一滞,站起身,抬起头,看一眼坐在凤椅中的,一派雍容华贵,风韵犹存,面目慈祥的孝端太后。 眼前有些岁月的容颜,恰跟梵风流那妖孽般模样重叠在一起,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由自主扬起唇角,淡淡的一笑。 孝端太后看到,也淡淡的一笑道:“薄家的女子的相貌,果然是出挑的,当年你母亲亦是如此,到了你也不例外。”招了招手,示意薄情再上前。 薄情心里虽然有疑惑,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故作不知的道:“太后,也见我母亲吗?” 这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自己在她身上竟然没有感觉任何的敌意,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对自己没有敌意,薄情一时不敢确定,只是小心的应付。 毕竟这里是帝宫,梵氏一族的地盘,他们想要在这里弄死自己,是易如反常的事情,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尽管华夏帝国,目前还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也难保冥帝不会突然对自己动杀机,或者是另一得算计,由来帝心最难测。 太后似追忆一样,淡淡的道:“哀家也是在哪一年,先帝的千秋华诞上见到她,那时候她才十岁,长得跟玉似的,随你外祖母一起入宫,后来你外祖母没了,就再也没有过她。”语气透出些淡淡的遗憾。 薄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他们的认知中,薄家的女子都活不过三十岁,母亲在世人眼中也早已经不在人世,自己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而已。 这样也好,母亲倒少了一分危险,能过些平静的日子,当即打定注意要隐瞒薄言的一切。 只听孝端太后轻叹一声:“岁月不饶人,一眨眼就是近二十多年过去,连她的女儿都这么大。”说话间,似是无限感慨,还有深深的遗憾,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薄情刚想安慰几句,忽然从后殿传出一些声音,就见一只白色的猫从后面窜出,心里微微一惊。 孝端太后抱起那只猫,像抚摸孩子一样,细细的摸着它的皮毛,声音异常冷漠的道:“好了,哀家也已经收到最好的寿礼,时辰也不早,薄少主你该去参加宴会,跪安吧。” “是,薄情告退。”薄情恭敬的行礼道,起身退出外面。 “薄少主。”刚走出没多远,薄情就听到先前领自己入殿的宫女的声音。 停下脚步,回过头含笑道:“姑姑,是不是太后有什么吩咐?”心里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宫女走上前,福了一福道:“不是,是太后担心薄少主没有人引路,找不到大宇殿,特地让奴婢前来为薄少主带路。” 右手一抬道:“薄少主,请随奴婢这边走。” 薄情在心里微微一蹙眉,面上却笑着道:“那就有劳姑姑,姑姑先请。” 这孝端太后真是奇怪,态度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宫宴所在地大宇殿,其位置算是帝宫的中心地带,亦即龙头上面,通常只有重要的宴会才会在此举行。 淡淡的一笑,看来今晚这场宴会不会简单,就算不是国宴,最起码会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场。 殿门侍宴的总管太监,一看到薄情马上迎上前,问明薄情身份后,随手指一名小太监道:“你,马上领薄少主入殿,小心侍候,不得怠慢。” “是。” 那名小太监看上去十分机灵,马上上前一步,躬身道:“薄少主,里面请!” 薄情瞟了一眼小太监,目光有些冷,这小太监是行礼,可惜却行得不太像样,态度也似是十分的随意。 当下冷哼一声,没有瞟小太监一眼,玉手一甩裙摆,带着珊瑚走入大殿,小太监一脸不乐意的跟上前。 总管太监看到这一幕,面色不由的一变,讪讪的看向随薄情一起出现的宫女冰川,待看清对方的表情时,一颗马收上悬到喉咙上。 大殿内,在众人看着站在门庭上的女子,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惊艳。 随之后,不知道是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全都变得有些怪怪的,似是在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薄情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的古怪表情,甚至没有看高台上的人一眼,任由小太监领自己来到大殿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也不吭声, 暗暗的瞟了薄情一眼,小太监指着眼前的位置道:“薄少主,你的位置到了,这里就是。” 薄情一双风情万千的美眸,若无其事的扫一眼面前的摆设,瞟一眼小太监,面纱下的红唇边,噙着一抹妖冶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是本少主位置,而不是给小狗坐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酥。 ------题外话------ 灵琲七点开始登录后台,一直到八点多才登录成功,感觉比上登录月球还困难。 所以,二更没了,因为灵琲要吃饭。 第263章 圣月求救 第263章圣月求救 面纱下的红唇,噙着一抹妖冶的笑意道:“你确定,这是本少主的位置,而不是给小狗坐的?”魅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酥。 这种能撩拨人心的魅惑不是刻意的装出来的,而是她声音中特有的东西,在场的人,无论是男女,无不倒吸一冷气,喉结轻轻滚动,心中只有两个字――妖孽! 只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只妖孽不是普通的妖孽,因为这只妖孽姓薄。 而且,他们更加清楚一点,薄家的女子不仅是人长得妖孽,就连智商也是一等一的妖孽,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招惹这只妖孽。 薄情看着眼前,一张破旧不堪的小木桌,一张缺了一脚的小圆凳,上面摆着一个粗瓷杯,连宫里最下等的宫人也不会用的东西,全都摆她眼前。 冥帝想羞辱自己,他没有那么无聊,目光回到小太监身上,答案在她身上,小太监本能猛然一阵颤抖。 薄情的玉手一伸,攫住他的下巴,目光逼近小太监,微微一笑道:“怎么,本少主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玉手的力度增加一分。 小太监盯着薄情的玉手,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强忍着下巴上的痛:“奴才,奴才啊……” 盯着小太监的表情,薄情忽然妩媚的一笑,这么喜欢玩就再玩大点,突然加大手上力度,小太监马上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不管是谁的主意,只要不是冥帝主意,她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薄少主,饶命,奴才什么都说。”小太监颤着声音求饶,连呼吸都害怕得快停止。 他现在丝毫不怀疑,眼前这只看似十分纤弱的小手,能在一瞬间要掉他的小命,一双慌乱的眼睛紧张的朝四处乱看,似是在找人,又似乎在寻求帮助。 薄情本想顺着小太监的目光,找到故意招惹自己的人,谁知道小太监的目光一直游弋不定,在心里冷冷的一笑道:“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真的?”小太监一脸惊喜的道。 “真的,我们可以一直就样,直到陛下看到我们为止。”薄情突然俯在小太监耳边轻轻道。 “薄少主饶命,薄少主饶命,饶命……”小太监马上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这跟让他说出指使人有什么区别。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暗暗好奇,薄家少主究竟跟小太监说了什么,把小太监吓得跪地停求饶。 薄情冷冷的一笑:“不是本少主不想饶你一命,是你自己选择了不要命……”猛一抬脚,把跟前的破桌烂凳踢飞出去,砰一声砸在大殿的门槛上。 “放肆。”一声怒喝从门庭上传来,如九天之雷炸响。 “陛下息怒。”殿内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默默承受着帝王的怒火。 或许现在他们能明白,薄情跟小太监说了什么,她是以陛下的龙威来威胁小太监说出幕之人,故意等到陛下出现的时候,把那些破桌烂凳踢飞出去,就把问题抛给陛下解决。 顶着雷霆之威,滔天之怒想到这些前因后果,不禁在心里暗骂:“是哪个缺心眼的东西,招惹这只可怕的妖孽。”咒他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肠穿肚烂…… 冥帝一眼扫见摔碎在脚边的破桌烂凳,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有人想借机羞辱薄情,只是没料到薄情却趁机把事情再闹大点,而且她也敢把事情闹大,直至闹到他跟前为止。 薄情不去看冥帝的怒火,因为她早料到他会动雷霆之怒,而是在一刹那间,目光锁定大殿内,面色煞白的那个人――梵堑,冲着他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而梵堑此时也正看着薄情,看到她对他的笑一瞬间,浑身如置身在冰雪之间,冷得彻头彻头尾。 他不知道薄情会怎么对付自己,但是她一会有办法,让冥帝亲自过问此事,冥帝若过问,小太监就绝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他一定会追问是谁在幕后操控。 梵堑看着薄情,看得目不转睛,看得心惊胆战,看得怨恨滔天。 薄情一直注意着梵堑的表情,看到他脸交加的恐惧和怨恨,忽然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从角落中走出来。 走到冥帝跟前,盈盈行礼,笑道:“陛下,是小女一时激动,失态了,砸了这桌子凳子。只是,小女这样做是有原因的,陛下应该比小女更清楚。” 帝朝华宴上,竟然出现破桌烂凳,不是用来羞辱她,而是给帝朝抹黑。 因为知情的人知道,这是用来捉弄人的,那不知道情的,还以堂堂帝朝,连一场像样的宴会也摆出。 “薄少主果然一心为我华夏帝朝着想,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失职之人?”冥帝淡淡道,却不知他这话,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也让幕后之人暴出一身冷汗。 薄情眯起浅浅的一笑:“小女不敢逾越,太监是陛下的人,自当由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处置。” 想让自己当恶人,可能吗?要当,也一起嘛。 冥帝垂下眼眸,似是谁都没有看,又似全在都在他的眼底下,含笑道:“朕,今天给你这个权利。” 薄情微微一揖道:“小女遵旨。”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梵堑盯着薄情,这个女人……永远都那么阴险。 遵旨,意思她只是奉陛下的旨意,处置故意让她难堪,无论怎么罚,全都是陛下的主意,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薄情眉心一凝,故意深思片刻,才缓缓的道:“把这些破桌烂凳摆到宴会上,本少主不知是太监们无知,还是他们有意而为知,但今天是母后皇太后的千秋,不宜见血光,只是……” 只是两个字,一直把众人的心都提起来,刚听到薄情提起今天是母后皇太后,本以她为小太监求情。 突然又来一个转折,就知道这次负责筹办宴会的人,从上到下都免不了一顿责罚,只是轻重尚未定。 薄情顿了顿道:“此事确实有辱我华夏帝朝国体,若不严惩,只怕他们记不住教训,他日在国宴上,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华夏帝朝。” “那薄少主,以为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教训才不重犯呢。”一把淡然悠游的声音在大殿前方响起。 薄情旋身一转,就看到一副悠然的坐在离龙椅不远处的梵风流,含笑道:“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监是宫里人,自然有宫规来约束他们言行。他们会出错,那因为他们没有把宫规记熟背烂。” 还跪在地上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心里微微一动,难道她是罚那些人抄写宫规,这种处罚是不是太仁慈? 就连梵堑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这女人转性了不成。 但是,下一秒,他马上知道自己错了,仁慈,永远不会出现在薄情身上。 薄情回过身,看着冥帝,一脸郑重的道:“本少主以为,应以银针,把宫规一字不落的刺在他们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时随刻都看能宫规矩,这样就不会忘记,也就不会再犯错误。” 殿内众人呆呆的看着薄情,或许从字面看,这是一种多么仁慈又贴心的惩罚。 可是细想一下,那根尖细的银针,一针一针扎在皮肤上,把一整部宫规都扎完,那得扎多长时间,那得痛多长时间。 而且,被处罚的,还不只是一个人,因为她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再看向薄情,此时他们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似乎别人的痛只要不痛在她身上,就永远与她无关。 梵堑也看着薄情,眼眸中多了一种理所当然。 他早就知道她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敢得罪她的人,包括自己。 想着这些,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猛然出现自己的剑,刺进她胸口的画面,一股恶寒瞬间涌上后背,让他冷得无以复加。 薄情把这一切看在眼内,从梵堑的眼里她没有看到震惊,而是理所当然,就好像是,他早知道自己不会轻易任何一人,所以他的眼中没有丝毫震惊,只有理所当然和深深的恐惧。 此时,庄周亦在宴会上,就坐在梵堑的旁边,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眼前的事情,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 从陛下的态度来看,朝廷准备再一次选择薄家。 他们庄家输了,但他没有不舒服,而是输得心口服。 比起薄家,庄家差得太远太远,比起薄情,他也差她太远太完,她比他,更适合朝廷,因为她更会掌控大局。 就好像处理眼前的问题一样,若换成被羞辱的人是他,或者只会看到自己被人羞辱,气愤难平,而她却看到一国的荣辱。 冥帝深深的看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是不错的办法,来人,就依薄少主之法,处置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员,不论对方是谁。” 帝王一言出,顿感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到来,至于那名小太监,连声都没有吭一下,就被拖出外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不论对是谁,就是此事会牵涉到一个不简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物会是谁。 梵风流忽然以一种极慵懒,优雅的姿态站起来,缓缓走出来,一脸自责的道:“陛下让臣协理此事,不想出现了这样的纰漏,臣有负陛下期望,臣甘愿受罚。” 闻言,薄情面上不由的一愣,没想这么一桩小事,会把梵风流牵涉进来。 随之脑海中一转,马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抱歉看一眼逍遥王,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王爷,人家不知道会连累到你。”一双美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虽然明知冥帝不会真的罚梵风流,梵风流也不过故作姿态而已,但是帝者多疑。 若真表现得漠不关心,反让他怀疑自己与梵风流,不如平时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她跟梵风流,外面也传出多个版本。 梵风流一脸无奈的摊摊手道:“看来,本王与薄少主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心有灵犀。”唇边依然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薄情一脸幽怨的道:“王爷,不知者不罪,你不会生人家的气吧。” “本王怎么舍得生美人的气。”梵风流似是故意配合薄情,一句话说得两人间有,真心是什么关系。 “王爷最好啦。”薄情笑颜马上绽放,一如圣洁的白莲开放,偏偏让人觉得妖冶无比。 妖孽!看到二人对话,其他人不由的心里道,连华夏帝国的战神,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若不是此时华夏正国富民强,真以为是乱世将至,妖孽横生。 冥帝看二人,淡淡的道:“逍遥王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朕心中自有定夺。” 梵风流一揖:“谢陛下。” 真是一点也不谦虚,薄情在心里鄙夷一番,就听冥帝道:“薄少主,刚只是一场误会,希望你别介意,你是朕今晚的贵客之一,请入贵客席。” 贵客席上面是有空位置,可惜也只有了一个空位置,因为上面只设了一桌席面。 刚才冥帝却说她是贵客之一,既然是之一,为何上面只设一空位,傻子都知道这是客套话。 想想刚才的情形,冥帝即使便不是幕后人,起码也是知情人,不过是等看过结果后,再安排自己的坐席而已。 想了想笑道:“此时添席也麻烦,反正本少主跟王爷,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是不分彼此,王爷应该不会介意,本少主坐你身边吧。”宴会从不跟女眷坐在一起,这此年,她已经习惯。 “本王当然不介意,只是薄少主跟庄梦蝶小姐也很熟,为何不跟她坐在一起。”梵风流淡淡笑道。 闻言,薄情到女眷席中,才发现庄梦蝶也在里面,妩媚的一笑道:“第一点,本少主不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闻着就会不停的打喷嚏,王爷忍心让本少主出丑吗?” 梵风流含笑道:“薄少主真是天生丽质,自然不需要用脂粉修饰,。”答非所问。 此言,薄情不由的挑挑眉,这是在报她刚才不小心连累他,故意让她跟一群女人竖敌。 果然,席间众女眷闻言,不禁挑起眉尾,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即全脂粉修饰也不及薄情漂亮,杀人的目光纷纷落薄情身上。 薄情对这些目光只是淡淡一笑,却狠狠的剜了梵风流一眼,半真半假的道:“第二点,本少主若跟诸位小姐们在一起,那叫百花争艳,本少主若是跟王爷坐在一起,那叫一枝独秀,所以……本少主自然愿意跟王爷坐在一起。” “他们那争得过你,不过除了你,也没有女人配坐在本王身边,本王当然没有意见。当然,这还得看看陛下的意思。”梵风流这话说得,是巴不得整个宴会的女人,都跟薄情为敌。 薄情该暗暗庆幸目光不能杀人,不然她早就知道死了多回,扬起一抹笑意道:“陛下,小女是否可以坐在逍遥王身边。” 冥帝淡淡的道:“当事人没意见,朕自然也没有意见。” 大步走上高台,双臂一震坐在九龙帝座中道:“贵客将至,大家都入座吧。”声音不怒自威。 大殿中荡漾起一股威严的力量,显得浩瀚无比。 贵宾?薄情疑惑的看向梵风流,梵风流头也不回的道:“本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来自海外的岛国,打算与华夏帝朝通商。” 蓦然听到这个消息,薄情马上坐直身体,海外通商,这不正是东盟开通运河的目的,没想到竟然让华夏抢先了一步,小声道:“这是好事,不知道我们薄家有没有机会。” 梵风流噙着一抹笑道:“那就要看薄少主,有没有这个的本事,夺得这次机会。” 薄情忽然似笑非笑道:“看来我是被耍。”事实上,雅间一聚后,她就以最短的时间起草一份计划书,以及矿场合作的协议,由逍遥王交给冥帝,可惜一直是石沉大海。 “本王却不是这么想,没准陛下还真愿意把机会薄家。”梵风流一脸淡定的道,似是他早知道真相。 “承王爷贵言。”薄情含笑浅浅的道。 两人不再说话,因为外面已经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宣,圣月皇朝寒极太子晋见!”一声一声的宣召由近而远,再一声声由远而近。 约一盏茶功夫后,一名头戴白玉冠的成熟男子出现在门庭上,一袭明黄色底蓝色银丝绣龙纹的太子袍,把就来就俊美无筹的他,衬托得高贵无比,一双眼眸似是笼罩着冰霜,让人不敢逼视。 寒极走前行过礼后,抬头看着冥帝,含笑道:“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寒极与师兄当年一别,不想就是十载,不知师兄近来过得可好。”轻抿着唇边,露出一抹怡然的笑意。 薄情听到这番话,心里不由一阵奇怪,师兄弟,这让她想到了慕昭明和箫谨天的关系,两人也是师兄弟,不过却是一人为帝一人臣。 只见冥帝站起来道:“当年浮云山一别,一晃十年,没想到与师弟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今日必然是要一醉方休,请上座。”大手虚抬一指,贵客座中唯一的空位置。 寒极太子落坐后,酒过三巡,忽然站起来道:“不瞒冥帝陛下,本殿此次前来华夏帝朝,除了商议通商之事,是有一私事相求,希望能借助在场诸位的智慧解决,也解本殿之危。” 闻言,顿时殿内一阵骚动,是什么问题,既然要一朝太子跑到他朝的宴会上,当众求救,眼眸内不禁露出一丝期待。 第264章 危机出现 第264章危机出现 圣月皇朝,寒极太子,薄情忽然冷冷一笑:“我不打算争了。” 不管冥帝想玩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最起码今天的宴会是这样,因为她不是时时都喜欢玩。 梵风流眼角余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薄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不争也好,其实也没什么好争。”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提醒薄情。 薄情的眼眸微眯起,好好的中秋宴会,忽然跑出个圣月皇朝的太子,何止是匪夷所思,简直是荒谬! 高高的龙座上,冥帝略略思考了片刻道:“师弟所指的,不知是何事,如果连师弟都不能解决。不是朕要泼你冷水,而是觉得若连师弟都觉得困难的事情,只怕在场的人,也未必也能解决。” 经冥帝这么一说,众人不由的挑挑眉,是什么难题,竟然连陛下也不敢轻言能解决,心里都生出跃跃欲试的冲动。 席间,一名须发尽白,面相凶猛,目射寒光的大臣站出来道:“启奏陛下,不管是什么问题,微臣都愿意一试,绝不因难而退。”声音浑厚如洪钟,直震神魂。 旁边的一名年纪相仿大臣也站出来,一身衣袍毫无褶皱,面容苍老却不失儒雅之风,神态淡然,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淡淡道:“陛下,臣亦如左太师,不管是什么问题,皆愿意一试。” “此人乃华夏太师左春秋,他的儿子左正夫,手握华夏三分之一的兵权。另名一人是……” 梵风流忽然压低声音道,薄情却开口打断他:“另一人是华夏帝朝的丞相长孙仁和,此人算是三朝元老,朝堂上大半官员是他的门生,此人善攻人心,精于谋略算计。最重要的是,他是冥帝的外祖父,是冥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薄情睫毛轻眨,淡淡一笑:“华夏帝朝,果然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 自己的计划一直被扣而不发,必然与此人有关,心里微微一沉。 莫非他已经看出端倪,还是他们确定一些什么事情后,才敢确定是否要依计而行。 梵风流没有接话,而站起来朗声道:“启奏陛下,臣也愿意一试。”神态威严中却自带着一股慵懒。 庄周站起来道:“启奏陛下,庄周亦愿意一试。” 梵堑也站起来道:“陛下,微臣亦愿意尽微薄之力。” 随之越来越多的大臣站起来,纷纷表示愿意一试,寒极太子毫不吝啬的赞道:“华夏帝朝果然底蕴雄厚,人才济济,想秘一定能帮助本殿解决此难题,师弟先谢过师兄。”起身深深的一揖。 “师弟,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冥帝难得一笑的道。 目光忽然落在薄情,沉着声音道:“薄少主,殿内众人纷纷表态,你为何不出声,莫非你自认没有把握解决问题。” 薄情慵懒起身,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王爷已经开口,薄情若是再开口,那就是多余的。因为王爷的答案就是小女的答案,小女的答案也就是王爷的答案,我们不分彼此。”声音妖娆魅惑如故。 “妖女。”左春秋冷冷喝一声。 “左太师,你害怕了。”薄情妩媚的笑道。 其他人一愣,就听左太师讥讽的笑道:“笑话,老夫用得着害怕你一个黄毛小丫头。” 薄情扬起一抹浅浅的,妖娆的笑空道:“妖之所以是妖,因为妖拥有凡人所没有的力量!左太师视为我为妖,就说明,我身上拥有可让你害怕的东西,或者是……力量。” 而这种东西或者力量,它超过了凡人的承受力,因为无法预知,所以无法控制,无法战胜,才会无法控制的生出恐惧。 闻言,左春秋乎一下站起来,身躯凛凛,胸脯横阔,大凶之相展露于人前,如天上魔主降世,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真是人间太岁神。 殿内不少人,被这股大凶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不明白,薄情为什么说左太师是在害怕。 左太师他能怕什么啊!不吓死别人已经不错,真是痴人说梦话。 薄情冲着左春秋举起杯,放到唇边一饮而尽,笑道:“心雄胆大,似撼天之狮,可惜……徒有其表,内无幽壑,不堪重用。”再凶狠也只是一副皮相,吓唬人而已。 此言一出,霎时间,大殿内静得几乎连呼吸声也听到。 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生怕一放松就会发出声音,把殿最可怕的怒火惹到自己身上。 “薄情,信不信老夫徒手就能把你撕成两半。”左春秋双目中火苗跳动,高大如虎豹的身躯,仿佛包围着一层熊熊怒火,那团怒火随时都将会冲出去,把薄情撕碎活吞掉。 薄情施施然的坐下道:“我相信左太师有这个力气,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话音未落尽,左春秋双手忽然往前一推,一股庞大的罡风朝薄情扑来,薄情却似未看到一般,动也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就此这股力冲到中间的时候,梵风流却猛然一掌拍出,两股力量在大殿上空上撞,发出一声巨响,整座大宇殿都微微的一震。 左春秋被震得后退一步,脚下地板被踩碎,梵风流却坐在位置上纹风不动,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此时,风流一双重瞳的冷眸,正盯着对方:“左太师,薄少主是陛下请来的贵客,你当众出手伤她,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语气中,没有责备,仅是提醒,他若伤薄情,就是在打冥帝的脸。 薄情淡然的一笑,当众杀她,冥帝不允,也不敢。 薄家虽然不从政,却也是华夏的开国功臣之一,皇族弃薄家不用,已经被天下人视为不义。 此番她受冥帝之邀入宫赴宴,自己若在宴会上被杀害,冥帝拿什么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就不怕有心人以此为藉口,反了他不成。 冥帝看看薄情,看看梵风流,再看向左春秋,冷冷的道:“薄少主年幼,言语间难免有失,哪里就值得左爱卿生气,也不怕失了一国太师的身份,有失体面。”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此话在左春秋动手之前,就应该开口讲,此时再讲,不过是欲盖弥彰。 冥帝对她起过杀心,起码在左春秋动手之前,他就知道梵风流一定会出手阻拦,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左春秋能一掌击弊自己,所以才没有马上开口制止。 后来是梵风流拦下左春秋的一击,还有那一番话提醒他,杀她,会寒了天下臣民的心,才会有之前的话。 左春秋闻言,虽心有不甘,也只得作罢,一甩衣袖,拱手道:“臣失仪,臣知错,请陛下降罪。” 冥帝眼睛一闭,沉默片刻后,淡淡的道:“左爱卿是我华夏帝朝的股肱之臣,而薄少主代表的却是薄氏世族,薄氏世族乃我华夏的开国功臣,不可辱没,左爱卿……你过去向薄少主道歉吧。” 什么,陛下要左太师向薄少主道歉,这怎么能,太师是两朝元老,要他向一个小辈行礼,这也太过份。 殿内,马上响起春蚕嚼食般的议论声,但大部人却是把罪过推到薄情身上,因为是她出言不逊在前。 左春秋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冥帝,陛下怎么可以让他当众向薄情道歉,这不是打他的脸,让他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只是圣命难为,众目睽睽,敷衍发事不可能,只好走出席,对着薄情一揖道:“老夫一时冲动,在此向薄少主道谦,还望薄少主勿放在心上。” 道歉!薄情马上在心里冷冷一笑,冥帝让左春秋跟自己道歉,按的是什么心,没有人比她清楚。以左春秋那火暴的性子,不恨死自己才怪,这分明是在给薄家竖敌。 俗话说朋友多,路好走,反之敌人越多,路就越难走,冥帝是要一步一步把薄家逼上绝路。 借刀杀人,还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果然很高明。冥帝这个人,对他了解得越多,越觉得此人害怕。 想到此,薄情冷冷一笑道:“左太师说错了,左太师不是向薄情道歉,而是向我薄氏世族道歉,本少主福缘浅薄受不起左太师一礼,唯有我薄氏一族才受得起。” 殿内众人本以为薄情最起码会侧身受礼,没想到薄情竟然坦然的受左太师一礼,心里不禁生出为左太师抱不平,忽然闻到薄情这番话,似乎这礼她也受得起。 此时殿风气氛尴尬、凝重,冥帝忙打圆场道:“好了,只是一场小误会。言归正转,现在还是想想,能不能帮助寒极太子解决难题。寒极太子,请!” 寒极太子对着冥帝一拱手对着殿下众人道:“我圣月国君主年近九下,他在年轻之时,曾侥幸看过一舞,先不说此舞的舞者、舞姿有多美,最重要的是,此舞需要舞者在烈火中起舞,犹如凤凰涅磐重生,堪称天下无双,如今父王已觉大限,只希望再看一次此舞,不知诸位可有听闻。” “在烈火中起舞?”冥帝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是的,在烈火中,那女子全身是沐浴在火焰之中,火焰就像是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她舞动而变幻,而本人却毫发无损。但是她身上的火焰所过之处,却尽为灰烬。”寒极太子不些不可思议的道。 冥帝皱着眉头道:“世间,竟有这样的舞,真是闻所未闻。” 寒极太子也附言道:“是,本殿起初也不相认,不过父亲说那种残忍而绝美的舞姿,让他终生难忘。这些年他一直在不停寻找,却毫无结果,如今大限将之,希望能再一睹此舞,本殿才不远万里,到云天大陆寻找答案。” 殿内众人不由一阵唏嘘,原本以为是什么费脑力的大难题,没想竟然是为了寻访一舞,在烈火中起舞。 若是在烈火旁边起舞倒好找,不,是不用找,只找一人在火边起舞即可,但要在烈火中起舞,而且还要能很好的控制火焰不自伤,那可不是人力能为,除非那起舞的不是人,而是妖精或者是神仙! 想到妖精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此间,配得妖精二人的人,也唯一有她而已。 薄情慵懒的坐在梵风流身边,静静听着众人的讨论一言不发,心里却越来越冷,甚至还有淡淡的杀气泄出。 那种冰冷的气息,就连身边的梵风流都已经清楚的感觉到,眼眸中微微露出一丝疑惑,随之马上消失,并没有出声相问。 此时,薄情渐渐明白冥帝的算计,让她入宫赴宴,然后出现什么圣月皇朝的太子,全都是一场阴谋。 他们是要试探她的武功,但也绝不仅仅是试探武功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寒极太子口中所谓的火中起舞,分明薄家的焚月功才能办到的事情。 薄家的焚月功,因为杀伤力太大从不轻易展露,除非是在生死关头绝不动用,根本不是寒极太子口所言在起舞,而是被逼到以生死相搏的地步,能把焚月功逼到这一步,只能说明对方的功法,高于焚月功。 想到此,薄情的心里中升起一丝寒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比焚月功还高的功法,除了慕昭明的天经,难道还有别的功法。 突然一只大手包裹着她小手,薄情回神,是梵风流正在握着她的手,心中微微一滞。 耳中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保持冷静,不要露出破绽,镇定点,别让几句话乱了心神。”大手轻轻一握,薄情马上感到一股暖流注入经脉中,忐忑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是梵风流的声音,他在安慰自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薄情更清楚自己,目前需要平静,绝对不能慌乱,不能让冥帝他们看出破绽,也不能让他们看出,她在害怕他们。 深深的吸一口气,薄情唇角一勾,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只是笑不达眼底。 耳中再度响起梵风流低沉有力的声音:“别忘了,你的优势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智商。攻于算计,精于谋略,是你的长项。” 薄情垂下眼帘浅浅一笑,心里暗道:“是啊!自己怎么把这给忘记了,武功不行,难道不能智取。”华夏是薄家的地盘,就不信弄不死一个外来的寒极太子。 正在这时,冥帝的声音忽然响起:“薄少主,大家正在讨论烈火起舞一事,你为何走神?” 薄情抬起头,就对上冥帝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眸,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垂下头道:“因为……因为王爷牵了人家的手。”用力挣脱被梵风流握着手,结果这一用力,两人紧握着的手,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咳咳…… 殿内众人似是被呛到一般,轻轻咳了两声。 庄周看到二人紧紧握在一起手,目光不由的一沉,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梵堑眼内则是一抹寒光,冷冷的道:“不知廉耻。” 庄梦蝶和梵星华微微一愣,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冥帝似是没想到会这样,面上不由的一愣,醒悟过来放声笑道:“薄家女子真是天下无双,逍遥王素来目光颇高,寻常女子可入不得他的眼,没想到竟然对薄少主情有独钟,难得!难得!” 高高举起酒杯道:“逍遥王,恭喜你,朕与你共饮此杯。” 梵风流也高举起酒杯道:“臣也敬陛下,愿我华夏帝朝繁荣富强,千秋万载!” 两人遥遥举杯,皆是饮而尽,大殿中的不愉快一扫而光,众臣尽情把酒言欢,甚至连寒极太子的难题也没有人再去理会,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的感觉,这粉饰太平下面的风起云涌。 酒过三巡后,冥帝捏着酒杯,高高在上俯视着众人,目光经过薄情和梵风流身上时,有一瞬间的停留, 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眼角边却带着淡然,却不失威严的笑意。 薄情也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目光,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道:“王爷,人家有些醉了,一会你送人家回去府好不好。” 冥帝的目光,让她想到了薄颜、薄言的失身,难道他也想这样算计自己。 梵风流淡淡的笑道:“情儿说要本王送,本王就一定会送。”眼眸内,也闪过一抹深深的顾虑。 情儿?薄情唇角一勾,还是会趁机拉关系。 “薄少主。” 盛世的华宴过半时,冥帝忽然开口唤一声薄情。 薄情缓缓走出席,站在大殿中间,微微的福身,妩媚的一笑道:“不知陛下唤小女有何事?” 冥帝淡淡的一笑道:“当然是好事,你上次交来的计划书,朕看了很满意,只是觉得还不够详细,薄少主不如重新再写一份更加详细的交与朕参考。” 薄情大方的一笑道:“当然可以,小女遵旨。”上交计划书,是迟早的事情,她一点也不介意。 刚回到坐席,梵风流轻声笑道:“你真的要把详细的计划书交给陛下,就不怕他得到计划书后,马上反脸不认人。”似是在提醒,又似是在好奇薄情,是否另有目的。 “圣旨不可违,情儿有什么办法,到时候还有劳王爷,替人家跑跑腿,送送计划书。”薄情无奈的道。 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是一份计划书。 宫宴结束,薄情紧跟梵风流身边,随着大众人流一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帝宫。 直到走出宫门,上到梵风流的马车后,外面无法精兵护送后,薄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梵风流掀开帘,看看四周全是自己的护卫后,面色十分凝重的道:“薄少主,目前的形势相信你已经很清楚,陛下和寒极太子已经对你虎视眈眈,本王想邀请你参加一个大会。”眼眸中闪过一抹肃杀。 薄情脸上的笑容一僵,冷冷的道:“是什么大会?为什么是我?” 梵风流没有出声,手指在茶杯中一点,在桌面上写下四个字――屠龙大会。 薄情看到后那两个字,眼眸内一寒,冷声道:“本少主凭什么相信你,或许这是梵氏一族的阴谋。”说话间,体内的真气马上运转起来,只要梵风流一有所动,火焰马上喷发而出。 梵风流衣袖一拂而过,四个字马上消失,含笑道:“因为有一个人告诉本王,本王可以跟你合作。”手指在桌面上一划,出现两个字。 薄情看到后,眼瞳一阵紧缩:“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的主意。 ------题外话------ 宝贝们,今晚有二更。 第265章 阴谋重重 第265章阴谋重重 广袖一挥,薄情飞快的抹掉桌面上的字,冷眸看着对方:“你对我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一直就知道这个男人很可怕,现在才发现他,比想象中更可怕。 梵风流含笑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比如说你在东圣的身份,丞相夫人;你回华夏的目的,以商干政减轻东圣战场上的压力。” 薄情着眼前笑得一脸色无害的男人:“还是那句话,本少主凭什么相信你,除非你能拿出他的信物,不然就当你从未在本少主面前提及过此事。” “本王若要害你,当日在画舫上,就可以置你于死地。”梵风流淡淡的道,伸手往旁边的柜子敲了敲,里面马上呼呼的叫声,似是小狗在低吠。 这把叫声……是蕃茄,薄情心中一惊,马上起身拉开柜,一在团白绒绒的东西马上撞入她怀中。 抱着蕃茄,薄情心里如见亲人一般的欢喜,蕃茄跟薄情亲昵玩耍一番,就懒洋洋的趴在薄情腿上睡觉。 梵风流细细看着薄情神态,淡淡的道:“十年前,他曾经到过龙城,调查他父亲一案,而恰好本王因为某种调查到此事,就发现了他,从那时候起,我们就一直有书信来往,我助他查明其中的真相,他则答应助我屠龙。” “此事非同小可,你容我想一想。”薄情抚着蕃茄的毛道。 屠龙大会,屠的是谁,龙是天子的象征,屠的是冥帝,他可是一朝天子,一国君主,民心之所向。 他们想取而代之,就必须师出有名,否则就是谋反篡位,不得人心者终不长久,内乱一起,华夏还可能会被天下人以此为藉口灭掉。 梵风流不以然的笑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本王手中的证据,足够让天下人,对冥帝群起而诛之。” 薄情的眉头一挑:“你就如此有把握,他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 梵风流淡淡的道:“冥帝……不是我梵氏皇室的血脉,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而被诬陷杀害。十年前,本王当年就想揭穿此事,却无意中发现朝堂上,早已经不在梵氏的掌控中。” 抬起头,梵风流苦笑一下道:“当时只有我一人力量,远远不足够,只好隐忍至今。现在本王已经布置好一切,若仅仅是赶走他们是易事,若想灭掉他,尚未足够,况且……” 梵风流一脸凝重的道:“冥帝已经对本王起了杀心,以本王的武功只能够跟冥帝打成平手,若再添上寒极太子,本王必败无疑,寒极太子已经出现,只要战书一定,相信他们马上就会动手,而你……就是冥帝给寒极的报酬。” “我,报酬?”薄情不解的道。 “圣月皇朝寒氏皇室有一种功法,称为地经,天为阳地为阴,你们薄家的焚月功也属阴性,他若吸取你的内力和精血,可能让加快地经的修炼速度,尤其是你身上,最高等的薄家血脉,可是寒极太子功法的大补之物。” 梵风流面色凝重的看着薄情,缓缓的道:“如果寒极太子先对你下手,世间以天地为尊,他的地经在你的焚月功之上,你的焚月功即便是大成之境,也只是能从他手上逃跑而已。” 只能逃跑,会无反击之力,闻言,薄情不由的深深吸一气:“本少主应该庆幸他还没有练成。”之前只是猜测,如今从梵风流口中得到证实,心里没有由来的一阵恐惧。 “本王原本是要等你的他过来后再支架手,只是没想到冥帝已经提前动手,而且目前天下的局势,他也不可能及时过来,现在只能依靠我们自己,我们必须想办法再拖一个月,让本王安排好一切再动手。”梵风流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浅笑。 薄情淡淡的道:“本少主知道了,我会小心,而且……本少主要知道参与屠龙的人,还有冥帝修练的是什么功法,为什么连你也只能跟他战成平手?” “九阳功。” “怎么可能?” 梵风流的声音刚落,薄情就马上惊叫一声,震惊的看着对方。 帝朝跟普通皇、王朝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有各自拥一套特有的功法,非本血脉者不能修练,就跟薄家的焚月功一样,非薄家血脉不能修练。 若按梵风流方才的话,冥帝不是梵氏血脉,他怎么可能修练九阳功,一开始就会被发现,根本不可能被封太子,最后还登基称帝。 “如果是把血换掉呢?把他身上的血,换成我梵氏的血脉。”梵风流冷冷的道,声音冷得像寒冬十二月里的飞雪,冷里面有浓浓的恨意。 薄情可以理解梵风流心听恨,更换血脉,不是普通换血,把血液换掉就行,而是抽取其中血液中的精血。 而每个人身上最多只有十滴精血,她在前世的时候就经历过数次换精血,把别人的血换到自己身上,而被抽取精血的人只有死路。 自己当时身上就有一半薄家的血脉,娘亲为了让自己尽快修练成焚月,就牺牲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而梵青冥没有一丝梵氏皇室的血脉,要把他身上血脉全部换掉,那得谋害多少梵氏皇族的子弟才能达到啊! 薄情正想得出神,梵风流忽然敲敲桌子,抬起头,就见他的嘴唇一直在动。 当了几年哑巴,马上明白梵风流这是在做什么,他是要用唇语告诉她参加屠龙大会的人员名单。 赶紧聚精会神默记一切,把这些全记在心里,比记在任何地方都安全,幸好她的记性好,若是别人梵风流不知道要说多少遍才行。 没过多早,马车忽然缓缓停下,薄情一阵诧异,马上掀开帘子,回头一脸不解的道:“为什么带我回你的王府,我要回薄府。”想到薄言还在府中,语气显得十分着急,不觉泄露一些秘密。 “薄府中还有谁?”梵风流马上道。 “还有……我娘亲?”薄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薄言还着事情说出来。 梵风流面上马上一惊,平静过来后,语气中似有一丝喜悦道:“你必须暂时住在王府中,预防寒极太子突然对你下手,至于你娘亲,本王相信,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她会很安全,而且我会想办法传信给她,你不用太担心。” 薄情眼眸中划出一抹惊讶,随之无奈的点点头道:“我写封信,王爷让人送到天上人间,交给蓝公子,他自会把信交给我娘亲,只是一个月时间,我们真的足够吗?” “本王布置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就安心在此住下,需要传送什么消息,我的人会帮你。”梵风流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薄情点点头,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拒绝吗? 抱着蕃茄缓缓的走下马车,珊瑚跟在外面,看到薄情怀中的月狼犬时,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却什么也没有问,提着薄情东西缓缓跟在后面。 王府的总管从里面迎出来,梵风流淡淡的吩咐道:“你亲自带薄少主到明月楼,命人好生的侍候,不得有半点怠慢,薄少主的话等同于本王的话。”踏入大门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总管哈腰道:“是王爷。” 回过身,冲着薄情笑眯眯的道:“薄少主,明月楼……在这边,请随奴才这边走。”总管的语气微微的一顿,随之一脸兴高采烈的在前面领路。 薄情点点头,淡然从容的跟在总管后面,但是他方才说到明月楼时,语气突然微微的一顿,她却没有错过。 他似是想什么,随之又是一副十分高兴的模样,让她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的,摸摸蕃茄的毛,他的主意一定不会错。 明月楼,其实是一所下分精致的小院,里面的布置可谓是奢华入骨,比她的皓月阁,不知要强多少倍。 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安全,外人若想进入小楼,首先要外面小院外面广场上的暗卫,然后要经过小院外围的的阵法,最后还得小心小楼内外的各种机关。 若没有高强的武功,不知道要死上多少遍才行。 薄情略略参观了一番小楼后,马上来小楼的书房,让珊瑚磨墨写了一封信,含笑道:“总管大人,这封信麻烦你交给王爷,就说谢谢他的款待,这里我很满意。” 年过半百的总管接过信,笑哈哈的道:“薄少主客气,这里本就是……就是像薄少主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若换别人住,还生受不起吧。也是我们王爷对薄少主的一番心意,薄少主不必客气,当是自己家里一样就行。” 薄情含笑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后,珊瑚小声道:“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总管对您,有些热情过头,这明月楼该不是有什么是特殊意义,或者给什么人准备的吧。”说完冲着薄情挤挤眉。 “或许是因为他。”薄情想到梵风流写的两个字,温柔的一笑,抱起放在桌子上的蕃茄,朝浴室走。 “主子,蕃茄怎么会在王爷手中。”珊瑚一种逗着蕃茄问。 “你怎么知道这是蕃茄,而不是土豆。”薄情忽然停下脚步,古怪的看着珊瑚。 蕃茄和土豆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自己和慕昭明能一眼分辨出来,或者是听声音的不同,就连帛儿天天喂养的人也不一定能区分出来。 珊瑚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道:“这还用猜,以某人那么霸道的性格,强大的独占欲,怎么会把只公狗放在主子身边,当然是放蕃茄这只小母狗。”手指点了点蕃茄的狗鼻。 第266章 算计寒极 第266章算计寒极 薄言的回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薄情收起信笺,绷紧的身份放松的靠在椅子后面,一直提着心也复位。 同是薄家的女子,她相信薄言的能力,只要是在薄府中,娘亲一定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就好像以前自己在凤都一样,凭着薄家留下的密道,就能一手掌控着全局。 想到这里,薄情的眼睛忽然一亮:“珊瑚,再送一封信给娘亲,顺便跟外面的人说,我要见王爷。”或许他们可从这方面入手。 片刻后,却被告知,王爷还未下早朝。 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见梵风流一身正装,匆匆入内出现在明月楼的书房内。 梵风流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情儿,听说你要见本王。”接过总管手中的茶杯,悠然的坐在书房中的摇椅上。 薄情心中闪过一抹惊讶,今天的梵风流似乎有些不一样,不动声色的道:“王爷,本少主以为,我们应该逐一击破。” 同时对付冥帝和寒极太子,胜算不大,如果把他们分开,再集中力量先灭杀掉其一,然后再集中力量灭杀掉剩下的人,就算寒极太子再强,同时对付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取胜吧。 梵风流脸上的笑一滞,凝重的道:“当日武林大会上,你能以一己之力退敌近二十人,就应该知道,高级功法对付低级功法,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的――抹杀。况且,他们二人居住的宫殿,也只有一墙之隔,几乎是同吃同住。” 呃,薄情面上一怔,愣了一下道:“我们又不跟他拼武功,寒极太子武功再高,他也是血肉之躯,可以用火药炸死他,用毒药毒死他,或者是用……蚂蚁咬死他。” “用蚂蚁咬死他?”梵风流脸上一阵石化,前面两种方法还靠谱,后面的一种,她以为吓唬小孩子啊! “是,本少主有一种药叫邪香,只要皮肤一沾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可以把方圆百里以内的蚂蚁都吸引过来,直到把沾上邪香的人,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为止。”薄情一脸得意的道。 梵风流摇摇头,沉着声音道:“焚月功最后一重焚月化天,地经也一样能做到,蚂蚁根本近不了他身。而且除了早朝,没有人能靠近齐天宫,你如何给他下药。还有,难道我们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吗?他们如今同吃同住,就说明他们已经在防备我们。” 梵风流的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薄情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没好气的道:“那就把整座齐天宫都炸掉。” “不行。” 梵风流一口否决,淡淡的道:“齐天宫下面,就是我华夏帝朝的龙脉,绝不能毁掉。” 两人陷入一片深思,薄情忽然眼睛闪了闪,幽幽的道:“冥帝是一国之君,跟他朝的太子同吃同住,王爷认为妥当吗?” 梵风流眼眸中精光一闪,盯着薄情含笑道:“当然是有失体统,有损国体,若是传出去的话,百姓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讨论,然后我们就有机会除掉冥帝的一只手臂。”抬手就是一个杀的手势。 薄情提起笔,在白纸上面写下两个潇洒的大字,然后在上面划了一个大交叉,笑道:“此事,本少主会安排好,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拿起那张纸投入火盆中,瞬间化为灰烬。 “那府上的防守,不比齐天宫差,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番,你随我来。”梵风流从摇椅中站起身,大步的朝外面走,薄情疑惑的紧跟在后面。 刚走明月楼的门口,灵雎就出现在眼前,一脸喜悦道:“主子,族主听说了寒极太子的事情,马上让奴婢送来一个很重的信息。” 薄情和梵风流默契的相视一眼,马上道:“走,到书房内再说。” 龙城,天上人间,一座装饰顶级豪华的酒楼。 龙城内但凡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最喜欢聚会的地方,就连朝中的官员也不例外。 此时大厅内聚了不少人,其中一桌上坐着四名官员。 其中一人低声道:“虽说,陛下与寒极太子二人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好是自然的,只是二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这同吃同住的,是不是有些不妥?” “何止是这些,昨天早朝时,我无意中发现,龙椅后面的纱帘上,居然映出一道身影,看身形十有八九是那寒极太子,让他朝的太子参与我朝的朝会,陛下有欠考虑。”另外一名官员道。 其余两名官员摇摇头,其中一人道:“此事我等还是不要沾身,不如私底下找丞相大人谈谈,他是百官之首,又是陛下的外祖父,由他开口最合适不过。” 最先说话的人,马上附和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丞相大人是陛下的外祖父,不会置陛下的名声不予理会。而他的话,陛下也不会不顾,如此一来,我等也算是功德一件。” “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请丞相大人出面。”第四个人朗声说道,举起酒杯,大声道:“来来,我们满饮此杯,暂时不要再理会朝中的事情。” 四人欢欢喜喜的喝酒,浑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们旁边的几桌人,全都竖起耳朵,把他们的谈话只字不漏的听了去,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二天…… 某处面摊上,百姓甲担忧的道:“你们说,陛下是不是真的问题,这登基快七年了,却只太子殿下一个孩子,后宫中也没几个妃子,也不见他选秀纳妃。” 百姓乙吸了一口面汤,用袖子抹一下嘴道:“你没听说,陛下以前对青王特别好,也常常是同吃同住,如今青王外出,又来了个当太子师弟亦是如此,我看八成是有问题。” “难道你们没注意到吗?这么多的王爷中,就只有大王爷有孩子。” “是啊!其他的王爷,不是没成亲,就是成亲也没有子嗣,照我看他们都有问题。” “也不见得会有问题,最近不是有传,逍遥王跟薄家少主走在一起吗?” “薄家少主是什么人物,是龙城众多王孙公子心目中的女神……”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御书房中,冥帝、寒极太子,还有丞相长孙仁和三人坐在一起。 冥帝一派悠然坐在龙椅中,抚着两撇胡须道:“薄情和梵风流,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寒无极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能玩什么,无非是想要把我们分开,然后找机会逐一的对付我们。这种小把戏真是太幼稚,他们也算是黔驴技穷,垂死挣扎,不足为虑。”不屑的笑了笑。 冥帝双手习惯性的抚着椅子两边的扶手道:“你那日见到薄情,能否看出她的焚月功修炼到了第几重。” “看不出,本殿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内力的波动,那怕是左春秋出手的时候,她也没有动。”寒极太子面色瞬间沉下,想了想才冷冷的道:“那小丫头,似乎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她不担心梵风流会不出手阻拦。” “因为她早就算准梵风流一定会出手,而梵风流也算准朕不敢当众杀薄情。”冥帝没好气的道。 一个精明过头的梵风流已经够他头大,没想到突然又再多出一个薄情,所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再过一日,就是薄情交计划书的日子,计划书一到手,你就可以对她下手,只是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逍遥王府中不出门,你准备如何下手?”冥帝看着眼前人,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凌厉。 寒极太子英俊的面容上,邪邪一笑道:“薄情的计划书,一定是由逍遥王亲手交给你,只要你拖延一下逍遥王出宫的时间,一座逍遥王府,本殿根本不用放心上。”眼眸中精光乍现,似乎薄情已经是他的囊中物。 “长孙丞相,你怎么一直不出声。”冥帝的目光忽然落在,一直坐在旁边的长孙仁和身上,见他出神不由的出声相问。 长孙仁和轻轻叹一声:“陛下,臣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通,总觉得此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许薄情和逍遥王不仅仅是想分开你们,还有其他目的在内。” “朕也是这样想,再看看吧,朕也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冥帝的双掌习惯性的,轻轻摩擦着扶手,眼中是一抹慑魂夺魄的杀意。 似是看出长孙仁和的担忧,安慰的道:“外祖父,您尽管放心,梵氏一门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控中,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朕让李安和一队禁卫军送你回府,确保路上安全。” 长孙仁和起身道:“谢陛下体恤。” 是夜,长孙仁和从睡梦中惊醒,就看到外面火光冲,心中猛然一惊。 正想开口大叫时,忽然一样冰冷的东西,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冷入骨髓的声音响起:“丞相大人,你谋朝篡位,陛下要你死。” 那冰冷的东西,寒光一闪,长孙仁和的人头落地,死时脸上没有恐惧,而是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似是终于明白什么。 “救火啊!丞相府起火了……”一声求救声响起,整座龙城马上沸腾起来。 “该死!” “陛下息怒!” 朝会上,冥帝听到丞相府上下无一生还,全部葬身火海的消息,马上雷霆大怒。 想到昨天长孙仁和的顾虑,现在总算明白梵风流和薄情要玩什么,他们是要砍掉自己的左右臂。 而且行凶之人,此时正站在他眼皮底下,他却不能动有所行动,他怎能不生气,目光冷冷的往下面一扫,众人不由一阵心惊胆战。 顺天府尹站在大殿中间回道:“启奏陛下,关于丞相府起火一事,经仵作验尸发现,尸体肺部并没有发现黑烟,应该是起火前已经死掉,臣认为此案绝是一宗谋杀案,已经开始的调查,一定会尽快查出杀害丞相大人的真凶。”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内务必缉拿真凶。”冥帝怒声厉气的道,一缕目光死死的盯着下面,若无其事的梵风流。 顺天府尹跪下道:“是,臣遵旨。” 冥帝压下心头的怒火道:“逍遥王,薄少主的计划书,是否已经写好?” 梵风流面色淡然的走出到大殿中间,微微一揖道:“回陛下,薄少主的计划书交到臣手中,臣正准备献给陛下,请陛下御览,尽快解决我华夏眼下之危机。” “既然如此,逍遥王随朕到御书房。”冥帝一甩衣袖,走下高台,转身走入后殿。 梵风流的唇角浅浅一勾,也走入后殿内。 留下满朝的文武发愣,直到李安尖着声音叫退朝后,众人才回过神,三三两两的退出大殿。 刚走出宫门,其中一名官员不解的道:“顺天府尹,居本官所知,丞相大人素来与他人无怨无仇,怎会招来灭门之祸。” 顺天府尹也是一脸疑惑的道:“回大人,下官也正纳闷,此案还查一查才知道。” 离他较近的一名官员,马上走过去,极小声的道:“据说,昨天陛下曾召丞相大人到御书房议事,不想晚上就出事,真是不幸啊!” 顺天府尹马上苦笑道:“没准是丞相大人知道什么保密的事情,别人逼攻不成,就把他们全杀掉。”最近外面在传什么,他心里岂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敢提而已。 因为仵作还说过,长孙丞相他们的死法,与大内暗卫的手法极为相似。 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肯定是丞相大人劝陛下,不要跟圣月太子太过亲密,陛下一进恼羞成怒,就把长孙一族给灭掉。 想着到这里,不由的浑身一颤,心里暗暗打定注意,赶紧几个替死鬼,把案子给结掉,小命紧要啊! 长孙仁和在死之前,曾在御书房跟冥帝密谈过的事情,很快就传开,种种猜测也在百姓中迅速传开。 薄情坐在书房中,听着外面响起的暴炸声,一只手紧紧握着鞭子,另一只手杀着一把漆黑的匕首,面上凝重,一切都在她的预想中,交计划书之日,就是寒极太子动手之日。 梵风流既然说龙脉不能毁掉,那只好毁掉他的王府,在王府中给寒极太子重重的一击,不求能够杀死他,只要让他受伤就行,受伤了他们才会有机会下杀手。 细细听着外面的暴炸声,突然耳中响起一声异样的声音,薄情的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书房内。 明月楼,此时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寒极太子此时极为狼狈,衣衫破烂,虽然衣服上也有咪点血渍,但从他出手的情况来看,刚才的一轮(禁词)暴炸,根本没有伤到他要害。 寒极太子冷眼看着眼前,一群在他眼里不值一文的暗卫,目光冰冷到极点,他还真是小看了梵风流和薄情,居然挖一个这么大陷阱等着他。 他刚踏入明月楼,楼外的阵法就开始启动,然后是无数的炸药在身边暴开,妄图用炸药炸死他。 想到这些,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如果这样就能弄死他,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一些小小的皮肉伤根本不需要放心上,只要找到薄情,就算是极重的内伤也无所谓。 就在他出神的一瞬间,眼前的暗卫忽然后退,眨眼间无数的弓箭对准了他。 最重要的是,每支弓箭上面都绑着已经点燃药引的火药弹,不等回过神,已经全部朝他射出。 寒极太子就算武功再高强,肉身再强悍,也不敢同时跟这么多的火药弹硬碰,身体马上腾空而起,无数的火药弹炸开,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但这样一来,寒极太子整个身体就暴露在半空中,暗卫们不等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马上又一阵箭雨。 只可惜,这些弓箭射在他身上,就像是碰到一面铁墙,纷纷落在地上,根本伤不到他。 哈哈…… 见到这一幕,寒极太子马上大笑起来,双手一撕,一下把衣服撕开,马上露出里面一件银白色的紧身衣服,把垂在后的帽子往头上一套,得意的道:“本殿这件衣服,刀枪不入,看你们能把本殿怎样。” 那些暗卫却似没有听到般,继续尽全力射着箭,就在寒极太子完全无视射来的箭雨时,一把漆黑的匕首,夹在诸多的利箭中,如影魅般朝寒极太子射去…… 寒极太子此时正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箭雨中多了一样东西,看到那么多箭同时射来,只是挥手挡着朝面上射来的部分,没注意到那把匕首,直到肩膀上一阵刺痛,才发现上面插着一把匕首,心中一惊。 迅速拔下匕首,看着正往外渗着黑血的伤口,眼眸中一暗。 匕首上居然有毒,连忙出手封住几处大穴,还来不及看清出手的是谁,就身形一闪,飞快的离开逍遥王府。 确认寒极太子已经离开后,薄情才从角落处走出来,看眼前已经炸成一个大坑的明月楼。 用一块帕子包起地上的匕首,冷冷一笑:“至尊铁,不愧为铁中至尊。”不过也要怪寒极太子他大意。 珊瑚站在薄情后面,看着眼前的大坑,吐了吐舌头道:“早知道会遇上这样的敌人,我们当初就应该跟澜凌公子要点见血封喉的毒药,直接把他毒死,然后再躲来喂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直接毒死他,此不是太便宜了他。 就刚才的毒药,就够他受的,最重的是,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岂能让他这样轻易的死掉。 ------题外话------ 抱歉今天晚了。 第267章 东圣全胜 第267章东圣全胜 “混帐。” 帝宫最高处,齐天宫忽然响起一声怒喝。 齐天殿旁边的千秋殿内,冥帝看着中毒倒在地上的寒极太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喝。 寒极太子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道:“马上找四名武功高强的女子,送到千秋殿的温泉池中,本殿要运功驱毒。”这笔帐,他以后会慢慢跟逍遥王和薄情算。 冥帝点点头,给李安一个眼色,李安一挥手,马上有两名宫女走过来,扶起寒极太子,把他送到到千秋殿里面的温泉池,没过多久,就听到宫女的惨叫声。 片刻后,四名太监把抬着两名宫女的尸体出来,尸体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身上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冥帝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太监抬出去。 随之又有四名黑衣暗卫走进来,看身形全是女子,冥帝一个眼色,四名女子马上往里面走。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惨叫声,惨叫声过去后,里面响起寒极太子的声音:“混账,这是什么毒,不够,再送四名女子过来,梵风流、薄情,本殿不会放过你们,啊……”一声咆哮传出。 冥帝的面色更加阴沉,冷哼一声走回齐天殿的御书房,拿起薄情交上来的计划书,冷冷的道:“传朕的旨意,宣云公子入宫晋见。” 薄情,想用这份计划书,让薄家翻身,朕就让你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能写出如此周详计划的,华夏帝国内,或许只能薄情,但是能执行这份计划的,并非只有薄家和庄家可以选择,他还有第三、第四家可以选择,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逍遥王府大门前,梵风流一袭月白色华服站在马车边,含笑道:“情儿,真的不再多住几日。” 薄情坐在马车内道:“不了,谢谢王爷这几日的热情款待,有空也欢迎您到薄府做客。”逍遥王府的热情,让她感震惊。 经过昨日的一役,寒极太子已经不足为具惧,她也可以安心的回薄府住。 至于冥帝,她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他跳。 梵风流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不再强留,有事情本王会让人通知你。” 这丫头真不简单,还真让她算计到寒极太子,今天梵青冥连早朝都没有上,就知道寒极太子伤得不轻。 薄情正在离开时,突然一名护卫出现在梵风流身边,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看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不经意的朝自己看来,心里不由的一阵好奇,妩媚的笑道:“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梵风流唇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与你有关,陛下用你的计划,却选择与其他人合作。” “他跟谁合作,对来我说,还重要吗?”薄情淡淡的一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示意珊瑚放下车帘。 “本王知道你不在乎这个结果,只是陛下合作的对象,不是薄家,不是庄家,也不是东盟。”梵风流的语气略微有些担忧。 薄情面上一滞,一下掀车帘,不解的看向梵风流,淡淡的道:“难道在华夏帝国内,还隐藏着第四股势力,连你们都未曾发觉他的存在……这似乎不可能,除非这股势力并不大。” 就像自己东盟一样,一旦发展壮大起来,是根本无非隐瞒他的存在,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自己而已。 只是势力若不大,如何支撑起那么庞大的一个计划,毕竟打仗花钱如流水,开矿山亦是如此。 在华夏内除了薄家,庄家,东盟这三家有这个能力,就连朝廷自身也支持不起。 “王爷担心,他们会影响到我们计划。”薄情挑起眉毛道。 “或许会是个变数。”梵风流也挑起眉。 “那我们也可以再曾加一个变数。”薄情不以为然笑了笑。 “谁?” “保密。”薄情神秘的说出两个字,一挥手,车帘放下,车轮开始滚动。 梵风流看着马车缓缓离开,想着薄情给出答案,不禁摇摇头,这小丫头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回到薄府,薄情马上先去见薄言。 刚走到薄言的新居回雪馆,就大声叫道:“娘亲,我回来了。” 过一会儿后,却只见清梦从里面走出来,把食指放到唇上,轻轻的嘘一声,往旁边指了指,似是若有所指。 薄情一脸疑惑的走入房间内,只见薄言跪坐在小几前,小几上面放着一大堆的徘徊花,手上拿着一枝徘徊花,已经被修剪得只剩下顶端着的花,手中的小剪还在无意识的乱剪。 “娘亲。” 薄情轻轻唤一声。 薄言似是被惊醒一般,猛震一下回过神,温柔的笑道:“情儿回来,快过来,让娘亲看看。” 嗯!薄情轻轻应一声,走到薄言身边坐下,轻轻倚在她身上,枕着她的肩膀:“娘亲,你在做什么?” “娘亲在插花啊。” 薄言掩饰的道,蓦然看到自己手上,已经被剪秃的花枝,知道自己刚才走神。 把花枝丢到一边,回手拍拍薄情小脸道:“情儿,这几天在王府过得好吗?逍遥王对你好不好。” “好!王爷对我很好,王府中的人对我也很好。”薄情轻轻笑道,只是好得有些过头。 尤其是刚到逍遥王府时,梵风流那句“薄少主的话等同于本王的话”,更让她感到疑惑不解。 就算自己决定加入屠龙大会,跟上了同一条船,也不至于可以随意命令他的手下,替自己办事吧 想了想,还是想不通,抬起头,薄言看着窗外又在出神。 薄情心里一阵疑惑,戏谑的笑道:“娘亲,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目光顺着薄言所看的方向看去,确切点,是窗下桌子上,一个白色的十漂亮的盒子上面。 “没有。”薄言收回目光。 “好吧,没有就没有。”薄情妥协的道,语气明显是不相信。 “你这孩子,还有,不准跟清梦打探消息,她是我的人。”薄言似是警告的道。 以女儿的精明,岂会轻易的相信自己话,想了想幽幽的道:“情儿,你为什么从不问,你爹是谁?你不想他吗?”语气中有一丝试探。 薄情顺势滑到薄言的腿上,惬意的躺着道:“在我的世界里,感情这种东西是双方面,他若心里有我,我心里便有他,他若无我,我亦无他,不论爱恨,不论生死。” “娘亲曾经说过,他是梵氏皇室中人,你不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他心里自然没有我,他心里无我,我心里当然也不会想他。”薄情面上不以为然的道,心里却暗暗奇怪薄言为何坐有此一问。 “如果……他现在知道有你呢?”薄言有些犹豫。 “那就要看看娘亲,你的态度,再看看他的表现,血脉约束不了我的心。”薄情闭上眼睛,淡淡的道。 上一代人的感情,她一个后辈也不好过问,而且假性设的问题,其中的可能性太多,她也不好回答。 薄言看着薄情一时无语,女儿对待感情,似乎比她理智多,她容易在感情中迷失自我,而女儿永远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轻易失去自我。 再低下头看时,薄情呼吸均匀,已经睡着,轻轻抚着薄情的头发,幽幽的道:“娘亲也不知道,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希望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他能保你平安无恙。” 薄情其实并没有睡着,听到薄言那句话,不禁暗暗猜测那个他是谁,娘亲这些日子又见过谁,看来得偷偷打探一番,自己不在府上的日子,究竟有什么人到过薄府。 再过一会儿,她是真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皓月阁的大床上。 刚梳洗完,灵雎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气急败坏道:“主子,不好了,冥帝昭告天下,朝廷决定与七宿(xiu)宫合作,背信弃义,梵氏一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冥帝的决定,是意料中的事情,薄情并没有太多惊讶,口中喃喃道:“七宿宫,这股势力,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按理说云天大陆上,所有的势力,他们东盟或多或少都会有记录才对,而且能跟朝廷合作,必然已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就算隐藏得再好,东盟也应该会察觉到。 灵雎也皱着眉头道:“奴婢也从没听说过,七宿宫,这名字起得就很奇怪。” “主子,七宿是什么意思?”珊瑚好奇的道。 薄情淡淡的道:“古人为观测天象运转,把天上诸多星辰划分二十八个星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二十八星宿,或者称为二十八舍、二十八星,然后再为分四组,每一组有七宿,人们又把这四组合称为四象、四灵、四兽等。” “四象我知道,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七宿宫肯定跟这些有关。”珊瑚的得意的叫起来。 “谁不知道四象是什么,那你知道它跟七宿宫有什么关系吗?”灵雎冲着珊瑚挑衅的挑挑眉。 “不知道,人家是叫七宿宫,又没说明是哪七宿,怎么猜嘛。”珊瑚不服气的道。 薄情一时也想不到,淡淡的道:“七宿跟什么有关都不要紧,我写计划书也不管由谁来执行,只要冥帝肯用它,就解决东圣目前的困境,不然一直这样相持,这仗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传信华夏暗阁,把各地力量集中到龙城,等候我命令。”薄情冷冷的吩咐。 寒极太子这一受伤中毒,最起码要休养三四个月,如此一来冥帝的计划,只怕会推后,但自己也不能不准备。 “是,主子。” 薄情回过头对珊瑚道:“你把帛儿叫过来。”珊瑚转身往外走。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笑容的上前见礼,薄情玉指轻轻叩着桌子道:“帛儿,传信给他,可以行动了。”事情的进展,比预计的要快,原是要一年的时间,现在还不到一年。 三日后,画舫上,薄情与梵风流坐在甲板边上,一人手持一根鱼杆在垂钓。 梵风流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道:“你知道顺天府,把长孙一族的灭门罪名,推到谁身上吗?”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结果一定会很有趣。 “谁?”薄情懒洋洋的道。 “左春秋。”梵风流淡淡的说出三个字 薄情唇角一勾,浅浅的笑道:“难怪王爷的线,总是放得可比我的长,原来是想钓大鱼。” 左春秋这个太师,或许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左春秋的儿子,左正夫却手握华夏三分之一的兵权。 顺天府指证左春秋,若背后没有某些人的支持,或者是默许,顺天府可没胆量,指证当朝太师。 梵风流这是以冥帝的名义,谋算左正夫手上三分之一的兵权,再加上他上的三分之一,要赶冥帝下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冥帝和长孙仁和把大部分的注力集中到朝堂上,却忽略了军中的事情。 梵风流就算不是时时在军中,但以他战神的影响力,想必军中大部分的将领,已经被他收为己用。 “你总是那么聪明,不愧……为薄家的子孙,一点即通。”梵风流毫不吝啬的赞叹,雄才大略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子,可惜错生为女儿身。 “谢谢!” 薄情毫不谦虚接受赞美,若有所思的道:“王爷,之前可有听说过七宿宫这个组织的消息。” 梵风流摇摇头,半开玩笑的道:“请恕本王孤陋寡闻,之前从未听说过什么七宿宫。至于七宿宫的名字来历,本王也细细参详过,只是名中并未指明是哪七宿,本王无从猜测。或许,这未指明的七宿代表的就是二十八星宿,就是四象。” “未指名明七宿代表二十八宿,代表四象……”薄情细细回味着这两句话。 就在刚才梵风流说话的一瞬间,她似是被触动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喂,丫头,鱼杆动了,快拉线。”梵风流着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薄情的思路。 薄情蓦然回神,站起身飞快的收起鱼线,却不知是因为鱼太大,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用尽全力也没有把鱼拉上来。 梵风流突然抢过她手中的鱼杆,用力往上拉,整个鱼被提出水面。 薄情看后眼睛不由的瞪大,好家伙,好大的一条鱼,足足有四五斤重,难怪自己不用内力,一直拉不上来,原来是这么大的一条鱼。 探出身体刚拉住鱼线时,大鱼一阵剧烈挣扎,梵风流的身体晃了一下,撞在薄情身上。 薄情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放前倒,噗嗵一声栽入冰冷的河水中。 “薄少主,情儿、丫头……” 冰冷的江水灌入脖子中,薄情猛一下冲出水面,吐出一江水,就听到梵风流一阵着急的叫声。 抬起手抹掉脸上水,浮在水面上,一脸无语的看着梵风流,这落水也落得太莫名奇妙,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梵风流一跃跳下画舫,脚尖都没碰一下水面,就把薄情从水中提起来,抛在甲板上,取来一袭披风盖在她身上,一脸责怪的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无缘无故掉到水里。” 薄情闻言,裹着披风一下站起来,瞪着梵风流道:“明明是你撞人家下去,你还好意说我,哈嗤……”话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的鱼呢?”薄情看着两手空空的梵风流。 “都什么是时候,还惦记着鱼,赶紧回府换衣服,小心染上风寒。”梵风流一脸着急的道。 “乌鸦嘴,哈嗤……”薄情刚说一句话,马上又是一个喷嚏,梵风流面上一滞,马上吩咐人把画舫往西岸划。 哈嗤…… 已经快九月的天,江水已经有些冰冷,应了梵风流的话,薄情很不幸的染上风寒,气得她在心里把梵风流骂了几百遍。 梵风流似是心有愧疚,日日往薄情中走,还把宫中资格最老的姜老太医,请到薄府,专门为薄情诊治。 而外界对薄情突然生病,却是另一种说法,整个龙城都在传,薄家少主因为朝廷,选择了跟名不见经传的七宿宫合作,忧思过度,抑郁难解,才会身染重疾。 薄情对这些流言一笑置之,躲在家中安心养病。 就在流言传出不久,冥帝把左正夫从东圣战场,秘密调回到华夏与大齐皇朝的边城。 只留下冥帝的所掌控的三分之一兵力中的三分之二,留守在对抗东圣的战场上一直按兵不动,还有三分之一分布在沿海疆域,而华夏余下的兵力分布在会引起与苍穹帝国镶接的疆域。 因为华夏帝朝突然按兵不动,东圣战场上,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一众皇朝、王朝的国内,大部分的粮食突然间消失不见,出现粮食短缺的现象。 百姓们原本还指望朝廷、富绅会开仓救济,不想朝廷和富绅粮仓里的粮食也全部消失不见,人们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老百姓们没得吃,自然出现暴乱、暴动。 国内出现断粮的消息传到战场上,自然军心动乱,连饭都快没得吃,士兵们哪有心思打仗。 坚持不到三个月,诸多皇朝、王朝就鸣锣收兵,东圣却趁机兵临城下,诸国纷纷派出使臣向东圣求和。 诸皇朝、王朝宣布停战,华夏帝国按兵不动,苍穹帝国也是独木难支,接近年关时,也如华夏一般,按兵不动。 天下诸国意图逐鹿东圣的战场,因为粮草问题,不得不暂时结束,云天大陆进入了短暂的和平,而另一场阴谋又在暗暗酝酿。 第268章 妖孽东圣 第268章妖孽东圣 两大帝国正在纳闷,诸皇朝、王朝国内的粮食为什么突然消失时,从外面又传来消息。 战胜国东圣,将继续保持与诸相邻的皇朝、王朝通商,并以高于市价同等的价钱,把富余的粮食,卖给他们。 从探子中收到消息,天下哗然一片,而战败国的百姓却对东圣感激不已。 两大帝朝的帝王分别与自己的朝臣聚在一起,把收集上来的信息集合在一起,细细的分析东圣此番战役的作战方案。 待分析完后,两大帝朝之人,无不拍手叫好。 盘踞云天大陆北域的苍穹帝国,此时苍穹殿中,玄帝慕容通天一拍九龙帝座的扶手,大声叫道:“好一个箫谨天,好一个慕昭明,好一个东圣!” 语气中充满对此战役的惊叹,更对二人的赞赏不已。 面对天下群而攻之的危急之局势,二人不仅没有慌乱,还想出如此高明的战术,竟然以商为辅力,在短时间内拖跨一众皇朝、王朝,仅凭一己之力顶住整个天下的攻势。 强!强!强!一连三个强字,奠定东圣在玄帝心中地位。 东圣,真实不容小觑啊! 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放任东域成长,如今倒放任出一强敌。 但是,很久没有遇上这样对手,玄帝心中不禁有一丝期待,云天大陆已经平寂了一千多年,平寂得太久太久,是时候应该再起风云。 天下除了两大帝国,诸国皆受此牵连,以后再无第二次机会攻击东圣,天下大乱将起,看来早做准备。 细细的思虑一番后,沉着声音的道:“此番战役无功而返,除了诸国出现危机,与华夏帝朝突然按兵不动有莫大的关系,让潜伏在华夏帝国的探子,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殿中马上有人朗声回应。 慕容晟走出列,深深的一揖道:“启奏父王,能把以商战拖跨诸国的,儿臣认为并不是天帝和慕昭明,他们二人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只是,商业并非二人的领域,儿臣认为策划此局的另其人,请父王明鉴。” 其中一名皇子站出来,神情郑重的道:“父王回,儿臣不同于太子意见,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一样通样样通,以二人的能力,无论放在哪一个领域内,都会是一方霸主,他们二人能想出此谋,并非不可能。” 队列中一名目光精利的大臣站出来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太子既然提出此议,也必然有太子的理由,臣觉得应该先听一听太子的解释,再下定论。” 殿上一阵肃静,慕容通天眼眸中微凝,半晌后才淡淡的道:“既然连丞相大人也这样,太子不防说说你的见解,大家一起参详详,毕竟东圣之势渐成,我们也不防多了解。” “回父王,儿臣以为,布置这一切应该是慕昭明的妻子,东圣的丞相夫人――薄情。”慕容晟淡然且坦然的说出自己答案。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他们不相信一名女子有如此大的雄才谋略,让他们一众男儿情何以堪。 慕容晟拱手道:“父王,并非儿臣信口雌黄,而是有事实为证。”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双手呈上。 玄帝身边的老太监,赶紧上前把东西呈交到玄帝手中,慕容晟淡淡的道:“父王,您手中棋局,正是当日东域武林大会上,薄情与正一大师的局棋。” “此棋局与寻常的棋局,棋盘上的格子是寻常棋盘的四倍,也就是有近二千个点,薄情执白子,正一大师谦让,让她先走,第一步走的是天元,此法称之为帝王棋。” 慕容晟略把棋路说明,见玄帝看得正入迷,继续道:“儿臣听闻,薄情夺武林盟主之位,与一众武林高手比拼时,遭人暗算,是一史白发男子突然现,接住那一箭,随后男子晕迷不醒,薄情极为悲伤,儿臣怀疑那名男子就是慕昭明。” “自那一次现身,慕昭明再没有现身,不久后还称因病不能上朝,直至数月后,慕昭明的弟弟与薄情争吵,一时失态,暴出慕昭明昏迷不醒的消息,直到我们出兵后,慕昭明才醒来,他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设下此局。” 话说到此,大殿内出现一片寂静,慕容晟一脸兴奋的道:“当日除暴出慕昭明昏迷不醒,还暴出另一个消息,就是丞相夫人代丞相大人批阅公文。” “大家再想想,慕昭明昏迷不醒,如此重要的事情,薄情岂敢隐瞒,难道天帝会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因为那是他默许的,所以他宁愿诛杀郁家满门,也要将事实咬死为谣言,为的就是稳住民心,稳住天下诸国。再加上后来慕昭明适时的醒来,一切就顺理成章,掩饰了薄情这个妖孽般的存在,还有……” “还有什么?”玄帝皱着眉道。 慕容晟吸一气道:“回父王,据探子回报,薄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润城出现,儿臣怀疑,华夏帝国突然按兵不动,很有可能与此有关。” “而且,华夏那边也传来数条消息,第一条华夏薄氏世族失踪数年的少主,今年三月初突然高调出现在龙城,第二条华夏的无极铁挖尽了,第三条华夏朝廷终止与薄氏世族的合作,第四条,华夏朝廷与七宿宫合作,第五条华夏突然对相邻的大齐皇朝出兵,而且……” 数条消息慕容晟口中说出,每说一条大臣们的眼皮就跳一跳,再次加一个而且,心里那根弦马上绷紧。 好半晌后,慕容晟才缓缓的道:“据可靠消息,大齐皇朝,是唯一没有出现粮食突然消失的皇朝,至于华夏突然偷袭大齐的原因,暂时还没有送到消息,得再等一等。” 慕容晟的语气中有点不甘,总觉得这等一等,他们会错过很多的机会,甚至还会有更多的未知因果。 玄帝沉默片刻后,目光一扫,众臣的心马上漏掉几白,就威严无比的声音响起:“监控好市场,若有异样即刻上报,同样的事情,绝不能在苍穹出现。” “臣等遵旨!” 大殿内,玄帝死死看着手中的棋局,平静多年的面容,此时一点点破裂。 而大殿下面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目光中充满好奇,也想一睹棋局上的精妙。 而与此同时,华夏帝国的齐武朝臣也研究着这一战役,尽管此次战役的失败,跟他们按兵不动有莫大的关系,但这也只是三分之一的原因。 只是没想东圣仅用一招,就让余下一大帝国,四大皇朝,八大王朝的联盟落败,以商拖累战场,真正是兵不刃血,好高明的一招。 “以商为战场之辅,吕丞相,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冥帝的语气有些不太平静。 继长孙仁和后的新丞相,吕浩然站出来道:“回陛下,据探子发来的消息,三大皇朝,八大王朝六月早收时,同时有一伙人到百姓家中,用三倍的价钱收购他们手中的粮食。” 吕浩然想了想,心有余悸的道:“在如此大的收利面前,老百姓自然愿意,除了留下上交赋税和一吃用的米粮外,把大部分的米粮都拿来换钱,老百姓们本以为市面米粮价会涨,可惜市价却一文不动。” “三倍的价钱收购,市价不动,那些人此不是在做亏本生意。”其中一名官员道。 “亏本?” 吕浩然讥讽的冷笑一声:“市价没有涨,可是收购的价钱却一直在涨,从三倍到五倍,中间虽然也有回落,但回落之后又是大涨,到十月收秋之时,粮价涨到十倍。” 以十倍的价钱收购米粮,文武官员不由吸了一气。 吕浩然继续道:“十倍的价钱啊!三大皇朝、八大王朝的老百姓疯了,不仅种地百姓和富绅豪门储存把所有的米粮卖掉,就连官员也忍不住要出手,把自家的米粮卖光了,还觉不够,他们……” 深深的调整一下情绪,才道:“他们还把赚钱的主意打到朝廷的粮仓,把朝廷粮仓的粮食拿出来卖掉,就连那些预留给前方的粮草,也被他们拿出倒卖掉,就在他们算计如何再赚钱时,问题出现了。” “出现了什么问题。”一名大臣紧张的道。 “当他们准备到市场上采购时粮食时,发现粮食断销了,有钱也买不到。而其他的蔬菜肉类副食,价钱却在飞涨,除了富绅豪门,普通百姓卖米得来钱那些钱,根本养不活他们自己。” 吕浩然深深的呼吸一下,才缓缓的道:“等朝廷察觉的时候,那些被收购的米粮,已经消失不知所踪,想赈灾,朝廷的粮仓已经空,百姓们没吃的,自然全乱,前方又在打仗,消息传到前方,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心思打仗,只得求和。” “据传闻,东圣以正常高价,把粮食再转卖诸国,臣以为这只是表面的,或许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吕浩然沉重的道。 “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诸国中的米粮商,为何会一直保持不涨价,那就是诸国的商业,被东圣控制了。”又一名大臣站出来道。 吕浩然面露凝重道:“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他们最后支持米粮之举,已经给诸国百姓,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日后东圣若攻打诸国,已是顺应天意之势,锐不可挡。” 冥帝双手习惯的抚着扶手,沉吟过后道:“三大皇朝、八大王朝出现在危机,朕记得此番战役中应该有四大皇朝,仅有三大皇朝受此危机,那没有受影响的,是哪一皇朝。” “回陛下,是大齐皇朝,据说大齐皇朝也有人收购米粮,只是被大齐皇帝及时发现,并下令制止,并没其他诸国一样,陷入困境中,此时正我军交战……” “混账!” 冥帝失态的一声怒吼,殿内诸臣不由的愣住。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不仅一失常态,还在朝会上暴粗口,这不是帝朝之主应有表现啊! 梵风流站在下面,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淡然的看着狂怒失态的冥帝,自然没错过对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冥帝深吸一气后,神态恢复正常,双手紧紧握着扶手,淡淡然的道:“最近东圣的探子可有消息传回,朕似乎很久没收到东圣的消息。” 吕浩然一揖道:“回陛下,东圣传来消息,大战其间,东圣朝廷现在主政的人不是慕昭明,而是忠顺王箫遥,至于慕昭明目前行踪不明,疑是在军中。” 闻言,殿内的众人的眉头不由蹙起,一朝丞相不在朝堂主政,却跑到这军中,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此外还有一事需向陛下禀告,这是臣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我们在东圣帝车布下的探子可能已经全军覆没,这条消息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什么?”冥帝寒着声音道。 “有可能是东圣故意透露给我们的。”吕浩然抹了一下汗。 嗯…… 冥帝发出一声怒气冲天的冷哼,吕浩然马上道:“因为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只收到前方战场的消息,而东圣后方的消息却一条也收不到,臣前后派出数批探子,皆是有去无回,东圣帝朝如此小心谨慎,似乎遮掩一个天大的秘密。” 殿内众人纷纷吸一口气,只有逍遥王梵风流不为所动,冥帝似是注意到他,挑起眉道:“逍遥王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回陛下,臣确实知道。”梵风流淡淡的道。 “还请逍遥王言明。”吕浩然拱手一揖。 梵风流抬起眼皮,目光微凝:“据前方传来最新消息,四大皇朝中,与东圣相邻的伏氏皇朝,已经被彻底攻陷,领军之人正是了丞相大人慕昭明。” “这怎么可能?”一名文官失声道。 天下逐鹿东域,他们以一朝之力抵御天下诸国,已经十分吃力,居然还能在短时间内攻占一皇朝之国。 这太不可思议,东圣的帝王、丞相、将士也太妖孽! 梵风流面上没有太大的波动,继续道:“还有一则小道消息,据说就在东圣帝朝建立不久,箫谨天曾派出五千精兵,把隶属于伏氏王朝的一个小部族灵族,全族抹杀,一个不剩。” 抹杀,跟灭门、诛九族和屠城可不一样。 抹杀就是连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消息,即连他们留下的文献记载、生活痕迹也全部抹杀干净,不仅是要灵族族人全部消失,还他们痕迹也被彻底遗忘在历史中。 灵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遭受抹杀之灾。 冥帝轻轻抚着扶手,一派镇定自然的道:“朕猜测,逍遥已经查到消息。” “陛下圣明。” 梵风流一拱手,面色十分凝重的道:“居探子回报的消息,灵族曾经生活的地带,已经变成矿场,至于是什么矿场,因为矿场附近守卫森严,暂时无法或许消息。本王猜测,这就是我们的探子,全军覆没的原因。” “什么矿场?” 冥帝轻声的反问自己,然后朗声道:“朕记得青王曾经传回消息,说东圣找到一种,可以切无极铁和天玄铁如豆腐的铁矿,值得东圣不顾一切要夺下伏氏皇朝,抹杀灵族的,也只有这个原因。” 嘶…… 殿内众人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按兵不动,东圣崛起之势已成,天下再难阻止他的发展,天足鼎立的局面牢不可摧,云天大陆怕是要相持上很长一段时间。 冥帝想了想,冷冷的道:“传朕旨意,调兵遣将,全力支援大齐战场,尽快夺下十八座城。” “臣等遵旨。” 薄府,薄情坐在凤凰楼中,下面是薄家的一众要员。 薄情震慑、邪魅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淡然的道:“今天的是初一,新的一年又开始,事实告诉我们什么?”目光缓缓众人身上经过, 其是中一名薄姓主事站出来道:“事实告诉我,即便没有朝廷的支持,我们薄家人只要肯努力,薄家一样不会倒,而且比以前更好。”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薄情含笑道:“不错,只肯努力,我们薄氏世族就不会倒,也永远不会倒。” “薄家永不倒。” 楼中不知谁叫一声,所有的薄家人纷纷叫起来,去年薄家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在所有人都以薄家会倒的时候,他们咬紧牙关挺过来,时至今日薄家依然没有倒下,这就是他们努力的成果。 他们为此高兴,他们不互自豪,他们以身为薄家人而骄傲。 想想少主刚掌管薄家时,他们心中的疑惑不安,失去朝廷支持时的彷徨。 但是因为有少主在,他们撑过来,他们再次站立在华夏的土地,占着这片天下三分之一的势力。 薄情双臂一抬,众人马上安静下来,只感觉到一道傲然、自信、强势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耳边响起薄情肃然的声音:“本少主不想废话,今年的任务只一个,让庄家消失,有薄家的地方,就不能有庄家,做不到的给我……滚出薄家!” 楼内众人先是一滞,随之马上露出兴奋之色:“打倒庄家,打倒庄家……” 这些年因为有朝廷暗中限制,薄家一直被庄家压制得死死,他们终于可还击,终于可出一口恶气。 看着众人的兴奋,薄情淡淡一笑,心里淡淡的道:“庄周,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怪只怪你的心……不够狠,不够冷,不够绝。” 从一开始,他就败了。 因为当年他是有机会杀死自己的,可惜他没有,因为他还不够狠。 回到皓月阁,薄情静静的,正襟坐在书房中,面色从容淡然,似乎是等待什么事情。 果然,没过多久灵雎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两道入宫腰牌:“回主子,冥帝传旨,东盟之主,薄家之主正月十五入宫,参加上元节的国宴。” 薄情接过腰牌道:“我知道了,一定会按时参加的。” 灵雎却担忧的道:“主子,你一人如何参加?”主子为两股势力之主,如何同时参加。 薄情淡淡的笑道:“你忘记了,我并不是薄家之主。”灵雎闻言,脸上马上露出晃然大悟的表情。 第269章 上元国宴 第269章上元国宴 上元佳节,天空上飘着雪,更在喜庆中,添加一丝的浪漫的气息。 宫中一年一度的上元国宴,设在正午,所以早上的朝会结束后,朝臣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随着引路太监,来到宫中专门用来举办各种宴会的大宇殿。 得到许可、或邀请,参加国宴的家眷、贵宾,已经陆续赶大殿外面。 只等冥帝与皇后娘娘等皇室中人一到,就马上入殿共庆此良辰佳节。 “薄少主,今天来得好早。” 庄周刚到大宇殿前,就一眼就看到,薄情远离人群的身影。 华贵的墨蓝狐衣,蒙着白色的面纱,云鬓高髻,举伞静然站在一隅。 那遗世独立之姿,不出声依然风情万千,美得慑魂夺魄,让他情不自禁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眼前的女子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继续静静的看着眼下,覆盖在冰雪中龙城,眼内有一丝笑意。 庄周经意看到后,眼中露出一抹惊艳,却又感觉今天的薄情,似乎有一点点不同,但说不出是哪不同。 天上大雪飞扬,殿外虽然没有殿内暖和,胜在众人此时的心情都十分好,撑着伞,站在殿门欣赏雪景。 齐天宫最美妙的地方,不只是身处其中,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站在这里以欣赏到全城的风景,所以即便外面冷,他们也愿意站在大殿外面,也不愿意枯在坐在殿内 大殿前,入眼皆是白茫茫的冰雪琉璃世界,就在一片白茫茫中,忽然一把红伞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成为茫茫白雪中的别一道风景。 长长的云阶上,一名戴着纱帽,全身皆是白色的女子,撑着一把鲜红如血的伞,缓缓朝大宇殿走来。 庄周看到来人,有些奇怪的打量薄言,又看看云阶上,正一步一步走近的人,漂亮的眉头微微一蹙。 殿前众人也暗暗奇怪,下面的女子是谁,为什么把容颜全部遮挡起来,难不成是那一国派来的使臣。 眨眼这间,来人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容颜,却能感觉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 白衣云丝锦逶迤拖地长裙,长及地的墨发,随意散落在长长的裙裾上面,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透过纱帽上薄纱,能隐约看到一双美丽的眼眸,那自全身散发而出的妖冶气质,即便是一顶纱帽也遮不住她的万千风情。 殿前众人一滞,看看静站在一隅的薄家少主,又看看眼前红伞下的女子,不禁暗是在心里比较。 两人身上皆散发着丝丝入骨的魅惑,因为都不看到容颜,分不清谁更胜一筹,只能说他们的美丽都不需要靠容颜来展示。 庄周眯起眼眸如两弯新月,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那种魅惑入肌骨的感觉,似是曾相识。 薄情?这念头一起,马上在心中否定。 按陛下的旨意,每家只有一人能参加宴会,她怎么可能会出现。 除非是陛下又另外下旨,似乎不可能,陛下已经等到她的计划书,又选择了跟七宿宫合作,岂会再给庄薄两家任何恩惠。 想到此,内心不禁有些愤然,朝廷真是过份,利用薄家甩掉,又利用庄家,利用完后又甩掉。 自己早就应该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从薄家的结局,就应该看庄家的结局。 是他太自负,以为可掌控一切,只是没有想到,这结局会来得那么快,那么早,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庄周其实没有猜错,白衣女子正是薄情,他之前看到的人是薄言。 薄情是以东盟之主的身份参加宴会,就连薄言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目前,必须暂时掩饰容颜。 此时面纱下,那一双眼波流转间,风情万千,慑人心魄的眼眸,眼角边一点点笑意,魅惑入肌骨。 这场宴会,将会让参加宴会的人,终身难忘。 将近正午时分,大殿前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只是每人人的目光,都不由的自主的,被那一柄红伞吸引。 梵堑瞟一眼离庄周不远薄情,走到庄周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道:“那女子是谁,为何弄得这般神秘?” 庄周若有所思的道:“不知道。”不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我能知道她是谁。”梵堑忽然出声。 “谁?”庄周道。 “本世子听父王说,陛下除了邀请庄薄两家外,还邀请了东盟,我猜她是东盟的人。”梵堑分析道。 东盟? 庄周眉一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喃喃的道:“不知道陛下,可有邀请七宿宫?”若有真应见识一番。 “这么倒没听说。”梵堑笑道。 “有点意思。”庄周淡淡一笑,正主没来,倒把他们这些虾米叫全。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两队红衣太监先出现,躬身垂手站在殿门前两侧。 在场的人马知晓是冥帝将到,连忙让出中间的大道,分别躬身站在两侧,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唱喏。 “皇上驾到!” 冥帝一袭黑金色的龙袍,头戴十二旒白玉平天冠,威仪无限,尊贵无比的走进来,身后紧随的是皇后和只有十岁的太子殿下,然后是后宫的一众妃嫔,最后才是一众王爷、王妃。 淡然扫一眼满地跪拜的人,冥帝双臂一振:“诸位,随我入殿吧。” 诸人随着冥帝一众人走入大殿,待到冥帝登上高台,在九龙帝座上落座后,在场的人纷纷下跪叩拜,山呼万岁,声音意震耳欲聋。 冥帝双手一抬,声音似有无穷的力量,淡淡的道:“平身吧。” 众人皆依品级、身份各自落座,而庄周、薄情、薄言他们三人的坐席,则设在离嫔妃不远的地方。 因为他们是冥帝,特地请来的贵客,虽然没有品阶,但他们在华夏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没有人敢轻视他们。 只是在离冥帝不远的地方,还设着三个空着位置,那是给另外两大帝朝贺岁使臣准备的位置,只是那多出来的一个位置,人们一时猜不到是给谁准备的。 刚经历一轮规模庞大的战乱,不知道两大帝朝,会派什么人过来,尤其是作为战胜方的东圣帝国,会以什么姿态出现在大殿上。 殿内众人刚坐定,就听到李安大声传道:“宣苍穹帝朝、东圣帝朝使臣,七宿宫宫主上殿。” 通传的声音,一波一波传下,薄情听着这些声音,不由微微的一笑。 这七宿宫是华夏朝廷的合作人,冥帝却安排他与帝朝使臣同坐,冥帝究竟还想玩什么花样。 大殿门上,同时出现了三个男人,从左到右,分别是苍穹帝朝使臣三皇子慕容旭、东圣帝朝使臣谨亲王箫谨言,七宿宫宫主,姓名不详,戴着银色面具,让人无法窥视他的容颜。 薄情扫一眼三人,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居然是箫谨言,他呢?为什么不来,不悦的扁扁嘴。 目光转到梵风流身上,梵风流高大的身躯,一派松散潇洒的坐着,目光正朝薄情这边看来,确切点是看在薄言身上。 薄情得意的一笑,自己跟娘亲若穿上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发式,再戴上面纱,只要不出声,不是十分相熟的人,根本区分不出来。 三人上前以国礼见过后,各自落座。 虽然只是一个位置,立即惹来下面众臣的种种猜想。 陛下这是在告诉他们,从今往后,华夏商业以七宿宫为尊,薄家、庄家、东盟,三家为辅。 宴会开始,免不了助兴的歌舞,宫廷歌舞姬所跳的舞自然是美的,所唱歌自然是动听。 只是,总少了一些期待。 所以,宴会刚开没多久,就有人提议让参加宴会的诸位小姐,表演才艺。 并不是说诸位小姐们的才艺,就一定比宫廷歌舞姬强,只是通常在宴会上,出来表演的小姐,都是本着想一鸣惊人的愿望表演才艺,所在众人心中就多了一份期待。 这一份期待,会让诸位小姐们的表演,变得十分紧张刺激。 因为这一舞一曲,若能让龙颜大悦,也许会决定他们,或者是他们家族的身份、地位。 而敢站出来表演的小姐,没有不好的,只有更好的,丞相府小姐的琴,齐北侯府小姐的歌,尚书府小姐的舞,中书令府小姐箫,五花八门,让人目不暇接。 薄情坐在位置上,看得有些无语,难道宴会上,除了表演这些节目,就没有一点创新的,真是无聊。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站起来,只见梵星华走到大殿中间,站在高台下,精心描绘过的面容上,顶着一脸纯净无瑕的笑容道:“陛下,星华有事启奏。” 冥帝双手习惯性的抚着扶手,扬起一丝笑意道:“星华,可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快说来听听。” 梵星华仰起精致的面容,含笑浅浅的道:“回陛下,星华以为诸位小姐的才艺,往年皆已经欣赏过,殿上唯有薄少主未曾表演过,不如让薄少主表演一番才艺,陛下觉得可好。”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马上集中到薄情身上,不是薄言身上。 那些小姐们纷纷露出嫉妒的目光,这女人什么也不做,也风靡全城,若再做些什么,天下男人岂不是要成为她的奴隶。 冥帝看向薄言,淡淡的道:“薄少主,你以为如何?” 薄情看向薄言,总觉得娘亲一定会把梵星月气得吐血。 只见薄言浅浅一笑:“情儿的风头在帝都已经很盛,何须星华公主帮忙,抢诸位小姐的风头!诸位小姐的表现就很好,公主为何一定要让情儿表演呢?” 闻言,薄情小脸上露出一抹惊叹,娘亲这句话,好毒啊! 一方面骂梵星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方暗指梵星华让故意自己表演,以自己的过人优势,一鸣惊人是绝对的事情,这分明就是故意要让在场的诸位小姐难堪。 最让薄情觉得惊讶、难得的是,薄言那把声音。 活脱脱就是她那把略带沙哑的声音,只是从薄言口中说出来,更有多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诸位小姐看向梵星华目光中,当着冥帝的面前,面上虽然没有太明显的怨恨,眼中却多一丝不屑和不满。 梵星华故意贬低诸位小姐,让薄情表演才艺,本是要挑拔诸位小姐与薄情的关系,没想对方三言两语就把矛头指向自己,变成她有意要让诸位小姐出丑、难堪。 袖中暗暗握紧拳头,面上含笑道:“本公主素闻薄家女子姿慧过人,一时好奇而已,薄少主既不愿意表演,那就算了。”一甩裙摆回到自己的位置,暗暗生闷气。 薄言含笑道:“素闻星华公主与庄家梦蝶小姐是姑表亲,公主若觉得诸位小姐的歌舞琴技无趣,不若公主与梦蝶小姐合演一出,必然能惊艳四座,四方传颂,广为流传,民间争相仿效……” 噗…… 梵风流和薄情同时喷笑出,其他人马上会意,不过他们可不敢笑出来,只敢在心里暗暗偷笑。 星华公主和庄梦蝶两人,前者被薄情当众骗过,后者被薄情当街轻薄过,把两人合在一起还真是一对。 梵星华面色涨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薄情只差没扑过去亲一下薄言,原来有些东西是可以遗传的。 冥帝自然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眼内,只闻皇后忽然岔开话题道:“星华,怎么不见星月,她为何不来参加宴会,本宫记得她最喜欢热闹。” 梵星华站起来道:“回皇后娘娘,星月身体抱恙,太医说不宜到人多之地。”不来才好,不然风头都让梵星月抢尽,往年哪有她说话的份。 皇后闻言,马上吩咐自己身边的宫女,过去探望,又细细的嘱咐一番,心思才算回到宴会上。 薄情看到皇后的一系列表演,只有四个字——装模作样。 冥帝盯着薄言,似是不悦的道:“薄少主,朕的旨意说得很清楚,是薄家之主前来参加宴会,你目前还是薄家的少主,并未成薄家之主,为何会由你来参加宴会?”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圣意不可为的威仪。 殿内众人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陛下还是要维护皇室的颜面,故意刁难薄少主,不由担心的看着薄言。 ------题外话------ 昨天的二更,灵琲只是修改时,忘记了时间,不小心就过了两分钟。 第270章 揭穿冥帝 第270章揭穿冥帝 冥帝一双冰冷中染上杀意的眼眸,如毒蛇着盯着猎物般,紧紧盯着薄言。 庄周不禁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女子,谁都知道薄家的女子活不过三十岁,薄族主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 只是,就算她还没有正式言明掌管薄家,也已经薄家之主,陛下这是说,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其他深知原由的人,也暗暗为薄情捏把汗,再想想自身,心里也在暗暗后怕。 当薄家还利用价值的时候,皇室对薄家是千好万好,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千般万般都是错,看来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薄情坐在旁边,听到冥帝的问话,淡淡一笑,真是错有错着。 若是冥帝没有邀请东盟,代表薄家参加宴会的一定是自己,回答这问题还真是有些费心思。 呵呵…… 就在异常紧张的气氛中,薄言忽然轻轻笑出声。 在场的人一滞,薄少主还真是有胆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换他们,早已经吓得气也不敢出 冥帝的沉着声音道:“薄少主,你笑什么?” 薄言抬起头,看向冥帝,话家常似的道:“本族主一直奇怪,为何今早出门时,情儿那丫头非要本族主戴上面纱,再听到庄少主和星华公主都唤本族主为薄少主时,本族主就明白了。原来她想考考大家的眼力,能不能区分出我们母女俩。” 轻谈笑语中,薄言说明自己的身份,让在场的人一愣。 梵氏皇室的人,更是不敢相信的看向薄言。 梵星华更是失声道:“你说什么?你是族主——薄言?”这怎么可能,明明眼前的就是薄情。 回想一下刚她与自己的对话,薄言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 薄情坐旁边淡淡一笑,其实众人没有认出娘亲,是跟他们的认知有关,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娘亲早已经不在有世。 庄周闻方,挺拔的身体一阵僵硬,回想起之前自己跟她打呼,难怪她的态度淡淡的,难怪自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其他人亦是如此,一时候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 在他们的认知中薄言已经死了,如今认定已经死的人,却突然出现,让他们怎么能不震惊。 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的人,不知道华夏的帝王得知此消息,会有什么变化。 冥帝看着薄言,淡淡的道:“薄少主的反应很快,胆子也很大,欺君可是死罪。” 薄情脸上的笑一冷,冥帝是咬死娘亲是在假冒自己,因为谁都知道,薄这的女子活不过三十岁,从来没有例外的。 薄言微微一扬眉:“本族主知道陛下,为何会怀疑本族主是情儿,因为某些原因,我薄家的历代族主一直活不过三十岁,在你们心中,本族主已经是死人,可是……” “我薄家历代族主活不过三十岁,既然是事出有因,只要找出原因,就会有解决的一天,本族主还没死,有什么好奇怪的。”薄言微微一双美眸,略带挑衅的看向冥帝。 “薄族主的意思是……”梵风流含笑看着薄言。 “薄家女子,若非意外,从今往后皆可以长命百岁。”薄言的语气有些冷硬。 薄情的目光在梵风流和薄言身上,来回移动,娘亲是怎么回事,就算恨梵家的人,但说话也不应该夹枪带棒。 冥帝双手抚着两边扶手,锐利的目光落在薄言身上,似是在审视,好半晌才道:“朕也很想恭喜薄家,只是在未能证明你身份之前,这份恭喜朕还是保留。” 殿内众人暗暗猜测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高台上,响一把无比威严的声音:“李安,你去传朕的旨意,宣薄家少主入宫,朕也很想欣赏薄少主的才艺。”一双寒眸紧紧锁着,浅笑如风的薄言。 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眼前的人是薄言,那么薄情一定是在外面,绝不能让她跟梵风流里应外合。 闻言,众人眼皮猛的一跳,陛下的意思是,他认为眼前人不是族主薄言,而是薄少主假扮的。 众人暗暗看向薄言,如果薄少主稍后不能现身在大殿上,陛下就会下旨定薄家抄家灭门之罪。 帝王之心,真的狠啊! 没有利用价值,连活着也是多余,碍眼的。 太监总管李安,奉旨传薄情入宫,退出大殿后,并没有马上出宫。 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千秋殿,找到正在温泉中练功的寒极太子,在他的身边,正躺着一具宫女的尸体。 寒极太子睁开眼睛,一双眼眸似是浸在血中,冷冷的道:“什么事?” 冰冷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铁链,缠在李安脖子上,扑一下跪在地上,恭敬的道:“殿下,陛下让奴才转告殿下,薄少主此时薄府,陛下说殿下可以去收取报酬。” 寒极太子目中血光一消,嚯一下从温泉走出,上岸三步之后,身上的水完全干掉,飞快的套上衣物,眨眼间消失在千秋殿内。 李安看到这幕,走出千秋殿后,悄悄离开齐天宫,朝后宫走。 大宇殿内气氛凝重,歌舞虽然在继续,只是每个人都在强颜欢笑,此时谁也猜测不透冥帝的心里。 当前正一片歌舞升平,粉饰的太平,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血染当场,宴会上众人是心惊胆战。 “母后皇太后驾到!” “圣母皇太后驾到!” “星月公主驾到!” 殿外,突然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 只见李安扶着孝端太后,梵星月扶着孝康太后,从大门外走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恭迎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 薄情看一眼面目慈和的孝端太后,再看旁边孝康太后,将近五十的年华,岁月也在脸上留下不少痕迹,不过仍然能看得出当年的美丽无双。 两宫太后意外现身,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想到淡淡的一笑,对李安为什么还留在宫中,没有丝毫的意外,旋身坐回到席间,冷眼看着众人的表现。 “母后,你怎么来了?儿臣扶你。” 梵风流飞快的走上前,从李安手中亲自扶过孝端太后。 孝端太后拍拍梵风流的手,淡然笑道:“母后念完经后,出宫走走,不想碰到李公公,听他说起宴会上的事情,就想过来看看热闹。” 薄情的眉头一挑,什么碰上李公公,八成李安是奉冥帝之命,想以孝端太后威胁梵风流,没想到自己在后宫中安插了人,先把孝康太后挟持在手中。 侍宴的太监们,早就机灵的设下两桌新席,恭请两宫太后落座,梵风流扶着孝端太后走过去。 “王爷,太后有奴才侍候,您就放心吧。”李安满脸堆笑道,丝毫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的原因。 梵风流微微一笑道:“本王记得,李公公是要到薄府宣旨,岂能让陛下久候。母后有本王照顾即可,岂敢阻扰李公公为办差。李公公,你去忙,别误了陛下的事情。” 李安面上一僵,看看高台上的人,僵硬的笑道:“谢王爷体贴,奴才告退这。”无奈的退出大殿。 侍宴的太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两位太后的位置摆在一起,在场竟无一人提出此不妥。 梵星月也如梵风流一般,扶孝康太后落座后,含笑道:“两位太后,让月儿陪你们一起坐好不好。”说完,整个人腻歪在孝康太后身上,似是跟孝康太后十分亲热的样子。 孝端太后慈祥的笑道:“只要月儿不嫌坐在两个老太婆身边闷就行,妹妹,你说是不是?” 孝康太后面上犹豫一下,微微一笑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就让月儿陪在我们身边,有她在,妹妹也觉得会开心很多。”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感硬。 梵风流站在大殿中间,看向高台上的冥帝,笑道:“陛下,臣想薄府在西城,来回得费不少时间,不如臣给大家讲过故事,打发一下时间吧。” “逍遥王讲故事,必然十分有趣,朕也很想听听。”冥帝淡淡的道,目光精利的看着梵风流。 梵风流淡淡笑道:“故事大约发生三十多年前,宫中有一位娘娘十分得宠,虽然还说不上专房之宠,但先帝一月当中最少有十天,是这位娘娘宫中度过。遗憾的是,这位娘娘圣眷虽重,却一直无所出。” 在场的人眉头不由皱起,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不明白梵风流想做什么。 这种宫闱秘事也拿出来讲,只是在场的皇室中人,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制止,他们也不好出言制止。 梵风流却一脸不以为然的继续道:“看着无论是比自己跟在先帝身边早的,还是晚的妃子,都先后生下孩子,这位娘娘似是急了,于是便以思念家人为由,回家省亲。” “这位娘娘省亲回宫,一个月多月后,经太医证实有喜了,九个月后终于月后生下一名皇子,先帝再得皇子大喜,晋封这位娘娘为四妃之一。” 话说到这里,殿内众人似隐隐猜到什么,却没有一人敢吭声。 薄情在心里综合一下梵风流所说的话,只有一句话是着急,这位娘娘是出宫省亲后才怀孕,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众人没有反应,梵风流不以为然的一笑,继续道:“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后来太医院中来了一位慕姓太医,他的医术十分了得,想必在场的诸位大人中,不少人应该还记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太医吧。” 席上不少上年纪的大臣,默默的点点头,当年对这位太医的死,都感到十分的突然和震惊。 他们记得当年慕太医的罪名是,用药不当,导致一位娘娘暴毙。 因猜想他的死与宫廷秘辛有关,不敢过多查问,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后,会再次被提起。 薄情的眼皮一跳,慕姓太医,慕昭明的大伯父,目光不禁看向孝康太后,眼眸中多了一抹恨意。 “这位太医年轻有为,医术高超,先帝出于对幼子的关爱,就让慕太医照顾这位娘娘和皇子的身体,可是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传这位太医被打天牢并处死。” 梵风流冷笑一声道:“对外的罪名大家都知道,可是还有一件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 在场的人不由竖起耳朵,梵风流似笑非笑道:“慕太医的妻子姜氏,曾经入天牢探望自己的丈夫,发现自己的他根本不能说话,他哑了,根本不能为自己辩驳,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 “就慕太医死了十六年后,也就是在十年前,本王调查一些事情时,无意中发生这些事情,竟与当年慕太医的死有关,本王恰好发现,有一人也在调查此事,那人就是慕太医的长子,于是我们二人联合起来,终于查出当年的真相。” 梵风流深深的吸一口气,冷冷的道:“其实慕太医会死,并不是因为他的药出问题,而是他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个秘密足可以让那位娘娘,诛连九族尤觉不够。” 说到此,前前后后综合起来,众人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他们也没有坐这里的资格。 冥帝坐在龙椅中,轻轻抚着两边的扶手,淡淡笑道:“继续说下去,朕也很想听听是什么原因。” 薄情看冥帝习惯性的动作不由的眯起眼眸,就听梵风流平静的道:“因为慕太医发现,他所精心照顾的,先帝最宠家的皇子,并非我梵氏皇室血脉,而是……圣月皇朝寒氏皇室血脉。” “想必那位皇子就是朕,那位娘娘就是朕的生母孝康太后吧。”冥帝若无其事的道,高台上神态自若,似是梵风流说的事情是似的一般。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瞬间哇然,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台上的人。 逍遥王竟然说陛下不是梵氏皇室的血脉,而是圣月皇朝,寒氏皇室的血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想问本王有何证据吗?”梵风流含笑道,称呼已经从陛下变成你。 “难道不是吗?” 冥帝冷冷的反问,目扫众臣,一派威严的道:“朕能够修练九阳神功,就证明朕乃梵氏皇室血脉,逍遥王却硬说朕非梵氏皇室血脉,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殿内众臣一阵交头接耳,似乎是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好,更多的是观望。 梵风流不为然的笑,傲视与冥帝对视,含笑道:“是啊,你的血脉是梵氏皇室的血脉,若是在十年前本王真没把握揭穿你,可是十年后,本王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不是我梵氏皇室血脉。” “你想要证据,本王给你。” 梵风流丝毫不理会冥帝的诋毁,盯着上面的男人笑道:“这十年中,本王调查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已故的丞相大人长孙仁和。” 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信件,交到旁边的几位王爷手中,一派轻松的道:“本王不仅发现他是圣月皇朝的人,还在他与圣月往来信件,发现口中的少主,指的就是你。” “是你派人灭杀了长孙一族。”孝康太后忽然冷冷的道。 “是,也不是,是本王要杀长孙一族,不过不是本王派的人。”梵风流实话实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冥帝却不是为然的道:“你既有心反朕,要伪造这些书信,以你逍遥王的才智,是易如反掌,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就是乱臣贼子,朕可马上的服诛你。” 薄情闻言,淡淡一笑道:“陛下之所如此笃定,不过是因为逍遥王无法解释血脉的问题,若逍遥王不介意的话,就由本盟主来解释血脉一事吧。”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薄情。 薄情刻意换一下声音,其他人自然没有听出来。 但是梵风流、薄言、庄周,还有上面的箫谨言,蓦然听到那把声音,心里都升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冥帝的目光骤然落在薄情身上,冷冷得跟箭一样:“朕身正,不怕你们诋毁,说吧。” 梵风流忽然含笑道:“这位姑娘是东盟的盟主,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血脉的问题。” 薄情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其实你们只要了解一下当年,慕太医为九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冥帝陛下诊治记录,就知道陛下的血脉,为何会是梵氏皇室血脉。” “东盟中亦有人精通此法,本盟主对此也略知一二,同时还对陛下也进行过调查,在陛下诊治记录中有记载,陛下年幼时曾患血症,需要更换精血,而负责此事的,就是当年的慕太医。” 薄情的话一出,殿下讨论声再起,冥帝双手的习惯的抚着扶手,冷冷的盯着薄情,黑洞般的眼眸中杀意盎然。 薄情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淡淡的道:“如何更换本盟主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慕太医在更换精血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生陛下不是梵氏皇室血脉,从而惹来杀身之祸。” “既然如此,那就请出示证据。”冥帝语气骤然变冷,目光中的杀戮也迸射而出。 “证据何须出示,他已经摆在大家眼前。”薄情抬手一指,指在皇后身边的太子身上,众人面上一阵石化。 ------题外话------ 关于,血脉更换部分,纯属灵琲为情节而杜撰的,没有科学根据,大家不要太过较真。 第271章 强强对决 第271章强强对决 成为众人焦点的,只有十岁的太子梵轶,眼中露出一丝怯意,往皇后怀中缩了缩。 哈哈…… 冥帝狂笑一声,沉着声音道:“太子,朕的儿子,梵氏的血脉。你居然说他是证据。” “是,他就是最大的证据。”薄情隔着面纱,淡然笑道。 “说吧,朕也十分期待你的答案。”冥帝盯着眼前的女子,目光的锐利,似是要穿透那层层纱幔。 薄情微微一笑道:“血脉确实是可以换掉,但被掉血脉的人却不具备血脉的传承的能,所以他的后代,依然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说太子身上,流的依然是圣月皇朝寒氏血脉。” “只要取太子身上一滴血,与你,或者是与在场的,其他梵氏血脉的人,当众滴血验亲,便一目了然。”薄情坐在席间,单手支着头,一派悠然的道。 在场的人听着禁一阵心惊肉跳。 这东盟的盟主是怎么回事,她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 一旦证明太子不是梵氏的血脉,紧接着必然会有一场干戈,不只是他们,连她都有可能被波及。 冥帝的面色一沉,眼眸中充满了杀戮,强大的扫势压得下面一众臣子、小姐、夫人们抬起不头。 梵风流勾起唇角,挑衅的一笑:“怎么,你不敢?” 冥帝的面色更沉,冷冷的道:“若结果不是你所想呢。” 梵风流淡淡道:“若是太子身上的血脉,是梵氏一族的血脉,本王当场自刎谢罪,若太子身上不是我梵血脉,不仅你等盗国贼要身死,本王会马上麾师圣月,毁寒氏江山,灭尽你寒氏一族。” “皇弟!” “皇兄!” “王叔!” “王爷!” 殿上众人纷纷惊叫出声。 薄情心里猛然一惭,眼内蒙上一层水气,震惊的看着梵风流。 他是慕昭明以外,另一个愿意把生命交给她的人,他为何如此相信自己,甚至是不惜以命相押。 他们不过为各自的利益,而建立的暂时的合作关系,他为什么愿意把一切交给自己,这究竟是什么?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着冥帝,淡淡的道:“逍遥王已经把命压上,你还犹豫什么,帝王之心是无惧的,难道你怕了吗?” 淡淡的语气,平平的话,却像一支利箭,直指向帝王之势,冥帝若惧怕,那他就不配为帝。 这是激将法,但明知是激将法,冥帝却无法拒绝。 验是妥协,有失帝王俨然气节,不验是心虚,一场干戈将在他的一念间开始。 冥帝看着梵风流,看着薄情,大殿的气氛一触即发,忽然一把庄严的声音,打破大殿的安寂。 孝端太后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哀家与皇儿同志,他在,哀家在,他若亡,哀家绝不苟活于世。” “母后!” “太后。” 孝端太后听态度,让在场众人震惊不已,只听她继续淡淡的道:“不论成败,哀家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列祖列宗,无愧于先帝,因为哀家同皇儿都已经努力挽救过。” 孝端太后的话,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到众人微微起波澜的心湖中,激无数的浪花,要知道孝端太后,是先帝最敬佩,最信任的人之一,她的话绝不会有假 他们挽救过什么,自然是先帝的血脉,再看看高台上的人,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帝者,没有不敢为,不敢当之事,他却迟迟未决定,莫非真如那女子所说,太子不是梵氏血脉。 朝臣们情绪的变化,在大殿中起着微妙的作用。 忽然一把漠然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直似透明人般的凌王梵青凌站起,面容漠漠的道:“三皇兄,皇弟与你共进退,怕死,不配为梵氏子孙。” 薄情心中一喜,凌王站在梵清流这边,就意味着道:“齐国公府,也站在梵风流这边。” “好!好!好!” 冥帝一连三个好字,代表了他内心的震怒,声音依然淡淡的道:“很好,既然你们要谋反,朕就给你们机会,来吧。”最后两个字,已经化为一声怒吼。 “谋反!” 梵风流讥讽的一笑:“本王只是夺回属于我们梵家的东西,驱赶盗国贼,何来谋反之说。” “这机会不需要你给。你不愿意跟太子当众验亲,本王手上还有一人,可以让你儿子跟他验血,同样可以证明太子不是梵氏血脉。” “什么,还有人可以证明。” “是谁啊?” “……” 冥帝的面色一沉,梵风流淡然一笑道:“带上来。” 片刻后,两名护卫押着一人走入大殿,薄情看着被押入来的人,面上一滞,怎会是他,梵青流。 “皇儿。”孝康太后失声叫道。 “是青王。” 殿内朝臣纷纷低声议论。 青王在众人心中的口碑不错,但有一个事实是无法改变,他与上面那位一母同胞的兄弟。 梵清流缓缓走入内,虽然被押着却无损他的优雅高贵,站在高台前,淡淡的看一眼高台上的人,转头看向梵风流道:“三皇兄,皇弟身上的也是梵氏皇室血脉。” “本王知道,你的存在,是他们的一条退路。”梵风流淡淡的道,却隐含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逍遥王不愧是逍遥王,朕当年争夺皇位时,最强的竞争对手,连这一点你都查得一清二楚。”冥帝忽然大声的笑道。 “当年天下人都知道,本王是最有资格继承帝位的人,最后父王弃本王,而选你为帝,不是因为本王比你逊色,而是因为你做得够狠,做得够彻底,是你在登基前下毒,让除了梵青流以外,所有拥有梵氏血脉的人都失去……生育能力。” 梵风流说出原因,原因却是那么的残忍,在场的人全都惊呆。 凡是身上拥有梵氏知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梵风流。 梵氏皇室的女子们不由掩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眼泪却不知道不觉滑落。 梵风流沉着声音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梵氏皇室数年未再添新人的原因,父王当年是不得不把帝位传给你,因为他以为你是唯一拥有皇室血脉,还能再生育的人,那怕是本王自身,在心存疑虑的情况下却也不得不默认。” “既然如此,为何你今天又要反朕。”冥帝的语气越来越沉。 “其一,本王发现十四皇弟并未中毒,最初的本意是逼你让位给他;其二,本王最近才却发现,原来本王当年无意中,还为梵氏留下一滴血脉,因为身份特殊,没有被你们发现,得以幸存。”梵风流面上露出一抹得意。 “不可能。”冥帝大叫一声,腾一下站起来。 “本王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事实告诉本王,那不是梦。”梵风流的语气依然平静如水,却还是泄露出一丝初为人父喜悦。 薄情惊讶的看着梵风流,心里有一丝佩服,面对如此大的仇恨,他居然能隐忍数年不发。 这份隐忍之力,让她想到慕昭明,他也是隐忍着血海深仇,不停的壮大自己,伺机而动, 只听梵风流继续道:“你之所以留下十四皇弟,是因为你察觉到本王一直在调查你,你怕阴谋终有天被揭穿,就留下这张活命的王牌。” 梵青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冥帝,半晌后,只听冥帝淡然道:“不愧为朕当年最强的对手,你说说,为什么朕敢留下这张王牌?” 梵风流一笑道:“因为即便有一天你被揭穿后,出于大局的考虑,我们也不得不推十四皇弟登上帝位,而以十四皇弟的性情,他一定会给你们一条活路,让你们回到圣月皇朝。” “不错,就是这样,逍遥王很聪明,朕真是心服口服。”冥帝忽然大方的承认一切,殿内众人瞬间哗然。 “本王并不比你聪明,是你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变数,这个变数改变了本王的决定,让你所有的谋算功亏一篑。”梵风流也淡淡的道。 冥帝坐龙椅中,抚着两边的扶手,满脸不以为然道:“不错,朕并不比你笨,出现变数又如何,不代表朕一定会失败,因为朕要今天,就要灭你们梵氏一族。” “来人,给朕拿下他们。”一声令下,无数的禁卫军从外面冲入大殿内,把众人团团包围起来。 哈哈…… 冥帝大笑着从九龙帝座中站起身,傲然俯视着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梵风流身上。 目光中充满杀意,冷冷的道:“梵风流,你揭穿朕又如何,实话告诉你,留下梵青流,不过是长孙仁和的想法,朕可从没有这样想,知道朕为什么把所有人都请来吗?” “朕是请他们来欣赏,因为这是屠龙宴,让他们年看朕是如何屠掉你这条龙。”冥帝淡淡道出目的,殿内众人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你们不是嫌宴会无趣,朕就当众屠杀逍遥王,屠尽梵氏一族为今年的上元佳节宫宴助庆。”冥帝大声喝道,语气中充满兴奋之色。 “上元佳节,确实是改朝换代的好日子,本宫拭目以待。”慕容旭忽然朗声笑道。 “改朝换代,依本王看,却是未必。”箫谨言似笑非笑的道,梵风流敢撕破脸,自然是做好两手准备。 薄情听完二人的话后,目光忽然然落在一直未出声的七宿宫宫主身上,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完全没有敌意。 哈哈…… 梵风流忽然也大笑起来,峥嵘帝相毕露,重瞳双目凶光尽露,冷冷的道:“想屠杀本王,就让本王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本王知道你请了帮手,你们一起上吧。” 在场的人是第一次见到在迎战中的梵风流,目露凶光,杀气弥漫,傲气冲天,威震四方,不亏是在浴血战场上,以血洗礼出来的大凶之人,无愧于华夏帝国的不败战神。 冥帝双臂一震,紫金色的九龙袍格外耀目,喝道:“朕也很想知道,这些年你我同修九阳功,究竟是你修为强,还是朕的修为更强。”意思是他们要单打独斗,一证高低。 “齐天殿前广场一战,你我不死不休。”梵风流抛下一语,转身飞出大殿。 “好,不死不休。”冥帝傲然一语,随之飞出大殿。 薄情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轻笑,身形晃也消失在殿中 成为第三个出现在齐天殿前的广场上,随后是庄周和薄言,其他众人也在禁卫军的押解,陆续出现在齐天殿殿门前。 梵风流与冥帝各踞广场一方,偌大的广场却容不下二人的强大的势力,众人站在殿门前,皆被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压得几乎站不稳。 而在殿门之前,也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局势。 梵青流、梵星月站在两位太后中间,薄言与庄周站一起,箫谨言站在慕容旭身边,梵清凌与七宿宫宫主站在一起。 薄情,则独自站在大殿最前面,随时准备出手,在场的人中,也只有他们能够影响局势。 “本王,华夏帝国,梵风流。”梵风流报上自己的身份,含笑看着冥帝。 “朕,寒风,等朕屠了你梵氏一族后,华夏帝国,就更名为圣月帝朝。”冥帝淡淡的道。 “你的废话太多了。” 梵风流双掌随声音一起挥出,冥帝冷哼一声,也挥出双手。 殿门前众人观战,二人对打速度之快,在场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战斗圈里面的情况。 薄情涨着与九阳功同级的焚月功,才能看清楚二人的一招一式,两人皆已经修练至九阳功的最后一重,就看二人谁能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最后的一层膜。 大眼眸紧紧的看着二人凶猛无比的战斗,薄情心中惊叹不已,这就是男人间的战斗,果然是震憾无比,不是女人之间的较量能相比。 两人一招一式皆有碎金裂石之力,气势惊天,战斗开始多久,广场上大块的玉石铺成的白玉地板,就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在场的人虽然看不清楚人影,但是看到地板上一片片的龟裂,不由的一阵心惊肉跳,强者就是强者,绝非常人能及。 就在众人心中那弦,快要绷断的时候,战斗骤然停止,梵风流和冥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两人身上的衣衫皆有所破损,头发亦出凌乱,却未见有受伤道痕迹,两人嘴角边都噙着一笑意。 “朕,终于突破了。” “本王,亦突破了。” 闻言,众人全都愣住,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就再来,看谁先让九阳功再升一级。”梵风流含笑道。 “你说什么?”冥帝惊讶的道。 梵风流战意盎然的道:“你很快就会后悔,放弃本原血脉不修高级功法地经,转个修九阳功,是你一生最错误,最致命的选择。” 冥帝的面色一沉:“废话少说,开始吧。”轻轻一挥手,面上变得有些狰狞。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蕴含着无边的力量,梵风流也不怠慢,以同样的拭还回去,两股力量碰撞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像九天之雷,惊城整个龙城。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身影如流星般朝广场奔去,人未到声先至:“如此热闹的场面,怎能少得了本殿。” “皇儿,小心。” “梵风流。” “皇弟。” “皇兄。” “王叔……” 殿前众人忽然发出一阵惊叫,只见寒极太子尚在空中,就朝梵风流袭出一掌, 薄情眼眸一寒,摘下头上的纱帽拦在掌风之前,整个人腾空而起,拦在寒极太子前面,手中鞭子猛然挥出,寒极太子一闪,地板上瞬间出现一深深的裂痕。 在场的人不由睁大眼睛,看着地板上的裂痕,不停的嗯了嗯口水,这就是薄家少主的实力,一鞭之力就造成如此严重的破坏。 大殿前,庄梦蝶、梵星华、梵堑全都瞪大了眼睛,想想之前,他们与薄情作对,不由的一身冷汗,幸好没有真的惹怒薄情,否则真是死无全尸。 寒极太子落在广场一角,伸手一指,指向薄情,邪邪的笑道:“薄情,你居然藏在宫里面,难怪本殿把薄府翻过来也找不到你。” “放心,你给薄府造成的损失,本少主会算到圣月皇朝头上。”薄情握着鞭子不以为然的道,一双美眸瞬间变成红然。 “薄家女子,果然有胆识,可是有时候光有胆识,是不够的,还要看力量。”寒极太子看着薄情,眼中露出一抹贪婪。 薄情微微一笑,一派轻松自然道:“圣月皇朝的地经的确厉害,可是有时候光有力量,也是不够的,还要看智商,在本少主眼中,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头很力量的猪而已。” 跟力量比自己强上很多的人拼力气,没有脑子的畜生才会干的事情,他们薄家的女子从不与人拼力量,他们拼的是智商。 “你找死。”寒极太子羞怒的叫起来。 薄情手中鞭子却突然一收,突然多出一管玉箫,含笑道:“从你在闯入逍遥王府那一刻起,你就落入本少主的圈套中,一步一步的朝本少主,给你挖好的坟墓走。” 哈哈…… 寒极太子大声笑起来,不以为然的道:“你的那点毒,根本不伤到本殿,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乖乖把你的功力献给本殿,或许本殿看在你那漂亮小脸份上,饶你一命收你为侍妾。” 其他人听到薄情的话先是一喜,再听到寒极太子的话,心中马上沉下,一脸担心的看着薄情。 薄情淡然的一笑:“寒极太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第272章 昭明现身 第272章昭明现身 薄情淡然的一笑:“寒极太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波澜不惊的语气,淡然自若的笑容,都显示着她丝毫没把寒极太子的强势放在眼内。 随着薄情的平静,众人悬着的心,也恢复到原位。 在他们的心中,或许薄情的武功不及寒极太子,但是她的谋算手段却是惊天动地。 寒极太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薄情却丝毫不给他出声的机会,玉箫放在唇边,如慑魂魔音般的箫声蓦然响起。 箫声一起,如魔、如魅,声声夺人魂魄,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震,全都惊讶看着站在广场上的女子。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却是寒极太子,英俊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痛苦的狰狞,身体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薄情静静的吹着箫,眼眸中有一抹冰冷,毒,是用来掩人耳目。 正在的对付寒极太子的手段,是隐藏在毒药后面的蛊,而这些蛊来自后宫中的宫女身上。 当日,娘亲让人送来的东西中,就记载着寒氏一族人修练地经的方法。 竟然是以女子全身精血为辅,借助女子精血中的阴元,加快修练的速度,她就传令给假扮梵星月公主,让她给宫里所有的女人下蛊。 寒极太子中毒后,一定急着运功解毒,急着疗伤,在冥帝给他送去会武功的女子前,他一定会先用宫女的精血练功。 只要他用了,蛊虫就迅速进入他的体潜伏起来,直到她用箫声唤醒,蛊虫会从血脉内,吞噬他的脉络。 剧列的痛楚随着箫声袭上,寒极太子连阻止薄情的力气都没有,盘膝坐在上开始运功压制蛊虫。 薄情知道寒极太子在做什么,同样也无法抽身制止,只能催动内力吹响箫声,加剧蛊虫给寒极太子带来的痛苦。 只是这种蕴含着内力的箫声,却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一阵阵魔音入耳,让他纷纷生出一阵混乱。 就在凌乱中,薄情手中的玉箫突然化为齑粉。 寒极太子猛吐出一鲜血,看着薄情,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众人混乱中清醒过来,看到这一幕,瞬间陷入恐慌中。 寒极太子盯着薄情,露出一抹笑意道:“薄少主,你就这点本事吗?” 薄情不以为然拍掉衣服上的玉屑,浅浅的笑道:“这就已经足够了。当年圣月王地经大成之境,我薄氏的先祖焚月功并未大成,依然能从他手上全身而退,如今换成你我……” “本殿一定会打败你。”寒极太子冷冷的威胁。 “你地经未到大成之境,刚才为逼出蛊虫,又废了不少气力,损了经脉,而本少主却焚月功大成,又何须惧你。” 薄情一把手,银色的鞭子马上出现在手中,真气在身体内运转。 空中飞舞的雪马上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大雪球朝寒极太子急速的旋转着过去。 寒极太子猛的挥出一拳,雪球猛的炸开,雪屑飞得到处都是,眼前却没有了薄情的身影。 就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人,也没有看到薄情是怎么消失,好像已经与漫天的冰雪融在一起。 正在众人寻找薄情的身影时,在寒极太子的身后,薄情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此时,薄情全身上下全是幽冷白色的火焰,朝寒极太子迅猛的挥出一鞭后,又消失在众人眼前。 寒极太子没料到薄情会这样的惊人的速度,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身上生生的挨了一鞭,一道血色马上出现在众人眼前。 殿前众人看到这一幕,面上马上露出大喜之色,寒极太子上的鞭伤越来越多,众人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激动 梵星华和梵堑握紧了拳头,双眼紧张的看着薄情,已然忘记了曾经的仇恨。 梵青流面上情绪是复杂的,梵风流和冥帝都是他的亲人,无论哪一个有事,他都会很难过。 广场上的打斗,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别人以为薄情胜利在望,薄言他们却是为薄情捏了一把冷汗。 寒极太子虽然不断受伤,可是薄情那尽力的一激动,却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薄情也很清楚这一点,却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她若有一点缩,寒极太子就会马上反击。 而京畿处的五万兵权掌握在冥帝手中,灵雎和东盟暗阁,薄家暗阁的人,还有梵风流的人,正在尽力拖住他们,是赶不来支援自己。 至于娘亲他们,几人看似未动手,却已经各自牵制住站在身边人,预防他们会暗中出手袭击自己。 如此一来,薄情就只能依靠自己。 突然一鞭走空,薄情心中一惊,寒极太子的速度变快了,猛然退出一边,周身五十米以内,全是火焰。 寒极太子盯着薄情,看看身上的鞭伤,邪邪的笑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本殿受伤的人,焚月功大成之境,真是不错。有了你的内力和精血,本殿的地经一定能大成。”眼眸中充满贪婪之色 薄情的眼眸中微微一沉,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心里亦没有任何畏惧,右手握紧鞭子,左手袖中一滑,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这把匕首,寒极太子的面色一沉:“当日在王府,用匕首伤了本殿的人,是你。”就是这把匕首轻易洞穿了他的护甲,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凝重。 薄情没有回答,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握紧手中的匕首,她能伤他第一次,就能伤他第二次。 如果,她连地经未大成的寒极都收拾不了,谈何以后面对苍穹慕容氏一族。 哼!寒极太子冷哼一声道:“伤本殿,是要付出代价的。”衣袖一扫,强大的罡气朝薄情扑去。 薄情没有闪避,而是一扬衣袖,火焰马上变成一个风旋,把罡气引导着转一圈后,再慢慢归到掌中,慢慢纳于体内。 只是地经的威力实在是太大,还是有一部分打在她身上,胸口上马上一阵气血翻腾。 寒极太子看到这一幕,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薄情竟然能硬硬的接下他一击。 这个女人太可怕,没有过多的考虑,凶猛无比的拍出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比刚才的随意一挥衣袖强多了,薄情也不敢小觑。 迅速加大了火焰之势,强劲、霸道的掌力,经过火焰风旋的缓和后,依然纳入她的掌中。 寒极太子看着这一切,面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在其他人眼中,同样震惊无比。 地经和焚月功完全是两个级别的功法,按理,即便寒极太子的地经,没有到大成之境,以他地经第十一重的威力,对付薄情的焚月功,应该是占绝对的优势才对。 可是,眼前的情况,他却讨不到半点便宜,真是不可思议。 这不能说是地经的威力减退,只能说是薄情的焚月功,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或者是她的战术精妙,完全克制住了地经的威力。 寒极太子面色一沉,一连拍出数掌,只是所有的掌力,在经过火焰风旋的运转后,威力都会被化解掉大部分,余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伤到薄情。 盯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火焰风旋,心里一沉,眼下的情况。 他伤不到薄情,薄情亦伤不到他,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一直拖到寒风那边决出胜负,过来支援自己。 想到这里,双如常的,一掌接一掌的拍出,薄情亦是依旧法化解,却没人注意到,她身边的火焰在不停的扩大。 “不可能,怎会这样。” 就在薄情与寒极太子相持的时候,广场的另一边,传来冥帝的惊怒的叫声。 广场上,梵风流与冥帝面对面的站起一起,两人衣衫尽破,赤裸着上半身,粗喘着在气,相互对视。 梵风流的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了大量的裂痕,正在渗着鲜血,峥嵘不失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冥帝却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面上露出一抹不敢置信,冷冷的盯着梵风流,大声喝道:“梵风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表面上看,梵风流伤得比他重,可那些都是皮肉伤而已,是根骨在扩张的结果,根本伤不到他的要害。 而自己却是内腑受伤,他的根骨已经承受不住内力的增长,开始反噬。 内力增长得越快越多,反噬得就越厉害,最后的结果,他不敢去想象。 梵风流抹一下嘴角边的血,淡淡的道:“本王说过你会后悔的,你能换掉的血脉,却换不掉根骨。” “什么意思?”冥帝心里一寒。 “九阳功是专为梵氏一族开创的,你换得血脉换不了根骨。以你现在的根骨,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大幅度的内力增长,再不断的攀升内力,结果是你的身体被撑暴,到时不本王不出手,你也会死无全尸。”梵风流淡然的笑道 “朕不信,再来。”冥帝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呼一下挥出一拳。 “好,本王成全你。”梵风流淡淡一笑,猛的挥出一掌,全然不顾身上流出的鲜血。 两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众人眼前,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众人根本无法看清,目光只好再度回到薄情和寒极太子身上。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的目光只是移开一会儿,眼前已经发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睛不由瞪大。 寒极太子仍然在挥动着大掌,掌风虎虎生威,只是薄情跟前的火焰风旋,已经如一条庞大的巨龙,盘旋在广场上,似是在对寒极太子咆哮一般。 “该死!” 广场上,寒极太子突然一声怒喝。 闻声,众人不由的一阵激动,不知道薄情又谋计了寒极太子什么,若得他发这么大的火。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你现在才发现,太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手齐齐一挥,火龙立即化为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夹带着那把墨黑的匕首,朝寒极太子席卷而去。 幽冷的白色火焰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如一声声凤鸣,以磅礴浩瀚的气势,俯冲向下面的寒极太子,迅速把他包裹淹没其中,谁也看不到火焰中间的事情。 薄情全身紧绷,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大量的火焰依然环绕在她身周,随时准备攻击。 寒极太子修练的是地经,是跟焚月完全不同级别的功法,若不是自己略施计谋,他一定会取得压倒式的胜利。 啊…… 突然,广场上响寒极太子一声咆哮,咆哮中透着喜悦。 薄情的心马上一提,心里马上一声:“糟糕。”寒极太子在学自己,把她的功力也吸为己用。 迅速把体内真元、内力运转到最高,盯着眼前的火焰,像是被吸入黑洞一般,迅速消失殆尽。 寒极太子的身影,再次暴露在众人眼底,不仅稳毫发无损,浑身散出的气息,似乎又再精进一层,冷眸盯着薄情,得意的笑道:“薄少主,谢谢你的精纯的内力,让本殿在瞬间突破了一重,地经第十二重。” 哈哈…… 在对方的笑声,薄情的面色一沉,就听到冥帝大喝道:“修罗宫主,七宿宫的人,为何还不动手。” 七宿宫主微微垂头,看一眼抵在腰间的匕首,淡淡的道:“陛下,本宫主正被凌王用匕首制住,不敢轻举妄动,你还是自己看着办。更何况,帝王之争,邀人帮忙,岂不有损帝威。” 闻言众人不由的一滞,寒极太子面色也一沉,不以为然的道:“皇兄,你再撑一会,等本殿收拾完薄情后,就过来帮你,今天我们就屠尽梵氏、薄氏两族,血洗龙城。” 闻言,众人猛然一惊,面色煞白。 “薄情,本殿的最一招,夺你一切。”寒极太子双掌拍向薄情,罡风排山倒海般进薄情冲撞而出。 薄情面上一惊,好快的速度,好宽广的罡风,根本是避无可避,牙关一咬,也是双掌一齐推出,火焰与冰雪一齐朝寒极拍过去。 “情儿……” 殿门众人全都被寒极太子拼全力的一击,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薄言慌乱中发出一声惊叫。 就在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巨大的反弹之力袭向薄情时,一把黑蓝底色,描着大朵白色彼岸花的伞,突然挡在薄情跟前,把所有的反弹之力全都挡回去,薄情安然无恙。 雨伞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却意外的没有散掉,而是借着余力一转,顺势力飘向广场下面,众人随着雨伞飘落方向去,即便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中,面上还是露出一抹惊艳。 薄情回过神,看向云梯下面,眼眸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口中无意识的,喃喃的道:“轻飏……” ------题外话------ 灵琲好饿,连晚饭都没吃。 273章 不堪一击 273章不堪一击 从盘龙峰山脚一直通到齐天殿,有着九千九百九十九级云阶的天梯上,一名身穿玄墨色锦袍的男子,修长玉手撑着刚刚那把伞,正拾级而上,速度看似很慢,可是一眨眼间,已经出现广场上。 白玉冠,玄墨色底用亮黑丝线绣暗纹锦袍,披一件同色的暖裘,暖裘上皮毛闪着如黑珍珠般光泽,奢华绝伦,名贵无比,陪衬着那让江山失色的容颜,但更让人震憾的,是他那尊贵的气质。 这种高高在上,睥睨苍生,傲视天下、贵世绝立、浩瀚无比的尊贵,让他们忍不住俯首膜拜,垂首不敢正视,仿佛那是对他的亵渎。 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慕昭明走向广场上,那一抹与他有着同样的姿态的身影。 薄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展颜倾城一笑,天地皆为她的一笑失色,即使她蒙着面纱,也阻止不了她瞬间的惊艳绽放,仿佛天下美景皆浓缩在她身上,美得石破天惊,天理难容。 这种不包含任何心机,任何算计的,最纯真的笑容,让人惊艳不已,也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 庄周脸上的表情一阵僵硬,眼眸中一片黯然; 梵堑脸上露出一丝怒火,她何时给自己这样的好脸色,从来没有过。 梵青流看到来人,眼眸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今时今日,他已经没有资格,但还是忍不住嫉妒。 薄情静静看着慕昭明,看到他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瞳仁中,有着自己小小的缩影。 慕昭明撑着伞走到薄情跟前,什么也没说,一手霸道的揽过她的纤腰,低头隔着面纱,在她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熟悉的,幽冷清雅的味道包裹而来,薄情不由往的闭上眼睛,体会着面纱那边的灼热,慢慢的传递到她的唇上,传递到她的心里,暖暖的,如春暖花开、沐浴春风…… 殿前所有人,不由惊讶的张大嘴巴,薄言捂着自己的樱口道:“他是谁,怎么跟情儿……”如此亲密。 箫谨言含笑道:“我东圣帝朝丞相——慕昭明,天下人口中的昭明丞相,也是云天大陆史上最年轻、最俊美的丞相。”语气中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自豪。 “他怎会在这里?”慕容旭眉头一皱。 “据说为了一件私事。”箫谨言一脸的不以为然。 私事?慕容旭的眉毛一挑,冷眼看着广场上,只有一层布料距离的两人,面色微微一沉。 忽然想起当日朝会上,慕容晟曾经说过,丞相夫人有过可能在华夏帝朝,如今看来真的让他给说中,东圣帝国的丞相夫人,果然是在华夏帝国。 而薄家少主,就是东圣的丞相夫人,有点意思。 想来那次华夏突然按兵不动,真的与这个女人有关,再看她今日的这番表现,确实是不容小觑。 只是,那次按兵不动,究竟是两朝协议好的,还是薄情一个人在暗中操控,目前还很不能确定。 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两国联合起来,那苍穹就危矣,他必须马上传信回朝,让父王及早做好准备。 隔着面纱,慕昭明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面纱那边的温度,静静的体会着那种微凉的气息,还有带着无限温柔而柔软的触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更多,舌尖轻轻往内一探…… 蓦然间,他的唇猛然离开,怒声喝道:“谁?” 语气极为冰冷,含着浓浓的杀意,眼眸怒火滔天,仅一个字,就让听到的人如置身在冰窖中。 在熟悉的味道,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受伤了,居然有人敢伤她,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敢伤害她的人。 看到他眼眸中的怒火,薄情心里头甜甜的:“不要生气,只是小伤而已,我已经没事了。” 玉手抚了一下他的面庞,描画着熟悉的容颜,她想了好久好久,想得心都在痛。 “谁?”慕昭明沉声道。 薄情眼中露出一抹恐惧,抬起手指着他的后面,脸上依然带着震惊的寒极太子:“是他,他是圣月皇朝的太子寒极,我打不过他。”语气中有一丝委屈和惊恐。 此时的薄情,完全没刚才的强势,只是一个刚找到依靠的小女人,小脸全是委屈和恐惧。 这种落差,众人丝毫不觉得突兀,因为她身边的男人,实在是太强势,强势到任何力量在他面前都渺小的。 刚才所表现强势,只是她在无助的时候,不得不表现出来的倔强。 因为她无所依靠,因为她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不能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惊惧,免得他们担心、恐惧。 恐惧? 慕昭明惊讶的看着薄情,他是第一次从她眼中看恐惧。 以前无论是面对什么情况,面对谁,她从来没有害怕过,居然有人能让她害怕,倒要看看是什么角色。 把伞交到薄情手中,转身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眼眸眯眯起,不屑道:“原来是修练了地经,难怪能伤到情儿,可惜借助外力得来力量,在本相手中——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四个字,像是一声巨雷击在众人心上,他在说什么? 刚才薄少主拼尽全力,只是堪堪保住性命的对手,在他眼中是不堪一击,他到底有多强啊! 还是他刚刚来,根本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寒极太子有多强大,不过……转眼又想,刚才他可是一把伞,就轻易救下薄少主,没准武功真的在寒极太子之上。 寒极太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慕昭明,一双手在微微颤抖,一颗心却抖得比手还厉害。 箫谨言的话他也听到了,静静的看着慕昭明,心里没有畏惧,只有激动和震憾,这就是东圣帝朝的昭明丞相,真的好强大。 刚才随意一击,居然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不堪一击,很好,那就让本殿尝试尝试,你的一击究竟有多强。” “本相自来不屑跟修为低于自己的人,不过,你伤了她,就得付出代价。”慕昭明漠然而立,那漠然的神态,似是寒极太子这样的人物,根本不能入他的眼。 寒极太子几曾被人这样无视过,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慕昭明再厉害也是一国丞相,臣子而已,凭什么无视他,冷冷的道:“什么代价本殿都付得起,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 慕昭明眼眸中露出一抹森然:“你之性命,你之族人,你之江山,本相今日用一招定下。” 在场的人闻言,内心一阵激动,没有丝毫的怀疑。 寒极太子眼眸一寒,冷冷的道:“狂妄,地经是天下间最强的功法之一,即便你有同等的功法,也不可能在一击内,将本殿打倒。”况且,他未必拿得出同等的功法。 “那就试试看。”慕昭明淡淡的道,随意抬起一只修长的玉掌,朝向寒极太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瞬间,天地气息以一种有形的状态,汇集于慕昭明的掌中,越聚越多…… 骤然朝寒极太子喷射而出,磅礴的力量卷天地间的飞雪,袭向那满脸恐惧的寒极太子,也挡着众人的眼睛。 席卷天地的飞雪落尽,寒极太子所在之地空无一物,但众人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看到,寒极太子从那飞雪中逃出。 现在却消失不见,空无一人,不留任何痕迹,那就只一个可能,寒极太子已经化为齑粉,散落天地间。 目光齐齐落在慕昭明身上,他还是人么? 寒极太子那么强大的人,在他手中竟然不盈一合之击,简直就是天神,偶像啊! 薄情虽然很少见到慕昭明出手,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的武功永远在她的想象之外,一直是她无法想象到的高度,唇边只是淡淡的一笑。 慕昭明接过伞,牵着薄情的小手走到大殿前,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人群中的薄言时,眼中一滞,微微的一颌首,与众人一起,看向广场另一方的战斗。 广场上,梵风流与冥帝的战斗也将近尾声,两人都拼尽全力,准备最后的一击。 远远看着广场上的两人,薄情惊讶的道:“逍遥王果然是厉害,居然在战斗中,利用对手不停的提升自我。” 慕昭明淡淡一笑道:“逍遥王,当年我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很不简单,他果然领悟到了这一层。”若他没有猜错,梵风流会利用冥帝最后的全力一击,再度提升自己。 薄情看向广场,虽然她对梵家的人没有强烈的仇恨,但绝对没有一丝好感,梵家用来对付薄家的手段,在她看来不过是是懦夫之举,小人行径。 只是这梵风流,她在他身上,看到跟别的梵家人不一样的东西。 他不屑于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跟对手竞争,他想要东西,一定会光明正大的争取。 而,这正是帝王,应该具备的最基本东西。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冥帝,然后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他却公选择了决斗,以绝对的实力,光明正大的战胜对方,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唯帝者理应如此。 嘭…… 广场上响起惊天动地,震上云霄的巨响,这一声巨响,只怕整个龙城也心动。 百姓们纷纷看向盘龙峰,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 广场中,惨糟蹂躏的冰雪落尽,梵风流与冥帝再次相对而立,片刻后冥帝的嘴角边,不停的溢出鲜血。 梵风流赤裸着上身站在当地,微微的喘着气,却气势傲然天地,忽然收起全身的凶猛,淡然的道:“你输了……” 输了! 就输掉一切。 帝位、权利、尊宠、性命,家人,统统输掉。 梵风流转身朝众人走来,早有人送上披风,还没等他走到大殿前,冥帝的身体突然炸开,尸骨无存。 殿前梵氏族人马上发出一声欢呼,唯有梵青流和孝康太后,皇后和太子梵轶,以及冥帝的一从妃子,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色,除了悲伤之余,还有些许迷茫,他们已经看不到前路。 梵风流获胜,在场的纷纷下跪,齐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梵风流双臂一抬,众人马上安静下来,淡淡的道:“封锁一切消息,今日之事,有敢传出去者,诛其九族。” “谨遵陛下圣喻!”众人再次下跪。 梵风流转身看向旁边的大王爷梵智流道:“王兄,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下面你来主持大局。” “臣,遵旨!” 梵智流站出来道,语气中虽然自如,却是毕恭毕敬。 梵风流点点头,大步朝孝端太后走去,经过薄言身边时,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温柔笑意:“薄族主,薄府被毁,你与情儿今晚,暂时先住到逍遥王府吧。”语气不容反对。 薄言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本族主谢陛下体恤!” 见到这一幕,薄情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娘亲是怎么了?薄府被毁,他们完全可住到别桩,干嘛住到王府。 闻言,梵风流继续向前走,喜悦的道,“母后,儿臣成功了。”像孩子跟自己的父母汇报成绩一样。 孝端太后用手帕拭起干净梵风流脸上的血渍,淡然的道:“母后很高兴,你没有辜负你父王的期望。” 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后宫的方向走。 目送二人离开后,梵智流转身看着众人,然后对慕容旭和箫谨天,一脸抱歉道:“两王爷不远万里,前来我朝贺岁,不想碰上多事之秋,怠慢两位了。本王先让人护送两位回驿馆休息,改天再亲自向两位赔罪。” “大王爷客气了。”慕容旭道。 “大王爷不必放在心上,本王先行回去驿馆。”箫谨天也客套的道。 梵智流转身看向慕昭明,慕昭明淡淡的笑道:“大王爷尽管不必招呼本相,本相此番入华夏,只为个人的私事,不过问政事。想来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大王爷打理,本相不便打扰,告辞。”拉着薄情,淡然的朝外走。 大王爷看一眼二人的背影,眉头微微一蹙,回过身淡淡道:“后宫各位娘娘,请先各自回宫,陛下到时自有安排。” 一朝天一朝臣,无论他们有多么不甘,也只能服从,一众妃嫔只得退下,连皇后和太子也不例外。 最落在眼前的朝臣和一众家眷身上道:“各位夫人、小姐、公子,薄族主,庄少主,修罗宫主,也请你们也先行回府,但是请谨记陛下刚才的话,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其他人,随本王到齐天殿,等候陛下。”大梵智流大声一喝道。 “是!” 宫门外,帘子放下后,薄情马上扑入慕昭明的怀中,分开足足一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慕昭明翻身把薄情压在身下,伸手解开她脸上的面纱,看着越发娇媚的容颜,微微喘着粗气,毫不犹豫的低下头紧紧吻着她红唇,恨不得把她吸入自己身体,与他融为一体。 灼热的吻,吻遍薄情脸上每一个地方,双唇轻轻下滑,薄情整个白狐皮的围脖脱掉,露出修长的玉颈,徘徊花瓣的吻印,一处不落的烙上。 薄情衣衣衫半嫁,洁白如玉的娇躯半露,慕昭明用力的,深深的留下自己的记号,把压抑了一年的思念,全都化为有形的记号。 薄情的双手插入慕昭明的发间,慕昭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勺,四目深深相视,两人的唇再次缠绵在一起,彼此恨不得化在一起。 这一吻,似是亿万斯年,沧海桑田…… 薄情已经忘乎所言,脑子如一片洪荒混沌,已经忘记自己是谁…… 啊…… 迷失中,薄情突然感一种撕裂的痛,马上传遍全身,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叫,人也滚到马车的一边,一脸震惊的看着慕昭明。 慕昭明也同样震惊的看着她,面色黑得不能再黑,有些无语的道:“情儿,我们是夫妻……”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语气有些愤然。 “可是,我会……”痛字,薄情没有说出口,不过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 片刻后,把还在微微颤抖的薄情,拖入怀中,一脸严肃的道:“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让帛儿和曼宁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上官落开的药膳一顿都不能少。”语气虽冷,双手却轻轻安抚薄情。 薄情趴在慕昭明怀中,脸上还有一丝惊恐未定,颤着声音道:“轻飏,一定要这样做吗?” 此时,慕昭明也渐渐平静下来,分开得太久,让他点无法控制自己,大手抚着薄情的秀发:“是,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不过不是现在。这次是我不好,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她需要足够的准备。 薄情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倚在慕昭明的怀中,好半晌后才道:“轻飏,你到华夏的私事,就是为报当年之仇,顺便帮梵风流夺位吗?” “他跟你说了。”慕昭明有些意外。 “嗯!”薄情微微的点点头。 “我的仇不需他帮报,只是跟他还一个交易,所以我必须出手帮他。”慕昭明下巴轻抵在薄情额头上。 薄情抬起头,深深的看着慕昭明,忽然想起了什么:“七宿宫宫主是你的人,七宿宫的人跟灵雎他们一起,拖住冥帝手中的兵力,是不是?”不然他入宫,怎会没人阻拦。 慕昭明垂下头,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七宿宫宫主是我的人呢?” 第274章 没有如果 第274章没有如果 慕昭明垂下头,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七宿宫宫主是我的人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七宿宫,但七宿,并没有指明是哪一宿,那它就可能是每一宿,即每一宿都可能是它。 它就是二十八宿的缩影,再有二十八缩一分为四,称之四象,或者四灵,代表的是太阳和太阴,即日和月,日月合起来是一个“明”字。 七宿宫,应该是当年保护公主的力量,就是明氏一族的守护者,他们只听命于明氏一族的嫡系血脉。 这男人有可能得到传承后,暗中联络上他们,至于是什么时候,那就不是她过问的事情。 “那情儿可猜到,这股力量隐藏在什么地方。”慕昭明的大手留连在薄情的娇躯上,指腹下凝滑如脂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眸极为享受的眯起。 “海上,或者就在离圣月皇朝不远的地方。”薄情偎在慕昭明怀中。 云天大陆上从没有出现过这股势力的踪迹,冥帝却找上他们,而他正是来自海上的圣月皇朝。 慕昭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因为她说得全对,七宿宫确实是一直隐藏在海上。 这就是为何云天大帝的陵墓地址,会选择在离海域不完的地方,他的野心可不指一片大陆。 似是想到什么,慕昭明忽然睁开眼睛,大手在某个地方用力一捏,薄情马上吃痛的皱起眉:“疯子,快松手,你又想干什么,痛!”语气中有点想哭,她今天惹上这男人了,双手用力的掰开那只作恶的大手。 “休书,你临走前,跟我要的休书。”慕昭明加大手上力度。 他不知她跟他要休书有什么用,现在东圣的危机已经解除,这封休书就没有必要存在。 休书! 薄情勾起唇角一笑,那封准备给薄家长老们看的休书。 因为事情办得太顺利,根本就没用上,不过现在有用,闭上眼睛道:“我藏起来,以后再用。” 慕昭明大手如闪电般攫住薄情下巴,低头咬破她唇,吸吮着上面的鲜血道:“情儿,你是在逼我把刚才的事情做完,我不介意现在要你的。”大手握紧掌中的柔软。 薄情心中如划过一道闪电,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她可不想在马车上,扁着嘴道:“为什么非要那样。” “因为我要你真正、彻底的成为我的女人,只属于我的女人。”而不是仅仅拥有,慕昭明冷冷的道:“不要以为,这些日子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晚上再跟你慢慢的算总账。” 消息一条条传来,每次都有她跟的男人打情骂俏内容,虽然知道她是掩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冒酸。 这只小妖精,太能招惹人,因她则动心,动情、动性、动欲的男人太多,不能完全得到她,他不安心,不放心。 薄情无语,怎会有这小心眼的男人,诽腹一番后,慵懒的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皇室内部的事情轮不到她插手,倒可以休闲上几日。 “你不饿吗?” “那就先吃饭。” “吃完饭之后呢?” “上元佳节,当然是看花灯。” “……” 上元佳节,花市灯如昼。 “戴上。” 慕昭明忽然拿出两个面具,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白脸的递给薄情。 薄情接过面具,左看看,右看看,这个面具跟外面卖不同,做工十分精细,也没有用呛人的油漆味。 转眼看看慕昭明黑脸面具,已经猜这面具是出自谁的手,再看看他们一白一黑的打扮,把面具盖在脸上笑道:“轻飏,我们这样像不像是黑白无常,地府里面勾魂使者。” 慕昭明替薄情系好面具的结绳,含笑道:“丞相大夫人,你不戴面具,比戴上面具更勾魂。”一声倾人城,龙城中所有年轻公子的梦中情人,心中的女神,他想着就冒酸。 若没有这张面具,他们只怕连花灯也看不成。 “五十步笑一百步,彼此彼此,丞相大人。”薄情反唇相讥。 他那张脸,就算冷得跟座万年冰山一样,依然有女人不怕死往上贴,还总把手伸到她身上。 龙城的花灯街,就设在大江边上沿江大道上街道一面是林立的商铺,一面却是滚滚东流的江水,尚未吐绿的柳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就连江面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猜灯谜、看杂耍、赏焑火、品美食,是逛花灯街的主要目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只是此时庄周的心情,却与眼前热闹气氛无关。 回想着白日在宫的一切,自己居然一无所知道,不知道冥帝要杀逍遥王,也不知道逍遥王要反冥帝,可是薄情才回龙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为什么知道,她凭什么知道。 逍遥王宁愿选择跟只有几面之缘薄情合作,也不愿正眼看他一眼。 甚至他们庄家也不过是冥帝制衡薄家的棋子,利用完就一脚踢开,他们庄家才是最大的笑话。 酒一杯一杯的落肚,脑子却越来越清醒,无数的片断在三起,原来不只庄家是一个笑话,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笑话。 庄家才两百多年的底蕴,岂能跟薄家三千多年的底蕴相比。 偶尔的示弱,不过是朝廷的压制,根本不是庄家的功劳,庄家从来没打败过薄家,而他们却不自知。 没有朝廷的支持,再加薄情的手段,他们庄家……完了。 冷眸看着外面的繁华,庄周的心渐冷,忽然一个画面映入他的眼帘,整个人如被电击一般僵直。 花街上,薄情指着一盏红白两色,做功精致的花灯道:“轻飏,这盏灯好精美的花灯,我想要它。” 居然是有把彼岸花用在花灯上面,点亮烛火后,白色部分是白色的彼岸花,红色部分是红色彼岸花,真是别具匠心。 慕昭明含笑道:“这样精妙的画面布局,虽是有心为之,却又胜在自然,真是妙哉。”关键是他和她都很喜欢。 看向老板:“老板,这盏花灯多少钱,我们买下了。” 老板是一名六十开外的老翁,看到有人要灯笼,马上迎上前道:“这位公子和小姐真是好眼光,这盏灯笼也只有小店有,而且是唯一的一盏,不过买小店灯笼,除了付银子,还要完成一个任务才行。” “什么任务?”慕昭明十感兴趣的道。 “老可这店共有一百零八个灯笼,第一个皆是独一无二,而江面上那艘画舫上,也挂着一百零八盏与之相对的灯笼,公子和小姐想买灯,须得站在江边,先用弓箭,把画舫上相对的灯射灭才行。”老板指着江面上,一艘巨大的画舫道。 薄情和慕昭明同时看向满面,从此处到江面上的画舫有近百丈远,这样的距离不仅是要射中灯笼,还要射灭一盏体积不大的花灯,考的不只是箭法,还有眼力、内力,定力,常人怕是难以做到。 “你真的想要吗?”慕昭明看着薄情。 “想,我好喜欢,昭明哥。”薄情是毫不客气,甚至是撒娇,因为她有把握射中灯笼,却没把握射灭它。 “老板弓箭,本公子一定要为情儿买下这盏花灯。”慕昭明胸有成竹的道,只要是她喜欢的。 “公子,这一箭可是要千金。”老翁忽然淡淡的道。 因为慕昭明和薄情二人绰约风姿,面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听到老翁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意思是无论成功与否,都得先交一千两黄金,好贵的灯笼。 “好,千金难买心头好。情儿喜欢,一千两黄金,本公子给你。”慕昭明毫不犹豫的道,从袖中取出一张金票递到老翁面前,难得有她喜欢的东西,再贵也值得。 就在老翁要接下金票时,突然又有三张金票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滞,目光中忆也渐渐染上一些看戏的味道。 薄情看向另外三张金票的主人,白色面具后面露出一丝惊讶,只听庄周一派温文尔雅的道:“老板,这盏灯笼,本少主也很喜欢,愿意一试。” 梵青流气质超群的面容上,含着春风般的笑容道:“这盏灯笼是的画风,很合本王的心意,本王也想一试。” 梵堑带着一脸傲气,连声音也傲气十足的道:“本世子对这盏灯笼,是志在必得,一起吧。” 此时,众人不由的傻了眼,一盏灯笼,竟然引来龙城三位风流人物。 庄少主,青王,堑世子,还有眼前戴着面具的一男一女,看打扮也必然不凡,那就是五位显贵。 五贵夺灯,不知最后灯落谁家。 是眼前一对神秘眷侣,还是龙城的三位风流人物之一,众人眼中不由的充满期待。 薄情和慕昭明相视一笑,慕昭明淡淡的道:“本公若先射,就没有公平可言,老板取四付弓箭,让我们各凭本事。”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另外三人说。 三人没有道谢,皆沉默不语,他们都清楚慕昭明口中的公平,来自他怕自信。 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明知结果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还要争一争,仅仅是因为站在旁边的她吗? 老翁淡然的收金票,一挥手马上就有人送上四张弓,还有四支箭,含笑道:“四位,记住,是射灭灯笼而不是射中灯笼,请!”大手一指向不江边,一处指定的位置上。 众人闻言,心里暗暗的感叹道:“原来,这灯笼不是那么好射的。” 与其说是射灯笼,不如说射掉灯笼里面的烛火,再加近百丈的距离,这四千两黄金,怕是一场空欢喜。 四人一起出发,薄情则与众人站在灯笼店前,目光玩味的看着四道身影,慕昭明的心思自己知道,仅是为自己夺灯笼,其余三人的心思,她却不得而知。 四人并肩而立,画舫上灯笼众多,目标却只有一个,除了考验各人的箭法、眼力、内力,定力外,还有智力,如何在打败别人的箭时,又准确无误的把灯笼射灭掉。 或许是四人的来头太大,身份太特殊,或许是一千两金子换一只灯笼太过让人不可思议,四人还没走到岸边,四周就有不少老百姓围观,一睹四人的风采。 见人多,薄情不由皱皱眉头,趁众人不注意时。 抬起手,暗中给跟在暗处人一个暗号,让他们小盯着,以防有人偷袭,想慕昭明死的人太多太多。 就在离灯笼不店不远茶楼上,慕容旭看着站在岸边的四道身影,眼眸眯成一条缝,四人同时在争夺一只灯笼,有些意思,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 白天在宫内,梵风流与冥帝对战时,别看众人是随意一站,却是内有乾坤。 箫谨言是看着自己,梵清凌看着七宿宫这主,薄言看着庄周,梵青流挟持着孝端太后,梵星月则挟持着孝康太后,薄情预防着寒极,而薄情是慕昭明的女人,也就是在无言中,华夏与东圣已经结盟。 他日联手一起,攻打苍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是这样,他不防试着跟七宿宫、庄周、梵青流他们沟通、沟通。 敌人和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江岸边,慕昭明唇角边勾起一抹谈笑,缓缓的举起弓箭,却不急着射,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梵堑就站在慕昭明身边,感觉着后者举手抬足间的强大势力,握手弓的手有些发抖,若是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放弃射箭,可是今天他不想,也不能放弃。 庄周和梵青流二人的面色如常,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画舫上一百零八盏灯笼摆在一起,远远望去,每一盏灯笼都差不多,想一下分辨出那盏是那盏,还得费些眼力,射灭里面的烛火,谈何容易。 改朝换代,已是不能改烃的事实,只不过是想最后一次,再允许他们自己放肆一顺而已,明天他们就不再今天的自己。 三人似是约好似的,同时松手,三支箭并头射出。 速度、气势,谁也不输给谁,得到结果,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抱歉三人都没有射中灯笼,而是在还未到画舫前,就落入江中。 “唉,江面上有风,影响了箭的射程,不然……”人群中有人叹息不已。 “不是还有一人没射吗?” “江风这么大,我看是难啊!”又一人道。 “这回店老板赚大发了。”有人羡慕的道。 “……” 岸上传来一阵阵婉惜声,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慕昭明身上。 他们的心里都很矛盾,有些挣扎,既然他能射中,又希望他不要射中。 就在众人惋惜不忆的情况下,慕昭明似是找到了感觉一般,手中的箭嗖一声,箭笔直的射出,丝毫不受江面上风力的影响。 画舫上的灯笼在众人的注视中,灭掉一盏。 岸连刚才还议论的纷纷的众人,不由的傻了眼,随之暴发出一阵耿欢呼声。 “灭了,灯笼灭了。” “神箭手啊……” “……” 灯笼灭掉,薄情马上露出一抹喜悦的表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飞快的朝慕昭明奔去,不顾众人的震惊目光,一下扑入慕昭明的怀中,慕昭明自然张开双臂,拥她入怀中。 “本公子多谢三位承让。” 灯笼店门前,慕昭明客套的道,接过灯笼,亲手把灯笼递到薄情手中。 薄情接过灯笼,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即便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光是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有多喜欢这盏灯笼。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二人最喜欢的彼岸花。 彼岸花,怎会有人如此了解他们的心思。 薄情脸上微微一凝,这一凝太快,快到连慕昭明都没有察觉到。 “情儿,时辰不久了,我们回去吧。”慕昭明牵起薄情的小手,抛下众人,往来路走。 他实在是受不住三人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幸好她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慕昭明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最得意的事情,只怕就是让这小人儿眼里、心里,除他以外再也容不进别的男人,甚至是不屑一顾。 庄周负手则立,看着二人离开,眼眸内全是羡慕与嫉妒。 那个男人用他的强势完美,夺走了她的心神,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如果,如果当年,他没有伤她,结果会不会不同。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已经失忆,不记得当年,他们曾经彼此欣赏过。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事实是自己伤了她,而她却因此遇上他。 这便是佛,口中常说的因果循环,自己的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自然是自己品尝,不论酸甜苦辣。 梵青流似是察觉到庄周的心情,淡淡的笑道:“笑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佛性人人皆有,但若做起来,谈何容易。”若容易,也不会爱恨情仇。 庄周抛下一句,飘然离开,他所失去的,已经在心里形成了魔障。 渡化不掉,他亦不想渡化。 或许,这也是一种果。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而他的果就是:求不得,放不下。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也记不得,他是最先遇到她的人,那回眸一笑的瞬间,就是他心中的永恒。 庄缓缓走在路上,路就在脚下,可是他不知道将走向何方。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拦着他的去路道:“庄少主,关乎庄家的生死,请庄少主随我走一趟。” ------题外话------ 有二更,娃子们?晚十二点前 第275章 初见岳母 第275章初见岳母 上元佳节的次日,龙城的天空上再次飘起小雪,却掩不住大街上昨夜还残留的喜庆气息,无知者永远是的快乐。 老百姓亦是如此,只要吃饱、穿暖,住好,他们就可以永远无知,却不知道在昨天,华夏的天已经变了,换了…… 某处豪宅内,慕昭明单手支着头,半躺在床上。 迷人的唇边扬着一抹浅浅的,温柔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深深看着依偎在自己胸膛前的小人儿,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自豪。 大手挑开散落在薄情脸上的发丝,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柳叶黛眉,长长睫羽掩盖的眼底下露出一抹乌青,慕昭明眼内露出一抹心痛。 这近大半年内,因为寒极太子的出现,她一直处精神紧绷,紧张、惊惧的状态,却要强撑着,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 寒极太子,本来不想让他死得那么快,没想到他真的如此不堪,一击之下竟然化为齑粉,真是便宜他。 低头亲了亲,昨夜被得吻肿的红唇,随手从床头的暗格,取出一个小玉盒。 大手掀开一角锦被,慕昭明俊颜上微微一滞,随之露出一抹玩味,俯在薄情耳边,暧昧道:“情儿乖,来,我给你上药。” 锦被全部被掀开,露出薄情如玉娇躯,只是原本完美无瑕的娇躯上。 此时,红印无数,从脖子上一直漫延到小腿上,腰间更有几处瘀青,胸口上还有几个牙印。 慕昭明俊颜上微微一红,昨天晚上一时失控,不小心又弄过火,若不消灭证据,小丫头醒来肯定又数落自己一顿。 想到这里,修长的手指挑起玉盒内的药膏,赶紧涂在瘀青、牙印、吻印上面,用内力轻轻按摩一会儿,片刻后就全部恢复如初。 消灭完证据,慕昭明松了一口气,看一眼玉盒上的标签——雪肤玉肌膏,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上官落要是知道,他花大把银子制出来,外面万有钱也买不到的,用来消除疤痕的雪肤玉肌膏,就这样被某人糟蹋的话,只怕杀人的冲动都会有。 “情儿,天亮了,我们要想来了。”大手轻轻摇着薄情的肩膀,慕昭明宠溺的叫道。 若不是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会纵容她睡一天。 薄情下意识的往慕昭明身靠了靠,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情儿、情儿……”慕昭明一连温柔的唤了几声。 薄情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发出一声不悦的嘟喃,翻身离开慕昭明的怀抱,趴在旁边的锦被上。 “情……”慕昭明这回只唤了半声就打住,目光被锁定薄情后背上,那一朵越发妖娆的彼岸花上。 这朵鲜红如血的彼岸花,是他亲手纹上去的,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开得如此妖冶,魅惑,就像她的人儿一样。 或许是薄情骨子里的邪魅,妖冶感染了这朵本无生命的花。 此时每一片如细丝般花瓣上,半隐藏在黑发下,透露出一种撩拨人心的妖媚。 慕昭明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盛放在玉背上的彼岸花。 这是他的杰作,花如人,人亦如花,一样的妖艳无方,邪魅无比,美如魔鬼般致命。 俯身,把唇轻轻印在花心上,幽冷的清香袭鼻而来,慕昭明全身一阵振奋,眼眸中露出一丝不清明。 啊…… 清晨,被薄情凌乱的叫声惊醒。 薄情瞬间清醒,却无法拒绝慕昭明的疯狂。 背上,又酥又麻又痛的感觉,一阵阵席卷而来,一波一波的袭上。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薄情把自己所会的骂人的话,全在一瞬间暴发出来:“慕昭明,混蛋、色呸、下流、禽兽……” 这样的情形,守在外面的人,已经见过不怪,面无表情的各自忙各自的。 时近中午,在白雪的掩盖中,又隐隐透露着诡异的气氛。 就在这诡异中,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缓缓行进在白茫茫的街上。 舒适宽敞的马车内,薄情无力的趴在厚软的锦被上,幽怨的看着坐在旁边,一袭墨色华服,尊贵优雅,扬着迷惑笑容的男人,小嘴微微的翘起,红肿的双唇,看起来惊人的红艳。 这个死男人,说算总帐还真的算,折腾她一晚,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揉碎,早还不变本加利,现在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是那个王八蛋把她在华夏的一举一动,全报给慕昭明,等她找出来,非赏几粒邪香不可,尝尝被蚂蚁啃的滋味。 这个男人,清早的举动,明明是那么的卑鄙、下流,现在却摆出一副高贵,神秘、优雅、淡漠,凉泊的姿态。 还有,他唇边那抹邪魅、悠然、得意的笑意,她看到就忍不住想拍他出马车外面,吹吹冷风。 对于某人控拆、幽怨,诅咒的目光,慕昭明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大手轻轻抬起,放在薄情背上。 薄情本能的想避开,慕昭明扬起一抹邪魅道:“你若想一会儿,还被我抱着去见你娘亲的话,我可以不碰你一根头发。” 薄情一阵无语,慕昭明玩味的笑道:“乖乖躺下,我给捏捏。”大手温柔在她身上揉捏,舒缓着她的酸痛。 薄情不时发出一时轻吟,慕昭明幸灾乐祸的道:“谁让你一早就勾引我,活该!” 自己一早勾引他?禽兽! 薄情想都想没,忍着全身的酸痛,一脚朝慕昭明的小脸踢去。 默默在心里期许,最好一脚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一个脚印,最好一脚踹他出马车外面。 慕昭明不以为然一笑,伸手握着薄情脚踝,看着摆在眼前的玉足,手指在脚底下一按,痛如电流般袭遍全身,薄情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啊…… 哈哈…… 慕昭明清朗的笑声,薄情的怒斥声,纷纷从马车内传出,让从旁边经过的人好奇不已。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回心别院内,薄言神情清冷的,看眼前婷婷玉立,媚骨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女儿,心里有一丝惊叹。 只是,一想到女儿,居然隐瞒着她这么多东西,自己这当娘亲的,还不如那个人了解女儿了解得多,她就忍不住想发火,想发飙,想捉狂。 想到女儿身边的男人,想到她的武功,再想到她手中势力,女儿究竟还有多少东西瞒着自己。 “娘亲。” 薄情小鸟般扑到薄言身上,整个人腻歪在她身上,看到娘亲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气自己的隐瞒。 薄言抬起玉手,一指戳开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儿,生气的道:“你现在比娘亲有本事,娘亲是白操心,你现在翅膀硬了,还腻在我身上做什么,腻外面的人,腻……”刚说一半,马上打住。 跟前笑得一脸无害的女子,是何等的精明,此会没有发现她异样,却假装什么没有发现。 抬起小脸,露出一脸无辜道:“娘亲,人家不是存心骗你的,原本打算过了中秋节,就送你到东圣,让上官落给治疗寒毒,到时候你就什么知道,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寒极太子,乱了全盘的计划。” 薄情把一切责任,全都推给已经化为灰的寒极太子身上,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薄言。 “别我装,你是我生的,你翘翘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薄言的语气似是不为所动,态度却没有刚才的冷硬。 “我问你,你跟慕昭明是怎么回事?”薄言一脸严肃的看着女儿,自己的女儿不仅一身本事,连女婿都给找好了,还是个天下闻名的男人,箫谨言的话,她是一字不拉的听到。 “娘亲,当年是他救了女儿。”薄情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薄言。 当说到薄颜、薄倾情先后惨死时,薄言勃然大怒,直说薄情不应该轻易让他们死掉,至少也让他们尝尝薄家人是怎么惨死在他们手中的。 说到后来,自己成立东盟,配合朝廷一起打拼江山,心里不由的一阵唏嘘,感慨女儿比自己更的远见。 当说到慕昭明为助她突破时,虚尽内力真元时,还在武林大会上拼死相救时,薄言眼中出流出了眼泪。 再后来,天下群攻,她随大长老回到华夏,从十大长老手中夺权,再利用无极矿一事,拖住华夏军队,让东圣大获全胜时,连她也不得不惊叹女儿的手段,这些她远不远如自己的女儿。 终于了解到女儿成长,心里满是欣慰,却也很清楚的知道,女儿的长成离不一个人——慕昭明。 抚着女儿的头发道:“情儿,你可知道我们家的女子,为何不顾一切的,要让自己自强不息吗?” 薄情看着薄言,轻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娘亲,是为什么。” 薄言苦涩的一笑,指着旁边的镜子,淡淡的道:“你看看我们的容颜,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媚骨天生就,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千。这样的绝世容颜,若没有权利在手,你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看着薄言的苦涩,薄情坐直身体,一脸正色的道:“若没有权力,我们会轮为别人手上的棋子,男人的附属品,甚至是玩物。” “娘亲,女儿明白的。” 薄情看着薄言脸上的神伤,神态中露出高高在上的傲然,一字一字的道:“薄家的女子,自有傲骨绝不向命运低头,绝不向男人倔服,那怕是死,也不让人玩弄于股掌中。”她的命运自己掌握。 薄言满意的点点头,一脸淡然的道:“很好,情儿,你要牢牢记住你的话,无论外面那个男人,他对你有多么的好,永远不能失了我们薄家女子的气节。”一定有尊严的活着。 “是,娘亲。”薄情冷静的道,她的爱一直是有底线的。 “清梦,替我更衣,我在回心别院的大厅见他。”薄言淡淡的道。 他在女儿生命中,留太深刻的烙印,必须提醒女儿,不要沉溺在情爱中忘却自我,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小婿慕昭明拜见岳母。” 大厅中,慕昭明深深的一揖,语气恭敬而自然。 若论年龄,薄言没有比慕昭明大多少岁,甚至连容颜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因为她是薄情的母亲,就是他的长辈,所以他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一声岳母也叫十分自然。 薄言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承认箫谨言的话,没有丝毫的夸张,甚至根本不能完全表达出他的完美,天下男儿中他是一支独秀,难怪女儿钟情于他。 “昭明丞相,你想做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薄言淡淡的道,这么出色的男人,绝不会甘于平凡。 薄情刚想开口,就被薄言瞪回去,慕昭明凝敛心神,淡淡的道:“回岳母,轻飏仅有父母之仇未报,只此事一了,一切随情儿的意愿。” 薄言眉毛一挑:“你一定要报仇吗?” “是。” 慕昭明果决的道,坚定的看着薄言淡淡的道:“仇敌灭我母族,父族,伯父用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性命,换我一命,父母惨死,伯父枉死,伯母辛苦把我养大,我若不手刃仇敌,此有面目拜见他们。” 回头深深看着薄情,慕昭明含笑道:“此事一结,她若想继续发展东盟,我就是一直是她的后盾,她若厌倦,我便带她寄情山水,隐居天地间。” “岳母问昭明,想要的是什么。”慕昭明的目光,倾尽所有的温柔道:“江山不要,功名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正说话间,一把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一句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这番话也道出了朕的心声。” ------题外话------ 还没修改完,有错明天改。 第276章 风流登基 第276章风流登基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都坐下吧。” 行过礼后,梵风流含笑道,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如阳光普照。 薄情淡淡看一眼梵风流,身为王爷之时,已经帝相峥嵘,此时更是贵不可言,天威无限,心里暗暗奇怪不已。 明明已经是帝王气势逼人的强者,现在却一点不摆帝王的架子,反而比以往更显随和、随意、随性、随心。 他那句话“这里没有外人”,更是让她困惑不已。 他怎能说是这里没有外人,他们三人似乎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慕昭明还是他朝丞相。 目光看向对面的慕昭明,他的神色如常,优雅、淡漠、冰冷,但是眼中的深邃不明,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似乎也不明白梵风流态度。 再看一眼旁边的薄言,只见她神情淡淡的,似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眼眸微微的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只是,如此一来,倒像是她在逃避和隐瞒什么。 “娘亲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薄情马上在心里道,眉头一蹙,会是什么事情呢。 梵风流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下面的诡异,扬起随和的笑容道:“薄族主,昨夜在这里住得可好,若是缺什么尽管开口,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情儿,以前就在这里住得很逍遥自在。” 薄情含笑道:“陛下,是在暗示本少主不识礼数。” 梵风流微微一笑:“不,朕,希望你一直这样的不识礼数的,住在逍遥王府。” 慕昭明轻轻吹着茶杯上的热气,梵风流这是话中有话,瞟一眼对面的人儿,鉴于之前他与人儿大玩暧昧的消息,他不得不多长心眼。 给薄情一记警告的眼神,优雅、冷魅的一笑道:“陛下此番回潜邸,不会只是问问薄族主,在这里住得好不好那么简单吧。”话中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薄情翻了翻白眼,现在终于发现,慕昭明不只是披着人皮的狼,还是一个醋坛子,不,是醋缸。 那股酸味儿,已经酸到冲天,他闻不至,她却快要受不住。 抬起头,给慕昭明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梵风流看一眼目光交战的二人,玩味的一笑:“这只是是其一,其二,是关于朕的帝号。” 帝号! 三人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微微一想,马上就明白,这帝号为什么不好取。 东圣箫谨天以“天”为号,苍穹慕容通天以“玄”为号,而梵青冥则以冥为号。 天、冥、玄,这三个字的气势,是何等逼人,以梵风流的战神的性格,岂肯输于前三者。 “帝号,内务府拟了无数,朕都不满意,想着你们皆博古通今,不如你们出出主意。”梵风流看向薄情,眼中含着笑安然的笑意。 闻言,慕昭明眼眸中瞬间冰冷。 那目光,那眼神,很明显,他希望自己的帝号,由薄情为他起。 薄言虽然皱眉头,神情却让人觉得,梵风流会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意外。 这些表现,让慕昭明暗生怒火,就差没把手中的茶杯捏碎,只是忽然似是想什么,所有一切归为平静。 薄情却十分疑惑,娘亲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梵风流这样的表现,却全无感觉,暗暗给了慕昭明一个安心的眼神。 微微的想了想道:“古之王天下者,皆以为圣,陛下何不是以‘圣’字为号。” 梵风流摇摇的头:“圣,即圣人,已经完美境界之人,朕从未觉得自己完美无缺,此号朕担当不起。” 薄情微微一滞,想了想道:“说的是,天下谁给敢言自己是完美无缺,那怕神,也不敢自称之完美。” 梵风流忽然看向一脸平静慕昭明,若有所思的道:“昭明丞相,你与朕相交已久,以你对朕的了解,可有想到合适之字为号?” 慕昭明淡然一笑,嘴唇动了动,似是在犹豫,过一会后才道:“昭明是他朝之臣,不合适参与此事,还是让情儿和薄族主一起想吧。” 薄情古怪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冲着她温柔的笑了笑,想了想才道:“陛下有战神素有之称,但是应知道,一将功万骨枯,血染黄沙的悲壮。” “战场上,无论敌与己,拼死厮杀,虽然功名自此来,都不过是云烟散却,最终所谋的,不过是身后的国与家,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亲人在。”梵风流一番轻叹感慨。 “纵是首身分离,血染黄沙,英雄无悔,英魂无泪。”想到战场,薄情神情中露出一抹悲壮。 “白骨以为墙,江山千万载;血肉归于土,太平盛世现;午夜回梦时,沙场英灵现;战意尤未退,挥剑斩敌掳;旦旦护疆土,不知身已死。”梵风流忽然幽幽的念道,想到死去的战士,战场上的亡魂,眼角边水光闪现。 听到这番豪迈而悲怆的话,慕昭明心里微微一动,凝敛心神道:“披战衣,上战马,舞长戈,斩敌寇。”这就是战场的精神。 薄言也微微动容,感慨万千的道:“纵是身已死,不忘保家国。” 四人不由的一阵沉默,这万载的江山,太平的盛世,全是用千千万万将士的血肉之躯铸就而成。 战神,战神的背后无数的战魂,是他们托了起他。 梵风流沉默不语,似是还在沉思中,薄情凝神片刻道:“帝者,踏血而来,扶骨而上,人们只看到他们表面的强势、辉煌,却看到他身后的背负,是千千万万将士的期望。” 梵风流轻叹一声:“朕以战闻名天下,手下亡魂无数,自然不能忘记抛洒热血的战魂,为国而死之魂称之为殇,朕愿以‘殇’为号,希望终有一天,能实现他们的期望,让天下太平,让亡灵得以安息。” 殇帝,或许没有天帝、冥帝、玄帝霸气,却传承着一个千秋万载的希望。 三日后,梵风流昭告天下,冥帝突发急病,不幸驾崩,举国同悲,国丧期间,民间停止一切婚嫁礼乐。 同日,再昭告天下,先遗旨,太子梵轶年幼,不宜继承大统,由战神逍遥王梵流继位,三月初一登基。 帝号――殇! 登基的不是太子梵轶,而是消遥王梵风流,若是换成别人,必须若来天下非议。 只是,梵风流战神的名号实在是太大、太响亮,在老百姓们的眼里,他称帝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那些知情者,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傻到去触梵风流的霉头,因为那绝对是抄家灭族之罪。 新帝即将登基,慕容旭、箫谨言、慕昭明,留下与其他一从皇朝、王朝一起观礼,暂时不必回国。 龙城东城门,一所茶楼内,薄情看着城门前,梵青流、孝太后磅长孙皇后、太子梵轶出城,依依惜别的画面,淡淡的道:“真没想到,梵风流居然会放过长孙皇后和寒氏的血脉。” 慕昭明唇角一勾,讥讽的道:“放过,怎么可能,斩草一定要除根,梵风流不会不懂这道理。” 薄情的眉头不悦的一皱,她不喜欢慕昭明这么说梵风流,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梵风流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慕昭明不以为的笑了,淡淡的道:“两人被驱逐出华夏,只能回圣月皇朝,而东圣在不久后,将会对圣月皇朝出兵,同样是路。” “你不会真的因为我,而出兵圣月,天帝不会允许,我也没兴趣当祸国妖女。况且,圣月的在海疆域,横跨东圣和华夏两国,你们准备大打出手,抢夺圣月的海域和疆土吗?” 薄情一脸惊讶的看着慕昭明,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究竟什么了事情。 淡淡的道:“寒极太子固然是该死,只是目前还不宜与圣月皇朝开战,等收拾完苍穹再动手不迟。” “你错了,这就是天帝的旨意,他……” “这是为什么,不应该啊。”薄情不解的看向慕昭明,难道不只是东圣迎战天下时,圣月也参了一脚。 闻言,慕昭明面色微微一沉,冷冷的道:“你在华夏有所不知,当初,东圣迎战天下时,刚好就是运河开通的时候,圣月居然想从中分一杯羹,不仅出兵压境,还扣押我朝的不少商船。” “当时朝廷的所有将士,包括忠顺王和我,皆在领兵迎战,朝中再无人能领兵出战。圣月皇子寒战,居然领军杀上边城,烧杀抢夺,无奈之下,陛下只好让白映儿和白晨风姐弟领兵,与临海边城的百姓、守军一起迎敌抵抗,驱赶敌军。” “映儿姐姐和晨风领军?”薄情不敢相信的道,不过圣月皇朝实在可恶,趁人之危,是该灭掉。 “其实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慕昭明淡淡的道。 “还有其他原因,圣月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薄情语气让人不寒而僳。 慕昭明眼中也闪过一抹寒意:“那寒战亦如寒极太子这般,竟然也想用映儿修练武功,不过幸好,他的天资不及寒极,地经仅是第五重,天帝亲自出手,将他当众斩杀。军中无主帅,再加上双有七宿宫从中配合,很快就打退了圣月的军队。” 慕昭明说到了这里,笑笑道:“若不是天帝不能离开帝都太久,他已经领兵杀过去,不过却发誓一定要亲自收拾圣月,白晨风已经开始训练水师,只等我跟华夏谈定协议,就亲自领军杀过去。” 薄情听完后,心里似是被触到一样,微微的一颤。 白映儿为箫谨天可以不顾一切,箫谨天对白映儿用情,更是胜过了他的江山,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至于,华夏跟东圣的协议,薄情并没有过问,因为慕昭明已经拉着她走下茶楼,去做今天要做的事情。 梵风流和孝康太后,送走媳妇和孙子后,正往回走,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人,孝康太后的面色瞬间煞白。 “薄少主,昭明丞相,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梵风流不悦的看着二人,尽管现在换了新帝,但这里依然是华夏的天下,还轮不到慕昭明干涉他们的事情。 慕昭明没有理会梵风流,而是看向一边,才几天的时间,就苍老二十岁的孝康太后,含笑道:“有件事情必须告诉太后,本相姓慕,慕太医是本相的伯父。” “你说什么,你是慕太医的家人,你想干什么。”孝康太后紧张的看着慕昭明,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几乎跌倒,幸好梵风流扶着。 “本相想做什么,就要看太后,您的表现。”慕昭明的声音很平静,却给一种致命的威胁。 “够了。” 梵风流冲上前,拦在孝康太后前面,一脸愤怒的道:“母后只是一个介女流,当年无论是什么事情,母后也是身不由己,也是奉命行事。现在母后已经够惨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若是想报仇,就杀了本王。”梵风流的挺起胸膛,冷瞪着慕昭明。 兄长的死,他无能为力,因为他也是梵氏的子孙,但他起码要保护自己的母亲,她是无辜的。 慕昭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青王太紧张了,本相只是告诉太后一声而已,策划揭穿冥帝,拦截京畿处的军队,也有本相的一份功劳,因为七宿宫是本相的势力。” 仇,他已经报过。 冥帝,就是错信了七宿宫,才会败得那惨,而梵青流,也因此轮为为梵家生育后代的工具。 这种报应,比杀掉孝康太后,还不得痛快,他为什么还杀她,这样就很好,这样就很满足。 孝康太后闻言,忍不住全身发抖,梵青流扶着自己的母亲,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道:“既然你与母后的恩怨已了,就请昭明丞相和薄少主让一让,母后要回宫休息。” 慕昭明优雅的颌首,拦着薄情让开,直到母子二人走远了才道:“情儿,生在薄家,你是幸运的。” 薄情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忽然瞪一眼旁边的男人,冷冷的道:“我最倒霉的事情,就落在你手中。” 王八蛋,混蛋,流氓…… 慕昭明面上一滞,随之优雅的一笑道:“没关系,反正你喜欢落在我手中,走吧。”抱着薄情点地而起,瞬间消失在城门前,方向却是朝城外走。 薄情疑惑的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天帝陛下,命本相携礼来贺,再不出城,你让华夏朝廷的礼官接空驾吗?”慕昭明含笑道,还有几天的时间,一切又要恢复以往的繁忙,甚至还会更忙。 三月初一,万物复苏,春意盎然,新帝登基,普天同庆,四方诸国,尽来朝贺。 两大帝朝,四大皇朝,八大王朝尽皆来贺,自然是华夏帝国的上宾,一次性迎来这么尊贵的客人,更何况里面还有天下闻名,最年轻,最俊美的昭明丞相。 驿馆中,挑选出最伶俐的宫女,最机灵的太监,还有配备上专门的官员日夜轮值,随传随到,不让客人挑出任何瑕疵,维护身为大国的尊贵之态。 登基大典自然没箫谨天,建立帝朝时那么繁琐,不过是一上午即结束, 薄情和慕昭明刚回到逍遥王府,就见梵风流府上的总管,简总管迎出来,打开手中的黄卷道:“陛下圣喻,薄少主随行到太庙,参加祭天登基的大典。” 薄情面上不由的一滞,她去太庙参加祭天大典,梵风流忙昏头,习惯的看了看旁边的慕昭明。 闻言,慕昭明也是一样震惊,也疑惑的看着她,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凝神一会儿道:“没事的,你安心的去参加大典,我不会让你在事的。”梵风流想玩什么花样。 薄情点点头,她相信有慕昭明在,没人能伤害到她,看向简总管道:“简公公,我们走吧。” 简总连忙摇摇头,拍拍手,马上有十名宫女端着托盘走出来,简总管含笑道:“薄少主,这是参加祭天的礼服,请您先行沐浴更衣后,再参加祭天大典。” “知道了。”薄情无奈的道。 明月楼中,薄情在帛儿、珊瑚、曼宁,还有一种宫女的侍候中,换上一袭大红的宫装,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大朵的彼岸花,纤腰上系明珠宝带,华贵逼人,尊贵无比。 想是知道薄情不喜欢梳髻,宫女只是在头顶绾了一个小髻,再戴上镶着明贵珠宝,华丽大气的华盛,两边是凤头流苏步摇,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音,因为薄情天生魅惑,声音中也透着一丝疑惑。 眉心上,贴上彼岸花的花钿,两笔黛微微上扬,让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孔,凭添上几分威仪,把那魅惑深深压下,显得高贵、端庄、大气,威仪,让人望而生偎,生出本种在位者的气势。 “好看吗?” 终于装扮完成,薄情在慕昭明面前转着圈子,广袖飞扬,衣袂飘飞,唇边一抹笑意,惊魂夺魄。 看着眼前的如飞舞般的女子,慕昭明眼睛一亮,惊艳无比,忽然又后悔无比。 这份尊贵,这份美丽,本应是他给她的,凭什么要是梵风流。 只这衣服,这饰物,这妆容,仿佛早就准备好一般,跟情儿的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让她的人完美到极致,让他想把她藏起来,只是这份美,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因为有一天,他会让这份以更完美的姿态,展现在天下人眼前。 取过面纱,亲自替薄情系上,唇边勾起一抹魅惑,含笑道:“纵使江山如画,不及你回眸一笑。”倾尽他所有,换她一世幸福。 殇帝,他的心思,第一次让他无法猜测。 薄情上车即闭目养神,直到简公公唤她,才发现已经到太庙,在两名宫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抬起头,看着眼前雄伟、壮丽的太庙门楼后,那坐笔直,直插云霄的高山,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惊叹。 真的很佩服建太庙的先人们,竟然会想到,把太庙建在这坐玉笔山上,想着一会要爬上去,就头大。 深深的吸一口气,扶着宫女的手臂,缓缓朝前走,刚想跨入大门时,一道身影风似的拦在薄情面前。 梵堑看着眼前,经过打扮后,倾国倾城、天下无双,都无法形容的绝世娇颜,深深的吸一口气,冷着面孔道:“薄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皇室太庙。” ------题外话------ 就是为写这段话耽误了时间。 白骨以为墙,江山千万载; 血肉归于土,太平盛世现; 午夜回梦时,沙场英灵现; 战意尤未退,挥剑斩敌掳; 旦旦护疆土,不知身已死。 第277章 父女相认 第277章父女相认 闯?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不屑,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的道:“简公公,本少主是在闯吗?” 简公公躬身,恭恭敬敬的道:“薄少主,请!” 梵堑剑眉一竖,伸手拦在薄情面前:“这是我梵氏皇室太庙,非我凡氏子孙不得入内。”这个女人,当皇室太庙那么好闯吗? “白痴。” 薄情冷冷原吐出两个字。 谁不知道这里太庙,若不是因为圣旨,谁会无事往这里跑。 “你说什么?”梵堑顿时大怒,那气势似是要一掌拍飞薄情。 “简公公是谁的人?”薄情面无表情的道。 梵堑,这样连脑子都不长的人,居然能在王府活到今天,奇迹。 “他是……”梵堑浑身一僵,简公公是谁的人,他是陛下的人,他的话就是陛下的话。 只是…… 梵堑冷瞪薄情一眼,陛下怎会让她参加祭天大典,她跟陛下究竟什么关系。 想着当日诛杀冥帝和寒极太子,这个女人可出了不少力,难道她要……入主中宫,当皇后? 简公公见二人对持,连忙上前道:“堑世子,陛下有旨,薄少主参加祭天大典。世子若是有疑问,尽可以问陛下。”语气有些不悦。 这堑世子真是被大王爷宠坏,居然如此没有眼色,自己代表的就是陛下,拦他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内。 当下躬身道:“薄少主,请!” 梵堑瞪着薄情,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薄情勾起一抹讥讽,淡淡笑道:“堑世子,是在质疑的陛下的决定吗?若是,就随本少主一起见陛下,当面问清楚。”可惜,他没那个胆。 “若不是……”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飘出一个字:“滚!” 轻轻飘飘一个字,在简公公中如一声雷,不是震惊,是震慑,威仪震慑九天; 而在梵堑的耳中,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慢慢的,正在剜他的心,疼痛难耐,痛到窒息。 张大口用力的呼吸,目光狠狠的盯着薄情,呲……一声金属响,配剑出鞘,冰冷的剑尖指着薄情胸口。 自己是皇室血脉,她凭什么瞧不起他,凭什么喝斥他,以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她从来不拿正眼瞧他。 山顶的太庙大门内小广场上,一从皇室成员淡然下跪,人虽多,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全都屏气凝神,端端正正的跪在属于自己位上。 迟迟没有响起祭司的声音,心中虽然奇怪,却不敢有丝毫分心 “古绝,你下山看看,朕要见的人,为何还不到。”梵风流平淡,却不怒自威的声音,从太庙内飘出。 古绝,听到这个名字,不,应该是这个姓氏,皇室中人,本能的缩一下脖子。 古绝,古家的人,皇室的御用暗卫。 只有的天子陛下才有资格命令他们,难怪梵青冥当日没有用他们,原来皇室这股势力,一直掌握在陛下手中。 但是,当日二人决战,陛下同样也没有出动他们,甚至也没有请他们的出手相助,而是凭自己的力量夺得帝位,陛下的实力远高于他们的想象。 只是,是什么人,值得陛下出动古家的人呢? 在场的人没听到古绝的回答,也没有看到古绝怎么离开,但是他们知道古绝已经下山。 薄情垂眸看一眼剑尖,冷冷的一笑,朝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梵堑没想不仅没有吓倒薄情,本能的一步一步后退,扬高声音道:“薄情,别以为本世子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当年你不就是躲在暗处,趁庄周重伤我之际,给了一剑。”暗箭伤人的小人。 薄情冷冷的盯着剑尖,眼眸中冷得凝上一层霜华,更多的却是讥讽。 这赤裸裸的讥讽,瞬间似是点中梵堑的痛穴,面容马上变得狰狞恐怖起来,手中的剑一紧,往前一挺。 砰一声,另一把剑,格开梵堑手中的剑。 梵堑只感到虎口一痛,手中的剑落地,就在剑落地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薄情中的讥讽、不屑。 大门前已经多了一人,来人隐在一身黑袍中,双手一拱道:“古绝,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薄少主。” 古绝,梵堑顾不得手上痛,惊讶的看着来人,皇家暗卫司的人,他竟然亲自来迎接薄情。 眼眸垂下,心底瞬间闪过一抹嫉妒,凭什么又是她,陛下竟然如此看重她,让暗卫司的人亲自来迎接。 薄情把一切收入眼底,微微一笑:“如此,就有劳古绝大人,请前面领路。” 古绝,古家之人,梵氏皇室的御用暗卫,梵风流的底牌还真不少,至今她尚摸不清。 当日的险境如斯,梵风流都没有让他们出手,想不到今天,居然仅是用来替她开路,有些意思。 梵风流请她来参加祭典,究竟有什么目的。 杀她,可能性有,但是不大; 拉拢她,没那个必要,第一次,她猜不透梵风流的心思。 抬头看着眼前的石阶,薄情正想施展轻功,古绝却拦在前面道:“太庙是圣地,步行更见虔诚。” “本少主素来只对自己虔诚。”薄情身形一闪,已经飞身而起,傻子才会一步一步的走上山顶。 古绝看着飘然而上的身影,眼中露出一抹惊艳。 这份轻功,确实是不凡,难怪当日敢与寒极太子一战,虽然不敌,却也不容小觑。 关键在于她勇气,她的谋略,她的手段,纵是皇室的一众男儿,也无人能之一二。 刚才看梵堑与她对持,光是气势就输得彻头彻尾,完完全全是小丑角色,还一派的自为是,难怪她不用正眼看他一眼,因为不配。 梵氏如今也就只有陛下、她,还有青王,入得古家的眼。 太庙内,梵风流一身暗金色龙袍,独自站在,梵氏历代帝王灵位前。 看着上面的名字,还有墙上的一幅幅画像,唇角上勾一起自豪的笑意:“朕,创造了一个奇迹,还打算再创造一个奇迹。” “薄家少主到。”古绝的声音在耳中响起。 梵流给旁边的人一个眼色,那人马上尖着嗓子道:“宣,薄少主入太庙。” 广场上众人闻言,眉头微微一蹙,希望他们听错了,外人,尤其是薄家的人,怎能入梵氏的太庙。 默默的回头,眼睛不由一亮,大门前的女子真的是薄情。 金色的披风,大红的宫装,再看头上华盛,竟然是凤凰,众人一下懵了,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唯独大王爷眼中精光一闪,似乎猜到了什么,却睿智的选择沉默。 梵星华看到薄情,眼内是深深的嫉妒,连她身为梵氏皇室的公主,都没有资格踏入太庙。 薄情算什么,竟能公然的踏入太庙,想出去拦,但是想到这是陛下的旨意,咬咬还是忍下了。 在众人懵然的目光,薄情踏上红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一直走入太庙内,就看到梵风流的背影。 眼前是梵氏历代帝王的灵位,想到他们对付薄家女子的手段,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杀意,还有讥讽。 “你看到了什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梵风流淡淡的出声。 “一群懦夫。”薄情淡淡的道。 画面上的皆帝者,却连正面迎战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而是使用卑劣手段,让薄家女子一代代早夭。 “说得好,确实是一群懦夫。” 梵风流蓦然转身,一双厉利的眼眸内,同样没有丝毫的敬佩,同时是一丝丝的讥讽。 看到薄情身上的打扮时,眼眸不由的眯起,笑道:“这一身的行头,喜欢吗?朕为你准备了近一年。” 薄情含笑道:“本少主很困惑。” “你不是很困惑,而懒得去了解。”梵风流扬起一抹狐狸般笑容。 想那某人最近的丝丝变化,薄情身为她的女儿,岂会不知,不过于她而言,无关紧要,懒得追究而已。 抬起手,旁边的太监马上递上一份册子,梵风流把册子递到薄情跟前:“我替你拟的封号、名字,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薄情接过册子,并没有马上看内容,而看向旁边的太监,笑道:“陛下一直说,本少主的手段惊天,但与陛下比之,本少主那不过是玩家家的小把戏。”旁边的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冥帝身边的李安公公。 “时间问题而已。”梵风流不是谦,而是他相信,假以时日是,她一定会超过他。 薄情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打开册子,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面上一阵石化,看向梵风流:“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梵元、梵净、梵泊、梵乐、梵灵…… 长乐、无极、凤华、天心、惊羽…… 这些名字,这些封号,薄情似是想到什么,妖冶一笑道:“陛下,您这是要认人家为义女,册封为公主?”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梵风流含笑反问。 “讨厌,人家以为你要册封人家为皇后娘娘嘛。”薄情一脸娇羞的道。 “册封你为皇后?”梵风流眼中露出一丝惊悚,连忙摇摇头,这丫头的脑子在想什么。 “摇头是什么意思,毕竟你只是不能生育,又不代表你不行,册封皇后没有什么不妥。”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李安的嘴角抽了抽,这薄家少主,不,公主殿下,真是口无遮拦。 这种话,此是女儿家说的,更何况,她已经有昭明丞相。 梵风流不以为然的笑道:“朕没打算收妖,况且也收不了你这只小妖精,小妖精……朕突然觉得册子上面的名字,都不适合你,就以妖为名,去掉女字边亦为夭,梵夭。妖之容颜,惊华艳绝,封号惊华,惊华公主。” 梵夭! 惊华! 薄情脸上第一次出现石化,眼眸中微微一滞。 看眼前的霸气侧漏的男人,嘴角抽了抽道:“陛下,本少主觉得,您应该先让太医瞧瞧。”有没有得失心疯。 梵风流睨了薄情一眼,淡淡的道:“朕很正常,朕看过你脖子上的玉佩,那是朕的东西,代表的是朕中宫嫡出的身份。” 玉手往胸口上一捂,薄情一脸惊讶的看着梵风流。 蓦然回想起当日在画舫上,梵风流确实是曾经把玉佩扯出来看过。 似乎从那天以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完全的变了,多了一份宠溺。 难道……眼眸中露出一抹惊悚。 “你这是什么眼神?”梵风流皱起了眉头,有他这样的父亲很可怕吗? “就你心里想的眼神。”薄情在薄言的提示下,曾经想象过父亲的样子,但里面绝对没有梵风流。 已经有一个慕昭明这样的妖孽夫君,不想再多一个梵风流这样妖孽的父亲,她的脑子一定会不够使的。 “李安,去传旨,马上昭告天下。”梵风流不容薄情反对。 他的女儿,他不喜欢看到她,明明心里极不喜欢,却碍于身份,不得不跟一些不入流人物周旋。 册封她为公主,而且是唯一公主,天下除却自己,就数她是最尊贵的。 这样的尊贵无比的身份,甚至他能还给她更尊贵的。 他很好奇,也很期待,有了这样尊贵的身份,她能在云天大陆,牵起什么风云。 “走,随我出去外面,从今往后,你就是皇室中的一员。”梵风流率先走出外面,薄情紧跟在后面。 走出到太庙门外,薄情才发现众人正在叩拜,才知道祭天大典已经开始。 唇角不由的勾起,众人皆以为梵风流在里面虔诚的叩拜,做梦不会想到,他是跟她聊天。 祭典礼毕,众人惊讶看着并肩站在太庙门前的二人,从气质上面来看,二人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梵风流未出声,薄情亦未动,两人已经有一股无形的震慑,铺天盖地的压下,众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得不垂下头,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勇气抬不起头,看第二眼。 “朕,已经决定册封薄情为……”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打住,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朕觉得,还是在国宴上宣布比较有趣。情儿,你以为呢?” 薄情狡黠的一笑道:“陛下英明!” 广场上众人,不知道是应该为二人这份默契高兴,还是为这段孽缘感到悲哀。 薄情是谁,她除了是薄家的少主,还是东圣的丞相夫人,这女人真是一只妖孽,唯恐天下不乱。 ------题外话------ 最近实在是有些不在状态,兼卡文,灵琲在努力的调整中。 第278章 惊华公主 第278章惊华公主 离城门不远的归去来兮茶庄内,慕昭明跟前跪着一名探子,跪在地上回道:“主子,探子传来消息,殇帝要册封少夫人。” 闻言,慕昭明绝美的眉宇间,瞬间添了几分凌厉,冷冷的道:“册封少夫人为什么?”丫头的皮痒,欠咬。 “回主子,殇帝只是说要册封,突然并未说明册封少夫人为什么。”探子如实回报。 “只是说了要册封?”慕昭明眼眸微微眯起。 “是,殇帝本是要当场宣布,却突然打住,改成在国宴上,再当众宣布,还有……” “还有什么?”慕昭明淡淡的道。 “回主子,属于下等随少夫人到太庙时,发现另一股势力,也潜伏在太庙四周。”探子道。 慕昭明眉头一皱:“是那一路的势力。” 探子道:“回主子,是古家。” 古家!慕昭明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梵氏的御用暗卫。 梵风流掌握的底牌,比他想象的要多,要厉害,看着远处道:“知道了,保护好少夫人,其他的事不必理会。” “是。” 而与此同时,慕容旭也赐听完探子回报,玩味的笑道:“梵风流要册封慕昭明的女人,有点意思。” 低眸扫一眼,跪在地下的探子道:“至于古家,你们不必理会。” 没想到古家的势力,一直掌握到梵风流手中,看来,他们得得重新估量一番梵风流。 古家,同当年明氏一族的虞家、薄氏一族的莫家,以及后起之秀他们慕容氏的秋家,合称天下四大暗卫历古世族。 薄氏的莫氏家,至今为止,已经没剩下几个人,可以忽略不计。 古家如今也暴光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曾经明氏一族虞家,他们究竟隐藏在什么地方? 这股曾经助云天大帝夺天下的势力,自从一千六百多年前,保护大臻帝朝最后的公主离开,就在云天大陆上销声匿迹,再也无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虽然明氏已经不存在,但当年,没有把明家的余孽除尽,一直是父王的心头刺。 虞家若不为他所用还好,若是已经为他所用,必然会天下人头痛,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苍穹帝国。 慕容旭想了想,淡淡的道:“消息,等宫宴后,再传回苍穹。”看看机风流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 从城门一直通往帝宫的官道,万民齐聚两边,人虽然很多,却排列得整整齐齐。 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礼乐声,从城门外面传来,众人纷纷下跪,齐声高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归去来兮的雅间内,慕昭明捏着杯杯,踱步到窗前,含笑看向城门。 城门处,浩浩荡荡来了队大军,华夏帝国青一色的银装铠甲的禁卫军开路。 九匹纯白的宝驹拉着一辆,白底描金色龙纹,顶上金龙盘旋的龙辇,浩浩荡荡的驶过来。 龙辇两边宫女、太监无数,外围更是一圈黑色铠甲,带着面罩的皇家护卫在护驾,后面是一众皇族成员以及随行官员的车队。 这排场,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的帝王出行。 只是……垂着金色纱幔的龙辇内,却多了一道慵懒的身影,让外面的人惊疑不已。 龙辇内,梵风流端端正正的坐在盘龙坐上,薄情却一派慵懒的,趴在厚软的狐皮地毯上。 梵风流听着外面的阵阵山呼万岁的声音,玩味的笑道:“夭儿,你说慕昭明要知道父皇要册封你,他会有什么反应?” 以女儿的尊贵身份,丞相夫人,臣子之妻,太委屈。 慕昭明想娶他的女儿,得拿出诚意来,他可不喜欢看到女儿跪跪拜拜。 “他不会有反应。”薄情淡淡的道。 以他对自己了解,还有他们的感情,无论自己的选择是什么,他都相信,自己不会让他伤心、难过。 梵风流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的道:“父皇知道你们还没有圆房,若是要他再风风光光的,举行一次婚礼,相信他一定不会介意吧。”他希望女儿能风光大嫁。 “他不会介意,但是我会介意,太麻烦了。”薄情眯起眼眸,慕昭明,世上没有事可以难倒他。 “拭目以待。”梵风流唇边勾起一抹戏谑,慕昭明太冷静,自己一直很想看看,他暴走的模样。 薄情仰起头,恰好看到梵风流唇上的戏谑,唇上也勾起一抹戏谑:“哦!对了,父皇,娘亲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她不反对有个帝王爹,但娘亲未必喜欢多一个夫君。 梵风流的眼眸中微微一沉,扬起淡淡的笑容:“夭儿不打算帮父皇一把吗?” 这个女儿,无论是才智,还是手段,他很都满意,但也很让他头痛,她的心思太难猜测。 “大人的事情,小辈的不宜插手。不过,我尊重娘亲的选择,但也不反对父皇您追求娘亲。”薄情浅浅的勾起唇角,妩媚的一笑道。 娘亲对梵氏一族没什么素来好感,父皇想成功,只怕不是易事,含笑道:“父皇若真的想对娘亲好,跟娘亲是否接受册封,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当然……夭儿,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莫非的人?”梵风流原本一脸笑意,提到莫非时,笑意骤然不见。 薄情也注意到一点,垂下长长的睫毛,似笑非笑的道:“莫非叔叔,娘亲的护卫。”她名义上的父亲,自然听说过,还见过一面,只是,那时他还在无意识中。 自莫星寒把他带走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不见也好,省得娘亲心烦。 “莫家的人,早就背叛了薄家,你最好小心点。”梵风流淡淡的提醒,似是他知道很多,关于莫家的,连薄家未也不知道到的事情。 “莫家跟薄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薄情冷冷的道,她一早就跟莫星寒言明因果。 薄家以后有东盟暗阁来保护,就足够了。 自己的东盟,这股势力暂时不想让梵风流知道,他是她父亲不错,但她终究姓薄。 梵夭!惊华公主! 这些是他能给她的荣耀,现在能给,将来也能收回。 还是自己的东西最实在,扬起唇角淡淡的一笑:“我可以保护好娘亲的。”公主不公主,约束不了自己。 “夭儿,你应该自称一声儿臣。” 梵风流有些不悦的道,虽然自我也没什么不妥,不过,自称儿臣,更能体现她的身份,体现她跟他之间的父女关系。 他们的身份,是华夏帝国最尊贵的。 “儿臣遵旨。” 薄情懒洋洋的道,身体依然慵懒的趴在地毯上,连头也都没有抬一下。 梵风流无奈的摇摇,他不会傻到指望这个女儿,会对他恭敬有加,忽然含笑道:“惊华,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让朕失望了。” 惊华,他叫她的封号。 薄情蓦然抬起头,梵风流看着前方,含笑道:“你不觉得云天大陆,平静得太久了吗?” 群攻东圣,诸国无功而反,到头来不仅让东圣占了大便宜,还让他们立威云天大陆,自然有人不甘心。 这仅是其次,现在的东圣正在喘气,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必然会全力反扑,到时王朝、皇朝将无一幸免,大乱将起。 而女儿…… 梵风流含笑看着薄情,她的一言一行,将决定整个天下的局势,一场好戏马上就开始。 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队伍,慕昭明提笔写了一份奏折,含笑道:“八百送加急,送到天帝的手中,昭告天下,东圣举行秋围,广纳天下文武人才。” 或许,他已经猜到,梵风流想做什么。 “孙女给皇祖母请安!” 重华殿中,薄情含笑下跪,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抹杀不掉那份血脉关系。 孝端太后是什么人,一种从宫斗过来的人,岂会不清楚自己的孙女,此时是什么心情。 只是这是孙女的礼,从她知道有这孙女存开始,就已经一直在盼着,她不乐意也得行。 待薄情行完礼,太后含笑道:“冰川,快扶……公主起来。” “回皇祖母,父皇赐名梵夭,逃之夭夭的夭,封号惊华。”薄情注意到太后的语气一顿,马上就知道是什么原因,由于时间太仓促,梵风流还没来得及禀报太后,起身后才淡淡的报上。 孝端太后面上一滞,马上生气的道:“你父皇也真是的,起什么名字不好,偏生用这个字,等明儿皇祖母见到他,非要好好的训他一顿不可,怎能叫这个名字。” 虽然人如其名,这个孙女确实妖得可以,但也不叫得如此直白。 薄情含笑:“梵夭很好,孙女很喜欢这个名字。” 太后只是说训一顿,却没说要换掉,说明她认可这个名字。 其实,妖精、妖孽,也没什么不好。 孝端太后招招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上来,坐皇祖母身边,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薄情依然坐到太后身边,太后摘下她的面纱,左瞧瞧,右瞧瞧含笑道:“像,长得真像。”保养得十分好的手,抚着薄情的小脸,眼角边不知不觉流出眼泪。 “太后,祖孙相认,是好事,您怎么哭了?”冰川姑姑明知原因,却故意问道,还体贴的递上丝帕。 “哀家这不是高兴嘛。”孝端太后接过丝帕,轻轻的拭着眼角,对薄情的平静没有丝毫介意,握她的手道:“夭儿,认祖归宗,皇祖母准备了礼物给你,随皇祖母到晋和殿看看。” “是。” 薄情起身,亲自扶着孝端太后朝外走。 晋和殿,其实是重华宫的库房,跟薄家藏宝库差不多,里面摆满各种贵重的东西。 太后扶着薄情走入内,指着一个白底描金纹的箱子道:“夭儿,这是皇祖母给你准备的见面礼物,你去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是。” 薄情心中并不抱太大的尽心,薄家要什么没有,就连一年仅得三匹的云丝锦,她在薄家的库房内,也能找出一大堆,不过太后的礼,意义是不同的。 上前打开箱子,当箱子打开的一瞬间,耀眼的光芒暴发而出。 薄情不由后退一步,用手掩着眼睛,直到适应后才放下手,再看向那团金碧辉煌的东西。 “衣服!” 当看清箱子内时,是一套水晶色的底,用金线绣着凤凰,上面缀满水晶,层层叠叠,光华炫目,华贵无比的衣裙时,薄情回头惊讶的看着孝端太后。 孝端太后上前,轻轻取出衣服,马上五彩光芒闪耀一片,宛如满天云霞。 慈祥的笑道:“这是皇祖母当年的嫁妆――金缕衣,皇祖母当年一直舍不得穿,上回见你穿那身墨蓝色,云丝锦的衣服倒好,马上就让他们把这金缕衣找出来,快换上看看。” 冰川看看衣服,又看看薄情,赞赏的道:“太后,奴婢看,这天下间,除了公主也没人配得上这金缕衣。” 薄情轻笑出声,靠在孝端太后身上,撒娇道:“皇祖母,您看,冰川姑姑取笑人家。”这衣服,确实是十分耀眼。 “你冰川姑姑那有取笑你,她是在夸赞你。” 孝端太后宠溺的,拍拍薄情的小脸道,指着旁边的小盒子道:“那里面是一套头面,刚好与这身衣服配成套,赶紧去换上,让皇祖母瞧瞧。” “谢皇祖母!” 薄情欣然答应。 冰川命人抱起,陪薄情一起回重华殿换上。 这套衣服她很喜欢,看材质和功法,不像是云天大陆上的产物,不过穿上身,他看到后一定会惊艳不已。 冰玉姑姑有些担忧的道:“太后如此厚宠惊华公主,是惊华公主的福份,但奴婢担心其他几位,尚未婚配的公主会不服,他们会不会对惊华公主不利。” 孝端太后看着薄情的曼妙惑人、雍容高贵背影,露出慈祥的笑容,淡淡的道:“你也知道,皇儿就只有下这一点血脉,哀家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都堆到她身上,一件衣服值什么。” “其他几位公主,虽然年龄与夭儿相差无几,但轮辈份,他们是姑姑,是长辈,怎好为难她。况且,夭儿能一人撑起薄家,还曾经与皇儿合谋,一起联手揭穿圣月的阴谋,还敢与寒极太子交手,那几位公主岂是她的对手。”孝端太后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自豪。 冰玉道:“太后说的是,是奴婢多虑了。” 侍候太后的叶公公,从外面走进来,恭恭敬敬的道:“奴才见太后,太后万福。” 冰玉马上道:“小叶子,你不在外面候着,跑来这里作什么。” 叶公公马上哈腰道:“回庆后,陛下身边的简公公来了,国宴马上开始,陛下刚才差简公公过来传话,让奴才和冰玉姑姑先侍候太后参加国宴,接见过国使臣。” 孝端太后一听,马上明白梵风流的用意,他是让要女儿最后出场,给天下人一个惊喜,同时也是震惊。 抚着手上的玉镯,浅笑如春风道:“如此,冰玉先陪哀家先过去,你去通知冰川,让她侍候公主参中国宴,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 大宇殿,已经安排好,帝朝最高级别,最奢侈华贵的盛宴。 排场不用说,就连连侍宴的宫女、太监,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细到装盛佳肴的餐具,皆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更别说这些东西里面,所盛之物,更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国宴,是向别人展示国力、形象的窗口,也是别人了解的窗口。 所以薄情当日,敢当众踹掉那些故意用来侮辱她的破桌烂椅,因为丢脸的永远不会是她,而是华夏帝国。 此时,宴会上众人皆已入席,却唯独还有两个位置还空置。 若是别的位置也就摆,只是两个位置,一个摆帝座中边,只是往下一点一点,明显是皇后的位置。 而另一个位置与太后并排,一左一右,太后已经坐了右边的位置,按以往惯例,这是太子的位置。 只是陛下一直未娶妻,何来的皇后与太子,因为宴会上,众人一直相谈甚欢,目光却时不时的落在这空置的两个位置上,无不在暗暗猜测,这两个位置,究竟是留给谁。 皇室中人,他们早就知道其中一个位置会是谁坐,只是这突然多出一个位置,让他们一下又糊涂掉,脸上在微笑,眉头却一直深锁。 慕昭明淡然的品尝着金爵中佳酿,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坐哪儿,那份俊美,那份尊贵,展露无遗。 任凭殿内众人议论纷纷,任凭无数千金小姐,频频对他暗送秋波,全无反应,就那样孑然一个世间,仿佛天地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动心东西。 直至…… “惊华公主驾到……” 太监一声唱喏,众人一阵惊讶,慕容旭皱了皱眉头,华夏有不少公主,但何时多了一名惊华公主。 殿下众臣与一众家眷,惊华公主,难道陛下给那位公主封号,但是诸位公主已经在场,还会有谁? 而一众皇室中人,因为有太庙一幕,心中大概猜到了这位惊华公主,但是封薄氏世族的女子为公主,这是不是有违祖训。 “宣!” 殇帝一个字,打断所有人的猜想。 “宣惊华公主晋见!” 太监的声音,一级一级的传下,在盘龙峰最高处散开,整个龙城皆可闻。 殿门外,一抹尊贵的身影,背着阳光而来,阳光射在身后,衣服上发出与阳光同辉的光芒,宛如金色骄阳缓缓升起,迈着雍雅高贵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众人走来。 虽然隔着面纱,众人依然从她全身散发的气息中,感觉到她如风吹落花般笑容,因残缺而绝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题外话------ 先保质,后保量! 第279章 江山为聘 第279章江山为聘 薄情,谁都知道的她美,宛若盛放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 明明知道走向她,就是走向地狱,依然无可救药的迷恋上她,血一样腥红残酷的灿烂、美丽。 眼前脱下妖冶外衣的女子,这样纯粹的雍容华贵,优雅端庄,眉宇含威的一面,他们却是第一次看到。 明眸似水,目光清澈却不失沉稳,隐含浅浅的笑意,却双不失威严,像是一抹轻风,轻轻拂过众人的那根心弦,被轻轻触动,不会太深,却教人难以忘怀。 薄情的眼眸似是没有动,就这样,旁若无人,若无其事的走上前。 其实目光就在踏入殿的一刹那间,与某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锁在一起,缠在一起,包含了一丝惊叹。 三月的天,天气已经回暖,脱掉厚暖的裘衣,只穿一袭黑色锦袍的他,竟然完美得无可挑剔。 淡然而坐,如青山的峻秀,再一眼又如绝壁而上,高耸入云的险峰,神秘而危险,危险而诱惑,把一殿的人都比下去。 慕昭明看着缓缓走来,雍雅高贵,婀娜多姿的身影,眼眸微眯起,目光在她出现的一瞬间就被锁定,她总能吸引他的目光。 似是才分开几个时辰未见,她就又长大了不少,再也不是倚在他怀中偷懒的小女孩,而是风华绝代,倾城倾国的绝世娇颜。 奢华的金色,穿在她身上,那一段风华与气势,隐隐压过了今日宴会的主角。 “儿臣参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她下跪,灿烂的金色,如朝阳下的沙滩,闪耀整座大殿,那如黑丝绸般的长发,散于金色的沙滩上,诠释着另一种唯美,是破坏性的唯美,却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高贵与邪恶的结合,光明与黑暗并存,那是魔一样的诱惑,让人沉沦,又让人疑惑,她是如何做到的。 殇帝淡淡看一眼女儿,她的魅力他了解,众人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发现自己还是低估女儿的魅力。 妖!她的魅力,已经不是妖,而是魔,心魔的魔。 “平身。上来。” “是,父皇!” 薄情淡然自若的走上高台,睥睨台下众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俯视。 没任何情绪的漠视,铺天盖地的压下,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敬畏,尊贵气质,高高在上,藐视天下苍生的气势俯冲而下,压得众人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 殿内也不知道是谁先出声,谁先下跪参拜,而参拜的声音,却似是传染病一般,漫延致整个大殿。 看着跪倒一地的人,而这里面还包含有一众王朝、皇朝诸国的使臣,无不被那藐视苍生的气势,压得两腿发软,强大的威压自高而下,让他们不得不臣服。 梵氏皇室的一众人员,暗暗的擦一把冷汗,惊悚的看着薄情。 若不是上面的女子为何保皇室颜面,强大的气势没有冲着他们压下,只怕他们亦会如众人一般跪倒,不由的暗暗吐一口气。 大王爷看一眼上面的女子,薄家的女子,果然不凡。 如今再加上公主的身份,只怕整个华夏都无人能及。 殇帝眼眸闪过一抹异彩,其实他可以直接安排人,在她一上来时就下跪叩拜,可是这种借助外力得来的仅仅是体面,而不是震慑,亦不是威仪,永远不是她的力量,她必须靠自己征服他们。 这个女儿没有让他失望,她的气势不逊色于任何王者。 淡淡的道:“朕铲在斩杀圣月乱党当日,曾经说过,朕无意中为梵氏留下一滴血脉,而这一滴血脉便是薄家少主――薄情。” “惊华公主,是薄氏的嫡系血脉,亦是我梵皇族氏的嫡系血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连朕亦不能。” 殇帝看向薄情,满意的道:“朕赐名夭,梵夭,一人承两族血脉。” 嘶…… 在场的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就连两大帝朝的使臣箫谨言、慕容旭也不能幸免,心里唏嘘不已。 一人传承两族血脉,终于知道薄情的身份有多么的矜贵。 慕昭明没有吸气,因为他早就猜想结果,只是血脉传承只是其一,最让人预想不到的是。 因为她一个人的原因,天下局势将会出现一番惊天逆转。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震惊不已,只见梵风流往左边的空位一指:“惊华,宴会马下开始,坐吧。” “谢父皇!” 薄情完全不理会众人震惊的目光,淡然逢若的坐在,殇帝指定的位置,左边的空位,属天太子的位置,神态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是让下面的人都觉得,这样安排是理所当然的。 殿内的人再次被震惊,回过神,咽了咽口水,殇帝的意思,不只是要她承两族血脉,还有继承帝位。 慕容旭看着端坐在上面的女子,渐渐的意识到什么,他还没有记得,薄情还有一重身份。 目光落在慕昭明身上,她还是东圣帝国的丞相夫人,以她与慕昭明的感情,万一两国联合起来,苍穹真是险之又险。 此事得赶紧上报给父皇,让父皇早做好备应战的准备。 大王爷梵智流听闻此话,失声的道:“陛下,惊华公主是嫡系血脉,但她是女子,岂能坐在那位置。” 他以为,那个位置,即便不是梵青流,也会是……梵堑,毕竟他还有很长的人生。 梵风流冷睨一眼道:“朕想不到,还有谁比惊华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谁比她更有能力坐上,并坐稳这个位置。” 闻言,众人又是一滞,尤其是朝中的官员,更惊讶无比。 陛下的意思是,要立惊华公主为皇太女,由她来继承华夏帝朝的江山,这也太匪夷所思。自古便没有女子称帝的理。 慕昭明勾起唇角一笑,梵青流虽然能传承血脉,只是的身份尴尬,而且难以服众; 至于梵堑,先不说他能不能承血脉,其资质平庸,兼性格自傲冲动,上不得台面。 这样说起来,除了他的小狐狸,还真没有人有能力继承这华夏帝朝的江山。 梵堑坐在席间,震惊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女子,她突然从没有父亲的野种,一跃成为华夏最尊贵的公主。 这种改变,他无法接受,一阵热血充脑,忽然站起来道:“陛下,何以认定,薄情就是您的女儿呢?为什么之前,从未听陛下提起,而是时至今时今日才提起?” “堑儿,住口。” 大王爷马上一声冷喝,连忙拦着梵堑跪下道:“陛下,堑儿年幼不懂,请您不要在意他的话。” 而事实证明,自己的儿子,确实没资格,也没能力坐上那个位置,他的资质太平庸,别是帝侠,就连自己这爵位,他也未必坐得稳。 “王兄,朕不希望再有下次。”殇帝淡淡的道,眼眸中有一丝愠色。 薄情冷冷一笑,梵堑真是不长脑子,前面一个问题是质疑,后面一个问题是怀疑,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帝王的决定,岂容他质疑、怀疑,起身含笑道:“父皇,儿臣也一直在疑惑,父皇何以认定了儿臣?” 梵风流盯着这个女儿,知道自己是她的父亲,她,不惊,不喜,有意抬高她的身份,她亦置身事外,仿若与她无关。 世间,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能触动她的心,她的底线究竟在哪? 薄情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听闻她的话后,嘴角猛一抽。 敢情连惊华公主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成了公主,真是糊涂得让人无语。 “摘下你的面纱,让众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梵风流淡淡的道,是人都有死穴,他不信找不到。 薄情挑高一边眉,摘下面纱,什么意思,目光看向慕昭明,慕昭明的眼眸微微一垂,表示他没有意见。 见某人没有意见,薄情欣然的摘下面纱,却不知道在场的人,有多少人一直期盼着她摘下面纱。 因为她从来未在有外人的场合,摘下过她的面纱,那怕是梵风流也没太多机会,见到她的真容。 面纱飘落的一刹那间,大殿内一片静寂,如同没有生命般的静寂,或许可以称之为死寂。 盯着上面的容颜,他们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已经努力的想象的她的美,可惜事实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出色。 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她的五官更无法用文字来描画,只能说是惊世绝伦,天下无双,空前绝后。 原来那一层面纱,不是用来挡住她的容颜,而用来他们的眼睛。 因为没有人能在见到这样的容颜后,还能守得住本心,因为心已失,何来本心可言。 梵星华看着上面的女子,未沾染半点脂粉,却美得让人不敢正视,似是多看一眼,就亵渎了她的美好。 嫉妒,或许有,但更多的是迷恋。 连女人都不由自主的迷恋,此时的她,连嫉妒都嫉妒不起。 这样天下无双的容颜,真的很想象她就是当日,与寒极太子生死相拼,武功高强,谋略惊人,气势逼人的薄家少主,只是…… 这容颜,跟殇帝认她是女儿是有什么区别,或许真如堑世子所说的,是别有用心也不定。 梵星华站起来道:“陛下,请恕臣妹愚钝,未能看出惊华公主的容颜,与陛下有什么关系。” “你们看不出,是因为你们没有看到该看的。不过,朕以为,昭明丞相应该已经看出来。”他可是一直注意他的举动。 刚才,慕昭明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就不再看,原因只有一个,他已经有答案。 慕昭明微微颌首:“不错,本相确实是看出来,公主长得很像陛下。”她的容颜,没有人地比他更熟悉。父女嘛!长得想象不足怪。 别人看不到他们的相似之下,是因为他们都被她的美丽吸引,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五官。 撇开她的大眼睛不看,她的鼻子,她的双唇,活脱脱就是殇帝的缩小版,只是她的更精致,更绝伦。 薄言和梵风流容颜已经是一流的,而二人容颜中的精华部分结合在一起,塑造出的情儿,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说是绝伦惊世、天下无双,惊天动地,也一点不为过。 闻言,众人不由的再次打量起薄情与梵风流。 其人或许没有马上年出来,但是梵家的人,在慕昭明的提示下,终于看到两张,有八分相似的面孔。 梵风流忽然看向慕昭明,眼中狡黠乍现,淡淡的笑道:“昭明丞相,朕知道你与惊华已经成亲多年,但是,如今她的身份已不同,你有何打算,是继续当你的丞相,还是当我华夏帝朝驸马?”就在刚的一瞬间,他看到女儿的小动作。 殿上,这男人就是她的死穴,是她的底线 闻言,众人先是一滞,心思马上飞转,猜测梵风流话中的意思。 慕容旭心中微微一动,殇帝这话的意思是,他未必一定会选择跟东圣合作。 薄情眉头一皱,她的人生还轮不到梵风流操控,目光看向慕昭明,慕昭明似是感觉到一般,看向她淡淡的一笑,回就给她一个安心的暗号。 “本相只当情儿的夫君。”慕昭明淡淡的道,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永远是她的夫君。 “如果是惊华的选择呢?”梵风流饶有兴趣的道,他清楚慕昭明的能力,但是感情与能力无关,有些事情人力也不能及。 “没有如果,我们之间不存在假设,生一起,死一起。”慕昭明肯定的道,看向薄情的目光,不是询问,而是深情、宠溺,连相信都不需要。 薄情展颜一笑,淡淡的道:“彼岸花,又名为曼珠沙华,传说只开放在黄泉路上,忘川河畔的花,有花无叶,有叶无花,生生相错。而我……只求一生,一生足以。那怕自此,黄泉路上,忘川河畔,再无彼岸花开。” 慕昭明凝视着薄情,淡淡的道:“相遇、相知、相爱,那是在多少次的偶尔中,才能出现一回,遇上便好好爱,不要考验,要珍惜。” 能从相遇走到相知,再从相知走到相爱,太不容易。 地位、身份,不过云烟。 爱,需要的不是考验,是珍惜。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不过这一次死寂,空气中却有着一丝的甜蜜,众人皆在细嚼着话中的禅机。 梵风流看着女儿和慕昭明,两人明明有着距离,却又似是完全没有距离,他们是心意相通,情深意切。 想了想道:“朕很好奇,你们那么相爱,为何至今未圆房?”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一笑:“圆房,只是一个仪式,我们的爱不建立在欲上。”而是爱。 虽然他一直想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但是在她还有没准备好,他就不会勉强,直到她完全接受为止。 “是吗?”梵风流淡淡的道,从袖中取出一叠纸道:“那能解释一下这封休书,是怎么回事。” 休书? 众人好奇的看着二人,不是很相爱吗?怎会有休书。 薄情眉头一皱,凝神一瞬道:“这是我逼他写的,仅是为了完成我回华夏的目的,只是没有派上用场。” 回华夏的目的,慕容旭心里一动,似笑非笑的道:“惊华公主回华夏的目的,就是助东圣拖着住华夏,让华夏在东圣战场上最关键的时刻,突然按兵不动,从而让诸国无功而反,铩羽而归。” “正是。”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诸国中的粮米突然消失,亦是本夫人一手操控。不用太震惊,商业是我薄家的领域。” 尽管薄情已经那样提醒,诸国使臣还是猛然一震,深深的看着薄薄情,不,惊华公主。 他们震惊的不是薄情坦然,而是她真的成功了。 大王爷也震惊的看着薄情,这样的惊天手段,过人谋略,难怪陛下有意要立她为皇太女,她有这能力。 慕容旭难以言喻内心的震惊,慕容晟果然心细如尘,从一局棋就了解一个人,薄情如他所言,很妖孽! “但你现在是华夏的公主。”大王爷惊讶的道。 “这些重要吗?”薄情淡淡的反问。 重要吗?大王爷讶然的看着薄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那可是公主啊! 或许,一名公主,在其他的国家,真算不上什么,仅是身份比别家女子高贵一点而已。 在华夏帝国却不一样,她可是唯一的,那份尊贵,就是天下所有的公主加起来也不及之一二,她居然问重要吗? 当然重要,因为梵氏血脉不能断! 梵风流看看薄情,看看慕昭明,忽然一抖手中的休书,笑道:“朕不管,写这休书是什么目的,但是朕已经认同了这份休书。” 听闻此言,众人马上一窒,随之内心一阵兴奋,有些激动的等着下文,这意味着,他们也有机会竞争一番。 薄情的眉头蹙起,就听到梵风流淡声:“朕的女儿,现在跟任何男人都没有关系,想娶朕的女儿,拿出诚意来,朕的女儿出嫁,一定是风风光光的大嫁。” 慕昭明淡然自若的站起身,温柔的看着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本相不管情儿的身份是什么,只要她还是她,于本相而言,就是无价的,若非用一些外物来表示本相的诚意,本相愿意以――江山为聘。” 第280章 朕相信你 第280章朕相信你 江山为聘,众人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慕容旭眼眸一寒,冷冷的道:“江山为聘,只是不知道昭明丞相用谁的江山为聘,若本宫没有记错,东圣帝国的江山姓箫,不姓慕,难不成你再打一个江山。” “打一个江山又有何难。” 慕昭明淡然道,完全没有理会别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向梵风流,淡然一笑道:“陛下若有能力,天下皆可以为聘礼。”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梵风流的能力有多大。 “凭什么?”梵风流道。 “凭我的姓氏。”慕昭明淡淡道。 他的姓氏,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愣,慕容旭心中一动,警惕的道:“凭你的什么姓氏。” 慕昭明淡然笑了笑:“这就不劳旭皇子关心,莫非旭皇子也准备以天下江山为聘,跟本相争夺不成。” 哼!慕容旭冷哼一声,慕昭明冷冷一笑,没有再多言,但是很明显,在众人的眼中,光在气势上已经输给慕昭明。 薄情看到这一幕,眼眸中露出一抹精光,这段时间慕容旭一直似是想在她身上印证什么。 莫非…… 忽然想到与正一大师的一局棋,还曾经在自由之城出现过的慕容晟,眸中闪过一抹不屑。 慕容氏的江山,经过一千五多百后,早已经腐朽不堪,外强中干,慕容通天更是守成有余,拓展不足。 苍穹帝国建立帝朝已经有一千多年,过去了一千多年的时间,国土疆域居然毫无扩张,还渐渐露出气数将尽,日薄西山之境,果然是不堪大用。 现任君主,玄帝慕容通天,野心不够,守成有余,拓展不足。 太子慕容晟,有些小才,勉强能跟自己一争,可惜觉悟得太迟。 况且慕容通天在位,也轮不到他话事。 梵风流淡淡的看着慕昭明,外物,江山于他而言,只是外物。 打本个江山又有何难,好小子,说起大话来一点也不含糊,不过,于他而言,却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旭坐在位置上喝闷酒,若有若无的看着一脸淡然表情慕昭明,还有明明没有看慕昭明一眼,却似是时刻关注他的薄情,心里不禁憋着一股闷气。 再想到华夏与东圣两在帝朝,万一真的因为薄情与慕昭明而结盟,苍穹就更加岌岌可危。 想着想着,忽然让他想到一人,含笑站起来道:“殇帝陛下,我苍穹亦有意求娶惊华公主,虽然不能似昭明丞相那般,许一句江山为聘的空话,却实在是诚心诚意。” “空话,本王倒未觉得。”箫谨言挑衅的看着慕容旭:“倒是旭皇子,你所谓的诚心诚意是什么。需知道,惊华公主,在我朝为丞相夫人时,除了君王,可以不跪任何人,更是自由出入帝宫,还有调动我朝兵马的权利,你苍穹行吗?” 薄情在东圣的权利,是天下女人之最,况且是箫谨天和慕昭明的性格,帝位而已,没了可以再打。 殿内众人听闻此言,全都震惊不已,只听梵风流道:“传闻当日昭明丞相昏迷不醒,便是朕的公主代其批阅公文,甚至先皇帝衍帝,亦十分信任惊华。” “陛下错了,那不是传闻,是事实。” 慕昭明淡淡的道,看向下面众人,微笑道:“而且,此番迎战天下的计划,不只以商乱战出自情儿,连战场上的布局,亦是出自情儿,本相不过是依计行事,打打下手而已。” 嘶…… 殿内众人再吸一口冷气,惊讶的看着薄情,就连梵智流他们,也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的女子,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相信,难怪陛下不顾众人有异,非把帝位传给公主。 若换成他们当中任何一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甚至是心生退意,那里还会想得到如此精妙的计策。 薄情微微一笑道:“轻飏过谦了,情儿当日的计策再好,若无轻飏亲自坐镇,指挥全局,点将排兵,凝聚军心民心,以至东圣上下同心,亦不可能短时间内控制全局。”轮声望威名,她可远远不及慕昭明。 “好了,你们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才,不必自谦。” 梵风流打圆场的道,含笑看向薄情,淡淡的道:“惊华,父皇有你这样的女儿,比父皇今天登基还高兴,那今日,父皇也要为你谋一份幸福。”别怪他今天这样安排。 “儿臣谢父皇厚爱。”薄情起身行礼,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岂会不明白。 “本相亦不会让殇帝陛下失望。”慕昭明起身认真道,似是一点也责怪殇帝拆散他们夫妻。 梵风流看着下面出类拔萃的男子,含笑道:“昭明丞相,你不会怪朕拆散你们,故意给你出难题吧。” 慕昭明潇洒淡然的举起酒杯:“天下父母心,人之常情,本相未认为有何不妥。况且,能在天下人的目光中,风光的迎娶情儿,给情儿一个盛大的婚礼,亦是本相的愿望。”当年,确实太过儿戏。 薄情起身道:“父皇今日登基,儿臣愿意献上一曲,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华夏江山千秋万代。” 回身站在身后的冰川姑姑,轻轻交待几句,含笑道:“父皇,儿臣回想当日,一起商议父皇的帝号,回去心中突有所感,把我等的话谱成一曲,歌词虽然没有格律可言,却是父皇的一份心意,亦是儿臣的心意,儿臣希望把它传给天下人。” 慕昭明和梵风流都意外的看着薄情,回想当日的对话,也深深明白帝号“殇”的意义,只是没想这丫头居然把它谱成曲,还人传颂天下,其实真的意义是为他收扰军心。 片刻后,只见一名宫女奉上来不是琴,亦不是箫,而是琵琶。 薄情接过琵琶,轻试琴弦后,琵琶声起,铿锵有力,金戈铁马现,悲壮无比,朱唇轻轻启,唱道: 狼烟起,纷乱至, 敌寇直入三万里, 夺我河山杀我民; 热血男儿挺身起, 披战衣,上战马, 舞长戈,斩敌寇。 首身分离,血染黄沙。 保家护国,把命抛弃。 英雄无泪,战魂无悔。 唱到次处时,薄情的曲调一转,和平初现,繁华景出,却充满无限的惆怅,听她轻轻唱道: 白骨以为墙,江山千万载; 血肉归于土,太平盛世现; 日日拭长剑,英雄长叹息; 午夜回梦时,沙场英灵现; 战意尤未退,挥剑斩敌掳; 旦旦护疆土,不知身已死; 大同未现世,英魂难将息; 再举我长剑,倾我之所能; 一剑劈河山,辟出大同世; 愿江山长青,天下永太平。 曲尽琵琶止,薄情含笑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轻描淡写的道:“父皇以殇为号,只因心里念念不忘战死沙场的将士英魂,儿臣以为,若要英魂安息,唯有江山一统,天下太平,再无战乱。” 骤然闻言,众人一震,慕容旭猛的站起来,怒瞪着薄情道:“惊华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野心真是不小,居然想要一统江山。 在场的人,不只是慕容旭震惊,其他诸国使臣,以及梵氏皇室中人,亦是如此的震惊不已。 这首歌曲的歌词,前面没什么,全是在歌颂战场上的将士,只是后面六句,一统天下之志,昭然展露。 诸国中人看看薄情,又看看梵风流,若说是这只是薄情一人的建议,倒不如说是梵风流一直野心勃勃。 若华夏帝朝有一统天下之意,华夏、东圣,很可能因为薄情的关系而连成一线,难怪慕容旭如此震怒。 战乱不可避免,那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皇朝、王朝小国,应该何去何从? 此时,气氛虽然紧张,诸国使臣却暂时无心理会,而是看向薄情,静候她的答案。 薄情亦鄙夷的看着他,冷冷的道:“云天大帝,当年一统天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是你慕容氏一族狼子野心,以小人行径,毒杀明君,以至天下分裂,战乱年年。” “蜉蝣之力,蝼蚁之智,自不量力,妄图指点江山,真是可笑又可恶,天下人皆得以诛你慕容氏。”薄情傲然看着慕容旭。 哼!慕容旭冷哼一声道:“野心就是野心,不要拿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为借口;成王败寇,更不要拿明氏大臻帝朝的灭亡为借口,因为你没有资格。我慕容氏自不量力,难道你梵氏就有能力吗?” “谁说她没有资格,没有能力,本相说她有就有。”慕容忽然淡淡的道。 “你说她有就有,昭明丞相,你以为你是谁。”慕容讥讽的道,薄情这个妖女,真是红颜祸水。 慕昭明猛一下站起身,盯着慕容旭,目光冰冷如剑,冷冷的道:“回去告诉慕容通天,本相的父亲是穆真,本相的母亲是明月心,你苍穹穆氏医药世家是本相的父族,本相乃明氏后人,名轻飏,昭明是本相的字,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我。” 此言一出,除了薄情外,所有都震惊的看着慕昭明,他是明氏后人,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姓慕吗? 似是知道众人心中的疑问,慕昭明淡淡的道:“慕容氏先祖,当年弑君夺位,杀我先祖,以致河山分裂,还世代追杀我明氏后人,慕容通天杀我父母,灭我父族,大伯父抱着我饶幸逃生,隐姓埋名,但为了记住仇人,我们改姓氏慕,慕容氏的慕。” 慕容旭闻言,心中一沉,冷笑道:“慕昭明,想打就打,别装神扮鬼糊弄天下。明氏一族早就被斩尽杀绝,你是明氏的后人,是本皇子听过的,最大、最可笑的笑话。” “是真,是假,是笑话,旭皇子回去一问慕容通天,不就全都清楚了。” 睨一眼慕容旭,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转身看旁边诸国的使臣,提醒的道:“别忘了,东圣天帝陛下登基当日,用的可是大臻帝朝的九龙血玉玉玺。” 再回眸看向慕容旭:“你想不想看一看本相的佩剑,好向慕容通天汇报。” “看便看,我堂堂苍穹帝国,难道还怕了你东圣一个刚建立的帝朝不成。”慕容旭一派大国的傲然嚣张。 看,当然要看,他既然能拿得出九龙血玉玉玺,再看看他还能拿出东西,这些事情他会亲自禀报父皇。 “李安,你去取昭明丞相的佩剑来。”梵风流淡淡的道,这小子藏得还真深。 宫规使然,不得携兵器入宫,所有人的兵器,皆在宫门外面取下,有传人看护,出宫时再归还。 华夏帝宫不小,约半个时辰后,李安才回来,双手呈上佩剑,梵风流示意太监把剑交给慕昭明。 慕昭明接过剑,呲的一声抽出剑,此剑从柄至剑身,通体呈墨色,没有任何属于金属的光泽,只觉得厚重无比,却双让人此剑锋利无比,霸气天成。 “墨剑,居然是云天大帝的帝王剑。” 梵风流震惊的站起来,史书记载,当年云天大帝就是以此剑,平定天下,一统云天大陆。 后来,云天大帝驾崩后,此剑陪葬,没想居然又重见天日。 只能说明一件事,慕昭明知道云天大帝墓寝所在,并能自由出入其中,取出了墨剑,以备他日报仇。 殿内诸人,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慕容旭如雕像一般站在殿上,忘记了反应,回想当日天下逐鹿东圣的一幕,只怕很快就会出现在苍穹。 梵风流看着墨剑,淡淡的道:“昭明丞相,当日你说过,尚有一仇未完结,指的可就是此事。” 好小子,灭一国于他而言,居然是小事。 慕昭明微微颌首:“昭明不敢隐瞒殇帝陛下,本相所指,确实此事,惊华公主,亦知道此事。” 两人对视片刻后,梵风流淡淡的道:“这是昭明丞相与苍穹之间的事情,朕自然是不会插手。” 此言中的意思,梵风流是表明华夏帝国决定袖手旁观,或者是坐收渔人之利。 只有着眼天下大势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意思,有时候袖手旁观,就是支持,就是已经出战。 慕容旭自然看出梵风流,华夏已经因为薄情,而站到了慕昭明一的边。 况且,慕昭明以江山为聘的话在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三分之一的江山,他又为何不站在慕昭明一边。 想了想,走出到大殿中间,傲然道:“既然如此,我苍穹亦愿意以江山为聘,为我朝太子慕容晟求娶惊华公主,还请殇帝陛下,一视同仁,公平对待。” 闻言,薄情眼内闪过一抹不屑,淡淡道:“慕容晟,当日在自由之城,曾意图谋害本宫,可惜……手下败将,不足一提。如果你们苍穹最优秀的人就是太子晟,劝你休要为他提求娶一事,本宫瞧不上。” 慕容旭面色一沉,深深吸气后压下怒火,淡淡的道:“瞧不瞧得上,那是公主的事情,本皇子只问殇帝的陛下的意见。” “朕金口玉言主,一言九鼎,说了不插手,自然不会插手。至于,惊华愿不愿嫁,朕可不担保。”梵风流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有殇帝陛下这句话即可,既然我太子皇兄不配,本皇子就改为我朝求娶惊华公主。”慕容旭一派淡然自若的道,因不他知道,天下间的优秀男儿,可不止慕昭明。 薄情瞧不上慕容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慕容家,最优秀的人,根本不是太子晟,而是另有其人,心里升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梵风流看了看薄情,沉吟片刻道:“只要年龄相当,惊华公主亦不反对,朕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全看惊华自己的意思。 “谢殇帝陛下。” 慕容旭抱拳行礼,含笑道:“既然如此,请容本皇子先行退下,回朝向我苍穹君主禀明此事。” “准奏!”梵风流道。 看向大王爷道:“封大王爷为廉亲王,代朕送旭皇子出城。” 突如其来的加封,梵智流来不及多想,连忙出席跪下道“臣,谢主隆恩!臣,遵旨!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梵智流从站起身,淡然对慕容旭道:“旭皇子,请!” 慕昭明浅笑如风的道:“旭皇子,两年后,朝战上再见,代本相问候玄帝。” 众人浑身猛然一震,慕昭明这是公开下达战书,意思就是说,两年后他就会麾军北上,直取苍穹。 慕容旭深深看一眼慕昭明,挤出一丝笑容道:“本皇子一定会只字不漏的转告我主,但,时间是不是两年以后,可不是昭明丞相说了算,苍兵强马壮,随时可以麾军南下。” “那本相就——随时恭候。”慕昭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随着慕容旭的离开,国宴在众人的担忧、盘算中结束。 出宫时,慕昭明却被梵风流叫到齐天殿,薄情想跟过去,却被孝端太后拉走。 帝宫最高处,齐天殿内。 梵风流看着慕昭明道:“朕,是该叫你昭明丞相,还是叫你明轻飏?” 扬起唇角,慕昭明淡淡一笑道:“有区别吗?若是你已经认定我,我希望你叫我昭明。”昭明才是他真正的字,只有长辈才能叫。 “你的江山为聘,指的是谁的江山。” 梵风流淡淡的道,东圣可是箫谨天的,而拿下苍穹可是不一朝一夕的事情。 抬起头,慕昭明淡淡一笑道:“回殇帝陛下,云天大陆,除华夏帝朝以外的——所有疆土。” 闻言,梵风流面上一僵,随之放声大笑,好半晌才止住笑声,盯着慕日杂道:“好大的口气,不过,朕相信你。” ------题外话------ 今晚有二更。 第281章 星月回宫1 第281章星月回宫1 登基大典、国宴盛会已经结束,街道上的热闹气氛没有丝毫减退。 到处张灯结彩,龙狮起舞,百姓还沉浸在喜庆的海洋中,龙城内久一片太平盛世的光景。 登基大典次日,薄情是皇室血脉,册封为惊华公主,赐名梵夭,皇榜一出,龙城内瞬间炸开锅。 皇榜出来不到半日,马上传出东圣帝国,苍穹帝国,两大帝车以江山为聘,求娶惊华公主,再次在龙城内掀起一番高潮。 提起此事,尤其是对传奇般的惊华公主,众人无不是津津乐道,似乎两大帝国争娶他们的公主,是无比光荣的一件事情。 明月楼中,薄情慵懒的倚在慕昭明的怀内,看着窗外烟火带来的一阵阵亮光,眼眸中一片迷茫。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慕昭明忽然淡淡的幽幽的念道。 薄情猛的回过头,看着慕昭明,不解的道:“你怎么突然念起庄子了。” 慕昭明淡淡的一笑:“难道你现在不也是跟圣人庄子一样,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昔日庄子梦见自己变成蝴蝶,醒来后,就分不清是自己做梦时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时变成自己。 薄情淡淡的一笑,从薄倾情变成薄情,从薄情到薄家少主,从薄家少主一夕间,变成高高在上的公主。 “真的好像是一场梦,你不觉得吗?”薄情看着慕昭明,很认真的道。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梦外,有我在就行。是梦里,我把你叫醒;在梦外,我把你拉入梦。” 慕昭明说完后,突然转过薄情的身体,低下头,紧紧吻住她的两片鲜红的朱唇。 薄情脑子里嗡一下,人如置身在浮云上,飘飘然,情不自禁的回应他的吻,还理它什么梦里梦外。 慕昭明深情的吻,如大海,时而风平浪静,时而狂风骤雨,进而巨浪滔天,席卷天地。 薄情如海上的一叶孤舟,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海的变化而变化,默默承受着大海赋予她的点点滴滴。 风暴过后,一切回归平静,保持原来的姿势,薄情依然倚在慕昭明怀中,只眼眸中多了一丝迷离的风情。 慕昭明的指腹,轻轻着她红肿的双唇,目光看向窗外,有些游离不定,淡淡的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东圣。” 他想早点迎娶她,要完全的拥有,占有她,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肉体。 薄情清澈如幽泉的眼眸一滞,旋即闭上,幽幽的道:“你……你明天起床时要轻点,不要吵醒我。” 怕自己会忍不住跟他走,可是她不能,在华夏,她也有她的使命,不然她不会当着天下人的面,表明自己要一统天下的意图。 江山一统后,她才能无牵无挂的跟他走,这是她要走的路,也是他要走的路。 车辚辚,马啸啸,东去的马车渐渐化为一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清晨,东城门外,薄情静静看着远去,已经消失不见的马车,脸上一片怅然和不舍。 “主子,回去吧。”珊瑚看着一脸不舍的薄情,眼圈忽然有点红。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子不能跟丞相大人一起走,不过看到这样的主子,她很难过。 薄情轻轻叹息一声,说好不送的,可是在他走后,还是忍不住追出来,那怕是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坐的那辆马车。 帛儿上前一步,轻轻的道:“主子,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薄情细细的嚼着这两句话,淡淡的道:“他让你说的。” “少夫人,真是的,干嘛戳穿人家,让人家威风一回不行吗?”帛儿马上戳着手指,假装不高兴的嘟起嘴。 珊瑚嗤一声,讥讽的道:“就你那三大五粗的德行,还想学灵雎姐姐,做一个有才貌双全的丫环。” 白一眼珊瑚,帛儿一派傲然的道:“为什么不行,我们主子好歹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才子好不好,人家只是不卖弄而已。主子说这叫低调,知不知道,低啊……” 调字帛儿话没说完,突然就大叫一声。瞪着珊瑚道:“你干嘛踩人家……” 直到看到珊瑚冲她挤眼,蓦然想薄情还在身边,马上闭紧嘴巴。 “走吧。” 薄情淡淡的道,转身要走时,或许站得太久,双脚已经失去知觉,一个跟关往前栽。 幸好帛儿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此时,薄情才发现自己走得太急,连鞋袜都没有穿,披风里面也只是一袭薄薄的,贴身中衣中裤,心里一阵苦涩。 马车内,帛儿心痛得看薄情,冻得发紫的双脚:“少夫人,主子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心疼。” 利落的把薄情的双脚擦拭干净,再用热水浸过的毛巾轻轻擦拭一遍,涂上润肤的香脂,套上厚厚棉袜。 珊瑚从马车内找出一套衣服,快手快脚的替薄情穿上,嗔怪的道:“主子,你不要再有下一次,到时候陛下若知道,派几十个宫女太监,天天跟着你,盯着你,你就惨了。” 两个丫头念念叨叨的提醒自己,薄情听着一阵苦笑,慕昭明走了,把她的心也带走。 日过中天后,薄情一脸不情愿走入齐天宫:“儿臣见过父王。”应付式的行过礼,木然的站在一边。 听到女儿恹恹的声音,梵风流掀起一丝眼皮,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的道:“还是在怪父王,把你们拆散?” “儿臣不敢。”薄情欠缺表情的道。 “不敢!”梵风流的音量微微提高,垂下眼眸道:“那就是怪了。” “父皇,究竟是为什么?”薄睛瞪着专心看奏折的男人,“合两朝之力,攻陷苍穹不行吗?” 啪!梵风流放下手中的奏折,薄情眼皮一跳,就听到前者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低估对手,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薄情眼眉一挑:“什么意思?” 梵风流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薄情坐下,父女二人应该好好深谈一番。 端起李安新沏上来的茶,梵风流抿一口道:“我曾经让古家的人入苍穹帝都元城,试着潜伏到帝宫,结果无一生还。” “是秋家?”薄情惊讶的道。 “秋家只是一把利器,关键是握这把利器的人。” 梵风流捏了捏眉心道:“而且,父皇隐隐感觉到,在龙城中,除了东盟外,暗处还隐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他们一直不动,父皇也无从下手。” 薄情眼眸闪过一惊讶:“父皇的意思是,在龙城内,已经潜伏有秋家的人,只是他们一直未动,您暂时无从下手?” “不,父皇是感觉到他们存在,却根本找不到他们所在。”梵风流苦笑一下。 薄情眼眸内微微一沉,淡淡的道:“父皇是想借女儿的婚事,引出背后的那个人,从他身上找出潜伏在龙城的暗卫。” “除此之外,父皇别无他法。” 他也不想让女儿难过,也不想利用女儿,敌人太狡猾,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慕容旭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提示,能跟慕昭明相提并论,也只有背后的那个人。 所以他让梵智流,亲自送他出城,保证争婚一事能顺利的带到元城。 “还有一件事,朕想问,你星月皇姑,你把她怎么样。”这丫头倒玲珑,竟把手伸得宫中。 “再有半个月就到了。”薄情含笑道,事情峰回路转,她也意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只有传信放了梵星月。 “然后呢?”梵风流看女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牙根有点痒痒的。 “反正最近无聊,留着玩玩。”薄情伸一下懒腰,慵懒的道:“父皇,若无事,儿臣告退。” 梵星月比梵星华,多了一点点的小聪明,可惜始终摆脱不了后宫的影响,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这些公主如此努力的表现自己,不过是想搏一个出好身,再谋一个门好姻缘。 却根本不知道,或许是从没有意识到,若摆脱不了皇权的束缚,永远都会受制于人,半点由不得自己。 梵风流无奈的挥挥手,让薄情退下,他实在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至于梵星月,自己不够聪明,怨不得别人,好自为之吧。 庄府,新帝登基后,气氛一直很凝重。 庄家主书房内的气氛,此时,更是格外的凝重。 庄家主手中捏着一封书信,正坐大书桌后面,一言不发,似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旁边,庄周一脸凝重,犹豫了一下才道:“父亲,薄家已经开始行动,联合东盟一起,排挤庄家各处的产业,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支撑不了多久。” 若是打价格战,或许他们还可支撑定段时日,可是薄情却双管齐下,不只降低价格,还从中断他们的货源。 若要取货,他们庄家只能跟薄家取,如此一来,他们就沦为薄家的下家,要看他们的面色做事情。 比起庄周的面色,庄家主面色更为凝重,庄家没有理会庄周,而是独自出神,似是考虑什么重要事情。 “父亲。” 见父亲没有反应,庄周提高音量,心里暗暗奇怪,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以父亲的性情,若是以往,碰到这些事情,自己未急他已经急得团团转,今天倒是异常的安静。 “哦……你刚才说什么事情。”庄家主兀然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看着庄周,似是根本没听到庄周的话。 庄周一愣,马上把话重复一遍,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你没事吧。” 庄家风光了一段时间,再次跌落低迷,担心他会受不了打击。 想到薄情,如今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周儿,生意成败,是小事,你跟我来,爹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于你。”庄家主忽然一脸郑重的道。 “父亲。”庄周惊讶的看着自己父亲,今天的父亲,似乎有点不一样,而这点不一样,就是从他收到那封信开始。 庄家主没有理会儿子面上的疑惑,起身走向古董架的旁边,掀开眼前的一幅画,露出一个类似太极的东西,轻轻按一下太极中间的两点,古董驾马上向旁边移开,露出一道门。 回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儿子,不怒而威的道:“进来,爹有重要事情,跟你相商。” 庄周指着洞口,看着突然转换了气质的父亲,听到那句不容拒绝的话,不由自主的朝门内走。 重华殿中,皇室中的一众女眷齐聚在一起。 薄情看着下面,各怀心思的众人,无论她愿意不愿意,他们跟她都是一家人,她必须接受他们,接受事实。 梵星华坐在庄太昭仪身边,均复杂的看着薄情。 当日曾想仗势压倒她,不想今天她一跃而上,身份远在她之上。 惊华公主,惊华艳绝,多好的封号。 自己人前人后,努力做人,费尽心思,却依然一个没有封号。 薄情不过是因为是陛下的女儿,能传承梵氏的血脉而已,既然一跃在自己之上,她不甘亦不服。 “星华皇姑一直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惊华,惊华会害羞的。”薄情微微垂头,淡淡的道。 梵星华那点心思,此时全写在脸上,她岂会不明白。 皇姑,梵星华暗暗的垂下头,眼眸内闪过一抹不甘。 梵星月看一眼梵星华,似是想什么,含笑道:“惊华小公主,跟星华皇姐的名字倒是十分的相近,若听得不仔细,别人还以为是同一人呢。” 孝端太后微微一滞,自然明白二人间的矛盾,不动声色的道:“这回倒是陛下欠考虑,星华与惊华,竟然都用华字,听着辈份都分不清,只是惊华这一封号,已经昭告天下,自然不好更改,从今往后,星华就更名星雨吧。” 梵星华脸上一僵,被庄太昭仪捅了一下,暗暗的瞪一眼梵星月,强颜欢笑道:“星雨谢太后赐名。” 薄情没想会有这一出,却也不太在意,惊华、梵夭,不过是云烟,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她想要的东西,只有他能给,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忽然,一名太监匆匆自外面走入,在孝端太后耳边低语几句。 孝端太后的面色骤然一变,指着梵星月道:“你不是星月公主,你究竟是谁?” 骤然闻言,众人不由的一滞,惊悚的看着坐梵星华旁边,猛然抬起头,震惊不已的梵星月。 ------题外话------ 抱歉,答应大家会早更文的,结果昨晚出去后,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家。 看了留言区,有读者留言,说是错别字漏字太多,虽然灵琲自己也检查了三遍,仍然无法避免出错,大家看到的话,请指出来,灵琲好马上修改。 第282章 星月回归2 第282章星月回归2 梵星月一袭素衣,长发披腰,容颜依旧,只是瓷娃娃般的面孔上,少了往日甜甜的,天真的笑容,曾经如秀水般眼眸,染上一层沧桑,还一抹深深的恨意,只是就脸上流露出来的柔弱被掩饰住。 无忧眼眸轻垂,淡淡道:“公主,请!” 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的宫门,梵星月淡淡的道:“无忧,我母妃这两年过得可还好?” “回公主,太妃娘娘过得很好,公主突然回宫,她还不知道真相。”无忧冷漠的道,那假公主,可比真这公主更像公主,更会安慰、照顾太妃娘娘。 梵星月眼眸一暗,心里也一沉。 母妃竟然区分不出真假,还对……假梵星月有了感情。 无忧自然看出梵星月心中不舒服,淡淡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梵星月,好让她有心里准备。 梵星月听完后一阵沉默,努力的消化着新收到的消息,三皇兄登基称帝,九皇兄……不,他不是自己的皇兄,居然是圣月皇朝的皇子……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薄情不仅真的是薄家少主,还是新帝唯一的公主,自己的亲侄女。 真是天意啊! 两年多的囚禁,虽然没有在身体上受到虐待,只是一想到薄情很可能会对皇室不利,心是提着的,一颗心如被放在锅上煎。 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承受着煎心的痛,这个公道她要如何讨回。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忧忽然淡淡出声,梵星月面上一滞,前者继续道:“公主是明白人,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 梵星月惊讶的看着无忧,以前无忧从不会跟她说这些,忽然想到了一人:“是他让你说的,对吗?” 无忧没有点头,淡淡的道:“主子说,是他没有把公主照顾好,所以,特意让属于提醒公主一声。” 深深的吸了口气,梵星月闭上眼睛,淡淡的道:“告诉他,我从没有怪他,一切是本公主太过自负,轻视对手,让他不必愧疚,而且……我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只是失去了自由,只是整天提心吊胆,只是夜夜担忧,但没伤、没痛,完整无缺,能有什么不好的。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梵星月挺直腰,昂首挺胸,从容自若的走入宫门,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谁也不会知道,结果会怎样。 重华殿内,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假梵星月。 只是她此时站在薄情身后,众人除了震惊外,什么话也不好说,也不能说。 因为她是惊华公主的人,是奉命在两年前潜伏到宫中,惊华已经说了经过,这也怨不得谁。 薄情眉宇微凝,按照计划,梵星月应该在半个月后才会龙城,似乎有人在暗中乱她的计划。 倒是安太妃紧张女儿,一脸紧张的道:“惊华,你星月皇姑她……她现在怎么样了?”说话的时候,目光盯着站在旁边的假梵星月。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安太妃放心,惊华只是软禁了星月皇姑,待遇一如公主,没有丝毫的怠慢。” “过年前,惊华已经命人送她回龙城,此时正往皇祖母这里来,您一会儿就能见到她。”薄情淡淡的道,看到太后的神情,她已经猜到,梵星月已经到龙城,并且正往这里走。 孝端太后瞪一眼薄情,假装生气的道:“你这孩子真是的,连你皇姑也敢囚禁,一会儿记得好好的跟你星月皇姑道歉。” 这话自然是说给安太妃听的,那里真要薄情道歉,梵星月受得起吗? 安太妃心里自然明白,含笑道:“太后这话严重了,这那里能怪惊华,怪只怪星月自己不争气。” 此一时,彼一时,在当时的情况下,薄情没有杀掉星月已经很不错。 这番话,恰好让刚到殿门外面的梵星月听到,袖中的双手不由握成拳头,直到听到召见的声音后,才会回神来,迅速调整好情绪,从容淡然的走入内。 殿内众人惊讶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子,这是真的是曾经的星月公主,一身素衣洗尽铅华,神情怡然。 尤其是唇上一抹浅浅的笑容,似是这两年,她并没有被囚禁,而是换一个地方,静静生活的两年而已。 看着走上前的梵星月,薄情的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的一笑,两年的囚禁生活,似乎让她悟到不少东西。 “星月叩见太后,愿太后玉体康健,万寿万福。” 梵星月盈盈下跪,孝端太后一脸慈祥的道:“好孩子,快起来,这两年委屈你了,都怪惊华。” 回头对薄情道:“夭儿,还不赶紧去给你星月皇姑赔礼道歉。” 薄情淡看一眼梵星月,对太后的话无动于衷,一派淡然自若的道:“星月皇姑,你也认为,惊华应该向你道歉吗?” “惊华。”孝端太后不悦的道。 梵星月连忙跪下,一脸真诚的道:“太后,请太后不要责怪惊华,星月从没有怪过她。” 殿内众人不由一阵疑惑,他们原本以为梵星月会一阵哭诉,然后要求太后和陛下还一个公道,没想到她竟然替梵夭求情,真是怪哉。 “当年星月与惊华立场不同,一切全是星月自不量力,与惊华无关。”梵星月波澜不惊的道。 太后听到后面上微微一滞,连忙让她起来,嗔怪的对薄情道:“听到没有,你星月皇姑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是,不代表皇祖母会轻饶你,就罚你去跟你父皇请奏,给你星月皇姑一个封号。” 梵星月猛然一震,随之心里一阵苦笑,两年的囚禁,换来一个封号,真是……悲哀。 其他人闻言,又是惊喜又是嫉妒,要知道先帝的这引起公主,除了已经出嫁的,可没有一个是有封号。 梵星雨不敢相信的看着梵星月,眼眸一下暗得无月的黑夜,梵星月被人生擒、囚禁。 这么耻辱的事情,居然因此得到封号,凭什么,太不公平,太没天理。 薄情自然看到梵星雨的表情,浅浅含笑道:“皇祖母,星月姑姑虽然大意为我所困,但是她当日的所作所为,无不是为华夏着想,一个封号怎够。孙女再求父皇给她一个婚姻自主权,让她自行选嫁一个如意驸马。安太妃教女有方,也理应嘉奖。” “皇祖母以为如何?”薄情一派天真的道。 “算你有良心。” 太后用手戳了一下薄情额头,含笑对梵星月道:“好孩子,快去见过你母妃,她可一直担心着你。” 梵星月福了一福,走到安太妃跟前,跪下道:“儿臣拜见母妃,母妃万安。让母妃忧心,是儿臣的不对。” 安太妃连忙拉着梵星月的手,一脸欣慰的笑道:“快起来,让母妃瞧瞧。” 血浓于水母女情,抚着女儿的脸,看着长大了不少女儿,眼角不觉湿了,生怕让人看到,连忙擦掉。 这小小的举动,落在梵星月眼里,心里不由一酸,之前在宫门外的埋怨,瞬间消失,母妃在宫内连自己的正常情绪都不能有,眼眸内一片黯然。 薄情瞧着眼前的情形,心里淡淡一笑,起身道:“皇祖母,安太妃与星月皇姑一别两年,母女二人定有许多心里话要说,不若大家先散了,让人家母女好好聚聚。” “是你自己想出宫见你娘,净拿人家说事。” 太后没好气的道:“你心里就只有娘,一点也不把哀家这老太婆放在心里。”想着薄言不肯入宫,心里暗暗叹息。 梵星月起身,一脸乖巧的笑道:“启禀太后,惊华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一人管理着华夏和东圣两国内的产业,自然每天事情多不胜数,哪能天天倍着您说话。” 薄情含笑道:“还是星月皇姑,最了解惊华。” 这番话,梵星月看似是帮她说话,实则是暗示自己家大业大,怎么把太后的话放在眼内。 孝端太后看一眼薄情,无奈的道:“造化弄人,哀家倒想让她天天跟在身边,无奈她的身份不允许。” 造化弄人一语语,再加上太后伤感的语气,马上勾起在场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伤口。 冥帝心狠手辣,下此毒手,让他们都不可能有孩子,而惊华,却是整个皇室的希望,难怪太后不会如此纵容薄情。 梵星月心里有一丝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惊讶于众人的反应。 安太妃生怕她多问,惹得大家伤心,拉着她的手道:“月儿,别辜负惊华的一番好意,我们先告退。” 太后发现自己失态,含笑道:“你们娘俩就先退下,大家也都散了吧。等过两天,哀家设宴,为星月接风洗尘,压压惊。” “谢太后。” 出了殿门,薄情与梵星月并肩而行,淡淡的含笑道:“星月皇姑,能提前半个月回到龙城,想必是路上遇到贵人了,皇姑真是幸运。”若无人助她,断不可能在她眼皮底下,突然回到龙城。 “惊华的聪慧,真是让皇姑折服,就不知道,以惊华的聪慧,能否猜到此人是谁。”梵星也含笑道,算是承认,路上有人在确立有人帮她。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能躲过薄情的眼线,让她顺利回到龙城的人,必然是不简单的人物。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皇姑一路辛苦,应该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我们宴会上再见。”跟她斗,梵星月还差了点火候。 ------题外话------ 抱歉,可能是天气转冷,灵琲的腰和脖子突然痛得厉害,今天先更这么多。 第283章 星月请嫁 第283章星月请嫁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看着已经恢复真面目,容颜清华无双,面容平静似水,眼眸深似海的女子,薄情淡淡的问。 以往,只要能完成任务,她素来不追问下属的过往,但是她不一样。 能在冥帝、梵风流、梵青流和无忧,以及安太妃的眼皮底下,安然的度过两年,她让自己很满意。 “回主子,属下只有编号,没有名字。”对面的女子淡然出声,语气、神情、眼神,波澜不惊。 “是吗?”薄情喃喃的道,眼前人的平静淡然,让她想到了昙花,含笑道:“白昙,你的名字,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女子微微一凝,福身道:“白昙谢主子赐名。” 薄情眼眸一挑:“潜伏在宫中的,应该不只你一人,给我说说宫里面的情况。” 白昙垂下头,淡淡的道,“是,主子。”细细的把在宫里,发现的可疑情况,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薄情听完后,并未发表任何意见,听后完,就让她下去休息。 送走白昙,薄情若有所思坐在书桌后。 灵雎从外面走进来道:“主子,奴婢暗暗查过了,白昙这两年除搜集消息,就是照顾安太妃日常起居。” “再观察一些日子,确定没有问题,再让她执行任务。”薄情淡淡的道,她也不愿意怀疑。 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白昙最好不要让她失望。 星月殿,梵星月看着离开两年,依然保持原样,奢侈华丽无比,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宫殿,心中涌上一阵酸意,淡淡的道:“换掉,把这些全部都换掉。” 安太妃从外面走时来,就听到女儿的话,惊讶的道:“月儿,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布置吗?” 梵星月回头,甜甜的一笑道:“这两年,刚开始时,女儿哭哭闹闹,后来天天吃斋念佛,渐渐习惯了清淡素净的生活,蓦然看如此奢华的布置,于心不安,所以想换掉。” “月儿,你可有怪娘亲,没能早点发现那人是冒充的。”安太妃一脸愧疚的道。 “母妃多心了,只怪那人模仿得太相似,以假乱真,母妃辨不出真假,也不是情理中的事情,女儿怎会因此而责怪母妃。”梵星月浅然笑语。 安太妃欣慰的笑起来,接着女儿的手道:“惊华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孩子,有她出面求情,陛下必然会恩准。来,跟母妃说说,你可有喜欢的人,让母妃有点准备。” “母妃。” 梵星月跺跺脚,害羞的垂下头,咬咬唇道:“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着什么急呢?” “能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母妃能不急吗?母妃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会糟蹋了这天大的机会。”安太妃嗔怪的瞪女儿一眼。 “母妃放心,陛下就算应承了女儿,让女儿自由选择驸马,也不会马上就让女儿选择。等哪天,女儿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自然就会跟母妃讲,到时请母妃为女儿定夺,可好?” 安太妃拍拍女儿的手,宽心的笑道:“月儿能这样说,母妃自然放心……母妃,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让你答应母妃。”语气有些犹豫。 俗话说知母莫若女儿,梵星月含笑道:“母妃,你可是想女儿,放过那假扮女儿的人?” 安太妃点点头:“这两年你不在,她对母妃也算是贴心周到,给了母妃活下去的勇气。母妃希望你能饶她一命。”同样知女莫若母,女儿的性子,做娘的岂会不知。 自己的女儿太过在乎名利这种东西,一心只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又心高气傲,岂容他人这样侮辱她。 虽然不敢对惊华怎么样,但是她一定不会放过旁人,尤其是敢假扮她的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女儿的手段。 梵星月甜甜的笑道:“母妃放心,经过这两年,女儿已经不是当年的女儿,就算母妃不说,女儿也不会怪罪于她。这两年若没有她代女儿照顾母妃,母妃的日子一定会不好过。” “你能这样想就好,母妃也就放心了。” 安太妃一脸安心的笑了笑,抚着女儿的脸道:“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会。母妃已经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晚上我们娘俩再好好聊聊。” 梵星月福了一福道:“谢母妃!” 起身后扶着安太妃道:“母妃,女儿送你出去。” 安太妃含笑摇摇头:“不必了,你好好休息,晚点,母妃让青枝来叫你。”说完,把手交给旁边的有年纪的宫女,扶着她走出星月殿。 目送安太妃的离开,梵星月的脸慢慢沉下。 母妃居然为那个假冒自己,累得自己吃了两年苦头的女人求情,难道十几年的母女情份,还不及一个后来假货? 母妃要自己饶女人一命,自己一定会如她所愿,饶那女人一命,谁说恨一个就要杀掉她,太便宜。 目光冷冷扫过正收拾房间的人,冷冷的命令道:“换掉,快点换掉,本公主不要再看这些东西。” “公主,冰川姑姑了。”正出神之际,星月殿外面的小太监进来回道。 “快请冰川姑姑进来。”梵星月回过神,连忙让人去请。 冰川姑姑走进来,身后还跟一溜烟的宫女、太监,恭敬的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 “姑姑免礼。”梵星月含笑浅浅。 冰川姑姑指着身后的太监、宫女道:“太后说公主这两年在外面受苦了,这些东西,赏给公主压压惊。” 从其中一名宫女手上,接过一只精美的盒子道:“这里面是一套玉羽衣,太后说以公主的姿容,穿上此玉羽衣,参加两日后的宴会,接受册封,必定是艳压群芳。” 梵星月对着重华宫的方向,福了福道:“谢太后赏赐。” 回身对冰川姑姑道:“本公主这里正忙乱,待明日再前去向太后谢恩。” 冰川姑姑马上含笑道:“太后说,公主刚刚回来,一路奔波,必定是累了,不必前去谢恩,这两天就好好的休息,准备接受封赏。” “奴婢不便打扰,先告退了。”冰川姑姑福了一福。 “本公主送姑姑出门。”梵星月接过玉羽衣,一脸满足笑容。 “公主不必客气,请留步。”冰川姑姑福了一福,躬退出外面。 待冰川姑姑走远后,梵星月把玉心衣交给身边的宫女,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独自坐一边出神。 这边出神,梵星雨那边,听说太后把玉羽衣赏给梵星月,气得把寝殿内的东西,砸得唏巴烂。 梵星雨狠狠的道:“梵星月算什么东西,她那样儿也配穿玉羽衣,她穿得起么?” 论模样,自己比她好看千百倍。 论才情,两人不过是伯仲之间。 自己哪样输给她了,凭什么她次次比自己走运,不会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自己一直努力想得到,却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最后连自己的名字也保不住,改了什么梵星雨。 梵星雨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输给梵星月,一定要想让办法扳回一局。 两日后,孝端太后在华清宫设宴,宴请皇室中人,算是聚会,也算是为梵星月接风洗尘,薄情带着珊瑚和白昙入宫赴宴。 “孙女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 薄情行过礼后,淡淡的扫一眼全场,宴会尚未正式开始,此时众人正在闲聊。 孝端太后见她来得早,拍拍身边的位置,高兴的笑道:“你今儿倒来早,不用去先见你父皇啦?” 薄情自如的坐下道:“父皇还没有下早朝,自然没有时间理会我。” 太后刚想什么,忽然看到薄情身后的珊瑚和白昙,瞧了瞧道:“这两个就是你的丫头,瞧这模样儿,真不错。” 珊瑚和白昙下跪,恭敬的同声道:“奴婢珊瑚(白昙)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太后含笑道,能让孙女放心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殿内,安太妃和梵星月早已经入席,梵星月一看薄情身后的白昙,眼眸中闪过一抹黑暗。 是她吗? 那假扮成自己的女人,她居然还敢入宫。 梵星月坐在安太妃身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眸内闪过一抹恨意。 尤其是在安太妃看到白昙的背影时,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惊喜的笑意,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母亲如此的思念她。 还有薄情是什么意思,向她炫耀扬威吗?真以为自己不敢动她的人不成。 薄情坐在上面,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扬起唇角笑道:“星月皇姑,您今天好漂亮啊!”一袭碧玉色的衣裙,趁得她肌肤雪白,挽着高髻,头戴凤凰,彰显高贵的身份。 梵星月还没开口,梵星雨就含笑道:“星月皇妹今日是双喜临门,再穿上太后赏的,这一身仅次于金缕衣的玉羽衣,整个人看起来自然是特别精神,特别漂亮。” 闻言,梵星月浅浅的一笑道:“星华,不,是星雨皇姐,您真是特别会说话,听着就让皇妹喜欢。” 梵星雨讥讽梵星月是人靠衣装,梵星月讥讽梵星雨连名字都保不住,众人见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水火不容,无奈的摇摇头。 薄情闻言,只是抿唇一笑。 “陛下驾到!” “恭迎陛下!”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宴会的主角到场,除了太后和薄情,其他人纷纷下跪。 梵风流坐定后,目扫一眼全场,淡淡的道:“只是普通家宴,一家人聚聚,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普通家宴,梵星月微微一凝,随之淡然的坐回公主席中,如此一来她在一众公主中,越发显得她从容自若,别具一格。 梵星雨闻言,瞟了一眼梵星月,心里暗暗一喜,让她嚣张,还以为太后设宴,真以为是给她接风洗尘,做梦! 酒过三巡后,薄情暗示性的看着梵风流:“父皇,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梵风流一滞,凝神想了想,似是一直想不起来,看向李安:“朕,有忘记什么事情吗?” 李安被这样突然一问,整个人也不由的愣住,似是他也想不起来,自己日夜相随的陛下忘记了什么事情。 “父皇。” 薄情嚯一下走出席,一脸着急的道:“您答应过人家,要封赏星月皇姑和安太妃,您怎么能忘记呢。” “原来你说的这是事,朕当然没有忘记。”梵风流淡淡笑道。 “那父皇,您快点宣布。”薄情急急的催道。 梵风流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声音有些凝重的道:“朕只是觉得,自先帝去后,寒风称帝,一直没有大封六宫,你诸王伯和王叔亦没有晋爵,不若趁此机会,朕都好好的封赏一回。” 闻言,其他人全都露出一脸惊喜,只听梵风流道:“诸位皇兄、皇弟,已经封王的晋一级,未封王全部封王,诸位皇姐,皇妹,已有封号的晋一品,未有封号赐予封号。后宫诸位娘娘,妃及妃以上赐封号,妃以下的全晋一级,明天下达圣旨,并昭告天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过恩后,众人一满脸的笑容归席,唯有梵星月的笑有点硬,袖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就是所谓封赏,跟不封赏有什么区别,原本还以有了封号,能高别的公主一等,母妃也能比别的太妃高上一品,没想结果还是保持原样,谁也压不了谁。 梵星雨的心情恰恰相反,虽然自己跟梵星月还是一样,但是母妃原本就是昭仪,晋一级就是妃,她跟梵星月的差别,又近了一步,真是天助她也。 台下众人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主席上三人的目光。 薄情幽怨的道:“父皇,还有呢?” 还有?众人面上一滞,就听到梵风流道:“安太妃和星月皇妹,是惊华提的,朕就提前宣布封号。梵星月、安太妃上前听封” 梵星月和安太妃连忙出席,跪在地上,只听梵风流道:“安太妃封从二品慧太妃,星月皇妹封正七品和孝月公主,再赐自择夫婿的权利。”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母女双双叩头,浑然不觉席间,一道嫉妒的目光,箭一般射在梵星月身上。 梵星雨嫉恨的看着梵星月,自由选择夫婿,这可是比封号还珍贵的东西,凭什么又是梵星月,为什么她样样都比自己强。 不公平,太不公平,太没天理。 若不是有众人在场,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把梵星月暴打一顿。 梵星月回过身时,恰好看到梵星雨的表情,不由的抬高下巴,傲然的回到席间,眼眸内闪过一抹不屑。 看到梵星月的姿态,梵星雨恨不得自己会武功,暗中使用内力,把梵星月摔趴在地上,让她当众出丑。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似是老天爷听到了梵星雨的祈祷,梵星月在经过她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惨叫一声后,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众人看到这一幕,表情先是一阵石化,随之咽了咽口水,暗暗纳闷,梵星月这是怎么回事,连路也走不稳。 早有宫女上前扶起惊魂未定梵星月,薄情抬头看去,差点笑出声。 只见梵星月华丽的发髻歪了,太后赐的玉羽衣破了,面上全是心惊悚,目光飞快的扫过四周。 好半晌后才回过神,眼眸中瞬间滚下眼泪,盯着梵星雨道:“星雨皇姐,你太过份了,皇妹自问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皇妹。” 梵星雨正因为梵星月摔倒,垂头偷笑,忽然听到梵星月说是自己绊倒她,想都没想,腾一下站起道:“梵星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走路没走好,出了丑,凭什么赖在我身上。” 太过份了,梵星月为了掩饰自己出丑,竟然把脏水泼到她头上,气冲冲的走出席,跪下道:“陛下,臣妹对天发誓,若有绊到星月皇妹,星雨咒自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誓算什么,你嫉妒我,所以才故意绊倒我,好让我出丑。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踩脏,太后赐我的玉羽衣”梵星月掀起裙摆,露出一个明显的鞋印,滚着眼泪道,一脸愤然的看着梵星雨。 “陛下大封六宫,人人有份,我嫉妒你什么,分明是你心里怨恨陛下大封六宫,抢了你们母女的风头,故意摔倒生事,你太过份了。”梵星雨的眼泪夺眶而出,掉眼泪,谁不会。 薄情看到这一幕,眼眸不由的笑眯眯起,没想到梵星雨也有这么厉害口才,一语戳在梵星月的痛处。 “梵星雨,你含血喷人……”梵月哭喊起来。 “够了,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梵星雨正回驳,梵风流头痛的出声喝止。 “陛下息怒。”众人纷纷跪倒,大气不也出,暗暗责怪二人太不知进退,不把陛下放在眼内。 梵星月似是想到什么,忽然猛一下扑跪在地上,流着泪道:“陛下,臣妹惭愧,弄得举家不安,惊扰了陛下的兴致,星雨皇姐说什么,臣妹都认了,臣妹愿意受罚。” “臣妹自小与星雨皇姐不合,阖宫皆知,如今也大了,为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臣妹斗胆,请陛下同意臣妹请嫁。”梵星月咬咬唇道,似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心里感到极愧疚。 什么,请嫁?在场的人震惊的看着梵星月,她疯了不成,因为这点事情,把自己匆匆嫁掉。 ------题外话------ 问题:是谁绊倒梵星月? 第一个答对的,将一百币币(看盗版者除外) 第二,月底了,有票的别藏着,过期作废啊! 第284章 自己摔的 第284章自己摔的 梵风流与薄情对视一眼,沉下声音道:“和孝,你当真为和你皇姐一时置气,要请嫁。” 梵星月沉着声音道:“回陛下,和孝不敢隐瞒实情。”梵风流唤她封号,就知道此时他是认真的问。 此话一出,梵星月马上感觉人群在一道震惊的目光。 梵星月知道,那是母妃的目光,因为自己欺骗了她。 抬起头,淡淡的笑道:“此番请嫁,与皇姐置气只是小部分的原因,事实上是因为和孝真的喜欢他,而他也是真的喜欢臣妹,所以有些机会,臣妹不想再等。” 薄情凝神一想,看向梵风流微笑:“父皇,儿臣以为,皇姑竟然当众说出口,就必然是真的喜欢,不然有父皇赐的自由择驸马,如此珍贵的机会,她一定会慢慢挑选。” “和孝皇姑,您说是吗?”薄情回头看着梵星月,她也很想知道梵星月想玩什么花样。 “惊华公主说得是,请陛下恩准。”梵星月深深的叩头。 梵风流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叩着扶手,半晌后才睁开一条缝,沉声道:“朕很好奇,是谁值得皇妹如此。” 薄情黛眉一扬,意思是说他想看看那个人,她也很好奇梵星月口中的他,勾起唇角笑道:“父皇,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您何不成全皇姑。” “胡闹。” 梵风流冷喝一声,薄情马上呶呶嘴,前者却盯着梵星月,淡淡的道:“朕答应给你婚姻自主权,自然会给你,但前提是……必须对方也心甘情愿,所以朕要听听他的意思。” “臣妹明白,他是……” 梵星月犹豫了一下,深深吸气后,似是鼓足勇气才道:“回陛下,他是庄家少主庄周,陛下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召见他。” “不,不可能。” 梵星雨第一个失声叫出来,人也猛的从地上站起来,狠狠的盯着梵星月,恨不得把对方吃掉。 在场的人也一震,龙城谁不知道梵星雨对庄家少主痴心一片。 薄情心里也一震,暗道:“怎会是他。”他为什么会找上梵星月 只听梵星雨狠狠的道:“梵星月,表哥他不可能喜欢你,一定是你逼他的。”梵星月,竟用他来报复自己,可恶! “皇姐不是他,怎知道他不喜欢皇妹?而且,皇姐应该清楚,凭他的性格和才智,谁能逼他。”梵星月唇角含笑,淡淡反问。 “臣妹知道皇姐也喜欢永栩,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皇妹希望皇姐明白。” 闻言,梵星雨跄退一步,永栩,庄周的字。 只有关系极亲密的人才知道,自己也是从庄梦蝶口中知道,没想到梵星月也知道,还叫得如此亲密。 瞬间,置身冰天雪地中,心里冷得一阵阵刺痛。 “我不信,表哥不会这样对我。”梵星雨大叫一声,拼命的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眼泪一点一点的滚落,转身就想往外面跑,她要去问问表哥,为什么这样对她。 “站住!” 梵风流冷喝一声,梵星雨身体一僵,就听到前者冷冷的道:“梵星雨,别忘了你的身份。” 薄情冷眼而视,只见梵星雨全身一僵,一脚已经迈出了大门,淡淡的道:“星雨皇姑,这些年您虽然没有向庄少主表明心意,但您屡屡为他做出,有失公主身份的事情,连龙城的百姓都知道您喜欢他,他岂会不知?” 梵星雨的身体一颤,眼泪流得更凶。 薄情淡淡的道:“若有心,岂忍皇姑被人取笑,而无动于衷,既是无心,皇姑何必执著,为难自己。” 闻言,梵星雨脑海中出现一双冷漠的眼眸,无论什么时候,他见到她始终是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却也是无以言喻的疏离、淡漠、无情…… 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恣意的流下,滴落地上,碎开,就像她的梦一样,碎了…… 看到这是一幕,薄情轻轻叹一声。 梵星雨不是不知,而不想去知,她欠的是当头一棒,把她打醒。 庄昭仪连忙让贴身宫女把失魂落魄的梵星雨,送回星华殿,自己也起身告退。 梵风流若的所思的静默,声音平静无绪的道:“李安,传庄周入宫。” 淡淡看一眼梵星月:“你也一起到御书房,有些事情,朕必须弄清楚。” “是,陛下。”梵星月垂下眼帘。 “惊华。” “儿臣在。” 梵风流轻叹一声道:“承天宫已经重新修整,你一会就在承天宫休息,父皇稍后找你有事。” 薄情福了福道:“是,儿臣遵旨!” 宴席散尽,薄情没有马上到承天宫,而是在御花园中散步。 这座存了在近千年的御花园,名花异草,举目皆是,自有一份厚重的奢华,古朴的雅致,大气的尊贵。 忽然一道身影,从前面飞扑过来,薄情定眼一看,竟是珊瑚,不由的沉下脸道:“这里是帝宫,你这样乱冲乱撞,万一撞着那位贵人,看你怎么办。” 珊瑚连忙摆摆手,喘着大气道:“主子,你快到承天宫看看,彼……彼岸花,好多的彼岸花。” 终于把话说完,珊瑚长长的吸一口气,回过神,哪里还有薄情的影子,认命的转身往来路跑。 站在宫门前,薄情眼中一滞,触目皆是彼岸花,红色的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白色的彼岸花如雪,两者如冰火相容一样,铺满通向各种宫殿的路边。 简公公与一名上年纪的宫女,带着一从宫女、太监从里面迎出来,恭恭敬敬的下跪:“奴才简宁,承天宫内监总管,带领宫内众太监恭迎公主殿下!” 跟简公公并肩则立的宫女道:“奴婢承天宫掌事尚宫冰凌,率领宫内众宫女恭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看了二人一眼,简公公原是父皇跟前,冰凌名字,听着就猜到是皇祖母跟前,这两人倒是可靠,但是能不能为她用,尚是未知。 淡淡扫一眼众人:“到正殿。” 正殿,并没有想像中的华丽色彩,而是一如慕府的前厅,布置装饰皆以简为主。 以简入朴,以朴见雅,以雅入贵,华贵却不见半丝奢华,在注意艳丽色彩的帝宫,显得别具一格。 薄情在主位上坐下,淡然的接受完众人的参拜,一一记下众人的姓名和品级后,端着茶杯,缓缓的品着杯中的玉含翠,审视着众人,却不说话。 自己身份的尊贵,整个天下也没几人,下面这些人能在她身边当差,心中都带着几分侥幸,却要他们知道,在她身边做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寂静的气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下面众人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尤其是当上面的目光,从身他们身上经过时,如一座山压在他们顶上。 原本是勾着头,站直的,渐渐的腰开始弯下,然后双腿,再是单膝跪下,最后整个人跪趴在地上。 简公公早就领教过薄情的厉害,当日文武众臣皆下跪叩拜,何况是这班奴才,这还仅是公主的一刻眼神而已。 冰凌姑姑一直侍候在太后身边,也是见过大场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这次太后亲拔她到承天宫,她还以惊华公主身份再矜贵,也是一个小姑娘,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强势。 连冰凌姑姑皆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是用说,背后早就是一片汗湿,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薄情浅浅的抿了两口茶,也不看下面的人,娴熟的滑着杯盖,淡淡的道:“本宫不喜欢废话,给你们的也只有一句话,不管你们以前是那一宫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记住,你们是承天宫的人。” 无论是为她卖命,还是为别人卖命,他们都是承天宫的人,区别在于结果。 “忠我,满门皆荣。” “逆我,满门尽诛。” 薄情两句一出,跪在地上的众人,身体微微一颤,丝毫不怀疑,这些话仅是用来英恐吓他们。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也是一震,吸了一口冷气:“奴才(奴婢)誓死忠于公主,绝不做对不起公主的事情。” 他们的主子从今以后就是公主,他只能听公主的话。 其余的太监、宫女也大声的道:“奴才(奴才)誓死忠于公主,绝不做对不起公主的事情。” 薄情用鼻子应一声,淡淡吩咐道:“简公公,你安排下去,每人赏一年的月例银!”银子,别人最爱,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 “谢公主赏赐!” 薄情满意的点点头:“简公公、冰凌姑姑留下,其他人各自忙吧。” 待众人退尽后,薄情淡淡的道:“两位都是宫中的老人,本宫不常在宫中,以后承天宫的一切,本宫就交给你们处理,凡事……别失了本宫的身份。” “奴才明白。” “奴婢明白。” 两人齐声音应道,在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他们岂会不明白薄情的意思。 惊华公主是要他们,既不要做仗势欺人之事,亦不能一味的隐忍退让,让别人骑到自己头上。 “本宫今天入住承天宫,若后宫中有那些个送礼的,你们看着办,不要打扰本宫主。”薄情淡淡的道。 父皇虽然没有三宫六院,但一切也源于他没有三宫六院。 某人是不能再有孩子,但不代表他那方面不行,选秀纳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些人自然会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是,公主。” 简公公自去忙他的事情,冰凌姑姑亲自扶着薄情,来到惊华殿,含笑道:“这里就是公主殿下的寝殿。”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中,全是彼岸花的味道,就像在彼岸园一样,迫不及待的推开宫门,整个人不由的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这是真的把彼岸园搬过来。 天花阁、天雪阁,就在眼前,唯一不同的是,园内除了红白两色的彼岸花,在天花阁前,还有一颗参天的古树,树下还设着小亭、秋千;在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湖,湖中间有一座小岛,岛上树木扶疏,跟慕府的镜湖一模一样。 这里完全是慕府的缩影,把慕府内自己最喜欢的两处,合并在一起。 薄情没有多想,就冲入天花阁内,从大厅到卧室、到书房、到浴室,里面的布置没有丝毫的偏差,就是另一座彼岸园。 珊瑚也兴奋的叫道:“主子,是真的一模一样。” 薄情点点头,径直的走向浴室,珊瑚知趣的道:“冰凌姑姑,公主殿下要沐浴,珊瑚初到尚未熟悉环境,劳烦冰凌姑姑准备公主换洗的衣物。” 冰凌姑姑含笑道:“珊瑚姑娘放心,本尚宫息会安排,你与白昙姑娘先去侍候公主吧。” 浴室内,温泉香汤,水面上漂着一层红色的彼岸花,在热气的酝酿下,原本幽冷的清香,也露出几分暖意。 珊瑚与白昙一起侍候薄情,珊瑚退下薄情身上的衣物,递给旁边的白昙,用簪子绾起拖地的长发。 白昙把衣服挂到屏风上,回过着头时,看着缓缓走向水池,忽然用手捂着嘴巴,阻止声音的发出。 彼岸花,好大的一朵彼岸花,长在主子的背上。 鲜红、弯曲、纤细的花瓣,一直漫延到肩膀、手臂,臀上,宛如活的一般,散发出倾世的妖冶风情。 恰好冰凌姑姑领着几名宫女,端着薄情的衣物入内,隔着薄薄的纱幔,看到那完美到令人喷血的玉体,以及背上那朵,充满诱惑的红色彼岸花。 冰凌姑姑先是一滞,马上垂下头,心里暗暗枘闷,公主背上怎会有,如此妖冶的纹身,此事要不要回明太后呢。 庄周随着领路的太监,走进齐天宫的御书房,脸上含着浅浅的笑容,一派从容潇洒的下跪道:“草民庄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梵风流淡淡的道。 从地上起来,庄周对站在旁边的梵星月,躬身道:“庄周见过公主!” 语气恭敬,却又大恭敬中,多了一份惯熟。 梵风流似是未注意到一般,淡然道:“朕赐了和孝公主婚姻自主的权利,她请嫁于你,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庄周再次跪下,淡然如春风道:“周与和孝公主认识多年,公主冰雪聪明,周一直倾慕公主的才华,月前周出城,偶遇公主,知道公主在东圣的遭遇。公主一心为华夏,周很感动,愿意娶公主为妻。” 梵风流沉吟片刻,淡淡的道:“当日诛杀冥帝,你也在场,有些事你是知情的,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娶和孝为妻,永远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永不后悔。” “是,周愿意,并承诺此生不纳妾身。”庄周知道,梵风流指的梵家人不能生育一事,回答依然毫不犹豫。 “庄……永栩。” 梵星月惊度的叫出声,一脸震惊的看着庄周,他竟然说终身不纳妾,身体微微一颤。 梵风流静静的打量着庄周,庄周淡然的接受打量,梵星月亦眼眶微红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好半晌后,梵风流含笑道:“惊华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二人既然有情,朕也不愿当这恶人,李安代朕拟旨,和孝月公主赐婚庄家少主,择日完婚,即日昭告天下。” “庄周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星月叩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周和梵星月双双下跪,梵风流含笑让二人起来,少不得交待几句。 李安送二人到宫门前,也含笑恭喜二人道:“恭喜公主,恭喜庄少主,有情人终成眷属。” “承公公吉言!” 梵风流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事个后宫。 薄情得到消息时,正抱着蕃茄,悠然的坐在秋千上。 庄周与梵星月,想到此,唇角微微勾起:“珊瑚,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梵星月最好别玩什么花样,不然她死得很惨、很惨! 珊瑚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最近断了庄家的货源,他们快撑不住。” “不错,是个很好的理由。”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可是凭梵星月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还有并不太被重用的安家,能给庄家带来什么好年呢? “若是站在梵星月的角度呢?白昙,你说说看看。”薄情点名要一直不出声的白昙回答。 白昙沉吟片刻,淡然若风的道:“回主子,据奴婢了解,和孝公主与庄家少主,以前只是认识而已,两人谈不上有交情,更别说是有情。况且,以庄家今时今日的情况,似乎也帮不到她什么,若说是为报复星雨公主,倒有几分可信。” “如此说来,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本宫这位皇姑,究竟想要干什么?”薄情低头逗弄着蕃茄。 “奴婢愚钝。”白昙惭愧的垂下头。 “你不愚钝,因为本宫也不知道。” 薄情从秋千上跳下,抱着蕃茄,披着一头刚吹得半干的长发,朝宫门外面走。 “奴才叩见……公主您这是……” 齐天殿外,李安看到披散着一头长发,一袭白色的居家长裙,抱着一只白色小狗的薄情,脸上的表情一僵。 这齐天殿已有近千年的历史,还从没有人敢这样随意出入过。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本宫看过承天宫,很满意,特意前来谢恩,麻烦李公公通传一声。” 李安咽了咽口水,心里想说:“公主殿下,你能不能梳妆后,再入去谢恩。” 整个帝宫,别说是在齐天宫,就是在后宫,也无人敢这样随意打扮,还到处乱走,还走到了齐天殿外面。 “公主殿下……” “李安,让她进来。” 话未说完,梵风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李安连忙躬身道:“公主殿下,请!” 薄情抱着蕃茄走入内,就看到梵风流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疑惑的道:“父皇,您在头痛什么?” 梵风流抬手,揉揉眉心,一脸凝重的道:“父皇在头痛,你星月皇姑,是怎么摔倒的,朕见她明明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摔倒呢?” 薄情嘴角一抽,没好气的道:“她自己摔的。”看裙摆上鞋印就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摔倒自己的目的。 第285章 绝不姑息 第285章绝不姑息 庄周走出齐天宫,别过梵星月后,随着引路太监走出宫,经过御花园时,忽然传出一声弱的叫唤。 “表哥。” 梵星雨从旁边花架后面走出来,淡淡的给了引路太监一个眼色,太监看了庄一眼,默默的退到一边。 庄周一看,马上明白太监是收了梵星雨的好处,上前淡漠的一揖道:“庄周见过公主,还未来得及恭喜姑母和公主晋封之喜,回去禀明父亲后,让母亲备上两份厚礼送入宫……” “够了。” 梵星雨大喝一声,看着庄周含笑,却淡然疏离的容颜,心里一阵酸涩。 仰起头深深的吸气,忍着泪道:“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些,从来都不是这些。”她只想要当他的女人,陪在他身边而已。 “若人生只如初见时,当日在桃花林一面,若不曾与你相遇,我必然还是我。”梵星雨忽然幽幽的、淡淡的道。 他永远不知道,当日在桃花林中,他昏倒之际,她曾为他掉过眼泪。 当直,真是千不访万不该未等他醒,便急着找人来救他,从而错失掉一切,他永远看不到自己为他做的事情。 庄周的身体微微一僵,十年前的桃花林中,难道自己遇到的不是薄情,而是她吗?心里一阵纳闷。 沉吟片刻,面色微微一暗道:“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庄周已经心系和孝公主,辜负公主厚爱,庄周愿公主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梵星雨苦涩的一笑:“谢谢表哥的坦诚,如若……” 庄周看着眼前假装坚强的梵星雨,心里有一丝狐疑,她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吗? 似是一段时间未见面后,她整个人的性格和气质都变,说她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看到庄周眼中的狐疑,梵星月突然洒脱的一笑:“表哥不必奇怪表妹的变化,以表妹的资质,永远不能自己看不破镜花水月,不过是有人给了表妹当头一棒,梦醒之际,终于看见真实。”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庄周看着脱胎换骨,却情丝难断的梵星雨,淡淡的道:“那庄周恭喜公主,终于放开胸怀。”不再对他穷追不舍。 看着庄周的冷漠淡默,梵星雨咬咬唇,犹豫了一会才道:“如若有一天,表哥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时,就到桃花林看看吧。” “也许会吧。” 庄周留下一句假设,转身离开。 梵星雨默默看着庄周的背影,流着泪道笑:“你从不曾给我一次回眸,我却始终在对你微笑。”只是你永远看不到。 割爱,原来这么痛。 忽然想薄情当日在布庄的话,割,是伤害的害字加上立刀旁,就是用刀割伤的意思,果然是像刀割一样的伤痛。 梵星月出了齐天宫后,生怕安慧太妃会追问自己选择庄周的事情,回到长安宫,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星月殿。 蓦然看到寝殿内屏风后面的人影,回身道:“本宫要休息,不要打扰本宫。”啪一声合上寝殿的门,连贴身的宫女也被挡在大门外面。 “你怎么还不走。”关好门,梵星月没好气的问,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自己才会突然选择庄周。 “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女人。”屏风后面的人影冷冷的出言讥讽,赫然是成年男人的声音。 梵星月柳眉一竖:“什么意思?” 愚蠢?她可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名正言顺的嫁给庄周。 屏风后面的人,心是知道她的想法,沉着声音道:“你确实是顺利嫁庄周,但同时也惹起梵风流和薄情的怀疑。” “怎会?”梵星月心脏一缩,天衣无缝的表演,他们怎么可能发现。 哼!屏风后面的人冷哼一声:“不要用你的白痴脑袋,去评估梵风流和薄情智商,他们二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就安心的待嫁吧。” 听到屏风后面的人,对梵风流和薄情评价,梵星月眼中出一抹不甘,前者马上冷冷的道:“你刚才不是问本座为什么还不走吗?” 梵星月咬咬唇道:“为什么?” “若不是你急着回宫,岂会让薄情有所察觉,派人暗中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刚才又画蛇添足的露出裙摆里面的脚印,除了瞎子和傻子,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故意的。现在,你这星月殿外面,可是有无双数眼睛在盯着,本座想走也走不掉。” “什么,已经让人盯上了,那现在怎么办?”梵星月一脸惊惧的道。 “所幸这种效果,正是本座想要的效果,不然……”对方的话没有说完,梵星只感到脖子蓦然上多了一只冰冷的手,如一条毒蛇缠着自己,浑身汗毛瞬间根根竖起。 大手微微用力,窒息的感觉陡然而来,梵星月面色涨红,张大嘴巴用力的吸气,耳边响起比冰还冷上几分的声音:“你的下场会比死更惨。” 梵星月的瞳孔骤然放大,她绝对相信对方会说到做到,努力的开合着嘴巴,吃力的道:“再……给……给我……一次机会。”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大量的空气涌进来,梵星月忍不住一阵咳出声。 抬起头时,那人已经回到屏风后面,冷冷的道:“想办法,让人到星月殿大闹一场,本座趁乱离开。” 梵星月垂下眼眸,淡淡的道:“知道了,本宫会安排此事。” 真是可恶!心里后悔死,不该为了向薄情报仇,而招惹上这煞神,现在想摆脱也摆脱不掉。 想要闹事,只能从梵星雨身上下手,整个后宫中也只有她最好下手,因为只有她的理由闹。 打开寝殿的门,把贴身两名宫女唤进来,在他们耳边轻轻的交待几句话后,就让他们离后。 两名宫女离开后,不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后宫的嫔妃,宫女、太监间,就有流言传出。 庄周不仅十分愿意娶和孝月公主,并承诺终身不纳妾,言谈间更是在取笑星雨公主是赖蛤蟆天鹅肉。 三天内,任凭后宫的流言满天飞,甚至还传到帝宫外面,薄情却一直窝在自己的惊华殿内,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 直到第四天,梵星雨意外的出现在承天宫外。 白昙看着怀抱着宠物小狗,慵懒如猫的薄情,微微垂下头道:“主子,和淑雨公主在外求见。” 和淑雨公主,梵星雨的封号,薄情淡淡的笑道:“白昙,这几天本宫这位皇姑,都在做什么?”外面流言满天飞,梵星雨居然能坐得住,真是让她感到意外。 “说出来,只怕主子不信,和淑雨公主这三天一直随庄太妃在太真宫念经礼佛。”白昙含笑道,逐把前梵星雨前三日的一举一动,全报都给薄情。 “这么说,本宫这位皇姑是悟了,真不容易啊!” 薄情轻轻感叹,抚着蕃茄的皮毛,含笑道:“白昙,你先去请星雨皇姑到惊华殿偏厅,备上最好的茶,本宫要与皇姑好好的谈一谈。” 白昙道:“是,主子。”快步退出殿外 回头看一眼,正在忙着点算各宫孝敬上来的礼品的珊瑚,无奈的蹙了蹙眉头:“珊瑚,替我更衣。” 梵星雨正襟坐在椅子中,淡然的打量一眼此间的装饰周围,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还以为以陛下对薄情的宠爱,还有薄家一千多年的浑厚底蕴,承天宫内的布置,必然是富丽堂皇,惊华殿内更是堆满各种贵重的物品,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简洁、淡雅,却一种说不出的清贵。 只是那满园的彼岸花,听闻是薄情的至爱,虽然不值什么钱,却十分费心思,足见陛下对她的宠爱。 忽然淡淡的一笑,似乎在这瞬间又悟到一层,爱,不是建立在昂贵上面,而是建立在你是否有用心。 “看皇姑的神情,想必我这惊华殿,还入得皇姑的眼。”薄情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到梵星雨的笑容。 落座后,薄情打量一眼眼前女子,梵星雨本就是容颜十分出的女子,如今容华依旧,只是退尽以往身上的娇纵、嚣张、自大,如今更见其高贵、清华。 梵星雨坐在椅中,淡然的喝着茶,坦然的接受薄情的打量。 片刻后,薄情忽然笑道:“一念心清,莲华处处开,恭喜皇姑终于看清楚一切。” 梵星雨也笑笑道:“这几日随母妃念经,皇姑确实是领悟了一点点,镜花水月终成空。心有一切有,心空一切空;心迷一切迷,心悟一切悟;心乱一切乱,心安一切安;一切为心造,无心自解脱。” “既是如此,皇姑为何还要到承天宫一趟。”薄情端起茶杯微微一笑,这梵星雨确如白昙所说,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梵星雨微微一笑道:“只因皇姑尚有一心事未了,想请惊华成全,此事一了,皇姑别无所求。” 薄情浅浅抿一口茶,微微笑道:“你我本无深仇大恨,况且我们又是一家人,只要不是有违原则,惊华自当尽力为皇姑办到。”撇开梵星雨的身份,她对庄周不过是一往情深而已。 “惊华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看出梵星月是来者不善,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目的要结合在一起,但是我仍然希望……” 梵星雨看着蔳情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才淡淡的道:“只要表哥他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希望惊华能答应皇姑,饶他一命。” 薄情看着梵星雨,惊讶的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这梵星雨,她突然有点不懂。 梵星雨苦涩的一笑道:“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我对的心庄周是真的。” 忽然又垂下头,小声的道:“我是不是很傻?” “是有点傻。” 薄情淡淡的道,拔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含笑道:“由爱而痴,由爱而狂,由爱而傲,由爱而惧,由爱而惶,由爱而舍,由爱而勇。”她跟慕昭明,何尝不是如此。 抬起头看着一脸淡然的梵星雨:“我可答应你,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我可以留他一条命,至于是愿意珍惜,得看他自己。” “皇姑明白。” 梵星雨淡然一笑,起身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淡淡的道:“后天,母妃就会到广华寺为父皇祈福,皇姑亦会随行,或许此生不会再回帝宫,皇姑在此祝愿惊华与昭明丞相,早日团聚,永不分离,有情人终成眷属。” “承皇姑贵言。” 薄情看着外天广阔的天空,亦淡然一笑,只要肯努力,相离不会太久、相依离他们也不远。 让白昙送走梵星雨后,薄情若有所思的道:“珊瑚,我们今晚就回王府,好几天不见娘亲,怪想她的。” 珊瑚面上一滞,不太情愿的道:“主子,还有很多人没送礼,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闻言,薄情的面色一沉。 珊瑚马上缩了一下脖子:“我这就去收拾。”一溜烟的消失在薄情眼前。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忽然扬声交待道:“别忘了给灵雎、帛儿、曼宁、清梦他们带些礼物。” “知道了。”珊瑚的声音远远处来。 财迷!这几天送礼的人太多,原本是简公公的事情,珊瑚看着眼红,偏要抢着来做收,整个一大财迷。 薄情独自走惊华殿看,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白昙,淡淡的道:“本宫晚点要出宫,珊瑚在收拾东西,你陪本宫到重华宫跟皇祖母请辞吧。” 白昙面上微微一滞,马上垂下头道:“是,主子。” “夭儿,真的要走,怎么不再多住几日,陪陪皇祖母。” 重华宫内,孝端太后一听薄情说要走,马上出言挽留。 阖宫上下,除了儿子,就这孙女跟她最亲近,蓦然听说她要走,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 薄情含笑走上前,坐在孝端太后身边,靠在她身道:“皇祖母,不难过,孙女只是回去看看娘亲,以后是会经常入宫看望您,陪您一起聊天。” 过了好一会,孝端太后抬起手轻抚着薄情小脸道:“好了,皇祖母也知道你是,贵人事多,只是别忘记了,记得经常回来陪陪外祖母。”再不情愿也以大局为重。 自己这孙女儿,跟别的公主是不同的。 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是能如男儿一般,叱咤风云,覆手云雨的幗国不让须眉,自己不能为一点私心,而耽误她的事情。 薄情含笑道:“皇祖母放心,孙女一定会常常回宫的。”用力的太后脸上亲了一下。 孙女的亲热动作,孝端太后一时间不适应,面上不好意思的一红,嗔怪的道:“你这孩子,没大不小的。” 推了推薄情,理一下她的长发道:“你就要回去了,这回会子御书房应该没什么事,你赶紧趁这会去跟你父皇说一声。” “是,孙女告退。”薄情一跃跳到下面,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猴儿,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薄情离后,孝端太后抚一下被薄情亲过的脸,嗔怪的道。 跟前的几人,只管暗暗偷笑,谁心里不知道,太后表面是在责怪公主,其实心里面甜蜜着呢! 薄情刚走到齐天宫,李安就从里面走出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过礼,抱歉的道:“奴才参见公主,公主殿下,只怕这会子陛下没有心情见公主,公主还是请回吧。” “出什么事了,让父皇如此心烦。”薄情一脸疑惑的道,还有什么值得他烦心,连她这个女儿也不见。 唉!李公公叹息一声:“和孝公主、和淑公主,二人因一时言语不合动起手,和淑公主的脸被抓伤,和淑公主以此为由,请旨陪庄太妃一起到广华寺礼佛散心。” “和淑皇姑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薄情含笑浅浅的道,梵星雨想出宫,没想竟然是用这种方法。 “陛下是担心文广华寺条件太差,和淑公主脸上会留疤。”李安也一脸担心的道,若留疤,和淑公主原本那样出众的容颜,倒真是可惜了。 薄情含笑道:“李公公见多识广,难道不知道,其实心药……比什么药都重要。”不管两人是因何事争执起来,如果这是梵星雨想要的,自然比良药、太医强。 李安面上一滞,抬起手一拍脑门道:“瞧,奴才这脑子笨,还是公主想得通透,奴才谢公主提点。” 薄情笑笑转身离开,李安哪里是想不到,他是不想自己在此时见梵风流,看来父皇也有事情瞒着自己。 回到惊华殿,珊瑚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在指挥太监和宫女们,把东西搬上马车,看架势似是把惊华殿都搬到王府似的。 珊瑚看到薄情回来,马上跳上前道:“主子,奴婢已经命让他们分别搬了几盆彼岸花到王府和薄府,日后让花匠起来。这样一来主子就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彼岸花。” 薄情心中一暖,含笑道:“还是你这小丫头想得周到。”明明财迷,居然会想到要搬几盆不值钱的花。 珊瑚听到薄情的话,心情瞬间膨胀,一扬下巴道:“当然,也不想想我珊瑚是谁,我可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无敌美少女,虽然我很爱财,但我更爱主子。” 咳咳…… 薄情听着一阵鸡皮,轻轻咳两声,回头道:“白昙,你取一盒玉露霜,亲自给和淑公主送去。” 白昙有些意外的垂下头,轻轻应一声是,自去取玉露霜,给梵星雨送去,却没有注意一直有双眼睛,在注意着她的背影。 “主子,白昙信得过吗?”看着白昙远去的背影,珊瑚轻轻问。 薄情淡淡一笑,幽幽的道:“这就看安慧妃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功夫。”敢背叛,她绝不姑息。 ------题外话------ 明天会早点更新的。 第286章 幕后之人 第286章幕后之人 因为要等梵风流的消息,不想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直到黄昏都没有见齐天宫的人来传话。 薄情只当梵风流太忙,没有时间理会她,自己先行出宫时,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掌灯的时辰。 “参见公主!” 门外的护卫看到突然出现的薄情,面上微微一滞,识趣的马上下跪。 珊瑚和白昙在指挥众人搬抬东西,薄情扫了一眼神色有些异样的护卫,大步的走入门内,没有急着马上去见薄言,而是独自回到明月楼。 帛儿和曼宁从里面含笑迎出来:“见过少夫人。” 薄情点点头,懒懒的道:“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她是突然回来的,帛儿他们怕还没有备好。 两人一滞,曼宁含笑道:“少夫人,想沐浴马上就可以。”虽然没有收到通知,他们却是日日有准备。 “最近府上有什么异样吗?”整个人浸在暖暖的热水中,薄情安心的闭上眼睛。 帛儿替薄情洗着长发,含笑道:“奴婢一直没有离明月楼,倒没有什么发现,不过这几天倒听府中有人提起,说他们近来睡眠变得有些贪睡,经常一觉睡到大天光。” 眸瞳瞬间睁开,薄情冷冷的道:“是负责那一院的下人?” 突然想到了,那一股潜伏在华夏的,苍穹帝国的力量,心里有一丝烦躁。 “回心别院。”曼宁淡淡的道。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以娘亲的精明,还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玩小把戏。 是谁? 眼眸中一抹疑惑。 深夜,当空一轮弦月,星星几点,夜特别的安静。 回心别院的大门还开着,院内还亮着灯,似是黑暗中的一盏引路灯。 此时,薄情一袭黑色的衣裙,蒙上黑色的面纱,屏住气息,静静的站在树荫下面,与回心别院的漆黑的树影融合一体。 在众人进入梦乡后,一排提着灯笼的人,井然有序的走入回心别院。 借着明亮的烛光,薄情终于看清楚来人,眼眸内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竟然是李安。 李安后面似乎还有人……居然是父皇,待看清来人时,薄情嘴角一阵抽搐,他回逍遥王府,用得着偷偷摸摸吗?莫非…… 什么东西从闪海中一闪而过,薄情已经消失在原地。 回心别院的正房内,薄言衣衫整齐的坐在床沿,淡淡的道:“你还来做什么?” 梵风流一袭白色的便服,手上捧着一个白色的,描绘着徘徊花纹的盒子,走到面容冰冷的薄言跟前,含笑道:“言儿,这份礼物,我珍藏了十八年。” 薄言漠然的道:“别叫得那么亲热,本族主跟你不熟。”梵氏一族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梵风流丝毫不在意薄言的冷漠,打开盒子,里面一套冰蓝色的衣裙,一如薄情当日为薄言所制的衣服。 “那天早上,我先你醒过来,看到……看到你衣服已经被撕破,特意赶到蓝山布庄让人赶制的,等我带着这套衣服来时,你已经不见。所幸我有留下玉佩,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还有提醒你,我会回来,我会对你负责。” 梵风流看着不为所动的薄言,神情依然从容平静,语气淡然却不失强势的的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管梵氏的历代先祖怎么想,但是我从没想过要用那种方法对付薄家,因为在我的心里,对薄家从来没有丝毫的惧怕。” 见薄言依然是面无表情,梵风流也不急,声音沉稳的道:“我是男人,尤其是要继承大业的男人,若连一个女人都不敢正面迎战,将来又何以迎战天下。” “言儿,相信我,那一夜真的只是误会,不,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只是我愿意一辈子将错就错。”梵风流的目光,深情却不失霸道。 “是错误,还是阴谋,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薄言漠然的道,她根本不想跟梵氏一族的人,尤其是男人,有任何的交集,那怕……这个男人是女儿的父亲。 “但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我的女人,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的女人绝不允许任何男人宵想和染指,那怕你我只有一夜的情缘,更何况你我之间,还有情儿在,而且我是真的对你心动。”梵风流郑重的说道。 听到梵风流霸道的表白,薄言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咬咬唇,双手紧捏着衣角,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东西。 “我一生未娶,并不是因为我不能再生育孩子,而是因为我心里,除了梵氏的江山,早已经被你占满。”梵风流不容质疑的说道。 听到梵风流所说,薄言心中一怔,心中也很清楚,梵风流所言非虚。 但是,她无法忘记,母亲和姐姐,还有薄家历代的先祖们,他们皆是因为梵氏而早亡、惨死,她亦无法轻易放下,薄家积压了近千年的仇恨。 “我知道,要你放下仇恨,完全接受我,不是件易事,若换是我,亦会如此。”梵风流将心比心的道。 “但是你有没有为情儿想过,在华夏帝国,其实她最放心不下就是你。若没有你,早在东圣帝朝取得胜利的那一刻,她就会马上离开,回到慕昭明身边,因为只有那个男人能给她安全感。”梵风流十分肯定的道。 慕昭明能给女儿的东西,那怕是他这个亲生父亲也无法取代。 这些日子,女儿的一举一动他很清楚,没有慕昭明在身边守着,连睡觉她都不敢。 那怕是在承天宫中,明里的内庭侍卫,暗里有古家的暗卫,慕昭明的人,甚至还她自己的人,她却从来没有安然入睡过。 “若没有情儿,我可以慢慢等你回心转意,但是因为有她,所以我不能等,慕昭明是可以为女儿遮风挡雨的大树,而你,是她的……” “负担,对吗?”薄言在梵风流犹豫的时候,淡淡的出声。 自己的女儿在想,她岂会不知。 女儿早就知道,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所以她不拒绝梵风流,是希望梵风流会因为她而爱屋及乌。 “我没有情儿想的那么脆弱。”薄言幽幽的道,女儿的能力虽在她之上,但不代表她不能保护自己。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很强,但是情儿的担心,是人之常情。”梵风流淡淡的道,他也为人子女,也曾为保母后的安危,而担心、隐忍、蛰伏。 “所以呢?”薄言冷笑道。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让情儿回到慕昭明身边。而你,不求你接受我,只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接受我的保护,让情儿能安心的因到慕昭明身边。至于你体内的寒毒,我自有法子除掉。”梵风流无比坚定的道。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薄言深深的吸一口气,是她太自私了,忘记女儿已经长大,早已经心有所属,怎么可能一辈子陪着自己。 梵风流无比肯定的道:“是,这就是我想要的。你和情儿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我已经错过,你难道想要女儿也像我们一样,守着些冰冷无情的东西,过完下半生。” “若没有情儿,我可以直接把帝位给青王,但是有情儿在,我不得不为她而谋。”梵风流看着薄言淡然而语,语气很消炎,却似是有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薄言心里微微一颤,看向梵风流道:“这么说,你是为了情儿,才决定登基称帝,目的是保护他们。” 看着薄言,梵风流含笑道:“只有我先暂时坐住江山,才能给他们一份平静、幸福的生活。” 自己的女儿和慕昭明,他们皆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可惜他们都无心于天下,对帝位无半点心思。 但是,若换他人称帝坐上江山,有能力的人容不下他们,没有能力的人则依赖于他们,怎能平静和幸福。 想到女儿最终的幸福,薄言心里的排斥,转眼化为平淡,毫无顾忌的道:“好,就听你的所言,本族主接受你的保护,但是你……一定要让女儿幸福。” 看到薄言终于同意,接受自己的保护,梵风流含笑的点点:“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窗外,薄情听完父母的对话,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娘亲早就接受父皇,没想到一切是因为她而迁就梵风流,暂时住到逍遥王府。 悄悄离开回心别院,回到明月楼。 薄情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在着,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梳洗后,薄情正在用早膳时,就见灵雎从外面走进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主子,这是奴婢刚才进府时,庄周身边的护卫,让奴婢交给主子。 薄情打开信封,取出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欲知真相,三日后正午前,广华寺桃花林。“下面的署名是永栩。 永栩,庄周,他居然在这时候要见自己,想干什么? 疑惑的把信递给灵雎,灵雎扫一眼后,冷冷的道:”他不是要娶梵星月吗,还想玩什么花样?“ 薄情放下筷子,微微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庄周想干什么,或许去了,便会知道真相。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广华寺的桃花林,心里微微一凝。 ”主子,你会去吗?“灵雎担忧的道,毕竟对方目的未明。 ”去,为什么不去。吩咐下去,三日后,本公主到广华寺赏桃花,让他们提前打点好一切。“”薄情面上一片冰冷,与其自己瞎猜乱想,不如直接去找答案。 “不过,这些人的消息倒很灵通,我这才出宫不到一日,就马上有人知道我的行踪。白昙,你说是吗?”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白昙面上一滞,垂下头道:“主子说的是,他们的确实很灵通。” 闻言,薄情冷冷一笑,暗暗给了灵雎一个眼神。 三日后,薄情如约来到广华寺,看着眼前一望无际,如粉色烟罗般的桃花林,淡淡的勾起唇角。 广华寺之所以出名,除了它是国寺,经常有皇室中人前来朝拜外,还因眼前这一片,四月初,依然开得灿烂无比的,无边无际的桃花林。 桃花林入口处,庄周早在旁边候着,看到薄情出现,含笑道:“你终究还是来了。” 薄情没有答言,只是淡淡一笑,随着庄周走入桃花林。 桃花林深处,摆着一张茶案,上面摆着茶具、茶叶,下面摆着两张绣墩,旁边的小炉已经烧起无烟炭,炭火正旺。 庄周道了一声请后,把茶案上琉璃瓶机的水,倒入案上的铜壶内,再把铜壶放到烧得火红的小炉上。 薄情看着庄周娴熟的泡茶动作,眼眸微微眯起:“庄少主,你约本宫出来,不会是想让本宫来欣赏你的茶技吧。本宫现在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当日你我初会,便是在此间,是你的一壶桃花茶,把我吸引过来。”庄周淡然的道。 “当年的事情,本宫没有兴趣知道,本宫过来是想听你信中的真相。”薄情面上冰冷,她不是来聚旧。 “真相,重要吗?”庄周不以为然笑笑,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手上泡茶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桃花露泡的茶,希望入得公主的眼。”约近半个时辰后,庄周把当着薄情面泡好的茶,端了一杯递到薄情跟前。 薄情摇摇头道:“我不喝别人准备的茶水,不过你的技术不错。” 自从在梵风流手上,栽倒过后,她便再也不会轻易碰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东西。 庄周苦笑一下:“就知道你会拒绝。” “明知道我会拒绝,还要做,你真是让人意外。”薄情扬起一抹笑容,却不见半分妖冶之情。 “有时候,有些事,不会因你拒绝,就会改变结果。”庄周端起另一杯茶,浅浅的品尝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眸,似是茶泡得很不错。 薄情似是想到什么,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本宫从一踏入桃花林开始,就落入了你们的圈套中。既然本宫已是你们的囊中之物,庄少主不防把话说明白。” “想知道真相,把茶喝了。”庄周淡然的笑道,目光瞟了一眼那杯茶,示意薄情先喝茶。 “若这是一杯毒茶,本宫此不是一命呼呜。”薄情瞟一眼那杯,正冒着烟的茶水含笑道。 听到薄情的话,庄周不以为然笑道:“以公主的聪慧,想必已经猜到本少主的身份,就应该会知道,这杯茶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 “看来这杯茶,本宫是不得不喝。”薄情含笑道,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自己,看来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玉手端起茶杯,看着里面琥珀色的茶水,送到唇边时正要喝下时,珊瑚连出声制止:“主子,不可。” 薄情微微的一笑,饮尽杯中的茶水道:“珊瑚,我们现在没有得选择。”不用猜也知道,在这桃花林内,埋伏了高手无数,他们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主子……” 看到薄情的动作,珊瑚惊叫一声想制止,身体突然一软,毫无预兆晕倒在地上,旁边的白昙亦是如此。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缓缓的趴在茶案上,盯着庄周的脸,一点一点的合上眼睛,有时候太自信也是一个缺点。 庄周脸上的笑容一收,抛下手中的茶杯,喃喃的自言自语:“你不该来赴约的,你不该来的……”起身走到旁边,木然而立。 从桃花林中走出一名黑衣人,看身形应该是女子,抱起已经晕迷不醒的薄情,走入桃花林深处。 庄周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看一眼晕迷在地上珊瑚和白昙,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桃花林。 桃花林中,忽然刮起一阵风,卷起落红无数,散落在地上,如一匹上好的锦缎,掩盖林中的肃杀之气。 薄情再睁开眼睛时,自己正处在一间布置精致优雅的房间内。 从身下微微晃动的情形来看,这房间应该是在一艘画舫上面,她是横穿龙城的大江上,果然是好心机。 薄情在心里赞叹道,在水上,东盟的人想找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想到此,暗暗运了一下内功,身体没有任何不适,穴道没有被封一切正常。 就连手脚也没有绑起来,是对方太过自信,还是实力真的很强,肯定自己无法从他手中逃脱。 薄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两岸青柳成荫,风景如画。 江上不时听到一阵阵渔歌,还有渔夫拉网的吆喝,若不是现在还身不由己,她必然会好好的欣赏一番。 门,忽然推开,庄家主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薄情站在窗前,冷笑道:“想逃跑,也要看看环境,依本座来看,公主还是乖乖留在画舫上,比较合适。” 闻言,薄情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常言说,世事如棋,而庄家主你,确实是一枚名副其实的棋子。”以他的智商,确实成不了执棋的手,只能当别人手上的棋。 逃跑,在没有见到幕后人之前,她岂会轻易逃跑。 庄家主面色微微一沉,并没有出言还击,冷冷的道:“惊华公主,主子要见你,跟我来吧。” 薄情看着窗外,冷冷一笑道:“他终于肯见本宫了,可惜,本宫现在没有心情见他,让他等着吧。” 庄家粗一竖,正想发炎时,忽然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出来:“惊华公主不愿意见本殿,是在怪本殿邀请的方式不周吗?” 这把声音厚而不浑,亮而不脆,傲而不冷,生生给人一种好感,让人感到心安。 薄情回过头,门上站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待看清站在门外人的容颜时,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一抹惊艳。 ------题外话------ 抱歉,昨天晚上码完字才发现断网了,所今天一早爬起来传文。 传完文,继续回笼觉。 第287章 薄情立威 第287章薄情立威 薄情大方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上,立体的五官刀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带出几分狷狂,整个人发出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深邃的眼眸却噙着一抹微笑,张扬着一种另类的高贵与优雅。 这,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一只妖孽!偏偏面上,又有那一丝出尘离世的超然。 从对方的眼眸中,薄情同样看到了无比的惊艳,唇角含笑道:“本殿华夏帝朝,殇帝独女,皇太女惊华公主梵夭。” 眼前人既然自称本殿,虽然不能马上确定他的身份,但也必然是一朝的太子,就不知道是哪一朝,竟然敢威胁她惊华公主。 慕容无极看着眼前的女子,容颜惊华绝代,清澈的双眸如深潭,似媚、似妖、似纯,却不怒而威,一如莲华圣洁无瑕,一如曼陀罗华芳华妖冶,唯一不变的是那份,高高在上的尊贵。 看着对方眼内的惊叹,慕容无极扬起优雅的弧度,浅浅笑道:“本殿苍穹帝朝,玄帝第十子,皇太子慕容无极,一人身兼明氏和慕容氏两族血统。”论血统,自问不比她差。 看来慕容晟被踢下台,薄情淡淡笑道:“本殿对无极太子的血统不感兴趣,请你说正题,费尽心思把本殿劫持出来,究竟有何目的。”跟她比血统,天下还有谁的血统,比她的更纯粹。 至于他口中的明氏,应该是当年背叛她真正的婆婆,明月心公主的庶系子孙。 自古嫡庶有别,这样的血脉不值一提。 能从慕容晟这个正宫嫡太子手中,夺走太子之位,慕容无极的能力的确是不凡。 最重要的是,直至现在,他们都没有收到一点风声,这份保密工作做得还真是精细。 慕容无极如风一样走入内,自如的坐下道:“如果本殿说,本殿的所作所为,只是想引起惊华公主注意,你信吗?” “如果是这样,你已经成功,你让本殿觉得非常的恶心。”薄情冷冷的讥讽道,放着君子之道不行,却走小人行径。 “本殿以为这样做,会让公主感新鲜到好玩,能让公主开心。”慕容无极淡然的笑道,微微一摆手,制止要冲薄情怒斥的庄家主。 “你很无聊。”薄情冷冷的出声讥讽,当她是梵星月和梵星华一流吗? “若无极太子没有别的事情,本殿该回去了。”至于他想吸引她,那是他的事情,她没兴趣相陪。 慕容无极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薄情,好半晌后才道:“本殿跟他比起来,真的相差那么远吗?” 薄情沉吟片刻,扬起笑安然的道:“本殿初识无极太子,不知道你们奊人究竟谁更胜一筹,只知道你是输在出发点上。” “输在出发点?”慕容无极眼内露出一抹不解。 回身看着窗外的如画风景,薄情温柔的笑道:“他一统天下,是为娶我,而你娶我,是为一统天下。于我,他是无私的爱,而你,于我不是爱,是利用。” “本殿亦可以如此他那般,笑一统天下以后,再来迎娶你。”慕容无极洒脱的笑了笑。 “无极太子,你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吗?”薄情唇角一勾,眼眸中露出一抹浅笑。 能如此顺利的登上太子之位,或许慕容无极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却偏偏说出这么一番白痴的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难以摸透。 慕容无极俊颜上一怔,淡淡的笑道,“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这跟本殿要迎娶你,有什么关系。” 薄情不想跟此人废话,收起笑容,沉着面色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等有一天你懂爱、懂的情的时候,就不会如此说。现在,送本殿上岸吧。” 庄家主上前冷冷的道:“太子殿下,何必跟她废话,属下这里备有特制媚香,只要给她闻一点,只要您先得到她的身子,就不怕她不听您的话,天下女人皆是如此。” “天下女人皆是如此,可惜我们薄家的女人不一样,一副皮囊而已。其实,本殿倒是巴不得无极太子这样做。”庄家主的威胁,薄情根本不放在眼内。 若慕容无极真敢那样对待她,他们华夏帝朝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东圣联手攻打苍穹,一起逐鹿苍穹的江山。 庄家主面上明显一滞,就听到自己的主子含笑道:“惊华公主倒是好算计,可惜本殿不会如你的愿,除非是你心甘情愿,否则本殿绝不勉强于你。” 慕容无极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讶,为了区区慕昭明,她竟然不介意牺牲自己,淡淡的道:“让他们靠岸,本殿亲自送惊华公主上车。” 闻言,薄情淡淡的笑了,高智商低情商,还是……他在装。 忽然郑重的道:“无极太子,本殿有两句话,要赠与你。” 慕容无极眼中露出一愕然:“惊华公主,请赐教。” 薄情微微笑道:“懂爱方知有恨,懂情方能无情,无极太子可否明白。” 慕容无极木然的摇摇头,薄情心里有一丝惊讶,有些分不清对方此时,是真是假,面上含笑道:“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理路,太子若有机会不如多走走看看,自然会明白。” “若有机会,本殿必然会如惊华公主所言,四处走走看看。”慕容无极英俊容颜上,露出一抹如江景般迷人的笑容。 薄情静静的站在窗口前,看着画舫缓缓驶向岸边淡然笑了笑,如水中的莲花,心里清楚的知道,慕容无极此生此世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庄家,苍穹在华夏的势力,终于暴露出来,是时候连根拔起,除掉一块心头大石。 “本殿的好奇心,让本殿走错了一步棋。”薄情临上岸前,慕容无极忽然出声道。 他对薄情的好奇,原自于众人在他面前,把她奉至天的位置,他一时间按耐不住好奇心,悄悄的出现在龙城,暴露了一步不该暴露的棋。 薄情回头,冲着慕容无极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上,早就候在岸边的马车。 看着走远的马车,庄家主不解的道:“殿下,为何不直接拿下惊华公主,如此一来也算是除掉华夏帝国的隐患。” 慕容无极淡然如风的笑道:“她说得对,你只配当一步棋。”说完,转身走上画舫,留下一脸茫然的庄家主。 车内,抱紧钻入自己怀中的蕃茄,薄情淡淡的道:“通知陛下,庄家以经商为由,暗中勾结他朝太子,意在卖国通敌,罪诛九族,昭告天下。”既然暴露了,自然不能留。 珊瑚从外伸脑袋进来道:“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宫。” 薄情淡淡的道,有些人是该好好收拾,绝不能姑息。 承天宫正殿,承天殿的前广场上,陛下一道圣旨,整个后宫的嫔妃、公主,全都集中在此。 在场的人,静静的看着殿门前,抱着宠物,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中女子,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由自主的背后冒冷汗。 看着人来得差不多,薄情扶着简公公的手站起来,眸光缓缓扫过全场道:“在场的各位,轮辈份皆在本殿之上。所以,以往你们在后宫中,怎么斗,怎么争,只要手不伸到承天宫,惊华绝不过问。” “只是……” 薄情的眸光骤然一冷,寒着声音道:“若有人不仅把手伸到承天宫,还做出有损害国本的事,本殿绝饶不了他们,甚至诛其全族。”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纷纷你看我,我望你,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让上面的女子如此震怒。 “押上来。” 薄情一声令下,两道狼狈的身影,被押入承天殿。 在场的嫔妃、公主们惊讶的看着被押进来的两人,有的人连忙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随之纷纷小声的讨论起来。 “是安慧太妃和和孝公主。” “他们做了什么有损国本的事情。” “怎会是他们……” “我就说,和孝使庄嫁非要庄家,一定是有问题的。” “……” 薄情目光冷冷一把扫,众人马上安静下来。 冷冷的看着被押在众人中间的母女,淡淡的道:“和孝皇姑,本殿软禁你之时,你我尚处在对立的位置,然世事如棋局,谁也料不到你我本是同根生,本殿在知道真相后,亦快马传信,让人护送你回华夏。” “你被本殿所囚,心里有怨恨,本殿可以理解你,可以容忍你,亦努力的作出补尝。想不到你竟然勾结他朝外敌,意图算计本殿,做出有损国本的事情。”薄情冷冷的盯着梵星月。 梵星月不顾头顶上的压力,猛的抬起头,轻轻蔑的道:“有损国本,薄情算什么东西,不过跟我一样只是个公主而已,算计你又怎样。” 其他人闻言,脖子马上缩了缩,梵星月是吃错药,惊华公主怎么跟她一样。 惊华公主不只是皇太女,还是皇室仅存的,两个能传承血脉的人之一,梵星月岂能跟她相提并论。 薄情没有马上反驳梵星月的话,而是看向安慧太妃,冷笑道:“看来安慧太妃心疼女儿,舍不得女儿过,把真相都隐瞒下来,竟然如此,本殿就先把你罪,先理一理,处理完你,再处理和孝皇姑。” “其一,教女无方,才会导致和孝公主险若大祸;其二,明知女儿岂番回朝,包藏祸心,不仅不上报,不制止,还助纣为虐,伙同一起谋算本殿;其三,心思歹毒,在本殿给和淑皇姑的疗伤药中,加入有毒之物,意图毁掉和淑皇姑容颜,嫁祸本殿。” 三宗罪一出,在场的人不也相信的看着安慧太妃,没想到这背后,还隐藏着这么的秘辛,难怪上的女子会震怒。 薄情看着跪在下面的,风韵犹在的女人,冷冷的道:“以上三宗罪并罚,陛下有旨,夺去安慧太妃封号,重打一百大板,若还有命在,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赦免。若然你挨不过,死后不得葬入妃陵。行刑。” “不要,不要……” 梵星月惊恐的大叫起来,盯着薄情道:“你不能这样对待她,她是父皇的妃子。”她是父皇的妃子,就算是处死,也应该是赐毒酒和白绫,怎么能当众毒打。 拼命的挣扎,无奈看守她的侍卫,把她压得死死,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太妃,被侍卫拖上刑凳。 正准备行刑之时,薄情忽然抬起手,示意暂停行刑,缓缓走到安太妃跟前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安太妃,陛下已经下旨,查抄安氏全族,家产充公,所有男丁发配幽冥山当苦力,凡女眷发配军中为妓,终身不得赎身。” “不……” 安太妃亦是一声惊恐的惨叫,没想到一步走错,竟然害得了安氏一族,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薄情淡然转身往回走,含笑坐在椅子中,抚着蕃茄的毛发,唇边浅浅的含笑的道:“开始行刑,不得有误。” 这边薄情的声音刚落下,广场上就马上响起了噼啪噼啪的板子声,安太妃痛醒后的惨叫声,还有梵星月挣扎、怒骂、哭喊、求情的声音。 在场的人看着安太妃,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害怕得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是求情。 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安太妃,血浓于水的亲情,梵星月忽然不顾一切的挣脱侍卫,飞快的朝薄情冲来。 珊瑚和白昙马上拦在薄情前面,梵星月见不能靠近,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道:“求求你,放过母妃,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不该听信他人之言,算计你……” 梵星月每叩一下,额头都会碰到地上,不几下额头前已经磕破,鲜血顺着鼻梁留下,鼻子和下巴上全是血,看得众人都有些不忍。 纷纷想上前求情,只是看到椅子中的女子,含笑却漠然的神情,那股冲动马上消散。 瞬间清醒,若是每个人做错事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能原谅,国家要律法有何用。 梵星月一直不叩头,见薄情不为所动,忽然看到拦在前面的白昙,连爬过去抱着白昙道:“白昙,想想母妃对你的好,向你的主子求求情,求她放过母妃吧。” 白昙咬咬唇,面上有一丝犹豫,却迟迟没有开口,梵星月对她不由的一阵又打又骂又咬…… 薄情看到这幕,冷冷的笑道:“你打骂她也没用,因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自己出宫的行踪又是怎么暴露的,给梵星雨的玉露霜中,怎会被加进毒物,只有白昙最清楚。 白昙面上一滞,整个人扑一下跪在地上,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主子的监控中。 珊瑚看到后,啐了一口,撇撇嘴鄙夷的道:“还是暗阁出来的人,一点虚情假意,就把你弄得不知东西南北,连主子也敢背叛,你就等着接受处罚吧。” 听到珊瑚的讥讽,白昙不敢反驳。 是,她就是贪恋那一点虚情假意,因为她最缺的就是亲情,那怕明知是假的,她愿意错下去。 薄情没有理会白昙,而看向正在朝她走来的,行刑太监。 行刑太监上前道:“启禀公主殿下,安太妃她……她断气了,只是还差三十板还没打完。” 薄情抚着蕃茄,不以为然的道:“陛下的圣旨不可违,继续打,打完了,直接拖去乱葬岗。” 在场的人不禁面色一白,想不到惊华公主这么狠,安太妃已经死了,她仍然坚持把刑罚执行完,心性之狠丝毫不输于男儿。 “薄情,我跟你拼了。” 安太妃死了,梵星月也疯了,彻底的疯了,不顾一切的朝薄情扑去。 珊瑚刚想拦下,不想却被白昙挡住,不由的怒喝一声:“白昙,让开,你竟敢拦我,滚开!” 白昙淡淡的道:“无论是处罚,我都愿意承受。” 趁二人相持之际,梵星月飞越过珊瑚,朝椅子中的薄情扑去。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想拦在前面,只是他们二人年事已高,那能跑得过正处在疯狂中,年轻又武功底子的梵星月,只能看着着急。 薄情看到梵星月朝自己扑来,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忽然松开一直抱着蕃茄的手,在它的屁屁上轻轻的拍了拍。 蕃茄突然炸毛,发出一声似狼啸的叫声,猛的朝正扑上来的梵星月冲去,狂暴的样子吓得在场的人一阵惊叫。 梵星月是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冲向薄情,没想到中途会杀出一个煞星。 只感觉那只畜生的爪子从她的脸上拂过,不等她回过神,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 啊…… 回过神后的梵星月,本能的捂着脸,发出一声声惨叫。 众人看不到梵星月的伤口,但是看到从指缝间流出来的鲜血,就知道她这回伤得不轻,不由忌惮的看一眼薄情怀中,看似无害的宠物,此时再也没有人敢小看它。 薄情正用一块帕子,擦拭着蕃茄的爪子,淡淡的道:“本殿的蕃茄可不是普通小狗,而是苍穹帝国的国兽月狼犬,它的爪子是有毒的,每当月圆之夜,毒性就会发作,到时就算把整张脸抓破也没用。” 听到薄情所言,众人本能的缩缩脖子,可惜梵星月根本听不到。 而众人,终于相信那一句老话,越是漂亮的东西,危险性越大,那女子是如此,就连她养的宠物也是如此。 珊瑚那边,在一众侍卫们的帮忙下,终于把白昙拿下,把她封了穴道,押到薄情跟前。 薄情没有看白昙,玉手逗弄着蕃茄,浅浅的含笑道:“面具带久了,就摘不下来,你是宁愿一直带着面具做人,也不愿意做回真实的自己。是吗?白昙。” “奴婢让主子失望了,甘愿受罚。”白昙平静的道。 “没关系,我帮你把面具摘掉就是。” 薄情含笑浅浅,忽然笑意一敛,冷冷的道:“珊瑚,准备水银。” 珊瑚眼中一滞,回神没有任何迟疑,飞快吩咐人去寻水银,然后寸步不离的守在薄情身边。 冰凌姑姑不解的道:“公主,水银那东西是有毒,你要来做什么。”难道要毒死眼前的白昙。 薄情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剥皮。”在场的人顿时失声,声音似是被一把剑顶着,一丝也发不出。 ------题外话------ 关于无极太子,后面还有他的情节。 第288章 薄情请战 第288章薄情请战 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承天宫内传出整个帝宫皆为之一震。 整个帝宫的人,听到这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惨叫声,无不浑身一颤,全身汗毛根根竖起。 承天殿前,众人的表情,似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却还硬撑起精神,睁大眼睛看眼前血淋淋的画面。 站在后宫中的人,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酷刑。 想着白昙被生生的剥下全身皮,而到最后,她还是活的,心脏就不由的一抽一抽,汗水早就湿透衣衫。 再看上面的女子,安然坐在椅子,唇边含着浅浅的笑容,似是欣赏画卷般,看着眼前的血腥画面。 他们此时看到的,再也不是薄情冠绝天下的容颜,而是笼罩在她身周的邪恶,还有她在身后无边的黑暗,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不断的朝他们伸出手。 他们却不会知道,这一切统统收进了,薄情那清澈却又黑又深的眼眸中。 待内侍把已经昏迷的白昙抬走后,薄情坐直身体,淡淡的道:“剥皮,算是轻的,本殿的手段还有很多很多,如果你们想尝试的话,就尽管卖弄的你们的小聪明,本殿保证你们不会失望。”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猛的跪下道:“奴才(奴婢)誓死忠于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承天宫内,其他太监、宫女也纷纷下跪:“奴才(奴婢)誓死忠于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别人的同时,也在警告他们。 薄情的目光缓缓落在已昏死过去,满脸是血的梵星月身上,冷冷的道:“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赦免。” 杀她太便宜,唯有诛其心,才是最痛苦的刑罚。 所以她才会当着她的面,杖杀其母,弃尸乱葬岗,给她最重的打击。 目光回到众人身上,薄情淡淡的道:“好好记住今天,记住这画面,不该宵想的事情,不要宵想。” 闻言,在场的嫔妃们猛然醒悟,不该宵想的事情不要宵想,她指的是他们,想通过她,让陛下纳他们族中的女子为妃的事情。 想到此,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薄情处理白昙之时,齐天殿内,朝会未散。 齐天宫与承天宫相距不远,在场的朝臣们,自然也听这些惨叫声,无不绷紧心弦,似是一碰即断。 梵风流一身九龙帝袍,头戴平天冠,双手放在两边扶手之上,无限的气势无限攀升,面色淡然的,看着殿下众臣的表情,淡淡的道:“这就是出卖家国的下场。”不管她是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内一众重臣纷纷下跪,齐声音高呼。 梵风流一抬手,狭长的眼眸迸出一丝寒光:“顺天府,庄氏一门,乃敌国暗探,现证据确凿,论罪当诛九族,明日午时于菜市场斩首示众,不得有误。” 顺天府尹出列:“臣遵旨!” 梵风流龙眸一扫:“铁血侯出列听旨。” 吕不凡大步走出列,梵风流神色凝重的道:“点将调兵,支援大齐皇朝战场,事关重大,务必尽快攻取我们所需的十八座城。” 吕不凡马上跪下道:“臣遵……” 旨字还没有说出口,马上响起薄情的声音。 “父皇,儿臣请战大齐战场,愿意立下军令状,在三个月内把大齐皇朝,纳入我华夏帝朝的版图。” 此言一出,殿内众臣纷纷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向殿门。 只见薄情一身华贵的白色宫装,头上戴着公主的朝冠,面容肃然,从容淡然走上殿。 每踏出一步,皆让殿内众臣感到强大的威压,纷纷下跪道:“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一直走到盘龙高台前才停,缓缓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梵风流看着跪在下面的女儿,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女儿手段,对她敢说的这番话,丝毫不意外。 口中却故意怀疑的道:“惊华,这军令状可不是随意立的。” 薄情郑重的道:“儿臣并非一时冲动,亦不是为在天下人面前立威,而是收网,收取儿臣一年多的成果。” 收网,收取成果? 薄情所言,让殿内的众臣一阵疑惑,就连上面的帝王亦是如此。 梵风流沉着声音道:“这是何故?” 抬起头,看着上面帝威浩瀚的男人,薄情微微笑道:“回父皇,儿臣在回东圣立朝之际,已然在整个云天大陆布下大局,收取大齐是早晚的事情。” “庄家既与苍穹勾结,难保不会试探出什么,大齐一役应速战速决。”薄情淡淡的道。 此事不能拖,慕容无极回到苍穹必然会有所行动,须赶在他之前,掌控大齐皇朝内的大势,就算苍穹帝国出兵,也只能抢到一些残羹。 梵风流紧紧盯着薄情,心里也明白建功立业,扬名立威,是女儿早晚要走的路,可他就是舍不得女儿吃苦,忽然…… “臣附议。”铁血侯微微一想,马上明白其中利害关系,随出列。 “臣附议。”齐国公亦是知情之人,自然明白大齐一役的重要性。 “臣也附议。”丞相吕浩然站出来道 “臣亦附议。”太师左春秋也随之出死。 “臣附议。” “臣附议。” “……” 朝臣们纷纷下跪,三个月内能让华夏增加一个皇朝,他们何乐而不为。 陛下虽未出声表态,但公主既是皇太女,将来继承大统的人,建功立业,是必然的事情。 梵风流淡淡的道:“既然是皇儿一手布下的局,朕就放手让你领兵,封你为征齐大元帅,原大齐战场上的军队归你所有。” 这些军队,原是冥帝的势力,冥帝的身份已经揭穿,他们也就成了无主之军,由她接管,再合适不过。 薄情马上下跪:“臣遵旨!” 梵风流看向吕不凡道:“封铁血侯为征齐副元帅,由你二人一起代收取大齐皇朝的江山。” 既然是朝战,免不了两军交锋,排兵布阵,你虽然熟读兵法,却无实战经验,让吕不凡跟在她身边,才能确保战场上万无一失。 “臣遵旨。”吕不凡道。 梵风流点点头,李安马上尖着嗓子叫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薄情正要离开时,却被梵风流叫到御书房。 梵风流坐在书桌后面,淡淡的道:“父皇封吕不凡为副元帅,是何用意,你心里明白。” 薄情淡淡的道:“儿臣明白。” 论布局,她远在吕不凡之上,论实战,她却无点经验。 “你明白最好。”梵风流道。 “李安,取朕的佩剑来。” 片刻后,李安双手奉上一把银白剑柄,银白色剑鞘长剑。 梵风流取过剑,双手一用力,拔出两尺长剑刃,顿时紫锋色芒一闪。 薄情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紫色的剑刃,这是用什么铁打成剑,锋芒如此厉害,自己怎么从没听说过。 抛开剑鞘,梵风流抚着剑身,淡淡的道:“这是我梵氏先祖,在打江山时,偶得一块紫心铁,取其精华部分,炼剑师花了九年才铸就成功的紫剑,声名虽不及墨剑,却也非凡器。” 见薄情眼中有疑虑之色,梵风流含笑道:“紫剑,同墨剑,九龙血玉玉玺一样,皆天孕育而成之物,可遇不可求,先祖就是凭此剑,开创梵氏帝业,从王朝到皇朝,而后是帝朝。” 梵风流把剑插回剑鞘中,郑重的道:“现在朕将它赐予你,不是让你领兵杀敌,而是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女儿,代表的就是朕,此番战役便是朝战,什么是朝战,你心里应该明白。” “儿臣明白。”薄情淡然的道。 朝战,就是国战,就是两朝君主御驾亲征,帝与帝的对决。 战场上,不到最后的关头,两方君主皆不会出手,若出手,一战定成败。 薄情双手接过剑,面容郑重的道:“谢父皇,儿臣一定不负父皇厚望,三个月后必凯旋而归。” “起来吧。” 梵风流坐回椅中,淡淡的道:“此役,因为有冥帝前面的屠杀在前,你务必做好安抚人心的工作。” 女儿的谋算,有时候真让他觉得,她老早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老早就知道会这一天,不然怎会安排得如此周全。 薄情站起来,含笑道:“父皇放心,儿臣早就有安排。”她早就把一枚棋子,安排在大齐皇帝身边。 “古绝。”梵风流轻轻唤道。 古绝的身影,马上像影魅一样出现在御书房内。 梵风流看着薄情,不容拒绝的道:“父皇知道你身边暗卫不少,古绝是朕的人,有他同在暗中保护你,父皇才会放心。” 薄情看一眼没有表情的古绝,点点头道:“谢父皇。” 好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只怕他一早就算计,找个人替他盯着自己。 回到承天宫,珊瑚马上迎上来道:“主子,灵雎姐姐飞鸽传来消息。” 接过珊瑚手上的小纸条,薄情飞快的扫一眼,淡然的道:“回信,我后天出宫,让她安排一切。还有,让他们替我准备一身铠甲。” “主子为何突然要铠甲。”珊瑚奇怪的道。 “本殿已经请旨,令兵攻打大齐皇朝,陛下已经恩准。”薄情抛下一句话,风一样朝惊华殿走。 珊瑚面上一滞,马上高兴的道:“奴婢明白,奴婢马上让人准备。”一身怎免,要多准备几身才行。 幽暗的房间内,庄周揉着太阳穴,头得跟裂开似的,努力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记得自己离开桃花林后,突然被人重重一击,就晕了过去,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却没有一点印象。 “古如斯。”习惯的叫一声。 “庄少主。”古如斯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这一声“庄少主”,让庄周听出了一丝不对的味道,吃力的睁眼睛。 古如斯面容依然冰冷,神情、姿态一派却是一派懒散,漠然的看着庄周。 庄周皱皱眉,今天的古如斯有点不一样,打量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淡淡的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牢。”对面的男人表情不变的道。 “天牢?”庄周镇静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本少主为什么会在天牢。” 古如斯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讥讽,没有感情的:“你们的计划失败了,自然是被关在天牢。” 失败了!三个字闯入庄周的脑海中,脑子里最后的一丝昏沉消失,突然什么都想起来。 那天父亲把自己叫进密室中,在密室中,父亲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原来自己不姓庄,而是姓秋。 是苍穹帝国派来的细作,两百多年前就潜伏在华夏帝国,准备随时响应苍穹帝朝一统天下的梦想。 而就在不久前,殇帝登基后,苍穹帝朝,终于开始启用他们,目的竟然是要他们算计惊华公主。 只要让惊华公主失身于无极太子,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 现在计划失败了,是不是意味着…… 庄周所有的镇静瞬间被撕破,猛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天牢中,简陋的木板,因他的动作,啪一声全散掉。 大步跨到古如斯跟前,庄周拉着他的衣领,急急的道:“我娘亲,她怎么样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无辜的,求你们放过她。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们。” 他竟然是那个古家的人,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可竟该死的忽略了,以为只是巧合而已。 古如斯连眼皮也不动一下,淡淡的道:“庄家叛国通敌,九族以内已于昨日午时,在菜市斩首示众。” 闻言,时间在庄周身上似是静止了一般,庄周如雕像般僵住,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整个人似般掏空。 “我呢?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庄周忽然大叫出来,为什么不让他想,留下他一人,是报复吗? 古如斯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道:“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留下你的性命,想知道答案,你可以问她。” 手指忽然一指,指向门上, 门瞬间被推开,露出外面那一抹,芳华妖冶的身影。 第289章 出征大齐 第289章出征大齐 同样的桃花林,同样的茶案,同样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泡茶的人是薄情。 庄周看着眼前,专心泡茶的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我无他无形,皆融入了这片桃花林中,她就是桃花林的一部分,无分彼此。 本来急乱的情绪,也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的平静下来,淡淡的道:“为什么不杀我?”他想知道答案,是她想起了什么吗? 薄情将泡好的茶水注入杯中,共得三杯,缓缓推一杯到庄周面前,含笑:“本公主没下毒的,你尝尝看,味道可好。” 看着杯中色泽潋滟的茶水,庄周毫不犹豫的饮尽,即使有毒他也会饮,因为他没得选择。 亮出空杯,含笑道:“说吧,为什么不杀我?”她难道不怕自己会报仇吗? “这般牛饮,真是可惜了本殿这一杯好茶。”薄情端起另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回味一番。 “有人替你向我求情,只要你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就饶你一命,刚好你没有做,所以你活着。”看到庄周视死如归的表情,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当日,他确实什么也没有做,一切都是自己愿意入套。 “谁?” 庄周惊讶的道,谁会替他求情。 薄情缓缓的转动着茶杯,扬起下巴,看着如云霞般的桃花。 答非所问的笑道:“本殿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庄夫人也是梵氏皇室的人。”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郡主,却也是姓梵。 “是谁?” 庄周有些懊恼的道,明知自己心急,她却一直在跟他拐弯抹角。 “按律法,皇室中人处死,是用毒。”薄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着急庄周,不以为然的缓缓道:“本殿听行刑的太监说,她去的时候很平静,很安祥。” “薄情。” 庄周终于怒了,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有用吗?娘亲已经死了! 盯着庄周的怒容,素来平静的人,终于被她激怒,薄情开怀的笑道:“本殿答应过她不说的,我只能告诉你求情的人,救你的人是一名女子,余下的,自己慢慢想吧。” 薄情起身准备离开,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准备,她很了解你,若有一天你想通了,就到归来去兮,找那里的主事,他会替安排一切,其实……” “其实,她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从不曾回头看一眼。”薄情说完这句,转身没入桃花林中。 出了桃花林,灵雎扶薄情上马车时,含笑道:“主子,想把庄周收为己用?” 薄情淡淡的一笑,庄周是个人才,更重要的是,他是性情中人,不然当年,他就会一掌杀掉薄情,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手下留情。 这样的人,很好控制,为何不用。 无论当年,她与他究竟有过什么交集,已经不重要,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彼此利用。 灵雎凝眉道:“只怕不是易事。”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有足够的筹码就可以。” 慵懒的坐在马车内,珊瑚从外面伸脑袋进来道:“主子,我们现在去哪?” “蓝山布庄。”薄情道。 桃花林内,庄周独自坐茶案前,看着茶案上另外一杯,未动过茶,端起来,抿了一口,细细品尝。 回味着口中的茶香,脸上马露出一丝惊讶,目光马上往茶案上一扫,眼中多出一抹震憾。 茶案,是自己最喜欢的,黄花梨木根雕磨成; 茶叶,是自己最喜欢的,湖广平顶山的青茶; 煮茶的水,是自己最喜欢的,松针上的露水; 茶具,是自己最喜欢的,岳山镇特有的白瓷。 这些全都是薄情口中的那名女子,为他精心准备的,她很了解自己,这女子会是谁。 脑海中,忽然想薄情最后一句话,“只是你从不回头看一眼”。 想着这句话,庄周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一眼,没有看到人,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张面孔,响起一句话。 “如若有一天,表哥不知道何去何从时,就到桃花林看看吧。”这句话是梵星华,不,是梵星雨对自己说的。 见鬼了,自己怎会想起她,那个…… 他想说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脑海中却出现,那含泪强笑的容颜。 往事如一幅幅画,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每一幅画都她在为自己而费心思,自己总是无情的转身。 似是想明白什么,忽然起身,往桃花林深处奔跑…… 蓝山布庄,是梵风流和慕昭明的联络点,她要传信息给慕昭明亦是如此,姜子修就是慕昭明的联络员。 “子修哥哥,你在哪?” 姜子修正坐在帐房内,忽然听到这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差点摔倒在地上。 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帐房,就看到薄情,正站在今年刚出的,那三匹云丝锦前,玉手轻轻抚着布料。 这个魔女,别不是又看中这三匹云丝锦吧。 整了一下衣冠,上前道:“子修,见过公主殿下。” 薄情没有回头,而是抚着大红色的云丝锦,淡淡的道:“怎么,今年全是大红色的。” 姜子修浅浅含笑道:“幽冥山的蚕虫跟幽冥山血玉一样,天生天长,不可人力而为之,只能它吐什么颜色的丝,就染什么颜色的云丝锦。” “做成嫁衣,应该会很好看。”薄情忽然喃喃自语的道。 嫁衣,或许不久后,她就会用上。她突然有一点点期待自己的嫁衣。 想到这里,含笑道:“这三匹云丝锦,本殿要了。”冲着门外道:“珊瑚,付钱!” “哎!” 珊瑚脆生生的应道,抱着装银票小匣子小跑进来,看一眼薄情情跟前布料,马上打开匣子点银票。 姜子修嘴角抽了抽,这薄家钱真是多。 随之露出一个抱歉笑容的道:“抱歉,公主殿下。这三匹云丝锦,昨天已经有人买下,托小店给他们做成嫁衣,望公主见谅!” “什么,已经被买下。”珊瑚惊讶的叫起来,然后看着薄情。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意外,惋惜的道:“既然已经被人买下,那就算了,本殿不会做仗势欺人的事情。”看到姜子修战战兢兢的模样,娇媚的语气中有一丝讥讽。 姜子修尴尬的笑道:“在下自然相信公主殿下不会,小店今早刚收到几匹海外织品,尚未来及摆上架,殿若有兴趣,子修马上让人搬出来,让殿下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海外织品。”薄情露出一丝兴趣道:“取出来看看吧。”上次皇祖母给她的衣服,就是从海外来的。 “殿下,请坐。在下马上让人把布料取出来。”姜子修引薄情到旁边,顾客休息区坐下。 薄情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接过珊瑚从马车上取来的茶杯,低下头浅浅的抿了一口。 就在低头的瞬间,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唇角浅浅的扬起。 慕容无极真是不死心,竟然还派人暗中监视自己,喜欢监视,就让他监视到够为止。 姜子修捧着几匹走过来,扬起职业笑容道:“让殿下久等了。请看,这就是从海上来的布料,虽不及云丝锦罕有,却胜在上面的绣纹,栩栩如生,真假难分。” 薄情把茶盏放到桌子边上,接过布匹,展开其中一小段,只见布料上漫天的桃花瓣飘飞,绣花与布料浑然一体,确实是十分难得。 “这样的布料共有几匹,都有什么花式。”薄情抬头看着姜子修。 “回殿下,共有十匹,花式有落花飞雨、墨竹高节、旭日东升、江南烟雨、白雪红梅、江山锦绣、春色满园、凤凰于飞、佛光普照、幽兰欲放,十样花式。” 姜子修报完,静静的看着薄情。 薄情想了想后道:“珊瑚,凤凰于飞给皇祖母,旭日东升、江山锦绣给父皇,白雪红梅给骆太妃、墨竹高节给凌王叔,江南烟雨给青王叔,春色满园给皇伯父,至于剩下的两匹嘛?” 沉思了片刻,薄情红唇微微的一勾,淡淡的笑道:“落花飞雨、佛光普照,送到广华寺,给庄太妃和和淑皇姑。” “是,奴婢记住了。”珊瑚甜甜的笑道。 回头看向姜子修,轻轻叩着怀中的小匣子道:“姜主事,请问这十匹料子,总共是多少银子?” 姜子修淡淡的笑道:“总共是九十九万两。” “付钱。” 薄情抛下两个字,起身往外面走。 姜子修恭敬的道:“恭送公主殿下。”起身接过珊瑚手中的银票。 回到马车上,马上已经多了一个人,帛儿含笑道:“少夫人,消息已经发出去,主子很快就会收到。” 薄情淡淡的一笑,慕容无极让人盯着她,她就让他们盯个够,给慕昭明传消息的人,从来都是帛儿。 回到王府,薄情先去见了薄言。 “你要出征。” 回心别院内,薄言惊讶的看着薄情,美眸内有一丝怨恨。 薄情倚在薄言身上,幽幽的道:“娘亲,您别怨恨父皇,即便我不是他的女儿,也会有这一天。” 统一云天大陆上的大小王朝、皇朝,然后攻打苍穹,这是慕昭明与她的计划,父皇的出现只是其中的一个变数。 幸好,这个变数是好的。 薄言回眸看着女儿,脑海中回想着梵风流的话,试探的道:“是娘亲连累你了。” “连累?”薄情露出一抹惊讶,不解的道:“娘亲您怎么会这样想?女儿想让娘亲过得开心一点,可惜总是没有时间。” 薄情面上含笑道,心里暗暗骂了梵风流一句。 想坑娘亲入宫陪他,也不用说得这么狠吗?多伤娘亲的心啊! 薄言眼中一滞,回过神后,担忧的道:“领兵打仗,可不是易事,你受得了那份苦吗?” 闻言,薄情马上嘟不起小嘴,不悦的道:“娘亲,女儿在您眼里,就真的有这么娇气么,连一点点苦头也不能吃。” “行军打仗,就是要跟将士一起吃苦,你真的受得了。”薄言有些怀疑的看着女儿。 从女儿回来后,她就发现,女儿的饮食、衣着,日常所用,事无大细,皆是十分精细。 就连身边侍候的丫头,已经做得十分小心,还是唯恐女儿不痛快,想着法儿哄女儿开心,女儿真的受得了行军之苦。 薄情撒娇的道:“娘亲放心,女儿没你想的娇贵,况且吃点苦也不是坏事。”虽然是当主帅,未必真的要她亲自出手。 “好了,娘亲说不过你。”薄言知道,女儿一理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也不多劝,只是叮嘱薄情战场上,刀枪无眼,一定要小心行事。 择定吉日,梵风流一纸讨伐檄文,以大齐杀兄夺嫂,荒淫无道,有失帝德为由,出兵讨伐大齐皇朝。 这还不算什么,让天下人哗然的是,此次讨伐大齐皇朝的主帅,竟是女子,是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 华夏讨伐大齐的檄文发出不久,东圣马上发出檄文,以周边大英皇朝,晋、越两大王朝帝王无为,以至百姓食不裹腹,民不聊生为由,出兵同时讨伐三朝。 两大帝朝同时讨伐天下,天下大乱陡起,一众皇朝、王朝人心惶惶,百姓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诸朝帝王,也在权衡利益得失,是血拼到底,还是投降归顺,还是联合起来,再次合攻东圣。 只是,如此一来,华夏帝朝会不会再次乘虚而入,夺他们的疆城。 一时间,君心乱,臣心乱,民心乱,天下乱……唯有挑起这一切的人不乱。 城门前,梵风流亲自送薄情出征,举起黄金爵道:“夭儿,饮尽此杯,父皇愿你旗开得胜,凯旋回朝,平安归来。” 薄情一身银色铠甲,一脸英气的举起酒杯,饮尽杯中酒,跪下自信的笑道:“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趁梵风流扶她起来之际,压低声音道:“父皇,以后想见娘亲,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别再偷偷摸摸。” 梵风流面上一滞,马上知道女儿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掩饰的道:“夭儿,只管专心迎敌,后方有父皇,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儿臣谢父皇。” 薄情恭恭敬敬的道,闻言就知道,薄言已经答应梵风流入宫,接受他的保护。 旋转身潇洒的跨上马,握紧缰绳两腿一夹,策马到队伍前面,举起手中的紫剑,大声喝道:“出发!” 吼!吼!吼! 后面的军队马上大喝三声,声震九天。 城门上送行的官员、百姓纷纷下跪,高声山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290章 天下大乱 第290章天下大乱 比起华夏帝朝的出兵讨伐大齐皇朝,东圣帝朝出兵的理由更充足。 此时,润城的布告栏前,围满了老百姓,当中识字的人念道:“天帝有旨,大英皇朝,晋王朝、越王朝原是我东圣帝朝附属国,却趁我东圣帝朝之危,狼狈为奸进犯我朝。附属小国居然敢进犯帝朝上国天威,夺我疆土,杀我百姓,此仇不报,朕愧对天地,愧对百姓,天理不容、天威不容……” “对,我们要雪耻,我们要报仇!”还有念完榜文,人群中就有人大叫一声,其它人也纷纷叫起来。 “这些小国就是臭虫,早应该灭掉。” “忘恩负义的东西,应该讨伐!” “那个姓王的,你我斗了二几十年未分胜负,有种,随哥投军去,我们在战场上再比过。” “李四,我们那芝麻绿豆的小仇,就算了,老子也要投军。” “我是大夫,但我也要上战场,虽然杀不敌,但以我的医术,当军医问题。”一把声音若若的道 “管家,回去支十万两银子,送到官府,就是我们对朝廷的一点心意。” “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东圣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帝万岁万岁万岁!” 街头上,瞬间声震润城上空,直到圣宫最高处。 箫谨天和慕昭明听完来报,二人相视一笑,前者一派懒散的道:“你猜,现在慕容通天会怎么想。” 慕昭明神情淡淡的道:“慕容通天,年事已高,斗志不再,慕容晟和慕容旭二人难成大器,不堪重用,倒是情儿最近让人传来的,关于新任太子慕容无极的消息,此人值得我们动动脑。” “你有何看法?”箫谨天儒雅的笑了笑。 “天帝陛下,有脑子不用,再聪明也会生锈的。”慕昭明眼皮也不抬,事情比他想象的,来得更快! “是立场,从东伐一开始,他们就输掉了。”箫谨天淡然的道,苍穹帝国这回输在立场上。 慕昭明微微扬起唇角,苍穹、华夏曾经与四大皇朝八大帝朝组成联盟,一起围攻东圣,属于主战国。 华夏帝朝中途退出,在此役中他们只需要袖手旁观,没有人会理会他,苍穹却不一样,一直与诸皇朝、王朝坚守到底。 东圣此番出兵讨伐周边的小国,苍穹会不会然暗中资助这些小国,这里面就存在很多可变性的东西。 若资助,能不能取胜,还是一个未知数,但苍穹却有可能会被这些小国拖跨。 到时他们不仅救不了这些小国,还要正面迎战势如破竹的东圣,苍穹帝国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若不出手,袖手旁观,让东圣纳尽周边的小国,苍穹帝朝就失去先机。 若是他们跟东圣一样,出兵讨伐周边的小国,那就是背信弃义,民心尽失,那些小国只怕会马上倒向东圣和华夏。 所以,目前,苍穹是陷入了死胡同里、夹在两难中。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不知道的事实。 这个事实,会打得苍穹措手不及,会比上次的米粮消失更严重。 两大帝朝同时讨伐天下,消息传开后,天下大乱陡起。 一众皇朝、王朝人心惶惶,百姓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诸朝帝王,也在权衡利益得失,是血拼到底,还是投降归顺,还是联合起来,再次合攻东圣。 只是,如此一来,华夏帝朝会不会再次乘虚而入,夺他们的疆城。 一时间,君心乱,臣心乱,民心乱,天下乱…… 唯有挑起这一切的人不乱。 城门前,梵风流亲自送薄情出征,举起黄金爵道:“夭儿,饮尽此杯,父皇愿你旗开得胜,凯旋回朝,平安归来。” 薄情一身银色的铠甲,一脸英气的举起酒杯,饮尽杯中酒,跪下自信的笑道:“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趁梵风流扶她起来之际,压低声音道:“父皇,以后若想见娘亲,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别再偷偷摸摸。” 梵风流面上一滞,马上知道女儿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掩饰的道:“夭儿,只管专心迎敌,后方有父皇,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儿臣谢父皇。” 薄情恭恭敬敬的道,闻言就知道。 薄言为让她安心,已经答应梵风流入宫,接受他的保护。 旋转身潇洒的跨上马,握紧缰绳两腿一夹,策马到队伍前面,举起手中的紫剑,大声喝道:“出发!” 吼!吼!吼! 后面的军队马上大喝三声,声震九天。 城门上送行的官员、百姓纷纷下跪,高声山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齐皇朝国都江城,皇宫议政殿上,啪一声巨响,大齐帝把臣子递上来的,厚厚的一叠奏折,狠狠的砸在地上。 目送众人,冷声道:“华夏帝国当日天下围攻东圣之时,就能调转头攻打我大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难道朕杀了你口祸水柔妃,华夏帝朝就不会再攻打大齐吗?嗯!” “皇上,此次领兵的是惊华公主,也就是东圣的丞相夫人,我们……” “饭桶。”不等那名大臣说完,大齐帝就怒声喝止。 压压怒火,沉着声音道:“你们都是大齐的股肱之臣,难道到现在还没有认清楚事实吗,难道你以,我们怕了惊华公主,华夏帝国就不会攻打我们大齐吗?” 满朝文武,全是一群饭桶,打不过别人,就怕过错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简直就是懦夫! 大齐帝所言,如当头一棒,重重的打众臣头上。 让他们瞬间清醒,意识到他们大齐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战,而且是要一战到底。 看着上面大义凛然,傲气冲天的君主,他们似乎感觉到上面的人,已经不一样。 薄情看完从大齐皇都传来的消息,唇角微微一勾起,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淡然的笑道:“路元帅一路领军辛苦了,平身吧。说说看,眼前这座城,是如何的固若金汤,让路元帅止步不前。” 路元帅路毅,原是冥帝的所掌三分一兵权统帅,直到冥帝身份被揭穿,才知道自己一直跟错了人。 幸好,此人赤胆忠心,只忠于华夏的君王,而不是愚忠于冥帝,所以梵风流并没有收回他手上的兵权,只是想让他跟着薄情。 梵风流想把他给薄情,偏偏这人却有几分的傲气,认为一个女人无法领兵,想要他甘心臣服,按吕不凡的话,是难于上青天。 听到薄情问题,路毅垂着眼睑,语气却有些傲慢的道:“罗城有庆罗江天堑,江面上铁索桥已经被大齐军斩断,而庆罗江水深势猛,我军根本无法渡过。” 闻言,薄情微微一笑:“这罗城,本殿也了解过。” 罗城,是大齐国境内一座,易守难攻的天堑城,也是攻入大齐中心的一把钥匙,攻下此城,大齐就如敞开的大门。 因为罗城与他们现在所处的庆城,两座城之间,隔着一道天堑——庆罗江。 庆罗江,满面宽五十丈,以往两城百姓来往通行,全靠这几座铁索吊桥。 自从华夏大军突然攻打周边几城,并在城中展开屠杀后,上位者当即下令,断掉铁索桥,以天堑之险,阻止华夏大军的侵略。 薄情了解到情况后,所以在到达罗城对面庆城内的军营后,也不急着马上召见路毅,而是按兵不动,静静的待了五天。 五天过后,路毅终于按耐不住,主动前来拜见。 此时,路毅站在下面,心里道:“这惊华公主,端了好大的架子,毫无作战经验,居然要他亲自来求见,见面还给他一个下马威。” 见到薄情一直不出声,以为她是唬住了,心里马上露出一丝不屑。 惊华公主再手段、谋略惊天又如何,到了战场上,面对这样的情形不也是束手无策,毫无用武之地。 薄情是什么人,不用看也知道,路毅此时在想什么,她岂会不知道。 淡然的笑道:“如若有一天,这庆罗江的水没有了呢。路元帅攻这座城,需要多少时间。” “一天。” 路毅自信十分的道,心里却没好气的道:“庆罗江的水没了。”庆罗江的水怎会没了? 这女人,简直是在异想天开,但是薄情的下一句话,让他差点摔倒,咬到舌头。 “五天,五天后,本公主会把庆罗江的水给变没掉。”薄情十分肯定的道。 “承公主吉言,本元帅一定会在一天内,攻破罗城。”路毅不以为然的道。 薄情丝毫不理会路毅的轻视,淡淡的笑道:“本殿还不知道,路元帅此番来找本殿,有何事?” 路毅马上自豪的道:“回公主,本元帅统下三军将士,已经在营外地列阵以待,本元帅是前来请公主阅兵,听从公主的训示。” 听路毅的话完后,薄情淡淡的一笑。 阅兵、训示,全是假的,想看她出丑才是真。 微微的垂下眼眸道:“阅兵、训示,就不必了,本殿相信路元帅的能力,亦相信你手下的将士,都是我华夏的精英。” 薄情说这番话,确实是她相信路毅的能力,可是在路毅心里,却不是这么为认想的。 他认为薄情说这番话,完全是推托,她是担心会让将士们会看出,其实她什么也不懂,所以是不敢前去阅兵。 路毅在想什么,薄情懒得理会,淡淡的吩咐的道:“路元帅,抽出一千士兵,两天城中风有遗霜酒楼取三万个馒头,两天后,你让他们带上这些馒头,随本殿到一个地方。” “公主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毅皱起眉头道,脸上的表情不解,和不悦的表情,丝毫不掩饰。 “怎么,路元帅在质疑本殿的决定。”薄情语气微微一冷。 “本元帅不敢。”路毅有些不甘的道。 薄情闭上眼睛,扬扬手道:“你先下去,照本殿的话去做,这是本殿下的第一道军令。” “是,公主殿下。” 路毅起身退出营帐外面,照薄情的话,挑了一千士兵出来,在心里暗幸灾乐祸的道:“嚣张,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到时罗城久攻不下,看你怎么下台。” 而与此时,因领兵才刚进入已经攻下的,第一座城中的铁血侯吕不凡,正依言打开薄情留下的锦囊,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立即有种要仰天长啸的感觉。 冥帝啊冥帝,你若是有灵,若能得知公主的妙计,就算是在十八层地狱中,只怕你也会跳出来。 你做鬼都没想吧,在你死后,还有人扣你一顶,残暴不仁的暴君高帽。 随之吩咐旁边的一名将军道:“调一千兵马,到城中的踏雪雪梅酒楼,取四万个馒头,明天随我入山。” 那名将军一愣,不解的道:“挑馒头入山,这是为什么?” 吕不凡神秘的笑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公主真是深谋远虑,却又无比的阴险。 他一直十分佩服陛下的英勇机智,深谋无虑,光明正大,现在却不得不佩服公主的阴险损招。 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与公主为敌,不然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怕都不会知道。 庆城中通往城郊的蜿蜒小道上,路毅看着眼前的一千士兵,抬馒头的抬馒头,抬肉的抬肉,抬盐油的抬盐油,抬衣物的抬衣物,担草药的担草药。 举目向前,看看前面一身白色长裙,长发飞舞的薄情,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公主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把这些馒头、猪肉、盐油、衣物、草药抬入山中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藏起来,越想越无奈,不禁嘲笑的摇摇头。 这惊华公主真是不可理解。 路越走越崎岖,渐渐的入到山林里面,最后来一个布满荆棘的山谷前。 薄情一扬手,示意队伍停下,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人,对着她一揖道:“见过公主殿下,庆城来不及逃跑的十万普通百姓,全都在里面,经过一冬一春后,他们的粮食将尽,全靠山上的野菜、野果充饥。” 听完此人的话,路毅他们才晃然大悟。 原来公主准备这些东西,是要送给这些躲在山林中,没吃没穿的老百姓,再看向薄情似乎没那么扎眼。 “快点带路。” 薄情沉着声音道,那人马上道:“入山谷的小路十分难走,只怕公主殿下要下马徒步。” 闻言,薄情毫不犹豫跳下马,将宽大的裙摆往上一撩起,在腰间系个蝴蝶结,沉声道:“我们走吧。” ------题外话------ 宝贝们:灵琲把昨天的章节,最后一部分重新修改了,所以今天的内容中,有些昨天最后面的内容,亲们回头再看一遍吧。 还有,今天会有二更,晚12点前吧。 第291章 突遇瘟疫 第291章突遇瘟疫 薄情随着那人一马当先,先来到老百姓们藏匿的地方,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 已经在想象,他们的生活条件会很差很差,但当她看到眼前的情形时,还是被惊呆了。 十多万人,全都挤在山谷内,由于不敢外出,大小便的地方也不敢建得太远,加之人又多,山谷内到处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所有人的生活用水,就会都依千靠山谷中,由雨水聚成的一个小水塘,而且还是每天限量取用。 水塘中的水已经分混浊,人们只能把水选装有器皿中,等水中杂物沉淀后,才敢用来煮食或饮用。 看到这一幕幕,薄情冷硬的心不禁被触动,虽然她已经暗让东盟的人,在计划开始之前,暗暗转移和安置城中的老百姓。 但是,当她亲眼看到后,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老百姓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心里充满内疚。 在心里暗暗道:“这是最后一次,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天下,让百姓们不再受战争之苦。 薄情缓缓走入百姓们居住之地,山谷里微寒的风,轻轻吹动她的面纱,之前撩起的裙摆已经放下,广袖随风轻轻飘扬,如仙子下凡。 百姓们看到突然出的薄情,先是一阵惊艳,随之面上全是惊讶、恐惧、好奇,却没有人敢上前。 细细听着山谷中,偶尔传来的孩子们的笑声、哭声,薄情鼻子一酸,扬起声音道:“庆城的老百姓们,本公主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出来吧,你们可回家了,没有人伤害你们。” 庆城不同于前面十座城,没有亲身经历可怕的屠杀,内心的恐惧应该不会太大。 沉寂的山谷中,薄情的声音格外的响亮,一下子传遍了四面八方。 听到薄情话后,人们更加惊讶的看着薄情,就是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一下外面的情况。 薄情此刻终于明白,慕昭明为什么会让箫谨天登基,箫谨天曾深入百姓中,他更了解他们的需要。 此时,路毅他们来到山谷中,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皱起眉头。 但看到已经站在百姓中间的薄情,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毅然大步的走上前,走到薄情身边。 谁知道百姓们,一看到有华夏军队出现在山谷中,马上害怕的躲进山洞,还有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里面。 薄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含笑道:“庆城的百姓们,你们不用害怕,他们不是来杀你们,而是给你送给吃的、穿的,还有一些草药,你们出来吧。” 路毅一抬手,一千名士兵赶紧上前,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打开蒙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下面的馒头、狗肉,还有一包一包的衣物,以及大量和药材。 “大家不用害怕,出来吧。”薄情再次喊道。 看着依然躲藏着不敢出的百姓,回头对路毅道:“这些东西备少了,还远远不够,你让人传话,让他们再多多的送来,特别是草药,顺便叫上几名大夫。” 这回路毅没有再犹豫,指着一名士兵道:“你,马上回去,把公主的话,带给军师,他会安排的。” 那名士兵听完后,赶紧朝山谷外面走。 薄情想了想,对路毅道:“路元帅,你们在此,百姓们还是害怕。不如这样,你带领士兵们,把入山谷的路开一开,以便一会送东西进来。 至于这里,就交给本殿,本殿会劝服他们的。” “殿下这样,您独自在这里,太危险了,万一出事,陛下那边,属下不好交待。” 路毅虽然心里不臣服于薄情,但她毕竟皇室的公主,而且还目前,陛下唯一的孩子,若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代不起。 “路元帅放心,以本殿的武功,他们伤害不了我。” 薄情十分肯定的道,她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靠近百姓,才能解开他们的心结。 见薄情坚持,路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派两名士兵跟着她,万一有事能及时通知他们,这公主可是很矜贵的。 路毅走后,薄情让两名士兵一人挑一担馒头,跟在她的身后,朝有人的地方走。 而那名突然出来引路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山谷中,似是蒸发了一样。 薄情最先来到一处草棚,从里面传出的气息中,听出了人数,柔声道:“你们有十个人,本公主在外面放下十个馒头,你们自己出来取吧。” 准确的报出里面的人数,不是薄情要卖弄,而是故意给里面的人一点好奇,制造一丝神秘感。 果然,在他们走开几步后,里面马上传出小孩子的声音:“娘亲,她好厉害,不用看也知道我们屋里有多少人。” “嘘,小声点。”妇女马上压低声音道。 别说是小孩子好奇,连挑馒头的两名士兵,听到小孩子的话后,也惊讶的看着薄情背影,公主真神啊! 每经过一处时,薄情都会放下相应数量的馒头,渐渐的,也有人敢伸出手,把馒头拿进屋内。 突然经过一处离众人聚居地较的草棚时,里面传一阵阵小孩子的哭声,而且不止是一个,而是好几个,隐隐中还有大人的呻吟声。 薄情深深的吸一口气,猛一下推开门。 只见这一间小小的草棚内,躺着几个孱弱的小孩,一边还躺着几名大人,气息也十分的微弱,里面的空气散发着更难闻的味道。 两名士兵守在门外面,薄情自己独自走入内,拉起其中一名小孩的手,把过脉,看看了面色,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让她猜到了,是瘟疫,她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来这里就是百姓,临时分出来的隔离区,说白点就是让他们在自生自灭,等死。 薄情仗着有辟邪珠同,不用惧怕瘟疫,回头对两名士兵道:“你们去跟老百姓说,我们有带药进来,跟借两口大锅准备煮药,还有尽快找到新的水源,一定要用上干净的水煮药。” 待士兵走后,薄情打开封闭的窗子,放一放屋内的浊气。 然后走到病得最重的病人跟前,取出一套针灸用的银针,先对其实施针灸,尽力暂时保住这人的一条命。 薄情正在施针之际,忽然从屋子阴暗的角落里,冲着一名头发凌乱的妇人,扑一下跪在薄情跟前,急乱得有些品性的叫道:“救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我的孩子,他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啦。是不是?” 妇人语无伦次的,终于把话说话,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旁边的原本只是小声哭泣的几个孩子,听到妇人的哭声后,全都跟着号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山谷。 薄情赐开始还好心的,耐着性子劝了几句,可是那妇人是越劝越哭得厉害,就连那几个小孩子亦是如此。 担心屋内的哭声,会引起山谷内百姓的不满,薄情马上沉下脸,厉声喝道:“哭哭哭,哭什么,哭能治好你孩子的病,你就哭死去,要本……大夫来有什么用。” 突然被薄情这样一喝,屋内的哭声霎时间止住。 那妇人两眼直直的看着薄情,面上露出惧色,担心薄情不给自己的孩子看病,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薄情取出银针,暗暗中手中用焚月功烧过,回过头冷冷的道:“还愣着干什么,到门口看着,不要让人打扰我施针,万一扎偏,可是会没命的。” 妇人一愣,随之哦哦哦的应了几声,抱着自己的孩子,走到门口边坐下,替薄情把风。 薄情是练武之人,认穴准确下针飞快,虽不能医治好病人,却能放出病人体内一部的病气,减轻病症。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替屋内的病人的施过针,暂时缓解他们身上的痛苦,薄情又取了些馒头给他们,让他们吃了休息一下。 取出帕子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薄情才走到门口边上,玉手轻轻拉过妇人怀中小孩的手。小孩子的手很小,应该只有半岁大,想来就是在这山上出生的。 薄情替小孩子轻轻的把脉,忽然眉毛一挑,压低声音道:“你的孩子没事,但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妇人闻言,面上先是一喜,随之一惊,目光闪避的道:“小妇人人不知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薄情冷冷的一笑,仍然小声道:“你的孩子没染病,你也是正常的,你们却出现这里,难道是你嬚自己命长,到这里来找死。” 面对薄情审视的目光,没一会儿妇人垂下头,轻轻拍着小孩子的背,哄着小孩子睡觉,好半晌后才淌着眼泪,慢慢的说出原委。 原来妇人的丈夫,就是庆城的总兵刘武,原是罗城人。 华夏军队夺境夺城的前一天,因闻之前面的城在城破后,百姓都糟到屠杀。 庆城兵力不足,他只好带着城中所有军队,还有百姓转走到庆罗江对面的罗城躲避兵祸,不想却在转走之时与丈夫走散。 更让她没料想不到的是,军队刚过完桥,不等城中的老百姓们过完桥,她的丈夫就抽出刀,飞快的斩断桥索,留下十多万的老百姓在庆城自生自灭。 幸好,当时有人把他们带到这山谷藏起来,而她挺着大肚子,也得到大伙的特别照顾。 直到孩子生下三四个月后,众人从孩子酷似其父的长相中,认出他们母子就是总兵的妻儿,几番欲对他们母子下手,想借此报复自己的夫君。 无奈之下,刚好碰上瘟疫暴发,一下死了好几个人,而眼前这一批是被传染还没死,就被隔离开来。 而她,为活命,只好带着孩子,躲到这里面来,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敢碰他们,这样才保住了性命。 薄情听了妇人,心中一动,或许她有办法治好这瘟疫,微微惊讶的道:“刘夫人,你与你的孩子藏匿在这屋中几个月,却没有被染上瘟疫,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题外话------ 二更送上 第291章 收服民心 第291章收服民心 经过询问,刘夫人的不同,原于她无意中吃一种草药。 瘟疫的问题,在大夫们看过刘夫人吃过的那种草药,已经完满的解决。 当天便有大部分人,搬回庆城中居住,第二天又有一部分搬回来,并且陆陆续续有商铺开门营业,第三天人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街道上也开始有人来往,吆喝买卖。 第四天早上,薄情身穿一龙华丽的宫装,正在自己的营帐内,逗着蕃茄玩。 已经从暗处转到明处的逐月,一身戎装进来道:“主子,路元帅在外面求见。” “让他进来吧。”薄情头也不抬头的道。 “见过殿下。”路毅依礼见过,看到薄情怀中的蕃茄时,眉头瞬间一皱,随之展开,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殿下,您之前曾说过,五天后,会把庆罗江的水变没,这话还算不算,本元帅好安排人马。”路毅试探的道,作战胜在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对他们可不利。 “当然,本殿的话虽然不能像父皇那样,是金口玉言,却也是一言九鼎。”薄情肯定的道,明天会有一场好戏。 路毅面上一滞道:“是,本元帅这就去安排,用过午饭后就出发,准备明天攻城。” “去吧。” 薄情说话的时候,正揪着蕃茄的一只耳朵,若没有路毅之前的话,或许会让人误会那句话是对狗说。 路毅心里一阵羞恼,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甩了一下手转身大步退出外面,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女子,在他转身后唇角妖冶的勾起一抹笑容,笑得销魂蚀骨。 “请刘夫人过来。”薄情此时不复之前端庄,却是风情尽露。 片刻后,刘夫人抱着孩子被带进营帐,经过一番拾缀后,官夫人独有的优越感,在她身上也展露无遗。 只是她恬静,端庄脸上,却完全没有了当日面对薄情时轻松,进来后也不敢抬头看上面的人,而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刘夫人,三天的时间,你考虑好了没有。” 薄情抚着蕃茄的毛发,连头也懒得抬,微微沙哑的声音,无比的魅惑,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邪恶。 刘夫人听到这魅惑的声音,心神微微一荡,胸口似是压着重些物,微微的感到窒息,却本能的道:“我不能那么大,他是我孩子的爹,这样做他会死的。” 慵懒的从蕃茄身上移开目光,薄情抬起头,浅浅笑起来,美得如山上的春花:“这么说,刘夫人是准备牺牲怀中的孩子。” 虽然救了他们,却从不代表她是良善之辈。 “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愿意用我的……” 刘夫人紧紧的抱紧孩子,突然鼓起勇气的抬起头,想用她的性命交换,当看到上面的女子时,到口的话却生生的卡在喉咙中。 上面的女子她不是第一次见,但没有戴面纱,又风情尽露的薄情,却是第一次见,此时风情万千,岂是当日初见能相提并论。 有些人的美,注定是不能用仙、神来形容的,仙神渡人出尘,免受轮回之苦,而是上面女子的美,却让人甘愿沉沦,那是魔与惧来的能力。 看着已经盯着自己,连恐惧也忘记的女人,薄情淡淡的笑道:“你的性命,于我没有什么价值。” 刘夫人依然痴痴的看着薄情,一时间没有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直到怀中突然一空,孩子已经到了旁边的男子怀中,在孩子离开熟悉的怀抱后,放声哭出来才幡然醒悟,恐惧一时入骨髓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看着大步往外走的男子,刘夫人惊慌失措的大哭大喊的想追上出去,却被珊瑚和帛儿拦住,抛回到薄情跟前。 孩子被强行带走,刘夫人像天塌下来一样,无助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 薄情也不理会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任凭她哭得撕心裂肺、声失泪揭,几尽气绝身亡。 直到正午,薄情刚完用膳,路毅再次出现在营帐内。 路毅漠然的瞟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刘夫人,上前郑重的回道:“禀公主,五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命,公主用完膳,是否可以起程?” 语气中有一丝怒火,薄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道“路元帅与大军先行一步,本公主还有要事处理,明天再与元帅阵前汇合。” 路毅眉头一皱,冷冷的道了一声是,大步的朝外面走。 从步伐中就能看出他的恼火,薄情扬起唇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看来她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这位老元帅气得不轻。 瞟一眼哭得将近失声的刘夫人,淡淡的一笑道:“刘夫人,本殿以为你会记住,本殿曾在山谷中说过的话,现在看来,你的记性极差。” 闻言,刘夫人一脸茫然。 薄情人畜无害的笑道:“你孩子的保值时间,只到明天正午,正午一过,你就为他哭丧吧。” 刘夫人闻言,哭声竭然而止,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一颗心似是浸在冰水中,曾经不顾一切抢救病者的人,她竟然如此冷血的一面。 哭泣着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连小孩都不放过吗?” 眼前的公主,一定不是山谷中的公主,不然性情怎会相差那远。 薄情讥讽一笑,从容的起身道:“珊瑚,刚用过膳,扶本殿出去走走,消消食。” 系好面纱,翩然走出营帐…… 珊瑚不解的道:“主子,其实没有刘夫人,明天我们一样能攻破,主子为何如此纵容那刘夫人。瞧她那副德性,还以为主子没了她,就会拿不下罗城。” 若是以往,有人敢在主子跟前,这样的大哭大闹,自己早就一剑劈掉,聒噪! 薄情不以为然的一笑:“照珊瑚的话,认为本殿应该怎么做。” 攻下罗城,她确实不需要刘夫人,但想要攻下民心,她却不得不给刘夫人一次机会。 珊瑚挼起衣袖,一脸愤然的道:“若换是奴婢,奴婢就告诉那刘夫人,她不说也没关系,当初是她的夫君斩断桥索,累得众人不能逃,等到城破之是,就斩了他们刘家,安民心,平民怨。” “这法子不错,珊瑚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知道我心。”薄情不吝啬的称赞,诚然珊瑚是最了解她的。 二人走了一圈,刚转回营帐,到逐月忽然匆匆的迎上前:“主子,庆城新上任的城主派人前来求救,就城中百姓看到大军出兵,知道是攻打罗城,纷纷围攻府衙,威胁不得攻城。” “过河拆桥。”珊瑚火冒三丈的道。 “过河拆桥,珊瑚形容的很形象啊!”薄情含笑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么热闹的事情,若不看看岂非错过谋人的安排的好戏。 庆城中,无数老百姓拿着锄头、铁锹、扁担,把通往府衙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新任城主李俊,在府衙内急得来回踱步。 若是普通闹事,他可以让人镇压,但外面的明显是有人在暗中煽动百姓,不揪出幕后之人,只怕难以平息这场暴乱。 “乡亲们,我们是大齐的子民,罗城也有我们的亲人,罗城被攻破,兵祸难免,难道你们忍看到他们,也经历我们一样的痛苦吗?”一名男子站在府衙大门前,慷慨义愤的大声叫道。 “想想我们在山谷中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吃不饱,穿不暖,喝了只能喝水塘里脏水,病了没药治,只能静静的等死。这是谁带给我们,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吗?” “不是,绝对不是。” 另一名男子紧接着叫起来,高声道:“是华夏帝国狼子野心,要侵占我们土地,毁掉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同胞,现在他们又攻城,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又要受难。” “你们忍心吗?” “你们愿意当亡国奴吗?” “你们愿意任人凌辱吗?” “不,我不愿意,不管你们怎么想,最少我不愿意。”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同胞,我的亲人死,所以我愿意以血肉之躯,阻挡华夏的大军。” 薄情坐在府衙对面的茶楼上,听着外面一番慷慨无比的陈词,惊叹的笑道:“听听,他要以血肉之躯,阻挡我们的五十万大军,多么的英勇无畏啊!” “主子,要不要属下下去……”逐月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不用,你拿我的紫剑回军营,去调三万人马过来。”薄情饶有兴致的看着外面,过河折拆,一会就让他们连桥都没得拆。 “主子,我们现在做什么?下去揭穿他们。”逐月走后,珊瑚一脸兴奋的道。 “喝茶。”薄情举杯示意一下,闻言珊瑚一下蔫了,帛儿不禁偷笑。 瞧着珊瑚的模样,薄情含笑的勾勾手指,珊瑚马上凑近她耳边,轻轻的语:“你去给李城主带句话。” 薄情轻轻交待了珊瑚几句,珊瑚一脸兴奋的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趁人不注意,从窗口跳出去,悄悄潜入府衙内。 府衙大门前,众人越说越兴奋,而外面聚的百姓越来越多,响应号召的人也越来越多,无知的百姓最容易被蛊惑。 那一声声高呼打倒华夏帝国,驱除敌寇的声音,响彻庆城的上空,那气势若说是要揭杆起义,也一定会有人相信。 见气氛差不多,而逐月也带着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过来。 薄情含笑道:“帛儿,我们走。” 府衙大门前,一名贵公子打扮的人道:“走,现在我们就去拦下华夏大军,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 刚说完,就见人群中一阵挤乱,中间被强行分开一条通道,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正在街口的出口处。 薄情缓缓走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到府衙的大门前,裙摆一把,与那一众慷慨愤言的有志青年站在一起,眸光扫过下面扛锄头、握铁锹、举木棒老百姓,一种无形的震慑缓缓压下。 有过山谷中的相处,众人对眼前蒙着面纱的薄情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女子有种莫名的敬畏。 唇角微微一勾,薄情淡淡的笑道:“怎么见到本殿亲临,你们激动得连礼都忘记行了。” “呸,你算那门子的公主。”其中一名公子道。 “本公子是大齐的子民,岂能跪他朝公主。”另一名公子极傲慢的道 “前些天,吃馒头,喝药治病时,怎么不见你说,我是大齐的子民,不吃你们华夏的东西。”帛儿似笑非笑的出言讥讽。 那两名公子面上顿时一黑,其中一人冷冷的道:“你们的东西,也是从我们庆城老百姓家中搜刮来的,本公子凭什么不吃,凭什么不喝。” 帛儿脸上马上露出一抹不屑,薄情微微的笑道:“各乡亲,这位公子说本公主送你们的东西,是从你们家中搜来的,那大家就凭良心说一句,你们回家后,家中可有少什么东西,坏了什么东西。” 自从冥帝一死,父皇已经马让路毅停止一切杀戮,攻城后更是不得扰民,擅闯民宅,是那些百姓被前面几座城的事情吓怕,大军未到已经落荒而逃,其实一切都保持原样。 薄情的话一出,下面不少百姓顿时犹豫起来,似是在回想自己家中到底有没有掉失东西。 而一直站在府衙大门前,慷慨陈词的几名公子,看到下面的百姓纷纷犹豫起,面上露出一丝急躁。 再看到旁边一脸淡然,突然冠绝的女子,其中一名人站出来道:“那敢问公主,你带军队入城,是何意思,是要镇压我们吗?” “镇压,没那么严重。”薄笑盈盈的道,看着下面的犹豫不决的百姓,微微的一笑道:“你们这点儿小打小闹的事情,还用不着本公主亲自领兵镇压。”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门前的人几人,明显急了。小打小闹,是她根本不在乎吗?还是她能摆平? “本公主带兵入城,是要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薄情不急不徐道,她为人、做事、处世,素来只奉行的八个字:强者为尊,顺昌逆亡。 “什么机会?”几名公子中的一人道,老百姓们也翘首而待。 薄情微微一笑很倾城的道:“庆城已经然被我华夏的军队攻下,除非大齐军队有能力夺回,否则这里便是我华夏帝朝的土地。想在我华夏帝朝的土地上生活,就得做我华夏的子民,守我华夏的律法,以我华夏皇室为尊,否则……” “否则怎样?”那几公子着急的看着薄情。 “否则本公主,就没收你们土地,驱逐你们出境,把你们赶出华夏。”薄情含笑看着下面的百姓。 箫谨天曾说过,土地就是老百姓们的性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倚仗,没收他们的土地,比要他们的命还可怕,所这也是他们的要害。 薄情一击也敲在他们的要害上,果然下面的百姓面渐渐变,面上纷纷现出一抹挣扎,心里似乎有两个声音在相互争论。 土地、国籍,他们应该选择哪一个。 似乎两个都很重要,但是若真想起来,似乎土地更重要些。 看着犹豫不决的百姓,薄情含笑:“选择当我华夏子民的人,现在就自行回家去,因为前段时间战争,已经耽误了春播,本公主已经上奏殇帝陛下,免去庆城以及前面十二座城一年的赋税,同时朝廷也会给你们补助,助你们度过今年的困境。” 帛儿看着众人还在挣扎,急得大声音叫道:“还在犹豫什么,只要土地还在,那怕有人危难之时,斩断桥索,弃你们不顾,你们也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薄情闻言,勾起唇角浅浅的一笑,不得不说帛儿有点像自己,喜欢揭别人的伤疤。 大齐朝廷选择斩断桥索,抛弃子民以自保,是他们最错误的选择,也是老百姓记忆处最痛的记忆。 俗话说得好,爱得越深,伤得越深,恨之越切…… 果然,一提到斩断桥索的事情,老百姓信脸上的挣扎,似乎瞬间减轻了不少。 他们永远忘记不了,当桥索被斩断的时候,桥上还很多来不及往回走的百姓。 桥索一断,那些百姓纷纷掉入庆罗江,眨眼就被湍急的河水,卷得没了踪影。 还有在山谷里的艰苦日子,那吃不饱睡不暖,忐忐忑忑、战战兢兢的日子,就像一幅幅画,不停在在眼前闪过,他们永世难忘。 什么大齐的子民,大齐从来在乎过他们,还在最后抛弃了他们。 他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华夏的公主不顾山路难走,带人进山,给他们送吃的,穿的。 他们病得要死的时候,也是华夏的公主,不顾自身安危,亲自给他们诊治,给他们找来大夫,给他们熬药,找出治疗的方法,让他们安心回城过日子,还免了他们一年的赋税。 忽然一名扛锄头的大叔道:“当初是大齐先不要我们,今天当了华夏的子民,我李大牛也没有愧对祖宗,没有愧对天地,我还是回去锄地。” “对,是大齐先不要我们。” “大齐当官的不稀罕老子,老子也不稀罕他,我去翻地。” “打仗是当兵的事,咱老百姓管种地,我不凑这个热闹。” 老百姓们,突然聚到一起,突然又散开,当然也有不少人留下,选择要当继续大齐的子民。 薄情看着留在原地不走人,依然好涵养的笑道:“你们既然选择要当大齐的子民,本殿也不为难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天黑之前集中到城门。” 回头,对何时出现在在大门前城主李俊道:“李城主,把本殿的话告知全城,凡是不愿意放弃大齐国籍的人,天黑前全部集中到城门,会有人护送到他们到庆罗江,明天正午就能顺利渡江。若有人既不愿意放弃大齐国籍,又强留在城中的,一率按敌国探子处置。” “臣遵旨!” 薄情瞟一眼,那几名目瞪口呆的公子,含笑道:“告诉你们主子,他很不了解百姓,所失败。” 回到军营,一直下守营帐的追星,一脸兴奋的迎上来道:“主子,刘夫人终于点头了,愿意当一名俊杰。” 闻言,薄情唇边绽放出迷人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第292章 诛杀忠心 第292章诛杀忠心 庆罗江面上,水流湍急异常,大浪拍打着两岸,声音震天。 江水日夜咆哮不息的东流,丝毫没有比平时减少的现象,想要出现薄情口中所言的,把河水变没掉的情况,更是不可能。 大清早,路毅听完探子的汇报后,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这回真是被公主害惨了,若今天不能攻城,岂不让对岸的大齐兵白看笑话。 庆罗江会断流,那是亘古未有的事情,岂是她随口一句话,就能办到的。 若强攻过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知道这个女人会误事,急得在帐篷内不停的来回踱步。 “让人去看看,公主殿下到哪里?”路毅冲外面喝一声。 “报元帅,探子一路上没有发现公主殿下的行踪。”过了一个时辰后,探子回来报道。 路毅面上一怔,沉着脸坐在帅座中,暗暗思忖:“这女人该不会是知道江水没有退,半路逃回华夏吧。” “报元帅,还有一事,路上看到我们的人,正押着上一万多名百姓,往庆罗江边走。”探子继续道。 “什么,一万多名百姓往我们这边走来。这是怎么回事?”路毅一脸震惊。 拈着胡子,暗暗思索道:“可有问清楚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元帅,负责押送的高将军说,昨天元帅走后,有人在城中闹事不让我军攻城,不肯臣服于华夏,公主殿下就让他们负责把那些,不肯臣服华夏的百姓驱逐出境,并承诺正午时,会让他们顺利渡江,回到罗城与亲人团聚。”探子详细的回道。 “这真是公主殿下的话?”路毅一脸疑惑。 “属下问过那些老百姓,说是公主殿下在府衙前,亲口所言。”探子道。 路毅沉吟了片刻,挥挥手:“本元帅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惊华公主真的会让这一万多人顺利回罗城。 “报元帅,公主殿下身边的护卫在营外求见。”片刻,帐外面卫兵进来回道。 “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逐月手执着紫剑走进来,大声道:“陛下帝剑在此,见剑如见君。路毅,你还下跪。” 路毅连忙跪下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剑,都请出来了,惊华公主又要玩什么花样,要用陛下来压他吗? 逐月收起紫剑,朗声道:“惊华公主有令,路元帅即刻带领三军,到江边严阵待命,不得有误。” 呃!路毅面上一阵滞,犹豫片刻才咬咬牙道:“是。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后,沉着声音道:“逐月护卫,请问公主殿下是何时到庆罗江边,她什么时候会出现。” 逐月面色一沉,冷着声音道:“公主殿下的行踪,岂是你随意能打探的,该出现的时候,公主殿下自会出现,路元帅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不该问的不要问。” 路毅心里怒火马上高烧,不等他出声,跟前的侍卫马上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元帅说话。” 逐月眉头一挑,冷冷的道:“路元帅,似乎忘记军人最重要的东西。” 路毅全身一僵,军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服从,他应该服从公主殿下,而不是质疑她的决定。 但是,真的能盲目的服从吗? 逐月冷笑一声道:“公主殿下也说了,若是路元帅有迟疑的话,让逐月告诉元帅,此战所有责任由她一承担,让元帅不必多虑。” 闻言,路毅的嘴角一抽,他什么时候怕承担责任。 攻城不难,渡江却是惊险万千,他只是不想枉送将士们的性命。 “路毅领旨!” 路毅咬咬牙,无奈的下令道:“传令三军,整装出发!” 罗城总兵府,元帅阮庆沉着面色道:“华夏军队已经在对岸严阵以待,看来路毅失去耐性,准备强行渡江攻城,本元帅倒要看看他,如何渡过庆罗江天堑。” 庆罗江天堑,就是大齐皇朝的铜墙铁壁。 若连这一道障碍也被破掉,当真是天要亡大齐,他必顺天意。 思虑了片刻后,沉声音下令道:“让原有三十万守城军队,城门待命,再调兵二十万,即刻赶往支援,准备大量的弓箭和火油,在庆罗江边严阵以待,绝不能让华夏军靠岸。” “是。”众将领齐声应道。 路毅回头看看站在大军后面,那一万多名归心似箭的百姓,还有天上的太阳,心里暗暗道:“这都快到正午了,惊华公主怎么还没出现。”真是叫人心急啊! 太阳渐渐接近中天,此时正值五月初夏时节,路毅已是满身大汗,一半是因为天气热,一半是却因为心急。 惊华公主,这玩笑开大了,看她怎么收场。 正在这时,一名探子从河边往回步,大老远就兴奋的叫道:“报,元帅,庆罗江的水位下降了……” 庆罗江水位下降了!如一声天雷,在路毅耳边炸响,整个人都被炸傻掉。 那女子,不,公主殿下真的把庆罗江的水变没掉,这么可能,她是怎么办到的,神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路毅回过神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禀元帅,庆罗江的水位正在下降。”探子重复一遍道。 想是怕路毅不信,又补充道:“元帅不信,您听听,这江水的声音是不是小了很多?” 路毅凝神一听,果然一直咆哮不止水声,已经比先前小了很多,探子又道:“元帅,按目前水位下降的速度,正午时分,江水就会流尽,我们就可以渡江攻城。” 闻言,在场的将领无不瞠目结舌,惊华公主真是神了,说把水变没就变没掉,说是正午时分能渡江,就是下午时分,真是比神仙还神啊!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五十万将士纷纷齐声高叫起来。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神一样的公主殿下。”一名士兵感叹道,其他士兵纷纷附和。 “什么,庆罗江水位在下降。”罗城总兵府,阮庆大声的叫道,脸上的表情不只是听到一惊雷,而似是是天要塌下来似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好半晌后才回过神,仍然不敢相信的道:“你说庆罗江的水位在下降,这这……怎么可能?”心,震惊得似是跳出胸口,这太不可思议。 探子肯定的道:“元帅,是真的,现在已经露出大旱天时,才会露出旱祸石。” 旱祸石、洪水石,是庆、罗两城百姓,用来观测庆罗江水位的大石柱,旱祸城在罗城岸边,洪水石在庆城岸边。 旱天水位下降,若露出旱祸石,则有可能会出现,三百年难得一见大旱; 若是水位没过洪水石,则两城皆有可能会被洪水淹没的危险,不过自这样的情况,已有数百年未出现。 来不及多想,阮庆马上下令道:“调动所有兵力,给我守住城门。另外……” 阮庆有些犹豫道:“通知全城百姓,庆罗江水位下降,让他们马上撤离。”不想再看到百姓被屠杀。 罗城一破,华夏大军就会势如破竹,到时,大军入城,国破家亡,百姓必会惨遭屠杀……不出半年的时间,就能打到帝都,与皇上进行最后的决斗。 想到此,阮庆立即手书一分奏折,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帝都江城,请求派兵火速支援,罗城不能丢。 命人送到奏折后,阮庆拿起兵器,大步走出总兵府,来到校场上,最后的三十万将士,已经全部集中在此,随时待命。 阮庆站在高台上,凛然的道:“将士,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庆罗江的水位正在下降,江水一尽,敌军就会马上攻打过来。想想我们的家人,他们就在我们的身后,所以……” 站在高台上,阮庆大声道:“我们挡住敌人,保卫我们的家人,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三十万大军举起兵器,齐声高呼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庆城岸边,军队已经缓缓行至庆罗江边上,五十万大军睁在眼睛见证奇迹。 看着正在下降的水位,战鼓还未响,就已经战意盎然,握紧兵器,随时准备冲上前攻城。 此时,站在五十万大军后面的一万多名百姓,听到水位下降的消息,先是一阵兴奋,随之又悲慽起来。 华夏大军马上就要攻城,若是城被攻破,他们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不由的犹豫起来,他们还要不要渡江,似乎渡不渡江结果都是一样。 “战鼓,起!” “公主殿下驾到!” 路毅一直紧盯水位下降,看到江水只剩下最中间不到三丈宽时,马上大声下令,不想令一声比他更响亮的声音。 突然香风阵阵,回身抬起头,一顶金黄的轿辇正从后方的天空上,徐徐朝他所在的方向飘落。 在宽大的轿辇着地的一刻,路毅也同时跳下马,跪下恭敬的道:“路毅恭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轻闭着眼睛,慵懒趴在淡金色的软被上,懒洋洋的道:“路元帅不必多礼,起来吧。” 珊瑚从外面掀起一角,半透明的,绣着龙纹的金色帘子,薄情掀开眼眸,看了一下江水下降后的情况。 似是在考虑什么,好斗晌后才淡淡的道:“路元帅,本殿昨天答应过,让那一万多名老百姓,今天就会让他们回罗城,你让他们先渡江,我们晚也一点攻城也不迟。” 路毅闻言,眉心微微一凝道:“是,公主殿下。” 大手一挥,大军马上让开一条大道,让后面的一万多老百姓通行。 百姓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江边,看看对岸的情况。 很明显,只要他们一过去,两军就会以河床为战场,在这里拼死厮杀。 薄情抚着蕃茄的行发,淡淡的含笑道:“庆罗江已经干涸,你们可以顺利渡江,本殿没有失信于你们,恭喜你们终于可同亲人团聚。” 略微沙哑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只是这语气,似乎还包含着另一层意思。 原本信誓旦旦要渡江的人,此时不禁有些犹豫,脚步也越来越慢,他们也不知道渡江后,会面临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众人心思,薄情扬起唇角,含笑道:“你们都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两军马上交战,本殿最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留下,现在就往回走。继续渡江的,请吧!” 此言一出,近一半的人选择留下,而依然有一半则咬咬牙关,飞快的走下步入干涸的河床。 罗城岸边,一名将军指着正渡江的百姓道:“元帅,快看,那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站在旁边的一名身穿官服,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回元帅,这些是庆城的百姓,他们没有被杀掉。他们正在渡江,难道是想回罗城?元帅,他们肯定是想回城,开城门吧。” “在这个时候在渡江回城,怎么可能。肯定是敌军的诡计,小心有诈。”另一名将军道。 “回元帅,敌军按兵不动,他们让这些老百姓先过江,会不会是为了试探我们的虚实。”罗城的城主有些矛盾的道。 哼!突然一名身穿王服的男子,大步走上前,一脸傲慢的道:“不必再议,敌军让百姓渡江,不是要威胁我们,就是有诈,无论是哪一点,都会我们守城。” “王爷的意思是……”阮庆看着眼前富态十足,态度十傲慢的男子一脸恭敬的道,心里有些无奈,却奈何不可他。 眼前男子是当今皇上的胞兄,幽王周滔,亦是此次的时监军,此人素来心狠手辣,就是他下令斩断桥索,弃百姓于不顾。 周滔盯着渐渐靠近的百姓道:“阮元帅,罗城是我大齐最重要的一扇大门,此役不容有失,想想我们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本王的意思是——射杀。” “射杀?” 阮庆震惊的看着周滔,犹豫的道:“王爷,这样会不会寒了百姓的心。”之前斩断桥索,已经让庆城的百姓很失望,若再射杀他们,会不会做得太绝。 日后,大齐若能收复庆城,却民心不再,此不是悔之晚矣! “牺牲少数,保住大多数,本王这是顾全大局。”周滔一派正气凛然的道:“若罗城失守,华夏大军全线攻入大齐,到时才得不偿失,绝不能让这些百姓靠近城门。” 阮庆微微犹豫一下,垂下对道:“是,王爷。” 回头交待道:“让弓箭手准备,射杀正在渡江的百姓,以防敌军借机混入城中。” 建议开城门放百姓入城的人,听完二人的对话后,面上一沉,大齐这是在放弃民心,可民心就是天意啊! 天亡,不就是大齐亡,面上露出一丝失望。 路毅看着快到河床中间的百姓,不解的道:“殿下,为何在此时,放这些人渡江……” 只是,不他把话说完,对岸罗城的上空,突然一阵箭雨飞起,目标正是那些正在渡江的老百姓,不由的怔住。 那些选择留下,还没有离开的老百姓,看到跟屠杀没什么两样的这一幕,不由惊呆睁大眼睛,心里刀割似的痛…… 而那些正在渡江的老百姓,看着朝他们飞扑来的箭雨,全都惊呆了,看着在眼瞳里放大的箭头,心里一阵剧痛。 他们大齐的军队,不仅抛弃了他们,还要杀掉他们。 “你们快跑啊!”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惊醒了河床中,震惊得忘记逃跑的百姓。 大家转身纷纷往回跑,可是河床上虽然没有了水,但是淤泥堆积,能正常走路已属不易,更何况是跑,还是逃跑。 噗噗…… 箭头没入身身体的声音,随着一阵阵惨叫声,哭喊声响起。 无数的百姓中箭后,纷纷倒在淤泥上,血把那一处的淤泥染成了红色。 甚至有些老百姓,因为双脚陷入淤泥中无法摆脱,中箭后连倒下的机会进时都没,直直的站在原处,无数的箭不停射落在他们身上,插满了整个后背。 庆城岸边的百姓,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河床中间,苦苦挣扎的人,面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里面有他们的邻居、朋友、亲人,刚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商议着回到罗城后要做什么的人,眨眼间就被射成刺猬。 他们对大齐,彻底失望了。 薄情听着外面的惨叫,勾起唇角,含笑道:“路元帅,攻城不容易,攻下民心就更难。” 路毅猛的转头看向薄情,心里一阵冷寒,她确实是真心让那些百姓,但是她也料到大齐军队一定不会让这些百姓们入城,甚至会……出现眼前的一幕。 蓦然心中动,终于明白薄情要做什么。 殿下这是在诛心。 用大齐百姓的性命,诛杀大齐百姓对大齐皇朝的忠心…… 第293章 一杯清茶 第293章一杯清茶 看着被鲜血染红一片河床,薄情微微勾起唇角道:“路元帅,派信使传信给对方统帅,若想知道庆罗江的水都到哪儿去,即刻过江,本殿与他阵前一聚。” “殿下,此时约见对方统帅,怕不是易事。”大战即将拉开,阮庆此会轻易离开罗城,路毅说出自己的意见。 “是吗?”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慵懒的道:“那就再告诉他一点,黄昏前他不出现,这些消失的水,就会出现在罗城,淹没他百万大军,还有罗城所有的百姓。” 路毅心里猛然一震,张大嘴巴看着薄情,有些顾虑的道:“庆罗江水位下降,两军开战在即,那些百姓闻讯,只怕早就已经逃跑。” “逃跑?”薄情讥讽的一笑,她不让他们逃,谁也逃不掉。 听薄情的语气,路毅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马上命信使过江送信。 薄情微微一笑:“珊瑚准备茶具,本殿请阮元帅品茶。” 路毅一滞,又听前者道:“品茶少不了丝竹。让刘夫人好好的准备一番。还有……” 还有,路毅的面一黑,薄情看到后,玩味的笑了笑道:“路元帅,将士们饿了,让他们吃饭吧。” 路毅顿时一阵石化,看这情形,公主殿下根本不准备攻城,而是准备以城中百姓和军队,威胁要对方,要么弃城,要么投降,要么等着被大水淹死。 “什么,要水淹罗城!” 阮庆听完信使的话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控制不住失声叫出来。 庆罗江能断流,这些他猜到是上游的两城出了问题,但是要庆罗江上游的水,灌入到罗城可不是易事。 这些策略,似乎不是路毅的作风,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问信使道:“你们华夏大军,现在不对称谁才是三军统帅。” 信使傲然的一笑:“我军现任统帅,是华夏帝朝皇太女惊华公主,阮元帅不会不知吧。是公主殿下请元帅过江一聚。” 惊华公主,阮庆咽了咽口水,面色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 怎会这样,惊华公主这么快就出现在庆城,吕不凡与她同时出行,吕不凡的大军还有滁城,她不是也应该在滁城吗? 云天大陆上,谁不知道,天下群攻东圣帝国,之所以没有成功,正是因为这位惊华公主,曾经的丞相夫人――薄情的惊人谋略。 思及至此,阮庆不禁陷入沉思中,信使看到后,微微垂眸,双手抱拳道:“殿下的话已经带到,阮元帅若无事,本信使先行回营。” 阮庆回过臣道:“来人,送华夏信使出城。” 庆城江边,翠羽华盖,薄情戴上纱帽,一袭淡金色的华贵宫装,一派怡然的坐在茶案前,素手细细翻看着容器中的茶叶,将里面的老叶,粗枝,细细的去掉。 路毅站在旁边,不时的看看河床上,是否会有人过来,有些着急的道:“殿下,阮庆会过来吗?”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不急。” 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路毅现在丝毫不怀疑薄情的话,他也知道江水突然变没,绝不是什么术法,而是是谋略和算计。 殿下的这份算计是何等的精妙,只是这份心肠也是何等的冰冷,他丝毫不怀疑,若阮庆他们不肯臣服,殿下是真的会水淹罗城,万千百姓、百万大军,将无一生还。 “本殿珍惜将士的心,丝毫不会比路元帅差。”薄情轻轻的道,而他们只需要付出他们的忠心即可。 路毅心里猛然一震,公主殿下竟然能读懂的他的心思,比起他国的臣民和军队,自然是他们自己的更为重要。 薄情淡淡的一笑:“珊瑚,请刘夫人来,本殿突然想听听庆城的小曲。” 珊瑚应了一是,转身往后面走。 路毅愕然的看着薄情,听小曲,公主殿下真是好雅致,心思真是让难以捉摸。 帛儿从轿内,抱了一张筝出来,摆在薄情跟前。 珊瑚也从后面领了刘夫人上前,曼宁抱着一个几个月大婴儿跟在旁边。 “妾身参见公主殿下。”刘夫人小心翼翼的下跪。 现在,她连看一眼面前的女子的勇气也没有,连呼吸间都是满满的恐惧。 从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那一刻开始,自己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她的心肠有多狠、有多冷,不是所有人的命,在她眼里都值钱的。 “给我唱首歌吧。”薄情头也不抬的道。 刘夫人一怔:“唱歌?” 现在,她要自己唱歌,在两军将交战的时候。 薄情唇角一勾:“怎么,不愿意,你可以答应过本殿,愿意跟本殿合作,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照做。” 唱歌算什么合作,刘夫人不解的看着薄情,她是答应过她愿意合作,可是她从不告诉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难道唱歌给她听算,也算是合作。 刘夫人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唱了当地的一首童谣,虽然曲不成调,但歌声十分的轻柔,里面是满满的母爱。 刘夫人准备再唱第二遍时,忽然一阵的荒腔走板的琴声响起,不由抬惊讶的看着坐在茶案前的女子,她竟然也会此曲。 路毅听着琴声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公主殿琴技也太……跟她尊贵的外表太协调。 曲子的旋律很简单,只是那旋律,在薄情手中却是一路的荒腔走板。 刘夫人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忽然轻轻唱起来,歌词很简单,却依然是唱得曲不成调。 蟋蟀鸣叫在草丛。 鸣声四野都似遍。 鱼儿潜流在水里, 时而游到小溪边。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落叶铺满地。 鸟儿鸣叫在树上, 鸣声响亮上云天。 鱼儿游到小溪边, 时而潜游在深渊。 那个可爱的园林, 种着高大的紫檀, 树下有一个小洞, 里面藏着只小狗。 汪汪汪汪汪…… 路毅听完二人的合作的一曲后,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荒腔走板的旋律,唱得完全不在调上歌声,两者配合起来,却是出奇的美丽,歌声里面却充满浓浓的童趣。 薄情的琴声再次响起时,唱歌的人就不只是刘夫人一人,还有那几千名还停留在江边的老百姓一起唱。 这回路毅总算上看出问题,马上让人打听过才知道,这是当地一位很名望的乐师为孩子谱写的曲子,曲调本身就是如此,并非公主殿下琴技不佳,相反公主殿下的琴技其实十分精湛。 百姓们手拉手,站在江边大声唱着这首古老的童谣,歌声一直飘到对岸,不过此情此境,歌声除了童趣还有浓浓的悲伤、思念、无奈…… 罗城岸边,一众将士听着对岸的歌声,听着听着,眼眶渐渐红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那一处,被鲜血染红的河床。 或许那里躺着的,也有自己的亲人,他们是奔大齐而来,可是大齐却杀了他们。 阮庆站在城楼,听着从对岸传来歌声,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好一个惊华公主,不愧是薄家的女儿,不愧是慕昭明的女人,不愧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 百万大军的血腥屠杀,只能杀掉百姓们的肉身,而她用这充满童真,却无比凄美的歌声,屠杀他们的心,撕毁他们对大齐皇朝最后的信仰。 突然,罗城内,也响起同样的歌声。 原本应该逃跑的百姓,却又因到了城中,听着外面歌声,也纷纷跟着唱起来。 “怎么回事?” 闻声,阮庆勃然大怒,背后却一阵发寒。 百姓不是应该都出城了吗?怎会还在城中,难道是罗城已经被包围。 周滔脸上的表情也同样震惊,难道敌军已经断了他们后路,不然百姓怎会去而复返。 阮庆想到对方送来请帖上的内容,罗城还没有破,他已经感到对方强大无比的威压,压得他不能动弹。 他们只有两上选择,一是死,二是臣服。 或者是选择根本就只有一个,因为他们无法让百姓们跟他们一起以身殉国。 想到此,阮庆沉声道:“幽王,本元帅准备会一会这惊华公主,城中的一切暂时请幽王殿下监管。” 周滔想问问原因,一张请帖已经递到面前,阮庆淡然的道:“幽王要问原因,原因在这里,事关重大,此事还是请幽王定夺,本元帅先告退。” “你,点几名士兵,随本元帅一起过江。”阮庆似是随意一指,点了一个人大步走下城楼。 “殿下,有人过江了。”路毅看着河床上的几个小点,一脸激动的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薄情淡淡一笑,轻抚着琴道:“珊瑚,有贵客到,马上烧水,本殿要亲自泡茶!” 什么?公主殿下要亲自泡茶,路毅惊讶的看着薄情,就凭阮庆一个将要亡国的敌军将领,他也配。 “路元帅,安排百姓们先回城。”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以茶待客,有什么奇怪的。 “刘夫人,你也退下吧。”薄情的语气不容质疑,刘夫人暗暗看薄情一眼,也顺从的退到战阵后面。 阮庆踏上岸,就看看着一名戴着纱帽,悠然泡着茶的女子,暗暗惊讶的道:“难道这就是惊华公主?” 两军对垒之时,无视眼前的血腥画面,悠然的烧水泡茶,沉声道:“惊华公主真是好雅兴。”居然阵前泡茶。 薄情淡淡的笑道:“阮元帅若有兴趣,不若坐下来,与本殿一起品尝这庆罗两城,独有的乌叶茶。” 听着薄情的话,阮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让他觉得,罗城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却也不得不从善如流的坐下。 片刻后,水开,薄情开始泡茶。 看着薄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阮庆不得不承认,她的技巧非尝高超。 看着看着,耳边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是在一处非常宁静的山谷中,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死亡,只有美景无限。 “阮元帅,试试本殿的茶如何。”薄情把一杯茶放到阮庆面前,惊醒已经灵魂出窍的阮庆。 阮庆闻言后,想都没想,就拿起茶杯,随行的人马上按下道:“元帅,小心有……诈。” 见对方硬硬把毒字,改成诈字,薄情不由玩味的轻笑道:“有诈?阮将军,你以为呢?” 阮庆浅浅品一口茶水,豪爽的笑道:“惊华公主若杀要本元帅,又何须如此费事,而且……惊华公主很懂本元帅,本元帅即便是,也死一定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一杯清茶下。” 薄情欣赏的笑起来,兴起茶杯道:“凭阮元帅这句话,本殿就应该敬你一杯,请!” 这阮庆倒是个难得明白人,识得审时度势。 放下茶杯,阮庆深吸一口气道:“本元帅在今早就想过,若连庆罗江天堑,大齐皇朝这最后道屏障被破掉,那就是天要亡大齐,本元帅必然顺应天意。” 薄情闻言心中大喜,这阮庆为人,并非他不忠心于大齐,而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忠心根本保不住大齐。 所以,他要以他的忠心为筹码,跟她谈条件。 淡淡的笑道:“阮元帅有什么条件,尽管请讲!” 阮庆看着眼前的女子,甚至自己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脸郑重的道:“本元帅希望惊华公主,不要为难城中百姓,让他们自行选择去留。” 呵呵…… 薄情闻言,轻轻笑出声,而且是讥讽的笑。 眉毛一挑冷冷的道:“本殿从来没有为难过百姓,先前的屠杀,正值本殿的皇叔冥帝当政,本殿也无很无奈。自本殿父皇殇帝登基后,屠杀早已经停止,是你们被吓着没有注意而已。” 是冥帝也好,是寒风也好,不过是她的一步棋,而且由一步死棋,承担责任最好不过。 闻言,路毅的嘴角,也不由的抽了抽。 薄情一指,指着河床上的老百姓道:“你看看,那些躺在河床上的百姓,他们原本选择忠于大齐。真正为难他们的,从来都不是本殿,而是他们所热爱的大齐皇朝。” 阮庆似是被当头重重的敲了一棒,其实无论是先前的屠杀,还是后来的斩断桥索,以及方才的一轮射杀,全都是他们抛弃百姓在前。 其实他们肯为百姓花一点点心,也不至于会出现百姓被屠杀的情况。 看到失神的阮庆,薄情淡淡的道:“珊瑚,把本殿的地图拿出来,让阮元帅单独看看。” 在看完地图后,阮庆坐在茶案前,无比震惊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惊华公主,布这个局,布了多长时间?” 从来没见过,有人的谋算,可以如此的精妙,把一切都算尽,大齐不败天理不容。 薄情端着茶杯,看着渐渐西下的太阳,含笑道:“他谋算了十年,本殿谋算了近两年。” 若不是因为自己,或许他的计划,早已经实施,他陪自己多玩了几年。 执行茶壶,薄情在茶杯中注上茶水,端起茶杯,回头道:“路元帅,你也坐下,尝尝本殿泡的茶。” 看向阮庆身后,含笑道:“刘总兵,你也试试看,刘夫人当初可就是靠吃这东西,没有被感染上瘟疫。”乌味茶并不是茶,而是能防治瘟疫的草药。 阮庆身后的男人面上一滞,阮庆惊讶的道:“惊华公主如何得知,他是庆城原来总兵刘大人。” 薄情微微一笑道:“刘公子长得很像刘总兵。”其实她老早就让人把二人底细醒得一清二楚,刘夫人就是阮庆的女儿。 还有一点,其实是她故意让人,把刘总兵的刘夫人撞散,再暗中让人把留下的百姓转移到山谷中。 阮庆心中一阵讶然,马上起身后,双手抱拳道:“请殿下给本元帅一点时间,本元帅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相信眼前的女子,会带给他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目送阮庆离开的背影,路毅端着茶杯,好半晌后才道:“殿下,你就这样放阮庆走,他可什么都没答应呢。” 薄情含笑道:“本殿相信阮元帅的为人,路元帅,就与本一起殿静候佳音。” 谁说他没答应,他刚刚称自己是殿下,而不是惊华公主,只有臣子才会这样称呼自己。 罗城一役,以统帅阮庆献上幽王周滔的人头,最终宣布结束,华夏军队不损一兵轻松攻下天堑之城,还白添了一百万大军。 消息一传开,天下皆震惊,后史记载中更说此役的破城妙计是……一杯清茶。 就在拿下罗城的第三天,路毅赶到城门上,看着一副准备要远行的薄情,惊讶不已的道。“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薄情坐在马车内,冷冷的道:“路元帅,你似乎又忘记了本殿的话,本殿的行踪,岂是你能打听的。” “属下不敢,只是现在大军攻齐,势如破竹,殿下不宜远行。”路毅拦在马车前面,公主殿下现在可是军中之魂,她若不在,怎行! 薄情一把掀开帘子,含笑浅浅的道:“路毅,军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难道忘记了。” “回殿下,是服从,只是……”路毅是想说,陛下有密旨,让他盯紧公主殿下,不能让她离开大齐境。 “阮庆,把违抗军令的路毅,给本殿拿下。”薄情不等对方说完,就淡淡的道。 阮庆走过来,拍拍路毅的肩膀,安慰的道:“路元帅,天要下下雨,娘要嫁人,公主要走,你也拦不住,跟我去喝一杯吧。” 碍事的人终于被拖走,充当车夫的追星一扬鞭子,马车缓缓东行,目标与大齐接衔的王朝小国越王朝。 薄情惬意的坐在马车内,看看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扬起唇角轻轻笑,管他什么到最后王与王的对决,打仗又不是她的强项,反正有阮庆、路毅和吕不凡,三剑合璧,她要给谋人一个惊喜。 ------题外话------ 明天进入最后一卷。 第294章 再遇仁敬 第294章再遇仁敬 “主子,我们就这样出来,不会有麻烦吧。” 出了罗城,珊瑚一脸担忧的问,主子可是伐齐的主帅,主帅却擅自离开军营,这可不是小事。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这点儿小事情,就交由父皇处理吧。”只不过是便宜某人,白捡了一个好机会。 帛儿殷勤的笑道:“就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哪值得少夫人操心。”赶紧回到主子身边,才是王道。 薄情的眼眸微微起,父皇封她为皇太女,朝中那些老臣子表面上虽然臣服,内里又岂肯屈于一个女人之下。 明知梵氏皇室已经无人能继承,却仍是面服心不服,暗中小动作不断。 此番出征,谁不等着看她的笑话,可惜事与愿为,他们没有看到她的笑话,倒见战功连连。 这样的结果,龙城中那些一直暗中观望的人,只怕再也坐不住,必然会所行动,不过龙城有父皇和娘亲坐镇,倒不用担心这些小角色,让父皇折腾他们去。 薄情却不知道,她这一出走,消息一传回龙城,整个龙城马上风云变色。 “混帐,这些死丫头,净干些让朕给她擦屁股的事情。” 齐天宫,梵风流接到古绝传出来的消息中知道,薄情竟丢下三军,擅自出行越王朝,气得拍着书桌破口大骂。 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现在满朝大臣巴不得捉到她的把柄,好把她从皇太女的位置上拉下来,她倒把机会推到别人跟前。 薄言坐在旁边,挑衅的柳眉一挑,不紧不慢的道:“陛下若是不愿意擦,本族主可以替她擦。” 自己的女儿,她都未舍得骂一句,他是白捡的便宜,有什么资格骂。 梵风流见薄言不悦,脸上的怒火缓了缓道:“言儿,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此会不愿意帮女儿,只是一想女儿出行,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想着女儿要嫁人,他心里就不舒服。 “那你是什么意思?”薄言修剪着手中的花枝,头也不抬起的道。 “打是痛,骂是爱。”梵风流理直气壮的说出三个字,他是恨铁不成钢。 这丫头在朝堂上,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为华夏增大疆土版图,结果却是跑去见慕昭明,他吃醋还不行吗? 薄言无语的撇撇嘴:“但愿如此,不是别有用心。” 薄言当然明白梵风流爱女之心,只是不喜欢他,以保护她为由,把她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梵风流嘴角一抽,他哪里别有用心,露出些许无奈的道道:“李安,代朕拟旨,把公主殿下的功绩昭告天下。” 李安一直在旁边听着二争吵,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应了一声是后,退出齐天宫,临走前还识趣的,把御书房内的人,全部叫出外面。 见众人退下后,梵风流执笔,飞快的写了一封信,密封好封口后道:“古如斯,以最快速度将信传给东圣的天帝。”说完后,喃喃的自语的道:“真是便宜他了,白给他一个天大的机会。” “觉得吃亏,可以不给。”薄言冷语讥讽道,神态却是一派怡然。 梵风流盯着她手中的花枝,不由的一阵出神,那些花总会在她一双巧手中,散出超越凡尘的美丽。 眼中不觉流露出一抹深情,这就是他此生最宝贵的,生怕薄言会误会,马上解释道:“我说的人是很箫谨天,不是慕昭明。” “这跟箫谨天有什么关系。”薄言漂亮的眉心蹙了蹙。 梵风流坐到薄言对面,看着她怡然的神态道:“夭儿擅自离开军营,出行东圣,朕总得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那些一直面服心不服的大臣,肯定会借机弹劾她。” 薄言放下手中的小东西,不解的道:“可这跟箫谨天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能给本个理由。” “不错他能给一个合理的理由。”梵风流含笑道,这可是唯一的,能让女儿光明正大出行的东圣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薄言扬起小脸道,却看对方眼中的灼热,下意识的垂下头不出声,却不知道这无意间的小动作,给对面的男人是致命的诱惑。 梵风流眼眸中一阵幽暗,声音中充满动情的性感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换个地方讨论。” 薄言还没有回过神,娇小的身体腾空而起,不由惊慌的道:“你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耳边马上响梵风流低沉而邪气的声音:“寝殿。” “捷报。”龙城的黄榜前,突然有人大声叫道。 “惊华公主以不损一兵的妙招,顺利夺下大齐天堑之城罗城,我军大获全胜。现我华夏大军长驱直入大齐国土,夺下皇都江城,攻陷大齐皇朝,指日可待!” 帝都龙城,黄榜前,薄情首战告捷的消息一贴出来,马上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龙城的每一个角落。 “惊华公主好厉害啊!” “那是,果然是陛下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陛下当年就是战神,女儿自然不会差。” 城中百姓,无不竖起大拇指,惊华公主殿下就是厉害! 廉亲王王府的书房内,梵智流与府上的一众住食客听着外面传回来的消息,眉头马上深深的锁起。 梵智流轻蹙眉道:“惊华公主出征前,突然让人送来一匹布料,名为春色满园,本王直到现在,也猜不到她究竟是何用意。陈先生,你可有高见?” 这是警告,还是示好。 那被称为陈先生的食客,沉吟片刻后道:“王爷眉头紧蹙,可是在担心惊华公主,是否已经发现我们的秘密?在下以为,惊华公主她应该还没有发现。” “何以见得?”梵智流这话,等于默认了他的想法。 陈先生摇着折扇,含笑道:“这面料,惊华公主可不止送给王爷一人,其它诸位王爷都收到,可见此事并不是针对王爷您。” 梵智流默认的点点头,沉声道:“惊华比起其父,虽然在沉稳方面略有不足,但也只是历练的问题,假以时日,必在其父之上,长此下去,恐怕于我们不利。” 陈先生面容十分平静的道:“王爷是在担忧,惊华公主如今战绩赫赫,情况会对世子很不利。”而且是越来越不利。 梵智流面色凝重,叹气道:“惊华若是男儿身,如此功绩,本王倒是十分的欣慰,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让一个女人坐镇江山,本王不放心,亦心有不甘。”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屈膝于一个女人,那怕再出色也不行。 “就是,阴阳乾坤,此能颠倒。”食客甲道。 “只是如今,惊华公主声望日益升高,再让她成长下去,日后想反对她可不是易事。”梵智流面容一片阴鸷,语气更是担忧。 同梵夭相比,自己的儿子梵堑,相差实在是太远。 陈先生似是看出梵智流的心思,摇着扇子道:“王爷,何不必想办法,缩小世子与惊公主间的差距。” “如何缩小?”梵智流紧张的道。 “让世子也建功立业,同时还要双管齐下。”陈先生淡淡的道。 “建功立业,这个本王明白。只是,这双管齐下又是什么意思?”梵智流不解的看着陈先生。 陈先生淡淡一笑,执起笔,动作潇洒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给梵智流看过后,投入旁边的小炉中,瞬间化为灰烬。 梵智流看完字条的内容后,面色一阵煞白,震惊的看着陈先生,好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有几成把握。”这个方法也太狠、太绝,在战场上暗杀薄情。 虽然不甘心薄情继位,但是从没想过要杀死她,毕竟梵氏皇室还要靠她延续血脉。 杀了她,岂不是要断掉他们梵氏皇族的血脉传承,将来梵氏的江山,岂不是要拱手于人,此计不可行。 陈先生微微压低声音道:“王爷,别忘记了,我们还有青王。” 闻言,梵智流开始沉默了,而他的沉默却代表,他同意了陈先生写的那句话:战场上,刀剑无眼。 陈先生在梵智流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杀了梵夭,王爷您绝不能让一个女人登基称帝。”眼眸中精光一闪。 薄情自出了罗城后,就弃掉马车改成骑马,连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经过半过多月后,终于达到大齐与越王朝、东圣帝朝三国的交界处――梅城。 梅城,顾名思义,因为此城中梅树特别多而得名。 只是此时,却不是赏梅的时节,但是五月底,却是品尝青梅酒的好时节。 薄情一行人来到东盟名下的酒楼,珊瑚把令牌一亮,掌柜立即小心谨慎的把他们领到最豪华的庭院。 品着杯的青梅酒,薄情唇边勾勒出一抹柔情。 回想着当日在润城的种种,不知此番回东圣,又会有什么人物跳出来给自己玩弄,含笑道:“东城门的守将是谁?” “回主子,属下刚才已经打听清楚,是东圣的穆御风将军。”逐月淡淡的道。 闻言,薄情心里一动:“穆御风,姓穆,可打探清楚他的来历。”说完,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逐月听到薄情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道:“说起来,这位穆御风将军,却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 哦!薄情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眼神。 逐月才继续道:“这位穆将军投军不过两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凭着高强的武功立下不少战功,两年时间从一名小卒,直升至从四品的明威将军。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戴着一个鬼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如此说来,我们此番入东圣,恐怕得见见这位穆将军才行。”薄情若有所思的道。 “确实如此。”逐月道。 梅城的地形,如同一个三角形,每一角恰好指向一国,角的尖尖部份就是一座城门。 东城门外,薄情东上心切,把衍帝给她的金牌,让帛儿拿给守城的将领,凭这面金牌,这位穆将军就不得不见她一面。 谁知道片刻后,没有见到那位穆将军,却看到另一位熟人,仁敬公主箫谨霜。 薄情从车窗内,看着缓缓走近的女子,眼眸内露出一丝怪异,仁敬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边疆小城内。 箫谨霜手中拿着金牌,心里暗道:“来人竟然持有父皇的金牌,身份必然不简单。” 带着几名士兵,走到马车前,朗声道:“请问车内退是何人,怎会持有我朝先帝陛下的御赐金牌?” 薄情闻言微微一笑,给了帛儿一个眼色,自己目前不好暴露行踪,示意她下去跟箫谨霜说明一切原因。 帛儿点点头,走出马车外面。 箫谨霜看着从马车内走出来女子,只觉得一阵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帛儿上前道:“奴婢离开润城眨眼就两年,特别怀念落庭居的狗肉煲,这位将军好生面熟,不知可否借步说话。” 提起狗肉煲,箫谨霜脑子内,马闪过出一个倾国倾城,端庄美丽的身影,脸上渐渐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马上做了一个请手势。 二人走到一隅,箫谨霜不敢确认的道:“是她吗?”她要回东圣,回到丞相府吗? 帛儿微微的一福道:“回公主,车内的确是我家少夫人,现在不便暴露行踪,还望公主给过方便,让我们入城。” 箫谨霜看一眼马车内,自己也想见见她,拍拍胸口道:“放心,本……我跟穆将军的关系不错,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薄情坐在箫谨霜的营帐内,端着茶杯,看着眼前一眼绒装的女子,英气蓬勃,英姿飒爽,惊叹的道:“数年不见,仁敬的变化,让惊华惊叹不已。” 此时的箫谨霜,早已不是当年,靠讨好懿贵妃过日子小公主,而是一名颇有名气的女将军。 薄情被封为惊华公主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天下,箫谨霜对薄情唤她的封号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更亲切,含笑的提醒道:“一会儿他来了,你可别唤我仁敬,在这里没人知道是公主,他也不知道。” 他?薄情玩味的看着箫谨霜,原来有人桃花开了。 开玩笑的道:“这点本公主晓得,只是不知道,何时能请本公主喝这一杯喜酒。” “讨厌,你坏死了。”箫谨霜跺跺脚道。 淡淡的收起笑容,薄情正色道:“只是,到时你如何跟他解释,你的身份。” 提及此事,箫谨霜面色一凝,随之狭促的笑道:“我若没遇上你那便没什么,若遇上岂能轻易放过。” 薄情还没弄白怎么事,箫谨霜就一把抱着薄情手臂,撒娇道:“惊华艳绝的惊华公主,端庄美丽的丞相夫人,你发发善心,求你在我的天帝皇兄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吧。” 薄情一滞,看着这样率直的箫谨霜,轻轻的笑起来:“你这样子,哪像是一朝公主。” 正想推开她时,忽然门帘一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道高大的身影,薄情猛的回过头一看,面上的表情瞬间一滞。 ------题外话------ 晚上有二更。 第295章 先礼后兵 第295章先礼后兵 把箫谨霜送到后,薄情看着站跟前,比以前更加壮实英挺的男子道:“怎么,在我面前,还要戴着鬼面具。” 世事就是这么巧,当年慕昭明只说把慕昭阳带走,并没有提到换名字的事,没想到在梅城赫赫有名的鬼面将军穆御风,就是当年被强行送走的慕昭阳。 慕昭阳在营帐外面,看到帛儿、珊瑚他们时,就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曾经犹豫过要不要见面,不过最终还是走进了营帐。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戴着面具,还是被一眼认出来,抬手摘下戴了两年的鬼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到妖孽一样的面孔,桃花眼中多了一抹坚定和沧桑,淡淡的叫道:“嫂子。” 或许是太久不叫了,声音有些生硬。 薄情看着眼前,目光变得坚毅,面容上也有风霜的痕迹,不再轻佻,不再逃避的男子,含笑道:“看来这两年,你在军中的生活颇是精彩。” 慕昭阳整个人看起来,成熟、沉稳了许多,起码这次他没有选择避而不见。 听闻薄情所方,慕昭阳面上露出一丝愕然,就这让样算了吗? 没有狠狠的批他,或者是讥讽他一顿,她刚才那句话像是多年未见他的老朋友,语气中还有一丝欣慰。 “嫂子,对不起。”事隔两年之后,慕昭阳终于把一句“对不起”,说出口。 “你大哥知道,他会很欣慰的。”薄情淡淡的笑道,这两年,他在军中真的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慕昭阳轻轻的点点头,正如薄情所想的,从无名的小卒,到现在的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他经历过不少事情,被人嫉妒过,被人陷害过,被人抢过军功,也曾当年他对薄情一样,被人推出去当过替罪羊,曾经九死一生……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唏嘘不已,连自己都敢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挺过来。 再回想一下当年,居然连那点儿事情都不敢面对,觉得自己当年实在是太窝囊,太没用。 薄情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你和肖霜儿(箫谨霜的化名)很熟?”这两人的身份一旦闹穿了,可不是小事情。 慕昭阳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的道:“霜儿比我早三个月到梅城,刚到军营时,我什么也不懂,经常被人捉弄,当替罪羊也是她一直在暗中帮我,后我才知道她是女孩子,就渐渐的喜欢上。” “你的意思,是你们日久生情。”薄情一语道破他二人的有关系。 “嫂子,你不同意,是觉得她身份太低,配不上我们慕府吗?”慕昭阳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嫂子的意见可代表大哥的意思。 薄情淡淡一笑,很好,知道要先听完别人的意见,含笑道:“我像是那种,思想陈旧,非要门当户对的人吗?” 配不上,人家可是堂堂一国公主,还会配不上慕府吗?笑话! “嫂子的意思是,你同意了。”慕昭阳试探似的道。 “我没意见,倒是你,我看那肖霜儿谈吐、气质不凡,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女,你可要努力点。”薄情是想提醒慕昭阳,人家来历不凡,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慕昭阳马上松了一口气,似是想起什么道:“嫂子,怎会突然出现在此间,不是应该在大齐帝都吗?” 惊华公主的不损一兵一卒,攻下天下闻名的天堑庆罗江,此役早已经传遍天下,照理她应该一路挥军上江城,亲自斩杀大齐的皇帝,以震慑大齐的百姓才对。 有些事情还不能提前说,薄情摇摇头道:“你先别管不这个,我且问问你,万一你大哥不同意,或者是肖家不同意你娶肖霜儿,你会怎么办。” 慕昭阳面上一滞,似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随之毫不犹豫的道:“只要霜儿不放弃,我一定也不会放弃。” 他和霜儿一路相伴走过来,几度出生入死,已经无法分割。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能为你,做到如斯,如今我终于明白了。”慕昭阳一脸感慨的看着薄情,淡淡的道:“原来当你用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外物。” “很好。只要将来,你还记得住这些话,嫂子就一定站在你这边,那怕是你大哥也反对。”薄情似是朋友般道,对慕昭阳的改变,心里充满了惊喜。 “谢谢嫂子!”慕昭阳淡淡的笑道,关系似乎又回到,从前在丰洲的那段日子,愉快而轻松。 “我们是一家人,你把肖霜儿叫进来,我再帮你多问两句。”薄情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两个人,一人是丞相府的公子,一人是尊贵无比的公主,却相互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真有意思。 见慕昭阳不动,瞪了一眼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了她。”她也吃不下箫谨霜。 听见薄情这样说,慕昭阳傻傻的一笑,重新戴上面具走出外面,不一会儿就见箫谨霜走进来。 “怎么样,他同意吗?”箫谨霜进来就问。 “有先帝御赐的金牌在,他当然同意了。而且,我顺便还帮你打听到了他的家世,他再努力些时日,配你绝对没问题。”薄情强忍着笑道。 箫谨霜面上一喜,随之羞红着脸道:“你好讨厌,谁说要嫁给他。”上前就要拧薄情小脸。 薄情也不躲,一本正经的道:“那好,我现在马上告诉穆将军,说你不想嫁给她,我瞧着我们家昭月不错,配他也挺合适的,你若不愿意嫁,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不想浪费掉,便宜别家的姑娘。” 箫谨霜急了,马上大声叫道:“不要,谁说我不嫁了,皇兄不同意我也要嫁给他,凭什么好的都是你们慕府的。你们想要他,本公主偏要嫁给他,气死你们。” 薄情嘴角微微一勾,心里暗暗偷笑,箫谨霜若是知道慕昭月,是她未来的小姑子,表情绝对是很精彩。 遇上熟人,薄情一行人顺利进入东圣境内,没过多久就在一处城池的皇榜上,看到箫谨天大婚的消息。 看到这则消息时,薄情微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笑,她这次出行东圣,受益最大的人就是箫谨天,终于可以以她为理由,拐得映儿姐姐不得不答应嫁给他。 薄情并没有逗留太久,第二天便离开梅城,快马加鞭的朝润城出发。 自入了东圣境内,一路上有东盟的安排,行进的速度更加快,途经一座名为莞城的城池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才不得不停下来。 冷眸看着停在前面的马车,薄情不而烦的道:“珊瑚,你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辆宽大华贵的马车,正霸在城门口中间,让行人入不得出不得,更别说是马车,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 片刻,珊瑚走进来:“主子,打听到了。听说是沈家的小姐要入帝都待嫁,母女二人是难分难舍,正在痛哭道别。”说到这里,一脸诡秘的看着薄情。 “你别跟我说,她要嫁的人是箫谨天。”薄情没好气的道,姓沈的在东圣不不是寻常的姓氏。 当今太后不就是姓沈,难道太后也要如当初太皇太后一般,强塞行一个族中的女子给箫谨天。 珊瑚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摊摊手无奈的道:“奴婢也不想说是,可事实是如此,而且还是四妃之首的贵妃娘娘,所以才没有人敢上前催促他们,听说还是太后亲下的懿旨。” 闻言,薄情的眉头一蹙,太后当真如此的糊涂,竟让箫谨天纳其家族中的女子为妃,还封为贵妃之位。 帛儿冷冷的道:“道别,要道别上大半天。” 珊瑚狡猾的笑笑道:“听说是十里八乡的人,全都赶来送行,送礼,此时还不停的有人赶过来,只怕到是天黑,这别也道不完。” “主子,这……” “追星,你去好好的跟沈家的人说,就说是我们急着赶路,请他们让让道。”不等帛儿说完,薄情玩味的笑道。 珊瑚一听,马上竖起眉道:“主子,以我们的身份,用得着对他们客气,奴婢这就去把他们赶走。” 说完就往外面走,帛儿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把她强拉回道:“急什么,没听说过,先礼而后兵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若他们不予理会,甚至是蛮不讲理,那就别怪我们对他们不客气。”珊瑚恍然大悟的道。 “孺子可教也。”薄情含笑道,沈家,可不要步郁家的后尘。 沈夫人正坐在马车内,与女儿沈玉话别,而沈家的男八们,此时正站在外马车外面,边接受众人的祝福,与众人话别。 当众人说得好不欢快时,突然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落在众人当中。 追星不等回众人开口质问,看着人群的沈家家主,拱手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沈麒沈将军。” “不错,正是本将军,你是?”沈麒见对方谈吐和气质不凡,也客气的道,只当他也是前来祝贺的。 “沈将军,打扰了。我家主子因有要事急着赶路,特遣在下过来,请沈将军让一让道,让我们马车先行过去。”追星很直白的说明原由。 沈麒原本是一脸笑容的,听对方不是来道贺,反而是来叫他们让道,面色瞬间就沉下:“那就请阁下的主子再等等,等我们道别完,自然会让出道路。”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把慵懒邪魅的女音道:“这沈小姐如今还没当上贵妃娘娘,沈家就如此横行霸道,他日若真当上贵妃娘娘,岂不是要鱼肉乡民,不妥,不妥。” 众人闻言,面色骤然一变,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皇亲国戚也敢得罪,活得不耐烦啊! 沈麒的面色微微一凝,对方敢公然与沈家叫板,必然不是普通人,再看看眼前的追星,仅是一名下属,那份气度更在自己一众儿子之上,对方的来头只怕是不小啊! 其中一名较年轻的公子却不以为然,大声的嚷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们沈家是什么人吗?我二姐可是马上要入宫当贵妃的。” “本姑娘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再不让出道路,让本姑娘通行,待到来日润城面君之时,本姑娘一句话可以让沈小姐当不成贵妃娘娘。”薄情的语气不愠不火,却让在场的人为之一震。 “沈瑞,不要胡来。”沈麒忽然大喝一声。 追星看过去,原来方才说话那名沈家公子,已经拔出剑,冷冷的道:“你若敢动我家主子一根汗毛,你们沈家九族也必尽诛。” 闻言,所有人不由一滞,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连沈家也动不得。 沈麒面色也有些凝重,须知天外有天,皇亲国戚虽大,却还是有一类人是他们不起。 那就是润城中的一众权贵,他们都朝中身居要职,身份显贵,有时候连皇族中人也礼让、忌惮三分。 薄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沈将军说是在道别,可是在我看来,你们却是借着送女儿入帝都待嫁的机会,大肆敛财,大肆的收受各方贿赂,你可知罪?” 最后的四外字,语气突然一变,变成一句威严十足的冷喝,让所有人都猛一震,眼皮不停的跳动,他们这也算是贿赂吗? “你含血喷人。”沈瑞马上大声叫道。 “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收受八方贡礼,难道这也是假的。”薄情故意摆出官方腔调。 沈麒料想不到对方真的是有恃无恐,沉声道:“不知姑娘是帝都那一家,来日本将军定然亲自到府上拜访,再向姑娘请罪。” “听沈将军这话中的意思,是不管本姑娘是谁,你们都不打算让道咯。”薄情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怒火,反而有一丝丝的期待。 “是,今日恐怕要得罪姑娘了,这道路恕我们是不能让,待来日再向姑娘请罪吧。”沈麒沉着的道,他们若轻易的让道,这让沈家在莞城何以立足。 沈瑞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马上趾高气扬的道:“听到没有,我们不让道,你们又能怎样。” 薄情闻言,轻轻的摇摇道:“你们若非要仗势欺人,不肯让道路让本姑娘走,本姑娘也只好仿效古人――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众人一听不由暗暗的奇怪,他们没有看到对方的礼啊! 沈麒的面色却不是很好看,可以说是十分的难看,人家先前确实是很客气的请他们让道,是自己为一时之气没有接受人家的请求。 但是这道,他们还是不能让。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沈麒话一出,马上给几名儿子一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动手。 ------题外话------ 相当无语的事情,昨晚码好的二更后,居然断网,一直到现在才弄好。 第296章 夜探沈府 第296章夜探沈府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沈麒话一出,马上给几个儿子一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动手。 薄情闻言冷冷一笑,嘴唇轻轻的动了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帛儿和珊瑚看到后,嘴角马上抽了抽,主子实在是太腹黑。 看着蠢蠢欲动的沈家的三位公子,追星微微的一凝神,趁众人不备之时,突然一鞭子抽在,拉着沈家小姐马车的那两匹上等宝驹上。 马匹突然被鞭打,似是受了惊吓一般,高高跃起前蹄,一阵嘶鸣后挣扎后,猛的向前冲,直冲出城门外面,一路上把众人撞得四处乱倒。 场面完全不受控制,马车飞快的向前冲,沈玉和沈夫人在车内,吓得抱在一起。 沈家的人也顾不得薄情他们,全都跑出去追马车,堵塞半天的道路终于开通,薄情的马车也缓缓驶出城。 “沈家的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珊瑚想着追着马车跑的沈家人,幸灾乐祸的笑道。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伤了马车内的沈小姐。”薄情若有所思的道。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相信,太后在深知儿子的心意后,还会坚持下懿旨,把族中女子强塞给箫谨天。 “伤了又怎样,那也是他们自作孽,自讨苦吃。”珊瑚不以为然的道。 帛儿似是看出什么,安慰的道:“主子放心,奴婢听闻,沈家人上下无论男女,皆是武功高强,这点儿事情还难不倒他们,别太担心。”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她倒不是担心那沈家小姐会有事,只是想不通而已。 原本行进的速度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从后面追赶而来。 薄情黛眉一挑,珊瑚连忙挑起窗帘,只见十几个人提着兵器,骑着马朝他们飞奔而来,并迅速把他们的马车包围起来 追星只得缓缓停下马车,冷眸看着来人并不出声,只是一直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目光异常的冰冷深邃幽黑。 “在下莞城的城主沈珏,姑娘惹下事便跑,似乎不将我东圣的律法放在眼内。”沈珏盯着眼前的马车,在沈家的地头上,居然还有人敢将不把沈家放眼内。 薄情淡淡一笑,沈珏,沈家的人。 慵懒的身体向后靠在软枕上,含笑道:“本姑娘倒是一直把东圣的律法放在眼内的,只是没把莞城的律法,没把沈家的律法放在眼内。”更不把沈家放在眼内。 “沈家的马车阻道,固然有错,只是姑娘解决的手法,也未免过激。”沈珏听到薄情轻蔑和讥讽的话,倒没有半点的怒火。 “本姑娘解决问题的方法,素来是因人而异。别人若对我客气,我便以礼相待,别人若是嚣张,我便比他们更嚣张。”薄情不以为然的道。 “只是伤及无辜,就不太好。”沈珏一脸平和的道。 “这么说来,沈城主是来替他们讨还公道的。说吧,本姑娘当付多少医药费”薄情微微的一笑。 “非也,本城主只是觉得姑娘的做法不当,前来提点一下姑娘。”沈珏双眸紧紧盯着马车,似是要把车帘子看穿似的一动不动。 闻言,薄情淡淡的一笑,讥讽的道:“原来沈城主此番前来,不是前来替伤者讨公道,而是特意来教导本姑娘如何解决问题。既是如此,本姑娘就是洗耳恭听,请吧。” 沈珏闻言,面上一阵尴尬,掩饰的轻咳两声道:“姑娘方才应该已经听闻,沈二小姐是奉太后的懿旨入帝都待嫁,若因为姑娘而错过了日子,太后若怪罪……” “太后若是怪罪下来,本姑娘自然会领罪,不劳沈城主操心。”太后那边她自有说词,劳不上别人操心。 “沈二小姐此番入帝都,若是要嫁与天帝陛下为妃的,姑娘肆意妄为不要紧,只是累及旁人就不好。姑娘何不向沈将军赔礼道谦,化干戈为玉帛呢”沈珏一番好意的提议。 薄情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说到底还是想替沈家挽回面子,冷冷的笑道:“沈城主放心,待本姑娘入帝都后,见到天帝陛下后,一定会让他千万别纳沈二小姐为妃,把她封为公主,远远的和亲云,本姑娘也就高枕无忧。” 沈珏的面色骤然一变,一改之前的好言好语,冷冷的道:“姑娘冥顽不灵,就别怪本城主不客气。”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姑娘也很想看看,沈城主如何对本姑娘不客气法。”沈家,可千万别步郁家的老路,她也不想太后为难。 “姑娘的手下方才一鞭子打下,惊了沈二小姐的马车,以致撞伤百姓近百人,本城主粗略的算了一下,当赔偿百姓们的医药费,共计三万五千两。只是姑娘无故伤人,应判牢刑半年。”沈珏一脸严肃的道。 珊瑚看着沈珏变脸,不屑的道:“这城主大人闹腾了半天,原来是学主子先礼后兵啊!” 帛儿看着渐渐靠上来的人,装模作样的道:“主子,我好害怕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薄情瞪了二人一眼,拍手赞叹道:“为民请命,沈城主果真是好官啊!只是沈城主说错了一点,本姑娘不是无故伤人,而是事出有因。” 沈珏剑眉一挑,薄情淡淡的,无奈的笑道:“因为沈二小姐的马车,挡了本姑娘的道,本姑娘诚心的请让后,沈麒将军不仅不让道,还意欲对本姑娘动手,本姑娘的手下,救主心切,情急之下才小心惊了沈二小姐的马。” “沈城主如此不明道理,便要关押本姑娘,本姑娘肯定不服,刑满之后,必然状告沈城主徇私枉法,以本姑娘的身份,可不是革职查办那么简单,诛九族都有可能。” “本城主可以理解成,姑娘这是在威胁本城主吗。”沈珏很想冲上前,把帘子掀开,把里面的女子看个清楚,她究竟有何嚣张的资本。 只是驾座上的男子,还有跟在马车后面的两名男子,看他们目光精锐,绝非是泛泛之辈。 以他们现在的力量,连靠近马车都不是易事,何况是要说拿下他们,伯父这回真是给了他一个大难题。 “威胁,沈城主也免太看得起自己,本姑娘只是实话实说。” 薄情不想跟此人再废话,轻轻笑道:“这错,本姑娘与沈家各占一半,因为本姑娘尚有急事要入帝都,本姑娘就认赔钱,至于那牢刑就让沈家来受吧。” 沈珏一听心里顿时冒火,自从天帝登基以来,可从没有敢这样轻视过沈家,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正要下令众人冲上前时,车帘忽然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端着托盘的小姑娘,心头一凝。 珊瑚端着托盘走上前,一直走到沈珏跟前,狡黠的一笑道:“沈城主,这是我家主子,赔偿给众人的医药费三万五千两,请沈城主收下吧。” 沈珏看着用一块丝锦蒙起来的托盘,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安,迟迟不敢掀开上面的丝锦。 突然不知从刮来的一阵风,把丝锦从托盘上吹开,只见一阵眩目的金光窜起,晃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沈珏本能的侧过脸,直到眼睛适应后,才回过头后一看,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面色顿时大变,扑一下跪在地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放托盘里面放的的,不是三万五千两银票,而一面金灿灿的金牌。 而且,这一面不是先帝的御赐金牌,而是箫谨天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君,难怪沈珏吓得脸都变青。 薄情冷冷的道:“沈城主,你是否还要继续阻拦本姑娘?”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这句话得真是不错。 既然沈家仗势欺人,那他们也仗势欺人一回,箫谨天的势可比太后强,看看还有谁敢阻拦他们。 沈珏连忙拱手道:“下官不敢,姑娘请!”连忙挥挥手,叫自己的人让开一条道,给薄情他们过去。 沈瑞从后面赶上来,看着大大方方离开的马车,旁边的人道:“沈珏,你就这样让他们离开吗?这让我沈家在莞城何以立足。” 沈珏深深吸一口气,一脸正色道:“沈瑞,对方可是有御赐的金牌,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冒然出手只会惹火烧身,你可别给沈家惹祸,到连累你二姐。” 提到沈玉,沈瑞马上不出声,只是冷冷的盯着马车看,眼内全是不甘。 刚才那侍女的打扮不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上一个等次,再加上那面金牌,其主必然来历不凡。 此番决定,就在数月后,沈珏得知薄情的身份之时,不禁暗暗庆幸,觉得那是他此生最明智的决定。 沈府。 沈麒听完沈珏的话后,忽然觉得自己今日之举,有些过了。 太后的懿旨只是说,让女儿入帝都待嫁,却并未指明是嫁给谁,可如今外面都在传,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天帝为贵妃。 虽然消息不是他们传的,但若是太后知道怕会引起误会,再加上若万一并不让女儿嫁给天帝陛下,岂不是让沈家闹出天大的笑话。 沉吟了半晌后才道:“珏儿,此事非同小可,你让人暗里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放出的消息。” 沈珏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马上点头道:“是,侄儿会派人暗中调查的。” 此事关系到沈家的声誉,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今天还让一个拿金牌的人的撞上。 两人又密谈了一会儿后,才结束这次谈话,却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谈话,早已经被人听了去。 逐月悄悄回到客栈,看到灯还亮着,推门进去道:“回主子,果然是不出主子所料,太后的懿旨确实是没有指明,要纳沈二小姐为妃,只是让其入帝都待嫁。” 珊瑚也惊讶的道:“主子是如何知道,太后没有指明,让沈二小姐嫁给天帝。” 薄情坐在摇椅中淡淡一笑,她虽不了解沈家,但是她了解沈玥,沈玥被困在后宫中一辈子,岂会让自己的侄女步她的后尘。 “沈二小姐的伤势如何?”薄情忽然想了沈玉,会不会是她想嫁给箫谨天,故意布下疑阵。 “回主子,沈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不过属下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原来那沈二小姐已有心上人,听说是在天下人围攻东圣的战场上认识的。” 薄情的眼睛一亮:“可有查出沈二小姐的心上人是谁?” 逐月道:“属下惭愧。” 薄情沉吟了一会儿后,淡淡的道:“想知道那人是谁,倒不难,只是我们的时间有限,没有时间慢慢调查,看来只有从沈小姐身上下手。” 珊瑚马上吐了一下舌头,主子的意思是直接逼问沈玉。 “奴婢马上安排。” 闻言,帛儿马上就知道薄情要做什么。 恒静居,沈家二小姐的闺房。 此时,沈玉看镜子内自己的容颜,轻轻轻叹息一声,眉宇间一段愁云不展。 贴身的丫头小双,一脸不解的道:“二小姐,我们又可以迟点入帝都,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沈玉苦笑一下,迟一点又如何,终究还是入京待嫁,她答应过要等他来娶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却先行违背誓言。 天命如此,皇命难为,她一个女子纵使武功高强,又能如何,她想过离家出走,可是她不能自私得不顾会沈家。 突然身后噗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倒在地,沈玉连忙回过头,却见小双倒在地上。 想要叫人时,突然一阵香风刮过,自己也全身不能动,口中说不出一句话,不由的心里一惊。 房门被缓缓的的的人推开,从外面先走进来两名素色衣服的女子,随后一名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沈玉看着那女子时,目光瞬间被锁定。 若能动,沈玉可以举起手,对天发誓,自己从未见过么漂亮的姑娘。 红女子走入房内,宛如是走进自己的家一样,自如的坐在房间内的摇椅上,从其一名素衣女子手中,接过茶杯,轻轻的抿口,眼中含笑如花道:“沈二小姐,本姑娘不请自来,打扰了。” 第297章 幕后之人 第297章幕后之人 薄情坐在摇椅中,玩味的看着盯着出神的女子,弯弯的柳味眉,长长睫毛下面一双明亮的眼瞳,肤色不似寻常女子白皙,却是一种看起来十分健康的麦色,薄薄的双唇微微张开,透露出她内心的惊讶。 “沈二小姐不必惊讶,白天时,你应该已经听过本姑娘这把声音。”看着对方的惊讶,薄情觉得十分有趣。 沈玉听到薄情所言,微微一凝神,似是在回想什么,忽然眼睛圆睁,她确实是听过这把声音,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虽没有声音,却也难不倒薄情,翘起唇角笑道:“不想干什么,只是很好奇,太后的懿旨明明只是让你到帝都待嫁,你们沈家为何故意传成是入宫当选贵妃,是何居心?” 沈玉不知道薄情懂唇语,以为薄情能读心,心里很是一震惊,眼睛睁得更大。 当听到薄情误会自己时,不由着急的盯着薄情,嘴唇一开一合,想告诉对方,那不是他们沈家散播的。 薄情当然知道不是沈家散播的,不过是想逼一逼沈玉而已,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话不是你们沈家传开的,而是另有其人。可是本姑娘凭什么相信你呢?” 沈玉马上眨眨眼睛,嘴唇一开一合的不停解释。 薄情若有所思的道:“你们沈家在莞城,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说完后,玉指轻轻一弹。 沈家不同一般人家,若处理不好,恐怕会被有人心利用。 沈玉见薄情的玉指一弹,被封的穴道马上解开,明智的没有大声呼救。 况且从对方的语气中,她也未感到敌意,压低声音道:“没有,我们沈家虽是皇亲国戚,却素来低调,并没有仇家。” “今天堵着城门,也是因为那些送礼的人,我们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一大早就堵在城门上,我父亲好奇才会假意跟他们周旋的。他今天没有给你让道,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为了颜面,二也是想找出那隐藏在后面的人。” “你们是不是怀疑过,本姑娘就是那幕之人?”薄情回想一下白天时的情形,玩味的笑了笑。 “确实如此,姑娘的言词间,一直对沈家含有敌意,堂哥才会想去拦下姑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无功而返。”沈玉有些不解的看着薄情。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堂哥退让。她自然不会知道,是因为薄情这出了御赐的金牌。 堂哥?沈玉指的是沈珏。 薄情微微的一出神,抬起头看着沈玉,笑道:“本姑娘此番前来,其实是想问问,沈二小姐的心上人,他是谁,或许本姑娘能从中找到线索。” “你是怀疑是他,他不会这么做,你要是看到他在战场,拼死杀敌的模样,你绝对不会怀疑他。”沈玉一脸紧张的看着薄情,她怎么可以怀疑他。 薄情哑然一笑,摇摇头道:“本姑娘不是怀疑他,而是怀疑此事背后有人操作,可能是想利用你们,挑拔他与东圣的有关系。” 慕昭明曾经跟他提起,在那一次战斗中,东圣帝朝几乎是倾巢而出,但凡四肢齐全的人,全都出动。 箫氏族中的一众王爷,箫谨言、箫谨熙,箫遥等。 还有一众世子,朝中大小官员家的公子,帝都所有的世族的所有成年的公子们。 连江湖上有名的世家名门中人人也不例外。 澜凌、宫乐、上官落、陶逸,慕昭月、姜氏,连明净大师和清远大师、清心、正一大师他们,更是领着武林盟的人,一起加入到战斗中。 “能劳动太后亲自下懿旨赐婚的人,本姑娘猜他的来头必然不凡。” 薄情细细的分析道,太后不是随便给人赐婚之一,必然是此人找到她,而她又觉得合适,或者是有什么原因,让她才不得不亲下懿旨。 沈玉习惯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道:“姑娘的意思是,太后让我入帝都待嫁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薄情摆摆手:“这只是我的猜测,除非有什么必要理由,否则太后是不会轻易赐婚。”就算要赐婚,也应该先问清楚对方的意见,怎会突然就下懿旨。 盯着沈玉,薄情总觉沈玉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们。 沈玉微微的垂下头:“姑娘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小女子,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沈二小姐,你有事情瞒着我们。”薄情紧紧盯着沈玉,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什么事情,让太后不得不下旨。 “难道是你们已经……” 薄情不敢相信的看着沈玉,沈家这样的家教,她会吗? 沈玉面上一滞,神情随之有些慌乱无措。 正是这一点证实了薄情的猜想,她与那男的有了夫妻之实。 难怪如此,薄情无言的闭上眼睛,这沈二小姐真是大胆,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玉看到后马上紧张起来,慌忙解释道:“我们是迫不得已的,当时他中了毒,不这样他会死掉的。”说完后,面色马上涨红。 “那他叫什么名字?”薄情突然饶有兴致的问,会是谁呢?她很好奇。 只是下一刻,沈玉的回答,却让她把一口茶水喷出来。 沈玉看着薄情精明的眼神,微微的垂下对,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有问了我的名字,他说过他一定会来娶我的。” 薄情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接过帛儿递过来的帕子,转过脸轻轻拭了拭。 这沈二小姐还真是善良得让人无语,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以身相救,略略沉思片刻道:“那你可记得他的模样。” 沈玉见薄情听到自己的事情,居然只是淡淡然处置,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她就因为害怕看到别人那种鄙夷的眼神,所以一直不也说出来,没想对语言竟然全当回事。 “记得,我因思念他,悄悄的画了画像。”沈玉害羞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摆。 执着画像,沈玉缓缓在薄情他们三人眼前打开,当画像打开时,房间内的气氛瞬间跌入到窒息中。 沈玉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对,看看画像早,神情淡然得已经超脱凡尘,斩断七情六欲的男子道:“姑娘认识他吗?” 认识,太认识了。 薄情很想轻松的说出答案,可是开不了口啊! 再看看帛儿和珊瑚的表情,两人的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来形容,简直是惊世骇俗啊! 薄情收起脸上的震惊,掩饰的道:“此人本姑娘确实是认识,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是一个好人,真的。” 原来是他,难怪太后会亲下懿旨,确实是不好公之于众。 帛儿和珊瑚回过神,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看着对面的沈玉,尴尬的干笑两声,在心里默念声阿弥陀佛。 沈玉看着古怪的三人,又看看画像,他的样子虽然不是很出众,但绝对不丑,难道是他的身份很不凡。 转眼又想,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就不管他是谁,她此生此世都跟定他。 薄情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微微一凝神,含笑道:“沈城主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突然听闻此言,沈玉面上猛然的一惊,头垂下更低,紧张得双手搓在一起,不知所措。 门唱吱吖的推开,沈珏先是看一眼沈玉,然后转头看向薄情,心里似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紧紧的盯着薄情,好半晌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听得出,他在努力的抗拒着,来自薄情身上的诱惑。 这个女人去而复返,必然有什么图谋,沈珏眼中露出一抹戒备。 薄情唇角微微勾起,抬起衣袖,掩面笑道:“沈城主,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不是敌人。” 眼眸看着对方毫不放松的戒备,理所当然的道:“本姑娘与太后相交颇深,发现不合理的事情,自然要回来问个明白。” 沈珏仍然不敢放松,盯着沈玉的手中的画像:“你既然知道此人是谁,为何不肯说出来,难道真有什么阴谋不成?还是你另有目的,故布疑云。” 薄情微微的笑道:“两位,并非我等有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我等皆不便插手,还是让沈二小姐自行解决比较妥当。不过正如沈城主所说,这确实是一场阴谋。”只是她暂时想不到,此局针对的人是谁。 “你到底是谁?”沈珏再次回到这个话题。 他已经听出她的声音,就是白日里的女子,她到沈府逼问出玉儿心上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薄情浅浅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想让对方的阴谋破灭,明日让沈小姐同我一起入帝都吧。”对方若挑衅不成,没准会动杀机。 沈家兄妹二人面上一滞,沈珏马上反对道:“姑娘觉得,我们不会答应吗?”他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会轻易让玉儿跟她走。 “除了本姑娘,没有人有保护她顺利到帝都。”薄情淡淡的道。 现在看来,问题应该出那人的身份上,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薄情微微的陷入沉思中。 沈玉小声的道:“珏哥,玉儿也觉得姑娘不是坏人。”最重要的是,她认识他。 “傻丫头,被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呢。”沈珏很替自己的堂妹感到不值,莫名其妙的就失了身不算,现在连心都失掉,真是傻得让人心痛。 再看向摇椅中的女子,略微思虑后道:“想带玉儿走,除非报上你的身份。”语气十分的固执。 薄情淡淡的笑道:“若知道我的身份,会惹来杀身之祸,你还坚持要知道吗?”目光深深的审视着对面的男子,沈家的人关系好得,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是,我坚持要知道。”沈珏坚定的道。 “你越是这样,我偏就不告诉你,至于沈二小姐愿不愿意跟我走,我想她自己可以决定。”薄情妖冶的一笑,沈珏马上一阵窒息。 盯着沈玉,淡淡的道:“沈二小姐,明天我会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你,辰时一过,你若不到,本姑娘便不会再等你,你能否平安到达帝都,可就与本姑娘无关。” 不等兄妹二人回答,薄情优雅打了一个呵欠,慵懒的道:“时候不早,本姑娘也该回去了。”带着帛儿的珊瑚,大大方方的走出恒静居。 回到客栈,薄情梳洗后,半躺在榻上,听到一声微微的响动,妖冶的笑道:“古绝,可有什么发现?” 他们今天到沈府,共有四批人,其一是她和帛儿、珊瑚,其二是逐月追星,其三是东盟的人,古绝被放在最后面,她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 “回殿下,是秋家的人。”古绝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是苍穹的秋家?”薄情淡淡的问。 古绝没有回答,薄情心中已经知道答案,眼眸微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他们怎会知道沈玉的事情,怎么知道沈玉喜欢的人是谁,除非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场阴谋。 想到这里,薄情的面色微微一沉,或许某人已经开始行动,淡淡的道:“除了秋家的人,还有谁?” “一个女人。”古绝木然的回答。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不由微微的勾起唇角,淡淡的一笑:“长得漂亮吗?” 想不到连身为古家精英的古绝,也追查不到对方的身份,竟然给她一个如此模糊两可的答案。 古绝正悠然的躺在房梁上,忽然听到薄情的话,咬咬牙:“没你漂亮。”终于泄露出一丝情绪。 呵呵…… 薄情掩唇娇笑出声,古绝心里只是一阵烦躁,就这样一宿无语。 清晨,莞城钱十里处,一座简陋的小亭,依势而建,薄情戴着纱帽,坐在旁边的茶寮中,悠然的品茶。 珊瑚咬着点心,含糊的道:“主子,那沈二小姐会来吗?” 悠然的滑着杯盖,薄情看着杯中的青绿依旧茶叶,脸上的神情十分惬意。 这自然不是一家简陋的茶寮应有茶,他们不过租了别人的一张桌子而已。 微笑道:“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他们别无选择。 因为为她已经让人,传了一张字条给他们,告诉他是谁在幕后操纵。 果然不出薄情所料,尚未到辰时末,沈家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就出现在眼前,只是送嫁的队伍中多了一个人――沈珏。 薄情淡淡的一笑,沈家还真是小心,含笑道:“我们也出发吧。” 第298章 夫妻相见 第298章夫妻相见 就在薄情归心似箭的往润城赶时,阮庆、路毅已经率领着两路大军,兵临大齐皇朝皇都江城。 齐皇周沧站在城楼上,举目望去,华夏帝国的三百万大军,最让他觉得可笑的是,这三百万大军中,曾有一半是大齐的军队,此时兵临城下,俨然以华夏大军自居。 好一个惊华公主,果然惊才丰绝,风华盖世,轻轻松就俘虏了大齐子民的心。 周沧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孤家寡人,什么是大势已去,什么是穷途末路。 纵目城楼外面,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硝烟弥漫,死尸遍地,而是整整齐齐的三百万大军。 此时,他们并没有强行攻城的意思,而是静静等待,等到江城民心散尽的一天,逼得他们不得不投降。 阮庆抬起头,看着站在城楼上的周皇,忽然跳下马,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三下头,再上马大声道:“齐皇陛下,阮庆三叩头不是对大齐,对陛下致歉,而是对您的敬佩。” 周沧是个明君,那怕是他爱上了兄长的女人,也掩饰不了他的雄才大略,可惜山外有山,他生不逢时,遇了惊才潋滟的惊华公主,不然大齐是会在他手中,早晚有一天会晋升为帝朝。 或许这就是命! 惊华公主的手段,真的是空前绝后的,她竟然以商道控制整个大齐,逼得各路守军不得不臣服。 因为大齐军队要打仗,要与华夏大军相拼时,却突然发现有军用物资没有了,大齐的百姓们要生活,却突然没吃没喝没穿…… 就在大齐朝廷都没办法的时候,惊华却给他们以活路,所以单纯的百姓,无力作战的军队,很容易就臣服在这位公主的石榴裙下。 看着眼前的大军,周沧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从不信命,现在却不得不信。 他一直很努力,所以大齐在他手中,空前的强大,可是只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大齐就能晋帝朝,可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那吝啬,不再多给他一点的时间。 阮庆是看着周沧一路走来,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可是命运往往就是如此。 天命难违,沉着声音道:“周皇陛下,阮庆希望您能为城中的百姓着想,不要再负隅顽抗,再作无谓的牺牲。” 哈哈…… 周沧忽然仰天大笑,突然止住笑声音道:“朕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位手段惊世的惊华公主。” 阮庆朗声道:“公主殿下交待本元帅,只要周皇放得下,她绝不为难,允许您带上您最心爱的离开。” 闻言,周沧忽然回头道:“不愧是你的主子,她什么都能预想到。” 此时,阮庆才注意到,在周沧身后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绝世姿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已经有身孕,她看周沧的眼色有些冷漠,只听女人淡淡的道:“主子是臣妾这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她的谋略无人能及。” 阮庆眼中一惊,原来惊华公主,竟然用了美人计。 其实他却不知道,周沧早就知道这是美人计,却不知不沉沦陷。 周沧看着女人,目光深邃的道:“若我最心爱的便是你,她会让朕带你走吗?” 女人抬起淡漠的眼眸道:“主子说过,若你最心爱的是我,而我也愿意的话,她不会阻止。” 谁都听得出,女人是话中有话,她在暗示周沧若真的愿意为她放下一切,她也会为他放弃所有。 周沧看着女子,伸手抚着她的脸道:“你赢了,朕真的爱上了你。” 即便明知她是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却仍然爱上,甚至不惜以监视为由,从自己的兄长身边把她抢夺过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周沧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曼珠,我叫曼珠,是曼珠沙华的曼珠。”女人淡淡的道,曼珠沙华是主子最喜欢的花。 主子离开东圣前,把她叫到书房中,主子说她突然变贪心了,希望她身边所有人都幸福。 主子跟她说,大齐的皇帝周沧是好男人,如果她能征服他,她会永远幸福,所以她真的得到了幸福。 周沧闻言,脸上温柔的一笑,难怪她一直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原来她的名字已经显示她的身份。 曼珠沙华,彼岸花,东盟的标志。 “打开城门。” 依然帝威无限的四个字一出,宣告大齐覆灭,薄情伐齐不足三个月大捷,消息传开后,天下震惊。 就在江城城门打开的同一时间内,薄情一行人已到达润城的西城门前,早有一群人候在城门外面。 站在前头的人看到队伍到达的一刻,马上大步的向前走,只可惜不是朝薄情的快马车走,而是朝碰上沈玉的马车走。 啧啧啧…… 帛儿看着城门前,一身锦衣华袍,长发及肩,气宇轩昂的男子,惊叹叹连连。 悔不当初的道:“奴婢要是早知道,清心和尚是个假和尚,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怎么也不能便宜了沈玉。 薄情淡淡闻言,玩味的笑道:“你怎么不早说,若早点说你对清心有意思,本殿一定会成全你。” 忘记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清心是虞家的人,是虞家派来保护慕昭明。 和尚要娶妻,天下奇闻,难怪太后连下旨也不敢大肆的张扬。 没有时间去关心别人,薄情淡淡的道:“人已经安全送到,我们走吧。”无人注意到有马车悄然入城。 当马车在慕府的大门停下时,看着熟悉的环境,薄情心里竟然有一丝忐忑,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深深的吸一口气,扶着帛儿的手走下马车。 蕃茄早就一溜烟的窜入大门中,然后是一群人从大门急急的迎出来。 薄情是突然回来的,自然忙坏了一府的人,封伯还未站稳,就大声道:“真的少夫人回来,快,快去通知大公子,就说是少夫人回来了,让他……” 封伯还没说完,就让薄情制止,薄情含笑道:“等等别告诉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封伯面上一滞,马上会心的一笑道:“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对送信的人道:“还不快去,就说府中出了大事,请大公子马上回府。顺便去通知夫人他们。” 闻言,想着慕昭明震惊的模样,薄情狡黠的一笑,大步的往彼岸园走。 薄情站在彼岸园的大门前,深深的吸一口气,虽然惊华殿跟彼岸园一模一样,可是里面少了他的味道。 望着满园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一瞬间心中恍如隔世,淡淡的道:“我终于回来了。”这里才是她的家啊! 前往天花阁的路,薄情的路走得特别慢,似是要在这花间小道上,重新留下她的足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刺着心房。 当她一脚踏入天花阁时,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天花阁一楼,依然是熟悉摆设,没有丝毫的变化,听着流水的声音。 薄情飞快的穿过层层纱幔,步入大厅深处,利落的脱下身上的衣服,跳入热气腾腾的浴池中。 帛儿、曼宁相视一笑,随之各忙各的去,珊瑚微微一滞,飞快的朝彼岸园的一角走去,她也事情要忙。 浸在浴池中,薄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几年在外面,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或许是连日的赶路,原本是想闭上眼睛养养神,却不知不觉的睡熟。 忽然,浴室内的纱幔,轻轻飘扬,尊华无比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浴池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站在浴池边上,看着眼前的画面,慕昭明简直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不顾一切的回到他的身边…… 深深的吸一口气,看眼前的熟悉的容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抚着如画的容颜。 指腹下熟悉的细腻感觉,终天给了他一份真实的存在感。 大手抬起,一吸,把屏风上一幅绢布卷过来,不顾水会打湿他的衣服,把薄情从水中捞起,用绢布包紧,飞快的走上楼上卧寝。 或许薄情真的是太累了,睡得太沉,慕昭明一连串的动作,居然没有惊醒她,依然沉沉着熟睡。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心痛,或许自从在华夏那一次分别后,她就一直没有好好的睡过。 虽然很想在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却还是忍下心中的渴望,把她拥入怀中,让她安心的入梦。 睡梦中,薄情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满是彼岸花的地方。 在彼岸花开得最绚丽的地方,有一幢美丽的白色的小楼,小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对自己微笑,很温柔的微笑。 正当她努力的奔向小楼时,脚下突然踏空,不由的惊叫一声,猛的惊醒。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蓦然感到身后一阵火热。 正想往外面移时,一双大手把她拉回来,耳边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道:“再往外面滚,就要掉下床了。” 薄情如被雷击到,脑子中轰的一下成了浆糊,如石化了一般,忘记自己是能动的,一直保持原来的姿势。 慕昭明却迫不及待的,扳转她僵硬的身体,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看着一双失神的眼眸,似是被夺去神魂,失去控制控制的用力的吻上那鲜红诱惑的红唇,这是他在无数个失眠的黑夜,一直想做事情。 第299章 奉命勾女 第299章奉命勾女 明月当空,星云稀疏。 薄情浸在漂满红色彼岸花的浴池中,淡淡的道:“帛儿,交待府中人,不得把我回来的消息传出去,连夫人也不行。” 姜氏自恢复后,就在润城中开了一间药寮,专治妇人病,由于医术高超,慕名前来求医的人不少,所以鲜少在府中。 帛儿面上一阵疑惑,不过还是应声走出浴室,去传消息。 薄情闭上眼睛,古绝一直在暗中跟踪那女子,竟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有人想学她的旧招,想在半路上李代桃僵,杀掉沈玉取而代之,没想到竟然被她无意中破坏掉。 虽然还没有查出那女子的身份,既然她那么想李代桃僵,那就再那她一次机会,让她继续模仿自己。 沐浴后回到卧寝,蓦然看到眼前的画面,眼中不由的一番惊艳。 慕昭明一身白色的茧绸寝衣,领口微开,慵懒不失优雅的倚在床柱上看书。 墨发垂在身后,越显得肌肤如玉,剑眉如虹,俊美的面庞,仿若是出自天神之手,呕心沥血刀刻斧斫而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球。 那认真的神情,似是孑然绝世在自己的世界,任何人都不轻易闯入,不过她却是例外的。 薄情爬上床,钻入慕昭明的臂弯中,靠在他的脸膛上,若有所思的道:“轻飏,我途经莞城时,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慕昭明看着书,用鼻子轻轻的应一声,动了动身体,给薄情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薄情把在莞城事情的经过,从头尾说了一遍,慕昭明才含笑道:“所以你特意传信回来,问我关于清心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慕昭明忽然十分认真的看着薄情。 “给她一个机会。”薄情打着呵欠道。 慕昭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情儿,你今天不能睡床,睡上面。”抬手一指。 什么,她不能睡床上? 睡意正浓的薄情,蓦然听到这一句话,瞬间睁开眼睛。 顺着慕昭明的手指看去,才注意到,离床药半丈高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拇指粗的麻绳。 薄情呼一下爬起来,看了一眼不像是开玩笑的男人,又用手试了试绳子,挺结实的,眨眨眼道:“我真的要睡在上面在,万一摔下来……” 看看绳子的位置,刚好在慕昭明躺的位置上方,这万一摔下来,不是正正砸在他身上。 慕昭明却笑笑,不以为然的道:“所以为了不砸伤我,你可千万别摔下来,万一砸坏了可不是小事情?” 似知道薄情会有疑惑,慕日杂淡淡的解释道:“我最近发现,自从你的焚月功大成后,想再进一步提高是十分困难,便想到老子曾经提到过‘载营魄抱一’,或许睡在绳子上面,能让你神形合一,进入忘我无我之境,从而提高焚月功的境界。” 薄情看着慕昭明,认真的点点头,总感觉到他的笑,是另有玄机的,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试试看,千成别掉下来,掉下来我是会罚你的。”慕昭明忽然如老狐狸般笑道,放下书本,施施然的躺下,闭目入眠。 薄情看了看睡得姿势优雅的男人,被砸的都不担心,自己这砸人的担忧什么,提了提真气,顺利的稳稳的躺到绳子上面,默念着心法,不知不觉睡熟。 翌日,天气大好。 圣宫长生殿内,箫谨天正慕昭明商议大英皇朝和晋王朝上的战况。 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淡淡的道:“对了,轻飏,你那天匆匆回府,是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慕昭明眼眸闪过一抹戏谑,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漠然道:“阿白突然闹别扭,不肯吃东西,太岁急了找封伯,封伯没办法,只好差人来找我。”末了补充道:“你也知道,阿白如今有孕,脾气有点大。” 箫谨天的嘴角一阵抽搐,什么有孕,脾气有点大,谁不知道阿白是条狗。 偏偏慕昭明说话的时候,那神情理所当然得就像人饿了一定要吃饭那么自然,没好气的道:“不想说,拉倒。” 蓦然似是想到什么,整个人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道:“难道……是她回来了。”除了她,没有人可让慕昭明抛下一切。 “此事不宜让他人知道。”慕昭明神秘的道。 他也不知道那人儿在算计什么,当天便让家中下人全部封口,绝口不提,她已经回到润城的事情。 除了慕府的人,箫谨天是唯一知道她回来的人,微微的想了想,就把薄情在莞城遇到的事情,向箫谨天说明。 箫谨天负手在殿内踱步,忽然震惊的看着慕昭明,瞬间恢复正常道:“朕一定会全力配合她的计划。” 彼岸园的小亭内,薄情正在跟蕃茄土豆玩耍,古绝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小亭中。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查得如何?” “无双。” “无双?什么意思?”薄情不解的道。 “回殿下,是那女子的名字。”古绝解释道,跟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那女子的名字。 薄情坐到石凳上,能让秋家暗卫,而且是为数不少的暗卫亲自保卫护的女子,身份必然十分不凡。 普通天之下,除了她,还哪个女子的身份,比她更尊贵的,沉声道:“逐月,让暗阁密切关注苍穹帝朝此番出使东圣的名单。顺便查一查这无双姑娘。” 古绝一路随薄情入东圣,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主子,绝不只他表现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势力似乎已经遍布整个云天大陆。 帛儿忽然走过来道:“主子,不好了,不好了。阿白不知怎么的,又闹别扭,不肯吃东西,你快过去看看吧。” 薄情无奈的叹气,对蕃茄和土豆道:“走,你们娘亲又闹脾气了,过去看看吧。” 古绝听着差点没栽倒在着凉亭中,至于对一只母狗那么好吗? 无语的跟在后面。 三日后,东圣天帝定天帝三年十月初九大婚在的消息,也在薄情到达润城三天后,终于传遍了整个云天大陆。 只是云天大陆上原有的四个皇朝,八个小王朝,如今大齐皇朝、伏氏皇朝、越王朝已灭亡,大英皇朝、晋王朝又正与东圣胶战中,只剩下华胜皇朝和六个王朝小国,正在努力求生存之道。 这样一触即发的局势下,敢前来祝贺的,恐怕也只有两大帝朝。 苍穹与东圣还没有公开撕破脸,自然会派出使者,以无极太子为首,带领一众的使臣,代表玄帝来贺。 华夏因为有薄情的关系,派使臣来贺是必然,问题在于人选,梵风流安排的人是廉亲王府的世子梵堑。 朝中有人反对,有人支持,朝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结束。 吕浩然站出来道:“启奏陛下,臣以青王曾出使过东圣,由他再次出使东圣,再合适不过。” 太师左春秋春出列道:“回陛下,臣觉得凌王生性稳重,出使东圣会比堑世子更合适一些。”左春秋说得很白,就是梵堑不行。 梵风流高高在下,俯视着下面两人道:“朕自然记得青王出使过东圣,只是朕有另一件要事交给他办;至于凌王,华夏刚攻下大齐,他要代朕巡视,恩泽天下,以安抚民心。” 梵智流听着二人争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有那么差吗?连出使一个东圣都诸多反言。 面上却神色不变的道:“启奏陛下,堑儿年少气盛,阅历尚浅,臣也觉得他难以担当如此重任,不如另换他人更为妥当。” 梵风流摆摆手,微微含笑道:“廉亲王先别急着推却,朕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所以除了堑世子外,还有一人也会出使东圣,只是她比堑儿先行一步,会在与东圣帝都相邻的沥城跟堑世子汇合。” 闻言,梵青流出列道:“不知陛下指的可是惊华公主。”没有人比自己这侄女更合适。 梵风流淡淡的道:“青王所言不差,确实是惊华,她会直接从军营中出发,前往东圣。” 殿内众朝臣立即恍然大悟,惊华公主曾是东圣的丞相夫人,与东圣的天帝、昭明丞相的关系都非一般,再没有她更合适的人选。 “陛下圣明!” 吕浩然和左春秋马上出言附和。 其他朝臣也纷纷附议,果然陛下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堑世子阅历不足,但是有惊华公主在旁,此番出使定是一帆风顺。 梵智流心里一沉,看来自己的儿子在众人心里,是远远及不上惊华,真后悔没能在战场上把她干掉。 似是有所顾虑,正想开口推托,就听到梵风流淡淡的道:“廉亲就不必多加的推托,堑世子年纪不小,很该出去历练历练,况且到了东圣帝都后,有惊华从旁提点,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还是陛下考虑周全,臣糊涂了。”梵智流一脸恭谨的道。 “既然此事已定,廉亲王随朕到御书房,其他人等退下吧。”梵风流挥挥手,示意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薄情一套家常的衣服,长发随意编成辫子搭在肩上,蹲在比寻常百姓家还华丽亮堂的狗窝边,细细看着正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生闷气的母月狼犬王。 “它是怎么突然生气的?”薄情不解的道。 帛儿一脸无奈的道:“阿白原本好好吃东西,奴婢不过是跟它打声招呼,唤它一声,它就不乐意了。” “平时也是这样吗?”薄情问封伯。 “是啊,好像我们跟它打招呼,招若它似的。”封伯一脸无奈的道。 若不是因为少夫人喜欢它们一家,他一定送阿白到落庭居,做成狗肉煲,比正经的主子还难侍候。 薄情听完二人的话,想了想,忽然对阿白道:“从今以后,你就叫美人,你可是月狼犬族中,最漂亮的母月狼犬,这个名字最合适不过。” 阿白猛一下抬起头,呼呼的低叫几声,似是十分赞同薄情说法。 帛儿和封伯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犬,心脏中一阵抽搐。 美人,天杀的,一条狗也知道要人赞它、奉它。 薄情一把长辫,理所当然的道:“这有什么,爱美之心连我都有,更何况是一条风华绝代的母狗。” 此话一出,差点没让隐身在暗处的暗卫,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撞头,一条狗也风华绝代,那他们做人的应该怎么形容。 若外面的人知道美人,其实是一条母狗的名字,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自认为是美人,谁认谁是狗。 薄情不以为然道:“阿白这个名字,会让美人想起,它在山谷中的日子,既然它不想再提起,那不再起咯。” 帛儿和封伯,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眼阿白,不,是美人,原来这只母狗也知道,什么是不堪回首。 龙城的大江上,画舫如梭,往来。 梵清流和梵清凌皆是受邀,却不约而同,出现在一艘画舫上,待看清已经坐在席间的男子时,心里一惊马上下跪。 “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 画舫内,梵风流赐二人坐下道:“你们,或许不只你们都在好奇,冥帝、朕为什么先后攻打大齐。” “陛下让我们二人前来,可是与此事有关。”梵清凌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 “臣弟确实是很好奇。”梵青流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那凭空出来的侄女,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薄家的无极矿已经挖尽,此事你们也应该知道吧。”梵风流身体往后靠了靠,淡淡的看二人的反应。 闻言,二人皆不出声,薄家无极矿挖尽天下人皆知,他们岂会不知。 因为后来,有庄家的华星寒铁续上,所以天下人也没有太在意此事,莫非此番攻打大齐与铁矿有关。 梵风流看二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已经猜到一二,淡淡的道:“事实上,华星寒铁能达到无极铁的强度,离不开无极铁的辅助,但是无极铁大华夏已经挖尽,所以……” “所以我们要攻打大齐,因为在大齐境内有无极铁矿的矿脉。是不是这样,陛下?”梵青流略震惊的道。 “青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梵风流毫不否认,眼眸一凝道:“如今大齐国土已经纳入华夏,我们亦可安心开采。只是此矿关系华夏的存亡,朕与惊华思前想后,亦只有你们最合适。”最可信。 梵清凌和梵清流闻言,已知引事的重要性,互视一眼后,起身道:“凭陛下差遣。” 看着二人,梵风流面容没有丝毫放松的道:“虽然是找到了矿脉,但是,是否到了开采的时机,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此事暂不宜宣扬出去,否则华夏堪忧。”语气格外的沉重。 “臣明白。”两人同声音道。 梵风流相信女儿没有看错人,郑重的道:“趁天帝大婚,吸引天下人的视线,凌王以代朕巡视疆土,安抚原大齐百姓,恩泽天下为由,吸引走朝中那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至于是那一部分,不用指明,他们也清楚。 “臣遵旨!”梵清凌神情严肃。 “青王以凌王的张扬出行为掩护,明为带人到庆罗天堑修建大桥,实则带领开矿的队伍,悄然进入矿脉,监督挖井采矿,最重要保护好那些矿工的安全,待一切稳定后,朕会如无极城一样,派重兵把守,只是在没挖出无极矿石之前,此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梵清流没想到,梵风流会把之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犹豫一下才道:“臣遵旨!” 沉默了一会后,梵清流似是想到什么,不太肯定的道:“陛下让堑世子出使东圣,可是想牵制住他。” 梵清流没有直接说出名字,而是用“他”代替,只是大家心里都那个“他”是谁,因为能被梵堑牵制的只有一人,廉亲王梵智流。 廉亲王王府,陈先生有些疑惑的道:“王爷,我们的人一直想下手,但奇怪的是,自从庆罗江一役后,再没有见到惊华公主露面,我们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或许,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计划,所以故意藏起来。”梵智流有些紧张的道,惊华对付那些敢算计她的人,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 陈先生一收扇子道:“不,王爷,惊华公主并没有发现我们,在下是在怀疑,惊华公主她根本不在军营中。” 哦,梵智流微微一皱眉头:“陈先生,何以认为惊华根本不在军营中。” “从陛下此次的派去出使东圣的名单,就可以看出来。”陈先生眼眸中精光一闪。 故意压低声音道:“王爷,您想也想,世子爷虽然年轻,却也是有见识的,难道还不应付不了东圣,为何还硬硬加上惊华公主,分明是在替惊华公主掩饰。” “掩饰什么?”梵智流道。 “掩饰惊华公主擅离责守的事实。”陈先生摇着房子,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果真如此?”梵智流惊讶的问,整个人马上陷入沉思中,擅自离开军营,可是死罪啊。 梵智流在想什么,陈先生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借此机会,让人上书弹劾惊华公主,趁机打击梵风流,可惜太迟。 “当然。” 陈先生肯定的道:“不然我们的人,为何会找不到惊华公主。” 随之冷笑一声道:“在下猜,惊华公主此时,肯定已在东圣帝都,我们又失算了,王爷。” “这么说,我们是没有机会了。”梵智流不禁有些失落。 “错,我们有机会,我们有一个天大的机会。”陈先生一派胸有成竹。 “什么机会?”一听说有机会,梵智流马上精神起来。 陈先生看看四周的人,梵智流挥手让他退下。 陈先生才谨慎的道:“陛下不是让堑世子,在沥城跟惊华公主汇合,那我们就在沥城动手。” “这确实是个机会,但是那丫头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当日圣月皇朝的寒极太子,持有地经这样的功法,也差点栽在那丫头手中,刺杀恐怕行不通。”梵智流心有作悸的道。 陈先生不以为然的道:“武功再高,终究也是血肉之躯,用武力刺杀行不通,咱们可以用毒。” 梵智流有些害怕,但也不想错过机会,无声的点点头,同意陈先生他们在沥城动手,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陈先生见梵智流同意,眼眸中露出一丝讥讽,随之走出书房,看到梵堑正走来,连忙上前问好。 梵堑平时对谁都是一脸高傲,唯独对这陈先生不敢怠慢,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 “恭喜世子爷,得陛下青睐,委以重任。”陈先生一小派恭维的道。 “只是送贺礼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陈先生言重了。”梵堑压抑着内心的惊喜,一脸谦虚的应言。 “哎,世子爷是明珠,早晚要发光的,何必妄自菲薄。”陈先生不同意的道,从侧狠狠的拍了一下梵堑的马屁。 梵堑那点儿心思,怎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陈先生过奖了,本世子还要到书房见父亲,先行一步,改日再与先生一聚。”梵堑客套的抱拳。 “世子爷,请!” 陈先生走出书房的院门后,看看四下里无人,面上露出一丝狡黠,飞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执笔在小纸条上写下两字——沥城。 把纸条装入小竹筒,绑在鸽子上,放飞出去。 “主子,苍穹帝朝的使臣名单传来了。”曼华双手递上一份名单。 薄情接过名单,淡淡扫一眼,无极太子,绿萼公主、礼部侍郎岑冲等,无极、无双,二人会有关系吗? 细细的揣摩着手中名单,忽然道:“来人,我要上面这些人的,所有画像,务必尽快搜罗上来。还有让他们密切注意这一行人的行踪,有什么异样即刻来报。” “是,主子。‘ ”古绝。“ ”主子。“ 古绝听到叫唤,从暗处走出。 薄情含笑道:”你对哪无双姑娘,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古绝不解的看着薄情,不加思索的道:”梅香,属下猜她特别喜欢梅花。 薄情一挑眉,古绝继续道:“但凡她待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淡淡的梅花清香,而且她的衣物和首饰,也多为梅花图案。” “除此之外呢?比如她的长相如何?”梅香,有些意思,薄情淡淡的一笑。 “没有,因为她一直戴着面纱,所以属下也不知道她的模样。”古绝无奈的道。 那无双身边,时刻有十多名秋家的暗卫保护着,他根本无法靠近,这是他最没成就感的任务。 薄情看到古绝的神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想看到她的样子,还不是小事一桩,就是有点流氓。” 珊瑚站在旁边,闻言,嘴角猛的抽了抽,主子在龙城时,流氓的行为还少吗? “什么法子?”古绝不以为然的道。 “投其所好,她不是喜欢梅花吗?你就每天以爱慕者的身份,给她送去。”薄情玩味的一笑。 古绝浑身汗毛瞬间竖起,看着自己的主子半真半假的神情,冷冷的道:“这算是什么好办法。”况且他对她也不感兴趣。 “本殿不管,你务必要见到她的真容,这是给你任务。”薄情毫不讲情面,似笑非笑道:“父皇既把你给了本殿,你若是不从,本殿就把你退回去。” 古绝闻言,想死的心都有,这不是让他出卖色相吗? 忽然想到什么,理直气壮的道:“”殿下,现在才八月份,你让属下上哪找梅花,找菊花倒有。“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正因为如此,你的梅花才显得可贵啊。至于找梅花的事情,本殿会替你安排好,你负责送就行。“ ”主子,你真的只是让属下送梅花而已。“古绝一脸打死不相信的道。 ”当然不是。“薄情一口否认掉。 脸上的笑容比满园的彼岸花开还灿烂,语气却一万分认真的道:”其实,本殿是想让你勾引她,如果可以的话,能煮成饭,本殿也是乐见其成。“不然白浪费了古绝这张帅脸。 古绝整个人在一瞬间石化掉,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 眼前的女子,容颜如花,但她绝对不是一朵普通的花,而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妖花。 珊瑚站在旁边看着古绝,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表情,忍笑忍得全身都不停的颤抖,主子招真是太流氓,太绝。 薄情也调侃道:”奉命勾女,既能完成任务,又能抱得美人归,如此艳福任务,别人求都求不来啊!你还苦着脸干什么?“ ”那属下让给别人行不行。“古绝在心里,把薄情咒了千千万万遍。 ”当然不行。“薄情又是一口否决,似笑非笑的道:”这个任务一直是你跟开的,岂能中途换人。“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古绝终于认清楚,自己现在的主子,跟以前的主子是完全不同的。 从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主子,居然让下属出卖色相去勾引,他们要完成的任伤,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珊瑚忍着笑道:”主子,万一那无双姑娘是个无盐女怎么办,万一人家已有心上人怎么办?“ 薄情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道:”珊瑚,你要记住人美在心灵,相貌只是一具皮囊,须知道花无百日红。至于心上人嘛,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脚,本殿对古绝有信心。“ ”主子,属下对自己没信心。“古绝看着哭丧着脸,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他有什么办法。 在姜氏的住处,姜氏恨铁不成钢的对慕昭明道:”轻飏,你是怎么回事,情儿躺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居然还没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你真是太让娘亲失望,枉你爹娘把你生得,这么倾国倾城。“ ”娘亲,情儿还小,不急。“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他本是来请安的,不想被一顿训斥。 心里有些纳闷,什么叫他生得这么倾国倾城,他是男人啊!娘亲是不是糊涂病又犯了。 ”什么叫不急,你知道不知道情儿那模样儿有多勾人,娘亲现在想想她那小模样儿,也后悔当初没有多占她些便宜。“姜氏一脸悔不当初。 慕昭明的嘴角抽了抽,姜氏马上道:”我跟你说啊,这次情儿回润城,你无论给我把她给煮了,不然你别说是我是你娘亲。真是的白生一个聪明的脑代,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闻到姜氏所言,慕昭明马上紧张的道:”娘亲,你怎么知道情儿要回来。“ 姜氏不以为然的道:”这还用想,以你们的关系,情儿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再说,那白家小姐,跟情儿不是好姐妹吗?好姐妹出嫁,她岂能不回。“ 慕昭明马上松了一口气:”娘亲,这些等情儿回来再说吧。“ 情儿当天就封锁了所有消息,刚好那几天娘亲不在府中,回来后就一直被蒙在鼓中。 见姜氏还要说,连忙找借口跑掉,姜氏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金秋十月,两大帝朝的使臣队伍,皆已经进入东圣境内,薄情听闻消息以后,也马上让人准备,起程到沥城。 珊瑚疑惑的道:”主子,我们明明已经在帝都,为何还要到沥城啊!“ 帛儿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道:”少夫人是以惊华公主的身份入东圣恭贺,东圣自然会派人迎接,难道你要那些礼官,去迎一副空銮驾吗?“ ”古绝,你的无双姑娘,什么时候出发?“薄情一副调侃的表情。 ”同主子一样,已经在准备,然后明天出发。“古绝墨黑着一张脸,天天装什么风流公子送梅花,结果送了近一个月,人家连鸟都不鸟一眼。 ”谁说本殿跟她一样,本殿今天就出发。“薄情黛眉一挑,瞬间风情酥到骨头里。 古绝面上一滞,随之了然。 薄情淡淡的道:”你继续监视她,密切注意她的动向,还有,今天你不用送梅花。“ ”为什么?“古绝脱口而出,他想不通。 第300章 无双公主 第300章无双公主 “再送,梅园的梅花都要折光了。”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帛儿和珊瑚嘴角一阵抽搐,主子这明明使的是欲擒故纵的招式,偏偏要骗着古绝玩。 梧桐夜雨梅园里的梅花,哪有那么容易就折光。 润城某处清静小院,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上看了看,似是没看到要找东西,就退回房间内。 “冰清,梅花呢。” 房间内的女子,一身绿萼梅色的衣裙,头上戴着同色的纱帽,庶住了容颜,静静的坐在琴前,看到侍女空手而归,有些疑惑的问。 冰清也奇怪的道:“主子,今天园里没有梅花,想是那人见主子一直没反应,就没有再送。” 女子喃喃自语道:“四十九天,他足足送了四十九天的梅花,却为何不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呢?” 冰清不以为然的道:“这才九月底的天,想是那梅花十分难得,没有梅花,他也不好意思来。” “或许吧。” 女子淡淡的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别误了哥哥的事情。” 冰清信心满满的道:“主子放心,已经收拾妥当,误不了。只等那惊华公主一出现,我们就动手。” 沥城与润城相差不过几十里地,历来是都是各国使臣入都的必经之地,而沥城中,最负盛名的客栈莫过于阳春白雪。 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过往行商、文人墨客、王孙公子,富豪权贵必入之地。 阳春白雪名为客栈,实则是一府华贵非凡的庭院,各国使臣经往在此,洗却一路风尘后,从容入帝都。 梵堑第一次出远门,梵风流特意派出四名古家的暗卫保护,再加上一千的精兵开路和,一路上也算平安无事,到达沥城后,直接就往阳春白雪走。 “奴才(奴婢)参见殿下。”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是随薄情的仪仗来,二人早就收到主子的传信,到了沥城后直接到阳春白雪。 薄情淡淡笑道:“起来吧。” 看着外面走进来的人,含笑道:“堑哥哥,你这一路上还算安稳吧。” 梵堑其实早就来到外面,看着坐在摇椅中的女子,一身家常衣裙,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上,脸上带着和顺的笑容。 眼眸中露出一抹别样情绪,因为他知道,这女子其实一点也不和顺,而是心狠手辣。 蓦然听到那一声堑哥哥,再看她脸上浅浅如微波轻漾的笑容,脸上没有大多的意外,只是淡淡的一笑。 暗暗的深吸气,调整好情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还好,有古家的人在,倒也没什么大事。”除了几次不上层次的暗杀,还倒真的没什么事情。 “那就好。” 薄情似是未注意的梵堑的小动作,轻声笑道:“我定了傲雪、凌霜两苑,堑哥哥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到傲雪苑休息,晚上用膳时,你我兄妹再聚吧。” 清淡如菊的笑容,似是已经忘记,当年梵堑曾经刺过自己一剑,而且是穿胸而过的一剑。 梵堑似是摸不透薄情的心思,微微的点头往外面走,忽然在外面看守的护卫走进来道:“启禀殿下,外面来了一名女子,说她家主子很喜欢傲雪这个名字,问殿下可不可以让与他们。” “放肆,这些小问题还要问殿下吗?”简公公马上吆喝道。 “殿下与世子爷是什么身份,岂是她说让就让,还不去打发走。”冰凌姑姑也不悦的瞪一眼那护卫。 那护卫犹豫了一下道:“那女子说,她家主子是苍穹帝朝的绿萼公主。” 梵堑冷笑一声,不屑的道:“真是笑话,难道我们华夏还怕了他们苍穹不成,还不快滚出去。” 薄情的眉毛一挑,梵堑今天有些不一样,马上给珊瑚一个眼色,含笑道:“堑哥哥说得是,如今我们华夏帝朝正国富兵强,何须惧怕苍穹,大不了我麾军北上,与苍穹大干一仗,打他个落花流水。” 珊瑚却趁机,悄悄退出大厅,溜出外面。 梵堑也点头,微微笑道:“惊华说得是,苍穹称雄的年代,早已是历史。你这一路也累了,也需要好好的休息,我不打扰,晚上再见!”微微颌首后,走出凌霜苑。 珊瑚从外面走进来,轻声道:“不出主子所料,那名护卫出去后,果然一直在暗暗偷窥,我们苑内的防护布置情况,似是要对主子您……不利。” 简公公闻言有人对自己的主子不利,马上就急了,一脸担忧的道:“殿下,要不咱们还是即刻起程,前往润城,或者是咱发信给昭明丞相,让他前来接殿下,有他一路相护,或许会安全些。” 薄情淡淡的一笑,在她和慕昭明的地盘上,还有谁敢动她一毫,那叫找死。 摇摇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必大惊小怪,失了华夏的声威。” “殿下……” “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都退下吧。”薄情不容反对的道,赶了一晚的夜路,她是真的累。 梵堑回到傲雪苑,迸退众人后,方才那名护卫马上从窗口内跳进来,冷笑道:“惊华公主也不过如此,居然没有认出太子殿下您。” 云天大陆上三大帝朝,箫谨天才准备大婚,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梵风流也只有薄情这个皇太女,能称为之太子殿下的,当然只有苍穹的太子慕容无极。 眼前人,显而易见,不是梵堑,而是慕容无极假扮的。 无极太子顶着梵堑的脸,淡淡的笑道:“幸好有无双公主在前头,故意使计布下疑云,让惊华公主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她的替身上面,不然也骗不到惊华公主。至于那梵堑……”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那名护卫轻蔑的道:“自以为是的东西,就让绿萼公主,好好的陪他玩玩,时机一到再送他上西天。” 哼!无极太子想到梵堑见到绿萼时,惊为天人的模样,自命风流,心里冷冷一笑:“吩咐下去,晚膳时动手。” 此时,在沥城一另头的某家客栈内。 梵堑端着碧玉碗,细心的吹了吹,温柔似水的道:“绿萼,药好了,你快点喝。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到润城的梧桐夜雨,听说那里的梅园,四季皆有梅花开放,连十分罕见的绿萼梅,亦有种植。” 半卧在美人榻上的女子,有一双怯弱的大眼睛,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没有一血色,看起十分的赢弱,似是碰一碰就会碎掉,让人看着就我见犹怜。 闻得梵堑的话,慕容绿萼柔弱的笑了笑:“一路上有劳堑世子照料,不然绿萼这副残躯病体,怕早就在夭亡异乡,亦无人理会。” 听闻此言,梵堑一脸愤然的道:“真没想,无极太子那样品貌,心地真是如此冷血,即便你们不是一母所出,亦是亲兄妹,他竟然会抛下你不管,一心只想着那……” “不要,不要这样说太子皇兄,他自见过惊华公主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痴心人罢。” “绿萼,你真是太善良,总是处处为他人着想。”梵堑心痛的道。 薄情这个妖女,明明已经有了慕昭明,还去招惹慕容无极,真是不知道廉耻。 替慕容绿萼掖好被,一脸不平的道:“你身体不好,玄帝为何还要你远行,真是太过份。” 慕容绿萼垂下眼眸,怨艾艾的道:“我母亲只是一名宫庭歌姬,出身卑微,我又人微言轻,上次我姐姐在东圣出丑,失了苍穹的颜面,父皇是希望绿萼能赢惊华公主一回,挽回些颜面。”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赢惊华,到时你父皇一定会很欣慰。”梵堑柔韧安慰,绿萼公主的遭遇,跟自己实在是太相似,他的生母也只是一名歌姬,不过他却王妃抱养,比绿萼幸运一点。 “堑世子之恩,绿萼感激不尽。”慕容绿萼勉强支起身体,微微的颌首,却马上让梵堑制止。 “不必多礼,你还是好好休息,等你好点了,我们再入润城。”梵堑亲自服侍慕容绿萼躺,直看着她熟睡才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在他离开,一双眼睛精光闪现。 华灯初上,夜幕初临。 阳春白雪的一间雅间内,薄情含笑道:“堑哥哥,快来尝尝。这些菜肴,据说都是沥城最有名的招牌菜,趁热吧。” 无极太子顶着梵堑的身份,看着坐在餐桌前的薄情,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赞赏。 枫叶红的罗衣长裙,青丝绾朝云,髻边两血玉簪子,耳中垂明珠,简洁却不失尊华; 眉目如画,容颜惊华艳绝,气质高贵,根本不比是寻常公主能及。 薄情见无极太子一直不动,只当梵堑不喜欢,撒娇似的道:“堑哥哥,你不喜欢惊华准备的菜肴吗?” 无极太子唇角一扬,淡淡的笑意:“怎会不喜欢,惊华精心准备的席宴,我当然喜欢,只是太过精美,正无从下筷。” “这个吧。”薄情指一道菜道:“惊华记得堑哥哥,最喜欢吃熊掌,你也试试沥城的烹饪手法。”。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惊华竟然还记得这些小事。”慕容无极故意露出一抹惊讶,示意贴身的侍从,把熊掌挟一块到碗中。 无极太子品尝着熊掌的姿态,十分优雅,浅浅抿一口清酒道:“这道熊掌,果然是很不错,惊华也尝尝看看。” “是吗?”薄情好奇的道,给了简公公一个眼神。 简公公连忙挟一块,放到薄情碗中,含笑道:“殿下,这些酒菜奴才已用银针试过,请放心食用。” “果然是很不错。”薄情浅尝一口,由衷的赞道。 “熊掌须得有好酒,惊华再喝一口酒看看,听闻这酒是专为配熊掌而酿制的。”无极太子指着酒壶道。 薄情微微的饮一口,绽唇一笑:“果然是不错,堑哥哥不愧是吃熊掌的高手,惊华今天是长见识了。”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 薄情今天似是胃口大开,让简公公每样菜式,都给自己挟了一些,吃得十分愉快,酒也是一杯杯的喝,似是准备不醉不归。 看到兄妹二人亲近,简公公心里也高兴,不仅不出言相劝,还给主子倒了不少的酒,最后是珊瑚和冰凌姑姑扶着薄情回凌霜苑。 无极太子也在简公公和侍从的搀扶下,摇摇摆摆的回到傲雪苑。 待简公公走后,确实无人在暗中窥视后,才从床上爬起来,似笑非笑道:“惊华公主中毒已深,你可以行动了。” 从屏风后面,走出一名身穿绿萼梅色衣裙,戴着纱帽的女子,正是古绝一直在跟踪的无双姑娘无疑。 慕容无双,慕容无极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亦是绿萼公主慕容绿萼的孪生姐姐,她的名字即她的封号。 “太子哥哥,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惊华公主,留下她始终是祸害。”无双公主冷漠的出声,她的名字封号皆是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岂能容得下别人的惊华艳绝。 无极太子不以为然的道:“你已经见过惊华公主,模仿她,你有几分把握。”他还不想惊华公主死。 “莫非哥哥看上她?可惜啊,人家心里,只有昭明丞相,根本没有你。”无双公主冷冷的挑衅。 惊华公主的容颜,比自己那整天装得病怏怏的妹妹,还可恨可憎。 “惊华公主中毒已深,已不足以为患。”无极太子的神情冰冷,语气中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高傲。 “哼。惊华公主做梦都不会想,我们不是直接下毒,而是把不同的药材,分别加入菜肴中,银针自然是探不出来。” 无双公主得意的道:“只要她把每样菜都碰上一点,没有本公主的解药,她就必死无疑。而古家那个白痴,还死守着我的替身。” 看着无双公主的得意,无极太子漠然的道:“以免夜长梦多,开始吧。” 哼!无双公主冷哼一声,淡淡的:“我早就准备好,不过是就缺见惊华公主一面而已。”声音俨然已是薄情的声音。 无极太子那张俊美到邪魅的面孔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完成这个计划吗?” 抬起手,亲自摘下无双公主的纱帽,露出一张跟薄情一模一样的面孔,还有一双聪慧外露的大眼眸。 “冒充惊华公主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双大眼睛。”无极太子淡淡的道,冒充惊华公主,最困难的部分不是容貌,而是眼睛。 诚然惊华公主的眼眸,是天下无双的。 他应该幸的是自己的两个妹妹,都有一双大眼睛。 只是无双与绿萼相比较,无双那份嚣张、霸气、自信,更接近于她要冒充的对象,所以他选择了无双。 凌霜苑内众人,早已经被迷倒,兄寻二人旁若无人的走入内。 看到倒在门外的简公公和冰凌姑姑,无极太子淡淡的道:“这两人跟在她身边时间不长,不足为虑。” 推门入内,一直走到薄情的大床前,指着靠在床沿边的珊瑚道:“这是惊华公主的贴身丫头珊瑚,对她的主子十分熟悉,为人也十分的机灵机警,你要小心应付。” “依本殿看,不如杀了她,干净。”无双公主口中吐出薄情微微沙哑的声音,一只玉手攀上珊瑚的脖子,想用力时突然被人制止。 “这小丫头杀不得,没有她,你如何骗得过慕昭明。” 无极太子拉着自己妹妹的手的道:“你要记住一,你最可怕敌人不是他们,而是慕昭明,他才是最熟悉惊华公主的人。” 抱起大床上的薄情,近距离的看她的容颜,无极太子心里微微一漾,克制着自己道:“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惊华公主,三天后跟梵堑汇合,然后入润城,至于……” 看一眼怀中的女子,无极太子微微笑道:“把她带在我身边,是最合适不过的。” 就算慕昭明察觉到无双有异样,也想不到他会把人藏在身边,只等大典一结束,他就把她带回苍穹,再多的牺牲也值得。 无双公主换下身上的衣物,施施然的躺到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底,慕昭明,本公主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 因为怕被人看出破绽,无双公主在沥城的几天,并没有外出,而是一直懒在床上看书。 这些举动皆完全符合珊瑚眼中,主子那懒得出神入化的形象,是以她对无双公主假扮的薄情,没有丝毫怀疑。 此时马车,正缓缓朝润城靠近,无双公主端坐在銮舆中,有一丝丝紧张,亦有一丝丝期待。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传闻中的昭明丞相,无双公主不禁抚一下髻角,端端正正的坐在銮舆中。 看着这奢华无比的銮舆,暗暗感叹,华夏的殇帝对女儿真是宠爱到入骨,竟然把自己的帝王銮舆给女儿坐。 城门前,迎接华夏使臣的礼官熙王箫谨熙,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同样是无比的震惊。 这惊华公主果然深得殇帝的心,出行竟是帝王的待遇。 銮舆到达城门时,部尚书大人上前道:“下官礼部尚书林枫见过华夏使臣堑世子,惊华公主,这位是熙王。” 箫谨熙负手笑道:“本王奉天帝陛下旨意,前来迎接两位。” 在箫谨熙这位王爷面前,梵堑也不敢托大,跳下马抱拳道:“见过熙王,早闻熙王风采,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美名。” “想来堑世子、惊华公主一路上也累了,请先行到驿馆休息。”箫谨熙依惯例安排,似是完全忘记了,惊华公主本就是丞相夫人,是薄情,竟然直接就安排她到驿馆。 没有见到慕昭明,无双公主有一丝失落,却也不由的松口气。 正如无极太子所言,她最大的敌人是慕昭明,如此一来,自己也算是避过一劫。 冷不丁珊瑚出声道:“熙王,为何丞相大人没有来,我家公主可是……” “珊瑚,不许胡说八道。”无双公主不等珊瑚说完,已经故作害羞的制止,一双美眸羞恼的瞪一眼珊瑚。 箫谨熙自然知道,惊华公主就是薄情,却不知道眼前的薄情是假的,只当她是心急见慕昭明,开玩笑似的道:“丞相大人倒想亲自来接惊华公主,无奈陛下大婚在即,事务繁多,只好委屈公主。” 其实心里也暗暗纳闷,以慕昭明对这个女人宠爱,怎会亲自来迎接,难道是为了避嫌。 想到此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她的身份代表的是华夏,慕昭明自然要避一避嫌,免得落人话柄。 没有再多想,把华夏帝朝一行人,安置在驿馆,便入宫向箫谨天交差。 同时驿馆内,无极太子正指军人,把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的移入驿馆的浩然殿。 让众人退出殿外看守后,才缓缓打开大箱子,露出薄情依然沉睡中的容颜。 数日过去后,依然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暗暗惊叹:“这百日醉果然厉害,没有解药,竟然真的要沉睡百日。” 而无双公主这边却发生了一个意外,差点让无双公主的身份暴露。 无双公主正优雅的踏入宫殿时,一只白色的小狗拦在门上,冲着她呲牙裂齿,眼睛中充满敌意。 珊瑚不以为然抱起小狗,笑盈盈的道:“一定是丞相大人怕主子寂寞,把土豆送过来给主子解闷。” 苍穹的国兽,无双公主自然认得出来,她也知道经常跟在薄情身边的,是一只名叫蕃茄的月狼犬,当即妖媚的道:“珊瑚,你又在故意考我,这明明就是蕃茄。” 珊瑚马上干笑两声,无双公主趁机道:“你是太无聊了,那就罚你替我照顾它,不许吵着我看书。” “主子。”珊瑚马上扁扁嘴,眼睛滴转转。 “你有意见。”无双公主取出一本书,自如的躺到摇椅中。 抱起蕃茄,珊瑚眨眨眼睛道:“主子,难得回来一趟,我们不如出去走走,霉在驿馆中多没意思。” 无双公主头也不抬的道:“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珊瑚干笑两声,抚着蕃茄道:“主子就不想去见昭月小姐,去见见夫人,他们可一直很想念主子的。” 摇摇头,无双公主不以为然的道:“不急,早晚会见的,我现在的身份,暂时不适宜见他们,以免梵堑回去后,向父皇告状。” 冰凌姑姑听到二人对话后,也赞同的道:“殿下现在身份不同,岂能随意出行,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你这小丫头忒不懂事。” 有了冰凌姑姑的话,无双公主也理所当然的待在驿馆中足不出户。 慕昭明也似是真的在避嫌,一直没有到驿馆看望薄情,以至于润城中,关于二人恩断义绝的传言四起。 “你们听说了,原来当丞相夫人,不,是惊华公主,是被休回华夏的。”百姓甲似是发现新大陆。 “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恩爱,我猜这也逼不得已的。”百姓乙十分同情,相信二人定是逼于无奈。 “说得是,两人的身份摆在哪里,一个是我朝的丞相,一个是他朝的公主,在一起总有些不妥。”百姓丙迫明大义。 百姓丁却道:“我还是希望他们在一起。” 雅间内的几人,听着外面的传闻,轻轻的摇摇头,陶逸安慰的道:“昭月,你也不必太担心,只是传言而已。” 上官落也安慰道:“三天后,陛下大婚的宫宴上,你就能见到她,到时一问便知。” 哎!慕昭月轻轻叹气:“当日都是我不好,若我跟二哥说清楚,就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嫂子就不必为了保全东圣回华夏,也不用跟大哥分开。”自然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 上官落淡淡的道:“我相信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看着旁边闷闷不乐,似是有心思的宫乐道:“宫乐,你今天似乎特别安静,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宫乐蹙着眉,一脸担忧的道:“说来也奇怪,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澜凌,你们最近有看到他吗?” 经宫乐这一提,上官落也骤然有些感觉,他确实是有好几天没有看到澜凌。 慕昭月不以为然道:“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毒草毒虫,研究得废寝忘食,等研究通了自然会出现。” 上官落和宫乐听慕昭月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理。 尤其是上官落,他是有经验之人,经常会为了研究某种草药、病症闭关好几个月的,澜凌这样也不足为怪。 三日后,箫谨天大婚,普通同庆,两大帝朝的使臣,须入宫观礼。 无极太子看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薄情,神色凝重的吩咐道:“惊华公主,关系到苍穹的存亡,你们务必要小心谨慎。”只要等箫谨天大婚结束,他们就可以马上离开东圣。 只要惊华公主在他手中,慕昭明和梵风流都要受他牵制,看到时还有谁敢反对苍穹一统云天大陆。 这个计划,从他知道惊华公主开始,就已经开始筹谋。 到时他一统天下,娶惊华公主为后,成为继云天大帝后的天下第一人,成就历史上最辉煌的一笔。 甩甩衣袖,一派舍我其谁的姿态,走出浩然殿,留下秋家的近百暗卫,把浩然殿包围得严严实实。 而另一边,无双公主换上最华贵的衣裙后,深深吸一口气走出华光殿。 想着今天终于要面对慕昭明,还有一些故人,她马上提起十二分精神。 帝王大婚的仪式,自古就奢华入骨,却又是繁琐。 直到正午过后,整个仪式才结束。 帝宫中自然也安排众人安歇之处,让众人休息好后,准备参加稍后的宫宴。 无双公主把所有人都轰出外面,独自坐在梳妆镜前,她终于看到他,那个天下闻名的男人――慕昭明。 大典上,他一身墨蓝色的官袍,站在百官之前,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再也无人能入得她的眼中。 慕昭明,他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夺走所有人的光芒,那怕她只是那么的惊鸿一瞥的机会,已经深深的把他刻在心中。 浅浅笑看镜子中,自己脸上惊华公主的模样。 原来她一直很讨厌这张脸,现在她庆幸拥胡这张脸,让她能光明正大的靠近慕昭明。 如薄情淡淡的一笑道:“珊瑚,去打听一下,丞相大人在什么地方休息,本殿想见他。” 珊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后,无双公主以一个最撩人的姿势躺在美人榻上,慕昭明,是她无双公主的。 片刻后,没有等来慕昭明,却等来了一个危险。 简公公在外面道:“启禀殿下,东圣帝朝的明月公主来访。” 闻言,无双公主一惊,明月公主,天帝一母同胞的妹妹,想想不由有点头大。 门外,简公公躬背弯腰,态度即便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是恭恭敬敬的。 还不到四岁的明月公主,箫止弈可没有成年公主的耐心,不等无双公主回答,就冲到门前。 挥着两只粉嫩的小拳头,使劲的锤着门,奶声奶气的道:“丞相夫人,开门,开门,开门……”大门被她锤得啪啪直响。 “公主,轻点,仔细手痛。”奶娘马上心痛的叫道,这惊华公主好大的驾子,半天也不开门。 “哎哟,小祖宗,你悠着点儿,一会咱们殿下看到,该心痛了。”简公公看到明月公主的动作,也特担心这只小豆包会弄伤手。 那知道他刚说完,就听到一把熟识的声音传出:“是明月吗?快进来,让我瞧瞧你,长高了没有。” 门被简公公推开后,无双公主正单手支着头,半躺在美人榻上,似是沉睡初醒,目光迷离朦胧,浑身散发出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诱惑。 明月公主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美丽无比的女子,片刻后用孩子特有的单纯真诚道:“丞相夫人,你好漂亮,你比皇嫂,比晨风哥哥还漂亮,是明月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无双公主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小豆包,努力挤出笑容道:“明月公主也很漂亮,长大后中一定是个大美人。” 眼前的小豆包闻言后,马上甜甜的笑道:“真的,明月长大后会是个大美人,丞相夫人。”眼眸无比真诚的看着无双公主。 “当然,明月现在就是小美人,长大后一定是大美人。”无双公主努力让眼前的小豆包相信自己的话,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的姿势。 “那明月长大后,可以嫁给晨风哥哥吗?”小豆包一脸期待的道。 “当然可以,明月这么漂亮,当然是晨风哥哥才配得上。”无双公主狡黠的笑了笑。 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小豆包马上神秘的道:“丞相夫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刚刚明月听到仁肃皇姐姐他们说,待会儿的宴会上要挑战你的茶技。” 闻言,无双公主的面色骤然大变。 第301章 婚宴风波1 第301章婚宴风波1 殿门前,无双公主的眉宇间,蹙成一个明显的川字,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消失,含笑道:“明月,走,我陪你到御花园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到御花园玩。”明月拍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 拖着无双公主的衣袖,奶声奶气道:“丞相夫人,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 无双公主淡淡一笑:“好,我让你早一刻钟到御花,让你藏起来,然后我去找你。” 豆包就是豆包,年纪小天真又单纯,听到有人陪她玩,早已经开心得一塌糊涂,没有多想带着浩浩荡荡的奶娘、宫女、太监、护卫飞奔向御花园。 珊瑚、冰凌姑姑他们,马上张罗起替自己的主子更衣梳妆,却没有注意到镜中的人,唇边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眼眸中也露出一丝丝期待。 换上淡金色的华服,戴上公主的华盛,一排水晶流苏,从短到长,一直从额前朝脑后散开,发同水珠般嵌在发丝间,眉心再一点如泪滴的珠砂,袖间凤凰翱翔,贵气逼人,凤仪天下。 看着从容步出大殿的主子,简公公和冰凌姑姑眼中,全是欣慰,殿下之威,只有帝王能与之相提并论。 就在他们跟随无双公主,前往御花园时,一道黑影悄悄从殿内潜出。 无极太子正与一众使臣密议,一直跟在无双公主身边的暗卫忽然出现,在他耳边轻言几句,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皱起眉头道:“竟有这样的事情。”有人要挑战惊华公主的茶技。 当年东圣的丞相夫人,现今的惊华公主,茶技惊人,是天下人皆知道事情,只是现在此惊华非彼惊华。 眉头轻轻蹙起,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对那暗卫道:“让无双公主自行想办法解决,无论如何也不能泡茶。” 宴会上的都是什么人,先不提其他跟惊华公主相熟的人,单是一个慕昭明,无双就难以应对。 只要慕昭明稍稍留留神,一眼就能看出如今的惊华公主是假的。 他应该庆幸,这些日子慕昭明一直太忙,没有时间顾及惊华公主,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慕昭明,明轻飏,无极太子眸光一暗,冷冷的道:“同是明氏后人,本殿就不信邪,庶系真的会比不过嫡系。” 这天下,他要,那女子,他也要。 “惊华公主,此时在何处?”或许可以让绿萼,帮她临时抱抱佛脚。 “回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同明月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暗卫马上道。 无极太子微微陷入沉思中,忽然道:“惊华公主闻讯时,是何表情?” 暗卫道:“惊华公主眉宇深蹙,似是有所担忧。” 闻言,无极太子点点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百日醉的解药一直在无双手中,惊华公主岂会轻易醒来。 “继续监视,注意惊华公主的安全。”摆摆手示意暗卫退回去。 无极太子默言坐在椅中,下面一班随行的使臣,看到这画面也不敢出言,生怕打扰上面的主。 片刻后,无极太子一个响指,从外面进来一名随从。 无极太子把侍从招到跟前,淡淡的道:“你告诉绿萼公主,说众公主皆在御花园,让她多出去走走,透透气,别整天一人闷在房中,于身体无益。” 侍人闻言,恭恭敬敬的退出外面,往绿萼公主所在地奔跑。 御花园中,绿萼公主藏身某处极隐蔽的地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天帝陛下还不到四岁的亲妹子,明月公主正拉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惊华公主,神秘的道:“丞相夫人,我曾听忠顺王说,丞相夫人你当年,就是在这里,扒了苍穹帝朝紫烟公主的肚兜。” 简公公和冰凌姑姑闻言一阵恶寒,马上看向自家公主殿下,只见她黛眉一挑,他们的心也一紧。 无双公主一双大眼眸转了转,似是有些意外的干笑两声道:“呃!我当年太大意,没想到在暗处,还藏着一个人证,明月现在提起,意思是……” “明月也想干一件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让晨风哥哥也佩服明月。” 当明月小公主奶声奶气的说出自己的愿望时,随行太监、宫女、奶娘,侍卫,全都本能的后退一步。 看到宫女退一步,某人尚可理解。 但看太监和侍卫也退时,扬扬眉,一脸不解的道:“你们这些太监、侍卫怕什么,你们有那玩儿吗?”说得在场的太监和侍卫脸红得似猴子屁股一样。 明月公主听到后,马上放声大笑起来,突然朝一众宫女和奶娘扑过去,口中叫嚷着让扒肚兜。 看到这幕,无双公主的嘴角抽了抽,就连暗处的绿萼化主也摇摇头,她是该称赞沈太后的教女有方,还是哀叹近墨者黑。 再看过去进,只见无双公主无奈的摇摇头:“明月回来,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幸亏,此时珊瑚不在,不然得惊叹,自己的主子终于后继有人,继续祸害天下众生,不亦说乎。 似是听懂了从长计议,就是愿意帮忙的意思,明月乖巧的回到惊华公主身边,仰起头讨好的道:“丞相夫人,我不喜欢仁肃皇姐姐,她太坏了,扒了她的肚兜,让她没脸出来见人。” “明月不喜欢她,可以让你天帝哥哥把她嫁掉。”无双公主微微一笑,给她一个最简易的办法。 “恐怕不行,仁肃皇姐姐自恃有功,说要嫁就嫁最好的,一定要嫁给丞相大人。”明月公主把无意中听到的话,全都对她最仰慕的惊华公主知无不言。 听到她天真无邪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怀疑,这话是假的。 因为孩子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目光纷纷落旁边,一身容华的惊华公主身上,只感到十月寒风格冷。 绿萼公主也惊讶看着自己姐姐的表情,她居然从慕容无双的眼神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 内里暗暗一惊,有些不对头,莫非慕容无双看上那昭明丞相,所以才会如此的怒火冲天。 天哪!他们与他,可是不死不休的对头,死敌。 想也没有想,旋转身就要朝来路,准备报给无极太子,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突然一阵劲风从身后扫来,就听薄情那把特有的声音,沙哑又不失魅惑的声音道:“明月,你看,这位就是苍穹的绿萼公主。听闻她最喜欢梅花,想知道她的肚兜是什颜色吗?” 绿萼公主分明在声音中,听到无限的邪恶,自己这个姐姐一向巴不得自己死掉,她该不会是想…… 就在绿萼公主满怀忧虑的时候,无双公主已经带着明月走到跟前,似笑非笑道:“明月,绿萼公主听到我们的计划了,你说怎么办?”完全无视慕容绿萼警告的眼神。 明月睁着一黑白分明,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无双公主道:“我听天帝哥哥说,丞相夫人当扒掉紫烟公主的肚兜,就是为了不让她乱说话。”听得绿萼公主一阵头皮发麻,恶魔。 无双公主唇角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低头对跃跃欲试的明月道:“如此重要的事情,就交给明月公主执行,我到外面帮你看风。”双手搭在绿萼公主肩膀上,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为了太子哥哥的计划,委屈妹妹了。” 绿萼闻言,想破口大骂,却被封了穴道,一个字也说不出。 肩膀上被慕容无双用力一压,整个坐倒在地上,领口向开的位置,正好对上一脸天真好奇的明月公主。 无双公主在明月耳边,轻轻低语两句,转身走出外面故意大声道:“明月,这回你可要藏好,别让我再轻易的找到你。” 绿萼公主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天真小女孩,浑身的汗毛竖起,认命的闭上眼睛,暗道:“慕容无双,此仇不报,我慕容绿萼誓不为人。”一只小手已经摸索着,解下她的肚兜。 看一眼手中肚兜,明月似是知道自己在干坏事,东西收袖中,然后朝一个绿萼公主身后的方向逃跑。 几个拐弯后,无双公主一行人已经在眼前,明月飞快的扑入无双公主的怀中,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是淡绿色的,上面绣着一支白梅花。” 无双公主马上反应过来,是淡绿色绣着一支白梅图案的肚兜,她得手了,微微笑道:“明月真聪明。” 跟在二人身后的众人,心里一阵纳闷,不知道二人方才躲在那看不到地儿,究竟密谋了什么事情。 两位公主正在闲逛着,只见一名太监迎上前道:“参见明月公主,惊华公主,奴才是慈宁宫的小福子,宴会马上开始,太后让奴才过来,请两位公主准备入席。” 刚好珊瑚也寻了来,上前含笑道:“主子,丞相大人说,宴会马上开始,他在宴会上等您。” 无双公主淡淡的笑道:“知道了。” 低头对明月道:“明月先回去,跟你母后一起参见宴会,我们一会宴会上见。” 想是终于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明月很愉快的答应,让奶娘抱着回慈宁宫。 目送明月行人离开后,淡淡的道:“对了,珊瑚,本殿的帕子找不着,想是方才跟明月玩时,弄丢了,我们到那边找找看看。”顺便解的绿萼公主的穴道。 “是,主子。”珊瑚应声,二人朝明月方才出来的方向走。 想到慕容绿萼,方才鼻子都气歪的模样,无双公主微微一笑。 那一笑淡然得如天边的云卷去舒,看得众人心跳都漏掉一拍,公主殿下真的好美,好美! 帝王大婚盛宴,在圣宫长生殿举行,这里是东圣的政治中心,也是举行云天大陆,最高格宴会的地方。 长生殿上,席上皆肴珍馐,美酒如琼浆,一派喜庆洋洋。 箫谨天一身明黄的九龙帝袍,头戴金色的平天冠,也是一脸喜庆的坐在九龙天椅中,接受完百官,皇室中人,及一众家眷参拜后,就听到太监唱道:“华夏帝朝,惊华公主来贺。” 闻言,殿内众人瞬间安静,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慕昭明的位置,有一丝丝的探索。 天下谁人不知,惊华公主就是当年的丞相夫人,当初为东圣而远走华夏,再回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丞相夫人也从臣妻,成不天下闻名的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 殿门外面,无双公主与梵堑,还有一从随行使臣,正候在外面。 梵堑听到太监通传中,只报惊华公主,而没有他堑世子,心里很不舒服。 陛下明明派是他出使东圣,凭什么只报薄情一人,而没有报自己。 但看其他人的表情,却是一副理所当然,只好继续隐忍,不知绿萼公主那边怎么样。 梵堑正担心的慕容绿萼,却见无极太子率领着众人,正朝他们走来,绿萼公主微微垂首,跟在旁边。 虽然已经用脂粉掩饰过,眼皮还是红肿露出一丝红肿,显然是哭过,不是用帕子掩着口轻咳,旁边的宫女连忙抚着她的背,替她顺顺气息。 通传的声音还没传来,无双公主似笑非笑道:“苍穹帝朝的公主都死光了么,派一个病得半死不活的公主参加人家婚庆大典,真不知道是前来贺喜,还是前来送晦气,离本殿远点,本殿可不想沾上病气,落一个英年早逝的遗憾。” “惊华。” 梵堑本就心疼慕容绿萼,本不想让惊华公主和使臣们生疑,但听到无双公主这样说,心里一急不由叫出声,泄露了对心中的情绪,华夏的使臣们不禁露出一丝不满。 苍穹的使臣听到对方公主的话,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一名朝臣站出来,讥讽道:“真是没想到,华夏帝朝闻名天下的惊华公主,如此的不识礼仪,我苍穹是云天大陆上最强帝朝,理应先入殿朝殿,何时轮到你们华夏帝朝在前面。” 按理,苍穹建立帝朝最早,理应排在上面,华夏众臣理亏一时不敢多言。 正不甘之时,却听到他们的公主冷笑道:“正如堑哥哥当日所言,苍穹称雄的年代,早已是历史,现如今我华夏帝朝是在前,你们又能如何。若是要为此大动干戈,本殿的三百万大军,随时奉陪。” 惊华公主一番霸气逼人的话,让华夏众臣那份愧疚感瞬间消失无遗,皇太女就是皇太女,非寻常人能与其相比较,眼下对梵堑有些不屑。 无极太子不以为然的笑道:“早一步迟一步恭贺也没什么差别,本殿素来信奉的是先来后到之理,既然惊华公主先到,先入殿也是应该,反正这也改变不了苍穹在天下人心目中的位置。” “你说是吗?惊华公主。”无极太子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中有一丝阴鸷。 “目前是吧。”眼前的惊华公主漫不经心的道。 恰好太监传见的声音传出,华夏一行人随着惊华公主的趾高气扬的走入长生殿。 殿外的针风相对,殿内众人自然暂时无人得知,眼前整颗心都被缓缓瞳上亲爱的女子吸引。 两年不见,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让熟知薄情的人惊叹不已。 最重要的是她那份强者气度,华夏帝朝的皇太女,不愧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帝王的风范威严,在她的眉宇间,已经隐隐可见。 朝臣们经历了东圣最艰苦的一役后,还有大齐一战惊人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此女。 眼前的女子连他们都自愧不如,甘愿拜服。 殿上,惊华公主率领众人从容行礼,朗声道:“惊华代表我华夏帝朝,恭贺天帝陛下蒂结之喜,愿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幸福千秋万世!” 箫谨天连忙虚扶一下,含笑道:“惊华殿下免礼,请入座!” 待华夏帝朝一众使臣入座后,太监的通传声再度响起,直至众人皆入座后,宴会才宣布正式开始。 天帝大婚如此成盛大的庆典,自然少不了美仑美奂的歌舞,就在歌舞结束后,公主席间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走出席道:“今日是陛下大婚之庆,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在萦绕着仁肃,不知陛下可否为仁肃解惑。” 无双公主闻言后,淡淡看过去,这就是明月口中的仁肃公主。 据说她曾在大战中,帝都无人之际,亲自带人剿灭某一皇朝潜伏在润城中的势力,替东圣立下一功。 箫谨天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漫不经心的笑道:“哦,仁肃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的。” 仁肃稚气中带着几美艳的容颜,露出一抹疑惑的道:“回陛下,惊华公主原是我朝的丞相夫人,如今却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他日惊华公主登基后,不知丞相大人当如何身兼两职。” 闻言,在场的人微微一滞,没想到仁肃公主会这样问。 虽然问得很委婉,其实意思已经很白,丞相大人情系他朝公主,陛下难道不担心他会背叛吗? 上面人还未出言,就听到一把冰冷的声音道:“俗话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实狗只要记住自己是只狗不是猫,就不会跑去捉耗子。” 殿内超过半数以上的人,听闻此言,先是一阵面瘫,随之用力的抽搐。 丞相大人这话真是毒辣,直剌剌的,就骂人家公主是狗,似乎很失君子风范,虽然事实如此。 无双公主很好的扮演着惊华公主的角色,看着仁肃公主似是吃了死苍蝇再加半条虫子那么难看的表情,微微的笑道:“天天提醒自己不是狗多麻烦,本殿这里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仁肃公主想不想听。” 天真的小姑娘,以为自己无意中发敌情,然后报个信,顺便带个路,再因此得到一个封号,就当自己是第二个丞相夫人,简直是无知得可怕。 “本宫不想听。”仁肃公主没好气的道。 “丞相夫人,明月想听。”一直认为仁肃公主不是好人的明月公主,趁机落井下石。 “明月。”太后极温柔的喝斥一声。 以无双公主的性格,岂会轻易的放过敢挑衅她的人,含笑道:“明月乖乖的,我就说给你听。” 言出,原本一直使性子的明月公主,马端端正正的坐好,对着众人甜甜的笑道:“丞相夫人最好。” 众人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小孩子懂什么,却没想惊华说的却是真的,竟然在下秒走出席。 无双公主冲着仁肃公主淡淡一笑,站出席,一直走到慕昭明跟前,语气像必答题一样问:“昭月丞相,你是愿意娶本殿为妻,还是愿意娶仁肃公主为妻。” 此举,吓得无极太子飙了一身的冷汗,紧张的看着无双公主,生怕她会被慕昭明看出端倪。 慕昭明淡淡的笑道:“本相两者都不娶,因为本相已经成亲,本相的妻子是薄情,此生此世,除非生老病死,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永远不离不弃。” 听到慕昭明的话,仁肃公主面色一白,终于明白今天她站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实是在自取其辱。 无极太子看到慕昭明的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惊叹的看一眼自己的妹妹。 无双身上一直有种与惊华公主很接近的东西,自信和嚣张,而且是很有底气的自信、嚣张。 无双公主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淡淡一笑,于慕昭明是一如莲华般高贵圣洁,于他人是一如曼珠沙华般妖冶芳华。 这种本属于惊华公主的姿态,突然盛放在无双公主身上,无极太子看着心里极不舒服。 旁边慕容绿萼双手紧紧握在袖中,脑海中回放着无双让珊瑚替她解穴时说过话,说那件肚兜会是她一生的把柄,以后只能看她的面色行事,否则慕容紫烟的下场,就是她下场。 想起慕容紫烟的下场,父皇把她指给一位异姓王为继室,却在不到一年后,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自此,所有公主都视那位异姓王为毒药,生怕会被指婚给他,因为算慕容紫烟在内,他已经死了三位王妃。 梵堑在旁边,看着她面色不对,担心的道:“绿萼公主,你没事吧。” 恰好,无双公主已回到座中,听到梵堑的话,冷冷的讥讽道:“堑哥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惊华跟昭明丞相,又算什么?”梵堑冷冷的反唇相讥。 “你若有本事,也以江山为聘!”无双公主轻蔑的斜一眼。 梵堑狠狠的一咬牙,忽然起身道:“天帝陛下,本世子在华夏之时,就一直听闻惊华的茶技非学好,然在路上喝过绿萼公主泡的茶后,本世子又开始怀疑这句话。” 闻言,众人无不惊讶的看着梵堑,无不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只见惊华主微微眯起眼眸:“堑哥哥的意思是,想要本殿跟绿萼公主比试一番。” “回殿下,臣确有此意。” 此言一出,无双公主身后,一众华夏朝臣无不失望的摇摇头,廉亲王府世子,果然是不堪重用。 殿下是什么身份,岂能当众跟人竞技表演,这堑世子真是太不识大体了,竟然往华夏帝朝抹黑。 意外的是,无双公主却淡淡一笑道:“跟本殿比斗茶技,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本殿是与寻常公主不同,乃是华夏帝朝的皇太女,日后若传出去不成体统。所以想要跟本殿比试,也不是不可,须得答应本殿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梵堑毫不自知的道。 “绿萼公主若输,须向本殿三跪九叩,若本殿输了便是输了,不得有任何条件。” “这对绿萼公主也不太平了。”梵堑着急的道,却不知自己已在众人心中失尽人心。 “想跟本殿比试,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本殿不勉强。”无双公主挑衅的看着一眼绿萼公主。 无极太子淡淡的道:“本殿谢堑世子对绿萼的赞赏,但绿萼身体不适,不宜操劳,本殿就看算了吧。” 箫谨天一脸玩味的看着无双公主,再看看旁边面容十分怯弱的绿萼公主,含笑道:“朕没有意见,绿萼公主以为呢?” 慕容绿萼一心想找机会报复,慕容无双一直以来的刁难,哪里还记得慕容无双此时正扮演着惊华松主。 娇弱的站起身,柔柔弱弱的道:“回天帝陛下,绿萼偶从已帮紫烟皇姐中听闻,当年的丞相夫人,即现在的惊华公主,茶技举世无双,绿萼不才,亦想请教一二。” 闻言,众人皆是一脸期待,唯独无极太子面色铁青。 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此次泡茶的过程吧。”因为无论输赢,他都砍掉她的一双手,这就是违背他的下场。 在他看来,慕容无双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是在努力的扮演好惊华公主的角色,助他完成计划。 而慕容绿萼,是在不顾一切破坏他的计划,这一点让他非常的恼火。 似是感觉到无极太子的怒火,绿萼公主身体一阵摇晃,除了梵堑外,却无一人能看到。 箫谨天一挥手,马上有人去准备泡茶所需要的一切,众人心中马上充满期待。 即便不能喝到惊华公主亲自泡的茶,但是能欣赏她泡茶的过程,也是十分荣幸的事情。 绿萼公主压下内心恐惧,抬起头看向无双公主,却发现对方此时笑得十诡异,心里不由的微微一颤。 茶具准备好后,无双公主含笑走出席,扬起眉道:“虽本殿如今贵为华夏皇太女,却长在东圣,嫁在东圣,所以……绿萼公主。请。”竟是以主人的身份,请客人优先。 此举,华夏和东圣都没有任何意见,仿佛本就是如此。 绿萼公主走出席,微微颌首道:“惊华殿下礼让,绿萼也不客气。”继续装吧,很快就会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几斤几两。 大殿中间,两张茶案,慕容绿萼、慕容无双各占一方风流。 自始至终都未出声太后沈玥,淡淡的道:“哀家虽然茶技一般,却最会品茶,此间准备的茶叶是普通的茶叶,水是普通的井水,能泡出什么样的茶,就各凭本事。开始吧。” 明月坐在沈玥身边,闻言后马上自信满满的道:“母后,丞相夫人一定会赢的,我相信她。” 沈玥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未多言。 无极太子一直担心的看着无双公主,尤其是在听到沈玥的话后,更是一颗心都恨不得揪出来捏在手上。 两张茶案前,只见慕容绿萼先是尝了尝泡茶的水,然后又闻闻茶味,最后是看泡茶的茶具,才开始烧水。 无双公主似是一点也不着急,直到绿萼公主做齐这一串的动作后,才开始动手,过程却是跟绿萼公主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无极太子终于松一口气,还是无双聪明,竟然知道跟着绿萼的步骤走,即便泡出来的茶味道不好,也只能说是技艺略逊一筹而已,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只是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无双并不是每一步都跟着绿萼走。 虽然是依葫芦画样,幸好似模似样,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心里渐渐的安下,直到最后一步…… 慕容绿萼幻化出的是一树梅花,而慕容无双幻化出的却是一园梅花,甚至把对方的梅花也融入到自己的幻化中,并且浓浓的茶香,已经覆盖了前者的淡雅味道,众人闻之便觉得神清气爽。 “此茶,太后不必品,是惊华公主胜了。”不等太监下来端茶,无极太子马上出声道。 “太后还没有品茶,怎么算惊华赢。”梵堑替绿萼公主抱不平,马上惹来众人一阵白眼。 无极太子眉头一皱,只见无双公主淡淡笑道:“惊华当日曾在梅园中说过,茶技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无论是看是品,皆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所以除了茶技,还要照顾欣赏者和品尝者。” 玉手拈起一些茶叶,看着慕容绿萼道:“这是隔年陈茶,如此劣质的茶叶,岂能让太后品尝,万一吃出毛病来怎么是好,所以特意把茶味提浓些,让太后闻闻,醒醒神即可。” 闻得无双公主的一番话,绿萼公主一个踉跄,几乎摔倒,慕容无双什么时候如此精通茶技,晕怎么可能。 慕容无双淡淡的笑道:“绿萼公主,抱歉了,三跪九叩,开始吧。”脚步微微一移,端端正正站在绿萼公主面前,一副等着受拜的姿态。 “惊华,你太过份。”梵堑道。 “放肆,绿萼公主愿赌服输,本殿何以过份。”无双公主冷冷的道。 梵堑一时无语,只得着急的看向绿萼,却听到一把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母后,明月知道绿萼公主为什么不敢愿赌服输。” 听这把声音,绿萼公主的眼皮一跳,抬起头就见明月公主挣脱奶娘的怀抱,指着自己道:“她没穿肚兜,所以不敢跪。”瞬间一殿的死寂。 第302章 婚宴风波2 第302章婚宴风波2 静,若是有针跌落地的话,一定会听得清清楚楚。 绿萼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别人的心跳声,从节奏中听到了嘲笑的律动。 好半晌没有人说话后,明月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声音,再次清亮的响起:“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有心上人的。” 众人回神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才发现梵堑站在惊华公主旁边,定定看着明月公主,而且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难怪这素来自恋的明月公主会误会他。 沉默中过了好一会后,才听到梵堑冷冷的道:“明月公主,说谎的不是好孩子,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谎,会伤害到绿萼公主。” “明月没有撒谎。”明月很诚恳的道,对眼前这个不相信自己人,挥挥小拳头。 沈玥此时也回过神,瞪一眼女儿,责怪的道:“你这孩子,不得胡说八道,快跟绿萼公主道歉。” “母后,明月没有胡说八道,不信您看。”明月嘟着不嘴,往衣袖中一拉,把藏在袖中的肚兜拖出来,冲着沈玥的抖了抖。 淡绿色的肚兜在众人眼前飞扬,偶尔还看到白梅花一现。 殿内众人一阵目瞪口呆,某些人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馒头,大殿内再次陷入死寂中。 无双公主看着被明月当成一面旗帜,不停挥舞的肚兜,眼皮一阵抽搐式的跳动,嘴角边一阵猛抽,然后感觉到有一双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的狠狠瞪回去。 绿萼看着招摇的肚兜,忽然下意识的用双手抱紧自己,她这本能反应的动作,恰恰证明了明月的话是真的。 无双公主唇边露出一抹讥讽,听到自己干笑两声道:“绿萼公主,明月公主年纪小,童言无忌,不必放在心上。” 自己虽然帮明月扒了她的肚兜,但没想明月会当众显摆,说两句当安慰。 此言一出,把众人的目光从肚兜上,拉回到绿萼公主身上,当看绿萼公主的动作时,目光明显一怔,眼神变得很深很深。 绿萼公主冷冷的看着无双,她是恨明月,但是她更恨慕容无双。 历来知道无双看不惯自己,历来知道无双的嚣张,却会念着一丝姐妹情,不跟她计较,没有想到她得寸进尺。 既然慕容无双非要天下无双,容不下自己,也不要怪她手下无情,猛然拔下一支发簪,朝无双公主的胸口用力插下…… 两人离得太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其他人又离得太远,而离得最近的,却是梵堑。 当无双公主本能的要后退时,梵堑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移步,正正挡着无双公主的退路,绿萼手中的发簪瞬间刺入无双公主的胸口…… 悲剧发生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绿萼公主已经被凭空卷起,砰一声撞在大殿的盘龙柱上,重重的摔落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再努力的爬起来时,已经神情呆滞。 “情儿……”慕昭明抱着无双公主,慌乱的捂着鲜血漫延的胸口。 “轻飏,快抱她到后殿。”上官落已经第一个冲到慕昭明身边,替无双公主把一下脉,冷静的吩咐。 慕昭明来不及追究任何人的死罪,抱着无双公主往后殿跑,留下处震惊中,依然没有回神的众人,愣愣的看着眼前凌乱的画面。 箫谨天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淡淡的道:“母后,这里太乱,你先带明月回去休息。”儿童不宜啊!明月就是典型的案例。 沈玥点点头,抱起惊呆的明月,由太监、宫女簇拥着离长生殿,忍不住担忧的朝后殿看一眼。 “绿萼公主刺杀惊华公主,众目睽睽,本与东圣无关,是你们两朝的事情,只是此事发生东圣,发生在朕的长生殿,就少不得要管管此事。” 箫谨天盯着殿中众人,冷冷的道:“来人,把绿萼公主拿下,打入天牢上。” “天帝陛下,奴婢有话要说。”箫谨天的话音一落,原本跟着慕昭明他们入后殿珊瑚,正跑上来,冲到大殿中间跪下,眼中满是泪水。 “你是惊华公主的侍女,你有何话要说。”箫谨天静然盯着珊瑚,气势不怒而威。 “是他……” 珊瑚猛的一指,指向梵堑,目光充满怨恨的道:“当时的情形,奴婢看得很清楚。公主原本是可以避开的,是他故意挡着公主,让公主不能后退,公主才会被绿萼公主刺中。” “珊瑚姑娘,你果真看清楚了。”不等箫谨天出言,华夏的一名大臣马上站出来。 “凌大人,奴婢对天发誓,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是世子故意拦着公主。”珊瑚肯定的道。 闻言众人细细回想,在绿萼公主拔出发簪时,梵堑是站在惊华公主旁边,到惊华公主被刺中时,堑世子已经站在惊华公主后面,从位置看来确实是移动。 凌大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梵堑,旁边的另一名随行的使臣道:“凌大人,下官早就听说堑世子迷恋苍穹的绿萼公主,原本以为是传闻,没想到……” “堑世子,下官以为你只是不识大体,不堪重用,没想到你然竟判国。” “来人,拿下梵堑,押回华夏,交由陛下处置。” “此事必与廉亲王府有关,没准是廉亲王勾结苍穹帝朝在先,让堑世子趁机谋害皇太女。” 听着华夏的臣子,你一言他一言,梵堑整个人愣住。 他只是想帮绿萼一把而已,没想过会连累父亲,他没想过要叛国,没有,真的没有…… 或许梵堑是真的没想过叛国,只是他忘记了薄情的身份,她现在不仅是薄氏世族的嫡女,还是华夏的皇太女,谋害皇太女,那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殿内,最震惊怕是无极太子,只有他才意识到此事的可怕性。 只听凌大人冷冷的道:“苍穹帝朝谋害我朝皇太女,若苍穹不还我朝一个公道,我华夏帝朝的大军同,誓必要踏平苍穹,杀尽苍穹的百姓。”天下人,谁不知皇太女的矜贵啊。 凌大人的话音刚落,就看到慕昭明沉着脸,从后殿走出来,接着凌大人的话道:“说得好,本相必然亲自率领东圣的大军,斩尽慕容氏一族,用你们的血,还情儿一个公道。” 无极太子微微一怔,回过神后,冷冷的道:“昭明丞相似忘记,东圣帝朝是箫氏的江山,不是你……明氏一族的江山,莫非你也想……” 道出一番暗示性的话,目光缓缓的看着众人,期望有人会站出支持他的说法,可惜他失望了,东圣的朝臣,并不为所动。 正当目光黯然时,就听到上面的人,不以为然的道:“此事有何难,朕本就打算传位给丞相大人,原想大婚之后,才将此事昭告天下,既然无极太子提了,朕就提前宣布此事。” “孙总管拟旨,朕自即日起,传位给丞相大人明轻飏,择日登基,昭告天下,不得有误。”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箫谨天悠然的从龙椅中站起来,含笑站在龙椅旁边,神态虽悠然,却看得出,他是巴不得让出帝位。 慕昭明,不,明轻飏背对着众人,一步一步优雅、从容走上高台。 走到九龙帝座前,旋即,一个吐纳,一个转身的瞬间,明轻飏换了一个人似的,帝王的威严、帝王的气势、帝王的霸气,铺天盖地,浩瀚虚空…… 无极太子看着淡然落座在帝座中的男子,一个眼神,睥睨天下,一个气息,漠视众生,一个吐纳,天下臣服……有种要膜拜的冲动。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殿内朝臣们纷纷下跪,慕昭明虽然只是一身丞相的朝服,却丝毫无损他的帝威。 虚抬双臂,慕昭明淡淡的道:“众卿家平身。” 看到此情此景,无极太子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别人拼死拼活才登上帝王,而慕昭明只需要一句话,想放声发笑,可是他一点也笑不出不来,因为他不明白。 “为什么?”无极太子看着箫谨天。 “因为我已经得想要的。”箫谨天淡淡的道,家人平安,与心爱的人长相守。 无极太子无声的冷笑,看着慕昭明道:“如果本殿说,里面的惊华公主是假的,她是我朝的无双公主假扮的,你会相信吗?” 真正的惊华公主,还在他的手中,不信慕昭明会不顾惊结公主,与苍穹大动干戈。 “朕,给你时间,把真的惊华公主送过来。”慕昭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而东圣的朝臣和华夏的使臣,闻到无极太子所言,纷纷露出愤慨的表情,无极太子也太嚣张,太过份。 “或许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本殿要求验……” 无极太子被这场意外弄得失措,一时忘记问惊华公主是生是死,生则验伤,死则难尸。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原来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比如方才在殿外,无双怎会知道,他假扮梵堑时,与惊华公主的对话; 比如无双明明不会泡茶,怎会利用水气幻化出,如此漂亮的一片梅花; 比如那贴身侍女珊瑚,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身上,有什么特殊印记; 再比如以慕昭明对惊华公主的熟识,岂会看不出眼前的惊华公主是别人假扮的。 因为刚才的人是真的惊华,他们全都是在演戏。 当答案在心中呈现时,无极太子骤然一身冷汗。 原来不是惊华公主跌落他的圈套,而是他跌落一个更大的圈套,这个足让苍穹灭亡的圈套。 以惊华公主的身份,华夏会出兵,以上面的男子对惊华公主的情意,东圣也是会出兵,天下群攻东圣的历史,将会在苍穹帝朝重演。 他必须查清楚此事,他不能当苍穹的罪人,不能。 想到此,无极太子脑子中一片清明,冷静的道:“本殿认为此事蹊跷,请陛下,给本殿一点时间,证明绿萼所伤之人,并非是惊华公主,而是我朝的无双公主。” 他现在可以肯定,入宫之前的人,还有参加大典的人一定是无双。 但是参加宴会的人,却一定不是的无双,只要找出证明这是一个圈套的证据,他就可以摆脱罪名,华夏帝朝也不能因此而出兵,苍穹的危机就能解除。 此时,慕昭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修长的手指,平稳的叩着扶手,淡淡的道:“既然无极太子坚持自己的想法,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查清楚此事,否则……” 慕昭明顿了一顿,冷冷的道:“朕同样是年初一登基,朕登基之日,就是出兵日,以苍穹之国殇,贺朕登基之喜。” “好。那惊华公主她……”无极太子迫切想知道,里同的人是生是死。 “虽然险,却无性命之忧,但这也改变不了,绿萼公主刺伤她的事实。”提及此事,慕昭明的声音比方才更冷漠些。 扫一眼呆滞的两人道:“来人,把绿萼公主、梵堑子暂时关押在天牢。” 两个呆滞的人,被侍卫拖走,无极太子一抱拳:“本殿先行告退。”大步退出长生殿。 慕昭明看向箫谨天道:“今天是你的大婚之喜,此事算是送你一个满堂红。” 殿内众人的嘴角马上抽了抽不,当事人却不以为然的笑笑道:“陛下圣明,待到你大婚之时,我也会送你一个满堂红,同喜同喜。”暗里咬咬牙。 “长生殿继续借给你,宴会继续,你们也慢慢庆祝。”慕昭明转后往后殿走,根本不在乎自己刚刚宣布要登基,而众人也不以为然。 长生殿后殿,姜氏亲自替薄情上药包扎,看到慕昭明进来,淡淡含笑道:“澜凌的金针之术,竟然不在师傅他老人家之下,百日醉的毒尚未解开,竟也能让情儿清醒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慕昭明坐在床沿,淡淡的道:“娘亲,情儿她伤得如何?” 姜氏擦了一下汗道:“真真好险,只差一点点就到要害,幸好伤口不深。” “主子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梵堑那个混蛋,没想到他真的那混。”珊瑚愤愤的道:“刚才真想把他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放心,等情儿醒后,一定会的。”慕昭明握着薄情微凉的小手,不以为然道。 无意中瞥到地上的血包,淡淡的道:“珊瑚,把东西毁掉,别让人看出端倪。”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让绿萼公主愤怒之下刺破血包,没想到被梵堑一拦,竟然真的被刺伤。 帛儿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露出一冰冷,微微屈膝道:“主子,慕毁在外面问,无双公主,该怎么处置。” “别让无极太子找到。” 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无极太子那么喜欢查案,就让他查到够为止。 帛儿应一声是退出外面,把原话带给慕毁,让无极太子找不到无双公主,那就只有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这边慕昭明小心翼翼的照顾薄情,那边无极太子出了帝宫后,飞快的赶回驿馆,看到浩然殿里外,依然是守卫森严,而众人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其中一人出声道:“殿下不是参加宴会,何以会……”突然回来?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中。 无极太子不等他说完,已经一个箭步冲入殿中,原本躺着薄情大床上,此时正躺着那名假扮无双公主的替身,哪里还有薄情的踪影。 “混帐。” 无极太子怒喝一声,双一掀,把床上的女子一把掀落地上。 而守在外面的暗卫闻声,马上冲进来,待看到地上的女子时,面上一惊,纷纷跪在地上。 暗暗纳闷:“怎会这样,明明一切正常,里面的人却被换掉。”真是怪异。 盯着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女子,看情形分明也是中了百日醉,偏偏解药全都在无双手中。 现在无双不知踪影,多半已经是遭遇不恻,想问问情况都不行,努力镇静的道:“快去请大夫。” 好高明的布局,如今竟然寻不出一丝破绽,而自己自以为精妙的布局,却被对方来一个将计就计。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找出线索,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全给本殿好好的想想,本殿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人怎会被无缘无故的掉包走。” 天牢中,梵堑和绿萼公主被相连的,两间相连的牢房内,中间仅隔着一道木栏。 梵堑看着受了内伤,无力的趴在地上,面无半点血色的女子,一脸心疼的道:“绿萼,你怎么样了?能动吗?靠过来一点,我帮你运功疗伤。”慕昭明那一脚,定然是不轻的。 绿萼公主的神智早已经恢复,此时听到梵堑的话,残留着血迹的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疗伤,你真不是一般的愚蠢。”事已至此,她亦懒得再跟这蠢人周旋。 从看绿萼公主唇的那一抹讥讽,梵堑的心里就一阵冰凉,再听那句充满疯刺的话,整个人失去意识,脑海中一片空白,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我不过是在利用你。” 绿萼公主讥讽的一笑,抬手理了理头发,淡淡的道:“太子要算计惊华公主,让我拖延你与惊华公主见面的时间,他就趁机易容成你的样子,算计惊华公主,你大殿上所见的惊华公主……是假的。”太子哥哥想江山美人一起坐拥,可惜被她弄砸。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梵堑不敢相信的狂叫起来,她竟然利用他。 “我当然是骗你的,从一开始就是。”绿萼公主露出一丝狂笑,盯着梵堑讥讽道:“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母亲是明氏后人,是皇贵妃,我身有明氏血统,我的身份有多高贵,你知道吗?” 绿萼公主目光森然,审视着一栏之隔的人道:“每次你靠近我,想到你的生母竟然是勾栏女子,我恶心得想吐,现在终于不用对你强颜欢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哈哈……” 梵堑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叫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大牢内,响起了绿萼公主疯狂的笑声,还有梵堑的惨叫声,而这一切却被突然打开门的牢头打断。 绿萼公主的牢房,突然被打开,两名牢卒强行把她架起来,拖到牢头跟前:“头儿,老规矩办事吗?” 那牢头伸手捏着绿萼公主的下巴,露出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道:“绿萼公主刺杀惊华公主,上面要一份口供,带到审讯室吧。” 两名牢卒闻方,不容分说的,把绿萼公主强行拉走。 片刻后,审讯室内,就响起绿萼公主的惨叫声,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牢头淫邪的笑声。 这种事情在大牢内,见惯不怪,女犯人大多数是牢头、牢卒们泄欲的工具。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何况绿萼公主,是上头发下的话,死了也不过是一个畏罪自尽的理由搪塞。 慕昭明得知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道:“慕绝,你去看看,澜凌那边解药,配制得怎么样。” 虽然他们是把无双公主换走,但是情儿当日是真的中了百日醉,幸好有澜凌在解药未配出来前,用金针刺穴,让情儿清醒了大半天。 但也因为慕容绿萼的一簪刺下,让她重新进入睡眠中,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慕容绿萼。 “是,主子。”慕绝应声退出外面。 梧桐夜雨,某处隐蔽的院中,澜凌小心翼翼的,把配制好的解药,用银针挑了一点到血液样本中,看着血液从黯淡无光,慢慢得变成鲜红。 整个人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脸中露出一丝笑容,眼眸中露出一丝狂热。 澜凌这一笑,显示着他成功了,终于成功配制出解药。 瞧着澜凌的神情,一直屏着气息的薄晖,看到此情形松一口气,激动的道:“不愧是毒圣,那丫头终于得救了。” 让他担心了好些时日。 “澜凌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以后,本公子想来这地方,阁主大人可别拦着。”澜凌毫不客气的道 真没想到润城中,居然有一处设施如此齐全的,研究毒物的地方。 “自然。”薄晖也不吝啬。 大床前,慕昭明如雕塑般,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连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明知她服了解药,尚需一些时间才能醒来,却仍然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因为不想再给她一个背景。 薄情似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看到自己的过去,也看到了薄情过去,把那遗失掉的十年,慢慢的捡起。 微微睁开眼睛,珠光有些耀目,微微侧脸避开,却听到一把惊喜的声音:“情儿,你醒了。”人也落入到一个暖暖的怀抱中。 摆在眼前事实,薄情无奈的嗒嗒嘴,自那次受难昏迷后,又沉睡了几天,喉咙干得冒火,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用叠加沙哑的声音,努力的挤出一个字——水。 两杯水,一碗极品血燕粥落肚后,薄情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气。 尽管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碗,慕昭明却以数日未进食,不宜骤然进食太多为由,让帛儿把粥撤走。 瞧着慕昭明的神情,一顿训斥是免不掉,静静的躺在床上,大眼瞪着凤眼。 最终,慕昭明无奈的道:“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脱了鞋袜躺到床上,把薄情轻轻拥入怀中 薄情鼻子一酸,红着眼圈道:“我就是不想再等两年,就是想在你身边。”所以设下这个局,华夏帝朝就能为此,光明正大的出兵。 “放心,我登基之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谁也不能阻止我们。”慕昭明淡淡的道。 他也从未想过,让她再等两年,他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想与她退隐世外,避世而居,逍遥尘世间。 嗯!薄情吸着鼻子点点头。 数日后,薄情的伤在上官落,姜氏两人的合作医疗下,好得飞快,已经能下床,小跑轻跳。 这日,薄情正慕昭明在御书房中,慕绝走进来道:“主子,梵堑在牢让人带话,他想见惊华公主一面。” 放下手中的笔,不等慕昭明开口,薄情淡淡的道:“准备一下,我下午去见他。”新帐旧帐,一起算算。 晕暗的审讯室中,铺上华贵的地毯,雕着精美花纹的小几上,摆放着时新的果品,还有一杯冒烟的茶。 薄情一身华服,慵懒的坐在椅中,对一直打哈哈满堆笑的牢头,淡淡的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牢头不想多说几句,却抵不过逐月和追星手中的三尺青锋。 接过茶杯,娴熟的滑着杯兽,也不看对面的人,淡淡的道:“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只是嚣张、自大、要面子、争强好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愚蠢,蠢得不可救药。” 声音很轻,却句句戳在梵堑的心上。 若是在以往,他已经跳起来,再刺薄情一剑以解恨,现在他不敢,他不仅不敢,还有求于薄情。 深深深的吸一口气道:“祸,是我一个人闯的,一人做一人当,请你放过我父王。”这个世上,只有父王是真心对他。 薄情冷冷一笑,梵堑真的是太天真,讥讽的道:“放过廉亲王,本殿一个理由都找不到,但是要杀他的理由,本殿却有千百个,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什么?” 梵斩震惊的看着薄情,薄情冷冷一笑道:“廉亲王阴谋夺位,大齐的战场上,一直派人跟踪本殿,意图谋害本殿,一心想捧你上帝位,可惜……” 薄情轻蔑的笑了笑:“廉亲王自己不堪重用,你也太不中用,全都被无极太子他们利用,还傻乎乎的替慕容绿萼打抱不平,自己惹祸上身,本殿正好趁机除掉廉亲王,免留后患。” 梵堑目光已经呆滞。 “记住一个把事,你们不是被本殿害死的,而是蠢死的。”蠢到自寻死路。 薄情把他们死亡的原因,做了一个总结,梵堑还是本能的露出一脸的怒火,却不能再冲过去,像当年那样狠狠的刺她一剑。 如果可以,当年他一定刺两剑,不信她不死。 似是猜梵堑的心思,薄情微微一笑:“算完了眼前的再帐,我们再算算八年前的帐,绿萼公主的一刺,终于让本殿想起,八年前,你因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梵堑的面色瞬间煞白。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你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连自己的亲娘也杀。” 而她,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是要杀自己灭口啊! 记忆中的画面,还是一脸稚气的梵堑,亲手把自己的生母,一个疯了的勾栏女人,摁在水中活活淹死。 “这一笔,本殿会在罪状上,替你记上。” 薄情说完后,若当日就想这些起事情,一定不会让他活到今天。 扶着珊瑚的手起身,漠然的走出审讯室,留下失去灵魂的梵堑,默默回首当年的罪过。 走出天牢后,薄情站在阳光下,任由阳光冲走身上的黑暗,她也不善良,可是她没想过害自己的至亲。 刚想马车,却见慕昭月一身白衣,骑着快马赶来,大声叫道:“嫂子,不好了,你的美人要生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第303章 相信天意 第303章相信天意 “嫂子,不好了,你的美人要生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天牢前,薄情马上成为众人箭靶子,无数有色目光射在她身上,若换一个人的话,怎一个“汗”字了得。 薄情却接下众人的目光,黛眉微微一挑,不以为然的道:“知道了,回府吧。”坦然的走上马车。 慕昭月也跟着钻入马车,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薄情,瞧了瞧道:“嫂子,美人要生了,你一点也不急吗?” 薄情单手支着头,慵懒的靠在小几上,抬一下眼眸,淡淡的道:“我急,或者是不急,美人都是到了该生产的时候才生产,我急也没用,所以我不急。” “可是……” “你该找的是娘亲,又或者是上官落、澜凌,他们才懂。”薄情淡然的打断慕昭月,美人要生崽,就像是天要下雨,她无能为力。 “其实娘亲已经去了,美人还是生不出,我才来找你的,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慕昭月没好气的道。 “瓜熟蒂落,生产的时候到了,美人自然会生各出来,就像老和尚要吃肉喝酒,顺其自然吧。”薄情一句话让慕昭月无话可说。 华夏龙城,五千禁卫军冲入廉亲王府,见人即拿下,连同廉亲王在内,统统押到大厅内听旨。 李安打开圣旨念道:“廉亲王梵智流勾结外敌,阴谋夺位,谋害皇太女于大齐战场,其子梵堑更是在东圣,与他朝合谋,行刺惊华皇太女,以致皇太女生命垂危,动荡朝纲,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查抄其家产,昭告天下,即日斩首示众,钦此!” 圣旨一出,梵智流轰一下,尤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李安一挥手,禁军马上把王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全部都拖上囚车,押往刑场,准备行刑。 梵智流一路上安静,直到被押上刑台,才从震惊中回过魂。 看着刳子手的大刀,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本王没有勾结外敌……” 他没有勾结外敌,他只是不想让梵夭称帝,颠倒乾坤而,他只是不甘心被一个女人统治,他没有叛国。 “冤枉,冤枉啊……” “本王没有勾结外敌,本王是冤枉的。” “梵风流,你为一己之私,残害同胞,你何以服天下……” 刑场上,忽然响起梵智流的叫冤声,监斩官一挥手,马上有两名禁军把一人押到他眼前。 监斩官厉声道:“廉亲王,本官问你,你可认识此人。” 梵智流定眼一看,被押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府上的幕僚陈先生陈丘。 盯着眼前人,失声道:“陈先生,你这是?”蓦然想到什么,道:“他确实是本王府上的食客,这根本不能证明,本王勾结外敌。” “王爷承认就好,陈丘,原名秋晨,是苍穹帝朝暗卫秋家之人,你还敢说你没有勾结外敌。” 监斩官的话音一落,禁卫把陈先生的衣服一撕,露出胸口上的白虎,正是苍穹秋家标志。 梵智流心里如被剑一击,痛得的傻看书,指着陈先生,愤怒得声音颤抖:“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本王。” 陈先生当即讥讽的一笑道:“你若无夺位之心,岂会被利用,可惜啊,最终还是没有杀成惊华公主。” 容不得梵智滚多说,监斩官一句“时辰到”,三百多口人,人头纷纷滚落地,把刑场用血冲洗一遍。 监斩官回官复旨,梵风流闭上眼睛,揉着眉心,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以亲王之礼下葬吧。” 挥挥手让来人退下,睁开眼睛时,眼眶内一圈水雾,兄弟想残,从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薄言从后面走出来,淡淡的道:“终究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你也不用太难过。”犹豫一下道:“我有些担心情儿,想过去看看。” “再缓几日,我陪你一起过去。”梵风流捏着一本黑金的册子道。 “你说什么,陪我一起过去?”薄言以自己听错了,他竟然愿意离开他帝宫。 梵风流把手中的册子递给薄言,薄言疑惑的打开一看,马上震惊的道:“箫谨天他居然大婚之日宣布退位,让位给昭明丞相,慕昭明于年初一登基,并大婚,这……” “女儿要嫁人,我们当父母的自然要过去看看,一尽父母之职。”梵风流表面上淡淡的道,心里却不甘的咬咬牙:“好小子,这么快就拐了我的女儿。”看他怎么收拾他。 天花阁,慕昭明正要就寝时,蓦然看到薄情怀中,多了一团红棕色,毛绒绒,不停蠕动东西,皱着眉头道:“情儿,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小狗啊!”薄情抱着怀中的东西坐起身,慕昭明的眉头皱得更深。 薄情却不以为然道:“美人嫌它长得丑,都不理会它,我只好把它抱回来养。”爱惜的抚着小东西身上的皮毛。 美人在姜氏的帮助下,终于生了,一胎三宝,三条小生命降临,忙坏了一众人等。 两只是正常的雪白色,最后一只却是个另类,是偏红的深棕色,果断的被美人嫌弃兼遗弃。 薄情无奈之下,只好把它抱回天花阁,亲自照看,不忍心让它独睡在篮子中,只好把它抱上床。 盯着这只雀占鸠巢小狗良久,慕昭明不容反对的道:“帛儿,把小狗抱走,以后晚上由你照顾它。” 薄情嘟起嘴道:“小气。” 慕昭明理所当然的道:“不要让小狗自小养成坏习惯,非得跟着你睡,以后想撇也撇不掉。” “你不在的时候,番茄也跟我一起睡,没见它非得跟我睡。”薄情一脸的不高兴,翻身侧向里面睡。 “蕃茄不一样。”慕昭明躺下后,把薄情抱在怀中,亲了亲额头,拉开她胸口的上衣结,把脸埋在其中,一夜安眠。 薄情早上醒来时,慕昭明已经不在身边,暖宝却紧紧的挨着她的枕边。 闭着眼睛,正用毛茸茸的身体,不停的拱着她的脸,口中发出微弱的,呼呼的叫声。 看到一幕,薄情微微的一笑,抱站暖宝下床,披着薄纱衣,光着脚踏着厚软的地毯。 走到窗前,掀开帘子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白茫茫,原来昨天夜里下雪,一夜的雪下得比脚下的地毯还厚。 “主子醒了,怎么不叫人。”珊瑚从外面走来,看到薄情正站在窗前。 “我刚起来,正看外面的雪景。”薄情头也不回的道。 想着过几天后,积雪吸了彼岸花的香气后,是不是抽时间把花上的雪收起来,装入坛子埋在花根下面。 珊瑚却走过来,轻轻的戳一下小狗的鼻子道:“小丑丑,你也起来了。” 好幸好的小狗,不知道为什么,三只小狗一出生,主子特别钟爱这只异类,长得丑丑的小狗。 抬起笑道:“主子,再过四五天后,小丑丑是不是就能开眼了?” “暖宝。”薄情淡淡的道。 “暖宝?”珊瑚不解的看着薄情,什么意思。 “我是说它的名字,不叫小丑丑,叫暖宝。”薄情抚着暖宝,抱着它的时候,手上一直是暖暖的。 闻言,珊瑚瞬间恍然大悟,抚着暖宝道:“那另名两只小狗叫什么?”另外两只白乎乎的小狗,也十分的可爱啊! “你们起吧,我一时没想到。”薄情心不焉的道,看着外面一道,正在走来的身影。 片刻后,帛儿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眼前的画面,上胶淡淡的道:“少夫人,主子让人带信,无极太子他想见您” 薄情头也不回的道:“珊瑚,替我梳洗,本殿在梧桐夜雨见他。” 梧桐夜雨千幽馆,前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小炉,炉上摆着小锅,锅里是炖得香气四溢的狗肉,薄情左手端着酒杯,右手筷子挟着一块狗肉。 无极太子捏着酒杯,盯着被摆在桌上的暖宝道:“传说月狼犬一族,两千年左右才会出现一只血犬。” 血犬,薄情闻言,抬起头看着无极太子,无极太子淡淡的道:“你看它的毛色,像不是像干涸的血?” 薄情看一眼暖宝,确实是挺像的,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想必,血犬现世,必然会伴随着异事发生。” “确实如此。” 无极太子淡淡一笑,抿一口酒道:“据关于月狼犬的记载,血犬现世,天下必然大乱。” 薄情微微一滞,淡淡的道:“如此看来,暖宝来得很应境,天下确实是马上就要大乱。” 无论有没有暖宝,华夏与东圣一起逐鹿苍穹是早晚的事情,只有天下归一,天下太平,他们才能隐退。 “血犬只会给它的主人带来灾乱。”无极太子十分冷静的道。 “好似是,当年血帝明沧澜,就养有一只血犬。”薄情翻翻脑海中史书,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 “所以……”无极太子看着薄情。 “所以本殿不会把成败的责任,推给一只什么也不懂的畜生。”薄情淡淡的道。 无极太子的眉头一挑,薄情淡淡的笑道:“这就像是史书上记载的,什么红颜祸水,乱世妖姬,祸国殃民,在本殿看来,不过是你们男人死要面子,却又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之举。”男人不行,女人担起。 血帝会败,是因为他不够狠。 帝王本就具备猛虎饿狼的凶狠,狐狸的狡诈,然后才是一副温驯羊皮。 听到薄情所言,无极太子面上一阵尴尬,自己跟她相比,差距竟是如此之大,敛敛神道:“本殿今日约见惊华公主,是很好奇,公主究竟是如何离开浩然殿。” 他已经细细的查看过浩然殿,殿内并没暗道密室之类的,眼前的子究竟是用了方法,走出浩然殿。 薄情优雅的咬一口狗肉,淡淡的笑道:“没有进去过,自然就没有出来之说。” 因为无极太子当日带走的惊华公主就是假的。 当日,梵堑一出现在凌霜苑时,她就认出那是有人假扮的,因为真的梵堑绝不会跟她和平共处,而是恨不得她死。 虽然没料到他的毒下得如此精妙,但早就有人就把一个假的薄情放在房间内,他们再通过密道带着她离沥城,悄悄回到润城。 只过不是澜凌那用易容的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到了,那假薄情自然会现出本相,才会让人误以为是被调包。 闻言后,无极太子微微一滞,摇摇头笑道:“公主好谋略,本殿甘败下风。不过,忘记告诉公主,本殿并非当日旭皇子口中提到,苍穹帝朝中最配得上你的人,所以……” 目光瞟一下暖宝,淡淡的笑道:“公主,偶尔还是要相信天意。”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所以本殿依然相信,暖宝与大乱无关。” 无极太子起身,抱抱拳道:“既然如此,惊华公主,来日我们朝战上再见。”很好,她的心性果然比自己强。 走到门口时,无极太子忽然回过头道:“提醒你一句,他不姓慕容。” ------题外话------ 最近看文太多,文风受影响,删了不少内容,所以今天少点,明天恢复正常。 还有,一会儿,灵琲在群里发的暖宝的照片。 第304章 风云初起 第304章风云初起 时间如白驹过隙,新帝登基在即,丞相大人慕昭明,原是云天大帝后人,其真实姓名为明轻飏,登基后国后定为大臻帝朝,帝号为惊,惊帝。 惊帝,注定是有惊世之举,此召一出,天下诸国皆为之一惊。 其中最震惊的不是别人,而是盘踞在云天大陆北面的苍穹帝国,以及一从依附于苍穹帝国的大小皇朝、王朝。 此时,苍穹帝朝的政治中心苍穹殿内,慕容通天似是一下苍老了好几岁,两鬓白发苍苍,面容沉重,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九龙座中。 看得出,慕容通天十分紧张此事,大殿中的气氛是异常的紧张,连底下的大臣也不敢易出言。 明轻飏的人,确实是惊才潋滟,最重要的是他的姓氏,明,朝中群臣谁不知道慕容氏的江山,是从明氏手中夺取的。 此番明轻飏敢表明身份,还以大瑧为国后,就意味着一场大战即将暴发,而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利于他们,两大帝朝都他们充满仇恨。 无极太子正跪在大殿中间,他这一秋出行东圣,可不只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更是给苍穹惹下了大祸。 而今日,自从退下太子之位后,一直未有露面的前太子慕容晟,如今的晟王爷却意外的出现在大殿上。 朝臣们此时正在暗暗的猜测,慕容晟的出现,究竟是陛下的意思,还是慕容晟想借此打击慕容无极,趁机夺回太子之位。 果然,只见慕容晟从容出列,恭敬的一揖道:“启奏陛下,臣近日一直在研究,当日围攻兵败之事,还有近日与华夏、东圣交战诸国战败的事情,终于让臣研究出一丝线索,或许对此番两大帝朝围攻苍穹有助。” “哦,晟王找到了什么线索?”玄帝淡淡的道,帝王就是帝王,即使心急如焚,面上依然不露分毫。 “回陛下,是东盟。”慕容晟淡淡的道。 当日慕容旭从华夏回来,说明薄情与慕昭明等人的野心,他就悉知,这一天是不可避免的。 他主张找出那股暗中势力,先拔除内患,再蓄势对敌,可惜朝中大部人认为此举是多余的。 因为苍穹的商道,一直在南宫世家的掌控中,其他人想控制苍穹的商道,根本就不可能。 几番争讨之下,不仅没有说服众人,还把太子之位给弄丢。 当时确实很震怒,自己的一番心意竟然被人误解,不过事后却静下来,心认认真真的研究起那一场战役,终于让找到了一丝线索。 “臣经过一番考查后,发现东盟的势力,现已遍布整个云天大陆,在那次米粮突然失踪的事件中,四大皇朝和八大王朝的所有商户,皆受到严重影响,独有东盟没有受到影响,事实后,最早恢复营业的也是他们。” 慕容晟平静的说出自己的见解,看看众人皆不出声,淡淡的道:“臣认为,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诸国商业,就是东盟,而且臣已经打听到,当日东盟就是建立在东域薄家的基础上,幕后之人很可能是薄情,也就是当今的惊华公主,而商域也正是她薄家所长。”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华夏兵伐大齐,东圣兵伐大英,晋、越三朝为何可以连连大捷,因为国之命脉,已经尽数掌握在惊华公主手中,难怪诸国兵败如山。 此番见解一出,在场的朝臣纷纷哗然 “皇儿可有解决之法?”慕容通天心中微微轻叹,薄家的女子当真可怕,那怕是三千多年后依然没有一丝改变。 听到这一声皇儿,慕容晟眼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淡淡的道:“慕昭明,不,是明轻飏,年初一即登基,登基之是便是出兵日,亦是苍穹内东盟势力,略会放松之日。臣这些日子已经暗访到东盟势力之所在,建议在当日,尽力破坏,捉拿东盟中人。” “晟王兄此举,能否阻止华夏与东圣两朝出兵。”无极太子忽然出声,眼眸内有一丝不甘,听到慕容晟的分析,他就知道慕容晟当日的下场,离自己也不远。 “不能。” 慕容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力,淡淡的道:“时至今日,我们只能拖,破坏了惊华公主的计划,就能破坏明轻飏的布局,暂时拖延时间,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玄帝坐直了身体,朝臣们也把目光集中到慕容晟身上,慕容晟微微垂下头道:“其一,东盟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人,此时正在苍穹,只要拿下他们,就能把惊华公主引入苍穹,拿下惊华公主,就能牵制明轻飏和梵风流。” “不可能。”无极太子马上道:“惊华公主岂会以身犯险,就算她愿意,明轻飏也不会同意。” “太子殿下,你不了解敌人。”慕容晟淡淡的道。 他以前也不了解薄情,只当她是寻常女子,可是自从棋局一出之后。 他很清楚薄情出招之险,出招之奇,所以他相信,只要捉住那两个人,薄情她是一定会出现。 无极太子被慕容晟这样一说,整个人不由的一滞,他确实是不了解惊华公主,那个妖一样的女子。 当初在华夏见之时,她妖冶得如祸国妖颜,一番试探后结论是她确实是一名智者,赔上庄家后,他却还觉得那是自己准备不足。 直到此次在东圣,自己精心策划了数月的计划,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两个至亲,竟然还是被对轻易化解时,他才知道薄情可怕,才知道背后那观股势力的可怕。 慕容晟说惊华公主会来救人,是不是说明她并非表面的那么无情,只要她是七情六欲,或许他可以试着了解惊华公主。 跪在地上,垂着头道:“父皇,儿臣认为晟王说得十分有理,儿臣不了解惊华公主和明轻飏,草率行事以致惹来祸患,此事由晟王办理,最适合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他的跑不掉。 玄帝正想开口,慕容晟马上道:“回陛下,臣虽然查出线索,若是冒然袭击东盟,终会给苍穹带来一空的影响,为确保万无一失,臣建议让南宫信天参与其中。” 南宫世家,相当于华夏的薄家,掌控苍穹商域。 “南宫信天又是南宫世家的掌权人,让他参与其中,确实是合适,只是……”玄帝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帝都多疑,慕容晟马上想到这一点,郑重的道:“陛下,南宫信天是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 南宫信天,最懂如何生存,没有苍穹就不会有南宫世家,国亡等于家亡啊! 玄帝眼中微一凝,淡淡的道:“皇儿既然这样说,那就依你所言,清除东盟乱党的事宜,就交由你全权处理。”语气虽然淡,依然泄露出一丝放松感。 “臣遵旨。”慕容晟面上不悲不起。 “方才晟王说是两个目的,不知第二目的是什么?”一名大人站出来道,此时三十多四十不到,说话时的目光,看向慕容晟时似是有一抹挑衅。 慕容晟淡淡一笑道:“其二,是求援。” “求援?” “对,是求援。”慕容晟淡淡的道:“两大帝朝围攻苍穹,此次的情况与上次围攻东圣不同,上次诸国出兵的是要刮分东圣,而眼下他们却是要一统云天大陆,而且慕昭明和箫谨天已经计划多年,绝不会轻易停手,所以必须要求援。” “求援,求谁,云天大陆上剩下的皇、王朝小国,根本不管用。”那名大臣道。 “所以我们要向云天大陆以外帝朝,大帝朝,甚至是天朝求援。”慕容晟果断的道。 云天大陆已经没人能帮到他们,只好向云天大陆以外的国家求援。 当然向外面求援,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也好过被灭国,被灭种灭族强。 “不行。” 慕容晟的话音刚落,玄帝就一口否决,淡淡的道:“云天大陆绝不能向外面求援,此事不用再议。” 闻言,慕容晟一滞,没想到慕容通天会拒绝得如此彻底,咬咬牙,含笑道:“儿臣只是建议,陛下不同意必有陛下的理由,臣遵旨。” “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晟王。” 宫门外,慕容无极叫住慕容晟,含笑道:“晟王此番清除乱党,若有用得上本殿的地方尽管开声,犯不着找外面的人帮忙,有损苍穹的国威。” “那本王先谢太子下。”慕容晟毫不推却,倒让无极太子有几分意外。 从明轻飏登基的圣旨下达,到告示已经贴出,再昭告于天下,天下震惊,百姓们心中也十分的好奇,只是他们的生活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暗地里虽有悄悄议论,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如今又一纸立后的召书发出,昭告天下,整个帝都为之震动,甚至是憾动整个云天大陆。 虽然早就知道惊华公主就是当年的丞相夫人,只是当日在华夏朝堂上,慕昭明与慕容旭同时向华夏殇帝求娶惊华公主。 殇帝曾答应给两朝平等的求娶机会,如今却传出这立后召书,是否意味着两朝已经决定合作,联手吞并整个云天大陆。 就在天下人的猜测中,时间已经进入到倒计时,寒冬十二月,百姓们都知道最近气氛非比寻常,只是今天又更加的不寻常。 城中的禁军出动了一拔又一拔,把通往帝宫大道把守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是谨王亲自统领。 这排场,比天帝大婚时迎接诸国使臣还要大,还要严肃,还要严谨。 最最最重要的是,丞相大人,也就是即将登基的帝王,惊华公主,未来帝后娘娘,还亲自出城迎接。 让帝都中的百姓们好奇不已,纷纷猜测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莅临润城,才会摆出如此声势浩大的阵仗。 薄情白底在裙摆、袖口、领口上绣金色着彼岸花的宫装,头戴公主凤冠,一身雍雅高贵的站在城楼上。 站在旁边的是一身玄色华袍,金冠束发,尊贵无比的慕昭明,此时他的一身霸气尽露,帝相峥显,宝相威严,天威浩瀚无边,让人不敢正视。 忽然一骑快马出现,马背上的人跳下马后,飞快步城楼,叩拜道:“禀陛下、公主,殇帝陛下与帝后娘娘的銮驾,已在二十里之外,马上便要入城。” 慕昭明一挥手让人退下,执起薄情的手道:“情儿,不用急,还有二十里地。” 殇帝突然搞一出袭击,没有通传一声就出行,走的还是水路,直到銮驾已到沥城,河道太窄不疑前行,才让人通知他们,差别让他们措手不及,情儿可是一连几天没有休息,忙着收拾行宫。 帝王出行,声势自然浩大,浩浩荡荡一队大军开来,华夏禁军统领古如斯领着九万精兵开路,九匹宝驹搓着黄金銮驾,凤羽华盖,浩浩荡荡的行驶过来,两边宫娥太监无数,吕浩然、姜子修随驾。 百姓们无意中看到这一幕,马上惊呆了,想过是很重要的大人物出行,但没想是一朝帝王、帝后出行。 回过神后赶紧跑回城中,通风报信,宣告这一天大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整个润城都沸腾起来。 自古帝王登基,皆使臣来驾,而如此丞相大人要登基,竟然有一朝帝王来贺,让他们不得不兴奋。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薄情一脸喜悦的行礼。 “见过殇帝,殇帝后!”慕昭明亦与梵风流见过礼。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了?”薄情有些小紧张的道,知道二人出行,差点把她吓坏掉。 “明轻飏拐了我的女儿,难道还不准朕来看看。”梵风流一拍慕昭明的肩膀,面上微微含笑道。 梵风流这一拍,外人看不出,当事人却感到了那千钧之力。 慕昭明淡淡一笑,若无其事的道:“女儿出嫁,父母前来主持婚典是应该的。”似是肩上无半点力度。 “这么说,你是想让朕当这主婚之人。”梵风流面上似笑非笑,这小子的武功又精进了。 “殇帝难道愿意,让自己女儿的婚典,连主婚之人都没。”慕昭明淡然一笑,情儿是他的死穴,同样也是梵风流的死穴。 梵风流立即暗地里咬咬牙:“朕当然愿意,朕的女儿出嫁,必然是要风风光光的。”这臭小子就是吃准他宝贝女儿,舍不得女儿受一点委屈。 回到帝宫小聚后,男人们离开,只留下母女二人闲话。 薄言拦着女儿的手,感慨的道:“没想到,我们母女刚相聚不久,就要分离,以后……想见面便是难。” “娘亲,女儿是嫁人,又不是远离,那里会相见是难。”薄情是话中话,娘亲现在不明白,等再过些时日,天下大势已定时,娘亲就自然会明白。 薄言挥挥手迸退众人,确定四下无人才道:“情儿,我们薄家女子,天生跟别家的女子不一样,容颜只是其中之一,另一点是……我们的身体,所以情儿你记住娘亲下面的话。” 这厢母女二人正在殿内说着梯己话,珊瑚、帛儿、曼宁、清梦、简公公、冰凌姑姑,以及一众太监宫女,全部都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外面,心里虽然好奇,却不敢多说话。 帛儿和珊瑚有心偷听,却是什么也听不倒,只能木头般站在外面,心里只能干着急,就担心薄言会舍不得薄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某人不嫁。 果然,片刻后薄言唤人进来侍候,也不知道母女二人悄悄说了什么,两人就看自家主子面色不是很好,眼神中还有一丝慌乱。 薄言见二人只顾看着自己的主子,端着茶杯,淡淡的道:“帛儿,你去告诉惊帝,就说他和情儿马上要大婚,大婚前不宜见面,自今日起,情儿就随本宫住在行宫中,直至大婚。” 二人的眼皮马上一跳,果然是没好事,把他们各自的主子分开,这样似乎不大好吧,他们才刚相聚不久。 “帛儿。”见帛儿没反应,薄言拉长声音。 “奴婢在,奴婢这就去。”帛儿一阵慌乱,连说话也语无轮次,一溜烟的退出外面。 “对了。”薄言似是想起什么,看着女儿一身轻简便装道:“你的嫁衣准备得怎么样,若还没有完成,母后可以帮你。” 旁边的曼宁马上出声道:“回帝后娘娘,陛下自少……公主殿下两年前入华夏后,就已经让人准备大婚的喜服,到大婚的前一天就送到行宫。” 薄言听到此话,才淡淡点点头,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可见惊帝确实对自己的女儿很上心。 母女二人正闲话着,忽然宫人来传,姜氏在外面求见,薄言一滞,马笑道:“快请,本宫也好些年没有见到宁表姐。” 宫人出去片刻后,就领着一位长得极美的女人进来。 姜氏自恢复后,本就继承了几分薄家血脉的容貌,再好好的收拾一番,完全看不出是近四十岁的人。 “暖宝。” 看到姜氏怀中的小毛团,薄情马上惊喜的叫出来。 姜氏把暖宝递给薄情,又与薄言见过礼后,笑道:“轻飏说,你们母女刚见面,必然有很多话要说,正打发人把情儿的东西送过来,我就把这差事领下,顺便见见故人。”说完,看着薄言,眼眶中有些红。 “娘亲,见面该高兴的,你怎么反倒伤心呢?”薄情见姜氏伤感,马上撒娇的道。 “谁说娘亲伤心,娘亲这叫喜极而泣。”姜氏不服气的道,恢复正常后,姜氏的性子是火辣辣的。 “宁表姐,现在就喜极而悲,一会见到来人该怎么着。”薄言放下帝后的架子,与姜氏说起玩笑。 “你呀,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肯让让我。”姜氏一如当年,当年眼里薄言是她的小表妹,现在贵为一朝帝后,在她眼里依然如此。 “娘娘、公主,姜太医和姜公子在外面求见。”宫女忽然进来回话。 闻言,姜氏整个一滞,不想帛儿回来后,带来的消息也,也同样让薄情一滞。 ------题外话------ 晚上有二更,手上有票的赶紧砸吧。 第305章 终成眷属 第305章终成眷属 白雪压翠竹,天气却是晴好的,只是薄情的心情却是一腔的阴霾,那笼罩全身的冰冷,连暖宝也感觉到似的,趴在她怀中不出声。 “盟主,薄暮、蓝阁主、和灵雎他们……可能已经落入慕容氏手中。”沈问之不太肯定的道,苍穹帝朝的东盟势力,彻底与他们失去联系。 “可能?”薄情沉静的坐在椅中,淡淡的道:“从什么时候起,跟他们失去联系。” 他们一直用特殊的方式和频率保持联系,不可能被人发现,联系突然中断,只能说明那边发生了异常。 死,应该不会。 这些人全都有利用价值,慕容通天不会那么愚蠢,轻易杀掉他们。 “属下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前。”沈问之淡淡的道,他跟蓝如云间,一直保持联系。 “是同一时间吗?”薄情眸子中依旧是一片沉静,语气却是十分的冰冷,冷得没任何温度。 “不错,他们是同一时间断掉联系。”薄晖从外面走进来,神情也是格外的冷清。 “混蛋,我去救他们。”林世擎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沈问之马上喝一声。 “啊……”林世擎站在门上,大手用力的捏着门框,大叫一声。 “坐下。”沈问之又是一喝。 蓝若云、薄暮、灵雎,他们三人都不是寻常人,论武功高强,论智谋皆是过人之辈。 如果对方能同时把他们三人拿下,说明对手绝非泛泛之非,若冒然出手,他们只会白白的枉送性命。 “盟主,现在该怎么办?”林世擎着急的性子,跟他儒雅十分的不相配。 “等,等我大婚以后再说。”薄情沉静的道,听完薄晖带来的信息后,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语气却比刚才少了一丝紧张。 虽然只是一丝的变化,在场的人却敏锐的捕捉到,表情虽然没变,却暗暗送了一口气。 那女子松了,就说明此事还回转的余地。 薄情抚着暖宝柔软的皮毛,似是有所想的道:“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你们都先回去,安排好各自的事情,待我想到应对之策后,会让人通知你们,随时准备出发。” 抱着暖宝率先站起来走出千幽馆,珊瑚和帛儿知道薄情在想事情,默默的跟在后面,不敢出声打扰。 忽然闻到一阵梅香,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梅园。 薄情走到一片红梅下,树下红梅花隐在冰雪,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艳高傲,这让她想到灵雎。 灵雎外表冰艳,性情冷傲倔强,跟这梅花极为相似,最重要的是,她是陪自己最早,时间最长的人,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自己心性,慕昭明是个例外。 是她陪着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又无助日子,当年或许连娘亲都没有如灵雎那样陪着自己。 或许这才是最终又留下她的原因。 “珊瑚,把那枝红梅折下,带回去。”似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薄情忽然含笑,抱着暖宝展转出梅园。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为着慕昭明登基兼大婚,大瑧帝朝上上下下,连年都没有心思过,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新帝登基迎娶帝后,然后普通同庆,整日整夜的狂欢…… 大婚的前一天,慕昭明终于让把薄情的嫁衣送到行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足足动用近百名宫女。 薄言亲查看一番,全是大婚当天所要佩戴之物,每一样都精致到了极致,大至贵气逼人的后冠,小至涂指甲用的花汁,每一样都是精致无比。 最后,两名太监抬着一个箱子过来,薄言含笑道:“本宫猜,这里面一定是嫁衣,快打开看看。” 太监抱歉的道:“回帝后娘娘,钥匙不在奴才们手中,是帛儿姑娘拿着。” “帛儿。”薄言看向旁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帛儿,伸出完美的玉手。 “帝后娘娘,陛下说了,要明天才能打开箱子。”帛儿听到自己干笑两声,主子交给自己的差事,可不是一般的难办,是非常的难办啊! 薄情有些意外的帛儿,猜到是慕昭明要跟卖关子,淡淡的道:“母后,既是这样,明天再看也不迟。” 帛儿对于慕昭明的忠心,就好似暖宝对自己一样,无论你怎么逼问,她也不会妥协,何必浪费时间。 “好了,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明天可是要早起的,不然明当新娘亲子就不够漂亮。”薄言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女儿要嫁人,无论远近都有不舍。 薄情淡淡的笑笑道:“知道了,娘亲。” 刚说完,忽然扑过去,紧紧的抱着薄言,眼泪瞬间滑落 或许在这一刻,薄情与薄倾情的灵魂,已经真正的融全为一体,无分彼此。 薄言整个人一滞,双手抱着女儿,拍拍她的背:“傻孩子,哭什么。娘亲能亲眼见你健康长大,嫁人、生子,你父皇待我又很好,娘亲这一生已经很满足。”算是替故去的母亲,姐姐活回本。 抹一把眼泪,薄情笑着点点头:“娘亲,女儿一定会幸福的。”他们谋的就是一份幸福。 翌日,正月初一,似是今天不凡,雪晴,暖阳高照。 薄情天未放明,就被从大床上挖起来,拖入浴室中,里面早早就备好沐浴的香汤,水面上漂着厚厚的一层红色彼岸花,像极了新娘子嫁衣的颜色,那火红似火。 除了贴身侍候的几个丫头,内力府又另外拔了二十四名宫女过来,再加上薄情原有的,有薄言身边,几乎近百名宫女,随时听众差遣。 幸好,行宫内虽然人多,却连一声咳嗽声也闻不到。 浴室内,一室的幽冷清香,除了水声,同样也没有任何声音。 沐浴好后,薄情用内功烘干头发,站在琉璃镜前,任由曼宁把润肤的香脂,涂遍她的玉体,才由珊瑚和帛儿替穿上红色绣着彼岸花的胸衣,龙蚕雪丝的中衣中裤,披着厚厚的狐裘,一派雍容的走回寝殿。 殿中众人早已经准备好,宫中有经验的嬷嬷替薄情开了面,薄言拿起梳子,亲自替薄情上妆、绾发。 眉画柳叶,眉心上描着彼岸花,唇点流丹,腮扫桃色,长发挽成朝阳五凤髻,再配上九尾凤冠,然后是流法苏步摇,当然不少了那一支冰魄玉簪。 “母后,头上好重。”薄情素性懒惯,一下把这么多东西堆到头上,面上有些挂不住。 “你还好意思叫重,母后昨天看过了,这些起东西是特特按你样懒性子做。”还真亏慕昭明细心,替她想到这点,特特做了这个不一样的凤冠。 薄情无奈的呶嘴,薄有言深知女儿的品性,继续道:“若换上正经凤冠,光是那凤凰就够你受的,别说厚重的假发髻,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 待梳妆完毕,薄情已似是换了一个人,原本就十分出色的五官,此时被神来之笔描过一般,比起之前更加的难以用言语形容,妖冶与冷艳结合在一起,那一段风情让人欲近不能,欲远不舍,一屋子的人皆已经看痴,直到…… 门猛的一下推开,简公公垂着头进来道:“回娘娘,公主、惊帝陛下的登基大典已经结束,问公主这边准备好没有,龙凤銮驾马上就到行宫,吉时一到马上就要出门。” 薄言看看女儿的妆容,满意含笑道:“马上就好。”转对看着旁边的人影道:“帛儿,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把嫁衣取出来,让公主换上,本宫也挺期待这准备了两年的嫁衣。” 帛儿这回应得十分干脆,让两名宫女把箱子抬出来,取出钥匙开锁,再一把掀开盖子,房间内瞬间似是落下一轮太阳,耀目却不刺眼,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两名宫女把嫁衣从箱子中取出,竟然是一袭月白底,却用金线绣着一只巨大凤凰,凤凰引劲身天,凤眸中一黑珍珠,傲视苍穹,让这只凤凰看起来,似是活的一般。 当嫁衣完全殿开后,长长的裙摆上,凤凰的九尾在不同光线下,竟然幻变不同的颜色,明明是一件月白底绣金线的衣服,居然能显出如鲜血般的鲜红,众人不由的暗暗称奇。 嫁衣上身,薄情如再换了一个人似的,容颜依然美得如妖如魔,让人甘愿沉沦,配上这一身嫁衣却是一副宝相严,仿如天上的神女下凡,高贵圣洁,让人不敢正视,不也亵渎。 除了薄言外,众人纷纷下跪:“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看薄言,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什么表情,来表达此时的感受。 “娘亲。”娇羞的叫一声,面上一阵红潮。 “情儿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帝后,看得娘亲都有些嫉妒。”薄言知道女儿紧张,故意开玩笑道。 “吉时快到了,公主准备出门。”简公公再次一脸笑容的的走进来道,看到薄情时面上也一滞,果然惊华艳绝。 从珊瑚手中接过盖头,薄言亲自替薄情盖上。 薄薄后一层纱,遮得住她的容颜,却遮不住她的风华绝世的潋滟惊华,喜嬷嬷进来,背起薄情往外在走。 薄情伏在喜嬷嬷的背上,心口一直卟嗵卟嗵的跳,直到一只大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小手,熟悉的温度传来,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小鹿乱撞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看着眼前的男子,天哪!一身黑金底的九龙帝袍,穿在慕昭明身上,配上他的容颜,竟然是如此浑然天成,帝威无限,天威浩瀚,帝相显荣,宛如天上的神帝下凡,让人忍不住漠拜。 惊帝,惊之一字,果然是很适合他。 前往大典的路上,百姓们透个半透明的纱帘,终于一睹帝王、帝后的风采,尚未看到真容,已经忍禁不住跪在地上山呼万岁万万岁! 某一座小小的,种着红色彼岸花的宅院中,莫星寒兴起酒杯,喃喃道:“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广华寺的桃花林中,庄周亲自在泡了一壶桃花茶,给自己倒一杯,给对面无人位置也倒上一杯,含笑看着坐在身边,小腹突起的梵星华,淡淡的道:“情儿,我终于知道桃花林后面是什么。” 大齐地域的某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梵清流采了一束山花,倒了两杯山泉水,幸福其实很简单。“丫头,恭喜你找到了幸福。” 梅城中,慕昭阳拉着箫霜,到着城中最贵的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醉倒之前举着杯道:“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自己。”看到旁边同样大醉的女子,笑道:“也到自己的幸福。” 某个小山村中,曼珠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温柔的笑道:“主子,我的孩子叫周幸,幸福的幸。” 大典上,箫遥看着一步一步走上天坛的女子,扬起一丝笑容:“你一路的努力,终于收获了幸福。” 箫谨天与白映儿牵着手,看着漫天的礼花、烟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终有一天他们都会过上幸福、逍遥的生活。 润城中,梧桐夜雨,落庭居等多家大酒楼,纷纷摆出流水席,免费提供给前来庆贺帝王、帝后大婚的客人,一直到摆到深夜时分尚未结束。 天空上的烟火不断,把大地映得白昼。 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千金贵。 两人的新房并不设在帝宫中,而是设中慕府,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彼岸园中。 薄情依旧是那一身让天下人震惊嫁衣,此时烛光摇曳下,变成鲜艳的红色,又一次红烛燃起,只是此时此刻的心境,已不复当初。 慕昭明掀开盖头,而后端着两只酒杯,含笑道:“合卺酒,喝过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薄情接过酒杯,心里暗暗道:“已经在一起那久,怎会害羞。”在里鄙视一下自己,碰过杯后,一气饮尽。 薄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烟火,掩饰自己的紧张,想着自己的娇羞之太,情不自禁的鄙夷:“讨厌。” 冷不丁某人从后面抱紧她,贴着耳边问:“情儿,最讨厌做什么。” 薄情毫不犹豫的回答:“做女人。”女人与女子,有一层膜的距离。 娘亲说跨过这距离会很痛。 闻言,慕昭明面上一滞,毫不犹豫的把她抛到床上道:“把你变成女人,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说完就扑过上来。 某人突然其来疯狂,薄情脑子瞬间乱成一团,下意识的大叫道:“救命啊……” ------题外话------ 终于洞房花烛夜! 第306章 一枝梅花 第306章一枝梅花 红烛如炬,烛影摇曳,美人垂泪,英雄折腰。 慕昭明双手撑在床上,凌厉漂亮的眼眸,俯视着身下微微说颤抖的女子,眸中有一丝狼狈和无奈。 从初见之时,就知道她身体异于常人的娇小,为了今天,所以一直让上官落用药养着,没想到……结果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薄情眼中含着泪,幽怨的看着慕昭明,娘亲当日说:“我们薄家女子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天生比寻常的女子娇小许多,破身之时,还有生育之时,会比被人承受更多的痛。” 原来是真的,却也不全是, 现在还没开始,她已经很痛了…… “轻飏。”薄情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格。 “别怕……” “所以……” 薄情一双眼眸,水汪汪的看着慕昭明,心里乱得像织布机上的线,突然乱成一团,理也理不清。 忽然,一方红纱覆在薄情脸上,慕昭明低头,隔着红纱吻在她的唇上,似是诱惑,似是在安抚。 薄情的唇上,唇脂蜜的香甜从红纱的另渗透到慕昭明口中,甜美的芳香,那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啊…… 浓浓的,飘着飞雪的夜色中。 充满蛊惑的一声音特别的清晰,雪忽然下大了…… 随之那一声过后,天花阁外面,响起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当慕绝、慕灭借着园中长明的红灯笼,看清楚眼前一群人时,嘴角边一阵猛抽。 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藏到彼岸园的,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偏偏每个都他们若不起的人物,只好睁只眼闭上眼。 看着他们走出彼岸园后,二人马上竖起了耳朵,其实男人嘛,有时候也可以很八卦的。 姜氏拢了拢披风,小声道:“我就说不会有事,害我白吹了一晚的冷风。” 薄言抱着她手臂,一脸抱歉的道:“宁表姐,我这不也是在担心情儿嘛。” “落师弟,你半夜不睡觉,跑来干什么?”姜氏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行吗?”上官落不以为然道,他可是用药养了薄情七八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想到此处时,心里暗暗偷笑,只怕那精明得比狐狸还狡诈几分的女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慕昭明让她天天吃药,为的就是这一天,顺利的把她吃掉。 看着另外两对携手而立的璧人,箫谨天似笑非笑的道:“今天喝酒喝多了,不小心识入到此处,纯属巧合,巧合。”拖着白映儿,大摇大摆往外面走。 “清心小和尚,你们呢?也是喝多了。”上官落瞧着因为两大天帝,轮流大婚,婚事一拖再拖的清心,即虞家的虞清心和沈玉。 清心淡淡的笑道:“保护明氏后人,是我虞家的职责。” 上官落嘴角抽了抽,讥讽的笑道:“原来你念这十几年经,修的不是前世今生,修的是面皮。”带个女人来保护人,笑话! 白天才刚刚赶回来白晨风,坏坏的笑道:“我看你像是来取经。”反正不像是来取佛经。 清心面上一红,忽然一滞道:“晨风,明月来了……”了还没说完,白晨风已经不见踪影。 此番话,听得慕绝和慕灭一张脸都僵掉,不知道主子听到后,会不会终止洞房,跳出来修理他们。 红烛流尽,天色放明,天空放晴,又是一个暖阳高照。 薄情被身上一阵清凉扰醒,却没有睁开眼睛,面上一阵火热,那阵清凉是慕昭明在给她上药。 想着昨晚的事情,这洞房滋味,绝不比当年被风云弈一顿抽打差。 想到这里不由的咬咬牙,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慕昭明要用纱蒙着自己脸,后来才想明白…… 因为看自己含泪的面孔,他就狠不下心要自己,只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才能狠得下心要自己。 这个混帐的男人,他何止是狠心,简直是冷心冷肺,那一下就如当年的第一鞭,一直痛到灵魂里。 “凡女子都必须经历这一关,从女子到女人痛一回,从女人到母亲痛一回。”慕昭明躺回薄情身边,轻轻的抱着她,那份小心翼翼,像是保护一件无价之宝。 盯着装睡的人儿,慕昭明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看着那光洁无一物的手臂,面上露出一抹满足。 薄情却不知道的,就在大婚当日,大臻帝朝和华夏帝朝,已经同时向天下发出讨伐苍穹帝朝的檄文。 大臻惊帝明轻飏代先祖讨伐苍穹帝朝。 他的一篇檄文,道尽当年慕容氏一族阴谋弑君夺位,以致云天大陆分裂,战祸连年,以及一千多年来追杀明氏一族,追杀其父母,灭他父族的仇恨。 挥毫尽是血泪恨史,一文惊起千重流,卷起千堆雪,让天下为之热血沸腾。 从润城开始,百姓们纷纷握紧拳头,陛下的仇恨,就是他们的仇恨,纷纷朝招兵的地方奔跑。 华夏帝朝的檄文中,洋洋洒洒的道尽,苍穹帝朝在东圣,意图谋害皇太女,颠覆华夏江山的阴谋,文笔中尽显苍穹慕容氏一族,一千多年来的无耻小人行径。 “还天下第一帝朝,原来做事还不如老子光明磊落。” “他娘的,慕容一族的人,肯定是出娘胎时忘记带面皮,不要脸。” “这样的人,哪里配当帝王,确实是应该灭掉。” “……” 华夏的气氛丝毫不比大臻差,而就年初一这一日,两朝的大军缓缓朝苍穹帝朝行时,大军所经过皇朝、王朝, 结果一率是顺昌逆亡,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同是在年初一这天,苍穹殿中,慕容晟一脸喜悦的道:“回陛下,臣不负陛下所望,与南宫族主一起。顺利拿下东盟暗阁副阁主薄暮,商阁的阁主蓝若云,还有薄情近侍灵雎。” 灵雎,这算是一个意外收获,有了这三个筹码在手上,薄情一定会出现。 薄情,整个云天大陆,他慕容晟唯一佩服的人,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无疑于天下人眼中的云天大帝。 “既然已经拿下,马上交给刑部严刑烤问,必然要问出东盟在苍穹的势力。”朝中一名大臣道。 “皇儿有何看法?”慕容通天看到儿子眼中的讥讽。 “回陛下,东盟所有产业已经在南宫信天的掌控中,严刑烤问已经没有意义,静待惊华公主出现即可。” “晟王何以肯定惊华公主一定会出现?”那名朝臣不解的道。 “惊华公主名为薄情,情虽薄,却也是有情。”良将难得,薄情一定会来的。 况且她喜欢兵行险招,越是危险的事情,她越喜欢挑战。 既然她要来,南宫信天早就备好一张天罗地网等着她入网,真是让期待啊! 南宫信天,把你的本事全都使出来吧。 长生殿内,不仅有大臻帝朝的股肱之臣,还有华夏帝朝的股肱之臣,更重要的是惊帝、殇帝,天帝三帝临朝。 还有薄情这位帝后娘娘,箫遥、吕浩然、箫谨天、齐国公等文武重臣,纷纷出现在长生殿内。 三帝同殿虽然少见,历史却不是没有过,但是两朝的大臣,还加上一位抱着宠物帝后娘娘,同殿一起议政,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后世史书称之——四象同政。 用四方二十八星宿来代表,四人在当时的地位,和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梵风流看着大臻帝朝的朝臣,面对这样的情况,却依然淡然镇静表情,暗暗赞叹,慕昭明和箫谨天看人的目光,果真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又准又狠。 瞧到自己父亲的神情,薄情淡淡的一笑,父皇的目光没有错。 眼前这些朝臣,皆是慕昭明和箫谨天从东域中,一轮一轮的千挑万选出来,每个人都有着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慕昭明锐眸淡淡扫下,看着众人道:“华夏、大臻两朝对战苍穹帝朝的战事一触即发,把大家聚到一起,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你等可知道,当初天下围攻东圣,诸国中的米粮为何会突然消失吗?” “你等可知道,为什么我军讨伐大英、晋、越三朝时,为何会如此顺利,攻城如破竹吗?” 箫谨天一连抛出两个一直被忽视问题,给下面众臣。 而一众臣子虽然精明,却着实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很明智的选择沉默。 慕昭明接过箫谨天的话,淡淡的道:“我大军的将士勇猛,固然是原因,但那也只是其中的一面而不是全部。” 箫谨天淡淡的道:“因为有一批人,比我们的大军,更先一步进入敌国。” 薄情坐旁边,抚着暖宝的手一滞,惊讶的盾着慕昭明和箫谨天,他们这是要宣布吗? 似是感觉到她惊讶的情绪,慕昭明忽然看过来,淡淡的道:“正是他们,在暗中以另一种方式,为你们清除障碍,暗中为你们打开他朝的大门,他们就是东盟。” 提起东盟,在场的人可谓是如雷贯耳,有谁不知,但是他们不知道,原来东盟一直是在替朝廷办事。 箫谨天有所感触的道:“将士在战场上拼死杀敌,抛头颅洒热血,而东盟的兄弟们,他们在敌营的后方所面对危的险,丝毫不比将士们上战场差,甚至是更危险。而就在不久之前,苍穹帝朝终于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正准备对他展开捕捉、屠杀。” 薄情的心一提,就见慕昭明盯着自己,别有深意的道:“因此,帝后明知这是敌人的诡计,依然准备背着朕,深入敌人后方不惜一切抢救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马上集中到薄情身上,连梵风流也不例外。 据古绝回报,自己这个女儿的势力大到不得了,就听到慕昭明道:“因为帝后就是东盟之主,她必须抢救她的下属。” 大瞬间哗然一片,这一消息,比看到三帝同时临朝还震惊。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这雄霸整个云天大陆商道的东盟之主,竟然是一名妙龄女子,还是一朝帝后。 饶是他们这些,见惯大场面的人,也无法控制住内心激动。 梵风流也张大嘴马看着自己的女儿,随之换上一副满意、自豪的表情,这是他的女儿。 箫谨天双臂一抬,众臣马上安静下来,听他淡淡的道:“从东域五国时期,薄帝后就随着朕与惊帝一起打江山。当年凤麒国一亡,东盟成立,不仅助朕与惊帝建立帝朝,还收容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伤残士兵到东盟名下产来做事,才有东圣的盛世。” 慕昭明深深的看着薄情,饱含深情的道:“一年前,天下群攻东圣时,是她孤身入华夏,从中周旋才让华夏突然按兵不动,才有了我们后来的战机逆转,再加米粮消失事件,终于抵住了诸国强敌瓜分东圣的野心,才有了今日的大臻帝朝。” “所以,帝后要入敌人后方救人,朕阻止不了她的决心,朕希望在场的众卿们,在后方与华夏帝朝的朝臣无分彼此,全心支持前方战事,尽快攻下苍穹,以助帝后一臂之力。” “陛下万岁万岁万成岁!” “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番,梵风流才明白慕昭明和箫谨天的苦心,天下归一是迟早的事情,他们是在为那一天做准备。 从帝座站起身,淡淡的道:“华夏的朝臣们听令,此番战役中一切以大事为重,天帝,惊帝,皆有调遣你们的权力,违者斩立决!” 慕昭明也从帝座中站起来,朗声道:“大臻的朝臣们听令,此番战役一如殇所言,凡事以大事为重,殇帝同样有调遣你们的权力,违者斩立决。”后方有梵风流,他很放心。 “臣遵旨!”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会散后,薄情还未从震惊中醒来,抱着暖宝出神。 慕昭明拉着她的小手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去救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支持你,我们是真正的夫妻,福祸同担,无分彼此。” “孙总管,传旨,上元佳节,三对佳从成婚,由陛下与帝后亲自主持,届时请百姓们前来观礼。”至于是哪一对帝后,就不一定。 薄情听到后微微一滞,马上明白慕昭明的用意,福祸同担,无分彼此。 只有战场上的步步紧张苍穹帝朝,让他们无暇分心,她在那边才会越安全,鼻子不由的一酸,眼眶也红红的。 “傻丫头。”慕昭明宠溺的道。 云天大陆,自两大帝朝的讨伐檄文一出,瞬间席卷整个天下,晋越两朝一亡,大英皇朝也缴械交枪。 剩余的大治皇朝,以及六个小王朝,看形势不对,纷纷与苍穹帝朝倒枪相戈,妄图在乱世中争取一丝生存的机会。 正是这些小国为了讨好两大帝朝,给了已经暴露的东盟喘息的机会。 迅速改变战略,以另一种方式隐伏到暗处,伺机而动,等到朝廷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对他们的掌控。 战场上风云瞬间,而在防卫森严,机关重重的天牢内,却是永恒的昏暗,灵雎、蓝若云、薄暮被关在不同的牢房内。 天牢内的规矩,在诸国中皆是一样的,以灵雎的冷艳外表,自然也会不少人打她的注意,不过她入天牢后不到五天时间,连连死掉两任牢头,近十名牢卒后,再也无人经敢打她的主意。 因为即便她被喂了药,全身无力的情况,她仍然有很多种杀人的方法。 曾经有一任牢头,在她的食物中加入迷药,而她硬是在晕倒之前,用牙齿咬断那牢头咽喉。 最后为阻止他人再生邪念,锋利的指甲往脸上一划,原本美艳无比的面容人,瞬间惨不睹,同样的伤口,在身体上就更是多不胜数。 此时,正直深夜牢房的门开了,多年的杀手生涯,让灵雎瞬间清醒,却没有马上打草惊蛇。 来人一步一步靠近,气息却不是牢头、牢卒那种庸俗的臭汗味,而是一股淡淡的,优雅的梅香。 优雅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如此绝色的一张脸,就这样毁掉,你不觉得可惜,本族主都觉得婉惜。” 灵雎似是戳痛处一般,蓦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来人,眼眸中全是恨意。 剑眉,星眸,薄唇,眼角一点泪痣,唇边三分笑意,人畜无害,一张面孔美得天下无双。 就是此人,南宫信天,自己就是被她所擒。 他的武功之高,恐怕只能主子出手,才能与之一较高低,想要能活拿下他,就要那个男人出手才行。 虽然她想活着,但是若主子为她而冒险,她宁可马上死掉,她现在不死,是想杀够本,而且对方也没给她寻死的机会。 南宫信天蹲在灵雎跟前,盯着血肉翻开的伤口,淡淡的惋惜的道:“这伤口现在上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再迟一点就很难说。” 灵雎冷冷的一笑,南宫信天恍然大悟的道:“本族主真是天真,你连死都不怕,何况是一副皮相。” 天真!灵雎闻言,自嘲的一笑。 自己当初就是相信他的天真,才会被他骗到。 南宫信天取出一瓶药,看着灵雎漠然的面容道:“以你现在内外重伤情况,怕是支持不到惊华公主来救你,这药能治疗你的内伤。” 灵雎依然不出声,她欠主子一条命,如果就此死掉,全当是还当年的债。 当然,她的心思,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不过…… 南宫信天是真好意,还是假好意,灵雎却意外没有拒绝他那瓶药。 因为那只装药的小瓷上,一梅花出墙,真的很漂亮,主子说过她像是梅花,冷艳高傲。 第307章 杀鸡儆猴 第307章杀鸡儆猴 夜色茫茫,夜风吹来,冷彻股骨,雪随风起,天地苍苍。 南宫信天撑一把黑底描着白雪红梅的伞,缓缓走向自己的书房,走到梅苑大门时,从苑中的梅花丛中透出的微弱灯光,淡淡的打在他的身上。 打灯笼的侍女梅君看到灯光后,脸上露出一抹震惊的表情,惊讶的道:“主子,有人闯入书房……” 南宫信天摆摆手,制止梅君,神情一既往的,一个安静的静字形容,就连摆手时,他的手明明在动,依然让人觉得很安静,那种沉静已经仿佛静到骨髓里面。 “你对那个女犯人似乎挺关心的。”慕容晟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男子,眼眸中似是有一抹戏谑。 他的下属来报,南宫信天今天到过天牢,还给那女子送药。 南宫信天收起避雪用油纸伞,弹一下斗篷上雪,淡漠的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 “你不解释?”慕容晟皱起眉,若不是苍穹危在旦夕,他根本不会如此屈尊降纡。 “你又为什么不杀她?”南宫信天反问,似是慕容晟这一国王爷,他根本懒于一屑。 “当然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慕容晟不理所当然的道,随之面容一顿,扬起一笑道:“那女人也当真是厉害,不愧是薄家出来的人,真狠。”对别人狠的人很多,但是对自己比对敌人更狠的,他是头一回看到。 南宫信天坐到书桌后面,拿起一本书,静静的看,丝毫不理会眼前,感慨万千的一国王爷。 他那种惯常的沉静,就是一咱另类的、无声的讥讽。 慕容晟终于忍不住一拂衣袖,大步走出门,心里暗道:“等苍穹的危机一过,看你如何嚣张。”南宫世族自穆氏一族亡后崛起,似乎太过顺风顺水,是时候给他们点教训。 “主子,得罪晟王,怕是不好吧。”梅君奉茶时担忧的道,晟王此人,虽然是能屈能伸,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去问问今天是谁在梅苑当守?”南宫信天接过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眸中却有抹阴鸷。 “是,主子。”梅君应道,心里有些发悚。 主子是动怒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认不请自己的主子是谁,把晟王放进梅苑,这不是找死吗。 珊瑚往描金的火笼中添了炭,擦着手道:“主子,时候不早,早就睡吧。” 薄情一袭白色寝衣,慵懒的趴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大床上,手指戳着暖宝的鼻头,眉宇间一抹阴鸷,显示此时她的心情很不好。 珊瑚善解人意的,没再说话,静静的站在大床边上。 暖宝灵活的避开逗弄它的手指,迅速躲到大床的一角。 薄情一把揪起它,捧到红唇边,重重的亲了一口,抛到床尾去,又恢复原来的姿势,不再理会暖宝用小爪子捂着嘴巴,正目光幽怨。 珊瑚的嘴角马上抽了抽,一只畜生也居然懂得什么叫非礼,薄情目光却更加暗沉。 原本打算在大婚的第二日,就悄悄前往苍穹,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那想到某人一夜的折腾,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如今已经是年初五。 慕昭明说这是针对她的阴谋,让她等一等,但她不能再等,东盟众人也不愿意再等。 福祸同担,无分彼此,不只是形容她跟慕昭明,还有东盟众人跟她亦是如此,再等会让人寒了心。 似是刚沐浴过,慕昭明墨发披在身后,披着貂裘走进来,看到趴在床上的女子,那慵懒的姿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大步走到床沿坐下。 同宫女们放下重重纱幔后,珊瑚识趣的带着一众宫女,退出外面守侍。 慕昭明在床边坐下,伸手抚着薄情的小脸,破了身之后,那份妖冶更无处可藏,连发尾稍着都透着销魂噬骨的惑性,何况是此时的霓裳半掩,一颦一蹙间的风情,是人都逃不掉这份诱惑。 瞧到这一幕,薄情戒备的缩起身体,慕昭明却不容许退缩,把她的身体从大床捞放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下去。 此时,红唇肿了,红唇破了,两人口皆是腥甜的,鲜血的味道。 二人衣带渐宽,薄情主动的搂着慕昭明的肩膀,尽心尽意的回吻,伸出舌尖主动深入探索。 薄情的热情如火,慕昭明当自己是干柴,任由自己和身燃烧,烧到撩心时,双手微微的一出力,马上响起锦布撕裂的声音,薄情的寝衣化为布片,飘落在地上,然后是他自己。 两人的身体似是化掉,然后溶在一起般缠绵着,灵魂已经深深缠绵在一起,只差最后一步肉的结合。 薄情的热情却忽然退尽,一把推开慕昭明,玉手掩着红唇,长发凌乱的散在身上,半遮半掩,最是诱惑的姿容展露无遗,眸光阴暗的盯着正处在欲火焚身中慕昭明。 “怎么了,还在生气,我不让你去救人。”十分理智的一番话,此时从慕昭明口出来,居然说出三分的性感七分的蛊惑。 正在焚烧中的他,散发狂野的蛊惑。 薄情抹了抹唇,抬起媚眼,妖冶的笑道:“我刚才舌吻了暖宝,忘记漱口,你不会介意吧。” 暖宝,六月飞雪,冤啊! 某人一记冷眸扫去,雪上加霜,暖宝变冰宝,噗一声连滚带摔的跌下床。 慕昭明回眸盯着薄情,咬牙切龄的道:“很好,会跟我使性子了,反正你的初夜过了,不会再痛得泪流满面,让我有所顾忌,三天太少了,我看五天就很不错。” 五天!薄情猛的抬起头,他的意思是要自己五天下不了床。 逃!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顾不得没有穿衣服,反射站起来要跳下床,一只大手却闪电般,握紧她的脚踝微微用力一掀,整个人摔倒在大床上,高大的身体已经覆上。 彼时,罗帐内,玉体起伏,薄情如小猫般的娇吟声阵阵。 直到她晕睡之前,慕昭明灼热的唇,贴在她耳边道:“好好的睡,什么都别想,把事情交给我处理。” 薄情已经累得意识渐失,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在半梦半醒中,有人给她念了一段类似心法类的文字,她也本能的运转内力。 “参见陛下。” 御书房中,薄晖恭恭敬敬的行礼,慕昭明是他在薄情之外,此生唯一敬佩的人,他值得。 慕昭明放下笔,端起沐月新沏上来的,淡淡的道:“朕知道情儿,还有你们一直在为救人的事情着急,朕今日把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救人的事朕有计较,你们不必担心,他们三人除了灵雎有些微恙,全都安然无事,日后不必再提。” 薄晖眼中一丝惊,随之似想到什么,田默默的点点头。 眼前的男子竟然是一心是要为他明氏先祖,为他父母族人报仇,岂会在苍穹帝朝暗中没有布置,他们真是多虑 因薄情的关系,也没有道谢,抱拳道:“有陛下这番话,东盟上下也就安心,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情儿,这几天因为此事心情不好,你让她好好休息几天,琐事就不要烦她。”慕昭明头也不抬,透射出帝威的黑眸中有一丝心痛。 薄晖一怔:“在下明白,在下告退。”必是那丫头使性子,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御书房中只有慕昭明一人时,桌面上的奏折批得飞快,再加上手下能人多,本没有什么奏折,不出一个时辰后,奏折已经批完,靠在椅背上:“孙总管,发还原处。” 端起沐月生新沏上的茶,脑海中出现的,却是薄情昨夜在他身上婉转轻吟,妖媚动情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步往圣宫内一片,依彼岸园原样而建的殿宇——彼岸殿。 大床上,薄情依然沉睡,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道阴影。 眉宇间仍然有一丝倦色,长发散落在软枕上,熟睡的模样,似初生婴儿般安静。 暖宝正枕在薄情臂弯上,感觉到有人靠近,眼睛眯开一条缝,看清来人时,赶紧往薄情怀中钻,却被慕昭明大手一把拎出来,抛到帛儿怀中。 “出去。”两个字不容质疑。 修长的手指,抚着娇颜,只有他知道,她此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修练,醒来又是一个层次的飞越。 天下局势,如今已经十分明朗,大战不可避免,苍穹帝朝也不再沉默,而是开始出兵攻夺周边的小国。 大臻和华夏两朝帝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下旨,让军队按兵不动,原地休整,随之一道将春围考试时间推迟到秋后中,招纳天下人才的榜文贴出,天下瞬间哗然。 大部分人不明就理,为什么是天下,而不是大臻或者华夏,而是整个天下人人皆可以参加。 朝会上,齐国公出列道:“陛下,我军正势不可挡,如今只剩下一个最硬的大治皇朝,为何在此时突然按兵不动。”这不是给苍穹喘息的机会吗? 惊帝慕昭明面容淡淡,声音冰冷的道:“这些皇朝、王朝小国,不过是我们的磨刀石。兵贵在精,不在多,此番大战收编战败国的军队颇多,余下的时间让他们和练兵,我们需要的精锐之兵,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殇帝梵风流淡淡的笑道:“贪得多嚼不烂,大臻、华夏大军刚攻下四大王朝,疆土扩张太快,管理上跟不上终是祸乱。当务之急是广招人才,两朝需要汇集大量的人才,输入地方,巩固战地。” 箫谨天也点点头道:“此次科举,不只是原大臻疆域的人可以参加,而是整云天大陆的人都可以参加,诸位爱卿,怕是要为此科举多费些心思,为将来诸务人才。” 闻言,众朝臣马上下跑道:“诸位陛下英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大帝王每人一番话,已经阐明,他们已经在做最后的蓄力,只待时机一到,马上就对苍穹展开进攻。 地龙供热,室内火笼内点着银霜炭,熏笼内点着特制的,彼岸花的幽香,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与外面的冰天雪相比较,可谓是云泥之别。 薄情从沉睡中醒来,随便动了动身体,体内一阵轰鸣,筋骨一阵霹雳啪啦,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伸伸懒腰,懒洋洋的唤道:“珊瑚,我饿了,端些吃食来。”按住在被窝中乱钻的暖宝,把它从被窝中揪出来。 捧着它到跟前,正要亲亲时,小东西连忙用爪子捂着它的嘴巴。 帛儿带着几名宫女,捧着漱口的物事过来,恰好看这一幕,含笑道:“珊瑚几天才说,暖宝这小东西会害羞的,我还不相信,如今算是看到,主子要亲它,竟然知道捂着脸。” 害羞,薄情狡黠的笑了笑。 薄情洗漱过后,抱着暖宝,披着一袭大红的薄纱寝衣走下床,步伐如轻盈,踩过厚厚的绒皮地毯,走到窗边,外面依然是一片冰雪茫茫。 “陛下呢?”薄情想起,自己晕睡之前,某人似乎给过她一个承诺。 “娘娘,陛下已经去早朝,估摸着也快散了。”帛儿含笑走过来,托着衣服道:“娘娘,珊瑚已经去张罗吃食,请更衣。” 娘娘现在这睡意睲松,腰肢若隐若现的样子,别说是男人把持不住,连同是女人的自己,也不由的心猿意马,还是赶紧穿上衣服遮住才是正经的。 换上繁琐华丽的宫装,薄情不喜欢高髻,淡淡的道:“横竖不出门,照以前那样梳发髻,簪上凤凰步摇即可,免得脖子痛。”在自己的地盘内,还弄得那么隆重,无聊! 花厅内,珊瑚已经张罗了一桌子早点,依然式样多,份量却是极少的。 珊瑚先把一碗极品血燕粥摆到薄情跟前,又把一小扁碗摆到暖宝跟前。 这只小东西也矜贵,出生也是用血燕、血婴人参和着狼乳养着,为它还特意捕了几头母狼圈养,比他们还尊贵。 暖宝也不客气,爪子抱着小碗,埋头大吃大喝。 薄情今天胃口大开,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偿了一遍,忽然停下筷子道:“今天初几?” 珊瑚含笑道:“初十,主子这一睡就是五天。”若不是那人有交待,他们该急得跳脚。 不过,看主子的神清气爽,似乎武功高精进,现在她已经估计不出主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薄情手上的一滞,顺势夹起一只水晶饺,放入口中狠狠的嚼咬,似是跟水是饺有仇一般。 五天,初十,慕昭明那个混蛋真的让她睡了五天,混帐。 想那晚的事情,面上却不由自主的一红,还有暖宝被自己连累,连忙从自己碗中,分了一半粥给它。 “启禀娘娘,仁肃公主在外面求见。”冰凌姑姑走进来回道。 薄情黛眉微微一挑,放下筷子道:“本宫才刚醒不到一会儿,仁肃公主就过探望,真是巧合啊!” 冰凌姑姑一怔,回神后含笑道:“此事交给奴婢,不消片刻就能找出来。”彼岸殿,竟然有人敢往外传信,找死。 “找出来后,就在院中当众处置,不必来回本宫,你选退下吧。”薄情端过漱口的浓茶道,冰凌姑姑会意的退出外面。 帛儿递上帕子道:“娘娘,仁肃公主见是不见。” 若是在华夏,那些公主可以不理会,只是多多少少总得给天帝一些面子,不然外面传起来会不好听。 薄情自然也想到这一层,无奈的道:“你请仁肃公主到正殿,你们替我梳髻。”这帝后真早不好当啊! 忽然妩媚的一笑,眼眸中诡谲而兴奋。 仁肃公主,她正有气无处发,有人送上门,她何乐而不为。 天空上飘着雪,仁肃公主含笑站在殿门外面,轻声道:“你确定惊华公主已经醒了,不会有错吧。” 宫女晓芙献媚的笑道:“公主,是紫红传的信,帝后娘娘已经醒来,那叫珊瑚的侍女,还亲自到小厨房张罗吃食,全是帝后娘娘喜欢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殿门忽然开了,一名穿着淡绿色衣裙,眉宇间一抹英气,举止从容淡然女子走出来。 仁肃公主记得,此女叫帛儿,是薄情跟前得力的人丫头。 帛儿上前福一福,不卑不亢道:“见过公主,帝后娘娘正在用早膳,请公主先到正殿略等片刻。” 仁肃公主一脚踏入彼岸殿,映入眼帘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面竟然是花草全无,而后是天花、天雪二阁,旁边还有很数座精致的亭子、阁楼陪衬,简单却不见单调。 似是没有注意到仁肃公主的惊讶,帛儿领着他们走进,天花阁只有纱幔飘飞,却沿有墙的一楼正殿。 仁肃公主正襟坐在椅子中,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布置,实在不似是帝后所居住的宫殿,而是一处避世隐居的雅居,全无半点华丽的装饰,却又丝毫不失华贵。 啊…… 突然一声惊叫响起,然后是一片吵杂声,打破彼岸殿中原有的宁静。 仁肃公主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正想让人去打听,忽然彼岸殿的太监、宫女一拔一拔的出现在天花阁前面的空地上,低垂着头,整整齐齐的站在成列。 再过一会后,只见两名小太监拿着板子,抬着一张长条凳摆在众人眼前,看架势似是有什么人犯错,正准备处置。 果然,东西摆好后,马上有两名长得十分壮实的嬷嬷,拖着一个宫女上来,强行压在长凳上。 仁肃公主正为自己捉到薄情私自用刑的把柄而高兴,就听到晓芙震惊的道:“公主,是紫红,她犯了什么错,竟然被人拿下,不当众处罚。”闻言,仁肃公主的面色马上铁青。 第308章 仁肃求嫁 第308章仁肃求嫁 闻言,仁肃公主的面色马上铁青。 很好!很好! 仁肃公主咬呁唇,双手紧紧绞着帕子,薄情这是当众刮她一巴掌。 冰凌姑姑看扫一眼拼命挣扎、求饶的紫红,淡然的道:“宫女紫红擅自向外传递主子的消息,按彼岸殿的规矩,当处以杖责之刑,来人,重打一百大板。” 听闻冰凌姑姑所言,晓芙连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眼睛死死盯着被压在凳子上的紫红。 向外传递主子消息,指的是他们吗?一百大板,还是重打,看来是有心要紫红的命。 目光落在自己的主子身上,生怕紫红会熬不住,把自己供出来,连忙哀求自己的主子:“公主,你救救紫红,她……万一她熬不住,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仁肃眼睛一瞪,厉声喝道:“闭嘴。” 晓芙连忙垂下头不敢出声,只听紫红大声的求饶:“姑姑饶命,姑姑饶命,紫红什么都愿意……” 冰凌姑姑摆摆手,不煴不火的道:“你把消息传给了谁,姑姑我不过想过问,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自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子,行刑吧。” 冰凌姑姑的语气很平和,却字字戳在众人心上,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出声求情。 谁都知道这是杀鸡儆猴,而且……冰凌姑姑的意思,就是主子的意思,只怪紫红自己不知好歹,自寻死路。 “姑姑,姑姑……” “堵上嘴巴,打!” 冰凌姑姑不容紫红多言,行刑的太监用布堵上紫红的嘴巴,啪啪的板子打下,传入仁肃公主耳中,格外的清晰、刺耳,心脏也怦怦的直跳不止,面色一会青一会白。 口被堵着不能叫出来,紫红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充满血丝,面容狰狞,可见板子打得确实是狠。 仁肃公主冷冷的看着外面,薄情的真好狠,这一百板子,紫红即便是不当场死掉,也活不了几日。 行刑完毕,紫红被人抬走,冰凌姑姑淡淡的道:“如果有人认为,自己的身骨子硬得过板子,尽管步紫红的后尘,这一百大板是轻的,下次就不只是加倍,而是连你们的家人也一起同罚,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人齐声答道。 “大声点。”冰凌姑姑喝道。 “记住了。”声音响如天雷。 冰凌姑姑点点头:“事情到此为止,记在心里即可,不必再提起,都下去干活吧。” 待众人散尽,飞雪掩盖地上的血渍,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仁肃公主却紧紧捂着心口,这里一阵一阵的抽着痛,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而晓芙脑海中,全是紫红行刑时,痛到狰狞的面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主子的异样,直到仁肃公主突然晕倒在地上。 “公主,公主……”晓芙急一阵乱叫。 薄情正歪在榻上,帛儿回道:“主子,仁肃公主晕倒了。” 闻言后,淡淡的一笑:“这么不经吓,让人送回去,传太医好好瞧瞧,再通知珍太妃过去看看。” 仁肃公主突然在彼岸殿晕倒,此事虽然蹊跷,但仁肃公主的心事,阖宫皆是心知肚明,多半也是因为被帝后娘娘拒绝,倒也轻易的揭过,无人再提。 这些小事情,薄情本不想理会,奈何有人主动送门,没想到她还未出手,对方已经兵败如山,没意思。 倒是这珍太妃,是箫谨天嘉封的,她又姓甄,跟甄英杰有几分瓜葛。 而甄英杰确实是一个人才,所以她没有追问紫红,究竟把话传给了谁,算是存了箫谨天和甄英杰的颜面。 况且,珍太妃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平时安分守己。 就怕她心疼女儿,经不住仁肃公主的软磨,一时心软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情,她得想想如何跟解决。 珍太妃在福永宫中,蓦然听到女儿晕倒的消息,赶紧赶到女儿册封后居住的落英宫,见女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遂把晓芙叫过不问话。 晓芙不敢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经过后果说了一遍,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大胆。” 珍太妃听完后,冲着晓芙怒喝一声,瞧瞧女儿的样子,冷冷的道:“你们也太不知天高地厚,帝后娘娘的消息,是你们能打探的。” 女儿喜欢丞相大人,现在的惊帝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没想到女儿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圣宫中安插人手。 晓芙闻言扑一下跪在地上:“奴婢知错,太妃娘娘饶命。” 珍太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以为女儿有了宴会上的教训,会绝了对惊帝的心思,没想到变本加厉。 仁肃公主忽然一声嘤咛,悠悠转醒,看到珍太妃,连忙扑到她怀中放声哭出来,断断续续说出早上发生的事情。 薄情实在是太可怕,一条人命啊! 珍太妃听完女儿的话,又是生气又心痛,无奈的叹气道:“你也太胡闹,连彼岸殿的事情也敢插手,没有把你也翻出来一起罚,已经是帝后娘娘仁慈。” “母妃你说什么,女儿怎么胡闹了。”仁肃公主不高兴扁着嘴,她不过是喜欢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恰好住在彼岸殿而已。 珍太妃的面色一沉,一脸严肃的道:“你们以为帝后娘娘只是杖责紫红,没有再追查,就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你们吗?她是顾及天帝和甄家的颜面,不然哪会如此轻易罢休,就算她不追究,惊帝亦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可事关到他们二人的安危。 “你也不想想,帝后娘娘才刚刚醒来,什么时候教训宫人,责罚紫红不行,非赶着你一来就当着你的面教训,是为什么,她这是在警告你,傻孩子。”珍太妃语重深长的道。 女儿才十四岁,还是天真的年纪,那里懂得其中的关窍,打探到消息就眼巴巴的赶过去看望。 岂知她此举,正好告诉帝后娘娘,彼岸殿中有人向她通风报信,跟随在帝后娘娘身边是什么人,那是精挑细选上来的人精,要寻个人岂是难事,唉! “母妃,女儿不管她什么警告,女儿就是喜欢他,若不能嫁给他,我宁愿死掉。”仁肃公主大声叫道。 “那他喜欢你吗?那怕是一点点的喜欢?”珍太妃淡淡的反问。 惊帝那样的男子,确实是值得爱,但不是每个女人都爱得起。 若没有帝后娘娘那样的出身,那样的睿智和手段,就算是嫁给惊帝,只怕也活不长。 料想不到自己的母亲会问这样直接,仁肃公主整个人都愣住,静静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出。 诚然,慕昭明的心里,从来没有过自己,不然他不会当众讽刺自己。 珍太妃摇摇头,淡淡的道:“你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扶着宫女离开不提。 慕昭明尚在朝会上,就知道薄情已经醒来,也是知道仁肃公主来过,并且晕倒。 朝会结束后,连御书房都没有到,就即刻赶往彼岸殿。 走上二楼的寝殿,见到薄情正在趴地上,研究一幅巨大的地图,旁边还摆着大量关于易学、风水、堪舆的书籍,不由的一阵奇怪。 走近才知道,那摊在地上的,竟是整个云天大陆的地图,含笑道:“情儿,这是在研究什么?” 薄情头也不抬的道:“选址。” “选址?”慕容昭明眉毛一扬。 “统一云天大陆是早晚的事情,我想选一处中心之地作为帝都。” 帝都作为大帝朝的政治中心,自然是既要便于辐射整片大陆,又要风水好、风光好才行。 让人送走仁肃公主后,她闲来无事,便想到将来的事情,觉得有些事需要及早准备,就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出来细细研究一番。 立帝都,建帝宫,自然不能大意。 这点慕昭明也明白,却一把抱起薄情,边走边道:“这些事情交给钦天监即可,你才刚醒过来,不宜太操心。况且陶逸和昭月,清心和沈玉他们的婚事近在眼前,你不与先忙完这些事再说。” 薄情微微的摇摇头:“那些事情我搞不明白,还是让娘亲他们去忙,此事交给钦天监也行,不过那天晚上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若敢反悔,她立马就出发往苍穹。 “当然算,你就放心,只要他们不自己弄死自己,我自然保证他们平安无事。”慕昭明坐到榻上,用手捏捏薄情小鼻尖,低头要亲吻红唇时,忽然一滞:“你今天有没有亲过暖宝。” 哈哈…… 闻言,薄情马上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却在下一秒被慕昭明悉数吞入口中。 快窒息的时候,慕昭明放开薄情,抚着她的唇道:“昭月待嫁,你这当嫂子,总应过去陪她说说话。” 薄情喘着气点点头,说起慕昭月和陶逸,当年她就有意撮合他们二人,但后来的种种,她也无暇顾及,不想二人却自己走到一起。 真是应了俗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 回到已经改成穆王府的慕府,看着门头,薄情淡淡一笑。 慕昭明登基后,就追封他大伯父一品亲王仁王,封姜氏一品仁王妃,慕昭月为安宁郡主,赐婚陶逸。 半月居内,慕昭月正看着大红的嫁衣出神,眉宇间微蹙,似是有什么心事,蓦然听到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帝后娘娘驾到!”连忙迎出门外。 只见薄情一身轻装走进来,连忙上前行礼:“参加见……” “你我之间,哪里用得这些俗礼,快起来吧。” 薄情出言打断正要行礼的慕昭月,牵着她的手走到房间内。 看到挂在屏风上的嫁衣,惊叹道:“好漂亮的嫁衣,瞧瞧着凤凰,绣得跟活的一样,安宁郡主的女红果然是好的。” “嫂子取笑了,昭月这嫁衣,那及得陛下给嫂子的好。”慕昭月被薄情取笑,面上一阵微红。 “你不说那嫁衣,你一说我就后悔没有自己做,你不知道那嫁衣看着好看,其实重得很,偏偏我还得一直挺直腰,抬起头,端着架子,后面再拖数丈长的裙裾,没把我累死就不错。” 噗…… 薄情一番话埋怨的话,把慕昭月逗笑:“谁让你懒,不想自己动手。” “我不是懒,而根本没料到已经成亲多年,还会有这么一出,母后帮我梳头时,还说我这套嫁衣,轻飏特意让人处理过,已经比正经的轻了很多,叫我不要再抱怨。”薄情马上叫冤。 闻言,慕昭月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黯然的坐到梳妆台前,抚着玉梳伤感的道:“嫂子真好,出嫁是有娘亲为你梳头,而我却……” 薄情知道姜氏一直因为当年事情,对慕昭月心存芥蒂,不肯太亲近,故作不知道:“你若不嫌弃,嫂子帮你梳头也是一样的,全当是给嫂子练习,免得将来你侄女出嫁,没人替她梳头。” “嗤,你若离了那一群丫头、嬷嬷,连衣服都穿不好,更别说梳头。”慕昭月马上反唇相讥,忍俊不住莞然一笑。 “若是帝后娘娘替郡主梳头,只怕郡马爷该急了。”璧玉刚好从外进来,听慕昭月的话不由的接话。 弄得两人都笑起来,慕昭月一番愁丝也荡然无存。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难的,竟然说了要帮忙必然要尽心,一会回宫后我便开始练习,我担保误不了你们郡主的吉时。”梳不出来才是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嫂子难得出来一趟,同我去看看沈姑娘,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慕昭月重新堆起笑容,忽然想了暂时住在梧桐夜雨的沈玉。 经她这么一提,薄情也想起自己一路保护入帝都的沈家兄妹。 笑道:“你说得不错,只是你现在正是待嫁时,出门不太好吧。”一句话打消慕昭月的念头,自己当时就被娘亲关在行宫不准出门。 见慕昭月犹豫,薄情仗义的笑道:“我就好人做到底,替你跑一趟梧桐夜雨,把你的心意传出她,顺便帮你看看,陶郡马最近在做什么。” “嫂子。”慕昭月露出一副女儿娇态。 姑嫂二人闲谈了一会儿后,薄情便起身前往梧桐夜雨,不想在门外却遇见当日的沈珏。 “参见帝后娘娘。” 沈珏看到薄情马上下跪,当日便知道她的身份不凡,没想她的身份竟然如此的不凡。 幸好当日在菀城,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及到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起来吧。” 薄情虚抬一下手,含笑道:“清心是陛下的人,本宫过来看看沈姑娘。” “谢帝后娘娘关心,回风苑在梧桐夜雨,臣为您引路。”沈珏抬手做了一个请手势。 珊瑚马上笑道:“梧桐夜雨是娘娘的产业,里面的道路,娘娘比你熟多了,你去忙你的吧。” 沈珏面上一怔,露出一丝尴尬,抱拳一揖道:“是臣考虑不周,娘娘原是帝都中人,岂会不熟知梧桐夜雨的道路,臣告退。”更没想到她就是业主。 哈哈,见他一副囧态,珊瑚失声笑出来。 薄情也微微一笑,扶着珊瑚的手,朝回风苑走。 让她没有想到的时,沈玥和白映儿婆媳,还有明月也正在此间,正同沈玥说着话。 白映儿的脸,已经让上官落医好,一张容颜美得让人三魂不见六魄,脸是全是幸福的笑容。 三人难得见一面,自然免不了多聊几句,直到日薄西山才一起回宫。 正月十五,两对新人同时成婚,婚宴由梧桐夜雨盛办,因为有帝后亲临主持,这场婚礼也格外的惹人瞩目。 沈玉那边,虽然沈夫人没有来,却是沈玥帮着打理,还有白映儿从旁协助,时间未到,沈玉已经打扮得似朵娇花似的,坐在回风苑内,候着花轿。 至于慕昭月,在薄情折腾了一个时辰,依然以失败告终后,姜氏终于忍无可忍的夺过玉梳,替女儿细细的绾起发髻,洗掉被泪水弄花的妆,重新精心描画,终于在吉时前完成。 母女二人,虽然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上,不过也算是满足的慕昭月的心愿,慕昭月出门前,还不忘记给她投来一抹感谢。 城中,东盟名下的酒楼,再显示了东盟的实力,摆起了免费了流水席,供城中的百姓饮乐。 喜堂就设在梅园中,踏着的白雪为喜毯,借着满园的梅花美艳为布置,两对新人先拜过天地,再拜见端坐在上面的三对帝王、帝后,而后是夫妻对拜,直接送入洞房。 宴会设在梧桐夜雨,宫中不少衍帝的妃嫔、公主,也趁次机会出来参加宴会,还有一众有诰命的夫人,此时正聚在梅园的豪华宽敞的阁楼,品茶闲谈。 薄情细细的品杯中,某一家的小姐特意为她泡的梅花茶,点点头笑道:“这茶泡得真不错,把梅花的孤傲,玉含翠的幽冷清香,发挥到了极尽,很不错。” “珊瑚,赏!” 珊瑚正要把一个装满珠宝的荷包,送到那位一直蒙着面纱,垂着头小姐手上。 待走近,看清对方的容颜时,手上的动作一滞,回头对薄情道:“娘娘,是仁肃公主,这……”这仁肃公主真是阴魂不散。 楼阁内众人,其实早就认出仁肃公主,只是一直不出声,再看情形已经知道,这演的是那一出戏,无非是想求一个名份。 薄情若无其事的抿一口茶,淡淡的知道:“赏,仁肃公主的茶技不错,把本宫那一套海上进贡的茶具,也赏给公主吧。” 仁肃公主一脸着急的道:“娘娘,仁肃不要赏赐,仁肃只求娘娘给一个机会,让仁肃侍候惊帝陛下。”目光静静看着薄情。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甚至是张大嘴巴。 第309章 仁肃封妃 第309章仁肃封妃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甚至是张大嘴巴,不也敢相信的看着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为了惊帝陛下,竟做到这一步,她是把一切抛弃进时生出豁出去,准备拼尽一切赌最后一把,目光也随之放到薄情身上。 就在众人以为薄情会勃然大怒时,薄情却微微抬起眼眸,扫一眼跪在下面的女子,淡淡的一笑道:“在本宫回答你的问之前,本宫想先问珍太妃一个问题。” 目光落在坐众嫔妃中的珍太妃:“珍太妃,不知您是否愿意回答。” 珍太妃看看女儿,勉强的齐出一个笑容:“帝后娘娘,您请问吧。”语气中有一丝为难,似是已经猜出薄情全问自己什么问题。 薄情微微一笑,品着茶道:“珍太妃,自您入宫,衍帝召幸了您几回,到过你宫中几回。” 显然谁没想到,薄情会问这样的问题,众人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震惊,珍太妃的脸瞬间涨红,吱吱嗯嗯的半天也答不上来。 仁肃公主见薄情有意刁难珍太妃,心里有火想发作,但是想到自己的命运,还捏在薄情手中,咬咬牙吞掉心里的怒火。 薄情看到这一幕,竖起一根手指,淡淡笑道:“珍太妃你自入宫后,衍帝只召幸过你一次,他从没到过你宫中,对不对。” 珊瑚已经暗中让人查过彤史,衍帝召幸珍太妃,就一次。 自次以后,已经不记得宫有一个珍嫔,直到仁肃公主那次报讯有功,才得晋位。 其他无子嗣的嫔妃,一脸羡慕、嫉妒的看着珍太妃。 这也太好运,就一次居然有了身孕。 可惜也就一次,皇上再也没有到过她宫中,脸上,眼中,不自觉露出一抹讥讽。 仁肃公主见珍太妃受辱,强忍着怒火道:“帝后娘娘,提及此事,不知是何意思。”语气还是泄出一丝怒火。 薄情不以为意,淡淡的笑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比珍太妃更惨。因为除了一个名份,你会连陛下的衣角都碰不到。” “若这样,你仍然坚持要侍候陛下,本宫便成全你,给你一个名份。”薄情笑很安静,却让人冷到肌骨。 最意外的是,众人没想到,薄情居然会给仁肃公主机会,咽了咽口水,心思有些复杂,一番挣扎犹豫。 珍太妃面色惨白,就那一次临幸,皇上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甚至是她生产的时候,也没有瞧一眼。 若无女儿这个寄托和希望,自己就是一生的凄苦孤清。 思及至此,珍太妃担忧的看着女儿,生怕女儿真的会点头,她才十四岁啊!难道就如此度过漫漫一生。 薄情脸上含着笑,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并不急着要对方马上回答,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没有领教过慕昭明的冷情绝性,永远不知道心碎绝望是什么滋味。 众人纷纷好奇的看着仁肃公主,期待她的答案,那表情似乎比当事人还紧张。 仁肃公主咬着唇,看看一脸担忧的珍太妃,再看看云淡风轻的薄情,脸上有一丝挣扎,她知道比母妃更惨的下场有多惨,可是心一旦动了,就再也无法停止,不然她会死的。 “我愿意!” “霏儿……” 珍太妃大声喝道,神情有一丝癲狂,她怎能让女儿再步自己的后尘。 仁肃公主淡淡的一笑,实情决绝的道:“母妃,女儿的路是自己选的,女儿会好好的走完。” 闻言,珍太妃一阵眩晕,踉踉跄跄的退到桌边,浑身抽空的无力,跌跌撞撞倒在席桌边,碰落上面的杯盏碗碟。 看着女儿决绝的模样,隐忍十几年的眼泪,缺堤般流下,人也一下苍老了几岁。 看着因伤心、绝望而迅速变苍老的母亲,仁肃公主咬紧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拒绝这难得的一次机会,她就自私这一回。 “霏儿,当母妃求你了。”珍太妃哀求道。 背着脸,听到这番话,仁肃公主眼泪无声的滑落。 “霏儿……”珍太妃忽然捡一块碎磁片,抵在自己的咽喉上,众人马上发出一声惊叫。 仁肃公主闻到众人惊讶的声音,回过头,看到这一幕马上吓住。 连忙摆手道:“母妃,你这是作什么,女儿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珍太妃流着泪道:“霏儿,你这是要逼死母妃吗?你若是非嫁给陛下,母妃现在就死给你看,母妃因为有你才活到现在,若没有你我早就……不想再活。” “母妃,请原谅女儿,若不能得尝所愿,我宁愿死在您之前。”仁肃公主也哭着道,不仅是因为她真的爱慕昭明,还因为她想要争一口气,给那些小看他们母女的人瞧瞧。 珍太妃一惊,一阵失神,手上的碎瓷片,已经帛儿夺走。 薄情饮一口茶,淡淡的笑道:“很好,此事待会,本宫就会向陛下提起。只是本宫有一个前提,如若是陛下主动亲近你,本宫自不会有意见,若是你敢暗中用诡计得到陛下,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仁肃公主本能的一颤,垂下头,紧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好半晌后才道:“臣妾叩谢帝后娘娘!” 臣妾! 薄情毫不掩饰的讥讽一笑,慵懒的坐在凤椅中,慢慢品着茶,帛儿已经离开阁楼,把事情禀给慕昭明。 忽然,薄情含笑道:“还有哪家的女儿,也想侍候陛下,一起报个名,到时一起办,免得日后麻烦。况且这名份,不论出身,只论先后,越早报名,这名份便越高。”语气半点不似是在开玩笑。 仁肃公主面色一白,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人敢出声,谁都清楚陛下对帝后娘娘的感情,他们可不犯贱。 婚宴开始,薄情一走入宴席的大厅,就看感到冷风嗖嗖刮来,慕昭明一脸阴沉,似是别人欠了他的。 薄情含笑坐在他身边坐下,玉腕被大手一捏,就听慕昭明压低声音冷冷道:“我最近惹你了,无缘无故的塞一个女人给我?”语气中有一丝怒火。 “谁说我是要塞给你,不过是让你给她一个名份,免得她天天跑来烦我。”薄情妖冶的一笑,一个名份而已,算什么东西。 闻言,慕昭明的面色瞬间好了不少,大厅内的冷风瞬间消失,大厅内众人悬着心,终于恢复原位。 慕昭明捏着酒杯,淡淡的笑道:“情儿,此番举动,似乎跟以往有所不同。” 若在以往,有人敢这样当众挑衅于她,挑衅她的那个人只怕已经无地自容。 薄情淡淡一笑道:“因为她现在还不是你的人。” 闻言,慕昭明开心的一笑,对上来敬酒的人,也是来者不拒,宴会上的气氛也渐渐热闹得非凡。 “情儿,尝尝这隔年青梅酒。”慕昭明亲自给薄情倒了一杯酒,白玉爵内,酒色呈青绿,如一块暖碧玉。 “酸酸甜甜,真的很不错。”薄情抿口后,惊叹的赞道,举起玉爵,一气饮尽杯中的酒。 闭上眼眸细细的回味,她不懂酒,但这酒真的很好喝,像喝某种果汁。 把玉爵摆到慕昭明跟前,示意她还想再来一杯,看着场面热闹,也没注意到自己喝了多少杯。 而慕昭明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默许她一直喝下去,只要薄情的杯子一空,他就马上倒上。 这细心体贴,恩爱异常的画面,看到仁肃公主心里,如火烧火燎,难过得想当场哭出来,因为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薄情鲜少饮酒,那一夜不知喝了多少,却不知那酒虽然酸甜可口,却也是能醉人的,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倒在慕昭明杯中沉沉睡去,是被慕昭明抱着回宫。 彼岸殿中,慕昭月把喝得不省人事的薄情放在大床上,亲自替她脱掉厚重的衣服,只留下中衣中裤。 待他把脱下来的衣物挂好,回到大床边时,心脏似是利剑从眼前划过,那样紧张的一缩,想要窒息。 薄情柔软的身体,慵懒至极的趴被中,面如桃花,双唇红艳似血,眉宇间一段妩媚的风情,或许是因为酒力发挥有些热,领口处不知何时被薄情扯开,露出被酒烧成粉色的肌肤,有种致命的诱惑。 慕昭明坐在大床边,捞起薄情娇躯,指腹抚过红唇,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 忽然低下头,用力的吻在红唇上,熟练的撬开薄情的唇齿,深深探入檀口中。 唇齿间,全是酸酸甜甜的酒香,慕昭明忍不住的吸吮,大手一边脱下薄情最后一层衣裳。 薄情在半梦半醒中,被吻得每寸肌肤都酥的,口中本能的发出一声一声轻吟,不消片刻,红唇肿涨得似是要暴出鲜血,脖子以下全是重重叠叠的吻印。 背上的彼岸花,似是鲜血灌溉出来一样,红得充满妖冶夺目。 慕昭明的手指,顺着脊梁骨,从下而下,缓缓的滑落,一直到下面花瓣的最尽头。 忽然低头,用力的吻着心,待到薄情身体动情时,腰身猛的一沉,两人的距离再次变成负数。 薄情轻吟一声抬起头,表情似痛似乐,欲仙欲死,一夜的疯狂。 薄情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无限好。 微微的动一下身体,只觉得全身酸痛,口中溢出一声轻吟,再看看胸口的吻印,肩膀上牙印,就知道是某人兴奋时的杰作。 帛儿耳尖,听到那一声微弱的轻吟,走进来看到薄情已醒,笑盈盈的道:“娘娘醒了,快进来侍候。” 浸在浴池中,经过温泉水一轮一轮的冲刷后,浑身的酸痛减轻不少,薄情闭着眼睛道:“帛儿,本宫这次睡了多长时间。”其实她想问问自己睡了几天。 帛儿心知肚明,轻轻笑道:“回娘娘,不到一天,您这回醒得比较早。” 哦!薄情眼中有一丝意外,淡淡的道:“宫中今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她记得自己答应过仁肃公主。 “陛下已经下旨,封仁肃公主为仁肃皇贵妃,晓喻六宫,依然住在落英宫,此时已有不少人已经前去恭喜道贺。” 帛儿不以为然的道,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皇贵妃,不过是一虚衔而已。 薄情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声音魅惑的道:“你们可别忘记了,差人送一份大大的贺礼,免得别人说本宫小气,嫉妒可是七出之罪。”做戏也做全套嘛。 帛儿戏谑的笑道:“娘娘放心,奴婢晓得,圣旨一下,珊瑚就精挑细选一份厚礼,已代娘娘送过去,贺仁肃公主册封皇贵妃之喜。” 主子们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娘娘不想理会仁肃公主,无奈她一直纠缠。 若重罚又恐伤了天帝的面子,只给她一个名份,做有名无实的皇贵妃,只望那仁肃公主有自知之明,千万别宵想她不该宵想的东西。 落英宫,道贺的人离开后,仁肃公主看着皇贵妃的朝服,心里有一丝不真实,似是在做梦般,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抚着华贵的衣料。 指腹下,华贵衣料特有的舒适感,让她觉得一切是真的。 “晓芙,你看看,我真的当皇贵妃了,是真的,晓芙。”仁肃公主一脸兴奋的拉着晓芙,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晓芙也一样的兴奋,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高兴,没想到不仅帝后娘娘同意,连陛下也亲自下圣旨,公主终于得尝所愿,连忙跪下道:“奴婢叩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宫人也纷纷下跪:“奴婢(奴才)叩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仁肃公主摆出皇贵妃的气势,看着恭恭敬敬的宫女、太监,得意的笑道:“晓芙,传本宫懿旨,本宫今日大喜,阖宫皆重重有赏。”只要有靠近他的机会,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她的情意,她的好。 “谢娘娘赏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急急的道:“晓芙,快替本宫换上,本宫想看看。” 晓芙对自己的主子,是最清楚不过,忙展开绣着飞凤的宫装,仔仔细细的替自己主子换上,一边说些奉承的话,仁肃公主高兴得合不拢嘴巴。 彼岸殿中,珊瑚把落英宫内的画面,绘声绘色的给薄情说了一遍,说到得意时,竟然模仿起仁肃公主的语气,还模仿得维妙维肖。 呸!帛儿啐了一口,冷冷的道:“还真当自己是皇贵妃呢。” 薄情无语的道:“帛儿,人家可是真的,陛下亲封的皇贵妃,你们见到她该有礼仪不能缺。” 这两丫头还真是爱憎分明,喜欢的掏心掏肺,讨厌的冷心冷肺。 珊瑚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的道:“娘娘,奴婢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给她一个名份。” 帛儿也疑惑的看着薄情,她也不明白主子的目的是什么。 薄情敛起笑容,眼眸中瞬间冰冷,语气也冷冷的道:“以前她搞风搞雨,本宫没有处置她,因为她是天帝的人。如今既封皇贵妃,那就是陛下的人,归本宫管,若她再不识好歹,本宫绝不轻饶。” 闻言,两人恍然大悟。 正月飞雪一场接着一场,册封祭仪后,仁肃公主坐着轿辇,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缓缓朝圣宫走。 历来妃子册封后,便要拜竭正宫娘娘,仁肃公主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理由,即便明知薄情不惯早起,仍然是早早赶来圣宫。 正门为百官入圣宫朝会所用,嫔妃们入宫晋见,走的皆是偏门。 轿辇缓缓的在偏门前停下,晓芙马上过去,同守在宫外的太,轻声道:“皇贵妃娘娘前来拜竭帝后娘娘,劳烦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那知太监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面无表情的道,“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回皇贵妃娘娘,陛下有旨,您不必给帝后娘娘行礼,您请回吧。” 仁肃公主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兴致勃勃的来,没想到竟是闭门羹,脸上一阵羞红,心里更是一团怒火。 晓芙马上安慰道:“娘娘,奴婢听闻,帝后娘娘不惯早起,想是我们来早,扰了帝后娘娘休息便不好,不若娘娘迟点再过来行拜竭之礼。” 仁肃公主无奈的点点头,给了晓芙一个眼色。 晓芙马上取出一锭十两的黄金,塞到那太监手中:“那劳烦公公,替我们娘娘传一句话到彼岸殿,就说我们娘娘已经来过,不敢惊扰帝后娘娘休息,迟点再来拜见帝后娘娘。” 太监掂了掂金锭子,收起起来,掀起眼角瞟一眼轿辇上的华丽身影,依然是面无表情道:“奴才知道,奴才一定把话带到,皇贵妃娘娘请回。” 送走仁肃公主,太监却丝毫没有传话意思,依然竖守在岗位上,但仔细看的话,太监眼露出一抹讥讽。 仁肃公主再次打发人问话时,薄情只让那太监传出一句话:“皇贵妃的心意,她已然心领,不必再过来拜见。大冷天的来回跑仔细冻着,晨昏定省也一率免掉。” 闻得这番话,仁肃公主双手握成拳头,面上冷得堪比外面的飞雪。 从表面上看,薄情这话是在关心自己,其实是断掉一切,自己会见到陛下的机会。 但是,有些礼是一定要行,就是避也避不掉,因为她是皇贵妃,依规矩,陛下必须到她宫走一糟。 是夜,仁肃公主一身盛装,坐在床边,静静等着慕昭明的到来…… ------题外话------ 田甜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婚姻幸福的女人。 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当初,为了他。 成绩不好的她拼命学英文,只为与他一起前往伦敦求学。 却苦了老爸,失了老妈。 婚后三个月。 当她在巴黎终于与sk集团签订亿元合同归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之时。 却震惊的发现,他正与自己的好友林丹。 火热的在她的婚床上赤/裸交缠! 最终,自己还因此殒命。 再次睁眼,竟回到了十七岁。 老爸年轻有干劲,老妈温柔且健在。 重活一回,定要好好孝顺父母,打造一个美满人生。 空间功法来相助,还有可爱正太器灵陪伴斗嘴。 边上学边创业,美满人生逐渐现雏形。 《重生,打造美满人生》 第310章 孔氏献计 第310章孔氏献计 破晓,红烛燃尽。 烛台上,红蜡滴得烛台上一片狼狈不堪,仁肃公主的心,就同这烛台一样,也是狼狈不堪。 他没有来。 仁肃公主满怀期盼的等了一夜,等到眼泪流得,把脸上的妆容弄得一片狼籍。 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却不是他的。 所以他可以完全无视,甚至根本不放心上,那怕她真的爱他。 晓芙站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过去安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公主。 恐怕结果是,不仅没劝到公主,自己也要跟遭殃。 陛下昨夜却没有出现,也没有差人带来一句话,只能说明陛下心里根本就没有皇贵妃。 正如帝后娘娘说的,可以给公主一个名份,也仅仅是一个名份。 仁肃公主双手紧紧掐着自己双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一面。 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一条规矩能束缚住他,就算不愿意跟她洞房花烛,最起码也应该会过来看她一眼。 他竟然是如此的……绝情绝性。 或许,他已经忘记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就是那一次,她无意中发现了敌人探子的藏身点,匆匆赶回来报讯,却被圣宫外面的侍卫刁难。 因为她与母妃一直是被遗忘的人,侍卫根本不知道后宫,还有一位珍太嫔,还有一位谨霏公主。 侍卫很负责任的不让她靠近,甚至是不惜推倒她,因此她不小摔伤了手臂。 正当自己狼狈不堪的时候,是他制止了侍卫,并把自己带入长生殿,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今的丞相大人慕昭明,那天刚好秘密回朝。 陛下相信了自己话,让自己带路,及时消灭了那股势力,阻止了一个阴谋的发生。 过后,丞相大人不仅让太医替自己诊治,还让陛下嘉奖自己的功劳,晋了母妃的位份,并赐她封号。 这份荣耀,让她与母妃从地狱,不说升至天堂,最起码也生活在阳光下,而她在后宫的地位,也从默默无闻,上升至让人羡慕嫉妒的地步。 整个东圣的公主,除了明月公主,就是她仁肃公主,没有人比她更风光,而她也终于配得上他。 就是那一次,她开始默默的关注他,开始渴望见到他,却再也没有见他。 后来才知道,他是去攻下大伏皇朝,然后再顺道去华夏帝朝,参加华夏帝朝新帝登基,以及去见他的丞相夫人…… 自己一心想着他的好,想要嫁给他,却忘记了,他早已娶有妻室。 还是一个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才智双全的绝世美人,她为他,为东圣而挺而走险,孤身入华夏。 东圣也因为有她的付出,取得了举世震惊的胜利。 那样世间罕有的女子,就算她发现敌情,通风报信百千次,也不及之一毫。 实力如此悬殊,她本应该退缩、本应该明智的放弃、忘记他,可是人心就是喜欢侥幸,就是喜欢一万中的那个万一。 因为这个渺茫的万一,她不顾一切的接近他,希望能让他注意到自己,可是自次以后,他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直到那个女子再次出现。 仁肃公主苦笑一下,人生真是无常,去华夏之前,那女子是举世无双的丞相夫人,再回东圣,那女子已经尊贵无比的,惊华艳绝的华夏帝朝的皇太女惊华公主――梵夭。 经过后来的调查才知道,她的出身是何等的尊贵、矜贵。 既是华夏帝朝薄氏世族的唯一嫡女,亦是华夏帝朝殇帝唯一的公主,还可能是华夏帝朝的一代女帝王。 看着她站在大殿上,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千,尊贵无方,万众瞩目,才知道之前听到那些传言,那些赞美,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她的美就如她的封号一样。 惊华,惊华艳绝,让自己甘败下风。 尤其是他,他的目光自她出现后,全都投在她身上,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是满满的温柔。 这样的他,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再也无法沉默, 连连饮下两杯酒壮胆后,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问一个别人忽略掉的问题。 不想,仁肃公主苦笑一下,这一次的强出头,却换回他与那女子配合得天衣无缝的讥讽。 他说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那女子更绝,直接问他,是要娶她,还是要娶她,问得真绝! 答案早已经注定,到头来,是她仁肃公主不自量力的自取其辱,而且是弄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再后来,那女子受伤,她第一次看到他愤怒。 那是一种毁天灭地、天崩地裂的愤怒,也在那之一刻。 他宣布登基,并且再次迎娶那女子,还为那女子而公然挑战云天大陆上最强国――苍穹帝朝。 这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因为那女子的封号是惊华,他连帝号也定之为――惊,惊帝。 再后来,是她收卖彼岸殿的宫女紫红,打探那女子的消息上。 自己一心想单独见她一面,最后却看着紫红惨死在自己眼前,然后自己晕倒,再后来是母妃提醒。 紫红的死,居然是那女子警告自己,自己的手段在她眼前不堪一击。 至此,本应知难而退的,可是慕昭明的人,就像是某种能让人上瘾的毒,她戒不掉,那个把她从地狱拉到太阳底下的毒。 毒瘾,戒不掉,只会越来越深。 远远的看他一眼,悄悄的打探他的消息,已经不能满足她,终于出现了上元佳节上的一幕。 仁肃皇贵妃,仁肃公主苍凉一笑,他连封号也懒得给自己选,连宫殿也懒得替自己换一换,因为他从未想过要踏入此间。 落英宫。 落英,就是落花的意思。 眼泪再次滚下,仁肃公主,尚未盛开,就已经是掉落泥尘,永远的沉没。 仁肃公主想到这些,早已经泪流满面,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路,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想到此,仁肃公主从容的拿起帕子,拭掉脸上的泪印,淡淡的道:“晓芙,侍候本宫梳洗更衣,本宫要给帝后娘娘请安!”一夜未眠,声音有些沙哑,仁肃公主凄然一笑。 晓芙站在旁边陪了主子一夜,蓦然听到这句话,面上一滞,垂下头小声道:“娘娘,您忘记了,昨天帝后娘娘让人吩咐过,晨昏定省一率免掉,让娘娘不必过去请安。” 仁肃公主整个人一滞,是了,那女子确实是如此的关心自己,怕她大冷天的来回跑,会冻着自己。 彼岸殿中,薄情赤足走在厚软的毛毯上,上元佳节的事情一过,她的目光随之放在今年的科举上,不仅是东圣要举办科举,连华夏也不例外。 虽然此时距离科举时间尚早,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却也不得不花费一番心思。 既然是广招天下人才,自然是指整个云天大陆,甚至是云天大陆以外的地方,倒不知道如此一来,在诸朝中会引起什么反应。 据曼华带回来的消息,大治皇朝、大夏王朝,大乾王朝,三朝已经联盟成一线,对抗苍穹帝朝。 虽然明知道以他们的力量,想对抗三大帝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却仍然绞尽脑汁,想在三大帝朝的夹缝中谋求一线生机,连她都有一点点感动。 至于苍穹帝朝,由于信息暂时完全中断,内部消息不得而知,不过苍穹已经同时对大治、大夏、大乾三朝同时出兵却是天下皆知。 慕容通天是卯足劲,誓要夺得云天大陆三分一的天下,却忽然一个最重要,最致命的问题。 三朝一灭,苍穹将独自面对两大帝朝,打一场实力悬殊,毫无把握的仗。 薄情笑了笑,此时倒不介意暗中帮三朝一把,反正闲着也闲着,借三朝耗一耗苍穹的气力也不错。 薄情把话吩咐下去后,时刻关注四朝的战场,并根据战况,通过东盟本就潜在三朝中的势力,不着痕迹的把计谋献上给三朝上位者,以致三朝在战场上,总是能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天下众人面对这诡异的情况,感到疑惑不已。 目光也纷纷集中到四朝的战事中,甚至还有人煞有其事的把每一战记录造册,以供后世观摩之用。 苍穹与三朝的战争久持不下,苍穹殿中,慕容通天的面色十分难看,一是面子拉不下,二是顾虑。 目前三大帝朝最后一战的事情虽然搁浅,但是长此耗下去,对苍穹帝朝大为不利,万一另两外大帝朝乘虚而入,苍穹帝朝只怕是凶多吉少。 “晟王,对眼前战况,你有何看法。”鉴于事情蹊跷,慕容通天第一个想到了,曾经的废太子慕容晟。 “回陛下,臣近日也对三朝的将领、谋事做了详细了解,三朝当中,似乎没如此大能的人,臣就大胆猜想此事会不会与华夏和大臻两朝有关,他们暗中出谋帮助三朝,想借此消耗我朝国力。待四朝打得两败俱伤时,再突然出兵,一网打尽。” 慕容晟硬着头皮说出心中的设想。 最近探子从大臻传来的消息,薄情一直没有远行的意思,他之前的一番算计可能会落空,如此一来对苍穹更加不利。 无极太子忽然出言道:“父皇,儿臣以为,当下我朝应停止对三朝的讨伐。”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震惊,即使是慕容通天也不例外,淡淡的道:“岂有此理,难道我堂堂帝朝要向三个下朝小国低头不成。” 慕容晟也冷冷一笑,讥讽的看一眼无极太子,面上淡淡的道:“不知太子殿下何以有此想法,难道你也认为我朝大军,收拾不了三个下朝小国吗?” 闻言,无极太子一脸淡定的道:“回父皇,儿臣做此决定是有充足的理由,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很好,朕就听你一言,看你有何说法,为何要停止讨伐三朝。”慕容通天语气中有一丝怒火,表情也颇为不悦。 无极太子垂下眼帘,面容平静的道:“其一,眼下与三朝之战既消耗国力,又于我朝无益,留下他们还算是我朝的一道屏风;其二,留下三朝,我朝可以多一个盟友,一起对抗华夏与大臻,他日大战一起,岂不是多一分胜算。” 殿内众人马上陷入沉思中,若华夏与大臻两朝对诸朝战事初起之时,一次性支持那么国家,或许苍穹会很吃力。 但上现在不同,而且是恰好,留下这三朝,待大战开始时,就能为苍穹牵制住其中一个帝朝,减轻苍穹的压力。 思及到此,一朝丞相大人站出来道:“陛下,臣附议太子殿下的建议,终止与三朝之战,建立联盟,共同抗敌。” 闻到无极太子这番见解,慕容晟眉头一皱,随之很快舒展开,想到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只有此法可应付一二,虽然不想附各和,却不得不拱手道:“回陛下,臣亦附议。” 沉默良久的旭王慕容旭也出列道:“儿臣亦附议。” 坐在帝座中,慕容通天拈着胡子,沉吟片刻道:“原是我们出兵在前,此时要说服三朝,怕不是易事。” “禀父皇,三朝一直苦苦支撑到此时,仍不肯归顺于任何帝朝,说明他们也不愿意轻易交给帝位,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儿臣愿意前往大治皇朝,言明利害关系,想必大治皇朝不会拒绝联盟。”无极太子郑重的分析道。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臣也愿意前往大夏王朝。”慕容晟毫不犹豫的出声,赞成此举。 若四朝能联合起来,华夏与大臻想吞并他们,就不是那么简单。 即便不能歼灭敌人,最起码也能保持住眼有下,三大帝朝,一皇朝,二王朝并存于云天大陆的局面。 “回陛下,儿臣愿意出使大乾王朝。”慕容旭也不甘落后。 此番出使,虽然会有一定的困难,但生死存亡之际,三朝即便对苍穹曾经出兵讨伐心有怨恨,较之亡国,还是联盟比较划算。 思前想后一番,慕容通天也觉得此法不错。 当即同意了无极太子的提议,当场下旨停止对三朝的用兵,并由三位皇室要员,亲自出使议和兼洽谈联盟一事。 三位和谈使出行,慕容通天派出动大量的秋家暗卫,保护三人安全,以防两大帝朝从中破坏联盟。 四朝的战事起得快,止得也快。 联盟之后,苍穹不仅停止战事,同时提供给三朝大量资助。 最重要的当然是提醒三朝,即刻对内搜查东盟的踪迹,以防东盟的突然袭击,再步他国后尘。 而东盟有过苍穹的失利经验后,在四朝战事停战之际,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及时撤离或者隐藏,倒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薄情暗中让东盟支持三朝,虽然没有达到最终要拖跨苍穹的目的。 但几经较量之后,对苍穹帝朝将领的用兵策略却有几分了解,这也算是一种收获。 朝堂上,三帝对此事,同样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两大帝朝一片安静。 经过此番调整后,云天大陆上,出现了短暂的和平盛世。 眨眼三月暮春,落英宫的风光,因为仁肃皇贵妃的不得宠,就如这春光般,渐渐退尽繁华,一片寂寥。 仁肃公主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片桃花灼灼,又是午膳的时间,不知道今天晓芙会给带回什么结果。 圣宫,除了帝王、帝后,朝臣,任何都不能进入的圣地。 太监缓缓跨出大门,晓芙马上迎上前道:“晓芙姑娘,陛下说让皇贵妃娘娘以后不必费心,请回吧。” 晓芙的脸顿时一暗,随之又堆起笑脸道:“谢乔公公,晓芙会把话带给皇贵妃娘娘,晓芙先行告退。” 拧转身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甚至有些想哭。 已经两个多月,公主被封为皇贵妃后,陛下连一眼都未来瞧过娘娘。 即便公主曾经找到太后、天后哭诉过,希望帝后娘娘,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能分她一分宠爱。 太后与天后,却推托惊帝后宫的事情,岂是他们能插手,不肯理会公主,公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宫中那起趋炎附势的人,眼见着娘娘不得宠,更是恨不得把娘娘踩到脚底下羞辱。 什么话难听,什么话往娘娘身上说,娘娘本是要强的人,一时怒气攻心病倒。 病好之后脾气也变得有些古怪,对落英宫的人,轻则喝骂、罚跪、不给饭吃,重则又打又骂。 想到此,晓芙无奈的叹气,请不来陛下,今天这一顿打骂是免不掉,飞快的朝落英宫走。 却不想在又快到落英宫的时辰,碰到一个熟人兼亲人的孔氏。 孔氏是公主的表兄,如今甄府的第一人,深得陛下生用的,刑部尚书甄大人甄英杰的夫人,刑部侍郎孔大人的女儿孔凡。 晓芙连忙上前见礼道:“晓芙见过孔夫人,夫人今天怎有兴致入宫。” 那孔氏也不是生人,便是当日曾在梅园,向薄情请教过茶技的孔家小姐。 孔氏也认晓芙是皇贵妃的贴身宫女,浅浅含笑道:“方才去拜见过姑母,姑母很是担心皇贵妃,却碍于面子,不肯过来看望女儿。本夫人见姑母思女心切,便替她走一遭。” 晓芙闻言,一阵喜出望外,原来是特意来探望自己的主子,连忙请到落英宫,希望能让自己躲过一劫。 英华殿中,孔氏恭恭敬敬下跪道:“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愿娘娘吉祥如意!” 仁肃公主虚抬一手,唇边自嘲的一笑道:“如意……甄夫人快快请起,不想今时今日,你尚愿意来看望本宫,本宫实上是……” 孔氏微微的含笑道:“娘娘休要说此话,说句高攀的话,娘娘与臣妾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表嫂,今天怎么会入宫?”仁肃公主好奇的道,以前孔家的人是从不入宫的。 “其实是公公听闻姑母她身体不适,让夫君求了陛下,恩准臣妾今日入宫探视。”孔氏说话的时候,眼睛闪过一抹狡黠。 仁肃公主是什么人,自小在宫察颜观色最在行,明白孔氏是特意来看自己。 故意一脸着急的道:“本宫母妃怎么样了,是本宫不孝,本宫无脸出宫见人,带连不能侍奉在母妃左右。” 孔氏看看四下里的人,仁肃公主马上迸退左右,才听到孔氏小声道:“娘娘的事情,臣妾也略有所闻,恕臣妾大胆问一句,娘娘难道真要这样,无宠无爱,孤苦凄凉的过一世?” “陛下不愿意见本宫,帝后又断本宫见陛下的机会,本宫又有什么办法。”仁肃公主朝孔氏吐苦水,一脸的酸涩,眼泪潸然。 原本以为有了皇贵妃这个身份,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慕昭明,却不想却离得更远,他根本不给自己靠近他的机会。 孔氏垂下眼帘,唇边露出一丝讥讽,淡淡的道:“臣妾素来听人说娘娘聪明,此时怎就如此糊涂呢。” 仁肃公主不解的看着孔氏,孔氏微微一笑,低眉顺眼的道:“眼前这一片桃花灿烂如霞,娘娘怎能独欣赏,辜负了它的美丽,不如摆下桃花宴,请大家一起来欣赏。” 闻言,仁肃公主先是一怔,随之露出顿悟的表情,含笑道:“还是表嫂高见,确实是不该辜负。” 回头唤了一声晓芙。 门外,晓芙不知孔氏要跟自己的主子说什么,心里正忐忑不安,蓦然听公主叫唤自己,心里一悬。 推门进来后,却看到自家主子一脸笑容,悬着的心才回到原位,上前福了福:“娘娘唤奴婢,有何吩咐?” 仁肃公主淡淡的笑道:“本宫五日后,在宫中设桃花宴,宴请阖宫的女眷,还有各府上的小姐观赏,本宫还要请太后,还有三位帝后娘娘一起欣赏,你赶紧让人准备。” 晓芙面上一滞,连忙躬身道:“奴婢遵旨,一定会办好桃花宴。” 第311章 桃花宴会1 第311章桃花宴会1 “桃花宴!” 薄情看一眼桃粉色的请柬,玩味的一笑,终于按耐不住寂寞,要主动出手算计慕昭明。 珊瑚一脸轻蔑的道:“这女人面皮真厚,陛下都做到得那么绝,还不死心,还想玩花样。让奴婢揪出点什么来,到时把非她煎皮拆骨不可,叫她不识好歹。鬼才相信什么桃花宴?” 目光滴溜溜的一转,看向自己的主子,薄情淡淡的一笑道:“确实是桃花宴,可惜目的不是本宫。”某人的桃花运要来,是挡也挡不住啊! “娘娘,您会去吗?”珊瑚一脸狭促的问。 薄情唇角一勾,邪邪的笑道:“去,当然去,不去岂不辜负别人一番苦心安排,你去回话吧。”先不管人如何,最起码那桃花是真的漂亮。 珊瑚应了一声,人已经一溜烟出去,让人赶紧去回话。 帛儿看着珊瑚的背影,摇摇头道:“依奴婢看,是珊瑚自己比较起去。” 薄情哑然一笑,眯着眼眸,淡淡和道:“珊瑚虽贪玩,却不是没分寸的人。” 似是想到什么,帛儿的面色微微一沉:“真不知道皇贵妃那边,又想玩什么花样。娘娘,您可要当心啊!” 薄情看向纱幔外面暖暖的阳光,轻眯双眸勾起一抹淡笑道:“查,看这些天,皇贵妃都见过什么人,前后有什么变化,宴会上密切关注。”今时不同往日,该让箫谨霏尝尝她的手段。 看到主子这样,帛儿含笑道:“是,奴婢遵旨。” 出去吩咐人后,再回来时,似是又想到什么道:“回娘娘,奴婢发现这段时间,娘娘胃口似乎不太好,方才午膳也只用了一碗汤,略动了几筷子的菜。这会子离用膳时间还久,娘娘可要用些果品?” 薄情闻言微微一笑,帛儿素来是个细心的,连她这段时间吃得少也注意到,淡淡的道:“别的果品也罢,倒是前些日子的杨梅,酸酸甜甜的,若有,再要一些过来。” “这杨梅倒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难得的是娘娘喜欢它,奴婢这就命人去取了来给娘娘。”帛儿闻方后马上笑道。 片刻后,宫人用水晶果盘,送了满满一果盘过来,帛儿献宝似的道:“这些杨梅,还是陛下看着娘娘喜欢,特意又让内务府去采办,现正收在冰库中,娘娘想吃,有的是。” 闻到是慕昭明特意为她准备的,薄情眼眸轻轻眯起。 上回自己醉酒也是某人特意准备的酒,那一夜她是过得一塌糊涂,倒是便宜那个混帐东西。 “殇帝后娘娘驾到!” 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是母后来了。” 薄情连忙从厚毛的地毯上爬起来,看看自己这身打扮,有些傻眼。 因为不打算出门,轻易也不会有人过来看她,所以薄情一向是懒于盛装打扮,总是如以前一般,披散着长发,一袭家常的衣裙。 现在梳妆来不及,连脚袜也不曾穿,就走到大门上准备迎接。 薄言已经扶着清梦,纤细的身体抗着一身的雍容华贵朝自己走来。 薄言看到女儿站在门口上的模样,无语的摇摇头,慕昭明实在是太过纵容女儿,看把她纵容成什么样,那有半分似帝后。 看到薄言的神情不对,薄情连忙撒娇的笑道:“女儿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福。” 坐在榻上,薄言无奈的道:“已是一朝帝后,母仪天下,帝后就该有帝后的模样,免得让人看到不像话,指不定又是一番口伐笔诛,让轻飏为难。”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轻飏才不理会这些,女儿横竖不出门。再说,别人爱说让他说去,形象又不代表什么。” “你这样子,母后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薄言用手指戳了一上薄情额头,语比后,神情是一番怅然。 “怎么,母后,您和父皇这么快就要回华夏吗?”听闻薄言说要走,薄情马上急,脸上撒娇的表情,也瞬间不见。 薄言拉着薄情的手,让她坐到身边,含笑道:“母后与你父皇,出来时日不短,总是要回去看看的,不然那边朝堂可要有怨言,华夏还需要你父皇坐镇,况且他也要安排一番将来的事情。” “可是……” “你也大了,娘亲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眼看着轻飏对你那样好,你除了一些小毛病,坏习惯,倒也没有什么让娘亲不放心的。娘亲现在过得也很好,你父皇对我也很好,所以你不必担心。” 薄言轻轻抚着女儿的黑发,微微有些感叹,没想到母女二人皆会为人帝后,在薄家世族是亘古未有。 靠在薄言的怀中,薄情依依不舍的道:“娘亲,您和父皇什么时候走,让女儿为你们践行,就我们一家三口,别人都不用管。” 当日一分离就是六载,如今相聚是如此的短暂,她是舍不得。 “三天后。”薄言淡淡的道。 “三天,这么急,是不是华夏发生什么事?”薄情猛的坐起身体,担忧的看着薄言。 薄言拍拍女儿的手,安慰道:“娘亲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父皇今天收到华夏传来的密报后,马上就命人收拾行装,这会子该是跟轻飏他们道别,先别说这些,倒时你。” “女儿怎么了?”薄情不解的道,她只是懒一点而已。 “按理说,薄家女子破身之后,就会有月事初潮,你却一直没有,抽时间让仁王妃给你瞧瞧,毕竟这是关系到日后子嗣的事情,你可大意不得。”薄言的语气半点不似是开玩笑,女儿可是一人承三族血脉。 见母亲如此,薄情也不敢再漫不经心,坐直身体,淡淡的道:“娘亲放心,再过些日子,仁王妃进宫,女儿一定让她看看。” “还有落英宫那位,你也别不放在心上,女人若较真起来,是什么事情也做得出。”薄言不忘提醒女儿注意仁肃公主,在宫里长大的女人,那怕是弱不禁风,也是满肚子的算计。 薄情也含笑的安慰道:“娘亲放心,以前不理会她,因为她到底是箫谨天的胞妹,如今不同,她若是有什么意图,女儿就处置得她,这也是女儿为什么给她一个名份。” 箫谨霏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可一世平安无事,若是非要闹出点什么事情,保管她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能这样想最好,娘亲也放心。”薄言放心的点点头,女儿的心性锤炼得比自己强大,小小一个公主自是难不倒女儿。 当天,薄情就到行宫,一家三口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席间,薄情也问及密报的事情,梵风流只是淡淡一笑道:“放心,你父皇骨头还硬着,小事一桩。” 薄情马上含笑道:“当然,父皇是无敌的,只是女儿不在身边,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代女儿向皇祖母问好,等女儿有时间,就会回华夏看望她老人家。”声音有一丝哽咽。 “你皇祖母虽然十分相念你,但是她却希望你幸福,别难过。”梵风流拍拍女儿的肩膀。 “如今两朝的河道已经连通,你若要回来,坐船西上,也是极方便的事情。”薄言也温婉的道,她又何尝舍得女儿,只是女儿长大,终归会有自己的生活。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一家人平平静静的吃餐饭,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两日后,殇帝与殇帝后摆架沥城,然后从沥城弃车走水路。 薄情与慕昭明也一路相送到沥城,直到浩浩荡荡的船队看不到后,二人才连赶回到润城。 日子一晃五天过去,仁肃公主的桃花宴已经准备好,收到请柬的各家诰命夫人,也携着自家小姐赴宴。 落英宫后花园中,桃树成林,满园桃花如天边的云霞,桃花虽是俗物,在后宫中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 仁肃公主自内间看向外面,淡淡的道:“晓芙,你看看外面这些人,明着是来参加本宫的桃花宴,其实全是冲那女子而来,本宫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此时哪个心里不是在嘲笑本宫。” 晓芙含笑安抚道:“娘娘多心了,娘娘贵为皇贵妃,岂容他们耻笑,况且他们也没这胆。” 闻言,仁肃公主自嘲的一笑。 皇贵妃,一个笑话。 “你让人到圣宫打探一下,帝后娘娘何时起驾?”仁肃公主挥挥手,示意晓芙出去外面。 门砰一下合上,仁肃公主颤着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这是孔氏给她的东西,成败只看这一回。 前往落英宫的路上,薄情与白映儿不期而遇。 白映儿细长的凤眸微微上翘,微微一笑,邪魅无方,淡淡的道:“仁肃皇贵妃弄出如此大阵仗,可不只是请咱们,赏赏桃花吧。” 薄情唇角一勾,未笑眉宇间已是一段风流妩媚,魅惑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倾国倾城的一笑道:“当然不是,赏桃花,不过是一个晃子罢了。”仁肃公主那点心思,路人皆知,也不怕人笑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仁肃,我可同情不起来,你别说我不良善。”白映儿漫不经心的道。当日就提醒过她,是她非自寻死路,那也怨不得他们袖手旁观。 “你今儿特意在此等我,就只跟我说这些吗?”薄情停下脚步,侧身看着白映儿,乾坤殿虽然同在圣宫中,走的门可不一样。 “当然不是。” 白映儿学着薄情的语气,含笑道:“我今儿是特意来转告雨的一句话,他说在这后宫中,他在意的只有母后、明月和我,其余的皆与他无关,让你不必顾忌他。” 雨!箫谨天的话。 薄情心中微微一滞,看来箫谨天也是细心的,知道自己一再放过仁肃公主,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面。 这番话,是告诉她,日后若要处置仁肃公主一众人,不必理会他。 “噫,怎么没看到你抱着暖宝,它可是从不离开你的。”白映儿奇怪的看着双手空空的薄情。 “宴会上生人较多,又多是年轻女子,看到它那可爱模样,终会忍不住摸一摸,怕它伤到人,一早让它找他爹去了。”薄情淡淡的笑道,慕昭明那张冰块脸,除了自己,也只有暖宝不惧怕。 噗…… 白映儿噗一下笑出声:“你也不害羞,正经的娘还没当上,倒先给小狗当起娘,也不怕别人笑话。” 红唇魅惑的一笑,薄情不以为然的道:“谁爱笑让他笑去,我们家暖宝,改天封个王爷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两人闲话间,已经到了落英宫。 落英宫中众人,早就收到通报,在仁肃皇贵妃的带领下出门相迎,下跪高呼道:“参见天后娘娘,惊后娘娘,两位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箫谨天虽然说是下旨让位,其实从处事来看,他们依然是东圣的帝君,地位与慕昭明无异。 所以在后宫当中,也没有人敢对白映儿和沈玥、明月三人不恭,待遇、礼仪一如从前。 此时,白映儿一身大红的凤袍,头上戴着金丝凤凰,细长的凤眸微微上扬,不怒而威,偏偏那张已经整治好的容颜又美得不可方物,两者叠加在一起,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霸气。 薄情岕是一身淡金色的凤袍,头上同样戴着一式的金丝凤凰,一双大眼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不敢正视,绝伦的五官精致到极尽,全身散发着自信的高傲,眉宇间一段由骨子里透出的妖冶,让人心神荡漾。 两位帝后同临,那股气势压得众人抬不起头。 薄情淡淡的道:“起来吧,本宫与映儿姐姐,只是来看看宫里的桃花,你们不必拘着礼,尽管随皇贵妃找乐子去。” “姐姐请!”仁肃公主恭恭敬敬的道。 薄情正要踏入大门,忽然听到这一声姐姐,眉头一皱。 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道:“本宫是独女,不曾有兄弟姐妹,皇贵妃这一声姐姐,叫得本宫好生糊涂。” 仁肃公主面上顿时一阵涨红,人群中的孔氏马上上前,福身含笑道:“帝后娘娘有所不知,在寻常人家,偏房妾室皆称正室为姐姐,以示尊敬。皇贵妃称帝后娘娘一声姐姐,也是表示对帝后娘娘的恭敬。” “你的意思是,皇贵妃其实就是小妾。” 薄情含笑道,马上看到仁肃公主面上一阵羞愧,孔氏面上也一怔,讪讪的道:“臣妾只是比喻。” 陆夫人忽然上前,盈盈福身含笑道:“帝后娘娘,臣妾倒记得在寻常人家,小妾永远是上不得台面,同奴才贱婢无异,还可以自行买卖、交换、送人。” 闻方仁肃公主的面色瞬间苍白,紧紧的咬着下唇,生怕薄情真的会这样对待自己。 薄情看到后淡淡的笑道:“陆夫人说得是。素来是,主母坐着,妾室只能站着侍候,主母若站着,妾室只能跪着侍候,岂能如皇贵妃这般,大办宴席,广邀众人,风光无限,所以……”一双美眸淡淡的看着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啪一下跪在地上,低低伏下身体道:“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帝后娘娘恕罪。” 孔氏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也跪倒在一旁,紧紧伏在地上,不敢再出声,生怕薄情会降罪于自己。 薄情妖冶无方的一笑,郑重的道:“记住自己的身份,皇贵妃就是皇贵妃,岂能用一句寻常人家来含糊,没的失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谨遵帝后娘娘教诲!”仁肃公主已是一身冷汗。 “起来吧。”薄情抛下三个字,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走入落英宫。 桃花林中,白映儿掩面含笑道:“你方才一通训话,耍得好不威风,倒有几分帝后娘娘的模样,只是这孔氏平白的被连累,吓得魂都散掉。” 薄情冷冷一笑道:“我可没有平白教训她,若没有她参一脚,可没有今天的桃花宴。” 听到薄情所言,白映儿微露出一丝惋惜,轻叹道:“想不到甄英杰那样的人品才华,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妻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而此时,趁众人皆在赏桃花之际,仁肃公主悄悄拉着孔氏道:“表嫂,本宫看那事就算,万一算计不成,后果不堪设想,帝后娘娘的手段,可不是你我能承受得起。” “娘娘怕什么,臣妾不过是让你见陛下一面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孔氏一脸不以为然,淡淡的道:“似娘娘这般瞻前顾后,何年何月才能见陛下一面,臣妾已经准备好,担保不会被发现。” 指着旁边一个黑亮的坛子道:“上次你说帝后娘娘喜欢喝青梅酒,臣妾特意找了一坛陈年的,最少十个年头,臣妾还在里面加了一味提高酒劲的药。到时候,帝后娘娘贪杯醉倒在落英宫,以陛下对她的宠爱,必然会亲自来接她走,你不正好奉上一盏茶。” 眉毛轻轻挑了挑,示意仁肃公主那杯茶中,应该加一点点什么东西,她自己心里清楚。 孔氏的表情煽情的道:“到时候,你同陛下一夜合欢,就算第二天事情败露又怕什么。”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也一定舍不得杀你,别忘了你是天帝陛下的妹妹,就算是帝后娘娘心里有不痛快,也不能把你怎样。” 只要皇贵妃能承宠,最好是能如姑母那般生下一男半女,甄孔两府自然也会跟着水高船涨,到时自己在润城中的风光,又有谁能相比。 “可是……” “娘娘,您想想,姑母有您,在后宫尚过得如此凄苦。你若一无所出,此不是比姑母更加孤苦无助,你真的要孤零零的,老死在这落英宫中,让姑母死也不能瞑目。”孔氏厉声打断仁肃公主。 仁肃公主终究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孔氏这一番话真的把她唬住。 想想这些年她与母妃所过的日子,简直是卑微到连地位高点的宫女、太监都不如,她甚至连父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握紧拳头,心中暗道:“不,她箫谨霏绝不要再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一定要当上人上人。” 第312章 桃花宴会2 第312章桃花宴会2 福永宫,珍太妃双手握佛珠,一脸虔诚跪在佛像前念经,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心有恐惧。 跟在珍太妃身边多年的老宫女,庆姑姑一脸担忧的道:“太妃,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刻钟,现在去阻止公主还来得及。”她不明白太妃为何要暗示孔氏,帮公主算计陛下。 珍太妃握着佛珠的双手一紧,念经的声音也停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内全是恐惧,却十分冷静的说出一句话:“不必了!” 庆姑姑面上有些着急,忙劝道:“太妃,以陛下的睿智又岂会轻易被算计到,而且此事无论成与不成,以陛下的心性,皆会招来灭门之祸,太妃是要以一族之命相赌吗?” “太妃,您难道忘记了,帝后娘娘当日可说过,如果公主敢用诡计得到陛下,定会要她生不如死,而且还会因此连累甄氏全族,太妃您难道愿意看到老爷、夫人他们……晚年不安吗?” 庆姑姑极力的劝说珍太妃,原谅她的一份私心。 太妃可以什么不顾,但她不能,她还有亲人在世,绝不能连累他们。 珍太妃闻言浑身一颤,自己真的要为女儿牺牲全族人的性命吗? 想了想道:“霏儿终究是天帝的胞妹,难道帝后娘娘她……” “太妃,公主现在是皇贵妃,帝后娘娘管得她,趁大错未铸成,太妃赶紧制止吧。”庆姑姑自小入宫,宫中的事情,比珍太妃看得更清楚。 忽然闻到女儿可能会生不如死,珍太妃似是已经慌了神,着急的道:“制止,怎么制止?”说完后垂下头,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庆姑姑见珍太妃似是有所动摇,连忙献计道:“太妃,奴婢与您分头行动,您现在赶去落英殿制止公主,奴婢赶去通知陛下,这样一来……” 砰一声,不等庆姑姑说完,珍太妃突然抄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在庆姑姑头。 庆姑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珍太妃,珍太妃秉性懦弱,任人拿捏,没想为女儿竟然做到之份上。 珍太妃看着庆姑姑额头流着血倒在地上,自己也软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道:“庆儿,本宫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样……你的家人就不会被连累。对不起!”自己懦弱了一辈子,就为女儿坚强一回吧。 落英宫中,宴席就设在离桃花最近的披香殿,推开窗户,即可经看到满园的桃花。 此时宴席已摆开,薄情与白映儿同坐在主位上。 仁肃公主不敢马上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薄情旁边,殷勤的布菜。 仁肃公主努力的淡淡一笑道:“两位帝后娘娘,今天是桃花宴,臣妾特意把去年酿下的桃花酿,从桃花树下挖出来,请两位帝后娘娘品尝。” 白映儿淡淡的笑道:“桃花宴配桃花酿,皇贵妃果然是很有品味,情儿你也尝尝看。” 薄情有些恹恹的道:“我最近嘴淡得很,没什么胃口,映儿姐姐尝尝看,我略歪歪。” “我看你是越发的懒,连坐一会也支不住,我那一会子看年,日上三竿,帛儿还说你尚未醒,真是只小懒猪。”白映儿取笑道,浅浅的品一口桃花酿,点点头道:“不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渴睡,怎么睡也是不够。”薄情歪着身子,坐在凤座中,姿态虽慵懒,却不失尊贵。 仁肃公主闻言,微微福身道:“帝后娘娘若是觉得嘴淡,胃口不开,臣妾这里偶然得了一坛子十年份的青梅酒,臣妾自己尝着还好,帝后娘娘可要尝一尝。” “想不到,你还记得本宫喜欢青梅酒,一番心意,就取来尝尝吧。”薄情淡淡一笑,当日某人就是用青梅酒灌醉自己,眼前人也在在场,难道她效仿慕昭明。 至于那酒,仁肃公主胆子再大,也不敢给自己下毒。 “是。” 仁肃公主恭顺的应一声,微微垂下眼帘,暗暗看向席间的孔氏,孔氏弯唇一笑。 青梅酒取来,十年陈酿,果然不一样。 倒入杯中,色如黄金,不见半点杂质,刚倒入杯中,已闻到酒香馥郁。 薄情尝了一口,惊叹道:“不愧是十年的陈酿,果然是好酒,今日醉死在这桃花树下,也值。” 看到这一幕,孔氏眼眸眯成一条缝,没想到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心里暗道:“薄情,喝吧。等你一宿酒醒,木已成舟,看你能如何。” 永远也忘不了,当日在梅园斗茶,上面的女子是如何羞辱于自己。 这份耻辱她一直记在心底,为了这一天,她一步步的伪装自己,甚至设计嫁给甄英杰,就是为有一朝能靠近薄情,把这份耻辱报还回去。 真是太感谢珍太妃给她了天大机会,如今一箭双雕,既能报仇,又能名利双收,该好好的喝一杯庆祝。 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映儿见不到一会,薄情已经三杯青梅酒下肚,仁肃公主再要添酒时,连忙拦住,责怪的道:“你这丫头今天疯了不成,如此海饮牛饮,醉了是小事,白糟蹋这好酒。” 抬头看着帛儿和珊瑚,小声斥道:“你们这两丫头也不劝一下,任由她这样胡来,若是醉了,当心惊帝陛下饶不了你们。” 帛儿连忙含笑道:“回天后娘娘,您有不知,我们娘娘最近胃口不太开,就喜欢吃喝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吃了这些东西,一会就能多吃些膳食。” 闻言,陆夫人心中微微一动。 白映儿却不以为然道:“话是这样说,但也不能由她这样喝,酒多伤身。” 看着薄情,拧一下她的小脸道:“你再这样海喝牛饮的,我就让人把酒收走。”越发的孩子气。 持着比薄情大几岁,白映儿说话也是老气横秋,心里暗道:“这丫头,明知今天仁肃不安好心,还这样的胡喝,万一出事,看她怎么应对。” 瞟一眼仁肃公主,出声道:“帛儿,你执酒壶,不许你主子再多喝。” “是,天后娘娘。” 帛儿恭恭敬敬的应道,从仁肃公主手中接过酒壶。 仁肃公主无奈,只好退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举起酒杯道:“臣妾一时兴起办这桃花宴,难得两位帝后娘娘赏脸,臣妾敬两位帝后娘娘一杯。” 薄情微微一笑道:“皇贵妃一番苦心,本宫与映儿姐姐岂能辜负。”把杯中酒饮尽。 再两杯酒下肚后,十年陈酿,虽然不是最烈的酒,但酒劲也不小,酒劲一会便上来,薄情脸颊飞红霞,比外面的桃花还好看,眼眸微眯起,媚眼如丝,在场众人不禁屏住心神。 深深的吸一气后,才稳住心神,如此绝色尤物,难怪再无人能入惊帝陛下眼中。 再瞧瞧席间,正襟坐着仁肃皇贵妃,本也算是漂亮动人,只是同帝后娘娘一比,却显得姿色平平 这样的姿色,也敢跟帝后娘娘较劲,当真是自不量力。 仁肃公主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看着露出几分的醉意,媚态尽露出的薄情,心里既嫉妒又兴奋。 薄情又一杯青梅酒饮下后,突然觉得有一丝眩晕,天旋地转,不禁抬手揉揉头,心里忑忑跳得厉害,正要唤人时便一下倒在白映儿身上。 白映儿吓了一跳,连扶着薄情,担心的道:“情儿,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薄情只觉得晕得厉害,心跳得也快,听到白映儿的声音,本能的道:“好晕,映儿姐姐,好晕……” 白映儿面色一沉:“皇贵妃,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酒有问题。 孔氏看到这一幕,给了发愣的仁肃公主一个眼神。 仁肃公主马上解释道:“天后娘娘,这酒是十年陈酿,酒劲大,帝后娘娘她又多饮几杯,想是不胜酒力醉了。不如先扶她到后殿休息片刻。” 帛儿眼中露出一丝狐疑,却没有说出口,想了想道:“珊瑚,你在此照看,只怕一会娘娘酒醒,还要再过来。”而后对旁边的冰姑姑道:“就烦冰凌姑姑同奴婢一起,扶娘娘到后殿休息。” 珊瑚是个精明的,一听到帛儿的吩咐,就知道她发现问题,连忙应一声是,静静的守在席边。 闻言,仁肃公主微微垂下头,眼角余光暗暗看向孔氏。 见孔氏面上也是若无其事,再想那东西不过是提高酒劲,于人体无害,心也随之淡定,继续与众人饮酒作乐不提,目光却不时看向外面。 白映儿把一切看在眼内,心知二人是心怀鬼胎,却又看不出二人在玩什么花样。 那壶酒,她倒不担心有毒,给个天二人作胆也不敢在里面下毒,这也是情儿为什么敢放心喝原原因。 虽然担忧,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保持沉默,暗暗的注意着一切。 彼时,白夫人也在席间,便不时与自己的母亲说几句话,却见仁肃公主不时看向殿门,心里疑惑不已。 薄情被扶到后堂,虽说有些醉得迷糊,却对气息异常敏感,心里有洁僻,不是自己的地方,即便醉了,依然只是略略歪在美人榻上,并没有躺下沉睡。 醉酒不是第一回,这回却觉得心跳得厉害,腰腹有些酸痛,扯着帛儿的手道:“本宫很不舒服,你去传轿辇,回彼岸殿再休息。” “是,娘娘。”帛儿应道。 “姑姑,你先看着娘娘,我去让人传话。”帛儿也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娘娘这回似乎醉得有些快,只是此时多想无益,赶紧回彼岸殿是正经。 “帛儿,我看着殿下神情有些不对,顺便传太医一起过来瞧瞧。”冰凌姑姑是有见识的人,看到薄情面色虽然红润,眉宇却紧蹙起,似是很不舒服。 帛儿点点头,飞快的走出披香殿。 而二人这一番举动,马上有人报到仁肃公主耳中。 仁肃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悄悄对晓芙道:“陛下快到了,你马上去准备茶水,茶叶、水、茶杯皆要用最好的,本宫一会儿用得到。”激动得一颗心,卟嗵卟嗵的乱跳。 “陛下驾到!” 正当众女眷一门心思作乐时,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 仁肃公主同众人一样,心中猛一惊连忙起身相迎,不等他们跪下迎接,尊贵无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殿门前。 一众女眷连忙不迭的下跪,高声呼道:“臣妇(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眼前的男子,仁肃公主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有料他会来得这么快。 微微的一出神,连忙上前几步才福身行礼,压抑不住激动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突然驾临,未能远迎……” 那想不等她把话说完,帛儿就打断她道:“陛下,娘娘正在后殿休息,这边请!” 仁肃公主暗暗瞪了帛儿一眼,慕昭明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就顺着帛儿指的方向走,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面上不禁一阵黯然。 “晓芙,给陛下上茶。” 仁肃公主冷静的吩咐,暗暗给了对方一个眼色,就想尾随入后殿。 蓦然看到随在慕昭明身后的许太医,整个人一震,心里不禁一阵猛跳如打鼓,想到计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后殿中,薄情的情况越发不好,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都痛出一层冷汗。 冰凌姑姑侍候在旁边,用帕子擦了一层又一层,心急却一筹莫展,只盼着慕昭明早点过来把殿下带走。 “情儿。” 慕昭明看着躺在美人榻上,面色艳若桃花,双唇却发白,额上不停冒冷汗的人儿,马上察觉情况不对,心里一惊,三步迸两步走到美人榻前,一把抱薄情入怀在中。 娇躯入怀却冰冷异常,心里顿时慌得失了分寸,一脸着急道:“情儿,你怎么样了,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薄情本已经冷得瘵要失去意识,熟悉的温暖包裹着,保留住最后一丝意识,下意识的道:“痛……轻飏,我好痛……”话没说完,人已经晕倒。 晕迷中,感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体内流走。 看到薄情晕倒,慕昭明整个人都乱了分寸,紧紧的抱着薄情,大声叫道:“情儿,情儿,哪里痛,你告诉我……” 仁肃公主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如跌落冰雪刚化的湖水中,冷得忘记了反应,怎会这样? 孔氏不是说过,那药只是提高酒劲,让帝后娘娘醉倒而已,可是现在帝后娘娘似乎很痛苦。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仁肃公主不停的问自己。 许太医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道:“陛下,娘娘的情况不好,先让娘娘躺下,待微臣替娘娘把脉。” 闻到许太医所言,慕昭明才蓦然从慌乱中回过神,连忙把薄情平放下,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紧张的看着许太医。 医者,救人为上,许太医也不理会什么宫规、礼节,迅速拉过薄情的手腕,两指往上一搭,整个人在一瞬间愣住。 摇摇头,再仔细把了一会后,看着慕昭明,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道:“回陛下,娘娘是……” 语气不由自主的一顿,神色凝重,声音沉重的道:“娘娘是……小产了。” 许太医极困难的,尽量委婉的说出最后三个字,在场的人仍然如一声九天之雷在耳边炸响,全都如雕像般僵化一动不动。 时间如冰化一般,完全停止,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了表情。 砰…… 突然砰一声响起,惊醒了所有人。 是晓芙端着茶刚好走到门边,刚好听到许太医的话,心中一惊茶杯从手中跌落。 冰凌姑姑第一个回神,不愿相信的道:“许太医,你是不是弄错了,殿下至今尚未有月事,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天哪!这对殿下是何种打击! 许太医一把年纪,此时也想说不是,却遵从了医者之心道:“娘娘应该已经见红,姑姑一看便知。” 闻言,不等冰凌姑姑动手,慕昭明已经伸手往薄情身下一摸,手上所触到的是鲜血的温热,缓缓的抬起手,看着满手的鲜血,心都碎掉。 帛儿和冰凌姑姑看慕昭明染血的手,连忙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仁肃公主面色一片死灰,怎会这样,薄情有孩子了,竟然有孩子了,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 幸好许太医清醒,出声道:“陛下,赶紧抱娘娘回彼岸殿,微臣必须给马上娘娘止血,不然连娘娘也会有生命危……”险字尚未出,慕昭明已经抱着薄情往外面跑。 许太医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慕绝、慕灭一左一右,挟在腋下飞快的朝彼岸殿走。 冰凌姑姑也是赶紧追上去,帛儿刚想走,忽然回头看一眼仁肃公主,冷冷道:“看紧皇贵妃和她宫女,别让他们有任何闪失。”等娘娘醒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前殿一众女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慕昭明抱着薄情匆匆离开,随后许太医也被两名侍卫挟着冲出外面,然后是冰凌姑姑小跑而出。 画面虽然有些滑稽,却没有人敢笑出来,众人如此慌张,必然是出事了。 白映儿看到这一幕,知道是出事了,强忍着不追出去,沉着气道:“珊瑚,你马上去侍候你家娘娘,这里有本宫看着。” 珊瑚闻言一溜然的跑出去,白映儿才面容一沉,淡淡的道:“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就委屈大家在此等一等。” 孔氏也慌了,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只得深深的低下头,却感觉一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自己。 忽然耳边响起一把冰冷的声音,只见帛儿最后出来,冷冷道。:“来人,拿下孔氏,同皇贵妃一起严密看守起来,先留着她的一条贱命,别让她死了。” 孔氏闻言,啊的惨叫一声,已经被侍卫拿下,挣扎着被拖入后殿。 ------题外话------ 顶着触犯众怒的危险写这一章,顶着铁锅上传。 第313章 小产真相 第313章小产真相 彼岸殿中,许太医一阵有条不紊的忙碌,终于让薄情安稳下来,走出寝殿时,却看到薄情的一众近侍全都跪在地上,而那个手掌天下乾坤的男人,背对着众人,静静的站在窗前,有些孤寂。 但,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感到他的滔天怒火,甚至影响到帝宫上空的风云,引动了天象。 许太医上前道:“回陛下,娘娘的情况如今已安稳,人也清醒过来,服药调养即可,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慕昭明闻言后,眼眸轻轻合上,悬着的心终于复位,只要她没事就好,眼中怒火依然没有消退。 压抑着一腔的怒火,好半晌后,才沉声道:“情儿会小产,有我们的大意在内,只是,她为何会无缘无故便小产?”以情儿的体质,胎儿不应如此脆弱。 “回陛下,臣方才替娘娘检查时,发现娘娘体内气血运行过快,想是娘娘曾经服食过某种能加快气血运行的药物,以致龙胎不保。此药物的药力在人体挥发得较快,臣暂时不知道是什么药物。”许太医不敢有丝毫隐瞒。 “娘娘在宴会上都用过什么,让人取来马上验一验。”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 “回陛下,娘娘胃口不开,没吃任何膳食,只饮了几杯青梅酒,那酒是皇贵妃准备的,据说是有十年的陈年青梅酒,娘娘总共饮了六杯。”帛儿一脸愧疚的道,要是当初她劝着娘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六杯酒后,娘娘便醉了?”慕昭明疑惑的道,以情儿的武功,即使是百年的陈酿,也不可能只饮六小杯便醉倒,除非酒有问题。 “是,六杯。” 帛儿垂着头,淡淡的道:“奴婢当时觉得蹊跷,便让珊瑚守着娘娘的坐席,不让人靠近,以免有人消毁证据。如今天后娘娘正守着,奴婢这就去取来让许太医看看。” “你领许太医走一趟,当着众人的面检查。”慕昭明十分冷静的道。 若酒中没问题,他和情儿都不能说什么,若酒中真的有问题,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他为孩子报仇。 慕昭明没有马上见去薄情,他要等,等到许太医查出答案为止,若不然,情儿会自己先弄死自己。 恨,只有恨,才能让情儿支持下去。 披香殿内,一众女眷正在紧张的等着结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陛下匆匆赶来,又匆匆把帝后娘娘带走,也知道事态非常严重。 白映儿也是坐立不安,心中焦急异常,不知道情儿那边怎样,难道仁肃突然改变主意,算计的人不慕昭明而是情儿。 殿外终于传出来脚步,帛儿带着许太医的走进来,白映儿连忙问道:“帛儿,你告诉本宫,情儿究竟怎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帛儿眼圈一红,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到帛儿这样,白映儿更加急了:“快说,情儿究竟怎么样了?” 许太医知道事情不好张扬,连忙出声道:“天后娘娘勿急,此事暂不宜张扬,容微臣检验完这酒后,再细细回禀。” 白映儿一愣,就见帛儿指着那壶酒道:“这壶青梅酒,就是方才娘娘喝过,娘娘离席后,就没有人动过。诸位娘娘、公主、夫人、小姐一直在场,奴婢想请你们做一个见证。” 陆夫人看情形,已经猜到几分,站起身道:“本夫人一直在场,可以证明,那壶酒,自娘娘离开席后一直没人动过。” 此事,有一便有二,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道:“确如陆夫人所言,没有人再碰过那壶酒。” 席间却有一人不敢出言,那就是孔氏的母亲孔夫人,孔夫人方才看到女儿突然被带走,就知道要出事,虽然担心,却希望此事不要牵连到孔府。 许太医倒了一杯酒,放在鼻前闻了闻,忽然一口把酒饮尽,帛儿马上吃惊的道:“许太医,酒有问题,你还喝,万一……” 许太医细细的回味着道:“这酒好大的酒劲,绝不是十年的青梅酒该有的,倒似是加了某种能提高酒劲的药物。” “许太医能查出是什么药物?”帛儿着急的道。 “查什么,把孔氏和皇贵妃拿了来,严刑烤问,本宫不信他们敢不招。”白映儿气愤的道,面容一片冰冷。 帛儿马上解释道:“回天后娘娘,此事对我们娘娘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们娘娘会恨死自己。”说完,眼圈儿又红了,眼泪都快滴出。 闻言后,白映儿愈发急了,喝道:“情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更得她要恨死自己。” 许太医淡淡的道:“此事,早晚会公布,说吧。” 帛儿咬咬牙,吸了吸鼻子,犹豫半晌才道:“我们娘娘小产了。” “什么?” 白映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过神后颓然的倒坐在椅子中,情儿她居然怀孕了。天哪! 想过很多原因,唯独没有想到这事上,情儿一定很伤心,很伤心…… 孩子没了,因为喝了这酒,难怪情儿要恨死自己。 只是这青梅酒并不至于让情儿小产,难道是被加进酒中的药物,伤了胎气才会…… 白映儿不敢想下去,蓦然想到一个人,马上吩咐道:“仁王妃医术高超,又精于草药,或许她知道酒中加入了什么东西,不如把她请进宫。况且,情儿这时候也需要有长辈来开解。” 一言惊醒梦中人,许太医一拍头脑道:“是,仁王妃是神医的弟子,她一定能查出是什么药物。” “快,拿本宫腰牌出宫去请。”白映儿递过一块腰牌,帛儿接过腰牌,飞快的离开披香殿。 帛儿离开后,白映儿马上看着众人道:“诸位夫人、小姐,虽然此事与你们无关,但是为暂时保守秘密,委屈才诸位先留在宫中小住数日,府上本宫自会派人通知。” “臣妇(臣女)遵旨!” “通知孙总管,安排各位夫人、小姐的住处。”白映儿抛下话后离开披香殿。 席上众人虽为薄情惋惜,却依然从容淡定,唯有孔夫人面色煞白得吓人,谋害皇嗣,那可是灭族的死罪。女儿惹的祸啊! 彼岸殿中,姜氏倒出三杯酒,把三种不同的药液分别滴了一滴入三杯酒中。 看着其中一杯酒,慢慢变成墨一样的黑色,猛一下桌子,怒声道:“居然是天墨莲,好毒的心肠。” 天墨莲,听到这个名字,许太医猛的一震,不敢相信的道:“天墨莲,长在苍山火山口中,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墨莲,难怪那酒劲会如此的霸道。” 姜氏点点头道:“不错,天墨莲,本是一味难得的疗伤圣药,经过炼制后,无色无味,若不是当年师傅曾侥幸得到过天墨莲,连我也未必识得此物的辨别方法。” “此物虽然珍贵难得,又是疗伤圣药,加入酒中,常人喝了倒没什么,反而受益无穷,只是有一点,若是孕妇喝了,却如红花无异,幸好量不多,不然只怕……想是这天墨莲太过矜贵,没有多下,情儿无恙。” 姜氏虽然没有说完,众人也猜到若份量多了,还会伤了人的根本,再也不能生儿育女。 好险! 想到此,众人不由的垂下头,心里暗暗庆幸。 忽地,姜氏狠狠的瞪一眼慕昭明,责怪的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情儿都快两个月的身子,整个彼岸殿,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闻言,慕昭明没有解释,他只要她没事,孩子没了,他心痛,她比他更痛,所以他不想解释。 帛儿眼圈圈红红的从里间走出来,顾不得羞愧小声道:“回王妃,这事不能怪陛下,娘娘的体质,因为修练焚月功与常人不同,一直没有来月事。所以之前娘娘一直胃口不开,嗜吃酸食,贪睡,奴婢等也没有往这一层想。” 听闻帛儿所言,姜氏又是一声长叹,看着慕昭明,淡淡的道:“这孩子与你们无缘,现在先要养好情儿的身体。” 砰…… 突然从房间内传出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众人一惊,就见珊瑚从里面走出来,委屈的道:“陛下,娘娘不肯服药,把药都砸了。” 闻言,慕昭明转身大步的朝寝殿走。 薄情麻木的躺在床上,脸上没了表情,眼中也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空洞。 空洞的看着帐顶,整个似是被抽空一般,她的孩子,她还来不及感觉他的存在,就从她身体内流走。 恨,她恨那些算计的人,但是她更恨自己。 为什么那么的不小心,为什么那么的自信,自信得以为自己可以操控一切,自信得忘记了自我,忘记自己再强也是血肉之躯。 孩子,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别怕,娘亲很快就会下来陪你…… “情儿。” 慕昭明从外面走进来。 薄情闻声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脸不去看他,没有保护好孩子,她没脸见他。 慕昭明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似是失了灵魂的人儿,忍着心痛道:“我知道,你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但我还是要过来告诉你,我一定会让那些,谋害我们孩子的人生不如死。” 闻得此话,薄情猛的回过头,不用她开口问,慕昭明就冷冷的道:“酒中加了苍山天墨莲,本是疗伤的圣药,却唯独孕妇碰不得,轻则小产,重则不能再生育。” 薄情的眼瞳一点点扩大,忽然怒声的嘶吼道:“这么狠,他们居然这么狠,我本无心诛他们,他们却用这么歹毒的方法对待我,我可怜的孩子……” 噗…… 薄情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喷溅得慕昭明脸上也是血。 慕昭明没有理会,拉着薄情的手,郑重的道:“所以……情儿,活着,活着才能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唇角边染着血,薄情反握着慕昭明的手,狠狠的道:“宫外的,你怎么处理,我不管。宫内的,我一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们死后,灵魂也记世受苦,永生不得安生。” 恨,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那怕是当年风云弈逼死自己。 “既然要报仇,那就好好活着,吃药。”慕昭明接过珊瑚重新端过的药,想亲自喂薄情。 薄情却伸手拿过药碗,一口气饮尽又黑又臭的药看,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直闷着不出声。 忽然冷冷的道:“仁肃公主一直养在深宫中,孔氏也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官门夫人,怎会有天墨莲这么矜贵难得的东西。” 这种东西,连她也只在书上看到过。 慕昭明面上一滞,冷着声音道:“此事,我一定派人调查,你好好休息。” 此事表面上简单,细看之下却没那么简单。 润城中始终潜伏着一股,他们一直未察觉到的力量。 再回过神,薄情已经闭上眼睛,侧过脸,还是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慕昭明虽然无奈,却没有强逼她,心结需要时间打开,替她掖好被后,轻声的离开。 走出寝殿,看到众人还跪着,淡淡的道:“此次就饶了你们,都起来,好好侍候娘娘,再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们的头。” 见到这情形,姜氏心疼的摇摇头:“你去忙吧,这里有娘亲看着,我进去看看情儿,她伤在心上。” 慕昭明没有反对,有些东西,是他做产到的,而娘亲却可以做到。 大床上,孩子没了,薄情又怎能睡得着,听到脚步声,回头睁开眼睛,看到是姜氏,鼻子马上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娘亲。”薄情虚弱的叫一声,眼泪滚下来。 “哭出来,别忍着,把心里的痛、恨、怨、悔全都哭出来,娘亲陪着你。”姜氏在床边坐下,淡淡的道,伸手揽着薄情道:“哭吧。哭出来,娘亲抱着你。” 这孩子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中,一个人抗着,只有哭出来,她的身体才会好得更快。 薄情紧紧抱着姜氏,就小孩子一样,抱着母亲大声哭出来,眼泪打湿姜氏的衣服,哭得姜氏心都碎了。 慕昭明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站在窗前,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面容上虽然一片沉静冷峻,眼角深处却出现一抹不易见的水光。 姜氏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薄情背。 薄情哭累了,渐渐睡着,眼角边还挂着泪珠,脸上泪印未依旧…… “娘亲,情儿怎么样?” 见姜氏从寝殿出来,慕昭明马上着急的问,情儿哭得他心都要碎掉。 姜氏叹气坐下,淡淡的道:“没什么,情儿哭累了便睡了,哭出来是好事,你别太担心。” 慕昭明点点头,走出天花阁,看着外面刚刚吐芽的彼岸花,冷冷道:“孙总管,传朕旨意,珍太妃,仁肃皇贵妃、甄孔氏,谋害皇嗣,伤及帝后凤体,立即捉拿其全族,打入天牢。” “奴才遵旨,那甄大人他……”孙总管犹豫的道。 “你没有听到朕的话吗?”慕昭明面无表情道。 “是,奴才明白。” 润城中,自慕昭明登基后,老百姓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恢复平静,唯有日前,帝宫上空突然一阵风云变幻,风云滚滚,让他们震惊不已。 那是陛下在震怒,天空上的云,是陛下的怒火,陛下居然动怒了,是什么人惹的? 此番,突然又见城中禁军大量出动,没过多久就押着一辆辆囚车往天牢的方向走,沉寂了多时的八卦心情又再激动起来。 片刻后,皇榜贴出。 皇榜前,立即围满人,听识字的人念完内容后,一个个表情全都气愤到了极点,甚至有人破口大骂。 “岂有此理,真没想到这新册封的皇贵妃,心肠如此狠毒,竟然谋害帝后娘娘。”其中一个人气愤道。 “后宫争宠,历来如此。”有人小心谨慎,不敢妄论。 “据说,她这皇贵妃,还是帝后娘娘请陛下封的,真是忘恩负义。” “皇贵妃八成是嫉妒帝后娘娘,我听一位在宫内当差的亲戚说,陛下从来没有理会过皇贵妃,她肯定因爱生恨,谋害帝后娘娘。” “女人嫉妒起来,真是什么也敢干。” “是了,我也听人说起,皇贵妃在上元那一日,在梅园,当众跪倒在帝后娘娘前,哭喊着求来的,真是恶心啊!” “只是可惜了甄大人,取妻不贤,累及身家性命。” “陛下应该会网开一面吧。”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起来,却没注意到附近一家茶楼上,有人只字不漏的把他们的话听尽。 福永宫、落英宫,现已成为后宫的禁地,里外皆有重兵把守,前者里面关禁着珍太妃,后者里面关禁着仁肃公主、孔氏,无人敢近。 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有人监视,别说是逃跑,就连死也不可以。 “你不是说那药无害吗?帝后娘娘为什么会小产,本宫被你害死惨了。”仁肃公主冲着孔氏怒吼道,都是这女人害了自己。 “我怎知道她怀孕,那药确实无害,我自己也亲自试过的。再说,这还不是为了帮你,若不是姑母跪下哀求,我才懒得理会。”孔氏此事不客仁肃公主是什么身份,照样吼回。 仁肃公主冷哼一声:“帮本宫,若不是你一心想要借本宫,兴盛你孔家,你会帮本宫,作梦。以前本宫母女不得势时,你们何曾记得,宫中还有我们存在。” 孔氏被仁肃公主一顿讥讽,忽然像泄气的球,幽幽的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求不要连累相公和孩子,我的孩子他才一岁多,我不想他有事。”眼泪刷一下掉下来。 仁肃公主面上一阵黯然,想想她有什么好牵挂,她一直牵挂的人,此时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不知会不会因此连累母妃,薄情说会要她生不如死的。 想到此,浑身一阵冰冷…… .. 第314章 威胁孔凡 第314章威胁孔凡 就在皇榜贴出后不久,甄氏一族,除孔氏孔凡所出之子甄策,不论男女全部流放矿山充苦力。 这也算是陛下爱惜人才,看在甄大人的份上网开一面,比起孔氏一族,他们已经幸运得太多。 相对甄氏一族的幸运,孔氏一族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不只他们这一族被全部捉拿,就连孔大人和孔夫人各自的母族,以及孔氏女子所嫁入之族,也尽数牵连,全部关押在天牢中。 这些家族中的女眷,一率发配军中充军妓。 至于男丁,除了孔氏一族以外,全部处斩,而孔氏一族的男丁究竟会如何处置,朝堂上至今尚未有任何消息传出。 此事一公布后,民间传得纷纷扬扬,甚至有人拍案叫绝,有人则在暗暗猜测,陛下会如何处置孔氏一族,只怕不会是砍头那么简单。 其实没有人知道,孔氏一族的女眷中,孔老夫人,孔夫人,以及孔夫人所出两个女儿,并没有被发配军中充军妓,而是被秘密关押在天牢中。 但这些消息,外面虽然不得知,却全都无一遗留的,传入福永宫和落英宫。 闻到消息时,最着急的莫过于甄孔氏孔凡,她不同于仁肃公主和珍太妃,家族中,她在意的人太多太多。 当听闻甄氏一族全部被流放,唯独留下自己的儿子时,孔凡几乎要急疯掉。 薄情的孩子没了,现在扣留自己的儿子,她一定会想让自己的孩子陪葬,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这全时候,她收到了甄英杰的休书,彻底与她同儿子断绝关系,只言片语间,对她,对儿子,没有丝毫的留恋。 孔凡费尽心机,算计得到甄英杰,生下孩子,成为甄氏一族主线,努力得到的一切,瞬间被摧毁,那个她费尽心思的人,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落英宫的上空,响起孔凡近乎疯狂的笑声,哈哈…… 仁肃公主空洞的看着孔凡,即便在恐惧中,整个人已经麻木空洞,依然感觉一阵阵冷风入骨。 孔凡狼狈的趴在地上,眼睛圆瞪着圣宫所在的方向,麻木的道:“好,好,好一个薄情,此番总算见到你的手段。” 薄情不杀死她,不伤她身,可是那些手段,却比杀她,伤她,更让她痛不欲生,不可不谓是高明,真是妙,狠,绝。 狠狠的蹂躏、折磨、贱踏,虐待她的心。 哈哈…… 看到已经疯狂了孔凡,仁肃公主紧紧的抱着自己,眼内全是对未知的恐惧。 孔凡不过是一念这差,害薄情没了孩子也是无心之过,却已被折磨得这样的痛不欲生,自己呢? 薄情日后,又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仁肃公主,第一次感觉到,活着,连死都不如。 彼岸殿中,薄情这一段时间,格外的安静,安静让人担忧,让人恐惧。 虽然每天皆按时的服药、用膳、休养,无论许太医、姜氏、慕昭明要她做什么,都没有丝毫的反抗,却终始是一言不发,一声不出。 慕昭明虽然很担心她会憋出病,但是眼看着她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恢复,或者说是她在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更快一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为什么急着要恢复身体。 因为她要报仇,这是唯一支撑她活着的理由。 这一日,珊瑚抱着特意打扮过的暖宝,献宝似的抱薄情跟前,甜甜的笑道:“娘娘,您看看,暖宝这段时间又长了不少。” 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薄情的目光依然看着窗外,似乎窗外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帛儿看到这情形,心里担心不已。 娘娘这段时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真的让人好胆心啊! 薄情看着窗外,忽然,头也不回的道:“孔氏怎样了?” 珊瑚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冷冷的道:“疯了。自从她看了甄大人写给她的休书后,就疯了,每日狂笑大哭不已,弄得整个后宫都不得安静。” 就这样疯掉,真是太便宜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疯了?” 薄情的面色一沉,蓦然回头,冷冷的道:“陛下可从孔家人的口中,问出天墨莲的来源。” 帛儿上前道:“回娘娘,没有,无论怎么用刑,孔家的人就是不肯招供。” “这班硬骨头,真应该让他们试试邪香的滋味。”珊瑚狠狠的道。 “就依珊瑚的,给他们试试邪香,让孔家的女人也一起看吧。”薄情继续看向窗的风景。 “娘娘,孔家的女人,除了孔老夫人、孔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全都发配军营弃军妓。”帛儿垂下头,语气有些急促的道。 薄情眉头一蹙,冷冷的道:“追回来,一个都不能放过,凡孔氏一族的人,全都不能放过。” 华夏帝朝中,能潜一个庄家,这么强大的一辭苍穹帝朝的势力。 照这样推算下去,大臻帝朝境内,也一定会潜一股苍穹帝朝的强大的势力。 只是目前还没有浮出水面,孔氏一族,是目前掌握的,唯一的线索,孔氏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是,娘娘。”帛儿马上退出外面。 “情儿,我以为你要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慕昭明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薄情头也不回的道:“有兴趣,可以一起欣赏,相信邪香的效果不会让你失望。” “好。”慕昭明淡然一笑:“把孔凡先押出来,咱们就从她开始吧。” 薄情没有反对,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 慕昭明一挥手,珊瑚退下,走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着薄情:“我不知道,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但是我宁愿你折磨的是我,因为这样,苦也只苦我一人。” 薄情的身体一僵,眼眸中一片黯然,淡淡的道:“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让我抱着你睡。”慕昭明不容分说的抱起薄情,朝寝殿内走。 大床上,薄情顺从的,背对着躺在慕昭明怀中,直到身后传来淡淡的呼吸声。 薄情回过头,看着不知不觉熟睡的男子,眼中噙着泪水,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的包容,她越是惭愧,越是无法原谅自己。 孩子,没有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看着他眼下的乌青,这些日子他一直不曾好好休息,所以她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睡吧。 睡醒了,就是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的时候。 嚯…… 大门打开厚重的声音响起。 封禁了一段时间落英宫终于打开,孔凡被从紧闭的殿宇中,拉出到当日的桃园中。 当日,桃花盛放,美丽得如天边的云霞,更似是一幅华丽的织锦。 此时,桃花落尽,桃树成荫如绿色的屏障,枝头上挂满指对大小的青桃,表皮上一层毛茸茸。 薄情与慕昭明坐在设下的九龙帝座和凤凰后座中,一只棕红色的小狗,安然的躺在薄情怀中。 两人的面上都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漠然的看着在桃树下又笑,又哭,又唱,又跳的孔凡。 孔凡疯了,任侍卫喝斥,只是不理会,直到园子中,突然响一阵孩子的哭喊声。 孩子的哭喊声,自远而近,一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脚步有些犹豫的走进桃林。 看到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浑身脏兮兮的孔凡,面上明显一惊,却不得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战战兢兢的跪下道:“民妇叩见陛下,叩见帝后娘娘!” “起来,一边候着。”薄情连眼皮也不动一下,端庄的坐在凤座中。 “你想干什么?”听到孩子的哭声,孔凡似是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恐惧的看着薄情。 “怎么,不再装傻了?”薄情冷冷的出声,装疯卖傻,愚蠢! 孔凡整个人一愣,才发现自己着急之余,竟然暴露了自己装傻的事情。 “把宫女晓芙拖出来。”薄情头也不回的道,就听到桃园旁边的披香殿,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 晓芙被两名侍卫,强行从披香殿中拖出来,直接推倒地上。 仁肃公主也连爬带滚的追出来,直冲到薄情和慕昭明面前,面上镇定的道:“不关晓芙的事,全都是我干的。” “娘娘……” “你是真的想替她求情吗?” 晓芙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会替她求情,还揽下所有罪名,却被薄情冷冷的打断。 薄情嘲弄的扫一眼仁肃公主,讥讽的冷笑道:“到了这一步,还要再掩饰吗?” 仁肃公主的目光闪烁不定的道:“臣妾不知道帝后娘娘在说什么,此事真的与晓芙无关,全是臣妾一人所为。难道臣妾做错了事,连求情也有错吗?” 薄情眼中一抹戏谑,不以为然的道:“你是真的想替她求情,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此时都无所谓。反正她助纣为虐,都是要死的。既然你来,就一起看看吧。” 闻言,仁肃公主马上垂下头,目光却悄悄看向慕昭明,见对方正看着奏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由的咬咬唇。 薄情,她真的那么好吗?值得他如此的对待,政务如此繁忙,依然陪在她身边。 “开始吧。”薄情淡淡的吩咐。 珊瑚手指一弹,一粒药在晓芙身上散开,无色无味,却让人感到强烈的不安。 孔凡和仁肃公主面上充满了恐惧,似乎可怕的画面,马上就会眼前展开,心里卟嗵卟嗵的跳。 晓芙被捆了手脚,抛到当中的空地上,眼睛睁得很大,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眼眸中充满恐惧。 薄情靠在椅背上,轻闭眼眸养神,慕昭明则坐在旁边,旁若无人的看着奏折,时不时的批上几笔。 仁肃公主和孔凡,眼睛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晓芙。 桃园中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时,桃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但也只是那偶尔,只是现在似乎响得太长。 沙沙…… 似是风吹过桃园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孔凡和仁肃公主也听出了不对,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脚下,无数的蚂蚁正朝倒在地上晓芙爬去…… 啊…… 从晓芙口中,忽然发出一声恐惧得无以复加的叫声。 孔氏和仁肃公主吓了一大跳,马上几晓芙看去,只见晓芙身上布满了小点,那些小点还会移动,在晓芙身上爬行,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孔氏和仁肃公主,细细看着晓芙身上的小点,面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 是蚂蚁,那些会移动的小点是无数的蚂蚁,地上同样也有无数的蚂蚁,正往晓芙身上爬。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晓芙终于忍不住痛,大声的叫出来,数以万计的蚂蚁,疯狂的噬咬她身上,火辣辣的痛,越来越痛。 无论她怎么翻滚,蚂蚁却是只多不少,露出外面的皮肤,渐渐变得血肉模糊,蚂蚁大军如潮水般,从她张大的口中爬进去…… 看到这一幕,孔凡和仁肃公主几乎要晕过去,薄情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每当他们又晕倒的时候,押着他们的侍卫,就是会用细针,在他们身上狠狠的扎一下,让他们一直保持清醒,点滴不漏的看完,晓芙从活人变成森森白骨的过程。 “把甄公子放到地上。” “不,不要……” 蚁潮准备退去时,薄情忽然淡淡的出声,孔凡马上惊恐的大叫起来。 冲到薄情跟前,大声哀求道:“是我的错,与孩子无关,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 薄情全然不理会,示意妇人把孩子放到地上,孔凡着急的叫道:“奶娘,不要,不要啊。他是你奶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看着他惨死,奶娘,求你,不要啊!” 妇人抱歉的看一眼孔凡,无奈的道:“少夫人,对不起,奴婢若不这样做,奴婢的孩子就会死。” 抱着孩子走到那副白骨旁边,狠狠心,把孩子放在地上,转身离开走到一边去,似是不敢看下面的事情。 孔凡瞬间傻了眼,想冲过去,却被侍卫死死的押着,终于无助的放弃,颓然的倒在地上,面无表情到似是麻木,目光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眼泪夺眶而出。 后悔了。 慕昭明忽然放下手一奏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道:“想要保住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什么?”孔凡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紧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影,。 “只要老实交待,那些药,是谁给你的,朕可以留孩子一命。”慕昭明漫不经心的道。 天墨莲,如此难得的东西,孔凡不可能自己拥有,那就只能是别人给的。 至于是是谁给的,就需要他们随后,一步一步的抽丝剥茧,查出这东西的来源。 孔凡面上一滞:“就这么简单。”面上是不敢相信。 薄情如懒猫一般,懒洋洋的坐在凤座中,淡淡的道:“不错,就这么简单,你若说出来,本宫会把孩子送到甄英杰手中。” “我凭什么相信你。”孔凡一脸戒备的看着薄情,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她不是人,是恶魔。 “因为,你没得选择。” 薄情红唇上冷冷一笑,孩子只是一个诱饵。 孔凡的面色更加雪白,看着躺在地上啼哭的孩子,犹豫一下道:“我想知道那药,究竟有什么特别。” “你没有必要知道。况且,你,还有你们孔氏一族,以及与孔氏还关的家族,全都因此而被牵连,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害你的人是谁吗?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一切。” 薄情懒洋洋的道,唇角边似笑,明知无论如何都是要死,却无缘无故装傻,若没有合适的理由,那就只能说明她,想装傻躲过某些查问,因为她有可能早就知道天墨莲。 孔凡面上有一丝犹豫,眼中有一抹挣扎,不时的看看孩子,又看看薄情,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啪,慕昭明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冷冰冰的道:“情儿,孔氏不想说,算了。即便她不说,朕亦能查明一切,不必在此浪费时间。” 淡淡的吩咐:“珊瑚,开始吧。” 孔凡马上大声叫道:“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是是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旁边的妇人突然拔下发簪,朝孔凡的要害射出。 帛儿眼明手快,衣袖一卷,卷走孔凡。 慕绝、慕灭也迅速的出手,准备拿下妇人。那知,妇人见刺杀不成,逃跑无望,抬手朝自己的天灵盖上一拍。 那妇人肯定是习武之人,下手的速度很快,中间没有丝毫的犹豫,众人想阻止,也不及出手,妇人当场毙命。 孔凡的脸都吓青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妇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忽然,似是回过神,大声的叫出一句话:“珍太妃,是珍太妃,药是她给的,是珍太妃……” .. 第315章 血棺现世 第315章血棺现世 落英宫,自那日慕昭明与薄情进入一趟后,落再次被封锁起来,连当日发生的事情,也全部被封锁。 后宫中,虽然猜测种种,却没有人敢去查问,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彼岸殿中,薄情让人搬了张摇椅到太阳彽下,抱着暖宝,惬意的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珍太妃,闺名甄珍,三十二岁,是衍帝十年入的宫,在十二年生下公主箫谨霏。不过据说,珍太妃在未及笄之前,因这身体不好,一直寄养在城郊的普渡庵中。直到十四岁才接回甄府,据闻她个性懦弱又胆小怕事,及笄后便送入宫,封正七品常在,外面识的人不多。最奇怪的是……” 帛儿顿了一下道:“当年是珍太妃自己要入宫,并非甄家逼她入宫,那样怯弱胆小的人,怎会有勇气自请入宫?而且在入宫次年,便在一次意外中无意承帝宠,第二年便生下仁肃公主,加封为从六品才人,自始以后,她便一直沉寂在后宫。” “奴婢还觉得奇怪的是,珍太妃既然生下公主,衍帝虽钟情于太后,却从不薄待后宫众妃。她为何会一直不再受宠,甚至是被遗忘。”帛儿看着躺在摇椅中,慵懒晒着太阳的薄情。 “或许是她根本不想被承宠。”薄情淡淡的道。 “如果不愿意承宠,为何要自请入宫,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帛儿脑中似乎有大胆的假设。 薄情忽然淡淡的一笑,眯着眼眸道:“你说得不错,女人入宫不争宠,确实是挺奇怪的。”玉手替暖宝顺着毛,把问题再抛给帛儿。 暖宝此时的神情,一如薄情,滚圆的身体趴在薄情身上,眯着眼眸,懒洋洋的醒着太阳。 帛儿嘴角抽了抽,淡淡的道:“女人入宫不争宠,通常会有几种情况:一,是只想保家族平安,不愿强出头;二,是她早有心上人,承宠觉得对不起心上人;三,入宫是另有目的。” “主子,你以为呢?”帛儿无奈的看着眼前一人一狗。 尤其是暖宝耳上的,两只红色蝴蝶结,让她时不时的一阵恶寒。 “这些事情,是陛下让你来告诉本宫?”薄情的声音慵懒异常,根本没有深查的打算。 “是的,娘娘。”帛儿不解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理会,外面的事情,陛下自会处理,我们只管宫内的事情。” 薄情的声音瞬间变得有些冷、有些沉。 帛儿疑惑的道:“娘娘,陛下说珍太妃已经无用,您准备何时收拾珍太妃和仁肃公主?” 薄情闻言,眼眸马上眯起一条细缝,却挡不住里面的寒芒,淡淡的道:“不急,等珊瑚准备好再说。” 闻到此话,帛儿眼中又一阵疑惑,娘娘她要珊瑚准备什么,不解的道:“收拾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薄情的面色瞬间一沉,忽然粗鲁的,把暖宝抛到一边。 呜…… 暖宝忽然惨叫一声,帛儿面上一怔。 只见薄情的玉手,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冷声道:“因为我的孩子不能白死,我一定要他们痛苦一生一世,那怕是死也不得安宁。” 帛儿一阵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眼前的女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如转置身在九幽地狱中。 薄家,总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 “你去转告陛下,如果他不急着找出那些人,两个月后,本宫可以逼得他们自动现身。”薄情咬着指头,眼眸中闪过一抹血色。 “是,娘娘。”帛儿眼中一滞,马上恭恭敬敬的回道,随之飞快的走出彼岸殿。 片刻后,慕昭明高大的身影,就匆匆出现彼岸殿。 看到坐在太阳下女子,面色马上一沉:“情儿,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就出来吹风,不要命了。” 薄情回过头,淡淡的笑道:“错,我因为想要命,所以才出来晒太阳。” 太阳能晒去身上的阴晦之气,东风能吹走身上自怨自艾的气息,要报仇,就不能再龟缩在殿内。 闻言,慕昭明眉头一蹙,唇边却有一丝笑意,站在风吹来的方向,替她挡下部分春风。 大手抚着她瘦得如小猫般小脸,淡淡的道:“帛儿刚才来报,说你有让那些人,自已暴露出来的方法。” 上次死落英宫的杀手,做事真的很干脆,除了一具尸体,是真的什么线索也没有留。 他也已经让人细细查过珍太妃这些三十二年来一切,只知道她入宫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从普渡庵中查知,那个男人的年龄和名字,可是茫茫人海,可是想找出那人却不是一件易事。 正在他与箫谨天苦恼之时,忽然听到帛儿来报,二人心中皆是一阵惊喜,连忙匆匆的过来问过究竟。 闻言,薄情淡淡的一笑道:“我确实是有办法,不过一定要在两个月后才行。”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没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等得起。”等不起的是慕容通天他们。 薄情唇角一勾,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帛儿,你让人把珊瑚叫来,我有事情交待她。然后你告诉阖宫,本宫病情突然反复加重,不见任何人。” 帛儿虽然疑惑,却也得照办,慕昭明却什么也不问,他相信她,她一定会有办法,不费吹灰之力办到他要办的事情。 没过多久,珊瑚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进来,因走得急,脸上有一结红晕。 “奴婢拜见娘娘。”珊瑚微微喘着气。 “你去普渡庵,就说本宫话,请血棺现世。”薄情淡淡的道。 随着她的话说出,珊瑚的面色一白,犹豫的道:“娘娘,请血棺现世,是想要施……” 薄情淡淡的打断她道:“不错,本宫是要制造出一个,能严重威胁到慕容皇室的武器。” 珊瑚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道:“是,奴婢遵命。” “情儿。”慕昭明看着薄情,眼眸内一片深邃。 “我自有分寸。”薄情的脸轻轻蹭着慕昭明的大手,那里的温暖,让她留恋。 慕昭明没有再言语,而陪着她一起晒太阳。 就在不半日的时间,整个帝后的人都知道,帝后娘娘病情又再加重,渐渐的传出外面,百姓们无不为此担忧不已。 随之后不久另一件更为轰动的事情,立即席卷了整个帝都,并渐渐的传出大臻帝朝以外的地域,而此事就发生在普渡庵中。 普渡庵,已经存在五百多年,与其他的寺庙庵堂不同,普渡庵是建一个天然的溶洞中,规模不小,能容纳近千人,平日香火也极盛,也是润城内各家千金小姐常去之地。 此时,一具通红似血凝成的琉璃血棺,被从普渡庵最深处的血池拖起,并招摇过市的运入帝宫中。 每一个见过血棺的人,都被它那纯粹的红色,还有森然的冷气,以及浓浓的血腥味,惊得两腿发软,连话都说不出。 没人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它很邪,很邪…… 不过,那东西运入帝中后,再也没传出任何消息,而见过的人,却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哪玩儿。 自之消息后,帝都一切恢复平静我。 而薄情如她所言,这一休养便休养了近两个月,直到五月份,初夏时,才开始渐渐接触宫外面的事情。 幸好,东盟,薄情从来都是甩手掌柜。 这段时间即便薄情不理事,东盟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即便有,慕昭明也会动用他的力量解决。 彼岸殿中,彼岸花开满园,煞是好看。 薄情一身白衣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摇曳生姿的花朵,淡淡的道:“五月,这满殿的彼岸花都开了,本宫的身体也调养好,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本宫可是等了足足两个月。” 珊瑚脸上的笑容一敛,垂下头淡淡的道:“娘娘,您吩咐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可是……娘娘,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此时施展血咒,恐怕是不妥,不如再缓缓,等你大好之后再说。” 明知不能阻止,珊瑚还是想试一试,劝自己的主子放弃血咒。 “两个月,足足两个月。” 薄情蓦然回头看着珊瑚,握紧拳头,冷冷的道:“本宫足足等了两个月,够了,本宫已经没有耐心,本宫的身体自己清楚,三天后就开始施咒。” 珊瑚垂下头,默言道:“是,奴婢马上安排一切事宜。” 薄情一笑:“现在,我们去看看珍太妃。” 福永宫,一众太监、宫女早已经解散,除了侍卫,就只有珍太妃。 此时,正虔诚的跪在佛像前念经,忽然一把冷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求佛、念经,消除不了你造下的孽,你所种下的因果,本宫依然会报到你女儿的头上,倒不如求求本宫,或许……本宫会考虑给她一条活路,虽然,这条路并不好走。” 闻言,珍太妃浑身一震,打断停下念经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我以为……” 薄情讥讽的一笑,冷冷的道:“你以有天帝在,本宫会看在他有面上,对你们母女网开一面。你知道在参加桃花宴前,天帝让天后给本宫带来什么话吗?” “什么话?”珍太妃僵硬的回过头,看到坐在步辇中的女子,面上一滞。 艳红华丽的长袍,包裹薄情娇小的身体,越发显得她肌肤如雪,面色有些苍白,唇有着妩媚的笑容,眉宇间却是难以掩饰的戾气,配上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冶,容颜上透出几分诡异。 似妖,似魅,似魔……让人不寒而僳。 薄情冷魅妖冶的一笑,毫无感情的道:“天帝说,这后宫中,他在意的只有太后、明月公主,以及天后娘娘,余者皆与他无关,让本宫不必顾忌他。” 珍太妃面色一白,薄情看到后,似笑非笑道:“知道本宫,为何迟迟没有处置你们母女吗?因为本宫在想一个既能成全本宫,亦能成全你的方法。” “你想我做什么?”珍太妃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过来。”薄情淡淡的一笑,妩媚入骨,抬起玉手冲珍太妃勾勾手指。 珍太妃如着了魔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薄情,微微一弯下腰,靠近薄情。 薄情的红唇一勾,微微侧身俯到珍太妃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道出她的要求。 帛儿跟在薄情身边,却听不到二人说什么,知道薄情是故意不给她听到,只能从珍太妃的面色大变的神情中,推测到,她提出了一个很难实现的条件。 薄情优雅的直起身体,淡淡的笑道:“本宫给你的时间是明天太阳落山前,本宫会在落英宫等你,太阳落山,若你还没有出现,你应该会知道是后果。” 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威胁,却丝毫没给别人选择的机会。 珍太妃没有说话,只是浑身在不停的颤抖,似乎连灵魂都在颤僳,忍不住用双手抱紧自己。 薄情垂下眼眸,冷冷的一笑道:“珊瑚你留下,太妃娘娘若考虑清楚,你马上照本宫吩咐的做。本宫精心准备了两个月,相信太妃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珊瑚微微的垂下头:“是,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请娘娘放心。” 薄情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眸中隐着一抹苍凉,淡淡的道:“放心,珊瑚办事,本宫当然放心。” ------题外话------ 灵琲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第316章 最后底牌 第316章最后底牌 清晨的朝阳,红得似血,映得彼岸殿中那一片望不到彼岸花,全部变火一样的红色。 薄情一袭白色,绣着亮白色彼岸花暗纹的十二破广袖流仙长裙,髻边是冰魄玉簪,和两朵拳大小白色的彼岸花,更显得眸深似无边银河,红唇如烈火般红艳。 看着镜中的自己,薄情伸手抚着冰冷的镜面,淡淡的道:“我的孩子,今天是娘亲最后一天想你。” 过了今天,这孩子将随着珍太妃母女生生不息的苦难,深深埋葬在她心底。 痛彻心骨的教训,就会像一枚针,留在心底,时时提醒自,得意、自信过头的教训。 帛儿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薄情,陛下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明明知道娘娘是有事情瞒着他也不过问,真是帝王不急,急死她这个宫女。 珊瑚一早也不知道跑哪去,这两个月娘娘与她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东西,一直是神神秘秘。 尤其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血棺,娘娘把那充满邪气的玩儿抬入宫要作什么。 “摆驾落英宫。” 终于等到一天,珍太妃终于选择的妥协,薄情眼眸微敛。 帛儿在想什么,她岂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有些人便注定是要在最后才知道真相的。 封禁两个月的落英宫,愈发透一股苍凉、荒恐惧的气息,越来越少人往这边走,连宫人们过往时都会绕路而行,不想靠近此间。 因为那具血棺就摆入在里面。 春夏交替的时节,正是万物疯长的时节。 落英宫内,比外面更加荒凉,花木失于修剪,全都拼命的往上长,几乎把宫殿都遮住,宫内越发显得阴暗。 披香殿,当日孩子没掉的地方,薄情的辇驾在殿前停下,浩浩荡荡的队伍,紧随身后却没人敢发出一丝声音,静得无人似的。 薄情一个眼神,简公公马上对两名小太监道:“把门打开。” 披香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帛儿只感觉到一股阴暗邪恶的气息,从里面扑出来,本能的转过脸,躲过这股让人骇然惊悚的气息。 片刻后,众人适应过来后,回过脸看向大殿里面时,脸上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的血棺,变成一具透明的水晶棺,就摆在大殿中间,只是那水晶棺散发出阵阵邪恶的气息,一如当日的血棺。 “祭坛!” 帛儿惊讶的道,披香殿内,竟然摆了一个祭坛。娘娘究竟想做什么? 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薄情淡淡的道:“把皇贵妃请出来。” 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过了今天,她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永永远远的结束。 请,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押出来的。 此时的仁肃公主,虽然是一身盛装,脸上也描着极其艳丽的妆容,却已不复当日的风采,艳丽的妆容更显得她面容憔悴,目光空洞无神,却更容易惹人心痛爱怜。 薄情瞧着仁肃公主一身艳丽的打扮,唇角边冷冷一笑,淡淡的道:“皇贵妃的这一身盛装打扮,是要穿给陛下看吗?可惜,你怕是要失望了,陛下他今天不会来。不过这样打扮打扮,也好!” 帛儿听到薄情前面的话时,面上一阵讥讽,陛下已经做得那绝仁肃公主还是不死心。 但是,听到薄情最后一句时,讶然的情绪一丝线爬起,娘娘似乎是话中有话。 还有眼前的祭坛,娘娘她究竟想做什么,一切都显那么诡异邪恶。 仁肃公主似是也听出薄情的话中有话,紧紧抱着自己,无助的道:“我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帝后娘娘还想怎样?” “从你敢算计本宫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做好承受本宫怒火的准备,我的孩子……你的一条贱命,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足以抵偿。” 薄情冰瞳冷冷的盯着仁肃公主,死,太便宜他们。 冷冷的道:“来人,把皇贵妃带回她的正殿。”盯着仁肃公主冰冷一笑道:“现在就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想干什么?”仁肃公主恐惧的看着薄情。 “本宫不想干什么,只是让人取你的元红而已。”薄情漫不经心的道,唇边噙着一抹苍凉。 闻言,仁肃公主整个人跄退几步,目光飞快的看看四周,想逃跑,随之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感到可笑,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薄情的眼皮底逃跑。 “啊……你杀了我吧。”仁肃公主冲着薄情,疯狂的大叫一声。 “本宫已经跟珍太妃做了交易,让你活着,一切的孽由她来承担。”薄情拔下冰魄玉簪在手中把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仁肃公主根本没有反对的权利,已经有两名太监把她拖回她的飘羽殿中。 帛儿看着仁肃公主消失,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取少女的元红,有什么用。 总觉得娘娘在做一件十分邪恶的事情,还有眼前的祭坛,究竟有什么用。 飘羽殿,仁肃公主的寝殿,大门嚯一声关闭上。 仁肃公主透过昏暗的光线,隐约看到一道异常高大,属于男人的身影,已经站在寝殿中等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本能的转过身,用力的拍打着殿门,大声的叫喊。 昏暗中,那道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一股难闻的气味也慢慢的靠近。 那人似是多日,不,是多年未洗澡一般,熏得仁肃公主差点晕过去。 而那人的脚步也似乎特别大,三两步就走到仁肃公主身后,不等她反应过来,抬起手从后面,用力的把衣服一撕,华丽的宫装,就被撕成两半…… 啊…… 帛儿站在薄情身边,听到仁肃公主这一声惨叫,就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约半个时辰后,仁肃公主再次被押回披香殿中,不过已换了另一身淡紫色的宫装。 面容上的神情有些狼狈,目光更加空洞,脸上的脂粉再深,也掩不住双眼哭过后的红肿,唇脂再红也遮不住唇上被咬破的痕迹。 押着她的其中一名太监,把一个瓷瓶双手呈给薄情。 薄情示意帛儿拿着,帛儿犹豫一下,才伸手接过小瓷瓶,她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触手间是一种异样的冰冷。 薄情抬起手,扶着帛儿缓缓的走入披香殿,一直走到水晶棺前才停下,玉指抚着棺盖,淡淡道:“这便是血棺,据我薄家族史记载,血棺是制造一种特殊的杀器存在,是两千多年前,薄家先祖为辅大臻帝朝保护江山,而研制出来一种邪术。” 邪术,仁肃公主和帛儿的面色一白。 薄情淡淡的一笑,继续道:“这种邪术的名字叫——活祭,就是把一个人活活困在血棺中,再配上相应符咒,时间不用太久了,人会变成一个以血为生的怪物,不过……” 薄情盯着仁肃公主,比脂粉还惨白的面色,含笑道:“邪术制造出来的怪物,只会听从同施咒人,有着相同血脉的人的命令,本宫今天也要试着制造一个看看。” “本宫连名字都想好,既是以血为生,男的就叫血杀,女的叫血姬,你觉得怎么样?” “不,不要,我不要变成怪物,不要……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仁肃公主扑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下下用力的磕着头。 以血为生的怪物,无论叫什么,都是一个怪物,自己不要变成一个怪物。 看到吓得半死的仁肃公主,薄情微微的一笑:“皇贵妃,这是在干什么,本宫又没说用你来做试验。” 仁肃公主面上一滞,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薄情看着她眼睛,微微笑道:“本宫当初确实是想用你来做实验,不过有人愿意代替你,所以你也就能好好的活着。” 闻言,仁肃公主面上一滞:“谁?” 到了今日,还有谁愿意为她出面。 薄情轻轻的拍拍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出来。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现殿门上,一道是珊瑚的,而另一道身影,却隐在一袭黑色的宽大的斗篷中,不过,从身形来看,可以得出斗篷下的人是女性。 珊瑚对着薄情福了一福,无声的站到薄情身边,目光却冷冷的看着斗蓬中的人,目光中的怨恨却丝毫不减。 看到来人平静的躲在斗蓬中,薄情淡淡道:“珍太妃,你可以解开斗蓬,露出真面目。” 闻言,仁肃公主一震,斗篷中的人也一震。 仁肃公主震惊的道:“母妃,怎么可能,母妃要代我变成……” 怪物两个字,她始终说不出口,忽然冲上前,黑色斗篷扯开。 瞬间,除了早就知情的薄情和珊瑚外,所有人面上全都一滞。 因为珍太妃一头青丝尽数剃尽,斗篷下面不着片缕,全身用朱砂描绘着古怪的图案。 细细看之下,既然是纹上去的,而且还是一些古怪符文,难道方才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看到众人的表情,薄情垂下头,淡淡的一笑:“既然人来,我们便开始吧。” 忽然回眸,冲着帛儿恶作剧的一笑道:“把圣药给珍太妃服下。” 圣药,帛儿闻言心里一阵惊讶,她手上哪有什么圣药,只有刚才太监呈上的…… 忽然,帛儿嘴角边一阵凌乱的抽搐,心里也一阵风中凌乱,难道娘娘说的圣药,就是……就是仁肃公主的元红。 此时此刻,帛儿终于嗅到一丝恶作剧的味道。 天哪!娘娘是在故意捉弄这对母女。 脑子忽然升起这个念头,浑身的一阵鸡皮。 但是,那血棺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股气息真的很邪恶。 虽然此时血棺已经失去当日的鲜红,只是那股血腥味依然在,闻着这味道便觉得森然恐怖。 薄情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淡淡的道:“帛儿,还不快把圣药递给珍太妃,别误了时辰,影响到本宫的正事。” “哦……” 帛儿一阵风中凌乱,连忙把手中的瓷瓶递到珍太妃跟前。 仁肃公主惊讶的看着那个瓷瓶,那不是她的……元红,薄情竟然要母妃喝下,她想干什么? 珍太妃犹豫一下,看一眼女儿后,飞快的接过瓷瓶,把里面的东西一口气饮尽,那股奇怪的,带着血腥的味道,让她一阵悚然,似是死亡马上要来临。 看到珍太妃的表情,薄情眼眸一暗,淡淡的道:“开棺,让珍太妃躺进去……” “不,不要……” 仁肃公主突然冲过去,想紧紧抱着珍太妃,可是一看到她身上的红纹,动作一下僵住,只觉那些东西邪恶无比。 深深看着珍太妃,心里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不要钱的拼命往下掉,是自己的固执,坚持要得到那个男人才害母妃,全是她的错。 珍太妃看到女儿的动作,心里一阵苦涩,想抚一下女儿,但是看到手上红色的纹路,也一下僵住。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东西很邪恶,就像一条条火红的毒蛇,毒已到她全身,深得她不敢碰一下女儿,难怪女儿也不敢碰自己。 珍太妃,很快就找了一个理由,原谅女儿的自私。 透明的水晶棺一开打,一股寒气及浓浓的血腥味扑硕而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开几步。 帛儿掩着鼻子,挡在薄情前面,一时间又分不清,这究竟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有邪术,只是不敢正视眼前的透明的水晶棺材。 “霏儿,我们来生再见。”珍太妃淡淡的一笑,从容走向水晶棺。 “母妃,是女儿害了你。”仁肃公主跪在地上,哭得如泪人一般。 从小到大,陪在她身边就是母妃,母妃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母妃就要离开自己,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以后该怎么办,没有母妃后,她要怎么办? 薄情眼眸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哭得痛不欲生的母女,尤其是看向仁肃公主时,眼眸内全是讥讽。 真没想到,时至今日箫谨霏依然是全无悔意,丝毫没有要解救自己母亲的意思,真是够愚蠢,不过若不蠢也不会自寻死路。 咔嚓一声,水晶棺的机关按下,水晶棺也轻轻合上。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在珍太妃身上的符文,全部出现在水晶棺表面上,画面十分的诡异,让人看到的人无不汗毛根根竖起,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薄情看向已经绝望到空洞的仁肃公主,淡淡的一笑道:“从今往后,皇贵妃就在这披香殿中,日日的颂经礼佛,算是惭悔,也算是给珍太妃超度吧。还有,不想珍太妃死,就杀掉本宫在月圆之夜,给你送来的男人,把他的血从缝隙中,滴入水晶棺内。” 说完后,大步走出披香殿,披香殿的大门,也自此紧闭,只留下一个送水送饭的小洞。 回去的路上,帛儿想到诡异的一面,咽了咽口水,悄悄的问道:“珊瑚,娘娘说的话是真的吗?珍太妃真的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珊瑚神秘的一笑不出声,就听到薄情淡淡的道:“仁肃公主的私心太重,她的这份私心,害了自己,也害了珍太妃。” 若不是仁肃公主私心太重,直接砸开水晶棺,自然能同珍太妃在披香殿中安度余生,可惜啊! 帛儿还是一脸不解的道:“可是,那血棺刚运来的进修真的很邪气,红红的看起来很阴森,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还有,珍太妃往里面一趟,那些符纹,就出现在棺面上,难道不是邪术吗?” 薄情淡淡的一笑:“一切不过是心理作用,无论是什么人,看到棺材都会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尤其还是那种血红,不停滴血,还是从普渡庵深处,拖出来的棺材,自然让人望而生畏,再加百姓那种滚雪球式的夸大传方,自然让人玄之又玄。” 那具棺材,不过是沷上猪血后,再悄悄送入普渡中,当着众人的拖出来而已。 帛儿听到后不由的张大了嘴巴,薄情继续含笑道:“至于,珍太妃身上的符文,那是这几天珊瑚辛辛苦苦纹上去,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棺面上,不过是跟镜子差不多的原理。” “那些味道呢?嗅觉不会骗人吧。”帛儿还是不太相信。 “因为那水晶官中,曾经过放咸鱼和猪血。”珊瑚笑了一脸狐狸的奸相。 闻言,帛儿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忍着想扁珊瑚的冲动道:“也就是说,这些全都是在故弄玄虚。” 珊瑚学着薄情语气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从头到尾,都是在演一场戏,给娘娘流产幕后人看而已,逼他们现身。 回到圣宫,慕昭明已经等在宫门外面,看到薄情走出来,唇角边扬起一抹淡淡的,迷人的笑容:“你终于疯完了。”一颗心也终于悬下。 薄情扑入慕昭明怀中,淡淡的道:“这段时间,让你担心,明天一切恢复正常……” 片刻后,薄情淡淡的补充:“还有,对不起,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轻飏,对不起。” 慕昭明一把抱起薄情,咬了一下她的唇道:“傻妞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希望你好。” 妞妞,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乎,突然再叫起来,薄情和慕昭明心里都一阵深深的感触。 夜深人静,三道身影飞快的步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天险,直达苍穹帝朝,一直到苍穹殿的御书房。 灯光下,这三人分别是慕容晟,慕容无极,还有南宫信天,帝座上面是玄帝慕容通天。慕容通天此时正捏着一封密函,淡淡的道:“血棺现世,消息十分可靠,看来,我们也得动用底牌。”苍穹帝朝的最后底牌。 第317章 水兽作乱 第317章水兽作乱 血棺! 殿内三人闻言,面色皆不由的变了变,眼眸中皆露出一丝恐惧。 南宫信天淡淡的道:“关于血棺,正史上虽然没有提起,野史上却是自古就有。据说是通过某种秘术,把活人炼制过后,活活关进一具用鲜血浸泡几百年棺材中,并在月圆之夜,以人血养之,只需数月,活人就会变成以血为生的怪物。” 无极太子也点点头道:“这种以血为生的怪物,身体坚硬如金属,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行动起来如闪电。据说在两千多年前,在大臻帝朝时期,当时的薄氏世族,就为明氏一族炼制过一批。” 慕容通天拈着胡子,若有所思的道:“圣物有没有成功,世人不得而知,不过若是有人图谋不轨,只要被查出来,第二天便会死于非命,伤口如野兽爪过。据侥幸目击到的人说,那是一个浑身是血,腥臭无比,体型似人的东西袭击造成。” 闻言,南宫信天眼眸中一片阴霾,淡淡的道:“陛下,不知这消息是否可靠,润城真的出现血棺吗?” 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消息,是隐藏在润城的探子传回,他们亲眼目睹那具血棺,被重兵护着送入大臻帝宫。而且,我们的人在无意中,经他人之手造成薄情小产,慕昭明为此非常震怒,还一连斩杀、流放当地的几门望族。” 闻言,南宫信天眼中不易察觉的一凝。 “由此可见,动用血棺,制造怪物,也不是可能事情。”慕容通天细细的分析,面色十分凝重。 “怪物如此恐怖,陛下口中的底牌,能否应对。”南宫信天淡淡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慕容通天眯起眼眸,淡淡的道:“不,我们不是要对付血棺造出来的怪物,而是要阻止他们制造怪物。至于此事,朕只是知会你等一声,你等若有人在大臻和华夏境内,让他们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儿臣明白!” “臣明白!” “信天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道,面上神情淡淡,却依然对那最后一张底牌,充满好奇,却不敢开口相问。 随着夏季的到来,雷雨季节也同样随之而至。 幸好东圣与华夏两朝一直致力于水利,倒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倒因为江河水高涨的原因,两朝国内皆风行起一阵游河热。 无论是达官贵人,豪门望族,还是文人墨客,丹青写手,普通百姓人家,皆喜欢江上泛舟,画舫上举办盛宴,展现出一片太平盛世。 清晨,江风徐徐吹来,带来一阵阵清凉。 渔民正在忙着撒网捕鱼,突然一艘庞大华丽的大船出现,船浆激起的浪花,把一种小渔船推开到两边。 大船如一座水上宫殿般往前行,行出不远后却突然停下,正当众人以为是大船出现问题,大般却很快又继续前进,而且方才的速度更快,有种似是在逃跑的感觉,让一众渔民震惊不已。 就在大船离后不久,江面上突然出现一个旋涡,旋涡渐渐的扩大,周边的渔船马上感到情况不对,划着船浆想逃跑,却无一不幸免的被卷入旋涡。 离得远一点的渔民听到惨叫声,远远看到后情况,赶紧架船逃离,把事上报给当地官府。 就在此事发生后不久,第二日一艘华丽的画舫,载着一众游玩的公子,也消失在这段附近的江面上。 当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后,当地官府收到报讯后,马上派出官兵处理无果,反倒赔上不少官兵的性命。 只好让渔民暂时不要下不捕鱼,连游河之事却全面禁止,然后八百里加急,把事态详细的上报朝廷。 慕昭明把奏折递给箫遥,沉着脸道:“这已经是报上来的第十份奏折,说他们地方的水域上,突然出巨大的旋涡,吞噬过往船只,连巨大的画舫也不例外,派兵下水查探也只是枉送性命。” “这样的情况,若不及时查明原因,采取措施解决,只怕日后还会继续增加,就不知道华夏那边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箫遥皱起眉头。 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慕昭明眼下也是一片阴霾,淡淡的道:“我也在担忧此事,也不知道情儿东盟那边查得怎样?”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太监的通传声响起:“帝后娘娘驾到!” 两人对视一眼,慕昭明含笑道:“刚说到她,她就来了。”眼内是一片温柔, 箫遥脸上是优雅的笑容,朝殿门看去,只见薄情抱着暖宝,一袭淡金色的宫装,雍容优雅的走入大殿。 待薄情坐下后,慕昭明温柔的道:“情儿过来,可是查出什么消息?” 薄情蹙着娥眉,淡然的道:“旋涡是怎么形成的,倒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的人查问了各地,当时目睹旋涡出现过程的老百姓,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据目击的老百姓说,是有一艘非常庞大的大船先出现以后,旋涡才出现。而且大船出现的时候,都会停留片刻,大约不到一刻钟,然后好像预知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快速的离开现场。” 听到完薄情的话后,箫遥的眉头紧皱,慕昭明微微深思道:“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在水下制造什么东西,唯一可能的是放下什么东西,还有其他什么信息吗?” “渔船被卷入旋涡后,船的碎片,会在不久后浮出水面,独船上的人不见。而且,那旋涡是会移动的,而非固定在一个水域。”薄情面色凝重。 华夏那边暂时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父皇那边,有没有出现同样的情况。 当日,父皇和母后匆匆赶回华夏,也没有说明是什么原因,等事情解决后,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看。 “旋涡会移动,这旋涡有没有可能是某种体积庞大的水兽造成的?而大船会停留片刻,可能就是把水兽从大船上放到水中,若是这样的话,倒也解释得通。”箫遥犹豫一下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什么水兽有这么庞大的体积,而且数量还不少。养,或者捕捉一头这样巨大的水兽,可不是一件易事。”薄情抚着暖宝的皮毛,脸上的笑意也减了几分。 “或者,这就是苍穹的底牌。”慕昭明淡淡的道。 薄情点点头,慕容氏一族在云天大陆上,同样是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底蕴,圈养有什么巨兽也不定。 就如当年云天大帝的肥遗,若是像肥遗那么庞大的身体,潜在水底,用边这么一吸,在满面上造成巨大的旋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似是想起什么,淡淡的道:“对了,那些替在大臻的苍穹势力,最近还有没有消息,或许是他们把消息传回苍穹后,慕容通天为了阻止我们的计划,故意放出水兽。” 慕昭明看着眼前的两人,没有点头,而是淡淡的道:“润城通往沥城的运河,已经全面竣工,只要打开水闸,即能马上联通,要不要……” “这样怕是不妥,若水兽进入润城的水域,万一伤到城中的百姓就不好,尤其是运河,还与帝宫外面护河相通,万一旋涡在护河中出现,岂不是断了帝宫与外界的联系。”箫遥马上反对的道。 薄情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后,淡淡的道:“瓮中捉鳖,主意倒是不错,只怕人家未必上当,况且我认为应该再等一等,此事应该还会有下文。”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慕昭明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准备给他自己一个惊喜。 薄情凝神片刻,淡淡的道:“目前,我们应该先考虑如何安置好百姓。” 箫遥淡淡的接话道:“娘娘的意思是,把水域中有巨大水兽的事情通告天下,只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引起骚动。” 轻轻摇摇头,薄情不认同的道:“老百姓们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如此一来,老百姓们就不会轻易下水,减少人员伤亡。” 慕昭明也默认的点点头,接着道:“再让各地官府做好登记工作,给那些以打渔为生的老百姓一定的生活补给,待朝廷解决事情后,再行下水捕鱼。” “陛下此法确是不错,只是大臻境内,以打渔为生的人可不是少数,若全都给以补助,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臣以为不若给他们寻一份差事暂时谋生,待水兽解决后,再让他们自由选择,陛下以为如何。”箫遥淡淡的看着慕昭明。 慕昭明含笑浅浅的道:“忠顺王这个主意倒好,那些刚刚攻陷的地域,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正好能安排不少人做事,此布告可与圣旨同时下发,各地官府也要及时做好安排。” “提到安置百姓,朝廷的需要人的地方终究有限,我们东盟也当出一分力,回头我看看,各地的产业有什么地方需要用人的,让他们贴出招聘告示,应该也能安置下大部分的渔民。”薄情看一眼慕昭明。 如此一来,渔民们的短期内的生活问题,也算是解决,眼下就看看告示贴出后,老百姓们的反应如何? 水中出现水兽,伤及百姓性命,不是小事,他们此时也不敢打包票。 只有慕昭明淡淡的道:“我相信我的百姓,他们能抗得起。” 圣旨一下,城中果然立即轰动。 皇榜前,立即聚了不少老百姓,而河中出现水兽吃人的事情,无宜是一声天雷,在百姓中骤然炸响,并迅速的的散播开。 其中一名以渔为生的百姓,闻倒消息后,马上蹲在地上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我们世代打渔,靠微薄的收入度日,此时不能下水打渔,此不是要活活饿死。” 同村的几名渔民,也是苦瓜着一张脸,蹲在一边唉声叹气。 旁边一人看到后,马上道:“你们叹什么气,没看到旁边布告吗?陛下早有安排。” 那几名渔民似是听到希望,其中一人马上粗着嗓道:“我们乡下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还闻这位兄台告知我等,也好回去通知村里的其他渔户。” 只见那人一脸笑意的道:“布告上面写,河中水兽伤人性命,在水兽未解之前,你等皆可以到官府报名,官府自会为你们安排差事,待水兽解决以后,再由你们自行选择去留。” 那几名渔民一听,马上乐了,一脸笑呵呵。 其中一人道:“也就是说,即便暂时不打鱼,我们也能一份谋生的差事?” 那人马上点点头,另一名渔民道:“这等好消息,我们赶紧回去,告诉村里人吧。免得他们又冒险下水打渔,被水兽吃掉。” 临走,还不忘对那人道声谢。 而在另一处皇榜前,一名书生样的人看着布告,一脸不解的道:“你们说,这河道中,怎会无缘无故出现水兽?” 旁边一名老人拈着花白的胡子,担忧的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国之将乱,必出妖孽,会不会是……” 嗤…… 不等老人说完,旁边众人就嗤一声。 那名书生不以为然的道:“国之将乱,你看看大臻现在那有半点乱的现象,没看到旁边的布告吗?陛下可是连渔民们以后的生活,都已经安置好,只等水兽一除,马上就可以恢复前的生活,那里会乱。” “就是,而且此事,陛下本来可瞒着我等,秘密解决,可是陛下却公布出来,可见他心怀百姓,特特的把此事公布出来,为的就是不想让百姓为生计而下水打渔,再枉送性命。”皇榜前另一人也出声道。 其中人一还摸着下巴道:“我看,肯定是敌人的阴谋,意图借此祸乱我们大臻帝朝,只是敌人没有想到陛下如此圣明,在短时间内就想到此法,解决渔民们的生计问题。” “就是,就是,陛下万岁万万岁!”其中一人大声的叫道。 随之城中又是一片山呼声,还有很多百姓不知发生什么事,打听到实情也跟着山呼起来,弄得城中高呼声此伏彼此,一直响过不断。 此时,落庭居的一处雅间内,薄情与慕昭明听着外面的高呼声,脸上皆露满意的笑。 经过一次次战争的洗礼,大臻帝朝百姓的心性,还有接受能力也越来越强大,凝聚力也越来越强。 薄情看着一脸得意的慕昭明,心里点点头,这样的帝朝一出,自然是所向披靡,就是不知道父皇那边怎么样? 虽然那边东盟传来消息,一切安然无恙,可正是这样的安静她才担心,苍穹不可能只针对大臻。 而就落庭居的另一处雅间内,四名年轻男子并四名年轻女子,看情形似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在此聚会。 只是,他们的面色,却十分的凝重。 听着外面一阵接一阵的高呼声,脸上不令没有欢喜之色,反倒是一派愁眉不展。 其中一名女子沉着面色道:“本以为借此,能让制造一些民乱,趁机提起血棺的事情,没想到慕昭明动这么快,一下便想应对之策,真是气死我。” 旁边的蓝袍男子却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道:“那又如何,只要水兽一日不除,我们就依然有机会借此大造文章,你们等着瞧吧。” ------题外话------ 今天多送几百字,补回前几少掉的字数。 第318章 初有眉目 章节名:第318章初有眉目 第318章初有眉目 雅间的门呼一下推开,薄情和慕昭明回过头,看到慕昭月一头挣进来,还没坐下就大声的道:“大哥,嫂子,抱歉,我刚才不小心走错雅间,让你们久等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薄情无语的一笑道:“这地方前前后后,都来了那么多回,你居然还会走错门,是不是走路时又想陶逸,想入迷了。” 慕昭月被薄情一番取笑,面上一红,瞪了一眼薄情道:“你才想大哥想得入迷。” 慕昭明淡淡的道:“说吧,约我们出来有什么事?” “难道非要有事才能见你们。”慕昭月故意露出不悦的表情,片刻露出一个笑脸道:“其实是娘亲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段时间她一直跟子修表哥在研究你们梵氏一族中的毒,娘亲说也许可以会有破解之法。” “真的?”薄情不敢相信的道。 “嗯,不过娘亲需要一个中此毒的人做实验。”慕昭月开门见山的说明目的。 薄情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你回去跟娘亲说,此事我想暂时押后,直到那一天才研究。” 此时跟父皇要人,研究他们身上所中之毒,皇室中人必有察觉,一旦事情暴光,恐怕对目前的形势不利。 慕昭月不解的道:“嫂子,这是为什么。”能早点解毒,不是更好吗? 薄情淡淡的道:“你以后会明白,你告诉,此事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明白吗?” 梵氏皇室,目前之所以安稳,是因为在整个梵氏皇室中,只有自己和梵青流能传承血脉。 若是其他皇室成员的身体,在此时忽然恢复,一场皇储之争将不可避免。 若被有心人利用,大臻与华夏目前和平公处的局面,会瞬间被打破,所以她必须将事押后。 眼前已经走到最关键的一步,只等把刚夺下的疆域安置好后,马上就可以进攻苍穹,一统云天大陆。 天下太平,他们也就过上平静的生活。 慕昭月连忙点点头,含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这样做,不过嫂子的话我一定听。” 薄情握着慕昭明的手,淡淡的笑了笑,慕昭月突然想起什么道:“嫂子,我想起来,前天你不是问夫君还有什么产业需要人吗?夫君说最近需要一批绣娘,那些渔家中若是有会刺绣的女子,倒可以到绣坊中报名。” “陶逸的办事效率倒快,我一会就把消息传给顺天府。”慕昭明一脸赞赏,看向薄情含笑道:“陶逸在东盟,倒混得如鱼得水。” 薄情淡淡的道:“那也是人家陶逸有本事,迟点我打算让陶逸接替林世擎的位置。” 提到这点,薄情忽然想到蓝若云、薄暮、灵雎还被困在苍穹,面上有些黯然。 “你放心,他们都没事,再等等,我们相就可以救他们。”慕昭明一看薄情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薄情淡然一笑,他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东盟这段时间,也有部分人渗入到苍穹帝朝中,应该很快也会有消息。 “大哥,嫂子,娘亲的话我已经带走,我约了几位夫人一起看戏,先走了,改天我再入宫看望你们。”慕昭月一脸卖乖的道。 薄情含笑摇摇头,慕昭明也一脸无奈的道:“既然约了人,还不快点去,记得别玩得太晚,早点回府,免得陶夫人为你担心。” “知道了。”慕昭月吐一下舌头,拎着裙摆,三步并两步的跳出雅间。 “已经成亲的人,还是这样的不稳重。”慕昭明看着慕昭月的背影,语气有些不悦。 “看到她这样无忧无虑,说明陶逸对她很好,你应该放心才对。”薄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慕昭明点点头,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不早,城中我已经让人盯着,我们也该回宫。”百姓们的表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天色渐暗,街道上一行高大的家丁,护着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前行,马上挂着写有陶字的灯笼。 行人皆知是附近陶府马车,陶家家主陶逸,不仅自己本事大,在帝都有不少产业。 最重要的是,还娶了当今惊帝的亲妹子为妻,在帝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行人看到马车过来,纷纷主动让路。 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昭月,她别过几位管事的夫人后,正匆匆往府里赶。 慕昭月坐在马车内,忽然想到今天在落庭居,不小心走错雅间,看到那一群聚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那些人看到自己时,神情全都怪怪的,似是无意中,被她撞破什么秘密一样,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突然马车一顿停下,马上响起刀剑交战的声音,陪在身边的璧玉、琥珀马上抽出剑,慕昭月自己也握着一把匕首。 片刻后,见外面刀剑声一直没有停下,慕昭月掀开一角车帘,马上看到数名黑衣人,正与府中的家丁交战,出手招招致命。 看情况,对方是冲她来的,冷静的道:“你们也去出帮忙。” 璧玉和琥珀,在逍遥山庄受过训练,武功虽比不上外面那些家丁,却还能应付一二。 大街上出现打斗,早就惊动周边的人,那些人看是陶府的马车,赶紧让人到陶府报讯,一边派人助阵。 黑衣人相互交接一下眼神,似是没想到几名家丁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又见不停有人赶来助阵,也不敢恋战。 迅速格开对方的攻击开,几人的手掌同时朝马车一扬,一股黄色的浓烟散开,众人连忙躲避到一边,免得别沾上。 那几名黑衣人,也趁此机会,迅速的逃跑,眨眼消失在大街上。 陶逸已经带人飞快的赶过来,见马车内浓烟阵阵,马上冲上前,用衣袖挥散烟雾。 掀开车帘,慕昭月已经晕倒在马车内,双唇呈暗红,状似是中毒,连忙让车夫赶紧回府,一边差人请澜凌过府。 陶府,帝王、帝后亲临,全府上下一片紧张。 薄情被慕昭明牵着手走下銮驾,就看陶逸一脸着急等在大门上,见到他们二人,马上迎上前。 慕昭明抬手阻止陶逸行礼:“免礼,你让人送信入宫,说是昭月出事,让我们马上出宫一趟,昭月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陶逸警觉的看着四周,神色紧张的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入府内再说吧。”声音多了几分凝重。 “你说什么,有人刺杀昭月?”客厅内,听完陶逸的话后,薄情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是,就是那天,跟几位管事夫人聚会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一伙黑衣人冲上来要刺杀月儿,幸好护送的家丁是从东盟的兄弟,没有让他们得呈,不过最后那些人竟然用毒,似是非要置昭月于死地不可。” 听完陶逸的话,薄情马上道:“昭月现在怎么样,中的是什么毒?”看陶逸的神情,慕昭月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回帝后娘娘,陶少夫人还在昏迷中,毒也是用最常见的药草炼制而成,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也只有等昭月醒,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澜凌一派潇洒自如的走进大厅。 “澜凌参见陛下,参见帝后娘娘!” 慕昭明虚扶一下,示意他坐下,澜凌也不客气。 薄情端着茶杯,沉思道:“究竟是什么人要对昭月月不利?是不是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陶逸凝眸片刻后,淡淡的道:“月儿平时鲜少出门,往来的也是东盟几位管事的夫人,我在想是不是……” “你是想说,那些人是因为我们,才会对昭月不利?”薄情淡淡的道。 陶逸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不然也她也不会让东盟暗阁的人,以家丁的身份暗中保护慕昭月。 澜凌也淡淡的道:“本公子也觉得是,他们既然有心要杀陶夫人,为什么不用剧毒,最好是那咱一闻即毙命的剧毒,而是这种慢性毒药,或许只是想警告陛下和娘娘。” “朕倒认为不是,若是因为朕与情儿,那些人绝不会如此心急,还是天未黑就动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慕昭明眼眸微微一沉。 陶逸蹙着眉头道:“陛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我赶紧过去时,看到几名黑衣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出也是招招致命,临走还不顾一切投出毒弹,似是急着月儿的命,。” 薄情凝了凝神,淡淡的道:“或许昭月在无意发现了什么秘密,那些人急着杀人灭口。” 慕昭明忽然一笑道:“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等月儿醒来后了,亲自问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或者是把璧玉、琥珀叫过来问话,岂不是更好。” 随之看向澜凌道:“澜公子,月儿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澜凌一脸自信的笑道:“此时,陶夫人应该已经醒了。” 薄情闻言,马上放下茶杯,扶着珊瑚的手起身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昭月。” 半月居,陶逸怕慕昭月嫁过来住得不惯,特意照着慕府的半月居,重新建了一座相同的院子,里面依然是翠竹成林,清雅无比 薄情走进来的时候,璧玉正在侍候慕昭月服药,看到薄情走进来,马上起身下跪行礼:“奴婢参见帝后娘娘!” 薄情摆摆手,示意璧玉起身,走到床前坐下,床上慕昭月的面色依然很苍白。 看到薄情挤出一个笑容:“嫂子,你来就好了,我正好想起一件事,或许那些人也是因为那件事,才要杀我灭口。” 闻言,薄情心中一动,慕昭月便把当天走错雅间,遇到那四男四女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薄情。 听完慕昭月,薄情心中一喜,马上对珊瑚道:“到落庭居,问问管事,当天那四男四女竟然是什么人,赶紧查清楚他们的来历。”总算是有些眉目。 抱歉,这几实在是卡得厉害,修修改改后,只剩下三千字。 还有,灵琲对昨天的内容做了小修,大家可以回头看看。 第319章 河中有龙 319?? 319?? ?? ??y??n?c? ??n??a?? ?e?c??ж? μ£?? ??y?°g Ц??壺壬?飬?? ??ykδ? ?μ??ж ?鵭??Ч ?鲻?Ц??o£飬?? δ?? ?g鵭Ц?? ?ζ?? ?e??c??£ж? ?鴹Ц?e?? ?塣?顣 Ц?? ??飬?y 齿c£?? ??Ц?л? u?± ?μ ??г?μ?壬?e?£? ?壬鴭 ??£?£?ζ?c? ??o??嶼 ??л飬 a?? £??λ?o ?? ?g?? ?δ? ??δ??y 2? ??±??g ??飬n? ??滹??h??x ??ж??г??p? y?? ?顣 yμ?? ?μ2? ?y?? ??г??£á? ?ж? ??y??e ??軭??÷?g??x?? ?e?g? ?k? ??u2? ?k??á? 仯??e?? o?? ?e??k??w?? 治m?? ??п?顣??Σ?ж??u 治? Цw? ??w??£?2?? ?飬?? u??ka仯?o? ?飬?? ??顢??w?e飬?? £? ?飬?飬? ?Ц?o??o飬??棬? ?ka??飬w? ?2? ?? λ?顣 ??xΣ? ?Ц??Σ ??á yg? ??¥??λe?? ??λ? ??λ m価??y?? ??y? ?侲 ??k ∷更新快∷∷纯文字∷ 第320章 危机初现 第320章危机初现 大运河中出龙的消息,马上传遍事个润城。舒睍莼璩 薄情听到消息后,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目光看向慕昭明。 慕昭明听到消息后,俊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一笑:“走,战船已经准备好,就用水兽试试我们的战船有厉害吧。”拉起薄情的手,缓缓走出长生殿。 长生殿外面,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天阶两边,文武百官早就候在两边,看到二人走出长生殿,纷纷下跑山呼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生殿是帝都的至高点,高呼响震云霄,连聚集在大运河两岸的老百姓都能清楚的听到,知道惊帝已经步出,象征着帝王身份的长生殿,亦纷纷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从离帝宫最近的地方开始,不停向前移动,似乎这山呼声就是一种另类的信号。 原本一直不停上涨的河水,忽然停止往上涨,水位距离两岸,依然有七八丈高的距离。 “噫,你们看,水位怎么不涨了?” 闻声,百姓们奇怪的看着水面,水位的确是不再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岸百姓不禁暗暗担心,水位不够,会不会影响战船的试行,就在百姓位担忧不已时,突然一阵阵洪亮的号角声响起,数张白帆如天上的白云,缓缓升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看到这一幕,百姓无不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似是要插入云霄的白帆。 水位离岸上,还近七八丈高的距离,而白帆给人的感觉,仍是高耸入到云霄中。 从这高度来看,那战船得有多么庞大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只前行时带起的巨大水声渐渐传出来,战船终于露出冰山一角。 庞然大物原出现,所有人都眼前的气势庞大的画面震憾,水位离岸上有近十丈高,不算船帆部分,战船依然有三分之二高出河岸。 这根本不像是一艘船,而一座高大、雄壮无比的,能移动的宫殿。 船体漆黑,偶尔闪过属于金属的光芒。 这不同于平常的木质大船,而似是运用了某种特殊的金属,让战船看起来凶悍无比,坚固无比,似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如此庞大的战船,竟然没有看一支船浆,亦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驱动的。 但是前进的速度飞快,丝毫不因为船体庞大而受到影响,这让人们对战船的内部结构充满了好奇。 而这样的大船,在三百多丈宽的河面上,一次也仅能并行五艘,河面上余下的空隙,仅仅是够五艘战船自由行动,而不影响到其他的战船。 前面四艘的外围上,站着整整齐齐一圈,披着黑色铠甲,手握长戈的士兵,战马,八弓床弩,抛石机这些陆地上的庞然大物,隐约可见,更别说那些瞧不着的东西。 就在四艘战船出现后,紧随其后的,却是一艘华丽庄严如圣殿的大船,大船的最前端,巨大的龙头无比峥嵘威严。 大船上亭台楼阁,廊檐上描龙画凤,长虹横跨,宫女、太监无数,更有精兵无数,真的似一座建在水上宫殿,那是陛下的帝王船 帝王船上,楼阁的最高处,两道身影如天上的日月一样耀目。 最高处上,慕昭明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把俊美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冰冷淡漠,薄唇轻抿无情至极,手中握着墨剑,目光如炬,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的水面,似是能穿那一方水域。 而旁边,薄情一袭妖艳如鸽血的红衣,广袖翻飞,长发随意披散,随着大运河上的风飞扬,朱唇若最迷人的花瓣,媚眼如丝,妖冶魅惑得不可方物。 两人同站在帝王船最高处,与日月同辉,天地也为之黯然失色。 而在帝王船后,紧随着又是五艘庞大无比的战船,上面的布置一如前面的四艘,看着就让两岸的百姓激动得热血沸腾,就差没跳到水中,冲上战船上呐喊。 船队在距离怪物出现的地方,还有二十多里的水面停下,而就在这一刻,从水运河的另一头,再次传来百姓们欢呼声。 百姓们极目眺望,只见另一支船队,出现在大河动的另一头,也停在河面上不动。 两支船队中间保持着近五十里的距离,而在同一时间内,战船上的重大武器,全部进入使用状态,看双方的形势一触即发,似是一场大战即将要开始。 岸边一座茶庄上,窗前站两名年轻公子,一名小厮走进来道:“有人传话来了,那头帝王船上的人,正是天帝陛下,同样是八艘战船护航。” 闻言,两名年轻公子马上露出一脸惊讶。 这两位帝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啊? 难道他们要把大运河当成战场,演练一番不成。 可是如果与苍穹帝朝交战,似乎没有水战,这些战船有什么用。 其他的百姓也一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画面,两位陛下是要准备此处大干一场吗? 难道是因为谁称帝的问题。 似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朝堂上没有这样的传言传出。 正当两岸百姓各种猜测时,就两队战船之间的水域上面,突然出现了一旋涡。 旋涡正在不停的扩大,把水位都提高了一两涨,旋涡中水流飞转,看着两岸的百姓一阵眩晕。 朝廷似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就守两岸的禁军,连忙背对着运河,横起手中的长枪,摆成第二道临时的护栏,防止有百姓因为头晕而落水。 旋涡出现的一刻,人们终于知道他们的君王要做什么。 是水兽,他们的两位陛下要联手对付水兽。 两位帝王竟然联手,看来这水兽非比寻常啊! 薄情从高处俯视着水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渐渐向四周扩大的旋涡。 想象着制造出的旋涡能把渔船卷走的水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玉手不由的紧握紫剑。 战船是东盟花了数年时间制造出来的,水师也是多年前训练的,先不说能否抵挡得住水兽的攻击,眼前能否抗得住旋涡的吸力,也是一个未知数。 似是感觉到薄情紧张,慕昭明拉过她柔夷,轻轻的笑道:“别太紧张,这些战船的表层,可全是用精钢打造,水兽轻易伤不到船身,只是这旋涡的吸力,战船似乎还是难以抗拒。” 闻言,薄情一惊,就听到慕昭明漫不经心的笑道:“看来水下的,是一个大家伙。” 薄情盯着旋涡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从不断的扩大的旋涡,她已经能感觉到它的庞大无比。 “老百姓们说是龙,我可不太相信。”慕昭明一脸笃定,目光坚定的道,根本不惧怕水中的东西,因为世上根本没有龙。 “这真的是苍穹最后的底牌吗?”薄情眉头微微皱起,各大运河中出现水兽,似乎影响不到大臻。 慕昭明的一笑不瓖,冷静的看了看旋涡,忽然一挥手中的墨剑,波澜不惊的道:“慕容氏一族,自前大臻帝朝时,最后三代帝王便已经存在,近两千年的底蕴,暗中隐藏的实力绝不容小觑。” 薄情心中一惊,他的意思是,眼下根本的不是苍穹最后的底牌。 帝王船上,瞭望高台上的人收到慕昭明的指示,马上挥动手中的旗子,只见前后的水面十八艘战船上,纷纷有人跳入水中,河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因为水兽的原因,水流此时十分湍急,想在水中窥视水兽可不是易事,为预防被卷入旋涡,每个人身上都系着手臂粗的铁链。 片刻后,就有人浮上来,漂在水面上大声叫道:“回陛下,河水太深了,臣等什么看不到,只能感觉到下面水流的速度在不这停的加快。” 其人也渐渐的浮上水面,得出答案亦是如此。 慕昭明闻言,眉头不由的深锁起:“运河水深近百丈,光线只能照射到十多丈深的地方,再往下则是一片漆黑。” 薄情闻言后,忽然含笑淡淡的道:“你也别太急,慕容通天既然一心想试试我们的战船,一定会让水兽现身的,没准控制水兽的人,就在这一段水域边上某处。” 慕昭明点点头,忽然又摇摇头道:“不能等,我们船正缓缓朝旋涡靠近,若不及时制止,很可能会被卷到旋涡中。” 凝眸沉默片刻,薄情淡淡的道:“我忽然想到一个方法,找一样可以在水中照明的东西,让潜水兵们,带着这样东西再潜到水中,或许可以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 闻到薄情所言,慕昭明淡淡的一笑道:“夜明珠如何?” 只见薄情绝美一笑,淡淡的笑道:“可以在水中照明的东西,也只有夜明珠。” 深水中,一颗夜明珠或许不够光亮,若有十颗,百颗、千颗,就算是在水中,一样如同白昼。 潜水兵们身上携带夜明珠,系着铁链,随着水流的方向再次潜到水中,在深水之中,无数颗夜明珠如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茫。 旋涡依然在不断扩大,薄情不禁奇怪的道:“这东西若要借此吸食水中的鱼类,似乎时间也太长了些。”莫非不是活物。 慕昭明眼中精光一闪,把薄情揽入怀中,淡淡的道:“据目击的百姓道,怪物只露出一个头,可就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它的身体得有多庞大,情儿可以想象一番。”低头想在薄情的唇上轻啄一下。 薄情微微侧开脸,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抚着被吻的地方嗔道:“百姓们都在看着,别胡闹。” 若百姓们没有夸大,那就果真是个庞然大物,对付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慕昭明指腹,贪婪的轻抚着薄情的小脸。 “我在想,那东西如此庞大,寻常的刀枪,怕是难以伤到它的要害。”薄情脑海中想象着水兽的庞大。 “情儿,你会怕吗?”因为未知而害怕,慕昭明看着水面忽然出声,声音平静不惊,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别人或许看不透,不代表薄情看不透,。 薄情淡淡的一笑:“怕,没用。”不管怕,还是不怕,那东西一样存在,与其害怕,不与不怕。 似是早就知道薄情的答案,慕昭明抱紧手中娇躯,贴着她的耳边轻轻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记住我就在这里,让我来解决,不许你出手。” 薄情淡淡一笑,既不点头也摇头,红唇轻动了动:“知道了,你放心。” 慕昭明眉头一皱,“知道了”三个字,不代表她会是个听话的妻子,威胁的道:“我会罚你。”轻轻一咬薄情的耳垂。 薄情似是没听到那一声威胁,在慕昭明看不到她表情的时候,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目光平静的看着水面,她从来不是个只会男人身后的妻子,而是一直站在天下人眼前。 忽然水中冒出一个头,“有人上来了。”薄情拍拍慕昭明的肩膀,这个男人已经在撕咬她的肩膀。 慕昭明却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薄情身体上每一寸肌肤,似乎都透魅惑人心的气息,他一旦沾上,便再也舍不得松口,恨不得把她吃入腹中。 只是可怜薄情,无论春夏秋冬,如玉的身体上,红的、紫的吻印,牙印,从来就没消停过。 若是冬天还有衣服能遮挡,夏天的衣服比较单薄,那些印记谁都看得见,因为那就是某人的目的。 “不对,那个人为什么一直不动。”极目盯着那人片刻,薄情忽然轻叫出声,一把推开慕照明,迅速的走上前几步,极目盯着那一处,目光忽然一凝。 “轻飏,那人死了。”只见在那人的四周水面上,一圈腥血从下面泛起,向四周不停散开。 看到这一幕后,其他人面上也是一白, 从水中忽然又钻出一人,是活的,只见他的面色铁青,不等众人发现他,就惊恐万分的大声的叫道:“快,拉我们上船,快啊!” 战船上的人闻讯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立即启动船上的机关,系在水兵身上的铁链飞快的收起,可是不等他们上到战船。 突然,一道粗大、幽黑的东西,坚硬如一根巨大的铁柱,带着巨大的水花瞬间出现在水面,不等众人看清它的真面目,就在水中猛然的一扫,拍打离它最近的一艘战船上。 庞大的船身,因为这一下拍打 开始剧烈的晃动,不是发出一阵阵惨叫声。 运河两岸上的老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心惊胆战,不停的咽着口水,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更新快∷∷纯文字∷ 第321章 巨蛇横行 第321章巨蛇横行 噔噔…… 有人飞快的登上帝王船,朝慕昭明和薄情奔跑而来。舒睍莼璩 来人恭恭敬敬在高台下方跪下,面上仍有余悸,颤着声音道:“启奏陛下,臣等办事不力,未能看清水兽的面目,只知道水兽的躯体十分的庞大,它盘旋在水所占的地方,就足有一艘战船的面积,以人力恐怕一时是难以消灭。” 闻言,围在四周的朝臣,马上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无一人提出要弃船登陆,他们都知道逃避不是办法。 再过一会儿,又有人来回道:“启奏陛下,战船受到重击这后,除了船上有部分人受伤,船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听得这消息,一众朝臣面上无不一阵震奋,之前的担忧也一扫而光,脸上出一丝宽慰。 两岸的百姓看到战船只是一阵剧烈晃动后,却没有任何损伤,依然耸立在水面上,若是换成寻常的大船怕是早就被拍成两截,不由的发出一阵欢呼声。 “你看,我们大臻的战船就是牛。”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竖起拇指大声的道。 “当然,这还用你说,我们早就知道。”旁边人一脸的不以为然。 尽管如此,薄情和慕昭明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毕竟这仅仅是一击,若是连续攻击呢? 慕昭明面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情,淡淡的道:“不行,这样太被动了,虽然一击不能击倒战船,但是若是连续攻击,战船也可能会出现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解决那东西,竟然它不愿意浮出水面,就把它逼出水面。” 薄情听到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他道:“你要怎么逼,河水太深,逼它出来可不是易事,如果能把河水再排出去,或许就能看到它的真面目。” “河水倒是可以排出,只是对战船不利。”慕昭明马上否决掉。 “如果让战船退回,再……”薄情话说到一半就停下,因为对方是绝不会允许他们后退,必然会指挥水兽拦截。 能当着大臻帝朝百姓们的面打败大臻帝坦白的战船,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机会,他们怎会轻易让自己后退。 况且…… 帝王不能败,不能退! 慕昭明淡淡的笑道:“情儿相信我。” 薄情无条件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运河上的气氛十分紧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水面上,谁也不知道水兽何时会再袭击战船。 独有慕昭明脸上一派轻松自如,薄情一时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看到他轻松的表情,她也不由往的放松紧张的神经。 忽然,慕昭明闭上眼睛,似是在聆听水中的声音。 薄情不知道慕昭明要做什么,却能他握着自己手上的力度,感觉他感觉到的东西。 精神全部集中在两人的手上,此时手上的力度,一如开始时,不紧亦不松,却冥冥之中又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忽然,慕昭明手上的力度一度,薄情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的紫剑。 紫色的银光,格外的夺目,所有人在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和动作时,目光都紧紧的盯着那道紫色的光芒。 慕昭明手上的力度不断增加,薄情感觉的心弦也随这份力度不停的绷紧,内力不由的自主的催动,紫剑上的紫色剑芒在断的增加,似是能无限的延长,越来越高…… 突然,慕昭明保持个一个极限将致力度,紧紧的捏着薄情的玉手,似乎在等待着力尽的一刻。 薄情的心弦也随之紧绷得似是快断掉一般,手中的紫剑握得更紧,紫芒已经很高很高,似乎已经达到极限,却一直努力的在保持,保持,再保持…… 慕昭明忽然出声:“前方第二艘战船后方,一百五十丈处,攻击……”随着他的声音传出,薄情手中的紫剑最先挥下,那一道耀眼的紫芒,瞬间射向慕昭明口中的目标。 其他战船上看到薄情信号,数张八弓弩也齐齐发射,那数米长、大海碗口粗的巨箭,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入水中。 此时此刻,水中、岸上,所有人的心都是揪着的,出现一阵紧张激动异常的平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一处的水域。 瞬间,那一方水域似是打翻了染缸,江面上一片腥红无比。 “击中水兽啦……” 战船上,突然响起一声撩亮的呐喊。 船上,岸上,军人们,百姓们,齐齐发出一阵胜利欢呼声。 忽然…… 战船上的所有欢呼声竭然而止。 因为在帝王船的瞭望台上,瞭望手已经高高举起红色旌旗,同时空中开出一朵红色的烟火,两重红色是军队中最高级危险的信号。 战船上所有将士,在一烟火绽放的一瞬间,立即进入高缓戒备中。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上。 帝王船上,慕昭明仍然紧着闭双眸,静静聆听水中听动静。 薄情赐戒备的盯着不断泛起腥红的水面,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东西受了伤,只怕会更疯狂。 目光忽然看向前方的旋涡,那旋涡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眉头忽骤然紧紧锁起,心里道:“糟糕。” 运河中水兽的数量,可能不止一个,而是多个,千万别又来一个群攻。 慕昭明忽然捏了一下薄情的手,薄情本能的举起紫剑,却忽然听到慕昭明责怪的道:“手肿成这样,怎么不叫痛。”手腕上马上一阵暖流侵入内。 薄情垂下头,才发自己的手,方才被慕昭明捏过手腕上一圈瘀青,因为太激动自己一直没有感到痛。 此时,看着足足肿了一圈的手腕,一种剧烈的痛楚,马上自手腕上袭遍全身,薄情不由深深的吸一气,不让眼泪掉落。 揉着掌中的玉腕,看着薄情忍泪的表情,慕昭明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刚才他为捕捉水兽的动向,太过投入,一时间忘了分寸用力太大,捏伤了她的手,温柔的道:“现在还痛不痛。” 薄情轻轻摇头:“刚才很痛,现在不痛。” 忽然,提剑指着前面的旋涡:“轻飏,你看前面的旋涡,水兽虽然是受了重伤,但那旋涡却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或许水中不只有一只水兽。” “我知道的。” 慕昭明淡淡的回应,似是对水中的情况,早已经了然于胸。 忽然,慕昭明紧紧的抱着薄情,吻着她的眉宇。轻轻的道:“情儿,别担心,不要蹙眉,一切有我在,我自会有办法对付它,你什么也别想,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就好。” 薄情含笑点点头,静静的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她永远相信他。 无数道命令,从慕昭明和箫谨天口中发出,几乎所人都听得到,心里无不振奋不已。 战船的位置随着命令移动,与箫谨天所率领的战船,形成一个极大的包围卷,把那一片水域包围起来。 战船全都进入到紧急戒备状态,只等攻击信号一起,无论水兽从哪个方位出现,都能保证绝对的阻击。 就在人们静心等待水兽之时,忽然包围圈中间中,一道似房子粗的水柱冲天而起,水柱的高度,几乎与半空中的船帆并高,看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一颗心悬到喉咙上。 抱着薄情的手臂忽然松开,慕昭明趁着一瞬间,一跃上高中,手中的墨剑灌输上内力,开天辟地的一剑朝水柱劈去,银黑色的剑芒,天地间骤然失色。 薄情看到这一剑,眼中全是惊讶,知道慕昭明比自己强,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强大。 这一剑不知道比自己方才一剑强上多少倍,力断山河,势劈天地,连那深不见底的河水,也被剑罡带出深深的一条沟,好一会儿被硬分开的水,才如巨浪般汹涌回落。 鲜红的血水从水柱中暴散而出,水柱出现了瞬间的扭曲,突然如一座大册,重重的倾倒在水面上,溅起数丈高的浪花。 就在水花将要落尽,就要能看清楚水面上的怪物时,忽然眼前的旋涡 突然消失,另一道更大的水柱从旋涡中冲天而起,带起的水流像是倾盆大雨,哗哗的从半空上砸落。 看着浮在水面上的两个庞然大物,水上,岸上,瞬间安静。 在场的人们一下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 好半晌后,才有人声音抖得像锅里正在爆开的爆米花一样,战战兢兢的道:“是蛇。好大的蛇,好大的蛇啊!” 原来他们这前看到的怪物,根本不是龙,而是一条很大很大的蛇,眼前一个蛇头足抵得上寻常的房间,他们只是看看,就觉得脖子上似是缠了一条毒蛇,冰冷冰冷的透心凉。 盯着浮在水面的蛇头,所有人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想离远点,才发现双腿已经软得快要站不稳,别说是赶紧逃离现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蛇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发颤。 薄情惊讶的张大嘴巴,盯着蛇头倒抽了一口气,好半晌后才喃喃的道:“好大的一条蛇啊!” “情儿,这是巴蛇。”慕昭明淡淡的纠正。 如此庞大的身躯,难怪能把寻常船只弄沉,慕容能天为了试探战船的威力,还真是大手笔。 薄情木然的点点头,巴蛇也好,什么蛇都好,反正眼前的这个大家伙,绝对是不好对付的东西。 估计自己方才的一剑劈出,也仅是在它们身上划一下,抓抓痒而已。 黛眉轻轻的一挑,薄情淡淡的道:“真不知道,慕容通天究竟是从哪找来这么多的巴蛇。” 慕昭明听到她的话后,淡淡的,略带讥讽的笑道:“或许,慕容氏一族也想效仿到云天大帝,驯养出如肥遗一样的神兽,应该是他们喂养出来的,可惜巴蛇终究是不及神兽肥遗。” 这厢慕昭明的声音刚落,那边就响起箫谨天威严无限的声音响起:“两岸上的百姓们,请你们火速退离,任何人不得逗留岸边,以免为巴蛇所伤。”声音不大,却是人人听得到,听得清楚,甚至是不容抗拒。 百姓们虽然好奇,但是毕竟命更重要,纷纷的退离开,另外再寻地方观看。 结果是,凡是城中,那些较高的建筑物顶上,全都有好奇百姓的身影,让人哭笑不得。 大运河上,十艘战船,两艘帝王船,与河中两条巨大的巴蛇对恃,战船所有的武器全都对瞄准巨大的蛇头。 薄情看了看巨大的蛇头,忽然淡淡的道:“轻飏,不如我先把水面冰封起来,把它们固定在一处,然后再用火,慢慢的烧死它们……” “然后我再耗尽内力、真元抢救你。”慕昭明含笑的打断薄情。 抬手捏了捏她的琼鼻:“傻丫头,放心,我说过我会有办法对付它们,你就乖乖待在船上,什么也别想。” 两条巨大的巴蛇似是也感到了危险,整个身躯浮在水面,吐着长长蛇信地,那绿莹莹的眼眸发出危险的信号,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船上的将士们,虽然都经历过生死考验,但是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面上还是露出一丝丝的胆怯。 就在此时,慕昭明缓缓举起手中的墨剑,银黑色的剑芒冲天,两条巴蛇警觉的动了动庞大的身躯、 城中一座数丈高的佛塔上,一名年轻人正唾沫横飞的道:“另一头,天帝陛下也举起黄金剑,金色的剑芒直冲天庭,那水中的巴蛇开始不安的扭动着,跟这座塔一样粗的身体。” 城中一处较高的建筑物屋顶上,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捋了捋袖子,振振有词的道:“两位陛下同时举起了帝王剑,两道剑芒冲天似是朝彼此发出信号,他们是要一起屠杀巴蛇。”下面马传来一阵阵惊叹。 圣宫长生殿前沈玥与一众皇室成员站在一起,白晨风与几位会武功的王爷站在殿顶上。 白晨风一边看一边道:“回太后,各位娘娘,王妃,两位陛下都拔出了帝王剑,似是约好要一起斩杀两条巴蛇,两条巴蛇乎感到了危险。” 大运河上,慕昭明和箫谨天同时跃起,从高空上似利箭般朝两条巴蛇射去,同时挥出手中的剑芒。 薄情站在高台上,盯看着两排山倒海的剑罡冲下,就在剑罡要靠近两条巴蛇的时候,两个巨大的蛇头忽然没入水中,好狡猾的东西,竟然懂得以河 水为屏障,缓冲剑芒的威力。 就在此时,慕昭明和箫谨天同时在水面上一点,矫健的身体一下子拔高,再猛的一个俯冲入水中。 两位帝王钻入水中,城中马上传来一遍骚动,那些看不到人,恨不得把在屋顶上的人揪下来,自己站上去一睹两位帝王的风采。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中间那一片水域时,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自水下,悄然的靠近薄情所在帝王船…… ∷更新快∷∷纯文字∷ 第322章 祸福相连 第322章祸福相连 轰隆…… 大运河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帝王船一阵剧烈的摇晃,船体出现一个大幅度的倾侧。舒睍莼璩 薄情也没有任何防备的猛一个趔趄,差点从高台上摔落,幸好及时扶住四周的护栏,才没有掉到水中。 高台下面的大臣可就没那么幸运,不少人掉入水中,不过这些人都是慕昭明和箫谨天精挑选上来的,定力自然异于常人,虽然意外落水,却没有丝毫慌乱,在水中已经开始自救。 薄情站稳后,沉着声音道:“快,救人,马上把落水的人救上来。” 这些人,可都是朝中的股肱之臣,绝不能有事。 这一声巨响,也把原来注意力集中两位帝王和两条巴蛇身上的人们,一下子吸引过来。 看到帝王船正在向一边倾倒时,全都不由的发出一阵惊叫声。 就大众人以为大船要翻时,突然另一个无比庞大的躯体,从水下浮起,如一堵厚墙,支撑着大船不再继续倾倒,借助那个反弹力,大船很快恢复平衡。 岸上众人看到大船没有翻,高悬的心瞬间复位,不禁感叹,帝王船,就是帝王船,受到这样的攻击,居然没有翻。 大船一恢复平稳,船上的人不用薄情开口,已经各司其职,开始检查船体是否受损,给受伤人员包扎伤口,其余人严密的戒备,预防巴蛇再次攻击。 冷静的看着众人渐渐恢复正常后,薄情咻一声拔出紫剑,冷冷的盯着大船受攻击的一侧。 慕容通天这回真是下了血本,没想到除眼前两条巴蛇外,还有第三条巴蛇,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第四次,第五条…… 此时,慕昭明和箫谨天正各自对战一条巴蛇无暇分身,这第三条巴蛇……就由她来对付吧。 帛儿见薄情拔剑,立即慌了,赶紧走上前,拦下薄情道:“娘娘不要冲动,陛下说过他会对付的,你不要轻举妄动。” 珊瑚也赶紧劝道:“娘娘一出手,陛下是定然会分心的,万一……” 珊瑚故意不说出后面的话,就是要制止薄情。 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薄情已经明白话中的意思,就是不能让某人为自己而分心,但是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任凭巴蛇攻击大船。 “娘娘,你快看那边。” 珊瑚忽然惊喜叫起来,薄情马上朝珊瑚指着方向看去,面上不由一怔, 水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庞大无比,又十分熟悉的庞然大物,薄情心中不由的一阵激动。 虽然比之原来庞大了许多,但是薄情仍然能一眼认出它,云天大帝陵寝中,一个头两个躯体的神兽肥遗。 刚才大船没有彻底翻倒,多半因为是它的功劳,它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目光马上落在慕昭明身上,是他吗? “住手。” 正想着肥遗为什么会出现时,忽然见到大船上众人纷纷把武器对准肥遗,薄情马上出声制止。 默默看着前方的慕昭明,唇角微微扬起,淡淡的道:“别伤害它,它是陛下的秘密武器。”难怪慕昭明让她放心,原来他早有准备。 秘密武器,蓦然听到这四个字,众人面上皆是的一滞,眼前这庞然大物,是陛下的秘密武器,怎么可能? 不过,刚才大船没有完全翻倒,好像正真是它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支撑着。 此时,大船已经恢复平衡,它依然没有远离,显然是在守护这艘帝王船。 这么说,它真的是陛下的秘密武器。 想到此,众人面上不禁有些兴奋。 天哪!陛下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 这是他们的秘密武器,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他们还怕什么巴蛇。 薄情从高台上跳下,如一朵红云飘落,站在大船的边沿,近距离的看着肥遗。 那庞大无比的,闪耀着黑金属光泽躯体,让她心中无比的震憾,但心里不禁一阵疑惑,这应该不是他们当年看到的肥遗吧。 当年的肥遗虽然也算是粗大,但跟眼前的肥遗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个男人,秘密还真多,薄情淡淡的一笑,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河面上,水花阵阵。 巴蛇的身体身躯庞大,在水中一阵翻腾,立即掀起滔天的巨浪。 巨浪中,两道不容忽视的身影,宛如水上的惊鸿,在巨浪和巴蛇的攻击中神出鬼没,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到。 虽然看不清二人的身影,但是却能看到耀眼的剑芒划破长空,继而水面时不时翻起一浪腥红,血自然是巴蛇的鲜血。 看到这些画面,在高处观看战况的人,无不振奋不已。 忽然,上面的大声叫道:“不行了,两位陛下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看不到。” 那些站在屋顶上,给众人描述战况的人大声叫道,恨不得有神来之笔,把两位帝王与巴蛇搏斗时,那一幕幕震憾人心,惊天动地的画面,全都点滴不漏的画出来。 闻言,下面的百姓一阵叫骂声,努力的伸长脖子,想一睹运河上的战况。 突然一阵桃花飘飞,桃花雨中一抹优雅、高贵的身影,轻轻飘落在塔顶上。 来人淡淡看一眼河面上的情况,众人正疑惑他要干什么时,忽然见他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收起,引人入胜的声音马上响起,绘声绘色的描述大运河上的战况,下面的百姓瞬间安静。 “巴蛇一个猛龙出海,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毒液喷向惊帝,只见惊帝陛下脚尖点水,拔地而起,手中墨剑猛然一劈,水面骤然劈出一深沟,剑罡冲出,噗一声……劈中了巴蛇的腹部。” “好样的!” 百姓们大叫声,来人目光盯着远处的画面,握着拳头继续道:“巴蛇腹部被划开丈八长的伤口,血流如注,血流如注,血染江河。” 再一瞬,来人的手又一指:“再看那边,天帝手中黄金剑一扫,金色剑芒宛如太阳的强光耀眼,剑气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巴蛇上横扫过,鲜血噗的一声喷薄而出,巴蛇受伤后狡猾的没入水中,失去踪影,河面只见一片血红……” 帝王船上,薄情一看到巴蛇钻入水中,马上警觉的盯着水面,手中紫剑剑尖处,剑芒隐隐,似是时随时会破空而出。 突然水面上,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水位瞬间下降数丈,巴蛇似是要把河中的水吸干似的。 薄情握着剑,紧紧的看着旋涡中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巴蛇会做出什么举动。 这些巨大的巴蛇在成长的年月中,已经生出了人类的智慧,知道要趋利避害。 这也正是他们头痛的地方,巴蛇若躲到水下不动,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就在薄情感到无奈时,忽然听到一声长啸。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慕昭明正咬着手指,那一声长啸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忽然,帝王船前,一阵水浪翻滚,肥遗庞大的身体翻腾而起没入水中。 终于在这一刻,船上众人看清楚了它的庞大身躯,已经找不言辞来形容他们此时内心的震憾。 原本以为巴蛇的身躯已经够庞大,没想到陛下的秘密武器却更加庞大,肥遗两个身体,每个身份都有一条巴蛇庞大,简直是水中霸王。 巨大的旋涡,因为肥遗的庞大身躯的一个翻腾滚,瞬间被它掀起的巨大浪花冲跨,藏在水中的巴蛇似是感觉到了威胁,猛的冲出水面。 三条巴蛇终于完全露出水面,庞大的躯体尤如耸立在天地间的天柱,上顶天下立地,庞大得让目瞪口呆。 其中一条巴蛇如天柱般的身体,恰好出现在薄情所在的帝王船前面,而下一刻,它的举作让所有人心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只见那一条巴蛇庞大的躯体,忽然如一座大山向帝王船倒下。 其它船上的人,看着突然如来的变化,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瞬间惊住。 &nb sp;谁也没想到巴蛇会来这一招,如此庞大的身体倒在大船上,大船必然被砸烂无疑。 此时,却无人能阻止巴蛇疯狂的举动。 慕昭明眼看这一幕,心脏都快要跳出胸口,大声叫道:“情儿,快点离开大船……”想都都没想,就想扑上去制止。 箫谨天那边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就在这一瞬间,另外两条巴蛇却似约好一般,突然没入水中,眨眼间诡异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如两堵墙拦住二人的去路。 帝王船上的众人也惊呆了,忘记了害怕,忘记了逃跑。 薄情眼睁睁看着大蛇倒下,而无能为力,忽然听到慕昭明的叫声,心里一下清明。 扫一眼船上众人,她一个人逃离大船并不难,可是船上的其他人呢?她却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当下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 毅然把焚月功提到最高的十二重,双手朝巴蛇身上一推,巨大的力量形成一道无形的屏膜,巴蛇庞大的身躯猛的撞在墙上,一下反弹回去。 就在这一瞬间,肥遗从水中冲出,张开中巨口把巴蛇拖入中,片刻水中一阵腥红的血浪翻腾,只见巴蛇庞大的身体无力的浮出水面上,一动不动。 战船上众人看到这一幕,马上用八弓弩一阵招呼,直到那条巴蛇无力反抗为止。 只是,那一托是倾尽薄情全部的气力,巴蛇撞击时反弹回来的力量自然不弱,而且全都反噬在她身上。 撞起她娇小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起,从高空中跌落水中,水的反弹力再给她重重的一击。 薄情浮出水面时,忍不住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只觉得痛,全身都在痛,吸一口气就一直痛到骨髓里面。 漂在水面上,无力的看着天空,碧蓝如洗,却渐渐模糊,一切似乎都在不停的飘远,飘远…… “情儿……” 慕昭明疯了的大叫一声,根本不理会面前的巴蛇,拧转身如流星般朝薄情飞扑过去。 薄情一身红衣漂在水上格外的显的抱起她,脚下一点水面,借力跳上大行船。 大手抱紧怀中的微冷的娇躯,看着薄情痛苦的表情,慕昭明失控的大叫声道:“上官落,上官落,快,快,救救情儿,她伤得很重。” 上官落此次随行,本就是预料到会有人受伤,可以及时救治,没料到第一个需要他出手救治的人,竟然又是她,拎着药箱飞快的奔路上高台。 高台上,慕昭明正抱着薄情不知所措,上官落冷静的道:“陛下,快让娘娘平躺下,让我给她把脉。” 把完脉后,上官落俊脸,马上皱成一团,眼中似有疑惑,沉着声音的道:“如同以前一样,五脏六腑我移位,心脉……” “我马上给情儿运功疗伤。”慕昭明沉声道,看着面色苍白的人儿,完全忘记,他们仍然处在危险中。 “不行,此次的情况跟以前不同,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反正她是大难不死有后福。你赶紧去对付那两条巴蛇,天帝他一对二快要撑不住了,不然她现在没死,没准一会儿也要葬身蛇腹” 上官落马制止慕昭明,简单几句算是解释过,看向旁边的珊瑚道:“血婴人参,越多越老的越好。” 闻言,慕昭明看看薄情,又看看苦撑的箫谨天,冷冷的道:“上官落,你的话最好是真的,不然我要你陪葬。”音落人起,凌空朝巴蛇劈出一剑。 上官似是没听到一般,出手用银针封住薄情的穴位,马让人把薄情送回大船上的卧寝中,换上干净的衣服。 慕昭明因为心里记挂着薄情的伤势,似是把恨意全发泄在巴蛇身上,出手是招招狠绝,任是巴蛇身上鳞片又厚又硬,仍然是被他的剑芒弄得伤痕累累,动作也是越来越迟缓。 最终因为流血过多,如被肥遗所伤的那条巴蛇一样,浮在水面上无力反抗,任由战船上的八弓弩一阵轰击。 而仅余下的最后一条巴蛇,也在箫谨天的连环攻击中渐渐落败,最后被一剑扫过七寸处,轰然倒在水中,激起滔天的水花。 擦屁股的事情丢给 箫谨天处理,赶回到寝卧中,薄情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正静静的平躺在大床上,只是面色依然很苍白。 慕昭明在床沿边坐下,看着坐在旁边,悠然喝着茶的上官落,沉着声音道:“你刚才说,情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指的是什么后福。 ∷更新快∷∷纯文字∷ 第323章 连环谋杀 第323章连环谋杀 华夏帝朝的春城,如它的名字一样,四季常春,风景如画,江上泛舟,往往是华夏人前往春城的主要原因。舒睍莼璩 此时的春江上,渔船往来,画舫如梭,琴瑟合凑,曼舞,风流才子,吟诗,作赋,丹青,相留醉,好一派盛世繁华。 江面上一阵琴箫合凑响起,动情的音律,让江面上的吵闹渐渐的安静,所有人都静静的聆听着这情深醉人的一曲妙音,曲尽音绝,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救命啊……” 就在如诗如画的气氛中,突然一声求救,一声惨叫,一前一后的响起,随之一道白衣曼妙的身影被从画舫抛入水中。 求救声,惨叫声,人落水,立即打破韵律的带来的宁静。 马上把众人拉回现实中,水上一名女子正在不停的扑腾,显然是不识水性。 那女子在水中慌乱扑腾大叫,一沉一浮,附近的画舫闻声后,纷纷划过去救人。 从扑腾的水声中,人们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打斗声音。 忽然有人大声的道:“是芝兰居的容姬姑娘,是容姬姑姑落水,大家快来救人,快救她上来,快啊……” 容姬获救以后,面容虽然苍白,却无损他脱俗绝色的容颜,呛出几口水后,死死的拉着离她最近的人的手,虚弱的,断断续续的道:“苏公子,苏公子……救救苏公子,救他……”话没说完,就吐出一口暗红的血。 “是中毒的迹象,快送到大夫那里。”有经验的人,马上采取简易的急救措施。 当众人跳直画舫时,只见画舫中一片狼籍,明显有打斗的痕迹。 而苏公子此时正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口中鲜血溢出,一手上紧紧捏着一管玉箫,另一只手上却捏着一支寒玉簪。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凶手早已经失去踪影。 看着倒血泊中的苏公子,众人无不露出深深的遗憾。 提起这苏公子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可是春城最有名的才子,文武双全,是今年科举中,春城最有可能中榜的人选之一。 真是没想到……众人只有一阵惋惜。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时,忽然一道黑影闪动,卟嗵的一声水响,就听到容姬的侍女大叫道:“不好,贼人跳水逃跑啦!赶紧追啊。” 待众人冲出画舫时,江面上一片烟波浩渺,只有一袭黑袍飘在水上,贼人早已经失去踪影。 因为苏公了是当地望族,此事很快就报到官府。 官府一番追查后,疑凶锁定同时当地才子,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才华皆逊一筹的许家公子许恩,罪名因嫉恨而杀人,许恩也当啷入狱,三个月后处斩。 此案轰动一时,不想此案时隔月余之后,既然有人上达天听,一份奏折上奏到殇帝,要为许恩翻案。 朝会上,梵风流合上奏折,看着跪在下面,刑部新上任的侍郎燕书杰,把奏折递给刑部尚书黄伦:“黄尚书,你看一看,此案有何不妥?” 黄伦看一眼后奏折后,语气微微不满的道:“燕侍郎,本官说过,此案无论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你若觉得犯人是冤枉的,重审即可,何以上奏折惊扰陛下。” 狠狠的瞪一眼燕书杰,若不是凌王亲自举荐,他早踢燕书杰出刑部。 燕书杰跪在下面,面上一片沉静,从容淡定的道:“回陛下,此案是若单独看,确实是一桩普通的凶杀案,若是把最近三个月,在各地发生的另外十多综凶杀案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一个谋害我华夏帝朝兴盛的阴谋。”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哗然,心中震惊不已,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华夏帝朝。 “燕书杰,你胡说什么?”闻言,黄伦一脸恼怒的责问。 高台九龙帝座中,梵风流平静的看着燕书杰,面容沉静的道:“燕侍郎,华夏帝朝疆土辽阔,三个月发生十几综命案,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何以认定这是一场,专门针对我华夏帝朝的阴谋。”平淡的语气,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启奏陛下,臣初任侍郎一职,黄尚书让臣熟读刑部的案卷,下官便把刑部近三年的案卷都看了一遍。其中许恩因嫉才杀害苏浔一案,臣在上任路上经过春城时也略有所闻。不仅发现案卷中漏洞百出,却无意发现此案与另外几分案卷十分份相似。” 一听到漏洞百出四个字,黄伦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燕侍郎,不知这些件有何相似之处?你可不要妄言。” 燕书杰面色凝重的道:“这几综案案情,皆是凶犯因为嫉才而杀人,而所有的受害者和犯人,全都是当地颇有名气的才子。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都准备要参加今年的科举。” 听完燕书杰这番话,大殿内的朝臣,尤其是一众老臣就再站不住,黄伦更是额头冒汗,迫不及待的道:“或许这只是巧合。” 燕书杰闻言,眼中一抹讥讽,面上却从容不迫的道:“回陛下,如果一件、两件、三件,或许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么多综相同的案子合在一起,这就不再是巧合,而是一个天大阴谋。” 不等众人人出声,燕书杰又继续道:“而且另外的十案卷中,臣亦细细的看过,受伤者亦是准备参加科举的才子书生,这二十多个人中,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是有问鼎前三甲的能力,尤其是此案中的犯人许恩,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状元人才。” “燕侍郎,案卷上明明说,许恩无论家景,才学皆逊那苏浔一筹,他怎会是一个状元人才。”丞相大人吕浩然马上反问,唇边噙着一丝笑意。 “回丞相大人,臣曾经到春城暗访,事实上这许恩无论人品、才学皆胜出苏浔许多,可谓是一个奇才。”燕书杰的话音一落,殿内一众朝臣不由的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他。 燕书杰却不以为然,淡淡的道:“他之所一直屈在苏浔之下,是因为苏家和许家一直即怨颇深,许家又在数年前遭遇大火,家产几乎烧尽,若非他处处表现得不如苏浔,只怕苏氏一族也容不得他活到今日。” 他的话音一落,吕浩然马上出列道:“启奏陛下,臣认同燕侍郎的说法,认为此事乃冲我朝而来,望陛下明察,我华夏帝朝的疆土不停的扩张、发展,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以保我朝人才兴盛。”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吕浩然的话音一落,立马有数位大臣站出来附议。 黄伦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的道:“启奏陛下,臣亦附议,此案既然是燕侍郎发现的,不若就由燕侍郎负责此案。” “臣亦附议!” “臣亦附议!” “……” 黄伦的话一出,数位老臣站出附议。 如此一来很容易就看出,朝中目前分成两派,一派是年龄、资历皆是较年轻的新晋官员,另一派就是年龄和资历都较高的老臣。 燕书杰在心里细细分析一番后,心里马得出这样的结论,面上却不露痕迹,从容的道:“回陛下,臣对这十几综案都做了细细调查、分析,已经得出受害人是如何被杀害,亦能证明一众凶犯全是冤枉的。然臣自认能力有限,凶手太狡猾,始终无法查出真正的凶手,还请陛下另择贤能缉拿真凶,臣甘愿为他当马前卒。” “什么?” 闻言,满殿的人皆震惊不已。 这可是一个绝好的立功机会,燕书杰居然拒绝,脑子有问题啊。 梵风流再一次审视着殿下的男子,年纪不算很大,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初次朝见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反而一派胸有成竹。 吕浩然看着燕书杰也暗暗的点头,此人会是个人才。 有才却不傲,处世不惊,心思缜密,心细如尘,更重要的是,他懂得要适可而止。 凌王梵清凌含笑看一眼燕杰英,忽然出列道:“回陛下,燕书杰乃臣举荐,他有多少才能,臣一清二楚。此事确实不在他能力范围内,臣倒一个合适的人选,最适合调查此案,由她出马,必然能在短时间内查出真正的凶手。” “哦!不知 凌王指的是何人?”梵风流眼中似笑非笑。 “回陛下,皇太女惊华公主离朝多时,是时候回朝,路上顺便查一查此案,也是应该的。”梵清凌有些戏谑的道。 梵风流面上一滞,因为女儿嫁给慕昭明为后,朝中不少反对她的分子,又开始不安份,确实是时候回来收拾一番。 目光扫视众人,含笑道:“凌王说得很是,李安,代朕拟旨,召皇太女即日回朝,并查办此案,限她在到达龙城前破案,不然重罚。” 朝中众臣面上一滞,那些反对女子称帝的朝臣,面上不知是喜是忧。 此案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若不能让天下人信服,他们倒是机会弹劾一番。 若是惊华公主办好此事,他们若想再动摇惊华公主,就更加难。 闻言,燕书杰不禁打量了一眼梵清凌和吕浩然二人,这两个人倒是不容小觑,难怪深得梵风流信任。 当日,信使就马上出发,前往大臻帝朝。 大臻帝都,圣宫长生殿御书房中,慕昭明看着梵风流的来涵,唇边淡淡的一笑:“梵风流明明是想见女儿,偏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敛起唇上的笑意,回头看向一脸恭谨站在旁边的沐月,忽然淡淡的笑道:“你马上到太医院找上官落,就说华夏帝朝出了十分要紧的事情,娘娘必须尽快醒。” 该死的上官落,自己不过怀疑了一下他的话,居然就让情儿一直这样沉睡不醒。 沐月面上微微一怔,随之恭顺的退出外面。 慕昭明看着沐月的背影,唇边露出一抹的戏谑的表情,是人都会有一个死穴,上官落与不例外。 薄情觉得自己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一股力量带着自己一直穿行在江河中,河道时宽时窄,水流时急时缓,遇到有阻塞的地方,她还亲自动手疏通。 疏通河道,本来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可是她却觉得河道越通,她就会越充满力量。 真到一日,所有的河流都畅通无阻,她全身亦充满力量时,忽然有人轻轻推了推她:“情儿,醒醒,该起来了。” 慕昭明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边是熟悉的温热,把她从梦境中拉回现实。 薄情在熟悉的怀抱中,习惯性的拱了拱身体,整个人懒洋洋靠在身边的胸膛上,眼睛好半天后才慵懒的睁开一条缝,目光迷离的熟悉的面孔,盯着那深邃的眼眸,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慕昭明早熟悉薄情一切,此时看到她这半梦半醒的可爱模样,却有一股冲动马上从身体处暴发而。 大手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吻下去,淡淡的药香马上从唇齿间传上来,却更刺激他的感官。 薄情脑海中还原本是一片迷糊,却被这股熟悉的狂野在瞬间完全拉回到现实中。 回味着口腔中熟悉的撩拨,心中暗暗叫苦不已,却也没有拒绝某人的疯狂索取,当两人的身体合一的刹那间,灵魂中猛然的一阵震荡。 抚摸、亲吻着身下的娇躯,慕昭明只觉得体内有一把火,若不灭掉就会把自己烧成灰,倒是辛苦了薄情,刚醒来就卷入一**浪潮中。 这番疯狂的缠绵后,薄情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彼岸殿中,而是在一艘大船上。 看窗外的环境,还有晚风送来的空气中,淡淡的陌生的味道,看来大船似是已经出行有一段时间。 薄情没猜错,他们此时正在沥城。 “醒了。”慕昭明的声音同他的人一起走入内。 薄情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却没有以往的酸痛,露出一抹慵懒的笑容,算是回答,前段时间的回忆已经完全苏醒。 就着慕昭明的手,喝了半杯浓茶,看看四周的环境道:“轻飏,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个男人,最近可是忙得连陪她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怎会有时间陪她出来游河。 果然,慕昭明听完她的话,目光有些黯然的道:“情儿,不是我们,而是你,华夏那边出了事情,你父皇传来书函,让你马上回华夏一趟。” 薄情面上一怔,猛的扑到他的怀中,就听他淡淡的道:“情儿,这是你……最后一次离开我身边。” 薄情微微的点点头,双手紧紧抱着慕昭明,他们都在为最那一刻而努力,抬起头主动的吻上慕昭明,学着慕昭明爱她的节奏一点一点深入探索。 翌日早上,江面上波澜壮阔,慕昭明亲自替薄情穿好衣服,牵起她的小手道:“来,到外面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一样小礼物,它会暂时替我在路保护你。” ∷更新快∷∷纯文字∷ 第324章 他的承诺 薄情打量着他们现在,所在的这艘奢华至极的画舫,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除了船体的大小外,里面的布置丝毫不逊色于的刚才的帝王船,甚至是更舒适,更适合她的日常起居。 里面的布置,跟跟彼岸殿无异,皆是她平时喜欢的淡金色纱幔飞扬,如同彼岸殿中,奢华而不华丽。 回眸看着慕昭明,淡淡的笑道:“你送走我的方式真是特别,可惜再怎么相同,少了你……我的感觉还是……宾至如归。”没有他的地方,永远没有家的感觉,妩媚妖冶的篵容中多了一份黯然。 慕昭明伸手抱紧她,薄情抬头,深深的看着熟悉的轮廓,忽然轻轻蹙起眉道:“轻飏,让箫谨天代你处理朝中的事情,好不好,我们一起回华夏,我不想跟你分开。”语气软软的,似在撒娇,似在哀求。 薄情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微微一僵,慕昭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半晌后才抱歉的道:“战船试航成功,箫谨天已经领兵出战圣月皇朝,忠顺王处理朝中的政事,还有科举的事情,而我……也要准备军中的事情,为将到来的大战,做最后的布置。” 慕昭明一番话,似是费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口,紧紧抱着薄情,沉着声音道:“情儿,对不起,我不能陪。” 这个女孩终于开始习惯依赖他,而他却不得不把她推开。 听到她的邀请,他差点忍不住要答应她,然后带着她私奔,去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不再理会人世间的种种,安安静静的过生活。 他的道歉,薄情听着心里一阵酸楚,正想反手抱着慕昭明,却被慕昭明一把推开,眼泪不由的在眼眶中打滚:“轻飏……” “情儿,别哭,画舫里面有人,他们会笑话你。”慕昭明抛下一句话,走到甲板最前面,头也不回的道:“你父皇在信函中提及,华夏境内最近发生连环杀人案,希望你秘密回华夏,顺便把此事调查清楚。” 薄情面上一滞,抬起头忍眼眶中的泪水,淡淡的道:“连环杀人案,这是怎么回事?” 慕昭明回过头淡淡道:“你父皇在信中只是提及到,有人在谋害准备今年参加科举的才子书生,详细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路上可以问问你父皇派过来的信使,他就在旁边的画舫上,你可以迟点再召见他。” 闻言,薄情眸中一凝,却听到慕昭明戏谑的笑道:“你之前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后一直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 薄情面上一怔,这男人的话题也转得太快,确实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东西,醒来后还连续两晚的剧烈运动,确实是饿,面上却不觉一阵热辣辣。 “想什么,脸这么红。”慕昭明突然就出现在薄情眼前。 “想……,我什么都没想,讨厌。”竟敢刺探她的心事,薄情瞪眼前的男人一眼,心里一阵羞恼。 “呵呵……”慕昭明一阵轻笑,把薄情卷入怀中,低头深深的一阵热吻。 咳咳…… 突然一阵尴尬的咳嗽声响起,知是有人来,薄情面上更加难为情的一片桃红,慕昭明却不以为然,从容淡然的完成他的吻印后,才松开唇齿。 薄情心里一阵难为情,不敢看来人,只把脸都埋在慕昭明的脸膛中,就停到有人调侃的道:“陛下请我等过来赴宴,没想到还亲自表演节目,请我等欣赏,真是太热情,太好客了。” 来人这样一说,薄情更不愿意与来人相见,却也知道来人是谁,不久前刚娶了沈家小姐沈玉,以前的清心小和尚,虞家的虞清。 虞清携着爱妻,还有旁边沈珏,他们是被慕昭明身边的孙总管一起请过来赴宴的,没想到一上到画舫,就看到二人难分难舍的一幕,虞清不由的出言调侃。 慕昭明替薄情理一下头发,遮住刚才的吻印,回过头若无其事的道:“你当了十几年的和尚,跟老和尚念了十几年的佛经,别的没修到,倒把面皮修得跟老和尚的面皮一样厚。” 目光却忽然扫到另外三道,不该出现的身影上,慕昭明语气顿时一冷:“你们怎会也在这里?”明显的不悦 “怎么了?”薄情好奇的露出小半张脸。 画舫里面,不只有虞清夫妇,还有沈珏、上官落、澜凌、宫乐,正一脸玩味的笑看着他们。 上官落啪一声展开扇子,一派逍遥公子似的道:“我们也是偶尔听到沈城主说,菀城每年七月初七皆会举行百花选艳盛宴,他要回去维持菀城的治安秩序,刚好我们又都收到请柬,最近反正也闲来无事,你们便一起过去凑凑热闹。怎么,陛下有意见?” 沈珏听到上官落语气,颇为不客气,不禁一阵心惊肉跳,明月公子不愧是明月公子,连陛下也敢不放在眼内,自己可没这胆量。 连忙起身,一脸恭谨的道:“回陛下,娘娘,事情确如明月公子所言。” 闻言,薄情心里敏感的一跳,想到华夏的事情,顾上不害羞,抬起头奇怪道:“每年都举行,那往年可都有邀请你们?” 百花选艳,不就是青楼选花魁。 沈珏听得出薄情有兴趣,恭恭敬敬的道:“回娘娘,往年也会邀请各地才子,不过大部分是附近几座城人士,只是没想到今年……如此的隆重。” 慕昭明牵着薄情走入内,自如的坐在主座上,淡淡的道:“情儿途经菀城时,倒可以过去凑凑热闹,省得一个在路上闷坏。”体贴的把一碗极品血燕粥,摆到薄情跟前。 众人看到这一幕,戏谑的交换一下眼神,尤其是沈珏和沈玉,兄妹二人对慕昭明和薄情了解不多,看到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 当年就听闻还是丞相大人慕昭明,如今的惊帝陛下,对自己的妻子宠爱有加,开始还有些怀疑,如今看到这一幕,对此倒是深信不疑。 虞清看到兄妹二人的表现,面容保持着一惯的得道高僧的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道:“你们不用那么惊讶,递一碗血燕粥算什么,若不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碍事,估计有人就会亲自喂,刚才不就见识到了。” 想到方才二人亲热的一幕,众人会心的一笑,薄情的面上又是一红,她怎知道画舫内还有人在。 慕昭明抬起眼眸扫一眼,冷冷的道:“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不只是一个好色的和尚,还是一个多嘴的和尚。” “此一时,彼一时。”虞清不以为然道。 薄情闻言淡淡的看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此时的虞清,早已不是当年,跟随在明净大师身边的清心小师傅。 以前一身僧服神情淡泊,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现在娇妻在侧,神情虽依然是淡泊,却已是长发及腰,面容俊朗,一身白色绣青花锦衣华袍,头戴玉冠,淡泊中多了一分霸气,一分尊贵。 虞清听到后,淡淡的笑道:“帝后娘娘又何尝不是如此,何必谦虚。” 从当年人人轻视的哑巴农女,到惊华艳绝的丞相夫人,一步一步的成为东盟之主,到华夏薄氏世族的嫡女,再到华夏帝朝的皇太女惊华公主,最后兼上一朝帝后,她又何尝不是一个传奇。 薄情听到后抿唇一笑,就见沈玉走出席,行大礼,举起酒杯,温婉的道:“当日若非帝后娘娘一种护送,臣妾也不能安然到达帝都,更不能与夫君共结连李,早应与夫君一起向娘娘致谢,不想到今日才有机会。臣妾以一杯水酒僚表谢意,谢娘娘当日一路护送之恩。” 沈玉乍然如此正式的行礼,薄情有些不习惯,虞清却也不得不出列,沈珏亦随之出列。 见三人如此薄情倒有些不好意思,她当日救人本就是出于私心,没想人家竟正儿八经的行礼。 连忙抬起和虚扶一下:“虞夫人免礼,快快请起。你这样倒显得生分了,以陛下与天帝的关系,还有本宫与太后的情宜,这本就是应该的。”何况还有虞清在内,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虞清伸手拉沈玉起来,漫不经心的道:“我就说过不用谢,你非要多此一举,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嘛。” 沈玉挖了一眼虞清,嗔怪的道:“不管怎么说,没有帝后娘娘,或许我已经被那个无双公主算计到,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薄情眼中淡淡一笑,眼中却对虞清最后一句话,感到惊讶不已,他们怎会是一家人,真是奇怪。 慕昭明俯在他耳边,淡淡的笑道:“当年血帝的帝后,血后娘娘便是虞家的人,血后原是血帝的贴身侍卫,从小在一起长大。” 虞清耳尖,听到慕昭明的话后,戏谑的笑道:“血后是虐家唯一的嫡女,她当年生的其实是一双龙凤胎,虞家跟薄家一样,唯有嫡系子孙才能继承虞家族主之位,而且虞家族主之位传男不传女,所以男婴一出世便被抱到虞家教养。” “当时血后已经感觉慕容氏的野心,为保住明氏和虞氏的血脉,只好对外声称只生了一位公主。而我,便是当年那一位先祖的后代,所以我与陛下同出一脉,自然算是一家人。”虞清淡淡的道出原委,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 没料到,慕昭明与虞家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难怪虞清对慕昭明素来没有太多的恭敬,因为是家人嘛,确实不必如此。 薄情没料到慕昭明跟虞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面上怔一怔,暗暗感叹这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绕得她脑子有点发乱。 慕昭明看到后,唇边微出一丝笑意道:“其实,还有更复杂的,只是你暂时还不知道。” 听得出话中别有所指,薄情却没太在意,淡淡的笑道:“那就等该知道的时候再知道。” 慕昭明深知道薄情,素来只关心自己这个人,而不关心他背后的势力,对她的不在意也不以为然,倒是替她多挟了几筷子的菜。 席间,众人轮番敬酒,薄情也多饮了几杯,有了几分醉意,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慕昭明抱着有几分醉意的薄情,直接回到画舫的寝卧内。 帛儿和珊瑚早就候在里面,看到慕昭明抱着薄情进来,识趣的退出外面 薄情慵懒的倚在慕昭明的怀中,惊喜的看着盘在床上,脑袋有一个大海碗粗,两个身体都如她的玉臂大小,一双绿莹莹的眼眸好奇的看着薄情和慕昭明,通体是幽黑的鳞片上,泛出黑金属光泽的小肥遗。 回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带着醉意妩媚的一笑道:“这就是你要送给我的小礼物吗?它可不小,不过很可爱。” 慕昭明拉着薄情的小手,脸帖着她的脸,温柔的道:“是,你摸摸它看,它可是我给你找的临时保镖,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会代我好好保护你,喜欢吗?” 薄情缩回手,侧过脸,深深的看着慕昭明,她的临时保镖,可是它又怎么及他。 眉心忽然轻轻蹙起,带着一丝醉意,轻轻的哭泣道:“不喜欢,我不喜欢……轻飏,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薄情孩子气的一番话,慕昭明听着不由的深深的吸气,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每次分开的时候,总是很长很长,她不想离开他,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画舫已经准备好,你该走了。”说出唯心的话,慕昭明心里如刀割。 薄情双手紧紧拉着慕昭明的衣襟:“轻飏,这不是你的的心里话,对不对?不要走,我不要你走……”看到慕昭明的神情,脑海中马上得出结论,眼泪夺眶而出。 慕昭明知道薄情醉了,可是她最真的一面也显露出来,轻吻掉薄情眼角的泪,紧紧抱着她道:“傻妞妞,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很快就会在一起。” 因为他们所拥有的才能,还有他们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要走路,他们不得不暂时分离。 只是暂时。 轻轻哄睡薄情,慕昭明替她盖好被子后,把那一条小肥遗招到旁边。 把薄情的玉手轻轻蛇头上,片刻后,小肥遗就乖乖的盘在薄情的枕边,再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寝。 甲板上,虞清独自站在外面,看到慕昭明出来,含笑道:“你就这样悄悄的离开,就不怕第二天看不到你,她会哭鼻子。” 慕昭明哑然的一笑,忽然笑容一收,沉着声音道:“情儿哭了,看到她哭,我的心很痛,她很不愿意离开,而我,却不得不亲自送走她。” 他亲自把她从天上拉下凡间,给了她凡人的七情六欲,所以无论如何,他要给她一份幸福,这是他的承诺。 .. 第325章 薄情失踪 第325章薄情失踪 江上,晚风阵阵,水波轻轻拍打着渔船。 薄情被江上的风浪声惊醒,轻微的晃动,让她马上想自己此时身在何处,闭着眼睛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是空的,鼻子不由的一酸。 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风浪声,缓缓的睁开眼睛。 房间内只有一颗夜明珠,发出惨白的光芒,回眸看乍身边空空的位軒,心里一阵委屈。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终究还是走了,眼角边微微露出一丝湿意。 蓦然,微微听到一阵极轻、极细的箫声,薄情马上翻身起身,站到窗前张望。 只见窗外渔火点点,旁边几艘略小画舫,不紧不慢的跟着,眉心微微蹙起:“谁在外面守夜。” “娘娘,是奴婢。” 珊瑚应声,披着外衣推门而入。 看到薄情只穿着一袭薄薄的寝裙,单薄的大红色的丝绸随风飘飞,红色下面的肌肤如冰雪,若隐若现,眉头一皱,顺手拿一袭起披风。 薄情没有回头,看着窗外道:“那几艘画舫,是我们的人。”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珊瑚的回答,正想回头时,忽然一袭披风轻轻的披在她身上。 诧异的回过头,就看到珊瑚甜甜的笑道:“娘娘,夜里风大,小心着凉。”陛下走了,娘娘心里一定很难过。 珊瑚一边熟练的系好披风的衣结,一边含笑道:“回娘娘,只有三艘画舫,娘娘自己一艘,虞少主和虞少夫人,还有沈城主他们一艘,明月公子、绝响公子、毒圣三人也一艘,就在我们左右。” 薄情回头,继续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道:“附近还有谁的船只与我们同行?” 刚才听到那阵箫声,不是普通的箫声,倒像是传递信号。 珊瑚眼睛转了转,狡猾的笑道:“奴婢觉得,娘娘自己看,会比较有趣哦!” 呃!薄情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讶然,随之淡淡的道:“好了。珊瑚,本宫没有心情偷窥别人的隐私,你说吧。” 看到薄情没心情,珊瑚脸上也一片黯然,撇撇嘴道:“娘娘,其实也没什么人,不过是沥城中的几位有些脸面的商人,看到咱们这一行人的气度不凡,一直有心想结交而已。” 薄情心中依然一片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知道了,本宫突然想喝茶,你在露台外面准备好茶具,就去歇吧。” 珊瑚闻言,面上一怔,不解的道:“娘娘想喝茶,奴婢泡就是,外面风大,娘娘何必……” 薄情似是没听到一般,径直从卧寝的另一扇门,走出到外面的露台,珊瑚无奈的摇摇头,出去张罗茶具。 站在露台上,薄情细细的凝神倾听,却再也听不到那样极细的箫声。 那一阵箫声她不会听错的,以前在凤麒国的时候,她也曾用箫声传递过信息,是最熟悉不过。 是传达命令,当然,有时候也可以用来求救。 珊瑚带着几名已经换成普通丫头打扮的小宫女,把要用茶具送上来,端着几样茶叶道:“娘娘……” “以叫主子,免得露了身份。”薄情淡淡的道,慕昭明没有让她坐帝后专属的凤头船,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出行的消息。 “是,主子,奴婢遵命。” 珊瑚带着一众小宫女恭敬的行礼,随之上前两步道:“主子,您今天要用哪一种茶叶呢?” “槿雾兰吧。” 薄情漫不经心的道,提到槿雾兰,就想起一个人来。 自从她从华夏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嬷嬷,想了想道:“你们都退下,去睡吧。” 珊瑚闻言,马上急急的道:“主子,奴婢陪着你吧。” 虽然明知主子不会做傻事,不过主子喝醉了,又哭又闹的事,她却是知道,生怕主子一时任性,又做出什么危险事情。 以前在华夏广华寺的桃花林,还有沥城的客械中,主子就是明知茶有毒,为了查明真相,为了算计敌人,也不顾一切故意中计。 那时他们都快急疯掉,生怕会有个万一什么的。 似是知道珊瑚的心思,薄情淡淡的道:“下去吧。”三个字不容反对。 珊瑚知道反对无用,只得带着一众宫女退下,却没有如薄情所说的去睡,而是静静的守在卧寝外面的小花厅内。 薄情知道众人没有退下,玉指一弹,弹出一簇火焰,把小炉中的木炭烧红。 拍开坛子的封盖,轻轻闻了闻,居然是前年彼岸花上的积雪,没想到慕昭明在哪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思替她收集雪水。 熟练把雪水注入小铜壶内,放在小炉上烧开,然后是炙茶,碾茶、罗茶,候汤,熁茶,一切就绪之后,只待壶中水一开,泡茶的动作,就如行云流水般展露。 片刻后,两盏碧绿如玉的茶水,就出现在小茶案,薄情淡淡的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出来与本姑娘一起品尝这好茶。” 轻微的脚声,自露出旁边的楼梯传来,并不是他武功不够好,而是有意告诉薄情另一种信息。 薄情只是淡淡的一笑,面上并不以为然然。 来人步履轻而稳,每一步皆是相同的频率,相同的力度。 每一步还走得十分优雅,还有淡淡的龙涎香飘来,用得起如此昂贵的香料,身份不凡啊! 最重的是,来人还是一位翩翩的佳公子。 露台四周,每一角的护栏上,皆以拳头大的夜明珠照明,珠华亮如霜白,清楚的映照出来人,和薄情绝伦的容颜。 薄情抬眸看一眼,确实不出她所料,是一个翩翩公子,只是年轻英俊、风流潇洒、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她见得太多,所以来人那张绝伦的容颜,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趣。 唯一让她记得的是,来人唇边,有一粒米粒大小的,红色美人痣,让本就绝伦的容颜,步入了妖孽的行列。 来人从容的坐下,借着珠华看清楚薄情时,眼眸深处微微一滞,眼眸瞬间黯然。 毫不犹豫的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道:“茶香浓郁,不过姑娘所用之水,不仅有着雪水的幽冷,还一阵幽冷的清香。” 再次闻了闻后,自言自语道:“梅花的香味,虽然也有清、幽、冷三绝,但此水中的花香,却绝不是梅花。这种花不罕见,但是能在冬雪时节,采到其花的上积雪,整个天下也只有几个地方,而这几个地方皆是同一人所有。” 薄情闻言,垂眸摇头轻笑:“敢情阁人不是来品茶,而是来确认本姑娘的身份,阁下如今可查出本姑娘的身份。”黛眉轻轻一挑,语气媚眼入内。 来人深深的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欲火,沉着声音道:“大臻帝朝的帝后娘娘,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梵夭,薄氏世族的嫡女,东盟之主薄情,不知在下可有说错。” “阁下说得分毫不错。”薄情含笑举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含笑道:“阁下不喝敢本宫的茶,可是担心本宫会下毒。” 来人眼中不易察觉的怔了怔,薄情了然于心的笑道:“放心,本宫的人还在阁下手中,本宫岂敢轻易给阁下下毒。阁下的行为虽然有失君子之风,不过能本宫眼皮底下下毒,你确实是第一人,佩服。” 闻到她所言,来人眼中露出一丝愕然,眼眸中更暗。 薄情瞧到后,淡淡的笑道:“不必奇怪本宫是如何知道的,本宫亲手泡的茶,从来无人能拒绝。而眼下却无一人出来抢茶喝,而阁下又堂而皇之出来与本宫相见,自然是有恃无恐。” 薄情淡淡笑看着来人,心里一阵冰冷,来人能躲过虞清、上官落、澜凌、宫绝四人,把四周暗卫毒倒,又把这一行人都毒倒,绝非常人能为之,含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明家的少主,明——了——然。”来人一字一顿的道出名字。 薄情听到后,眼中微微一怔,明了然,唇角一声笑道:“明氏一族庶系中人,本宫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明氏一族庶系的人会出现,看来你的目的是本宫。”她确实是慕昭明,不,明轻飏的死穴。 “不错。”明了然含笑道,明轻飏不应该爱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会让他失去一切。 “那不知道明公子,打算要如何对付本宫。”薄情淡淡的笑言。 若论武功,她完全可以与明了然能一较高下,不过前提是,他是必须是正人君子,来人显然不是什么君子,因为他下毒。 明了然也果如薄情所料,是小人,只见他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朱红的丹丸,优雅的笑道:“这段河床中,本少主让人召来了三条巴蛇,就请帝后娘娘服下此丹,再束上双手事跳下去。帝后娘娘觉得如何?” 薄情饮尽杯中茶,轻轻的、妩媚的笑道:“好有新意,好刺激的玩法。但是,本宫如何确信,在本宫跳下去后,你一定会放过画舫中众人。” 说完后,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因自己没有足够的资格让对方承诺,自嘲的一笑。 明了然赞叹的道:“帝后娘娘果然是聪明,放心,本少主只对值得出手的人出手,他们还不配本少主出手,请吧。”丹药往前一送。 “这是什么?”薄情看着丹药含笑道,最少她得有个心里准备,不至于在水中手足无措。 “是一种能让人暂时丧失武功的丹药,六个时辰后,药力自然会消散。”明了然浅笑如风,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坏事。 薄情看着丹药心里犹豫了一下,尽管身上有辟邪丹,但是三条巴蛇,六个时辰,足够她死上很多遍。 深深的吸一口气,伸手要接过丹药,明了然却猛的收起:“还是本少主,亲自侍候帝后娘娘服下吧。” 闻言,薄情暗暗吐一口气,明了然果然小心谨慎,樱口微开,一粒丹药滚进来,如同一团火在身体烧起。 薄情双手被束在身后,站在露出边沿上,看一眼明了然,药力发作让她面色有些苍白,淡淡的一笑,虚弱的道:“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一倒,片刻后只闻一声水响。 明了然上前确认薄情落水后,举起手一挥,一阵极轻、极微的箫声响起,水面上出现了几个旋涡…… 随之一挥手,无数黑影飞离三艘画舫,看着水面上不停转动的旋涡,淡淡的道:“真没想到,本少主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 后悔,应该会吧。 明了然只管看着水面深思,却没有注意到,画舫内,有两个小东西也跟着薄情跳入水中。 近破晓时分,天色尚暗,江上渔火点点,江面上忽然传来珊瑚的一声惊叫:“主子不见了,快来人啊!” 三艘画舫中,正在沉睡中的人猛然惊醒,虞清第一个清醒过来,来不及梳洗,披着一袭披风,就跳出画舫,跃上薄情的画舫。 随之另一艘画舫上的人惊醒,听到珊瑚的叫声,立即慌了神,连连深深的吸气,火速的披上外袍,就跳出房间,踏着水面跃上中间的画舫。 江面上的渔夫看到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虞清问明情况后,走出露台上,茶案上茶具整齐,没有丝毫的打斗的痕迹,沉着面色,淡淡的道:“来人给我们下毒,然后以我等的性命威胁她,让她不得不就犯。” 闻言,珊瑚的眼泪马上滚下,哭着道:“都怪奴婢,没有跟着娘娘,娘娘才会……” 虞清深深着蹙着眉,打断珊瑚道:“不关你事,来人早就算计好,就算你跟在娘娘身边也没用。” 目光忽然看看四周,淡淡的道:“怎么不见暖宝,还有那条肥遗。”它们可是薄情的贴身人保镖。 珊瑚此时才回过神,她刚才醒来不见了薄情,整个人都失了分寸,根本没注意到暖宝和肥遗不在画舫上。 暖宝和肥遗不在又能代表什么,虞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对待薄情。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一阵阵惊讶的声音,只听一位渔民道:“噫,我昨天下的鱼网,怎么没了。” 另一位渔家有些愤怒的道:“混蛋,谁把的鱼网收到,老子一家还指望今天卖鱼的钱吃饭。” 附近几位渔夫也抱怨的叫起来,虞清闻言,马上给身边的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马上跳出画舫,顺声而上,片刻后回来,一脸疑惑的道:“昨天,有几位渔夫在这里下网,准备今天来收网的,鱼网却不易而飞,不知是怎么回事。” 虞清听到后,眉头蹙得更深。 忽然猛的一掌拍在茶案上,怒火冲天的道:“这帮混蛋,竟然这样对待帝后娘娘。” 茶案应声碎裂开,众人一阵茫然的看着他。 ------题外话------ 抱歉,灵琲这两天重感冒,全身都痛的,坐都坐不住,灵琲会努力的更新。 第326章 不要抗拒 第326章不要抗拒 “你想到了什么?” 上官落看着一地的碎木片,警觉的看着虞清,听语气,那女子可能是出事了,可是…… 那女子可是慕昭明的命根子,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不然……他不敢往下想,只求她平安无事。 虞清目光阴鸷,脸色阴沉,沉着声音道:“你们想想看,我们练武之人素来警觉,昨夜我们为什么睡得那么沉,还有那些渔民的鱼网,为什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尽管他不愿意相信她会出事,但事实确是如此。 听到他所言,众人的眼皮一跳,他们昨晚确实是睡得很沉,瞬间浓浓的不安感弥漫在四周。 上官落面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说,昨晚有人给我们下药,然后那些人以我们的性命威胁帝后娘娘,逼她跳下河。” “不错。”虞清肯定的道:“我们都被下药,除了帝后娘娘例外,因为她有辟邪珠。” “夫君,娘娘既然有辟邪珠,我想帝后娘娘一定不会事,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沈玉看到自己夫君担忧,不由的出言安慰。 虞清沉着声音道:“如果只是简单的跳河,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水中有巴蛇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全身一震。 虞清冰冷的声音道:“渔民的渔网之所以会不见,一定是因为巴蛇出现过。那些人深知帝后娘娘的能力,一定不只是简单的让她跳下水,他们很可能会……让娘娘不能动用武功再跳河。” 这样的情况下,再面对巴蛇,只怕某人都不一定有胜算。 “或许……或许娘娘另有打算,娘娘既然有辟邪珠,即便大家都中毒,她打败那些人后,依然可以救我们,娘娘她一定是装的。”珊瑚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薄情会出事,一定不会的。 虞清却毫不犹豫的打碎她的希望,淡淡的道:“若帝后娘娘不顾及我们,或许会没事,可惜她做不到。”除了下药,一定还有其他人,正拿刀指着他们,若她有一点反抗,他们就一定会死。 “娘娘,不会的,不会的……”珊瑚瞬间哭成泪人,主子怎会有事呢?主子是无所不能的。 沈玉对薄情了解不多,只是想到那样的一个女子就此消逝,心里一酸,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老天真是太残忍! 上官落、澜凌、宫乐怔怔的看着虞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快就下结论,甚至连找都不找,就断定那女子已经不在人世,真是太过份。 上官落沉声道:“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是死是活,总会留下痕迹。”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那女子对慕昭明有多重要,可以说,慕昭明会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薄情。 当年为了救活薄情,就可以不惜动用自己的精血,薄情那样重的伤,五脏六腑都碎了,还被当胸一剑刺穿,能活到今天,可以说是完全因为慕昭明默默的付出,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她欠他的,根本还没还完一个零头。 澜凌和宫乐惊讶的看着上官落,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激动、愤然的上官落。 随之也了然,那女子的死,无论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只是上官落似乎有些失态。 虞清轻轻叹一口气,无奈的看着众人,希望自己没有猜错,这是那女子希望自己做的。 淡淡的道:“找,是要找,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应该如何把此事告诉他。”那个为这个女人而疯狂的男人,他才是他们最难面对的。 “可以迟点告诉他吗?”上官落不太肯定的道。 虞清刚想否决时,一道淡淡的,充满哀感的女音响起:“不必了,奴婢已经给陛下传信。” 众人回过头,只见帛儿面无表情的站在边,似乎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费尽她全部的力气,再也不吭一声。 “帛儿。” 珊瑚哀哀慽慽的唤一声,回头看着,似是失去神魂的帛儿,眼泪流得更凶。 帛儿是陛下给主子的人,主子的任何情况,她都会只字不漏的报给陛下,可是现在她却要向陛下汇报主子的死讯,她得费多大的勇气啊! 此时,没有人责备帛儿的决定,毕竟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 帛儿缓缓滑坐在门槛上,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滑落,她恨自己昨夜没有陪在薄情身边。 如果是她陪着娘娘,一定不会让娘娘单独待在露台上,那样她就可以告诉她:“不用管他们,保住自己最重要。” 画舫上,众人沉默。 啪…… 突然啪的一声,一支短箭钉在旁边的柱子上。 虞清是应声而出,随那支箭射来的方向追出外面,见到这一幕,沈玉担忧紧追到画舫外面,已经失去虞清的踪影。 上官落迅速的拔下短箭,取下短箭上面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此消息,适当的时候,自会代传,请安心到菀城。 看完字条上面的内容,上盘一拳打在柱子上:“混帐。”杀了人,还要把他们控制起来,真是太可恶,一瞬间无数折磨人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虞清从外面走进来,沈玉连忙迎上去,就听他冷冷的道:“让他跑掉了。”精利的眸光看向上官落道:“字体上面写什么?” 上官落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字条递给他,虞清看完后,沉着面色道:“可恶,实在是太嚣张。” 澜凌从虞清手中接过字体,看到内容后,淡淡的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别人的掌握中。”面上却是难以掩饰的暗沉。 “现在,我们怎么办?”沈珏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帝后娘娘失踪,还是生死未明,这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只有按照对方的话做,我们先到菀城,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虞清的面容异常冷静,其实他也不知道,此事瞒着慕昭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他人想了想,对方竟然能截下慕昭明的人,必然掌握了他们举动,他们若再冒然行动,也只有徒增牺牲,不如顺其自然,再寻找契机反击。 珊瑚听到最后决定,流着泪道:“我们不找娘娘了吗?她或许没死,她或许只是……” “珊瑚,够了。” 帛儿喝住珊瑚,等陛下来了,她就以死谢罪。 珊瑚泪眼婆娑的看着帛儿,吸着鼻子,哀求道:“或许娘娘真的没死,我们就找找吧。” 闻言,帛儿的眼泪忍不住滚下来,虞清看到这一幕,冷着声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头找找,或许能找到一丝线索。” 就在离三艘画舫不远处,一艘不起眼的渔船旁边,从水钻出一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道:“回主子,目标调头。” 明了然微微掀开一丝眼皮,唇边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道:“本少主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别让他们发现。” 以那人的精明,即便杀了他的信使,应该过不了今天,也会发现他的女人出事,到时候必然会出现,他其告诉与他的一战。 明轻飏,明了然…… 嫡系,庶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 若不是因为慕容无双惨死,慕容绿萼在大臻又惨遭蹂躏,明氏一族绝不会轻易出手,明轻飏竟然这样纵容他的女人,对待跟他有着相同血的两个表妹,这口气明氏一族吞不下。 正如慕容无极所说,一旦明轻飏攻破苍穹,定然会一报当年出卖之仇,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了想,忽然冷冷的道:“以防万一,你们去搜一搜,别忘了旁边的支流。” 大运河之水,之所以能深达百丈,是因为容纳纳百川的结果,绝不能给薄情任何一线生机。 只是可惜了薄情,纵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终是红颜薄命的下场,空悲叹! 江水悠悠,正如明了然所言,大运河乃纳百川的结果果,但他却不知道,运河同时亦支援着无数的河道,不少河道是从大运河变流而出。 冥河之水,便大部分是从运河光泽而入,因为河中黑色的石头较多,让河水看上去似是幽黑不见底,故称之为冥河。 其实也不过是十来丈深,虽然不能载起庞大的战船,不过普通的画舫,在冥河上是畅行无阻。 宽敞的河床上,一艘船体不大,却十分华贵的画舫,正在缓缓所逆流前行。 画舫甲板的最前方,一名白衣的年轻公子盘膝而坐,面前置着一张古琴,旁边还焚着线香,修长的手指挑拔着琴弦。 悠扬的琴声阵阵,不只是抚琴者整个人沉醉在琴声中,还有旁边往来的船只上的人,也完全沉醉琴声中,就连水鸟也停在那艘画舫上,静静的聆听美妙的,与世无争的琴音。 忽然…… 汪汪…… 汪汪…… 忽然一阵小狗的,急速的吠叫声,惊醒了沉醉在琴音中的年轻公子,也惊醒了旁边人,旁边人闻着不由的一阵懊恼。 只见年轻公子的双手一收,琴声竭然而止,缓缓的睁开眼眸,眸中清澈如山泉,没有一丝杂质,仿若已经超脱出世俗,不在俗世中。 清澈的眸光,朝小狗鸣叫的方向,极目看去,只见一抹鲜红,正顺流而下…… 远远的瞧那一抹鲜红随波起伏,充满异样的诱惑,年轻公子却波澜不惊的道:“水墨,我听那小狗的叫声非常着急,似是身陷在险中,你让人把画舫划过去瞧瞧。” 忽然想起临下山前,师傅的一句话:“行之,天命安排,不要抗拒。” ------题外话------ 灵琲还没有完全恢复,断断续续码了三千字,大家别嫌少。 第326章 生死不明 章节名:第326章生死不明 第326章不要抗拒 “你想到了什么?” 上官落看着一地的碎木片,警觉的看着虞清,听语气,那女子可能是出事了,可是…… 那女子可是慕昭明的命根子,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不然……他不敢往下想,只求她平安无事。 虞清目光阴鸷,脸色阴沉,沉着声音道:“你们想想看,我们练武之人素来警觉,昨夜我们为什么睡得那么沉,还有那些渔民的鱼网,为什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尽管他不愿意相信她会出事,但事实确是如此。 听到他所言,众人的眼皮一跳,他们昨晚确实是睡得很沉,瞬间浓浓的不安感弥漫在四周。 上官落面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说,昨晚有人给我们下药,然后那些人以我们的性命威胁帝后娘娘,逼她跳下河。” “不错。”虞清肯定的道:“我们都被下药,除了帝后娘娘例外,因为她有辟邪珠。” “夫君,娘娘既然有辟邪珠,我想帝后娘娘一定不会事,你们也不必太担心。”沈玉看到自己夫君担忧,不由的出言安慰。 虞清沉着声音道:“如果只是简单的跳河,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水中有巴蛇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全身一震。 虞清冰冷的声音道:“渔民的渔网之所以会不见,一定是因为巴蛇出现过。那些人深知帝后娘娘的能力,一定不只是简单的让她跳下水,他们很可能会……让娘娘不能动用武功再跳河。” 这样的情况下,再面对巴蛇,只怕某人都不一定有胜算。 “或许……或许娘娘另有打算,娘娘既然有辟邪珠,即便大家都中毒,她打败那些人后,依然可以救我们,娘娘她一定是装的。”珊瑚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薄情会出事,一定不会的。 虞清却毫不犹豫的打碎她的希望,淡淡的道:“若帝后娘娘不顾及我们,或许会没事,可惜她做不到。”除了下药,一定还有其他人,正拿刀指着他们,若她有一点反抗,他们就一定会死。 “娘娘,不会的,不会的……”珊瑚瞬间哭成泪人,主子怎会有事呢?主子是无所不能的。 沈玉对薄情了解不多,只是想到那样的一个女子就此消逝,心里一酸,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老天真是太残忍! 上官落、澜凌、宫乐怔怔的看着虞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快就下结论,甚至连找都不找,就断定那女子已经不在人世,真是太过份。 上官落沉声道:“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是死是活,总会留下痕迹。”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那女子对慕昭明有多重要,可以说,慕昭明会走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薄情。 当年为了救活薄情,就可以不惜动用自己的精血,薄情那样重的伤,五脏六腑都碎了,还被当胸一剑刺穿,能活到今天,可以说是完全因为慕昭明默默的付出,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她欠他的,根本还没还完一个零头。 澜凌和宫乐惊讶的看着上官落,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激动、愤然的上官落。 随之也了然,那女子的死,无论对谁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只是上官落似乎有些失态。 虞清轻轻叹一口气,无奈的看着众人,希望自己没有猜错,这是那女子希望自己做的。 淡淡的道:“找,是要找,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应该如何把此事告诉他。”那个为这个女人而疯狂的男人,他才是他们最难面对的。 “可以迟点告诉他吗?”上官落不太肯定的道。 虞清刚想否决时,一道淡淡的,充满哀感的女音响起:“不必了,奴婢已经给陛下传信。” 众人回过头,只见帛儿面无表情的站在边,似乎说完这句话,就已经费尽她全部的力气,再也不吭一声。 “帛儿。” 珊瑚哀哀的唤一声,回头看着,似是失去神魂的帛儿,眼泪流得更凶。 帛儿是陛下给主子的人,主子的任何情况,她都会只字不漏的报给陛下,可是现在她却要向陛下汇报主子的死讯,她得费多大的勇气啊! 此时,没有人责备帛儿的决定,毕竟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 帛儿缓缓滑坐在门槛上,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滑落,她恨自己昨夜没有陪在薄情身边。 如果是她陪着娘娘,一定不会让娘娘单独待在露台上,那样她就可以告诉她:“不用管他们,保住自己最重要。” 画舫上,众人沉默。 啪…… 突然啪的一声,一支短箭钉在旁边的柱子上。 虞清是应声而出,随那支箭射来的方向追出外面,见到这一幕,沈玉担忧紧追到画舫外面,已经失去虞清的踪影。 上官落迅速的拔下短箭,取下短箭上面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此消息,适当的时候,自会代传,请安心到菀城。 看完字条上面的内容,上盘一拳打在柱子上:“混帐。”杀了人,还要把他们控制起来,真是太可恶,一瞬间无数折磨人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 虞清从外面走进来,沈玉连忙迎上去,就听他冷冷的道:“让他跑掉了。”精利的眸光看向上官落道:“字体上面写什么?” 上官落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字条递给他,虞清看完后,沉着面色道:“可恶,实在是太嚣张。” 澜凌从虞清手中接过字体,看到内容后,淡淡的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别人的掌握中。”面上却是难以掩饰的暗沉。 “现在,我们怎么办?”沈珏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帝后娘娘失踪,还是生死未明,这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只有按照对方的话做,我们先到菀城,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虞清的面容异常冷静,其实他也不知道,此事瞒着慕昭明,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他人想了想,对方竟然能截下慕昭明的人,必然掌握了他们举动,他们若再冒然行动,也只有徒增牺牲,不如顺其自然,再寻找契机反击。 珊瑚听到最后决定,流着泪道:“我们不找娘娘了吗?她或许没死,她或许只是……” “珊瑚,够了。” 帛儿喝住珊瑚,等陛下来了,她就以死谢罪。 珊瑚泪眼婆娑的看着帛儿,吸着鼻子,哀求道:“或许娘娘真的没死,我们就找找吧。” 闻言,帛儿的眼泪忍不住滚下来,虞清看到这一幕,冷着声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头找找,或许能找到一丝线索。” 就在离三艘画舫不远处,一艘不起眼的渔船旁边,从水钻出一名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道:“回主子,目标调头。” 明了然微微掀开一丝眼皮,唇边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漫不经心的道:“本少主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别让他们发现。” 以那人的精明,即便杀了他的信使,应该过不了今天,也会发现他的女人出事,到时候必然会出现,他其告诉与他的一战。 明轻,明了然…… 嫡系,庶系,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 若不是因为慕容无双惨死,慕容绿萼在大臻又惨遭蹂躏,明氏一族绝不会轻易出手,明轻竟然这样纵容他的女人,对待跟他有着相同血的两个表妹,这口气明氏一族吞不下。 正如慕容无极所说,一旦明轻攻破苍穹,定然会一报当年出卖之仇,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了想,忽然冷冷的道:“以防万一,你们去搜一搜,别忘了旁边的支流。” 大运河之水,之所以能深达百丈,是因为容纳纳百川的结果,绝不能给薄情任何一线生机。 只是可惜了薄情,纵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终是红颜薄命的下场,空悲叹! 从沥城通往宜城的河段上,虞清他们请来打捞的船只,连日都在不停的打捞,就连水底下面的沙石都找过,希望能寻到薄情一丝丝活着的证明,只是数日以来,别说是薄情遗留下的东西,就连那些渔民不见的鱼网也找到。 虞清不得不停止,因为越找希望越渺茫,尽管谁也不愿意往那一个答案上想,可是……看着悠悠江水,只有轻轻一声叹息。 看着撤退的打捞船只,珊瑚似是明白到,他们要放弃了,不愿意再找了,眼圈内一红泪珠儿打转,大声哭道:“再找找,娘娘或许没有死,娘娘没有死,求你们不要走,不要走……” 珊瑚哭得撕心裂肺,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主子会这样就死掉,主子是无所不能的,她不可能会死掉,不可能…… 听着珊瑚的哭声,帛儿的眼泪也渐渐落下,她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知道,世间上没有什么比娘娘的死,更能打击到陛下。 其他人听着、看着,也不由的一阵心酸难过。 虞清平静了一下情绪,沉着声音道:“收拾一下,依照字条上面的话,我们即刻出发到菀城。” “不要……” 珊瑚大叫一声,晕倒过去。 帛儿连忙抱着她,上官落过去替珊瑚把了一下脉,淡淡的道:“她只是伤心过度,无大碍,需要好好的休息,等她醒了,你再开解开解吧。我一会儿熬些安神汤,大家喝了都好好休息吧。” 或许是到了放弃的时候,虞清点点头,带着沈玉回到自己的画舫上,上官落他们也离开,片刻后三艘画舫就继续缓缓的西上。 灵还没有完全恢复,断断续续码了三千字,大家别嫌少。 第327章 明氏庶系 第327章明氏庶系 噼! 御书房中,一声脆响,慕昭明手中的笔杆,突然断掉,吓了守在两侧的孙总管和沐月一大跳。 慕昭明怔怔的看着手中,无缘无故断掉的笔杆,面上也怔了怔,猛一下站起身,要外面走。 沐月转身上前,拦在前面跪下道:“陛下,请陛下再等等。或许帝后娘娘是正在生气,故意不让帛儿传回消息。”话虽然这样说,其实她内心也很不安。 三天了。帛儿那边时怎么回事? 帛儿办事她清楚,无论帝后娘娘怎样跟陛下斗气,她都会传一两句话回来以报平安,岂能像现在这般,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除非她,或者说是他们全都出事了,没法传信 “陛下,以大局为重啊!”孙总管也跪下道。 “陛下,您现在应该闭关修炼,作最后的迎战准备。”沐月说完,深深的叩头。 闭关修炼,慕昭明自然没有忘记自己当前最重要的事情,闭关修炼,把天经再提高一个境界。 在苍穹帝朝,慕容氏一族只是他的敌人之一,他将来要面对的,还有当年为夺权而出卖自己母亲的,明氏一族的庶系。 是明氏庶系出手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能在大臻帝都兴风作浪的,在巴蛇出现的一刻,他就应该想到是他们,他真是太大意。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怎么可能再坐得住,是出手的时候。 毫不理会跪在下面的孙总管和沐月,大步走出长生殿,沐月和孙总管相视一眼,赶紧追上前跪在前面。 沐月神情郑重的道:“陛下,您现在应该闭关修炼,帝后娘娘的事情,就让奴婢去处理。” 慕昭明看着长长天阶,淡淡的道:“是他们出手了,明氏庶系的人出手了,你们以为,朕此时此刻还能静心闭关吗?” 明氏庶系,很好,一出手就是他的要害。 情儿最好没事,不然别怪他不顾血脉之情,把他们斩尽杀绝。 想到此,慕昭明眼边一抹冰冷,淡淡的道:“孙总管,宣忠顺王即刻入宫觐见!” 听到闻到是明氏庶系的人出手,孙总管和沐月的面色早就变了,此时再听到命令,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 孙总管出去后,慕昭明淡淡的道:“沐月准备一下,我们去会会他们。”明氏庶系,很好,新账旧账,我们一起算。 大运河上,一艘极不起眼的豪华却极其普通的画舫上,暗卫跪在明了然跟前,垂着头道:“回主子,目标开始西上。” 摇椅中,明了然闭着眼睛,唇角扯出一丝笑容道:“怎么,终于死心了?很好!” 他们死心了,他就可以放心了。 因为他们放弃的举动,证明薄情确实是死掉。 薄情,也不过如此。 片刻后,淡淡的道:“起锚,我们也一起西上。” 到菀城,再送他们一份大礼吧。 百花选艳上,若再来一个百花齐放,岂不是更加热闹。 明了然唇边,勾出一抹优雅。 正如明了然所言,大运河乃容纳百川的结果,就在明了然离开后不久,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一艘简朴却不失华贵的画舫,随着悠扬的琴声不急不慢,悠悠的从旁边的支流中驶出,随之也缓缓的西上。 画舫甲板的最前方,一名玄衣的年轻公子盘膝而坐,面前的矮案上,置着一张古琴,旁边还有焚着香的香炉,悠扬的琴声从他的手指下流淌而出。 悠扬的琴声阵阵,不只是抚琴者醉在琴声中,还有旁边往来船只上的人也完全沉醉在琴声中,就连水鸟也忘记了飞翔,停在画舫上,静静的聆听……这纯净如梵语天音般的琴音。 枯燥的行程,因为有这琴声,倒显得不那么无聊,随着琴声,随后而到数艘商船和画舫也随之缓缓西上。 江水绿如蓝…… 听到这宁心静性的琴声,明了然唇上的优雅弧度渐渐扩大,似笑非笑道:“听听大臻帝朝,还真是人才辈出。这抚琴之人,以琴声入佛理,可见其心性。他日若是入朝为臣,必然会有一番不可估量的作为,真可惜天妒英才,百花选艳盛会,他们全都得……死!” 玄帝的这个绝才计划,不可不谓是绝。 两大帝朝的疆土扩张太快,若没有大量的人才为他们巩固江山,这到手的疆土就会成毒瘤,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噬其主。 而这个计划,就是借着百花选艳的盛会,以天下美色为诱饵,把天下的知名才子全都聚集在一起,然后一起斩尽杀绝。 如此一来,人才亏缺,明轻飏和箫谨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靠个人的力量,支撑起整个大臻帝朝。 江山不稳,想出兵攻打苍穹,就遥遥无期,再过数年后,就算江山稳固了又如何,眼前的优势却已经不再。 想到此,唇上的弧度不由加深,扩张…… 这天,帛儿正在打扫薄情寝卧,还插上一瓶彼岸花,以前是如此,自薄情失踪后,亦天天如此。 虽然所有人,甚至连虞清虞少主他们都认定娘娘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她依然坚信,娘娘尚在人世,她只是暂时离开一下而已,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收拾完后,想到珊瑚还在病中,正想到楼下看看她,那知刚走下楼知刚走下楼梯,从上面传一声轻轻的叹息。 唉…… 楼上,娘娘的卧寝中,响一声轻轻的叹息,厉声道:“谁?” 大步走上画舫最顶层,猛推的开门,冲入房间里面,把每个能藏人的地方,都细细看了一遍。 面上有些失望,宽敞、没有阻隔的空间内,空无一人,心里面噔的猛跳一下,难道是她听错了?不对啊!她明明就听到了叹息声。 帛儿站着出了一会儿神,看着房间内金色透明的纱幔,因为长久没有通风,静静的垂到地上,里面根本不可能藏人嘛。 片刻后,摇摇头走开,或许真的是她听错了,转身走下楼,直接走入珊瑚的房间。 床上,珊瑚依然沉睡,小脸有些苍白,也瘦了,帛儿不禁一阵感慨。 珊瑚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娘娘,竟然会弄得一病不起,若陛下知道娘娘的事情,不知道又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叭!叭! 两声门窗开合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帛儿这回没有再怀疑自己耳朵,迅速的飞跃上到最顶层的露台,飞快的推门入内。 原来紧闭着窗户,其中的一扇窗已经被打开,正想检查房间时,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窜出,迅速的从窗口窜出外面。 “站住。” 帛儿大叫一声,追到窗边,只听到一声水响。 糟糕,贼人跳水逃跑,想都没想就从窗口一跃跳到船沿上。 俯身看着水面上,一圈一圈荡开的水波,咬咬唇,狠狠的道:“可恶,让他逃了。” 嗖!嗖!嗖!从对面的画舫上,三道人影如箭一般疾驰而来,稳稳的落在帛儿身边。 “帛儿,出了什么事?”上官落站定后问。 “有人闯入娘娘的寝卧。”帛儿目光从水面移回来,看着眼前的三名男子道:“你们怎么来了?” “是澜凌看到你突然从窗口跳出来。”上官落淡淡道,其实他们还以为是帛儿想不开要自杀,才赶紧过来的劝止,没想到竟然有人有本事闯上这艘画舫,皱着眉头道:“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人?” 帛儿摇摇头:“只看一道黑影,从窗口跳水逃跑了。” 闻言,澜凌奇怪的道:“这就是奇了怪,我一直就站在旁边,除了你,没看到有其他人跳出来啊!” “什么?” 帛儿惊叫出声,猛然想什么,飞快的跳回薄情的寝卧,上官落他们知道是出事了,也没多想就跟着跳上去。 三人来寝卧内,只铜陵帛儿正在看着露台,那扇打开门发愣,半晌后,帛儿忽然大声叫道:“糟糕,声东击西,我中计了。”可恶! 上官落等人面上一怔,澜凌马上回过神道:“帛儿,你快看看,房间内有没有少掉什么要紧的东西,或许是有贼人悄悄摸上来偷东西。” 哦…… 帛儿哦一声,赶紧开始检查房间内的东西。 澜凌看看身后的窗口,又看看窗口所对位置,面朝着窗口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上官落看到澜凌的古怪行为,奇怪的道:“澜凌,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退着走。”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抔,也不解的看着澜凌。 澜凌边后退边道:“你们想想,贼人被发现为什么没有马上逃跑,而是抛出一样东西,把帛儿引走。” 闻言,帛儿、上官落、宫乐三人马上陷入沉思中。 忽然一把男音从外面传来:“贼人这样做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他还没找要找的东西;其二,是他站的位置不利于逃跑,所以只好把帛儿引开,他好继续找东西,或者是逃跑。” 四人回头,虞清从露台外面走进来,上官落奇怪的道:“你怎么来了,难道你看到贼人从那边逃跑了?” 虞清淡淡的道:“没有,只是看到这个房间突然门户大开,一时奇怪就过来看看而已,刚好听到你们的谈话。”转向澜凌道:“你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澜凌略略沉吟片刻后,淡淡的道:“其实我是假设,假设方才逃跑的不是贼人,而是贼人随意抛出去的一样东西,要这样迅速的抛出一样东西,又不被人看破的话,那么他所站的位置,应该应该是那里。” “是哪里?”宫乐马上问。 “那……”澜凌抬手一指,正好是梳妆台。 ------题外话------ 灵琲把上一章后面的内容修改出,果然人不清醒的时候,写出来的东西是有问题,大家回头看看吧。 抱歉了,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不能正常更新,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第328章 以画换衣 第328章以画换衣 帛儿看到澜凌的动作,面色骤然大变,几乎是飞扑过去,直接拉开其中一个小格。. 当看到小格内空无一物,伸手往里面一摸,什么也没有摸到,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也凝结似的,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退尽。 天哪!不见了!全身不由的一僵。 “帛儿,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感觉到帛儿的背影有些僵硬,虞清淡淡的出声问。 “不见了,不见了……”帛儿喃喃自语,似是被抽空一样,软倒在地上。 虞清眉头一皱,直过去道:“是什么不见了?” 上官落、澜凌、宫乐也跟着走上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让帛儿紧张成这样。 帛儿坐在地上,缓缓的回过头,颤着声音道:“簪子不见了,娘娘的簪子不见,那支簪子对娘娘很重要的。”是陛下送给娘娘的定情信物。 簪子,四人不解的看着帛儿。 上官落看着面上血色全无的帛儿,忽然出声道:“是冰魄,那支冰魄玉簪,对吗?”那是慕昭明母亲的东西。 帛儿无力的点点头,那支簪子,除非是特殊情况,平时娘娘一定会带在身上。 那天晚上因为娘娘刚睡醒,没有梳发髻,所以并不曾戴在头上,还是陛下在娘娘睡熟后,亲手收到梳妆台的小格子中。 昨天自己打扫房间时还在,现在不见了,怎么办? 帛儿抬起头,眼中含着泪,定定的看着澜凌:“澜公子……” 宫乐打断她道:“帛儿,会不会是你记错地方了,你再看看别的格子,或许冰魄玉簪不是摆在那里,而是别的地方。” 帛儿摇摇头,肯定的道:“奴婢不会弄错的,这是娘娘最重要的东西,奴婢每天都会检查,它就放在这个格子里面。” 听到她的话后,众人陷入沉思中,澜凌沉吟片刻后,淡定的道:“帛儿,你再仔细的看看,娘娘其他的东西,有没有丢?” 哦!帛儿失神的应一声,马上番看其它的格子,薄情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无比的精致,看得身后几个男人惊叹不已。 帛儿把薄情所有的东西,全都细细的看了一遍,有些失望的道:“除了簪子以久,其它的东西都没丢失。” “银票也没有吗?”澜凌忽然出声。 “娘娘的银票,向来是由珊瑚保管。”帛儿道。 澜凌摸着自己的下巴道:“你确定,除了簪子,其他的东西都没丢吗?”眼眸锐利的看着帛儿。 虞清听到后,淡淡的道:“怎么,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宫乐不解的道:“这有什么不对吗?或许簪子比较值钱。” 澜凌含笑道:“那支簪子是值钱,可是会有贼人嫌钱多吗?难道不是越多越好吗?”帝后娘娘的东西,每一样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多拿几样不好吗? 贼人冒险上画舫,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不动,只偷一支簪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呃!众人一阵愕然,澜凌微微一笑,继续道:“如果丢的东西不仅仅只是簪子,还有其他的贵重的东西,此事就只是普通的偷盗事件,若丢的只的冰魄玉簪,那就另当别论。” “这有什么不同吗?”上官落眉心轻蹙起。 “你们想想想看,画舫的守护森严,贼人是如何避过开所有的防守,进入到画舫内;你们再看看这房间内,根本没有被翻找的现象,显然贼人早就知道簪子藏在什么主,才如此准确无误的把簪子拿走,但贼人双是如何知道的?”澜凌眼睛闪亮,隐着一丝笑意。 帛儿不太肯定的道:“或许贼人有了解我们的情况。” “那贼人是怎么了解到的?”澜凌继续追问。 “调查的呗。” 宫乐抱着双手,微微思考的道:“近几日,运河上同行的画舫越来越多,难保其中没有梁上君子……不对。”刚说到一半马上否决掉,马上陷入沉思中。 澜凌缓缓接话道:“若是真的盗贼,绝不会只偷一支簪子,更不可准确无误的知道收藏点,并且顺利的逃跑,除非是……有人告知他们。” 虞清走出露台外面,随意的坐下道:“你们也想想看看,能清楚的知道这艘画舫上面的所有布防,又能清楚的知道簪子所在,在我们这些人中,除了帛儿和珊瑚,还会有谁。”目光含笑扫过众人,经过澜凌身上时,露出一丝赞许,此人适合刑部。 闻言,其他人幡然醒悟,或许他们能清楚的知道画舫上的布防,但绝不会知道一个支簪子,可能会摆放在什么地方。 这就是问题所在,除了帛儿珊瑚以外,是把信息透露给他们? 答案,是另一个知情人。 想到此,帛儿疑惑的道:“可是,除了奴婢和珊瑚,应该没人知道簪子摆在什么地方。”娘娘的东西,只有她和珊瑚最清楚。 澜凌戏谑的笑道:“你确定,只有你和珊瑚知道。” 帛儿马上肯定的点点头,虞清马上轻笑道:“不,除了你们,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 上官落迫不及待的问。 虞清看了一澜凌,似笑非笑的道:“其实陛下也应该知道,是不是?帛儿。” 帛儿马上点点头道:“是,簪子是陛下亲自收……”说到一半时,惊讶的看着虞清:“你的意思是说……” 虞清轻轻的点点头,冷静的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其他人马上点点头,陛下出行,非同小可啊! 澜凌虽然也点头,眼眸中却微含一丝着疑惑,他想到的可不止是这些,还有更多的东西。 不过,若真如他猜想的,最好是保持沉默。 就在众人要离之际,一阵声响起,琴声陪伴也们数日,自然知道是谁所为。 上官落转身看向一艘,离他们不远的画舫上,那艘画舫的甲板前方,一名玄衣男子正在抚琴,轻轻的道:“日日如此,真是有意思。” 虞清也含笑道:“此人,每天在同一个时间,他都会抚琴,虽然自始至终都是同一首曲子,一路上我却没有丝毫觉得厌倦,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你们说是吗?” 上官落含笑道:“不错,宫乐,你以为呢?”音律,是绝响公子最精通的。 闻言后,宫乐闭上眼眸,淡淡的道:“这只能说明,对方的抚琴的境界每天都在提高。”境界不同,即便是同一道曲,也会给不同的感受,如此看来,此人也非等闲之辈。 “虽然对方琴声中没有杀意,但是我也听不出他的心思,对此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宫乐淡淡的补充,却依然闭眼静静的聆听琴音,希望能听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素来以乐音为武器,但对方的音律,不知道比他高明多少倍,若是敌人,那就是一个劲敌,不容小覤。 虞清也看向那一方,淡淡的道:“还有三天就要到达莞城,而监视我们的人就藏身在这些画舫当中,他们虽然故意不让我们与陛下联系,但我想陛下也应该猜测到其中的原因,或许他已经有应对之策,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上官落走到露台前方,看着前方道:“我总觉得那些人似乎是在进行一个天大的阴谋,或许这个阴谋就是在莞城进行,而我们则是计划的一部分吧。” “我也这么认为。”虞清认同的道,阴谋,究竟是什么阴谋呢。 殇帝突然召帝后娘娘回华夏,似乎也是因为什么阴谋正在进行,究竟是什么阴谋? 眼下的苍穹帝朝,已经是日薄西山,穷途末路之境,慕容通天还不肯消停,他究竟想干什么?即便挣扎,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莞城,臻帝朝西域的一颗夜明珠。 随着百花选艳日期的靠近,渡口上停靠的画舫越来越多,城中的客栈更是人满为患。 霓裳阁,莞城最负盛名的制衣店,分上中下三层,第一层专为普通人家订制衣服,价格便宜,当然所用衣料也极为普通; 第二层专为当地氏族豪门订制衣服,用的料子全都是十分贵重的料子; 至于第三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上去,因为上面订制衣服的衣料,价格全都在万两以上。 此时,霓裳阁外面,一名红衣飘飘的少年,正在不停的来回踱步,似乎是拿不定注意,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好。 红衣少年看看手上的画,嘴里嘟囔道:“该死的狐狸,竟然要他用她的一张破画,来换人家镇店,之她以她是谁啊,居然敢穿近百万两银子的衣服。” 红衣少年看看门头,又看看手上的纸条,想想占了自己画舫的那只死狐狸,咬咬牙大步走入大门。 刚跨进大门,就有一名衣着得体的小厮迎上来道:“欢迎光临霓裳阁,公子需要什么样式,什么料子的衣服,请尽管吩咐,小店包公子满意。” 红衣少年长得是唇红齿白,小脸粉嫩,一双黑眸如宝石,拿腔拿调的道:“本公子这里有一幅画,想换贵店的镇之宝,云丝锦制的十二破留仙广袖长裙,不知意下如何。” 以画换衣,还是霓裳阁的镇店之宝——十二破留仙广袖长裙,在场的人闻言,无不震惊的看着他。 第329章 红枫公子 第329章红枫公子 以画换衣,还是霓裳阁的镇店这宝——十二破留仙广袖长裙,在场的人闻言,无不震惊的看着他。 红衣少年看到这情形,心里暗暗叫苦,就知道那个死女人是骗他的,也不想想她算老几,一张破画就能换人家的镇店之宝。 回过神的小厮,飞快的打量一眼红衣少年,年纪不大,十五六岁,模样俊俏,衣着属上乘,表情认真,倒不似是来捣蛋的。 红衣少年见对方这样打量自己,不禁有些心虚,生怕被人看穿,板起脸不悦的道:“怎么,不行吗?”死女人,若是被看穿,这可不能怪他。 见客人不高兴,小厮马上堆起笑道:“公子,此事小的做不了主,请公子稍等片刻,待小的把此事回明管事,公子您看如何?”这种奇怪客人可不好得罪,还是让管事处理。 “你去吧,本公子等上片刻便是。”红衣少年一听管事的要来,不禁心里打鼓,语气也弱了少。 那知小厮却以为他是怒火消息,马上恭敬的道“是,公那边坐着喝杯茶,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请管事过来。” 小厮一直是恭敬有礼,倒让红衣少年不好意思,淡淡的道:“不必了,本公子就在此等候,你去吧。”这里是大门口,一会儿东窗事发,要逃跑也方便。 片刻后,小厮果然领着一名二十多岁,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唇边有着温和的笑容的男人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大方的打量着红衣少年。 红衣少年知道对方是霓裳阁的管事,见对方不着痕迹的打量自己,俊美的脸上强露出一抹笑容,也大方的接受对方的审视,努力掩饰自己心虚。 管事男子走到红衣少年跟前,看着少年抱拳见礼道:“在下林立,是霓裳阁的管事,还未请教公子尊姓。” 红衣少年忙起身回礼道:“原来是林管事,在下的身份不便透露,林管事便直唤一声红枫公子吧。本公子只想问林管事一句,本公子提出的要求,林管事可否作主。” 林立见对方不肯透露身份,当下也不在意,抱拳含笑道:“原来是红枫公子,至于您的要求,在下要先看过公子带来的画后,才能够给出答复,不知红枫公子的画,可否容林某一观。” 红枫捏着手中,叠得四四正正的纸张,心里有一丝紧张,这画真的可以吗? 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递出去道:“喏,就是这张画,拿去吧。”人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旁边的小厮看一眼红枫手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面上一滞,眼中马上露出一丝怒火,这人敢情是来糊弄他们。 那不过是一张寻常不过的白纸,根本不是绘画专用的宣纸,而且就算是画也应该这样折叠,面上露出些怒火道:“这算什么画,你这人,分明是来捣蛋的。” 店中其他客人也同样惊讶的看着红枫,有人小声的道:“我猜,这红枫公子怕是外地人。” 本地人谁不知道,霓裳阁是东盟的产业,开业至今,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还从未有人都敢在这里放肆,这红枫公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糊弄霓裳阁。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言,红枫心里有些慌,面上却强装镇定,不紧不慢的道:“本公子是不是糊弄你们,待林管事看过画以后,不就知道咯。” 林立没有马上接过纸张,而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似是从红枫脸上找出破绽。 正如旁边人所猜测的,霓裳阁还从没有人敢在此放肆,偏偏眼前的红衣少年却是一本正经的做了,莫非这张纸内真的另有乾坤。 沉默片刻后,伸手接过那纸张,当着红枫的面缓缓的打开,目光飞快的扫过画面。 林立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震惊,随之紧紧的盯着红枫。 红枫整个人一缩,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就想往外面跑,林立的动作比他更快,一出手便凌空封住他的穴位,红枫整个人马上蔫掉。 林立看着红枫,缓缓的叠好手中的纸张,收入袖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明明从容淡然,却得红枫一阵心惊肉跳。 让人搬过把椅子,林立悠然坐在椅中,似笑非笑的道:“红枫公子,你当林某这霓裳阁是什么地方,拿一张破画,就想换走霓裳阁的镇店之宝。” 红枫只感到一阵冷风嗖嗖…… 啪!林立重重的拍在扶手上,红枫本能的浑身猛然一颤。 “来人呐!”林立恼火大喝一声,马上从后堂走出两个高大的伙计。 林立冷冷道:“把他拖到后面去,好好教训一顿。哼!” 两名伙计架起红枫,拖着他往后堂走。 红枫就在心里把要他拿画来换东西的女人,咒骂了一百遍一万遍。 被人架着,一路上左转右转,七拐八拐,经过两三处庭院,红枫见依然没有到达到目的地,一颗心都快跳胸膛,是不是要把他拖到那秘密的地方,然后秘密杀死。 想到这里,红枫马上哭丧着脸。 天哪,他做错了什么,不过无意中救了一只狐狸,竟然要受这无妄之灾,这回真的被那个死女人害死了。 最后,红枫发现自己被带到一所幽静的庭院,推一间非常雅致的书房中。 陌生的环境,本能的小心翼翼的开始打量着环境,想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跑,却蓦然发现,书房内早已经有人,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灭掉。 死女人,臭女人,坏女人…… 那人站在窗口前正看着什么东西,忽然转过身来,红枫意外的发生眼前人,竟然刚见过面的林立。 此时林立一脸谦意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惊讶,难道有戏了?真是天命不该绝,祖先保佑,红枫在心里拜了三拜祖先。 林立走过来,抬手解开红枫的穴位,抱歉的道:“红枫公子,方才在外面人多嘴杂,林某不得不如此,委屈你了,请坐。” 闻到林立所言,红枫才明白,原来对方刚才是在演戏,目的是为了避人耳目,想到对方的开幕,小小懊恼的道:“搞什么嘛。你要演戏,好歹也先给本公子一点点暗示嘛,刚才差点吓死本公子了。” “真是对不起,情非得已,还望红枫公子谅。”林立起身抱拳,深深的一躬。 “好说,好说。”小命保住,红枫暗暗松了一口气。 找了把椅子悠攸的坐下,试探的道:“那个……我们交换,行吗?”要不是因为水墨还在那个女人的手中,他才不受这种气。 林立取出那张画,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这些细微的动作,红枫不禁有些奇怪,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人,眼前哪些恭敬。 画打开后,只见白纸上面,只有一朵小酒杯大小鲜花怒放,颜色鲜红如火,冶艳无比,细长的花瓣就像是一道道粗大血丝,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那种红色让人不寒而僳。 林立细细的看着这幅画,上面的鲜花正是他们东盟的标志——彼岸花。 虽然不知道拥有此印鉴是什么人,但能以彼岸花为印鉴的,在东盟中的地位可都不低。 眸光缓缓看向眼前的少年,眼睛闪亮,神情异常凝重的道:“红枫公子,请问给你这张纸的人……何在?” 红枫一下愣住,他居然在对方神情看到敬畏,心里暗暗哆嗦一下,那个丑死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让眼前连人都没见着,就毕恭毕敬的。 想起临走前,那女人的交待,端起架子,拿腔拿调的道:“抱歉,本公子暂时不能透露,还望林管事见谅,她只说要一身衣服换洗,不知林管事是否已经把衣服准备好。” 看到对方一脸郑重的表情后,心里也有底,不似之前那么虚。 呃!林立眼中露出一丝愕然:“是林某唐突,林某明白。”对方有心隐瞒身份,必然是知道自己问不出东西。 指着旁边的一个盒子道:“这里面是两套十二破留仙广袖长裙,已经为公子准备好,红枫公子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出声。” 红枫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两套十二破留仙广袖长裙,近百万两银子的东西啊! 这个丑女人还真是奢侈! 盖好盒子,努力压抑心脏的跳,露出一抹潇洒的笑容道:“好说,好说。有劳林管事,若没什么问题,本公子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衣服带走。” 林立也不犹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红枫公子,请随便,门外会有人送你出去。” 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道:“红枫公子,若画画的人还有什么吩咐,凭此令牌,他们自会带你来见林某。” “好说,好说,本公子先告辞。” 红枫接过令牌,抱起箱子飞快的走出书房。 就在他走后,从书房的里间走出一人,正是已经升为商阁副阁主的林世擎。 林立马上站起来道:“父亲,此人信得过吗?” 林世擎在书桌后面坐下,目光看着门外道:“此人信不信得过,我不知道,不过,纸上的印鉴却是真的。”那确确实实是盟主的印鉴。 盟主的印鉴,就是盟主令,天下独一无二的东西,也只有东盟的几个高层才能看到。 盟主极少对他们发出盟主令,没想到此番发令,竟然只是为了两套衣服,真让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盟主令一直在盟主手中,盟主令突然出现莞城,意味着盟主本人,此时也在莞城,可是盟主怎会突然出现在莞城,难道也是因为百花选艳的盛会。 百花选艳盛会,广邀天下才子,莫非盟主也有意插一脚,想到此不禁陷入沉思中。 “父亲,要不要派人盯着红枫公子。”虽然印鉴是真的,但林立总有些不对头,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有些太轻率。 “不必。” 林世擎摆摆手,儿子在想什么他清楚。 盟主做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还是等她的指示再行动吧。道:“今日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别让东盟以外的人知道。” 盟主的安全第一,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见父亲如此郑重,林立道:“是,父亲。” 看来父亲已经知道印鉴的主人,在东盟中是什么地位,心也不再疑有他。 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面色凝重的道:“哦对了,父亲,此番请您过来,是儿子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林世擎淡淡的道,儿子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突然传信让他过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儿子最近发现,一直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儿子几次想揪出他们,但每次都让他们溜掉。”林立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无论是店在店里,还是在家里,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暗暗诧异不已。 “而且,不止是孩儿,其他几位管事,也有同样的遭遇。”林立看着自己的父亲,郑重的道:“爹,我想,我们很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林世擎听闻后,抬手抚一下胡子,思考着道:“不错,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大概是在三个月前,孩儿一次外出办事,无意中发现的。”林立想到那一道锐利的目光,不由的一个寒颤道:“孩儿担心,这些人为了某些目的,会对我们这些管事,或者是家眷不利。” 林世擎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拈着胡子道:“此事,你们可有让暗阁派人追踪。” 林立道:“没有,孩儿唯恐那些人的目的,正是想通过商阁了解暗阁,所以跟莞城商阁的几位管事商量过,决定此事暂时不报给暗阁,等我们查明情况后,再通知他们出面解决。” 嗯!林世擎马上点点头:“此事容我考虑考虑,或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法通知暗阁。记住,你们的安全也很重要。” “是,孩儿明白。”林立道。 林世擎又交待道:“百花选艳快开始了,为父有些不放心,你们对那些前来参加盛会的人多上些心,还有,暗中让人盯着那些参选的女子,万一路途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也能配合城主府。” “是,孩儿明白!” 林立走出书房后,想到父亲看到印鉴是的郑重,心里暗暗奇怪,那究竟是谁的印鉴,让父亲如此重视。 离百花选艳盛会还有三天的时间,此时在人们口中,出现最多的,莫过于将要参选的二十四名姑娘,在众人眼中那就是二十四颗完美无瑕的明珠,就要展现在世人眼前,无不充满了期待。 城主府中,虞清细细的看着二十四名女子的资料,看着沈珏戏谑的道:“想不到这小小的莞城,居然是一个美**,一下就能挑出二十四名绝色美人,不错,不错。” 沈珏听出虞清的话是别有所指,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这二十四名女子不全都是从莞城的青楼挑上来,而是从西州的八城挑选上来,不过是莞城举行而已。莞城渡口如同一个庞大的湖泊,最适合在水上举行庆典。” 水上、庆典,听到这些字眼,虞清马上陷入沉思中。 他们难道还要仿照当日在帝都,出动几条巴蛇来搞局?不对。 此计,用一次尚可以,若再用,未免有些黔驴技穷,应该不是如此。 虞清否决掉自己的想法,想到渡口那星罗密布的画舫道:“沈城主,我见那些参加庆典的人十分狂热,庆典上除了选出花魁,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吸引他们吗?” 至于美人,哪里没有,非要来这莞城,非要在这百花选艳盛会上。 沈珏笑笑道:“虞少主有所不知,百花选艳已经有数百的历史,美人比拼美色挑选出花魁,只是项目之一,其实同样也是一众才子一较高低,扬名立外的机会。” “扬名立外,这是为何?”虞清似是颇有兴趣。 见虞清感兴趣,沈珏也细细的介绍道:“因为在他们当中,经过一轮轮的比拼后,同样推选出才学最出色的人选,除了有丰厚的奖励,成为花魁的首位恩客,最重要的是还能得到城主的举荐,若为朝廷所用,可谓是平步青云,名利双收,这些人自然狂热无比。” 虞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原来如此,果然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色字头上一把刀,二十四名绝色女子,没准就是二十四把锋利的刀,果然是不错,突然对这百花选艳盛会充满了期待。 渡口的一艘画舫中,一名黑衣人双手呈上一卷布轴:“主子,这就是今年盛会场地布局图,今年一如往年,依然是在水上进行。” 明了然接过布局图,随意的瞟了一眼,玩味的一笑:“怎么,他们不害怕水兽,一下子把他们的船打翻吗?”这些人,还挺有胆量的。 把布局图抛到一边,淡笑如风的道:“按计划行事。” “是,属下明白。” “你下去吧。” 黑衣人退下后,明了然淡淡一笑:“那三艘画舫,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 计划一旦启动后,无论是水中的,还是陆地上的,他全都要毁掉,谁都阻止不了这毁灭性的计划进行。 从暗中走出一名黑衣人,垂下头恭恭敬敬的道:“沈家的人已经上陆,留在画舫上的人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十天前,只有那艘画舫曾闹过盗贼,似是偷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明了然的面色一沉:“,怎么不报上来?” 黑衣人扑一下跪在地,头垂得更低:“回少主,因为是小事,不敢惊动少主。” 瞬间,画舫内的空气变得十分压抑,明了然啍一声,手中的扇子一挥,黑衣人砰一声撞在旁边的柱上,跌落地上时已然死掉。 “废物。”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明了然的面色变得十分晦暗。 第330章 盛会开幕 章节名:第330章盛会开幕 第330章盛会开幕 百花选艳盛会,每年皆有一两匹黑马脱颖而出,自此平步青云,参加的人自然多不胜数,今年也不例外,甚至是空前的盛大。 七月初六,清晨,渡口十数艘庞大的画舫已经停靠在岸边,随时准备出发。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近五千名才子站在岸边,正准备接受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登上画舫,参加在水上举行的盛会。 虞清他们因沈珏这位城主大人的关系,直接便登上画舫。 画舫上,虞清看着那些参加考核的才子,漫不经心的道:“如此考核,要考核到什么时候?” 沈珏马上解释道:“其实考核也很快,给的题目是同样的,这道题不停仅考核他们才学,还有他们的应变能力,最先得出答案前两千名才资格登上画舫,参加接下来的较量。” 哦!虞清眼中露出一抹了然,淡淡的道:“不知道是什么题目,我们也来参考参考?” “题目都在这里,你们看看。”沈珏把几份题目发给在场的几人,一脸看戏似的看着正在看题目的几人,心里暗暗偷笑。 “沈城主,这考核的题目,是两位陛下出的吧?”虞清扫一眼题目,抬眸看着沈珏。 “是,确实是两位陛下出的……噫,你如何得知?”沈珏有些意外的虞清,好厉害的目光,看一眼就知道是陛下出的题。 不过,两位陛下出题可真是刁钻啊! 最简单的第一题,他就花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后面的题目不用说,自然也是越往后就越难,连他都没把握全部答出来。 真不知道岸上,那几些自诩是聪明才子的人,他们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想出答案,想着那些题目,不由的为他们捏一把汗。 虞清看着手上的题目,指着最后一题道:淡淡的道:“最后一题,是真其事。” “什么?真有其事。”沈珏一脸惊讶。 虞清淡淡的笑道:“此案不久发生在华夏帝朝,因为一直无法捉到凶手,殇帝才把惊华公主,就是我们的帝后娘娘召回华夏。” 沈珏看着题目,轻叹一声道:“若这道题是第一题,估计没有几个人能通过考核。” “沈城主,那你知道答案吗?”上官落一脸期待的看着沈珏。 “抱歉,不知道。”沈珏毫不犹豫的道。 “什么?”宫乐惊讶的看着泻,不解的道:“连你都不知道,到时如何决定胜负?” 沈珏有些尴尬的笑笑道:“其实是这是一道推理题,到时候谁的答案能服众,谁就是胜利者,没有绝对的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宫乐闻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 “第一题不算太难,想来你们也知道答案了,就看看岸上的情况吧。”虞清不以为然的道,第一题是天帝所出,考的不是才学而是应变能力。 读死书者,难! 体格不行者,难! 反应迟钝者,难! 此时岸上,早已是人山人海,一众才子无不尽全力往出题处挤,想要第一个拿到题目。 红枫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就快挤到出题处最近的位置,忽然耳中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傻子,你去凑什么热闹,马上到答题处。” 听到对方的话,红枫面上一滞,马上骂了一句粗话:“我操。”死女人又想阴他,不取题怎么答题。 口中虽然不停的咒骂,向前挤的步伐已经停下,不行就退嘛。 只见出题处,一名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题目马上出来,请诸位往上面看。” 闻言,众人纷纷抬头,才发现出题处的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布帛,布帛上面用斗大的字体,写着考核的题目。 红枫听到此话,心里嘣噔一下,又让那个死女人说对了。当下连题目也不看,赶紧往外面挤,一直朝答题处奔去。 只听到身后,已经有人在大声的念出题目:“刑部要处死一批死囚,刑部的大人决定让死囚们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 选择的方法是:死囚可以任意说一句话,如果是真话,就是砍头,如果是假话就是凌迟处死。 死囚们谁都不想被凌迟处死,便绞尽脑汁的想。 其中有个聪明的死囚道:如果我说出一句话,你们既不能将我砍头,也不能凌迟处死我,怎么办? 刑部大人道:如果是这样,我就释放你。 聪明的死囚说了一句话,刑部大人果然放了他。” 方才说话的中年男人,在题目念完后,再次大声道:“此次考核题目就是:死囚说了一句什么话,让刑部大人释放了他?” 在场的人听到问题,不禁傻了眼。 这算什么题目,那他们辛苦读,准备了一年的时间,岂不是白费心思。 但也有人快就想出答案,想往答题挤时,回过头时不禁叫苦不已,人太多他们挤不出去啊! 而在答题处,一抹红色的身影,却刺痛了他们的眼。 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使上吃奶的劲,终于挤出取题处,跑到答题处的红枫。 回过头看一眼后题目,面上立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拿起笔后大声的道:“一句话定生死,原来这就是题目啊!” 哈哈…… 听到他的话,其他那些早已经想到答案,却又挤不出去的人,有种想疯掉的感觉。 红枫那句话,显示他第一个想到案的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看题目,而是抢占答题的顺序。 人群中暴出一阵叫骂声。 真是该死,让这小子占了先机。 因为,这道题其实不算太难,关键在于时间。 两千个名额,这里却有近五千人,名额有限,越早写出答案的人,越有机会夺得参加盛会的资格,没想到现在却被人捷足先登。 想到此,那些人无不狠狠的瞪红枫一眼地,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对方的手段有些流氓兼下流,不过这也正说明人家脑子灵活,不管题目中什么,先占下位置再理论。 红枫无视所有想杀掉他的目光,只要能参加百花选艳,鬼才懒得管你们,此时心里正想着要把题目拿回去,考考那个自以为聪明的死女人,看她解开此题,要花多少时间。 就在他拿着笔正想答案时,忽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答题处。 只见来人整个人都藏在一袭黑色斗篷中,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来人手上正拿着另一支染了黑汁笔。 红枫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自备笔墨,等他回过神时,来人已经却比他先一步下笔。 天杀的,二话没说,就赶紧写下答案。 红枫写完答案也不及看抢了他第一名的人,听到答题处的人说了一声正确,丢下笔,接过证明他有资格登上画舫的牌子,就又往外面跑。 那知,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揪着领子,正想破口大骂时,听那把恶梦的声音:“傻子,你还要去哪里?” 红枫马上回过头,眼睛不由的瞪大。 揪着自己的竟然是,方才抢他第一名的,藏在一袭黑色斗篷中的人,竟然是那个死女人扮的,冤孽啊! 原本还想考考她,没想到她居然抢了他的第一名。 天杀的女人,她怎么不去死,呜呜…… 考核的速度很快,一千个名额很快便满,抢名额的一众才子纷纷登上停靠在渡口边的,庞大又豪华无比的画舫,向水域中心出发。 “你说什么,今年的百花选艳不是在水上举行,而是在一座小岛上。”画舫上,虞清骤然闻到这个消息,不由惊怒出声。 沈珏无奈的点点头,莞城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原因,莞城渡口的一带水域十分的辽阔,看起来宛如波浩渺万里湖泊,而就在这一片水深近百丈的水域上,却有一座面积不小,能容纳近万人的小岛。 因为平时水面水气很重,轻易是不能发现这小岛的存在,又因为水流的关系,每年也只有七月初七至七月十五这几日,才能顺利登上小岛,所以这坐小岛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 虞清盯着桌子上的地图,蓝色区域中一个不起眼点点,又看远处,一片烟雾笼罩的水域,眉头紧紧锁起,真没想到在这片水域中居然存在着一座不为人知的小岛。 这回是他推算了。 如今再了解小岛的消息,根本来不及,怒声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以现在才告诉我?” 沈珏被虞清的怒火吓了一跳,讪讪的道:“这个小岛本就是私产,属于当地的一位富商所有,因为富商不想小岛被破坏,所以它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主办盛会的人也是因为害怕水兽出来搞局,盛会的地点才会突然改在小岛上举行,连我也是刚刚才收到通知。” 事已至此,虞清也很无力,淡淡的道:“你可知道小岛的主人是什么人?” 沈珏抱歉的道:“只知道是一个富商,具体的身份,没有人知道。”说完后面上一阵尴尬,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居然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这座小岛完全脱离他的视线,若是被人利用来干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那他这职失得就大了,想着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第331章 百合寒梅 第331章百合寒梅 远处,上官落看看渐渐显出一线模糊轮廓的小岛,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似乎在那座将要靠近小岛上,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澜凌正坐窗台上,听到沈珏的话,不禁摇摇头,在沈家的地头上,居然有一座不为世人所不知的小岛,确实是失职,脸上也露出一抹沉思。 宫乐却是没事人一个,忽然取出一管玉箫,把洞口贴到唇边,丹田的气息徐徐而出,一曲渔舟晚唱也随之流畅而出,把诸多画舫上的吵闹声,全都压下去,众人烦乱的心思也渐渐的平静。 水上行船约半个时辰后,小岛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众人眼中。 只见小岛的四周的海面上烟雾缭绕,若不是近距离观看,更本发现不了。 弃船登岛后,只见岛上上树木枝繁叶茂,而在绿色的树木海洋中,青瓦白墙的楼阁隐约可见,宛如水上蓬莱仙岛。 虞清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岛,淡淡的道:“事出突然,我必须留在画舫上安排后面的事情,你们一会儿上岛,若有什么突发事情,绝响公子,麻烦用你给我传信。”宫家的千里传音,应该能传出小岛。 宫乐不由自主握紧了箫:“好,若有紧急事情,在下就以箫声为信号,一长两短。” 经过一番商议后,在画舫靠岸后,上官落他们随着众人走到旁边的沙洲上,准备朝小岛中心走。 淡淡打量前方的山林,皆朦胧在淡淡的烟雾中,绿树成荫,到处鸟语花香,更兼一番特意的装饰后,岛上风光更显得宛如人间仙境。 两千多人的到来,瞬间打破了小岛上的宁静,而那二十四位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直至今天终于露出冰山一角,只见其中一艘画舫,二十四名女子戴着垂纱帽,蒙着面纱,扶着侍女优雅的走下画舫,静静站在岸边等待接送的花车。 仅仅如此简单的动作,便如一幅画般美不胜收。 虽然只是一个身影却,却也能看出个环肥燕瘦,各具春秋,即便没有看到容颜,也能从中体会出个冷艳、妩媚、妖冶、娇俏。 红枫看着风姿绰约的美人,咽着口水道:“哇,美人就是美人,连擦鼻涕的动作,都是如何的优雅,充满美感,那里像某人,丑得连样子都不敢给人看。”目光暗暗瞟一眼身边,隐在一袭黑色斗篷中的人,露出一丝得意。 当日他把她救上来时,她脸上被擦伤,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容颜,不过那样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难看疤痕,真是活该。 擦鼻涕,旁边的人闻言,嘴角猛的一阵抽搐。 方才不过那些女子掩了一下鼻子,居然被这人说是擦鼻涕,众人一阵冒汗。 上官落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沈珏皱皱眉头,看一眼旁边的下属道:“那人,你可有印象?”倒真是个奇葩般的存在。 那名下属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古怪道:“回城主,那人叫红枫,是第二个写出答案的。其实他本应是第一,只是他一时得意过头,被旁边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抢了先机。” “哦,竟有这种事。”沈珏有些意外的看着红枫。 “是。”那名下属,把考核上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跟沈珏汇报一遍。 听闻完后,上官落点点头,淡淡的道:“这红枫公子不简单,心肠确实比别人多了一个弯儿,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的。” 澜凌却不认同的道:“是吗?比起他的心肠多一个弯儿,我倒觉得那隐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更加深不可测。”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到别人第一人的位置,寻常人可敢有这样的作为。 闻言,上官落的目光在斗篷人身上,个头不高,身体很单薄,甚至是纤细,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一个男子长成这样,阳气不足,阴气太重,不过这过度的阴柔,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 “真是奇怪了,他居然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澜凌看着不远处,那看不到面容的身影,莫名的就有一种熟悉。 “怎会这样,或许真的是熟人,澜公子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沈珏语气有一丝惊讶,在说话间,目光却若有所思的看向上官落,因为后者的目光,一直没有从那名男子身上移开过。 “明月公子,难道你也有同样的感觉。”见上官落看得出神,沈珏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说句实在话,那男子除了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除了身体长得单薄点,除了看到不容颜,真的没什么特别的。 “确实是这样。”上官落淡淡的道,那种致命的吸引力,他似乎在谁身上看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闻言后,沈珏看一眼那下属,下属马上识趣的道:“那男子是第一个写出答案的人,登记的名字是范铭泊,跟红枫是一起的。” 范铭泊,再简单不过的名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难道真的是他们多心了?看着不远处的单薄身影,四人都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范铭泊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注意他们,一刻冷光射来,上官落他们不由的一滞,待他们回过神时,前者已经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片刻后,花车从画舫上抬了下来,二十四名女子上车后,其他人则跟在花车后面,徒步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更兼岛上风光迷人,众人也不觉得累。 走了大半过时辰,眼前便出现一座气派的门楼,门楼上面书写着四个古朴的大字——水上山庄。 水上山庄占地广阔,足足占了大半个岛屿的面积,难怪百花选艳盛会可以山庄内举行,里面重楼叠阁无数,确实是可以容纳下眼前这两千多人,甚至是更多的人,主人家确实是不凡。 此时,山庄的主人,一个四十多岁,精神饱满,微微有些发福,脸上带着和气笑容的中年男人,正领着山庄原一众仆从,站在大门前迎接众人的到来,气度从容,没有丝毫的拘慬。 沈珏看到来人面上微微一滞,小声的道:“此人我认识,确实是城中的富商,姓祈,祈酋,莞城的城志记录中,祈家三百多年前就开始在莞城经商,祈氏一族是小岛上最早的居民,他们原是以打渔为生的渔民,一个偶尔的机会才开始经商。” 盛会的主办人,一个三十多岁十分精明的邱姓男人,正带领着祈家老爷走过,一脸陷媚的笑容:“草民见过城主。” 沈珏淡淡的道:“邱会长,免礼。” 目光看向身后祈老爷笑道:“祈老爷,此次盛会能顺利举行,还真是要谢谢祈老爷。本城主没想到这座无名小岛的主人,竟然是祈老爷你。” 祈老爷和气的笑道:“城主大人客气了,这是祖产。草民也是莞城中人,自然要保护莞城百花选艳这一传统,能一直传承下去,不能因为敌国作乱而有所改变。城主大人,草民已经备下酒席,还望城主赏面,不要推辞。” “祈老爷盛情,本城主就不客气了。”沈珏打着官腔,脸上带着笑,却隐隐有一股的威严,无形的让人有些压迫感。 沈珏回头指着上官落他们道:“这三位是本城主的朋友,明月公子上官落,绝响公子宫乐,毒圣澜凌。” 祈老爷和邱会长面上一滞,三人抱拳淡淡的道:“祈老爷,打扰了。” 祈老爷回过神,爽朗的道:“三位公子客气了,你们可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在下高兴都不及,请!” “沈城主,请!”祈老爷因为经商,性情也颇为豪气,沈珏一行人寒宣一番后,随着祈老爷一起走入山庄内。 看着沈珏一行人优先入山庄,红枫狠狠的瞪了一眼,抱怨的道:“当官的就是不一样,连旁边人也跟着沾光,什么也不干,就能直接登岛,还能得到主人亲自接待。想我红枫可是考核第一名,居然无人问津,你说是不是。” 只见范铭泊斗篷下,鲜艳的红唇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道:“你若能通过最后一个考核,问鼎文魁,再跟我提此事吧。不过,我可不会帮你。”这是一把声音十分的沙哑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红枫听到后,马上涨红着脸道:“谁要你帮忙了,就算没有你,本公子也一样拿第一,你少得意。” 该死的臭女人,当初廉就不应该好心泛滥,救她,没想到会救上来的会是一只妖孽,真是悔不当初啊! 范铭泊不以为然的笑笑,随着众人一起走入山庄内。 两刚走入大门,就有一名小厮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道:“请问两位可是范公子和红枫公子。” 红枫闻言,手中扇子啪一下打开,一派潇洒公子的道:“不错,在下正是红枫公子,你有何贵干?”狭长的眼眸,朝对方挤了挤。 范铭泊冷冷的道:“在下范铭泊,不知你家老爷有何吩咐。”微微垂下头,更好把自己的面容掩饰起来,明显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样。 “两公子,小的奉我家老爷之命,请两公子移驾别院,请!”小厮毕恭毕敬的道。 闻言,红枫早就乐开花,强装平淡,压低声音道:“你家老爷,是单请我们呢,还是所有的才子都请过去。” 小厮面上一滞,随之毕恭毕敬的道:“红枫公子误会了,我家才能爷说两位公子是人中龙凤,不必与其他人挤在一起落榻,特意安排一处比较雅致的别院,让两位公子好好的休息。” 听完小厮的话,红枫的小脸上马上笑得跟花开一般:“你家老爷他真是有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本公子是条龙,请!” 范铭泊听到后冷冷一笑,这人真是厚颜无耻。 两人随着小厮穿行在小桥流水、草木扶苏中,走了好一会儿后,眼前终于出一座十分宽敞的庭院。 里面小小巧巧的一幢临水而建的两层高的竹楼,一楼为客厅和书房,二楼是两间厢房,隐在一片竹绿的竹丛中,用赏心悦目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红枫一眼看就到赞不绝口,范铭泊也微微的点点头,道了一声不错。 小厮见二人满意,马上道:“两位公子时候不早,房间内备有热水,两位可先行待梳洗,晚饭过一会儿就会有人送过来,明天选艳盛会开始时,小的再过来请两位公子,两位公子请自便。” “去吧,去吧。” 红枫满意的打量着小竹楼,大方的抛出一锭银子,小厮高兴的接下,连声道谢后退出外面。 此时,范铭泊也同样抬头打量着小竹楼,眼眸微微起来,目光中也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这一丝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眼眸深处的寒意冰冷入骨,让人不寒而僳,这一点红枫也没有注意,因为他大步走入楼内。 竹楼内的布置同外面如出一辙,简洁优雅、出尘脱俗,却不失奢华,因为里面的摆设,每一样皆名贵无比,很含蓄的富贵。 突然,楼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范铭泊冷冷的道:“谁在上面。” 红枫面上一滞:“什么,楼中有人。” 只听一把娇媚入骨的声音道:“两位公子,你们可来了,奴家等得心……都快碎了。” 另一把妖娆的声音也响起:“两位公子要是再不来,奴家与百合姐姐,就要……就要变成两尊石像,天天望郎至。” “寒梅姐姐说的极是,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楼上传来。 红枫心里一酥,抬起头朝上面看,只见楼梯口上,一白,一红,一纯情,一冷艳两道曼妙身影,两双娇媚的眼眸,正似嗔似怒似怨的看着他们。 两张精致的小脸漂亮得让红枫一时找不到词语形容,喜滋滋的道:“哇,妓女就是妓女,真是骚味十足,骚劲十足,跟狐狸精有得一拼。” 百合、寒梅眼中微微一滞,一抹杀意从眼中闪过。 第332章 反击开始 第332章反击开始 百合微微一垂头,咬咬唇,眼眸中立即泛出一层水雾,眼泪在眼眶中打滚,泫然欲泣。 寒梅面上一寒,冷冷的道:“我们姐妹沦落风尘也是情非得已,红枫公子若不喜欢我们姐妹,大可以让我们离开,何苦要如此羞辱我们。”语气傲然中透着一丝哀慽。 啊!红枫面上一滞,他本意不是如此,他只是想赞美,没想到人误会,心里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正在他拼命的想解释清楚时,范铭泊却淡淡的道:“两位美人虽身在风尘中,却有着百合花的圣洁,梅花冷傲孤高的气节,真是无愧于你们的名字,他不喜欢你们,本公子倒是喜欢你们。” 红枫听着想吐血,他哪里不喜欢,只是找不到词语形容而已,倒让这女人占了便宜。 她喜欢,她喜欢得起么?别忘了,她自己是个女人,女人玩女人,像什么话。 范铭泊却不以为然的道:“本公子正想沐浴梳洗,不知道两位美人,可愿意侍候本公子。” 百合和寒梅原本感激的表情,在听到她的话,瞬间精彩异常。 怨恨、杀意、鄙视…… 复杂表情,眨眼间在眼眸中化为深深的委屈,不约而同紧紧的咬着红唇,似是无边无尽的无奈。 红枫也露出一脸鄙夷,这个女人表面上说得好听,什么百合花的圣洁,梅花的冷傲、孤高,全是骗人的,骨子里面,其实还是把眼前人家当成是下贱的妓女。 范铭泊挑挑眉,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愿意?” 百合深深的吸气,似是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勉强的堆起一丝笑容道:“难得公子看得起我们姐妹,我们姐妹二人当然是愿意侍候公子。”愿意二字说得极不情愿。 “那就好。”范铭泊说完,已经大步朝浴室走,百合寒梅一脸无奈的跟在后面,眼中全是杀意。 浴池内,满满一池的热水,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艳色花瓣,到处纱幔飞舞,有说不出的香艳。 范铭泊站在浴池边,回头看着两位美人,似笑非笑的道:“本公子最喜欢看人家脱衣服,两位姑娘,请吧。” “什么?”百合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似是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耻。 “你想干什么?”寒梅冷冷的瞪着眼睛。 “想教会你们,当了婊子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安安份份的当一名妓女,否则活不长。”范铭泊一脸正色的道。 两人从对方话中听出了一丝意味,眼眸飞快的闪过一抹阴鸷,百合含着泪道:“奴家不明白公子是什么意思。” 寒梅眼中微微一滞,撤脸上的冷傲,换上一脸娇媚的道:“公子说得是,是奴家太过矫情,公子要奴家脱,奴家这就脱。”开始脱下身上一堆复杂,却露出锁骨和小半胸脯的衣裙。 “你倒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本公子的命,不过,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范铭泊冷冷的一番讥讽,红唇边一抹冷笑。 寒梅赤裸的身体一僵,双手抱在胸前,垂下眼眸道:“公子真会开玩笑,奴家跟公子无怨无仇,怎会想要公子的性命?” 范铭泊冷冷一笑:“是吗?据本公子所知,两位姑娘明明是来参加百花选艳,此时盛会尚未正式开始,不知何故来到本公子的院子中?” 百合眼中露出一抹慌乱:“公子您真的误会,我们真的是奉命来侍候您的。” “是奉命来杀我们吧。”范铭泊逼近二人两步,冷冷的道:“知道吗?你们早就露馅了。” 两名女子听到他的话,面色一凛,百合瞬间收起脸上的楚楚可怜,寒着脸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哈哈…… 范铭泊一阵狂笑,退开两步道:“猜的,不过看你的表情,本公子是猜对了,你们真的是想杀我们,不,应该是今天登岛的所有才子,你们真的目的是想毁掉大臻帝朝的根基,想让大臻帝朝无人可用。” 看着眼前两名女子的面色一变再对,范铭泊继续讥讽道:“慕容通天真是老糊涂了,苍穹中年轻一辈更是不堪重用,竟然想出这么愚蠢的方法。” 百合、寒梅听完范铭泊这番话,面上早就充满杀意,寒梅得意的一笑道:“愚蠢吗?你运功试一试,早就在你们进入山庄前,就中了林中的雾毒,不信你运功试看看。” “什么,你们竟然下毒。”斗篷下传出一颤僳的声音。 “哼!你之前对我们的羞辱,我们姐妹会加倍奉还给……”百合口中的你字还没有说出口,身体突然嘭一下飞出去,砰一声重重撞在柱子,竹楼不由震动一下。 红枫在竹楼震动的瞬间猛一下跳起来,冲下楼大声叫道:“不好,楼要塌了,快跑啊。” 就在他走到楼梯时,范铭泊沙哑的声音响起:“放心,不是楼塌,是百合姑娘太热情,抱着柱子跳舞,摇得太厉害。” “是吗?”红枫将信将疑的道,这个女人究竟要玩什么?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 楼下浴室内三人一直听着红枫的脚步消失,寒梅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百合。 百合趴在地上,因为痛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一脸恶毒的道:“寒梅,杀了他,不然他会暴露我们的计划。”看着范铭泊的目光利得像把刀。 寒梅似是没听到一般,回头看着眼前的躲在斗篷中的男子,震惊的道:“你居然没有中毒,这怎么可能。” 林中的雾气其实是淫香,药会随着呼吸渗透到人体内,只要一动用武功,药力就会发作,没有男人可逃得掉,可是眼前人运功后,却没有中毒的迹象。 “想知道为什么嘛?”范铭泊蛊惑的一笑,百合、寒梅看着那一笑,心脏漏跳掉一拍。 范铭泊飞快的退开几步,突然张开双臂,嚯一下震开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邪魅的眼眸微眯起,唇边挂着张扬的笑意,长发飞扬如飘起的黑色丝绸。雪肌红唇,在精光闪着白珍珠般的光泽,轻眯起的眼眸中如陈年的老酒,清而冽。一袭殷红如血的十二破广袖留仙长裙,宽大的衣袖和裙裾,随着流动四周的真气飞扬,飘飘然如仙。 百合、寒梅他们本身就是美人,可是眼前的女子,让他们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是云泥之别,那种自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任现是女人的他们也不觉看得着迷。 两人没想到斗篷下面居然藏着一个倾国倾城。 寒梅沉着声音道:“原来你是女子,难怪你没有中毒,杀了你真有点舍不得,不如把你送给主子,若是侍候得好主子,他一定会……”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百合就看她的头突然从脖子上飞走,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想大叫救命,对方一记眼神扫来,将要出来的声音,生生卡在喉咙中。 只听到外面红枫一阵惊恐的鬼叫:“杀人了,杀人了……”然后一阵红风从外面刮进来,抱着眼前女子的腿。 红枫对范铭泊的话本是将信将疑,回到房间后又忍不住悄悄走下楼,刚走到浴室外面,就有一样东西砸出来,接过来一看,没想到是颗人头,吓得差点没掉半条命。 正抱着女子的腿寻求安全感,蓦然瞥见一段染了血似的绳子的东西,在自己抱着的人脚边,声音竭然而止。 顺着绳子往上看,绳子的另一端,严格来说是鞭子的把柄,正捏在她手中。 僵硬的抬起头,不相信看着露出真容的女子,咽了咽口水,很艰难的发出声音:“你杀人了,是你杀了寒梅。” 紧抱的双臂瞬间松开,害怕的缓缓后退,面上全是恐惧,真没想到,自己救上来的人,不仅是妖孽,还是个杀人不眨恶魔。 范铭泊淡淡的瞥一眼吓得面色发白的男子,越过他,直接到百合跟前,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道:“说,今天晚上,只有你们两个人行动,还是其他人也一起行动?” 百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又看看后面的红枫,突然大声叫道:“红枫公子救命,她她……要杀我……”我字只有一个口型没有声音。 红枫看着百合缓缓的低下头,鞭子像一支箭,直直穿过她的心脏。 百合看着洞穿自己身体的鞭子,马上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灵魂的剧痛袭遍全身,僵硬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瞳孔一点点放大。 咻…… 鞭子从身体上抽出,女人回过头,浴室内已经空无一人,面上猛然的一滞,眉头轻轻一皱,顾不得那么多,飞快的冲出竹楼。 就在离竹楼不远的一座院子中,宫绝使劲的甩了甩晕沉沉的头,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只是想运功提一下神,怎会就浑身发热。 突然一把妖娆的声音道:“公子何苦为难自己,让奴家侍候你吧。” 房间内,竟然有一名女子,只见女子娇颜如花,美艳不可方物,身上衣物已经所剩无几,正对着宫绝抛送媚眼。 宫乐看着眼前一脸淫笑的女子,想着她竟然为了勾引他,才随意接近自己,心里一阵厌恶,厉声道:“滚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你侍候,你……”后面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他的手脚竟然不听他使唤的抱上那女子,心里抗拒着肢体不由自主,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女子更是主动的紧紧抱着他,微凉的、芳香阵阵的肉体,让他渐渐失去了戒备,心里的离线开始失守,意识也渐渐模糊。 看着已经迷失本性的男人,女人冷冷的笑道:“绝响公子又怎样,世上还没有我水仙收服不了男人,真是可惜了你这有一副好皮相。”看他怎么给外面的人报讯。 忽然一阵风从后面扫来,水仙暗叫一声不好,想闪开已经来不及,几处大穴被封住,一只冰冷的手,从后面抚着她脸,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好侍候他,直到毒解掉为止。” 闻声,水仙浑身一个哆嗦。 百合微微一垂头,咬咬唇,眼眸中立即泛出一层水雾,眼泪在眼眶中打滚,泫然欲泣。 寒梅面上一寒,冷冷的道:“我们姐妹沦落风尘也是情非得已,红枫公子若不喜欢我们姐妹,大可以让我们离开,何苦要如此羞辱我们。”语气傲然中透着一丝哀慽。 啊!红枫面上一滞,他本意不是如此,他只是想赞美,没想到人误会,心里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正在他拼命的想解释清楚时,范铭泊却淡淡的道:“两位美人虽身在风尘中,却有着百合花的圣洁,梅花冷傲孤高的气节,真是无愧于你们的名字,他不喜欢你们,本公子倒是喜欢你们。” 红枫听着想吐血,他哪里不喜欢,只是找不到词语形容而已,倒让这女人占了便宜。 她喜欢,她喜欢得起么?别忘了,她自己是个女人,女人玩女人,像什么话。 范铭泊却不以为然的道:“本公子正想沐浴梳洗,不知道两位美人,可愿意侍候本公子。” 百合和寒梅原本感激的表情,在听到她的话,瞬间精彩异常。 怨恨、杀意、鄙视…… 复杂表情,眨眼间在眼眸中化为深深的委屈,不约而同紧紧的咬着红唇,似是无边无尽的无奈。 红枫也露出一脸鄙夷,这个女人表面上说得好听,什么百合花的圣洁,梅花的冷傲、孤高,全是骗人的,骨子里面,其实还是把眼前人家当成是下贱的妓女。 范铭泊挑挑眉,冷笑一声道:“怎么,不愿意?” 百合深深的吸气,似是很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勉强的堆起一丝笑容道:“难得公子看得起我们姐妹,我们姐妹二人当然是愿意侍候公子。”愿意二字说得极不情愿。 “那就好。”范铭泊说完,已经大步朝浴室走,百合寒梅一脸无奈的跟在后面,眼中全是杀意。 浴池内,满满一池的热水,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艳色花瓣,到处纱幔飞舞,有说不出的香艳。 范铭泊站在浴池边,回头看着两位美人,似笑非笑的道:“本公子最喜欢看人家脱衣服,两位姑娘,请吧。” “什么?”百合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似是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耻。 “你想干什么?”寒梅冷冷的瞪着眼睛。 “想教会你们,当了婊子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安安份份的当一名妓女,否则活不长。”范铭泊一脸正色的道。 两人从对方话中听出了一丝意味,眼眸飞快的闪过一抹阴鸷,百合含着泪道:“奴家不明白公子是什么意思。” 寒梅眼中微微一滞,撤脸上的冷傲,换上一脸娇媚的道:“公子说得是,是奴家太过矫情,公子要奴家脱,奴家这就脱。”开始脱下身上一堆复杂,却露出锁骨和小半胸脯的衣裙。 “你倒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本公子的命,不过,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范铭泊冷冷的一番讥讽,红唇边一抹冷笑。 寒梅赤裸的身体一僵,双手抱在胸前,垂下眼眸道:“公子真会开玩笑,奴家跟公子无怨无仇,怎会想要公子的性命?” 范铭泊冷冷一笑:“是吗?据本公子所知,两位姑娘明明是来参加百花选艳,此时盛会尚未正式开始,不知何故来到本公子的院子中?” 百合眼中露出一抹慌乱:“公子您真的误会,我们真的是奉命来侍候您的。” “是奉命来杀我们吧。”范铭泊逼近二人两步,冷冷的道:“知道吗?你们早就露馅了。” 两名女子听到他的话,面色一凛,百合瞬间收起脸上的楚楚可怜,寒着脸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哈哈…… 范铭泊一阵狂笑,退开两步道:“猜的,不过看你的表情,本公子是猜对了,你们真的是想杀我们,不,应该是今天登岛的所有才子,你们真的目的是想毁掉大臻帝朝的根基,想让大臻帝朝无人可用。” 看着眼前两名女子的面色一变再对,范铭泊继续讥讽道:“慕容通天真是老糊涂了,苍穹中年轻一辈更是不堪重用,竟然想出这么愚蠢的方法。” 百合、寒梅听完范铭泊这番话,面上早就充满杀意,寒梅得意的一笑道:“愚蠢吗?你运功试一试,早就在你们进入山庄前,就中了林中的雾毒,不信你运功试看看。” “什么,你们竟然下毒。”斗篷下传出一颤僳的声音。 “哼!你之前对我们的羞辱,我们姐妹会加倍奉还给……”百合口中的你字还没有说出口,身体突然嘭一下飞出去,砰一声重重撞在柱子,竹楼不由震动一下。 红枫在竹楼震动的瞬间猛一下跳起来,冲下楼大声叫道:“不好,楼要塌了,快跑啊。” 就在他走到楼梯时,范铭泊沙哑的声音响起:“放心,不是楼塌,是百合姑娘太热情,抱着柱子跳舞,摇得太厉害。” “是吗?”红枫将信将疑的道,这个女人究竟要玩什么?摇摇头转身往楼上走。 楼下浴室内三人一直听着红枫的脚步消失,寒梅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百合。 百合趴在地上,因为痛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一脸恶毒的道:“寒梅,杀了他,不然他会暴露我们的计划。”看着范铭泊的目光利得像把刀。 寒梅似是没听到一般,回头看着眼前的躲在斗篷中的男子,震惊的道:“你居然没有中毒,这怎么可能。” 林中的雾气其实是淫香,药会随着呼吸渗透到人体内,只要一动用武功,药力就会发作,没有男人可逃得掉,可是眼前人运功后,却没有中毒的迹象。 “想知道为什么嘛?”范铭泊蛊惑的一笑,百合、寒梅看着那一笑,心脏漏跳掉一拍。 范铭泊飞快的退开几步,突然张开双臂,嚯一下震开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邪魅的眼眸微眯起,唇边挂着张扬的笑意,长发飞扬如飘起的黑色丝绸。雪肌红唇,在精光闪着白珍珠般的光泽,轻眯起的眼眸中如陈年的老酒,清而冽。一袭殷红如血的十二破广袖留仙长裙,宽大的衣袖和裙裾,随着流动四周的真气飞扬,飘飘然如仙。 百合、寒梅他们本身就是美人,可是眼前的女子,让他们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是云泥之别,那种自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任现是女人的他们也不觉看得着迷。 两人没想到斗篷下面居然藏着一个倾国倾城。 寒梅沉着声音道:“原来你是女子,难怪你没有中毒,杀了你真有点舍不得,不如把你送给主子,若是侍候得好主子,他一定会……”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百合就看她的头突然从脖子上飞走,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想大叫救命,对方一记眼神扫来,将要出来的声音,生生卡在喉咙中。 只听到外面红枫一阵惊恐的鬼叫:“杀人了,杀人了……”然后一阵红风从外面刮进来,抱着眼前女子的腿。 红枫对范铭泊的话本是将信将疑,回到房间后又忍不住悄悄走下楼,刚走到浴室外面,就有一样东西砸出来,接过来一看,没想到是颗人头,吓得差点没掉半条命。 正抱着女子的腿寻求安全感,蓦然瞥见一段染了血似的绳子的东西,在自己抱着的人脚边,声音竭然而止。 顺着绳子往上看,绳子的另一端,严格来说是鞭子的把柄,正捏在她手中。 僵硬的抬起头,不相信看着露出真容的女子,咽了咽口水,很艰难的发出声音:“你杀人了,是你杀了寒梅。” 紧抱的双臂瞬间松开,害怕的缓缓后退,面上全是恐惧,真没想到,自己救上来的人,不仅是妖孽,还是个杀人不眨恶魔。 范铭泊淡淡的瞥一眼吓得面色发白的男子,越过他,直接到百合跟前,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道:“说,今天晚上,只有你们两个人行动,还是其他人也一起行动?” 百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又看看后面的红枫,突然大声叫道:“红枫公子救命,她她……要杀我……”我字只有一个口型没有声音。 红枫看着百合缓缓的低下头,鞭子像一支箭,直直穿过她的心脏。 百合看着洞穿自己身体的鞭子,马上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灵魂的剧痛袭遍全身,僵硬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瞳孔一点点放大。 咻…… 鞭子从身体上抽出,女人回过头,浴室内已经空无一人,面上猛然的一滞,眉头轻轻一皱,顾不得那么多,飞快的冲出竹楼。 就在离竹楼不远的一座院子中,宫绝使劲的甩了甩晕沉沉的头,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只是想运功提一下神,怎会就浑身发热。 突然一把妖娆的声音道:“公子何苦为难自己,让奴家侍候你吧。” 房间内,竟然有一名女子,只见女子娇颜如花,美艳不可方物,身上衣物已经所剩无几,正对着宫绝抛送媚眼。 宫乐看着眼前一脸淫笑的女子,想着她竟然为了勾引他,才随意接近自己,心里一阵厌恶,厉声道:“滚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你侍候,你……”后面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他的手脚竟然不听他使唤的抱上那女子,心里抗拒着肢体不由自主,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女子更是主动的紧紧抱着他,微凉的、芳香阵阵的肉体,让他渐渐失去了戒备,心里的离线开始失守,意识也渐渐模糊。 看着已经迷失本性的男人,女人冷冷的笑道:“绝响公子又怎样,世上还没有我水仙收服不了男人,真是可惜了你这有一副好皮相。”看他怎么给外面的人报讯。 忽然一阵风从后面扫来,水仙暗叫一声不好,想闪开已经来不及,几处大穴被封住,一只冰冷的手,从后面抚着她脸,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好侍候他,直到毒解掉为止。” 闻声,水仙浑身一个哆嗦。 第333章 东窗事发 第333章东窗事发 天色初明,一切还在沉睡中,宫乐正处在半梦半醒中,忽然有人用力的摇着他的身体,还轻声的叫唤着他。 “宫乐,快醒醒。”上官落轻拍着宫乐的脸,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澜凌,我想宫乐应该没事,只是累坏了而已。”澜凌看着站在屏风旁边,一直盯着屏风后面的画面,头也不回。 “连我们都差点着了道,他怎会没事。”上官落着急的道。 他也是直房中突然出现一名美女,主动勾引想献身给他时,才知道是着了人家的道。 幸好他精于医药,小小的淫香自然难不他,虽然没有杀掉那女人,却用重伤那个女人,不过为了逼毒,却让那个女人逃掉。 逼出身上的毒后,想到宫乐不懂医术才匆匆赶来,刚好遇上已经出现在此的洋装,不知道他为什么马上救宫乐,反而看着屏风后面出神。 澜凌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道:“我已经把过脉,他没事不过是虚了点,我想昨天晚上应该是有人出手救了他。” 听到他的话,上官落心里一阵讶然,沈珏怕已经自顾不暇,这个岛上还有谁会救他们,想到此,快步走到到屏风后面。 当他看到藏在屏风后面一具赤裸的,没有头美艳女尸,面上一滞,惊讶的道:“这是女人他杀的。” 上官落走上前看了一眼伤口,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宫乐杀人惯用声音,而眼前这具女尸脖子上的伤口,伤口细看之下不是有些不整齐,再看边沿上的痕迹,倒有些像上被绳子扫出的力道勒断。” “你说什么,这伤是鞭子扫出的力道造成的。”澜凌意外的道。 他不怀疑的上官落话,只是有些震惊,那伤口若不细看的话,完全像是利器造成的,难怪自己看不出。 但是,谁会有如此高明的鞭法,如此高深的内力,那样的人在江湖上,一定不是泛泛之辈,他不可能不认识。 上官落也微微的陷入沉思中,会是他吗? 慕昭明曾经在莞城出现过,只是来取走那支玉簪,之后便一直没有露面,这不是他的性格。 无论那女子是生是死,他不可能不为那女子报仇。转而又想,慕昭明的兵器是墨剑,就算报仇也不会换成鞭子,而且他也不会屑出手杀掉一个妓女,应该不是他。 用鞭子,鞭法高超,内力高深的人,难道是她,不,不可能。上官落马上否定自己想法。 那个女子被逼跳水后,若能侥幸的躲过巴蛇的攻击,就算能保住性命,也必然重伤难治,不可能在断时间内恢复,还出手杀人救下宫乐。 脑海里的思路瞬间乱成一团,就听到宫乐虚弱的道:“你们怎会在这里?” 宫乐初醒时脑海中一片凌乱的画面,先是有个女人在抚琴,后来自己想反抗却无缘无故的中毒,然后他竟然抱着那个女人,后来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然后就听到上官落在叫他,中间似乎还少了什么东西。 “你们怎么在这里?”宫乐虚弱的重复同一句话,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澜凌惊喜的道。 他们是中了同一种毒,他与上官落一人精于毒术,一人精于医术,当然没问题,宫乐不同他们,原本他们还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幸好只是一场虚惊。 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急急的道:“上官落,快给他穿上衣服,在别人没发现之前,除了那具女尸后,赶紧把房间收拾干净,要让人看起来,像什么事也没有发过一样。我先过去看看沈珏,看他有没有事。” 宫乐愣愣的看着澜凌背影消失,看向上官落不解道:“什么女尸,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官在收拾地面上散落的衣服,听到他的话捡东西的动作一僵,把手中的衣服抛给宫乐,淡淡的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刚到这所院子,就听到里面传出非常悦耳的琴声。走进来后,发现是是一名姑娘在抚琴,她自称是水仙,这院子的侍女,正在试着谱写一首曲子,就给她看了曲谱,不觉时间有些长。因为曲子还没有完成,就想运功调一下神,之后就变得昏昏沉沉,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 宫乐把自己抱了那个女人的事情隐瞒下,一是难以启齿,二是他不想记起那个女人对他做的事情。 上官落也不疑有他,塞给他一颗恢复元气的药丸,淡淡的道:“那些事你不记得也好,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收拾一下房间,然后我们再找沈珏,路上我再交待你些话,若有人问起,你就照我的话编。” 基于脑海中的思绪还一片凌乱,宫乐完全没有意见的点点头,只是上官落开头那句话,让他有些不解。 什么叫那些事他不记得也好,究竟是什么事,难道昨天晚上他真的跟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事情。 想到此,不禁一阵恶心。 四人分别居住在四所相连的院子中,澜凌很快就走到沈珏的院子,生怕惊动院的中的人,确认四周无人后才轻轻一跃跳入院。 走入房间内,沈珏的情况一如宫乐,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把过脉确认他无事后,走到屏风后面,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无头女尸体。 正奇怪时,上官落和宫乐已经从外面走进来。 上官落走进来后,也不看沈珏,径直走到澜凌跟前,压低声音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那个女人被我打伤逃走后,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再次下手,你我居然能顺利的逼出毒,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澜凌也小声道:“沈珏跟宫乐是一样情况,但是我没有发现房中有无头女尸,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样人所救。” 呃!上官落眼中露出一丝愕然,沉思着道:“会不会是那人刚好看到那女人逃跑,顺手帮我们解决,而设下阴谋想害我等的人还不清楚情况,所以才迟迟没有行动,这里已经查想好一个计划。”遂把他和宫乐对好的说词跟澜凌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落的话后,澜凌沉吟片刻道:“我看这样,如果对方不提,我们假装也什么也没有发生,若对方追究起来,我们再按你的计划行事。” “就这样决定,先看看沈珏吧。”上官落一口赞成。 那边宫乐已经在叫醒沈珏,一边叫一边沉思自己方才的情况。 自己方才也跟沈珏一样赤裸着身体,似是跟女人欢爱过一样,难道自己真的跟那个淫贱的女人怎么样了,眼眸深处一片黯然。 沈珏好不容易被叫醒,看到自己全身赤裸,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却马上若无其事的道:“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会长过来请我们?” 看着沈珏淡定的表情,宫乐奇怪的道:“沈城主,你难道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吗?”他竟然可以如此的坦然。 “官场上,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事情,若事事皆放在心上,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沈珏不以为然的道。 这种事情在官场上屡见不鲜,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反正是逢场作戏,倒没什么在意。 闻言,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也不好多问,还是上官落先出声道:“其实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想是累了睡得有些沉,担忧再出那次的事情,一早醒来就把大家都叫醒,倒没想到惊扰了你的好梦。” 这个理由再合适不过,宫乐淡淡的接话道:“既然如此,你再休息一会儿,今天就是七月初七,一会有得你忙的。” 沈珏一滞,随之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容,扯过被子挡住自己身体道:“确实是有些累,我再睡一会儿,我们早膳时再见。” 待三人离开后,却再也睡不着,自己确实是感到有些不妥,他们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 上官落他们三人走出沈珏的院子事,皆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宫乐不解的道:“沈珏没事,难道那些人只针对我们三人?” 澜凌沉默了一会后,淡淡的道:“以沈珏的身份,那些人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才对,我觉得沈珏有事情瞒着我们,又或许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中,只当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不是想杀掉我们,而是想要以此威胁我们,逼我们就犯。”上官落停下脚步,可是这些事情能威胁到他们吗? 答案是不能,男欢女爱很正常的事情,除非是…… 上官落蓦然想到什么,马上拉着宫乐道:“走,到你房间,我再细细的给你检查一遍。” 澜凌也是同样的神情,他们是想到一块了,是蛊。 房间内,上官落又再细细的替宫乐检查了一遍身体,几秋试验后,没有蛊虫反应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却看到澜凌站在屏风旁边出神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澜凌头也不回的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上官落和宫乐不解看向他。 “那具女尸不见了。”澜凌波澜不惊的道。 上官落和宫乐面上一惊,异口同声的道:“什么,女尸不见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来过了,发现他们秘密。 正在这时,从外面传一阵恐惧的声:“不好了,杀人啦,杀人啦……”三人面上马上一惊,相视一眼后,飞快的跑出外面。 第334章 众女被杀 第334章众女被杀 清晨的小岛上,阳光十分柔和,空气也特别的清鲜,鸟儿放开嗓声欢唱。但是黎明的曙光,小鸟的歌声,没有给这座小岛带来祥和。 古朴的竹楼前,上官落他们静静的看着一直不停发抖的红枫,他们是听到惊呼声赶过来,却看到眼前红枫惊慌失措,脸上沾着血迹,手脚并用,十分狼狈的爬出大门,一看到人就大声的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此时,院子内聚了不少人,全都是闻声赶来,听到杀人的消息都震惊不已,静静的看着惊慌失措的红枫。 邱会长皱着眉,一脸担忧的道:“红枫公子,是谁杀了人,又是谁被杀了,盛会马上就开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似是十分担心此事会影响盛会的顺利进行。 “是……是范铭泊杀了……他杀了百合和寒梅两位姑娘。”因为恐惧,红枫竟然结巴。 “什么,百合和寒梅死了,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能在这时候死掉?”邱会长马上大叫起来,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不顾一切要冲入小楼内。 沈珏及时让人拦下,看向红枫淡淡的道:“你说跟你一起的范铭泊杀了百合、寒梅两位姑娘,可有什么证据,你又为什么不阻止他。” 闻言,红枫面上有一丝忙乱,生怕别人不想信他,回头抬手,指着小楼道:“我说的是真的,他们的尸体还在浴室内,若是不信你们进一看便知,我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人命关天啊! 听完他的话,沈珏暗暗给身边的下属一个眼色,那名下属收到指示后,悄悄离开现场。 沈珏微微垂下眼皮,摆出一副官腔道:“红枫公子,就算里面真有尸体,你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是无辜的,似这你般贼喊捉贼的案件,本城主这些年可遇到过不少,你最好老实点交待真相。” 红枫面上一滞,沈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继续逼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范铭泊杀人,而且昨天你们两人又一直在一起,看你二人相处的情形,关系绝非一般,我倒问你现如今,他人在何处,又为何要杀掉百合和寒梅,还不从实招攻。” “请城主大人明鉴。”红枫凄惨的大叫一声,似是有天大的委屈,眼泪也跟着滚下来,弄得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沈珏和澜凌他们脸上也一黑,这红枫公子还真是一个活宝。 红枫一脸恐惧,紧张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回城主大人,我之以一直跟范铭泊在一起,其实是受她胁迫的,我的书童水墨被她带走,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我若不听从她的命令,水墨就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她人在何处,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杀人后点了我的穴道后就离开,一夜未归。” 沈珏听完红枫的一番解释,冷冷一笑道:“你说他胁迫于你,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以昨天你们有说有笑的情形,你说我们会相信吗?本城主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什么?” 红枫鬼叫一声,那里有半点刚才被吓坏的样子,冲着沈珏瞪大眼睛道:“城主大人,你这是威胁,本公子可以告你。”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一直没有说出范铭泊是女儿身的消息。 沈珏不以为然笑笑,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内,因为那名离开的下属已经回来,似乎还逞回来一些有有的东西。 那名属下暗瞟一眼红枫,淡淡道:“回大人,房间内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但是浴室内确实是有两滩已经凝结的血迹。而且,属下在浴室内的柱子上发现这张纸条,请大人过目。”双手呈上一张用树枝穿着,折叠整齐的纸。 澜凌瞟一眼字体,凶手是用树枝把纸条钉在柱子上,这分功力不容小觑。 似乎那张纸条比尸体不见了更吸引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名属下手中的张纸条上,那张纸条或许能揭穿谜底。 接过纸条,沈珏缓缓的打开,看了一眼后马上道:“邱会长麻烦你通知所有人,尽快赶到到举行盛会的广场,本城主会在哪里找到答案。”说完大步朝会场所在地走,澜凌他们也紧跟上去。 待离开众人视线后,澜凌才悄悄道:“沈城主,纸条上说什么?” 沈珏一边加快脚步,一边道:“范铭泊说想知道答案,把所人叫到会场,也在那里等我们。” 澜凌、上官落、宫乐心里皆一阵疑惑,这范铭泊,究竟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把所有人召到会场,有什么目的。 沈珏他们一条来到会场所在地,立即闻到浓浓的血腥味,那名属下眼尖,一眼看到舞台上画面,面色瞬间煞白,指着舞台半天说不出话。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沈珏和澜凌他们面也一白,看着舞台上的血腥画面,半天也没有回过神。 大约过半了个时辰,盛会的会场上站满了,此次前来参加百花选艳盛会的才子,只是在大部人面色都是煞白的,还有人捂着嘴巴干呕不止。 舞台华丽的地毯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排尸体,确切点说是一排无头女尸,也不能说是无头,因为他们的头就摆放在尸体旁边,配着华丽舞台,画面有说不出的诡异。 上官落正在检查尸体,澜凌跟着沈珏站在尸体旁边,目光冷冷扫过这些尸体,脑海中不停的暗暗猜测。 忽然一个想法从脑海中跳出,范铭泊会不会就是,那个在暗中保护他们的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默念着范铭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能从名字中找出一点线索。 澜凌用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的数道:“一、二、三、四、五……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二十四,怎会是二十四,得出结果,澜凌不禁吓了一跳。 因为今年参加百花选艳的女子,不正好也是这个人数,难道……这些女子难道就是参加选艳的女子? 这就是对方的计划吗?那些人利用,或者训练这些女子,用他们的美色来给勾引参盛会的才子,并且杀掉,或者是控制他们。 目光不经意扫过其中一颗人头时,眼中不不由的一滞,面色微微的变了变,那不是昨天晚上谋害自己的女子,她也被人杀掉。 澜凌微微垂下眼眸,眼眸中一片晦暗,心情糟糕得像一团乱麻,沉着声音道:“沈城主,这些女尸,就是那些准备要参加百花选艳的女子?” 如果是,他的假设就可以成立。 沈珏的面色也很苍白,听到澜凌的话后才恢复一点,皱着眉头轻轻的道:“不错,确实是他们,很匪夷所思,这些女子居然全部遇害,而且还都是同一种死法,尸体还被集中到一起,估计是一人所为。” 宫乐也看到了水仙的尸体,除了震惊外没有丝毫的同情,于他而言死了才好,不过,这凶手还真是嚣张。 佩服! 沈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道:“我有些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风尘女子,他们有什么错?” “你认为这些女子,他们真的无辜吗。”澜凌语气中有一丝讽刺,却并不是针对沈珏,因为他是看着那些尸体说话。 “当然,他们沦落风尘也是很无奈的事情,没想到地飞来横祸。”沈珏惋惜、同情的道,却没有注意在这一刻,澜凌讥讽的目光已经落在他身上。 似乎感觉到澜凌的异样,沈珏心里一阵狐疑:“有什么不对吗?” 澜凌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什么人会跟这些风尘女子有仇,在一夜之间把他们全杀掉。” 呃!沈珏一下被卡住,无法回答澜凌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要把这些风尘女子有仇。 上官落的声音忽然淡淡的响起:“这些女子全是被同一种手法杀害,如城主所言,估计是同一凶手所为。从死者脸部的表情来看,大部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被杀,甚至大部分还是在欢爱中被杀,不过……” “什么?”不等上官落说完,沈珏就失声叫出来。 “怎么了?”澜凌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沈珏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起脸上的惊讶,故作掩饰的解释道:“百花选艳盛会有规定,凡参加百花选艳的女子,必须是完璧之身,否则被检查出来,可不只是取消资格那么简单,甚至连性命都难保,他们怎会,会在……”在欢爱中被杀,这句话他始终说不出口。 澜凌敏锐的捕捉到沈珏情绪的变动,沈珏他果然是有事情瞒着他们,接下他的话道:“沈城主先别急,我们听上官落把话说完,下定论也不迟。”他真的很有问题。 上官落的目光继续回到尸体,波澜不惊的道:“虽然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但是刚才给死者验尸时,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特点?”澜凌马上追问,在场的人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上官落挑起其中一名死者的右手,毫无感情的道:“就是死者的右手掌上在相同的位置上都有茧,这不是一个风尘女子该有的东西,而且这些茧在手掌上的位置,最常出现一种人的手上。” “是那种人?”沈珏急包的问,什么东西不该出现在这些女子身上。 “是常年用剑的人,右手因为掌年握剑,有些位置会被磨出硬茧,只是这些风尘女子身上出现练武人的标志,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由此可见死者并不是普通妓女那么简单。”上官落淡淡的分析道。 自到了会场看到尸体后,就站在旁边一直沉着脸,不出声的邱会长,忽然沉着声音道:“你说他们不是普通的妓女,那他们是什么人?” 上官落转过身体,看着舞台下面众人,淡淡说出两个字:“杀手。” 这些女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扮成妓女,恐怕就是澜凌设想的那样。 听到他的话,众人的表情瞬间十要精彩。 澜凌税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情。 邱会长的面色更暗:“依明月公子所言,这些女子全是杀手,那他们假扮成妓女,混进百花选艳盛会有什么目的,杀死他们的凶手又是谁。” ------题外话------ 抱歉今天家里来客人,答应大家的二更,明天会送上。 第335章 最终真相 第335章最终真相 邱会长的面色更暗:“依明月公子所言,这些女子全是杀手,那他们假扮成风尘女子,混进百花选艳盛会有什么目的,杀死他们的凶手又是谁?” 上官落闻言,眼中一抹鄙夷,唇边勾起一抹讥笑道:“邱会长,这个问题不应该来问我,应该问沈城主。不过,本公子倒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邱会长,对参加选女子全部变成杀手,你又有何解释?” 本应是青楼女子的参选者,却全部变成杀手,作为盛会的主办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众人的目光也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邱会长原本想把问题推到眼前人身上,没想到对方却把火烧到他身上,面色又沉了沉道:“这些女子皆是从西州八城选送上来,中间被人调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目光看向沈珏,淡淡的道:“倒是城主大人,您方才说会在会场上找到答案,不知现在可否揭晓答案。” 沈珏闻言心里是暗着急,范铭泊不会是骗他吧。 用纸条通知他们所有人过来,他本人却迟迟不露面,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圈套。 匡他们上当的圈套,昨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把他们全部骗到会场,然后一次性全部屠杀掉。 想到此,掌心不禁直冒冷汗,暗暗看向澜凌。 澜凌的面色微微一沉,姓邱的真是个狐狸,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还问题抛回给沈珏,冷冷的道:“据说盛会的规矩很是严格,非背景清白都不能参选,难道邱会长就没有发现一点不妥吗?” 伪造的身份,再怎么完美也假的,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祈老爷忙打圆场的道:“邱会长年年打理盛会的事情,从来没有出错过,只是今年的盛会特别盛大隆重,各种事务自然繁多,忙中难免出错。依我看还是先把凶手找出来,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 澜凌他们眼中露出一丝讥讽,这番说得倒好听,结果还是把问题抛回来。 沈珏沉吟了一会儿道:“其实,在张纸条的最后面,还有一句话,就是请在场的诸位才子解开最后一道题,答案自然会出。” 闻言,在场的人马上一怔。 眼前的杀人案,居然跟考核的题目扯上关系,这让在场的一众才子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玄乎了吧。 澜凌闻言,脸上表情也十分惊讶,答案居然是考题中。 宫乐也疑惑不解的道:“盛会考核的最后一道题,就是那件发生在华夏帝朝的杀人案,答案竟然是隐在题目中,难道答案跟这些风尘女子有关?” 邱会长微微一怔,眼中一片灰暗,淡淡的渞这:“竟是如此,就请城主大人公布题目,草民也很好奇今年的压轴题。” 沈珏看一眼台下有才子出声道:“诸位,本城主今年到了帝都,侥幸见到两位陛下的天颜,两位陛下十分看重今年的百花选艳盛会,还说大臻需要大量的人才,不必一定要从科举上挑选,优秀者可破格录用,还亲自拟了今年的考核题目。” “天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惊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的一众才子没想到,两位陛下竟然如此看重这种民间盛会,还亲自出题目,看来真是求才若渴。 纷纷下跪叩拜,口中齐声山呼万岁,直到沈珏抬起双臂示意才停止。 邱会长和祈老爷起身后,暗里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多了一抹阴鸷。 沈珏淡淡的道:“考核的最后一道题,已经详详细细的印刷在纸张上,现在就让人发给大家,请大家注意看题目,然后挑选出正确的答案。” 诸位才子从小厮的手中接过题目,当看到题目时,面上不由的一滞,原来所谓的题目竟然是一宗杀案。 案情的大概是,一代才子与一代名妓正画舫上,吟诗传情,丹青传意,正琴瑟和鸣之际。 忽然,名妓被从画舫上抛入水中,并在水中大声呼救。 江上的人们闻声赶来,在抢救名妓的同时,还听到画舫上有才子与凶手打斗的声音。 待他们上到画舫时,才子已经惨死,画舫内是一片狼籍,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就在众人为才子惨死婉惜时, 突然一道黑影飞快的闪过猛的跳入水中,然后名妓的侍女大声叫喊道,是贼人跳逃跑了,最后人们只捞到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凶手却消失在水面上。“ 题目的最后面,是四名疑凶的名字,并说一一注明了疑凶的姓名、身份、家族背景,还有与死者的关系。 他们要做的事情,则要从案情,还有提供的资料中,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把答案写在卷宗上,时间是一柱香。 找出真凶,亦即能知道眼前这二十四名风尘女子,为什么会被杀的原因,想到此,诸才子不禁觉得觉得此事刺激不已。 众人拿到题目后,会场上一片安静,大家都仔细的研究案情。 现场唯有祈老爷和邱会长在看到题目后,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静静的站在旁边不出声,不时看看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澜凌此时也没把心思放在想答案,而默默的注意着其他人的神情,所以邱会长和祈老爷两人的奇怪表情,已经尽收眼底,更加肯定他之前的设想,这次盛会是一个陷阱,专门针对大臻帝朝的才子而设的陷阱。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宫乐看两千名才子,有些头痛的道:”这么多的人,光看答卷就得花不少时间啊!“ 上官落却不以为然道:”放心吧,盛会也不是第一年举行,沈城主自然会有办法的,我们只管看戏就行了。“沈珏既然能当一城之主,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方才一番鼓舞人心的话,就足以看得出。 不出他所料,只见沈珏站起来,中气十足的道:”认为凶手是许恩的,请站到右边;认为凶手是妓女的,请站在前面;认为凶手是侍女的,请站到后面;认为是其他的,请往左边站。“ 看到下面迅速移动的人影,宫乐不由的目瞪口呆,原来方法竟是如此的简单,但也未免太儿戏了点,毕竟很多人是靠蒙的。 似是猜到他的想法,沈珏回过头淡淡的道:”其实这与答案无关,关键是看他们的品行,因为选择答案后,他们会有一晚的时间写出选择该答案的理由,所以即便蒙对了也没用。况且,答案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 听到完这番见解以后,宫乐不禁暗暗咋舌,这沈珏还真有两刷子,看来当官的没有简单的。 回头没有看看一脸沉默的澜凌,看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倒几分像虞清那种深沉,看直起来都不简单。 澜凌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忽然回过头,却见宫乐正看着自己,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却不以为意看向沈珏:”沈城主,四个答案,究竟那个答案是对的。“ ”不知道。“沈珏毫不犹豫的道,丝毫不介意别人震惊、鄙夷的目光。 澜凌却在这一瞬间,明白这场考核比试的意义,明白沈珏为什么能有资格当上城主,不是因为他的才学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的品行。 他够光明磊落,丝毫不会为了面子而故意掩饰,看来两位陛下用人很特别,难怪他们敢这样考核人材。 就在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沈珏身上,突然一把略微沙哑,却性感魅惑的声音响起:”正确的答案是那个妓女,因为那个妓女是一个杀手,她的任务就是利用美色,杀害当地的知名才子,那个侍女则是帮凶。其实,此案是条一箭双雕的毒计,因为那许恩才华更在被害者之上。“ 他的话音一落,自到了会场后,就一直沉默的红枫,忽然惊叫出声:”范铭泊,你终于肯现身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恶魔。“ 他这样一喊,众人才发现舞台的一另端,不知何时多一道黑色身影。 就站在二十四具尸体最侧边,黑色的斗篷遮住他容颜,只能看到他尖细的下巴,和熠熠生辉的红唇,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看到这种惊人的妖冶,台下一众才子喉结不禁滚动,没想到范铭泊堂堂一个男子,竟然拥有女人的魅力,难怪他要一直躲在斗篷中。 这范铭泊,光是他的声音就足以慑魂夺魄,那露出在外的冰山一角,就让人心神荡漾,不知道斗篷下面的他,又是何等的风姿惊世。 上官落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再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妖冶气质,一张同样妖冶的面孔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忽然,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笨死,他早应该想到了,自己真是太笨。 范铭泊这个名字,就是给他们的最明显的提示,难怪他会出手救他们,原来如此。 把一切想通后,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之前所有的担忧也一扫而空,目光闪亮的看着前方的身影。 听到红枫的话,范铭泊发出一声冷笑:”怎么,答案已经出来,你们还没有想清楚,我为什么要杀死这些风尘女子吗?“ ”凭什么答案会是那个妓女?“ 其中一名选择了答案是许恩的才子出声道,其他同样没有选择对答案的才子也纷纷出言,面上都带着不甘,一定要知道原因。 范铭泊慵懒的眸光,从斗篷下缓缓扫过众人,似笑非笑道:”因为你刚才看到的案情是真实的。“此言一出,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无视众人的目光,范铭泊继续道:”就在不久前,发生在华夏帝朝,而你们看到只是其中的一个案件,因为就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华夏帝朝就有几十名知名才子被人杀害,把几十宗案件联系在一起,找出凶手并不难,而且……“ 故意卖一下关子后,范铭泊才道:”凶手现在已经被捕,她的身份也已经查明,这名妓女的身份来头可不简单,正是苍穹帝朝皇室的直属暗卫秋氏一族的大小姐——秋岚,她执行的是慕容通天的绝才计划。“ 听到完他的话,台上台下的人纷纷瞪大了,似乎在一瞬间明白其中的关窍。 范铭泊看到众人的表情后,淡淡一笑道:”我想你们已经明白,所谓的绝才计划是什么意思,就是杀掉你们这些人才,让我们的帝朝无人才可用,从而渐渐走向衰亡。我杀掉这些妓女,目的就为了救你们,因为今年的百花选艳,就是敌人的一个圈套,他们是想一次性全部解决你们。“ ”邱会长,祈老爷,我说的没错吧。“范铭泊的目光缓缓落在二人身上,二人感觉到是一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面,那抹冰冷的眼神,让他们不由的自主的缩了一下身体。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他们二人就是绝计划的执行者,二人明智的选择沉默。 见两人迟迟不出声,沈珏一脸不解道:”邱会长和祈老爷,他们怎会是绝才计划的执行者,他们的家族在莞城内也二三百年的历史,他们怎么可能会是苍穹帝朝的杀手。“ ”不,他们就是。“ 澜凌忽然淡淡的出声,看着二人沉声道:”他们的名字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邱会长的邱,其实应该是秋天的秋;祈老爷的名讳为祈酋,倒过念便是秋祈,他们都是苍穹帝朝的探子,在很早以前就潜伏在东域,以监视东域的发展情况,而这座小岛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现在可算是在虎穴狼窝中。“ 原本令人振奋的百花选艳盛会,瞬间变成屠杀大会,诸才子闻言,有不少人吓得惊慌失措。 有不少人仅是面色骤色,也有不少人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这些人的表现,全都一一纳入台上众人的眼中。 秋会长和秋祈没想到阴谋会被人提前揭穿,一时间又无法通风报信,心中虽然惊慌着急,不过终究是杀手出身,紧张的心情很快便渐渐恢复,两人的气质也在一瞬间发生惊人变化,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他们身上浓浓的杀意。 就在众人准备随意逃跑时,两人忽然抬手朝自己的天门拍去,这一幕吓坏了在场所有人。 澜凌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要自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死定的一刻,奇迹却发生了,两人突然不动了,似是被点穴一般。 而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被人隔空封住穴道无法动弹,他们之所以自杀,因为计划被揭穿的一刻,就知道这座岛已不在他们控制中。 计划已经无法进行,与其被捕后遭受严刑,还不如死了干净,没想到在这个范铭泊面前,连死也是奢望。 舞台的上,范铭泊玩味的笑道:”两位,就算计划失败了,也不必急求死,还需要你们帮我传个信,让明了然那个混蛋马上混出来见我。“明了然三个字说得特别重,似乎是有深仇大恨一般,让在场的人惊讶不已。 ”你以你是谁,明少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秋祈马上冷冷的道,范铭泊虽然封住他几大穴位,却没有封到他的哑穴。 秋祈的无礼,范铭泊毫不放在心上,轻轻笑道:”据我所知,秋家大小姐可是明少主的心上人。当然,若你们觉得她的命不够重,再加秋家少主,如何?“何字还没有落尽,人群中的红枫,突然飞起,重重的摔在范铭泊脚边。 红枫全身不能动的趴在地,不敢相信的看着范铭泊,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会知道……你胡说,我是红枫,不是什么秋家少主,你忘恩负义,别忘记了是我救了你。“却听到另一把声音玩味的响起。 ”红枫,红色的枫叶,只有在秋天才会有,你果然是秋家的少主。“ 宫乐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红枫,这小子可真会隐藏,若不是有范铭泊的的提示,他根本想不到这上面。 范铭泊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冰冷绝艳的笑容。 红枫看到这一抹笑容,条件反射般,恐惧的道:”我真的不是秋家的少主秋枫……“ 这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不由的僵住,似是石化一般,愣愣的看着眼前,越来越深的笑容。 台上台下的人更是不可思议的看他,没想到这家伙竟是秋家的人,胆子真是够肥的。 只见范铭泊扬起一抹戏谑道:”原来秋家的少主叫秋枫,没想到你比我知道得还清楚,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当你是名出色的盗贼而已。“ 秋枫听到他的话,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范铭泊真是只妖孽,这也能蒙到。 范铭泊看向被惊得失神的秋会长和秋祈,淡淡的一笑道:”现在,你们可以通知明了然,告诉他,他若是不来,我说会做出让他后悔一生一世的事情。“那一抹笑瞬间变得冰冷异常。 ”你究竟是谁?“秋祈沉着脸道。 ”你没资格知道。“范铭泊不屑的道。 轻轻的拍了一下手,马上有名黑衣人,抬了一张美人榻上来,而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的在上面躺下,轻轻合上眼睛。 秋会长和秋祈相视一眼,若是其他人他们可以不理会,但是秋家大小姐、秋家少主二人的身份可不上般,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两人以眼神交流了一会儿,秋祈没好气的道:”好,我听你的,给明少主传信,现在可以给我解开穴道吧。“ 这姓范的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把他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秋祈看着范铭泊,也没有看到对方动手,忽然身上的穴就解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绝望。 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号弹,往天空中一抛,一股黄烟以牡丹花的形状散开,在碧蓝的天空中格外的显眼,方圆百里内皆能看到。 江面的一艘画舫上,明了然看着天空上的黄色牡丹花,眼眸轻轻的微眯起。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朵黄牡丹信号,是秋家中极为重要的人物的求救信号。 大臻境内,能算得上是秋家重要人物的人,就只有他,同自己一起潜入大臻的秋枫,难道是那小子出事,在秋家的地盘上,他怎么可能出事,除非是计划失败,他被人出卖,可是除了自己,还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秋家在苍穹帝朝的地位不低,沉吟片刻后,沉声道:”你们依计划行事,我到岛上看看。“ 离此不远的画舫上,帛儿正在劝慰从晕迷中醒来的珊瑚,让她想开点,忽然楼上响起一个奇怪声音,两人皆被吓了一跳。 帛儿想都没想,就飞快的朝楼上,薄情卧寝冲去,猛一下推门。 待看到里面的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石化,飞快的走入并迅速的合上门。 片刻后,只见她拿着一块令牌走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走上岸,目标莞城的沈府。 盛会现场,两千多人的目光,全都人集中在单手支颐躺在美人榻上,似是睡着的范铭泊,连呼吸都不自觉变轻,生怕惊扰到眼前休息。 澜凌、宫乐,沈珏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是在印证什么东西。 上官落则一脸淡然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会场入口,想着那就要出场的明了然究竟是什么人,她非要见他不可,甚至是不惜亲自出手。 终于,会场入口处出现了一抹白色的优雅身影,如一颗明珠般闪耀。 挺拔的身影,无与伦比的容颜,最让忘不掉的,是他嘴角边的一颗红色美人痣,这一标志让他析容颜,足以与台上几人并驾齐驱,甚至是更胜一筹,这就是明了然。 明了然缓缓走上前,一直走到范铭泊面前,淡淡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见本少主?“眼前人却不为所动。 秋枫看到明了然,就像看到亲人一样,马上哭丧着脸道:”了然大哥,他叫范铭泊,我在在路上无意中了救她,她她……她竟然忘恩负义,用我和大姐来威胁你。“了然大哥来了,这个坏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什么?” 听完自己震惊的话,明了然自嘲的一笑。 原来是人皆有死穴,他现在没有资格去取笑明轻飏,秋岚就是他的死穴。 他会入大臻帝朝,除了大部分是因为任务的需要,小部分原因却是因为秋岚,深深的吸气道:“范铭泊,这个名字我知道得太迟。” 秋枫一脸不解道:“她究竟是谁?” 明了然淡淡的苦笑一下道:“范铭泊,其实是三个姓氏的谐音,范,应该是华夏帝朝梵氏的梵;铭,是惊帝明轻飏的明;泊,自然应该是薄氏世族的薄。” “本少主说得对吗?”目光看向范铭泊。 天下间,能跟这三个姓氏有关系的只有一人,也只有她而已。 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梵夭,大臻帝朝的帝后娘娘,薄氏民族的嫡女薄情,没想到她居然活着,还被好不好的被红枫所救,真是天意。 忽的,美人榻上的人,睁开眼睛,红唇一勾,倏地站起。 披着黑色的斗篷,仪态成千,风情万种的上前几步,嚯一上张开双臂,震飞身上的黑色斗篷,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 第336章 再次挨打 第336章再次挨打 现场的两千多人静静的看着舞台上,长发随意披落身后,随着尊贵的大红衣裙翻飞起舞,那张似笑非笑的绝世容颜,在斗篷被震飞的一瞬间,让他们忘记呼吸,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女子存在,若能与之相伴,此生无憾。 就在他们出神的时候,明了然平静的声音响起,打碎他们的梦想。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生中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明了然淡淡的道:“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大臻帝朝的帝后娘娘,薄氏世族的嫡女。秋枫,你说她是谁。” 薄情,没想到她居然活着,还好不好的被秋枫所救,真是天意。 “参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珏和上官落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安静得有些诡异的会场,足以让在场的人所有人听到。 帝后,一众才子不由的傻了眼,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大臻帝朝尊贵无比的帝后娘娘,两千名才子面上表情一僵,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就在下一刻,眼前的两千多名才子纷纷下跪,齐高呼道:“参见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礼,是尊敬,也是一份决心。 薄情抬起双臂,虚扶一下道:“免礼,平身!” 沈珏再次下跪道:“臣,代在场所有人,叩谢帝后娘娘的救命之恩!”说完,当下拜了三拜,其他人回过神后,也再次下跪。 薄情坦然的接受众人的跪拜,待他们起来后,缓缓的道:“诸位都是我大臻帝朝的栋梁之才,本宫救你们是应该的,万望你们记住此番教训,红粉骷髅,他日不可因女色而误己,误国。” “谨遵帝后娘娘教诲。” 两千个声音齐齐响起,声音直冲九宵。 “沈城主。”薄情淡淡的道。 “臣在。” 薄情看向着明了然,淡淡的笑道:“你着人安排诸位才子离开,外面已经有船只在等你们。” 明了然、沈珏,二人面上皆是一滞,前者的面色瞬间暗下,后者回过神后,马上安排众才子离开这座虎穴狼窝似的小岛。 “你居然是惊华公主梵夭。” 片刻过,倒在地上的一直很安静的秋风,突然出声道。 这个女人居然骗了他,利用他那么久,想到此狠狠的的道:“梵夭,你竟然敢戏弄本少主,本少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活着离开大臻帝朝。还有,大臻帝朝内,你最后还是本宫一声帝后娘娘,不然陛下会生气的。” 秋枫整个一僵,疯了似大叫道:“帝后娘娘,我呸!你这个死女人,究竟还想做什么,难道你还敢杀了我……”啪!站在薄情旁边的人,一巴掌打他的脸上,在场的全都一震。 怔怔在看着打他的人,好半晌才道:“你……你是霓裳阁的林立,你你……你们居然是一伙的。” 林立是奉命而来,也此时才知道,当日跟自己要十二破广袖留仙长裙的竟然是盟主,见到眼这小子竟敢无礼,不由的出手教训。 薄情淡淡看一眼秋枫,眼中露出一抹讥讽,转而看向明了然,浅笑道:“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明氏庶系的第一人……也不过如此,庶就是庶,血脉里的精髓,永远比不上嫡系血脉,可惜你们不懂。” 明了然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道:“血脉的事情,本少主不想讨论,本少主很想知道,你那晚究竟是如何逃脱,在那样的情况,即便本少主忘记封住你周身的大穴,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那样的情况下,换成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闻言,薄情浅浅一笑,施施然的躺回美人榻上,慵懒的道:“很简单啊!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可以暗中一直跟跟踪本宫,本宫同样可以派人在暗中寻找你们的踪迹,如果你们一直不动手,本宫还真拿你们没办法,一旦动手你们便转暗为明,所以,这些日子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宫的掌控中。” 这番话一出,若说明了然震惊,不如说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上官落马上沉着面色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我们因为你出事而伤心不已,在大运河上若若打捞了三日三夜的时候,珊瑚因此而病倒时,你就在旁边看戏。” 薄情浅浅的一笑,选择沉默,沉默代表默认。 上官落、澜凌、宫乐三人只觉得牙根痒痒的,要不是顾及某人,还真想揍她一顿。 秋枫静静的听着薄情他们的对话,忽然冷冷的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在众人都以为你出事后,你就故意找上我,并一直让利用我的天真无知为你传递信。” “现在还关心这些问题,你真的是秋家的少主吗?”薄情艳唇上扬起妖冶的弧度,出生在暗卫世家,居然如此的天真无知。 看着一脸茫然的秋枫,明了然眼眸中一沉,依然淡淡的笑道:“秋少主,站在你眼前的是大臻帝朝的帝后,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她会怎么弄死你,或者用你的小命威胁你们秋家,逼他们替大臻和华夏办事。” 这个女人以手段惊天闻名,落在她手上,就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深邃的目光深深的逼视薄情,扬起习惯性的笑道:“惊后娘娘,本少主说得对吗?” 薄情抬头也扬起习惯性的笑容:“其实明少主是想问本宫,你那位红颜知己,她是不是落在本宫手中。” 明了然弯下腰,靠近薄情,盯着她的眼睛,暧昧的道:“不知惊后娘娘,可愿意告诉本少主,本少主将对你感激不尽。” “是吗?”薄情挑了一眉,绝伦的面孔靠近一点,两人的鼻子几乎贴在一起,魅惑的道:“不知道明少主,你打算如何对本宫感激不尽,况且,你就不怕本宫是在虚张生势,骗你的,毕竟本宫一直在大臻。” 深深的吸气,明了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含笑道:“惊后娘娘身边有三个很重要人一直没有出现,本少主想,他们一定是已经回到华夏,并把惊后娘娘的推想出的结果也传回去,华夏那边只要依照你的计划,肯定把凶手抓了个现形,不然你不会知道秋家大小姐的名字,更不会知道本少主与她的关系。” “不错。” 薄情丝毫不否认,她确实是让古绝护送简公公、冰凌姑姑,先她一步回到华夏,把她推理出的结果带回去。 他们在知道答案后,只要设一个局请君入瓮即可,捉拿凶手并不难,不过……还是出了一点点意外,没想到这个秋岚也是个狠角色。 “你把岚儿怎么样了?”明了然退开几步含笑相问,只是笑得不是很自然。 “其实是……她逃跑了,不过,我让人从她身上,取了一样特殊的证据,足以证明她当时确实是想杀人。”薄情笑得妩媚万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盒,递到明了然跟前。 明了然看着玉盒,面上有些犹豫,迟迟不敢伸手去接,生怕是薄情阴谋。 薄情狡黠的笑了笑道:“明少主,你最好接下,于秋大小姐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哦!本宫的特意让人用寒冰玉盒封起,若秋大小姐能活着逃出华夏,我想应该还用得上,毕竟是人都会爱美的。” “是什么东西?”明了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是嘴唇,秋大小姐的嘴唇。”薄情淡淡一笑道,其实是她特意交待某人这么做的。 燕书杰和古绝带人赶来捉现形时,秋岚正想用抹了毒的红唇,去吻那名当诱饵的才子,古绝二话没说就一剑削下她的双唇。 听到她所言,明了然和秋枫皆浑身一僵,看着眼前笑得如魔如魅的女子,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她怎么可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恶魔,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大姐,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秋枫冲着薄情大声叫喊,薄情讥讽的笑道:“恶魔?你姐姐用她的美色,谋害了数十条人命,本宫不过是削了她嘴唇而已,你便说本宫恶魔,那她是什么,夜叉?修罗?恶鬼?还有,若不是本宫抢先一步布局,方才那两千名才子,今天便要全部死在这里,你们秋家的人又算是什么?”这少年还真天真。 呃!秋枫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薄情妖冶的笑道:“不过,你不用害怕,本宫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如果你肯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还会让人传信,不再缉拿你大姐,给她一条生路。” “你竟然发现了他的秘密?”不等秋枫答话,明了然就失声叫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 英俊的面容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面无表情的道:“你果然是有目的接近他的,本少主很奇怪,你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同时还给你的人发信号。” 薄情无视秋枫瞪着自己的目光,悠悠然然的道:“其实本宫也不过是无意中听到那种奇怪的箫声,便暗暗留意着,终于在你让巴蛇行动时,再次听到了那种箫声,所以我确定那就控制巴蛇的方法。至于发信号的方法,当晚本中就告诉过你,只是你没有注意而已,明少主不防回头想想。” 明了然眼中一沉,那天晚上,怎么可能,自己一直在监视她的举动,除了煮茶,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发信号的动作。 见对方迟迟不出声,薄情淡淡的笑道:“本宫曾经对你说过,本宫泡的茶,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可是当天晚上,他们一个都没有出现,本宫能注意到这一点,我的人自然也能注意到,所以……” 薄情咬着手指,眯起眸子轻轻道:“他们早从水下潜到本宫的画舫下面,本宫一落水,他们便立即把本宫救走,至于颗药,本宫只要用内力冰封起,获救后吐出来便是。” 明了然忽然狰狞的一笑,接过薄情手中的玉盒,狠狠的道:“惊后娘娘的手段,果然是惊华艳绝,无人能及,本少主佩服。可是你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少主其实也很危险,你不应该单独面对我,因为本少主的天经,同样是大乘境界,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上官落、澜凌、宫乐三人闻言,面色骤然大变,连拦在薄情前面。 薄情躺在美人榻上,轻轻叹一声的道:“论武功嘛,本宫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本宫也不蠢到,用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拼命,所以……” 不等她把话说完,秋枫突然朝明了然扑去,明了然一怔,情急之下连忙出手接住他,就在这一刹那间,美人榻四周的舞台突然坍塌,待明了然和秋枫他们回过神,薄情他们已经消失在眼前。 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洞,明了然脸上,再也挤不出优雅笑容,大手紧紧握着玉盒,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渡口处,旁边的水面上,突然从水底下钻出四个人,正是薄情、上官落、澜凌和宫乐他们,他们四人是从小岛的水下暗道逃跑。 虞清早从沈珏口中听到事情经过,一看到四人从水中钻出来,马上抛下绳梯,把四人拉上画舫,命人火速开离渡口,毕竟跟明了然硬拼,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沈府。 沈瑞一见到公然坐在客厅主座中的薄情,马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你来做什么,你还敢到我们沈府?” 这女人就是一只勾人的妖精,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男人跟在她屁股后面,连他的姐夫也不例外,被她迷惑到。 虞清、宫乐、澜凌、上官落三人看到这一幕,口中的茶噗一下喷出来,无知者果然无敌,除了强大无比的某人,不,从来没有人敢指这女子的鼻子骂话,因为某人也舍不得骂她一句。 薄情垂下眼眸,盯着鼻尖前的手指,唇角微微翘起道:“沈公子,你的手指好脏啊!” 什么?沈瑞没想到薄情会关注他的手指干净不干净,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反射性的把手拿回来看一眼,一看到自己的手指什么也没有,就知道自己被她杀,不由的火冒三丈,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若不是因为上官落他们在场,早已经挥出。 薄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坦然一笑道:“本宫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沈家,原来喜欢用拳头招待贵宾,真是有趣。”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外面冲进来,强大在场的几个人都深深感到了危险和威胁,以及不能亵渎的尊贵,不由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唯有沈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大气不也出。 薄情心里头猛的一颤,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大步的从外面走来,后面还跟着沈麒他们一众人,眼中马上露出一抹惊喜。 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沈府,看着熟悉的容颜,不断靠近自己,唇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慕昭明依然是一袭玄黑色的华贵锦袍,雍容、尊贵无比的被沈家人族拥在中间。 看到站在大厅中的薄情,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大步的朝她走去,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晦暗,连薄情在这一瞬间也看不透他的心情。 啪……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慕昭明一巴掌打在薄情脸上,脸都打偏到一边,嘴角有血丝溢出,在场的人不由的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薄情更是震惊无比的看慕昭明,忘记了脸上的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男人,他居然打她,委屈的,不解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下来。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慕昭明猛一下把薄情抱入怀中,咬牙切齿的狠狠道:“你就是这么的任性,做事情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我有多担心你,生怕你会出事,生怕你被人折磨,生怕你真的……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所有的一切,都化为那一巴掌挥出。 “我错了。” 薄情的委屈和不解,瞬间瓦解得荡然无存,也紧紧的抱着慕昭明,这次是太任性,瞒着所有人暗暗布了一个局,是她不对。 暴力的画面,瞬间转换成深情的画面,在场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还是虞清最先回过神,暗暗的给众人一个眼色,示意众人把客厅留给二人,他们到外面说话。 慕昭明双手捧起薄情的小脸,看着含着泪水的双眸,沾满泪印的小脸,他就那么真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连日来的担忧、心痛就在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感觉到她的温度时,瞬间消失无遗,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边的泪珠,唇角边的血丝…… ------题外话------ 除夕到,新年来,灵琲在此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到成功。 已经名花有主的妹子们,爱情甜蜜,家庭幸福像花开; 还是单身的妹子们,今年一路桃花、杏花开不断; 最后祝大家菊花安好! 第337章 我也爱你 第337章我也爱你 日薄西山,夕阳如血。 画舫中,一名负伤的男子倒在明了然跟前,吃力的道:“回少主,我们秋家在大臻的暗岗,已经全部被捣毁,所有的人员不是被杀,就是被捕,能逃出来的只有少数,请明少主指示。” 明了然坐在椅中,静静的听来完来人的话,目光落在假扮成邱会长的秋祯,祈老爷秋祈身上,淡淡的道:“你们秋家的事情,本少主不好插手,还是请两位处理吧。”别有用意的扫一眼旁边的秋枫。 秋祯和秋祈扫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子,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沉默的看着对方。 忽然,秋祈上前一步,一剑刺在来人的胸口上。 “秋祈,你这是干什么?”秋枫不敢相信的叫道,愤怒的看眘秋祈,他居然杀自己人,实在是太可恶。 秋祈淡淡的瞥一眼秋枫,不以为然的一脚把尸体踢入水中,对明了然恭恭敬敬道:“明少主,我们在大臻已经全部暴露,是不是马上撤离?” 态度截然不同,似乎明了然才是他们的主子,秋枫心中顿生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谁叫自己还指望明了然救大姐。 明了然似是看透他的想法,淡淡一笑道:“秋枫,照情形来看,他们确实是没有再留在大臻的意义,不如保存实力,日后再与大臻一拼到底。” 秋家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不必急在这一时。 秋祯和秋祈二人听出话中意思,秋祯起身对秋枫作揖道:“回少主,属下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只是你从不管族中的事情,对眼前情况不明,所以我们才请教明少主,还望少主体谅。” 秋祈也郑重的道:“属下是秋家人,一心为秋家着想,还请少主谅解。” 听完二人的话后,秋枫一阵沉默,半晌后道:“本少主出去走走,透透气,你们不用让人跟着。” 他是无知,但不等于愚蠢,两人是在看明了然的面色做事,明氏在觊觎他们秋家,而秋祈、秋祯分明已经站到他那边。 明了然喝着茶,静默片刻后,淡淡的道:“派人盯着,别再出什么差错,更不要其他人靠近他。” 薄情既然已经知道他很是看重秋岚,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必然清楚他的真正目的,若她从中挑拔,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秋枫漫无目的的窜行在街道上,街上人来人往,突然一双手拉他入小巷中,心中一急,喝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拉他的人,一名二十出头,面容十分冷峻,作黑色劲装打扮,目光冰冷的男子,紧张的喝道:“放开我,不然休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那人并不急着解释,而是指着小巷的入口,秋枫面上怔了怔,条件反射的看向小巷入口处。 片刻后,就有两名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小巷口附近,不停的徘徊,四处张望,两人不时的以目光传递信息。 好一会儿后,似是确认失去目标后,其中一人道:“走,赶紧回去报给少主,我们失去目标。” 藏身在隐蔽处,目睹一切的秋枫,面色黑得不能再黑,居然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可恶! 蓦然想起方才是有人来拉进来的,猛的回过头,见对方还在,没好气的道:“我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跟踪本公子。” 那人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张纸条,冷冷的道:“你暗暗跟着他们,就会知道是谁在跟踪你,如果你不想秋家灭亡,可以找我们。想好以后,可以到这里,自会有人带你去见我们的主子。明天太阳落山之前,你若不到,就当你放弃。” 男子把纸条往秋枫怀一塞,闪身钻入人群中,很快便消失人群中。 秋枫出了一会儿神,拿出纸条看一眼上面的地址后,飞快的朝那个人追过去,面色黑得不能再黑。 “回少主,属下无能,请责罚。” 跟踪秋枫的两名探子,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少主的心肠跟他优雅、平和的外表,完全是成反比,两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明了然平静的听完两名探子的回报,唇边扬起优雅的弧度,淡淡的道:“意料中的事情。”秋枫的确不蠢,果然是起了疑心,得尽早解决他才行。 “你可有法子,找到你的主了。”目光看到一个,从外面看不到的角落,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属下的主子只有少主一人,想要找到秋少主并不难,请少主把此事交给下属去办。”角落内传出一把稚嫩的声音。 “很好,务必要彻底的解决他,本少主不希望多生事端。”明了然淡淡的道。 正是如薄情所言,自己确实为秋岚而来,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秋家的势力,只有娶了秋岚,他才能顺利介入秋家事务中。 从衣袖中取出那个装了嘴唇玉盒,明了然唇角边勾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这么恶心东西,还是扔了好。”一个毁容的女人,有个人肯娶她就应该知足,用力往远处的水面一抛。 突然,一抹身影,扑嗵嗵的跳入水中,朝玉盒落下的地方游。 沈府。 “什么,那个女人是帝后娘娘!天哪!” 沈瑞大声惊叫一声,连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才居然骂了帝后娘娘,还是指着鼻子骂,咽了咽口水,面色难得像抹了一层灰。 沈麒也是一脸担忧,暗暗给沈玉一个眼色,沈玉也正为此事担心,她没想到沈瑞这么鲁莽,当面骂了帝后娘娘。 连忙握着虞清的手道:“夫君,帝后娘娘会不会治瑞弟的罪。”帝后娘娘的脾气古怪得很,当众挨了一把马掌,脸面上过不去,没准会迁怒沈瑞。 虞清拔着茶盖,漫不经心的道:“你放心,娘娘这几天没有时间理会他。” 再加上,某人直接把她拎走,一日一夜的疯狂,没有三五日,她也下不了床,那时已经在前往华夏的路上。 听闻此言,沈家众人提着的心才恢复原位,沈麒还是有些不放心,拭探的道:“贤婿,帝后娘娘真的不会怪罪瑞儿吗?” “岳父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虞清再次肯定的道。 沈麒这才放心一点,瞪一眼沈瑞,喝道:“你以后给我放机灵点,别再招惹娘娘,还有,等下次见到娘娘,一定要叩头认错。” 沈瑞无奈的应了一是,谁知道那个妖艳得像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会是当今的惊后娘娘,看她妖里妖气的作风,那里有半点帝后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只道行高深的狐狸精。 莞城附近大运河,最华丽、奢华,最庞大无比的画舫上。 慕昭明没有给薄情半点解释的机会,华贵的十二破广袖留仙裙,在他的疯狂和盛怒之下,也在一瞬间化为破布,飘落在地毯上。 啊…… 从最画舫最高处的房间,传出上一声惨叫。 画舫上,谁都知道上面两人在干什么,以往也不是听到过,只是今天有些不同而已。 薄情感觉着身体里面那种被胀裂的痛,胸口因为用力呼吸而不停的起伏,眸海幽深如一片温柔的海,默默看着,正疯狂的撕咬自己的男人,樱唇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半晌后,薄情才听到自己媚得让人心酥掉的声音:“我只想替你分忧,不是故意隐瞒你。” 肩膀上的肌肉一松,痛楚还在,就听上面的人冷着声音,咬牙切齿道:“这任性的小丫头……我爱你。” 薄情的心猛地一颤,抬起玉臂,玉手抱着慕昭明的头,红唇贴在他下耳边,轻轻的唤道:“轻飏,轻飏,轻飏……我也爱你。” 闻到最后三个字,慕昭明整个人一僵,所有的动作就如动时间静止一般,静静保持着,随之一阵狂风暴雨席卷了薄情。 画舫的甲板上,听着房间内偶尔传出的声音,帛儿和珊瑚握紧了拳头,担忧的看向上面,帛儿不放心的道:“珊瑚,娘娘会不会有事,陛下这回是真的很生娘娘气了,真的,怎么办。” 陛下今天突然就出现在画舫上,如鬼魅一般,一直寒着脸,半点好脸色也没有露出过。 珊瑚噘着嘴巴,没好气的道:“怎么办,凉拌,反正你不用以死谢罪,该开心才是。”她却是折白生了一回病。 主子真是太恶了,居然连她也瞒,挨罚也自找的,冷冷的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找明月公子要瓶玉露霜。” 帛儿看着珊瑚的背影,怔了怔,哑然失笑道:“口硬心软,口是心非的丫头。”也不想想,那玉露霜是给谁用的。 突然又一声吃痛的惨叫从房间内传出,画舫上熟知内情的人,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寒颤,陛下这火不易灭啊! 娘娘自求多福! 夜色苍茫,天空上半轮明月,一切还是刚刚进入熟睡中。 街道上,一抹身影疾驰而过,透过苍白的月光,隐约看到奔跑的人身上,是一袭红衣。 秋枫咬紧牙关,拼命的朝纸条上的位置逃跑,他得到那男子的提示后,一直暗暗跟踪那两个人,没想到居然跟到明了然的画舫上。 就悄悄躲在外面,听到消息居然是他要杀掉自己,他要夺他们秋家的势力,还有……水墨,居然背叛了他。 顾不得给他纸条的人是谁,顾不得将要面对的人又是谁,他一定要保住自己这条命,只要能保护他平安回到秋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红枫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慢下来。 前方,那挂着蓝色灯笼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他一定要在那些人追到他之前,赶到那扇门前求救。 就在这时…… 突然,眼前一阵光亮,秋枫连忙刹住脚步。 从天空上降下一顶软轿,明了然坐在软轿中,优雅的笑道:“秋枫,匆匆忙忙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秋枫怒视着眼前的人,冷冷的道:“本少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明了然是明氏一族第一人,武功高强,又睿智过人,后面又有追兵,前后夹功,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明了然黑眸微微眯起,薄唇轻勾,唇边一颗美人痣格外的抢眼,似是关切的笑道:“本少主受秋族主所托,照顾你的安全,岂能让你到处乱闯,万一碰上坏人,做出什么不妥的决定,本少主如何向他老人家交待。” 哼!秋枫不屑的哼一声,愤怒的叫道:“收起你这副假仁假义的嘴脸,本少主看着恶心。”眼前的男人比巴蛇更毒,得想想办法逃跑。 想了想,忽然冷笑一声道:“明了然,你杀了本少主也没有用,别忘了你的父母还在苍穹,本少主已经让人送信回秋家,父亲看到信,知道你的真面目,他一定会出动秋家最隐蔽的力量,杀尽你们明氏一族。而且……” 秋枫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故作镇静的道:“刚才逃跑经过霓裳阁时,本少主已经把你们明氏庶族的藏身之所,抛入其中,等到苍穹一破,就是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明氏庶系的末日。” 哈哈…… “杀啊,杀我吧。” 秋枫两眼眨红的看着明了然,他不怕死,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死。 轿中,明了然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似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好半晌后才淡淡的道:“你安心去吧。有本少主一日,一定保证你姐姐能平静的度过下半生。”暗暗给旁边秋祈、秋祯一个眼色。 两人抽出腰间的剑,缓缓的逼近秋枫,秋枫也握紧手中的箫。 明了然淡淡的道:“秋枫,看在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本少主劝你不要反抗,不然你死会得很惨。” “是吗?” 秋枫不以为然的道,侧身看着前后,步步逼近的秋祈、秋祯,掀起一抹冷笑:“你们这些秋家的叛徒,父亲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闻声,动作不觉一顿。 “杀。” 明了然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下命令。 两人听到命令,心里一横,两把剑齐齐朝秋枫砍去,其他的杀手也毫不犹豫的出剑。 秋枫也不管打不打得过,杀了其中一名杀手,夺过剑,出手更是招招致命,当然自己也挂彩无数,却强撑住不肯放弃。 突然,迅猛的出招,一剑刺是跟前的一名杀手,后面却给秋祈、秋祯一个空档,两人也捉紧机会,毫不犹豫的出杀招。 秋枫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待致命的一击,却突然听到几声惨叫,连忙睁开眼睛时,脸上不由的震惊不已。 秋祈、秋祯,还有其他杀手,居然全都倒地上,眉心中间一个洞洞正在流血不止,这份功力实在是骇人,暗暗惊叹不已。 明了然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道:“既然来了,便出来一见吧。” .. 第338章 解决秋家 第338章解决秋家 晚风阵阵中,飘来阵阵幽冷的清香。 夜色茫茫中,街道的前方,忽然亮如白昼。 前方,忽然出现一列浩浩荡荡的大军,最前面一位威风八面的将军,率领大臻的禁卫军为帝王开路。 大军后面,笙旗龙旗飘飞,九匹纯黑色的极品汗血宝驹,拉着一辆奢华无比的黄金龙辇,浩浩荡荡行驶过来。 龙辇两侧是随行的宫女太监,驾座两侧的龙柱前面,各站着两名黑衣执剑的男子,朱帘外面是一名宫女和一名老太监,朱帘后面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威严身影的轮廓。 军队开路,宫女太监伴行,九匹宝驹拉着的龙辇,已经显示来人帝王身份,惊帝明轻飏,明氏一族唯一的嫡系血脉。 明了然看来缓缓走近的龙辇,目光马上朝龙辇里面窥探,片刻后心里不禁微微一沉。 龙辇四周只有一层珠帘和一层透明的纱幔遮挡,距离又是如此的近,他却无法看清楚里面的人的容颜。 如果不是他的视线有问题,就是里面的人用高深的内力,阻挡外人的窥视。竟然拥有这份功力,这个明轻飏真是不容小觑。 队伍缓缓的停下,恰好停在秋枫身边,所有人都静止不动。 明了然等人,冷冷的看着来人,猜不透来是何用意,只见其中一名执剑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你就是秋枫,你可愿意跟我们走?” 秋枫也认出来人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最起码他的一条小命能保住,连忙点头:“只要你们能保住我的命,我愿意跟你们走。” 目光挑衅的看一眼明了然,光明正大的走到龙辇旁边,明了然无奈的暗地里咬咬牙,对方的人不弱,他也不敢冒然动手。 “明轻飏。” “大胆,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这等贱民能直呼。”明了然刚一出声,就被孙公公喝止。 “贱民,哼!”明了然不以为然的哼一声,坐在软轿中,冷冷的看着龙辇中的人影:“你终于现身,真是不容易。” 忽然,孙公公扯着嗓子道:“陛下起驾。”队伍便继续缓缓前行,似乎仅仅稍稍停顿一下而已。 看着队伍从眼前经过,明了然面色一寒,龙辇中的人,始终是一言不发,明轻飏似是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打算,心里不由的火冒三丈,双手用力的往身下的软轿一拍。 轰…… 软轿突然炸开,明了然的身影随着软轿炸裂的声音一跃而起,一个俯冲欲从凌空冲上龙辇,哪知下方的士兵手中的长枪,也在瞬间冲天而起,当长枪举高到极限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机关声,长枪的枪头脱离的枪杆,全都冲天而上,全向他袭去。 明了然没料到大臻禁军的武器如此精良,连忙往后撤,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后面已经有一张渔网在等着他,心里不禁一阵寒意袭上,拔出腰间的软剑朝渔网砍去,没想到渔网丝的强韧度,超出了他的预料。 鱼丝细如发丝,却经受得起他的一剑之力,就在他震惊的瞬间,鱼网已经把他紧紧缠起来,任他怎么挣扎也没用。 龙辇的帘子忽然掀开,此时秋枫才发现,里面原来不止一个人,端坐在龙椅中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卷书,似是被书中的内容吸引到,竟然头也不抬一下,但全身散发出威严让人不敢正视。 秋枫连他的容颜也瞧不清楚,只是在他脚边,一道慵懒妖娆的身影,微微眯着眼眸趴在上面,他瞧得清清楚楚。 薄情,看着龙辇内的画面,秋枫嘴角猛的一阵抽搐。 这个女人,真的是闻名天下的大臻的帝后娘娘,华夏的惊华公主,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精。 薄情微微动一下身体,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虽然没让她睡上三五天,也让她趴在床上不能动,不禁抬起头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慕昭明目光没有离开书,伸出一只手握着纤腰一提,让薄情趴在他的腿上,这个高度,足可以让她看到被渔网缠着的明了然。 秋枫看着慕昭明动作,不禁瀑汗,知道这个女人很懒,但是没想到懒到这个程度,连坐起来也要别人出手,真不明白龙椅中的男人喜欢她哪一点,还把她宠上天,不过看到明了然被捉,心里一阵暗爽。 “回去告诉秋族主,大势已定,只要他袖手旁观,朕会保秋家安然无恙。”慕昭明一边看书,一边用抚着薄情的樱唇,指腹下红唇肿胀的感觉,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小丫头,终于身心,都完完全全属于他。 看着慕昭明如安抚宠物的动作,看着原本强势的薄情温驯的模样,秋枫心里一阵打鼓。 刚看这些小动作,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强大,强如薄情那样的女人,强如连明氏第一人明了然,在他手中也不堪一击。 脑海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不过口中却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假装镇静道:“本少主可以答应你,但是父亲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不过,你们要放过我大姐。”大姐的嘴唇被明了然抛入大运河中,根本没有复原的希望,已经够可怜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突然一只玉盒从朱帘外面的宫女手中飞出。 秋枫伸手接下,只听薄情淡淡的道:“这才是秋大小姐的唇,是本宫特意替你保管的,现在还给你,应该怎么做,秋少主想必已经明白。” 闻言,秋枫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又看看手中的玉盒。 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突然贴近明了然,冷冷的道:“明了然,明氏第一人,我呸。” 居然连一个女人也斗不过,难怪龙辇内的男人边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配。 倒在地上的明了然,听到薄情的话后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玩弄,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给她玩,这个女人真不好对付。 “明轻飏,有本事跟我大战一场,我们武功上见高低,别只让你的女儿为你出头。”明了然冲着龙辇大声叫道,论谋略自己或许输于他,论武功自己未必输于他。 “畜生才比力气。”冷不丁薄情抛出一句话。 这个女人真毒舌!秋枫在心暗道,敢情明了然在他们心里,就只是一头畜生,难怪人家一直不理会他。 薄情扫一眼明了然,轻易就放过他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要以牙还牙,慵懒的道:“封住他全身的大穴,把他双手捆起,再让他服下这一粒药丸,然后把他抛入水中,死活就凭他本事。”说完,一粒药丸从她袖间弹出。 慵懒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性感惑人又无害,没想到内容竟然是如此的狠绝。 秋枫听着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是求之不得,巴不是明了然早点死,只要明了然一死,看还有谁敢打秋家的主意。 明了然看向慕昭明,他真的会纵容自己的女人如此处置他吗?再怎么说,扣着自己这个大活人,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就在下一刻,慕昭明头也不抬,没有考虑道:“就照娘娘的吩咐去办。”不只明了然震惊,就连秋枫也震惊不已。 “你居然放弃大好的机会,真是傻得可笑。”明了然一脸不甘的道。 “因为他是真正的帝王,你输了。”薄情淡淡的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从一开始明了然就输得彻彻底底,慕昭明从都是正面迎战敌人,而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真正的帝王必然如此。 正如当年父皇与冥帝的一战,真正的帝王对决,他们只会光明正大的从正面迎战敌人,无论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绝不能生出任何畏惧之意。 帝王之心,不容后退,也不能后退,那怕是明知结局是失败,也不能生出半点退意、惧意。 这就是帝王之心,不能惧,不能退,不能败,不能灭,不能倒…… 因为他们必须维护帝王这一个特殊群体,在百姓们心目中,最崇高、最尊贵、最强大的形象,不能上他沾染污点。 所以慕容氏一族,当年利用不正当手段得到天下,无论过去多少年,在人们心中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人心,不顺天意。 “原来我一天始便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听到自己的认输的声音,明了然自嘲的一笑,难怪明轻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因为他根本不屑于自己。 慕昭明忽然放下书卷,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明了然和秋枫全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世间竟然有这样的男子,容颜竟然如此的惊人,难怪,也只有薄情那样的女人,无论从容貌上,还是才情上才能与他匹配。 二人出神的瞬间,孙总管和沐月已经放下纱帘和珠帘,挡住二人的视线,孙总管大声道:“陛下起驾!” 两名士兵上前把明了然押走,浩浩荡荡的队伍也随离开,只留下秋枫一人独自站在街道上。 看着渐渐消失的队伍,脑海中有短暂的空白,等他回过神时,夜色茫茫中,只有他自己,随之也消失在街道上。 龙辇内,慕昭明看着薄情全身酥软无力的妩媚模样,眼中,唇角上不觉扬起一抹笑意。 薄情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到后,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狠狠的道:“都是你害的。”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就是这事上不行。 给薄情换了一个舒服姿势,轻轻揉着她的纤腰,慕昭明淡淡的道:“情儿,慕容通天只怕现在,还没有领悟到,这些年来一直跟他斗法的,其实只有你一人而已。” 从当年的天下群攻东圣,到眼下的绝才计划,全都败在人儿手中,等科举一过,就该是他们男人出手的时候。 薄情不以为然笑笑道:“慕容通天,老眼昏花,看不清时势。” 慕昭明含笑道:“该是你父皇亮剑的时候。”大手趁机从腰下往上面滑。 薄情拍开趁机吃他豆腐的大手,嗔怒的瞪了慕昭明一眼:“人家累了,别贪得无厌。” 抱着他的人却无委屈的道:“是你一直没有喂饱我好不好。”大手却乘机拉开她的一边衣领,露出半边香肩,上面明显一个牙印。 ------题外话------ 抱歉昨天家里网络出了问题,现在才恢复,赶紧给大家上传。 第339章 蛇王出现 第339章蛇王出现 薄情连忙拉起滑落的一边衣领,顺势推开正要某人吻下来的唇,羞恼的瞪着眼睛道:“别胡闹,这是在龙辇上。”这个男人真是的,就算想吃也要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隔着一层纱,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听到。 “你的意思是,不在龙辇上,我就可以胡闹。”慕昭明揪着话中的漏洞,故意歪曲薄情的话。 “你强词夺理。”薄情拉好身上的衣服,白了一眼这个有时候也会有些任性、疯狂的男人,眼中有一抹无奈。 此时,慕昭明的目光却从高处落下,刚好落薄情胸口上半隐半露的地方。 眼眸深处瞬间一片深沉,唇角边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道:“明明是你长得让人想当流氓,还怪我强词夺理。”这只惑人的小妖精。 “长成什么样,是我母后给,关你什么事?” 薄情猛的抬起头回了一句,刚好撞上某人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心里一动。 顺着目光往下扯,最后落到自己微露的胸口上,小脸一红,连忙用双手捂上道:“你的眼睛往哪看,再看把你眼睛戳掉。” “害羞了?你的身体,我哪儿没瞧过,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而已。”慕昭明遗憾的收回目光,不以为然的道,继续拿起书卷。 薄情闻言,气得牙根痒痒,张口在慕昭明的脖子上咬一口。 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冷气,这只小妖精还真狠心,咬得这么重。 “恭迎陛下!” “恭迎娘娘!” 画舫上,帛儿和珊瑚早候在卧寝外面,看到二人回来,马上迎出来行礼。 卧寝内的小几上,帛儿儿珊瑚早就善解人意的准备好吃食,两人略用了一些吃食后,便梳洗就寝。 挂着淡金色罗帐的大床上,慕昭明让薄情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淡淡的道:“好了,现在内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的仇也报了,这回不许你再任性,乖乖的回去帮助你父皇,不然我让你累得一直睡到回到华夏为止。” 薄情黛眉一挑,目光中露出一抹邪魅,玉臂抱着慕昭明的脖子笑道:“我倒愿意一觉睡醒便在华夏,有你在,真好。”不用思念得那么辛苦,后面的声音只有她自己的才听得到。 慕昭明闻言,眼眸中先是一滞,随之闪过一抹兴奋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别埋怨我。”一个翻身,把薄情压在身下面。 “是,这是我自愿的。”薄情抱着慕昭明的脖子,贴在他耳边,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充满性感、诱惑的道,红唇轻轻吻在他的耳珠上。 面对这样的诱惑,慕昭明的深深的吸了一气,压抑着自己的欲火,同样贴着薄情的耳边道:“你确定吗?” 即便也不能确定,他也不容她后退,大手熟悉的拉开寝衣的衣结,用牙齿将薄薄的布料,扯到薄情的玉臂上,露出胸前大片的美好春光。 慕昭明的双唇在薄情身体上游移,用力的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那怕是用咬,那怕是明知道她会痛,也要把属于他的印记,刻到她的骨血里面。 他已经掌握了天下的生杀大权,拥上最至高无尚的机利,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因为权力这些东西,她凭自己的努力,同样也可以拥有,所以他要给她的,是她无法自己一个人制造的,那是――幸福。 薄情目光迷离,动情的身体如置身一片海洋中,只能紧紧抱着亦紧紧抱她的人,耳边忽然一阵灼热,那是慕昭明的双唇,随之就听到他沉稳的声音:“情儿,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这句话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无论慕昭明如何在她的身体上点火,撩拨她动情动欲的身体,无论陷入爱欲有多深,无论最后慕昭明在她耳边念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直到她昏睡过去,也一直牢牢的记住。 翌日,又是阳光明媚。 铺着大红色的床褥的大床上,薄情安静的沉睡,慕昭明修长的手指,依依不舍的抚着沉静的睡颜,淡淡的道:“情儿会一直睡到华夏境内,这段时间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醒她。”等她一觉醒来,又会是一个惊喜。 “是,属下遵命!” 罗帐外面,众人纷纷下跪。 慕昭明在薄情的唇上,印上深深的一吻,便大步走出卧寝。 顺手把一个盒子交帛儿道:“待娘娘醒来后,给她戴上,记得告诉她,除了朕,不管是在谁在面前都不能脱掉。” 抬起看向碧波万里的江面上,一列列早已经整装待发的战船,随之也戴上一个玉制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只露出一双眼睛、薄薄的红唇,完美下巴,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帝王船。 “出发!” 高举帝王剑,慕昭明一声号令,浩浩荡荡的战船,朝另一个方向出发,薄情依然是在睡梦中。 九月中旬,是西域华夏帝朝境内,桂花盛放的季节,也是各地书生、才子、学子前往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的日子,各地也早早由官府亲自出面,把参加科举人的聚在一起,择日派兵护送上帝都。 道是当今殇帝陛下体恤,上帝都的路途遥远,学子们上帝都参加科举不容易,遂让各州府把一众考生全都聚在一起,再一路护送入帝都。 青城,则是从水路前往帝都龙城的必经之地。 这天,碧波浩渺的河床上,出现了一支浩大的船队,正在缓缓的沿江而上。 这些大船上,正是此番准备入帝都参加科举的书生、才子、学子,他们正在朝廷的护送下,齐聚在此,再一起赶往帝都。 其中最抢眼的是船队中间,那一艘船头是一只金凤凰展翅造型的大船。 只是在诸多大船上,没人知道这艘船的主人是谁,只知道这只大船是在进入青城的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船队中。 见一路负责护送他们的骆将军没有反对,他们自然也没有反对,不过也十分的好奇,船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船上既然全都读书人,又是才子,自然有着才子的狂傲风流。 如今聚在一起谈古论今,难免要切磋一番,一连数日来,锦绣文章,诗词名赋是层出不穷,掀起几番热潮,自然也出现不少的风流人物。 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那艘凤凰大船上,一双幽深、魅惑的眼眸,正注视着他们,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言行,已经全渐被人记录在档案中。 这日,大船上的一众才子又聚在一起切磋,无非是吟诗赋词,斗对联,接词语,行酒令,猜谜题,论老庄的道家说,道孔子的儒家之说。 其中一人,忽然站起来道:“诸位,在下夏致,天天看你们玩这些已经背熟的内容,实在是无趣得很,不如玩点别的、新的东西。” 话音刚落,坐在窗台下的,一名身穿青色儒服,长相俊美,唇边有着和善笑容的男子道:“别的,新的,不知道夏公子指的是什么?不防说出来,让大家也试试。” 毕竟船上的全是读书人,自有一股读者书的傲骨,其他人闻言后,也纷纷以求教为名,要求夏公子说出这别的、新的东西。 夏公子袍摆一甩,坐下道:“据说,今年的考题,皆由皇太女出,咱们不如猜猜皇太女会出什么样的考题,毕竟女人的目光,跟男人的目光,终究是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说完后,夏公子挑衅的看着在场的人。 闻言,在场的人不由的抽了一口气,听他的口气,哪里是要猜测皇太女出题。 说什么女人目光,男人的目光不同,分明是想讨论皇太女,女儿之身,女儿之心,究竟有没有能力称帝。 那名青色儒服的男子道:“在下兰城顾琪,据闻,惊华公主自十岁起,就跟在大臻帝朝惊帝陛下身边,想必风行亦深受惊帝陛下帝王之风的影响,在下倒觉得皇太女殿下,应该会出如大臻莞城的百花选艳盛会上一样题目。” “以查案为考题,真是笑话。”一名陈姓公子马上有人讥笑道。 只听那陈公子似笑非笑的解释道:“刑部和大理寺可要不了那么多人,而且此番科举选出来的人才,大部分人都会派往到不久前征战下的地域,在下倒认为应该是考关于各地的风土人情的题目。” 高姓的公子马上出声附和道:“是这个理,陛下一统天下,国地面积扩张极大,自然是需要大量官员到地方任职。到时候南方的人员往北调,北方的人才往南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如此一来,可就要考倒不少人咯!” 高公子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纷纷沉默,今年的科举的题目可别让他们猜中,不然真的是读白废了十多载的寒窗苦读。 片刻后,一名公子负气的道:“惊华公主也是的,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她一个女人不在后宫中绣花抚琴,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不像话。” 旁边人闻言,马上嗤的讥讽笑一声道:“女人怎么样了,你有本事也用一杯清茶,收服一员兵马大元帅,有本事也让一朝帝王恭手让出一片江山,你连一场科举都怕得要命,还有脸看不起惊华公主。” 那名公子被旁人一阵反驳,面色立即涨红,结结巴巴的道:“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屈服在一个女人之下。” 夏公子听到这话,马上笑道:“若是如此,你也不必参加科举考试,皇太女殿下登基称帝,是必然的事情,你既然不想屈服于一个女人,不如现在就打道回府,不必再浪费时间。”那名公子面上更红。 顾琪也接话道:“皇太女殿下的惊世谋略,天下人皆知,你说此话,也不怕丢尽我们男儿肚量。” 旁边一名面容倔傲,一直不出声的公子,也不以为然的道:“女人、男人,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只臣服于强者。”。 “皇太女称帝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皇太女现在又是大臻的帝后,华夏的江山将来会不会也落在惊帝手中。”站在旁边的男子担忧的道。 高公子颇不以为然道:“关于这点,在下个人认为,为人臣子尽人臣之责即可,至于江山将来归谁,根本不在我等份内。” 两人一前一后发言,其他人也纷纷发言,对于惊华公主称帝的事情贬褒不一,自然也有人把这引起话传到凤凰大船。 哼!清梦冷哼一声道:“娘娘,这些人竟然敢如此评说皇太女殿下,真是太过份了,我让莫星寒暗地教训他们一顿。” 凤凰大船的主人不别人,正是华夏的帝后娘娘,薄氏世族的责任族主――薄言。 薄言听到清梦的话后,鲜艳的红唇微微翘起,却不冷不热道:“情儿,若连这点评论都经受不起,她以后也不配当薄家之主,最好是把储君之位让出来,免得让人笑话本宫。” 清梦捂着唇,轻声笑道:“娘娘总是这样,明明知道公主殿下很优秀,偏要这样说。”嘴硬心软,保护这些人是假,分明是想提前出来迎接公主。 “就你嘴贫。”薄言被戳破谎言,掩饰的斥了一句,清梦笑笑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凤凰大船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就听到同行的大船上,传来一阵阵的惊叫声、惨叫声,还有人落水的声音。 薄言回过神后,马上走出到露如外面,只见江面上突然江浪大作,最高的水浪居然高达数丈,应该不似是寻常的水浪,倒似是什么东西在水下弄出来似的,目光不由紧紧的锁着水面。 “娘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清梦跟在后面担忧的道。 “你去告诉骆将军,开启一级应战计划,一切以保护这些考生为重。”薄言盯着水面冷静的道。 大臻帝朝的运河中,出现水兽的事情,她也有听梵风流提起,看到眼前的情况,马上便联想到水兽――巴蛇。 清梦愣了一下,马上跑去传话。 薄言在此时也走回船内,再出来之时,已经换上一身轻装,手上执着一把长剑,神情凝重。 其他大船上,大部分人已经乱成一团,却也有少数人保持着冷静,甚至有些人已经拔出随手剑,跑到大船前面的甲板上。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面上,却有两个人悄悄跑到大船的最高处。 正是方才的夏公子和顾公子,两人相视一眼,随之目光看向凤凰大船的最高处,静静的盯着露台上,那一抹高贵的身影,缓缓抽出藏在腰间的剑。 风浪越来越高,薄言手中的剑也越握越紧,水中的东西似乎随时会攻向任何一艘大船。 原本以为秋家的人,只会以人力暗杀这些参加科举的才子,没想到竟然在青城的水域中设下埋伏,利用水兽达到目的。 “娘娘,您这是……” 清梦通知完骆奇峰,回来便看到薄言的一身轻装打扮,不禁吓了一大跳。 连忙走上前道:“娘娘,这些事情,让骆将军他们对付就行,你又何必亲自出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让她如何向陛下和殿下交待。 “闭嘴。” 薄言冷冷的道:“退到一边去。” 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水面,巴蛇那种庞然大物,岂是骆奇峰他们能对付的。 清梦被薄言这一喝,连忙捂着嘴巴不出声,熟知主子脾气的她,顺从的站到离薄言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注意主子的情况。 砰…… 突然一声巨响,随着一个庞然大物冲出水面而起响起,水花落尽后,一个巨大的蛇头和一截蛇身露出水面。 所有人看到眼前的,几乎有一艘大船粗的身体,全都被惊住,愣愣的看着那充满阴冷气息的蛇头。 这瞬间,他们忘记了惊叫,忘记了逃跑,甚至忘记了呼吸和心跳,只是直直的盯着水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薄言初看到巨大的蛇头时也被吓了一吓,回过神后立即注意到,这条蛇的头上已经长出角,似是已经到了传说到化蛟的阶段。 就在蛇头两角间,还站着一道属于女子的身影,蒙着面让人看不表她的容颜,但是目光格外的森然。 同时,对方似是也注意到薄言,目光瞬间变得阴鸷无比。 巴蛇似乎也注意到了主人的情绪,莹绿色的巨目也盯紧了薄言,不时吐出长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似是攻击前的提醒通知。 薄言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眸光冷冷的盯着蛇头上的人,冷冷的道:“原来是你,没想到你敢再来,别以为多了一头畜生,本宫就会怕了你。” 忽然,手中的长剑朝天一举,一道剑芒冲天而起,直到达十数丈高,巴蛇马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似是很不屑。 蛇头上的人亦是如此,一直冷冷的盯着薄言,眼中忽然闪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似是已经胜券在握,不屑于出手对付。 哼!薄言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朝前一剑劈出去,目标并不是蛇头,也不是蛇头上的人,而是水中巴蛇的躯体。 那一剑强大的剑罡直接把水面劈出一条深沟,直指已经暴露在视线中的,巴蛇身体的七寸。 巴蛇似是感觉到薄言的用意,立即在水中晃动,大量的水流拦在躯体前面,挡下大部分的剑罡,余下的剑罡只是在表面留下痕迹。 不过,这一剑已经够让人震惊。 看到这一幕,蛇头上的人马上发出一阵得意的声音,薄言面上一沉。 就在此时,一把略微沙哑邪魅的声音响起:“原来这就是巴蛇的蛇王,真是不错,杀了倒有些可惜,不如收为己用。” 蛇头上的人听到声音后,目光盯着远处一艘庞大无比,同样是金凤凰船头的大船,眼中一片阴鸷,内中的寒气让人不寒而僳。 只见她静静盯着某一处,眼眸中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忽然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奇怪手势,蛇王马上没入水中,朝远处凤凰大船游去,水面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看到蛇王诡异的举动后,薄言马上吓了一跳,明白对方的意图,马大声的叫道:“情儿,蛇王朝你的方向去了。”浑然没有注意到,两道身影正从后面悄悄的接近。 第340章 解决问题 第340章解决问题 看到蛇王诡异的举动后,薄言马上吓了一步,明白对方的意图,马上大声的叫道:“情儿,蛇王朝你的方向去了。”浑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无数道黑色的身影,正悄悄的接近。 远处的大船上,薄情一袭金红色华袍,站在大船最高处的露台上,戴着一张与慕昭明基本相同的面具,容颜半隐半露。 两者唯一不同的之处是,额头上面部分延伸出比较高,高出的部分镂空出精美的花纹,同发髻容为一体,高贵而神秘。 脚边是通体幽黑发亮的肥遗,薄情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幽幽。 旁边趴着懒洋洋的,一身棕红色皮毛,正晒着太阳,啃着骨头的暖宝。 而大船上的其他人也一副悠哉,再配上两只小东西悠然的姿态,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正在朝他们缓缓靠近 薄情隐隐听到前方,传来的薄言提醒的声音,缓缓走到露台的前方,盯着水下正意图悄悄接近自己的阴影,露在白玉雕花的面具外面的红唇,唇角微微的翘起:“原来这就是马巴蛇的蛇王,来得正好。” 自袖中缓缓取出一管玉箫,缓缓放到唇边,徐徐吹入一道气息,随之一阵极轻、极细的箫声,若有若无的响起。 这是秋枫临走前,让人送过来一张曲谱,也是用来控制巴蛇的箫音。 薄情本就精通于此,如此简单的曲谱,自然是难不倒她,只是简单的练习一下,便已经深得其中精髓。 骤然闻到箫声,正在悄悄靠近薄言的两个人,面上怔了怔,不由自主的朝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当看到薄情的身影时,眼中无不怔。 就在他们发怔时,蛇王猛的从水中窜出,庞大无比的蛇头伸水面,几首与薄情大船的并高,如同一幢突然从水底升起的巨塔,伫立在水中。 站蛇头上的女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薄情,有惊艳,也有疑惑,随之眼眸中一沉,目光阴森如同毒蛇,神情漠漠的与薄情平视。 其他人看到一幕,不由的浑身一颤,蛇王要是整个砸下去,非把大船砸沉不可,不禁为远处那艘大船,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薄情潇洒的收起玉箫,看着眼前的蛇王,惊叹了吹一下口哨,真是个大家伙,一条顶两条之前在大臻出现的巴蛇,已经能与当日的肥遗媲美。 淡淡的打量一眼蛇头上的女子,微微笑道:“怎么,秋岚小姐见到本宫,很震惊吗?” 蛇头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秋枫那被削去了双唇的姐姐秋岚,此时无比较狠毒的看着薄情。 秋岚听到薄情的话,很快就从话中分析出,眼前的女人的是谁,就是那个让人削掉自己的嘴唇,教她是容颜尽毁,有口不能言的惊华公主梵夭,恨不得扑上去马上给她一剑。 但是,她不能。 刚才她听到箫声还以为是错觉,可是当她看到薄情收起箫时,就知道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前,自己绝不能轻举妄动。 控制巴蛇的箫声,只有秋家嫡系的人才会,梵夭怎么可能会,唯一的可能是,秋家嫡系中有什么人落在她手中,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取得了控制巴蛇的方法。 想到此,目光变得更加阴鸷。 薄情怡然的把玩着玉箫,似笑非笑的道:“秋大小姐,最好让你的人,赶紧停止那些小动作,不然本宫就对你们不客气。” 闻言,秋岚的眉心一蹙,就听到薄言一声喝斥:“真当我们薄氏世族无人不成,给我拿下他们。” 在场的人闻声看过去,只见薄言所在的大船上,无数的黑衣人从大船各处钻出,举剑直攻薄言。 薄言握紧长剑,盯着扑过来的黑衣人冷冷的一笑,毫不犹豫的挥出一剑。 噗……数名黑衣人眨眼合倒在这一剑之下,其他的黑衣人看到这情形,身形不由的一滞,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朝薄言扑去。 “哼!找死。” 冷哼一声,薄言把清梦拉到身后,长剑随意挥舞几下,又有数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 骆奇峰听到有人偷袭帝后娘娘,还担心薄言会有事,看情形,自己的担忧根本是多余的。 以帝后娘娘的武功,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也就专心的指挥士兵,赶紧抢救落水的考生们。 其余的那些秋家死士,似是根本没料到薄言的武功也会如此的高强,以他们的武功在对方手中完全无还手之力,见情况不妙,约好似的转身逃跑,不想他们回过身时,退路已经两个人拦住。 两人正是方才在船上肆意言论的顾公子和夏公子,两人此时正提着剑,冷冷的盯着一众黑衣人,面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顾公子手中的剑一指道:“想逃跑,没那么容易。” 夏公子也把剑横在胸前,似笑非笑的道:“先问问我手中的剑,是否同意。” 薄言回头看二人,眉头微微一蹙,毫不放松的举起剑,一脸戒备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在本宫的船上。” 除了这些黑衣人,没想到还潜上了其他人,面容上一片冰冷的霜华。 “族主,是属下。”夏公子忽然出声道,抬起手露出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噫,莫星寒,是你,你怎么来了?”不等薄言出声,清梦就马上惊喜的道,脸上是喜悦的笑容。 薄言看了一眼清梦,清梦马上注意到自己失态,站在薄言身后不再出声。 薄言又看一眼莫星寒,目光才移到旁边人身上,眼眸内露出一丝复杂,好半晌后才悠悠的道:“你怎么也来了?”语气有一丝哽嗯。 顾公子抬起手缓缓揭开一张面皮,露出一与莫星寒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 只是这张面孔更加成熟沧桑,更冷峻,似是历经万年风霜的眼眸中,是抹不掉的情意,淡淡的道:“属下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声音很温柔。 薄言微微的避开莫非的目光,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到过去,淡淡的道:“你既然来了,就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莫非点点头,同儿子一起,配合着薄言的指挥,很快活擒潜上船上的黑衣人。 薄言命大船上的士兵,把这些人看押起来后,注意力马上到集中到前方,仍然是对持着的三者,薄情、秋岚、蛇王。 薄情远远看到薄言安然无恙,微微扬起唇角,浅浅的含笑道:“秋大小姐,你的人已经全部落网,还要继续坚持吗?” 秋岚没有出声,也不能出声,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薄情手中玉箫。 薄情注意她的目光后,淡淡的道:“控制巴蛇的箫音,是秋枫让人送给本宫,你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他现在应该快回到秋家,因为轻飏要他给秋族主带一句话。” 轻飏,明轻飏,秋岚自然知道是谁。 当今大臻帝朝的惊帝,明了然,也是如今苍穹明氏一族的头号大敌,当年明氏一族唯一幸存的嫡系血脉,只是不知道他们要秋枫给父亲带什么话。 薄情一直含笑看着秋岚,对方的一举一动,那怕极细微的小动作也全都落入她的眼中。 魅惑的大眼眸中,露出一抹风情,悠然坐下道:“如今天下大势已成定局,慕容氏不过是垂死挣扎,本宫希望你们秋家能——袖手旁观,不再插手三大帝朝间的事情,我们会保证你们秋家安然无恙,至于明氏庶系……你也不要再抱任何希望,因为他们必死无疑。” 秋岚听到这番话后,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薄情。 薄情坦然迎接对方的审视,妩媚的一笑道:“蛇王,帮不了你,它活到今天不容易。还有,你要走没有人会拦你,而且……” 抬头看着天空,薄情一脸惬意的道:“本宫也希望你快点回去,因为秋枫已经把你的嘴唇带走,同行的还有明月公子上官落,再拖下去,就要错过恢复容颜的时机。”慕昭明的安排,总是那么的充满诱惑,让人不可抗拒。 秋岚眼中有些犹豫,低头看年蛇王,头上已经长出双角,无论传说是真是假,它已经到了传说中化蛟的境界。 眼下,一个薄言已经让她很吃力,再加上眼前实力深不可测的梵夭,秋家真的要为慕容氏一族而牺牲一切吗? 蛇王似是也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一双幽深的莹绿发亮的巨眼微微的转动,巨大的蛇头也轻轻的动了动。 秋岚双手轻轻抚着蛇王的双角,蛇王虽然厉害,但是对方的神兽肥遗也不容小觑,两者一番争斗必然会有损伤,她舍不得。 薄情静静看着犹豫不定的秋岚,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秋岚不同于秋枫,她是秋家的主力军之一,心思自然要比秋枫更缜密,想说服她不是易事,短时间内不可能马上做出决定。 秋岚听到她的话后,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大船上,已经被擒的下属,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蛇王双角。 回眸看着眼前神情一派悠然的女人,梵夭真的会放他们走吗?自己应该相信她吗? 任由秋岚盯自己看,薄情微微一笑道:“秋大小姐,你们在华夏已经暴露,再留在华夏也没用,何必再作无谓的牺牲,本宫的要求,不过是要你们撤出华夏而已。”如此条件,换是她自己也会同意。 听到她的话,秋岚眼眸中微微一滞。 好半晌后,似乎终于认清自己已经没得选择,看着薄情微微的点头,无论对方是真是假,他们已经没得选择。 薄情看到她的动作会心一笑,扶着帛儿的手站起来,含笑款款的走上前道:“秋大小姐,本宫不会让你悔今天的选择,若需要,本宫会派人护送你们离开华夏。” 看到秋岚幽幽的眼神,薄情眼眸露出一抹邪魅,终于切断慕容氏一族最后的依靠,解决最后的问题。 第341章 薄情摄政 第341章薄情摄政 秋岚终于做出了最后的选择,经过一番安排后,秋岚和她手下的死士,就在薄情的安排下,当即坐上一艘不起眼的船只,在蛇王的暗中保护下,悄然的离开现场,离开华夏。 当众落水考生被救上来,从慌乱中回过神时,注意力集中到到船队的中间,因为船中同时出现两艘船头是凤凰造型的大船。 两大艘的最高处,同样着一道气质尊贵、举止优雅无比的女子的身影,两人手上同样握着剑,如一尊女战神般保护着他们。 尤其是那带着面具的女子,浑身散发出一股王者的气息,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女子能与之相比,心里不禁好奇这两名女子究竟是谁? 目光落在两艘大船前头的凤凰,他们难道是……大胆的想法从心中升起,只是未经证实,不过再看向上面二人的目光,已经变得崇敬无比。 是女人又怎样,女人照样能保护他们,能撑起一片天。 薄情丝毫不理会众人好奇的目光,脚下轻轻一点,纤细的身影随风而起,裙带飘飞,如天仙般飞落到薄言所在的大船上,让下面人的惊叹不已。 猛的扑入薄言的怀中,薄情撒娇的道:“母后,女儿好想你。” “情儿,母后也很想你。”薄言抱着女儿,不管女儿在别人眼中有多强大,在她眼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让她牵挂不已。 “母后,父皇怎么舍得让您一个人出来,他人呢?”薄情原以为梵风流会陪着一起来,没想到大船上只有薄言,以父皇的性格,不可能让一个女人独自迎战这么大的危险。 薄言摆摆手,拉着薄情坐下,唇边扬溢着幸福的笑容道:“你父皇此时正在闭关做最后的准备,朝政全部交给吕丞相处理,见一众考生齐聚青城的日子在即,秋岚等人迟迟未落网,吕丞相担心会出事,母后便跟你皇祖母商量,亲自过来看看以防万一。” “你父皇他可不知道。”薄言补充道。 “母后,您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那可是蛇王啊!”薄情得知薄言是瞒着梵风流出来的,语气中不禁有一丝责怪。 “傻孩子,在你眼中母后是那样鲁莽行事的人,母后可没打算跟她硬拼,不过拖着时间,让骆奇峰有时间救人而已。”薄言明知女儿是关心自己,不过听到她说教自己,依然有些不悦。 薄情听出薄言的不悦,马上钻入她的怀中,撒娇道:“母后,女儿这不是担心您嘛。” 薄言用手指戳一下女儿的额头,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此事母后已经同你皇祖母商量,大船上不仅有我们薄家自己的暗卫,你皇祖母还让古家的人在暗中保护,别把你母后我想得那么没用。” “古家的人?”皇祖母居然能调动的古家的人,薄情奇怪的看着薄言。 “这有什么好奇怪,你皇祖母是古家的人,唤几个古家的后辈保护母后算什么。”薄言不以为的道。 薄情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哆嗦一下,没想到皇祖母的来头这么大,居然是古家的人,难怪当年冥帝他们一直不敢动皇祖母。 母女二人一番温存过后,薄情又再恢复强者的姿势,让清梦扶薄言回去休息,自己宝相庄严的坐在凤椅中,静静的听着骆奇峰细细汇报一众考生当时的情况,玉指轻轻叩着扶手,微微陷入沉思中。 沉思的看着下面的已经被抢救上来考生,有些人已经回过神,有些人还处在惊慌失措中,淡淡的道:“骆将军,让人去问问,可有人受伤,若是有,赶紧安排大夫医治,别耽误了他们参加科举。” 骆奇峰此番是奉梵风流之命,带人保护入帝都参加科举的考生,没想到路途会出现这番变故。 幸好,自己出门遇贵人,先有帝后娘娘替他挡着,之后又有皇太女殿下出面解决问题,他的任何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 躬身抱拳,恭恭敬敬的道:“臣,遵命!” 是人都会八卦,那怕是再清高孤傲的才子也不例外。 从慌乱中回神后,他们很想知道,救他们的人是不是他们心中想的人,一看到骆奇峰从大船上下来,一些比较大胆的考生,便忍不住向他打探。 “骆将军,方才真是惊险万分,幸好将军临危不乱,我等才得已保存性命。”一名考生走到骆奇峰跟前,先出言奉承一番。 “就是,一路多亏有骆将军。” “此番遇劫,多亏骆将军真是用兵如神。” 面对着一众考生的奉承,还有拐弯抹角打听消息的话,骆奇峰岂会不知他们的心思。 以军人特有的豪爽道:“得了,你们那点心思本将军还不清楚,也别拍本将军的马屁,不就是想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吗?” 见目的被揭穿,一众考生也没觉得有不好意思。 其中一名考生壮着胆子道:“我等能活命,全靠那大船上的两位主人出手相救,日后自然是要报答一番的,当然要打探清楚恩人的消息。” 骆奇峰看着这些人,无语的摇摇头,这些考生都不是蠢人,岂会想不到两位主子是什么身份,只不过是想通过他的口得到证实而已 指着船头的凤凰,好脾气的笑道:“答案早就在眼前,你们不也是早就知道是……” “真的是帝后娘娘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考生就大叫起来。 骆奇峰点点头:“确切点说,不只是帝后娘娘,还有皇太女殿下,是他们救了诸位,要如何报答,想必大家心里清楚。” 听到他的一番话,一众考生没有再说话,目光坚毅的看着大船上的身影,他们当然清楚应该如何报答二人的救命之恩。 薄情得知没有人员伤亡后,马上命令船队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帝都龙城。 九月底的天空特别高,特别蓝。 齐天殿,新一天的朝会正在如期的进行。 只是今天的朝会有所不同,因为多了六个人参加,这六个人就是一直在外监工的青王梵清流,一直在巡查的凌王梵清凌,还有刚刚回到华夏,就抢救了一众科举考生的惊华公主梵夭,最后三个人,皆是一介普通布衣,不过他们随薄情而来,朝臣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当是薄情的谋臣。 薄情淡淡的一笑,这三人是她从一众考生中,挑选上来的。 其中一名就是早前的连环谋杀案中主角――许恩,而另外两名则是在入帝朝路上,有着出色的表现的考生,正好借朝会一试他们的实力。 梵风流闭关的日子以来,朝会一直由丞相吕浩然主持,今天皇太女亲自临政,吕浩然依照梵风流闭关前的吩咐,把朝政交给薄情处理,自己则全力投入到科举考试的工作中。 大殿上,太监早早就在九龙帝座下面,增加了一个太子座。 薄情一袭金色的公主朝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凌厉的眼光缓缓扫着下面众臣。 堂下多为老臣子,两朝、三朝的元老,算是朝中的守旧派,一向自视甚高,对于薄情的高姿态出现,嘴上虽然不什么,心里面却颇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仍然坚持反对薄情,认为一个女人入主太子的承天宫,继承帝业不合天命。 这些人保守的思想,已经严重影响到华夏的发展,梵风流和薄情早就有借此番科举挑选人才,给朝堂大换血意思。 不过,这些老臣子在朝堂上混迹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政治触觉比狗还灵,自然感觉到朝堂的风云暗涌,为了保地位自然会有不少动作。 薄情坐在太子座中,大半个时辰后,也无一人出来上奏,端着一杯茶,淡然的笑道:“怎么,今天大家如此安静,难道都无事可回吗?嗯!” 面对着眼前面带笑容,目光凌厉的女子,处事虽然尚不及陛下老辣,能力却也不容小觑,假以时日必在能超越先,一众老臣有种如临大敌感觉。 其中一名老臣站出来道:“殿下,臣有一惑,还请殿下为臣解惑。” 薄情把茶杯交给简公公,看着下面体形清瘦的吴大人,淡淡的笑道:“哦,不知吴大人有何疑惑,需要本殿亲自解惑。” 吴大人,大理寺卿,三大司法长官之一,正三品官职,是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 “臣听闻,殿下在青城,已然捉获连环谋杀案的主凶秋岚,不知殿下又为何放了她。此人杀害我朝多名才子,将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放走,若不给天下百姓一个合理的解释,臣恐他们百姓们会不服。” 吴大人垂着头,自信满满的道。 薄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吴大人掌管天下刑罚,当清楚凶手与凶器的区别,若仅从小处来看,秋岚确实是杀人凶手,而且主犯。但若是从大局来看,秋岚也不过苍穹帝朝杀人的凶器,既是凶器便是死物,捉住她又有何意思。” 吴大人马上道:“既是凶器,即能伤人,殿下为何不毁掉它,永绝后患?” 讥讽的目光缓缓扫过,薄情似笑非笑道:“因为这死物若利用得当,亦能成为我们的杀人凶器。” 凌厉的目光中多了一抹魅惑,盯着吴大人,妩媚的道:“不知道本殿这样回答,是否解了吴大人心中的疑惑。” 秋岚等不过是奉命杀人,他们不过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一件有思想的凶器,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们,而是命令他们杀人的正主。 吴大人面上微微一滞,细心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无话可反驳,只好作罢道:“殿下深谋远虑,是臣多虑了。” 皇太女殿下能不废吹灰之力,就能阻止秋岚的计划,并让她带着蛇王离开,必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秋家乖乖的听话。 薄情淡淡的一笑,就听到另一名老臣道:“殿下,如今大臻与华夏合作,联手攻打苍穹帝朝、大治皇朝、大夏和大乾王朝,而殿下既是我朝的皇太女,同时又是大臻帝朝的帝后,不知将这天下,将如何分配,是姓明,还是姓梵?” 听到这个问题,殿内的朝臣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暗暗佩服问此问题的人,居然敢如此直接提问。 终于问到重点上来,薄情微微的笑了笑道:“关于这个问题,高涵,就由你来,回答梁学士的问题。” 听到薄情让一个外人,回答一个如此关键的问题,朝臣们的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一丝不悦,税利的目光纷纷落在高涵身上。 高涵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之一,薄情本想颇格录用,不料此人却有一番傲骨,非要坚持参加科举考试,光明正大的任职。 薄情此时把他召到大殿上,就是想试试看他的适应能力,也看看他们的胆量。 只见他走到大殿中间,从容不迫的道:“关于这个问题,学生认为为人臣者,尽人臣之责即可,陛下既然选择与大臻帝朝合作,想秘两位陛下已经协商好,我等自不必多虑。” “好一句为人臣者,尽人臣之职。”薄情突然出声赞道,看着梁学士,邪魅的道:“梁学士,你难道不相信父皇的能力。” “回殿下,下官不敢。”梁学士马上道,给他一个缸作胆,他也不敢怀疑陛下的决策,不过是想试一下公主的能力而已。 薄情看着梁学士紧张的模样,唇边妖冶的一笑道:“如此甚好,诸位大人若还有什么不懂的,或者疑惑的问题,尽管提出来,本殿定然详详细细的回答,直到大家弄明白为止。”一群老骨头,就不信啃不下你们。 连续两位老臣碰钉子后,剩下的老臣子便不敢再吭声,生怕自己会被上面的女子弄得晚节不保。 朝会上无人再刁难,一众朝臣如高涵所言“为人臣者,尽人臣之职”,把当天要处理的重要事情一一上报。 薄情虽然精明睿智,却并不一味的专行独权,在下决策之前也听取众人意见,尽快解决问题,第一次主持朝会算是顺利。 高涵他们三人在旁边看着朝臣们,大殿上各抒己见,有时据理力争,有时又听取他人的提议,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的态度让他们感动,薄情一针见血的见解,惊人的谋略同样让他们配服。 朝会进行到最后时,原本仅是来旁听的他们,在薄情的允许下,也敢于发表自己的政见。 朝臣们在听到三人的意见后,虽然意外却没有抵触,毕竟三人提出的意见,却实对自己的问题有帮助。 朝会后,三人被带到了承天宫,薄情在惊华殿的书房。 薄情静静的看着眼前三人,许恩算是熟人,他的才华不容世人忽略,虽遭受牢狱之灾,却丝毫不受影响,这份心志也不是能有人的; 高涵,她为什么会看中他,是因为他更懂得放眼全局,他更清楚为人臣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服从,是执行,是本份,所以她想颇格录用他。 最后一人,此人姓纪,面容有些孤傲,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让薄情很感兴趣,所以她也选择了他。 娴熟的滑着杯盖,薄情含笑道:“三位朝会上的表现,出乎本殿的意料。”三人今天的表现,总的来说她很满意。 三人齐声道:“谢殿下夸奖,也谢殿给我等机会。” 殿下让他们参加朝会,是要他们感受一下在政者的滋味; 二是让他们提前知道,他们将来要面对的对手,不只是来自他国,还有来自同朝政敌的威胁。 看着三人的表情,薄情敛起脸上的笑容,郑重的道:“本殿让你们提前参加朝会,除了你们刚才想到,最重要的是要你们尽快的融入到朝堂中。” 因为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进攻苍穹帝朝的大战开始后,父皇不在朝中,想镇压住朝中那用班顽固的老家伙们,就必须有足够的后备力量。 所以他们必须提前适应,朝堂上随时四面临敌的环境,学会在保护好他们自己的同时,又能帮到她。 “臣明白。” 三人齐声道,薄情的用心良苦,他们岂能不知。 朝堂上,因为薄情这番别有用心的举动,以及科举的到来,开始新一轮的风云涌动。 第342章 科举之题 第342章科举之题 吕浩然看着玉制的面具下,邪魅的眼皮透着诡异骇人的冰冷女子,反倒从急乱中回过神,轻声道:“殿下,臣以为此时不必查。” 这根本不用查,按照往年的惯例,考题都会提前印在考卷上,并且放在某处派人严格看守,那帮老臣子为了刁难殿下,串通看守之人盗来考题,故意弄出一番祸乱,既是如此,收拾他们还不是容易。 “你知道考题泄漏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薄情闻言,眼睛闪耀着睿智的光芒,这帮老东西,早晚要剁了他们。 “回殿下,臣是今天在归来去兮,无意中听到有考生在秘密讨论如何答题,竟然本次科举之题,还说是花高价买来。得知题目泄漏,臣就直接来找殿下商量,暂时还没有惊动任何人。”吕浩然没有忽略薄情眼中的那抹光芒。 薄情咬着指背,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唇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吕丞相,关于考题泄漏的事情,本殿跟你,就当作从没有听到。” “殿下的意思是……”看着薄情表情,一个可怕的想法马上从他脑海中蹦出,吕浩然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殿下真不是一般的黑心黑肺。 薄情没有出声,眼眸微微眯起,朝吕浩然抛了一记媚眼,唇边露出一抹妩媚入骨,却又让人不寒而僳的笑容。 龙城的最有名的归去来兮酒楼内,一处极为偏僻,极为清静的院子,院子里外都有数名侍卫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院子的房间内,数名老臣聚在一起品茶,其中就包括当日的梁学士、吴大人,还有几名朝中官职、权力皆不低的大臣。 哼!吴大人冷哼一声道:“我已经查到,当日在殿上的那三个年轻人,根本不是公主从大臻带回来的谋士,而是此次准备参加科举的考生,真没想到科举还没开始,公主就公然开始为自己拉拢人心,真是岂有此理!” 梁学士眯起一双精明的小眼情,露出一抹冷笑道:“意料中的事情,吴大人何必生气,不过,光是拉拢人心是没用,关键是要看他们在科举中的表现,你说是不是?”目光朝主位上的人瞟了一眼。 坐在主位上的人,因为背光而坐,脸部只能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道:“惊华公主虽然谋略过人,只是,她所长的是商道,论政道,她不及我等。” 梁学士面上露出一丝疑惑的道:“大人,下官不明白,咱们为什么不趁机把事情闹大,把事情栽赃到姓吕头上,借机除掉他不是更好吗?” 主位上的人,眼中一抹冷光,冷冷的道:“梁大人,难道你连这都想不明白吗?现在距科举还有五天的时间,以惊华公主背后的势力,他们完全可以更改题目,重新赶制出一批考卷。其二……”暗瞟了一眼坐在身边,一直不出声的官员。 那名官员缓缓的抬起头,扯着唇角笑了笑,接话道:“从考生身上捞一把,除掉吕浩然,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这些考生若日后入朝为官,他们可全都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他们对我等只能唯命是从。到时候朝堂上、地方上的都我们的人,看惊华公主如何跟我们斗。” 主位上的人,语气深长的道:“梁学士,不要只顾眼前的得失,目光要放远些。” 闻言,梁学士面上露出一脸惊叹:“大人目光无大,下官受教了。” 吴大人马上拍马屁道:“大人,真是深谋远虑,下官佩服,佩服。” 把事情闹大,或许只能拉倒一个姓吕的,若是把此事隐瞒起来,日后就可以控制那些靠买题入朝为官的考生,如此一来就等于控制了大半个朝廷。 日后,他们要阻止惊华公主登基,这就是一批不可缺的力量,看向主位上的人,不由的更加敬佩不已,姜还是老的辣,惊华公主还太嫩点。 其中一名老臣似的所虑的道:“大人,若是事情万一败露,我们又该怎么办。” 主位上的人的眸光骤然一暗,没有出声回答,而是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灭口的意思。 离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原本该紧张的朝堂上却反常的一片安静,只是在安静中又透出不寻常的气息,不少人感到惊奇不已。 薄情这个临时摄政的人,却一派悠然的坐在御花园中,欣赏着宫内的枫叶红,细细的品着枫叶茗。 直到两道挺拔的身影,被带入她的视线范围内,才缓缓的放下茶杯,从容的坐正身体,玉制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属下叩见少主。” 莫非和莫星寒父子双双跪在地上,一脸恭谨。 看着态度恭谨的父子二人,薄情的唇角讥讽的翘起,她早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子,一切早就结束,淡淡的道:“本宫已经说过,莫家与薄家再无任何关系,你们二人还是唤本宫一声殿下吧。” “少主,请听属下解释,寒儿他一时糊涂才会……” 莫非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薄情的话马上想解释。 薄情却摆摆手,打断他,声意没有波澜的道:“你不必解释,过中的原由,本宫很清楚。” 玉手缓缓的滑着杯盖,淡淡的道:“本宫今天传你们父子二人过来,并非为此事,只是想提醒你,离我母后远点。” 语气有些冰冷,无论曾经他们有多么的亲密,那也是曾经,娘亲现在是一国之母,出于私心,她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听到她的话,莫知和莫星寒同时一颤,露出一抹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莫非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莫星寒却扑一下跪在地上,沉声道:“少主……殿下,一人做事一人担,当年出卖少主的人是我,与父亲、与莫家无关,请少主允许父亲继续留在族主身边,保护族主的安危,履行我们莫家世代的义务。” 当年的事情,是背叛也好,是误会也好,信任这种东西,碎了便碎了,他明白,所以他不强求,但是不应该连累父亲,那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薄情淡淡一笑,莫非对薄言的心意,她何尝不知道,只是今非昔比,语气有些强硬的道:“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你们着想,他是天下的君主,自是有容天下之量。但是,撇开这一切,他也是个普通人,同样为人夫,为人父,本宫想同为男人,你们应该会明白本宫的意思。” 虽然,她很少过问父母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的知,梵风流对薄言的感情,是强烈的独占欲。 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不能生育只是小事,正的原因是他,他从不曾放下过,那个曾经与他有过一夜情缘的女人。 以父皇的性情,他绝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出现另一个曾经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所以…… 薄情无奈的一笑,与其将来父皇和母后因为一个莫非闹翻得不可开交,不如自己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断掉眼前人的心思。 而且,这些年娘亲在父皇身边,面上虽然对父皇一直淡淡的,但是偶尔表现出来的情绪,看得出她也不是完全对父皇无情。 所以…… 薄情一瞬不瞬的看着莫非,她希望他能放下对娘亲的感情,甚至是忘记掉。 虽然她并不想伤害他,不过他的爱,若是影响到了父皇和母后的感情,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摧毁他。 面对薄情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无情的警告,莫非感到一阵锥心的痛,和无力感,蓦然起头,看着薄情目不转睛。 很多年前,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曾经对他是如此的依赖他,如今却似对待强敌一样,戒备的看着自己。 那种陌生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让他怀疑眼前的女子身体内,一定住进了另一个灵魂。 “你是谁?你真的是情儿吗?”莫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疑惑问出口。 “本宫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母后伤心,你最好别逼本宫。”薄情掩饰内心的震惊,莫非对以前薄情很熟悉,不过她无所惧。 莫非一双沧桑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想要努力的证明的自己的想法,尽管想法很疯狂,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强烈。 他真的强烈的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不是记忆中的女孩,淡淡的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迫不及待的赶到他,是心虚吗? 薄情淡淡的一笑,坦然接受对方的审视,一针见血的道:“你给不了娘亲想要的——安全感。”虽然很伤人,不过是事实。 莫非整个人一震,随之脸上一片黯然。 莫星寒却异常冷静的盯着薄情,想看清楚面具下面,是否还能寻找到一丝熟悉的东西。 感觉到他的注视,薄情淡淡一笑,看着他无情的笑道:“我已经死过,不再是以前薄情。” 无论是曾经的薄倾情,还是曾经的薄情,她都已经不再完全是他们,现在的她是一条崭新的生命,全新的薄情。 闻言,莫星寒一阵刺痛,那是被剥离的痛,痛到窒息,痛到麻木…… 莫非则静静的看着薄情,虽然默默的告诉自己,是因为那个女孩长大了,但心里始终有着一团疑云。 忽然自嘲的一笑,沉声道:“你是对的,我给不了她一直想要的。”安全感,他连自保都不能,如何能再给她安全感。 薄情赞赏的笑道:“本宫欣赏聪明,又有自知之名的人。帝宫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请吧。”举起茶杯,算是下逐客令。 二人最后看一眼薄情,薄情已经悠然的欣赏风景,除却一声叹息,只能跟着领他们进来的太监离开,自此他们不再在一条平行线上。 回眸看着二人的背影,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果。 任何东西,任何人,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没有再存在的意义,莫家的没落,注定了他们今天的结局。 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让自己保值,被利用并不可怕,最起码还能被利用。不是吗? 十月初十,科举的日子,近五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一早就齐聚在,特意为科举考试,而耗巨资建造的通天阁。 通天阁就建在盘龙山山脚下,占地十分宽阔,阁内一次性能容纳十五万人,主体建筑物气势磅礴,恢宏壮丽,表面上虽然是独立的个体,却又处处彰显着皇权的浩瀚峥嵘,俨然与帝宫是一个整体。 此时,通天阁内,除了摆放整齐的桌椅外,空旷得如同龙城中的露天广场,不同的是这里看不到天空。 看着这如战场一样的考场,有人胸有成竹,有人忐忑不安,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满怀梦想,有人消极处之,有人勇敢面对…… 那些早已经坐镇在通天阁内的监考的朝臣,心情同样兴奋无比,紧张非常,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同时又带着无限的期望,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就在这时,太监特有的声音响起。 “惊华公主驾到!” 闻言,所有人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惊华公主,竟然会亲临考场,纷纷下跪迎接:“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在一众朝臣、太监、宫女、侍卫的簇拥下,缓缓的登上通天阁内的高台,一甩衣袖,从容淡然的坐在上面,象征皇权的椅子中。 慵懒而睿智的眸光透过面具,带着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冰冷,迅速的扫过全场,唇角一勾,淡淡的道:“免礼,平身。”沙哑的韧生线,性感而魅惑,不用看她的容颜,光听这声音就已经酥掉。 “谢公主殿下。” 薄情扫一眼坐在下方的朝臣,一派慵懒悠然的道:“主考官,开始吧。” 坐在下方位置中间的吏部尚书佟大人淡淡的抬起眼眸,给旁边的梁学士一个眼色,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一幕自然尽数落在众人眼中,心中暗暗惊讶不已,这佟尚书好大的架子,连皇太女殿下的话也不放在眼内。 吕浩然等年轻一派的官员,心中虽然对佟尚书倚老卖老的姿态不满,但是看到那女子一副不以然的模样,只能默默的压着心中的怒火。 简公公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佟尚书,也觉得这佟尚书做得太过份,正要上前喝斥,却被薄情一个手势制止,只好悻悻的退到薄情身后。 梁学士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得意,起座对着薄情看似恭敬的一礼,旋转身对一众站在桌子旁边考生道:“考卷已经桌子的抽屉内,尔等落座后即可取出考卷,待主考官宣布开始后,即可答题。” 佟尚书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些小得意,暗暗瞥一眼上面的女子,面色瞬间一暗。 薄情此时正以慵懒无比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中,唇上挂着一抹妖冶的笑容,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淡淡的不安。 只好暗暗的告诉自己,一个小丫头而已,再聪明历练也有限。 姜还是老的辣,就在这时…… “白卷!” 忽然一名考生惊叫出声,人也站了起来,正瞪着他们。 佟尚书听到后同,心中嘣噔的一下,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 梁学士闻声后,赶紧起座,他还没走到下面,就听到另一名考生大声的叫道:“怎么回事,我的考卷上一个字也没有。” 随之,其他考生也纷纷叫起来:“天哪,真的是白卷,没有题目,怎么答题。” 其他官员闻言也震惊不已,这可是科举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真的是……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的身影。 从生手中接过考卷,梁学士也一下傻了眼,随之把考卷翻过来看,还是找不出一个字,不知事情是好是坏,暗暗看一眼上面的佟尚书。 只见佟尚书的一根手指,正悄悄的指向吕浩然,梁学士马上会意,举着考卷,恭恭敬敬走到吕浩然跟前,故作不解的道:“丞相大人,您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考卷全部变成了白卷。” 吕浩然接过考卷扫一眼后,嘴角抽了抽,正要开口解释时,就听到上面的女子淡淡出声: “大家不必惊讶,依照往年的科举旧例,科举的考题应该提前印在考卷上面,不过本殿认为,题目直接口述即可,所以跟丞相大人商量过后,决定从今往后,考题不再提前印在考卷上。” 薄情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吕浩然很配合的道:“本相觉得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人力、物力。” 况且,科举的题目由陛下所定,除了负责科举和印刷的人知道外,就连主考官也不知道。 是白纸,就意味考题随时都以换,佟尚书和梁学士等人,没想到吕浩然会来这一招,暗地气得直咬牙。 值得庆幸的是,陛下闭关前,早已经拟定考题,想换题就必然要惊动陛下,想来公主殿下没有理由会这样做。 吕浩然忽然站起身,整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陛下有旨,殇帝三年的科举考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名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到吕浩然跟前。 全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上面放着一个黄色的卷轴,俨然是圣旨,只听太监道:“请丞相大人宣读圣旨。” 吕浩然面上一滞,暗暗看了薄情一眼,疑惑的取出圣旨,神情郑重的宣读道:“陛下定今年的科举考题是……”一句话未念完,就立即顿住,看到圣旨后面的内容,吕浩然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众人也发现了吕浩然的异样,眼中同样的有着疑惑,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陛下有旨,今年科举由皇太女殿下临场出题。” 闻言,薄情慵懒的身体腾一下坐直,面上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暗暗惊叹道:“真不愧是只老狐狸。”早就算到那班老臣会有此一举,所以父皇暗地里给她留下一道圣旨。 看着佟尚书他们难看得如吃了死苍蝇苍蝇表情,薄情妖冶的一笑,扶着简公公从椅子中站起,一步一步往下面走。 其他人看着雍容雅步的女子,心跳在加速,谁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临时临急之下会出什题目,就在他们忧心忡忡时,魅惑的声音已经响起。 “本殿在加华夏的路,曾经听到有考生说起,本殿因为自幼在惊帝陛下身边长大,行事颇有惊帝之风。惊帝陛下出题喜欢就事论事,那本宫就依大家所言,就当前天下的局势出题,大家请注意听题目。” 薄情的声音不大,因为利用内力发出,所以每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生怕一时分心就听漏掉什么。 悠然闲步考生中,薄情语气平缓的道:“眼下天下大势已定,既是两朝合攻带来的局面,最后便有可能出现两个结果。其一,天下一分为二;其二,天下一统,所以……” 薄情一路走回到高台上,似笑非笑的道:“本殿的题目是:选择其中一个结果,替陛下拟写一份治国策略,限时太阳落山之前。” 目光扫过众人,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狡黠。 ------题外话------ 这字数不好控制,少了点灵琲会补上,越到后面越卡得厉害。 第344章 御驾亲征 第344章御驾亲征 薄情的话音一落,考场内所有人不禁目瞪口呆,佟大人他们背后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公主出的考题,与之前的题目完全无关。 梁学士战战兢兢的道:“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治国策略,还是等他们入朝为官后再提,况且如今大战未起,这天下如何分配尚不知道,就拟定治国之策,似乎太早。” 治国策略,只有远大的目光,丰富的资历的人才能资格拟写,岂是这些初出茅庐之人能写的。 哼,薄情冷哼一声,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梁学士心中当下升起一团怒火,吕浩然却不紧不慢的道:“若如梁学士所言,这通天阁应该今天建才对,何必提前建好。” 最简单的比喻,指出梁学士观点的弊端,梁学士一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薄情瞧一眼,似笑非笑道:“本宫只知道,机会是给有准备,有野心的人,正如在场的诸位,本宫在这里代陛下静候佳音,期待你们的答案能够后浪推前浪,更胜于前浪。” 吕浩然会意的一笑,十分配合的道:“你们的眼光,将决定你们的未来。”看得远,看得宽,才能走得更远。 能加科举的考生都不是笨人,很快便明白二人话中的暗示,欲成大事者,岂能临阵磨枪,没有野心何来斗志。 提前为陛下拟写治国策略,其一是为将来提前作准备;其二,从治国策略中,不仅能看到他们的文采风流,还能从中看到他们的眼光、心性、谋略。 真正的王者,只有放眼天下,才能逐鹿天下,征战天下,治理天下,公主殿下出此题,果然是远见。 惊华公主殿下要看的不是他们文采有多精妙,而是要看他们心有多大,目光有多远,能否成就大事,适合时势的发展。 薄情看着众考生慢慢清明的目光,坚定的表情,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淡淡的道:“你们已经明本宫的用意,就放开心写出你们的想法,本宫不怕你们乱写,就怕你们不敢写,所以……开始吧。”直接无视佟尚书这个主考官。 在场的一班老臣子,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心里是十二万分不满。 薄情一眼淡淡的扫去,这些人只感到一阵冷风吹过,看着坐在高台上的女子,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起。 闭上凌厉眼眸,薄情全然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一派怡然的半躺在椅子中,全然不发这里是考场。 通天阁内也渐渐的安静下来,考生们都在冥思苦想,偶尔能听到磨墨,或者是摊开纸张,以及考生叹气的声音。 整个考试过程中,一直在十分安静的环境下进行,直到夕西下,考试结束,负责监管的人员准备收起考卷,一众考生准备要离开时。 “慢着。” 薄情忽然的睁开眼睛,目光凌厉的扫过全场,众人不由的一阵颤僳,大部分人甚至低下头不敢正视。 只听到一把冷入肌骨、让人心生恐惧的声音,慵懒的响起:“第一区第三列第八十三号考生郑乔生;第二区第五列第一百三十九考生韩业章;第三区第一例第七十五号考生程远……” 近三十名考生的名字,从薄情口中轻轻飘出。 刚开始,众人还觉得这三十名考生很幸运,可是后来,当他们看到那些被点名的考生,面色在瞬间发白时,就知道情况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冰冷的目光从面具下透出,薄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漫不经心的道:“本宫点到名的考生,取消本次科举资格,考卷当场消毁,并且终生不得再参加科举考试。”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狠狠的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被点到名的考生,更是面色煞白,有些甚至直接晕倒。 其中一名点名的考生,忽然失去意识,喃喃的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看到的,你怎么可能看到?你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怎么可能发现……”后面的话显然很重要,即便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仍然不也说出口。 其他人也同样惊讶无比,因为他们跟那名考生一样,偶尔也会看一眼高台上尊贵的身影。 那女子确实是一直紧闭着眼睛,呼吸不平稳的模样就如同睡着无异,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下面的情况,尽管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本宫的眼睛是看不到,但是本宫有耳朵却听得到,因为本宫的耳朵无处不在。”语气中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怒。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突然无数的黑影从通天阁,被人忽视的顶部,四面八方的飞扑下来,一直走到薄情跟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并双手把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呈送到薄情面前。 通天阁上上下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惊的看着跪在那女子面前的黑衣人,不停的咽着口水,谁都没想到,在考场的暗处,还隐藏着这样的一批神秘的黑衣人,其用意无须往深处想。 这些人就上公主殿下的眼睛和耳朵,他们躲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举动的,只是不知道手中那张纸,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薄情给了简公公一个眼神,简公公会意,走上前把众人呈交上纸张收起,然后转送到丞相大人吕浩然手中,众人眼内的疑惑更深。 此时,吕浩然也是一脸疑惑,伸手接过那叠纸,粗略的扫一眼,上面写的全是一考生的详细资料,不禁抬起头看了上面的女子一眼。 薄情从椅子中从直身体,一脸正色的看着众人,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丞相大人手中那叠纸,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对吗?那本宫现在告诉你们。那叠纸上记录的是,在考试过中,无视科举制度,不尊重科举的人的详细资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即便上面的人没有说明具体情况,他们也已经猜到原因。 震惊、慌乱、害怕、紧张、不屑、讥讽……各种各样的目光,刷一下,全都集中到吕浩然手中那叠厚厚的纸上面,数量应该以千为单位。 那些安安份份应试的人,看到两位重量级人物的表情,心里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动什么歪脑筋,不然……看着吕浩然手中那叠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吕浩然低头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纸,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那团怒火,眼眸中一片黯然。 这些人确实是该重重的罚,只是……目光看向薄情:“回殿下,这些人无视律法,冒犯天威,臣以为不仅取消他们的资格,还应该把他们的名字昭告天下,以儆效尤。”语气似是征求,又似是建议,似乎还有着另一层意思。 薄情听到吕浩然的话,朝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若是平时确实要严惩,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淡淡的道:“丞相大人的话不错,他们确实是该罚,只是……” 那些考试有动手脚的人,听到吕浩然番话,已经吓得半死,再听到公主殿下也认定他们该罚,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 忽然听到薄情话中的转折,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全都紧张的看着高台上那抹雍容华贵的身影。 接受着众人的各种目光,薄情微微扬起一抹笑容道:“是人都会犯错,若不罚,就记不住你们曾犯下的错,但是本殿却不想因为一时之气,而毁掉你们的一生,所以……” 宽容的目光,淡然扫过众人道:“至于你们的名字,本宫不会告知任何人,但是会让人私下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再随着落榜的考生,一起离开通天阁吧。” 闻言,下面不少人惊讶的抬起头,随之投去感激、敬佩、崇拜的目光。 也不知谁领头,众考生纷纷下跪:“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尤其是那些上了名单的人,更是对薄情此决定感激不尽。 通天阁,不仅是科举考试的地点,同时也是所有考生暂时落脚的地点,若此时被赶出通天阁,无疑是告知所有人,他们就是在科举考试中作弊的人,这个污点会跟随他们一辈子,只怕还没走出龙城,就被世人的口水淹死。 公主殿下此举,是保护他们,保护他们这些犯了错的人,心里不禁涌动,眼底下有些湿意,无不对上面的女子充满了感激。 薄情虚抬一下手,目光落在那叠名单上,告诫似的道:“功名之路,你们是不能再走,但是你们还有很长的人生,所以本宫给你们改正的机会,希望你们走好将来的路,人生还很长很长……” “谢公主教诲!”一众考生齐生道。 看到这一幕,佟大人等一从老臣几乎气疯掉,他们原本想科举之机拉拢人才,没想到反惹了一身骚。 薄情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拢络了全部考生,就连那些被记入黑名单的人也不例外,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所有人都被她迷惑住。 看着众人,薄情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走到高台前面,朗声道:“本次科举正式结束,十五日后放榜,本宫在此预祝大家金榜题名。挑选上来的人才,将马上被送往各地,成为朝廷的后盾力量,他日为我华夏帝朝建功立业,扬名立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薄情淡淡的一笑,那一天,离他们越来越近…… 所有的考卷收上来,即马上密封好,随着薄情一起,由军队护送回宫,根本轮不到佟大人他们插手,更别说是碰一下考题。 惊华殿的书内,吕浩然看着安然送入宫的考卷,含笑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泄漏试题的人,这些人是绝不能再留在朝中,不然大战一起,必然乱及前方。”这些人也是有才干之人,可惜私心太重。 薄情玉指一下一上的轻叩着桌子,沉吟了片刻道:“这些人虽然私心重了点,于社稷也算是有功之臣,若一下子全拔除干净,只怕寒了余下那些臣的心,把证据复制一份送到这些人的府上,让他们知难而退,时限在出榜前。” 若他们有自知之明,就应该主动告老还乡,尚能保住晚节,不然别怪也不念旧情。 听到她这番话后,吕浩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不愧是陛下的女儿,这份胸怀绝不输给任何一代帝王。 就在科举结束当晚,那些意图以出卖考题收买考生,扰乱朝政的朝臣府中,全都收到一份证明他们以权谋私的证据。 翌日,就在他们尚在考虑之时,传来那些看守考题的人,全部被革职查办的消息。 佟尚书、梁学士,吴大人他们,面上无法掩饰的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于是一众人再次聚到归来去兮那处僻静的庭院中。 经过一番商讨后,次日梁学士以年事以高为由,递上辞呈,当朝提出要告老还乡,交出权力保全晚节,也算是安度晚年。 薄情当场就毫不犹豫的准奏,并当场上以此为理由,直接调整几位官员的职务。 如此一来,那些老臣们的品级看似是没发生任何的变化,其实手中的权力已经被架空,不过是虚承着一个头衔,再也影响不到什么。 再过数日后,吏部尚书佟大人,刑部尚书黄大人突然双双病倒,卧床不起,两人在次日也一前一后递上辞呈。 薄情看过后微微一笑,同样毫不犹豫准奏,两人空缺在当日,就由久不露面的庄家少主庄周,以及刑部侍郎燕书杰补上。 满朝文武在震惊之余,亦感觉此番朝堂大换血的必然性,只更努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才能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 华夏帝朝殇帝三年,大臻帝朝惊帝元年,两大帝朝在排除苍穹帝朝对两朝内部最的威胁后,金秋十月的科举也圆满结束。 放榜当日,两帝都几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想知道,新帝登基第一次科举,究竟谁能荣登前三甲。 因为前三甲还有最后一关,就是御前见驾,能一睹昔日的战神,如今帝王殇帝陛下的风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就在众人都挤在皇榜前时,华夏帝都帝宫上空,似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所牵引,忽然风起云涌,在帝宫最高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种视觉上的效果,似是齐天宫要把天空吸纳入其中,又似是天空要把整座帝宫拉入天空中。 出现这一幕的时候,薄情正在重华宫中给孝端太后请安,忽然听到宫人来报,才匆匆赶到齐宫前,默默注视着天象。 “皇祖母,是父皇要出关了吗?”薄情看着天空上的异象,一脸兴奋的道,心中又充满了疑惑。 这种天象绝不是之前的九阳功能带来的,难道父皇还修炼有其他什么更厉害的武功,可是能够牵动天地力量引起的天象的,只有天经和地经级的武功心法,只是父皇何时有如此厉害的功法。 孝端太后似是看出薄情的疑惑,看着天象一脸欣慰的道:“你太外祖父就有一部地经,地经属阴性适合女子修炼,不过你父皇自幼聪明,天赋过人,把地经巧妙的配合着九阳功一起修炼,阴阳相辅,刚柔并济,创立出了新的不法门,功法更在天经之上。” 闻言,薄情马上张大了嘴巴,如此说来,父皇的武功岂不是天下第一,难怪素来目空一切的某些人,甘愿为父皇而奔走。 突然齐天殿最高处,一道金光如通天大道一般,直冲上云霄,穿透云层,一直延伸到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直上九天之巅。 正在看榜的众人,无意中瞥见这一幕,全都张大了嘴巴,有人回过神后,大声的叫道:“你们快看啊,那道金光落在陛下的齐天宫上面,一定是上天给陛下指示,这是天意。”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中的人看到这一幕后,随着那句“这是天意”的传开,天象以神化的速度传来,纷纷下跪朝拜他们的君主。 那些原本是来看榜的考生,见到这一幕后,除了惊叹之余,在这份浩瀚、磅礴的力量面前,蓦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不过是沧海里的一粒尘而已。 眼前的这份震惊,却让他们更加深信自己的选择,这就是他们的终生要为之奋斗一样的人,以神威带来的天地纪幻化。 这样强大无比的人物,即便为他而死也值得,一众考生目光坚毅的看向盘龙,似是一直看到盘龙山最高处,那座神圣无比的宫殿。 黄金大道渐渐消失,薄情等人的目光回到齐天宫大门上,静静的等待大门开启。 终于,嚯的一声,齐天宫厚重的大门,缓缓的朝两边拉开,一道高大挺拔,如天上战神下凡的身影,矗立在大门里面。 旁边站着的,正是自从青城回到帝都,就一直没有露面的薄言,一袭深蓝色缀满宝石的宫装,端庄大气,更显出一国之母风范,尊贵无比。 薄情不由自主的下跪膜拜:“儿臣恭喜父皇神功大成,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堪比战神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是跟梦一样。 其他的朝臣、宫人也纷纷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梵风流一眼看到自己女儿、妻子、母亲,心中就无比的满足。 眼中含笑却不失威严的道:“来人,传朕的旨意,三天后再安排此次科举前三甲的考生御前见驾,朕也要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三天日之后,前三甲考生御前见驾,无不被那高高在上,散发出无限威严,浩瀚力量,谋略惊人,让人不敢正视的男人折服。 朝会后,薄情简单交待了一下科举时的事情,一脸崇拜的道:“父皇,您真是老谋深算,深不可测,连那班老臣子会盗题作反的事情,您也能早早的预料到,提前留下一道圣旨给儿臣。” 梵风流闻言,面上微微一滞,看一眼在旁边修剪花枝的薄言,神秘的一笑,小声的道:“你能替父皇排忧解难,赶走莫非,父皇给你一道圣旨,算什么。”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狡猾和算计。 闻言,薄情的嘴角立即抽了抽,敢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在某人的监控中,真是只老狐狸。 两大帝朝共有近十万多人参加科举,通过一段时间的精挑细选之后,两大帝朝终于选拔出大指的文武人才,输送到全国各地,以及前方正在交战中的战场上,把朝廷的安民策略,治军良策实施到位,并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显注的政绩。 两大帝朝征战天先抚内的政策,在次年六月终于全部完成,境内已经完全一统,国力强势,百姓安居乐业,国内百姓无分彼此,齐心一致,势头远远盖过云天大陆的第一帝朝――苍穹。 天下形势以天帝箫谨天亲自领兵,一举歼灭盘踞在海上几百年的圣月皇朝为转折点。 海上势力消灭干净后,两大帝朝后方再无后顾之忧,给战场上的战士莫大的鼓舞,也加快了进攻的步伐。 大治、大夏、大乾三国,虽然背后有苍穹支持,也是苦苦的支撑着,战场上已经连连出现败退的迹象,历时一年半的战争,而随着两大帝朝又同时发一张讨伐檄文发出,云天大陆战事终于进入白热化。 华夏帝都龙城城门前,有人大声念道:“陛下有旨,苍穹帝朝,道非正道,实为小人之径,谋害屠杀我朝学子无数,失于天道,大治皇朝,大夏王朝,大乾王朝,四朝联盟,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失道者,天地共诛之,朕将亲率领我朝雄师,冲破天险,踏平北域雪山,荡清仇寇,灭四朝,以正天道。” 大臻帝朝,帝都润城城门旁边的皇榜前,也有人大声宣读圣旨:“陛下有旨,苍穹帝朝,以水兽谋害我朝百姓无数,更是制定绝才计划,谋害我朝学子,险致我朝人才飘零,幸阴谋未曾得呈。苍穹帝朝君主失德,天道尽失,以致民愤冲天。失道者,天地共诛之,朕将亲率我朝雄师北止,为百姓除害,宣扬正道。” 两朝皇榜前皆是一阵沉默,好半晌后,两地才各有一人愣愣的道:“陛下要御驾亲征!” .. 第345章 引蛇出洞 第345章引蛇出洞 两大帝朝之主,准备御驾亲征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整个云天大陆,在苍穹帝都苍城的上空,笼罩上一层乌云,似是一场大暴雨即将到来,闷热的天气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在苍穹帝朝的政治中心苍穹殿内,更是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让聚在殿内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殿尽头的最高处,有着耀眼光芒的地方,慕容通天双手扶着两边的扶手,如一尊神佛坐在九龙帝座中,只是耀目的光芒,阻挡底下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们的面上同样的笼罩着如墨的浓云。 底下一溜站着苍穹帝朝的主杆人物,太子慕容无双,晟王慕容晟,皇子慕容旭,南宫世家的族主南宫信天,以及一众朝廷中的股肱之臣,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 两大帝朝的君王御驾亲征,预示挡在他们前面的三个盟朝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苍穹帝朝即将要正面临敌,战争已经进入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每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甚至是沉重。 慕容通天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的道:“诸位爱卿,三大盟朝再一次派人送来求援的密函,是否继续支援盟朝,朕想听听大家的意见。”语气似乎十分为难,那一种进退不得的矛盾感也十分强烈。 底下众人一阵沉默,他们此时也十分明白,上面那个人为什么会如此的为难。 那场正面的交战是不可避免的,若再继续支援三朝,苍穹帝朝可能还未等到与华夏和大臻对战时,就已经因为物资缺泛而被拖跨。 若他们不再继续支援三朝,三朝随时可能会倒戈相向,反过来与两大帝朝一起攻打他们,到时苍穹帝朝更是雪上加霜,同样支撑不了多久,所以陛下才会如此的为难。 殿内一阵沉默,忽然慕容晟走出列,眼眸中闪过精光道:“启奏陛下,允许臣说一句实话,若真的与两大帝朝正面交战,苍穹的几乎没有任何胜算,不过……” 闻言,不等他说完,慕容无双马上站出来反驳:“晟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尽管慕容晟说的事实,苍穹这回真的是凶多吉少,他仍然忍不住要反驳几句。 慕容晟眼眸微微垂下,唇角微微翘起,似是惶恐不安的恭恭敬敬跪下道:“回陛下,请让臣把话说完。”之前的绝才计划,慕容无双把希望放在靠山明氏一族上,没想到明了然却狼狈逃回,难怪会狗急跳墙。 高台上一道威严无比的目光压下,慕容晟赶紧的把头垂着更低,好半晌后才听到上面的人淡淡的道:“你说吧。” “是,最陛下。” 暗暗瞟一眼站在大殿内的南宫信天,慕容晟眼眸内一片阴鸷:“陛下可还记得,天牢中还关押三个东盟的重要人物。” 哼!听到他的话,慕容无双马上冷哼一声,讥讽的道:“晟王,你不会是指望那三条贱命,能阻止两大帝朝的进攻吧。本殿劝你还是算了,那三个人性命于明轻飏和梵风流根本无足轻重。” 哼哼!慕容晟冷笑两声,眼角余光扫一眼慕容无双,把握十足的道:“不错,那三个人于两大帝朝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但于某人而言却十分重要,而这个人于两大帝朝而言,却是重中之重。” “晟王的意思是,用那三个人的性命,把那个人引诱出来,再用那个来人控制两大帝朝,对吗?” 殿上一直沉默的南宫信天,忽然出声,目光微微朝慕容晟看去,此时在慕容晟的眼中,他眼角边的泪痣特别醒目。 南宫信天的唇角微微一翘:“晟王的想法的确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晟王如何确定,你口中的那个人一定会入圈套,毕竟以她的智商和手段岂会猜不透,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圈套。” “南宫族主,不愧是我苍穹帝朝的第一人,竟能猜出本王指的人是谁。”慕容晟惊讶微微的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南宫信天,眼眸最深处,隐藏着难以看穿的谋算,那种谋算不似是针对他口中的那个人,而是眼前的南宫信天。 南宫信天只有一片冰冷的眼眸,在慕容晟的眼皮底微微的转动,若细看的话会看出一丝讥讽。 只是那浸染着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眸,根本无人感长久的注视,即便是慕容晟也不能,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中的讥讽。 两人的暗中较量自是无人发觉,片刻后,慕容旭终于忍不住问:“我很好奇,你们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谁会如此看重那个三人,谁又能同时左右两朝帝王的决定,那个人究竟是谁。 南宫信天侧眸看向慕容晟,饶有兴趣的道:“本族主比较感兴趣的是晟王的妙计,你如何能让她……在明知是圈套的情况下,依然心甘情愿的踏入你布置好的圈套中。” 殿内众人也同样充满期待,只见慕容晟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信天,犹豫了一下才道:“这……本王自有办法请他入局。不过,为确保此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本王恳请能私下向陛下汇报,” 慕容晟一脸自信的看着南宫信天,此人确实很聪明,可惜自己口的人说的是他,而不是她,所以…… 南宫信天并没有猜中那个人是谁。 高台上,慕容通天看着暗暗针锋相对的二人,暗暗给了旁边太监一个眼色,太监马上高声唱喏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只有慕容晟一人没有离开,这还是他被废以后,父子二人第一次独处,气氛一时间有些生疏。 此时,慕容通天也从高处,深深的看着这个儿子,目光中有一抹愧疚,却很快就隐下去。 淡然而不失威严的道:“晟王,你竟然如此有把握,要以那三个人为诱饵,诱饵惊华公主,就说说你的计划吧。” 晟王!慕容晟听到这声称呼,心里当即一阵苦笑,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一派恭敬的道:“启奏陛下,臣此番计划,并不是要诱惑惊华公主,而是臣觉得……我们苍穹内可能藏奸细,不然我们计划,对方怎么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到儿子的话,慕容通天心里微微一震,不由的陷入沉默中。 片刻后才淡淡的道:“你是说在苍穹内还隐藏有奸细,但是之前东盟的人,不是已经全部被根除了吗?怎么还可能奸细?” 慕容晟一脸凝重的道:“不错,我们是除掉了东盟,但也只是除掉东盟而已。”除了东盟,明轻飏,梵风流一样也可能会安插人在苍穹。 闻言,慕容通天整个人明显的一震,他竟然忽略掉如此重要的事情。 他们在能数百年前,就安排人潜入华夏和东域,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换言之对方同样可以。 尤其是梵氏皇室,他们定然会在苍穹境内安插有势力,古家的势力可不容小觑,他真是太大意,幸好及时发现,深深的吸一口气道:“晟王,说说你的计划吧。” 慕容晟从袖中取出一个册子,跪在地上双手呈上:“请恕儿臣失礼,此计划执行起来必须万分小心,不宜言语交谈,这是儿臣写好的计划,请陛下御览。” 他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所以不得不小谨慎。 打开手中的册子,慕容通天细细了看了一遍,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这是准备引蛇出洞。” “回陛下,或许我们还能一箭双雕。”慕容晟淡淡的补充。 语气明明很自信,却让人听不出一丝自大的感觉,慕容通天不由的对他高看了一层,这个儿子似乎有些不一样。 沉默良久后,慕容通天合上册子放到一边,看着下面人,淡淡的道:“你先退下,朕需要些时间考虑,会尽快给你答复。” “臣告退。” 慕容晟闻言,有些失望,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苍穹殿。 捏紧册子,慕容通天看着儿子的背影,陷入沉思中,他是自己唯一的嫡出儿子,自己曾经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 所以当年箫谨天和明轻飏二人建立东圣帝朝,自己才会让他率领群臣出使东圣,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败给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丞相夫人薄情。 而恰好他当时要启用明氏和秋氏的力量,明氏和秋氏支持的却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只好以此为理由,渐渐的疏远他,然后在明知他是被人陷害的情况下,却还是毫不留情的废掉他。 现在他只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王,期间受尽多少冷言冷语,遭受多少冷眼,吃尽多少苦头。 虽然这个儿子一直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这个儿子却尽心尽力的替自己谋划,难道他对自己就真的没有一丝怨言吗? 自己应该相信他吗? 慕容晟刚走到宫门,就看到慕容无双一脸愤然的看自己,唇角不由主的翘起。 看到慕容晟的神情,慕容无双更是火上加油,他自问没有什么比不上慕容晟,却看不惯慕容晟最近屡屡抢了自己的风头,沉着脸冷冷的道:“晟王,本殿劝你还是省省吧。他是绝对不可能会采用你的计划。” 帝者,多疑,慕容晟想翻身,难! 死心吧。 慕容晟不以为然的一笑,两人的目光在交战的一瞬间,眼眸内都迸出了丝丝火花。 盯着眼前人,慕容无双一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心里总是有一根刺,时不时的刺痛自己。 闻言,慕容晟却是不以为然,淡淡的道:“太子殿下多想了,本王对苍穹帝朝绝对忠心,毕竟若苍穹不在,对本王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太子殿下完全不必担心。”明家在大臻失手,终于把慕容无双逼急了,内心不禁有些得意,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你……” “殿下若没事,本王先告退。” 看着慕容无双被逼急的样子,慕容晟不屑的转身离开,不想却被后面赶上来的人叫住。 回过头,只见慕容通天身边的一名太监,正匆匆的走来,还没站定脚,就大声道:“晟王请留步,陛下有请!” 突然如其来的变化,慕容无双不由的愣住,慕容晟心里暗暗一笑,对着那名公公谦虚的道:“有劳公公,请!” 紧盯着慕容晟渐渐远去的背影,慕容无双握紧了拳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抢在慕容晟的前面,看看四下无人,悄悄的尾而去。 南宫信天出了皇宫,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朝天牢走。 阴历七月,仲夏季节,天气十分闷热,天牢内就更加闷热,简直是一个火炉。 牢头此时却堆起一脸热情过火的笑容,讨好的道:“南宫族主,大热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就是,小的一定任您差遣。” 只是牢头热情的笑容,并没有让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南宫信天,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牢头只好尴尬的干笑两声,在心里面把南宫信天骂了个透,若不是因为对方出手大方,他才懒得拿热脸贴别人的冷面。 南宫信天一步一步走向天牢深处,天牢内的闷热,他为什么来此? 因为天牢最深处,关押着三个重要的犯人,他是来审问犯人的,这是整个天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想到此,南宫信天唇边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中有一丝丝期待。 梅君马上塞给牢头一锭拳头粗的,金晃晃的金锭:“天气闷热,这是我们族主请诸位弟兄喝解暑汤。” 牢头看到金锭,脸上马上笑开花,识趣的打开牢房的门,故作一脸严肃的道:“南宫族主,您可别待太长的时间,不然小人很难向晟王交待。” 南宫信天眉头一皱,冷眸淡淡的一扫,那牢头顿觉得全身的血液凝结了似的,赶紧打牢门离开,不敢再多逗留。 牢房内一直紧闭的门一打开,一股似是食物的发馊,让人不作呕的味道,马上从里面冲出来,梅君连忙的用手掩着鼻子,暗暗朝自己的主子看去,面上不禁露出些惊讶。 南宫信天缓缓的走入内,神态依旧,似乎这些难闻的味道对他没任何的影响。 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淡然,那种淡然自如的神情,跟他在梅苑进没什么两样,似乎这里就是梅苑。 牢房内是一阵似是无人的沉默,南宫信天站在门上,连眼皮都没有动了一下,就淡淡的道:“你的伤口在恶化。”空气中有一股伤口腐烂的腥臭味,显示关在里面的人身上伤口,越来越严重。 里面的人却一动不动,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起伏,配上那些伤口,还以为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梅君扫一眼躺在地,一动不动,全身脏乱不堪的女人,不禁投去一个怒气冲冲的目光,暗道:“这个丑女人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无视主子的存在。”盯着那些正化脓的伤口,真想往上面撒两把盐。 南宫信天见灵雎不为所动,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两大帝朝已经先后昭告天下,准备御驾亲征,麾军北上,看来你的主子是决定要放弃你们不管,本族主劝你还是死心,改与我们合作吧。”好听的声线充满着蛊惑。 终于,一直如死人般的女人,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346章 秘密计划 第346章秘密计划 灵雎吃力的抬起头,盯着映入眼帘的,完美得像艺术品一样,却让她无比憎恨的面孔,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目光空洞的盯着对方眼底下,那一颗有着蛊惑人心魔力的血色泪痣,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冷冷的道:“不用白费心机,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相信你。”被喜欢的人欺骗,主子当年的心一定很痛吧。 哈哈…… 灵雎一阵发疯似的狂笑,真是报应。 梅君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这个疯女人,死到临头还笑得出。 南宫信天静静盯着狂笑不止的女人,面上波澜不惊,抛下一个瓶子,毫无感情的道:“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送药,要不要用,凭你自己,本族主可没有时间跟你再耗下去。”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牢房的铁门再次紧紧合上,借着微弱的火光,灵雎看到瓶子上的梅花,鲜艳的红色。 此时想到不再是那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而是那一颗令她无比憎恨的泪痣,伸手拿过瓶子,狠狠的往墙上砸。 砰…… 瓶子碎裂的声音,传出牢房外面。 南宫信天的步伐没有丝毫的改变,一步一步的走出天牢。 就在南宫信天走远后不久,一道敏捷的身影,悄悄的接近灵雎所在的牢房。 来人趴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似是在确定什么后,打开铁门飞快的闪入内,拈起一些撒落在地上的药粉闻了闻,随之又悄的然离开牢房。 晟王府最深处的书房内,慕容晟看着探子传来消息,深沉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再狡猾的狐狸,也终于要露出了它的狐狸尾巴。 同一时间,太子府内,慕容无双轻轻弹一下手中的字条,冷冷的笑道:“原来是他,慕容晟倒真是会引狼入室。”如果自己先一步动手,或许可以给慕容晟重重的一击。 “给我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报到。”慕容无双一脸扔轻描淡写,微眯起的眼眸,迸射出一抹寒光。 即便此时没有明家支持,自己依然会有办法,坐稳东宫太子之位,慕容晟是斗不过他的。 深夜,南宫府梅苑的书房,依然亮着灯,南宫信天静静的坐在椅子中,似是在等人,目光无比的深沉。 片刻后,一名穿着墨蓝色衣服,面容冰冷的男子,突然推门而入,目光从容却警觉的看看四周,恭恭敬敬的下跪道:“墨竹见过族主。” 南宫信天微微抬一下眼眸:“这里很安全,说吧。” 墨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一只精致的玉盒,还有一管玉箫,双手呈给书桌后面的男子,神情中终于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丝激动。 南宫信天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惊讶,待看到封口上面独特的蜡印时,眼中也不由的一滞,拆开信迅速的看赤一遍后,用内功把信化为齑粉,飞快的把玉盒收起,淡淡的道:“墨竹,赶紧传信,计划提前。”自己倒是小看了慕容晟。 闻言,墨竹眼中一阵狂喜,随之化为淡然,淡淡的道:“主子,最近府外似乎多了不少眼线。”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道:“那些小角色,我们不必理会。”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终于到决战胜负的一刻。 以传音入密道:“你现在马上赶到这个地方接一个人,然后给那边传信,让他们派人准备接应。”提笔写下地址,交给墨竹。 墨竹看过一眼后,也同样用内力把纸条化齑粉,飞快的离开书房。 书房内,只剩南宫信天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道:“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从容的收好玉盒、玉箫,冷冷的道:“梅君,随我到天牢一趟。”不过这回却是悄悄的,而不是光明正大。 自古帝王之事便是举世瞩目的大事,如今两朝帝王同时出征,整片大陆皆为之震惊,甚至是波及到云天大陆以外的地方。 龙城中,送行的百姓,早已经站满通往北城门官道。 想一睹昔日战神的风采,不管过去多少年,曾经的逍遥王,现在的陛下都是华夏百姓心目中的神邸。 齐天殿外面,朝中的文武大臣按照品级,自齐天殿大门前,一直站到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天阶的最低一层。 宫门外面,古家的精英部队,已经整装待发,此时却纷纷跳下马恭敬下跪,后面的人看到后,是一波接一波的下跪,迎接天下最尊贵的王者。 “咚!咚!咚……” 王者特有的沉重脚步声终于响起,每一步都敲响在众人心头上,每一步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每一步都牵动着亿万人的心绪。 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铠甲,神色淡然,一步一步的走出齐天殿,如一尊神佛屹立在大殿前面,一股无形的气息牵动着高空上的云层。 高空上风云涌动,而当阳光映照在他紫金色的铠甲上时,一道紫色的光芒冲天而起,跟天空上不停翻滚的云层映照在一起,如同一条紫金巨龙在盘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万!” 从高空上观看的天象,华夏的百姓纷纷下跪,如敬拜神佛一样,无比虔诚的叩拜,陛下就是他们的天。 梵风流走出大殿后,紧随着的是与他只有一步之差,几乎并肩而行的两名女子,左边是一袭紫金色九尾凤袍帝后薄言。 薄情是一身银白色宫装,绾着高髻,戴着玉制面具,手上握着一把长剑,从容淡然的跟在后面,帝王的光芒丝毫没有把她淹没,反而更夺目。 随着三人走出大殿后,就是华夏的一众重臣,青王、凌王、吕浩然,而后是一品武将,再往后又是一行文臣,最后才是两列古家的核心人物。 宫门外面的广场上,三军严阵以待,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着一阵阵寒光,让人不寒而僳。 梵风流一步一步登上战车,薄情紧随其后,郑重的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把紫色的剑,那是帝王之剑——紫剑,梵风流以他的帝号命名——殇剑。 接过殇剑,梵风流四瞳中闪耀着威严,握在手中,高高举起,底下百万将士纷纷马上大吼三声。 吼!吼!吼! 豪迈的声音直震云霄。 直到梵风流把剑放下,广场上马上安静下来,却到处散发着无法抵制的斗志。 梵风流神情郑重看向薄情,威严无比的道:“夭儿,你的能力有止共睹,朝中的事情父皇全权交给你处理,青王、凌王、吕丞相他们会从旁协助,你就好好的给朕坐镇帝都。”语气虽然严厉,目光却是宠溺的。 薄情眼眸露出一抹邪魅,红唇微微翘起,淡淡的道:“儿臣遵旨。” 面具下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盛世景象,不由暗暗想象,慕昭明此番领军出征,场面是不是也一样的,万民拜伏,气势恢宏磅礴。 “出发!” 梵风流一声号令,大军出行,大道两边尽是送行的百姓,全都膜拜似的跪在地上,齐声高呼万岁。 北城门前,薄情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儿臣恭送父皇,愿我华夏帝朝百万雄师,旗开得胜,凯旋而归。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城里城外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间音: “万岁!” “万岁!” “万岁!”…… 薄情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目送大军北上后,才率领一众朝臣返回帝宫议事。 就在梵风流出征近半个月后,薄情正在批阅奏折,未听到太监通传,冰川姑姑就一脸着急走进来,薄情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冰川姑姑也不及向薄情解释,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后,就一脸着急的道:“叩见公主殿下,太后有急事与殿下相商,请陛下赶紧到重华宫一趟。” 薄情一挑黛眉,凝思一会后,放下笔,淡淡的道:“走吧。” 重华宫中,孝端太后正急得来回踱步,一看到薄情出现,就如捉住了救命的稻草,扶着宫女站起来,拉着正要行礼的薄情。 孝端太后紧紧握薄情的手,一脸急急的道:“夭儿,皇祖母本不想惊动你,只是事出突然,原定的计划有变,你得赶紧想想办法救人,此人于我们梵氏皇室很重要,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薄情扶着孝端太后坐后,淡然的道:“皇祖母,你要孙女救人,也得先把事情说清楚嘛,是谁的身份暴露,您把情况详细的跟孙女说一遍。” 皇祖母自来不过问朝中的事情,可是后宫中也没有什么让她担心的,能让她如此担忧的,莫非是关于古家的事情。 孝端太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薄情道:“这是古家突然收到的信,只说是事情败事,计划得提前进行,要求古家赶紧安排人接应。” 薄情闻言心中一惊,皇祖母会如此着急也是有原因的,古家的人已经全部随父皇上战场,此时当然派不出人去接应他们。 细声细语的安抚一番孝端太后,薄情赶紧打开信封,飞快的看过信中的内容,眼眸内立即迸射出一抹冰冷骇人的肃杀。 握紧信封,面容平静的道:“皇祖母,您放心,孙女一定会把他们救回来的,但是此事非同小可,您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孝端太后马上点点头,给冰川姑姑一个眼色。 冰川姑姑取出一副画在薄情眼前展开,薄情扫了一眼画像,眼中不由露出一个惊艳的眼神。 细细端详着画像上的人,没想到世上还有一个能在外形上,跟某人一争高低的男人,此时一个计划已经在心中形成。 三日后,梵清流、梵清凌,吕浩然、庄周、高涵、许恩、纪无云、燕书杰分收到一份薄情差人送去的请柬,邀请他们明天早朝后一起游江。 吕浩然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不安,朝中表面上一切安稳,实则依然是暗波不断,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游江。 翌日,早朝后,薄情果然领着几人,悄悄登上一艘停在江边的画舫。 薄情早就命人在画舫内摆上了茶案,支起了小炉,上面的铜壶内,已经水已经准备烧开,此时正坐在茶案前清洗茶具。 铜壶中煮开的水,水气带着独有的香味,随着江面上的微风慢慢飘开,给人一种独特的宁静享受,只是每个人面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 庄周却一派不以为然,轻轻的吸了一气道:“淡淡的竹青香味,闻起来有一丝沁凉感,应该是取竹子上的积雪,和着竹沥水一起烧煮的。” 薄情坐在茶案前,从茶具中抬起头,轻轻笑道:“姑父的鼻子可真灵。” 这一声姑父叫得庄周,鸡皮疙瘩全都起来,却不得不承认,轮辈份自己确实是他的姑父,想到妻子和孩子,心也就坦然。 吕浩然却没有那么好的闲情,而小心翼翼的看着薄情,以自己以眼前女子的了解,她可不会无缘无故请他们饮茶,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们秘密商量。 薄情邪魅的目光,透过冰冷的面具,淡淡的扫一眼。 梵清流早就让人送来鱼杆,坐在甲板上静静的垂钓,完全不理会眼前的事情。 梵清凌则坐在棋盘旁边,静静的盯着棋盘上面的棋局,似是想破开上面已经摆好的棋局。 纪暮云一阵似的走过来,拈一起棋子放棋盘上一放,棋局瞬间起死回生,让梵清凌惊讶不已。 看着棋盘,一脸兴奋的道:“听闻这套祖母绿翡翠玉棋盘,是公主殿下的至爱之一,不知廷尉大人,可有兴趣与本王杀上一局。” “王爷,请!”纪暮云丝毫不矫情。 梵清凌惊喜的看一眼纪暮云,此人是今科科举的榜眼,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为人孤傲更耿直,是以一上任,薄情封了他个正三品的廷尉。 他也很想试试薄情的目光,看看此人到底有独到之处,能否胜任廷尉这个重要职位。 薄情自顾自的泡着茶,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把泡好的茶让帛儿和珊瑚送到众人跟前。 许恩、高涵恭手行礼后,才敢接过茶杯,看着杯中珠绿的茶水,不由自主的一阵惊叹,手法已经让他们惊叹不已,杯中的茶水更似是一件艺术品。 吕浩然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茶杯,看到众人皆是一副自娱自乐模样,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殿下,请我等前来,不会只是请我等一起游江、品茶那么简单吧。” 薄情习惯的翘起唇角,淡淡的道:“丞相大人别急,你们先试一试本殿今天泡的茶,看看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唇角边扬起一抹妖冶的笑容。 庄周端起茶杯,轻轻的闻了闻,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有些古怪的看一眼薄情,低下头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茶一入口面色却骤然大变。 毫不犹豫的,噗的一下喷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薄情,弄得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 吕浩然不由的低头看看手中茶杯,就算是茶的味道不好,庄周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是茶水有问题。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庄周,只见庄周抛开茶杯,慢慢的走到薄情跟前,吕浩然看到这一幕,心不由的一下提起。 庄周冷静的看着眼前,唇边挂着魅惑笑容的女子,突然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目光锐利的盯着对方道:“你不是惊华公主,你究竟是谁?” ------题外话------ 中西情人节,在今天终于合一,灵琲在此先祝大家:情节快乐,元宵节快乐。 丞相的世族嫡妻,今天也刚刚好一岁。 这个文灵琲写了整整一年,已经到了尾声部分,就在此告诉大家:从明天开始,灵琲会连续请假五天,为大家码大结局,大结局的更新时间是2月20日。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347章 大战前夕 第347章大战前夕 旭日如升,江山万里瞬间染成了红色,壮丽无比。 离龙城万里之外,薄情抱着暖宝,站在华夏帝朝那一座传说中,曾经是战场,盛产血玉的幽冥山上北望。 幽冥山到处奇峰突然起,怪石嶙峋,穿个整座山脉,全靠平时运送玉石原石,紧靠万丈深渊的狭小山道,平时鲜少人有经过。 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殊地里环境,这里也无法成为两朝交战的战场,目前倒还是一片太平,不过谁也不会谁掉以轻心,暗中肯定有重兵把守。 回头看向身后一脸沉静的男人,古如斯,古家此次接应任务派出的人选,一个无趣的男人,唇角微微扬起道:“你说穿过这座山脉,便出了华夏的国界。” 此时,古如斯沉静的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道:“殿下说得不错,翻过这座山脉,就到了大夏王朝的边境。” 大夏王朝,薄情听到这个国号,眼眸不由微眯起。 就在华夏帝朝的旁边,一个小小的王朝却敢以“夏”字为国号,这大夏王朝的开国国主还真是有点意思。 最有意思的,就是梵氏皇室也一直没有追究此事,这里面的含义,值得让人深思。 “你在看什么,古如斯。” 薄情想到这里,忽然回过头,却发现古如斯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 被人发现,古如斯没有一点不尴尬,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动,薄情的眉头不由的微微一蹙起。 两人沉默好半晌后,古如斯眸中精光一闪,缓缓的道:“前些日子我曾经到过凤麒国国都的旧地,在那里打听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公主殿下想听听吗?” 目光突然一收,紧紧盯着薄情,在这一刻,他的目光似是能渗透人的灵魂。 薄情心里微微一沉,这个人在此时跟她提起凤都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只是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她也不好发作。 虽然心里虽然还有些微在意过去的事情,面上却是出奇的平静,漫不经心的轻轻挑一下眉头道:“是吗?那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古如斯别有深意的看着薄情,那目光似乎已经看穿一切,不急不缓的道:“关于凤都薄家族主薄颜,薄家大小姐薄倾情的消息。” 薄情心底微微的一颤,面不改色的道:“他们是本殿的亲姨母和表姐,可惜本殿未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薄情也确实没有见到他们,因为在薄情到来之前,他们母女都已经死掉。 古如斯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幽远的看着前方,轻轻叹息一声。 自顾自的道:“殿下当年在凤都郊外,突然被庄周和梵堑偷袭,受重伤之时,也正是薄倾情咬舌自尽之时,时间真是恰好,之后殿下昏迷两年,醒来之后……性情大变,似是被换了一个灵魂。” 薄情心里微微一颤,脸上依然带着妩媚又妖冶的笑容,不过心中却已经冒出杀意。 古如斯深深的看了薄情一眼:“殿下醒来后,何以对风氏皇室,充满了敌意,用两年的时间灭掉他们全族。” “很简单,风氏一族害死了本殿的姨母和表姐,本殿对他们充满敌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薄情一双眸子,冷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古如斯,曾经潜伏在庄家,之后就失去他的消息,可是古家此次接应任务他却意外的出现,古家的人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他为何要特意到凤都追查自己的过去,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他也跟朝中那些老臣子一样,反对立她为皇太女,想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借此拉她下皇太女之位,眸海深处不由的一沉。 古如斯似是没有察觉到薄情情绪波动,依然淡淡的道:“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殿下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何以能在短时间内,就联系到凤麒薄家残余势力,并指挥他们办事。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公主殿下。” “这些陈年往事还重要吗?”薄情淡然的道。 仇报了,那些都已经成为回忆,藏在她的心底最深处,现在她不想讨论这些事情。 轮到古如斯惊讶的看向薄情,忽然幽幽的道:“或许对你,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对我却很重要。”有些事情她永远不会知道。 薄情心里一阵惊讶,眼前这个深沉的中年男人,除了知道他是古家的人,曾经一直潜伏在庄周身边,其他的于她而言,完全是陌生,若不是此次古家无人可派,只怕自己永远不会跟他有交集。 而且,古家跟薄家,应该没有任何的关系,尤其是远在凤麒国的薄家支系,更是不可能,但是他为什么要打听自己和娘亲的事情。 古如斯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已经陷入沉思中的女子,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殿下,时间已经不早,我们现在该起程了,尽可能天黑前赶到下一个目的地。” 薄情一滞,这个人的性格,比某人更多变,一出跟一出完全衔接不上。 凝重的气氛却一下豁然开朗,薄情妩媚的一笑道:“本殿也不想风餐露宿,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薄情话,只见一早就出去探路的追星和逐月,两人正骑着马飞快朝他们奔跑过来。 两人勒紧缰绳,逐月连马都没下,就对薄情颌首道:“主子,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暂时还不能马上进入大夏国境。” 哦!薄情闻言轻轻的应一声,淡淡的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逐月回道:“主子,在大夏边城城门的皇榜上,我们发现主子的画像。” “本殿的画像?”薄情露出一丝疑惑。 追星面色凝重的道:“大夏王朝正在全国悬赏通辑主子,悬赏金额是三百万两黄金,若是能活捉主子,普通百姓即刻封五品以上的官职,若是朝廷中人活捉到主子,即封一等公爵,世袭十代。” “主子,我们时间紧迫,没时间跟他们周旋,属下以为还是先想好应对之策,再入境也不迟。”逐月冷静的分析道。 “嗯,就按你说的决定,不过在此之前,本殿要先去看看自己的画像。” 薄情妩媚的一笑,顺手戴上纱帽遮住容颜,抱着懒洋洋的暖宝,轻轻一跃跳上旁边的马匹。 两腿一夹马腹,马匹立即飞快的朝前方奔跑,另外三人紧随其后,扬起一路的烟尘…… 大夏王朝边境雀城,城门旁边,官兵一早就在皇榜上贴上一张画像。 画像是一名女子,虽然仅是一幅画像,不过已经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因为画上的女子,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最重要的画像下面写的内容。 那告示上面说,惊华公主梵夭将会在近日潜入雀城,意图对大夏王朝不利。 若是有人发现她的行踪,需时上报到官府,有重赏。若是隐瞒不报,以谋反论罪处,罪诛九族。 告示上面还标明悬赏的金额和加封的官职,条件确实是很诱惑。 此时在皇榜前面,站满了围观的边城百姓,不时的对着画像指指点点,偶尔还会发两句牢骚。 而城门前则站满士兵,对每一个要出入城门的人,都进行严格的查问和搜身,尤其是遇上女子,更是搜查得严格。 离城门不远的酒楼中,临窗的桌子坐了四个人,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薄情他们一行。 薄情听到百姓们的讨论声,远远的扫一眼告示,轻轻叹息一声:“大夏王朝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离开华夏,就有消息传入到大夏王朝,还在全国通缉自己,他们北上必经的雀城拦截他们。 显然,对方对他们此番北上的路线,也十分清楚,看来对手不简单。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追星不解的道。 其他人亦是同样的困惑,薄情此番出行完全是一个意外,而且还是高机密的事情。 大夏王朝怎会知道主子要出行,而且他们不仅知道她要出行,还算准她一定会在此出现,提前做好缉拿的准备。 薄情沉默片刻后,突然甜甜的一笑:“那是因为,本宫此番出行苍穹,早在别人的算计中。”对方正是以古家人身份的暴露,特意设下一个让她明知是圈套,依然会往下圈套里面跳的局。 不然,大夏王朝怎么设下这么弱智的障碍,这不是提前告诉她,她的行踪已经暴露。 显然对方知道自己,一定能顺利的通过大夏,最好能够尽快的进入苍穹帝朝境内,好落入他们的圈套中。 “主子,既然是圈套,我们不如回去吧。”逐月马上道。 “回不去了。”薄情道,来路上肯定有伏击,况且他们要接应的人很重要。 这就是对方的高明之处,设下一个让她不能拒绝的圈套,心甘情愿跳入圈套中,等待对方收网。 闻言,两人面上不由的一滞,不解的看着薄情。 追星担忧的道:“但是,主子,这也太危险了,属下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 薄情淡淡的一笑,抚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小脸道:“你们放心,本殿对古家的易容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此时,薄情已经易容成一个有些发胖,长得十分讨人喜欢,脸上却雀斑的少年,一双大眼睛被掩饰弯弯的月牙儿,那一头已经留了多年的,长及脚踝处的长发也没有放过,被剪短到及腰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 古如斯淡淡的道:“谢殿下夸奖!” “主子……” “好了,我们只是去接应而已,又不是跟他们拼命,不会有危险。” 薄情冷冷的打断逐月和追星,况且这次接应的人中,不只有古家的人,还有他们东盟三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无论是龙潭虎穴狼窝,她都必须闯一遍。 …… 阴暗的天牢中,南宫信天把那只玉盒,还有那管玉箫抛到灵雎成前,眼皮也不抬一下道:“我想这些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灵雎不敢相信的看着摆在眼前的东西,抬起头深深的看一眼站在跟前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有主子的东西。 玉盒,可以说他是从别的东盟人手上夺来的,但是那管玉箫却是独一无二。 灵雎迅速的伸手拿起玉箫,熟悉的手感让她一下就能分出真假。不错,这确实是主子的东西。 确认这一点后,毫不犹豫的拿起玉盒,把装在里面的一截血婴人参放入口中,开始凝神调息。 服下血婴人参后,灵雎几乎已经罢功身体,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南宫信天正看着她目不转睛内。 见灵雎醒来,南宫信天后退半步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你现在恢复得如何?” 灵雎垂下眼眸,虽然不知南宫信天是谁的人,不过既然主子信任他,自己当然也得相信他,淡淡的道:“内伤已经好大半,只是皮肤上面化浓的伤口……” 到口的话突然打住,捡起玉盒,淡淡的道:“如果可以,再送两份这种东西过来。” 闻言,梅君马上恼火的道:“你不要太过份了。”这个女人,当主子是什么人,是她可以随意使唤的。 灵雎不以为然道:“只要两份,我可以在半个月内完全恢复。”目光坚定的看着南宫信天:“东盟人身上都携带有这东西。” 南宫信天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灵雎,让梅君收好玉盒和玉箫后,转身朝外面走。 回到南宫府,南宫信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好半天,才淡淡的道:“梅君,你去墨竹叫来。”既然她说有,那就一定会有的。 半个月,很好! 这天,薄情他们四人终于来大夏王朝的帝都夏都。 因为易容的关系,四人以主仆拉关系,一路上也是畅行无阻。 因为谁也没想到一代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惊华公主,竟然会自毁形象。 化装成一个满脸斑斑点点,有些肥胖的少年,混在几个大男人当中出行,这也是她不带帛儿和珊瑚出行的原因。 夏都城中同样张贴着薄情画像,只是这回不只皇榜上贴着画像,连城中的每一家酒楼、客栈、茶庄的大门上都贴着薄情画像。 由此可见大夏王朝对惊华公主此番出行,经过大夏的事情有多么重视,简单是如临大敌,就像是华夏帝朝的百万大军已经攻打过来似的,几乎是全城戒备,不时有巡逻兵从他们身边经过。 薄情骑在马上,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道:“这画像画得还真不错,有机会打听一下,这是谁画的。” 逐月和追星闻言,嘴角立即抽了抽,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有心思关心,是谁给她画的画像,旁边的古如斯却似是没听到。 四人随意在城中走了走,最走进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逐月见天色不早道:“公子,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城。” 薄情摇摇头:“不,我们没时间,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完全在对方的预料中,他们必须在对方预料的时间内,提前进入苍穹境内,算计她是会出代价的。 追星微微侧眸,惊讶的看向薄情,淡淡的道:“公子,这里可大夏王朝的帝都,他们可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去,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行踪,可能会影响整个战局。” 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他们会放我们过去的。” 古如斯也淡淡的道:“我也同意殿下的说法,大夏一起不会出面阻拦殿下。” 追星和逐月虽然疑惑,不过两位主心人物意见一致,他们自然也没有意见。 只听古如斯淡淡的解释道:“殿下若是在大夏王朝内出事,马上就会遭受到两大帝朝的猛烈攻击,他们不会冒险的。” “可是,他们现在正在全国通缉殿下。”逐月不理解的道,难道不是要对付殿下吗? “你觉得他们的通缉,对殿下有用吗?”古如斯淡淡的反问。 追星和逐月看向易容后,丝毫看不出破绽的薄情,同时沉默。 答案是根本没用用,大夏王朝不可能发现他们。 薄情唇角微微翘起,大夏王朝此时自顾不暇,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苍穹帝朝看而已。 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她经过大夏王朝的事情,那怕是明知道自己很重要的情况下,因为害怕两大帝朝的报复,也不会轻举妄动。 而这一点,也刚好在对方预计中。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对方抢时间,然后给对方一个出奇不意。 毕竟他们易容了,就相当于隐藏在暗处。 天牢中,服下第三次血婴人参,灵雎身上化脓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 南宫信天到这一幕,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疑惑。 玉盒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灵雎他们在服用后,伤势竟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 自幼在苍穹帝朝长大的南宫信天,自然不会认识,这种只能在东域内种植的血婴人参,不过却牢牢的记住了血婴人参的功效。 灵雎调息完毕,再睁开眼睛时,牢房内已经多了三个人,分别是暗阁的副阁主薄暮,商阁的阁主蓝若云,以及经常跟在南宫信天左右的侍婢梅君。 从地上站起来,灵雎冷冷的道:“我们现在走吧。” 大概的逃跑计划,她已经了解,以主子的个性,一定会在他们之前到达指定目的地。或许不只是这样。 梅君看着灵雎,不由的张大了嘴巴,那东西也太神奇,跟仙丹似的,但是见灵雎就那样走出外面,不由投去一个白眼。 这个女人就是麻烦,当天牢是什么地方,直剌剌的就冲出外面,小心被射成蜂窝。 只是见其他人没有意见,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紧紧四人后面。 此时,正值夜深,天牢内的犯人,大部分已经进入熟睡。 天牢内的卫兵也开始打瞌睡,五道身影飞快在昏暗的通道中穿行。 砰!砰!砰!砰! 四名巡罗兵还有没有回过神,就无声无息的死要灵雎手中,无一不是直接被一把匕首划破喉咙。 跟在后面的梅君扫一眼,倒在地上的四人脖子上整齐,分毫无差的伤口,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自己也是受过训练的,但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同时杀死四个人,还能让伤口分毫无差,自问还做不到。 南宫信天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蹙起,灵雎他们三人似乎对天牢巡逻的情况十分了解。 每次都是巡逻兵出现的一瞬间,灵雎就会抢先出手,似乎她已经算准巡逻兵会那个时间出现,所以她总能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敌人,就连现在逃跑的路线,好像也是提前商议好的,已经十分清楚。 似是猜到南宫信天心思,薄暮一脸平静的道:“灵雎可是当年族主培养出的第一杀手,虽然她的身份只是盟主的近身侍婢,但是论能力,她丝毫不逊色于本阁和蓝阁主,论武功在东盟内也屈指可数的。”。“ 蓝若云欣赏的看着前面,出手毫不留情的女子,似是安慰的道:”你已经很不错了,灵雎可是盟主手中的一把利剑,这次却倒在你手中。不过,你最好是小心点,女人可是很记仇的动物。“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信天。 灵雎无论是外形,还是个性跟盟主都有几分相似,这样的女子总是光彩夺目的,让人难以忘怀,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只是,这样的女子也很多刺。 ”是吗?“ 南宫信天若有所思的看着前身手敏捷的身影,眸海深处带着淡淡的疑惑。 刚才她服下的东西,无论药力有多么神奇,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的让她的身体恢复如初。 只是眼前的事实,却否认了他的想法,她行动敏捷,若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疤痕还在,几乎与常人无异。 莫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骗自己。是这样吗? 南宫信天若有所思的看着灵雎,眼眸中多了一层深意。 天牢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灵雎忽然停下脚步,慕容晟此时居然已经守在天牢外面。 南宫信天眉头微微一皱,只见灵雎回头看一眼他,冷冷的道:”看来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回真是麻烦。“ 南宫信天一阵沉默,梅君气不过,主子会暴露,还不是因为她,正想回话,却被南宫信幵制止,只能狠狠的瞪一眼灵雎。 而与此同时,天牢内被杀死的巡逻兵,也已经被人发现,追兵正从后面追赶上来。 前有阻兵,后有追兵,梅君不禁有些急躁。 正要开口埋怨时,就听到灵雎冷冷的道:”闭上你们的听觉。“ 南宫信天等人一怔,只见灵雎取出那支玉箫放到唇边,众人马上明白她要做什么,赶紧依言而行,关闭上听觉。 片刻后,天牢里外的人,就听到一阵幽怨的箫声。 箫声低低的呜咽,如泣如诉,催人泪下,让人闻者悲从心中升起,热泪盈眶…… 趁着众人悲伤得不能自己的时候,灵雎给了众人一个眼色,五人飞快的冲出天牢大门,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晟正沉浸在箫声,忽然觉得不对劲,看到卫兵们悲伤得不能自己的表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把众人惊醒。 即刻命人去查,一查才知道,关在天牢中的三个重要犯人失去了踪影。 得知情况后,慕容晟不由怒火中烧,冷冷的道:”马上派兵包围南宫府,别让他们跑掉。“可恶的南宫信天,竟然欺骗了他那么多年。 而与此现时,南宫信天一行五人,趁着夜色逃跑。 梅君道:”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南宫信天冷冷的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跟我来。“有一个地方,是慕容晟做梦也想不到的。 就在南宫信天和慕容晟一前一后离开天牢后,慕容无双从天牢大门前的黑暗角落中走出来,唇角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薄情来吧。 前方军营中,慕昭明看到帛儿传来消息,眼眸不由的一沉,营帐内的人马上感到一阵冷风嗖嗖刮过。 箫谨天瞟一眼慕昭明,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看到你这表情,就知道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慕昭明眸子一暗,冷冷的道:”那个任性的丫头,正前往苍穹帝朝内救人,该死的。“砰!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面。 ”你说什么,她去苍穹救人。“箫谨天也为薄情的举动感到震惊,看到慕昭明冒火的眼睛,忍不住戏谑的笑道:”她可别把自己当包子使了。“ ”箫谨天。“慕昭明怒喝一声。 箫谨天马上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道:”好了。好了。你放心吧。她即便是只包子,也是只有毒的包子,没人敢咬。“ 真是应了那古老的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眼前这个最冷静的男人也不能。 慕昭明闭上眼眸,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看到他一副盘算的表情,箫谨天淡淡的道:”我警告你,别在关键时候给我落跑。“ 箫谨天回忆起那些,离他们并不遥远的记忆,安慰的道:”轻飏,你应该相信她的能力,她不会有危险的。别忘记了,曾经她的谋略,阻止整个云天大陆对我们的武力威胁,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他们。 ”或许,我是关心则乱吧。“慕昭明轻叹一声,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他是太在乎在她,太害怕失去她,才会如此的紧张,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都拴在自己身边。 箫谨天拍拍慕昭明的肩膀:”若是真的担心她,赶紧拿下三朝,把慕容通天的注意力吸引到战场上,这样她会更安全。“ 慕昭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淡淡的道:”或许你是对的,情儿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那个小女孩,从来不需要他护着,没有他在身边,她同样会安然无恙,而且还会更加的耀眼夺目。 ”来人,传朕的旨意,全面进攻大治皇朝的帝都。“慕昭明冷静的下令,攻下大治,他就能靠近苍穹帝朝,离她也就更近。 云天大陆上,最后的皇朝——大治皇朝。 自从慕昭明、箫谨天两帝御驾亲征,亲自指挥作战后,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已经丢掉近半壁江山。 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面对着大臻帝朝的强势攻击,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大皇朝的朝会上,大治皇帝听着大臣们上奏,全是各地请求援助的事情。 虽然一直有苍穹帝朝在背后支持,但是大治连年与大臻帝朝打仗,损失惨重,国库已经出现虚空。 面对各地的求援,大治皇帝只感到有心无力,不由得重新思考自己的决定,大势所趋,是否真的要与大臻决战到底。 就在大治皇帝犹豫不定的时候,相邻的大夏王朝,突然昭告天下,他们将无条件向华夏帝朝投降,所有军队任由华夏帝朝差遣。 大夏王朝的决定,无疑是一声惊雷在云天大陆上炸响,波到了相邻的国家。 就在大夏王朝宣布投降之后不久,大乾王朝也昭告天下,他们也无条件向华夏帝朝投降,军队任由华夏帝朝收编。 此时此刻,大治皇帝深感到天下大势已定,回天无力,与其拼到最后大治皇室血脉断绝,还不如给投降给子孙们谋一条出路。 于是,就在乾王朝宣布投降后,大治皇帝与朝臣们经过一番商讨后,终于也昭告天下,他们也派出全才到大臻帝朝的军营,表达无条件投降之意。 大臻帝朝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不过却不是要他们向大臻帝朝投降,而是向华夏帝朝投降。 这则消息令整个天下难以费解。 此时,苍穹殿内,集中了苍穹帝朝所有势力的主心人物。 玄帝慕容通天,太子慕容无双,慕容晟、慕容旭,明氏庶系的现任族主明放,死里逃生的明了然,还有慕容氏皇家暗卫,秋家的族主秋祎徇,以及朝中的一干文武重臣。 此时殿内众人全都面色凝重。 无论再如何努力,天下大势还走到了这一步,三朝无条件投降,加快了两大帝朝进攻的步伐,苍穹终于要正面迎战。 慕容通天稳坐在九龙帝座中:”华夏、大臻两朝的大军,已经兵临边城,诸位爱卿有何退敌良策。“朝堂之上,一片悄悄! 两大帝朝合攻苍穹,丝毫不逊色于当年,整个云天大陆群攻东圣,甚至是更为严重。 当年虽然是群攻,却是如同一盘散沙,如今两大帝朝一统天下诸国,全部力量都集中梵风流、慕昭明手中。 从三朝皆华夏帝朝投降的形势来看,三帝之间必然已经达成某种协议,想离间是不可能事情,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 最让人担忧的时,在这个时候,作为苍穹帝朝的经济支柱的南宫世家的人,却突然全部失踪,失去南宫世家的支持,对苍穹帝无疑是朝雪上加霜。 国库因为之前不停支援三朝,所余下的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已经及时封锁消息,南宫世家的事情没有被传开,不然消息似到前方,将波及整个军队,直接影响战场上的形势。 这场仗,他们不知道会打多久,万一国库掏空,他们又该怎么办,许多大臣不由重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这时,百官之首丞相大人走出来道:”回陛下,臣这里有两个办法。“ 什么,两个办法?众人闻言不由的一阵惊讶。 他们想一种已经很绞尽脑汁,丞相大人居然想出两个,不愧是当朝丞相。 ”什么办法。“慕容通天问。 ”启奏陛下,两大帝朝来势汹汹,大治,大夏、大乾三朝已经投降,此时举国人心动荡,大军信心尽失。 若此时与敌军作战,我军必定会兵败如山倒,所以我们当前之急不是马上交战,而是稳定民心、军心。臣以为,陛下应该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众人不由的一阵兴奋,正要高声附和时,却见高台上的人一脸阴鸷,那份兴奋也被压在心底。 丞相大人继续道:”御驾亲征,以陛下之德安抚民心,以陛下之威强壮军心,陛下所到之处,必然民心振奋,军心大振雄风,抵御敌军自然不成问题,只是……“ 这话刚说到一半,丞相大人不由的打住。 其他人就疑惑时,就听到慕容通天道:”丞相大人但说无防,朕恕你无罪。“ 丞相大人闻言才继续道:”陛下御驾亲征,两朝的帝王就一定会出现,到时帝王之战不可避免,若陛下赢了,苍穹将无忧;若是陛下败了,就再无回旋之地。“ 帝王的输赢,代表整个国家的输赢。 如果慕容通天输掉,那么苍穹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亡。 闻言,慕容通天的面色一沉,冷冷的道:”第二个办法又是什么?“ 御驾亲征的结果,他比谁都清楚,论武功,无论是梵风流,还是明轻飏,他都没有绝胜的把握 ”陛下可以派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代陛下出征,同样能安抚民心,威震三军。只是……这人选不好定。“丞相大人露出难色。 ”是啊!这代陛下出征的人选,可得细细甄选,不然将适得其返。“一名大臣出声道。 慕容通天面色一沉:”除此,难道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吗?“ 丞相大人一脸惭愧:”臣无能,不能为陛理分忧,请陛下恕罪。“目光暗暗看向慕容晟。 殿内,慕容晟收到丞相大人的暗示正想开口,不想却慕容无双却抢先一步。 只见慕容无双走出死,朗声道:”启奏父皇,儿臣想到了第三个办法,希望此法能够为父皇分忧。“ 第三个办法! 闻言,众臣一阵惊讶,纷纷向他行注目礼。 ”太子还有什么办法,快说。“慕容通天语气有些激动。 ”回父皇,儿臣已经打探到,惊华公主梵夭此时正在我苍穹境内,只要我们能活捉惊华公主,以她为人质定能逼得两朝退兵。“ 闻到慕容无双这番话,众臣心里一阵惊喜,不由的竖起耳朵,等待下文,只有慕容晟眼冒出一簇怒火,狠狠的看着慕容无双。 慕容晟眼眸内一片冰冷,在心里狠狠的道:”这个混账居然敢偷看他的计划。“抢了他自己的功劳,真是可恶! 随之垂下眼眸,掩饰内心的怒火,淡淡的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惊华公主此时出现在苍穹境内?“ 目光暗暗看向高台上面的人,他应该很清楚,慕容无双是偷看了自己的计划才会有此说法,他应该不会让慕容无双插手此事吧。 只是,他失望了,只听到慕容通天淡淡的道:”不错,朕也很好奇,皇儿是如何发现的?“ 慕容无双垂下眼眸,从容淡然的道:”回父皇,儿臣早就察觉到南宫信天不妥,一直暗暗让人监视着他,不久前终于让儿臣找到证据。“ 丞相大人马上好奇的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指的证据是什么。“ 慕容无双一脸平静的道:”南宫人信天仗着晟王之利,以审问犯人经常出入天牢,表面上是审问儿子,事实上是……“ ”是为什么?“慕容旭好奇道问。 ”是想借此机会,暗中三全犯人送疗伤的药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救走他们。“ 慕容无双淡淡的道出原由,殿内的朝臣全都不不已,目光暗暗看向站旁边的慕容晟,似乎是在责怪他引狼入室。 慕容晟表面上平静,实则如立针毡,这些表情全落在慕容无双眼中,继续道:”自南宫信天参与朝政后,我朝的秘密计划,竟然屡屡失利,儿臣便怀疑朝中可能内鬼,经过一番仔细的调,终于让儿臣发现,南宫一门竟然是华夏帝朝潜伏在我朝的奸细。“ ”太子殿下竟然早就发现,为何不及时上报,或者是提醒本王,以致我朝损失惨重。“慕容晟气得咬紧虎,一字一字的道。 听到他所言,慕容无双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丝毫没有要理会慕容晟的意思。 ------题外话------ 宝贝们,因为大结局的内容,比灵琲预计的要多很多,到今天还没有码完全部的内容,所以灵琲跟编辑商量过后,决定连续三天更新一万字,等码完后再一次性更新全部内容。 第348章 祸乱苍穹1 第348章祸乱苍穹1 从慕容晟身上散出的杀意,浓得连附近的朝臣察觉到,全都向他去诧异的眼神,高台上的人眼中露出一抹不悦。 丞相大人看着失态的慕容晟,有心想提醒,却苦于此时此境,绝不容许他开口提醒,这样做只会把慕容晟推向绝地的边缘。 或许是天生政治者的敏感,慕容晟很快快感到众人异样的目光,马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敛起全身的杀意,默默的站在一际隅不出声。 慕容无双垂下头偷偷一笑,随之抬起头,目光无畏的看向龙椅中的人,神情郑重的道:“回父皇,儿臣隐瞒实情是出原因,请父皇容许儿臣把后面的话说完。” 慕容通天淡淡的道:“你说吧。” “谢父皇恩准。” 轻微低垂着头,敛起眼神,慕容无双才缓缓道:“经过一番暗查,儿臣南宫世家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再加南宫信天天性警觉,儿臣担心知道实情的人太多会露出马脚,引起他的怀疑,况且没有证据,南宫信天也不轻易承认,就决定顺藤摸瓜,直到那天……” 慕容无双大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后,回想到天牢中探子的回报,说出自己的计划。 扫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慕容晟,故作深沉的道:“那天,南宫信天把一支玉箫送到其中一个犯人跟前,而那支玉箫的主人,恰好是儿臣认识的,她就是惊华公主,所以儿臣故意没有拦截那封,南宫信天向华夏古家求援的信。” “结果如何?”慕容通天一脸关心的道。 “正如晟王所言,惊华公主已经出现在苍穹境内。”慕容无双自信满满的道。 “太子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只是南宫信天和三名犯人如今已经逃跑,太子殿下要如何找到他们,若找不到岂不是白白错失了利用他们,找到并活捉惊华公主的机会。”丞相大人故作担忧的道。 “丞相大人多虑了,本殿早已经在其中一名犯人身上做了手脚,无论他们逃到哪,本殿都能找到他们。” 慕容无双眼中露出一丝挑衅,慕容晟最近抢尽他的风头,终于轮到他扳回一局,还狠狠的将了他一军,一会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他。 低敛起挑衅的眼神,慕容无双再看向高台上,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道:“父皇,儿臣愿意请缨,誓必生擒薄情,为父皇排忧解难。” 听到慕容无双的话,明了然想到当日,自己被薄情捆了手脚,喂了药抛入江中情形,还有秋枫讥讽的话语,他的内心就无法平静,甚至是火冒三丈。 此时听到慕容无双请缨,也马上出列道:“启奏陛下,请允许了然随太子殿下一起去擒拿薄情,将功补过。” 慕容通天听完慕容无双的一番话,眼中终于露露出一丝轻松,再听到明了然请缨,内心自然是欢喜的,面上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朕派给五千精兵配合你们,由太子调遣,务必尽快活捉薄情。” 苍穹帝朝的存亡,就在此一举,愿苍天保佑我朝。 王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名身材魁梧,面容冰冷,两眸如剑的男子身上,道:“秋祎徇,朕命你们秋家派出十名精卫,跟在他们身后,听由太子差遣。” 秋祎徇走出列,从容的跪下道:“属下遵旨。” 殿上两人的对话,不经意触动了明了然的心弦,眼珠子微微一转。 当日在莞城,慕昭明放走秋枫之前,曾经说过希望秋家在大战中袖手旁观,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达成协议。 自己也不好把事情揭穿,事情一旦深究下去,很多事情都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上面的男人一定会认定明氏一族,收编势力是另有所图。 正在明了然出神的时候,慕容无双淡淡的道:“启奏父皇,晟王的外祖父楚老元帅,是我朝战功赫赫的战将,楚家世代忠心于苍穹帝朝,他老人家虽然退下了,但在军中影响有力却没有丝毫减退,若由楚老元帅和晟王二人代父皇出征,必定会令民心大震,将士们也必定信心倍增。” 说完,慕容无双眸中露出一抹得意,这才是他对付慕容晟的绝招。 闻言,慕容晟垂着头,双手握紧成拳头,慕容无双这是要他去前线送死。 “准奏。” 慕容通天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慕容晟心头猛的一跳,就听到上面的男人道:“晟王听旨。” “臣在,” “朕加封你为定亲王,代朕出征,同楚老元帅一起平定战乱,择日出发,不得有误。”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闻言,慕容晟心里一阵苦涩,迟来的封号,可惜却是打开地狱大门的一把钥匙。 帝者多疑,最是无情帝皇家,是自己高估了那血脉之情,缓缓走出列跪下道:“臣遵旨,臣一定以驱赶敌寇,保卫我苍穹帝朝的疆土为己任,不负陛下的圣恩。” “恭喜定亲王!”慕容无双首先向慕容晟祝贺。 “恭喜晟皇兄!”慕容旭也笑着朝慕容晟祝贺。 其他大臣纷纷上前道贺,不忘记恭维一番,慕容晟也一一笑着回礼。 最后走到慕容无双面前道:“本王也在此祝太子殿下,顺利捉拿到惊华公主,为苍穹帝朝排忧解难。”他会顺利才见鬼。 薄情那曾经叫板天下的谋略,此时慕容无双和明了然能对付,即便是在苍穹帝朝境内,想活捉到她,机率也是等于零。 既然有人急着去送死,去出丑,他自然不必理会,慕容晟以向帝后辞别为由,朝会一散,马上朝苍穹帝后所在的坤华宫。 “儿臣参见母后。” “皇儿快起来,坐到母后身边。” 玄后拉着慕容晟坐在自己身边,她先后为慕容通天生四个孩子,但是儿子却眼前这一个,是她活在这深宫中的唯一理由。 抚着儿子的脸,玄后轻叹一声道:“前朝的事情,母后也听说了,陛下让皇儿和父亲代他出征,是不会改变的事情,皇儿自己也要想开些。” 压下心里悲愤,慕容晟含笑道:“儿臣没什么,只是不放心母后一个人在后宫中。” 玄后慈祥的笑了笑,安慰的道:“皇儿不必担心,母后一生的牵挂都是因为你。等你出征后,母后就以为你祈福,为苍穹祈福为由,到相国寺斋戒礼佛,自此不再过问后宫的事情,自会平安终老。人生匆匆又一世,没有什么比皇儿的安全,更让母后放不下的。” “母后不必挂虑,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母后就在相国寺静候佳音。”慕容晟强笑着安慰眼前,历经大半世后宫沧桑的女人,明知道骗不过她的眼睛,依然给她展露一个最美好的笑容。 希望自己在她记忆中最后一刻,是笑着的。 玄后岂会不知儿子的心思,压抑着不舍,含笑道:“好,母后会等你回来,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宫好好准备。” 慕容晟深深的叩头行礼道:“儿臣行告退,母后您日后要保重自身。”起身嘱咐一番玄后跟前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玄后已经泪流满面。 母子二人都清楚,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战争是残酷的,胜利的喜悦,总是由无数的死亡、分离、痛苦、鲜血、生命堆积而成。 就在慕容晟离开后,一道身影悄悄离开坤华宫,一直来到苍穹殿后面的御书房,把玄后与慕容晟的对话,只字不漏的报给坐在龙椅中的帝王。 慕容通天沉默一会儿,命人取来一轴黄卷,谁都知道那是圣旨的专用黄轴,只是没有人知道慕容通天在上面写了什么,是给谁的。 因为慕容通天写好那道圣旨以后,它就随着报信的人一起消失在帝宫中,其他人也只是隐隐知道,曾经有这么一道圣旨,可能是给定亲王的。 …… 南宫信天从外面走进来,梅君抱着一堆士兵的衣服跟在后面,只听她一脸兴奋的道:“慕容通天加封慕容晟为定亲王,三日后代他出征,阻挡两朝的进攻。” 灵雎从蓝若云手中接过半块点心,咬一口吞下后,漫不经心的道:“慕容通天这是让儿子代他去送死。” 两朝三帝,同时御驾亲征,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随便一个就能玩死慕容晟,或许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随便派个人也行。 南宫信天盯着灵雎手中的点心,眉头微微一皱,淡淡的道:“大家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们装扮成出士兵,混在队伍中离苍都,别错过时间。” 灵雎闻言,一边咬着点心,一边暗暗的打量一眼,这间昏暗的房子,轻轻叹息一声,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 谁都没有料到,他们刚逃离的天牢,南宫信天又带着他们从另一个入口,再次回到天牢中。 这里确实很安全,可惜她只想好好梳洗一番,闭上眼睛淡淡的道:“我想今天就离开这里。”这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南宫信天眉头一皱,只见蓝若云那张疤痕纵横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道:“估计苍穹帝朝的士兵,没有我们这么脏的。”近一年没有梳洗,他们现在这样子跟外面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梅君失声道:“你们是想洗澡。” 灵雎白了刀一眼,冷冷的道:“这还用说吗?” 尤其是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口已经结痂,痒得要命,只想好好的泡一回热水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已经把话挑明,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南宫信天。 梅君也希望自己的主子答应,她也好几天没有洗澡,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主子看,她也想洗啊! 南宫信天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然干净,却略失平整的衣服,淡淡的道:“梅君,我记得相国寺后山,是不是有一处温泉,听说那里的浴馆很不错。” “是,主子。” 梅君愣愣的道,猛然的回过神,惊讶的道:“主子的意思,我们去相国寺。” “你难道不想吗?”南宫信天剑眉微微向挑高。 “想,想,奴婢当然想。”梅君心中一阵狂喜,连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对方反悔。 苍穹帝朝境内多火山,所以孕肓出两宝,第一是茶叶苍山火月芽,第二就是温泉。 这里温泉也比别处多,仅在苍城内温泉口就不下二十处,其中最出名的在三处,相国寺后面的温泉馆就是其中一。 正值夜深人静,白日里人满为患的温浴馆,在这个时候本应空无一人的,此时却微微的传来水响之声,似是有人沐浴一般。 灵雎他们一行人不由停住脚步,在门外无声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温泉馆晚上可是禁止人靠近的,此时还有人,怎么会这样。 “这么晚,里面怎么会有人?”梅君不解的道。 “这么晚,你们不也是在此出现。”忽然一把沉静的男音响起,五人不由的一滞。 南宫信天眼中忽然微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阁下说得是,是我等唐突了,请便。” 回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灵雎,指着旁边的一扇门轻轻道:“你和梅君就在这间,我们在隔壁,有什么意外也可以相互照应。” 灵雎瞟一眼,浴室是一排三间,南宫信天所指的那一间,刚好与传出声音的房间隔开,冷冷的道:“不必那么麻烦,我们在这间就很好。”说完走进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浴室,梅君只好跟着走进去。 南宫信天的眼眸有些暗,因为灵雎进的房间,恰好在两者之间。 天牢一坐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走进浴室内,灵雎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不等梅君看清楚,已经猛的扎入水中。 把自己完全浸没在温度适中的热水中,灵雎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瞬间袭骗全身,不由的闭上眼睛舒服,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 梅君看着热气翻腾的热水,还水中灵雎若隐若现的身体,也顾不得矜持,脱下衣服缓,就缓的走入浴池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白嫩嫩的身体被暖暖的热水包裹着,毛孔在一刹那间全张开,那种舒畅的感觉,让她顿时把连日逃亡的紧张,悉数抛在脑后。 灵雎正静静的浸在热水中,忽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随之水中乎多了一种淡淡的味道,似药香也似是花香。 异样的味道,让灵雎整个人马上警觉起来,想马上冲出水面,刚一动身体就被到一个透明的屏障,无论她怎么用力也冲不出水面,正要开口提醒不远处的梅君,身上的几处大穴却被封住,灵雎心里不由的一惊。 就在她尽力要挣扎的时候,几处大穴突然又解开,身体却像断掉的弹簧一样,猛的钻出水面,刚好出现在梅君后面。 梅君正舒服得闭着眼睛,突然听到后面有异样,睁开眼睛猛的回过头,目光恰好与灵雎目光相撞,紧紧盯着眼前水珠不断滑落的面孔,目光不由的一滞,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 啊…… 见梅君莫名奇妙的惊叫,灵雎顿时一阵无语。 真弄不明白,南宫信天身边,怎会有这样的一个丫头,皱起眉头冷冷的道:“闭上你的嘴。” 再这样乱叫,肯定会把旁边的男人都引过来。 梅君正慌乱中,根本没有注意听灵雎话,不停的向岸边扑腾,却不知道那一声惊呼,早已经惊动了在另一间浴室。 门被一脚踢开,南宫信天、蓝若云同时出现浴室内,梅君看着两人面上一怔,惊叫一声蹲在水中,露出一个脑袋。 南宫信天和蓝若云都只裹着一件长袍,南宫信天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况,淡淡的道:“梅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闯进来?” 梅君整个人都缩在水,指着浴池另一头,那张露在水面上,冰冷绝艳的面孔,颤巍巍的道:“她……她突然就从水中钻出来,吓了奴婢一大跳。” 盯着不远处的面孔,紧张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自己明明是跟灵雎一起来泡温泉。 可是现在灵雎不见了,却突然从水中钻出来另一个人来,虽然是个冷艳动人的美人儿,不过却陌生人,吓得失声惊叫。 “你你……究竟是谁?”梅君蹲在水中,一脸戒备的看着灵雎。 灵雎见浴室中突然闯进来两个大男人,不禁一阵头痛,听到梅君的话一阵无语,皱起眉头冷冷的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问自己是谁,难道她不认识自己吗? 突然听到灵雎的声音,还是从对面的陌生女子口中发出,梅君面上一滞,惊讶的道:“你是灵雎,你居然是灵雎。天哪!” 这怎么可能,谁会想到那张满脸狰狞恐怕疤痕下面,竟然有一张惊艳的面孔,让她一时无法接,哆嗦着道:“你的脸,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灵雎在下水之前,那张脸明明一脸不堪入目疤痕,可是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却完全恢复。 这种奇异的现象,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接受能力,这实在是太让她震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目睹到的一切。不可思议! “我的脸怎么了?”灵雎不解的道,下意识的用手抚一下自己脸,没有什么不对啊! “你脸上的疤痕不见了。”梅君震惊不已的道, 灵雎原本一脸死皮硬痂,现在不仅全部脱落,还恢复原来的样貌,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毁容。 闻言,灵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脸上的结痂在水中软化,已经全部脱落,露出本面目,由于梅君没看过她的真容,所以没有认出自己。 想到此,指着旁边的蓝若云,不以为然的道:“用过药,伤口好了,结痂自然会脱落,没有大不了的。你看他,蓝阁主不也一样吗?” 经她一提醒,梅君才发现跟自己主子站一起的英俊男子是蓝若云,只不过他现在温文尔雅的容颜,实在无法跟之前满脸胡子、疤痕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想到在水中的事情,灵雎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冷冷的道:“两位,麻烦你们先出,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蓝若云从语气中,听出灵雎不是在说气话,看样子应该是有重要事要跟他们相商,微微一笑后,转身外面走。 “你说什么,刚才在水中,你被人禁锢。”蓝若云听完灵雎的话后,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惊讶。 能在一瞬间禁锢灵雎,还封住她的穴位,以灵雎的武功,这天下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南宫信天面上波澜不惊的道:“或许是你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温泉馆内,此时有多少个人,他用内力一探便知道,若有外人闯入内,他不可察觉不到的。 “我可以肯定不是错觉。”灵雎再次肯定的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种被困水中的感觉太真实,不可能是错觉,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放了自己,会是在恶作剧。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在把自己在水中,闻到奇怪香药味的事情也说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二人,眼眸中自带着一种冷艳的风情 南宫信天和蓝若云眼眸中一凝,看一眼灵雎询问的表情后,同时陷入了沉思中。 灵雎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细细的回想水中那阵香味,自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这会怎么就是想不来,真是急死人,心中不禁有一些急躁,眼眸一暗,用力的踏两下地面。 蓝若云看到这一幕,难得冷面罗刹般的女子,也会有这么孩子的一面,不禁觉得有些可笑,温和的道:“好了,别急,慢慢想,总会想到的。” 同时东盟中人,灵雎熟悉的东西,他应该也会熟悉,可惜浴池的水是流动的,不然他也可以闻闻,替她想想。 灵雎闻言,抬起头,朝蓝若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眼前这张温文尔雅,英俊不凡的面孔,比起南宫信天那张故作高深,阴暗冰冷的面孔。 只能两个字形容——顺眼。 南宫信天忽然冷冷的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灵雎却不以为然,相国寺很大,找个地方藏身根本不是问题。 随便找了一处不常有人住的院子,五人就在相国寺住下,夜里,躺在干净的床铺上,灵雎依然在纠结那个奇怪的味道。 冬季的夜晚很冷,相国寺中一片安静,就在五人都睡下后,从阴暗的角落中悄悄的钻出一道黑影,悄然的离开相国寺。 深夜时分,太子府中依然亮着灯,慕容无双坐在书后面,静听到探子的汇报,英俊的脸上不禁有一丝惊讶,嘴角无法抑制的抽了抽。 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南宫信天他们出了藏身的天牢后,居然不是离开苍都,而是大摇大摆的到相国寺浸温泉,眼眸中不由的一暗。 等等…… 到相国寺浸温泉,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他的计划,不可能啊。 他可是特意交待人,每次都等南宫信天离开天牢后,才悄悄往灵雎的牢房内撒药,每次的量都很少,没有理由会被发现的。 似是又想到什么,慕容无双的唇上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笑容,他下的药可不是浸浸温泉,用水冲冲就能洗干净,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 只是他们完全不把苍穹帝朝放在眼内,让他有些恼火,不过没关系,他们嚣张不了多久,等到他把薄情活捉下时,再连本带利的讨回。 嘿嘿! “你回去吧,继续监视他们,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他们,都必须马上汇报。”慕容无双冷冷的道。 “是,主子。”探子应声离开太子府,再次回到相国寺中。 翌日早上,灵雎猛的从睡梦中醒来,面上带着一丝骇然,她居然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正要掀开被子起床时,却发现手中多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八个龙飞凤舞字:行踪已露,小心窗外。 灵雎的面色骤然大变,收好字条,胡乱的梳洗过后,推开门确认外面没有人后,便飞快的闪身入蓝若云的房间内。 蓝若云看着字条,浅浅的笑道:“小心窗外,看来我们一直被人监视,行踪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难怪他们离开天牢后,苍城中并没出现大规模的搜查,原来如此。 “你猜,会是什么人给你留字条。” 蓝若云凝重的看向灵雎,对方能塞一张字条在灵雎手中而不被察觉,甚至连他们都没察觉到,可见对方的身手十分了得。 灵雎抱着臂靠在墙上,一脸沉思的摇摇头,苍穹境内可没有他们东盟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谁会提醒自己,莫非是……刚刚从脑海中闪出来的念头,立即在心里否认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事,还是跟南宫信天商量一下,或许他会知道。”蓝若云含笑浅浅的道,笑容中含着一丝深意。 “是应该跟大家说一声。”灵雎漫不经心的道。 比起提醒众人此事,她更纠结于,留字条的人为什么能公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此事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自己可是薄家最优秀的杀人之一,还从没有人能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太让人震惊了。 南宫信天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灵雎一早就匆匆走进蓝若云的房间,没过多久又看到二人同时走出房间,然后去了薄暮的房间,两人有说有笑,此时正他的房间走来,不由的微微垂下幽深的眼眸。 那张纸条在五人轮番拿在手中,细细的查看,希望能上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结果还是让他们很失望。 薄暮沉声道:“灵雎,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灵雎沉着面色道:“我也希望能察觉到。”可惜昨晚,她真的睡得很好,好到被人在她手中塞字条也不知道。 南宫信天没有出声一直在沉思,昨晚他只是打坐调息,根本没有睡到,同样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潜入这间僻静的院落。 “主子,我们还是离这里吧。”梅君一脸担忧的道。 “离开,没必要。” 南宫信天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暗中监视人能在他们一离天牢,就能迅速的找到这里,说明对方有找到他们的办法,他们隐藏到那里都是一样,不如就在这里等,最起码这里住得比较舒服。 灵雎听到他的话,眉头轻轻一蹙,冷冷的道:“那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离开苍城,与接应的人汇合?”如果留在这里,之前的计划就等同作废,完全没意义。 “以目前的情况,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南宫信天漫不经心的道,似乎能不能离苍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听到他所言,灵雎转往外面走。 南宫信天眼眸一沉:“你要去哪里,现在是白天,我们不能随意走动。” “我饿了。”灵雎头也不回道。 “我跟你一起走吧。” 南宫信天想都没想到就跟上去。 梅君在后面不由的张大嘴巴,主子的房间内,不是备有干粮吗? 蓝若云和薄暮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背影,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拿起纸条重新研究一番,还真让他们发现一些线索。 就是这张字条所用的纸张,经对比后正是相国寺内,用来誊抄经文的专用纸,也就是说留字条的人,很可能就在相国寺内,而且很可能就藏身在藏经阁之类的地方。 盯着纸条半晌,蓝若云似有所思的道:“薄阁主,对方留下一个如此明显的指示,难道是暗示我们去找他。” 呃!薄暮愣了一下道:“或许正如你所言,但也许会是陷阱,现在不在急,等他们两个回来,跟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两人刚刚说定,就见南宫信天和灵雎匆匆的走回来,心里不由的一阵疑惑,只见两人一踏入房门,就直接拿过纸张跟手中的一本经书对比。 灵雎一脸兴奋的道:“不错,经书的字迹和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终于找到线索。” 南宫信天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不错,是一模一样,我们终于找到留字条的人是谁,现在就去看看吧。” 正要出门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灵雎一脸兴奋的道:“两位阁主,方才我们去厨房的路上,无意发现一位香客手中的经书,上面的字迹,跟字条上的字迹竟然一模一样,我们猜留字体的人,很可能是在……” “是藏经阁对吧。”蓝若云淡淡的笑道。 “噫,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灵雎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蓝若云指着字条道:“是从这张纸发现,这张纸正是寺内誊抄经书的专用纸,我和薄阁主正想等你们回来后一起商量,没想到你们也发现线索,从对方刻意留一线索来看,对方是希望我们赶紧去找他。”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走吧。”灵雎用手指着南宫今天,一脸兴奋的道,率先走出门外。 想是难得看到灵雎露出高兴的模样,众人似是被她传染了一般的,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相国寺内的藏阁,占地十分宽广,经书的收藏也十分丰富,这里无疑是佛教文化的一件瑰宝。 鉴于对经书的保护,为了不让原版经书遭到损坏,寺中日常所用的,以及赠送香客的经书,全是寺中僧人的手抄本,也有人为结善缘,特意留在寺院中,为寺院抄写经文的香客。 而灵雎方才得到的经书,据说就是暂时寄住在相国寺中的一名香客所抄。 管理藏经阁的大师,内联他字迹清秀工整,笔劲有力,深受香客赞赏,为了方便那名香客静心誊抄经书,特意在藏经阁,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灵雎他们此时正站在房间外面,梅君正想上前敲门,里面就传出一把慵懒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蓦然听到这把慵懒声音,灵雎、薄暮,蓝若云脸上表情,同时的微微一滞,眼中同时泛起一抹不可置信,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推门入内。 南宫信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三人毫不犹豫的入内,也紧跟在三人后面,就在梅君最后一个进来后,门便自然的合上,才发现门后面还站着两名英气的护卫。 看到眼前两张熟悉的面孔,灵雎他们三人,几乎已经肯定里面的人是谁。 房间内的装饰十分简洁,到处都是字画,唯一的彩色就是供奉在观音像前的,一支带绿叶的白色佛铃花外,其余的全都是黑白色调的搭配。 而就在这黑白搭配得十分出彩的房间,一道白色纱幔遮挡书桌后面,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一抹红色身影。 此时她在正在快笔疾书,不过她用的却是左手。 灵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不出字条的字迹,因为是用左手写的。 “怎么,看到本殿突然出现在此,太过惊讶喜,连礼都忘记行了。” 薄情从一堆经书后面抬起,露出一双冷魅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纱幔的另一边。 灵雎他们回过神,心里一阵无法抵制的惊喜,虽然薄情说要他们行礼,不过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 走入纱幔后面,灵雎开心的道:“主子,你怎会在苍穹。”不是应该坐镇华夏帝都吗? 主子!南宫信天脸上的平静终于被这两个字撕破,他们三人的主子不就是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大臻帝朝的帝后薄情。 三大帝朝决战在即,她竟公然出现在敌营的中心,还大大方方的住在皇室常出现相国寺内,出入苍穹帝都如自己家里一样。 深深的看着纱幔后面的女子,南宫信天深深的吸一口气,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份胆量,这份勇气,这份谋略,难怪灵雎和薄暮、蓝若云这样的人物,甘愿屈于她之下,任其差遣,为她出生入死。 殇帝梵风流也不顾一切反对之声,立她为皇太女,惊帝明轻飏更是为她,愿意放弃一切。 薄情淡淡的道:“来救你啊!”若不是灵雎他们在,或许她不会冒险入苍都,最多会指定的接应地点等候。 灵雎止不住的惊讶道:“主子,奴婢很意外。”蓝若云和薄暮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苍都,仅是为了救他们。 薄情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就是她曾经说过的要跟对方抢时间,她可不会傻傻在接应之地,静待目标的出现,然后再被动的还击。 抢占时间,就能抢占先机,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最出奇不意的,最致命的一击,况且此行的目标不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很深的仇要报。 设局的人能估计到自己一定会入苍穹,但绝对料想不到,自己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进入他们政治腹地。 虽然入苍都有些冒险,但最起码现在她已经知道,这次准备对付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苍穹的太子殿下——慕容无双。 南宫信天缓缓的走到书桌前面,薄情马上抬起头,眼中马上露出一抹惊艳。 目光把南宫信天从头到脚扫一眼,玩味的笑道:“你本人,可比画像上好看多了,难怪皇祖母非要本殿亲自来接应你。”原来又是男颜祸国。 其实画像上的男子长什么样,除了记得他的容貌能跟某人匹敌外,她根本已经不记得五官长成什么样,唯一记住的,就是他眼角下有一颗腥红夺目的泪痣,实实在在让她惊艳了一把。 突然想起明了然的嘴角边,同样也有一颗腥红的美人痣,仅仅是这样一颗让人惊艳的红痣,足以让这两人踏入妖孽的行列。 南宫信天听到她的话,眼眸不由的轻轻眯起。 这个小丫头一身的邪魅妖气,难怪寻常人应付不了她,道法对她没用,收妖得用收妖法,唇角微微的翘起道:“如果惊帝陛下知道,你喜欢脸上有颗红痣的男人,你猜他会怎样。”听说那个男人很霸道。 其他人闻言,不由惊讶的看向南宫信天,跟南宫信天相处一段时意,他一下是冷冷的,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语气还很暧昧。 薄情面上也不由的微微一滞,随之展开妖冶的笑颜道:“他会让人把脸上长红痣的男人,全都杀掉,或者是把他们的去红痣,至于会不会毁容,本殿很难预料,毕竟动手的不是本殿。” “是吗?”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道,可惜现在没时间陪她慢慢玩,冷冷的道:“好了,既然来了,就说说你的想法。” 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想起箫谨天大婚之时发生的事情,眼中邪魅的笑道:“本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349章 祸乱苍穹2 第349章祸乱苍穹2 这是一个绝妙的计划,不过南宫信天因为不太清楚前情,只知道慕容无双曾经算计过薄情,但并不知道是怎么算计,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的疑惑。 灵雎他们三人因为对薄情十分争解,倒还好,虽然不明白对方曾经用什么阴谋对付过眼前的女子,起码他们知道,肯定是在他们被囚禁的那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很精彩的事情,而且跟主子要算计的人有关。 南宫信天淡淡的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薄情毫不推却的道:“把你的丫头借给本殿一用。” 其他人不由的一滞,灵雎马上道:“主子,你要是想梳洗更衣,奴婢可以侍候您。” “你需要她做什么?”南宫信天面容一片沉静。 只见薄情神秘的一笑,打开门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外面人后,径直走到梅君身边,梅君不由害怕后退几步。 薄情却紧追上前,用手指捏着下巴,细细的端详一番道:“本殿需要她暂时扮成本殿的样子,在这里继续抄写经书,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啊!梅君一脸惊讶。 南宫信天朝梅君点点头:“然后呢?” 薄情妖冶的一笑道:“然后,你们跟本殿走就行,本殿保证你们会终身难忘。”她的计划会让每一个人都终身难忘的。 从书桌下面取出个包袱,抛给梅君:“换上吧。” 梅君打开包袱一看,却是一包红色衣服,展开后,样式跟薄情身上的一模一样。 见梅君正拿着衣服在发愣,薄情指着未抄完的经书道:“这是本殿特意模仿你的笔迹,誊抄的经书,现在换你来抄,寻常人是看不出其中的不同,这对你应该不会太难吧。” 什么?这些字竟然模仿梅君的笔迹。 梅君不由惊讶的看着薄情,其他人亦是如此。 南宫信天只是微微的挑一下眉,似乎从薄情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淡淡的道:“你到苍都几天?” 薄情面上一滞,这个男人眼睛真利,淡淡的一笑道:“本殿在五天前就到苍都,第一晚便是住在南宫府的梅苑,无意中看到梅君的字,无聊模仿着玩。” “你怎会知道我们在相国寺。”梅君不解的问。 “本宫不了解你们,不过本宫很了解灵雎。” 灵雎跟她一样,处在困境中可以忍受一切苦难和不堪,但是一旦脱离困境,绝不允许自己狼狈不堪。 这个骨节眼上,想要安安静静的洗澡,除了相国寺外后山的温泉馆外别无他处,而且相国寺还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所以,她比他们更早几天来到相国寺,并且找了这间安静又不会惹人注意到的房间,一边静静抄写经文,一边等他们出现。 灵雎忽然想起一件事,试探着问:“那昨天晚上,在温泉馆中,突然禁锢奴婢的人就是主子您。” “不错。” 薄情坦然承认,淡淡的道:“你身上被人动了手脚,下了一种追踪香,本殿无意中知道这件事,恰好又知道那种追踪香解法,就把解药下在水中,自然不能让你乱动,只好把你禁锢在水中。” 直到此时,灵雎他们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逃出天牢后,城中没有出现戒严和全城搜索。 原来是他们藏身之所早就被人发现,只是对方故意没有点穿,显然对方的目的不是他们,而是……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 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错,这是一个局,他们是想通过你们,把本殿引入苍穹,活捉本殿,以本殿为人质,威胁父皇和轻飏他们停战退兵。”不错的想法,可惜没有找到对的人执行。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笑笑,似是早就知道一切,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太子府中,慕容无双见守在相国寺的暗卫,突然出现在府中不由一惊,冷冷的道:“是不是南宫信天他们出了什么事?” 探子道:“不是,是属下在相国寺中,看到了惊华公主。” “你说什么?” 闻到探子所言,慕容无双猛的从椅子中站起,失态的大叫出声。 薄情竟然出现在苍都,这怎么可能,冷冷的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真的是惊华公主?” 探子道:“属下肯定。” 薄情!慕容无双在心唤着这个名字,想到两个亲生妹妹的下场,双手不由的紧紧握成拳头。 实在是太嚣张,太目中无人,既公然的进入苍穹帝都,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内,这口气他岂能下咽,非要活捉她不可。 “你拿本殿的令牌,让王统领即刻调动两千兵马悄悄出城,埋伏在相国寺外面,正午前完成埋伏任务,不得有误。”慕容无双把领牌抛给其中一名侍卫。 随之又对一名侍卫吩咐道:“即刻通知明家少主,正午前赶到相国寺。” 若是凭武功,自己一个人还胜不了薄情,最好还是有明了然出手比较稳当,天下没有人会比他更恨薄情。 细细的安排好全部事情,慕容无双总算松一口气,薄情就是他的克星,一天不除掉,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这个女人是魔障,缠绕在心头赶不走,既然赶不走,那就只有灭掉。 就让他来灭魔吧。 尚未到出发的时间,侍卫又全都派了出去执行各种任务,书房内显得有些静寂,慕容无双没由来的一阵颤抖。 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从心底像藤蔓一丝丝的爬起,不由自主的从椅子站起来,颤抖着手取下墙上挂剑,飞快的朝门外走,是那种逃跑的步伐。 门猛一下拉开,慕容无双整个人不由的怔住,浑身的血流瞬间凝结成冰。 薄情眨马着一无无邪的大眼睛,似精灵般站在门外,红唇微微绽放的刹那间,风情成千,媚态如丝。 露出招牌式的妖冶笑容,语气娇嗔的道:“怎么,无双太子见到本殿,惊喜得连待客之道都忘记吗?”也不顾慕容无双的反应如何,侧身走入书房内,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房间内布置,不时的评介两句。 南宫信天最后一个走入,施施然的坐在梅君搬来的,太子专用的椅子上,不过上面已经重新铺了一层狐皮,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惊华艳绝的手段。 慕容无双从震惊中回过神,深深的吸一口气,猛的拔出剑架在薄情脖子上,颤着声音道:“你们不是在相国寺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太子府,危险指数在心里不停的飙高。 薄情无辜的看一眼脖子上的剑,噘起小嘴,娇媚的道:“无双太子,你的剑好冰,冷到本殿的脖子了。”她有这么可怕吗?一见面就拔剑。 梅君的嘴角肉眼可见的,狠狠抽搐了一阵,想灵雎他们的唇角微微翘起。 南宫信天眼眸中也一亮,这么妖孽的性情,就算是自己亲自出手对付,只怕也得花费一些时间,难怪慕容无双一见到她,会紧张得如临大敌,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有热闹。 “说,你来太子府作什么?不然……本殿杀了你。”慕容无双动了动手中的剑,剑锋随时都会划破薄情娇嫩的肌肤。 随行来的人不由一阵心惊肉跳,担心的的看着薄情。 薄情却没事人似的,挑了一下眉毛道:“跟你借两样东西。”目光继续肆意又挑剔的打量着书房。 “本殿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慕容无双握剑的手一紧,正想用力时,薄情忽然惊叹一声,慕容无双的心脏不由的猛一跳,只见她的目光紧紧锁着墙上的一副画。 薄情快走到画前,一脸兴奋的道:“无双太子,这幅画圣的坐莲观音图送给本殿吧。本殿好不容易出趟门,总要给家人带些礼物,这幅观音像皇祖母她老人家一起会喜欢的。”完全不把脖子上的剑放在心上。 根本不用对方答应,看她的动作,她的神情,那幅画似首已经是她的所有物,其他人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闻言,慕容无双一阵怒火瞬间冲上心头,手腕一番,剑锋朝薄情的脖子抹去,就在他满以为得手时,薄情却在剑锋到来的一刹那间,突然消失在他眼前,慕容无双不由的傻了眼。 握着砍空的剑,慕容无双一下子如跌落冰窖中。 四处寻找薄情的身影,妖冶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无双太子,你这书房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反正你以后也用不着,就都全送给本殿吧。”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们。 “你……” “哦,想起来了。” 薄情惊叫一声打断慕容无双,一脸无害的笑道:“瞧,无双太子这里好东西太多,看得本殿眼花缭乱,差点忘记正事,本殿这次前来太子府,是要跟无双太子借两样东西。” “没有,本殿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慕容无双握着剑,指着薄情近乎疯狂叫道。 南宫信天有些意外的看着慕容无双,这个女人有把人逼疯的本事,想到之前自己对她的认知,原来只是冰山一解,她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太可怕! 太恐怖! 拒绝,薄情毫不放心在上,轻声笑道:“这两样东西,整个天下只有你才会有,一是你的面皮,二是你的太子位。” 那语气明明那么风趣幽默,慕容无双听后却是一阵头皮发麻,似首地狱大门在向他敞开,地狱独有的冰冷的死亡气息朝他扑过来,整个人被冻昨牙齿不停的上下打格,只有一颗心还在跳动,却如泡在冰水中,冷得他无以复加。 用尽全部的力气,盯着眼前魅惑动人,笑得一脸无害的容颜,口中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想干什么?”这个可怕的恶魔。 薄情笑得妩媚入骨:“本殿这也是跟你下学的,你是一个好老师,本殿也是个好学生。”给了灵雎一个眼色,示意她动手。 相国寺大门前,明了然坐在马车内,不时的看看天上的太阳,快到正午,慕容无双这个正角却还没有出现,面色不禁有些沉。 王统领布置完两千精兵,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恭敬的道:“明少主,殿下此时还未出现,会不会是出事了,或者突然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然,捕捉惊华公主这么重要的事情,殿下是不可能迟到的。” “本少主也是这么想的,你赶紧让人到太子府瞧瞧,殿下是不是突然碰到什么事情。”明了然沉着气道,想到今天的目标,神情骤然变得无比冰冷,连站马车外面的王统领也冷得打了一个寒战。 稍稍平复心情,明了然心里默默的道:“薄情,你真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孤身入苍穹。”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到自己的谋略确实是输薄情一筹,所以他才会答应陛下跟慕容无双合作,集他们二之力,就不信对付不了薄情,眼眸内中布上了一层阴鸷。 只是直等到日过中天,慕容无双依然没有出现,却等来太子府上的侍卫。 明了然神情更暗:“太子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慕容无双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临阵退缩。 侍卫躬身上道:“回明少主,太子殿下无事,只是贵妃娘娘突发奇疾,危在旦夕,太子殿下担忧娘娘,临时取消这次行动,太子殿下让属下前来转告明少主,还请明少主马上入宫。” 砰! 侍卫听到一声巨响,回过神时,相国寺大门前的两边的石狮子,已经化为粉末。 明了然冰冷的声音,突然近距离响起:“太子殿下难道就这样放过惊华公主吗?” 侍卫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回明少主,太子殿下说,他已经让人暗中严密监视惊华公主,还在那三名逃跑的犯人身上做了手脚,太子殿随时能找到他们,请明少主不必急在一时。” 听完侍卫这番话,明了然的面色才好一点,淡淡的道:“知道了。王统领,这里就有劳你。” 王统领道:“明少主请放心。” 明了然即刻命人驾车前往苍穹帝宫。 明贵妃所在的昭和宫,此时气氛十分紧张,太医来来往往,宫女、太监神情凝重。 谁也不明白,一直玉体康健的贵妃娘娘为何突然病倒,危在旦夕,太医们查不到病因,一时间束手无策。 “给本殿滚,一群没用的东西。” 刚到昭和殿门口,明了然就听到慕容无双的冷喝声,一直阴沉的面色才舒缓些,看来明贵妃确实是病重。 走入昭和殿,见自己的父亲明放已经坐在里面,连忙上前见礼,淡淡的道:“父亲,姑母她的情况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明放示意他坐下,担忧的道:“贵妃娘娘是突发急疾,太医们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姑母这病都有什么症状?”明了然疑惑的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得病,会不会是薄情让人暗中动的手脚。 “贵妃娘娘高烧不退,全身滚烫,神智不清,还不停的说着胡话。”明放淡淡的道,他此时担心的不是明贵妃的死活,而是玄帝的态度,从明贵妃病发到现在,慕容通天还没有过来看一眼。 明了然沉默了一会儿,沉静的道:“或许姑母并不是病了,而是被下毒、下蛊,或者被人施了邪术。” 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不是薄情所精通,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祸害的根源。 明放听到这番话不由的微微一滞,随之淡淡的道:“是应该把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都叫过来问话,或许会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自己这个儿子天赋是很不错的,可惜就是有点沉不住气。 自上次败给惊华公主后,一直闷闷不乐,把惊华公主当成最重要的敌人,可惜他们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薄情而是明轻飏。 真没想到明氏嫡系,这么快就卷土重来,是他太低估了血脉传承的厉害。 明轻飏一定是从传承中,得到了明氏的力量,可惜他当年并不懂这些,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他实在是不明白,苍穹帝朝已经走到这一步,为什么所有人想到的竟然只有一个薄情,而不是正在不断逼近的三大帝王,还有那近千万人的军队。 唉! 轻轻的叹息一声,就看到慕容无双从里面走出,父子二人马上站起来行礼。 慕容无双一脸担忧的道:“舅舅的话,本殿已经听到,本殿也觉得事情十分蹊跷,就依你所言,把母妃身边的人全都叫过来,细细的查问一遍,只是……” 慕容无双犹豫的看一眼明了然,轻叹一声道:“只是本殿还有很重要做,只怕没有时间……” 明放恭手道:“殿下,以大事为重,贵妃娘娘的事情,就交给舅舅处理即可,你们去忙吧。”苍穹帝朝是明氏的保护伞,若保护伞倒了,明轻飏一定不会放他们。 “既然如此,就有劳舅舅,我们走。”慕容无双给了明了然一个眼神。 两人飞快的离开昭阳宫,朝相国寺走,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活捉薄情。 太子府中,薄情悠然的坐在书房中,一边品尝着最顶级的红茶——苍山火月,一边听着追星的汇报宫中的事情。 灵雎坐在旁边琴架前,一边抚着琴,一边含笑道:“如此说来,他是骗过明了然和明放。”主子这一招实在厉害,只怕那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吧。 蓝若云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薄情翘起唇角道:“诱蛇出洞。”有个仇,她要亲自报。 回过神,薄情冷冷道:“逐月,你去接应梅君,明天我们跟着大军一起出城。” 闻言,灵雎马上惊讶的道:“主子,你要出城,可是给陛下的信中,明明说要……” 还没说完,就看到薄情唇边弯起一个玩味的笑容,马上明白其中意思,主子是要给某人也一个出奇不意。 相国寺大门前,听到探子的汇报,慕容无双不由的勃然大怒:“你说什么?月狼犬已经无法找到南宫信天他们的行踪。” 明了然面色一寒,走上前沉声道:“殿下不必着急,我猜他们一定是想,趁着明天慕容晟领军出城的机会,混在大军中出城,只要我们暗处盯着,一定能把他们揪出来。” 听到他的话,慕容无双对那名探子,冷喝:“饭桶,还不快滚。”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慕容晟一身红色的铠甲,骑在一匹白马上,领着大军缓缓南上,一路上皆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行进的队伍。 大臻帝朝的军营中,一名黑衣男子骑着马,高举着手中令牌,突然闯入内。 整个营地没有一人敢阻拦,甚至主动的把路让开,因为谁都知道那是陛下的信使,传送的都是朝廷最高机密的事情。 信使跪在地上道:“陛下,娘娘命人传来信息。” 闻言,慕昭明的心弦一下绷紧,信使马上道:“娘娘说人已经救下,她在苍都很安全,请陛下不必顾虑,还说她会在苍都等候陛下,请陛下尽快赶到苍都相聚。” 箫谨天挥挥手让信使退下,一脸戏谑的道:“那丫头既然平安无事,你也该松口气,想想后面的事情。” 慕昭明冷冷的道:“换成白映儿平安待在苍都,你会松口气吗?” 箫谨天剑眉一横:“我会马上领兵杀入苍都。” 忽然优雅的一笑,眼眸中露出一抹冰冷道:“不过,映儿可没你那心肝宝贝儿的胆量。” “白映儿是被你这张皮相给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慕昭明不由的讥讽道,天下间能一眼看透箫谨天本性的,就只有他、老和尚,以及梵风流,再加一个深受其害的白映儿。 哼!箫谨天冷哼一声:“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大军明天开始攻城,到时候就看我的吧。”眼眸中飞闪过一抹嗜杀的腥红。 “当然!” 用兵贵在神速嘛!慕昭明唇角微微的翘起。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苍穹帝朝边城的城楼上,守城的元帅看着离城门不远处,一片密密麻麻的营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空气。 大臻帝朝军队已经越来越近,明天就算他们不出战,敌军只怕也会强行攻城,这里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援军什么时候才会到。 翌日,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冲破云霞之际,战鼓终于敲响。 华夏帝朝、大臻帝朝的军队势如破竹,对苍穹帝朝发起第一轮强攻,一举冲破了苍穹帝朝边防的第一道防线,一日之内连夺边疆十二城,第一战取得了倾倒性的胜利。 战报、捷报,一时间纷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云大陆,天下一片哗然。 绵城,苍穹帝朝最重要的一座关卡。 此城一破,敌人大军就长驱直入,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一种攻打到苍都,到时苍穹帝朝就回天无力, 慕容晟的率领的大军,就在此设防,并且准备与前方撤退回来军队汇合,把军队中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此城,他的任务就是守住这座城不被敌军攻破,这里就是他与敌军决一死战的地方。 放下手中的战报,慕容晟透过城楼的窗户,深深的看着这座城,若然战胜,他可以名垂青史,若然战败,这里就是他的墓地。 城楼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慕容晟眉头一皱,走出房间外面的楼台。 离城门不远的一家酒楼门外,几名男子正在追赶一只棕红色的小狗,小狗正慌乱的到处乱窜,打翻街道两边不少摆摊的东西。 画面十分滑稽,慕容晟不悦的皱起眉头,转身走回房间内,继续研究绵城的布防,突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人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进来。” 门开了,从外面走时一名士兵,急急的道:“启禀王爷,刚才有几个人追捕一只棕红色的小狗,小狗在慌乱中闯入了王爷的营帐,楚将军已经时去看过,告诉那几个男人小狗不在里面,但是那个几男人不相信,非要进去里面找……” 闻言,慕容晟马上怒喝一声:“混账东西,这点儿小事还要问本王吗?本王的营帐,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吗?给本王打出去。” 士兵害怕的缩脖子,一脸为难的道:“王爷,那几个男人身上有太子府的令牌,说是奉太子之命办事,那只小狗很重要。” 砰! 慕容晟一拳打在桌子,慕容无双真是欺人太堪。 那名士兵僵站在原地,害怕得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慕容晟一句话就处置自己。 军营大门前,一名穿着将军铠甲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道:“本将军已经到王爷的营帐中看过,确实没你们说的小狗,你们休要再在此多做纠结,否则别怪本将军不客气。”这些人仗着是太子府的人,竟然想硬闯军营,实在是太无法无天。 其中一个男人道:“楚将国,我警告你,那只小狗可不是普通的小狗,事关苍穹帝朝的存亡,太子殿下让我们务必要捉到,你识相点,最好让我们进去搜查一遍。” “混帐。” 从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在场的人马上回过头,只见慕容晟正一脸肃杀的走过来。 “王爷。”楚将军如见到救星。 “见过王爷。” 那几名男子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见过礼道:“王爷,属下等是太子府的人,正在奉命追捕一只小狗,不想追到此地,小狗慌乱中冲入军营,还躲日进了王爷的营帐中,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最好能让我们进去搜查……” “放肆。” 不等他们说完,慕容晟冷喝一声,瞪着几名男子道:“军营是什么地方,是军机重地,本王的营帐更是重中之重,岂容你等放肆乱闯,以为拿几块令牌就能充太子府的人,赶紧给本王滚,不然当你们是奸细处斩。” 慕容晟一脸强硬毫不退让,给了楚将军一个眼神。 楚将军会意的一挥手,马上有近百名士兵拿兵器,还有弓箭冲过来,把军营的大门牢牢挡住,枪头、箭头瞬间对准那几个人,一触即发。 “王爷,我等真是太子府的人,那只小狗的真的很重要。”那几个人不死心的道。 “那就让太子殿下亲自过来跟本王说。”慕容晟冷冷的道,在他的地盘上,还轮不到太子府的人放肆。 “这……” 那几个人面露难色,就在这时一把含笑的声音响起:“太殿子正在追捕南宫信天等人,不知晟王能否卖本少主一个面子,行个方便。” 慕容晟一怔,只见明了然眼中含笑,唇角微微翘起,突然出现军营大门前,淡淡的道:“晟王,事关重大,此事关系着苍穹的存亡,还请您给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看一看。” 慕容晟讥讽的一笑,冷冷的道:“本王既不知,我苍穹帝朝的存亡,需要一只狗来保护。” 明了然脸上的笑容一滞,随之和气的笑道:“晟王,那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狗,而是月狼犬里的血犬。” 血犬,天生的狼王。 因此血犬一出生就会当代狼王的排斥,通常是直接咬死,或者是丢弃被活活饿死。 除非是被人发现并抱走,不然很少有血犬能存活下来,苍穹帝朝的月狼犬族,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血犬诞生。 慕容晟沉思了一会儿,冷冷的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欺骗本王。血犬在苍穹帝国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出现,若是有出现,还出现这绵城中,怎会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哈哈,明了然轻笑两声,对慕容晟的冷漠丝毫不介意,含笑道:“那是因为这只血犬,不是在苍穹出生,而是出生东域。” “你说什么?”慕容晟一脸惊讶。 “太子殿下说,薄情就有一只血犬。” 明了然眉头含笑的看着对方,沉静的道:“晟王应该记得当年的犬王,还有那两只小月狼犬。据说,后来薄情和慕昭明还无意中救了犬后,就在箫谨天大婚后,犬后生下一胎三宝,其中一只就是血犬,并被薄情抱养在身边。现在,晟王应该明白本少主为何追捕这只血犬。” “因为薄情。”慕容晟机械的答道。 自然答案是正确的,明了然眼眸中一片沉静。“我们是想通过血犬找到薄情的藏身之地。而且,本少主怀疑,薄情很可能就藏身军营中,晟王难道就不担心,他们到时会里应外合吗?” 薄情既然随大军出城,他们之前约定的接应地点,亦就是绵城。 他们一定会继续藏身在军营,等待大臻军队的到来,到时里应外合是可能性极大的事情,慕容晟应该明白这一点。 闻言,慕容晟怔了怔,目不转睛的看着明了然,不知道要不不要相信,他可是明家的人,是站慕容无双那一派的。 明了然语重深长的道:“晟王,这个时候请您以大局为重,薄情是扭转全局的关键,难道您真希望苍穹……亡国吗?” 亡国两个字一出,慕容晟不由的浑身一颤。 或许找到薄情自己真的有一线生机,扬起一丝笑意,淡淡的道:“这位是楚将军,是本王的舅舅,本王相信他,刚才已经找过本王的营帐,现在还让人在军营中寻找,里面确实没有你们说的血犬。而且,明少主应该明白,本王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你们。”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死。 楚将军有些意外,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虽然不能确定他们是太子府的人,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本将军确实是命人在军营找寻,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估计是还没有找到。” 明了然面上也有些意外,不过想两人的处境也就了然,淡淡的道:“那楚将军最近在军营中,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是有可疑的事情发生?”军营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楚将军一阵沉默后道:“要说可疑的事情……” “那边,别让她跑了,快追啊!” “就是她,还有那只小狗。” “……” 突然从军营中传出一阵惊叫声打断了楚将军的话,不等他们回过神,一匹快马就从里冲出来,马背上一名白衣女子,抱着一只棕红色小狗,正朝他们几人冲过来,马背上正是他们要找的薄情。 薄情一看拦在门外的几人面色微变,尤其是看到明了然也在其中,面色瞬间绿了,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逃跑。 明了然岂容她在眼皮底下逃跪,脚下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一阵风似的朝薄情追去,那几名男子从军营中借了马匹,紧紧的跟在后面。 从远处飘来明了然一句话:“有劳晟王派人到城中溶月楼,通知太子殿下。” 溶水楼,绵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慕容无双倒会享受,慕容晟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忙。 目光落之前报信的那士兵身上,淡淡的道:“你赶紧前往溶月楼,通知太子殿下,就说明少主已经发现薄情的行踪,正在全力追赶,请他留意信号吧。”说完,随着楚将军一起走入军营。 薄情骑着快马从军营另一个出入口突破逃跑,沿着山道一路奔驰,不时的看看在后面追赶的明了然,唇角翘起邪魅的弧度。 明了然也跨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紧追在后面,盯着前面的白色身影,眼眸中一片阴鸷,唇上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南宫信天他们几个人,正在躲避慕容无双手下五千精兵的追捕,没有人相助,薄情这回是插翅难逃,看她还能玩什么阴谋。 薄情一直往山里逃,一直跑到一处到处散落着火山石的山谷,前面拔而起高山,山上只有稀稀疏疏几棵树木,显然这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 眼见无路可逃,薄情才渐渐的放慢马匹的速度,回过头对明了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里的风水不错。” 明了然跑到薄情前面,冷冷的道:“薄情,本少主看你这回往哪里逃,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本少主出手时不知轻重伤到你,有人可是会很心痛的。” 薄情浅然一笑,眉宇一段风流妩媚道:“逃,本殿为什么要逃跑?明少主可知道,本殿为了见你一面,可是大费周张,绞尽了脑汁才把你引诱到这里,本殿有什么理由逃!”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明了然一滞,这个女人真是阴谋不断。 警觉的看着四周,以内力探视过,确认方圆十里皆无人后,淡然一笑道:“这么说惊华公主是故意放出血犬,目的引本少主到此,不知惊华公主有何要事,冒这么大的风险也着要见本少主一面。” 薄情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收,盯着明了然,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明了然感觉到薄情恨意,心里一滞,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包围着自己。 用力咬咬唇,薄情压着内心冲动道:“本殿问你,当日孔凡加在青梅酒中的药,可是你让人交给珍太妃的。”她要知道答案。 听到薄情的话,明了然心里有一丝愕然,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似笑非笑道:“确切点,是我父亲让我交给她的,原本只是想让明轻飏断子绝孙,没想到姓孔那个女人竟然弄撒了一半的药……” 后面的话,薄情一句也听不进,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连指甲把手刺破了也没有感觉。 明了然说到最后,一脸得意的道:“不过,没想到那一次虽然没有让你和明轻飏断子绝孙,却意外的杀死一个孽种……” 薄情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明了然就是那个被她恨的人,绝不能轻饶他。 看着明了然得意洋洋的表情,一股恨意直冲脑门,不等他说完,抬手挥出一只火凤凰,突然就朝明了然飞扑过去。 明了然看着飞扑过火焰凤凰,不以然的一笑,轻松一跃而起,躲过烈火焚身的攻击,而那匹马却在瞬间化为灰烬。 看到这一幕,明了然眼眸不由的一暗,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翩然落在离薄情身后的绝壁上,唇角上的红痣微微一动,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道:“你的焚月功确实是厉害,刚才那一把火别说是一匹马,就算是一座城者能烧光,不过……” 明了然故意顿下才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天经级别的武功面前,你的焚月功是不堪一击。”妖孽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薄情收起情绪,冷冷的道:“本殿也说过,畜生才会拼力气。” 闻到这句话,明了然就想到当日的耻辱,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忘记了追捕薄情的初衷,忘记了正不停逼近的两大帝朝的军队,恨不得当场置薄情于死地,猛的朝薄情拍出一掌。 天经,拔天地之力量,一掌推如山倒海,势不可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明了然却看到薄情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里马上暗叫一声不好,不过一切已经太迟, 薄情借着明了然一掌,用慕昭明教的身法,以最快的速度退离山谷,就在明了然想追赶时,就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只感到背后一阵热浪铺天盖地的扑过来,猛的回过头,面色骤然大变。 只见绝壁上撞破了一条缝,他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喷薄而出的火山热浪。 瞬间把他撞出山谷外面,不仅全身被灼身,更是被那股力量撞成重伤,经脉断掉几根,内力尽失。 虽然不是致命,可是薄情却含笑,一步一步的走入他的视线。 明了然瞬间明白一切,惨然一笑道:“不愧是手段惊天的惊华公主,明了然输得心服口服,来吧。”竟然借助火山之力。 薄情淡淡一笑道:“本殿就让烈火焚身吧。” 用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滴,玉臂挥动的瞬间,巨大的火凤凰在山谷内回旋不息。 军营中,慕容晟忽然感到大地一阵剧烈的震荡,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道:“不好,火山爆发了……”沉寂了近百的火山,再次展现了强盛的生命力。 第350章 大结局 第350章大结局 军营中,楚将军正检阅士兵的操练,忽然感到大地一阵剧烈的震荡,就像是龙在地下翻身一样,就听到有人大声叫道:“不好,火山爆发了……”沉寂近百年的火山,再次展现出了强盛的生命力。 听到这信息,楚将军想都没想,就抬起头,朝那一方天空看去。 只见那一方天空上,灰色的浓烟滚滚,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听到慕容晟道:“希望这座火山只是小小的活动一下,而不是这个时候喷发,不然……方圆数十里都会受影响。”绵城会成为人间炼狱。 楚将军看着慕容晟,目光有些诧异,感觉他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似乎更淡然、淡泊。 此时此刻,整个绵城的人同样担忧望着那一方天空,火山爆发,比战争还有残酷,他们的家园会瞬间被毁掉,性命更是难保。 溶月楼内,古如斯目光从浓烟中收回,看向给暖宝顺毛的薄情,淡淡的道:“你这次玩得有点过,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或者我们可以帮你,你为什么一定这样做,万一火山真的爆发,这里的一切都会毁掉。” 薄情的动作一便,忽然幽幽的道:“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到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报复,才能彻底的解恨。” 古如斯面色一沉:“再深的恨,也不能用那么多人的性命作赌注,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能活得那么自私。”说完轻轻叹一声。 “那你为什么杀人呢?”薄情挑起下巴。 “让更多的人能活着。”古如斯冷声道。 薄情微微一滞,深深的看着眼前男人,第一次发在他冰冷的外表下面,原来是有温度的。 淡淡的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火山不会爆发,只是小小的活动活动。”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薄倾情。 若换薄倾情来复仇,她会直接引爆苍穹帝朝内全部的火山,让所有人为她失去的陪葬。 感受对面男人注视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凤都的事情,你以后不用再查,我是薄情,只是薄情。”看得见的幸福,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薄倾情太可怜,到死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 古如斯神情一僵,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薄情从后面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轻叹一声,不管他与薄颜、薄倾情之间有什么关系,都随着二人的死而消散,幸福在眼前时,就要伸手去把握。 “灵雎,准备一下,通知南宫信天,我们先出城。”薄情淡淡的吩咐,她的幸福就是在他身边。 慕容晟盯着天空上慢慢消散的浓烟,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幸好火山只是小小的活动。 沉声道:“给帝都八百里加急,绵城的火山活动,随时有爆发的迹像,是否提前让城中的百姓撤出绵城。”说出这番话,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楚将军古怪的看一眼慕容晟,感觉有些不对头,真的很不对头,却又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依着慕容晟话中的意思,给帝都发了份八百里加急。 待初将军出去后,慕容晟把近日的战报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上面全是前方战败的消息,眼中全是担忧。 华夏、大臻两朝大军,势如破竹,连连攻破他们的防线,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苍穹帝朝已经失去四分之一多的疆土。 两大帝朝的大军人数之庞大,空前未有,战斗力更是锐不可挡,一路凯歌,杀到绵城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不得作最坏的打算。 古老的驿道路上,骏马疾驰而过,一路烟尘滚滚的送入苍都,冲到帝宫大门前,信使马上高呼一声:“报……绵城八百里加急。” 御书房中,慕容通天看着慕容晟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信件,把信件往地上一扔,火冒三丈的道:“晟王实在是太胡闹,火山只是小小的活动,为何要城中百姓提前撤出绵城,这不是动乱民心吗?” 丞相大人此时也在书房内,捡起地上的信件,飞快的扫一眼。 面色顿时郑重的道:“陛下,臣恳请您同意晟王请奏。”信中明是话中有话,陛下对晟王防备太深,所以没有看出信中的意思。 “这是为何?”慕容通天锐利的目光落丞相大人身上。 “陛下不必问为什么,臣保证,晟王这样做完全是为朝廷。还请陛下准奏。” 丞相大人郑重的下跪,深邃沧桑的眼眸,肯定的看着上面的帝王,心里轻轻道:“陛下,您很快就会知道原因。 慕容通天沉稳的坐在龙椅中,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白发苍苍的老丞相,犹豫一下才缓缓道:”准奏,你代朕拟旨,让周边的州城官府,准备安置从绵城撤离出来的百姓。“ 把事情都交待完后,慕容通天挥挥手让丞相和身边的人都退下,一个人坐在龙椅中出神。 燕城,又一座被攻破要塞城,城中杀戮还在继续。到处弥漫着战火、血腥的道味,以及浓浓的死亡气息。 城楼下面无数眼睛,崇拜的仰望城楼上,那个完全被鲜血浸染的男人,被鲜血映红的眼眸内,浓浓的杀气让苍穹帝朝留下顽抗抵抗的士兵,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逃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送入地狱。 天帝箫谨天,没想到在他温和的外表下面,既然是一颗杀戮成性的心,一路征战中,他们彻底被这个男人凶猛征服。 噗…… 箫谨天站在一堆尸体中,挥剑斩掉最后一名反抗的士兵,站在城楼上昂首朝天空长啸一声,预示着一场胜利的到来,城中马上响起一片胜利的欢呼声。 ”回陛下,城中发现可疑人物。“一名侍卫走上前道。 ”是苍穹帝朝的人?“箫谨天眼眸闪过一抹嗜血的眼神,握紧手中那把金色的,又尖又细又长的黄金剑。 箫谨天的眼神太可怕,那名侍卫飞快的垂下头道:”回陛下,目前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只知道他们一共有三女五男,看样子武功都不弱。按情形来看,他们似是刚刚进城的,原因暂时未查明,要不要拦下盘问,还是……“直接杀掉。 这个时候入城,必然有什么意图。 箫谨天眼眸中一沉,冷冷的道:”只要不是我们的人,胆敢在城中的逗留的,就是对朕帝威的挑衅,一率格杀勿论。“ 反手一剑,砍掉一名未死透的敌军。 侍卫看了一眼刚刚断气的尸体,头垂得更低道:”属下明白。“迅速的走下城楼,朝燕城中心腹地走。 战争就是用毁灭的方式,让世界重生,许多州城被攻破后,只留下一座死城 薄情他们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不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百姓,还有节节败退,神色凝重,行色匆匆的军队,天地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悲壮。 眼前这座小城中,战火、杀戮、死亡,仍在断断续续,血腥味冲天,到处冲刺着死亡的气息。 地面上是苍穹的百姓和军队逃跑时,留下的狼籍、凌乱的不堪的画面,再往前走,就是已横遍野的血腥画面。 灵雎不解的道:”主子,军队这次攻城打,杀戮似乎太过了,以前可从未有过这种现象,会不会让百姓日后心生反感。“ 面纱下,薄情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苍穹帝朝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文化,慕容皇室的统治,还有家国的观念在他们心中,已经是根深蒂固,无论我们是杀戮,还是施以怀柔政策,他们都会有反抗的心理,留下他们在后方,就是一种后患,不如把他们驱逐走,或者是消灭掉。“ 直到最后的帝王之战,让他们亲眼目睹慕容通天的惨败,彻底抹杀前任帝王在他们心的高大形象,重新把新任帝王的形象深深的印在脑海中,这也统治的一种手段,但可以肯定,这不是慕昭明一惯的风格。 灵雎听完那番话,大概意思就是先震慑,再洗脑,最后征服,让他们身心全都臣服于新的君主,帝王之道果然是又绝又狠。 突然一具尸体吸引了薄情的注意,只见那具尸体靠着墙,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上下下,找不到一丝血迹,亦找不到半点伤口,表情更是极为的生动,若不是脸上泛着死人苍白,还真以他只是太累睡着而已。 放下怀中的暖宝,薄情朝那尸体走去,灵雎不放心,紧跟在后面。 灵雎也发现尸体的怪异,以为是诈尸,有人故意装死,想逃过军队最后的搜捕。 冷哼一声走上前,用脚轻轻动了动尸体,见没有反应,就加大脚上的力度,谁知道这不加还好,一加大力度,十分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颗原本完好无缺的人头,突然一歪,从脖子上掉下来,咕噜一声滚到了旁边,在场的人不由的被吓了一跳。 南宫信天好奇的凑上前看了一眼,只见脖子上的伤口齐整,如锯断的木头,不由的惊叹道:”好快的剑。“快到连伤口都没有留下,尸体就完整倒地上。 ”主子,那边也有一具同样的尸体。“梅君指着另一具,同样的没伤口的尸体。 这样的尸体不只是两具,而是很多很,若撇开现场的凌乱不看,这里不似有过杀戮,而是一场杀人练习。 薄情站起来,玉指绕着一缕发丝把玩,含笑道:”你们猜猜,这些尸体,是一人所为,还是多人所为。“ 自出了绵城后,南宫信天就摘下慕容无双的面皮,恢复原貌似。 此时一身白色的裘衣,眼中带着一丝丝笑意,优雅、尊贵,微微的扫一眼周围的环境道:”一人。“ 薄情浅浅的一笑道:”从尸体分布的情况来看,本殿也以为是一人所为。“ 此人杀气一定很重很重,简直是到了魔的境界,直到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追星和逐月对视一眼,如果是一人,那这个人就真是太可怕了,大臻的军队中,怎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难怪两朝的军队每次攻城都如此神速,有这样的人物在,当然是攻无不克! ”我看……什么人,出来。“ 古如斯本想发表意见的话,突然改一声冷喝,众人的心思才从尸体上回过神。 从四周的建筑后面,一群穿着精制的黑色铠甲,一手握着细长的剑,一手握着匕首,并且腰间、长靴中都别着匕首,浑身散发浓浓杀意,面无表情的士兵,正慢慢的朝他们包围过来。 剑和匕首,皆为至尊铁所铸,这是大臻的士兵?薄情的眉头微微一蹙,眼中一抹疑惑。 军队的士兵可没有那齐全的配备,蓦然想到一类人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是死士。“类似当年箫谨瑜手下血杀的存在,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南宫信天沉静的道:”华夏与大臻多股势力同时参战,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其中那一方的势力。“ 古如斯道:”不是古家的。“ 薄暮也很震惊,不太肯定的道:”应该也不是我们薄家的暗卫。“ 看着越逼越近的死士,薄情也不由的微微蹙起眉头,出动死士,血洗全城,难怪百姓们会逃光,军队也恐惧的撤退。 梅君躲在南宫信天背后,害怕的道:”主子,怎么办,他们好像很厉害。“这些人里面,就她的武功最弱,越想越害怕。 南宫信天眯起眼眸,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眼前这些死士虽然厉害,但也是相对于普通的百姓和武功不高的士兵而言,目前还威胁不到他们。 薄情黛眉微微一挑,冷冷的道:”看来只能拼一回,把能听懂人话的人引过来再说。“ 玉手轻按一下手臂上的臂钏,臂钏瞬间变成一条银色的鞭子,滑落在手中,眼前这些死士挑起了她的兴趣。 谁也注意到,那只棕红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 似是感觉到薄情他们的杀气,一百多名死士也下意识的举起剑,准备着下一轮的杀戮…… 而与此同时,军营的主帐中,慕昭明正在研究苍穹帝朝余下的州城的分面图,准备下一步的进攻计划的明细。 突然他一起出行,一直窝在主帐中的几只月狼犬,猛一下站起来,窜到帐篷的入口处,冲着外面一阵狂吠,似是外敌入侵。 犬王这一家子虽然在军营中,除了方便外一直都很安静的呆在帐篷中,外面就算战火冲天,它们也不曾有过反应,此时却如大敌临面,充满了戒备,是什么让它们感到了敌意。 ”谁在外面?“慕昭明威严的声音传出外面。 帐篷外面的侍卫不由一怔道:”回陛下,外面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只红毛小狗。“要有什么东西的话,就是这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狗。 红毛的小狗,想到几只月狼犬的反应,慕昭明全身突然一滞,红毛小狗,血犬,暖宝……血液瞬间一阵惊讶。 走出帐篷,暖宝马上扑上前,用小脑袋亲昵的蹭慕昭明的脚。 看着正亲昵的蹭在他脚边小东西,慕昭明的唇角不由的微微弯起:”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的有宠物。“ 这丫头又想给他来个惊喜,故意让人送信会在苍都等自己的,却一声不响的奔向自己,顿时眉眼上全是笑意。 伸手抱起暖宝,顺着它的毛道:”摆驾燕城。“ 燕城深处,古如斯、薄暮二人并没有出手,而是把死士交给年轻人们处理。 薄情原本以为这批死士,如当年的血杀一样,是没有意识的。 可惜他们低估这些死士,一百多名死士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他们因为要护着武功较差的梅君,又不能伤了死士的性命,暂时处于下风。 只是相对于死士的面无表情,薄情他们却是一脸兴奋,越战越勇。 反正他们跟死士一打起来,马上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然会有人过来结束这场拼杀,只不过是他们却不想那么快结束。 因为不能伤人,薄情的鞭子也收起来,抵御敌人一对衣袖,其他人亦是用一些不会伤人的东西当兵器。 正当他们打得起劲时,死士们却突然停下,就像突然断线的木偶一样,静静的站在原地,众人在疑惑时。 薄情却在第一时间,感觉到那熟悉的压抑感。 顺着感觉看去,那道熟悉的身影,以一个陌生的形象站在前面,静静的注视自己。 瞬间……薄情整个人都是空的,只是在意识的驱使下,如飞蛾赴火般,朝来人奔扑过去。 慕昭明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静静的站在满目疮痍街道上,那一身银白在太阳映出一圈光晕,帝王的霸气自然而然散发而出,尊贵、威严、看起来却又是威武无比,给在场的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南宫信天看到一身银白色铠甲站在前面,面容有些模糊的男子,有种冲动想走上前,一看此人的真面目。 因为在对方身上,他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这是他在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没有过的事情,那怕是面对玄帝慕容通天之时。 慕昭明看着不顾一切朝他扑过来的人,也张开了双臂迎接,唇边露出了在外人面前,难得一见的,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啊…… 就在其他人看着薄情,薄情欢喜扑入慕昭明怀中的一瞬间,众人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只见薄情整个人贴在慕昭明身上不动。 薄情一别又是几个月,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熟悉的怀抱和温暖,却忽略了慕昭明今天穿的是铠甲,一头撞在坚硬的铠甲,马上肿起一个红包,痛得泪水在眼中打滚,小声撒娇的道:”轻飏,人家很痛。“ 慕昭明是相当的无语,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外面没有受过伤,偏偏每次受伤都是因为发誓不让她受伤的自己,真是狗血的人生。 把薄情卷入怀中,细声温柔的道:”我看看,是不是这里?“抬起手轻轻揉着她头上肿起的地方:”很痛吗?“明天还是不要这身铠甲。 感觉着额头上,从指腹传来的温暖,薄情含着眼泪点点头:”很痛。“却丝毫没离开那个怀抱的打算。 慕昭明双手一伸,把薄情打横抱起,直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战马,一跃上马匹,给薄情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含笑深深的看一眼薄情后,留一脸面面相觑的众人,扬鞭策马而去。 南宫信天看着马匹带起的烟尘,看向灵雎似笑非笑道:”你家主子真有趣,在外面的时候是女王,回到自己的夫君身边就跟小孩子似的。“刚刚那画面,不像是夫妻相见,倒像孩子见到娘似的,奇怪的一对。 闻言,众人不由会心的一笑,不过他们若是知道,南宫今天把英明无比,霸气外漏,却又神秘的惊帝陛下比喻成女人,肯定会狠狠的鄙视一顿南宫信天。 薄情靠在慕昭明怀中,经过城楼时,看着堆积如山的士兵的尸体,眉头轻轻蹙起:”是谁在领兵冲锋,好重的杀戮。“ 尽管自己明白其中的原因,自己也曾经下过屠城的命令,只是一时间亲看到那么多死人,还是震憾不已。 ”箫谨天。“ ”你说什么,这是箫谨天所为。“ 听到这个完全被自己排除在外的名字,薄情不由的张大的了嘴巴。 实在是很难把眼前这血淋淋的画面,跟箫谨天那副温文平和的外表联系起来,可是事实上却确实是如此。 尤其是她亲眼到,城楼上浑身浴血的身影时,更是震惊不已。 慕昭明只是淡淡的一笑,抱紧薄情策马奔入军营中,一路上众人纷纷下跪,而两人却是完全无视,直奔入军营中间的主帐内。 舒适的帐篷内,火热的唇带着深深的思念、渴望,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慕昭明却引领薄情,往更深的地方去探索,外面唇与唇紧密贴合,内里舌尖与舌尖缠绵在一起,两具敏感的身体,对彼此充满了深深的渴望。 慕昭明摸索着脱下薄情的衣服,薄情心里一惊,想到自己一路风尘扑扑的,猛的推开抱着自己的火热身体。 此时,慕昭明正一身欲火烧身,突然被推开,眼神有些狼狈的,询问似的看着薄情。 薄情咬了咬被吻肿的红唇,小声道:”我还没有梳洗,我要先沐浴,再……“ ”我不在意。“慕昭明重新抱紧薄情。 ”我很在意。“薄情固执的看着,已经在欲火中烧得目光迷离男人,有一丝心痛,却又无法容忍自己的脏乱。 两人相持了一会儿,还是慕昭明先妥协,冷冷的吩咐道:”慕绝,马上命人送热水进来。“拉着薄情往帐篷的里间走。 薄情好奇伯打量着行军用的帐篷,帐篷十分厚实,跟普通的房子没什么差别,所以在帐蓬里也十分舒适暖和。 帐篷的最外面是一个小厅,也就是平时接见将士,与众人议事办公的地方,小厅后面是日常起居室,算是会议厅,然后是寝卧,最里面的自然是浴室,俨然是一座小小的房屋。 薄情闭着眼睛浸在热水中,能感觉到自己的毛孔瞬间全部张开,浑身的舒畅无比,玉臂拔着水面上红色的的彼岸花瓣。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星眸微微掀开,声音柔媚的道:”轻飏,我好像是在天花阁中。“有他在的地方,总有家的感觉。 慕昭明一身便袍坐在她身后,听到她这句话动不由的一滞,眼中匀开一丝笑意,随手拿起旁边的布巾,替她拭去头发上水,看到被剪短的头发,眉心不悦的浅浅蹙起,淡淡的道:”不跟我解释一下,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她既然把一头长发给剪短,而且没经过他的同意。 薄情回过头看一眼慕昭明手中的头发,轻轻的笑道:”那边公主已经是假的,侍女不能再假,只好剪掉,你总不能指望追星和逐月,或者是古家那座冰山替我梳头吧。“ 到时候,她没疯掉,那三人已经疯掉,何况……暗暗瞟了一眼慕昭明,他绝对不会容忍别人碰到自己。 不出薄情所料,慕昭明闻言,眸光一寒,狠狠的喝道,”他们若是敢碰你一下,我马上斩了他们的手。“ 抛开手中的布巾,把唇贴在薄情耳边,温柔的道:”情儿,水冷了,会得风寒的。“声音在强烈的压抑中,带着致使的蛊惑,薄情整个人微微的一颤。 突然想到换洗的衣服还在灵雎那里,在水中用双臂抱紧自己,紧张的道:”轻飏,我的寝衣还在灵雎那里,你……“ 薄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慕昭明就沉哑着声音,近似咆哮的喝道:”你不需要穿衣服。“双手往水中一捞,把薄情一下从水中抱出来,朝外面的大床走。 还走到大床前,慕昭明就心急的把怀中的人儿,往大床上一抛。 薄情一个翻身,用被子卷包起自己,一双风情万千的眼睛魅惑的看着慕昭明,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朝慕昭明勾了勾手指。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吃些苦,也想让他快乐! ”妖精!“ 慕昭明的眼眸一暗,她难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诱惑么?非让她三五天下不了不床。 薄情的勾引是致命的,慕昭明灵魂已经向薄情投降,快步的走到大床前,大手把薄情的娇躯从被子中拎出来,站在大床下面低头用力的吻紧那两片让他迷醉的红唇。 细细的回味着那熟的味道,她的味道不是甜的,可是那种味道却很独特,就像酒,吻久以后会让让他失去理智,让他疯狂。 薄情浅浅的回应着慕昭明的吻,薄伸手摸索着解开慕昭明的衣袍,才发现里面除了中裤外什么都没穿,脱下外面的便袍便看到他白皙结实的胸膛,眼中一抹惊叹,手臂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前一刻的主动诱惑,此时这小小的亲密无比的动作,对慕昭明来说无疑是火上加油,欲火烧得他瞬间失去理智,疯狂的燃烧着自己,放任着自己,把一切都施回在怀中的娇躯上。 薄情在身体被深深进入的一记,重重的咬在慕昭明的肩膀上不让自己叫出声,两人的灵魂在这一刻碰撞,最后都迷失了自己。 疯狂在欲火中霍乱,最后两人都在疯狂中再次迷失,薄情不知道自己承欢了多少次,只知道慕昭明的狂野,摇碎了她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军营已经注扎在距离绵城近五十多里外的桐城,不过他们却不是住在帐篷中,而是城中一座原属于东盟旗下的一座类似于梧桐夜雨般豪华的酒楼内。 酒楼的大厅中,慕昭明、箫谨天,古如斯、南宫信天正聚在一起。 箫谨天指着挥在墙上的行军地图道:”绵城是苍穹帝朝的最后一道防线,城中有大量地的守军,从前方撤退回的军队,也全部集中在此地,这里将是两军最后的决战之地。“ 慕昭明一身墨色裘衣,站在地图前,若有所思的道:”里面的守军几乎是苍穹的全部力量,不少于五百万,或者是更多,我们的军队联合后虽然有一千万,可是战线太长,军力不能集中,真正对敌的只有不到两百多万,你有把握吗?“ ”其实对方真正的作战力,只有三百万这样。“箫谨天还没开声,南宫信天就淡淡的出声打断。 箫谨天和慕昭明明些愕然,随之了然的一笑,慕昭明回头淡淡的道:”南宫世家是苍穹的经济支柱,朝廷军需物资,全部由南宫世家供应,如果朕没有猜错,你在最后一批兵器上做了手脚。“ 南宫信天眼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笑意道:”不错,那你们可猜出,本族主是如何做到,在兵器上动了手脚,却不被检查兵器的朝廷官员发现。“ ”是温度。“ 箫谨天含笑看向南宫信天:”通过冶炼技术,可以控制金属的强硬度,如果用特殊手法冶炼,兵器铸造好后,金属的强硬度会随外界的气温变化而变化,你的身份是在不久前揭穿,朕猜这批兵器是在七八月分制造的,亦是南宫世家提供给朝廷的最后一批兵器。“ ”而使用到这批兵器的,正是绵城中由慕容晟和楚家率领的两百万大家,因为在你身份没有揭穿之前,你一直跟他合作,目前还没有与我军进行交战,所以暂时没有发兵器的秘密。“慕昭明含笑补充。 南宫信天只是淡淡一笑,是默认了二人的说法,事情跟他们说的没有任何出入,虽然不曾深交,却默默认可二人的能力。 ”报……“从外面传来探子报信音。 探子飞快的走进来,跪下道:”回两位陛下,刚收到消息,绵城中的百姓,早已经在半个月前,全部撤离绵城,分散到后方的州城中,由朝廷派人亲自安置。“ ”再探。“ 箫谨天道,探子马上退出外面。 慕昭明含笑道:”半个月前,看来慕容晟是要背水一战。“ 南宫信天轻轻一声叹息道:”虽然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不过本族主佩服他的勇气。“可惜慕容通天疑心太强。 ”既然如此,大军马上向绵城开进,我们准备攻城吧。朕已经听到血魔军团兴奋的呼吸声。“箫谨天眼中闪过一抹嗜的光芒。 血魔军团,那是什么东西,南宫信天不解的看向箫谨天。 慕昭明看到他的表情,淡淡的道:”那天与你们交手的死士,就是殇帝陛下亲自训练出来的血魔军团。“目光瞟一眼箫谨天,淡淡的一笑道:”不过,总指挥官却是他。“ 箫谨天露出一个作为天帝时的爽朗笑容,豪迈无比的道:”那是他们第一次亮相,是不是很惊艳。“ 南宫信天木然的点点头,确实是被惊艳到了,没想到梵风流手中还有这样的一张王牌,血魔军团,消息传入苍都,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一阵风云。 想起当日较量,血魔军团的杀伤力,在团体做战中绝对是一流的。 只是作为主导这一切的梵风流,他的能力更让他惊艳,能让两个帝王级人物臣服于他,还外加上他们古家,这个古老的家族。 箫谨天却不以为然,没人会知道,箫氏皇室其实只是梵氏皇室,数百年前就埋在东域的一步棋。 而知道此事也只有慕昭明,梵风流,以及老祖宗明净大师,连自己的父皇都不知情,而且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东域能一统建立帝朝,除了有他们的功劳,其中也有梵氏作用。 若不是他们一直牵制着苍穹,引走天下人大部分的注意力,东域内的事情不可能逃过苍穹帝朝的眼睛。 刚刚开始有些不甘,不过跟梵风流接触过后,却发现一切都值得的。 正如南宫信天所预料的,关于血魔军团消息,随着前部分传到了绵城,再从绵城传回到苍都。 慕容通天和慕容晟父子都为此事头痛不已,军心,民心一失再失,百姓与士兵们终日惶惶,寝食难安。 朝会上,有提议让秋家出面。 秋袆询却冷冷的道:”秋家的职责,保护皇室人员的安危。“直接拒绝朝臣们的提议。 绵城中,慕容晟的作法更直接,命人揪出一批,经常在军队中议论血魔军团的士兵,以散播谣言,扰乱军心为由,全剖处斩。 再调出自己这些年来,暗地里训练出的一批死士,在军队中小小亮相一番,惶惶不安的军心才渐渐的稳定。 只是没想到这一举动却此来慕容通天的怀疑,即刻下旨撤走两百万的军队,并将楚家的人全部软禁。 五百万军队,突然要抽走两百万,对绵城的守军,无疑是五雷轰顶,一时间军队再次出现骚动。 慕容晟站在楼上,看着城外有些荒凉的景色,心里也是一片荒凉。 回头对侍卫吩咐道:”你去把老元帅请过来,就说是本王有要事与他相商。“ 片刻后,有军中之魂之称的楚老元帅,就出现在城楼上。 虽然已经七十高龄,但是由于身材魁梧,面色红润,步伐矫健,雄风不减当年。 不待他行礼,慕容晟扑一下跪在他面前,一脸愧疚道:”外公,都是晟儿连累了您老人家,连累了楚家。“父皇真是狠心,既然听信慕容无极的话,外祖已经七十岁的高龄,却还要他出来行军打仗。 楚老元帅也不避慕容晟的礼,听完他的话后,伸手扶起慕容晟道:”这不能怪你,或许是天意吧。“天要亡苍穹,所以才没有给陛下一颗明辨是非的心,一双识人的眼睛。 ”晟儿,让人请外祖父来,可是为陛下要撤走两百军队的事情。“楚老元帅年纪虽然大,一双眼睛却是雪亮的。 慕容晟一阵沉默,表示默认,片刻后才淡淡的道:”孙儿准备让舅舅撤退,一切孙儿已经安排好,到时候陛下不会为难楚家。“ 似是已经猜到慕容晟的想法,楚老元帅拍拍慕容晟的肩膀:”值得吗?而且逃得一劫,还是会有另一劫。“ 两朝的大军马上正朝他们行进,绵城一破,后方失守,始终还是免不掉一死。 慕容晟淡淡的道:”外公不必多虑,舅舅他们一定会没事。“ 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这三人跟父皇是不同的,他们是真正的帝王,更懂得如何治理天下,更懂得收买天下人忠诚。 就在祖孙密议数日后,两百万被抽离的军队由抽签决定,慕容晟的舅舅楚将军手上的五十万大军,幸运的被抽中。 其余的一百五十万军队,则全部落在那些从前线撤回来的军队上,在大臻军队发动进攻的前三天撤离。 通往苍都的城门前,楚将军看着前来送行的慕容晟和楚老元帅,依依不舍的道:”父亲、王爷,你们保重。“ 他曾经试着说服慕容晟换自己留下,让老父亲回去,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慕容晟看着正在前行的队伍,估计舅舅回到苍都时,绵城的战报也已经送到苍都。 语气淡淡的道:”本王这里有份礼物,希望舅舅能亲自送到父皇手上。“希望战报的内容,加上这份礼能换回楚家的平安吧。 看着一脸期待的慕容晟,楚将军虽然气他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还是接过他手上的盒子,冷冷的道:”你外公年纪大了,你要照顾好他,不然有你好看的。“可惜他不知道,慕容晟永远也看不到。 绵城撤走两百万大军的消息,马上就传到桐城,箫谨天马上拍案叫好,真是天赐良机,恨不得即时出兵攻打。 慕昭明却对慕容通天的决定,感到匪夷所思,绵城可是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理应集中全部力量死守才是,他却为何要这里撤走近半的军队? 淡淡的道:”会不会是有诈?“ 箫谨天不以为然的道:”是你多想了,绵城只留下三百万的军队,慕容晟玩不出花样。“ 慕昭明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我多想了,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出兵,休整两日后,开始攻城。“梵风流他们应该也快到了,时间上刚刚好合适。 当天一直忙到很晚,慕昭明才回到房中。 见薄情正坐灯下做针线活,跟普通人家的妻子没什么两样。 再看那东西的颜色,应该是给自己做的,心中一暖,从后面抱着薄情道:”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天再缝吧。“ 薄情回过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继续低头穿动针线,淡淡的道:”听说你们这几天就要出兵攻城,我特意做了这件斗篷,还差几针就好,你先到后面梳洗吧。“应该是最后一战吧。 慕昭明梳洗过后,薄情已经躺在床上,两人免不了一番亲热。 第二日薄情醒来,慕昭明已经不在身边,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拥被坐起,淡淡的道:”谁在外面侍候。“ ”是奴婢曼宁,娘娘。“” 脆亮却不失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一阵脚步轻轻响起,熟悉面容映入眼内。 打了一个呵欠,薄情揉了揉酸痛的腰,声音有沙哑的道:“曼宁,外面似乎安静很多,没见有人来回事,陛下呢?” 曼宁马上惊讶的道:“娘娘,您不知道吗?陛下和天帝陛下,昨天就已经调动两百万军队,今儿一早朝绵城出发,这回会子早已经出了桐城,估计最迟后天就会发动攻城。” 闻言,薄情面上一怔:“那你们怎么不叫本宫,本宫好给陛下送行。” 曼宁轻轻一笑,替薄情披上一件长袍,含笑道:“回娘娘,陛下卯时起来的,见娘娘睡得香甜,就没让奴婢叫醒娘娘。” 想到昨晚慕昭明的狂野,薄情脸不由的一红,掩饰的道:“本宫要沐浴,你扶本宫起来。”这个男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他机会,他就会得寸进尺。 宠坏了。 正值隆冬时节,日长夜短,薄情又起得晚,日子很快就过去一天。 次日就听到前方传来战报,说两军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交战,敌军损失惨重,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大臻的军队很快就会破城。 曼宁一脸兴奋的道:“照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五天,陛下他们大能攻下绵城。” 薄情听到她的话,摇摇头,不同意的道:“对方可有五百万大军,而且武器精良,绵城的地里环境又是易守难攻,再加敌军还有楚老元帅,这样有经验的人坐镇指挥,那里可能在五日内攻破绵城。”这场仗最少得打上十天半个月才行。 “那倒未必。” 灵雎的声音意外的从外面传来。 薄情抬起看去,只见灵雎正笑盈盈的走来,扬起笑容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军很有可能在五天内攻破绵,何以见得。” “主子这些日子都待在这院子里,不过问外面的事情,当然不知道慕容通天已经下旨,撤走绵城的两百万兵力,现在绵城的守军只有三百万。再加上南宫信天又在兵器动了手脚,就有一半军队是等同废的,别说是五天,能撑过明天就已经不错。” 薄情不由一阵诧异,绵城是后方的最后一道防线,慕容通天怎么会无缘无故撤军,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灵雎看到薄情神情,继续淡淡的道:“还不止这些,听说慕容通天,还软禁了楚府人,目的是因为慕容晟私自培训了暗卫。” 这番话一出,薄情更觉得不可思议,即便如此,在这节骨眼上,也不应该撤走两百万军队,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还在此时软禁楚府的人,岂不寒了朝臣们的心,慕容通天这样做太合理。 想了想道:“撤走的是那些军队。”难道是想在此时收走慕容晟和楚家的兵权? 曼宁凝神想了一下道:“奴婢好像听到陛下说,有一百五十万是从前退回的军队,还有五十万是由楚将军率领的军队。” 楚将军,慕容晟的舅舅,薄情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这么说来,慕容晟和楚老元帅都留在绵城,慕容通天并没有让儿子提前逃跑的意思,撤走军队,让儿子送死,这不合情理啊!”目光看灵雎和曼宁。 灵雎含笑道:“或许是慕容晟自己要求的,这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他就上奏朝廷,提前撤走绵城中全部的老百姓。” 哦!薄情惊讶的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灵雎道:“就是那次火山活动以后提出的,说是担心火山随时会爆发,伤及到百姓。” 薄情无声的点点头,得到的消息越多,就越觉得事情不可思议,似乎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阴谋,只是她一时没有想到,总觉得此次苍穹为守住绵城,慕容晟和楚老元帅作了不简单的布局。 见薄情出神,灵雎和曼宁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出去忙各自的事情。 此时绵城,自从第一次交战惨败后,就城门紧闭,无论大臻的军队在下面如何叫阵,就是不出来应战。 慕容晟和楚老元帅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士气大涨,不停叫嚣的大臻军队,也许是意料中的结果,慕容晟的神情很淡定,淡淡的道:“外公,我们还能支持多久。” 南宫信天会在兵器上动作手脚,真是高明,第一次交战就损失了他们近半的兵力,就连他的暗卫,也在第一次与血魔军团的交战中,全部战亡。 他们只能紧闭城门,不肯应战,可是这样又能拖多久。 想想自处境,慕容晟有些绝望,苍穹帝朝的气数已尽,真是回天无力啊?! 楚老元帅想到两方军队浴血奋战之时,箫谨天领血魔军团,闯入战阵如入无人之境,那实力全不于五十万的大军,面容却异常淡定的道:“明天吧。” 忽然拉着慕容晟的手,郑重的道:“晟儿,明天箫谨天就会发动攻城,他们有血魔军团的辅助,我们最多支撑到正午,听外公的话,城破之时你带人悄悄从出城,回到苍都把情况说清楚,陛下或许会……” 慕容晟马上打断他的话道:“外公,还是你带人先走,计划是孙儿拟定的,孙儿自有方法脱身,难道你还不相信孙儿吗?” 目光决绝的看着楚老元帅,淡淡的道:“城门一破,敌军汹涌而入,外公趁乱离开,孙儿做完最后的安排后,就迅速逃跑,再赶到南召城,同外公汇合,连逃跑的路线孙儿都想好了,外公不必担心。” “真的,你没骗外公。”楚老元帅定定盯紧慕容晟。 “孙儿当然没有骗外公,绵城的地面上已经埋下大量的黑油,还有城门上我也已经命人动了手脚,敌军入得来便出不去,到时候就能将敌军活活烧死在城中,幸运的话,没准连血魔军团也一起消灭掉。”慕容晟自信满满的道。 楚老元帅看着一脸自信的外孙儿,如果这次的计划能灭掉箫谨天的血魔军团,那倒是奇功一件,或许真的能换来楚家的平安。 或许是始终相信,慕容通天会虎毒不食子吧,楚老元帅最终还是答应了慕容晟的建议,明天城门一破,他就趁乱带人悄悄离开绵城,在离绵城不远的南召城等慕容晟。 慕容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而此时,在绵城外面的驻军,还不知道慕容晟的计划,正在整装待发,准备明天一早就开始攻城。 营帐中,慕昭明看着一脸兴奋的男人,摇摇头道:“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明天只要绵城的城门一破,你就要马上命令血魔军团撤退,之前的屠城策略,在此次破城的一刻终止,以后不再执行。” 箫谨天看着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慕昭明,不以为然的笑道:“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嗜血,明天你跟我一起上战场,城破后就由你指挥清除城中的残军,如何?” 绵城一破,后面也没什么值得他期待战役。 “随便。”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道,反正后面也不需要他出面,绵城一破,大军兵临苍都也不过个把两个月的时间。 这些无聊透顶的凡世俗事终于要结束,想到临行前,薄情熟睡的容颜,还有她那一样的热情。 他恨不得马上把慕容通天从龙椅上拖下来,砍掉他的脑袋,结束这片大陆上的战争,带着她远离尘世,逍遥人世间。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箫谨天的脸忽然靠近慕昭明,眼眸中闪着一抹戏谑。 “想白映儿……” 慕昭明的话只说到一半,一本正经的神情,已经让箫谨天变色,片刻后才听到他缓缓道:“为什么没有被你的血腥味儿熏倒……”说到最后,看到箫谨天想杀人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音。 箫谨大一时间哭笑不得,伸手掐着慕昭明的脖子,正想出力时,就听到第三把声音起:“你们继续,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一愣,才发现他们此时的姿势十分暧昧,难怪会让人误会。 箫谨天松开手,回过头,只见白晨风、慕昭阳、南宫信天三人正站在门上。 白晨风手挡着自己眼睛,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只听他捂着眼睛,继续道:“当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继续……” 箫谨天瞪了慕昭明一眼,拿起桌面上茶杯,就朝他砸过去,欠揍。 白晨风连闪开,茶杯砸在后面的地上,瞧一眼地上的碎片,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好险啊!差点就毁容了,姐夫你也太狠心,小心我跟姐姐告状……” 看到白晨风理直气壮的表情,箫谨天站直身体,一脸正色的道:“朕正在跟惊帝商量,是不是把明月指婚给你,你应该知道,在还没攻陷苍都之前,这个权利,朕还是有的。” 明月就是白晨风的死穴,听到明月两个字,他就想逃,连忙摆摆手道:“开玩笑而已,马上就要攻城,放松放松是应该的。” 还是慕昭明把众人拉回正题中,只听他神情淡淡的道:“绵城是苍穹最后一道防线,朕还是觉得慕容通天和慕容晟的近日的举动十分不合情理,所以明天城破后,大家都要小心点。” 箫谨天皱起眉头:“你在怀疑什么?” 慕昭明眼眸微微一沉,淡淡的道“绵城防守太强,我们的探子不能深入,或者那两百万大军,只是徉装撤退,其实就埋伏在绵城中,等我们的军队入城后,再闭上城门,进行突然袭击。” “那不是瓮中捉鳖吗?”白晨风惊讶的道。 “我倒觉得关门放狗比较合适一些。”慕昭阳开玩笑似的道。 南宫信天若有所思的道:“我虽然曾经暗中使计,使得慕容通天对楚家十分的忌惮,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弃绵城不顾,倒真有可能是为了诱敌深入,故意摆的一出空城计,然后把我们困在城中围杀。” 箫谨天挑一眉毛道:“以我军的作战力,想围杀我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在城中早有布防,设下各种机关,就另当别论。” 慕昭明淡淡的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现在就传令下去,明天攻破城门后,所在将士在城门附近候命,没有命令谁也不得深入绵城,否则一率军法处置。” 刹那间,帝威浩瀚无限,南宫信天再次感觉到那股强烈是压迫感,深深的吸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没跟着白晨风、慕昭明阳他们一起应是。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和箫谨天相视一笑,若南宫信天站在苍穹一方,肯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有些意思。 “轻飏,轻飏……” 薄情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在梦中看到慕昭明正处在一片火海中。 无论她怎么叫,他也听不到,似是在追赶什么,一直朝火海的深处奔跑,他跑得太快,自己跟不上不由急的满头大汗。 曼宁已经被惊醒,掀开帐子,看到薄情满头大汗,面上一惊。 取过一块帕子拭去薄情脸上汗,担心的道:“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马上传太医来给你请脉。” 薄情一把拉着曼宁的手,着急的道:“曼宁,我看到轻飏置身一片火海,前面很危险,本宫怎么唤他也听不到,还一直往前面跑,本宫感到那边有很大的危险,可是本宫又追不上他。你说轻飏他会不会出事,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曼宁连忙安慰道:“娘娘是做梦,是您太想陛下梦魇住了,以陛下的武功,怎么会轻易被困在火海中。人家说梦里的事情,往往是跟现实相反的,陛下正好着呢,娘娘不必担心,再睡一会吧。” 薄情靠在枕头上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曼宁贴心的道:“卯时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娘娘再睡一会吧。” 想着梦中的事情,那画面实在是太真实了,虽然是梦,薄情还是担心得睡不着,摇摇头道:“不睡了,你给我拿本书来吧。” 曼宁看到薄情满头大汗,连寝衣都汗湿了,肯定会不舒服,没准还会因此得风寒,含笑道:“娘娘身上都汗湿了,睡不着不如浸浸温泉,驱驱身上的寒气,免得身上不爽。” 薄情点点头,头发和寝衣都被汗不打湿的,确实是很不舒服。 曼宁先替薄情披上一件厚暖披风,才掀开被子,扶着她往卧寝后面的温泉浴池走。 浴室内烟雾氤氲,薄情闭上眼睛,任由曼宁替自己清洗头发,享受着她娴熟的按摩,唇角微微弯起道:“苍穹没什么好东西,就这温泉是极好,浸在暖暖的泉水中很舒服,而且很方便。” 曼宁正为薄情的头发抹上香露,听到这翻议论,含笑道:“娘娘的说是,听陛下说起,苍穹境内的活火山比较多,所以极容易出温泉,娘娘若是喜欢……” “你说什么,曼宁你刚才说什么?”曼宁不经意的话,似是触动薄情脑海的深处,薄情一下从水中站起来,溅了曼宁一身水。 曼宁抹去脸上的水,一脸惊讶的道;“怎么了,娘娘。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不过陛下确实是说过苍穹境内活火山比较多,极容易出温泉……” 温泉、火山。 这两个词语深深刺激到薄情。 现终于知道慕容晟做什么,他会引爆火山,同归于尽,以目前慕容晟的处境不是不可能的。 薄情暗暗叫一声不好,整个人没让水中,让自己冷静下来,钻出水面深深的吸气,告诉自己不要乱,冷静的道:“曼宁,帮本宫换出行的衣服,本宫要马上到前线一趟,告诉陛下,慕容晟的阴谋。快!” 曼宁不知道薄情想到什么,以为她只是太担心慕昭明。 正想现在出行似乎不妥出声劝止,马上被薄情打断:“本宫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去晚了,陛下和军队都会有危险。快点。”自己先走出浴池。 闻言,曼宁马上知道事态严重,快速的帮薄情换上出行有衣服,命人牵来两匹快马,来不及跟任何跟任何人说,两人就飞快的骑马出城,朝绵方向奔跑。 绵城,慕昭明为先锋,血魔军团开路,领着百万大军开始攻城。 绵城的守军,经过昨日一番的苦守苦战,已经元气大伤,能出战的不过是一百来万将士。 尽管楚老元帅指挥得好,守军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尤其是慕容通天撤走两百万军队,不少士兵已经出消极怠战的现象。 跟箫谨天作战策略相反,慕昭明的战术显得从容淡定,没过多久大臻军队就延续之前战绩,成功攻城不过一时半刻的事情。 慕昭明这边战鼓震天,烽烟四起,血流成河,那边薄情胆战心惊,心忧如焚,正飞快的朝绵城奔跑。 薄情一路快快马赶到军营的时候,血魔军团已经利用攻城梯,冲上城撞乱了城中的守军防守,外面的军队正乘机撞城门。 军营与绵还有近十里的路程,薄情急急的吩咐道:“曼宁,你赶紧去通知天帝,我马去找到陛下,赶紧鸣金退兵,就说是本宫的话,告诉他绝不能进城,并且马上撤退。” “是。”曼宁应声,飞快的策马往前面跑。 薄情根本不理会军营大门外面的守军,直策马冲入军营内,一直冲到中间的最大的营帐前面。 跳下马不等侍卫通知,就飞快的冲入帐篷内,大声道:“轻飏,快让人鸣金退兵,慕容晟要引爆绵附近的火山……” 同归于尽,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喉咙中, 因为坐帐篷中的人不是慕昭明,而是箫谨天,箫谨天同样惊讶的看着薄情。 看着坐在中间的箫谨天,薄情的心头的不安感马上涌起,喃喃的的道:“轻飏呢,我来找轻飏,他为什么不在营中?”看着箫谨天惊讶的神情,薄情急得快要哭出来。 箫谨天回过神,走出扶着薄情肩膀,冷静原道:“你说什么,慕容晟要引爆火山?” 还不等薄情开口回答,就到行军地图前,果然在绵城西面,有一座活火山。 这座火山在一百年前曾经喷发过,火山一旦附近马上就会成为一片火海,就连这里也未必是安全的,必须得马上通知慕昭明。 回过头想问问薄情时,却发现薄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由的骂一粗话,飞快的冲出帐篷,这丫头肯定是冲去找慕昭明。 即刻吩咐军营内士兵,全部撤退到二十里以外的地方候命,自己则带令一支小队,前往前方的战场,希望还来得及阻止一切。 前方战场,城门终于被攻破,城中的守军不是被血魔军团杀死,就是落荒而逃,慕昭明在城门外观察了近半个时辰,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后,马上一挥手,率领军队缓缓开入城中。 曼宁赶到绵城时,队伍已经大半时入城,马上从马上一跃而起,冲上鼓台上,夺下鼓手的鼓棰,大声道:“城中有危险,赶紧通知大家撤退。” 鼓手一脸茫然的看着曼宁,回过神后,生气的大声叫道:“哪来野丫头,大军刚攻破城门,为什么要后退。” 曼宁揪着鼓手的衣领,把他拖起来大声道:“敌军要引爆火山,跟我们同归于尽……”尽字还没出口,就听到一声巨响。 两人齐齐朝城门看去,只见城处一阵升起浓浓的烟雾。 烟雾太浓挡住众人的视线,烟雾散尽后,只见城门已经坍塌,出口被堵死。 惊帝陛下和大部分军队被困在城中,外面的军队也因为爆炸,大部分受伤。 两人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朝城门口奔出去,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见整个城楼都燃烧起来,火焰由城楼开始,一直向左右两边的护城墙漫延开,似有绕了绵城一周。 城中,以绵城的围墙为起点,火焰一直由城墙向城中心漫延,一直漫延开开数里,慕昭明不得不领着军队,深入到城中。 慕容晟站在城中一处较高的地方,见前进的鼓声突然终止,马上朝外面的鼓台看去。 只一道身影冲上鼓台,马上就知道有人猜到了他的计划,就依照原计划,毁掉城门,然后引燃早已经抹在地面上、城楼和城墙上,以及附近建筑物的黑油,逼得慕昭明他们不得不深入到绵城以西一带避火。 黑油的燃烧时间有限,慕容晟见大火已烧起来,立即命令手下的军队。 缠着慕昭明他们,自己朝西面跑去,准备点燃埋在火山谷中的数量惊人的火药,绵城就真的变成人炼狱。 慕昭明看着纷涌过来的军队,沉着的指挥军队应战后,更是密切关注四周的环境,并把此次攻城的统帅召过来,简略的交待一番后,马上去追赶慕容晟。 虽然黑油终会燃烧完,但是在未烧完的这段时间,慕容晟若还有什么举动,他们就可能会全部葬身在绵城中。 把事情交待完后,吩咐众将领只要黑油一烧尽,军队就马上撤出城,自己则去追寻慕容晟的身影,他一定还在这座城中。 薄情还没有到绵城,就看到前方一片火光冲天,知道城门是进不去了。 突然调转马头,朝绵城以西的方向奔去,一定是哪里,慕容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火山谷,她必须阻止他。 刚跑出不远,箫谨天已经追来,把她拦下来,大声的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快回去,我不能让你有事。” 薄情根本不理会什么男人,女人的事,大声的道:“他是我夫君,我必须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箫谨天知道是阻止不了她,只得让她一起赶到城门。 “娘娘。” 曼宁得知被困在里同的是自己的主子后,已经失去分寸,急得快要哭出来,看到薄情出现,就像找到方向。 跑到薄情跟前,声音带些口腔道:“娘娘,陛下被困在城中,城门被坍塌下来砖头堵住,砖头又都泼上了黑油,我们想把砖头挖开都不行,您快想想办法,救救陛下。” 薄情听完曼宁的话后,又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出口被泼了黑油的砖块墙住。 想救人就得先灭火,马上运转焚月功,一只巨大的火凤凰飞扑过去,大火瞬间烧得更加猛烈。 曼宁和在场的人不由的一滞,不明白帝后为何还要火上加火,只有箫谨天看到,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又火灭火,不错。 焚月功所化出的火焰,能燃烧尽世间一切,如此一来,黑油很快就会被烧尽,大火自然也能在短时间内熄灭,果然是好主意。 薄情连连挥出几只火凤凰,看着众人目瞪口呆,刚开始火势确实是变大了,但是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火势就开始变小,随之只留下幽白的火焰。 薄情的广袖一卷,城门附近的火焰,全部消失,只留下烧黑的砖头。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兴奋不已,震惊不已,不愧是帝后娘娘,当年能大败天下,难道还收拾不了这小小的火焰。 城门上的大火熄灭,薄情马上兴奋的道:“曼宁,快让人准备火药,把砖头炸开,劈出一条路,让将士们赶紧离开绵城。” 箫谨天看一眼后,淡淡的道:“不必了。”话音刚落,猛的一掌推出。 由于是近距离出掌,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掌之力就把堆在城门上的碎砖块劈开不少,连续几掌后劈出不小的缺口。 只见城中大火冲天,很多建筑物地都烧了起来,薄情的两袖一阵飞舞,地上的落雪和尘土马上朝,铺盖在烧得滚烫的地面上。 回头交待曼宁道:“你们就这种方法,灭城墙下面的火,开出一条路。” 简单的交待后,飞快的冲入城中,朝火山所在方向奔去,箫谨天则是前往燕城中心,去指挥他的血魔军团,以及提醒众人赶紧用同样的方向,两头同时开始灭火,尽快撤离出绵城。 薄情很想去找慕昭明,但是她必须先阻止慕容晟,随意拉了一匹战马,跳上去就直接往西面奔跑。 直觉告诉她,慕容晟一定在那里,当日自己杀死明了然的山谷。 慕容晟一定是在当日,偷看自己如何杀死明了然,才会设下这一死局。 想来慕容晟是抱着必之死,所以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想以一座火山阻止大军前进的步伐,真是太傻,这根本没用。 火山谷中,慕容晟站在这里,回头看看来路,薄情当日说得不错,这里的风水真的很不错。 当日他如薄情所想的一样,因为一时好奇尾随明了然而来,却无意中看到薄情借助火山之力,杀死明了然的过程。 这才让他想到借助火山,跟敌军同归于尽的办法。 这是一个死局,没有人能破解。 想起明了然被烧得如焦炭的尸体,慕容晟的心在那一刹间轻轻颤抖。 很快就自己就会成跟他一样,甚至连他都不如,至少他还有具尸体在,自己只怕连灰都不会剩下,永远埋没在这里,承受地火的惩罚。 走到埋火药的地方,慕容晟取出火折子,看着露在地面上引线,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犹豫。 这里正是那天曾经被薄情打开过的地方,只是他没有薄情的本事,能把缺口再封起来,这火一点下去就再也没有得回过头。 留恋的看一眼眼前的风景,毫不犹豫的打开火折子,轻轻吹了两下,火苗烧起出来后,就要往引线点,突然手臂一麻,火折子跌落在地上,慕容晟不由懊恼的回过头,只见慕昭明一身黑色的长袍,神情漠漠的站在不远处。 看着对方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表情,慕容晟冷冷的道:“你以为你阻止得我吗?没有火折子,我一样有办法让火药爆炸。” 慕昭明一脸漠然的看着对方,一路追赶过来,一直追到这座山谷。 看到慕容晟取出火折子,用内微微一感知,就知道这座火山是活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慕容晟与慕容通天的策略。 想到城门前的大火,这一切应该已经布置了不短的时间,待他们入城后,炸毁城墙,再以大火把他们困在城中。 这座活火山一旦爆发,大臻的军队,包括自己全都葬生火海中,确实是不错的策略。 慕昭明淡淡的道:“你可以试试看。” 慕容晟得意的笑道:“你跟我都逃不掉,不过能杀死惊帝陛下,真是无上荣光。” 慕昭明冰冷的眼眸,漠然的打量着火山,沉静的道:“然后,你在意的人,将会长长久久的受折磨,生不如死,比如说正在相国寺内祈福的玄后娘娘,比如说楚家的人,他们将永永远远活在痛苦的折磨中。” “谁会这么做?” “你说呢。” 慕昭明把问题抛还给慕容晟。 慕容晟第一个想到了薄情,薄情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出名的狠辣。 就像倒在地上的明了然,被溢出来的一层岩浆煮熟,烧焦,想到此浑身不由一阵颤僳。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山谷外面,一抹白色的倩影,正骑着快马朝他们飞奔。 再熟悉不过的一身影,慕昭明的面色马上微微的一变,慕容晟却放声大笑起来,似是已经胜利在望。 薄情骑马一直奔山谷内,看到慕昭明安然无恙,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了,幸好还来得及,跳下马飞扑入他的怀中。 慕昭明紧紧抱着薄情,理着她凌乱的头发,轻轻的道:“你怎么来了?” 目光却戒备的的盯着慕容晟,绝不容许他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小动作,慕容晟冲着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薄情一句话解释全部,没有别人的原因,只是想在他身边,反抱着慕昭明精壮的腰,一刻也不想分离。 慕昭明淡然的一笑:“傻妞妞。”充满孩子气的她,更让他感动,淡淡的道:“恐怕我们得先解决他,免得碍眼。” 回过头,薄情冷冷的看着慕容晟,红唇忽然微微弯起,浅浅一笑道:“我们的军队已经从绵城撤走,你的计划,至于你……要不要引爆火山,不重要。”最后三个字轻轻飘出。 “最少有你们俩,就足够了。哈哈……”慕容晟忽然裂唇,诡异的一笑道:“薄情,你杀了人家的儿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薄情和慕昭明一阵疑惑,突然从火山的另一面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惊醒了沉睡火山。 火山震怒开始剧烈的震动,大地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薄情和慕昭明马上明白,原来埋火药地点不止一处。 两人来不及多想,一跃上马匹,飞快的朝外面奔跑…… 忽然地面开出剧烈的震动,地面上突然裂开一条数丈宽的裂缝,慕昭明连忙勒住缰绳,才没有掉入裂缝中。 就在薄情松气口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杀气从背后传来,只感觉到慕昭明的身体猛的僵硬了一下,连人带马同时跌落到裂缝中。 薄情正惊魂未定的时候,耳边响起慕昭明低沉的声音:“妞妞,活下去。” 还没回神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到慕昭明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感觉身体被一托、一推,马上向上升起数丈高,慕昭明却在远离自己,脑子中一片空白,无意识的一个打翻滚后,重新跌回地面上。 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空白的脑子瞬间清醒。 “不……” 薄情大叫一声,剜心的痛一阵阵袭上,手脚并用的爬到裂缝边上。 伸长手,想要拉住深渊中,最后的一点光影,泪流满面的哭喊道:“轻飏,轻飏,不要……” 背后忽然传来一把阴冷的声音:“既然那么爱他,就下去陪他吧。” 危险就在身后,薄情也全然不顾,脚上一用力毫不犹豫的往下跳,却突然被两只手掌就按着肩膀上,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势的冲入体内,薄情惨叫一声渐失去了意识。 绵城中,困在城中的军队,刚刚脱困,箫谨天正在指挥军队快速的撤退。 突然,军队里的战马开始不安的嘶鸣,拉也拉不住,有的干脆撒腿就跑。 就这时,众人感到大地开始摇晃,并发出一阵阵古老的嗡鸣声。 箫谨天马上叫一声不好,大声叫道:“火山爆发了,大家赶紧往桐城的方向跑。” 听到是火山爆发,所有人不由的一愣,随之飞快的往与绵城相反的方向奔,比面对敌军还可怕。 曼宁却一动不动,一脸着急的看向绵城,大声的道:“天帝陛下,我们陛下和娘娘还没出来,奴婢再等等……” 箫谨天不等曼宁说完,一把提起她抛到马背上,淡然的道:“放心,一座火山,还难不倒他们,先顾你自己,快走吧。”鞭子突然抽在马臀上,马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突然一声如雷鸣般的巨响,似是要把天炸开,箫谨天回过头时。 只看那一方的天空浓浓的烟雾升上天空,火红的岩浆从山顶上喷薄而出,如烟花盛放的一刹那间,灿烂无比,不过这份美丽却是夺命。 岩浆所到之处,马烧起熊熊烈火,箫谨天马上策马狂奔,因为这只是开始,更剧烈的还在后面。 当在众人拼命的逃跑的时候,火山开通挥霍生命似的,朝高空上方喷出一轮又一轮的烟火,火红的岩浆迅速的向四周散射开,其中大部分都落在绵城中。 绵城瞬间变成火城,人间的炼狱。 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苍穹将士,瞬间淹没在火海,哀号阵阵,惨不忍睹。 箫谨天虽然已经是火速逃跑,不过却依然不时有火红的岩浆从高空散落在队伍的四周,同样也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不过比起绵城中到好上太多,所以一逃出火山的辐射范围,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看来路,到处是烈火燎烧过惨列痕迹,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股激动无法抵制的,化成一阵阵欢呼声从口中发出。 箫谨天也惯性仰起头,对着天空一声长啸…… 曼宁走到箫谨天身边,一脸委屈的道:“天帝陛下,我陛下和娘娘,还没有出来。”箫谨天的啸声竭然而止。 看着欲哭未哭的女子,箫谨天不以为然的安慰道:“放心,别忘了你们陛下和娘娘是什么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回来。”面上装做不在意,其实心里同样担心不已。 这两个人,火山爆发的时候,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 绵城一役,苍穹帝朝的驻绵城的守军,因为火山爆发全军覆没,两大帝朝的军伤亡不轻,双方胜未定。 火山爆发的消息很快在大陆上传开,人们都说这是天意,是天要亡苍穹帝朝,所以沉睡多年的火山,才会挑在这个时候爆发。 无论外舆论如何,数日后的苍穹大殿上,气氛凝重。 慕容通天缓缓打开前方发来的战报,淡淡的道:“绵城一役,我军覆没,主帅失踪,定亲王……战亡。”最后两个字说得特别凝重。 殿上的朝臣只从传言中知道,绵城一役中,附近的火山突然爆发,以致双方军队皆受影响,只是绵城因为离火山较近,才会导致苍穹帝朝全军覆没,却没想到两位主帅竟一人失踪一失战亡。 慕容旭轻叹一声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突然,慕容晟的舅舅楚将军,突然抱着一个小包裹,扑一上跪在大殿中间,众人不由一惊。 楚将军垂着头,一脸沉重的道:“回陛下,火山爆发,其实……其实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天意。” 什么,不是意外!众臣惊讶的看着楚将军。 慕容旭不解的道:“不是意外,那是什么?” 慕容通天冷冷的看着楚将军,楚将军垂下头,缓缓的道:“是定亲王亲自策划的,与敌军同归于尽的计划,他之所以提前请奏陛下撤退城中的百姓,也正是这个原因,王爷早已经在火山下面,埋下火药,所以……” 丞相大人忽然出列,淡淡的道:“陛下,定亲王忠义陛下之心,天地可鉴。”定亲王下决定的时候,该是多无奈啊! 高台上,慕容通天面容淡然,一直沉默不语,片刻才缓缓的道:“楚将军一路上辛苦,刚刚回到苍都便上殿朝拜,可是定亲王有什么话,要你转告给朕?”语气似乎没有伤感,只有对楚将军的出现感到不满。 楚将军自然听出慕容通天的态度,举起手中的小包裹道:“回陛下,临行之时,定亲王让微臣,把这个包裹交给陛下,并且说越快越好,所以微臣不敢耽误,一回到苍都便才给陛下呈上。” 嗯!慕容通天轻轻应一声,示意身边的公公接过,淡淡的道:“楚将军,定亲王可能别的话?” “回陛下,没有了。”心里有一丝不安。 “既然如此,楚将军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慕容通天淡然的道,楚将军暗里咬咬牙,恭恭敬敬的道:“谢陛下关怀,臣告退。”尽管心里很不安,却始终依照慕容晟所交待的,关于楚家的事情一字不提。 朝会散后,慕容通天一人坐在御书房中,那个包裹就摆在书桌上,迟迟没有打开,旁边摆着那份战报,战亡两个字格外抢眼。 沉吟了片刻后,慕容通天飞快的打开包裹。 拆开外面的包装后,里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是一盒外形操持完整的,绵城当地一种非常有名的点心。 看着完整的点心,忽然记起,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说过,很怀念绵城这样点心的味道,没想到……刹那间,慕容通天的眼眶中溢出一行浊泪。 绵城,经过一轮火山的洗礼后,已经完全成为一阵心虚,断垣残壁,半露出厚厚的火山灰中。 箫谨天领着一支军队,以查探情况为由,正在此慢慢的搜寻,火山爆发已经过去五天,慕昭明和薄情还没有回来,他始终不相信他们会这样死掉。 只是,他们若没有事,为何不回到军营中,就是贪玩也要有个限度的。 耐心等了五天后,火山彻底平息,终于按耐不住,瞒着众人出来寻找薄情和慕昭明的踪迹。 绵城内寻找了几天,又到火山附近寻找。 此时的火山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之前的火山谷已经不存在,火山却在大肆的爆发后从地面升高了不少,一条数丈宽的裂缝,从之前山谷的位置,一直漫延出数里长。 只是箫谨天之前没有到过这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前前后后的搜寻一遍后,除了他们的脚步外,依然毫无所所获,只好收队回营,打算明天带齐工具后,再到裂缝下面看看。 就在箫谨天离后,火山旁边的裂缝中,两束微弱的光在晃动,只是因为现在是白天,光线又太弱,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薄情气馁的把手上的臂钏收起,腿被摔断了,只能缓缓的爬回悬壁上的石洞中。 借着微弱的光纤,能看到慕昭明正虚弱靠在洞壁上运功疗伤,不远处是一匹死马,马背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不难想象,这就是他们这五日以来赖以生存的依靠。 回想当日火药爆炸后,自己和轻飏骑着马要逃离现场,那知地面上却突然裂开一条数丈宽的裂缝,虽然慕昭明及时勒住马匹,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从背后偷袭他们。 慕昭明为护着薄情,生受下那一掌,却连人带马一起跌落裂缝中,慕昭明在最的一刻,把自己推了上地面上。 谁知道那偷袭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趁自己还没有站稳之际再次出手,却没有要她的命,只是把她打重伤,还顺便给下以前那种不能说话的封印,之后的事情薄情已经不记得。 薄情猜是那人把自己再次推下裂缝,至于是怎么被救,怎么发现这个山洞 看看正在疗伤的慕昭明,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从自己醒来后,慕昭明就一直在闭目疗伤。 这几日,薄情一直想着向外面发信号,但又怕偷袭他们的人,还没有离开,一直就藏身在附近监视。 万一发信号,可能救兵没有过来,却把仇人引过来,而且从对方没有直接杀掉自己,这个可能很大。 好不容易终于把箫谨天等来,却不能开口说话,用石头敲石壁,箫谨天听不到,借着太阳光,把臂钏上的两颗宝石的光,反射出去,他也没有注意到,见他们离开薄情都快急死了,只好气馁的爬回石洞内。 片刻后,又爬出洞口,薄情咬着唇忍着痛,用力扯了扯裙摆,裙摆却是纹风不动。 薄情一阵无语,没想到受了伤,连块破布都撕不动。 想了想,狠狠心,把披风脱下,用洞内的石块压着,悬在洞口外面,只能赌一把,也不枉自己养了一场。 天天渐渐黑下来,裂缝中偶尔会卷起一阵阵寒风,薄情受了内伤,暂时无法以内力御寒,即便她的衣服是用龙蚕雪丝做的,有保暖的功效也觉得寒意阵阵。 薄情抓了一把积雪放到口中含化,再费力的爬回到慕昭明身边,嘴对嘴把口不的雪水喂到慕昭明口中。 直到他的唇不再干燥,才紧挨在他身边坐下,扯了半边披风包着自己,枕在慕昭明的手臂上,希望明天就会有人来救他们。 过不了多久,睡阵阵袭上来,薄情明知道不能睡,可是不由自主的轻轻闭眼睛,她真的好累,好累…… 箫谨天回到军中营,却发现帐篷内早已经聚满了人,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是该向大家坦白的时候,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慕昭阳第一个冲上前,一脸紧张的:“天帝陛下,曼宁说的可是真的,我大哥和嫂子他们真的出事了?”大哥和嫂子丧生在火山爆发中吗? “从火山爆发到,到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一直没收到轻飏的消息。”箫谨天轻叹一声。 把当日的事情详细说一遍,他也希望这是慕昭明在跟他开玩笑,可是以慕昭明的性格,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开这种失踪的玩笑。 白晨风想了想道:“他们既然都是因为火山的事情失踪,不如我们到火山,或是附近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一些信息。”没有看到尸体之前,他绝不相信他们会死。 箫谨天很不愿意告诉众,火山,以及火山附近他们已经经累找过,除了一条数丈宽的大裂缝外,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南宫信天忽然觉得不对,惊讶的道:“不对,绵城的火山我清楚,只有一个山谷,山谷的尽头就是火山,从未听说有什么大裂缝,难道是火山爆发时,引起大地震,地表才裂了一条缝,他们会不会……我们最好是下去找找。” 箫谨天淡淡的道:“朕也打算明天下裂缝中看看,只要没看到尸体,朕就相信他们还活着,或许正在等我们去救他们。”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虽然箫谨天告诉大家要好好休息,但是第二天起来,众人很明显是一夜无眠。 正在这时,灵雎背一个包袱,抱着暖宝走过来。慕绝、慕灭后面跟着三条月狼犬,是犬王太岁、蕃茄和土豆。 犬后美人估计是留下来带孩子,并没有跟着来,月狼犬这一家子还真是让人惊叹,明明只是几只畜生,得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喜欢,倒过得跟皇子王孙没什么区别。 慕昭阳看到,皱着眉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有时间传弄它们。” 箫谨天却是一脸高兴的道:“不,有它们在更好,月狼犬的嗅觉十分灵敏,能更快的找到轻飏他们。朕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商议过后,众人一共分成三组,灵雎带着暖宝,跟南宫信天、追星、梅君他们一组。 慕绝领着蕃茄、土豆,跟箫谨天、白晨风、逐月四人又一组; 最后慕灭领着太岁,跟薄暮、蓝若云、慕昭阳、曼宁一组,每人带领一队士兵,分别在城中,火山、以及大裂缝中寻找。 灵雎他们抱着暖宝,从绵城开始寻找,刚开始没多久,暖宝就挣脱灵雎的怀抱,朝火山的方向奔跑,四人只得跟在后面。 南宫信天见灵雎背着一个包袱,眼角一挑淡淡的笑道:“我们是出来找人,又不是出来私奔,你背包袱干什么。”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后,嘴角猛的抽了抽。 “无聊。” 灵雎没好气的白了南宫今天一眼,赶紧去追暖宝,自己没多余的时间理会他。 追星看着灵雎的背影道:“那个包袱里面是给主子准备的东西,除了惊帝陛下,灵雎最了解主子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 南宫信天眼眸深处一抹笑意,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同样有着惊世之才,却甘愿当一个小小的侍女,还当得那死心塌地。 别看暖宝个头不是很大,却跑得飞快,灵雎跟在后面都用上轻功才行,没过多久四人就跟着暖宝来到大裂缝上面,眼前的位置离火山不是很远,不过四五里地。 只见暖宝整个趴在裂缝边上,拧过头冲灵雎他们叫起来,灵雎马上兴奋的道:“一定是暖宝发现什么,快过去看看。” 四人赶紧走到裂缝边上,南宫信天比其他人先一步走到暖宝的位置,往下面看了一眼,裂缝深处光线有些暗,不过却能很清楚的看到,下方有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回头道:“悬壁中间挂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 灵雎面上一阵激动:“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他们。”马上让随行的士兵准备绳索,顺便能知附近的人过来。 第一根绳索准备好,灵雎刚想伸手去取,不想南宫信天比她更快,冷冷的道:“别当我们两个男人是废物。” 握着绳子爬下光滑的悬壁,动作十分轻灵,眨眼间便落到目的地。 只见一件白狐裘的披风挂外面,南宫信天一眼便认出那是薄情东西,上面还有她独特的香味。 再微微的凝神听了,听起抬起头道:“灵雎,找到他们了,你快点下来。”说完自己率先走入洞内。 南宫信天取出一颗夜明珠,用内力镶入洞壁内,看洞内画面,南宫信天不由的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薄情和慕昭明紧紧依偎在一起,两人身上共裹着一件披风,慕昭明的面色很苍白,薄情的面色也好不了多少,两人的一只手紧紧扣在一起,似是生怕别人分开他们, 就在南宫信天出神的瞬间,灵雎已经进入到山洞内,一边走一边解下披风,毫不犹豫裹在薄情身上。 南宫信天才回进神来,把自己的披风盖在慕昭明身上,他是被二人恩爱的画面震憾到了,顺便替慕昭明把了脉,面色不同的微微一变:“他伤得很重,需要尽快运功疗伤,我去通知天帝。” 灵雎一边替薄情把脉,一边冲着南宫信天点点头。 待南宫信天离开后,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玉盒,里是一滴用血婴人参提炼出来血精,轻轻喂薄情服下,又喂了一些暧水给薄情和慕昭明。 走出洞口道:“追星,银霜炭。” 山洞中太冷,主子以紧紧抱着陛下,分都分不开,不然她也抱过主子,替她暖暖身体。 片刻后,箫谨天他们也赶了过来,把薄情和慕昭明救出山洞,有一点,箫谨天一直想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受内伤。 薄情在睡梦中,冷寒交替,一时如在火炉边,一时又哪在冰窖中,再就是无边的痛,痛得她不愿意醒过来。 然后又看到慕昭明站在大裂缝边上,看着自己,含笑跳下去裂缝中,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的趴在裂缝边上,不停的哭喊。 “轻飏、轻飏、轻飏……” 薄情在睡梦中一直不停的哭喊,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刚刚从另一方战场赶过来汇合的薄言,看到这一幕不知是喜是悲。 薄言坐到床边,轻轻摇着女儿道:“情儿,醒醒,这是做梦不是真的。我是娘亲,乖,不怕,没事了。娘亲找到你了,不怕,娘亲抱着你……” 薄言伸手抱薄情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女儿。 薄情在似是根本没听,只是一直不停的哭,眼泪流过不停,一次又一次的看到慕昭明在的面前,重复跳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明明在大声的叫喊,但是旁边人却什么也听不到。 灵雎看不下去了,知道主子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是不会从恶梦中醒来的。 那天一定是那个人先跌落裂缝中,主子把这一幕深深的刻在脑海中,所以才会在梦里,一直重复着这个画面。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南宫信天从里面出来,南宫信天停下脚步,淡淡的道:“你是来为你主子,打探惊帝陛下的消息。” 灵雎点点头,南宫信天含笑道:“那本族主可以告诉你,他的内伤开始稳定,已经不需要再运功疗伤,只是他太虚弱,刚醒来就晕了过去,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什么?” “情儿。”灵雎淡淡的道。 “是妞妞。”南宫信天疑惑的看着灵雎。 灵雎淡淡的道:“妞妞,是我家主子小时候的小名,主子长大,陛下才改唤情儿。” 南宫信天听到这个解释,不由的哑然失笑,没想到薄情那样一个邪魅妖娆,风情万千的女子,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小名。 薄情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已经弄得薄言精疲力尽,逼玩无奈之下,慕昭阳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正在为秋家为秋家大小姐医治舌头的上官落,还有照顾慕昭明起居的沐月。 弄清楚情况后,事不宜迟,灵雎和薄暮马上出发,到秋家去找上官落。 最终,上官落是被薄暮和灵雎,直接从秋家劫回来的,因为秋家为了秋大小姐不肯放人,两人只好带着上官落,还有随上官落到秋家的沐月一起出逃。 上官落一回来,就刚好看到薄情,双手不停的挥舞。 口在不停的动,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似是已经声嘶力竭,连忙给薄情闻了一些安神香,先让她能安心的睡觉。 薄言见薄情的嘴唇一直不停在开合,在努力的呼唤着什么,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担心的道:“明月公子,情儿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停的叫喊,有时候像是拼了命的在叫喊,可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本宫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上官落诧异的回过头,随之淡淡的道:“回殇后娘娘,娘娘她一直在叫轻飏,你说她一直没发出过声音,是真的吗?”上官落心里微微一动。 灵雎也似是想到什么,抢先道:“是,从救出来后,娘娘就一直发不出声音。但是你如何知道,娘娘是在唤陛下。” “我懂唇语。” 上官落平静的道,一边开始替薄情把脉。 片刻从口中冒出一句粗口:“那个八王蛋干的好事,混帐东西。”居然又给她弄上那种不能说话的东西。 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阵诧异,不解的看着上官落。 上官落意识到自己失态,吸了口气平静心情道:“是有人用内力,又在娘娘体内种下一种封印,这种封印能让人说不出话,跟哑巴没什么两样。” “什么?”薄言震惊的叫出声。 “能解吗?”灵雎担心的道,她知道薄情曾经哑过,却不知道是怎么恢复的。 上官落没好气的道:“如果她的内力能恢复的话,自己就能冲开封印。” 薄言、清心、曼宁听到此话,面上不由的一阵惊喜,灵雎却听出上官落是话中有话,却没有当场说穿实情。 待无人的时候,灵雎才悄悄问上官落:“那个封印,不能借助外人的力量解开吗?”主子内力深厚,能冲破封印,或者是再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帮闰子解开不就成。 上官落见四下无人才悄悄道:“那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不仅种了封印,还废了娘娘一身武功,娘娘现在没有半丝内力,根本不能承受别人的内力冲入奇经八脉的痛苦。” 灵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好半晌后才回神,压低声音道:“主子的武功真的废掉了,你有办法恢复吗?” “机会不大。”上官落道。 “机会不大,也就是说还有机会。”灵雎揪着上官落的字眼。 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上官落还是点点头:“需要的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而是可遇不可求。” 他知道薄家的藏宝库,宝珍数之不尽,但那些东西却是十分之难得的。 “你先列出来,我让东盟的人找找看。”灵雎不顾一切的道,失去武功,对主子是天大的打击。 上官落依灵雎的话,说出能恢复能力需要的九样的东西。 第一样就已经素来平静的她,震惊得叫出声,越往后面,眉头都紧皱成一团,那些东西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心里不由的一阵纠结。 看到灵雎纠结的表情,上官落淡淡的道:“以你家主子的体质和天赋,等你寻得来这些东西,估计她已经练成另一种更厉害的绝世武功,冲开体内的封印,你何必自寻烦恼。” “你是说,主子还能再练武功。”灵雎惊喜的道。 “当然能,本公子只说娘娘的武功被废掉,又没说她人被废掉。”难得看到灵雎悲喜交加的模样,上官落不禁暗暗偷笑。 “你才被废掉呢。”灵雎回过神后回了一句,竟然敢说娘娘废掉。 经过上官落一番细心的医治,再加上一堆奇珍异宝的温养,还有一群老古董的精心“照顾”,慕昭明虽然伤得很重,倒被薄情先好起来。 薄情的身体已经没问题,却一直冲不出恶梦的困扰,迟迟未能苏醒。 只是,慕昭明此时同样也是处在昏迷中,不过他是在作武功上的又一次的突破,正在不的积蓄力量。 再加上箫谨双天让人搜罗天下的天材地宝,用来温养他的经脉,一旦突破成功,天下只怕没几人能与之较量。 最后慕昭明在一群明净大师、清远大师、正一大师,还有江湖另外九大老古董的帮助下,终于在大军攻打到苍都,兵临城下之前突破。 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慕昭明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情儿一直在呼唤他,自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情儿呢?”他记得自己在跌落深渊之前,把她推上地面的。 “很好,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箫谨天见慕昭明一醒来,想到不是自己怎么样,而是薄情怎么样。 闻言,慕昭明一怔:“既然很好,为什么一直不醒。”一边等答案,一边飞快的套上龙靴,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重伤初愈的模样,她会很难过的。 箫谨天看到慕昭明慌里慌张的样子,马上道:“慕绝、慕灭,还不赶紧侍候你家陛下梳洗。”然后一脸郑重的道:“我倒想问问你,在最后一刻,你对情儿做了什么?” 慕昭明怔怔的道:“我把她推了上去。你知道,这是本能。”生死的关头,他还是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死。 箫谨天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在赶到绵城通知你之前,我让她回去,说这是男人的事情,你知道她是怎么说吗?” “情儿怎么说?”慕昭明一脸紧张的问。 “她说‘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当时,我的心头就像被撞了到一样,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止她赶去救你在,而你却在最后一刻推开她,我知道你是为她好,可是你不知道,没有你,比让她去死更痛苦。” 箫谨天看着慕昭明,若有所思的道:“我想,一定是你推她上来,坠下深渊那一瞬间的画面,牢牢印在她脑海中,一直像恶梦般缠着她,让她不能醒来,或者是不敢醒来,她怕醒来后,梦是真的,她就会永远看不到你。” 听到这番话,慕昭明整个人都愣住,忽然沉声的道:“她在哪儿,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他要去找到她,亲口告诉她自己没事,会一直在她身边。 “隔壁的院子……”箫谨天淡淡的说出地点,那知他还没有说完,慕昭明就已经冲出外面, 看着一阵风离开的慕昭明,箫谨天嘴角抽了抽道:“我还没说完。是隔壁院子门口对面的大门进去,再过桥,穿过回廊的第一间院子旁边的水榭。” 明净大师一拍手道:“走,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望着一群古董兴奋的尾随而去,箫谨天一阵头痛,人家夫妻见面,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轻飏、轻飏、轻飏……” 踏入卧寝的一刹那间,慕昭明看到薄情一只手努力的向床外伸长,似是抓住什么东西。 看着她不停开合的双唇,明白那无声呼唤的一瞬间,一颗心似是瞬间碎了又复原,那是自己最后看到她,哭着趴在裂缝边上,想要拉住自己的动作,心里狠狠的一颤。 “情儿。” 慕昭明轻唤一声,伸手紧紧握着薄情努力伸长的手。 顺着她的力度,坐到床上顺势的抱起她,轻声道:“情儿,我没事,最后你拉住我了,你忘记了吗?在山洞中,你含化雪水来喂我……” 随着慕昭明的陈述,薄情的哭泣声渐渐停止,强烈的情绪也慢慢的安稳下来,最后沉沉的睡去,不过眉宇间是舒展开的。 看着大床前,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子,梵风流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薄情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已经弄得薄言精疲力尽、面容憔悴的妻子,梵风流没好气道:“好歹你也是她娘亲,生她、养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倒不如慕昭明那小子重要。” 薄言一脸惭愧的道:“我不是一个好娘亲,情儿生下来,娘亲便去世,我一个人忙着处理族中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更别说是陪她玩,情儿童年唯一的玩伴只有莫星寒,以及两丫头。” 上官落听到薄言的话,轻轻感叹一声道:“如果是这样,殇帝陛下、殇后娘娘就不能责怪娘娘,付出才有收获。”慕昭明对薄情的付出,比你们夫妻二人实在多太多了,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薄情十岁就跟慕昭明下身边,当年为了法治薄情,他除外出公干,或者是每次为她疗伤,弄得息精疲力尽的时候,可基本都在薄情身边。 看着薄情的睡颜,虽然她永远不会知道,可是她应该能感觉到。 这就是回报,慕昭明算是苦尽甘来,祝你幸福。 回头看向众人,冷冷的道:“你们还待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给他们一点独处的空间。 梦里,薄情梦到自己,在最后一刻,终于拉住了慕昭明的手,他们一起爬上了悬壁上的山洞,然后他在一起了…… 薄情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夜晚,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鼻子一酸,还未睁开眼睛,眼泪就先流出来,睁开泪朦朦的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轮廓,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 “轻飏。” 静静的房间,却没有响起自己的声音。 薄情才想起自己哑了,被那个偷袭的人弄哑了,心里一急,又想确实自己是不是做梦,张开口往抱着自己手臂用力一咬。 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冷气,捏着她的鼻子,取笑道:“就算是饿了,也不能咬我的肉吃,傻妞妞。”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无声道:“我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慕昭明用行动证明,扯开薄情的寝衣,在最习惯的位置,用力的吸咬,留下一个深深的记。 薄情吃痛的皱起眉头,慕昭明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俊美如斯的容颜,浅析无比,清清楚楚的映入她的眼眸最深处。 抬起手,轻轻抚着这张面容,眼泪再滚落,无声的道:“轻飏,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死也不要丢下我。”双手主动的,紧紧的抱着慕昭明的脖子,生怕一松手就会不见。 “好,我答应你。”慕昭明反抱着薄情,那种被深深依赖、眷恋的感觉,让他心痛。 片刻后,慕昭明按亮床头夜明珠,就见曼宁笑盈盈的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正冒热气的玉碗。 曼宁含笑道:“明月公子昨天说,娘娘今天白天不醒,晚上就一定会醒,奴婢就准备下血燕粥,娘娘一醒就有得吃。” 薄情点点头,她确实是饿醒的,慕昭明亲自服侍她漱过口,再接过血燕粥,一口一口的慢慢喂,这是薄情吃过的,最香甜的一碗血燕粥。 用完一碗粥后,曼宁退下,两人继续躺在床上,静静的,谁也不开话,静静的享受这份平静。 天快这的时候,慕昭明淡淡的道:“那天我不应该推开你,不过,若不是你跳下来救我,或许我们真的要永远分离。” 薄情一滞,睁大眼睛,无声的道:“不是你在山洞的位置,刚好拉住我,再把我带到悬壁的山洞中吗?”虽然无声,却能从表情中感觉到她的惊讶。 慕昭明震惊的道:“难道不是你救了我吗?当时,我硬硬受一掌,五脏六腑受损、经脉尽断,把你推上去后,脑海中除了你的面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再接住你。” 两人面上同时一滞,想想也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是怎么知道悬壁上有个山洞。 就算知道又是怎么爬上去的,还弄了一匹马上去,毕竟那个山洞离裂缝上面,还是底部,都有很大的距离,就算是正常情况下,也不能轻易到达。 “谁救了我们。” 眼神碰撞在一起。 慕昭明想了想道:“现在先不管,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回看看,再睡一会儿吧。”薄情用力的点点头。 天刚刚亮,薄情和慕昭明还没起来,水榭外面就热闹起来,就听到一把老鸭公般的声音,大声道:“丫头啊,老和尚这里有一种武功,最适合被废掉武功的人修练。” 另一把声音马上响起:“小丫头,我是正一老和尚,老和尚这种武功简单易练,而且威力不输给你以前的焚月功。” 清远大师一本正经的道:“情丫头是我们薄家的人,自然要练薄家的武功,你们凑什么热闹。”一点也不肯让着两位前辈。 薄情和慕昭明不由的一阵头痛,这帮老古董,慕昭明用手捂着薄情耳朵,冷冷的道:“慕绝,慕灭,给朕丢他们出去,以后不准他们靠近这里。”低头含笑亲了亲薄情的额头。 就听到一阵衣服划空的声音,然后是两个老和尚的叫骂声,过了好一会儿,水榭才终于安静下…… 薄情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慕昭明的唇贴着自己的耳边道:“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武功没了,我保护你,不能说话,我就是你的舌头,因为我再也不会让你远离我的视线范围。” 眼睛微微睁开,薄情含笑无声道:“武功没了,不要紧;不能说话了,不要紧;只要你不丢下我,什么都不要紧。”抬起头轻轻吻在慕昭明的唇上,伸出舌尖轻轻勾引着慕昭明的欲火。 况且,只是焚月功没了而已。 “你这丫头,本想饶过你,你却主动煽风点火,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昭明一个番身,把薄情压在身下,三下两下就撕掉她的寝衣迫不及待占有。 薄情无声的呻吟,迷离的眼神,迷失的表情,让某人开始新一轮的疯狂,却没有注意到,水榭外面数双耳朵在听着。 慕绝、慕灭、曼宁、灵雎皆被点穴道抛一边,看着外面众人的表情,只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群都是什么人啊! ……丞相的世族嫡妻…… 苍都,华夏帝朝,大臻帝朝的军队,此刻正兵临城下。 军队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这座有着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古都,城中所有人惶惶不安,人心不稳,将天下不稳。 偏偏在这个时候,朝廷又下了最后一条禁令,禁止任何人离开苍都。 因为两大帝朝在兵临城下之前,曾发出布告,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城中的百姓可以提前离开,不想朝廷却偏偏下禁行令,要他们这些无辜百姓留下来陪葬,真是可恶。 城外的军营,慕昭明的帐篷中,慕昭阳看正在对弈,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慕昭明和薄情,不耐烦的道:“大哥,嫂子,以我军的兵力,攻入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等呢?” 慕昭明拈着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道:“兵法有云,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慕昭阳理直气壮的道:“这个我懂,可是,大哥你也看到那些守军的态度,他们绝不会轻易投降,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 放下手中的棋子,慕昭明淡淡的道:“所以我们要等,等到城门自动打开,不就不攻而破。” 此时,慕容通天的禁行令,简直是自掘坟墓,人性是自私的,城中的百姓为了活命,只会更加反感他。 而两大帝朝之前布告,则是充满了人性,为了不伤无辜,仅仅是这一份简单的布告,就能获得苍都百姓的好感,甚至可以抹杀掉箫谨天在之前屠杀,因为别人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用不了几天,城中的百姓,会为我们打开城门,何必兴师动众。”慕昭明给薄情喂了一口水,才看向自己的弟弟,含着淡淡的笑道:“有时间多陪陪你的肖霜儿不是更好,别老往我这里跑。” 慕昭阳马上惊讶的看向薄情,薄情耸肩膀,无声的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自己知道的。” 目光转向慕昭明,慕昭明唇角微微翘起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那能真的对你不闻不问,把你丢去军营,不过是想改掉你的坏毛病。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是个男子汉。” “大哥……” “感激的话不要说,你要是感激的话,就不要留在这里碍眼。”慕昭明冷冷的道。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真是直接,不过她同样也不喜欢被要打搅,喜欢两个人静静的待在一起,不理会外面的俗事。 慕昭阳摸摸鼻子,识趣的退出外面,赶紧去找肖霜儿。 此时,苍穹殿内,慕容通天的头发,一夜之间全变成银丝,面容也一下老了十多岁,俨然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根本就不像是一代帝王,完全没有半点威严可谈。 看到这样憔悴的君主,朝臣们不禁也有些泄气,陛下这样子,怎么迎接最后的帝王之战,不过换了是他们,肯定也会如此,毕竟对方有三位帝王。 无论是那一位帝王,武功都在陛下之上,帝王之战的结果,早在意料中。 只是,帝王之战,无论成败,都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应该面对的事情,是帝王者必须用生命捍卫的荣誉。 即便是战亡也证明他是一代帝王,所以陛下不应该如此消极,而是应该积极备战,不战而降,那是对帝王这神圣称呼的亵渎,后史将会把陛下评价得一文不值。 帝王者,不能惧,不能退,不能败、不能灭、不能倒……这是他们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形象,陛下不能…… 正在这时,慕容通天开口说话了,只听他淡淡的道:“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太子殿子,是怎么回事,尔等可知道情况。” 他不是说过要活捉薄情吗?怎么一直没有下文,连人也失踪。 殿下众人无一人出来回答,他们一直忙着应对前方的事情,为自己准备后路都不来不及,哪里有时间理会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陛下此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太子逃跑,好为慕容一族留下血脉。 君臣各怀心思,朝会进行得毫无意义,要么迎战,要么投降,苍穹帝朝已经没有退路。 那怕向云天大陆以外的帝朝、天朝求援也已经来不及,但一直这样悬着,或许他们有耐心,可是城中的老百姓,已经失去耐心。 苍都城外,正中间梵风流的帐篷中,梵风流看女儿柔弱的模样道:“情儿,你可有看清楚,当日是谁偷袭你们。” 薄情淡淡的回想当日的情形,无声的道:“我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不过,慕容晟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给了我提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他。” 慕昭明复述一遍薄情的话后,忽然模仿慕容晟当日的语气,说出慕容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薄情,你杀了人家的儿子,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这句吗? ”捏了捏向薄情的小脸,似笑非笑道:“你在那个山谷中又杀了谁。” 薄情知道是瞒不住,淡淡无声的道:“是明了然,我想暗算我们的人就是明了然的父亲——明放,珍太妃手上的药,是明放让明了然带给珍太妃。轻飏,就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想到孩子,薄情忍不住轻轻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薄言听不懂薄情在说什么,不过看到女儿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震惊的问。 薄情本想一直瞒着此事,方才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太过伤心和激动,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没想到慕昭明间然一字不漏的复述。 面对薄言的追问,慕昭明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砰! 梵风流一拳锤在桌面上,狠狠的道:“可恶。”然后盯着慕昭明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也是当年出卖你母亲的人吧。” 慕昭明的眼皮一暗,冷冷的道:“不错,就是他。” 慕容通天固然可恶,但是明放这个家族的叛徒、败类,跟他比起来是有过而无不及,更加可恶上十倍、百倍不止。 薄情感觉到慕昭明情绪的剧烈波动,轻轻握着他的手,无声安慰的道:“轻飏,他跑不掉的。”失去苍穹帝朝的保护,明放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想收拾他太容易。 就在不久后,由于两大帝朝的紧密包围,再加南宫信天之前的安排,令得城中的物资开始出现短缺,而且是迅速的短缺。 因为苍都中的一些大臣和商贾,似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早早命人在出现短缺之前,大量的抢购物资囤积起来,有钱也买不到吃的东西。 朝廷为保证军队的供应,只好从百姓、商贾手中强征粮食,如此一来城中的普通百姓生命受到威胁,很快便乱了起来,一时间哄抢的事情连连发生。 渐渐的连守城的军队粮草供应也出现了不足,士兵们基本处在半饥饿的状态中,渐渐失也去了作战的心态,军中士气大跌。 终于有一天,被饥饿冲晕头的百姓,全都冲上了街头,跟同样饥饿的军队对质,还得乘机打开了城门,城外两大帝朝的军队早就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方面安抚好饥饿的百姓,一方面乘机冲入城中。 两大帝朝凶猛的军队,杀入苍都如无人之城,近百万大军一直杀到苍穹帝宫所在苍穹山脚下,梵风流一声令下后才止住进攻的步伐,把苍穹山围得水泄不通。 梵风流一步一步的登上苍穹山,后面跟慕昭明、箫谨天、薄情,后面古如斯代表古家,虞清代虞家、灵雎代表东盟,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信天代表的居然是薄家,因为他也是薄家的一员。 随后则是两朝此番出征的将帅,以及先锋军队,再有就是留驻山下的一百万大军。 他们都跟在梵风流后面,一步一步的登上这座象征着苍穹帝朝皇权的苍穹山,也是苍穹帝朝龙脉之所在地,毁其龙脉,夺其气运。 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战甲,手握闪着紫色银光的殇,天威浩瀚的站在苍穹殿前,无比强势的威压逼入苍穹殿内,殿内的苍穹朝臣,不由心生出一股要拜伏的冲动。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帝王之威,朝臣们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但看着坐在龙椅中的,毫无帝王之威,越来越像普通老人的玄帝慕容通天,不由的一阵深深的鄙视。 还是丞相先打破沉静,只听他淡淡的道:“陛下,殇帝、天帝、惊帝,已经在殿外,陛下是战,还是降?” 此言一出,殿中众邼不由的一阵骚动。 丞相大人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不过话说回来,到了这一刻,陛下已经没有退路,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何不干脆点。 慕容通天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丞相,丞相大人也同样迎视着他。 忽然拍拍手,只见两名太监,各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分别放着一把剑,另外一个托盘则放着白绫、一杯酒、一把匕首。 丞相大人淡淡的道:“如果陛下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就请拿起剑;如果你是帝王的污点请自尽,白绫、毒酒、匕首,请尽快选择,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战与自杀的选择,丞相大人说得很狠。 但这也是陛下唯一能选的两条路,殿内众人瞬间明白这一层意思。 慕容通天却看向下面的慕容旭,慕容旭却一下低着头,不敢去看慕容通天的眼睛,最终慕容通天失望的收回目光。 如果是晟儿他一定会代父出战,如果是晟儿他一定不会无极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抛他不见踪影,慕容通天眼中是深兴的后悔。 梵风流并没有让人去催促,无论拖多长时间,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华夏与大臻两帝朝的军队踏了苍穹山,苍穹帝朝已经灭亡。 果然,过了没多久,沉重的脚步声终于响起。 慕容通天走出大殿,一直走到梵风流对面,后面则是满脸惊讶的文武诸臣,因为他们看到箫谨天和慕昭明站在梵风流后面。 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梵风流就是陛下将迎战的对象,华夏帝朝的殇帝——梵风流,他若是赢了,将称霸整个云天大陆上,成为新一任霸主,天下一统。 想到此,众人的心情复杂想来,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梵风流与慕容通天面对面站一起,从形势上,一个日趋强盛的帝王,一个是日薄西山的帝王;从外形上,一个正值壮年,一个是垂暮之年。 这样的差距,终于让世人发现,原来一直看似鼎盛的慕容皇室,原来只是个空架子,根本已经后续无人,不然在这样场合中,怎会没有人站出来,显示最强帝国的优越感,真是让人觉得悲哀啊! “梵风流,你终于来了。”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慕容通天,你终于出来了。”梵风流云淡风轻的道。 两人的目光一番碰撞,慕容通天的凶猛无比,梵风流的波澜不惊,双方的第一次碰撞,很明显梵风流淡定的胜券在握,胜过慕容通天那强弩之末的凶猛,再凶猛也不过是回光返照,不过是一刹那间。 慕容通天双手拢在袖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以朕的武功,根本不敌你一合之力,所以……”就在他要说出后面的决定时,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所以,就请陛下允许本族主代陛下出战,领教殇帝陛下的高招。” 从慕容通天身后,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微微身材看起来有些魁梧,面容跟明了然有几分相似,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俊美的少年郎君,不过他的目光太阴狠,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想必这就是明氏庶系的族主——明放,只见他缓缓的走上前,与慕容通天并肩而立:“向一个比自己弱许多的人挑战,应该不是殇帝陛下的作风。” 听到他的话,梵风流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见状,明放不由的开口讥讽:“怎么,难道大名鼎鼎的战神,殇帝陛下怕了本族主不成。” 薄情马上无声道:“我父皇是瞧不上你这个小人,鼠辈,王八蛋。” 闻言,慕昭明不屑的一笑,看向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慕容通天,好歹你也是一代帝王,竟然找一个明氏世族的叛徒,一个只会从后面偷袭的鼠辈代你出战,难道你们慕容氏一族,过了一千五百多年后,还是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梵风流缓缓的道:“别忘记了,你是帝王,就算战败也是帝王。” 箫谨天有些吊儿郎当的道:“就是,跟在这些不入小丑混一起,岂不是辱没了帝王这个神圣又尊贵的称谓。” 显然,三人没有一个人把明放在眼内,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懒得提,就像慕昭明当初对待明了然一样,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因为他不配。 慕昭明盯着明放,冷冷的道:“明放,虽然杀你,会脏了朕的手,不过清理族中的叛徒,是朕的义务。今天你我之间,新仇旧恨一起算,就在此了结吧。” 明氏一族的败落,爹娘的惨死,未出世的孩子,以及他与情儿的伤痛,今天就一次性了结。 明放盯着慕昭明,不,是明轻飏,不以为然的道:“嫡系、庶系又怎么样,谁有能力谁就能当族主,这怪不了谁。”怪只怪那恶心的血脉传承,为什么只能给嫡系,却不能分给庶系半点。 慕昭明冷冷一笑,讥讽的道:“你的所谓的有能力,就是为得到区区的族主之位,就给慕容氏下跪叩头,出卖族人,找曾经谋害自己祖先,弄得国破人亡的奴才的后人帮忙,最后还得寻求这群奴才的庇护。” 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让明放整个人一震。 慕昭明看到他的表情,冷冷的道:“你的能力,你的目光,就只是当一个小小族主,那朕只能说,庶系就是上不得台面。” 哼!明放冷哼一声道:“明轻飏,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仗着血脉的传承而已,你以为你真有能力当上帝王吗?” 虞清忽然冷冷的出声道:“我们虞氏一族可不会追随那种,只会靠血脉传承生存的明氏嫡系人,最起码我清楚的知道,在陛下的血脉传承还未苏醒之前,你就一直斗不过他,那是他还不满十岁吧。” 明放一阵无语,只见慕昭明深情的望一眼薄情,回过头淡淡的道:“朕没时间跟你废话,出手吧。” “你……” 你字一出口,后面的话,明放就化为最凌厉的一掌,不是朝慕昭明拍去,而是朝薄情。 慕昭明冷冷一笑,把薄情揽入怀中道:“我说过庶系上不得台面,果然如此,你居然偷袭她。”不知情自然不明白原因,知道情由的,立即朝明放投去鄙夷的目光。 明放不理会,依然一下一下的,猛的攻向薄情。 薄情却一直含笑,讥讽的看着他,这点让明放很恼火,恨不得撕碎她那张笑脸,那种像看猴子耍戏的表情。 越来越快的攻击,慕昭明脚下邓根本没动,双手也紧紧的抱着薄情,不见动手却可以化解明放的招式,众人不由一阵佩服。 只听他轻轻的道:“明氏好不容易得到的天经,被你练成这样,简单是一种玷污,小心被反噬。” 天经可不是他这样功利心重的人能修炼,修炼天经,必须有一颗佛心,舍弃自我。 明放眼中微微一沉,心里更沉,没想到明轻飏武功这么高。 同是天经的大乘之境,为何他的内力,竟然会高出自己那么多,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 薄情突然滑出慕昭明的怀抱,离开大概有一丈远,不过这个距离对明放这样的高手来说,足够了。明放拼尽全力,又快又狠的拍出最后一掌,能毙杀薄情,就算是死也值得。 看到这画面,慕昭明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整个人都愣住,不明白薄情怎会离开自己的怀抱。 梵风流他们这些知情人,全都为薄情捏了一本冷汗。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惊帝怎会突然放开帝后娘娘。 明放这一掌是整个人冲过去,而不是掌风,他要实实在在的拍在薄情身上,这样才能解恨。 手掌离薄情越来越近,掌风从薄情脸上刮过,突然把一层薄薄的皮吹开,露出的既然是明了然的脸,明放整个人不由的一怔。 那是儿子的脸,他没有看错,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唇角边上的那粒美人痣,他永远不会看错。 原来他没死,而是薄情和明轻飏藏起来,还被伪装成为了薄情。 薄情和明轻飏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是想让他亲手杀死自己儿子,再痛苦的过一辈子,一生一世都活后悔中,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事情,他绝不容许发生,儿子不能死,活着就是希望。 就在一念间,明放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是他不能亲手杀死儿子,不能让对方的阴谋得呈,不顾一切的撤回内力。 砰的一声,内力的巨大反噬,明放被弹出数十丈之外,五脏六腑皆碎,经脉尽断,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含笑断气。 而明了然的面孔在他闭眼的瞬间再次裂开,露出薄情的面孔,明放到死都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明了然,却不知道那只是薄情的一场阴谋。 明放的目光、能力不怎么样,不过他却冒险引爆火山,还火山爆发的一瞬间,出手偷袭他们,目的只是为了儿子报仇。 由此可见,明放十分爱这个儿子,所以薄情就设下这个有些冒阴谋。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多珍贵,肯定会让他不顾一切撤回内力,果不其然,一切皆如她预料的一模一样。 看到她安然无恙,众人悬着心终于复位,梵风流马上火冒三丈的道:“夭儿,你这是干什么,知道不知道大家多担心。” 薄情心虚的吐吐舌头,飞快的溜回慕昭明身边。 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方才的变脸,不过是薄情的计谋。 在场的人再次并且亲眼目睹惊华公主惊华艳绝的谋略,她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一位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强者。 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此女果然是不凡,不凡…… 慕昭明用唇语含笑道:“回去再收拾你。” 抬起头替薄情解围:“岳父,不用生气,情儿一切都算计好的。” 哼!梵风流震怒的冷哼一声道:“算计好,什么都好算计,唯独人心最不能算计。你现在护着她,别忘记了她的焚月功已经被废掉,万一明放不撤回内力,看你怎么办。哼!”又是一声冷哼。 “话都说不出了,还不知道消停消停。哼!” 梵风流这种场合下教训女儿,却没有一人哼声。 因为梵风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一声接一声冷哼威力有多大,四周的人当时只感到心脏被狠狠的敲一下,浑身不由的一颤,却深深感觉到: 原来这就是天威!这就是天在震怒!好磅礴的帝威,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帝王。 “我学的武功又不是只有焚月功。”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过这回却是有声音的。 只是众人没有发觉不妥,梵风流却是还没有回过神,闻言就不由冷冷的道:“你不学过什么武功……噫,你居然能说话。” 闻到梵风流的话,慕昭明才惊试的发现,原来怀中的人儿能说话,她刚才能挣脱自己的怀抱,两者合起说来,说明她的武功根本没有废掉,也就是说她一直在骗自己,不由深深的、警告看着薄情。 薄情察觉到慕昭明危险的武功,妩媚的一笑,淡淡的解释道:“我也只是刚刚才想起,焚月功不会与其他的武功冲突,只是太霸道,把其他武功都压得如同不存在一样,时间久了,我也忘记了。” 慕昭明收回目光,无语的道:“你究竟练过多少种武功。”这丫头就像是个无底洞,不知道里面究竟填了多少东西。 “太多了,我已经不记得。但凡薄家有的,我又看过又能练的,似乎都练过,只是从未施展过,我也不清楚威力如何。” 薄情随意说说,却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让在场的人想哭。 他们学好一种武功,已经是穷极一生,而她却是信手拈来,随随便便就能把一门武功学好,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一身究竟袭多少家之长。 南宫信天轻叹一声,妖孽,妖孽,这才是真正的妖孽,不由戏谑的道:“那刚才对会明放的武功,是薄家那一门绝学?” “阴功。” “阴功?薄家有这门绝学吗?”南宫信天疑惑的看着薄情。 “阴功,是专门阴别人的功夫,我新创的绝学。”薄情面不改色的解释,谁叫自己说过,拼力气是畜生干的事情。 南宫信天一怔,就听到旁边人低笑声,阴功,想到刚才的画面,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明放居然自己杀死自己。 果然是阴死人不陪命的阴功,比什么天经、地经都厉害,明放、明了然都会天经,还都是大乘之境,不全都死在薄情阴功上。 玩笑过后,众人的目光终于回慕容通天身上,那种彻底被人无视的感觉,让慕容通天觉得自己,真的弱到了风一吹就会倒下。 梵风流淡淡的道:“继续你方才的话吧,所以什么?” 慕容通天刚刚的语气,似乎没打算请人帮忙,一切都是明放自以为是的结果。 他自己也很好奇,慕容通天究竟会怎么给天下人,一个属于帝王强者的交待。 慕容通天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天空后,缓缓的道:“朕说过,朕的武功不敌你的一合之力,天下大势已定,朕也不想再浪费这个力气,用你的帝王剑,直接刺进朕的胸膛吧。”他这算是勇于面对现实,勇于面对死亡。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这样的决定,玄帝慕容通天似乎跟不战而退的自杀没什么两样,不过又比这高出一个境界。 梵风流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你没有与朕交手,但最起码你没有逃跑,没有推托,没有胆怯,这也算是一个帝王该有骨气,所以……配死在朕的帝王剑下。”梵风流缓缓的拔出剑。 跟在慕容通天后的诸臣,不由的闭上眼睛。 就连慕容旭也如此,唯独丞相大人恭恭敬敬的下跪,叩头高呼道:“臣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幕,是何其的凄凉。 慕容通天回过头,淡淡的道:“代朕好好的照顾她。”她指的是自己的发妻玄后。 丞相大人恭敬的道:“臣遵旨。” 看向天空,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晴天,没有下雪的天气,真好。”猛然的撞向梵风流手中的剑,一代帝王陨落。 就在玄帝陨落的下一刻,箫谨天、慕昭明、薄情三人同时后退一步,毫不犹豫的下跪道:“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众人闻言才一波接一波下跪,齐声高呼:“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到山脚下百万大军时,山呼万岁的声音,响震九宵,声竭行动,几乎苍都周边州府全都听到声音。 梵风流大步的走向苍穹殿,原苍穹的旧臣纷纷让道,站在殿门前,梵风流双臂一震道:”昭告天下,华夏帝朝明年进行科举,广招天下才子,不论年龄,不论地域,人人皆可参加。“ 云天大陆虽然一统,但是最需要统一的,是分裂多年的人心。 玄帝陨落、殇帝称霸云天大陆、广开科举消息,火速传整个天下,天人都听知道,梵风流就是云天大陆,新一任的霸主。 云天大陆一统,天下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集中到梵风流、箫谨天、慕昭明三人身上。 三帝共同打下的江山,殇帝梵风流成为新一代的,云天大陆上的霸主,他又会如何分配他们,是否能共享江山,共享富贵。 苍穹帝朝灭亡后,人们暂时苍穹境内暂时称之为北域。 北域经历了一番战乱下,虽然说不上是满目疮痍,也算是损坏严重,幸好薄情思虑在前,早就命人拟好策略。 梵风流御览过后,除了惊叹毫异议的大笔一批,全部准奏,其中一条从原苍穹帝朝的官员中,挑选出一批以百姓为重的好官,由他们协助华夏的朝臣一起安顿百姓生活。 北域经过大半年的疏整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姓的生活也恢复正常,云天大陆一统,再也没有战争,天下呈现出一片太平盛世的预境。 这段时间,薄情、慕昭明、箫谨天一直在努力的为朝廷的事情奔波,三朝的官员合并成一朝,如何调度是最大的问题,就算薄情之前考虑周存,真正实施的时候,依然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不过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总算是完满解决。 而此时,当年华夏所有参加科举的考生,真真正正的对惊华公主佩服不已, 没想到公主殿下目光竟然如此长远,思虑得如此周存,早早把一切准备好,所东西随时能合出来使用,才能让北域迅速的归顺。 天下归服,华夏帝朝平稳发展,薄情与慕昭明终于松了一口气,难得的一天不用早起。 薄情依偎在慕昭明怀中,慕昭明则紧紧抱着薄情,静静聆听穿外黄莺鸟清脆的叫声,那份宁静的感觉,让他们陶醉。 慕昭明轻轻合着眼睛,用指腹感觉着怀中的娇躯,带着几分慵懒的道:”再过几天,我们可就要班师回朝,我和箫谨天可已经各送一片江山给父皇,你的神秘礼物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大手不停的在游移,依恋着指腹下如玉般凝滑。 薄情拍开慕昭明不这个吃自己豆腐的手,微微沙哑的声音,懒洋洋的道:”放心,待大军出发时,你就知道我的礼物是什么,担保你们会大吃一惊。“自己的礼物,绝不逊色于他们的一片江山。 ”拭目以待。“ 突然,慕昭明不容抗拒的,把薄情的娇躯压向自己,毫不犹豫占领属于自己的地盘。 院子中,那座独立的水榭,瞬间淹没在一片春色中,甚至把外面的秋色也沾染得春意满满,让人不忍打扰那份爱意。 数日后,大军整装待发,准备班师回朝,薄情拿着一分图纸,恭恭敬敬的跪下,一脸郑重的道:”恭请父皇移驾新帝都——天域之城。“ 天域之城,新帝都,在场人听完后不由的一滞。 薄情双手呈上图纸,梵风流接过图纸,命两边侍卫一起打 图纸找开的一瞬间,梵风流不由的惊叹,这个女儿啊! 只见薄情拍拍手,只见二三十名士兵抬着一卷丈许宽的布匹走到众人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随着布轴的展开,众人都擦亮了眼睛,细细的盯着布匹上的画面。 薄情看到众人的表情,一脸平静的介绍道:”启奏父皇,天域之城是儿臣,命人暗中多番堪察,找到的天下龙脉汇聚之地,位置恰好处在云天大陆的正中央,天宫就在天域之城的中间天湖内,天湖呈正圆形,把天宫与天湖、城区合为一个整体看,就是是以八卦的形状,朝四面八方辐射开,加上外面一圈城墙,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士兵们已经把布轴全部展开,正如薄情所说,整座天域之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就连上面的建筑物,都是依八卦而建。 图上一圈一圈的建都物划分得也很明显,以离天宫距离的远近为标准,划分为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直到第九区,共九个区域。 从图纸可以看出,天域之城占地之宽广,估计可以容纳一亿这样,若再算上城外的地区,可能不不止一亿,公主殿下真是远见。 薄情看到众惊叹的表情,继续洋洋得意的道:”还有隐在暗中的军事设施,日后女儿再呈给父皇,担保就算是百万大军围攻,只要城门一闭,也休想攻入内,父皇在天域之城的天宫号令天下,一定会威风无比的。“ ”不搬。“ 薄情正说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不防梵风流一盆冷水沷下,整个人一怔,这一怔就是一刻钟。 回过神后,大步的走到梵风流面前,震惊无比的道:”什么,不搬,天域之城除了离天宫最近的第一区,第二区,连城区外面的我都已经全部卖光,您怎能不搬。“ ”朕说了不搬。“ ”大臣们都已经朝新帝都出发,还购置了府邸。“ ”朕说不搬就是不搬。“ ”皇祖母和母后他们,也全都已经在前往新帝都的路上。“ ”朕……你说什么,你皇祖母和你母后,已经在前往新帝都的路上?“梵风流的面色一沉,三个月前因为孝端太后身体不适,薄言回去舒奉,没想到竟然是这丫头的计谋。 ”是啊!凡是皇室的人员都出发了,还有箫太后他们,也带着一众王爷、王妃、公主,大臣家的家眷……“ ”梵夭……“ 梵风流很少叫薄情另一个名字的全名,每次唤之必然是火冒三丈,动雷霆之怒时,薄情赶紧躲到慕昭明身后。 在场的众人,听着父女二人一番惊天动地的对话,全都傻了眼,嘴角不停的抽搐,不由暗暗佩服的惊华公主的胆量的气魄。 这帝都是说搬就搬,连陛下也不提前说一声,不过看情形,陛下是完全拿这个女儿没折,众人明智都假装没听到,没看到。 ”父皇,快抬头看,那就是天宫。“ 随着薄情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抬起头,当看到出现在半空中气势磅礴,恢宏壮丽的殿宇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忘记了惊讶。 这一路上,他们沿途所看到的风景,已经是惊世妙绝,蓦然看到出现在半空中,已经无法用言形容,难怪叫天宫,果然是建在天空上的宫殿,惊华公主还真是大手笔。 他们所在之地,离天域之城还有二三十里地,如此遥远的地方,能把天宫看得如此清楚。 想想当日看到天域之城的图纸时,已经让他们是惊叹不止,惊艳不已,那真正的实体建筑呢?用震憾也形容不过内心的真实体会。 队伍继续缓缓前进,还没有走近城门,就听到震天的鼓声,梵风流瞟一眼坐在脚边的女儿道:”这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薄情妖冶的一笑道:”当然是满朝文武,满城百姓,迎接父皇凯旋归来的鼓声。怎样,这一路上的安排,您老人可满意?“ 梵风流挑挑眉:”父皇很老了吗?“也就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这丫头找打。 ”父皇英明神武,当然不老,儿臣只是尊敬您。“薄情一脸讨好的道,生怕到时和慕昭明要离开,他不肯放行。 ”你这叫尊敬我,尊敬我就是一声就不响,就把帝都搬走。“梵风流瞪一眼女儿,龙城怎么说也梵氏一族的发源地,岂能说弃就弃掉。 薄情一脸无辜的道:”儿臣不是给父皇一个惊喜嘛。“ 梵风流冷冷的道:”朕没感到惊喜,只有惊吓,你这无法无天的丫头。“幸好一切刚稳定,那些臣子还没来得及揪她的错。 薄情小嘴一噘,不悦的道:”儿臣哪里无法无天,因为修建天宫,还养活不少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人,让他们能够忘却安心的过日子,而且这一切可都是以,父皇您的名义来做的。“ ”是是是,就你最厉害。“梵风流捏了一下女儿鼻子,女儿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不过全都是打着他的名义,有功劳也是他的。 ”儿臣是您的女儿,儿臣厉害,不就父皇厉害。“薄情把头枕在梵风流的腿上。 梵风流抚着女儿的头,想到姜宁曾经告诉他,已经研究出能解除他们梵氏所中的,那种不能生育的毒的解药。 不过,有这个女儿,他已经很满足,没必要再让言儿受一次苦。 这点他没打算告诉女儿和妻子,有他们,此生无憾。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来天域之城的九门中正门——乾门。 队伍中看着那数十丈高的城墙,众人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好像天地间的一粒尘土。 ”恭迎陛下归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候在城门外文武百武百官,还有城中的百姓纷纷下跪,一脸喜气洋洋的跪迎他们的君主回归。 梵风流命人掀开帘子,露出峥嵘帝相,那股不怒自威的尊严,眸光凌厉,让人不敢正。 最奇的是,无论是左边的人,还是右边的人都觉得那一双无比凌厉的眼眸,是在看向他们,纷纷低垂着头。 队伍缓缓入城,再一次被城中合理规划,狠狠的震了一把。 而那抬头就能看到天宫,永远都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根本无法看清楚全貌,神秘得像蒙了面纱的美女。 ”陆放华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的眼光更不简单。“慕昭明眼中全是惊艳,建造这样的一座城,固然有陆放华奇思妙想,同样也少不了怀中,自队伍快到天域之城前,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人儿。 薄情点点头,某人的赞美毫不谦虚的照单全身,淡淡的道:”你要是喜欢,我们离开时,把陆放华一起拐走。“ 他们也要一个同样漂亮的家,含笑道:”种有你喜欢的白色彼岸花,我喜欢的红色彼岸花,有一个湖可以泛舟,有一棵大树可以做一个秋千,有一个凉亭可以一起乘凉品茶,有一个花园让我们日后手牵手的漫步,一直走到老。“ 薄情静静的说出愿望,慕昭明静静的聆听,他们真的可以不要名利,不要江山,只想为心爱的人某一份幸福。 队伍终于停止前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平静如镜子的湖面,烟波浩渺,茫茫看不到尽头,这就是公主口的天湖吧。 此时天湖中,正整整齐齐的停着一排庞大无比的战船,似乎是守卫着天宫,然才是耸立在天湖中心的,两座高耸入云,四方峭壁笔直而上的山峰。 终于明白天宫为什么会有天的感觉,原来是建在两座,完全看不到高度的山峰上。 远看能看到天宫一角,近看却只能无尽延伸的峭壁,以及偶尔斜生出的树木,再去上就是浓得像棉花一样的厚厚的云雾,从下方根本无法仰视到上方的天宫。 看到这构造,众人十分好奇,天宫建在如此高的地方,平时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只一名穿着正二品官服,四五十岁的官员走过,跪在梵风流面前,恭敬的道:”臣功部尚书,恭请陛下入主天宫。“ 梵风流点点头,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叫道:”陛下回宫!“ 帝王的銮驾缓缓移动,一直走到前面类似码头的地方,突然一阵水响,从水中升起一座桥,这座桥的宽大不亚于官道。 军队就在留在湖边候命,随行的大臣、将领刚随着梵风流缓缓从桥上,走向两座奇峰,桥终于在左边山峰停下,薄情亲自请梵风流下銮驾。 梵风流看着眼前,比华夏祖庙还高的古级,还有别的方法上去吗? 薄情看了陆放华一眼,陆放华马上走到前面,拉开一门,露出一个类似房子东西道:”这是一个能升降的房子,通过水力带转齿轮,再牵动铁链,房子很快就能升到天宫,如果陛下想看风景,也可从石阶上去。“ 梵风流看看眼前能容纳不少人的房子,淡淡的道:”朕对这能升降的房子很好奇,就让朕试一试吧。“ 踏出升降间,登上天宫最高处,几乎整个云天大陆尽收眼底,后来世人才知道,这就是云天大陆上最高的两座山峰,天峰和出云峰。 梵风流站在天宫的最高处,不由的感慨万千,现在是真真实实的俯视天下苍生,回过头对陆放华道:”很好,其他人退下,陆尚书你就给朕好好讲讲,这天宫的构造吧。“万一有一天,自己不至于困死在天宫中。 陆放华平静的道:”是,陛下。“ 御书房中,梵风流坐东向西,背后是一轮红日。 陆放华放慢语速道:”天峰与出云峰,高九百九十九丈,寓意九十九重天,划分为天地人三届……“ 自那一日后,陆放华足足给梵风流讲三天三夜,才终于把天宫的构造和设计说完,然后又花了三天三夜,把天域之城的构造详详细细的介绍完,而听完这一切的梵风流,除了惊叹不止,就是惊艳不已,再就是震憾。 天域之城与云天大陆而言,可以自城一界,而天宫于天域之城而言,又可以自城一界。 这简单一座防御、进攻完美到极致的城市,可以说是鬼斧神工,惊天动地的杰作,而自己的女儿,刚是举世无双的杰作。 梵风流觉得自己这一辈,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是一统云天大陆,而是生了薄情这个么旷古绝今的女儿。 经过六天六夜的休整后,众臣渐渐适应了天域之城的生活,云天大陆一统后第一次朝会。 朝臣们早早就来天宫的最高处,华夏帝朝的政治中心——圣华殿,数年的征战过后,是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 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龙袍,头戴同色系的平天冠,前面的珠帘遮住大半的容颜,依然躲不住他一身帝王之威,尚开坐到九龙天椅中,众臣已经纷纷跪倒,从心里彻底拜伏于他。 ”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殿内朝臣,能踏入天宫的,皆精英中的精英,百万人中才挑那么一两个来。 这些人经过战争的洗礼,算是见过世面的,初次踏入这奢华入骨的圣华殿时,还是无法抵制的惊艳一番又一番,这完全是天朝级别的殿堂。 慕昭明、箫谨天、箫遥,梵清凌,梵清流,南宫信天、虞清、古如斯、周沧,而薄情是殿中唯一的女性。 梵风流稳坐在九龙天椅,目光波澜不惊的注视着众人,他能理解众人的震惊、惊艳。 就连当初自己初跳入此殿时,也差点以为自己是误入天庭圣地,含笑道:”朕幸不辱天命,一统天下江山,而这一切是聚之力的结果,所以……“ 只听他缓缓的道:”朕秉承云天大帝之志,定帝号为惊天,亦是为了纪念惊帝与天帝在征战中的功劳。云天大陆更名神洲大陆,并划分为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玄九州,封九王共同治理。“ 殿内众人纷纷下跪:”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展开手中的圣旨,神圣又缓慢的道: ”封明轻飏为大明王,震鼎乾州;“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箫谨天为大玄王,震鼎玄州。“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梵清凌兑亲王,震鼎兑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梵清流震亲王,震鼎震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古如斯太坎王,震鼎坎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虞清为太艮王,震鼎艮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箫遥离王,震鼎离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周沧坤王,震鼎坤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南宫信天,即薄家无痕巽王,震鼎巽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王的圣旨一念完,梵风流淡淡的道:”自旨到之日起,九州准备各铸造鼎,寓意为震鼎九州,定鼎天下;朕再已经命人,秘密铸造九州令一枚,危急关头,此令一出九王需听从持令者的调遣,保卫皇室,保卫江山,保卫神洲大陆。“ 九王下跪道:”臣遵旨!“ 封完王后,又是各公、候、子、爵的封赐,以及朝廷官员。 直到最后,梵风流的目光看向薄情:”皇太女梵夭,皇诸保留之位,一人承三族血脉,若生下男丁,赐皇室姓氏,封皇太孙,他日可继承大统。“ 慕昭明眉头微微一皱:”陛下,仁王妃已经研究出解药,梵氏皇室中,皆可生育后代,何不……“ 话没说完,梵风流马上否决他的意见:”比起单一的梵氏血脉,朕更想看看,混合了梵氏、明氏、薄氏血脉的孩子,究竟有多妖孽。“ 想自己的女儿,仅是聚两家之血脉,就如此的惊华艳,三家血脉一起,他期待。 薄情咬咬牙,无奈的下跪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神洲大陆,九州震鼎,分裂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土地,再次一统,自此再无战乱,百姓安居乐业。 回到皇诸东宫,薄情与慕昭明紧紧的依在一起,薄情抚着自己还没涨起来小腹,没好气的道:”父皇,为何要设九州令,还要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分明是想借此牵制他们,要他们继续为皇室卖力。 呵呵!慕昭明轻笑两声,宠溺的道:”他是你的父皇,因为舍不得,才会有如此要求,况且他的要求是合理的。“大手也缓缓滑过薄情小腹,这里面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薄情描述中的地方,那里种有他们喜欢的白色、红色的彼岸花,有一个湖可以泛舟,有一棵大树可以做一个秋千,有一个凉亭可以一起乘凉品茶,有一个花园让我们日后手牵手的漫步,可以一直走到老…… 后记: 从乾州辐射而出,如扇子般打开的海域上,传说有一座种满白色、红色彼岸花的小岛,小岛上生活着一对神仙眷侣。 从这一片海域上经过,总能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却从来没有人找到它,此事渐渐的成为世人口中的传说。 传说一直在传说,传说依然是传说,只有些人还隐约刻记得,那是关于惊华公主和惊帝明轻飏的故事。 直到二十年后,惊天大帝退位之际,一名容颜俊美得如妖如魔,年方二十的年轻男子出在天域之城。 就在不久后,继惊天大帝后,成华夏帝朝的第二任大帝,他尊惊天大帝为太上大帝,定帝号为傲天大帝,据大臣们说,那就是皇太孙梵赢。 据说不久以后,在另一片大陆上,有一名姓明的年轻男子之才,纵横天下无人以敌,而一名薄姓的年轻女子,垄断那里所有的商业。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有人说在海上看到了惊华公主的大明王,他们容颜依旧,情依旧,幸福依旧…… 他们的惊世之举,记录在青史上,他们的爱情,成为世间男女的梦想和追求……在那彼岸花的地方,一定会找到幸福。 ------题外话------ 历时一年多,本文终于完结,灵琲也可以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休息一段时间。 关于大结局,烂尾与被骂中,灵琲选择了被骂,很努力的写最后的内容,不足之处,大家见谅。 《锦绣商途:第一嫡女》新文欢迎收藏 此女一出,天下大乱。【擺\|渡\|搜\|經\|典\|小\|說\|免\|费\|下\|载\|小\|說】 相士的一句箴言,给她烙上了红颜祸水的烙印,所以她的名字叫——红颜。 ++++++++++++++++++++++++++++++++++++++++++++++++++++++++++++++ 他不爱她,只是迷恋她的身体; 她也不爱他,只是她无力反抗; 他们日夜相守,却是同床异。 当利剑穿过她的胸口,她听到他说:“红颜祸水,不配做本王的妻子,本王的妻子在暗香殿。” 闻言,她疯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扯掉隔在两人之间的纱幔,看着他眉宇间熟悉火焰金纹,不甘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重生在八年前。 那年,她遭人陷害,以谋害生母的罪名绑在刑台上。 那日,鞭子打得她遍体鳞伤…… 天在看,想她死的人在偷笑。 抬起头,目光冰冷:“从今往后,我与你们两不相欠。” 自此: 惊华艳绝,魅入肌骨,却心如蛇蝎,阴险狠绝。 明明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人人避之如厉鬼。 当她再遇上他…… 是天作之合,还是冤家路窄…… 佛曰:不可说也。 ++++++++++++++++++++++++++++++++++++++++++++++++++++++++++++++ 他温柔的道:“英雄也寂寞。你可愿意把心交出。” 她淡然的道:“想要我的心,先让我看到你的心。” 他义无反顾的道:“好!” 当她为他义无反顾时,蓦然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阴谋。 他纵她、宠她、溺她、护她,只为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 当她双手交付所有秘密,潇洒的离开,不留下一丝痕迹。 再见时,她笑靥如风道:“做女人的最高境界,用一颗无情的心,换取男人的一世真情。” 他温柔道:“你已经成功。” 本文绝对的一对一,女主、男主的爱情,有点极端,有点另类,有点血腥,有点苦涩,但是结果大爱无疆。 ------题外话------ 灵琲新文希望大家鼓,因为尚有改签的问题,以及大纲没有准备完整,暂时不会马上更新,不过灵琲也欢迎大家勇敢跳坑,新文连接大家可以到留言区上复制 第351章 天朝之人〔请先重看上一章 内容 薄情也不生气,狂妄之徒她见过多了,眼中含一丝讥诮,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本姑娘若是拒绝呢?”没想到华夏之内,居然有人敢拦她的路。 对方似乎也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面无表情地道:“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这一句话中威胁的意思是已经很明显,她若不顺其主之意,他只好的用强的。 薄情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云天大陆地域辽阔,各地的语言不同,口音不同,甚至相貌上面也有些许的不同,不过以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还是想不到眼前人究竟来自何方,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 神情淡然地道:“华夏之内,还没有本姑娘不敢为难之人,还请你家公子好自为之。”薄情轻描淡写的回对方一个警告,她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 对方面上微微一怔,冷峻的面容再冷了三分道:“抱歉,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家公子为难不了的人。言尽于此,姑娘既然不吃敬酒吃罚酒,在下只好得罪了。”话音刚落,伸朝薄情肩膀抓去,想扣下薄情。 薄情早料到会有此一着,在对方的手掌快要下来时,微微一侧身就轻松躲过一抓。只见对方面上不一愣,似是没料到她会武功,不过薄情看此人的武功似乎很眼生,不由淡淡的打量对方一眼,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此人的武功极为的眼生,同他极为陌生口音结合起来看,莫非是某些一直隐世不出的势力。 云天大陆地域辽阔,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登基大典之后,她得抽时间走一走云天大陆,多了解这一片土地。 思及至此,薄情眼中含着笑道:“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敢动手冒犯对本姑娘,你可知罪?” 换成其他人,早被薄情的高贵气韵压倒,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来人却并未把薄情的威胁放在眼内,沉声道:“在下确实不知道犯了何罪,不过在下却知道我家公子不是很耐性之人,姑娘若仍然执迷不悟,只怕是要吃些苦头。” 薄情眼中笑意分毫不减,漫不经心地道:“没关系,在本姑娘吃苦头之前,可以先斩下你们的人头。” 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冷冷地道:“灵雎,拿下他,生死不论。”马上有一道曼妙的身影从人群中窜出来,手中长剑直取对方人头。 来人面上一怔,没想薄情会突然翻脸,更没想到暗中居然还有人保护,而且武功不下于他。 看到寒光朝袭来,连忙侧身险险避开灵雎的一剑,趁机连连退开数步之外,看向攻击自己的人,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意外。 灵雎一袭黑色的长裙,撑着一把白底着描着梅花的伞,另手则拿着剑,目光冰冷的看着对方,见对方居然能避开她一剑,心里有些意外,不过面上却一片淡然,毫不犹豫的出第二剑。 旁边人看到后也不由的大吃一惊,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不仅会武功,还有高手在身边保护,此女想必是大有来头,不由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不然就不只是颜面尽失的问题,只怕连小命也难保。 薄情撑着红伞,悠然地走到一边,把场地让给二人,冷眼看着两人打斗,凝神静静的注意四周的环境,心情一点也不轻松,她可没有忘记来人口中的公子。 此人如此嚣张,公然在天子脚抢人,胆子不小,其背后也必然有一定的背景,想必也有不少人在暗中保护着他。 大街上,烟雨朦朦中,灵雎与那名男子一来一往过招,从情形来看灵雎的武功明显比对方胜出许多,正是如此薄情才不敢丢以轻心。 灵雎的武功在东盟内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对方的一个护卫的武功已经如此,亦说明其主不是身份不简单,就是武功不凡,不由的多留一个心眼。 果然不出薄情所料,就在那名男子渐渐露出败色的时候,楼上破空的声音再度响起,三道身影从天天降,两道身影迅猛地袭向灵雎,最后一道目标是薄情,不过出手明显比另外两道强上许多。 油纸伞下,薄情冷冷的一笑,待那道身影快靠近时,骤然旋转身,银白色的鞭子从袖中射出,如一支利箭直指对方的要害,毫不犹豫的穿透对方的身体,虽然没有想死,却也被薄情重伤不能再动弹。 仅仅一招就收拾了对方,在对方震惊、骇然的目光中,薄情缓缓抽出鞭子,直至对方倒地后,转头笑着对站在旁边的一脸惊悚的男子道:“通知顺天府甄英杰,马上带人过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也不能挑战华夏的律法。 薄情的语气没有刻意加入任何属于身份的东西,不过今时今日的她,即便是再平常的语气也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那名男子想都没想就朝顺天府奔跑,令在场的人惊讶不已,就算对方是倾世美人也不至于吧。 见事情有了解决,薄情再看向灵雎。 细雨微风中,灵雎以一敌三,显得有些吃力,薄情冷冷地道:“追星、逐月,杀了他们。”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两道敏捷的身影,再次从人群中飘出,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招。 此时,看着迅速加入拼杀的人,一众年轻公子不由的冒冷汗,一直以眼前的女子是独自出行,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在暗中护着,幸好他们只是想想而没有付诸行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薄情也不想这样,只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实在是太过份,看着对方渐变的面色,眼眸中只是冷冷的一笑,她方才已经给过他们机会,可惜他们没有珍惜,她现在要注意的是楼上的人,他们口中所谓的公子,对方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玉手缓缓抬起,三片洁白的花瓣乖乖的飘在掌中,薄情看着三名子全力拼杀的男子,红唇浅浅勾起一抹冰冷,手腕一翻,三片花瓣骤然射出,准确无误的打在三名护卫身上,瞬间软倒在地上。 “杀。”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薄情口中飘出,在场所有的人的心都狠狠的一颤。 就见到灵雎、追星、逐月三人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化为夺命寒芒,在追星和逐月加入后,对方本就只剩下招架的力气,此时被薄情制服,面对杀招,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寒意,以及强烈的无力感。 灵雎他们三人最后一击就要落下时,突然三片白色的花瓣疾飞而来,不正偏不巧的打在三人握剑的手腕上,长剑砰一声跌在落地。 突然其来的一幕,灵雎他们面上一愣,一道平静中含着淡淡威严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我天朝上国之人,岂是你们帝朝下国的人想杀便能杀……” 随着声音,一道身影撑着淡紫色的油纸伞从楼上飘落,如一片落花般轻轻落在薄情面前,不发出一丝声响,神情怡然的看着薄情,含笑道:“天朝之威,焉能冒犯。” 那种天生高人一等的尊贵气质,在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兼他俊美得雌雄难辨,丝毫不逊色慕昭明、南宫信天、白晨风等人的容颜,隐隐中透着皇族的贵气、威严,薄情心里微微一滞。 天朝上国,国家的发展,从最低的王朝开始,到皇朝、帝朝、大帝朝,以及最后的天朝,而现在的华夏帝原来已经是帝朝,如今再迈进一步,就是大帝朝,至于要晋升天朝上国,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所以……她同样不会低头。 “天朝之威不能犯,我帝朝之地,亦不容你等放肆。”听完对方的话后,薄情毫不示弱地回道。 大帝朝与天朝之间,固然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华夏大帝朝却不是任人欺凌的,尽管它还很年轻,论实力却逊于任何一老牌天朝上国,况且…… 薄情冷冷的一笑道:“你说你们是天朝上国之人,有可凭证,本姑娘凭什么相信你们。(..tw无弹窗广告)”就算对方真的是也没什么可怕。 云天大陆既然顺利统一,父皇他们自然也会想,此举必然引起云天大陆以外一些强大势力的注意,必有应对之法,况且这些势力已经开始觊觎的华夏大帝朝,他们便没有退缩的道理。 不等对方回答,薄情看着漫天花雨,漫不经心地道:“即便你们真是天朝上国之人,可有你朝君主的出使我朝的文书,可有通关的文谍,若中没有,我朝可当你们他国细作,亦可以当作是乱贼故意扰乱民心,将你等关押,或者是直接处死。” 此话一出,在场的华夏子民忍不住叫好。 撑伞的男子波澜不惊地道:“姑娘真是好口才。” 薄情淡淡地道:“事实如此。”对方的平静,让她隐隐感到了威胁,而她讨厌被人威胁。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男子的抬头,露出美得惊人的容颜,看着前方正赶过来的护城军队,眉头微微的一蹙:“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薄情友好的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华夏不久将进行晋朝仪式,而你等又身份不明,为免有人从中捣乱,请诸位到我朝大牢暂且休息几日,他日贵朝使臣来贺,证明诸位的身份,我朝自会放你等离开,所以……不必惊慌。” 男子的眼眸深处一暗,面上不以为然的笑道:“朝廷之事,只怕还轮不到你一介女流作主,本公子一会就要入宫晋见华夏帝王,本公子想华夏朝廷安危之事就不劳姑娘操心。” 闻言,薄情讥讽的一笑:“区区小事,本姑娘就能作主,不必惊动我朝我陛下。请!” 说话间,甄英杰已经领着一队护城军来二人面前,看到薄情在场面上一怔,再见她一身便装,什么都没有问,就命人把灵雎他们手上的四人铐上。 看到这一幕,男子眼眸中微微的露出一丝微微的惊讶道:“姑娘,真是让人意外。不知姑娘以何身份干涉此事?” 他的话刚落,就听灵雎冷冷地道:“你还配知道我家主子的身份。” 薄情看着男子道:“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本姑娘亲自出手将你拿下?”想到他方才用花瓣隔开剑,淡淡地道:“本姑娘知你武功不弱,不过我们奉行的可不是君子之风。” 男子听后微微一怔,朝楼上看了一眼,伸出双手笑道:“本公子明白,我跟你们走就是,不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薄情说他们奉行的不是君子之风,意思是他们会联手拿下他,所以一切反抗完全无用,不如乖乖的束手就擒。 “你会后悔的。”男子留下一句话,潇洒的跟着护城军离开。 把五人押走后,甄英杰让人驱散围观的众人后道:“殿下,何以无缘无故的关押他们。” 虽然他已经从报信人口中,大概了解到事情的起始经过,得知是这五人先冒犯了她,冒犯皇太女按理应处斩,可是她现在仅是关押他们,这里面可就有大有文章。 薄情若有所思地道:“把他们都关在一起,小心监视着,千成别让他们发现。” 无论他们是不是天朝上国的人,不顾危险,偷偷摸摸潜入天域之城,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还是先关起来比较稳妥。 甄英杰道:“微臣明白。只是,殿下,此事可需禀报陛下知道?” 既然对方可已经表明过身份,他们是天朝上国之人,万一此事是真的,只怕日后会麻烦不断。 “监视一段时间,等有什么发现后再禀报父皇吧。” 薄情面容平静的道,对方宁可被关入大牢,也不愿意报上姓名和身份,到时她自然是不知者不罪。 甄英杰道:“是,微臣会安排好一切,请殿下放心。”想必殿下是有什么发现,不然亦不会有此举。 待甄英杰离开后,薄情若有所思的扫一眼楼上,她记得方才男子朝上面看了一眼。 或许上面仍有他们同伙,却故作不知,边散步,边传音入密给灵雎:“他们还有同党,你派人暗暗监视着,发现后严密监控起来。” 灵雎眨了一下眼睛,行了一段路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追星和逐月也隐回到人群中,薄情则继续慢慢的散步雨下,不过心情却不如之前平静,而另有一番计较,看来她得好好了解一下华夏周边诸国的情况。 大牢中,男子与三名护卫关在一起,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确认无人监视后,其中一名护道:“主子,区区帝朝下国,您何不表明身份,看他们能把您怎样?” 男子淡然一笑道:“区区新立大帝朝,确实不必放在眼内,不过此番深入云天大陆的腹地,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切勿因小失大,最好不要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待日后再慢慢与他们算账不迟。” 俊美得惊人的容颜因为这一笑,瞬间美得如枝头上带着雨滴的花蕾绽放,清新优雅。 只是他冰冷孤高的眼神,给他添上几争神秘、高贵、威严,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算计,只听他淡然道:“华夏大帝朝,很好!”淡然的语气,让在暗中窃听的人生出一丝不安,赶紧把听到的话报给薄情。 那名护卫十分不甘道。“栽在一个丫头手中,真是不甘心。那当官的也是不好东西,问都没问就把我们关起来,真是昏官。”语气尽是不屑和讥讽。 提到当日拿下他们的女子,男子眼眸不由的眯起:“他可不是昏官,而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因为他早就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故意不闻不问,是想替那名女子掩饰身份。”想来那女子的身份也不简单。 想到此,男子闭上眼睛,口中别有深意地飘出一句话:“我们被盯上了。” 此后,不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语气中的凝重感令三名护卫的表情一凛,也收起脸上不屑的表情。 ----※※---- 九重殿上,薄情抱着暖宝,懒洋洋的坐在窗下的摇椅上,整合着天牢和灵雎传来消息。 大概确定那些人的身份,他们肯实来自天朝,且身份不低,另外肯定他们此番深入云天大陆,是要寻找一个人或者是一样东西。 “主子,王爷回来了。” 帛儿、曼宁他们喜悦的通传声,把薄情从沉思中拉回。 抬起头就看到丰神俊朗的慕昭明,慵懒的小脸上的堆起温柔的笑容:“今天的朝会似乎比往日结束得早些。” 慕昭明看着坐在摇椅上,一派悠然,清新自然的薄情,走上前端起她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如今朝堂渐入正轨,天下局势已经逐渐走向稳定,办起事来自然快,朝会当然结束得早。” 放下茶杯,慕昭明忽然拉起薄情小手道:“情儿,等晋朝大典后,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薄情感觉上小手上熟悉的温度,慵懒的一笑:“你是想回那个地方看看,查清楚当日的事情,顺便偷偷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因为她也想回去查清楚此事。 “什么都瞒不过你,该好好奖励一番。” 慕昭明说完后,突然伸手一把抱起薄情,引得她一声惊叫。 他却趁在她唇上喙了一下,抱着她大步走入房间内,薄情的小脸上一阵火热,此奖励非彼奖励。 大床上,慕昭明把薄情压在身下,低头深深的吻在她的红唇上,就听到暖宝一声惨叫,从两人中间挤了出来,趴在旁边一脸委屈的看着深吻进入物我两忘境界的两人,无奈的呜呼一声,自己滚下床,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品着她甜美如抹蜜的红唇,慕昭明丝毫不压抑心中的**,大手熟练的推下薄情身上的衣服,灼热的双唇在她细白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印记,把理智全都驱赶出身体外面,只留下疯狂。 酥麻的感觉袭上,薄情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吟,慵懒的眼眸渐渐迷离,看着他俊美如风、如云烟般缥缈的容颜,心里一阵悸动,玉手摸索着解开他腰间的玉带,努力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昏暗的光线中,两道身影在起伏,薄情妖娆、魅惑的轻吟声,被慕昭明点点揉碎吞入腹中。 两人长发如扇般散落在大床上,两人的发丝缠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呻吟声、喘息声交织让人面红心跳的靡靡之曲。 薄情在两人结合得最深的时候,贴在慕昭明的耳边,轻轻道:“你终于兑现了你的承诺。”江山不要,功名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慕昭明用力抱紧怀中的娇躯,含着薄情耳坠,声音微微斯哑地道:“拱手让江山,倾一世所有,换一生情深。情儿,你幸福,便是我这一生所求。”连死也不能把他们分离。 门外,帛儿、曼宁早上识趣的合上门。 面不红心不跳的守在外面,心里却有一丝丝感动,两位主子经历上天重重的考验,终于可以毫无顾忌、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翌日清晨,绵绵春雨终有尽时,天边才刚刚放出一丝白,慕昭明搂着薄情柔软的身体,嗅着她发间的幽香道:“听说你昨天让甄英杰把几个自称来自天朝国的人关到大牢。” 嗯! 薄情慵懒无力的应了一声,陪他疯狂一回,她往往要休息上几日,才能渐渐地恢复精气力。 虽然她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依然累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懒洋洋地道:“他们确实来自云天大陆以外,似乎是到这里找什么东西,或者是找人。” 慕昭明剑眉扬了一下,含笑道:“云天大陆一统的事肯定瞒不住外面的势力,幸好我早有安排,你不必理会外面天朝、大帝朝势力。” 他、箫谨天、梵风流,暗中努力那么长的时间,岂能让外面的势力轻易崩溃他们一手建立的皇权。 闻言,薄情心里一震,脑子清醒了不少,睁开看着披着长墨黑的长发,肌理性感惑人,眉目如梦如楚的的慕昭明。 露出一抹慵懒的笑容道:“你还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人人都说她手段惊天,其实是最厉害的应该是他,连外面的势力都被他早早算计在其中。 看着怀中的人儿,慕昭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露出全身**,肌理分明的性感身体,邪魅的笑道:“我在你面前已经如此坦坦荡荡,还能有什么秘密。” 看着眼前没有一丝多余赘肉,修长、结实,完美无瑕的身体,薄情表情一阵惊悚的石化,脑子轰一下一片空白。 只感觉到身体内有一股热流往脑子上冲,似乎什么东西从鼻子中流下来,还没有回过神,耳边瞬间暴响起慕昭明得意的笑声…… 薄情骤然回过神,不由的怒喝道:“慕昭明,你个混帐东西,你流氓、下流、无耻……”美好的早上瞬间被打碎,管什么天朝之人,先收拾眼前这只妖孽再提。 ------题外话------ 由于大结局已经修改,若是觉得内容接不上,请先重看上一章内容。 第352章 找一个人 三月春尽,花开到荼蘼时,绵绵春雨终于止住。 微风轻拂,阳光明媚,九重殿的露台上,薄情姿态悠然地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握着一盏清茶,说不出的从容、优雅、高贵。 灵雎一踏入九重殿,就看到这样淡泊、飘逸、出尘薄情,行过礼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主子,已经找到那些人的同伙,他们已经想到办法救人,不过似乎需得牢中人同意,我们是不是要阻止他们。” 薄情听到消息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淡淡地道:“他们是不是打算以天朝使臣的身份现身,准备在国宴上直接跟父皇要人。很好!很好!” 灵雎见薄情一连说了两个“很好”,面不禁露出一丝疑惑。 薄情笑笑道:“那些人不惜暴露身份,打破历来不与云天大陆往来的惯例也要救人,只能说明大牢中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确实如此。”灵雎淡淡的回答,神情有一丝凝重:“主子打算以此人作为筹码?” 薄情眼中含笑,一派从容淡然地道:“不错,不过这些人居然是有备而来,本殿有些意外。” 派人出使他朝,按理当有国书提前知会,就算是不请自来,使者身上亦需得携有帝王书涵,以及通关文谍等,方能证明他们的身份,否则他们有权利将他们按细作、乱党处置,这风险太大。 现在,对方连这些东西都早早准备好,说明拟定或者是执行此方案的人是经过一番深谋远虑,亦证明他们要办的事情很重要,对此物,或者此人、此事志在必得。 黑溜溜地大眼眸内一闪,唇勾起一抹冰冷,薄情毫不犹豫的下命令:“本殿要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华夏帝朝的人、物、事绝不容许他朝之人觊觎。”想从华夏带走一草一木,须得经他们的同意方行。 “奴婢明白。” 薄情的话很决绝,只许成功不放失败。 灵雎接下命令就退出外面,至于怎么做,自然不需要薄情教,东盟内人才辈出,想让个人说实话,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天朝。” 低声念着这两个字,薄情不悄屑的一笑。 抬起看看天色,按时辰某人差不多回来,回头吩咐道:“帛儿,准备茶水、点心。” 玉手揉了揉酸痛不已的纤腰,薄情无奈的轻叹一声,慕昭明这只妖孽,疯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果然,不到一盏茶功夫,慕昭明的身影就出现在九重殿上,唇边挂着迷人的笑容,只是笑意却未达眼眸深处,似是有心事。 知他莫若薄情,见他如此不由出声问:“轻飏,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昭明挨着她坐下,端起她特意为他准备的茶道:“此次晋朝只怕要遇上麻烦,昨天收到了相邻诸国的国书,他们将会派者前往观礼。” “这有何不妥?”薄情不解的问。 虽然云天大陆数千年来从不与外届往来,不过如今云天大陆一统,华夏也挤身强国行列。 他们主动与华夏邦交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他们是在觊觎华夏帝朝,也需要提前对华夏进行一番深入了解。 慕昭明狭长的凤眸中有些阴鸷,似笑非笑地道:“若是只前来观礼,就简单了,可惜他们不是,他们是以此为借口,进入我华夏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马上想关在大牢中几个人,他们似乎也是在秘密寻找什么东西。 只听慕昭明道:“我昨晚收到七宿宫传回的消息,说他们要找的人,关系着一个整个天下的兴衰,更有人说得此人者得整个天下,而此人目前正藏匿在华夏帝朝之内。” 整个天下,饶是薄情再冷静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云天大陆的疆土固然辽阔,可是它仅仅是这片天下的一部分。 天下共有九个大陆,每一个大陆的面积都不比云天大陆小,其间更有万里海域相隔,统一天下,在她看来仅是一个梦想而已。 看到薄情的神情,慕昭明丝毫不惊讶,他听到这个消息时,面上也同样的震惊,淡淡地道:“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在晋朝前找到此人,若有他帮助,一统天下也不只是梦想……” “当然。” 没等慕昭明说完,薄情已经肯定的回答。 大大的眼眸中闪着精光道:“我华夏帝朝的东西,岂容他人觊觎。” 看她孩子气的模样,慕昭明不由的笑了,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诸国派出使臣,无非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看来他们真把我们华夏当成没有见过世面土包子,既然如此,我们也玩些花样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薄情挑挑眉,难得看到慕昭明也会生气,含笑道:“世上可没有比江山、皇权更吸引的东西。” 慕昭明俯下身,贴着她的眼角,暧昧地道:“皇太女与皇太驸出行,寻找当日的救命恩人,应该有一定的吸引力。” 嗤…… 这样的借口,薄情忍不住笑出声,慕昭明一本正经的补充道:“当然,还得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皇太女殿下在不久前,把一批天朝来人马关入了大牢,如此一来自然就跟天下皇权扯上关系。”灼热的唇顺势在她的脸颊上。 薄情连忙推开他,看着围在四周的宫女、太监,双颊微红地道:“现在是大白天,是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你别乱来。”这只妖孽,大白天也胡乱发情,也不怕别人看到。 慕昭明不以为然地勾起唇角:“那我们回寝宫,在那里没有人能看到。”作状要抱起薄情。 薄情赶紧推开他的双手,红着脸小声道:“流氓,我还累着,别再乱来。”她可经不起他连番的折腾。 “我是想说,太阳晒得太久了,对身体不好,你想哪里去了?”慕昭明一脸无辜的看着薄情,眼眸深处隐着一抹狡黠,戏谑地笑道:“原来你一直希望我对你乱来嘶……” 话还没说完,慕昭明眉头吃痛的皱起来。 原来薄情被他取笑恼羞成怒,玉手毫不留情在他腰间一拧,嗔怒地道:“色狼就色狼,就算是披上人皮兽性还是在的,我这是条件反射。” 慕昭明面上一滞,随之一笑,若无其事的跟在后面道:“那也是因为你勾引起我的兽性,我还有连禽兽都不如的手段,你要不要试试。”大手从背后一把揽过纤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薄情背上。 薄情黛眉一挑,看着那张本就俊美如妖孽,此时又多了三分兽性的面孔,果然很禽兽,无奈地道:“人妖殊途,别靠我太近。”只是无论她费多大的力气,也挣不开慕昭明的大手,只好就近坐在窗下的榻上。 窗下,薄情顺手拿起做了一半的针线活,慕昭明抱着她的纤腰道:“情儿,你可是一朝皇太女,这些事情以后交给针线房做就行,何必亲自动手。”虽然他只穿她做的衣服,但是若让人看到传到梵风流中耳,只怕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薄情头也不抬地道:“横竖我的事情你都帮我做,闲着也闲着,反正做衣服也不费什么神。” 慕昭明低声干笑两声道:“我是怕你父皇吃醋,他可不只一次盯着我的衣服看,那股酸味我都闻得到。”梵风流每次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都会不时拿话旁敲他一回,就差没让他把衣服脱掉。 “胡说八道,父皇的衣服自有娘亲为他张罗,那会跟你争。” 薄情回看一眼,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玉手轻拍他的脸道:“好了,你去准备一下出行的事情,别在这里打扰我做事,过段时间天气热了,到时别在我面前喊着没衣服穿。”自从东圣成立以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替他做过衣服。 “你还不清楚吗?在你面前,我不穿也行。”慕昭明眼中坏坏的一笑,大手把悄悄拉下薄情一边衣领,露出一边雪白上面却赫然有着几个未退尽红印的香肩,张开口轻轻的嘶咬,细细品尝着唇齿中的嫩滑与幽香。 似怕薄情会溜开,双手紧紧把着她的纤腰,嗅着她身上的阵阵诱人的幽香,慕昭明心里一阵莫名兴奋。 肩膀上传来的微微麻痛,还有腰上被箍紧的力度,薄情不由樱口微开地仰起头,发出一声轻吟,鲜艳地红唇马上被用力的吻住,熟悉、霸道、强势,充糜丽诱人的气息,瞬间在四周散开,吞噬她最后的一抹理智,深深沦陷在慕昭明带来的快乐中。 “殿下,主子,南宫公子求见。” 窗下浓浓春色正要散开时,帛儿的声音骤然在外面响起,薄情骤然清醒过来,连忙用力推开慕昭明,慌乱的把已经退到手臂上的衣服拉好,狠狠剜一眼慕昭明,运功平伏下气息道:“先请南宫公子到正殿,本殿稍后就过去见他。” 慕昭明收到她的白眼,神情有些狼狈地忿忿道:“该死的南宫信天,迟一会儿来他会死。” 薄情不悦瞟他一眼道:“他不来该死的就我,禽兽。”整天欲求不满,想着法子诱惑她上当,若不是南宫信天,她不知道又要在床上躺多少天。 噗…… 看到薄情咬牙切齿的模样,慕昭明忍不住笑出声:“本来就没打算要你,明明是你受不住诱惑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气冷,眉头再次皱成一团,看着腰上的玉手,整个人重新趴在她的身体上,脸贴在她的胸口上委屈地道:“情儿,很疼的。”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道:“你给我滚一边去,别撒娇,我鸡皮都掉了一地。”这个男人,是不是最近太过纵容他,整天不是耍流氓,就是装傻卖懵。 无奈的从薄情身上翻下来,慕昭明一脸坏笑地道:“真是冷血,我去准备出行的事情,回来再收拾你,帮我整理一下衣服。”悠然的张开双臂,木头一样站在薄情面前。 薄情刚想伸手,额角上跳了跳,瞪了一眼道:“慕昭明,本殿最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给我滚一边去。”一把推慕昭明,理了理发丝,抚平身上的衣服,径直往外面走,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人一脸狐狸般的笑容。 门外,帛儿看到出薄情,刚想上前行礼,眼中微微的一怔,目光悄悄往里面瞟了一眼含笑道:“殿下,南宫公子在正殿。” ——※※—— “舅舅,找我有何事?” 薄情看到一袭晴天色长袍,孑然立在大殿上,眼角下一点红色泪痣的男子,眉稍不由的挑起。 似乎她重生以来还看到过丑人,每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男子,皆是容颜如画,气质高贵优雅,想来天下妖孽已经尽聚在此间。 南宫信天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薄情一眼,眼眸深处不易觉察的一怔,声音轻柔地道:“我想跟你了解一下灵雎的事情,终究是我连累她吃了不少的苦头,心里有些不安。”若非他一时私心,她也不会落狱,在牢狱中吃尽若,险些掉了性命。 闻言,薄情心里一动,大眼睛狡黠的眨了眨道:“舅舅是喜欢了上灵雎。”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无论是从外貌人品,还是能力上,灵雎都是上乘,若配南宫信天倒也合适,她也不会反对,只是看灵雎能否过得了自己那一关,毕竟曾经有过一些不愉快的过往。 南宫信天没有否认,薄情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这些事情,舅舅应该亲自问问灵雎,若舅舅仅是想补偿灵雎,其实不必如此,灵雎她不需要您的补偿。”不是她不支持他们在一起,而是感情的事情她无法帮,况且以灵雎的性子也不会稀罕什么补偿。 闻言,南宫信天如玉的容颜上,终于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薄情看到后,敛起笑容道:“其实舅舅想说什么,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这些日子他一直想找机会接近灵雎,偏偏灵雎总刻意避开他,这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过问而已,不过两人男才女貌,她是乐见其成。 南宫信天冰冷眼眸中,露出一丝无奈。“舅舅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情儿可愿意‘成’人之美。” 终于他听到最真实的答案,薄情抿唇狡黠地一笑,故作为难地道:“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下到哪里找一个机会给舅舅和灵雎独处,只怕舅舅得耐心地等上一等。”眼眸深处涌出一丝算计。 南宫信天眼内精光一收:“机会就在眼前,就看情儿愿不愿意帮舅舅这个忙。” 薄情露出一抹疑惑的眼神,只听他道:“舅舅今天在御书房听轻飏提起,你们准备外出寻找当日在裂缝底下救你们的人,不知道灵雎是否同行。” 第352章 再回燕城 天湖岸边,皇太女出行的銮驾依仗十分抢眼,趁着薄言跟薄情说话的时候,姜氏把慕昭明拉到一边,低声音道:“轻飏,情儿的身体已经调理恢复得差不多,这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另一种调理身体的丸药,你记得让她按时服用,你年纪也不小了,把该办的事早点办了。.tw[]” 这该办的事情自然生孩子的事情,薄情自上次小产后一直未见有动情。 夫妻二人虽然未在意,可其他人却是极上心,毕竟这关系将来皇储的大事,是比晋朝还重要的事情。 慕昭明瞟了一眼装丸药的盒子,眼角不由抽搐两下,若无其事地淡淡地道:“娘亲,情儿的身体尚需调理一段时间,不急。” 他与她一直聚少离开,他可不想突然多了一个小鬼,影响他们二人世界的生活,所以这段时间他刻意不让她受孕。 此事自然瞒着众人,不然梵风流只怕是第一个追杀他的人,然后眼前两个女人也不会放过他,幸好薄情不会介意。 姜氏一听不由的急了,压着声音吼道:“什么叫做不急,你都快三十岁了,看看别家跟你同年纪的,连孩子都准备取亲生子了,你还不急。你不急,我急,行不?”一时激动,语气不由提高了三分,引起了薄情他们的注意。 “宁表姐,怎么了?” “娘亲,您怎么了?” 旁边母女二人纷纷转过头来问,见姜氏面上有一丝怒色。 薄情更是疑惑的看着慕昭明:“轻飏,你又惹娘亲生气了?”这个人怎么老跟娘亲闹别扭。 慕昭明面上不见一丝尴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没什么,娘亲给你准备些调理丸药,嘱咐我路要记得给你服用。还有就是……”慕昭明一眼一脸尴尬的姜氏,若无其事地道:“娘亲想昭阳了,说他年纪不小,急着想让他成亲好抱孙子。我跟她说过些日子就让昭阳回来,她偏不信。” 见他这样,薄情心里虽然半信半疑,还是走上前,靠在姜氏身上道:“娘亲放心,过些日子昭阳就会回来,您抱孙子的愿望也很快会实现。” 想到慕昭阳和箫谨霜这对冤家,两人的身份到时一坦诚,只怕又有一番闹剧。 说到亲生儿子,姜氏面上挤出一丝笑容,拉着薄情的手,故意当着薄言面道:“情儿,昭阳的孩子娘亲想抱,你们俩的孩子,娘亲和你母后也一样想抱。(..tw好看的小说)放心,有娘亲在,生孩子时一定不会让你吃苦。” “宁表姐说得极是。” 薄言也赶紧附和,走上前两步,看着慕昭明道:“你们俩也给我紧着点,为了成全你们,连最难做的事情陛下已经为你们做,孩子的事情你们也赶紧解决,别让你们父皇失望。还有情儿……” 目光嗔怪的看着女儿:“别再像上次那样糊里糊涂的,不行,我看还得多派几个御医跟着看,万一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母后,不用了。” 薄情连忙制止薄言,反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已经有两名太医随行,若再派人,已经超出皇太女的体制,极为不妥。” 闻言,薄言毫不犹豫的反驳道:“胡说,你是皇室唯一的正宫嫡出,将来要继承大统,再加上轻飏以前惊帝的身份,就算用你父皇的銮驾也没人敢有意见。”反正将来也是女儿的东西,谁敢有微言。 “母后,儿臣此番出行是为私事,本应私下解决,如今已经够招摇的,再用帝王的銮驾,大臣们一人一份奏折就该把女儿弹劾得动弹不得。” 薄情连忙解释,其实就算她用了帝王的銮驾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谁都清楚这天下将来是她的,只是,她以皇太女的身份出行,早就有前使大臣领着一批人,打理她一路上的落脚歇息处,根本没那个很必要。 况且,从天域之城到燕城,沿途所经洲城县镇,各地的大小官员、富商巨贾、世家大族,以及黎民百姓皆跪地迎接,如此劳施动众可不是她想看到的事情,更不想因引引起民怨,而她这一种出行,未见得会太平。 此番一统云天大陆,为了不惹起外朝势力的注意而速战速决。 他们的一些手段未免留下仇怨,路上想要杀他们报仇的人自然也不会少,不然她也不想动用皇太女的銮驾。 此番摆出皇太女的銮驾,一是为了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力,其次也是震慑震慑那些一直隐在暗处的仇恨势力。 薄言始终是薄一族之主,这些利害关系她自然懂,听到她这番话后也不好太强迫女儿,只是关心则乱,担忧嘱咐:“你们路上要小心。”又交待慕昭明道:“轻飏,你可要照顾好情儿。” “母后放心,轻飏一定会照顾好情儿。”慕昭明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不尊敬薄言,众人也上了解他,除了薄情他对谁面上都是淡淡地,倒未把这些小事放在上心上。 此番前来的送行的还有箫谨天以及小明月,白映儿因为即将临盆并没有出来。 箫谨天走上前道:“轻飏、情儿,你们路上见到霜儿,让她也点回来,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在外面躲一辈子。” 薄情见他并不知道箫谨霜与慕昭阳的事情,笑笑道:“我知道了,实在不行就把她诓回来,到时就让父皇把她指昭阳,来过亲上加亲,她总不至于抗旨不遵吧。” 这本是本是开玩笑,是开玩笑,只是她没想到,后来差点因此让一双相爱的情侣错过彼此。 箫谨天脚边,着一身粉色衣裙,玉人儿似的小明月子伸出手,扯扯薄情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道:“惊华姐姐,你要是看到晨风哥哥,顺便把他也抓回来,也让你父皇把他指给明月。” 听到这奶声奶气的话,薄情忍不住笑起来,拍拍她的小脸道:“好,明明乖乖等着,惊华姐姐看到他,一定把他抓回来。” 明月很认真的点点头,奶声奶气地道:“明月一定会乖乖听话,认真吃饭,快点长大,然后当晨风哥哥的新娘子。” 在场的人不由暗暗偷笑,谁没想到白晨风会被一个孩子逼得离家出走,不由戏谑的看一眼箫谨天。 箫谨天尴尬的一笑:“好了,明月我们该回家了,一会儿母后要担心了。”说完不顾明月的反抗,拎起她跳上马车,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发笑。 薄情、慕昭明别过众人后,才坐上由四匹火红宝驹拉着凤辇缓缓而行。 出城的路上,沿途的百姓看到后纷纷下跪,拜这位见未来的九五之尊。 皇太女惊华公主的能力毋庸置疑,而薄情和慕昭明一路上,也感觉到数道敏锐无比地试探的目光,不由暗暗相视一眼。 想不到短短数日的时间,各方势力已经集中到天域之城,云天大陆以外的势力,果然是不容小觑,必须尽快找到那人,以免影响到日后的晋朝大典,更要断了那些人对华夏的妄想,华夏帝朝不是他们能沾染的。 ——※※—— 通往大牢的铁门嚯一声打开,守门的狱吏掂量一下手上的银锭,对面前衣冠楚楚的人挥挥手道:“你们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别让我们太为难。” 那人连忙抱拳道:“一定一定,多谢大人通容,小人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大恩大德。” 狱吏把玩着银锭,对旁边的一名狱卒道:“你带他们进去,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喝酒。”说完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走入旁边的小屋内。 大牢内,那人对狱卒道:“长官,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说会儿话。”掏出一个银锭,悄悄塞到其手中。 狱卒得了好处,自然好说话,打开牢门后,就假装巡逻走开,那人也飞快的闪入大牢内。 看到端坐在里面的男子,扑一下跪道:“属下无能,让主子受苦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男子瞟了来人一眼,淡然一笑道:“受若?不至于吧。”语气中有一丝戏谑。 自从被关进来后,虽然无人再问津,不过三餐照常,除了住得差点,吃得普通点,没有自由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最近外面有什么情况?”男子一派淡然从容。 连日牢狱生活,让他染上一丝尘埃,却丝毫未因此时的困囧而露出分毫的尴尬,眉宇间一抹淡然,似是他从不曾在凡尘俗世。 “回主子,数日前天域之城传出,皇太女扣押了一批自称天朝来客,而昨日皇太女出行,据说是要北上寻找当日的救命恩人,属下还有幸一睹华夏皇太女与皇太驸的风采,果然人中龙凤。”来人把看到点点滴滴告诉男子,唯恐有遗漏之处。 男子听后一阵沉默,来人继续道:“华夏周边诸国皆递了国书,派使臣恭贺华夏帝朝晋朝之喜,只怕目的跟我们差不多。从众众迹象看来,华夏似乎也收到了风声,皇太女此番出行会不会是志在那事。此番突然出行,莫非他们已经有了线索?”来人震惊地看向男子。 闻言,男子迟疑了片刻,忽然一笑道:“未必,或许他们不过投鼠忌器,仅仅是知道有此事而已,并没有任何线索,不过为慎重起见,你最好派人跟着,还有……” 男子干净修长的大手拍拍身下的席子,含笑道:“这里环境不错,以后不必经常来看本公子。”免得惊动某些不必惊动的人。 至于他们是不是天朝之人,对方心里早有答案,不过是在等一个适当的时机会再放人而已,根本不用担心。 “是,主子。”来人恭恭敬敬行礼道:“属下告退。” “等等。”男子突然出声。 “主子还有何吩咐?”那人赶紧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垂手恭立在男了面前。 默然片刻,男子挥挥手道:“算了,你退下。” 其实他是想问,当日扣下他们的女子是谁,他能猜到她的身份不凡,却想不到她是什么身份,为何能令朝廷三品官员听她调遣。 男子冷静的交待道:“预防万一,你要密切留意朝廷中人的一举一动,皇太女出行很可能为了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意图瞒天过海,没准会来一个暗渡陈仓。”华夏能他们的眼皮底下,悄然统一云天大陆,必然有一批有力暗中谋划,不得不小心。 “属下明白。” ——※※—— 燕城。 战后时隔数月,再次回到这里,薄情不由侧眸看了一眼慕昭明。 慕昭明也恰好看向她,在这里他们曾经历了一番生死别离,两人心里有一丝感慨,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时致今日,原来搬离走的燕城百姓又有一部分再回到这里,在艰苦的环境繁衍生息,再加朝廷的资助,炼狱废墟般地燕城恢复一丝丝生机。 街道上行人虽少,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笑容,对生活充满希望。 薄情他们浩浩荡荡的銮驾队伍,一路上便吸引了无数的注意,暗中自然也不少人数番试探,欲探知他们此行的目的。 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薄情和慕昭明也并未放在心上,当然若遇上不识趣的也会毫不犹豫除掉,无形中给那些人震慑。 当他们入城时,同样吸引当不少人的目光,幸好前行大臣早已经在燕城安排好一切,并没有惊动当地百姓。 薄情和慕昭明并没有接见当地任何官员,而是直接入住当地临时的歇脚点,一家名为风行水上的客械,亦是东盟在燕城的产业。 风行水上的温泉馆,丝毫不比苍城相国寺后面的温泉馆差,退下身上繁琐沉重的宫装,薄情猛一下扎入水中。 泉水马上冲洗掉一路上的疲倦,舒服的感觉让薄情昏昏欲睡,到最后真睡着了,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随着水波的起伏,不经意暴露出水下的诱惑。 慕昭明一走进来,就看到水中令人喷血的画面,一股邪火从腹中升起,唇边露出一抹邪魅,不紧不慢的退下衣袍,悄然下水在薄情身边坐下,伸手揽过她的娇躯,低头用力吸紧两处红唇。 第353章 再下裂缝 翌日,皇太女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一早就朝着火山所在之地出发,奢靡入骨的凤辇,一出现在大路上就吸引万千人的注目。 玉镶金的八角宝顶,一只黄金凤凰在宝顶上展翅欲飞,八角上皆镶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八根白色的圆柱上,用金沙描画着凤舞九天的图案,纯白色的镂空雕花窗内,垂着一层淡金的薄纱,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此时正值五月初夏,阳光很明媚,却照不亮薄情的心情。 凤辇内,薄情面色有些苍白,懒洋洋地窝在轻软的锦被中,眼眸含着怒色瞪了一眼,悠然坐在旁边姿态一派狷狂肆意的慕昭明,玄色滚金边的锦袍,冷峻着透一丝邪魅的容颜。 高贵、优雅、冷漠……谁也没想就这样一个袭从多优点于一身的极品男人,居然是一只禽兽。 想着都全身酸疼,娇嗔地道:“禽兽。” 慕昭明不以为然的伸出修长大手,轻轻揉着她的纤腰,一脸无故的道,“是你故意勾引我。” 想到昨晚在水中**馉的缠绵,她在他身辗转承欢,轻吟呢喃,低泣求饶……眼眸的黑色骤然变深,手不由自主的往下面滑。 隐隐的危险从心底升起,薄情冷冷地道:“慕昭明,信不信我砍了你的爪子。”贪得无厌的家伙,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环境。 慕昭明淡定的看了她一眼,修长的大手重新回到她的腰上,轻轻揉捏道:“昨天那么多人在外面盯着我们,总得让人家有点收获才行,所以……”话还没有说话,看到薄情沉下的面色,就自觉地把后面的话吞回到肚中。 想到昨天的事情,薄情的粉面不由一红。 这个男人疯起来不是人,简直跟禽兽无异,昨天只怕所有来刺探消息的人,都听到他们欢爱的声音,玉手在他手臂上重重的拧了一下。 看到她一副娇羞的模样,着实是爱煞慕昭明,忍不住飞快地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顺势把她捞到怀中,咬着她的耳朵道:“放心,我怎么舍得让别人听到你动人的呻吟声音。.tw[]”不仅是她的人,就连她的声音也不能觊觎。 薄情一阵沉默,看到她不语,慕昭明暧昧的笑道:“情儿,放松点,不然按摩也没用。” 低沉的语气,性感惑人的声音,惹得薄情心里一阵悸动,无奈又挣不魔爪,只好心里骂了数声妖孽。 ——※※—— 队伍行走了半日后,终于在一条大裂缝前停下。 当日那座巨大的火山不得存在,眼前一马平川,唯一记得的就是面前这条深不见底的大裂缝,或许称它为深谷,或者深渊更为合适。 薄情被慕昭明抱下马车,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景像不由发出一阵感慨:“人是物非啊!” 当时他们也幸好跌落到大裂缝中,侥幸被神秘人所救才保住了性命。 如今故地生游,想着那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间,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算是死他们也要在一起, 走到大裂缝边上,站在他们当初跌落去的地方,薄情朝下面看了一眼道:“不知道救我们的人,是否还留在这里?” 或许他,或许她,双或许他们只是恰好经过。 “我看未必。” 慕昭明信心十足的道,回想着当日的情形道:“这条大裂缝是因为火山爆发之时出现的,而在此之前这里并没有丝毫的裂缝,当时这里只有我们、慕容晟、明放四人,那人如何能提前出现在裂缝?”目光有所指的看着薄情。 薄情灵光一动,惊讶地压低声音道:“难道火山下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只见慕昭明神秘的一笑:“是不是藏有秘密,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tw)”不然无法解释,当日重伤几乎丧命的他们,怎会奇迹般出现山洞中。 回头对慕绝、慕灭道:“你们俩,还有追星、逐月带人几个人下到大裂缝底部查看,帛儿、珊瑚跟我们到山洞,曼华、曼宁你们同其人在上面,留意周边的情形,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们。” “是,主子。” 以慕昭明和薄情轻功,落到当日的山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两人走进山洞后,慕昭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夜明珠,轻轻弹就镶入洞壁中。 在明亮的珠光下,山洞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内,两人眼眸中同时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失望。 山洞深和宽都不过是丈许,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并且积了不少灰尘,应该是在他们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也就是说连那神秘人都没有再出现过,所以在看清楚这里的一瞬间,他们才会露出失望的眼神。 “轻飏。” 就在此时,薄情忽然兴奋的唤了一声慕昭明,语气有些激动地道:“在我们离开之后,有人来过这里。” 慕昭明、帛儿、珊瑚他们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薄情指着山洞的一角道:“马的尸体不见了。” 当时他们困在山洞中,他们就是靠那匹死马度日,如今不过是数月时间,怎么可能会尸骨无存,除非是有人搬走他们。 只是当时慕昭明一直在运功疗伤,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只是能感觉薄情一直在他身边。 他能感觉到她的所有变化,知道她喂过他水,喂过他东西吃却并不知道旁边还有一匹死马。 他最后意识到的事情识到的事情,就是薄情倒在他身边,体温在慢慢下降,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下意识的紧紧抱扣着她冰冷的小手,后来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道,等他醒来时,已经被救回来躺在温暖的大床上。 想到此,慕昭明用枪柄敲了敲石壁。 帛儿、珊瑚两人看到,也跟着检查起山洞的四周,回过头却看到薄情蹲在地上,细细检查放置过马匹的地方。 珊瑚好奇地问:“主子,你在看什么?” 薄情指着地上:“当日马匹就放在这里,那么大的一匹马,无论是什么人搬走,还是野兽拖走都应该留下痕迹,可是你们看看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拖动的痕迹。” 当日那匹马,他们只是吃了一小块马肉,几乎可是说是完整的。 想整个扛走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面的地板能移开,让马匹直接跌落下面,也就是这里可能有一条暗道。 想到此,薄情站起身跺了跺脚,下面果然传出不一样的声音,珊瑚和帛儿面上一阵兴奋。 慕昭明含笑道:“找找看,开关应该就在入口附近。” 珊瑚和帛儿保持着兴奋,开始慢慢地摸索着四周的石壁,还有脚下的地板。 设计机关的人似乎并不是很高明,两人很快摸索到一块突出在洞壁上能活动的石块,用力一拧山洞马上微微震动起来。 慕昭明连忙拉着薄情退到一边,护在身后。 见他如此小心,薄情面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地下微微震动后,眼前的地板缓缓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两人自由出入的洞口。 里面有柔和的光线透出,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古阶,帛儿和珊瑚口中马上发出一声欢呼,就差没直接冲入内。 虽然发现了暗道,薄情和慕昭明的心情却并不轻松,看来下面除了隐藏有秘密,还有一座地宫。 救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而且在一座活火山下建造一座,并且在火山爆发时不受影响的地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 “需要发信号给慕绝他们吗?”薄情问慕昭明。 “帛儿你去通知其他人,我们先下去看看。”慕昭明若有所思地道,心里有些疑惑。 薄情面上亦是露出相同的表情,看来他们都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只见她犹豫了一下道:“开关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并且轻易就能打开,难道对方早料到我们一定会再回到这里。”这些线索留得似乎太过刻意。 珊瑚打了一个哆嗦道:“主子,你的意思是,下面有人在等我们?鬼,还是僵尸?” 帛儿刚走到洞口,听到后不回头,翻了一下白眼:“就算是有鬼,也只你这只胆小鬼。”说完才若无其事的走出洞口发信号。 珊瑚在后面朝她吐了一下舌头。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这对冤家。 慕昭明却不以为然地道:“或许对方只是通过之前事情,知道我们醒来后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疑惑,猜到我们一定会再来此地探过究竟,所以特意留下这些线索,好让我们发现机关。” 薄情赞同的点点头,通常古人留下的遗趾、陵寝,入口之处必然机关重重,一小心走错了一步,便有无数的夺命机关招呼他们。 可是这里的入口打开却什么都没有,显然有人清理过,里面还有光线引路,也说明对方并无恶意,而是刻意为他们引路。 两人相视一眼,牵着手淡然走入洞口。 石阶不是很长,只有三十多级,然后是一条长长的回廊,最后来到一间空室内,里面摆着三个棋盘,每个棋盘上皆有一个棋局,而且每个棋盘上皆有一个沙漏,意思很明显,是要他们在限定的时间破局。 珊瑚看到后,不以为然地道:“这也有什么难的,主子的棋艺那么高,肯定能在短时间内破局。” 正要走过去时,却被慕昭明伸手拦下,只听他淡淡地道:“不要冲动,小心机关?” 第354章 ,人间仙境 珊瑚经慕昭明一提醒,吓得马上后退几。(..tw) 薄情看了三个棋盘上的棋局,淡淡地道:“上面的棋局并不破解,所以我们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而是这个棋局后面的机关上,看来我们的救命恩人想考考我们。”说完,冲慕昭明抛了一个媚眼。 慕昭明暗里捏了一下她小手,眼中含笑道:“三个棋盘中,只有一个棋盘是真正的开关,对方却每个棋盘前都放了沙漏,或许没那么简单。” 修长的手指指着上面的沙漏:“你们仔细看三个沙漏,从左到右,沙漏里面的沙子在减少,亦即给我们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这些棋局也难不倒陛下和主子啊!”珊瑚不解的问。 “我之衣已经说过了,重点不是在棋局上面,而是棋局后面的机关,或许机关与在我们落子的地方有关。”薄情继续坚持之前的观点,她总觉得对方是有心要考考他们,开启机关绝对不是把棋盘解开那么简单。 慕昭明忽然上前一步,从棋匣中取出一枚棋子,看一眼薄情道:“试过不就知道了。” 就在取出棋子一刻,眼前三个漏斗内的沙子同时开始缓缓流动,薄情和慕昭明面上一惊,珊瑚更是惊叫出声。 薄情看了一眼沙漏,虽然三个沙漏都漏沙,但是速度却明显不动,最左边的沙子虽然多,速度却最快,而最右边的沙子虽然少速度却慢,以此计算,三个沙漏内的沙子会在同一时间流完,脑海中灵光一现。 走上前拿起一枚棋子,朝慕照明看了一眼,冷静地对珊瑚道:“珊瑚拿棋子,打开这个机关,需要三人同时落子。” 好巧妙的机关,好巧妙的心思。 三个棋盘无论谁先落子,都会触动空室内的机关,在这样的空间,机关一旦触动,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这完全是在考验他们在紧要关头的定力,在无意触动第一步机关后,是否能保持清醒和冷静,从而发现沙漏上隐藏的秘密,从中找出打开开关的正确方法。 珊瑚依言上前拿起一枚棋子,可是一看棋盘上面的棋局一下子傻了眼。 棋盘上密密麻麻地摆满棋子,她都不知道棋子该往哪儿下,不由朝旁边看,发现薄情和慕昭明正在看棋局。 两人似乎已经陷入棋局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见他们唇角忽然微微一翘,两人已经开始落子,珊瑚就算是想出声制止也来不及,因为没有时间了,无奈之下只好赌一把,随意把棋子落在一下棋盘上,唯一的空隙上。 三枚棋子刚落下,就听到咔嚓一声,三个棋盘开始往下沉,三人敏捷的往后退数步,小心翼翼的盯着棋盘, 在棋盘完全下沉后,眼前又是一道深不见底的石阶,这就意味着他们得继续往下走。 珊瑚迟疑一下道:“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走吗?” 慕昭明看一眼情,淡然一笑道:“已经走到这里,就继续往前走。”况且他相信对方没有恶意。 薄情含笑点点头,他不后退她自然不会后退。 石阶以螺旋的姿态,一直往下延伸,似是要一直通到地心。 感觉着从手上传来的温度,薄情心里有不说出的安然,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用害怕,都不用担忧。 似是察觉到什么,慕昭明侧眸看一眼薄情,前路虽然未明,可是握着她的手,他就无所顾忌。 突然觉得原来被人依赖、信任,是一种难以言喻地幸福,大手不由的握紧了小手。 细微的举动躲不过薄情敏锐的感觉,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浅浅的,却十分迷人的幸福笑容,紧紧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前…… 两颗心紧紧靠在一起,空气中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珊瑚也被二人幸福感染,看着二人和谐地背影,天真的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机灵地眼眸中放射着异样的色彩。 石阶再也有尽时,眼前是一扇白底描金的大门,精致、唯美得跟普通的门一样,可惜它出现在一座古老得不知道年月的地宫中,就不能把它当是寻常门的看待。 薄情和慕昭明都犹豫了一下,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太普通,仿佛是在他们彼岸园。 他们就站在天花阁或者天雪阁前面,推开门后就是他们起居室,此时犹豫只能用“近乡情怯”这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心情。 “珊瑚,退后。” 慕昭明淡淡的出声,珊瑚一怔连忙后退几步,只见他宽大的衣袖一拂,然后顺势把薄情卷入怀中。 薄情还没回神,慕昭明已经转身,用整个背部护着她的身体,想到大门后面可能存在的关机,一颗心悬到喉咙上,不由自主唤道:“轻飏。”双手紧紧的抱着他,脸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眼中泛起泪光。 片刻后,门上还没有任何机关启动的声音,慕昭明才回头看一眼,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后,不由的暗暗松口气。 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才发现薄情正含泪看他,不由再次抱紧她,贴着她的耳边低语:“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tw超多好看小说]”更不会,也不想让你有事。 薄情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流泪,门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要跳出来,生怕从门后射出什么东西,一刹那间他们就会阴阳永隔。 慕昭明没想到一个本能的动作,会让薄作,会让薄情如此惊惧。 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背道:“妞妞乖,没事了,都是我不好……”呢喃低语,一直不停的安慰着薄情,她还没有走出上一次的阴影。 珊瑚看到这一幕,识趣的跳出外面,把空间留给紧紧相拥地两人,好半晌后薄情才渐渐地回过气,轻轻地低泣:“轻飏,不要丢下我。” 同样的事情她不想再发生一遍,她会害怕,很害怕。 “好。” 慕昭明毫不犹豫的应她,抬起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 他心里却明白,若是还有下一次,他依然会选择这样做,因为他永远不想让她受伤,他会为她心痛,很心痛。 薄情却无法抵制心情的激动,眼泪越擦越流,慕昭明忍不住低头,双唇吻信她的眼睛,把她的泪水全吸到口中,咸咸的感觉在唇齿间回味。 这是她伤心、难过、害怕的味道。 眼角上的灼热感觉,让薄情感觉到安全,微微地抬起头,虔诚和信徒一样,用双手轻轻地捧着慕昭明的脸,踮起脚尘,用力的咬着慕昭明的唇上,用最直接的动作表达内心的依赖和惊惧。 慕昭明整个一滞,毫不迟疑的回应她,张开双唇迎接她的探求,无声的安慰着她惊惧不安的灵魂。 珊瑚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时,看到两人相拥吻的画面,不忍心打扰又轻手轻脚的离开,离开时还小小声地嘀咕道:“不明白,不明白……” 慕昭明素来是一心多用,听到她的话,后唇角不由的翘起。 他也不明白,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他还是觉得不够,恨不得时间停止,江水不再…… 那样他们就可以远地在一起,不由更用力的吻着薄情,直到口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散开,分清是谁的味道。 咳咳…… 珊瑚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二人,看着两人依依不舍分开的画面, 刚想开口就收到慕昭明一记寒光,缩着脖子,干笑两声道:“两位主子,外面有些奇怪,你们快出来看看。”音落人闪。 薄情和慕昭明牵着手走出那道门,不过薄情面上却多了一层面纱,是慕昭明用来遮住她被吻肿的唇,却难以遮掩她娇羞的风情,而在慕昭明的唇上,却赫然一个小小的鲜红的伤口,那是被薄情咬破的,不过某人却毫不在意,反而像奖章一样炫耀。 看到眼前画面,二人素来平静的面容上,同时出现了一丝裂缝,两人脸上的表情比当初看到云天大帝的陵墓、看到肥遗旁大的躯体时更为震惊。 没想到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竟然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只不过树木上面的树叶并不是很绿,此时头顶上有微弱地太阳光射下,正是从大裂缝上面投射下的光线。 看着茂盛的树林,他们无法想象,在火山没有爆发之前,在裂缝没有出现之前,在这片没有任何阳光照射的地下,这片树林究竟是如何生长。 真是太不可思议,简直是一个奇迹。 “走。” 慕昭明牵着薄情小手,一踏入树林中,就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迎面扑来。 远古没落有文明,似乎可以在这里得到证明,终于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或者说是证明他们存在过的事实。 树林下的落叶积得很厚,潮湿的感觉从脚下传来,薄情打量了一眼四周,凝神一下道:“轻飏,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不只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甚至连野兽的足迹都没有。” 方才一凝神,用内力探知四周的环境,就发现方圆数十里,竟然没有一丝属于生物的声音。 其实慕昭明早就用内力打探过四周,也早就发现这一点,淡淡地道:“当然不会有,这里似乎被下了某种禁制,寻常物无法进入这片树林,我们往这边走吧。”抬起手一指。 珊瑚条件反射地问:“陛下,为什么要往那边走。”在梵风流没有正式登基之前,慕昭明依然是惊帝。 慕昭明的手指上一指:“你看看那些一直没有阳光照到的树木的树冠,上面的树叶是不是一边长得比较茂密,另一边则长得比较稀疏,跟地面上的树木一样南北分明。它们明明一直在阴暗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慕昭明反问珊瑚。 珊瑚依慕昭明往那些没有被太阳晒到的,依然处在黑暗中的树木看去,上面的叶子果然是疏密分明。 沉默片刻后,忽然惊喜地叫道:“我知道了,树木是有感光性的,总是朝着有光的方向生长,在大裂缝没有出现之前,树叶比较茂密的方向,必然是有光源。”可是不见天日的地下,何来的光源。 面对珊瑚的聪慧,薄情赞赏地含笑道:“不错,幸好大裂缝上面落下的光线只有一点点,不然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些秘密。” 慕昭明不以为然地道:“这也没关系啊,树根总是朝着有水方向生长,到时候我们就朝树根延伸比较长的方向走。别忘记,那个人在等我们。”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往回走,或者是发信号,让人从裂缝上面抛绳子下来。 薄情靠在他的肩膀上,含笑道:“跟着你走,永远不会有错。” 此时,薄情相信慕昭明的每一句话,只要不抛下她,一切都无所谓,就算是错的她也跟他一起错到底。 慕昭明笑笑道:“傻妞妞。”牵着她的小手,朝树枝树叶比较茂盛的方向走,他怎会舍得她跟着一起受苦。 看到两人恩爱的模样,跟在后面的珊瑚不由抖了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翻翻白眼无奈的跟在他们后面,继续受这种变相地煎熬。 ——※※—— 正中珊瑚所言,在这片不见天日的地下森林下面,果然是有光源的,可惜不是阳光,而是用一面巨大的铜镜接收到经过数次折射后的光线,得来的光源。 虽然光源不是很强,不过总算让他们知道,顺着光源走,不远处就是地下森林的出口所在。 地下森林占地其实极其广袤,不过顺着铜镜走,他们并没有费太多的时间,就走到地下森林的尽头。 出口是一个类似洞口的地方,不过巨大的出口,已经被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清理过的藤蔓所淹没,只有一丝丝亮光从外面透进来,难怪里面的光线如此之弱。 若把藤蔓清开,再利用铜镜折射,森林跟面外面没有什么两样,难过这里能会一片地下森林。 珊瑚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挥剑,砍出一条类似隧道的缺口,三人就从缺口走出外面,刹那间…… 山洞外面,骄阳当空,光芒万丈。 他们似乎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突然如其来的光芒,让他们一时间无法适应,连别过脸躲开灼热的阳光,好一会儿才渐渐适应过来。 慕昭明牵着薄情的小手,迎着风缓缓走出外面,才发现洞口外面,面前是一片山崖,可是山崖下面云雾缭绕,眼前更有万里风光,顿时让他们宛如到了另一个世界。 看着眼前的风景,他们才发现,原来云天大陆上,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一个地方,简直是堪称人间仙境,同时也是一处绝境。 珊瑚看着下面寸草不长的绝壁,哭丧着小脸道:“陛下,主子,这里是绝壁,我们怎么下去啊?” 薄情和慕昭明面上同时一怔。 第355章 夜氏一族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爱读书]” 望着下面深不见的悬崖峭壁,薄情淡然的飘出一句话。 回头却见慕昭明一直盯着洞口,那生长得十分茂盛的藤蔓看,淡淡地道:“珊瑚,把洞口的藤蔓全部清掉。” 珊瑚收到命令,毫不犹豫跟藤蔓奋战。 慕昭明看看洞口上方,一群一直在附近徘徊的飞鸟,上前伸手揽着薄情的纤腰道:“想到了什么?” 薄情伸手接下天空上洒下的明媚阳光,慵懒的一笑道:“想到山洞里面的铜镜,我想看看,当山洞没有藤蔓遮挡后,山洞里面会是什么样?” 如果有人想建造一个地下世界,山洞里面的铜镜,应该比他们看到的要多很多,当所有铜镜都启用时,或许地下森林跟地面上的森林没区别。 相信地下世界恢复光明后,要找他们想找的人,应该会更加容易一些。 慕昭明看看洞口上的藤萝,珊瑚估计得清理一段时间,温柔地道:“情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是喝水。”目光微微上抬。 薄情听到他的话后,才想起他们进来这里似乎有挺长的一段时间。 只是这一路上算得不惊险,却有种冒险的感觉,方才没觉得饿,被他一提就觉得饿,只是想到他们都是空手下来的,哪来吃的东西。 正想说不饿,肚子马上主动的回答慕昭明的问题,发出清晰的声音,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故作掩饰道:“这里哪来什么吃的东西?” 这里离他们下来的地方,不知道有多远,想叫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昭明不由调侃道她一句:“你的肚子比你的小嘴巴诚实多了。”天空上飞鸟依然在徘徊。 只见他手掌往上一推,三只飞鸟就像被拴了线似的,硬硬被拉到他的掌上,无论怎么挣扎也挣扎不掉。 薄情面上不禁出一丝惊讶,这隔空吸物她也能做到,只是这么远的距离,而且还是会动的活物,这对她来说还是有有一定的难度。 慕昭明递了一只飞鸟到薄情面前,开玩笑似地道:“这只飞鸟特别肥,烤起来油多一定很美味,今天我们就把他们烤了吃,这可是最新鲜的飞禽,味道一定很不错。”说完,手指缓缓滑到鸟的脖子上面。 这些飞鸟的脖子很细,轻轻一用力就能捏断。 薄情看到活蹦乱跳的鸟儿,心里有一丝不忍,正想开口制止时,慕昭明冲动眨了一眼睛,心里一怔。 想起这些飞鸟之前一直徘徊在洞口前不肯离去,要么它们的巢就在洞口上,要么它们是有人圈养的。 马上会意,配合地道:“珊瑚清理藤萝辛苦了,这只肥的就留给她吧。” 慕昭明玩味的一笑:“情儿,你去捡一些干的藤萝升火,我到哪边清理一下这些鸟,很快就有得吃。” 薄情的肚子很配合的又叫了一声,慕昭明不由的哑然一笑,小声道:“看来,你是真的很饿,一只飞鸟估计喂不饱你,待我再打多几只下来……”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把苍老的声音,从洞口的上方传下来:“臭小子,你敢吃老夫的鸟,老夫就把你的鸟给剪掉喂狗。哼!” 突如其来的声音,薄情和慕昭明相视一笑,终于沉不住气了。 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名穿着一龙麻布长袍,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者就出现在洞口前面,二话没说就指着慕昭明道:“臭小子,快点放了我的鸟。” 噗哈哈…… 正在清理藤萝的珊瑚,突然暴笑出声。 薄情一脸茫然的看向她:“珊瑚,你笑什么?”珊瑚已经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问她只能无力地摆摆手。 看到珊瑚眼泪都快要笑出来,薄情只能求助的看向慕昭明。 回想着方才老者说的话,慕昭明抿唇一笑,知道她比不得珊瑚,经常接触市井中人,听不出老者的话中有问题,俯在她耳边小声的解释一遍。 薄情的小脸不一红:“下流。” 慕昭明无奈的耸耸肩,见对方已经现身,朝老拱手道:“晚辈明轻飏见过前辈,数月火山燕城爆发,前晚辈与内子不幸跌落裂缝中,蒙高人出手相救,晚辈与内子此番特来寻找当日的救命恩人,还望前辈代为引见。” “原来要等的人是你们啊!” 老者脱口而出,慕昭明和薄情飞快的含笑相视一眼,果然有人特意在等他们,心里有些讶然。 地下森林那么大,那人知道他们一定会出现在此间,所以特意派人来这里等他们。 这怎么可能? 两人藏好心里面的疑惑,一松手放开手上的飞鸟。 走上前,慕昭明淡然地道:“有劳前辈为我们引路。”虽然很好奇他们生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却知趣没有打旁人,打听幕后人的事情。 老者没好气地道:“引什么路,既然往下无路走,你们就会往上看看吗?”说完,一个晃身,人已经消失在眼前。 薄情道:“珊瑚,清理完后,到上面找我们。”吩咐完后,朝慕昭明点了一下头。 慕昭明揽着她的腰往上一跃,两人也消失在洞口前,留下珊瑚不甘的呶呶嘴,无奈的继续清理洞口的藤萝,不过速度却在不停加快。 ——※※——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薄情和慕昭明随着老者上到洞口上面才发现,原来在他们早已经不在燕城中,而是无意中来到另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王国。 这里简单古朴的一切,让他们想到慕昭阳的消遥山庄,唯一不同的是,消遥山庄是在山顶上,而这个小小村落,却是隐藏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 正如书中所描写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陌上往来,田地里种作地人,无论男女皆如老者一般打扮,虽然是粗布麻衣却别有一番脱俗风姿。 村中人看到薄情与慕昭明出现,皆投以惊讶和好奇的目光,只是他们似乎畏于老者不敢上前相问。 “前辈,这里是……”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终于忍不住开口追问。 薄情能明白他的震惊,因为她也同样震惊。 燕城一带的地理环境,在他们攻打苍穹之前,早已经秘密的调查过。 情报上根本没有记录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可是现在它却摆在眼前,看来只有等见到真正的主人后才会知道答案。 老者抚着胡须道:“山野之地,安身之所,不足一提。” 闻言,薄情和慕昭明知道老者不愿多提,便没有再多问,默默的跟在后面,往村子的深处走。 几个拐角后,一片桃花林出现在眼前,薄情和慕昭明心里又是一阵讶然。 此时已经是五月初,外面世界的桃花早已经逐流水,桃树亦已经绿叶成荫子满枝。 眼前却出现这么一片花开正好,偶有落英纷飞的桃花林,心里多少有一丝讶然,时间在这里似乎过得特别慢。 两人跟着老者刚到走到桃花前,就听桃花林中传来一道的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能够走到这里便是有缘之人,请进来一聚。” 淡淡雅地声音平静异常,透出一股淡泊出尘的味道。 薄情含笑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老者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慕昭明拱手道:“有劳前辈了。”携着薄情缓缓走入内。 两刚走入桃花林内,林中忽然向起一阵琴声,抚的正是诗经中的名篇《桃夭》一曲。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焚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家其家人。 抚琴之人的抚琴技艺并不高明,报以琴声中并没有刻意的修饰,不过却把这一曲《桃夭》中所要表达的简单质朴的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 简单是质朴,是真实,是实在,是亲切……简单质朴是人生的一种至高境界。 桃花林不是很大,慕昭明和薄情轻易找到抚琴之人,在一株高大的桃花树下,一名中年男人盘膝而坐。 跟外面的村民一样,中年男人同样是一袭米白色的麻布长袍,只是在他身上硬穿出几分骨仙风的味道。 膝上摆着一把古琴,古琴那袭麻衣一样简单古朴,从它的七根弦上发出的声音并不华丽,不过听着却让他们心神无比的宁静,渐渐抛却了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进入一个亡我的境界。 最后一个颤音止住的时候,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着薄情和慕昭明含笑道:“你们终于来了,我的茶也刚刚煮好,两位这边请!” 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桃花树下。 薄情和慕昭明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另一株桃树下,有一张石桌,围着四个石礅,旁边摆着泥胎胚的火炉,上面的铜炉内正冒着热气。 简单的煮法让淡淡的茶香正慢慢的散开,与空气中桃花的香味酝酿在一起,别具一番风情。 “前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三人分主宾坐好后,慕昭明握着茶杯,直奔正题。 既然对方连他们会在什么地主出现,甚至连到来的时辰都已经算好,就不必再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 中年男人却乐呵呵的一笑:“不急,不急,走了那么长的路,你们也累了,渴了,饿了,先喝杯茶,再进一些吃食,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前因后果定亦会向你们交待清楚。” 薄情和慕昭明听到后,心里虽有疑惑却依然沉下性子,慢慢品尝着杯中茶。 因为烹煮简单,茶水的颜色并不是特别好,茶水还有一丝苦涩,不过过后,口中却有一股甘甜袭上。 见人两人肯喝茶,中年男人朗声一笑道:“你们就不怕我在茶水中落毒。” 慕昭明优雅的抿一口茶,缓缓吞下,细细地回味道:“前辈若想你们夫妻二人死,当日袖手旁观即。” 薄情正惬意地欣赏着桃花,也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我无仇,前辈不必如此费心思。若仅是为守住此间的秘密,通道机关重重,森林无数阵法,随便启动其中一个,足够取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何必下毒如此大费周章,况且用毒未必能难倒我们,不过这茶煮得不怎么样。” 以她精湛的茶技,眼前这杯茶,虽然不失甘甜和自然,却是难以入她的口。 中年男人露出一个惊讶地眼色,抚着胡子笑道:“这茶水,不过是水里有茶叶的味道,依然是用来解渴的寻常物,还有什么好坏之分?” 薄情毫不谦逊地道:“当然,若然有机会,也请前辈品一品晚辈泡的茶。”她的茶技,当下可还没有遇上对手。 闻言,中年男人略带一丝惊讶地道:“品?我从来只知道喝茶,还不知道茶还用得上品。” 薄情中年男人好奇的语气中,透一种简单纯朴的味道,蓦然会过意来,抱歉地道:“是晚辈轻狂了,简简单单才是真。” 往日,她的生活太过精致,倒忘记了平凡、简直才是最真的。 中年男人淡然一笑道:“言归正传我夜氏一族避世于虚云境,数千年来依祖上之言,加上强大的封印疆界,从未踏出过此地。就在数月前火山突然爆发,封印松动并且渐渐消失,虚云境结界亦在地壳震动中破坏,不日将消失贻尽。” 封印、虚云境、结界,听得薄情和慕昭明一愣,中年男人继续道:“当日我是依祖上留下的遗言,前去救助两位,所作所为不过为着我夜氏一族。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薄情和慕昭明心中更是一惊,面上的平静不可抵制的被撕破。 他们若是没有听错,眼前的中年男人方才说,他是依祖上遗言前来营救他们,也就是说在很早以前,夜氏一族的人,就知道火山会在那天爆发,知道他们会遇难,甚至还知道他们今天会来到这里。 看到他们的表情,中年男人淡然一笑道:“我夜氏也曾是皇族,有先祖历数代人心血,踏遍天下九洲以谋一统天下,可惜终究以失败告终,后又历尽不知多少代之人的心血,终于寻出一统天下,建立凌驾天朝之上皇权的方法,为天下谋救另一番出路。” 凌驾天朝之上的皇权,谋求天下的另一番出路。 听到这番惊天动地的话,薄情和慕昭明平表淡然的面上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以往的认知中,天朝已经是天下最强的存在,没想到居然还有凌驾于天朝之上的存在,会是什么? 慕昭明理定思绪,淡淡地道:“夜前辈,那凌驾于天朝之上的皇权称之为什么,前辈之一族又何以认定,它能为天下谋救另一番出路,而所谓的另一番出路又是什么。” 天下九洲已是定局,即便一统之后,天下还是这天下,难道在天下一统后还能生出什么变化不成。 想到此,慕昭明心里顿时一阵热血沸腾,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灼热的神情。 薄情看到他的神情后淡淡的一笑,男人总是喜欢挑战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有能力男人,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本能。 看到慕昭明的神情,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道:“看到你这样,云天大帝泉下有知,应该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也证明我夜氏一族这三千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闻言,慕昭明和薄情面上又是一怔。 中年男人含笑道:“我夜氏一族虽非上天选中的人,不过却天生具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早就三千多年前就已经预测到。” “前辈,能否把事情再说得清楚一些。”慕昭明语气抵制不住的有些激动。 天下竟然有人能预知三千多年以后的事情,而且还与他先祖云天大帝有关。 如果这三千多年内,云天大陆所发生的事情早在先祖的意料中,那么谋图整个天下的计划,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开始。 薄情不解地道:“既然你们能预知未来的发生的事情,当年的大瑧帝朝……为何会崩溃?”语气不禁有些犹豫,明氏一族当年可付出极大的代价。 “遮掩天机,自然要付出代价。” 中年男人不以为然道:“将来……或许还有更大的牺牲。”语气异常的沉重。 看到他这样,薄情和慕昭明面容上也多了一抹凝重,能预知未来却不能改变,其实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薄情保持沉默,慕昭明异常冷静的道:“前辈把晚辈引到这里,莫非就是为了此事?你要继续进行这一项策划已久的计划,需要我们的相助。” 原本以为把帝位给了梵风流,他就可安心陪身边有人儿消遥山水间,可是当他一听到还能建立凌驾于天朝之上的皇权,沉寂的心一下子又激起了斗志。 中年男人摇摇头道:“错了,不是需要你们帮助,而需要她的帮助。”手指一指,指在薄情身上。 两人面上不由的一怔,不解的看向对方,薄情惊讶地道:“为什么是我?”这些不应该是他们的男人的事情吗? 第356章 夜氏秘辛 《丞相的世族嫡妻》第356章 夜氏秘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57章 珠算人生 离开大裂缝的一瞬间,薄情觉得是从一时空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tw好看的小说) 若不是曼华和曼宁守在上面,她几乎已经忘记身在何处,外面的阳光比在村子中灼热多了,想必是有封印和疆界的缘故在内。 “见过主子,陛下!” “见过陛下,主子!” 从两个丫头的称呼中,就知道谁是谁的人,夜白抚着胡子淡然一笑。 薄情和慕昭明点点头,两人凝神探听过四周的情况后,慕昭明淡淡地吩咐道:“曼宁回到燕城后着人即刻收拾行装,我们明天一早,就起程回天域之城。” 曼宁应道:“是,陛下。” 薄情淡然扫一眼四周,俯在曼华耳边:“待我们出城后,把潜藏在附近的那些人全部干掉,另外嘱咐燕城东盟的人若有陌生人入城,务必小心监视,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大裂缝。” “奴婢明白。”曼华郑重的回答。 队伍回城后,休息了一晚后,翌日队伍一早就出发离开燕城。 而对外口径一率说皇太女和皇太驸已经找救命人,即日携恩人回天域之城论功封赏,一时间让天下人羡慕不已,恨不得救人的是他们。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微微摇晃的凤辇,薄情端着茶杯,看着对面的夜白道:“夜族主,你要本殿替你们想出提升推算能力办法,可是本殿对推算预测之道并不十分精通,如何能帮你想到办法。” 时间似乎停止在薄情声音落下的一瞬间,片刻后夜白捋着胡子,语气凝重地道:“我夜氏一族的推算预测之术,自开创以来便是传子不传女,且不传给外人,不过为了日后的大计,本族主可以传授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拜本族主为师,并且立誓不把此术传给后人。” 薄情和慕昭明面上皆是一愣,没料到夜白肯把夜家推算之术传给她,虽然有师徒的名份,不过已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所以,薄情心中充满惊讶,仔细一想,无论怎么算都是她比较赚,当下重新倒了一杯茶,跪下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夜白没想到薄情如此爽快,随之一笑道:“你这丫头倒会算计,便宜你了。看到时间紧急的份上,为师就暂时先喝下你这杯拜师茶,不过回到天域之城后,你得正正经经办一个拜师礼,不然为师可是会反悔的。” 薄情在心里不屑地道:“便宜什么,若不是看在轻飏的份上,我才懒得费心费神学这些东西。”面上却不慌不忙地叩了三下头,双手捧上茶上,眼眸中含笑的:“师傅,请喝茶。” 接过茶杯,夜白一气饮尽,放下茶杯道:“前面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们通常用四指掐算吉凶,预知未来的事情,四指上有十二个指节,分别代表十二个时辰,从小指头节开始推,别人报什么时辰给你,你便从那个指头的指节开始算。”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由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代表,也分别代表成、中、劣、阙四个字。成代表很好,中则有一番折腾,不过也不要紧;劣肯定遇到不好的事情,阙字就严重了,那是危在旦夕致命的事情……” 夜白也不管薄情是否跟着上,不停的扳着指头,随后又说了一大堆日期的推算,五行之法,什么春天土旺,夏天木盛,秋天水旺、冬天火盛,夏天掐到木算的是小孩子就好,老人就不好…… 诸如此类的东西一大堆,若非薄情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根本无法跟上。 慕昭明刚听了开头后,就忍不住往外面跑,把空间留他们师徒二人,暗暗庆幸选中的人不是他。 珊瑚和帛儿有心偷师,不想刚听了一会子,就脑子发涨头痛不已,没撑多久就借故往外跑,除斟茶递水外,绝不进入凤辇内。 夜白花了半日时间把内容推算预测的内容全部说完,接下来的时间,薄情不停的掐着手指,这样的情形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薄情忽然停下换算,看向夜白道:“师傅,您给我出一道题,看我推算得对不对。” 见她这样认真,夜白也没有拒绝,沉默了一会儿,随意报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给薄情,让她慢慢掐算。 沉默保持一盏茶功夫后,薄情停止掐算,看向坐在对面的夜白道:“师傅,您所说的那个人,应该会死在今年冬月六以外的双数日子内,尤其逢四的日子须特别注意,可惜弟子才学不久,掐不到具体是几号。” “你才刚刚学,能算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夜白一脸慈祥的笑道,嘴角边却几乎可见的抽了抽,心里暗暗道:“不愧是上天选定的人,果然妖孽。” 当年仅是记住那些内容,他就花了好几日的时间,掐算也外仅是换算出月份和哪些日子,却还不敢指定是哪几个日子。 这个小丫头才刚听完他的话,仅仅练习了半个时辰,就能掐算出如此准确的结果,恐怕只有那开创先祖与能之相媲美。 当然他不会知道薄情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薄情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想,所以在接下的日子里几乎把全部的时间,全都花费在练习手指掐算上面,车内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个小小的声音,就会打断她的思路。 因为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珊瑚换茶杯时不小发出一点声音,打断了薄情的思路,就看到她懊恼和冰冷渗人的目光。 原来薄情刚好脑海中灵光一闪,不想却突然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慕昭明见她如此投入,担心她的身体会撑不住,同时也为防止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便亲自陪伴在身边,并作了一些变化。 薄情所用的换上比寻常杯子要高出一半,并且杯子经过特殊处理,有保温和用,减少更换茶水的次数; 同时还在放杯子的地方垫上一块厚棉布,这样换杯子时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并且整个过程全都由他亲自操作,绝不假他人之手。 此时,薄情却坐在棋盘前面,却不是在下棋,而是把棋子一颗一颗,整整齐齐的摆在棋盘上,随之一边不停的掐着手指,一边移动棋盘上的棋子,并且不断重复相同的步骤。 慕昭明虽然不知道她在算什么,不过可以看得出她似乎是把掐算的方法转移到棋子上面。.tw[] 薄情是试图用棋子和棋盘进行掐算,这一切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没想到想仅是想一个办法就会如此的费神。 看到她这样日夜废寝忘食,费心费力地思考,不由后悔当初答应了夜白的要求,如果统一天下需要她如此费心,他宁愿就此终结计划。 现在只能看着她如此辛苦,他却只能干着急,列没有办法令她停止,就连帮她擦一下汗都不能。 突然,薄情的一缕发丝垂下,慕昭明正想替她拔开,一枚棋子却意外地跌落在地上。 慕昭明面上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薄情忽然大叫一声,疯似的一把推翻面前的棋盘。 棋子撒得到处都是,连同摆放在旁边茶杯都跌落在地上,慕昭明怕碎片溅到她,连忙把她抱到一边。 刚想把她扶起来,问问她有没有受伤,却被薄情反过来抱着他,耳边响起她委屈的声音:“抱紧我,抱紧我,我真是没用,竟然不小心把棋子弄掉,乱了全盘的推算……”接下来的声音化为无声的哭泣。 “情儿,好了,没事,没事……” 慕昭明紧抱着她,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再来过,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棋盘容易乱,我们就找一样不容易乱的东西代替,总会有办法的。” 明天他就跟夜白说清楚,他要停止这个计划,他不想一统天下,只想她安然无恙。 抱紧怀中的人儿,慕昭明一直低声安慰,渐渐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低头一看薄情竟然睡着了,一直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轻手轻脚地把薄情平放在锦被上,想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薄情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队伍早就停在一片驿馆外面。 只是为了不惊醒她,慕昭明一直陪着坐在凤辇内,她醒来时他正在珠光下看书。 英俊的容颜在柔和的珠光下,散发出一种致使的,魔一样的魅力,薄情主动的投入他的怀抱中。 慕昭明放下书,一手抱着她,一手端上浓茶给她漱口,用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替她轻轻拭过脸,深邃的眼眸中含笑道:“醒了。饿不饿,已经吩咐人熬了血燕粥,我让他们送进来。” 薄情点点头,在慕昭明怀中伸了一个懒腰,继续窝在他怀中,小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妞妞。” 慕昭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替她理了一下发丝:“今天晚上什么也不许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明天我就跟夜白说清楚,我们不要一统江山。” 看到她那么辛苦,江山再美丽也不及她的一笑,所以他不要什么一统天下江山,等到晋朝结束后,他就带着她逍遥山水间。 薄情用手指着按着慕昭明的唇,露出一丝慵懒魅惑的笑容:“别为我担心,如果在三千多年前一切就已经注定,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上天选中了你,先中了我,我们就得肩负起这个历史的重任。” “情儿,你太辛苦,太为难你了。” 慕昭明想到她不分日夜地思考探索,反复试验求证,寻求能让推算预测术更上一层楼的方法,他就觉得心痛不已,她何曾如此辛苦过。 薄情经过一番休息,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容道:“我真的没事,我生气是因为自己太过不小心,竟然把棋子碰掉,一切得又得重新开始过,所以明天还得辛苦你继续侍候本殿。” “能一直侍候你,是我的荣幸。”慕昭明日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着她唇。 只是没想到这一下的碰触,马上点燃他压抑多日的**,吻着她的同时,双不由自主的推开她身上的衣物。 薄情只感觉到身上一凉,头皮马上发麻,连忙制止着慕昭明脱衣服的动作,平静地道:“轻飏,我们在凤辇上,别人会听到的,别在这里……”意思是不在辇驾上就可以。 因为推算预测一事,慕昭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薄情亲热,所以一碰到她时才会失控。 此时听到薄情提醒的声音,整个人也瞬间清醒,眼中含着一抹邪魅地笑:“谁让你这段时间一直冷落了为夫。”一边娴熟地替她整理好衣物,若无其事地抱着她走下凤辇。 驿馆内,早就为他们收拾好落寝之处,慕昭明轻轻把薄情放在榻边,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珊瑚一会把血燕粥送进来,你吃完后再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休息一晚,明天起来一定会精神十足。这几天就当是出来游玩,你什么也不许再想。” 嗯!薄情顺从的点点头。 不一会儿珊瑚就送了晚膳进来,除了有血燕粥外,还有几样精致的菜式。 两人用过后晚膳后,就按步就班的洗澡、上床休息,一切都按慕昭明安排的进行,不过薄情白天睡多了,晚上却睡意全无。 寂静的夜晚,薄情依偎在慕昭明,听着窗外虫鸣声,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眼中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吻了一下慕昭明的唇上,玉手抚过他精致的五官,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 玉指最落在他的唇上,薄薄的绯色双唇,此时紧抿着,露出一丝难得柔和。 熟睡中的慕昭明会不自觉的露出一种孩子般的纯净,很难跟平日里叱咤风云,一言一行决定着万千人生死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正要收回手指,慕昭明忽然张口含住,睁开深邃幽黑的眼眸,邪魅地一笑道:“本想放过你,你却故意招惹我,看我怎么收了你这只小妖精。” 薄情还未回过神,慕昭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本想拒绝他,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主动吻上他的唇,无声的鼓励着他。 翌日,薄情是被慕昭明抱上凤辇的。 看到这样的情形,就知道昨夜发生什么事情,大家是见怪不怪都心照不宣,珊瑚他们却忍不住相互挤挤眼,暧昧的笑了笑。 路上包了一家茶庄休息,薄情怕别人笑话,打了一个哈欠,扶着珊瑚手臂缓缓走入茶庄。 经过柜台时听到一阵噼噼叭叭的声音,不由朝柜台上看了一眼,原来是掌柜的正在用算盘计数。 看着上下不停拔动的珠子,薄情不由的停下的脚步,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惊喜地道:“珊瑚,马上给我找个算盘过来。” 原来算盘上一排排珠子,让她联想到人手上的指关节,而且珠子是固定的,不会像棋盘上的棋子不小心撞到一下,就会满盘皆乱。 而且,就算偶尔乱了,也可以从后面的答案往回推算,这样就不会出错。 这算盘看起来,分明是是一个多了好几根手指的手掌,推算起不仅不会输于指关节掐算,甚至是更加准确精准,而且还可以推算出更多的事情。 珊瑚闻言,赶紧跟掌柜的借了一个算盘。 掌柜的也知道今日的客人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找出一个没用过算盘,小心翼翼的送到薄情房间。 薄情接过算盘,全然不理会慕昭明阴沉面色和幽暗的目光,把掐算之法利用到算盘上。 用手指掐算,只能掐算到眼前短时间内的事情,如果用算盘上的算珠推算,或许能推算到的时间范围就更大。 接过算盘后,薄情顶着慕昭明无形中施加的压力,试着用算盘来代替手指掐算,不试不知道,一试之下才惊讶的发现。 算盘上,能算到的时间范围骤然增大了许多许多倍,甚至能精确到何地何年何月何日何时,薄情心里不由的一阵狂喜。 看着推算出来的结果,薄情的双手悬在算盘上空,久久不敢放下,她被这一发现惊喜得手足无措,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她眼前缓缓的铺开…… 当掐算的工具发生了一个小小改变后,可以预测到的时间变得无法想象,别说三千年,五千年、就算是一万年两万年都不是问题。 薄情突然看到了自己今生所有的经历,和即将要经历,甚至还有前生后世。 从算盘上,她不但看到自己了,甚至能像神一样看到了所有人的命运,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干什么事情,他会到哪里去,全都一一展现在眼前。 此时,她就像站在一条江水滔滔东流的大江上,看着世人匆匆忙忙走到她面前,又匆匆忙忙地告别。而她却可以在这条世人世事汇聚而成的江边闲步,看看起源的高山,看看纳尽百川的大海。 每个人是如此的渺小,如一滴水拥护在其中,漠然无措,不知道道路会是什么,是不是会有漩涡,是不是会因为撞上石头而粉身碎骨,甚至落在干涸的泥土上被吸收殆尽。 薄情能看尽人生的种种,但作为江河里的一滴水,却根本看不到前路,只能随着命运的大浪前进或者后退。 虽然每一滴水都在努力,有的能走出不一样的人生,有的却淹没在平庸之中,有的刚从生活的波浪中偶露出角,眨眼又淹没在大潮之中,更多的人甚至连偶一角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生活的波浪推着进入了最后的宿命。 薄情能看见的,不仅是某一个人的趋势,而是能看到所有,看到她所想看到,也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 最悲惨的事情是,她能看到一切,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因为她只是俯瞰人世间的看客,而不是这个宇宙的主宰者。 薄情的心潮澎湃不止,同时也恐惧不已,她甚至不想把珠算的方法告诉夜白,然而夜白却在此时找上门。 第358章 预知的痛苦 门推开的一刹那间,强烈的光线射了进来,才知道已经天亮。 薄情不由的抬起手遮住眼睛,没想到在她看来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整整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 想着匆匆看过的世间事,唏嘘不已,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犹豫。 门推开的一刹那间,夜白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步伐轻快地朝她走过来,脚步略比往日快了一点点,平淡从容的面容上充满了喜悦。 只是喜悦中又集杂着一抹凝重,他的声音却从容不迫地道:“你成功了?”语气中依然有一丝不确定的担忧。 注视着他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薄情脸上的表情同样凝重,点点头:“师傅,弟子幸不侮命,只是弟子累了,待弟子休息片刻后,再把……掐算的方法告诉您。”语气中有一丝凝滞。 确认薄情已经想出办法后,夜白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深,眼眸中也有了神采,半开玩笑道:“你已经不休不眠的推算了三天三夜,是应该好好地休息,不然有人恐怕要要急疯了。” “三日三夜?不是才刚刚天亮不久吗?”薄 情惊讶的看着夜白,在她眼里仅仅是片刻的时间,没想到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难怪某人急得疯掉。 夜白一怔道:“是刚刚天亮不久,不过却是你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的第四天早上。”捋着胡子一脸戏谑的笑了笑。 薄情不由的伸了一下懒腰,揉着酸疼的肩膀道:“难怪这么累,原来我已经坐在这里足足三天三夜。” 肚子很配合的发出一声抗议的叫声,就看到慕昭明一脸阴沉的走进来,珊瑚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夜白摸着鼻子识趣地道:“你先好好休息一日,回头为师再跟你细谈。” 薄情起身相送:“师傅慢走。” 待夜白离开后,薄情刻意不看慕昭明的黑脸,朝珊瑚招招手道:“快点端过来,我都快饿死了。”没想到眨眼间的事情,居然用了三天的天夜的时间。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还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自然也包括某人在内。 暗暗瞟一眼慕昭明,估计这三日三夜他同样也不好过,想到此含笑道:“珊瑚,再多送一碗粥。” 珊瑚看一眼慕昭明,犹豫了一下道:“主子,你要不要先梳洗一番再用膳。”主子现在的模样,只怕她自己看到都会被吓坏。 薄情看到珊瑚面上的犹豫,挑了一下眉,就见到珊瑚暗中用手指了指镜子,不由的走到镜子前,不看还好一看吓了她一跳,嘴巴中不由的张大。 镜子中的人头发凌乱,除了一双大眼睛特别有精神外,面容憔悴,唇色苍白,黑眼圈、两眼浮肿,眼白内布满了血丝,长裙的裙裾绉巴巴的拖在身后,跟平时优雅端庄高贵的皇太女,完全走相反路线。 刚刚她就是这样一副邋遢样,出现夜白、慕昭明、珊瑚面前,面上一阵涨红,她什么时候如此落泊邋遢过,不由的暗暗瞟了一眼慕昭明。 幸好,在他的脸上只看到了生气,眼内只有担忧,没有看到一点点嫌弃的眼神,不过…… “主子,你不如先洗个脸,再用膳。(..tw)”珊瑚轻声打断她的思路。 “不,不用了。准备热水,本殿要沐浴。”薄情嫌弃的看了一眼镜子中有自己。 这副样子她怎么吃得下饭,不由的抬起手臂,闻了闻,幸好没有味道,浸浸热水,松松骨也好。 珊瑚连忙看向慕昭明,慕昭明缓缓垂下眼眸,表示同意,珊瑚含笑道:“热水已经准备好,奴婢随时可以侍候主子沐浴,主子……” 慕昭明却忽然伸手,接过珊瑚手上的托盘,冷冷地道:“这里有朕,你下去再多备些血燕粥,一会儿送过来。”听到这番话,薄情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想逃是不可能的,不由咽了咽口水, “知道害怕了。” 珊瑚离开后,慕昭明口中飘出一句冰冷的话。 薄情随意拢了一下头,舔了舔嘴唇:“轻飏,我口渴,想喝水。” 现在回过头想想,慕昭明把她锁在身边的方式,不是冰冷的铜锁和冷硬的铁链,不是血淋淋的把她双脚砍掉,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养成一个头脑发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半废物。 离开他,离开身边的大小丫头、护卫,就算身边带着满满一箱的金银珠宝,只怕她也走不远。 因为除了偶尔做做针线,收集各种水泡泡茶,连喝水都很少是自己倒的,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就让自己不能远离他的视线。 慕昭明头也不回地道:“把水端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下,帛儿就用托盘端着一壶水进来,迅速地倒了一杯送到薄情手上:“主子,喝水。” 帛儿趁着她是背对着慕昭明,嘴角微微的一撇,示意她慢慢喝,不要再惹某人生气,不然后果很严重。 薄情会意的慢悠悠地喝着水,不喝水不知道,一喝水就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烟。 本想一口气喝完,想到帛儿的提醒不得不放慢速度,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直喝了四杯水后,干涩的感觉才消失,放下杯子朝后面的浴室走。 满满一池的热水,上面飘着一层红色的彼岸花瓣,香味与水蒸气酝酿在一起,散出另一种香味。 薄情三下两下脱掉身上绉巴巴的衣服,卟嗵一声跳入水中,高天体温的热水让全身的毛孔瞬间打开,舒爽的打了一个哆嗦,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 看到漂在水面上,短了许多的头发,再也不能用头发遮挡身体,想到慕昭明还在外面,拿起一块绢布包裹在水下赤裸的身体上,免得上次在浴室内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拉过洗脸的布巾,浸湿后轻轻擦拭着小脸过,把毛由覆在脸上,正想悠然的享受舒服美好的一刻,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扯下盖在脸上的布巾,回头看着穿越烟雾而来的飘逸身影,宛如漫步云端的谪仙,不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人家正在沐浴,你怎么进来了?” 慕昭明似是没听到,一言不发地在浴池边坐下,把托盘放在旁边,用银匙装了一匙粥送到薄情嘴边。 薄情面上一怔,原来他是要喂她,连忙张口把粥含入口中,稀稠、浓淡合适的血燕粥入口即化。 看得出这碗粥熬了很久熬得很用心,趴在浴池边上,像小孩子一样任由慕昭明喂她吃粥。 直到一碗粥喂完,慕昭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薄情也像一个乖孩子一样,闷头把粥吃完,心里一直卟嗵卟嗵的跳过不停。 慕昭明这边刚把空碗放下,外面就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薄情连忙退回水中,却没有注意到某人的唇微微翘起,就听到他淡淡地道:“进来。” 门开了,珊瑚端着另一碗粥走入内,对眼前的香艳画面是见惯不怪,把粥连托盘一起放下,把之前用过碗和托盘端起,就若无其事的走出外面,识趣的不打扰二人的世界。 “你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不宜吃太饱。”慕昭明用银匙轻轻拔了一匙粥,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你这几天一定也没吃好睡好,这特意是给你叫。”薄情大眼眸深深的看着他,他终于肯跟她说话,心里不由暗暗高兴。 他永远最关心她,舍不得她受苦。 慕昭明面上一怔,薄情已经游到他面前,从水中站起来,握着他的手腕把喂到他嘴边,慕昭明顺从的张口把粥含入口中,眼角不着痕迹的往薄情身上一扫,眼角微微的抽搐一下,冰冷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幽暗。 原来裹在薄情身上的绢布,湿水后早已经变成透明,被热水浸成粉的娇躯,大剌剌摆在慕昭明眼前。 慕昭明的鼻血差点冲出来,薄情却全然不觉,依然淡定的给慕昭明喂粥,慕昭明也很“淡定”的吃粥,只是这碗血燕粥是什么味道,他是吃不出。 似是感觉到一丝丝异样的暧昧,薄情抬起头看了一眼慕昭明的眼睛,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确切点是在看她的身体,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眼睛骤然瞪大,透明的绢布包裹在身上,跟没穿衣服一样。 原本是要用绢布,挡住慕昭明的目光,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主动诱惑他。 面上突然一阵热辣辣的,腾一下红到脖子上,抛下银匙缩回水中,瞪一眼慕昭明:“色狼。” 噗哈哈…… 慕昭明忍不住喷笑出声,看到娇羞不已的模样,止住笑道:“我以你是要主动勾引我,正准备要自投罗网,原来是我会错意,哈哈……”话未说完,又开始大笑。 薄情看着眼前看尽春色,却笑得如此张狂的男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玉手往水面上一拍,一片水花朝慕昭明飞溅过去,慕昭明竟然没有闪开,水花全都落在他身上,谪仙般的身影眨眼成了落汤鸡。 哈哈…… 看着浑身湿透的慕昭明,薄情忍不住大笑出声:“活该!”占了便宜还说风凉话。 慕昭明缓缓站起来,薄情看到后连忙游到浴池的另一头,回头却看某人正不紧不慢的脱掉衣服,厚颜无耻地道:“反正都湿了,我也一起洗洗,况且也不是第一次。” “我洗完了,你自己……” 薄情“洗”字还没有出口,只见眼人影一晃,慕昭明的身影似是凭空消失在眼前。 面上不由的一怔,笑容僵在脸上,心里不由一丝惶恐升起,就感觉腰间已经被一只大手牢牢把住,心里不由地一惊,口不由发也一声惊叫。 从水中突然冲出一道身影,薄情定神一看,慕昭明英俊绝伦的容颜,毫无预料的出现在眼前,水珠顺着他的脸滴落,眼眸中,唇角边,全都含着笑,有说不出的魅惑、性感。 望着眼前精致的面孔,薄情心里不禁有一丝后怕,毫不犹豫的扑入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口中呢喃似的呼道:“轻飏、轻飏……” 慕昭明一怔伸手抱紧她,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道:“我在,我一直都守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生命有多长,他就陪她多长时间,不让她惶恐不安。 薄情从水中站起来,连绢布从身上滑落也不管,低头紧紧吻着慕昭明的唇,真实感觉到他的温度,他的存在时,不安的心才渐渐放松。 缠绵过后,大床上薄情已经累得沉沉睡着,慕昭明单手支着头半躺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纯净如婴儿般的睡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小脸精致得像全瓷娃娃,偶尔醒来时会睁开大大的眼睛,迷离茫然的看着他,也许那时他对她而言很陌生,那时在她的眼神中他却读到了信任,可是从昏迷中醒来后她却什么也不记得。 所以……他为此费了不少心思。 即便现在她依然想不起,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信任他,可是看到她现在不令信任他,还依赖他,甚至是离不开他。 他是陪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人,那怕是她的母亲薄言也不能相比,现在谁都无法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起到此心里就有满满的成就感。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慕昭明终于松一口气,三日三夜的担忧,终于在这一刻放下,疲倦的感觉也慢慢袭上,眼眸缓缓的合上,双手却本能抱紧薄情,闻着她的发香进入深度睡眠。 ——※※—— 翌日,薄情醒来时看到熟睡中的慕昭明,在她的记忆中,慕昭明永远醒在她的前面,除特殊情况从未有比她醒来得晚的时候,今天却意外的看到,就知道这几天他一定是没有好好休息。 起来后,把帛儿叫进来,让她传令下去,在驿馆多休息一日,简单的梳洗后,就坐在窗下抚琴。 清幽宁静平和的琴声,似是有种安心宁神的作用,所有听到的人顿觉心头一阵清明,整个人神清气爽。 “清心咒。” 夜白听到琴声后,淡淡道出曲名,对侍候他的人道:“你去打听一下,是谁在抚琴。” 侍候凝神一听,含笑道:“不必打听,虽然皇太女殿下很少抚琴,不过只要细心一听,就知道是皇太女殿下在抚琴,她的琴声特别温柔宁静,让人一听就会瞬间心清神明,仿佛把心里堆积的毒全都排泄干净。” 哦!夜白点点头,不过这琴声中似乎还有一点点催眠的作用,若是在睡梦中的人,一定会做一个好梦。 薄情抬头看一眼床上慕昭明,见他神情、睡姿比之前更放松,眼中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帛儿、珊瑚、曼华、曼宁对守在门外的珊瑚道:“你让店家马上收拾一处雅间,再准备好茶案,我要请师傅品茶。” “奴婢,遵命!”珊瑚应声笑着走开。 薄情又对曼宁道:“你在外面侍候着,陛下醒了告诉他,我跟师傅正在雅间商量事情,很快就回来让他不要担心,再有准备明天起程的事情。” 曼宁福身道:“奴婢知道了。” “奴婢呢?” 帛儿指着自己问。 薄情含笑道:“你到厨房,吩咐他们炖一样好汤,准备给本殿和陛下午膳用,午膳记得多备上几样陛下喜欢的菜肴,食材一定要新鲜的才好。” “是,主子。” 帛儿得令后,欢天喜地的离开,薄情无奈的摇摇头,对最后的曼华道:“你陪我到花园走走。” 茶庄的花园不是很大,园中有一汪小池塘,池塘边上的绿柳垂在水面上,有风吹过时,柳条儿轻拂着水面,显得格外的平静。 池塘内荷叶绿如碧玉,一个个紫绝的花苞从绿叶中探出头。 虽然此时还不是开花时节,不过刚走入花园,就能闻荷叶散发出的独有清香。 淡雅的清香令人精神格外的舒爽,薄情不由步入池塘的凉亭中坐下,闭上眼睛,一派悠然的闻着荷叶的清香。 回想着推算到的事情,想着人世中不停挣扎的人们,原来在时间的滚滚潮流中,人是如此的渺小,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感叹什么?”夜白的声音忽然响起。 薄情睁开眼睛,并没有起身见礼,而是淡淡地道:“原来糊涂也是一种幸福。”知道得太多,心里就会有重重的无力感。 夜白在旁边坐下,看着一池碧绿的荷叶道:“这就是我们活在世上的使命,或许正因为有这个使命,我们的人生才更有意义,这就是我们在面对生老病死时,依然无怨无恨的原因。” “一定要这样吗?师傅。”薄情有些犹豫。 “我一直依照先祖的话而活,心中也曾经有过无奈,很无奈,不过等待着,看着先祖的预言一个个得到印证,渐渐地就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况且,这是我的使命。”夜白淡然的一笑。 薄情苍白的一笑:“师傅不害怕吗?不无奈吗?”早早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却无能为力。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熟悉的生命,在早就知道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他们不甘不愿地离开,她会不会难过得想杀掉自己。 “我早就看淡生死。”夜白一派从容淡然掉。 “我很害怕。”薄情忽然抱紧自己,想抹脑海中所有记忆。 夜白不以为然的一笑:“丫头,你已经休息够了,我们开始吧。”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薄情却不由地浑身一阵颤抖。 第359章 皇太女回朝 护卫森严的雅间内,只有薄情和夜白两人,连帛儿和珊瑚他们,全都被留在外面,负责雅间的安全。 确保他们的谈话不被人偷听,非相关人员不得接近茶庄,外面早就调派了一支军队守卫,严密的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静寂得气氛诡异可怕的雅间内,薄情与夜白面对面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算盘。 薄情的手指娴熟的拔动上面的算珠,推算着在别人眼中深不可测的人生,动作放得很慢,一边一拔动算珠一边讲解推算的原理。 而夜白,紧盯着薄情手下灵活拔动的算珠,眼内充满了震惊,不过也有一丝忐忑。 他之前尝试过很多种方法,用过很东西推算,却从未想到过要用算盘,因为他并不精通珠算此道。 薄情不同,她出自以商业称霸天下的薄家,自小耳语目染,珠算对于她而言,简直是跟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夜白学起来却十分的吃力,因为他从未碰过算盘这东西。 犹豫了一下道:“情儿,为师对这算盘、珠算不是很了解。” 薄情抬起头淡然一笑:“不急,师傅可以利用路上这段时间来练习。珠算术跟推算一样也有口诀的,师傅只要把口诀背熟于心,就一定不会有问题,而且用算珠来推算,即便有错也可以轻易检测到,再重算一遍并不难。” 接下来的时间内,薄情把算盘给夜白介绍了一遍,然后把算盘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以及它们的进位原理,演算口诀,点滴不漏的告诉对方,并且还当面演练了一番。 基于它能算到的结果准确得令人十分震惊,夜白也对珠算也生出十二分的兴趣,薄情口传身授给他方法后,便抱着算盘一直不肯放。 “师傅若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唤弟子。” 看到夜白近乎疯狂的模样,薄情不由想到当时关在房间内,三日三夜不停推算的自己。 有些人,有些东西一旦沾上是很容易上瘾的,不是说停止就能停止,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房间。 走出雅间所在的院子,就看到一身白色便袍的慕昭明,面上微微一怔,上前扯一下袖子道:“这件衣服还没做好,你就急着上身。” 这个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被冷落了就会想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她忙着为推算一事想办法冷落了他,他就故意穿一件没有做好的衣服在身上。 “你之前做衣服很快,我以为你已经缝好了。”慕昭明目光无辜的看着她。 意思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是什么事情,都要她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没有任何人的鸮能越过他的地位。 目前,薄情明显没有做到这一点,理亏地道:“好了,我们先回房,我把这最后几针给你缝上,再让珊瑚熨烫一下不能穿。” 他醒得比她预想的早了一些,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寝殿内,慕昭明看着低头缝制衣服的薄情,捏着下巴道:“不问问我,为什么醒得那么快?” 薄情头也不抬地道:“他们吵着你睡觉了?”似乎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们,毫无顾忌的前来试探,真当他们华夏帝朝好欺负。 这些外来势力的能力和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强上许多,不愧是老牌,底蕴温厚得让她不敢轻视,不过他们敢轻视华夏帝朝的能力,不只是会铩羽而归,还得付出些惨痛的代价。 “你把他们全都收拾干净?”薄情抬起头看向对面,悠然而坐,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中裤的男人,无奈的笑笑,敢情她不把这件衣服做好,他就没衣服穿一样。 慕昭明一脸自信笑道:“当然……”故意停顿一下才接着道:“不用我出手,有曼宁他们,哪里用我出手。” 薄情被他捉弄,不由瞪了他一眼:“越来越没有点正经样,以前的样子都是装来吓唬人的。”想到以前他的脸冷得跟冰一样,别人连他一眼都不敢,现在整天的嘻皮笑脸,说句话也不正经。 “我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而已。”慕昭明冷不丁的回一句,漫不经心的语气,悠然轻松的态度,他乎他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内。 薄情嗔怪的瞟他一眼:“小心为上。” 随之低头收了针,打了结,用剪子剪断线头,顺手收好针,抖了一下衣服道:“珊瑚,把衣服熨一下给陛下换上,不然他今天没有衣服穿来见人。” 听到她的话,珊瑚忍俊不住笑出声,接过衣服拿下熨烫,笑着退出外面。 慕昭明却一脸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今天不用见客,这样穿着也挺好的,舒服。” 薄情不理他,淡淡地道:“曼华,你去看看师傅那边,他有什么需要,赶紧过来通知,顺便把师傅的午膳也送过去。”不由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偏偏没有逃过慕昭明的眼睛。 慕昭明走过去抱着她,担忧地道“怎么了?” 薄情靠在他的怀中,看着穿外的风景,幽幽地道:“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畏惧,其实早早知道结果,却什么也不能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宿命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三日三夜内,她看透了上下行近万年的沧桑,却不能改变什么,这种无力的压抑的感觉让她窒息。 看着她的痛苦,慕昭明收紧双臂,轻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那是上天给他们安排的路,或许也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你无权也没有必要干涉他们。总之一句话,生老病死是必然的事情,过好眼前,让短暂的生命不留下任何遗憾,其实死……并没那么可怕。” “我们会死的。”薄情不甘的看着他。 “我们不死才怪,那样会吓坏人的。”慕昭明咬了咬她的耳肉,乘机缓缓滑到她的脖子上,种下一个个深深的红印。 薄情抬手轻轻推开慕昭明,眉眼上含着笑道:“时候不久,该用膳,明天一早就得上路。路只怕不会太平,有些事情你得重新安排一番。” 慕昭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道:“这些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去办,至于今天来偷袭的那些人,似乎是跟被你关入大牢的人脱不了关系,看来他的身份要呼之欲出。”敢对他们出手,胆子够肥的。 “你准备怎么办?”薄情收拾好小几上面的东西。 “你不是早有办法吗?慕昭明反问回她,以她的性子,怎会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薄情懊恼的瞟了慕昭明一眼,这个男人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他,敛起笑容道:”我准备让父皇,在天朝使者跟我们要人之前,以晋朝为由大赦天下放他们离开,然后再……“接下来的话不需出口,坐在对面的男人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见她如此设想周全,背后必然花了不少功夫,慕昭明不由心痛地道:”以后这些事情让男人来做,你应该听娘亲的话,好好调养身体,华夏大帝朝的将来在你身上,我的皇太女殿下。“ ”你查到了那人的身份?“薄情惊讶地看着他。 ”元天瑞。“慕昭明口中飘出一个名字,不过一个名字已经足够。 ——※※—— 元天瑞,大宸天朝的七皇子,奉大宸帝之命,潜入云天大陆追拿不小心暴露身份的夜寒。 那日在茶庄喝茶,无意看到散步的薄情,被薄情独特的气韵所吸引,一时起了歪念,不想却被薄情打入天牢,错失亲自追寻夜氏后人的时机。 此时,听到从外面传回来的消息,夜氏后人被人捷足先登,而派去追踪皇太女的人又生死不明,平静淡然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阴沉的面色。 顺天府的天牢中,元天瑞的面色一片阴沉,没想到一个区区的帝朝下国,竟然如此强悍的势力。 皇太女梵夭居然不声不响的就灭掉,他派去跟在她身后的人,那些可都是此次计划的精英部队。 想到此,元天瑞忍无可忍心地大吼一声:”想办法,我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看不起帝朝下国,却根本不知道,他得罪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太女,薄情不发话,他这辈子都休息离开这里。 ”主子,天黑之前,我们便到达天域之城。“ ”知道了。“ 宽阔地官道上,曼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薄情淡淡地声音也从凤辇内传出。 凤辇内,薄情端正的坐在凤椅,可惜坐在她对面的人却不是慕昭明,而是一心沉醉于珠算中的夜白。 终于要到天域之城,薄情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一路上想借机对付她的人可不少,若是他们知道夜氏族主就在队伍中,只怕那些人会不顾一切的前来抢人,一瞬间她仿佛明白,夜寒为什么会不小心暴露身份。 他是故意的。 他早就算到今日之事,故意暴露自己,把天下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父亲。 ”丫头。“ 夜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薄情心里一惊,回过神连忙应道:”师傅,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夜白摇摇头:”珠算之术,师傅已经完全明白,师傅是想问问寒儿,他现在怎么样?“儿子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的牵挂。 ”他很好,师傅请放心,你马上就能见到他。“ 薄情昨天就已经收到灵脽传来的信息,她和南宫信天已经找到夜寒,并且已经先他们回到天域之城,目前正在宫中等着他们。 在知道儿子已经平安无事,夜白似是放下压在胸口上的巨石,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脸上终于露出淡然的笑容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连说两句”这样就好。“,停了一下,忽然又道:”丫头,抚一曲给师傅听听吧。“ 薄情笑笑让人取来琴,盘膝而坐,把琴放在膝盖上,双手轻放在琴弦上,含笑道:”师傅最想听那一曲?“ 夜白沉默了一会道”抚一曲《浪淘沙》,人生短短数十载,我已经蹉跎半生,只恨英雄白发。听着这首曲让我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还斗志十足。“ 薄情听到这番话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有表露出来,玉指轻轻一挑,就勾勒出大浪拍石,卷起千堆雪的雄伟画面,琴声引人入胜。 夜白听得入迷,却不知凤辇外面,一股势力正悄悄靠近他们。 内功深厚的人,能听到方圆几十里内的声音,薄情一早就知道有人靠近,所以没有拒绝夜白的请求。 殊不知道这听起来动人心魄的琴音,却有追魂夺命的能力,夜白根本不知道在一曲间,薄情已经夺走几十人的性命。 慕昭明骑着一匹纯黑的骏马,他比薄情更早知道有人靠近,不过那些都是小人物,真正可怕的对手已经逼在眼前,手不由自主的握在剑柄上,唇边含着笑,缓缓抽出墨剑。 墨剑,帝王之剑,出鞘便拥有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正视。 扫一眼官道两旁的密林,慕昭明深邃的眼眸内,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光:”保护好皇太女。“ 墨剑直直的往一边密林一指,队伍瞬间止步,随行的侍卫并入没有马上冲入密林,而是搭箭引弓。 嗖嗖……几声,箭上冒着一丝火花,咻一声射入密林内。 只听到噗嗤一声,浓浓的烟雾在密林升起,随即传来一阵阵咳嗽声,侍卫们蒙上早就准备好的湿巾,瞬间闪入密林内。 片刻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慕昭明吸了一口气,眼眸深处全是骇人的冰冷。 这段路,两边树木成林,是最后能伏击他们的地方,所以他早有准备,先用呛人的烟雾,挡住那些人视线,而化装为侍卫的虞家暗卫,就趁此机会冲入密林中,一举歼灭敌人。 慕昭明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凤辇,动人心魄的琴声毫不受影响,却无人知道这动听的琴声,有勾魂夺命的作用。 咻…… 突然,从林中射出一支绑着火药箭,直取薄情的凤辇,慕昭明看到后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讥讽,连表情都来不及变换,那支箭就以比原来快上数倍的速度原来反射回去,只听到林中传出一声惊叫,就听到一声爆炸的声音。 骤然而来的巨响,凤辇内,夜白本能的捂着耳朵。 薄情的琴声却丝毫不受影响,目光淡淡看向外面,冷冷地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夜白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薄情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薄情在抚琴抚到高潮处时,突然罗袖一拂,眨眼的功夫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没什么,不过是一群自不量,妄图对劫持本殿的人而已,师傅不必担心。“ 目标被抢走,元天瑞已经失去耐性,竟然疯狂到想支持皇太女,威胁父皇放他出天牢。 慕昭明看一眼从林中拖出来尸体,沉声道:”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薄情听到后,抚着琴含笑道:”意图劫持皇太女殿下可不是小事,事关到两朝帮交,对方未必会留下把柄给我们,依我看还是一把火烧掉干净。“ 正如薄情所言,虞家的暗卫们,在尸体果然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连所使用的兵器,皆是华夏帝朝内民用的黑铁,玄铁所制,至于天玄铁、无极铁、至尊铁,这三样铁皆为军用,由朝廷一手把控,民间绝对不可能出现。 ”等等。“ 正要点火的时候,慕昭明突然出声制止,只听他淡淡地道:”每一家铸铁店皆有各自的标记,把兵器收起来,回到天域之城后,依照上面的标记,逐家查问清楚,看是谁跟他们购买的。“用华夏的兵器杀华夏的人,他可不会放过他们。 薄情不出声,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那些在幕指使的人。 这些外来势力欺人太甚,确实是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不然以为他们华夏帝朝好欺负,华夏之内绝无软弱无能之辈。 ——※※—— 晚饭过后,天域之城的百姓们正聚在一起闲聊,就听到一阵无数快马奔跑的声音。 正想跑出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一路高声喝道:”皇太女回朝,闲集人等回避…… 皇太女,就是华夏的皇太子,原本还蠢蠢欲动的百姓马上止住脚步,迅速回到原处。 那些正在街上行走,来不及回避的百姓,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不敢偷窃皇太女圣颜。 从城门一直通往天湖的官道上,两边一步一岗,站满了银甲黑袍,手握长抢的侍卫,高处有射手,暗处古家、薄家、虞家的暗卫无处不在,只怕连只苍蝇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万众瞩目中,薄情的凤辇缓缓入城,侍卫们纷纷下跪,齐声高呼道:“恭迎皇太女回朝,皇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的声音如起伏的波浪,此起彼伏,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似是向已经进入天域之城的外朝势力宣告,皇太女躲过了重重伏击,顺利的回朝,粉碎他们心中那点心思和侥幸。 第360章 诡异的天象 天湖附近守卫森严,皇太女的鸾驾缓缓停在在天湖畔,薄情挑起帘子看一眼外面,外面密密麻麻站着一地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姜氏、慕昭月、陶然、澜凌、宫乐、上官落、沐月,箫遥、梵青流,明月,在明月身边还站一白发男子…… 薄情暗暗吐了一口气,难怪一路上都看不到人,原来全都跑到这儿来等着他们。 回头看向夜白,含笑道:“师傅,我们到了,下车吧。” 意外发现夜白一直紧紧盯着外面,连她说话他也没有听到,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落在白发男子身上。 “师傅,我们到了,请下车。” 薄情大概猜到了白发男子的身份,此人应该就是夜氏少放主——夜寒。 见他满头白发,心里一惊,似是想到什么事情,暗暗道:“难道这就是反噬的后果吗?” 想到此,薄情的心微微一沉,这就是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了便如夜寒这般,招来般般的痛苦反噬。 白发,据她的了解,只有用了损耗生命的推算之术才会出,内心深处不由牵起一丝波澜。 哦! 夜白回过神,心不在焉地应一声,就匆匆的走下马车。 凤辇外面众人满心来接薄情,不想帘子掀开后,走出来的不是薄情,而是一个中年男人,面上不由的一愣。 姜氏早早就伸出来的手的一僵,脸上的表情更僵,直到慕昭月拉她一把,才索然的收回手,尴尬地道:“我还以为是情儿呢。” 夜白没有理会她,更没有理会众人,走出凤辇后,就急急地走向站一旁的白发男子,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白发男子突然猛地跪在地上。 “孩子儿见过父亲,孩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白发男了的语气有一丝丝哽咽。 看着眼前的一头飘飞的白发,夜白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伸出手哆嗦了半天,也不敢碰一下那如雪般的银丝。 过了好半晌后才缓缓地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伸手把儿子从地上扶起来,面上有一丝激动。 薄情与众人一一见过后,走过来含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夜寒师兄,一路上辛苦你了。以后的事情便交由我们来处理,师兄和师傅刚刚团聚,你们就什么都不用管。” 那些人竟敢在华夏之内撒野,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他们华夏好欺负。 夜寒看到薄情的尊贵气韵,眼中一阵惊艳,瞬间惊为天人,犹豫一下道“父亲,这位是……”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师妹。 呵呵!夜白得意的笑两声道:“这位是当今皇太女殿下,为了寻找出再上一层楼的推算方法,父亲我破例收她为徒,把夜氏的推算之术,悉数传近授于她。” “那……结果如何?”夜寒警觉的看了一眼薄情。 “夜氏先祖的预言,从来不会有错。” 虽然夜白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话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薄情已经想出了办法。 哦!夜寒轻轻地应一声,语气中却有一丝失落,沉吟一瞬后,唇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师兄见过师妹。” 皇太女梵夭,又名薄情,是薄氏嫡女,在来到天域之城前,他已经久闻大名,此女不仅风华绝代,更是惊才潋滟。 原本以为只是夸大的传言,没想到她原来就是能助他们夜氏一族推算术更上一层楼的人,如此惊人的能力,确实侮辱她在云天大陆上的威名。 果然是手段通天,惊才潋滟。 “师妹见过师兄。” 薄情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对方,夜寒年纪跟她差不多,容颜不输于白晨风的妖孽俊美。 只是面容比白晨风更成熟,甚至却丝毫不输于慕昭明,难怪能在一路的追捕中保全自己,不过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tw好看的小说) 慕昭明走过来道:“情儿,时候不早了,别让父皇和母后久等。”俯在她耳边小声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先回宫再说吧。” 闻言,薄情知道他的意思,附近可能还有人在暗中窥视,含笑道:“师傅,师兄,我们上去吧。” 天湖湖畔边上,早已经停着一艘庞大的画舫,接他们一行人入宫。 薄情和慕昭明领着众人说说笑笑走向画舫,那知道他们一行人刚刚走上画舫,一团红色的东西就朝薄情扑来,众人心里不由的一惊。 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珊瑚喝道:“暖宝,你再胡闹,小心我揍你。” 呃!众人又是一滞,就看到那团赖在薄情怀中,那团冲着珊瑚扭屁屁的毛团,不是暖宝又是谁,嘴角不由抽了抽。 这只萌狗,因为薄情宠它,一直把它当儿子一样养着,地位跟皇太孙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慕昭明和薄情谁也不怕。 夜白看了一眼在薄情怀中撒娇的暖宝,不禁惊喜地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月狼犬中的血犬,这小东西可是千年难得一见啊!”不由自主的抚了一下胡子,似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宝藏。 胖乎乎的毛团在薄情怀中蹭了蹭,就像是孩子见到亲娘一般,口发出一阵阵欢愉的叫声,若得众人不由地发一阵笑声。 薄情揉了揉暖宝的小脑袋,抬起头笑道:“师傅说得不错,暖宝正是血犬,所以平时太岁和美人,还有番茄、土豆,以及另外两只跟暖宝一起出生小东西,它们都不敢太靠近它。” 其实是太岁和美人它们,只要一闻到暖宝的味道就远远地躲开,不敢跟它玩。 往日里,只有她和珊瑚、还有帛儿他们才不会嫌弃它,所以它喜欢腻着她,对慕昭明则是畏惧。 偶尔,她不在的时候也会腻着慕昭明,那时候的慕昭明也由着它,仿佛是在彼此身上寻求安慰。 似是感觉到薄情的想法,暖宝又在薄情怀中蹭了蹭,伸了舌头舔了舔薄情手背,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睛安然入睡,就像在母亲的怀中一样。 看到暖宝这人性化的一面,众人不由的哑然失笑。 陶然、澜凌、宫乐、箫遥、梵清流他们见惯了薄情冰冷狠绝、嗜血无情的一面,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心里却是另一番波澜。 夜白登上画舫,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眼前浩渺烟波,感觉水下散出来的阵阵寒意,就知道湖下隐藏着某着可怕的东西,不由抬头看着天湖中心那两座高耸入云,看不清真面目的山峰。 “师傅,这是天峰和出云峰,天宫就在上面。” 薄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甲板上,看着眼前的碧蓝色的湖水上面,微不可见的波纹,那是肥遗在水下呼吸的节奏。 这只上古神兽一直在保护着云天大陆这块土地。 夜白轻轻应一声道:“想必有什么工具,能直通天峰之巅。” 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自豪:“整个天域之城,皆是弟子与工部尚书陆放华的杰作,城门一闭整座城则自成一国,无论外面有多少军队,都休想攻入内,天湖之内亦是如此。” 天峰与出云峰加起来的面积,如同一个占地广阔的村镇,而天湖的面积是天峰和出云峰的两倍不止,与城中的居民区连在一起,就像一个可以无限延伸的八卦阵。 夜白听到薄情的介绍后,脸上来表情越来越精彩,到最后嘴巴都已经合不拢。 满口惊叹道:“真没想到世上竟有这般奇才,如此建筑虽不能凌空而起,却实属世间少有,若能加以利用,必能更利于我们的大业。” “师傅何以这样说?”薄情不解的看向夜白。 “天域之城虽然是云天大陆龙脉汇聚之地,加上眼下的八卦阵,亦仅仅是能把云天大陆内龙气聚于此,却不能利用龙气,而且想要一统整个天下,仅俟是汇聚云天大陆的龙气是远远不够,我们还需要建一个更大的阵法,汇聚天下龙气,再善加利用方能成就大业。”夜白淡淡指出目前不的足之处。 夜白一脸平和看着薄情,唇边淡淡含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这些事情师傅会跟你父皇他们商量过后,再一一实现,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我们的时间不多啊!” “师傅。” 薄情的声音内有一丝感伤。 蓦然想到那一句“只恨英雄白发”,眼内有一丝湿意道:“师傅放心,我们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语气中透着肯定,因为她早就看到了一切。 “傻丫头。” 夜白怔怔的说了三个字。 薄情无奈的一笑,不知她这算不算是泄露天机。 画舫靠岸后,众人踏上直升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直升屋朝外的一面开了一排窗,站在直升屋内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随着高度的不断升高,整个天域之城尽在眼底,一个生动、巨大的八卦图,就展现在众人眼前,夜白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声惊叹。 直升屋的速度开始缓缓放慢时,就是到达天宫的时候。 薄情从珊瑚手中接过一袭披风道:“师傅,天宫地势较高,常年有积雪,气温也比较低,你披上这件披风,以免着凉。” 夜白面上一愣,爽朗的笑道:“你果然是细心的。”刚想接过披风,不想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夜寒接披风,抖开后道:“父亲,孩儿帮你披上吧。”披风一扬,娴熟替自己的父亲披上披风。 薄情不由的抿唇一笑,转过身任由慕昭明为她披上披风,含笑道:“还是在家里好,不知道父皇、母后还有皇祖母,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整个天宫上,就只有他们三人,其余全是宫人、侍卫,眼前这些人嫌在宫太冷清,谁也不愿意长时间待在上面。 姜氏笑眯眯地道:“他们好着呢?娘亲药庐不忙的时候,也经常上来探望他们。”问题是她空闲的时间不多啊! 明月也不甘心地大声嚷道:“我想玩雪的时候,也会求母后带我上来,皇太后可喜欢明月了,还常常留明月上宫中过夜,天亮了叫大家陪我一起玩雪。” “惊华姐姐,我跟母后说了,今天就跟你一起睡,你明天也陪我一起玩雪,好不好?”明月走过来,扯着薄情的衣袖,一脸讨好的卖着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薄情。 “好。” “不好。” 薄情和慕昭明的声音同时响起,直升屋内马上响起一阵闷笑声。 慕昭明一本正经地淡淡地道:“好女孩不应在外留宿,若是你晨风哥哥知道了,他一定觉得明月不是个好女孩,原本答应我们要回来的,只怕得知消息后也会调头离开,你永远不能嫁给他。” 闻言,众人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怎么不说是他独占欲强,不想薄情为了他以外的事情分心。 看着一脸憋屈的明月,忍笑忍到胃都抽筋,不想明月的下一句话,成功的让他们全部破功。 只见明月松开薄情的衣袖,转去扯着夜寒的衣袖道:“明月已经不喜欢晨风哥哥,明月决定要嫁给这位白发的哥哥,方才在湖边,风吹的时候,哥哥的白发飞起,跟天上的神仙一样好看。” 慕昭明、薄情,以及众人的嘴角不由抽了抽,一脸同情的看向夜寒。 就听到明月继续奶声奶气道:“方才明月摔跤了,是白发哥哥扶人家起来的,还给我吹吹。晨风哥哥最最坏,总是对明月臭着一张脸,跟这个冰块脸一样坏。” 胖乎乎的小手一指,指在慕昭明身上。 冰块脸! 真的很形象啊! 在场的人先是一滞,最后忍不住笑出声,就连没有表情的夜寒也不由莞尔。 慕昭明的额角跳了跳,指着旁边上官落等人道:“明月,你也可以喜欢他们,他们也长得也很好看。” 只见明月嘴巴一翘,指着上官落控诉道:“这个哥哥最狠心,他经用针扎明月。” 指着澜凌道:“他浑身是毒不能近,碰了会全身痒痒。” 最后指着宫乐:“人家不喜欢听琴,一听就想睡觉。”连梵清流也没有漏掉,明月一脸痛苦的回忆,诉说着她成长的血泪史。 四人的面色顿时一黑,面对这个小丫头的控诉,他们也只能默认,谁叫这个丫头天不怕地不怕,若是不给她点苦头,天天过来捣乱,他们的日子更不好过。 薄情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幸好直升屋的门已经打开,眼前一条天梯,直能天宫最高处,帝王与大臣们朝会,商议处理政事,以及起居的玄殿。 看着眼前白玉铺就,黄金铺垫,夜明珠为点缀的天梯,早已经看破尘世的夜白也不由的瞠目结舌。 暗暗道不愧是未来的,天下的中心点,果然是大手笔啊!不知道上面的玄殿,又会是何等的奢华。 遗憾的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并不是玄殿,而是玄殿后面的御书房,梵风流此时正同箫谨天在御书房内等着他们。 “儿臣拜见父皇!” “草民夜白拜见陛下!” “草民夜寒拜见陛下!” 御书房内,慕昭明、薄情、夜白、夜寒向梵风流行礼 梵风流坐在龙椅中,淡淡地道:“免礼,平身!” 扫了看一眼女儿道:“惊华,太后和你母后一直记挂着你,你先去给他们请安,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吧。” 薄情眉毛一挑,知道他们是有要事要谈故意支走她,一点也给梵风流面子地道:“明明是过河拆桥,还说得那么好听。”跪安礼也不行,扭头就走出外面。 梵风流故意冷冷地道:“越来越没规矩,以后再收拾你。”薄情回过头吐了一下舌头。 薄情刚走出圣宫大门,就看冰凌姑姑和简公公守在外面,看到她出来,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奴婢给殿下请安!” “奴才给殿下请安。” 冰凌姑姑含笑道:“帝后娘娘正在太后宫,太后特意吩咐奴婢侍候殿下梳洗,说殿下梳洗过后再请安也不迟。” 此时,薄情才知道,薄言与方才一起入宫的姜氏他们全都不在圣宫中,而是聚在太后的重华宫内。 似乎准备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等都会她,也不好拂了二人好意,就先回承天宫。 回了一趟九重殿,梳洗一番后,薄情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刚走到正殿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欢笑声,心中暗暗纳闷。 直走到殿门口才发现,原来里面早已经设下宴席,特意为她接风,现在就等她一人而已。 “孙女给皇祖母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 薄情给薄言和太后行过礼,还说完后面的话,太后已经心疼的人让人赶紧扶起来,把薄情招到身边,一把拉入怀中,摸着她的小脸,心肝肉儿的叫半天。 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后,一脸心痛地道:“出去两个月小脸又变瘦了,轻飏是怎么照顾你的,回头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她可就一个宝贝孙女。 “是孙女不好,累皇祖母替孙女担忧。” 薄情乖巧的坐在太后身边,心里暗暗感叹,慕昭明这是无妄之灾啊! 太后拉着薄情小手,对坐在下手的薄言道:“言儿,你赶紧让人把炖好的药膳端上来,我们得赶紧给夭儿补一补,这清清瘦瘦的模样,只怕连衣服都撑不起,哀家看着心痛。” 药膳,薄情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即有种反胃的感觉。 吃了那么多年的药膳,听到这两个字她都想吐,无奈太后的一番好意,她又不能拒绝,只能求助的看向姜氏,姜氏却假装没看到。 薄言含笑道:“是,母后……”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道银光撕破了黑夜,天空上雷声隆隆作声,众人面上一怔。 天空上明日还在,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怎会突然电闪雷鸣,正思索着着,天空上的乌云正在慢慢聚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诡异的天象,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突然一道巨大的透着危险的雷龙,冲破厚厚的乌云,从九天之下狠狠地劈下。目标似乎正是天宫,确切点是旁边的圣宫,薄情面上不由一惊,连忙冲出外面。 只是,还没等她走上几步,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摇晃,似乎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好像是上天在发怒,给地上的人们发出严重的警告。 天域之城内外,所有人都在瞬间感觉到大地的震动,甚至有人清楚的看到,乌云中一条会发光的巨龙,狠狠的砸落在云雾缭绕的天峰和出云峰上,然后就听到一阵咆哮的声音,似是龙吟,也似是天吼。 丞相大人吕浩然正在书心看书,骤然听到巨响后,不顾地面震动,连忙着冲书房外面。 抬头看向天宫的所在,只见那一方天空上,乌云徘徊不散,乌云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煞气浓浓。 掐手一算,却什么也算不出,心里不由道:“天哪,陛下他们究竟在商议什么事情,把天都惹怒。”不知道这会能不能抗过去。 薄情不顾众人的阻拦,飞快的冲出大殿外面,抬头一看,只见慕昭明和箫谨天正站面色凝重的在玄殿的殿顶上。 两人的手中握着帝王剑,抬头紧紧盯着天空,天空上乌云重重压,不由捂着嘴巴,惊讶地道:“这是天警啊!”父皇他们到底在商议什么事情? “情儿,这是怎么回事?”薄言也从里面走出来,不解的看着站在屋顶上的慕昭明和箫谨天。 薄情无声的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其实她是不想薄言担忧。 天警,就是上天的警告,父皇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违背天地规则的事情,若来天打雷辟,难道一统天下便是违背天地规则的事情? 天域之城,经过方才一番地动山摇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所有百姓都走出空旷的地方,抬头注视着天宫上方的天空。 看着天空上厚厚的乌云,一颗心不由紧紧的揪着,这回可真是体会到什么叫天威浩荡,陛下他们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啊! 厚厚乌云中,不停酝酿着下一次的警告。 薄情有心想上去帮忙,却知道事情已经不在好怕掌控中,她若上去只会累慕昭明分心,可是一时又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城中,接待各国使者的驿馆内,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同样的震惊的表情,以他们以往所见,就算是晋朝,也不可能惹来如此大的动静。 华夏帝朝究竟想干什么,若成功了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好可怕的力量。 第361章 它们的回报 薄情的声音忽然冷冷地响起:“传本殿命令,关闭天宫的各处出入上落口,任何人没有本殿的手谕不得上天宫。.tw[]通知护城军,全城戒严,所有人不得撤离开原地,没有本殿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接近天湖一步,否则——杀无赦。” 惹出如此大的动静,必然已经惊动城中的各国使者,若他们暗中使坏,天域之城就要陷入危机中。 就在薄情的命令发出后不久,驿馆迅速被军队包围起来,名为保护各使者的安全,天牢、顺天府的大牢两处亦是如此。 凡是有可能出现动乱的地方,全部被重兵包围,连只苍蝇也休想逃掉。 若是元天瑞敢趁机逃跑,就别怪她不客气,敢坏她的事情,天朝之人她也照杀不误。 目光继续落在站在屋顶上,一袭白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的男子,心里像压着千重山。 就在一刹那间,慕昭明似是感觉到了一般,朝她看了一眼,她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 虽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等我”。 他是要她等他下来,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薄情鼻子一酸,眼泪涌上来,含着泪向他点点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一定会等他, 望着天空上,正在酝酿着毁天灭地力量的浓黑厚云,薄情忽然想起了一人,或许这个人会有办法。 俯在帛儿耳边,压低声音交待几句,随之把一块令牌交给帛儿。 雷霆之声引起的地表震动,所有人都能听到感觉到,大牢中的元天瑞也不例外。 正心急如焚的向外面打探消息,好不容易才知道,外面全城戒严,大牢外面更有重兵的把守,根本不能传递任何消息,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元天瑞得知情况后,几乎要破门而出,却不得不留了一下心眼。 他是可以趁此机会,煽动众人一起逃跑,但是华夏帝朝的人却也可以趁机除掉他。 到时对方完全有借口推脱掉责任,而他却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他就耐心的等着,君子报仇不晚。 厚云中还有继续酝酿,两名黑衣人身手敏捷,穿梭在排列整齐的宅院间,最落在一小院内。 推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地般,里面的人看到有人闯入,面上不由一惊。 黑衣人什么都没有说,只见其中一人举起一块,雕刻着一朵花卉的玉牌,淡淡地道:“请陆大人跟我们走一趟,主子想见你。” 陆大人,工部尚书陆放华,见有人突然闯入本想叫人,一看到对方手中的令牌,毫不犹豫地从书桌后面站起来,一声不出的跟着两名黑衣人出门。 走出书房后,黑衣人带着陆放华,一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时此刻外面,每个人都翘首仰望。 天空上依然风云涌动,乌云不停堆积,反复酝酿,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惜事情却不仅仅是如此。 四方的乌云齐聚而来,轰隆隆的闷雷,一下一下拍打在众人心头上,而且一下比一下重,连跳都随着沉闷雷声一样跳动。 陆放华随着黑衣人穿梭在黑暗中,所有士兵看到黑衣人手中的令牌,全都毫不迟疑的放行,直到踏上画舫朝天宫出发,两名黑衣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是奉薄情之命出宫,把陆放华带入宫的慕绝和慕灭。 踏入天湖,就等于踏入了天宫,终于顺利完成任务,两人不由暗暗的吐了一口气,神经依然是绷紧的。 只是,天湖之水似乎跟以往有所不同,湖面上的寒气比往日更重。 两人一阵凝重,不由惊觉的握着剑,催促船员加快划浆的速度,尽快到达天峰山脚下面,把人带到薄情面前。 当两脚着陆的一刹那间,三人同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没有任何迟疑的走向直升小屋,站在小屋内看向湖面时,三人不由的傻了眼。 湖面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翻起一个接一个滔天巨浪,偶尔露出一片黑影,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准备从水中冲出。 只是三人急着复命没有太过留意,丝毫没有注意到,水下面两个庞大的黑影,正在扭动着两个庞大的身躯。 “臣,参见皇太女殿下!” 九重殿大门前,陆放华恭恭敬敬的给薄情行礼。 薄情不跟他客套,直接入正题:“陆大人,当初建造天宫的时候,是不是建有可以抗御雷击的东西?” 陆放华道:“回殿下,有是有,只是未必能应付眼下的情况。” 抬头看向天空,若有所断思地道:“而且臣也仅是简单利用一根粗大的铁柱,把天雷之力引入地下。眼下的天雷非比寻常,若引到地下,只怕会令天峰和出云峰震动,天宫亦有可能崩塌。”缓缓说出心中的顾虑,陆放华看向薄情。 薄情顿时陷入沉默国,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将决定天宫的存现亡,可是天宫不能动。 天宫若是在此时崩塌,华夏刚刚拥有的稳定就会打破,再加上外来势力的推波助澜,存亡仅是一线间。 犹豫了好一会儿道:“来人,安排太后、帝后娘娘、仁王妃他们离开……” “只怕是走不了啦。”陆放华打断了她的话。 薄情疑惑的看了一眼,就听到对方道:“湖面上风浪太大,往日所用的画舫根本不能出驶。” 闻言,薄情看着天空,幽幽地道:“那就坐战船离开,战船的船身庞大,应该能承受得住天湖的风浪。事不宜迟,陆大人你也随行一起离开天宫,太后和母后就拜托陆大人,先送他们到仁王府。” 陆放华摇摇头道:“殿下,你是国之根本,要走也必须是你先走。” 薄情吐了一口气,信口胡诌道:“本殿若离开,谁来指挥眼下的局势,陆大人不必跟本殿争,本殿曾跟师傅学过推算预知之术,知道有此劫,是有惊无险,所以……” “来不及了。”陆放华忽然大叫一声。 薄情抬起头,只见一条巨大的雷龙,从乌云中冲出来,硬生生把天空给撕裂开,猛的冲下面。 能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惧交加的叫声,全都被雷龙蕴含的毁天灭地的力量给吓到。 那么庞大的一道天雷,若是砸在天峰和出云峰,两座山峰必然出现大面积地倒塌,整个天域之城都会陷入危机中。 就在雷龙辟下的一瞬间,天湖湖面上,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 当水花落尽时,一个庞大幽黑的黑影静静耸立在天湖中间,就像天湖上突然冒出了另一座山峰。 黑影的短暂停滞像是在积蓄力量,庞大的身躯身躯一缩,爆发出来的力量令它腾空而起,毫不犹豫地撞向正从天空下辟下的,带着毁天灭地力量的雷龙,似是要用它庞大的身躯挡下雷龙。 看到突如其来的一幕,薄情整个人一怔,而其他人全都用手捂住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 除了震惊无比外更多的紧张,整个天域之城,只有少数人知道湖里藏着东西,也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与雷龙抗衡的黑影是上古神兽肥遗。 肥遗的成败,关系着他们的在望。 此时此刻,没有会理会它是什么,人们只关心它能不能挡下雷龙。 薄情袖中双手紧张的握成拳头,紧张中更多了一分担忧,冥冥之中她与肥遗之间有着一份牵挂。 或许是因为慕昭明与肥遗之间的关系,她为慕昭明担忧的同时也为肥遗牵挂。 玄殿的殿顶上,慕昭明和箫谨天也收起了剑,目不转睛的盯着高空上。 即将相撞在一起的两股,皆可以毁天灭天的力量,每一根却依然是绷紧的,丝毫不敢有所放松。 肥遗无惧的迎面而上,雷龙更就不匮余力发挥着威力,狠狠地砸向肥遗。两者碰撞的一刹那间,整个黑夜都被照亮,天空上亮得让人不敢正视。 那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天湖之水掀起滔天巨浪,涌向胡边的民居。 巨浪袭来,居在离天湖不远的百姓,吓得惊慌失措。 幸好因为有肥遗居住一天湖中,薄情和陆放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在湖边修建了高高的堤坝,在巨浪袭向民居的前一刻,堤坝上瞬间升起了数丈高的围墙,把巨浪挡在外面。 虽然仍有大量水花溅出,却没有危及到百姓们的性命,也为众人争取了逃命的时间。 城中的护城军似是经过训练一般,迅速组织居住在天湖附近的人们离开府邸,疏散到安全地带。 幸好根据薄情的安排,居然在天湖湖畔的,全都是朝廷的官员,皇室成员,所以大家也极为配合护城军的工作,声速疏散开,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至于各国的使者,虽然有心想一探事情的真相,不过看到天空上惊天动地的情形,瞬间觉得先保住他们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毫不迟疑的跟着护城军撤到安全地带。 肥遗两个庞大的身躯似是被雷龙吞没了一般,被银白色电光雷网密密实实的包围着。 肉眼能清楚的看到两个庞大的身躯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扎脱电光雷网的包围,还张开血盆大口吸食着四周的雷电。 同一时间内,无数大大小小天雷在肥遗身上炸开,有的地方被炸焦,焦味从空中散开;有的地方鳞片被炸开,血色的皮肉露在空气中,还不时有鳞片从空中跃落,血雨纷飞。 短短的一瞬间,人们觉得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肥遗庞大的身体已经被辟得血肉模糊,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慢,它已经虚弱不堪,所幸的是雷龙也慢慢消失。 庞大的身躯挣扎两下,无力的从高空上砸落。 这可吓坏了下面所有人,肥遗身躯庞大,若是砸在天宫,非把整座玄殿砸得稀巴烂不可,可是…… 就在众人担忧不的时候,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突然升起,在茫茫夜色中如两个支点,瞬间支住肥遗庞大的身躯,缓缓降落在玄殿前面的大广场上。 薄情高悬的心终于复位,连忙冲出承天宫,奔向玄殿。 珊瑚他们不得不跟着她跑,生怕这位小祖宗出点什么事情。 上了年纪的陆放华、冰凌姑姑,简公公他们也只好小跑着跟在后面。 殿下那可是华夏帝朝的希望,谁也没留到一团红色的毛球也悄悄跟在众人后面,甚至比薄情更快到达玄殿,迅速的窜上殿顶。 薄情冲到广场上,近距离看才发现,肥遗的伤势比天空上看到的更严重,不由的用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眼泪掉落的一刹那间慕昭明已经把她卷入怀中,无声的安慰着她的惊恐不安。 箫谨天忽然大声道:“轻飏,乌云里面似乎还有雷龙,只是要弱上一点。”弱一点,意思是跟之前的雷龙差不多,拥有极大的破坏力。 薄情大声叫道:“陆大人,启动……” “来不及了。” 箫谨天大叫一声,只见另一条稍微弱一点的雷龙,已经从高空上砸落。 此番的雷龙虽然没有之前的可怕,可是同样拥有可怕的力量,在场的束手无策时,突然一个团红毛球从殿顶上弹起。 广场上众人一惊,只见红毛球慢慢在空中舒展开,当红毛球露出真面目时,薄情只感到一阵窒息。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迎上又凶又猛的雷龙,一颗心已经跳到喉咙上,指着天一个字也不说出。 “啊!那是暖宝。” 珊瑚大声惊叫,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从天空上,移回到薄情身上。 薄情无力倚在慕昭明的怀中,双手本能地紧紧捉着后者的衣襟,她一眼就知道那是暖宝。 当太岁和美人都嫌弃它的时候,是她亲手把它抱到身边,所以暖宝从一出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从小由她亲自喂养,日夜相伴在一起,她已经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此时,看着高空上的弱小得不堪一周小生命,眼泪不知不觉地流出眼眶,暖宝用它生命回报。 两者相撞一刹那间,薄情睁大了眼睛,或许会有奇迹出现。 天空上,雷龙已经化一个会发光的巨大圆球,紧紧把暖宝包在里面。 暖宝的叫声一下子划破暗夜的平静,天域之城的每个角落,都听到那狼一样嗷叫声…… 月狼犬,虽然名字中带着一个“犬”字,却也是从狼演变而来,拥有着不逊色于狼的力量,更何况暖宝主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血犬,它的潜力更是不可估量。 天空上的嗷叫声,透着一种王者的风范,象征着一种信仰。 天宫中,另一阵嗷叫声紧随着响起,那是太岁、美人、蕃茄、土豆他们,嗷叫却远不如天空上的洪亮。 巨大的光球像太阳一样,高高悬在天空上,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情形,只能静静的等待,不过有一样却是值得高兴的。 乌云散了。 狂风停了。 众人的心也暗暗的松一口气,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天空上的世大光球,隐隐可以看到光球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阴影。 阴影时而胀大,时而又缩小,像是吞了东西又吐出来,不停的反复着相同的过程。 薄情紧张几乎站不稳,幸好有慕昭明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他也没想到,跟他怀中女子一样慵懒的小东西,居然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替他们挡下所有人危险。 或许,这就是真情。 真情,不分人与兽。 无论是肥遗,还是暖宝,他们真心对它们,爱它们,照顾料它们,所以它们毫不犹豫的用生命来回报。 薄情虚弱无力倚在他怀中道。“帮帮暖宝。” 慕昭明却只能抱紧她,无奈地道:“现在,我们帮不了暖宝,只能靠它自己。” 啊! 城中一片惊叫声,原来暖宝的身体在不停变大,光球也随着它的身体变大变小,似是随时会被撑破。 薄情的心瞬间揪紧,丝毫不在光球的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生怕一眨眼就错过暖宝最后的机会。 这样情况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暖宝似是积蓄够了力量,小小的身体瞬间变得庞大无比,足足有太岁的两倍大,毛色也变面火焰一样的红色。 王者的气势从光球中喷薄而出。 雷电化成的光球,在无限膨胀中,像气泡一样炸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静悄然来临,天上依然是满天星斗,似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天地间一片安寂。 “好了!” “没事了!” “我们安全了!” “……” 天域之城中,突然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所有人都假是经历了一声生死大劫,激动得拥抱在一起。 天空上,暖宝的身体开始缩小,一直缩小到的原来的样子,火红的毛发瞬间化为尘埃,只留一团小小的黑黑的东西,似是失去了生命一般,从天空上坠落。 “不……” 薄情大叫一声,挣脱慕昭明的身体,轻盈的身体一跃而起,飞身上张开双臂去接住暖宝,再缓缓地飘落到广场上,把暖宝小心翼翼的放在广场上,胸口上痛得不能呼吸。 “暖宝。” 看着暖宝被雷电辟得焦黑的身体,薄情轻轻地唤了一声。 而暖宝却不能再爬起来扑入她怀中,在她的怀抱撒娇,而是一动不动地,静静的躺在地,紧闭着可爱又灵动的眼睛。 “暧宝,暖宝……” 无论薄情怎么叫唤,它始终没有再回应她,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就在众人想劝她想开点时,突然一声很微弱很微弱的呻吟声响起, 这声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没有人听到,可是薄情听到了。 薄情先是一怔,不敢相信的张开嘴巴,随之激动地道:“我听到暖宝的声音,它还活着,它还活着,快取血婴人参来,不,把血精全部取来。” 血婴人参修复肉身的作用,应该会对暖宝,甚至是肥遗有用。 珊瑚毫不犹豫地转身,却被赶路的薄言拦下,薄情下意识地道:“娘亲……” 只见薄言一反往日的温婉,强硬地道:“不行,那些血精是存来,你将来生孩子用的,绝不能浪费在……” “珊瑚,还不快去。” 薄情冷冷地打断薄言,看着她道:“血精没了可以再存,孩子也可以迟点再要,但是血宝和肥遗活命的机会仅有一次,你不能夺走它们的机会。” 闻言,薄言面上一怔,就在她失神的一瞬间,珊瑚已经飞快的离开,朝承天宫跑。 薄言气得甩袖,拧转身不去看女儿。 “虽是它们的一场劫难,也是它们的一场造化,就看它们能不能撑过去。” 淡淡的声音从殿内传出,片刻后就看三道身影从里面走出,正是华夏君主梵风流,夜白、夜寒父子,而说话的人正是夜白。 薄情听到后心里一喜,抬起头道:“师傅,你意思是说……” 只见夜白负手而立,笑吟吟地道:“这场劫难不在你的预见中,因为此番的雷劫,虽然是因人而起,目的却是眼前的上古神兽肥遗。它存在了数千,早已经修出了灵性,只差此一劫而已。” 薄情疑惑地道:“那暖宝呢?” 夜白含笑道:“它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也是它的造化。” 听完这番话后,薄情的心终于松了不少,就听到夜白道:“它们虽然伤得重,却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一样灵药、灵物调养身体,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灵药、灵物?” 薄情眼中一阵疑惑,夜白含笑道:“但凡存在了一定年月的东西,都会生出灵性,最常见的有千年人参、灵芝、首乌等药材,一些玉器灵石也可以,还有野兽。” 千年人参,灵芝、首乌这些东西,不仅在宫中有不少,薄家的历代的宝藏中更是多不胜数。 薄情淡淡地道:“曼华,这件事你去办。” “是,主子。” 珊瑚的速度很快,把存在九重殿内的两瓶血精全部取来,一瓶给了慕昭明,一瓶给了薄情。 薄言看到面色骤然一变,头也不回的走到玄殿后面,梵风流看到她离开后,也跟在她后面。 薄情此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倒出一粒血精,略略费力的塞入暖宝,几乎已经完全沾连在一起的口中。 给暧宝喂过血精,看着它的伤口在慢慢愈合,薄情不由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腹中传来一阵绞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362章 ,薄情有喜 梦里。.tw[] 薄情整个人如躺在云端上,浮在水面上。 好多人在身边来来去去,好多人一直在耳边吱吱喳喳地说过不停,感觉是无数苍蝇在耳边嗡嗡地叫不停。 好吵,好吵,停下,闭嘴…… 薄情大声叫他们停下,他们却似没有听到一般,一直在耳边吵个不停。 本能、下意识地叫道:“轻飏,让他们闭嘴,他们吵到我了,我的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只是,他没有马上回答她,耳边没有响他的声音,那些争吵的声音依然在,眼泪从脸颊上滑落:“轻飏,你在哪,赶走他们,赶走他们……” 他为什么没有回答,眼泪流得更凶,忍不住低低哭泣出声。 围在身边的全是吵杂声,而且吵得越来越大声,没有人听到她的话,听到她的委屈,一口气压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要窒息。 轻飏,他为什么不在身边保护她,他在哪里?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在她身边,太放肆了,为什么没有人赶走他们…… 他为什么还不来,无数的愤怒堆积在心头,越积越多,火在心里烧起,薄情用力的挥动双手,想用力的推开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人,她讨厌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 “我再说一遍,让我进去。” 九重殿外,慕昭明火冒三丈的看着拦在眼前的两个女人,他们拦下他就算了,居然把珊瑚、帛儿、曼华、曼宁他们全换掉。 现在她身边竟没一个熟悉的,了解她的人,新换上来的人,根本不了解她的性子,根本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根本不知道情儿的需要,他们凭什么阻拦,他们算什么东西。 若不是其中一个是他的岳母,另中一个是情儿的祖母,是情儿的至亲,他根本不屑于理会他们。 薄言沉着脸冷声道:“本宫把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情儿上次小月的事情,本宫可以勉强地原谅你,因为你们都不懂。现在……同样的事情,本宫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女儿再次怀孕,他依然是毫不知情。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慕昭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想为自己解释。 他明明一直控制着不让她有孕,虽然其中他的私心成份,但更多的是为她着想。 这些年她一直奔波劳碌,疏于调理身体,而且眼下也诸事迫在眉下,根本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本想等晋朝之后才考虑孩子的问题,没想到孩子却来得如此突然,他仔细了想了想,唯一的一次就到是刚到燕城的那晚。 那晚的日子他明明是算过的,情儿不可能会怀上孩子,他甚至没有给她吃娘亲为她调配的药,怎会突然就怀上。 药,难道是那些药出了问题? 慕不由殿内看了一眼,姜氏入去后一直没有出来,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 太后淡淡地道:“不管是什么理由,仁王妃正在里面为夭儿诊治,你最好不要打扰……” 啊…… 突然从殿内传出一声惨叫,把薄言和太后都吓了一大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昭明正心急如焚,此时突然到殿内传来惨叫声,虽然不是她的声音,也知道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想都没想就要往里冲,情儿一定不能事,她上需要他。 薄言却一个转身拦在他在前面,毫不退让,沉声道:“明轻飏,难道你竟敢违背本宫的懿旨,本宫可以将情儿嫁给你,同样也可以……” “够了。” 见薄言一再阻拦,慕昭明忍不住大喝一声。 薄言面上怔了怔,不敢相信的眼前的男子,就听到对方冷冷地道:“你爱护女儿没有错,可是身为母亲,你了解情儿吗?你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她没有你想象的坚强,她这里也很脆弱。” 慕昭明指着自己的胸口,淡淡地道:“你错过了她那么多年,你不知道……情儿并不是天生强大,而是生活需要她坚强,她不得伪装起自己,让别人误以她很强大,其实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不在乎荣华富贵,不在乎权势名利,只想过一些平静淡泊的生活。” 薄言浑身一僵,就是一盆冰冷的水突然从头顶上泼下,一冷到心里面。 他说得真直接,说得真对,她错过了女儿那么多年,她不知道错过的那些年,女儿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当年送她离开是想保护,可是很多年以后,当她再见到女儿时,女儿已经反过来保护,那时候的她也不过是十五六岁,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可是她却没有机会享受一回。 薄家危在旦夕之时,是女儿凭一己炎呼从中周旋保住了它。 是女儿把自己人地狱中带回了天堂,可是当冥帝、寒极太子等人来犯时,她不仅没帮上女儿,还累得女儿为她担心。 面对着强大的对手,即便在明明知道不可能战胜对方的情况下,女儿依然选择毫不犹豫的出手拦下寒极太子,因为她知道,在背后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故作坚强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或许她已经视死如归。 见薄言一直沉默不语,慕昭明淡淡地道:“情儿也会害怕,也会惶恐不安,也需要有人保护,也需要人陪伴,而那个能保护她,能让她安心的人不是您,不是太后,不是陛下,而是我。”作为母亲,她已经错过了女儿。 或许他这样说帝后娘娘,情儿知道以后会不开心,可事实是如此,没有人取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这番话不仅薄言不能反驳,连太后也无言以对,他们确实不了解情儿。 慕昭明淡淡地道:“如果你们不能给她所需要的,请不阻止别人给予她。”抛下最后的一句话,慕昭明大步走入殿内。 刚走殿门,就有一名宫女从里冲出来,一看到慕昭明,连礼都忘记行就慌慌张张地道:“皇太驸,殿下突然打伤了仁王妃,还有几名宫女……”不等宫女说完,慕昭明已经大步走入内。 当慕昭明走到寝殿时,薄情正躺在床上不停的挥舞双手,而且是加上内力挥动。 只见她流着眼泪,略显苍白的唇不停的开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面上很明显的露出厌恶的表情,她是在厌恶什么事情。(..tw无弹窗广告) 地上一片狼藉,被褥、枕头全都扔在地上,地上有打碎的玉碗,浓浓的药汁踩得到处都是。 离大床不远的瓶器、玉器装饰,全都被砸在地,到处都是碎片,这里好像是经过一场大战。 窗下,几个宫女感光度扶着姜氏那里的榻上,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口。 姜氏半边脸红肿,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渍,而一同进来的两名太医以及太监,正跃跃欲试的试图想办法制服薄情,口中却还相互推托个不停。 骤然看到为一幕,慕昭明冷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衣袖一拂,把在太医、太监全都扫到一边。 大步走上前,伸手握着薄情胡乱挥舞的双手,把她抱入怀中,轻轻拭掉她的眼泪道:“情儿不怕,我是轻飏,我来了。你想要什么,你讨厌什么,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他的话一出,薄情似是听到了一般渐渐的安静下来,可是耳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她讨厌这些声音吵着她睡觉。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无意识地道:“赶他们走,赶他们走,他们好吵,好像一群讨厌的苍蝇嗡嗡的叫过不停,我要打死他们,打死苍蝇……” 闻言,姜氏他们的面色瞬间,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他们竟然成了招讨厌的苍蝇。 慕昭明的面色瞬间铁青,难怪情儿会动手打人,她睡觉的时候,最忍不住别人吵她,何况是在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毫不留情的大喝一声:“全都退下,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备时来打扰殿下。” 姜氏暗暗看了一眼慕昭明,知道现在不是苛责他的时候,给了一众太监、宫女、太医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必须马上离开,不然某人发起火来可不是什么小事。 抱紧薄情,轻轻拍拍着她背,光洁的下巴贴在她额头上道:“好了,好了,我把他们都赶走,没有人会打扰你休息。” 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小腹上,里面已经有他们的结晶。 虽然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可是既然来了,他一定会让平平安安来到世上。 他们失去过一个孩子,不能再失第二个,不然情儿一定会恨死自己。 薄情已经渐渐安静下来,或许是真的累了,寝殿内一片狼藉,却丝毫不影响她入眠。 安静的睡容让她精致的面容上,依然保持着孩子的纯真,双手也孩子气的,紧紧的抓住慕昭明的衣襟。 想是有人通知了珊瑚和帛儿他们,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们抱干净的被子和枕头进来,慕昭明看了一眼就轻轻地抱着薄情坐在榻上。 帛儿和珊瑚轻手轻脚,速度却非常的快的铺好床,再细细的收拾干净寝殿,其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慕昭明把薄情放到大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压低声音道:“你们留下侍候情儿,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休息,那怕是太后和帝后都不行,有什么事情即刻让人通知我。”两人无声的行了礼。 回到大床边,慕昭明抚了一下薄情沉睡的小脸,大步走外出面。 只见姜氏、薄言、太后正坐在九重殿外面,彼岸花圃中的凉亭内,一名小宫女正在替姜氏敷脸,看到他走出来不由的躬身行礼 姜氏捂着红肿的半边脸道:“情儿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服几剂安胎药,休息一段时,你也不用太担心,只是这段时间你不能再缠着她,你不如……” “情儿为什么会突然怀孕,娘亲心里比谁都清楚。”慕昭明冷冷的抛出一句话,姜氏面上不由一僵。 薄言和太后也古怪的看向她,姜氏面上怔了怔,坦然地道:“我知道你会怨娘亲算计你,可娘亲也是为你着想,你年纪不小了……” “娘亲,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所以我不怨你,但我很生气,你怎能帮我私自决定。孩子和我一定情儿会要,只是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慕昭明淡淡地打断姜氏。 姜氏不解地道:“怎么就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你和情儿成亲多年,年纪都小,难道还要再等吗?” 慕昭明转身看向天域之城,九重殿地势高,随意一眼就能看到城中每一个角落,就要开口时,就听到梵风流的声音响起。 “眼下晋朝在即诸事繁忙,周边诸国又对华夏虎视眈眈,情儿身为皇太女,虽然轻飏帮她处理大部分的事情,有些事情却必须她亲力亲为。” 梵风流走到凉亭,拍拍慕昭明的肩膀道:“现在确实是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不过既然孩子已经到来,你就一定会护情儿周全,护孩子周全。担子虽然不轻,不过你一定能胜任。” “是,父皇。” 慕昭明坚定回答,他一定会护她母子安全,为他们谋一份幸福的生活。 想到此,冰冷的面容终于缓和了些许:“陛下,肥遗和暖宝的情况怎么样,可有恢复的可能。” 梵风流见她把称呼换成陛下,爽朗的笑道:“它们都没事,夜白先生说天湖是云天大陆龙脉会聚之地,他会在它们四周布一个阵法,引一些地脉龙气输入两个家伙的身体,再加上灵药的辅助,很快就能恢复,你不用太过为他们担心,好好照顾情儿吧。” 这番话让慕昭明安心不少,唇边露出一丝笑意道:“情儿的情况,娘亲已经说过,动了胎气,想是当时情况紧急太过紧张,再加上为了救暖宝又动用真气,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 太后担心地道:“那……方才是怎么回事?” 慕昭明瞟了姜氏一眼,挑起一边眉道:“情儿喜欢安静,想是方才人太多,太过吵杂,影响她休息。再加上她有孕在身,脾气也比较大,一时火上心头所至,娘亲你可别怪情儿。”自讨若吃。 姜氏暗暗瞪一眼慕昭明,却不由自主地帮腔道:“我看,还是让原来的人侍候情儿,他们熟知情儿的起居习惯。” 两人如此郑重其事的一说,薄言也不好坚持,犹豫一下道:“珊瑚和帛儿他们,虽然了解情儿的脾性,只是现在情儿已有身孕,他们又不懂这些,万一……”她不敢往下说。 “不会有万一的。” 慕昭明平静的道,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含笑道:“母后,您不用担心,别忘记了,我们这里有一位妇科胜手,有她坐镇九重殿,您什么都不用担心。珊瑚和帛儿不懂不要紧,他们可以学,到时情儿定会平安生下皇太孙。” 姜氏一脸笑眯眯地道:“我会关闭医庐一段时间,等情儿的情况稳定,几个丫头也懂得如何照顾孕妇,再重开医庐也没关系,或者是让小师弟帮我项着也行。” 梵风流不由打趣地道:“上官公子若去医庐坐诊,整个天域之城的女人都会同时生病,只怕他一人忙不过来。” 此言一出,薄言不由地抬手起掩面一笑,慕昭明不由的哑然失笑。 太后和姜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指梵风流笑着摇摇头,没想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不能理解男人的世界。 玩笑开过后,姜氏一脸认真的对慕昭明道:“轻飏,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跟情睡同一个房间。”她是担心年轻人不懂事,一时忍不住,头三个月可是很重要的。 “他们两个素来是公不离婆,称不离铊,想分开他们,很难啊!” 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九重殿内响起,慕昭明眼中一丝惊讶,这个老头子怎么来了。 回过头就看到三名须发皆白,披着袭米白色的麻布长袍的老和尚,旁若无人的走上来,根本不担心会有人了被人拦他们。 “师傅,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正是结伴云游四海,偶尔出来露露面的正一大师、明净大师,清远大师,慕昭明硬着头皮打招呼。 明净大师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找了个位置坐下,抱着一条腿道:“原本是回来看看老头子自己的小孙孙,那知道还有一个月才是产期,听到那个臭小子说,情丫头也怀上,我们就陪清远来看看她的小孙孙。” 正一大师瞪一眼他道:“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那个快要生的都没看头,还跑来看人家才一个多月的。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是来化缘的。” 化缘! 闻言,除了慕昭明外,其他们不由一阵石化。 梵风流飘三人一眼,三个老和尚特大胆,化缘化到宫里来,还真是闻所未闻。 慕昭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也跟梵风流照过面,倒底没有正经伙介绍过,按年龄一一介绍道:“太后,父皇、母后,我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正一大师。” “大师有礼!” “阿弥陀佛!” 正一大师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方外之人也仅是简单的见过礼。 指着抱腿悠然的喝茶的明净大师道:“这位是明净大师,是我和谨天的师傅,也是箫氏一族太玄老祖宗。” 梵风流他们在心里哦了一下,原来太太太……上皇,辈份摆在哪里,即便他是帝王,也不能跟这古董级的人物计较什么,随即以晚辈的身份见过。 “这位是清远大师,跟母后是一家人。” 他们都出自薄家,自然是一家人,薄言也以晚辈的礼见过。 虽然他们的身份都是华夏的至尊,可是在眼前三人,却是他们家里长辈,自然不能以此身份自居。 梵风流正要吩咐人为他们准备膳食,帛儿忽然从里面冲出来,福了一福一脸高兴道:“陛下,太后、帝后娘娘,主子,殿下她醒了,你们快去看看。” 第363章 ,红颜祸水 薄情一双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围在眼前的一群满脸欣喜的人,她记得之前是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她是生病了,可是她病了为什么他们会那么高兴,一群没心没肺的东西。 无意看到姜氏的脸,惊讶地道:“噫,娘亲,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闻言众人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姜氏面上更是露出一丝尴尬,讪讪笑道:“娘亲是听说你不舒服,赶过来时,走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虽然是假话,总好过说是她把她当成苍蝇,打了一巴掌,而且也是一番好意,不想薄情太过自责。 哦!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是我不好,累得娘亲摔跤,娘亲这段时间就住在宫中,等伤好了再走吧。” 姜氏爽朗的一笑:“傻丫头,只要你好好的,娘亲再多摔几回也没关系。正好娘亲也打算留在宫中,陪陪你们,等昭阳回来了再回去也不迟。” 现在王府只有她和上官落,她那个小师弟,一发现什么奇难异症,就基本上就不见人影,她一个个人有时也挺寂寞,只好在医庐打发时间。 太后见薄情只顾跟姜氏说话,冷落在他们,假装生气道:“没良心的丫头,只顾着跟婆婆就话,也不理理哀家这老太婆,枉哀家为你担心半天。” 薄情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怪腔怪调反过不悦地道:“可是我看,方才皇祖母和母后笑得挺开心的,人家都病了你们还笑得那么开心,你们才没心没肺。”小嘴高高噘起。 面对薄情的吐槽,太后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数落道:“瞧瞧,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眼看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还是这么孩子气,以后如何是好?如何照顾自己的孩子?”目光落在薄言身上,朝她挤了挤眼睛。 薄情听到太后的话面上一滞,不敢相信地道:“皇祖母,您说什么,我要当娘亲了!这怎么可能?” 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众人,薄言无声点点头,姜氏淡然一笑,珊瑚和帛儿拼命的点点头,双手不由自主的抱着腹。 这里面已经有了一条小生命,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慌乱。 里面有了小宝宝,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好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 迅速的看向薄言,开心地道:“母后,我有孩子了,我……”心里太过激动得,一时间哽咽得说不出话。 薄言握着她的手道:“是的,你有孩子了,母后的女儿终于长大,也要当娘亲了。”看着女儿惊喜交加的表情,仿佛看到当年,当年她知道自己怀上孩子时的画面。 那时候的她也一样激动,也一样的惶恐不安,可是她没有女儿幸福。 那时候薄家受皇室迫害,生怕会皇室的人会知道,她的孩子是皇室血脉,把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待女儿出世后,她却一直忙于家族的事务,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女儿好好相处,以至于女儿险些丢掉性命。 回想诂以往的种种,薄言眼眶中有一丝湿润,为了不让女儿看到,连忙别过脸去,把眼泪重新吞回腹中,日子再难过到如今也成了回忆。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薄情眼睛,只见她反过握着薄言的手道:“娘亲,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轻飏他对女儿很好,娘亲如今也有父皇照顾,我们薄氏一族也恢复元气,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对女儿好,女儿觉得很幸福。” 以前从不敢奢望的东西,现在全都拥有了,此生无憾。 薄言轻轻的点点头,现在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安心做好地自己事情,女儿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太后语重心长地道:“丫头,你给哀家记住,现在你是有孩子的人,凡事要小心点。朝中那些事情,你父皇已经让轻飏帮你处理,薄家有你娘亲看着倒不了,东盟就交给薄暮、蓝若云、灵雎他们打理,你就给皇祖母在九重殿安安心心地养胎。” 薄情轻轻地抚着腹部,轻轻地点点头。 这回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孩子有事,一定要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至于那些事情,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目光悄悄扫过眼前的女人们,却没有看到慕昭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一定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欢喜? 太后毕竟是过来人,不着痕迹地道:“时候不久,丫头虽然是刚刚醒来,还是需要静静养着好,我们到别处逛逛,晚点再打发人来瞧她。” 转过头对姜氏道:“仁王妃,你若有时间,不如给丫头想些药膳来调理身体,整天喝安胎药,丫头怕会不耐烦。” “是,妾身遵命!” 姜氏本来就有此打算,却没注意薄情眼中的无奈,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薄情无语的闭上眼睛。 太后他们却误以为她是累了,叮嘱几句,又交待了珊瑚和帛儿一番后,才兴致勃勃地走出九重殿,一边走一边商议着,要为孩子取什么名字,准备什么礼物。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帛儿,轻飏呢?”她想见他, 帛儿倒了一杯水道:“陛下方才被太后、帝后、仁王妃他们拦在外面,不准他踏入九重殿。不过陛下应该很快就会过来。陛下还特意吩咐奴婢,让奴婢转告主子,暖宝已经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让主子不必太担心。” 薄情毫不怀疑的点点头,好奇的抚着平坦的小腹道:“本殿有些饿了,肚里的小宝宝也饿了。”难怪最近的食量有些增加,原来是喂这个小东西。 珊瑚古怪的笑道:“御膳房早已经准备好,不过主子自己饿了就算了,还硬要拉上宝宝,也不害羞。” 薄情一脸不以为然地道:“本殿吃了便是宝宝吃,自然本殿饿了也是宝宝饿了,本殿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还不快点去,别饿坏本殿和宝宝,不然宝宝出世后揍你。”举起小拳头挥了挥。 噗嗤…… 帛儿忍不住笑出声,珊瑚赶紧溜出外面,薄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看向另一方的窗外。 窗外,一抹夕阳鲜红如血,如火一般灼热,照得心里也暖暖的,夕阳虽然近黄昏却果然是无限好。 看着看着,似是进入了一个宁静的境界,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或许也是想好好的感觉一番,初为人母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啊! “这种感觉真好啊!” 格外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薄情感觉大床微微凹陷,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熟悉的味道、温度一直包围着她,缓缓睁开眼睛,邪魅的瞟了一眼来人,见他眼中带笑,唇角微微勾起:“你心里一定很得意。” “是,我很得意。” 慕昭明毫不掩饰内心的得意,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不过也是一个充满喜悦的意外,心里不禁有一丝自豪和得意。 蓦然感觉到一只小手伸到腰间,不等他低下头看,腰上就被重重的拧了一下,那只小手的力度可不轻,痛得他不由的吸了一口气。 薄情狠狠的瞪了慕昭明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在算计她。 虽然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来得不时候,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怀上,有些事情不能亲力亲为,心里总会有些不安。 “这可不关我事?” 似是猜到薄情在想什么,慕昭明连忙撇清关系,随即把姜氏暗中把调理身体的药,换成催孕药的话解释一遍。 薄情讥讽地瞟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一切全是姜氏的安排,不过……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别忘记了本殿也懂药,药换了,难道本殿会吃不出来。”她会怀孕跟药无关,是某人一时太过疯狂,没有把控好发生的意外。 闻言,慕昭明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确实是那一次在燕城的温泉中,他太过疯狂造成的意外。 只是没想到她一下就能联想到他身上,唇角微微的扬起:“虽然是意外,不过我很高兴。”低头在薄情的红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慕昭明。” “慕昭明。” “明轻飏。” 慕昭明的唇还没碰到薄情,几个暴走的声音突然从后面炸响。 两人心里一惊,不等慕昭明回头,一道人影已经飞快地窜到大床前,伸手一把揪着他的耳朵,火冒三丈地道:“臭小子,连娘亲你也敢栽赃陷害,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 姜氏不容别人开口,揪着慕昭明的耳朵,把他拖出外面,根本不容他解释。 薄情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抽了抽,就听薄言不悦地道:“本宫早就说过,一定要把他们分开,绝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一沾在一起就……”后面的话就算没说出口,众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太后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不懂节制,不懂其中的厉害的关系,万一伤着孩子如何是好,依哀家看你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等四个月后,胎象稳固了再说。” 薄情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他们哪里是不懂节制,不过是寻常的亲吻而已,一群人就大惊小怪的冲进来,敢情他们一直在外面监视他们。 想到此,没好气地道:“帛儿,珊瑚怎么还没有回来,本殿饿了。”好好的黄昏就这么被破坏掉,再美的儿夕阳也像是一只咸蛋黄——完全没看头。 从她的语气中,众人嗅出了一些异样。 薄言语重深长地道:“情儿,母后这也是为你好,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薄情突然打断薄言,沉声道:“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的心里很清楚。”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看着都紧张。 闻言,薄言的面色一沉:“情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脑海中突然回响慕昭明之前的话,她根本不知道女儿需要什么,无奈地道:“你这丫头……算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娘亲管不了你,一颗心就知道向着慕昭明。”在女儿眼中,慕昭明才是她最亲的人。 太后也无奈的轻叹一声,拍拍薄言的手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薄情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可是想到慕昭明不能陪在身边,她心里就不舒服,可是不应该把脾气撒在最爱自己的长辈身上,起身跪下道:“对不起,皇祖母!对不起,母后!” “傻丫头,地上凉,快起来。” 太后连忙伸手拉薄情起来,她哪里舍得责怪唯一的孙女,其实孙女会冲他们发发脾气也是一种福。 最起码她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一直客客气气的,若是那样,他们才真应该觉得难过,毕竟孩子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时才会任性发脾气,暴露出真性情。 薄言亲自服侍薄情躺回床上,抚着女儿的小脸含笑道:“都是母后不好,母后不应该怀疑你们,不相信你们。你们都不是孩子了,既能主持整个天下大局,自然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母后自然相信轻飏他能照顾好你。”女儿可是他一手带大的。 “母后。” 薄情钻入薄言怀中。 翌日。 御书房内,箫谨天一看到慕昭明进来,就打趣地笑道:“恭喜我们曾经的惊帝陛下荣升为父亲。” 慕昭明不以为然地道:“同喜,同喜!还有,曾经的箫天帝,麻烦提醒你们家老祖宗,别再打肥遗的主意,他老人家也不怕肉硬咬坏他的牙齿。” 想到那个老头子居然打肥遗的主意,就觉得牙齿酸,活了几千年的东西,只怕肉都已经硬得跟石头一样。 箫谨天不以为然耸耸肩道:“他愿意,我也没办法,我们要尊重老人家。” 梵风流瞟一眼舌战的两人,此时看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帝王的样子,不由的咳两声道:“让你们来是商议外朝势力观礼的事情,不是让你们来拌嘴的,有没有想过如何安排他们。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云天大陆以外的势力,绝不能失了华夏的颜面。” 慕昭明不紧不慢地道:“陛下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何必来问我们,既然来观看华夏帝朝的晋朝,自然依照我们华夏帝朝的规矩安排。” 箫谨天也不以为然地道:“华夏帝朝有华夏帝朝的规矩,没有必要学别人的规矩,若有人觉得我们不尊重他们,大可以滚蛋,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观礼,是他们自非要凑上来,怨不得我们失礼。” 两人的话一个比一个嚣张,不过也正合梵风流的意思。 虽然华夏刚刚准备进入大帝朝,迈入真正的强国行列,也不必过度谦虚,过度谦虚反会让人觉得华夏软弱,好好欺负。 梵风流点点头,所谓颜面、规矩,其实比的是实力,谁的国力强,谁就有颜面,谁的话就是规矩。 除了一个名号外,于整体实力而言,华夏帝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国。 况且此番来观礼的国家中,并非每一个国家都强大到不需要合作伙伴,他们只给出足够的条件,自然有人愿意跟他们合作。 三人是不谋而合。 “曼华,这些日子本殿怎么一直没有见到灵雎,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薄情因回来后一直未见到灵雎,连她有孕的消息在熟人中传开后,灵雎也一直没有出现,不由担心的问 前来汇报东盟情况的曼华,说是放手东盟的事情,其实也只是当幕军师而已。 曼华古怪的一笑道:“主子放心,灵雎没事,只是有人为救她而受伤不轻,自然要亲自照顾。” 薄情面上露出一丝愕然,没想到南宫信天会用英雄救美这么老土的招式,勾起唇角道:“告诉灵雎,若是的必要可以身相许,本殿也支持她,一定备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光大嫁。” 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现在她很幸福,曼珠也很幸福,希望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幸福,而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幸福。 曼华一愣,随之笑了起来:“是,奴婢一定会转告灵雎。” 猜,灵雎知道后,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 经过夜寒的一番前后推算,终于决定在九月九这日举行晋朝大典。 消息一传开瞬间风靡整个天下,而在这则消息昭告天下以后不久,梵风流又再一旨: 自即日起斋戒沐浴,直到晋朝大典之前,朝政由皇太驸慕昭明即惊帝明轻飏处理,军中之事由天帝箫谨天处理,天下一片哗然。 大牢中,元天瑞收到消息后,唇角不由的微微翘起:“梵风流,真是摸不透此人的心思,那有帝王居然把朝政和军权全部交给外人打理。”即便其中一人是他的女婿,也不应该如此慷慨。 从搜集到的信息来看,这还不是最不可理解的事情。 最不可理解的是,领兵一统云天大陆的人是惊帝明轻飏和天帝箫谨天,两人在打下江山后,却毫不迟疑的尊基本没有出力的梵风流为主。 明轻飏让出江山,是因为他的妻子是梵风流的女儿,他尚可以理解,可是箫谨天为什么要让江山,甚至之前他就毫不犹豫地,把江山让明轻飏,仅仅是为了让对方迎娶皇太女梵夭。 他想不通! 梵夭,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让明轻飏这样的男人,为她而拱手让江山。 连明轻飏那样的人物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居然不知道美人乡英雄冡,做出为女人而折腰的事情,女人果然是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 待他离开这里后,一定要好好地瞧瞧,这华夏帝朝的皇太女。 第364章 娘亲的味道 哈嗤…… 九重殿上,薄情坐在窗下,正在替未出世的孩子缝制小衣服,突然无缘无故地打了一个喷啑,本能的抬起手揉揉鼻子道:“珊瑚,你说陛下他已经下旨昭告天下,晋朝大典的前一天大赦天下,释放牢中所有无重大罪行的犯人,连重罪之人亦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数日享天伦之乐,以示天恩浩荡。[..tw超多好看小说]” 薄情口中的陛下,指的自然是慕昭明。 珊瑚点点头:“是的,陛下接管朝政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奉殇帝陛下之命大赦天下。” 哦!薄情眼中露出一丝,随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淡淡地道:“一切照原计划进行。”敢派人来一种追杀她,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她就不叫薄情。 帛儿给薄情倒了一杯水,小声抱怨地道:“殿下,这些缝制小衣的事情,您交给尚衣局做就好,一会儿太后、帝后娘娘,仁王妃他们看到了,又要责怪奴婢不劝着您。” 薄情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水,眉头不由的皱了皱,索然无味的嗒嗒嘴。 自从得知有孕以后,往日的茶具、茶叶就都收起来,每天只能喝淡而无味的清水,淡淡地道:“尚衣局做的,怎能跟本殿做比。” 先不说针线如何,其中的情意就一样,说完后低下头继续缝制手上的小衣,她的孩子一定要穿她亲手缝制的小衣。 想到此不由伸手轻轻抚着小腹,虽然孩子现在还很小,不过等到她把衣服、鞋、帽、袜子都做好,时间也差不多。 注意到薄情小动作,帛儿含笑道:“主子若是觉得喝水口淡,昨天仁王妃特意交待小厨房,做了一大锅的酸梅汤,奴婢给您端一碗给您尝尝,据说最适合孕妇的脾胃。”暗暗冲了珊瑚眨了一下眼, 珊瑚会意,也帮腔道:“是了,仁王妃之有还让奴婢试喝过,说是消暑益脾开胃,寻常人也能喝。奴婢就喝了一大碗,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主子,要不您也尝尝。” 薄情自从有孕后,往日爱吃的东西一样不能碰,偏偏她口味特别刁,不是她爱吃是碰也不想碰,再加上害喜胃口特别差。 宫中众人也是想尽办法,绞尽脑汁研究吃,好让她用膳时多吃两口。 见两个丫头如此费心,又是姜氏的一番心意,想到孩子,薄情点点头:“也好,端一碗来,我尝尝。” “别搁太多糖。” 帛儿临出门时,薄情又交待了一句。 近日开始害喜,胃口越发的淡,每餐吃不了几口,就算慕昭明每餐都盯着她亦是如此。 仅仅是几日的时间,她整个人就清减不少,这可急坏了阖宫的人,只是着急却也没办法,薄情就是没胃口。 薄情也没想到怀胎是如此的辛苦,想着后面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不由地一声叹息。 突然然想起了薄言,虽说她的灵魂是薄倾情的,可是现在的身体却着实是薄言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tw) 想到一个月前自己还顶撞她,心里就愧疚不已,原来不切身体会过,永远无法知道母亲的伟大。 想着早逝的母亲薄颜,薄情看着凤麒国的方向,默默道:“娘亲,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很好,薄氏一族也过得很好,你可以安心了,愿您来世不要再托生在大家族,不求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但求您一生衣食无忧,平安快乐!”平平凡凡才是真,才是幸福。 帛儿很快就端了一大盏酸梅汤过来,装了一碗给薄情。 薄情浅浅尝了一口,入口甜而不腻,酸而不太过刺激,味道像极了娘亲当年给她的第一颗糖,那种好像就叫梅子糖。 梅子糖,用梅子干,还有甘草什么的熬了汤,去掉渣后,在梅子汤安比例加入糖,熬成浓稠的糖浆,把梅子干在糖浆中打个滚儿,晾干后就成了梅子糖。 记得小时她特别爱吃梅子糖,尤其是在看书的时候,边上总放着一份梅子糖。 自从娘亲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梅子糖,如今这一碗酸梅汤,让她想起了前一世小时候的事情。 那种酸甜可口的味道含在口中,仿佛又回到那些年娘亲还活着时的日子,想必娘亲当年怀她、生她也一定很辛苦,而她却没有机会报答这份恩情。 “子欲养而亲不待。” 古人的每一句话,原来都是切身体会经历过,总结出来的真理,读懂时却是如此的心酸。 薄情想事情想得太入迷,眼眶中不知不觉有一丝湿意,自己却浑然不觉,一碗酸梅汤已经喝完,意犹未尽地道:“给本殿再来一碗。”好久没有再尝到这种味道,那是跟娘亲有关的味道。 帛儿分明已经看到薄情眼中的泪,却假装没有看到,一脸笑容接过碗,满满的装了一碗到她面前。 翌日朝会结束,慕昭明看着正自开的官员,对身边的太监说了一句话,便匆匆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希望能早点批阅奏折,回去陪她一起用午膳,看着她日渐清减身影,越发尖细的小脸,口中发一声叹息。 “陛下,陆大人到。” “宣。” 慕昭明头也不抬地道,一会儿就看陆放华轩昂的身影。 这些年陆放华随着薄情,干了不少大事情,除了当年的润城的帝宫,天域之城是他最杰出的作品。 陆放华越来越被朝廷重要,整个人的气质也起变化,变得比以前更自信,不过一颗质朴的心却一直没有改变。 这些年,陆放华也算是身居高位,深得几位帝王和薄情器重。 自从他的女儿过世后,陆夫人一直未见有生养,他却毫无纳妾之意,就算有人提起亦是一笑置之,夫妻二人恩爱如旧,一直是朝中的典范。 刚刚朝会结束后正想随从人离开,不想侍候在慕昭明身边的太监,却赶上来道惊帝有急事如见他,以为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跟其他官员招呼一声,便匆匆来到御书房。[..tw超多好看小说] “臣陆放华,参见惊帝陛下!” 虽说慕昭明已经决定放弃帝位,不过在梵风流未正式登基之前,众人依然以帝王之礼见他。 慕昭明此时并未坐在梵风流御用的位置上,而是命人在露台上面,摆了一张书案,每日迎着露朝阳批阅奏折。 只见他淡淡地道:“陆大人免礼,请坐!” 待陆放华坐下后,慕昭明搁下笔,抬起头看着他道:“朕今天突然把陆大人请御书房,除了公事外,还有一件私事想麻烦陆夫人,不知道陆夫人最近可有空?” 陆放华见慕昭明已经直接切入私事,就知道此私事非比寻常。 薄情对他皆有知遇之恩,慕昭明对他有提携之恩,抱拳道:“回陛下,内子近日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陛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内子能办到的必定尽竭力。” 慕昭明摆摆手道:“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皇太女殿下近日来思念故乡,突然想吃家乡的酱菜,朕记得陆夫人最善制凤城风味的酱菜,所以想麻烦陆夫人到帮忙腌制些酱菜。” 陆放华面上一怔,这就是比公事还重要的事情,居然只是要他的妻子帮忙制几坛酱菜,心里不禁莞然一笑。 刚想爽快地答应,就听到慕昭明郑重地道:“还有一事,皇太女身份尊贵,慎重起见,陆夫人恐怕得在宫中住上几日,陆大人没有意见吧。” 其实是陆夫人必须得入宫一趟,只要陆夫人一点头,马上就会人到陆府接人。 因为薄情有一孕之事,并未宣布于众,所以知道的也仅是限一些至亲之人,陆放华一个大男人,也未想到此事上面。 当下就爽快地道:“能为殿下办事,内子也是高兴的,陛下随时可以召她入宫。” “如此甚好。” 慕昭明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杯道:“还有一件公事,迫在眉睫,只怕陆大人也得在宫中逗留数日,陆夫人就以为陆大人送换洗衣物为由入宫。”薄情有孕一事,他暂时还不想公告天下,免得为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凭陛下吩咐!” 陆放华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这些年他已经秘密为朝廷做过许多事情,也算是见过世面,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心里面也是异常的平静,只是他不懂为何连给皇太女腌制酱菜,这样的小事也得瞒着天下人,事情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 彼岸花开,一全花圃连一个花圃,红的似火,白的如雪。 整个承天宫如同一个冰火相容的世界,再加上天峰上常年不散的冰雪,红色的彼岸花,仿佛开在云端上,幽香格外的沁人心脾。 薄情披着披风,口中含着梅子糖,坐在亭子中看宫女们,采撷彼岸花的花瓣,神态有说不出的悠然。 面前小几上正摆着满满的一碟梅子糖,虽然与当年的味道还有一定的差距,不过已经很好很好,可惜没有灵雎的琴声相伴,不然日子更惬意。 世人视为太子东宫的九重殿,是承天宫的最高处,自然能看到宫内的一切。 薄情正欣赏着宫女采摘花瓣的姿态,忽然看到太监领着一位夫人走进来,不由的挑高一边眉。 帛儿会意地上前含笑道:“主子见殿下最近胃口不好,特意请陆夫人入宫,为殿下腌制开胃的酱菜。” 那天她看到薄情喝酸梅汤时眼中含泪,就跟主子提了一提,没想到主子马上就让人接陆夫人入宫,专门腌制殿下平时最喜欢吃的,凤城风味的酱菜,殿下现在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 正如帛儿所料,薄情得知慕昭明特意请陆夫人为她腌制酱菜时,削瘦的小脸一愣,惊讶得说不出话,回过神后,假装生气地瞪一眼帛儿:“一定是你这个奸细告密。” 帛儿无辜地道:“殿下见过有这么贴心的奸细么?” 薄情笑了笑道:“你去接接陆夫人,顺便请娘亲过来一下。”有些事情陆夫人是必须知道的。 “臣妾见过皇太女殿下,皇太女玉安!” 陆夫人落落大方的见过礼,薄情含笑:“有些日子没见陆夫人,陆夫人倒是越来越年轻,你我是故人不必如此拘束,请坐!”抬手指着旁边的位置,陆放华一路追随着她和慕昭明,也算是功成名就。 “谢殿下赐坐!” 陆夫人知道薄情秉性,也不矫情推托,淡然落座,不过却还是依礼只坐一小半凳子,丝毫不因为丈夫的地位提高,而有任何逾越的举止。 薄情心里点点头,就见前者眉眼中含笑道:“陛下因有要事留夫君在宫中暂住数日,特恩准臣妾为夫君送换洗的衣物。陛下说殿下近来闲着,就让臣妾过陪陪殿下,正好臣妾也许久未来向殿下请安,就借此特意过来给殿下请安,殿下近日可安好?” 陆夫人也不再全是当日胆小谨慎的陆夫人,如今大场面见多了,待人接物也方面心思更加细腻,自然知道慕昭明不会特意让她过来请安那么简单。 薄情微微欠身,眼中含笑道:“本殿最近很好,有劳陆夫人记挂着。就是很想念夫人腌制的酱菜,麻烦陆夫人帮忙指导御膳房的宫人,腌制几坛酱菜让本殿下饭。”她确实相信家乡的味道。 想到陛下让她特意入宫一趟,就是为了帮皇太女殿腌制几坛酱菜,陆夫人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能为殿下办事是臣妾的福气,哪里会是麻烦,况且腌制酱菜本是极简单的事情,殿下不嫌弃,臣妾这就开始为殿下腌制。” 帛儿垂眸一笑道:“陆夫人先别急,还得等仁王妃来了才行?”这陆夫人果然是个简单爽快的。 陆夫人面上一怔,仁王妃不就是惊帝陛下的伯母,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见面,不想如今在宫中遇上。 片刻后,就见姜氏在一群宫女簇拥下走了进来,还走上石阶,就满脸堆笑道:“你这丫头,今儿有心情出来晒太阳,想来是心情极好。” 薄情想起身见礼,姜氏连忙的摆手,紧张的道:“我的小祖宗,你就乖乖躺着别动,早跟你说过那些虚礼不行也罢,反正都是一家人,拜来拜去你不嫌麻烦娘亲也嫌麻烦。”肚里的小皇孙矜贵着,连忙加快脚步走入亭子中。 陆夫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暗暗诧异,仁王妃为何紧张,就听到薄情介绍道:“娘亲,这位是工部尚书陆大人的夫人,轻飏特意请夫人入宫为我腌制酱菜,您一会儿跟陆夫人商量一下,该腌那些酱菜比较合适。” 姜氏含笑道:“放心,娘亲不会委屈的你的肚子,什么也不给你吃。” 闻言,陆夫人心里更疑惑,见薄情已经介绍自己,连忙起身含笑见礼道:“妾身见过仁王妃。” 姜氏转身正想礼时,忽然惊讶地道:“陆夫人,你的面色……不知道陆夫人近年可是一直月事不稳,有时候数月未至,有时候却行经不止?” “王妃,您……” 陆夫人心中一阵惊讶,微微的点点头道:“仁王妃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瞧出妾身身有顽疾,” 薄情垂下眼眸微微一笑:“陆夫人有所不知,仁王妃就是可是天域之城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别人可是想见也见不到。” 陆夫人面上一僵,没想到当今仁王妃就是城中闻名的妇科圣手,她一直想见可惜都未排不上号,最近对方又关闭医庐,原来是留在宫中调理皇太女殿下的身体。” 见她如此,薄情就知她在想什么,含笑道:“反正陆夫人也要在宫中居住数日,娘亲您就顺便给陆夫人调理调理,亦免得陆大人为陆夫人忧心。” 姜氏爽快地道:“这是自然的。” “谢殿下关心。” 陆夫人情知薄情是故意帮她,朝姜氏行礼道:“如此,就有劳仁王妃,妾身感激不尽。” 姜氏爽快的摆摆手道:“本王妃这叫投桃报李,你的酱菜若能让情丫头多吃几口饭,全天下的人都会感激你,况且治病救人是医者本份,改天本王妃再细细为你诊治。” 陆夫人含笑道:“如此,妾身就先谢过王妃。” 两人客气一番后,姜氏切入正题,神情郑重地道:“陆夫人,腌制酱菜本是小事,只是如今皇太女殿下已经有孕在身上,万事都要小心,所以我们只能请你入宫,麻烦你挑一些适合孕妇食用的酱菜做,你没意见吧。” 闻言,陆夫人一愣,难怪惊帝陛下会郑重其事请她入宫,原来如此,惊喜万分地朝薄情行礼:“恭喜皇太女殿下,可惜臣妾未曾备下见面礼。” 薄情抬手虚扶一下:“陆夫人不必介意,一则本殿此番有孕是个意外,二则本殿希望静心养胎,不想被往来恭贺之人打搅,所以一直未对外宣布,还望陆夫人亦能为本殿保守民秘密。” 陆夫人连忙跪下道:“臣妾谨遵殿下懿旨。” 第365章 ,昭阳回来了 哇…… 天域之城的城门外,一男一女骑在马匹上,看到眼前巍峨壮观的建筑物后,瞬间被惊艳到,女子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tw) 指着高高的城楼,一脸兴奋自豪地道:“天域之城,不愧是帝都,果然雄伟壮丽无比。”整座城池,跟她在神话本子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男子也感慨万千的道:“这就是帝都天域之城,果然是够气派,对得起这名字,不愧是皇太女,心里与众不同。”若没有广阔地胸怀和见识,必然建不出如此一座磅礴恢宏的城池。 这骑在马上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随军多年的慕昭阳,女子自然是仁敬公主箫谨霜。 两人在外面皆与薄情碰过面,因为薄情的刻意隐瞒,两人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虽然彼此心中都有对方,只是还没有彼此表明心意。 薄情虽然暗示过慕昭阳对方的身份,只是慕昭明无论怎么把箫谨霜的身份往高处想,也想不到是她曾经是东圣帝朝的公主,只当是她是朝中某位高官的女儿,所以一直努力的拼搏,如今也是堂堂的正二品将军,想来求取箫谨霜应该没问题。 箫谨霜同样是不知道慕昭阳的真正身份,再加上慕昭阳和慕昭明外貌、气质相差甚远,她是压根没想有想到过两者可能存在关系。只知道他武功不错,家世不错,就是不太通人情世故,不过却是一个勤奋向上的大好青年俊杰。 对他,早已经是倾心相许,非君不嫁。 两人都是奉旨回京,虽然彼此心中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特意安排,却谁也没有想过要向对方说明原由,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都不简单。 两者唯恐自己的身份太过高贵会吓倒对方,毕竟一个是帝王的妹妹,一个是帝王的弟弟,换是谁一时也难以接受。 再一方面,是还未向父母禀明情况,担忧家人不同意,所以…… 箫谨霜犹豫了一下道:“御风,我想先自行回家,待向家人说明一切后,再让你……上门提亲。”说完最后三个字,面上已经一片云,却仍然有所顾虑的看向慕昭阳,怕他心里会受不了被人看低。 若慕昭阳还是数年前的慕昭阳,还真让她猜对了,他会因为别人看不起他而出言相讥讽。 只是眼前的男子经历了数年战争洗礼后,早已经去尽当年那份狂妄、傲慢、清高,即便有着不凡的身份背景,亦没有冲动的说明一切。 俊美如妖孽的面容上,依然冷静果毅地道:“放心,只要你心不变,我心亦不变。” 嗯! 箫谨霜垂下头,乖顺得像小媳妇一样,顺从的应了一声:“我等你!” 慕昭阳给她回一个安心的笑容,看到这笑容后,箫谨霜调转马头,犹豫了一下就扬鞭策马,朝天域之城的东面奔去。 前者在目送心上人的背影后,就沿着官道而行,一路策马奔向天宫,因为他收到的圣旨,是要他直接入宫。 ——※※—— 天宫地势高,终年积雪,此时虽然才入秋气温已经骤然下降。 无数的碧绿植物尚未来得全部变黄,就被冰晶包裹在其中,宛如纯天然的翠玉,整个天宫已然是一个冰雪琉璃的世界。(..tw无弹窗广告) 突如其来的寒流袭来,慕昭阳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不明天为什么帝宫要选建在这样的地方,美则美矣不过也寒冷无比。 嫂子和娘亲他们住在上面,不知道是否受得住,随之又淡然一笑,天宫是帝王居住之地自然避寒之法。 拢了一下披风,随着引路的太监走出带他上来的小屋,走向天宫的高处。 偶然间抬起头,发现那高高在上的玄殿之上,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又像是在俯视着整个天下,膜拜的冲动突然从心底升起。 梵风流,一个能让大哥那样的人都信服,甘愿追随的男人,他该有多么威严强大,不然也生不出嫂子那样的人物,此番入宫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须臾间,太监已经把他领到一座奢华不失浩然大气的宫殿前面。 只见前面写着“承天宫”三个大字,承天即承接天命的意思,也就是百姓口中的太子东宫。 华夏帝朝虽没有太子殿下,却有一名皇太女殿下,正是他的嫂子——薄情,不,应该是惊华公主梵夭。 宫门前,早就有一名承天宫的小太监在等着他,跟引路的太监交接清楚后,就对着慕昭阳深深的躬身行礼道:“奴才见过穆将军,仁王妃早在九重殿候着将军,将军请里面走。” 慕昭阳点点头,倒没有因为姜氏等人没有出来接他,而露出丝毫的不满。 他心里很清楚,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想,都应是他去拜见他们,桃花眼中露一抹浅浅的笑容,朝太监点点头悠然的走入内。 走出没多远,慕昭阳总得觉得空气中有一点不对,鼻子不由的翘了翘,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正在他努力分辨是什么味道时候,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突然在耳中炸响:“狗肉煲啊狗肉煲,你还是如此的美味爽口,闻着心都化了。” 狗肉煲,明净大师。 两个名词出现在脑中,慕昭阳整个一怔。 空气中那浓郁的味道,不正是润城中最有名的狗肉煲的味道,脸上悠然的表情瞬间石化,嘴角边一阵肉眼可见的抽搐。 天哪! 这里可是华夏的天宫,那个老头子居然跑到这里面吃狗肉煲。 再往前走,经过承天宫的花园时,马上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原来眼前不仅明净大师他们仨在,还有姜氏、慕昭月、陶然、宫乐、澜凌,上官落、沐月,甚至连久未露面的灵雎和南宫信天、虞清也在场。 还有别外两人值得特别一提的,他们就是曼珠、周沧,他们今日也在场。 花园中的空地上,支着两口大铁锅,热腾腾的正冒着香味,其中一只锅中正炖着狗肉,另一只铁锅中炖得跟米汤般的汤水在不停翻滚热浪。 宫女太监们也在旁边烧水煮茶,而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各工各样的食物,敢情是除了吃狗肉煲,这帮家伙还在吃暖锅。 就是人太多,他怎么觉得是在开一场宴会。(..tw好看的小说) 太监刚想开口通报众人,慕昭阳马上抬手制止,静静看到坐在众人当中,谈笑风声的姜氏,眼眶中有一丝湿润。 记得他离开时,娘亲还一直病着,说话经常是三不着两的,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不由大步走上前,扑一下跪在姜氏面前道:“娘亲,孩子儿回来,您最近安好。” 姜氏正夹着一块刚涮好的羊肉,突然有人冲到她面前跪下,不由吓了一跳。 待看眼来人的模样,惊讶地道:“噫,儿子,你回来了。”随之把夹着羊肉往儿子面前一送。 慕昭阳想都没想就张开嘴,把羊肉吞入口中,用力咬下的一刹那间,眼泪夺眶而出,一脸惊讶的看着姜氏。 只见慕昭月惊讶地道:“娘亲,您快看,二哥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对着慕昭阳半责怪的地道:“二哥,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就是,大男人哭什么?幸儿这么小都没有哭。” 明月奶声奶气又老气横秋的声音响起,她口中的幸儿正是曼珠和周沧的儿子周幸,小名就叫幸儿。 周沧和曼珠夫妻二人只比慕昭阳早了一个时辰,还没来得及拜见正主,就被三个老和尚强行拉到这里,跟其他人一样当苦工。 至于他们才两岁多的儿子周幸,有明月带着玩,再加一大群宫女、嬷嬷,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月难得见到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刚见面就主动拉着周幸玩,两个孩子不一会儿就混熟,此时正得开心,看到又有人来才过来凑热闹。 慕昭阳泪流满面,来不及跟众人解释,跑到一边的茶水台,一杯接一接的喝茶,不,是灌茶。 直到第四杯后落肚后,才抹了一把眼泪道:“辣死我了,辣死我了……咳咳……” 此时众人才知道,他不是感动而是被辣椒呛到。 闻方,姜氏才想起方才哪块羊肉,她特意多加了点辣椒酱,原是准备给上官落吃的,不想儿子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就本能喂给了儿子吃。 上官落知道原委后,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昭阳,幸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被‘感动’得泪流满面的人就是我,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 他个这师姐,虽然已经上了一定年纪,就快要当祖母的人,还时不时以捉弄人为乐,不想这回却作弄到儿子身上,忍不住调侃两句,慕昭阳不由上阵苦笑。 待见过众人后,慕昭阳坐在姜氏旁边,看看众人奇怪地问:“娘亲,怎么没看到嫂子和大哥他们,你们在这里又是炖狗肉,又是吃暖锅,不怕嫂子生气吗?” 若是他没有记错,承天宫该是他们二人地盘,他们怎会容许别人在此胡闹。 姜氏顿了一下道:“你大哥在御书房议跟陛下事,你嫂子好像也有些事情要安排,至于我们这里吃狗肉、打暖锅也是她的意思,她说若是正儿八经的设宴,只怕会拘着大家,不如就这样,大家围在一起热闹热闹,无拘无束的好。” “说得也是,嫂子果然想得周到。”慕昭阳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军中的生活,蓦然要他转换回以前逍遥公子桀骜不驯的角色,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的变化众人也早看在眼内,只觉得他比以前少了分轻狂自大,整个人成熟沉稳了许多,更懂得为站在别人的立场设想。 澜凌捏着酒杯,缓缓地道:“看来昭阳这些年在军中经历了不少事情。” 慕昭阳淡然的笑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只是你……似乎这些都没什么变化,还是整天只跟毒药、毒物打交道,这可不太好啊!” 澜凌耸耸肩,默认对方的话,不过应该说是薄家的药库太过丰富,有很多草药是他未曾见过,或者是已经绝迹的,所以现在的他几乎整日整日在研究这些药草,完善他们毒门的毒经。 慕昭月马上投诉道:“二哥你有所不知,我们都不敢让澜凌公子动手,生怕一个小心就集体中毒,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不用动手就有得吃。” 澜凌不由尴尬的笑笑,心里却知道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只是他并不想解释,众人也只是体谅他这些日子,跟上官落一直都忙着为肥遗和暖宝配药,想着他们累了才故意这说,毫无嫌弃之意。 “大老远就闻着这味儿,看来咱们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赶上了。” 梵风流的声音突然在承天宫响起,慕昭阳初次听到他的声音,虽然还不知道来者是谁,心里却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 只觉得对方的声音中,似乎蕴含着亘古而有的神秘力量,似是某位远古时期圣人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强大的威严让他心生敬仰,身体不受控制地下跪膜拜。 除了三个老和尚外,其他人也纷纷下跪,山呼万岁:“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随着众人一起山呼万岁,慕昭阳才知道,原来不只是他一人会有那样的感觉,其他人亦是如此。 梵风流与夜氏父子在密室中商誃多日,此番也是刚刚从密室中出来,就听说众人都在承在宫取乐,因记挂着女儿,就拉着慕昭明他们一起过来,微微抬起手臂道:“免礼平身。”又道:“你们还像方才那样,别拘着,朕是特地过来瞧瞧情儿,一会儿就走。” “父皇若只是来瞧瞧儿臣就走,儿臣这就出来让您瞧一眼,您好走。” 薄情不悦的声音蓦然响起,众人不由的一愣,看到梵风流囧囧的表情,不由地笑了起来。 原来承天宫的花园紧挨着九重殿,从九重殿下面能把下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他们的谈话也逃不过上面的人的耳朵。 梵风流担心自己在场会拘着众人,假意推托的话,自然也只字不漏的落在薄情耳中,薄情自然不肯轻易放他离开,故意说了那一番话。 九重殿的大门猛的从里面推开,薄情穿得密密实实,却依然有些单薄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慕昭明早已经越过众人,走到九重殿上,亲自扶着薄情走下来,低声温柔地道:“夜里下了点儿雪,地板有点滑,小心着脚下。” 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薄情不由笑道:“我没那么脆弱,慢慢的走不会有事,就是小东西调皮,晚上总是不能安眠,觉得有些累而已。” 有些事情情知是瞒不过他,索性她不做那矫情的事儿。 慕昭明早就看到她眼下的乌黑,心疼地道:“辛苦你了,情儿。”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仅次一句足矣。 见她里面穿着一袭白色的袄裙,镂金百凤云锦袄,外面披着狐皮织锦淡金色披风,长发也不挽髻,只是随意束在胸前,简单中透着慵懒,慵懒却不失高贵,不由的含笑道:“这样打扮,也只有你穿得起。” 薄情马上扯着衣服,一脸不高兴地道:“我都跟冰凌姑姑说了,吃暖锅很会就热起来,她还硬硬要我穿这么多的衣服,一会儿还得脱,多麻烦!” “冰凌姑姑是你为好,外面冷,况且暖锅你也不能多吃,一冷一热的易着风寒。” 慕昭明虽然宠着她,却不会什么事情都由着她,能让她吃暖锅已经是极限,其他的事情一律免谈。 薄情深知他的性子,也只是嘴头上抱怨抱怨,倒也没有想过真要把衣服脱掉,毕竟天宫不比下面。 天峰和出云峰实在是太高,终于年积雪不化,所幸陆放华早已经想办法解决,只要待在屋子内就一直是暖暖的。而且再这一段时间,等夜白的阵法建好后,就连外面的气温也会有所巨大的变化。 走到花园,跟众人一一见过后,薄情的目光停下慕昭阳身上一瞬。 回过头对慕昭明道:“轻飏,御风的年纪也不小,是该成家立室,娘亲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一直想着要抱孙子呢?” 慕昭阳没想到薄情会当众提起此事,俊脸上不由的一红,况且还不知道霜儿那边怎么样,她的父母是否同意他们的婚事,此时提这事似乎早了一点。 正想开口,就听到姜氏不以为在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家,你害羞个什么。知道你眼角高,寻常女子你必然是看不上的,这件就交给你嫂子办吧。” 回头对薄情道:“情儿,你看看那家的小姐合适,改天都叫过来让御风挑挑。” 薄情含笑道:“以御风的容颜和能力,还有穆王府的名头,那里用得着我帮忙,他只要随意往街上随意的一站,就有数不清的姑娘小姐主动打听他的消息,慕二少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宫乐也帮腔道:“王妃,他以前可是一直生活在花丛中,那次出行身边不带着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什么冰清玉洁,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就连武林中也有不少的世家女子倾慕于他,您就别操心了。” 慕昭阳的嘴角抽了抽,这些人究竟是在夸他还是损他,真是交友不慎。 就见薄情眼中精光一闪,心里不由一阵发毛,背后冷汗涟涟:“嫂子,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可别听他们乱说啊!” “这么说,你是有心上人了。” 姜氏惊叫一声,拉着儿子一脸激动道:“快说说,她是哪家的姑娘,娘亲马上给你提亲去。” ------题外话------ 抱歉,这两天卡文实在是卡得厉害,今天终于突破了! 偶尔跟朋友聊起,说想养一只宠物。 朋友说: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可以养一只宠物,不过……为了宠物的身心健康,最好是不养。 你吖的,就是一个宠物杀手。 →_→ 第366章 薄情临朝 姜氏惊叫一声,拉着儿子一脸激动道:“快说说,她是哪家的姑娘,娘亲马上给你提亲去。(..tw无弹窗广告)” 众人也从话中听出了异味,似笑非笑地看向慕昭阳,目光极为暧昧,慕昭阳不禁一阵冷汗狂飙。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这个娘亲素来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只怕他刚说出名字,后脚她就直接上门提亲,连忙看向薄情,暗暗向她求救,大事上娘亲素来最听他这位嫂子的话。 薄情含笑道:“娘亲您先别急,昭阳才刚刚回来,一路上劳累不已,总得休养好精神再见人家。而且,我们虽然没有门递之见,但咱们总要打清楚女方家的背景,待准备周全方好上门提亲,免得到时失了礼数,坏了昭阳的好姻缘,他此非要抱怨我们一世。您说是不是?”最后把决定巧妙的还给姜氏。 姜氏布一怔,拍拍自己脑门道:“说得是,说得是,看我都高兴糊涂了,多亏情儿提醒。” 拍拍儿子的肩膀,一脸郑重地道:“你跟娘亲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娘亲让人帮你打听打听,再让你嫂子好好为你准备准备,一定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娘亲,我饿了。” 慕昭阳又一阵飙冷汗,连忙岔开话题,假装低着头吃东西,不敢再看众人狭促的表情。 薄情因为最近害喜厉害,只是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碗,想起了箫谨霜,对埋头吃东西的明月道:“明月,你仁敬姐姐今天也回来,你也不回去看看吗?”不知薄情是有意,还是无意,话中丝毫没有提箫谨霜的名字。 明月从食物堆中抬起头,口中含着一嘴的食物,指着另一边的箫谨天,口齿不清地道:“锅锅灰奇,窝绍灰奇,窝吸饭热情扎扎。” 虽然明月口齿不清,众人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哥哥回去,我就回去,我喜欢仁敬姐姐。 梵风流看向一眼箫谨天道:“谨天,仁敬公主刚从战场上回来,你不如先送明月回去,周沧他们一家也是刚到,有些事情尚需要安排,晚上我们再商议事情,此事也不急在一时。[..tw超多好看小说]” 薄情心里微微一动,暗暗看一眼随梵风流一起过来的几人,眼前几人可全都是能称雄一方的人物。 除了箫谨天、慕昭明外,还有古如斯,吕不凡、夜寒,其中一人似乎从未出现过,再加上在场的有虞清、南宫信天、周沧。 这些人加全部在一起,正是合九之数。 阳九阴六,九乃阳数之尊,有长长久久之意,父皇把这九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梵风流看着女儿清瘦的小脸,有些不忍地道:“惊华,父皇三日后要与他们九人闭关议事,晋朝大典之前便辛苦你为父皇监国,吕相、还有你两位皇叔,他们会全力协助你,父皇闭关的这段时间内,你要时刻留意各国之间的异动,万不能让他们破坏此番晋朝大典。” 薄情跪下郑重地道:“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所托。” 梵风流亲自把女儿扶起来,略坐了一会儿,约定议事的时间后,自会回了玄殿召见诸臣,安排好一切。 最尊贵的人离开后,众人终于可以无拘无束的大吃大喝。 深知薄情和慕昭明有许多话要说,识趣的没有逗留太长的时间,便以各种借口为由一起离开,把时间留给夫妻二人,让他们好好的独处。 温暖地寝殿内,慕昭明为薄情宽下过后的衣服,拥着她坐窗下的榻上,静静看着外面的雪境,眼眸内有无尽的温柔,也有无限的心疼,心疼她有孕身在上,却不得不肩负起眼前的重担。 薄情听着他有力却微微乱的心跳声,目光如水的看着他道:“你放心,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况且还有皇叔和吕相他们帮忙,倒累不着我什么,不过今日随你们一起过来的人中,似乎有一位是我从未见过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慕昭明淡淡地道:“此人姓墨,墨颐,七宿宫的宫主,待晋时结束后,你自有机会跟此人打交待。.tw[]此人的能力,绝不输于我和箫谨天。” 薄情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讶,忽然想了什么事情道:“可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七宿宫宫主是你人,七宿宫不是虞清他们的家族吗?他们的宫主怎么可能是姓墨,而不是姓虞?” “首先……” 慕昭明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七宿宫是七宿宫,虞家是虞家,七宿宫是云天大陆上一个另类的存在,他们的总部在海上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而虞家是明氏一族的守护者,跟古氏在华夏的作用一样,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关系。” 幽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人儿,一脸认真地道:“不许胡思乱想,我当日不跟你说清楚,是不想你多一份顾虑,不过如今云天大陆终于一统,在外来势力面前,七宿宫自然也要担起他们的一份责任,不得不露面。”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薄情伸手揪着慕昭明的耳朵,忽然想到那天姜氏揪着他的耳朵,忍不住笑起来道:“幸好那天娘亲把你救走,不然皇祖母和母后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她怎会不知道,那天姜氏是故意做样子给母后他们看,其实是趁机救他出苦海。 闻言,慕昭明马上无辜地道:“我可什么都不有做,就是之前……之前跟母后说话重了一点点。”明显有些心虚。 “找个机会,跟母后道歉。”薄情倒没有怪慕昭明,那样的情形之下,若换成她亦会如此。 “放心,我会跟母后道歉。”当时他只是被逼急了,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可能伤了薄言。 慕昭明双臂抱紧薄情,贴着她的耳边道:“从今晚开始,我同你父皇他们,就会闭关在一起议事,明天你便要临朝听政,记得要穿是厚暖些,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肚里的宝宝着想。” 薄情点点头,此时距晋朝还有九天的时间。 只要在这九天内保证华夏内外稳定,她也算是功德圆满,自此便能安心养胎,不必再操心本该男人们操心的事情。 慕昭明低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又亲自服侍她喝下安胎药,看着她睡下后才离开,自然是要见一见刚回到的慕昭阳,晋朝在即,慕昭阳身为华夏帝朝的臣子,自然也要为华夏出一份力。 薄情一直睡到晚膳时分才醒,慕昭明已经从慕昭阳那里回来,陪着她一起用晚膳。 想到又有数日不能看到她,慕昭明不由依恋的把她抱在怀中,喂她吃完一碗汤和小半碗饭后,才依依不舍的走出承天宫。 翌日清晨,薄情站在镜子前面,看着微微突起的腹部,孩子已经四个月,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纤细,此时肚子并不明显,不过为了躲过那些人锐利的目光,还是决定用白凌束一束,换上往日所穿的朝服,方走出九重殿。 玄殿上,朝臣们早已经候着,只听太监高声唱喏道:“皇太女殿下驾到……” 闻言,殿内众臣眼中微微掠过一抹疑惑,怎么会是皇太女临朝,?只是不容他们多想,就见最前面丞相吕浩然、青王梵青流、凌王梵青凌淡然的下跪道:“臣参见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扶着简公公手,缓缓的坐在帝王的九龙天椅上,扶着两侧龙头,傲视着众人道:“免礼,平身!”简单的说明原因,直接进入正题。 自云天大陆一统之后,朝堂上早就经过一番大换血,全都换成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信得过的,有才干的人,亦是一些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物。 其中有些人,还是薄情从科举上挑选出来的,由她执政众臣自然不会有意见,甚至毫不怀疑她的能力。 当然以薄情的能力,自然不会有问题,只是皇太女执政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天域之城包括大牢。 皇太女梵夭手段惊天,谋略过人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华夏,天下人无不想见识一番,元天瑞亦不例外,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从探子中得知消息后不屑的一笑,他素来瞧不起女人,认为女人不过是男人的一件玩物,对薄情这位皇太女亦是颇为不屑。 当即冷笑一声道:“就让本公子领略一番皇太女的风采。”是实至名归的惊华潋滟,还是浪得虚名,只要一试便知真假。 当即暗暗交待探子几句,随之就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唇边露出一抹讥讽道:“梵夭,凭你怎么惊才潋滟,也逃不出本公子的算计。” 华夏帝朝想晋升为大帝朝,还得问问他们大宸是否同意,梵风流竟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统去天大陆,简直是在羞辱他们大宸天朝的能力。 元天瑞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出暗中监控他们的人,甄英杰早已经派人把消息传给薄情。 薄情正在书房中批阅奏折,得到消息后,只是一笑置之,元天瑞连自己的处境都不清楚,有什么资格算计她,冷冷地道:“由他们闹去,不必制止,闹得越厉害越好。”很快他们就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题外话------ 推荐好友麟醉葬誓的玄幻新文《幽王盛宠之懒后独尊》 辰煊大陆,魔法盛行,强者为尊。 她,天才少女,懒骨天成,偏偏桃花朵朵,艳冠群芳! 一场意外,让她香消玉殒,命丧黄泉 那一年,她28岁。 她,麒麟郡主,重拾锋芒,叱咤风云。 强者?弱者? 都不是! 她是至尊的巅峰!她是顶级的神话! 那一年,她8岁。 当她成为她,誓要让整个大陆俯首称臣! 8岁又如何? 强者不问年龄,要么臣服,要么死亡! 魔女又怎样? 不疯魔,不成活,她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穿越?或是重生? 不,她本就是这诡异世界最强悍的一抹幽魂! 灵魂回归有违天道? 那就捅破了天,新的天道,为她而生,由她来设! 第367章 晋朝前夕 随着晋朝日子一天一天的接近,需要薄情经手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若不是有姜氏和上官落两人精心地照顾着,只怕她真的会累跨倒在大殿上。[..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段时间,胎象已经稳定,害喜的情况也已经消失,只是肚子仍然不太明显,薄情的心也宽慰一些。 九重殿的书房内,帛儿刚跟薄情汇报完行宫那边,诸国使者目前的动向。 其中提到最近各国使者所住的宫院内经常出现失窃、凶酒闹事等情况,此时同在御书房中的吕浩然不屑地道:“这些人说是天朝、大帝朝来客,其实跟流氓差不多,净搞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丞相大人不必跟这些人计较,由着他们闹去,本殿心中早有安排。” 薄情轻抚着腹部,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眉宇间不由露出一抹初为人母的温柔。 某人想给她出难题,妄图阻止华夏晋朝,若是他们只有这点本事,那她真是太过高估他的能力。 看到薄情的动作和神态,吕浩然心里微微一动,眼中露出一抹惊讶,随之起身抱拳惊喜地道:“下官恭喜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可真是我华夏之福。” 皇太女有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该普天同庆。 薄情眼中微微一怔,垂眸看一眼腹部笑道:“丞相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本殿已经尽力掩饰,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丞相大人的一双慧眼,只是……父皇心疼小皇孙,不忍心被往来贺喜之人打扰,所以才秘而不宣,还望丞相大人为本殿保密。” “臣明白!” 吕浩然自然明白其中原由,不想被往来贺喜之一打扰只是其一,主要是为保护皇太女殿下母子的安危。 虽然各国皆派使臣来贺,表面上是表示友好,实则上是另有企图,意图利用各种手段,颠覆华夏此番的晋朝大典。 皇太女殿下此时是最弱的时候,万一有心人……殿下有任何闪失,只怕这些人就会乘机大肆宣扬,散播谣言煽动民众阻止他们晋朝。 薄情微微沉吟道:“还有一件事,只怕丞相大人还不知道,大宸天朝的七皇子元天瑞,在数月前被本殿囚禁在顺天府的大牢中,本殿准备在大赦天下之日,将其诛杀,丞相大人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砰…… 吕浩然手中的茶杯跌落地,呆呆的看着薄情,嘴巴缓缓张大,震惊得半天也没有回过神。 任他平时再镇定自若,也不由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失态地道:“你这丫头,天朝皇子也说杀就杀,也不忌讳,怎么也得为孩子想想。” 他是担心万一被人发现,会连累整个华夏,毕竟以现在的华夏迎战天朝大国,虽然不会落败,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更何况对华夏虎视眈眈的,不止一个大宸天朝。 薄情见吕浩然如此,胸有成竹地道:“丞相大人放心,本殿调查过,元天瑞此人仗着是天朝皇子,得罪的人可不少,想杀他而的人自然也不少,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我们不过是透露点消息,予人方便而已,他的死跟我们华夏帝朝不会有半点关系。”谁让元天瑞被刻意隐瞒身份。 华夏目前虽然不是最强国家,不过稍有见识的人都能看出华夏的潜力,所以有人想破坏晋朝大典,自然也有人希望华夏帝朝能够顺利晋朝成功,两朝结盟,从而成一方助力。 其中的高明者更是想借刀杀人,杀掉大宸天朝一个落单的皇子,嫁祸给常未足够强大,却极具威胁力的华夏帝朝,想不费一兵一卒就除掉这股新兴的危险势力。 他们想,她就满足他们,至于鹿死谁手,自然由她说了算。 吕浩然见薄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跳起的心脏才慢慢复原,抱拳道:“臣方才一时失仪,望殿下见谅!”嘴上这样,心里却道:“若换成别人,早吓得晕过去。” 薄情淡然一笑:“丞相大人也是关心刚乱。” 他能如此快恢复,已经超出她的预料,毕竟连父皇都不知道她的计划,过后必然会有秋后算账,算是她提前拉吕浩然落水,跟着一起挨骂。 “殿下打算何时下手?”吕浩然依然惊魂未定。 “晋朝大典的前一天。”薄情淡然地道出时间,大牢外面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吕浩然知道他劝止不了她,三位陛下都闭关议事,朝堂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住她,只能选择支持。 细长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殿下是双身之人,还请殿下顾惜自己的凤体,切勿太过操劳,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臣下们,殿下与小皇孙比任何事情重要。” 晋朝大典的前一天,不就是三天后,心里不由轻轻一声叹息。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个吕浩然,知道孩子是她的弱点,所以就一直拿孩子说事,含笑道:“本殿会记住丞相大人的话,劳丞相大人记挂。” 再有三日的时间,晋朝一结束,她就可以放下一切,自由自在的逍遥人间。 天牢中,元天瑞同样期待着这一天,他希望一踏出大牢,就能听到探子们传来的好消息。 晋朝之日,行宫因为死人出现暴乱,若不能及时解决问题,看华夏帝朝还如何举行这旷古绝今的晋朝大典。 想到当日送他入大牢的女子,天大地大,他一定会把她搜刮出,一报当日之仇。 天朝上国,朝上国,整个天下最不可逾越的强大存在,谁敢逆他意只有死路一条,帝朝大国亦是如此。到时候只要他站来主持公道,区区帝朝下国还不乖乖的依附于他们。 到时候,他想要一个女人,他们还敢不交不成。 三日的时间在忙碌的谋划、算计中,其实很快就会过去,第三天朝会后,薄情率领一众臣在玄殿上,静候梵风流等人出关。 九日九夜的闭关密议,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訉什么,特别是当朝臣们知道,就连身为皇太女的惊华公主不知道真相时,便知道陛下他们秘密商议的定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最少比晋朝大典还重要,否则陛下不会在如此紧要关头放下一切,领着华夏帝朝一众主杆人物闭关九天九夜。 此时已经日近中天,薄情依然是一身淡金色的朝服,神情平静得近乎没有表情,为了再度展开那筹谋了三千多年的计划,夜氏一族倾尽了一切,到此时,她不知道是否值得,却知道了一件事。 当日在从燕城回天域之城的路上,夜白曾经给她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让她学习推算之术所用。 当时,她只是推算出那人的死期,却未能推算出那人是谁,如今她已经知道是谁,却已经不阻止事情的发生。 薄情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高兴,学会悲伤,学会在意得失,心里有了放不下的人和东西,知道害怕、担忧是什么滋味,知道依赖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用薄情的身份,经历人世的种种后,她终于有了属于人的情感。 可是情感却是一种让她纠结的情绪,心里不禁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却未曾想过要放弃这一份纠结的情绪。 因为放弃这些情绪,就意味着她得忘记某些人某些事,正如她之前说过,她变得贪心了,不仅想自己得到幸福,想身边所有人都幸福。 可是在享受幸福的同时,却也无法拒绝的同时经历生死别离的痛苦。 谁是第一个离开她的人? 是娘亲,是风云弈,是涟漪,是锦儿,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 时间如梭,往事如风,在徘徊、展转、蹉跎中,在她前生今世短短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不知不觉烙下许多无法抹掉的记忆。 开心伴着伤痛一起出现。 薄倾情是她,薄情也是她,可又不完全是她,她究竟是谁? 此时她心里有些茫然,脑海中第一次出现不分明的思绪,整个人沉浸在迷失的世界中不知所措。 直玄殿开始微微的震动,慕昭明从玄殿下面的密室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众臣前面,神思不知已经飞向何处的人儿时,不顾众人的目光,上前直接把她抱入怀中,淡淡地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未曾发生的我们不要理会。” 殿内众人看到慕昭明一出来便抱着薄情,眼角不由的抽了抽,正想调侃他们小别胜新婚时,蓦然听到他那句话,才注意到站在大殿上尊贵身影,似是孤独无助的陷在另一个世界中不由自拔。 薄情任由慕昭明抱着自己,目光空洞的看向殿顶,似是慕昭明的怀抱,和他温柔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中。 幽黑深邃的眼瞳微微的动了动,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她幽幽地声音:“我以自己早已经看破生死,可是当我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的生命,在我的预知中慢慢走向死亡,我却无能为力时,我的心好痛。”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面上一凛,不敢相信的看着殿上单薄的女子,她能预知一切。 慕昭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此时所有的言语在洞悉一切的她面前,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着她,他不知道她预知到了什么,预知到了谁的死亡,可是他知道那些事情让她惶恐不安。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从密室内飘出古老的吟唱声,那似乎是一种十古老的语言,没有人知道吟唱的是什么内容,只看到薄情吟唱声慢慢的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无力的依靠在慕昭明的人怀中。 慕昭明低头看一眼薄情,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平稳,跟睡着了一样,心里不由一丝惊讶。 “放心,殿下只是睡着了,等她醒来后,就会忘记掉她曾经推算到的事情。” 密室入口处,站着一道疲惫的身影,若仔细看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他就是久不露面的夜白,只是那时他还是一个精力充沛中年人,现在却仿佛是老了十岁,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夜白扶着夜寒走上前,虚弱地道:“这是一种古老的催眠术,可以让人忘掉那些不想记起的东西,只要殿下不再使用推算术,就会永远忘记她预知到的事情,此术专为我夜氏一族而存在,没想到却用在殿下身上。” 忘记,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回头看向梵风流道:“陛下,臣以耗尽毕生所能,为将来的事情铺路搭桥,接下的时间会闭关休养,切莫让人打扰臣。记住,将来的事情,我夜氏一族不再参与,陛下等只需要听天命尽人事即可,万不可再有窥视天机,改变命途之举。” 当着众臣的面,梵风流一脸郑重的承诺:“先生请放心,朕一定会留下遗旨,规训后人,不得妄自窥视天机,否则……帝者,废之不立;其余者,诛之,此规任何人皆可以执行。” 夜白松了一口气:“如此,臣便放心。” 拍拍儿子的手背道:“寒儿,父亲累了,明天的晋朝大典便由你主持,切莫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这语气,这态度,分明是在交待遗言,夜寒心里一阵悲凉,强着悲伤,郑重的点点头:“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保证明天一定会晋朝成功。” 殿内众臣虽然十分好奇,却谁也没有开口。 只是听说夜白为华夏耗尽了生命,内心深处由衷地涌起一波敬佩之意,默默的,静静的目送父子二人离开玄殿。 世人只知道在位者的风光,安享太平盛世,却不知道风光后面,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 “大人,不好了,出人命了,行宫那边出人命了。” 顺天府尹甄英杰正在处理公文,蓦然有人急急来报,行宫那边又出事,而且还闹出人命案,不禁一阵头痛,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明天就是晋朝大典,行宫却在此时出事,这所谓的使者一个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唯恐天下不乱,似是不给华夏添点麻烦不舒服。 顺天府尹在浩浩大国中并不是多大的官,每天要处理的芝麻绿豆的事情却不少。 就拿前几日来说,行宫那边似是中了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事,不是失窃,醉酒闹事,就是两国间偶有火拼。 只是皇太女殿下有令,不必制止,他也是被动的解决事情,现在闹出人命,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唉! 无奈的叹息一声,打起精神,淡淡地道:“死的是什么人,眼下是什么人在处理?” “回大人,死的是大宸天朝的一名李姓使臣,此案牵涉到两国邦交,已经由大理寺直接接管调查,我们顺天府倒不用管。只是庄大人赶到现场,为查明真相,让仵作验尸时,大宸天朝的人却多加阻拦,硬是不让仵作验尸,庄大人实是无计可施,只得请大人走一趟。” 甄英杰听完那人报上的消息后不由陷入沉思,心里暗道:“没道理,这点儿小事,应该不会倒堂堂的大理寺卿,庄周为何来特特派人来请他过去,事情怕没那么简单。”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庄大人派人来求援,本府尹也没有理由坐视不管。” 衙役面上愤愤不平地道:“大宸天朝的人真是欺人太甚,既不让庄大人他们验尸,又非逼着庄大人给他们一个交待,大人说他们是不是很过份。” “过份,确实很过份。” 甄英杰整个人一怔,砰……一拳重重捶在桌子上,就听桌子震裂的声音。 衙役的汗毛不由根根竖起,一脸惊悚的看着上面的人,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的大人,居然也会如此火爆,就听到前者沉声道:“走,我们瞧瞧,这些天朝人到底有多嚣张。” 天域之城内,建有专门用以招待诸国使者的行宫。 距离顺天府并不是很远,步行也不过是两盏茶夫,甄英杰却故意摆出府尹出行的正式仪仗,敲锣打鼓地朝行宫出发。 就在他离开顺天府后不久,天牢中一名衙役大声宣读:“陛下有旨,华夏帝朝明日晋大帝朝,陛下为感天下,大赦天下,凡未犯十恶不赦之罪者皆可无罪释放,重罪都亦可回家与亲人团聚,还不拜谢天恩。” 大赦天下的消息早就传开,牢中一众犯人早就等着这一日,今朝一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不想一直等到午后才终于等到这一刻,山呼万岁的声音,瞬间响遍整个大牢。 “晋朝在即,陛下大赦天下,无无重罪者一律无罪释放,你们快走吧。” 大牢深处,随着牢卒机械化的冰冷声音响起,元天瑞缓缓地站起来,拍拍长袍上的灰尘,走出牢房。 随着一犯人走出天牢,同时被关进牢中的人小声道:“公子,历来都是帝王登基后,或者晋朝后才大赦天下,华夏帝朝恰恰相反,会不会有诈?事出反常必有妖。” 元天瑞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地道:“你看一下两边,所有的牢房都已经落锁,分明是不给任何人逗留的机会,即便是有诈,我们不得不离开,而且要尽快跟使臣他们汇合。”若真有人要对他不利,就算他不肯离开天牢,那些人依然有办法下手。 第368章 晋朝仪式1 阳光格外温柔的洒落薄情身上,不过是黄昏的阳光,而是清晨的第一缕曙光。 回想着昨天的事情,她的眸海内中有一丝迷离茫然,只记得自己昨天正在等父皇他们出关,可是父皇他们出关后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印象。 早上是身边的男人把她叫醒,据他说她昨天在大殿内突然昏倒,惊得众人失了方寸,幸好他和父皇刚好出关,把她送回九重殿,经过娘亲和上官落一番仔细检查后,说她只是太累了才会昏倒,休息一晚便会没事。 正如他们所言,她确实没事,现在正好好的随着众人一起站在玄殿的广场上,期待神圣的一幕。 今天是九初九,是华夏帝朝晋升为大帝朝的重要日子,朝臣们早早就来天宫的最高处,华夏大帝朝的政治中心玄殿,此时站在大殿外面的广场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激动表情。 此外,在广场上的小块空地上站着的,正是各国前来贺喜观礼的使者,每个人人脸上都是一片淡然,其实早就把玄殿内外打量个遍。 从他们踏入云天大陆的一刻开始,就对这片广袤的土地震惊不已,并且产生了浓郁的兴趣,后悔顾虑太多没有及时行动,把这片土地占为己有。 云天大陆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场战争地洗礼,只是除了极少部分地受损较重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被战火洗礼过,任何人看第一眼的时候都根本不敢相信,这里在不久之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场大规模的战争。 天域之城,作为云天大陆政治中心的帝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整座城池让他们就对华夏帝朝震惊不已,究竟是谁创造出了天域之城?又是谁把它变成了现实。 天域之城的出现,早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简直是跟天庭般的存在。 云天大陆确实很诱人,可是华夏帝朝,华夏帝朝的人太可怕,不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问鼎天朝,这个不可逾越的级别。 这些人在天域之城生活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天宫作为华夏帝朝政治中心的圣地,他们更是是可望不可及,那是天下间最接近天的一座宫殿。(..tw好看的小说) 然而…… 闲杂人不得靠近天宫。 这条铁规,一直让他们无法近距离的了解它。 直到今日他们才清楚地知道,天宫不仅仅是屹立在高耸入云山峰上,还在一片烟波浩渺的湖泊中间。 当他们踏入升降小屋,缓缓升上高空时,不经意间看到下面的万里山河,心里不由的一阵热血沸腾。 这种感觉,在他们日复一日上位都生活,早已经被磨得干干净净。 现在,仅仅是不经意间的一瞥,消失多年的感觉再次回到生命中,再一次对生活充满了激情。 他们不由的好奇,当初决定把宫殿建在这几乎捅破天的山峰上的人,究竟是本着什么样的心情,修建出这样一座不朽的宫殿。 此行有一个心愿,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见见建造这一切的人,弄明白其中的原由,不然他们会死不瞑目。 此时此刻,站在玄殿外面,他们已经无法形容心中感觉。 本以天域之城、天宫已经大手笔,没想这座殿直接秒杀了他们心中所有的猜想,只能说一切都过太神奇,简直是神来之笔。 玄殿作为华夏帝朝的最高政治中心,自然处处彰显帝王的威严,先别说眼前这座,光是外表就气势恢宏壮丽的殿宇,就是他们上来之时踏过,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全是用极品白玉铺就,十步一尊金龙含珠的阶梯,就已经让他们嫉妒眼中冒火。 云天大陆,果然是一块可口的肥肉,难怪天下这么多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它不放。 任他们的国家早已经在世间存在数百年、数千年,也没有建过一座像天域之城这样的城池,天宫这样的宫殿,玄殿这样的殿宇,不由暗暗好奇玄殿里面,究竟又是怎样的光景。 就在此时,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陛下驾到……” 阳光骤然绽放出热量的一瞬间,洪亮的声音也传遍了玄殿的每个角落,甚至传遍了整座天域之城,天湖的湖畔,天域之城内,早已经站满了百姓,每一个人都在翘首期盼,这一天他们也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沉稳的脚步声从殿内传出,每一步似处都踩在众人的心头上。 因为每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那属于王者的步伐声,每一步都震慑所有人的灵魂。 就这一刹那间,无论是天宫之上,还是天湖之畔,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在微微颤僳,尚未看到人就已经纷纷下跪。 诸国和使臣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天宫的天气明明很冷,他们的额头上却冒着汗,头不由自主的低下,两腿更是绵软无力,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压着他们的身体,要他们下跪,而且这股力量在不停的曾强。 天朝的使者,算是这些人中最能承受压力的人,毕竟他们承受过天朝帝王的气势,此时心中也震惊不已。 里面的人明明只是大帝朝的帝王而已,为何会给他们一种,凌驾于天朝帝王之上的气势,这怎么可能啊! 带着忐忑,带着疑惑,他们只能静的等待。 终于,一道身影出现在殿门上,还没来及看一眼,一些使者已经纷纷跪伏在地上。 那些没有跪下的使臣亦是苦苦的支撑着,他们甚至不敢看一眼站在大殿门上的人,一种恐惧从心底升起,连灵魂都在微微颤抖。 梵风流一袭流光闪动的紫金色的龙蚕雪丝龙袍,头上截着金色的平天冠,平天冠前面的流苏遮住他大半的容颜,依然挡不住他的帝王之威,一记眼神则风起云涌,尚未踏出大殿外面,广场上的朝臣已经纷纷跪伏在地上,就连天朝的使臣也不例外。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卿免礼,平身。” 厚沉低缓的声音从上而下,能踏入玄殿的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百万人中难出一人,而且这些人都经过战争的洗礼,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心里承受能力自是非一般人可比,可是他们却被这淡然若浮云的声音压得有些喘不过气,额头上不停地冒冷汗。 薄情跪在最前面,无比清楚感觉到那一份,凌驾于天地的强大气势,心中震惊激荡不已。 根本没想父皇间隐藏得如此之深,连她也看走眼,他竟有足可以与天地一拼的气势,难怪慕昭明和箫谨天这两个骄傲的男人也甘愿受他驱使。 吕浩然身为百官之首,是梵风流一手提携起来的人,他与梵风流相交多年,此时心里也同样震惊不已。 这才是陛下的真面目吗? 波澜不惊的一句平常话,随意的一站,就深深震慑到人们灵魂里面。 果然是天威浩浩,无人敢与之相抗衡。 梵风流走出大殿,一步一步走向搭建在广场中间的天坛。 天坛与玄殿相对而立在足以容纳五十万人的广场上,两座高大的建筑物正如太极中心的两个圆点,而整座玄殿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玄殿内所有人皆依卦象而站。 若有人能从高空上面往下看,就会震惊地发现,玄殿内是一个八卦阵,天宫内是一个八卦阵,天湖的范围内是一个八卦阵,就连整座天域之城,同样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八封阵,可惜没有人能悬立高空上。 此时众人才注意到,天坛上面早就站着一道白发飞舞的身影,正是主持本次晋朝大典的夜寒。只见他一挥手,一道红练如长虹从天下降落,恰恰好落在梵风流的脚边。 红练其实就是绣着各种古老图案的红毯,梵风流踏着红毯一步一步的走上天坛。 这座圆形的天坛其实并不是很高,可是梵风流却走得很慢,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于走完九十九级石阶。 居高临下,威严霸气的目光缓缓扫过下面所有人,众人的身体不由自主伏得更低,只听他缓缓的道:“朕,受命于天,以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安居乐业为己任,秉承先辈云天大帝之遗志,一统云天大陆。历经数载后终于达成此声,今日在此昭告天下,云天大陆一统,天下归一……” 随着最后的“一”字播散开,整座天域之城都是山呼万岁的声音,整齐的声音响城云霄。 此时各国的使臣们才知道,原来梵风流的声音可以传遍整个天域之城,或者是更远的地方,心中暗暗惊叹不已。 片刻后,只见梵风流双臂一震,似是所有的声音都被他这个动作镇压下去一样,就连呼吸声都静止了一般,天地间瞬间寂然变得无声。 就听他波澜不惊却威严无比的声音响:“华夏帝朝祭拜苍天,朕梵风流,立朝华夏帝朝,华夏帝朝承天地庇佑,繁荣昌盛,天祥地瑞,受无穷气运。至今日,帝朝不足以承受此恩,特此恳求苍天,赐我华夏大帝朝之业位。”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一下黑暗无比,所有人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惶恐不安,全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天空,脑海中浮现出不久之前发生过的一幕,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比那天更可怕。 ------题外话------ 推荐好友柠檬笑新文《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 女强爽文 大冶国阴狠毒辣的女暗帝,重生为任人践踏的“小公公”? 她邪恶冷笑,既然天不亡我,我定要这天下无帝,唯吾独尊! 暴君宿敌,前世旧仇,灭国之恨, 她该如何执掌乾坤,一并向他讨回? 宫闱险恶,人心叵测,更是各色美男齐聚, 且看她如何从一个小“公公”霸气逆袭, 翻云覆雨,狂霸天下? 他说,有朝一日重掌天下,定要血染半边天! 他说,世道尽灭,天地混沌,又与我何干? 他说,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他说,人间太挤,谁陪我下地狱? 而她却说,这血雨腥风之路,我只愿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谁又是我的美人? 第369章 晋朝仪式2 每次晋朝的可怕画面,既让人期待又让紧张不已。 薄情因为自身血脉的关系,倒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抬起头淡然看着天空,浓黑的厚云中一如当日,不停的酝酿着可怕雷电。 既然是受命于天,自然要接受上天的考验,父皇一直隐忍不发,或许等的就是这一天。 自从上次与冥帝一战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出手,就连上次雷龙几乎劈了玄殿,也是慕昭明和箫谨天出面。 大帝朝的君王便强大如斯,若是到了天朝级别,或者是比天朝更高级别的存呢? 真不知道那些天朝的帝王会有多厉害,多可怕,或许他们可以提前试探一番,看看天朝帝王震怒时,会是什么情形。 其实薄情并不知道,天下虽然有天朝的存在,可是没有一个天朝会如华夏帝朝这般惊天动地,不过晋朝而已却能惹来天打雷劈。 而且,雷龙越大越多,说明这个国有的帝王越厉害,是逆天的存在。 厚云中雷龙已经酝酿得差不多,只见夜寒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语似是远古而来的呼唤,把流淌在人类血脉里面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唤醒。 随着咒语的唱颂,每个人不由自主地抬起头,高举起双手,似是祭献出自己的力量。 雷龙与厚云摩擦产生的巨大的雷鸣声骤然响起,一声大过一声,震得胸口砰砰跳过不停,就听到夜寒大喝一声:“晋朝仪式开开始,请玉玺!” 梵风流走上前,从容淡然的打开祭台上的玉盒。 玉盒打开的一刹那间,红光冲天,九道金光宛如九条黄金巨龙,昂首冲着天空不停地咆啸,似是要迎战那蕴含着可怕力量的雷龙。 不等众人回过神,梵风流就取出玉玺往天空中一抛,就在一瞬间所有人终于看清楚玉玺的模样。 玉玺本体鲜红如血凝,颜色鲜艳夺目,其间九条大小形状相同地金龙缠绕在四周,不正是那一尊传闻中的九龙血玉玉玺吗? 此尊九龙血玉玉玺乃大地孕育而成,不需要任何的人功雕琢,自出天便是帝王专用的玉玺模样,是天地间可遇不可求的宝物,是天地之主的地位象征,为帝者无不想拥有此物,可惜此物有灵会自行择主。 九龙血玉玉玺现身,瞬间亮瞎了一众使臣、使者的眼睛。 他们根本没想到华夏帝朝会拥有此物,梵氏既然是被上天选中的一族,他们就不得不重新衡量华夏帝朝的在天下的地位。 天空上,雷龙已经撕破黑云朝他们袭来,除了梵风流、薄情,以及那天选出来的九人以外,所有人的面色当场瞬间大变。 因为此来袭不只是一条雷龙,而是九道比上次那道都可怕的雷龙,同时从天空上砸落。 就在生死一线的瞬间,八人同时出列一跃上天坛,与天坛上的夜寒一起分九个方向站好,拔剑指向天空上,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幕,把九道雷龙硬硬被拦在半空中。 只见梵风流也从容不迫的伸手执起,悬浮在半空中的九龙血玉玉玺,底部朝上的往天空上一印,红光顿盛,把九道巨大的雷龙硬生生地强行封印回天空上,任凭九道雷龙怎么挣扎,也不能突破那道防线。 玉玺再次被抛上高空中,进入到雷龙的包围圈中,九道雷龙马上朝玉玺扑去,似是把这一方含有无穷力量的玉玺劈得粉碎,众人的心不由的揪紧。 天坛上,梵风流双眸朝天一瞪,玉玺中以马上发出强烈的红光,把整个天空都映红。 红光中隐藏着的九道金色龙影,也在瞬间扑向雷龙,天空中很快就展开一场拉锯战。 龙影似想要把九道雷龙拖入玉玺中,把它们化为玉玺中的一部分。 雷龙亦似是拥有灵性一般,自然不愿意被人收服,原本是想撕碎玉玺,现在却在奋力的想摆脱,只是龙影岂会轻易放过它们。 高高的天坛上,十道身影正聚精会神的收服着雷龙,众人亦被天空的一幕锁住了目光,使臣的队伍中突然寒光一闪,一道寒芒朝天空上射去,目的正是站在中间的梵风流,可惜谁也没有注意到。 看着寒芒毫无阻碍地直射,使臣中有人眼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他以为得手时,寒芒却突然往下面跌,砰的一声先撞在天坛的石壁上,这一声不大不上的声音,自然惊动了站在人群中的薄情。 薄情扫一眼地上的匕首,唇边冷冷一笑,早就预料到这些人会暗中搞小动作,所以早就在天坛下方的石壁镶上磁石,除非是特殊的金属,所有铁器都逃不开磁石的吸力。 只见她玉臂一挥,马上有一队侍卫,把一众使臣团团包围起来,等晋朝大典结束后再慢慢地收拾他们。 目光再度回到天空上,雷龙已经渐渐变弱,原本庞大的身躯,现在只剩下细细的一道银光,很快也在龙影的吞噬下消失贻尽。 一阵风吹过,天空上的黑云眨眼散尽,一枚红色更鲜艳,金色更灿烂的玉玺,稳稳落在梵风流手中。 雷云散尽,晴空万里,阳光像圣光一样洒落在天宫上。 这一景象的出现,意味着晋朝成功,华夏帝朝已经从普通帝朝,成功迈进了大帝朝,挤身天下强国之列。 “陛下万岁万万岁!华夏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岁!华夏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陛下万岁万万岁!华夏万岁万万岁!” “……” 整齐的山呼声,天上地下连成一片更有百万士兵的吼叫声,丝毫不输于方才的雷声。 梵风流托着异光攒动玉玺,毫不吝啬地展现于世人眼前,而下面一众使臣也再次看清楚,那确定是传说的九龙血玉玉玺。 天地恩赐之物,上天的选择轮不到他们不服。 直到夜寒捧着玉盒上前,梵风流才把玉玺放入其中,再次供奉在祭台上。 只见他从祭台上合起一卷黄轴,缓缓打开,抬眸看着众人念道:“谨奉天命,云天大陆从今日开始更名为神洲大陆,并且依照上古书之法将其划分为玄、乾、坤、兑、离、震、巽、坎、艮九洲,封九王与朕一起共同治理。” 天坛下又是一阵山呼声。 “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 梵风流看着下面众人,威严的声音神圣又缓慢地道:“封夜寒为大玄王,震鼎玄洲。[..tw超多好看小说]” 此言一出,天坛下面一些不知情的大臣惊讶地发出诧异之声,这夜寒是什么人,陛下怎么无缘无故封赏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陛下不担心其他人会不服吗? 只是不容众人多想,就看夜寒走到梵风流面前跪下:“臣夜氏后人夜寒接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高举起双手从太监手中接过大玄王的印鉴和圣旨,这是用父亲的生命换来的荣耀啊! 梵风流继续念道:““封明轻飏为大明王,震鼎真是乾洲。” 慕昭明从容不迫地走上前跪下道:“臣明明轻扬接旨,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双手接过印鉴后,不忘记冲下面的薄情展现一番。 薄情无奈的摇摇头,就听到梵风流淡淡地道:“封箫谨天为大藏王,震鼎坤洲。” 箫谨天大步走上前跪下道:“臣箫谨天接指,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乾坤代表天地,梵风流把两洲封给他和明轻飏确实是合情合理。 “封古如斯为太初王,震鼎兑洲。”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墨颐为太行王,震鼎震洲。”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吕不凡为太古王,震鼎坎洲。”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南宫信天为太岁王,震鼎离洲。”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虞清为太阿王,震鼎艮洲!”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周沧太一王,震鼎巽洲!”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一道封王圣旨念完之后,梵风流看着女儿道:“自旨到之日起,九洲准备各自铸就一尊大鼎,寓意为鼎震九洲,我华夏大帝朝将定鼎天下。此外,朕再命人秘密加铸九洲令一枚为调遣九王所用,用以保卫皇室,保卫百姓,保卫神洲大陆。” 九王齐齐跪下道:“臣遵旨!” 封完王后,又是各公、候、子、爵,以朝廷重要官员的封赐。 吕浩然当仁不让的继续丞相之位,连工部尚书一职也由陆放华一力承担,众人也无不服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道道封赏的圣旨不停的发下,直到最后,梵风流的目光才落在女儿身上,眼中露出丝得意道:“皇太女梵夭,皇储之位保留,由她一人承三族血脉,皇长孙出世即赐皇室姓氏,他日由皇长孙继承大统。” 慕昭明,不,明轻飏的眉头一皱,他不想她受苦,淡淡地道:“回陛下,仁王妃已经研究出解药,梵皇室中人皆可以生育后代,陛下何不……” “不必。” 话还没说完,就被梵风流一口否决,只见他眉眼含笑道:“比起单一的梵氏血脉,朕想看看混合了梵氏,明氏和薄氏三族血脉的孩子,究竟有多妖孽。”想到自己的女儿,仅是融合了梵薄两家的血脉就如此惊华艳绝,若是三家的血脉融合在一起呢? 他很期待。 明轻飏顿时一阵无语,薄情也咬咬牙,无奈的下跪谢恩:“儿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天大陆更名为神洲大陆,九洲震鼎,分裂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土地,再一次的合一,自此这片大陆再无战乱之苦,百姓安居乐业。 晋朝仪式结束后,可是有些事情却没有结束,只见一名侍卫走出列,从天坛的墙壁上取下一柄匕首。 正是在仪式进行到最紧要关头时,从使臣队伍中射出来,准备偷袭梵风流的暗器,广场上还未及散去的朝臣们面上一怔,马上明明白是什么意思。 居然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谋害他们的帝王,真是岂有此理,不由全都停下脚步,冷冷的看向使臣的队伍。 侍卫恭恭敬敬地把匕首送到薄情跟前,薄情接过匕首看了一眼,放在鼻前闻了闻,冷声喝道:“把冒犯我华夏大帝朝之威,意图谋害我朝君王的大宇天朝使臣,给本殿拖出去斩首示众,随行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哗然一片。 大宇天朝使臣,以皇子景润为首,只听冷声傲然地道:“好大的胆子,区区的大帝朝下国,竟敢斩杀天朝上国的使臣,就不怕我大宇挥军直下攻打华夏吗?”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傲慢和不屑。 薄情唇角微微一勾,讥讽地道:“这么说景润皇子是承认,方才企图谋害我朝君王的人就是你们。”证据在此轮不他们不认,还真当他们这些大帝朝之怕了天朝上国,当他们华夏大帝朝好欺负不成。 大宇随行的一名使臣,走出人群,指着薄情道:“谁说我们承认了,那把匕首是青钢所铸,天下谁不知道青钢乃天锦大帝朝独有的金属类,这把匕首明明是天锦大帝朝所有,任什么说是……” “住口。” 景澜皇子冷声喝断那名使臣,只是一切已经成为事实,在场的人无不冷冷地看着他们。 薄情的唇角也微微一勾,就听到天锦大帝朝的使臣讥讽地道:“姚将军真是好眼力,隔得这么远,也能看清楚皇太女殿下手上的匕首是青钢所铸,你怎么不直接说,这把匕首就是本将军所有,或者说亲眼看到本将军偷袭华夏帝王。” “你……” 突然被人一阵抢白,那名被称为姚将军的使臣面色不由的一阵青一白,冷冷地道:“姓楚的,你别贼喊捉贼,本将军是练武之人眼力好,能看到匕首是用青钢铁所铸也不足为奇,分明是你们想插赃嫁祸,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本将出兵天锦。” 楚将军冷冷地道:“你以为本将军会怕你们,尽管……” 叮……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一下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原来是薄情突然用手指弹了一下匕首的刀刃,剑身马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正是青钢铁独有的特点,根本不可能模仿。 薄情冰冷的目光地扫一眼对方道:“楚将军的话没有错,姚将军能一口说出这把匕首的出处,是因为你一早就知道这把匕首是青钢铁所铸。” “臭丫头,你想以此定本将军的罪,还嫩了点。” 姚将军一脸不屑道,那一声“臭丫头”,再加上傲慢的态度,根本不把薄情这堂堂皇太女放在眼。 傲慢的态度马上激怒了华夏大帝朝的臣子们,根本不用梵风流出声,吕浩然的手一挥,一道身影突然窜到姚将军面前。 只见那人挥手就朝他的面上扇去,一连十几下的响亮耳光,看得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同是大帝朝级别国家的使臣们全都目瞪口呆。 姚将军在战场上也赫赫有名的人物,即便是他们的帝王遇上他,看在大宇天朝上的面上,往日都能忍得忍,不能忍也是要忍,姚将军几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这华夏大帝朝的人也太大胆,不由的看向景润皇子,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薄情不以为然瞟了一眼,淡淡地道:“景润皇子,不会介意本殿替你教导姚将军,什么叫君臣有别。” 景润皇子的嘴角猛地抽了抽,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出声,确实是自己的人无礼在先,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女子也是华夏大帝朝皇族中的一员,更是一朝的皇太女,跟太子一样尊贵的人物,谁敢轻易冒犯。 皇族是天下最尊贵的一类群体,作为其中的一员,他也必须维护这个群体的尊严,不容任何人侮辱。 天下皇族本是一体,侮辱薄情一人就等于侮辱天下皇族,挑衅皇族的权威,即便是他的臣子也不行。 姚将军一下子被人扇了十几下耳光,脑子一下懵了,回过神时不由地火冒三丈,正想冲出去时,却被景润皇子硬硬拦下,只听他淡淡地道:“皇太女殿下,一码归一码,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大宇天朝意图谋害华夏帝王。” “就凭这把柄首。” 薄情举起手中匕首,手指抚着刀刃道:“你们居住的行宫别苑,看似是你们自己挑选,其实都经过我们精心安排,算准了你们一定会挑选择我们为你们安排的别苑,所以这把匕首曾经在什么地方出现,本殿只要闻一闻,就一清二楚。” 闻言,使臣们沉吟片刻,其中一人惊讶地道:“我知道了,在我们居住的别苑内,都有意无意地种植有我们各自最喜欢的花草,我们都是被动的主动选择华夏为我们安排的别苑,所以我们无论跟那一朝有来往,只要闻一闻味道,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催大人说得不错。” 薄情赞赏地朝对方点点头,看着匕首道:“匕首若在天锦帝朝使臣们居住的别苑内出现,自然或多或少会沾上他们别苑内花草的味道,可是上面根本没有沾上与他们有关的任何味道,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他们。不过这也只是其一,至于其二……” 目光戏谑的瞟了一眼姚将军,讥讽地道:“本殿听闻姚将军的夫人善酿酒,不过她的酒……只会酿给姚将军一人喝,而且姚将军有一个习惯,喜欢用酒擦拭兵器,只把姚将军房中的酒取来,跟匕首上残留的酒迹对比一下,应该不会有差。” 姚大军大吼一声:“你敢。” 薄情瞟一眼面色微变的姚将军,冷冷地道:“敢不敢不是姚将军说了算,不过请姚将军放心,姚将国若是清白的,不防把酒出来比一比,否则本殿就杀尽你们一行人。”锵有力声音,让在场的人神情顿时一凛,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该有的态度。 第370章 天朝的挑衅 薄情瞟一眼面色微变的姚将军,冷冷地道:“敢不敢不是姚将军说了算,姚将军若是清白的,不防把酒拿出来比一比,别让本殿太过为难,否则……本殿就杀尽你们一行人。”铿锵有力声音,傲然无畏的态度让在场的人神情顿时一凛。 华夏大帝朝真的只是在帝朝级地国家吗?在场的人不由在心里暗问。 天朝之威被人冒犯,大宇天朝的人顿时面色一沉,景润皇子的面上也有几分难看,同时天朝上国的大宸天朝的使臣眉头也微微一蹙。 区区新晋的大帝朝国,竟然敢用如此嚣张的态度对待天朝上国,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这让天朝上国情何以堪。 景润皇子眼眸一暗:“你这是什么态度?”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理直气壮的态度。” 使臣们集体一阵沉默,大宇天朝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上,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搞不好是要赔上性命的。 在人家的晋朝大典上,偷袭人家的帝王,大宇天朝的人真是吃了豹子胆。 若不是两都中间隔着一个天锦大帝朝,就算华夏大帝朝出兵攻打大宇天朝也不足为奇,而且因为有人质在手,只怕大宇天朝也奈何不了他们。 现在是证据确凿,就看景润太子如何取决。 是赔上他的性命与华夏大帝朝力抗到底,还是牺牲一个臣子的性命以保住自身。 毕竟两朝若相邻还有条件可谈,偏偏两朝间不仅隔着一个天锦大帝朝,而且大宇天朝此番的作为又彻底得罪天锦大帝朝。 从目前情况来看,大宇天朝根本威胁不到华夏大帝朝。 景润皇子就算力抗到底牺牲自我,然后华夏大帝朝把大宇天朝一行人斩了,两朝也不可打起来,显然后者才是上上之选。 想到此,其他帝朝中国终于明白,皇太女梵夭会如此嚣张,因为她早算准了一切。 景润皇子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静他的情绪,眼下绝不是撕皮脸的时候,唯有牺牲一人以存大局,不由的闭上眼睛。 众人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定。 虽然如此有损大宇天朝的颜面,不过也算是给其他的天朝提个醒,华夏大帝朝不能姑息,无形中给对方竖立强敌,薄情眼眸顿时一暗。 姚将军看到后景润皇子闭眼后整个人微微地一怔,他虽然嚣张鲁莽却非是不懂看形势的人,他们都低估了这个刚刚建立的华夏大帝朝。 华夏大帝朝跟别的大帝朝不同,以往的帝朝、大帝朝下国,那一个面对天朝上国时不是唯唯喏喏。 而华夏,面对强敌时不仅毫无畏惧之意,甚至还不断的挑衅他们,根本不把天朝上国之威放在眼内,看来今日他是在劫难逃。 想到此,姚将军沉声道:“本将军夫人酿的酒岂能浪费,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本将军看不惯你们区区大帝朝下国,不过晋过朝而已,却装神弄鬼搞出如此大的风波,故意给你们一点警告,与大宇天朝其他人无关。”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姚将军,果然好魄力。(..tw好看的小说)” 薄情忍不住称赞一番,只见她眉眼上含笑,神情怡然,几乎让人误以为她会放过姚将军。 就连大宇天朝的一众随行使臣也不禁有一丝丝的放松,甚至有人觉得她根本是虚张声势,实则压根不敢动人家分毫。 大宸天朝一名姓宋的使臣,拈着下巴的山羊须,眼角斜了一眼薄情,道:“皇太女殿下如称赞,似乎是十分欣赏姚将军。” 薄情含笑道:“不错,本殿很欣赏姚将军为人,所以……来人,把意图谋害陛下的凶手押到广场上,凌迟处死。”最后一个死字落下时,脸上依然带着无比赞赏的笑容。 似是她的处决于姚将军而言,是无尚的光荣,在场的人心脏在一瞬间猛的跳动,砰砰砰…… 凌迟处死,没想到她竟然能笑着说出如此残忍的刑罚,不愧是一朝皇太女,不愧是手段惊天,惊华艳的绝的惊华公主。 景润皇子的嘴巴张了张却发出一丝声音,一口堵在他的胸口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梵夭这个妖女,实在是太过份。 姚将军心里一凉,默默的闭上眼睛,他太小看了华夏大帝朝,活该如此。 他们以往对付其他帝朝、大帝朝恐吓方法,用在国力强盛的华夏大帝朝上,简直是一场笑话,只不过被取笑的人是他们而已。 薄情微微地扬起巴,看着景润皇子含笑道:“天朝,大帝朝,帝朝,在本殿眼里并无区别,我华夏大帝朝虽然才刚刚晋朝,却占据着一整片大陆,无论是疆土,还是国力,我们都不输于任何一个天朝,所以……谁敢冒犯我华夏之威,我便让谁生不如死。” 铿锵有力的声音,让诸国使臣的小心脏,紧张的得不停收缩,几乎要窒息。 惊悚的看着眼前那的女子,只见她笑颜如花开般动人,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柔,可是每一句听到心里便成冰,冷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什么叫不怒而威? 什么叫王者气势? 就是如眼前的女子这样,无论是笑、是怒、是悲,是喜、是忧,都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无怪于整个华夏大帝朝,上上下下都无人反对她为皇太女,除了她惊人的手段外,还有段外,还有这毫不输于男儿帝王气魄。 就连景润皇子这天朝上国的皇子跟她站在一起,就如同跟天朝的太子站在一起,无论哪一方面都低了这女子一截。 姚将军睁开眼睛,瞟了一眼景润太子,淡淡地道:“景润皇子,别告诉我家夫人,臣是被凌迟而死的。就说臣去得很安祥,希望臣之死能给提醒天朝诸国,我们安逸得太久,该醒醒。” 景润皇子点点头,尽管确实是姚将军自作自受与他无关,但是不能保住他,于国于己都是一种损失,是一种耻辱。 姚将军目光最后落在薄情身上,静静地道:“皇太女殿下,你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终于有一日大宇天朝会踏平你华夏大帝朝。” “本殿等着。” 薄情的目光微微一暗,这个姓姚的一下把华夏大帝朝推到浪尖上。 天下所有天朝都将视华夏为劲敌,天朝诸国无不欲诛之而快,看来她想就此休息的计划,得暂时终止。 目送姚将军离开,众人在不由心里计较一番,就见景润太子缓缓走到薄情前:“梵夭,华夏,还有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薄情挑了一下眉,眼眸内透出一丝邪魅,妩媚地一笑道:“本朝之事就不劳景润皇子操心,姚将军不在了,我劝你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吧。你能不能顺利回到大宇天朝,还是一个未知数。” 天朝使臣出使必然有武将领一支人数可观的队伍贴身保护,如今姚将军一死再无人指挥军队,有心人为挑拔宇与华夏和关系,他就是最好的目标。 景润皇子的面色一沉,薄情看到后,唇角微微勾起道:“不过景润皇子尽管放心,本殿一定会派人护送你安全离开华夏大帝朝境内,至于出境以后的事情,本殿可就管不了那么多。”别死在华夏境内就行。 “但愿你说到做到。” 景润皇子没好气的抛下一句,就转身走下玄殿,他恨她,却不得不依赖她的力量自保。 此番出使华夏本是为追寻夜氏后人而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 这笔帐他们会记下的,终有一日,华夏大帝朝要十倍、百倍的相还。 薄情看着对方的背影,淡淡的扫一眼旁边天锦大帝朝的楚将军,心里不由暗暗思量。 天锦大帝朝与大宸天朝、大罗帝朝、大宇天朝、华夏大帝朝四朝相邻,是一步很重要的棋子,这步棋子得好好想想。 刚送走了大宇天朝的人,大宸天朝的使者队伍中走出一人,走到刚走下天坛的梵风流面前,拱手深深地行礼道:“大宸天朝使臣礼部尚书宋子凯拜见惊天大帝陛下。”有大宇天朝的教训在前,他也不敢太过托大。 “宋使者免礼。” 梵风流的语气极淡,连眼角都没有斜一下,不过却让对方感觉他已经看过自己。 宋子凯亦是如此,虽然一接近对方他就两脚发软,却不得不硬撑着道:“本使得知数月前,贵朝顺天府扣押一批我天朝之人,本使想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陛下予个方便放了他们。” 闻言,薄情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终于提到互事。 就听到梵风流淡淡地道:“顺天府尹何在?”听语气,他似乎完全不知道此事,却没有人敢质疑。 那宋子凯心里不由地微微一沉,七皇子的人在大街上与对方方大打出手,还将此事大肆宣扬,梵风流怎会全然不知情,分明是装的却不好点破。 其他朝的使臣闻言,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华夏大帝朝也太胆,得罪一个天朝又一个天朝。 甄英杰连走上前,跪在地上恭敬地道:“臣顺天府尹甄英杰,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梵风流眼皮也不动一下,指着宋子凯淡淡地道:“甄英杰,这位是大宸天朝的使者宋大人,他方才提起,顺天府数月前扣押大宸天朝的人。朕现在问你,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实有此事,只是……” 甄英杰配合着回答,梵风流不悦地道:“只是什么?若不是犯什么大错,把人放了吧。” 这让在场的其他使者一愣,本以华夏会一直强硬下去,没想到竟会向大宸天朝妥协,心里不由暗暗纳闷。 见梵风流已经答应对方,甄英杰连忙着向他解释:“回陛下,昨天大赦天下,顺天府大牢中的犯人皆已经全部释放。” 说完,一脸疑惑地对宋子凯道:“此事天下人皆知,大宸使者难道不知道吗?”把问题抛回给对方。 宋子凯自然知道昨天大赦天下,可是昨天同行的使臣李大人,突然死行宫别苑中,他们亦因为此事错过迎接元天瑞等人出狱的时间,待他他们赶去接人时,早已经是人去牢空。 回想昨天的种种巧合中的巧合,原想是在今日杀他朝之人闹事,不想死的却是他们的人,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找寻了一夜依然不见七皇子他们踪影,只好把此事当成国事,放到梵风流面前谈,拱手对甄英杰道:“甄大人昨天一直别苑的事情奔波,怎么如此肯定犯人已经全部释放。” 甄英杰也一脸惊讶地道:“宋使者昨天也在忙李大人的事情,怎知道下官没有放人呢?” 宋子凯顿时语塞。 薄情闻言唇角微微一勾,就听到甄英杰道:“宋使者,这些人欲当街强掳民女,是皇太女殿下亲自命下官关入大牢,所以下官特别记得。” 宋子凯的目光一下移到薄情身上,他记得当日回报此事的人说过,七皇子看上一名女子,意欲强行抒人带走,不想那女子的来头不简单,不仅有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还有能随意命令朝廷命官,莫非那女子就是眼前的皇太女殿下不成。 想到此,心里不禁一沉,七皇子也太不知轻重,如此紧要关头,却因为一个女人坏事,日后就算回朝陛下也不会轻饶他。 就听到甄英杰继续道:“自大赦天下的圣旨颁下后,下官就一直想请示皇太女殿下如何处置这些人,只是皇太女殿下政事繁忙,一直没有时间见下官,不想……” 甄英杰语气一转,面上露出一丝担忧道:“昨天下官忙完别苑的事情回到顺天府才知道,衙役们已经依照陛下的旨意,把人全部释放,下官正愁着如何跟皇太女殿下解释,毕竟……” “毕竟什么?” 梵风流淡淡地道:“大赦天下是朕的旨间,人放了便放了,有什么难跟皇太女殿下解释的。” 甄英杰面上故意露出一丝为难,薄情扶着腰走上,微微福身道:“回父皇,此事是儿臣经手,甄大人有此顾虑实属常情,父皇不必怪罪甄大人。倒是儿臣一时间无暇顾及此事,急着要外出寻找救命恩人,待回朝后又诸事缠身早将此事忘记,劳甄大人一直记挂着。” “谢皇太女殿下体恤。”甄英杰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梵风流挥手让他退下,淡淡地道:“宋使者,人我们已经放了,朕亦不想因为小事影响两朝邦交,还望你们日后能多约束子民。他们入我华夏便须遵守我华夏的律法,这次是皇太女事忙忘记了,算他们走运,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面对梵风流的警告,宋子凯强忍着火气,面上含笑道:“是,本使一定会此事上报给我朝君主,多加约束子民。告辞!” 甩袖,转身,大步走出玄殿,宋子凯眸深处却一片晦暗。 梵风流、薄情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冷笑,姓宋的是在威胁他们。 意思是若他们找不到元天瑞他们,此事必定惹大宸帝王,到时两朝开战在所难免,父女二人眼内不禁露出一丝不屑。 待一众使臣离后,梵风流对女儿道:“朕回去了,你也累了大半天,迟点还有国宴会要你应付,赶紧回宫好好休息。” 薄情点点头,这些使臣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国宴上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为难他们。 “是,儿臣遵旨!” 回到九重殿,薄情与慕昭明紧紧的依在一起,薄情抚着自己还没涨起来小腹,没好气的道:“父皇,封你为王就算了,为何要设九州令约束你们,还要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分明是想借此牵制他们,要他们继续为皇室卖力。 呵呵!慕昭明轻笑两声,宠溺的道:“他是你的父皇,因为舍不得,才会有如此要求,况且他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大手也缓缓滑过薄情突起小腹,这里面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抱着薄情轻轻道:“睡吧,一会我叫醒你。”宴会上还大把的事情需要她处理。 薄情顺从的闭上眼睛,连日的操劳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躺慕昭怀中她睡得很沉,很安心。 九重殿,一片温馨平静,薄情安然的躺在床上。 看着她舒展的眉宇,恬静的睡容,慕昭明抬起修长的大手,轻轻落在他的腹部,束在腹部有白凌已经解开,肚子已经明显地突起,孩子的存在感不断增强。 突然,慕昭明的身体一僵,看着薄情凸起的肚子,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感觉到孩子在动。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一刹那间慕昭明的眼眶有些湿了,他开始期待孩子的降临。 此时此刻,激动、欢喜、感慨、期待全都交集在一起,他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他此时感觉,只是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圆满。 “情儿,感谢你走进了我的生命。” 慕昭明像最虔诚的信徒一样,用双手握着薄情的双手,就像握着他最宝贵的东西。 他曾经是一片只有仇恨的贫瘠土地,是她的出现,让这片被仇恨占据的土地变成一片美丽的绿洲。 刚想到入迷时,就见简公公一脸凝重地从外面进来,慕昭明不由的坐直身体,面色凝重地沉声道:“简公公,可是陛下有要事要见本王和殿下。” 第371章 波涛澎湃 简公公见薄情睡下了,不敢走近,站在门边行礼道:“回大明王……”话还没有说完,空气中突然酝酿出一份可怕的王者的威压,似是随时都会暴发,让人不寒而僳。 嗷呼…… 突然一声洪亮的,类似狼啸的声音响起,震得耳朵发痛,慕昭明连忙把薄情抱入怀中捂着她的耳朵。 生怕这把洪亮有力的声音会惊吓到她,朝外面大声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天杀的,又是什么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殿外没有回答的声音,不过却听到急促的脚声,然后就听到简公公捂着耳朵,费力地道:“大明王,应该是暖宝发出的声音,陛下方才就是发现暖宝有异样,才让奴才赶过来……”话没说完,又是一声长啸震耳欲聋,不是一阵长啸。 天宫上的月狼犬似是响应号召,一个接一个地全都开始长啸。 慕昭明低头担心的看了一眼薄情,只见薄情的大眼睛已经睁开,疑惑的看着他,不过表情却有些迷糊似醒非醒。 看神情就知道她没有被惊吓到,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双手依然捂着她耳朵,用下巴顶着她的额头,目光担忧的看向外面。 当日雷龙袭击天宫,暖宝挡下最后的一道雷龙后,就因为伤重一直沉睡不醒,此时却突然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暖宝就不由想到肥遗了,不知道它醒来时,又会有什么样的动静? 无奈的摇摇头。 再低下头时,发现薄情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悬着的心才慢慢复位,心里暗道:“幸好没有惊吓到她。”看她沉睡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自从怀上孩子后,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在为华夏的事情劳碌,即便有孕在身依然是十分清瘦,甚至因为一直孕吐,比之前还清减了些,她是真的累了。 如果不是太累,她早就察觉到暖宝情况异样,或者方才的动静已经把她惊醒, 长啸声持续了一会儿后,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慕昭明才把薄情重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走出寝殿,看向似是笼罩着一层光是幕的玄殿。 此时,暖宝和肥遗皆在上面,不过是被阵法掩藏了起来,所以在晋朝之时,根本没有人发现肥遗和暖宝的存在,现在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知道会不会此起某些人的注意。 帛儿打探消息回来,见慕昭明正站在殿门上。 上前跪下道:“回主子……王,陛下说暖宝已经无事,肥遗也没有被惊动,陛下请王放心,不过陛下还是希望王能上去看看,万一……” “本王知道。(..tw好看的小说)” 慕昭明淡淡打断帛儿:“你去看着她,醒了就说我在玄殿,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本王。”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经过帛儿身边时停下脚步道:“以后还是叫主子吧。”王,他听着也不习惯。 “是。” 帛儿应道。 薄情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已经过了下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脑海中有一丝空白。 似乎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漱过口后淡淡地道:“帛儿,轻飏呢?”他不是应该守在她身边吗? 帛儿给薄情披上斗篷,按慕昭明的吩咐说明情况。 薄情听完后眼角微微一扬:“帛儿,方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睡得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不过当时她实在是太困,连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还有力气理会别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在做梦,不过现在回想一下,似乎又是真的。 帛儿知道瞒不过薄情,含笑道:“回殿下,是暖宝弄出些动静,它已经没事,殿下尽可以放心。” “真的?” 薄情语气中有一丝惊讶,见她不信,帛儿解释道:“当然是真的,奴婢亲眼看到,绝不会有假。” 闻言,薄情还是有一丝不肯相信,记得当时暖宝伤得很重,就算天天喂它血精也不可能好得好么快,可是帛儿的回答又十分肯定。 脑海中一闪,想起当日,师傅曾经说过会用阵法引地下龙气为它们疗伤,应该是阵法起了作用,暖宝才好得这么快。 想到夜白这个师傅,薄情和忽然想起,自从昨天他们出关以后她还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人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过他,不过事后她问过慕昭,慕昭明只告诉她师傅在闭关休息,闭关前交待过不能打扰他。 只是,连晋朝大典这样重要的事情也是由夜寒主持,师傅估计不是累那么简单。 师傅既然不让人打扰他她也只好打消了探望的念头,因为她发现夜寒似乎对她有成见,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 既然如此,就迟些再见吧。 换上宴会上要穿的衣服,薄情抱着肚子道:“走,我们去瞧瞧暖宝。” 帛儿面一怔:“殿下,仁王妃说你有孕在身,不能靠近暖宝,它的毛发会让殿下出疹子,对孩子不好。” 薄情的动作一滞,面容上有一丝挣扎,最妥协地淡淡道:“你放心,我就隔着光幕远远的看一眼,绝不靠近它也不摸它。(..tw无弹窗广告)”暖宝陪了她多年,跟她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可是它有事的时候,她却不在它身边。 想是知道阻止不了她,帛儿这回没有反对,松了一口气道:“殿下,您一会儿见到暖宝可别太激动,对肚里面,对肚里面的孩子不好。” 薄情无声的点点头,总觉得帛儿是话里有话,似乎早就知道一些情况,只是不好告诉她而已。 珊瑚早已经上人准备好凤辇,正候在九重殿外面,见薄情他们出来,连忙上前同帛儿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薄情坐上去,一边还不忘交待抬辇的太监:“你们当心着点,皇太女殿下要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脑袋。”其实就算是她不说也没人敢小心怠慢,谁不知道皇太女矜贵。 玄殿的广场上,此时早已经换了一番景象,一盆盆怒放如火焰的红色彼岸花占据着整个广场。 薄情看着满广场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惊讶,此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彼岸花。 若是到了晚上在灯火之下,无疑是神话传说中的火照之路,同时心里不禁有一丝忐忑,因为在广场上,她根本看不到暖宝它们。 “怎么样才能看到暖宝?” 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让人想到白色清冷的彼岸花,只是其中多了一抹震慑之力。 帛儿手指着广场的一角,含笑道:“回殿下,暖宝它们就在那边,不过得现在阵法保护着它和肥遗,您是看不到它,不过它应该能看到殿下。” 薄情眉头一蹙:“我要怎么样才能看到暖宝?你方才又是怎么样看到它的?”既然是阵法,自然有破解的办法。 珊瑚道:“殿下,大玄王应该会有办法。” 薄情闻言不由蹙起眉,夜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对自己含有谋种敌意,犹豫了一下道:“还是改日再提此事吧。”对着广场轻轻唤道:“暖宝,暖宝……” 空气中微微一阵波动,似是有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移动。 薄情蓦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王者目光在看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敌意,袖中双手不由地紧紧握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撞入一个温暖陌生的怀抱中。 还没有回过头,就看到一缕银丝在风中飞舞,一张精致清冷的在面孔马上脑海中出现。 耳边就响起主人冰冷的声音:“暖宝不仅没有死,还成功激发了狼之血脉,不过它也恢复了狼的本性。从今往后它不再是你的暖宝,也不再是血犬,而血狼。” 血狼? 突然听到这个名词,薄情一下子懵了,旋过身疑惑地看着对方:“你的意思是它已经忘记本殿?” 夜寒退开几步,跟薄情保持着距离,面无表情地道:“雷电的威力,激发出它血脉的潜力,同时也会抹掉它全部记忆,不过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它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它是属于火山,属于自然的,天宫不适合它生存。”言语间有一丝幸灾乐祸。 薄情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小事,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当然知道暖宝不属于自己,不仅暖宝如此,太岁、美人、蕃茄、土豆它们亦是如此。 它们都会有离她而去的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愿割舍。 割之一字是害和刀的合体,她曾经说过割是会痛的,当初只是一句戏言,如今终于到了割舍的时候,真的是痛得她无以复加。 夜寒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对一只畜生用情。 薄情不由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她确实早就知道暖宝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他们回属于它的天地中,或者是有一天她会留下暖宝,陪着轻飏云游四海,可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或者是暖宝长得比别的月狼犬慢,虽然已经两岁多,不过看起来却跟几个月大月狼犬的没什么两样。 所以她一直认为它小,就算是要走,也能带着它一起走,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它长大了,却忘记了自己。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一切早已经注定,半点不由人。 不过,如果结果于暖宝而言是好,她应该放手,甚至连那点痛,都可以忽略掉。 想到此,薄情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淡淡地道:“本殿还要给太后、母后请安,大玄王请自便。” 夜寒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放手,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声音中不带半丝情感道:“你果真是很冷血。” 薄情唇角微微一勾:“本殿是华夏大帝朝的皇太女,一句话不仅能决定万千人的生死,亦能改变万千人的命运,一言一行皆牵动着整个神洲大陆,大玄王认为本殿会有时间为暖宝的离开悲秋感月吗?” 夜寒整个人一滞,他忘记了,作为薄家的女子,她拥有崇高的地位以及无与伦比的容颜,不过这是她的福也是她祸。 因为这个身份,她必须事事计划处,运筹帷幄,甚至是残忍。 因为这张面孔,她若不想沦为男人的玩物,就必须努力的强大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薄情看着满园的彼岸花,幽幽地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善良的,有时候能流泪,能哭也是一种福气。”因为前世的薄倾情,连哭的权利都没有,眼泪只能往肚子里面吞。 世人只知道她养尊处优,只见她的尊贵优雅,却从来看不到她卑微的渴望。 正是因为如此,风云弈一句假话才能让她感动得不顾一切,甚至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因为…… 从她一出世,就注定她不能拥有小女子的情怀。 从她第一次夺走一个人的生命的开始,她注定会冷血无情,到最后她已经麻木。 从她坐上皇太女的位置开始,就注定不能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到一些早晚会失去的东西中,包括暧宝。 若不是遇上慕昭明,若不是有父皇的庇佑,或许她连腹中的孩子都不会有,因为她懒得为此而费心思。 因为她只要一懒,就会有很多人因此而失去财富、家园、生命,包括她自己,所以她的感情必须是能收放自如。 当然,慕昭明除外,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天下永远不会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想到此,薄情淡淡地道:“我爱暖宝的时候,是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爱它,倾尽我的所能对它好,所以在它忘记我,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心中无怨无悔,更没有遗憾。” 世人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放不下,其实是因为有些事情他们没有做到。 比如说不能在可以对某些人好的时候对他们好,不能在有用的时候好好利用,不能活着的时候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 或许这就叫错过。 幸好,她没有错过暖宝,更没有错明轻飏。 所以,即便有一天暖宝会离开她,心中亦没有什么好悲伤的,她的不舍,只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有暖宝的窝在自己怀中撒娇而已,但是习惯是可以改的。 “如果是大明王呢。”夜寒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我不会让自己有遗憾。”薄情淡然有回答,因为她会一直在他身边,那怕是死。 此时,夜寒看着薄情,目光、表情是平静的,可是心中早已经如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澎湃。 ------题外话------ 抱歉因为卡文,断更三天,以后不会出现类似情况。 第372章 已经安排好 此时,夜寒看着薄情,目光、表情是平静的,可是心中已经如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澎湃。[..tw超多好看小说] 行走在诸国间,绝色的女子他见过很多,可是无一人会如她这般超脱,明明已经洞悉一切却可以做到飞蛾扑火的姿态,最后依然能全身而退,其实她不只是冷血,还很是理智,理智得可怕。 似她这样的女人最可怕,以后还是离远点,有些人最好不要碰,永远不要,不然会失去自我。 他承认自己懦弱。 想到此,夜寒移开目光,看着暖宝它们的所在,淡淡地道:“其实你所看到的全都是幻像,包括眼前这片你最喜欢的彼岸花,看破幻象,你便能看到暖宝。”留下一句话,旋身飘然走远。 看着雪发银丝随风飞扬的飘逸背影,薄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耸耸肩道:“真是个怪人。”目光落在眼前的彼岸花海上。 幻象,全是幻象。 薄情心里有一丝不可思议,闭上眼睛,屏除杂念,抱元守一,感应着暖宝的气息。 幻象由心生,薄情自问不是那种轻易被蒙蔽的人,眼前这一片花海居然骗过了她的眼睛,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轻易蒙蔽她的心? 幻象,幻象,什么东西是幻象所不能具备的? 薄情轻轻呼了一口气,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彼岸花独有的幽冷的清香,闻着令她头脑瞬间清醒…… 清醒,怎么可能清醒?薄情唇勾起一抹魅惑,以一种类似龟息的方法,一点一点屏息呼吸,终于眼前的黑暗撕开了一条裂缝, 已经走到玄殿大门的夜寒,蓦然回过头,看着闭目静立,似是陷入沉思中的薄情,眼眸中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这么快就找到开启之源,果然是很变态。” 幻象不能具备的东西是味道,眼前这片彼岸花之所以能骗到薄情,是因为它的香味。 薄情太过熟悉彼岸花,所以完全没有怀疑它是幻象,可是当她知道这一切是幻象的时候,就马上就的到问题的所在,幻象是不可能拥有味道的,除非它是幻象的诱因。 从裂缝中,薄情看到一道火红、高大、威猛的身影匍匐在地面上,薄情樱口微微张开,暖宝的身体足有太岁的两倍大,毛色如鲜艳如火,以往慵懒惬意的目光,此时充满了王者的杀伐、高傲之意,看着她的目光完全是对等待陌生人的故意。 薄情心里微微一震,当即收回心神,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彼岸花的海洋,一甩宽大的衣袖大步的朝玄殿走,从今以后她有她的路要走,暖宝也有暖宝的路要走,最少他们都活着。 玄殿内一切已经准备好,薄情只是淡淡的扫一眼,就朝后面的御书走,刚走入御书房所在养心殿,就看到夜寒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似是感觉到后面有人不由的回过头,看到是她时,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薄情挑了一下眉,放轻脚步走到御书房门前,就听到梵风流低沉的声音:“你也太冲动了,居然无缘无故把人家揍了一顿,现在人家的使臣已经告到我这里,你说人该怎么办?” “该怎么就怎么办。” 充满嚣张邪魅的声音从里面飘出,薄情挑高了另一边眉,这是慕昭明的声音?眼眸中露出一丝惊讶。 慕昭明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本正经,即便是两人独自时,他会时不时捉弄她,偷吃她的豆腐,占占她的便宜,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用过这样的声音跟她说话,这样的他让她想起当初的慕昭阳。 只是,他到底揍了谁,居然告状能告到父皇面前。 御书房内,梵风流看着悠然翘着腿,坐在椅子中的男人,额角跳了跳道:“真应该把情儿叫来,让她看看你这副德性。” 这就小子平日里,尤其是女儿面前,总是人模人样,在他面前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样。 慕昭明马上放下腿,一本正经地道:“情儿睡了,别打扰她,至于揍人那点儿小事,本王会自己解决,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打扰情儿。” 若不是当初急着要去燕城,他早就揍元天瑞,那会等到昨天才行动。 梵风流滑着杯盖,眼角斜了慕昭明一眼道:“你觉得他们会当私事解决吗?”大宸天朝的使臣,前脚还跟他要人,转身就告状告到他到这里,说他们七皇子被人揍了,一查才知道是这知道臭小子干的好事。 “大不了开战。” 慕昭明重新翘起腿,眼眸中闪着精光,天朝上国的国力,他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 两朝之间隔一条海峡,水上之战,慕昭明也很想尝试一番,顺便水兵的训练成果,所以,他同箫谨天早已经暗中调兵遣将,前往神洲大陆与在宸天朝遥遥相望的海峡,随时准备一战,就差个借口而已。 啪! 看到慕昭明悠然的模样,梵风流不由一掌拍在书台,怒声道:“打,你说得倒是轻巧,派谁去领兵能让朕放心。别忘记了箫谨天刚当爹,现在召他入宫一回有多难。还有,现在情儿有孕,你别指望能离开天域之城。” 梵风流发威,换成别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慕昭明却只是耸耸肩,唇角边含笑道:“放心,这一战迟早都会来的,所以我早有准备。” 这一战在所难免,他们在大宸天朝的眼皮底下一统神洲大陆,就等于打了大宸天朝一巴掌,为了立威,为了立威大宸天朝迟早会出兵华夏,不过是要找一个好听点的理由而已。 神洲一流,天下格局已变,梵风流沉吟了片刻道:“不过,这一战我们既不能战败,但也不能胜利。” 战败输不是他们的风格,战胜只怕给天下诸国带来压力,到时候只怕会被天下诸国群攻,所以他们最好是能不输不赢,而且还不能让人察觉他们是故意的。 慕昭明摸着下巴道:“这全有点难度。”大宸天朝已经存在了千年之久,在他们面前玩花样大意不得。 梵风流冷哼一声道:“现在觉得难了,当初揍人时,怎么不想想后果。”他也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没好气地道:“当时怎么不揍重点,让他爬不起来岂不省事。”天朝上国的人一直很嚣张,他也不看惯。 “担心情儿随时会醒,不能离开太久嘛。”慕昭明把薄情拿出来当挡箭牌。 门外,夜寒的嘴角一直抽,这就是他从心底里佩服的男人们吗?没想到一个比一个不正常,不由回头同情的看一眼站在身后,一脸平静的薄情,不由的好奇她平时都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薄情不以为然的挑一下眉,走上前也不等太监通报,一脚踹开御书房的门,夜寒不禁冷汗涟涟,俗话说得好,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带领华夏走到这一步的人,全都不是正常人,是怪物。 梵风流、慕昭明正说得好好的,不想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梵风流的眉头一蹙,重瞳中顿时一沉。 整个天宫敢踹他门的,除了他的女儿没有第二人,慕昭明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第一个反应就是站起身体,然后转身看向门口,一脸惊讶地道:“情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不是应该在睡觉吗?不由快步走上前,边走还边脱下外袍。 见他边走边脱下外袍,薄情心里一阵疑惑,不等她回过神,慕昭明已经把外袍披在她身上,感觉外袍上的余热,心里不由的一阵感动,就听到他用异常冰冷地语气道:“帛儿,珊瑚,还有你们,明天自己到刑房领罚。” “是,奴婢知错。” “是,奴才知错。” 帛儿他们一看到慕昭明的动作,就知道他们错在哪里。 天宫气温低于城中,他们居然忘记给殿下披上披风,还让殿下在外面站了那么长的时间,确实是该罚。 薄情连忙抬起头,看着慕昭明道:“轻飏,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不想穿得太厚过沉,朝服已经很沉,再披上厚厚的披风,人家都走不动了,而且……那样也不好看。别罚他们,好吗?”小手暗里扯扯慕昭明的衣袖。 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小女人的温柔,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似的,再配上绝伦的容颜,是个正常男人都不能拒绝的她请求,慕昭明就更不能,因为薄情很少会在他面前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咳咳!慕昭明故意咳两声道:“看在殿下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就原谅你们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就加倍的罚。”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曼宁和曼华没时间,若真的罚了他们,还知道上哪找两个熟悉情儿的性情的人来侍候。 四人连忙叩头拜谢:“谢大明王、谢殿下。” 慕昭明小心翼翼地扶薄情坐下道:“你怎么这会子就过来了,我正想跟父皇谈完事情就回去接你,没想到你倒先过来了,也不多加件衣服。”大手轻轻搓着薄情微凉的小手,一边吩咐帛儿他们赶紧送上热水和小手炉。 薄情安然的享受着慕昭明贴心周到的服务,其他人则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御书房弥漫着淡淡的暖意。 夜寒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暗暗道:“原来,在她和他的心里也有一个人是不同的。”一个可以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温柔软语只为搏她一笑;一个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化身为绕指柔,安然安心的接受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现在似乎终于明白她那一句“我不会让自己有遗憾”,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对他是生死相随,他们连死都要在一起,还有什么遗憾。 以前他一直以为像慕昭明、箫谨天、薄情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心的,他们的心里只有权利和江山,所以当他的父亲为他们倾尽全力的时候,他心里是充满怨恨的。 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没有心,只是他们的心藏得太深,轻易不会表露。 薄情喝过热水,披上帛儿他们取来的斗篷,亲自替慕昭明穿上外袍后,才抱着小手炉安然坐下,看向上面的梵风流道:“父皇,方才听到你们说要跟那一朝打仗。” 不等梵风流开口,慕昭明就沉声道:“情儿,这些事情有我们男人就行,你现在只管安心的养胎,方才的事情我早有安排,只要对方敢出兵,我就能在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打个平手。”为了让她安心他只好全盘托出。 薄情眼角一扬,冷冷地道:“我们为什么要故意打平,我觉得应该要打赢,立我华夏之威,而且不只是两国交战,最后周边几国全都打起来才有意思,乱了我们才浑水摸鱼。”已经有一统天下的潜力,自然应该有扰乱天下的能力。 慕昭明眼眸深处闪了闪,看着薄情的小脸道:“你的意思是趁天下大乱之际,把我们的人安插入周边诸国,为将来的大业打基础。”这只小妖精又想到了什么? “不错。” 薄情毫不犹豫的承认,轻轻拍着小手炉道:“我这段时间大概了解此次一下,前来参加晋朝大典的国家的情况,尤其是与我们华夏相邻的几国,大宸天朝,天锦大帝朝,大行天朝……”不经意间瞟到慕昭明晦暗不明的面孔,不禁有些心虚,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从薄情的话中,慕昭明他们大既中几个国家,其中大宸天朝最大强大,从建朝到如今的天朝,已经存在将近三千年,而且他们却不似大宇天朝那般闲逸,一直暗中操纵着与之相邻几国的局势,把几个国家玩弄于股掌。 天锦大帝朝就是其中之一,天锦到达大帝朝这个层次,已经有好几百年的时间,不过在大宸天朝的暗中操控下,不仅没有朝天朝的方向发展,国力反而越来越弱,随时有可能被大宸天朝吞掉。 天锦早就想反抗大宸,只是顾虑太多,不敢冒然行动,他们到是可以帮他们一把,前提是要逼一逼,这得感谢大宇天朝今日的愚蠢,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机会。 景润皇子不能死在华夏大帝朝内,不过他可以死在天锦大帝朝内,至于凶手是谁,他们已经安排好。 ------题外话------ 因为时间关系,灵琲先上传后修改,大家可以明天再来看一遍。 第373章 、乱棍打死 大宸和大宇已经无形中结盟,所以景润皇子不能死在华夏大帝朝,不过他却可以死在天锦大帝朝内,至于凶手是谁,他们已经安排好。 最后就是大行天朝,因为大行帝年事已高,却一直没有立下皇子,几位皇子谁也不服谁,为夺位内战已经持续数年不断,不少人已经对大行天朝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趁机占地为王。 这样岌岌可危的朝廷,他们只要派人从中煽风点火,暗中挑衅就不足为虑,其余几国之间又隔着一个朝,所以…… 慕昭明勾起唇角,淡淡地一笑道:“其实我们真正的敌人,就只有一个大宸天朝,所以我们不必太过谦虚。”完全不用隐藏实力。 既然天下非他们所见的平静,那就让风浪再大一点又何防,不由捏着薄情小脸,得意地道:“还是你这只小妖精的眼光够毒,一眼就看穿这些人面和心不和,想出这么一个阴损的办法。”亲昵的动作,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薄情面上不由一红,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这个男人**也不分场合,不冷不热地道:“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慕昭明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是你修炼的独门阴功,自然是夸你这么功夫了得。”也不想想她是怎么阴倒天下人的。 闻言,薄情马上伸出手,用力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论阴损,在大明王面前,本殿自愧不如。”她再阴损也没有他阴损。 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从来都是故意把事情说一半,留下一半引诱着由她说出口而已。 结果,好人他当,坏人她当。 慕昭明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这只小妖精下手真狠,故意皱着眉头,一脸委屈地道:“情儿,我也会痛的,你就一点也不心痛人家吗?我们好歹也是夫妻啊” 薄情没好气地道:“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嘴巴终缝上。” 目光却不自主地暗暗瞟向方才被她拧过的地方,看他吸气的样子,应该拧得不轻,不由伸手替他揉了揉。 只是揉得太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嘴角上的狡黠笑容,梵风流无奈的翻翻白眼。他这个女儿在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事都是很清醒很精明,怎会就被慕昭明这只狐狸吃得死死。 看着慕昭明狡黠的笑容,梵风流忍不住想把茶杯的砸过去却又怕误伤到女儿。 只好假装没有看到,现在暂时让他先得意着,迟早有一天他会好好收拾他,有他哭的时候。 夜寒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一直是冷眼旁观,不过就算他不问不看,也能感觉到梵风流涌动的怒火,想到三人的关系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薄情身上。 梵风流、明轻飏、箫谨天,这三个男人到底是谁在阴谁,谁又在算计谁,谁才是三人最强大的那个人,他虽不敢一眼肯定,不过他却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绝不输于他们,甚至是在他们之上,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 日近黄昏,宴会在夜幕降临前拉开帷幕。 红色的彼岸花在夕阳下开得如火如荼,从直通上玄殿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两边,到玄殿外面的广场上全是它们的身影,仿佛跟传说中的“火照之路”没什么两样,彼岸花鲜艳的色彩瞬间夺走有人的目光。 彼岸花,已经在无形中成为华夏大帝朝的国花,是华夏大帝朝的标志,因为它鲜艳的颜色能让人热血沸腾。 玄殿是华夏大帝朝的政治中心,同样也是举行最高格宴会的地方,宴会上的坐席是有森严的等级区别,根据各人的身份如扇子从上往下散开,最顶尖上的位置是地位最高人,最末的人地位自然最低。 从龙椅所在位置开始,最高一层自然是梵风流,第二层是帝后、太后、与皇太女的位置,第三层是九王以及皇室要员的位置,第四层方才是各国使臣的位置,第五层左边是朝臣和没有品级的男宾们位置,右边则是官员家属女眷们的位置。 除了上面的坐席外,就连宴会的菜式也是一丝不苟,什么坐席是上什么菜式,按什么顺序上,由什么级别的宫人侍候,全都有着严格的制度。 所以别看似一场极简单的宴会,同样有三六九等之分,操办起来是十分累人的事情。 这些繁琐的事情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完全准备好,而且有东盟和薄氏的势力从中协助,采办起来也十分顺利。 天宫作为华夏的政治中心,只有四品、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踏上,而玄殿作为华夏大帝朝政治中心的圣地,自然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踏入,所以今晚的宴会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踏入玄殿。 地面上,墙壁上,全是极品白玉铺就,衔接处皆以金粉描写,玉与金的结合,简洁不失高贵,奢华不失大气,而且在能容纳近千人的空间内,仅有九根小圆桌大小的玉柱支撑着,却给人一种相当稳定的效果。 左右两边各四根,每根玉柱上有一条黄金巨龙以不同的姿势盘旋而上,每条龙的龙口中皆含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tw好看的小说) 第九根与帝王的龙座连为一体,数丈长水桶粗的黄金金的巨龙,大角度的盘旋而上,最后龙头向前伸出对着殿门咆哮,那种傲气冲天的魄,让看到巨龙的人仿佛听到了它咆哮的声音。 殿内的其他布置更是细致到帘子上的小小挂勾,除了朝臣,除了朝臣以外的他人,甚至各国的使者,他们都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初次踏入这奢华到骨子里的玄殿时,还是无法抵制的惊艳一番又一番。 夜寒作为预言者,游历时自然是各国的上牢,就连天朝的圣殿都入过,然后他的所见所闻却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座宫殿。 再加上天域之城的整体布局,从风水上来看,完全是天朝级甚至是在天朝级以上的布置,瞬间对设计和建造天域之城以及天宫的人佩服不已。 诸国的使者们看得眼睛发亮,华夏大帝朝果然是一块肥肉,看看地上和墙壁上的极品白玉,不仅每一块的玉质色泽相同,甚至连一星半点的杂质瑕疵都没有,就算放在大宸天朝这样的强国,也不会把如此奢侈之物作为铺陈使用。 这实在是太过奢华,太过华丽,远远盖过了各国的风头。 他们难道就不怕因此会引起诸国的觊觎,还是他们早有准备,完全不把天下各国放在眼内,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黑幕降临前,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在宫人们的引领下已经陆陆续续入席,九王都已经先后入座,目前除了帝王、太后、帝后、皇太女外,就差大宸、大宇两大天朝的使臣尚未出现,这让华夏大帝朝的朝臣们很不满。 天朝上国要托大最后才出现,他们可以理解,只是直到这个时候还未出现就有些过份了,所谓的天朝上国不过如此,那有一丁半点大国的气度。 正暗里诽腹着,就听到太监尖细的有声有力的唱喏道:“陛下驾到!太后驾到!帝后驾到!” 闻言,众人纷纷起身下跪,大声的山呼万岁,梵风流那份气势,连各国的使臣也不敢怠慢,随着朝臣一起下跪。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梵风流站要九龙天座前,目光缓缓扫过下面才落坐,淡淡地道:“免礼,平身,赐坐!” 他的声音很低沉,音量并不是很高,可是在场的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他们耳边就话一样。 太监通报中没有太皇女的名号,慕昭明眉头微微一蹙,落座后对身后的太监道:“你出去问问,皇太女因何没有随陛下一起参加宴会。” 刚才离开御书房,给太后请安时还好好的,不过一会不见她又哪里不舒服,一颗心不禁悬起。 梵风流举起黄金爵,对众人道:“华夏今日晋朝成功,朕与众卿同饮一杯。” 殿下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华夏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把酒杯送到唇边,就听到抱歉中透着傲慢的声音道:“华夏晋朝之喜,本皇子来晚迟了,还请华夏帝见谅,只是客人尚未到齐,华夏帝就急着举杯,是不是有失待客之道。”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华夏待客不周。 须臾间,就看到一名着白色皇子锦袍,容颜异常出众的男人,领着随行的使臣,大摇大摆的走入玄殿。 元天瑞踏入大殿后,高傲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大殿,虽然已经极力掩饰,面上努力装得很镇静,只是眼眸中依然无法抵制的露出一丝震惊和惊艳。 好大的手笔,神洲大陆果然是富饶之地,当初真应该早点下手,把这块土地占为己有。 梵风流睨一眼下面的男子,不以为然地道:“时间不等人,朕今日的宴会是与众人同庆,并非为七皇子一人而设,时辰到自然举杯共庆,怠慢之处还请七皇见谅。” 他的态度虽然很客气,不过说出话却一点也不客气,每字每句都指明华夏没有刻意怠慢任何人,是大宸天朝故意迟到,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直白的言语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宸天朝,其他各国的使者不禁噤若寒蝉。 虽然明知大宸天朝是故意的,不过他们犯不着为区区刚晋朝的华夏,得罪一个在整个天下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的强国,所以选择了沉默。 元天瑞淡然一笑道:“华夏帝此言差矣,本皇子素来只按大宸宴会的规矩行事。” 梵风流也不淡淡地含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朕素来也只按我华夏大帝朝的宴会规矩行事,七皇子下次若有机会现来华夏,最好是入乡随俗,不然怠慢之处,就委屈七皇子,请七皇子就多多包涵。” 抬手往席是一指道:“请!”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元天瑞看着梵风流所指的位置,面色顿时一沉,冷冷地道:“华夏帝,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存心向天朝上国挑衅不成,这是天朝上国使臣该坐的位置吗?还是你完全不懂接待天朝上国的礼仪,若是不懂,本皇子倒可以教导教导你们。” 国宴上,天朝上国使臣的位置,历来与众王平起平坐。 从来没有谁敢把天朝上国的位置设在第四层,这是对天朝上国的藐视,华夏大帝朝果然不是一般嚣张。 梵风流淡然的口品酒,丝毫没有再理会元天瑞的意思,那悠然的神态分明是他不屑于跟元天瑞这样的后辈理论,那怕对方是天朝上国的皇子。 元天瑞眸中露出一丝冷笑,正想借机发难时,就听到一道不冷不热中,略带一丝讥讽的声音道:“陛下已经说过,我们华夏有我们华夏的规矩,七皇最好是随乡入俗,怠慢之处请多包涵,若不能包涵,大门就在七皇子身后,慢走不送。” 呃!咕噜一声,诸国使臣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是谁在说话啊!简直是比梵风流还狠。 梵风流是好心地规劝,而此人却是直接赶人,元天瑞他们现在要么妥协,要么就直接走人滚蛋。 只是无论是哪一个选择,大宸天朝此番也已经是颜面全失,威名扫地,不得不惊叹华夏的大胆。 元天瑞冰冷锐利的目光,冷冷地朝说话的人扫去,待看清楚对方时,不由震惊地用手指着对方道:“你怎会在这里,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出现在本皇子面前。” 呃!听到他的话,众人一阵惊讶,好奇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激动。 九王中一名玄衣男子屈着一条腿,手肘支在膝盖上,修长完美的大手捏着酒杯,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元天瑞,而这个人正是大明王——明轻飏,即慕昭明。 只见慕昭明不屑的瞟一眼指着他的手指,神态玩味十足地道:“本王是华夏大帝朝的大明王,为何不可以出现在此,至于说到大胆,本王确实是很大胆,只是本王再怎么大担也不及七皇子大胆,当街当巷,公然敢调戏……” 他的话还说完,就听到女子的声音十分震惊地道:“天哪!这个登徒子怎会在这里?来人,还不赶紧把他给拿下,马上拖出外面处斩,不,乱棍打死。”在场的人闻言瞬间石化。 ------题外话------ 灵琲的钱包不见了,不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74章 、求娶风波 他的话还说完,就听到女子的声音十分震惊地道:“天哪!这个登徒子怎会在这里?来人,还不赶紧把他给拿下,马上拖出外面处斩,不,乱榻打死。[..tw超多好看小说]”在场的人闻言瞬间石化。 登徒子!说的是谁?众人不由的面面相觑。 回头朝殿门看去,只见一名容颜冷艳动人,目光如剑冰冷的女子,正扶着一派雍华尊贵、气势不凡的皇太女站殿门上。 皇太女的目光比那名女子更加冰冷,里面甚至透着浓浓的杀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众人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 元天瑞也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杀意,蓦然转过身,看到站在殿门上的薄情和灵雎时,面上不由一滞。 “你竟然也在这里?” 从元天瑞口中飘出一句话,只怕除了当事人外,根本没有人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薄情今天没有蒙面纱,不过她那过大眼睛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所以元天瑞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日的女子。 真没想他一直记挂在心头上,让人寻找许久都没有结果的女子,竟然会毫无预料的出现在他面前,更没想到他们会在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似乎看来他猜错了一点,她并不是什么高官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她那一身华贵的淡金色宫装来看,以及通身的气派来看,她应该是一位公主。 原来如此,难怪她能轻易调动三品官员,一句话就把他关入大牢数月,甚至还能让他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所有在场众人一听到元天瑞这句话不由的懵掉,不过很快就他的语气中琢磨出一点眉头。 从语气中,明显能显看出大宸天朝的七皇子认识眼前的女子,或者是皇太女殿下,而且他对她有着很不寻常的情愫。 只是,那一声“登徒子”很耐人寻味。 薄情眉头不以为然的一挑,目光静静的看向前方,冲着朝前方缓缓抬起玉手。 看到这一幕,元天瑞心里顿时一动,莫非她……正想走上前,就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只见慕昭明玄色的身影大步从他身边掠过,走到他一直记挂在心头上的女子面前,毫不犹豫执行那只无瑕的玉手,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 慕昭明的大手轻轻一握小手,含笑道:“情儿,迟迟未见到你,我还以出了什么事,害我担心了好半天。” 薄情见他旁若无人的握着自己手,眼中漾起一抹柔情道:“我人在天宫,能出什么事,不过是有些小事情耽搁了一下而已。” 目光暗暗瞟向旁边的灵雎,暗暗告诉他事情与灵雎有关。 收到她的暗示,慕昭明心中一瞬了然,灵雎若非有要紧的事情不会入宫。 此番突然入宫必然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看她的神情有些微拘束,眼神有些飘,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只是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 拦着薄情的小手道:“我扶你,不心点,慢慢走。” 薄情含笑点点头,任由慕昭明不惜自毁形象的扶着她,一直朝前面走。 殿上众人多看惯了慕昭明往日冰冷无情的面孔,突然看到他变成了绕指柔,除了震惊外不由的暗暗偷笑。 元天瑞看着薄情缓缓走近,步伐一如当初他在酒楼上,第一次看到她漫步在雨下时一模一样。 轻盈的步伐依然是那么从容,神情也那么的悠然,举止也一如既往的高贵优雅,飘逸出尘的姿态如天仙下凡,悄然的游走在红尘人世中。.tw[] 就是那么的惊鸿一瞥,他深深记住了她,就着人请她上楼一聚,没想到最后会大打出手,更想到她的手段是如此雷厉风行,跟她的外表完全相反。 从一开口就要人命,到出手狠辣,招招致命,然后想杀就杀,最后一句话就把他关入大牢。 这一切她做如行云流水,但当他看到慕昭明亲自上前扶她时,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也了解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捧他一顿。 原来他一个不小心调戏了别人的女人,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与梵风流、箫谨天齐名曾经的惊帝,现在的大明王——明轻飏。 能让明轻飏亲自迎接挽扶女人,除了他的妻子皇太女梵夭外,还能有谁? 元天瑞在心里泛起一波笑意,原来她就是惊华艳绝,手段惊天,惊华潋滟的惊华公主,华夏大帝朝的皇太女殿下,真是有意思啊! 薄情在经过元天瑞身边时,停下脚步道:“忘记了跟七皇子说一声谢谢,若不是七皇子提醒,本殿也未必能寻到大玄王这样的人才,若不嫌弃我华夏是穷山恶水之地,七皇子不防多留两日,天域之城的景致应该还能入七皇子的眼。”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眼中不禁露出疑惑,这是**裸的挑衅啊! 还有,这夫妻二人一个赶人家走,一个又有心留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究竟闹的是那一出。 元天瑞目光顿时一沉,他与夜寒有过数次交手,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端坐在九王中的夜氏后人夜寒。 没想到他们苦苦追寻了数月,最后竟然便宜了他人,所以他才有心刁难梵风流,没想到更可恶的事情是,消息居然是从他口中泄露出。 想想这些日子在牢中的种种,看来这位皇太女殿下并非浪得虚名。 元天瑞淡淡地道:“皇太女的一番盛情,天瑞定会铭记在心上,他日皇太女苈有机会到大宸天朝到大宸天朝,天瑞自当亲自招呼,不忘今日厚待之情。” “好一个元天瑞。” 薄情在心里暗暗称赞,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他居然能沉得住气,可见大宸天朝能在这片天下,立足于最强国的地位那么长的时间,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侧眸淡淡的看着他,含笑道:“有机会,惊华一定会亲自前大宸拜见大宸帝陛下,顺便叨扰数日七皇子。请上座!”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 元天瑞微微颌首:“此番回大宸后,天瑞必日日静候皇太女殿下佳音。”说完,率领众人臣,若无其事坐在对方为他安排好的位置上面。 两人意味不明的对话,听得在场的一阵雾水,不过元天瑞态度转变却让他们目瞪口呆。 皇太女殿下面前,元天瑞似是完全忘记之前的强硬,一脸坦然的坐在对方安排的坐位,这让人不由的想深一层。 尽管宴会上,大宇天朝的人没有出现,不过宴会还是如期举行。 而对于元天瑞和皇太女的关系,两人的态度是真是假众人一时猜不透,只是在他们做决定时,不得不把这一层关系想在内。 此番的宴会由薄言亲自操办,心思自非常人能及,一场一场的歌舞下来,看得众人津津有味。 就在宴会过半时,天锦大帝朝的使者,三皇子青天忽然站起身道:“华夏帝陛下,青天此番奉父皇之命随行前往华夏,恭贺华夏晋朝之喜,白天时领教了皇太女风采,晚上又见识到帝后娘娘的贤慧能干,可见华夏大帝朝的女子皆非泛泛之辈。” 薄情心中微微一动,就听到梵风流毫不谦虚道:“青天皇子说得不错,帝后与皇太女他们确实不错,不失我华夏女子的风范,亦算得上是华夏女子的中的姣姣者,所以……” “所以?”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忽略最一个词语,梵风流若是用一两句话就哄到的人,他就不配为华夏的帝王。 青天皇子眼中微微一怔,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地道:“华夏帝陛下英明,我朝有意与华夏结友好之邦,想求取华夏大帝朝正统嫡出的公主,成为两朝的友好使者,促成两朝的友好发展。”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哗然,不等梵风流回答,就听到大宸天朝的使臣之一,宋大人一番不冷不热的讥讽。 只听他不冷兴热地道:“天下谁不知道华夏大帝朝只有皇太女一个正统嫡出公主,至于与华夏帝陛下同辈的公主又已经全部出嫁,更何况太后只有华夏帝陛下一子,哪里寻一个嫡出公主嫁给你们天锦,本官看天锦分明是存心找麻烦。” 而一朝的使臣也讥讽地道:“连这点儿事情都不清楚,居然也敢当使臣?” 青天皇子先是被宋大人一番抢白,再又被另一个同为帝朝的人讥讽,心里虽然十分恼火却不好发作,只是淡然的看向上面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后,才听到梵风流低沉的声音响起:“青天皇子的请求,确实是很让朕十分为难?” “回陛下,青天听闻大藏王,亦即曾经的天帝陛下尚有两位妹妹尚未出阁,青天闻这位公主是文武双全的佳人,不仅容颜过人,武艺高超,还在战中屡立战功。” 青天皇子淡淡说出心中所想,给之前讽刺过他的人一个漂亮的回击,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道:“我朝此番要求娶的正是这位聪明英勇的公主。” 梵风流眼眸微垂,掩住眼内的精光,淡淡地道:“大藏王确实是还有两个位妹妹未曾出阁,只不过是跟他一母所出明月公主,虽然是正统嫡出的公主,不过她只有四五岁,自然不适合的和亲人选。而另一位公主则是仁敬公主,她倒是合你方才所说,不过她并非正统嫡出。” 说完后,沉吟片刻道:“怕是青天皇子的消息有误。” 青天皇子毫不惊讶地道:“回陛下,我朝求娶的正是这位仁敬公主,或许真是消息有误,不过我朝陛下并不介意这嫡庶之别。”唇边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 他的一番话让众人疑惑不已,自古嫡庶有别,怎么可能不介意?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薄情忽然淡淡地道:“只怕华夏不能如青天皇子所求,因为我父皇早已经把仁敬公主许给仁王妃为媳,即大明王的堂弟,两人不日即成婚,青天皇子若有时间不防留下喝杯喜酒。” 青天皇子面上微微一怔,有些懊恼地道:“难道在皇太女殿下的心中,私事比国事更重要?”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错,本殿的意思是,贵朝若有心与华夏交好,青天皇子何不变把事情通一下呢。” 变通? 青天皇子疑惑地道:“皇太女认为青天该如何变通?”疑惑的目光,坦然的落在上面的女子身上。 薄情眸中把这一切看在眼内,含笑道:“华夏公主虽然没有合适和亲的公主,不过青年俊才却是一抓一把。我们九王中便有近半数人未成婚,还有本殿的皇叔清王、凌王,以及大藏王的几位兄弟都尚未结亲,把贵朝的公主嫁到我华夏,结两朝之好。” 闻言,青天皇子不由的一愣,嘴巴微微张大,皇太女殿下的威名并是非是传闻,而是事实,一言就化被动为主动。 天锦的公主和亲到华夏,从今往后主动权就在对方手上,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 看着青天皇子目瞪口呆地表情,薄情微微一笑继续道:“对了,还有一位忠义王,他们全都是我朝的年轻俊杰,天域之城中姑娘们理想的婚嫁对象,贵朝若有心交好,何不挑一位公主嫁过来。”眼眸内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说到公主,在别国或许不算什么,后宫多的是,不过在华夏却是凤毛麟角。 因此公主极被朝廷看重,青天皇子是算准这一点才特意有此一求,没想到不准被对方直接拒绝,还被对方反将一军。 青天皇子沉吟不语,天锦大帝朝的公主虽不能说是一抓一把,却也有十几二十人,不过跟薄情这皇太女一比,能拿出手的却是一个零数。 尤其后宫那些个公主,整天只知道比拼容貌、衣服、首饰,为父皇的宠爱争风吃醋,嫁过来只会让天锦出丑,哪能为天锦谋得什么好处。 他自然不能轻易应允,拱手笑道:“皇太女殿下的提议很好,青天回朝后,定把殿下的提议转告父皇。” 薄情微微颌首笑道:“如此就有劳青天皇子,希望本殿此举不会影响华夏与贵朝交好,我们是十分有诚意与贵朝交好。”就目前而言而已。 目前,华夏确实不秘与天锦交恶,至于以后,难说! 古往今来,人们皆因利而聚,最后亦会因利而散,所以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 青天皇子温文的一笑道:“青天亦是此意,为两朝交好,青天敬皇太女殿下一杯。”他的话刚落,就见薄情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那宋大人不失时机,就马上出言讥讽道:“皇太女殿下面露犹豫之色,莫非不是诚心要与天锦交好,方才的话亦只是场面话,说说而已。” 慕昭明缓缓站起来,举起酒杯道:“青天皇子误会了,皇太女因有孕在身不宜饮杯,本王是皇太女的夫君,夫妻本同根,由本王代替可好?”一句话暴出十分重要的信息,在场的人顿时一震。 吕浩然似是蓦然回过神,率先站起身道:“皇太女有孕是我华夏之福,是百姓之福,此乃天大的喜事。” 虽然吕浩然早已经知道薄情有孕一事,不过如今慕昭明当着众人面前说开,就意味着昭告天下,他自然是要表率一番,只见众人跪下道:“臣恭喜陛下喜得皇太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是皇室唯一的正统嫡出血脉,是华夏大帝朝未来的君王,她有孕代表着华夏大帝朝后继有人,自然是普天同庆的事情。 元天瑞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女子,居然是已经快要当娘亲的人,有了别人的孩子,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堆起笑容道:“恭喜华夏帝陛下,恭喜皇太女殿下。” 绝色佳人他经阅过无数,可是惊华公主,整个天下只有她一人而已。 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不过转头又想,天下间能有几个女子,能如她这般具有指点江山的能力。 似她这般的天生尊贵不凡,傲然天地的气韵,寻常女子焉能具备,即便是有只怕在一露头,就已经被人压下,毕竟华夏大帝朝天下也仅一个而已。 想到此,心里那从遗憾也渐渐变淡,不过确实也正如他所言。 若非华夏大帝朝的情况特殊,梵风流仅有薄情这点血脉,皇太女的位置确实不会落在薄情身上。 甚至是不会太过在意这个女儿,而且梵氏皇室与薄氏世族,或许还会她的出现有一番争斗,根本不会出现今日的现象。 青天皇子举着酒杯,目光一转道:“是青天鲁莽,青天先自罚一杯,然后再与大明王饮杯。”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酒杯往旁边一送,旁边的太监马上为他满上。 再次举杯道:“大明王,请!” 慕昭明也潇洒的举杯:“青天皇子,请!” 薄情自然不会相信就这样的两杯,华夏就能天锦结盟,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 他日若华夏与大宸真的打起来,天锦会倒向那一方谁不能确定,眼下只能是见步行不,谁知道这些会不会是大宸天朝安排的一场游戏。 砰…… 就在慕昭明和青天皇子饮完酒后,青天皇子手中的酒杯突然掉在地上,华贵的瓷器精美而易碎,瞬间摔得满地碎片。 殿内人全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了一跳,心里不由暗暗猜测,青天皇子摔酒杯,莫非之前一切都装的,华夏的举动已经惹怒他。 正在疑惑间,就听到薄情冷静的声音:“上官落、澜凌还不快出来救人。” 就见两道身影飞快地从席间走出来,出现在摇摇欲坠的青天皇子身边,尚未弄明情况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青天皇子出事了!心一下揪紧。 上官落毫不犹豫的出针,封住青天皇子的几大穴位,不让毒性漫延。 澜凌则翻看了中毒者的眼皮,拉过手腕把了一下脉,起身抱拳道:“回皇太女殿下,青天皇子中毒,上官公子已经用银针压制住毒性,封住他身上的几大要穴,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方才斟酒的太监面色一白,见他如此慕昭明起身一甩衣袖,那名太监顿时如石像般站在原地。 就听到薄情冷冷地道:“御前侍卫,取出他口中的毒囊,把他拿下,交给刑部严刑审问。”在场的人瞬间呆若木鸡。 国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的看到,不过从发现青皇子中毒,让人救人,发现嫌疑人,制服嫌疑人,所有的事情都发电光火石间,。 这一切全都由上面的女子,在极短极短的时间内指挥完成,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再一次向世人证明她超强的能力。 大宸天朝的宋大人刚想开口,马上就被元天瑞制止,淡淡地道:“华夏不会蠢到在国宴上做这种事情,此时落井下石,有失我们大宸的大国风度,冷眼旁观,偶尔关心一两句即可。” 宋大人马上点点头,七皇子所谓的“关心”,自然不是真的关心事情的发展和结果,而是适当的给华夏施加压力,逼他们尽快交出凶手,给天锦和天下一个交待。 偶尔干涉他朝之事,这是大宸皇朝身边最强国特有的权利,起身淡淡地道:“此事,发生在国宴上,还望华夏尽快给我等一个交待。” 梵风流扫一眼下面,马上给人一种超强的压力,压得众人抬起不头,只他淡淡地道:“即然此事发生在国宴,就当是国事处理,此事就交给大理寺处理,限你们三天内查明真相,交出凶手,不得有误。” 只见席间走出一道飘逸的身影,从容淡然的跪在殿上,薄情看到他时心里不由的一震,怎会是他? 第375章 薄言的心事 薄言眼中微微一滞,索然无味地道:“你倒认得快,既然你已经认罪,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tw好看的小说)来人,把灵雎拖出去,重一百杖以儆效尤,把承天宫内的宫人全都 灵雎心里一沉,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淡淡地道:“奴婢知罪,虽然殿下已经无大碍,只是奴婢当时侍候在殿下身边,竟然不能及时发现殿下的异样,是奴婢疏忽大意,请帝后娘娘降罪。” 盯着灵雎那张冷艳精致的面孔,薄言忽然冷冷地道:“灵雎,你可知罪?” 因为她的身份不配。 薄言盯着下面的女子,她见过灵雎很多次,知道她长得很漂亮,很能干,是女儿的得力助手,可是她不应该动了不该不动的心思。 见她这样坚持,薄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姜氏与上官落已经当众说过,女儿并无大碍,只是昏过去而已,可能太过费心劳神所致,日后多多休息即可,只是…… “奴婢不敢隐瞒。”灵雎一派淡然从容,丝毫听不出她有所隐瞒。 “真的只是这样?”薄言瞟了灵雎一眼:“欺君可是死罪。” 灵雎的字里行间,半只字也不敢提起蓝若云,怕会此起薄言多心,到时对他不利。 见三人都不出声继续道:“奴婢有些不放心,就把特意为殿下准备的安胎汤,侍候殿下喝下,只是殿下喝了两口就放下,再后来殿下就突然昏倒,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灵雎见薄言在场,不敢说是与蓝若云有关,淡然道:“回陛下,帝后娘娘,大明王,宴会上奴婢见殿下额头上突然冒汗,就问殿下是不是不舒服。殿下说是腹中孩子动了一下,是正常的事情,不打紧,让奴婢不必担心,也不要声张,免得影响了宴会。” 所以此时,慕昭明坐在左下手位置,眸不淡淡地睨一眼跪在下面的女子道:“灵雎,殿下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至于薄情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只有当时侍候在女儿身边的灵雎才会知道。 现在,正由姜氏在寝殿内亲自照顾,帛儿和珊瑚从旁协助。 薄情缺席后,在场的人也无心玩乐,宴会也因此而提前结束。 幸好当时姜氏、上官落他们二人都在场,两人一起趁过脉,确定无事后,慕昭明马上把薄情送回承天宫。 九重殿正厅内,梵风流和薄言坐在上面,面上都是担忧的神情,女儿无缘无故突然昏倒在宴会上,他们岂能不担忧。 只是听得不是很真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跟谁说话,不由地静静躺着,任由脑子自己慢慢地自行清醒。 这一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薄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 ——※※—— 随着她心中所想,耳边所有的声音渐渐消失,就连蓝若云在殿上正在说什么,她也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是觉得一切都好安静,好安静…… 这回有些痛,他在抗议她的行为,不想让她多费心神,真是个好孩子,那她就什么也不去想,好好的睡上一觉。(..tw无弹窗广告) 想到这个人,薄情不由的闭上了眼睛,不禁有些头痛,腹中的孩子又开始动了动。 最后所有的疑问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只这个人才能干预父王的决定。 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是什么人能干预的父王的决定,薄情所有思路都集中到这个问题上。 现在的东盟已经与朝廷是一体,任何一点的波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华夏的运转,父王不可能如此糊涂,同意蓝若云弃商从政,置华夏江山于不顾。 若是她没有记错,昨天还是庄周出面处理行宫那边的事情,怎么今天这大理寺卿就突然换成了蓝若云。 薄情无奈地接过安胎汤,浅浅地饮了两口就放下,轻轻抚着腹部,冷着声音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东盟又是主子多年的心血,发生这样的事情,岂能不动气动怒,只是孩子更重要啊! 蓝若云是东盟的领军人之一,地位亦仅次主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整个东盟。 灵雎看到后,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掉,小声安慰道:“主子,蓝阁主他也是……情非得已,你静静心先别动气,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就连蓝阁主也脱不了干系。”连忙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安胎汤。 刚才,腹中的孩子明显地一动,薄情不由地马上停下对话,她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了孩子,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收起心神,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殿上的男子,额头上却不觉沁出一层薄汗。 薄情微微侧眸,暗瞟了灵雎一眼,用传音入密回道:“你们最好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想到此,薄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怒火,情绪微微有些起伏,呼吸开始有些不平稳,耳中忽然响起灵雎清冷的声音:“主子,关于蓝阁主的事情,请容许我们在宴会结束后再跟您解释,您先别生气,孩子重要。” 疑问一下涌上心头,看着跪在殿上,神情淡然若一片浮云的男子,薄情不禁有些震怒,东盟人事异动,她竟一点也不知情。 怎么会突然换成了蓝若云? 大理寺卿不应该是庄周吗? 蓝若云,东盟商阁的阁主。 只见席间走出一道飘逸的身影,从容淡然的跪在殿上,薄情看到他时心里不由的一震,怎么会是他? 盟是她一手创立的不错,可是东盟不姓薄,与薄 整个华夏,能干涉父皇决定的就只有母后,能干涉到东盟的亦只有母后。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薄情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你……”听到女儿的话,薄言再也坐不住。 梵风流道:“父皇知道了。” 薄情淡淡地点点头,看向想要离开的梵风流,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蓝若云不适合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已经命他继续回东盟效力,麻烦父皇再觅贤能任大理寺卿一职。” 拍拍薄情的小脸道:“我很快就回来,一会儿陪你用午膳。” 此时听到梵风流邀请,自然知道他是在暗示他,不要参与这对母女间的事情,他们都不好插手,自然而然的便答应。 他也没想到情儿的昏倒居跟薄言,心里虽然有不满,只是辈分上他不能说什么。 梵风流突然邀请,慕昭明也没有惜福,他同样听出了薄情话中的弦外音。 “是,父皇。” 是那碗汤出了问题,而那碗汤恰好是坐在身边的女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其中的事情一想即明白。 聪明如他,怎么听不出女儿的弦外之音,她的意思是她会在宴会上突然昏倒,与任何人都无关,完全是因为薄言准备的那碗汤。 梵风流站起身,淡淡地道:“轻飏,既然情儿已经没事,父皇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跟我到御书房一趟。” 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薄言面上微微一滞,见女儿含笑看着自己,不由微微闪开女儿的目光,不敢与女儿对视。 闻言,薄情接过慕昭明递过来的水,低头抿了一口,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母亲在宴会上,特意为儿臣准备的安胎汤很好。” 就这样放过灵雎,她有些不甘。 薄言看着灵雎的身影消失,微微有些不悦地道:“情儿,你太过纵容他们,一个个都无法无天的,连你昏倒都没有察觉,灵雎确实是该罚。” 虽然跪了一夜,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干脆,很快便躬退下去,不想薄情看到她的眼泪,更不想薄情因她而为难。 灵雎微微伏下身体,对着薄情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奴婢告退!” 薄情坐下后,瞟了灵雎一眼,淡淡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到书房等本殿,本殿一会儿还有事情要交待你。” 他就一个宝贝女儿,还有挺着个肚子,哪里舍得她受行礼之苦。 回头又对着慕昭明道:“轻飏,快扶她到一边坐下。” 梵风流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这些礼以后能免则免,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见外拘束。” 由他扶着她缓缓走前,薄情微微屈膝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让父皇、母后担忧,是儿臣的不是,如今儿臣已经无事,父皇、母后请宽心。” 薄情拿眼角瞟了他一眼,示意她知道了,除了她,能让他头痛为难的就,是她的母亲和姜氏这对活宝。 用极隐晦的话提醒她,不要跟自己的母亲置气,毕竟那是她的生母,却没有告诉薄情,他其实也担心了一夜没睡。 薄情突然出现,慕昭明连忙从椅子中站起来,走上前扶着薄情,低声道:“情儿,母后一时情急,她是担心你,已经守了你一夜。” 不顾姜氏反对,由帛儿侍候梳洗后,便匆匆赶过来救人,幸好她没有来迟,一切都还来得及。 再见灵雎不在眼前,就知道是出事了,她心里很清楚,灵雎是无辜的,怎能因为一点小就让她受委屈。 原来她躺在床上,已经渐渐清醒来时,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明白。 薄情强势的语气不容反对。 “母后,您说可好?” 薄情扶着帛儿大步走进来,还没有迈大门,就出声道:“母后,儿臣只是有些累了,一个小心睡过去,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灵雎没有半点关系,这一百杖就免了吧。” 灵雎眼眶中有一丝湿意。 她还是赶来救她,只是为她这样的人跟帝后娘娘反翻脸,不值得啊! 只是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打住,灵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匆匆而来,不由地鼻子一酸。 冷眼看着一脸淡然的灵雎,淡淡地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别再宵想你不该想的东西……” 想了一回,在心里暗暗地道:“算了,就权当这一百杖是给她一个警告。” 薄言见她这样,不禁觉得自己罚太轻,只是一言既出她再不能改口。 面对如此重的刑罚,灵雎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伏下身体道:“谢帝后娘娘,奴婢会自行去领罚。”比起在苍穹受过的刑,这点儿算得了什么。 虽然知道灵雎是无辜的,不过碍于薄言的辈分,他也不好开口求情,搞不好连他都被赶出承天宫,不禁有些同情灵雎的遭遇。 况且此事的责任并不在灵雎,而且灵雎在记忆中也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两人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记忆中,薄言虽然有些固执,却素来是个温婉的人物,怎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重罚灵雎。 见到薄言声色俱厉,慕昭明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把承天宫内的宫人全都叫过去观刑,再有怠慢疏忽者加倍处罚。” 情心里有不禁有一丝惊讶,记忆中从未见过灵雎落泪,那怕是在苍穹的大牢,受尽折磨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今天灵雎的眼内却有了眼泪。 抛下这句话后,薄情转身,匆匆朝书房走。灵雎方才走得很匆忙,不过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就在她一刹那间,还是看到她眼中的湿意。 最后五个字,薄情说得很轻却重重的敲在薄言心上。 两人沉默了半天,薄情才淡淡地道:“娘亲,再名贵的菜肴,配的也是两文钱一包的盐,离开盐也会失去光彩。所以……灵雎的身份是否配得上舅舅,只有舅舅心里最清楚,他都不介意,你又何苦……白忙活一场。” 现在的她,不想再默默地闻的站在他们背后,忍不住站出,想关心她曾经忽略了多年人,难道她这样也有错吗? 现在不同,她不仅可以长命百岁,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于是她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 只是一个人苦苦的支撑的薄家,甚至是被囚禁在寒冰洞几年,她也没想过向他们求救。 那时候的她没有时间理会女儿,更不会有时间理会南宫信天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弟弟。更何况南宫世家跟皇室有扯不清的关系,在当时的情况下,她根本不愿意跟南宫世家的人接触。 以前,当她注定活不过三十岁的时候,她唯一的心思就是守住薄家,不能让薄家败在她手中。 薄言被女儿说到痛处,不由的冷喝一声,可是她却不得反驳女儿。 “你放肆。” “母后若是闲得无聊,女儿可以把薄家的大权交还于你。” 薄情也毫不退让地道:“娘亲又错了,东盟不是薄家的,它跟薄家没有任何关系。当初女儿跟众人一起开创建立东盟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不会再为薄家而活,所以……请娘亲不要再用女儿的名义,插手东盟的事情。” 薄言犹豫了一下,不以为然的道:“东盟是薄家的,娘亲身为薄氏族主,自然有权利干涉。” “你……” 闻言,薄情缓缓的回过头,看着上面的女人淡然地道:“灵雎不是女儿的侍婢。于私,女儿一直视她如我的姐姐;于公,她是女儿的合作伙伴,是东盟的一份子,我们是上下级关系。” 淡淡地道:“娘亲只有你舅舅一个弟弟,以灵雎的身份并不合适。”她绝不能让一个卑微地侍婢,当南宫世家的主母。 薄言看到女儿强忍眼泪的模样幡然醒悟,原来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经意伤了女儿的心,可她却不想轻易妥协。 娘亲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她的将来铺路,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是别有用心的,她利用她,而且不只是一次。 回想前世,娘亲虽然没有时间陪她,虽然对她要求很严格,可是娘亲从来没有利用过她。 从未想过有一天,娘亲竟然会给自己下药,薄情的鼻子不由一酸,眼泪涌上眼眶,却不由地仰起头,强行把眼泪吞回去,不想让人看到她流泪的模样,她是真的把薄言当成娘亲完全信任的。 薄情没有抬头看一眼,淡淡地道:“娘亲,为什么要对付蓝若云和灵雎,他们做什么,您不惜给女儿下药,也要找机会对付他们。” 听到女儿的话,薄言心里一慌,失手把茶杯碰落地,茶杯碎了一地。 砰…… 若不是打着她的名义,蓝若云不会轻易放弃商阁阁主之位,甚至还利用她来对灵雎出手。 薄情抚着腹部,头也不抬地轻轻道:“儿臣也没有想到,母后竟然会利用儿臣。”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可是,某些时候,在女儿身上,似乎能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个影子就是她的姐姐--薄颜。 当女儿在她面前使性子撒娇的时候,那种感觉陌生的感觉就会完全消失。 除了模样,在女儿身上她找不到任何关于以往的记忆。 以前,或许应该是在十年前,女儿是很依赖她,很听她的话,可是从五年前,当女儿再一次回到身边的时候,就觉得女儿已经全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女儿,明明就自己的女儿,可是有时候却觉得她很陌生,跟她记忆中的女儿完全不同。 待众人离开后,薄言坐在上面,从高处俯视着女儿。 “娘亲没料到,你竟然这样说娘亲。” 似是没有想到女儿会说得直白,薄言面色微微一变,梵风流和慕昭明的脚步也微微一滞,回头把帛儿和清梦也叫走,把空间完全留给母女二人,有些事情他们在场反而不美。 姓薄,与薄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母后没有权利干涉东盟。 第376章 皇太女出行 薄家的女人都太要强,过不惯安逸的生活,不甘心站在人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薄家的女人不能活过三十岁,除了焚月功的关系,还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同为薄家的女人,他们流着相同的血脉,那份坚持是一样的。 当年她只是想要报仇,然后就逍遥山水间,结果她却是一统东域商道,然后一统整个神洲大陆的商道,甚至还要问鼎天下。 薄情走上前:“娘亲,我能明白你。人心不足,**无止境。”就像她这些年一样。 闻言,薄情耸耸肩,扶着帛儿走出亭,却看到薄言扶着清梦站在殿门上,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薄情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就听到他淡淡地道:“他说,一个称心的妻要从小培训。” 南宫信天站起身走出亭,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明轻飏。” “舅舅明白。” 灵雎若愿意,她乐见其成,把她风光大退,若是灵雎不愿意,她也绝不会勉强。 薄情淡然一笑:“舅舅先回去吧,我会帮你舅舅问问灵雎的意思。” “很好。” 南宫信天道:“我知道。”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没关系,人心这种东西,不在我的能力范围。”淡淡地看了一眼对方:“至于你跟灵雎的事情,我尊重灵雎的决定。” 南宫信天淡淡地道:“梵清流也是你的叔叔……对不起。”他不该道破某人的心思。 薄情尴尬咳两声道:“我可是你的外甥女。” 咳咳…… 灵雎的形象在他心中印得太深,抹也抹不掉,看着薄情道:“情儿,若是我先见到你,估计是不会喜欢上她。” 他当时很震惊,挣扎了很久,想过要放弃,最后还是舍不得。 薄情微微抬起眼眸,就听到他淡淡地道:“我去过凤都,见过她的父亲,他把一切都告诉我。”包括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往。 南宫信天没料到薄情会直接入正题,俊颜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一抹羞涩:“该知道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虽然他们都会因此不能再陪在她身边,可是想到他们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的。 现在看着幸福满满的曼珠,她就有一种成就感。 如果连这些南宫信天都可以毫不犹豫接受,除非是灵雎不同意,否则她没有理由阻止他追求灵雎,私心里她一样希望灵雎能得到幸福。 当年灵雎一时糊涂,**于风云弈,已非完璧之躯。 确认亭三丈之内无人后,薄情放下杯道:“舅舅,你对灵雎的过往了解多少,如果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你是否还能接受一个不完美的她。” 南宫信天见她迸退左右,如此郑重,就知道是跟灵雎有关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静静地等待后话。 薄情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地道:“你们退下,不要让人打扰我们。”一些敏感的话题,她不想让旁人知道。 因为她的心已经被明轻飏完全占据,再也不挤出一星半点空间给别人,所以对于别人的爱慕,也许她真的是假装不知道。 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也许是她假装作不知道。 只是这些人的爱慕…… 澜凌、宫乐,本是江湖中人,本应潇洒江湖,快意恩仇,他们却一直徘徊在帝都不愿远离。 萧遥、梵清流都对她动了心思,两人只是碍于辈份和身份。 南宫信天唇角微微一扬:“你已经够漂亮的,给别的女人一条出路吧。”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有意无意间,她已经俘虏了多少男的心。 薄情也不介意,施施然地抿了一口热水,端详着对方道:“舅舅脸上的泪痣不错,挺好看的,明儿我也点一颗。” 南宫信天淡淡地开着玩笑,想是知道灵雎无恙后,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此时已经恢复常态,一脸淡然、甚至有些冷漠地看着薄情。 “这么看着舅舅,就不怕明轻飏会吃醋。” 而她,唯一记住是他眼角下一点泪痣。 薄情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眼前的男,剑眉、星眸、薄唇,无双的容颜跟慕昭明不相上下,只是慕昭明的表情除了在她面前,平时无论都对谁都是冷的。而眼前的男则唇带三分笑,笑得人畜无害,灵雎就是败在他这副表情下。 连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南宫信天,薄情就然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椅中朝他招手,南宫信天无奈只好在薄情对面坐下。 珊瑚和帛儿一直候在外面,听到这句话,连忙指挥宫女太监,七手八脚的送上炭炉,送热水香茶,铺上最暖和的坐垫,才小心翼翼地扶着薄情轻轻坐下,有过上次的教训,他们是半点也不敢疏忽。 抬手指着旁边,挂着避风帘的亭道:“舅舅,我们到那里坐坐,有些话灵雎不好开口,所以本殿必须代灵雎跟舅舅说清楚。” 薄情淡然地看着一脸着急的男,他冷峻的眼眸中有一丝狼狈,淡淡道:“舅舅不必担心,灵雎没事。” 刚走到殿门上,南宫信天就迎面走上来,劈头就问:“情儿,灵雎呢?舅舅听说你母后要罚她,就连忙赶过来。”目光越过薄情往殿内看,呼吸因为着急有一丝急促。 知道此举的原因,不过皇太女出宫可不是小事,必须惊动不少人,在她的身 闻言,慕昭明的手一僵,看着她淡淡地道:“情儿,你想出宫。” 薄情不由的笑了,抬头看着窗外道:“天宫上面虽然有些冷,不过阳光正好,今日宜出行。”宴会上突然晕倒,无论如何也要给众人一个交待,以免有人趁机扰乱民心。 昨天他还听到胎动来的,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薄情肚,孩似是感觉到似的动了一下,慕昭明马上惊讶地道:“噫,他又动了。” 用过午膳,慕昭明眯起着眼睛,看着一眼薄情的肚道:“肚今天好像大了一点。” 薄情看向窗外,淡淡地道:“时候不早,轻飏与父王该商量完事情,我午膳准备好没有。”留下灵雎一人,独自走出书房。(..tw) 从椅中坐起来,薄情缓缓走到灵雎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回凤都吧。回去你的父亲,你的祖母,他们是你至亲的人,别忘记你还有亲人在。在他们还在的时候陪陪他们,不要有遗憾!”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的血脉是相连的。 幽幽的语气,让灵雎眼中一片黯然,是她毁了她曾经的幸福,也毁了自己的幸福。 薄情打断她的思路:“不能,一切都回不去了。” 灵雎幽幽的看着薄情,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主,时光可不可以逆转。” 尤其是她不太光彩的过往,肯定会被有心人一点一点挖出来,再公诸于众,这对灵雎要强的性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南宫世家族内的事情同样复杂无比,灵雎若是嫁过完去,只怕也不会有平静日过。 抚着肚,轻轻地道:“虽然我希望你有个好归宿,无论你是什么决定,我会尊重你。” 薄情点点头,南宫信天的能力不逊于慕昭明他们,他想要知道灵雎的过往,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半晌后,灵雎才侧过头,看着淡淡地道:“以他的能力,这不难。” 灵雎席地而坐,抱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听到薄情的话后完全没有反应,因为他们现在不是主仆,而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姐妹。 幽静的房内,薄情坦然的告诉灵雎,南宫信天并不介意她的过往。 “他已经调查过你。” ——※※—— 梵**一掌落空,不由的怔了怔,等他回过神时,远远就飘来慕昭明观世音的声音:“父皇,母后正在玄殿等您回去,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听完了,无奈的笑笑,这不又坑了他。 慕昭明那会站在原地等着挨打,早就迅速的溜开到一边。 闻言,梵**露出一丝疑惑,随之一掌朝慕昭明拍去:“你这臭小,越来越无法无天。” 看着他脸上笑容,慕昭明忍不住调侃道:“陛下,帝后娘娘如此精神饱满,时间充沛,是陛下夜里不够努力的后果。” 梵**淡然的笑笑:“他们是母女,哪会有隔夜仇。” 慕昭明看着母女二人的背影,惊讶地道:“噫,他们就这样和解吗?”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冷战一段时间。 就在薄情他们离开后,两道身影从大殿旁边走出来,俨然是应该在御书房商量正事的梵**和慕昭明。 终于送走薄言,薄情也迫不及待的朝书房走。 这番话自然惹来薄言一顿教训,无非是太后年事已高,不准她再打扰太后静养,叮嘱她一回才离开。 薄情晃着头脑代,得意洋洋地笑道:“儿臣不怕,皇祖母会来救我的,她老人家舍得女儿吃苦。” 薄言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若不是念在你有孕在身,定罚你跪祠堂。” 不容薄言多说,薄情就直接送人,梵夭这个名字一直是她的痛。 “儿臣恭送母后!” 薄言连忙岔开话题掩饰,戳着女儿的额头道:“梵夭,你父皇没有给你起错名字,你真是只小妖精。”就一点点的变化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灵雎在等你,还不快去。” 薄情眼睛一亮:“母后,儿臣今天陪你们一起用膳。”敢情这午膳还有另一层意思。 本是一句寻常话,薄言的脸颊却微微一红。 薄情轻快的回答,“娘亲,舅舅的事情,你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快正午了,你该想想父王的午膳。” “走了。” “你舅舅走了。”薄言看着女儿。 虽然,曾经忽略了她,甚至是失去过,可是血脉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不是时间和距离能抹杀的,冥冥中她就是能感觉女儿的情绪变化。 或许这就是知女莫母,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虽然有时候会有陌生感,不过女儿在想什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眼神,她就能察觉到。 闻言,薄言不由的斥道。 “别打什么坏主意。” 薄情狡黠地一笑:“娘亲可以试着,把精力都放到父皇身上。”或许她可以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薄言苍凉地笑道:“娘亲该怎么办。” 所以她才会全权接收薄氏的家业,否则过不了几年,薄家依然会没落。 的生活,不甘心站在人后默默无闻,只是娘亲的管理方式,已经不再适合薄家目前的发展。 名公公连忙跳下马,跪下道:“奴才叩见皇太女殿下,叩见大明王!回殿下,奴才出宫前,陛下对奴才说,殿下正在水月洞天作客,若是殿下问起,就说是大宸天朝的七皇准备留下参加婚礼。” 闻言,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眼,薄情看着太监淡淡地道:“父皇因何突然下旨大藏王和仁敬公主?” 薄情刚刚扶着慕昭明走下马车,还没有朝大门走,后面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尚未停下,就听太监独有的声音响起:“圣旨驾到,大藏王、仁敬公主接旨,不得有误。” 若不是早就知道里面的主人的是谁,根本没有知道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帝陛下的府邸。 箫谨天目前居住的府邸在天域之城的东面,简洁大气的门楼上,牌匾上写的既不是大藏王府,也不是箫王府,而是写着“水月洞天”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雅间内沉默半晌后,元天瑞指着一人淡淡地道:“速速去见华夏礼部的官员,就说本皇请他转告华夏帝陛下一句话。”阴影中的人不现出声。 阴影中的人淡淡地道:“天瑞皇,你中毒了。趁中毒未深之前,赶紧离开吧。”元天瑞整个人一僵。 元天瑞猛的转身看向窗外,薄情的鸾驾已经走远,不由轻轻一声叹息。 “离开?” 阴影中的人淡淡地道:“不知道。晋朝大典已经结束,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天域之城?”不等元天瑞出声又继续道:“我建议你尽快离开,梵夭的性情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妖邪无比,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她的魔力。” 元天瑞回头,看向阴暗的角落道:“你说,他们正在玩一场什么游戏,夜家的人究竟跟他们说什么,封王不只,竟然还凌驾在明氏、箫氏两族上面,而明轻飏和箫谨天居然毫不介意。” 他们之所以还出现在世人面前,完全是因一场游戏,就像是摆下了棋局不得不下完,结果是输是赢,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江山于他们而言,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箫谨天、明轻飏会轻易让出江山。 想到此,元天瑞不由自嘲的一笑,原来他的对手并不是一群野心勃勃的家伙,而是一群早已经堪破凡尘俗世,偶尔游戏人间的超脱者。 是以,何必执著追求红尘大业,且共一杯淡酒,一壶清茶,足矣! 识茶道者必然懂得红尘纷扰,不过三杯两盏清酒里谈过;而世人的任何霸业雄图,不过午后的一壶茶里消磨。 元天瑞口中重复着这两句话,细细品味其中的意思。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他身后,坐在阴影中的人,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一动不动,只听他淡淡道:“你没说过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喝茶是一种心境,懂茶的人必懂人生之道,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况且,还有些人一直没有出手。”声音格外清冷,有就不出韵味。 路边一家茶庄上,元天瑞站在窗前轻轻滑着杯盖,看着下缓缓移动的白底描金的凤辇,淡声道:“华夏的茶很不错,听说皇太女殿下的一手茶技更是出神入化,可惜没有机会见识到。” 城中的气温比天宫暖和许多,薄情特意命人把四周的帘挂起,端坐在鸾驾中接受众人的注视,告诉所有人她皇太女惊华公主梵夭安然无恙。 以前是低调出行,这回动用了整副皇太女的仪仗鸾驾,浩浩荡荡的队伍自然惊动了整个天域之城,不少百姓特意赶过来看皇太女的风采,幸好有护城军维持级秩序,一路上也安然无恙。 从燕城回来后,薄情已经有数月没有到城中走动,上一次还是春雨绵绵,再次出来已经是秋意正浓。 调动军队保护,此举自然惊动了梵**他们,他们虽然不同意薄情此时出宫,只是宴会上的事情,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才行,况且还有慕昭明在身边,倒也没什么可担忧。 他们反应能力、作战能力全是最强的,而且装备也最精良,因为他们负责的帝都所有重要人员的安危。 护城军跟以往禁卫军不同,他们全是在战场上的精英,其中甚至有些是暗卫出身。 见她如此坚持,慕昭明就知道她主意已定,无论怎么劝也是没用,朝门外淡淡地吩咐道:“殿下要出宫拜访藏王妃,你们马上去准备,调一队护城军随行。”所谓的随行就保护。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我们该去映儿姐姐,她刚生产完不久。”若不是因有孕,她早该出去走走。 ,在她的身份暴露后,安全是最大的问题。。.。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377章 、惊喜惊喜 “元天瑞。<> 薄情听完那名公公的话,咬牙切齿地把那个人名字念了一遍,那名公公不由了打了一个冷战。 沉默片刻后,笑容重新回到薄情唇角边。 瞟一眼慕昭明冷冷地道:“我先回宫,慕昭阳那边就交给你处理,不完成任务不许回宫。” 转身,把手交给跟在旁边的珊瑚。 凤辇中,看着一脸沉默的慕昭明,薄情勾起唇角道:“还有,不许提前让他知道仁敬公主是谁。否则,后果包你满意。” “祸是你闯的。”慕昭明不由抗议。 “若不是我,你弟弟的心上人,就该和亲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天锦。所以,大明王,做人要厚道。” 慕昭明的嘴角抽了抽,薄清一脸好情地道:“我和孩在宫里等你回来哦!”最一个哦字拖得特别长。 珊瑚和帛儿都不由的暗暗偷笑。 看着扬尘而去的队伍,慕昭明无奈的摇摇头,回过头就看到站在大门,一脸戏谑的箫谨天。 箫谨天含笑道:“都到门口了,进来坐坐吧。” 慕昭明狡黠的一笑:“本王还事,不防碍你接旨,改天再聚吧。”转身,一跃跳上旁边的马匹,朝穆王府奔去。 就在慕昭明离开后,一道暗影也悄然离开,随之迅速的闪入一家茶庄的雅间内。 元天瑞站在窗前,看着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骤然感觉到身后空气的涌动,头也不回地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回主,华夏帝赐婚圣旨下来了。” “然后呢?” “明轻飏去了穆王府。” 元天瑞眼睛一亮,明轻飏去了穆王府,弦外之音就是梵夭一个人落单,但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想着当日离开天牢,若不是临时与一名侍卫对调身份,只怕他已经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可是查出来的结果却跟华夏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还无缘无故死了一名官员。 挥挥手,那名暗卫退下后,元天瑞看着缓缓从下面经过的队伍,深深吸一口气道:“梵夭,你我是旗鼓相当,谁也吃不下谁。” 他倒想在婚事上,挑拔天锦和华夏,可惜一番细查后,证实薄情并不是无中生有。 因为慕昭阳和仁敬公主确实是在同一个军营中生活过,他们确实认识,而且确实是一对,他的计划也因此而泡汤。 过了一会后,元天瑞冷冷地道:“机会总会有的,华夏逃不出大宸的控制。” 凤辇上,帛儿疑惑地问:“殿下,您怎么肯定元天瑞不会对我们动手。”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因为你家主揍了他一顿。”慕昭明虽然没有直接打残他,不过却直接警告了他。 以慕昭明的武功,若是元天瑞敢动她一分一毫,他绝对不能活着离开华夏,所以除非他不怕死,否则他绝不敢动她一毫。 元天瑞很清楚这一点。 “珊瑚,青天皇那边有什么消息?”敢在国宴上下毒,不得不说此人很大胆。 “回殿下,那个人招了,是天锦内部纷争。主,认为该怎么处理。”珊瑚静待着薄情答案。 薄情不假思索地道:“把人交给天锦的楚将军,情况如实反应。既然是他们天锦内部的纷争,就由他们自行处理,我们不必参和。” 珊瑚道:“可是大宸天朝说过要我们给天下一个交待。” “天锦的使臣三日后离开天域之城,就是最好的交待。” 薄情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天锦的态度就是答案,若明天他们不给出一个态度,她只好向天下公布真相。 俗话说树要皮人要面,家丑不可外扬。 天锦大帝朝也不希望,几位皇为夺位而自相残杀的丑事被天下人知道。 过了慕昭阳和箫谨霜的婚礼,元天瑞再无借口留在华夏,这场明争暗斗算是结束。 正如薄情所言,天锦大帝朝的使臣在青天皇醒来,即刻向梵**请辞,第四日便匆匆离开天域之城。 他们的行动和态度,告诉尚未离开华夏的诸国使臣,青天皇此番中毒与华夏无关,令不少人大失望,其中包括元天瑞在内。 箫谨霜和慕昭阳的婚期定在十月初一,可惜元天瑞并没有如愿的留下参加婚礼,一封急报令他在九月底就不得不匆匆忙忙离开天域之城,踏上归途。 由于时间太过匆忙,根本没有人知道那封急报的内容,这也成了薄情等人的心头刺。 梵**同九王商量过后,除了暗中派人监视元天瑞等的人行踪,同时加强边城的兵力,预防对方偷袭。 整个天域之城的气氛,并未因为使臣们的离开,而有所松驰。 只是,无论天域之城中有多么热闹,气氛有多么紧张,天宫上永远是冷清兼寒冷,正是这份冷静和寒冷让人格外的清醒。 “你就那么相信白映儿。” 慕昭明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目光淡然地看着窗下的女人,冷深刻的五官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温柔。 九重殿内暖得发初夏,薄情盖着精致的兽皮锦被,慵懒的半躺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面容恬静地看着窗外的给飞雪花,眉宇间已经有了一段初为人母的妩媚。 日益沉重的身躯,让她不得不大部时间都是躺着,静静的养胎,她甚至不能过多地费心费神。 因为肚里的孩总会适时抗议,她不得不尽量让自己的脑放空,安心地享受女王般的待遇。 听到慕昭明的话,薄情恬静的一笑道:“我相信的是一个能收服箫谨天的女人。不要低估了映儿姐姐的能力,她只是习惯低调而已。相信我,由她劝说箫谨霜,最合适不过。” 原来在各国使臣们离开后,箫谨霜一直吵着要取消婚礼,却被薄情毫不犹豫的拒绝。 慕昭明含笑道:“我也选择相信一个能征服明轻飏的女人的选择。”埋头,继续与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奋战。 因为有些人担心他会精力过剩,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把大量的工作交给处理。 天域之城内的紧张气氛,随着梵**一道道圣旨有条不紊颁下,很快就被一场盛大的婚礼冲淡。 薄情也不管慕昭明是怎么劝服慕昭阳,也不管白映儿是怎么劝服箫谨霜,反正两人最终是点头。 此时,她正挺着大肚,端在穆王府的会客正厅,准备着看一场好戏。 慕昭明坐在她身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声音却异常温柔地道:“真不明白你,明明可以让他们欢欢喜喜的成亲,非要弄出这种壮烈牺牲的气氛。” 薄情不冷不热地道:“因为我最近无聊啊!” 自从怀孕后,无论是朝堂上,还是东盟内的事情,全都跟她绝缘似的,她都完全不知道情况。 闻言,慕昭明的眼眸闪过一抹同情,当然是同情自己的弟弟慕昭阳,即今日的主角穆御风,还有女主角箫谨霜。 另一边,箫谨霜一身鲜红的嫁衣坐在镜前,眉头深锁,对坐在旁边镇定自若的指挥的白映儿,一脸委屈地道:“嫂,真的只是做场戏而已?” 白映儿坐在椅中,然的抿一口茶道:“皇太女差人传来的话,她已经跟陛下说明了情况,你跟慕昭阳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等过一年半载后,你们便可以和离,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这些当然全是假话,其实薄情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过,只是按照圣旨上的意思让箫谨霜出嫁而已。 姑嫂俩闲话间,就听一阵鞭炮声响起,到外面礼官大声叫道:“吉时到,新娘出门。” 白映儿亲自为箫谨霜盖上红盖头,随之把一个苹果塞到手中,刚想把喜嬷嬷唤来时,就看到箫谨天出现在门口。 箫谨天含笑道:“我背霜儿出门口吧。” 白映儿面上一滞,不是演戏吗?他怎么亲自背霜儿出门? 箫谨霜心里同样震惊,她的生母早逝,在父皇去世,本来以为不会有人再关心自己。 这也是她不愿意留在皇宫的原因,后来遇见穆御风生活才算有了希望,没想到箫谨天竟亲自送她出门。 鼻一酸,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趴在箫谨天坚实的背上,箫谨霜除了激动和震动,根本没有想到其中的深意。 门外,慕昭阳一身大红色的喜服,骑在一匹纯色的白马上,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一切。 若不是他的表情过于冷,桃花眼中过于冷漠,他妖孽的容颜一定更胜往日几分,只能说可惜。 看到箫谨天亲把新娘背出来,慕昭阳心中同样震惊,直到新娘坐到花轿内才回神,就看到箫天朝他走过来,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 箫谨天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地道:“本王把妹妹交给你,希望你好生待她,别让她受什么委屈,不然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慕昭阳心里一阵飙汗,不是演戏吗?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连忙点点头,算是回应。 箫谨霜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一切自然也是按照公主的规格来办。 浩浩荡荡的迎新和送嫁队伍,几乎是从水月洞天一直排到穆王府,前面的花轿已经落地,这边的嫁妆还没有完全出齐。 穆王府内,因为薄情身体不便,只有姜氏这个当家主母操办。 时间又紧,幸好有慕昭月和陶逸夫妇过来帮手,另外薄情也从宫中派了不少人出来帮忙,总是把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就等新娘进门。 趁众人不注意,慕昭明压低声道:“我们这样瞒着他们好吗?你不怕他们事后找你算账。”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他们当然会来找我,不过不是为了算账,而是求我不要跟父皇说让他们和离。” “当然,就算他们事后觉得被我捉弄了,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薄情若无其事的抚着肚,有这张护身符在谁敢为难她啊! 慕昭明的嘴角抽了抽,果然不能小丫头一直闲着,不然只怕所有人都会被她捉弄一遍。 鞭炮声在穆王府门外响起,薄情唇角微微一勾,好戏终于开始。 箫谨霜忐忑不安的坐在花轿,眼前突然一亮,帘被掀开,不由的握紧手中的苹果。 喜嬷嬷大声道:“新娘落轿。” 就有人把她从轿中扶出来,随之一段鲜红的锦缎塞到她手中,就感觉到有人掀着她往前走,这种行的速度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跨过门槛的一瞬间,许多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箫谨霜心里一阵疑惑。 慕昭阳看着眼前一群凑热闹的人,眉头不由蹙起,不是说好只是演戏吗?怎么这些家伙全都来了,弄得人尽皆知。 “你们……” “逍遥公成亲,我们当然要来讨一杯喜酒喝。” 他刚开口,就被笑得像老狐狸的宫乐打断,难得露面的澜凌也笑容满面地道:“恭喜了,逍遥公。” 上官落也淡淡地道:“兄弟,保重!” 慕昭月一把推开他:“二哥,恭喜你。” 陶逸笑吟吟地道:“慕二少,恭喜了。” 明净大师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没想到你小居然取了老和尚的小小小小小孙女,不错。不错!” “……” 慕昭阳的面色不禁有些黑,被他们这些人一闹,此不是整武林的人都知道他逍遥公成亲,而且娶的还是一位公主。 箫谨霜也是提心吊胆,只不过好像刚才听到了穆御风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数个问题一地在她脑海中盘旋。 走神间,他们已经走入了大厅,大厅两侧的坐满了人,姜氏端坐在上面,依然年轻的脸上堆满笑容。 终于看到儿成亲,她的笑容中充满了宽慰,眼眶中有一丝湿意。 看到坐满整个大厅的熟悉面孔,慕昭阳第一时间看向薄情,只见她正同坐在旁边的慕昭明说话。 薄情自然也感觉到慕昭阳在看他,却假装没有注意到,含笑道:“轻飏同,我们的孩如果是男孩就叫明赢,当然也可以叫梵赢,如果是女孩就叫薄。” 慕昭明端茶杯的手一滞,看关她淡淡地道:“是取自‘终身履薄,谁知我心焦’这句诗吗?” 薄情认真的点点头,慕昭明摇摇头:“阮籍这首诗有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过日的感觉,这个名字不好。” “遏风静华浪,腾烟起薄曛。” 慕昭明轻轻念出一句诗,看着薄情道:“如果是女儿,就叫薄曛。” 其实夜白早已经算出,他们这一胎是男孩,至于孩的名字,他们是不谋而合,都取了一个“赢”字。 礼官一声高呼,打断了二人的思路,原来两位新人已经走到姜氏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名新人依照着古老的传统行礼,直到礼官最一句“送入洞房”,两人才幡然醒悟,他们刚才行礼时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心里不由的一阵惊讶。 两人在惊讶间,已经回到了新房。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新房内了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对燃烧着的龙凤红烛,偶然发出花爆开的声音。 箫谨霜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双手紧张的揉着衣摆,生怕对方会走过来掀开她的红盖头,她一直希望是穆御风亲自揭开她的红盖头,而不是一个陌生人。 慕昭阳看到箫谨霜的动作,才知道对方跟他一样紧张。 他多么希望红盖头下面是他的霜儿,而不是素昧谋面、养尊处优的仁敬公主。 仁敬公主他不了解,只知道是箫谨天的妹妹。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个女为什么要把他们强说在一起,而诸国使臣居然会相信。 看着紧张不已的箫谨霜,慕昭阳不由出声安慰道:“你放心,只是演一场戏而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过些日,风声没那么紧,我就会跟嫂说,让她跟准许你我和离。” 蓦然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箫谨霜整个人一震,慕昭阳的声音怎会跟穆御风的一模一样,难道……箫谨霜不敢再往下想。 见箫谨霜整个人一震,慕昭阳以为是自己吓到她,连忙解释道:“我先出去外面,你早点休息,今晚这里是你一个人的,我不会打扰你休息。” 箫谨霜仍然是一言不发,慕昭阳以为她不想跟他说话,转身走出外面。 “御风。” 箫谨霜试探性的唤一声,声音不是很大,却足够慕昭阳听到。 慕昭阳刚走到门口,想要推开门时,一声熟悉的呼唤突然从身后传来,整个人不由的一僵。 回头,震惊不已看着坐**上的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刚才听到了霜儿的声音,她不是仁敬公主吗? 他记得大哥说过,仁敬公主的名字叫箫谨霜,心里不由默默人念道:“箫谨霜,肖霜儿。”桃花眼中不由的一亮,不敢相信地道:“霜儿,你是霜儿吗?”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箫谨霜心头一震,猛一下掀开红盖头,看着站在门上熟悉的身影,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 第378章 、悲喜相交 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箫谨霜心头一震,猛一下掀开红盖头,看着站在门熟悉煌身影,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 “御风,真的是你!” 箫谨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日夜思念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慕昭阳定定地站在门上,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他根本没想到坐在床边的,竟真的是他的日思夜想的霜儿。 内心一阵激动,想都没想就一个箭步走到床前,深深地看着眼前人,生怕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霜儿。” “御风。” 两人来不及细诉分离后的相思之苦,也不及解释身份的问题,便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外面,还有窗口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人。 姜氏惊讶地道:“情儿,这是怎么回事啊?之前昭阳还死活不肯娶仁敬公主,现在抱得跟连体娃一样。” 薄情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肚子笑道:“娘亲,昭阳和仁敬公主在军营时,就已经相识相知相爱,只是他们都故意隐瞒自己身份,所以才会让我机会捉弄他们一把。”谁叫慕昭阳当年惹她哭。 白映儿看着薄情:“什么?你是故意捉弄他们的。”说完,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个记仇的丫头。 明月整个人站在窗台上,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薄情道:“惊华姐姐,你真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薄情满意地捏捏她小脸,对箫谨天道:“箫天帝,下面的事情儿童不宜,你确定让明月一起欣赏。” 箫谨天无奈的耸耸肩:“明月的性格也不知道究竟从了谁,母后为了她这性子,差点没有把几个乳母吊起来审问……” 不等他说完,就见明月突然用双手捂着眼睛,一边双从指缝里偷看,压低声音叫道:“开始了,仁敬姐姐他们要开始亲嘴嘴……亲到了!”两只小手激动得瞬间握成拳头。 稚气的声音中充满激动,在场的人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心里一直在飙冷汗。 箫谨天额角上青筋一直跳,伸手一把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捂着她的嘴巴道:“不要乱叫,小心被你仁敬姐姐他们听到。” 闻言,明月赶紧松手开拳头,两只小手赶紧捂着嘴巴,薄情忍不住额头飙汗,不愧是嫡亲的兄妹。 “糟了。” 情深处,箫谨霜突然推开慕昭阳,一脸着急地道:“嫂子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原是一对的,万一……万一他们明天就入宫跟陛下说让我们和离的事情,我们可怎么办啊?” 慕昭阳拉着箫谨霜的手:“不用担心,有我嫂子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不对。”说到一半时,慕昭阳终于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箫谨霜的心都快跳到喉咙上。 “我嫂子是不是早就跟你认识?”慕昭阳方才被惊喜冲昏头,此时已经清醒。 箫谨霜马上点点头,慕昭阳把她拥入怀中道:“嫂子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是相爱,却故意没有跟我们说清楚,其实就是想捉弄我们,你放心,嫂子她绝不会跟陛下提让我们和离的事情。” “真的。”箫谨霜还是不敢相信。 “我相信我嫂子,她是个好人。”慕昭阳抱着箫谨霜,也不知道哪里来自信,他就是相信薄情。 窗外,慕昭阳的话一落,箫谨天故意一脸惊讶地道:“你居然会是个好人。”要知道这些年,她一句话就有多少人丢掉性命。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最少我是一个合格的嫂子。”她不是个好人,却也有值得她珍惜的。 慕昭明从背后抱着她,含笑道:“你是天下最好的妻子。”她的确不是良善之辈,可她是他的一切。 “你们最肉麻。” 冷不丁虞清冒出一句,那知道他的声音刚落,就一个声音从旁边的树上飘落。 “你们好无聊,偷看人家洞房。” 闻声,众人抬头一看,就看到夜寒和默颐悠然的坐在树上,不由的嗤之以鼻。(..tw) 薄情反唇相讥道:“彼此,彼此,难道你们就不是无聊吗?” 明月一看夜寒白发飘飘,神仙下凡的模样,一下忘记他们在偷窥的事情,大声叫道:“夜寒哥哥,你来了,我们一起来看仁敬姐姐他们洞房。” 果真是童言无忌,众人不由飙汗的飙汗,扶额的扶额。 箫谨天脸上的笑容一滞,声音却异常冷静地道:“映儿,旦儿该饿了,我们回府吧。” 白映儿连忙点点头,跟明月在一起时,他们经常被明月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总想看地上有没有洞,好钻到里面把自己藏起来。 慕昭阳和箫谨霜突然听到明月的声音不由吓一跳,待听到后面的话不禁有些抓狂,这帮人竟然偷看他们洞房,确实是够无聊。 只见慕昭明面不改色地道:“明月,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不是偷看他们洞房,酒席开始了,我们是一叫新郞官出来一起喝酒。” 他的话音刚落,洞房的门就一下被撞开,只见澜凌和宫乐站在外面。 两人不约而同地道:“慕昭阳,你今天是逃不掉的,快出来跟我们喝一杯,大家都等着你呢。” 姜氏心痛儿子:“你们可别把他灌醉了,我还等着明年抱孙子呢。” 此话一出,箫谨霜立即满脸羞红。 婚宴一直闹到天黑尚未结束,客人是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有朝堂上的官员,有军营中人,也有江湖中,所有人都不分上下闹成一团,女眷们在天黑后便离去,男人们却一直闹到深夜才散场。 翌日清晨,一双新人入宫谢恩,又是一番调侃。 ——※※—— 眨眼到了十一月底,这天早上薄情先醒来,梳洗过后见慕昭明尚没有醒来的意思,吩咐珊瑚和帛儿去准备早点后,刚想回头叫慕昭明起床,就见帛儿去而复返,脚步还十分匆忙。 薄情心里一动:“帛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帛儿上前福身道:“回殿下,陛下差人来传话,夜族主那边只怕是不好了,你快过去看看。” 骤然听到夜白不好的消息,薄情心里一惊,腹中顿时微微有些不适,连忙深吸一口气:“知道了,快派人出宫请上官公子入宫。” 自从与父皇他们闭关后,师傅一下在闭关休养,拒绝接见所有人,一概事务皆由夜寒处理,她已经猜到他有事情,没想师父他竟然已经快不行了。 “情儿,别急。” 慕昭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连忙轻声安慰薄情。 夜白的身体状况他早就知道,自从薄情被抹去那段记忆后,他们都一直刻意瞒着。 现在夜白突然要求见情儿,只怕是已经最后关头。 慕昭明扶着薄情的肩膀:“情儿,别急,深吸气放松,我陪你一起过去。”孩子已经足足七个月,生怕薄情一时情绪激动,又会引起身体不适。 薄情点点头,颤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一边依照慕昭明明深深的吸气,不停放松自己。 夜白自从上次出关后,就一直在水上居休养,有专门的宫人、太医侍候着,只是一直不让薄情知道。 水上居中,上官落松开夜白的手,回头对一脸担忧地薄情道:“夜族主当日闭关时耗生机,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即便有血婴人参养着,只怕也是挨不过今日。” “师傅。” 薄情看着躺在床上,几近干枯的老人,听到上官落的话后一阵悲从心生。 虽然她与夜白虽然相交不长,心里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脑海中有些东西一闪而过,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夜白朝薄情抬起干枯的手。 薄情连忙拭掉眼泪,走上前,把手放到他的手中。 夜白虚弱地道:“殿下,别哭。看开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师傅老了自然会死。” 薄情哽咽着道:“师傅,有些事情弟子可以和你一起起分担……” “师傅怎么舍得殿下受苦。” 夜白打断薄情的话,拍拍她的手背:“可惜师傅能力有限,不能让殿下一世无忧。”语气中充满遗憾。 别人听到这番话或许一阵疑惑,唯独薄情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她在刚才一刹那间,已经恢复全部的记忆。 回想夜白为她做的一切,薄情哭着道:“师傅,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故意暂时抹去她的记忆,就是为了阻止她,阻止她为保住他的性命,而做出逆天的事情。 薄情的眼泪像断了线珠子,大点大点的落下。 夜白淡然一笑:“天命如此,我们不可逆天而行,若要逆天而行,唯有等九洲一统的时候,可惜师傅是等不到那一天。” “师傅本想一个人悄悄去,可是师傅不放心殿下和寒儿,有些事情还需要再交待一番。”夜白朝儿子抬起另一只手。 夜寒也走上前,握着父亲干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手。 夜白紧紧握着二人的手道:“寒儿,都具备了预知未来的能力,一切只需要按照我安排好的行事即可,勿再动推算之力,否则将前功尽弃,白白浪费了我们夜氏一族的牺牲。” 夜寒连连点头。 最后,夜白看着薄情,用力握着她的手道:“殿下,你要记得答应过师傅的事情,夜氏的推算预知之术绝不可传给薄氏后人。” 薄情用力的点点头:“弟子一定谨记师傅教诲。” 闻言,夜白释然地一笑道:“很好,很好……”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就缓缓闭上眼睛。 ------题外话------ 灵琲新文《一品佞妃》已经开始更新,大家可以书页上查找到。 女主夜色,史上最阴险的宠妃。 第379章 、薄情生产1 夜白的离开,薄情的心情虽然一直很低落,连年节都没有即好过,不过现实也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悲伤。 随着日子的推移,腹中的孩子越来越大,她将要面临更大的问题——生产。 当年薄言为了生她,几乎丢掉性命,现在主角换成她依然要面对同样的问题,薄家女子的身体过于纤细,生产过程比寻常女子更困难、更危险。 每每想到这些话,薄情就夜不能寐,恶梦连连,刚丰腴一点的身体便日见消瘦,连慕昭明都完全没有办法安慰她,只是在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白天,慕昭明忙于政事,薄言和太后几乎一整天陪在她身边,直到姜氏搬入承天宫,就住在九重殿旁边的八部殿,才让她紧张的心情放松少许。 寝殿内,姜氏替她诊过脉,堆笑道:“情儿,孩子很健康,还是一个调皮的小家伙,不过你放心,娘亲到时会让他乖乖出世的。” 薄情点点头,轻轻抚着肚子,心里是既期待又害怕。 姜氏也轻轻抚着她的脖子,故意逗她说话:“这磨人小家伙马上就出来了,你跟轻飏可有想好的孩子的名字,这孩子可是万众期待的小皇孙啊!” 提到孩子,薄情顿时来了精神:“起好了,男孩子叫梵赢,或者是明赢,输赢的赢,女孩子叫薄曛。” 薄曛,听到这个名字,姜氏面露笑容道:“是取自‘遏风静华浪,腾烟起薄曛’,这是一个意境很好的名字。” “都是轻飏起的。” 薄情甜蜜的一笑:“不过,孩子的字得由父皇起,不然父皇会要轻飏好看。” 噗!姜氏一时忍俊不住笑出来,想不到堂堂的一代大帝,居然还会这样的小事斤斤计较,连给孩子起名字也要一人起一半。 送走姜氏,薄情站在门上朝玄殿看了一眼,轻叹一声道:“帛儿,你说他们在忙什么。” 自从夜白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过问过朝中的事情,一直在九重殿安心地养胎,也不知道外面最近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他们一直很忙。(..tw) 帛儿扶着她笑道:“奴婢不晓得,不过那是他们男人的事情,殿下只管安心养胎即可,别的事一概不用理会。” 薄情看看肚子,现在她也是自顾不暇,确实是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事情,反正有轻飏和箫谨天两人协助父皇,华夏大帝朝是不会有事的。 这般日子大约过了半个月后,是夜,慕昭明还在御书房同梵风流商议事情,薄情等了一会不见他回来,腹中的孩子似乎也不太安分,也只好先上床休息。 迷迷糊糊、似梦非梦间,她看一张初生婴儿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孩子,一双漂亮迷人的桃花眼好奇地看着她,冷不防在他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看着她惊愕的表情,肥嘟嘟的小手一拍,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开始往外面爬。 是孩子,她的孩子,是她的赢儿。 看到孩子已经爬到床沿,马上就要摔下去了,薄情连忙伸出手想拉住他,却迟了一步,他突然从床上摔了下去。 薄情惊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由地大叫一声:“赢儿。” “殿下,您怎么了?” 帛儿的声音响起,薄情连忙看看四周。 月白色的珠光照耀下,寝殿内格外的安静,才发现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想到梦中孩子的一吻,薄情抚着唇一笑道:“本殿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调皮的小家伙。 帛儿侍候薄情重新躺下,刚刚躺下薄情就感觉到腹中一阵隐隐,而且是越来越痛,一阵接一阵地痛,腹中突然剧烈地痛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内流出。 薄情心中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要生了,正要把情况告诉帛儿时,一阵更剧烈的绞痛让她失声大叫出来,连忙稳住心神,有些惊慌失措地道:“要生了,要生了,娘亲,娘亲,救命啊……” 从未真正的哭过的薄情,此时像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突然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帛儿开始也被吓了一大跳,幸好姜氏早早就交待过他们,说殿下在几天内就会生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连忙对外面喊道:“殿下要生产了,快去请仁王妃,请陛下、帝后娘娘、大明王他们过来,还有上官公子、澜凌公子,别忘了他们,拖也要拖入宫。” 凡是她印象中懂得医术的,全都无一遗留地统统交待了一遍,只希望薄情听着能宽心一些。 “快啊!” 帛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是吼出来的。 回过头握着薄情的手,温柔万千地安慰道:“殿下不怕,仁王妃就住在八部殿,不怕不怕。主子他很快就会过来,很快很快……” “殿下,您别哭啊,您把奴婢的心都哭乱了。”帛儿在心里喊了一句。 从第一次见到薄情,给她的印象都是从容淡定,天峰崩于眼前不改色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亦都能淡然处之的奇女子,是她崇拜的偶像。 还从未见过这样惊慌失措,哭得像孩子一样的薄情,也从没觉得从八部殿到九重殿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更不用说高高在上的玄殿。 珊瑚却出奇地平静,把薄情早早准备好小衣服、小被子、小帽子取出来,准备着一会儿要用。 玄殿上,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确切点是被人撞开的,慕昭明、梵风流和箫谨天正在商量针对大宸天朝最近异动的安排。 门却突然被撞开,三人面上皆是一凛,目光顿时暗下却没有当下发火,原因是门一开,就见简公公跌跌撞撞从外面冲进来。 简公公礼也不及行,张口就道:“陛下,殿殿……” 或许是太过紧张,太过激动,向来口齿利落的简公公竟然结巴。 慕昭明只听到一个“殿”字,就马上想到的薄情,猛地从椅子中弹出,拉着简公公道:“是不是情儿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她出事了。” “该死的。” 慕昭明在心里骂了一句,来不及等答案,就冲出了御书房。 梵风流和箫谨天二人面面相觑,简公公也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陛下,殿下要生了。” 简公公说出这一句话,整个人似是虚脱一般瘫在地上。 两人马上相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出御书房,不过箫谨天是被梵风流拖着走的,原因是他一会得拉住慕昭明,别让他冲入产房内捣乱。 慕昭明内功修为极高,几乎是一踏出御书房,就听到薄情的叫声,一改以往的从容淡定,眨眼就已经消失在御书房门前。 路上偶尔碰上巡逻的禁卫军,以及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是一个人,他们也只是感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一丝雨丝飘入脖子中,全都本能地缩了一下身体,诅咒这阴冷的鬼天气。 啪! 慕绝和古绝被姜氏赶出来守在门外面,突然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两不约而同连忙朝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只见慕昭明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原来是雨天地面太滑,慕昭明又赶得太急,一时不防竟然摔了一跤。 慕绝和古绝两人也不禁被吓了一跳,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素来淡定得天峰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大男人,居然也有如此的慌乱的一天,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只好努力的憋着。 慕绝赶紧迎上前:“主子,您没事吧。” 慕昭明摆摆手,想走入殿内,却被古绝伸手拦住,只见他一脸正色地道:“仁王妃有交待,说殿下生产之时,大明王不得入内,以免影响到她工作。” 九重殿内,薄情叫声又骤然响起,慕昭明一听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推开古绝就要往里面跑。 “主子,产房入不得啊!”慕绝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死死抱着慕昭明不放。 “胡说八道,什么地方我去不得,放开我。”慕昭明怒吼一声,情儿需要他的,他不在她身边,她会没有安全感。 暗运内力把慕绝震出一边,大步往里面走,刚走出两步慕昭明就感到一阵疾风从身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浑身一僵不能动弹。 “混蛋。”慕昭明大骂一声,宫中有偷袭他不外两个人,一个是梵风流,另一个在就是箫谨天,梵风流自然没时间拦他,那就只有箫谨天。 果然,从他背后传来一声轻笑,慕昭明马上喝道:“箫谨天,你想干什么,马上给我解穴,不然有你好看的。” 箫谨天慢悠悠走上前道:“奉陛下的旨意,阻止你冲入产房,抗旨不遵可是死罪啊!” 慕绝和古绝马上松了一口气,终算来了一个可以震住大明王的人,这回他们以放心了。 箫谨天走上前,看着火冒三丈的表情,笑容可掬地道:“女人生产而已,痛一痛,叫一叫,孩子就出来了,况且有仁王妃在里面。” 慕昭明顿时一阵语塞,这句话是上次白映儿生产时,看到箫谨天急得要跳起来时,他送给箫谨天的话,这家伙竟然只字不改地还给他,可恶! 看到慕昭明憋屈的模样,箫谨天一脸调侃的笑容,冲着慕绝和古绝道:“你们还愣什么,还赶紧给大明王寻一身干净的衣服,堂堂一方之王,走路还摔跤传出去像什么话。” 说完后,身体微微一蹲,把慕昭明扛起来往偏殿走,全然不顾慕昭明想杀人的目光。 ------题外话------ 亲们:灵琲新文《一品佞妃》正在首页火热首推中,大家赶紧去收藏吧,里面还有有奖问答哦。 第380章 、薄情生产2 九重殿的偏殿内,梵风流和薄言赶过来时,看到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中的慕昭明,面上皆露出一丝奇怪。(..tw) 想不到这个爱妻如命的臭小子,居然坐得如此安稳,不过细看之下又感到有一丝不对。 就见箫谨天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虚行一下礼:“启奏陛下,您交待的任务臣已经完成,不知臣现在可否出宫。” 梵风流听到箫谨天的话,马上再看了慕昭明一眼,总算是瞧出点明堂。 摸着下巴笑道:“我正奇怪轻飏怎么会如此淡定,原来是被你小子给点了穴,胆子够大的呀,不怕他一会儿宰了你。” 箫谨天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是奉了陛下的口喻办事,王命不可违,他要怨也该怨陛下您才是,跟臣有什么关系。” 梵风流一怔,不由大声吼道:“你这个混账小子,方才报了一箭之仇,还一副很爽的嘴脸,现在倒是推得一干二净。过了河拆了桥,这会子又急着回去干什么?” 声音虽然大,却没有一丝火气,估计能看到这样的慕昭明,他心里也是很过瘾。 箫谨天就是瞧准了这点,一副嘻皮笑脸的无赖样:“陛下,殿下在生孩子,臣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招人嫌,不如回家抱自己的孩子。”眼角余光暗暗瞟向慕昭明。 天知道眼前这个被他点穴,坐坐得稳稳定定的男人藏得有多深,没准一会儿就会冲破穴位,跟他大打一场。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溜才是正事,也不等梵风流点头就往大步外面走。 此时,明月正拉着明净大师太匆匆走来,或许是走得太急,一时没有注意到门内有人出来,兄妹二人嘭一下撞在一起。 明月个子小一下就被撞飞出去,幸好有明净大师在后面挡住,不然就直接滚下门外的石阶。 看着惊魂未定的明月,还有她身后笑眯眯的明净大师,箫谨天再淡定也不由惊讶地道:“你们俩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冷,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明月不由地一震,要说整个天下她最怕的人是谁,那就是她唯一的兄长箫谨天。 连忙拍拍胸口,定了定神,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道:“嫂子交待,她之前跟惊华姐姐约好的,惊华姐姐生的是儿子,就跟蛋蛋结为兄弟,若生的是女儿就定为亲家。喏,这就是订亲礼,若是什么都结不成,哥哥你就不用回水月洞天了。” 后面一句话,完全是白映儿的语气,箫谨天嘴角一抽。 他刚刚才得罪了孩子他爹,能结成才怪,面上假装镇定的掩饰道:“明月我再提醒你一次,是旦不是蛋,以后只能叫旦儿,不能再叫蛋蛋。”暗暗瞟了一眼明净大师。 这位老祖宗给起的是什么名字,叫什么不好,非要叫一个“旦”字,将来儿子大了不揪光他的胡子才怪呢。 明月尚不及点头,明净大师就吹胡子瞪眼,冲着他大声喝道:“谁叫你宁愿让正一那个老头子当我小小小小小孙的师傅,也不给老和尚我留着,再有意见你儿子的字就叫灭绝,箫灭绝,上灭下绝。” 箫谨天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但为了争夺儿子字的权利,不由堆起笑容道:“老祖宗也知道旦儿是您的小小小小小孙,您教他往东他哪敢往西。而且,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未跟正一大师学艺之前,您老人家想教他什么不行。” 明净大师眼中一亮,一掌拍在箫谨天肩膀上,笑眯眯道:“臭小子,主意不错,旦儿的字就由你起吧。”说完大步朝梵风流。 箫谨天面上一阵涨红,抬手揉了揉被拍得发痛的肩膀呼的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慕昭明冷冷地道:“师傅,您老想收徒弟的儿子当徒孙,就先帮弟子把身上的穴位解开。” 明净大师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敢相信地愣愣地看着慕昭明,那震惊的表情一时间真让人猜不到他心里想什么。 突然就看到他跳起来,中气十足的吼道:“成交!”然后一巴重重拍在慕昭明的后脑勺上,那一掌蕴含的力量,瞬间冲开慕昭明身上的穴位。 慕昭明正想冲出去时时,却被明净大师死按着肩膀不让他走,心里一阵懊恼,面上不得彬彬有礼地道:“师傅,您老还有什么要求?” 闻言,只见明净大师的老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一脸期待地道:“乖徒弟,你儿子起名没有了?” 听此话,慕昭明一阵纳闷,却又急着去见薄情,用力挣脱明净大师的束缚,边走边不耐烦地道:“名字我已经起好,男孩唤梵赢,女孩唤薄曛,至于孩子的字就由他皇祖父……” 还没说完,就听到九重殿上传出一声薄情的惨叫声,慕昭明的面色一变,迅速朝外面冲出去。 刚走门外,梵风流的袖袍一扬,慕昭明刚跨出殿门,就被定在门外面。 九重殿内,姜氏拉着薄情全是汗水的手,一脸淡定地安慰道:“情儿什么都别怕,娘亲就在这里陪着你,你按娘亲之前教过你方法做就行。” “来,先深吸一口气,再呼气,再吸气……” 薄情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前面的碎发正粘在她的脸上,她却心思没有理会,腹中剧烈的阵痛让她忘记了一切,本能地按着姜氏的节奏来做,深深的吸气、呼气。 姜氏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胎儿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大一些,而薄情的身体也比往日看到的更纤细一些,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因为她若是紧张,情儿就会更紧张,若实在不行只有走最后一步——剖腹。 随着时间的推移,薄情的慌乱已经渐渐平复,脑海中想象着梦中看到的孩子模样,一双桃花眼说不出的可爱。 再想象着孩子在梦中亲过自己,就下字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孩子有事,一定平平安安地把她的赢儿生下来,不顾一切。 偏殿大门前,慕昭明似一尊雕塑般站在门前。 明净大师悄悄瞟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一副讨好模样对梵风流道:“陛下小子,你放心,老和尚保证把小皇孙教得比这两个小子更聪明,连他老子都要甘败下风。” 陛下小子,听到这个称呼,梵风流掩饰的咳了两声,除除头后对慕昭明道:“轻飏,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一点都大意不得,所以你还是乖乖在偏殿候着吧。” 其实他心里也一样紧张,只是掩饰得比较好而已。 薄言是过来人,她生薄情几乎丢掉性命,此时更是如坐针毡,一颗都快要跳出胸口。 片刻后,还不见有动静,忍不住站起道:“你们在这里,你去看看宁表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等梵风流点头,话音落下时,人已经飘到殿门外。 梵风流只感觉一阵风从身飘过,面上一怔,回过神身边人已经没有踪影,马上瞟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的清梦,示意她赶紧追上去。 清梦收到指示,生怕自己的主子有什么闪失,连忙不迭地小跑着追上去,心里不由地暗暗庆幸自己,最近有跟着帛儿、珊瑚他们学了一点武功,勉强能赶上主子的速度。 薄言前脚刚走后,后脚上官落和澜凌就出现在殿门上。 梵风流看到澜凌时,眉毛一扬:“上官落入宫朕能理解,你这跟毒打交道的小子也入宫,是怎么回事。” 澜凌瞟一眼被定门口的慕昭明,上前给梵风流见过礼后,一脸纳闷地道:“草民也正纳闷,为何宫里的太监会来请草民入宫。” “你来干什么?” 慕昭明的声音忽然冷冷地飘起,众人马上看向门外。 只见一名男子正背对殿门,不紧不慢地收起手中的雨伞,待男子转过身时,露出一张惊艳精致的面孔,来人眼角下那颗腥红的泪痣格外醒目,马上表明他的身份。 南宫信天把伞交给身边的侍从,面无表情地道:“祖父、祖母,父亲知道他们的玄孙要出世,打发我过来瞧瞧,顺便给孩子稍上一份礼……” 这厢南宫信天的话还没说完,又一道身影出现在殿门外面,竟然是极少露面的夜寒,除了梵风流外,众人马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夜寒的表情一如既往日的清冷,连众人都瞬间觉得殿内的温度在下降,不同由地裹是身上的斗篷。 只有明月看到夜寒后,欢呼的冲上前,紧紧抱着夜寒的大腿不放。 箫谨天连忙别过脸,假装没有看到,真想把这个不知礼仪为何物的妹妹一脚踢出天宫,免得丢人现眼。 上官落忍住笑,冲着箫谨天挤挤眼,看到夜寒迅速沉的面色,打趣地道:“明月,你以前不是说,非晨风哥哥不嫁嘛,怎么现在又抱着夜王的腿不放,你不怕晨风哥哥知道了嫌弃你。” 明月看一眼夜寒,笑得眼睛如月牙一样:“没关系,明月不能嫁给晨风哥哥,但明月可是把他和夜寒哥哥,还有教我抚琴的宫乐哥哥,以及澜凌哥哥他们一起娶回水月洞天,那样他们就可以天天陪我玩。” 闻言,箫谨天额头上青筋跳动,这个妹妹简直是丢尽他们箫氏一族的脸,现在更恨不得把她一脚踢回娘胎里。 看到箫谨天的表情,众人就知道明月的丫头、乳母又要换一批。 夜寒瞟了慕昭明一眼,直接走入内给风流请安,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神情淡淡地道:“奉先父的遗命,小皇孙出世后,需看看他的面相,再作后面的安排。” 梵风流点点头,这件事夜白活着的时候就提过。 啊…… 薄情的叫声突然传遍整个承天宫,慕昭明心中一揪紧,内力在瞬间冲破穴位,就听到帛儿欢喜洪亮地声音:“陛下,主子,殿下她生了,生了,是小皇孙……” 第381章 、皇孙出世 九重殿上,姜氏抱着已经洗过澡,裹在帝王色襁褓中的孩子,在正殿上候着众人,突然眼前一闪,就感到一阵风从外面刮进来,抬起头慕昭明已经站在面前。 慕昭明看着姜氏怀中的孩子,心里充满了新鲜感,小家伙也瞪大一双桃花眼,好奇地看着他。 四目相视的一瞬间,慕昭明心里一阵暖流涌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伸出大手小心翼翼碰了碰小家伙幼嫩的小脸,一脸兴奋地道:“娘亲,我去看看情儿,她可好。” 姜氏一怔,本以为他想抱孩子,没想心里记挂的却是孩子他娘,含笑道:“情儿很好,只是累坏了,连孩子都没及看一眼就睡了过去,你去看看她……” 话没说完,眼前已经没有了慕昭明的影子,面上一怔,随之无奈地摇摇头:“赢儿乖乖,你父王不管你,伯祖母管你。” 刚说完,就看到一大群簇拥着梵风流和薄言走入大殿,连忙含笑迎上去,福身道:“恭喜陛下,恭喜帝后娘娘,殿下生了一位小皇孙。” 薄言却不等她说完话,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跟她要孩子:“宁表姐,给我抱抱孩子。” 姜氏虽然有些不愿,却不得不小心地把孩子交给她,谁叫对方是孩子的皇祖母。 抱过孩子,薄言看一眼孩子后,忍不住惊叹地道:“这小家伙长得好精致,一点也不输给轻飏和情儿,居然还长了一双桃花眼,不错。” “是吗?” 梵风流连忙走上前,看着裹在帝王色襁褓中的孩子,一双桃花眼亮天空上的夜星,眼眸一怔后笑道:“这孩子生世就一双桃花眼,长相又十分酷似他父王,只怕将来会桃花运会不断。” 薄言瞪了他一眼,嗔道:“胡说八道,谁说长了桃花眼,就一定会花心。” 见薄言生气,梵风流连忙称是,那有半点帝王的气势,无意瞥见姜氏眼中一抹担忧,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笑道:“辛苦仁王妃了,多亏有你在,夜王有几句话关于皇孙的话,想问问仁王妃,不知可否借步说话。” 姜氏暗暗看了夜寒一眼,对着梵风流笑道:“陛下客气了,这是妾身的本份,况且小皇孙身上也同样流着明家和穆家的血脉,他将来还得叫妾身一声伯祖母呢。” 躬后,悄悄走向夜寒,两人一起朝偏殿走不提。 薄言与众人皆沉浸在喜悦中,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自然也没注意到两人的离开,只一味看着孩子逗笑、取乐,门外又正好传来皇太后驾到通报声,连忙领着众人迎出去。 暖气充足的寝殿内,慕昭明看着床上沉睡的薄情,虽然已经收拾齐整,不过面色依然苍白,双唇上更是无半点血色,心里既担忧又自责。 伸手拨开贴在薄情脸上的湿发,轻轻抚过她的脸庞,把她的小手贴在他脸上。 虽然知道薄情听不到,还是轻轻道:“情儿,我们有孩子了,是赢儿,一个漂亮的小家伙,你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你要快点醒过来才能看到。” 虽然孩子长得像他多一点点,不过情儿一定不会介意的,她一定会过寸步不离陪着孩子成长,因为这是她和他童年都未曾拥有过的一部分。 偏殿内,夜寒迫不及待地道:“仁王妃,孩子出世可有啼哭?” 姜氏脸上的喜色一沉:“本王妃也正在为这点担忧,孩子出世不仅没有啼哭,还冲着本王妃浅浅地笑了笑,似是在安慰我一样。” 想到孩子那诡异的笑容,姜氏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冷战。 夜寒闻言,面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仁王妃请放心,小皇孙是在这天下龙脉汇聚之地出世,以天下龙气孕育而成,是天生帝王相,自然跟别的孩子不同。” “真的?”姜氏是知道夜寒的身份,她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惊讶。 “当然。”夜寒信心十足地道,天下九洲一统的日子越来越近,父亲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看着。 回头看着姜氏道:“不过,今日你我的谈话,不可对第三人提起,那怕是大明王和殿下,后面的事情,本王会跟陛下交待一番,仁王妃只管当伯祖母就行。” 姜氏连连点头:“本王妃明白。”只要孩子没问题,她什么也不担心。 殿重殿上,梵风流抱着孩子对箫谨天道:“藏王,你们家旦儿是要跟我们家赢儿结义的,朕倒是想到两个极好的字,你可想听听。” 箫谨天本来就为两个孩子结义的事情苦恼,一听到梵风流的话后,就知道有希望了,心里暗暗高兴不已,面上却装作不以为地道:“陛下但说无防。”只要两人能结义就行。 梵风流看着孩子得意洋洋地道:“你们家旦儿为长兄,唤元初,我们家赢儿为弟弟,就唤元启,你觉得如何?” “元初、元启。” 箫谨天默念着两个孩子的字,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元初、元启都是好名字,天地万物之初启于元,意思极好,就依陛下的意思。”总好过老祖宗的箫灭绝。 见箫谨天没有意见,梵风流心里暗自得意,暗暗瞥了他一眼道:“还不快点把东西给孩子,你想等轻飏出来吗?” 慕昭明心里有再多意见也好,反正他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叫他皇祖父,他此生最得意的事情,不是坐拥江山,而是爱人在侧,儿女幸福,子孙满堂。 箫谨天连忙明月带来的玉佩放到襁褓中,就听到梵风流凛然地道:“藏王,代朕拟指,昭告全天皇长孙出世,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即日封为皇太孙,他日代朕掌管天下,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臣遵旨。”箫谨天一脸喜色,揪着明月往外面走。 黎明在微雨中到来,正值桃花盛放的三月,城里城外的桃花看得想得开精神,梵风流一道圣旨昭告天下皇太孙出世,整个华夏大帝朝都为之振奋不已。 薄情一直睡到日过中天才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慕昭明怀抱着孩子坐在身边,手上拿着一本书,正轻轻地念给孩子听,一如孩子未出世之前,每天都会为孩子念一段书。 他此时看孩子的目光像春日里的暖阳,轻轻的读书声像大自然的声音,连春末的寒冷也不由自主地被驱走,只留一室的温馨。 薄情忍不住道:“轻飏,让我看看孩子。” 闻言,慕昭明的身体一僵,念书的声音也竭然而止。 回头看到薄情脸上温柔的笑容,悬了一夜一朝的心终于复位,拉着薄情的手:“情儿,你终于醒了,真好。” 这一刻的温馨,让他觉得以前无论多苦也是值得的。 “情儿,你看看我们的赢儿,小家伙长得好漂亮。”慕昭明撩起一角被,把孩子放到薄情怀中,一边示意守在门外的宫人去传膳。 薄情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小家伙没有像其他初生婴儿一样闭眼大睡,而是正睁大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她,模样儿跟她在梦中看到的小家伙一模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的,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 把一根手指放在孩子露出襁褓外面的小手中,孩子本能地抓紧了薄情手指,暖暖的温度让薄情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无声地落在襁褓上。 慕昭明伸出替她拭掉眼泪,笑道:“傻妞妞,孩子出世了,该高兴才是,哭什么?”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轻飏,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我好怕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一切又恢复原样,我什么都没有。” 眼前突然一暗,慕昭明俯身下来,薄情只感觉到唇上被咬了一下,酥麻的痛袭遍全身,然后是熟悉的深深一吻。 “痛吗?”慕昭明贴着薄情的脸问。 “痛。” 薄情轻轻的回答,慕昭明马上坐直身体道:“那一切都是真的,你就不是在做梦,是我们真的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你、有我、有孩子,跟梦一样美好的现实。” 慕昭明张开手臂,把薄情和孩子一起拥入怀中,谁也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息是在做一场美好的梦,甚至不愿意醒来。 薄情把孩子拥在怀中,九重殿似乎安静得有些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须臾后,似是想起来了,薄情奇怪地道:“怎么不见帛儿和珊瑚,没有他们在殿里怪冷清的。” 提到两人,慕昭明马上想到珊瑚,面色顿时一沉道:“帛儿忙了一夜,我让她去休息了,至于珊瑚,此时正在承天宫门外……收礼。” 薄情面上也微微一怔,露出一丝无奈,也不想想如今她都是华夏帝朝最尊贵的皇太女,什么也不会缺,那个死丫头居然还小家子气到不放过别人送来的一点贺礼,简直是丢尽她的脸面,真想把她一脚踢天宫,眼不见为净。 承天宫大门前,珊瑚正在满脸笑容的收礼,突然莫名奇妙地打了一个冷战,不由埋怨道:“天宫虽然华丽奢华无比,不过天气还真不是一般冷。”缩了缩一脖子,指挥小太监把贺礼登记好送入库房。 ——※※※—— 天宫上自从添了一位小皇孙后,似乎瞬间多了许多生气,日子也过飞快。 眨眼间到了孩子满月的日子,薄情在孩子出世的第三天,就已经下令,东盟旗下的所有饮食产业,全都摆满月酒席十天,与天下百姓共庆。 天域之城内就更不用说,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停过烟火炮竹,每天都像是在过节热热闹闹。 薄情休息了一个月已经能下床,只是一月内却从不踏出九重殿一步,一是她懒得应付那些前来祝贺的人,二是薄言、太后、姜氏他们都强烈地反对,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她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不宜出门吹风。 虽然说如此,不过有了孩子,薄情倒一点也不感到无聊。 白映儿偶尔也抱着她儿子,带着明月前来拜访,两人就经常坐在一起养孩子的问题,今天亦是如此。 此时,宴会尚未开始,薄情和白映儿抱着各自孩子在一起闲聊。 箫旦比梵赢大上三四个月,似是第一次看到跟他不差多大的人,兴奋得直想挣脱母亲的怀抱。 白映儿看着薄情一身簇新的宫装,忍不住嫉妒地道:“你这丫头,身材倒是恢复得不错。” 薄情一脸无辜地道:“人家怀胎时太过紧张,根本没长多少,倒是你一点都看不出像生过孩子的人,保养得也太好,连旦儿也比我们赢儿壮。” 闻言,白映儿忍不住笑道:“都说女人生孩子蠢三年,果真是不错。你家赢才满月,自是不能跟旦儿比,旦儿出生也是小小的,我担心他养不大,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你就放宽心吧。” 听到这番话,薄情忍不住失笑,是她心急了,一心想着孩子在梦里的模样,天天希望孩子快点长大,看看他调皮捣蛋又狡猾的小模样。 “赢儿倒是安静,不像旦儿一闹起来,整个水月洞天都鸡飞狗跳。”白映儿看着儿子流口水的模样,忍不住捏捏儿子可爱的小脸,马上遭到儿子的强烈反对,口中吚吚呀呀大叫不停。 薄情也忍不住笑了笑:“赢儿还小,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闹得整个天宫也鸡飞狗跳,也不知道这两小东西长大后,会不会把华夏给反过来。” 白映儿也忍不住笑了:“那就让孩子的爹收拾他们,我们犯不着操心。” 帛儿从外面走进来,见白映儿也在,知道她与薄情情同姐妹,上前见礼道:“见过殿下,给藏王妃请安,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主子请殿下准备一下到玄殿。” 听到宴会设玄殿,薄情和白映儿面上都是一怔。 白映儿忍不住道:“赢儿的满月宴设在华夏政治中心的中心,可见陛下对皇孙有多看重。” 薄情却不以为然地道:“父皇哪里为了赢儿,其实是想着年节没好好过,借着赢儿满月好好地乐一乐,把年节给补回来。” 看到只有帛儿一人进来,想着珊瑚最近忙的事情,忍不住调侃道:“怎么,珊瑚又忙着在前面接收贺礼?”这小丫头倒是不失东盟本色,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帛儿无奈的笑了笑:“她是掉到钱眼子里面了。”一边利落地替薄情系上披风,准备参加宴会。 第382章 、满月盛宴 皇孙出世,在其他国家或许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可是大华夏大帝朝自然不同。 华夏大帝朝皇室血脉本来就单薄,当今帝王梵风流仅皇太女殿下一人而已,如今添了小皇孙,这可是晋朝以来的第一件大事,而且是头等大事,自然是举国欢腾,普天同庆。 皇孙满月,朝廷上下一致,希望办一声隆重的盛典,庆贺皇孙出世。 如此一来,自然也免不了邀请周边诸国参加盛宴,恭贺添这丁之喜。 华夏大帝朝虽然不是九洲之中最高的存在,但国力却已经达到那个高度,跨过那一步是迟早的事情。 周边诸国虽然惧于大宸、大宇两大天朝的威力,不过还是得卖华夏一个面子,一些同为大帝朝级另的国家,亦派出使臣参加盛宴。 此时,玄殿上,早已是高朋满座,贵宾已致,连帝王和帝后皆已出席,就只等着皇太女殿下带着刚刚满月的小皇孙出现,盛宴就可以马上开始。 诸国使臣看着眼前局面,不禁暗暗奇怪不已,试问天下诸国公主,有谁敢让帝王、帝后、诸王,满朝文武官员、宾客在宴会等候的,无一都是早早出席,静候顶端上那个位置的人物出现,可是在华夏一切都倒过来了。 悄悄看一眼坐在席间的另一名女子,心里暗暗感叹道:“真是同人同不同命啊!” 席间,青天皇子身边,端坐着一名女子,一身皇室公主的华贵打扮,淡紫色的宫装,高贵典雅,脸上描着精致妆容,容颜明丽,气韵高雅,静静地坐席间不发一言。 这位天锦大帝朝的公主也是好颜色,可惜是华夏的惊华公主未出现之前,天下早就在传惊华公主一出世,世上再无公主。 此时,这位公主一双美目正悄悄打量着殿内的一切,面上虽然已经在极力掩饰内心的震惊,目光还是流露出惊艳、惊讶、惊奇等不同色彩。 “弟弟……” 突然,先一步来到大殿的,白映儿怀中的箫旦喜悦地叫了起来。 闻声后,在场的人面上一怔,目光定定地,不可思议看着正扭动着身体,想从母亲的怀中挣脱的箫旦。 若他们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刚才小世子喊的是弟弟二字,可是不对啊! 藏王的小世子是在华夏晋朝前两个月生的,那天恰好是七月中元节,这孩子还不到一岁,照理他应该不能说出如此清晰的话,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他并不是在唤弟弟。 然而,随着太监通报的声音响起,还有殿门上出现的尊贵张扬,大气典雅的身影时,玄殿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诡异。 目光一会落在箫旦身上,一会儿又落在薄情身上,片刻后众人不由面面相觑,暗暗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薄情一袭素色绣着古朴梵文宫装,头戴黄金凤冠,长发飘然于身后,抱着儿子满脸含笑站在殿门上,朝面露尴尬的白映儿点点头。 扫一眼众人惊讶的表情,低头看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还有两只咕噜噜转的眼珠子,唇边含笑,目光温柔地道:“赢儿,哥哥跟你招呼了,你快也跟哥哥打一声招呼。” “吚呀!” 怀中的孩子听到薄情话后,马上叫了一声,一只胖呼呼的小手伸出外面,竖起两个手指摇摇,似是在回应箫旦。 席间众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就听到刚刚满月的小皇孙叫了一声,还有那只在眼前摇摆的小手,瞬间如石化了一般,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天哪,一直是他们眼花,耳背了,不然一个刚满月的孩子,怎么能听到大人的话,还懂得如何回应。 直到薄情落座后,众人还没有回过神。 薄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一眼一直在叫弟弟的箫旦,抱着吚吚呀呀叫个不停的儿子缓缓步入大殿。 这两个孩子自出生就注定是不凡,箫旦出生时,跟赢儿一样不哭不闹,七天后便开启了灵智,能听得懂他们的谈话,满月时已经吚呀学语,三个月时能说一些简单词语。 现在,他想不想说话,还得看对象、看他的心情。 这也箫谨天在儿子出世后,一直低调的原因,有这么个妖孽儿子谁还敢张扬,不怕别人当妖怪看才怪。 箫谨天和白映儿当时也担忧不已,幸好后来师傅和师兄的出现,早在次那密谈中,师傅已经一语道破天机。.tw[] 夫妻二人忐忑的心才渐渐平复,再也不刻意掩饰孩子天赋异禀的事情,不过知道此事的人,也仅限父皇和九王,连她也是在赢儿出世,在一次偶然中才知道旦儿早已经会说话。 两个孩子的惊人天赋,今天只怕是再也瞒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整天遮遮掩掩,累人。 睨一眼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梵风流瞪了女儿一眼,打圆场道:“两个孩子天赋异禀,是上天对我华夏朝的眷顾,诸位不必太过惊讶。” 他朝使臣的就算,自已满朝的臣子也震惊成这样,日后怎么压抑这两个小东西。 丞相吕浩然最先回过神,起身躬身行礼道:“陛下英明,小皇孙和小世子天生异禀,非池中物,他日定然有一番大作为,实是我华夏之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吕浩然的带头下,朝臣们纷纷起身恭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归席后,看着上面一脸淡定的帝王,众臣心里暗道:“陛下的定力真是一般的强大,华夏内一下子出现两个妖孽般的孩子,居然还一派镇定自若,甚至还沾沾自喜。” 席上,诸国使臣虽然面色无异,心里着实震惊得如面临一场暴风雨。 华夏大帝朝居然同时出现两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无形的威胁、震慑,天下诸国的帝王们若是知道后只怕也是坐立难安。 虽然那些使臣们在竭力掩饰,但是在坐的又有那一个是愚蠢的,即变他们掩饰得再好,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当今天下局势来看,敢与华夏一争高下,也细细考量之下,只有一个大宸天朝。 想到此,诸国使臣免得不恭维一番。 薄情抱着儿子安坐在皇太女的位置上,接受众人的恭贺,却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在悄悄地打量自己。 猛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倒看到青天皇子身边坐着一名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正低敛着目光若无其事地喝茶。 若细心看的话,会发现她端茶的手在微微发抖,再看一眼那女子的打扮,薄情不由勾起嘴角。 “弟弟……” 箫旦欢喜的声音,不断挥舞的小手,梵赢口中也吚吚呀呀叫不停,一下把所有人目光吸走。 见众人全都看过,薄情看一眼白映儿尴尬地笑了笑,把儿子不停打手势的小手收回锦被中。 看着两个不停的挣扎小怪物,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两个小东西一直闹下去,只怕宴会也难以进行,对天下诸国而言,他们的存在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瞧见众人的如此表情,慕昭明扫一眼坐在旁边的箫谨天,起身对梵风流笑道:“父皇,旦儿和赢儿想必是在一起,臣跟藏王坐得近,不如就由臣和藏王抱他们。” 梵风流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来回打转,面上露出些许无奈地道:“也只有这样了,就让两个小家伙跟着你们坐,省得他们一直闹腾。” 想到两个孩子天赋异禀,明天就会传遍天下,口中不由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抱儿子,箫谨天倒也一点不反对,笑眯眯朝着白映儿这边一伸手,众人只见眼前一晃,箫旦就咻一下飘到他怀中,小东西一下没回过神,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箫谨天的下巴。 慕昭明转身朝薄情张开又臂,薄情低头看一眼两只眼珠子咕噜噜转的儿子,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双手托起儿子轻轻往前一送,空气中如有一条无形的滑道,梵赢缓缓滑入慕昭明怀中。 两个孩子一靠近,马上就凑在一起,慕昭明和箫谨天只好把他们放到地毯上玩耍。 此番满月宴,大宸天朝、大宇天朝皆没有派,已经向天下诸国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他们与华夏大帝朝是敌对,给参加宴会的诸国下无形之威。 两个孩子的出现,虽然会给诸国无形的压力,同时却也是给在场诸国的定心丸,华夏大帝朝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有能力捍卫在九洲的地位,这也是梵风流大办满月宴的最终目的。 果然,看着无忧无虑玩耍的两个孩子,宴会的气氛果然慢慢活跃起来。 两个孩子的存在固然有压力,不过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现在给他们压力最大的是大宸大宇两大天朝。 青天皇子站起身,走到高前行礼:“青天拜见陛下,奉我天锦君王之命,携同平华公主前来恭贺华夏大帝喜添皇孙之大喜。”回头对坐在席间的女子道:“平华,见过华夏大帝陛下。” 殿上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一直坐在青天皇身边不出声的女子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起。 淡紫色的裙摆在脚边撒开,如一朵蔷薇静然绽放,可惜蔷薇再再美,终究是一朵凡花,怎比得上彼岸花的妖娆无芳。 走出坐席,平华公主暗暗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走上前,一举一动优雅端庄,目光沉稳,完全是大帝朝公主的风范,没有丝毫错乱。 离天青皇子还有一丈之摇时,平华公主却突然停下脚步,垂下眼眸,安安静静地行礼道:“平华见过华夏大帝,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梵风流半眯着眼,看也不看一眼,淡淡地道:“平华公主免礼,平身!” 眸光慵懒地铺青天皇子,语气平和道:“锦天与华夏相隔数万里之遥,路上舟居劳顿,青子皇子与平华公主一路辛苦了,我华夏风光尚不错,两位若有时间,不如多留数日,好好欣赏我朝的风光。” 青天皇子闻言,面上受宠若惊地道:“青天与平华此番出行正有此意,得陛下邀请,我们自然是却不恭了,叨扰陛下数日。” 梵风流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青天皇子客气了,天域之城年轻人不少,你们正好在一起交流切磋一番,彼此学习,促进两朝之间的相互了解。” 其他人见青天皇子如此郑重其事的介绍平华公主,早就臭出其中的味道,天锦大帝朝怕是真的打算跟华夏结盟,抗御两大天朝的威压,也为摆脱大宸天朝的操控。 两大大帝朝结盟,倒能给与两朝比邻的大宸、大宇天朝一些压力。 目看四周,大殿内华夏大帝朝的青年俊杰不少,单是九王中便有数人娶亲,不知道这位平华公主究竟会看上谁,或者上面那个人会安排谁,众人是各怀心事。 ------题外话------ 说好要新年更新,结果却迟了一点点爬出小黑屋。 第383章 、平华公主 目看四周,大殿内华夏大帝朝的青年俊杰不少,单是九王中便有数人尚未娶亲,不知道这位平华公主究竟会看上谁,或者上面那个人会安排谁娶这位和亲公主。(..tw好看的小说) 殿上,一时间众人是各怀心事。 平华公主站在青天皇子身边边上,心脏依然怦怦地跳个不停,回想方才骇然事实,面色微微涨红,低头不敢正视在场的任何人的目光。 大殿上行礼位置的远近,代表着此人的身份,若是出使他朝,代表的就是自身国家与他朝的地位,平华公主未能在该行礼的位置行礼,是国耻。 虽然众人什么都没有说,甚至面上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不过她还很想解释方才是一道无形的墙拦住她的脚步,令她无法再前进不得不提前下跪。 只是是眼前可不是解释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一双美目飞快地扫一眼薄情。 薄情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却兀然不顾,只低声和薄言交谈,被无视的耻辱感再一次冲击平华公主的防线。 天锦比华夏的资历更长,同是大帝朝的公主,凭什么她们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凭什么梵夭可以高高在上,而自己却得仰视于她。 想到出行前父皇和母后的嘱托,平公主微微躬身道:“启禀陛下,华夏晋朝大典上,惊华公主的美名已经传遍天下,平华居于深宫中亦略有所闻,此番有幸出行华夏,母后还特意叮嘱平华向惊华公主学习一二。” 言语毕后,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明艳的面孔。 殿上众人面上一怔,想不到这位天锦帝朝的公主容貌也是顶尖儿的。 淡紫色的宫装羽影华纱千重,层层叠叠堆出一朝公主雍容华贵之姿。 云发挽成飞仙髻,髻上簪着金点翠的凤凰,青黛画眉,眼神若秋水,目光流转间脉脉含情,神态娇俏清雅脱尘。 殿内众人面上虽然微微惊讶,却并无过多的惊艳之色,在场众人若未见过薄情,平华公主自然亦算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tw无弹窗广告) 只是眼下两相比照,前者是不容亵渎的女神,后者仅是一个美丽精致的花瓶,前是有生命的,后者则是一件死物,根本不能同级而论。 听到平华公主的话后,座上众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而在场的人又全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不会相信平华公主是真的要向惊华公主学习一二,她只是谦虚地表达想与惊华公主一较高下态度。 比拼才华,这种事情历来是诸国大小宴会上不可缺少的戏码,一则能显示国人风姿,二则有不战而屈人的震慑作用,三则无伤大雅,又能供众人消遣,自是不会有人反对。 殿内众人看着静站在殿上的女子,突然觉得这一幕他们期待已久,面上皆露出赞许的笑容,内里却对平华公主的挑衅充满讥讽。 那女子,别说是她区区一朝公主,就连天下的男儿若无帝王之才、之智,断不敢轻易向那女子挑衅,平华公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自量力。 平华公主美眸悄悄打量四周,把众人赞许的笑容尽收眼底。 得到众人支持,心里也渐渐有了底气,不由站直身体与薄情直视,眼中却露出一丝惊讶。 薄情面前虽无任何遮挡,却给她云里雾中的模糊感,看得不是很真切,她似是看到了对方的容颜,又似是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很不真实,根本无法窥视对方一二,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梵风流面带笑容,客气地道:“平华公主真是谦虚,只是小皇孙刚刚满月,惊华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朕不知她是否有此精力。” 看向女儿,波澜不惊道:“惊华,平华公主有意与你一起学习切磋,你意下如何?” 满朝臣子不由抽嘴角,陛下的语气虽然很客气,说出来的话可一点儿也不客气,整个华夏谁不知道陛下最得意的事情不是一统神洲大陆,而是有皇太女殿下这么个惊华艳绝的女儿。 薄情闻言,停止与薄言的交谈,起身向上面躬身道:“儿臣遵旨。” 自打怀胎以来,足不出宫门,早已经闷得她全身长草,有人主动送上门供她消遣,她哪有拒绝之理。 回头,打量平华公主,目光似笑非笑:“本殿虽不才,若仅是当平华公主之师,教导你一二,本殿还是当得起的。” 毫不谦虚、推托的答复,打量目光,不冷不热不惊不扬的语气,平淡中却透着一份挑剔。 平华公主面上一怔,没想到薄情如此不谦虚,心里升出一丝讥讽。 熟知薄情的人眉毛却微微一挑,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同情、戏谑的目光淡淡落在平华公主的身上,平华公主这等小女儿的姿态,早已经薄情的大家气度被甩出神洲大陆。 若非要给天锦大帝朝三分颜面,那女子根本不会理会平华公主这点小聪明,只是有人不自知而已。 闻言,平华公主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天下传得跟神一样的惊华公主也不过如此,竟如此轻易地就入了她的套。 想要教导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平华就不客气了,正好有一事不明,须在此请教惊华公主一二。” “平华公主,请!” 薄情淡然的声音响起,只是平华公主尊贵的封号,从她口中飘出却有一丝讥讽的违和感。 熟知内情的人都知道,以青氏皇族一直以来的惯例,公主达及笄之岁后,帝王方赐封号。 现今平华公主刚好是及笄之年,那天锦大帝在此时给女儿封号“平华”二字,可就有着另一两层意思。 平华,即与之不相上下,可相提并论; 平华,即可强压之一筹,可将之战败。 天锦大帝朝这要与华夏大帝朝来一场豪赌啊! 只不过天锦太过倚老卖老,以为他们资历较深,就可以不把华夏放在眼内,未了解清楚情况就冒然出手,怕是要吃大亏了。 平华公主见薄情毫不谦虚,居然大放阙词能教导得起她,一副长者的姿态,心里暗暗偷笑。 微微沉默片刻道:“女德中有云,女子以清闲贞静为德,平华出于对惊华公主的仰慕,对惊华公主往年之言行多番了解,却发现公主的言行皆与女德圣言相背而径,不知惊华公主可否为平华解惑。”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眉头一皱,问题问得还真是刁钻。 这平华公主此言明为请教,实则是暗指惊华公主以女儿之身参与政事,有失德之嫌,可这也是事实,不知道惊华公主会如何为自己开脱。 薄情闻言,淡淡地睨一眼平华公主,不发一言,玉指轻轻叩着案面,极有节奏的敲击声直达入心,让众人的心跳也随着她的节奏而跳动。 唉! 好半晌后,一声轻轻叹息从薄情口中飘出,众人的心一紧,平华公主的心里一喜。 看着自以为问得高明平华公主,薄情举目看向殿外的无尽虚空,神态高洁圣远,目光中充满遗憾。 众人见她如此,不由暗叫一声不好,平华公主这回惨了,就听到薄情感慨万千的声音响起。 薄情看着下面微有得意之色的平华,幽幽地道:“女德圣言在九洲大地上传承千万载,是历朝历代女子的行为典范,是先祖留给我们瑰宝。” 说到此,目光骤然落在平华公主身上,如剑刃一样锋利。 平华被薄情这样一看,慌乱地咽了咽口水,就听到薄情痛心疾首地道:“本殿以为平华贵为一朝公主,又是正宫嫡出的公主,天锦的帝后娘娘必定是言传身教,不想听你如此一问,方知你对女德圣言了解仅是只识其字不知其义。” 这番话是暗讽平华公主只懂字面上的意思,而未能深入了解女德圣言的深层含义,才会对她的行为产生误解。 古朴低沉的声音,无限的遗憾,痛心疾首的表情,无不在指责平华公主对女德的曲解,更是指责整个天锦对女德的曲解,其中还把天锦帝后牵涉其中。 母亲作为孩子人生的第一个启蒙师,却未能把正确的女德思想传授给女儿,贵为一朝帝后自身未能领悟女德真谛,未能自己的女儿都未教导好,如何能母仪天下,教化臣民。 薄情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一番话,平华公主听完后面色涨红。 本想难到惊华公主,不想连自己的生母也被编排在内,不甘地道:“惊华公主,既然认为平华曲解了女德,平华愿学孔丘之道不耻下问。” “平华,不许任性,怨你自己平时不尽心听学,对女德圣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况且女德圣言之深义此是在殿上三言两语能说清,不若他日让皇太女再与你细细言明。” 青天皇子担心平华公主在殿上出丑马上出言制,平华公主虽然心有不甘亦不敢违背,况且再较真下不了台可是她自己。 隐下眼中的不甘,温言婉语道:“是平华一时轻狂了,还望惊华公主见谅。平华不懂之处还很多,惊华公主日后可别腻歪了平华。”青天皇子的铺垫,让她顺利下台。 薄情也懒得为此等小事费心,不以为然地一笑:“本殿方才亦有不当之处,还望平华公主莫要放在心上才好,有空到九重殿坐坐。” 闻言,平华公主笑语氤氲地道:“惊华公主言重了,改天平华定上惊华公主的九重殿拜访。” 薄情笑而不语,平华公主口口声声指责她失德,却不知道自己失礼,不分尊卑上下,一口一个惊华公主,连青天皇子都须尊称她一声皇太女殿下,平华公主以为嫡出公主能与皇太女的身份相提并论,不知天高地厚。 ------题外话------ 解释一下昨天的章节,箫旦为什么将近一岁,是因为灵琲记错之前情节,现在已经改过来,希望大家谅解。 至于两个孩子为什么如此高智商,番外会写明。 第384章 、大宸之礼 酒过三巡,宴会渐入佳境。(..tw好看的小说) 青天皇子看一眼身边端庄的平华公主,他此番的来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却见梵风流等只顾举杯共饮,庆贺小皇孙满月,却只字未提与和亲有关的事情。 看着满殿只顾着饮酒作乐的人心里微微一沉,天锦此次出使华夏,可是公开与大宸、大宇两大天朝对立,若两朝不能结成联盟,天锦的前境堪忧。 只是看到整个大殿内,自梵风流到下面的臣子,全都在为皇孙出世的事情高兴,根本无一人为天下局势的担忧,心里对当初的决定不禁有些动摇。 平华公主端坐其中,看着围着薄情转的众人,心里同样充满不甘,同样都是一朝公主,他们之间的差别也太大了,凭什么啊! 忽然,一名太监从殿门走进来。 太监越过一众舞姬,越来文武百官,一直走到帝座下,在简公公耳边低语几句,就见简公公走到梵风流身边,嘴唇动了动。 “停。” 梵风流低喝一声,双手往两边扶手上一放,面色顿时沉下,殿内的喧哗声霎时间停止。 青天皇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听到梵风流威严肃穆的声音,耳边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宣。” 片刻后,梵风流又是一个字,殿中静得只有两个孩子无忧无虑的呀呀学语声。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近。 吱……急促的脚步声在殿门外刹住。 来人略略停顿后,才不急不徐地走入殿内。 朝臣们一看到这玄色身影,就知道是古家的探子,不由正襟坐好。 只见控好了一直走到梵风流面前跪下:“启奏陛下,边关三千里加急,大宸天朝出兵三百万攻打我朝沿海八城,说是送给皇太孙的满月贺礼。” 战书为礼! 闻言,殿上一众使臣瞬间哗然,有些甚至失声叫出来。 没想到大宸天朝竟会以此为由,出兵攻打华夏大帝朝的沿海八城,而且一出手就是三百万大军,这可怎么办啊? 抬头,看着帝座中面不改色的男人,眼中全是担忧。 梵风流面无表情坐在帝座中一言不发,九王除了箫谨天和慕昭明偶尔回头看看儿子外,其他人的表情一如宴会开始之前,仿佛眼前的事情完全与他们无关,或者是无关紧要。 皇太女座上,薄情放下酒杯,看着探子勾起嘴角道:“具体情况如何?” 大宸一出手就是三百万大军,还华夏的沿海八城,这份礼确实是够大。 探子道:“回皇太女殿下,三百万大军由大宸天朝中英王独孤凌为统帅,七皇子元天瑞为副帅,其中两百万大军留在岸上不动,百万大军昨日开始渡海,此时正与我军交战中。” 听完探子的汇报,青天皇子不由倒抽了一口气道:“竟然是战王为统帅。” 他没想到大宸天朝会这么快出兵攻打华夏,竟然派出了赫赫有名战王独孤凌中,当真是不给华夏喘息的机会。 薄情瞟了一眼他,大宸天朝独孤氏她自是了解的,看向帝座上不以为然地道:“父皇,大宸天朝的贺礼已经送出,是收,还是拒?” 就在梵风流要出声时,却看慕昭明却若无其事地抱起儿子,只见他对着襁褓中刚刚满月的婴儿笑道:“儿子,大宸天朝给你送了一份大礼,你想不想要?”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嘴角猛地抽了抽,薄情却看着慕昭明,唇角微微翘起,心却是安然的。 梵风流漫不经心地道:“你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 慕昭明抬头看了一眼探子,探子才继续道:“回陛下,大宸派人传话,若想大宸收兵言和,除非皇太女殿下和亲大宸。” 此言一出,殿上的各国使臣们一阵哗然,皇太女和亲,华夏岂不是白白把江山送给大宸天朝,如意算盘算得可真好! 慕昭明的面色顿时一黑,薄情面上一片淡然,梵风流的表情与朝臣们的表情一样,面上似笑非星笑,眼中尽是讥讽。 青天皇子眉心一蹙,平华公主心里却喜欢异常,本想借机落井下石,只是看薄情一脸淡然的表情,刚想讥讽的话又吞回腹中,在心里暗道:“红颜祸水,看你还摆什么皇太女的架子。” 嗤…… 殿上,箫谨天突然嗤笑出声,其他人也一时忍俊不住,唇角微微勾起。 慕昭明瞪了他一眼,抱起儿子走到薄情面前冷冷地道:“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薄情一挑眉,心里暗暗好笑,朝他抛了一个媚眼,唇角微微勾起:“是。怎么,你吃醋了?”这个男人啊! 哼!慕昭明冷哼一声:“想抢你,也要看他元天瑞有没有办事,不然本王就把他五马分尸,摆在沙滩上当咸鱼晒。” 闻言,众人顿时觉得大殿上一阵冷风刮过,背后冷嗖嗖的,青天皇子也不由自主拢了一下衣领。 虽然不明白华夏凭什么如此自信能战生大宸天朝,但不得不说慕昭明强势、傲慢的话语,极有说服力,莫名地让人感到安心,连他也不例外。 啧啧啧…… 薄情口中一阵惊讶,瞟一眼慕昭明,故意提高音量道:“本殿以为这种血淋淋的事情是箫天帝的专利,没想到惊帝陛下也会如此的血腥。” 呃!慕昭明一滞:“不然你以为如休?” “阉了他。” 血腥淋淋的三个字从薄情口中轻轻飘出,慕昭明与殿上众人一样,冷不丁被薄情的话呛到。 看着一成笑意盈盈的薄情,原本一直暗暗高兴的平华公主,背后竟然冒出一丝冷汗,双手也微微地颤僳。 梵风流瞪一眼女儿,淡淡地道:“好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可是华夏大帝朝在九洲上的第一次大战,只许赢不许输,大明王接旨。” “臣接旨。” 闻言,慕昭明神情一凛,抱着儿子单膝下跪。 梵风流扫一眼殿上众人,缓缓道:“大宸天朝兴兵进犯我朝,扰我边城百姓安稳,朕命大明王为海域三军统帅,速速点将前往海域边城,将侵犯我华夏敌寇者驱除出境,并予以还击,立我华夏之威。” 圣旨一出,朝臣们面上是果然的表情,青天皇子心头一震,他还是低估了华夏。 梵风流不仅是敢迎战,不仅是要保护好华夏的海域,竟然还要慕昭明出手还击。 虽然胜负尚不知,不过大宸与华夏这一战,天下九洲皆在观望中,不禁暗暗庆幸梵风流没有马上提和亲的事情,这只一战只怕不易啊! 似是对圣旨的内容极满意,慕昭明满脸笑容道:“臣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薄情就猜到元天瑞是对她色心不死,果然是色胆包天,抬头就见慕昭明从地上站起来后,看着怀中的儿子道:“赢儿,有人胆敢窥视你娘亲,父王是不是要狠狠地教训。” 慕昭明这样一问,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襁褓上。 薄情的嘴角猛地抽了抽也不由看着儿子,只见一只小小的拳头从襁褓内猛的伸出,冲着慕昭明用力晃了晃。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果然是个小变态,连梵风流也不由嘴角抽搐。 宴会上,一段插曲波澜不惊地过去后,无论使臣们心里怎么想,有多担忧,也阻止不了华夏众人庆祝小皇孙满月的好心情。 席上觥筹交错,薄情身为小皇孙的母亲,儿子满月之喜,纵然梵风流再关她,前面又有慕昭明为她挡着,亦免不了要接受众人的敬酒。 连连数杯酒入腹后,酒劲上来,把她的两颊绯红如染胭脂,浑身燥热无力,不由懒洋洋倚靠在椅背上休息。 薄言见女儿不胜酒力,醉态已现,轻声提醒道:“情儿,若醉了,不若先行回宫休息。” 皇孙满月众人敬酒自然不能拒,慕昭明因为忙着照看儿子,中间未免让人钻了空子,连灌了薄情几杯酒,听到薄言的话后忙回过头薄情的情况,不看还好一看差点眼珠子丢落地上。 奢华的大殿上,皇太女的宝座中,薄情的纤柔的身体柔若无骨地靠在椅背上,一双魅惑的大眼睛半眯起,唇边挂着三分笑意,眸色幽深似墨,捏着酒杯惬意地看着殿上歌舞姬们的表演。 慵懒的妩媚之态在酒意的作用,比往日更魅上三分,如此惑人的模样就这样大剌剌地露于众人眼前,看得连慕昭明差点把持不住,更别说是旁人,薄情却浑然不觉。 慕昭明不敢想象席间有多少人因为看到这一幕而怦然心动,眼眸顿时一沉,连忙抱着儿子走到薄情面前。 看一眼目光迷离,醉态尽露的薄情,连忙把儿子交给帛儿,对高座上的梵风流和薄言道:“父皇、母后,情儿醉了,我先陪她回九重殿休息。” 梵风流没想到女儿如此不胜酒力,几杯下去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也好,你赶紧扶情儿回去休息,这里有朕看着……” “殿下。”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帛儿一声惊叫。 慕昭明只见眼前一晃,薄情的人已经飘到大殿中间。 正在殿上起舞的舞姬们惊得连忙退到一边,殿上众人也被这一幕惊得一愣一愣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大殿上的身影。 薄情摇摇晃晃站在大殿中间,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天旋地转,一时站不稳定差点摔在地,幸得有一双大手及时抱住她,回头看着扶着自己的人,慕昭明鬼斧神工般精致的五官,正在眼前无瑕疵地放大。 拉着慕昭明的衣襟,薄情伸出玉手,指尖戳着他的鼻尖道:“轻飏,大殿转得我好晕,你让陆放华让大殿停下来,停下来……” 看到这情形,众人方知她是醉了,难怪如此失态,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慕昭明抱紧薄情不停扭动的身体,妩媚的醉态,怀中柔软的身躯,差别让他失控,双臂用地紧紧抱着她道:“情儿,你醉了,我陪你回九重殿。” 薄情抓着慕昭明的手臂站直身体,仰起小脸逼近他,一双眼睛魅惑地看着他的眼睛,食指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我没醉,赢儿满月,我只是太开心,我要为赢儿舞上一曲。” 低沉、性感、魅惑的嗓音,让在场的年轻男子们心神一震,只是一听她要起舞,瞬间全都来了精神 ------题外话------ 补前一章少掉的字数。 第385章 、薄情醉酒 皇太女殿下跳舞,众人连想都没敢想过,更别说能欣赏到皇太女殿下的舞姿。(..tw好看的小说) 只是一看到薄情的醉态,还有慕昭明阴沉的面色,兴奋的情绪马上偃旗息鼓,又不由自主地希望奇迹出现。 慕昭明心里也在挣扎,他也想看看她的舞姿,只是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却从不知道她居然会跳舞。 看一眼帝座上的梵风流,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过……慕昭明勾起嘴角,想看他的丫头跳舞还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她的舞只有他一人能看。 “好!” 慕昭明刚想带着薄情溜之大吉,席上突然有人大叫一声,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回头是就看到箫谨天笑得一脸奸诈,当场面色一黑。 在箫谨天的带领头,众人纷纷起哄,拍着桌子齐声叫道:“皇太女跳舞,跳舞,跳舞……” 随着众人的起哄声,宴会也一下进入了高潮,薄情的酒劲更深,兴致更浓,突然踮起脚尖儿,重重地吻了一下慕昭明,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再一把推开他,退开数步之外,展臂飞快地旋转数圈,如一只展翅的凤凰。 大概是平日众人都看惯了薄情高高在上,尊贵雍容,从容淡然、高贵典雅的形象,突然这么一反常态,颠覆往日塑造的女神形象,一下给人无限的新鲜感和想象空间。 尤其是那当众的主动一吻,让所有人一愣,随之兴奋不已,殿上欢呼声一阵阵此起彼伏。 梵风流和薄言也是头一次看到女儿如此高兴,露出如此跳脱的一面,竟然没有出言制止,而是朝站在殿上不知所措的帛儿招招手,把同样兴奋得睁大眼睛,挥舞着小手梵赢抱到帝座上。 薄情在大殿中间飞快地旋转,大殿上全是她欢快的笑声,待她停下来时,裹在外面的素色的长袍已经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鲜红如火的长裙。 大红的广袖飘飘,瞬间让人联想到广场外面,开得火一样热情的彼岸花,妖冶却尊华无芳。 薄情把长袍抛给慕昭明,盯着他的眼眸中透着魅惑,抬手摘下头上的凤冠,散开长发,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却第一步都有着独特的美,如水上莲荷开满池,却姿态各异。 “妖精。” 慕昭明回过神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居然当众诱惑他,抱着薄情衣服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长袍上的彼岸花香瞬间泌入心涧,心神一阵荡漾,却不得不努力压制。 此时,薄情酒劲正上冲,往日的理智都在酒精中燃尽,随着众人起哄声,尽情舒展着双臂,挥舞着长袖,纤细的腰肢宛若无骨,扭转中万千风情,脚步凌乱,不成舞步却更胜于舞。 突然一阵声声慑人心魄的琴声,随着薄情的舞跳响起,众人顺着琴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袍的年轻公子正在抚着七弦琴,古朴的琴声,七根弦在双手下发出慑人神魂,引人入梦的琴音。 大殿上众客中,说到擅最音律的人,非绝响公子宫乐莫属,此时抚琴的人自然是他。 他在看到薄情醉步成舞后,突然灵思如泉涌,当廷便和着薄情的舞姿抚着一曲,梵语圣音般的音律,硬生生让人把这人世间的天宫,当成是九天云霄上的神殿仙宇,忘记尘世所有烦忧。 随着琴声,人们在薄情摇摇晃晃,醉态十足的舞步中,居然看到一种别样的美态。 这是一种往日的舞蹈中所没有的美,比那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回风流雪更胜上三分,更慑人心神。 看着殿上如精灵般的身影惊华艳绝舞步,任是谁在此时都抛下前方战乱带来的担忧,全心全意沉浸在舞蹈带来的意境中,慕昭明亦是如斯。 席间的平华公主却把一切尽收眼底,酸意一层层泛起,看着薄情的醉态,眼底下的黑暗也越来越深沉,心里暗暗咒骂道:“狐媚子,不知廉耻。” 想到薄情如此不胜酒力,心里却另有打算,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抚琴的人,面上不禁露出一丝丝惊讶。 本以抚琴的人是宫中的乐师,没想到也是今日的宾客之一,而且还是如此出众人的人品,少女的心不禁为之怦然而动。 薄言看着在殿上翩翩起舞,笑声若云雀的女儿,一双美眸盯着女儿除了那双眼睛,酷似某人的面容,不由朝帝座上面的梵风流看去,似是心有灵犀,梵风流恰好也朝看过来。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彼此相视一眼,眼中都盛满了爱意,唇角微微勾起。 “吚……” 梵风流怀中的梵赢突然惊讶叫了一声,两人似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偷窥发现了一样,连忙别开脸不看彼此。 任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老脸上还是红了,胸口上也响起怦怦的声音。 儿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慕昭明骤然回过神,看着殿上媚态如丝,翩然若飞的身影,三步屏两走上前,把薄情打横抱起,也不管身后众人如何的起哄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 看着二人离开后,宫乐也停止了抚琴,起身对着梵风流遥遥行礼道:“启奏陛下,宫乐须把新曲记下,请陛下允许宫乐先行离席。” 闻言,殿上众人一怔,没想到这慑人心神的一曲竟然是临时而作。 还没听梵风流的声音,就听到宫乐充满期待的声音:“陛下若不反对,宫乐想皇太女的封号为此曲命名。” 皇太女殿下的封号为惊华,想这天下闻名的两个字,众人马上心中默念出三个字——惊华曲。 梵风流坐在帝座,回想女儿方才的潋滟舞姿,似乎也只有这个名字配得此曲此舞,不由地点点头道:“准奏。” 宫乐马上高声道:“谢陛下。”大步离开宴席。 看着下面意犹未尽的众人,侧头对立在一边的简公公道:“回头吩咐舞姬们,把皇太女方才的舞步记下,演练完整,此舞就命名为惊华醉步舞,为日后庆典之用。” “遵旨!” 简公公领命,一挥手令一众舞姬退下,皇太女一舞后,今晚宴会的歌舞只怕也无人欣赏。 青天皇子不失时机地起身道:“陛下,皇太女殿下醉步成舞,是前无古人后无者,青天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允许。” 殿上众人目光不由主望向他身边的平华公主,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戏谑,只是下一刻青天皇子的话,让他们相信每一个男人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梵风流把目光从怀中的小家伙身上移开,却没有看青天皇子的表情,淡淡地道:“青天皇子但说无防。” “青天希望《惊华曲》、《惊华醉步》曲成舞成之日,天锦能派人修习此曲此舞。” 青天皇子此言一出,殿内一瞬无声,震惊地看着青天皇子,梵风流眼眸中更是意味深长,女儿果然是个祸水啊! 此言一出,青天皇子也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回过神,无意中看到身后天锦随行的使臣们震惊失望的眼神,不敢相信自己会提起这样的要求,一时不知如何下台。 旁边,平华公主垂下头死死咬着嘴唇,连血腥味在口中散开也没有感觉,心里暗暗诅咒薄情千万遍。 好半晌后才抬起头,明丽的小脸上挤出一抹羞涩的笑容,扯扯青天皇子的衣袖道:“皇兄,平华的小女儿心思,咱们私下跟陛下,或是跟帝后娘娘提提就行,何必……” 话不必说尽,话面上的意思众人已经明了。 虽然明知是给青天皇子下台之言,却不由地多看了一眼这平华公主。 初时还觉得她公主病颇重,任性妄为,不识大体,小手段难上台面,此番却让他们刮目相看。 梵风流低头看着怀中,瞪大眼睛,鼓着小脸搞怪小家伙,额角上青筋跳了跳,抬起头含笑看着向众人道:“皇太女酒后失仪之态,不想却弄拙成巧,青天皇子的请求朕准了,诸国中凡有想修习此舞此曲的,尽可以派人前来学习切磋。” 若女儿注定是要不凡的,他何不顺应天意,就让她成女子中为旷古历今的第一人,名垂青史供后世瞻观、膜拜…… 薄情此时躺在大床上,醉得不省人事,作梦都没有想到自己酒醉后失态之姿,竟然被编成曲编成舞,自儿子的满月宴会后,不仅民间坊间争相效仿,还将会传遍天下九洲,天下女子皆以习此曲此舞为己任,风靡后世千万载。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宴会散后夜已深,九重殿内,慕昭明抱着沉沉睡去的薄情。 看着她平静安然的睡容,犹记起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那时,回想起他三十余载人生,一路铁马金戈,万丈红尘于身后,全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低头再次深吻,已经被吻肿的红唇,轻手轻脚地起身,迅速套上衣袍,推开殿门。 梵风流正抱着眯起眼睛梵赢站在外面,看到他出来淡淡地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嗔怪的话中没有一丝火气。 怀中的小家伙一听到父亲脚步声,马上睁开眼睛,慕昭明连忙把他抱入怀中,淡淡地道:“父皇,您先回玄殿,情儿已经睡了,我把小家伙安置好后就到。” “每次分别,非得弄成这样。”梵风流不满地一甩衣袖。 慕昭明淡然一笑,战火已经打响,华夏必须给天下一分完美的答卷,所以又中他离开她的时候,只是每次分离都不愿意看到她不舍的表情,拍拍儿子的小屁股转身走入殿内。 看着女婿的背影,梵风流想想女儿的醉态,若慕昭明不让女儿醉,女儿岂有醉倒的机会,男人啊! ------题外话------ 昨天轻微的食物中毒,休息了一天。 第386章 、平华认错 抱着孩子,慕昭明如雕塑般坐在大床前,目光静柔地看着薄情一动不动,直到怀中的小家伙因为饿了,大声抗议时才回过神,拍拍儿子的小屁屁,把他放到薄情怀中。 闻到母亲熟悉的味道,小家伙连眼睛都没睁开,本能地就在母亲的胸前觅食,却因为太过弱小无法得满足,不停地蹬着两条小腿,口中发出吚吚呀呀的叫声。 慕昭明唇角不由地勾起,正要出手帮上一把时,抬起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俊颜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 或许是出于母亲的天性,即便是醉了,只要一感觉到儿子的动作,薄情也本能地侧躺着身体,给儿子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抬手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襟,小家伙马上把嘴巴凑上前,大口大口地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看着眼前温馨熟悉画面,慕昭明的心里如潮涌,或许当年母亲也是如此。 母亲对孩子的关爱渗透到每一滴血肉中,连肉体在没意识的情况下,都本能地记得哺育孩子,不让孩子饿到。 “小家伙,父王不在娘亲身边,你要代父王好好地照顾她,不许欺负她,不许让她操心,等父王凯旋之日,同你娘亲一起带你出宫玩,带你出去骑马。” 慕昭明轻声地教训着才刚刚儿子,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觉得可笑,可是慕昭明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妖孽,也只情儿正在母爱泛滥期,没有看出儿子的狐狸本性,还天天担忧儿子养不大。 见儿子无视自己,半天不给一点半点回应,慕昭明忍不住伸出手拍了一下儿子的屁屁:“臭小子,听到了没有。” 嗷…… 饿坏了的小家伙不满地嘟喃一声,小嘴巴却一下一下更用力地吸吮着乳汁。 “轻点,别咬痛你娘亲。” 慕昭明无奈摇摇头,伸手拔开薄情散落在脸上的碎发。 看着薄情容颜,依依不舍地轻轻抚过她透着母性光辉的眉宇,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红唇:“等我回来。” 替母子二人掖好被子,再深深地看一眼妻子和儿子,取出一张叠好的字条放在薄情枕边,顺势了捏了捏儿子的耳朵:“小坏蛋。”也不管儿子的大声抗议,头也不回地走出寝殿,却错过了儿子的小动作。 只见慕昭明转身之际,小家伙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着乳汁,一边从被窝中伸出一只小手,竖起两根指头做了一个标志性的动作--剪刀手。 寝殿外面,帛儿和珊瑚肃然静立门边,慕绝双手托着墨剑,慕灭双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他的战衣铠甲。 慕昭明张开双臂,任由帛儿和珊瑚地为他换上铠甲,准备替儿子收大宸天朝送来的,三百万大军的厚礼。 换上铠甲,慕昭明清冷的气质中多了一股肃杀之气,站在九重殿前,宛如一代战神顶天立地,回头看着帛儿和珊瑚道:“你们好好照顾殿下和小皇孙,若有人敢对他们不利……杀无赦。” “是。” 帛儿和珊瑚异口同声,心脏一阵莫名的颤僳。 慕昭明从慕绝手中接过墨剑,从容大步走出九重殿,最后三个字却依然在每个人耳中回响,只是天宫之上有谁敢对殿下和小皇孙不利。 天宫大门,梵风流坐在龙辇上,看着走出来的慕昭明,抬起头看看玄殿若有所思道:“那玩儿太大实在占地方,不然朕也不想在此时要你亲自跑一趟。” 那玩儿?慕昭明听到这三个字,抬起看了一眼玄殿,梵风流指的是肥遗。 自那一次雷劫后,肥遗休养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恢复元气,只是天湖已经无法容纳它庞大的身体。 若再强留在湖中,天湖之水必然大幅度上涨,湖畔的一大片府邸将被水淹没,只好将其引入东海。 回眸,慕昭明眼中露出一抹轻佻的笑容:“父皇,您是害怕它吧。” 咳咳…… 梵风流尴尬地咳两声:“朕只是不喜欢这种长条条、滑腻腻的东西。” 慕昭明没有继续挖苦他,而是抱拳一脸郑重道:“父皇,只怕赢儿是个调皮,日后您要多担待点。” 难得看到慕昭明如此认真地跟他说话,梵风流面上一怔,捏着下巴一脸古怪道:“你只管放心,他是朕的孙子,朕疼他都不及,岂会不担待他。” 这臭小子是怎么回事?那小家伙就算是天赋异于常人,也不过是个小不点,难道他堂堂一代大帝,还管教不了一个才刚满月,连话都不会说的小不点,真是笑话。 看梵风流不以然的表情,慕昭明就知道眼前人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跪安礼也不行,耸耸肩大步走出天宫。 清晨,薄情从睡梦中醒来,脑袋有些酸涨,抬起手揉了揉才睁开眼情,目光迷离看看眼前熟悉的布置,脑海中某处一阵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寝殿,只记得被人灌了不少酒,至于后面的事情脑海中一片空白。 睁着眼睛看着帐顶想了一会儿,宴会后面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薄情终于决定放弃,事实也不容她多想,怀中小东西的双脚已经有力地蹬着被子,扭动着小小的身体。 “赢儿。” 薄情低头看着儿子,小东西揉揉小脸后,眯着桃花眼,冲着薄情露出一个可爱笑脸。 萌哒哒的可爱表情,让她瞬间母爱泛滥,红唇在儿子粉嫩的小脸上啵地吻一下, 抬起头,无意中看到枕边的字条,随手拿起来打开一看,面上一阵火辣辣,脸颊上腾地升起两朵红云,咬咬唇道:“慕昭明,你个下流的色呸子,流氓。”把字条往旁边一扔,拉起被子盖着自己的脸。 只见摊开的字条上面赫然写着:“情儿,养肥自己,等我回来吃你。”这么赤赤裸的话,难怪薄情会面红耳赤。 过了好一会儿后,薄情才做了亏心事似的,从被窝中小心翼翼地钻出来,拿起字条再看了一眼,眼睛中是难掩的甜蜜,却又有一丝惆怅。 从昨天知道大宸出兵,就猜到慕昭明又会离开一段时间,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走得那么急,抱着儿子道:“赢儿,你父王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小家伙冲着薄情眯起桃花眼,似乎在说:“你刚才还骂父王是下流的色呸子,流氓来的。” 门吱吖的一声推开,帛儿和珊瑚带着几名宫女,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看来听到寝殿内的动静。 帛儿走上前掀起帐帘,正好看薄情懒洋洋地伸了一下懒腰,她怀中的小东西亦是如此动作,看着母子二人相同的姿势,禁不住笑道:“皇太孙的面容虽长得像极了主子,不过这性子却是随了殿下。” 薄情正要自夸一番,珊瑚走过来,冷不丁地补充道:“懒得空前绝后。” 突然被珊瑚狠狠补了一刀,薄情差点到被呛到,把儿子高高举起,不以为然地道:“懒有什么不好,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懒的,儿子你说是不是。”说完,拿眼角斜斜地瞟了一眼珊瑚。 “耶。” 儿子十分干脆的地应一声。 珊瑚的嘴角马上抽了抽,看着马上就举起来小手,喝道:“小皇孙再敢出剪刀手,奴婢就……就出锤子,砸了你的剪刀。” 小家伙面上一怔。 “呀!” 薄情听到儿子不甘地叫一声,搓着两只小手委屈地看着她,桃花眼中泪水打转。 那萌哒哒的可怜的小模样,心里都要化成一滩水,连忙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赢儿乖,有娘亲在,谁敢欺负你,娘亲砍了谁的脑袋。” 儿子马上乖巧地点点头,小脸在薄情怀中蹭了蹭。 帛儿和珊瑚眼角一阵跳动,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居然会装可怜,老天爷要不要这么偏心啊! ——※※※—— 驿馆,平华公主坐在窗前,贴身的宫女走进来,俯在她耳边道:“公主,你要打听的人奴婢已经让人打听清楚。” “琼儿,快说。”平华公主一脸急迫地道。 宫女琼儿看了四周人一眼,平华公主一挥手,侍立在身边的宫人马上退出外面。 琼儿才压低声音道:“宴会上抚琴的男子名唤宫乐,是江湖上有名武林世家,绝响门的少主,以琴音为招,江湖人称绝响公子,是大明王的堂弟穆御风的朋友,目前办时在仁王府作客。” 闻言,平华公主明艳的小脸有些失望。 琼儿自小跟她,感情非比一般,看到主子这副表情,连忙出声道:“公主,您跟那位公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是有缘无份,还是忘了他吧。” “本宫知道了。” 见琼儿担忧的模样,平华公主失魂落魄地应着,他们这些公主看着尊贵,可命运却从来不是自己左右。 想到此,一道高贵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眼眸迅速闪过一抹浓浓的嫉妒,凭什么同是公主,他们的命运却是如此地不相同。 梵夭,她的命可真好,拥着天下所有公主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天下最尊贵的地位,父慈母爱,还能跟最爱的人成亲生子,却什么也不用付出,上天真是不公啊! 琼儿看到自家公主这样,在心里叹息一声道:“公主,如今外面都在传‘天域之城金酒贵,只为惊华醉步舞。’你不若以习此舞为由,多多接近皇太女殿下。” 自当日皇太女殿下醉酒一舞后,整个天域之城的女子都学习这惊华醉步舞,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谣言,学好此舞需喝酒,一时间惊华公主当晚喝过金谷酒身价大涨,却仍然是供不应求。 平华公主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琼儿身上,琼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就听到主子冷嗖嗖的声音从上面飘落:“走,随本宫去见惊华公主,本宫也想学习那惊华醉步舞。” 无论心里有多么不甘,她都没有忘记此行的目标,她是来和亲的,想要嫁一个好男儿,就必须跟梵夭拉好关系。 琼儿面上一愣,淡淡地道:“委屈公主了。” 满月宴结束后,眨眼已经过去三日,每天用过早膳后,薄情带着儿子向梵风流、薄言、太后请过安后,就抱着儿子来到九重殿外面的亭子中,坐在摇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有时候也会学慕昭明,念书给儿子听。 四月里阳光正好,天宫在配合上夜白留下的阵法后,温度跟天域之城无异,九重殿内的彼岸花静静地开放,整个天空都是彼岸花幽冷的清香。 薄情正抱着儿子看花,忽然一名宫人走进来道:“殿下,明月公主,藏王妃,平华公主在外求见。” “求见,他们……” 薄情刚想说明月和白映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气,蓦然想到最后一个人的名字,眼中飞快地闪过抹戏谑。 慵懒地躺在摇椅中,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轻轻捏着儿子胖乎乎的小手道:“赢儿,哥哥来看你啦,快起来吧。” 怀中的小家伙闭着桃花眼,软软的身体像只小猫一样在她怀中拱了拱,继续呼呼大睡。 “惊华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明月人还没到,承天宫中已经响起她的声音。 再这片刻后,明月的小身影像小鸟一样,从彼岸花的海洋中跑来。 跑上长长玉石阶梯,明月一阵风似冲入亭子中,小脸上面色涨。 看着一脸惬意的薄情,气喘吁吁道:“惊华姐姐,你下次能不能在御花园晒太阳,每次都爬得明月累死了。” 薄情瞟一眼面前,白玉铺就的石阶,似笑非笑地道:“阶梯是用来走的,谁让你跑了,你母后若看到你这样,又该数落你一顿。” 嗤…… 明月对薄情的话嗤之以鼻,潇洒地一甩裙摆坐在薄情身边。 看着薄情怀中的小东西道:“赢儿,明月姑姑来看你了,几天不见,你又长了不少呀!” 听到这句话,薄情似是想到什么,看着明月不解地道:“上次你母后连赢儿的满月宴都不让你出门,这回子怎么又肯让你入宫了?”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月得意洋洋地道:“我跟母后说,想入宫跟你学跳惊华醉步舞,她一听就同意我进宫了,还交待说可以多住几日,跟你好好学习。” “惊华醉步舞?跟我学?什么东西?” 薄情听到这个陌生名词,脑子中一片空白,再听到后面的话有些糊涂,她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因为没有参加宴会,明月也不知道惊华醉步舞只是薄情醉酒闹的笑话,本人在酒醒后根本什么也不记得。 明月一听到薄情反过问自己,面上也是一愣一愣:“惊华姐姐你不知道吗?现在大家都学习你在满月宴上跳的舞蹈。” “我,满月宴上跳舞?” 薄情用手指着自己,即刻摇摇否认:“我根本不会跳舞,怎么可能在宴会上跳舞,一定谣言乱传的。” 自从慕昭明出征后,薄情就专心地照顾儿子,外面的事情一律不过问,宫中也没有人跟她提起醉酒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酒后失态的事情。 “惊华醉步舞,平华当晚可是亲眼所见,惊华公主的惊为天人,就莫要太谦了。” 突然,淡淡的女声响起,只见亭子外面,平华公主亭亭玉立,语气却中有那么一丝的讥讽。 薄情见对方带敌意而来,大眼睛不由地眯起,淡淡打量一眼对方,眼眸深处隐着一抹冰冷。 平华公主着一袭华贵的,闪着珠光的粉蓝色的绉纱长裙,白色绣着华贵暗纹的披帛,头戴凤凰衔珠钗,两边簪着金步摇,额上贴着莲华花钿,唇边笑意盈盈,眼中一丝讥诮,莲步轻移而来,一双美眸同样打量着薄情。 宴会之日未能看清楚薄情的容颜,如今近距离一看,方知道传言不假。 摇椅中的女子容颜无双,只一袭简单的红色长袍,宽大的广袖自椅上散开,一直垂铺到两边的地毯上,裙摆随意散落地上,配着地上纯白的地毯,像一把红色的折扇展开。 眼前的女子眼睛眯起,眉宇淡淡,笑意淡淡,神情淡淡,长发散落在身后,一副闲散慵懒的姿态像极了一只懒猫,完全不是会客该有的打扮,心里面一沉,面上却不露分毫。 因为梵夭除了姿态像只猫,眼睛同样跟猫眼一样锐利,一点点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平华见过惊华公主。” 想不到世间这样瑶华天姿,风华绝世的女子,平华公主叹服地双手交叠在腰间,行了一个平辈间的见面礼。 瞧到这一幕,薄情唇角勾起,侧眸对明月道:“明月,不是说映儿姐姐也来了,她人呢?”那淡漠的态度,那悠然的语气,似乎是根本没有看到平华公主。 明月翘起腿,伸手拈起块点心道:“旦儿腿短,走得慢,嫂子只好陪着他慢慢走。” 薄情轻轻哦了一声,箫旦正在学步,每每看到阶梯、平地就非闹着要下地自己走路。 明明腿还不够长,还非得一步步地走上来,难怪半晌也看不到人,儿子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八成是猜到旦儿会如此。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那边平华公主见薄情完全无视自己,一颗心早就沉到了谷底,怒火在慢慢地烧起。 同是公主,梵夭凭什么在她面前摆谱,想到此嚯一下站直身体,冷冷地道:“天下闻名,惊华潋滟的惊华公主,就是如此的教养吗?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平华领教了,告辞!” 此言一出,侍候在薄情身侧的帛儿、珊瑚,还有其他宫人面上皆露出一丝讥讽。 薄情唇角勾起,头也不回地道:“帛儿,传本殿的话,承天宫眼下所有在当值的侍卫、宫人护主不严,交班后自行去刑房领罚。” 帛儿道:“是。” 闻言,平华公主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待领悟过来时,理直气壮的表情一僵,面色顿时涨红,连忙停下脚步,回头赔礼道:“是平华失仪,请惊华公主见谅。” 第388章 、箫旦失踪 毁掉那两个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平华公主整个人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这就是给华夏的致命一击。 “你疯了,竟然想打那两个孩子的主意。” 平华公主还是失声叫出来,虽然这确实是致使的一击,不过突然听到如此疯狂的计划,明艳的面孔因为震惊有些扭曲。 男人轻笑一声:“确切点,本王要的是整个华夏的江山,他们不过是两道小小的障碍,清除掉即可。” 平华公主有些不忍:“不过就是两个小孩子,他们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才能长大,根本防碍不到你们,怎么可能是你的障碍?” 面前的男子身形一晃,退回到纱帘后面,语气森然道:“你也亲眼看到了,那两个孩子是多么的妖孽,他们的存在就是天下最大的威胁,本王绝不允许他们活着,更不能放任他们成长。” 阴鸷幽森的语气让平华公主不寒而僳。 回过神时,纱帘后面的人影已经消失,只是对方冷酷的话一直徘徊在她心中,不敢相信有人会舍得对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下手。 片刻,平华公主用力掐一下自己的手臂,她是不是疯了,怎会连她舍不得伤害那两个孩子,他们之间可是敌对的,孩子若出事,对梵夭是最好的打击,她在婉惜什么,不由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次,提醒自己的立场。 九重殿的书房内,一边听着探子汇报消息,一边看着摇篮里小脸憋屈、纠结儿子,薄情心情极好地处理着公文,听完探子的汇报后,唇角含笑道:“给轻飏传信,本殿想了一个计划,让他帮忙确定一件事情。” 探子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上面的尊华侧漏的女子:“殿下,计划是什么,代号又是什么。” 薄情噙着一抹笑意,抬起玉手,手掌轻轻握成拳头:“计划是瓮中捉猴,代号五指山。”听到计划名称和代号,探子差点扑倒在地上,看着她不知怎么传达这则消息。 看着探子一脸茫然的模样,薄情咬咬唇,妩媚一笑:“你就照本殿的原话传,轻飏他自会明白本殿的意思。” “帛儿,你到澜凌那里跑一趟,跟他要点东西。”薄情一步一步安排好事情,瓮中捉独猴,这只猴子可不简单,她得详细地布置一番才行,免得猴子逃回山,继续当大王。 数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慕昭明,收到薄情传来的消息后,悠然地坐在营帐内喝茶。 详细地回想着薄情让人传来的话,面上含笑:“慕绝,晚上随我潜入敌人的军营,本王要亲自替孩子他娘确定一件事。” “是,主子。” 慕绝应退出外面,走到帐门前,停下脚步,回过头道:“主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计划的内容不是瓮中捉鳖,而是瓮中捉猴,代号又为什么是五指山,这计划跟《石猴记》有什么关系。 慕昭明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眉目如画的容颜上,扬起一丝神秘笑容:“等情儿用五指山压着猴子时,你们就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夜,水月洞天灯火闪烁,到处一片宁静。 白映儿看着儿子睡着,掖好小被子后才放心离开,走到房门外面对侍候儿子的人道:“小心照看好世子,别让他又跑了。”有个太聪明的儿子未必是好事,真是每时每刻都不能省心,恨不得把他绑在身边。 “是,王妃。” 门外的侍婢、侍卫齐齐轻声应道。 箫谨天看到她出来,伸手把她圈入怀中:“放心,我们的儿子可是不一样的,他能照顾好自己,嘶……” 白映儿一只玉手正掐着他的手臂,箫谨天吸一口冷气:“映儿,轻点,轻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看着箫谨天痛得皱成一团的眉头,白映儿悻悻地收回手:“你心里其实很得意,总算把儿子踢下床。”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这么想过。” 箫谨天举起手发誓,虽然儿子经常坏他的好事,不过慕昭明不在的时候,那个小家伙在身边,绝对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像。 “你说的最好是真话,否则……”白映儿又拧了丈夫一下,转身就走。 “当然是真话,我发誓。”箫谨天揉着被拧痛手臂,追在后面解释,一副小男人的姿态,哪里还有平时领兵时震慑四方、威风八面的模样。 黑暗中,一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夫妻二人离开,看着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走远,眼睛的主子把目光放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看着守在门外的侍卫和侍婢,眼睛中露出一抹讥讽。 眼睛的主人身形一闪,就出现在门前,守在门前的人一惊,只是不等他们出声,来人的手一挥他们便晕倒在地上,来人大大方方地推门走入内。 房间内,柔和的灯光,映出来人的面容。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人,古铜的皮肤看起来像在火炉中锻烧一过结实,五官深刻,幽黑的眼眸目光深邃,薄唇紧抿,显示着他性格坚韧。 男人走到大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面上、眼中露出难以抵制的惊叹,忍着吹口哨的冲动,伸出手抚着孩子的小脸,赞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完全继承了你母亲的好皮相。” 说完这些话,男人把一个小瓶子放在孩子的鼻前,确实孩子闻到里面的气味后,收起瓶子,伸手抱起床上熟睡的孩子,大步走出房间。 瞟一眼倒在地上的侍卫、侍婢,男人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大名鼎鼎的天帝,府上的防卫也不过如此,虽然本王的手段有些卑鄙,不过也怪你们自己太大意。” 大街上,男人抱着孩子,看着天宫所在的方向,唇边挂着冷笑:“梵夭,本王就是要你猜不到我在想什么,有本事拿你的儿子来换。”高大的身体微微一动,几个起落后,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翌日清晨,整个水月洞天,混乱得像被大水冲过的蚂蚁窝,所有人都乱成一团。 因为小世子又在跟他们玩失踪游戏,只是这一回,他们把整个水月洞天都翻遍了,硬是找不到小家伙的踪影。 御书房,白映儿紧紧拉着薄情的手:“情儿,这回你一定要帮帮我。” 薄情抱着儿子,一脸镇定地安慰道:“映儿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多派人手帮你找到旦儿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映儿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带赢儿到水月洞天一趟,或许就像上次一样,赢儿能帮我们找到旦儿,旦儿从来没有失踪这么长时间,我担心他会出事。” 薄情其实很想告诉她,上次儿子能找到旦儿,是因为那个小家伙看到旦儿钻进到茶案底。 但是这回的情况完全不同,只是看到一脸担忧白映儿,硬是把话吞回去,默默地点点头。 “父皇,我带赢儿出宫一趟。” 薄情看着梵风流,梵风流沉默,白映儿也不敢出声。 好一会儿后,梵风流面色凝重地道:“虽然父皇不希望你和赢儿冒险,但是旦儿也很重要,所以……你最好多带些人,父皇会让古如斯安排人,一路保护你们母子到水月洞天。” 因为阻止不她,就只能成全,谁让他只有一个宝贝女儿。 薄情知道儿子的安危关系是整个华夏的将来,父皇是好不容易才做出决定,她必须保证儿子在天黑前,安然无恙地回到天宫:“是,父皇,儿臣一定会保证赢儿的安全。” 午后,天域之城突然戒严,一时间百姓纷纷猜出是不是城中出了什么事情。 无数黑衣银甲,手持长剑的士兵,把守在大路两边,把从天宫到水月洞天的路及屋顶,守护得密不透风,只怕是连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重重保卫中,缓缓朝水月洞天前进。 薄情悠然地坐在马车内,小家伙则躺在她脚,不停地蹬着双腿,对着薄情伸出双手,口中发出吚吚呀呀的叫声,似是在提醒薄情抱着他。 看着小家伙讨抱的模样,薄情对着儿子摆摆食指:“赢儿乖乖,娘亲带去你找哥哥,你们一会儿就能见面,跟哥哥在一起时,赢儿一定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嗯。” 小家伙看着薄情,伸出两只手指,甜甜地一笑。 儿子乖巧回应,薄情忍不住连忙弯腰,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亲。 只是,低头间看到儿子天真无邪的眼神,还有甜透心涧的笑容,瞬间母爱泛滥,把儿子抱起来,紧紧地拥在怀中。 薄情挑起一角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形,追星、逐月、古绝、帛儿守在马车四周,两边唇角微微扬起,儿子出来这一趟真是堪比帝王出行。 “这小皇孙出宫,真是堪比帝王出行。” 大道旁边一家酒楼内,一名抱着孩子,站在窗前的男人也说出相同的话,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讥讽。 那男人的身后,站着一名一卫打扮的男子,听到男人的话后皱起了眉头:“主子,对方的守卫如此森严,只怕是不能轻易得手。” 若他没有看错的话,守在凤辇外面的是惊华公主的贴身侍卫,在前面开路的是古家精选出来的暗卫,大道两边的守卫是从军挑选出来的精英,屋顶上也站满弓箭手,要从这些人手中抢人得苦战一番。 “谁说本王要抢人了。”男子头也不回地否认护卫的想法。 护卫一阵疑惑,就听到男人淡淡地道:“本王自有办法,让惊华公主亲自把孩子送上门。”大手轻轻抚过怀中的孩子熟睡的小脸。 第389章 、交换人质1 皇太女驾临,按理当水月洞天当长开大门迎接,只是以箫谨天的身份,以及他跟慕昭明的有关系,这些俗礼就全免掉。(..tw无弹窗广告) 薄情抱着儿子下了凤辇,也不问任何人,就径直朝大厅走。 走进大厅,箫谨天果然端坐在大厅内,同时在场的还有沈玥,孙子不见她自是担心不已。 沈玥一看到她出现马上站了起来,面上有一丝犹豫,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朝薄情点点头便默默地坐下,面上依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薄情分明看到了,却假装没有看到,抱着儿子找了把椅子自如地坐下,握着儿子的小手道:“赢儿,跟大家打招呼。” “吚……”小家伙听话叫一声,摆摆小手,一双桃花眼四处射。 “赢儿该有三个月大吧。” 沈玥看着一脸可爱的小家伙,担忧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薄情低头亲一下儿子道;“是,三个月了。” 回身,把小家伙交给帛儿抱着,看着眼前三人道:“我们还是直入正题,旦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瞒不了你。” 箫谨天取出一封信,淡淡地道:“这是刚刚才收到的,对方用箭送来的信,旦儿他不是自己藏起来,而是被人掳走了,对方要求你带着赢儿去交换旦儿。” 闻言,薄情眉稍一扬,眼中露出一丝意外。 接过信大概看了一眼信上面的内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勾起唇角一笑:“箫天帝你猜猜看,对方能忍旦儿多长时间。” 旦儿那个小家伙时不时就能把整个水月洞天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连箫谨天都头痛,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小家伙掳走,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小家伙给逼疯。 箫谨天无奈的耸耸肩:“本王也不知道,不过本王在想,如果把赢儿也送过去,事情会不会更有趣。” “都什么时候了,旦儿危在旦夕,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看到两人还在不以为然地在玩笑,白映儿心急了,忍不住冲二人大叫。 “放心,儿子不会有事,我保证。”箫谨天把她拥入怀中,有事的是那些把儿子掳走的人,居然敢把注意打到他的头上,不知死活。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白映儿看着两人,两人相视一笑不出声。 看到两人淡然的反应,白映儿明知儿子不会有事,还是一把推开箫谨天,火冒三丈地道:“都是你不好,旦儿才刚刚一岁,你就非让他自己睡一个房间,不然也不会被人掳走。” 薄情闻言,微微垂下眼睑,隐下眼中的笑意。 “映儿姐姐别急,对方信上只是提出要我带着赢儿换回旦儿,上面可没提到交换的地点,所以我们再等一等,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一定还会再联系我们,而且很快就联系我们。”旦儿的古灵精怪,不是谁都消受得起。 白映儿叹了一口气,担忧地道:“旦儿拉臭臭的时间到了,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侍候好他,旦儿的习惯很多,抱的姿势不对他都会不开心。” 闻言,薄情的嘴角一阵抽搐,看看儿子安静乖巧的小模样,心里不暗暗庆幸,幸好儿子还是很听话的。 ——※※※—— 相同的时间,天域之城的另一隅。 “叔叔,我要拉臭臭。” 房间内,男人刚刚夹一筷子的菜往嘴里送,箫旦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男人正往嘴里送菜的动作一怔,脖子似是僵硬了一般,很艰难才转过来,看着床上笑容可掬的孩子,嘴角本能的抽搐起来。 原本沉睡不醒的孩子,此时已经醒来,并且自己坐起来,一双狭长邪魅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眼眸中没有丝毫畏惧。 孩子见他看过来,一双小手马上捂着肚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随之皱起小脸,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男人额角狠狠跳动,紧皱起眉头。 孩子的小脸突然皱起来,明显因为憋着便便不舒服造成的,小家伙正一脸囧囧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道:“叔叔,旦儿肚子难受,要拉臭臭。” 臭臭,再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看着筷子上的菜突然有些恶心,正要发火时,只是一看到孩子皱成一团,依然天真、可爱,漂亮的小脸,冰冷的面容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一丝,无奈地道:“来人。”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侍卫,男人放下筷子,阴沉着脸冷冷地道:“你,赶紧抱那孩子出去外面如厕。” 收到命令,侍卫毫不迟疑地把手伸到孩子腋下,把孩子高举起来,就要往外面走时,下巴马上重重地挨一脚。 那名侍卫还没回过神,就听到怀中的小家伙火气十足大声吼道:“笨蛋,不要这样抱本世子,本世子会不舒服。” 房间内,两个成年男人顿时一阵石化。 侍卫想是被孩子的话惊到,两手僵硬地举着,愣愣地看着孩子火气、神气十足的小脸,不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正在侍卫不知所措时,小家伙抬手往侍卫头上一拍,趾高气扬地道:“笨蛋,把你的脖子伸过来,让本世子抱着。” 于是房间内…… “本世子还小,不用去茅房拉臭臭,拿个便盆来,就在房间里拉。” “这便盆不够干净,本世子会拉不出。” “啊!你没洗手,不要脱本世子的裤子。” “笨蛋,不要用纸擦本世子的屁屁,用温水洗,温水,听到没有。” “……” 房间内,孩子奶声奶气的命令一道一道响起,偏偏有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男人看着把他的侍卫当狗使唤的小家伙,镇定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而是那名侍卫刚是一脸快崩溃的表情,天杀的小屁孩! 折腾半天,总算解决小家伙拉臭臭的问题。 男人深深地吸一口气,冷冷地道:“去找个有经验的女人来照顾他。”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手上这个人质,是个刚满周岁的孩子,生活尚不能自理。 这句话一出,那名侍卫感激得几乎要掉眼泪,连忙把孩子放在床上就往外面跑。 看看逃跑似的冲出去的侍卫,男人的嘴角再次狠狠地抽了抽,谁会相信一个刚到周岁的孩子,差点就把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侍卫给弄哭。 “喂!” 男人刚吃了两口菜,小家伙就大叫一声, 回过头,男人看着趴在床上,完全没有当人质的自觉的小家伙,表情再一次石化。 只见那小家伙顶着一只笑眯眯的脸,悠然地趴在床上,晃着两只小脚,伸出一只小手,朝床下指了指。 男人顺着小家伙指的地方看去,脸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原来侍卫走得太急,竟然忘记把便盆端走,看着里面几截“香蕉”,男人一阵反胃,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来人,马上给本王传第二封信到水月洞天。” 看着床上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孩子,男人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心里着实是憋屈,竟然堂堂一朝之王,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玩弄。 想过这孩子很逆天,只是没想到会逆天得如此变态,若不是为了一并解决另外一个小家伙和梵夭,他一定先解决眼前这个小家伙,免得他制造麻烦。 ——※※※—— “殿下,第二封信到了。” 水月洞天的管家,拿着一封信小跑进客厅。 薄情瞟一眼信封,毫不犹豫伸出手,箫谨天刚想制止,不过在看她手上那双闪银光的手套时,到口的话马上吞回去,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丫头。 打开信,薄情轻声念道:“见信,请皇太女殿下即坐上停在水月洞天后门的马车,把孩子带到西城闹市区,谨记不得让任何人在暗中跟踪,否则当心孩子的性命。” 后门,西城闹市。 箫谨天听到这个地名,皱着眉头道:“情儿,对方凭什么相信,能带着你和孩子一起走出天域之城” 薄情折好信,看一眼在场的三人,笑笑道:“因为旦儿不在城中。” 当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薄情眼眸中一片黑暗,冷静地道:“好了,以免夜长梦多,事不宜迟,本殿马上出发。” 白映儿惊讶地看着薄情,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意对方的要求,好半晌才淡淡地道:“情儿,对不起,我……” “映儿姐姐,我明白。” 薄情朝白映儿眨一下眼睛,同是母亲,她岂会不明白一个母亲在孩子不见时的紧张心情。 伸手抱孩子时,帛儿却抱着孩子退开几步,不敢相信地看着薄情道:“殿下,你真的要用小皇孙交换小世子,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殿下怎么向主子交待。” 没有收回伸出的手,薄情一副胸有成竹地道:“放心,本殿不会让赢儿有意外,更不会有任何的万一。” 帛儿心里相信薄情的能力,只是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保证孩子安然无恙。 突然,帛儿脑海中灵光一闪:“殿下,对方一定没见过小皇孙,不如我们再找一个孩子来代替……” “不行。” 薄情马上坚定地否决:“对方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必然是有办法确定孩子的真假,所以你不必再劝本殿,此事本殿心中自有计较。” 帛儿无奈,只好交出怀中的孩子。 从帛儿怀中抱过儿子,薄情一行人走到水月洞天的后门。 果然,门外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薄情的唇勾习惯性地勾起,倒要看看对方有什么本事,敢把注意打到她头上。 第390章 ,交换人质2 西城闹市,那里的道路错综复杂。街道上人来人往,最不易隐藏行踪,却又是最好隐藏行踪的地方,对方果然是选了一个好地方。 这辆马车的密封性又很好,薄情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通过外面传来的声音,大概知道外面是什么环境,都经过了什么地方。 刚开始时,马车确实是往城西闹市走,不过在离目的地几十米处,马车突然拐了个弯,走了跟闹市完全相反的反向,周围的环境也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大约走了近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帘子也被拉开,炎夏的阳光却从外面温柔地钻进来。 薄情抱着儿子走下马车,迅速扫一眼四周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所民居,院子很小,装修也很简单,却胜在别致,小小的池塘,池塘里碧绿的茶叶连成一片,池塘边上还有一座小小的竹子搭成的亭子,亭内一名男子正襟坐在茶案前泡茶。 走入亭子,薄情施施坐到男子对面,两眼直视着对方刚毅的面容问:“中英王——独孤凌?”似是在询问,表情却是肯定的。 男子轻轻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看着若无其事坐在对面的女子:“正是本王,为了请到皇太女殿下,本王可真是废了不少心思。” “以中英王的威名,想见本殿大可不必如此费周张,派人送一封书涵,本殿自娄亲自走下天宫迎接尊驾。”薄情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态度中对对方的行为充满讥讽。 独孤凌幽黑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沉,冷冷地打量着悠然会在对面的女子,眼眸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眼前的女子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一身素色大开大合的常服,肩上披着一条似是冰白透明锦帛,一张小脸不施任何脂粉,素颜朝天,头发仅用一支玉簪挽着一个简单发髻,一双过大的眼睛中却透着狐狸般的狡黠。 这般简扑的打扮,这完全不是一朝公主该有的,只是,即便她浑身上下没有华服珠宝的装饰点缀,依然尊贵逼人,风华典雅,眉宇间是皇族女子中难得一见的威严震慑。 眸光浅淡,似乎万事万物皆不入其目,却比以往见过的,那些化着精致妆容,浑身锦衣华服,端着尊贵优雅姿态的皇族女子更吸引他的目光。 再往下看,目光不经意扫过薄情中的孩子,眼眸中冰冷不自觉地融化了一丝。 昨天那名唤箫旦的小家伙已经够让他惊讶的,想产到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也丝毫不逊色,那张可爱的笑脸,让他几乎忍不住想伸手抱起他。(..tw好看的小说) 此时,薄情怀中的小家伙,正睁着一漂亮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那甜甜的,天真无邪的笑容,直钻到他内心深处,一下子冲走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带来一缕暖暖的阳光。 见对方看着自己,小家伙马上朝独孤凌吚吚呀呀地叫起,伸出一只小手,做了招牌的剪刀手。 薄情看着儿子讨人喜欢的小模样,笑眯眯地道:“看来本殿的儿子很喜欢中英王,小家伙正在跟你打招呼。” 独孤凌面上一怔,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手势,唇角下意识地翘起:“小皇孙确实很可爱,本王都忍不住想抱抱他,不过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本殿也很好奇,中英王有何办法,把我们母子二人同时带出天域之城。”薄情轻描淡写地抛出心中的疑问,这才是她最好奇,最想知道的事情。 闻言,独孤凌没有出声,默默地继续着方才泡茶的动作。 此时此刻,亭子内除了泡茶叶,杯盏碰撞的声音,只有一片沉默中波涛暗涌的安静。 大约半盏茶功夫后,独孤凌把一杯茶推到薄情面前:“本王听闻皇太女殿下茶艺高超,想必也是品茶的高手,不知可愿意尝一尝本王亲自泡的这杯茶?”明明是征求的话,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和态度。 薄情不以然瞟一眼那杯茶,眼角泛出一丝冷笑:“中英王茶艺不凡,这必然是一杯好茶,可惜赢儿尚需要本殿喂养,暂时还不能喝茶,还是中英王自己慢慢地品尝吧。”伸出玉手,轻轻把茶杯推回到对方面前。 闻言,独孤凌眼中露出一丝意外,端起那杯茶,当着薄情的面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看着眼前薄情目光中多了一分赞叹。 后宫的女人为了保持身材和容颜,从不亲自喂养孩子,连他也是由乳母喂养照顾,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亲自喂养照顾孩子,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本王不会下毒。”抛下茶杯,独孤凌讥讽地看着薄情。 “本殿知道呀。”薄情侧头看着对方,她当然知道那杯茶没有毒,至于不喝茶的原因她已经解释过。 独孤凌不由轻笑两声:“你让本王很意外。”说完,拍拍手。 片刻后,院子内其中一间房的门打开,一名黑衣打扮的男子,抱着一个孩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薄情扫了一眼男子怀中的孩子,正是失踪不见的箫旦,眼眸深处马上露出一抹意外,悬着的心却暗暗恢复原位,还好这个小家伙也在这里。 旦儿那小家伙一看到薄情和她怀中梵赢,马上兴奋地蹬着小腿,挥舞着一双小手,大声叫道:“弟弟,弟弟……”活泼的样子,完全没有被陌生有劫持的紧张害怕。 看到旦儿这样,薄情不禁松了一口气,轻轻扶起儿子坐起来道:“赢儿,哥哥来了,你们要不要在一起玩。” 闻言,小家伙马上兴奋地拍起手,口中吚吚呀呀叫个不停, 独孤凌看着梵赢的可爱模样,眼眸深处有一丝隐晦,示意侍卫把箫旦抱过来。 箫旦一进了亭子就停扭动身体,冲着薄情大声叫道:“抱抱,旦儿要抱抱弟弟……” 薄情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侍卫看一眼独孤凌,只见独孤凌微微垂下眼眸:“把孩子放到地上。” 箫旦一落地,马上手脚并用地爬到薄情身边,紧紧拉着薄情衣袖。 薄情把怀中的孩子到地上,让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回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凌,含笑道:“本殿总算是想明白了,中英王并不打算把我们带走,而是要就地解决我们。” “不错。” 独孤凌毫不否认,看着面前的女子,淡然地笑道:“本王只要把皇太女殿下和两个孩子就地解决掉,就可以一个人轻轻松松地离开。所以,你们所谓固若金汤的天域之城,本王依然是可以来去自如。” “就地解决,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薄情点头称赞。 “你不怕死吗?”看着眼前一派轻松自然的薄情,独孤凌的眉头蹙起。 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淡定,以她一人之力,若是只保自己一人勉强可以离开这里,可是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离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薄情低头看一眼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孩子,笑笑道:“怕,死,谁不怕啊。而且我还想看着俩孩子健康快乐地长大,将来成亲生子,所以本殿只怕不能如中英王所愿……死在这里。” 独孤凌听到薄情的话,习惯的轻笑两声,盯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女子:“本王可不认为你有能力顺利离中开这座院子,除非你舍得放弃这两个孩子,可是母性的使然,你舍不得……” “所以,本殿只请中英王留下来。” 薄情打断独孤凌,讥讽地看一眼对方,做人还是不要太过自信,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独孤凌闻言心里骤然一紧,眼中一丝意外,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化齑粉,眼眸阴冷地盯着薄情,沉声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本王的行踪?” 薄情瞧一眼那只化成粉末的杯子,很认真地点点头:“区区一个平华公主,在本殿面前就像透明的琉璃杯,什么都藏不住,所以本殿早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瓮中捉猴的计划,来迎接中英莅临我朝帝都作客。” 瓮中捉猴?独孤凌面上一怔,随之了然地一笑:“那本王就大胆地猜一猜,皇太女殿下的计划代号一定是五指山。”因为他属猴,所以眼前的女子把她自己当成是如来佛祖,想把镇压住他。 “正是,这是本殿特意为你准备的计划,可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哦。” 薄情含笑看着对方,中英王独孤凌在九洲之名,可比大宸天朝的帝王还有出名,配她亲自出手对付他。 独孤凌眼眸又沉了三分:“本王不相信,你的那些人能轻易找这里,在他们到来之前,本王依然有足够的时间有解决你们。” 薄情朝对方抛了一记媚眼,再次露出讥讽地笑容:“中英王以为,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同时出现在天域之城,就能扰乱本殿的人的视线,就能让他们找不到本殿的行踪,你真是太自信了。别忘记了这里是天域之城,是本殿的地盘,而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在本殿的掌控中。” 独孤凌镇定冷静的面容,露出一丝丝不可思议:“是本殿大意了。” 薄情含笑道:“阁下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本殿的人出手把你生擒……” 看着薄情胸有成竹的表情,独孤凌的面容迅速恢复面无表情,心里暗暗骂道:“平华公主这个废物,居然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抬头,看着薄情一字一字地道:“本王想赌一把。”话音刚落,毫不犹豫地朝两个孩子挥掌,薄情心中一惊。 ------题外话------ 断更原因,各种卡文卡文。 第391章 、交换人质3 抬头,看着薄情一字一字地道:“本王想赌一把。”话音刚落,毫不犹豫地朝两个孩子挥掌,薄情心中一惊。 独孤凌的武功虽不及慕昭明和箫谨天,但用来对付两个孩子是绰绰有余。 见对方起了杀心,薄情出手也丝毫的不比独孤凌慢,肩上的披帛如箭般射过,已经拦在两个孩子前面,挡住那致使的一击,另一只手鞭子从袖中射出,毫不犹豫地攻向独孤凌。 出手对付两个尚不足一岁的孩子,于独孤凌而言是易如反常、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他那一掌挥出只用三分力,不过足够把那两个孩子送上西天。 只是,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在他一掌挥出后出现大问题。 他所调动的内力、真气,完全无法挥出去,而是滞留在掌上一瞬后,迅速回流于体内,不听控制地在经脉中乱窜乱撞,气息大乱,血气翻腾。 薄情见自己挥出的披帛感觉不到任何力度,而鞭子也毫不费力缠上独孤凌的脖子,马上感觉到事情不对劲,连忙用披帛把两个孩子一卷,两个孩子就回到她的怀中,撤回鞭子不解地看着独孤凌, 眼看着对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薄情暗暗松了一口气,讥讽地道:“想不到英雄盖世的中英王,居然会对两个孩子出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是教本殿十分失望。” 独孤凌听到她的话,面色刹时间煞白,狠狠地盯着薄情:“梵夭,你以为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居然给本王下毒。” 闻言,看着独孤凌越来越难看的面色,薄情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之恍然大悟,唇边含笑不以为然地道:“本殿是女子,从来不行君子之道。”鬼才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反正她还没来及出手。 出手封住独孤凌身上几个大穴,低头就看到箫旦那小家伙,脸上马上一黑,只见那小家伙正抱着儿子猛亲他的小脸。 薄情的嘴角一抽,冲着院子外面道:“箫天帝,还不快来抱走你儿子。”她的赢儿是弟弟,不是妹妹,旦儿可别弄错了。 微怒的声音刚落,箫谨天高大的身影就鬼魅似的出现在院子,看到儿子的行为后,额角上也猛地跳动两下,无奈地喊一声:“旦儿,还不快点跟父王回家,娘亲等你回家一起吃饭饭。” 正抱着梵赢猛亲的箫旦,一听到父亲的声音,马上松开梵赢,拍着小手大声欢叫,然后手脚并用利落地从薄情怀中挣脱下来,摇摇摆摆地朝箫谨天扑过去。 面对儿子的热情,箫谨天自然无法拒绝,蹲下高大的身体,张开双臂,等待儿子扑入怀。 薄情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一丝柔和笑意,想像着慕昭明回来的画面,那时候赢儿也应该像旦儿这样大,看到父王回来应该也会兴奋地扑过去,毕竟某人也一直是个慈父。 “殿下,我的药不错吧。” 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落下的同时,一道清俊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 薄情马上摇摇头,不等她开口,来人马上失控地大声叫道:“不可,本公子的毒药,可是天下无双的。” 看着一脸失望的男子,薄情本能抱紧儿子,轻巧地闪到一边,跟对方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淡定地解释道:“澜凌,不是你的药不行,而是本殿还没来得及用,他便先自己出问题。” 为了预防万一,薄情特意跟澜凌要了一种,只要闻到就会中毒的毒香带在身上,没想到她还没出手,独孤凌就已经先中毒,失去反抗力。 呃!澜凌面上一滞,那可是精心研究出来的毒药,正愁没有试用,不想薄情就找上门。 此番亲自跟过来,就是为了验收成果,没想居然没有派上用场,俊颜上露出一丝沮丧。 “是本王让旦儿先下手为强。” 箫谨天突然插进一句话,澜凌整个人夸张地一僵,张大嘴巴,震惊看着正在箫谨天怀抱中撒娇的小家伙。 回过神,用力地甩了甩脑袋,面无表情道:“给点时间我消化一下。”转身,逃跑似的离开院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薄情从容淡定的面容上也微微一怔,却不似澜凌那么震惊,看着箫谨天含笑道:“还是你想得比我周全,毕竟旦儿一个孩子出手,总不会惹人注意。” “旦儿是在拉臭臭时下的毒。” 冷不丁箫谨天怀中的小家伙冒出一句,薄情整个人一僵,小家伙接着道:“父王教的。”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回头看着被封了穴,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独孤凌,假装若无其事地道:“栽在旦儿手上,算你倒霉。” 据了解,独孤凌这个男人有非常严重的洁僻,想着旦儿在他面前拉臭臭,薄情就忍不住想笑。 簘谨天马上摆摆食指,眼中露出一丝狐狸般狡猾的笑容:“这可不是本王的注意,是轻飏特意让人给本王传来的消息,他早就猜到对方想把你和赢儿引出来,就一定会先对旦儿下手,所以早早作好安排,我们父子俩只是配合他演一出戏,所以……” 目光突然落在独孤凌身,似笑非笑地道:“你死后变成厉鬼,可千万别找我们,后会无期。” 箫谨天抱着儿子一跃跳上墙头,突然又回过头,面上有些尴尬地对薄情道:“这件事千万别让映儿知道,不然后果很严重。你也不能向你娘亲透露一个字,不然这样好玩的事情,你不会有机会参加第二次。”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儿子说的,薄情看着箫谨天威胁儿子,只感到胃里一阵抽搐。 箫谨天是初为人父,儿子又是一个逆天的存在,虽然平时很宠溺儿子,只是儿子调皮时却也免不了会头痛,自然免不了要立立威,不过幸好父子俩还能用成人之间的方式交流。 果然,旦儿那小家伙很乖巧地点点头,啵的一声亲了父亲的脸颊。 薄情的嘴角又是一抽,不过知道是慕昭明暗中出手,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懒得理会那对父子俩,看着儿子含笑道:“赢儿,你父王定会在你满周岁之前班师回朝。” “嗯。” 怀中的小家伙打着呵欠,轻轻应了一声。 薄情一挥手,马上有无数的黑衣人,把独孤凌一行人全数押走。 独孤凌走到边门,突然回过头道:“梵夭,你准备如何对付本王。” 薄情看着儿子的可爱的小脸,头也不抬道:“于大宸天朝而言,中英王是一张很有用的王牌,本殿自然中包君满意。” 留着他,日后必大有用处,当然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平华公主,看我怎么收拾你。”抱着儿子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门外,帛儿及銮驾,整整齐齐地候着,一看到她出来,马上迎上前。 驿馆,平华迟迟没有等到独孤凌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不安感,悄悄从心底爬上来,在房间内不停地走来走去。 琼儿看到主子紧张,忙安慰道:“公主,你别太担心,他们应该没事,一定会成功的。” 平华公主停下脚步,担忧地道:“你懂什么,万一事情没有成功,本宫可就……” “就是死路一条。” 冰冷的男音从门外传来,紧闭着的房门,砰一声被人撞开,平华公主和琼儿都吓了一大跳。 门外,青天皇子阴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朝站在一旁的琼儿瞥了一眼:“出去。” 见此情形,琼儿犹豫一下,还是识趣地走外面。 “青天,你把我的人支开,是什么意思。”平华公主见青天居然给自己面色看,面色一沉,挺起胸膛,冷眼相向。 “你应该关心的是,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青天皇子冷冷地回一句。 “你……” “独孤凌已经被惊华公主拿下。” 青天皇子不冷不热地抛出一句话,瞬间像惊雷一样在房间内炸开。 闻言,平华公主整个人一下僵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似是被抽控一般几乎站不稳,本能用手抓住身边的桌子,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说什么?不可能。” 平华公主不敢相信地自问自答,独孤凌那样天下独一无二的男人,岂会轻易落入梵夭手中,可是她却听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哼!青天皇子讥讽地冷哼一声:“你以为梵夭是什么人,都跟你一样无知吗?要知道梵夭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把当时没有统一的,神洲大陆上那些国家玩弄在指掌间,你的那点儿只能用来争宠的小聪明,能躲得过她的眼睛,笑话!” 被青天皇子一阵冷嘲热讽,平华公主心里又气又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回想着当日在宴会上,以及在承天宫中见到梵夭时的种种画面,心里不由地一阵后怕。 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青天皇子把一个造型独特小瓶子放在桌面上:“是要顾全大局,还是弃天锦的存亡不顾,你自己选择吧。” “不要……” 看着桌面上的造型独特的小瓶子,平华公主无力地挣扎着,那个瓶子的作用她太熟悉。 这种瓶子她见过无数次,宫中若有嫔妃和皇室公主犯了错,便有人为他们送上这样的瓶子,每个收到瓶子的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青天皇子看着垂死挣扎的平华公主,不禁哑然失笑,不紧不慢地道:“我劝你还是顾全大局,把这瓶子收下,起码能死得干脆一些,若落在惊华公主手中,后果你心里比我清楚。” 似是当头一盆冷水泼下,平华公主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当然明白青天皇子话中的意思。 顾全大局,就是把天锦暗中跟大宸天朝合作,算计小皇孙和梵夭的事情全都揽到身上,否则就等着华夏与天锦开战,然后身处敌人腹地的他们,在敌人严刑拷打折磨中慢慢死亡。 只是,一旦她承担下所有人罪,梵夭又岂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自尽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无论她怎么选择选择,结局都是一样,若是如此,何不为父皇、母后做最后一件事情,担下所有的罪责。 想到此,平华公主伸出手,前前后后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把那个瓶子拿起来,当着青天皇子的面,把瓶子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青天皇子看着她喝下毒药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地走出房间。 房间外面,青天皇子前脚刚走出映月阁,一直守在房间外面的琼儿,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眼泪缓缓地滴落。 翌日,平华公主暴病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天域之城。 御书房中,薄情在听到消息后,眸中露出一丝轻蔑,冷冷地道:“区区一个平华公主算什么,这回真是便宜天锦了,看来这平华公主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小聪明,知道自尽比落在儿臣手上强。”她的手段,可没有人消受得起。 梵风流悠然地抱着孙子玩,心情正好,听到女儿的话后,不忘拍女儿马屁:“区区一个平华公主算什么,就算是全天下的公主加起来,也没有不及夭儿一毫。赢儿,你说是不是?” 拍完女儿的马屁,梵风流还不忘逗弄怀中的小家伙。 那小家伙马上吚吚呀呀地叫起来,似是在赞同梵风流的意见。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等某人回来时,儿子应该会叫一声“父王”吧。 海域军营。 慕昭明看到薄情传来的信息,上面只有六个大字,唇角边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慕绝看着上面晦涩难懂的六个字,不解地问道:“主子,殿下传来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 把信收好,慕昭明含笑道:“这是六字大明咒,是《石猴记》中,如来佛祖用来镇压孙悟空的咒语,意思是他们已经顺利抓获独孤凌,回去得好好嘉奖旦儿那个小家伙。”当然还有赢儿。 想到儿子,慕昭明眼中的笑意更深,他胜利班师回朝时,儿子也快满周岁,应该能会走路了吧。 回想儿子可爱的小模样,还有薄情的温柔香软,慕昭明突然敛起脸上笑容,闭上眼睛,俊颜上瞬间没有任何表情。 再次睁开眼眸时,里面是如烈火般燃烧的杀气,浑身散发着来自九幽地狱阴冷,手中长剑一挥,沉声道:“给我杀,大宸的侵略者,一个都不许放走。” ------题外话------ 抱歉,迟了一点点出小黑屋,就错过最后的更新时间。 第392章 、轻飏失踪 号令一出,兵行千里。.tw 慕昭明回过头,抛给慕绝一纸信函,淡声道:“你给我送一封千里加急回天域之城,本王要告诉陛下和情儿,本王要连屠大宸天朝十八座城,作为周岁的礼物送给赢儿。” “对了,信封上面的字就由你写吧。” 最后补充一句,慕昭明跨着白色的骏马,如战神般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慕绝连忙拿着信函往回走,主子说过的话,他一定会实现,连屠十八座城,这份够重的。 ——※※※—— 无论前方战事有多么剧烈,天域之城始终繁华热闹,百姓安居乐业,只是天宫之上,已经不复当日的宁静。 清晨,天边刚刚泛白,九重殿上,就传出薄情呼唤儿子地声音:“赢儿,赢儿,你在哪里,快点出来,不然娘亲生气了?” 如果说,梵赢五个月时还是一个乖巧安静听话的好孩子,那从第六个月开始,他的调皮捣蛋跟箫旦那小家伙比起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箫旦的升级版,让天宫上所有人都头痛不已。 自从小家伙会爬以后,稍不留神就会玩失踪,要知道天宫比水月洞天大,那小家伙要是玩起失踪来,几乎出动古家全部的暗卫和宫中侍卫,详详细细地把天宫翻过底朝天,折腾半天才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幸好,看在梵风流的面上,古氏一族也没有跟他们计较,尽管小皇孙很金贵,只是想到前方的战事,却不得不把一群精英浪费在寻找孩子的小事上,众人不由地蛋疼兼头痛! 薄情一把掀开被子,走下床,第一时间趴在地上,朝床底看去,小家伙平时最喜欢往里钻,床底都快成小家伙的秘密基地。 门外,珊瑚、帛儿他们听到动静也连忙推进来,见薄情趴在地上,马上明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小皇孙又醒得殿下早,不知爬到哪里藏起来,赶紧招呼外面的宫女进来,帮忙搜寻一遍寝殿内能藏身的地方。 片刻后,寝殿内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全都被翻过一遍,却依然不见小家伙的身影。 见着帛儿他们全失望地看着她,薄情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假装生气地道:“赢儿,快出来,不然娘亲就自己去上早朝。” 床底下没有发现儿子的踪影,薄情却依然不得不假装冷静镇定,从容淡然地地威胁起儿子,因为儿子还没有断奶,一直以来都比较黏她,若到了时间吃不到奶,一定会大吵大闹,整个天宫都难以安静。 果然,薄情的声音刚落,一声小猫叫似的声音马上响起,不过声音却是罗帐后面传出来。 薄情赶紧一把掀开帐帘,只见儿子小小的身影,像条毛乞求虫一样,慢慢地、吃力地从床尾的被堆中钻出来,一直高高悬着的心,瞬间复位。 原来小家伙睡觉也不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床尾,薄情一发现儿子不见就慌了神,急着下床找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就缩在大床的一角。 即便是如此,众人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小家伙总算没有在他们的眼皮下,逃出寝殿外面。 喂完奶后,儿子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薄情只好哄他睡觉后,才匆匆换上宫装去上早朝。 只是,朝会刚刚结束,薄情就匆匆赶回九重殿。 梵风流和众臣皆知道原因,她必须赶在小家伙醒来之前回到寝殿,出现在小家伙面前,不然小家伙醒来,一个不留神不知道又钻到哪里藏起来。 “赢儿还没醒吧。” 寝殿大门前,薄情停下脚步,问一直守在外面的珊瑚。 珊瑚马上拍拍胸膛:“殿下,奴婢可以保证,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小皇孙还没有睡饱。” 薄情无奈的叹一口气:“但愿如此。” 虽然不敢肯定小家伙还在睡觉,还是轻轻地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大床前掀开淡紫色的帐帘,看着大床里面的画面,揪紧的心终于可以放松。 大床上,小家伙已经醒了,自己从被窝中爬出来,懒洋洋地趴在被子上面,口中吸着拇指,那双漂亮的会放电的桃花眼,一看到薄情后马上弯成月牙儿,小脸上是天真无邪,甜入心田的笑容。 “赢儿。” 看到儿子可爱的小模样,薄情愉快地唤着儿子的名字,把他从大床上抱入怀中,顺便他的拇指从口中拉出来,用帕子擦拭干净上面的口水,啵地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一下。 麻利娴熟地替儿子穿好衣服,抱着他往偏殿走。 殿内,珊瑚把炖得很烂的浓端上来,正在轻轻地搅拌,让粥快一点凉下来,要知道今天就试着给小家伙喂食,也是薄情最关心的事情。 薄情把小家伙放在榻上坐着,从珊瑚手上接过唤,看着儿子含笑道:“赢儿,娘亲今天给你换换口味,试试娘亲特意让人为你炖的粥粥,很好吃的。” 用小银匙拨了半匙的粥,小心翼翼地送到儿子面前,小家伙凑上前闻了闻,毫不给面子地拧开头,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抬手一巴掌朝银匙拍去,幸好薄情眼疾手快,没有让他拍到。 无奈地把碗递回给珊瑚,把儿子抱在面前,用商量的语气道:“赢儿,单靠吃奶奶,不能让你快快长大,你得另外补充食物,才能长得像哥哥一样壮。” 跟箫旦比起来,自己的儿子明显长得不够壮啊。 闻言,小家伙马上扁起小嘴,不停地戳着食指,眼眶微红,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薄情。 盯着小家伙可怜兮兮,堆满委屈的小脸,薄情心痛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含笑道:“我的赢儿最乖了,来试试看。”再次把粥送到儿子面前。 只是,小家伙马上紧闭嘴巴,看着那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圈儿出马上红了,眼中蓄满泪水,就快要溢出眼眶,桃花眼委屈地看着薄情,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喉咙里发出低低地抽噎的声音。 看着儿子这副可怜兮兮、悲悲戚戚的小样,薄情明知道这小家伙是假装的,可她偏偏就是受不了儿子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眼睛,心一软,把银匙一放,把小家伙紧紧地圈入怀中。 不等她动手,小家伙的一双小手,马上拉开她的衣襟,小嘴咬着**用力地吸吮,大口大口地吞着乳汁。 桃花眼,那有半点泪水的痕迹,幽黑的眸瞳中,分明是比狐狸还强上几分的狡黠。 薄情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拍了两下儿子的屁屁,笑道:“小坏蛋,就知道欺负娘亲。” 珊瑚马上投来一记鄙夷的目光:“殿下,您这样子,皇太孙什么时候才能断奶成功啊?” “慢慢来,对待小孩子要有点耐心。” 薄情十分温柔、宠溺地拨着儿子黑亮的头发,小家伙那张可爱又可怜的小脸,实在让她忍不下心来,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让儿子接受新食物。 ——※※※—— 随着前方战事的推进,虽然上位者们的面容都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朝堂内的气氛却隐隐透出几分紧张的气息,却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御书房,梵风流正眉头紧皱,埋头批阅着从各地传上来的奏折,连用膳的时辰到了没有起来的意思。 侍候在御书房内的太监宫女们想提醒他,却不敢出声打断。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顶着可爱无害的小脸,闯入太监宫女们的视线。 瞬间让梵风流带来的压迫感荡然无存,太监宫女还没来得及偷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惊愕,一颗心也瞬间吊起来。 他们看到已经六个多月大的小皇孙,也不知道谁在暗中帮忙,竟然悄悄爬上书桌,靠近书桌上那高高堆起的奏折,高高举起一只小手。 就在太监宫女们以为他会把那堆奏折推倒时,那只小手却一巴掌重重拍在,梵风流正要批阅的奏折上面,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天哪!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吗? 刹那间,太监宫女们的心脏一下跳到喉咙上。 梵风流因为工作被打断,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只是一看到按在奏折上面的那只小手,面色马上缓和下来。 抬起头,看着坐在一堆奏折前面的小家伙,无奈地揉着眉心道:“赢儿乖,皇祖父正忙着,没时间陪你玩,让你娘亲和皇祖母陪你玩好不好。” “嗯。” 小家伙马上抱着梵风流的手臂,小脸蹭在上面撒娇,口齿不清地道:“祖祖,饭饭。” 太监宫女们面上同时一怔,原来小家伙是来叫陛下用膳的,顿时松了一口气,陛下近日忙得分不开身,甚至是废寝忘食,他们又不敢开口劝止,由小皇孙亲自开口最后适不过。 “你这小家伙。” 梵风流刮了一下孙子的鼻头,对着门外道:“丫头,露馅了,还不出来。” 若不是女儿带孙子来御书房,凭小家伙再有本事也爬不到玄殿,更进不了守卫森严御书房。 薄情早就躲在门外,听到梵风流的声音,马上笑盈盈地进来,撒娇道:“父皇如此繁忙,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女儿却帮不上忙,心里觉得很惭愧。只是,无论事情有多忙,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你呀,给父皇照看好这小家伙,便是帮了最大忙。”梵 风流一想到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是围绕在小家伙身上,头就一跳一跳地痛。 “是……” “皇太孙,不要啊!” 薄情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太监宫女们惊悚的叫声,然后就看到桌面上高高堆积的奏折,毫无预料地倾倒,散得满地皆是。 瞬间,所有人连同薄情在内都僵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只高高举起的小手,嘴角不停地抽搐。 “梵赢。” 梵风流不由地怒喝一声。 闻声,小家伙马上回过头,裂开还没有长牙的嘴巴,冲着怒火冲天的人甜甜一笑。 然后含着自己的拇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意融融地看着,此时正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的梵风流。 看到小家伙可爱的表情,梵风流的心瞬间软化,恨不得抱起他用力亲两口,就连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女儿时,都没有这种感觉,这小家伙那张可爱到不得了的小脸,还有笑眯眯的表情,硬是让他冒出的火苗烧不起来。 底下,太监和宫女们,还有薄情马上七手八脚地把散落一地的奏折、信函捡起,重新摆入在书桌上。 摆好奏折后,薄情马上拉起小家伙的手,微微用力地拍两下,瞬间小家伙的嘴一遍,眼中泪水汪汪,一脸委屈地看着梵风流:“祖祖,打打,痛痛。” 梵风流毫无原则地抱过孙子,搂着在怀中低声哄着,瞪了一眼女儿:“情儿,赢儿还小,不懂事,你怎么舍得下如此重的手,教导小孩子不能操之过急,要依序渐进,慢慢地来,欲速则不达啊!” 薄情被梵风流数落一顿,觉得父亲太过宠溺儿子了,不由分辨道:“父皇,你不能这样宠着赢儿,小家伙会越来越无法无天的。”以后有的是头痛的时候。 “他一个连路都不会走小孩子,能翻出多大的风浪,你也太过紧张了。”梵风流不以为然地斥责女儿,孙子虽然调皮,不过还小呢。 “父皇。” “走,我们用膳去。” 梵风流打断女儿,抱着孙子往后殿走。 薄情只得无奈跟在后面,太监宫女亦是如此,谁也没有注意到,还有一封信函被夹在书架的缝隙里面,上面可有着加急的印鉴。 数日后,薄情因一直忙着照顾孩子,也没把太多的精力过问朝中的事情,只过玄殿上的气氛一日紧张过一日,连梵风流也经常眉头深锁,只是儿子越来越调皮,她根本没有心情留意这些事情,因为没有她父皇也能顺利地解决问题。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抱着儿子到御书房。 门外的太监一看到他们母子,正要入内通报,薄情马上摆摆手,示意太监不要出声,悄悄走近御书房大门,贴在门上偷听里面谈话的内容。 这不听还好,待到里面谈话的内容时,面色顿时变得雪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若不是那扇门支撑着,她几乎站不稳。 只不过一段时间不过问朝中的事情,居然就听到了有关慕昭明的消息,可惜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来,华夏大军攻上大宸天朝的海域后,他们却遇到了埋伏,虽然险胜,但战后慕昭明却完全消失不见踪影。 御书房里面的人听到外面有动静,马上终止报谈话,示意太监马上去打开门。 门一开,梵风流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女儿,两眼目光空洞,就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女儿,走上前伸手接住孙子,看着空洞的神情,很艰难地挤出声音:“情儿,轻飏他可能是出事了。” ------题外话------ 灵琲:不知道为何,每次描写小家伙梵赢时,脑子浮现的都是家蒙奇奇模样。 梵赢:你才蒙奇奇,你全家都是蒙奇奇,人家只是长得可爱。可爱,知道不? 第393章 、失踪原由 薄情从无比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他出事了,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可是事实确是如此。 他出事了,她怎么可以安然地坐在天宫上,她一定要亲自出去找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看着在父亲怀中不断挣扎的儿子,儿子不能没有父亲,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去找他。” 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似是失去全部的力气,神情很淡然,淡然到她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改变的坚定。 “胡闹。” 梵风流怒喝一声,冲着女儿大声喝道:“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是想离就能离开吗。” 现在她是华夏大帝朝的皇太女,关系整个华夏的命运,最重要的是她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便是怀中的小家伙也无法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的怒吼只换来女儿决然的目光,梵风流无奈,只好把怀中的小家伙到在女儿面前:“你走了,赢儿怎么办?” “赢儿就交给父皇和母后照顾。”薄情淡然地道。 “啊?”小家伙听到母亲要把留下来,马上大叫一声,表示抗议。 薄情伸手拍拍儿子的粉嫩小脸,温柔地道:“赢儿乖,娘亲现在要去接父王回来,你就乖乖地待在天宫,跟着皇祖父和皇祖母一起等我们回来,要听的话,不许胡闹,娘亲很快就回来。” “嗯……” 小家伙马上拨浪鼓似的摇头,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母亲,伸出一双小手,扭动小小的身体想挣脱束缚,哽噎不止地道:“抱抱,抱抱,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突然听到小家伙清晰地叫出了“娘亲”两个字,薄情的眼泪刷的一下流出眼眶。 这是儿子会说以后第一次叫她娘亲,还叫得如此清晰,而她却不得不拒绝他。 梵风流面上同样惊讶,连忙抱紧怀中的不停扭动的小家伙,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摔在地上。 这小家伙可是轻易不开口的,连忙对女儿道:“赢儿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你,而且父皇和母后未必能管他。况且以轻飏的能力和武功,他根本不可能出事。所以,父皇无论如何也不赞同你亲自出去找轻飏。”该死的臭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薄情摇摇头:“父皇,我必须得去找他,赢儿不能没有父亲。” “情儿……” “父皇你知道吗?没有父亲的孩子,无论表面上有多风光,内心深处总是自卑的。” 薄情轻轻地打断梵风流,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灵魂散落何处的薄情,但是身体每一次不由自主的悸动,告诉她原主内心的最深处是自卑的,因为她没有父亲,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关爱。 闻言,梵风流心里微微一震,轻轻叹了一口气:“情儿,相信父皇,父皇要是知道你母后的身份,或者是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不顾一切也要迎娶你母后,不会让你缺少父亲的关爱,一分也不会少。”未能陪着女儿成长,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所以,父皇,我绝不让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有同样的经历,轻飏一定要看着赢儿长大。”薄情丝毫不肯退让,她和儿子都离不开他。 梵风流说什么不能让女儿冒险,坚决地道:“不行,朕自会派人去寻找轻飏,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在天宫带孩子,什么地方也别想……?” 想字还没有完全出口,怀中小家伙突然一用力,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扑向薄情。 薄情想都没想,就伸出手接住小家伙,小家伙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她脖子,哭着道:“娘亲抱抱,娘亲抱抱,找父王……” 儿子自出世就从没有哭过一声,现在却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薄情心里也酸酸,眼泪一个劲地往眼眶外溢。 梵风流也拿这母子二人没办法,抛下一句“不准踏出天宫一步”,就让人紧闭御书房的大门。 薄情无奈嘟嘟嘴,抱着儿子回到九重殿,看到儿子两边眼角边还挂着两颗豆大泪珠,可怜兮兮惨惨戚戚地看着她,一双小手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襟,生怕她会离开。 拍拍儿子的小屁屁,薄情恢复往日自信的神态,看着儿子道:“赢儿,你皇祖父不许娘亲跳出天宫一步,你说怎么办?” 往日,薄情问话,小家伙总是半天才有反应,这回却破天荒的马上回应,冲着她伸出小手竖起两根手指,奶声奶气地道:“娘亲,笨蛋,走两步。” 闻言,薄情的眼睛马上一亮:“也是,父皇不许娘亲踏出天宫一步,娘亲可以踏出两步。” 低头马上亲了一下儿子小脸,随之面色一沉,戳着儿子的额头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娘亲是笨蛋,你又是什么,小笨蛋?” “啊。”小家伙冲薄情吼了一声。 “是小笨蛋。”薄情双给儿子补一刀,小家伙马上用力地蹬两下腿。 薄情得意地举起儿子,学着儿子笑眯眯地模样,一脸狡黠地笑道:“所以,赢儿,娘亲要去找你父王,你就乖乖待在皇祖父身边,娘亲找到你父王就回来,很快。” 给儿子画了一个大饼,薄情迅速收拾了几样出行用的东西,至于钱,东盟的主人去到那不会担忧的问题,而要溜出天宫,天宫是她和陆放华一起设计,想溜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耳边一直响着儿子的哭骂声:“娘亲不要赢儿了,娘亲不要赢儿了,娘亲坏坏,娘亲坏坏,娘亲坏坏,娘亲坏坏……” 看着儿子泪汪汪的眼睛,薄情心里一酸,连忙把儿子抱入怀中,眼泪夺眶而出:“赢儿,娘亲没有不要你,娘亲只是去去就会回来,你不要生娘亲的气,娘亲很快就回来,娘亲保证。” “不要,娘亲坏坏。”小家伙紧紧扯着薄情的衣襟,顶着一双泪眼凄凄惨惨地看着薄情。 薄情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儿子用这副表情看着她,连忙低声哄着儿子:“赢儿不哭,娘亲不走,留在这里陪你,乖乖别哭。” 麻利地解开衣襟,吃东西是儿子最好的疗心法。 小家伙一直哽噎不止,还是无法抵抗母乳对他的吸引,凑上前是却用力地一口咬上去。 薄情不抽地吸一口冷气,这小家伙倒是个记仇的主,居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果然是不失其父本色。 最后哭累了,吃饱了,便在她怀中睡着,一双小手却紧紧地抓紧她的衣襟,试了好几会都没有拉开。 小家伙的警觉性实在是太高,薄情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儿子一起睡,不久连自己也睡着,就在母子二人沉睡时,一股清烟从外面飘入,母子二人就睡得更香。 翌日清晨,天宫上一片鸟语花香。 简公公这个太监副总管,早早就走进御书房,检查小太监们的打扫情况,仔细到连一条缝隙都没有放过,生怕小太监们没的打扫干净。 陛下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性情最是古怪,跟皇太女殿下差不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点点的瑕疵都会怒火冲天,更何况眼下正为皇太女要出宫的事情烦心,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检查书桌四周时尤其是要小心,每一个角落都前前后后检查一遍。 正在离开时,忽然发现椅垫微微有一些不平整,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嘴里不由念叨:“小兔崽子们,连椅垫都没放平,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整理椅垫时,却发现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掀开椅垫一看,面色骤然大变,竟然是一封薄薄的密函,看到信封后面的日蜡印时,连忙抓起信函慌慌张张地朝玄殿冲去。 玄殿内,梵风流正与众臣商议前线的事情。 突然传出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叫唤声,抬头朝殿门看去,就看到简公公一头冲了进来,所有人眉头都不由一皱。 简公公举着一个信封,一路跑一边唤道:“陛下,大明王的密函,大明王的密函。” “什么?” 梵风流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不等简公公走近,就从王座上走下来,一把从简公公手中夺过信封,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信函,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深深地呼了一气:“你们在这里稍等,朕去去就回来。” 梵赢这个臭小子,一定是那天他一时调皮,推倒一堆奏折时,连同这封密函一起倒落,碰巧这封密函就跌落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连太监们打扫睦也没有察觉到。 还有明轻飏这个臭小子也该骂,信的内容是他亲笔所书,唯独信封上的字却不是他的笔迹,弄得他看到信封时也没太在意。 走到九重殿,直接踹开门,大声叫道:“情儿,父皇收到轻飏的密函了,他没有失踪。” 帛儿和珊瑚闻声,连忙从里面迎出来:“参见陛下。” 梵风流一抖信封和信函:“珊瑚、帛儿,这是明轻飏的千里加急送来的密函,快去告诉情儿他没有失踪,他是想给赢儿准备一份周岁的大礼。” 珊瑚马上讪讪地笑道:“回陛下,殿下还没有睡醒。” 闻言,梵风流面上一怔,就见眼前小丫头干笑两声道:“昨天,殿下陪皇太孙睡觉时,奴婢暗暗点了宁神香,一时不会醒来。” “你这鬼丫头。” 梵风流戳了一下珊瑚的额头,双手负在背后道:“还不赶紧把寝殿内的味道清理掉,小心情儿醒来时闻出来,记得她醒来时,把这封信给她看。” ... ... 第394章 、深入敌营 日将近中天,大床上蚕丝锦被动了动。 片刻后,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从被子中伸出来,再过一会儿后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小手半握成拳头揉了揉眼睛。 扫一眼旁边的薄情,懒洋洋地伸着懒腰。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小家伙一双桃花眼精神十足地四处乱射,突然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睛。 只见薄情枕边放着一个已经开封过的信封,那是早上梵风流交给珊瑚。 珊瑚为了让主子第一时间发现,就把信封悄悄放在薄情枕边,但她没想到先醒来会是小家伙。 小家伙看着信封出了一会神后,眼中充满了好奇,以惊人的动作和速度爬到薄情身上,趴在薄情胸前伸出小手拿起那封信函。 信封被他举在眼前,翻来复去地研究着上面的字。 显然,小家伙再天赋异禀,也不具备天生认字的能力。 研究了半天后,似是没弄明白,爬上前盯着母亲沉睡的小脸,桃花眼中露出一丝,不属于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的狡黠。 趴在薄情身上,小家伙研究了半天母亲的脸后,爬上前一点点,啵一声在母亲的唇上亲一口。 想是珊瑚点的宁神香太厉害,薄情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小家伙不满地大叫一声,张开没长牙的嘴巴,在薄情唇上用力地一咬。 薄情正梦到慕昭明坐窗下的榻上,悠然曲起一条腿,捏着茶杯在看书,唇微微翘起,不时用眼角瞟一眼正在玩耍中的她和儿子,眼中的笑意是阳光中透着一丝坏坏的玩味,还有别人绝对看不到的慵懒和温柔。 正要走过去时,嘴唇上突然一阵麻痛,一阵奶香袭来,还完全清醒,啪地一下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她脸上,薄情整个人一惊,骤然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回过神才发现,原来是一样东西盖在她脸上,连忙拿开。 没有任何遮挡后,薄情看到儿子口中含着拇指,趴在在面前,确切点是鼻尖对着鼻尖,笑眯眯地看着她,漂亮的桃花快要眯成一条缝。 薄情抱着儿子坐起来,拿了块小被给他裹上:“赢儿,如果这是你叫娘亲起床的办法,麻烦下次改改,不然娘亲让你的屁股开花。”象征性在儿子屁屁上拍了两下。 “哇、哇。” 小家伙也象征性假叫两声,还配合上假装出来的痛苦表情。 看到小家伙如此配合,薄情忍不住先笑出声,在小家伙的脸亲了亲,把他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只是,小家伙却一手拉着她的衣裙,指着枕头的旁边,口中不太清晰地叫道:“娘亲,看看,娘亲,看看。” 薄情忙回过头,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信封,一看到信封的颜色,马上伸手拿起来,这是一封密函,边打开边朝门外唤道:“珊瑚,帛儿,进来。” 打开信笺,熟悉的字体马上映入眼帘,飞快地看完全信笺上的内容。 这封信内是慕昭明作战计划的安排,他不是失踪了,而是悄悄潜入了敌营中,给儿子准备一份周岁的大礼,暂时不方便与众人联系,上面还标明了班师回朝的时间。 看完信后,薄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家伙却指着信,大声叫道:“娘亲,读读,赢儿听。” 简单的几个字,薄情马上明白他想干什么,惊讶地看了一眼儿子,把他抱在胸前,指着信笺上的字,一个一个地念给儿子听。 读完完后,小家伙仰着头,似懂非懂地看着薄情。 薄情收好信函后,抱着儿子笑眯眯地道:“意思就是说,娘亲不用离开赢儿,你父王很快就回来,还带着给赢儿准备的礼物一起回来。” “耶。”小家伙伸出招牌剪刀手。 此时,帐帘被缓缓拉开。 阳光透了进来,珊瑚和帛儿笑眯眯地站外面。 薄情扬着手中信封:“这是谁送来的,又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帛儿含笑道:“回殿下,是陛下今天一早亲自送过来的,说务必要给殿下看到,奴婢和珊瑚就作主放在殿下枕边,这样殿下一醒来就能看到。” “父王还说什么?”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这封密函是什么时候送到的,不会这么巧吧。 珊瑚瞟了一眼薄情怀中的小家伙,不怀好意地干笑两声道:“回殿下,陛下说密函早就送到,因为那天皇太孙推倒了奏折,这封密函恰好也在其中,不巧刚好跌落在一个不易发觉的地方,连打扫的太监都没有现。” 薄情马上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小家伙马上缩了缩脖子,然后冲着薄情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过灿烂中明显有些心虚,脑袋往被子中缩了缩。 珊瑚到小家伙缩着脑袋,心里暗道:“让你平时使坏,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今天早上,简公公检查御书房时,发现它被压在陛下的坐垫下面。” 感觉到小家伙从怀中滑落,薄情一把揪着儿子的衣领,把他从被子中揪出来,看着儿子惊悚的模样,温柔万千地笑道:“从今天开始,赢儿就白天吃粥粥,晚上再吃奶奶。” “哇……” 闻言,小家伙马上放声大哭。 薄情笑得一脸狡猾兼得意洋洋。 ——※※※—— 时近十月,海上却没有看到一片碧蓝如洗的景象,海水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鲜血的甜腥味和海水的咸腥味混合一起,是战火的燃烧过的痕迹。 大宸天朝边城海域,战况不容乐观,华夏在人数不占优势,不过他们的庞大战船,逼得他们不敢在水上作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船队逼近,而作为主战方的他们,海域一带的百姓只能全部迁移。 元天瑞坐在大营中,面色阴鸷,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或许父皇这次的决定真的完全错了,他们不仅没有成功地警告到华夏,反而给了对方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 此一战,若大宸天朝输了,只怕天下再也没有那一国敢小看华夏大帝朝,还会影响大宸天朝在九洲的地位。 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元天瑞深沉地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一时间将士们纷纷退出帐外。 宽敞的营帐内一片寂静,独孤凌不在营中指挥,他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只能在心里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只要坚持独孤凌回来,他们一定会反败为胜。 突然,轻轻的脚步声,不合时宜地钻进他耳中,元天瑞不耐烦地道:“本宫说过想静一静,不要来打扰本宫。” “本王不远万里而来,七皇子就这样招待本王。” 调侃的声音含着三分玩味,还有三分戏谑,四分危险,大大方方地钻入元天瑞耳中。 正像声音的主人一样,落落大方地走进来,没看到人就已经能感觉到,来人的表情有多得意。 元天瑞听到这把声音,第一个反应是,刹那间汗毛根根竖起;第二是目不转睛地看来人,眼中充满震惊,没有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营帐。 慕昭明一袭白袍,如入自家营帐一样,若无其事地走上前,负手站在元天瑞面前,似笑非笑地道:“七皇子,看来上次本王揍你揍得不够重,居然还敢打本王女人的主意。” 他知道这一战早晚会来,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迎战。 因为战书上,大宸天朝居然敢要他的女人和亲,这一点是他无法容忍的,所以他必须亲自过来一趟。 元天瑞从震惊中回过神,正想开口声求救,慕昭明比他先动,袖袍一拂,隔空封着元天瑞的几处大穴,让他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求救。 慕昭明见元天瑞面上依然保持着镇静,只是眼眸中有一丝恐惧,走帅座上一脚踹开元天瑞,施施然坐在上面:“别担心,本王不是来要你的性命。” 慵懒地拍两下手,另一名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大夫常用的药箱。 元天瑞看一眼来,虽然他跟来人不熟,却知道他是谁,神医的最小的入室徒弟上官落,他的本事的他自然知道,只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瞧着元天瑞眼中的疑惑,慕昭明笑得像狐狸一样:“七皇子不必太过惊讶,收到战书时,惊华公主给本王下了指令,让本王阉了你,本王是来执行她给本王的任务,为了不影响数日后,两朝的大战,本王决定让上官落亲自操刀。” 元天瑞闻言面色骤然大变,冷汗从额角上流出来,心脏在不停地颤抖,无声地大叫道:“明轻飏,本宫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小人,枉为一朝之王,竟然用这下流,见不得光的手段。”一颗紧张得要撕裂。 目光惊悚地看着慕昭明,慕昭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不以为然地道:“谁跟说你为王者,做事就一定要光明正大,大义凛然,七皇子你也太天真了。你知道本王的女人,是怎么骂本王吗?” “无耻,下流,禽兽、畜生、大色狼……这些才是本王的专用名词。”慕昭明若无其事说出某女对他的一切指控,眼角冷冷地瞟着倒在一边的元天瑞。 上官落打开药箱,挑挑拣拣后,终于从大大小小的刀具,挑出一把墨色的小刀,刀上没有光泽,像是石头打磨成的一样,根本看不到刀刃,完全不适合当小手术的工具。 元天瑞连死的心都有了,本以为只是一刀的问题,目前看来慕昭明分明是要故意折磨他,用这把像没有刀刃的刀,那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上官落看着紧张不已的元天瑞,唇角含笑:“别怕,本公子绝不会让你感觉到一点痛,担保你数日后能出现在战场上。”手上捏着刀,缓缓走近元天瑞。 元天瑞脑子中一片空白。 ------题外话------ 抱歉,前几天因为眼睛的问题,无法看电脑屏幕断更了几天。 昨天一感觉眼睛好点了,灵琲就抓紧时间码字。 ... ... 第395章 、轻飏送礼 上官落慢悠悠地扒下元天瑞的裤子,元天瑞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 慕昭明则斜躺在帅座中,若无其事地翻看着上面的公文,行军图,把大宸天朝此次的作战计划,摸了个七八分。 地上,上官落含着一丝坏笑,一手拿着个玉盒,另一手上黑漆漆的刀一近挥,利落地把割落在东西装入玉盒中。 元天瑞只感觉到一道冰冷划过身体,某样东西刹那间与身体失去了联系,钻心的痛如电击般袭遍全身,不由自主的张开大口无声的大叫,痛苦的表情让他俊美的容颜显得狰狞无比。 随着而来的是一股清凉,吞没所有的的疼痛,然后就听到上官落漫不经心的声音。 “好了。” 上官落拿着玉盒,走到慕昭明面前晃了晃。 慕昭明嘴角马上勾起,笑眯眯地接过来玉盒,望着地上紧闭眼睛的元天瑞道:“别装了,以上官落的本事,本王知道你没有晕过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已经做了太监,最好忘记本王今晚来过的事情,一切都依计划行事。” 元天瑞猛地睁开眼睛,眼内怒火狂烧,眼角欲裂,瞪着慕昭明狠狠道:“慕昭明,你等着,再过数日,本宫一定会带着大军杀过海域,杀尽你华夏的子民。”他居然敢真的这样对待自己,总有一天他会下倍相还。 他的话一出,换来慕昭明的一记讥笑,若无其事地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差点忘记告诉七皇子,独孤凌已被本王的女人生擒,只怕你要孤军奋战了,本王也很期待与你战场一较高下。” 举起手中的玉盒晃了晃,头也不回地踏出营帐,走开时顺便解开元天瑞身上的穴位。 只是,元天瑞明明已经能动,能开口喊救命,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他宁愿死也不能让人看到自己光着下半身,中间少了个东西的事实。 出了敌营,上官落打了一个呵欠道:“喂,找个地方安慰一下我的胃。” “靠山吃山,靠海自然吃海,这里的海味很不错。” 慕昭明说完,把玉盒交给前来接应的慕灭:“把这个东西,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去给情儿,顺便把我给情儿和赢儿准备海味也一起带回去,估计情儿也会有东西要送给本王,你就多跑一趟吧。”目光不怀好意地瞟一眼慕灭。 慕灭不由哆嗦一下,主子那一眼,让他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嘴角抽了抽道:“是主子。” 上官落看到这一幕,嘴角也抽了抽:“天宫什么没有,还要你特意从海域,劳民伤财送一堆海味回去。” 慕昭明唇角微微翘起:“若不是情儿有东西要送给我,我是打算让你帮忙顺便带回去的,这样自然就不会劳民伤财,不过慕绝一来一回也省了不少功夫。” 闻言,上官落顿时无语。 ——※※※—— 九重殿,薄情看着摆在眼前的几张狐皮,指着几玄狐皮含笑道:“这几张玄狐皮不错,正好给轻飏做一件狐裘。” 帛儿把几张玄狐皮挑出来,摆到薄情面前道:“殿下最近一直在为主子做冬衣,现在还要赶一件裘衣,主子知道了一定会心疼,小心主子回来教训你。”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谁教训谁还一定,赢儿你说是不是。”无缘无故玩失踪,看她怎么教训他。 此时,小家伙正坐在一堆,被他翻开得乱七八糟的衣料中,小小的身体上缠着不同颜色的衣料,头上还顶着一块白狐皮,半晌才伸出手,做了一个招牌动作——剪刀手。 薄情无奈地摇摇头,自从上次说过一回话后,儿子明明已经会说话,却非必要事情绝不开口,儿子的性情也不知道是像谁,看性情倒跟箫旦那小家伙一模一样。 突然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就见珊瑚站在央前,兴高采烈地道:“殿下,慕灭回来,正在外面等殿下召见。” 闻言,薄情心中也一喜,含笑道:“我就在这里见他,快传他进来。” 回头对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道:“赢儿,你父王派人给你送东西,快到娘亲这里。”小家伙毫不给面子地摇摇头,继续玩自己的,薄情一脸无奈。 片刻后,慕灭跟着珊瑚进来,正要跪下时,薄情摆摆手道:“不用行礼,快说轻飏让你带什么话回来?他可安好?”这是自失踪后,第一次收到慕昭明的消息。 “回殿下,主子很好,主子已经完成了殿下交给他的任务。”慕灭双手把玉盒呈上。 接过玉盒,薄情疑惑地问:“是什么。”她交待过某人要执行什么任务,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慕灭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干笑两声道:“殿下一看,就会想起是什么任务。请!” 啪的一声,薄情打开玉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面上顿时一红,马上想起在儿子满月宴上她说过的话。 盖上玉盒,随手抛给珊瑚:“你马上把这东西拿去喂狗。”这个混帐男人,割了就好,作什么还要拿回来给她看。 珊瑚好奇地盯着手中的玉盒,心中打定了偷看的主意,笑眯眯地道:“奴婢这就去,顺便让人把外面几箱东西抬进来给殿下和皇太孙瞧瞧,没准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薄情自然知道珊瑚在打什么主意,却懒得理会,挥挥手:“你去吧,让他们抬进来瞧瞧,顺便挑些好的让人给父皇、母后、皇祖母送去。” 慕灭马上道:“回殿下,主子也准备了陛下、帝后娘娘、皇太后的份,连同其他人的份,属下都已经派人送过去,眼下这些是主子特意为殿下和皇太孙准备的。” 闻言,薄情面上微微一怔,小家伙却欢快地大叫一声“耶”,听到他这一声欢叫,慕灭才注意到坐在一堆面料中,头上顶着狐狸皮的小家伙。 看着小家伙那张可爱到令人爱心泛滥的小脸,慕灭脸上的清冷瞬间融化,惊讶地道:“皇太孙都这么大了。”那调皮的桃花眼,让他恨不得抱起来亲一口。 薄情指着慕灭道:“赢儿,这是父王身边的侍卫慕灭叔叔,快跟叔叔打招呼,不许偷懒。” 小家伙睁大桃花,好奇地看着慕灭,半晌后忽然伸出双手,两只小手掌一张一握地道:“叔叔,抱抱,抱抱。” 慕灭眼中露出一丝丝惊讶,看向薄情:“殿下,这……”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没事,你抱抱他,不过你要小心他,别让他给你使坏。”好心地提醒慕灭一句,整个九重殿,谁没被这小家伙使坏过。 呃!慕灭惊愕地看一眼布料堆里小家伙,走上前伸出手,小家伙马上捉着他的双手站起来,踮着脚走到他身边,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不等他回过神,张大嘴巴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嘶!慕灭倒抽了一口冷气,失神地看着小家伙,终于明白薄情为什么要特地提醒他。 噗…… 看到慕灭的囧样,帛儿、珊瑚忍不住喷笑出声。 薄情无奈地道:“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他使坏。赢儿最近长牙齿,捉到什么都想咬一咬,你把他抱起来就好,别让他靠得太近。” 慕灭脸上更加无奈,连忙把小家伙抱起来举在面前。 小家伙的一双有力的小腿,马上蹬在他的胸膛上,含着右手的拇指,表情可爱到爆棚地看着眼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口中发出吚吚呀呀的声音。 谁见小家伙这模样都无法拒绝,慕灭一时忘记前面的教训,忍不住把他抱入怀中。 薄情刚想提醒他,冷不防小家伙飞快地凑上前,双手抱着他的脸啵地亲了一口,清冷惯的慕灭忍不住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 只是,他还来得及回神,却不防小家伙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响亮的声音吓了薄情一跳,连忙起身把儿子抱回来,哭笑不得地道:“不是跟你说过,别让赢儿靠你太近,这小家伙坏得很。” 从震惊中回过神,慕灭也一脸哭笑不得地道:“主子和殿下明明都不是这样的性子,为什么皇太孙会是这样。”若是让慕绝他们知道,肯定会笑死他。 小家伙却一本正经地开口:“娘亲,叔叔不走,赢儿叔叔留下。” 呵呵。 听到儿子的要求,薄情尴尬地干笑两声:“本殿也不知道,你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儿子调皮,连父皇都拿他没办法。 “谢谢皇太孙厚爱,只是属下还要替殿下送东西,就不留下陪皇太孙了。”慕灭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才不要留下陪这个小魔头。 “慕灭,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你迟早是要回九重殿的。”帛儿一脸幸灾乐祸。 闻言,慕灭的脸顿时一跨,悲哀地看着笑得一脸无害的小家伙,确实是躲得了一时避不过一世,早晚是要回到这里的。 “既然皇太孙喜欢慕灭,就由奴婢给王爷送东西吧。”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薄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面上一喜,抬起头就见灵雎曼妙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灵雎微微福身行过礼,含笑道:“奴婢见过殿下,就让奴婢跑一趟吧。” 薄情知道她是不想碰到南宫信天,笑道:“回来了,回家一趟,见过你祖母和你父亲,他们最近可好,身体是否康健。”他们也曾经是她在意的亲人。 “回殿下,祖母和父亲都很好,谢殿下关心,他们也让奴婢问候殿下,给殿下请安。”灵雎有条理地回答薄情话。 此时听到二人的消息,薄情心中再无波澜,见儿子眼巴巴地看自己,含笑道:“既然赢儿那么喜欢慕灭,就由你去跑一趟海域,把这些冬衣给轻飏送去。” 灵雎爽快地应道:“是,殿下。” 慕灭心中哀呼一声:“天哪,饶了我吧。” ... ... 第396章 、梵赢闯祸(初昨天一更) 大几箱东西摆在薄情面前,里面倒不是什么名贵的海味,全是她往日喜欢吃的水产小吃。 见她喜欢,慕灭小心提防再次抱着他大腿撒娇的小家伙:“殿下,这几箱海味,全是主子自己亲自晒制的,还特意为皇太孙也准备了一些。” “什么?” 薄情惊讶地看地上的几箱东西,大战中他居然有闲情给他们母子晒海味,说明某人已经是大局在握。 他们根本不惧怕大宸天朝的进攻,而且还随时准备反攻,她倒有些期待大宸天朝向他们高举白旗求和,以及要求和谈的国书。 瞧着慕灭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比以往跟别人拼命时还小心,含笑道:“你一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慕灭哭丧着脸:“殿下,属下去前方侍候主子行不行?” 薄情摆摆食指,笑眯眯地道:“赢儿喜欢你,你就安心住在宫中,先下去休息吧。” 说完把儿子抱到怀中,她私心里觉得多一个人陪儿子,她就能多分出一些时间管理朝中和东盟中的事情。 拉沓着脑袋,慕灭垂头丧气地走出九重殿,小家伙在身后大声叫道:“叔叔,赢儿明天一定会找你一起玩,你可不准睡懒觉哦。” 慕灭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灵雎也强忍着笑道:“殿下,薄阁主培养了几个不错小家伙,不如让他们来陪皇太孙玩,也好早些跟皇太孙相处,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和默契。” 薄情听到她话,心里也有同感:“这个主意不错,几个孩子都多大年纪了。”由薄暮、薄晖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有问题。 “四个孩子都是五岁,两个男孩两个女孩,都已经懂事。”灵雎把掌握的信息告诉薄情。 薄情略略沉默一下:“还差一件衣服没有做好,你明日带他们来我瞧瞧,后天你再出海域。” “是主子。” 次日一早,小家伙果然早早就醒来,闹着让珊瑚抱他去找慕绝。 送走小家伙后,薄情终于能安心地为慕昭明衣服,没过多久,灵雎也带着四个眉清目秀孩子进来。 “参见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个孩子不卑不亢地见过薄情,薄情也细细地打量着他们,四个孩子虽然年纪尚小,眉宇间却是异常于常人的成熟,沉静的眼眸中透着沉稳、坚毅。 灵雎道:“这四个孩子都是大战中的孤儿,都是父母双亡或者与父母走散,先前是用来培植血肉人参,薄阁主见他们资质不错,就特意让培训一番,希望他们跟在皇太孙身边,日后保护皇太孙的安全。” 薄情的目光一一从四个孩子的脸上扫过,含笑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四人抱拳,异口同声道:“请殿下赐名。” 薄情沉默了一会:“帛儿,你带他们去找赢儿,就说我找了几个小伙伴天天陪他玩,名字就由赢儿自己取吧。”儿子性格古怪,名字还是由他自己取吧。 慕灭他们住在离九重殿比较远,不过以帛儿的轻功,本不会花太长的时间,只是带着几个小家伙,自然比平时慢一半的速度。 趁着四下无人,薄情看着灵雎:“灵雎,你真的打算避我舅舅一辈子,可是战争总会结束,而你也得留在天域之城,逃避可不是长久之计。” 灵雎目光幽幽看向窗外,语气幽幽地道:“奴婢打算大战结束后,就想请命,潜入他国暗中发展东盟的势力,主子一定会替奴婢保密吧。” “当然。” 薄情毫不犹豫,灵雎自小陪她长大,她太了解她,灵雎不想做的事情,谁也无法强迫,微微一笑道:“你也刚回来,先下去休息,你若实在不愿意,就趁着给轻飏送东西时,干脆就以难民的身份,潜伏在大宸天朝。” “奴婢谢主子成全。”灵雎跪在薄情面前,深深叩头。 “你去吧。” “是。” 看着灵雎的背影,薄情深深地叹息一声,这一走只怕她跟灵雎再无见面的机会。 想到南宫信天,两人倒是天生的一对,彼此心中也有情,可惜却是有缘无份,无法相依相守,只愿他日灵雎能再遇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照顾她一生一世。 想到这里,薄情也没有心情做衣服,放下针线也出了九重殿,去看看儿子跟几个孩子相处得怎么样。 轮回殿,在承天宫深处,里面种满了绿竹,到处郁郁葱葱,比别处更清幽僻静,只是此时,里面可一点都不平静。 刚踏入殿门,薄情就听儿子响亮的声音:“你叫游龙,你叫惊鸿,你叫回雪,你叫轻云。” 薄情心里一阵惊讶,这可都是曹子健《洛神赋》中出现的词语,宛若游龙,翩若惊鸿,流风回雪,轻云蔽月。 这小子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如何知道这些词语,而且他还懂得刻意避开“流风”二字,免得重了父皇的名字,这绝对不是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该懂的。 走入殿门,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绿色。 只见一丛竹竹下面,铺了一张厚毯,小家伙坐在上面,正对眼前四个比他大几岁的孩子指手画脚。 眸中露出一丝笑意,走进去道:“赢儿起的名字都不错。” 闻言,小家伙马上心虚地垂下头,薄情假装没有注意,看着四个孩子道:“报一遍你们的名字。” “游龙。” “惊鸿。” “回雪。” “轻云。” 四个孩子一一报上姓名,薄情也记住他们谁是谁,不得不说这四个孩子无论长相,还是资质都是极优秀的,陪在儿子身边最适合不过。 回头对一脸头痛的慕灭道:“这四个孩子的武功,日后就由你亲自教吧。”慕灭、慕绝能跟在某人的身边,绝不是因为他们少言、安静,而是两人皆是人中翘楚。 “是,殿下。”慕灭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天天对着小家伙。 “哦,估计赢儿也会天天报到,你就多包涵一点。”薄情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 闻言,慕灭是一口气卡在喉咙中差点上不来。 帛儿和珊瑚都暗暗偷笑,小家伙在拍手欢笑,四个孩子则乖乖地站在一旁,不过看到新主子的可爱模样,唇角不禁翘起。 薄情又瞧了瞧四个孩子,见他们虽然早熟,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帛儿,你去跟简公公说,拔四名经事的嬷嬷照顾他们的起居生活。” 估计儿子不会喜欢冷得跟冰块木头一样的近身侍卫,而是朋友一样的,所以她给他们一分亲情。 看着四个孩子道:“你们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慕灭会教你们武功,另外会专门的嬷嬷照顾你们,生活的问题不用你们担心,你目前要做好的事情只有两件,一跟慕灭学好武功,二跟皇太孙打好关系,成为他的朋友。” “是,殿下。” 四个孩子乖巧地回答,丝毫不迟疑。 薄情含笑道:“很好,你们继续。” 抬手指着儿子道:“你,跟我回九重殿,好地好解释一下他们的名字的问题。” 嘿嘿!小家伙马上干笑两声,朝薄情伸出手,薄情弯腰抱起小家伙。 小家伙马上双手捧着她的脸主动亲了亲她的唇,奶声奶气地讨好道:“娘亲最好,娘亲最疼赢儿。” 果然,若不是有关系他的事情,小家伙绝对不出声。 薄情唇角微微勾起,儿子的聪明,跟他的天赋异凛完全无关,贴在儿子耳边小声道:“你最好给娘亲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家伙马上打了一个呵欠,含糊不清地道:“赢儿好困困,想睡觉觉。”说完,小脑袋往薄情的肩膀上一靠,还没到九重殿已经睡着。 薄情无奈地摇摇头,儿子实在是太狡猾。 第二日送走灵雎,薄情也没有敢放松,还得想想如何应对南宫信天。 幸好,自从来了四个孩子,整天陪在儿子身边,儿子也总算是消停下来,日子过得平静无波。 过完年后,前方的战事捷报连连,尤其是沿海十八城同时被华夏大军攻打时,此战的结果一出,举世城惊。 梵风流也毫不吝啬地昭告天下,跟华夏的子民们,一起分享这天大的好消息。 大宸天朝帝都,大宸帝愁得一夜间头发花白。 从没想过他们的军队战败,敌军还无声无息地连连偷袭了十八座城,城中子民大部分被屠杀,只有极不的一部分逃过了劫难。 天下除了华夏,没人知道华夏的大军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他们的过之处,必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十八座城在一夕间变成十八座空城,令天下诸国闻风丧胆。 薄情抱着儿子朝御书房,唇角挂着柔和的笑容:“赢儿,你父王就要回来,开心吗?” “嗯。” 小家伙顾着敲打手中的两块石头,只是用鼻子应了一声。 御书房内,宽大的书桌后面,梵风流指着手中的战报道:“夭儿,结果似乎并没有达到你预想的效果,只有大宸天朝跟我们开战而已,其他各国没有参与进来,所以天下并没有大乱,我们也不能借机浑水摸鱼。” 薄情把儿子放在桌子上面,趴在桌子上不以为然道:“父皇很希望天下群攻华夏,好展示我们华夏经济有多富裕,国力有多强大,人才有多么充裕。请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很快我们就能浑水摸鱼。” 梵风流正想回答女儿的挑衅,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心里一惊,要知道御书记内,用的全是夜明珠,根本没有火源。迅速朝味道传来的地方看去,面上顿时大吃一惊。 ... ... 第3937章 、梵赢闯祸2 热门推荐:、、、、、、、 只见堆放在书桌上奏折、公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烧了起来,小家伙正一劲地往火中吐口水,小手上还拿着一份奏折,扇着飘来的烟。[..tw超多好看小说] 看到这一幕,薄情的面色骤然一变,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儿子从火堆旁边抱走,蹲在地上急急忙忙检查儿子有没有受伤:“赢儿,有没有受伤,告诉娘亲哪里痛。” 小家伙一副吓坏的模样,摇摇小脑袋:“娘亲,赢儿没事,抱抱。”小双紧紧地抱着薄情。 梵风流一袖拂出,迅速灭掉火,只是,看着已经烧了一半奏折、公文,面色瞬间变得埂分难看。 额头上青筋不停跳动,无法控制地冲着小家伙大声吼道:“梵赢,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骤然听到父亲怒吼的声音,薄情的心脏一阵紧缩,小心翼翼道:“父皇,御书房内没有火源火,应该不是赢儿放的火。” 呃!梵风流心里也是一阵纳闷,整座天宫,全都是以夜明珠照明,除了御膳房会用火,其他地方根本没有火源,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娘亲,是这个敲着敲就起火了。”小家伙缩在薄情怀中,忽然小心地举起手中的石头。 “你说什么?” 梵风流怒瞪着小家伙,见他手里拿着两块白色的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上面有明显的摩擦、敲击过的痕迹,分明是两块火石,难怪火会无缘无故烧起来,这小家伙……梵风流握紧的拳头。 薄情无语地干笑两声,抢走儿子手上的火石,小声道:“赢儿,快跟皇祖父认错,说对不起。” 嗯。小家伙用力地摇摇头,奶声奶气道:“不要,是石头烧的,不是赢儿烧的,石头起来了。” 此话一出,薄情顿时就能感觉到头顶上的巨大压力,不敢抬头看自己父亲的表情,低头看到小家伙正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梵风流的额角上不停跳动,两手握成拳头,关节发出啪啪的声音,这些奏折、公文来自全国各地,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这小伙烧掉了一半,耽误事情不说,主要是他该如何向众人解释此事。 薄情也猜到父亲的为难之处,顺着父亲的意思道:“珊瑚,你先把赢儿抱到后殿,我留下来帮忙整理。.tw[]” 送走儿子后,看着火冒三丈的父亲,薄情也不敢似往日随意,低声音道:“父皇,奏折和公文送进来都记录的,女儿整理一番,看缺了哪些,差人悄悄下去让他们再补一份上来。” “这些朕都知道,关键是怎解释,难道就直接说是这个小家伙,在御书房玩火石,不小心烧了他们递上来的奏折和公文。”梵风流没好气地对女儿大说一通。 薄情眼皮子一跳,讪讪地笑道:“我们只能实话实说,不然也不好跟众人解释。” 梵风流瞟了女儿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赢儿是皇太孙,犯了错,朕总得拿出点态度来,你说是不是。” 闻言,薄情的眼皮又跳了几下,不太确定地道:“父皇,赢儿还小,不到一岁,什么也不懂,估计大臣们会理解的,不会太过为难赢儿。” “可是,你也听到了,那个臭小子死不认错。”梵风流想小家伙刚才说的话,就一肚子气。 “父皇放心,女儿一定会让赢儿认错的。”想到儿子的狡猾解释,薄情也很想狠地揍儿子一顿。 哼!梵风流冷哼一声:“还不快整理公文。”小家伙会认错才怪,明明还不到十个月大,却狡猾得像只小狐狸,跟他老子一个德行。 以薄情能力,整理奏折自然小事一桩,很快就知道那些奏折和公文被烧,马上差人下去悄悄找递奏折和公文的人,重新拟写一份让执行任务的人带回。 其中有一份是丞相吕浩然,这人好说话,只是没想还有一份竟然还是慕昭明传回来。 梵风流正有火无处发泄,冷冷地道:“就直接跟说,是他儿子放火烧掉,耽误的时间和事情让他自己担着。” 薄情无奈的笑笑,走到后殿去看儿子,刚走到后殿门,就被儿子奶声奶气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小跑入内。 殿内,薄言不知道什么来的,小家伙倚在她的怀中,睁大眼睛,哭丧着小脸,眼中泪汪汪,小声委屈万千地道:“母母,祖祖凶赢儿,赢儿怕怕。”眼角硬挤出一滴眼泪。 薄情的眼皮飞快地跳起来,就听到自己的母亲一脸心疼道:“赢儿不怕,有皇祖母在,皇祖父不敢凶你。他要是再敢凶你,皇祖母就凶他,皇祖母若管不了他,赢儿还有太祖母疼,有太皇祖母在,皇祖父他一定不敢再凶你。” “嗯。”小家伙小小声地应了一声,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薄情抓狂。 “你倒会恶人先告状。” 梵风流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越过女儿直接到薄言身边坐下,小家伙马上害怕往薄言缩了缩,小手紧紧拉着薄言的衣襟。 看到孙子害怕的可怜模样,薄言不由瞪一眼梵风流,冷声道:“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也不怕吓着孩子,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烧了就烧,你让他们再补一份上来就是,你凶他那些烧坏的奏折、公文就会自行恢复不成。” 看到薄言彪悍的样子,薄情的嘴角扯了扯,望着顿时无语的梵风流暗暗偷笑。 只是三个顶尖聪明的大人都没有发现,躲在薄言怀中的小家伙,眼角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梵风流看着妻子嗔怒的面孔,往日威风八面的气势骤然减了七分,指着小家伙道:“再有两个月你父王就回来,我再跟你父王慢慢算账,小坏蛋。” “老坏蛋。” 刚被骂完的小家伙,马上回了梵风流叫一句,一双眼睛调皮地眨了眨,薄情心脏一阵抽搐。 薄言连忙把小家伙的嘴巴捂住,看着梵风流妩媚眉一笑:“童言无忌,陛下别放在心上。”这孩子的调皮劲,不知比情儿小时候强多少倍。 梵风流刚想教训小家伙两句,就听到外面太监高声通报:“皇太后驾到。”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咙中,连忙迎出去。 趁着梵风流往外面走,薄言小声警告孙子道:“见好就收了,太皇祖母面前不许再胡说八道。” 嘿嘿!小家伙马上甜甜地一笑。 可爱的小模样,薄言忍不住亲了又亲他的小脸,抱着他带着薄情一起迎接太后。 薄情跟在后面,剜了儿子一眼,这只小狐狸,追上梵风流:“父皇,儿臣发誓,绝对没有派人通知皇祖母。” “回头再跟你算账。” 梵风流抛下一句话给女儿,飞快地迎出殿门。 外面已经传来太后威严十足的声音:“谁敢罚赢儿,哀家就罚谁。”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太后责备梵风流的声音,薄情的脚步不由放慢,这雪球真是越滚越大。 ――※※※―― 同日,丞相府,书房中,吕浩然听完使者的话后,一口茶直接从口中喷出。 狼狈地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眼角直抽,心在余悸道:“皇太孙真是活泼、好动。”不过活泼、好动两个词语要加上双引号。 使者讪讪地笑道:“请丞相大人多多包涵,再写一份奏折让小人带回去,还有陛下说此事不疑生张。” 想像着梵风流发火的模样,吕浩然忍着笑道:“本相明白,这就写一份让使者带回宫。” 同时有使者上门的,还有箫谨天、周苍、墨颐,三人的反应比吕浩然平静多了。 他们的孩子年纪也正好是调皮的时候,这样事情平日里自然不会少,三人不由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军营中,慕昭明知道使者的目的后,疑惑地道:“本王不明白,御书房,怎会无缘无故地失火。”那里可是不见一丝火星的地方。 只见那名使者脸上的肌肉猛地抽了抽,面无表情地道:“回大明王,其实是皇太孙殿下在御书房玩火石,把桌上的奏折和公文烧了一大半。” 知道原由后,慕昭明面上一点不惊讶,以儿子的性子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会更多,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道:“跟本王说说,自本王离开后,皇太孙殿下都干过什么事情。” 使者是梵风流身边的护卫,一直跟生活在天宫,对小家伙的事情了解得比较清楚。 每一件事情都说得绘声绘色,让人如身临其境,尤其是听到小家伙推倒了奏折,害得薄情差点要强闯出天宫找他时,慕昭明终于有一丝动容。 再听到慕灭有遭遇时,站在旁边慕绝、慕悔、慕恨如身临其景,心惊肉跳,暗暗庆幸当初回宫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倒霉兄弟慕灭,无奈地看向坐在上面的男人,不知道主子回去能不能降服皇太孙。 听过儿子的光荣事迹,慕昭明恢复之前淡然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来人,笔墨侍候,本王把奏折再写一遍。” 片刻后,写好奏折,送走使者。 慕绝不解地道:“主子既打算先一步回天域之城,何不亲自把奏折带回去。” 嘘!慕昭明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慕绝要保密,眸中含笑道:“赢儿刚刚闯了祸,陛下又不能罚他,正憋着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若让陛下知道本王提前回天域之城,非被他狠狠地压榨一番不可。”某个人上很记仇的。 从帅座走下,慕昭明以命令的口气道:“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起程。”他要给情儿一个惊喜。 ... ... 第398章 一家团聚 随着小家伙的满周岁的日子越来越近,沈玥、白映儿、曼珠、慕昭月、沈玉都提前带着各自的孩子入宫安顿。(..tw) 往日里平静的天宫,因为多了一群孩子变得热闹非凡,到处都回响送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加上是春天,到处都生机盎然。 此时,虽然才二月中,不过天宫暖和,御花园中几百株桃花早早开放,薄情与众人一起带着孩子们桃花下玩耍、赏花,日子过好不惬意。 几个孩子梵赢最小敢最调皮,然后是周沧和曼珠的儿子周幸,慕昭月和陶逸的儿子陶苏,已经是小大人样的箫旦,还有沈玉和虞清的女儿虞子画,几个孩子在桃花树下玩闹成一团。 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模样,皇太后感慨万千道:“看着这群孩子玩耍,听着他们的欢笑声,哀家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当孩子真好啊!” 薄情倚在皇太后身边,看着皇太后慈祥的面孔,虽然已经年近六十,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年轻时的风韵尤存,一脸不赞同道:“皇祖母一点也不老,说您是我娘亲也不为过。” 皇太后很受用地轻轻拍了一下孙女的小脸:“就你最会哄皇祖母开心,偏偏你说什么皇祖母都都很开心,听着心里就是受用。” 沈玥却无奈地道:“情儿是个乖巧的,想着明月,本宫着实是头痛,现在连旦儿都比她像样。” 薄言不以为然,微微扶额道:“再怎么着也没有赢儿一个人能闹腾,最近是一看到宫女太监们满宫里跑来跑去,四处找人,本宫就头痛得厉害。陛下已经把玄殿划为他的禁地,禁止赢儿入内。” 听着母亲的控诉,想着小家伙的所作所为,薄情一脸苦笑,自从儿子能走路以后,整个天宫更是快被他闹翻,没一刻消停过。 天天不是闹失踪,就是隔天玩离宫出走,然后弄得御膳房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几日前还差点把天宫的升降屋给毁掉,若不是皇祖母拦着,父皇就要把他扔入天湖。 想着儿子每次闯完祸后就逃到皇太后宫里,顶着一可爱的小脸卖乖认错,偏偏皇太后就是宠纵着他。 薄情也没有办法,好几次想教训儿子,都被皇太后挡回去,只好眼不见为净。 待众人都各自玩开后,薄情跟白映儿一起站在一株桃树下面。 白映儿见四人里无人,小声问:“情儿,你们家那位什么时候回来?” 薄情眸中泛出一抹温柔:“二月底就回来,还有好几天,赢儿最近也天天追着问我父王什么时候回来,似乎对轻飏还有一丝丝印象。” “轻飏离开时,赢儿才刚满月,难为他记得。” 白映儿不由惊讶一番,薄情不以为然地道:“那是父皇,天天说要找轻飏算帐。” 看着一脸讶然的白映儿,薄呢感慨道:“回想当年年的种种,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薄情虽已为人母,却不失调皮,调皮地眨眨大眼睛道:“即便是梦,也是一场美好甜蜜的梦,我可不想醒。” 白映儿有同感地点点头,虽然有时她也会恍惚,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不过即便是梦也好好珍惜,不怕可惜,只怕错过。 忽然,几个孩子中唯一的女孩,虞子画脚步蹒跚地走到母亲沈玉身[,拉了拉母亲的袖摆,扁着小嘴道:“母妃,哥哥们不跟画儿玩,嫌弃画儿是女孩子。” 甜糥又软软的声音钻入大人们的心,瞬间把众人的心化开,虞子画平日里也是极得人心的。 只见沈玥却弯腰抱起她,含笑:“我们画儿最乖了,别跟他们一块野,尤其不要学你明月姑姑那样野,长大了会没人喜欢。” 看得出她对虞子画这个有着沈家血脉的孩子是格外地痛爱,本应唤明月表姑姑,她直接就把前头的字去掉,一是省得孩子们记着麻烦,二来也显得两家更亲近些。(..tw好看的小说) 薄情看着一群孩子道:“这几孩子子中,幸儿最沉稳,陶苏听最话,画儿最乖巧,旦儿是人小鬼大,赢儿就是害人精。每次提到儿子,我都只有叹气、摇头、生气、发火的份。” 闻言,众人会心地一笑,小家伙有那个本事,继续赏花看孩子不提。 ——※※※—— 是夜,薄情靠着枕头给儿子念书,小家伙疯玩了一天,薄情连一页书都没念完就已经沉沉入睡。 放下书,替儿子盖好被子,薄情走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万家灯火,这他们建立起来的和平世界,夜色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安宁祥和。 想到以前经常跟某人一起,站在窗前看下面的景色,薄情口中发出一声轻如鸿羽的叹息。 “为什么叹气?” 突然,身后一阵风袭来,不等薄情回过神,一只有力的手臂手揽着她的腰,霸道有力地把她翻过来,紧紧拥在怀中。 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红唇就被紧紧的吻住,熟悉的味道在身边像毒药一样,迅速漫延至全身,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薄情连想都没想就主动地接受这一切,热烈地回应着对方,直到彼此都快喘不过气了才微微分开。 薄情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一双深邃的眼眸,惊讶地道:“你怎么回来了。”按计划和路程来算,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在今天回到。 慕昭明没有马上回答,紧紧寺抱着薄情,两人间除了衣物没有任何间隔,近一年的时间没如此地亲密过,再亲了亲她迷人的红唇。 火热的唇贴在她耳边,薄情听到一把略带疲倦的声音:“我瞒着父皇,比预定的日期提前了几天出发,日夜兼程,累死了十多匹马,终于在今天赶到天域之城,再偷偷摸摸地上爬上天宫。” “你疯了。”薄情惊叫一声。 “父皇知道了,你可要保住我。”慕昭明忽然撒起娇。 见他身上正穿她做的那件玄狐裘袍,眼底难得一见的倦色,薄情抚着他的脸心痛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玉手感觉到他的皮肤都粗了,下巴上也有些扎手,想是为了赶路,连脸也来不及刮,嗔怪地道:“你也是,迟些回来不差什么,累坏身子,我可是不会心痛你。” 从海域到天域之城,中间隔着数十万里之遥,一路奔波的辛苦可想而知,薄情想着都心疼。 “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想我,心疼我。” 慕昭明张口咬着她的耳肉,熟悉的声音薄情耳边昵喃:“情儿,我想你了,每时每刻,连吃饭睡觉都在想你。” 薄情紧紧抱着他,即便什么也不说他也明白她的心,她对他的心意一如他待她之心,无分彼此,不需要言语。 看着他底下的倦意,薄情推了推身边的男子,柔声道:“赶紧去洗洗,不然不许睡床上,我让人给你准备膳食,用过再好好休息。” “不必了,我已经让帛儿去准备了。” 慕昭明拉住薄情,他珍惜所有的时间:“我们去看看赢儿,我想你也想他。” 两人牵手一起走到大床上前,慕昭明掀开帐帘,就看儿子熟睡的小脸,那张小脸即便睡着了还挂着讨人喜欢的笑容。 看到儿子像小狗一样趴在被窝里,想过薄情相睡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笑道:“跟你一样,喜欢趴着睡,像只小狗一样。” 薄情伸手想拧了一下慕昭明:“快去洗你的澡。” 慕昭明一下把她拉入怀中,火热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低沉地声音暧昧地道:“赢儿睡着了,我要你陪我一起洗。” 话音刚落,就见薄情两颊一红,慕昭明不由发出愉悦的笑声,薄情抬起头瞪他一眼,亦嗔亦娇地道:“我洗过了,我去拿你换洗的衣服。” 慕昭明一听就知道有戏,狠狠地蹂躏一番薄情的红唇,松开手,朝浴室走。 走到门口外袍抱给薄情,抛了一记媚眼,魅惑地一笑:“快点过来,我在水中等你。” “流氓。” 薄情羞恼地骂了一句,把衣服放到屏风上,从衣橱中拿出一套崭新的中衣中裤。 抱着衣服走入浴室,氤氲的水气中,慕昭明的完美的身躯若隐若现,薄情不由地屏紧了呼吸。 似是听到她的脚步声,蓦然回过头,勾起唇角浅笑,勾勾手指:“情儿,到我这里,我的头发打结了,你帮我理一理。” 抱着衣物无声的跌落地上,薄情勾起唇角,魅惑地一笑,赤着一双玉足缓缓走入水中,白色的睡袍被打湿后,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隐隐闻到了慕昭明急促的喘息。 两人站在水中,相对而立,慕昭明几乎是粗暴的吻着薄情的唇,春色在水中绽放出绮丽的迷惑。 几度后,薄情浑身无力倚在慕昭明怀中,虚弱地道:“我真该感谢的你的善良,没有让我第二天下不了床。” 慕昭明满足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道:“今晚先放过你,以后要还的,我的小妖精。”声音慵懒不失性感。 薄情听到他声音中已经睡意浓浓,知道他累了,轻轻拍着他背:“睡吧。有我在这里。”不一会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儿子此时也往她不中钻了钻,一夜温馨。 ------题外话------ 修修改改,今天更迟了,明天会恢复白天更新的。 ... ... 第400章 父子相斗 旭日东升,纯白罗帐内是一幅温馨的画面。.tw[] 慕昭明从背后抱着薄情,薄情又从背后抱着儿子,一家三口紧紧相拥在一起。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轻软的被子微微动了动,仿佛是有一在条虫子不停拱动着柔软身体。 片刻后,一颗睡意睲松小脑袋从被子中钻出,目光迷离地看看四周,举起小手伸着懒腰。 夫妻二人也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太过安心,都睡得有些沉,竟然没有察觉到小家伙已经醒来。 只见小家伙揉揉瞬间睲松的眼睛,打了个大呵欠,小手揉了揉小脸上,露出以往可爱到人神共愤的表情。 眯起眼睛习惯性地先看一眼身边母亲,突然一只陌生的大手闯入他的视线,笑眯眯的可爱表情一僵,顺着大手往上看,终于看母亲身后还紧紧挨着一个男人,可爱的表情瞬间转换警觉,戒备地看着紧紧地挨在母亲身边的男人,眼中充满敌意。 盯着眼前陌生,似又有一丝熟悉的面孔,小家伙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飞快地钻出被窝,越过薄情,跨脚坐在慕昭明身上,缓缓抬起小手一巴掌朝某人的脸拍去,大声叫道:“捉刺客啊……” 后面的字还没有完全出口,就被一只玉手捂着小嘴。 薄情一觉醒来就看到儿子骑在慕昭明身上,正好奇地看着某人的脸,本以为他对慕昭明还有印象,正在思考是不是以前见过,想不到儿子思考的结果是扎扎实实地给了某人一巴掌,还把某人当成刺客,大声呼叫。 顾不得身上的酸痛,飞快地捂着儿子的嘴巴,把他从慕昭明身上拎下来,玉手抚着某人的脸道:“赢儿,看清楚,这是你父王,你不记得吗?” “父王?” 闻方,小家伙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薄情。 薄情微微含笑道:“是的,这就是赢儿的父王,他回来看赢儿。” 桃花眼瞪得更大,小家伙好奇地打量沉睡中的男人精致的五官,似是在努力回忆。 见儿子一脸的好奇,薄情无奈一笑,某人离开时赢刚满月,不记得父亲的模样也是正常的事,亲了一下儿子道:“父王累累了,赢儿别吵着父王休息,好不好?”眼眸中充满期许。 嗯。 半晌后,小家伙认真地点点头,这回没有再出招牌的剪刀手,而是直接回答。 挣脱薄情怀抱,坐在枕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父亲的脸,然后躺下,小脸紧紧贴着慕昭明的脸上,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看着父子二人挨在一起,薄情欣慰地笑了笑,幸好儿子没有认生,很快就接受了慕昭明的存在,或许儿子心里对某人还有一丝丝熟悉的记忆。 虽然搞定了儿子,不过刚才儿子的叫声,已经惊动守在外面人,掀开被子下床,对已经冲进寝殿来珊瑚笑道:“没事,是赢儿刚刚说梦话,你先侍候我梳洗吧。” 珊瑚奇怪地道:“咦,怎么没见小殿下起来?” 薄情不以为然笑笑:“还在睡。” 珊瑚信以为真:“小孩子,多睡睡也无防,不必起太早。” 薄情笑笑,昨天晚上不是珊瑚当值,眼下天宫也只有帛儿知道某人回来,她也懒得解释,想到儿子把某人当成刺客,唇角不由自主弯起。 见她这样,珊瑚笑道:“殿下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嗯。” 薄情淡淡地应了一声。 换衣服时,珊瑚面上怔了怔,忽然狡猾地一笑:“奴婢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薄情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殿下今天为什么心情很好。”珊瑚往她脖子上一指。 薄情此时才注意,她脖子上全是慕昭明留下的吻痕,红的、紫的布满颈项和胸前。 玉颜上微微一红,幸好及时发现,不然今天上朝,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某人提前回到天宫,连忙让珊瑚换上另一套领子较高的宫装,遮住某人留下的痕迹。(..tw) “赢儿周岁宴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朝会上没什么事情,时间不会太长,你一会记得准备好米粥,待本殿回来好喂赢儿。” 临出门,薄情不忘交待珊瑚,小家伙对什么事情都不急,唯独在吃上不能等,天生就是个小吃货。 “奴婢知道了,一这照做。” 见事情都交办好,薄情才安心地出门,珊瑚也去准备小家伙的粥,大床上仅剩下父子俩。 那知道薄情前脚刚走,小家伙就马上睁开眼睛,听听四周的声音,确定寝殿内无人后,一骨碌地爬起来,两只小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慕昭明,骨碌碌地转不停。 “嘿嘿……” 过了片刻后,自大床内传出一阵的笑声。 若是珊瑚此时听到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就要满周岁的孩子的笑容,因为这笑声充满算计和阴森。 薄情不在,大床就成了梵赢的天下,只见他一会儿翻翻慕昭明的眼皮,一会儿用手指戳戳鼻孔,一会儿还啧啧地亲着他的唇,一会儿又骑马似的骑在他身上,一会儿拉着他手拔河似的拽来拽去。 见慕昭明依然没有反应,小家伙更加放肆,整个人趴在慕昭明面前,用已经见修长的小手指在慕昭明脸上轻轻划过,像画画一样勾勒着某人的轮廓。 是后小手指用鼻梁上一下往下画,小家伙画得极认真,慕昭明轻抿的嘴巴也没有放过,一遍一遍地划着,高兴时还忍不住亲了亲。 正画得起劲时,本应沉睡的某人,突然张开口咬住小家伙的手指,小家伙一僵,桃花眼骨碌碌地看着被咬着手指,突然扑上前,趴在慕昭明脸上狠狠地吻一口。 慕昭明日夜兼程赶路,在见到薄情的一刻疲倦已经袭遍全身,再加上在九重殿不必提防任何人,抱着薄情柔软的身躯本来睡得好好的,没想到却生生被小家伙给折腾醒。 故意装睡不理他,没想到小家伙越来玩越起劲,终于忍不住逗逗他。 突然张口咬着小家伙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儿子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狡猾得像只小狐狸,目光中含着一丝丝威严和责备,其实更多的是宠溺。 小家伙猛地抬起头,见本应沉睡不醒的人一双狭长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马上呵呵地干笑两声,堆起招牌式的表情,笑眯眯的表情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赢儿要嘘嘘,父王抱抱!”小家伙用小猫般娇昵的声音向慕昭明撒娇。 想不到儿子反应这样快,慕昭明眼中微微一怔,上次还觉得来人向他控诉儿子时,还觉得对方有夸大之嫌,现在总算知道原来全都是真的,儿子的狡猾更胜于从前。 慕昭明懒洋洋地瞟一眼儿子,施施然地抬起手,单手支着头,半卧着身体,一派慵懒地看着儿子,目光慵懒中带着三分严厉:“自己去。” 小家伙一怔,想不到居然有人不卖他的账,忍不住冲着眼前人大叫一声表示抗议。 瞟儿子一眼,慕昭明若无其事地躺下,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根本不理会小家伙的抗议和愤怒。 第一次吃瘪,小家伙不由呲起牙,挥着小手,仅上下长着两颗绿豆牙的嘴巴,再加上发怒的表情,看起来越发像只小猫。 感觉到儿子的愤怒,慕昭明拉上被子,施施然翻身,用背对着小家伙继续睡,唇角却微微勾起。 看着彻底无视自己的男人,小家伙终于发飙,伸手扯着撒落在枕头上黑发的发丝不停打结,好好的一头发弄得像个鸟巢,小家来不嫌不解恨,一把掀开慕昭明盖在身上的被子…… “梵赢。” 正解恨时,薄情暴怒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家伙猛地抬起头,面上怔了怔。 看着母亲冒火的表情,再看看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被子,似是想到什么,瞬间冲着薄情露出一个比任何时候都更可爱的表情。 原来薄情记挂着儿,朝会一散就匆匆赶回来,没想到一掀开帐帘,就看到儿子在给某人的头发打结,昨天刚上身的新衣服也被儿子糟蹋得皱巴巴,连被子也掀开到一边,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枉某人一世聪明,素日里高高在上,姿态从容,尊贵优雅,气韵若仙,只怕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被自己的儿子当玩具一样玩耍,真是作孽啊! 想到慕昭明不顾一切赶回过,却被儿子糟蹋,薄情心里不禁有些生气,佯装生气地把儿子从床拎下来,沉声地道:“赢儿,娘亲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扰父王休息吗?” 这小子就是故意使坏,一刻不看着都不行:“珊瑚,皇太孙醒了,进来吧。”随手把儿子放到地上,地上铺着长毛厚毯,也不用担心小家伙着凉。 见薄情生气了,小家伙坐在地上,马上委屈地叫道:“父王醒了的,他欺负赢儿,欺负赢儿。” 眼睛眨巴眨巴着,目光可怜兮兮地看慕昭明,然而,慕昭明躺在床上却纹风不动。 看着跟睡着似,一动不动的高大身影,小家伙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坑了,哇一声哭出来,边哭边道:“父王坏坏,欺负赢儿,娘亲也坏坏,凶赢儿呜……”惊天动地的哭声传出寝殿。 看着地上哭得趴在地上,眼角却不见半点泪水的儿子,刚好珊瑚端着粥进来,薄情挥挥手无奈道:“珊瑚,给小殿下梳洗,然后送到轮回殿。” 珊瑚放下粥,瞟一眼大床上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拎着小家伙,神采奕奕道:“小殿下,美好的一天开始了。”大步流星地走出外面。 趁着薄情不注意时,慕昭明悄悄回过头,冲儿子眨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小家伙用力地挥挥拳头。 ... 第401章 、暖宝回归 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慕昭明轻松打发掉儿子,感觉到薄情要走,突然翻身飞快地抱紧正准备离开娇躯。 两臂用力地把柔软的身躯拉入怀中,压在身下,嗅着她的发丝昵喃一句:“真香。” 突然来的袭击吓了薄情一跳,看到慕昭明笑嘻嘻的表情,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装睡。 粉拳捶一下身上的男人道:“连孩子都欺负,儿子很记仇的,小心他以后报复你。” 想起儿子方才惊天动地的哭声,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突然回来的喜悦冲昏头,才忘记了儿子若不是真委屈绝不会哭的个性。 慕昭明低头咬着薄情的唇,吻了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微微地喘着气道:“没事,趁他这会不在这里,我们好好地说说话。” 薄情瞪了一眼他,他现在这副模样,是打算跟她好好说话的模样,娇嗔地道:“你别胡闹,人家还累着,没时间陪你好好说话……” “既然累了,就再睡一会儿。” 慕昭明打断她的话,不由分说地但手去扯身上的宫装。 “胡闹,我得安抚安抚儿子幼小的心灵,不然他会把事情闹到父皇那。”薄情抓住他的手,不让某人再胡作非为。 慕昭明不以为然,打着呵欠道:“放心,我溜走的事情瞒不过父皇,他只是装糊涂而已,我就趁着他没发作之前,好好地休息休息。”抽出手,迅速地拉开薄情衣领露出半边肩膀,张口就咬着雪白的肌肤。 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薄情浑身一颤,就沉沦在慕昭明编织的美好中。 寝殿内春意浓浓,连承天宫的彼岸花,也知趣地提前吐出花蕾。 罗帐内,看着再次沉睡的慕昭明,薄情玉手温柔地抚过他的五官,低头轻轻地吻在他轻抿着的唇上,换上一袭简便的长裙和衣袍往外面走。 “殿下。”门外帛儿主动行礼。 “你在这里侍候,记得吩咐人准备好膳食,轻飏若醒了马上送入去。”薄情压低声音吩咐帛儿,方才只顾着缠绵,忘记某人还没有用膳。 帛儿露出一抹戏谑笑容:“奴婢已经吩咐人备着,殿下请放心。” 看到帛儿的别有用意的笑容,薄情面上微微一红,有些慌乱地掩饰道:“我去看看赢儿,你在这里候着。”说完,逃跑似的走出九重殿。 ——※※※—— 走轮回殿大门,薄情没有像往日一样听到孩子们练功时稚气的呼喝声,心中不禁暗暗惊讶。 走入内才发现儿子还在抽泣不止,四个孩子还有珊瑚都在忙安慰他。 慕灭则抱着手,面无表情站在一边,想是平时被小家伙折腾惨了,此时眼中明显有一抹得意。 看到她进来,马上敛起脸上的得意,恭恭敬敬行礼:“见过殿下。” 听到母亲来了,小家伙马上抬起手,抹掉眼泪,哼一声别过脸去,倔强地压制内心的委屈,不让自己抽泣出声。 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薄情心里觉得好笑又满是愧疚。 走过蹲在儿子身边,伸手把小家伙抱入怀中,下巴顶着他的头,柔声道:“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冤枉赢儿,不该凶你。” “娘亲坏坏,有了父王就不要赢儿。”小家伙叫道。 “是,娘亲坏坏,不过,娘亲不会不要赢儿。”。 “……” “娘亲要保证,你对赢儿比对父王好。” “娘亲保证。” 明知道儿子是无理取闹,薄情还是无条件地向儿子投降,前提是,这只小狐狸得斗过慕昭明那只老狐狸,这诺言才能实现。 抱着儿子坐到一边的椅子中,从随行的宫女中,接过特地为儿子准备的膳食,亲自喂儿子吃饭。 估计是小家伙一直在闹别扭,珊瑚方才也喂他几口,这回是真的饿了吃得很快,一碗米粥很快就见底,薄情也没有再添,因为小家伙已经开始打瞌睡。 “你们继续。” 抛下一句话,薄情抱着儿子回九重殿,珊瑚紧跟在后面。 回到寝殿,慕昭明睡得正香,薄情利落地脱掉儿子外面的衣服,只留下里面的贴身的小衣,轻轻放到被某人睡暖的被窝。 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就本能地朝着热源钻去,紧紧地靠在慕昭明身边,一只小脚翘起,熟练地架在慕昭明身上,小手紧紧抱着某人的手臂。 看到这一幕,薄情无奈地笑笑,现在看着父子情深,一会睡醒了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 自己到外面用过膳后,就坐在窗下继续完成准备给小家伙周岁穿的衣服,九重殿内是难得一见的和美温馨。 直到正午后,薄情才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过看看儿子是否睡醒。 只见大床上,父子二人都睡得昏天暗地,小家伙的口水也毫不客气地流地慕昭明的手臂上,慕昭明昨天晚上才刚上身新衣服也被打湿了一片。 看样子儿子不会那么快睡醒,薄情放下帐帘,走出外面,意外地看外面彼岸花已经抽蕾,眼中一阵惊喜,没想到今年彼岸花的花期会这么早。 帛儿从后面走上来道:“这些花蕾是昨儿夜里长出来的,看来草木也有情,知道天宫里喜事近。” 薄情点点头道:“吩咐花匠好好打理。” “是。”帛儿应道。 “近日那使臣有什么动静?” 想到离儿子周岁的日子越来直近,薄情也想起了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海域一战,华夏大获全胜,并且大军连屠大宸天朝沿海十八城,而另一方与之相邻的天锦大帝朝又蠢蠢欲动,大宸天朝终于坚持不住,高挂免战牌,并以庆贺皇太孙周为由,派出的议和使入华夏议和。 此时,离皇太孙的周岁生日已经不足五日,天宫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准备。 随着海域一战以及大宸天朝求和的消息传开,九洲诸国纷纷有国书来贺,邻近几国更纷纷派出使者前入华夏恭贺皇太孙周岁之喜。 薄情心里自然明白,这些人此番入华夏的用意,无非是想跟华夏修好,而华夏也需要下结盟战略伙伴抵御各大天朝的觊觎,各取所需要,自然广开国门,欢迎各国的使臣来贺。 帛儿似是早就料到薄情会此一问,早有准备,淡声道:“此番宴会,诸国皆有公主、郡主随行,他们都有意到城中走走,无奈规矩把他们拦在外面,据说各国的使臣,尤其是那些公主和郡主的意见颇大。” 原来天域之城经过一年多的修建,已非原来的天域之城,占地扩张得比之前更广阔,更雄伟庄严,气势也更大气磅礴,同时守卫也更加森严。 同时还立下了一条新规,各国使臣除了核心人物外,一律止步于天域之城的载门,城门外面自有招待他们的驿馆和行宫,并且四周重兵把守。 此规矩一出,虽然大部分国家的使臣皆有意见,只是面对着华夏大帝朝的强硬态度只能选择妥协,接受华夏的一切安排。 薄情心里冷笑一下,帛儿说得含蓄了。 虽然她在天宫之上,偶尔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入她耳中,驿馆那边天天热闹到不得了,女人间的战争无论在哪都不会停止。 诸国此番纷纷让这些公主、郡主随行,他们的目的是显而易见,无法是想用一个公主、郡主,跟华夏攀上关系,淡淡地道:“现在暂时不必理会,派人盯着别闹出人命就行,等赢儿的周岁宴会结束后,再让以本殿的名议在凤华园办个群芳宴吧。”有些人还是得娶亲的。 那知她话刚落,承天宫守门的太临就传来消息。 说南宫信天和梵青流、箫遥、箫谨熙在外面求见,薄情看一眼帛儿,无奈地道:“本殿在书房见他们。” ——※※※—— 薄情正襟坐在书桌后面,挑高一边眉,冷眼看着悠悠哉哉坐在下面的四名容颜冠绝的男子,警惕地道:“四位来见本殿有何贵干?” “她去哪里了?” 南宫信天先开口,丝毫不跟这个年龄比他小不了多少岁的外甥女客套,直接就开门见山,他的目标是灵雎。 薄情知道他指的灵雎,淡淡地道:“抱歉,无可奉告。” “情儿,我可是你的亲舅舅。”南宫信天不甘地朝她吼一声。 “舅舅,这是灵雎自己的决定,我尊重她,请你也放过她吧。”薄情毫不顾情面的回击,灵雎需要没有压力、没有负担的生活,舅舅给不了灵雎。 南宫信天似是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薄情,沉默了一会儿后:“好吧,至少不要让陛下给舅舅指婚。” 薄情耸耸肩:“舅舅,这事不是我说了算,而且你应该找的人是我的母后,你的亲姐姐。” “我明白了。” 南宫信天抛下一句话,起身朝外面走。 走到门口时回过头:“告诉她,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有办法找到她,大不了不要这太岁王的头衔。” “你在威胁本殿。”薄情眯起眼眸。 “你这样理解也行。”南宫信天留下最后一句话。 送走南宫信天,薄情看着留下来的三人,淡然地道:“你们呢?你们今天来找本殿是有什么要求,是不想取那些前来和亲的公主、郡主,还是已经有心上人,想请旨赐婚,或者是需要本殿帮忙过过眼。” 见识了薄情打发南宫信天的决绝,三人都没有马上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后,似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箫遥才淡淡地开口:“殿下,与诸国和亲是不是必行之举。” “这得由陛下决定。”薄情把问题抛给梵风流。 “既是如此,本王明白了。” 箫遥起身告辞,谁也不知道他入宫,只是为了能跟她说说话,那怕是只有一句也好,他特别怀念还是东圣时,他跟她一起商议政事的时光。 “还有你们呢?” 薄情看着剩下的两人,她的回答应该已经很明确,他们还有什么疑问。 梵清流一下一有节奏地滑着杯盖,箫谨熙无奈先开口道:“本王母妃有病,殿下是知道的,只怕没有闲情应付那些公主、郡主。”他母妃是怎么疯的,眼前这个女人最清楚。 箫谨熙旧事重提,薄情也想起当年明妃的事情,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道:“此事,也自然在陛下的考量中,熙王不必操心。”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在找理由,不愿意成为和亲的棋子,既然如此干嘛不直接去找父皇,而是来找她,她很欺负吗?薄情心里不甘叫嚣。 “告辞。”箫谨熙知道答案后也不多问,主动告退。 “皇叔,该你了。” 看着坐在椅子中安然品茶的男子,那张说不上英俊的面容上,自有一番别样的尊贵容华。 梵清流放下茶杯,看着薄情道:“若非要娶一个女人的话,我来是想让你帮皇叔挑过一个好控制的,我不喜欢为这些事情费神,浪费时间。” “皇叔就没有看上眼的?”薄情好奇地问。 “有,你。”梵清流毫不掩饰。 还是这个答案,薄情无奈道:“皇叔……” “别紧张,皇叔开玩笑的。” 梵清流打断薄情,眼中扬起一丝狭促,面上却无奈地叹气道:“你不用每次都特意提醒我是你皇叔,皇叔知道什么不该想,什么不该做。你也知道我闲散惯的,让你父皇少给我派点事,我准备外出游医,府里需要有人看着。” 薄情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梵清流含笑道:“丫头,看到你这个放松表情,皇叔真有揍你一顿的冲动。” 梵清流那声丫头,让薄情更加轻松,摊摊手道:“皇叔放一万个心,侄女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替你挑一个合格的皇婶。” “但愿如此,对了,别忘记了你凌皇叔那份。” 梵清流留下最后一句话,他要遭殃,为什么不拉一个来垫底,不然对不起自己。 闻言,薄情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忘记了,这个皇叔本来也是个黑心黑肺的家伙。 送走四人,薄情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片刻后似是想什么事情,飞快地走出书房。 ——※※※—— 大床上,父子二人同时醒了,不过姿势是一上一下。 此时小家伙正趴在慕昭明的胸膛上,两双眼睛看着彼此,四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里面都有着相同震憾。 小家伙似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到,这个早上刚坑过自己的男人身上,小脸上正迷糊着,不过心里却觉得很舒服。 迷糊中,小家伙冲着慕昭明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侧过头枕在慕昭明的胸膛上,吸着拇指,闭上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慕昭明也惊讶,小家伙是什么时候爬到他身上,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以往的警觉都不知道去了哪儿,真是怪哉。 只是,没想到儿子会冲他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还有十分亲昵、安心地睡在他的胸膛上,心里不禁有些激动,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像儿子刚出世时,他经常抱着他一样。 慕昭明正沉浸在喜悦中,小家伙突然坐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正确点是看着他的身后,小脸上突然变得惊悚无比,指着慕昭明身后,张开嘴巴大声叫道:“娘亲,有妖怪!” 闻言,慕昭明的脸一黑。 方才的美好感觉,瞬间消失殆尽,心里暗骂一声小魔星。 薄情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儿子惊讶地叫声,不等帛儿等人动手,一脚踹开门,飞快地走入寝殿内。 只见大床上,儿子趴在慕昭明身上大声惊叫,某人却黑着一着脸,看样子似乎气不得轻,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就在她以为是儿子又在胡闹时,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窜上床,完全不理会床上父子俩,施施然走到大床的一角,悠然闭上眼睛。 随后而入的帛儿和珊瑚,看到那道红色的身影后,惊讶地道:“殿殿下,这不是暖宝吗?它怎么回来了?”它不是应该在玄殿上面休养吗? “本殿不知道。” 薄情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伸手把儿子抱在怀中。 小家伙似是被惊吓到,安静缩在她的怀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紧张地看着缩在一角的暖宝。 想到儿子一直在天宫中,偶尔也出宫,除了马匹之外,他只见过两只脚的人,还没见过其他的四只脚的动物,这回只怕是被吓得不轻。 正想要安慰儿子一番时,小家伙忽然指着暖宝,兴奋地大声叫道:“娘亲,妖怪,赢儿喜欢这只妖怪,娘亲快把它捉起来,赢儿要抱抱妖怪。” 薄情额角上顿时一跳一跳,她怎会又一次被儿子的表情骗到,小家伙压根不懂得什么叫害怕。 慕昭明却重拾好心情,原来儿子口中的妖怪指的不是他,睨一眼暖宝,忽然拍拍手道:“过来,暖宝。”语气不容置疑,甚至带着一丝威胁。 暖宝掀起一边眼皮,看着慕昭明无奈地爬起来,似是极不甘愿地爬到他身边,靠着他的枕边可怜巴巴地趴下,无精打采地摇着小小的尾巴。 薄情虽然不满某人欺负一只狗,不过儿子喜欢她也没办法。 淡淡地道:“暖宝什么时候从幻阵出来的?”而且,跟她上次在幻阵中,看到它高大威武,威胁凛凛的模样完全不同。 慕昭明不以为然地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道:“我刚回来不知道,改天见到夜寒时我问问他,我想他一定会知道原因。” 看着薄情怀中,一副跃跃欲试的儿子,指着暖宝,漫不经心地道:“喜欢,父王就让它以后陪你一起玩。”小家伙马上鸡啄米地点头。 “呼呼……” 暖宝马上抗议,慕昭明根本不理会它,伸手拎起它往儿子怀中一抛。 薄情本以为儿子会害怕,正要怪慕昭明乱来时,那知道小家伙不仅一点也害怕,伸出小手就接着抛过来的毛球。 抱着怀中,盯着暖宝那宝石般的眼睛,忽然就凑上前,啧啧巴巴地猛亲了几下,薄情顿时一阵无语。 慕昭明的嘴角抽了抽,悻悻地道:“有其母必有其子。”马上被薄情狠狠拧了一下。 给儿子穿上衣服,把一狗一人放在地毯上,对愣在一边的帛儿珊瑚道:“去端些吃的来,别忘记了暖宝的那份,看它无精打采的样子,估计是饿坏了,就照着它原来喜欢吃的做就是。” 果然,薄情的话一出,暖宝马上欢叫一声,却又马上被儿子打断。 慕昭明自爬起去梳洗一番,用过膳后,把薄情拥入怀中依依不舍地道:“我一会儿就要出宫,你记得晚上早点休息。” 薄情心里顿时一阵失落,靠在他的胸膛上,幽幽地道:“你才刚刚回来一天,怎么就又急着要离开,就不能多留几天吗?” “傻妞妞。” 玩味地叫一声薄情小名,慕昭明捏了一下薄情鼻子道:“本王大败大宸天朝三百大军,连破大宸沿海十八座城池,凯旋而归,皇太女殿领着文武百官出城相迎,我若是不回去,你准备亲自去迎接一副空驾。” 闻言,薄情想当日在儿子满月宴上说过的话,她说过会亲自迎接他凯旋而归,不好意思地笑道:“出城迎接你可以,不过我可不会站在城楼跳舞给你看。” 想着当日醉酒时做过的丑事,薄情不好意思地把小脸埋在慕昭明怀中。 慕昭明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咬着她的耳肉道:“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你的舞姿,要跳,也只能跳给为夫一人看。” 华夏大帝朝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二月的最后一天,通往城门的街道两边,早早就站满百姓。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华夏大帝朝第一代战神——大明王明轻飏,今天班师回朝,皇太女和皇太孙亲自领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百姓们既来迎接英雄,庆祝胜利,同时也是来瞻仰皇太女殿下的风采,其实更多的是听说皇太孙也随行,他们早风闻皇太孙的活泼可爱,都想近距离地一睹皇太孙的风采。 辰时刚开,皇太女的銮驾赫然出在天域之城的街道上,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皇太女殿下似是猜到他们的心思,凤辇四周的帘子全都挂起,大街上瞬间沸腾起来,百姓们纷纷下跪高呼:“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脸上戴着一张玉面具,唇角含着端庄优雅的笑容,抱着一身皇袍的儿子端庄地坐在辇中,毫无阻隔地接受华夏子民们的瞻望和膜拜。 ------题外话------ 突然觉得我今天暴发了,居然能码六千字。 ... ( 第402章 、梵赢告状 薄情虽然不是第一次带儿子出门,却是第一次如此张扬,不禁有些担心儿子是否适应。 那知小家伙想初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却一点也不害怕,小脸上充满兴奋,桃花眼四处乱射,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人和事物,不是地向众人招招手。 “那就皇太孙,他好可爱啊!” “天哪,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我好想抱抱他。” “我儿子要也长这样,看着都高兴啊!” “相公,将来我们也要生一个这样的孩子,太可爱了。” “……” 初次见到皇太孙本尊,百姓们们一下子被他的可爱征服,忍不住出声称赞,小家伙的人气一下超过了他的母亲。 小家伙似是很清楚自己的优点,不时含着拇指,露出招牌表情冲着从从卖萌,毫不吝啬自己可爱又无害的笑容。 那萌哒哒的小模样,让街上所有女性母爱泛滥,若是碍于身份,还有眼前面无表情的禁卫军,早就扑上前抱在怀中狠狠地亲一口。 薄情也没料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初次遇上这样的场面,竟然如此镇定自若,干脆把儿子放到毛毯,只要不离开她的控制范围,就让他在凤辇内自由活动,只要小心戒备着,倒也没有人敢打小家伙的注意。 脱了母亲的束缚,小家伙更活跃。 跪在地毯上,把一直躲在薄情裙摆下面,睡懒觉的暖宝拖出来,按着它一起趴在地毯上,摆着小手跟众人打招呼,一边不时跟暖宝玩亲亲。 皇太孙一个萌宝宝已经萌倒众人,此时又来了一只萌宠,场面已经不能沸腾形容。 “天哪,我要晕了。” “让我抱抱吧。” “皇太孙,来我这怀中吧。” “……” 大街上很多女子放下了矜持,大声跟小家伙打起招呼。 人群中还不时传来一道道夸张的声音,还有夸张的动作,很多人都想冲上前,好好看清楚皇太孙的模样。 薄情知道儿子长得很可爱,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招人喜爱,这么快就成为今天的主角,若不是有禁卫军沿途上拦着,只怕场面要失控了,眼中也不禁露出一丝自豪。 队伍在众人的呼声中终于来到城门,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停下,前来迎接的文武大臣排成两排站在凤辇前面,后面一支黑衣银甲的军队,四周更是布满了弓箭手,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即便如此,依然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 城门里里外外都站门了百姓,摇摇观望,其中有擅丹青者把这一幕画了下来,以供后人瞻观。 因为是在城门外面,自然也吸引诸国打探的目光。 四下的酒楼茶庄里,满是陌生的面孔,更有无数的探子在暗中窥视,不然梵风流也不会调派出近五十万军队,在天域戒严扩驾。 薄情招招手,帛儿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帛儿,去问问你主子什么时候到。”明明昨天才分手,薄情却更迫切想见到他。 帛儿朝前面走去,一会儿领着名官员,一看他的官服和官品,就知道是打点她行程的先行官。 先行官员跪在地上,垂首道:“回殿下,大明王回朝的队伍,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殿下是否到城楼上休息片刻。” “不必,你退下吧。” 薄情让人退下,眼中扬起一抹笑道:“珊瑚,本殿很久没有泡茶了,你命人开始就地烧水,再把那套红瓷茶具拿出来,本殿今天技痒,想泡茶。” 珊瑚小声道:“殿下是想亲手为王爷泡一杯茶吧。” 被珊瑚说中心事,薄情面上一阵尴尬,低声喝道:“多嘴,还不紧张准备。” 皇太女殿下出行,自然什么东西都带存,何况是要泡一杯茶这等小事情。 很快,在珊瑚的指挥下,就地就搭起了帐篷,不过帐篷除了顶部,四周是完全没有遮挡的,任何人都可以皇太女殿的一举一动。 当然四周除了帛儿、珊瑚、逐月、追星、慕灭、古绝等高手外,还站着无数黑衣配剑的暗卫。 帐篷下铺上地毯,摆上茶案,绣墩,火炉、以及一切泡茶、品茶的用具后。 薄情抱着怀中抱着一只萌宠的儿子走下华贵凤辇,暖宝火红色的身影缩在新主子怀中,懒洋洋地伸着懒腰。 薄情把儿子放在地毯上,让一人一狗在地上玩耍,自己则坐到茶案后面,摆弄起上面一应用具,挑茶叶、清洗茶具……全心全意投入到泡茶的过程中。 至于儿子,活动空间变阔了,自然高兴到不得了,他似乎也知道,只要他不踏出保护圈无论他怎么玩都行,更何况还有游龙、惊鸿、回雪、轻云随行,有暖宝相伴,自然是玩疯了。 ——※※※—— 附近的茶庄、酒楼高处的雅间,无数双眼睛正盯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眼中充满惊喜,唯独有一双眼睛格外的冰冷。 眼睛的主人远远盯着帐篷中的母子,目光像一把利剑,冷声道:“既然我们来,就得想办法拿下他们,用这对母子把大哥换回来。” “是,郡主。” 被称郡主的女子,回头对站在身边的侍女道:“橘儿,你说,为什么大哥、七皇子他们,一个一个都栽那个女人手中,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语气中有一抹不可忽视的嚣张和倨傲,似乎未把薄情放在眼内。 橘儿微微沉吟,含笑回道:“回郡主,想来那惊华公主并非浪得虚名之辈,王爷七皇子他们也有可能一时大意,中了她的圈套,我们只要小心谨慎点,必不会重蹈覆辙。” “本郡主知道这些,只是华夏的人太小心,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他们。”女子厉眸中泄露出一丝苦恼,抢人不难,难得的是时机。 “郡主再等等,一切都在依计划朝廷,机会很快就会到。”橘儿轻声安慰着女子,她的语气并不激昂,只女子却在她的安慰中恢复平和。 只是一双厉眸,依然冷冷地盯着被簇拥在中心的那抹身影,玉手轻握成拳。 橘儿看到主子动作后,眼眸深处有一抹晦暗,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给站在房间内的其他人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呜……” 凯旋的号角声突然传来,城门前所有人都一震,就连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也顿时停下了动作,摇摇摆摆地奔到队伍前面,好奇地朝号角传来的方向看去。 暖宝躬起身体伸了伸懒腰,红宝石般的眼睛眯起,懒洋洋地跟在小家伙身边,薄情却继续着手上工作,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同一时间,同一雅间内,女子看着暴露在弓箭范围内的小家伙,忽然抬起手臂,袖内两只乌黑发亮的箭头对准了小家伙,随时触动机关 橘儿看到后,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慌乱,不紧不慢地道:“郡主不可,活的才能跟他们谈条件,不然不仅救不回王爷,还会暴露我们自己。” 闻言,女子悻悻地收回手,不甘地关上窗户,赌气地坐到桌前,一气饮尽杯中酒。 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后,慕昭明一身白衣银甲,握着墨剑,跨着一匹黑色的战马走在队伍最前面。 他的身后,是一支声势浩荡、威风凛凛的队伍,可惜最先闯入他视线不是心心念念的人儿,而是儿子那张可爱的小脸。 换个角度,就是一只萌娃和一只萌宠,领着华夏的大臣们,前来迎接凯旋回朝大明王,慕昭明心里倒不以为然,只是身后随行的将领们,感到格外的新鲜。 队伍在离开城门十丈远的地方停下,薄情一挥手,从文武百官中走出一名官员。 官员大步走上,对马上的慕昭明抱拳朗声道:“见过大明王,皇太女殿下奉陛下之命,率领众臣迎接大明王凯旋归朝,大明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太女殿下呢?”慕昭明目光在官员身上。 “回大明王,皇太女殿下在城楼下,大明王请!” 官员理所当然地回答,虽然你们是夫妻,以皇太女殿下的身份,也没有道理亲自过来迎接。 慕昭明朝官员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薄情在帐篷下面等他,把剑抛给慕绝,策马朝儿子飞快地奔去,那架势要撞小家伙,看得众人心脏离位。 直到离儿子前面不到半丈处,慕昭明才突然勒住马,虽然如此还是看得围观的百姓们心惊肉跳,生怕马匹会撞上皇太孙。 此时,见马匹及时勒住才松了一口气,朝那道小小的身影看去,眼中不由露出一抹惊讶。 本以为小家伙会被马匹惊吓到,毕竟皇太孙只是不到一岁的孩子,那知道小家伙正拖着那只红毛萌宠,绕着马匹转圈,小脸上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似乎光看看还不能够满足他的好厅心,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朝马脚上拍了拍,抬起小脚踢了踢,绕到后面时还扯了一下马尾,看着得百姓们刚复位的心又准备要跳出胸口,皇太孙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不愧是陛下的孙子,未来的君王。 见儿子只顾着看马没有瞟他一眼,慕昭明心里很不爽,难道他的魅力还不如一头畜生,终于开口唤了一声儿子名字,希望能引起儿子注意。 “赢儿,到父王这里。” 从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家伙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看着骑在马匹上的男人眼睛眯成两弯月牙儿,却半晌都没有伸出手,似乎在马与人之间做着选择。 儿子迟迟没有回应,慕昭明面色一黑,终于伸出手道:“赢儿,上来,到这里。”大手拍拍马背。 换了一个词,小家伙似乎马上听明白他的意思,抬起头冲着慕昭明可爱地一笑,露出还没长齐的牙齿。 慕昭明骑在马上,是怎么看,都觉得儿子越看越像一只可爱又不失狡猾的小狐狸,正朝着他伸出小手。 儿子终于愿意“高抬贵手”,慕昭明也没有时间计较之前的无视,伸手把他拎到马背上,不等小家伙适应过来,就调转马头朝帐篷的方向跑。 调转马头的瞬间,锐利的目光飞快地朝女子所在的雅间睨去,目光中蕴含着警告。 习武人的警觉,刚才他感觉到那个窗口内有杀气,可惜对方躲得很快,他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酒楼内,女子坐在桌前,又灌了一杯酒,心有余悸地道:“差点就被他看到,没想到隔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感觉我们的存在,难怪他能连破大宸天朝沿海十八城。”这样的人,靠的绝对不是运气,而是能力。 女子并没打算射杀慕昭明,只是一看到他现,就不由地想试一下他是否如传言那般厉害,不想却差点暴露了自己。 此时,女子对海域一带的传言倒是深信不疑,独孤家的大军败在他手下不算冤枉。 帐篷外,慕昭明刚跳下马,薄情就捧着一杯茶迎出来,含笑道:“时间刚刚好,试试我刚泡好的茶,是否更胜以往。” 慕昭明面上一阵意外,自从她的身份改变后,已经很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他下朝回家时,以妻子的身份为他捧上一盏热茶。 接过茶杯,慕昭明浅浅抿了一口:“情儿的茶技不用说,自然是更胜从前,不过只要你亲倒端上来的,那怕是毒药,我也会觉得香甜可口。” “油嘴滑舌,也不怕大臣们听到了笑话你。” 薄情白了他一眼,在慕昭明看来那简直是给他抛媚眼,脸上的笑意更深。 “方才是怎么回事?”薄情回想方才慕昭明带着儿子策马的情形,多问了他一句。 “没事,他们只是想试一下我的实力,不过被我及时发现,为了以防万一,我才把赢儿带走,照情形来看,他们暂时还不会动手,我们也不必着急。” 薄情瞟一眼慕昭明笑道:“你似乎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以及对方的目的。” 慕昭明故意卖关子道:“这一切不都早在你的意料中,皇太女殿下还用得着本王特意告知吗?”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算计到的。 “不错。” 抛下两个字,薄情抱着儿子走上凤辇,小家伙却扭着身体道:“娘亲,赢儿要跟父王一起骑马马,父王抱抱。” 想是刚才那一瞬间马背上的驰骋,小家伙还没来得及体会骑马的乐趣,或者是他还没过瘾,一时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个坑爹。 慕昭明饮完茶,跳上马匹,纵马到凤辇旁边,偏偏就不是伸手抱过儿子,仿佛是在报复儿子刚才以他的无视,淡淡不失威严地道:“起驾。” 随行的太监马上大声通报:“皇太女,皇太孙起驾,回……宫。” 皇太女的銮驾开始缓缓移动,小家伙马上抗议地大叫:“父王坏坏,欺负赢儿。” 慕昭明看向妻子,薄情无奈地笑了笑,把儿子搂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几句。 虽然不知道妻了儿子说了什么,小家伙终于不闹着要一起骑马,抱着暖宝缩在薄情怀抱中,只是感觉到眼皮跳了跳。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上天宫,梵风流与其他诸王早就在玄殿上候着他们,待诸臣归位后,梵风流才宣慕昭明入殿,通报声像接力一样,一波一波往下传。 只是,在慕昭明入殿前,一道小小的身影爬过玄殿的门槛,脚步蹒跚,摇摇摆摆地走上前。 梵风流本想调侃小家伙几句,却见他的小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可爱,而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眼中充满了诧异。 只见小家伙目不斜视地走上前,规规矩矩地下跪,行君臣之礼,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道:“启奏陛下,有人欺负您的孙子,请您为他讨回公道。” 噗…… 梵风流一口茶喷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小家伙。 这番话若换过一人人跟他说,他不会如此失态,只是这话出自小家伙的口,他就忍不住想笑。 殿内众人已经忍俊不住轻轻笑出声,慕昭明和薄情刚踏进大门的脚步也一僵,嘴角同时抽了抽,额角不停地跳动,儿子的举动让他们哭笑不得。 梵风流回过神,把茶杯一放,淡淡不失威严地出声:“说,是谁敢欺负朕的孙子,朕必然为你……为他讨一个公道,严惩那个恶徒。” “就是他。”小家伙回头,往慕昭明身上一指。 慕昭明一阵飙汗,八成那个恶徒就是他,而且在场谁得都看得出,上面那个男人正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努力配合着儿子演戏,准备惩治他这个恶徒。 薄情忍不住出声道:“赢儿,不许胡闹,娘亲方才不是跟你说过,你父王方才不让你骑马,是为你好,你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知薄情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小家伙的嘴巴一扁,委委屈屈地道:“娘亲坏坏,父王一回来你就变心了,你不疼赢儿了。”声音已经变成哭腔。 听到儿子的控诉,薄情的小脸顿时红到耳根后面,慕昭明面上却还是一派自如。 殿内众人看着夫妻二人的表情,露出一副看戏的神情,忍着笑看着殿上告御状的小家伙。 只听他继续哭诉道:“娘亲,你明明保证过,对赢儿要比对父王好的。娘亲骗了赢儿的感情,娘亲是个大坏蛋……”说到最后,小家伙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口中只能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哈哈…… 箫谨天已经忍俊不住大笑出声,这个孩子真是天才啊! 慕昭明,你终于遇到克星! 今天的天气真是特别特别的好啊! 薄情脸上的表情大囧特囧,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小家伙如此有心眼啊! 梵风流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重新拾起几乎碎了一地的帝王驾子,威严地道:“证据理由充足,你打算怎么惩治恶人。” ... ... 第403章 、无题无题 看到上面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表情,薄情心里不禁有些毛,父王想收拾某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今天终于逮到机会,此时又不开再帮腔慕昭明,无看一眼某人道:“我说过你儿子很记仇的。.tw[]” 慕昭明却不以为然地道:“儿子就是父亲前世有债主,欠债还债,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用替我担心。”小家伙想跟他斗,还早着呢。 而小家伙看看薄情,一会儿又看看慕昭明,忽然冲上前,扯开二人牵在一起手,抱着薄情的腿道:“我要陛下罚父王,不许他今晚睡在我和娘亲的床上。” 闻言,殿内众人差点就喷笑出声,忍笑得胃抽搐了,却不得不死命地忍着,陪着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家子演完这出《子告父》的好戏。 梵风流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捉弄慕昭明,心里正得意得很,一时间没注意小家伙的话中的毛病,顺着他的话道:“就依你的话,罚大明王今天晚不得睡在九重殿……” 刚说完,还没来及收尾,梵风流就发现小家伙话中的毛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想改过来时,慕昭明已经抢先跪在地上,大声高呼道:“臣谨遵陛下圣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金口玉言,一言既出想改也改不了,梵风流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道:“情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把赢儿带下去,朕与大臣们还有要事相商,没事不要让赢儿来打扰我们。” “是,儿臣告退。” 薄情抱起儿子恭恭敬敬地跪安,退出玄殿外面,一段小插曲就这样结束。 大殿内恢复往日的肃穆,只是气氛依然有些微妙,慕昭明摸摸鼻子,不以为然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迅速进入角色。 回到九重殿,薄情没有入屋,而是来到外面的亭子中,把儿子放在桌子上,她在则坐在儿子面前,母子二人四目相对,小家伙依然扁着嘴巴,倔强地看着薄情。 啪!薄情打了一个响指,珊瑚堆着笑脸走上前:“殿下,有什么吩咐?” 薄情朝儿子温柔地一笑,抚着他气呼呼的小脸道:“你去吩咐御膳房,把赢儿平时喜欢吃的,全都做一份送上来。(..tw)” 帛儿和珊瑚面上一怔,不知道薄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依她的吩咐去交待太监往御膳房跑一趟。 “我是不会被收买的。” 突然,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小家伙总于肯开口了,要知道儿子一路上都很安静。 薄情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笑道:“娘亲不是收买你,父王是很厉害的人,你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跟他斗,不然以后只能听他的话,就像哥哥听他父王的话一样。” 箫旦已经被箫谨天收拾得服服帖帖,不知道儿子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天宫只怕得闹腾上一段时间,等父子二人和解后才会消停。 所以,以儿子的倔强性子,现在要继续帮某人说好话,就等于是在儿子面前表演助纣为虐的戏码,儿子根本不会听,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闻言,小家伙惊讶地看看薄情,然后低头戳着手指,一阵沉默,似是在考量薄情的话有几分可信。 薄情玉手揉揉儿子小脑袋:“好了,现在什么也别想,先吃饱再说话。” 原来送膳的太监、宫女已经把吃的东西送上来,这些东西都是御膳房早备好的,那里需要现做,装了盘子就直接送到九重殿上,自然快。 美食当前,小家伙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趴在桌边,两只手同时开工,把食物往嘴巴塞,比薄情平时哄着时吃得还多,多到薄情都有些担心他会消化不良。 玄殿上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直到天黑了慕昭明才被放回来放轻脚步走入寝殿内,就见薄情一袭白色的睡袍,单手支颐半躺在床上,正含笑看着他。 慕昭明脱掉身上的铠甲,轻轻坐在床沿,看着手脚趴在她胸前,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的儿子:“小家伙今天闹腾了多久。” “没闹。” “没闹?” 听到答案,慕昭明有些惊讶。 薄情抚着儿子柔软的头发道:“小孩子的世界总是简单的,要求也很简单,吃饱喝足后就睡了,儿子很聪明也很好哄,明天记得给他点补偿。” 想起梵风流今天哑巴吃黄莲的表情,慕昭明忍着笑点点头,薄情白了他一眼:“父皇跟你们商量什么要紧事情,非弄得这么晚。” “是大宸帝的国书,他希望我们释放独孤凌。”慕昭明的语气有一丝轻蔑。 “什么条件?” “无条件。” 闻言,薄情的眉毛一挑:“无条件释放,好大的口气,不然呢?”不可能只有一句话吧。 慕昭明挑起她落在枕头小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东圣当年历史,要在九洲大陆上重演一遍。”意思是大宸会联合诸国,围攻华夏大帝朝。 嗤…… 薄情马上不屑地嗤笑一声。 慕昭明眼中马上露出一抹赞赏:“我就喜欢看你嚣张小模样。” 他就步喜欢眼前的女人,无论面对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都从不露一点怯意,也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一副强势、自信的模样。 “你就嘴巴甜,赶紧洗洗了,睡吧。” “谨尊皇太女殿下之命。” 赶慕昭明去洗澡,薄情把儿子放到大床里面,把外面的位置留给某人睡。 薄情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看着儿子安然、可爱、天真的睡容,温柔地道:“赢儿乖乖睡觉,娘亲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伤害你。” 大宸天朝是不切中要害不肯罢休,看来连屠他十八座城,真是太仁慈了,应该给大宸帝都来一场血洗,或许是该东盟出手的时候。 昏昏欲睡地时候,慕昭明从背后抱着她,吻着她耳肉,声音沉哑地道:“情儿,你今晚先补偿我好不好,明天我代你上早朝。”不等她开口反抗,一双大手已经裉下她身上的衣袍,酝酿着春情。 ——※※※—— 天刚露白,慕昭明已经从梦中醒来,亲了亲怀中熟睡的人儿准备起床,那知道他刚刚一动,就从被子中钻出一个小脑袋,儿子居然醒了,一双桃花睛神采飞扬地眼盯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慕昭明为了不惊醒薄情,把食指放到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小家伙别出声。 那知道小家伙也有样学样,把食指放到唇上嘘了一声,可爱的小模样让慕昭明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 慕昭明抬起大手,拍拍儿子小脸,压低声音道:“赢儿乖乖,跟娘亲一起睡觉,父王去上早朝,一会下朝回来,就带你一起去骑马马。” “嗯……”小家摇摇头。 “你也要起床?”慕昭明一时摸不透儿子,试探着问。 嘿嘿!小家伙轻笑两声,朝他伸出双手,很明显慕昭明已经猜中他的想法。 想起薄情昨天要他给儿子一点补偿,看来这点儿要求不能拒绝他,没多想就把儿子从被窝中拖出来,一起朝浴室走。 慕昭明收拾好自儿子和自己时,天空上朝阳已经穿透黑云,满天云霞如火,眼看上朝的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没有多想就拎着儿子朝玄殿走。 玄殿上,文武大臣列队,面容肃穆端庄,静候帝王的驾临,突然一阵极不协调的笑声在殿门上响起,众人心里一惊,微微侧眸,就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再看到后面的高大身影,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 八成是大明王代皇太女殿下上朝,小家伙醒了,非要跟着一起来,心里摇摇头。 “臣见过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臣们纷纷弯腰见礼,慕昭明正想要阻止时,就听到梵风流大喝一声:“你这小家伙不在床上睡大觉,一大早跑来做什么。” 原来梵风流昨天商议事情商议得太晚,怕惊扰薄言休息就歇在后殿,刚从后殿出来就看到听小家伙的笑声,马上抬手制止正要通报的简公公,冷不丁地喝小家伙一声。 果然,小家伙看着梵风流威严的神情面上怔了怔,可惜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只见小家伙手脚并用地飞快爬上前,冲到梵风流面前大声道:“祖祖,抱抱。”成然,这小家伙是天不怕地不怕。 梵风流现在当然不能抱他,无奈地给了简公公一个眼色,施施然地走向帝王座。 简公公马上蹲在地上,老脸上堆满笑容,一脸讨好地道:“小殿下,奴才带您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 梵赢大叫一声,拧转身就朝大殿中间跑。 简公公毕竟上了年纪,蹲下了就不易起来,等他站起来时,小家伙已经冲到吕浩然面前。 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个小布袋,拉着吕浩然的袍角,大声道:“丞相大人,你陪赢儿玩弹珠好不好?” 吕浩然看看上面的人,脸上露出一抹温文儒雅的笑容:“回皇太孙殿下,臣最近眼睛有些问题,看不清东西,只怕不能陪殿下玩弹珠。” 闻言,小家伙一怔,看着笑得一脸温文儒雅,面容又极年轻的吕浩然,小脸惊讶无比地道:“呃,丞相大人原来你是——未老先衰吗?” 吕浩然儒雅高洁的神态一僵。 大臣们噗一下笑出声,盯着小小的身影又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就在大臣们这心惊肉跳中,小家伙已经走到面无表情的墨颐面前,准备再次开口问话。 只是不容小家伙再开口,梵风流已经喝道:“明轻飏,今天这里没什么你的事,赶紧拎着你儿子走。”再让小家伙问下去,只怕满殿的大臣都要成废物。 ------题外话------ 实在是卡文,明天会恢复五千字更。 ... 第404章 、周岁宴会1 薄情醒来时,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像拆掉重组过一般痛,暗骂一声某人混蛋。 犹豫了一下,勉强支起身体,看看身边除暖宝还窝着外,慕昭明和儿子都不在,面上微微一怔:“谁在外面侍候?” “是奴婢,殿下。” 帛儿从外面进来,上前扶她坐起来。 看看外面的天色,薄情记挂着儿子:“现在是什么时辰,赢儿上哪玩了?” “回殿下,主子一大早带着小殿下去上朝,想是早朝上没事很快便回来,现在应该是在马场上骑马。”帛儿简单了汇报父子俩的行踪。 “赢儿可有用早膳。” “没有。” 薄情问得自然,帛儿答得理所当然。 只是,片刻后,两人同时露出一个糟了表情。 顾不得浑身的痛,薄情匆匆梳洗后,连衣服敢不及换上,只裹着一袭披风带着帛儿就匆匆出门。 天峰和出云峰从下面,似乎面积不大,其实整个平面面积比慕昭阳的逍遥山庄不知大上多少倍。 天宫也仅仅是占了它的冰山一角而已,两座山的其他地方,算是皇家天然的后院,里面是什么都有,想干什么都行。 天宫的马场其实也不在天宫内,而是在出云峰的一片,紧挨着天宫的树林中。 “驾驾……” 广袤的树林中,传来小家伙清脆的策马声,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树木的跑马道上,梵赢儿一双小手握着一截缰绳,不时晃着两条小短腿,一下一下地催促着跨下纯黑的战马。 只是无论小家伙怎么催促身上的马,黑马都是如高贵的王子般,迈着轻盈的步伐闲庭散步,因为真正握着缰绳的人是他身后的慕昭明。 虽然小家伙很聪明,也很大胆,但毕竟还太小,慕昭明自然不能让他乱闹。 幸好,小家伙也没有在意,只要看到两边的树木不断往退,就兴奋不已,欢叫声惊起林中飞鸟阵阵,也正是这些飞鸟,容易暴露了他们的所在地。 走着走着,慕昭明发现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一声不坑,脑袋也无精打采地拉耸着,便不动声色调转马头从另一条路往回走。 珊瑚正在马场入口处翘首而望,忽然听到一阵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惊地回过头看一眼,一看马车知道是薄情来了,连忙迎出去:“奴婢参见殿下,殿下万福。” “殿下怎么来了?”珊瑚笑眯眯地多问一句。 不等薄情答话,帛儿劈头就骂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怎么来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小殿下该回去用膳了,你也不知道提醒一下王爷。” 珊瑚被帛儿吼了一通,小脸一皱,委屈地道:“奴婢没有忘记,王爷也没有忘记,出来时王爷让奴婢带着蒸羊乳糕和一份鲜羊乳,奴婢已经吩咐人热着,只等小殿下一回来就能用。” 闻言,薄情暗暗松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本殿知道了,你赶紧着人去通知轻飏,让他赶紧带赢儿回来用膳。”再迟点就不是一份羊乳糕和一分羊乳能解决的问题。 正说着,传来一阵鸟鸣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薄情连命人把马车驶进马场内,一掀开帘子,就看到慕昭明带着小家伙往这里赶。 此时,慕昭明也心急如焚,回路上,小家伙一直回头,扁着嘴巴看着他,眼泪嗒嗒地往下滴,看到停在入口处的马车时,一直高悬着心终于松下。 直接策马来到马车前面,笑道:“情儿,你可真是一阵东风,来得好及时。” 薄情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带儿子出来溜马也不跟我说一声,回去再跟你算账。” 见儿子拉耸的小脑袋,就知道已经到了极限:“还不快把儿子抱上来。”闻言,慕昭明抱着儿子一跃跳入马车内。 “赢儿,娘亲来了。”薄情柔柔地唤了一声。.tw[] “娘亲,赢儿饿饿。”听到薄情的声音,小家伙弱弱地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她。 薄情一看到小家的表情,顿时心疼不已,把儿子抱到怀中,解开披风,解开睡袍的衣结,拉下半边衣服,把**塞入儿子口中。 看到这一幕,慕昭明不由惊讶地道:“怎么,赢儿还没有断奶。” 他回来这几日,小家伙都是在吃调配好的营养米粥,而且他也没有闻到人儿身上还有母乳的香味,以为早已经断掉。 薄情轻轻拍着儿子的屁屁,看着眼前微微惊讶的男人道:“不算是完全断掉,一天还得喂一次,等他周岁生辰过了才能慢慢断掉。这是夜王的交待,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你别问我。” 原来就在小家伙烧掉奏折那次,她准备给小家伙断奶, 那知第二日梵风流就让简公公把夜寒的奏折送了过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满周岁前不得彻底断掉母乳。薄情无奈只好继续喂着。 知道情况后,慕昭明也没有多想,毕竟夜寒不是常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放下马车的帘子,慕昭明才发现薄情身上仅穿着睡袍,此时才三月,又不是天宫内,天气还冷得很。 连忙张开手臂,把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起揽入怀中,笑道:“就这么不相信我能把儿子照顾好,别忘记了他在满月之前是我在照顾他。” 薄情被问有些心虚,笑道:“不,是我不小心,昨天让小家伙吃得太多,晚上赢儿还没吃奶就睡了,担心他想起来会闹别扭。” “真的。” “当然。” 慕昭明一脸玩味地盯着薄情,她当然不敢说是,否则以后日子不太好过。 ——※※※—— 薄情和慕昭明刚下马车,古绝就走上前,一脸面带戏谑道:“殿下,刚才大宸天朝的定国郡主派人来传话,她想见得独孤凌,那传话的人还在天湖边候着。” 闻言,慕昭明唇角微微勾起:“大宸天朝的定国郡主,独孤月,独孤凌的妹妹。” 薄情冷冷一笑:“独孤月在本殿眼里连个屁都不算,你去传本殿的话,让她滚。” 古绝嘴角抽了抽,正要动身时,慕昭明马上叫住他。 看着身边的人儿,慕昭明漫不经心地道:“既然连个屁都不算是的人,你还理她作什么。古绝,你告诉天湖边的守将们,以后除非宫里有话,否则不用为大宸天朝的任何人传话,违者惩罚。” 薄情满意的一笑,无视才是正确的选择。 想不到刚送走一个平华公主,又来了一个定国郡主,这日子真是够热闹的。 看着发愣的古绝,帛儿竖起眉毛,添油加醋地道:“还不赶紧去传话,记住刚才主子和殿下的话,要当着大宸天朝的人说,一个字都不许漏。” “明白。” 古绝一溜烟消失在眼前。 帛儿马上对慕昭明和薄情堆笑道:“主子,殿下,你们要的是不是这样的结果。” 慕昭明用鼻子应一声,独孤月以为她中英王府郡主有多了不起,敢给情儿传话,就是正儿八经地上书求见,他们还不一定会见。 驿馆内,独孤月听到属下带来回来的消息。 哐当一声,随手就把房间内一个摆设的花瓶砸掉,冷艳的五官布布满了杀气:“好一个梵夭,好一个慕昭明,我们就走着瞧吧。哼!” ----※※※---- 三月三,小家伙周岁生辰的日子,正是在桃花开得最鲜艳的时候。 只是,这回的宴会不是设在玄殿,也是设在天宫的任何地方,而是设在天峰山脚下年初时才刚刚完工,作为日后各种庆典、宴会的场地的天湖宫。 天湖宫依山临水而建,大部分的建筑物横跨在水面上,比起天宫恢宏磅礴,映着湖光山色的天湖宫,更像是天湖边一颗明珠,璀璨夺目,毫不逊色于天宫中的任何一座宫殿。 独孤月虽然不是此次和谈的核心人物,只是作为和谈人使臣中的一员,自然也能参加今天的宴会,不过是与诸国公主、郡主同行,没有任何一点特殊,心中虽然很是不满,却不得不压抑、控制着自己。 此番宴会,虽然不是动手的时机,却也是她唯一能接近薄情和小皇孙的机会。 陛下的决定,逼得整个中英王府不得不出此下策,不惜一切代价要救回大哥。 离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独孤月独自回廊上,望着眼前万里碧波道:“橘儿,你猜他们把大哥关在什么地方,是天牢、水牢、地下密室,还是某个我们根本没有发现的地方?” “奴婢不知。”橘儿坦诚地回答。 哼!独孤月自嘲似的冷笑一声,不再说一句话。 从得到消息,中英王府的暗卫就潜入天域之城,暗中搜索试探了大半个月。 结果是,他们竟然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看来她真是不能小看惊华公主,不是皇太女殿下。 橘儿只是淡淡地提醒她道:“郡主,宴会准备开始了,我们须提前入席。” “这里可不是在大宸天朝,郡主还是多小心点。”橘儿补充了一句。 “本郡主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独孤月冷冷地瞥一眼橘儿,想往年大宸天朝,她的位份虽不及那些公主高,可是事实也没有那个公主敢小看她,因为她是中英王府的女儿。 只是,今非昔比,大哥落在别人手中生死未卜,她只能忍着,冷着脸,随着其他郡主一起,前往宴会所在地——清池殿。 清池殿与其说是殿,不如说是一座水上广场。 空旷的场地上,铺着昂贵的地毯,地毯上摆放华贵的桌椅,桌上面摆放着名贵的瓷器和玉器。 众人皆依品阶入席落座,独孤月也不例外,虽然是大宸天朝的郡主,不过郡主就是郡主,坐席依然被排在诸国公主后面。 独孤月咬咬牙,板着脸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此次前来参加和谈的核心人物,四皇子元天扬,丞相大人司马甠,却发现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而是看向宴会入口处。 只闻太监大声通报:“陛下驾到!帝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出席下跪,高声呼道:“恭迎陛下,帝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梵风流携着薄言步入宴会,直龙尊凤驾威仪逼人,让人不敢正视。 看着薄情落座后,梵风流才淡淡地道:“免礼,平身!” 声音虽轻淡,却合着威严霸气传遍宴会的第一角落,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此次前来参加宴会的诸国公主、郡主,早闻薄情之盛名,同为一朝尊贵的公主、郡主。 年轻女子未免年少轻狂,都存了较量一番的意思,欲跟薄情一较高下,自然都把自己都最美好的一面展露于众人眼前。 清池宫内,一时间群芳较艳,明争暗斗。 只是看着坐在凤座中,端庄高贵又不失风流妩媚的薄言,那些公主、郡主们无不惊讶于她宛若十八少女的容颜,以及尊贵典雅的气度。 若不是太监通报在前,她又坐在帝王身侧,他们差点以为这就是皇太女惊华公主。 想着其母已是如此倾世芳华,不知传闻中的惊华公主姿颜又是如何的旷古绝今,那份较量的心思倒收敛了不少。 梵风流因为见不女儿和孙子在座上,看向席间一派闲散的慕昭明:“大明王,怎么不见皇太女殿下和皇太孙殿下?”妻子、儿子都不在,你小子坐得倒舒服。 慕昭明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回陛下,皇太孙殿下志气远大,坚持要自己步行见驾,皇太女殿下深受其感动,亦坚持陪着小殿下一起。” 明明是儿子贪玩捣蛋耽误了时间,硬硬是被他说成是惊天动地的伟大事迹,知道实情的人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偷笑,不知情的人惊讶于皇太孙的乖巧懂事。 梵风流狠不得一个酒杯砸过去,就凭孙子那两条小短腿,从天湖宫宫门走到清池殿,只怕要宴会结束才到,肚里一腔火气,面上却淡淡地道:“你去看看吧。” “臣遵旨。” 出了清池宫,慕昭明没走多远,就看到儿子趴在水面的九曲廊边边上。 小家伙看着水里面游来游去的鱼虾,还有偶跳出水面的青蛙,不时地拍手惊叫、尖叫,小脸上比他带他去骑马上时还兴奋。 面上顿时一黑,不就几条湖鱼、湖虾,几只青蛙,至于这样吗?真是丢脸丢到家。 薄情站在儿子身后,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含笑道:“我跟赢儿迟一会儿就进去,你怎么出来了?” 慕昭明怔了怔,脚步微微一滞,抬步缓缓走近站在水边的女子,浅笑如风,墨发飞扬,面容依旧。 仿佛那年,他坐在马车上,她趴在路边的草丛中,唇边血迹未干,抬起头,努力地看着他,极力地想说出一句话,希望他能停下匆匆地脚步。 鬼使神差地,他真的停下脚步,不为什么,只为那目光交汇一瞬间的心动。 若有人问他,相信一见钟情吗?他想说——信。 若有人问他,相信缘分吗?他依然想说——信。 若有人问他,相信世间有真爱吗?他还是想说——信。 信了,便拥了。 慕昭明淡淡地一笑:“陛下想见孙子,而我——想你了。”每时每刻。 薄情看着他宛若谪仙般的身影向她飘来,还是那白衣墨发的高远姿态,面容依旧清冷孤高,只是他的心,不再是冰冷的。 突然觉得,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不是为了让她替家族报仇,而是为了让她遇见他。 只有他们相遇了,生命才能圆满。 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拉着慕昭明,一手拉着薄情。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这十几年的光景,他们所努力的,所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一瞬间。 清池殿,众人看着牵手而来的一家三口,天空上春日暖暖的阳光,合着桃花的颜色洒落在他们身上,折射着每一个人内心的梦想。 此时此刻的画面,不就是他们心中一直潜伏着的梦吗? 如此美好,都不忍惊醒。 独孤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无法拒绝地承领,有那么一瞬间的一瞬间,她的心里暖暖的,那种感觉陌生又很美好,很令她向往。 “哥哥。” 脆脆的童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湖面中,惊碎眼前的画面,把在场的人从梦拉回到了现实。 只见小家伙小小的身影甩开父母的手,摇摇晃晃像只鸭子一样,朝正大模大样坐在席间的箫旦跑去,口中清晰地唤着哥哥。 就在众人都以为小家伙会冲向箫旦时,小家伙却突然拧转身冲向女眷席,他那萌萌哒的小模样,瞬间惹得众女们母爱泛滥。 只见小家伙走到,不知哪一家的小姐身边,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容颜还没有完全长开,小脸儿却十分粉嫩可爱,此时小姑娘也是一脸惊喜。 盯着人家看半晌后,小家伙抬起手,朝小姑娘勾了勾手指,众人都以为他有话跟她说,连小姑娘也是这样想的,旁边的小姐姑娘们更是一脸嫉妒。 就在众人好奇他会说什么话,小姑娘也配合侧身,把耳朵凑到小家伙面前时,冷不丁小家伙抱着人家小姑娘的脸,嘴巴凑上前,啵地亲了一口,在座的人面上瞬间石化。 ... ... ( 第405章 、周岁宴会2 “赢儿。(..tw好看的小说)” 见儿子又调皮了,薄情无奈地唤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出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 众人都知道自从皇太女殿下生了皇太孙后,除了偶尔参加早朝外,就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几乎不过问政事,一颗心全都扑在孩子身上。 回想一统神洲大陆前,皇太女殿下当日风采,如今除了更见内敛沉稳,浑身都散发母性的光辉,如柔和的月光普照大地,令人如沐春风。 殿上他朝的公主、郡主,终于看到了那风闻天下九洲大陆的女子——皇太女惊华公主梵夭,瞬间抛弃了要与之一较高下的念头,余下的仅是为他们的自大而惭愧。 独孤月目光冰冷,远远看着大殿上那抹身影,眼眸深处微微惊讶。 这女子跟想象中那种拥有妖娆妩媚的外表,凭着美色魅惑男人的狐媚形象完全不同,甚至是连色厉内茬、声色俱厉这样的字眼,都跟她毫无关系。 白底金丝绣凤纹的宫装,长长的裙裾逶迤身后,面容若皓月清华,步若闲庭,墨黑的长发无束缚地披在身后,随着广场上怡人的微风拂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雍容自华,端庄高雅。 眼眸亮如星辰,目光神秘悠远,一眼苍穹,一笑沧海。 这个女子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胜却在场的所有女子,无怪乎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愿意为她夺江山、弃江山。 只是此时,她如寻常的女人一般,目光追随在大殿上,如大众情人般献吻、卖萌的儿子,面对众人如众星拱月般行礼的场面,抬手虚扶一下,极简单地道:“免礼,平身。” 玉手朝儿子招了招,用微微沙哑的声音,柔柔地唤道:“赢儿,快过来,我们该给皇祖父请安了。” “赢儿要娘亲抱抱。” 满殿跑的小家伙停下脚步,含着拇指,笑眯眯地向母亲撒娇。 闻言,慕昭明的嘴角微微勾起,拉着薄情的手,淡淡地道:“赢儿,最好自己走过来。”轻描淡写的语气中,暗含着只有小家伙才能读懂的威胁。 似是知道母亲是就父亲的克星,小家伙马上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薄情,声音软糥糥地道:“娘亲,抱抱赢儿,抱抱赢儿。” 薄情向来是明知儿子是装的,依然无法拒绝儿子在她面前装可怜,微微用力,挣脱握着自己的大手朝儿子走去,慕昭明无奈地瞪了一眼儿子,无奈地紧跟在后面。 独孤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母子二人,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二人掳走,换回能撑起整个中英王府的独孤凌的想法。 若不是橘儿暗暗提醒,她已经出手试试薄情的能力。 只是,盛大的宴会上从来不会平静。 就在薄情落座后,就有一名女子若无其事地站直来。 看到这动作,在场的人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宴会上从不缺不女子为扬名,比拼才艺的事情。 女子的年龄大约十五六岁,浑身的衣饰打扮十分鲜艳,梳着满头的小辫子,头上还戴着一个华丽的五彩凤羽头饰,整个人艳而不俗,热情奔放。 薄情淡淡地瞟一眼,这女子眸色比寻常人要浅,甚至还透着一丝丝碧绿色,五官也较在场的人深邃,一股充满野性的韵味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 天下九洲,由于地域的差异,在外貌上也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众人也不奇怪,而且一眼便认出她来自那一朝那一国。 九洲中,能生出这样的人种地域,就只有在神洲大陆西北方向,那以大片的草原为主的高原。 高原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帝朝,国号为大鸿,以出产良驹而闻名诸国。 此番出使华夏的,就是大鸿帝朝的小公主阿丽雅。 阿丽雅双手在胸前交叉,弯腰行礼道:“尊敬的华夏帝陛下,大鸿草原,最近遭到了天神的诅咒,不时有马匹突然发疯,马匹发疯时连最好的驯马高手也无法制止,大鸿草原之主阿烈帝陛下,希望能借助贵朝国师的力量,解除天神施下的诅咒。” 薄情没想到阿丽雅提出的,竟然这样的要求,什么天神的诅咒都是骗人的,马匹发疯要么是得了什么疾病,要么就是人为的。 只是,华夏跟大鸿有过交集吗?竟然舍近求远,薄情唇角习惯性地勾起。 九龙帝座上,梵风流姿势不变,面容不改,连眼皮也没有动一动,捏着酒杯淡淡地道:“阿丽雅公主,今天是皇太孙周岁生辰的日子,今天的宴会只为庆贺不谈国事,至于贵朝的问题,陛下以为还是改日再谈吧。” “陛下是不想帮,还是帮不了?”阿丽雅公主不顾一切地反问。 梵风流没开口,薄情就漫不经心地出声,“不想帮又何,帮不了又如何,反正我们是今天不谈国事,等哪天我们有时间了,再来说你的底牌吧。” 薄情淡淡地斜一眼下面野性十足的女孩,眸光冰冷如剑,似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阿丽雅竟然敢开口,自然有他们不得不答应的理由,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敢威胁他们都得会出代价。 阿丽雅也没想她一开口,对方就知道她手上有底牌,虽然底牌够大,还是免不了紧张得心脏突突直跳。 再加上薄情冰冷的目光,心里不村有些发渗,无奈地道:“阿丽雅听从贵朝的安排。”缓缓坐回到席间。 独孤月盯着阿丽雅的身影,眼眸深处掀起了一抹笑意,真不知道阿丽雅公主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突然,独孤月心底不可抵制的一阵颤僳,那种感觉就像锋利的刀刃从眼前划过,有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待她抬起头时,席间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方才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她,汗毛不由地根根竖起。 探索的目光,悄悄地从席间那些重要人物身上扫过。 惊天大帝梵风流高深莫测,皇太女殿下一派慵懒地靠在椅中,怀中的小家伙已经昏昏欲睡,九王是一派闲散,根本没有何人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独孤月心里有些矛盾,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不甘,毕竟她在大宸天朝,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 梵风流已经开口,今日不谈国事,有大鸿帝朝碰钉子在前,其余诸国自然也不会跟机风流对着干,都乖乖地欣赏歌舞,说一些恭维夸赞皇太孙的话,这宴会也就热热闹闹、顺顺利利地结束。 回驿馆的路上,阿丽雅有些担心地问马车内,闭着眼睛中年男人:“丞相大人,父皇故意让我们把马带入华夏境内,华夏大帝知道真相之后,可还会帮我们。” 大鸿丞相缓缓睁开眼睛,把眼内精光隐在深邃后,淡淡地道:“难说,不过公主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依照原计划,交给臣处理吧。” 阿丽雅呶呶嘴:“什么叫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本公主可都打听清楚了。梵风流是个情种,身边只有帝后一个女人,梵氏皇族嫡系血脉,就只有皇太女和皇太孙,若是他们敢敷衍我们,或者是他们找出办法,却不肯告诉我们,本公主就把这两人……”阿丽雅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大鸿丞相看到这个动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缓缓地闭上眼睛道:“公主今日在宴会上的举动有些失策,在臣未向华夏帝王全盘托出之前,为确保公主您的安全,臣以为公主最好尽量不要外出。” 闻言,阿丽雅扬扬眉,不以为然地道:“本公主知道了,会小心的,丞相大人也别忘记了自身。” “臣多谢公主关心。” 翌日上午,皇太女殿下的请柬就像鸽子一样飞出天宫。 诸国的公主、郡主、皇子、公子,还有朝中,以及薄情认识的一众尚未婚娶的青年俊杰都收到了请柬。 邀请他们于三月初八,一起参加在凤华园举行的桃花宴,明白的人都知道,此桃花非自彼桃花,只是一笑置之。 独孤月拿着请柬翻天覆地地研究,请柬正面印着大红的彼岸花,打开后是一纸飘着清雅气味的桃花笺,上面写宴会的地址和日期、晨,落款处印着皇太女的印鉴,以及一枝已经风干的桃花。 把着玩干枝桃花,独孤月对送贴的人道:“回去转告你们皇太女殿下,本郡主一定会依时赴宴,只是不知道除了本郡主外,还有什么人也会参加皇太女殿下的桃花宴。” 梵夭,这可是你主动送门的。 送请柬的太监微微躬身道:“回郡主,此次来朝的公主、郡主都会参加,奴才还要去给阿丽雅公主他们送请柬,就先行告退。” 独孤月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太监,含笑道:“公公,请!” 看着太监离开后,独孤月马上对道:“橘儿,你赶紧让人,在太监把请柬送到阿丽雅公主手中之前,悄悄地把赴宴的时辰改一改。” “奴婢明白。”橘儿马上出去安排。 独孤月把请柬放在桌面上,想着昨天宴会上,阿雅丽那番话,意思分明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华夏出手帮忙,所以她相信阿雅丽手中的底牌,一定是极有分量的信息。 再想想着日前,梵夭对她羞辱,居然敢说她连个屁都不是,若是有这张底牌在手中,看她惊华公主是否依然如此嚣张。 ------题外话------ 昨天对码出来的内容不满意,灵琲直接删掉了,抱歉! ... ( 第406章 、公主被劫 “丞相大人不好了,公主不见了。.tw” 某日早上,阿丽雅公主所居住的清风阁,突然响起了侍女的尖叫声,瞬间打破驿馆早上的静寂,很快就惊动了住在附近大鸿丞相。 大鸿丞相听到来报,匆匆赶来,看了一眼清风阁内晕倒地的人,对身边的人道:“赶紧把公主被劫的消息通知华夏帝陛下,让他们全力找寻公主殿下的下落。” 公主此时被劫,必然与那日宴会上,说的那番话脱不了关系。 驿馆的主事官得知消息后,也不敢怠慢,一份奏折不会儿就直接飞上到玄殿,送到梵风流手中。 “赢儿,你还不能吃那些东西。” 九重殿,薄情喝一声,正趴在桌子上偷吃,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儿子。 儿子还小,肠胃弱,吃了成人的膳食会拉肚子,偏偏那小家伙对吃就有说不出的执着。 只见小伙家听到薄情的话后,连头也不回,眼睛眯起瞄准跟前的一盆水晶鸡,抓起鸡腿就往嘴里塞。 肥美的鸡腿就要到口边时,小家伙感觉到手腕被什么点了一下,抓住鸡腿的小手突然使不上力,鸡腿嗖一声飞了出去。 到口的美食突然飞掉,小家伙面上一怔,回过头就看母亲身后,一袭白衣飞扬,气定神闲,举着鸡腿的男子,马上瞪大眼睛,露出愤怒不甘的表情,挥舞着小拳头大声道:“坏人,坏人,父王是大坏人,还我腿腿,还我腿腿。” 大坏人,慕昭明唇角一勾,无视儿子的抗议,当着儿子的面优雅地咬了一口鸡腿。 只见某人的喉结优雅地上下滑动,缓缓吞下口中的鲜嫩鸡肉,还露出一副味道很不错的表情。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是故意拉仇恨的,明知道儿子想吃,抢了不算,还故意弄出这姿态来,也不怕将来儿子报复。 本以为小家伙会像平时一样,对着慕昭明呲牙裂齿,挥拳头,那知小家伙却突然安静下来,乖乖地坐在桌子旁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薄情心里暗暗惊讶,估计是跟某人斗了几天,总处于下风,小家伙是认输了。 随手给慕昭明一递上帕子拭手,疑惑地道:“今天朝会结束得似乎晚了一点点。” 慕昭明边脱下朝服边道:“驿馆那来报,阿丽雅公主昨天夜里在驿馆被人劫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跟阿丽雅公主那天在殿上说的事情有关。”薄情马上就想儿子宴会上的事情,想着那小姑娘的嚣张,眼中露出一果然的意思。 “不错。” 慕昭明眼中露出一抹赞赏,大鸿丞相说:“陛下见过大鸿丞相,据大鸿丞相所言,大鸿很多牧民家的马群相继出现马匹发狂的现象,马医们也没有找到原因,只好到向我们华夏求援,为让我们帮忙,他们此次出使华夏的马,全都是病马。” “你的意思是说,这种病会传染,而这就是他们的筹码。”把病传染给华夏的马,了解对方的目的,薄情眉头一皱。 大鸿的手段还真绝,把病传给华夏的马匹,他们就不得不出手研究马匹的病情,不过想法还是有些天真。(..tw无弹窗广告) 换上便袍,慕昭明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道:“我想对方劫走阿丽雅公主,也是从那天的话中嗅出了味道,想从阿丽雅公主口中得到消息吧。” “所以,只得暗里动用你们东盟的势力,这样不会引敌人的注意。”慕昭明动作优雅地挟着菜,正要送到口中时,动作却微微一顿。 原来坐在对面的小家伙,下巴抵着桌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冷冷地道:“父王不是你娘亲,别用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我,父王是不会心软的。” 哼!小家伙马上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看他,朝薄情伸出小手,一脸委屈地道:“娘亲抱抱,赢儿需要安慰。” 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胜利,薄情一怔,把儿子抱入怀中,啵地亲了一下,这小家伙真是什么话都会说。 看着慕昭明悠然地吃着饭菜,眼底闪过一无奈,含笑道:“父皇是想把此事交给顺天府,还是交给大理寺处理。” 慕昭明头也不抬地道:“父皇说查案是你的强项,就由你亲自调查此事,顺天府和大理寺从旁协助,算是表达表达我们诚意。” “什么时候,父皇也学着收卖人心来的。”薄情挑挑眉,父皇这是要她做个样子给天下一从帝朝国看,无形中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慕昭明慢悠悠吞下口的食物,放下筷子道:“今天。对了,你一会儿若是出宫,我恐怕不能陪你,你路上要小心些,至于赢儿……” “赢儿要跟着娘亲,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小家伙马上打断他,紧紧抱着薄情,桃花眼瞪大,小心翼翼地盯着慕昭明,小心脏一直吊在喉咙上。 慕昭明丝毫不理会儿子紧张的心情,拿起旁边的帕子,慢条丝理地拭拭嘴角,端过漱口的浓茶,动作极优雅地漱过口后,才不紧不慢地道:“那就跟着娘亲一起出宫吧。” 啵!小家伙马上兴奋地在薄情的脸上亲了一下,顺便给对面的男人一记飞吻:“谢谢父王,赢儿下次一定不会在你的饭菜里喷口水,以皇太孙名义保证!” 慕昭明整个人一僵,面色一黑,森森地道:“梵赢。” 谁知道小家伙更狡猾,早已经从薄情怀中滚下来,飞快地往外面逃路。 薄情看看慕昭明像吃死苍蝇一样难看的表情,又看看儿子飞快逃跑的背影,忍不住放声大笑:“儿子还小,口水不脏。” 其实儿子趁着某人换衣服时,往饭菜上喷口水的小动作她不是没看到,只是觉得小事一桩,某人应该能从儿子脸上看出端倪,看来是她高估某人了观察力。 这对父子真是一对欢喜冤家,上辈有仇。 看着嘴角抽搐的男人,薄情明智地选择逃跑,大声喊道:“赢儿,我们出宫咯。” ――※※※―― 阿丽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觉醒来便在这个伸不见五指,潮湿阴冷得如地狱般黑暗的不知名地方,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理会,突然想起丞相大人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害怕得紧紧缩成一团。 片刻后,又或者说是不只片刻,黑暗传来轻轻地脚步声。 脚步声虽然很轻,还是听得出来的人不只一个,阿丽雅不失时机地道:“什么人,快出来,我我……我不怕你们。” 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一线亮射了进来,然后渐渐变大,阿丽雅不由自主地别过脸避开亮光,直到适应后才转脸,眼前的画面让她心里微微震惊。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一个像是密室内,又有点像是地下室的地方,面前摆着张十分华丽的椅子,椅子里面坐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面上却戴着一张惨白的白无常面具。 “你是谁?为什么抓本公主来这里。”阿丽雅壮着胆,试着问对方两句。 “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什么筹码,能让华夏出手帮你治疗那些病马。说出来,我自然会放你离开这里,不然……你知道后果。” 这是一把女人的声音,对方是女的,阿丽雅眼睛微微睁大,绑架她的是个女人,故作不知地道:“什么筹码,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椅上的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一笑,挥挥手,马上有人送入几个火把,房间内骤然大亮,房间内的摆设自然也完全暴露在眼底下。 阿丽雅的面色骤然大变,那些她之前看不到的黑暗角落里,竟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对方的用意已经很明显,若不说,眼前这些刑具就全都会用到她身上,浑身不由地一阵冷战。 女人扫一眼四周的刑具,冷冷一笑:“这里总共有一百零八种刑具,不知道阿丽雅公主的一身细皮嫩肉,是否经受得起它们。” 闻言,阿丽雅公主咽了咽口水,小脸上充满了恐惧,结结巴巴地道:“具体的事宜只有丞相大人才清楚,我的任务,就是依照丞相大人的吩咐,把父皇想说的话传给华夏帝陛下,其余的一概不知。真的。” 阿丽雅一再强调,把所事情都推到丞相大人身上,向对方声音表明她只是一个传话器,其余一概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女人逼视着阿丽雅,似是要看穿对方的心思。 “本公主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阿丽雅毫不躲避对方审视的目光,小脸上却充满惊恐,眼眸内全是不安。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道:“你最好别玩花样,我一定会查的,来人给我好好招呼公主。”抛下一句话,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密室。 阿丽雅惊恐地看着留下来的人,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大鸿的公主,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那些留下来的人却缓缓逼。 片刻后,站在门外的女人,就听到阿丽雅公主的惨叫声。 “皇太女殿下驾到。” 驿馆内,突然响起太监独有通报声,大鸿丞相正在书房内静候消息,突然听到了通报声,心里一惊连忙迎了出来,就见皇太女的銮驾已经停在门口,透过四周薄薄的纱帘能清楚地看到端坐其中的高贵身影,正是皇太女殿下梵夭。 “不知皇太女殿下亲临,本相有失远迎了。” 大鸿丞相上前谦和地道,态度跟对阿丽雅完全不同,前者是恭敬,后者是严厉,可见薄情在他心目的中,跟阿丽雅的地位完全不同。 薄情坐在辇内,抬手虚扶一下:“大鸿丞相免礼,本殿是奉父皇之命,亲自督察贵朝公主失踪一案,所以本殿特意来跑一趟,不想却惊扰了丞相大人。” “甄大人,庄大人。” “下官在。” 两个年轻的男人从随行的队伍走出不,正是甄英杰和庄周。 两人现在负责着顺天府和大理寺的事务,这次也是由他们负责调查阿丽雅公主失踪一案。 薄情淡淡地道:“你们带人入清风阁看看,随后还会有一人来协助你们,以你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阿丽雅公主的下落。” “臣遵命。” 甄英杰和庄周领着各自的人,一前一后进了清风阁。 闻言,大鸿丞相在心里皱了一下眉头,皇太女殿下似乎并未打算亲自调查此案,只是她为何又要跑一趟驿馆呢?带着满心的疑问,目光悄悄地落在凤替上。 就在此时,薄情淡淡的声音响起:“丞相大人,请把最先发现贵朝公主失踪的人带上来,本殿有话要问问他们。” 大鸿丞相一时间摸不透薄情的心思,应了一是后,一挥手就有一名二品将军打扮,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上前。 薄情隔着帘子,淡淡地道:“报上你的姓名,然后说说当时的情形,你是如何发现你们公主出事的。” 那名将军不太甘愿地跪在地上,抱拳道:“回皇太女殿下,本将军托野,天刚亮时带手下的人前来交班,没想却看到当班侍卫,全都昏倒在地上,本将军一看就知道可能出事了,试着叫唤公主身边的侍婢。” “结果,连唤了好几声后都没有人回应,本将军更确实出事了,就斗胆推开门,走入公主的寝殿,就发现公主的仕女娜娃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公主的人却不知所踪,连忙派人通知丞相大人。” 托野把早上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薄情,薄情淡淡地道:“本殿知道了,托野将军你先下去吧。”听完这番太阳岛,心里便有了一番计较。 “是迷香,昨天有人在这里下迷香,所以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公主掳走。” 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大鸿丞相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清风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名眉眼冰冷,目光精湛的男子。 正想喝斥时,只见他鼻翼动了动,然后对着凤辇拱手道:“皇太女殿下,请给在下一点时间,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这是什么香,来自哪里。” 大鸿丞相到口的话马上打住,惊讶地看着来人 薄情看着下面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很好,麻烦你了,澜凌。得到结果后,直接告诉甄大人和庄大人即可,以便他们调查此案。” “是,皇太女殿下,澜凌告退。”澜凌微微躬,转身像云一样飘走。 看着澜凌的背影,薄情微微一笑,回过神就看大鸿丞相和托野将军一吴国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地道:“丞相大人,托野将军,你们只管放心,过几日本殿自会把阿丽雅公主还给你们。起驾!” 托野将军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中年男人拉住,一起恭恭敬敬地道:“恭送皇太女殿下!”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远后,托野将军没好气地道:“丞相大人,你干嘛拉着本将军,你看看那女人是什么态度,竟然连脸都不露一下就了事,不过大帝朝的公主而已,驾子也太高了,竟比天朝上国的公主还嚣张。” 大鸿丞相淡淡地道:“托野将军休要多言,皇太女殿下既然承诺了我们,那她就一定会找到公主,我们只管静想消息即可,其他的一概不管,吩咐我们的人方才的事情半点风声也不许走漏。” “是,丞相大人。”托野将军没好气地走开。 接下来日子过得相当安静,仿佛根本没有阿丽雅公主失踪一事发生,不知不觉便到桃了花宴的日子,薄情一早就带着儿子,极高调地出了天宫。 宴会就在天域之城东区的凤华园举办,凤华园亦是年前才建成开张营业,不过却是东盟的产业,也算是天域之城名流汇聚之地,在这里举办宴会也不算降低众人的身份。 宴会的地点就设在凤华园的桃花坞。 桃花坞其是一座面积十数公顷的孤岛,岛上种满了桃花,修建着不同风格的楼阁,薄情平时处理东盟事务专用场地,里面的奢华自然不用提。 此次参加桃花宴的所有人都知道,宴会的目的是什么,两个字――和亲,当然宴会还有另一种解释――相亲,所以参加宴会的女子,皆是以各自今天的目来而装扮自己,目光却不时被桃花林中,其中一座楼阁吸引。 挂着纱帘的楼阁内,薄情一身大红的常服,支着颐半卧在凤榻上,眯着眼眸,像一只血统高贵正在假寐的猫,只是谁也不敢小看这只猫。 因为猫,看起来再懒也是天生就拥有,能伤人于无形的利爪,何况眼前的女子还不是一只寻常的猫。 若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她一定是只精,一只修长已久,道行高深的猫精,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那双锐利的眼眸。 独孤月带着橘儿,缓缓走近薄情所在的阁楼,这一次她再也不敢托大,隔着飞扬的纱帘屈膝行礼道:“大宸天朝中英王府定国郡主,独孤月拜见皇太女殿下。” ... ( 第407章 、大恩大德 薄情早就听到脚步声,知道来者是何人,头也不抬地道:“定国郡主免礼,请!” 面前帘子缓缓掀开,独孤月才发现在女子的身边还趴着一只十分可爱的小猫妖,刚满周岁的皇太孙殿下--梵赢,小家伙一双桃花眼魅力四射。(..tw) 看着里面眸光浅淡,一派慵懒的女子,独孤月深地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入内,弯腰屈膝行大礼:“定国见过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薄情瞟一眼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赐坐。” 宫女把出一个绣墩放在独孤月身后,独孤月缓缓坐下,却只坐一半,身体一直绷得紧紧地,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上面的女子,不知为何心里紧张异常,掌心中不禁冒出一丝冷汗,小心戒备着眼前的女子,仿佛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见独孤月如此小心谨慎的姿态,放下大宸天朝中英王府郡主的姿态,薄情的唇角微微扬起:“定国郡主今日来见本殿,所为何事?” 独孤月起身,行半礼:“回皇太女殿下,定国想见兄长一面,还望皇太女恩准。” 伸手拉住想偷溜出去的儿子,薄情微微抬眸:“定国郡主,为何会有此一说,是谁告诉你,令兄长如今在华夏,即便令兄长在华夏境内,以他的能力,本殿亦不可能知道他身处何方,何来准不准之说,该不会郡主误会本殿扣押了中英王吧。” 独孤月心口一震,听到薄情抵赖的话,气得连手指尖都在发抖,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就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否认关押自己的兄长。 面带笑容,保持屈膝行礼的姿势,假装镇定道:“大宸天朝此番与华夏和谈,难道正是在交涉定国兄长一事,还望皇太女殿下成全定国。” “定国郡主此言差矣,贵朝此番主动和谈,交涉并淡是令兄长一事,而是因为贵朝在海域一战中……败了,此番和谈是为了两朝停战一事,与令兄长无半点关系,定国郡主最好了解清楚情况后再来找本殿。” “皇太女殿下,你这是想要抵赖。”独孤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元天瑞明明说过,明轻飏亲口说过,大哥已经栽倒在梵夭手中, “抵赖?” 薄情不屑地一笑:“还待你找到证据以后再说吧,不然以令兄长在贵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你们大宸陛下的国书中为何会对只字不提。” 三言两语,薄情清清淡淡地打发掉独孤月。 独孤月眼中没有丝毫惊讶,陛下虽不会为兄长的事向华夏低头,但也不可能只字不提,其实一定是有诈,沉着脸道:“定国不信。” “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待你找到证据,证实令兄长确实在本殿手上,再来找本殿吧。” 薄情是吃定大宸不敢把独孤凌被生擒一事公诸天下,堂堂天朝上国九王之首被敌国生擒,传出去有损国家的威名。 想私了,可惜他们找错了对象,华夏大帝朝可是软硬不吃。 想要换回独孤凌,就拿出点诚意来,怎么着独孤凌一条命,还是能为华夏换点好处的。 “皇太女殿下既然不肯承认,定国也无话可说,只是若有一天,定国若找到证据,希望皇太女殿下能兑现诺言。告退!” 独孤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阁楼,临走时还瞟一眼趴在地上的小家伙。 薄情眼中飞过一抹讥讽,把儿子从地上拎起来:“赢儿,她这是警告娘亲吗?”小家伙懵懵懂懂地一笑,小手扯着她的衣领,嘴巴凑到她的胸前。 无奈地拍拍儿子屁屁,玉手一挥,楼阁四周的马上垂下又厚又密的竹帘,挡住了四周窥视的目光,让儿子尽情地饱食一餐。 看着儿子满足的小脸,薄情满足地一笑:“赢儿吃饱饱后,乖乖睡觉好不好?”她还要去见一个人,小家伙马上竖起剪刀手。 走出楼阁后,独孤月一掌拍在其中一棵桃树的树杆上,震落了一地的花瓣。 “月儿如此生气,惊华公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属于男子的声音传来,语气既懒散又充满讥讽。 这话分明是在讥讽她,独孤月头也懒得回,反讥道:“本郡主中没有在梵夭身上讨到便宜,那四皇子又从华夏讨到了什么便宜。” 他们一行到华夏大半个月,梵风流到现在都没接见他们的意思。 元天扬的嘴角不以为然地勾起,似笑非笑道:“那是丞相大人他们的事情,本宫不过是跟过来打酱油的。还有,时间无多,你最好抓紧时间找到中英王,不然中英王的位置只怕换人坐了。” “中英王府的事情不用你管。”面对对方的落井下石,独孤月冷冷地回一句。 大宸天朝的帝后出自中英王府,而元天扬的生母是出自从平王府的贤妃,一直屈居在独孤氏帝后之下,两府间自然微言颇多,如今中英王府出事,从平王府自然幸灾乐祸。 独孤凌若出事,虽后面还有幼子继位,不过在未来十几年内,中英府若不想被取代最好懂得收敛锋芒,从平王府自然会趁此机会大施权脚。 元天扬的眼珠子狡猾地转动着,笑得像一只狐狸一样:“月儿放心,乐于助人,从不是本宫的品质,就在此提前祝愿月儿节哀顺便,再见。” 眼角划过一抹得意,落在惊华公主手中,独孤凌就是不死也要掉层皮,至于放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以父皇的性格,更是巴不得如此。 独孤月狠狠盯着元天扬的背影,对着树杆又是一掌,只是这回那株桃树,似是有了思想一般,突然移动到了一边,看着眼前空空的地面,面对薄情时的紧张感又回到她心里,赶紧朝人堆聚集的地方走。 两人间短短的对话,早已经落入薄情分布在宴会上的眼线耳中,并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她耳中,于此事很快就有应对的策略。 桃花坞上,众人玩得最开心的时候,薄情抱着儿子从暗道离开凤华园,一路走地下密道,来到帝都最繁华之地另一处场所——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如它的名字一样,就是寻花问柳的地方。 烟花之地共有九阁,每一阁的服务内容都不同,薄情也不换衣服,只是戴上一顶纱帽遮住容颜,领着追星和逐月,抱着儿子直奔烟火之地第七阁——玉人楼。 薄情直接走上最高一层,门外有一名俊颜如玉,眉目风情万千的年轻公子候着。 那公子一见到薄情,就相当熟络地走上前,俊脸上堆满温柔地笑容:“属下玉人楼主事颜如玉见过盟主。” 看着面前美貌不逊色白晨风那只狐狸男的年轻公,薄情微微一笑道:“帝都贵妇圈盛传,玉人楼的如玉公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今日一见果真不负盛名。” 颜如玉一脸谦虚地道:“世人薄赞而已,属下这姿色、这气度,直接被里面的人甩出到西区大街上。属下对他上了心,可惜他却不肯多看属下一眼。” 这番话中,丝毫不掩饰他是个短袖。 “啧啧……” 追星口发出感叹,逐月则一脸婉惜地道:“若是京城那些个千金小姐夫人们,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龙阳公子,只爱蓝颜不爱红颜,不知道一颗芳心会碎成什么样。” 面对两人的冷嘲热讽,颜如玉不以为然地道:“那也没办法,女人是落花,公子我是流水,怕他们把我给脏了,本公子的沐浴花露可是很贵的。” 看着三人打打闹闹,相互言语攻击,薄情眼角一扬,淡淡地道:“他人在这里,你想怎么样就怎样,本盟主原则上是没有意见,不过你……只许攻不许受,你若能让他对你就此死心踏地,生死相随更好。” “盟主这可是你说,别到时又反悔。”颜如玉马上一脸兴奋,里面的人他可是垂涎很长时间,碍于上头一直没有话下来,他也不敢动。 追星哆嗦了一下道:“别说兄弟我不提醒你,里面那个不是寻常人,别一个不小心反过来你对他死心踏地,跟着他一起私奔,到时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颜如玉马上两手拳头一握,托着下巴娇滴滴地道:“哎哟,本公子好怕怕。” “死相,居然敢吓唬我。”突然一记兰花指偷袭过去,保养良好的,修长玉指娇柔无力地戳在追星的胸口上。 追星不防他会一记兰花指戳在自己胸膛上,顿时鸡皮的抖落一地,逐月本能地抱紧自己:“颜如玉,你离我远点,远点。” 薄情心性算是强的也不由猛地一颤。 这人才放在玉人楼真是太合适了,东盟真是什么人才都有啊! 其实说到这颜如玉,其实来头倒也不小,出身世家公子,是极有才貌又全的人,却偏偏是不爱女色好男色,世俗里自然容不下他。 恰好被蓝若云遇上,直接把他安排到烟花之地,管理玉人楼一阁的大小事务。 玉人楼全是清一色的公子,他自此便如鱼得水,在东盟内混得风生水起,打死也不肯回本家,改了姓名,就在此安居乐业。 薄情也不跟他多说,命他带路。 独孤月他们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把独孤凌关在这种寻花问柳之地,尤其还是跟一群龙阳公子混在一起。 ... ( 第408章 、故意找茬 门打开,薄情走入内,看着被废了武功,无力地摊坐在美人榻上,宛如大病初愈面容冰冷苍白,却显得道骨仙风的年轻男子:“中英王,本殿来看你了,不知在你这里是否住得习惯。(..tw)” 独孤凌微微回过头,看着缓缓走近的女子,冰冷的面容上微微一丝激动。 片刻后恢复原样,冷漠地道:“难得皇太女殿下,还有空记挂着本王,本王可是一刻都不敢忘记皇太女殿下您的大恩大德。” “大宸天朝败了,大宸主动向华夏求和。” 薄情漫不经心告诉他外面的消息,这段时间以来独孤凌一直被关在这里,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是一点消息也收不到。 独孤凌露出一个意料中的表情,薄情在他对面坐下,给小家伙换了一个抱姿,小家伙马上扭了持身体,给自己调整最舒适的位置。 “你儿子真的很可爱。”独孤凌换一个话题,眼眸中充满了危险。 “忘记告诉你,大鸿帝朝的阿丽雅公主失踪了。” 薄情似是突然想起了独孤月,冷不丁提醒对方一句,不等独孤凌思考她话中暗示的意思,又马上补充道:“哦,还有此番两朝和谈,令妹定国郡主也有随行哦。” 独孤凌的眉毛一挑:“本王对这些小事情不敢兴趣,皇太女殿有话不防直说,本王最近很无聊,听听也无防。” “该说的,本殿已经说了,中英王就花点时间慢慢消化,虽然那确实是小事。” 薄情说完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你既然无聊,本殿就留一个人陪陪你。对你,他已经爱慕很久了,本殿今天就成全他。” 无论是长相、气度、能力,独孤凌都不逊色某人,确实是很让人动心的男人,难怪……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颜如玉。 “本王不需要。” 独孤冷冷地拒绝,即便没有了武功,语气依然霸气十足。 “如此,本殿就告辞了。”薄情眼珠子转了转,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口。 离开关押独孤凌的房间,走到楼下,颜如玉摩拳擦掌对薄情道:“盟主大人,你也知道**一刻值千金,属下就不亲自送您了,慢走不送啊!”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好色的本性,而且还很自来熟,不过他一声盟主大人,倒是很受用。 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要怎么对,他本殿不管,不过他若是跑了……”后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那一记眼神就已经免够可怕的。 颜如玉陡然打了一个冷战,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干笑两声道:“盟主大人请放心,他跑不掉,属下刚才只是跟盟主开个玩笑而已,玉人楼内要什么样的公子没有,属下岂会瞧上那个冰山男,不怕冻死自己。” “颜管事能这么想,本盟主甚是欣慰,人本盟主就交给你了。” 薄情满意地点点头,跟之前满口赞成颜如玉上了独孤凌的态度完全不同,分明是压根儿就没想过,把独孤凌给颜如玉玩弄。 独孤凌是个很危险的人,绝对不能、也不敢小看。 当初若不是他不知小家伙的妖孽,想要活捉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败了一个娃娃手中,独孤凌估计也很憋屈。 薄情离开后,独孤凌琢磨着她的话,片刻后就见他的面色骤然大变,把梵夭刚才那些听起来似不着边的话,串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月儿与阿丽雅公主失踪案有关。 从推测得到的结果来看,月儿只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别人识穿。 只是,月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绑架人家公主,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逼得她不得不这样。 若月儿仅仅是绑架还好说话,如果是出于什么目的,以他那个妹妹性子,必定会对阿丽雅公主严刑副供,阿丽雅公主只怕性命难保。 大鸿帝朝的使臣若是发现,竟是月儿绑架了他们的公主,尤其是还使用十分极端手段逼供的话,在没有他主持大局的情况下,中英王府只怕…… 独孤凌不敢往下想,犹豫了良久,淡淡地道:“来人,本王要见你们主事。” ――※※※―― 薄情若无其事地回到桃花坞,坐原先的楼阁内,看着隐在桃花下的男男女女,景色依旧,只是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 瞧了半晌才发现问题,似乎围在她附近打转,准备献殷勤的人变少了,眼角微微扬起:“帛儿,你一直守在这里,可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帛儿耸耸肩,一脸无奈地道:“殿下,您评评理,他们做得是不是太过份了。” “此话怎么说。”薄情惊讶写在脸上,能帛儿惹得如此郁闷的人可是不多啊! 只见帛儿衣袖一撸,满脸愤慨道:“不是奴婢要背后说他们坏话,他们的眼光也高得有些离谱。眼光高得离谱算了,嘴巴也太毒了,不喜欢人家姑娘也别那样故意拿话伤人家姑娘的心吧。” 他们?“他们是谁,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薄情饶有兴致地看着帛儿,看来她错过一场好戏。 “就是夜王他们,方才殿下不在时,好些姑娘都被他们弄哭了。”帛儿一脸咬牙切齿,然后细细地说了一番事情经过。 原来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夜寒、南宫信天、箫遥,箫谨熙、梵清流等人,就约好似的一起来到桃花坞,还全都坐到一处。 这一行人都是人中龙凤,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突然出现在桃花坞,还全倍都聚集到一起,把一众少女的芳心勾了过去。 薄情听完帛儿的投诉后,事情的经过也摸了个大概,大约那些公主、郡主、小姐心里都很清楚今天宴会的目的,胆子自然也大,眼见一大群美男当在前,而且还个个都身份显贵,竟然主动上前去搭讪。 岂知道那一群谪仙似的,飘逸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男人,个个跟吃了澜凌特配的毒药似的,说出来的话能硬硬把人毒死。 “走,带本殿过去瞧瞧。” 走也阁楼薄情才听到桃花深处,不时传来女子轻微的抽泣声,薄情的眉头不由地蹙起,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只怕满朝的臣子都要找她算账。 恰好小家伙出醒了,小用搓搓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致,小脸上马兴奋起来:“娘亲,赢儿自己走,自己走走。” 薄情额角一阵跳动,这桃花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儿子自己走的话,不知还来不来得及看最后一场好戏。 当下二话没说,脚尖轻轻一点,抱着儿子飞翔在桃花丛间,却不见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看她,眼眸中全是惊艳。 临水边的亭台内,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正是风靡天下《惊华曲》。 悠扬的琴音如山里的清泉水,缓缓流淌而出,时而激昂,时而蜿蜒,时而跳跃,虽然不如宫乐弹得出神入化,却也是清扬婉转。 薄情悄然落在附近的一株桃花树上,看着坐在众人包围圈中,自如抚琴的女子,眯起眼眸问:“帛儿,这抚琴的是哪一家的小姐。” 帛儿连忙取出随身携带小册子,打开翻了几页,惊讶地道:“这是东盟林阁主的女儿林沁悠,十六岁,小姑娘各方面都不很错,就是十分内向,并且不太善言词。” “只是不太善吗?” 薄情冲着帛儿翻了翻白眼,净睁眼说瞎话,隔得老远虽瞧不清楚的她的模样,从琴音中也听出小姑娘生怕胆怯柔弱,只怕还不如儿子会说话。 帛儿尴尬地笑了笑:“好歹也是林阁主的亲闺女嘛,奴婢说话总得客气点儿,其实林沁悠这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就是一紧张说话就会结巴。” 结巴!薄情不悦地道:“长得可爱有什么用。”又没有达到儿子那可爱到,连神仙都能萌翻的程度。 把正在奋力摘桃花的儿子塞到帛儿怀中,飘飘然从桃树上跳下,用面纱蒙住脸,朝那聚在一起的人群挤去。 薄情刚挤到前面,林沁悠的一曲刚好抚完,起身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道:“小女献丑了,还望诸位多多指教,大家一起相互切磋学习。” 这小姑娘倒是谦虚,就是谦虚中又带着一丝骄傲,薄情在心里道,不过帛儿似乎还记漏了一点,相对于在场的姑娘们来说,小姑娘显得有些丰腴。 林沁悠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人尖酸刻薄地道:“明知自己不才,还在此献丑,在这里看着的知道你是在抚琴,那没有看到的,还以为是有人在皇太女的宴会上弹棉花,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长得又肥又丑吧。哈哈……” 说话的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在场的人脸上也有些戏谑,小姑娘一张圆润的小脸也涨红,低低垂着头,咬着唇不知所措。 听到声音,薄情的眼眸顿时眯成一条缝,朝说话的人看去,嘴角顿时猛地抽了抽。 因为她没想到这以尖酸刻薄的话,竟然是定国郡主――独孤月,这么出风头,这么刻薄,可不像是独孤月的风格 莫非把在她那里受的气,全都撒在别人身上。只见独孤月抱着双手,冷嘲热讽地道:“不知林小姐,希望在场哪一位给你指教指教,毕竟不是我们都不会弹棉花,很难说出一个好坏来。”下巴微微扬起,语气中充满挑衅,分明是故意找茬。 ... ( 第409章 、色心不改 是个人听到这番话,心里都会很不舒服。 虽然林沁悠不善言词,也骤然抬起头面上同样露出忿忿的表情,小手地紧紧地握成拳头。 眼看着就挥出去,其他在场的人有心想劝止,只是碍于独孤月背后的大宸天朝,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一拳若是打出去可不是小事,林沁悠毕竟是东盟的人,薄情当然不会也不能坐视不理,却有人抢先一步开口。 从亭子中走出一名男子,淡蓝色的长袍无风而飘飞,面容清雅,眼中笑意柔和,他淡淡地道:“定国郡主竟然觉得林小姐弹得不好,不若亲自抚一曲,让我等也见识见识,也让林小姐学习一二,免得他日再献丑。” 看着来人,薄情迈开的脚步缩了回去。 是蓝若云啊,没想到他竟然会为林沁悠出头,多半也是看在林世擎的面上吧。 独孤月也惊讶地看来人,面容不算是极俊绝,却自有一番清风皓月的气质度。 面上带着浅淡柔和的笑意,眼眸中却透着霸气,竟隐隐有一段王者的风度,心里禁暗暗惊讶。 华夏大帝朝的九王,以及其他诸位封王,在宴会上她都已经一一见过,只是此人却从未露过面。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似乎没有完全有与此人有关的资料。 蓝若云唇角一扬,顿时眉角飞扬,眼中笑意若浮云:“哦,正好,今天写下惊华曲的绝响公子也有参加宴会,我看不如就请他一起来欣赏定国公主的高超琴技吧。” “你是何人,凭什么命令本郡主,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听本郡主抚琴。”独孤月看着对方,目光极其倨傲,简直是目空一切。 蓝若云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望向前方,面带笑容道:“区区战败国的郡主,不过是大宸天朝送到华夏和亲的阿什物,还不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叫你抚一曲,其实是本公子想看看你的琴技,有没有资格入烟花之地。” 闻言,薄情的嘴角抽了抽。 帛儿说这些人说出来的话就能毒死人,果然是一点都没有夸张,真是个个都跟吃了毒药一般,连平时最温和近人的蓝若云也不例外。 他的话一出,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在场的人大多数来自帝朝国,此时无不目瞪口呆地看着说话的蓝若云,无法形容此时的震惊心情。 虽然他们大都是初次出使华夏,却也知道这天域之城中的烟花之地是什么地方,就是男人们寻花问柳去处,眼前的男子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说独孤月,摆明是说她在华夏连当妓女的资格都没有。[..tw超多好看小说] 大宸天朝的人素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从不把他们这些帝朝国的人放在眼内。 他们对天朝上国的人,亦从来都是唯唯喏喏,还是第一次看到有敢这样对他们说话。 虽然他们很好奇独孤月的表情,却实在没有勇气去看,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心里却不禁拍手,就差没有大声叫好。 独孤月简直是肺都要气炸了,身为中英王府的郡主,身份之尊贵,连大宸的公主也得给三分薄面。 没想到来到华夏后,接二连三被人无视,连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男子,竟然也敢说她是送来和亲的阿什物,还说她连妓女都不如。 “你是究竟什么人,报上姓名来,竟敢出言侮辱本郡主。”独孤月冲着对方,火冒三丈地大喝一声,得罪她独孤月是要付出代价的。 蓝若云眼角一斜,不屑地道:“本公子说过你不配知道。” 这神态,这语气比刚刚的独孤月还高傲上几分,气得独孤月肠子都要炸出来,而对方的目光却落在林沁悠身上。 只听他淡淡地道:“还有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你该待的地方去。”态度依然恶劣,不过却少份倨傲,倒像是兄长对妹妹的态度。 林沁悠嘟起小嘴,一脸要强想争辩,不想结巴病又犯:“我我……才不要要要你管……” 蓝若云倨傲的神态中,又多了几分不屑,只见他扭转身,头也不回道:“那你就继续弹棉花,反正丢脸的不是我。” 闻言,小姑娘马上嘴巴一扁,那知蓝若云背后长眼睛似的,冷嘲热讽地道:“你最好别哭,一哭脸更像大肉包,看着就饱。” 此话一出来,小姑娘快喷出来的哭声硬生生地卡在住,换成低低的抽泣声,只是这样一来,小脸更像折了十八道折的肉包。 看到这里,薄情倒瞧出不几分苗头来,林沁悠虽然有些丰腴,小脸儿却不失可爱,确实是个不错的小姑娘。 瞟一眼如雕塑般立在人群中的独孤月,薄情冷冷一笑,悄然离开人群。 独孤月,这出戏只是你的开胃菜,后面还有一场好戏在等着,你可要做好准备。 就在她离开后,橘儿走到独孤月身边,不知道她对独孤月说了些什么,独孤月的面色一喜,就匆匆离开原地。 阁楼内,“殿下,我们竟然已经知道阿丽雅公主的下落,为何还不出手。”帛儿看着庄周和甄英杰汇报上来的消息,不解地问。 薄情悠然地躺在树上,抱着儿子道:“捉奸要在床,我们若趁此时去救人,万一独孤月来个死不认帐,反过说是我们掳走阿丽雅公主,然后嫁祸诬陷于她,岂不是功亏一篑,所以只好委屈阿丽雅公主,再委屈些日子多吃些若头。” 算是给大鸿一些教训,竟然敢算计他们,就是不知道慕昭明那边有什么消息。 穆王府,幽兰苑内,上官落一脸不甘地道:“慕昭明,本公子是神医的关门弟子不错,但是我只会医人,你整匹马来是什么意思?” 慕昭明坐在椅子中,悠然地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真正的神医,是不分人和马的,是真神医就应该什么都能医,你说是不是?” 上官落忙着挑拣着眼前的药草,头也懒得抬:“你的激将法对我不管用,医马请赶紧找马医,再不行找澜凌,他一包药粉就能毒死所有的马,然后再重新买过一批,反正你的女人不缺钱。” 说完,本来以为慕昭明会强逼他就犯,那知慕昭明见他拒绝,竟然一脸不以为然。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澜凌其实也很不错,我想以血芝的消息作为报酬,他应该会答应的替情儿瞧瞧马匹是中邪了,还是被人下药。” “血芝?” 上官落挑挑拣拣的动作一顿,冷笑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世间怎会真的有这种白骨生肉的灵草。”传说中能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东西。 慕昭明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身上长袍,好一会儿后才道:“我也是无意中听珊瑚跟情儿说起,说东盟最近似乎有血芝的消息。如果你肯出手,估计情儿也不介意以此报酬” “明轻扬,想骗人,麻烦你也看看对象,本公子像是那么好驴的人吗?” “信,不信,都由你。若不是你与娘亲的同门关系,估计我会直接找澜凌,虽然他也不是傻子,不过比你好说话。” 见上官落不再吭声,慕昭明站起身,扯扯身上薄情为他新做的夏衣:“好了,时候也不早,我该去凤华园接情儿和赢儿回宫,告辞。” 见慕昭明说得有板有眼,不似是在开玩笑,上官不禁有一瞬出神。 待慕昭明走远后,才突然发还有件庞然大物留在房间内,赶紧冲出门外大吼一声:“慕昭明,你把马给我拉走。” 只是,幽兰苑中,哪里还有慕昭明的身影。 ――※※※―― 玉人楼,颜如玉突然听到独孤凌要见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只是一会儿就像泄气的皮球,软巴巴地摊在榻上:“盟主为着独孤凌的事情,可特意过来警告过我,若出了什么差子,估计……”手往脖子上一抹。 前来报信的人献媚地道:“玉人楼是公子的地盘,烟花之地是东盟的地盘,独孤凌是插翅都难飞,况且属下只要在食物加点料,公子何愁不能如愿。” 闻到此言,颜如玉手中的折扇一拍:“还是你这小子有办法,此事就交给你来办,事成后本公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人笑眯眯地道:“是是,属下一定会办好此事,公子就等属下的好消息。” “越快越好,本公子已经等不及了,美人如美食,看着不吃饿得慌啊!” 颜如玉催促着下属,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在放射光芒,仿佛独孤凌就是摆在白瓷盘中的白切鸡,爽口嫩滑,想着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属下有些为难地道:“恐怕还得请公子多忍耐等上几日,这药得用小心些,多了恐怕那人会察觉到,到时他来个宁死不屈,岂不是煮熟的鸭子也飞走。” “知道了,还赶紧去办。” 颜如玉没好气地吼一句,美人就如同美食,岂能放过、错过。 桃花宴过后数日,独孤凌正坐研究棋局,门吱吖一声被推开,快要破的一步棋思路突然被打断。 独孤凌的面色顿时一寒,举起手中的茶杯,沉声道:“给本王滚出去,否则……” “王爷,请用雪莲糕。” 闻言,独孤凌骤然停下砸茶杯的动作,缓缓地回过头,平淡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波澜。 ------题外话------ 只顾着修文,竟然忘记时间,回过神时,时间已过啊。 ... ... ( 第410章 、翱月公子 只见来人闭上门,端着点心走上前,一脸讨好地道:“我们六公子得知王爷十分喜欢雪莲玉糕,特意差人从大雪山采来了新鲜雪莲花,还亲手做了雪莲玉糕,请王爷慢慢享用。(..tw好看的小说)” 轻手轻脚地放下糕点,那人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独孤凌瞟一眼那盘糕点,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东西留下,你给本王滚。”目光继续回到棋盘,随手拈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 见他吃了,那人顿时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门外,颜如玉一见到他,赶紧拉着他道:“怎么样,他吃了那糕点没有。” 那人邪邪地一笑:“成了,属下亲眼看到他吃了点心才退出来的,毕竟属下好不容易从那些人口中撬出来的消息,自然管用。” 属下口中的那些人,颜如玉明白他指的是,那些同独孤凌一起被抓获的人,此时被盟主关押在烟花之地,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地方,不过听到如此好消息,连眼睛都笑得眯成月牙儿。 面带兴奋,跃跃欲试地对那人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本公子不希望再有第五个知出现,明白没有。” “属下明白。” 目光朝某个黑暗角落一扫,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 日落西天,天色昏暗。 独孤月换上一身黑袍,吩咐道:“橘儿,本郡主先出去,你跟其他人留在后面断后,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本郡主。” 橘儿道:“是。郡主,那个丫头还是不肯开口吗?” 独孤月面色一下沉到谷底,冷声道:“再硬的骨头,本郡主也有办法敲碎。”想不到看着娇滴滴,不长脑子的阿丽雅竟然如引倔强,宁愿用刑也不肯说一个字。 目送走独孤月离开后,橘儿眼中露出一丝冷笑,对身后的人道:“我们走。”方向却是天域之城的东区。 只见她眼眸中露出一抹狠色,朝独孤月离开的方向瞟一眼,淡淡地道:“郡主您可埋别怨奴婢,比起王爷,您真的不算是什么东西。” 惊华公主再厉害,也想不到郡主的所作所为只是个晃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王爷。 桃花宴时,若不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根本发现不了薄情在中途有离开过。 能找到王爷的关押之地,真应该感谢薄情身上,那一段独有的彼岸花香味。 彼岸花,恶魔的温柔。 惊华公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把一代中英王关在风月之地,难怪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不过最后赢的会是他们。 九重殿上,薄情收到消息时,正在给儿子洗澡。 小家伙喜欢玩水,每次沐浴,总要闹上大半个时辰才肯出来,这回亦是如此。 薄情无奈地道:“让他们先出发,本殿随后就到,别忘了大鸿帝朝的人,让他们一起随行。” “是,殿下。” 珊瑚应声退出外面,临走时,瞥一眼水中的小家伙:“白白胖胖,挺适合白切。”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坐在水中的小家伙却猛地站起来,薄情赶紧闪到一边,小家伙以前不是没有干过泼水的事情。 只是,比泼水还麻烦的事情发生,小家伙站在水中笑眯眯地看着她,用他软糥糥的声音甜甜地道:“娘亲,赢儿也要去。” 果然,薄情瞪了珊瑚一眼,把儿子从水拎出来:“不行,你跟父王在宫里睡觉。” “嗯……”小家伙在薄情怀中撒娇,嘟着小嘴在薄情脸上亲了亲。 这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薄情猛地一抖,手也一滑,差点把儿子摔落地,朝外面骂了一句:“珊瑚,我恨你。”只好抱儿子去换衣服。 刚换好衣服,慕昭明从书房回来,看一眼母子二人道:“你们这是准备上哪里?” 薄情无奈地道:“找到阿丽雅公主,我去接应大鸿牧野将军他们,赢儿这小家伙也闹着跟去,你回来了,正好帮我看着他。”小家伙马上警觉地看着慕昭明。 慕昭明似是没注意到儿子的目光,沉默了一会才道:“把暖宝也带上,你们一起去吧。” “什么?” 看着慕昭明理所当然的模样,薄情有些不敢相信,本来还指望他能拦一拦儿子,没想到他竟然支持,还要顺便带上一只狗。 “哦耶,父王我爱你。”小家伙马上欢呼一声。 看着薄情认真地道:“娘亲,父王同意了,你不能说不哦。” “小坏蛋。”薄情无奈骂了一句,居然敢用慕昭明来压她,瞪了某人一眼,气呼呼地往外面走。 暖宝在慕昭明冰冷的目光中,打着呵欠从地上爬起来,眼角无奈地看一眼某人,懒洋洋地跟在后面。 乍眼望过去,神情、姿态跟前面的女子有几分相似,慕昭明忍不住扬起唇角,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宠物。 独孤月一行人,悄悄潜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大门外面挂着一个酒旗,是普通居区最不起眼有酒肆,平时照常做生意营生,里面却有内有乾坤。 警觉地看看四周,独孤月确认没有人时,迅速地推门入内,随行的人埋伏在外面。 密室的门打开后,就看到阿丽雅公主浑身鞭痕交织,五彩华服已经被血染得分不清颜色,披头散发无力地垂着头,如死了一般吊在架子上。 看守的人迎上前,恭恭敬敬地道:“郡主,属下所有的刑具都用过一遍,阿丽雅公主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哼!独孤月冷哼一声:“硬的不行,咱们就用软的,大罗帝朝有一种香草,适量的使用可以让她乖乖听话,本郡主这里正好有一点,这就给她尝尝。”那是她在宴会上跟大罗帝朝的人换来的。 幸好数日前,桃花宴入城时,他们连同阿丽雅也悄悄带入城。 这几日薄情盯得太紧不好下手,不然她早就问出来,不过现在再问也不会太迟。 施施然坐在椅子中,独孤月咬着唇,盯着阿丽雅,淡淡地道:“弄醒她,本郡主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问完后给我继续打,弄死也没关系。”森然的语气,让人脊梁骨直冒寒气。 药物的作用下,阿丽雅公主几乎没有缓转的余地,很快就说出此行的目的。 得到消息的独孤月,脸上充满得意,大宸真是应该感谢大鸿帝朝,竟然想出这么绝办法对付华夏。 战场上,马匹若是出问题,局势马上就会扭转,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回她倒真是没有押错宝。 看着仅剩下一口气的阿丽雅公主,独孤月头也不抬道:“这个女人已经没用,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计划,就往死里整,一直到她求饶为止,本郡主要看看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有时候死也是一种奢求。 阿丽雅要是死在华夏,只要把一切痕迹处理干净,看到时看华夏如何向大鸿交待。 “是。” 看守的人马上拿起皮鞭,一鞭子就招呼过去,打在头上。 阿丽雅如电击一般,瞬间直起身体,惨叫声再度响起,鲜血从头发上流到脸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密室内回响,独孤月连眼皮都没有动作,施施然地品着茶,幸灾乐祸地道:“早点听本郡主的话,乖乖招了,哪里用得着受这些苦,死也死得舒服点嘛。” 独孤月冷笑着道:“你现在就放声地叫吧,迟点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她不会让阿丽雅有机会跟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这里的密室为了便于审讯,墙壁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就算是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同样里面的人也听不到外头的任何声音。 此时,密室外面,早已经血流成河。 牧野将军领着手下,正跟守在密室外面的人交战。 地上已经是满是两方的尸体,鲜血流满地,可见双方交战已经有一段时间。 牧野将军焦躁地挥舞着大刀,也是他们太大意了,得到消息后,没有等惊华公主的人赶过来汇合,就匆匆赶过来救人。 不想这院落虽然不大,里面却是麻雀虽然小五脏具全,暗卫、机关一样不缺,俨然是一个秘密的根据点,而且还是华夏帝王的眼皮底下,不知道华夏帝知道后,会不会气炸肺。 他们一路闯到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已经损失了一半人,眼下若惊华公主的援军再不到,只怕不仅没有救到公主,连他都赔在这里,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刀。 幸好这里的暗卫大部分守在外面,密室内的人并不多,可是武功却比外面的人更高得可怕,剩下来的人很快就又损失了一半。 牧野毕竟是常年征战的人,作战经验十足,在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勉强保持着微弱的上风,还是慢慢地接近关押阿丽雅公主的密室。 就在他们终于解决最后一名守卫,一步一步靠近密室时,突然十数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现眼前,还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冲在最前面的人就纷纷倒地,身上不见任何血迹。 只见一名着大红袍的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面容跟寻常人无异,只是他的眼瞳却是如鲜血般的腥红色,盯得野将军一行人心里发毛。 “快退。” 看清楚带头的人时,牧野将军如见鬼一般,毫不犹豫大喝一声,领着手下连连后退,还没退到门边,就听到身后嚣张的声音。 转头,就见一名年纪不大的年轻女子,提着剑走进来,瞟一眼前面的人道:“不是我说,牧野将军你们能不能有点用处,都来到这里了还后退。” 牧野将军虽然不知道眼前女子叫什么叫字,但是他却知道她是惊华公主的人,只是区区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是眼前的对手,也不计较她的无礼刻薄,大声叫道:“姑娘你快走,这是大宸天朝的皇室死卫,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既然来了,就都不要走。” 红瞳男子上前一步,眼中的杀气让人不寒而僳,紧紧盯着面前不可一世的女子。 那知对面的女子看了他一眼,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脸惊讶地道:“居然还有人跟暖宝一样,是个红眼鬼子,一会留下你的小命,绑回去,给殿下和小殿瞧瞧。” 红眼鬼子,在场的人,包括对方的十几名死卫在内,面上充满了恐惧,全都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似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这样对红瞳男子说话。 牧野将军战战兢兢地道:“姑娘,这是大宸天朝皇室死卫队的八大首领之一,羡天王府的六公子翱月公子,你最好别招惹他。” 那知女子双手一插腰,不以为然地道:“本姑娘是皇太女殿下的贴身侍女珊瑚,你最好别招惹本姑娘,不然本姑娘让你知道,什么是——阴功。” 阴功,骤然听到这个名词,翱月眼眸微微抬起:“本公子不管你主子是什么人,既然来了别指望能离这里。” 珊瑚翻了翻白眼:“拜托,这是我的台词好不好。来人,除了红眼鬼子外,统统不留。”声音一落,自门外走一排黑衣人,顺从地站在她身后。 翱月冷笑两声:“华夏的暗卫军,本公子也一下想领教一下。” 啧啧,珊瑚马上摆摆食指:“你弄错哦,他们可不是华夏古家的暗卫军,他们是我们东盟的暗阁的暗卫,就让他们来收拾你们吧。” 翱月公子扇子一挥道:“废话少说,动手吧。”身后的手下马上朝珊瑚等人出手。 珊瑚也毫不含糊,一挥手身后的人纷纷拔剑,两方瞬间交战在一起,刀光剑影如闪电划过夜空,一时还看不出谁高谁低。 看着不相上下的两方,珊瑚对牧野将军道:“我拖着翱月,你们进去救人,殿下说了,你们见人不就杀,不必理会。”说完,玉手一挥,一把剑出现在手中,朝翱月出剑。 翱月没想到眼前前小丫头,真的敢对他动手,一剑出来势如破竹,森然的剑气直逼他的面门,心中一阵惊讶,没想这小丫头而武功如此了得,顿时也不敢再小觑对方。 牧野一看珊瑚出手,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惊华公主身边的丫头竟有此武功,也不再犹豫,带着人冲向关押阿丽雅公主的密室,一脚踢开密室的门,凄厉的惨叫声马上响震众人的耳朵,让所有人心中一阵骇然。 ... ... ( 第411章 、赢儿出事 翱月刚想冲过去时,珊瑚一个移步拦在他前面,含笑道:“你的对手本姑娘,想救独孤月,先打败本姑娘再说。(..tw无弹窗广告)” 珊瑚毫不花俏地刺出一剑,直直刺向他的要害,翱月不得不停下脚步,应付眼前珊瑚。 珊瑚平时都是跟薄情身边,这次是好第一次出这样的任务,不过因为她一直跟在薄情身边,剑法经常得到薄情的指点,偶尔慕昭明心情好时也会指点一二,再加上人又机灵,平时就连古绝、追星他们也不敢小看她,翱月一时也奈何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牧野将军他们冲入密室内。 “公主。” 门被踢开的刹那间,牧野将军大叫一声,里面的画面触目惊心,看着教人心痛。 阿丽雅公主惨叫时,露出一张鞭痕交加皮肉外翻,已经看不出五官的脸,其中一只眼睛只剩下一个汩汩流血的血洞,而下手的人还拿着刀站在旁边。 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牧野将军想都没想,手中的剑脱手而出,一下穿透了那人的胸口,一招致命。 独孤月正在欣赏阿丽雅的惨相,不想门突然被踢开,回过头就看到站在门口,两眼冒火的牧野将军,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人出手,一招致命。 “大胆,竟敢杀我大宸天朝的人。”独孤月冷喝一声,似毫不在意事情被人发现,心里只有一个疑惑,敌人来了橘儿为什么不通知他。 “杀,给本将军杀,不管是谁,统统给我杀。”牧野将军已经被怒火蒙住眼睛,根本不理会对方是谁。 后面的人在看到自家公主的惨状后也是一腔怒火,出手没有丝毫犹豫。 密室内本来就只有独孤月和那名看守的人,看守的人已死,所有人的刀剑全都朝独孤月一人招呼过去。 独孤月的武功也不算差,只是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现在十多个人朝她出手,很快便连中数刀,鲜血直流。 大鸿众人犹似不解恨,是一刀接着一刀,一剑接着一剑,约好似的不停地刺伤她,却没有马上要她的性命。 牧野将军已经把阿丽雅人架子上放下,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阿丽雅,大声叫道:“公主,公主,臣救驾来迟了,让公主……”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他想不到独孤月一个女子,手段竟如此狠毒,把公主折磨成这样,他要以牙还牙。 独孤月的惨叫声,牧野将军愤怒声传出外面,翱月开始急了,招式变得犀利无比。 珊瑚也感到有些吃力,格开对方一剑后,对着外面道:“你们还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出来帮忙。” 翱月听到后,面不改色,似是根本不在意眨眼间就见三道人影骤然出在密室内,是两男一女,更不在意三人的武功在眼前的少女之上。 来人正是追星、逐月,还有久不出现的曼华,追星笑眯眯地道:“不错嘛,能跟大宸天朝的翱月公子周旋这么长时间,不愧是盟主亲自调教出来的人,直得表扬,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你们准备以多欺少。”翱月淡淡地道,面上波澜不惊,出招也有条不紊。 “我们东盟的宗旨是人少时多杀,人多时少杀,刚才你们人多所以我们多杀,现在我们人多只对付你一个,谁有空跟你这个红眼鬼子讲什么公平。”珊瑚一句话把翱月准备好一堆,正义凛然的话堵回去。 珊瑚一口一个红眼鬼子,翱月听着也很不舒服,剑在胸前一横,轻笑道:“既然如此,就让本公子领教一下东盟的厉害。” 神洲大陆上的东盟,是华夏大帝朝最大的民间组织,垄断华夏商域,与华夏朝廷紧密相连,可以华夏大帝朝有今日,与这个组织在背后的支持脱不了关系。 大宸也试图跟这个组织合作,可惜完全找不到门路,这个组织的森严制度,让他们无孔可钻,能接触到全是些外围人,对东盟内部的事情一无所知。 没想到今天竟遇上东盟的杀手,更没想这个组织跟皇太女梵夭关系非浅,难得机会接近东盟,他也不想错过,只需要带走其中一人,就能了解整个东盟的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翱月也不再似刚才那般隐藏实力,而是全力出击,似乎是要速战速决。 追星、逐月二人马上联手出击,翱月一与二人碰上,心里也有了几分底,二人的武功根本不是方才的少女能同级而论。 两人用的是经过薄情润笔的一套独特剑法,需要两人有相当的默契才能充分发挥威力,追星和逐月也是初次使用,只不过翱月暂时没有注意到。 或者他是一种遇上能视为对手的敌人而兴奋,有心要了解这门武功,并没有急着要二人的性命。 珊瑚和曼华站在一边看着,心里不禁留汗,三人哪里是拼命,分明是在切磋武功。 密室里面,牧野将军他们似乎到了尾声,曼华似是什么想起什么,飞快地走入内。 牧野将军正扶着阿丽雅公主:“公主,现在就由你送这个恶毒的女人上路。”准备给独孤月致命一击。 阿丽雅公主已经奄奄一息,哪里有力气动手对付独孤月,曼华看到这一幕,把一个玉盒递给牧野将军:“我们盟主有交待,若是阿丽雅公主伤得太重,就把这个给你们公主服下,至于服不服是你们的事情,我们盟主不勉强。” 牧野将军接过玉盒打开,里面是一小段腥红,类似人参的东西,转头疑惑地看着曼华。 “这是血婴人参,能在短时间修复受损的身体,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曼华淡声解释,心里其实有些肉疼。 这一段血人参若是卖,少少了也能赚几十万两黄金,真想不明白为何主子要为区区阿丽雅公主浪费这么好的东西。 血婴人参不仅在神洲大陆在名,在九洲大陆的名头也不小,牧野将军想不到东盟的主子会如此大方,竟然会白送他们一段,心里虽然犹豫却没有推辞,把那一小段血婴人参喂入阿丽雅口中。 血婴人参入口即化,阿丽雅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牧野将军看着心中既骇然又惊叹,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阿丽雅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曼华淡淡地道:“我们盟主有交待,大鸿帝朝若想追究大宸天朝可留定国郡主一命,以防死无对证,若不想追究就直接送她上西天……” 话音刚落下,牧野将军的刀已经刺穿独孤月的身体,不过动手的却是阿丽雅,不过刺完那一刀后,整个人油尽灯枯似的,无力地闭上眼睛。 “牧野将军,你们请自便。” 很明显对言已经做了选择,曼华淡然扫一眼,转身走出外面,追星和逐月联手对付翱月,只是形势已经不同。 翱月不愧是羡天王府的人,很快就想到对付二人的办法,追星和逐月即便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也仅是能勉强拖住他,还是在他没有全力出击的情况下。 看到此情形,曼华微微蹙起眉头。 珊瑚看到她出来,马上大声地叫道:“曼华,不得了了,红眼鬼子越打越厉害。” 曼华点点头,站在一边观战不语,珊瑚忍不住道:“不然,我们一起上,先把他捉住再说。” “晚了。”曼华摇摇头。 追星和逐月错过了最好时机,翱月已经摸透他们的规律,现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是咱家说,你们里面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们也好清理一下现场,殿下和小殿下的銮驾可马上就到了。”太监独有又尖又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长得又白又嫩又英俊,说话趾高气扬的太监,看到里面的情形,面色顿时拉得老长:“不是咱家说,你们不会是指望咱家亲自出手。” 珊瑚笑眯眯迎上前:“简公公,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们马上就收尾,你稍等。” 此人可不是平时侍候在薄情和梵风流之间,平易近人又好说话的简公公,而是简公公的干儿子小简公公,专门负责打理皇族出行事宜。 能干是一回事,关键他的武功不是一般地高,而深不可测,只是极少出手,平时低调到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是说话太过刻薄。 哼!简公公不屑地哼一声,兰花指一戳珊瑚的额头:“咱家的眼睛没瞎,你们这像是要收尾的节奏么?简直是人家给你们收尾的节奏。” 翱月的眼皮自打简公公进来后,就没由来的跳动,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功力也提高了几成,毫不犹豫地直指追星和逐月的要害。 追星和逐月一时被对方逼得有忙乱,出招时不觉慢了一步,马上给对方机会,一剑刺出硬硬把两人分开,翱月毫不犹豫地攻向比较离出口较远的逐月,而且是致命的杀招。 眼看剑就要刺到,逐月心中一惊,追星又离得太远,根本帮不到他,顿时一心横使出最后同归于尽的杀招,就听到又尖又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咱家说,你要死也别死在咱家面前死,救你觉得浪费,不救你,殿下那边又说不过去。” 刻薄的话一句接一句,逐月不敢多言,就见从简公公袖中飞出一条丝线,直直打在翱月的手腕上,翱月的剑毫无征兆地脱手而出,从他脸边险险地擦过。 就在这一瞬间,翱月的身形一闪,同样毫无征兆地冲向密室的出口处,明显是想逃走的节奏。 至此他终于想明白,在华夏没有最妖孽的,只有更变态的,看来华夏大帝朝如此嚣张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场的人都没有预料到翱月会逃跑,等他们回过神时,翱月已经消失在密室内。 珊瑚等人的第一反应时追,简公公却不紧不慢地收回丝线道:“兔崽子们,还不赶紧进来打扫打扫,难道要咱家亲自动手不成,天亮之前这里要正常开店。” 他的话音一落,一群小太监鱼贯似的进入内,迅速地打扫、清洗着地面。 翱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出外面,本来以为能顺利逃脱,那知外面早已经灯火通明,脚步猛地刹住。 皇太女殿下的銮驾已经停在当中,一见他出来,守在銮驾旁边的男子马上抽剑挥出,恰好珊瑚他们也已经追到。 五敌一,翱月也无心恋战,就在他伺机逃脱时,突然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娘亲,他的眼睛跟宝宝一样,赢儿想瞧瞧。” 翱月心中一阵恍神,没想到銮驾内会有小孩子的声音,刹那间凌厉的罡风扫过来,毫不无意外地全扫在他身上,顿时遗只觉得浑身一软,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仅仅是一招,一招就几乎把他制服,里面的人还是人类吗?翱月有些不敢相信。 “殿下。” 珊瑚赶紧上前掀开帘子,恭恭敬敬地迎接。 薄情抱着儿子从銮驾走下来,缓缓走到翱月面前,温柔地笑道:“赢儿,他大宸天朝羡天王府六公子,因为其母为异族,所以天生血瞳。” 小家伙马上举起怀中的暖宝道:“宝宝也是天生血瞳。” 翱月一看暖宝,顿时气得几乎要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他天生血瞳,可以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却无法忍受眼前的小家伙,把他跟一只狗相提并论。 薄情看着地上的男人,含笑道:“六公子,本殿久闻大名,没想到区区小事,竟然惊动了尊驾。” “你就是惊华公主?” 翱月看着温柔慈爱的女子,语气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眼前的女子跟传闻中手段惊天,又冷血无情的形象,多多少少有些不相符。 薄情把怀中的小家伙放下地,看着对方淡淡一笑:“相信整个天下还没人敢冒充本殿。” 那知小家伙一落马上像脱缰的小马,把暖宝一放,摇摇摆摆地走到翱月面前,速度快得让薄情来不及拉住他。 只见小家伙睁大桃花眼,几乎是贴着翱月的鼻尖,好奇地打量对方的眼睛,薄情面色一变,只见本应不能动弹的男人,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伸出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儿子拎在手中,得意地放声大笑。 ... ... ( 第412章 、父子协议 事情发生得太快,薄情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翱月把小家伙举在胸前,红瞳透着诡异:“梵夭,你儿子在本公子手中,投降吧。[..tw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珊瑚等人也从密室内走出来,看到正提着小家伙,红瞳诡异,面上一派从容自若的男子,心里莫明的一阵愤怒,仿佛之前在密室内所泄漏出来的愤怒情,都只是在演戏而已。 薄情抬眸瞟一眼儿子,小家伙正吸着拇指,两只眼珠子骨溜溜地转,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一只小手伸入袋子中,抓了一把,大声叫道:“娘亲,赢儿要跟大宝宝玩弹珠。” 大宝宝?翱月额角青筋暴跳,这个小不点还真当他是一只狗。 看着儿子毫无惧色的可爱小脸,薄情暗里松了一口气:“赢儿乖乖,大宝宝不会玩弹珠,等一会儿回宫后,娘亲让游龙他们陪你玩,好不好?” 嗯!小家伙乖巧地应了一声,小手从袋子中抽出来时,食指上却多一枚闪闪发亮的小指环。 握着自己的小手,小家伙冲着薄情甜甜地一笑:“娘亲,赢儿困困了,赢儿想要娘亲抱抱。” 薄情看到后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脸上保持一贯的温柔笑容:“赢儿真乖,娘亲也想抱抱赢儿,改天娘亲让父王带你一起去骑马马,好不好?” “好。”小家伙今天特听话。 “翱月公子。” 薄情神情骤然一寒,警告的目光落在翱月身上,冷冷地道:“翱月公子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明白你目前的处境,别以为本殿的儿子在你手中,就是一张万能的保命符,就算赢儿暂时落在你手中,你也逃不出天域之城。” “是吗?”翱月眼中闪过阴冷,冷笑道:“本公子也想领教一下惊华公主的惊天手段。” 突然把小家伙搂回怀中,不让薄情看到儿子的脸,另一只手从后面掐着小家伙柔软脆弱的脖子,只要他的手轻轻一用力,小家伙就身首异处。 此时,他故意让小家伙背对着薄情也算是厚道,起码她看不到儿子惨死时的模样。 薄情眼眸轻敛,淡淡地道:“本殿可不认为你会有这个机会,因为……”刚说到一半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眸中充满讥讽。 翱月一见她如此心里马上警觉,眼皮也不安地跳动,他更加小心地看着薄情,却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的小手已经握成拳头,用力往他肩膀上捶。 细微的机关启动的声音,传入翱月耳中,肩膀上突然如被蚂蚁咬一般,似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刺破他的皮肤,而且准确无误地刺中他的穴位。.tw[] 瞬间,翱月瞪大的眼眸,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身体渐渐不能动弹,不能呼吸的痛袭遍全身。 眼睁睁地,无力地感觉着小家伙从他的怀抱中缓缓滑落,还有经过他耳边时,一阵极细的讥讽的笑声钻入耳中,血红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 此时此刻,不止是翱月,就连在场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看着小家伙从翱月身上滑落,都忘记了伸手去接住,突然一声狼啸响起,震得众人紧紧捂住耳朵。 “嗷呼……” 只见暖宝躬起身体一抖,原本兔子大小的身体,眨眼间变成一头火红的巨狼,嗖一声就冲上前,用身体稳稳接住小家伙滑落的身体,慢慢踱步回到薄情身边,放下小家伙后身体又恢复原样,懒洋洋地蹭在薄情脚边。 薄情伸手把儿子紧紧抱入怀中,刚才伪装出来的淡定瞬间崩溃,眼眶中泪水打转:“你这个小坏蛋,差点吓死娘亲了,你要出事娘亲怎么办。”小家伙实在是太调皮,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控制,可儿子就是她的命穴啊! “哦……娘亲不怕、不怕。”小家伙学着薄情平时安慰他的动作,小手拍拍薄情肩膀,嘟着小嘴亲亲薄情的脸颊,一副小大人模样。 珊瑚走上前,用脚踢了踢翱月问:“主子,这个人怎么处理。” 薄情看了看儿子,小家伙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看着她,犹豫一下道:“暂且把他先关起来,待日后再处理不迟。”不知道小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 銮辇驾上,薄情盯着那枚指环道:“赢儿,这个指环是谁给你的?” 呃!小家伙兴奋地叫一声,炫耀似的举高小手:“是回雪做给赢儿的,回雪说赢儿还很小,正面打不过敌人,可以出奇不意地投敌。” “娘亲,赢儿是不是很厉害。”小家伙一脸期许地看着薄情。 “当然,我们赢儿最聪明。”薄情一脸自豪。 儿子虽然只有一岁,不过他的心智已经超过好多成年人,有时候表现得比她还成熟。 这点跟某人很相似,早熟。 牧野将军已经把阿丽雅抬出来,看到薄情的銮驾还没有离开,大步走上前想求救。 珊瑚连忙拦拔剑在前面,牧野将军不得不停下脚步道:“皇太女殿下,牧野知道此番是我们大鸿不对在前,还请皇太女殿下救救我们公主。” 凤辇内一片沉寂,珊瑚却柳眉一横,冷哼一声:“哼,你们大鸿做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情,还有脸求我们殿下。抱歉,我们华夏现在是自身难保,没有闲情理会你们公主。” “请走,不送。” 珊瑚的话毫不留表面,隔着帘子牧野将军敢看不到薄情的表情。 眼前的侍女虽然无礼,他也不敢意见,涨红着脸,跪在地上道:“是大鸿帝朝对不起华夏,还请皇太女殿高抬贵手,救救我们公主,我……” 薄情扫一眼欲言又止的牧野,眸光一冷,淡淡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宫。” 漠不关心的话已经表明她的态度,从牧野方才欲言又止的神情,就知道对方有事情隐瞒,不管大鸿出于什么原因要算计华夏,都已经没有存在的很必要性,一个计划酝酿于心底。 牧野将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珊瑚不冷不热道:“牧野将军,珊瑚觉得你们公主挺适合现在这副模样,一只眼睛很有个性哦。对了,殿下对你们大鸿帝朝已经算是仁之义尽,你们见好就收吧,就别再打扰我们殿下。”一挥手,队伍不缓缓出发。 留下失神的牧野将军,看一眼阿丽雅,自家公主的外伤虽然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里子却已经伤透了,独孤月实在太过份。 若不能让神医弟子上官落及时出手医治,瞎一只眼不算什么,只怕她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这样的她就等于废物,根本活不长。 “陛下你这回真的选择错了。” 牧野将军在心里道,对手下道:“赶紧送公主回驿馆,交给丞相大人。” 随行的太医是不能指望,现在只能希望丞相大人有办法说动华夏帝王,能让上官落出手医治公主。 ―――― “主子,烟花之地的管事求见。” 薄情的行队伍还没到天湖,烟花之地那边的人就匆匆来报。 追星收到消息后赶紧上前汇报,薄情正在给儿子喂奶,淡然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告诉烟花之地的主画,就说我的话,若是让独孤凌跑出天域,就让颜如玉提头来见本殿。” 得到指令,追星赶紧去传话。 母子二人回到九重殿时,慕昭明坐在床上看书,见薄情面色不愉,放下书本坐直身体一脸认真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我的妞妞生气。” 那知薄情还没开口,小家伙就自己摇摇摆摆走到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奶声奶气道:“父王,是大宝宝叔叔,他坏坏,抓住赢儿威胁娘亲,还惹娘亲生气。” 大宝宝叔叔?慕昭明瞟一眼已经爬上的床的暖宝,眼角一扬:“赢儿说的大宝宝,是不是一个跟暖宝一样,有红色眼睛的叔叔?” 嗯。小家伙马上点点头。 “他跑了?”慕昭明问,小家伙摇摇头。 “他死了?”慕昭明又问,小家伙还是摇摇头。 “父王猜猜嘛。”小家伙看着慕昭明,桃花眼中透着一丝狡黠。 无奈,慕昭明只看向薄情,薄情坐在床沿,伏下身体枕在他的腿上:“翱月被赢儿算计,现在已经被关押到牢中。” 哦,慕昭明用鼻子应一声,对儿子算计翱月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小家伙的智商有多变态,他一早就知道。 给了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抚着薄情柔顺的头发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惹得你不开心?”丫头今天有神情中隐藏着一点点挫败。 薄情懒洋洋地道:“烟花之地出事了,我估计是独孤凌被人救走,不然他们也不会连夜通知我。”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就是她被人摆了一道。 阿丽雅、独孤月、濮阳翱月、以及所谓的马匹的传染病全都是晃子,他们的目的是声东击西,牺牲掉没有多大价值的独孤月、濮阳翱月,换回能左右大宸天朝兴衰运道的独孤凌,果然是高明。 薄情把情况跟慕昭明说一遍,满脸不甘地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大鸿帝朝早已经归顺大宸天朝,他们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慕昭明不以为然地拍拍薄情小脸:“没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现在去乖乖泡个澡,然后安心睡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大鸿帝活得不耐烦,区区畜牧之国也敢跟华夏作对。 看着人儿去沐浴后,慕昭明把儿子抱入怀中,盯着他的小脸认真道:“赢儿,想不想教训那些惹娘亲不开心的人?” “想。”小家伙毫不含糊地回答。 很好,慕昭明竖起手掌,小家伙马上把小手拍过去,父子二人算是达成协议。 驿馆中,大鸿丞相正在听随行太医,汇报阿丽雅公主的情况,背后忽然一阵莫明的寒冷从脊椎窝中升起,全身如浸在寒冰中。 ------题外话------ 抱歉,白天家里停电了,今天更得有点晚。 ... ... 第413章 、为她解决 第413章、为她解决 翌日清晨,天域之城接待使臣的临时行宫,大宸天朝的住处。 橘儿站在独孤凌身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奴婢刚刚收到消息,郡主她已经被大鸿帝朝的人……活活砍死,尸体已经他们收走,希望王爷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有翱月公子也被梵夭生擒,我们这次的损失不小。” 窗前一动不动的背影,橘儿心里有一丝忐忑,郡主毕竟是王爷的亲妹妹。 此番为了救他,毫不犹豫牺牲掉,还死得这么惨烈,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怪罪他们。 独孤凌负手站在窗前,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牺牲在他的预料中:“我只想知道昨天跟你们交手的人,他们既不是皇室专用暗卫,也不是朝廷的军队,可是他们的战斗能力、反应力却丝毫不比他们差。” “回王爷,是东盟。” “东盟?” 重复念着这个名字,想不到烟花之地是东盟的产业,独孤凌道:“我想知道这个组织的一切。” 橘儿赶紧把知道的说出来:“王爷,奴婢已经派人调查过一段时间,可惜所获甚微,只知道这是一个民间组织,纪律严谨,我们一直无法深入了解,目前只知道东盟还在不停地对外扩张。” “这个组织跟华夏朝堂必然关系密切,不然梵夭也不会把本王交由他们看管。” 独孤凌忽然补充一句,淡淡地道:“居然本王所知,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当年能轻松一统神洲,这个组织出了极大的力,本王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们紧密联系在一起。” 橘儿正色道:“奴婢一定会全力追查。” 沉默片刻后,独孤凌淡然道:“派人告诉大鸿丞相,大宸天朝会跟大鸿联姻。” “王爷。”橘儿浑身一震。 王爷的意思由他娶阿丽雅公主,早知道王爷会娶阿丽雅,说什么她也会阻止独孤月的暴行 要知道,阿丽雅不仅被独孤月折磨得不成人样,还被人糟蹋过……王爷怎能娶一个残花败柳。 橘儿并不知道,阿丽雅后来还被独孤月挖掉一只眼,毁了容貌,要是知道肯定会出言阻止。 天宫,薄情正在御花园的赏花。 “殿下,要不要派人通知上官公子,不要给阿丽雅公主医治,她活该成独眼强盗。” 珊瑚紧张地盯着薄情,两只眼珠子学着小家伙骨碌碌地转,一脸算计的坏坏笑容。 薄情站在一株金木兰花前,玉手抚着花枝,微微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大方送她一段血婴人参吗?” 呃!珊瑚一脸疑惑。 “血婴人参能让阿丽雅公主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同时还能曾加她的内力,吊着一口气不会让她死。现在伤口已经愈合,想把眼珠重新植上,就算是上官落亲自出手,也得重新把愈合的伤口刮开才能动手。” 闻言,珊瑚只觉一阵冷风吹过,汗毛者根根竖起,幸好没有得罪过主子,干笑两声:“殿下英明,殿下万寿无疆,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当年选择东盟,真是菩萨保佑,祖坟风水好。 “对了。” 薄情想起了一件事:“本殿记得独孤月身边有一个叫橘儿的侍女,昨天晚上似乎没有看到她,查一查她的行踪,本殿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找到后取其性命,不必让她多言。” “奴婢明白。” 驿馆那边,阿丽雅公主已经醒来。 因为服用过血婴人参,皮肤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多,唯独少了一只眼睛,也正是因为服用过血婴人参,眼睛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而无法把捡回来的眼珠重新植上。 看着狰狞的伤口,阿丽雅公主是天天又哭又闹。 大鸿帝朝的使臣已经乱成一团,派人去请上官落,却被推说是普通的外伤不屑医治,有华夏的太医出面治疗,同时还会提供顶级药材。 大鸿丞相担心却是另一件事,孤独凌被救走,华夏会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以华夏的手段,只怕大鸿会是第一个被他们灭国的帝朝。 数日后,珊瑚神神秘秘地道:“殿下,盟里传来消息,最近有一伙人正在打听东盟的消息,还不停想接近东盟的管理层。”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消息。”薄情声音一沉,她绝不能让独孤凌活着走出华夏。 “独孤凌的藏身之地已经找到,就在城中使臣临时居住的行宫内,只是大宸天朝的防卫太强,我们找不到机会不下手。”珊瑚赶紧奉上另一条消息。 薄情咬咬唇:“独孤凌倒会挑地儿,行宫诸国使臣都在场,我们确实不好下手。” “殿下,凭他藏哪儿,在咱们的地盘上,煮熟的鸭子绝不能飞走。” 珊瑚挥挥拳头,往口中塞了一块点心,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狠劲跟吃独孤凌的肉差不多 “捉到人后,让颜如玉滚来见我。” 提到颜如玉,薄情面上顿时冷了三分。 虽然是她一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但若不是他色胆包天,对方也不会轻易得手。 这这天,直到午膳过后,薄情才看到慕昭明回来,朝会一直到这个时候才结束,就知道他们是在商量什么要紧的事情。 “轻飏,父皇是不是打算对大鸿帝朝出兵。” 慕昭明脱下身上的朝服,接过薄情手中的茶,笑道:“父皇和吕相,还有九王商量过后说,大鸿帝朝恰好在巽洲的覆射范围内,幸儿虽年幼,却早慧少年老成,且天生帝相,当委以大任,应当子承父志,应该继续建立、发扬周氏皇权。” 意思就是计划开始了,是不是早了点? 薄情合上惊讶得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地道:“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要周沧出马,吞掉大鸿,再让他的儿子登基称帝。时间是不是仓促点,各方面的人员还齐全,幸儿也还小。” 慕昭明不同意地道:“当年,你虽然攻陷了周沧的大齐皇朝,却基本没有破坏他们的根基,大齐的政权框架依然存在,周沧一声号令下,那些隐世的旧臣自然会纷纷出现,再建大齐朝堂框架不是问题。” 听完慕昭明一番话,薄情也记起,当年周沧为保百姓,自愿放弃帝位放弃江山,所以大齐的臣子们,也大部分人随他一起隐世不出。 如今只要周沧震臂一呼,大齐的旧臣自然会回到他身边,再继续建立大齐政权。 薄情淡淡一笑:“我本以为九王中,第一个出去的会是箫谨天” 箫谨天啊!慕昭明眼眸眯起:“他的理由是准备再当爹了,没时间,没心情,况且旦儿也没有幸儿省心,天地人皆不和,请求父皇会迟点再算计他。” 呃!薄情怔了怔:“映儿姐姐又有了身孕,倒是件喜事,我得让人赶紧,不,还是我亲自出宫一趟,送份礼过去祝贺他们……” 眼珠子一转,薄情忽然换了种语气道:“既然如此,需要本殿做些什么事情?大明王。” 盯着薄情警觉的模样,慕昭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嘴唇贴着她的唇角,压低声音道:“本王恍惚记得,当年你曾经让人化妆成星华,不,是星雨公主的模样,潜伏在父皇身边,不知道时到今日还能不能故技重施。” 声音沉哑,语气暧昧,薄情不由抛了他一记媚眼:“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大鸿帝朝的人长相独特,只怕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比起其他人,殿下不觉得瞎了一只眼的阿丽雅公主就很合适,殿下只要找一个身形跟她差不多,又机灵的人,再加上上官落新最新研究出来的易容术,本王相信就算是阿丽雅公主最贴身的人也认不出。” 看到薄情的妩媚样,慕昭明趁她听得入神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咬着她唇:“正经的事情谈完了,我们现在谈谈私事。” “私事?”薄情不解。 “箫谨天又准备当爹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多努力努力。” “胡闹,赢儿一会儿就回来。”知道慕昭明的目的,薄情用手挡住慕昭明要吻下的唇。 现在一个儿子她已经应付不来,加上某人还时不时缠身,再来一个孩子她都不知道时间怎么安排。 “我已经吩咐慕灭和追星带他去骑马,连珊瑚也跟着去,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说完后不容分说,打横抱起薄情往寝殿走。 薄情双手护着胸前:“换掉阿丽雅公主,少不得上官落帮忙……” 慕昭明停下亲吻的动作,喘着粗气:“放心,我已经让沐月去通知他,他一定会照办。” 大手拉开薄情护在胸前的手,把衣领往两边一分,低头咬了上去,薄情口中发出一声轻吟,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随着某人的带领,一直沉沦。 薄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清晨,慕昭明已经上早朝,小家伙正窝在她怀中吸着拇指,一见她醒来,马上兴奋地坐起身,在薄情唇上亲了一口。 “娘亲,你睡懒觉哦,是大懒虫。” 儿子的小脸窝在她颈窝中,薄情动了一下手臂,想抱着儿子,眉头顿时皱成一团,昨天陪着慕昭明荒唐了一个下午,浑身痛得要散掉。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无奈道:“赢儿,饿了没有,娘亲让珊瑚姑姑给你准备些吃的。” “娘亲,赢儿想吃奶奶。”小家伙可怜兮兮的声音钻入薄情耳中。 “赢儿,今天不吃奶奶好不好。”薄情温柔地用下巴蹭蹭儿子的小脸。 儿子从来都是很自觉的人,肚子饿了会自己扯开她的衣襟吃奶,今天却拖到现在都没有吃,想也知道是慕昭明下了禁令,为了掩饰他昨天留下的罪证。 闻言,小家伙马上扁扁嘴,轻轻嗯一声。 委屈的小模样,让薄情心疼,忍着痛翻身侧躺着,把儿子搂入怀中,轻轻拉下一边衣襟:“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你也该断奶了。” 桃花眼闪过一抹狡黠:“考虑考虑。”小家伙马上凑上去大口大口吸食。 薄情无奈,有时候明知道儿子是装的,就舍得儿子受半点委屈,推己及人,她希望儿子此生不有所憾。 “就知道你小家伙不守信用。”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眼前一亮,帐帘被掀开。 慕昭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冷冷地盯着儿子,皱着眉头:“情儿,夜王不是已经说过,赢儿满周岁就可以断奶吗?” 拍拍儿子的背,安慰一下小家伙,薄情宠溺地笑了笑:“也不能一下就断干净,还是需要一个过程,慢慢来。”儿子吸食的动作马上放慢不少。 “你就宠着他,现在旦儿都能处理事情,就他只会整天卖萌装可爱,混吃混喝。” 慕昭明不悦地瞪一眼儿子,悠悠道:“赢儿,现在跟哥哥的差距越来越大了,难怪他最近跟元素(周幸的字)走得近,都很少入宫找你玩。” 薄情马上就感觉儿子吸奶的动作一滞,随之又大口大口地吸,只是力气使大了一点,弄得她都有些痛,轻声道:“赢儿,别急,慢慢吃。” 抬起头白一眼某人:“你不能等儿子吃饱了再出声,看,把儿子都吓成什么样,连着我也跟着受累。” 慕昭明拍拍儿子的小屁屁:“那是因为他食言心虚,答应我的事情又反悔才会被吓到,同时还有一点点的心里不平衡。” “我已经跟赢儿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你就让他慢慢吃饱吧。”薄情很不满慕昭明用话刺激儿子,瞪了他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为了补偿赢儿,我就让人赶紧把七夕殿收拾干净,到时候让游龙、惊鸿、轻云、回雪他们都搬过去一起住,天天陪着赢儿。” 薄情感觉乳‖头一松,就听到哇的一声,儿子放声大哭起来:“父王坏人,走开,父王坏坏,呜呜……” 哭声惊天动地,从九重殿往下传。 宫内众人的嘴角抽了抽,八成又是某王无聊,故意把皇太孙给逗弄哭。 薄情轻轻哄着儿子,冲着某人咬咬牙:“你最近是不是太闲,若是闲得慌,独孤凌就躲在行宫内,你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免得我天天头痛。” 慕昭明脱掉鞋袜也躺在床上,把母子二人搂入怀中:“小事,我跟墨颐说一声,明天就会有结果,你就安心地在天宫带儿子,外面的事情有我们这些男人处理。”只要是让她烦心的事情,他统统都会为她解决。 薄情鼻子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哄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小家伙:“赢儿乖乖,娘亲定会给你一个太平盛世,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题外话------ 灵琲新文《冷少逼婚强取真爱》请有更新,欢迎大家围观。 关于《殿下躲开佞妃有毒》灵琲得重新修改,会依照灵琲的个人喜好写后面的内容。 ... ... ( 第414章 、圆满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夜,打更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响起,在静谧的夜晚格外响亮,天域之城内的行宫就建在天湖边上,与当日的天湖宫遥遥相望,百姓称之为望天宫。 夜深人静,独孤凌房间内的灯依然亮着。 能离开了烟花之地,已经实属不易,躲在这里也是权宜之计,想要走出天域之城,更是难上加难。 以薄情的能力,应该已经发现他藏身在行宫,只是没有机会下手,可是他还能在里藏多长时间/ 一旦出了行宫,以薄情果绝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天域之城。 他的存亡,关系着大宸天朝未来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的气运,而这一段时间,足够华夏成长、成熟。 唉!无奈轻叹一声。 日月乾坤,天命所归,果然是半点不由他。 以十八座城百姓的生命为代价,他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可惜迟了。 咯咯…… 陡然,一阵充满童真的笑声响起,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或许是有过上一次的经验,独孤凌在耳中,孩子于他而言,是一种原自内心深处的深灰色记忆,还有恐惧。 独孤凌马上警觉地起来,除了这充满童真的笑声清晰入耳外。 静,今晚的行宫,太过安静。 他的武功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却不至于连一声虫鸣蛙叫都听不到。 这行宫可是建在天湖边上,要知道,平时那怕是一条鱼跳出水面,他也感觉到。 门,吱吱吖吖地开了。 独孤凌马上看出去,外面没有人,没有风,也没有任何亮光。 似是是天空上的月亮,遗忘了这座宫殿,它的温柔一点也没有留给行宫、 门是自己开的? 独孤凌迅速取下墙上的剑,警觉地坐在椅子上。 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这里是天域之城,薄情的地盘,没有她办不成的事。 行宫她也有份设计,想要在行宫中要他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常。 可惜,这一次他错了。 薄情这两年来,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根本没有参加望天宫的设计。 突然,前方出现两点诡异红光,红光正在向他的方向移动,越来越近。 渐渐地,一个庞大的轮廓,出现茫茫的夜色中,映入了独孤凌的眼帘。 巨大的黑影缓缓靠近,霸气测漏。 独孤凌掌心开始冒汗,本能地拔出剑,横在胸口前,喝道:“什么人,出来,不要再装神弄鬼。” 倏地,一阵机关响动的志,房间四周突然亮起来,黑影终于露出真面目。 庞大的身躯,深红如火的皮毛,两只血红色的眼瞳,狂野桀骜,有王者的倨傲、张扬霸气,又有着野兽的凶残,因为它确实是一头野兽。 红色皮毛,又像狼,又像狗,无疑就是传说中的,月狼犬中的王者——血犬无疑。 在血犬居高临下,高傲尊贵的目光中,独孤凌突然觉得自己既渺小又卑微,就如茫茫沧海一粟,然而…… 月狼犬巨大的脑门上,盘坐着一个小小身影,笑眯眯的可爱表情,漂亮的桃花眼。 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独孤凌开始不淡定了,死过翻生,他都不会忘记这张小脸。 皇太孙——梵赢。 他那张小脸,就是他的标志。(..tw) 近一年不见,小家伙长大许多,个子长高了,人壮了,连眼睛中也多一份他母亲那样的狡黠、嚣张、算计。 “你来干什么?”独孤凌以成人的语气问。 “杀你。” 听到答案,独孤凌露出一个果然的表情。 就知道眼前这小家伙,心智早熟得变态。 梵赢换了个姿势,趴在暖宝的头,懒洋洋地道:“反正你也逃不掉的,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免得惹娘亲担心。干脆点,你自栽吧。” “凭什么?”独孤凌心里很不甘。 “凭我是皇太孙,华夏未来的君王,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梵赢的声音依然是奶味十足,那气势只怕是某些帝王也赶不上,乃天生帝王相。 瞧着眼前这张小脸,“本王还是有有点不甘。” 独孤凌毫不掩饰内心的情感。 他可以不把眼前弱小的梵赢的放在眼内,而是顾惜梵赢背后的人物。 薄情和慕昭明敢放小家伙出来溜达,必然是留有后手,他近不了这小家伙身。 况且,眼前一头月狼犬,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左思右想,独孤凌放弃了反抗,收好剑:“有没有舒服点的死法。” “本殿就知道你怕痛。” 梵赢一副早就预料到的语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抛给独孤凌:“喏,这是还梦丹。给你,服下后你会在美梦中,慢慢地死去。” 若无其事吞下毒药,独孤凌并没有马上睡去,看着小家伙:“本王很好奇,你究竟什么来路。”再聪明的孩子也不可能就太成这样。 “怎么,刚吃药就开始犯二了你。” “我是谁?我是梵赢,华夏大帝朝的皇太孙,惊华公主和大明王的心肝宝贝。” 梵赢不以为然地搓搓眼睛,打了一个呵欠,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痞气。 这样的语气,绝不是一个生活在皇宫后‖庭的孩子能模仿出来的。独孤凌知道他是不愿回答。 看到小家伙打呵欠,自己一股睡意也袭上来,缓缓地闭上眼睛:“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一样的冷绝无情。 “那是因为你没领教过我父王的手段。”小家伙心有余悸地道,知道父王手段的人大概都已经死掉。 片刻,梵赢困得睁不开眼睛,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暖宝头上:“轻云,你去瞧瞧,他是不是真睡还是假睡。” “是,殿下。” 脆生生声音响起,才发现在暖宝庞大的身躯上,还有一道小身影。 轻云娇小的身体,从暖宝身上跳下来,声速窜到独孤凌身边,伸手扣着脉门,片刻后松开手,确定药力已经起作用,对梵赢做了一个成了的手势。 “关门、放火。” 梵赢吐出四个字,眼皮再也睁不开:“回宫,睡觉,困死我了。” “殿下,九重殿,还是七夕殿。”轻云咬着唇,不怕死地问一句。 “九重殿。”小家伙挥挥拳头。 从怀中掏出一个奶瓶,塞到口中吸了一口,吸着吸着就就睡熟,后面是人事不知。 两人一狗离开后不久,天湖边上一片火光。 救火声、奔跑声,很快惊动顺天府,还有巡逻的禁军。 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声音中,唯独就是没有救救声,显得这场火灾有些诡异。 天亮后,诸国使臣很惊讶地发现,一觉醒来,他们已经睡在城外驿馆的房间内,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怎么离开的,完全没有印象。 然后,就接到通知,昨天行宫失火,他们被烟熏晕了,休息几在日后,即可以自行离华夏。 大宸天朝的使臣,四皇子元天扬,还有大宸的丞相司马甠,明知道出的必是华夏一方,只是独孤凌不在出使人员名单中,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只能哑巴吃黄莲。 这回真是赔了媳妇又折兵,不仅没救走独孤凌,还赔上两条人命,独孤月和翱月。 经这一闹腾,两朝是不可能和谈,当天就决定离开华夏,离开这片底诡异的土地。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决定后,银牙一咬,悄悄离开驿馆。 薄情得知诸国使臣已经离开的消息后,惊叹道:“墨颐的办事效率还真高,还处理得干干净净,真不错。” 慕昭明瞟一眼,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儿子,眼角扬了扬:“确实很快,这回你总该安心了。过两日抽空,带着赢儿出去走走,外面现在也太平。” 儿子昨晚虽然是初次上阵,但是所表现出来的,还真没有让他失望,这算是他给儿子的奖励。 再过些日子,他混吃混喝的日子也到头了,就让他再装疯卖傻上一段时间。 ——※※※—— 珊瑚走进书房,笑眯眯道:“殿下,曼珠带着小世子来给您请安。” 薄情放下书,眉头微微一皱:“珊瑚,本殿再说一次。曼珠虽然跟你一样,都曾是本殿的下属,只是现在她是太一王的王妃,你不可再直呼其名,私下也不行。” “奴婢刚才是一时口快。”见薄情把她心里话都说出来,珊瑚调皮地吐一下舌头。 “还不赶紧把人请到亭子中。”薄情无奈地摇摇头。 “是。” 珊瑚应声退出外面。 亭子中,曼珠依礼下跪:“奴婢……” “曼珠,你现在是太一王的王妃,应该自称臣妾,再自称奴婢,你让太一王和幸儿情何以堪。” 薄情出声制止,伸手拉着她一起坐下,几句话消除方才的尴尬。含笑道:“对了,你们母子俩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本殿,本殿记得幸儿已经入请了师傅,今天要上学的。”教学的师傅还是大齐以前丞相。 “殿下,奴婢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曼珠面上有一丝矛盾。 “珊瑚,你带幸儿到轮回殿,跟赢儿他们一起玩。”薄情见曼珠神情凝重,坚持自称奴婢,就知道是有要事,马上把珊瑚支走。 珊瑚朝粉雕玉琢的周幸招招手:“小世子,奴婢带你去长小殿下他们玩。” 周幸乖乖地点点头,有模有样地行过跪安礼,跟着珊瑚一起走出九重殿。 送走儿子,曼珠扑一下跪在地道:“殿下,无论奴婢夫君做了什么,都请你给他一次机会。” 薄情一愣:“为什么?” 曼珠犹豫了一会儿,把最近周沧召集旧臣的事情,大概跟薄情说了一下,一脸为难地道:“殿下,手背是肉,手心是肉,我该怎么办?” 瞅着一脸担心、无助的曼珠,薄情好笑地道:“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回去后如何向太一王解释,你向我举报他的事情。” 额! 曼珠一愣,毕竟是薄情得力助手,很快就领悟过来。 惊讶地捂着嘴巴:“殿下的意思是,夫君的举动,是经过陛下他们同意的。” “还是一起在朝会上商量的。”你不知道而已。 薄冰调皮地眨眨眼,忽然拉着曼珠的手,感性地道:“曼珠,没能帮到涟漪是我最大的遗憾,失去锦儿我也心痛,灵雎她……算了不说,幸好还有你,你一定要幸福。” “殿下。” 眨眼,他们一起走过了十个年头,曼珠的声音有些哽咽。 当年那个看起来,孱弱得像蝼蚁一样的女孩,已经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人物。 耀眼无比,魅力无方,威临九洲天下。 回想当年,曼珠和涟漪最早跟在她身边,然后是锦儿,还有帛儿,不久后灵雎也重新回到她身边,后来才有了曼华和曼宁,最后的是珊瑚。 他们一起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人变了,心也不复当初,只是情还在,那份回忆依然清晰。 “殿下,奴婢去了,你要保重自己。” 面前的女子是她的主子,是当初给她一个名字,还给了她人生。 曼珠郑重地下跪。 薄情没有阻止,因为她很清楚,周沧这一出去后,两人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灵雎亦是如此,人生不如之事十之八九,所以她珍惜眼前的一切。 扶曼珠起身,薄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原因,含笑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人,遇上周沧这样的男人,记得到时给我寄些那边的小吃。” 看着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光芒四射,却又内敛的女子,曼珠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最幸运的是能遇上她,有她才有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未来还没有开始的灿烂人生。 拍拍曼珠的手背,薄情拉着她一起坐下:“别说什么感谢的话,我什么都没有给过你,这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人生,好好珍惜,好好幸福。” 数日后,皇太女和皇太孙微服出行,遇上刺客,当场毙命,刺客正是当日的橘儿,连同刺客后面的组织也一起清理干净。 ——※※※—— 自皇太孙周岁后,最强悍的对手大宸天朝选择了沉默,默认他们输给了帝朝中国。 天下九洲,再也无一朝一国,敢小看华夏大帝朝,更没有谁敢生出染指它的念头。 神洲大陆上一片繁荣安宁,再也没有战争,没有讥饿,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九重殿上,薄情俯视着天域之城,眼中透着光彩,这是某人为她打下的江山。 某人恰好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一道娇小却大气的身影,目光温柔如水。 这些年的努力付出,上天是翻倍儿还他,实现他对她唯一的诺言:许她一世幸福。 而更后面一些,小家伙趴在门槛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旁边是变小的暖宝,两者眯着眼睛时,幸福的表情极为相似。 风雨再大,也有人愿意为他们挡,而他们也能撑起一片蓝天。 薄情抚着微微突起的腹部,两条小生命正在孕育,是她的政儿和曛儿,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多,人生再也没有遗憾。 圆满了! ------题外话------ 此文的正文内容全部结束,谢谢大家的两年来的支持,还有耐心等待,终于松了一口气,全心投入新文中。 灵琲现言新作冷少逼婚强娶真爱新开张 薄冰发誓,她只是见他颜值超高,想趁机敲诈他一试管优质精子而已; 若知道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她当初绝对假装打酱油的,见死不救; 若知道他是个小气又记仇的人,她当初一定趁势补上一刀,以绝后患。 —— 这就是一个职场女白骨精为了不婚,敲诈男神借种生子引发的狗血故事。 女主天生毒舌,说的话能把人活活毒死; 男主天生腹黑,既小气记仇又睚眦必报; 宝宝兼容性强,腹黑、毒舌、兼上记仇; 闺蜜、蓝颜,不是极品,就是二货,外加基情无限。(..tw无弹窗广告) ——鸡血的人生,狗血的再遇—— 新的ceo上班第一天,看着那张跟儿子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八点八八的面孔。 薄冰就在心里暗暗嘀咕道:“是不是该安排儿子去整整容,隆个鼻子,削削下巴,开个眼线什么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儿子,你怎么就长得那么完美,无从下刀啊! 天杀的,世界怎么那么小……薄冰抓狂的大叫狂叫。 接下的故事,鬼才知道。 某男长腿一翘:鬼知不知道我不管,只知道儿子也有我一份。 薄情:你卖精子给医院,医院卖精子给我,钱货两清,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某男两肩一耸:怎会没关系,这叫售后服务。 ------题外话------ 关于《殿下躲开佞妃有毒》灵琲需要重新改一下,请大家静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