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贵族》 1第一章 当猫头鹰带着斯科皮?格雷特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通知书来到这遥远的东方时,他刚刚参加完小学毕业典礼,此时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书包里还揣着一张不及格的试卷,科目是,英语。 最美妙的是,他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听说,据他所说,还是某个小圈子里的某种纯血贵族――但是这显然是没用的,“我们甚至买不起一线城市的房子”,妈妈的这句话封杀了他父亲所有的骄傲,斯科皮对母亲的话深以为然。 车子在小小的林荫道中缓缓驶前,前座的父母还在为他昨天成功炸掉的窗户而争吵不休。 “那是魔力暴走,亲爱的,必须是。”――这是爸爸说的。 “哦得了吧亚斯兰特,斯科皮,告诉你爸,昨天你外公教了你什么!?”――这是妈妈。 于是战火中心转移。 “……”斯科皮薄唇轻启慢吞吞地说,“华风召来。” 来自中国古老道术家庭并深以此为荣的格雷特夫人用胜利的目光瞪视格雷特先生。她的下巴几乎扬成了一个完美的180°,并用傲慢的声音说:“拿开你那可笑的小棍子,好好开你的车,格雷特先生。” 于是格雷特先生恶狠狠地将十二岁起就跟着自己的魔杖塞进裤兜里。 “啊,妈。”斯科皮眨眨眼,一张精致的小脸全部贴在了车窗上。 格雷特夫人十分温柔地回头:“宝贝,怎么了?――我觉得你应该把毕业考试的成绩单给我看看,儿子。” “如果你的英语再不及格,我就打你屁股。”格雷特先生补充。 “有只猫头鹰。”斯科皮聪明地跳过这个话题。 “什么?猫头鹰?――啊哈!猫头鹰!我就知道会这样,儿子!我就知道!”格雷特现先生兴奋地刹了车,车子在一座古老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那只虎斑猫头鹰顺势停在了红色老爷车的前车盖上。 …… 接下来的时间都被亚斯兰特?格雷特先生用在喋喋不休地谈论霍格沃茨这所英国最古老、也是唯一的一所魔法学校上。 直到坐在餐桌旁边,他依然没用拿起自己的餐具,并坚持地发表了对这所学校里四个学院的看法。 “斯莱特林,高贵与血统的象征。儿子,那是你爸爸,你爷爷所就读的学院,当然,事实上格雷特一家子都是斯莱特林,银与绿是最完美的搭配――谢谢,爸爸。”格雷特先生接过岳父递过来的银质刀具,低声道谢。 年过半百却依然神采奕奕的老头弹了弹身上白色修道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外孙手中接过那张分别印着狮子、蛇、老鹰和獾的录取通知书,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那只狮子看起来更霸气一些。” “如果你进了格兰芬多,那意味着你将拥有无数个黑子。”格雷特先生不无讽刺地咂巴了下嘴。 黑子是今年格雷特家新养的黑色大狗,斯科皮亲手从路边捡回家的――而爸爸一向不太喜欢它,并且喜欢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对它进行各种冷嘲热讽。 “黑子挺好的。”斯科皮嘟囔了一声,塞了一口米饭进嘴里。 格雷特夫人成为第三个欣赏录取通知书的人,她选择将这封信大声地朗读出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格雷特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谨上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那张五颜六色的录取通知书:“我不认为让儿子去一个充满了英语的地方是一个好主意,我打赌他捂得很好的书包里正放着一张不及格的英语试卷。”余光看见儿子正不安地移动着自己的屁股,格雷特夫人露出一个“你看,我儿子”的骄傲神情,“他会把自己饿死在餐桌边,就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点菜。” “我相信西弗勒斯会照顾他。”提起好友,格雷特先生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 “是的,我当然相信。但是我更相信,在那之前,我们的老朋友先会将你重头到脚的嘲笑一遍――”格雷特夫人扫了丈夫一眼,“就为你从来没好好教过你儿子英语。” “我会的,我会的,在他正式报告之前。” 格雷特先生郑重地向妻子承诺。 而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 在那张古老的羊皮纸信件上承诺的迎接人到来之前的日子里,斯科皮将时间全部花费在试图去背诵那些一个又一个长串的单词上――最可怕的是,那些单词在他将来考英语四六级时是绝对用不上的。 在学习到“无杖魔法”这个单词时,包括外公在内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喝着下午茶。 “那是很高深的一门魔法,事实上,就算是你爸爸我,或者是你将来所有的教授们――除了那个疯颠颠的校长,没有人会在拥有魔杖的情况下使用‘无杖魔法’,只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咒――”格雷特先生抽出魔杖,敲了敲面前的茶杯低声念叨“diffind(四分五裂)”,青花瓷茶杯立刻碎成几瓣不复存在,在妻子的怒视下,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enervate(恢复如初)”,就像变戏法一样,粉碎的茶杯恢复成完整的原样,格雷特先生收起魔杖,“你看,就是这两个很小的魔法,在‘无杖魔法’的情况下,也需要让人精力疲惫的高度精神集中。” “……”全家沉默片刻。 “华风。” 老头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茶杯慢悠悠地漂浮了起来。 屋子里唯一的女士撅撅嘴:“雷帝招来。” 茶杯四分五裂。 “………………………………”格雷特先生,“学会这俩招,儿子。你会震惊全校。” 格雷特夫人和老头子齐齐发出傲慢的鼻哼。 “enervate(恢复如初)――至少我能让它变回原样,你们这俩个毫无美感的破坏狂。”格雷特先生郁闷地嘟囔着。 “不知道英国的雷神和风伯能不能听懂中文的召唤。”斯科皮挠挠头,郁闷地说。 “没有地域性,儿子。”格雷特夫人温和地说,“我试过在你爸爸傻乎乎地试图冲我挥他的小棍子时把他整个人扔到天上去,那时候我们就在英国的某条街道,那里全部都是你爸爸这样人。” “嘿,那是我让着你,女士。”格雷特先生抗议,“你成功地让我在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占了一个小版面,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标题――‘格雷特家的堕落’,真是够了!” 回答他的是妻子欢快的笑声。 斯科皮的外公刮了刮茶碗子,老人黑色的双眸在氲湿的白色雾气后显得特别晶亮:“是的,孩子。道家的法术不分地域,有天空的地方,就有那些神明,他们会始终在看着你。” 2第二章 “儿子,介于你那可怕的英语,我想没有人愿意来迎接你。”格雷特先生愉快地说,仿佛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冲着自己的儿子眨眨眼,“作为一个父亲,我愿意陪你重温一次我上学那会儿一年级时候的采购,我能保证那绝对很快乐。 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张附录,并将它展开: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鑞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哦,一支魔杖。”斯科皮眨眨眼,“妈妈讨厌那个。” “因为那很傻。”格雷特夫人温和地说。 格雷特先生有些恼火地抬头盯着自己的夫人:“温碧华女士,你不能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首先教会我们的儿子学着去讨厌他的魔杖。” “抱歉,亲爱的。”格雷特夫人像个小姑娘一样咯咯地笑着,“这是文化的差异——” “——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格雷特先生干巴巴地接上,他的妻子耸耸肩表示同意。 而他们的儿子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父母的争吵上,他认真地研究着自己的书单,然后发现只能看懂哪怕是标题上的几个单词,他已经不想去想象里面的内容,于是他甩了甩书单的一脚,嘲讽地发出一声嘘声:“我不能指望这些书会有中文版的,是不是?” “我很高兴你终于发觉你背的单词还远远不够?我是否能期待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听不见你的抱怨,儿子?” “我会成为全校学习最差的那一个。”斯科皮认真地指出。 “不,你不会。”格雷特先生敲了敲书单,思考了片刻后最后不情愿地承认,“一年级的时候,赫奇帕奇,格兰芬多的学生的论文大多数都是一团糟,包括语法,单词。” 斯科皮尖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可是爸爸,你告诉我格雷特全家都是斯莱特林!” “……这确实是一个遗憾。”格雷特先生咂巴下嘴,“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你不会是全校倒数第一,全院倒数第一没什么大不了的。儿子,斯莱特林人一向很少,你不用感觉有压力。” 格雷特夫人在一旁凉凉地插嘴:“我觉得我没办法苟同你那奇特的教育方针,亲爱的。” 格雷特先生干笑两声,最后将书单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他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就在这时,小小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斯科皮的宠物黑子用鼻子拱开半掩的门,尾巴下垂一颠一颠地走到斯科皮身边,伸出爪子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腕。 格雷特先生挑挑眉,换上了刻薄的语气:“哦,儿子,我想你的狗有话对你说。” “嘿,黑子。”斯科皮挠了挠大狗的耳朵,“如果你是一只猫,我就能带你去学校了。” 黑子:“……” 格雷特先生发出嘲笑的鼻哼:“可惜它就是一只狗,真是遗憾至极,是不是?ck。” 黑色的大狗冲男人呲牙,发出一声呜咽,沮丧地垂下耳朵趴地,将鼻子埋入爪子里。 斯科皮被打动了:“爸爸,我得带它去学校。” “蟾蜍,猫头鹰或者是猫,儿子。” “不。”斯科皮坚决地说,“我一点也不怀疑我前脚出门,后脚你就会把黑子送回大街上去。” “精确。”格雷特先生勾勾唇角成一个刻薄的角度,坦然承认。 最后的争论结果是雷格特承诺会想办法帮儿子将这只狗弄进学校,所需要的代价是,斯科皮在去对角巷买学习用品那天不许带上它。 …… 英国,对角巷。 通过一个小小的酒吧,视觉豁然开阔,格雷特父子重新站在明媚的阳光中。阳光之下,身着各种颜色质地巫师袍的男女巫师几乎在每一个角落里用英语飞快地交谈着什么,他们穿梭在各个商店之间,有些面无表情,而有些似乎很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机会,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跟身边的同伴交流。 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显得十分古老,时光就像跟酒吧外的麻瓜城市差了整整一个世纪。 格雷特先生低头看着书单,牵起斯科皮的手:“跟着我不要乱跑,儿子。” 斯科皮含糊地答应了一声,此时男孩正忙于盯着街边的每一家商店——笼子里的白色雪枭和嗷嗷叫的黑猫,被关在笼子里会试图去将同伴一分为二长着獠牙的书籍,流淌着绿色浓稠黏液的神秘橡木桶……这条古老的英国街道中,仿佛一切事物都被赋予了生命,活了起来。 “你好,格雷特,好久不见。”街边挂着“魔法植物”黄铜招牌的商店门口,一个年轻的女巫放下手中毛茸茸的小生物,在看见格雷特先生时双眼一亮。 “塞琳娜,替我向你父亲问好。”格雷特先生扬了扬下颚,语态缓慢却不失温和地回答。 “您的儿子?”女巫微笑的望向斯科皮。 “是的。” “哦,未来的小绅士,会迷倒所有同龄少女。”女巫笑了笑,礼貌地举了个躬。 斯科皮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直到格雷特先生将他拉走。男孩这才抬头看向他的父亲:“她认识你?” “当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她的爸爸正好快毕业。”格雷特先生将头发往后扒了扒,“但那不重要,是不是?事实上你会发现,很多人在向我打招呼。” “难以置信。”斯科皮低声嘟囔。 “臭小子,我告诉过你,格雷特家真的拥有古老贵族血脉。”格雷特先生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现在,去买你的制服。”他指了指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架商店,斯科皮注意到沾满了灰尘的牌子上面写着什么—— “什么什么长袍专卖店。” “………………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儿子。你那可怜的英语,你妈妈的担心是正确的。” “至少我认识‘长袍’。”斯科皮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粉红的迹象,却抬高了下巴故意用傲慢嘲讽的语气说话。 “感谢你那如瀚海的知识,你不介意我没有对你懂‘长袍’这个单词而感动得流泪吧儿子?——去吧,在你制作长袍期间,我去帮你买所有要用的书。”格雷特先生抬步要带着他走,被发现儿子站在原地不动,他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可是……钱,爸爸。”斯科皮抿抿唇。 格雷特先生面部肌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下:“我们家并不是你妈妈说的那样贫穷——至少我能支付得起能配上斯莱特林普通水准以上的长袍。” 他顿了顿,拖长了嗓音继续道:“更何况,这家长袍店是格雷特家祖传的产业。” “哦,哦!” “如果你再试图向我发出这种讨厌的声音,我真的会揍你屁股,亲爱的。” “我只是很惊讶,格雷特家的祖产,我甚至从来没听说过。” “那早晚是你的。”格雷特先生推了他一把。这时,小店的门被推开,矮矮胖胖的紫袍女巫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店门口的父子俩,惊讶地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 “格雷特先生,哦,梅林,你们怎么站在门外?” 格雷特先生将注意力从儿子那收了回来转向女巫,微微一笑道:“摩金夫人,好久不见,店里一切都好?” “很显然,小巫师们的出生率得到了提高,生长趋势也十分喜人。”摩金夫人狡黠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顿了顿,她将和蔼慈爱的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斯科皮,“我猜这是格雷特家的小少爷,是不是?” 斯科皮紧张地点点头,哪怕他其实压根就没听懂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结结巴巴地说:“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口音有些奇怪,听不出来自哪里。摩金夫人飞快地想,但这不能阻止她冲这个东方洋娃娃似的小男孩露出更加温和的笑容:“是要到霍格沃茨的上学的年纪了,是不是?” 斯科皮点点头,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就为这个女巫贴心地放慢了语速。 格雷特先生推了他一把:“去吧,儿子。摩金夫人能好好照顾你,我们一会儿见。” “好吧,一会见。”斯科皮不情愿地点点头。 跟着和蔼的胖女巫走进到处都堆着不同款式的袍子的小店里。小店中很暗,光线只能透过一扇小小的窗户照射进来,而那可怜的窗户现在被堆起来的袍子遮挡去了一半。店门被推开的同时,收银台上一把会动的软尺立刻从桌子上抬起半截,冲着斯科皮勾了勾。 好乱。 斯科皮抽抽嘴角,爸爸带我进了一家二手衣服店——所以我们家果然还是很穷吧。 摩金夫人显然发现了小少爷的犹豫,她抚平了袍子的一脚,有些窘迫地说:“这是个意外,孩子,我们刚刚来了一名挑剔的客人,那是马尔福家的孩子,刚刚上三年级。” “什么样的客人?”斯科皮抬头望向女巫,最后摆摆手补充了一句,“乱点儿没关系,这里很特别。” “谢谢,亲爱的。”胖女巫显得好过了一些,她双层下巴动了动,似乎在思考最简单的词汇来表达,“哦,挑剔的意思就是,他买了很多衣服——我猜,你并不太熟练英语?” “是的。”斯科皮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在家里,爸爸和妈妈都说中文。” “棒极了,跨国纯血。”摩金夫人嘟囔着,“这种情况可不多。” 3第三章 事实上,他的父亲告诉过他,英国贵族们常常与国外贵族通婚。斯科皮这么想着,但是他没有试图去纠正这个温和的女巫,原因之一就是他还不会说那么复杂的句子。 在他们之间总算沉默下来之后,斯科皮开始感谢霍金夫人拥有娴熟的职业技能,以至于她甚至不用开头问他需要些什么,就能将一切打理妥当――在某些客观的原因下,斯科皮必须把自己定位为一个不善言谈的人,所以当胖女巫将所有准备好的袍子打包塞进他怀里时,他只能对对方露出一个自以为最灿烂的微笑来作为回报。 而很显然,她对此表示十分受用。 没等多久,门前的小铃发出悦耳的声音,格雷特先生抱着一叠书摇摇晃晃地走进长袍店,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却努力没有让自己失去贵族的礼仪,“人多得可怕,就像丽痕书店忽然不要钱了一样。” “那永远不可能发生,格雷特先生。我注意到,韦斯莱家的孩子还是去的二手书店。”霍金夫人不带任何歧视地温和回答。 “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他们可以不用过的那么拘谨。”格雷特先生不确定地说,“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可是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不是吗?我记得,他俩个稍大的儿子也已经从学校毕业了,有一个甚至在古灵阁工作。” “他们的开资很有可能有别的去处,你知道的,情况与三年前不同了――”霍金夫人的脸上严肃了些,但是她随后转换了话题,“您可以把书放在我这儿,在那之前,我猜小格雷特少爷还需要他的魔杖。” 格雷特先生对年长他些许的女巫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霍金,亲爱的,你总是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或者还有什么没做。” “这并不是什么神通广大,”胖女巫谦虚地回答,“一个巫师,打从拥有了他的魔杖那一刻开始,就不会愿意离开它哪怕一刻。” “正确。”格雷特先生抓起儿子的手,轻快地说,“走吧,儿子,你也听见了,我们即将要去买你的魔杖。” 斯科皮眨眨眼:“说实话,你的兴奋让我觉得有点不安,爸爸。” “哦,来吧,我保证那会安全而有趣的――你听起来就像你妈妈,刻薄的小鬼。” ……在去卖魔杖店的路上,斯科皮和他的父亲就宠物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愿意为你买宠物店最贵的宠物――” “可是我只想要黑子。” “说实话,那可真够见鬼的!” “接受这个事实,爸爸,黑子很棒,它能赶跑大多数野兽。”斯科皮冷静地回答。 “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它追着野兔子跑的蠢样――”格雷特先生刻薄地说。 就这样,他们还是不得不只是从黑漆漆的伊拉猫头鹰商店门前路过。 他们在走的这条显得有些破旧的街道相比起其他的街道来说显得安静很多,只有两三个从个子看起来能确定和斯科皮同龄的孩子从每个店里进出。他们坚持自己提着看上去很重的笼子,里面永远是一只猫头鹰,又或者抱着一只成年的猫,斯科皮很怀疑已经这么大的宠物是不是养得熟。而对于蟾蜍,就算它们叫的再响,相比起能送信的猫头鹰和优雅的猫科动物,斯科皮肯定,也不会有多少人喜欢它们。 那些冲忙赶往下一个地方的人们似乎总是能抽空在与斯科皮目光接触的时候送上美好真诚的微笑,然后再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里没有电,没有通讯技术,就像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了起来一样――但是,这里每个人都显得很和善。斯科皮想,他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这里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显得破旧到可怜的商店。门小到不站在门前几乎就看不见,门上的金子招牌已经脱落,上面寒酸地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二十八年前即制造精良魔杖。小店的橱窗落满了灰尘,几乎要看不见店里面,而橱窗中本来应该展示货物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破旧的紫色软垫孤零零地摆在那里。 店门依旧因为他们的推开而发出清脆的铃铛声响。店里令人惊讶地,比霍金夫人的店更加窄小。成千上万个狭长的盒子被对方在一个巨大的分层支架上,乱七八糟地挤在一起,从散落出来的个别来看,每个盒子里面都放了一根魔杖。昏暗的光线让这里变得安静肃穆,让人不会怀疑它真的就是一家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店铺。 “下午好。”轻柔的声音响起,一名带着眼镜,眼睛很大很亮的老头从柜台后面冒出来,他飞快地扫了格雷特父子一眼,“哦,格雷特先生,好久不见――这里有些乱――请稍等片刻。” 当老头将自己手中的最后一个盒子塞回架子上,他终于有空转过身来招呼父子二人。他凑上前了一些,推了推眼镜:“让我看看,格雷特家的年轻小伙子,不得不说,葡萄木显得永远偏爱你的家族。” 斯科皮迷茫地看了自己的爹一眼。 格雷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抽出自己的魔杖送到儿子眼皮底下,淡黄色细长的魔杖上有着葡萄藤木的雕花,常年的使用没有让它的精致程度受损――这让奥利凡德先生看起来很高兴,至少,他笑得眯起了眼,“独角兽尾毛内芯,十三寸长整,我当然还记得它,而它看起来也过得很不错,是不是?格雷特先生。” “是的,每个巫师都该珍惜自己的魔杖,不是吗?”格雷特先生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在斯科皮看来,那简直显得有些没礼貌。 但是,这个老头更加高兴了。他快速地点着头认同了格雷特先生的观点,嘴里毫不吝啬地赞扬着什么。 那一刻,斯科皮惊讶地发现他伟大的爸爸也许是一个社交高手――他看起来能讨任何一个有智商生命的喜欢。 ……好吧,除了外公――要他喜欢爸爸这件事看起来总是显得很困难。 斯科皮恍惚地想着,直到手里被塞进一根魔杖,他莫名其妙地抬头,他的爸爸正冲他抽嘴角,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挥。” 于是斯科皮挥了。 分层柜子的最上方忽然炸开,狭长的盒子像下雨一样落了下来。斯科皮把自己吓了一跳,几乎是半受惊地将手中的魔杖扔回了原本的盒子里。现在,他考虑要不要跟这个老头道歉,就为了他把他原本就很乱的店弄得更加乱了。 但是当事人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在乎。 他笑眯眯地递来另一只黑色的魔杖:“别害怕孩子,每个人总会经历这个。来看看这个,依旧是葡萄木,十二英寸,人鱼心腱,敏感而坚韧的性格,难得的材料。” 这次,绿色的不知名粘稠恶臭液体洒了地毯中央三分之二处。 “不是它,不是它。”老头兴高采烈地收回魔杖,“这个,试试,和你父亲一样,独角兽尾毛,特殊的是,它用了赤杨染色,火的树木,在树木的战役中永远战斗在第一线――我都不记得为什么会想起用它来染色,通常,人们更喜欢用它来制作魔法笛。复苏的象征,擅长于控制四方的风,驱逐或控制元素力量――来吧,孩子,试试。” “……”斯科皮接过红色的魔杖,他敢保证他基本没听懂这个老头在说什么。但是在接过魔杖的那一刹那,他知道,这个很对头。 一股暖流从内芯通过他的指尖流入心脏,他甚至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魔力”在他体内缓缓流动。 ……虽然他不确定要不要做个“气沉丹田”之类的动作。 但是他乖乖挥了挥魔杖,一阵温暖的微风吹起,地毯上恶臭被驱散了,被炸裂开的盒子们也复原回到了自己原本该在的位置。 “就是它了,温和的力量。”奥利凡德显得很欣慰,“只需要七个加隆,孩子,带上你的魔杖,我几乎能看见未来圣芒戈将会多出一名优秀的医疗师。” “那地方可不好进,奥利凡德。”格雷特先生微微眯起了眼,情绪很微妙地说,“你会注意到,圣芒戈对newts的要求是七个以上的‘o’。” “而我相信,你对自己的儿子有那个信心。”奥利凡德愉快地说,“前进的野心,格雷特家从来不缺乏的东西。” 格雷特先生傲慢地抬高了下巴:“当然。” 三天后。 斯科皮站在红色外皮的蒸汽火车下,周围是挤挤嚷嚷的人群,他们有些早早就穿上了巫师的袍子,有一些明显还穿着麻瓜的衣服。人群说话的声音嗡嗡糟糟的,一车车的行李从斯科皮身边被拖来拖去,猫头鹰在鸟笼里愤怒地拍着翅膀高声鸣叫。 格雷特家小少爷的注意力全部被柱子上贴着的通缉犯通告吸引了注意力:“嘿,爸爸,他有和我的狗一样的名字!”斯科皮指着通缉告示的照片上看上去狼狈不堪,正愤怒朝着镜头外面嘶吼的男人说。 “西里斯?布莱克。”格雷特先生慵懒地拖长了强调,“哦,通缉犯。” “嗷!”黑色大狗黑子在斯科皮脚下,努力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绕圈子,就好像从来没听见格雷特先生说的话一样。 “你甚至没提醒过我要当心他,一个通缉犯。”斯科皮指责自己的父亲。 我当然用不着提醒你,格雷特先生无辜地抽抽嘴角心想,因为他将会睡在你的房间,整整一个学期。于是他挑挑眉,敷衍地说:“是的是的,你要小心他,现在,你该上火车了,亲爱的。” 斯科皮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往车上挤,简直能说得上是恶狠狠了。 格雷特先生在他背后提高声音调侃:“儿子,你忘记给我一个拥抱!” “你最好盼着它!直到圣诞节,我会还给你的!”斯科皮暴躁地嘟囔。直到上了火车,站在柔软的走道地毯上,他才发现自己像只没头的苍蝇,不知道该去哪――而到这时,他才感觉恐慌和孤独从内心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闪开,小鬼。” 懒洋洋的腔调自身后传来。斯科皮愣了下,回头一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制作精良看上去十分柔软的蓝色天鹅绒袍子,他顿了顿,微微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的样子―― 面色苍白,瘦削却比同龄人来得高,面庞十足漂亮精致却带着不太友好的厌烦,铂金色的头发被服服帖帖地打理得体,每一根发丝都呆在它们该在的位置。银灰色的双眸正从上以一种令人恼火的傲慢俯视着斯科皮,看上去,他不打算再费劲儿说第二句话让斯科皮让路,哪怕一个字,也不。 “德拉科,这是格雷特家的孩子。”一个轻快的女声自年轻人身后响起,黑发的姑娘颈脖间打着银绿相间的领带,她探出一个脑袋,提醒她的同伴,“一个未来的斯莱特林。” “我管他是谁。”德拉科?马尔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又有什么不一样?他挡了我的路。” “哦好吧,你总是对的,德拉科。”潘西?帕金森轻松地将铂金贵族往后推了推,挤到斯科皮面前弯下腰,“嘿,小格雷特先生,说实在的,你确实该让让,我们都被堵在这儿了,不是吗?” “我该去哪?”姑娘的温和态度让斯科皮决定抓住这个提问的机会。 “前面三节车厢,”潘西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下,“是专门为新生准备的。” ……其实没听懂。 但是好歹看懂了比划。 于是斯科皮松了一口气,冲她友好地微笑:“谢谢。” “不客气。”斯莱特林少女露出一个会吓死任何不幸路过的格兰芬多的笑容。 “……”德拉科抱胸,不屑地抬着尖尖的下巴看着小鬼跌跌撞撞走的背影,“潘西,是什么让你表现得像一个只能依靠肢体语言的白痴?” “敏锐的洞察力让我发现他对英语并不熟练,而我说过了,那是一个未来的斯莱特林,德拉科。” “灾难,显而易见。”铂金贵族一针见血地评价,“现在,回到我们的包厢去,潘西。我闻到了车下就要蜂拥而来的泥巴种气味,那让我窒息。” 4第四章 斯科皮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非常确定自己找到了新生该呆的包厢――就像那个看起来很和善的黑头发姑娘说的一样,第三节车厢,可是,也许是他来的有点儿早的原因,他不安地发现周围没有一个看上去和他同龄的人。 将他的行李随手放在车厢里,他拍了拍他的狗的脑袋:“黑子,呆在这里看着东西好吗?” “吼――!”黑色大狗冲他摇了摇尾巴,看样子试图站起来把前腿搭在他的肩上,斯科皮笑着后退一步拒绝:“不,你太沉了,而且你的爪子很脏。”他说着,顺势拉开车厢的门,往后退了退,然后将包厢门关上。 黑子或许让他觉得稍稍没那么紧张。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得在走廊上走走。那些偶尔路过这里的高年级学生也会让他觉得稍稍安心――就算他们只是路过而已。 莱姆斯?卢平以为自己选择的时间可以让他敢在大多数一年级学生之前为自己选一个最角落的包厢,可是事实证明,只要是人,就会有失算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努力抚平自己打了补丁的旧袍子,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儿,因为他面前站了一名显然比他更加不安的新生。 当卢平试图跟他打招呼时,他沮丧地发现,他似乎吓着这个孩子了。 当面前这个头顶还不到他胸口,五官带着些许东方人特征的小男孩黑色的双眸警备地看着自己时,奇特地让新任黑魔法防御教授疲惫的双眸中飞快地滑过一丝暖意――他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因为这样那样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也是这样不安地站在走廊看着窗户外面,对窗外和窗内的一切都感到无法融入。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哦,对了。是詹姆,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而当时在他身边,是满脸好奇,插着口袋英俊不逊的黑发贵族――那个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最后只有他进入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那时候,他们还年轻。 而詹姆也不会想到―― 不。停止,停止想那些,莱姆斯?卢平,现在你回到这里,不是为了可悲的故地重游。 “那么,午安,孩子。”卢平温和地说。 斯科皮几乎花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稳稳地站在原地不后退一步――那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他飞快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是的,他非常年轻,但是浅棕色的发际里面已经有了几根银丝,他看上去很疲惫,病怏怏的。斯科皮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在男人手上的箱子某一角顿了顿,随后,他放松了自己。 “您好,教授,午安。”斯科皮软软地回答。 卢平几乎止不住要微笑起来。 看来他的眼前站着一个未来的小斯莱特林。 抛去所有学院歧视,当他以一个教师的身份重新站在霍格沃茨,卢平惊讶地发现,其实就算是斯莱特林,也许也并不是都那么糟。 “看来这儿还没什么人,想跟我呆在一块儿吗?”卢平假装望了望四周,微微弯下腰子真诚地问。 “可是,我的东西在里面。”斯科皮操着生硬的英语说。而他说话的对象又开始微笑起来,这让他变得有些窘迫,他猜,他第一个遇见的教授已经猜到了些什么……比如说,他那不能再糟糕的英语。 “别担心,孩子,”黑魔法防御教授并没有问什么,他愉快地说,“那些会有专门的人在你分院之后从火车车厢直接送到你的宿舍去。” “哦,是吗?”斯科皮咬了咬下唇,“可是我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卢平要极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为这良好而显得有些特殊的家教。“没关系,在霍格沃茨,你必须习惯不去担心除了学习成绩之外的任何事情。” 在他语落的下一秒,他敏锐地发现了孩子疑惑的目光,这证明他的猜测正确――他们有了一个至少有一半血统来自国外某个不把英语当做母语的国家的学生。没有试图将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一遍,卢平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走在了前面。 接下来,斯科皮有了一次愉快的谈话。 谈话内容都由简单的单词构成,而他的教授,体贴地放慢了语速――这是斯科皮第一次和外国人有了意义上的第一次,长谈。 成就感扑面而来。 ――直到重重被拉开的拉门打断了俩人的对话。 包厢内的俩人齐齐扭脸看向门口,一个脸色涨得和他的头发上一样红的高瘦男生站在门外,他后面不知情的人看样子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他踉跄了两步,几乎是跌撞着进了包厢,“哦哦哦不,赫敏!你准备用你的箱子谋杀我是吗!”他低声咆哮着。 斯科皮挑起一边眉。 那个男生站稳了,他快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卢平站了起来,依旧用平易近人的语调作了自我介绍,“下午好,孩子们。莱姆斯?卢平,你们未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哦哦午安,罗恩?韦斯莱――哦不,你说,黑魔法防御教授?” “是的。” “老天,卢平……教授,你看上去不错!为什么要――”罗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的意思是――” “罗恩,收起你那些荒谬的言论。”一个毛茸茸蓬松的褐色卷发女生从罗恩身后冒出来,她拖着自己的箱子走进来,声音高而尖――她看上去对教授有一种奇怪的狂热,斯科皮下结论,就像随时要扑上去似的。 “我是赫敏?格兰杰,您好,卢平教授。”她友好地与新任黑魔法防御教授飞快地握了握手,然后扑到她的箱子里开始试图翻找什么,“我看看我的黑魔法防御书是不是在这儿,三年级的书特别有趣――你知道,我已经提前看完了它并做了预习,但是还是有几个问题特别不明白――” 很显然,这是一个超越了书呆子的存在。当赫敏从自己的箱子里拎出自己的教科书时,斯科皮有了新的结论。 “哦,别,赫敏,别开始。”最后一个进入包厢的纤手黑发男孩翻了个白眼。他有一双像湖水或者翡翠之类一样碧绿的双眼,黑色的头发欠缺打理四处乱翘,此时,他碧绿的双眸里正因为和他的朋友在一起而闪着快乐的光,“您好,卢平教授,我是哈利?波特。” “你好,哈利。”卢平站了起来,他的声音简直显得有些热情过度。斯科皮注意到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直接使用了第一次见面的学生的教名,不过,哈利?波特看起来并不介意这样。……那就完全不关他的事儿了,他挺喜欢这个教授的,并不想去用什么奇怪的理由挑剔他。弯腰将一本滑落在地上的笔记本捡起来,默默地递给看上去随时会发狂地跳起来把自己的箱子扔到窗外去的女生,“你在找这个吗?” 麻瓜用的笔记本,上面写了“黑魔法防御的单词”。 “谢谢――哦,你!”赫敏似乎很惊讶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生物。 斯科皮不太在意地耸耸肩:“您好,我是斯科皮?格雷特,今年一年级。” 正要落座在赫敏旁边的罗恩动作一僵,飞快地扭脸打量了小孩一番,然后收回目光,嘟囔着“斯莱特林”之类的单词。这样的举动惹恼了他的朋友,赫敏“啪”地将书摔回箱子里,然后狠狠地将它塞到凳子下面:“罗纳德?韦斯莱!如果你再这样没有礼貌――” 罗恩挑衅地挑眉:“你就要扣我的分?” “哈利!你来!”赫敏尖叫着。 “……不,我不想参与。”哈利肯定地摇摇头,看样子正憋着笑摆出严肃的脸,“你们继续,在俩人之间。” “……挺热闹的,不是吗?”卢平转向斯科皮,看起来比原来更加有精神了一些。 事实上,有些热闹过了头。斯科皮礼貌地回之一笑。 在这种‘有些热闹过了头’的气氛中,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缓缓开启。接下来的时间,斯科皮乖乖地缩在角落,时不时接过哈利递过来的新奇糖果并低声道谢,其中包括一只丢进嘴里还会跳跃的巧克力青蛙。赫敏果然扑到卢平教授身边,开始了她那“俩三个问题”,而罗恩,呃,他不太喜欢自己,显而易见。 包厢门第二次被拉开时,斯科皮觉得头疼了。 好在站在门外的人没有再一次地用“跌撞”的方式冲进来,事实上,他似乎压根没有打算进来。斯科皮恶狠狠地咬下手中那只巧克力蛙的脑袋,它终于停止挣扎在他指间安静了下来。 铂金色的发色让人不那么容易认错。站在门口的正是最开始在车上第一个跟斯科皮说话的人(那勉强能算是‘说话’,斯科皮单方面这认为)正扬着他仿佛永远不会低下来哪怕一点点的尖细下颚,他挺直的腰杆身后,一左一右像门神似地站着俩个彪悍大个。 斯科皮为某个下意识猜到的事实虎躯一震。 …………他真心认为,这位铂金贵族看上去和包厢里的任何一个人气场都合不来,他们会是朋友?目光停留在赫敏脸上,男朋友?……不,没人会对男朋友摆出那种嫌恶又恼火的表情,哈利和罗恩脸上的表情更加惨不忍睹。目光转移,只需要在铂金贵族脸上一溜――半东方血统的男孩戏谑地勾了勾唇角,他得到了真相。 铂金发色的年轻人脸上只差刻上那四个大字――“我来找碴”。 “嘿,看看这是谁。”德拉科?马尔福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说,“伟大的救世主!”。 他身后两个门神开始咧嘴瞎乐――这可有点儿傻,俩驴孩子。斯科皮同情地想。 “滚远点儿,马尔福。”哈利充满了挑衅地站了起来。 赫敏对马尔福说,其实是警惕地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看着点儿,马尔福。这里有一个教授!”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存在,卢平眯起眼,飞快地发出一声鼻音。而这句话似乎真的起到了效果,站在门口的铂金贵族在瞥见卢平,确认包厢里真的有一个教授时,变得收敛了一点儿。他将目光投向最角落里的斯科皮,然后嫌恶地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潘西至少用了三遍告诉我,你是个斯莱特林。” “她说的没错……我想我是的。”斯科皮闷闷地回答。 “可是你跟一车厢的格兰芬多在一起!”德拉科?马尔福愤恨地说,仿佛受到了什么冒犯,“你身上会臭的地窖大门为你死死关闭――就算你有正确的口令――” “那他就来格兰芬多!――”罗恩尖锐地怒吼。 斯科皮发誓,这位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可一点儿也不想让他加入,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反驳德拉科?马尔福,啧,这深沉的爱。 “男孩们,停下――”卢平的声音重新恢复了疲惫,“你们不能――” “嘿,你们觉没觉得点儿冷?”哈利忽然插嘴。 “你觉得,什么?”罗恩猛地扭头,几乎要拧断自己的脖子。 “冷就多穿件衣服,波特。”德拉科以绝对恶意的语气说,“你家没那么穷,不是吗。”。 罗恩看起来又受到了冒犯,因为他的脸再次涨红。 “他说的没错,”赫敏在罗恩发作之前打了个哆嗦,“有些不对头儿,罗恩。” “嘘,安静――” 不知是谁说了声。 卢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苍白着脸站了起来,对德拉科飞快地说,“无论如何,孩子,先进来,我得出去看看――不,他们不能把那个放进来,邓布利多不会允许――”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斯科皮惊讶地发现,就在他胳膊边的窗户正在迅速地结冰。车厢里的灯闪了闪,无声熄灭,包厢中变得安静黑暗,只能听见每个人紧张沉重的呼吸,而与此同时,温度在以能明确感觉到的速度骤降。 “lumos。(萤光闪烁)” “lumos。(荧光闪烁)” 几乎是同时响起,随着俩根魔杖尖端亮起的光,斯科皮又看见了车厢内的情况,每个人得脸色都不太好看,俩位门神抱成一团缩在门边,是德拉科?马尔福和卢平点亮了他们的魔杖。 卢平教授颤悠悠地伸出魔杖,在唯二的一点光源中,他们看见,车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非常高大,几乎遮住整个门,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胃纠成了一团,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而他身边,哈利似乎异常难受,他发出一声短暂的呜咽。 抖着手,斯科皮下意识伸手要去捂哈利的嘴。 一声惊叫之后,一束光源消失――是德拉科惊恐得弄丢了他的魔杖。 ――“expectopatronum!(呼神护卫)” 卢平教授的魔杖前端喷出一股强大的银色光芒。 斯科皮在角落蜷缩起身体,他感觉很不好,只能眯起眼,勉强地看见那个斗篷怪物胆怯地后退――它被击败了,随即,他安心地想。 很想将自己抱做一团,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一手正捂着哈利?波特的嘴,让他不要发出奇怪狼狈的呜咽,另一只手手心全是汗津津的冷汗,正下意识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魔杖―― 即使事实上他一个咒语也不会。 5第五章 在所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之前,斯科皮不动声色地将魔杖收回了口袋,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傻瓜。而将这一切目睹在眼里的卢平只是在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里去:“孩子们,你们需要一些巧克力,那会让你们好过一些――哈利,你还好吗?” “格雷特,拿开你的手,你要捂死他了!”罗恩苍白着脸,终于注意到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人,他不太愉快地皱皱眉。 “没关系,罗恩,事实上……呃……我没那么糟,教授。” ――就算是再来一只刚才那东西也好,或者让伏地魔拉开包厢门。哈利从凳子上爬起来时想,只要让他们转移目光,不要让所有人都像盯盯着病弱姑娘似地看我从一个一年级新生(据说还是个斯莱特林)的怀里爬起来。 这时候,卢平开始给他们每个人分发巧克力,“吃了这些,你们会感觉好点儿。”数量有限,每个人只分得了一小块,包括德拉科?马尔福和他那两个门神保镖,也分得了与其他人同样大小的巧克力――事实上,在一切开始发生之前,格雷特在一刻不停地吃着巧克力,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看上去比哈利好一点儿的原因。 他想了想,从哈利的袍子下面将自己那份塞进他的手里。 哈利一怔,猛地回头瞪他,就好像他刚刚塞给了他一份毒药。 没错,而且是鹤顶红。格雷特不太高雅地翻翻白眼,压低声音说:“你看起来就像鬼魂。”音量控制得刚刚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其实水鬼之类的可能会更加生动,但是客观条件不允许,格雷特一点也不惊讶地发现他最多只会这样的单词。哈利窘迫地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反驳他之前,卢平忽然站了起来:“我得去看看其他包厢,不是每个人都知道遇见摄魂怪吃些巧克力会让他们觉得好一些――” “呆在这儿,直到有人来通知你们之前,不要离开。”说着,他走出包厢,还体贴地将门带上。 剩下一包厢的人,半拉斯莱特林,半拉格兰芬多。 “………………………………………………” 一室沉默。 ――“哦,我看看,这个人数真是绝了。刚好可以来场打架什么的,三对三,不是吗?” 凉飕飕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赫敏坐直了身子,瞪着说话的人:“见鬼的三对三!罗恩,你是没算我还是没算格雷特?” 罗恩耸耸肩,下一秒,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电光火石之间,他不知从哪儿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而德拉科也迅速地抽出自己的魔杖,他们都恶狠狠地将魔杖戳向对方的喉咙,就像要把对方戳死而不是再费劲儿用个咒语什么的。 哈利被迫无奈也抽出自己的魔杖,当然,指向了德拉科:“你们俩――” 可是没人理他。 “马尔福!”罗恩恶狠狠地低吼。 “有何贵干,鼹鼠。”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懒洋洋地回答。 “你怎么敢!把那种邪恶的东西带上车?!一只摄魂怪!!” “天啊,罗恩――马尔福他不能――”赫敏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她涨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罗恩。 “说完你的句子,万事通小姐。”德拉科刻薄地发出一声嗤笑,“鼹鼠,让你的泥巴种朋友告诉你,你无知得多么可怕!” 哈利脸色一沉,将魔杖递进了一些低声威胁:“你再敢说一次那个词!马尔福!” ――“对不起?” “……” ――“劳烦,三位让让?” “……” ――“波特,让让,不然我就得从你身上爬过去了。” “……” “很好,那么格雷特,你这是要去哪儿?卢平教授说过,‘呆在这儿’。”房间里唯一还有理智的赫敏?格兰杰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地问坐在她对面的小男孩。 斯科皮眨眨眼,乘机拨开了罗恩的魔杖:“麻烦拿开一会儿,就一会,谢谢――我得去看看我的狗,它在另一个包厢。” “那个东西不会对宠物产生什么影响。”德拉科傲慢地拖长强调,他特没意思似地收回了自己的魔杖。 “不,我不这么认为。”格雷特冲赫敏脚下点了点下巴。赫敏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地弯腰一看,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梅林!克鲁克山!” “哪来的那么丑的猫?”德拉科厌恶地说。赫敏脚下一只姜黄色的大猫呆在它的篮子里,全身的猫因为惊悚而向后立起,那张被车子碾过似的猫脸特别狰狞,并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看样子是被吓坏了。赫敏心疼地抱起它,用力撸了两把它背脊的猫,于是那只猫似乎变得安静了一些。 这样的一幕让斯科皮更加担心黑子。 令人意外的,当他试图拉开门的时候,德拉科也走了过来:“我也回去了,这里臭得不可思议――起来,你们这俩个蠢货。”他掀掀眼皮,轻蔑地瞥了眼缩在墙角的-两个保镖死党: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 “不,你们不能。”赫敏小声坚持,“卢平教授让你们呆在这儿!” “让他们去,赫敏!让摄魂怪给他们一个热情似火的吻!” “哦闭嘴吧罗恩!格雷特还是一个孩子!”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还是个斯莱特林!”罗恩刻薄地补充。 回答他们的时离去的四个人坚决的关门声。 “……”原本挤满了八个人的狭小包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互相瞪视着对方。 “……”这个队形排列有误。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他的后面是克拉布和高尔――这个队形让他觉得特别不安。可是走在最前面的铂金贵族早已习惯似地步伐稳健,途中路过无数包厢,其中大部分的门都被死死地关着,有些开了一条缝,里面偶尔传来女生恐惧的哭声。 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包厢在新生包厢之前,新生的包厢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被安排在火车的最后面。理所当然的,德拉科他们先到了他们的位置,斯科皮刚要松了口气,飞快地冲正要开拉包厢门的德拉科说了声“再见”。德拉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慢慢扭过头,微微蹙眉好像若有所思地上下扫了他一圈。 “回到你的包厢,不要再乱跑,小鬼。” 苍白精致的面容在下一刻恢复了冷漠,德拉科不算太真诚地留下这么一句,跨进包厢里然后将门重重拉上。 之后,斯科皮成功地在原来的包厢里找到了黑子。正如他所料,当他拽着那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试图把它从座位底下拖出来时,他的狗果然吓坏了。 “黑子,你还不如一只猫。好歹它头冲外。”斯科皮嘴上取笑自己的宠物,温柔地将他头顶和耳朵上蹭上的灰尘拍掉,然后问推车卖零食的女巫要来了一些开水,他从箱子取出一个锦囊并从里掏出一把画好的黄色符纸。黑子警觉地坐了起来,将屁股往后挪了挪。 “五鬼兵五鬼将,魂魄速归来――开!”斯科皮低声叨念,手中的符纸应声燃起青白色火焰,他抖了抖,飞快地将烧了一半的符纸扔进装了水的银杯子里,然后将杯子塞到黑狗的鼻子底下,命令,“喝了它。” 黑子呲牙,不配合地呜咽一声往后缩。斯科皮挑起眉,“别这样,你吓坏了伙计,我这给你收魂呢!――狗不让吃巧克力,不然能给你用今天新学的西式治疗法。介于你是一只狗的局限性,现在,你只能用本土符水了。” 黑子:“……” 斯科皮无辜地说:“别这么看着我,谁让你是一条狗呢。” ……………… 列车还在行驶,斯科皮与黑子一同打发了剩下的时间。也不知道霍格沃茨一年能招到多少小巫师,反正他没有看到其他的一年级新生,直到有高年级的人来通知他,学校快到了,要赶紧提前换上校服。终于,火车在某个比较简陋的站停了下来,斯科皮眯起眼,仿佛又回到了出发前那个夹杂着人群谈话、猫头鹰叫、猫叫还有蟾蜍呱呱声的站台上。 “一年级的新生,这边走!”一个粗噶雄壮的嗓门喊道。 斯科皮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组织,因为喊话那个人实在太高了,像个巨人似地,斯科皮甚至只比他的膝盖高上那么一点儿。这会儿,他终于看见了一些新人――那太好认了,脸上带着惊慌失措努力往巨人那边挤的就是。 九月的天气,小小的站台寒气逼人。 “小心点儿,你们这群小毛毛――”当斯科皮一下子被人群推挤得撞上他的腿大个子并低声道歉时,大个子显得很有爱心地说,“哦,都到齐了吗?我们该出发了――新生都跟我来,雨天路可能有点儿滑,注意你们的脚下!” 经过一条茂密树林和泥泞的小路,狭窄的道路尽头展现出一片黑色的湖泊。带着揣测不安,斯科皮和两个女生一个男生一起爬上了离自己最近的小木船,当四个人刚刚坐稳,没有人使力,船便自己平稳地动了起来。坐在斯科皮身边的一个女生为此发出小小的赞叹,他对面的另一个小女生闻声抬起了头,飞快地瞥了那个女生一眼。 里面包含了高人一等的不屑和轻蔑。 一小队船划破平静的湖面,向湖对岸屹立在夜幕之中的黑色城堡而去。 6第六章 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看上去有一些年纪了,神情严肃使她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这位教授可有点儿凶,斯科皮想。 “麦格教授,将会负责你们七年的变形课,小毛毛们。”海格粗着嗓子说。 “谢谢你的介绍,海格。”麦格教授紧绷着脸,“接下来跟我走”。说着,她拉开了她身后的大门,霍格沃茨内部用大块石头筑起,墙壁上每个一段都有熊熊燃烧着的幽灵火焰,斯科皮注意到,他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说“这些火焰已经燃烧了几千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卷发女孩发出一声不屑的鼻息声,显然也听见了那些对话。 天花板黑漆漆的,高的看不见顶。正面是豪华的大理石旋梯,一路盘旋着直通楼上。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客厅入学之前,首先要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宿舍,上课,休息室里的时间将会成为你们永远的记忆――包括在毕业之后,你们都会想念它们。” “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个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培养出杰出的男女巫师,在就读期间,出色的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的加分,而任何违规的行为当然也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得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最高荣耀,属于你们学院的色彩将作为主装饰色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初春。”1 “哦,我知道您!麦格教授!我爸爸说过――”一个兴奋的声音从黑压压的新生人群里传出来,“您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斯科皮注意到,严肃的麦格教授面部肌肉松了松几乎要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她还是选择缓慢地点点头:“是这样的,如果在座各位有谁进入格兰芬多,我想今后七年都会与我和格兰芬多荣辱与共。” …… 穿越过无数的幽灵,他们大多数也在向宴会厅的方向飘去。路过新生时,大多数的幽灵会停下来做自我介绍,并乐意跟新生们谈上一俩句。 穿过门厅,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大厅中摆着四张巨大的长桌――此刻它们的周围已经坐满了身着不同颜色校服袍子的其他年级学生,斯科皮记得,他爸爸告诉过他,斯莱特林长桌永远在最左边,将视线固定在那里,绿色和银色显然是斯莱特林的主色调,因为所有学生都穿着那个颜色的校服。然后,在那一片绿色的海洋里,他在最中间看见了一头耀眼的铂金发色。 新生的到来吸引了绝大多数学生的目光。 德拉科?马尔福显然也在其中。他微微偏了偏头,懒洋洋地透过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银杯子和拥有蛇图腾的银质餐具中向门口望去,意外地,几乎是立刻,他就与新生那堆子中的一双晶亮的黑色双眸对视上了。顿了顿,不失贵族礼仪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颔首,一秒之后,德拉科冷淡地移开了视线。 是他。斯科皮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他怎么可能不是个斯莱特林。 大厅中央教师席前面被摆放了一张四个脚的高脚凳,麦格教授从新生群中走上前,与坐在最中间的大胡子老头说了几句话,回来的时候,她手中多了一顶破旧的巫师帽子并将它放在凳子上。 刚才还喧闹的餐厅里鸦雀无声。 斯科皮发誓,那个帽子似乎动了动,做了个类似于深呼吸之类的动作。接着,斯科皮绿着脸瞧着它开始自顾自地扭动。帽子边缘裂开了一条缝,最后,它竟然开始唱起了歌: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全场鼓掌,斯莱特林们看上去热情并不是很高,与其说是鼓掌,还不如说他们在抚摸自己的手心。等到掌心变得稀拉拉到最后完全消失,麦格拿着一卷羊皮纸走向前,宣布:“下面开始分院,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来,坐到凳子上,带上分院帽,听后分院。” “安吉尔?丘比。” 一个小男孩涨红着脸跌跌撞撞地上去带上了帽子,片刻之后,帽子大声宣布:“格兰芬多!”最右边的一张桌子的红色小狮子们在大声鼓掌欢呼,十足热烈。 “比罗?克森特。” “赫奇帕奇!”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斯科皮身边的那个女生僵了僵,下一秒立刻放松抬高了下颚,步伐稳重地走向前,几乎是刚带上分院帽,帽子就高声宣布:“斯莱特林!” 银绿色长桌上发出一阵矜持的掌声。 “斯科皮?格雷特!” “什么――?!该死!”德拉科在听到‘斯科皮’三个字的时候完全惊讶了,他低声咒骂,引得身旁正伸着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火车上的那个小男孩小步跑向分院帽的潘西收回了目光,她听见了身边铂金贵族的嘟囔,疑惑地扭脸看他,故作腔调地问道:“哦,你怎么了,德拉科?” “斯科皮――这是我为我儿子准备的名字!它应该属于一个马尔福!”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粉红,他恼火地压低声音。 “噗,梅林!”潘西发出小声的嗤笑,坐在德拉科右边的布雷斯?扎比尼也开始加入窃笑的行列,于是德拉科显得更加恼火了,他目光阴郁地盯着教师席前,笔直坐在破烂凳子上带着那顶破烂帽子显得很滑稽的男孩。 在斯莱特林长桌进行的小小对话期间,分院帽一直保持着完全沉默。 ……其实它是在和斯科皮纠结地对话。 分院帽:“不是个格兰芬多,你缺乏冒险的勇气,对他人没有高度的热情。” 斯科皮:“……斯莱特林怎么样?听说我全家都是那的。” 分院帽:“不,我不认为你适合那里。我保证那些狡诈阴险的斯莱特林们会把你撕成碎片,让我看看――你拥有一些来自其他大陆的古老魔法,这会让你的学术成就高于许多人,你拥有一颗求实好学的心,从表面上看,你是一个拉文克劳――” 斯科皮:“来吧,我知道你还要说‘但是’。” 分院帽:“但是我注意到你连英文都说不好。” 斯科皮:“……那就赫奇帕奇。” 分院帽:“你以为赫奇帕奇是废品回收站?” 斯科皮:“…………好吧,好吧,你赢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现在可以放下帽子打包回家了?” 分院帽:“孩子别沮丧,总有一款适合你。既然你坚持古老的格雷特全家都是斯莱特林,那么――斯莱特林!” ………………………………所以最后还是斯莱特林。 斯科皮默默地放下帽子,在掌声中走向银绿色长桌。他故意不去注意到大厅另一边,红头发的罗恩?韦斯莱发出的一声不助于消化的呻.吟,他还冲他身边的某个人嚷嚷着什么“我就说他是一个斯莱特林!”,奇怪的是,斯科皮没有看见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 7第七章 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外公: 展信佳。 霍格沃茨很漂亮,晚餐也很丰富。重点是我不用费劲儿去点菜,它们能凭空出现在我面前。 事情显得很顺利,除了某些小插曲。即使这么说对爸爸有些不公平,但是我还是得实话实说,能活着到霍格沃茨并安全地坐在宿舍里写这封信,我运气果然不错。在列车上我遇见了摄魂怪,那东西让我觉得总也快活不起来,后来我听某位同学说,那个东西能把人亲到死(……)。但是好在,有一位教授替我们击退了它,那个咒语很酷,说实话,如果摄魂怪普遍到连火车上都能有,爸爸为什么不教我这个看起来很必要的咒语? 除去这个不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让爸爸开心一点。爸爸,好消息就是我果然是您的亲生儿子,因为我果然分到了斯莱特林。虽然黑子看上去不太喜欢它的绿色新垫子,但是我觉得那垫子挺好的,因为我挑了最软的那个给它……对了,听说其他学院都是几个人一个房间,斯莱特林是单间,还带浴室。 今晚注定如此神奇,我从来不敢想象我竟然会获得开学第一天就不得不去见校长的殊荣。虽然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后来向我说明,他说,为了我的未来(?)着想,我不得不在没有课的时间跟着某些人去听课。交一份学费上两倍的课,听起来挺划得来的是不是?白胡子老爷爷说,语言只有多听多练,进步得才快――这种见鬼的(对不起妈妈我粗鲁了)典型mrs.lin(*斯科皮在小学时候的英语老师)式言论到底是告诉他的?爸爸,因为我怀疑很可能是你干的,所以我决定将你是mrs.lin的最佳拥护者这个秘密告诉妈妈,再也不替你保密,我还要告诉妈妈,这也是你过去六年积极参加家长会的最大原因。 第一次写信,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我很想你们。 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斯莱特林们似乎不太受欢迎。因为斯内普教授说,低年级的人在头俩个月不得不受到特定某几个高年级的人保护才能行动。 我一切都好,勿挂念。 爱你们的斯科皮?格雷特。 …… 将写好的信小心意义地塞进信封里,认认真真地填写上家里的地址,斯科皮吹灭了蜡烛爬上床,在盖上绿色的丝绸绒被子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床很柔软很舒服,即使很疲倦,他却始终睡不着。 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东西需要去担心。 比如严肃的院长和他那个看起来不太和蔼的临时保护者,他俩的出现一不小心颠覆了斯科皮对于“巫师界人人都面带微笑和蔼可亲”的认识――斯内普教授笑起来可能会比不笑更可怕,德拉科?马尔福如果耐心起来讲话肯定会让人食不下咽。 斯科皮捏了捏被角,郁卒地回忆起方才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幕。 位于湖底的斯莱特林地窖终年潮湿,冬天时候这让其变得格外阴冷。大块的墙壁石料上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就算拥有着正烧的旺盛火炉也不能驱散它。好在,尽管如此它们还是足够温暖舒适,新的柴火在金黄色的火焰中不时发出让人骨头都变得酥软的噼啪声。依然是银色与绿色为主色调,休息室大厅中央摆了几张沙发,沙发中间有小茶几,上面堆放着书,散落的羊皮纸和几根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羽毛笔。 当身穿紧身双排扣制服,披着同样朴素的黑色长袍的斯内普教授僵着他那张看上去不太精神的蜡黄色脸站在那个小茶几前,将所有的斯莱特林们集中在公共休息室并开始宣布新的一次为期两个月的“保护组项目”开始启动时,斯科皮注意到,人群最前面的铂金贵族银灰色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于是他意识到对方十分不情愿。 “不,我宁愿去带一头能把英语说利索的巨怪。” 德拉科拉长了腔调刻薄地说。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窃笑。 所以当斯莱特林们将奇异的目光投到自己脸上时,斯科皮很配合地脸红了。 不安地拿眼角瞥了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斯内普教授一眼,斯科皮软软地说:“可是,我的母语是中文――” “在我十二岁时,我就学会了七门语言,其中甚至包括部分精灵语。”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并傲慢地挑眉望着他。 怪物。斯科皮在心里评价。 可是没人理他心里在想什么。人们又随着德拉科?马尔福的话发出一阵阵矜持的赞叹,还有几个小姐少爷随声附和,看起来也都在“斯科皮那么大时”学了其他的什么语言。 斯莱特林们一向不是那么喜欢配合的人群,德拉科很显然是一个列外,换句话说,这里只要会呼吸的都在买他的帐。介于这个压力所在,斯科皮只能没心没肺灿烂一笑,没敢说出那句“学那么多那你肯定没有童年”。 直到斯内普教授无情地打断了他们的炫耀时间,他喷了下鼻腔音,嘲讽地说:“显而易见,对于学习语言上,马尔福先生拥有诀窍。” 正接受众人膜拜的德拉科脸色变了变。 斯内普教授飞快地抽了抽嘴角:“那么,接下来的头俩个月里,我们的第一组保护组诞生了。” “不,别,教授――”德拉科脸色很苍白,无力地掀掀嘴角。 “斯科皮?格雷特先生,请你接下来的俩个月里,跟进德拉科?马尔福的步伐,如果因为自身原因掉队而受到其他学院的攻击,不要来找我诉苦。” 斯科皮:“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 斯内普教授斜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因为他们要攻击你。” 斯科皮:“……” 斯内普:“买一赠一,马尔福先生。” “别,剩下的给扎比尼。”德拉科拉了一把站在人群之后的布雷斯?扎比尼,“他就喜欢照顾新生。” 扎比尼懒洋洋地挣脱他补充道:“是的,先生。前提是如果他们肯跟我约会。” 潘西挤出人群,雄赳赳气昂昂地毫不犹豫地踩了他一脚,尖刻地说:“他才一年级,你不能跟他约会,扎比尼!” “我恐怕不得不同意帕金森小姐的说法,扎比尼先生,管好你的手。”斯内普教授飞快地说,“马尔福先生,从今天开始,在格雷特先生没有课的时候,他会参与你的课程。” “他来干嘛?他会毁了我所有的课。”德拉科厌恶地问。 “提高英语水平。”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 ……有时候面无表情也能成为一个最糟糕的表情。在德拉科开始不客气地抖着肩膀不屑嗤笑之后,斯科皮郁闷地想。 “有必要提醒你,格雷特先生。如果你敢在我的课堂上把你或者马尔福先生的坩埚弄出一点意料之外的声响,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扔出教室。”斯内普转头对斯科皮嘶嘶地说。 好凶。斯科皮紧紧地抿着唇,小脸努力绷得紧紧的。 仿佛很满意院长的威胁,德拉科终于笑够了,他转了转银灰色的双眸,慢悠悠地耸耸肩,“哦,我知道了,教授――那么,我能去睡觉了吗?” “请。”斯内普僵硬地点点头。 德拉科转向斯科皮,懒洋洋地说:“那么――晚安,格雷特。” 在斯科皮震惊地扭脸望他和他的态度转变并挤出句子回答他之前,德拉科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晚安’,能听懂吧?” 斯科皮:“……………………………………………………” 德拉科?马尔福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光从这一点看,格兰芬多们有时候也并不全都是错的。 8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如斯科皮所料,他的“引导者”德拉科?马尔福果然并没有按要求在公共休息大厅等他。从男生宿舍下来时,他注意到那个名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一年级女生也正从女生宿舍楼梯上走下来,目光有一瞬间相遇,斯科皮有些紧张地对那个高傲的小女生微微一笑,出乎意料的,对方并不如刚开始那样僵硬冰冷,相反,她目光柔和,小幅度地回了个礼。 斯科皮放松下来,紧接着,他就看见坐在公共大厅沙发上的布雷斯?扎比尼。 阿斯托利亚的引导者,他和德拉科是唯二两个被任命为“引导者”的三年级生,其他的都是五年级和六年级的学生。 “早安,格林格拉斯小姐,格雷特先生。”扎比尼站了起来,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个皮肤俊黑相貌英俊的男生真的是一名合格的绅士。他微微弯曲自己的手臂,让阿斯托利亚轻轻挽他,而女方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接触,两人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配合无间。 斯科皮觉得有点尴尬了,他不安地移了下步子,小声说:“早安,扎比尼先生。” 扎比尼微微笑了笑:“放松,小格雷特,你的英语并不是那么糟。” 斯科皮回之仓促的笑,略带感谢的那种。 “――你得跟我们走,小格雷特。”扎比尼带着阿斯托利亚往前走了几步,见斯科皮没有跟上,有些惊讶地回头挑起眉,“这是德拉科要求的,他说会在大厅等你――不过,我猜你最好得快点儿,他所谓的等,也许只不过是[等到他吃完早餐为止]。” 联想起那双时时刻刻透露着不耐烦与厌倦的银灰色双眸,斯科皮立刻觉得,扎比尼说的十分有道理。 …… 此时此刻坐在大厅读着父亲来的信件的德拉科正十分恼火,不耐烦地将母亲寄来的一包糖果给高尔和克拉布分了,他第三遍扫视了那封附带的短小的信件,那是他的父亲卢修斯对于昨晚他那通抱怨的回复,与他同样华丽的花式书写几乎从标点符号都透露着马尔福家的气息,尽管信件上只有两个字: 照做。 ……没错,“照做”――而这是整个信上唯一属于他父亲笔迹的单词,简短的甚至连落款都没有。德拉科下意识抬头去教室席上寻找他的教父,后者正头也不抬地往自己的面包上慢慢抹着黄油,很难说斯内普教授没有感觉到教子森森的目光,但是他选择了绝对忽视。 德拉科最后只好沮丧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果酱上。 他这才注意到他正把橘子酱抹到自己的方面包上――这是他最讨厌的口味。低声咒骂一声,他几乎算得上是粗鲁地将面包扔回餐盘中。而这时,那个“占用了他未来儿子名字的小混蛋”从大厅门后面出现了。德拉科确定现在自己不想跟他说任何一个单词,包括“早安”,于是摆出一个嫌恶的表情,蔫蔫地收回了目光。 路过三年级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一个和阿斯托利亚长得很像的三年级女生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银杯,微微转身冲她打了个招呼:“嗨,阿斯。” 阿斯托利亚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变化,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令人惊讶地,她叫那个女生“姐姐”。 “早安,马尔福先生。”斯科皮经过德拉科身边时低声说,后者正举着南瓜汁送到唇边的动作一僵,待德拉科反应过来说上一句什么之前,斯科皮已经面无表情地在距离他们比较远的一年级坐席边缘上落座。 “他叫我马尔福!”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说,苍白的脸上就像看见了巨怪脱了内裤在跳舞,又是惊讶又是厌恶,当然,窘迫也是有的,但是他掩饰得很好,以至于没有让他身边的友人看出来。 “那有什么问题?”潘西放下自己的刀子,挑高了细细修过的眉,“不然是什么?德拉科?小龙?” “闭嘴,潘西。”德拉科恶狠狠地说。 “哦,我猜是马尔福主人――把橘子酱递给我,谢谢,潘西。”扎比尼在德拉科左边的位置坐下,取过一片面包。潘西将橘子酱递过去顺便瞥了一眼德拉科,立刻被他脸上认同的表情所震惊,她稍稍提高了声音:“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德拉科,斯科皮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 “那么,变成‘斯科皮’了,是吗?” “为什么不?多可爱的名字,你曾经也准备用它,不是吗?”潘西耸耸肩。 “是啊,多谢你的提醒。”德拉科刻薄地说,“现在我更讨厌他了,那个小混蛋。” “他紧张起来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我不常看见东方人,很显然他还不错。”扎比尼公正地纠正。 “布雷斯说的对,他不是。你才是个十足的小混蛋,德拉科。”潘西愉快地说,她将最后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食物残渣,“我吃饱了,你们能快点吗,我们要迟到了。” …… 将火腿肉不太斯文地塞进自己的嘴里,斯科皮注意到三年级那边有了动静,然后,因为吃的太快,他被噎着了。在他噎死自己之前,一只白皙软小的手拍了拍他的背,然后递给他一杯新到的南瓜汁,他窘迫地红了脸,抬头一眼,果然是坐在他旁边的阿斯托利亚。 “我们该走了。”小女生轻声说,“第一节课在禁林边缘的狩猎场小屋,如果不快点儿,他们送我们到那之后就该迟到了。” 斯科皮点了点头,抓起餐巾擦了擦嘴和手:“谢谢……我能叫你阿斯托利亚吗?” “很荣幸,斯科皮。”对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他们身边的其他新生也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斯科皮抬头,发现以某个六年级生为首的引导者团体都已经等在斯莱特林长桌的尽头,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迈着无声的步子踏入霍格沃茨走廊与其他学院的学生们擦肩而过时,斯科皮注意到格兰芬多毫不掩饰的厌恶,拉文克劳的冷漠和赫奇帕奇的胆怯。 回头一看,与他并肩而行的阿斯托利亚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她下巴就像昨天一样无时无刻不高高地抬起,目不斜视地跟在扎比尼身后,后者高大的身影有意识地很好地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后。 “该死,转弯,你要去哪!”手上被粗暴地拽了下,斯科皮一回神,立刻对上那双闪着不耐烦的光芒的银灰色双眸,德拉科扫视了他一圈,挑剔地说,“你的魔杖呢?” 斯科皮默默地从腰间的魔杖套中将火红的魔杖取了出来。 “握着它,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要学会时刻保持警惕。”德拉科冷淡而飞快地说完,转身踏出城堡的楼梯。 城堡外是一片翠绿色的绿茵草地,秋天并没有使它们变得枯黄。再转一个弯,就能看见一大片森林,那里应该就是白胡子老头说的禁林。禁林边上有一座小木屋,周围还有一片种着巨大金色南瓜的南瓜地,此时哪儿已经果实累累。 也许是今天的课程问题,在南瓜地边上放着长宽高约十几米的巨大水箱,里面种有茂密的水草,时不时有一片巨大的阴影擦过水缸边缘。他们的狩猎场看守海格正搓着他那双巨大的双手站在那个水缸旁边,看上去既兴奋又紧张,他跟每一个接近他并叫他“海格教授”的学生用一种热情得过度的声音问好,当他看见德拉科这一群斯莱特林接近的时候,他停止了这种高昂的心情。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当他们走进那个巨大的水箱时,什么东西拖着长长的尾巴从水箱边缘游过,德拉科蹙起眉,他移动步子,将斯科皮挡在自己身后。 海格立刻被转移了视线,热情地介绍:“海蛇,来自大西洋,太平洋和地中海。” “他们是违禁魔法生物,受到神奇生物保护司保护的。”德拉科眯起眼,危险地说。 大胡子之下依然可以看见海格涨红了脸,他不安地挥舞着扇子似地巨大的手:“虽然它们的外表挺吓人的,但是人们知道,这些可怜的小东西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过麻瓜们总是异想天开地记述过它们的残暴行为!――” “――这是一年级的课,马尔福先生。”海格这才想起来似地,硬邦邦地对走在最前面的德拉科说。 德拉科故意做出一个受到惊吓的表情,引起一阵发笑之后,恢复了冷漠高傲的神情,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是迫不及待地赶来上这个愚蠢的课吗?” 海格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礼:“那你们来做什么?我就要开始上课了!” “护送。显然,你对斯莱特林的传统一无所知。”站在一旁的某个五年级学生懒洋洋地代替德拉科回答了他。 “我看不出在邓布利多的看护下这个学校哪里危险到需要三年级孩子的护送了!”海格恼火地反驳他,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甚至吓到了一群小格兰芬多,他们如同一群受惊的鸟兽聚集在一起,不安地看着这场意外的冲突。 “比如一水缸的海蛇?”扎比尼反问。 “我!说过!它们是!无害的!” “它们最好是。不然你就等着收到暴雪一般的投诉信吧。”德拉科拖长了声音,他优雅地转过身,率先领头向城堡走去,其余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也转过身跟在他身后,只剩下三个五年级的学生,他们在低声念了个什么咒语之后,头顶浮上一枚轱辘轱辘转的眼睛似的恶心东西,他们背对着其他斯莱特林,用相反的走路方式后退。 生存法则之二,合格的斯莱特林从来不把自己的背后留给陌生人。 “――下面,我们开始上课!”海格收回目光,恼火地说,“嘿,站过来点儿,小毛毛们,不然你们将错过这些迷人的大家伙――就像马尔福家那个臭小子所说,他们非常难得――” “马尔福家的臭小子……”斯科皮无语地重复。 “我还以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阿斯托利亚抿唇偷笑。 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斯科皮还是觉得自己有点难以组织自己的语言:“从一个教授嘴里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感觉有点奇怪是不是,没关系,习惯它。”阿斯托利亚放慢了语速,她伸手拽了拽斯科皮的袖子,“我们能走近点儿看吗,我从来没见过海蛇。” 俩人走进了一些,这期间他们还和其他的斯莱特林们有短暂的交谈,因为语言问题,斯科皮的话并不多,但是好在对于学院内部其他人看上去也足够和善,当他们挤到最前面时,那个巨大的阴影再一次缓缓在水草后游过,这一次,它的尾巴完全出现在众人眼中引起一小群惊呼(“别害怕,它很温和”海格提醒),深蓝色的尾巴上面长满了粗糙的鳞片,尾巴尖部有一排锋利的倒刺――如果它真的无害,那这玩意的用途就简直变得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海格爬上了高高的梯子,正试图去推盖在水箱上的盖子。斯科皮抿抿唇,总觉得有点儿不安,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似地。 9第九章 “海蛇们作为魔法动物,它们通常能飞,但是这一只不能,它的翅膀因为某种原因完全退化了。所以你们很幸运,等我打开这个盖子,我将会进行喂食,那个时候你们就能看见它了――你们得看清楚点儿,这是你们第一篇论文的一部分。”海格边推着玻璃边说,“哦,这玩意有点儿沉,你们得等等。”说完,他开始用双手用力去试图推动盖在水箱最顶上的玻璃盖子。 “海格教授,”一个小格兰芬多小心翼翼地提醒,“你怎么不用个咒语什么的移开它……我是说,魔法?” “这个问题提得好。”海格高兴地说,“因为它们不喜欢魔法,任何咒语都会吓着它们。” “哦得了吧,这家伙看起来可不像是拥有一颗脆弱的心脏。”斯科皮身边的一个斯莱特林压低声音说。他们的语速很快,斯科皮没有费力去注意他们说什么,他凑近了玻璃水箱,试图更清楚地看见玻璃里的生物,忽然,头顶一片哗啦的巨响伴随着阿斯托利亚的小声惊恐的倒抽气声,面前的水开始剧烈的晃动。 “梅林啊!救命!他掉下去了!”一个格兰芬多惊恐地尖叫。 所有学生开始试图逃离水箱,斯科皮抬头看去,海格正努力地划水去抓那个梯子,那个梯子因为他的冲力被撞歪了,但是还在他够得到的范围。 如果水箱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么他会成功的。 可是事实上,里面还有一条神秘的水蛇。刺耳得几乎要震破人耳膜的叫声尖锐难听,包括斯科皮在内的所有人都忍受不住地呻.吟着捂住自己的耳朵。就在海格眼看就要摸到那个梯子之前,他的身体猛地往下沉了沉,他终于看起来变得惊恐了―― “有东西拖住了我的脚!”他大声地吼道。 水箱被从内部用力拍打,粗壮的尾巴一次一次撞击着水箱边缘。但是被魔法保护使它并不会因为海蛇强有力的尾巴而破裂,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海蛇的真面目,它冒出了脑袋,硕大的头活像一头霸王龙,它长满了疙瘩的大脑袋上并排了八只眼睛,大张的口中长满了獠牙,它尖声地叫着,开始试图把海格往水里撞击! 但是如同海格所说,这个大家伙并不咬人。 “八只眼,是母海蛇。”斯科皮后退的过程中,听见阿斯托利亚飞快的说,“它要溺死他,然后用他来交.配。” “用他来――什么?!”斯科皮瞪眼用力扭头看她,几乎要把自己的脖子给拧断。 “交.配。”阿斯托利亚简直是个缩小版的德拉科,她不耐烦地撩了撩头发,发出一声讽刺短促的笑,“看起来,海格教授的大身体挺讨它喜欢的,是不是?”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看不见海格的脑袋了。 几个格兰芬多开始拔腿往城堡跑,应该是去叫其他教授来帮忙了――“看在梅林的份上,最好是这样,因为如果单纯要逃跑,他们真的没必要躲那么远。”之前有跟斯科皮他们说过话的斯莱特林凉凉地说,他的名字叫诺德?莫拉德,“海蛇一旦离开水源不用一刻钟就会死亡,它不能从水箱里跳出来咬我们。” “一刻钟已经够它给我们一人来一口了。”一个路过的格兰芬多恼火地说。 “不,它显然正忙着□。”诺德拖长了强调,发出一声令人不悦的笑声。 斯科皮拉开诺德,免得那个格兰芬多扑到他身上去,他看了看那个逐渐变得平缓的水箱,犹豫地说:“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别想去爬那个梯子,斯科皮。”阿斯托利亚立刻否决了他并严厉警告,“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淹死你自己之外。” “总会一点什么办法把那个水箱弄破?” 可是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遗憾地说:“不,我很肯定diffind(四分五裂)对它没有任何效果,我已经悄悄试过了。” “嘿,阿斯,你试图去救那个毛茸茸的怪物?”诺德提高声音不可思议道,阿斯托利亚优雅地白了他一眼,“不许学我姐姐叫这个傻乎乎的名字,莫拉德。” 他们俩悠闲的简直像是在开一场下午的茶会,而不是十几米之外的一个水箱子里正在发生一场人命关天的事儿。斯科皮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惊喜地再后腰的斗篷下面摸到了一个粗糙的锦囊袋子,他掏出袋子,在一叠符纸里翻了翻,最后从中挑出一张用朱砂描绘纹样最为复杂的,“好吧,就算浪费掉,也总的试试是不是?”他低声嘟囔着,将锦囊拉好胡乱塞回口袋里。 “那是什么,斯科皮?”诺德注意到了他的举动。 斯科皮想了想,这解释起来可费劲了,于是只好简单地耸耸肩:“魔法道具,我祖父做的――让让,我去试试。” 说完,他快步走向水箱,那儿附近正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远远地躲开了,现在正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睁大眼睛看着斯科皮靠近。“嘿,一个斯莱特林。”一个透着惊讶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我没看错吧哥们?”“你没看错伙计,他只是过去近距离围观。”另一个声音恼火地说。 这时,人们注意到一张小小的黄色薄纸在斯科皮晃了晃手之后,燃起了金黄色的火焰。 “无杖魔法?那是无杖魔法?” “他的魔杖在哪?” “我没看见!” “他把那玩意贴到水箱上去了,梅林,他要做什么?来个人阻止他!” “他怎么做到的,那个纸自己燃起来了,你看见了吗?” …… 人群一阵骚乱,直到有个人指着城堡那边高声尖叫“麦格教授”,人们才回过头,看见一身黑袍带着尖帽子的女巫正一路小跑往这边过来,她的身后跟着几个打着金红相见领带的格兰芬多。 “爆破!” 轰隆―― 惊天的巨响在所有人头上炸开,整个水箱的残片随着炸裂被掀上了天,海水从中流出,站在距离水箱最近的小斯莱特林被浇了一头一身子的腥臭海水,沙石和海草从水箱底部流出,多得能淹没到斯科皮的膝盖。他发出一声恶心的鼻哼,将该在头上的水草用两根指头捏走,然后视线一片开阔,潮湿的地上翻滚着一条巨大而丑陋的海蛇,而他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正躺在距离它不远的地方。 只穿了一条巨大的花内裤。 胸膛还在起伏,他还没死。 人群再一次尖叫了起来。斯科皮松了口气,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那条具有夏威夷风情的花内裤上移开。他试图将自己的腿从泥泞中□,忽然,一双枯瘦却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肘,猛地抬头一看,麦格教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并抓住了他,在麦格教授的帮助下,斯科皮终于成功地站在了绿色的草地上。 阿斯托利亚等人一拥而上围住了他,冲在最前面的女生给了他一个很大力的拥抱,然后很快放开了他,退到一边去。而斯科皮则第无数次地试图跟身边的同学说明他真的没事,只是被淋湿了。但是当有人问他那是什么时,他保持了沉默,就当做风太大,听不清。 “格兰芬多加二十分,因为你们想到及时通知其他教授。斯莱特林加五十分,因为你们直接行动有效营救教授。”麦格教授飞快地说,她为斯科皮施了个咒语,很快斯科皮原本湿到内裤(这可真是难为情)的衣服变得干燥温暖起来,在寒冷的秋风中变得没那么难受。 阿斯托利亚嗅嗅小巧的鼻尖,鼻翼扇了扇之后,她就再也不愿站在斯科皮旁边――“你闻起来像一根腮囊草!”她嫌弃地说。 麦格教授用了个漂浮咒,并宣布了提前下课,因为她不得不把他们的教授先送去医疗翼,临走之前,她告诉斯科皮,她会通知他们的院长这个消息。 斯科皮想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他绝对不需要任何来自斯内普院长的表扬。 而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在得到了斯内普教授阴阳怪气的“表扬”之后,他迎来了真正的腥风血雨。 因为他的引导者看上去气坏了。 “有勇无谋的蠢货!他为什么不去见鬼的格兰芬多?!” 得知了这一消息立刻气得苍白的脸上都能看见一丝血红的德拉科终于在午餐时间的斯莱特林长桌角落里抓到了已经洗漱干净的斯科皮,而这个时候,他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峰。于是在全校的注视下,斯莱特林王子用了整整半截午餐的时间来训斥这个可怜的孩子。 “你躲到哪去了?!” “……我没有躲,我在宿舍洗澡。” “该死的你还知道要洗澡!” “……因为那味道不太好闻。” “什么味,你散发出的那种愚蠢的气味吗?” “……” “那我建议你不用洗了,那简直浓重得十米之外都能扑鼻而来!” “……” 斯内普教授,有人正在试图对我人身攻击。 10第十章 斯科皮在午餐快结束的时候才从德拉科的愤怒下解脱出来,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惊喜――一封家书。不同于其他同学的猫头鹰,他是直接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得到了家里的来信,他注意到,当斯内普教授满脸嫌恶地将信递给自己时,德拉科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毛――让德拉科?马尔福好奇,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注意。 在“引导者”不耐烦的催促下,斯科皮只能飞快地扫上那么一眼信的内容―― 亲爱的儿子: 展信佳。 妈妈爸爸和外公都很想你,你妈妈已经偷偷哭过两次了,她认为我们不该那么小就把你送到寄宿学校去,尽管我告诉过她无数遍所有英国的巫师小孩都是这样的。 摄魂怪并不常常出现,通常它们只会出现在阿兹卡班看守那些罪大恶极的巫师,能对抗它们的只有“expectopatronum守护神咒”,这个咒语非常高深,绝对不是你现在的能力可以掌握的――当年,你爸爸我直到七年级的时候才正式在课堂上接触到。也许是因为那个西里斯?布莱克的越狱让魔法部有了新的法案,很显然,摄魂怪得到了离开阿兹卡班的许可,但是我依然认为让摄魂怪出现在霍格沃茨快车上一定是因为邓布利多老糊涂了,因为这些生物非常非常邪恶。感谢梅林你没事,儿子,不然我会亲自到学校杀了那个疯颠颠的老头,而你外公很可能会把霍格沃茨整个夷为平地。希望你在下次来信中再确认一次自己的健康,大家都很担心你。 顺便,替我向你的狗问好。看好它,别让它到处乱跑,告诉它,学校周围都是摄魂怪,让它自己掂量着来。 最后,祝贺你顺利进入斯莱特林。最近我听说,我们的老朋友西弗勒斯当上了斯莱特林的院长,我们十分为他高兴,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一名很有责任心的学生。爸爸的另一个十分有名望的朋友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今年也在霍格沃茨三年级就读,名叫德拉科?马尔福。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卢修斯说你可以去向他寻求任何帮助。 又: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地位确实十分微妙,但那并不是什么坏现象。 家里一切安好,勿挂念。 爱你的爸爸、妈妈和外公。 …… “你父亲和斯内普教授挺熟的,是不是?”在回地窖的路上,斯科皮心满意足地叹息着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紧口袋里,期间,德拉科漫不经心地问。 斯科皮瞥了他一眼,然后不确定地点点头,“也许。” “哦,那你父亲肯定认识我爸爸。”德拉科得意地说。 斯科皮抽抽嘴角,现在他一点不怀疑德拉科所有的铺垫只是为了说出这一句,而最让人沮丧的是,他真的说对了。斯科皮只好含糊地再次点头:“提到过,挺熟的。”――还说我有什么都能问你,要我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德拉科懒洋洋地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掀掀嘴皮露出一抹讥诮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他表情一变,背脊立刻挺直如同炸毛的猫一般变得警备起来。同时德拉科伸手将斯科皮整个人粗暴地拉到他身后。 忽如其来的情况让斯科皮莫名其妙又觉得惊慌,他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于是好奇地探出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红金相间的领带,头就被用力拍打了一下,“唉!”斯科皮低呼一声痛后缩回脑袋。 “握紧你的魔杖,跟在我身后!”德拉科完全不顾自己的力道是不是过重,态度恶劣嘶嘶地说,他的声音紧绷并且充满了警惕。 远处的那群人走进。 “啊哈,马尔福!和斯莱特林的小崽子,你们――” “――罗恩!你非得那么粗暴吗?”一个女生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 斯科皮认出那是罗恩和赫敏的声音。 “泥巴种,用不着你替我说话。”德拉科拖长了强调,赫敏立刻被气得涨红了脸。德拉科仿佛没看见一般用厌恶的语气说:“鼹鼠和泥巴种,这就是你的全部跟班,是吗,波特?” “别这么说他们!马尔福!至少你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哈利恶狠狠地说,他握紧自己的魔杖,毫不犹豫地指向德拉科。斯科皮眨眨眼悄悄挪了挪,探出一个脑袋确保让格兰芬多三人组每一个人都看见以表示自己的存在,可惜德拉科简直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不耐烦地将他塞了回去,“躲好!你这根小腮囊草!”他生气地嘟哝。 斯科皮:“……”好吧,这次连巨怪都不是了,直接降级为腥臭的植物。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一对三。 这绝对不是什么优势。 这个时候,斯科皮做了个如果被看见一定会被骂到牺牲所有晚餐时间的动作――他默默地将魔杖揣回了口袋。右手轻轻一翻,左手搭在右手,他摆了个最简单的法决手势――在学会挥舞自己的魔杖攻击别人或者保护自己之前,他只能这么做,即使有一个声音在脑海深处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波特,我猜你不想跟我来个鞠躬什么的――”德拉科轻蔑地嘲讽。 “――不!你们不能在走廊上决斗!” “没人在乎学院分了赫敏!把马尔福送到医疗翼!哈利!格兰芬多会为我们欢呼!包括麦格教授!”罗恩热情高涨地喊,“――tarantallegra(塔朗泰拉舞)!” “哦,看呐,你那穷得底儿掉的家又给你买了一根二手魔杖是不是?鼹鼠――levicorpus(倒挂金钟)!”德拉科轻松地闪过,一束紫色的光芒从他的魔杖尖喷出击中了罗恩,就好像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罗恩的双腿,男孩张牙舞爪地哇哇叫着被倒着提了起来,他的脸变得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但是他们很快就看不见了,因为斗篷倒挂下来蒙住了他的脸,让他看起来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窗帘! “不不不,罗恩!”赫敏尖声叫着将魔杖指向罗恩,“liberacorpus(金钟落地)!” “噢,干得不错万事通小姐,你简直让我惊讶了!”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哈利抓住德拉科转身去看赫敏时的空隙向他施咒,德拉科懒洋洋地侧身挥了挥魔杖,一层银白色的光抵消了哈利的缴械咒语。 “protego(盔甲护身)!――你永远只会这一招,是不是,波特?”斯莱特林王子刻薄地嘲笑着,他飞快地向罗恩又发射了一个锁腿咒,然后魔杖以一种华丽的方式在苍白修长的指尖飞快旋转调了个方向――“试试这个,波特!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 哈利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这次攻击,咒语击中了走廊边上的一副盔甲,可怜的盔甲放出巨大的嗡鸣,几乎就像下一秒就要散架。 “……………………………………”斯科皮站在一旁只能目瞪口呆,完全插不进手―― 因为德拉科看上去完全游刃有馀并且还乐在其中。 ――看来他的臭屁完全是事出有因的,这家伙真的有点儿本事。 “lootormortis(双腿锁死)!”哈利厉声道,他也冲德拉科施了个锁腿咒。 “不!哈利!停下来!”赫敏边叫着边试图将罗恩安置在走廊一脚,这时候,周围已经有不少午餐结束出来散步的其他学院的人围观了,这简直让人难为情!当众违反校规!大白天!在走廊上!赫敏几乎羞愧得想要晕过去。 现在,他们的周围因为各式各样的小恶作剧咒语面目全非,因为德拉科的又一个“统统石化”,走廊上一座完整的天使雕像没了半边翅膀―― “格兰芬多扣六十分,因为在走廊上决斗!格兰杰小姐,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滑腻的慵懒嗓音自人群之后响起,看热闹的小动物们背后一紧,自动向让路。 看,摩西分海。斯科皮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们的学院教授依旧一身黑衣,黑袍滚滚地从远处快步走来,他推开站在德拉科身边试图努力从地上拉起他的斯科皮,不算温柔地一把将德拉科拉起,然后走到躺在不远处的哈利身边,嘲讽地蹲下身子嘶嘶地说:“醒醒,波特先生,天亮了。” 周围响起乱糟糟的哄笑,斯内普这才满意地掏出魔杖挥了挥,哈利一发现自己能动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已经为他们扣过分了,米勒娃。”他转过身,冲正把罗恩从地上拽起并为他施了解除咒语的麦格教授说,此时后者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不悦。 “不,还没完。”罗恩一站起来就嚷嚷,“你还没扣马尔福的分呢!” “谢谢提醒,韦斯莱先生。斯莱特林扣二十分,马尔福先生。”斯内普转向德拉科,满面阴沉。后者蹙眉,然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会在其他课上超额赢回来,教授。”他勾勾唇角懒洋洋地说。 斯内普满意地转回身:“那么,格兰芬多再扣十分――” “为什么?!” “不!” “这不公平!” 几乎在场所有的格兰芬多们都大声抗议,连麦格教授都挑起眉看向斯内普。 “因为以三敌一。”斯内普假笑着回答。 “哦,好吧,如果非要这么说――”麦格教授转向愤恨不平的哈利,“斯内普教授说的有道理,多个人欺负一个人并非坦荡的行为,波特先生。” “精确。虽然我没看出哪里是‘欺负’了。”斯内普在一旁面无表情凉凉地插了句。 人群一拥而散,斯内普快步走在前面,德拉科几乎说得上是轻松地跟上了他的步伐,而斯科皮则不得不用小跑的才能跟在德拉科身后。 “我让你看着格雷特先生,不是让你带着他去决斗,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头也不回地说。 “我很抱歉,教授。”德拉科毫无诚意地回答。 “而你,格雷特先生――” 斯内普叫到斯科皮的身后,德拉科也缓慢地回头瞥了他一眼,斯科皮脚下一顿,心里没来由得漏跳一拍。 “从客观角度来看,你站在一旁围观完全是正确的选择――”斯内普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不远处就是斯莱特林地窖入口,他拧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在迈进去之前,喷了声鼻腔音,“这个选择倒是非常斯莱特林。” 斯科皮的心凉了一半,立刻紧张地试图解释:“对不起,我并不是――” “闭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斯内普飞快地在两个学生之间扫了一眼,然后在他们的鼻子上摔伤了门。 ………………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 德拉科懒洋洋地抱胸靠在院长办公室的门边上,他拖长了强调似笑非笑道:“你看起来就要哭了,腮囊草。” “哦,不许这么叫我。”斯科皮恼火地皱眉,他揉了揉眼角,那里确实发热发胀。 “你在内疚吗,因为没有帮到我?”德拉科稍稍弯下腰,凑近了斯科皮好笑地问。这时候,他们俩人的鼻尖近的几乎就快碰到了。 斯科皮不自在地扭开脸,几乎能感觉到德拉科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扑撒在他的脸颊上,他小声嘟囔:“也许是。” “我怎么可能指望一个英语都说不顺的一年级帮我?”德拉科嗤笑一声,支起了腰,“忘记你那种可笑的内疚――” “――可是我可能真的可以帮到你。”斯科皮不安地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腰子上的锦囊,而德拉科眼尖地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 “用你那些奇怪的小纸片?” “……” “我可是听说了,你炸开了那个水箱的事――你想把波特他们炸的挂得满城堡都是?” 斯科皮惊悚地抬头望着铂金贵族,显然被他的想法吓到了。 后者换了个稍稍舒服点儿的姿势,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倒是看不出你有那么恨他们,如果不想这么干,那么就算是以后,你也只用在旁边呆着就行,总有人得弄清楚到底是谁在保护谁,是不是?” 德拉科顿了顿,有些疲惫地说:“尽管我也觉得应该给那些格兰芬多来一次,呃,震撼教育。” 11第十一章 德拉科撇撇嘴,直起腰整理了下衣领,将袖口处并不存在的褶皱拉了拉平。 “跟上吧,小鬼。”说完,他懒洋洋、步伐优雅地走在前面,斯科皮眨眨眼后急急忙忙地跟上。 “纯血荣耀。”德拉科对着地窖入口处的蛇说了口令,地窖的门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去。斯科皮紧跟其后,谁知刚迈开步子,忽然,脚边蹭过一个什么东西顺着开启的门往里溜,斯科皮弯腰一把抓住那个生物毛茸茸的大尾巴―― “嘿!黑子!”斯科皮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狗的屁股。 “汪!”黑色的大狗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略微讨好地围着斯科皮绕了个圈,并且成功地将它的小主人逗笑了,可是没多久,斯科皮不得不再次装模作样地板起脸,德拉科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嗤笑。 然后铂金王子找了个最靠近火炉的沙发坐了下来。 “看看,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早早得了消息就和扎比尼俩个人的等在公共休息室的潘西抱着一只黑爪折耳猫蹭到他身边,后者冲她假笑了一下,傲慢地说:“别冲我用那个词,潘西。那是专门留给波特的。”就好像他说了一个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潘西傻乎乎地咯咯笑开了。 斯科皮挺喜欢这个姑娘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为她迷恋斯莱特林王子那副傻劲儿翻个白眼。在德拉科开始吹嘘他今年暑假刚刚学会的“protego(盔甲护身)”时,斯科皮安静地找了个稍稍远离他们的角落,舒适地安顿好他和他的宠物。伸过手挠了挠大狗的耳根,他用责备的语气对他的宠物说:“黑子,我昨晚就告诉过你,你不能到处乱溜达了,这儿到处都是那种邪恶的东西。” 大狗充耳不闻似地,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如果你不听话,我将不得不把你关在房间里。”斯科皮抽回手,严厉地说。 可是他的宠物表现得并不是那么听话,它从柔软的地毯上坐了起来,耳朵高高竖起,看起来对潘西怀里正发出柔软叫声的优雅猫咪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扫帚似的大尾巴重重地在地毯上兴奋地来回摆动。“哦――”潘西警惕地从德拉科肩上坐直了身体,打量了一下黑子,然后冲斯科皮微微蹙眉,却任然算得上是温和地说:“看好你的狗,亲爱的。” 斯科皮扯出一个微笑,然后艰难地拽着它的耳朵将它的脸面对自己,“在外人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嘿!不许再去看那只猫了,你这样看起来傻透了,黑子。”他不满地嘟囔。 “傻狗。”德拉科扫了眼黑子后不太热情地评价,随手拿过一个放在桌子上的巫师棋子在手里把玩,那颗棋子在他手中发出屈辱的抗议,懒洋洋地抽出魔杖对它施了个咒,棋子安静了下来。铂金贵族看起来很满意,他换了个姿势,将自己完全缩进沙发中,铂金色的头发柔软地蹭在深色沙发上显得异常耀眼,“我在外面看到过许多次你的狗――不止一次,在格兰芬多的塔楼外。” “看来你的狗是个格兰芬多。”潘西再一次发出咯咯地笑声。 “那真是不错,圣诞节把它绑上缎带送给波特,格雷特。”德拉科凉凉地假笑,“就当是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第一次友谊建交。” 潘西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而扎比尼显然是想到了另外的东西,他面色担忧地说:“你到格兰芬多塔楼去做什么?德拉科。” “我想我还暂时不用向你报告,布雷斯。”德拉科挑眉,“现在,潘西,去把我课本拿来,我们该去那个丑陋的大怪物那上课了。” “哦,是的,我差点儿忘了。”潘西终于肯从德拉科身上离开,她的猫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轻盈地落到地上后示威似地冲黑子呲了呲牙,最后灵巧地消失在沙发后面。 德拉科站了起来,走到斯科皮身边,冲他扬了扬下颚:“跟我走,去上课。” “什么?” “又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你得旁听三年级的课,记得吗?”德拉科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哦!”斯科皮乖巧地点点头。 这时候,潘西拿着三本牢牢地绑着皮带的厚重书籍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扎比尼见状急忙从她手上分担了两本,潘西看上去轻松了许多,她耸耸肩:“说实话,我还挺想看看海蛇的,那可是海妖的近亲。要知道,我只在书上看见过那东西。” “哦,那个并不是什么特别吸引人的生物,我曾经在地中海区域旅游的时候看见过,当然,是活的,不过那家伙是个公的――本来可以在霍格沃茨看见母的海蛇,听说那更有趣,不过现在,我们可能不得不去梅林那见它了。”德拉科斜睨斯科皮一眼,“杀死受保护的魔法生物,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因为你那些该死的出风头和可笑的小把戏而收到司法部门的诉讼状。” 斯科皮回给他一个茫然而真诚地眼神。 “……………………再也不要奢望我以后会对你说半句十个单词以上的长句子,等着吧。”斯莱特林王子恶狠狠地说,“现在,走!” 狩猎场,海格的小屋前。 一天之内,斯科皮第二次看见了海格教授。现在他看上去好多了,面色恢复了红润,头发也不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时那样乱糟糟地夹着水草,看来他将自己收拾了一通。见到斯科皮,他显得很激动,停止和哈利他们的交谈,快步向这群斯莱特林走来,忽然,他又停下了脚步,好像终于意识到他的举动有多么诡异。 梅林,他正兴高采烈地迎向一堆斯莱特林,说实在的,这可真够见鬼的。 …………海格教授并不知道,此时他背后包括哈利在内的所有格兰芬多的表情精彩纷呈,显然这才是真正见了鬼的样子。唯独清醒的赫敏?格兰杰在海格身后捅了捅他:“哦,海格教授,看在梅林的份上!您得去道谢!” 半句人憋红了脸,点点头,感激地给了她一个藏在乱糟糟的胡子后的微笑,最后鼓起勇气从嘴角挤出一个单词――“谢谢。” 德拉科发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嗤笑。 这家伙正在赤.裸裸地给他拉仇恨,看看海格教授的表情!斯科皮强忍住踹他的屁股一脚的冲动,尴尬地回之一笑,小声地说了句“不客气”。 可是他的教授已经不怎么领情了,准确的说,现在海格教授看上去似乎受到了什么侮辱似地,他大力转身走向格兰芬多们―― “现在,开始上课!” 赫敏同情地瞥了斯科皮一眼,罗恩很则同情地望向海格,在他的意识里,这绝对是傲慢又爱装模作样的斯莱特林的错,而哈利……他正忙着和德拉科互瞪,碧绿色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翻开你们的书,孩子们。我很遗憾地通知,原本的海蛇因为某些小小的意外――”海格等学生们发出的了然的笑声消失之后,才继续说,“我们必须停止关于海蛇的内容,但是没关系,我为你们准备了更加好的大家伙,放心,他们比海蛇更好!” “大家伙,比海蛇更好?说实话,我得承认我开始不安了。”扎比尼懒洋洋地说,他一点儿没掩饰自己的音量,整句话一个单词不拉地传入海格耳朵里。 “嘿,保持安静,在我说话的时候!”海格转向斯莱特林们,严肃地说,“不然我将给你们扣分儿了,没错,现在我有这个权利!” “那就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因为他它简直是来之不易。”德拉科恶劣地说,“现在,告诉我们,我们该怎么才能做到‘翻开这些该死的书’?” 海格环视了四周,好像这才发现众人并没有按他的要求打开书,包括最聪明的赫敏在内,她的书被夹在胳膊下,牢牢地捆着几层厚厚的胶带,面对海格的视线,她有些不安地跺了跺脚。海格显得有些失望,就好像这世上谁都再明白不过的事儿忽然变得没一个人明白似地孤单,他无精打采地挥了挥宽厚的大手:“只需要摸摸它们的书脊。” 斯科皮好奇地看着德拉科一脸讽刺地拿手飞快地蹭了蹭手中那本厚重的红色外皮魔法书,那本书果真就乖乖地安静下来,解开束缚它的皮带,它也只是安安静静地摊开在他的手里,终于有了一本书的模样。 “哦――海格,我是说,海格教授,这真是一本有趣的课本,对不对?”哈利试图挽救这个令人尴尬场面,虽然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显得真诚的样子显得无比虚假。 但海格还是向他投去感激地一眼:“是的,是的,波特先生,格兰芬多加五分。” “格兰芬多加五分……就因为他夸奖了他的怪物书?”德拉科不可置信地低声,“这他妈的还能更荒谬一些吗?” 事实证明,就是能。 当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捧着脸对着他们身后尖叫时,德拉科看见,一小群动物向他们跑来。它们有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但前腿、翅膀和脑袋却是老鹰的,橙黄色的大眼睛晶亮有神,如果不是本身外貌令人生畏,客观的来说,它们确实是神奇而漂亮的强壮生物。 是的,巨大,强壮。这显然是海格教授爱的关键词。 “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一手牵着这些大个生物,一边愉快地挥着手,“它们简直美得让人陶醉,是吗!” 学生们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斯科皮站在最远处,看着海格向他们掩饰,鞠躬,抚摸,乘骑。在哈利不清不愿地乘坐上这个大家伙飞了一圈之后,斯科皮注意到,从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滑下来的救世主头发显得更乱了,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队伍中去。 海格看上去完全地开始兴奋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至少上一次他那么兴奋的时候,就出事了。斯科皮冲着自以为没人看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 “――你有什么不满意?小子!” 背后忽然传来的愤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回头一头,火红的头发是再明显不过的象征,罗恩?韦斯莱正满脸讽刺地望着自己。这样子看起来简直是有点儿像马尔福了,斯科皮好笑地想,他勾了勾唇角,微微眯起眼移开视线:“没什么。” “你在心虚,是吗!” “我在――什么?” “心虚!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就像今天早上那样?!”罗恩满脸怀疑地低吼。 “嘿!”斯科皮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意思是,是我把教授推进水箱里的?” 罗恩脸上的表情显示,他就是这么想的。 斯科皮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决定不理他。可是罗恩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两个人在队伍最后,没多少人注意,他伸手拽了斯科皮一把:“我可知道你那些小把戏,今天中午在走廊你就准备用那个帮马尔福,对不对?可是你没用上――我爸爸说过,你爸爸娶了个东方的女巫,他们总有一些离经叛道的把戏――” “那不是什么‘把戏’。”斯科皮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请你闭嘴,韦斯莱先生。” “不然你会把我怎么样?嗯?”罗恩更加收紧了他手上的力量,斯科皮微微蹙眉,这会儿他觉得被捏疼了。 “――韦斯莱!把你肮脏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冰冷的嗓音自人群的最前端传来,那里,德拉科?马尔福居高临下的挑起眉,他的胯.下正是哈利原本骑得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很难说他不是故意选的这只)。原本热闹讨论的小动物们忽然安静了下来,他们不自觉惶恐地看向斯莱特林,然后在目光与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对视上之前急匆匆移开,东张西望地找着韦斯莱家的红头发。 最后,他们成功地在队伍的最末端找到了显然正陷入什么麻烦的两个人。 罗恩涨红了脸,将自己的手松开。 斯科皮蹙眉望向明显不悦的“引导者”,正在努力组织语言,想来证明自己绝对不是主动挑事儿的那个。 ……………… “哦,布雷斯你看,他在撒娇。”潘西戳戳扎比尼,毫不介意地地说,“真可爱。” “如果你是德拉科,很显然他就成功了。”扎比尼微微眯起眼,声音愉快,“很显然,德拉科不吃这套。你看,他气坏了――再一次的。” 12第十二章 德拉科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斯科皮心虚地缩了缩,但是随后意识到他并不需要这样,因为这不是他的错。 都怪韦斯莱。 斯科皮斜了他火红的头发一眼,哦,顺便说一句,他现在的脸和他的红发一样红。 “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狡猾的小鬼要耍什么把戏!”他争辩。 “看来有什么人教过你,你得开始学会堤防一年级了,哦,真难想象你受到的是什么教育,韦斯莱。”德拉科拖长了腔调,一双银灰色的眯了起来。 罗恩忿恨地打断他:“如果他能独自一人炸开那个养海蛇的水箱,我觉得我就有必要那么做!” 这一句话让所有的斯莱特林们都不悦地蹙眉。 “看在梅林的份上,韦斯莱,他打破了那个水箱是为了救这个……海格教授。”扎比尼眉头紧锁,他很想给海格来上一点儿实际的形容词,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保持了应有的贵族礼仪。 “哦,是这样,我是自己脚下一滑跌进去的。”海格一点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失误,“是小格雷特帮助了我,我还跟他道谢来着。” “他说的没错,罗恩。”赫敏也公平地说,飞快地瞥了扎比尼一眼,后者冲她不屑地挑眉,赫敏恶狠狠地收回目光飞快地拨了下乱蓬蓬的褐色卷发,嘟囔地加上了一句“虽然这个认识真令人恼火”。 德拉科从那只名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滑了下来,三年级的他比哈利高了大半个头,落地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狼狈――事实上,他银边绿色的斗篷上没有一丝折皱。包围着他的斯莱特林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没错,马尔福确实是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头儿。 “过来,你这个小傻瓜。”德拉科轻蔑地说。 每一次遇到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就意味着我要受到人身攻击,这真是有够不错的。斯科皮瞥了罗恩一眼,沉默着抬脚要向自己的“引导者”走去。然而还没等他迈出一步―― “罗恩!” “罗恩!” “韦斯莱!――” “放开他――” 乱糟糟的声音响起,罗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再一次地,伸手抓住了还不到他下巴高的小斯莱特林胳膊。在哈利和赫敏显得尤为明显的叫声中,他好像被烫伤了似地猛地收回手。 这一次,他窘迫得看上去希望能找到个地精洞钻下去。 他这个举动不知道为什么让原本抱臂站在原地的斯莱特林王子脸色变得异常阴沉,他苍白的脸上表情并不丰富,但是因为恼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他挺直了腰杆风雨欲来,看样子有什么人就要倒霉了。 而这时,巴克比克从后面叼住了他的斗篷,拽了拽。 巨大的拉力让德拉科向后踉跄了下。 “……………………………………………………………………………………” “噗。” 一阵诡异的沉默,斯科皮第一个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就像炸开了锅似的,格兰芬多开始大声喧闹着嘲笑,而最糟糕的是,斯莱特林们看样子在这一方面也并不打算表现出多少尊重,潘西更是直接笑倒在身边的女伴身上,德拉科的耳根都变成了粉红色。 猛地对上那双阴郁的银灰色双眸时,斯科皮无辜地垂下了上扬的嘴角――其实他只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黑子而已。 “看来巴克比克喜欢你,马尔福。”海格在人群之后得意地插嘴。 斯莱特林们笑得更大声了,马尔福现在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扑上来给海格一个恶咒!站在海格身旁的哈利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 “不,海格,这不是重点!”赫敏高声道,她的声音在一群乱哄哄的笑声中有些显得有些突兀,看上去她也正为了什么事儿感到恼火,因为她甚至忘记了该叫海格教授,好在,海格并不注意这些。 德拉科正在努力试图从巴克比克的啄里将自己的斗篷边缘拯救回来,但是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很显然以为这是在跟它玩耍,于是它扬起脖子用力甩了甩脑袋,德拉科并不强壮身躯被它的动作弄得无助得就像一根半空中的麻绳。 “哦,哦,巴克比克,你这个坏孩子!”海格充满了慈爱地说。 如果不是他用上了这么充满了爱的声音,在场的很多人都会同意他的。德拉科看上去有些惊恐又像是在极力掩饰,总而言之他的恼怒几乎盖过了一些―― “布雷斯,别再傻笑了,来帮我把这个愚蠢的大畜生弄走!――” 扎比尼收敛了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哦,我跟它鞠躬的时候它可没理我,要我靠近它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德拉科。” “诺特!”德拉科的目光转向一个黑发斯莱特林。 “它喜欢你,你可以试着跟它商量,德拉科。”那个男孩懒洋洋地说。 “该死的!你们给我走着瞧!”德拉科转过身,看起来他从来没打算求助于海格,即使那绝对是最有效的办法之一。斯科皮叹了口气,这事儿说起来他有连带责任―― 右手一翻,他占了个简单的灵决,周围刮起一股微风,斯科皮知道,这是法术正在奏效的表现――这真不错,他是第一次使用初级困兽咒,在这之前他只是在外公的书上看见过而已。 斯科皮没有注意到身后站在他不远处的罗恩正警惕地盯着他的背影,将他所作的一切尽收眼底。 “放开我!你这个丑陋的大畜生――” “不,马尔福,你不能这么侮辱它,它能听懂――”这是海格。 “不不不不,梅林啊它要干什么!”尖叫着的女高音,显然是潘西。 鹰头马身有翼兽扑打着翅膀,琥珀似地大眼睛令人诡异地将受伤和愤怒的情绪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它尖锐的爪子高高抬起,随着一声斗篷撕裂的闷响,德拉科发出痛哼倒在地上,鲜血就像喷泉似地,好不夸张地从他的腰腹处喷溅而出。 而巴克比克看上去还要伸着脑袋去再来上一啄―― “潜龙难行,山草土石听令!――”站在人群后的斯科皮飞快地低声念,“开!” 十几道刺眼的蓝光在巴克比克周围拔地而起冲天而上,形成一道圆圈的屏障,鹰头马身有翼兽似乎被吓了一跳,当它抬起爪子去试图突破那道屏障时,它被抵挡了回来,这次,它的情绪变得躁动愤怒! “那是什么魔法!我从来没在书上看见过!”赫敏尖声道,声音总还带着颤抖。 “哦,管它是什么!这不是时候!赫敏!”哈利恼火地回答她,高声提醒他身边完全被吓傻的大个子,“海格!你得把马尔福送到庞弗雷女士那!” 海格恍然大悟状:“哦!对!庞弗雷女士――这真是――谁用的魔法?请站出来,我得给他加分!” “谁在乎这个!”潘西尖锐地朝海格怒吼,“德拉科需要去医疗翼!现在!!你这个蠢货!” “…………别尖叫,潘西。”德拉科依旧躺在地上,捂着腹部的手上满手是血,显然他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他向来没有血色的脸上此刻看上去更加白的可怕,“你的尖叫震得我伤口都疼了。” “哦,德拉科!”潘西捂着嘴,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掉了出来,看上去她比德拉科本人更疼的样子,下一秒,她猛地一头扑进扎比尼的怀抱――虽然她更想扑进德拉科的怀抱,但是这个动作现在会成为谋杀德拉科的原因。 赶快。斯科皮在心里焦急地想,他能感觉到困兽咒在崩溃――低级困兽咒不能捆住这只魔法生物,可能是阶级对不上号,可能是地域性生物针对性不同,也可能根本就是他本身道行不到家,总之―― 海格一把抱起了德拉科,不费吹灰之力。斯科皮心中一跳,德拉科位于胯部稍稍往上一些的那处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很深异常狰狞,皮肉完全翻开,鲜红的血液一刻不停地再向外涌出。 “理事会应该立刻开除他。”诺特站在斯科皮身边,阴沉地说。 “那都是马尔福自己的错!”一个格兰芬多听到了诺特的话,毫不客气地说,“海格教授提醒过我们,我们必须对它十分有礼貌!” “迪安!别说了。”哈利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最外面走到他们身边,斯科皮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此时救世主男孩看上去略微不安,他飞快地瞥了斯科皮一眼之后刻意地移开目光,“我们得去看看海格。”他转头跟罗恩说。 这时候,巴克比克挣脱了困兽咒,它扑打着翅膀确认自己恢复了自由,在转过头朝学生们这边愤怒地鸣叫了一声之后,展翅飞上了天空,而其他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早已在这之前就不见了踪影。 这节课显然提前结束了。 开学的第一天,海格的两次保护神奇动物课,然后两次都不得不提前结束。 斯科皮嘴角紧抿,有那么一刻,他认为自己完全同意诺特说的话,或许海格真的不合适当教授―― 但他并不是故意的。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小声地反驳。 是啊,但是事实却诡异地总能变得那么糟。他嘲讽地反驳那个声音。 跟在一群斯莱特林后面,他决定要去医疗翼看看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上。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一只手忽然扣住了他的肩―― “什么?”斯科皮停下脚步,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红发男孩。 “我看见了,这一次又是你。”罗恩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个事实,说话间,他抬头看了一眼,赫敏和哈利走在一群格兰芬多的后面,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两个人看上去都对对方很恼火似的,没人注意到他的缺席。 斯科皮沉默了片刻。 最后,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刻薄地对格兰芬多说:“那又怎么样,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似的,韦斯莱。” 13第十三章 哈利?波特一直认为,德拉科?马尔福和他那个食死徒爸爸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 他敢肯定,在这个学期开始之前,如果他看见今天这一幕,一定会阴暗地拍手称快,因为他绝对活该。 而现在,他不敢那么肯定自己是不是这么想的了。 那个一年级斯莱特林责备的目光在某一瞬间让他觉得特别难受,就好像被那双黑色的眼睛盯上,所有的阴暗想法都会暴露出来一样――至此,哈利肯定自己讨厌所有拥有黑色眼眸的人,比如说油腻腻的斯内普,比如说那个小斯莱特林,再比如说……哦,秋?张不算,那个拥有亚裔血统的拉文克劳学院队找球手,她很聪明,球也打得不错,还挺漂亮的,不是吗?――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对了,罗恩,真该死。 “我也认为,罗恩最近确实有些混蛋!”赫敏在他身边赞同地说。 哈利一怔,停下了脚步望向走在他身边的女伴:“什么,什么?” 赫敏莫名其妙地瞥了哈利一眼:“你刚才不是说罗恩真该死吗?” 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竟然不小心说出来了。哈利瞠目结舌像瞪外星人一样瞪着赫敏,最后,他合上嘴,淡定扭开脸,碧绿的双眸停留在走廊上的一幅画上,“不,那是我在想其他的事。赫敏,我不认为罗恩是个混蛋。” 赫敏高高地挑起眉,显然不信他说的哪怕半个字。 “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喜欢马尔福,”赫敏公正地说,她紧紧地将那本厚厚的《妖怪们的妖怪书》抱在怀里,看起来有些紧张,“如果不是罗恩先去找格雷特的麻烦――哦看在梅林的份上!别反驳我,哈利!我看见了全部的过程!”她暴躁地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在为那个不可一世的、自私的、该下地狱的斯莱特林说话!” “哦得了吧,哈利!姑且不论马尔福――”赫敏撩了撩头发,接着推了哈利一把示意边走边说,“格雷特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做错……如果非得说他做了什么,那就是他救了海格的命――而罗恩竟然可笑地认为那是格雷特的阴谋,哈利,你难道不觉得罗恩的这个猜测特别可笑吗?” “不,它并不可笑,斯莱特林什么都干得出来。”哈利推推滑落到鼻梁的眼镜,格外认真地说。 “…………………………”赫敏无言盯着哈利看了半天,最后将手中的书狠狠地塞到他怀里,撞得他一个踉跄,“见鬼的学院偏见!”她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在前面。 “嘿,你去哪儿――等等,罗恩哪去了?”哈利四周看了看,望着赫敏疾步离开的背影迷茫地问。 “我怎么知道!”赫敏提高声音,傲慢地头也不回大步走在去医疗翼的走廊上,“去找格雷特试试!罗恩肯定正围着那个一年级斯莱特林找麻烦呢,他最近就忙着做这个!” 哈利冲着赫敏的背影耸耸肩,他不得不承认,至少从罗恩开学以来的表现来看,她说的有道理。 …… 斯科皮甩掉罗恩之后首先去了医疗翼,等他到那儿的时候,医疗翼简直热闹得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庞弗雷女士看上去对这个事实恼火得要命,她面容严肃,嘴微微嘟起露出明显的不满。 病床边站着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还有一群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学生,趴在德拉科身边痛哭的是潘西,低声安抚她的是她的女伴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阿斯托利亚的姐姐――目光一晃,斯科皮惊讶地在达芙妮身旁看见了阿斯托利亚。 后者显然也发现了斯科皮,她冲他微微一笑。 斯科皮拨开人群挤了过去,现在,邓布利多校长正认真地微微倾身听海格手舞足蹈地描述那个捆住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神奇魔法,而斯内普教授负手立在一旁面容紧绷,看来是在极力忍耐住去对海格糟糕的表达能力发表任何评论。 “去哪了?”已经喝下强效止血药剂看上去总算不那么糟糕的德拉科倚靠在床边,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袍子,银灰色的眸子一转,铂金贵族从正谈话中的扎比尼身上移到斯科皮那。 “韦斯莱拉住我了。”想到韦斯莱,斯科皮沉下脸冷冷地回答。德拉科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 “我不在的时候跟着布雷斯。”德拉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没有再理他,而是与扎比尼继续方才进行到一半的话题,斯科皮努力听了听,似乎是有关巴克比克的。 “嘿,斯科皮。”一直柔软的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斯科皮转头一看,阿斯托利亚正在后面跟他招手,斯科皮会意,跟女孩一同钻到人群的最后面,他略微惊讶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得来看看。”阿斯托利亚耸耸肩。 “你有义务?”斯科皮好奇地问。阿斯托利亚因为这个问题饶有兴趣地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一圈,然后神秘笑地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迫不及待。”斯科皮露出一个不太真诚的微笑。 在阿斯托利亚来得及回给他一个笑容之前,海格教授终于完成了他漫长的描述。邓布利多校长站了起来,并成功地将所有的目光吸引到他那里去,海格殷切地望着老头高瘦的背影,那目光让斯科皮猜想是不是他们又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保住巴克比克的小鸟命……是的,斯科皮不认为德拉科那视他为宝贝的父母会轻易放过这次发难的机会。 “我非常遗憾发生了这件事情,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走到德拉科身边,蓝色的眼眸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烁着温和慈爱的目光,“感谢梅林,你看上去比刚才好多了。要知道,孩子们,霍格沃茨已经大约几十年没有出过教学失误了――上一次还是……你们知道,密室被打开的时候。” 所有在场的教职员工和三年级学生一瞬间脸色变了变,斯内普沉下脸,警告似地叫了声“邓布利多教授”。 “那个愚蠢的大怪物不能要我的命。”德拉科微微蹙眉,高傲地纠正他的校长的话,“一个马尔福不会死在这种愚蠢的魔法动物上。” “我不怀疑这种自信,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微微地笑着,从他镜片的反光,斯科皮总觉得他飞快地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这时,老校长抖了抖魔杖,将床单上的一抹血迹去掉,“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没有那个神奇的未知魔法,你会伤得更重,也许会需要到圣芒戈――” “我爸爸――” “马尔福先生还不知道这件事,”邓布利多稍稍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话,“这件事的决定权取决于你,马尔福先生。” “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他……‘亲爱的爸爸,我受伤了,因为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了我’,哦,真是太蠢了,我简直开不了这个口。”德拉科嘟哝着,看上去十分疲惫。 “精确,卢修斯?马尔福那个高傲的混蛋不会高兴听到这个的――我想他需要休息,邓布利多。”注意到德拉科沮丧疲惫的神情后斯内普对邓布利多僵硬地说。 海格则看上去完全松了一口气。 “说得是!斯内普教授!探视时间结束!”庞弗雷女士从来没有这么赞同过魔药教授的话,他们平时在魔药的使用上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小纠纷,而此时,她觉得魔药教授说得再有理不过,于是她变得格外理直气壮地高声吆喝,“他需要得到休息!周四,周四我就能把一个完整的马尔福先生还给你们――帕金森小姐,请不要再哭了!” “周四?”德拉科猛地抬起头,“不!今天下午我还有一节魔药课!” “我感动得快要流泪了,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露出一抹假笑,嘶嘶地说。 “晚餐过后,我会给你送来笔记。以后,直到你出院,每天都会。”潘西抽泣着说,现在她还没办法完全停下哭泣。 “你最好记得漂亮点儿,潘西。”腹部忽然传来的撕裂般的阵痛仿佛提了个醒让德拉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挑剔地看了她一眼,看上去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不然我就会选择布雷斯的。” 扎比尼很诚实地在一旁补充:“我从来不抄笔记,德拉科。” “我还没死,扎比尼先生。”斯内普教授黑着脸加入谈话,“而你就在我面前,坦白你上课从来不屑于我的笔记,为了你的愚蠢,斯莱特林扣5分。下周周末之前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一到二年级所有课程的笔记,扎比尼先生,不然等待你的将会是一个学期的劳动紧闭。” 扎比尼:“…………………………” “噢。”德拉科同情地看着他,尽管并不真诚。 “你故意的。”扎比尼郁卒地责备。 “是的,我是故意的。”德拉科愉快地承认,银灰色双眸里闪着恶劣的笑意,“我说过,你会为保护神奇动物课上的袖手旁观付出代价,一个马尔福从不食言。” “这没什么,但你得把你以前的笔记借我用用,书呆子。” “为了你这个称呼,我拒绝。” “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 “哦,我也要向你阐述一个事实,布雷斯。那就是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一天,整整一个学期的劳动紧闭,你将有机会擦掉院长办公室每一个角落的灰尘。” 斯内普教授动了动,油腻的两缕头发在他眼前晃了晃,看起来是他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子。他的声音如同丝绸一般并拖长了腔调:“真动心,我都迫不及待了。” 扎比尼露出一抹假笑:“我会在这个星期周末之前把笔记送到你的桌子上,教授。甚至不用等到下个星期。” “最好是。”德拉科拽了拽雪白的被子到自己的下巴,他优雅地打了个呵欠,蔫蔫地说,“现在,我想要得睡觉了,你们知道,强效止血剂的副作用。” “那好,德拉科。晚餐时间我们再来看你。”潘西不舍地说。 德拉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直一言不发的斯科皮身上,“跟着布雷斯,别乱跑。”他挑起淡色的眉,强调。 斯科皮乖乖地点点头。斯内普在旁边发出一声鼻腔音,看起来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 “斯莱特林的小规矩总是显得很温馨。”邓布利多校长慈爱地说。 “即使它是因为并不怎么温馨的大环境下而产生的。”斯内普冷笑了下,“失陪,我得去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了。”说完,他率先离开了医疗翼。以他为开头,最后是潘西,斯科皮和扎比尼,医疗翼终于从最开始的里三层外三层满满的人变成只剩下德拉科一个,他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在喝过一瓶体力恢复剂后,翻身安然入睡。 斯科皮也觉得疲惫不堪。 当天下午三年级的魔药课他压根就没去,而是选择在宿舍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反正马尔福也不在,扎比尼不能老看着他,他还得负责照顾阿斯托利亚呢不是吗。 没有德拉科在身边,日子意外过得飞快,在这些日子里,罗恩?韦斯莱似乎转了性子,不再围着他时时刻刻准备找点儿他要害人的证据,相反的,这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一看见他,就会选择冰冷的无视。 不过斯科皮不在乎。 但是美好的一切在周四恢复了狰狞的原状。 ……准确的来说,是德拉科?马尔福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两节魔药课上到一半,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之后。 “他以为他是谁,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英雄?”罗恩压低了声音嘲讽道。 “哦,斯内普甚至没扣他的分儿,他迟到了不是吗!”哈利忿恨不平地嘶嘶咆哮。 “闭嘴,男孩们。”赫敏袖子高高捞起,只从德拉科受伤事件之后,她就基本不怎么参与对于斯莱特林的语言攻击行动了,“把雏菊的根递给我――不是那个,左边那瓶――哦,谢谢,哈利。”她尖着嗓子说。 哈利挑起眉望着她。 赫敏无畏地迎接了他的目光,然后转身,开始用嘴角示意纳威怎么样才能把他的雏菊根切得不那么难看。 …… “你的根看上去不太一样,韦斯莱。”刚好在他们后面那桌,将救世主三人组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的斯科皮耸耸肩,懒洋洋的说。 “这又关你什么事儿!小毒蛇?”罗恩看上去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这将会让你炸掉自己的坩埚,愚蠢的鼹鼠――这是清单,去那边柜子拿材料,小腮囊草。”刚跟扎比尼换了个位置的德拉科将书往桌子上一扔,站到斯科皮身边。他挑起眉挑衅地望向罗恩,同时不忘得意洋洋地吩咐斯科皮去做事。 斯科皮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转身向教室前面的魔药材料储物柜走去。 “……你看上去快爆炸了,伙计。”哈利小声地提醒罗恩,而他的身边,赫敏发出一声响亮尖锐的冷笑,可怜的纳威?隆巴顿被吓得手一抖,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14第十四章 “有什么不满吗,疤头?” 在纳威捧着自己手指痛呼的声音中,德拉科冲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哈利假笑,至于罗恩,已经完全被他视作空气。 这个称呼被刚好捧着一大堆材料回来的斯科皮听见了,他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耸耸肩说:“这个称呼挺酷的。” 德拉科猛地转过头像看重症病人似地看着一年级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鄙夷道:“你脑子坏掉了吗?” “绝无夸奖的意思。”斯科皮摆摆手替自己开脱。德拉科满意地哼了一声,将一大堆雏菊根丢上黄铜天枰上,即使他动作显得很随意,但是在称量的过程中却极为仔细地按照斯内普教授在黑板上所示意的分量,并将之控制得十分精确,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强迫病患者了。 但是德拉科有他的道理。 缩身药剂他早就有所了解,所以就算缺了那么多节课,他还是能靠着笔记轻易赶上进度——并且保证比绝大多数人做得好。这副药剂原本并不应该出现在三年级的课程安排上,因为它本身对于魔药材料的控制要求十分高,弄不好就会成为一幅致命毒药。 总而言之,这服药剂其实并不适合三年级的学生来做……尤其,不适合粗鲁的格兰芬多。 将多余的材料放回瓶子中,称量好的雏菊根丢给斯科皮,铂金贵族言简意赅下令:“切。” 伤口还不能作牵扯到肌肉的任何动作,那会让他觉得很痛,虽然并没有痛到要死的地步,但是德拉科认为他没必要让自己遭这个罪。 斯科皮下意识顺从地拿过来,在拿起小刀之前,他忽然停住了动作,抬头看向他的“引导者”。德拉科冲他挑眉,显然不太真诚地加了一句,“谢谢”,然后扬了扬尖细的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工作了。 “你真的没有跟我说过超过10个单词以上的长句了。”斯科皮皱着脸,沮丧地抱怨。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德拉科讽刺地笑着反问。 好吧,诚实的回答只会招来第二次嘲笑。所以斯科皮没有回答他的话,闷头开始对付自己手上的魔药材料。 “等你不带着那玩意,”德拉科目光闪烁地看着斯科皮手边那本石头一样巨大的中英双译词典,“我就考虑好好跟你说话。” “哦得了吧,你也不认识上面的中文。”斯科皮恼火地说。 “下个暑假我会考虑学习,只需要一个暑假。”德拉科假笑着回答,“现在,切你的雏菊根,不许顶嘴。” 斯科皮:“……” 与“引导者”的愉快谈话在前排赫敏的恼火怒吼中完美落幕——“罗恩!你怎么敢把剥成那副模样的无花果丢进我的坩埚里?!” “格兰芬多扣两分,格兰杰小姐,因为在课堂上大呼小叫。”斯内普在教师最前端懒洋洋地说。 赫敏愤怒地瞪着罗恩,罗恩小声地连连道歉,但是已经晚了,他们的魔药变成了可怕的颜色。剩下的所有时间里赫敏都在试图去挽救它让它看起来好一些。 到了下课,斯内普按照他上课之前所承诺的那样,喂纳威的蛤蟆喝下了纳威亲手做的缩身药剂,众目睽睽之下,蛤蟆变成了蝌蚪,斯莱特林们看起来都挺失望的。但是斯内普用事实证明他从来不让大家失望,他还是找到了理由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因为你的多管闲事,格兰杰小姐。” 看,多么正当的理由。 最后,他看起来十分愉快地给了赫敏和哈里、罗恩三人那份作业一个“p”,并评价:你们怎么敢比隆巴顿做的还糟? …… ——“那都是因为你!罗恩!你的无花果肉被你掐成了肉泥!”赫敏直到出了地窖教室还在忿恨地埋怨,“梅林知道,那些可怜的无花果怎么惹你了?!” 在赫敏埋怨的过程中哈利扭开脸,假装没有看见罗恩面红耳赤的样子而是对自己的鞋产生了极大地兴趣。他很确定自己不想告诉赫敏他的发现——因为在罗恩剥那个无花果皮的时候,格雷特和马尔福一刻不停地在他们身后喋喋不休地互相抱怨或者低声商量魔药制造步骤上的小问题,听上去,呃,挺亲密的……哦,亲密,这真是个可怕的词儿。 他不确定罗恩的反常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如果是,那就真心太糟了。 因为想着这事儿,哈利在吃午餐的时候差点将他的盘子一块儿吃下去,而看上去坐在他身边的罗恩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整个人处于完全放空状态,他的叉子几次戳进了盛着南瓜汁的杯子里。 直到第二天早上,罗恩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 “早,哈利。”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没精打采地说。 “打起精神来,伙计。”哈利试图鼓励他,“今天有黑魔法防御课,卢平教授看上去挺酷的!不是吗?”他随即发现自己失败地让声音听上去热情得过了头。 罗恩惊异地瞥了他一眼,拿过一个土司:“你说起卢平教授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一个媚娃。” “一个什么?” “媚娃,男人们的最爱,通常她们看上去就是一个漂亮得让你移不开眼睛的年轻姑娘。”赫敏“呯”地一声把书包扔到凳子上,在哈利身边坐了下来,用她一贯的语气解释道,“生气起来她们漂亮的脸蛋儿还会变成鸟的脑袋。” “早安,赫敏。”哈利宽容地说。 “早,哈利。”赫敏瞥了罗恩一眼,后者慢吞吞地对她笑了笑,她回了他一个不太热情假笑。 “哦!赫敏!你看起来像马尔福!”罗恩立刻敏感地抱怨。 “在我把书包扔到你脸上之前——”赫敏恶狠狠地将一份炒蛋扔到自己的盘子上,“吃你的早餐!罗纳德!” 罗恩只好将注意力转到自己手上的果酱上,尽管哈利确定自己听见他在含糊地抱怨着什么。比较糟糕的是,当马尔福以不可忽视的姿态昂首走进大厅时,哈利看见了跟在他身后受保护状态的格雷特,那个小斯莱特林在跨入大厅之前犹豫了片刻,飞快地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之后若无其事地跟上了马尔福的脚步。 罗恩抹黄油的小餐刀戳烂了他手上的面包·。 ………………………………………………噢,这真是他妈的像演戏似的,是不是?崩溃中的哈利讽刺地想,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啊哈。 …… 好在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课不是和斯莱特林一块儿上的。而卢平教授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衣柜里的博格特十分吸引人很有趣,这种东西能变成任何你所惧怕的东西来吓唬你,这时候,你需要举起魔杖,高呼“滑稽滑稽!”就能把它塞回柜子里。 梅林保佑,罗恩最怕的东西也是相对正常的八眼蜘蛛而不是马尔福。可是等轮到哈利正要上前时,卢平教授看上去有些刻意地停止了亲身试验的项目。 哈利有些失望的同时也十分庆幸。 他现在不怕柜子里走出来的是伏地魔或者摄魂怪——因为傻瓜都知道那绝对是假的。可是如果走出来的是相拥而吻的罗恩和那个小斯莱特林,那就另当别论了——这绝对会吓坏所有的格兰芬多,那其中还要包括他自己在内。 …… 很快地,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变成了绝大多数人最喜欢的课程。虽然德拉科·马尔福极力否认这一点,但是他不能掩盖住当他面对博格特或者那些像小妖精一样丑陋的“红帽子”时是有多么兴奋。所以当他再一次开始刻薄地抨击卢平教授寒酸打满了补丁的袍子时,斯科皮忍不住公正地说:“可是他确实教的很有趣。” 铂金贵族停下了言论,转过身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他再敢说卢平一句好话,就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把他和那只博格特一起塞进柜子里。 这就是斯莱特林,在保持贵族修养的同时,他们并不在乎偶尔来一次简单的粗暴。 海格的课程自从开学第一天的两次风波之后变得中规中矩起来,说实话,那简直是有点儿太中规中矩了。别的年级斯科皮不知道,至少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他们的任务统一都是切生菜叶去喂那些弗洛伯毛虫,所以每当可怕的星期一,斯科皮总要被迫喂那毛虫两次,上午一年级的课喂一次,下午跟着三年级再来一次。 麦格教授的课上,他们终于开始可以试着给自己的绣花针加上一点儿花纹。而这时候,魔咒课上,他们也正式结束了漂浮咒的训练,在最后一节单人测试上,斯科皮得了个“o”,因为他的羽毛飞的又高又稳,虽然在最后关头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在羽毛抖了抖的时候下意识地用了次不太夸张的“华风”。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只要不是真的蠢得像一头巨怪,在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上,斯莱特林们绝对会成为相对好过一些的人群——尤其是在有格兰芬多们同教室对比的情况下。 日子过得如流水般飞快,到了十月初,斯科皮开始能听懂很多的单词——学习语言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扔进完全是这个语言的陌生环境中去,这并不是没有道理。最开始,对于教授们的上课,他只能保证自己听懂最关键的部分,比如咒语,甚至在魔药课涉及到大量魔药材料名词时,他必须要做好大工作量的复习工作——用字典将那些材料一个个地查出来,翻译成中文并在课本原文旁边做好注释。 而现在,他能记住一些规定制造魔药时候需要的动作的单词,“顺时针搅拌”“逆时针搅拌”之类的……以及挥魔杖时的动作要领,比如哪里手腕需要顿一顿或者哪个发音需要拖长。 他的“引导者”偶尔会给他一些帮助,虽然那通常附赠了比帮助本身更多的嘲讽。斯科皮发现自己在渐渐习惯这个模式的时候,令人惊讶地,斯莱特林王子却没有心思去嘲讽他了。 这并不是他忽然之间被人换了个灵魂变得温和,事实上,德拉科·马尔福只是没空理他了而已。斯莱特林王子现在一心扑在了即将到来的魁地奇赛季上,每天都和斯莱特林学院队队长弗林特泡在一起研究战术,并挤出一切课余时间去场地上练习。于是再一次地,斯科皮被丢给了扎比尼管理。 “别沮丧,小斯科皮,我倒是挺愿意照顾你的。”扎比尼越过二年级,愉快地安慰坐在一年级席位边缘的斯科皮。 “在那种事上离他远点儿,布雷斯,他才一年级。”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面包,蔫蔫地说,最近他总显得不太有精神。 当然,那都是魁地奇的错。斯科皮注意到,就连赫奇帕奇都变得狂热了起来,不管是男孩女孩,近来人们讨论的话题大多数围绕着这项巫师界的特殊运动。 直到有一天晚餐时间,皮皮鬼咯咯笑着冲进了大厅——平时它从来不上这儿来,因为这里有它唯一怕的邓布利多和斯莱特林鬼魂。 “他来了~他进来了~他就在霍格沃茨!”调皮的鬼魂翻着跟头唱着自己编的歌儿,将自己的脑袋塞进两腿中间冲教授席上的邓布利多咧嘴笑,“他撕坏了胖妇人的画像~闯进了格兰芬多~那个坏脾气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15第十五章 斯科皮第一次看见校长老头紧张的样子,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穿过大厅的速度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来说简直是有点儿苛刻了。他身后紧跟着麦格教授,皮皮鬼咯咯傻笑着在前面带路。令人意外的,斯内普教授却留了下来,让所有人立刻在礼堂集合,一时间,霍格沃茨礼堂乱哄哄的,男学生主席和女学生主席召开了级长会议之后,所有的级长都回到了各自所在的学院开始清点人数。 这混乱中,斯莱特林看起来特别悠闲。 “真是难以想象,有哪个会有脑子的人会拿一副画像做休息室入口?”德拉科懒洋洋地嘲笑。 他说这话的时候,扎比尼正好从拉文克劳的长桌回来――他和那里的高年级女生大部分关系都还不错,他的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挂着一抹兴味的笑容:“他们说,格兰芬多的画像,就那个胖妇人,被吓得躲起来了。现在邓布利多正在满城堡地找她。” 德拉科发出一声略微刺耳的讥讽嗤笑。 “你们说他进格兰芬多寝室做什么?”潘西好奇地插嘴。 “再明显不过,故地重游嘛。”诺特说,“西里斯?布莱克从前就是一个格兰芬多,我相信他也是阿兹卡班里唯一的一个格兰芬多。” 德拉科沉下脸,嘶嘶地警告:“这并不好笑,诺特。” “哦,抱歉。”诺特不太有诚意地耸耸肩,他这才想起来,自从神秘人倒台之后,斯莱特林有一部分人的父母亲戚有一个或者俩个都在阿兹卡班,那其中包括德拉科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的姐姐,那个著名的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 短暂的沉默之后,整个斯莱特林长桌恢复了一片祥和,尽管其他三个学院看起来非常恐慌。在一群谈笑风生的学生里,坐立不安的斯科皮显得尤为突兀。他想到,晚饭之前,黑子并没有在他的寝室里老实呆着,也许它又擅自溜出去散步了,根据马尔福之前说的,那家伙尤其喜欢到格兰芬多塔楼门口去―― 想到这,斯科皮终于觉得自己坐不住了,他面色苍白,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想都别想。坐下,格雷特。”德拉科?马尔福似乎早就料到斯科皮想要干什么,将目光从正在喋喋不休的潘西那儿挪到他身上,面容阴沉地命令。 斯科皮的嗓子干哑得简直要冒火,他双眼晶亮,带着些许请求望着冷漠的铂金贵族:“我得去看看我的狗。” 可是他的“引导者”毫不动容地摇摇头:“布莱克不会对一只愚蠢的大狗感兴趣的,现在,坐下。” “如果它挡了他的路――” “那我就弄一条全英国血统最纯正的燕尾狗崽子给你。”德拉科懒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只要你现在忘记那条脏兮兮,总爱往更脏的地方乱跑的野狗。” “哦别!不许你这么说它!”斯科皮脸色又刷白变得涨红,他拽紧了拳头,看上去随时准备把手边装满了咖喱的盘子扣到德拉科的头上去。潘西为这一幕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还没来得及说上半个单词儿她就被扎比尼从后死死地捂住了嘴。 认为自己被严重冒犯的斯莱特林王子不可置信地从头到脚扫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级一眼,最后缓缓地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让所有人背脊发紧的假笑。他伸手拿过一个餐桌上的苹果上下抛着玩,事实上,熟悉德拉科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其实恼火得要命。 “为了一条狗,你竟然反驳我。” 银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危险地看着斯科皮,后者立刻从大无畏变得不知所措,小斯莱特林开始不安地晃动,仿佛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脚放到哪个位置才合适似的。 “哦哦哦,小格雷特,这一次就是你的不对了。”扎比尼试图挽回这个僵硬的局面,“要知道,燕尾狗是很贵很难得的魔法动物……不,这不是重点。三年了,我从来没意识到德拉科也是可以体贴人的――” “――虽然这个方式见鬼的有些强硬……该死的布雷斯!你想捂死我吗?!”潘西拍开扎比尼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哦,抱歉,公主殿下。”扎比尼假笑的说。 德拉科扫了嬉皮笑脸的朋友们一眼,最后将余光送给斯科皮,他面无表情,就像在跟空气说话一样:“现在,我宣布我们的保护关系解除,只需要得到级长的统一,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狗了。” “你……”斯科皮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随后沮丧地垂下嘴角,他紧紧地抿着唇,如果说担心黑子让事情显得很糟糕的话,那么此刻他的胃已经掉到了屁股那,“我……对不起,马尔福先生,是我并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晚了。”德拉科露出一抹假笑,“现在,从我的面前走开。” 这时候,斯莱特林的级长在长桌另一头呼唤大家集合立刻回斯莱特林地窖,而德拉科也冷漠地转过头看着队伍的前方,看上去再也不打算看斯科皮哪怕一眼,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想去拽一拽他的袖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长者故意的,他并没有成功,那质地精良的长袍就在他眼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恰巧滑开。 将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的扎比尼拍了拍沮丧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斯科皮,用几小步追上了昂首高傲地走在队伍前列的德拉科,好笑地对好友说:“嘿,他看起来就要哭了。” 吊在德拉科手臂上的潘西闻言立刻猛地扭脸企图在人群中找到一张湿漉漉的小脸,不过她没有成功,她只看见了站在人群里显得特别迷茫的一年级,说实在的,那也足够可怜的了。可惜她身边的铂金贵族只是发出一声嗤笑,毫不在意地眼睛直视前方,温和地提醒:“你会把你的脖子给拧断的,潘西。” “……德拉科,”潘西冷静地扭回脸,“虽然这一次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依然觉得你还是表现得像个混蛋。” “哦,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似的,我一向如此。”斯莱特林王子不痛不痒地笑道。 “真有自知之明……说真的,德拉科,你真的要跟他结束引导者的关系?”扎比尼眯起眼,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算计,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斯内普教授应该不会拒绝我同时引导两个一年级。” “你做梦,布雷斯。”德拉科鄙夷地笑了笑,“他只是需要一个教训,去搞清楚谁才是不可违抗的。现在,麻烦你和诺特一起,去找那只蠢兮兮的、总喜欢到处乱跑的傻狗。” “嘿,布莱克可是还在城堡里!那个杀人犯!” “所以是你和诺特,而不是你一个人。” “马尔福,你这个小混蛋,我凭什么听你的?” “因为这是第三个年头了,我总是习惯发号施令,然后你来执行,你打算打破这条规矩吗?” “呃,暂时不。” “那就去找狗。” “它认得路,”想到那条永远毛发乱糟糟的黑色大狗,扎比尼微微蹙眉强调,“我几次看见它自己溜达回斯莱特林的地窖,这一次它也能――你说的没错,布莱克不可能对它有兴趣。” “你以为我在关心那条狗的安危?”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瞥了他朋友一眼,嘲讽地说,“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布雷斯,我还以为你能比高尔聪明一点儿――” “他只是为了让小斯科皮更加内疚――德拉科?马尔福,你这个总爱玩弄人心的小坏蛋。”潘西轻快地说,声音里充满了崇拜与爱意。 “谢谢夸奖,潘西。”德拉科回之一个完美的假笑。 16第十六章 礼堂的走廊外乱糟糟的,在商讨之后拉文克劳们决定留在大厅里再观察一会,而斯莱特林在级长的带领下,队伍并不整齐却紧紧地团聚在一起,保持着优雅高傲的姿态昂首从赫奇帕奇长桌旁穿过,那儿原本同时还站着几个格兰芬多,“哦,瞧瞧他们那德行!”一个六年级的格兰芬多盯着队伍最末端那个人的后脑勺,不舒服地说。 斯科皮几乎落到了队伍的最后边,因为他和德拉科的对话几乎半个斯莱特林长桌的人都注意到了,现在,他的同学们正努力跟他保持安全距离,就好像他随时会长出獠牙对身边的人来上一口似的。 “别担心,斯科皮。” 一个轻快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是阿斯托利亚,她不知不觉从队伍中间慢慢挪到队伍后面,斯科皮抬头看了看,发现她的“引导者”扎比尼也不知去向了,通常他总和潘西、高尔、克拉布一块呆在德拉科身边,而现在,队伍最前面只剩下了潘西和德拉科…… “哦,是的,我没在担心。被‘引导者’抛弃,我想我是斯莱特林历史上第一个,这很光荣不是吗。”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最不错的是,他还是个马尔福。” 阿斯托利亚惊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在看见同伴愤恨不平的气嘟嘟的表情后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漂亮的眼睛愉快地眯成一条缝,“你说的没错,这就是重点,”小姑娘耸耸肩,“他是个马尔福,全英国最高贵的古老贵族之一。” “这也许可以解释现在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愿意和我说话。”斯科皮郁卒地嘲讽。 “那说明他们都错了。”阿斯托利亚收敛了笑容,半眯着眼略微冷淡地说,“一个马尔福会将自己的利益摆在第一位,但他们从来不会轻易推卸自己的责任。我得说,这是所有贵族行为准则之一。” 阿斯托利亚的话让斯科皮稍稍放心了些,想到哪一天他很可能不得不跟斯内普教授解释他为什么会失去了他的“引导者”的保护,那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儿。紧绷的面部放松了些,斯科皮刚想回答些什么,忽然背后传来带着笑意的话语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对马尔福家的了解真详细,是不是?阿斯。”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从队伍后面赶了上来,这让斯科皮有些惊讶,他以为他们几乎是队伍的最后一批,而现在,这个三年级的金发漂亮姑娘显然是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一小会然后匆忙赶了上来,她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但琥珀似的褐色双眸中却隐约透露出一丝不屑。 “达芙妮,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叫我这个愚蠢的名字?”阿斯托利亚面无表情地说。 “当我的小妹妹不再野心勃勃。”达芙妮笑眯眯地回答,“暑假时候做了不少功课?嗯?是父亲告诉过你什么吗?” 阿斯托利亚微微蹙眉,假装听不出她姐姐言语中的试探:“不,他什么也没说。”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是格林格拉斯家需要一个除了会背家谱之外还会点其他事儿的人。” 达芙妮脚下一顿,脸上的亲切几乎有些挂不住了。 “但愿如此,祝你梦想成真,我的小妹妹。”她撩了撩浓密的金色长发,毫不掩饰轻蔑地扫了一眼阿斯托利亚和斯科皮,借着高傲地踩着步子走到队伍最前端,在德拉科的另一边挽上了他的手,斯莱特林王子似乎对此毫不惊讶,只是懒洋洋地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摆正了脑袋,继续走他的路。 倒是潘西似乎对此恼火得要命,但是她还是保持了应有的沉默,因为除非来一个公主抱,不然她不能随时都占据着德拉科?马尔福的两只手。残酷的现实就是,在走廊里来个公主抱绝对是个看上去很蠢的行为,马尔福少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显赫的家族背景会赢得全部男性的尊重和三分之一女性的仰慕,漂亮的脸蛋会帮助你征服剩下的三分之二,然后,你就拥有了整个斯莱特林。 打个比方?比如德拉科?马尔福。 即使他永远表现得像个混蛋,但这并没能阻碍他成为那个,哦,怎么说来着,对了,斯莱特林王子。 …… 叫人意外的,斯内普教授早早地就等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虽然在平常他从不到这里来,但是显然他是知道口令的。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三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他面无表情地僵着脸冲第一个进入公共休息室的人说。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五年级男生面对院长的直接对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下意识的回头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不安。他一回头,就对上一双银灰色的双眸,铂金贵族冷漠地站在他身后,他的一左一右站着俩个斯莱特林最漂亮的姑娘。 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放开了德拉科。而他也从她们中间走了出来,推开那个傻乎乎的五年级走向前:“让开――还有一个小时就宵禁了,我们还要去哪,教授?” 斯内普转向他的得意门生,瞪视他片刻之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得不通知你这个悲惨的消息,马尔福先生,今晚所有人都必须睡在礼堂。” 德拉科冷静地点点头评价:“美好的睡前笑话,教授。” “你们可以选择穿上你们蠢兮兮的睡衣出现在那群格兰芬多面前,”斯内普教授不再理他,转身飞快地向公共休息室周围挥了几下魔杖,窗帘立刻被死死地拉起,窗边原本一只巨乌贼正透过窗子往里面看。最后冲熊熊燃烧的壁炉点了点,火焰被熄灭冒出一小屡滋滋作响的白烟,斯内普教授这才重新转向他的学生,声音柔滑细腻,“但是我介意你们最好不要。” “为什么我们非得睡在该死的地上不可?”潘西不满地嘟囔。 “因为西里斯?布莱克,没人知道他怎么进来霍格沃茨的,也没人能确定他是否已经离开。邓布利多坚持在确保城堡每一个角落的安全之前,不放松任何警惕。”斯内普飞快地说,他用了个报时咒语,金色的线条歪歪扭扭地再空中拼写出当前时间,飞快地又用魔杖点了点,金线消散在空气中,“我要解释的就这么多,帕金森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还有25分钟。” 德拉科打了个呵欠,满脸不耐烦地走向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然而斯内普及时叫住了他。 “是的,教授?”德拉科微微转身,只有在院长和他父亲卢修斯面前他才会稍稍学着收敛一些他的傲慢。 “我假设你知道,扎比尼、诺特、克拉布和高尔的下落。” “也许去厨房拿宵夜了,你知道高尔和克拉布的教授,他们睡前没有甜品会失眠。”德拉科拖长了腔调,狡猾地说,“但是显然,我不知道他们确切地去了哪。” “现在,去准备。”斯内普僵硬地点点头,嘶嘶地强调,“看好你的‘责任’,25分钟后,我要在大厅看见你们,所有人。”说完,不等德拉科做出回应,他转身向休息室出口走去,黑色的长袍在他后面滚滚翻起。 德拉科原地站了一会,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宿舍。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所有人返回了礼堂。 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利用这二十五分钟完成了个人历史上最快的沐浴记录,每个人甚至来不及弄干自己的头发,斯科皮冲忙下楼的时候,他柔软的黑发甚至还在滴水,很显然,这再一次招来了那个早已等在休息室并且明显已经不耐烦的“引导者”的轻蔑斜视。 “我真希望快速烘干的咒语不会弄伤头发。”潘西身边,达芙妮抱怨地嘟囔。此时此刻,礼堂原本摆放的四张长桌显然被人提前收了起来,它们乖乖地靠墙安置在角落里,几百个看上去软绵绵的紫色睡袋代替了原本长桌的位置。 潘西嫌恶地拿脚撩了撩紫色的睡袋:“我最讨厌紫色。” 德拉科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一串咒语,她脚边的紫色睡袋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潘西转过头,惊喜地看着他:“哦,德拉科!” “闭嘴,潘西。”德拉科蔫蔫地说,他又打了个呵欠,“再也不要跟我说话,我困死了。” 队伍末端,斯科皮正试图将一个睡袋拖到阿斯托利亚身边,几步之外小姑娘仿佛有预料一般回头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在斯科皮来得及会给她一个微笑之前,他拖睡袋的工程遭到了阻碍。在经过三年级的时候,一只苍白纤细却意外十分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肘,粗暴地向后拖了拖,德拉科?马尔福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要去哪?” 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睡觉,因为我不得不堤防你的那些拥护者半夜爬起来踩我一脚。斯科皮讽刺地想。 德拉科显然也没打算要他回答,他简单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小块空位命令:“睡这里。” 潘西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那是我的位置”之类的话,德拉科回之一个假笑:“就好像我想似的,潘西。”人们陆陆续续钻进自己的睡袋,邓布利多重新出现在礼堂,他看起来很疲惫,“孩子们,晚安,只有美好的梦境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希望你们在这个特殊的地方也会有一场好梦。”老校长挥了挥魔杖,原本灯火通明的礼堂上空所有光源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繁星点点的黑色夜空,斯科皮注意到,隔壁拉文克劳们都为此发出一阵赞叹,并开始小声地讨论起什么来。 借着星光,斯科皮冲阿斯托利亚挥了挥手,小声地说了声晚安。小姑娘宽容地冲他点点头,目光在扫过德拉科的时候稍稍一顿,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德拉科淡淡地点点头,然后翻身睡下。 睡袋当然不比床铺软和舒适,但是那也差不多。斯科皮疲倦地挨着德拉科的睡袋睡下,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担心他的狗――该死的黑子,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要再想碰到肉,只有狗粮……他恶狠狠地想。 “现在已经熄灯!”来自格兰芬多的男学生主席大声地宣布,他也是一个韦斯莱――看那红色的头发就能明白,“我要求每个人都钻进自己的睡袋,别再说话!” “哦!如果你不吼!我就已经睡着了。”斯科皮身边的潘西抬起身子尖声讥讽,礼堂各处响起乱哄哄的低声嗤笑,潘西用力躺了回去,恶狠狠地拉起睡袋。 斯科皮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戳了戳隔壁睡袋。 马尔福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但是斯科皮就是知道,他还没睡着,于是他……又戳了戳。 “你非要逼得我把你扔出去才能学着消停一会儿,是吗?!”铂金贵族用力地翻过身,压低声音恼火地问。他似乎凑近了一些,淡淡的香味随着他的动作扑鼻而来。 斯科皮打了个喷嚏。 德拉科发出一声嫌恶的鼻音,往后退了退。 “我还以为……呃,你说结束关系是真的。”斯科皮充满歉意地说,“那是我的错,我必须再次跟你诚心地道歉。” “结束关系,梅林!”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会,然后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嗤嗤发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嗯?” 斯科皮确定自己的耳根迅速充血,也许现在正红得能拧出血――感谢校长老头赐予的黑暗,他果然是最伟大的巫师。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 德拉科再一次恢复了他的刻薄,他不屑地低声说:“别那么蠢,格雷特。要向一个马尔福道歉,你得表现得更有诚意,但是显然不是现在――如果你注意到,我们的几十米外睡着整整一窝格兰芬多。” 斯科皮:“……” “现在,闭嘴,睡觉。” “……” 德拉科翻过身,显然再也不准备理他。斯科皮只好瞪着礼堂上方的繁星,发呆。 礼堂的大门被重新推开,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门口传来一小阵说话的声音,其中有一个声音属于他们的院长。斯科皮好奇地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影背对着灯光,但是看身形,应该是扎比尼他们,他们正试图跟自己的教授解释些什么。一只巨大的四足动物从他们的脚边溜过,一路嗅着,肉垫踩在礼堂地上发出好听的“哒哒”声,然后这个声音在斯科皮身边停了下来。 斯科皮翻过身,将头埋入睡袋。 大狗隔着睡袋,拿鼻子拱了拱他的主人。 斯科皮又翻了个身,不理它。 这一次,黑子伸出爪子推了推他。 等了良久,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大狗沮丧地发出一声鼻腔音,然后乖乖地在斯科皮和德拉科中间趴卧下来,大脑袋枕在前爪上。 “…………走开,蠢狗。”斯莱特林王子发出含糊的埋怨,“你浑身都是格兰芬多的臭味。” 17第十七章 邓布利多很有效率,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被允许回到自己学院的休息室去。每个人看起来都睡得不太好,就连格兰芬多们今天都不太有活力――“这是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德拉科刻薄地评价,说这话的时候,斯科皮扣上了斗篷上的最后一颗银质纽扣,他稍稍抬头去看德拉科并发现铂金贵族苍白的眼皮底下出现了黯淡的阴影……但是除了这,他看上去,呃,真的是好极了,至少每一根发丝都呆在他们该在的地方闪闪发光。 “别看我,我丑死了。”斯科皮的右边,潘西正捂着脸戴上斗篷上的兜帽,她这一行为启发了不少人,斯莱特林们几乎是感恩戴德地带上了兜帽将脸遮住一半,到最后,斯莱特林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哦,看呐!我简直看见了食死徒入侵!嗯哼,反正他们未来大部分都是。”罗恩?韦斯莱在不远处大声地评价。 “罗恩!”责备的尖叫,这是赫敏,“你不能这么说!” “拜托,两位,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哈利还坐在他的睡袋上,疲倦地抹了把脸,乱七八糟的噩梦让他一晚上都没睡安稳,他梦见了那个通缉犯西里斯?布莱克,他正拿着一把麻瓜菜刀冲自己疯狂大笑,然后他又梦见了莉莉的尖叫和伏地魔……哦,真是糟透了。他只能祈祷自己没有很丢人地在梦里痛苦呻.吟出来。在他的朋友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斯莱特林们正从他们身边经过,不过意外的是没人理他们,甚至没有人转身拔出魔杖。 哈利抬头撇了眼罗恩,一点也不意外看见他的好朋友一瞬而过的失落。 可怜的伙计,你只是缺了点儿存在感。哈利同情地想。 …… 七年级的学生临近n.e.w.ts,他们的课程已经少了下来,有时候他们有整整一个早上的时间自己选择去图书馆看书或者干点儿别的什么。“今天我绝不看书,我要好好地睡到午餐。”一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说,斯科皮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似乎是学院魁地奇球队的成员,因为他经常替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通知德拉科训练时间。 他的这句话惹来绝大多数低年级怨恨羡慕的目光――满满的课表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总是特别无力。 斯科皮的第一节课是草药学,根据斯普劳特教授上节课的通知,他们这节课是一节在温室中的实践课,用不上课本――就算用得上,也许也可以跟拉文克劳们借一本,他们通常永远会把全天课程的书塞在书包里。 所以斯科皮可以放心地将时间花在早餐和教训黑子身上。 从浴室走出来,斯科皮顺手从柜子里抓了一把狗粮扔到黑子的碗里,大狗立刻发出呼噜呼噜的不满鼻哼,斯科皮轻蔑地扫了它一眼,尖锐地说:“别冲我呼噜,黑子,你这周只有这个,就因为你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乱跑。” 黑色大狗立刻安静了。 斯科皮目光恍惚地四处看了看,最后停留在黑子身后的地毯上,某些意外的发现让他轻轻蹙眉,弯下腰,不容拒绝地将黑子的狗爪子拽到自己鼻子下面,“你的爪子开裂了,怎么弄的?”斯科皮不满地嘟囔,“天那么冷,泥土就快冻上了,你不该再到禁林旁边的土地上去刨坑藏骨头。” 黑子:“……” 斯科皮轻轻放下它的爪子,摸了摸狗头,转身从柜子里拽出一个斯莱特林绿的软垫子扔到床边的地上,温和地说:“好好休息,中午我给你带一些牛奶回来,呃,如果可以,我会向斯普劳特教授请教有没有治疗撕裂的草药。” 大狗转过身,嫌弃地用后腿蹬了蹬那个绿色的垫子。 斯科皮:“………………” 于是那个垫子被踹到了床底。 斯科皮不得不在洗干净自己之后又爬了一次床底,好把这只蠢狗的垫子给拽出来,劈头盖脸地将手中的垫子扔到黑子淡定的狗脸上,斯科皮恼火地冲它嚷嚷:“我是不是该问波特借一块格兰芬多的红垫子给你?!” 精确,从人物到物品。大狗脸上竟然出现一丝向往。 这真够见鬼的。斯科皮朝天翻了个白眼,转身用力摔上了宿舍门。 德拉科?马尔福少爷永远不会养成在早餐之前等待的习惯,一如既往的,斯科皮被交给了扎比尼。不过今天他需要这个,在回到礼堂的路上,斯科皮抓紧时间表达了对扎比尼的谢意――在刚起床那时候,所有斯莱特林看上去都不愿意进行任何谈话。 “不,不要谢我。”扎比尼笑吟吟地说,“就像德拉科说的,我们没找多久就在格兰芬多塔楼附近找到了它,那时候它正匆匆忙忙地往回跑呢。” 斯科皮不想问他一只狗怎么样才能看出是匆匆忙忙的样子,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重点上面:“马尔福先生?” “哦,是的,是他。我就说过,那是个贴心的小混蛋。”扎比尼轻快地回答,略有暗示地冲斯科皮眨眨眼。阿斯托利亚也转过头,冲他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礼堂大门就在眼前,扎比尼走在前面,绅士地替小先生和女士推开了厚重的大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说实在的,走廊上可真有点儿冷。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斯科皮发现礼堂一切已经复原,被睡得乱七八糟的睡袋不见了,四张长桌回到了它们本来的位置,桌布与餐具在早餐时间一秒也没耽误地准时以摆放整齐的姿态出现在桌子上,然后是香喷喷,热腾腾的早餐。 德拉科坐在他的位置上――三年级首席座位,正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的面包上抹黄油,大门被推开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潘西,蔓越莓果酱递给我。”他懒洋洋地吩咐。 一瓶果酱被放到了他的手边,只要一抬手,他就能方便取到,德拉科满意地挑挑眉:“谢谢。” “不客气。”斯科皮飞快地回答。 德拉科动作一顿,小幅度地侧过身,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一年级,这让斯科皮有点儿紧张,他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说,“那个,谢谢。” “无功不受禄,这又为的什么?” “狗。”斯科皮简短地说。 德拉科斜睨旁边笑眯眯的扎比尼一眼,拖长了腔调:“你真是爱管闲事,布雷斯。” “抱歉。”扎比尼毫无诚意地耸耸肩,他能从德拉科的每一个毛孔看出他其实有多满意这个情况,就像潘西所说,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永远热衷于这个。 “现在,坐回你的位置,这里属于三年级。”德拉科傲慢地命令。 斯科皮勾勾唇角,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总觉得以前他挺怕你的,”长桌对面,潘西撑着下巴兴致阑珊地戳着自己面前的炒蛋,她垂着浓密的睫毛轻声说,“但是现在,好像哪里出现了一点儿差错。” “不是个愉快的结论,帕金森小姐。”德拉科回之一个假笑,“玩弄自己的食物肯定不在帕金森家的贵族行为准则里,在你更丢脸之前,放下你的叉子。” 潘西恼火地扔掉叉子抬眼瞪德拉科:“打扰一个淑女的思考肯定也不在马尔福家的贵族行为准则里!” “你真凶。”德拉科露出一个惶恐的表情,假惺惺地说,“明天的万圣晚会,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敢来邀请你跳舞。” “哦得了,德拉科。”某些联想可怕得让人不能接受,于是潘西语气软了下来,“你不能因此而跑去邀请达芙妮,如果你那样做了,我会往你的坩埚里扔整个儿的水蛭的。” “有待商讨。”德拉科嘟囔着拿起餐巾,优雅地抹掉嘴角其实不存在的食物残渣,随手扔回桌子上站起身来,冲长桌另一头不太客气地提高声音,“――停止进行任何光合作用,小腮囊草,你该回到你的温室里去了,你的花盆在等着你。” “行行好,让我再浇点儿水。”哄笑声中,斯科皮淡定地喝掉杯中最后一口南瓜汁,擦了擦嘴后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就好像做了一个启示,陆陆续续的,所有的一年级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然后在斯科皮身边集中等待“引导者”的带领。 ……这倒是个好现象,斯科皮嘲讽地想,现在我不会咬人了是不是?就因为我的“引导者”愿意重新跟我说话了。 …… 草药课教授斯普劳特是一个典型赫奇帕奇的和蔼女巫,在听完斯科皮的描述之后,她笑眯眯地塞给他一把紫色的草药,“北方圆叶灌,捣碎了覆在伤口上。”她叮嘱,“不要浪费那些紫色的浆液,那会对撕裂和镇痛有奇效。”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夜晚,结束了一切课程回到宿舍的斯科皮满意地翻看着黑子的爪子,除了毛发乱糟糟的还沾着干涩掉的血迹,至少那里恢复了原来的健康,尽管新长出的嫩肉看上去有些恶心。 在大狗不耐烦地咆哮并试图抽回自己的爪子之前,斯科皮放开了他,匆匆将自己洗漱干净,回到了那张属于他的柔软床上,今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几乎一沾到枕头,他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是周末,斯科皮睡到自然醒,花了一点儿时间给家里写信,然后决定下午风没那么大的时候,再去找只猫头鹰寄出去。 走进公共休息室,他发现今天有些热闹,最后还是阿斯托利亚好心告诉他,今天是“霍格莫德参观日”,那是全英国唯一一座全是巫师的村落,每个学期的某几天,霍格沃茨三年级以上的同学被允许到那儿去玩上一整天,今天也许直到傍晚,他们才会回来去参加万圣节晚宴。 临出发之前,披着深绿色斗篷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特地来斯科皮面前走了一圈,最后,他站定了步子,微微弯下腰,眯起眼,极具威胁性地警告:“老实呆在学校,别再给我惹麻烦。” “好的。”斯科皮笑眯眯地点头。 德拉科看上去有些满意,他直起身,犹豫了片刻之后,用斯科皮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那些皇帝赏赐小太监的语气傲慢道:“如果你表现好,也许我会给你带一些糖果。” “向梅林发誓,”斯科皮耸耸肩,“如果不是谁特意找我麻烦。” 18第十八章 虽然那很难想象,但是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似乎确实在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协议,早在斯莱特林离开城堡之前,格兰芬多们就已经出发前往霍格莫德――毕竟出了霍格沃茨那条走廊,离开了走廊尽头那四个巨型宝石沙漏,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小巫师们不会在霍格莫德村子的大门口就打作一团。 这绝对不是教授们所想要看见的。 然而事实上,教授们确实有点儿多虑了。 在霍格莫德,就算是邮局前面的猫头鹰架子都能让罗恩?韦斯莱着迷得发了疯,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看!赫敏!我简直不敢相信哈利错过了这个!上百只猫头鹰!”罗恩涨红了脸,激动地打量着眼前每一只猫头鹰和它们爪子上不同颜色的标签,“看呐,这个只有我的拳头大!――梅林,快看最边上那个!那个肯定不是猫头鹰,我敢打赌那是鹰的一种――” 被拉扯得东倒西歪的赫敏?格兰杰恶狠狠地夺回自己快要被拽掉的校服衣袖,朝天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嘟”了声。 罗恩全然不觉有什么问题,心情还是很不错地问:“哦,你‘嘟’个什么劲儿啊!” “听听你说了什么!罗恩?韦斯莱!什么叫‘你不敢相信哈利错过了这个’,梅林,就好像他愿意这样似的!” 罗恩收敛了一点儿,飞快扭头惊讶地瞪着赫敏:“这话有点儿混账,我说了这话?” “哦,是的,你没说,很显然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赫敏反唇相讥。 “好吧,假如我真的说了这么混蛋的话,别这样瞪我赫敏,你看起来像马尔福……好了,至少我保证不会在哈利面前说这话――等等,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只猫头鹰快得从英国到中国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赫敏完全对猫头鹰不感兴趣,她倒是饶有兴致地扭头看了罗恩俩眼,忽然冲那个正详细翻看脚底下有红色标签的猫头鹰的红发男孩发问:“罗恩?” “什么?” “为什么你就看到了中国?” “因为……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恰好看到了而已。”罗恩略微紧张地冲她嚷嚷,但是充血的耳根出卖了他的情绪,“这儿还有德国,澳大利亚,埃及……我还能给比尔写封信,最近他就在那儿,你知道的!” “那可真不错,我还从来没听过你要给你哪个哥哥写封信呢,尽管你现在看上去可有点儿心虚。”赫敏敷衍地回答,从上百头猫头鹰跟前拽走罗恩,“来吧,我们得到蜂蜜公爵去,乔治说那儿的薄荷糖肯定能让我爸爸妈妈喜欢,再晚咱们可就只能买到那上面的糖霜了!” 可惜罗恩的重点并不在这,他跟在赫敏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眉毛挑的几乎都快飞进头发里了――“心虚?!那是什么!能吃吗?!一个韦斯莱从来不心虚!” ――“你妈妈会高兴的,因为你学会了马尔福专用的句子。” ――“赫敏,你今天可有点儿刻薄。” ――“就只是针对你而已,哦别瞪我,我可用不着你道谢。” 沿途他们经过了佐科笑话店,那里面就像圣诞节大酬宾似的挤满了人,今天这里卖出的违禁品数量保准能让学校管理员费尔奇发疯。赫敏甚至在店里看见了几个属于斯莱特林的绿色袍子,说实在的这让她有点儿惊讶,罗恩对此倒是不屑一顾地评价,“他们也就是装装样子,其实他们爱大粪弹爱得要死!”。 尖叫棚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总听高年级的学生说那里闹鬼已经成了霍格莫德村的风景之一,既然来了,那当然得去看一眼,所以在去蜂蜜公爵之前,赫敏和罗恩决定先绕路到村子角落的方向去。在那里唯一的收获就是他们在那里看见了马尔福和扎比尼。就他们俩,其他人不知道上哪去了,总之他俩看上去能用三个字概括:正在忙。 扎比尼费劲地拽着一只黑色大狗扫帚似的大尾巴,看样子正努力把它往回拖,而那个狗则呲着呀坚持要到那座棚屋里去。马尔福站在一旁紧紧拽着自己的魔杖,看上去正在烦恼是不是要给这不听话的狗来一下才好。 “那是什么,燕尾狗吗?”罗恩伸着脖子,压低声音兴奋地问。 “哦别傻了,英国很少能看见燕尾狗。”赫敏从后面暴躁地拽了拽罗恩的斗篷,她绝不会告诉罗恩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那个一年级斯莱特林的狗,她在格兰芬多塔楼门口见过它很多次了,然而在罗恩惹出更多事出来之前,赫敏不得不保持精神高度紧张,低声警告道,“走,我们得离开这儿!” “嘿,马尔福正背对着我!机会难得!你确定我们不要给他来一下吗?!” “罗恩?韦斯莱!” “……好吧好吧。”罗恩失望地妥协,但他坚持让赫敏记得提醒他回去告诉哈利,马尔福没用到对一只狗都表现出束手无策的样子。这个提议换来了格兰芬多万事通的两个白眼,但是最终她还是答应了罗恩一定会记得提醒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蜂蜜公爵的店里,罗恩趴在柜台上观察并犹豫要不要给哈利买上一点蟑螂堆。他的头顶是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格式糖果,比如能让人牙齿“嚓嚓”打颤的“冰耗子”,“雪宝球”含在嘴里整个人都像施了漂浮咒似地悬在半空,还有每次从货仓拿上来就被一抢而空的“血腥棒棒糖”。货架的角落,赫敏看上去对薄荷硬糖确实兴趣不小。 店门重新被推开发出清脆的铃铛响,从柜台的反光,罗恩看见了一双崭新厚实的龙皮靴。 蜂蜜公爵的店主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那声音简直热情高过了头:“午安!小马尔福先生!” 连同那个布雷斯?扎比尼一起,两个斯莱特林一扫之前在尖叫棚屋前的狼狈,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并且成功地吸引去了店里绝大多数女生的注意。德拉科?马尔福脱下了他那件昂贵舒适的冬季厚斗篷随意挂在手上,此刻正懒洋洋地环视打量店里的环境。罗恩注意到,有个女生在看了马尔福一眼后,迅速果断地从货架上拿下了一盒含有微量迷情剂的巧克力,她的女伴也发现了她的动作,涨红了脸嘻嘻哈哈地嘲笑她,然后两个女生傻乎乎地笑做一团。 恶,就好像春天提前到了似的!罗恩忿恨地想。 马尔福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罗恩这边,然后他挑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讽傲慢的笑容。他眼里闪着未知的恶意,移开了视线看向蜂蜜公爵的店主,拖长了强调说:“午安,先生。”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呢?”店主殷切地迎上去。 “那边的第一排和第二排――呃,除了蟑螂堆和酸棒糖,每样替我包一些――”铂金贵族边打量着四周边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微微蹙眉,犹豫地改变主意,“不,不全部包起来,每样分出一小点儿放进一个礼品盒里,我猜你这里应该有那个东西吧?”他询问地看向店主。 “愿意为您服务!”刚接到大生意的店主心花怒放地回答。 “很好。”德拉科看上去很满意,“上个月你寄到庄园去的新品,那种里面有黄油浆的牛奶软糖已经正式出售了吗?” “是的,是的!” “那个给我包两份。” “没问题,还有别的需要吗?尊贵的客人?” “没了。”德拉科厌倦地挥挥手,“你去忙,我自己到处看看。” “好的,祝您参观愉快,马尔福先生。” 扎比尼笑眯眯地在他身后说:“看来等到一个月后在引导者里得来个养猪大赛之类比赛的。” “别那么傻,布雷斯。”德拉科冷笑了声,目不斜视地从店主身边擦肩而过,放在店中央的橱柜里的一种毛茸茸魔法生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赫敏抱着一大包薄荷糖还有一些巧克力转过身挤到罗恩身边,惊讶地发现他正拿着一个小纸袋,费力地在每个糖果罐里抓一些样品,奇怪的是,他特别绕过了酸棒糖和蟑螂堆。 她挑高了眉,努力摆出严肃的脸问:“你在干嘛,罗恩?” “给哈利,买礼物!”罗恩费力地举着塞得慢慢的牛皮纸袋回答。 “哦,很好,你……带够钱了吗?”赫敏清了清嗓子,略微尴尬地小声提醒,“别,那个巧克力要一个加隆呢。” 罗恩涨红着脸将手中的巧克力扔回罐子里。 “这些够你吃到圣诞节。”到柜台结账的时候,赫敏看着他手里的购物袋评价。 “不,“罗恩拽紧了袋子扔到柜台上,结结巴巴地说,“也许,我还得送点给别人――嘿,先生,能送我一小段那个红金色的缎带吗?” 19第十九章 对于斯科皮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美好的周末。他终于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跟在“引导者”身后,无时无刻不被警告例如“不许做这个”“不许去那里”“跟在我身后”这样的句子。 高年级的学生都去霍格莫德玩了,公共休息室火炉旁的绝好位置终于能轮到低年级的学生去坐一坐。斯科皮跟诺德在公共休息室的火炉旁下了一盘巫师棋,分享了一盘烘烤的点心和果汁,然后他返回自己的寝室加了一件厚斗篷,准备趁着外面雪停这会儿将早上写好的家书寄出去。 斯莱特林的地窖在湖泊之下,通往学校的那一段通道往往阴冷潮湿,听阿斯托利亚说,就算是夏天那些岩石壁上也会冒出水珠。斯科皮紧了紧斗篷,哆哆嗦嗦地嘟囔了一声,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在楼梯的拐弯处,他差点儿撞上人。 “如果你的眼睛看不懂英文单词,我以为它至少会剩下看路这个功能。” 一只因常年处理魔药材料变得蜡黄粗糙的手稳稳地抓住斯科皮的肩膀替他站稳,丝绸般柔滑细腻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紧绷的双排扣黑色内衫上的扣子甚至就在鼻尖,斯科皮倒抽一口凉气。 “午、午安!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鼻腔里哼了声,仿佛十分嫌恶似地松开了这个没头没眼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后退一步拉开了俩人的距离。 这让斯科皮有点儿尴尬,貌似受到了惊吓的是他才对。 “我注意到,你没有跟你的‘引导者’在一起。”黑发男人低头,油腻的黑发几乎遮住了他黑色的眼睛,无感情地盯着面前显得特别紧张的小男孩,那张仰起脸望着自己的稚嫩脸庞隐约可以看见他爸爸当年的轮廓……说实话,大格雷特可比他傻乎乎的儿子看上去精明多了。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告诉自己要冷静:“马尔福先生去了霍格莫德――” “显而易见,我猜想我们的疑问是,你,在这里干什么?” “寄信。”斯科皮紧绷地回答,“一封……家书。” 这个回答换来了斯内普教授一声令人特别不安的冷笑。 “我假设,你的脑部神经都是用兔丝草连接起来的――”他放轻了声音,嘶嘶地拖长腔调轻蔑地说,“从英国,到东方,一只普通的学校猫头鹰需要飞上三天三夜,然后会因为过度劳累而猝死。” 满意地发现自己的话震慑住了眼前的小斯莱特林,斯内普抽了抽嘴角,留下一句“跟我来”转身飞快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那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远,隔壁就是魔药教室,再过去一点儿,是斯内普教授私人材料储藏室。 也许他只是临时出门去拿某种熬制魔药时缺乏的药材,斯科皮看到了他另一边手上提着的一小包羊皮纸。 第一次真正进入院长的办公室,那里就像他们尊敬的院长本人一样,斯科皮不厚道地在心里评价,死气沉沉――斯莱特林绿与黑为主色调,办公桌上堆满了羊皮纸――四个学院一到七年级所有学生的论文。它们被整齐地堆放好,有一小堆放在右手边,也许是批改过的。桌子上只有一瓶墨水,一个装着几只羽毛笔的简易笔筒,和一排插着五颜六色试管的木质试管架。 桌子右侧靠墙处是高高的柜子,它几乎有整面墙那么大,柜子分成很多小格,旁边放了一把伸缩梯,就像在中国时所有老头开的中药店铺用的柜子一样的,只不过在中药店,每个小格子里放的是中草药材,而在这间办公室里,里面可能是龙的眼睛,青蛙的脑髓,人鱼的眼泪,曼德拉草的根…… 除此之外,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沙发――上面甚至没有沙发靠垫。这也许能充分暗示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没有招待任何客人的兴趣。 “信放在桌子边缘,然后老实站在那,禁止触碰任何东西。”斯内普教授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到一口正在翻滚沸腾的大坩埚旁边,将手里的一点褐色粉末丢入,掏出魔杖,顺时针搅了三圈半―― 坩埚里散发出一股令人胃部翻腾的古怪气味。 斯内普似乎对这个状态很满意地抽回魔杖,在坩埚旁边的抹布上擦了擦,然后将魔杖收回口袋。 将这一幕全程目睹的斯科皮极力控制住自己脸上不要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如果那个魔药是内服的,呃,他认为这个制造过程其实……可能不太卫生。 “我不指望你能体会到制造魔药时,坩埚里冒出盈盈蒸气时那种美妙的感觉,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谁胆敢在我的办公室里露出属于赫奇帕奇的表情,我就会――”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斯科皮不安地看了看门口,现在他只想夺门而逃。 “毫不犹豫地将他扔出去。”斯内普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整。现在他不再看斯科皮,而是掏出魔杖点了点壁炉,绿色的火焰立刻在壁炉中熊熊燃起,斯科皮注意到他的院长打开了左手边第一个抽屉,从一个古老的未知质地白色盒子中捏了一小把粉末扔进壁炉中,男人低声埋怨似地嘟囔,壁炉的火焰猛地颤动了下,然后在斯科皮还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他一把抓起桌脚的信件扔进壁炉里。 “我的信!”斯科皮心疼地叫了一声,在他来得及扑向绿色的火焰投火自焚之前,斯内普动作敏捷地熄灭了那团火焰。 于是壁炉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连带他那封被烧得渣渣都不剩的可怜的家信。 斯科皮垂头丧气地转向他的院长,阴郁地望着他埋怨:“那确实有点儿远,可是那些猫头鹰看上去没意见跑一趟……长途!” “在它们发现每次替你送信的同伴总是有去无回之后,我保证它们会离你远远的。”斯内普毫不在意地嘲笑,“格雷特家是传统的斯莱特林,可是很显然,凯尔格雷斯却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呃,他直呼爸爸的教名。懒得替自己争辩的斯科皮走神地想,这说明了什么? 斯内普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拽着一只也许是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支脏兮兮的高脚杯,从那只沸腾的坩埚里装满了一杯不知名的魔药,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看上去正急着赶去哪儿。 斯科皮不得不保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院长那翻滚的长袍角。 “为了那些可怜的猫头鹰,邓布利多特地要求我打开了我的壁炉确保它能让信件通往外界――你家。”斯内普黑着脸,看起来对这个情况非常的不满意,“以后你的信件直接交予我,我会替你送到你那个不负责的父亲手上――但是不要得寸进尺,我的耐心很有限。” “哦,斯内普教授。”连续小跑让斯科皮呼吸有些上不来,他小脸涨得通红,艰难地说。 “请讲。”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斯内普响亮地发出一声鼻腔音。 “百年难闻的称赞。现在,为了你的创意,停止跟着我,滚回地窖。” “……” 20第二十章 “拿着。”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门口,魔药教授将手中的高脚杯粗暴地塞给身后的斯科皮,挽袖子,抽出魔杖,面无表情地敲了敲紧锁的门锁—— “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厚重的大门“呯”地一声向内弹开! 房门里办公桌旁的两人被吓了一跳,阴暗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里,卢平教授从一个种满散发着幽绿色荧光水草的水缸后站了起来,他看上去不太好,神色十分疲惫——甚至比斯科皮上一次见到他更糟糕,就像早就知道斯内普会出现一样,卢平教授微笑着打招呼:“西弗勒斯,你来了。” “斯内普!”办公桌前坐着的是哈利·波特,现在,他的表情就像看见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样。 “斯内普教授,哈利。”卢平教授温和地纠正。 “精确,”斯内普冲哈利露出一个不屑的阴笑,嘶嘶地说,“因为不尊重教授,波特,格兰芬多扣5分。” 卢平教授安抚性地将手放到哈利的肩上,会意的哈利只好忿恨不平地闭上嘴,怒视着他的魔药教授。卢平轻而易举带走了话题,他冲站在斯内普身后的斯科皮招了招手:“原来我们还有一位客人,小格雷特先生,午安。” “午安,卢平教授。”斯科皮微微一笑。如果他愿意,他就能成为整个屋子里最有礼貌最讨人喜欢的孩子。于是哈利看上去更恼火了,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斯莱特林”之类的话,而斯莱特林院长似乎很满意这个情况。 “我正和波特先生在看格林迪洛,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过来看看,小格雷特先生。一年级的课程暂时还见不着它们,”卢平眨了眨眼睛,“很显然,今天是个特例。” “真是有趣的小家伙们,卢平。”在斯科皮开口回应之前,斯内普干巴巴地打断他们的对话,“但是我认为你最好先把杯子里的东西喝了。” 斯科皮将手里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桌上,卢平笑了,轻快地点头:“是的,我想我该听你的话。”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端起高脚杯,微微蹙眉将里面的药喝光。 斯科皮注意到,桌子前的格兰芬多看起来似乎被吓到了,他面色惨白地盯着卢平,看上去随时有冲动要去将那个杯子抢回来连杯子带魔药一块儿倒进厕所里。 “别那么傻,波特先生。”斯科皮挑了挑眉,忍不住道,“我们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没有往里面下毒。” 哈利用一种几乎要把脖子拧断的力度猛地扭头,死死地盯着一年级斯莱特林,嫌恶地哼了声:“看来你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要猜到格兰芬多的想法其实并不是那么难,是不是?”斯科皮笑眯眯地回击。 “——精确,格雷特先生。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们要吵架,就从这里滚出去。”斯内普僵硬地负手站在争锋相对的两人身后,“我有话要跟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说。” 斯科皮耸耸肩,微笑着退到角落里去。 “啊哈,这才是重点,是不是!黑魔法防御教授——你一直想要这个!”斯内普话一落,哈利就冒冒失失地叫出来,可是从他的表情来看,至少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一瞬间,办公室里的温度几乎降到冰点。斯科皮收敛了笑,不可置信地瞪向格兰芬多,摇摇头不敢苟同地问:“嘿,你有没有大脑?”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黑色的瞳孔因为愤怒缩成一个小点,眼光复杂地盯着哈利,看样子似乎在试图用目光将他撕成碎片。卢平教授也不赞同地摇摇头,用责备地语气提醒,“哈利,你先和小格雷特先生离开。” 黑魔法防御教授手里还拿着那只高脚杯,完全喝空的普通水晶杯子此刻冒着烟,而他既没有倒下直接毒发死亡,也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病状,一切正常——事实上,他看上去比刚才的疲惫无精打采相比要好多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掉到了地上。 “好吧,我想。”格兰芬多干巴巴地,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很抱歉,呃,斯内普教授。” “童言无忌已经不合适用在你的身上,波特,滚出去!” …… 大门在男孩们身后“呯”地一声用力关上,夹杂的怒火几乎还能灼烧到他们的背部。被勒令圆润滚出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的俩个男孩对视一眼。“嗤。”斯科皮挑起一边眉,冲无言瞪着自己的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嘲讽道,“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要因为你的拖累而被我的院长责备。” “那不叫责备,”哈利耸耸肩,无精打采道,“他只是不用那种方式就没办法开口说话。” “听起来你倒是了解院长,我还以为你是个格兰芬多呢。”并肩在往回走的路上,斯科皮侧脸,调侃地瞥向哈利领口下系得乱七八糟的红金相间的领带。 哈利噎了下,随即扒了下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于是现在它们看上去更糟了,“所有斯莱特林都是一个模样,嗯?你们总是那么不可理喻吗?你现在看上去和马尔福没有什么区别。” “哦,他是什么样?” 哈利想了想,随即不屑地喷了喷鼻子评价道:“一个浑身长满了刺儿的大傻瓜。” 说完,他做了个鬼脸,看上去对这个形容很满意。 “我们刚刚因为你而被从卢平教授的办公室赶出来,波特。”斯科皮停下了步子,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还好意思评价别人是一个傻瓜?” “那是个意外!”哈利窘迫地清了清嗓子,扭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点,可惜他做得不怎么成功,“……看看你这丰富的词汇,格雷特,我还以为你的英语没那么好呢……”他嘟囔着。 “哦,谢谢夸奖。”斯科皮干巴巴的回答,他顿了顿,随即扬起一抹假笑,“如你所愿,这也是跟马尔福先生学的。” ——“难道我忘记教给你,离闪闪发亮的格兰芬多救世主远一点?” 刻薄的声音带着调侃意味从走廊尽头传来。 哈利今天第二次受到惊吓,谈话中的两人相视一怔,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声源。 德拉科·德拉科抱臂站在走廊尽头,尖细地下巴扬成一个习惯性的傲慢角度。 就算隔着很远,哈利也能感受到他不屑的目光。 “马尔福。”哈利不舒服地从喉咙里低声道。 德拉科嘴角的讥笑变得更加清晰:“波特。” “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双眼一亮,冲走廊尽头挥挥手并迈开小步跑向德拉科·马尔福……哦,那样子简直像挣脱了锁链的巴克比克。哈利郁闷地发现,这个一年级斯莱特林竟然也可以有显得挺可爱的时候,只不过那是在该死的马尔福面前。 现在他开始能有点儿理解罗恩了,真的。 德拉科·马尔福还是像以往那样故作姿态。他的肩上还有没完全融掉的雪花,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龙皮靴底部边缘也沾上了混着半融雪的泥,虽然如此,但墨绿色斗篷整整齐齐地披在身上没有一丝折皱,这让他看上去仍然显得从容不迫。 “你又惹麻烦了?格雷特。”德拉科懒洋洋地打量面前的一年级,心情不错地问。 哦,听听,马尔福,你听起来就像他妈妈。哈利在心里刻薄地嘲笑,他绝不会承认他有那么一点酸溜溜,不,是半点儿也没有。 “我没惹麻烦,我跟斯内普教授一块来见卢平教授。”斯科皮背着手,笑吟吟地回答,“然后波特先生惹了麻烦,斯内普教授将我们赶了出来。” “哦,这倒像是蠢波特会干的事——别冲我傻笑,小腮囊草。”德拉科不耐烦地拨了下掉到眼睛前的额发,现在他已经不像一二年级那样热衷于使用发胶了,铂金色的头发柔软地自然下垂,每一丝依然呆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两个斯莱特林的不远处,哈利恼火地拔出自己的魔杖直指德拉科。 “收起它,波特。”德拉科给了他一个优雅的白眼,“今天没空教训你,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做——跟我来,格雷特,有东西给你。” 他转过身,将一个余光留给哈利,同时警告:“别轻举妄动,波特,我会知道的——我们走,格雷特。” 苍白的手指紧了紧斗篷,德拉科昂首率先转向去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 哈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良久,他才将自己的魔杖塞回牛仔裤里,远处一大一小的斯莱特林低声谈话内容隐约传入他的耳朵—— “就连扎比尼都叫我‘斯科皮’,先生。” “哦,那又怎么样?” “……您还是坚持叫我格雷特!——” “很显然,那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听你叫我‘德拉科’——注意脚下的台阶,你这只微型巨怪!——你为什么没被分到格兰芬多?” “……” “嗯?或者赫奇帕奇?——” ………………………………………… 声音逐渐远去,直到哈利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周围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 “哈利?——伙计,你在那儿干嘛?” 也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听见他最好的朋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看风景。”哈利干巴巴回答。 他转过身看着红发好友,然后目光敏锐地发现对方脸上似乎又多了一些雀斑,这个发现竟然让哈利见鬼的觉得自己变得更加沮丧了—— “来吧罗恩,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又是为了什么提前回来?” 21第二十一章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两个三年级的男孩舒适地坐在厚厚的地毯上。 一大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糖果、巧克力、棒棒糖落在哈利的腿上,罗恩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特别兴奋地说:“每样给你挑了一些,如果不够,我那儿还有――” 哈利咧嘴笑着,眼疾手快地从红发男孩身后拽出一个捆得乱七八糟的盒子,戏谑道:“包括这个?” “不!――除了这个!哦哈利!嘿――赶快把它给我!”罗恩涨红了脸,一把拽住金红相间的装饰带飞快地将盒子拽了回来,手忙脚乱地塞到自己身后。 “说实话。”哈利正襟危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一些――可惜他失败了,他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他傻笑着推了推罗恩,“你不能把一个鞋盒绑上缎带――还是格兰芬多色的缎带,就当做礼物送给一个斯莱特林。” 罗恩看起来被他的话吓得够呛,结结巴巴地急于否认:“见鬼――我没有――” “我不想接下来的四年里都在马尔福的嘲笑中渡过,”哈利严肃地说,“我爱霍格沃茨,我不想因为马尔福就毁了这一切。” 从罗恩现在的神情来看,他窘迫得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梅林保佑,现在公共休息室只有他们俩个人。哈利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平摊:“来吧伙计,让我们一起想办法把它弄得漂亮一点,至少――” “至少能让它不被那些混蛋斯莱特林挑剔。”罗恩干巴巴地替他将话说完,接着他迅速地从身后将那个卖相糟糕的礼物拖拽出来,像在扔一个就要爆炸的大粪弹似地扔到哈利腿上。 “混蛋?真难以相信你还能坚持这么说,说实在的我都替麦格教授感动了――要知道你要送礼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斯莱特林――哦!”哈利发出一声闷哼,“梅林,它可有点儿重,是不是?”他抬头望向罗恩,瞪大碧绿的眼状似吃惊地问,“伙计,你下了血本!” “哈利!如果你非要这样!――” “好了好了,不要恼怒。”哈利仁慈地摆摆手,“我就开个玩笑,这么说,你真的要送礼物给马尔福?” 罗恩的眉毛都快飞到脑门上了,他的表情告诉哈利他随时会扑上来掐他的脖子。 哈利忍不住嗤嗤笑得浑身颤抖:“这只是第二个玩笑――罗恩,你在关键时刻总是缺乏一点儿幽默感。” “得了吧黄金男孩,这一点也不好笑!”罗恩嘟囔着埋怨,他将目光定在壁炉里跳动的金黄色火焰上,仿佛看着了迷。 “很好,我讨厌这个叫法,现在你成功地报复了我。”哈利耸耸肩,“好吧,让我们认真一些,那么我想我能问问这个:你为什么忽然要送礼物给那个格雷特?” 罗恩将目光重新移到哈利身上,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因为每个人都说,最近我表现得像一个混蛋。” “每一个人?” “是的,每一个。包括佛雷德和乔治。” “这很能说明问题?”哈利的笑容更大了,他从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抽出魔杖,思考着无意识敲了敲盒子边缘,魔杖前端冒出一些金色的星星,他急忙把魔杖拿开。 “非常,因为他们两个本身就是混蛋――所以我觉得我该做点儿什么,体现咱们格兰芬多的,呃,风度。”罗恩烦躁地将手插.入他的头发里,蔫蔫地看着哈利用魔杖敲着他的礼品盒试图将它变得漂亮一些――他确实做到了,原本牛皮纸色的盒子变得小巧了一些,天蓝色,也更加坚硬了,然后哈利灵巧地在右上角用那条金红色的缎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嘿,哥们,你擅长这个!”罗恩双眼发亮,兴奋于自己的发现。 “也许,但是别期待下一次,罗恩。”哈利将盒子塞进罗恩的怀里,“我得提醒你,你最好不要现在去送礼物。” 正准备溜出去的罗恩闻言重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好像得到了什么特赦似地松了口气,可是又有些不安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和马尔福在一块。” “那个病怏怏的电线杆子?!”罗恩怪叫。 “事实上,”哈利公正地说,“他比一年级,甚至二年级学期末时都结实了不少。” “谁关心这个,他们在一起干嘛呢?――斯莱特林,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那个扎比尼和那俩个傻大个,他们正要去三把扫帚酒吧,你是说,马尔福不在他们里面?” “显然,提前回来的不止你一个。”哈利干巴巴地说,“在你回来之前,我一直和格雷特在一起――” 罗恩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哈利翻了个白眼:“放松,你看上去像个傻瓜,罗恩。我是和他在一起,不过还有斯内普……和卢平教授,当然,最后我们被赶了出来,然后,呃,在走廊上我们遇见了马尔福。” 哈利顿了顿,决定忽视掉罗恩的任何面部表情,“说实在的,我认为那个一年级斯莱特林挺喜欢马尔福的,他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哈利做了个鬼脸,“即使前一秒他还像个尖酸的小恶魔似地对我冷嘲热讽。” “哦,他真的对你冷嘲热讽?” “……你那欣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罗恩?” “我没有!” “你有,”哈利斩钉截铁地揭穿了好友的狡辩,“别再让你的嘴角得意地翘起来,不然我会揍你的――就算你再给我送几个鞋盒子的糖果,也会揍你――说实在的,罗恩,喜欢一个一年级的,男孩,斯莱特林,要是你家里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魔法界不在乎男的还是女的在一起。”罗恩嘟囔着将自己陷入沙发里。 “你知道,我的重点是‘斯莱特林’。”哈利挑起一边眉,关于魔法界对于性取向的态度,出乎意料的,科技似乎落后麻瓜世界一截的巫师们竟然在这方面特别开放――又或者说他们从没有改变?一些古代西欧的贵族文化在魔法界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这是哈利在暑假打发时间时在某本书里看到的,老实说他对此并不是特别惊讶。 罗恩恍然大悟一样地跳了起来:“我没说我喜欢他!” “是啊,你只是对他充满了‘纯洁的’歉意。”哈利嘲讽地伸了个懒腰,“在晚上之前,我想你可以去走廊上试着找找他,马尔福不可能永远跟在他身边,因为晚宴就要开始了,那个混蛋必须保证自己闪闪发亮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后闪瞎我们的狗眼。”罗恩接过了话头,两个格兰芬多男孩对视一眼,然后傻乎乎地笑作一团。 22第二十二章 在这之前,罗恩?韦斯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想要来斯莱特林地窖入口附近来个散散步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这么做了。 糖盒子在做了几次实验之后,被施了缩小咒放在他的裤子口袋里,现在,他正不安地将手插在口袋里抓着它,另一只手则握着自己的魔杖。 此刻,他正不安地来回走动,城堡外飘进来的走廊上的雪踩在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快落山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喜欢? 不。罗恩飞快地否认。 他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一年级的小毛孩子,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斯莱特林。 那么为什么注意到他?罗恩?韦斯莱?――脑海里另一个声音问。 哦瞧啊,多好的问题,为什么注意到他?因为……火车上的摄魂怪?――哦得了吧罗恩,这又关摄魂怪什么事儿? 不,就是因为摄魂怪。罗恩在脑海里回复自己,他暴躁地想,还记得那个狭小的车厢吗?那个格雷特抱着哈利的时候……等等,他抱着哈利!梅林,这可有点儿让人羡慕是不是?……不不不对,罗恩,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哈利知道你在想这个的话真的会揍你――让我们回到正题,当格雷特抱、着哈利的时候,他藏在阴影处的另一只手警惕地握着魔杖,和赫敏一样的葡萄藤木魔杖,红色的――也许用了赤杨染色,上面带着葡萄藤纹路,肯定没错儿。 罗恩在离斯莱特林地窖不远的角落阴影里坐了下来。 是的,他都看见了。看见了那个一年级的孩子以混杂着恐惧、不安同时又矛盾地透着坚韧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摄魂怪曾经站过的地方――魔杖条件反射一般地抓在他的手里,十分用力,甚至能在他稚嫩的手上看见手背上青色血管――那一刻,那些细微淡青色的血管就像幻化成了克鲁克山的爪子似地,在罗恩的心里轻轻挠了挠。 余光瞥见他放松,悄悄将魔杖收起,然后又瞥见他将巧克力悄悄塞给哈利。 那一刻,罗恩惊恐地发现自己希望这个格雷特家族的孩子会意外地是一个格兰芬多。 天知道,当分院帽大声地宣布“斯莱特林”时他有多失望,最糟糕的是,他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纳威嚷嚷“我就知道他是个斯莱特林”之类的蠢话。 最开始的几天,罗恩将自己那种复杂的心情理解为“像对韦斯莱家的小妹妹金妮一样的关心和爱护”,但是当他发现自己不能控制地要去找碴(虽然他们经常这么做),去触碰那个斯莱特林时,事情就变得没那么简单了。 ……等等,罗恩,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你听起来像个十足的变态。头疼地呻.吟一声,罗恩将脑袋埋入膝盖之中。 就在这时,斯莱特林地窖的门开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罗恩以从未有过的灵活度跳了起来,惊慌地将自己更好地藏在阴影中。 “如果知道你要在走廊上吃它,我就不会给你买这个――” 熟悉的腔调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传入罗恩的耳朵里,他屏住呼吸,分辨出那是德拉科?马尔福,绝对没错儿。 “可是我吃了,你不能让我吐出来,那样不雅观。”还没经过变声期的稚嫩男音响起,格雷特――这个可恶的小斯莱特林现在听上去似乎还为惹恼自己的“引导者”而挺得意。 “说真的,雪宝球从此要纳入我的黑名单了――你能不能让自己别浮得那么高,你看上去像一个蠢透了的气球。”德拉科讥讽道,“你不仅需要补习英语,你还需要补习贵族礼仪,没有哪个贵族会变走路边吃零食,还说话,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哦,你懂什么?装模作样的电线杆子,那才有助于消化。罗恩在心里嗤之以鼻地反驳。 “我没流口水――边走边吃?高尔和克拉布就会。”斯科皮不在意地反驳。现在他们已经很接近罗恩了,可是在走到他面前时,他们停了下来,罗恩松了一口气,再近一些他就不能保证那个狡猾的三年级斯莱特林不会发现他。这个距离刚刚好,他能清楚地看到走廊上俩个斯莱特林每一个动作。 “他们什么时候不在吃――你吃错了什么东西,竟然以他们作为行为标准?”德拉科似乎受到了冒犯,他苍白的脸上因为恼火附上淡淡的粉色,“你就不能跟好的学学?嗯?” 现在,斯科皮的脸一侧因为含着糖果鼓了起来,在德拉科的注视下,他飞快地将糖果嚼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他的双脚终于落地了,从罗恩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此刻他冲着铂金贵族卷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清晰的微笑。 [我认为那个一年级斯莱特林挺喜欢马尔福的,他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哈利的话回响在耳边,罗恩现在不得不承认哈利是对的,这可真够见鬼的。 德拉科看上去变得有些满意。罗恩注意到,现在他换上了一套跟在霍格莫德不同的衣服,整个人显然是重新打理过了,深蓝色厚斗篷边缘缝制有金线纹路装饰,银质纽扣随意地搭上一两颗――等等,就连底下的校服好像也不是早上那一套!哦,梅林,有哪个大脑正常点儿的会准备无数套校服的?奢侈!罗恩无声地鄙夷道。 此时,不远处的德拉科完全收敛起微薄的怒火,面部迅速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但他并没有忘记照例的恶狠狠的警告――“下次不许跟我顶嘴。” “好。”斯科皮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啧,”德拉科看似不耐烦地砸了下嘴,“你这傻乎乎的模样会让你在明天成为格兰芬多最受欢迎的打击对象。” 放屁!这绝对是诽谤!我们从来不欺负一年级!角落里偷听的格兰芬多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跳出去怒骂了。 然后斯科皮没说话,只是疑惑地眨眨眼。 “我就知道你会把这件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德拉科冷笑一声,随即嗓音变得低沉起来,“今天是万圣夜,记得吗?十月的最后一天,从明天早上开始,斯莱特林新人的保护期就结束了。” “哦,哦!”斯科皮睁大眼,继承了他母亲的黑色双眸显得特别晶亮,“我可以吃饱了!” “我没让你吃饱过?”德拉科提高了声音怪声道,“梅林在上!永远绅士地等你喝完你杯子里最后一滴甜腻腻的南瓜汁的人是谁?!” “哦,别恼火,德拉科,我不是那个意思。”斯科皮窘迫地摆摆手。 德拉科?……德拉科?!罗恩挑起一边眉。很显然,他不是唯独一个对此抱有疑惑的人,三年级斯莱特林看上去也受惊不小――“我还没允许你这么叫我!” 斯科皮沉默了片刻,然后决定暂时妥协:“呃,好吧,马尔福先生。” 斯莱特林王子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拧开脸:“我会考虑的――事实上,从明天开始你可以这么叫。但是现在我还是你的‘引导者’,你必须对我尊重,所以现在不行。” “好的。”斯科皮看起来有精神了一些。 德拉科将头摆正,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一年级,然后动作迟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绸绒盒子塞进小斯莱特林的手里,“拿着。”他低声嘟囔。 “什么?”斯科皮好奇地想要打开,却被阻止了动作。 “万圣节礼物。”懒洋洋的回答。 万圣节礼物?罗恩在心里怪叫,万圣节什么时候开始需要礼物了?! “啧,别玩它!”德拉科粗暴地一把夺过盒子,亲自塞进斯科皮的口袋里,不耐烦地说,“虽然保护期过了,但是由于你的特殊性(德拉科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还要跟着三年级上课的,它能让你至少不被穿过走廊的过程中被韦斯莱撕成碎片。” 哪个韦斯莱?――佛雷德?!乔治?――还是帕西?――哦,卑鄙的马尔福家的小崽子,无耻、污蔑…… “现在,你一个人去宴会厅――能做到吗?”德拉科看起来有意结束对话,“我要去休息室等潘西和布雷斯他们。” “我有脚。”斯科皮不满地嘟囔。 斯莱特林王子不置可否地冷哼了声,转身傲慢地离开。 脚步声渐渐走远,走廊里只剩下斯科皮一个人,他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开始往外走。 在经过罗恩时,阴影处走出来的格兰芬多拦住了他。 “我还以为是谁。”斯科皮脚下一顿,然后微微蹙起眉。 “你不可能发现我,连马尔福都没发现。”罗恩自信地说。 “不,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但只要我想,我就能。”斯科皮恢复淡定,面无表情无所谓地耸耸肩,“劳驾――让让。” 可是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却始终一动不动,斯科皮不得不抬起头重新打量他。 现在,红发男孩上去有些紧张,还有些窘迫,但是斯科皮没有忽略掉他眼里挥之不去的是浓重怀疑,这眼神让人不太舒服。 “马尔福给了你什么?”罗恩?韦斯莱阴沉下脸――这绝对是他少有的表情之一。 23第二十三章 “我以为这不关你的事。” “那可能是黑魔法物品!” “谁在乎?” “如果那是的!就会伤害你――” “我没听错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斯莱特林小毒蛇的安危了?” “哦!格雷特!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毛孩!” “哦!韦斯莱!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大蠢蛋!现在――劳驾――让让!” ……………………………………………………………… “――所以,你又搞砸了。”哈利轻松地说,他忍不住替自己从长桌上取了第二份布丁,那实在是太美味了,尽管,他此刻满肚子都是蜂蜜公爵的特制牛轧糖――尽管,他的好友正乌云密布地坐在他身边。 “是的,一切。”罗恩无精打采地戳着自己前面的小牛排。 “说实在的哈利,你就不该让他自己去。”赫敏评价,“他就是有本事搞砸所有事情,即使那件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可能发生。” “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罗恩绝望地问他的同伴,哈利摇摇头,迷茫地扭脸看向赫敏,同时手无意识地抓向他的南瓜汁。 “――比如让那个软乎乎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发火。”赫敏将蛋糕上的樱桃放进嘴里,以一种令人恼火的优越感说。 “噗――”哈利毫不客气地喷出了嘴里的南瓜汁。(“恶!哈利!”坐在他对面的金妮用力翻了个白眼) “哦,听听,软乎乎的!”罗恩提高了声音,讥讽道,“这绝对可以入选本年度最可笑的笑话!哈利!你来告诉她真相!” 哈利抬头飞快地瞥了眼礼堂另一边的斯莱特林长桌,今天他们意外地没有按照规定的位置坐,而是乱糟糟地不同年级坐在一堆,比如,格雷特正坐在马尔福的右手边,慢吞吞地吃着他的焦糖布丁。 手臂被用力地戳了戳,哈利猛地回过神,转头将注意力投向正恼火地望着自己的赫敏――显然,罗恩再一次惹火了“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事情的格兰芬多万事通”。 哦拜托!除了拯救巫师界,就不能让我消停会?!迫于来自好友的压力,哈利只好含糊地点点头:“这次罗恩说的对,赫敏。格雷特能分进斯莱特林而不是赫奇帕奇绝对不是因为分院帽在开学那天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如果它呆一直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里,那就有可能,”罗恩用一种崇拜的语气赞叹,“校长室里就没一样东西对劲过!” “――你意思是让我们今晚夜闯校长办公室?我的小弟弟?”一个调侃的声音在罗恩背后右侧响起。 “――我会替你问候邓布利多教授晚安。”另一个声音在他的左侧响起。 “晚上好,哈利。”韦斯莱家双胞胎之一弗雷德笑眯眯地冲哈利招手。 “晚上好,赫敏。”乔治夸张地捂着胸口鞠躬。 双胞胎相互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问:“现在我们是不是能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哈利在罗恩不赞同的目光下做了个“请”的姿势,韦斯莱双胞胎立刻挤入了他们中间,赫敏不得不丢下自己的甜点恼火地往旁边挪了挪,只因为她需要加入这场对话。 “我们在讨论那个斯莱特林,格雷特家的小子。”哈利耸耸肩,同时给了罗恩一个安心的眼神,罗恩这才放松下来。 “罗恩被欺负了?”乔治飞快地瞥了斯莱特林长桌那边一眼后挑挑眉,毫不意外地问。 罗恩立刻跳起来抗议:“嘿!为什么是我被欺负?” “因为他真的能欺负你,傻弟弟。”弗雷德将他摁回凳子上,“那孩子有点小本事,他那些小黄纸――”他说着,和乔治对视一眼,坏笑着冲彼此挤挤眼睛,“我们偶然遇见过,那真是精彩极了,皮皮鬼被定在二楼楼梯间里直到有人路过发现了它为止――。” “原本它想冲他扔水气球来着,但是在它行动之前,那只小毒蛇掏出一张黄纸往它身上一扔――”乔治伸出手飞快地戳了戳罗恩的额头,罗恩痛呼一声捂着额头怒涨红脸视他。 “皮皮鬼就动不了了。”弗雷德耸耸肩,完成了乔治的话。 “不可能!没什么能完全束缚幽灵!”赫敏立刻反对,“就算是高深的束缚咒,也只能使幽灵行动变得缓慢,不能将它完全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要是你,就不止去翻阅图书馆里的英文书籍,赫敏。”弗雷德温和地打断了她急躁的话,“试试那些被堆放在角落里的中文古老咒语书,说不定那里面会给你一些答案。” “为了那些神奇的小黄纸,我和弗雷德查过一些比较笼统的资料,然后发现那个古老的国家使用的魔法体系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乔治解释向男孩们解释,“只能说各有所长短――他们能搬山填海,却不能将它们复原,能使用强大的自然元素,但是他们总学不会怎么样把纽扣变成甲虫,他们对灵魂和幽灵方面很有一套,但是我们对这类知识却少得可怜。” “听听这个!”弗雷德献宝似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了很多小还用了缩小咒的报纸,将它完全展开后清了清嗓子念,“‘格雷特家的堕落’――呃……新闻太长了,懒得念,乔治,你来?” “别那么费事儿,”乔治正将一小块起司蛋糕塞进嘴里,他含含糊糊地说,“就是说格雷特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格雷特先生扔到天上去的故事。” “漂浮咒也能办到,赫敏一年级就会这么做。”哈利沉思片刻之后客观地说,认为自己受到恭维的赫敏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作为报答。 “和漂浮咒不太一样,”弗雷德将报纸塞给哈利,戳了戳上面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群嫌恶地躲开了他的手指)“你看,就好像一阵风把他卷起来了一样,快速迅猛。”弗雷德做了个用手拖起来的动作。 “而漂浮咒是平缓上升的。”赫敏冷静地补充。 “精确,格兰芬多加十分。”乔治板起脸学着斯内普说,这成功逗乐了哈利和罗恩。 “我们不知道那个小子究竟多会少招,”费雷德收起报纸,“所以来自哥哥爱的忠告,傻弟弟,离他远点儿――愉快的谈话结束,来说点儿正事好吗?哈利,明天就是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准备,哈利心想,但绝对不会告诉你们,因为伍德一定会杀了我,然后自杀。 ?? 于是他挂起一抹假笑回答:“哦,我想还不错。” ……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对于格兰芬多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卢平教授似乎生病了,站在讲台上的是斯内普教授。 于是每一个进到教室的格兰芬多的表情都像被雷劈过。 这个发现总能让斯莱特林们特别愉快。 魔药教授就像准备把教科书倒着用似地要求他们开始学习本应该是学期末的内容“狼人”,显然他预谋已久,旁听生斯科皮认为他的资料十分详细且充分。每一个三年级都被布置了一篇长得可怕的论文――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而整节课上,斯内普几乎给大部分的格兰芬多扣了分,快到下课的时候罗恩?韦斯莱还得到一个特别附赠的紧闭。 如果还有比这更糟的,那就是接近午餐时间时,外面开始乌云密布,当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员穿着比赛服走向比赛场时,天上开始下起了大雨。 “克拉布,去休息室把伞拿来――‘imperuious(防水防湿)!’”德拉科向自己湿了个防水咒,然后懒洋洋地抖了抖魔杖,给潘西,克拉布,高尔也分别来了下,扎比尼显然也知道这个家庭魔咒,于是他自给自足了,德拉科收起魔杖,跟在兴奋的赫奇帕奇队伍后慢吞吞地往魁地奇赛场方向移动。 潘西转过身冲不远处的阿斯托利亚和斯科皮招了招手:“来吧,小家伙们!你们得见识见识魁地奇――虽然淑女们不一定要喜欢它。” 德拉科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发现大部分斯莱特林都没有回到公共休息室――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他冲阿斯托利亚和斯科皮再次用了防水咒,然后挑剔地打量了一眼斯科皮,问:“我给你的胸针呢?” “什么胸针?”潘西敏感地问。 “带防恶作剧咒的防御胸针――我家还有一打,你要吗?”铂金贵族挑起眉,不耐烦地问。 潘西迟疑地摇摇头,虽然她看上去就是想要点头的。 “戴在你的斗篷上,傻孩子――我给你它不是让你把它塞在口袋里的。”看着斯科皮竟然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精致的银蛇胸针,德拉科不满地责备。 不远处传来一声震天响的欢呼,扎比尼笑吟吟地摇摇头,提醒:“格兰芬多进球了。” 德拉科闻言一愣,皱皱眉,续而发出一声不屑的鼻腔音。 24第二十四章 斯莱特林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高年级,斯莱特林学院队的队长弗林特坐在最前面――最前排总是留给学院魁地奇球队球员的福利。德拉科等人进入看台时,他正回头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看见德拉科,他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好吧,我得过去。”德拉科不情愿地嘟囔着,虽然湿了防水咒,但狂风吹乱了他一向整齐的头发,脚下每走一步都会撩起积水这也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每当这个时候,他更愿意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然后让克拉布和高尔坐在他的前面,这样就能挡去大部分的狂风。 比赛刚刚开始,现在场上的比分是二十比零,格兰芬多领先。雨越下越大,赛场上只能看见两个学院队鲜红和淡黄色急速飞过去的模糊身影,比赛的情况几乎不能看清楚,所有的观众几乎都像在听一场广播似地靠听格兰芬多的李?乔丹嘶吼而得出场上现在的情况。 “现在是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约翰逊控制了鬼飞球,显然,她似乎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空翻,躲过了一只砸向她脑袋的游走球――” 赛场上安静了片刻之后,格兰芬多看台那边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和口哨声,德拉科甚至还听见了罗恩?韦斯莱大声地赞扬那个约翰逊的空翻是多么漂亮,就好像他真的看见了似的。 “……老实说,这真是蠢透了。”德拉科满脸厌恶地评价,“格兰芬多就像慢了一拍似的,这是他们的特长吗?说不定那个追求手已经把鬼飞球丢了,而那群蠢狮子还在为一分钟前她的‘精彩’空翻而欢呼――” 格兰芬多坐席那边又传来一阵激.情的欢呼,德拉科话一顿,迷茫地扭脸问弗林特:“哦,波特掉下扫帚了吗?” “如果波特掉下来,那就应该是我们欢呼,而不是格兰芬多――”弗林特抱胸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格兰芬多得分了,三十比零,赫奇帕奇就像一堆木桩。” “――塞德里克?迪戈里还算成。”潘西笑嘻嘻地凑到两个男孩中间坐下。 “嘿帕金森,这里是学院队球员的位置!”弗林特恼火地往旁边挪了挪抱怨。 潘西不在乎地耸耸肩:“哦得了吧弗林特,你们的屁股可没那么大,坐不了整整一排――” “迪戈里是我见过最大只的找球手。”德拉科冷笑一声,“我都怀疑他的扫帚载着他还怎么能飞得起来――” “可是他动作还挺快的。”扎比尼在德拉科右边坐了下来。 “呃,格兰芬多又得分了。”斯科皮挨着扎比尼旁边落座。 德拉科受不了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是干什么?家庭聚会?” 扎比尼冲他笑吟吟地露出标准的贵族微笑:“来给你挡风,注意到了吗风变大了,我担心你被吹走――斯莱特林瘦小灵巧的找球手殿下。” “闭嘴!我几乎和你一样高,布雷斯!”斯莱特林王子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幼稚地反驳。 “可是你只有我一半那么重,德拉科――阿哦,谁喊了暂停?这才刚开始比赛才不到十分钟――”随着天空第一道闪电,比赛场上传来霍奇夫人的哨声,扎比尼伸长了脖子往看台外看了看,却没什么发现,他提高了声音,“雨太大了,我还觉得有点儿冷――呃,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德拉科。” 斯科皮眯起眼,拢了拢厚重的冬季斗篷,他向教师看台上看了看,那里坐了几个教授,斯内普教授当然不在――早餐桌上曾经听弗林特说,除非是斯莱特林的比赛,否则院长绝对不会出现在魁地奇赛场半径一百米之内。 校长老头儿竟然也不在……斯科皮意外地挑挑眉,从万圣节宴会的开场舞来看,他还以为那个老头挺特意搀和学生们的各项活动呢。 比赛重新开始了,现在众人安静了下来,继续听李?乔丹的胡言乱语(“因为这是我们坐在这除去吹风之外唯一能做的事”德拉科刻薄的说),在乔丹的直播中,哈利?波特听起来状态有了改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手脚僵硬,像只没头的苍蝇似地到处乱串。 现在场上比分是七十比二十,格兰芬多领先五十分。 鬼飞球再一次落到了格兰芬多追求手的手上―― “斯科皮!“潘西尖叫。 “啊,啊?”斯科皮被吓了一跳,他微微向后仰身以便能看见潘西。“看那――”黑发姑娘紧张地指了指看台下方比赛场地面的边上,斯科皮迷茫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雨幕中他不得不眯起眼才能看见潘西所指的到底是―― “黑子!!” 他诧异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引起他身后高尔的不满的嘟囔。扎比尼好笑地回头拍了拍高尔的膝盖安慰道,“好了好了,就算他不挡着你你也看不见。” 魁地奇赛场边缘确实蹲坐着一只巨大的黑狗,它看上去壮实极了,只不过狂风和暴雨将它的黑皮皮毛吹得乱七八糟,乱蓬蓬地成了一撮一撮的,耳朵被风吹得翻了起来,可是它就像一座雕像似地坐在原地,仰头看着天空上的比赛,脑袋不时移动,似乎正着迷似地追逐着某个目标,目光随之移动。 “看来波特多了一只犬科追随者。”德拉科嗤笑,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做个合格的主人,格雷特,你的狗有追星的权利。” “游走球会把它撞成肉饼!”斯科皮紧张地抓着看台边缘的栏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他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狗,当斯莱特林所有人都因为李?乔丹尖叫着“波特似乎看见了金色飞贼”而紧绷了情绪时,他依然在为他的狗担心――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斯科皮发誓自己听见了黑子发出一声堪称撕心裂肺的哀叫! 身后伸出来一只有力的手拽着他的后领粗暴地将他拽了回来,他踉跄了几下,在学生们乱糟糟的尖叫声中一屁股坐到了哪个人的大腿上,“哦!”他发出低声痛呼,那大腿可没什么肉,说实话挺硌屁股的。 “坐够了就从我身上起来。” 斯莱特林王子刻薄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他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出来的热气扑打在他的耳朵上,这让他的耳根瞬间充血,跌跌撞撞地从德拉科腿上爬下来,斯科皮尴尬地左右顾盼:“抱歉抱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摄魂怪。”德拉科冷静地说,“它们到比赛场上来了,现在我们得离开――潘西,你带着――” “哦哦哦哦哦哦哦――!”潘西指着天上发出尖锐的恐惧尖叫! 德拉科和斯科皮猛地抬头,从天而降的雨水就像倾倒的脸盆倒出的水一样哗哗地下,厚重的雨幕中,他们依然清晰地看见穿着鲜红色比赛袍的人影迅速从空中落下―― 有谁从扫帚上掉下来了! 周围很乱,四个学院的看台离得并不远,斯科皮可以听见有人在尖叫教授的名字,有人在找自己的朋友,还有大力的抽泣声―― “赫敏!梅林啊那是哈利!快!――” “wingardiumleviosa――!” 从格兰芬多看台上射出一道强光,但是在抵达赛场上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完全抵消―― “不行!罗恩!那里施了反魔咒屏障!”赫敏带着崩溃的尖叫传来,“邓布利多在哪!――拜托来个人!他要摔下来了!――” “华风召来!――” 一阵强大的风忽然聚集了起来,半空中急速下落的鲜红色人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住往上提了提,然后他的下落变得缓和下来,最后轻柔地被放在魁地奇赛场中央被泥水浸得湿漉漉的地面上…… 25第二十五章 魔法漏洞,看来以后邓布利多会开始考虑将东方道术也加入到屏障的范畴之内。斯科皮看着波特被安稳地放在泥泞的地面上之后,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忽然后脑勺被暴力地拍了巴掌―― 那力度大得差点让他趴到地上去。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杂乱的人声呼唤中,德拉科暴怒的声音尤为突兀,这和他平日里优雅的做派并不符合,显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气坏了―― 他愤怒地盯着斯科皮,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银灰色的眼眸里一片阴郁。 “你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 从赛场上横冲直撞向俩人身上的鲜红色身影打断了他的怒吼,德拉科灵巧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撞击,而站在原地被骂懵的斯科皮则没能逃过,整个人被完整地压在忽然飞出来的人身下,两个人滚做一团压垮了一排座椅。 碎裂的木渣肯定有不少扎入了斯科皮的掌心,可是他顾不上这些,现在,他觉得自己被撞得胃都要吐出来了。他用力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那个软趴趴湿漉漉的人,可是对方一动不动,只是发出一声无力的闷哼。 “劳驾――先生?”斯科皮拨开湿透了贴在脸上的头发――防水咒失效了,那个小心眼的施咒者取消了它,事实上他正站在地上滚成团状的俩人身边低头观察他们,除了头发有些乱,看上去好得不得了。他观察完毕之后满意地直起身子,从鼻腔里厌恶地喷了喷,嘟囔着“又一个韦斯莱”之类的话。 总之看上去完全没有要帮忙挪一挪的意思。 斯科皮也认出了像尸体一样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身着鲜红色格兰芬多比赛服,和他的红色头发。 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用力推了推他,给自己挪出了一点呼吸的空隙,现在他的呼吸声大得就像破旧的拉风箱似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在那个人耳边吼:“说真的――该死的你就不能醒醒吗?!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地盘儿――哥们――格兰芬多在隔壁!” 德拉科叉腰站在旁边,发出一声短暂的讥诮笑声。 “哦,笑够了就帮帮忙,德拉科!”斯科皮恼火地低声道。 “不是个好主意,我还没原谅你,鲁莽的小蠢蛋。”斯莱特林王子冷冷地回答。虽然他这么说,但还是屈尊帮了斯科皮一把――甚至没用他的魔杖来个漂浮咒什么的,他直接用自己的脚,挂着嫌恶不耐的表情用脚尖粗暴地将那个韦斯莱挑到旁边去。 那个韦斯莱发出一声更大的痛哼,然后谢天谢地的,他醒了过来。 然后他发现他身边正站在着两个斯莱特林,挂着不可捉摸的表情打量着他――躺着对话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弗雷德?韦斯莱――幸会?” “…………” 回答他的是料想之中的沉默。斯科皮再一次扒开挡着眼睛的头发,雨水正顺着他的脸颊到下巴往下一路,已经汇成一条水流,他眯起黑色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斯科皮?格雷特,你好,再见。”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弗雷德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他的腰,将他拖了回来。 “嘿!――”被吓了一跳,斯科皮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试图挣脱他,这给弗雷德带来不少麻烦,他觉得自己快被晃得散架了,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同程度地叫嚣着酸痛,如果事情还能更糟的话,就是另一个年长的斯莱特林已经拔出自己的魔杖,冰冷地看着他。 “放开他,肮脏的血统背叛者。”德拉科不带感情地警告。 弗雷德打量四周片刻,发现看台上已经没多少人了,斯莱特林们走得尤其干净――但是这个斯莱特林的小混蛋的那群朋友也许很快就发现他们的头儿不见了,然后回来找他,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糟糕。所以弗雷德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小男孩像条泥鳅似地立刻从他身边窜到同伴身边。 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在前两排的座位之间找到了自己的“横扫”扫帚,现在它已经被完完全全地折断成了两半,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废木头一把,他痛苦地呻.吟,对于失去了老伙计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需要你的帮忙,格雷特!” 斯科皮愤怒地提高了语调:“你是说你瞄准了我撞下来的?!” 然后他的后脑勺又挨了一下。 “这才不是重点,小巨怪。”铂金贵族冷冷地说,“你想干什么,韦斯莱?” “摄魂怪。”弗雷德简短地说,他这才想起似地看了看比赛场,然后惊恐地发现天空中正有几个黑色斗篷飞快地再下降,目标显然就是躺在赛场地上不省人事的救世主男孩! 他瞳孔微缩,一把抓住一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紧张地低声催促:“试试驱赶它们!――来试试,也许你能!” 一只银色的小动物冲击上了那只就要碰到哈利的摄魂怪,它退开了一些,一个踩着高跟鞋带着尖帽子的女巫挥舞着魔杖冲进赛场内,她愤怒地高声咆哮着什么,然而这并没有多大用处,更多的摄魂怪从天上飞了下来。 “没门儿――走。”德拉科拽住斯科皮另一边手腕,毫不犹豫地说。 他的手指纤细冰冷,却十分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斯科皮犹豫地看向弗雷德,冰冷的雨水让这个格兰芬多从头到尾都在滴水,斯科皮知道其实自己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去,因为他现在浑身都在为蚀骨的潮冷而微微颤抖,沉默片刻,在德拉科再一次警告似地拖拽他时,他小声地对那个急迫地看向自己的格兰芬多说:“不,我做不到。” “不可能!你能完全定住皮皮鬼――我看见过――” “那不一样,摄魂怪是魔法生物,”斯科皮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它甚至比鹰头马身有翼兽还――” “闭嘴!格雷特!”德拉科在这时猛地回头低声嘶嘶地说,“你解释得够多了――现在!跟我走!” 弗雷德跳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有精神,他拔出自己的魔杖凶狠地警告:“让开!马尔福!让他说完!” “不,他没那个必要――闭嘴,禁止再说一个字,格雷特。”德拉科拖长了腔调,他眯起银灰色的双眸,懒洋洋地指了指场地上,转而对弗雷德说,“睁大的你鼹鼠豆子眼看看,韦斯莱,邓布利多来了。” 另外两个人以一种要把自己脖子拧断的力道猛地回头,果然看见教师台那边的最高处,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狂风将他的长胡子吹得像条围巾似地在风中飘动,此时此刻,愤怒的校长高高举起他的魔杖,那令人安心的念咒声音嘹亮得足以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expectopatronus(呼神护卫)!” 巨大的银色凤凰高唳着从邓布利多的魔杖前端展翅飞出,麦格教授的守护神甚至只有它的爪子那么大,它俯冲到赛场上赶跑了所有流连在哈利和麦格教授周围的摄魂怪,然后追逐着它们远离,扇着翅膀绕场飞翔,直到所有的摄魂怪全部离开学校上空。 也许是错觉,斯科皮觉得没那么冷了。 凤凰最后消散在空中留下无数银色颗粒,老校长再一次举起了他的魔杖,强烈的光芒从魔杖尖端射出,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被光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倾盆大雨终于停止了,乌云渐渐散开,天空中投下了第一缕阳光投射在赛场中央的女教授和不省人事的救世主身上。 他们全身溅满了泥泞,看上去狼狈极了,平日里严肃不拘笑颜的女教授直接一屁股跌坐在波特身边。 “哦,别告诉麦格教授我看到了这个。”弗雷德终于完全放松下来,他低声快活地嗤笑着,眼里还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格兰芬多疑惑地眨眨眼回头,这才发现,他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原本站在那里的两个斯莱特林不知什么时候无声离去,现在,他是整个魁地奇观赛坐席上留下的唯一一个学生。 他的脚下,赫敏和罗恩正跌跌撞撞地冲向哈利,扑倒他不醒人事的身体上。 “哦,大团圆结局。”抹了把脸上的谁,弗雷德喃喃地自言自语,“我得去格兰芬多板凳底下找找乔治,那个蠢货永远找不着正确的下落地点,凭借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成功绑架地一个斯莱特林。” 26第二十六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斯科皮?格雷特开始怨恨国外的男孩们总是发育得太早,这让他努力跟上前面那个拥有柔软的铂金色头发的男孩的工作变得格外困难起来――更别提,对方还在发火。 天知道,他只比我大两岁!斯科皮在心里埋怨,可是他的腿却整整比我长了三分之一! 在斯科皮又一次地差点儿就能成功地拽住德拉科的衣袖之前,那只看上去诱人的衣袖再一次从他鼻子跟前滑走。 “走开。”斯莱特林王子漂亮神气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他厌恶地说。 斯科皮当然不会听他的,因为在这一路上他已经做出了诸多努力,没道理现在放弃――好歹他肯跟我说话了,虽然是让我‘走开’,阿哈,妙极了。斯科皮自我嘲讽地想,从假装“啊好巧我们同路”到刻意地冲他露出傻乎乎的笑,从魁地奇赛场到斯莱特林地窖这一路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围着德拉科上串下跳的猴子――虽然这统统无效,这一次,马尔福家的少爷似乎打定主意要展示一次他的声名远扬的坏脾气。 “哦,”斯科皮疲惫地抹了把脸,发梢上溅起雨水再一次成功地让德拉科后退一步,“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德拉科。” 介于他的诚实,德拉科看上去更生气了。 斯科皮决定回到宿舍就找把剪子把自己的舌头剪掉,要不就结结实实地给自己来一巴掌。 面前这个三年级的斯莱特林总是显得比一般人来的苍白,即使是愤怒或者高兴的时候,他的脸颊上也只会出现一丝淡淡的粉红色,通常情况下,它们也会快速地消失,人们更多地能在德拉科脸上看到的是傲慢,鄙夷的神情,就如同他们对马尔福家族一贯以来的印象一样。 如果习惯了这个,那就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好像大部分格兰芬多每天都表现得像在出门之前打上了一管鸡血似的,斯莱特林们更习惯马尔福家的待人形式,确切的来说,他们称之为贵族礼仪。 斯莱特林并不像其他学院里的那么糟糕,他们永远不会去指望一个韦斯莱去试着理解他们的相处方式。斯科皮能确定地说自己喜欢这个连公共休息室都被修建在阴暗潮湿的湖底的学院,但是他牢牢地记住了开学第一天,学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话―― 无论在外的斗争如何激烈,踏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必须停止这些,当你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时,就应该学会去放心地将你的背后交给任何一个斯莱特林。 ……比如德拉科?马尔福,就算他平常里表现出的高傲确实快几乎上了天,可是当遇见遇上小麻烦的低年级时,他也会不耐烦地拔出自己的魔杖给予帮助。再比如他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就算哪个斯莱特林的笨蛋炸了自己的坩埚,他也不会…………好吧,唯独这个不能保证。 综上所诉,斯科皮认为自己有必要将事情弄清楚,因为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生气――”斯科皮顿了顿,他在等待德拉科将什么摔到他脸上,不过还好,他没有,铂金贵族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看来不能有比这个更糟的了,斯科皮安慰自己,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犹豫地继续说,“但是我觉得你似乎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呃,导致你对我生气。”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他还有什么高见。 其实他是对的。 斯科皮确实还有一些理解,但是他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说出来。他没有忘记在魁地奇赛场上,德拉科曾经为他使用了一次召唤风的决而怒火冲天,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哦,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比如在霍格沃茨的大厅中央用了一次黑魔法。 但那真的不是黑魔法!甚至不能算在魔法范畴之内……呃,也许不能。 斯科皮扭了扭,陷入自我纠结。 而面对他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显然失去了耐心,响亮的冷笑之后,他提脚转身大步离开。 等斯科皮想起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才发现面前空无一人,而在他不远处地窖入口正缓缓地关上。 看来我有一场艰难而漫长的仗要打,斯科皮默默地望着那扇无情合拢的石门,他悲哀地想,或者直接去问斯内普教授?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绝对不要…………斯科皮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颤――哦,我真是太失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悲剧。 现在,认为人生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的不止他一个。 霍格沃茨医疗翼的病床上,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也正在被某件事困扰。 说实在的,这是他过的最平静的一个学期――虽然因为摄魂怪的出现总会出点儿小差错,但全校的师生都面对这种问题,难道不是吗?事实上,他现在更想去拽着邓布利多校长的胡子问问,救世主是不是要换人了?比如换成一个斯莱特林什么的,虽然这听上去真是挺该死的,哈利郁闷地想,但我还是确定我期待听见一个肯定的答案。 听听那个格雷特做了什么,开学第一天,他炸了水缸救了海格,当天下午,他用不知名的小把戏困住了一直鹰头马身有翼兽,救了马尔福――就因为这件事,整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挤进了校长办公室,签署了一个对宣誓此事绝对保密的羊皮纸条约…… 然后,今天,他救了我。 哦得了宝贝,别想这个,这真是太丢人了。哈利郁卒地翻了个身。 “别沮丧,哈利。”赫敏头也不抬地安慰着,此刻这个好学的格兰芬多正翻着一本厚重的书,上面满满地写着四方形的外国字,她的右手边是一本厚重字典,她把那本书翻得哗哗响:“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应该跟弗立维学个翻译魔咒什么的――” “没那种东西,赫敏。”哈利蔫蔫地说,“不然马尔福就不会到处炫耀他会无数门语言了。” “哦别,哈利,别跟我说他,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胃疼。”哈利隔壁床躺着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他做了个鬼脸,“还有那个不靠谱的格雷特,哦,这个简直让我五脏六腑都疼了――” 赫敏“啪”地一声将书合上,坐直了客观地说:“格雷特也许说的是实话,乔治。我查了一些资料,在东方,所有的那些,呃,魔法都是分级别的,你会注意到,格雷特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不能指望他会什么高深的咒语。” “别这样,赫敏,我是弗雷德,乔治在隔壁床。”红发韦斯莱用大拇指指了指他身边的白帐,笑嘻嘻地转移话题。 “别玩这个,乔治。”赫敏严厉地说,她这样子看上去可有点儿像麦格教授,“我能分清楚你们俩。” “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会吗,赫敏?一场魁地奇让半个格兰芬多球队都进了医院,也许还得算上一个院长――弗林特他们会笑掉大牙的,哦不行,让我冷静会儿,我觉得我要杀人了。”乔治翻了个白眼,倒回床上,“我快发霉了。”他郁闷地嘟囔着。 “我还赔上了我的扫帚,”哈利凄惨地说,此时他手边的一张空凳子上正放着鲜红色的队袍,袍子上是一堆惨不忍睹的木头渣子,那是他曾经的老伙伴光轮2000的遗体,“……谁也没我倒霉。” “弗雷德的扫帚也撅了记得吗,也许等他醒了你们可以抱着哭泣会儿。”乔治又翻了个身,“伍德会发疯的,因为我们在下场比赛开始之前恐怕不得不提前去扫帚棚选两把开衩不那么严重的流星――” “小鸟都比它飞的快的流星?很好,棒极了。”哈利干巴巴地说。 医疗翼中陷入片刻死一般的沉默,之后,两个格兰芬多男孩一同发出痛苦的呻.吟。 “…………好了,男孩们。”赫敏朝医疗翼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事实上,尽管赫敏如此讨厌占卜课,但她也并非全然没有成为一个占卜课优等生的潜质。 当一群猫头鹰带着一把火弩箭来到哈利面前时,他激动地想着要不要抱着这个姑娘亲上一口,罗恩盯着这把国际级别的扫帚看上去快晕倒了,而弗雷德和乔治在他身后跳起了乱七八糟的庆祝舞,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伍德甚至站到了他的凳子上面,红耳赤地冲每一个人大声宣布着“波特得到了一把火弩箭!火弩箭!”―― “哦!――”斯莱特林长桌,斯科皮虎躯一震,因为他注意到就在他的右手边,德拉科?马尔福无声地撇弯了自己的银勺子。 27第二十七章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试图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稍微有点遗憾:“哦没必要这样,德拉科,我想如果你要求,马尔福先生一定不会拒绝为你买一把的。” “我才不和傻宝宝波特用一样的东西。”德拉科将勺子扔开并推开面前的盘子,鄙夷地说。斯科皮嗤嗤地对着自己面前的蒜蓉面包闷声笑了起来,那是皮皮鬼给波特起的外号,很显然德拉科偶然听到并记下了它,那还真是——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马尔福少爷的怒火开始向周围波及。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德拉科挑起一边眉,“一年级的座位在角落。” “………………哦,那我坐回去。”斯科皮不痛不痒地点点头,拿起自己的盘子作势要走,然后被斯莱特林王子面无表情地拦下—— “你是故意要和我作对吗?”德拉科不高兴地问。 “哦得了吧德拉科,别像个要不到糖果的任性孩子似的。”潘西放下了手中的曲奇饼,温柔地插话,“你知道的,分年级坐一向只是开学那几天的传统,是你要求斯科皮坐到你身边去的。” 斯科皮啧啧地叹息:“别,潘西,现在我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我没这么说。”德拉科抬头用奇怪地眼神撇了他一眼,“这个允许。” 斯科皮对此回答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潘西就像忽然患了感冒似地咳嗽了两声,她身边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扫了她一眼,转向斯科皮琉璃似地大眼睛双眼发亮:“如果你不愿意坐在那儿,格雷特,也许你可以跟我换个位置?” “想都别想,达芙妮。”在斯科皮想到一个合适的回答之前,潘西收敛了严重的笑意,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达芙妮的脸抽搐了下血色褪尽,双唇蠕动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她冷笑一声:“我认为你管不着,潘西。” “——停止愚蠢的争执,不过就是一个午餐位置,女士们。”德拉科挑高眉毛命令,“坐下,格雷特,在我对你更恼火之前。” 盘子“呯”地一声在德拉科手边重重放下发出一声巨响,几滴香草甜浆飞溅出来,德拉科看上去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抽回自己放在桌边上的手让他的衣袖逃过了乳白色浆液,等他反应过来应该对谁怒吼的时候,一抬头,就对视上了一双黑色的双眸。 “我吃饱了。”斯科皮平静地说,“你们慢用。” 说完,他拎起自己的书包用力甩上肩头,头也不回地朝大厅门那边走去——那力度大得像是要把谁撞下长凳似的。 “阿哦。”潘西发出两声干巴巴的嘲讽,扎比尼笑吟吟地目送着一年级离去时僵硬的背影。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扭回脸,茫然地问扎比尼,“他出什么毛病了?” 后者耸耸肩,不负责地说:“我想是生气了。” “哦,好眼力。”德拉科刻薄地冲他假笑,“我可一点儿都没能看出来。” …… 斯科皮怒气冲冲地拎着书包疾步往地窖走,就算要被从头挑剔到脚趾头,他也要去找斯内普教授问个究竟——德拉科·马尔福看上去对他有永远都发不完的火,而可笑的是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拐弯处传来皮皮鬼的尖叫,那个总消停不下来的幽灵用尖锐刺耳的嗓音像是在嘲笑谁,斯科皮微微蹙眉——无论是谁都好,那不关你的事,斯科皮暴躁地想,你自己都一箩筐的事儿还没解决—— “嗷!” “嘿——看着点,小毛毛——啊,是你,格雷特。” 被人狠狠撞倒的斯科皮从地上爬起来,现在他书包里的书全都洒了出来,羊皮纸满地都是,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干脆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努力地仰起头看向那个与他相撞的高大的人:“海格教授。” 随即他惊讶地发现海格看上去不太好。此刻,这个身体是正常人两倍大的大个子胡子头发乱糟糟地堆在一块,上面沾满了雪花,他双眼红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并蓄着未干的泪水。 斯科皮看得目瞪口呆。 “哦,海格教授,哦……你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失望地发现周围一个人没有,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和海格两个人。他的书包躺在地上,书洒了一地,墨水瓶也打破了,整个碎裂开来洒出一地深蓝色的墨水。 皮皮鬼远远地跟在海格后面,一言不发警惕地盯着斯科皮,看到斯科皮发现自己,那个调皮的幽灵转了个圈做了个难看的鬼脸,唱了起来:大个子笨海格~他从来不会教课~大个子蠢海格~他的宠物闯了货—— “闭嘴,皮皮鬼。”斯科皮掏出一张定身咒夹在手指间晃了晃。 皮皮鬼立刻噤声警觉地后退几米,然后它恶狠狠地冲斯科皮吐了个长长的舌头之后转身唱着“大个子蠢海格”的歌飘进了三楼楼梯拐角,那里通往奖杯室。 一滴巨大的眼泪砸在粗糙的青砖地面上,斯科皮扭脸目睹到他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蹲了下来,在他面前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海格教授,你怎么了?”斯科皮惊骇地后退一步,他后悔地望向不远处礼堂的大门,极其后悔提前一个人走了出来——现在,随便谁也好,来个人! 海格用力地摇摇头,大颗的眼泪甩到斯科皮的脖子上,温湿湿的,斯科皮无言,默默地用袖子擦掉——救命! 意识到在海格哭够之前绝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当他将最后一张羊皮纸卷好塞回书包时,海格终于停止了哭泣,这个高大的男人打了个嗝,抹了把眼泪:“格雷特,哦,格雷特。” 斯科皮:“…………” “我怎么能在一个一年级面前哭,真丢人,是不是,格雷特。” “还好,”斯科皮昧着良心摇摇头,温和地说,“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那么,您没事了吗,海格教授?” …………没事我就先走了。 “不,我有事。” “……哦,真糟糕。”斯科皮发现自己的嗓音干涩,他干巴巴地问,“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得吗?” …………请回答我没有。 “是的,格雷特,可爱的孩子,我需要你的帮助。”海格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巨大的手帕,用力地擤了擤鼻涕,斯科皮抽着嘴角抬头看他,等待男人的下文。 “巴克比克被判了死刑。”海格又打了一个嗝,含含糊糊地梗咽着,说起这个,他看上去又想哭了,但是他成功地抑制住了自己,他忧伤地重复了一边,“他们决定处死巴克比克。” 巴克比克? 那是谁?一个格兰芬多? …………………… ……不对,是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斯科皮总算在记忆的角落里挖出这么一个名字,他好奇地眨眨眼:“他们为什么处死它?呃——巴克比克?” “就因为那个可怜的小东西袭击了马尔福,那个不可一世,无理傲慢的——” “朋友。” “什、什么?”海格一怔。 “马尔福先生正好是我朋友,海格教授。作为一名教授,我不认为您应该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学生。” “哦……好吧……”海格茫然地眨眨眼,嘟囔道,“我记得他们告诉我你的英语不太好——” “……关键时刻它还不错。”斯科皮干笑俩声,“请问我能有什么能帮忙的?” “让那个小崽子给他爸爸写信——” “——海格!” 走廊那头响起一声呼唤,交谈中的两人扭头一看,格兰芬多三人组正噼里啪啦地往这边跑来,哈利跑在最前面,他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当他对视上海格,那双碧绿的双眸充满了惊异:“海格,嘿伙计,你哭过?!” “不,哈利,我没有——” “格雷特!又是你!”哈利转向斯科皮,严厉地低声咆哮,后者淡定地冲他挑起眉。 “不,哈利,不是这样的——”海格急忙说,“我正准备要跟你说这件事——” “午安,格雷特。”罗恩跑到他们身边,满面春风地说。队伍的最后面的是赫敏,她正忙着尖叫着将自己的脚从一本《初级变形指南》上抬起来。 “哦那是我的,谢谢——格兰杰。”斯科皮接过他的课本随手拍了拍灰塞回书包里。 “现在,我能说话了吗?”海格大声地建议。 “哦随时可以,海格,”哈利死死地瞪着斯科皮,“我发誓,如果这群斯莱特林的混蛋——” “那不关我们的事,别蠢了,傻宝宝波特。”斯科皮反唇相讥。 “我也觉得你应该温和些,哈利。”罗恩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哈利猛地扭头瞪向他的好朋友。 “——好吧!巴克比克被判了死刑!”海格提高了声音,“它要死了!——” 赫敏发出一声倒抽气的声音,她惊恐地瞪大了褐色的双眼:“这不可能,海格——你明明说——” 海格就像泄气的皮球似地蔫了下来,他无精打采地说:“我说的什么也不算,赫敏,因为马尔福那个混蛋气坏了。” 斯科皮试图纠正:“……德拉科没有气坏了。” “那么变成德拉科了,是不是!”罗恩怪声道。 “该死的这才不是重点,罗恩!——显然说的是他爸爸,‘大名鼎鼎’的卢修斯·马尔福,小鬼。”哈利不客气地喷了喷鼻腔,“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甚至用这个理由逃过了一场魁地奇比赛,他还想从那道早就愈合的伤口里得到多少好处,嗯?” “巴克比克喜欢他才咬他的袍子。”海格心疼地说,“可是他却侮辱了它。” “……好吧,从总结来看德拉科还是个该死的负心汉。”斯科皮干笑。 哈利耸肩咧嘴笑道:“所以他被咬了,活该。” “哦闭嘴,哈利!”赫敏警告,“我们需要格雷特的帮忙!也许他能说服马尔福去跟他爸爸说说好话,放过巴克比克!” “是这样的。”海格又擤了次响动惊天动地的鼻涕,“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这样。” 面对四个格兰芬多(他确定海格也是格兰芬多,就算没人告诉过他)的各种各样的眼神,斯科皮第一次感受到压力的存在,他将最后一根洒落在地的羽毛笔胡乱塞进书包里,遗憾地说:“我尽量……也许,呃……不要报太大希望,德拉科正在跟我生气。” “真不幸,那又是因为什么,嗯?”哈利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我救了你。”斯科皮干巴巴地说。 现在哈利看上去十分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这个问题。 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挑剔地上下扫了救世主一眼,扭开脸:“来吧,黄金男孩,让这个变得值得一些——你好像还欠我一句‘谢谢’。” 28第二十八章 斯科皮和哈利互相瞪着对方,就像要张口将对方的骨头拆开吃掉。说实在的,斯科皮并不期待波特的那一句道谢,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因为那换不来半个金加隆――事实上他自己也在后悔一时口不择言,现在,他尴尬得要命。 海格现在已经不哭了,他揩了揩眼角,吞吞吐吐地说:“是的,哈利,格雷特算是个不错,即使他是斯莱特林,我也得这么承认。” “谢谢,海格教授,尽管我认为斯莱特林大部分人都挺不错的。”斯科皮扬起一抹假笑,海格不在意地摆了摆扇子似的大手,移开视线心虚地四处张望并嘟囔着,“你用不着谢,毕竟你救了我的命……从那只淫.荡的母海蛇那。” 赫敏在袍子下面踢了哈利一脚,“嘿!”哈利猛地一缩,瞪向赫敏,后者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无声地示意哈利可以开始行动了。 “好吧,好吧。”哈利无精打采地转向斯科皮,挠了挠头疲惫地说,“抱歉,格雷特,我不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指责你――我是说我今天似乎有些兴奋得过头了,我走出大厅……你知道――就看见海格在哭,而你站在他面前,背对着我们……我以为你说了什么让海格伤心的话,呃,然后,害他哭了。” “我英语水平没那么高,波特先生。”斯科皮懒洋洋地说。 “很显然,你只需要告诉他巴克比克就要丢了它的脑袋――”哈利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无比干涩,“哦得了,不说这个……那个……对了,嗯,谢谢。” 哈利终于肯对视上斯莱特林黑色的双眸,他认真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举手之劳,那只是简单的入门法术。”斯科皮轻轻地点点头,就像他所说的,其实他压根不在乎这个。此刻他正扭着脸不安地看了看礼堂的大门,低声嘟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我得走了,德拉科随时会出来,他们不会高兴看见我和你们在这其乐融融的――他已经够生我气了,我想再把事情变得更糟。” “哦……哦,好的,既然你坚持……”海格涨红了脸,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海格教授,您说的事我会尽量去做――”斯科皮顿了顿,“但是不要报太大希望,我是说真的,德拉科现在在生我的气。” 赫敏眨眨眼,出乎意料地听上去有些关心地说:“你看上去对这个很沮丧。” “事实上是非常沮丧,因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斯科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他一向对这个总是显得很冷静的格兰芬多女孩挺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她总用看稀有动物似地热烈地眼神望着他的话。 “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哈利插嘴,然后他被赫敏瞪了一眼。 “得了吧,波特先生,那只是我逗你玩儿的。”斯科皮咧嘴没恶意地嘲笑他,“德拉科才没那么闲――我敢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哈利满脸通红,看上去窘迫得就要停止呼吸了。 斯科皮收敛了笑,耸耸肩,“我正要去问问斯内普教授,我想他也许知道原因――你的头发和韦斯莱的一样红了。”斯科皮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再见,黄金男孩――” 斯科皮重新将自己的书包甩到肩膀上,几本字典将它塞得满满的,让他看上去简直上是一个勤劳的拉文克劳。 “我讨厌别人叫我这个。”哈利皱皱鼻子,“他就不能表现得和善一点儿?――好吧,也许我也不能。” 罗恩羡慕地望着哈利,叹息:“他拍了你的肩。” “醒醒,哥们儿。”哈利受不了地皱眉,看上去被他的朋友吓着了,“你能不能表现得正常点?从你以前的表现,我总以为你比我更讨厌斯莱特林……” “是的,我还是很讨厌他们,那群卑鄙自私残忍的小崽子们――哦,抱歉,海格教授,我想你应该可以装作没有听见?”海格冲他咧嘴宽容地笑了笑,现在这个大个子好多了,而罗恩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微微眯起眼,向往地评价,“我只是觉得格雷特不错。” “格雷特也是一个斯莱特林,不折不扣的。”哈利提醒。 “那么纠正一下――我欣赏格雷特,而他恰巧不幸地是一个斯莱特林。” 赫敏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带着明显嘲讽笑声。 “哦别这样,赫敏――” 赫敏高傲地说:“如果他不要表现得那么蠢。” 哈利冲她做了个无奈的鬼脸,转头装作有兴趣地问罗恩:“那么罗恩,你的礼物送出去了吗?” “没有,”罗恩无精打采地回答,“因为我恰巧看见马尔福送了他一枚附着防御咒的胸针。” 哈利脚下一顿,有些吃惊地瞪着同伴:“真的?我记得附着魔法的饰品总是――” “非常贵,是的,你的记忆没出错。”罗恩凄凉地说,“还记得我们在橱窗看的那个破塑料耳环了吗,它丑的简直是滑稽,可是就以为它能防御一个绊腿咒,就卖10个加隆!――马尔福给他那个精致得要死,就算它只是一个单纯的饰品,恐怕也得花上15个加隆。” “马尔福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哈利耸耸肩毫不意外地说。 “……那正好是我最缺的。” 罗恩这么说着,现在,他们三个人已经告别了海格,来到格兰芬多画像前。 “站住吧!你们这群癞皮狗!”代替胖夫人暂时把守格兰芬多入口的卡多根爵士嚷嚷着,这是个疯子,他几乎每天都要换一个道口令,这几乎让纳威崩溃――有好几次,这个可怜的男孩必须要等着其他同学来了领他进去,就因为他记不住那些仿佛永远在换的口令。 “哦,闭嘴――骑士精神――”罗恩说了口令,率先爬了进去,并不满地抱怨,“我们家再古灵阁只有几个加隆的存款,你看斑斑就知道,它那么老,我连宠物都要用帕西剩下的,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去见梅林,我好让我妈妈给我换一只――哦?!斑斑?梅林啊――” 哈利刚站稳,就看见罗恩一阵风似地扑过来,红发男孩满脸惊恐:“哈利!斑斑不见了!地上有血!” 赫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她快步走过罗恩,提高声音道:“它可能只是出去散步――” “不可能!它喜欢呆在沙发上――看看这是什么!一、根、猫、毛!”罗恩冲到赫敏面前,“你的猫杀了斑斑!” “它不吃魔法动物。”赫敏面无表情地说,尽管哈利一眼就看出其实赫敏自己也不太确定。 显然,罗恩也看出来了,因为现在他正忙着冲她大吼大叫,喊话内容围绕着克鲁克山平时看上去多糟糕多惹人讨厌展开,直到他吼道“那个毛茸茸的大饼脸畜生”,赫敏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力撞开他红着眼圈冲出格兰芬多休息室。 哈利:“…………” 整个过程中,他甚至连一个单词都插不进去。 …… 此时的斯科皮也在走廊里幽灵似地游荡,他双目呆滞,脑子里嗡嗡地回想着刚才与邓布利多校长的对话――是的,就是校长。当他小心翼翼地敲开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大门说明来意之后,他们的院长只是冷笑一声,抓着他的肩膀粗暴地将他退出办公室,然后拖着他一路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 校长老头还是那么和蔼可亲。 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斯科皮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着热橙汁,当他喝完手中那一杯,邓布利多的故事也就讲完了。 故事围绕一个残忍的黑巫师展开,校长老头说,那个巫师曾经消失了十一年,但是三年前,他又回来了,带着更巨大的野心和更残酷而坚决的目的。 “东方的法术与欧美一系并不属于同一范畴,但是国际魔法界赐予了两者平等的认可。它们涉及的领域不相同,各有长短,而据我所知,道家的法术对于灵魂这一块上拥有卓越的研究。”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蓝色的双眼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烁着睿智精明的光芒。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结构复杂。”斯科皮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 “那正是那个人要的。”斯内普僵着脸说,在谈话过程中,他一直站在斯科皮身后一动不动,这其实让斯科皮觉得有点儿安心,虽然其实校长老头并不算很凶……好吧,其实他一点也不凶。 “是的,小格雷特先生,我恐怕不得不同意西弗勒斯的观点,”邓布利多放松了一些,他抓起一小块甜饼放入嘴里,目光变得迷离了一些,“伏地魔――这就是那个人的名字,虽然我个人认为每个人都不敢直呼其大名是错误的――伏地魔迷恋有关灵魂的一切。还有其他的――就算是最浅涉及到东方法术领域的书里也有提及,那些搬山填海的精妙法术。” “其实并不全是这样,先生。”斯科皮简单地说。 他发现现在用他能掌握的词汇很难表达出一些信息――比如道家只是一个统称,但其实有其自己系统详细的分类,比如分茅山、天师、正一等不同派系,各个支系各有不同,掌握的术数也并不一样。他们有的可以知天命,有的可以搬山填海,也有的天生做捉鬼行当。 不同派系平常并不互相来往,只有很基础的东西是完全相同的,但是到再深的法术时,就完全互相地独立起来了,只有正规地拜了师入了门,才能继续往深了学。 邓布利多向前倾了倾身子,眼镜滑到了他的鼻梁下:“伏地魔野心很大,他不会放过任何一项可能会对魔法界造成重创的力量,我从来认为我的学生都一样优秀善良――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小格雷特先生,斯莱特林有一些孩子的父母是他的忠实追随者,也许你的同学会有意无意地将你的情况透露给他们的父母,到时候,就会无可避免地传入那个人的耳朵――” 校长老头的句子很长,但是语速放得很慢并且十分清晰,斯科皮听得半懂,多少明白了一些:“您是说,这会给我和我的祖父带来麻烦,是吗,先生?” “是的,小格雷特先生――恰好据我所知,三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都目睹了一场精妙的法术,虽然他们大多数被蒙在鼓里,但是我已经要求了他们对那一现象保密,那是一种十分可靠的契约魔法,我甚至从来没对我的学生用过――” “他在魁地奇赛场又用了一次,”斯内普声音凉飕飕的,“大庭广众之下,不过这一次,他救了波特的命。” “我知道,好在那其实并不明显,在场的只有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摆摆手,斯内普微微蹙眉,看上去欲言又止。 “别担心,西弗勒斯,我恰好有我的打算――”邓布利多转向重新格雷特,“孩子,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信息……在那场战役开始时,格雷特家族是属于绝对中立的,虽然与马尔福家交情颇深,但在战争开始的最初,你的父亲就离开了英国……” 老校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斯内普打断了他,他嘶嘶地低声警告:“邓布利多,暗示已经够多了,我不认为你需要说的这么深入。”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教授。”斯科皮将空杯子放到校长办公桌上,给了老校长一个安心的微笑,“我会注意的这些,但是我能不放弃使用它们的权利,祖父知道我为了魔法完全放弃了本家的东西,会用雷霹了我爸爸的。” 邓布利多愉快地笑了起来,他冲斯科皮眨眨眼,略有些调皮地说:“当然,孩子,这是你的权利。” 当两个丑陋的巨石怪兽门在身后合起,斯科皮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德拉科要冲自己发脾气――尽管随着这个答案蜂拥而来了更多其他的东西。 斯科皮想了想,决定还是需要给家里去一封信谈一谈相关的问题――爸爸从来没提醒过他需要过多的注意这些,他觉得他有必要问一问原因。 斯内普教授留了下来似乎还有其他事要跟校长说,斯科皮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地窖的路上,路过走廊时,他不经意地透过古老的窗向外看了看,这里刚好可以看见湖边的景色――此时,湖水已经完全结了冰,周围的树木也积压了不少厚厚的雪。 还没下雪的时候,如果外面是好天气,湖边总是坐满了学生。 可是随着天气慢慢变冷,学生们更愿意呆在温暖干燥的公共休息室里,到了这种严寒的冬季,那儿就该空无一人了。 斯科皮微微蹙起眉。 湖边今天挺热闹。 两侧的树林里分别站了一个人,从她们的头发就能看出是俩个女生。 她们显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有趣的是,她们又几乎是以相同的动作各自趴在面前那棵光秃秃的树上,呃,看起来是在哭。 29第二十九章 “东方来的臭小子~会奇怪的咒语~邪恶的斯莱特林~从来不安好心~”皮皮鬼唱着古怪的歌从一个盔甲里蹦了出来,它做着鬼脸翻了个跟头,将脑袋拧成三百六十度。 “走开,皮皮鬼。”斯科皮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不然我就把你定起来塞到盔甲里去。”此刻,他离开了窗边,决定不要去多管闲事——哦,他管得闲事儿可够多了,而且似乎还没讨着一个好。 “我知道那俩个傻女孩是谁,我看到了全部的过程。”皮皮鬼咯咯地尖声笑着,笑声一顿,鬼魂用邪恶诱惑的嗓音说,“拿点儿东西来交换,我就告诉你。” “……你的形象用这种腔调说话挺可笑的。”斯科皮真诚地回答。 认为自己被冒犯的皮皮鬼恼火地拽倒了一个盔甲,并把它锈迹斑斑的脑袋摘了下来扔向斯科皮刺耳地尖叫着——“无礼的小鬼头!你永远别想知道那些小秘密了!” 一年级斯莱特林轻易地躲过了迎着面门飞来的头盔,勾勾唇角,讥讽道:“得了吧,就好像谁他妈在乎似的。” 绕过皮皮鬼走向斯莱特林地窖,在路过院长办公室时,厚重的门“呯”地一声向内弹开,斯科皮吓了一跳,门后的阴影中,站着的是他面无表情的院长兼魔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手中拽着一张羊皮纸,面无表情就像一具僵尸。 “斯科皮先生,家信一封。”他嘴角轻抽,略微粗暴地将羊皮纸塞进斯科皮的手里。 “哦谢谢……您……就从邓布利多教授那儿回来了?”斯科皮接过信。 斯内普用奇怪的瞪视扫了他俩眼,最后用平板无起伏的腔调说:“我认为我无需向您报告。”语落,办公室大门重新在斯科皮鼻子面前重重拍上。 “好吧,我也该习惯了。”斯科皮嘟囔着,靠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旁冰冷的墙壁,有些迫不及待地展开信封: 亲爱的儿子: 展信佳。 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你已经和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谈过一次了——无论所涉及的范围有多广,但是我想你也许应该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 原谅我在信里不能够多说,具体的事情等待圣诞节假期时我们再面对面地讨论。 爸爸妈妈和外公都很想你,你的外公坚持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做任何你想做的,别担心,老朽宝刀未老。(虽然我认为我不敢苟同,并且你妈妈也终于有一次和我站在一边) 最近家里都很忙,你外公的忘年交和老相好们显然把咱们家当作了某种中转站——这次看来并不单单是茅山派的夕阳红年终小聚会,这几天很多其他派系的人也开始陆续出现。你妈妈很不安,她说道家派系汇集的事情很少发生,而你的外公和他们正计划着在你暑假的时候要去一次昆仑山脉抓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试试对你的外公撒泼打滚,也许他会带上你——我保证你一定会不虚此行。 又:西弗勒斯向我承诺会照顾好你,我也从卢修斯那里得知,你似乎和年轻的马尔福先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这是好事,无论如何,家里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希望你在斯莱特林能过得好。 期待与你的见面 爱你的爸爸、妈妈和外公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将羊皮纸塞回口袋里,他现在想找个地方——或者找个人,然后来一次痛快的大吼大叫。 所有人都像在玩一个无声的哑谜游戏,在他努力地猜测的时候,他们并不会回答“对”或者“错”,这感觉就像每一个人都对他的疑问露出了了然暧昧的笑,然后轻抚他的狗头笑而不语。 “纯血荣耀。”蔫蔫地对着地窖门上的小蛇说了口令,在发出“嘶嘶”地两声意味不明的嘶声之后,石头做的小蛇灵活地从门锁上滑开,钻进一个刚好能容纳进它的孔洞里,地窖的门在斯科皮面前打开,一只黑色的大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从斯科皮脚边钻进门打开的缝隙中,最妙的是它的背上还趴着一只姜黄色的大猫。 斯科皮嘴角抽搐,一把拽住大狗的尾巴:“黑子,站住。” 大狗呜咽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反倒是它背上的大猫,竖起耳朵呼噜呼噜威胁性地咆哮着。 “这是格兰杰的猫,是不是?”斯科皮丢下自己重的要死的书包,耐心地说,“你不能把一只格兰芬多的宠物偷运进来,这会给我带来麻烦。” ——“谁在那里?” 公共休息室的沙发那边传来一声警惕的疑问。 德拉科?斯科皮怔了怔,犹豫地回答:“是我。” 里面沉默了下来。 黑子趁着这个机会一个使力将自己扫把似的大尾巴从小主人手中解放,带着克鲁克山大摇大摆地钻进斯莱特林温暖的公共休息室中,找了个靠近炉火边、最软的垫子安逸地趴了下来,克鲁克山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在它对面趴下,并时不时伸出爪子去挠黑子的鼻子。 大狗对此行为表现为宽容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将头枕在自己的前爪上闭上眼。 斯科皮随手放下手中的书包,绕过公共休息室中央一座华丽的白色雕像,他看清楚了沙发上的三个人,情况看上去……很不妙。 德拉科懒洋洋地舒缓身体霸占了他最喜欢的那个沙发,令人惊讶的,扎比尼、高尔、克拉布——甚至是潘西都缺席了,今天在他旁边不远处坐着的竟然是阿斯托利亚,而小女孩的姐姐,三年级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则坐在两人对面的位置,她背对着斯科皮,保持着抱臂的姿势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听见斯科皮走进的脚步声,阿斯托利亚抬起头向斯科皮飞快而虚弱地笑了笑,然后迅速地重新低下头。 小姑娘的脸色不太好看,比起平常红润健康,此刻她显得有些苍白。 德拉科银灰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斯科皮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他将原本抓在手中的一张羊皮纸随意塞到屁股底下,这个动作似乎影响到了阿斯托利亚,她的背部僵了僵,偏头看了眼德拉科。 “……怎么了?”斯科皮轻轻地问。 “没怎么。”回答他的是德拉科,此刻,斯莱特林王子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厌恶和慵懒,达芙妮冷笑了一声,飞快地站了起来。 “克制你自己,格林格拉斯。”德拉科皱皱眉,说。 这一次,斯科皮看见了达芙妮的脸色,她看上去糟糕极了,颓败和失落毫不掩饰地再她的双眸里,尽管此刻她在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冰冷淡漠,年轻的姑娘扬了扬下巴:“不,我没怎么样,马尔福。” 斯科皮猛地扭脸去看达芙妮,而德拉科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坐下,格雷特,什么也不许说——”他换了个语调,这一次听起来温柔了些,“毫无说服力,达芙妮,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眼泪。” “!!!”斯科皮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梅林!“你的声音带着眼泪”?!——这是什么可怕的造句? “哦,你看上去真蠢,格雷特。”达芙妮气哼哼地说,她扭过脸,拒绝再看德拉科。 “谢谢。”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猜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显然意识到斯科皮所指什么的德拉科不安地在沙发上动了动,他响亮地清了清嗓子,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红晕,薄薄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几乎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他才再次放松下来,从身边的茶几上随手拿了个小盒子把玩,心不在焉地说:“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接受它,别表现得像个愚蠢的贫民似的,达芙妮。” 三年级女孩眼神锐利地望向自己的妹妹。 在这过程中,阿斯托利亚始终没有抬起头,她金黄色的头发柔软地披在肩上,头上小巧的墨绿色银边蝴蝶结发夹被沙发蹭的歪了一些。 “你赢了,开心了吗?我的小妹妹,毕竟你一直在等待这一天。”达芙妮说完没有等待任何人的回答,踩着高傲的步子,转身头也不回走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 斯科皮迷茫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什么也别问,因为哪怕再过一百年你也不会懂。”德拉科将手里把玩的小盒子扔到一旁,他看上去并不打算去理睬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反而不满地蹙起眉问斯科皮,“你今天中午怎么回事?” “生气。”斯科皮老老实实地回答。 德拉科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因为我叫你‘走开’?” “也许,”斯科皮阴郁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闹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儿洋洋得意,“有时候你真有点讨人厌。”他低声嘟囔。 铂金贵族无压力地冷笑了声:“据我所知,三年级以下的女生——包括一群四年级的赫奇帕奇都爱我爱得发疯。” “………………得了吧,波特恨你也恨得发疯。” “哦又是波特,好吧,既然说起他了,今天扎比尼看见你又和那群臭烘烘的格兰芬多混在一起了。” “巧遇。”斯科皮尴尬地说,“我先遇上了海格教授。” “那个愚蠢的大个子,”德拉科刻薄地评价,不过好在他暂时放弃了关于哈利的话题,“他怎么了?” “哭了。” “巨怪也会哭?” “很显然,会。”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因为你。” 德拉科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让他放弃,我们俩不合适,哦!强调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斯科皮惊讶地抬头瞪那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铂金贵族,不可思议道:“……你脑袋被驴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来一发之第一发 30第三十章 “显然,没有。”德拉科倒回沙发里,扒了扒柔软的白金色头发,“好吧,说说看,为什么?” “因为你爸爸要判处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死刑。” “嗯?”德拉科的眉重新轻轻皱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我没告诉爸爸这件事。” “潘西,扎比尼,或者是克拉布、高尔。”斯科皮耸耸肩,“他们在不在乎你丢不丢人呢。” “也有可能是诺特。”阿斯托利亚轻轻地说,两个男生这才反应过来在场还在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她,阿斯托利亚仿佛没有感觉到刺人的目光似的自顾自往下说,“他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友好,不是吗?” “或许。”德拉科简短地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真过分。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他决定当做没看见阿斯托利亚瞬间涨红的脸,淡定地扯开话题:“哦,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德拉科将注意力放回斯科皮身上。 “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事儿,也许你能让事情有所转机。” “想都别想。” “……” “我已经够丢脸了――在我爸爸面前,他该怎么看我?该死――”德拉科脸上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但是很快他成功地收敛住了――“他弄伤我了!”男孩任性地说,“现在我也在我父亲面前颜面尽失,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替那个愚蠢的大怪物说半句好话?” “啊――”斯科皮拖长音调,干巴巴地说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想嗤之以鼻的答案,“因为海格教授会伤心?” “你该吃药了。”德拉科不动了,他望着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回答。 斯科皮叹了口气,在德拉科对面坐了下来:“好吧,我就知道不行――我就是答应他们,来问问――” “你在溅了我一袖子的香草舔浆之后,又答应替格兰芬多做事――那个傻宝宝波特!”德拉科挑剔地打量着斯科皮,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脸色沉了下来,“你有什么毛病?” 坐在他对面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像个傻瓜一样嗤嗤地笑了起来,“笑什么!”他恶狠狠地冲他吼。 “当时有四个格兰芬多――其中还有一个是教授,”斯科皮举起四根手指晃了晃,“我还能怎么着?” “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们。”德拉科刻薄地指出。 “好吧,也许。”斯科皮坐在沙发上,拿脚勾过自己的书包,对面的三年级斯莱特林对此行为发出一声不赞同的鼻哼,“哦别那么挑剔,德拉科。”斯科皮愉快地说,“斯内普教授说了,公共休息室就是个用来放松的地方,在这里,我们不用装模作样。” “第一,礼仪刻在我的骨头上,那不叫装模作样。第二,你完全扭曲了斯内普教授的话,有本事你在他面前重复,我打赌他会将你塞进一只坩埚里熬成汤。” 斯科皮充耳不闻地掏出自己的魔药课本和一大卷羊皮纸扔到一张椅子上,他顿了顿,转向对面沙发另一边似乎正专心研究裙边一个蕾丝花边的金发小女孩:“嘿,阿斯托利亚?”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一颤之后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叫他的人。 吓着她了?斯科皮有些抱歉:“哦,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来写魔药那个关于‘烧伤治疗膏‘的论文?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也许你可以问马尔福先生,”阿斯托利亚礼貌地笑了笑,“他的魔药学得一向很棒。” 斯科皮蹙眉,闹不懂这是怎么了。 德拉科伸长了腿半躺在沙发上,对女孩明显带着讨好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公共休息室里陷入尴尬的沉默,阿斯托利亚现在看起来真的不太好,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眨眨眼,接着什么也没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另斯科皮惊讶地,她站了起来走到德拉科面前,后者依旧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先走了。”阿斯托利亚压低嗓音飞快地说,德拉科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柔软的淡金色头发垂在他的脸颊旁边,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冷漠。 女孩点点头,转身提着裙子转身飞快地踏上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最后消失在拐弯处的黑暗中。 “她怎么――你什么时候认识阿斯托利亚了?”斯科皮茫然地望着小姑娘消失的方向问。 “你就不能而忘记这个?”德拉科从屁股底下拽出那张羊皮纸,塞到斯科皮手上,“喏,看!看完以后烧了它。” 斯科皮疑惑地展开羊皮纸,那上面只有一句话: 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需要绅士的照顾。 落款是华丽轻柔的字迹,一看就是来自女性:纳西莎?马尔福。 “明白了?”德拉科嘲讽地问。 “你的‘引导者’做的挺好的,你不必为这个烦恼,而且,我认为阿斯托利亚是个挺容易相处的姑娘。”斯科皮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很好。”德拉科用力翻了个身,粗暴地将身后的靠枕拖出来砸向斯科皮的脸,“你果然不明白。”他倔强地坚持用背对着斯科皮,无声地展示出他现在不想多说哪怕一个字。 斯科皮冲着他的屁股假笑了下,无趣地站起身,转去驱赶显然在这儿已经呆的太久的克鲁克山。 “――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脸上带着一道猫爪子印,斯科皮粗暴地将克鲁克山扔出地窖大门。 姜黄色的大猫在地上打了个滚,轻盈地翻身坐在原地冲斯科皮呲了呲牙,转身跑掉。 …… 第二天早上,整个斯莱特林长桌的气氛都有些奇怪。斯科皮注意到,阿斯托利亚从最角落里换到了外面一个相比之下比较显眼的位置,她周围零散坐着几个五年级,一个黑发的女生正试图跟她说话,她偶尔礼貌地回应,但是大多数情况,她依旧如同习惯的那样保持沉默。 潘西挤开扎比尼,坐到了德拉科的左手边,她看上去比平常更黏糊了,几乎整个人都挂到了德拉科身上,期间,她还试图将一个小银勺上的蛋奶布丁塞到德拉科的嘴里去,斯科皮注意到,那是她的勺子。 “潘西,我不喜欢布丁。”德拉科厌恶地皱皱眉,侧侧身子躲开了。 潘西失去平衡差点整个人爬到他身上去,眼中飞快地滑过一丝黯淡,她稳住了平衡,将布丁塞回自己嘴里:“好吧,任性的小少爷。” “啧啧啧,”被挤到斯科皮身边的布雷斯?扎比尼咂巴了下嘴,叹息道,“贵族的悲哀。” 斯科皮茫然地从面前的炒蛋面前抬起头:“什么?” “我家虽然是贵族,但从没有人去要求我要跟谁在一起。”扎比尼若有所指地说,忽然他的脸上浮上一丝戏谑的笑,转向斯科皮,“跟我在一起吧格雷特,做我的情人,我妈妈会欢迎你的。” 斯科皮给他的回答是讲嘴里的炒蛋喷回了盘子上。 德拉科猛地扭脸,目睹这一幕后嫌恶地呻.吟了一声,把自己的早餐往远离斯科皮的方向挪了三个位置。 “哦!闭嘴行吗布雷斯,让我安心吃个饭。”他隔着几个座位的银质餐具远远地喊。 “好的,任性的小少爷。”扎比尼笑吟吟地回答。 斯科皮将面前被糟蹋的早餐推开,盘子立刻在桌子上凭空消失了,一个崭新光亮旁边勾着雕花的华丽银质小盘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为自己重新取了一块面包,在往上面抹黄油的时候,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四处顾望,某个事实让他惊讶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高尔和克拉布呢?” 吃饭时间没有看见他们俩就如同斯内普教授给波特加了五十分一样――除非奇迹发生。 “哦,他们有活儿。”德拉科得意洋洋地宣布,“一会你就知道了。” 在剩下的早餐时间中,无论潘西怎样要求,德拉科都坚持不告诉她究竟要发生什么事,直到在早餐过后,没有课的人都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斯科皮看见了正缠在一堆破布中试图解救自己的高尔,而克拉布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银绿相见的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他的脖间,此刻他正努力地帮助高尔从那堆破布中解救出来,可惜他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布越弄越紧,斯科皮认为高尔几乎要被勒死了。 “你们要做什么?给家养小精灵做衣服?”斯科皮拎起黑色长布的一脚,不确定地问。 “家养小精灵才不要衣服,”德拉科像看傻瓜一样看向一年级斯莱特林,他银灰色的双眸里闪着恶意的光芒,“记得吗,今天有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 “……你准备让高尔表演‘被勒断气’笑死所有球员然后达到阻止格兰芬多进球的目的吗……”布雷斯无奈地问,他宽容地伸手推开克拉布,用了个“四分五裂”将高尔从破布里解酒出来(“哦,谢谢,布雷斯,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高尔喘着粗气说)。 “不,才没那么蠢。”德拉科似乎被冒犯了,他咬了咬下唇,在众人意料之外猛地将一块布掀起来盖在头上,双手伸直翻起白眼,嗓子里发出“赫赫”的粗重喘息声,嘶嘶地问―― “呜――我像不像摄魂怪……?” 扎比尼:“……” 潘西:“……” 斯科皮:“……” 不,你像傻瓜。斯科皮蛋疼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来一发之第二发…… 因为妹子等不及了,先更出来,第三发一会就更。 今天实在太忙了,抱歉抱歉! 31第三十一章 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这个愚蠢的馊主意,德拉科现在坚定地认为,如果他假扮成摄魂怪,就能吓得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从扫帚上掉下来。 “他飞的很高,不一定能看见地面上的东西啊。”在德拉科第二次试图爬到高尔肩膀上坐稳失败狠狠地摔到柔软的地毯上时,斯科皮撑着下颚懒洋洋地说。 “哦真疼,该死的——别那么蠢,格雷特,总有一个人会提醒他的。”德拉科信心满满地说,开始第三次爬到高尔肩上。 “我的良心告诉我,我不能再隐瞒真相了——德拉科,这行为真是有些傻。”扎比尼嘲讽地长腔长调地说。 没人理他,因为德拉科成功了。 他稳稳地坐在高尔肩头,人群中竟然有人鼓掌,斯科皮发现是潘西带的头——这很糟糕,女生们是在诚心地鼓掌,是的——不带半个西银可的嘲讽因素。这让铂金贵族看起来更得意了,现在他看起来像一只开屏的大孔雀。 但是感谢梅林,当高尔开始尝试移动时,他又开始剧烈地晃了起来。 一个坐在沙发上围观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嗤嗤笑着说:“马尔福,这样不行,摄魂怪走路时不会把自己摇晃成两半。” 周围的人被他的话逗乐了,所有人都开始发笑,包括一些坐在远处自习不愿意跟着他们一块闹的七年级女生也放下了笔饶有兴致地扭过脸来看热闹,她们开始交头接耳,时不时有“真可爱”“有些傻”之类的话传入德拉科的耳朵,他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粉红。 “好吧好吧,高尔,放我下来。”德拉科傲慢地说,即使谁都看出来他心虚得要命。 “我觉得克拉布这个主意不错,德拉科。”高尔粗着嗓门说,周围的人立刻停止了笑声,扎比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什么?这是克拉布的主意?” “难得聪明,是不是?”德拉科捋了捋淡金色的头发,抽出魔杖用了个报时魔咒,“时间差不多了,去看球赛吧。” “这些布怎么办?”高尔迷茫地问,“我为了这个只能去厨房吃两块蛋糕将就了早餐!” “那就用它。”德拉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我不玩了,你们玩够了就在回看台上——”他话语一顿,微微眯起眼往四周看了看,最后,他的目光定在沙发上的达芙妮脸上,正在和潘西说话的女孩仿佛有所感应一样拧过脸来,发现德拉科在看她,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斯科皮这才响起,达芙妮今天甚至没有跟德拉科说一句话。 连早安都没有。 整个早餐时间,她都在跟诺特聊天,还挺高兴的样子。 “怎么?”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冷淡地问。 德拉科微微蹙眉:“我们该走了,阿斯托利亚呢?” 潘西浑身一僵,也直起身子,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变得有些勉强,公共休息室里的大部分女生表情微妙,更多的三俩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但是德拉科看上去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不知道。”达芙妮拧回脸,似乎打定主意再也不看他一眼。 ……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观众们早已到达魁地奇球场,在斯莱特林们一步三晃成群结队地坐进观众席时,魁地奇球场已是红色与蓝色的海洋,学生们热情高涨地高声交谈欢呼,在教师台上,斯科皮看见了邓布利多,那名老头在斯莱特林们入座时将脸扭了过来。 斯科皮微微眯起眼,他想起了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好吧,应该是张秋。那个女孩似乎也是拥有中国血统的,长得很漂亮,听潘西说,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在追求她,呃,那个高高壮壮的大个子,似乎大多数女生——包括潘西(这可真不容易)也似乎都觉得他挺英俊的。 球员们开始入场了。 首先是拉文克劳的,然后是格兰芬多。 波特是最后一个入场的。 他入场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火弩箭! 而出乎意料的,没有。 他骑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光轮1997——比光轮2000还差三个档次的扫帚。 观众席上的嘘声和遗憾的叹气此起彼伏,斯科皮扭脸一看,此刻德拉科果然看上去非常满意,他正跟诺特在以嘲讽的语气说:“哦天啊,光轮1997,诺特,你能想象吗,就是那把广告词说平衡力能媲美‘银箭’系列的那个光轮1997!” 诺特十分配合地阴笑:“是十几年前就停产、号称最稳的成、年、人、用、扫、帚吗?” “是的,”德拉科说,“不过因为它太慢了,没人愿意在用一只扫帚时被蝴蝶超过,所以‘银箭’被迫停产。” ——“赫敏!看你干的好事!” 格兰芬多看台上传来罗恩·韦斯莱的怒吼。 德拉科响亮地冷笑了声。 “——闭嘴,罗恩!你还嫌哈利的麻烦不够多吗?”这是格兰芬多万事通小姐的声音,此刻她听上去十分暴躁恼火。 “——哈利才不会感谢你!你竟然建议麦格教授把‘火弩箭’收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火弩箭!” 赫敏不可思议地提高嗓门:“——哦梅林啊太可笑了!不就是一把扫帚,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不知道是谁可笑,万事通!听听你说了什么无知的话!‘不过是一把扫帚’——!如果今天格兰芬多输了,那绝对就是你的责任!” 这一次赫敏·格兰杰是真正被冒犯了,因为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无知! ——“哈利不会输的!见鬼去吧!韦斯莱!” 斯科皮从来没想到赫敏的声音也可以变得这样高而尖,她听起来出奇地愤怒,斯科皮将身子探出去了一些,果然看见格兰芬多那边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强行在同学之间开辟了一条离开的道路……等等,那是什么? 微微眯起眼,在看清楚格兰芬多第一排座位边上蹲坐了两个动物时,斯科皮倒抽一口凉气。 然后他被拎着领子拽了回去,“你整个人都快蹦跶出去了——怎么回事?”德拉科怀疑地眯起眼。 “我的狗!”小斯莱特林结结巴巴地说,“还有那只该死的格兰芬多猫!” “你的狗也是格兰芬多狗。”德拉科公正地评价,他放开了斯科皮的领子,淡淡道,“坐下吧,别那么大惊小怪。” 斯科皮惊悚而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怀疑地在他身侧坐下,将所有格兰芬多无差别划入人生黑名单的德拉科·马尔福的意外平静让他惴惴不安。 “我要是你——”过了一会儿,德拉科忽然拖长了声音说,“就给它吃一个月的狗粮。” 斯科皮:“啊?啊?” “一点肉也不给,如果必要,连水也只用最小号最浅的盘子装。”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比赛场上,现在已经开始比赛了,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控制了鬼飞球。 斯科皮:“……那是我的狗,我不打算饿死它。“ “谁在乎,”德拉科耸耸肩。这时,观众席一阵热烈的欢呼——格兰芬多进球了,于是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变得生硬,“它竟敢坐去格兰芬多,地窖的门就再也不会为它敞开!” “…………德拉科,那只是一条狗。”斯科皮无奈地说。 “还找了个格兰芬多的公猫做男朋友,哦,真棒!你该奖励它一整只烤蜂蜜鹰头马身有翼兽!” “说起巴克比克,它……什么——!克鲁克山是公的——?!”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找格兰杰谈谈。” “哦,格雷特。”德拉科终于将目光从场上移开了些,他轻蔑地扫了斯科皮一眼,怪腔怪调地说,“那只是一条狗。” 斯科皮:“……” “现在你可以安静了吗?”德拉科刻薄地说,“我想看一会比赛。” 斯科皮:“潘西到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德拉科开始不耐烦了,他回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却意外地看见坐在角落里埋头看着一本书的金色卷发少女,“阿斯托利亚?她什么时候来的?” “也许是刚刚。”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发现这个一年级的女生似乎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书中了,她带着一副粗边的黑框眼镜,比赛的热闹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认真——这真有点儿奇怪,她为什么不去图书馆看书,非跑来魁地奇球场? 斯科皮微微蹙眉。 “《中级魔药学》……”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 斯科皮茫然:“嗯?你说什么?” “小格林格拉斯在看《中级魔药学》,”德拉科喷了喷鼻腔,“你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斯科皮干巴巴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至少拥有一颗羞耻心,在你看《初级魔药学》还需要翻那本愚蠢的字典的时候。”德拉科冷笑一下后扭脸将注意力放回比赛上,因为格兰芬多们集体发出失望的叹息吸引了他的兴趣,李·乔丹在高声呐喊—— “可惜!金色飞贼再次被追丢了!——拉文克劳的秋·张没能追到它,而哈利·波特则慢了她两个扫帚的距离——这真是噩梦!如果他用的是火弩箭而不是慢得吓人的光轮1997——我甚至怀疑这个系列还不如横扫——” “乔丹!”麦格教授愤怒地吼道。 “哦,对不起,麦格教授,我忘记扣押火弩箭的正是您——别别,别抢话筒,好了我错了,真的不说了——现在游走球被拉文克劳击中狠狠地抽向哈利——小心哥们儿——哦!好险!如果那一下撞到会把咱们的黄金男孩直接撞下扫帚,别怀疑游走球的力度,是的,就连我们能媲美‘银箭’的光轮1997也——抱歉,麦格教授,不不不不要抢!我发誓——” 忽然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的尖叫甚至盖住了乔丹的麦克风! “梅林——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哗然,纷纷看向女生所指的地面,那里正缓缓移动着两个黑色布袋子—— 来了……斯科皮痛苦地捂脸。 邓布利多校长立刻站了起来,他俯身看了看场地上,迟疑地举起魔杖,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加快—— “expectopatronum(呼神护卫)——!” 一束强壮的银光从天空中射了下来—— 哈利半只手吊在光轮1997上,另半只手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他面色苍白喘着粗气—— 巨大的银光强而有力地冲向地面的两个缓慢移动的黑布袋,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选翻在地,露出两个四脚朝天的男孩,现在他们瘫软在地上,看上去完全晕眩过去了。 “卑鄙的手段!”人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麦格教授愤怒地大叫,她正好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她冲着两个男孩昏迷的方向狠狠地挥了挥拳头,“阴谋陷害格兰芬多找球手!下流——懦弱——斯莱特林扣一百分!——把你的话筒拿开!乔丹!” “好了,观众们,经常的演讲结束。”乔丹笑嘻嘻地将话筒从麦格教授下巴底下收回来,“劳烦来俩个工作人员,让我们继续比赛——” 斯莱特林坐席上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扎比尼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良久,在哈利抓到了金色飞贼比赛宣布结束的那一刻,铂金贵族的下巴高高地扬起,他傲慢地从嘴角挤出短暂的评价:“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吐血去更现耽……嘤嘤嘤嘤,都别霸王,留言明天一块儿回复。 啊对了,绕回来说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阿斯托利亚意识到了小龙不喜欢她,所以她各种投其所好……这妹子水很深啊! 32第三十二章 如果能有什么为格兰芬多的胜利增添色彩,那一定是现在正躺在医疗室的高尔和克拉布了。 某个格兰芬多简直为此欢欣鼓舞。 ——“你轻而易举地击倒了他们——而你完全不用为此扣分!你真该看看,斯内普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脸都绿了!” 罗恩兴奋地围着哈利喋喋不休,“要我说,这真是太酷了——哥们儿——” “哦,哦,是啊。”哈利宽容地笑着,此时此刻他也十分兴奋,还有什么能比赢得比赛更值得开心的事儿呢,真是棒极了——他骑着那把光轮1997,在秋·张的鼻子底下抓到了金色飞贼!那个漂亮的姑娘甚至气哭了……哦等等,我让她哭了? ——这真是……有点儿糟糕是不是?想到这个,哈利觉得自己稍稍又没那么开心了。 “我们需要一场联欢会!谁也不能阻拦我们!”罗恩兴致勃勃地说。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伍德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换回了校服,他走过哈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严肃地说:“这真是个好的开始,今晚好好玩——然后我们开始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罗恩挑起眉抗议地嚷嚷:“哦别那么扫兴,伍德!” “戒骄戒躁,韦斯莱,这是我的最后一年,我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伍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没有比赛的时候,他总爱带着它,有过好事的人问他为什么不用视力矫正的魔咒,而伍德回答这只是因为眼镜会让他看起来稍稍斯文一些,歧视他压根儿就没有近视。 “他说得对,罗恩。”哈利揉了揉鼻子,“来吧,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得把袍子换下来,它们太冷了——说起来,赫敏到哪去了?” 罗恩收敛了一点笑意,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之后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知道她,也许是哪个图书馆。” “赫敏是很爱看书,但是她不会错过学院的比赛——我是说,罗恩,你们不该再这样吵架了,”哈利说,“我夹在你们中间,真是非常尴尬。” “嘿!如果不是她!你今天就该骑着那把‘火弩箭’而不是‘银箭’!” “是光轮1997。”哈利冷静地纠正。 “哦,我知道,光轮系列中最出名的1997,我猜制造者只是太想念‘银箭’才会做出这么一款玩意儿!”罗恩讽刺的说,“银箭正乖乖地躺在魁地奇历史博物馆里呢。” “行了罗恩,总之我们赢了比赛,对吗!” “那是因为拉文克劳,秋·张的也是横扫你记得吗——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咱们遇上的是斯莱特林那整队儿的光轮2001——在我们明明有一把火弩箭却不能用的情况下,如果马尔福因为这个赢了你,我绝对会为之发疯的!”罗恩夸张地打了个冷颤,“哦,这个想象太可怕了,我觉得我得冷静会。” 现在,哈利正在跟自己的校服扣子奋斗,他头也不抬地说:“就算马尔福骑上火弩箭,他也不会赢过我。”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猛地抬起头,意外地看见红发男孩满脸纠结的样子,哈利好奇地挑起眉。 罗恩的脸红了些,他清了清嗓子,很艰难地说:“听着,哈利,我当然不怀疑你会赢过那个傲慢的小混蛋——但是我认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他,飞得还不错——” “………………阿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利低头嘟囔着,成功地扣上了最后一颗纽扣。 “嘿!”罗恩恼火地嚷嚷,“我难得客观一次!” 哈利抖着肩膀嗤嗤傻笑了起来。 ……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早就闹开了,当然,弗雷德和乔治依然是众人的中心,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还没来得及换下魁地奇队那猩红的袍子,现在他们正忙着向人群里一把一把地丢蟾蜍薄荷糖,他们的手上拎了很大一袋糖果,就好像在过去的十几分钟里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哈利了然地笑了,他想到了宿舍枕头底下的那张神奇的底图。 双胞胎给了他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将它派上大用场,但是毫无疑问,一定是它为双胞胎提供了秘密前往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秘密隧道。 “嘿,弗雷德,丢那些巧克力青蛙吧——”乔治在弗雷德再一次伸手抓向口袋时摁住他。 “怎么了乔治?”正在疯狂大笑的弗雷德疑惑地回过头,他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散去。 “哦,给我留点儿薄荷糖——这有什么区别?拿去——这些巧克力青蛙!”乔治将一个大袋子从脚下拖了上来塞到弗雷德手里,然后将最后一点薄荷糖从空空的袋子里倒出来塞进口袋,他从中央的凳子上跳了下来,“劳驾——让让——” 人群就像发了疯似的,没有谁注意到一个人的离开。 “乔治,你去哪?”坐在最靠近门口的安吉丽娜从她的黄油啤酒上抬起头来,疑惑地问,她是唯一一个发现乔治的人。 哈利是第二个,在安吉丽娜出声之后,他注意到了,于是他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望向乔治。 “上厕所。”乔治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爬进通往外面的出口。 哈利迷惑地望着他的背影,但是很快就被旁边正在讲笑话的西莫吸引去了注意力,猩红色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 …… 此时此刻的霍格沃茨图书馆显得异常安静。 这不是个安心看书的好时间——所有的人——格兰芬多们开庆祝会去了,拉文克劳们在发现下一战不得不直接面对野蛮的斯莱特林队之后也沮丧地暂时丧失了看书的兴趣,赫奇帕奇从来不来图书馆,而斯莱特林们——现在是贵族们的午茶时间。 斯科皮穿过第三个书架,他听到了一些动静。 惊喜地点着步子过去,他压低声音唤了声:“潘西?是你吗?” 第三排书架后面的桌子上趴着一个女生,她身边叠着基本厚厚的古旧书籍,在她面前还摊开了一本,但是她本人并没有在看,从肩膀的抽搐频率来看,她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褐色毛茸茸的卷发凌乱地披散在她背后,斯科皮沮丧地发现她穿着格兰芬多的校服外套。 这说明她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这时候,那个女生忽然坐直了身体,斯科皮吓了一跳躲进阴影中,现在,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那个女孩的脸,此时此刻,她正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并不时地伴随着一声压抑的抽泣。 赫敏·格兰杰。 斯科皮惊愕地发现这个时候,但是很快他就不那么惊讶了,因为他想起了在格兰芬多看台上的争吵。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还是犹豫地走出阴影中,敏锐的格兰芬多女孩背后一僵,很快猛地抬起头,发现了他的存在。 随即她放松下来,耷拉下肩,低声说:“哦,是你,格雷特。” “你好,格兰杰。”斯科皮走到她身边,下意识地瞥了眼在她面前摊开的那本书,惊讶地发现那是在说一起关于神奇生物意外伤害巫师的案例,小字部分详细地描述了那个过程——关于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怎么样将侮辱它的巫师开膛破肚。 斯科皮挑挑眉,略微嘲讽地说:“看来巴克比克对德拉科还算温柔。” “哦得了吧,如果帮不上忙,就别说风凉话了,”赫敏疲惫地说,“这本书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它甚至让我产生了巴克比克也不是那么无辜的想法——这真糟糕。”赫敏猛地关上书,发出“啪”地一声巨响,这引来了图书管理员的不满,她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恼火地说:“请爱护书籍!小姐!” “哦,抱歉。”赫敏歉意地说,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名叫《神奇动物伤害事件》扒拉到一边去,拿过手边的那本《神奇动物行为》,开始翻看,但是显然它没有帮助到她,她很快地又将它合了起来放到一旁。 斯科皮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坐下,随手拿过一本书翻了翻,然后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也许有用的东西,那说的是某个人因为拽掉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一根羽毛被它着了一口,但是最后那只可怜的魔法动物被判无罪,斯科皮将它塞到赫敏鼻子底下,点了点那个案例—— “这个有用,谢谢!”赫敏从某个地方抽出一张羊皮纸,飞快地将书上的内容誊抄上去,这张羊皮纸上已经写满了这样的字迹。 “德拉科拒绝帮忙。”斯科皮低声说。 赫敏飞舞的羽毛笔一顿,然后继续开始工作起来,“我一点也不惊讶,”她轻快地说,“如果肯帮忙,他就不是马尔福了。” “哦,别这样。”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他挺好的——至少对斯莱特林的人。” “如果他能停止一刻尝试不叫我泥巴种——”赫敏冷笑,此刻她的鼻尖还因为刚才的哭泣红通通的像个小丑,这给这声冷笑添了不少冷酷的色彩。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赫敏又说:“你在找帕金森那个疯女人?”她还记得之前小斯莱特林有在叫这个名字。 “……呃,”斯科皮不确定地点点头,“潘西没来看比赛,然后我就出来看看——最近所有人都怪怪的。”他顿了顿后埋怨地说,“潘西和达芙妮,还有阿斯托利亚,如果在姑娘们之外加上一个,那就是德拉科——” “吃饱了闲着抢男人,再明显不过了。”赫敏斩钉截铁地说,她开始翻阅第四本书,双眼在书上飞快地移动着。 “嗯?你说什么?”斯科皮疑惑地说。 “什么也没有。”赫敏拢了拢头发,“如果你愿意帮我找一些资料——在第四排书架的第三层左边——” 斯科皮叹了口气,站起身向赫敏所说的方向走去。 “——韦斯莱?” 书架那头一年级斯莱特林的低声询问让赫敏敏感地抬起头,有那么一刻,她的双眸变得极其具有攻击力,但是在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她柔和了一些,她不自然地摁了摁还酸疼有些肿的眼角,开始暗暗乞求这附近的光线最好更暗一些,深呼吸一口气后,才出声轻声道:“乔治?” “弗雷德。”来人笑嘻嘻地回答。 “幼稚把戏——我都能认出你们,你不是上次将我压成肉饼那个。”斯科皮绕过他抽出一本书,卷起唇角讽刺。 “哎哟,我妈妈不会高兴的,一个斯莱特林都比她对儿子的辨析度高——”乔治眯起眼打量斯科皮。 “哦,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赫敏打断了男孩们的对话。 “没怎么,”乔治轻松地说,他三两步走到赫敏身边,费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薄荷糖放在她手边,“喏,给你,我们在开联欢会,但是你没去。” “哦,”赫敏愣愣地眨眨眼,“哦……” “我回去了。”乔治耸耸肩,“我跟他们说我出来上个厕所。” 乔治·韦斯莱离开了,事实上,他一年都不会来一次图书馆。 斯科皮吃力地扳着一大沓书放在桌子上(其中还有一本字典),重新在桌子边坐了下来,他打量了赫敏一圈,然后淡定地抽出一本书在面前摊开,头也不抬地说:“你脸红了。” “胡说!”赫敏立刻反对。 “别狡辩,”斯科皮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快看书吧——你知道——我得在晚餐之前再到处走走去找潘西。” 作者有话要说:有那么一点点哔叽,啊,一直脑补赫敏和双胞胎之一在一起会怎样╮( ̄▽ ̄")╭ 嘛,昨天没更,因为前天码了1w字真的很想吐了(喂 俺自重,爬去回留言/(tot)/~~少女们不要霸王嘛 33第三十三章 时间过得很快,就快要到晚餐时间的时候,斯科皮起身告别了依旧埋头翻找资料的赫敏·格兰杰。 “谢谢你,格雷特。”赫敏抬起头看着他,深褐色的双眸闪闪发亮,她真诚地说,“工作进度很大——总之,谢谢。” “不客气。”斯科皮冲她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转身离开。 又在周围走了一圈,他最后也没能找到潘西,但是她在晚餐时间自动出现了,旁若无人地昂着头坐到德拉科身边。 此时斯莱特林王子正埋头着迷地看着一本关于草药学的书籍——书本左上角图解是彩色的并且详细演示了处理过程,他从金丝边眼镜后方飞快地瞥了她一眼,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容光焕发咒’过了头。”他低声评价。 潘西的脸僵了僵,但是她很快地放松下来,傲慢地哼了声:“闭嘴吧,书呆子。” “书本能让我拥有除了完美的脸孔之外的东西(潘西用力翻了个白眼)——”德拉科严肃地说,“潘西,你到底用了多少个美容咒?你现在看上去‘闪闪发亮’。”现在,他放下书,用魔杖在上面敲了敲低声嘟囔着开启书籍本身附带的书签功能,这样他下次翻开继续阅读它时就能马上找到上一次读到的地方——然后德拉科将书塞进书包里,若有所思地微微蹙起眉。 斯科皮也正好和阿斯托利亚、另一个一年级的女孩麦拉弗蒂娜(听说是诺特的表亲)走进大厅,黑发男孩将书包挨着潘西轻轻放在椅子上:“嘿,潘西,你到哪儿去了?我和扎比尼找了你一个下午。” “我是不是不存在?”德拉科隔着潘西在一旁刻薄地讥讽。 “好吧,你好,德拉科。”斯科皮无奈地说,德拉科看上去不太满意,不过还好他没有再继续发难了,而是一同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潘西。 潘西不安地动了动,但还是回答了斯科皮的这个问题:“我只是去散散心,男士们,别总那么闲得去猜淑女的心思好吗?” “你甚至没去看魁地奇比赛!”德拉科不可思议地低声叫道,他的魔杖再一次地被握在手中,此刻正对着潘西的脸左右端详,试图对她那个发亮过度的脸做些什么。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德拉科!”潘西完全不在乎总是强迫症似地追求完美的铂金贵族的动作,只是自顾自责备地说,“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傻乎乎的跟追着几个球跑,还得去找那个连核桃都比它大的——” “金色飞贼。”德拉科干巴巴地说。 “哦,是的,就是金色飞贼。”潘西盛气凌人地眯起眼,撩了撩黑色的短发,“我想我可能知道了你带眼镜的原因,德拉科——那么小的东西,就算把眼睛找瞎你也很难找到。” 非常赞同。斯科皮对着自己面前的银质餐盘嗤嗤傻笑了起来,很快他的后脑勺遭到了报复——“嗷!德拉科!”一年级斯莱特林眯起黑色的双眸,愤怒地朝扭回脸趾高气昂的贵族低吼,对方微微向后倾身回给了他一个懒洋洋的假笑。 “好吧,其实它是能找到的——”扎比尼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他站在三个人的身后,拖长了腔调用讨人厌的语气说,“今天比赛只用了大概二十分钟,波特就找到了它——这里面大概还得算上他抽出时间好对高尔和克拉布来一次守护神咒。” “你说——不可能!‘expectopatronum(呼神护卫)’是属于高级魔咒范畴,波特和我们一样才三年级!”潘西敏感地转身,难以置信地挑高了精心修理过的眉,“是不是哪儿弄错了?他不可能会这个。” “不是一个完整的守护神咒——没有成型的肉身守护神。”德拉科阴沉着脸,不是很愉快地替扎比尼作出了回答,“但是那力量显然足够强大到让高尔和克拉布在医疗翼躺上一个晚上。” “梅林!”潘西讶异地低声惊呼,看上去有点儿担心又有点儿生气,“我简直不想去想象韦斯莱那张洋洋得意的嘴脸!” 德拉科偏头想了想,随即也露出一个被恶心得不轻的嫌恶表情。 “咦?等等……关韦斯莱什么事儿?”斯科皮迷茫地问。 “……”潘西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丝尴尬,但是她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每当想到粗鲁鲁莽没大脑的格兰芬多,他就是代表人物。” 德拉科赞同地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扎比尼也严肃地点点头,想了想,他再次补充,“虽然我觉得鼹鼠家的那对双胞胎还算有点意思——我是说,他们的小发明总是能让费尔奇发疯…………恶,梅林,这个说法可真够淫.荡的是不是?”扎比尼受不了地摇摇头。 德拉科已经笑倒在潘西身上了。 斯科皮淡定地将出现在盘子上的烤土豆塞进自己嘴里,他决定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 很快就要到圣诞节,霍格沃茨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放一个不长不短的假期让学生们回家过节。 斯科皮最近总是处于游神的状态,妈妈做的土豆猪肉炖粉条和油光饱满大颗粒的白米饭总能让他唾液加速分泌,事实上,他已经吃厌了关于各种形式的烤土豆和馅饼——这真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斯科皮郁闷地自我检讨,特别一想到他还有长长的六年多要在这里渡过,他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去习惯这些。 在正式放假的前一天,霍格沃茨装饰起了红色的大蝴蝶结、巨大的铜铃铛和随处可见的榭寄生,走廊里也到处充满了节日来临之前的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容,斯科皮甚至还亲耳听到罗恩·韦斯莱在上课前大声宣布“就连斯内普的头发都没那么油腻了!”,只不过这句话被一只腿迈进教室前门的魔药教授接了个正着,于是格兰芬多又以“侮辱教授”为由被扣掉五分。 但这不能阻止每一个格兰芬多乐得露出大白牙。 等待假期的日子往往比假期本身更加迷人。 上完了当天全部的课,除了登记留校的孩子们,所有的人都开始热火朝天地收拾一些再也用不上的秋衣准备打包带回家,他们需要挪出衣柜的空儿给更多的冬衣,毕竟严冬将近,天气越来越冷得让人受不了——就连城堡外面那个巨大的湖也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斯科皮恍惚记得似乎前不久还能看见巨乌贼的触角在冰层下面懒懒拍动的阴影,而现在因为那厚厚的一层白色的冰面,什么也看不见了。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位于湖底,那儿倒是没结上冰,偶尔还能看见长相狰狞的鲛人被休息室透出的光源吸引过来,人一靠近它们就会迅速地转身逃走。米丽森还宣布她确定自己曾经在窗边见过一条长相俊美的男美人鱼,当然,并没有多少人准备搭理她。 “那在可笑的麻瓜童话故事里才有,傻姑娘。”德拉科占据了最靠近火炉的沙发,脑袋枕着一个柔软的斯莱特林绿垫子,他打了个寒战,但依旧满脸不屑地说,“拉起窗帘,米丽森——黑湖的寒气都要从窗户里透进来了。” 德拉科横躺着的沙发末端坐着阿斯托利亚,小姑娘整个人缩在成一团很憋屈地窝在角落里,全神贯注地读着上次那本《中级魔药学》,唯一出声也是小声地向德拉科问上几个复杂的问题,在德拉科思索着告诉她答案之后,满足地点点头,重新沉浸进书中。 德拉科脚下的一个小茶几上,扎比尼正耐心地交斯科皮玩儿巫师棋。潘西靠在沙发上,她的面前被拖过来一张矮椅子,上面堆了几本课本,课本上面放了一张羊皮纸,她正试图向谁写信,可是现在她显然对写信失去了兴趣,宁可满脸悻然蔫蔫地看着他们兴致勃勃地玩她玩了十几年的东西。 “主教向左移动四个格子——然后是骑士——”棋盘上,属于扎比尼的黑色骑士被白色棋子打翻在地,然后被白色的皇后粗鲁地拖出棋盘。斯科皮脸色有些发白,扎比尼并没有嘲笑他,温和地安抚,“没关系,这并不是普通的便宜货,一切结束之后它们会自动完美地复原。” “哦,好吧。”斯科皮嘟囔,“继续。” 德拉科打了个呵欠。 两个女孩子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去,阿斯托利亚飞快地抬起头偏头看向他,潘西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然后转头望向斯莱特林王子:“有什么问题?亲爱的德拉科。” “没有任何问题。”德拉科坦然地说,“你在给谁写信?” 阿斯托利亚微微蹙眉,看向潘西,后者显得满不在乎,挑了挑眉:“哦,你知道的——是阿尔法。” “巴鲁特家族——那个说话永远带着鼻腔音的德国贵族。”德拉科嫌弃地说。 “是,他在德姆斯特朗读七年级。”潘西轻快地回答,面上没有一丝感情波动,“我的未婚夫——” 斯科皮猛地抬起头望向潘西—— “——将军。”扎比尼轻声说。 棋盘上,黑色国王棋子向前移动三格,白色王后将头上的王冠摘了下来,扔到黑色国王脚下。 “斯科皮,下棋要认真。”扎比尼微微笑着柔声道。 “抱歉,布雷斯——”斯科皮茫然地眨眨眼,“潘西?” “什么事?”斯莱特林女孩平静地扭过脸望向他。 斯科皮更加疑惑了,他怀疑自己仅仅能拿得出手的听力也出了什么毛病——“你说,未婚夫?” “是的,有什么问题?”潘西挑起眉,“我见过他两次,还挺英俊的,五官立体,身材高大——好吧,说实在的,他有点儿像熊。” 德拉科发出一声十分具有优越感的短暂嘲笑。 “见过两次就订婚了?”斯科皮目瞪口呆,这时,德拉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迎接上了斯科皮同情的目光,斯莱特林王子发出一声嗤笑,“梅林,不要告诉我你以为我被潘西甩了,嗯?” “我以为你们是一对。”斯科皮干巴巴地说。 潘西和德拉科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德拉科扭回脸:“呃,你说的没错,从大致上来说,是这样。” “那——你——她——” “我和潘西恋爱——老天,能不能换个词?我和潘西有某种超越友情的关系存在——但是会和别的女人结婚——这有什么问题?”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扭脸看上一直一言不发听着他们的谈话的阿斯托利亚,“阿斯托利亚?” “是的。”金发女孩放下书,将它合拢放在膝盖,柔和地说,“至少在学校,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德拉科耸耸肩,然后重重倒回沙发里。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轻轻滑开,某个晚归的高年级猫着腰溜进来,看着深夜休息室还有那么多人有那么一刻的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明天是回家的日子,于是放松了下来。 “小格雷特,我在外面捡到你的狗。”那个高年级冲斯科皮说,他脱下斗篷,拍了拍上面还没来及化掉的落雪。 “哦,谢谢,塞诺林奇先生——黑子,你去哪了?到这儿来——”斯科皮坐在地上,张开双手抱了抱颠颠向他走来的黑色大狗的粗脖子——现在他做这个动作高度刚好。 扎比尼盯着抱着狗一言不发发呆的斯科皮,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道:“哦真可怜——你把他吓傻了,德拉科。” “啧,得了吧布雷斯,我五岁就知道这个。”德拉科翻了个身,脸冲沙发里面。 “作为贵族,慎重选择你的爱人,弄清楚伴侣与情人的区别是一种义务。”潘西说完,冷漠地站了起来,将未写完的信一股脑塞回书包里,然后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上女生宿舍的旋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童年阴影啊童年阴影╮( ̄▽ ̄")╭ 这导致了以后小龙的一系列悲剧╮( ̄▽ ̄")╭ 今天更晚了啊啊啊抱歉抱歉 34第三十四章 潘西走后没多久,斯内普教授就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布莱克又一次闯入了格兰芬多塔楼,这一次,他割开了罗恩·韦斯莱的帐子。 把那家伙吓得够呛。 “虽然我觉得布莱克只是找错了准头,因为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就在韦斯莱隔壁。”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评价,说完,他环视周围一圈,就好像没有听到小蛇们窃笑的声音,“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不睡觉(笑声小了一些),但是今晚,禁止外出。级长跟我来确认人数——” 言罢,斯莱特林院长飞快地转身,黑色的长袍斗篷在他身后翻滚出完美的波浪。 “好吧,都睡觉去。”德拉科蔫蔫地打了个呵欠,“毕竟明天我们还是得通过那该死的火车回家——” 斯科皮站了起来,收拾了散落在公共休息室小木桌上的羽毛笔。 “晚安,阿斯托利亚。” “好梦,斯科皮。” 小姑娘笑着回答,斯科皮刚想回她一个微笑,就看见站在姑娘身后的三年级斯莱特林,正半眯着他银灰色的眸子,轻蔑地看着自己。 “哦好吧——晚安,德拉科。” 铂金贵族看上去终于有些满意了,他故作姿态缓缓地点点头,傲慢地抬高了尖细的下巴:“晚安,腮囊草。” …… 第二天在国王十字车站,斯科皮看见了德拉科的爸爸——卢修斯·马尔福。那真是一个——呃,和他儿子很像的人。 德拉科对这个评价的反应是给了斯科皮后脑勺一下,斯莱特林王子厌恶地拿眼角瞥了眼身边的一年级:“这算哪门子的评价?” “假期时间里我能给你写信吗?”斯科皮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德拉科看上去是努力挣扎着考虑了一番,最后他屈尊点点头,勉强道,“如果你错别字少一些的话,我会考虑给你回信的,但——” “——妈妈!” 在德拉科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脸上的骄傲时,他身边的一年级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尖叫着扑了出去,不远处,一名身材明显区别于西方体型的东方女人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一年级斯莱特林,母子之间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好吧,幼稚。”德拉科独自站在原地嘟囔了声,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父亲。 那个永远像最完美的绅士一样,与他拥有相同白金色发色的男人,此刻,卢修斯·马尔福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辆高级的轿车旁边看着他的儿子向他走来。 …… 亲爱的德拉科: 展信佳。 首先我得道歉没能及时为你们所有人准备圣诞礼物。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从来没有过过圣诞节,每年只有爸爸坚持在这一天送我礼物,我的外公和妈妈没有过洋节的习惯,我们类似圣诞节的节日总在每年的一月或者二月,我们习惯叫它“春节”,或者是“年”,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来由是说,关于一只叫“年”的吃人野兽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山下祸害人,这时候咱们就必须得放炮竹把它赶跑——它就害怕那个。相比起圣诞节,在中国的“春节”总是显得更加热闹,炮竹往往能从晚上响到第二天早上。 哦对了,我会选择合适你们的礼物在开学的时候带给你们每一个人,我保证。 谢谢你送的龙皮袋子,很精致很漂亮,它刚好能装下我的符纸——过去我总必须要折叠它们才能随身携带,这让它们的效果大打折扣,并且在回家的那一天这个行为被外公发现了,我被骂了一顿,他认为我不该折叠它们。 有趣的是,礼物中还有一份来自赫敏·格兰杰,那个格兰芬多的三年级姑娘,她送了我一本很厚的书,关于斯莱特林历史的,我想我有必要在开学的时候也回赠给她一份礼物,可是我爸爸拒绝为我提供任何意见意见,我不知道一个格兰芬多需要什么,他们看起来和我们喜欢的东西总是不太一样,你总是擅长于这方面,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在家的日子总是显得那么美好,我真希望能把黑子也带回家来,希望它自己能在霍格沃茨好好呆着,海格教授说会将留下的宠物们喂饱,我想我应该相信他。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吧那就……该死,爸爸,这句不用写上去……](此句划掉)那就到这里,期待在学校与你的见面—— 又:你的鹰很凶,它咬我。希望它在咬我之前没有吃过耗子。 您忠实的:斯科皮·格雷特 …… 亲爱的斯科皮: 午安。 收到你的来信时,我曾经为信上那完全没有错别字的花体字感到惊艳与诧异——很显然,我高估了你,那么,替父亲与我向尊敬的格雷特先生致敬。 我已经猜到不能在那一堆堆成山的圣诞节礼物中找到属于你的那一份,因为那就是你一贯的模式。 很惊讶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愿意错过圣诞节,我爸爸说这是因为我的东方历史学得不够的原因,不过我想,能被炮竹吓跑的野兽也并不是那么值得人担心,不是吗? 对于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我想你只需要送她三张你那神秘兮兮的黄纸片,她就会高兴得发疯。 也许我被允许提前通知你一个好消息,明年暑假会有一场魁地奇世界杯,我爸爸告诉我他已经联系上了格雷特先生,明年五月,我爸爸会正式发邀请函邀请你们来马尔福庄园做客。 期待在学校与你见面。 又:萨拉查不吃耗子。 您忠实的:德拉科·马尔福 …… “啊哈,小朋友们之间可爱的书信来往总是显得很温馨。”格雷特先生放下手中那封马尔福庄园的来信,满足地叹息。 “爸爸!——”斯科皮从厨房冲出来一把夺过信揣进口袋里,尖声埋怨叫道,“你怎么能偷看我的信!” 格雷特先生毫无歉意地眨眨眼,调侃道:“哦,西弗勒斯把它给我的,马尔福家的少爷的宠物看起来不愿意再飞那么远的路了——冷静,乖儿子,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从来不尖叫。” “狗屁!” “啧啧,你看起来像一个格兰芬多。” “我还以为你已经了解了,儿子,你不成器的爸爸就是这样——还有,不要学你外公说脏话。”格雷特夫人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将面前的盘子推到儿子面前,温柔地说,“隔壁李婶特地给你送来的槐花团子,多加了红糖——好吧,我觉得她主要目的是为了跟我炫耀她儿子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斯科皮不满地嘟囔,塞了一个团子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要不是去了霍格沃茨,就算我的英语不及格,我也能进市重点初中。”说着,他露出一个自信的表情,补充,“——我可聪明了。” “霍格沃茨毕业包分配工作,市里的重点高中可做不到。”格雷特先生摸了摸下巴,“温碧华女士,我觉得你没必要总和那群女人攀比这些,那是不好的行为。” “好吧,那换个话题。”格雷特夫人斜了丈夫一眼,傲慢地说,“斯科皮,你的小棍子挥得怎么样了?” “——嘿!那是魔杖!魔杖!”格雷特先生抗议,“你再这样我就要离家出走了,因为我觉得压力很大!格雷特夫人!” “别嚷嚷,你怎么都不嫌丢人?二叔公就在隔壁,还有姑婆——” “成群的亲戚。”格雷特先生嘟囔,“咱爸呢?” 格雷特夫人表情变了变,嘴角紧抿:“出门了,他们找到那只东西的下落了。” “什么东西?”斯科皮坐直了身体,两眼放光,“是活的吗?爸爸说——” “我什么都没说,臭小子——”格雷特先生急忙打断了他,他不安地瞥了一眼妻子,摆摆手,“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格雷特夫人冷笑一声:“说说在学校的生活,儿子?” “我觉得我学得还成,妈。但是在学校外不让用魔法,不然我可以给你露一手。”斯科皮蔫蔫地打断了父母的争吵,他从口袋里抽出来自德拉科的信,飞快地扫了几眼,“哦,我真恨德拉科这种写字的方法,看得眼睛疼。”男孩埋怨道。 他的父母对视了一眼。 格雷特先生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抓着一枚铜钱剑目不斜视从他们身边快步走向地下室的成年男人——地下室暂时被腾空出来做进来家里这些访客聚会的地方,他们总有仿佛永远也商量不完的事情。 “好吧,儿子。”格雷特先生第一次在家里用英语,他转向斯科皮,认真地说,“看来你跟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相处得不错。” “还行,”斯科皮不确定地说,“他有些方面很糟糕,呃,我是说如果他不那么傲慢的话,德拉科对朋友其实还不错。” “每一个马尔福都这样。”格雷特先生给了他儿子一个怀念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在当年最混乱的时候,我也没有中断与卢修斯私底下的通信——事实上,当年是他提前的通知让我得以即使离开英国——我四处走,去了德国,意大利,埃及,最后,我来到中国,遇见了你的母亲,决定留下来。”格雷特先生握住妻子的手,甜蜜地说。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能不能说重点?” “好吧,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格雷特先生不安地动了动屁股,“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肯定告诉过你,在那场和黑暗君主的战争中,格雷特家族保持了中立,这是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的吩咐,我们并不如马尔福家那么有权势,但是在某些地方也保留了一些投票权——这可能也是卢修斯帮助我离开英国的原因,比如给他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哎呀,狡猾的马尔福们……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得感谢他。” “校长说,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是的,儿子,是的。”格雷特先生叹息,“卢修斯当年说是因为自己中了夺魂咒——没人相信他说的,但是他自由了,现在,他的主子回来了,你猜他会怎么做?……其实我也不确定,马尔福家的立场是否发生了某些微妙的改变,但是你——我的儿子,你必须认清自己的立场,马尔福家有野心,跟他们做朋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别让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动摇你的信念,你只需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必要的时候,帮助他,或者,远离他。” 斯科皮迷茫地眨眨眼。 “我们很被动,因为我们不需要做出选择。”格雷特夫人温和地说,“但是如果你的朋友做出了某些不明智的选择,我希望你答应妈妈,及时离开,就算他是你唯一的朋友,这也不能阻止他将你当做最大的礼物献给那个邪恶的人——只要我们在中国,那个人就不可能有一丝机会,如果有谁妄图利用道家的东西去危机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弃俺慢热……俺真的有在努力狂奔剧情……我发誓这周就结束三年级嘤嘤嘤嘤。 我也发誓五年级起码就让他们来个吻神马的…… 呼唤霸王浮出水面tat!!昨天的留言一会上完课回来回复╭(╯3╰)╮ 35第三十五章 “碧华,莫要吓唬我孙子,那洋魔头胆敢踏上我华夏领土一步,老夫必将让他后悔有此一行——” 大门被用力推开,一个略有一番道骨仙风味的老头走了进来,他身着破旧道袍上面堪堪打了几个不知年月的补丁,背着双手,身材精瘦,唯独一双黑色双眸极为有神,从走路姿态便可看出这个老头儿是个练家子——来人正是斯科皮·格雷特的外公,今年七十有二道家茅山系掌门温子翁老人。 “外公!”斯科皮眼前一亮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向老人,老人灵巧一闪,笑嘻嘻地说:“老头子一把,经不住扑,经不住扑喽!” 斯科皮扑了个空却不气馁,他坐了起来,望着老人软软地问:“外公,我都快回学校了,你怎么才回来?” “老夫维护世界正义去了。”老头笑得开心,逗着孙子。 “爸爸,事情办得怎么样?”格雷特先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关心地问。 温子翁收敛了笑,牙疼似地瞅了自己洋女婿一眼,随即不情愿地哼唧了声:“嗯,差不多了吧。” 格雷特先生顿时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他望向自己的妻子,戏谑地说:“哦,亲爱的,我想我得开始准备考虑该向魔法部讨些什么好处才行。” 瘦老头绕过沙发,在斯科皮身边坐了下来,接过孙子递来的热茶,美滋滋地吧嗒了两口,咂咂嘴眯起眼边思考道:“道谢就不必了,我看着白皮肤黄毛就脑仁疼,但是好处还是少不得,少不得的。别的不说,问你们那个……什么部的要些美元孝敬老夫修修道观——还有你胤伯伯的道观山底下也要重新铺一条路——我想想,唉,碧华,你爹我这辈子没迈出国门一步,你倒是说说洋鬼子除了钱还能有什么特产?” 温碧华无言望向丈夫,格雷特先生耸耸肩。 斯科皮蹭到外公身边,笑眯眯地讨好着问:“外公,你做什么去了?” 温子翁慈爱地摸了摸孙子毛茸茸的脑袋,充满了无限宠溺地说—— “不告诉你。” “…………” 老头扭开脸:“怪你爹的那个什么部去,他们不让说,说是说了就不给钱了。” “…………” “但是我带你大师兄闻信去了,哎呀,闻信的捆兽咒练得那是真好啊——没关系,孩子,你看看你,别瘪嘴啊,瘪嘴我也不能告诉你——我保证明年你就知道了,最迟不过夏天!耐心等等……好事总得等等才够劲儿——”老头十分故意地说。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他僵着脸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噔噔蹬上楼,开门,“哐“地一声摔上门,上锁。 格雷特夫人终于等到了开口的机会,她将目光从楼梯口收回,无奈地摇摇头:“爸,你能不能不逗他?” 老头毫无愧疚地说:“不行,老夫忍不住,咱孙子多可爱——生气的时候更可爱——再说,我一点没说谎,你问问你家那口子,”他用下巴点了点格雷特先生,“是不是他们那的人不让说?” “是…………好吧,是有这个规定。”格雷特先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因为现在他不得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是一个学生之间的比赛——叫‘三强争霸赛’,已经停办很多年了——因为每次举行都有学生死亡。但是英国、德国和法国的魔法部决定在明年夏天恢复这个,举办地点就选在霍格沃茨,英国魔法部试图通过我来在中国要比赛里需要用到的生物——也许那只是比赛中的一个环节罢了。” “龙?”格雷特夫人面无表情地问。 “龙。”格雷特先生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们想要一条中国火球龙。” “中国火球龙?那是啥玩意?…………这么有创意的名字是谁取出来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老头瞪大眼,“咋不叫中国喷火大蜥蜴呢?!” 格雷特先生:“……” 格雷特夫人没绷住脸,掩嘴低声嗤笑了起来。 格雷特先生严肃地说:“不许笑,我真的要离家出走了——嘿!别这么看我!这名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格雷特夫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而他的岳父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真有创意”“瞎”“没文化”之类零碎的词。 …… 圣诞假期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斯科皮看上去终于肯原谅了他的外公,拎着厚重的行李箱,他艰难地抱着外公的脖子在他的老脸上“吧”地亲了下,老头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黎民的第一缕晨光。 “你不该拿闻信刺激我,”斯科皮临走前还不忘忿恨地指责,“他就仗着年纪欺负我,其实他才没我聪明!” 告别了家人,带着满腔子怨念,斯科皮踏上了回学校的火车。 大多数学生都在圣诞假期回了家,此时九又四分之一站台挤挤嚷嚷的,每个人都忙着跟自己的父母吻别或者抓紧时间做最后的交谈,下次见面就是放暑假的时候了,斯科皮不舍地回头看了眼父母—— “哦,妈,我还想再晚点儿上车。” “就要开车了,孩子。” “为什么你看上去像迫不及待要让我滚蛋!” “别傻了,儿子,我恨不得给你办退学手续。”格雷特夫人随口说道,格雷特先生立刻扭脸紧张地看着她,她瞥了丈夫一眼,低声说,“很好,现在你证明了你和你儿子一样傻。” 格雷特先生若无其事地碰了碰夫人的发饰,淡定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发簪歪了。” 在百般的催促下斯科皮终于不情不愿地上了车,他的箱子里面塞满了带给德拉科等人的迟到的圣诞礼物,又大又重,他找了整整两个车厢才成功地找着潘西,黑发斯莱特林女孩独自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门被拉开她一点儿也没被吓到,缓缓地扭回脸来,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你好,斯科皮。” “你好,潘西。”斯科皮背过身将自己的箱子从门缝里拽进来,他随口问,“假期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潘西淡淡的说,“我去了德国。” “……”斯科皮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抽自己一嘴巴再说。 潘西满不在乎地说:“阿尔法知道我和德拉科挺好的,他说他不在乎,只要咱们别滚上床——哦,多蠢的狗熊,他吻了我,然后告诉我他受不了我跟别的男孩上床。” “这话题可有点刺激。”斯科皮干巴巴地笑了笑,“跳过。” “我也觉得。”潘西耸耸肩,转过身在斯科皮鼻子底下摊开手,“迟到的圣诞礼物,格雷特先生。” “哦!对!”斯科皮连忙转身在口袋里翻找,最后,将一枚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发簪放到潘西手里,努努嘴。“喏,凤凰簪——这可是好东西,”他有些兴奋地解说,“看见上面那个凤凰嘴里衔着的东珠了么?那么大个,从中国东海的珊瑚树群里取出来的,英国这个可不多——至少有上百年历史了,古董!辟邪挡灾招桃花——” 潘西眯起眼举起手上的古朴发簪,圆润的珍珠即使不在阳光下也仿佛带着一层自身的淡淡光晕,她满意地点点头:“漂亮,谢谢,亲爱的斯科皮,德拉科错怪你了,其实你品位并不是那么坏——只不过看来我要开始为它留住头发了——顺便,你听起来就像骗子神棍。” “哦,我全家都是干这行的——它很适合黑发是不是?”斯科皮也着迷地盯着那个簪子,“我从一个姨婆手上得来的好东西。” ——“这件发饰不错。” 平静的语调在门口响起。 德拉科·马尔福抱胸站在那里,柔软的白金色头发服帖地垂在耳后,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此时此刻正眯着马尔福家特有的银灰色双眸,打量着潘西手中的发簪,“我母亲曾经特地去中国定做过,价格相当昂贵,但是主要用料没这个好——至少珍珠没那么大个。”他走进包厢,在斯科皮对面放松地坐下,看起来是松口一口气。 “好吧,让我们看看,”德拉科拖长了强调,懒洋洋地说,“格雷特先生说过‘绝对会让我喜欢’的礼物是什么——即使圣诞节已经过去整整五天了。” “在箱子里,提着它不方便。”斯科皮耸耸肩,从脚底下拖出箱子。 德拉科略感微妙地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哦,谁在乎,如果你平时对斯科皮能不那么凶的话。”潘西满意地微笑,将发簪放进自己精致的首饰盒里,魔杖敲了敲,上了一个密锁咒。 潘西刚刚收起自己的魔杖,斯科皮终于从箱子中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他将玻璃瓶献宝似地举起来送到德拉科眼前:“看!这是什么!” 德拉科:“…………” 斯科皮催促:“说啊!” 斯莱特林王子不情愿地翻了翻眼皮,干巴巴地回答:“一只乌龟。” 斯科皮看上去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又把瓶子送近了一些:“你仔细看看?” 德拉科眯起眼仔细打量,再次开口时,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危险:“很好,一只瘸子乌龟。” “不识货。”斯科皮将瓶子塞到德拉科手里,坐回自己的凳子上,瓶子里的乌龟探出脑袋,慢吞吞地看了一眼瓶子外面的铂金贵族,然后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哦,梅林!“潘西咯咯地傻笑起来,“我得说,德拉科,它还挺可爱的。” “这就是你的礼物?你给了潘西一个贵得要死的簪子然后给我一只瘸子乌龟?”德拉科晃了晃瓶子,漂亮的脸上满是嫌恶地说,“它能干什么?鼓励我就算以后有可能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断了一条腿也要勇敢地活下去?” “哦,别晃它——”斯科皮赶紧阻止他做出更粗暴的行为,“嘿!停下!这不是普通的乌龟——也不是瘸子!它天生就这样!它很难得!” “是,没错儿。”德拉科刻薄地嗤笑,“四条腿的乌龟还不好找?” “得了吧德拉科!”斯科皮翻了个白眼,“这是三足龟,只有咱们家那儿才有,呃……传说吃了它,这辈子都不会得很大的病痛,还可以……消肿。” 斯莱特林王子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我假设你的英文没有问题……” “没有。”斯科皮僵着脸说。 “你让我吃了它?!斯科皮·格雷特!你有什么毛病——它还那么小!” “真该死!你可以不吃,养着它——我是说……事实上我没打算让你吃了它!把它看成美好的象征什么的,比如一辈子的健康的祝福!” 德拉科终于肯闭嘴了。 很显然,斯科皮的某句话成功取.悦了他,现在他看上去稍稍满意了一些。 “这个说法听上去还不错——就像来自精灵的祝福什么的。”他干巴巴地说,抽出魔杖对手中的瓶子施了个坚固咒,然后放到装他那只老鹰的笼子方便的皮袋子里,“……好吧,别瞪我了,我会养着它的,它吃什么?” “水草,或者肉。”斯科皮眨眨眼,“换个大点儿的水缸,刚才的瓶子太小了,时不时让它出来晒晒太阳……” 德拉科像看疯子似地看着一年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地窖哪来的太阳?” “抱它去黑湖边。” “……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它放生。”德拉科假笑,“你知道的,一个马尔福总是习惯做慈善事业。” “哦得了吧,”斯科皮无力地说,“让巨乌贼吃了它一点儿也不会让你长命百岁,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允许俺夹带下…… 第四部时候觉得看见中国火球的时候挺囧的……尼玛中国哪来的大蜥蜴式飞龙==于是改了,在咱本土找了个跟原著描述差不多的,呃,就是大名鼎鼎的烛龙,现在卖个关子,详细见第四部吧╮( ̄▽ ̄")╭ 乌龟也来自山海经,三足龟,食者无大疾,可以已肿。 嘛,希望能把东西文化结合好,在原著的基础上找到能接轨的地方,扭动。 少女们浮出水面俺看看呗~~~ 36第三十六章 全校都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有了一只三只脚的乌龟当宠物。 在早上第一节没有课的时候——比如周二早上或者周末,马尔福家的少爷总会带着那只还没巴掌大的乌龟出来遛遛弯儿——在斯莱特林的早餐餐桌上,通常在德拉科早餐结束之前,它总能在这个长桌上爬上一个来回,一路上接受点儿女孩们给的食物。 那只三足龟显然受到了良好的待遇,不知道德拉科究竟对它做了什么,总之起码它现在闻起来不像是一只乌龟了——没有水草的腥味,它整个儿浑身上下都诡异地散发着马尔福少爷身上特有的那种香味。 当它第一次把邓布利多从教师席上吸引下来后,全校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我觉得我这辈子圆满了!”罗恩·韦斯莱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诧异地压低声音对哈利·波特说,“我竟然看见了邓布利多满脸微笑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哦,快看啊哈利,邓布利多手上那是什么?天呐,那是活的!我注意到它在动,梅林,那好像挺可爱的是不是?” “呃——”哈利拖长了声音,眯起翠绿色的双眸,“说实在的,我哪儿看得清——罗恩,我注意到我还带着眼镜!”在拼了命也没能看清楚校长从餐桌上小心翼翼拿起的小玩意是什么之后,他干巴巴地说。 “一只乌龟——早安,哈利。早安,金妮——哦,还有早安,弗雷德,乔治。”一个塞满了书本、巨大的书包重重地放到哈利身边的凳子上,赫敏·格兰杰在忽略了某人跟所有人打了招呼之后随之而落座,她下巴高傲地扬起,用“显而易见”的语气说,“那是中国才有的魔法动物,只有三只脚,能治疗所有的重大疾病,哦对了,还可以消个肿什么的——总之,非常难得。” 她的话是对哈利说的,因为现在她正跟罗恩吵架——从圣诞节开始之前,他们就一直在冷战。整整一个圣诞节的假期,也没能让他们的关系稍稍缓和一些,事实上——哈利发现他们之间的互动也许更加糟糕了。 罗恩的双眼转了转,显然想到了什么,他提高了声音以确保第三个人能听见:“好吧!哈利——也许你能找个人问问,马尔福怎么会有一只来自中国的乌龟。” 赫敏挑高了眉,锐利的目光看得红发男孩开始浑身不自在地扭动。 哈利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罗恩,很显然,是那个格雷特送给他的。” “什么?!”罗恩看上去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的好友,“格雷特凭什么送乌龟给他?!” 哈利对面的金妮·韦斯莱——罗恩的小妹妹,为她哥哥的愚蠢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 “凭他们都是斯莱特林。”哈利干巴巴地说,在看到罗恩的表情之后他立刻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的声音变得稍稍温和了那么一些,“如果你没忘记,前段日子是圣诞节,我猜那也许是个圣诞节礼物之类的。” “圣诞节礼物?——好吧,谁圣诞节会送别人一只乌龟呢?”罗恩嘟囔着戳了戳面前的炒蛋,酸溜溜地说,“瞧瞧马尔福那副得意的样儿,要我说,一只乌龟!还不如斑斑高贵呢!” 哈利敏锐地注意到赫敏抹黄油的动作顿了顿,而罗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他推开自己的盘子,大声说:“斑斑不在这里真可惜!它喜欢这种没有熟透的炒蛋!” “好了,换个话题吧罗恩——你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怎么样了?”哈利温和地问,他很清楚,如果再不转开话题,赫敏看起来就快忍不住要将手里的餐刀插.到罗恩的鼻孔里去。、 罗恩露出一个苦脸,还没等他回答哈利,邓布利多在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礼堂—— “——非常神奇、具有强大的正面力量。”他评价着,蓝色的双眸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烁,“我想你会想要好好珍惜它的——马尔福先生,这是一只难得的、令人梦寐以求的魔法宠物。” 德拉科看上去在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翻一个白眼什么的,他从校长手上接过自己昨天废了很大劲儿才洗刷干净的小乌龟扔回桌子上,用十分虚假、礼貌而优雅的腔调说:“当然,先生。” “如果它死了,我毫不怀疑它会成为一剂珍贵的魔药材料。”整个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在最初看到这个不那么令人放心的校长吃着早餐忽然站起来走向斯莱特林之后,也放弃了自己的早餐起身跟在校长后面的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说。 “哦,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冲他的教父露出一抹假笑,“真可惜,我刚刚听说乌龟的寿命掐好能让我把它再养个几百年。” “也许马尔福家的传家宝里要多上那么一项了,卢修斯·马尔福会高兴听到这个的。”斯内普抽了抽嘴角,嘶嘶地嘲讽,“虽然我怀疑它的真实性——我正好听说你曾经在五岁那一年一共养死了十二只来自不同国家的垂耳兔。” 斯莱特林长桌边上响起一片“嗤嗤”压抑的笑声。 被揭穿了某项极力掩盖的“童年趣闻”的斯莱特林王子脸上浮上一丝粉红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眼观六路,他仿佛背后长了一只眼睛似地转过身,恶狠狠地拍开斯科皮正欲伸向可怜的乌龟的手,低声威胁道:“拿开你贼兮兮的爪子!格雷特!给我就是我的了!” “幼稚。”潘西对扎比尼无奈地说,“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儿?” “是你说这只乌龟吗?”布雷斯·扎比尼狡猾地笑着说,“也许再过个一百年?” 潘西冲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拿着自己的盘子坐到达芙妮身边去了。 “真是个活泼可爱的早晨,是不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慈爱地看着孩子们的互动,满意地说,斯莱特林院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鼻腔音,转身回到自己在教师席的座位上,在那里,他吃了一半的早餐还在原地冒着热气——显然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家养小精灵曾经把它加热过。 ………… 又是一个星期二的早上,斯科皮在第一节课有黑魔法防御术,三年级则会有一整个早上的自由时间。 德拉科挂着满脸没睡醒的表情晃进礼堂时,斯科皮正忙着解决他面前那份火腿。 “呯”地一声轻响,一个坚硬的圆球状落在他手边,一年级斯莱特林连头都不用抬就能知道那是什么——哦是的,没错儿,就是龟甲。斯科皮注意到,大多数时候,德拉科都是这样,从口袋里将那只三足龟掏出来的,然后一点也不温柔地丢到餐桌上。那只命太好的乌龟显然习惯了这个,安全在斯莱特林绿的柔软餐桌布上着陆后,它从壳里伸出脑袋,绿豆大的眼睛懒洋洋地看了眼它那个漂亮的脸上满是神气,露出一个傲慢神情回望它的主人。 “哦得了吧,德拉科!它只是一只乌龟。”潘西嘟囔着给德拉科挪开了一个位置,他挨着她坐了下来。 “把你鼻子下面的熏肉递过来,谢谢,斯科皮·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冲斯科皮露出一抹假笑,斯科皮怔了怔,动作缓慢地将装着熏肉的盘子递给斯莱特林王子,在他低声叨咕着“谢谢”时,忍不住问:“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熏肉。” “哦,是,我是不喜欢。”德拉科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蔫蔫地说,“但是它够柔软,这只蠢乌龟喜欢它。”他说着,割下一块熏肉的角上一小块,放到一个茶托里,那只绿色的三足龟探出一个脑袋,四处望了望之后,开始慢吞吞地吃了起来,德拉科看上去很满意,他将剩下的熏肉用叉子扒拉到自己盘子的角落里,显然没打算要吃它。 忽然,马尔福少爷停下了动作。 “斯科皮?” “是的,我在,什么事儿?”斯科皮温和地问。 德拉科脸上露出一个迟疑的表情,缓缓地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过它排泄——” “现在是早餐时间!”潘西恼火地放下叉子,“你非得在餐桌上提这种粗鲁的问题吗?!德拉科!” “好吧,我就是问问,别那么激动,姑娘。”德拉科心虚地说。 斯科皮笑了笑:“没关系,潘西,你会满意这个答案的——因为它没有排泄的系统。” “很好。”德拉科看上去很满意,“这样它就不会那么脏了。” “是啊,你可以考虑把它放到枕头边陪你睡觉什么的。”扎比尼笑眯眯地说。 “哦,住嘴,布雷斯。” 德拉科充满爱意地说着,他又割了一些熏肉放到茶托里,潘西冷眼看着他的动作,不满地撇撇嘴。这时,阿斯托利亚推过来一个小小的茶托,里面放了一点南瓜汁,那只乌龟看上去充满感激地望了小姑娘一眼,放弃了熏肉爬向南瓜汁,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真可爱,”阿斯托利亚眼睛微微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斯科皮很少看见她露出这个柔和的表情,“它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望着斯科皮,斯科皮呛了呛,觉得难以启齿他似乎从来没有想到乌龟也需要一个名字。 “你能指望他取出什么名字?”德拉科在一旁刻薄地讥讽,“——鉴于他的狗叫‘ck’,难道这只乌龟应该叫‘potter’?”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叫这个名字,‘potter’——挺可爱的是不是,闪闪发光的名字,听上去就像个救世主什么的。”斯科皮僵着脸干巴巴地说。在他对面,高尔将他口中的面包喷回了他的盘子上,然后开始嘎嘎地粗声大笑了起来,就好像刚才听到了一个了不起的笑话。 “很好,”铂金贵族收起嘲讽的表情吗,郁闷地嘟囔,“你成功让我恶心到自己了。” “哦,不客气。”斯科皮冲他假笑。 这时,早晨送邮件的猫头鹰从头顶的窗户里飞了进来,一大群的猫头鹰,唯独波特的那只白色雪枭和德拉科那只巨大的鹰特别显眼。前者优雅地落在她的主人肩上,安静地抬起爪子让哈利将信件从它腿上取下来,而后者则在斯莱特林长桌引起一阵骚乱—— “嘿——萨拉查!别去啄它——该死的,格雷特,把那只蠢乌龟放到桌子底去——”那只名叫‘萨拉查’的老鹰看上去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此时此刻正忙着扑着翅膀伸着脖子去啄桌子上的乌龟(它在第一时间缩回了壳里),乌龟被推着翻了几个滚,桌子上盘子被打翻了一大半,南瓜汁翻到洒了满桌,斯莱特林们都扭脸傻愣愣地盯着这灾难——这情况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可不常见,是不是? 最后,德拉科拎着他那只宝贝鹰的爪子倒提着,粗鲁地从它的爪子上取下包裹丢给扎比尼,老鹰的翅膀极力扑腾着给了他的脸几下并发出尖锐霸道的长唳,斯莱特林王子平日整齐的头发现在看上去有点儿乱,这让他变得有点狼狈。 “灾难!”他怒吼。 斯科皮忍着笑将三足龟塞到自己口袋里,德拉科放开了萨拉查。 那只鹰得到了自由,带着弯钩的鹰啄狠狠地给了德拉科手背一下,然后扑腾翅膀飞到斯科皮身边,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爪子从他口袋里将乌龟掏了出来,然后挑衅地回头望了众人一眼,扑着翅膀抓着乌龟展翅离开。 斯科皮看上去诧异的就要晕倒了:“它不能那么聪明!” “哦——哦!”德拉科满脸茫然,迟钝地说,“它当然能——那是我的鹰。” “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德拉科。”扎比尼提醒,“它抓走了那只乌龟。” “好吧。”德拉科脸色变得有点儿发青,他伸手扒了下柔软的白金色头发,“——我得去拿我的扫帚,真该死!——高尔!克拉布!诺特!” 斯莱特林边上属于魁地奇球队的三个人站了起来。 “哦,德拉科,你的鹰和你一样可爱。”诺特幸灾乐祸地说。 “闭嘴,诺特。”德拉科恶狠狠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近很抽,作者有话说备份】 全校都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有了一只三只脚的乌龟当宠物。 在早上第一节没有课的时候——比如周二早上或者周末,马尔福家的少爷总会带着那只还没巴掌大的乌龟出来遛遛弯儿——在斯莱特林的早餐餐桌上,通常在德拉科早餐结束之前,它总能在这个长桌上爬上一个来回,一路上接受点儿女孩们给的食物。 那只三足龟显然受到了良好的待遇,不知道德拉科究竟对它做了什么,总之起码它现在闻起来不像是一只乌龟了——没有水草的腥味,它整个儿浑身上下都诡异地散发着马尔福少爷身上特有的那种香味。 当它第一次把邓布利多从教师席上吸引下来后,全校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我觉得我这辈子圆满了!”罗恩·韦斯莱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诧异地压低声音对哈利·波特说,“我竟然看见了邓布利多满脸微笑地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哦,快看啊哈利,邓布利多手上那是什么?天呐,那是活的!我注意到它在动,梅林,那好像挺可爱的是不是?” “呃——”哈利拖长了声音,眯起翠绿色的双眸,“说实在的,我哪儿看得清——罗恩,我注意到我还带着眼镜!”在拼了命也没能看清楚校长从餐桌上小心翼翼拿起的小玩意是什么之后,他干巴巴地说。 “一只乌龟——早安,哈利。早安,金妮——哦,还有早安,弗雷德,乔治。”一个塞满了书本、巨大的书包重重地放到哈利身边的凳子上,赫敏·格兰杰在忽略了某人跟所有人打了招呼之后随之而落座,她下巴高傲地扬起,用“显而易见”的语气说,“那是中国才有的魔法动物,只有三只脚,能治疗所有的重大疾病,哦对了,还可以消个肿什么的——总之,非常难得。” 她的话是对哈利说的,因为现在她正跟罗恩吵架——从圣诞节开始之前,他们就一直在冷战。整整一个圣诞节的假期,也没能让他们的关系稍稍缓和一些,事实上——哈利发现他们之间的互动也许更加糟糕了。 罗恩的双眼转了转,显然想到了什么,他提高了声音以确保第三个人能听见:“好吧!哈利——也许你能找个人问问,马尔福怎么会有一只来自中国的乌龟。” 赫敏挑高了眉,锐利的目光看得红发男孩开始浑身不自在地扭动。 哈利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罗恩,很显然,是那个格雷特送给他的。” “什么?!”罗恩看上去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的好友,“格雷特凭什么送乌龟给他?!” 哈利对面的金妮·韦斯莱——罗恩的小妹妹,为她哥哥的愚蠢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 “凭他们都是斯莱特林。”哈利干巴巴地说,在看到罗恩的表情之后他立刻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的声音变得稍稍温和了那么一些,“如果你没忘记,前段日子是圣诞节,我猜那也许是个圣诞节礼物之类的。” “圣诞节礼物?——好吧,谁圣诞节会送别人一只乌龟呢?”罗恩嘟囔着戳了戳面前的炒蛋,酸溜溜地说,“瞧瞧马尔福那副得意的样儿,要我说,一只乌龟!还不如斑斑高贵呢!” 哈利敏锐地注意到赫敏抹黄油的动作顿了顿,而罗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他推开自己的盘子,大声说:“斑斑不在这里真可惜!它喜欢这种没有熟透的炒蛋!” “好了,换个话题吧罗恩——你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怎么样了?”哈利温和地问,他很清楚,如果再不转开话题,赫敏看起来就快忍不住要将手里的餐刀插.到罗恩的鼻孔里去。、 罗恩露出一个苦脸,还没等他回答哈利,邓布利多在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礼堂—— “——非常神奇、具有强大的正面力量。”他评价着,蓝色的双眸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烁,“我想你会想要好好珍惜它的——马尔福先生,这是一只难得的、令人梦寐以求的魔法宠物。” 德拉科看上去在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翻一个白眼什么的,他从校长手上接过自己昨天废了很大劲儿才洗刷干净的小乌龟扔回桌子上,用十分虚假、礼貌而优雅的腔调说:“当然,先生。” “如果它死了,我毫不怀疑它会成为一剂珍贵的魔药材料。”整个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在最初看到这个不那么令人放心的校长吃着早餐忽然站起来走向斯莱特林之后,也放弃了自己的早餐起身跟在校长后面的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说。 “哦,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冲他的教父露出一抹假笑,“真可惜,我刚刚听说乌龟的寿命掐好能让我把它再养个几百年。” “也许马尔福家的传家宝里要多上那么一项了,卢修斯·马尔福会高兴听到这个的。”斯内普抽了抽嘴角,嘶嘶地嘲讽,“虽然我怀疑它的真实性——我正好听说你曾经在五岁那一年一共养死了十二只来自不同国家的垂耳兔。” 斯莱特林长桌边上响起一片“嗤嗤”压抑的笑声。 被揭穿了某项极力掩盖的“童年趣闻”的斯莱特林王子脸上浮上一丝粉红色——但这并不影响他眼观六路,他仿佛背后长了一只眼睛似地转过身,恶狠狠地拍开斯科皮正欲伸向可怜的乌龟的手,低声威胁道:“拿开你贼兮兮的爪子!格雷特!给我就是我的了!” “幼稚。”潘西对扎比尼无奈地说,“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点儿?” “是你说这只乌龟吗?”布雷斯·扎比尼狡猾地笑着说,“也许再过个一百年?” 潘西冲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拿着自己的盘子坐到达芙妮身边去了。 “真是个活泼可爱的早晨,是不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慈爱地看着孩子们的互动,满意地说,斯莱特林院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鼻腔音,转身回到自己在教师席的座位上,在那里,他吃了一半的早餐还在原地冒着热气——显然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家养小精灵曾经把它加热过。 ………… 又是一个星期二的早上,斯科皮在第一节课有黑魔法防御术,三年级则会有一整个早上的自由时间。 德拉科挂着满脸没睡醒的表情晃进礼堂时,斯科皮正忙着解决他面前那份火腿。 “呯”地一声轻响,一个坚硬的圆球状落在他手边,一年级斯莱特林连头都不用抬就能知道那是什么——哦是的,没错儿,就是龟甲。斯科皮注意到,大多数时候,德拉科都是这样,从口袋里将那只三足龟掏出来的,然后一点也不温柔地丢到餐桌上。那只命太好的乌龟显然习惯了这个,安全在斯莱特林绿的柔软餐桌布上着陆后,它从壳里伸出脑袋,绿豆大的眼睛懒洋洋地看了眼它那个漂亮的脸上满是神气,露出一个傲慢神情回望它的主人。 “哦得了吧,德拉科!它只是一只乌龟。”潘西嘟囔着给德拉科挪开了一个位置,他挨着她坐了下来。 “把你鼻子下面的熏肉递过来,谢谢,斯科皮·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冲斯科皮露出一抹假笑,斯科皮怔了怔,动作缓慢地将装着熏肉的盘子递给斯莱特林王子,在他低声叨咕着“谢谢”时,忍不住问:“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熏肉。” “哦,是,我是不喜欢。”德拉科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蔫蔫地说,“但是它够柔软,这只蠢乌龟喜欢它。”他说着,割下一块熏肉的角上一小块,放到一个茶托里,那只绿色的三足龟探出一个脑袋,四处望了望之后,开始慢吞吞地吃了起来,德拉科看上去很满意,他将剩下的熏肉用叉子扒拉到自己盘子的角落里,显然没打算要吃它。 忽然,马尔福少爷停下了动作。 “斯科皮?” “是的,我在,什么事儿?”斯科皮温和地问。 德拉科脸上露出一个迟疑的表情,缓缓地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过它排泄——” “现在是早餐时间!”潘西恼火地放下叉子,“你非得在餐桌上提这种粗鲁的问题吗?!德拉科!” “好吧,我就是问问,别那么激动,姑娘。”德拉科心虚地说。 斯科皮笑了笑:“没关系,潘西,你会满意这个答案的——因为它没有排泄的系统。” “很好。”德拉科看上去很满意,“这样它就不会那么脏了。” “是啊,你可以考虑把它放到枕头边陪你睡觉什么的。”扎比尼笑眯眯地说。 “哦,住嘴,布雷斯。” 德拉科充满爱意地说着,他又割了一些熏肉放到茶托里,潘西冷眼看着他的动作,不满地撇撇嘴。这时,阿斯托利亚推过来一个小小的茶托,里面放了一点南瓜汁,那只乌龟看上去充满感激地望了小姑娘一眼,放弃了熏肉爬向南瓜汁,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真可爱,”阿斯托利亚眼睛微微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斯科皮很少看见她露出这个柔和的表情,“它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望着斯科皮,斯科皮呛了呛,觉得难以启齿他似乎从来没有想到乌龟也需要一个名字。 “你能指望他取出什么名字?”德拉科在一旁刻薄地讥讽,“——鉴于他的狗叫‘ck’,难道这只乌龟应该叫‘potter’?”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叫这个名字,‘potter’——挺可爱的是不是,闪闪发光的名字,听上去就像个救世主什么的。”斯科皮僵着脸干巴巴地说。在他对面,高尔将他口中的面包喷回了他的盘子上,然后开始嘎嘎地粗声大笑了起来,就好像刚才听到了一个了不起的笑话。 “很好,”铂金贵族收起嘲讽的表情吗,郁闷地嘟囔,“你成功让我恶心到自己了。” “哦,不客气。”斯科皮冲他假笑。 这时,早晨送邮件的猫头鹰从头顶的窗户里飞了进来,一大群的猫头鹰,唯独波特的那只白色雪枭和德拉科那只巨大的鹰特别显眼。前者优雅地落在她的主人肩上,安静地抬起爪子让哈利将信件从它腿上取下来,而后者则在斯莱特林长桌引起一阵骚乱—— “嘿——萨拉查!别去啄它——该死的,格雷特,把那只蠢乌龟放到桌子底去——”那只名叫‘萨拉查’的老鹰看上去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此时此刻正忙着扑着翅膀伸着脖子去啄桌子上的乌龟(它在第一时间缩回了壳里),乌龟被推着翻了几个滚,桌子上盘子被打翻了一大半,南瓜汁翻到洒了满桌,斯莱特林们都扭脸傻愣愣地盯着这灾难——这情况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可不常见,是不是? 最后,德拉科拎着他那只宝贝鹰的爪子倒提着,粗鲁地从它的爪子上取下包裹丢给扎比尼,老鹰的翅膀极力扑腾着给了他的脸几下并发出尖锐霸道的长唳,斯莱特林王子平日整齐的头发现在看上去有点儿乱,这让他变得有点狼狈。 “灾难!”他怒吼。 斯科皮忍着笑将三足龟塞到自己口袋里,德拉科放开了萨拉查。 那只鹰得到了自由,带着弯钩的鹰啄狠狠地给了德拉科手背一下,然后扑腾翅膀飞到斯科皮身边,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用爪子从他口袋里将乌龟掏了出来,然后挑衅地回头望了众人一眼,扑着翅膀抓着乌龟展翅离开。 斯科皮看上去诧异的就要晕倒了:“它不能那么聪明!” “哦——哦!”德拉科满脸茫然,迟钝地说,“它当然能——那是我的鹰。” “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德拉科。”扎比尼提醒,“它抓走了那只乌龟。” “好吧。”德拉科脸色变得有点儿发青,他伸手扒了下柔软的白金色头发,“——我得去拿我的扫帚,真该死!——高尔!克拉布!诺特!” 斯莱特林边上属于魁地奇球队的三个人站了起来。 “哦,德拉科,你的鹰和你一样可爱。”诺特幸灾乐祸地说。 “闭嘴,诺特。”德拉科恶狠狠地回答。 ------------------完毕----------------------------------------- 妹子们久等了/(tot)/~~今天就素场悲剧!!俺以为俺不会那么晚归来的嘤嘤嘤嘤抱歉抱歉!!! 明天继续会更的!!!!! 我看见了三年级结束的曙光!!!嚎叫!!! 37第三十七章 ――“瞧瞧,活泼可爱的斯莱特林们。” 罗恩伸着脖子目送马尔福一伙人急急冲冲地丢下早餐冲出礼堂,幸灾乐祸地回味着刚才大厅另一边的桌子上的骚乱。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哈利的同意,罗恩疑惑地扭回脸:“……怎么了伙计――嘿,谁来的信件?” “海格。”哈利放下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的信件,这是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发涩,推开面前只吃了一半的烤面包,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胃口了,哈利将纸条丢到罗恩面前,“你自己看。” 罗恩困惑地挑起眉,拿起纸条展开,清了清嗓子大声念到:“――亲爱的哈利……呃,赫敏,还有罗恩――我们败诉了――我准备把它带回霍格沃茨――等等!什么!它?――谁?――巴克比克?败诉了??!!”罗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让他脸上的雀斑都跟着放大了一样,现在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之前那样的愉快了,他颤抖着提高声音,“不可能!他们怎么能处决它?”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掉到了地上――看看海格说了什么?“我会不忘记你们给我的所有帮助”――可是其实只有哈利自己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本来在圣诞节假期,他很多的时间去图书馆找些资料,而不是窝在公共休息室里和罗恩和西莫他们玩什么见鬼的巫师棋。 哈利身边,赫敏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抽泣声。 这吓坏了金妮,她和赫敏的关系向来还不错,这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从桌子另一边站了起来关切地问:“你还好吗?赫敏?――哦老天!哈利!”她严厉地高声道,“劳驾!做些什么!” 哈利颤颤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赫敏,可是他的手被用力打开了,“噢!”哈利痛呼一声,但是没敢埋怨,褐色头发乱蓬蓬的女孩忽然跳了起来,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写满了不同笔迹(看起来是分时间誊抄)的羊皮纸扔到餐桌上,紧接着抽出了她那根白色葡萄藤魔杖――哈利只来得及看见上某处写了“鹰头马身有翼兽伤害事件”之类的词,就听见女孩尖声道―― “diffindo(四分五裂)!!――” 羊皮纸忽然碎裂成了一片片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扬起的碎片绕着众人的头上旋了几圈才像外面正在下着的雪花一样缓缓下落。 罗恩瞪着赫敏,看上去完全被吓傻了。 “奸诈!狡猾!腐烂!――那些权贵!!骗子!!”赫敏将魔杖随手插.回口袋,一把拽起了书包,此时她的眼角还在泛红,鼻尖的颜色也变得红得异常,她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宣布,“我要去看海格!我可怜的朋友――哈利!你去不去?――还有你!” 赫敏严厉地瞪向罗恩。 罗恩僵硬地点点头。 “很好!”她满意地点点头,又抽了抽鼻子,转身大步离开。 哈利:“…………” 罗恩:“……嘿,伙计。” 哈利:“……呃――”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四分五裂’!――”罗恩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看见那羊皮纸了吗……哈利!碎成那样了!”他傻乎乎地比划了下,从红色的头发里摘下一片捏在手上,那只有他的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这会儿韦斯莱家的男孩双眼都快瞪成斗鸡眼了――“梅林!她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罗恩。”哈利无精打采地说,“我意识到了一些错误,现在,让我们跟上她――罗恩,别再责备赫敏斑斑的事儿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自责,而这同时她还在帮着海格找巴克比克的资料,用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名义,而我们完全不知情……梅林,你觉得我们怎么样?” “哦,好吧,我们听起来像个完完全全的混蛋,哈利。”罗恩干巴巴地回答。 哈利点点头,相当同意罗恩所说的。他也站了起来,懒得再去看桌子周围其他人的反应,背起自己的书包,紧跟着赫敏的步子走出了大厅。罗恩愣了愣之后也急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现在他们三个人需要去狩猎场那儿,看看他们的大朋友,梅林在上,现在他一定糟糕透了。 …… “咦?那个泥巴种格兰杰?”高尔骑在扫帚上指着地下喊,此时此刻,他和克拉布、诺特三人正百般无聊地盘旋在狩猎场上方――德拉科自己去了猫头鹰棚子,按照事先安排的计划,他们三个人得在这儿等着德拉科把他那只讨厌的大鸟从猫头鹰棚子里赶出来,然后再堵在半路逮住它。 诺特微微眯起眼:“她看来正要去那个半巨人那。” 克拉布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这个大个子认为泥巴种和半巨人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组合,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血统问题,他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赫奇帕奇。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德拉科。这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快进入课间休息的时间。 “哦,也许那只鸟没回到猫头鹰棚去。”诺特不耐烦地说,“它可能去找家养小精灵借了个水果叉什么的,把那只乌龟从壳里拖出来――”他的话说道一般顿住了,因为他正好想到了那只名叫“萨拉查”的老鹰拥有一个弯弯的、尖锐的、圆滑的勾啄。 “得了,诺特,这笑话真糟糕。”高尔的脸色有些发白,“你敢怎么想?那群女生发疯了似地喜欢那只蠢乌龟――还有格雷特――” “德拉科就是动物克星。”克拉布干巴巴地说,他的声音听上去少有的斩钉截铁,“‘萨拉查’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他跟德拉科在平时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克拉布的话让诺特想起了他们院长关于“垂耳兔”的演讲,他有点儿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斯莱特林男孩嘴角往上勾了勾,然后马上恢复了原来紧绷的模样。 在谈话期间,高尔低头看了看,意外地看见了韦斯莱家的小子和波特,他刚想提醒诺特他们注意,忽然听见克拉布的一声低吼,紧张地抬头一看,远处正迎面急速飞来只巨大的鸟,那速度快的就像一颗小型炸弹!而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则紧紧地跟在这只鹰的后面,他面色铁青骑在他的那把光轮2001上,平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抓住它!”被耍了一通的马尔福少爷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这该死的畜生!它几乎带着我来了一次霍格沃茨一日游!” 高尔无声地咧开嘴乐着,张开宽大的双臂,就像在魁地奇球场上那样,这个体型巨大的男孩一旦到了天上就总是显得异常的灵活。 …… 此时,他们身后的城堡,一个窗户无声地被推开。 斯科皮探出半个身子望向外面的天空,他在德拉科出现在他视线中的第一秒就发现了他们。卢平教授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向外望了望后轻声低呼:“哦,梅林!一场特别的魁地奇?” 卢平的声音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他们纷纷围了过来。 现在,那只以斯莱特林命名的鹰显然玩出了乐趣,它紧紧地抓着爪子上的那个圆溜溜的乌龟,在狩猎场上空和它的主人兜起了圈子――鸟类的速度并非一定比光轮2001快上许多,但是通常情况下,它非常灵活敏捷,快速的转弯和上升或者俯冲让它几次甩开了就要拽住他尾巴的德拉科。 斯科皮抿了抿唇,忍不住摸了摸一直挂在腰间的龙皮袋。 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肘,斯科皮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阿斯托利亚略微关切的双眸中。 卢平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对其他人说:“好了,孩子们,现在我们该上课了――我们需要换一个教室,在那里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发出强烈抗议的声音,大多数斯莱特林们显然也舍不得错过这场精彩的好戏,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服从了,他们不想违背教授的指令。 人群逐渐散去,拖拖拉拉走在队伍最后的斯科皮在最后一个同学的背影消失在隔壁教室之后,飞快地转身奔回窗户旁,卢平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张黄色符纸在一年级斯莱特林的手上立刻燃起青白色的火焰,然后男孩将符纸从窗口半空中扔了出去―― “风缚!――哎呀!糟糕!” 在符咒奇效的同一时间斯科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尴尬地挠挠头,趴倒在窗棱上。 远处的鹰立刻似乎被什么缠绕住,它在半空中扑打着翅膀挣扎,这给了德拉科一个机会,现在他终于能靠近它了,但是还没等德拉科用力将那只可怜的三足龟从老鹰爪子里抢回来,萨拉查就挣脱了束缚,之后飞翔的速度比以往更快了。 就好像知道这是谁在捣的鬼,德拉科恼火地回头瞪向城堡这边。 斯科皮吐了吐舌头,赶紧蹲□子藏了起来。 “哦,格雷特先生?”卢平很有兴趣地问。 “好吧,是我的错。”斯科皮清了清嗓子,脸上浮起一丝羞愧的红晕,“我只是太着急了……忘记风属性的法术不太合适用来捕捉鸟类――” “啊,这个也许我能理解。”卢平教授温和地笑了,“就好像狼人总被归为土属性的魔法生物一样,飞鸟类当然也能有自己的属性分类。” “哦――是的,没错儿,就是‘风’。”斯科皮沮丧地说,“这个说法倒是国际通用是不是?还好我祖父不在这,不然他绝对会打爆我的脑袋。” “我不怀疑这一点。”卢平望着窗外说,“马尔福先生看上去的确是气坏了。” 斯科皮的脸跨了下来:“真该死……看来今晚我最好去格兰芬多打个地铺什么的,而不是大摇大摆地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肯定会杀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瞧瞧,活泼可爱的斯莱特林们。” 罗恩伸着脖子目送马尔福一伙人急急冲冲地丢下早餐冲出礼堂,幸灾乐祸地回味着刚才大厅另一边的桌子上的骚乱。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哈利的同意,罗恩疑惑地扭回脸:“……怎么了伙计――嘿,谁来的信件?” “海格。”哈利放下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的信件,这是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发涩,推开面前只吃了一半的烤面包,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胃口了,哈利将纸条丢到罗恩面前,“你自己看。” 罗恩困惑地挑起眉,拿起纸条展开,清了清嗓子大声念到:“――亲爱的哈利……呃,赫敏,还有罗恩――我们败诉了――我准备把它带回霍格沃茨――等等!什么!它?――谁?――巴克比克?败诉了??!!”罗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让他脸上的雀斑都跟着放大了一样,现在他看上去完全没有之前那样的愉快了,他颤抖着提高声音,“不可能!他们怎么能处决它?”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掉到了地上――看看海格说了什么?“我会不忘记你们给我的所有帮助”――可是其实只有哈利自己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本来在圣诞节假期,他很多的时间去图书馆找些资料,而不是窝在公共休息室里和罗恩和西莫他们玩什么见鬼的巫师棋。 哈利身边,赫敏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抽泣声。 这吓坏了金妮,她和赫敏的关系向来还不错,这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从桌子另一边站了起来关切地问:“你还好吗?赫敏?――哦老天!哈利!”她严厉地高声道,“劳驾!做些什么!” 哈利颤颤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赫敏,可是他的手被用力打开了,“噢!”哈利痛呼一声,但是没敢埋怨,褐色头发乱蓬蓬的女孩忽然跳了起来,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写满了不同笔迹(看起来是分时间誊抄)的羊皮纸扔到餐桌上,紧接着抽出了她那根白色葡萄藤魔杖――哈利只来得及看见上某处写了“鹰头马身有翼兽伤害事件”之类的词,就听见女孩尖声道―― “diffindo(四分五裂)!!――” 羊皮纸忽然碎裂成了一片片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扬起的碎片绕着众人的头上旋了几圈才像外面正在下着的雪花一样缓缓下落。 罗恩瞪着赫敏,看上去完全被吓傻了。 “奸诈!狡猾!腐烂!――那些权贵!!骗子!!”赫敏将魔杖随手插.回口袋,一把拽起了书包,此时她的眼角还在泛红,鼻尖的颜色也变得红得异常,她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宣布,“我要去看海格!我可怜的朋友――哈利!你去不去?――还有你!” 赫敏严厉地瞪向罗恩。 罗恩僵硬地点点头。 “很好!”她满意地点点头,又抽了抽鼻子,转身大步离开。 哈利:“…………” 罗恩:“……嘿,伙计。” 哈利:“……呃――”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四分五裂’!――”罗恩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看见那羊皮纸了吗……哈利!碎成那样了!”他傻乎乎地比划了下,从红色的头发里摘下一片捏在手上,那只有他的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这会儿韦斯莱家的男孩双眼都快瞪成斗鸡眼了――“梅林!她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罗恩。”哈利无精打采地说,“我意识到了一些错误,现在,让我们跟上她――罗恩,别再责备赫敏斑斑的事儿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自责,而这同时她还在帮着海格找巴克比克的资料,用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名义,而我们完全不知情……梅林,你觉得我们怎么样?” “哦,好吧,我们听起来像个完完全全的混蛋,哈利。”罗恩干巴巴地回答。 哈利点点头,相当同意罗恩所说的。他也站了起来,懒得再去看桌子周围其他人的反应,背起自己的书包,紧跟着赫敏的步子走出了大厅。罗恩愣了愣之后也急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现在他们三个人需要去狩猎场那儿,看看他们的大朋友,梅林在上,现在他一定糟糕透了。 …… “咦?那个泥巴种格兰杰?”高尔骑在扫帚上指着地下喊,此时此刻,他和克拉布、诺特三人正百般无聊地盘旋在狩猎场上方――德拉科自己去了猫头鹰棚子,按照事先安排的计划,他们三个人得在这儿等着德拉科把他那只讨厌的大鸟从猫头鹰棚子里赶出来,然后再堵在半路逮住它。 诺特微微眯起眼:“她看来正要去那个半巨人那。” 克拉布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这个大个子认为泥巴种和半巨人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组合,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血统问题,他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赫奇帕奇。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德拉科。这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快进入课间休息的时间。 “哦,也许那只鸟没回到猫头鹰棚去。”诺特不耐烦地说,“它可能去找家养小精灵借了个水果叉什么的,把那只乌龟从壳里拖出来――”他的话说道一般顿住了,因为他正好想到了那只名叫“萨拉查”的老鹰拥有一个弯弯的、尖锐的、圆滑的勾啄。 “得了,诺特,这笑话真糟糕。”高尔的脸色有些发白,“你敢怎么想?那群女生发疯了似地喜欢那只蠢乌龟――还有格雷特――” “德拉科就是动物克星。”克拉布干巴巴地说,他的声音听上去少有的斩钉截铁,“‘萨拉查’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他跟德拉科在平时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克拉布的话让诺特想起了他们院长关于“垂耳兔”的演讲,他有点儿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斯莱特林男孩嘴角往上勾了勾,然后马上恢复了原来紧绷的模样。 在谈话期间,高尔低头看了看,意外地看见了韦斯莱家的小子和波特,他刚想提醒诺特他们注意,忽然听见克拉布的一声低吼,紧张地抬头一看,远处正迎面急速飞来只巨大的鸟,那速度快的就像一颗小型炸弹!而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则紧紧地跟在这只鹰的后面,他面色铁青骑在他的那把光轮2001上,平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抓住它!”被耍了一通的马尔福少爷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这该死的畜生!它几乎带着我来了一次霍格沃茨一日游!” 高尔无声地咧开嘴乐着,张开宽大的双臂,就像在魁地奇球场上那样,这个体型巨大的男孩一旦到了天上就总是显得异常的灵活。 …… 此时,他们身后的城堡,一个窗户无声地被推开。 斯科皮探出半个身子望向外面的天空,他在德拉科出现在他视线中的第一秒就发现了他们。卢平教授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向外望了望后轻声低呼:“哦,梅林!一场特别的魁地奇?” 卢平的声音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他们纷纷围了过来。 现在,那只以斯莱特林命名的鹰显然玩出了乐趣,它紧紧地抓着爪子上的那个圆溜溜的乌龟,在狩猎场上空和它的主人兜起了圈子――鸟类的速度并非一定比光轮2001快上许多,但是通常情况下,它非常灵活敏捷,快速的转弯和上升或者俯冲让它几次甩开了就要拽住他尾巴的德拉科。 斯科皮抿了抿唇,忍不住摸了摸一直挂在腰间的龙皮袋。 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抓住他的手肘,斯科皮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阿斯托利亚略微关切的双眸中。 卢平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对其他人说:“好了,孩子们,现在我们该上课了――我们需要换一个教室,在那里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发出强烈抗议的声音,大多数斯莱特林们显然也舍不得错过这场精彩的好戏,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服从了,他们不想违背教授的指令。 人群逐渐散去,拖拖拉拉走在队伍最后的斯科皮在最后一个同学的背影消失在隔壁教室之后,飞快地转身奔回窗户旁,卢平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张黄色符纸在一年级斯莱特林的手上立刻燃起青白色的火焰,然后男孩将符纸从窗口半空中扔了出去―― “风缚!――哎呀!糟糕!” 在符咒奇效的同一时间斯科皮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尴尬地挠挠头,趴倒在窗棱上。 远处的鹰立刻似乎被什么缠绕住,它在半空中扑打着翅膀挣扎,这给了德拉科一个机会,现在他终于能靠近它了,但是还没等德拉科用力将那只可怜的三足龟从老鹰爪子里抢回来,萨拉查就挣脱了束缚,之后飞翔的速度比以往更快了。 就好像知道这是谁在捣的鬼,德拉科恼火地回头瞪向城堡这边。 斯科皮吐了吐舌头,赶紧蹲下身子藏了起来。 “哦,格雷特先生?”卢平很有兴趣地问。 “好吧,是我的错。”斯科皮清了清嗓子,脸上浮起一丝羞愧的红晕,“我只是太着急了……忘记风属性的法术不太合适用来捕捉鸟类――” “啊,这个也许我能理解。”卢平教授温和地笑了,“就好像狼人总被归为土属性的魔法生物一样,飞鸟类当然也能有自己的属性分类。” “哦――是的,没错儿,就是‘风’。”斯科皮沮丧地说,“这个说法倒是国际通用是不是?还好我祖父不在这,不然他绝对会打爆我的脑袋。” “我不怀疑这一点。”卢平望着窗外说,“马尔福先生看上去的确是气坏了。” 斯科皮的脸跨了下来:“真该死……看来今晚我最好去格兰芬多打个地铺什么的,而不是大摇大摆地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肯定会杀了我的――” --------------------------作者有话说----------------------------- ==半桶水总是得哐当咣当响俩下的……远目。 ps:最近jj真心抽了,我评论一分钟才能回上一个,欠下的评论今晚我半夜再试试算了…… 今天连登录都差点登录不了,烦死了tat 内容备份还是比较麻烦的,手机的妹子可能会浪费流量神马的,所以不能看到的少女们,如果乃们的问题哪天解决了一定要告诉俺……到时候俺就不备份了 38第三十八章 “德拉科,看——”诺特喊道,德拉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狩猎场看守的小屋旁边有一块南瓜地,现在那里果实累累,巨大的南瓜几乎将那里变成了一片金色,几个南瓜的缝隙中蹲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此时正在离它最近的那个南瓜上刨自己的爪子玩儿。 “有什么不同?”德拉科不耐烦地收回目光。 诺特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你眼睛有毛病吗?波特在那,还有那个泥巴种格兰杰和鼹鼠小子——见鬼,他们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不远处的萨拉查发出了一声愤怒的鸣叫,德拉科猛地扭脸一看,克拉布手上正抓着一根鹰尾羽,很显然是在捕捉过程中不小心扯拽下来的,大个子满不在乎地将手上的羽毛丢掉:“这该死,它狠狠地给了我一下。” “你活该。”德拉科将扫帚掉了个头,傲慢地说,“别拽它的尾巴,克拉布,你这个蠢货,我以后不想用一只秃毛鸡送信,那很可笑——诺特,别再去管傻宝宝波特了,先解决我们自己的事。” 诺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的魔杖已经抓在手里,看样子就等一声令下来个空中突袭什么的。他在扫帚上晃了晃,魔杖在指尖翻飞,紧接着,这个与德拉科同龄的斯莱特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怎么,德拉科,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你的鹰来一个石化咒?——你知道的,那绝对能解决一切。” “动动你的脑子,我们飞在多高的天上?它会连同那只愚蠢的乌龟一起摔成肉泥。”德拉科厌恶地说。 “只需要来俩个漂浮咒——”诺特耸耸肩,“如果石化咒能保持它的力量,它就能抓牢那只乌龟,这样我们甚至只需要一个漂浮咒——我们人手够,德拉科,我们这儿有四个人。” 德拉科仿佛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讥讽地喷了喷鼻腔音:“你是说高尔和克拉布?你是认真的吗诺特?” “那是一年级时候的咒了,德拉科,我们可不是哑炮——”高尔抗议,在德拉科将脑袋扭向他盯着他时,这个大个子忽然涨红了脸,声音变得不再那么理直气壮,“——好吧,虽然准头可能有些差距。” 斯莱特林王子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表情终于有一些松动了……马上第一节课就要结束,走廊上将会出现大批的学生,他不想像马戏团的猴子似地被别人围观,德拉科最终妥协了,他不情愿地点点头,嘟囔道:“好吧,好吧,这只愚蠢的鸟,它将会不得不吃上一个月学校派发的那种粗劣猫头鹰粮——诺特,你来发石化咒,我来接住萨拉查,高尔、克拉布你们俩负责那只乌龟——如果它掉下来的话,我希望最好不要。” 高尔和克拉布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诺特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面前出现一片蓝色的闪光:“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德拉科。” 被叫到名字的铂金贵族恶狠狠地扭过头——“哦!诺特!”他厌恶地说,“又有什么问题?” 诺特看上去毫不羞愧地说:“我不会石化咒——那是五年级才学会的咒语。” “该死的,你就没有预习的好习惯吗?!” “我有,但是我只会预习下个月的东西,而不是两年后,”诺特严肃地纠正,“而现在我只需要复习,我必须提醒你,明天就有一场变形课的课堂考试。” 德拉科抿着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提醒我这个?” “你怕什么?”诺特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书呆子——我曾经看见你对波特用了石化咒,而且用得还不错。” “你以为我会在决斗中用一个我不熟悉的咒语?”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得意。 “好吧,你来,做好准备了,你这只傻大鸟——”诺特掏出魔杖转向萨拉查—— “——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 一道红光射向天空中振翅的大鹰,它来不及躲避,被魔咒的冲击力击飞出去几米之后像一只僵硬的石头一样成自由落地沉沉下垂—— “诺特!克拉布!高尔!” “别嚷嚷——wingardiumleviosa!” “——wingardiumleviosa!” 三束白色的光线同时射向直直下坠的大鹰,沉重下坠的速度立刻变得缓慢,然而终于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的诺特猛地扭头瞪向那俩个大块头,愤怒地吼道:“你们有什么毛病?克拉布——你们应该看着那只乌龟!” “它掉下来了?”克拉布迷茫地眨眨眼。 “梅林!我没看见?!”高尔惊恐地说,他看上去吓坏了。 德拉科在诺特出声之前已经冲了出去。 光轮2001的速度从来没有过这么快——就算是和格兰芬多在魁地奇球场上比赛时,德拉科也没用完全将它的速度释放出来。因为在那里,他更注重坐在扫帚上的优雅标准姿势和安全性——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风呼啦啦地在他耳边刮过,柔软的铂金色短发也许变得比波特那一头稻草更加糟糕,他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在扫帚上,像一个火箭式地直直下冲—— 然后他看见了南瓜地上空,一个绿色的小黑点在不远处迅速下坠。 德拉科稍稍抬起身子,松开抓在扫帚左手,然后再缓缓地松开右手。 现在他的上半身完全离开了扫帚,他努力地往前探去——就好像在他不远前面是一个绿色的金色飞贼,光轮2001就像失控了似地几乎成直角下坠,他能听见诺特在天空中惊恐地警告着什么,但是他甚至来不及去仔细听,——在快要靠近地面时,德拉科做了个最危险的动作,他在扫帚上站了起来,然后猛地往前一扑—— 呯!—— 纤细瘦长的躯体在潮湿冰冷的草地打了几个滚,直到撞上一个什么柔软的物体才停了下来,永远保持干净的斯莱特林绿色春季斗篷上沾满了泥泞和枯黄的杂草,德拉科趴在地面上,双眼发黑全身酸痛得几乎散了架,他吐出口中腥湿的泥土并沮丧地发现脸颊一侧正火辣辣地疼—— 该死!我要毁容了! 德拉科几乎要发疯地想。 他靠着的那个柔软温暖的生物动了动,头顶响起一声熟悉的鸣叫,德拉科将手里那只在最后一刻幸免于难的乌龟扔到一旁,他翻过身,在看清楚了头顶的事物时,他银灰色的眸子因为惊惧而剧烈收缩成一个小点—— 一把被磨得闪闪发亮的银色巨斧正悬空停在他的脑袋上,眼看就要挥了下来! “等等等等——该死!这里有人!” 德拉科手软脚软地往后挪了挪屁股,但他并没有成功地挪出去很远,同一时刻他不幸地发现他的左脚脚踝肯定骨折——或者直接断掉了。巴克比克琥珀似地大眼睛盯着他,然后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拍了拍翅膀,用巨大的鸟啄保护性地将男孩往后拱了拱。 “不不不!停下停下——那里有一个学生!——”这是海格的声音,随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德拉科的视线上空,海格拨开正要给巴克比克行刑的那个魔法部派来的侩子手,俯身看着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他南瓜地上的学生,“哦,哦?马尔福先生?你在这干嘛?” “很显然,散步。”德拉科干巴巴地说。 “你的脸上在流血,等等等等,梅林!”海格惊慌地四处顾望了下,最后转过身冲他背后吼道,“嘿,马尔福!你过来看看——” “你冲哪喊,傻大个?!我在这——父亲?!”德拉科怪声道,他瞪着前方不远处拄着精致的银色蛇头手杖慢慢向他走来的男人,来人拥有着和他的儿子一模一样的白金色头发整齐地披散在肩上,银灰色双眸永远透出傲慢冷漠的神情,显然,这个男人正是卢修斯·马尔福。 “你好,儿子——” 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回答,同时嫌恶地用手杖戳了戳举着大斧头、用一块黑布神经兮兮地盖着半张脸的侩子手,那个人很快恭敬地让开了,这样,卢修斯·马尔福就能一览无余地俯身打量他儿子的狼狈—— “你让我从外面走过一片烂地,就是让我过来看你滚泥巴的?儿子。”大马尔福拖长了腔调,略微嘲讽地说。 德拉科此刻简直悲愤欲死,如果一个小时前有个人告诉他,他将会以这副尊荣出现在他的父亲面前,德拉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爆那个人的头,就因为他的胡说八道。 诺特、高尔、克拉布分别降落在南瓜田外面五米处,他们站稳了之后惊讶地瞪向南瓜田里。最后是诺特先反应过来:“午安,马尔福先生。” “午安,诺特先生。” 高尔和克拉布也紧张地跟着跟卢修斯问了好。 短暂的问候过后,卢修斯弯□,质地精良昂贵的龙皮靴子更深地陷入柔软的南瓜田里。他拽着德拉科的手肘,不算太温柔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他飞快地收回手,示意身后举着一个照相机发愣的记者向前,卢修斯微微低下头,对上那双完全遗传了他的基因的银灰色双眸,缓缓地吩咐—— “给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来一张照片留念——他妈妈会高兴看到这个的——我们的儿子在十四岁的时候终于学会了滚泥巴。” 德拉科的脸色变了变:“哦,不,父亲——别这样。” “马尔福先生。”一直沉默的侩子手嘶嘶地提醒,他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不舒服,就像忽然染上了重病似地毛骨悚然,“行刑的时间要过了。” “那就改期。”卢修斯从鼻腔里哼了哼,冷漠地说。 海格看上去好得简直就要原地跳舞了。 卢修斯转过身,顺着来的路尽量保持优雅的步子走了两步,听见背后没有自己满意的声响,他不耐烦地转过身,讥讽道:“来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儿子需要去医疗翼,海格——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看——”诺特喊道,德拉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狩猎场看守的小屋旁边有一块南瓜地,现在那里果实累累,巨大的南瓜几乎将那里变成了一片金色,几个南瓜的缝隙中蹲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此时正在离它最近的那个南瓜上刨自己的爪子玩儿。 “有什么不同?”德拉科不耐烦地收回目光。 诺特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你眼睛有毛病吗?波特在那,还有那个泥巴种格兰杰和鼹鼠小子——见鬼,他们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不远处的萨拉查发出了一声愤怒的鸣叫,德拉科猛地扭脸一看,克拉布手上正抓着一根鹰尾羽,很显然是在捕捉过程中不小心扯拽下来的,大个子满不在乎地将手上的羽毛丢掉:“这该死,它狠狠地给了我一下。” “你活该。”德拉科将扫帚掉了个头,傲慢地说,“别拽它的尾巴,克拉布,你这个蠢货,我以后不想用一只秃毛鸡送信,那很可笑——诺特,别再去管傻宝宝波特了,先解决我们自己的事。” 诺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的魔杖已经抓在手里,看样子就等一声令下来个空中突袭什么的。他在扫帚上晃了晃,魔杖在指尖翻飞,紧接着,这个与德拉科同龄的斯莱特林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怎么,德拉科,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你的鹰来一个石化咒?——你知道的,那绝对能解决一切。” “动动你的脑子,我们飞在多高的天上?它会连同那只愚蠢的乌龟一起摔成肉泥。”德拉科厌恶地说。 “只需要来俩个漂浮咒——”诺特耸耸肩,“如果石化咒能保持它的力量,它就能抓牢那只乌龟,这样我们甚至只需要一个漂浮咒——我们人手够,德拉科,我们这儿有四个人。” 德拉科仿佛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讥讽地喷了喷鼻腔音:“你是说高尔和克拉布?你是认真的吗诺特?” “那是一年级时候的咒了,德拉科,我们可不是哑炮——”高尔抗议,在德拉科将脑袋扭向他盯着他时,这个大个子忽然涨红了脸,声音变得不再那么理直气壮,“——好吧,虽然准头可能有些差距。” 斯莱特林王子盯了他一会儿,最后表情终于有一些松动了……马上第一节课就要结束,走廊上将会出现大批的学生,他不想像马戏团的猴子似地被别人围观,德拉科最终妥协了,他不情愿地点点头,嘟囔道:“好吧,好吧,这只愚蠢的鸟,它将会不得不吃上一个月学校派发的那种粗劣猫头鹰粮——诺特,你来发石化咒,我来接住萨拉查,高尔、克拉布你们俩负责那只乌龟——如果它掉下来的话,我希望最好不要。” 高尔和克拉布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诺特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面前出现一片蓝色的闪光:“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德拉科。” 被叫到名字的铂金贵族恶狠狠地扭过头——“哦!诺特!”他厌恶地说,“又有什么问题?” 诺特看上去毫不羞愧地说:“我不会石化咒——那是五年级才学会的咒语。” “该死的,你就没有预习的好习惯吗?!” “我有,但是我只会预习下个月的东西,而不是两年后,”诺特严肃地纠正,“而现在我只需要复习,我必须提醒你,明天就有一场变形课的期末考试。” 德拉科抿着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你就不能换个时间提醒我这个?” “你怕什么?”诺特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书呆子——我曾经看见你对波特用了石化咒,而且用得还不错。” “你以为我会在决斗中用一个我不熟悉的咒语?”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得意。 “好吧,你来,做好准备了,你这只傻大鸟——”诺特掏出魔杖转向萨拉查—— “——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 一道红光射向天空中振翅的大鹰,它来不及躲避,被魔咒的冲击力击飞出去几米之后像一只僵硬的石头一样成自由落地沉沉下垂—— “诺特!克拉布!高尔!” “别嚷嚷——wingardiumleviosa!” “——wingardiumleviosa!” 三束白色的光线同时射向直直下坠的大鹰,沉重下坠的速度立刻变得缓慢,然而终于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的诺特猛地扭头瞪向那俩个大块头,愤怒地吼道:“你们有什么毛病?克拉布——你们应该看着那只乌龟!” “它掉下来了?”克拉布迷茫地眨眨眼。 “梅林!我没看见?!”高尔惊恐地说,他看上去吓坏了。 德拉科在诺特出声之前已经冲了出去。 光轮2001的速度从来没有过这么快——就算是和格兰芬多在魁地奇球场上比赛时,德拉科也没用完全将它的速度释放出来。因为在那里,他更注重坐在扫帚上的优雅标准姿势和安全性——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风呼啦啦地在他耳边刮过,柔软的铂金色短发也许变得比波特那一头稻草更加糟糕,他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在扫帚上,像一个火箭式地直直下冲—— 然后他看见了南瓜地上空,一个绿色的小黑点在不远处迅速下坠。 德拉科稍稍抬起身子,松开抓在扫帚左手,然后再缓缓地松开右手。 现在他的上半身完全离开了扫帚,他努力地往前探去——就好像在他不远前面是一个绿色的金色飞贼,光轮2001就像失控了似地几乎成直角下坠,他能听见诺特在天空中惊恐地警告着什么,但是他甚至来不及去仔细听,——在快要靠近地面时,德拉科做了个最危险的动作,他在扫帚上站了起来,然后猛地往前一扑—— 呯!—— 纤细瘦长的躯体在潮湿冰冷的草地打了几个滚,直到撞上一个什么柔软的物体才停了下来,永远保持干净的斯莱特林绿色春季斗篷上沾满了泥泞和枯黄的杂草,德拉科趴在地面上,双眼发黑全身酸痛得几乎散了架,他吐出口中腥湿的泥土并沮丧地发现脸颊一侧正火辣辣地疼—— 该死!我要毁容了! 德拉科几乎要发疯地想。 他靠着的那个柔软温暖的生物动了动,头顶响起一声熟悉的鸣叫,德拉科将手里那只在最后一刻幸免于难的乌龟扔到一旁,他翻过身,在看清楚了头顶的事物时,他银灰色的眸子因为惊惧而剧烈收缩成一个小点—— 一把被磨得闪闪发亮的银色巨斧正悬空停在他的脑袋上,眼看就要挥了下来! “等等等等——该死!这里有人!” 德拉科手软脚软地往后挪了挪屁股,但他并没有成功地挪出去很远,同一时刻他不幸地发现他的左脚脚踝肯定骨折——或者直接断掉了。巴克比克琥珀似地大眼睛盯着他,然后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拍了拍翅膀,用巨大的鸟啄保护性地将男孩往后拱了拱。 “不不不!停下停下——那里有一个学生!——”这是海格的声音,随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德拉科的视线上空,海格拨开正要给巴克比克行刑的那个魔法部派来的侩子手,俯身看着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他南瓜地上的学生,“哦,哦?马尔福先生?你在这干嘛?” “很显然,散步。”德拉科干巴巴地说。 “你的脸上在流血,等等等等,梅林!”海格惊慌地四处顾望了下,最后转过身冲他背后吼道,“嘿,马尔福!你过来看看——” “你冲哪喊,傻大个?!我在这——父亲?!”德拉科怪声道,他瞪着前方不远处拄着精致的银色蛇头手杖慢慢向他走来的男人,来人拥有着和他的儿子一模一样的白金色头发整齐地披散在肩上,银灰色双眸永远透出傲慢冷漠的神情,显然,这个男人正是卢修斯·马尔福。 “你好,儿子——” 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回答,同时嫌恶地用手杖戳了戳举着大斧头、用一块黑布神经兮兮地盖着半张脸的侩子手,那个人很快恭敬地让开了,这样,卢修斯·马尔福就能一览无余地俯身打量他儿子的狼狈—— “你让我从外面走过一片烂地,就是让我过来看你滚泥巴的?儿子。”大马尔福拖长了腔调,略微嘲讽地说。 德拉科此刻简直悲愤欲死,如果一个小时前有个人告诉他,他将会以这副尊荣出现在他的父亲面前,德拉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爆那个人的头,就因为他的胡说八道。 诺特、高尔、克拉布分别降落在南瓜田外面五米处,他们站稳了之后惊讶地瞪向南瓜田里。最后是诺特先反应过来:“午安,马尔福先生。” “午安,诺特先生。” 高尔和克拉布也紧张地跟着跟卢修斯问了好。 短暂的问候过后,卢修斯弯下身,质地精良昂贵的龙皮靴子更深地陷入柔软的南瓜田里。他拽着德拉科的手肘,不算太温柔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他飞快地收回手,示意身后举着一个照相机发愣的记者向前,卢修斯微微低下头,对上那双完全遗传了他的基因的银灰色双眸,缓缓地吩咐—— “给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来一张照片留念——他妈妈会高兴看到这个的——我们的儿子在十四岁的时候终于学会了滚泥巴。” 德拉科的脸色变了变:“哦,不,父亲——别这样。” “马尔福先生。”一直沉默的侩子手嘶嘶地提醒,他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不舒服,就像忽然染上了重病似地毛骨悚然,“行刑的时间要过了。” “那就改期。”卢修斯从鼻腔里哼了哼,冷漠地说。 海格看上去好得简直就要原地跳舞了。 卢修斯转过身,顺着来的路尽量保持优雅的步子走了两步,听见背后没有自己满意的声响,他不耐烦地转过身,讥讽道:“来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儿子需要去医疗翼,海格——教、授。” -----------作者有屁放------------------- orz今天晚了,妹子们对不住╭(╯3╰)╮久等。 39第三十九章 目送众人离去的目光,哈利一把扯下罩在三人头上的隐形衣,罗恩涨红了脸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天啊,看见了吗,海格抱着马尔福就像抱着一个小宝宝!” “因为马尔福救了巴克比克的命,即使那只是暂时的。”哈利干巴巴地说,“好了,蹭着没人,现在我们得回到城堡里去。” “哦!”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背,看上去很不情愿地样子,他吞吞吐吐地说,“哈利,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恩。”哈利宽容地对他的好友说。 罗恩看上去更窘迫了,他的脸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好吧,马尔福那个鼻孔永远朝天的小混蛋,你看见他那个飞扑的动作了吗――我不得不承认,他和你一样,哈利,那个混蛋也算得上是个属扫帚的。” “――一点不觉得。” 罗恩噎住了,他猛地扭头瞪向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孩,赫敏正抱着一本《试论麻瓜为何需要用电》,她不耐烦地撩了撩蓬松的头发,显得十分愤慨地尖声道,“我认为你是最棒的,哈利!――至少是在魁地奇上!“”甩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女孩快步走向前,留给愣在原地的两个男孩一个坚决的背影。 “……她到底哪儿不对劲了!”罗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他瞪着赫敏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头正在疯狂咬人的弗洛伯毛虫,“她甚至对魁地奇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为了反驳我罢了!” 哈利同情并十分安抚地拍了拍可怜的罗恩的肩――当你试图反驳赫敏的时候,你总能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糟糕。 …… 卢修斯?马尔福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用了个简单的咒语弄醒了萨拉查,然后让它给魔法部带去一个简单的纸条,推迟了某项关于资金捐赠的会议。现在,他正站在霍格沃茨医疗翼里,他绝对算不上喜欢这里――既是在卢修斯上学的时候,他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机会也是来探望在波特四人组的决斗中受伤的西弗勒斯。 上一次回到学校的医疗翼,也就是去年――卢修斯重新踏入这里的时候,他弄丢了一只可恶的家养小精灵。而这一次,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正躺在医疗翼的床上,正试图把他那只被绷带缠得里外三层高高吊起在半空的腿放下来。 他的挣扎让庞弗雷夫人看见了,她不悦地挥了挥魔杖,现在,德拉科的腿举得更高了,铂金贵族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现在他苍白的脸上附上并不明显的一丝粉色红晕,看上去简直悲愤欲死。 庞弗雷夫人飞快地将自己的魔杖对准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下:“嗯――有点儿擦伤,但是问题不大,别担心,男孩儿,你不会因此毁容,”她的魔杖前端冒出丝丝蓝光,德拉科能感觉到脸颊原本火辣疼痛的地方变得冰凉还伴随着一点点的瘙痒,细碎的泥沙之类的东西从伤口里被清理了出来,顺着他的脸滑落到洁白的羽毛枕头上,女巫看上去很满意,她点了点头,正欲再来一个咒语让伤口完全愈合―― “让它留在那里,庞弗雷女士。”一直站在德拉科床头一言不发的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拖长了强调。 很好,德拉科郁闷地想,我就知道会这样,从小到大―― 庞弗雷夫人责备地看向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我不认同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他该得到一个应有的教训,如果德拉科觉得这样的伤疤挂在脸上是丑陋的,那么他就该学会下回不要在南瓜田上面玩魁地奇。”卢修斯傲慢地说,白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他的肩上,在同龄中显得过于年轻英俊的面孔此刻正保持着冷漠的神情,“你有什么话说?德拉科。” “哦,我很抱歉,父亲。”德拉科咬着牙说,“我只是为了救一只该死的乌龟――哦梅林我竟然差点忘了――”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三足龟,拿起来凑到眼前透过龟壳下面的洞往里面看了看,他的脸变得苍白了一些。 “庞弗雷女士――”德拉科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看向紧紧抿唇严厉望着他的女巫,“能不能给我来点儿干净的水,这只乌龟看上去要渴死了。” 卢修斯优雅地挑高了眉:“一只残疾的乌龟,儿子,我不认为――” “不,爸爸!它不是!”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儿气愤,事实上他已经跟太多人解释过这个问题,就算面对他最尊敬的父亲,也难免会不耐烦这个――“它来自中国,有点包治百病的功效什么的,也许还能消个肿――” “看来它有个奇特的功能值得你为它摔断脖子。”卢修斯平静地说。 “好吧,我保证下回不了,父亲。”德拉科蔫蔫地打了个呵欠,有点儿任性地说,“萨拉查就像忽然发了疯似地――下回它再这样,我发誓会把它和这只乌龟一块儿炖成汤――庞弗雷女士,我的腿能放下来一点儿吗,我快抽筋了……” “哦,那么大了还撒娇不是个好主意,马尔福先生。”庞弗雷夫人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挥了挥魔杖,将德拉科的腿放了下来,假装没看见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红晕,她飞快地吩咐,“我会告诉厨房,今晚你只能吃一点儿清单的东西,黑椒汁绝对不可以,除非你想要在你的脸上永远留下那道疤痕――很好,就这样躺着,我保证你明天不会拉下任何一节课――” “――和明天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德拉科紧张地说。 “和明天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庞弗雷夫人点了点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病房。 德拉科松了口气,倒回被子里,卢修斯拄着蛇杖看着他的儿子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柔软的金发在被子外面――“现在就还剩我们俩人了,儿子。” “我们需要一场绅士之间的谈话,父亲。”德拉科在被子里硬邦邦地嘲讽,“我十四岁了,如果你还想打我屁股什么的,我就去死――绝对不是开玩笑。” “绝对绅士,你会喜欢的,儿子。”年长的马尔福宽容地笑了笑,平静地缓缓道,“我本来为你预订了明年圣诞节发售的‘荷兰人号’新型扫帚――” 德拉科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得不说,它比火弩箭贵了不少,那群做扫帚的奸商们――不过在我加了五百个加隆之后,他们还是答应在八月份开学之前就把产品送到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马尔福冲他儿子虚伪地假笑。 “不不不――爸爸!你不能这样!”德拉科现在看上去就要发疯了,他紧紧地抓着枕头,看上去准备用枕头捂死自己。 “――但是没有了,我很遗憾地宣布也许你不得不用那把现在连韦斯莱都能买得起的光轮2001一直到明年圣诞节。”卢修斯将德拉科摁回床上,“注意你的优雅,马尔福先生。” 绿幽幽的三足龟悠闲地探出脑袋,在床头装满了浅水的盘子里吐了几个泡泡。 “――韦斯莱连买一把横扫都要吃一个月的生菜,他们买不起光轮系列。”德拉科躺在床上,郁卒地埋怨,“但是波特有了一把火弩箭――虽然它现在暂时被没收了。” “那不是让波特在你鼻子底下抓走金色飞贼的理由。” “哦那当然不是,我会赢他的。”德拉科嘴角紧抿,略为向往地说,“但是如果我有比火弩箭更快的扫帚,说不定我能来一个一百五十比零――” “我不怀疑这个,至于扫帚,你总会得到它的――即使时间有一些改变,但毕竟我已经为它负了大笔的定金。”卢修斯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古老的怀表看了看,比起报时魔咒,他更愿意随身袖带这样一块昂贵的古董怀表,“我还有一个会议――写信告诉你妈妈你今天的愚蠢,因为我觉得难以启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看上去坚决得要命。 …… 第二天,在罗恩失望的目光下,德拉科昂首挺胸地走进魔药教室,因为脚还没好全,现在他走路看上去并不是太稳,但是看得出,他正在极力掩饰这个。正挥着魔杖讲解怎么研磨双角兽的角的斯内普教授就像没有看见他迟到一样,完全没有停下讲课――甚至期间还找理由扣了隆巴顿的分。 “马尔福迟到了――但是他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儿!”罗恩压低声音朝哈利怒吼。 惊悚地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个,哈利只好无奈地耸耸肩:“将你的脸扭回去,罗恩!不然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会愉快地再扣上一次格兰芬多的――” ――“韦斯莱,波特!禁止交头接耳,格兰芬多扣俩分。” “……分。”哈利冷静地补充完自己的话。 在他们身后,德拉科从口袋里掏出乌龟扔到一个干净的坩埚里――他只来得及在医疗翼洗干净自己,换上了小精灵从他宿舍里拿过来的新袍子,还没来得及回到宿舍里去走一趟。 坐在扎比尼身边的斯科皮手边刚好就是那个坩埚,他紧张地从坩埚里抓起那只缩成一个壳的乌龟:“我可怜的碧翠!――它一定吓坏了!” “你有什么毛病?格雷特!”德拉科刚坐稳,闻言立刻扭过脸不可置信地低声嘶嘶地说,属于铂金贵族特有的银灰色双眸谴责地瞪着斯科皮,“我差点摔断了脖子,还丢了一把最新扫帚的使用权――而你就只想着这只乌龟――还有,碧翠是谁?!” “它的名字,”斯科皮将这只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名字的乌龟满意地放到抽屉里,现在他终于有空把脸转向了满脸愤恨的斯莱特林王子,“潘西取的,我认为这很适合――好吧,德拉科,听说你昨天惹了麻烦,但是庞弗雷女士拒绝让我们探望你――你还好吗?” 这时候,德拉科已经拿起自己的羽毛笔,认真地做起了魔药课笔记――看样子完全没准备要理他,哪怕一个字也不。 …… 一直到下午,对于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重演的噩梦,德拉科再一次地在她鼻子底下抓住了金色飞贼。 斯莱特林顺利进入决赛,与格兰芬多争夺魁地奇杯。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轴乱了亲……我错了我神展开得太hi了……给我个机会让我补救tat,先决赛,再期考,再走剧情……嘤嘤嘤嘤救命…… 其实从原作来看……大马尔福相比伏地魔应该是更爱自己的家庭的,纳西莎就更加了==所以就不黑他们了,啊(←偏心 求浮出水面啊啊啊啊 40第四十章 晚餐的时候,斯科皮将一盘黑椒牛排从德拉科的鼻子底下拿走,斯莱特林王子挑起眉低头看着一年级做这个小动作,然后无声地扭脸望向他――这绝对是一项进步,事实上,德拉科今天一天也没给斯科皮一个正眼,也许是梅林大发慈悲让他终于消了气,也许是魁地奇比赛的胜利让他心情变得好了些,总之,这个大少爷好歹是没那么生气了。 “庞弗雷女士让我们盯着你,”斯科皮扫了眼德拉科眼皮底下、脸颊上放结疤的几道刮痕,又窘迫地垂下眼,“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不然你的伤疤会留下难看的痕迹。” “我即使有伤疤也比蠢波特的那个伤疤酷得多――我是说那道人人喜欢盯着看的闪电!――”德拉科看上去有点恼火。 “是,当然。”斯科皮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真诚,“你当然比他……英俊很多。” “别那么不情愿,腮囊草――想想,”德拉科轻蔑地拖长了腔调,漂亮神气的脸上尽是傲慢,“我这疤痕是为了什么?” “――别,德拉科,你真的够了,别又来。”潘西将一碗奶白色的海鲜浓汤塞到他鼻子底下,埋怨地嘟囔。斯莱特林王子哼了一声,终于不情愿地消停了。他拿起自己的勺子,将盛着南瓜汁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舀了一勺子浓汤到茶杯托里,顺手从斯科皮的口袋里掏出碧翠――自从下午魔法史课结束以后,它就一直呆在那里,因为他真正的主人必须要去进行魁地奇比赛。 “德拉科!”看着铂金贵族漫不经心地将碧翠放到茶托旁边,而那只该死的乌龟就好像真的闻到了香味地,慢悠悠地探出了脑袋,斯科皮瞪大了双眼,“嘿!你不能老喂碧翠吃这么些乱七八糟的――” 德拉科的脑袋动也没动,只是冷漠地斜眼瞥了他一下。 于是斯科皮识相地闭嘴了。 “……”他耸耸肩,撇撇嘴道,“――好,你喂,你开心就成。” 德拉科看上去对此妥协十分满意。 这个时候,他们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忽然开始骚动。 斯科皮从自己面前的食物上抬起头,正好看见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走向那个金红主色调的长桌――这是一个严肃刻板的女巫,但是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不会否认,她的变形课教得十分优秀,就连德拉科也很少抱怨她,这曾经让斯科皮很惊讶,对于他的惊讶,铂金贵族只是轻蔑地哼了声,不耐烦地解释原因――“有什么问题?她甚至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阿尼玛格斯,就是指由巫师学习变形成完全兽态并在此状态下绝大程度地保留属于巫师本身的智商、理智和行动目标。就像守护神咒会出现不同形态的肉身守护神一样,每个巫师根据性格、回忆、喜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比如麦格教授,就是一只眼睛旁边有一圈镜框似地黑圈的虎斑猫。能成功学会阿尼玛格斯并成功变形的巫师非常非常少――这需要天赋,信心与勇气的结合,并不需要用到魔杖,有研究者甚至发表过论文,认为阿尼玛格斯属于无杖魔法的一种,通常巫师、女巫们在成功之后,需要到魔法部进行统一的保护、监管登记。 麦格教授就是一个登记过的阿尼玛格斯。 此时此刻,变形课教授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长长的物体,那东西整个用一块深棕色烂布神神秘秘地包了起来,斯科皮看见,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伍德从他的凳子上跳了起来,手肘重重地撞到了坐在他旁边的安吉丽娜?约翰逊的脸,那个可怜的女生发出一声闷声痛呼,高尔在斯科皮旁边嗤嗤地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麦格教授面容严肃地走到哈利?波特身边,将那个长形物体交给了他并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当然,很快地全校都知道那是什么了,因为罗恩?韦斯莱兴奋地大叫着“哦!哈利!火弩箭!它终于来了!”,斯科皮微微眯起双眼,他注意到,在韦斯莱这么大吼大叫的时候,麦格教授看上去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这个女巫嘴角放松了一些,露出含蓄的笑意。 她点了点头道:“状态良好的顶级扫帚,当然,波特先生――我也希望今年的魁地奇奖杯能摆在我的办公室,它再斯内普教授那儿呆的太久了――那么,请加油吧。” 哈利等着失而复得的火弩箭,就好像还在睡梦中似地愣愣地点点头。 想到三天后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杯决赛,斯莱特林的所有人都稍稍变得没那么有胃口了――这竟然包括了高尔和克拉布,他们俩在那之后,只是含蓄地各自只吃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就放下了叉子。 德拉科更加糟糕,现在,他看上去脸色苍白得可怕。 “扫帚的速度不是关键,德拉科,你知道的。”当众人开始离开礼堂时,扎比尼试图安慰他。 德拉科缓缓地点点头,他沉默地从斯科皮手上接过碧翠,心烦意乱、粗鲁地塞进自己的袍子口袋――这只可怜的乌龟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娇嫩的脖子收回去,要知道在通常情况下,对于自己的宠物,斯莱特林王子总会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屈指绅士地轻敲它的外壳,就好像约定好了似地,每当德拉科这么做时,乌龟就会飞快地将三只腿和一个脑袋缩回去,准备好被塞到各种地方。 “我父亲本来答应会给我一把‘荷兰人’。”德拉科嘴角紧抿,阴沉地对扎比尼说。 “那是什么?”诺特从后面赶了上来,“我怎么没听说过?” “扫帚。”德拉科飞快地解释,“最新型号的,明年十二月才上市。” “梅林,那还有整整一年呢!――”斯科皮咂舌,一直走在他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 可惜已经晚了。 这句话被德拉科接了个正着,此刻,铂金贵族已经拧过他高贵的脑袋,嫌弃地上下打量了斯科皮一圈,用对乡下人说话的口气嘶嘶地说:“我、是、个――马尔福!” 斯科皮:“…………” 布雷斯?扎比尼同情地拍了拍斯科皮的肩,嗤嗤地笑了起来,“哦,德拉科,我们当然知道,你总有些小办法提前拿到一些特殊产品――那么,那把扫帚怎么样?” “本来我能在开学之前得到它,”德拉科看上去很不情愿提起这件事,他一边飞快地向前走,一边飞快地指了指装着碧翠而凸出一小块的口袋,还有自己眼下的伤疤,“喏,因为这个――和这个,现在,扫帚没有了……是的,诺特,别瞪我,我父亲没收了他――他就喜欢这样,比如看着我发疯什么的――说实在的,早知道这样,我宁愿骑着一头该死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去追萨拉查也不会骑那把扫帚――甚至在我父亲面前摔下来,差点拧断自己的脖子!” 潘西发出一小声略为做作的惊呼,她的双眼充满了溺爱:“我可怜的小男孩!” 扎比尼摸了摸下巴:“说到鹰头马身有翼兽,那个叫巴克比克的呆鸟死了吗?” “没有。”德拉科面色一顿,但是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但是会的……呃,也许。” “我还以为它挺喜欢你的。”潘西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德拉科闻言,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黑发斯莱特林女孩茫然地眨眨眼,“有什么问题?亲爱的。” “――不,”德拉科拧回脸,看上去有一丝厌烦,“什么都没有。” “我还以为巴克比克的行刑日在昨天,”斯科皮若有所思地说,“我在图书馆帮格兰杰翻过资料,她说通常如果判了死刑,那么执行日会在审判日的三天之后,按日期算那应该是昨天――” “你帮那个泥巴种翻资料?”诺特提高声音。 “顺路而已,我当时在找潘西。”斯科皮平静地说,潘西回之一个甜蜜的微笑。 扎比尼点点头:“那个格兰芬多很聪明,至少比波特和韦斯莱有大脑,我认为她如果进了拉文克劳,我甚至会追求她。” “哦!布雷斯!”潘西看上去完全被恶心到了。 奇怪的是,从始至终,德拉科都没有参与这场往常他最喜欢的谈话内容,他阴沉着脸想在思考着什么,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的身后传来属于格兰芬多的高调欢呼,看来是韦斯莱的双胞胎在高声呼叫欢叫着什么,他们拨开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群,拥着他们的黄金男孩和伟大的火弩箭一路向前。在与斯莱特林这一小群人擦肩而过时,波特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的手里紧紧地拽着火弩箭,碧绿色的双眼警惕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可惜这一次,后者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是清理,根本没抬眼看他一下。 但是喜爱挑战的格兰芬多永远不缺“出头鸟”这类生物―― 当他们乐意的时候,就算在表达某种善意的思想,他们也能把自己变得非常讨人厌―― 罗恩?韦斯莱涨红着脸,努力伸直他本来就很长的脖子,提高了声音嚷嚷:“马尔福!哟嗬!――” 赫敏?格兰杰在他旁边发出一声冷笑,傲慢地撩了撩头发,将脸扭向窗户看向城堡外。 潘西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就像在瞪着一个傻瓜:“谁要跟你‘哟嗬’啦?红毛鼹鼠!” “闭嘴,帕金森,我没和你说话。”罗恩耸耸肩,“马尔福,想不到你的这辈子还能做一件好事――!这可真让人惊讶,是不是?!” “哦,别,罗恩。”哈利低声警告,“别去招惹他,行吗?” 可惜罗恩就不。 “你猜怎么着,马尔福――因为你差点摔断了你的脖子――啃了一嘴的泥,巴克比克不用死啦!”罗恩挂起一抹傻乎乎的笑,露出八颗大白牙,斯科皮在人群后翻了个白眼,偷偷看向德拉科,后者正抽着嘴角,异常宽容地看着红发格兰芬多在走廊上冲着自己发疯。 “罗恩!”哈利提高了声音,拉住了他的好友,“看清楚了,这儿有一大群斯莱特林――这不是找存在感的好时候!行吗!哥们儿?!” “怕什么,哈利!我们也有一大群格兰芬多!”罗恩挺起胸膛,哈利看上去恨不得给他脑袋上好好来一下。 扎比尼鄙夷地上下打量他,缓缓道:“黄油啤酒喝多了吗?韦斯莱。” “――那玩意能喝醉人?弗雷德。”簇拥着哈利的韦斯莱双胞胎之一说。 “――当然不能!乔治。”弗雷德结过他孪生兄弟的话,“说话要点名,我们也是韦斯莱,可是我们没那么傻――地图炮是不对的,扎比尼。” “……” 短暂的对持之后。 ――“让开。” 站在一群斯莱特林最边缘,距离他们最远的人终于开口了――德拉科懒洋洋地抬起尖细的下颚,银灰色的双眸看上去极为冷淡。 “要发疯滚一边儿去,韦斯莱。”他厌恶地蹙起眉。 罗恩无所谓地耸耸肩,并没有让开:“你不能想象,海格有多开心。” “那有什么不同?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还是会死。”德拉科说,“只要我需要――” “他说的没错,哈利。”赫敏冷静地打断了德拉科的话,即使现在谁都能看出她正酝酿着一股巨大的怒气,她没有看罗恩,只是对着哈利,后者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虽然我认为事情有转机,但是我们现在必须――” “不。只要我愿意,就一点儿也没有,波特。”德拉科高傲地嘲讽,“你们可怜的海格教授,还是会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做一个可怜虫――” 赫敏看上去完全被冒犯了。 她用力转身向德拉科,沉重的书包结实地撞在乔治身上,把他一家伙撞得贴上身后的墙上。 “你怎么敢叫他可怜虫!马尔福!”赫敏提高了声音,愤怒地说,“他是一个――极好的――教授!” “我恰好,完全不这么认为。”德拉科冲她假笑。 “马尔福!你这个卑鄙的――粗鲁的――” “罗恩!拉住她!”哈利叫道,可惜已经太晚了,在罗恩反应过来之前,赫敏已经高高地举起了她的手―― 在她就要挥下来之前,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肘。 “冷静,格兰杰。”? 赫敏一愣,然后飞快地抽回收来。 斯科皮也顺势放开了她,想了想,从腰子后拽出德拉科送他的袋子(“龙皮的!”罗恩低声惊呼),从里面抽出一小叠符咒塞给格兰芬多女孩,“喏,圣诞礼物。” 赫敏:“……” 罗恩:“……” 哈利:“……” 德拉科嫌恶地翘了翘嘴角:“你脑袋进水了吗,嗯?格雷特先生――千挑万选终于决定在现在交换见鬼的圣诞礼物?” 而赫敏?格兰杰生平第一次露出那么迟钝的神情,她飞快地眨了眨深褐色的双眸,然后窘迫地抿抿唇,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哦――格雷特?――好吧,我是说,谢谢――这些神奇的符纸,我想要很久了,可是你知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德拉科建议的。”斯科皮毫不犹豫地说,他退回了队伍里,赫敏猛地抬头瞪向德拉科,后者不自然地将手□校服裤子口袋里,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虽然他脸上淡色的红晕出卖了他―― 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一年级,嘶嘶地低声怒道:“格雷特!你这个蠢货!我就是随便建议了那么一下!――” 斯科皮撇撇嘴,推了把德拉科:“可是我当真了,格兰杰也挺喜欢的――你做了一件好事,德拉科。”他冲铂金贵族假笑,“……行了,快走吧,别在走廊打架――你口袋里还装着碧翠呢!” “啧,等等。”扎比尼咂舌,“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然后他得到了答案,德拉科自己真相了。 他看上去十分愤怒得迫不及待要把斯科皮变成一棵植物什么的然后种进泥土里,又或者―― “闭嘴!格雷特!闭嘴!那只是一只愚蠢的乌龟!别用对孕妇说话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真的会把你变成一只燕尾狗,让你和你的蠢狗双宿双飞!――” “哦,看呐,布雷斯!”潘西望着斯莱特林王子僵硬快步离去的背影,同情地说,“我可怜的宝贝德拉科,他都语无伦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少女们看出来木有,其实德拉科已经动心不想要巴克比克的命了,呃,下章或者以后应该会说到――如果我没忘记的话(你滚 昨天太忙了,没空更出来――看来分量很足的份儿上,你们就原谅俺把,捂脸!!! 41第四十一章 随着德拉科?马尔福的率先离去,其余的斯莱特林也很快地昂着高傲的下巴,目不斜视地与格兰芬多们擦肩而过。 多亏于那个伟大的、有时候说话连发音都不太标准的格雷特先生的某个举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战争看似暂时结束了。 但是,格兰芬多和格兰芬多之间的战争却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然后,它彻底地爆发了――要哈利?波特来说,这恰好才是最糟糕的。 “看看,你做了什么!就这样收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圣诞礼物――即使圣诞节已经过去见鬼的一个多月了!!也许我能知道,他为什么要送你圣诞礼物?嗯?那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罗恩涨红着脸冲赫敏低声咆哮,就好像他理直气壮地在指责一个叛徒――但是傻瓜也能看得出―― “得了吧,罗恩?韦斯莱!你只是!嫉妒!”赫敏声音尖刻而愤慨,她盯着地面,飞快地向前走着,另哈利惊讶的是,罗恩竟然很好地跟上了她的步伐,两个人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冲在前面,走廊上的人们慌忙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罗恩提高了声音,试图让自己变得更有气势:“我嫉妒?哈!我为什么要嫉妒?哈利――你倒是说说看?” “哦,我不知道。”哈利不太真诚地说,“别管我,罗恩,我一点儿也不想参与――你们继续。” 现在,赫敏正小心翼翼地将格雷特给她的那一叠符纸压在《算数占卜》的书里,然后将书“啪”地合上,夹在腋下,她冲着胖夫人说了口令,画像旋转开后,她率先爬了进去,然后随便找了一个沙发坐了下来――她的猫,克鲁克山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跳到她的膝盖上,伸了个懒腰,舒服地爬了下来。 这显然勾起了罗恩某些不好的回忆,哈利站在罗恩身边,清楚地听见好友愤怒地倒吸一口凉气。赫敏看上去完成从斑斑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她轻蔑地扫了罗恩一眼,讥讽道:“说实在的,如果你知道要嫉妒,那么为什么当初圣诞节的时候不想着去送一份礼物给格雷特?” “梅林!我为什么要送礼物给他?!” “这恰好就是你为什么要嫉妒的答案。”赫敏一针见血地说。 哦,赫敏!哈利简直想要为她鼓掌了。 现在,韦斯莱家的男孩看上去就要羞愤得倒地晕过去。他脸色变得惨白,显然也想到了某个不同寻常的答案,想想那些霍格莫德买来的还没来得及找机会送出去的礼物,现在,它还摆在他的床头,就好像那是一尊梅林的雕像。罗恩跌坐在赫敏对面的沙发上,已经懒得再管那只愚蠢的丑猫在冲他呼噜嗓子,他虚弱地说:“可是,我哪来那么多钱?” “妈妈会哭的,她的宝贝罗纳德因为没有送心上人一个圣诞礼物,只是因为他没有钱。”乔治的声音从公共休息室入口处传来,弗雷德紧跟他其后。 罗恩无精打采地瞥了他的哥哥一眼,绝望地说:“哦,闭嘴吧,弗雷德,那是一个斯莱特林――你指望我送什么给他?在我能购买的情况下――” “他是乔治,我的傻弟弟。”弗雷德冷静地回答,“这回我没有开玩笑。” “我可以作证。”赫敏飞快地看了乔治一眼后嘟囔道。 罗恩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猛地坐直了身体,他瞪着赫敏就像随时会毫不犹豫地咬断她的脖子:“这么说,你送了他圣诞礼物?!――” “是,有什么问题?”赫敏挠了挠克鲁克山的耳根,“一本价值五个西银可的精装书籍,关于斯莱特林的历史。” “可是,为什么――” 就好像料到罗恩会这么问,赫敏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听着,他救了海格,帮了巴克比克,甚至――他还救了哈利!” 成功将公共休息室内一小伙人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哈利缩了缩脖子发现自己永远也不能适应这个,于是他几乎希望自己立刻凭空消失什么的――但是很显然的,他不能,所以面对赫敏严厉的目光,他做了个投降似地手势:“抱歉,我也没有……呃,你知道的,也许下个圣诞节――” 赫敏冷笑一声,拧开了脸,罗恩看上去倒是显得诡异地有些欣慰。 “五个西银可。”罗恩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他就回赠了你礼物?” “不然怎么样?把我的礼物摔回我的脸上?――就连马尔福都不会这么干!”赫敏挑起一边眉挑衅地反驳。罗恩的脸涨得通红,看上去窘迫得要命,哈利同情地拍了拍他,道:“这也许真的不是关键,罗恩。瞧呐,我姨妈只给了我一只女士袜子――甚至不是一双,也许她是打算下个圣诞节再给我另一只……就这样我也还是给达利寄去了一盒蜂蜜公爵的糖果,你知道的罗恩,那是圣诞礼物,无论它本身是什么,它都是圣诞礼物――老天,别让我劝你了,现在我都开始觉得自己很悲哀……我姨妈他们真够刻薄的,是不是?” “――也许你们俩个可以抱着哭一会儿。”乔治戏谑地说。 “――但是你得明白这并不会让你的袜子变成一双。”弗雷德接上。 乔治认真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想弗雷德是在告诉你们,圣诞节已经过了,别到现在才为你们的礼物开始纠结,明年请再接再厉。” “有什么了不起――”罗恩牙疼似地说,“那是来自马尔福的建议。”他指赫敏宝贝似地收起来的那叠纸。 “但是我很满意。”赫敏毫不动摇地说,“更重要的是,它确实来自格雷特本人。”说完,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上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 “…………”哈利同情地望向罗恩,“你还好吗?” 可惜罗恩现在满脸沮丧无力回答来自他的关心,赫敏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把刺向蛇怪的格兰芬多宝剑一样戳中了他的死穴。 哈利想方设法要换一个话题:“好吧,那么罗恩,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些天……我还以为你已经不那么乐于去跟马尔福干架了。” “我控制不了自己!哈利!”罗恩绝望地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他在那儿!” “…………”哈利瞠目结舌,努力地忽视了沙发对面笑作一团的韦斯莱双胞胎,很久之后,他才从嗓子里找回自己的声音,“哥们――这……可有点儿要命。” “让我去死吧!”罗恩自暴自弃地说,“我想到几天后的魁地奇决赛就觉得可怕――如果到时候我真的为斯莱特林的进球跳了舞或者笑得像个傻瓜,哈利,那就让我痛快点儿,给我一个索命咒什么的。” …… 即使罗恩害怕,魁地奇的决赛还是在绝大多数人的期待下来临了。 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这永远是魁地奇比赛里最有看头的比赛――更何况是决赛,全校没有哪个人愿意错过这个,当天早上,俩个学院的学院队球员在踏入礼堂的时候都被赐予了最高的关注度。 德拉科享受追捧。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在自己推开礼堂大门的时候,整个礼堂的人都停止交谈,像傻瓜似地将头拧过来盯着自己。 脚步一顿,他没有像弗林特一样猛地将门摔上选择直接放弃自己的早餐――他是一个马尔福,哦,马尔福向来都该习惯这个!不得不挂起一抹比较勉强的假笑,斯莱特林王子从嘴角里挤出一个词: “灾难。” 相比起其他人,即使身为斯莱特林球队的一员,高尔和克拉布对此显得毫无压力,他们热情地扑向他们的早餐,在德拉科的监视下,今天俩个人都没能像平常一样吃得太撑――即使那对他们来说才是吃饱的象征。他们只来得及选择了平常最喜欢的吃下肚子,在胃鼓起来之前,德拉科抢走了高尔手中的餐刀,厉声道:“停止进食!――还有你!克拉布!吃得太饱会让你们反应迟钝得像一头巨怪!――布雷斯,将那块培根从他嘴里拽出来!” 扎比尼恶意地笑着扑向克拉布。 “哦,德拉科。”斯科皮揉了揉眼睛,最近麦格教授的课让他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就算他的魔咒其实不错,但是变形课上他表现得并不太尽人意,为了不真的在学期末垫底,他开始加班加点地看书,现在他眼底稚嫩的皮肤上有一层淡淡的青色阴影,他将头转向铂金贵族,声音略微疲惫地说,“你太紧张了,放松。” “我为什么要紧张?”德拉科用力一个扭头,冲斯科皮低声吼道。 “瞧瞧,你就是紧张,不然你咆哮个什么劲儿。”斯科皮翻了个白眼。 “好了,斯科皮,放过他吧。”潘西在桌子对面慈爱地说,“他看上去就要扑上来揍你了――德拉科,我的王子,淡定,淡定好吗?我们知道你会赢的,波特不是你的对手。” …… 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们不得不回到自己还是学生的事实,斯莱特林们有一节变形课要上,而格兰芬多的则是占卜课,啧,这见鬼的安排。德拉科单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用山楂木魔杖敲击着面前那把只式古老的茶壶,看着它的壶嘴变成一条乌龟尾巴,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德拉科惊讶地发现波特正走在他前面,格兰芬多黄金男孩看上去情绪不太高,而赫敏?格兰杰正极力地安慰着他――他们都没能发现德拉科的存在。 ――“哈利,那是个不靠谱的女疯子,麦格教授不是说过了,她每年都会预言有人死亡!” 格兰杰焦急地说。 她的安慰看来一点没让波特变得好一些。……哎哟,可怜的傻宝宝波特,德拉科在他们身后愉快地卷起唇角,特里劳尼那个女骗子,德拉科决定以后对她不那么刻薄了,至少她还是能做出一些好事的。 迈着轻快的步子,他转身走向通往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更衣室的道路。 毫不惊讶地,弗林特作为队长早早地就坐在那里,他满脸阴郁,在德拉科开门走进来时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德拉科喷了喷鼻腔,开始解下他脖间银绿相间的领带。 在他换衣服的时间里,他耐着性子听弗林特唠叨了三遍“我们将面对一把火弩箭”,这成功地让德拉科把唯一的一点紧张转变为了不屑,在弗林特第四次说起这把扫帚时,斯莱特林王子终于忍不住干巴巴地打断他:“他们是有一把火弩箭,但那只是波特一个,韦斯莱兄弟用的是横扫和七星,还有伍德――而我们有整整一队的光轮2001。” “我认为德拉科说得对。”蒙太说,他是斯莱特林的追求手之一。 终于意识到这美好的事实,弗林特感激地望向德拉科,后者傲慢地从镜子里对身后的队长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别想来吻我,弗林特,我不接受。” 说完,他用力关上了写着“d.l.m专用”的衣柜的门。 魁地奇赛场上人声鼎沸,就像正在举行着某场百年不遇的盛会。解说员李?乔丹正刚刚完成对格兰芬多队的解说―― “斯莱特林队也上场了,由弗林特队长率领――队伍有些更改,他们的击球手同时用上了高尔和克拉布,今天斯莱特林队似乎更侧重于个头而非技术――” 在众人的嘘声中,德拉科冷淡地讥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能算得上个头大的了?” “比起一年级来说。”高尔拍了拍他的头儿的肩,愉快地眯起眼,德拉科毫不犹豫地用扫帚大力捅了下他的肥屁股。 双方队长握手,上扫帚,比赛开始。 “乔治?韦斯莱狠狠地将一记游走球抽向高尔――嘿哥们!这下漂亮――安吉丽娜抢到了鬼飞球,现在是格兰芬多控球――然后她晃过了蒙太――得分了!格兰芬多进球!十比零――” 安吉丽娜冲弗林特的方向恶狠狠地挥了下拳头,却没看见从后面摸过来的高尔和克拉布,两个人就像夹热狗似地从两边撞击她――这一下可真够狠的,这个身体还算强壮的格兰芬多女孩差点没把自己的内脏给挤得吐出来。 “哦!”安吉丽娜发出痛哼,弗雷德?韦斯莱从后面,用球棒狠狠地抽了高尔一下,他狼狈地再半空中翻过了几圈,好歹没掉下去―― “停止这么粗暴的行为!”霍琦女士厉声地冲他们尖叫,“罚球!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罚一球!这不是粗野的打群架!注意你们的风度――男孩们!” “哎呀,女士,您这是对牛弹琴呢。”乔治?韦斯莱笑嘻嘻飞过克拉布,冲他做了个鬼脸。 霍琦夫人吹了哨子,格兰芬多的艾丽娅上前罚球,然后,球进了。斯莱特林那边发出一阵失望的呻.吟,而格兰芬多那边则欢欣鼓舞,俩个学院鲜明的对比很好地体现了什么叫“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轮到弗林特罚球,但是那一球的角度不太好,伍德轻松地将球扑了出去。 “二十比零――加油!格兰芬多!!――哦,别呀,麦格教授――好吧好吧,为了公平,斯莱特林,别太难看。”李?乔丹跳上一个麦格教授够不着的地方,人群里发出一声声闷笑。 德拉科将目光从下面的混战中收了回来,他微微眯起银灰的双眸四周顾望,很快发现波特就在他不远处漫无目的地四处滑翔,俩人的视线有那么一刻对上了,然后,德拉科不太文雅地冲黄金男孩翻了个白眼。 斯莱特林王子心里已经开始飞快地盘算开――看得出,火弩箭的速度快而敏捷,他的转弯显得毫不费力,但是德拉科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火弩箭的微小的毛病在直线上升的过程中暴露了出来。 在这一点上,这把世界级的顶级扫帚比不上光轮系列。因为在转弯技术上的过于追求,火弩箭通常会在上升的过程中微微向左或者右边倾斜,发生微小的角度偏差,但这个缺陷往往会被它卓越的速度完美地弥补。 但是没关系,德拉科?马尔福是个马尔福。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就被教导一个道理:抓住敌人的弱点,然后在战场上将它无限放大。 两个找球手的脚底下,战场一片混乱,双方各自被抬下去一名队员,安吉丽娜几乎被高尔弄歪了鼻子,而弗林特则整个儿被撞下扫帚,因为距离地面太进,甚至在众人反应过来来个漂浮咒之前,他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摔断了一条腿什么的。 斯莱特林暂时士气高昂,连进三个球,现在场上比分是七十比五十,格兰芬多领先。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将扫帚调了个头,然后,他定住不动了。 因为他看见了金色飞贼。 就在格兰芬多看台的那面巨大的狮子旗帜的上空。 那里离波特更近一些,但是因为德拉科飞得更高,所以德拉科率先发现了他――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最多不用三十秒,那个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就能发现这点儿不寻常―― 德拉科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往那边移动了一些,很好,他没有引起波特的注意――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就输定了,光轮系列不能和火弩箭比直线飞行速度,那简直是门儿都没有。 梅林保佑!来个什么人吸引他的注意力!德拉科面色苍白,抓着扫帚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他几乎要握不住那打磨光滑的扫帚身躯表面,现在,他绝望地发现波特正在扭动他的脑袋,只需要大约三十度,他就能看见―― “注意你的脑后!弗雷德!” 李?乔丹大声地嘶吼,看台上发出一震怒吼,克拉布正高高举着自己的球棍,准备冲韦斯莱双胞胎之一的后脑勺狠狠来一下―― “粗暴。”德拉科低声评价,飞快地看了一眼狮子旗帜那边――金色飞贼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冷汗几乎全从他的背上冒出来了,但是很快地,他在旗帜正前方看见了那个动作迅速的小球,现在,它停在狮子的鬃毛处,和背后旗帜上的金色完全融为一体―― 波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忽然俯冲向斯莱特林球门那边―― 就是现在! “快快快!”德拉科轻轻拍打着光轮2001的躯干,就好像这样能让它更加快一样,他就像坐着一枚火箭,迅速地冲向格兰芬多看台上方―― 而评论员还在他的脚下调侃着:“哦看呐,波特漂亮地来了一次英雄救美――艾丽娅,你可以考虑跟波特交往――对不起麦格教授――天啊,马尔福正冲我们飞来,梅林!不要!哈利!回头!看看这兔崽子发现了什么!――” 现在连麦格教授都没心情去抢他的话筒了。 所有人都扒在看台栏杆上,努力地抬起头往上看,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毫不犹豫地调转了个头,火弩箭的优势被完全发挥了出来,他完全冲了起来,只剩下了一抹猩红色的影子――德拉科原本离格兰芬多看台太远了,当他接近它的时候,波特几乎要与他齐头并进了―― 他就在他下方不到五英尺的高度―― 现在他开始上升―― 而金色飞贼就在两人的面前了―― “他们要撞在一起了!”不知是谁惊恐地叫了一声,德拉科感觉到了一个人擦着他的身子从下方升了上来,铂金贵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些,他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放开了扫帚,膝盖蹬着扫帚身体前探,在他身边,还呈上升趋势的哈利比他更加不要命地再扫帚上站了起来,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但是意外发生了,哈利猛地做了一个抓举的动作,但是金色飞贼实际在他指尖大约三厘米之外的微小差距的地方――他抓了一个空。 然后绝望地看着斯莱特林绿的手套在金色飞贼上方合拢。 “我的老天爷!”李?乔丹不可置信地在下方嚷嚷,“就差那么一点点――该死的微倾斜!我要投诉火弩箭的制造商!我的魁地奇杯!救命!――斯莱特林赢了!哦――” 德拉科喘息着跌坐回扫帚上,银灰色的双眸因为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而微微收缩,他嘴角紧紧地绷紧,看上去比波特还不敢相信,他赢得了这次比赛。 彻彻底底地、光明正大地,赢了这场魁地奇决赛。 金色飞贼在他手心里无力地拍打着薄翼,透过龙皮保暖手套,带给他指尖微微瘙痒的震动感。 然后,他冲哈利?波特露出一个三年来最友好的微笑,他懒洋洋地扫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一圈,缓缓道:“细节决定成败,波特。”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你没看错!!!!!!!!!!! 6000+++!!!!!!!!!俺厚道地一家伙发了~!!!!!!木有拆成俩下!!!!木有!!!!!!!!!!!!!!!!!!感动吗!!!!!!这默默的!低调的!双更!!!!! 就这样!!你们还舍得霸王老实忠厚的丫鬟吗!!!!!!!!!!!!! 42第四十二章 魁地奇杯结束了。 看在格兰芬多队长奥利弗?伍德失落的泪水的份儿上,就连弗林特都没打算多说什么,他一手拽着他的找球手,一手捧着那个金灿灿的奖杯,庆祝之后,斯莱特林前所未有地异常,以低调的姿态离开了魁地奇球场。 那个魁地奇奖杯被摆在了魔药教授办公桌后面的柜子上――勉强算是房间的正中间。 接下来的几天,格兰芬多们的情绪都不太高昂。 “当格兰芬多们开始停止叫嚷的时候,霍格沃茨就有了两个赫奇帕奇。”――来自《德拉科?马尔福语录》。 感谢梅林,除此之外,“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少爷”(罗恩忿恨地说)没有说出其他更过分的话,看起来,他是要准备放过哈利一码,不准备让他更加难堪――事实上,哈利已经让自己变得很糟糕了,当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看着走廊尽头那俩个原本勉强持平的学院沙漏属于斯莱特林的那一个忽然比属于格兰芬多的那一个高出整整一截时,哈利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翻滚。 “哦,哈利,这不是你的错。”赫敏无力地安慰。 “哥们儿,那是火弩箭,这次说真的,幸运女神没站在你那一边――我不是说火弩箭不好,当然也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这把扫帚它真的就不适合垂直上升!”罗恩略微激动地提高声音,他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名叫《摩登扫帚》的杂志,看样子这几天他一直带着它就等着派上用场,罗恩飞快地翻开那本杂志塞到哈利鼻子底下,书的一角撞掉了哈利手中的餐刀―― 但是当然,哈利?波特并不在乎这个。 他只是蔫蔫地抬了抬翠绿的眼睛扫了一眼,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曾经借过这本杂志去看过。” “所以别沮丧了!下回你会赢的!”罗恩看起来前所未有的严肃,赫敏点点头,在哈利前所未有的低迷时期,他们俩勉强暂时放弃了战争,终于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正常对话。 哈利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扭开脸,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露出疯狂的神情。事实上是的,他就想这样,他想发疯,他想把整个格兰芬多长桌都掀到礼堂另一边那个铂金色的脑袋上―― “伍德没有明年了,罗恩。” “那个奥利弗?伍德没有明年了,德拉科。” 与此同时的斯莱特林长桌上,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长弗林特单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地对他的找球手说。今天他占据了原本属于斯科皮?格雷特的位置,特意坐到了德拉科身边。距离魁地奇决赛已经过去了几天了,整个霍格沃茨还是一片阴郁笼罩的样子。 斯莱特林的队长知道他的找球手对他有些不满,因为他欠他一个解释。 “从我二年级加入魁地奇球队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和伍德的战争――由老队长带领,再由我自己――五年了,我等这最后一场魁地奇发了疯,很显然,他也是。”弗林特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热牛奶,想了想,又往杯子里丢了两块砂糖。 “好吧,如果你要这么说,我勉强可以理解。”斯莱特林王子扬了扬下颚,用傲慢的腔调说,“但是你要知道,弗林特,听起来你简直就像是爱上他了。” “……” 没有得到预料的嘲笑,德拉科脸色僵了僵,扭过脸上下扫了他的队长一圈,干巴巴地说:“麻烦给我一个不那么吓人的答案。” “我想可能是。” 德拉科手中的叉子掉回盘子里。 弗林特举着他的杯子站了起来,一口喝干净后将杯子随手丢回桌子上,挺直了背,顿了顿后转身离开。 弗林特的袍子的一角消失在门后,礼堂的门再一次被重重关上,德拉科收回目光,瞠目结舌地瞪着对面优雅地轻啄一杯南瓜汁的潘西:“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潘西镇静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我猜弗林特应该是上面的那个。” 德拉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觉得还挺浪漫,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斯科皮拖着自己的盘子坐回原本的位子上。 “你也闭嘴。”德拉科换上严厉的表情,嘶嘶地说。 “差别待遇。”斯科皮不满地嘟囔,四处望了望,“奇怪,今天的猫头鹰怎么还没来?” “也许路上遇上什么事耽搁了,见鬼的谁知道呢。”德拉科无精打采地说,他完全被弗林特和伍德的搭配吓着了,现在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如果哪天我看见他们俩在走廊上接吻,我是给他们来个‘盔甲护身’好还是‘四分五裂’好?――老天,这个学期还有该死的几个月,说不定我可以每个魔咒都来一遍!” “说实在的德拉科我亲爱的,别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扎比尼蹭了过来,笑得有些邪恶。 “那是格兰芬多!布雷斯!” 潘西放下叉子,漫不经心地丢下一枚重弹:“哟,这什么时候也能成问题啦?我注意到韦斯莱还在追求格雷特呢!” “什么?!”斯莱特林王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浮现一丝淡淡的粉色,他斩钉截铁地恶狠狠道,“没门儿!” 斯科皮茫然地张大嘴:“别,这里还有第二个格雷特?――我是说,我怎么不知道?” “噢,注意你的形象!坐下吧!‘德拉科爸爸’――”潘西嘲讽地瞥了德拉科一眼,骄傲地缓缓道,“你们俩能知道什么?就算粉色气息脱光了衣服在你们面前跳舞,你们也什么都不能察觉。” 扎比尼笑眯眯地说:“你可以理解这为纯情的一种,潘西。” “闭嘴吧布雷斯!”德拉科冲满脸笑容的男孩喷了喷鼻子,不满地坐了下来,恢复了镇定后他又成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抱起手臂微微眯起银灰色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拖长了讨厌的腔调,“我说红毛鼹鼠怎么就像间歇性智力障碍症患者似的,有时候像个智力偏低的正常人,有时候简直就是个无智商的疯子――”他鄙夷地扫了斯科皮一眼,“原来是因为你在――哈,这么一想,还真是。”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严肃地反驳:“别这么看我,这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他喜欢你――恶!梅林的袜子,这真是可笑,那个韦斯莱!” “你一点证据都没有!” “有啊,男孩们。”潘西打断了他们,愉快地提醒,“现在他就在偷偷看你呢。” 争吵中的两个人同时猛地将脖子拧向格兰芬多长桌,礼堂的那一边,罗恩?韦斯莱手忙脚乱地低下头整个人埋进自己的盘子里,只露出一个和他头发一样红的额头。 德拉科扭回脸,凶神恶煞地瞪着斯科皮,斯科皮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好吧,什么时候开始的?”铂金贵族最后打破了这个僵局,干巴巴地问。 “从来没有开始过!他永远乐意找我麻烦――事实就是那个韦斯莱讨厌我。”斯科皮哼唧一声拧开脸,背上自己的书包僵着脸说,“我去上课了――阿斯托利亚,麦拉弗蒂娜,你们好了吗?” 两个女生应声从桌子那边站了起来。 然后斯科皮以前所未有的高傲姿势从德拉科身边目不转睛地擦肩而过。 “――他怎么敢冲我发脾气!”德拉科惊愕地盯着一年级斯莱特林的背影,不敢置信地怪声道,“他想干什么?嗯?――我说,你们都怎么了?先是弗林特,然后是格雷特――春天来了吗?” “春天早就来了,我亲爱的男孩。”潘西将最后一点烤土司放进嘴里后,无限甜蜜地回答。 礼堂上空,一大群猫头鹰扑簌着翅膀从窗口外面飞了进来,领头的依然是德拉科的萨拉查和波特的海德薇,巨大的鹰在半空中高鸣一声扑着翅膀做出降落的姿态,德拉科下意识地在桌子上摸了摸,然后才想起来今天第一节有黑魔法防御课,他没把碧翠带出来――哦,碧翠,真是个蠢名字。 就好像一枚小型炸弹似地,萨拉查落在德拉科面前的桌子上,顺便带翻了两个盘子和一只牛奶杯。 “过来,你这只粗鲁的蠢鸟。”德拉科恶狠狠地拖过萨拉查,从它的爪子上取下印着马尔福族徽的羊皮纸,展开后飞快地扫了两眼,然后合起来。 “你脸上的表情可有点儿扭曲,德拉科。”扎比尼提醒。 “是我父亲的来信――你知道的,前两天我跟他说我用光轮2001赢了火弩箭,你知道,重点诉说关于波特吃了瘪的――别这么看我女士们先生们,我赢了波特,为什么我就不能高兴一会?!” “哦,你当然可以,亲爱的,然后呢?” 德拉科耸耸肩,“现在他给了我回信,对此表示了恭喜。” 扎比尼顿了顿,疑惑地挑起眉:“我以为你应该高兴?” “是,但是在写信的时候……呃,我顺便提了一下‘荷兰人’。” “哦――” “我父亲说,这个暑假可以让我看一看它。”德拉科抖了抖手中的羊皮纸,伸出一个指头摸了摸萨拉查脑袋上被风吹乱的绒毛,干巴巴地说,“如果他心情好,说不定会让我摸一摸。” “马尔福先生总是知道该怎么对付你,傲慢的小混蛋。”潘西嗤嗤笑着,“看起来不止这件事,还有什么消息?” “来信的语气有点儿奇怪,”德拉科微微蹙眉,“我爸爸说,明年我恐怕用不上新扫帚――这是什么意思?明年没有魁地奇比赛?嗤,这怎么可能?或者是说,他准备让我在今后的四年里都用一把光轮去打败波特?”德拉科为自己的联想露出一丝恐慌的表情,“我不能永远要求金色飞贼在我们脑袋上面!” 扎比尼正想说什么,忽然从格兰芬多那边传来一小阵欢呼声,这引来了其他三个学院的注意,以哈利?波特为中心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人,他们正兴高采烈地读着一封羊皮纸,德拉科僵着脸抿了抿唇,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现在,哈利他们开始举杯庆祝――这么几天以来,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终于有一回像真正地活过来地似的。 “格兰芬多……”潘西轻蔑地哼了声,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在她的对面,铂金色的脑袋正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她注意到,德拉科正试图将一颗煮豌豆喂给萨拉查。 “鹰不吃那个,你会噎死它。”潘西不得不出声提醒,斯莱特林王子猛地一惊,飞快地缩回手,萨拉查接了个空,愤怒地扑了扑翅膀。潘西叹了一口气,“来吧,男孩,也许你能告诉我格兰芬多们为什么那么开心?” “斯莱特林万事通。”银灰色的双眸瞥了潘西一眼,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安,德拉科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后,一字一顿地说,“我让我父亲撤诉了,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血呕出,神马时候三年级才能结束啊(满脸是血 我保证在下个星期五之前……你懂得 ps:==我都开始同情小罗恩了嘤嘤 43第四十三章 斯莱特林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有人伸着鼻子凑来过拼命打听你不乐意多说的事情。德拉科不得不为潘西和布雷斯的淡定表现而感谢梅林,因为如果他们要问起来,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撤诉的行为――当然,绝对不是为了该死的格兰芬多或者来自格兰芬多的教授,也许,呃,是因为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确实有点儿可怜。 而且潘西说的没错。 那个傻乎乎的大怪鸟喜欢他,可能还喜欢得要命――对此,德拉科有点儿得意。 在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出现的是卢平教授,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起来就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一样虚弱。 在课上,学生们被要求学习怎么对付沼泽地里的欣克庞克,这些丑陋的小怪物们总爱为经过他们的旅人发出错误的信号,诱拐他们陷入沼泽里去――即使卢平教授暗示过这将出现在期末考试的内容中,但是大部分人显然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儿,当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憋红了脸凑到德拉科身边时,德拉科的魔杖在他修长的指尖上翻飞,嘴角挂着薄凉刻薄的笑容看着隆巴顿十分艰难地、满脸通红地在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帮助下从泥浆里爬出来。 道谢的过程并不算非常愉快。 因为德拉科直接忽视了哈利和赫敏,用就像看那块沼泽地似地眼神懒洋洋地扫了一圈罗恩,然后发出一声鄙夷的鼻腔音。 不幸的是,罗恩刚好属于一点即炸的类型―― “你哼什么哼,卑鄙的小白脸儿?!”罗恩张牙舞爪地要扑向德拉科,哈利眼疾手快地拽住他。 “嘿,男孩们,注意你们的行为。”隔着一条魔法变出来的沼泽地,卢平教授微微皱眉,略微不赞同地警告。 “我注意到你从上课开始就一直在偷偷看这边,”德拉科拖长了强调,“你在找什么,韦斯莱?” 哈利和赫敏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哈利冲德拉科扬起一个虚伪的假笑,飞快地说:“道谢结束,马尔福,再见!――” 说完,他转过身就像在驮麻袋的驴子似地,死劲把他的朋友往后拽,而罗恩偏偏就不准备配合,红发格兰芬多挥舞着他的魔杖,高声地挑衅:“你以为我在看什么?马尔福!说说看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哦,这可真够蠢的。”赫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嘟”了声埋怨道,“别人挖一个坑你就非得巴巴地往里面跳不可吗?――罗恩!” 德拉科充耳不闻,冲罗恩露出一个招牌的假笑,用甜蜜得讨厌的腔调道:“哦,我确定你在找格雷特,是不是,韦斯莱?” “…………………………” 然后世界安静了。 事实上,接下来的整整一节课,罗恩都没有再吭过一声――要哈利来说,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噩梦,当轮到罗恩过沼泽时,甚至还没碰上欣克庞克,他就自己一脚踩进了沼泽里,当卢平教授将他从泥潭子里拖出来的时候,斯莱特林那边的讥笑声简直要掀翻了教室的屋顶。 要说有什么不正常,那群晓得前仰后附的毒蛇里出乎意料地没有包括马尔福。 从始至终,这个拥有白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就像一个什么了不起的皇帝似地,抱胸独自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傲慢地扬着他尖细的下颚,银灰色的双眸一直冷冷地打量着罗恩。 …… 在过去的三年里,德拉科的学校生活一直很简单――学习,挑衅波特,嘲笑愚蠢的格兰芬多,吃饭,睡觉……呃,也许还有偶尔操心一下那个永远不在状态的斯科皮?格雷特?……算了,这句划掉。 观察周围的同学,是一项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德拉科?马尔福日程表里的项目。打从入学开始,他一直认为自己只需要知道两条法则,一,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完全地、永远地、坚决地对立。 现在斯莱特林王子不幸地发现,也许他有些错了。 这个想法启蒙于距离圣诞节结束一个月之后的餐桌上潘西关于“韦斯莱暗恋格雷特”的惊人言论,真正开始于三月,真正的春天来临时里的某一天,当已经换上春季斗篷的德拉科独自一人从图书馆走出来,抱着一本巨大的《魔药药理概论》匆匆路过走廊的某个阴暗角落时,他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动。 事后德拉科曾经无比后悔自己那一时兴起的、该死的好奇心―― 是的,当一声诡异踢打盔甲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还是没忍住,悄悄向声源走了过去。 然后他看见了他的队长。 没错,就是弗林特……当然,事实上德拉科每天都能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见他,但是不同寻常的是,那儿还有第三个人―― 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队长,那个奥利弗?伍德。 当德拉科踮着脚步瞧瞧靠近时,这两个人正以一种惊人的姿态拧在一起,就好像蜂蜜公爵卖的那种同时拥有柠檬和草莓口味的双色扭糖。 弗林特身材比起伍德来说高大健壮得可怕,他成功地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格兰芬多球队队长的两只手腕,并蛮狠地、稳固地将它们固定在主人的头顶上。 然后他们在接吻。 见鬼的,他们在接吻! 德拉科知道现在他的表情一定愚蠢得可怕,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看看,这是什么! 接吻!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梅林。”德拉科嘟囔着,飞快地转身后退几步,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紧紧地握着他的魔杖―― 其实就连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准备干嘛。 比如就像之前自己曾经发誓的那样,给他们一个‘盔甲护身’,把他们完全分开?……事后弗林特肯定会拧断他的脖子。或者是给伍德一个昏昏倒地,帮助弗林特干起来更加“方便”?……恶!梅林的袜子! 德拉科苍白着脸,将魔杖恶狠狠地插回自己的口袋里。 当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离开时,他终于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一个结结实实的索命咒才是给这对见鬼的情侣最不错的选择。 ……………… 可惜他不会。 于是在那一天剩下的所有时间里,由斯科皮最先发现,德拉科简直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可惜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此刻的脑袋里满满都是弗林特和伍德黏在一起的嘴唇,还有……德拉科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早上起床有给自己一个调整视力的魔咒的习惯……好吧,还有那俩条血淋淋地、黏糊糊地交缠在一起的舌头! 晚餐之后,一向是贵族们优雅的谈话社交时间。 三月的天气已经完全开始离开严冬,斯莱特林地窖里叶并不是冷得那么要命了。但是因为建造在黑湖之下,春天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潮湿得非常可怕,水珠从每一个地方冒出来,弄湿侵蚀家俱,当所有学生们去睡觉之后,家养小精灵们会出来施上几个干燥咒――但其实那并不顶用,咒语失效得很快。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壁炉里的火只能依然如同冬天一眼燃烧着,好让室内空气变得没那么潮湿。 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陷在他最喜欢的那张沙发上,一言不发,出神地望着壁炉中跳动的火焰。他的朋友们一如既往地零散坐在他的周围,还有一些其他年级的人在下棋或者做作业。 潘西和斯科皮交换了一个眼神。斯科皮怂恿地捅了捅斯莱特林女孩的腰,后者拧过脸,冲他做了个鬼脸。扎比尼笑得很邪恶,在潘西挪着屁股靠向德拉科时,期待地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 “德拉科,小龙,我亲爱的?”潘西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什么事,潘西?”德拉科恍惚地回过神来,迷茫地问。他拧过脸来的时候,距离潘西的脸不到五厘米,斯科皮敏锐地发现,潘西脸红了,而在他们不远处的角落,阿斯托利亚淡然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天啊,你这样子可真迷人。”潘西赞叹,“我的王子,虽然我爱你这副英俊的模样,可是我更想知道,你有了什么心烦的事儿?我关心你,亲爱的。” 斯科皮呛了呛,然后低低在嗓子里干笑俩声――必要的时候,斯莱特林们可以把说话当做唱歌剧。 德拉科沉默了,和潘西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他又恢复了原来那副出神地盯着炉火看的样子――精致的侧脸半隐在跳跃的火光背面阴影里,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 潘西耷拉下肩,看上去有些失望。 过了很久,德拉科才幽幽地说:“我今天看到弗林特和伍德在接吻。” 斯科皮和扎比尼只是有些惊讶,不过反应最大的要属潘西,斯莱特林姑娘瞪大眼惊叫一声,就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似地猛地往后退了退,在德拉科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同盟稍稍好过一些时,潘西惊讶地眨眨眼,道:“梅林!弗林特成功了?” “什么、什么?”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两天我还在三楼男生洗浴室门口看见伍德拿着魔杖冲弗林特嚷嚷呢,噢,天啊,弗林特这就成功了。”潘西露出一抹微笑,“看不出来,他可有点儿能耐。” 铂金贵族冲她翻了个粗鲁的白眼,无力地倒回沙发里。过了一会儿,他才翻了个身,蔫蔫地说:“你有什么毛病呀潘西,那是个格兰芬多――我真不敢相信,斯莱特林怎么能和格兰芬多在一起谈恋爱?” “哟,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弗林特可不是第一个。”扎比尼接过话题,“就我知道的就几对呢――别激动,德拉科,你应该知道格兰芬多并不是没有纯血的,他们去了格兰芬多,这没什么影响。”皮肤偏黝黑的男孩耸耸肩,平静地解释。 德拉科短促地笑了笑,嘲讽道:“比如鼹鼠家?” “如果你硬要选择,韦斯莱家也算是之一,不过我觉得斯莱特林们可能没人愿意选他们――” “――可是他们主动来斯莱特林选了。”德拉科坐了起来,干巴巴地说。 “嘿!换个话题吧!”斯科皮微微皱眉,不满地抗议,“这真是可笑透了!罗恩?韦斯莱可一点儿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可能喜欢他――哦别瞪我,德拉科,我发誓,要我跟他在一块儿,我宁愿跟你谈恋爱。” 潘西比较没有形象地爆笑出声,德拉科的脸扭曲了下。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躺倒回去,大力地翻了个身,脸朝着沙发里侧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叫‘宁愿’”之类的话。 扎比尼宽容地朝斯科皮笑了:“你不能,斯科皮。你怎么能和你的德拉科爸爸谈恋爱?嗯?” 于是潘西笑得更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哦哦哦一下跳过2个月的感觉真好,下个月继续~~~打滚~ 试试看能不能回复下留言,最近真的好悲剧,回一个评要几分钟,崩溃!tat 44第四十四章 在接下来的一小段日子里,铂金贵族充分地表现出自己对“德拉科爸爸”这个称呼有多么的不屑和恼火,不过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这是没用的,因为每当他试图反抗时,往往会换来更多了嘲笑――在第三次潘西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他终于学了聪明,往后当这个恼人的单词再次被提起时,他只是鄙夷地从鼻腔里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斯莱特林地窖古老壁炉里的火焰终于于三月里的某一天里,在德拉科?马尔福最后一次被烤得忍无可忍的咆哮中彻底熄灭,从那一天开始,学生们才恍惚地意识到,他们正式送走了冬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临近六月的时候,天气变得逐渐炎热。每个人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快要临近毕业的七年级每天都游荡在城堡里的各个角落――比如弗林特和伍德,他们就好像在抓紧每一份每一秒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接吻。 ……德拉科当然曾经试图对此做一些什么,但是当他第五次或者第六次在空旷的魔药教室里碰见这俩个人激烈地接吻时,他比较崩溃地决定向现实妥协――而那个时候,伍德已经不需要弗林特抓着他的手了,感谢梅林,他自己就会抱着弗林特的粗脖子。 整个学校忽然变的繁忙起来,为了期末考试能得到一个不那么难看的成绩,一般年级的学生会扎堆儿地在每一个能自习的地方,互相背书或者问个问题什么的。而五年级和七年级则要为他们即将到来的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n.e.w.t(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发了疯,在五月尾巴上的这几天,这俩个年级的学生开始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里。 ――“他们平时都干什么去了?!”看着坐得比礼堂长桌还拥挤的图书馆,正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魔咒课考试内容的德拉科不满地埋怨。 现在,他不得不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夏天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往往是全校范围内最令人羡慕的地方,相比起每日暴晒在太阳底下的格兰芬多塔楼,窗户外偶尔游过会往里面偷窥的巨乌贼都显得那么地可爱。 但是对于一个需要安静看会儿书的人来说,那儿总是不太美好。 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成绩――比如高尔和克拉布。这俩个傻大个坚持自己就算看书也不能在考试上多拿几分,当德拉科在沙发的一脚坐下来试图翻阅魔咒课上积累的课堂笔记时,他们俩正一人捧着一块从厨房拿来的蛋糕,有说有笑地下巫师棋。 当高尔的白女王将皇冠丢在克拉布的骑士脚下时―― “――克拉布,我求你了!” 德拉科提高了声音绝望地叫道:“吃东西我没意见,反正你总在吃――但是!请你!能不能!不要!吧嗒你的嘴?!” “哦,德拉科。”克拉布放下蛋糕宽容地扭头望着他的头儿,就像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一样,“每到临近期考,你总是显得那么暴躁。” 高尔乐呵呵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平常心能让你临场发挥得更出色。” “………………” 于是德拉科只能冲他俩露出一抹无奈地假笑,他决定晚餐过后就去向斯内普教授学习“闭耳塞听”这个有用的小咒语,然后给每一个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来上那么一个。 不过他没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因为在晚餐过后,全校的每一个人都从他们各自学院的学长那儿拿到了自己的考试时间表,当斯内普教授将最后一张纸条递给一年级的麦拉弗蒂娜?诺林德时,已经接近就寝时间。每个人都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地交换手上的时间安排表格,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们还没有选修课,所以时间表都是同一一致的。 德拉科低头飞快地看着自己的考试时间表: 星期一 9点,算数占卜 11点,变形 午餐 1点,魔咒 3点,古代魔文 “德拉科,你的考试时间表可真够满的。”潘西探过头来看了看德拉科手上的纸条,小心翼翼地说,因为这些天德拉科几乎念书念得有些神经质了,每天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别说格兰芬多,就连整个斯莱特林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他――就在昨天,潘西甚至亲眼看见他将一个碰倒了他的墨水瓶的一年级训得抬不起头来。 只有斯科皮?格雷特愿意有时间就凑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德拉科对这个一年级斯莱特林也总是显得特别宽容。 潘西不禁回想起今天下午大家窝在一块儿复习的时候的小插曲―― 当斯科皮试图用漂浮咒把那本《标准咒语,三级》递给他时,整本厚重的书狠狠地拍在了铂金贵族的脸上,当时坐在俩人对面的扎比尼完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潘西则紧张地拔出魔杖准备随时救援,而另他们意外的,德拉科只是一怔之后缓缓地将书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年级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翻到自己要的那一页飞快地抄写起来。 “噢,抱歉――这可真要命,”斯科皮郁闷地嘟囔,“如果考试那天弗利维教授让我举起一本书,我总不能把书拍到他脸上去啊。” “……”潘西无语半晌,最后脱力地倒回沙发上,她嘟起唇吹了吹盖在脸上的碎发,蔫蔫地安慰,“别担心,亲爱的,如果德拉科没有杀了你,那么我保证弗利维教授也不会。” 扎比尼在一旁掩唇轻咳了一声,嗤嗤地低声笑了起来。 “哦得了吧,潘西――把你的魔咒课笔记递给我看看,我好像缺了一节课。”德拉科微微蹙眉,头也不抬地来回翻看自己的笔记,“奇怪,怎么可能。” “我想那一天你可能呆在医疗翼,德拉科我的甜心,麻烦从你的笔记上面抬头看看我,是这个吗――”潘西干巴巴地提醒,她挥了挥魔杖,一小团青色火焰漂浮在她眼前,在德拉科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她低声念道,“me-freezingcharm――” 那团火焰的表面立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被完全地冻住然后熄灭。 德拉科有些迷茫地眨眨眼,脸色苍白得像鬼:“好像就是它――梅林,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怎么敢对它完全没有印象?!” “冻火咒。”潘西耸耸肩,她拖过自己的书包,将里面掏出一本笔记丢到德拉科的膝盖上,“喏,别那么紧张,这个很简单,上个世纪的女巫们被处以火刑时才会使用的咒语,火焰只会对巫师产生轻微的酥麻感,并不会伤害她们。” “谢谢。”德拉科嘟囔着,重新投入狂热的复习中。 …… 每个学院总有一个书呆子,德拉科?马尔福永远不会满足于仅仅在斯莱特林内部做年级第一,事实上,二年级结束的时候,当他得知他以微小的差距输给赫敏?格兰杰屈居全校年级第二时,整个暑假他都过得不太快活。 今年他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其实并不算太多,下个学期为了o.w.l,我可能还会加选如尼文――精灵语本来也是必要的,但是我父亲答应暑假的时候会为我安排一个合格的家庭教师。”德拉科淡然地将考试时间表收入口袋里,决定今晚不再看哪怕一个字,他必须以最完美的状态去应对第二天的考试。 当晚,当包括哈利?波特在内的所有学生都在为第二天早上的考试加班加点时,整个学校只有德拉科?马尔福和赫敏?格兰杰俩个人,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下早早地爬上了他们各自的床,当第二天早晨来临时,上一次的年级前两名在礼堂门口狭路相逢,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似乎都在诚心地祝福对方考试失利。 扎比尼无奈地摇摇头,推了德拉科一把将他塞回斯莱特林长桌,他是上一次的第三名。 今早的礼堂异常的安静,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背诵知识要点,要么就完全处于放空状态。德拉科将最后一口早餐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完,用餐布优雅地擦了擦嘴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格兰芬多长桌那边,赫敏?格兰杰也正好结束了她的早餐,俩人一前一后分别走向他们的算术占卜的考试教室。 这场考试对于德拉科来说过于简单。 整个考试的过程中铂金贵族的眉都微微轻蹙,他开始担心这么简单的题目能不能让他在其他的同学里面脱颖而出――他需要的是一份中等偏上的题目,当然,如果难度高到足够让他勉强才能拿一个“e”,而其他的人只能拿“p”的话,他也不会介意。 比如下午的变形课考试,就让他非常满意。 看着其他人一个个精神颓靡,面色苍白地从教室走出来,德拉科翘了翘唇角,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 ――“我的乌龟尾巴还是壶嘴的样子!我的老天!”罗恩在冲出考场的那一刻惊恐地嚷嚷,“麦格教授都被那个造型逗乐了!” “别惊讶,我的还会喷蒸汽呢。”哈利无力地说,“至少你还逗乐她了,轮到我时教授的脸色可不那么好看。” 罗恩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个铂金色的后脑勺,压低声音愤慨地说:“梅林!我真有点儿羡慕马尔福了,他如果变不出来,还能把他那只现成的乌龟交上去充充数――” 哈利听得直嘿嘿地傻笑,他挠了挠本来就乱糟糟的黑发,说:“我猜那个可不行,罗恩,那个整整少了一条腿呢!” “你们那算什么!”赫敏尖声地打断他们,焦躁地大惊小怪道,“马尔福做得不错,我亲眼看见他红色的茶壶变成绿色乌龟――而我的看起来简直像只海龟!这得扣上多少分呀?!” 罗恩和哈利不约而同地给她一个气坏了的白眼。 整个学校都笼罩在一股可怕的气氛当中。 午餐的时候,斯科皮坐在德拉科的左手边,看上去也不太淡定,只是他一言不发,只是苍白着脸。 “腮囊草,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牛奶了?”德拉科优雅地将面前的南瓜汁推开,瞥了他身边面无血色的一年级一眼后嘲讽道。 斯科皮低头看了看自己杯中乳白色的液体,嫌恶地皱皱眉后,捏着鼻子一口喝下迅速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南瓜汁。 “傻孩子,你出什么毛病了?”德拉科挑起一边眉。 “我把弗利维教授整个儿撞到桌子下面去了。”斯科皮幽幽地说。 德拉科愣了愣,试图再次确定:“你说什么?” “――哦,那么真的是你干的?”扎比尼笑眯眯地探过脑袋,调侃道,“恭喜你,斯科皮亲爱的,你出名了,这事儿我一走出如尼文考场就听见了。” 斯科皮的脸色更难看了,现在简直是有点儿发青,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看上去随时都要呕吐了――“漂浮咒!我猜的没错,真的是漂浮咒!”斯科皮提高嗓音,崩溃地说,“可是他怎么能让我们用漂浮咒去移动一张桌子!” “这真是个悲剧。”德拉科啧啧摇头,毫无同情心地奚落道。 斯科皮无力地戳了戳盘子中的午餐,发现自己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 下午一年级没有考试内容,德拉科一出考场就看见到处闲晃的斯科皮,他拨开人群走到一年级斯莱特林旁边:“怎么,你这是打算干脆明年重读一次一年级么?” “哦,德拉科,你真讨厌。”斯科皮有气无力地说,“明天是保护神奇动物考试,整个学校都是那一个内容――喂弗洛伯毛虫,这有什么好看书的?” 德拉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嘟囔着“愚蠢”之类的词语,太阳开始落山――在晚餐之前,所有人都愿意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冷静一下被考试刺激的神经,走廊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深红色的夕阳将两个斯莱特林的身影在走廊上拉得很长。 德拉科抬起头向外看了看,忽然想到今天正好是十五日,也许今晚月亮很圆,他默默地想,但愿明天的天文学考试也能有个好天气――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城堡外草地上的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斯科皮见他忽然停了下来,也好奇地回头:“怎么了?” 德拉科微微眯起银灰的双眸,伸出手,戳了戳窗外面,用比较微妙的语气说:“你的狗。” “啊?” “拖着一个韦斯莱。” “…………” “后面跟着张牙舞爪的波特和格兰杰。” “…………” 德拉科微笑着收回目标:“它终于干了一件好事,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在接下来的一小段日子里,铂金贵族充分地表现出自己对“德拉科爸爸”这个称呼有多么的不屑和恼火,不过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这是没用的,因为每当他试图反抗时,往往会换来更多了嘲笑――在第三次潘西肆无忌惮的笑声中,他终于学了聪明,往后当这个恼人的单词再次被提起时,他只是鄙夷地从鼻腔里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斯莱特林地窖古老壁炉里的火焰终于于三月里的某一天里,在德拉科?马尔福最后一次被烤得忍无可忍的咆哮中彻底熄灭,从那一天开始,学生们才恍惚地意识到,他们正式送走了冬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临近六月的时候,天气变得逐渐炎热。每个人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快要临近毕业的七年级每天都游荡在城堡里的各个角落――比如弗林特和伍德,他们就好像在抓紧每一份每一秒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接吻。 ……德拉科当然曾经试图对此做一些什么,但是当他第五次或者第六次在空旷的魔药教室里碰见这俩个人激烈地接吻时,他比较崩溃地决定向现实妥协――而那个时候,伍德已经不需要弗林特抓着他的手了,感谢梅林,他自己就会抱着弗林特的粗脖子。 整个学校忽然变的繁忙起来,为了期末考试能得到一个不那么难看的成绩,一般年级的学生会扎堆儿地在每一个能自习的地方,互相背书或者问个问题什么的。而五年级和七年级则要为他们即将到来的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n.e.w.t(终极巫师等级考试)发了疯,在五月尾巴上的这几天,这俩个年级的学生开始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里。 ――“他们平时都干什么去了?!”看着坐得比礼堂长桌还拥挤的图书馆,正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魔咒课考试内容的德拉科不满地埋怨。 现在,他不得不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夏天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往往是全校范围内最令人羡慕的地方,相比起每日暴晒在太阳底下的格兰芬多塔楼,窗户外偶尔游过会往里面偷窥的巨乌贼都显得那么地可爱。 但是对于一个需要安静看会儿书的人来说,那儿总是不太美好。 因为总有那么一些人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成绩――比如高尔和克拉布。这俩个傻大个坚持自己就算看书也不能在考试上多拿几分,当德拉科在沙发的一脚坐下来试图翻阅魔咒课上积累的课堂笔记时,他们俩正一人捧着一块从厨房拿来的蛋糕,有说有笑地下巫师棋。 当高尔的白女王将皇冠丢在克拉布的骑士脚下时―― “――克拉布,我求你了!” 德拉科提高了声音绝望地叫道:“吃东西我没意见,反正你总在吃――但是!请你!能不能!不要!吧嗒你的嘴?!” “哦,德拉科。”克拉布放下蛋糕宽容地扭头望着他的头儿,就像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一样,“每到临近期考,你总是显得那么暴躁。” 高尔乐呵呵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平常心能让你临场发挥得更出色。” “………………” 于是德拉科只能冲他俩露出一抹无奈地假笑,他决定晚餐过后就去向斯内普教授学习“闭耳塞听”这个有用的小咒语,然后给每一个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来上那么一个。 不过他没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因为在晚餐过后,全校的每一个人都从他们各自学院的学长那儿拿到了自己的考试时间表,当斯内普教授将最后一张纸条递给一年级的麦拉弗蒂娜?诺林德时,已经接近就寝时间。每个人都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地交换手上的时间安排表格,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们还没有选修课,所以时间表都是同一一致的。 德拉科低头飞快地看着自己的考试时间表: 星期一 9点,算数占卜 11点,变形 午餐 1点,魔咒 3点,古代魔文 “德拉科,你的考试时间表可真够满的。”潘西探过头来看了看德拉科手上的纸条,小心翼翼地说,因为这些天德拉科几乎念书念得有些神经质了,每天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别说格兰芬多,就连整个斯莱特林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他――就在昨天,潘西甚至亲眼看见他将一个碰倒了他的墨水瓶的一年级训得抬不起头来。 只有斯科皮?格雷特愿意有时间就凑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德拉科对这个一年级斯莱特林也总是显得特别宽容。 潘西不禁回想起今天下午大家窝在一块儿复习的时候的小插曲―― 当斯科皮试图用漂浮咒把那本《标准咒语,三级》递给他时,整本厚重的书狠狠地拍在了铂金贵族的脸上,当时坐在俩人对面的扎比尼完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潘西则紧张地拔出魔杖准备随时救援,而另他们意外的,德拉科只是一怔之后缓缓地将书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年级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翻到自己要的那一页飞快地抄写起来。 “噢,抱歉――这可真要命,”斯科皮郁闷地嘟囔,“如果考试那天弗利维教授让我举起一本书,我总不能把书拍到他脸上去啊。” “……”潘西无语半晌,最后脱力地倒回沙发上,她嘟起唇吹了吹盖在脸上的碎发,蔫蔫地安慰,“别担心,亲爱的,如果德拉科没有杀了你,那么我保证弗利维教授也不会。” 扎比尼在一旁掩唇轻咳了一声,嗤嗤地低声笑了起来。 “哦得了吧,潘西――把你的魔咒课笔记递给我看看,我好像缺了一节课。”德拉科微微蹙眉,头也不抬地来回翻看自己的笔记,“奇怪,怎么可能。” “我想那一天你可能呆在医疗翼,德拉科我的甜心,麻烦从你的笔记上面抬头看看我,是这个吗――”潘西干巴巴地提醒,她挥了挥魔杖,一小团青色火焰漂浮在她眼前,在德拉科抬起头看她的时候,她低声念道,“me-freezingcharm――” 那团火焰的表面立刻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被完全地冻住然后熄灭。 德拉科有些迷茫地眨眨眼,脸色苍白得像鬼:“好像就是它――梅林,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怎么敢对它完全没有印象?!” “冻火咒。”潘西耸耸肩,她拖过自己的书包,将里面掏出一本笔记丢到德拉科的膝盖上,“喏,别那么紧张,这个很简单,上个世纪的女巫们被处以火刑时才会使用的咒语,火焰只会对巫师产生轻微的酥麻感,并不会伤害她们。” “谢谢。”德拉科嘟囔着,重新投入狂热的复习中。 …… 每个学院总有一个书呆子,德拉科?马尔福永远不会满足于仅仅在斯莱特林内部做年级第一,事实上,二年级结束的时候,当他得知他以微小的差距输给赫敏?格兰杰屈居全校年级第二时,整个暑假他都过得不太快活。 今年他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其实并不算太多,下个学期为了o.w.l,我可能还会加选如尼文――精灵语本来也是必要的,但是我父亲答应暑假的时候会为我安排一个合格的家庭教师。”德拉科淡然地将考试时间表收入口袋里,决定今晚不再看哪怕一个字,他必须以最完美的状态去应对第二天的考试。 当晚,当包括哈利?波特在内的所有学生都在为第二天早上的考试加班加点时,整个学校只有德拉科?马尔福和赫敏?格兰杰俩个人,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下早早地爬上了他们各自的床,当第二天早晨来临时,上一次的年级前两名在礼堂门口狭路相逢,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似乎都在诚心地祝福对方考试失利。 扎比尼无奈地摇摇头,推了德拉科一把将他塞回斯莱特林长桌,他是上一次的第三名。 今早的礼堂异常的安静,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背诵知识要点,要么就完全处于放空状态。德拉科将最后一口早餐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完,用餐布优雅地擦了擦嘴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格兰芬多长桌那边,赫敏?格兰杰也正好结束了她的早餐,俩人一前一后分别走向他们的算术占卜的考试教室。 这场考试对于德拉科来说过于简单。 整个考试的过程中铂金贵族的眉都微微轻蹙,他开始担心这么简单的题目能不能让他在其他的同学里面脱颖而出――他需要的是一份中等偏上的题目,当然,如果难度高到足够让他勉强才能拿一个“e”,而其他的人只能拿“p”的话,他也不会介意。 比如下午的变形课考试,就让他非常满意。 看着其他人一个个精神颓靡,面色苍白地从教室走出来,德拉科翘了翘唇角,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 ――“我的乌龟尾巴还是壶嘴的样子!我的老天!”罗恩在冲出考场的那一刻惊恐地嚷嚷,“麦格教授都被那个造型逗乐了!” “别惊讶,我的还会喷蒸汽呢。”哈利无力地说,“至少你还逗乐她了,轮到我时教授的脸色可不那么好看。” 罗恩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个铂金色的后脑勺,压低声音愤慨地说:“梅林!我真有点儿羡慕马尔福了,他如果变不出来,还能把他那只现成的乌龟交上去充充数――” 哈利听得直嘿嘿地傻笑,他挠了挠本来就乱糟糟的黑发,说:“我猜那个可不行,罗恩,那个整整少了一条腿呢!” “你们那算什么!”赫敏尖声地打断他们,焦躁地大惊小怪道,“马尔福做得不错,我亲眼看见他红色的茶壶变成绿色乌龟――而我的看起来简直像只海龟!这得扣上多少分呀?!” 罗恩和哈利不约而同地给她一个气坏了的白眼。 整个学校都笼罩在一股可怕的气氛当中。 午餐的时候,斯科皮坐在德拉科的左手边,看上去也不太淡定,只是他一言不发,只是苍白着脸。 “腮囊草,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牛奶了?”德拉科优雅地将面前的南瓜汁推开,瞥了他身边面无血色的一年级一眼后嘲讽道。 斯科皮低头看了看自己杯中乳白色的液体,嫌恶地皱皱眉后,捏着鼻子一口喝下迅速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南瓜汁。 “傻孩子,你出什么毛病了?”德拉科挑起一边眉。 “我把弗利维教授整个儿撞到桌子下面去了。”斯科皮幽幽地说。 德拉科愣了愣,试图再次确定:“你说什么?” “――哦,那么真的是你干的?”扎比尼笑眯眯地探过脑袋,调侃道,“恭喜你,斯科皮亲爱的,你出名了,这事儿我一走出如尼文考场就听见了。” 斯科皮的脸色更难看了,现在简直是有点儿发青,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看上去随时都要呕吐了――“漂浮咒!我猜的没错,真的是漂浮咒!”斯科皮提高嗓音,崩溃地说,“可是他怎么能让我们用漂浮咒去移动一张桌子!” “这真是个悲剧。”德拉科啧啧摇头,毫无同情心地奚落道。 斯科皮无力地戳了戳盘子中的午餐,发现自己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 下午一年级没有考试内容,德拉科一出考场就看见到处闲晃的斯科皮,他拨开人群走到一年级斯莱特林旁边:“怎么,你这是打算干脆明年重读一次一年级么?” “哦,德拉科,你真讨厌。”斯科皮有气无力地说,“明天是保护神奇动物考试,整个学校都是那一个内容――喂弗洛伯毛虫,这有什么好看书的?” 德拉科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嘟囔着“愚蠢”之类的词语,太阳开始落山――在晚餐之前,所有人都愿意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冷静一下被考试刺激的神经,走廊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深红色的夕阳将两个斯莱特林的身影在走廊上拉得很长。 德拉科抬起头向外看了看,忽然想到今天正好是十五日,也许今晚月亮很圆,他默默地想,但愿明天的天文学考试也能有个好天气――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城堡外草地上的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斯科皮见他忽然停了下来,也好奇地回头:“怎么了?” 德拉科微微眯起银灰的双眸,伸出手,戳了戳窗外面,用比较微妙的语气说:“你的狗。” “啊?” “拖着一个韦斯莱。” “…………” “后面跟着张牙舞爪的波特和格兰杰。” “…………” 德拉科微笑着收回目标:“它终于干了一件好事,是不是?” --------------作者有屁放----------------- 万岁,终于准备走剧情了唉嘿嘿嘿嘿嘿嘿嘿~~~~~~ 姑娘们出来呀~~~姑娘们不要霸王呀~~~(撩大腿 45第四十五章 斯科皮顺着德拉科的目光向外望去,太远了,他当然听不见波特他们说了什么,不过至少可以看得出他们绝对不是自愿的――罗恩?韦斯莱被滚得满身是泥,看不出来黑子的力气原来有那么大,波特几次想去抓住罗恩的袖子却被一起带倒。 斯科皮微微蹙眉不确定道:“好像还有格兰杰的猫。” 所有的动物就好像疯了似地,克鲁克山跳起来撞掉赫敏的魔杖,然后在靠近那棵著名的打人柳时,那只猫叼着落在地上的魔杖消失在树丛中之后,由黑子拖拽,格兰芬多三人组也很快消失在树丛之中,奇怪的是,平时有只苍蝇飞过都要张牙舞爪一番的打人柳今天就好像没睡醒似地,竟然纹丝不动地立在原位。 “这可有点儿不寻常,”斯科皮叹息了一声,“我得去看看,黑子不太对劲。” “传说麻瓜的狗有一种病叫‘狂犬症’。”德拉科漠不关心地抱臂站在原地,冲窗户外波特消失的方向喷了喷鼻子,懒洋洋地说,“你的狗说不定病了。” “它确定很健康。”斯科皮严肃地说,“我跟去看看,你去通知斯内普教授。”说完,他转身就想走,还没走出两步忽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拽住手肘往后拖了拖,他微微一怔,回头正好对视上闪烁着不赞同的银灰色双眸。 “如果格兰杰都没办法,你以为你能去做什么?”德拉科傲慢地挑起一边眉,“如果要去找教授,你就得跟我一起去,要不――咱们就换换。” “换换?你是说你去帮波特和韦斯莱?哦得了吧德拉科――这一点儿不好笑……我也完全不认为你会想过去帮忙――除了给黑子鼓掌叫好之外。” 德拉科回给一年级斯莱特林一个虚伪的假笑:“聪明。” “好吧,我们一块儿去找教授――嘿,放手,你弄疼我了。”斯科皮嘟囔着试图甩开德拉科,后者顺势优雅地松开手,傲慢地扬了扬尖细苍白的下颚。迈着悠然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急匆匆的一年级身后,看着他脑袋后面一撮柔软的黑发不服帖地从原本的位置上翘了起来,铂金贵族不耐烦地抿抿唇,用讥讽的腔调说,“格雷特先生,您的头发看上去就像鸭屁股。” 斯科皮发现自己的脸有点儿发热,他飞快地摸了摸头发,然后就像被烫到似地猛地缩回手,不满地嘟囔:“真粗鲁的比喻。”德拉科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嗤笑。 ……这个讨人厌的混蛋。 他们转了个弯,就看见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大门,那儿今天并没有紧紧地关闭,反而是开了一条缝。斯科皮步子一顿来了个急刹车,回头跟德拉科对视一眼,然后斯莱特林们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疑惑。 不过,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身着黑色夏天薄长袍的斯内普教授的身影出现在门之后,此时此刻,他他手中拿着一个冒着蒸腾白色蒸气的高脚杯――哦,里面装的液体有些眼熟,斯科皮想,也许他在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里看见过他―― 很显然,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正要出门,如果没猜错的话,目的地是卢平教授的办公室。 魔药教授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转身就看见了他亲爱的教子小马尔福先生带着某个麻烦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俩个人正站在不远处,不安地巴巴望着他。 他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随即压低嗓音嘶嘶道:“晚上好,先生们。” “晚安,斯内普教授。”斯科皮嘿嘿地赔了个灿烂的笑容,从后面悄悄用手戳了戳德拉科的腰,后者身躯一僵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将自己的脑袋摆正,语气变得正式了一些,最会装腔作势的斯莱特林王子优雅地点点头,道:“晚安,斯内普教授。” “如果你们注意到,”斯内普面无表情,略有所指说,“我正有事要忙,所以劳驾,请让让――” ――“西弗勒斯,啊,我就猜到你应该在这儿!”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三人背后传来,斯科皮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卢平教授。黑魔法防御教授安静地站在窗子外投进的夕阳之下,斯科皮注意到,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今天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平静的琥珀色双眸里透露出不可掩藏的疲惫,他依旧穿着那套打了补丁的旧袍子,在夕阳的照耀下,头发还能看见几根花白。 他明明应该和斯内普教授差不多年纪,看上去却显得苍老许多,至少斯内普教授的头发――斯科皮飞快地瞥了眼他的院长……呃,好吧,说实话那是有点儿油,但好歹全部都是黑色的,哦,是的,乌黑亮丽。斯科皮无力地抽了抽嘴角。 “卢平教授。”斯内普脸上露出一抹假笑,“我正好要去找你。” “我等了你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你看,晚上好,马尔福先生,格雷特先生。” “你好,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点点头,不太尊敬地敷衍道。 斯科皮微微一笑:“晚安,卢平教授。” 卢平走了过来,他接过斯内普教授手中杯子,却没有立刻喝下,而是用询问地眼光看向斯科皮,多亏他来了那么一下――后者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目的,事实上,他一紧张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嘶地倒抽一口凉气,顾不得擦掉疼出来的眼泪,一年级斯莱特林结结巴巴地说:“哦对了,糟糕,我正要说呢!斯内普教授――我的狗拖走了韦斯莱――” 斯内普和卢平同时一愣,而卢平很快恢复了常态,就像吓着孩子似地,他轻轻地问:“抱歉,格雷特先生,您说――什么?” “他那只黑色的蠢狗拖走了韦斯莱。”德拉科轻蔑地哼了声,“当然,还有波特和格兰杰――说实话,教授,你们不能再要求格雷特的英语更好了,啧啧。” “――你是说,黑色的狗?”卢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让人毫不怀疑下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晕倒过去,斯科皮发誓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教授变得有些慌乱的样子,他琥珀色的双眸不安地闪烁着,难以置信地眨着眼,问,“他――我是说它们去哪儿了?” 斯科皮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他又戳了戳站在前面的三年级斯莱特林。 “哦,我想是――打人柳,教授。”德拉科嘲笑似地瞥了斯科皮一眼。 “我的老天爷!”卢平轻呼,他的声音失控地颤抖着。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斯内普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卢平一眼,声音变得奇怪的尖酸刻薄:“想起什么愉快的回忆了吗,卢平教授?” “你知道的真相并不完全,西弗勒斯。”卢平紧张地说,“抱歉失陪,我必须要去看看――” “一起去。”斯内普教授不容拒绝地说,这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移动起来――由卢平教授带头,他走的很快,几乎要小跑起来,而斯科皮则是完全需要小跑起来才能跟上大人们的步子。魔药教授紧了紧斗篷,将魔杖抽了出来,平静地嘶嘶警告道,“在那之前我必须提醒你,把你的药喝掉,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卢平教授。” 低头看了看手中还盛着热腾腾魔药的杯子,卢平掏出一个古老的怀表看了看,嘟囔着:“还不到时间――”接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银瓠,用嘴咬开瓶塞倒出里面的散发着淡淡青草香味的酒,将杯子中的液体倒了进去,瓠口很小,移动的过程中,杯子的魔药洒了一小半。 斯科皮扭脸看了下他的魔药教授,果然看见后者对此行为一副很有话想要发表的样子。 不过感谢梅林,他忍了下来。 很快他们来到了草地上,那棵打人柳就在不远处。卢平教授嘟囔了一句陌生的咒语,从他的魔杖前端射出一道微弱的粉色的光,直直射向那棵打人柳的根部,令人惊讶的,那棵树又变成了静止的状态,斯科皮和德拉科同时惊讶地挑眉,显然是不知道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为什么会知道这棵特别的植物的小秘密。 “抽出魔杖,马尔福先生,格雷特先生。”在穿过打人柳的时候,斯内普警告。 “当然,教授。”德拉科得意地回答。 走在前面的卢平步子一滞,他转过身来,这才想起来似地惊讶道:“你们怎么跟来了?” “那是我的狗啊。”斯科皮茫然地说,“我为什么不能跟来?” “哦,我猜,这位蠢狗的伟大主人需要一个英语翻译。”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干巴巴地说,斯科皮抬脚踹了他小腿肚子一下,后者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将校服裤子上沾上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抬头,银灰色的双眸在阴暗的树林间显得特别明亮,“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了?” “好吧,虽然我不认为那是一条――唉,算了。”卢平教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声,转身继续赶路时不忘叮嘱,“向我保证,注意你们的安全,先生们。” “我注意到――”斯内普教授拖长了腔调,声音如同丝绸一般,“鄙人似乎才是他们的院长,卢平教授。” 卢平放松了一些,宽容地摇摇头有些好笑地说:“好的,你当然是,西弗勒斯――啊,我们到了。” “尖叫屋棚。”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惊讶,“原来这条路通往霍格莫德。” 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卢平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是格兰杰小姐。” 斯内普无言地拔出魔杖,推开卢平走在最前面。 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看着前面的三个人都警惕地抽出魔杖,他也只好把自己的魔杖摸出来,事实上,他悄悄地将一直挂在腰子后面的龙皮口袋往前移了移,带着一半东方血统的男孩眨了眨黑色的双眸,疑惑道:“这里就是霍格莫德了?看起来真简陋。” “这里好多年没人来了。”德拉科压低声音,“因为闹鬼――好了,你可以闭嘴吗?你要害我们暴露了!” “哦,这里当然不闹鬼,马尔福先生。”出乎意料的,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有兴趣的卢平教授笑了笑,也同样降低了音量。现在,他们正悄悄地靠近这个屋子,当斯科皮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二楼传来一声巨大的动静将他吓了一跳――就好像楼上的人在追逐什么,随后他立刻听见了波特愤怒的咆哮。在走上那个挤满了灰尘但是被前人拖拽什么拖出一道痕迹的楼梯时,卢平教授平静地笑了笑,解释道,“人们说月圆日听见的那些奇怪的声音,都是我发出来的。” 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儿震惊。 斯科皮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最先靠近那个透出一丝光线的房间的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狰狞笑容:“你们猜我看见了谁?那个西里斯?布莱克。”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再来一次7000字……明天俺也要完成阿兹卡班,摔!!俺发誓!!!!!发誓!!!! 46第四十六章 斯科皮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您是说,那个通缉犯?西里斯?布莱克?” “我想是的,小格雷特先生。” 莱姆斯?卢平现在看上去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还算比较温和地推开斯内普教授,独自走向前,紧接着,在三个斯莱特林的注视下,黑魔法防御教授光明正大地推开了那扇房间门,对此,里面的人反应不负众望地非常迅速,乱七八糟的声音同时响起――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卢平教授?!――” “哈利!闪开!该死的是谁――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哦不不,莱姆斯?!” 罗恩?韦斯莱大声哀叫一声,听上去他已经吓坏了:“斑斑!它跑了!它咬我!――哈利!抓住它――”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恼火时低声咆哮的呼噜音。 ……………… 斯科皮可以发誓自己看见斯内普教授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看上去也很是不耐烦地轻轻啧了声嘟囔着“格兰芬多精神”之类的话,虽然他眼中的情绪并不如他表面上来的那样镇定,事实上,他非常紧张――不过这没关系,斯科皮恶劣地想,装模作样就是德拉科?马尔福最大的特长。 房门从里面被推开了些,卢平教授探了个头出来,他冲斯内普教授和两个斯莱特林学生微微一笑:“进来吧。”斯科皮很快注意到,此时此刻,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手上正握着几根魔杖。 “还有谁?”波特警惕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很亮,但是比起霍格沃茨的城堡走廊来说,这儿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走进屋子里。 “马尔福?――格雷特?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罗恩变得不知所措地朝哈利大吼,就好像他能给他一个不错的答案似地,而显然要令他失望的是,哈利也完全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 “哎哟,这是怎么了?格兰芬多年终小聚会?”德拉科飞快地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他很好地掩饰住了这些,然后冲哈利露出一抹讥讽的假笑。 哈利面无表情地回望他,他好像受伤了,始终坐在房子的一个肮脏的角落里,手里没有魔杖,“我还能期待什么?斯莱特林,布莱克,好吧,那么――伏地魔在哪?”他嘲讽着往四周看了看。 “不要提他!” 嘶哑疯狂的声音打断了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话。 斯科皮第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房间中央那个成年男人身上。 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带着一些天生的自然卷,胡子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理过了,也许本身质地良好的巫师袍似乎也穿了很久,听到声音他转过身,冲门口的来人咧嘴狞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双眼精神过甚地发亮――西里斯?布莱克并不如通缉令所说那样逃亡,他似乎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得到了优质的照顾。 睫毛轻轻一颤,斯科皮双唇蠕喏了下,似乎有什么要说。 但是赫敏绝望地尖叫打断了他―― “我不相信!”她转向卢平,深褐色的严重透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伤心,“我这么相信你!――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人!” 卢平举起双手,他的手里还握着所有人的魔杖,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可以解释,赫敏。” “我这么相信你――”赫敏重复地尖声道,“而你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帮凶!你帮助布莱克进入城堡!你帮助他来伤害哈利!――” “不,赫敏,不是这样的。”尖锐的指责让卢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无力的辩解着。 “好吧,谁能好心告诉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哈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碧绿色的双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搞不懂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马尔福,你非要这么惹人讨厌吗?” “哦,抱歉,傻宝宝波特。”德拉科毫无诚意地道歉,更加扩大唇角的弧度。 相比起本身身份甚至其他普通人(包括穷鬼韦斯莱家)来说造型朴素得过分的山楂木魔杖正安稳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而格兰芬多救世主的魔杖却因为缴械咒在另一个成年人的手中,没有比这更美好、更值得德拉科满足的事实了。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一样,银灰色瞳孔微缩,抬手不太温柔地拍了拍身边一年级的后脑勺:“你发什么呆,腮囊草。”铂金贵族收敛起笑容,微微蹙眉,不满地指责。 “别打他!你这个尖嘴猴腮的猴子!”罗恩跳起来,用力撞在了哈利的肩上,几乎要将他掀翻。 德拉科朝罗恩露出一个刻薄的表情,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斯内普打断了话―― “安静,先生们。韦斯莱先生,请您,坐下――我想格雷特先生不需要劳烦您的操心。” “坐下,罗恩!”赫敏抹了把眼角,红着眼睛大吼,她始终死死地盯着卢平,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罗恩愤怒地挨着哈利坐了下来,哈利宽容地拍了拍他的朋友的背,然后转向赫敏,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好吧,赫敏,也许你能告诉我们一些事实?” 赫敏冲他苦笑了下,摇摇头,现在,她深褐色的双眸里又充满了泪水:“对不起,哈利,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们,可是――好吧,是卢平教授――他是一个狼人!” 哈利、罗恩和斯科皮看上去是屋子里唯三几个显得惊讶的人。 “果然是。”德拉科胡乱抹了下自己的头发,平日里细心打理的白金色头发现在变得有一些凌乱,他叹了口气,“我就猜到,斯内普教授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 斯内普从鼻腔里哼了哼,看上去很满意自己的教子拥有如此高的领悟能力。卢平扭头看了他一眼,就如同他平常一样,这名永远看上去都显得很疲惫的教授耸耸肩,无力地笑着说:“我想斯内普教授的目的达到了,至少全年级有俩个学生猜到了我的身份――” “马尔福才没猜到呢。”罗恩厌恶地打岔,“他要是猜到,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亲爱的爸爸’!” “哦,好了――罗恩。”哈利无奈地叹气。 “现在不是时候!罗纳德?韦斯莱!”赫敏猛地扭过自己的脖子,冲红发格兰芬多恶狠狠地尖叫,“月亮盈亏表、银色球状的博格特――马尔福猜到了!甚至连那个布雷斯?扎比尼也猜到了一些!我在图书馆看见过他们在讨论这个话题!――好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卢平教授,你欠我们一个解释!――” “冷静,格兰杰小姐。”房屋中间的那个男人粗哑地笑着,看上去非常快活,“要一个解释是多么简单的事情,来吧,哈利,我知道斑斑在你那儿,把它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真相――” 从头到尾,他都在用哈利?波特的教名。 斯科皮开始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滚,他注意到的某个事实让他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地呕吐个昏天暗地。 他嘴角紧紧地抿着,就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见鬼的德拉科似乎永远在这方面特别擅长,他很快注意到了斯科皮这一点异常,于是粗鲁地拉了一年级斯莱特林一下,不耐烦地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回事?你苍白得像个鬼魂!” 斯科皮一言不发地躲到他的身后去,现在,斯内普和德拉科两个人完完全全地遮挡住了他。德拉科回头看了他一眼,留给他一个警告加怀疑的眼神,伸出手将他往自己身后揽了揽,然后缓缓地将视线重新放到西里斯?布莱克身上。 而后者正疯狂地盯着哈利手下的某只动物,那只灰色的老鼠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它咬了罗恩一口,然后被哈利抓住。 卢平看了布莱克一眼,露出一丝关切的意思:“好好说话,西里斯,你会吓着他的。”然后令人惊讶地,他将手中的魔杖抛回给每一个人,哈利伸手接过自己的魔杖和罗恩的,往后缩了缩将罗恩的递给他,然后将自己的死死地握在手里。 “相信我一次,给他一个机会,哈利。”卢平冲他微微一笑。 虽然罗恩大声地阻止,迟疑着,哈利还是将斑斑朝布莱克扔了过去。在半空中,布莱克就迫不及待地伸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魔杖,从魔杖前端射出一道蓝色的光,令人惊讶的,斑斑变形了,它变成了一个矮小秃顶的男人,身材略微肥胖,畏畏缩缩,绞着双手,在剧烈颤抖中,趴窝在肮脏的地板上―― “哦,西里斯!莱姆斯!”他颤颤地说,“多少年了,我一直在想念你们――” “闭嘴,彼得。”卢平平静地说,事实上,所有人都没看过他的这一面,充满了威严的。 小矮星?彼得畏惧地缩了缩,水汪汪的绿豆眼和尖尖的鼻子让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猥琐的老鼠,罗恩发出一声呕吐的声音,不可置信道:“它曾经睡在我的床上――恶!” 布莱克冲罗恩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后者显然也不太受用,但是布莱克不在乎,他背着手飞快地在房间中转了一圈,暴躁地说:“说些什么!莱姆斯!我都快要迫不及待了!” 就好像已经习惯了布莱克这副德行,卢平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开始诉说起当年的事情,关于哈利?波特飞父母,关于伏地魔,关于高锥山谷住所的保密人,还有关于小矮星?彼得。其中,每当有卢平并不了解的事情时,布莱克就会及时跳出来补充说明―― “我认为伏地魔理所当然会觉得詹姆会选贼我做保密人――在最后的一刻,我劝服了他们把保密人改成这个该死的、胆小的、卑鄙的老鼠!是我害了他们,为了这个,我心甘情愿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几年,就为了赎罪!”他狂躁地提高了声音,“直到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见了小矮星彼得――我知道这就是他!我曾经无数次看见他在我面前变成老鼠!他选择了一个魔法家庭躲藏!就在霍格沃茨,在哈利的身边!” 哈利避开了布莱克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尴尬。 “无数次,无数次,我看着哈利用詹姆的隐形衣夜游,”布莱克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美好的学生时代,斯内普教授厌恶地喷了喷鼻腔音,布莱克不理他,继续自己的话,“还有那张活点地图,大脚板,尖头叉子,月亮脸和虫尾巴,”说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厌恶地扫了彼得一眼,“你真是我们的耻辱,彼得,当初我们这样照顾你,你却义无反顾地投向了那个疯子黑魔王。” 彼得哀嚎了一声,黄豆大的眼泪重重砸在积满了灰尘的地面上,他剧烈颤抖起来歇斯底里地低吼:“他威胁我!我只是想活下来!――这有什么不对?――我不想去死――” “――那你就让詹姆代替你去死?!”布莱克剧烈地喘息着打断了他的话,他死死地瞪着彼得,眼珠都快从深陷的眼眶里瞪出来了似地,“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你是一个格兰芬多――我任何时候!任何时候都能为我的朋友去死!曾经那也包括你!彼得!” “哦,西里斯。”卢平疲惫的声音传来,他唇角微微抿着,看上去十分哀伤地看着他的朋友,“我们都知道,请你不要这样。” “他和狡猾的鼻涕精一样令人恶心。”布莱克鄙夷地说,“这又有什么不对?莱姆斯?――在受到了一点点的威胁或者诱惑之后,就义无反顾地投向黑魔王,啊哈!” “我注意到,”斯内普站在原地,拖长了强调,“某个人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几年,而我,却在霍格沃茨找了一份不错的差事,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格兰芬多精神――”他冷漠地勾了勾唇角,“那还真是叫人不敢恭维。” 西里斯?布莱克猛地扭头,就好像才刚刚发现斯内普在这儿似地。 “你这个油腻腻的鼻涕精!”看到斯内普的那一刻,他仿佛打了鸡血似地忽然来了精神,“你总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想要知道每个月月圆的时候我们都做什么,甚至为了你的好奇心,你差点送了自己的命――”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怎么有脸自己提起这个,布莱克。”斯内普啧啧称奇,脸上的表情刻薄极了,“你把你那卑鄙的谎言当做是一种荣耀,至今仍旧这么认为,是不是?” 布莱克激烈道:“詹姆救了你的命!” 哈利似乎被这一个事实吓得不轻,他宁愿相信父亲差点要了斯内普的命――至少从之前在学校魔药教授在对他的态度表现来看,这个更加靠谱一些。 在听了这么多的事实之后,他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到底怎么样,那简直就像是云霄飞车――虽然他从来没有机会坐过,但是至少从电视里的乘坐这个娱乐设施的那些人的表现来看,是这么回事的,在事情开始加入斯内普之后,哈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情总算变得没那么沉重。 斯内普阴暗地笑了笑:“那只是因为波特在关键时刻害怕了,布莱克,你这可笑的优越感到底从哪儿来的――要我说,雷古伊斯比你优秀千万倍。” 在提到自己的弟弟的那一刻,布莱克的脸扭曲了下,他似乎有什么想要说,但是最终令人意外地,他沉默了。 “事情都解决了?”卢平教授愉快地说,“赫敏,我仍然要向你道歉,然后是道谢――” 赫敏已经不哭了,现在,她看上去尴尬的要命,卢平的话让她红了脸,她紧张地站了起来,差点绊倒在哈利身上:“哦,不,教授――梅林,你根本没有错,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你大吼大叫。” 罗恩也扶着哈利站了起来,卢平教授注意到了哈利的脚,然后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个咒语,哈利活动了下,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可以灵活地走路了,他冲卢平感激地笑了笑。他扭头一看,正好看见布莱克正从自己的魔杖前端喷出不少的铁链,将彼得一层一层地捆绑起来。 “我们需要将它交给摄魂怪。”卢平疲惫地说,“管好你自己的理智,西里斯,你不能因为一时激动对他用一个不可饶恕咒,那也会让魔法部有一个理由把你重新塞回阿兹卡班――现在,我们得去找邓布利多,只有他能为你的越狱做些什么。” “哦,”哈利看上去有些兴趣,“越狱!你怎么做到的?” 布莱克双眼一亮,他用了一个漂浮咒,将捆得死死的彼得悬在半空,紧接着冲哈利自豪地笑了笑:“当然,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你知道,我是一个――” “阿尼玛格斯。” 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 罗恩敏感地瞪大了双眸,猛地拧头,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脖子给活生生地拧断似地。 一个身着斯莱特林绿校服袍的从德拉科?马尔福身后走了出来――从进房间到现在,斯科皮?格雷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人们几乎就要忘记了他的存在,而现在,就这样简单的单词,成功地让原本兴致高涨的西里斯?布莱克立刻蔫了下来。 他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有些困惑也有些不安,眼巴巴地望着一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强忍着将所有的符咒都掏出来砸到这个男人脸上的冲动,咽了口唾液,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可怕,他扭开脸,似乎不愿意再看那个成年的男人哪怕一眼,缓缓地说:“你们都没人奇怪,布莱克是怎么进到学校里的吗?” “精确。”斯内普似笑非笑地说,“我疑惑很久了。” 斯科皮缓缓地点点头,面无表情道:“是我。” 屋子里的人见鬼似地瞪着这个一年级,目瞪口呆。 “是我把他带进来,当我以为他只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的时候。”斯科皮耸耸肩,“为他取了一个他自己的名字,‘ck’,在他割了格兰芬多的画像的那一天,发了疯似地要去找他,就怕他被他自己伤害,嗤――然后这也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我怕自己的宠物因为主动攻击别人收到惩罚,别这么看着我,德拉科,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 “哦,不管怎么样,你也知道你挺可笑的,是不是?”德拉科站在他身后刻薄地假笑,“知道反省就好,那说明你还有救,不用沮丧。” “真是谢谢,德拉科。”斯科皮反唇相讥,“我现在没有宠物了,你能不能把碧翠还给我?” 楼梯上传来重物咂地的声音,彼得发出一声惨叫。 西里斯?布莱克不安地擦了擦手中的魔杖(“是纳威的!”罗恩小声跟哈利交头接耳),窘迫地站在原地望着斯科皮:“不,格雷特――我想我――” 斯科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我养了他这么久。 为他偷偷和高尔要了去厨房的方法,和家养小精灵们要最好的牛排,为他洗澡――因为不会速干魔咒,用几块布子耐心地擦干,亲自打扫垫子,将最软最好的枕头放在他的窝里――就在昨天,因为天气变热,我特地将冬天铺的毛毯拿走,换上了夏天专用的竹垫―― 可是他叫波特哈利,叫我格雷特。 他与西里斯?布莱克擦肩而过,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三个斯莱特林的脚步响在地窖走廊上,显得特别的清晰。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 斯科皮走在最前面,他已经忘记了该有的礼仪,好在斯内普教授显然在今晚没有准备跟他计较这个,而德拉科也没有――虽然更有可能是准备秋后算总账。他们将那一大群格兰芬多甩在了后面,走出了打人柳后,就直接分道扬镳。 感谢梅林。 这一路上,另外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这很好。斯科皮心想,真的很好,现在,他一点儿也不需要安慰什么的,他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呆着安静会儿―― 然后好好地总结一下被骗的死去活来之后得到的宝贵经验。 斯内普不太愉快地在他们鼻子上拍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德拉科与斯科皮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发现那儿现在没剩几个人了,只有俩个五年级情侣手拉手坐在沙发上,斯科皮他们进来的时候,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站在男生宿舍门口,斯科皮站住了脚,他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斯科皮能感觉到自己的后颈处正在承受某种目光。良久,他听见了身后德拉科懒洋洋的腔调:“我建议你去买一只猫头鹰。” 斯科皮:“……” “反正,碧翠给我了,就是我的――”铂金贵族硬邦邦地强调,“别再打它的注意,你这个大傻瓜。” 斯科皮:“……” “好吧,那么,晚安。”德拉科走向前,在通往三年级寝室的路口蔫蔫地打了个呵欠。 “嗯,晚安。”斯科皮淡淡地点了个头。 “我第一次发现,”德拉科猛地回头惊讶地打量了下他,用讨厌的语气说,“强大的打击能让人变得优雅起来――保持这个,斯科皮,你做得不错。”说完,他一脚迈进寝室,只留给斯科皮一个潇洒的翻滚着的袍子角。 ………… 听说之后还发生了不少事情,斯科皮在后来与校长的对话中了解到,在他们离开之后,斯内普教授准备的药剂失效(“和酒精混合在一起!”斯内普嗤之以鼻地表示不屑),波特他们亲眼目的了关于狼人变身这么生动活泼的一节课程,然后是一系列的混乱,成百只的摄魂怪,还有关于守护神―― “一个实实在在的,肉身守护神!”已经洗脱了罪名,得到了原本属于彼得的梅林勋章的西里斯坐在校长办公室一张柔软的沙发里,快活地说。现在他看上去好极了,乱糟糟的胡子修理过了,头发也整齐地用一根红金色的丝带扎在脑后,本来结束了流浪生涯之后得到的良好营养使他意外包养得还不错,即使已经年过三十,却依旧如同当年在学生时代的风云人物那样,十分英俊迷人。 “令人惊喜的结果,哈利。“邓布利多分别递给斯科皮和哈利一块巧克力蛙,愉快地说――事实上,斯科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和哈利?波特两个人受到特殊待遇似地坐在校长办公桌前面。校长老头蓝色的双眸在镜片后闪着精明的光亮,完全不像一个年过百岁的老者,这个胡子上扎了蝴蝶结的老头喝了一口蜂蜜牛奶,满足地咂咂嘴,和蔼地说:“但是我现在想你现在还有一些其他问题需要结局,西里斯。” 布莱克立刻闭嘴了。 他从吊儿郎当地半躺在沙发上坐了起来,绷紧了身体。 “你知道一些特殊的消息。”老校长若有所指的说,“关于明年那些――啊哈,小马尔福先生,也许你父亲会乐意告诉你,虽然那是不被允许的。”他对德拉科说,后者撇撇嘴,坐回了原位,紧挨着他的教父――事实上,德拉科并不常来校长办公室,直接面对这个精明的疯老头时,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有那么一点紧张的。 “哦,你想说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布莱克紧张地问。 “我想,如果你愿意和小格雷特先生回到中国――” “――想都别想。”斯科皮绷紧了小脸,立刻严肃地拒绝。 英俊的格兰芬多看上去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沮丧地垂下头,哈利关切地飞快地瞥了他的新任教父一眼,多少有那么一点儿不忍心。 邓布利多看上去也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看来,格雷特先生还是有些生气,西里斯,对于你那善意的谎言(斯内普发出一声讥讽的嘲笑),你曾经告诉过我你会好好道歉。” “――没用,省省吧。”斯科皮撇撇嘴,十足傲慢地说,“除非我家今年需要来一个狗肉火锅,否则――” “什么?火什么?”邓布利多很有兴趣地微微向前倾身。 “一个锅子,架在炉火上,有那么一些汤做底料,啊,狗肉火锅的话当然材料就是――你懂的。人们围坐在一圈往里面烫东西,比如豆腐啊牛肉什么的――冬天在中国,人们都喜欢这个干。”斯科皮耸耸肩,嫌恶地瞥了布莱克一眼,“可是现在是夏天,就连狗肉火锅都用不上,而且我们家也不喜欢吃这种口味。” “这听起来非常温馨,格雷特先生,团座在一起的话――” “挤挤嚷嚷地往一个锅子里吃东西?见鬼的,哪里温馨了?”德拉科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说。 “――邓布利多,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斯内普干巴巴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布莱克的脸有些发白,他愧疚地看着斯科皮,看上去有很多话要说,却全然没有勇气。 这种情况甚至持续到他们放假回家。 在这之前,那条名叫黑子的大狗重新出现在一年级斯莱特林周围,绕着圈圈,黏黏糊糊,斯莱特林地窖已经拒绝了他的进入,但是每一天,这条大狗都会出现在地窖门口走来走去,然后如果有不知情的人将它带进去,又被轰出来――可是他乐此不疲,每天都这么干,直到每个人都知道这条狗不再属于斯莱特林,他终于只能耷拉着尾巴,在原来主人上课的教室附近徘徊。 甚至连斯科皮的黑魔法防御期末考试,这条大狗都做到了全程陪伴。 虽然这些努力没有换来哪怕是一个正眼……西里斯其实非常沮丧――他一点儿也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努力到了最后一刻,也没能让他曾经的小主人给他一个正眼。 霍格沃茨特快上,这条黑色的大狗憋屈地卷缩在斯莱特林包厢的座位下面,耐心地听着孩子们计划暑假,他们提到了魁地奇世界杯,还有这个该死的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怎么敢邀请斯科皮去他家做客?――等等,见鬼的斯科皮怎么可以这样就答应他了? 大狗郁闷地用爪子挠了挠鼻子。 等到四条腿一落地,他就得去联系亚瑟?韦斯莱――即使票钱全包,他也得跟着去,当然,必须的,带上哈利――魁地奇世界杯是吧?就好像谁付不起那几个票钱似的! 讨厌的卢修斯?马尔福。 讨厌的斯莱特林。 讨厌的鼻涕精。 恶!鼻涕精!――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那么晚那么晚才更!!睡过头了…… 看在【8000+】【这么彪悍那么真诚】的数字上,妹子们乃们会原谅俺的素咩!!!素咩!!!!素咩!!!!! 嘤嘤嘤嘤~~~ 霸王神马的,一定不忍心不浮出水面的!素咩!!素咩!!!!素咩!!!!!! ps:jj抽得尼玛惊天动地,姑娘们,45章乱马评论我就不回了……因为俺不会外星文……虎摸……爱的表白留在这章吧tat 47第四十七章 ――“我的宝贝儿子,来,给妈看看!” 九又四分之一站台上,与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拥有显然是来自另一个东方大陆血统的黑发女人优雅地张开双臂,远处,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袍的小男孩将手上的箱子往地上一扔,撒开步子就往母亲怀里扑去,格雷特夫人被撞得优雅地退了几步,绾发上的金簪微摇。 “……我的老天爷,连箱子都不要了。”格雷特先生郁闷地嘟囔着,绕过抱成一团的母子儿子,从西装裤口袋里摸出魔杖,挥了挥,沉重的箱子漂浮起来悬空在距离地面半米的位置上。 “让我看看,斯科皮,哎呀,儿子――”格雷特夫人双眼微微张大,精致的唇线向上一勾,戏谑地说,“你变胖了。” 斯科皮嘟嘟嘴,不满意地说:“难道你不应该说‘儿子,变高了哟’之类的吗?” “……可是你没有。”格雷特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挥着魔杖的格雷特先生走到母子二人身边,正好听到这个对话,他沉沉地笑了起来:“只往横的长了是不是?” “哦,爸爸,你真讨厌。”斯科皮埋怨地说,从母亲怀里脱离,和父亲来了一个拥抱之后,他总算看见了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另一个人。 斯科皮愣了愣,脸上立刻显露出一丝幼稚的任性,看着站在母亲身后那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扬起小小的下巴,骄傲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喂,你来干嘛?” 那个身着合身的道家术袍少年似乎并不在乎受到冷待遇,清俊的脸庞始终保持温和的神情,此时,他笑眯了双眼,倒是吸引了不少姑娘的回眸,可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个,只是与斯科皮黑色的双眸对视,缓缓道:“我来接你呀。”他摆着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眯眯地回答。 “――儿子,说真的,我还指望你能在你爸爸口中那个高雅的学院能变得有礼貌一些。”格雷特夫人责备地说,“闻信这个暑假会一直待在咱们家里,这是你外公的主意,不许跟他吵架,当然,打架更不允许。” “什么?!噩梦!――打架?什么时候不是他单方面殴打我?!”斯科皮不可置信地嚷嚷,将手从母亲柔软的手里抽了出来,摸索着往口袋里掏出火红色的魔杖,他恶劣地从后面戳了戳他大师兄的腰,说,“我可是学了一手的,这个暑假别惹我,否则我咒你到下个星期。” 闻信闻言一怔,笑容反而加深,伸出手拍了拍比自己矮上足足一个脑袋的师弟毛茸茸的脑袋,低沉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磁性:“格雷特先生说,你在学校之外不可以使用魔法。” 斯科皮猛地扭脸看向他的爸爸:“不可以吗?” 格雷特先生微微一笑:“不可以。” “哦――真该死――可是为什么他比我还清楚!”手一指,直直指向不远处少年的鼻子,后者依旧笑如春风地回望他,然后默默地收回视线,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你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 斯科皮哼了一声扭开脸,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闻信淡然地继续道:“……比如我就非常清楚,你从五岁才开始不穿开裆裤。” 斯科皮:“………………………………滚。” …… 借用了魔法部位于伦敦国王十字火车站的飞路网,斯科皮直接回到了自家大宅――说实在的,他讨厌飞路粉这种旅行方式,他听了父亲的话,将胳膊肘紧紧地夹在身体两侧,感觉无数个壁炉在他面前飞快掠过,一阵翻天倒地之后,感谢梅林,他终于停了下来,从家里壁炉爬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垃圾桶好好地吐一下。 闻信稳步跟在他之后自壁炉里走出,优雅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紧接着少年动作一顿,似乎有所察觉敏锐地抬起头,随即放松下来对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展颜微笑:“师父”。 老头嗯了声后捋捋胡须,满意地对他的爱徒点点头。然后黑着脸转向他那个坐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干呕的孙子,无奈道:“瞧瞧你那点儿出息。” 斯科皮对他外公摆摆手,上气不接下去地说:“别闹我――呕――” 又一声“嘭”地轻响之后,格雷特夫妇先后从壁炉里走了出来。格雷格夫人看见盘腿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刮着茶碗子的老头,不满地埋怨:“爸爸,你光坐在那里怎么就不能给斯科皮去冰箱里弄点山楂水?” 面对女儿的责备,温子翁毫不愧疚地耸耸肩:“他让我别闹他。” 因为想着要回家,一早上什么也没吃现在反而成了好事,只能干呕反胃的格雷特最后终于放弃从胃里倒出些什么,垃圾桶一扔脱力地躺在家里冰凉的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说:“哎哟,吐不出来。” 凉飕飕的东西猛地贴上他的面颊,他被冰的一个哆嗦从地上弹起来,定眼一看,闻信正蹲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黄褐色的液体,少年努努嘴:“喏,山楂水。” “总算干了件好事。”斯科皮嘟囔着接过水杯。 “你俩明明只差了三岁,但是心里年龄却像差了一个世纪似的。”格雷特夫人温和地说,她慈爱地望着面容俊秀的少年,“谢谢,闻信。” “不客气,大师姐。”闻信微微眯起眼,借着微笑开来。 温子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他讨好地朝孙子招招手:“来,宝贝孙子,来给外公看看!” “啧,刚才还嫌弃我不如闻信来着。”斯科皮从地上爬起来,走路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还软,他发誓下辈子他也不再想体验这种讨厌的旅行方式,他宁愿用麻瓜的方式乖乖地坐轮船,然后再转火车回家。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任外公揉捏脸颊,最后,老人满足地叹息一声,收回手。 斯科皮翻了翻眼睛,挺欠揍地眨眨眼状似天真地问:“呀,外公,你怎么不去揉你家闻信呢?” 老头笑嘻嘻地回答:“哎呀,那我可不敢哟,你大师兄那么俊,揉坏了你那些师姐们非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不可。” 一句话成功地让斯科皮黑了脸,彻底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郁闷地转过身。格雷特夫人和格雷特先生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这个时候,她抬起手看了看腕间的表,点点头:“差不多是时间了,我去准备晚餐。” 温子翁老头喝了口茶,淡淡地吩咐:“闻信,带你师弟出去走走。” “我才不要跟他出去‘走走’呢!”斯科皮抗议。 老头双眼转了转,最后还是无奈地说:“听话,我和你爸爸有话说。” 斯科皮显然不信地坚决摇头:“骗人,你们俩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啊!” “这个真的可以有。”格雷特先生松了松领带,“还是很重要的事。” “我才刚回家!你们就把我往外赶!”斯科皮“噌”地站了起来,埋怨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重要的事儿呢!德行!”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院子里走,顺便用力带上门,闻信犹豫了下,也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格雷特先生目瞪口呆:“这是像谁啊?” “可不就像碧华。”温子翁笑嘻嘻地望着他的洋女婿,“她小的时候啊,哪天要是不摔门我都睡不踏实。” …… 走进门前家中小院,斯科皮觉得自己很久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似的。比不上在霍格沃茨的温室那样种满了神奇特别的植物,但是铺满了鹅卵石子的小路和池塘里悠然游动的几尾红鲤鱼却让他感觉到了特别的归属感。盛夏时节,院子的一棵玉兰花开得正好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花香,高大的树下,趴卧着几只黑色的土狗,见有人来了,警觉地站了起来,在看见了斯科皮身后的闻信之后,呜咽一声,又乖乖地卧回原地。 这让斯科皮想到了西里斯?布莱克,原本因为回家而变得放松的心一紧猛地往下沉了沉。 漫无目的地走在鹅卵石路上,斯科皮茫然地抬头,前院大门此刻正轻轻地掩着,他知道,推开那扇木门,往外就是通往茅山派修炼地的小路,这条路什么时候修的?……不记得了,总之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忽然,身后传来淡淡的询问将他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只三足龟你给谁了?” 斯科皮回头一看,闻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收敛起了笑,这样的他相比起平日里的平易近人,显得有点冷漠。说话的时候他没有看着斯科皮,视线投放在玉兰树的最低枝头的一个待放的花骨朵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斯科皮无语半响。 闻信这才收回目光,微微蹙眉:“我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它弄回来的。” “呃,是嘛。”斯科皮哈哈干笑俩声,“那……辛苦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闻信轻哼一声,“我看见了。” 斯科皮脸上僵了僵,脸皮都快碎成一块块地掉到地上去了:“什么?” “我看见了啊。”少年撇撇嘴,露出一丝不屑,“那个男孩头发颜色真奇怪,染的吗?” 斯科皮想了想德拉科,心想要是知道有人这么怀疑他的发色,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魔杖给他来一个恶咒什么的,想着想着,嗤嗤笑出了声:“……不是,应该是天生的。” 他没注意到,他的大师兄眉皱得更紧了些,眼中的笑意完全退散而去。沉默良久,略微冷漠地说:“在国外一年,本家的东西都忘记光了吧?” 其实本来就是半桶水啊大哥――不过斯科皮没敢吱声,时不时抽风变得严肃起来的闻信还是比较可怕的――要不二师兄三师兄他们怎么那么怕他呢,呸。 闻信伸出一只手:“来比划比划。” 斯科皮眨眨眼:“啊?” “检查下你的功课。” “……在哪?” “这。” “这?!” “嗯,现在。” “现在?!”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斯科皮干笑着后退两步,从腰间摸出两张符纸夹在手指间―― 闻信脚下一动,缓缓地划出一个陌生的局,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个装符纸的袋子哪来的?” “……碧翠的主人。” “碧翠是谁?” “那个三足龟。” “哦。”闻信淡淡地应了,在音落的那一刻,手飞快地做了个诀―― “天雷!” 头顶乌云密布,狂风夹着一阵浓烈的玉兰花香袭来,斯科皮微微眯起眼,手中的符纸燃起青白色火焰,在他撑起有效的土遁之前,一道强大的雷猛地劈向地面,雷光将地面照得一片光亮,异常刺眼,斯科皮狼狈地往旁边滚去啃了一嘴泥―― “轰隆――”一声巨大声响,斯科皮感觉右手臂传来一阵麻酥的痛感,他手上另一张符纸燃起黄白色火焰,然后在他来的急出声之前,少年清冷的嗓音再起响起―― “泰山!” 一层巨大的泥土屏障自他身边翻起,挡住了落地之后迅速向外扩散的雷泽。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一双有力的双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向低头一言不发替自己拍着身上泥土的少年,斯科皮吐掉口中的沙子,一把扳住略显消瘦的肩叫道:“刚才那是左雷局?” “是,霹雳镇邪,代表天雷。”闻信似乎又恢复了之前温和的样子,他直起身子,缓缓地说,“第二下叫‘泰山’,巨山压顶,拔起泰山高万丈,压倒千邪并魍魉――” 说着,他顿了顿,扭开脸:“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差点忘了你连初级法术入门那套书都还没看完。” “喂!”斯科皮额角青经凸起。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从后山练习场的方向,传来一声震天的兽吼,那吼声堪比龙吟,绵长威严。 闻信的脸色变了变,猛地扭头,面色苍白地望向后山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orz 俺来了来了来了~ 48第四十八章 斯科皮敏感地推了推他的大师兄,问:“你们在后山放了什么?” 闻信若有所思地蹙眉道:“不能告诉你,回屋里去。” 这时,温子翁推门走了出来,急促的步伐让老人显得急匆匆的,他背上背着一把桃木老剑,冲他的徒弟喊:“叫上你仁敛师叔,通知其他人,我们去后山。”斯科皮看了一会儿,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他的爸爸也行色匆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抬头,说了和闻信一样的话:“回屋里去,儿子。” 斯科皮不太愉快地挑起一边眉,却从后面被推了一把,回头一看,是闻信,他不知什么时候挂起了原本那副永远温润如玉处世不惊的笑脸:“后山走水罢了,回去老实呆着。” 这时,后山上又再一次响起那非同寻常的吼叫。 这一次,斯科皮听得真真切切,绝对是龙吟没错。他双眼一亮,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手腕已经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握住,抬头一看,格雷特夫人正冲着他微笑,她蹲了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脸,宠溺地说:“我保证你总有一天会知道那是什么的――” 斯科皮想说些什么,格雷特夫人摇摇头打断他,继续道:“但是不是现在,我的儿子。”说完,她以不容拒绝地姿态,将斯科皮拉回屋子里,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斯科皮看见一束冲天红光从后山射出直入云霄―― 道家另一派别的高级法术困魔咒,比他曾经用来阻止巴克比克的困兽咒更高级别的存在。 …… 接下来的几日,周围的长辈似乎一刻也没能闲下来,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圣诞节期间时候的热闹,人来人往多数是长辈,观察了几天下来,斯科皮惊讶地发现闻信还真是这里面最年轻的那一个,在面对别系的长辈,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却游刃有馀,前辈有序,不卑不亢。 这天晚上,斯科皮百般无聊地将碗里最后一颗豌豆扒拉进嘴巴里。 格雷特先生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说:“孩子,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将会去拜访马尔福庄园。” 斯科皮的勺子在晚边一划,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格雷特夫人挑起眉转头看他,“抱歉!”他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放下勺子,看了看四周,闻信不动声色地给往嘴里送了一口粥慢慢咽下,斯科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拧回脸来。 “哦,是,德拉科有跟我提过这个。”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微微蹙眉埋怨到,“可是你怎么能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出发之前再告诉我算了?” 格雷特先生笑了:“因为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好要准备的。” “有呀,心里准备。” “哦得了吧儿子,你又不是要去相亲,要哪门子的心理准备啊。”格雷特夫人慈爱地说,她转过身替儿子整理了下衣领,接着道“你爸爸说过,你们不会在那里呆很久,只是在那里集合,然后去看一场比赛。” 听到魁地奇世界杯,斯科皮脸上立刻放光,毕竟在霍格沃茨,没有哪个男孩子不喜欢这个的。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在桌子下面伸长腿踹了他的师兄一脚:“喂,你要不要去?” 闻信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淡淡道:“不去。” “为什么呀!”斯科皮瞪大眼,“那玩意挺有趣的,比足球好看多了。” 这回,闻信终于肯抬头了,但那也只是一下,那双桃花眼充满了笑意地望着他的师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缓缓道:“我也不看足球――怎么,你想我陪你去啊。” “喂,别他娘的尽想着法子勾搭你大师兄。”闻信话一落,原本蹲在斯科皮对面的凳子上呼噜呼噜喝粥的老头立刻伸手拍了下他孙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哼唧一声不爽道,“他还有正事要做。” “谁勾搭谁啊,你看看你这好徒弟那双充满了烂桃花的眼!”斯科皮啧啧砸吧着嘴摇摇头,跳下凳子将自己的碗放到水池里。闻信也不恼,笑眯眯地低下头,继续食不言地吃自己的晚餐。 当晚,斯科皮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行李,格雷特先生在旁边挥着魔杖替他打包,当一件件缩小过的衣物整齐地排着队把自己塞进箱子时,斯科皮正试图从床底下掏出一双拖鞋,在那儿,他意外发现了半袋还没有吃完的高级狗粮。“……”拖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斯科皮推开窗,果断将这袋狗粮扔出窗户外面。 格雷特先生看着儿子的举动,多少觉得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觉得你可以打个包塞进箱子里,在魁地奇世界杯你肯定能遇见那条狗和他的教子――瞧瞧预言家日报说的多感人啊,‘久别重逢的教父与教子’!啊哈,我们的救世主终于有了一个家。” “哦,爸爸,你真讨厌。” “我认真的,那可是本世纪唯一一条拥有梅林勋章的狗――啧啧,你养了他整整有一年多呢我的儿子。”格雷特先生愉快地说,“咱们总得拿点儿好处,是不是?我注意到,整整三个版面,半个字都没提到咱们格雷特家族曾经提供了一年多的狗粮的问题。” “你可以找魔法部报销。”斯科皮翻了个白眼。 格雷特先生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愉快中,他欢快地挥了挥魔杖,将那包狗粮从楼下弄了回来,塞进一个鞋盒子里,又用卷筒纸在上面系了个丑陋得要死的蝴蝶结,嘴里嘟囔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妈妈告诉过我的,哦,对了,鲜花赠英雄。” 斯科皮啪地一下用力关上自己的箱子,抗议地望着他的爸爸,后者无辜地耸耸肩,冲他的儿子露出八颗牙标准笑容:“格兰芬多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习惯这个,然后远离他们。” …… “――我认为你爸爸说的没错,腮囊草。” 古老而华丽的马尔福庄园内,马尔福家族继承人从一簇显然经过修剪的金色魔法玫瑰前抬起头,蔫蔫地冲另一个男孩说。经过了一小半的假期,德拉科?马尔福看上去气色比在学校时好了不少,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但是斯科皮总觉得他好像在这十几天里就长高了几公分似的――现在他要看德拉科,得稍稍抬起下巴才能做到与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对视。 “――格兰芬多的却是都是混蛋,你看波特和韦斯莱。” 挑剔地打量了一圈一言不发往嘴里塞着覆盆子蛋糕的男孩,德拉科犹豫了片刻之后,依旧用他习惯了的那种傲慢的语气拖长每一个单词的尾音说:“那一天在车站,穿的奇奇怪怪的那个人是谁?” 斯科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铂金贵族,挺刻薄地说:“哦,你俩相爱好了,他也问你来着。” “真见鬼,你这是哪来的神逻辑?为什么我问一个人是谁就非得跟他相爱?”德拉科挑起一边眉,简直觉得面前这孩子不可理喻。 “我就随便说说――”斯科皮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就算是在被施了降温咒语的魔法阳伞下,他还是觉得火辣辣的太阳能烤着他的背,微微眯起眼,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那是我的一个……呃,兄长。在回家的那一天就教训了我一顿,啧,只用了两下――” 斯科皮凭空装作指尖夹了符纸似地比划了下,“……就把我揍趴下了。” “……我弄错了什么吗?把你揍趴下――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德拉科做出一个被吓到的表情,十足地惹人讨厌。 “那不一样。”斯科皮摸了摸鼻子,“估计再过个几年,我给你露俩手看看。” “我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学上几年的。”战无不胜的斯莱特林王子鄙夷地说,想了想,他忽然凑到斯科皮跟前,鼻尖几乎都要碰到另一个男孩的鼻尖那么近,他微微眯起银灰的双眸,若有所思地说,“喂,你跟他是一对儿吗?” “见鬼!”斯科皮猛地后退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铂金贵族做了个鬼脸,中肯地评价:“那家伙长得还不错――虽然是比我差了点。”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喝下一口马尔福夫人亲手泡的花茶:“真想喷你一脸狗血。” “如果你敢这么做,”德拉科冲他假笑,“我会把你扔到花园外面去。” 俩人在花园里消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午餐时间过后,格雷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显然成年人之间的事情要谈,而马尔福夫人则决定亲自去对角巷采购去魁地奇世界杯需要用到的所有物品,她拒绝带上孩子们,因为那会让她的采购任务变得更加繁琐――理所当然的,男孩们又被赶到了花园里。 古老的马尔福庄园,据说经过了几个世纪依然没有衰败的景象。花园里的花在每一位女主人的照顾下常开不败,就连喷泉喷洒下的水流都是金色的――“象征永恒的宝库,就像马尔福这个姓氏的古老本意一样。”在介绍喷泉的时候,德拉科傲慢地说。看着载满了各类珍惜魔法花卉的马尔福庄园前院里那几只昂首走动的白色孔雀,斯科皮不由得想起自家院子里种的那几棵每年长不了几颗果子的果树――这就是生活态度问题,斯科皮严肃地想。 庄园后面有一块开阔的空地被改造成了魁地奇球场。有时候当高尔和克拉布或者布雷斯来做客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来这里打上一场比赛。利用放置在那里的光轮2001,两个男孩进行了一场比赛,比赛很简单,只有找球手,谁先找到金色飞贼,谁就胜利。 “这速度比学校比赛用的飞贼快很多。”在德拉科又一次成功地将震动着翅膀的金色飞贼抓在手里时,斯科皮提了提扫帚的前端,光轮2001敏捷地划了一个圈子,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当然,不然那有什么乐趣?”德拉科撇撇嘴,抽出魔杖在金色飞贼上敲了敲然后松手,小巧的金色球立刻自动飞回箱子里。在扫帚离地面还有将近俩米的高度时,德拉科直接从扫帚上跳了下来,他背对着斯科皮,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问:“今晚你准备睡哪?” 斯科皮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随便哪里,马尔福先生说让我随便挑――要不你房间附近怎么样?你还能教我写写作业什么的。” “我房间怎么样?” “……什么?” 走在前方的铂金贵族猛地回头,有些危险地嘶嘶道:“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爬上我的床!” 夏天,就算是快要落山的太阳也是很有威力的――那热量照得斯科皮头有点儿晕。 “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斯科皮虚弱地说,“你准备向全世界宣布你在邀请我爬你的床吗――梅林,这话整个儿听起来就有点儿不对劲,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orz好像废话了一堆没写啥剧情,打滚~~~ 小龙长大了,小蝎子还是个孩子――这个事实真是有点虐,是不是 49第四十九章 德拉科嫌弃地看了刚刚从一年级毕业的斯莱特林一眼,就好像他说了多么蠢的话似的:“那你到底来不来?” “如果你保证不是让我睡在你脚底下的毛巾上什么的。”斯科皮警惕地说。 德拉科不屑地喷了喷鼻腔音:“你有什么毛病会让你觉得我要这么做?” “就你今天诡异得可怕的热情看来。” “好吧,我今天就是热情似火了。”德拉科露出一抹标准的马尔福式假笑,“别习惯这个。” …… 当晚,晚餐过后,经过了大人们的批准,男孩们拥有了自己的时间。由德拉科带领着上了二楼,俩人最终在一扇看上去古老得可怕的华丽大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主人轻轻推开。 就斯科皮来说,德拉科的房间有些夸张―― 铺天盖地的斯莱特林绿为主色调的房间里摆满了昂贵或者古老的魔法装饰品,它们有的明晃晃就是拥有黑魔法兴致的,比如一只像从哪个僵尸上砍下来那只手,当斯科皮触碰它时,整个房间的灯忽然都灭了,唯独这只手发出神奇的荧光,在彻底的黑暗中,德拉科碰到了自己的墨水瓶子,弄脏了一个丝绸绒垫子。 “呃,抱歉。”被严肃的警告之后,斯科皮只好乖乖地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着铂金贵族满脸不耐地挥着魔杖试图将那个垫子弄干净,随着山楂木魔杖的移动,整块沾染上的墨水痕迹就像影子似地,最后被牵引到一张废弃的羊皮纸上,德拉科收起魔杖,将羊皮纸团了团,丢进垃圾桶内。 斯科皮愣了愣,这才想起一些不对劲来:“嘿,在放假的时候不是被禁止使用魔法吗?” 对于这个问题,德拉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懒洋洋地哼了声:“有什么问题?拥有成年巫师的家庭魔法部并不能准确判断是由谁使用了魔法,这条规定从来只是为了限制那些泥巴种。” “好了,你知道的德拉科,这个词有些粗鲁。”斯科皮温和地说,前者不屑一顾地哼了声,倒进宽大的沙发里。斯科皮站了起来,忍不住诱惑向房间最里面的床铺走去――厚厚的垂帐后时无论多少年散发着原木香味四柱大床,上面扑着就连豌豆公主都会觉得太过柔软的垫子,就算距离那里整整有一米远的时候,斯科皮都能闻到平日德拉科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为什么,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热。 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另一样东西所吸引――“梅林!德拉科!”斯科皮为他所看见如同奇迹一般的景象赞美地叹息,在四柱床后时一块巨大的魔法墙壁,那是深蓝色的夜空,如果将四柱床的链子拉上,那么躺在床上的人就好像睡在星空中一样,细碎闪着光芒的群星中,几颗巨大的特殊透明魔法晶石显得特别耀眼,斯科皮后退几步,半眯起眼,才发现那几颗魔法晶石所组成的正好是天龙座。 德拉科名字的象征星座。 “――很棒,是不是?”得意洋洋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房间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斯科皮的身后,此刻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尖细的下颚微微扬起成一个高傲的角度,抱臂站在那里。 “我还未出生的时候,父亲就为我准备了这个。”德拉科从一种斯科皮从未听过的平和嗓音说道,那里面充满了尊敬和自豪。 “是的――棒极了,我是说,这个真的很酷。”斯科皮眨眨眼,真诚地赞美,德拉科看上去对此非常受用,在斯科皮趴到墙上去研究那些闪着光芒的魔法原石粉末时,他站在男孩身后,淡淡地说:“除了父亲和母亲,你还是第一个看见这个的人。” 斯科皮顿了顿,诧异地转过身,黑色的双眸直直地望进银灰色,最后,他挑起一边眉:“潘西?” “什么?!”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淡淡的粉色,他看上去非常愤慨地嘶嘶低吼,“你的脑子被巨怪踩了吗?我为什么要让潘西来我的房间?” “……我站在这里啊。”斯科皮眨眨眼,似乎对德拉科的恼火非常疑惑,又不是女孩子的卧房,参观还需要一个壮大严肃的理由不成? 两人仿佛有苦大仇深似地互瞪了一会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铂金贵族愤怒的表情僵了僵,最后终于转变为了不屑,他的下颚抬得更高了,用他一贯的腔调居高临下地说:“在你看来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男女之别,是吗?” 斯科皮还想说什么,不过德拉科很快就摆出一副懒得再多说一个字的样子,他转过身倒回沙发上,然后从沙发出现了一只苍白的手,摇了摇,沉闷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传来――“你该做作业了,孩子。” “就好像你不用的。” “你在开玩笑吗,放假的第一个星期我就完成了全部的作业。”沙发上的斯莱特林不屑地哼了声。 “好,就你能耐,行了吧。”斯科皮在德拉科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家养小精灵们几乎是在他决定和德拉科呆在一块儿的下一秒就把它们送到这里来。拖到光亮的地方,斯科皮打开了箱子,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那是什么?――”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及时关上那个该死的行李箱,铂金贵族眼疾手快地从沙发上翻身坐起一把拽出箱子里那个可怕的东西,眼里闪烁着戏谑―― 斯科皮闭上眼,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冲他爸爸大吼大叫一顿才好。 “鞋盒,你看见的。”他哼唧了声。 “我看见了。”德拉科恶劣地笑着,拎起那用卫生纸扎成的蝴蝶结的一角,“劳烦,这又是什么?” 斯科皮回之一个要死不活的假笑,从牙缝里挤到:“蝴蝶结,如您所见。” 德拉科不笑了,沉默半晌,他用十足虚假的慈祥说:“你的品位很可怕,斯科皮?格雷特先生。” “哦该死的,这一点不关我的事――嘿,别打开它――” 完了,就像下定决心要赶尽杀绝似地,斯莱特林王子默默地拆开了那个用卷筒纸扎成的蝴蝶结,在他用两根手指拎起高级狗粮的一角时,斯科皮捂脸痛苦地呻.吟一声,连争辩都懒得了。 “我看出来这是给谁的了。”将手中还剩半包的狗粮塞进鞋盒子里,德拉科嫌恶地将盒子整个儿抛回斯科皮的膝盖上,自己倒回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捞过一个苹果抛着玩――“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是个不错的主意,最好那时候波特也在――如果你决定这么做了,别让我错过这个,亲爱的。” 他满脸满足,愉快地说:“我简直要迫不及待看见他们的表情了,要我帮你设计台词吗――‘嘿,布莱克,给你,别忘了你还没吃完的午餐?’――” 斯科皮额角暴起一根青筋,嘶嘶地提醒:“我正好知道他似乎是你舅舅之类的,德拉科。” 可惜后者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受影响,现在他收起了笑意绷紧了脸,冷静地回答:“在布莱克的家谱上,西里斯?布莱克早就是一个被烫出来的小黑洞了,谢谢。” “……这是我爸爸非要塞进来的。” “既然它在你的箱子里――需要重新来一个蝴蝶结吗?虽然我这里好像没有这种奇形怪状的纸巾――” “这叫卷筒纸。” “好吧,谁在乎――说实在的,这么细的纸巾能用来干嘛?――” “擦屁股。”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回答。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刻的空白,借着,他啧啧两声,真诚地赞扬说:“我得说,格雷特先生真是绝了――” “…………” 在闹了好一阵子之后,谁都忘记了作业这回事儿,当卢修斯和斯科皮的父亲俩人忍无可忍地上来敲门时,男孩们这才意识到早已过了该就寝的时间。于是俩个男孩先后在德拉科房内的浴室里洗漱完,斯科皮穿着睡衣爬到那张柔软得可怕的床上,他掀开那床温暖光滑的某种动物毛做的毯子,低声冲早已在床正中间的人说:“床那么大,你就不能往那边挪挪?” 穿着丝绸制的绿色睡袍的铂金贵族嘟囔了一声,不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斯科皮看着那被挪出来的一小块空地,无奈道:“现在我情愿你给我一块抹布睡到你脚下去。” 一块枕头巾无声地凑到他鼻子底下,德拉科掀开被子露出脸,恶劣地冲他假笑:“特别优惠,这可比抹布好多了是不是?” 斯科皮无声地在被子底下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哦,该死――”德拉科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怒气冲冲地瞪了斯科皮一会儿,最后重重倒回床上,他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拖长腔调,“现在咱们能不能老老实实地睡觉?你这个精力过剩的孩子。” “就好像你已经成年了似的。” 德拉科掀起被子蒙住整个脸,只露出一丝柔软的白金色发丝在枕头上,摆明了一副拒绝再继续交谈的架势。 “好吧,你这个混蛋。”斯科皮撇了撇嘴,背对着德拉科躺了下去。 斯科皮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再睁开眼睛时,他确定天还是蒙蒙亮的――太阳甚至连影子都没有。感谢梅林他依然完整地缩在被子里,没有被踢下床――但是姿势已经不对了。 完全不对。 现在,斯科皮的整个脑袋都缩在被子里,而这竟然没有让他窒息而死。在他的鼻尖前面,是一块柔软的斯莱特林绿丝绸,毫无疑问,它属于某个人的睡衣的某一块。斯科皮动了动,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因为他的动作顺势滑到床上,而这个动作也让这只手的主人完全地苏醒过来。 德拉科爬了起来,睡眼惺忪,抓了抓他那因为睡觉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白金色头发―― “梅林,这才几点――”借着床后魔法墙壁上微弱的星光,他迷迷糊糊地抓过放在床头的魔杖挥了挥,金色的颗粒在黑暗中跳跃着组成一串日期……“凌晨!四点半,你折腾什么?――” 斯科皮疲惫地打了个呵欠,闻言无辜地说:“我只不过翻了个身。” 德拉科挑起眉,虽然在黑暗中另一个人看不见――“你翻身为什么非得摇醒我?” “梅林的胡子!谁摇你啦,你自己把手搭在我身上――” “――男孩们,起床时间刚刚好。” 优雅的腔调从门口传来,随着房门被推开,一束昏暗的光线从走廊射入房间。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那里,穿着完全不会被误会是晨衣的长袍,看样子已经完全整理好自己,至少他看上去容光焕发,门被推开了些,马尔福夫人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近来,然后是斯科皮的父亲,是的,现在大人们已经全部到齐了。 “起床吧孩子们。”格雷特先生微微一笑,“我们该出发了。” 斯科皮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德拉科掀开被子,疑惑道:“现在才四点半呢?” “我们得提前出发,不然营地那儿会到处是人――”卢修斯难得耐心地解释,“你妈妈坚持让你们自己支起帐篷,虽然我不这么认为――” “偶尔动动手对他们没有坏处,亲爱的。”马尔福夫人温和地说,“男孩们,你们有四十五分钟收拾你们自己,五点半时候让我们在楼下见面。”推了推另外两个男人的背,纳西莎?马尔福,这个拥有浅色头发的美丽女人此时此刻的表情非常温和,并不像大多时候那样高傲,现在她宽容地为孩子们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带领大人们离开德拉科的房间。 终于清醒了些,回想起上一届魁地奇世界杯的流程,德拉科啧了声,不耐烦地说:“我痛恨在草地里找门钥匙的过程,说实话,那真的蠢透了。” “那是什么?门钥匙?” “就像一个并不够优雅的简易传送门――有时候可能是一个轮胎,可能就是一把钥匙,上一次我们足足在草地上找了半个小时,最后是潘西的爸爸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那把门钥匙――”德拉科顿了顿,露出一个往事不堪回事的表情,“它被伪装成了麻瓜打火器的外貌,该死的,那真是噩梦,我猜体育司的人大脑都不太正常――” “如果它像飞路粉一样,我一会会拒绝吃早餐。”斯科皮若有所思地说。 德拉科不说话了。 斯科皮戳了戳他的腰。 斯莱特林王子这才掀了掀薄薄的唇,十足刻薄地说:“说实在的,还真有点像――如果一会你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塞到金色飞贼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素俺生日但素俺还是乖乖地更新了并且希望得到表扬和祝福这种事我才不会轻易告诉你们呢哼唧!!!!! 50第五十章 一个小时候,斯科皮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需要来马尔福庄园集合了,因为门钥匙的集合地就在马尔福庄园后面的那座名叫格努山的山顶上——当然,这并不排除马尔福先生花了一些加隆在魔法部买了个方便。在那座施了麻瓜驱赶咒的山顶,当斯科皮他们踏着露水出现时,布雷斯·扎比尼和他的第八任继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同行的还有高尔和克拉布和他们各自的父亲。 “早安,卢修斯——哦,看看这是谁!凯尔格雷斯!——我的老朋友,真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扎比尼的继父首先迎了上来,在与马尔福先生有了一个礼貌的问候之后,和斯科皮的父亲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在来之前,斯科皮曾经听到过德拉科提起扎比尼的第八任继父,英德混血,同样出生于斯莱特林的男人在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回到德国,之后进入德国魔法部,两年之后,迅速担任起举足轻重的司法部部长的职位。 事实上,当德拉科说到“第八任继父”的时候,斯科皮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今天聚集在这里的成年男人们即使在各国魔法界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当他们的妻子不在的时候,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做一个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的父亲——甚至包括平常不拘笑颜的卢修斯·马尔福,每一个大人在简单的寒暄之后,都抽出自己的魔杖,不耐烦地挥舞着射出不同的光芒试图在某个角落能探寻到魔法踪迹,以便能找到那个可恶的门钥匙。 打着放假时间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幌子,孩子们乐得悠闲地聚集在一边,大半个暑假没见面,他们可有的是话要说——斯科皮伸长脖子看了看四周:“我们这就要走了吗?” “不然你还想留在这里吃个午餐?”德拉科将手插在口袋里,不耐烦地半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大人们在草丛中来回走动。 扎比尼笑眯眯地望着铂金贵族的后脑勺说:“哦,德拉科,我还以为你能变得和蔼点。” 德拉科顿了顿,回头诡异地瞥了皮肤俊黑的男孩一眼,看上去非常惊异地低声咆哮:“你早餐吃了巨怪脑子吗布雷斯,我只是回来过个暑假,用不着顺便改变我的性格。” 高尔和克拉布很捧场地嘿嘿笑了起来。 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哟,看来你对自己还挺满意的。” “是的。”德拉科傲慢地抬起尖细的下颚,整了整领口,“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王子殿下。”扎比尼耸耸肩回之一个假笑,这个暑假他就像吃了催长药剂,如果说德拉科只是看起来像是长高了,那么他就绝对是实实在在地长高了至少几个公分。想起妈妈那一句“你变胖了”,斯科皮哼了一声,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没看见潘西?”他问。 “这显而易见,腮囊草。女生们对这个从来不敢兴趣……”德拉科解释道,“你注意到了吗,母亲甚至只愿意送我们到庄园门口——在她看来,魁地奇是一项粗鲁又危险的运动。” “我妈也这么认为。”高尔挠挠头附和道,“她甚至不想让我爸爸带我来看。” 克拉布憨厚地笑了笑,看上去有点傻:“我也是,但是我威胁我妈如果不让我来,我就会离家出走——” 这话题显然吸引了德拉科,他发出一声不屑的鼻腔音,有些装模作样地教训道:“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已经快十五岁了,克拉布——离家出走!”克拉布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不远处的矮树林里,有个大人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声音。“今年倒是挺快的”德拉科嘟囔着,撩了撩额上落下的碎发,率先走到空地的中央,其他男孩也急忙跟在他后面,在那里,斯科皮的爸爸正举着一个破了个口子的高脚杯。 卢修斯·马尔福的面部肌肉飞快地抽了抽又恢复平静,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想,我忘记多给那个蠢货十个加隆,好让他弄一个稍微体面一些的门钥匙,而不是——” “一个破高脚杯。”格雷特先生表现得根马尔福先生如出一辙,他嫌恶地将杯子丢到草地上,在斯科皮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绸手帕擦了擦手。 “喙,爸爸!——”斯科皮用戏谑地中文说,“你在家里甚至帮妈妈挖过蚯蚓喂鲤鱼!——” 格雷特先生动作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绢收回口袋,同样用中文严肃地回答:“看在玉皇大帝的份上,别揭穿我,儿子。” “——那是谁?”德拉科忽然出现在斯科皮右手边问道,而后者惊讶地眨眨眼:“对不起——什么?” 德拉科微微蹙眉,思索了半晌之后,另斯科皮毛骨悚然地,斯莱特林王子薄唇轻启,淡淡地挤出四个中文发音:“玉皇……大帝?” “嘿!”斯科皮瞪着他,惊讶得就像准备一口吃了德拉科似的,“你竟然真的学了中文?” 对于他的疑问,德拉科有些不满地挑起一边眉,有些危险地反问:“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是的。斯科皮干笑:“没有,怎么会。” “那就收起这个愚蠢的表情——你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铂金贵族轻蔑地拿眼角瞥了他一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撒谎上你没有天赋。” 斯科皮悻悻地闭上嘴。这时候,马尔福先生掏出魔杖,“reparo(修复如初)——”懒洋洋地对躺在草坪上的破旧高脚杯挥了挥,高脚杯边缘上的缺口满满被填满变得圆润,魔杖尖端又是一抖,“scourgify(清理一新)!”。 现在,躺在众人中间的是一个崭新的、光亮剔透的水晶高脚杯。 “抱歉,强迫症。”马尔福先生假笑着收起魔杖。 “哦,可以理解你的小毛病,卢修斯。”格雷特先生宽容地说,他拽了一把斯科皮,“过来,儿子,把你的手放到这个杯子上——不不不不是现在,我喊一二三的时候你再行动……同时,另一只手抓紧我的袖子不要松开——收起你们那可怕的眼神,年轻的爸爸们,我相信你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摔断脖子。” 卢修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拖长了腔调戏谑地点点头:“当然,凯尔格雷斯——德拉科,来吧,为了你那脆弱的脖子,拽紧我。” 德拉科扭头冲斯科皮假笑:“托你的福,亲爱的斯科皮,自从五岁以后我就没拽过我父亲的袍子了。” 斯科皮瞪了他一眼,转头尴尬地压低声音用中文跟他父亲抗议:“爸爸,我不是小宝宝了,看在老天的份上,别这样行吗?” “比你那可笑的面子,”格雷特先生面无表情地说,“我更怕你拧断自己的脖子。你妈妈向我保证过,如果你捅出什么篓子,我的下场会比你养了一年的那只狗更惨——”他顿了顿,忽然提高了声音,“好了,先生们,把你们的手放过来抓紧了,现在,一——二——三——” ……那感觉并不比飞路粉好上多少。 就像一把冰凉的钩子忽然勾住了肚脐眼似的,斯科皮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折成了两半塞进一个能运动的箱子里,滚筒洗衣机似地一阵天旋地转——幸好那个过程结束得非常快,他趴在了另一块湿漉漉的草地上,周围的空气变得没有那么清新,虽然依旧不错,但那里面还是多上了人特有的气息——在扎比尼好心伸手把他拽起来的同时,斯科皮发现至少与他同来的所有的人都是站着的。 一只冰凉的指尖忽然伸过来碰了碰他的脸颊,斯科皮一愣,转过头时德拉科正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沾上泥了。”言罢,扭头跟在大人们的身后,向不远处的营地入口走去(斯科皮这才发现人声鼎沸的魁地奇观众生活营地就在不远处)。 看着铂金贵族冷漠的背影,斯科皮一头雾水:“他怎么啦?” “占有欲发狂症。”扎比尼抱胸站在旁边,以了解的口气叹息。 “什么?”男孩眨眨眼,对于这个复杂的单词表现得非常迷茫,“什么狂?” 扎比尼同情地摸了摸他的狗头笑而不语。 …… 跟看门的老头罗伯茨打交道对于纯血统的贵族们来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事实上,斯科皮猜测这个看守凭借帐篷的老头可能是整个营地里为数不多的真正的麻瓜,这让交谈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至少在马尔福先生看来,一个不认识金加隆的人类压根就没法用英语达成沟通。在斯莱特林中唯一一个比较能接受外来事物的格雷特先生再一次地成为了众人的代表,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麻瓜纸币时,卢修斯发出一声不敢苟同的鼻腔音。 “让我看看——这张,加这样——一共四家,是的,四块营地,靠里面的——那么就是一百二十英镑——啊哈,这里有一张一百!” “爸爸,老天爷,那是人.民.币。”斯科皮翻了个白眼,郁闷地提醒。 “是吗?我看看……哎呀还真是,天没亮透呢,我可看不清——这样,行了吗?六张二十的,给您——哦,对了,这是小费。” “你们是外国人吧。”罗伯茨先生手下小费,对眼前这些大方的客人热情地说,“你简直不敢相信,就在刚才,有俩个人要给我汽水瓶盖儿那么大的金币呢——嗨,那可是真的金子——当然,我没收,我没这么做,收下过多的费用那是不道德的!还有,你看见了吗——那个老头,我的天,他是个变态,他穿着百褶裙,我可看见了他那个四角裤衩——” “obliviate(一忘皆空)——”在他喋喋不休完毕之前,马尔福先生抽出魔杖,成功地让这个可怜的老头闭上嘴。罗伯茨先生晃了晃,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巫从天而降,他看了看申请恍惚的罗伯茨先生,一皱眉看上去正要怒斥什么,但是,当他看清楚他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之后,脸上的恼火立刻变成了虚假的笑容:“哦——早安,马尔福先生,一大早看见您真是我的荣幸——看来你已经对这个麻瓜做了些什么,真是十分感谢,你要知道,我们这一大早可忙坏了——” 马尔福先生看上去正在极力忍耐着给眼前这个巫师也来个恶咒什么的。 最后,他还是克制地点了点头,扯出一抹假笑:“早安,里斯克。” 那个男人似乎对尊贵的卢修斯·马尔福能记住他的名字感到非常惊喜。 事实上,他高兴得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让我来,带你们去!——让我来,我这里可有一份地图,尊贵的马尔福家族,高尔家族,克拉布家族,当然,还有您,您可创造了一段跨洋的传奇浪漫故事啊,格雷特先生——哦,等等等等,梅林!菲斯利先生——真没想到竟然看见您本尊来到英国,我代表英国魔法部致与您最诚挚的——” “……他凭什么代表英国魔法部?”德拉科压低声音,不屑地嗤笑。 “行了,让他快点说完闭嘴就好。”扎比尼皱皱眉,显然已经有些被迫习惯了这个。 在太阳彻底出现之前,营地上空依然薄雾笼罩,过道非常窄小,两边都挤满了长长排着的各式帐篷。斯科皮第一次发现原来帐篷也是可以那么有创意的,有些帐篷被安上了风向标,门口上有拉铃绳,还有一个最夸张的,帐篷前面摆了大理石喷泉和鸟澡盆,最妙的是,那个帐篷前面真的牵着几只孔雀。 “这才叫可怕的品位呢!”斯科皮拽了德拉科一下,依旧对昨夜的指控耿耿于怀。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虚伪地假笑:“这些生物从来不在我的比较范围之内。” 俩人身后,由扎比尼带头男孩们嗤嗤窃笑起来。 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女巫欢呼着骑着玩具魔法扫帚在走道中间飞过,在经过他们的时候差点撞倒了斯科皮,幸亏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斯科皮还没来得及站稳,跟在那个小女巫身后跑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姑娘,那姑娘十分漂亮,就算跑动让她及腰的卷发变得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因为跑动染上一抹健康的红晕,她叉着腰费力地微微喘气却意外地能保持优雅,恼火地低声警告—— “布莱尼,爸爸警告过你不许在帐篷外面——哦,德拉科?!”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捂住嘴,脸上迅速飞起一抹红色,“斯科皮——啊,你们都在——” “小阿斯托利亚。”扎比尼慈爱地说,“啧啧,真难得,我还以为贵族姑娘们对魁地奇都不敢兴趣呢。” “总有些意外,是不是?”阿斯托利亚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半晌,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地,低声惊呼,“糟糕了,布莱尼——对不起,我得去把我妹妹追回来——” 奇怪的是,她的这句话却是面向德拉科说的,就好像在征得他的同意。 德拉科冷淡地点点头。 斯科皮挺诧异地瞪着小姑娘急忙忙的背影,问身边的人:“她去追她妹妹为什么要你批准啊?”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都要问上一下才能继续保持呼吸?”德拉科哼了声,有些生气地反问。 “……他这又是怎么了?”恨不得冲那个傲慢的、长了一头铂金色绒毛的后脑勺斯科皮忿忿地拽了下扎比尼的袖子,“他怎么总像炸毛的猫似的?!” 扎比尼张张唇,正准备回答他,他们的身后一侧传来一阵骚动—— 水桶掉地发出刺耳的“哐啷“声,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嘿,当心些,西里斯——你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姑娘们昨天送上的祝福……噗,虽然尼玛大多数都看不见,但是木有关系哈哈哈,我脑部所有看不见的空白评说的都是“丫鬟生日快乐(吻)”,所有超过25个字的评都是“丫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乖乖填坑~丫鬟我爱你~~”~哦耶! 至于如果昨天有砖的话,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看不见啦啦啦啦(得瑟扭~ 好啦,不开玩笑了,昨天真的很开心╭(╯3╰)╮谢谢妹子们╭(╯3╰)╮我爱你们╭(╯3╰)╮ 51第五十一章 “嘿,伙计,你还好吗?” 哈利?波特从后面快步赶上来,声音里还透着明显的愉快,他从后面就像一个老朋友似地拍了拍他的教父的肩,有些好笑他这是怎么了,但是当他抬起头看在他们不远处的那群人时,他渐渐收敛的笑容。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既然答案如此明显,哈利略微讽刺的想,整个暑假我都该习惯这个了不是吗――是什么能让西里斯迅速从一个快乐的人变成全世界最可怜的大狗?答案显然只有一个。 斯科皮?格雷特――那个刚刚从一年级毕业的小斯莱特林。 先是罗恩,再是西里斯――该死的,难道他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格兰芬多吗? 身后再次传来一次水桶打翻的声音,哈利翻了个白眼儿,好吧,来了,这就到齐了―― “罗恩!你把水全部泼到我的脚上了!”赫敏尖声责备的声音响起。 ――“啊哈,看看,这是谁?圣人波特!” 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那个永远苍白的德拉科?马尔福语调依旧刻薄,但是面部表情看上去略有些迟疑,“你们在这里干嘛?” “打水,你看见的。”哈利干巴巴地说。 德拉科皱了皱眉,但是又很快舒展开,他挂起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像一个家养小精灵一样?布莱克老宅已经落魄到连最后一只家养小精灵都被饿死了吗?” “……”这个卑鄙的、刻薄的混蛋!哈利觉得自己的额角在突突的跳,现在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孤军奋战了――当那个可恶的小斯莱特林在场的时候,瞧瞧罗恩,瞧瞧西里斯……好吧,赫敏甚至对那个小斯莱特林保持友好的态度――深呼吸一口气,哈利摸了摸放在口袋里的魔杖,嘶嘶地低声危险道:“我有什么必要向你报告?马尔福。” “你没有必要,傻宝宝波特。”德拉科耸耸肩,“我也懒得听。” “……好了,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提醒过,我们也要自己支帐篷的,你忘记了吗?”在斯莱特林的小团体之后,终于有一个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利发誓自己在同一时间确实看见了西里斯和罗恩同时虎躯一震。 最可怕的是,西里斯看上去局促不安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空气凝结得都快从天上掉下来了。 “嗨,格雷特?”三十来岁的英俊格兰芬多不安地笑了笑,看上去十分紧张得简直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脚往哪里放才好,“你还好吗?” “我看不出他会有什么不好的。”德拉科撇撇嘴凉凉道。 西里斯飞快地将头拧向他,格兰芬多之魂被迅速燃烧起来,他恶狠狠地警告铂金贵族:“我没问你,你这个肮脏的斯莱特林!” 哦……别,西里斯!哈利同情地在内心嚎叫。而德拉科?马尔福不说话了,他并没有恼怒的反击什么的,相反的,他挂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站到一边。 “――我也是个斯莱特林。”相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明显矮小一截的身影拨开人群,从后面走了上来最后在德拉科身边站稳,斯科皮平静地望向西里斯,“我不认为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好,恰好,我觉得它棒极了。” 西里斯看上去沮丧极了,他挠了挠头,将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乱了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唉,格雷特,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的,要我说,如果不是因为血统,以你的领悟能力你该去拉文克劳,是的我看见了你学习的整个过程,要知道,上一个学期整整一年我都呆在你身边――” 行了!停下!西里斯!哈利简直就要呐喊出声了――你说得够多了亲爱的教父!……多到能让你的道歉仪式前功尽弃,然后来个完完全全的彻底失败! 忍无可忍,哈利伸手拽了把身边的赫敏。水桶因为摇晃而晃出了一些水,溅湿了哈利右边的鞋子……他敢打赌,袜子肯定也湿透了――不过见鬼的谁他妈还在乎这个呢? 感谢梅林,傻愣在原地的格兰芬多女孩用最快地速度领悟到了他的意思,赫敏?格兰杰清了清嗓音上前一步,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下走进了战场的最中心,“呃――”有些紧张地咬了咬下唇,最后,她扯出一抹勉强算得上是比较自然的微笑,说:“……嗨,斯科皮。” 等等等等,斯科皮?哈利猛地瞪向她,难道不是格雷特吗? 哦,就是斯科皮,怎么了?赫敏危险地瞪了回去。 ……好吧,哈利觉得自己现在不该计较这个,因为赫敏的出现至少起了某些作用――那个可恶的、总是能掀起腥风血雨小斯莱特林的表情总算不那么可怕了,事实上,他就像变脸似地扬起一个看上去真的可爱到家的笑容,他说:“早上好,赫敏。” “……………………” 可怕的沉默。 哈利第一次发现,他也是能马尔福的脸上找到同盟的,啧啧,看看他瞪向格雷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放松些,你这个可恶的白猴子――这可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自百年前以来的第一次健康交谊!哈利有些幸灾乐祸地想。 …… 德拉科张了张唇,最后看了一眼斯科皮,在意识到面前是个无论念叨上多少年都不会听劝的人之后,还是无力地闭上,他伸出手粗鲁地摁了摁斯科皮的后脑勺,从牙缝里挤出道:“走。” “就走了?”斯科皮挺惊讶地反问。 “不然你还要留在这过夜?嗯?还是像只低贱的家养小精灵一样去打一桶水?” 斯科皮挑起眉:“别这么说,你说不定还没见过麻瓜的水龙头长什么样呢!” “我一点也不稀罕,谢、谢。”德拉科冲他露出一抹咬牙切齿的假笑。扎比尼在俩人身后嗤嗤发笑,推了两人后背一把,宽容地说,“走吧走吧,我们可是答应了大人们只是出来走走看看的,现在已经该到时间了。” 斯莱特林们似乎再也没有兴趣看这群打水的格兰芬多哪怕多一眼,成群结队地以高傲的姿态离开。 “………………好吧,”哈利说,“现在我们需要重新回到湖边打水。”他暗示性地踢了踢罗恩脚下的空桶,“嘿,罗恩,起床了――人已经走了好吗,走了!没影儿了!” 罗恩?韦斯莱猛地一惊后立刻涨红了脸,脸上的雀斑仿佛都挤成了一团,他手忙脚乱地拿起自己的桶,看了看四周之后,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赫敏脸上,他叹息一声,赫敏立刻敏感地伸出手,抗拒地警告:“别说!罗恩,我不想听!” “――他对你微笑。”不远处,西里斯叹息着说。 罗恩赞同地望着他。 赫敏对这两人表示绝望地冷笑一声,然后喷了喷鼻腔音,那样子像活生生的斯内普再世。 “……他曾经也对我这样微笑。”完全不在乎赫敏的反应,西里斯自顾自沮丧地垂下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哈利。难道是因为预言家报上我们没有明确对他表示感谢?――唉,我觉得格雷特倒不像是在乎这个的人,他又不是卑鄙并且唯利是图的马尔福――事实上,我不说只是不想为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认为呢?哈利?” “好吧,他会知道这个的。西里斯,打起精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利违心地安慰道,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教父的肩,他决定下一次有机会提醒他,当他变成阿尼玛格斯的状态的时候,那个格雷特总会看上去态度友好一些……虽然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 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在保加利亚队与爱尔兰队之间进行。接近傍晚的时候,支持爱尔兰球队的球迷们大多数都将自己的帐篷装饰成了被三叶草覆盖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今晚那个管理员要接受多少次‘一忘皆空’!”一名魔法部官员绝望地说)保加利亚球队的支持者们则看上去稍稍冷静一些,不过……也只是稍稍罢了,他们将某个人的招贴画贴满了自己的帐篷外侧――就像现在德拉科?马尔福所做的一样。 事实证明,脑残粉是不分年龄与国界的。 斯科皮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德拉科上串下跳地在好不容易支起的帐篷里热情地张贴一张招贴画,那张招贴画上面只有一个人,穿着白、绿、红三色相间的球衣,这个人拥有一张阴沉的脸,一眼望过去,首先会被他粗重浓密的黑色眉毛吸引。 “他可真丑。”斯科皮抱着一个坐垫,坐在沙发上――小小的帐篷内部却完全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窄小,事实上,帐篷内部足足被魔法扩展除了两层楼房的空间,家具应有尽有并散发着令人神清气爽的原木家具香,斯科皮最初十分惊讶,他的第一反应是扭头惊喜地对他的父亲说――“爸爸,有了这个,咱们在一线城市也可以有房啦!”。 格雷特先生对此的回答是毫不犹豫地揍了他儿子的屁股。 现在,大人们在做好了简单的准备之后,就被一个神秘兮兮的阴沉的老巫师召唤聚集到一起去了。帐篷里只剩下孩子们,所有人都有些兴奋地等待着夜幕降临,期待比赛快点儿来到。 “――维克多尔?克鲁姆是最棒的找球手。”德拉科冲斯科皮不屑地嘶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是哦,”斯科皮毫无诚意地说,“他今晚最好是抓到金色飞贼的那个人。” “他一定是。”铂金贵族挑起一边眉,信心十足地缓缓道,“但是我猜爱尔兰会赢得胜利。” “这可不是一个很容易出现的结果,德拉科。”事实上,这是斯科皮第一次看见高尔会对德拉科持反对意见,现在这个大个子皱着眉仿佛很有自己的一番看法般地摇摇头,“抓住了金色飞贼却不能赢得比赛――这情况太难得了,我愿意为这个赌上十个加隆。” “二十个,我赌德拉科赢。”扎比尼笑嘻嘻地补充。 “我认为高尔说的对啊。”克拉布犹豫地说,“好吧,那我也赌十个加隆,高尔赢。” 男孩们说完,竟然真的开始掏口袋抓出一把加隆,德拉科撇撇嘴,从后腰里摸出一个钱袋,十足土皇帝似地往桌子上一扔:“喏,五十个加隆,我赌自己赢。” 斯科皮:“……” “――亲爱的男孩,决定好了吗?要不要偶尔参加一次大人们的娱乐?”扎比尼冲斯科皮眨眨眼,十分诱惑地说。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懒洋洋地坐到斯科皮身边的沙发上,抢过他怀里的抱枕塞到自己的腰下后伸了个懒腰:“别难为他了,布雷斯,这可怜的孩子才刚刚被他爸爸揍了屁股。” 斯科皮的脸迅速涨红起来。 “你可以跟高尔和克拉布一边儿――”扎比尼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德拉科对他的幼稚用词的嗤笑,他兴奋地坐到斯科皮身边,揽住男孩的肩,“听着,你甚至不用付出一个加隆――如果我们赢了,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晚安吻――” 德拉科不笑了,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着扎比尼戳着自己的脸颊。 还没等斯科皮回答,扎比尼双眼放光地拧身向德拉科:“你觉得怎么样?” 德拉科打量了扎比尼一番,最后微微眯起银灰色的双眸,缓缓地点点头:“不错。” “……可是不打赌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晚安吻呀。”斯科皮疑惑地说,“这有什么问题?” 扎比尼一愣:“你认真的?” “……晚安吻怎么了?” 扎比尼捂脸:“我以为对东方大陆的巫师来说,晚安吻也是太奔放的行为。” “……显然不是。” 扎比尼抽了抽鼻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错过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晚安吻――现在能补上吗,亲爱的?一次性全部补上?” 斯科皮:“……” 德拉科慈爱地微笑了:“好了,别太过分,布雷斯。”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之内回到霍格沃茨……就算再爆字数也在所不惜!!(握拳 哭泣,姑娘们,jj很抽tat昨天我被删了80个评!!!!!80个!!!!!包括生日那天空白的评,天知道那可能都是深深的爱与祝福!!!昨天真的气坏了!!!!! 嘤嘤嘤嘤所以大家不要霸王,都出来给我蹭! 52第五十二章 很快,真正的夜幕降临。比起白天,帐篷外面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数不清的小商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他们推着手推车,吆喝着卖各式各样的吉祥物,比如围满了新鲜草植物的草帽,那上面的植物被施了魔法,黑夜中它们飞快地旋转并带起如同萤火虫一样的银绿色光点,又或者是戴上了鼻子就会尖叫“爱尔兰队万岁”“克鲁姆加油”之类傻乎乎的话语的的红色假鼻子,德拉科花了几个纳特买了一个,他笑得非常恶劣地说那就是给潘西的礼物,理由是这个傻姑娘爱克鲁姆爱的发疯。 “我打赌他是买给自己的。” 在马尔福少爷将那个红鼻子揣进口袋,大摇大摆地离开后,扎比尼趴在斯科皮肩上小声地揭发,斯科皮嗤嗤地笑了,认为扎比尼说的非常有可能。绕过高声喧哗的人群和无数的小推车,他们顺着灯笼照亮的林荫道走进树林。在树林入口他们停了下来,前面是长长的队伍。 “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工作人员的入口?非要在这排队!”看着前面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德拉科撇撇嘴任性地说,不耐烦地踢飞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子。卢修斯转过身,表情比较温和地和他解释:“因为那个入口离特等席位非常远,儿子,而且那里有时候会安排家养小精灵提前入场——我记得巴蒂·克劳奇就是这么做的。”提到这个名字,卢修斯表现得不太喜欢,双唇紧紧地抿在一块儿。 “哦,我不和家养小精灵走一条道儿。”德拉科微微蹙眉,抗拒地说。 “那就老老实实在这儿排队。”卢修斯说完不再理他,转头跟斯科皮的爸爸继续交谈刚刚被打断的话题。这时候,队伍总算挪动了一些,德拉科他们挪到了一个小摊贩身边。 “全景望远镜!”那个小摊贩热性地介绍自己的商品,“您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重放——有助于您学习国际球员们的技巧,拥有四百七十五种最新动作名称与分析,并自动出现赛况转播——十个加隆一个,成交吧少爷们!” 男孩们都有些心动——事实上,那个小贩真的是全场生意最好的人了,周围围了一大群来自不同国家的孩子们,有几个年纪看上去小一些的正拽着自己的父亲的袍子一角表示不给买就坚决不挪动哪怕半步。德拉科拍了拍口袋发现里面就还剩几个银西可,压低了声音埋怨道:“嘿,谁提议赌博的?这可真够见鬼的——我全部的零花钱都用来做那个了。” “你可以只用你的眼睛看啊,德拉科。”布莱斯笑眯眯地说。 “不,”德拉科撅了撅唇,不太高兴似地坚决地说,“我非要那个不可。” 扎比尼打了个寒战,受不住地说:“梅林,王子殿下,别那么幼稚好吗?你冲我撒娇有什么用。”德拉科的回答是恶狠狠地踹了他的小腿肚子一下,扎比尼向右边一闪跳出了退伍,高声抗议:“别这样!马尔福少爷!你什么时候学会斯科皮这一套啦!” “我可不随便踢人。”斯科皮嘶嘶地警告。 “——男孩们,我认为你们应该更有一些贵族们应有的姿态。” 平静的优雅的腔调从闹哄哄成一团的孩子们身后传来,卢修斯·马尔福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大人们的谈话,此时此刻,正挑起一边眉,居高临下地望着男孩们。而另外几位同位父亲的人则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这边,显然,他们对于自己的儿子的要求并没有卢修斯那么高,但是对与儿子们受到偶尔的行为标准约束并不抗拒。 德拉科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地脱离战场,整了整头发,重新摆出傲慢不可一世的神态:“是布雷斯,父亲,他说我幼稚。” “我认为扎比尼先生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卢修斯嘶嘶地说,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现在完全分开的男孩们,最后,表情稍稍变得和善了一些,“那么现在,我是不是能知道你们在为什么争吵?” “哦,那个——”德拉科随手一指。 卢修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正好看见围在摊位前面留着口水一脸向往的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他略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哦——不是那个,谁会为鼹鼠担心啊。”德拉科收回手恼火地说,“是望远镜,望远镜。” “我以为出门之前,你妈妈至少有偷偷塞给你五十个加隆的零花钱。” 斯科皮呛得轻咳了几声,德拉科飞快地踩了他一脚,扎比尼和高尔、克拉布乐不可支地抱成一团在旁边窃笑个不停。 极其精确到个位数。斯莱特林王子心虚地冲他父亲露出一抹标准的假笑:“我认为那笔钱能用来做更大的投资,父亲。” 卢修斯打量着他的儿子,直到后者开始不自然地垮下假笑,这才拖长了强调阴阳顿挫地说:“既然你坚持——我会为你支付这笔钱。”在德拉科惊喜地微微瞪大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银灰色双眸时,他顿了顿,最后道,“但是我不会为了你去排队,你必须自己去。” 如果能有那么一架望远镜,这绝对算不了什么。“当然了,父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德拉科现在看上去非常满意,甚至微微向自己的父亲鞠躬——在撒娇这一方面,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堪称一流。斯科皮在一旁看的连连咂舌,自愧不如,最后,马尔福先生给够了以至于能让男孩们每人有一架的金加隆。 不过当东西买回来的时候,他们的手里还剩下了十个。 “——那个西里斯·布莱克非要给斯科皮买来着。”将剩下的加隆交还给父亲时,德拉科嘟囔着解释,“那真可怕,就好像斯科皮如果拒绝他或者做出别的任何举动,他就会当场哭出来似的。” 斯科皮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手中的全景望远镜,拨弄着上面每一个能让他折腾的摁键,就好像没听见德拉科的抱怨似地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哦,谢谢你的提醒,德拉科……我差点忘记了这个!”格雷特先生抽出自己的魔杖,点了点手心,一个巨大的白色盒子出现在他手心。 斯科皮手上的望远镜掉到了地上。 “爸爸——!”他羞愧地尖叫。 卢修斯·马尔福更是毫不客气地整整往后退了一大步,眼中闪耀着不敢苟同的复杂光芒:“好吧,凯尔格雷斯,我想你能告诉我这个可怕的东西是什么——” 德拉科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哎呀,爸爸,这个我知道——不得了的礼物,一件给布莱克的礼物——上面的蝴蝶结还是我绑的呢,显然它不如原来那个那么棒,马尔福庄园没有那个——什么来着,筒纸?” “卷筒纸。”格雷特先生愉快地和德拉科挤挤眼角,“这个干得也不错,男孩。”现在,那个可怕的鞋盒上,正歪歪扭扭地用餐巾布绑成一个比原来更丑陋的蝴蝶结——那些餐巾布用劣质的黏着咒语粗鲁地连成足够打成蝴蝶结的长度,看上去恶心的要命,很显然,这也是德拉科的杰作。 “你可以做的更好,我的儿子。”卢修斯优雅地挑挑眉,不置可否地评价。 “哦,真抱歉,爸爸。”德拉科毫无诚意地说,唇边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 队伍依然在前进,斯科皮紧张得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了,他简直是难以想象——只要他们想,他爸爸,德拉科——这群人!就可以幼稚得相当可怕! “这真的很难为情,爸爸,收起它——所有人都在看你!”他用嘴角咬牙切齿地说。 格雷特先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当我把他给布莱克的时候,我甚至希望再来几个闪光灯——卢修斯,如果你愿意为我找来几个《巫师八卦》的记者的话。” 卢修斯银灰色的双眸闪过恶意的光,点点头承诺:“他们会在头等席位等着你的,凯尔格雷斯。” 看着身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我很期待”,斯科皮沉默了,现在,他只希望布莱克没那么硬的手段能弄到头等席的位置。 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显然,在英国的体育部有那么一俩个人争相为新诞生的英雄西里斯·布莱克和他丰厚的金加隆打点一切——不过那些人显然并没有带上他们的脑子,不然他们就不会在诸多的头等席里万里挑一地为布莱克挑中了马尔福家隔壁的座位。 当那个可怕的鞋盒真的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递到衣着光鲜的西里斯·布莱克手中的时候,斯科皮觉得那简直就是噩梦……的开始。 亚瑟·韦斯莱——难以想象如此富有活力的他已经是七个孩子的爸爸了。在西里斯沮丧地接过那个鞋盒并光顾着用目光瞅着斯科皮的时候,他一跃而起,扑向离他最近的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先生一个让身敏捷地躲过了他的肉体攻击,然后下一秒,华丽的蛇头魔杖直直指向亚瑟·韦斯莱。 除了周围兴奋的闪光灯,一切的一切都糟糕到了冰点。 斯科皮一把夺回西里斯手中的鞋盒拉开头等坐席的窗户往外面砸去(“你会砸到人,孩子。”扎比尼温和地提醒)。他转过身,看着他的爸爸:“看你做得好事!” 凯尔格雷斯·格雷特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我的儿子。” “我没有欺负他!”西里斯双目怒红,冲动地冲格雷特先生咆哮着,哈利·波特一脸尴尬地再后面死命拽着他,罗恩·韦斯莱也帮了把手,拽住了他的爸爸以免他做出更惊人的举动,刚才那一扑真是吓坏了所有红头发的孩子。 斯科皮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缓缓道:“他没有欺负我。” 西里斯安静了下来,有些惊喜地扭头望向小斯莱特林——事实上,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无数个周刊杂志报纸之类的玩意儿的镜头—— “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欺负我。” 斯科皮一字一顿地说。 说完,他自顾自地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再也没说半个字。他用的是英语,音调可能有点儿别扭,但是没关系,这里到处都是外国人——只要所有人能听懂,那就不是问题。 身边擦着肩膀坐下来一个人,斯科皮蔫蔫地抬起眼皮看了眼,一抹白金色跃入眼中,除了马尔福少爷还能有谁? 现在,这位铂金贵族看上去简直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了。 “——做得不错,我猜那条蠢狗现在应该是捂着脸去找地方大哭了。”他面带最真诚的微笑,十分满意地说。 “哦,”斯科皮微微蹙眉,认真地说,“不,我没想那样。” “至少那句话听上去非常具有杀伤力,棒极了。”德拉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背,愉快地说,“现在波特肯定恨透你了。” 斯科皮不可置信地瞪他:“……他恨透我了有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开心?” 德拉科扭脸,冲满脸惊诧的男孩露出一抹虚伪的假笑,满足地说:“不知道,可我就是高兴。” “……很好,你这个混蛋。”斯科皮干巴巴地说,然后痛苦地拧开了自己的脸。 …… 在比赛快要开始之前,西里斯·布莱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哈利坐在他身边一直不停地小声和他说着什么——也许是在努力地逗乐他,当卢多·巴格曼冲进包厢对自己使用了一个“sonorus(声音洪亮)”并开始介绍起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时,不知道哈利说了什么,西里斯总算有了一些笑容。 斯科皮余光瞥见了这个,心里阴暗地纠结了下,然后下一刻,他深深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是媚娃。 百来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姑娘飘向场地中央,她们的皮肤像月光一般皎洁,白金色的头发就算没有风也能向后飘动——我的老天爷,白金色头发! 斯科皮猛地扭脸瞪向德拉科。 后者正眯着银灰色的双眸,着迷地盯着那些美丽的女孩,全然没有发现斯科皮正瞪着自己,直到后者忍无可忍地用了戳了戳他的腰侧。 “什么!”就好像在一场甜美的梦境中呗忽然惊醒,德拉科猛地一怔之后回过神来,双眸因为惊吓微微收缩,他恼火地冲斯科皮嘶嘶怒吼,“——该死!你吓了我一跳!” “你都要流口水了!”斯科皮责备道。 “我没有流口水!那是媚娃——谁不会那样——”德拉科用力挥手指了指他后面的高尔和克拉布——可怜的两个高大壮硕的男孩,他们的口水兜滴到了领口上,斯科皮一愣,这才发现周围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劲。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圆光魅术。”斯科皮拍了拍手,借着从身后的龙皮口袋里挑出一张黄纸,叠了叠之后塞进德拉科胸前的口袋里,然后用力在上面一拍,“喏!有没有好一点?” 德拉科怀疑地看着他,最后迟疑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回场地那群正跳着舞的女人身上,看了一会儿后站过头来,脸上看起来挺惊讶的,“她们好像不如之前那么漂亮了。” 斯科皮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疑惑地打量着德拉科,看起来有些迟疑地缓缓道:“……你知道,你看上去跟她们有一些共同之处的。” 德拉科的脸色僵了僵,干巴巴地说:“你是在暗示我马尔福家族拥有媚娃血统?” 是。斯科皮赔笑:“没有,哪能呀。” 德拉科哼了一声,不太高兴地臭着那张漂亮神气的脸,嘟囔道:“反正你不是一个人了。” 斯科皮干笑一声,还是忍不住侧耳小心翼翼地问:“那到底有没有?” “没、有!”德拉科瞪向斯科皮,“马尔福家族从来没有媚娃的血统!一滴也没有!我们家族甚至有百来年没有显示出魔法生物的血统了!” “……魔法生物?比如鹰头马身有翼兽?” “那是魔法动物,不是魔法生物!你这个白痴!”德拉科忍无可忍地低声吼道,现在,他和斯科皮几乎是整个魁地奇观众席上唯二两个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媚娃身上的人了。 “你是说,马尔福家族曾经有过魔法生物血统?”斯科皮微微眯起黑色的双眸,他的特长之一就是善于抓住细节问题穷追猛打。 德拉科噎住了,他无声地瞪向就像百科全书似地爱发现问题的男孩。 良久之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是。” “那是什么?”斯科皮很有兴趣地反问。 “那是家族秘密。”德拉科轻描淡写地回答,接着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回场上看那群媚娃跳舞,现在她们对他没有那么影响了,他可以好好地观赏那些表情。 斯科皮撇撇嘴,终于肯安静下来继续看表演。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德拉科在身边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没人能知道这个秘密,除了……”声音变得十分小声,斯科皮凑过去了一些,非常八卦地问:“除了什么?” 德拉科扭回脸冲他露出一抹假笑,十足恶劣地说:“除非你改姓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西里斯那其实有点虐……我是一个人么==嘤嘤嘤嘤大狗好可怜。 我得强调下!!!!!西里斯对斯科皮那是啥感情都行反正不是爱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囧or ps:……好不容易炸出了霸王tat乃们竟然嫌弃俺慢热tat吐艳~~~~~ 看看男孩子们纯洁的调情其实也素不错的嘛,不要急啊~~小蝎子还是个孩子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笑 旋转体跳舞去回留言,少女们莫霸王~~~ 53第五十三章 斯科皮挑起一边眉,戳了德拉科的手臂一下,扬起一抹坏笑说:“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嗯?德拉科少爷——” “不,”德拉科冷笑了一下看起来特别鄙夷的回答,“梅林知道我娶一盆腮囊草回家干嘛?” “哦,德拉科,你这个混蛋。”斯科皮真诚地看着德拉科,无限甜蜜地说。 “谢谢夸奖。”铂金贵族露出标准马尔福式的假笑。 魁地奇赛场半空中,媚娃们跳舞的动作越来越快,眼前红色的人影一闪,斯科皮猛地扭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罗恩·韦斯莱冲到前面的窗户边,一只脚以几乎要把他腿折断的程度直接迈上了窗户边缘,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要从跳板上跳水的姿势,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更可怕的是看上去没人准备阻止他——所有人的都如痴如醉。 德拉科是清醒的——但是他看上去比其他人更希望韦斯莱直接跳下去。 斯科皮撇撇嘴,在媚娃们停止跳舞的那一刻站了起来,将韦斯莱从窗户边上拽了下来—— “韦斯莱?嘿!你疯了,我是说,你确定你要跳下去吗——这里有一百米多米高!” 媚娃们的影响消失了,罗恩·韦斯莱几乎立刻就恢复了神志,他一扭头,还没来得及对拉住他的人说一声谢谢,他就希望自己下一秒干脆停止呼吸死掉算了。 他看见斯科皮·格雷特正微微仰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 罗恩觉得所有的血液都从脚底冲上了头,然后准备从鼻子耳朵或者干脆嘴巴里直接喷出来!体育馆里充满了愤怒的怒吼,人们不满意媚娃们的离开,周围神志有些人在开始撕扯自己身上带着的爱尔兰吉祥物的标志,他们大吼着要求媚娃们回来再来上一支舞—— 但这不重要了。罗恩绝望地心想,真的不重要了,就这样就好,就这样让梅林收掉我吧—— 我在他面前做出了这样愚蠢的举动,因为这些可笑的魔法动物——梅林的袜子!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对他说个‘谢谢’什么的,韦斯莱。”从远方传来德拉科刻薄的声音。 罗恩茫然地眨了眨眼,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小斯莱特林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那个讨厌的、卑鄙的、苍白得像鬼魂的,德拉科·马尔福的身边。罗恩无力地张了张嘴,然后又沮丧地闭上,如果他有一面镜子,将会毫不惊讶地发现他现在看起来像一只愚蠢的金鱼。 西里斯很是同情地将他拉了回来,摁回哈利身边的椅子上,后者此刻正十分没有同情心地咧嘴傻乐:“哥们儿,遇到麻烦了?” 赫敏响亮了“嘟”了声表示了她的不屑。 “哦,别再取笑罗恩了,他看上去窘迫得准备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哈利。”西里斯宠溺地望向他的教子——但是这压根儿没用,因为乔治和弗雷德没准备放过他们最小的弟弟,乔治正忙着模仿罗恩跳水的姿势,而弗雷德则在一旁笑得死去活来,他们俩不停地强调“至少他跟你说话啦!——”“那个小斯莱特林比你更冷静!”“他救了你的命!小罗罗,也许你会想要以身相许?——” 在罗恩忍无可忍地红着脸冲他的哥哥们咆哮时,爱尔兰球队的吉祥物们开始了表演。 巨大的三叶草闪亮夺目,它们在场馆上空飞快地旋转,就好像大多数人那种草帽上的装饰一样——最妙的是,随着三叶草的转动,无数闪亮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去,坐在前排的人警惕地抽出了自己魔杖,但是随后他们惊喜地发现那并不是什么有威胁的东西—— 那是无数金加隆。 体育场现在比媚娃立场那会儿更加热闹,会场秩序是什么?……那东西早已不复存在了,在特等坐席下方的普通坐席上,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人们哄抢着,钻到凳子低下去找掉落的加隆,跳到凳子上面去张开手接,还有的男士将自己的帽子取了下来举到脑袋上,蹦跳着在加隆落地之前接住它们。 “灾难。”卢修斯·马尔福纹丝不动地拄着他的蛇头杖坐在原地,冷静地评价。 斯科皮好奇地望了望四周,发现特等席的各位都没有动静,非常冷静——这难道就是视金钱为粪土的最高境界?……装作好奇地捡起一枚加隆打量——既然大家都没动,所以他也没好意思动。 疑惑的绝对不是斯科皮·格雷特一个人。 罗恩·韦斯莱拽了拽他爸爸的袖子,用嘴角低声咆哮:“爸爸,好多加隆。” 亚瑟·韦斯莱不动如山地用嘴角回答:“我看见了,儿子。” “我们在古灵阁里面一个金加隆都没有——为什么不捡?”罗恩压低声音问。 亚瑟·韦斯莱冷笑一下,用几乎憋出内伤的语气说:“没看见卢修斯·马尔福没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以至于他没有行动——别说马尔福家有钱他不屑这些,他本身就是一个行走中的大金加隆!” “……因为爱尔兰小矮妖们的金加隆都是假的,罗恩!”赫敏略带优越感的声音从后排传来,毛茸茸乱蓬蓬的褐发脑袋往前面凑了凑,她飞快地压低声音恼火地说,“只要多看一些有关魔法动物的书就能知道这个——哦,它们需要足足俩个小时才会消失,在这之前,除了妖精们没人能辨别出它们和真的加隆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吉祥物的表演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我同意。”罗恩点点头,深有同感,“马尔福说不定会为那个跳水的姿势取笑我整整一个学期。” “哦得了吧罗恩!你在乎的才不是这个!”赫敏翻了个白眼,将脑袋缩了回去。 乱糟糟的哄抢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他真的长得不怎么样,那个克鲁姆。”斯科皮放下望远镜,中肯地评价,他微微眯起眼,发现如果不用望远镜看得效果其实更好——他们在头等坐席,无论是灯光还是角度还是高度都能让所有人看得非常清楚,爱尔兰球队的球门甚至就在他们面前往上不到十米的地方。 “闭嘴吧孩子!——你不是来看巫师迷人微笑选美大赛的!——梅林,是特洛伊!他怎么能在扫帚上做出那样的动作?!”德拉科飞快地说,现在,他将自己的望远镜几乎就要摁得相缀进他的眼睛里了,他着迷地看着望远镜上每一个战术的分析和球员们的动作名称。 斯科皮不死心地扒拉德拉科的手臂:“喏,我觉得不带望远镜效果更好啊——” “——停止骚扰!”德拉科猛地往下望远镜,恼火地冲他吼:“看比赛!不然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很好,你赢了。”斯科皮冲他微笑,然后扭头将注意力放到比赛上,一分钟后,他看见一颗圆乎乎的东西穿过头顶的大门,裁判的嘶吼响彻了整个体育馆——“10:0!爱尔兰队领先!”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儿?球难道不是在莫兰手上吗!”德拉科在座位上恼火地喊道,说实在的,形象全无。 不过没关系,因为大家都在吼。 就算是贵族们,也完全被场上的热闹气氛所感染,相比起孩子,大人们要冷静一些,但是他们也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厂商的每一处动静,随着鬼飞球的移动紧绷身子或者彻底放松,在爱尔兰进球的时候,大多数一同来的大人们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大人们也有赌钱的权利——据我所知,我的继父在某个地方下了几千个加隆赌爱尔兰赢得比赛,当然,那是完全在瞒着我妈妈的情况下进行的,她讨厌赌博。”扎比尼在斯科皮耳边小声评价。 “别太苛求了布雷斯。”一个进球之后,德拉科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现在他总算有空扭过头跟他的朋友说说话了,“就好像我爸爸不是一样——如果我妈知道父亲在比赛的事情上做了些奇怪的投资,说不定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说着话,他低头将手上的全景望远镜调整到正常的速度,并顺便开启了全场景全程记录的功能——这样,他就能在比赛的时候只关心他喜欢的局部,在比赛结束之后再通过望远镜的记录功能重新回忆正常比赛其他他错过的地方。 十个加隆的东西就该有这样的价值,德拉科满意地想。 不过他很快就重新集中了精神到比赛上——所有人都看见了,保加利亚队的找球手克鲁姆似乎发现了什么,他骑着那把目前来说顶级的火弩箭,急速地俯冲而下——在这紧张的一刻,万人体育馆此时此刻从之前的喧闹变得鸦雀无声,就好像有一个伟大的巫师给全体施了一个静音咒似地—— 爱尔兰球队的找球手林齐紧张地跟在后面,在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间,克鲁姆猛地一个提拽,火弩箭敏捷地拐了个弯重新上升—— “梅林的袜子!他摔下去了!——”德拉科愤怒地窜到了凳子上,“假动作!朗基斯假动作——卑鄙!无耻!” 斯科皮在旁边乐得前仰后附,只觉得看德拉科比看比赛更加精彩——在后面的人起意见抗议之前,他伸手将德拉科从凳子上拽了下来:“注意观赛素质。”他提醒。 比赛进行了大约三个小时——中间因为吉祥物们的纠纷终止了大约十分钟——这可真够热闹的,保加利亚的媚娃和爱尔兰小矮人差点儿打了起来。(“我再也不会允许媚娃作为吉祥物参与比赛!”卢多·巴格曼对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愤怒地说) 在第三个小时开始没多久,比赛结束了。 就如同德拉科所说的,克鲁姆真的抓到了金色飞贼,在爱尔兰球队以170:10大比分领先的情况下,保加利亚的找球手抓到了金色飞贼,比赛以170:160结束,爱尔兰球队胜利——即使是保加利亚的找球手找到了金色飞贼。 这场不同寻常的决赛给了双方球迷一个不同寻常——却又使得大家都满意的答案。这让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在庆祝,当斯科皮跟着大人们回到营地的时候,那儿甚至比白天比赛之前更加热闹,人们成群结队地游行,大声说笑。 “——好吧,睡觉。谁也别闹我,我困死了。” 洗了个淋浴(斯科皮难以理解帐篷里哪来的淋浴)之后,德拉科优雅地打了个呵欠掀开他柔软的被子,蔫蔫地说。 今晚孩子们都睡在一个房间,扎比尼和高尔、克拉布还在讨论最后林齐为什么会丢掉金色飞贼,扎比尼坚持认为还是火弩箭的垂直上升与下降的角度偏差,而高尔则坚持认为是林齐的技术本身并不如克鲁姆,在听到德拉科的说话之后,他们将注意力暂时转移到他身上。 “嘿德拉科!你把我整个暑假的零用钱都赢去了!”高尔悲愤地说,克拉布点点头,表示同意。 “——马尔福家族在一百多年前曾经展现过一次预言能力。”德拉科看上去得意得要命,“大不了在开学之前请你们俩在对角巷的冰激凌店吃个够如何?” 在高尔和克拉布扬言要吃回整整四十个加隆时,扎比尼爬到正在自己床上扑腾的斯科皮身边,拿肩膀撞了撞他,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脸甜蜜地提醒:“我赢来的晚安吻,亲爱的男孩。” 在斯科皮行动之前,德拉科不知从哪儿敏捷地窜了过来,用一个巨大柔软的羽毛枕头把扎比尼塞回自己的床上同时嘟囔着—— “劳驾,让让让让——本植物卖艺不卖身!——好啦男孩,拿被子裹紧你自己,防火防贼防色狼。”铂金贵族顺手将斯科皮塞进被子里掀起被子将他连脑袋一块儿盖上,在他这么做的时候,自然地完全忽视了扎比尼大声的抗议。 “我早晚会成功的——看着吧,德拉科爸爸。”扎比尼坐在自己的床上拧着柔软的被子,嘶嘶地压低声音说。 德拉科冲他露出一抹毫无压力的假笑。 “nox(诺克斯)。”最后是高尔打着呵欠从床头抓过自己的魔杖点了点,房间终于陷入黑暗,男孩们躺在床上又说了一些关于刚才比赛的话题,这才迷迷糊糊地相续睡过去——外面依旧十分热闹,歌声笑声和吆喝声不断,但是所有的人都不再被这个影响,他们太累了。 半夜,斯科皮觉得自己也许才睡了一个小时,忽然猛地一个激灵,他被惊醒了。 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弥漫上心头,他不安地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德拉科迷迷糊糊地问,他的睡眠一向很浅,疲惫地打了个呵欠,他揉了揉眼睛。 “有点儿不对劲。”斯科皮双眼一转,压低了声音,他侧耳倾听了下,眉头渐渐蹙紧,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帐篷的帘子被一把掀开,格雷特先生弯腰飞快地走了进来—— “起床,男孩们,我们得迅速离开,这儿出了些事——布雷斯,你父亲已经动身与德国魔法部的傲罗们汇合,他要求你跟我们一块儿行动——” 每个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帐篷内的灯光重新亮了—— “出了什么事,爸爸?”斯科皮警惕地问。 “食死徒。”格雷特先生不复往日的温和,现在他看上去十分严肃,双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对某些事情的发生感到十分愤怒。男孩们倒抽一口冷气,斯科皮一顿,他感觉到身边德拉科的动作僵了僵。 以微小的动作动了动,德拉科语气比较微妙地问:“如果我能知道,格雷特先生——我父亲在哪儿?” 斯科皮扭头瞪着他。 格雷特先生叹了一口气,非常暗示性地说:“卢修斯已经提前动身去找西弗勒斯了——别担心男孩,某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我向你保证一切会安好——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安全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昨天没更,所以今天早点儿更,现在乃们看见的存稿箱君,丫鬟在呼呼大睡。 昨天在猫爪看了一篇dh文……那绝对是一篇能把jk气得七孔流血的黑狮院文,那叫一个黑的彻底啊捶地黑得相当霸气有木有……不过剧情很给力,名字叫《faith》,素译文,文很长有60w字,已经完结了的,有兴趣的姑娘们可以找来看看。(我在这打什么狗屁广告啊喂 没回的留言等丫鬟睡醒了就会回复╭(╯3╰)╮所以姑娘们不要霸王哈哦耶╭(╯3╰)╮ 54第五十四章 德拉科没有再问上许多其他的问题,相比起高尔和克拉布,他表现得非常冷静……事实上,有些冷静过了头,因为在匆忙地简单了收视了几样必须品就要离开之前,他还有空照照镜子。 孩子们猫着腰从帐篷悄悄走出来,在离他们大约几百米远处,能看见一片火光和一群脸上有可怕的面具戴着深色斗篷帽的人,他们成群结队,魔杖在他们手中向四周发射着危险的光芒,所到之处哭喊声与惊恐的尖叫声一片,斯科皮微微眯起眼,他看见了管理员罗伯茨先生,现在他被那群人用了一个类似“倒挂金钟”的咒语倒挂在半空中,他宽松的四角内裤完全掀了起来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很显然,他是在被睡梦中袭击地方。 他在痛苦地挣扎,惊恐地大吼。 就好像是水从头顶浇了一桶混着冰的冷水似地,当蚀骨的寒冷顺着脊椎流向尾椎时,终于脚下一顿,斯科皮忍无可忍地皱眉思索着摸向腰后,在他来得及抽出一张有用的符纸之前,他的手腕被冰凉的纤细手指紧紧地抓住了! 前者一惊猛地抬头,正好望入一双银灰色的双眸中――此时此刻,正带着可怕的平静冷漠地望着他。 “不,想都别想,除了走路,不许做其他的。” 德拉科压低了声音,冷酷地嘶嘶警告。 斯科皮试图甩开年长的斯莱特林的手,但是后者似乎非常坚持,那力道看上去就像在警告,如果斯科皮再有其他的动作,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骨捏碎。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们夹在惊恐的人群中往指定的撤离地点移动,格雷特先生走在最后以确保看着孩子们,扎比尼和高尔、克拉布夹在他和德拉科与斯科皮的中间――现在德拉科几乎是拖着斯科皮在往前走,两人都紧绷着脸,唇角紧抿,一直到确保距离事发地点有了一个安全的距离,铂金贵族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上去稍稍放松了下,然后放开了斯科皮。 德拉科叹息一声,摸了摸因为睡觉翘起来的头发,嘟囔着“真该死”之类的诅咒。 “别摸你那愚蠢的头发了――它哪里比不上一条人命?”斯科皮愤怒地咆哮。 德拉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傲慢地抬了抬尖细的下颚:“这非常严重,它现在翘起来了,就像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尾巴――我看起来和你一样了。”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最后恼火地抽出火红的魔杖用它狠狠地抽了德拉科的小臂一下,后者吃痛低吟一声敏捷地跳开躲过下一次攻击――“嘿!男孩!魔杖可不是这么用的!” 不远处傲罗们幻影移形出现在食死徒们的周围,激烈的战斗开始了,而人群开始有秩序的撤离。德拉科完全放松了下来,只是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魔杖,悠闲地抱着双臂靠在一棵大树下,银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你什么也做不了――”他收回了目光,语气中的调侃收了起来,他低声道,“那些人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愚蠢的男孩,除了暴露我们的位置之外,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在几百米之外!” “是,我们是在。可是你看看你周围。”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耸耸肩,“大多数未成年,还有那些人最爱的目光,比如说……‘泥巴种’――嗨,晚上好,格兰杰。” 斯科皮猛地回头,一眼就看见站在他身后有着棕色乱蓬蓬的头发的女巫,现在,她正恼火地盯着德拉科,如果不是波特死死地拉着她嘟囔着说“别”“冷静”,看上去俩人之间随时准备爆发一场小型战争。救世主看上去不太好,他的原本就挺乱的黑色头发现在乱到一种可怕的地步,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睛,碧绿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德拉科,气呼呼地说:“注意你的用词!马尔福!赫敏是个女巫!” 德拉科毫不关心地耸耸肩,撇了撇嘴:“那你就站在这里等好,一会儿他们往这边来的时候,让他们给她鉴定一下――”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恶意的假笑,“然后我们就可以大笑一场了。” “哦得了,德拉科,别这样。”斯科皮忍不住阻止他,因为波特看上去快要气疯了……呃,还有韦斯莱,他已经在试图捞起自己的袖子干上一架――不过他很快打消了他的念头,因为高尔和克拉布比他动作更快地像门神似地挡在德拉科面前,亮出自己结实的肌肉。 “行了,哈利别理他,我们快走。”赫敏用厌恶的眼神扫了德拉科一眼,在目光掠过斯科皮时,她变得柔和了一些,跺了跺脚她甩开了罗恩正试图拉拽她的手,恢复了正常的声音急促地说,“很高兴你没事,斯科皮――我是说,呃,学校见?” “――闭嘴吧格兰杰,他和我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德拉科不耐烦并且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们的友好对话。 扎比尼嗤嗤笑了起来,像是要赶走什么讨厌的东西似地摆了摆手:“抱歉女士,只是马尔福少爷旺盛的占有欲发作。” “你也闭嘴,布雷斯!” “好,好,我也闭嘴,这就闭嘴。”扎比尼宽容地说。 格兰芬多三人组已经走远了,就算这样,斯科皮还是能听见他们的争论声,呃,韦斯莱的声音尤为突出――“他爸爸就带着面具在那里面!他当然会这么说啦!――”“那我们最好祈祷他被傲罗们……”“哦别踩着我的脚罗恩!……”“哈利,西里斯在哪?――” 在三个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乱糟糟的人群中过后没多久,格雷特先生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门钥匙回来了,他看上去神情非常紧张,将门钥匙塞到扎比尼的手里:“喏,拿好了孩子,五分钟后确保你们所有人的手都在这个上面,它会把你们带回马尔福庄园――然后,在那里等着大人,不要出门,不要乱走,马尔福夫人会照顾你们――”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爸爸,你要去哪?”斯科皮尖声询问。 “我还有必要的事情要办――我保证很安全,儿子。”格雷特先生微微蹙眉,将斯科皮推向德拉科,略微严肃地说,“德拉科,年轻人,我想我不得不拜托你在接下来那一小段时间里替我照顾好这个孩子――他不能让我更加担心了。” 德拉科愣了愣,缓缓地从树干上离开挺直了腰杆,缓缓点点头郑重地说:“我的荣幸,格雷特先生,我向您保证。”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格雷特先生向铂金贵族露出一抹短促的欣慰笑容。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在手中那个破旧的铁罐勾着他的肚脐眼将他拉入一个空间钱,斯科皮只来得及看见,身后的黑夜中闪烁着一个绿色的星星组成似图案――巨大的骷髅头张着黑洞一般的嘴,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它的嘴里钻了出来,就像一根舌头。 许多人发现了它,他们放声惊恐地尖叫奔走,最后那个标记越升越高,最后就像是一个新的星座一样挂在夜空中。 …… 尽管魔法部已经乱作一团,开学前的霍格沃茨特快上,欢快的气氛与往年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斯科皮拖着自己的箱子整整从车头走到车尾,终于在最后一节车厢里找到了那抹熟悉的白金色头发,他垮下肩推开门,在铂金贵族身边重重地坐下,疲惫地扒了下柔软的黑发,说:“嘿,你好吗,德拉科――” “再好不过了。”德拉科嘟囔着又翻过一页报纸,他正忙着将自己完全埋在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后面,报纸上大标题写着“魁地奇世界杯上的恐怖场景”,那晚看见的图腾被印在黑白的报纸上,隐约闪烁着光芒。 斯科皮不舒服地抿抿唇,斜睨铂金贵族一眼翻了个白眼儿后开始跟车厢里其他人打招呼:“潘西,那个簪子果然很适合你――还有早安,高尔,克拉布,布雷斯。” 潘西温和地笑着摸了摸头上男孩作为圣诞礼物送给她的头饰,经过一个漫长的暑假,她的头发长度终于让她能够用上它:“谢谢斯科皮亲爱的,嘿,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今天可有点儿迟。” “我替一个新生找到了他该去的车厢。”斯科皮用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可是他看上去吓坏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哆嗦个什么劲儿。” “如果你能换上热情洋溢的格兰芬多校服,”德拉科在报纸后面发出一声短暂的嘲讽笑声,“我保证他就会抱着你的大腿喊哥哥――穿着斯莱特林校服去帮助新生,我打赌你是一百年来唯一的一个。” “当初也是潘西帮了我!”斯科皮哼了一声皱起脸,显然回忆起了不太愉快的一幕,“……而你只叫我滚开别挡道。” 德拉科“唰”地放下报纸露出了他的脸,此刻他看上去非常惊讶地挑高了眉:“是吗?我竟然表现得那么客气?” 对面坐着的男孩们开始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潘西埋怨似地拍了拍德拉科的大腿,那样子看上去……非常娇羞。斯科皮开始游弋目光,最后他将眼睛盯在德拉科脚下的一个长长的包裹上,挑起眉:“那是什么?” “如你所见,扫帚。”德拉科哼哼一声,看上去有些得意。 “呃,它形状看上去跟光轮有点不同?”斯科皮手贱地弯腰去摸了摸,那包裹也许是因为之前不久才被拆开过的原因,现在他随便一撩就成功地露出了一个尾巴,斯科皮短暂地惊呼了一声,德拉科扭过头看着他,看上去有些期待地挑起眉。 “它好风骚――嗷!干嘛打我?”斯科皮捂着后脑勺恼火地冲德拉科呼噜咆哮。 如果不是为了贵族的风度,也许斯莱特林王子会冲他呲牙,他愤恨地喷了喷鼻腔音:“如果你再用这么奇怪的词来形容我的扫帚,我就把你从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户里塞到巨乌贼的鼻孔里去!” “恶,这真恶心!德拉科!”潘西呻.吟一声谴责地埋怨。 “好吧,好吧。”斯科皮皱皱眉妥协了,他看着手中的扫帚,那真的非常奇特――不同于现存的所有扫帚,那把扫帚看上去会呼吸……是的,就像字面上的意思――“它看起来像是活的。”盯着扫帚尾部长出的一小节显然生机勃勃的黄绿色嫩芽,斯科皮不可思议地说。 “这就是‘荷兰人’。”德拉科骄傲地说。 “这么说,你还是从马尔福先生那里得到了它。” “是的。”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太自然地拧开漂亮的脸,“只需要一点……呃,你知道,特殊的手段。” 从斯科皮现在的表情来看,他看上去很有话要说,但是德拉科的表情也非常明显:只要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毫不犹豫地掐死你。 高尔和克拉布对于魁地奇有另一番更加强烈的热爱,蹭着这个机会,他们更加好、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这把还没来得及上市的新扫帚,并迫不及待地要求德拉科到学校就飞给他们看看――就好像那是世界第一绝美的姑娘似地。直到卖零食的推车女巫敲开了他们包厢的门,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将注意力从那把美丽的扫帚身上收了回来。 将一个巧克力蛙塞进嘴巴里,感受着青蛙在自己腮帮子里努力挣扎跳跃的愉快感,斯科皮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四处打量――新的发现永远是在德拉科那里被找到的,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一个古老精致的木质手提箱上。 “你干脆把我的行李全部掏出来看一遍算了。”德拉科嘟囔着,在强烈的要求下将那个手提箱从脚底下拖了出来,“有什么好看的,这不过就是一件在意大利特别定制的礼服――” “礼服?我们要这个干吗?”盯着箱子里那件斯莱特林绿绒面银边礼服,斯科皮含糊地问。 “注意你的唾液,还有巧克力浆――”德拉科皱起眉将箱子拖开了些,嫌恶地嘶嘶警告道。 “我想我们这个学期有一个舞会。”潘西挑起眉,“为了一件足够体面华丽――压过三分之二斯莱特林女生的礼服,我妈妈带我跑了四个国家,当然啦,她对我的发簪非常满意,所以最后礼服也在中国定做的。” “你来了中国吗?”斯科皮看上去非常惊喜,“感觉怎么样?” 潘西发出小女生一样咯咯地小声:“那真是不错,可惜我停留的时间不够多,下一次我还会想去的――哦,说起来,如果有舞会的话,布雷斯,你会邀请我吗?” ――潘西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还完全腻歪在德拉科的身上。 扎比尼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惊讶有这样的邀请,事实上,就连德拉科也一点也不惊讶,斯莱特林王子甚至头也不抬地淡定翻过一页报纸,一切平常得就像潘西刚刚只是说了“今天晚餐有生菜吗”这样的话题。 扎比尼向黑发姑娘微微一笑:“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邀请你,亲爱的潘西公主。” 潘西看上去对此回答非常满意,甚至在德拉科手臂上蹭了蹭。 “……我穿越了吗?”斯科皮干巴巴地问,“潘西,你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后宫?” “不,”潘西现在对自己的手指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是德拉科不能邀请我,他有其他必须邀请的人――好吧,德拉科,你怎么说?”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德拉科在报纸后面淡淡地反问,“我必须给足她面子,潘西,那个小格林格拉斯。” 作者有话要说:在jj如此抽的今天,我知道你们是不会霸王丫鬟的,因为乃们苦逼,我也很苦逼……刷了半个小时后台才刷进来tat……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霸王我的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霸王的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霸 我知道你们是不会 我知道你们是 我知道你们…… ……………………………………不会的。 55第五十五章 斯科皮愣了愣:“阿斯托利亚?” 德拉科不置可否地哼了哼。 斯科皮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对此发表一些什么样的看法才比较合适,最后只好毫无营养地说:“好吧,她是个漂亮的姑娘。” 对此评论,斯莱特林王子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短暂的讥笑作为回应。在所有人反映过来之前,他刷地一下关上报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烦躁地扒了扒白金色的头发说:“我出去走走。” “别走太远,火车已经开了,一会儿级长会过来检查。”潘西头也不抬地警告,她正在翻看一本女巫时尚杂志,看上去对上面的一个附加了简单防恶作剧咒的耳环着迷的要死,斯科皮凑过去要看,被她嫌弃地推开脑袋,“哦,这个当然比不上德拉科给你的那个,好啦,孩子,这不是男孩有兴趣的东西……” 德拉科撇撇嘴摆出一个懒洋洋的表情,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厢。 德拉科没走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窗户外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连包厢里的温度也骤降,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潘西还在看她那一本杂志,并抽出了杂志后面附带的订购单,开始兴致勃勃地填写需要购买的商品,斯科皮看了一会儿,最后在困意袭的猛烈攻击下渐渐睡去。 在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德拉科才拉开包厢的门,精致漂亮的脸上显得神清气爽。 他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嗤笑地高声道:“布雷斯,你真该看看鼹鼠的礼服——” 他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顿了顿,压低声音不可思议地望着包厢角落蜷缩着睡得正香的小斯莱特林:“他是什么变的?这种地方怎么可以睡得着?——好啦,高尔,注意你的脚下,不要踩到潘西那只猫的尾巴,你会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来。” 斯科皮完全没有被德拉科弄出的响动弄醒,此时此刻,他的头埋在蜷缩起来的膝盖之间,额前垂落的黑色碎发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他身上盖着一件春季深绿色斯莱特林斗篷,德拉科挑了挑眉,一脸就认出那个上面的装饰物是某个属于扎比尼家族的图腾——这件长袍的主人也就变得显而易见了。 转了转目光,果然看见麦色皮肤的斯莱特林正坐在斯科皮对面的软椅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你说韦斯莱的礼服怎么啦?”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含糊地嘟囔几句之后,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他在斯科皮身边坐了下来,冷笑了声:“在十八世纪的时候相当流行的款式——我好像还看见上面有点儿发霉,真可怕,他们怎么会想把窗帘穿在身上?” “我家的窗帘要哭了,德拉科,就因为你的侮辱。”潘西嘲讽地说着重新蹭到德拉科身上,斯莱特林王子身上夹带的寒气让她哆嗦了一下,可是片刻短暂的犹豫后她还是没有松开他。 “好吧,潘西,你不能永远像没骨头似地挂在我身上——让我起来换换校服,我们这就快到了——劳驾,谁能把这个睡得像一滩烂泥似的生物叫醒?”德拉科顿了顿,顺手将扎比尼的斗篷从斯科皮身上拿了下来,“——喏,布雷斯,别忘了你的斗篷,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儿冷吗?”他真诚地问。 布雷斯冲铂金贵族扬起一抹假笑:“有那么一点。” “……很好,那就穿上它。” 德拉科,满脸不耐地嘀咕着开始换上他的校服。 …… 当霍格沃茨特快完全停下来时,外面的雨大得够呛,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走在最前面,而德拉科一行人又永远是队伍的前端,他们上了第一辆没有马拉的马车——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上了马车,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抽出魔杖,给自己丢了几个快干咒,其他高年级也恍然大悟一般地照做,德拉科弄干净自己的衣服便开始拽着魔杖试图处理斯科皮,几个简单快速的家庭魔咒让男孩的衣服发出水蒸气之后变得干爽温暖起来,最后,德拉科对着他的脑袋用了一个快干咒—— 那效果有点儿过了头,斯科皮原本柔软的黑发立刻变得毛毛躁躁的像只炸毛的野猫。 “哎哟,我的老天爷——”德拉科带着一丝庆幸,有些惊讶地说,“看来这个咒语果然不合适对头发用。” 斯科皮撸了把自己的头发,一抬头果然看见德拉科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的眉几乎都要飞到脑门上去了:“你拿我做活体实验?!” 德拉科对他真诚的假笑:“我只是太过于担心你,这种天如果不弄干头发可是会引起伤风的,孩子。” 斯科皮对他喷了喷鼻腔音:“你怎么不对你自己来一个?” 德拉科厚颜无耻地摆出了严肃脸:“我比你强壮,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 在他们下马车之前,还是扎比尼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他抽出魔杖在自己的斗篷上点了点,“清了清嗓子念叨:“impervius(防雨防湿)。”抖了抖斗篷,他看上去对自己非常满意,“这样我们就能有一件现成的防雨斗篷了。”他笑着对其他人说。 “是个好主意。”德拉科嘟囔着,也照着对自己的斗篷这么做了,然后不太温柔地拽过斯科皮的用魔杖点了点。在他做完这些时,马车忽然震了震,显然是从半空上落地了,外面空无一人门被无声地打开,豆粒大的雨点立刻从外面刮了进来,将斗篷定在脑袋上,一行人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学校大门前的石台阶,冲进城堡。 在那里,手里抓着几个红色水气球的皮皮鬼已经等候多时,它发出咯咯的尖刺笑声,在看见第一批冲进大门的人时兴奋地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儿,然后,它的动作僵停在半空——“哦,东方小鬼!怎么是你!”皮皮鬼非常失望地尖叫。 “你最好把那个收起来,皮皮鬼。”斯科皮警告,“外面正在下着大雨,你那玩意的威力跟那比起来看上去非常可笑。” “哦闭嘴!闭嘴!可恶的小鬼头!”一个水炸弹落在门口边开了花,正好一批赫夫帕夫走了进来,皮皮鬼激动地将手中剩下来红色水炸弹全部砸了出去,其中一个砸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高年级女生身上,她发出一声尖叫,看上去糟透了。 “皮皮鬼!——你快给我下来——格雷特先生!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做些什么!!!”麦格教授从礼堂里面冲了出来,她下楼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整个人倒在楼梯上,扎比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这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女教授,“——谢谢,扎比尼先生,那么——”麦格教授期望地望着斯科皮,“邓布利多还有一些事要准备,没办法那么快赶过来——格雷特先生,我刚好听说您对待皮皮鬼很有一套……” 斯科皮点点头掏出一把黄色的符纸,从里面选了一张夹在指间,黄白色火焰燃起,在整张符纸燃烧至一半的时候他将符纸扔了出去——“灵魂束缚。” 在半空中正翻腾得欢乐,尖笑着向乱糟糟躲避的学生们扔水气球的皮皮鬼猛地僵在半空,定格在原地—— 世界安静了。 “很好,”麦格教授满意地点点头,“为了您精彩的表现,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在麦格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恩·韦斯莱正忙着将自己鞋子里的雨水倒出去,一听这话差点儿将鞋子给扔到女教授的脸上,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哈利:“听听!二十分!给斯莱特林——麦格教授什么时候对我们那么大方过?!” 赫敏翻了个白眼,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哦,好啦罗恩,那是加给斯科皮的。” “不管是加给谁,赫敏!那最后还不是落到斯莱特林的头上——我可不傻!”罗恩挑起眉,看似精明地说。 “是,你最聪明了。”哈利笑着摇摇头,无奈地推了他一把,“快走,我们得进礼堂去,我快冷死了,希望那里面能让我暖和点儿——” “——哈利!晚上好!”一个小个子的科林·克里维向尖叫着,他是一名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学生,一直将哈利看做一个真正的英雄。(德拉科刚好听见了这个,他在楼梯另一端发出一声响亮的讥笑声。 “晚上好,科林。”哈利僵硬地笑了笑,死命地拽着偷笑的赫敏赶着要离开——其实他多虑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霍格沃茨大门被重新撞开,一个和科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男孩从大门口冲了进来,他看上去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地,身上披着一件对于他来说明显过于宽大的外套(从外观来看它显然只能属于狩猎场看守),他欢快得像一只小鸟似地扑向科林并以整个大厅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叫道:“哥哥——哥哥——我掉到水里去啦!” 科林张开手臂接住迎面扑来的弟弟,表现得真诚而兴奋:“哦!丹尼斯!这可太酷啦!!” 德拉科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兄弟,老半天何不拢自己的嘴,“我说——”他拖长了声音,惊恐地问身边的人,“格兰芬多都有什么毛病?——掉进湖里这种丢脸的事儿有什么值得兴高采烈的?” “……可能觉得切身体验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斯科皮干笑俩声,“至少你就没进去游过一圈,是不是?” 德拉科看上去完全被冒犯了似地鄙夷道:“用用你的脑你就不敢说出这句话,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在湖底,你这个傻瓜。”说完,他飞快地转身率先向礼堂方向走去。 斯科皮小跑两步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子,嗤嗤地笑着问:“刚才你是真心在攀比吗?” 德拉科脚下一顿,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不自然的粉色,然后他恶狠狠瞪了小斯莱特林一眼后甩开了他。 因为终于在踏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刻才想起出于某种该死的贵族礼仪,自己应该从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就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妹妹呆在一块儿——不过显然现在已经晚了,于是德拉科只好在大厅里等她以做最后的补偿。等一行人匆忙地踏入礼堂时,里面每一个学院的桌子边上都已经坐上了不少人。 大多数人都在抱怨着刚才的皮皮鬼和该死的雨。就跟斯科皮去年看见的一模一样,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让礼堂安静了下来,然后搬来了一张凳子放上了那顶破烂古老的分院帽,接着,当然的,分院帽唱起了一首它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编写的歌儿,最后是分院仪式。 耐着性子看着最后一个新生分到斯莱特林,心不在焉地鼓了鼓掌,斯科皮不耐烦地再凳子上挪了挪屁股,在桌子下被德拉科警告性地踢了一脚后,他瘪瘪嘴,老实地安静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就算是对今年七年级的学生来说,邓布利多也从来没有那么讨人厌过—— 他的第一句话当然是:“欢迎回来,孩子们,晚上好。” 这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第二句话,问题就来了。 这个老头笑吟吟地对每一双巴巴望着他,充满了期待的双眸说:“我非常遗憾地通知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什么!”德拉科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这个老头疯了?没有魁地奇我还来学校干嘛?——” “哦,德拉科,你现在听上去真可爱。”潘西嗤嗤地笑了起来,德拉科猛地扭过脸瞪了她一会儿。 邓布利多的声音远远地从教师席飘来——“可是今年我们将迎来一个从十月份开始持续到学期末的大型活动,这要占据教授们和你们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知道,你们将乐于致力于此,从中收获极大的乐趣与……珍贵的友谊。我非常高兴的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伴随着一道响雷,礼堂的门被呯地一声撞开了。 1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棍,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礼堂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扭过头争相去看那陌生人。忽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花板,陌生人照亮了——他脱下兜帽,抖出一头长长的灰白色头发,开始向教工桌子走去,每走一步,都发出“噔”“噔”的空洞声音在礼堂中回响,他走路有点儿瘸,却坚持向邓布利多走去,又一道闪电划过,大多数学生毫不掩饰地倒吸一口冷气—— 那张布满了伤痕的脸吓坏了每一个学生,嘴巴开了一个歪斜的大口子,相反鼻子该隆起的地方却不见了。他本该是正常眼睛的地方被一个鲜明的亮蓝色玻璃珠子代替,那个蓝色的珠子上上下下懂个不停,发出可怕的“咕噜”声。 “抱歉,阿不思,在路上遇见了点儿麻烦。”他走到了邓布利多身边坐了下来,校长半月形的眼镜后,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没关系,穆迪……教授。”邓布利多重新将他的脸转向学生们,大声地宣布——“孩子们!在继续宣布那个令人心动的消息之前,我将向你们介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穆迪教授。” 没有几个响声——这并不是大家不够礼貌,只是,大多数人都还在震惊之中没有醒悟过来。 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邓布利多,继续,继续。” “哦,抱歉,米勒娃。”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点点头,“好吧,孩子们,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三强争霸赛!” 拥有古老的巫师家族最多的斯莱特林长桌爆发了一小阵嗡嗡地讨论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罗恩·韦斯莱碰翻了自己面前的南瓜汁——大多数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们则迷茫地向四周张望。 “当然,当然,我必须解释关于这个比赛——这是一项被中断了百年的争霸赛,从前曾经每五年会在三个最大的巫师学校举行一次,但因为死亡人数过多,这个传统的古老活动被迫停止了下来——”邓布利多顿了顿,“但是国际魔法联合会认为,今年,再一次将这个盛大的活动复活的时机已到——今年,我很荣幸,今年将会有一名勇士代表霍格沃茨,与来自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们一同争夺象征最高荣誉的三强杯——赢得比赛的勇士作为个人也会获得国际魔法联合会提供的一千个加隆作为奖励——” “这是什么可怕的数字?!打发街头吟游诗人?”德拉科压低声音不屑地说。 “你看上去完全就是很想参加的样子。”斯科皮好心提醒。 德拉科嘴角抽了抽:“哦,闭嘴,腮囊草!” 斯科皮完全不受威胁,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南瓜汁。 “——同时,我非常遗憾而又不得不慎重地提醒大家,为了比赛的安全,国际魔法联合会一致决定,只有十七岁以上的巫师才被允许参与这个比赛——” 邓布利多话未说完,礼堂里就响起了乱哄哄的抗议声—— “什么!他不能这样!”德拉科愤怒地吼道。 邓布利多将头拧向斯莱特林长桌,蓝色的双眸闪闪发亮,老人慈祥地说:“虽然很遗憾,但是我得说,我当然能,马尔福先生——” “噗——”斯科皮将南瓜汁呛进了鼻孔里 。 作者有话要说:1:==因为作者偷懒懒得重新组织语言,这一段外貌描写基本搬原著,请轻柔抽打。 噢耶耶耶谢谢大家这么抽还木有霸王,用力蹭~~~~~~楼下长评有一很那啥的h番外,由油菜花兔之少女提供orz这年头读者自给自足真是……霸气侧漏。 我看见上一张好多评,可塑我能看见的只有20来个qaq!!!我恨管理员!!!!!!! 蹭大家╭(╯3╰)╮不要霸王哟亲~~ 56第五十六章 在斯科皮忙着满桌子找餐巾好把鼻子里甜腻的饮料弄出来时,德拉科绷紧了脸,将挺直严肃的脸一直保持到了最后开学宴会结束……可惜,红透了的耳根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潘西更加抓紧了一切机会在窃笑个不停——事实上,每当她将脸拧向德拉科试图好好跟他说一句话时,都会忍不住让自己的嘴角诡异的上扬。 最后的一切以德拉科彻底爆发作为完美结局结束。 “好啦,德拉科,这没关系——至少我们在当时并没有笑。”在走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斯科皮拍了拍斯莱特林王子的肩,非常真诚地说。 “你是没有,”德拉科咬着牙说,“因为那时候你正忙着让自己不要被南瓜汁呛死——该死的邓布利多!那个成日疯疯癫癫的老疯子……”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德拉科的话在看见斯内普教授时停了下来,现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学长正站在公共休息室的中央,事实上,斯科皮发现如果没有特殊事件发生,斯内普教授也许每年只会出现在这里一次,大多数时候他喜欢呆在离休息室入口不远的魔药教授办公室里。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斯科皮就响起又到了指定“引导者”去帮助新入一年级的时候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的“引导者”正好是才三年级的德拉科,想到这儿斯科皮心里纠结了下,那么今年,也许德拉科还会—— “不,今年我不会再去干这个活儿了。”德拉科斩钉截铁地对扎比尼说,他鄙夷地瞥了斯科皮一眼,“去年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用来操碎了心,这还不够吗?” 斯科皮扭头对铂金贵族厚颜无耻地假笑:“撒谎,我可是个乖孩子。” “哦,布雷斯,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霍格沃茨围墙要倒了!”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男孩,冲他喷了喷鼻腔音。 扎比尼笑吟吟地摇摇头,用宠溺的语气对俩人说:“好啦,我才不要加入你们。” …… 第二天,城堡外暴风雨显然已经停了,虽然天气依旧不是很好,但这多少让人心情稍稍愉快了一些。德拉科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情,此时此刻,他正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上,懒洋洋地往已经铺了厚厚一层黄油的土司上抹果酱,顺便大声嘲笑每一个试图去接近火焰杯报名,而又因为不到年纪被邓布利多画的年龄界限圈子狠狠扔出去的人——那里面大部分来自格兰芬多。 “斯科皮,你这个学期还会跟我们一块儿上课吗?”潘西凑了过来,温和地问。 斯科皮想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我想不用了,你看,我能跟你们正常对话了不是吗。” 斯莱特林王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敢苟同的冷笑。 “……这真是个好消息,”扎比尼也加入了话题,假笑着说,“魔药课上,因为有你的帮忙德拉科总是比我快一些完成魔药。” “就算我自己来我也会比你快的,走着瞧吧,布雷斯。”德拉科放下土司冲扎比尼挑衅地说,仿佛受到了冒犯,说完他顿了顿,将正要爬过自己面前的碧翠重新拿了回来放到稍稍远一些的潘西那边的盘子边上,拖长了强调命令,“给你的课程表我看看,腮囊草。” “你要做什么?”斯科皮警惕地问。 “我还能对你怎么样?”德拉科不耐烦地反问,“只是看看而已。” 斯科皮瞪了他半天,最后妥协地嘟囔着将课程表从书包里逃出来塞进德拉科手里,马尔福少爷对此很满意地颔首,装腔作势地展开了那张课程表,飞快地扫了一眼后,用很微妙的语气说:“草药课……紧跟在后面的魔药课……我恐怕你要倒霉了,孩子。” “这个我能理解——通常这么安排的话,草药课很有可能是为魔药课材料做准备的,这样一来,在草药课上接触到的就不光光是植物那么简单了,还有可能是水蛭……”潘西做了个恶心的鬼脸,“或者是灰色耗子,亲手取出它们的胆汁,恶。” ……很快斯科皮就了解到潘西的话意味着什么。 当他戴着手套,面对整整一桶活蹦乱跳的青蛙不得不想办法弄出它们的脑子时,他非常希望今天早上他压根就没有起床。 “斯科皮,做些什么。”作为他的搭档,阿斯托利亚显得很冷静,斯科皮认为在对待学习成绩这一方面,她甚至有点儿像赫敏·格兰杰,“至少让它们安静下来,好让我们用小刀砍下它们的脑袋。”金色长卷发的小姑娘说。 斯科皮惶恐地抬头望着她:“你说什么?” “哦,我懒得再重复了,但是咱们得弄晕它们。”阿斯托利亚抬了抬精致的下颚,傲慢地说。 “我才不要砍下它们的脑袋。”斯科皮嫌恶地抗议。 斯莱特林小姑娘冲没人看见的角落翻了个白眼:“别比我更像个姑娘,好吗亲爱的。” ……如果男子汉气息意味着要弄死活生生的青蛙,我一点也不介意夹起我的小兄弟暂时变成一个可爱的姑娘。斯科皮默默地想着,但是他很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如果传到德拉科耳朵里,他可能会直接从魔咒课教室冲出来拧下我的脑袋。想着,斯科皮迟疑地掏出一张符纸,晃了晃,然后塞进装满的活蹦乱跳的小生物的桶里,飞快地盖上盖子:“关键时刻,我们得用一点本土的方法。”他笑嘻嘻地对阿斯托利亚说。 “我不指望你能对它们用昏迷咒。”阿斯托利亚点点头,在斯科皮重新打开盖子之后,毫不犹豫地伸手进桶里抓出一只青蛙,然后用锋利的小刀将它的脑袋弄了下来,鲜红的血溅上了她胸前的卡通围兜,整个过程,小姑娘始终保持面无表情,她头也不抬地说,“看来梅林的份儿上,斯科皮,把它们的脑子弄出来——如果你再不行动,我们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斯科皮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被剁下来的青蛙头,恶心地用取小型生物脑部专用镊子戳了戳它,一低头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有了四个待处理的脑袋,不由感叹道:“阿斯托利亚,有时候你的表现和一般贵族姑娘不太相同。” 阿斯托利亚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冲男孩飞快地笑了笑:“也许只是因为我知道,想要赢得未来丈夫的尊重,并不能只靠我身后的家族。” “哦……哦。”斯科皮茫然地眨眨眼,“可是我们才十三岁?” “贵族男孩们在十四岁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成人仪式了。”阿斯托利亚眨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而我从开始学习如何写字开始,就同时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贵族妻子。” “……你姐姐也学那些课程?” “是的。” “潘西也学?” “是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们学过这些?” “达芙妮压根就没认真去学,她认为只要背得出灿烂的家谱就够了——帕金森,或许是隐藏得太深,也有可能是真的不在意吧。”对于婚约者的现任女友,阿斯托利亚表现得冷静的可怕,她淡淡地说,“——说真的,你到底要不要开始处理这些青蛙脑袋?已经有十几个了,如果你不想弄,我们就换换工作?” “不换。”斯科皮果断地捏起一个青蛙脑袋,小心翼翼地将它的脑子挑了出来然后放进一个清理干净的广口玻璃杯中。 …… 草药课之后的魔药课上,他们真的用上了这些青蛙脑子,还有艾草和雏菊的根。斯内普教授要求学生们配置一种名叫“burn-healingpaste(烧伤治疗膏)”的药剂,被正确制造的魔药成品被要求直接放到讲台前面去,然后由斯内普教授亲自送到医疗翼去给庞弗雷女士。 “我打赌这是为了三强争霸赛做的准备。”在斯科皮前面,一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小声地跟自己的同伴说。 斯科皮瞪着他的背看了一会儿,最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正在切着的雏菊根上,他低声嘟囔:“不知道勇士会不会是斯莱特林的。” “我想应该不会。”阿斯托利亚用黄铜秤杆称量出精确的艾草量,小心翼翼地将需要用的那一部分倒入一个备用的器皿中,她连呼吸都变得非常小心,“家长们不会允许我们去冒这个险——事实上邓布利多教授还是隐藏了一些信息,三强争霸赛不是偶尔有人丧命,几乎每一届都会有勇士死亡,最多的时候,三个学校的勇士全部死亡的机会也不是没有过,那大约就是上一次最后最后举行三强争霸赛的时候。” 斯科皮手一抖,将雏菊的根切成了狗啃,在阿斯托利亚谴责的目光下他懊恼地“嘟”了一声,开始试图将它们稍稍变得好看一些:“可是德拉科看上去非常想参加。” “马尔福先生不能越过那道年龄线,而且,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阿斯托利亚接过了斯科皮的工作,并低声开始让他将坩埚架到火上放入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基础溶液。 “——愉快的交谈完毕了吗?先生,小姐们?”柔滑、优雅的声音从俩人背后传来,永远身着黑色长袍,走路无声无息的斯莱特林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室前面移动到了他们身后。 斯科皮脊梁一僵,瞬间涨红了脸,低着头艰难地点点头:“是的,教授。” 回答他的是斯内普教授在他后脑勺上毫不余力的大力拍打。 瞪着魔药教授离去时翻滚的长袍,斯科皮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对同伴愤恨道:“他干嘛打我?!” “……因为他没想要听见你的回答。”阿斯托利亚无力地说,“你该多学习一些贵族文化,亲爱的,有时候我们并不奉行有问必答的模式。” …… “——事实证明,你终于发现我对你是多么的宽容了?” 午餐的斯莱特林桌边,潘西和扎比尼不知所终,德拉科·马尔福正悠闲地看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他在读的那一版上写着“魔法部又出新乱子”的大标题,斯科皮瞥了几眼,似乎有看见关于“韦斯莱”的字样,哦,韦斯莱?这可有些难得……还没来得及问上几个问题,就听见铂金贵族在报纸后面刻薄的说—— “亲爱的格雷特,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今年的圣诞礼物,就一本《贵族荣耀行为准则指南》如何?我四岁时候开始学习贵族礼仪时候的入门书籍,适合广大贵族低龄幼儿——” “哦得了吧德拉科,”斯科皮甜蜜地说,“我这样挺好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高尔将自己嘴里的牛排吐回了盘子上。 “谢谢,高尔,很形象。”德拉科绿着脸,将盘子挪了挪好让自己离大个子更远了一些,克拉布没心没肺地嘎嘎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感谢梅林,德拉科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些东西吸引了过去——事实上,他只是老毛病又犯了而已,挥舞着手上的报纸,他热情地冲着门口三名穿着格兰芬多校服的学生们吆喝:“韦斯莱!吁~韦斯莱?!” “……他不是马。”斯科皮在一旁干巴巴地提醒。 那三人自然是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走在右边的罗恩·韦斯莱没好气地转过身,挑高了眉:“你想干嘛,马尔福?” 德拉科冲他露出虚伪的假笑:“你爸爸上报纸了,鼹鼠,这可真难得,你该看看的——哦,也许我假设你还买得起一份预言家日报?”他说着,抖开了报纸,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大声读到,“[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持续,以及仍未对其中一名女巫官员的失踪做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滥用麻瓜物品死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我说,韦斯莱,你父亲什么时候又改名字啦?” 德拉科幸灾乐祸地笑着。 斯科皮无力地撑着自己的下颚,心不在焉地盯着他洋洋得意的侧脸。 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正从教师席站起来缓缓靠近。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罗恩和哈利已经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不,哈利!罗恩!住手!你们不能在这儿——”赫敏高声尖叫—— 然而已经晚了。 “avis(群鸟飞飞)!” “bat-bogeyhex(蝙蝠精咒)!——” 哈利和罗恩同时高声叫道。 德拉科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踹开凳子抽出魔杖:“——deletrius(消隐无踪)!” 礼堂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斯莱特林的低年级们尖叫着躲避乱飞的群鸟和扑面而来的大群蝙蝠,在他们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强光之下所有的动物忽然消失,当然,这显然没有完,罗恩·韦斯莱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在斗牛的斗牛士,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高尔的咒语,魔杖指着斯莱特林长桌大声叫道:“diffindo(四分五裂)!” 所有的杯子盘子瞬间炸开,就连斯莱特林旁边的拉文克劳也难以幸免,他们乱成一团地躲避四处飞溅的汤汁—— “那么你爸爸又怎么样?马尔福!瞧瞧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总是那副样子吗?鼻孔朝天等着接从天上掉下来的金加隆?!” “你竟敢侮辱我父亲!波特!” 好吧,这有些过分了,波特先生。斯科皮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决定加入战场——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几乎只感觉到一束滚烫的红光擦过脸颊——斯科皮下意识去掏自己的魔杖——“呯”的一声巨响,嘶哑、低沉的怒吼在礼堂上空回荡—— “不许你这样!无礼的小子!” 黑魔法防御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台阶,他手上拿着一根魔杖,直直地指向某个地方,斯科皮顺着魔杖看去,瞬间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波特、韦斯莱、格兰杰都好好地站在原地,甚至是克拉布和高尔——唯独原本德拉科在的位置,此时此刻,正指着一只全身雪白,唯独尾巴尖端有一小节火红色毛发的雪貂,那只雪貂显然不能熟悉某种状态,它软软地趴在石板地上,无力地冲着拄着拐棍接近自己的穆迪教授呲着牙。 礼堂里寂静的可怕。 “你们没事吧?”他问哈利。后者愣愣地摇了摇头,显然有些拿不定注意,赫敏深褐色的双眸瞥了一眼雪貂之后,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赞同。 这时候,高尔想伸手,至少将那个软趴趴的小动物从地上抱起来—— “别碰它!小子!”穆迪教授粗声粗气地警告,高尔一个哆嗦,飞快地收回了手。 穆迪教授粗噶的笑了笑:“来吧,我们看看,是不是该教这些可笑的小崽子们一些礼仪教育——”噔噔的声音敲打在石砖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就好像敲打在在场每一个学生的心中。 “这儿发生了什么?” 是潘西,她正努力拨开人群往里面挤。而她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地板上那个可怜的小动物,那只雪貂飞快地窜了起来,惊慌地叫着向礼堂大门跑去—— 穆迪恼火地跺了跺拐棍,再次举起了魔杖——“我就不信这个邪!” “不!今个儿你非信不可!——天火降临!!”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礼堂角落响起。 紧接着,从礼堂上空凭空出现了无数团巨大的火焰,在黑发黑眸的斯莱特林的一声令下,如同从天而降的火雨一般猛烈地落向地面,大面积的火球以黑魔法防御教授为中心重重砸向礼堂三分之一的面积,烧毁了整个斯莱特林长桌和三分之二拉文克劳长桌,学生们尖叫着躲避着大团的火焰,穆迪猛地抬头望着,惊恐而不敢置信地试图找出这个从未见过的法术的施法者—— 混乱的人群中,相对身型矮小的二年级斯莱特林仿佛在原地僵立了很久。在火焰吞噬了斯莱特林长桌的最后一块灰烬之后,他微微颔颚,挺直了腰背,缓缓地走向大厅门的方向,在门背后他蹲□子,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只拥有着柔软顺滑皮毛的雪貂。 他摸了摸小动物的脑袋,将视线定格在雪貂尾尖上的红毛,微微一笑低声道:“好啦,德拉科少爷,瞧瞧你这副德行——这下碧翠可有伴儿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原作哈利说的话更过分直接上人参啊要不得……jk在果果的自黑有木有,为了本文哈利的有爱形象==还是果断地换个温和一点的说法。 本章斯科皮霸气侧漏,大型dps[天火降临]隆重登场。 少女们,俺等待这一刻已久,相信乃们也是,为了这华丽的一刻,拒绝霸王,从我做起!!!! 最后:不管斯科皮再霸气得逆天,小龙还是攻……最多勉强算个强攻强受,哼唧!!! 57第五十七章 “――至少有三分之二个霍格沃茨的学生看见了你的那些可怕的小把戏!愚蠢的孩子!你会为这个付出代价!整整一个学期的禁闭!一天都不会少!” 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几乎愤怒地冲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咆哮,几乎要把唾液星子喷到他脸上。斯科皮畏惧地将自己缩进了校长办公室宽大柔软的扶手椅中。 事实上,斯科皮当然知道他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最严重的可能是被开除――因为他试图攻击一个教授。但是在这之前,他所有想象的惩罚中绝对不包括承受来自斯莱特林院长的怒火与咆哮……这真的非常吓人,在多数情况下,他们的院长是一个执着而优雅的人……是的,是的,没错儿,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大多数情况下的行为堪称优雅,虽然他常年黑袍,个人卫生习惯评价是“差”或者“极差”。 此时此刻的校长办公室里除了教授愤怒的咆哮之外非常安静,只有邓布利多教授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后,从半月形的镜片后担忧而夹带着浓重的慈爱望着不安的二年级小斯莱特林,凤凰福克斯显然被魔药教授的怒吼吓着了,它在息木上拍了拍翅膀不安地来回移动,发出两声温柔的鸣叫。 而除此之外,房间里唯一的生物就是那个把自己当做貂皮围领似地盘在斯科皮脖子上的白色雪貂。现在,这个白色的生物为斯内普教授的怒吼发出一声类似于赞同的哼哼声,然后它坐了起来,优雅地从男孩肩膀上一跃而下落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抬起后爪,懒洋洋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哦我的老天爷,别这样,德拉科,这是布莱克最喜欢的动作。”斯科皮僵硬了下,然后伸出手,将雪貂从校长办公桌上拿了下来揣回自己怀里,雪貂为此发出不满的声音甚至还试图张嘴去咬他的手指,但最后还是在固执的坚持下老老实实地在男孩怀中安静下来。 “别生气,请坐下,西弗勒斯,要来一点儿蜂蜜黄油牛奶吗?”校长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这小小的互动“不需要,谢、谢!”魔药教授发出一声冷哼),在一切停止之后,长胡子老头愉快地说,“……我们确实有了一些小麻烦――小格雷特先生,但是如果从一个非校长的角度来评论你的行为,我不得不说,也许你是正确的。”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烧掉了整个斯莱特林的长桌――这确实是身为格兰芬多学生的正确行为。”斯内普嘶嘶地刻薄讽刺道,“你该为这个感到高兴,格雷特先生,今晚大家不得不坐在地上来一次别开生面的晚餐――就因为没有桌子。” 斯科皮简直无地自容,双唇无力地蠕喏地下,他坑坑巴巴地说:“可、可是,当时那个穆迪就站在斯莱特林长桌边――” “穆迪教授,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提醒。 “好吧,穆迪教授。”斯科皮干巴巴地重复,“我一点也不认为哪个教授会把学生变形为动物作为惩罚,我以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完全坏掉,因为那确实是不允许的。”伴随着平板无强调的讽刺,一只有力的手从斯科皮的怀里拽走的雪貂。西弗勒斯?斯内普用两根指头捏着通体白色雪貂的脖子上的一点皮毛拎起那个轻的可怕的生物,看着曾经属于自己可爱的教子的银灰色双眼现在变成了绿豆大小,然后安在了一张毛茸茸的脸上――这绝对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发现。 他发出一声厌恶的鼻哼声,将雪貂粗鲁地扔回小斯莱特林的腿上。僵硬地转向校长,魔药教授换了一个发怒的对象――“解决这个!邓布利多!顺便我想格兰芬多需要扣上一百分作为代价!” 斯科皮抿抿唇,如果他没有猜错,现在走廊尽头属于格兰芬多的红色沙漏已经少了整整一大截的宝石。 “如果这能让你不再冲我大吼大叫,西弗勒斯。”老校长宽容地说着,他抽出他的古老的、像一只随时会断裂的枯萎树枝似地魔杖,点了点,在斯内普教授的身边立刻出现了一张椅子,后者面部肌肉飞快地抽搐了下,最后还是选择坐了下去。看着自己的魔药教授终于露出一丝妥协的迹象,邓布利多暗自稍稍松了一口气,蓝色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了一些―― “也许您没能发现,”斯内普嘲讽地拖长了强调,“每当您在算计的时候,您的眼睛总是闪闪发亮,邓布利多,现在它又在闪了。” “哦,西弗勒斯,你敏锐的观察力真是让人害怕。”校长老头平静地笑了,“我只是发现,门外已经有一位客人等待多时――”校长室大门前的独眼女巫雕像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地而向一边跳开,变形课教授――同时也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走了进来,她的魔杖握在手里,表情看上去并不比斯内普好多少,甚至是同样愤怒的,这一点另斯科皮非常惊讶。 斯科皮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雪貂因为他的这个突然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现在正愤怒地伸出小爪子用力拍打他的小腿肚子。 “――从来没有一个教授会用这种手段去惩罚学生,从来没有!阿不思!”麦格教授边冲向校长,边愤怒地大叫,“我早就告诉过你!穆迪必须受到就职之前的必要培训!而你却从来没有把我说的――哦!梅林!格雷特先生,您怎么在这?”仿佛才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学生,麦格教授看上去似乎吓了一下,她的尖尖的巫师帽子滑稽地歪向一边,现在她正以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二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意识到自己的脸正在涨红,也许用美妙一点儿的说法是看起来像个番茄?他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说:“因为礼堂那儿一片混乱,教授,我必须把马尔福先生带过来,以免他的被其他学生踩伤。” “是的,我听格兰杰说了。”麦格教授以一种很浅的程度点点头,“礼堂里乱作一团,斯莱特林的长桌全毁了,而拉文克劳的桌子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但是每一个斯莱特林看上去都很高兴,就像圣诞节又回来了似的。说实话阿不思,……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魔咒会照成那样大面积的烧伤――除了魔鬼火焰,但……” “但那是个黑魔法,而且不可能由二年级的学生使出。”斯内普教授干巴巴地替她补充完毕。然而事实就是这样,麦格教授双唇抿成一个严厉的角度,她不太舒服地打了个寒战然后望向邓布利多,就好像期望校长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惜老人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哦,很抱歉我不能很好地回答你这个问题,米勒娃。东方离我们实在太过遥远,甚至连魔法都不在一个体系――我注意到,他们甚至坚持了很多年不愿意加入世界联合魔法部。” “东方?”麦格教授看上去真正的惊讶了,“你是说,那是来自于一个――非拉丁语系的魔咒?” “是的,如果格兰杰小姐有主意到这一点,那么格雷特先生使用那个咒语的时候所说的语言是她不能听懂的――那甚至不需要使用魔杖。” “哦,不,教授。”斯科皮有些不安地在椅子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我们也可以做到不喊出来的,呃,我祖父就可以,但是我做不到,您知道,就像无声咒语一样。”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对邓布利多说:“我想格雷特先生只是想谦虚地告诉您,他是一个半桶水。” 斯科皮咳嗽两声,尴尬地点点头。他现在意识到,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老校长甚至做到了对大多数的教授保密关于道术的事情,真正知情的人少到甚至只有可怜的几个――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他和他的家族。 而现在,因为一时的怒火,他亲手毁了这个。 感觉自己的胃已经沉重地掉到了地板上甚至被自己踩上了几脚,斯科皮沮丧地摸了摸雪貂的下巴,回应的,掌心蹭过毛茸茸的东西――斯科皮马上意识到这是德拉科在用爪子蹭他的手心……好吧,虽然大多数动物这个时候会选择用舔的方式,不过在雪貂皮下……咳,在雪貂的皮毛下是德拉科?马尔福少爷,他拒绝自己真的伸出舌头去舔一个没洗过手的人(……)的手掌心。 “我会通知你父亲,然后让他亲自来处理你,格雷特先生。”斯内普用柔滑的腔调嘶嘶地说,“你很快地就会愉快地发现,你父亲正迫不及待要结结实实地打一顿你的屁股。” 斯科皮腿上的雪貂闻言立刻坐了起来,看上去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邓布利多将自己的笑容隐藏在装满了甜蜜牛奶的杯子后面,他摇了摇头,温和地说:“别吓唬孩子,西弗勒斯,我早就劝你改掉这个形象――格雷特先生,在通知你的父亲之后,我恐怕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是的,它们都非常的麻烦,我曾经以为我们能绕过这些,但是显然是我过于乐观,请原谅我不能在明天早上早餐的时候,在礼堂对整个学校的孩子们来一次‘一忘皆空’。” “现在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注意。”麦格教授嘟囔着埋怨,她在校长办公室不安地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斯科皮腿上的雪貂,她有气无力地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这位……就是马尔福先生?” “显然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答案。”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天呐!我必须强调穆迪教授必须受到一个严格的警告。”麦格教授抽出魔杖,她低声飞快地念了一串古老而绵长的咒语,随着一声噼啪的巨响,原本雪貂站着的地放―― 还是站着一只雪貂。 麦格教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严厉地说:“我想这其中出了点问题――我们得找穆迪来谈谈――” “――我在里面加了时间魔咒。” 粗哑的声音随着校长办公室那个雕像的再一次跳开而响起,黑魔法防御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正正常的眼睛望着邓布利多,而那只魔法的蓝色玻璃球眼轱辘轱辘地转着,始终盯着斯科皮,令人毛骨悚然,斯内普脸色脸色一沉,他挪了挪步子,用宽大的黑色袍子挡住了自己的学生。 “给教训就必须足够深刻!”穆迪咆哮着说,“三天时间,足够让这个无礼的小子学会礼貌!” 雪貂愤怒地发出吱吱的叫声,斯科皮手忙脚乱地将眼看就要扑到穆迪身上给他满是疤痕的脸上再来上几下的雪貂拖了回来:“哦,别――德拉科!冷静!冷静!” “我想马尔福先生认为,对一个马尔福质疑礼貌与礼仪问题是一种深刻的,侮辱。”斯内普勾起一边唇角成一个讥讽的角度,阴郁地说。 斯科皮简直顾不上大人们的谈话内容里的尖锐,那只白色的雪貂毛发十分柔软光滑,而敏捷的身手的小巧的身形让它现在活脱脱地像一只可怕的泥鳅,它能轻易地将自己从斯科皮的手掌里滑出来,银灰色的小眼睛中全是怒火燃烧的景象――这简直就是地狱,斯科皮无力地□,最后他不得不将雪貂塞进怀里,用袍子裹住……但就算是这样,它也还是毫不放弃地在挣扎个不停。 …… 第二天早上,当邓布利多向全校宣布了对穆迪教授的惩罚是要求他立刻整改行为并对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严肃道歉时,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白色的雪貂正忙着轻盈地穿梭在银质餐具之间,然后从长桌的另一头叼起只绿色的生物,将它放回了斯科皮手边。 “――哦,德拉科我的甜心,你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有多可爱。”潘西甜蜜地望着雪貂,伸出手指挠了挠它的下颚,雪貂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拍开了黑发姑娘的手。 “你真粗鲁,德拉科,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淑女。”潘西可爱地嘟唇,有些不满地收回手眯眯双眸,“……好吧斯科皮,这么说,你又能跟我们一块儿上课了?” 斯莱特林长桌和拉文克劳长桌在昨晚晚餐之前就被重新搬进了礼堂,邓布利多当然不能要求他们真的坐在地上用餐,而同时,斯科皮也被要求在这三天之内参与一切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课程,当然,目的是带着现在是雪貂的德拉科,让他有机会不落下每一堂课程。 “你知道的斯科皮,其实我们也可以照顾好他的,你用不着为这个费神。”扎比尼看着雪貂饶有兴趣地蹲在桌子上伸出爪子去扒拉碧翠,乌龟受了惊吓立刻将四肢缩回了壳里,然后雪貂发出了类似于愉快的“吱”声,扎比尼无奈地摇摇头将目光投向二年级斯莱特林。 冲着完全在雪貂的形态中找到了新乐子的马尔福少爷翻了个白眼,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是,但是斯内普教授坚持要这样……这是对我烧掉整整一个斯莱特林长桌的惩罚――他拒绝让这件事再对其他人造成影响,你知道,斯内普教授认为每个人上课的就必须全神贯注的听课。”即使事实永远不会是这样,他在心中默默地补充。 “照顾一只雪貂能有什么影响?”潘西大惊小怪地瞪大了双眸,“我可以让它呆在我的腿上!甚至读我的课本!” 雪貂爪子一抖,立刻将注意力投向潘西,并冲她愤怒的呲牙。斯科皮冲它假笑,缓缓道:“是‘他’不是‘它’,潘西,昨天为了纠正这个,我被咬了好几下。” 潘西立刻毫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无视了穆迪教授的道歉――事实上,就连大多数拉文克劳也这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是我太悲催还是jj太烂tat~~~ 为啥俺冒着全文被抽走的危险更新(……)尼玛留言还是少得如此可怜,扭!我债也不相信乃们说爱俺了~~~~~~~~~~~~~~~~~~~~~~~~~~~~~~难道不是说好了患难与共咩!!!!!!!!!!!!!!!咩!!!!!!!!!!!!!!!咩!!!!!!!!!!!!!!!! 58第五十八章 亲爱的吾儿斯科皮?格雷特先生: 西弗勒斯已经跟我说过一切,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了那样道术,我不想知道你是不是有误伤到你的同学,但是我同时还得知你顺便成为了千年来第一个轰掉了自己学院长桌的斯莱特林,并且袭击了你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信息量太大,我已经都没办法用指头数过来,总之你等着挨揍吧。 ps:别指望你妈妈或者外公,谁也救不了你。 你愤怒的父亲:凯尔格雷斯?格雷特 “……………………我的老天爷。” 安静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高年级的学生们正占据了窗边的书桌,有些人在自顾自的看书,有些姑娘在窃窃私语聊着贵族之间的八卦,潘西和达芙妮出去进行晚餐后的散步了,而斯科皮和扎比尼决定留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默默地将手上的的羊皮纸叠好放进校服口袋,斯科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将羊皮纸交给自己时会是满脸解恨的表情,微微偏头,二年级斯莱特林瞪着缠在自己脖子上正打着瞌睡的雪貂,干巴巴地说:“……好吧,我的屁股就要遭殃了,你怎么看?马尔福少爷。” 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斯科皮就是成功地在那张毛茸茸地脸上读到了一个信息,雪貂的表情对比同类来说显然丰富得可怕。 ――这关我什么事? 斯科皮喷了喷鼻息,眉高高地挑起:“怎么不关你的事啦?我这是为了谁啊?” ――哦,得了吧,你也出尽风头了是不是?在那之后你已经成功取代阿斯托利亚成为二年级的领袖了,发现了吗? 斯科皮脸色变了变有些迷茫地说:“你现在只是一只雪貂,不要试图表达那么多信息好吗?” 于是雪貂果然被激怒了,它冲斯科皮呲牙,然后用后腿狠狠地蹬了下男孩,嫌弃地转身敏捷往对面沙发一跃,跳到布雷斯?扎比尼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后者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一本关于魔咒学的基础分析与来源,白色的生物显然不满自己受到的冷遇,开始锲而不舍地用爪子去戳男孩脖子上的浅棕色皮肤。 扎比尼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在看见身后的雪貂之后叹了一口气,将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来塞到柔软的沙发中:“你知道吗德拉科,你作雪貂比做一个男孩时更加难应付。” 雪貂银灰色的小眼睛闪了闪,看上去非常得意地“吱”了声。 “好了,斯科皮,带走你家的小宠物好吗,让我安静看会儿书。”扎比尼无奈地抿抿唇,斯科皮冲他假笑,拽着德拉科的后退把拽回自己怀里,高声地道――“好啦,回去洗澡澡咯!” “吱吱――!”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中每一个角落都响起了善意的哄笑声,大家都从手上的事儿中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浑身雪白的雪貂在黑发男孩怀里大力挣扎。 斗争一直持续到浴室的浴缸被放满了温度适宜的水,然后战火再次被重新点燃。 斯科皮恼火地叉着腰看着死活不肯乖乖用洗漱池洗澡的雪貂――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德拉科!你不能用浴缸!”他大声地吼道,“你会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吱吱――吱!”你怎么敢让一个马尔福用洗漱池洗澡?! “哦,哦,哦,别那么愤怒,亲爱的王子殿下。”斯科皮垂下睫毛,勾勾唇角挺恶劣地嘲讽道,“你会发现自己现在只是一只雪貂!” 银灰色的豆子眼里像有一团结冰的火焰正在燃烧,雪貂身上的毛就像因为愤怒而向四周炸开,它锲而不舍地冲着男孩呲牙咧嘴,坚持要到浴缸里去洗澡――并且,只有他一个,就算暂时作为用四个爪子走路的动物,只要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马尔福,就会坚决拒绝与其他人共享他的浴缸。 “这是我的浴缸,我的浴室……别不知道好歹,好吗。”斯科皮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天知道我还得伺候你洗澡呢,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吱!”就好像谁稀罕似的! ……………………………………三分钟僵持后,各退一步。 作为首先妥协的人,斯科皮不得不找家养小精灵要了一个精致的盆(天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准备这个),在选了几个盆子之后,德拉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其中那个描着金线勾勒染色牡丹的瓷盆。将它放在浴缸边上的架子上,斯科皮迅速脱光自己钻进水中,终于能在浴缸温暖的水里喘上一口粗气,他转身望着就在手边的盆子里,始终坚持用屁股对着自己的白毛生物―― “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毛茸茸的脸。”斯科皮砸吧了下嘴,鄙夷地说,“你让我觉得雪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生物。” 德拉科懒洋洋地抬起后腿挠了挠痒溅起哗哗水声,斯科皮发现,当斯莱特林王子要表示自己的不屑时,就喜欢做这样的动作。 翻了个白眼,斯科皮粗鲁地将洗发水一股脑地倒在雪貂的身上―― “吱?!――”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呕!闻起来真廉价! 摁住死命挣扎要逃开的白色毛绒生物,斯科皮冲他假笑:“别动,别动,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跳蚤。” “吱吱――吱!”该死的男孩!雪貂不长跳蚤! “哟,也许你还希望我替你挤一挤□腺?” 这一次,在斯科皮放声的大笑中,雪貂毫不犹豫地从他手底下滑出去,后脚撩起的水溅了斯科皮一脸――你这个愚蠢的、没礼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腮囊草!德拉科愤怒地呲牙,等我再一次能碰到自己的魔杖,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变成野猪,然后塞进巨乌贼的鼻孔里! 利用了动物的敏捷性,德拉科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直接滚到了床上柔软的毯子上,并且在里面报复似地来回打滚,它身上的绒毛因为是是湿水变的一撮一撮的,当斯科皮从浴室走出来时,等待他的,是一只得意洋洋蹲在床上,毛发乱七八糟向四面八方发展的雪貂,还有一床湿呼呼的毛毯子。 “哦不,那是我最喜欢的毯子!”斯科皮哀怨地埋怨到,“德拉科,你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将雪貂和毛毯一块儿扔到地上,斯科皮疲倦地打了个呵欠,蔫蔫地说:“作为惩罚,你今晚就用那个和你一样湿乎乎的毯子睡吧――嘿!” 在斯科皮滑话落之前,白色的生物已经轻盈地跳上了斯莱特林绿为主色调的四柱大床,聪明地撩起被窝的一角钻进被窝,被子下鼓起一个小小的隆起,艰难地前进了一会儿后,那个隆起停了下来,转了个圈――显然是里头的动物调了个头,没过多久,从被子边缘钻出一个毛茸茸的白色脑袋。 那只可恶的雪貂还深深叹了口气,接着旁若无人地闭上了眼。 “好吧,”斯科皮唇角紧抿,恼火地说,“等你恢复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喷你一脸狗血,你这个混蛋。” 毛绒生物充耳不闻地翻了个身,安逸地寻找睡意。 ………… 斯科皮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别问他为什么年龄没有到也能参加,总之就是邓布利多将写有他名字的羊皮纸从怀里拿了出来,然后宣布他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很多人在为他鼓掌欢呼……好吧,梦境到这里为止还算不上是什么噩梦,但是他很快梦见了第一个项目,他被要求战胜一只烛龙――闻信用他那高超的困魔咒亲自抓到的烛龙,并将它送来了霍格沃茨。 “吹气为夏天,呼气为冬天,又能呼风唤雨,显系非凡之神物。”在这场噩梦中闻信的形象被斯科皮成功地高度还原,他还是那副冷艳高贵的样子,“我对你有信心,斯科皮。” 于是斯科皮疯了,当烛龙神气扬扬地喷出第一口火炎烧平了整片禁林之后,他抓住了他大师兄讲究的道袍领子用力摇晃:“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你对我到底是打哪里来的信心啊?啊!――” 闻信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将他扔到了烛龙脚底下,龙腿上不是鳞片,而是一片毛茸茸的红色脚毛――很显然在梦中,完全没有人对此现象产生任何疑惑,包括斯科皮自己。 张着狰狞人脸的烛龙狞笑着抬起脚,在学生们的尖叫声中,一脚踩到了他的肚子上―― 在肠子从嘴里喷出来之前,谢天谢地,斯科皮醒了。 猛地低头一看,他的肚子上蜷缩着一团白毛。 睡衣被掀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他肚子上的雪貂将小巧的脑袋埋在爪子里,贴着他的肚子上的皮肤安然地浅睡。斯科皮在被噩梦惊醒的时候也许抖了抖,这动作也同样惊醒了白色小巧的生物,它不耐烦地睁开一只银灰色的双眸,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用责备的眼光盯着打断自己睡眠的小斯莱特林。 “在我把你扔出窗户之前,”冲那张傲慢的毛茸脸露出一抹无力的假笑,斯科皮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可怕,“从我肚皮上爬下去,谢谢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俺烛龙那个腿毛(雷)素肿么回事……都是德拉科的错……捂脸遁逃。 ps:……提示下,小蝎子不会参加三强的Σ(°△°|||)少女们死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59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斯科皮眼睛底下有着一层淡青色的黑眼圈。 “你看上去真糟糕,要来个‘容光焕发咒’吗,亲爱的?”斯莱特林长桌边,潘西优雅地喝了一口黑咖啡,顿了顿,又忘里面扔了两块方糖。 “不用了,谢谢,潘西。”斯科皮瞥了一眼手边正试图抱起银叉子去叉盘子里的炒蛋的雪貂,无力地叹了口气,“吃那边的土司好吗德拉科,你不能把你两个爪子都弄得油乎乎的。”雪貂扔下叉子,露出一个被冒犯的表情。 德拉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需要站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吃自己的早餐,最令人沮丧的是,他还必须认真地跟自己的宠物打上一架——萨拉查扔下了来自家里的包裹之后,非常感兴趣地伸着脖子来蹭德拉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踹了它几个爪子之后,雪貂艰难地用两个爪子环住了鹰毛绒羽毛的脖子以示友好——为了这个动作,斯科皮将南瓜汁呛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可惜这场欢乐没能持续多久。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显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早餐。现在,他从教师席上走了下来,黑色巫师袍在他身后翻滚成一个很有气势的浪花,斯莱特林长桌上的谈话声瞬间变得低了下来,所有人都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院长,每当他目不转睛地路过一个学生时,那个学生都会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魔药教授果然站在了二年级斯莱特林的面前,无视其他人投来的同情目光,斯科皮一把捞过雪貂,从长桌边站了起来:“教授?”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后,僵硬地说:“中午午餐后到我的办公室来,格雷特先生——当然,还有你,马尔福先生。” 说完,斯内普飞快地转身离开了礼堂,就好像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可怕的病毒似的。 第一节课斯科皮必须带着德拉科去上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也许是邓布利多校长提前和黑魔法防御的教授打过了招呼,在斯科皮踏入教室的时候,穆迪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事实上,这很好,斯科皮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能用正常的、尊敬的语气回答这个教授的任何问题。 “他那个蓝色的假眼睛真恶心,是不是?”潘西厌恶地看着在讲台上埋头准备的教授,“还有他那些令人恶心的行为。” 将德拉科放到桌子上,雪貂在桌子上兜了一圈,最后满意地找了个角落,以一只雪貂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优雅地坐了下来。身后“呯”地响起书本的巨大声响,斯科皮挑了挑眉回头一看,果然看见格兰芬多三人组在他们身后坐了下来。 “我搞不懂,鼹鼠。”潘西往前搬了搬椅子,鄙夷地说,“这么多位置,你为什么就非得坐在我们身后?” 罗恩·韦斯莱涨红了脸,他张了张唇,最后恶狠狠地喷道:“我爱做哪坐那,你管不着!” “哦,前几节课你还能有多远就离我们有多远呢,怎么,小格雷特旁边就连空气都是香的是不是?”潘西嘲讽刻薄地嗤笑。 斯科皮脸红了红,无视桌子上那只可恶的雪貂冲自己嘲讽地呲牙,他无力地说:“别,潘西,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战争。” “——我们是没有敌意的,帕金森。”赫敏将厚重的课本从书包里掏出来摔到桌子上,忍无可忍地皱眉道,“事实上,穆迪教授有些行为也不完全正确,是的,我同样认为身为教授不应该把学生变成动物作为惩罚内容,那太过分了。” “哦,万事通小姐今天早上早餐吃坏脑子了?”潘西挺惊讶地调高眉,不带敌意的说,“你在为斯莱特林说话吗?” 赫敏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说:“无论哪个学院。” “可惜德拉科已经变成可爱的雪貂了。”潘西谨慎地上下打量了赫敏之后,毫不领情地拧回了自己的脸结束了这个无营养的对话。讲台上,穆迪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了,他从玻璃罐子里掏出了一只巨大的蜘蛛,并试图对它做些什么,斯科皮只隐约听见了“不可饶恕”这个单词,看了眼德拉科,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讲台,看上去精神集中并保持十分警惕的状态。 “不可饶恕的什么?”斯科皮压低声音问潘西。 “——‘unfivablecurses’(不可饶恕咒)——是imperio(夺魂咒)、cruciatus(钻心剜骨)和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的统称,他们都是非法的黑魔法,只要你试图对其他人使用其中之一,就足够让你在阿兹卡班把牢底坐穿。”赫敏·格兰杰微微往前倾身,飞快地解释道。 “谢谢,万事通小姐。”潘西讽刺地卷了卷唇角,赫敏不愉快地抿抿唇,最后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潘西满意地转向斯科皮,傲慢地说,“大致就是万事通小姐所说的这样。” 这时候,教室前面传来一阵惊叫,也许是在对话的过程中穆迪做了什么,现在在他的魔杖尖端下,那只巨大的蜘蛛开始剧烈地抽搐,痉挛,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种感觉就好像会传染似地,恐惧笼罩了在场的每个人,似乎每个人都变成了那只可怜的蜘蛛,剧痛,绝望…… “cruciatus(钻心剜骨)。”扎比尼声音低沉,听上去为此十分不愉快,“敢在学生面前用这个,这个教授胆子很大。” 斯科皮不舒服地挪了挪屁股,将德拉科从桌面上拽了下来放到自己的腿上,雪貂全身都僵硬了,就好像血管里的血都冻结成冰了似地——这没什么,每个人都吓坏了,斯科皮背脊上的冷汗至今还未消退—— “看在梅林的份上!” 斯科皮身边,嘲讽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所有人沉浸的恐惧,出乎意料的,潘西·帕金森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挑衅地说,“请立即停止那个,穆迪教授,你没发现你面前的那个格兰芬多就要尿裤子了吗?” 没有人笑,众人的目光飞快地聚集在教室的最前排,并很快找到了目标,纳威·隆巴顿面色惨白,他紧紧地拽着面前的桌子,手指骨节处血色尽退变为病态的苍白,他瞪着琥珀色的双眸,双眼中满是恐惧。大多数来自魔法家庭的的孩子都露出了然的目光,他们都知道,十几年前隆巴顿夫妇正是在这个咒语的折磨下发了疯,他们现在还呆在圣芒戈,生不如死地活着。 而纳威·隆巴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谁都知道,这个咒语对于纳威来说的意义究竟是有多可怕。 “——这太血腥了!他不能这样!”在呵斥响起的同时身后传来低微的呻.吟声,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变得紧张,“哦我的老天,你怎么了,哈利?” “不,没什么。”低沉沙哑的男音回答,哈利·波特揉了揉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他抬头看着讲台上的教授,正好与后者那颗魔法的眼珠对视上,不太舒服地慌张移开了视线,哈利心里飞快地掠过一丝疑惑。穆迪冲他咧嘴邪恶地笑了笑,露出黑色的假牙,然后他咬着舌尖,用魔杖点了点那只蜘蛛,低声念道:“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刺眼的绿光从魔杖尖端射出,那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双眼,一瞬间,整个黑魔法防御教室的空气都被抽空了样,所有人的瞪大了眼,看着那只原本还抽搐个不停的蜘蛛翻了个身,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桌子上。 安静得可怕。 罗恩猛地往后一仰,凳子滑过青石砖地板发出刺耳的“嘎”声,他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开始轻微地抽泣。 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则表情各异。潘西的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死死地盯着教室前方,扎比尼则微微蹙眉,看上去所有所思。斯科皮摸了摸雪貂柔软的背脊上的皮毛,手心上的冷汗全部蹭到了动物柔软干净的洁白毛发上,如果在平时,德拉科也许早就跳起来冲他呲牙或者咬他,而现在,后者僵硬地趴在那里,银灰色的双眸看上去显得十分迷茫而充满了恐惧。 沉默了一会儿,潘西猛地站了起来,她的凳子重重地倒在地上,将书包狠狠地甩到背上,黑发斯莱特林女孩情绪看上去非常不稳定,她大声地宣布,脸色苍白得像鬼—— “血腥、粗鲁、低级!如果邓布利多已经疯了——他就不该聘请一个已经神经不正常的傲罗——你怎么不能乖乖在家里喝喝咖啡等着进棺材——我拒绝再上这样的课程!再见!穆迪!教授!” 几个人回头瞪向她,大约不到半分钟后,刚才哭泣的几个格兰芬多姑娘也开始哆哆嗦嗦地收拾自己的羽毛笔和墨水瓶,在潘西昂首挺胸地从前面离开教室之后,也灰溜溜地弓着背跟了出去——他们带动了更加多的人,开始是女生,然后是男生,到最后,教室里剩下的只是为数不多的格兰芬多男孩们和大多数的斯莱特林男孩。 “哦,潘西这个粗鲁的婊.子!”作为整个教室里最后一个女孩,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感情复杂地骂道,自顾自地笑了笑撩了撩灿烂的金发,也站起来,背上了自己的书包,高跟鞋踩在青石砖地上发出悦耳空明的“哒哒”声,直到她彻底离去,这个声音成为了教室里唯一的声响。 “好了,我们开始继续上课。”穆迪声音粗哑地宣布。 “他看上去完全不受影响!”罗恩在斯科皮身后惊恐地和哈利说,“这个教室还剩下最多不到十个人了!” “你说对了罗恩,他只是乐在其中罢了,才不在乎下面有没有人在听呢。”哈利·波特阴郁地回答。 直到中午的时间,整个三年级看上去情绪都不太高——显然,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接受了同样内容的教课,唯一看上去状态不错的就是潘西,她现在已经能谈笑风生了——这个内心十分强大的女性。 斯科皮撇撇嘴,将面前的番茄酱推开了些,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图片。 “怎么啦,斯科皮。”潘西拿过番茄酱,给自己面前的烤土豆上来了一点儿,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鲜红浓稠的番茄酱,戏谑地嘿嘿笑道,“是不是那个疯狂的神经病又给你们看了什么该死的东西——哦,别说,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在斯科皮鄙夷的目光下,潘西带着百分之百的优越感,将烤土豆优雅地送进嘴里。 大家胃口都不是很好,德拉科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点儿土豆泥,在午餐结束的时候,邓布利多从长桌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掌,宣布:“孩子们——孩子们,请给我这个罗嗦的老人一点儿注意力。” “哎哟,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扎比尼嘲讽地说,斯科皮惊悚地瞥了他一眼,大多数时候,扎比尼都保持着他那种做作的温文尔雅作态,很少直接抨击一名教授——看来穆迪教授的事儿给他刺激也不小,啊哈。 “在迎来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友人之前,我很高兴地在今天能提前向大家宣布两位成员——他们将作为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课的助理教授参与我们本学期余下的课程——下面,让我们欢迎,从阿兹卡班越狱而归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 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礼堂大门被“呯”地一声撞开,西里斯·布莱克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愉快的暑假生活似乎让他变得更加容光焕发,微微卷起的长发优雅地用红色绸带束在脑后,他英俊的面庞带着戏谑的坏笑,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长桌上响起了小声零散的尖叫。 看着西里斯身后空荡的大门口,斯科皮有一种浓浓的不祥预感笼罩上心头。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看着西里斯做到斯内普教授旁边的作为上,魔药教授脸色漆黑,重重地喷了喷鼻息,嫌恶地将自己的盘子挪开了些,邓布利多收回了目光,望向期待的孩子们蓝色的双眸闪着慈爱的目光:“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将担任黑魔法防御可助教的角色——下面,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一位特别的来客——他来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事实上,哪怕对于我来说,这位年轻的先生带来的也是无尽的知识与无穷的新奇事物——” 不,别,拜托!不要是那个!斯科皮绝望地瞪着大门口。 敞开的大门处,白色的丝绸道袍渐渐露出一角。 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宣布:“让我们欢迎来自古老中国道家的继承人——信·闻先生!” 与大部分先生同龄的少年缓缓从门外而入,身着白色合身的道袍让他看上去极为高傲,他微微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英挺的鼻子和紧抿的薄唇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漠,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魅力。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大堂一周,最后,冰凉的目光在最左边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停了下来,淡淡一笑。 斯科皮满脸黑线,大受打击地扶住桌子边缘。 作为一只雪貂,斯莱特林王子毫无形象地掀了自己的盘子。 潘西脸上迅速浮上一丝粉红:“我的老天爷!——他可真英俊!” 作者有话要说:==大湿兄素来搞三强争霸赛的╮( ̄▽ ̄")╭ 前面猜测大湿兄会不会来的姑娘们猜中啦!!!!加一百分!!你真聪明!!! 霸王妹子们tat你们粗来嘛tat粗来嘛!!粗来嘛!!!!!!!!!!!! 60第六十章 大厅中响起兴奋的窃窃私语,女生们特别激动,几个格兰芬多甚至开始上串下跳地互相打听了起来,邓布利多耐心地等待着这场骚动过去,才缓缓地说:“闻先生来自古老的中国大陆,拥有着与拉丁语系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强大的魔法系统,在三强联赛进行期间,他将作为陪审员和黑魔方防御助教、魔咒课助教的身份成为霍格沃茨最尊贵的客人之一——能亲眼看到那些非凡的新奇咒语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当然,我也由衷地希望你们能珍惜这个机会。” 邓布利多显然说了一通废话。 因为从大部分女生的表现来看,她们会比他所期望的“更加”珍惜这位新来的助教,这会儿,姑娘们正忙着兴奋地交头接耳,从少年奇特的服装开始讨论。 “哦,你看见了吗?他甚至不穿魔法长袍!”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随手拽住她身边的姑娘大声叫道。 赫敏皱皱眉将自己的衣袖拯救了回来,特别嫌恶地喷了喷鼻腔音:“邓布利多教授已经说了他完全来自另一个大陆,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你该多看一些书,拉文德。” 拉文德一愣,猛地回头就看见赫敏高傲地拧过头转身跟哈利小声说话去了,恶狠狠地瞪了赫敏地后脑勺一眼,她大声地对右边的女伴说:“当然啦!你能指望她会爱上除了书本之外其他的东西吗?” 赫敏显然听见了她的话,声音顿了顿,背后微微僵硬之后立刻放松,和哈利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对话。 “别理她,赫敏,我觉得你很棒。”哈利温和地小声安慰。 赫敏冲他露出一个飞快而清晰的笑容:“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如果你学着穿穿裙子,确实会比她更棒。”罗恩正狂往嘴巴里塞土豆泥派。上午的占卜课把他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了,现在他正饿的发疯——就算是哈利在桌子底下猛踹他的腿,他也没有减慢进食的速度。 拉文德显然懒得理黄金三人组们在说什么,小姑娘有些得意地从放着新鲜烤出来的曲奇饼的篮子里摸了一块小饼干扔进嘴里,“呯”地一声后,代替了拉文德,原本格兰芬多姑娘坐的位置上蹲了只巨大的金丝雀,看上去呆头呆脑的。 格兰芬多长桌上顿时发出刺耳的爆笑声。 “——哦,我的老天爷。”弗雷德·韦斯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猛地回过神来,涨红了脸低头猛翻自己的口袋,“那个奶油金丝雀曲奇饼还在试验当中,见鬼的它怎么跑到桌子上去啦——” 坐在他身边的双胞胎兄弟只是微微一笑,在弗雷德猛地翻找口袋急于查看试验中的产品数量还有没有遗漏之时,指尖在金红相间主色调的长桌上无声地敲了敲。 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大金丝雀显然将气氛推置高.潮,整个大礼堂中,唯独穆迪教授看上去不太高兴——邓布利多一次给他找来两个助教,显然是对他最近的行为略有耳闻,此举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相比起格兰芬多和大多数的赫奇帕奇,斯莱特林的姑娘们表现得相对含蓄——但这并不说明她们就无动于衷了,潘西捧着脸扔下了勺子,陶醉地说:“我都快等不及下一节魔咒课了,哦,对,还有黑魔法防御课。” 毛茸茸的雪貂试图抱起一把叉子去戳她的洁白的手背,嫌恶对她呲牙。 ——愚蠢的女人,是谁在前一秒还宣布今后拒绝再上半节黑魔法防御课啊! “哦,别,德拉科,你要把毛弄到我的牛排上了。”潘西笑眯眯地躲过白色动物手上的叉子,和蔼地说。 德拉科看上去完完全全被冒犯了。在之后,他再也没允许潘西碰过它,哪怕是一个指尖。短暂的午餐时间过后,德拉科敏捷地将自己盘在了斯科皮的脖子上,并伸出爪子去捏拽他颈脖上的皮肤,斯科皮僵尸似地站了起来,像游魂一样地飘出了礼堂。 ——嘿,左拐!傻孩子!我们要去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 ——你眼神有什么问题?看见那有一根柱子了吗!该死!不上楼梯!你以为我们要去哪?! “……” ——停下来!走过头了你这个蠢货!吁——吁!!!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德拉科。”斯科皮无限凄凉地摸了摸雪貂光滑的皮毛,干巴巴地说,“他就没打算要放过我,就算我来了英国……大师兄他也就是有这个本事跟着来。” ——谁?师兄?那是什么东西?……啊哈,我知道了,他果然就是我之前在国王十字站台上看见的那个人,是吗,怪不得他冲你笑得那么淫.荡! “要说来霍格沃茨唯一一项好处,可能就是一年中起码有长达十个月的时间可以不用看见那张死人脸——可是现在破灭了,变成了:大师兄,天天见。” ——唯一的好处?等等——我耳朵没出什么问题吧?那潘西、布雷斯、高尔、克拉布——好吧……还有我,算什么,嗯? “他要来参加三强联赛的陪审员……我觉得勇士们可能要倒霉了。” ——是这样吗?……如果勇士之一是傻宝宝波特,我就勉强原谅他,哼,多可惜,他还不到年龄。 人与雪貂的愉快各说各话时间进行到一半,他们的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那听起来就像是谁在飞快地移动向他们,斯科皮转身一看,果然,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也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午餐,就像他们之前所约定好的那样,长袍在他身后翻滚,而转眼间,他们的魔药教授就站到了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午安,格雷特先生,马尔福先生——看来你们还算守时。” “午安,斯内普教授。”斯科皮不安地挪了挪步子,让出了一个空间,让斯内普教授将自己的手放到办公室门把手上,与那本雕刻在门上的两条蛇动了动,其中一条从把手上伸了出来缠绕上魔药教授的手腕,嘶嘶地吐了吐芯子之后悄然滑开,与此同时,门也应着“嗑嗒”地微弱响声渐渐向内开启。 斯科皮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准备逃跑开路,可惜斯莱特林院长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地,眼疾手快地拽住男孩的领子将他拖了回来。 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两个成年人,显然,他们已经等待已久。 “午安,西弗勒斯——啊哈!还想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凯尔格雷斯·格雷特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冲门口正拼命地将自己躲在教授身后的身影吼道。 “我想你愿意更加文雅些,凯尔格雷斯。”斯内普喷了喷鼻腔音,鄙夷地嘶嘶道。 “他做不到这个,自从当了爸爸,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争当“老疯子”的角色。”沙发上,始终正襟危坐的铂金发色成年男人拖长了强调,戏谑地调侃,他的双手扶着银蛇仗,笔挺而优雅地坐在那儿,从容地微笑。 斯科皮能感觉到德拉科的紧张,因为他正试图用自己的雪貂身子将他的脖子给勒断。 “哦,我的儿子。”卢修斯·马尔福挑挑眉,用一种非常非常虚伪的,状似惊讶的强调说,“真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一个方式见面——知道吗,你现在看上去像你妈妈今年在巴黎展会上新买的那条围巾。” 如果不是自身处于水深火热之后,斯科皮说不定会允许自己笑出来。但是面对自家怒火冲天的父亲,他不得不作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深痛表情,嘴角抽了抽,最后二年级斯莱特林露出一个丑陋的鬼脸——在他还没来得反应过来之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雪貂吱地叫了一声后敏捷地从他脖子上脱离开,等斯科皮反应过来应该挣扎时,他已经被摁到沙发上,两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屁股上。 “爸!”斯科皮尖叫一声,略微难为情地挣扎着要起来。 在他被殴打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已经优雅地站起身来,抽出魔杖,试图对站在办公桌旁边的雪貂做些什么,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呃……你这样子还挺可爱的,儿子。你妈妈昨天还跟我抱怨,你长得太大个了。” 他话一落,一束紫色的刺眼光芒从魔杖尖端射出,原本雪貂站的位置出现了一名跟卢修斯如出一辙的男孩,他穿着斯莱特林的深绿校服袍子,下巴尖细,铂金色的短发软软地垂在耳边,此时此刻,平日里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丝粉红,他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十分感到屈辱地叫了声“父亲”。 “别沮丧。”卢修斯漫不经心地收起了魔杖,“这是你技不如人的代价。” “他侮辱我!”德拉科愤怒地说,银灰色的双眸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不是你——而是整个马尔福家族。也许他是想借你来向我来个下马威什么的,那个愚蠢的瘸子。”德拉科猛地抬头,惊讶地发现他的父亲用了一个非常恶劣粗俗的词,然而后者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你远在德国的叔叔们听说了这件事,事实上他们气坏了,……哦,还有你那些舅妈,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可怜的小龙’‘无辜的孩子’……”想起亲戚们的唠叨,卢修斯厌恶地咂咂嘴。 有斯科皮被揍的痛呼作为背景音,德拉科看上去随时准备晕过去了:“我不敢想象这竟然被闹得人尽皆知!” “我不得不同意你的看法,今年在马尔福庄园定期举办的家族年会恐怕总有得热闹了。”卢修斯冲他的儿子假笑,“你会被狠狠地疼爱……与嘲笑的。” 斯莱特林王子烦躁都扒了扒头发,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斯科皮在凯尔格雷斯·格雷特准备停下来喝口水再继续的空荡上,“德拉科!你总该说些什么?!” 另人火冒三丈的,德拉科一愣之后猛地扭头,竟然敢冲他露出一个“你还在这里啊”的表情。斯科皮用了翻了个白眼,捂着被揍得火辣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说:“你该告诉我爸爸,我烧掉了穆迪后脑勺上的头发!” “然后让你被更加痛快地揍一顿?”斯内普教授嘶嘶地说,“不,小格雷特先生,我的办公室已经够热闹了。” “——你妈妈担心坏了,臭小子。”凯尔格雷斯·格雷特轻车熟路地从斯内普教授的柜子里掏出一瓶私藏的药酒,晃了晃,毫不意外地看见里面有一只正在上下浮动的龙眼睛,他在办公桌后面茫然地转了圈,最后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只烧杯,倒进了一些酒,开始小口地品尝。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十分想要把他塞进壁炉里——外加一把象征着让他滚蛋的飞路粉。 顺了口气后,格雷特先生顿了顿,用一种微妙的语气缓缓地说:“我恐怕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黑魔王耳朵里——或者更多天以前,没用多久,他就能猜到那并不是拉丁语系的魔法根源产生的法术,然后……”成年男人不太舒服地抿抿唇。 “你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大屋子的人,我,和西弗勒斯。”卢修斯嘲讽地嗤笑道。 格雷特先生冲他非常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对自己的儿子继续道:“就算你外公用法有非一般的自信,我也很难保证在接下来的三强联赛不会出什么篓子——在那个期间,霍格沃茨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是对外开放的。” “所以闻信来了?”斯科皮干巴巴地反问。 “所以闻信来了。”格雷特先生赞同地点点头,“你有什么意见?” “您是问我对这件事的意见吗?” “当然。” “每一个字母,都充满了意见。”斯科皮咬牙切齿地说。 “你外公上了年纪,腿脚不方便来亲自看着你,那孩子靠得住。”格雷特先生换了中文,温和地说,“再说了,你大师兄对你多好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斯科皮明白了一个道理——通常对正常的孩子来说,在大人眼里的所谓的“对你好”,已经是这个次元以外的某种奇怪的东西了。 脖子上少了毛茸茸的雪貂,取而代之的,是身边很快恢复了傲慢的马尔福家继承人。 在俩个人走向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口时,德拉科忽然停了下来,谨慎地打量着斯科皮,以一种微妙的语气说:“这么说,你有了一个保镖?” “一个随时想把我羞辱致死的保镖?”斯科皮无力地反唇相讥。 德拉科皱皱眉,最后什么也没说,一个人走在前面。斯科皮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一个布莱克,再加一个闻信的黑魔法防御课,我简直不敢想象。” “哦,别这样呀格雷特先生,那是格兰芬多的天堂,无论男女。”德拉科刻薄地讥笑。 “我是个斯莱特林。”斯科皮义正严明地摆正表情警告道,斯莱特林王子扭脸冲他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这还真是让人有点,怀念。 俩人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布雷斯·扎比尼一个人倚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不知名的书籍,他听到了响动之后抬起头,立刻看见了恢复人形的德拉科,淡棕色皮肤的男孩并不算太惊讶地露出一个笑容:“嘿,德拉科,我就知道马尔福先生会有办法。” 德拉科皱了皱鼻子,厌恶地缓缓道,“可是我们整个家族都知道了这件事。”他顿了顿,补充,“我要杀了那个穆迪。” “潘西呢?”斯科皮在扎比尼身边坐下。 “去魁地奇赛场了。”扎比尼耸耸肩,德拉科看上去对这个回答非常惊讶,“见鬼的,她爱上塞德里克了,那个赫奇帕奇?” “不,是新来的助教。” “——那个布莱克?”德拉科喷了喷鼻息,“他是你舅舅。”斯科皮在旁边不合时宜地嘴碎补充,换来一记恶狠狠的瞪视。 “不,是那个来自中国的。”扎比尼耸耸肩,“我被留下来等待通知你们这个消息——下午的课程取消了,全校学生被邀请到魁地奇球场观看一场……剑?” “剑法?”斯科皮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地了,“闻信要舞剑?” 德拉科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那很难做到吗?” “不难。”斯科皮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但是闻信从来都不喜欢那个——我是说,因为驱魔剑法通常都……太过风骚。” 德拉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斯科皮补充:“和你的那把新扫帚一样风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乔治有点冷炫酷加小腹黑(喂)……虽然比起原著的二货来说有点ooc==不过偶尔一下应该没啥大问题把? 然后~~5000字……看爽了咩? 接下来——你们不会想听见这个消息的…… 丫鬟今晚要去其他城市==6号才回来== 如果住的地方有网路,那正常更新,如果没有……干笑,你们懂得。 路上很寂寞,姑娘们浮出水面陪陪我嘛(你滚 61第六十一章 魁地奇球场上真的聚满了人,各个颜色的校服袍子拥挤成一团,大家都在兴奋地交头接耳。事实上,霍格沃茨的学生从来没有如此整齐地出现在一个场合――甚至连所有的教授都坐到了教师席上,他们之中有些人并非是从来没有去过中国,但却从来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道家法术,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等待着见识新来的黑魔法防御助教为大家带来邓布利多口中的那种从未见过的魔法。 魁地奇球场草地中央,白色道袍的少年黑色头发用一根白色的绸带束起,将冷漠精致的脸孔轮廓完全暴露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抬头环绕了四周一圈,借着身体猛地一震,做了个剑法的起式。 “――他怎么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剑法?” 斯莱特林的看台上,斯科皮抱着手臂气哼哼地对德拉科说,“这一点也不公平!我不过用了一个天火召唤术就被揍了屁股!凭什么?!”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扯了扯衣领,卷起唇角拖长了强调:“因为你已经暴露了,所以就无所谓了吧。” “哦,这就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吗?”斯科皮的眉毛都快飞到头顶去了,他挑衅地问道。 “我简直要为你的英语感到惊喜了,小格雷特先生。”斯莱特林王子嘲讽地笑了笑,“现在,坐下,你挡着我了――” “梅林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这样抱着你了,亲爱的德拉科。”潘西满脸甜蜜地蹭在德拉科身边,后者鼻子朝天哼了哼,十分记仇地说,“别蹭那么近,潘西,我的毛会沾到你的校服袍上。”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在乎。”潘西笑眯眯地仿佛下定了决心装作没有听见德拉科的讥讽。 而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惊呼,坐在第一排的人不约而同地感觉一股凛冽的剑劲从面部猛地划过,拉文克劳的前排响起一声尖叫,猛地扭头一看,是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秋?张,这个同样来自亚裔的女孩此时此刻正捂着脸,鲜红的血液正顺着她的指尖流到手腕再消失到衣服中。 “那个傻姑娘,”坐在斯科皮身边的扎比尼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她有些兴奋过了头,她不该试图把脑袋伸出看台去的。” 魁地奇球场中央的白色身躯已经动了起来,仿佛没有用心去注意看台上的骚乱,白衣少年依旧眉目清冷,宽大的袖袍显然没有影响到他轻盈飘扬的动作,连续几个翻身之后发带随风絮乱,通体雪白的软剑猛地往前一刺,大地的灰尘如屏障一般猛地炸起,后如一盘散沙般四处弥散,凌厉无匹! 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心想这一招看似帅气,其实不过是普通招数,闻信平日里不爱舞剑,但身为外公的首席大弟子,这倒霉催的也绝不是只到如此程度――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脑子里飞快地回想起十几套以普通招式为启式的剑法。 很快地他渐渐看出些不同来,大约在第十三式开始,闻信的剑法显露出不同来――所有的套路依旧是普通的剑法姿势,但是与书上不同的是,闻信此刻做的招式每一式都完全与常规相反! 剑法怪则怪,却剑势若鸿,凌厉异常,魁地奇球场中刹那间如同有无数妖魔从地府爬出,鬼哭魂泣的凄厉声与冰冷的狂风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德拉科无声地抽出魔杖,腰杆挺得笔直,精致漂亮的脸上挂着一抹贵族式的假笑:“我还以为中国道家一向是驱魔作为职业,想不到也会有召唤仪式作为副业。” 斯科皮微微蹙眉,自己心中疑惑万分也做不了解说,只好踹了他小腿一下压低声音警告:“别瞎说。” 后者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在二年级斯莱特林已经扭过头盯着场上的时候,才缓缓地收回目光,扒了扒柔软的铂金色发色,不满地嘟囔:“好吧,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这剑法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快看!我的老天爷!那是摄魂怪!――” 尖叫打断了德拉科的唠叨,旁边格兰芬多看台上,赫敏?格兰杰的尖叫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果然,场地中央的入口处,缓缓地飘出一只身着黑色破烂斗篷的摄魂怪,它看起来似乎非常迷茫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而不是阿兹卡班的孤岛附近,但是天生的饥饿已经很快让它忘记了这一切,周围兴奋的、开心的、恐惧的情绪让它如同面对一餐最丰盛的美食,它从嗓子眼里发出“咯咯”的阴森腔调,看上去似乎十分高兴能饱餐一顿。 人们兴奋异常,所有人都知道――是的,就算他们在魔法史上根本没有认真听课也能知道,在历史上的各场战役上的经验来说,冷兵器是没有办法对付摄魂怪的,它们不会因为被刺穿而受伤。而同样令人惊讶的是,这带来悲伤与绝望的怪物似乎对闻信并无影响,在又一次的递刺之后,闻信眉角一跳,忽然猛地将手中的软剑垂直送入半空中! 与此同时,那普通的软剑竟从周身透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剑身一晃之后,在所有人的惊呼下,一把剑变成了俩把,三把,四把……更多的剑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圆圈在半空中摊平,飞速旋转,闻信飞快地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液弹入圆圈的正中央,更刺眼的白光闪过,那些剑停了下来,而此时,摄魂怪也只在闻信五米之外―― 闻信平静地划开步子,扎开马步,双指合并猛地往摄魂怪所在一指! 斯科皮脸色煞白,事到如今,他当然也知道了这是什么剑法――只是没想到闻信竟然学的这么快。 无数把剑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悬空,剑前端就像完全被指尖所控制了一般指向摄魂怪,下一秒飞快地由空中射出,带着无数条金色的光芒无声地穿过摄魂怪的身躯,金色光芒渐渐从摄魂怪身体中透出,闻信只是站在原地勾勾手指,原本万把剑忽然凭空消失,身体□手腕一抖,普通的白色软剑重新落回主人手中,闻信不动声色地将剑向后送去,白光散去时,软剑入鞘。 摄魂怪被越来越强烈的金光撕裂,最后竟然生生消失在空气当中! 众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邓布利多更是直接从教师席上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场地正中央。 “‘万剑归宗’。”斯科皮双唇微微颤抖,心中说不上是惊惧或是骄傲,“那是非常非常难学的剑法――道家剑法的最后一套……谁来拍醒我!闻信还不到二十岁!” “不,重点是他杀了一只摄魂怪。”扎比尼叹息地说。 “哦,我以为守护神咒也可以办到?”斯科皮猛地扭头死死地盯着扎比尼。 “不,它们只能做到‘驱散’摄魂怪。”德拉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他面色苍白,缓缓地说,“从某些古典文献来看,摄魂怪理论上是不死生物。” “他真的很棒。”潘西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十足妩媚,“从来没有人能杀死摄魂怪。” 斯科皮皱皱眉,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 德拉科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他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校服袍子,淡淡道:“只是理论上。但是也有些书提到过一些信息,事实上,曾经有人提到过,在拉丁语系的咒语中,也有一个可以杀死摄魂怪的咒语。” 德拉科顿了顿,看上去对这个知识的获得渠道并非一个非常愉快的回忆,他有些淡漠地瞥了场地上正低声与闻信交谈的邓布利多,嘲讽地笑了笑:“你们想过吗,守护神咒语是用‘快乐’‘幸福’等关键词形成的咒语,有些人很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守护神――” “不可能,谁的童年会一片惨淡啊?”斯科皮惊讶地反驳。 “哦,谁来给这个孩子上一堂名叫‘社会的真面目’的课程?”德拉科讨人厌地拖长每一个字母的尾音,“顺便让他闭嘴。” “好吧,你继续,混蛋。”斯科皮撇撇嘴,不服气地说。 “我所了解能完全杀死一个摄魂怪的咒语,是跟守护神咒有一点联系的,你们猜猜看?”铂金贵族饶有兴致地看向扎比尼――他是除了自己之外最聪明的人。 扎比尼耸耸肩,表示自己不能明白。 出乎意料的,回答的是潘西:“哦,如果守护神咒能击退摄魂怪,我想那个咒语应该有点儿不一样的――让我想想,难道是最黑暗、最绝望的记忆?” 德拉科扭过头,无声地望着她。 “梅林!”潘西打了个冷战,咬着艳红的下唇道,“如果那是真的,我得说这是个非常糟糕……和邪恶的咒语――德拉科,谁会提出这么可怕的理论?” “黑魔王。” 德拉科云淡风轻地回答。 没有理会瞬间僵住的气氛,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自顾自地大摇大摆地走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能杀死摄魂怪的咒语应该是同人作者们原创的……究竟是不是拉丁语系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的。咳。 62第六十二章 后来,任凭扎比尼他们再怎么问,德拉科对于那个魔咒的事情也坚决闭口不谈,斯科皮觉得他看上去甚至有点儿后悔一时口快透露了这个。炎热的夏天逐渐接近尾声,城堡里姑娘们的学习热情却一度升至巅峰——黑魔法防御课和魔咒课的出席率前所未有的高,刚开始的时候弗利维教授还有点儿受宠若惊,可是过了两个星期当他尖叫着试图把几个五年级的姑娘赶出教室四年级的教室时候,他发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哦,弗利维教授,我们只是想巩固巩固以前的知识以应对即将到来的o.w.ls罢了!”其中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在被一张会动的桌子用桌脚推出教室时还坚持笑嘻嘻地回头坚持。 “——不!我可不傻!姑娘!你只是为了来看我的助教!”弗利维教授猛地一挥魔杖,魔咒课教室的门粗鲁地在她鼻子前面重重拍上。魔咒课教授矮小的身子重新跳上讲台,来回渡步,最后在上课铃响的那一刻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站在讲台另一边的白衣少年欠了欠身:“好了,尊贵的先生,让我们开始上课!” 每当课堂上的内容与闻信所掌握的道术有相同重合效果的,教授们都乐意请闻信去走上一回。就连斯普劳特教授都会拽上闻信去温室里走一趟,问问巴伯块茎和大吉岭龙爪兰在去除粉刺的功效上有什么区别,通常在这样的课上,上草药学的学院的姑娘们就会像沾了便宜似地乐上好一会儿。 看着闻信抽出一张金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地抖了抖,然后将黄纸随手抛掷在地覆盖上原本放在他面前橡木种子,坐在最前排的拉文德惊呼一声,只见橡木种子竟然渐渐抽出嫩黄的枝芽,长出盘横结实的根部结构。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罗恩不屑地咂咂嘴,“生长咒也能办到——哦,说实在的,我妈妈都能办到。”说完,他看上去还挺得意。 哈利嗤嗤地笑着:“罗恩,你听起来像马尔福。” 罗恩收起得意的表情,看上去被哈利恶心得不行。赫敏收回原本伸长的脖子,高傲地用眼角瞥了罗恩一眼,傲慢地说:“哦得了吧罗恩,你只是嫉妒教授罢了——我可看见了,这俩天你一只在嘟囔着他冲格雷特笑的事儿呢。” 哈利清了清嗓子,忍着笑说:“我宁愿相信他是在冲帕金森那个母狮子狗在笑。” “这真粗鲁,哈利,帕金森勉强能算是个漂亮的姑娘。”赫敏严厉地反驳。 “但她是个斯莱特林。”罗恩得意洋洋地揽过哈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赫敏用力翻了个白眼,恼火地嘟囔着“男生们”之类的词转过头去,而这个时候,弗利维教授已经正式进入关于生长魔咒的讲解了,他正提问试图让谁来回来生长魔咒和他的助教刚才所用的法术有什么区别,赫敏双眼一亮兴奋地蹦起来刷地举起手,指尖直直指向屋顶。 站在教室前端的闻信先是被这忽如其来的热烈反应惊了下,看着毛茸茸棕色头发的姑娘,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而拉文德则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气和身边的迪安小声抱怨:“万事通!她不能靠这个来吸引男人!”迪安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 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西里斯·布莱克表现得与闻信同样精彩,他英俊风趣且来自古老贵族家庭,这让他足够有绅士风度——虽然他面对闻信的时候莫名其妙总会充满了敌意……哦,还有斯内普教授,当然,这是有迹可循的,麦格教授曾经在自己的课堂上说漏嘴过,几乎是当天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斯内普教授和布莱克教授曾经在上学的时候是死对头。西里斯刚过三十的年级正是让十几岁的姑娘们着迷的时候,她们认为他成熟,多年来忍辱负重的阿兹卡班生涯更是给他增添了了不起的资历。“他们各有各的好,都十分优秀。”在某天的晚餐时,潘西·帕金森郑重其事地说。 “我注意到那个西里斯·布莱克还是个血统背叛者,潘西。”德拉科懒洋洋地反击。 “无论如何,他还是你的舅舅。”扎比尼似笑非笑地望着铂金贵族,后者脸上浮起一丝粉色,然后猛地低下头看起来像是对自己面前的土豆泥忽然产生了极大地兴趣,薄薄的唇刻薄地勾了勾,以低不可闻地声音迅速说了几个词。 “你妈妈怎么啦?”斯科皮八卦地凑过去。 德拉科猛地后退,撞到了潘西,黑发姑娘夸张地尖叫了一声,然后笑倒在扎比尼身上。德拉科声音尖锐:“又关你什么事儿啦?” “用不着那么凶。”斯科皮冲他翻了个白眼,目光游弋,最后落在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金发姑娘手上,并注意到当大家闹哄哄地讨论比较两个醒来的教授时,她一直没有说话并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书,于是凑了过去,“嘿,阿斯托利亚,你在看什么书呢?” 德拉科在斯科皮身边啧了一声:“多管闲事。” 二年级斯莱特林姑娘飞快地瞥了德拉科一眼,看上去有些敬畏,往后缩了缩。斯科皮扭头瞪了眼德拉科:你吓着她了。后者毫无歉意地耸耸肩,挂起一抹虚伪的假笑。 见德拉科重新转过头跟潘西说话把铂金色的后脑勺对着他们,阿斯托利亚这才对斯科皮扬起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并把手中的书封面翻给他看:《地中海神奇水声植物和它们的特性》。 斯科皮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原本还忙着嘲笑潘西“只会看脸的虚荣女人”的斯莱特林王子听见了猛地转过头来,银灰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那本厚重的书的封面,在书本封面赏一条鱼从水草里冒出一个头又受惊般地缩回去后,忽然嗤嗤发笑。 “你病了,德拉科。”斯科皮同情地说。 “你才病了——如果你病了,你可以在这本书上找到治疗方法,”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翻开它第367页,有惊喜,傻孩子。” 阿斯托利亚好奇地埋头去翻,在翻到德拉科所说的页数时第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图片解释,她捂嘴发出一小声惊呼,然后也跟着低声乐了起来——斯科皮不明所以地伸脖子去看,在看见精美的书籍右上角腮囊草的植物解剖图时,恼火地一把夺了过来,用力拍在德拉科脸上。 德拉科一闪没闪过,被拍了个结结实实,他捂着鼻子痛得眼角泛红:“你怎么总像个女人似的动手动脚?——该死,我的鼻梁肯定断了!” “它结实着呢,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次。”斯科皮叉腰讽刺道。阿斯托利亚将那本被当做凶器的书飞快地塞进书包里丢到脚下,关心地望着德拉科,潘西将一切看在眼里,最后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直显得忧心忡忡的。 德拉科难得宽容地没有对斯科皮施个恶咒什么的,只是在走出礼堂的时候,十分嫌弃地打量了小斯莱特林一圈,吐出一句比较标准的中文。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斯科皮:“……………………” 斯科皮对此的反应是要扑上去再揍他一顿,而扎比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领子往后拽了拽,笑眯眯地提醒“保持优雅,少爷们”。 …… 十月将近的几天里,所有的学生都停下了大部分课程——除了魔药课。这对格兰芬多们说简直是最大的灾难,每一个年级都不得不在“斯莱特林油腻腻的老蝙蝠”的监督下去一遍又一遍地配置“清洁药剂”,纳威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下弄坏了第七只坩埚,斯莱特林们愉快地假笑着看斯内普教授最终忍无可忍地将他赶出了地窖,并让他“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罗恩羡慕地伸着脖子看着面红耳赤的纳威,叹息说:“纳威真幸运,不是吗?”说着,他还在用自己的魔杖搅动那个橘黄色的清洁药剂,那是正确的颜色——连粘稠度都十分合格,因为这至少已经是他配置的第五遍了。 哈利对着自己面前的坩埚坏笑着:“我倒是想知道那只油腻腻的蝙蝠什么时候才死。” 赫敏用力地将一个新的坩埚架上火上责备地道:“哈利!” 哈利举起手,挑眉戏谑道:“好了赫敏,你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罗恩当真了,当斯内普教授又以奇怪的理由扣了格兰芬多五分以后,开始幸福地幻想着让巨乌贼吃了斯内普比较好还是塞进禁林让马人们踩死他比较好。 在制造魔药之后,由海格教授打头,全员开始清扫霍格沃茨的工作。 “我们得将所有蒙尘的东西带回光鲜的世界来,孩子们——就用我们的双手,亲自!”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粗着嗓子愉快地宣布。 “要世界末日了吗?还是我今天根本没有起床?!——他还挺有文采。”在队伍最后面,德拉科状似惊恐地嘲讽。 “就像圣诞节提前来了似的。”斯科皮头疼地说。 “哦,圣诞节都没这么大阵势。”潘西愤恨地卷起自己的校服袖子,“天啊,这水可真凉!——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用魔杖!” “因为魔法会损坏一些古老的画像和盔甲。”德拉科事不关己似地站在一旁,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面前都放了一个铁桶,他撇撇嘴,任性地踹了那丑陋的铁桶一脚,干巴巴地宣布,“这让我们看起来像麻瓜——要么就是家养小精灵!我才不干呢!谢谢。”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西里斯·布莱克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嘶嘶地警告:“——老实点干活儿愚蠢的男孩!不然我就学穆迪教授那样儿,把你变成雪貂!” 格兰芬多的孩子们应景地哄堂大笑,笑声充满了本身就挺热闹的走廊,许多站在远处的人不明所以地探脑袋往这边忘来。但是十分意外地,德拉科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傲慢地用银灰色的双眸瞥了西里斯一眼,拖长了尾音,故意用十分讨厌的强调说:“哦,我的老天爷,他吓着我了。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说点什么,腮囊草先生。” 一瞬间,西里斯的脸色变了变,从原本得意的样子变成了随便其他什么样子—— 站在人群后的斯科皮沉下脸,拍开德拉科拽着自己袍子的手,淡淡地撇开眼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西里斯僵了僵,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那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大狗。 德拉科扭脸,冲黑魔法防御助教虚伪地假笑:“这表情有点儿适合您,教授。”说完,挥了挥自己的魔杖点了点自己那桶水,水桶晃了晃最后悬在半空,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斯莱特林王子往四周看了两眼,最后头也不回地从人们让开的道路中大摇大摆地离去。 “……别沮丧,西里斯。……他好歹没向你施咒。”哈利从人群里挤出来,千辛万苦地凑到他教父身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没看见穆迪教授,整个头发都被烧没了——说实在的,那可真有点狠,是不是?” 可惜这看上去完全没有安慰到西里斯,反而让他更加沮丧了。 每个学院都被划分分配了详细任务,开始了繁琐的清洁工作——霍格沃茨已经有上千年历史,每个角落都带着历史的痕迹,必须小心翼翼地,亲自用双手和抹布去对待。而这一次,就连已经被遗忘了几百年的角落都被照顾到了,邓布利多在早餐上宣布,为了来自远方的贵客们和即将到来的盛大场面,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都必须是干净的—— 这意味着更多的画像和无数的盔甲,石雕,甚至还有吊灯。 为了那些高的可怕的吊灯,斯普劳特教授甚至搬出了温室里大部分温和的蔓藤植物,在弗利维教授、闻信的帮助下,让它们在一夜之间爬满了墙壁,让每一个孩子都能坐着结实的蔓藤到城堡的天花板上去,各自的水桶在他们干活儿的时候就放置在他们的身边的另一个蔓藤上。 “我现在才发现,我有点儿恐高。”德拉科尖声嘲讽,现在他正坐在开满了白色铃铛状的蔓藤植物盘成的座位上,随着他的指挥,那蔓藤缓缓移动着把他送到需要的地方。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对此并不是非常满意,捞着袖子将苍白的手指放进水桶里,他笨拙地搓洗一块手帕——他拒绝用教授们分发的抹布,因为他认为上面的污渍肮脏得可怕——另人恼火的是,当德拉科把沾了清洁剂的白净手帕拿起来试图去给画像上的一位妇人擦擦脸时,那妇人竟然嫌弃地闪躲着,不愿意让他擦洗—— “你有什么不满意?!”德拉科暴躁地将手帕甩到水桶里,溅得在他不远处的斯科皮一身脏水——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因为斯莱特林王子正忙着冲那幅画像大吼大叫,“我屈尊降贵给你擦脸!你凭什么躲开?!” 斯科皮终于受不了地大笑出声,乐得上气不接下气。 “哦,别嚷嚷,我知道你!”画上的那个贵妇人虽然脏兮兮的,却还是显得傲慢非常,“看看你的头发和你的眼睛,你是个马尔福家的孩子。” “没错,我是。”德拉科恼火地说,“现在能别动,让我把你脸上积了几百年的灰尘擦掉了吗?” “不,我这样挺好的。”那妇人感觉良好地用鼻孔冲着德拉科,“马尔福家落魄到用当清洁工来赚学费了吗?——” “………………………………” 最后斯科皮和扎比尼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没让德拉科把整桶水一股脑全掀到画像上去。 当恢复了色彩光鲜一尘不染的画像们抱怨着抚摸自己被蹭疼却露出粉色嫩肉的脸时,孩子们的清洁工作终于转移到了那些盔甲上。里面的蜘蛛网让罗恩·韦斯莱几乎崩溃,而最可怕的是有一些盔甲还会抱怨——“别把水漏在那儿,我会生锈的!”,不会说话的甚至会逃跑,一个盔甲在前面跑一群学生在后面追的景象每天都要上演俩三回。 城堡里每天都热闹非凡,一天下来,孩子们都累坏了,晚餐的礼堂总是特别安静,大家都急急忙忙地把食物塞进嘴里,想着冲回宿舍好好地洗干净自己躺回柔软的床上。 终于在十月的倒数第三天,学生们在大理石楼梯脚发现了竖起的一则大启事,扎比尼越过挤挤嚷嚷的人群,把启事上的文字念给其他人听: 三强争霸赛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所有准备工作于下午提下半个小时结束—— “他们总算要来了。”德拉科筋疲力尽地哼了声,蔫蔫地眨眨眼,“梅林知道,我已经快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的tat以后一定会稳定更新╭(╯3╰)╮~~ 63第六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眼底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就好像他已经连续有几天没休息好了似的。坐在餐桌边,他连续打了几个呵欠,蔫蔫地看着教师桌边上正低声跟新来的黑魔法防御兼魔咒助教谈话的斯科皮,俩人可能是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执,二年级斯莱特林的脸色不太好,而那个来自另一个大陆的助教,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面瘫状。 西里斯?布莱克看上去也心不在焉的,似乎很想加入他们的对话,但是也许俩人对话使用的是中文,最后,这位英俊的阿尼玛格斯终于发现自己插入无能之后,郁闷地扭开了脸。 加入能听懂中文,人们将会发现一本正经的俩人的对话内容其实非常惊人。 闻信:“今年有一场圣诞舞会。” 斯科皮:“哦。” 闻信:“四年级以下的学生没有能参加的资格。” 斯科皮:“哦。” 闻信:“如果被高年级邀请,你就可以留下来。” 斯科皮:“哦。” 闻信:“……我被要求留下来直到三强争霸赛结束。” 斯科皮:“哦。” 闻信:“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参加舞会?” 斯科皮:“哦――等等,什么?!” 少年顿了顿,移开了目光,格兰芬多长桌上,拉文德兴奋地跟他挥了挥手,目光游弋,拉文克劳长桌上,秋?张羞涩地对他微微一笑,小幅度颔首,闻信从容地再一次强调:“要不要做我的舞伴?” 斯科皮被吓得不轻:“俩个大男人搂一起跳舞,你没毛病吧?” 闻信微微蹙眉,看起来比较很困惑斯科皮会拒绝:“可是我也不想搂一个女人跳舞。” 斯科皮大怒:“你听起来还挺委屈!” 闻信叹了口气,捏了把小师弟白嫩的脸:“可是如果没有人收留你,你这个圣诞节会被要求打包回家。” 斯科皮挑挑眉:“哦,我当然会留下来――如果有四年级以上的女生来邀请我,我就能留下来了。”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错误的自信的?”闻信怔了怔,认真地问。 “那是必须的,我告诉你,我是很受欢迎的。”小斯莱特林挑挑眉傲慢地扬了扬下巴,略微挑衅地望着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少年,得意地宣布。后者盯了他片刻,直到斯科皮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才大发慈悲地收回目光,垂下浓密的睫毛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盘子里抹了一层黄油的土司上,良久,闻信缓缓道:“醒醒吧,天都亮了。” 斯科皮:“………………” ――“那么,你答应了吗?” 斯莱特林的队伍中,已经换上秋季斯莱特林绿绒斗篷的马尔福家继承人微微扬着下颚用嘴角挤出几个单词,在期间他目不斜视地以一种挺直的姿势望着湖面。而现在,以邓布利多打头,海格教授不安地站在瘦高老头的身边,他的胡子今天看上去打了不少发胶之类的东西来让自己看的稍稍整齐一些。其他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和教授们都聚集在了这里,等待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与教授们的到来。 “我当然没有,俩个男人搂一块跳舞像什么话!”斯科皮喷了喷鼻息,不屑地说。 德拉科表情放松了一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用非常微妙的语气说:“你的没文化程度只比巨怪好一些――既然在巫师里同性伴侣是正常的,那么当然,有存在专门为同性伴侣设计的舞步,那一点也不奇怪――” 斯科皮撇撇嘴:“哦得了吧,别用这种语气德拉科,我又不是赫敏――你知道,无所不知。” 德拉科面部飞快地抽搐了下,看上去对斯科皮直呼格兰芬多万事通教名的行为很有看法要发表,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并用一种非常镇定的语气教育道:“这只是常识,孩子,就算不变成书呆子,你也应该知道。” 站在队伍前面的潘西飞快地拧回头,惊讶地提高声音:“德拉科,你自己就是个书呆子!” 斯莱特林队伍里发出一小阵窃笑,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粉红,目光比较狰狞:“我可一点儿也不呆!潘西!” “我要是你们――就不会想让自己给其他学校的人留下一个聒噪的形象,所以请闭上你们那喋喋不休的讨厌的嘴,先生们。”站在队伍最前端的斯内普教授转过身来,嘶嘶地警告。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麦格教授正尖叫着要求某个韦斯莱――斯科皮认为应该是罗恩?韦斯莱――把自己的衬衫塞到校服裤子里去,事实上,呃,格兰芬多的院长看上去有些紧张。 “他说的比我们还多!”在斯内普教授扭头继续攻击另一个学生的时候,斯科皮收回目光低声反抗道,“这不公平!” “你可以反抗。”德拉科碰了碰斯科皮僵硬的胳膊,冲满脸愤恨的小斯莱特林露出假笑,“从此教授会像疼爱波特那样疼爱你。” “谢谢,不用了。”斯科皮干巴巴地回答。 “那么你又上了一课。”德拉科带着讨人厌的优越感说,“――没有绝对的公平。” 微风带着湖面的湿气吹过,不远处的打人柳微微摇荡。太阳完全升起来挂在天上,温度相比起清凉舒适的早晨来说变得暖和了一些,虽然已不是盛夏,太阳依旧有点儿刺眼。在最开始兴奋地的等待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人群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在格兰芬多的帕瓦蒂?佩蒂尔再一次试图将那个大得可笑的粉色蝴蝶结戴回头上而被麦格教授严厉地禁止时,云层里似乎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阴影――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了那个,惊呼声之后,几乎所有的学生们都注意到了,那个阴影离他们越来越近,直到大家能看清楚一个大概的轮廓―― “是一条龙!我看见了!”一个一年级的赫奇帕奇尖叫。 “谁让他闭嘴,龙才不长那样!”德拉科恼火地在人群里叫道。不过没人注意他,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十二匹会飞翔的马吸引去了,它们健壮而美丽,每一个足足有大象的大小,十二匹飞马拉着一个巨大的粉蓝色车厢缓缓降落,学生们飞快地后退,一阵今天的巨响,马车落在地上―― 那声音可能太响了点儿,纳威?隆巴顿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儿被马踩死――麦格教授黑着脸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可怜的男孩涨红了脸。斯科皮同情地啧啧两声,看着从有布斯巴顿学校徽章的马车上跳下来的浅蓝色长袍男孩拉出一道夸张的楼梯,然后…… 一个女版海格走了下来。 ……她甚至比海格还高那么一点儿,这可有点儿惊人―― “亲爱的马克西姆夫人,”邓布利多热情地迎了上去,“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布雷斯,看到了吗……混血巨人。”德拉科站在队伍的最末端鄙夷地低声对扎比尼说,后者表情略微妙地默默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还歧视魔法生物。”斯科皮好奇地说。 提到“魔法生物”的一瞬间,德拉科的脸色变了变,但是他很快地换上了平静地表情,银灰色双眸显得非常冷漠:“不,我不歧视。魔法生物在大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纯血的一种――”他顿了顿,飞快地蹙眉又舒展开,“但是和巨人混血……那非常粗鲁,也非常低贱。” “什么是可接受范围之内?”潘西笑眯眯地凑过来问。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重新用他一贯懒洋洋地语气说:“海妖,或者是精灵之类的,总之……长得漂亮点儿的。” “那是你的标准,德拉科。”潘西甜蜜地说,“你是个外貌协会的。” “哦,我是会长。”德拉科冲黑发姑娘假笑。 德姆斯特朗的出场也没有叫人失望,他们的出场方式就像一艘真正的幽灵船,在湖泊升起一阵浓浓迷雾之中自水底缓缓上升――如果这还不够惊人,跟在德姆斯特朗校长卡卡洛夫身后走下来的那个年轻高大的青年才叫真正惊人。 “威克多尔?克鲁姆!”格兰芬多的队伍里,罗恩用一种的大为震惊的语调说,“天啊!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来了。” “他当然可以,看资料,今年他在德姆斯特朗就读七年级。”哈利说。 “……他只是一个魁地奇球员罢了。”赫敏翻了个白眼,“你叫的太大声了,罗恩,有几个人德姆斯特朗的人在笑话你呢。” 罗恩脸猛地涨红,紧张地四周顾望,乔治笑眯眯地攀上韦斯莱家最小的弟弟的肩,戏谑地说:“她骗你的,我的傻弟弟――谁会注意你啊。”罗恩想了想随即镇定下来,虽然之后他看上去既安心又有些失望。 由邓布利多和教授们陪着客人们走在最前面,迎接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礼堂。 “他们不该让我们等那么久。”德拉科一路上抱怨道。 “哦,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别抱怨了德拉科――至少你穿了稍厚的斗篷。”斯科皮搓了搓冰凉的手,“我冻得骨头都疼了。” “你只是活该。”德拉科满意地哼了声,接着满脸嫌恶地将斯科皮冻得发青的双手拽了过来,“真该死,你摸起来像个阴尸。”他低声抱怨着。手心滑入一颗光滑温暖的硬物,温暖的指尖从斯科皮手背滑开,后者摊开手看了看,一颗圆润光滑的蛋白石静静地躺在手心,斯科皮拿起来,对着窗户透光的方向仔细打量―― “这只是暖手用的火焰碎石!”德拉科在他身后忍无可忍地低声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财迷似的做出这样傻气的行为――梅林的胡子!你真可怕――格雷特先生!” “别大惊小怪,马尔福少爷。”斯科皮讪笑了下,接着懒洋洋地拖长强调,“――我就是个土包子,怎么啦。” “无药可救。” 斯莱特林王子鄙夷地哼了一声,扭头大步走进礼堂。扎比尼从后面跟了上来,笑眯眯地看着斯科皮拽在手里揉搓的蛋白石――说实在的,那真的非常非常暖,斯科皮简直觉得自己重返人间了。浅棕色皮肤的英俊男孩微微眯起眼,叹息了一声:“啊,这么说火焰碎石也落入你手里了。” “这话听着不大对劲儿,布雷斯。”斯科皮暖得心花怒放,乐得眯起眼乐呵呵地回答。 “德拉科身上的宝贝都快转移到你身上了。”扎比尼摸了摸下巴,略有所指地说,“我都开始有点同情小格林格拉斯。” 斯科皮一怔,下意识去找阿斯托利亚,而后者已经在德拉科身边隔着两个空位的地方落座,也正巧看着斯科皮,两人对视的同时,小女孩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站在斯科皮身后,扎比尼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内容提要那么烂,真心不知道怎么概括这突飞猛进的凶残一章,jq党错过了就哭泣吧哦耶! ……………丫鬟正很无耻地妄想冲冲年榜神马的……差的不多,也就4000w(尼揍凯 少女们,我勤快你们也别闲着!!!!!摁个爪儿呀!!!! 64第六十四章 回复阿斯托利亚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斯科皮收回了目光,感叹道:“好啦布雷斯,不要再叹息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诈骗犯。” 俩人谈话间,斯科皮正试图把自己正挤进德拉科身边的座位上——那太窄了,见鬼的他的书包只能放在地上……斯莱特林王子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说:“我看见了。” 斯科皮搓着手中持续发出舒适温度的火焰碎石,满足地半眯着双眸哼哼:“看见什么啦?” “你冲我的婚约者笑得像个白痴。” “嘿!” “好吧,换一个——流氓?” “德拉科!” “哦,得了吧,逗你的。”德拉科心满意足地说,顺手拿过长桌上放着的一把镂花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往里面加牛奶—— “我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喝下午茶。”斯科皮挺新鲜地瞪大眼,“潘西,那个小饼干味道怎么样?” “总之还不错,里面有碎葡萄干和果仁——如果喜欢这俩样,你可以试试。”潘西优雅地放下手中正小口抿着的精致小杯子,起身放了两块斯科皮所说的奶油曲奇饼到斯科皮面前的盘子里,缓缓地说,“说实在的,我也是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喝下午茶——我认为这是因为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客人们来得时间太奇怪的缘故,我们总需要一些理由把大家聚在一起,然后由校长说些什么。” 德拉科在布斯巴顿的学生们选择拉文克劳的长桌落座时冷笑了一声,看起来此刻对潘西“客人们来的时间太奇怪”这一项深有同感……有时候,斯科皮无奈想,贵族们对于鸡毛蒜皮的事儿总是显得特别在乎——哦,那是什么?布斯巴顿有个漂亮的姑娘——“她的头发颜色跟你简直一样了,德拉科。”斯科皮惊讶地低声惊呼。 “只是‘几乎’。”德拉科鄙夷地微微蹙眉,“马尔福家的血统没有在法国延续。” “德姆斯特朗——他们过来了!”米丽森·布罗德惊呼,那是个身材略微强壮的四年级姑娘。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坐在她的身边,微微眯起碧色的双眸,不确定地捅了捅自己另一边的潘西,不确定地说:“哦梅林,潘西你快看,那个是不是巴鲁特——” 潘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斯科皮赶忙去伸手扶住差点被撞翻的被子,隐约觉得格林格拉斯说的这个姓氏有点儿耳熟,德拉科充耳不闻状地喝了一口热奶茶。 在那个身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高个子、像狗熊一样的男孩走过来,并拥住潘西的腰交换一个热烈的舌吻时,斯科皮将自己口中的饼干喷回了盘子上。 德拉科发出一声恶心的啧啧声,把自己的盘子移开了些。 任何姑娘对这个都没什么抵抗,达芙妮清了清嗓子,红着脸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盘子。潘西踮起脚拍了拍阿尔法·巴鲁特的肩膀,将他轻轻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被揉乱的黑色头发,虽然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但喘息不匀和脸上的微红出卖了她—— “好了,阿尔法。”潘西伸出手,推开男孩正准备再次凑过来的脸,低声警告,“人们都看着呢。” “——这有什么关系。” 巴鲁特声音低沉,就如同德拉科之前说的,也许是因为德语本身的发音问题,这位德国贵族说话总带着一股浓浓的鼻腔音。威克多尔·克鲁姆正带着微笑站在巴鲁特身后——不同于往常他在海报上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他看上去挺亲切的,在潘西伸出的手上轻轻一吻,随即,两人带着其余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在斯莱特林长桌正式入座。 年级领袖这一套看来在德姆斯特朗也很流行。 斯科皮瞥了身边正礼貌地假笑着与巴鲁特和克鲁姆互相拥抱握手问好的德拉科一眼——哦,这有点儿丢人,斯科皮讽刺地想,他们随便一个的胳膊就有你大腿那么粗呢,马尔福少爷。 德拉科保持着马尔福家特有的假笑坐了下来,巴鲁特和克鲁姆则在下一刻落座于他的右侧,巴鲁特的对面正好是潘西。同情地瞥了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潘西一眼,斯科皮悄悄地拿着自己的粮食,正准备把屁股挪远离这三个闪闪发亮的大人物时,德拉科高傲地用俯视众生的态度目视前方,同时嘴角咬牙切齿地挤出:“停止移动你的屁股!整个礼堂都在看着你,蠢货!” 斯科皮不动了:“他们在看你,真该死,我不习惯所有人这么盯着我看——你能不能坐到桌子对面去!” 德拉科鄙夷地卷起唇角:“别蠢了,格雷特先生。你烧了穆迪屁股的时候连教授都在盯着你看,怎么没见你有那么一丁点紧张?” “我那是在保护你呢,德拉科少爷,如此光荣有什么好紧张的?”斯科皮反唇相讥。 “哦,见鬼的!你真是要一步登天了!”斯莱特林王子声音嘶哑地警告,“在我把你塞到茶壶里淹死之前,闭嘴,享用你该死的下午茶!” “你才应该多吃些,”斯科皮扭过脸,真诚地说,“看见了吗,同样是找球手,克鲁姆有你两个那么大——我再也不相信找球手要求身材瘦小这些话啦!” 德拉科微微眯起银灰色的双眸,危险地盯了斯科皮一会。 然后…… 生气了。 整个晚上——是的,直到整个晚餐或者晚餐过后,德拉科也不肯拧过他尊贵的铂金色脑袋,始终用后脑勺对着斯科皮。这让斯科皮意识到,对于一个男孩来说,拿身材说事儿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情——好吧,其实论高度来说,德拉科并不算“瘦小”,事实上,他比三年级的时候强壮了一点儿,不再瘦得可怕,今年暑假他也长高了不少,如果过了五年级,他可以轻易达到6英尺(约1.83米)—— “——这些你应该自己跟德拉科说,斯科皮。”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火炉边,潘西和德拉科同时不知所终,同时,消失的还有阿斯托利亚。唯独剩下扎比尼正笑眯眯地对对面盘腿缩在沙发里满脸愤慨的小斯莱特林说,“我是不会帮你转达这个消息的。” “不,”斯科皮用力将羊皮纸上写错的一个句子划掉,无精打采地说,“我才不要冲着铂金色的后脑勺说话呢——啊,这篇论文要让我发疯了——一二□年的国际巫师大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扎比尼凑过脑袋去看斯科皮的论文,并在上面点了点指出:“哦,那是‘撒丁岛’魔法师的专门小组,不是‘但丁岛’。” 斯科皮惊讶地猛地抬头瞪他:“连魔法史的课程你都听么?” “当然。”扎比尼露出一抹飞快的微笑,“德拉科比我更加认真,他的书本上充满了补充笔记——你不该受其他孩子的影响,魔法史上有时候也会出现有用的内容——当然啦,”扎比尼略微嘲讽地说,“往常说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也许宾斯教授自己也没意识到。”宾斯教授是霍格沃茨唯一一个身为教授却是鬼魂的人,传说他只是在活着的时候,某一次在火炉边睡着了,而当他起来去上另一节课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身体忘在了扶手椅里。 “那是最令人枯燥的教授。”斯科皮干巴巴地评论,“他能把吸血鬼和狼人的战役说的像邓布利多教授在唱校歌——就连书上的插图都比他有趣。” “我不这么认为。”扎比尼神秘地眨眨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有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眷恋,为什么宾斯教授的灵魂会留在霍格沃茨?——要知道,不是每个人死后都会成为鬼魂的……甚至是画像,成为鬼魂有比成为画像需要更执着的理由。” “……我看不出皮皮鬼有什么执着而深刻的过去,谢谢。”斯科皮囧着脸说。 扎比尼爆发出一声清晰的大笑,他丢开手中的《高级阿尼玛格斯理论》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深棕色的双眸因为愉快而显得异常晶亮,休息室里,有几个姑娘原本正低声交谈的姑娘停止了交谈,兴奋地扭过头来盯着他——说是在的,其实扎比尼很受欢迎。今年的情人节,他甚至收到过来自格兰芬多的个别姑娘的巧克力,虽然当时德拉科在一旁比较酸地坚持那是一定是‘加过料的’。 当晚,德拉科很晚都没有回来,连潘西都回来了—— 她显然对德拉科去了哪里一无所知,“也许是跟布斯巴顿的那几个姑娘约会,今天晚餐你前脚刚离开,她们就围了上来。”潘西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斯科皮对于这句信息量太大的话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比较好——是“刚来一个下午屁股还没坐热的布斯巴顿”还是“几个!姑娘!”还是“你前脚刚走”还是“围了上来”。 梅林的袜子,这是要干嘛?斯科皮鄙夷地喷了喷鼻息:“快宵禁了,他会给斯莱特林狠狠地扣上几分。” 潘西折起自己的斗篷,闻言动作一顿,扭头看着斯科皮略微同情地说:“孩子,你在吃醋。”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斯科皮挑起眉。 “总之随便什么可怕的理由。”潘西嘟囔着,“我一晚上都跟阿尔法在一起。斯内普教授今晚没空给德拉科扣分——他被布莱克教授拖走了,在禁林边缘我们恰好路过了那里——事实上,我觉得他俩可能是去决斗了……活力无限,是不是?” …… 第二天早上,所有准备参与三强争霸赛竞选的学生们都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扔进了缓慢地吐着火舌的火焰杯里。韦斯莱双胞胎兄弟试图用“增龄药剂”骗过邓布利多校长老头的年龄界限,但是显然他们失败了,被狠狠地丢了出来之后,他们长出了胡子——礼堂里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乐得不行,唯独赫敏看上去恼火得要命……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斯科皮咂舌,她这会儿还没当上女学生会主席呢! 早餐过后,斯科皮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可是他忘记带上自己的课本,折回去拿的路上,他在一个转弯的角落里遇见了德拉科。 哦,这勉强算得上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如果不是多出一个阿斯托利亚的话。 阿斯托利亚背靠着冰凉的霍格沃茨走廊的墙壁,德拉科·马尔福微微弯腰,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捧着姑娘的脸蛋,两人正在,呃,热吻。 热吻。 斯科皮觉得自己应该走开,而不是瞪着眼睛在这儿像个傻逼似地强势围观。 德拉科一向非常警觉,在听见了脚步声的同时,他停止了接吻,微微抬起头,银灰色的双眸在黑暗的走廊过道里显得闪闪发亮,走廊的尽头,来人背着光,但是显然从身影的轮廓上来看令人非常熟悉。 斯科皮在德拉科抬起头的同一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涉得可怕。 “——嗨,早安!小格雷特——!” 不远处,叼着一本二年级黑魔法防御课本的西里斯愉快地发现了目标之后,从黑色狗变回了高大的布莱克教授。 银灰色的瞳孔微缩,德拉科猛地推开阿斯托利亚。 但是此刻,走廊的尽头已经空无一人,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觉得俺应该在文案加一句:渣攻入没,慎入! 顶锅盖爬走,轻拍!!不要-2~~~打滚~~~~ 觉得阿斯托利亚素个好姑娘的,乃们站错队了……这货只是变脸很快罢了哦耶 65第六十五章 ――事实上,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单手撑着下巴,斯科皮另一只手抓着羽毛笔放在羊皮纸上出神地望着讲台,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现在,西里斯做了个什么举动,让班里的人都在尖叫鼓掌,哦,管他呢,布莱克教授。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接吻,这很正常。他们是将是拟定订婚对象的人,不是吗。 ――可是阿斯托利亚今年才十三岁!在中国,还在上初一呢!想要个和自己相反性别的同桌都没有! 心中另一个声音在呐喊。 ……贵族们都早熟――成人礼什么的,忘记了吗?这又管你什么事儿啦? 斯科皮嘲讽地在心中反驳那个声音,然后,他成功了。 那个一直在莫名其妙嚷嚷着反对的声音终于闭嘴了――也许是因为我最近太过于缠着德拉科?……恶,缠着……我讨厌这个词。自我厌恶地微微蹙眉,斯科皮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拽回课堂上,可是就连西里斯挥魔杖的动作,都能让他想到德拉科撑在墙上苍白的手腕,阿斯托利亚金色的发丝缠在上面…… 我的老天爷,停止想这个。 斯科皮无力地□一声,将自己的脑袋砸向桌面―― 这发出了一声不文明的巨响。 “嘿!斯科皮――不不,小格雷特先生,你怎么啦――哦,该死!”西里斯手抖了抖,将正要掩饰的咒语不小心射向坐在最前排那个正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格兰芬多男孩,那名男生立刻猛地弹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就像个泡泡机似地往疯狂外吐泡泡―― “finiteincantatem(咒立停)!――对不起,小伙子!”西里斯不安地说,“你没事儿吧?” “咳咳,我没事儿,教授。”那个倒霉的男生挥挥手,西里斯冲他耸耸肩,继续上课。在西里斯转过背开始在黑板上摘抄笔记的时候,那个格兰芬多回过头来,向斯科皮送来一记飞快的怨恨瞪视。 坐在斯科皮身边的一个棕色头发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问:“你还好吗,斯科皮?” 他名叫瑞尔?巴达克,平常上课坐在斯科皮不远处,他们说话的机会很少――上课的时候,通常斯科皮会和阿斯托利亚和麦拉弗蒂娜坐在一块儿,而其他的时候,则是和德拉科他们在一起……显然,今天第一节课阿斯托利亚缺席了,麦拉弗蒂娜坐在他的左边,拧过自己的脑袋正关切地望着他。 巴达克的忽然搭腔让斯科皮多少觉得有些欣慰,看来他的人缘确实还不错,他冲棕色头发的男孩微笑了下,摇了摇头。 “你看上去魂不守舍的,男孩。”麦拉弗蒂娜责备地说。 “我只是有些关心晚餐时候公布的勇士名单……呃,你知道,我太想知道啦。”斯科皮随口撤了一个理由。 “好吧,”麦拉弗蒂娜妥协道,继续低下头抄她的笔记嘟囔着,“反正你总是对的――” 这话听着可有点儿奇怪了是不是?斯科皮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什么的,可惜直到下课俩人回到挤挤嚷嚷的走廊上,麦拉弗蒂娜也只是优雅地挽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视地踢着正步向礼堂迈进。 …… 推开礼堂厚重大门的那一瞬间,斯科皮有点儿退缩―― 这其实十分可笑,因为他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德拉科就在那里,他就觉得有些茫然了,事实上,斯科皮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而现在,他的脸已经僵硬得快要碎掉了。 最糟糕的是,德拉科一定会在那儿,因为今天早上,四年级斯莱特林是没有课的。 黑魔法防御课上的纠结和挫败感排山倒海地逆袭而来,斯科皮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儿呼吸困难……好吧,现在我承认我可能得了神经病,现在我需要的不是午餐,而是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冷静一会儿,或者如果可以,就好好地吐一顿。 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在他来得及掉头拔腿逃跑之前,麦拉弗蒂娜已经淡定地将他带到了银绿相间主色调的长桌边。斯科皮飞快地抬头扫了一眼,德拉科果然坐在他的位置上……好吧,他身边,也就是斯科皮通常坐的位置至少还是空的,不知道为什么,斯科皮为这个松了一口气,将自己放松了些,就算之前他对这个位置的归属问题没有过任何的质疑与猜想――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正低头漫不经心地扫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那本来是早餐时候送来的东西,不过很显然他没来得及看,因为他正忙着要去跟阿斯托利亚―― 好了,停止这个!斯科皮?格雷特先生!你这个疯子! 拖着僵硬的身躯,斯科皮在德拉科身边落座。 “天啊,斯科皮!”潘西大惊小怪地捧着脸――阿尔法?巴鲁特不在附近的时候,她显得正常了许多,她惊悚地望着斯科皮低呼,“你把你自己怎么啦?” 斯科皮余光注意到,德拉科翻报纸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翻了过去。 “我很好,潘西。”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镇定,然后开始画蛇添足地说―― “事实上,我正在紧张,你知道的……我想知道今天晚上火焰杯的结果,我是说……霍格沃茨的勇士,我希望他能是个斯莱特林,真可惜,十七岁以下不能参加,呃,我师兄来了,通常他的出现意味着麻烦,这让人不安――” 乱七八糟地说完以上一通话,无力地闭上嘴,斯科皮想抽自己一嘴巴。如果在平常,德拉科恐怕早就对此发表一番看法了,而今天,他保持了异样的沉默。潘西则诡异地望着斯科皮,小斯莱特林冲黑发姑娘仓促地笑了笑,开始有些同情她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斯莱特林没有人将名字投进火焰杯。”潘西摆正了表情,缓缓地说,“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 “是,我是看见了。”斯科皮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脸,心里把霍格沃茨的墙壁挠了个对穿。 好在这之后,午餐就开始了――也许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原因,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连同卡卡洛夫一块儿呆在了他们的大船上,只有布斯巴顿的学生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厅,他们坐在拉文克劳的桌子上,那个有着一头白金色头发的姑娘显得异常显眼,今天早上,也是她第一个将名字投入火焰杯中―― “罗恩?韦斯莱望着她,几乎要流口水了。”在芙蓉?德拉库尔甩着一头亮丽的长发去格兰芬多长桌上要一盘鹅肝酱时,潘西翻了个白眼厌恶地说,“我还以为他喜欢你呢,斯科皮。” 斯科皮干笑两声,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身边那位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动了动,斯科皮一抖,将自己勺子里的布丁抖回了银质冰冻甜点碗中。苍白的肤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餐桌上出现了一只绿色的生物,被甜蜜的气息吸引,碧翠慢悠悠地探出一个脑袋,然后是它那三条又短又胖的腿,最后开始卖力地冲斯科皮的盘子这边爬过来。 “哦,德拉科,你把这个小家伙也带出来了。”扎比尼越过德拉科看着爬到斯科皮手边的碧翠,“这可不常见,通常只有在早餐的时候才能看见他。” “嗯。”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声音相比起平常显得低沉沙哑一些,“今天早上忘记带出来了。” 碧翠拿脑袋拱了拱斯科皮的指尖,而在斯科皮做出动作之前,德拉科将它拿了回去,对自己的宠物说:“你不能吃那个。” “……”斯科皮想了想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其实偶尔吃一次也没有关系。” 德拉科的手悬在半空。 银灰色的双眸平静地扫了斯科皮一眼,在气氛变得更诡异之前,他竟然妥协了,将碧翠放回了斯科皮手边,伸出苍白的指尖摸了摸三足龟的脑袋:“只能一点。” 最后谁也不知道碧翠到底吃到了多少焦糖布丁,总之最后在扎比尼好心地开口提醒时,斯科皮甜点碗里就还剩一点儿布丁的汁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真心聪明有木有,碧翠可怜地当了次炮灰啊啊~~~ ps:这章可能有点意识流==不过是故意的,因为是斯科皮主视角,他已经处于完全癫狂的状态orz 好多人说没看出斯科皮喜欢小龙啊,当然啦,还没那么快啊,纠结一下而已哈哈哈哈哈 66第六十六章 斯科皮和德拉科总算恢复了一点儿正常,至少,德拉科变得没那么沉默了。他换了个姿势,俺自己变得更加舒适了一些,翻报纸的声音哗哗作响,最后他放弃了从里面寻找什么值得关注的话题,将它塞到盘子底下。 大厅中央被挪出了一块空隙来防止火焰杯,从早晨开始,不断的有人将名字投入那个杯子里――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因为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已经在早餐的时候就排着队将名字丢了进去。每当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将自己的名字丢进去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会鼓掌,而他们所在的学院则会疯狂地尖叫和鼓掌。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宣布,三强争霸赛选手的名单将会在傍晚晚餐时间公布。 对于此,斯莱特林们算得上是表现最淡定的了,因为就如潘西所说,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将自己的名字丢进火焰杯――他们才不关心究竟是谁代表霍格沃茨参赛呢,他们只关心有没有好戏看。 午餐过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赫敏?格兰杰扬着下巴高傲地从礼堂的另一头特别绕道来这一头,德拉科转过尊贵的脑袋,充满了挑衅地上下打量着格兰芬多,而赫敏选择了直接无视她,来到斯科皮身后,她站定步子清了清嗓子,从校袍口袋里掏出一枚印有s.p.e.w纹样的绿色徽章,看得出来是用很廉价的麻瓜徽章再加上了一点儿魔法的改动做成的。 她微微笑了起来,将徽章递给斯科皮:“这个给你,斯科皮。” “――不许拿。”德拉科扫了眼那枚丑的要死的徽章,懒洋洋地命令。 斯科皮仿佛被电触到一般,猛地缩回伸到一半的爪子。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在不远处观望死也不肯走近一步的罗恩得意地捅了捅哈利的手臂,“我就说过了,她不会顺利的,那是斯莱特林,从审美上他们就不会接受那个丑的要死的‘呕吐’徽章。” “…………”由罗恩来发表关于“审美”上的观点,不知道是斯莱特林的悲哀还是赫敏的悲哀,哈利同情地想着,无言地点点头敷衍地附和罗恩。 “哦,滚开点儿,马尔福!”斯莱特林桌边,赫敏后退一步恼火地说。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地盘,你脑子有毛病吗?”德拉科挑了挑眉,他转过头,银灰色的双眸盯着斯科皮,“还有你,别人随便给你一个什么东西你就接着,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记得带上你的大脑?” 斯科皮被骂的莫名其妙,斯莱特林王子的眉毛挑的更高了,简直要飞过了发际线:“这徽章上面施加了契约魔法――说真的,这行为很卑鄙,格兰杰小姐。” 就好像一个劣质的谎言被揭穿了似的,赫敏的脸瞬间涨红。听到德拉科的话,潘西也保护性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微微蹙眉:“‘呕吐’,这是什么?一个诅咒吗?――格兰杰,我还以为你除了长得丑点儿,比起其他的格兰芬多来说至少稍稍正常一些。” “……”斯科皮满脸黑线,搞不懂潘西为什么非觉得要加上那一句人身攻击才能保持句子的完整性,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挺一会儿解释,他看着赫敏,给予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我想你会有一个说明?” “当然――哦我是说,这当然不是一个诅咒。”赫敏窘迫地说,“这是我新建立的一个学生组织协会,关于家养小精灵权利维护的组织――” “家养小精灵要什么权利,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德拉科干巴巴地试图打断她。 赫敏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个徽章上被我加入了一个简单的契约,”她说着,甩下自己的书包开始在里面翻找,最后终于在魔咒课本里面扯出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抖开来,上面赫然写着“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的名字,当然,最上面的是“赫敏?格兰杰”――很显然,这是一个组织成员的名单,“只要你接过这个徽章,你的名字就会永久地出现在这个羊皮纸上,”赫敏撩了撩头发,飞快地说,“除此之外,我发誓没别的。” 德拉科抱胸坐在旁边,背靠着斯莱特林的长桌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声:“你是想告诉我们,这只是你为了卖弄卖弄魔咒学识而弄出来的一个多余举动吗?” “――是,就是这样!随便你怎么说!”赫敏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冲他吼道。 “哎呀,你嚷嚷什么。”德拉科微微眯起双眸,挠了挠耳朵勾起唇角。 “好了,别招惹这个母狮子,德拉科。”潘西笑眯眯地绕过赫敏,拍了拍德拉科的肩,“如果你喜欢,就接过来,小斯科皮――” “――只要你不要试图把它别在校服袍子上。”德拉科危险地扫了斯科皮胸前一眼,现在那个地方正别着他送的蛇形徽章,在礼堂顶部射下来的透明光线下闪闪发亮,一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从脚底游遍全身,德拉科抓起自己的书包背起来,嗤笑,“你的品位真可怕,格兰杰小姐。” “哦,得了吧!”赫敏作势要将徽章塞到斯科皮的手里,嘟囔道,“喏,我还特地为你选了斯莱特林的绿色。” 德拉科猛地顿住准备离开的脚步:“见鬼,斯莱特林才不是那种像粪便一样的绿色!” 扎比尼卷了卷唇角:“这可是餐桌边,德拉科,别那么粗鲁。” “那又什么样?见你的鬼去吧,布雷斯。”斯莱特林王子任性地做了个鬼脸。 “――这是什么?” 温和的声音在闹哄哄的声音中显得特别扎耳。 纤细修长的手指从斯科皮背后伸出来,在赫敏的掌心拿走了那枚丑陋的徽章,赫敏惊讶地张大嘴,然后看着“信?闻”的中文字样在她手中的羊皮纸上出现,紧紧地挨在“哈利?波特”下面―― “哦,教授!”赫敏脸色苍白,“这――” “打扰到你们了吗?”虽然看到了那个,但是闻信对此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唇边勾起轻浅的弧度,“好像还挺有趣的。” 赫敏涨红脸手忙脚乱地将羊皮纸塞进书包里。 “你干嘛随便拿人家的东西?”斯科皮僵硬地转过身,无视潘西责备的低呼,大力踩了大师兄一脚用中文骂道。 “我听见她说要把东西给你,拿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闻信收敛了笑,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他同样适用了中文回答――于是在场能听懂个大概的只有德拉科一个,他露出一个冷淡的表情,唇角紧抿站在旁边。 “要被你逼疯了。你什么时候才走?”斯科皮同样面无表情地问。 “如果我高兴,就能待到直到你毕业――邓布利多教授在早餐的时候,将下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职邀请函给了我。”在赫敏惊恐的目光下,闻信顺手将徽章收进口袋,“这个,没收。” “――随便你好了!随、便!”斯科皮崩溃地抽了抽嘴角,“不吃你的午餐,你来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关于舞会的问题。” “现在回答你:拒绝。”斯科皮斩钉截铁。 “哦,你已经准备好行李回家了吗?” “见鬼!会有人邀请我的!” “醒醒吧,大中午的。” 斯科皮抖了抖双唇,觉得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目送大师兄离去时冷艳高贵的背影,多亏了潘西拖着他,他才没有将整个斯莱特林长桌掀到他脸上去。 …… 当随着二年级的队伍地走出城堡到草地上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时候,天空中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下雨。碧翠看上去高兴坏了,不止一次试图从斯科皮脚边爬到巨大的湖泊里去。“再爬我就要把你关起来了。”最后一次威胁着,斯科皮将碧翠从湖边拿了回来,今天他们来看人鱼,海格承诺如果可能的话会让人鱼们给他们唱一只歌儿。 紧了紧袍子,斯科皮觉得自己还是穿的少了。指尖□口袋摸到早晨出门前顺手揣进兜里的火焰碎石,温暖从指尖通过细小的血管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开始微微傻笑了起来。 海格正蹲在湖边,手舞足蹈地跟长相并不是众人想象的那样美丽的人鱼们沟通着。 最后,在一个男性人鱼粗鲁地用尾巴甩了他满头满脸的水之后,终于从水中,传来了优美的歌声。 “是谁在唱歌?”斯科皮身边,诺德有些兴奋地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斯科皮吸了吸鼻涕,迷茫地四面顾望,“我还以为人鱼都跑光了。” “是人鱼们在唱歌。”大个子教授显得非常愉快地说,即使他的胡子正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他们答应了我的请求,事实上,他们只能在水底歌唱,在陆地上,他们的声音尖锐刺耳――哦!”海格话一落,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歌声戛然而止。 水面上泛起蹭蹭水波,忽然,水花四溅一条女性人鱼一跃而起,双唇张开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愤怒尖叫,鱼鳍似的耳朵飞快地发出“噗噗”的震动音,接着她重重地摔回里,在水面拍了下尾鳍后头也不回地向昏暗的水底游去。 “哦,”海格愧疚地望着逐渐平静的湖面,“他们总是对于评价有些过于敏感。” “……………………” 剩下一堆捧着教科书的孩子们无语地面面相觑,一节原本还算得上是生动有趣的课程被他们的教授活生生地搅和成了照本宣科――最后,他们不对不面对教科书插图里搔首弄姿的美人鱼,听海格讲那些枯燥的人鱼饲养知识。 …… 晚餐时间来的很快,和阿斯托利亚等人埋头冲冲地回到城堡里,推开礼堂大门暖气扑面而来,斯科皮叹息一声,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因为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加入,礼堂里前所未有的热闹。斯科皮飞快地扫了斯莱特林长桌一眼,德拉科身边的位置一如既往地空着。 带着一股子寒气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斯科皮心满意足地看着德拉科因此而微缩了一下。 “外面冷得够呛。”斯科皮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巧克力,边喝边含糊不清地说。 “不要在喝东西的时候说话,你要喷出来了。”德拉科从嘴角相当含蓄地警告。 “好,不喝了。”斯科皮放下杯子,“可以说话了吗?”。 “你真该被好好地揍一顿。”德拉科嘟囔着推开那个杯子,扎比尼探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俩。 晚餐开始之后,德拉科一直忙着跟克鲁姆或者巴鲁特说话――斯科皮几乎全程面对那个铂金色的后脑勺。不过他不在乎,急冲冲地吃完自己的晚餐,他开始坐立不安地再座位上挪动他的屁股。 “你就像一只上蹿下跳坐立不安的猴子。”斯莱特林王子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嗯?” “等着三强争霸赛的名单。”阿斯托利亚温和的声音插入,现在小姑娘坐到了米丽森旁边,那离德拉科并不算太远,事实上,挺近的,“他今天一直在走神,听麦拉弗蒂娜说,早上的时候更加厉害。” 德拉科顿时眯起银灰色的双眸,怀疑地将目光转向斯科皮。 “基本,就是这样。”斯科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最好是。”不带感情地说完,德拉科转身继续与克鲁姆的对话,刚刚他们正说到“荷兰人”扫帚特殊的成长结构――现在,马尔福少爷正假笑着心满意足地答应面前的国际魁地奇球星,让他试一试自己的新扫帚……虚荣心。 斯科皮冲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扭过头来,正好看见邓布利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是卡卡洛夫,还有马克西姆夫人,火焰杯就好像感觉到了这个似地,从杯子里吐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冰蓝色火舌。 是时候了,晚餐已经结束了――来吧,亲爱的老头儿。 斯科皮坐直了身体,翘首以盼。 “安静,孩子们。给我这个可怜的老头一点儿时间――是的,是时候了,神奇的火焰杯将会告诉我们关于这场荣耀的参与者――”邓布利多微笑着,晶亮的蓝色双眸闪闪发亮,“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教职员工桌的后面,那儿有一个房间――”他指了指后面的那扇门,“当然,比赛并不会就这样开始,你们将会在那儿得到初步的指导,确保你们保持最佳状态参与比赛。” “魔杖精调。” 德拉科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将魔杖复原到最佳状态的一种调整,如果个人支付这个服务,需要到德国去,并且每一次酬劳都将价值不菲。” 斯科皮想知道连德拉科都认为“价值不菲”的数目到底是多少。 “看来邓布利多下了血本要办好这次三强争霸赛。”斯莱特林王子挺直了腰杆,假笑着说。 “这是面子问题。”斯科皮嘟囔。 “哦,一想到里面起码有一半是来自马尔福家的捐款,我就不那么愉快了――哦天啊,那是什么!” 火焰杯劈啪作响,火星迸溅,最后吐出了一张烧焦了一半的羊皮纸。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大声宣布:“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 德拉科身边像熊一样强壮的男孩站了起来,他眉头微微皱着,拍了拍坐在身边巴鲁特的肩,后者耸耸肩,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失望――相比起他的淡定,当布斯巴顿的勇士选定为哪个长得像媚娃的芙蓉?德拉库尔时,好几个布斯巴顿的姑娘们掩面轻声哭泣了起来。 霍格沃茨的选手最后出现了。 火焰杯里喷出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名字。 礼堂里先是出奇的寂静,然后,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爆发了尖叫,鼓掌,和无数的欢呼,随后,整个礼堂里响起雷动般的掌声。 “是啊,是啊。”德拉科优雅地鼓掌,咬牙切齿地说,“一个赫奇帕奇,棒极了,他们层层筛选,就选出一个赫奇帕奇――我还能指望什么?” “如果不是今天,我都快忘记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了。”扎比尼温和而尖锐地评价。 从男孩们酸得掉牙的言论来看,漫不经心显然只是骗小孩的把戏,斯科皮将脸冲着自己的冰碗,冲吃了一半的香草冰淇林嗤嗤地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地,一场异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火焰杯似乎还有话要说。 在众人其乐融融地各自庆祝新诞生地勇士时,它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邓布利多重新站了起来,面容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去―― 火焰杯又喷出了一个名单,它甚至不需要有人宣读,一个低沉、沙哑的陌生男音响彻了整个礼堂上空―― 一切显得如此富有戏剧性。 当“哈利?波特”的名字被那个男音以不可忽视的音量在寂静的礼堂被宣读了出来时,格兰芬多长桌边传来“噗”的喷水声――是哈利,喷出了自己口中的南瓜汁。 “――哦哦,这才叫皆大欢喜。”德拉科微微笑着,面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斯科皮和德拉科总算恢复了一点儿正常,至少,德拉科变得没那么沉默了。他换了个姿势,俺自己变得更加舒适了一些,翻报纸的声音哗哗作响,最后他放弃了从里面寻找什么值得关注的话题,将它塞到盘子底下。 大厅中央被挪出了一块空隙来防止火焰杯,从早晨开始,不断的有人将名字投入那个杯子里――他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因为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已经在早餐的时候就排着队将名字丢了进去。每当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将自己的名字丢进去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会鼓掌,而他们所在的学院则会疯狂地尖叫和鼓掌。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宣布,三强争霸赛选手的名单将会在傍晚晚餐时间公布。 对于此,斯莱特林们算得上是表现最淡定的了,因为就如潘西所说,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将自己的名字丢进火焰杯――他们才不关心究竟是谁代表霍格沃茨参赛呢,他们只关心有没有好戏看。 午餐过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赫敏?格兰杰扬着下巴高傲地从礼堂的另一头特别绕道来这一头,德拉科转过尊贵的脑袋,充满了挑衅地上下打量着格兰芬多,而赫敏选择了直接无视她,来到斯科皮身后,她站定步子清了清嗓子,从校袍口袋里掏出一枚印有s.p.e.w纹样的绿色徽章,看得出来是用很廉价的麻瓜徽章再加上了一点儿魔法的改动做成的。 她微微笑了起来,将徽章递给斯科皮:“这个给你,斯科皮。” “――不许拿。”德拉科扫了眼那枚丑的要死的徽章,懒洋洋地命令。 斯科皮仿佛被电触到一般,猛地缩回伸到一半的爪子。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在不远处观望死也不肯走近一步的罗恩得意地捅了捅哈利的手臂,“我就说过了,她不会顺利的,那是斯莱特林,从审美上他们就不会接受那个丑的要死的‘呕吐’徽章。” “…………”由罗恩来发表关于“审美”上的观点,不知道是斯莱特林的悲哀还是赫敏的悲哀,哈利同情地想着,无言地点点头敷衍地附和罗恩。 “哦,滚开点儿,马尔福!”斯莱特林桌边,赫敏后退一步恼火地说。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地盘,你脑子有毛病吗?”德拉科挑了挑眉,他转过头,银灰色的双眸盯着斯科皮,“还有你,别人随便给你一个什么东西你就接着,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记得带上你的大脑?” 斯科皮被骂的莫名其妙,斯莱特林王子的眉毛挑的更高了,简直要飞过了发际线:“这徽章上面施加了契约魔法――说真的,这行为很卑鄙,格兰杰小姐。” 就好像一个劣质的谎言被揭穿了似的,赫敏的脸瞬间涨红。听到德拉科的话,潘西也保护性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微微蹙眉:“‘呕吐’,这是什么?一个诅咒吗?――格兰杰,我还以为你除了长得丑点儿,比起其他的格兰芬多来说至少稍稍正常一些。” “……”斯科皮满脸黑线,搞不懂潘西为什么非觉得要加上那一句人身攻击才能保持句子的完整性,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挺一会儿解释,他看着赫敏,给予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我想你会有一个说明?” “当然――哦我是说,这当然不是一个诅咒。”赫敏窘迫地说,“这是我新建立的一个学生组织协会,关于家养小精灵权利维护的组织――” “家养小精灵要什么权利,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德拉科干巴巴地试图打断她。 赫敏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个徽章上被我加入了一个简单的契约,”她说着,甩下自己的书包开始在里面翻找,最后终于在魔咒课本里面扯出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抖开来,上面赫然写着“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的名字,当然,最上面的是“赫敏?格兰杰”――很显然,这是一个组织成员的名单,“只要你接过这个徽章,你的名字就会永久地出现在这个羊皮纸上,”赫敏撩了撩头发,飞快地说,“除此之外,我发誓没别的。” 德拉科抱胸坐在旁边,背靠着斯莱特林的长桌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声:“你是想告诉我们,这只是你为了卖弄卖弄魔咒学识而弄出来的一个多余举动吗?” “――是,就是这样!随便你怎么说!”赫敏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冲他吼道。 “哎呀,你嚷嚷什么。”德拉科微微眯起双眸,挠了挠耳朵勾起唇角。 “好了,别招惹这个母狮子,德拉科。”潘西笑眯眯地绕过赫敏,拍了拍德拉科的肩,“如果你喜欢,就接过来,小斯科皮――” “――只要你不要试图把它别在校服袍子上。”德拉科危险地扫了斯科皮胸前一眼,现在那个地方正别着他送的蛇形徽章,在礼堂顶部射下来的透明光线下闪闪发亮,一种前所未有的优越感从脚底游遍全身,德拉科抓起自己的书包背起来,嗤笑,“你的品位真可怕,格兰杰小姐。” “哦,得了吧!”赫敏作势要将徽章塞到斯科皮的手里,嘟囔道,“喏,我还特地为你选了斯莱特林的绿色。” 德拉科猛地顿住准备离开的脚步:“见鬼,斯莱特林才不是那种像粪便一样的绿色!” 扎比尼卷了卷唇角:“这可是餐桌边,德拉科,别那么粗鲁。” “那又什么样?见你的鬼去吧,布雷斯。”斯莱特林王子任性地做了个鬼脸。 “――这是什么?” 温和的声音在闹哄哄的声音中显得特别扎耳。 纤细修长的手指从斯科皮背后伸出来,在赫敏的掌心拿走了那枚丑陋的徽章,赫敏惊讶地张大嘴,然后看着“信?闻”的中文字样在她手中的羊皮纸上出现,紧紧地挨在“哈利?波特”下面―― “哦,教授!”赫敏脸色苍白,“这――” “打扰到你们了吗?”虽然看到了那个,但是闻信对此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唇边勾起轻浅的弧度,“好像还挺有趣的。” 赫敏涨红脸手忙脚乱地将羊皮纸塞进书包里。 “你干嘛随便拿人家的东西?”斯科皮僵硬地转过身,无视潘西责备的低呼,大力踩了大师兄一脚用中文骂道。 “我听见她说要把东西给你,拿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闻信收敛了笑,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他同样适用了中文回答――于是在场能听懂个大概的只有德拉科一个,他露出一个冷淡的表情,唇角紧抿站在旁边。 “要被你逼疯了。你什么时候才走?”斯科皮同样面无表情地问。 “如果我高兴,就能待到直到你毕业――邓布利多教授在早餐的时候,将下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职邀请函给了我。”在赫敏惊恐的目光下,闻信顺手将徽章收进口袋,“这个,没收。” “――随便你好了!随、便!”斯科皮崩溃地抽了抽嘴角,“不吃你的午餐,你来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关于舞会的问题。” “现在回答你:拒绝。”斯科皮斩钉截铁。 “哦,你已经准备好行李回家了吗?” “见鬼!会有人邀请我的!” “醒醒吧,大中午的。” 斯科皮抖了抖双唇,觉得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目送大师兄离去时冷艳高贵的背影,多亏了潘西拖着他,他才没有将整个斯莱特林长桌掀到他脸上去。 …… 当随着二年级的队伍地走出城堡到草地上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时候,天空中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下雨。碧翠看上去高兴坏了,不止一次试图从斯科皮脚边爬到巨大的湖泊里去。“再爬我就要把你关起来了。”最后一次威胁着,斯科皮将碧翠从湖边拿了回来,今天他们来看人鱼,海格承诺如果可能的话会让人鱼们给他们唱一只歌儿。 紧了紧袍子,斯科皮觉得自己还是穿的少了。指尖插进口袋摸到早晨出门前顺手揣进兜里的火焰碎石,温暖从指尖通过细小的血管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开始微微傻笑了起来。 海格正蹲在湖边,手舞足蹈地跟长相并不是众人想象的那样美丽的人鱼们沟通着。 最后,在一个男性人鱼粗鲁地用尾巴甩了他满头满脸的水之后,终于从水中,传来了优美的歌声。 “是谁在唱歌?”斯科皮身边,诺德有些兴奋地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斯科皮吸了吸鼻涕,迷茫地四面顾望,“我还以为人鱼都跑光了。” “是人鱼们在唱歌。”大个子教授显得非常愉快地说,即使他的胡子正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他们答应了我的请求,事实上,他们只能在水底歌唱,在陆地上,他们的声音尖锐刺耳――哦!”海格话一落,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歌声戛然而止。 水面上泛起蹭蹭水波,忽然,水花四溅一条女性人鱼一跃而起,双唇张开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愤怒尖叫,鱼鳍似的耳朵飞快地发出“噗噗”的震动音,接着她重重地摔回里,在水面拍了下尾鳍后头也不回地向昏暗的水底游去。 “哦,”海格愧疚地望着逐渐平静的湖面,“他们总是对于评价有些过于敏感。” “……………………” 剩下一堆捧着教科书的孩子们无语地面面相觑,一节原本还算得上是生动有趣的课程被他们的教授活生生地搅和成了照本宣科――最后,他们不对不面对教科书插图里搔首弄姿的美人鱼,听海格讲那些枯燥的人鱼饲养知识。 …… 晚餐时间来的很快,和阿斯托利亚等人埋头冲冲地回到城堡里,推开礼堂大门暖气扑面而来,斯科皮叹息一声,觉得自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因为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加入,礼堂里前所未有的热闹。斯科皮飞快地扫了斯莱特林长桌一眼,德拉科身边的位置一如既往地空着。 带着一股子寒气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斯科皮心满意足地看着德拉科因此而微缩了一下。 “外面冷得够呛。”斯科皮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巧克力,边喝边含糊不清地说。 “不要在喝东西的时候说话,你要喷出来了。”德拉科从嘴角相当含蓄地警告。 “好,不喝了。”斯科皮放下杯子,“可以说话了吗?”。 “你真该被好好地揍一顿。”德拉科嘟囔着推开那个杯子,扎比尼探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俩。 晚餐开始之后,德拉科一直忙着跟克鲁姆或者巴鲁特说话――斯科皮几乎全程面对那个铂金色的后脑勺。不过他不在乎,急冲冲地吃完自己的晚餐,他开始坐立不安地再座位上挪动他的屁股。 “你就像一只上蹿下跳坐立不安的猴子。”斯莱特林王子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嗯?” “等着三强争霸赛的名单。”阿斯托利亚温和的声音插入,现在小姑娘坐到了米丽森旁边,那离德拉科并不算太远,事实上,挺近的,“他今天一直在走神,听麦拉弗蒂娜说,早上的时候更加厉害。” 德拉科顿时眯起银灰色的双眸,怀疑地将目光转向斯科皮。 “基本,就是这样。”斯科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最好是。”不带感情地说完,德拉科转身继续与克鲁姆的对话,刚刚他们正说到“荷兰人”扫帚特殊的成长结构――现在,马尔福少爷正假笑着心满意足地答应面前的国际魁地奇球星,让他试一试自己的新扫帚……虚荣心。 斯科皮冲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扭过头来,正好看见邓布利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是卡卡洛夫,还有马克西姆夫人,火焰杯就好像感觉到了这个似地,从杯子里吐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冰蓝色火舌。 是时候了,晚餐已经结束了――来吧,亲爱的老头儿。 斯科皮坐直了身体,翘首以盼。 “安静,孩子们。给我这个可怜的老头一点儿时间――是的,是时候了,神奇的火焰杯将会告诉我们关于这场荣耀的参与者――”邓布利多微笑着,晶亮的蓝色双眸闪闪发亮,“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教职员工桌的后面,那儿有一个房间――”他指了指后面的那扇门,“当然,比赛并不会就这样开始,你们将会在那儿得到初步的指导,确保你们保持最佳状态参与比赛。” “魔杖精调。” 德拉科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将魔杖复原到最佳状态的一种调整,如果个人支付这个服务,需要到德国去,并且每一次酬劳都将价值不菲。” 斯科皮想知道连德拉科都认为“价值不菲”的数目到底是多少。 “看来邓布利多下了血本要办好这次三强争霸赛。”斯莱特林王子挺直了腰杆,假笑着说。 “这是面子问题。”斯科皮嘟囔。 “哦,一想到里面起码有一半是来自马尔福家的捐款,我就不那么愉快了――哦天啊,那是什么!” 火焰杯劈啪作响,火星迸溅,最后吐出了一张烧焦了一半的羊皮纸。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接了过来,大声宣布:“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 德拉科身边像熊一样强壮的男孩站了起来,他眉头微微皱着,拍了拍坐在身边巴鲁特的肩,后者耸耸肩,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失望――相比起他的淡定,当布斯巴顿的勇士选定为哪个长得像媚娃的芙蓉?德拉库尔时,好几个布斯巴顿的姑娘们掩面轻声哭泣了起来。 霍格沃茨的选手最后出现了。 火焰杯里喷出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名字。 礼堂里先是出奇的寂静,然后,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爆发了尖叫,鼓掌,和无数的欢呼,随后,整个礼堂里响起雷动般的掌声。 “是啊,是啊。”德拉科优雅地鼓掌,咬牙切齿地说,“一个赫奇帕奇,棒极了,他们层层筛选,就选出一个赫奇帕奇――我还能指望什么?” “如果不是今天,我都快忘记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了。”扎比尼温和而尖锐地评价。 从男孩们酸得掉牙的言论来看,漫不经心显然只是骗小孩的把戏,斯科皮将脸冲着自己的冰碗,冲吃了一半的香草冰淇林嗤嗤地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地,一场异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火焰杯似乎还有话要说。 在众人其乐融融地各自庆祝新诞生地勇士时,它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邓布利多重新站了起来,面容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去―― 火焰杯又喷出了一个名单,它甚至不需要有人宣读,一个低沉、沙哑的陌生男音响彻了整个礼堂上空―― 一切显得如此富有戏剧性。 当“哈利?波特”的名字被那个男音以不可忽视的音量在寂静的礼堂被宣读了出来时,格兰芬多长桌边传来“噗”的喷水声――是哈利,喷出了自己口中的南瓜汁。 “――哦哦,这才叫皆大欢喜。”德拉科微微笑着,面色铁青。 -------作者有屁放---- ==真是要吐了,jj要把老子抽吐了 面对少的可怜的爪印,满脸泪水和一口狗血呼之欲出(病句 ps:jj最近抽得厉害,同步盗文的适可而止。 67第六十七章 整个礼堂的人,毫无意外地每个人都扭过了自己的脑袋,盯着哈利,――不同于塞德里克被抽中时大家羡慕赞叹以及友善的嫉妒,此时此刻,大家的眼神中的讶异和怀疑占据了大多数。再一次的出名,真是太棒了……哈利自我嘲讽地想,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个,但是当事情再一次发生的时候,哈利沮丧地发现自己也许永远也不能坦然地面对这种目光,特别是当他真的是无辜的时候。 随即礼堂里炸开了锅,赫奇帕奇长桌上的学生们现在看上去前所未有的愤怒,而塞德里克――哦,哈利看不见他的反应,因为他已经跟随着前面两位勇士消失在教工桌后面的那扇神秘小门里。 格兰芬多们闹不好自己应该表现得怎么样,他们的学院出了勇士,但是那是不应该的,一个学校只能有一名勇士,而且哈利还不到年龄。 甚至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的表现也显得相当不一样―― “谁把你的名字扔了进去?”赫敏压低声音,担心地问。 “嘿,我说哥们儿――你怎么把自己的名字丢进去的?”罗恩抓着自己的冰淇林勺子,声音高的有些异常。 赫敏不可置信地扭头瞪向红发男孩:“哈利没有,你这个蠢货!你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会是西里斯吗哈利?他看上去总是想要你参加一下活动。” 对了,西里斯。哈利下意识抬头去看教工作,在那里,他的教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不再是愉快的表情,相反显得有些紧张与惶恐,他迷茫地望着自己,脸色苍白――“不,不是。”哈利小声地说,“西里斯没干,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赫敏张张唇还想说些什么,而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的话,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那儿去,在他说话的时候,哈利隐约听见了罗恩嘟囔“可是他有隐形衣”类似的话,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拧成了一块,这让他想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摁住他最好的朋友然后好好地揍他一顿。 “安静――”邓布利多面容严肃,他没有看向哈利,平静的蓝色双眸安静地扫向礼堂中每一个学生,包括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显然,火焰杯出现了一些问题。” “最后一个名字作废是最好的选择,邓布利多。”卡卡洛夫也站了起来,悠闲地说。 “我同意卡卡洛夫的话,霍格沃茨不应该有两个勇士,那并不公平。”马克西姆夫人面容紧绷,看上去像头愤怒的河马,“如果这个男孩也参与了比赛,我认为布斯巴顿同样有权利选出第二名勇士。” “我们没有更多的资源让比赛选手再多出两个,亲爱的马克西姆。”邓布利多淡淡地说,现在,这个老头终于显示出了上了年纪的迹象,他十分疲惫地叹息了一声,“我对火焰杯选出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充满了信心,以至于让我不屑对它动任何手脚确保霍格沃茨能有第二个继位者,那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马克西姆夫人哼了一声:“我同样对我的学生有十足的信心。” “我并不怀疑这点,马克西姆。是我的限制咒语出现了漏洞――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卡卡洛夫轻蔑地说:“道歉不能当晚餐吃,邓布利多。” “理论上是的,但是在既定的事实面前,它就能。”邓布利多轻声说着,接着,他让了让身体,向哈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来到教工桌这边,然后进到那扇小门里去。 哈利僵硬地站了起来,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背后简直要被所有人的目光射了个对穿――相比最在意忠诚出名的赫奇帕奇们的愤怒,来自斯莱特林们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目光简直显得亲切可爱了。 晚宴结束了,所有的学生们站了起来,相互交谈着准备离开礼堂――原本,哈利也应该站在那个队伍中,对兴奋的赫奇帕奇们道声喜,然后和罗恩猜测一下第一个项目的内容什么的―― 背后,来自西里斯关切的目光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当自己的胃垂到了屁股的时候,哈利试探性地推了推那扇冰冷的门。 门开了。 …… 德拉科缓缓地坐在火炉边,从头到尾,他显得冷静得可怕。 “你可能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里,唯二相信波特没有将自己的名字丢进火焰杯里的人。”扎比尼若有所思地挨着他坐下来,轻声说。 “这可真意外,要世界末日了吗?”斯科皮挑高了眉毛,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撑着下颚看碧翠在自己跟前的桌子上慢悠悠地爬来爬去。 “不,”德拉科高傲地说,“因为他做不到。” 斯科皮愣了愣:“你怎么肯定?” “因为我做不到,他就不可能做到。”德拉科淡定地将自己柔软的白金色碎发拨了拨,“那个波特没那么大本事能骗过邓布利多――就算是那个年龄限制的魔法圈有所失误,也不是他的大脑能想到的。” “可能是谁把他的名字丢进了火焰杯。”阿斯托利亚在斯科皮优雅地身边坐了下来,她的位置正对着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德拉科,后者微微抬起头,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摔倒回去。这个小小的互动让斯科皮感觉不太好,清了清嗓子,借着拿碧翠的姿势,无声无息地往旁边挪了挪。 随即他又感觉不妥,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阿斯托利亚,好在后者并没有发现这个。 过于大惊小怪。斯科皮责备自己,并暗自发誓不能再这样了――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支持。 然后经过了一整夜的翻转难免,斯科皮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做不到。 第二天是周末,斯科皮蔫蔫地洗完澡下楼时,德拉科等人已经呆在了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潘西不知所踪,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还有扎比尼在写看上去长的可怕的论文,德拉科身边放着基本厚重的书籍,而他的羊皮纸已经垂到了地上。 “你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一个世纪没睡个安稳觉了。” 在斯科皮坐到他身边去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推开了自己的论文(高尔就像发现了救星似地一把扯过去开始狂抄,德拉科从手边拿起自己的魔杖,捏着斯科皮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强制性地面向自己。 斯科皮脸象征性地红了一下,然后拍开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嘟囔着:“哦,别这样,我不是小姑娘。”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毛病真多。”德拉科懒洋洋地松开手,快速地往斯科皮脸上扔了几个类似于容光焕发的咒,现在就连斯科皮自己也觉得好过了一些。 “呃,”看着铂金贵族扔开自己的魔杖转身去跟高尔抢回自己的羊皮纸,斯科皮茫然地往四周望了望,最后问出一个诡异的问题,“阿斯托利亚呢?” 话说出口,斯科皮就后悔了。一瞬间,小范围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扎比尼停止了飞快的书写,抬起头来。而高尔和克拉布也忘记了跟德拉科抢夺羊皮纸,后者眼疾手快,一把拽回自己的魔药作业,然后他抓过身看着斯科皮,眉毛挑的老高,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也许图书馆?” 斯科皮冲他无力地笑了笑。 德拉科有些困惑地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啊。” “不,你有怎么。”斯莱特林王子今天闲的蛋疼,似乎没准备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斯科皮,他凑了过来,斯科皮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总是有的那股淡淡的古龙水香,“说说看。”他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 “别逗他,德拉科。”扎比尼不得不无奈地在两人对面警告。 德拉科不理他,反而得寸进尺地更加靠近了一些,斯科皮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最后仰面倒进柔软的沙发里,脑袋重重地砸在克拉布的大腿上,后者哀嚎一声,表示自己被砸痛了。 这时候,斯科皮认为自己的鼻尖几乎都要碰着德拉科苍白挺拔的鼻尖了,而德拉科愣了愣,微微眯了眯银灰色的双眸,伸手粗鲁地将斯科皮拽了起来:“起来,躺在克拉布的大腿上算怎么回事儿?” “哦,也不知道是谁逼的,你靠我那么近干嘛?”斯科皮恼火地反驳。 “也许跟你来个热情的早安吻?” “圆润滚蛋。” “好吧,没大没小的孩子,言归正传,来跟我说说,你最近如此不正常的原因是因为阿斯托利亚吗?” “………”也许是,但是也不完全是,斯科皮选择了沉默。 在德拉科眼中,那就是默认。他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惊讶,现在,他完全退开了,随手从手边拿过一本厚的吓人名叫《精致草药学》的书籍,漫不经心地翻着,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公共休息室里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壁炉里柴火在发出“噼啪”作响的柴爆音。 “啪”地一声闷响,德拉科合上了那本书籍。 他微微闭上眼,仰靠在拥有斯莱特林绿柔软的沙发上,面容显得非常平静和疏远。 良久,他睁开银灰的双眸,扭头看斯科皮:“你喜欢她?” 斯科皮摇摇头。 但是德拉科显然不信,他嗤嗤地笑了起来,只是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笑意:“难道你想说,你喜欢我?” 高尔的羽毛笔划破了他的羊皮纸,扎比尼坐在单人沙发上,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 斯科皮无言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德拉科的脑门上,德拉科略显得淡漠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僵硬地定在原位。 “我宁愿去喜欢波特。”斯科皮嘲讽地说。 接着,小斯莱特林用一种俯视众生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了一圈周围的四年级们,声音嘶哑地警告:“谁也别试着去碰那张黄纸,否则我保证他会连续倒霉一个星期――呆着吧,王子殿下。谁也救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整个礼堂的人,毫无意外地每个人都扭过了自己的脑袋,盯着哈利,――不同于塞德里克被抽中时大家羡慕赞叹以及友善的嫉妒,此时此刻,大家的眼神中的讶异和怀疑占据了大多数。再一次的出名,真是太棒了……哈利自我嘲讽地想,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个,但是当事情再一次发生的时候,哈利沮丧地发现自己也许永远也不能坦然地面对这种目光,特别是当他真的是无辜的时候。 随即礼堂里炸开了锅,赫奇帕奇长桌上的学生们现在看上去前所未有的愤怒,而塞德里克――哦,哈利看不见他的反应,因为他已经跟随着前面两位勇士消失在教工桌后面的那扇神秘小门里。 格兰芬多们闹不好自己应该表现得怎么样,他们的学院出了勇士,但是那是不应该的,一个学校只能有一名勇士,而且哈利还不到年龄。 甚至是他最好的两个朋友的表现也显得相当不一样―― “谁把你的名字扔了进去?”赫敏压低声音,担心地问。 “嘿,我说哥们儿――你怎么把自己的名字丢进去的?”罗恩抓着自己的冰淇林勺子,声音高的有些异常。 赫敏不可置信地扭头瞪向红发男孩:“哈利没有,你这个蠢货!你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想会是西里斯吗哈利?他看上去总是想要你参加一下活动。” 对了,西里斯。哈利下意识抬头去看教工作,在那里,他的教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不再是愉快的表情,相反显得有些紧张与惶恐,他迷茫地望着自己,脸色苍白――“不,不是。”哈利小声地说,“西里斯没干,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赫敏张张唇还想说些什么,而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的话,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那儿去,在他说话的时候,哈利隐约听见了罗恩嘟囔“可是他有隐形衣”类似的话,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拧成了一块,这让他想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摁住他最好的朋友然后好好地揍他一顿。 “安静――”邓布利多面容严肃,他没有看向哈利,平静的蓝色双眸安静地扫向礼堂中每一个学生,包括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显然,火焰杯出现了一些问题。” “最后一个名字作废是最好的选择,邓布利多。”卡卡洛夫也站了起来,悠闲地说。 “我同意卡卡洛夫的话,霍格沃茨不应该有两个勇士,那并不公平。”马克西姆夫人面容紧绷,看上去像头愤怒的河马,“如果这个男孩也参与了比赛,我认为布斯巴顿同样有权利选出第二名勇士。” “我们没有更多的资源让比赛选手再多出两个,亲爱的马克西姆。”邓布利多淡淡地说,现在,这个老头终于显示出了上了年纪的迹象,他十分疲惫地叹息了一声,“我对火焰杯选出的霍格沃茨的学生充满了信心,以至于让我不屑对它动任何手脚确保霍格沃茨能有第二个继位者,那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马克西姆夫人哼了一声:“我同样对我的学生有十足的信心。” “我并不怀疑这点,马克西姆。是我的限制咒语出现了漏洞――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卡卡洛夫轻蔑地说:“道歉不能当晚餐吃,邓布利多。” “理论上是的,但是在既定的事实面前,它就能。”邓布利多轻声说着,接着,他让了让身体,向哈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来到教工桌这边,然后进到那扇小门里去。 哈利僵硬地站了起来,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背后简直要被所有人的目光射了个对穿――相比最在意忠诚出名的赫奇帕奇们的愤怒,来自斯莱特林们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目光简直显得亲切可爱了。 晚宴结束了,所有的学生们站了起来,相互交谈着准备离开礼堂――原本,哈利也应该站在那个队伍中,对兴奋的赫奇帕奇们道声喜,然后和罗恩猜测一下第一个项目的内容什么的―― 背后,来自西里斯关切的目光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慰,当自己的胃垂到了屁股的时候,哈利试探性地推了推那扇冰冷的门。 门开了。 …… 德拉科缓缓地坐在火炉边,从头到尾,他显得冷静得可怕。 “你可能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里,唯二相信波特没有将自己的名字丢进火焰杯里的人。”扎比尼若有所思地挨着他坐下来,轻声说。 “这可真意外,要世界末日了吗?”斯科皮挑高了眉毛,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撑着下颚看碧翠在自己跟前的桌子上慢悠悠地爬来爬去。 “不,”德拉科高傲地说,“因为他做不到。” 斯科皮愣了愣:“你怎么肯定?” “因为我做不到,他就不可能做到。”德拉科淡定地将自己柔软的白金色碎发拨了拨,“那个波特没那么大本事能骗过邓布利多――就算是那个年龄限制的魔法圈有所失误,也不是他的大脑能想到的。” “可能是谁把他的名字丢进了火焰杯。”阿斯托利亚在斯科皮优雅地身边坐了下来,她的位置正对着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德拉科,后者微微抬起头,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摔倒回去。这个小小的互动让斯科皮感觉不太好,清了清嗓子,借着拿碧翠的姿势,无声无息地往旁边挪了挪。 随即他又感觉不妥,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阿斯托利亚,好在后者并没有发现这个。 过于大惊小怪。斯科皮责备自己,并暗自发誓不能再这样了――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支持。 然后经过了一整夜的翻转难免,斯科皮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做不到。 第二天是周末,斯科皮蔫蔫地洗完澡下楼时,德拉科等人已经呆在了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潘西不知所踪,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还有扎比尼在写看上去长的可怕的论文,德拉科身边放着基本厚重的书籍,而他的羊皮纸已经垂到了地上。 “你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一个世纪没睡个安稳觉了。” 在斯科皮坐到他身边去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推开了自己的论文(高尔就像发现了救星似地一把扯过去开始狂抄,德拉科从手边拿起自己的魔杖,捏着斯科皮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强制性地面向自己。 斯科皮脸象征性地红了一下,然后拍开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嘟囔着:“哦,别这样,我不是小姑娘。”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毛病真多。”德拉科懒洋洋地松开手,快速地往斯科皮脸上扔了几个类似于容光焕发的咒,现在就连斯科皮自己也觉得好过了一些。 “呃,”看着铂金贵族扔开自己的魔杖转身去跟高尔抢回自己的羊皮纸,斯科皮茫然地往四周望了望,最后问出一个诡异的问题,“阿斯托利亚呢?” 话说出口,斯科皮就后悔了。一瞬间,小范围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扎比尼停止了飞快的书写,抬起头来。而高尔和克拉布也忘记了跟德拉科抢夺羊皮纸,后者眼疾手快,一把拽回自己的魔药作业,然后他抓过身看着斯科皮,眉毛挑的老高,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知道,也许图书馆?” 斯科皮冲他无力地笑了笑。 德拉科有些困惑地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啊。” “不,你有怎么。”斯莱特林王子今天闲的蛋疼,似乎没准备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斯科皮,他凑了过来,斯科皮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总是有的那股淡淡的古龙水香,“说说看。”他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 “别逗他,德拉科。”扎比尼不得不无奈地在两人对面警告。 德拉科不理他,反而得寸进尺地更加靠近了一些,斯科皮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最后仰面倒进柔软的沙发里,脑袋重重地砸在克拉布的大腿上,后者哀嚎一声,表示自己被砸痛了。 这时候,斯科皮认为自己的鼻尖几乎都要碰着德拉科苍白挺拔的鼻尖了,而德拉科愣了愣,微微眯了眯银灰色的双眸,伸手粗鲁地将斯科皮拽了起来:“起来,躺在克拉布的大腿上算怎么回事儿?” “哦,也不知道是谁逼的,你靠我那么近干嘛?”斯科皮恼火地反驳。 “也许跟你来个热情的早安吻?” “圆润滚蛋。” “好吧,没大没小的孩子,言归正传,来跟我说说,你最近如此不正常的原因是因为阿斯托利亚吗?” “………”也许是,但是也不完全是,斯科皮选择了沉默。 在德拉科眼中,那就是默认。他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惊讶,现在,他完全退开了,随手从手边拿过一本厚的吓人名叫《精致草药学》的书籍,漫不经心地翻着,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公共休息室里安静的可怕,只剩下壁炉里柴火在发出“噼啪”作响的柴爆音。 “啪”地一声闷响,德拉科合上了那本书籍。 他微微闭上眼,仰靠在拥有斯莱特林绿柔软的沙发上,面容显得非常平静和疏远。 良久,他睁开银灰的双眸,扭头看斯科皮:“你喜欢她?” 斯科皮摇摇头。 但是德拉科显然不信,他嗤嗤地笑了起来,只是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笑意:“难道你想说,你喜欢我?” 高尔的羽毛笔划破了他的羊皮纸,扎比尼坐在单人沙发上,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人。 斯科皮无言地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德拉科的脑门上,德拉科略显得淡漠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僵硬地定在原位。 “我宁愿去喜欢波特。”斯科皮嘲讽地说。 接着,小斯莱特林用一种俯视众生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了一圈周围的四年级们,声音嘶哑地警告:“谁也别试着去碰那张黄纸,否则我保证他会连续倒霉一个星期――呆着吧,王子殿下。谁也救不了你。” -----------------作者有屁放-------------- orz这两个已经把吵架当饭吃了……………… 明天还会更的== 68第六十八章 如果一个斯莱特林,喜欢上了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 如果一个二年级,喜欢上了一个四年级――好吧,在其他情况的对比下,其实这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我真的难以相信,那个男孩一向跟马尔福挺好的,我是说,马尔福和波特的关系向来非常糟糕。”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年级格兰芬多女生说。 “那是他的自由,我想我会支持他。”来自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说。 “我对此非常期待。”闻信教授笑眯眯地说。 “滚开。”来自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姑且不算。 斯科皮?格雷特喜欢哈利?波特。 这个消息在周一上午已经如同一场瘟疫似地席卷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斯科皮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高的关注度,就连前段时间他刚刚烧了穆迪教授的屁股,也没有引来那么大的注意力。现在,当他走在走廊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姑娘们咯咯傻笑着从他身边窃笑着跑过,然后热情地开始交头接耳,当斯科皮瞪向她们的时候,往往那群可怕的格兰芬多会笑的更加大声。 相比起格兰芬多们的自在,斯莱特林的二年级们却显得不知所措,现在他们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在课堂上跟格兰芬多们对着干――如果他们的年级首席真的跟黄金男孩在一块儿了呢?……这真是,噩梦。 而面对这场无妄之灾,如果你要问哈利?波特本人的意见,那么他一定会坚持告诉你,他认为自己非常无辜―― 在面对了整整一周赫奇帕奇们的怒火,格兰芬多们可怕的鼓励与支持,还有罗恩?韦斯莱先生彻彻底底的冷漠无视之后,他发现自己不得不直接面对斯莱特林大部分姑娘们的敌意,她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诈骗犯之类的生物。 罗恩……别说了,罗恩对他更加冷漠,现在他简直能和马尔福成为一伙的,因为这两位在望向他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好像想用视线在他的胸膛上戳上一个大洞。 “这到底是谁说的消息?!――好了赫敏!你知道这并不好笑!”在赫敏又一次因为这个笑弯了腰时,哈利用力地朝礼堂顶部翻了个白眼。 “哦,对不起哈利。”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儿,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因为故事的版本已经变了。” “变了?”哈利干巴巴地问。 “有人目击,你和斯科皮在二楼的洗漱室里热情地接吻。” 哈利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白:“该死的!我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你在这方面通常表现得清纯得可怕。”无视哈利的反抗,赫敏安抚地拍了拍黄金男孩的肩,将他摁回椅子上,后者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但是大部分的学生都相信了――可能你会高兴听见这个,罗恩的反应比你更大,你发现了吗,他甚至没有来取他的午餐,说不定正在枕头里哭泣呢。”赫敏略微嘲讽地说。 “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哈利郁闷地喷了喷鼻息,“我们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 “――好了,伟大的黄金男孩。别理那个混蛋,他只是嫉妒你,他就是幼稚得可怕,你为什么还非得惯着他不可?”乔治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在哈利身后说。 “――我们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去招惹那个东方男孩。”弗雷德耸耸肩,“可是我们的傻弟弟,永远听不懂哥哥的劝告。” “所以别理他,伙计。”乔治满脸笑容地挨着哈利坐下来,“好了,成年人时间――让咱们来谈谈正经事儿。” “不,乔治,别开始。”赫敏瞬间绷直了身体,深褐色的双眸警惕地盯着双胞胎之一。 “别那么严肃,赫敏――”弗雷德笑嘻嘻地说。 “我们只是随便问问――”乔治接上。 “关于哈利的恋情。”俩人异口同声。 双胞胎的声音非常大,半个格兰芬多长桌的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哈利被吓了一跳,不安地挪了挪屁股,用唇角咬牙切齿:“别这样好吗!求你们!”说完,哈利不安地飞快瞥了眼礼堂另一面的斯莱特林长桌―― 马尔福依然坐在他的位置上,埋头切着他盘子里牛排之类的东西,斯科皮?格雷特不在他身边那个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哦,看见了,这俩个人似乎换了个位置,现在,格雷特坐在背对着格兰芬多长桌的位置,他身边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他们在吵架。”赫敏小声提醒。 “谁?” “还能有谁?” “我真的不知道!”哈利恼火地低声道。 “好吧!斯科皮和马尔福,满意了吗?”赫敏白了他一眼,“他们一大早就换了位置,似乎是格雷特主动的,因为马尔福进礼堂里的时候愣了愣――” “观察得真够仔细的,是不是?”哈利刻薄地反问。 “女生总是爱八卦的。”赫敏感觉良好地冲他假笑,“你到底要不要听?” 哈利无力地垮下脸:“行,你继续。” “我的结论是,也许他们不是因为‘斯科皮?格雷特喜欢哈利?波特’而吵架,而是因为吵架而有了‘斯科皮?格雷特喜欢哈利?波特。” “对不起,赫敏,有点儿晕。”弗雷特茫然地问,而哈利也同样疑惑地眨眨碧绿的眼,“能说得简单些吗?” 赫敏放下手中的勺子,坐直了一些,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又尖又高:“你可以假设这样的对话――‘你还不如哈利?波特好呢!’或者‘哦,我还不如去喜欢哈利?波特!’。” “我可真够无辜的,是不是?”哈利自我嘲讽地紧抿双唇,“他们凭什么拿我做参照物――马尔福本来就不如我。” “因为马尔福最讨厌你。”赫敏停止了表演,不耐烦地挥挥手,“而且这才不是重点呢,你怎么不想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对话?” 三个男孩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乔治最先反应过来,他皱了皱鼻子,为自己发现的某个事实而感到讶异:“这可真令人不舒服――我是说,但是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赫敏向红发双胞胎之一投去赞扬的一瞥,而哈利和弗雷特则持续沉浸在无限期的疑惑当中,最后,无论他们怎么逼问,乔治都坚持笑而不语却不肯透露哪怕一个字。 …… 相比起格兰芬多这边的热情讨论,斯莱特林则显得沉默得多。 长桌上的气氛尴尬得要命,特别是潘西,黑发斯莱特林姑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走进礼堂发现位置不对立刻皱眉,非常直白地问:“哦,这儿发生什么啦?” 扎比尼“噌”地站起来,捂着姑娘的嘴将她拖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冲投来冰冷目光的斯莱特林王子心虚地假笑,德拉科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专心于继续吃自己的那份早餐。 早餐之后,铂金贵族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将名叫碧翠的三足龟交给阿斯托利亚让她带回寝室,接着目不斜视地带着所有四年级斯莱特林前往第一节魔药课所在的地窖。在他离开不久后,斯科皮咬咬唇站了起来,呼啦啦地带走了正处于各种惶恐的二年级学生们。 整整一整节魔药课都平静得令人感到不安,德拉科从头到尾都没有去挑衅波特,他埋头安静地抄自己的笔记,然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扎比尼小心翼翼地伸脖子去看,最后只是困惑地摇摇头,并遗憾地告诉潘西自己并没有看懂德拉科在计算些什么,那上面写满了他们还没有接触过的魔药公式。 当魔药课就快要结束,每个人开始将自己制造的魔药装瓶的时候,情况来了。 德拉科拿着制造好的魔药从哈利桌子边走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往他的坩埚里丢了俩只没有处理过的水蛭――从催眠药剂性质转变得刚刚好的软性染色剂把罗恩?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成功染成了像蛤蟆一样的草绿色,而哈利和赫敏因为躲避及时而逃过一劫。 斯内普教授对此非常惊讶。 并且惊喜大过于愤怒―― “水蛭的汁液和躯体融合能将北方原叶灌的绿色素完全萃取出来――看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个能在四年级的时候就懂的分析魔药本质的学生。”对于最宝贝的学生在他的课上捣乱搅合出来的腥风血雨,他是这样评价的―― 如果不是格兰芬多们过于愤怒,他也许还会为斯莱特林加个五十分――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永远都这样甚至懒得去费神儿掩饰自己偏心的斯莱特林院长,一只油腻腻的大蝙蝠。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一个斯莱特林,喜欢上了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 如果一个二年级,喜欢上了一个四年级――好吧,在其他情况的对比下,其实这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我真的难以相信,那个男孩一向跟马尔福挺好的,我是说,马尔福和波特的关系向来非常糟糕。”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高年级格兰芬多女生说。 “那是他的自由,我想我会支持他。”来自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说。 “我对此非常期待。”闻信教授笑眯眯地说。 “滚开。”来自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姑且不算。 斯科皮?格雷特喜欢哈利?波特。 这个消息在周一上午已经如同一场瘟疫似地席卷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斯科皮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高的关注度,就连前段时间他刚刚烧了穆迪教授的屁股,也没有引来那么大的注意力。现在,当他走在走廊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姑娘们咯咯傻笑着从他身边窃笑着跑过,然后热情地开始交头接耳,当斯科皮瞪向她们的时候,往往那群可怕的格兰芬多会笑的更加大声。 相比起格兰芬多们的自在,斯莱特林的二年级们却显得不知所措,现在他们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在课堂上跟格兰芬多们对着干――如果他们的年级首席真的跟黄金男孩在一块儿了呢?……这真是,噩梦。 而面对这场无妄之灾,如果你要问哈利?波特本人的意见,那么他一定会坚持告诉你,他认为自己非常无辜―― 在面对了整整一周赫奇帕奇们的怒火,格兰芬多们可怕的鼓励与支持,还有罗恩?韦斯莱先生彻彻底底的冷漠无视之后,他发现自己不得不直接面对斯莱特林大部分姑娘们的敌意,她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诈骗犯之类的生物。 罗恩……别说了,罗恩对他更加冷漠,现在他简直能和马尔福成为一伙的,因为这两位在望向他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好像想用视线在他的胸膛上戳上一个大洞。 “这到底是谁说的消息?!――好了赫敏!你知道这并不好笑!”在赫敏又一次因为这个笑弯了腰时,哈利用力地朝礼堂顶部翻了个白眼。 “哦,对不起哈利。”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儿,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因为故事的版本已经变了。” “变了?”哈利干巴巴地问。 “有人目击,你和斯科皮在二楼的洗漱室里热情地接吻。” 哈利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白:“该死的!我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你在这方面通常表现得清纯得可怕。”无视哈利的反抗,赫敏安抚地拍了拍黄金男孩的肩,将他摁回椅子上,后者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但是大部分的学生都相信了――可能你会高兴听见这个,罗恩的反应比你更大,你发现了吗,他甚至没有来取他的午餐,说不定正在枕头里哭泣呢。”赫敏略微嘲讽地说。 “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哈利郁闷地喷了喷鼻息,“我们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 “――好了,伟大的黄金男孩。别理那个混蛋,他只是嫉妒你,他就是幼稚得可怕,你为什么还非得惯着他不可?”乔治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在哈利身后说。 “――我们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去招惹那个东方男孩。”弗雷德耸耸肩,“可是我们的傻弟弟,永远听不懂哥哥的劝告。” “所以别理他,伙计。”乔治满脸笑容地挨着哈利坐下来,“好了,成年人时间――让咱们来谈谈正经事儿。” “不,乔治,别开始。”赫敏瞬间绷直了身体,深褐色的双眸警惕地盯着双胞胎之一。 “别那么严肃,赫敏――”弗雷德笑嘻嘻地说。 “我们只是随便问问――”乔治接上。 “关于哈利的恋情。”俩人异口同声。 双胞胎的声音非常大,半个格兰芬多长桌的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哈利被吓了一跳,不安地挪了挪屁股,用唇角咬牙切齿:“别这样好吗!求你们!”说完,哈利不安地飞快瞥了眼礼堂另一面的斯莱特林长桌―― 马尔福依然坐在他的位置上,埋头切着他盘子里牛排之类的东西,斯科皮?格雷特不在他身边那个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哦,看见了,这俩个人似乎换了个位置,现在,格雷特坐在背对着格兰芬多长桌的位置,他身边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他们在吵架。”赫敏小声提醒。 “谁?” “还能有谁?” “我真的不知道!”哈利恼火地低声道。 “好吧!斯科皮和马尔福,满意了吗?”赫敏白了他一眼,“他们一大早就换了位置,似乎是格雷特主动的,因为马尔福进礼堂里的时候愣了愣――” “观察得真够仔细的,是不是?”哈利刻薄地反问。 “女生总是爱八卦的。”赫敏感觉良好地冲他假笑,“你到底要不要听?” 哈利无力地垮下脸:“行,你继续。” “我的结论是,也许他们不是因为‘斯科皮?格雷特喜欢哈利?波特’而吵架,而是因为吵架而有了‘斯科皮?格雷特喜欢哈利?波特。” “对不起,赫敏,有点儿晕。”弗雷特茫然地问,而哈利也同样疑惑地眨眨碧绿的眼,“能说得简单些吗?” 赫敏放下手中的勺子,坐直了一些,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又尖又高:“你可以假设这样的对话――‘你还不如哈利?波特好呢!’或者‘哦,我还不如去喜欢哈利?波特!’。” “我可真够无辜的,是不是?”哈利自我嘲讽地紧抿双唇,“他们凭什么拿我做参照物――马尔福本来就不如我。” “因为马尔福最讨厌你。”赫敏停止了表演,不耐烦地挥挥手,“而且这才不是重点呢,你怎么不想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这样的对话?” 三个男孩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乔治最先反应过来,他皱了皱鼻子,为自己发现的某个事实而感到讶异:“这可真令人不舒服――我是说,但是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赫敏向红发双胞胎之一投去赞扬的一瞥,而哈利和弗雷特则持续沉浸在无限期的疑惑当中,最后,无论他们怎么逼问,乔治都坚持笑而不语却不肯透露哪怕一个字。 …… 相比起格兰芬多这边的热情讨论,斯莱特林则显得沉默得多。 长桌上的气氛尴尬得要命,特别是潘西,黑发斯莱特林姑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走进礼堂发现位置不对立刻皱眉,非常直白地问:“哦,这儿发生什么啦?” 扎比尼“噌”地站起来,捂着姑娘的嘴将她拖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冲投来冰冷目光的斯莱特林王子心虚地假笑,德拉科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专心于继续吃自己的那份早餐。 早餐之后,铂金贵族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将名叫碧翠的三足龟交给阿斯托利亚让她带回寝室,接着目不斜视地带着所有四年级斯莱特林前往第一节魔药课所在的地窖。在他离开不久后,斯科皮咬咬唇站了起来,呼啦啦地带走了正处于各种惶恐的二年级学生们。 整整一整节魔药课都平静得令人感到不安,德拉科从头到尾都没有去挑衅波特,他埋头安静地抄自己的笔记,然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扎比尼小心翼翼地伸脖子去看,最后只是困惑地摇摇头,并遗憾地告诉潘西自己并没有看懂德拉科在计算些什么,那上面写满了他们还没有接触过的魔药公式。 当魔药课就快要结束,每个人开始将自己制造的魔药装瓶的时候,情况来了。 德拉科拿着制造好的魔药从哈利桌子边走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往他的坩埚里丢了俩只没有处理过的水蛭――从催眠药剂性质转变得刚刚好的软性染色剂把罗恩?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成功染成了像蛤蟆一样的草绿色,而哈利和赫敏因为躲避及时而逃过一劫。 斯内普教授对此非常惊讶。 并且惊喜大过于愤怒―― “水蛭的汁液和躯体融合能将北方原叶灌的绿色素完全萃取出来――看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个能在四年级的时候就懂的分析魔药本质的学生。”对于最宝贝的学生在他的课上捣乱搅合出来的腥风血雨,他是这样评价的―― 如果不是格兰芬多们过于愤怒,他也许还会为斯莱特林加个五十分――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永远都这样甚至懒得去费神儿掩饰自己偏心的斯莱特林院长,一只油腻腻的大蝙蝠。 ===============作者有屁放===================== 大家好,我是偶尔说话不算话的2b少女丫鬟……(尼揍凯 …………说好日更的,可素昨天没更,为了赎罪,今天下午六点继续还会更第二下。 哈利尊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ps:作为惩罚,这章乃们可以霸王,只要乃们忍心。 再ps:只有这一章可以哟qaq 69第六十九章 午餐,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位置还是没有变。 低温持续。 下午,黑魔法防御课,穆迪教授不知所踪,在布莱克教授的高度热情怂恿下,德拉科和哈利结结实实干了一架——当然,是用魔杖。除了三大不可饶恕咒语,德拉科几乎倾其所有把所有能想到的招都招呼在哈利头上,这另大部分学生们惊讶得要命——到了最后,就算看见德拉科的魔杖前端发射出七年级才会学到的咒语,他们也显得没有那么讶异了。而哈利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的缴械咒语虽然单调却犀利无比,最后除了德拉科,在场围观的同学们没有那个手上还能安稳地握着自己的魔杖,德拉科自己的蓝绒长袍撕开了个巨大的口子,那是他在躲避哈利的一个生发咒时挂到的。 “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马尔福!那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rshio(力松劲泄)。”哈利愤怒地朝他发射又一个咒语,并躲在讲台后面躲过了德拉科那边发射过来的一束危险的红光。 “不关你的事儿,波特。”德拉科挥挥魔杖,懒洋洋地回答,“——reducto(粉身碎骨)!” 黄色的光芒击中哈利用来遮掩的讲台,讲台向四处炸裂开来—— “嘿,这个有点儿过分!”西里斯躲过一个迎面飞来的黑板檫,恼火地警告,“注意你们的素养,男孩们,那是公共设施,再破坏我得给你们扣分儿了!” “没有‘们’,西里斯!”哈利气呼呼地说,“只有对面那个疯子,他就要对我用索命咒了!” “啊哈,我知道,哈利,这个得自己处理。”黑魔法防御助教缩在教室后排的桌子后面,伸出脑袋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嚷,“谁叫你抢了一个斯莱特林的情人呢!看看当年的油腻腻大蝙蝠就知道这有多可怕——哈利,在这方面你和你父亲一样优秀!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德拉科的魔咒射中天花板,一个水晶吊灯甩下来,砸成了粉末。 “我的老天爷,那可是有点儿年数的!”西里斯瞪大眼,“古董灯!” “那就别惹怒他,教授!”潘西忍无可忍地猫着腰挪到西里斯身边,“我还想活到下课呢!——让他们停止决斗!——现在!” 这时候,空旷的教室前面,哈利终于忍无可忍地用了个“刀砍咒”,事实上到了这份上,事态发展已经有些严重了——在霍格沃茨,如此具有明显攻击性的魔咒是禁止对同学使用的。德拉科后退一步想要闪开,腰部结结实实地撞在第二排的桌子角上,他吃痛地微微蹙眉,在刀砍咒的边缘擦着他的面颊飞过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后仰狠心将自己摔进了桌子堆里,避开了那个咒语。 轰隆隆—— 黑魔法防御教室里原本摆放整齐的桌子乱七八糟倒了一堆,有几张甚至直接砸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作为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潘西尖叫一声推开西里斯冲了上去。 哈利看上去也吓了一跳,他停止了攻击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看一看。 “让让让让——劳驾!”西里斯扒开将乱七八糟的桌子层层围住的学生,想要将德拉科拽起来,但是斯莱特林却苍白着脸推开了他,往外走了两步—— “梅林!德拉科——你的手在流血!”潘西捂脸惊恐地尖叫,眼圈开始迅速泛红,她恶狠狠地回头瞪向哈利,“波特!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怎么敢——” “那确实是违规的,好了,别瞪我了,帕金森小姐,格兰芬多扣五分还不行吗?——”西里斯有气无力地说,“现在让我送马尔福先生去医疗翼。” “……不去。” 沉默良久的马尔福少爷终于开口说话了,银灰色的双眸淡漠地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后,缓缓地说道,“我没事。” “那些木屑很可能扎进了你的手臂,至少你现在看起来像只刺猬。”西里斯难得非常有耐心。 “我能处理好。”德拉科微微蹙眉,“下课了吗?” “……已经下课了——但是见鬼的你的血快流成河了——你那个该死的油腻腻的教父会为此炸掉我的办公室!”西里斯怪叫。 但是德拉科没有理他,此时此刻,后者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斯莱特林们在微微一怔之后,也苦着脸跟着挤了出去,当然,潘西是被扎比尼拖着出去的,因为她正准备给哈利来几下狠得以示愤怒。 德拉科用左手拎着自己的书包,右手无力地向下垂着,每走三步就往下吧嗒几滴叫人举目惊心的血液。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 遣散了其他四年级,现在只剩下扎比尼和潘西跟在德拉科身后,斯莱特林姑娘嘲讽地推了身边皮肤浅棕色的男孩一把,“去把斯科皮叫回来,随便你用什么理由。” “哦,要不要顺便叫上阿斯托利亚?”扎比尼假笑。 “你的大脑被巨怪踩成泥浆了?”潘西不客气地叉腰,“别做多余的事情,布雷斯,否则我会把你塞进家养小精灵的烤箱里!” 扎比尼耸耸肩,投降地举起手:“好好好,我去叫他——看好德拉科,潘西,在一切恢复平静之前,让他乖乖呆在公共休息室,别让这个疯子再出来祸害人间。” 潘西陪着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正是下午第二节课开始的时间,那儿现在没有人,安安静静的,只有壁炉在燃烧,公共休息室里显得温暖而令人安心——这绝对是个谈话的好场所。潘西挨着德拉科坐下来,仔细地打量了他之后,略微嘲讽地提醒:“也许你会注意到,你不能再流血了,马尔福少爷。” 他已经成功将一个斯莱特林绿的抱枕的一脚染成了完全的褐色。 “我没事,潘西。”德拉科倒进柔软的沙发里,疲惫地说,“只需要清理木渣,去弄把银镊子来。”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潘西提高嗓音,“我上哪儿弄一把‘银镊子’来!” “储物柜左数倒数第二个格子。” “那里为什么会有镊子?” “你问题真多。” “你态度真恶劣。” “谢谢。” “噢,不客气。”潘西气呼呼地将找出来的镊子塞进德拉科冰凉的手心:“喏!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儿消毒魔药——” 说完,她噔噔蹬地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杀回了女生宿舍。 这导致斯科皮从斯莱特林入口钻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整个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德拉科一个人,他脱下了校服袍子只着里面的白色衬衫,正面容平静地坐在最靠近火炉的沙发上,用斯科皮平时整理符咒用的银镊子在他血肉模糊的胳膊上挑拣着什么—— 斯科皮脚下顿了顿,最后还是走过去在他脚边坐下来,温和地问:“你怎么回事?” 可惜斯莱特林王子只是掀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现在,他正试图将一块体积比较小的木渣挑出来,但是这个木渣处于手臂靠近向上的位置,再加上他的左手运用得并不是很灵活,这让德拉科的整个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声无声的叹息,斯科皮夺过了他手中的镊子:“我来。” 将镊子在火上烤了烤,回到德拉科身边时,镊子上灼热的温度让他微微往后缩了缩。 “别动。”斯科皮嘟囔,“怕疼还学什么打什么架。” 他垂下眼,认真地将那如同针眼般粗细的木渣挑了出来—— “你跟波特接吻了?” 斯科皮的手一抖,整个镊子的尖头戳在德拉科的手臂上。 德拉科痛呼一声,猛地往后收回自己的手臂:“疼!你有什么毛病——” “你才有病!”斯科皮蹭地站起来,现在,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很显然,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看上去非常生气,“我为什么要跟波特接吻?接吻!波特!” “谁知道你呢。”德拉科换上一个慵懒的表情,往后靠了靠。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你简直不可理喻。” “哟,那是女人吵架才用的台词,格雷特先生。” “好吧,你这个混蛋。” “这个差不多,不过没什么新意。”德拉科嫌恶地喷了喷鼻腔音,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和他接吻没有?” “关你屁事!” 德拉科的脸色沉了沉:“那就是有了?” “见鬼!我为什么要跟他接吻?” “你说你喜欢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在公共休息室,所有人都听见了。” “吵架的话也能当真?!我还说我喜欢你呢,就现在,你要不要也信一信?” “不需要,谢谢——镊子还给我,我要流血过多而亡了。” “□,德拉科。” “嗤,有本事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午餐,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位置还是没有变。 低温持续。 下午,黑魔法防御课,穆迪教授不知所踪,在布莱克教授的高度热情怂恿下,德拉科和哈利结结实实干了一架——当然,是用魔杖。除了三大不可饶恕咒语,德拉科几乎倾其所有把所有能想到的招都招呼在哈利头上,这另大部分学生们惊讶得要命——到了最后,就算看见德拉科的魔杖前端发射出七年级才会学到的咒语,他们也显得没有那么讶异了。而哈利也不甘示弱,一个个的缴械咒语虽然单调却犀利无比,最后除了德拉科,在场围观的同学们没有那个手上还能安稳地握着自己的魔杖,德拉科自己的蓝绒长袍撕开了个巨大的口子,那是他在躲避哈利的一个生发咒时挂到的。 “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马尔福!那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rshio(力松劲泄)。”哈利愤怒地朝他发射又一个咒语,并躲在讲台后面躲过了德拉科那边发射过来的一束危险的红光。 “不关你的事儿,波特。”德拉科挥挥魔杖,懒洋洋地回答,“——reducto(粉身碎骨)!” 黄色的光芒击中哈利用来遮掩的讲台,讲台向四处炸裂开来—— “嘿,这个有点儿过分!”西里斯躲过一个迎面飞来的黑板檫,恼火地警告,“注意你们的素养,男孩们,那是公共设施,再破坏我得给你们扣分儿了!” “没有‘们’,西里斯!”哈利气呼呼地说,“只有对面那个疯子,他就要对我用索命咒了!” “啊哈,我知道,哈利,这个得自己处理。”黑魔法防御助教缩在教室后排的桌子后面,伸出脑袋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嚷,“谁叫你抢了一个斯莱特林的情人呢!看看当年的油腻腻大蝙蝠就知道这有多可怕——哈利,在这方面你和你父亲一样优秀!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德拉科的魔咒射中天花板,一个水晶吊灯甩下来,砸成了粉末。 “我的老天爷,那可是有点儿年数的!”西里斯瞪大眼,“古董灯!” “那就别惹怒他,教授!”潘西忍无可忍地猫着腰挪到西里斯身边,“我还想活到下课呢!——让他们停止决斗!——现在!” 这时候,空旷的教室前面,哈利终于忍无可忍地用了个“刀砍咒”,事实上到了这份上,事态发展已经有些严重了——在霍格沃茨,如此具有明显攻击性的魔咒是禁止对同学使用的。德拉科后退一步想要闪开,腰部结结实实地撞在第二排的桌子角上,他吃痛地微微蹙眉,在刀砍咒的边缘擦着他的面颊飞过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后仰狠心将自己摔进了桌子堆里,避开了那个咒语。 轰隆隆—— 黑魔法防御教室里原本摆放整齐的桌子乱七八糟倒了一堆,有几张甚至直接砸在了德拉科的身上。 作为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潘西尖叫一声推开西里斯冲了上去。 哈利看上去也吓了一跳,他停止了攻击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看一看。 “让让让让——劳驾!”西里斯扒开将乱七八糟的桌子层层围住的学生,想要将德拉科拽起来,但是斯莱特林却苍白着脸推开了他,往外走了两步—— “梅林!德拉科——你的手在流血!”潘西捂脸惊恐地尖叫,眼圈开始迅速泛红,她恶狠狠地回头瞪向哈利,“波特!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怎么敢——” “那确实是违规的,好了,别瞪我了,帕金森小姐,格兰芬多扣五分还不行吗?——”西里斯有气无力地说,“现在让我送马尔福先生去医疗翼。” “……不去。” 沉默良久的马尔福少爷终于开口说话了,银灰色的双眸淡漠地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后,缓缓地说道,“我没事。” “那些木屑很可能扎进了你的手臂,至少你现在看起来像只刺猬。”西里斯难得非常有耐心。 “我能处理好。”德拉科微微蹙眉,“下课了吗?” “……已经下课了——但是见鬼的你的血快流成河了——你那个该死的油腻腻的教父会为此炸掉我的办公室!”西里斯怪叫。 但是德拉科没有理他,此时此刻,后者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斯莱特林们在微微一怔之后,也苦着脸跟着挤了出去,当然,潘西是被扎比尼拖着出去的,因为她正准备给哈利来几下狠得以示愤怒。 德拉科用左手拎着自己的书包,右手无力地向下垂着,每走三步就往下吧嗒几滴叫人举目惊心的血液。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 遣散了其他四年级,现在只剩下扎比尼和潘西跟在德拉科身后,斯莱特林姑娘嘲讽地推了身边皮肤浅棕色的男孩一把,“去把斯科皮叫回来,随便你用什么理由。” “哦,要不要顺便叫上阿斯托利亚?”扎比尼假笑。 “你的大脑被巨怪踩成泥浆了?”潘西不客气地叉腰,“别做多余的事情,布雷斯,否则我会把你塞进家养小精灵的烤箱里!” 扎比尼耸耸肩,投降地举起手:“好好好,我去叫他——看好德拉科,潘西,在一切恢复平静之前,让他乖乖呆在公共休息室,别让这个疯子再出来祸害人间。” 潘西陪着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正是下午第二节课开始的时间,那儿现在没有人,安安静静的,只有壁炉在燃烧,公共休息室里显得温暖而令人安心——这绝对是个谈话的好场所。潘西挨着德拉科坐下来,仔细地打量了他之后,略微嘲讽地提醒:“也许你会注意到,你不能再流血了,马尔福少爷。” 他已经成功将一个斯莱特林绿的抱枕的一脚染成了完全的褐色。 “我没事,潘西。”德拉科倒进柔软的沙发里,疲惫地说,“只需要清理木渣,去弄把银镊子来。”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潘西提高嗓音,“我上哪儿弄一把‘银镊子’来!” “储物柜左数倒数第二个格子。” “那里为什么会有镊子?” “你问题真多。” “你态度真恶劣。” “谢谢。” “噢,不客气。”潘西气呼呼地将找出来的镊子塞进德拉科冰凉的手心:“喏!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儿消毒魔药——” 说完,她噔噔蹬地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杀回了女生宿舍。 这导致斯科皮从斯莱特林入口钻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整个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德拉科一个人,他脱下了校服袍子只着里面的白色衬衫,正面容平静地坐在最靠近火炉的沙发上,用斯科皮平时整理符咒用的银镊子在他血肉模糊的胳膊上挑拣着什么—— 斯科皮脚下顿了顿,最后还是走过去在他脚边坐下来,温和地问:“你怎么回事?” 可惜斯莱特林王子只是掀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现在,他正试图将一块体积比较小的木渣挑出来,但是这个木渣处于手臂靠近向上的位置,再加上他的左手运用得并不是很灵活,这让德拉科的整个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声无声的叹息,斯科皮夺过了他手中的镊子:“我来。” 将镊子在火上烤了烤,回到德拉科身边时,镊子上灼热的温度让他微微往后缩了缩。 “别动。”斯科皮嘟囔,“怕疼还学什么打什么架。” 他垂下眼,认真地将那如同针眼般粗细的木渣挑了出来—— “你跟波特接吻了?” 斯科皮的手一抖,整个镊子的尖头戳在德拉科的手臂上。 德拉科痛呼一声,猛地往后收回自己的手臂:“疼!你有什么毛病——” “你才有病!”斯科皮蹭地站起来,现在,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很显然,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看上去非常生气,“我为什么要跟波特接吻?接吻!波特!” “谁知道你呢。”德拉科换上一个慵懒的表情,往后靠了靠。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你简直不可理喻。” “哟,那是女人吵架才用的台词,格雷特先生。” “好吧,你这个混蛋。” “这个差不多,不过没什么新意。”德拉科嫌恶地喷了喷鼻腔音,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和他接吻没有?” “关你屁事!” 德拉科的脸色沉了沉:“那就是有了?” “见鬼!我为什么要跟他接吻?” “你说你喜欢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在公共休息室,所有人都听见了。” “吵架的话也能当真?!我还说我喜欢你呢,就现在,你要不要也信一信?” “不需要,谢谢——镊子还给我,我要流血过多而亡了。” “操你,德拉科。” “嗤,有本事就来。” ===============作者有屁放======================== 啦啦啦啦啦说好不霸王啦啦啦啦啦~~~~~~~~~~ ps:昨天作者群有姑娘说,作者有话说里备份文章会被爪机党少女们鄙视,我想说我文下暂时么出现这种情况还好,但是这种大抽的时期,还是希望姑娘们能互相体谅,给爪机党少女们带来不便,不好意思了亲╭(╯3╰)╮ 70第七十章 事情至此,德拉科满以为一切都该结束,当斯科皮第二天于礼堂重新落座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时,除了那些该死的格兰芬多,不该再有人对前几天在校园里满天飞的流言蜚语有所质疑――况且,格兰芬多们向来三分钟热度。 而事实看上去的确如此,在又流传了几天“德拉科?马尔福成功上位,哈利?波特彻底失恋”之后,所有的谣言总算归于平静,哈利对此反应不是很激烈,因为他声称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个”――以上一切来自预言家日报,作者均系一个名叫丽塔?斯基特的女记者,在斯科皮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一分为二时,潘西淡定而优雅地喝了一口热奶茶并评价她是一个无耻的□,但是“偶尔还是挺有趣的”。 接着,就好像专门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似的,闻信开始在四年级以上的魔咒课上发放黄色符纸,教大家使用最最基础的道家基础咒语“清水咒”,这个咒语为画符纸之前使用润笔之水的根本来源――但就这么个决定也着实让大家好好地兴奋了一顿,消息放出,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开始陆续来参与课程,在格兰芬多的魔咒课上,哈利甚至亲眼见过邓布利多也悄悄坐在教室最后,并且也领了一张黄色的长条纸片。 “学习知识永远不嫌晚也无须计较对象,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眨着眼,戏谑地回答。 斯科皮刚开始知道高年级的魔咒课程特别变动的时候非常惊讶,他不知道闻信是怎么想的,但是此举恐怕也已经通过了外公的同意――斯科皮倒是很想问问详细情况,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闻信变得忙碌起来,除了用餐时间偶尔出现在礼堂,其余的空荡里,只能祈祷在魔咒课或者黑魔法防御课上看见他来去匆匆的身影。 只有偶尔一次,在空荡的走廊里,斯科皮遇见了闻信。 他当然抓紧时间问了这个问题,闻信大师兄还是那副讨人嫌的样子,对于斯科皮“泄密”的担忧,他似乎相当疑惑地眉峰一捻,这才缓缓道:“那些人如果那么愚蠢非得想从一个‘清水咒’里就研究出‘风雪冰天’类似的高级道术,我不会阻止他们浪费时间。” 斯科皮还没来得及反驳一句,只见身着白色道袍的少年淡淡一笑,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刻薄:“道家法术从来不讲究‘融会贯通’,不然谁都能是大师。” 说完,冷淡地转身离去。 斯科皮愣在原地半天,直到少年的道符滚金边袍角消失在通往狩猎场的出口拐弯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被讽刺了。 ――事实上,闻信说的一点儿没错。 光是学习“清水咒”这个简单的基础咒语,就整整替弗利维教授省了一个星期的课堂内容,除了斯莱特林个别学生有浅薄的中文功底,哦,也许还的加上五年级的秋?张,其他学生们的变化统一得可怕――从开始的兴奋到不安,然后是沮丧,最后是暴躁―― 赫敏觉得自己的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从来不允许自己失败的结果是阴阳顿挫的发音几乎快把她逼疯。 “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雨云!该死的!云雨须臾至!”赫敏无力地扑到桌面上,郁闷地说,“不行,哈利,我总是说不好这个,我请教过斯科皮,我的发音和他的差的太远了!――我难以想象,俩个字母拼成的单词怎么可以有四个发音!” “你能行的,赫敏。”哈利云淡风轻地安慰她,他现在十分淡定,因为他已经放弃了这个课程内容(……),迪安在学习这个咒语的第三天的清晨就大声宣布,梅林托梦告诉他,弗利维教授会在期考的试卷上放过他们的――在这点上,哈利决定相信迪安有那么一点儿先知血统。 “你不能放弃,哈利!”格兰芬多万事通立刻绷紧了身体,严肃地教育,“闻教授来了,这代表着什么?――三强争霸赛里肯定有来自东方的东西,你要参加那个,就必须对此有所了解!” 赫敏话一刚落,坐在他们身后的罗恩就大呼小叫地说自己的符咒好像“有点儿湿润了”,哈利悻悻地闭上嘴,完全打消自己说话的欲望――自从和哈利吵架,见鬼的韦斯莱先生就一直和纳威坐在一块儿,到了魔药课的时候,他们那里成了灾难发源地,深得斯内普教授重点关爱。 赫敏猛地扭头窜起来,探过半个身子去看罗恩的符咒纸,在打量了半天之后,褐色头发的姑娘轻蔑地哼了一声,冷笑:“那只是你的汗液罢了,罗恩。” 哈利表面保持面无表情,心里幸灾乐祸乐翻了天。 纳威向来比较直接,胖乎乎的男孩儿此刻正冲着自己毫无动静的符纸嗤嗤发笑,而罗恩则瞬间地涨红了脸,在赫敏转回头之后,他开始对纳威大声评论“她只是嫉妒”之类的话,不过没人准备理他,大家都忙着呢。 ……相比起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们就显得幸福得多了。 因为他们有斯科皮?格雷特。 就算是个半桶水,也总比没有好――这是在斯科皮轻描淡写地就成功使用了一次清水咒后,德拉科?马尔福发表的言论。 勉强……也算的上是称赞。 于是斯科皮开始没日没夜,不厌其烦地在公共休息室里演示清水咒,“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一句简单的咒语被他颠过来倒过去地背了个滚瓜烂熟,当他终于对这一句咒语条件反射地产生呕吐的欲望时,背的最快的德拉科终于能顺溜地将它背下来――当然,只是背下来,暂时还用不上。 相比起男生们,比起清水咒,姑娘们显然对教清水咒的教授比较感兴趣。 “我看见教授用的不止是黄色的符纸。”在德拉科纠正扎比尼“邪鬼”的“鬼”的发音时,潘西蹭在斯科皮身边满脸向往地说。 “哦,这个可以解释。符纸的材料类型包括金、银、紫、蓝、黄五类,金色符纸为首,力量依次递减。使用符纸的同时也会对施法者的道行有所要求,初学者用的都是普通的黄色符咒。” “比如你。”德拉科微微眯眼,停止和扎比尼的讨论,转过身来恶劣地说。 “是,比如我。”斯科皮顿了顿后干巴巴地承认,“……但是我也用过一次蓝色符咒,喏,如果你还记得,尊敬的马尔福先生,就是救你那次。” “你就把那一次念一辈子好了,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冲他假笑,虚伪地用慈爱的语气说。 “一点问题也没有。”斯科皮同样回之一个假笑。 “闻信教授可以用更高级的符咒吗?”习惯了他们的争吵,潘西已经可以做到一点儿不受影响地继续自己关心的话题,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姑娘双眼发亮,期待地问,“哦,我简直难以想象,他还那么年轻,就能舞得一手漂亮的剑法,还会使用高深的法术!” “真该让巴鲁特看看你的样子,潘西。”德拉科嫌恶地蹙眉。 “如果你们不能得到女士的崇拜,请从自身寻找原因,先生们。”潘西傲慢地缓缓道,接着她理了理裙角从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到时间了,我得去上六年级的魔咒课,听说今天教授会过去。” “你压根不是过去学习的,不然你就不会大冷天的跑到没有暖炉的魔咒课教室里去――腮囊草在这儿呢。”德拉科用银灰色的双眸怀疑地望着她。 “是,我就是过去听听教授说话。”潘西倒是一点也不害臊,笑眯眯地回答,“他念中文的样子真性感。” 在潘西踩着高跟鞋呼啦啦地带着整整一群姑娘有说有笑地离开后,斯科皮恶寒地冲德拉科做了个鬼脸,想到闻信薄唇轻启低声说话的景象,他只能联想到一个词汇,那就是:刻薄。 …… 然而不管怎么闹,该来的总该还是会来――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总算接近了,这个时候,人们大概总算是接受了出现了四个选手的闹剧,根据德拉科所说,魔法部为了多出来的一个人乱的不可开交,在原本准备好的项目上又有了新的变动,听起来像是不得不增加一些什么。 奇怪的是,最近哈利?波特开始显得魂不守舍,大多数时候,这个身材瘦的可怜的男孩脸色都十分可怕。很多人都遇见过他一个人在走廊上飞快地走动,边走边念念有词地挥舞着魔杖,而更加有人说,看见哈利在跟二楼哭泣的桃金娘哭诉着什么―― “看来伟大的救世主很喜欢那儿,他还跟我在那里接吻来着。”斯科皮嘲讽地摇摇头,紧了紧自己的袍子,天气越来越凉,梅林在上,他都快忘记夏天是个什么滋味了。 德拉科闻言,丢下魔杖显得很烦躁地挪了挪屁股:“怎么,还挺遗憾的是不是,没真正亲上?” “是,真是挺遗憾――好了,我就开开玩笑,你那么暴躁干嘛?” “我只是得提醒你罢了。”德拉科垂眼眼,随手抓过当天的预言家日报边随手翻看边傲慢地回答。 “用不着,我对波特没兴趣。”斯科皮耸耸肩,从书包里挑出几本课本塞给德拉科,“喏,我有事出去。” “出去就出去,把你的课本放到那边的桌子上去。”德拉科不耐烦地抬起头,把报纸翻得哗哗响,“见鬼,这是什么――练习本?你塞给我干嘛?” “作业呀。”斯科皮眨眨眼。 德拉科屈指敲了敲手中的练习本,有些啼笑皆非:“你让我替你写作业?”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你那狗爬似的字怎么跟我的相比?我保证,就连标点符号都重叠不起来――哦对了,你的作业要是正确率太高恐怕会引起教授的恐慌。”德拉科理所当然地扳着指头讥讽。 “你真让人恼火,德拉科。”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 “我一向就这样诚实。” “好了,诚实的马尔福先生,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德拉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喷了喷鼻腔音。 斯科皮试探性地说:“比如第一个项目?” 德拉科不说话了。 斯科皮赶紧坐下来,蹭到品学兼优的斯莱特林王子身边,捅了捅他的手臂:“喏,怎么样?” 德拉科看上去非常犹豫,毕竟要是等到比赛当天才能知道比赛内容,就太磨人了――如果提前知道,也许他可以模拟拟定一个应对计划到时候和实际比赛来一个对比,而不是傻傻地坐在看台上,看选手们的表演―― 绝好的学习过程。 于是马尔福少爷微妙地眯起银灰色的双眸,卷了卷唇角,缓缓地说:“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至此,德拉科满以为一切都该结束,当斯科皮第二天于礼堂重新落座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时,除了那些该死的格兰芬多,不该再有人对前几天在校园里满天飞的流言蜚语有所质疑――况且,格兰芬多们向来三分钟热度。 而事实看上去的确如此,在又流传了几天“德拉科?马尔福成功上位,哈利?波特彻底失恋”之后,所有的谣言总算归于平静,哈利对此反应不是很激烈,因为他声称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个”――以上一切来自预言家日报,作者均系一个名叫丽塔?斯基特的女记者,在斯科皮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一分为二时,潘西淡定而优雅地喝了一口热奶茶并评价她是一个无耻的婊子,但是“偶尔还是挺有趣的”。 接着,就好像专门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似的,闻信开始在四年级以上的魔咒课上发放黄色符纸,教大家使用最最基础的道家基础咒语“清水咒”,这个咒语为画符纸之前使用润笔之水的根本来源――但就这么个决定也着实让大家好好地兴奋了一顿,消息放出,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开始陆续来参与课程,在格兰芬多的魔咒课上,哈利甚至亲眼见过邓布利多也悄悄坐在教室最后,并且也领了一张黄色的长条纸片。 “学习知识永远不嫌晚也无须计较对象,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眨着眼,戏谑地回答。 斯科皮刚开始知道高年级的魔咒课程特别变动的时候非常惊讶,他不知道闻信是怎么想的,但是此举恐怕也已经通过了外公的同意――斯科皮倒是很想问问详细情况,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闻信变得忙碌起来,除了用餐时间偶尔出现在礼堂,其余的空荡里,只能祈祷在魔咒课或者黑魔法防御课上看见他来去匆匆的身影。 只有偶尔一次,在空荡的走廊里,斯科皮遇见了闻信。 他当然抓紧时间问了这个问题,闻信大师兄还是那副讨人嫌的样子,对于斯科皮“泄密”的担忧,他似乎相当疑惑地眉峰一捻,这才缓缓道:“那些人如果那么愚蠢非得想从一个‘清水咒’里就研究出‘风雪冰天’类似的高级道术,我不会阻止他们浪费时间。” 斯科皮还没来得及反驳一句,只见身着白色道袍的少年淡淡一笑,清秀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刻薄:“道家法术从来不讲究‘融会贯通’,不然谁都能是大师。” 说完,冷淡地转身离去。 斯科皮愣在原地半天,直到少年的道符滚金边袍角消失在通往狩猎场的出口拐弯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被讽刺了。 ――事实上,闻信说的一点儿没错。 光是学习“清水咒”这个简单的基础咒语,就整整替弗利维教授省了一个星期的课堂内容,除了斯莱特林个别学生有浅薄的中文功底,哦,也许还的加上五年级的秋?张,其他学生们的变化统一得可怕――从开始的兴奋到不安,然后是沮丧,最后是暴躁―― 赫敏觉得自己的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从来不允许自己失败的结果是阴阳顿挫的发音几乎快把她逼疯。 “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雨云!该死的!云雨须臾至!”赫敏无力地扑到桌面上,郁闷地说,“不行,哈利,我总是说不好这个,我请教过斯科皮,我的发音和他的差的太远了!――我难以想象,俩个字母拼成的单词怎么可以有四个发音!” “你能行的,赫敏。”哈利云淡风轻地安慰她,他现在十分淡定,因为他已经放弃了这个课程内容(……),迪安在学习这个咒语的第三天的清晨就大声宣布,梅林托梦告诉他,弗利维教授会在期考的试卷上放过他们的――在这点上,哈利决定相信迪安有那么一点儿先知血统。 “你不能放弃,哈利!”格兰芬多万事通立刻绷紧了身体,严肃地教育,“闻教授来了,这代表着什么?――三强争霸赛里肯定有来自东方的东西,你要参加那个,就必须对此有所了解!” 赫敏话一刚落,坐在他们身后的罗恩就大呼小叫地说自己的符咒好像“有点儿湿润了”,哈利悻悻地闭上嘴,完全打消自己说话的欲望――自从和哈利吵架,见鬼的韦斯莱先生就一直和纳威坐在一块儿,到了魔药课的时候,他们那里成了灾难发源地,深得斯内普教授重点关爱。 赫敏猛地扭头窜起来,探过半个身子去看罗恩的符咒纸,在打量了半天之后,褐色头发的姑娘轻蔑地哼了一声,冷笑:“那只是你的汗液罢了,罗恩。” 哈利表面保持面无表情,心里幸灾乐祸乐翻了天。 纳威向来比较直接,胖乎乎的男孩儿此刻正冲着自己毫无动静的符纸嗤嗤发笑,而罗恩则瞬间地涨红了脸,在赫敏转回头之后,他开始对纳威大声评论“她只是嫉妒”之类的话,不过没人准备理他,大家都忙着呢。 ……相比起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们就显得幸福得多了。 因为他们有斯科皮?格雷特。 就算是个半桶水,也总比没有好――这是在斯科皮轻描淡写地就成功使用了一次清水咒后,德拉科?马尔福发表的言论。 勉强……也算的上是称赞。 于是斯科皮开始没日没夜,不厌其烦地在公共休息室里演示清水咒,“此水非凡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一句简单的咒语被他颠过来倒过去地背了个滚瓜烂熟,当他终于对这一句咒语条件反射地产生呕吐的欲望时,背的最快的德拉科终于能顺溜地将它背下来――当然,只是背下来,暂时还用不上。 相比起男生们,比起清水咒,姑娘们显然对教清水咒的教授比较感兴趣。 “我看见教授用的不止是黄色的符纸。”在德拉科纠正扎比尼“邪鬼”的“鬼”的发音时,潘西蹭在斯科皮身边满脸向往地说。 “哦,这个可以解释。符纸的材料类型包括金、银、紫、蓝、黄五类,金色符纸为首,力量依次递减。使用符纸的同时也会对施法者的道行有所要求,初学者用的都是普通的黄色符咒。” “比如你。”德拉科微微眯眼,停止和扎比尼的讨论,转过身来恶劣地说。 “是,比如我。”斯科皮顿了顿后干巴巴地承认,“……但是我也用过一次蓝色符咒,喏,如果你还记得,尊敬的马尔福先生,就是救你那次。” “你就把那一次念一辈子好了,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冲他假笑,虚伪地用慈爱的语气说。 “一点问题也没有。”斯科皮同样回之一个假笑。 “闻信教授可以用更高级的符咒吗?”习惯了他们的争吵,潘西已经可以做到一点儿不受影响地继续自己关心的话题,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姑娘双眼发亮,期待地问,“哦,我简直难以想象,他还那么年轻,就能舞得一手漂亮的剑法,还会使用高深的法术!” “真该让巴鲁特看看你的样子,潘西。”德拉科嫌恶地蹙眉。 “如果你们不能得到女士的崇拜,请从自身寻找原因,先生们。”潘西傲慢地缓缓道,接着她理了理裙角从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到时间了,我得去上六年级的魔咒课,听说今天教授会过去。” “你压根不是过去学习的,不然你就不会大冷天的跑到没有暖炉的魔咒课教室里去――腮囊草在这儿呢。”德拉科用银灰色的双眸怀疑地望着她。 “是,我就是过去听听教授说话。”潘西倒是一点也不害臊,笑眯眯地回答,“他念中文的样子真性感。” 在潘西踩着高跟鞋呼啦啦地带着整整一群姑娘有说有笑地离开后,斯科皮恶寒地冲德拉科做了个鬼脸,想到闻信薄唇轻启低声说话的景象,他只能联想到一个词汇,那就是:刻薄。 …… 然而不管怎么闹,该来的总该还是会来――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总算接近了,这个时候,人们大概总算是接受了出现了四个选手的闹剧,根据德拉科所说,魔法部为了多出来的一个人乱的不可开交,在原本准备好的项目上又有了新的变动,听起来像是不得不增加一些什么。 奇怪的是,最近哈利?波特开始显得魂不守舍,大多数时候,这个身材瘦的可怜的男孩脸色都十分可怕。很多人都遇见过他一个人在走廊上飞快地走动,边走边念念有词地挥舞着魔杖,而更加有人说,看见哈利在跟二楼哭泣的桃金娘哭诉着什么―― “看来伟大的救世主很喜欢那儿,他还跟我在那里接吻来着。”斯科皮嘲讽地摇摇头,紧了紧自己的袍子,天气越来越凉,梅林在上,他都快忘记夏天是个什么滋味了。 德拉科闻言,丢下魔杖显得很烦躁地挪了挪屁股:“怎么,还挺遗憾的是不是,没真正亲上?” “是,真是挺遗憾――好了,我就开开玩笑,你那么暴躁干嘛?” “我只是得提醒你罢了。”德拉科垂眼眼,随手抓过当天的预言家日报边随手翻看边傲慢地回答。 “用不着,我对波特没兴趣。”斯科皮耸耸肩,从书包里挑出几本课本塞给德拉科,“喏,我有事出去。” “出去就出去,把你的课本放到那边的桌子上去。”德拉科不耐烦地抬起头,把报纸翻得哗哗响,“见鬼,这是什么――练习本?你塞给我干嘛?” “作业呀。”斯科皮眨眨眼。 德拉科屈指敲了敲手中的练习本,有些啼笑皆非:“你让我替你写作业?”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你那狗爬似的字怎么跟我的相比?我保证,就连标点符号都重叠不起来――哦对了,你的作业要是正确率太高恐怕会引起教授的恐慌。”德拉科理所当然地扳着指头讥讽。 “你真让人恼火,德拉科。”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 “我一向就这样诚实。” “好了,诚实的马尔福先生,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德拉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喷了喷鼻腔音。 斯科皮试探性地说:“比如第一个项目?” 德拉科不说话了。 斯科皮赶紧坐下来,蹭到品学兼优的斯莱特林王子身边,捅了捅他的手臂:“喏,怎么样?” 德拉科看上去非常犹豫,毕竟要是等到比赛当天才能知道比赛内容,就太磨人了――如果提前知道,也许他可以模拟拟定一个应对计划到时候和实际比赛来一个对比,而不是傻傻地坐在看台上,看选手们的表演―― 绝好的学习过程。 于是马尔福少爷微妙地眯起银灰色的双眸,卷了卷唇角,缓缓地说:“成交。” ===============作者有屁发放==== ==内容提要真雷,请不要理我。 剧透下,当年说好的烛龙,果断是哈利抽到的――这样才好玩嘛有木有。 71第七十一章 斯科皮裹了裹身上的长袍,低声抱怨着自己应该再加一件外套再从城堡里走出来。相比起外面的天气,就连常年阴冷的地窖都显得暖和得像春天。城堡外夜幕正要降临,天色变得灰蒙蒙的,斯科皮开始猜想也许今晚半夜的时候他们就能有今年的第一场雪―― 抬头向城堡外望去,闻信正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此时此刻,身材纤长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弄到了狐裘披肩,团团裹在身上,尖细的下巴隐藏在随微风柔软滑动的雪狐毛后,倒是显露出一股子从来没见过的雍容华贵的气质来。他眉梢轻挑,正不动声色站在原地望着斯科皮。 “动作真慢。”闻信挑剔地打量了斯科皮一圈,“再一会人多了,你就等着看空气好了。” 言罢,也不等斯科皮回答他,转身率先向禁林边缘走去。冲少年冷艳高贵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二年级斯莱特林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从狩猎场的小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和人高声呐喊的声音,俩人具是脚下一顿,不约而同地向声源处看去。 保护神奇动物课程的海格教授身材巨大,正急急忙忙地挥着扇子似的大手,往他们这边赶来:“你们不能这样!及时身为霍格沃茨的贵宾,也不能擅自带非比赛相关工作人员接近那个地方!”在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海格已经在斯科皮身边站住,他局促地低头看了眼斯科皮,结结巴巴地说:“晚上好,小格雷特先生。” “你好,先生。”斯科皮略微警惕地说。 闻信淡漠的目光在海格身后不远处扫了扫,之后有些不悦地微微蹙眉,用英语道:“我不认为比赛选手比非工作人员更有资格看见比赛项目。” 海格瞠目结舌,张大了嘴。 闻信反而笑了笑,语气温和得可怕地说:“这是作弊。” “不,我没有……哈利不在这儿……哦!”海格见了鬼似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最后大个子沮丧地耷拉下肩,“他们都换着法子带学生们来看过了――我是说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我们没必要再保持所谓的绅士分度,不然这对哈利来说,不公平。” 闻信恢复了面无表情,哦了一声挑挑眉,淡淡地道:“我记得赫奇帕奇的那个学生还蒙在鼓里――” “――而我会告诉他。” 哈利?波特坚定的声音在海格身后传来,斯科皮瞪大眼,看着格兰芬多像是撕开了夜幕似的在半空中露出一个脑袋,黑发碧眼的男孩死死地瞪着魔咒课助教,就好像在对他表明某种决心似地。 唇瓣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闻信轻哼了声:“与我何干。” 斯科皮简直想为大师兄鼓掌了――就算是为此被谁关了禁闭,为了波特现在看上去随时要扑上去暴揍他一顿的表情也值得了。 “哈利,你不该这么出来的。”海格转过身,遗憾地说。 “他都看见我了,海格。”哈利耸耸肩,“再说,他似乎并不准备管这闲事――你会当做没看见过我的,是吗,教授?” 闻信不说话了。他平静地盯着哈利,而后者则无畏地挺直了腰杆迎上他的目光,最后,出乎意料的,与他年纪没差几岁的魔咒课助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掏出一张淡黄色符咒转身“啪唧”一下拍到斯科皮脑门上,然后向禁林身处走去。 惊讶地看着斯科皮直接凭空消失在空气里,哈利咧开嘴傻笑着重新盖上了自己隐形衣。 闻信和海格――表面上是他们俩个,绕着禁林边缘似乎走了很久,直到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酸,城堡和湖泊都看不见了,周围温度变得更加低――就好像曾经有摄魂怪经过一样,是的,摄魂怪,也许选手们第一个项目就是要穿越过一百来只摄魂怪?不早边际的想着,直到斯科皮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高声吼叫――那并不止英语,夹杂着其他国家的语言,人们在怒骂,在诅咒――空旷的天空中,一声凄厉的咆哮响彻天际。 斯科皮脚下绊了绊,鼻子撞到了闻信的背上,痛呼一声,他伸手拍了大师兄紧绷的背部,埋怨低声道:“停下来不能说一声啊?” 闻信微微低下头,侧过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年挺直的鼻梁半藏在在不远处的火光下,而火光并非来自于火把,而是…… 火龙。 斯科皮傻乎乎地张大嘴,然后想到外公鼻孔朝天哼的那个“喷火大蜥蜴”确实很适合用来形容它们的外形――三只不同颜色的巨龙被放置在禁林深处那一片空地上,龙健壮的小腿上覆满了鳞片,它们被关在木箱子中(也许施过特殊的魔法),呼哧呼哧地朝外面每个人喷着鼻息,每一次都会喷出一道长达四、五米的火焰――巫师们在木箱周围跑动着,高声嘶吼着,怒吼着挥舞魔杖去熄灭被火息点燃的袍角。 其中,那条长得最像白纪恐龙的黑色巨龙忽然发了狂似地,开始猛烈地撞击着囚困它的木箱,就算隔着大约五十米,斯科皮也能清晰地听见木箱正在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 “匈牙利树蜂,今年整整一百岁,刚刚成年的健康小年轻人。”海格充满了慈爱地搓了搓手说道,“它们可真迷人,不是吗?” 斯科皮干笑俩声,正准备敷衍地回答一句什么。忽然,下巴被冰凉的指尖捏了捏,闻信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他的身边,并捏着他的下巴,拧向另一边,“看那边。”他淡淡地提醒。 拍开大师兄的爪子,斯科皮这才注意到,在与面前一片混乱的空地相隔着一片浓密的树林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金黄色的旗幡尖和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被吹鼓胀幡旗,旗子上面用鲜红朱砂写满了复杂的符文―― 那片空地被独立空置出来,周围无一人靠近,安静得可怕。 三头龙,只够三个勇士使用。斯科皮这才响想起,而他们拥有四个勇士。 面前的三只恶龙,还差一只。 缺席的那位显然被关在特殊的地方,而不是简单的木箱。 斯科皮垫着猫步跟在闻信后面。而海格犹豫了下,也冲身后的哈利做了个手势,跟在两人身后,待得靠近那空地,所有按照规律排放在相对应星宿位置上的黄色旗幡全部引入眼帘,斯科皮先是麻木地抬头,亏得今日乌云密布,天空中只能看见几处繁星,但这也够了,在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男孩终于震惊地失声尖锐地吼道―― “九宫八卦阵!” 他尖叫一声,也顾不上有没有人会发现他了,猛地扑到闻信身上。而后者只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抬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画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古老大型阵法,斯科皮崩溃地抓着闻信的衣领:“你把什么东西弄来英国啦?!” 闻信卷了卷唇角,轻声道:“烛龙啊。” “什么?!――救命!”斯科皮惨白了脸,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问好了,“你是有多恨国际魔法部啊!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开启三强争霸赛,你非得闹得人家第一个项目就死人――” 闻信拍开斯科皮的爪子,整整自己的衣领:“有我在,死什么死。” 言罢,斜眼瞥了海格和看不见的哈利一眼:“你俩退后。” 海格看上去十分不舍得的退后半步。闻信咬破了指尖,挤出一滴血液,那血液化作一抹红光,如同流星一般拖成长长的尾巴向阵眼处射去―― 一时间,这禁林空地仿佛独立又成新的天地――黑夜如白昼,深秋如盛夏――瞬间,白昼又转换黑夜,盛夏化为隆冬―― [此处非吾华夏大地,何人斗胆,惊扰本尊安息,困吾于九宫八卦阵之内,移来这蛮荒之地?] 人面龙身,如巨蟒盘绕,爪如鸟雀,口中衔烛。那人面上画着原始气息的重重油彩,在明暗不定黑白交集之内,更显得狰狞得紧。斯科皮紧张地后退半步,躲到闻信身后,顺便戳戳他的腰部,压低声音:“你闯的货,自己擦屁股。” 闻信竟然转身冲烛龙淡淡一笑,道:“别眨眼,别喘气――你吓着孩子了,烛阴老儿。” 斯科皮微微一愣,接着恍然大悟猛地跳开离他有数米,在烛龙开口之前,狗腿地指着大师兄大喝:“大逆不道!” 作者有话要说:斯科皮裹了裹身上的长袍,低声抱怨着自己应该再加一件外套再从城堡里走出来。相比起外面的天气,就连常年阴冷的地窖都显得暖和得像春天。城堡外夜幕正要降临,天色变得灰蒙蒙的,斯科皮开始猜想也许今晚半夜的时候他们就能有今年的第一场雪―― 抬头向城堡外望去,闻信正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此时此刻,身材纤长的少年不知从哪里弄到了狐裘披肩,团团裹在身上,尖细的下巴隐藏在随微风柔软滑动的雪狐毛后,倒是显露出一股子从来没见过的雍容华贵的气质来。他眉梢轻挑,正不动声色站在原地望着斯科皮。 “动作真慢。”闻信挑剔地打量了斯科皮一圈,“再一会人多了,你就等着看空气好了。” 言罢,也不等斯科皮回答他,转身率先向禁林边缘走去。冲少年冷艳高贵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二年级斯莱特林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从狩猎场的小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和人高声呐喊的声音,俩人具是脚下一顿,不约而同地向声源处看去。 保护神奇动物课程的海格教授身材巨大,正急急忙忙地挥着扇子似的大手,往他们这边赶来:“你们不能这样!及时身为霍格沃茨的贵宾,也不能擅自带非比赛相关工作人员接近那个地方!”在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海格已经在斯科皮身边站住,他局促地低头看了眼斯科皮,结结巴巴地说:“晚上好,小格雷特先生。” “你好,先生。”斯科皮略微警惕地说。 闻信淡漠的目光在海格身后不远处扫了扫,之后有些不悦地微微蹙眉,用英语道:“我不认为比赛选手比非工作人员更有资格看见比赛项目。” 海格瞠目结舌,张大了嘴。 闻信反而笑了笑,语气温和得可怕地说:“这是作弊。” “不,我没有……哈利不在这儿……哦!”海格见了鬼似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最后大个子沮丧地耷拉下肩,“他们都换着法子带学生们来看过了――我是说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我们没必要再保持所谓的绅士分度,不然这对哈利来说,不公平。” 闻信恢复了面无表情,哦了一声挑挑眉,淡淡地道:“我记得赫奇帕奇的那个学生还蒙在鼓里――” “――而我会告诉他。” 哈利?波特坚定的声音在海格身后传来,斯科皮瞪大眼,看着格兰芬多像是撕开了夜幕似的在半空中露出一个脑袋,黑发碧眼的男孩死死地瞪着魔咒课助教,就好像在对他表明某种决心似地。 唇瓣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闻信轻哼了声:“与我何干。” 斯科皮简直想为大师兄鼓掌了――就算是为此被谁关了禁闭,为了波特现在看上去随时要扑上去暴揍他一顿的表情也值得了。 “哈利,你不该这么出来的。”海格转过身,遗憾地说。 “他都看见我了,海格。”哈利耸耸肩,“再说,他似乎并不准备管这闲事――你会当做没看见过我的,是吗,教授?” 闻信不说话了。他平静地盯着哈利,而后者则无畏地挺直了腰杆迎上他的目光,最后,出乎意料的,与他年纪没差几岁的魔咒课助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地掏出一张淡黄色符咒转身“啪唧”一下拍到斯科皮脑门上,然后向禁林身处走去。 惊讶地看着斯科皮直接凭空消失在空气里,哈利咧开嘴傻笑着重新盖上了自己隐形衣。 闻信和海格――表面上是他们俩个,绕着禁林边缘似乎走了很久,直到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酸,城堡和湖泊都看不见了,周围温度变得更加低――就好像曾经有摄魂怪经过一样,是的,摄魂怪,也许选手们第一个项目就是要穿越过一百来只摄魂怪?不早边际的想着,直到斯科皮听到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高声吼叫――那并不止英语,夹杂着其他国家的语言,人们在怒骂,在诅咒――空旷的天空中,一声凄厉的咆哮响彻天际。 斯科皮脚下绊了绊,鼻子撞到了闻信的背上,痛呼一声,他伸手拍了大师兄紧绷的背部,埋怨低声道:“停下来不能说一声啊?” 闻信微微低下头,侧过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年挺直的鼻梁半藏在在不远处的火光下,而火光并非来自于火把,而是…… 火龙。 斯科皮傻乎乎地张大嘴,然后想到外公鼻孔朝天哼的那个“喷火大蜥蜴”确实很适合用来形容它们的外形――三只不同颜色的巨龙被放置在禁林深处那一片空地上,龙健壮的小腿上覆满了鳞片,它们被关在木箱子中(也许施过特殊的魔法),呼哧呼哧地朝外面每个人喷着鼻息,每一次都会喷出一道长达四、五米的火焰――巫师们在木箱周围跑动着,高声嘶吼着,怒吼着挥舞魔杖去熄灭被火息点燃的袍角。 其中,那条长得最像白纪恐龙的黑色巨龙忽然发了狂似地,开始猛烈地撞击着囚困它的木箱,就算隔着大约五十米,斯科皮也能清晰地听见木箱正在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 “匈牙利树蜂,今年整整一百岁,刚刚成年的健康小年轻人。”海格充满了慈爱地搓了搓手说道,“它们可真迷人,不是吗?” 斯科皮干笑俩声,正准备敷衍地回答一句什么。忽然,下巴被冰凉的指尖捏了捏,闻信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他的身边,并捏着他的下巴,拧向另一边,“看那边。”他淡淡地提醒。 拍开大师兄的爪子,斯科皮这才注意到,在与面前一片混乱的空地相隔着一片浓密的树林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金黄色的旗幡尖和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被吹鼓胀幡旗,旗子上面用鲜红朱砂写满了复杂的符文―― 那片空地被独立空置出来,周围无一人靠近,安静得可怕。 三头龙,只够三个勇士使用。斯科皮这才响想起,而他们拥有四个勇士。 面前的三只恶龙,还差一只。 缺席的那位显然被关在特殊的地方,而不是简单的木箱。 斯科皮垫着猫步跟在闻信后面。而海格犹豫了下,也冲身后的哈利做了个手势,跟在两人身后,待得靠近那空地,所有按照规律排放在相对应星宿位置上的黄色旗幡全部引入眼帘,斯科皮先是麻木地抬头,亏得今日乌云密布,天空中只能看见几处繁星,但这也够了,在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男孩终于震惊地失声尖锐地吼道―― “九宫八卦阵!” 他尖叫一声,也顾不上有没有人会发现他了,猛地扑到闻信身上。而后者只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抬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画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古老大型阵法,斯科皮崩溃地抓着闻信的衣领:“你把什么东西弄来英国啦?!” 闻信卷了卷唇角,轻声道:“烛龙啊。” “什么?!――救命!”斯科皮惨白了脸,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问好了,“你是有多恨国际魔法部啊!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重新开启三强争霸赛,你非得闹得人家第一个项目就死人――” 闻信拍开斯科皮的爪子,整整自己的衣领:“有我在,死什么死。” 言罢,斜眼瞥了海格和看不见的哈利一眼:“你俩退后。” 海格看上去十分不舍得的退后半步。闻信咬破了指尖,挤出一滴血液,那血液化作一抹红光,如同流星一般拖成长长的尾巴向阵眼处射去―― 一时间,这禁林空地仿佛独立又成新的天地――黑夜如白昼,深秋如盛夏――瞬间,白昼又转换黑夜,盛夏化为隆冬―― [此处非吾华夏大地,何人斗胆,惊扰本尊安息,困吾于九宫八卦阵之内,移来这蛮荒之地?] 人面龙身,如巨蟒盘绕,爪如鸟雀,口中衔烛。那人面上画着原始气息的重重油彩,在明暗不定黑白交集之内,更显得狰狞得紧。斯科皮紧张地后退半步,躲到闻信身后,顺便戳戳他的腰部,压低声音:“你闯的货,自己擦屁股。” 闻信竟然转身冲烛龙淡淡一笑,道:“别眨眼,别喘气――你吓着孩子了,烛阴老儿。” 斯科皮微微一愣,接着恍然大悟猛地跳开离他有数米,在烛龙开口之前,狗腿地指着大师兄大喝:“大逆不道!” ======作者有屁放=== 别嫌弃短,明天俺考完试继续更tat,考试周进行时…… 72第七十二章 闻信面色一沉:“闭嘴。” 斯科皮警惕地摇摇头,表示拒绝陪他一起死。 闻信面色缓和了些,淡淡道:“我能把他运来这儿,还怕他杀了我不成?”说着,顿了顿,又命令,“到我身后来。” 斯科皮僵硬的扭动脑袋,在大师兄和烛龙之间权衡了下,最后垂头丧气灰溜溜地滚回闻信身后,后者抿抿薄唇,看上去对这个识相的选择非常满意。他转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巨龙,轻描淡写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缓缓道:“烛九阴,你本该呆在西北无日之处为幽暗之门照明,却跑到中原一地被我师父擒获,技不如人,便活该愿赌服输。” 那烛龙冷哼一声,看上去对闻信所说的非常不感冒―― [本尊在那蛮荒地孤单呆了千余年,亦是心甘情愿,本尊若不愿继续含烛照明,谁奈吾何?] “做了千余年,岂是你说不做就能不做的?”闻信唇角构成一个轻蔑的弧度,“若是不从,你便一辈子呆在这九宫八卦阵中好了。” [大胆!] “好说,贼胆自然包天。” 斯科皮后退一步干脆躲到海格身后――大个子给他的安全感稍稍多一些,肩膀在空气中撞到一个事物,斯科皮一惊之后这才想起这还有个波特。收回目光,二年级斯莱特林见鬼似地瞪了眼自己的大师兄一眼,想不到这货竟然还略具流氓本色,可怜那烛龙贵为开辟神,在某些神话书中还被比拟做太阳的化身,此刻竟然也一时无言,真的被威胁到了―― 只见那油彩画满了的脸僵硬了下,然后那烛龙嘴硬道:[莫以为本尊真怕了你们,若不是看在你们祖师爷张道陵与本尊略具缘分,今日必灭了你们茅山道教一脉,省的他日祸害人间生灵――] “那是自然,龙星聚首,便是真命天子也得心甘情愿下龙椅改朝换代。”闻信温和地笑了笑,给了个台阶给烛龙,“今日茅山派第一百一十二代首席弟子闻信,特带上师弟于此,便是要请龙尊大帝予个帮助。” [现在的语气倒是尊敬。]烛龙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事成之后,当还你自由之身。” [好大的口气,本尊要走,谁敢留?] “天南地北,若不扰乱人间次序,道教当下文书命所有派系弟子永不扰惑。” [……何事,反正本尊近来也正闲的发慌,不妨说来听听?] “便是在这异国土地演上一场戏剧,让个孩子通过你从一堆龙蛋中得到一个金蛋。” 烛龙立刻炸了:[放肆!本尊非飞鸟兽族,亦为雄性,何来龙蛋之说?] 闻信眼角抽了抽,头疼地说:“假的,别人的蛋。” 于是这烛龙总算是放松了些,傲慢了哼了哼:[何难?既然如此,拿去即可,何须演戏?] “……还尊请龙尊大帝适当抵抗,然后假装败退。” [不成,你以为本尊是那南海龙王老匹夫专以娱众为己任?治理南海功夫不见,玉皇大帝面前舞剑拨琴倒是略有一套。]烛龙不屑道。 话说到这,斯科皮都开始同情即将抽到烛龙的人了,照他这性子,就算答应下来恐怕也不会乖乖配合,若是用了什么伤害性魔咒弄疼了他,这厮一个生气岂不是得把比赛场地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不知道邓布利多能不能收拾残局,斯科皮怀疑地打量着闻信的背后,若是外公在还好说,光有闻信一个,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这时候,斯科皮感觉到身后一个人在死命戳他的腰子,他踩了身后那人一脚,低声警告:“老实点儿,波特!” 哈利掀开隐形衣一角,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睛眨了眨:“他们在说什么?” “师……教授在说服它不要玩死你们。”斯科皮勾勾唇角,毫不客气地恶劣道。 “哦,”哈利顿了顿,“能让他们用英语吗?” “不能。” “那你能给我翻译吗?” “不能。” “它来自东方?” “是。” “怎么对付它?――”哈利犹豫片刻,“呃,你知道,它看上去和外面那三只龙并不太一样。” “显而易见。”斯科皮懒洋洋地撇撇嘴,“它们可不能能陪你聊天――这是神物,不是生物。” 哈利向往地望了一眼半空白雾仙气之中腾空的黑色烛龙,双眸中带上了一丝敬畏,最后他目光游弋,定在了斯科皮的脸上,认真地问:“你一定知道怎么打败他是吗――我是说,能让我在他的嘴巴底下通过成功活到第二天的方法。” “有啊。”斯科皮喷了喷鼻腔音,哈利扭头期待地望着他,斯莱特林还给他一个标准的假笑,清晰地说,“祈祷。” “…………………………”哈利的期待僵硬在脸上,然后碎了一地。 …………………… ――“那么说,是龙,对吗?――勇士们需要通过龙取得它们所守护的某种东西,嗤,这听上去挺酷的,勇者斗恶龙……让人想到古老的骑士精神。” 德拉科将自己重重地摔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放置的柔软沙发里沉声问道。 “他们要取的是蛋,不是公主。” “有什么区别?”斯莱特林王子茫然地反问,斯科皮对着跳动着温暖火焰的壁炉冷嗤一声不置可否。 另斯科皮惊讶的,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原本以为只要在第二天的礼堂早餐桌边才能再见到的人却意外耐心地一直等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当斯科皮走进来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正蔫蔫地打第十七个个呵欠,“你再不回来我就不准备等你了。”他用一种恩赐的神情说,对此,斯科皮回敬了他一个不太感动的白眼。 然而此时此刻,德拉科精致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尽管显然他正努力让自己做出沉思状,但是――都都看见了他的唇角在轻轻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真正的龙,是吗?” “是,真正的龙。而不是让勇士通过你,天龙王子。”斯科皮低头翻阅自己的作业边干巴巴地说,“除非你会下几个龙蛋――嗨,这个低级错误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号称功课上斯莱特林第一吗?” “我当然是第一,但是你不是。”德拉科严肃地说,“我认为这个错误你会犯,所以我在模仿你。” 斯科皮二话不说将本子摔到他脸上。放在平常早已勃然大怒,可惜今天德拉科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了,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取更多的新消息,他随手从身边拿过一个苹果上下抛着玩儿,但是显得心不在焉,他垂下双目含糊问道:“别管那些可笑的作业了……呃,你看见了什么?我是说,”他停止了动作,绷紧了身体坐直,期待地问,“都有什么龙?” “匈牙利树蜂。” 德拉科愣了愣,惊讶的挑眉:“你确定是这个?那个在龙的种类里叶算得上是最凶猛的了。” “确定。”斯科皮耸耸肩,“韦斯莱的哥哥在那儿,我听见他们在讨论来着。” “我知道,那个查理?韦斯莱,他也来了吗。”德拉科厌恶地皱皱眉,“要我看,他倒是韦斯莱家唯一值得关注的人――但是我不关心,好了,继续,我假设一共有四条龙,对吗?” “对。”斯科皮绞尽脑汁地想,“还有瑞典……什么来着?” “瑞典短鼻龙,对吗。” “哦,是,就是这个。”斯科皮挥了挥手,“银蓝色的,身材小巧――在龙族来说。” 德拉科若有所思微微蹙眉:“这种龙和匈牙利树蜂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么设置比赛项目似乎不太公平。” “得了吧,随即抽签决定的,自己运气不好还能埋怨谁啊?”斯科皮假笑,“还有威尔士绿龙。” “普通的龙类,我在埃及的龙族博物馆见到过,活的――说不定就是那只。”德拉科兴致缺缺,推开一副巫师棋将自己的腿搭了上去,“最后一个别叫我失望,说吧,那是什么?” “咱们中国的,烛龙。” “哦,和碧翠一样?”德拉科眯眼打了个呵欠。 “碧翠只有它的一小片鳞片那么大。”斯科皮恶狠狠地喷道。 德拉科呵欠打了个一半停了下来,挑起一边眉,现在,他柔软的铂金色头发乱七八糟地蹭在斯莱特林绿的垫子上,这让他看上去完完全全地不太贵族,可见他是真的累坏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德拉科微妙地说,“那这家伙恐怕挺大的。” “哦当然了,本事也大着呢。”斯科皮觉得挺得意,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个什么劲儿,“那家伙其实在中国算是古老传说中的神明,吹口气就乌云密布,大雪纷飞,成为冬天,呼口气又马上赤日炎炎,流金铄石,成为夏天。闭上眼就是黑夜,睁开眼就是白昼――” “你听起来很得意。”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哦闭嘴――德拉科!” “好吧,那就换一个话题,你这个任性的小鬼――你能对付它吗?这个‘烛龙’。”德拉科歪歪脑袋,别扭地模仿斯科皮的中文发音称呼烛龙的名字。 “不能。”斯科皮干巴巴地提醒,“如果舌头绕不过来,你可以叫它‘中国火球龙’。” 德拉科呆了片刻,随后大笑起来,斯科皮体贴地在旁边等他笑够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梅林的袜子,这名字真可爱,谁取的?” “也许是韦斯莱。” 德拉科赞同地点点头:“我同意,这听上去就是韦斯莱等级的品位。” “那个查理?韦斯莱穿的挺酷的。” “你的品位也有问题,显然。” “狗屎!你看到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粗鲁,男孩。” “明天你也许就能看见查理?韦斯莱了。”斯科皮坚持道。 “那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德拉科站起身来,拖长了腔调缓缓地说,“现在,我要去睡觉了。” 斯科皮也站了起来,事实上,他才是全身都要累得散架的那一个,禁林的路凹凸不平,全是盘亘的树根―― 在走上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时,斯科皮想到了一个问题:哈利?波特该会用什么方式来对付这些巨大的生物呢? 也许明天可以去问问赫敏?格兰杰,那个女生的主意总是特别多。 …………唉?算了。波特恐怕不会有机会问赫敏了,斯科皮讽刺地想到,差点忘了还有打了鸡血似的布莱克教授呢,不是吗。 73第七十三章 自从罗恩决定不跟哈利说话开始,西里斯几乎是补上了他的空缺――没有课的时候,他总愿意和孩子们呆在一块,除此之外,要么就是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惹惹麻烦,要么就是在去魔药教授办公室准备惹惹麻烦的路上。 而此时此刻,他的教子显然需要他的帮忙――所以“惹怒鼻涕精”的娱乐项目可以暂时放一放。 图书馆内。 “――我认为魔法部显然发了疯,才会让他们想到把四条龙运来霍格沃茨的点子。”西里斯这么说着,黑色的双眸里却闪烁着截然不同的兴奋,英俊的面孔因此显得比之前更加年轻了,他拍了拍教子瘦弱的肩,语气十分轻松并自我感觉优良,“放松,哈利,眼疾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我不认为,西里斯。”赫敏埋头飞快地翻阅一本古老的书尖声道,随着她的动作每翻一下就会扬起非常多的灰尘,显然,格兰芬多万事通已经开始暴躁了,“眼疾咒会将那些龙激怒,它们甚至可能在挣扎的时候踩碎自己的蛋――那绝对让哈利因此而扣分!”赫敏“啪”地一声合起书站了起来,“而且,我不认为魔法部会高兴哈利用魔种咒语伤害那条龙,不,他们要的肯定不是这个――让勇士真正的打败一条龙。” “如果你有什么高见,赫敏?”哈利有气无力地戳了戳赫敏找来个那一大叠书。 “我们得智取。”赫敏挑高了眉,以俯视众生的语气斩钉截铁道。 “龙的智商并不太高。”西里斯沉思着点点头,“这点也可行。” “不,你没看来自东方那条龙,”哈利皱起眉,噩梦般地呻.吟了一声,“它甚至还会说话――我想是讨价还价什么的……也许,它根本不是魔法生物,而是某一种类似于神明的存在。” “啊哈,看来你得面对打败梅林的烦恼!” “不好笑,西里斯。”哈利面无表情地说,“而且这是格雷特告诉我的。” “格雷特?”西里斯竖起了耳朵,敏感地问。 “哦,西里斯――”哈利温和地望向他的教父,“每当说起他,你就总表现得像一只真正的大狗,我甚至能看见你的尾巴在摇。” “他还没原谅我呢。”西里斯烦躁地摆摆手,“不说这个――他怎么会看到第一个项目的内容?――”说着,西里斯压低了声音,“难道海格不是偷偷带你去的吗?” “他是。”哈利说,“可是闻教授一样把格雷特带去了,你知道,格雷特有些小把戏――和教授是一样的。”说着,他并拢食指和中指,夹起一张书签挥了挥,“喏,像这样――” 赫敏用一种狂热的“我理解”的态度拍了拍哈利的肩,毫不犹豫道:“哈利,所以你该去问问斯科皮,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办――我们需要两套方案,对付其他三只龙的,还有单独一个对付那个东方龙的方法――这个得拜托斯科皮。” “赫敏,我一点儿也不傻。”哈利深呼吸一口气,“事实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问格雷特这个傻问题呢?” “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傻,哈利!”赫敏严厉地说。 “但是格雷特的回答让我觉得我跑去问他就是个很傻的行为――” “不会的,全校都在传他喜欢你。”西里斯微微一笑。 “现在的版本已经是他甩了我重新和马尔福在一起了,西里斯。”哈利干巴巴地说,“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的消息是怎么停留在三年前的?” “――他的消息只是停留在他需要知道的部分。”赫敏重新坐了下来,无视了西里斯满脸“你真了解我”的神情,“现在告诉我们,哈利,斯科皮是怎么回答你的?” “他用马尔福惯用的那种表情――你知道的,”哈利夸张地假笑了一下,“告诉我:祈祷。” 赫敏:“……” 西里斯:“……” 哈利略微嘲讽地翻了翻眼睛:“也许我得带个十字架上场?――” “如果你要带上,那么在抽签的时候就揣在口袋里。”赫敏抬高下巴清了清嗓子,无奈地说。 “嘿,看不出,有时候你还蛮幽默的,赫敏。” “哦闭嘴吧,哈利。” ……………… 哈利?波特的水深火热在斯莱特林们看来,永远是一幅不错的风景――这有助于激发他们的创作欲.望。此时此刻,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正蹭在噼啪作响的炉火边,右手拿着自己的魔杖,口中念念有词地戳着一个摆在他面前的徽章,上面正以黄色光芒闪烁着一些零散的字母。 斯科皮刚下了魔药课走进休息室,就听见高尔和克拉布嗤嗤的傻笑声,走过去定眼一看,大部分闲着的人都聚集一起成团,中间有个显眼的铂金色脑袋,显得得意洋洋。 “波特――波特――波特怎么来着?”德拉科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臭大粪’怎么样?”扎比尼摆弄着手中的羽毛笔坏笑建议道。 “不!布雷斯。我才不愿意把这样的词语挂在胸前呢!”嫌恶地反对,是潘西。 “好吧,好吧,别争吵。”德拉科低沉地笑着,“尊重女士的意见,那就臭不可闻好了――‘波特臭不可闻’。” “劳驾,借过。”斯科皮挤过一群高年级斯莱特林,好不容易挤进圈子最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扎比尼从羽毛笔后面懒懒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矜持的微笑。而此时,中央的铂金贵族正全神贯注地挥了挥手中魔杖,无数金色粉尘状物体散落在空气中,然后缓缓地飘落,依照某一种次序落在一枚精致的徽章上,那是一个盾牌装的徽章,银色的镂空花边,斯莱特林绿的底色―― “为了增加受众。”扎比尼以一种严肃地语气宣布,他接过德拉科的成品,掏出山楂木魔杖在上面点了点,“波特臭不可闻”闪了闪,变成了另一句话“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德拉科嫌恶地蹙眉,拖长的腔调缓缓说:“我才不支持那个傻大个呢。” “好了,别任性,德拉科。”扎比尼狡黠地笑着,“你可以永远只挂着‘波特臭不可闻’那一面,我只是想让赫奇帕奇们也能享用一下,他们的人比咱们的可要多得多。” ……第二天,这个徽章就成为了霍格沃茨内部一种时髦的新装饰。 斯科皮以“不想袍子上挂满了东西”之类蹩脚的理由拒绝挂上那个傻乎乎的玩意,想了想当初让小斯莱特林拒绝赫敏?格兰杰似乎也用了这么个差不多的理由,德拉科只好作罢,只是脸色显得不太好看,不过好在这一次他没有再冲谁发个脾气什么的。 第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赫奇帕奇承受了来自布莱克教授的滔天怒火,于是,在进入黑魔法防御教室之前在门口抽出魔杖调整自己的徽章,使它变成空白或者“支持塞德里?迪戈里”的字样又成为了第二种新的时髦举动。 哈利在路过走廊的时候,总会遇到那么一些――好吧,大多数――靠着城堡墙壁上闲聊的学生,当他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以不经意的动作调整自己的角度,让自己胸前的字样对准正要路过的黄金男孩,就好像要让他看个清楚似的―― 不过没关系,哈利告诉自己,我不在乎。 图书馆几乎成为了他最爱去的地方,那里光线较暗,每个人都坐在桌子前,挡住了那些闪闪发亮的徽章――而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书本。 “这本书上说龙极难宰杀,因为他们的皮肤里渗透着古老的保护性魔法――”赫敏飞快地翻过这一页,“不,肯定不是这个,就算是七年级的学生也不能做到宰杀一只龙。”她自顾自地念念有声。 “这本书在教我怎么保养龙的爪子,让它更加锋利。”哈利讽刺地合上书,愤怒低声道,“你说,如果我给它擦擦爪子――变得一尘不染什么的,它是不是能给我一个金蛋作为报酬?” “别着急,哈利,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赫敏长叹一声,无奈道。 “――把墨水瓶拿给我,腮囊草。” 不远处传来刻意压低的命令。 哈利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一个铂金色的脑袋,手边摊开一本巨大的书,正埋头在一个羊皮纸上抄写着什么。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相对矮小的身影,单手撑着脑袋,半个身子都蹭在身边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身上,显然正打着瞌睡―― 忽然被叫到名字,让他受惊一般地重重颤了颤,下意识地抽出魔杖,冲远处桌子尽头的墨水瓶点了点:“墨水瓶飞来――” 墨水瓶倾斜了下,从桌子那边飞了过来,然后……全部泼洒了出来在德拉科的羊皮纸上。 德拉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拖拉声(“保持安静!男孩们!”图书馆管理员从某个书架后探出一个脑袋),恼火地冲他嘶嘶低吼:“你是巨怪派来的卧底不成――梅林!你怎么这么懒!站起来走两步会累死你吗?――” “哦,抱歉,抱歉。”斯科皮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他含糊地说,“我这不是还没清醒吗――” 德拉科已经懒得理他了,恶狠狠地抽出自己的魔杖,边诅咒着边掏出一张草稿纸,将论文上污染的墨迹转移到草稿纸上―― 哈利抬起头,和赫敏对视一眼。 对方狂热的眼神让他恐惧地缩了缩:“怎么了,赫敏?”他不安地问。 “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龙变得迟钝,”赫敏飞快地说,抱起那一大堆书站了起来,全部塞回书架,然后绕到后面去,取了其他的几本书回来,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可是我现在发现,用不着这样――我们只需要把你变得更加灵活――” “抱歉,赫敏。”被赫敏的情绪感染,哈利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逆流,“你是说,你有什么法子了?――” “是的,哈利,我有主意了。”格兰芬多万事通深褐色的双眸飞快地转了转,愉快地说,“我们得让你飞起来。” 74第七十四章 “我不想长出翅膀。”哈利警惕地说。 “你当然不,”赫敏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脸上的兴奋还没完全消退,“想想,你最拿手的。” 好吧,我最拿手的?那当然是……哈利想了想,恍然大悟时碧绿色的双眸飞快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很快黯淡下来:“不,我不能,赫敏,他们不会允许我把扫帚带到比赛场地去——我们只允许带上我们的魔杖。”哈利沮丧地说,“抱歉,我还以为我提醒过你这一点——行不通,我们还得找点其他的法子。” “那就让你的魔杖变成扫帚。”赫敏斩钉截铁地说,她“呯”地一声将一本古老版本的《基础魔咒》摊开放到哈利面前,并快速地翻动它,嘴里念念有词着“我记得这本书有教”之类的话,然后她手上动作一顿,有些兴奋地翻开到某页,“有了——就是这个!” “飞来咒。”哈利低头看了看,克制不住自己干巴巴地说,“有点儿眼熟,是不是?” “是,斯科皮刚刚用过。”格兰芬多姑娘飞快地说。 哈利头疼地揉揉额角的伤疤,在他恼火的时候他就喜欢这么做:“别,别告诉我他又帮我了一次……受不了那个刺激。” “他确实是。”赫敏又把书往哈利的鼻子底下塞了塞,“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哈利,没多久了——不许挑三拣四,你必须学会这个!” “呃,好,我没挑三拣四——飞来咒——你确定这个能有效?我的意思是,飞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够新奇,够大胆,够预言家日报编排我好一阵子——好了别生气我就是开开玩笑……但是赫敏,你知道的,比赛的地点已经在建设中了——而且昨天我记得我和西里斯还有你都看见了,那个地方离格兰芬多塔楼恐怕……非常远。”哈利犹豫地问,心不在焉地用指甲在古老泛黄的书页上滑动。 赫敏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看得出,那经过了精心的修理,比如用个美容咒什么的:“我们需要一个高级飞来咒。” “好极了,听都没听过。” “哈利!” “好,我错了,你说。” “io(飞来咒)来自于拉丁语系中的“召见”,正如你知道的,我们现在用的咒语大多数来自于拉丁语原文,”见哈利点点头,赫敏深呼吸一口气,抽开凳子重新挨着他坐了下来,“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很多咒语只是在某个词源上做了新的更改,就能产生新的变化——然后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或者相对应、完全相反的咒语。” “哦,我想想。”哈利挑挑眉,事实上,他认为他的功课并不是太差,“比如reducto(粉身碎骨)和reducio(速速缩小)是吗?” “……这只是一对易混淆咒,reduce就是英文‘缩小’。”赫敏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 哈利抽抽嘴角,感觉面部温度在悄悄上升:“好,你赢了。你来。” “levicorpus(倒挂金钟)和liberacorpus(金钟落地)。” 哈利想了想,接着诧异而惊喜地瞪大眼:“哦,还真是——赫敏——你——” “……我相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别在这上面夸奖我,哈利,那真的很廉价。”赫敏恼火地甩了甩头发,“听着,我们需要创造一个新的咒语——收起你的目光,那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动!——”赫敏严厉地说,她飞快地翻着手中的书,“喏,这上面有一些列子,比如‘生长咒’可以改动成为‘快速生长咒’,只需要在原本的咒语基础前面加上“celeriter”,拉丁语中‘迅速’的意思,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加强版的飞来咒,那么,‘效力加强’在拉丁语中应该是——” “confirma。” 懒洋洋的腔调从俩人身后传来。 格兰芬多们一惊,警惕地转过身。赫敏谨慎地盯着铂金慵懒地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铂金贵族,最后缓缓地点点头,话却是对哈利说的:“他说得没错,就是‘confirma’。” 德拉科看上去有点儿得意。 不过他掩饰得不错——在格兰芬多面前,他一向表现得……挺含蓄。斯科皮中肯地想着,这时候,令人惊讶的,斯莱特林王子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晃到哈利身边隔着一个桌脚的位置坐了下来,傲慢地抬起尖细的下颚:“我听见了什么,傻宝宝波特,你们想创造一个加强飞来咒?” “是,可是关你什么事儿?”哈利嘲讽地反问。 德拉科面色僵了僵,在凳子上不太自在地挪了挪屁股,最后十分言不由衷地说:“就好像我多感兴趣似的。” 赫敏深褐色的双眸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好了,马尔福,如果你吃错了什么东西导致让你想来帮我们的忙——” “——你们想用这个对付三强联赛的第一个项目?”斯科皮忽然发问,他走到赫敏身边,手刚碰到她身边椅子的靠背,在德拉科灼热的目光下,他郁闷地缩回了手,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就在跟前的位置,转身走到德拉科身边,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这时候,正好一群赫奇帕奇的姑娘路过,一个金色头发的漂亮姑娘在路过这一桌时忽然惊叫一声瞪大了眼,她的女伴们被吓了一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图书馆看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坐在一起讨论什么已经算百年难得一见,更何况那两个人是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 德拉科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然后……成功吓走了那一群女生。 “他们跟着克鲁姆来的。”德拉科压低了声音跟斯科皮恼火地说,“这几天图书馆就没一天清静过。” 斯科皮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大多数人——包括一向认为“德拉科对的是对的,错的还是对的”的潘西在内——大家都认为,在学习上德拉科有时候总是固执得可怕。 “如果你不那么凶,你会在情人节那天收到更多姑娘的巧克力,马尔福——那个姑娘叫佩蒂,我前几天还在湖边听见她为了你和克鲁姆谁更有魅力跟其他姑娘吵架。”赫敏面无表情地将哈利面前地书拖回来,淡淡地说。 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优雅的假笑,轻声道:“我不确定我想要你的巧克力,万事通小姐。” 赫敏的脸红了下,但是很快地恢复了镇定:“当然,如果你收到了,那一定是加了料的。” 德拉科做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我没想到你会使用‘迷情剂’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赫敏捏了捏书角,告诉自己要冷静。 “好了,你们不是来吵架的。”斯科皮头疼地说,“进入正题吧。” “什么时候由你来主持正义了?”德拉科不满地嘟囔着,但是还是收敛了起来,他顿了顿,抬起头不自然地瞥了眼哈利,“我得说,能在龙跟前飞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圣人波特。” “是啊,毕竟我确实非得很不错——”哈利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猛地抬起头瞪向趾高气昂的斯莱特林,“你怎么会知道——哦——算了,我该猜到的。”他飞快地瞥了一眼斯科皮,说不上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德拉科全部看在眼里,心里顿时觉得有那么一些些不太舒服,不过这种感觉消失得很快,他抿抿唇接着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容:“哟,你这是怎么啦?你不会真的爱上格雷特了吧,嗯?圣人波特。” “我还挺受欢迎。”在哈利回答德拉科之前,斯科皮干巴巴地说着,在桌子底下踹了德拉科一脚,“你烦不烦,别拿这个说事儿!——” “——那么,传言是真的?” 一旁保持沉默的赫敏忽然插嘴。 “什么?”斯科皮猛地望向她,迷茫地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传言?” “你们俩在一起了。”赫敏努努嘴,狡黠地笑道。 “……………………………………好可怕的传闻。”斯科皮僵着脸评价。 “尚未。”德拉科环臂坐在椅子里语焉不详地哼了声,“所以你还有机会,波特——邀请格雷特跳个舞什么的。” 然后他又被斯科皮踩了一脚。 “话题到此结束,男孩们——作为唯一的一个姑娘,我正跟三个男孩在讨论恋爱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完全不关我什么事儿。”赫敏自我嘲讽地说,“我觉得一会我可能需要找个地方哭一会。” “好了,飞来咒。”哈利发出一声嘶哑的干笑。 “是,飞来咒……加强版,你恐怕必须要在下周三下午之前掌握这个。”德拉科嗤笑,“在这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救世主先生——普通版本的飞来咒你不会都还没掌握吧?” ……………… 于是他们开始苦于练习——哈利想到了“有求必应屋”,那是个不错的联系场合,充满了一切小物件和较大的东西能让他循序渐进地使用飞来咒——是的,那个白惨惨、傲慢刻薄的雪貂不幸揭穿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确实没有完全掌握飞来咒,因为那是五年级才需要学到的咒语,而哈利只是恰好没有预习的习惯罢了。 斯拉特林们偶尔会加入这个练习项目,虽然最后他们能如此自然地出入“有求必应屋”让哈利觉得有些不安——但是眼下这已经不是重点了,在让一把椅子成功地飞向自己屁股底下时,哈利自我警告着,巨大喷火龙时不时就会在他脑中浮现一下,或者是噩梦里,梅林知道他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再这么下去,在比赛之前他就能弄死自己。 不远处的沙发边上,布雷斯·扎比尼正低声跟赫敏讨论着什么,俩人相言甚欢。扎比尼的山楂木魔杖尖端随着他小幅度的挥舞冒出点点红色光芒,而赫敏正低声说着什么——看得出两人在不断地调试着加强版本飞来咒的咒语,那些节奏和组合方式——以确保能将最准确、威力最大的新咒语教授给哈利——而最先发现新咒语的念咒节奏和语调需要进行调整的是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不得不承认,他在咒语方面有一手,不管出于什么可怕的目的——总之他帮上了不小的忙。 虽然现在他和马尔福见面还是忍不住想冲对方扔恶咒,但是那只是可能因为某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比如天生的敌手什么的。 总之马尔福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和颜悦色的一面,因为他的耐心恐怕已经在不知不觉里有百分之九十五留给了某个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在面对格雷特的时候,哈利发现马尔福的耐心总是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多一点儿。 等哈利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召唤来的凳子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而现在他恰巧希望把一秒钟掰开成俩下来用。 “——妖精叛乱,不是‘起义’,注意你的用词,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嗤之以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扭头一看,果然看见斯科皮正试图抽出自己的魔杖在羊皮纸上修改什么,而比他动作更快的,在他的指尖碰到魔杖之前,德拉科已经满脸不耐烦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在羊皮纸上点了点,斯科皮低声道谢。 真是见鬼。 哈利撇撇嘴,郁闷地想,他们凭什么都那么悠闲? 75第七十五章 飞来咒并不算什么高深的咒语,在大多数情况下,它被归类于家庭魔咒范畴――往往人们喜欢用它来寻找堆在衣服里或者乱七八糟的杂物室的某件东西,而通常那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东西,比如召唤墨水瓶就连斯科皮也可以做到,而他刚才二年级。 所以刚开始不得不说非常顺利,几乎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哈利就完成了对飞来咒的初步接触――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咒语需要召唤来的物件越来越庞大,他发现这个咒语并不像刚开始那样好控制,他开始停留在大物件的召唤上,并且一停就停了两天的练习时间――确实,这并不算久,但是哈利已经没几个两天来浪费了。 在某次在办公室里跟西里斯谈话结束并获得了一些帮助之后,哈利在西里斯的办公室门口遇见了罗恩,红发韦斯莱正跟一个格兰芬多姑娘聊天,笑得像个傻瓜似的――两个人都抱着一叠作业,似乎是早上刚收上去的论文。罗恩看见曾经最好的朋友,笑声不自然地收敛起来,变成了一种做作的面无表情,然后昂首挺胸的跟哈利擦肩而过。 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哈利抽了抽嘴角,郁闷得恨不得将一口血呕到那张长了不少雀斑的脸上。 …… 随着比赛日期的接近,赫敏一天比一天更加暴躁,在放弃了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的周末,当哈利再一次试图把一个巨大的、腐朽得不像话的破旧储物柜召唤到自己的面前,却不幸地让柜子砸向白金发斯莱特林时,赫敏撅起嘴,发出了不耐烦的嘟声。 “diffindo(四分五裂)――”德拉科抽出魔杖,懒洋洋地隔空点了点,眼睛眨也没眨地看着柜子在他鼻子跟前炸裂开来,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他垂眼瞅着一地碎物刻薄嗤笑,“很难说你不是故意的,波特。” “好了,我也希望我是。”哈利沮丧地扒拉了下额前乱糟糟的黑发,原本被刻意遮掩起来的闪电形伤疤露出了一些边缘,“但是这次真的不是。”他有气无力地说。 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去了,果不其然,大约二秒钟之后,从墙壁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门洞,斯科皮?格雷特从那里面爬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本《看透魔法本质:变形术的艺术》,“嗨,大家都在这儿么。”男孩笑眯眯地跟所有人打招呼。 德拉科勾勾唇角,将自己摔进一个拥有斯莱特林绿的柔软沙发里――就像他一向喜欢在公共休息室里做的那样。 “波特,练习怎么样了?”斯科皮快活地问。 “不太好。”哈利如实回答,“飞来咒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说实话,我认为我们可以跳过柜子直接进行下一步,毕竟到时候我需要的只是一把扫帚罢了。”哈利扭过头,充满希望地望着赫敏。 赫敏紧抿着唇,绝望地摇摇头。 “好吧,再一次。”哈利无力地挥舞着魔杖,试图将一个衣架召唤过来,这一回好了一些,至少没让它砸向其他人,事实上,衣架在空中中规中矩地飞了一半的路程就忽然坠落下去,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是连他都已经失去嘲笑哈利的兴趣了―― 这代表问题很严重,哈利失望地叹息,“如果我会阿尼玛格斯,或许可以变成小型动物从龙的脚下窜过去――就像西里斯。” “龙只需要一个脚趾,就能把你的内脏踩出来。”德拉科打了和呵欠,说,“这个法子我早就想过了,行不通。” “你会想变成什么?一只雪貂?”哈利握着魔杖转过身,充满了挑衅地问。 “得了吧圣人波特,一个连飞来咒都练不好的人不配当我的对手,在你成功地把那个破柜子用魔杖放到你面前之前,我决定懒得再对你举起我的魔杖――” 哈利挑眉,知道这个刻薄的、惹人讨厌的雪貂还有下一句。 果然,斯莱特林王子自顾自地笑了笑,愉快地说:“那很卑鄙,就像一个巫师用魔杖去欺负一个哑炮似的。” 哑炮?哈利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在急速升高什么的,总之他被激怒了,咬咬牙吼道:“你一直很卑鄙,马尔福。” “谢谢,纠正下:优雅地卑鄙着。”后者满脸坦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在这儿!”哈利决定将怒火转移到赫敏那儿,而后者显然比他平静得多,最近赫敏的头发也许是因为心情变得更加蓬乱了,也许为了哈利的事儿再加上不可能停止的功课,她甚至忙的连照镜子的时间也没有――这猜想或许真的很可笑,如果说出来,说不定会被眼前的姑娘揍一拳,但是事实上一想到这,哈利竟然真的开始觉得愧疚,为自己的不开窍之类的。而赫敏显然不知道黄金男孩的想法,她冲他无力地笑了笑,轻声道:“加强版的飞来咒需要马尔福,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念得好――” “虽然不知道我到底还能不能派上用场。”躺在沙发上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补充。 “别招惹他了,德拉科。”斯科皮同情地瞥了眼哈利,然后做到德拉科身下沙发边的地上,推了推他,“起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他翻开手中的书,开始翻找某个句子。 每天都是这样。 争吵。 斯科皮出现。 结束争吵。 然后该练习的练习,该讨论的讨论。 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个无数次循环的顺序乐此不疲。哈利甚至觉得,听着某些讨论声可能让自己更加进入状态,在后面某个讨人厌的斯莱特林拉长的声音警告“这本书太深奥,会让初学者的变形术变得更加糟糕”时,他终于成功地将那个破烂的衣架召唤来了自己面前。 然后是扶手椅。 桌子。 柜子。 在将一个门由巨大玻璃做成的衣柜稳稳地放到自己面前后,哈利看见面前衣柜覆满了灰尘的镜子中,自己缓缓地垂下手,魔杖尖端平静地指向地面,他面无表情地宣布:“我成功了。” 身后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赫敏发出一声喜极而泣的抽泣,扑上来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魔咒终于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 周三,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正式比赛日,早餐时间,邓布利多校长站起来宣布,全校停课一天。 学生们欢呼雀跃地蹦起来,为即将到来的比赛而激动,除了四位选手,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在周围的欢快地讨论声与某些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乱糟糟的声音中,哈利坐在凳子上,盯着自己面前的火腿肉,觉得想要找个地方呕吐一顿。 等把自己的胃倒空,或许我会变得平静一些。哈利默默地想着,脑海里飞快地回忆起这些天的训练,马尔福的嘲讽,赫敏的期望,格雷特的书,还有……罗恩的彻底无视。加强飞来咒,哈利想着,火弩箭昨天已经成功做到从格兰芬多塔楼成功地飞到最靠近比赛场地的湖边,成功过大概三次,还有两次失败。 哈利决定不要再去想,如果在上千人面前,自己不幸就踩中那五分之二的几率时该怎么办。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忽视了礼堂对面,斯莱特林长桌上一双黑色的双眸正悠闲地打量着他―― 相比起其他学院来说,斯莱特林的长桌符合了贵族学院该有的形象,绝大多数人非常平静。克鲁姆只是用自己一贯阴沉沉的目光扫视礼堂一圈,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问德拉科拿了一小罐覆盆子果酱。斯科皮坐在德拉科左手边,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目光不经意地扫着礼堂对面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清了清嗓子:“德拉科,你知道……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德拉科放下刀叉,面容稍显冷漠非常平静地说,“有疑惑了?” “有。” “奇怪我为什么帮圣人波特?” 克鲁姆放下叉子,看起来对这个话题有点儿兴趣。斯科皮扫了像熊似的德姆斯特朗全民偶像一眼,然后冲德拉科假笑:“我还以为你和波特是情敌呢。” “情敌?抢你吗?”斯莱特林王子满脸嫌恶地卷起唇角成一个刻薄的弧度。 斯科皮干笑俩声,意识到自己不该拿自己开玩笑。 在斯科皮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绕过这个该死的话题时,令人意外的,德拉科瞥了他一眼,语焉不详地说:“波特不是我的对手。” 斯科皮当然不会傻到再去问“哪方面的”,于是他镇静地点点头,摆出严肃脸道:“嗯,我也觉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铂金贵族抽抽嘴角,兴致索然地将自己手中的叉子扔回餐桌上,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用正常的音量淡淡道:“有一个机会能试验我参与比赛的方法,而又不会让自己受伤,我为什么不做?” “啊?” “如果圣人波特成功了,他捧着那个三强联赛的奖杯也不能忘记,里面至少有一个奖杯底座应该属于我德拉科?马尔福。” “…………” “帮了自己,又能膈应波特一辈子,这笔账划得来。” “…………听起来有点儿卑鄙。” “谢谢,我是个马尔福。” 76第七十六章 在哈利在一群格兰芬多的簇拥下路过斯莱特林小团伙身边的时候,德拉科挑起眉,懒洋洋地说:“我们准备好了一大堆纸巾为你哭泣,圣人波特。” 潘西发出肆无忌惮的嚣张大笑引来大多数格兰芬多的怒视――而在这之前,俩个学院已经停战了相当一段时间,至少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不再找着机会向对方扔恶咒。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意识到短暂的休战终于结束,于是一切又回到的原点,斯莱特林还是“卑鄙并以护短著称”的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还是“粗鲁没大脑”的格兰芬多。 潘西的未婚夫阿尔法笑眯眯地拍了拍好友的肩,克鲁姆依旧阴沉着脸,他冲所有人点了点头――包括斯莱特林的大多数人,然后转身跟在哈利和塞德里克身后,斯科皮还看见了那个漂亮姑娘芙蓉?德拉库尔,她脸色苍白,看样子紧张得不行,一扫之前永远鼻子朝天的样子――勇士们走远了,他们需要提前进入与观众不同区域的等候帐篷里。 然后在那里决定他们究竟在面对哪条龙。 新建的比赛专用场地拥有比魁地奇赛场更加高的看台,而此时此刻的看台上非常热闹,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簇拥在一块而不再分学院就坐,他们占了大多数的位置。左边和右边更加精致的看台上则是来自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贵客们――相比起霍格沃茨的闹腾,另外两个学校的学生倒是显得含蓄很多。 “――也许我们可以看见德姆斯特朗使用黑魔法!”格兰芬多的皮尔?敖德林大声宣布,同时大多数他的同伴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这句话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见了,说实话,有一点儿没有礼貌。斯科皮下意识回头看了阿尔法一眼,意外地发现对方只是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打算跟他们计较。倒是潘西,啧啧两声之后甩了甩头发,抬高下巴挽上了阿尔法的手臂――而后者的笑容更加加深了一些,现在看上去倒是挺高兴有这么一幕的。 斯科皮在有一大堆斯莱特林绿的袍子聚集那小一块地方站住,然后在其他人刻意为他们留下来的前排坐下。起先斯科皮还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而看见德拉科理所当然的表情之后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当然啦,他只是附带的,王子的奴仆什么的。 比赛还没开始,相比起格兰芬多们激动的大声讨论,斯莱特林更喜欢俩俩互相私语。斯科皮看着脚下的充满沟壑的黄沙比赛场地,想了想,忽然说:“闻信说,他曾经写信建议邓布利多教授聘请毕业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做黑魔法防御教授。” 德拉科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他挑了挑眉,嗤笑:“而邓布利多永远不会这么做。” “听说他真的在考虑这么做。” “我还以为闻教授会选择留下来,在下个学期正式任职什么的。”潘西凑过脑袋,显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对话。 “不,他不会。”斯科皮微微蹙眉,“他在我外祖父那边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建议是正确的。”德拉科垂下浓密而卷长的睫毛,平淡无起伏地说,“只有最了解黑魔法的人,才能更好地知道怎么样才能打败黑魔法――谈之色变并不能让人更好的对付它,这就是德国的傲罗为什么比英国的强上许多的原因,在往届的国际傲罗技能竞赛中,英国永远都是万年老二。”语罢,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点儿刻薄。 斯科皮挺感兴趣地竖起耳朵:“这是个什么样的比赛?” “和三强联赛差不多。”德拉科随口敷衍。斯科皮斜了他一眼,也决定不去理会他了,他眯起眼开始看比赛场地旁边护栏后面的工作人员――闻信当然在那儿,他正游走于比赛场地的四面,每经过一个角落都会细心地俯身查看(“我真的觉得他很迷人”在离斯莱特林不到一个手臂距离的精致坐席上,布斯巴顿的某个女生微笑着跟女伴说),还有邓布利多校长,他口中念念有词,举着他那根就像枯枝的魔杖,一道又一道防干扰咒语射向比赛场地,形成一个透明的大屏障。卡卡洛夫一言不发地站在邓布利多旁边,然后是马克西姆夫人倒没有跟他们站在一块儿,她和海格在一起。 站在看台上的是卢多?巴格曼,来自英国魔法部,斯科皮记得自己曾经在魁地奇赛场上看见过他,那时候似乎也是他主持的比赛仪式。 “快看。”潘西扯了扯斯科皮的衣袖,斯科皮探出脑袋的时候听到德拉科似乎嘟囔了一声,然后斯科皮发出一声惊叫。 他看见了斯科普教授,还有布莱克……狗教授。 “那两个人就像一刻也不能消停!”斯科皮神奇地瞪大眼,“哦,他们丢脸丢到比赛场地来啦!” 德拉科立刻站了起来也跟着在扶手围栏边上探出了脑袋,斯莱特林王子微微眯起了银灰的双眸,很是微妙地嗯了一声―― 在邓布利多的不远处某个角落里,斯内普教授依旧是他的严谨风格――赛强争霸赛不能让他在永远黑色的袍子上增加任何一个装饰品。此时他正努力从某个生物口中抢夺自己袍子的一角,并愤怒地用熬制魔药的手去抽打那个生物黑漆漆皮毛光泽的脑袋,很显眼,口中咬着魔药教授袍子角不放还耍赖皮似地企图往后拖的,斯科皮一眼就能认出来,正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助教布莱克教授的阿尼玛格斯状态。 “哦,看呐,真滑稽是不是?那是谁,反正我不认识他们。”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然后缩回了他的脑袋。 潘西发出咯咯响的可怕娇笑,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因为这个时候,巴格曼已经开始宣布比赛注意事项了,斯科皮随便听了一下,那里面几乎每一条都在强调比赛勇士们的安全问题,并对其作出各种保证。 最先被放出来的是瑞典短鼻龙,这种龙相对温驯,长相也够漂亮――至少潘西惊呼了一声“真可爱”,德拉科冷笑了下,拖长强调讨厌地提醒她“海格教授可能也这么认为”,潘西哼了扭过头去一声不理他了。斯科皮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是谁这么幸运抽着了这个比较好对付的――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很显然哈利就像他承诺的那样将第一个项目的具体内容告诉了他,他表现得很镇定,一进场几乎在毫不犹豫的情况下就抽出魔杖对一块石头用了一个变形咒,于是那块石头变成了纽芬兰猎犬,他成功了――“ 漂亮的变形咒!麦格教授会为你感到骄傲!男孩!”巴格曼大声地评价,他的声音很大一部分带动起了大多数学生的情绪,现在赫奇帕奇的人都在上蹿下跳地大声欢呼尖叫打口哨――鼓掌的倒是其他学院的人,因为赫奇帕奇们现在太忙了。 德拉科含蓄地鼓了鼓掌,立刻就放下了。斯科皮则多拍了两下,然后扭头去看坐在稍稍后排一些的麦格教授,显然,巴格曼先生的话很好地取悦了这位上了些年纪的古板严肃女教授,至少现在大家都能在她的嘴角看见些许清晰的笑意。 但是很快银蓝色的龙决定改变自己的目标――而这个时候塞德里克几乎就要拿到那个金蛋了,他一抬头,惊恐地发现一头巨大的龙族正冲他迎面奔来,鼻子里喷出的龙息烧着了他的袍子,他使用了一个魔咒,魔杖前端喷出了一些水花―― “一个清水如泉――效果不太好,也许有人该告诉他,龙息并不是一般的火焰。”巴格曼遗憾地评价,随后,他的声音又变得高昂了起来,“他冒了个险――哦我的老天爷,再让我年轻二十岁我也不敢从龙的脚底下滚过去――不过没关系,看呐!!!他成功了!!!他成功地拿到了金蛋!” 几乎是塞德里拿到金蛋的同一时刻,所有的教授都站了起来,邓布利多飞快地让屏障消失,无数的工作人员冲向比赛场地,制服了怒气冲天的瑞典短鼻龙。 这个时候,赫奇帕奇们看起来已经快疯狂了――也许他们这一辈子都没这么高调过。震天的欢呼鼓掌声之后,三位校长和克劳奇先生分别举起了魔杖,在魔杖尖端喷出的彩带扭曲成数字,这是给塞德里克的分数。 好不容易等比赛平静了下来,场地上终于放出了第二只龙――威尔士绿龙。这一次走出来的是芙蓉?德拉库尔,“喔唷,看,她的头发扎起来了!”斯科皮眼尖地发现,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你总是关心这种不能构成重点的东西。” “你倒是说说,重点是什么?”斯科皮尖锐地瞪向他,不服气地骨气脸,“比如她是个有媚娃血统的漂亮姑娘?” “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会走路的生物。”德拉科冷漠地说,“现在,闭嘴。我要看比赛。” 事实上比赛已经开始了,芙蓉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大概一半以上的男生的注意力都在随着她的跑动划出完美弧线的马尾上,而不是她手中的魔杖。 “难以想象,淑女竟然也会使用这么一个粗鲁的咒语!”在芙蓉毫不犹豫地用了一个眼疾咒后,巴格曼啧啧地评价,斯科皮发誓自己肯定看见马克西姆夫人瞪了他一眼。 芙蓉的眼疾咒成功了,威尔士绿龙被击中了最脆弱的部位,它发出痛苦的嘶吼,喷出一道又一道长长的龙息,其中有一道在芙蓉去拿金蛋的时候烧着了她的头发,她发出了像是被龙咬了一口似的尖叫。 “――它怎么能用火烧她!”罗恩?韦斯莱像个傻帽似地大声抗议,斯科皮嘴角抽搐,正准备问德拉科有什么看法,扭头一看发现铂金贵族也微微蹙眉,看起来既担心又……心疼。 斯科皮冷笑一声扭开脸,殊不知其实他犯了一个很大的误会―― 她怎么敢去伤害这条龙?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正愤恨地想,攻击这种美丽生物最脆弱的部位,让它受伤,她会被梅林诅咒一辈子的,空有一副外表虚荣的女人! 正想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德拉科随即发现自己恐怕必须得面对一个后脑勺,他预备的谈话对象正扭头跟坐在他们后面的高尔相言甚欢――他什么时候跟高尔那么谈得来啦?德拉科迷茫地眨眨眼,最后只好郁闷地拧回了自己的脑袋…………高尔能跟你说什么?他的嘴巴里三分之二塞满了蛋糕,只有三分之一用来跟你说些没智商的蠢话呢,愚蠢的孩子。 为了不要拉低自己的智商,德拉科决定不去纠正斯科皮这个错误的决定。 他随即被被放出笼子的匈牙利树蜂吸引去了注意力――这一回,出现的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哎呀!波特!烛龙!”斯科皮在德拉科耳边惊呼道。 于是德拉科幸灾乐祸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救世主当然就该与众不同。” “别这样,波特好歹还是霍格沃茨的呢。”斯科皮愤慨地指责。 德拉科被指责得莫名其妙,拧过铂金色的脑袋:“什么?” “你不该这样差别待遇!” “什么差别待遇?” “哼。” “你哼哼什么?我什么时候允许在我问话的时候你用‘哼哼’来代替回答啦?”德拉科沉下脸,嗓音低沉,不过这招没用,因为斯科皮的注意力已经被比赛吸引去了,德拉科抖了抖眉毛,正准备再教训几句,很快地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把抓住,愣了愣抬头一看,抓住他的人似乎对此毫无意识―― 克鲁姆正对凶悍着要挣脱铁链的匈牙利树蜂念一串扬长的咒语。 “黑魔法。”斯科皮嘟囔着。 “看出来了?”德拉科一扫阴郁,心情不错地反问。 “能感觉到。”斯科皮耸耸肩,“像是催眠咒的一种改编――不是像只是加强那么简单。” 这回德拉科几乎有点儿惊讶了,他以一种近乎于赞美的目光扫视着身边还牢牢抓着自己的二年级斯莱特林男孩,缓缓地点点头说:“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儿天赋――不完全对,但是沾边了。这就是催眠咒的最初完整版,是一个黑魔法,古代女巫们用来捕捉魔法动物……”似乎涉及到了一个特殊而敏感的话题,德拉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嗓音,不太自然地说,“现在我们用的催眠咒是从这个咒语中提取出来的。” “男巫不能使用这个咒语吗?”斯科皮指了指克鲁姆,目不转睛地问,“可是威克多尔就用了啊?” 德拉科瞪着他,似乎在努力地组织语言,半晌之后,干巴巴地说:“不,男巫们通常不用――但是如果需要,我们当然可以。” 在对话期间,克鲁姆成功地让最凶狠的匈牙利树蜂睡着了,它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就好像受到了前两个选手的教训,这一回,克鲁姆十分注意不要被龙息误伤,大约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克鲁姆毫发无伤地拿到了那枚金蛋,卡卡洛夫看上去得意极了。 之前一直保持目瞪口呆状的沉默,而巴格曼现在才睡醒似地说:“他成功了?……哦,梅林,他成功了――毫发无伤,以最快的速度――最古老的手段,”说到这,巴格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红了下,“另辟蹊径,但是显然不错,很好――请裁判们亮分!” 卡卡洛夫得意洋洋地亮出了一个“十分”,斯科皮觉得德姆斯特朗和斯莱特林说不定是某种意义上的远亲关系。 克鲁姆退场了。 比赛场地安静下来之后,在女生们期待的目光下闻信出现在比赛场地中,他微微蹙眉咬破指尖,就像斯科皮曾经看见的那样,红色的光芒射向最后一个笼子,那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木头笼――它在瞬间爆炸似地四散开来,扬起一阵尘土――观众们还是没能看见最后一条龙的样子,因为层层包裹着长达几米的金黄色符文―― 这简直就是中场休息的表演秀。 在最后一条龙登场之前,所有人有幸目睹了精彩的舞剑,白袍飞舞之间,少年动作干净利落,剑气若鸿。 斯科皮在姑娘们陶醉的呻.吟声中眨眨眼,那其实只是一场象征性的祭天仪式,称为“祭天剑法”,是一种祈福的仪式以表达对帝君的敬意。 最后一剑刺出,剑芒猛地化作一束白光射入层层金色符中,还没来得及设上防御咒语的场地猛然挂起一阵剧烈的强风,卷起黄沙漫漫迷了观众们的双眼,邓布利多白色的胡子被吹得飘扬起来,他眯起苍蓝色的双眸,只来得及看见火红的类似鱼鳞的鳞片出现在黄沙之后―― “嘿!谁关了灯!”一片混乱的场地上,巴格曼大叫的声音显得如此突兀,“我什么都看不见啦!一片漆黑!是天黑了吗?!” 77第七十七章 西里斯放开了斯内普的袍子,布莱克教授重新出原来大狗站的地方,此时此刻他英俊的脸庞变得十分严肃起来,而他正好也是整个比赛场地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他高举起自己的魔杖,声音洪亮地念叨:“lumos(荧光闪烁)。” 一束带着萤火虫光辉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直直冲向天空。 斯内普教授用力抽回袖子,理了理袖口,冷哼一声,也抽出自己的魔杖,无声地从魔杖前端射出一道更加强壮刺眼的光芒。 两束光芒在天空中汇聚成一束。 这提醒了大多数人,先是斯莱特林和德姆斯特朗的坐席,然后是拉文克劳和布斯巴顿,每个人都在低声念着“lumos”,很快,光源渐渐汇成了一大束光芒,骚动变得小了些,一些人又开始满血复活地兴奋了起来,“我觉得我好像也加入了这场比赛”“有参与感”“这个安排很特别”,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响起,斯科皮干笑俩声,心想英国魔法部无辜得满脸是血。 人们终于可以看见会场中间的景象―― “――那是什么!”赫敏?格兰杰的尖叫叫醒了大多数处于震惊而变得痴傻的学生,格兰芬多姑娘死死地扒着自己的脸部往下拉,整个眼皮都被拉着向下,“不不不,哈利!不!他们不能让他对付这个!” “哦梅林的袜子!这家伙好大――天啊你看见了吗,它好像瞪了我一眼!”纳威?隆巴顿捂着胸口惊恐地大声地问每一个他能问的人,“难道比赛的第一个项目不是龙吗?” “是一条大蛇!”某个赫奇帕奇提高声音,“我敢打赌它来自非洲!只有非洲才有这样的巨蟒!” “才不是呢!你这个白痴!”最喜欢拿赫奇帕奇刷优越感的拉文克劳立刻有人大声反驳,“这是东方的龙,它们长着鹿的角,蛇的身体,鱼的鳍,还有……我的老天爷,是人的脸!你看见了吗?――书上可没这么说,它们不该长了一副人脸!” “谁知道呢!马尔福的乌龟只有三条腿也不是残疾啊――克里斯!坐下!你挡着我了!” 观众席上热闹非凡,每个认为自己知道一点儿相关信息的人都在大声地重复自己的观点,德姆斯特朗的大多数学生甚至站了起来,他们汇聚在了看台的最前方,并低声低调地互相讨论着交换意见。 比赛场地上,闻信已经不知所踪,而邓布利多,正高举着魔杖,向比赛会场中央射出一道又一道更加强力的古老咒语,比赛场地被完全隔离开来,现在,只有外面的观众们可以看见比赛场地,而至少在刚刚从预备帐篷里走出来的哈利看来,这让依旧一片漆黑。 这很滑稽。 所有人都看见哈利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圈,然后被一个石头绊倒整个人爬到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斯莱特林坐席上,德拉科反应很快地嗤嗤笑出声满脸讥讽,斯科皮瞥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斯莱特林王子的适应能力真强,其他人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投入到波特出洋相的乐趣中去了。 “哈利,站起来!”赫敏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冲到了最前方,死死地扒着看台上的栏杆,指节泛白血色尽退,而令人意外的,罗恩?韦斯莱犹豫了一会儿,也站到了她的身边。 “别嚷嚷,格兰杰女士。”德拉科懒洋洋地哼了声,看上去非常满足,“你知道他什么也听不见。” 赫敏当然没理他。 而哈利也站了起来,他狼狈地脸上的灰,灰头土脸地从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看得出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犹豫,然后,他使用了一个荧光闪烁―― “波特先生在爬起来之后用了一个荧光闪烁――这很好,等等――哦我的老天,这是……天亮了?荧光闪烁失去了作用,黑暗结束了。”巴格曼惊讶地说,“邓布利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们从怎么弄来的――那个龙怎么回事?它似乎长了一张人的脸,哦,我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它现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嘲笑波特先生吗?” 巴格曼使用了声音洪亮,他傻傻的发问通过话筒传遍了赛场的每一个角落。 学生们开始嗤嗤地哄笑起来,巴格曼涨红了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温和地说:“如果我是你,巴格曼先生,我就把话筒转交给信?闻教授。” 巴格曼刚想回答先什么,余光立刻就瞥见身穿白袍的少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好吧,你动作倒是够快的。”他嘟囔着,但是忘记了自己还开着话筒的开关,于是,又是一阵哄笑,这一回他的脸红成了猴屁股,将话筒胡乱塞进面色淡漠的少年手中,连滚带爬地下了主持台,而霍格沃茨的老校长则微笑地看着他,并为他在自己身边变出了一张宽大舒适的扶手椅。 闻信接过了话筒,想了想,淡淡道:“烛龙,俗称烛九阴――” “他有一副标准的伦敦腔。”潘西身边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陶醉地说,斯科皮朝天翻了个白眼。 “――是来自中国的古老神明。”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们把神拉来三强联赛?”巴格曼掏出手绢擦了擦额间的汗,“魔法部都疯了。” “你不能做到站在魔法部外面说话,卢多。”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你该继续听听我的客人的解释。” 闻信平坦无起伏的嗓音就像巫师频道的官方广播,清晰地做着解说:“夔龙、应龙、烛龙、相柳分别是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的龙星。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代表秋天的烛龙――烛九阴,别眨眼,让我在还亮堂的情况下把话说完好吗?”最后一句,闻信换成了中文。 接着,所有人都看见,在屏障内的巨龙扭过了脸,瞥了霍格沃茨的助教一眼。 “哦,他在跟谁说话?”罗恩?韦斯莱茫然地问。 “那家伙能听得懂人话,对吧?”扎比尼凑到斯科皮身边――在这之前,他就像消失了似地沉默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 “能。”斯科皮点点头,“而且我发现校长的大多数咒语对中国本土咒语是不起作用的,想想那次波特在魁地奇赛场的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腮囊草。”德拉科啧了声,嘶嘶地警告着打断了他。 “哦,好吧,总之就是……你懂的。”斯科皮和扎比尼互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扎比尼将脑袋缩了回去,而这个时候,闻信正好介绍到“吹口气能大雪纷飞成为冬日,呼气能夏日炎炎,转眼即夏”,就好像要引证所言非虚似的,烛龙动了动巨大的身躯,在魔法屏障内立刻刮起了鹅毛大雪和强风,那雪花大的几乎让人看不见一米外的景色。 观众席上的同学们倒吸一口气,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看呀”,众人才将目光从那从未见过的“神明”身上收了回来,他们这才看见,哈利举起了魔杖,他闭上眼,像是在强烈地祈祷着什么。大约三十秒之后,由赫敏的一声欢快的尖叫打头,大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天空中正急速飞来什么―― “哦,是火弩箭!”巴格曼接过笑眯眯的邓布利多递给他的另一个话筒,兴奋地挥了挥拳,“波特先生选择让自己变得比龙更加灵活,听说他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啊哈,妙极了,我敢打赌,克鲁姆先生作为一名国际球星都没有想到这招――一个漂亮的飞来咒。” “加强版飞来咒。”邓布利多补充。 “是的,加强版飞来咒!”巴格曼大声笑道,“评委们该为这一项加分!一定要!” 斯科皮干笑俩声,在凳子底下踢了德拉科一脚:“他成功地把俩个学校的校长都得罪到位了――你看卡卡洛夫的表情。” “我爸爸说巴格曼就是因为显得比较没有大脑,不然以他的资历和学识早就不该止于今天在魔法部的地位了。”德拉科叹息地摇摇头,故作老成地说,“听说他毕业于拉文克劳,一个典型的拉文克劳书呆子――哦,真不错,波特的扫帚毛好像着火了。”德拉科挑了挑眉,愉快地说。 斯科皮猛地扭头,果然比赛场地已经不再大雪纷飞,雪花融化在地上汇成水流,然后快速干涩,很快地,大地因为炎热与缺乏水分变得干枯开裂,裂开了一条条深达几米的可怕地缝,邓布利多施了个不知名的咒,这样,很快一块大的由魔法晶粒组成的画面出现在大伙面前―― 现在,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看见汗水从哈利的额际顺着留下来,在先前摔跤沾上的尘土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水痕,有一些汗水甚至流进了他碧绿色的双眸中――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英国已经变得渐渐冷了起来,站在魔法屏障之外的人们真的很难想象现在哈利的感受――就好像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穿着棉袄在夏天的烈日高阳中飞来飞去的感觉。 “他看上去不太舒服。”一个格兰芬多怯怯地问。 “当然了,你这个白痴。”罗恩粗鲁地冲他挥了挥拳头。 “你也是个白痴,罗恩。”赫敏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她捂住了脸,“我真是难以想象,哈利正受着这样的折腾,刚才从地上窜起来的火焰烧伤了他――而在他上场的前一刻,你还不肯跟他说话!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罗恩!”赫敏最后一声说的即大声又清晰,吸引了绝大多数学生们的注意力,罗恩窘迫地望了望四周,脸瞬间长得就像他的头发一样红。 “好了,别哭,赫敏。”罗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哈利会没事的――他总能没事的!” “噗。”就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斯科皮摇摇头,“这是什么神逻辑。” “不知道。”德拉科神清气爽地说,“反正我现在开心极了。” 斯科皮:“………………” 火弩箭因为扫帚尾部被点燃,在天空中剧烈地晃动了俩下,学生们惊恐地呻.吟着,有些姑娘甚至害怕地捂上了眼,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战战兢兢地拿开手―― “烛龙答应过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学生。”闻信的脸色变得温和了一些,还没等大家松口气,他顿了顿,又缓缓地说,“只要波特先生不要把自己摔死。” 众人:“…………” 在天上窜来窜去找机会去拿金蛋的男孩似乎把烛九阴惹得有点儿烦,出乎意料的,现在这条龙正拿巨大锋利的爪子去天空中够他,每一个指甲上的锐利光泽都让人不安―― [臭道士,让这小鬼别在本尊眼前晃悠,要什么东西就到地上走过来拿,飞来飞去是要作甚?] 最后忍无可忍,烛龙还是开口埋怨。 这一会儿成功地又惹起一阵骚动―― “它竟然开口说话啦――救命!”纳威?隆巴顿看上去简直要晕过去了,就好像在场上直接面对烛龙的是他而不是哈利一样。 “亲爱的,也许你会绅士地为淑女做一个翻译――它说什么了?”潘西粘到斯科皮身边,甜蜜地问。 “让波特用他的双腿走过去拿金蛋。”斯科皮嗤笑,“而不是在天空中飞来飞去惹人烦。” 潘西挑挑精致的眉:“就像苍蝇似的?” “就像苍蝇似的。”德拉科卷起嘴角,斩钉截铁。斯科皮耸耸肩,心想这可不是我说的。 接下来的一幕让斯科皮肯定,德拉科……或者潘西,他们俩中间随便一个,肯定是个乌鸦嘴。 就好像真的是只苍蝇似的,烛龙到处挥舞的爪子真的拍中了哈利――在所有人惊恐地尖叫声中,哈利被干脆利落地拍回了地上……而在这之前,他已经十分接近烛龙了。 [哎哟!]烛龙愣了愣,然后收回了爪子,扭头向闻信道,[帮我跟这孩子说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想了想,神龙又补充:[但是他真的很烦。] 闻信:“……” 斯科皮:“……” 哈利的情况很不好,袍子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身上滑开了一道伤口,此时此刻正往外面汩汩地流着仿佛流不尽的血液―― “看来梅林的份上,谁来告诉我,我当年受伤的时候也显得这么恶心吗?”德拉科满脸膈应,看上去心有余悸地说,“……波特看上去像一只快要死掉的小鸡崽。” 先姑且不论德拉科奇怪的比喻,连他都看不过去了,这事态当然很严重。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两人作为代表,大半数的格兰芬多看上去都准备直接要从栏杆边上跳出去冲进赛场去救他们的黄金男孩。这时候,谁也没看见,藏在一座群山后面的烛龙的某只爪子动了动,勾着哈利袍子,将他往脚下拖了拖―― 这时候叫谁看起来,都像是哈利自己在爬动。 烛龙把哈利拖到了自己的脚下,然后动了动另一个爪子,将一堆的龙蛋――连同那个金的,全部塞进了他的怀里,同时在嘴里叨咕:[喏,全部给你,要多少有多少……算本尊赏的。] ……………………………………………………………… 最后哈利为完成比赛而执着前进的精神感动了所有人――包括评分员,于是他得到了全场第二高的分数。 78第七十八章 第一个比赛项目结束了。 在龙爪子底下走一遭得到的好处就是,自打哈利在医疗翼睁开眼睛开始,他发现霍格沃茨终于又变得友好了起来――也许是塞德里克说了些什么,总之现在赫奇帕奇不再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睛了,而罗恩?韦斯莱也在哈利醒来的下一刻趴在他床边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以表达自己的忏悔之心,而拉文克劳……的秋?张,似乎也开始愿意偶尔在魁地奇训练场上跟他说说话,交换一些经验。 至于斯莱特林,哈利从来不敢对这些少爷小姐们要求什么,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们能取下那些可笑的徽章而不是准备带着它过圣诞节,光这件事儿就值得哈利围着格兰芬多的长桌跳一圈草裙舞。 但是他没能高兴得太久,在十二月初的某节变形课结束时,哈利正忙着努力将自己那只还长着鸟啄的天竺鼠塞进笼子里,麦格教授在讲台上向所有人宣布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他们圣诞节不能回家了。 ………………不,不对,这才不是什么可怕的消息。 可怕的是他们将会拥有一场舞会。 一、场、舞、会。 真真正正的舞、会。 走出变形课教室的时候,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地说:“梅林的袜子!我上哪儿去找一个姑娘跟我来一段舞?!” “你必须这样,哈利。”赫敏认真地打断了好友的话,“麦格教授说了,勇士们是必须要作为开场舞的主角的,哈利,去找一个姑娘陪你好好完成这个,或者,嗯,男孩。” 哈利面无表情麻木地点点头:“我想这就是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了。”罗恩非常给面子地再一旁咧开嘴傻笑起来,直到赫敏把变形课本狠狠地拍到他的脸上。 “别傻了。”赫敏转身向哈利,面容变得和蔼起来,“你能成功的,看见了吗,那些姑娘都在冲你傻笑呢……要知道,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而且你刚打败了一条龙。” “是它打败了我。”哈利无奈地说,“我得跟你说多少遍,我晕过去了,而那条龙把所有的蛋都塞到了我的肚子底下――就好像这样我就能孵出龙宝宝似的。” 赫敏深呼吸一口气不做评价,而罗恩则显得非常乐观。“无论如何,你年纪最小,却打败了塞德里克和那个布斯巴顿的漂亮姑娘,第二的好成绩,比你高的是克鲁姆,一个国际巨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罗恩乐呵呵地拍拍哈利的肩,“放轻松,哥们,你能成功的。” 听着罗恩不痛不痒的话,哈利顿了顿,微微眯起湖水一样碧绿的双眸,略微微妙地问:“罗恩,你已经有舞伴了吗?” 罗恩怔了怔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老老实实地摇头:“呃,没有。” “还是难道你去年留级了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吗?” 罗恩挑高眉就像被冒犯了:“嘿,我去年考试成绩还不错!” “那你这么开心干嘛?”哈利摇摇头,“难道你不是也缺一个姑娘跟你来上一段优美的舞?” “也许是个小伙子。”赫敏瞥了满脸通红的韦斯莱男孩一眼,嘲讽地嗤笑。 “哦,也许我们能拿绳子套一个?”罗恩十分天真地异想天开。 哈利无力地莞尔:“在你拿出绳子的那一刻,马尔福就会杀了你。” “还有闻教授。”赫敏同情地补充。 罗恩猛地刹住脚步,站在原地愣了愣,直到他的俩位好友已经完全走远了,这才恍然大悟地反映过来,然后红发格兰芬多怒气冲冲地高声怒吼:“嘿!――谁说我要去邀请那个小斯莱特林啦!――该死!等等我!” ……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打算去邀请斯科皮,所以罗恩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这件事后来被称为罗恩?韦斯莱的黑历史―― 他跑去邀请了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当然啦,他也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之后的几天,罗恩的表现都像魂魄出窍了似的,魂不守舍,并且极易受到惊吓。对于这件事儿,就连乔治和弗雷德都非常体贴地没有拿出来嘲笑他,并且还踏破天荒的安慰他来着――“每个男孩都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的小弟弟”在某次早餐桌边,罗恩要将熏肉往抹了果酱的土司上放的时候,乔治同情地安慰道。 “――罗恩,乔治说的对,你不能因此一蹶不振――还有你,哈利!如果你们动作在不快点儿,好姑娘都要被选光了。”又是一节魔药课上,老早就宣布已经有了一个秘密舞伴的赫敏充满了优越感地对好朋友们说,“哈利,如果你再不快点儿,你恐怕不得不跟斯内普教授跳开场舞了。” 罗恩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儿打翻自己的墨水,“赫敏!”他愤怒地低声咆哮,“有时候你的笑话真的很可怕。” 格兰芬多姑娘对他扬起一抹假笑,然后翻了个白眼。 “才不呢!就连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都已经有了舞伴。”哈利无力地将自己的头砸向面前的羊皮纸,墨水在他的额头上蹭上了不少墨迹。 “我才不相信呢。”罗恩嘎嘎怪笑。 “是西里斯。”哈利挠了挠头,把自己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他的这个举动引起了格兰芬多个别姑娘的傻笑――最近她们总这样,哈利十分疲惫地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西里斯跑去邀请了斯内普。” ――“我假设,我没批准你们在背地里讨论教授们的隐私――格兰芬多扣十五分,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还有,格兰杰小姐。” 如同丝绸般柔滑的嘶嘶嗓音在格兰芬多三人组身后响起,三人背脊一凉,最后每个人的后脑勺都被一本厚重的魔药练习册狠狠地拍了一下。 赫敏揉了揉脑袋,嘟囔着“我一个字没说,都怪你,哈利”,然后伸长脖子往四周望了望,确定了斯内普教授已经走远之后,她缩回脖子,听起来十分兴奋,嘴角翘起,“看见了吗?斯内普在害羞,百年难得一见,我觉得我没白活着。” “哦赫敏,我觉得我要吃不下午餐了。”哈利怪声怪气地绷着脸道,然后下一秒,他和罗恩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看着两个满脸写着“缺心眼”的男孩,赫敏收起笑脸,无奈地摇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面前正在写的魔药基础药性分析论文上。 ……………… 而事实上,烦恼的当然不止哈利和罗恩。 年轻的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最近也恰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德拉科第三次吓跑来邀请斯科皮的人时,年轻的斯莱特林终于开始试着反思去一件事儿,或者说一个事实――如果圣诞节舞会开始之前,他再不找个什么理由跟德拉科分开那么一俩天,恐怕他就不得不在圣诞节来临之前打包回家了。 看着掩面跑远的七年级赫奇帕奇姑娘,斯科皮忍无可忍地踹了德拉科一脚:“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人家是来邀请我的!” “开什么玩笑?她比你高了一个头。”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你也不该嘲笑人家。” “真冤枉,我可什么都没说!”斯莱特林王子不屑地喷了喷鼻息。 “对,你就是这样!”斯科皮夸张地学着他喷了喷鼻息,“满脸不屑来着!有没有?!” 德拉科瞧着愣了愣,片刻之后冲满脸义愤填膺的小斯莱特林扬起一抹假笑,拿腔拿调地说:“哦,亲爱的斯科皮,你还小,怎么会明白这么一个道理:一个玻璃心姑娘肯定不合适斯莱特林。” 于是在院长们宣布舞会存在的第二个星期的周二早餐桌上,就连哈利?波特都按捺不住地在大庭广众之下邀请秋?张去跳舞的时候,斯科皮正满脸是血地将一片切好的熏肉塞进碧翠的嘴巴里:“你倒是轻松,你在斯内普教授宣布舞会的第一天就有了阿斯托利亚,潘西有了阿尔法,就连布雷斯……好了布雷斯,我不是要嘲笑你,只是你真的不该去邀请我师兄的,那是个变态,活生生的,你们只是被他道貌岸然的外表欺骗了。总之你现在也有了一个布斯巴顿的漂亮姑娘是不是――” “你听起来就像一个怨妇,格雷特先生。”德拉科满脸悠哉地将厚厚的黄油抹到土司上,然后扔进斯科皮的盘子里,“喏,吃这个,别老盯着碧翠,它可比你健壮多了。” 斯科皮低头看了一眼,挑剔地哼了一声:“黄油太多了!” 德拉科黑着脸将土司拖了回去,下一秒盘子就消失了,一个光洁干净的瓷盘重新出现在斯科皮面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拉文克劳的秋?张委婉地拒绝了哈利的邀请,并向他说明自己已经答应了塞德里克的邀请。 “虚荣的女人。”德拉科啧啧不屑地摇摇头,“她只是想跟全校宣布有两个勇士邀请过她罢了――” 铂金贵族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噎在喉咙里,斯科皮疑惑地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眼,很快他就明白德拉科之所以话说半句变无语凝噎的原因―― 因为在被秋?张拒绝之后,哈利甚至没有象征性地表达一下遗憾之情,就好像他决定就要在这个早餐时间结局他的舞伴似的――哪怕现在整个礼堂――包括一半以上的教授的目光都在随着他移动,人们盯着哈利,看着救世主绕过拉文克劳长桌(一些姑娘露出失望的眼神),迈着矫健的步子,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向斯莱特林长桌走来。 “他疯了。”潘西冷静地评价,然后将一勺布丁优雅地送入口中。 斯莱特林的大多数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饶有兴致地准备看一场闹剧―― 在德拉科灼热得几乎能把人烧个对穿的目光扫射下,哈利大脑放空,站在斯科皮面前,清了清嗓子,以整个礼堂都能听见的音量清晰地说:“那么,格雷特先生,您或许愿意跟我一同参加一场舞会,并作为我开场舞的舞伴?”在心中默背着见鬼的《贵族礼仪指南》,哈利微微弯腰,身体前倾约十五度,掌心向上,伸出了自己的手。 礼堂里鸦雀无声。 教师长桌边,闻信教授放下了手中的银质刀具,缓缓地探起头。 格兰芬多长桌边,罗恩猛地抓住身边赫敏的手,紧张得像是忘记怎么呼吸。 斯莱特林长桌边,哈利面色一片宁静,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大脑里只剩一堆在疯狂尖叫的浆糊。 德拉科猛地沉下脸,银灰色的双眸淡漠地上下打量着格兰芬多救世主。 唯独斯科皮,作为整个礼堂里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他飞快地扫视了周围一圈之后,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在哈利的掌心飞快地拍了拍,说:“哦,好啊。” 德拉科将手中的餐具扔回自己的桌子上,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离开了礼堂。 在他身后,是炸开了锅的霍格沃茨礼堂大厅。 79第七十九章 “男生真的都疯了。”在热闹的讨论声中,潘西忍无可忍地摇摇头,“这么多姑娘等着他去邀请,他为什么偏偏非得来咱们斯莱特林——然后千挑万选地找了个男生回家。” “也许是因为之前你们说我喜欢波特的传言被当了真。”斯科皮像个没事儿的人样耸耸肩,“喏,德拉科又生气了——我得一会得提醒他,是他自己要求波特来邀请我的。” 潘西都开始同情德拉科了,朝天花板用力翻了白眼,姑娘毫不客气地说:“那只是开玩笑。” “总而言之,总比我圣诞节不得不打包回家好。”斯科皮嘿嘿笑,想了想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似的。 “有没有人告诉你,勇士是要跳开场舞的。”潘西面无表情地提醒。 斯科皮的笑僵硬在脸上。 三秒钟之后,他说:“没有。”然后,刷地站了起来。 “哦坐下傻孩子,你的早餐还没有吃完。”扎比尼似笑非笑地探过身子。 “我得赶在波特离开礼堂前告诉他,我后悔了。”斯科皮绿着脸说,“我才不要跳开场舞——见鬼,我为什么要跳舞?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我连广播体操都做不好!” 潘西猛地抬起头,听起来挺感兴趣的:“什么体操?那是什么?——听起来似乎对调整身形有好处?” “傻乎乎地聚集在一起伸胳膊伸腿——即使是大雪天,所有的中国孩子都痛恨的东西。”斯科皮伸长脖子,“波特在哪呢?他走了吗?” “中国的孩子每天都有舞会吗?即使是大雪天?”潘西还是抓着自己关心的话题不放,只有看到斯科皮已经完全没心思回答自己的时候,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找了,他已经离开了——就在德拉科离开后没多久,说实在的斯科皮,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了波特的邀请转个头却又后悔,这是十分失礼的事情。” 斯科皮无力地跌坐回桌边,捂脸痛苦地在指尖缝隙里□:“你总在不恰当的场合注意这些有的没的,潘西。” “事实上,我只是认为在格兰芬多面前,我们必须比斯莱特林更加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姑娘愉快地说,“如果不想丢人,就去学着讨好德拉科,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会应付社交场面和舞会的人了。”扎比尼沉吟着想了想潘西的话,最后同意地点点头。 “而这个人刚刚当着全校的面把礼堂的大门摔到我的鼻子上——我是说,如果他能做到,他肯定会这么做。”斯科皮干巴巴地嘲讽。 “谁要你答应波特来着,活该。”坐在潘西身边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笑嘻嘻地调侃,“真失望,刚才我还挺紧张,心想要是波特来邀请我我该怎么办。” 潘西冷笑一声:“省省吧,达芙妮,救世主才不会来邀请一只骚狐狸跳舞。” “哟,我也不觉得他会来邀请我身边某头母牛。” “闭嘴吧,小贱.人。” “如果你肯先闭嘴,淫.荡的婊.子。” 在姑娘们的争吵中,斯科皮飞快地瞥了眼教师席,闻信不知所踪,西里斯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这边——看上去就像他刚刚看见了波特娶了儿媳妇回家似的那么喜庆。二年级斯莱特林抽抽嘴角扭开脸头疼地扶额,而他身边的扎比尼正用一种愉快的语调叹息,女生们表达友爱的方式永远都让人难以理解。 …… 当自己一个人坐在魔咒课上课,而阿斯托利亚直到上课铃响起都没有走进教室的时候,斯科皮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变得不安——就好像早餐的南瓜汁里面掺进了过量快乐魔药似的,现在斯科皮觉得自己终于睡醒了,并越发觉得自己早上的乐观像个傻瓜。 这节课还挺重要的,她能去哪? 好像自从德拉科离开,就没看见阿斯托利亚了。 …………好吧,德拉科。 他那下摔门可真够用力的,不是吗。 椅子上如同扎了无数的小针,斯科皮开始坐立不安。 这节课教的是分离咒,可以将挡在面前的灌木丛分离开来——弗利维教授是这么说的。但坐在斯科皮前面的一个拉文克劳认为其实这是一个恶作剧魔咒,因为大家通常都用来把敌人的裤子撕开个大洞。当拉文克劳正为这番言论引来了不少笑声并得意洋洋时,谁也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斯莱特林异常低调地只是单手撑着头,心不在焉地挥着手中的葡萄藤赤杨染色魔杖。 摆在他面前的树叶压根就没有分开的迹象,完好无损地躺在原地。 “dissen——dissener——不对,该死。”斯科皮微微蹙眉不耐烦地扯过课本再次确认了魔咒的正确发音,可是今天就好像梅林要跟他作对似的,他背了咒语忘了节奏,背了节奏就记不全咒语,要么就是忘记在发“s”音的时候腕部必须的抖动动作——最后,毫不怀疑再不下课,面前鲜嫩的树叶会被他的魔杖戳烂而不是用魔咒一分为二。 终于在就要下课的时候,弗利维大声宣布要求大家把分离的树叶交上去——“不要妄想用你的手撕开来蒙蔽我,我敢保证区别我一眼就能看书来。”魔咒教授在讲台上来回渡步,欢快地提醒。 斯科皮嘴角抽搐,默默地将正准备死开的叶子扔回桌面,不死心地又看了眼,看了看四周正乱轰轰拥挤着争先将自己的作业放到弗利维教授特别准备的篮子里的同学们,男孩鬼迷心窍地举起魔杖飞快道:“dissendium!(左右分离)——嗷!” 红光飞快地从魔杖尖端射出,树叶四分五裂,连同他放在桌子边的左手,袍子被魔法撕开一道大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冒了出来。最先注意到这个的是麦拉弗蒂娜,这个平日表现柔弱的姑娘惊恐地捂住脸,瞪大眼发出一声尖叫:“天啊!弗利维教授!” 教室里哄闹声猛地一静。 弗利维教授拨开人群,直接从桌子上一路跑跳到斯科皮面前:“好了格雷特先生,举起你的手——这个咒语不该念的那么快,否则威力会变得超乎你的想象,是我的错,我该提醒你们的——”他边自言自语,边飞快地冲斯科皮鲜血直流的手施了几个咒。 出血止住了,但是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 “伤口太深。”弗利维教授不太满意地评价,“我恐怕您不得不去一趟庞弗雷女士那儿了,小格雷特先生,”矮小的教授掀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一眼从头到尾保持沉默的斯莱特林男孩,“魔法力量根据施咒人的心情不同会发生奇妙的变换,你们还小或许并不能了解这个——但是我必须要在今天提醒大家,将来你们会面对非常多需要依靠内心的情绪才能完全施展出来的咒语,所以,我很奇怪是什么让您的心绪变得如此不定,格雷特先生。”说到最后,弗利维事实上已经变得十分温和了。 可是他说话的内容还是让斯科皮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了沉,于是只好含糊地嘟囔了些零碎的句子,然后故意在让自己掩埋在其他二年级斯莱特林小心翼翼的簇拥下离开了魔咒教室。 “——诺尓嘉女士,麻烦您护送格雷特先生去医疗翼,先去医疗翼——除了那儿,哪儿都不是首选。” 弗利维教授在一群浩浩荡荡离开的斯莱特林身后不放心地强调。 “好吧好吧,弗利维教授还真是什么都知道。”麦拉弗蒂娜不满地撇撇嘴,“我想让你去斯内普教授那儿来着,他的愈合药剂效果要好得多。” “哦行了吧麦拉弗蒂娜,”斯科皮无力地说,现在他不得不想的真正傻子似的举着自己的手,以免肌肉拉伤让伤口更疼,“这种魔咒错误,我都能想象斯内普教授对此会有什么评价了,我可不想再被骂一次。” …… 在医疗翼,斯科皮甚至没来得及坐下,庞弗雷女士抱怨着学生们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比较粗暴地灌了小管红色药剂给他,那味道斯科皮这辈子不想再尝第二次。看着连连做鬼脸,整张脸都成了充满皱褶的包子的斯莱特林,庞弗雷女士这才稍稍变得和善一点,她抓过斯科皮的手,浅浅地掺了两圈绷带:“不要碰水,不要乱动,最好也不要搬动有重量的东西——唔……”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说,“如果你愿意去接受斯内普教授的奚落,那么就去问他要一点儿龙爪根须含在嘴里,那会让伤口愈合得更快。” “不愿意。”斯科皮斩钉截铁地摇头。 庞弗雷女士就像预料到了有这么一个回答似地,无奈道:“那你就痛着,最多明天早上就能好。” 以斯科皮为首,呼啦啦一大群二年级有模有样地给医疗室医师道谢,目送齐刷刷离去的绿色身影,庞弗雷女士面部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最后嘟囔着“斯莱特林们”,露出了少见的微笑而后转身继续自己刚才被打断的感冒药剂配置工作。 一路跟同学们讨论着黑魔法防御课上穆迪教授留下的论文题目,二年级斯莱特林们最后终于回到了位于地窖、温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那里早早就坐了两个人。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他俩挨得不算远,但是也不太近——至少是一个谁都看出来他们干过什么的距离。 在二年级们交谈着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正低头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书,他靠着沙发,火炉的火光印在他半张脸上,面容平静,太不出有其他多大的情绪。斯科皮飞快地扫了一眼阿斯托利亚的双唇,发现确实比早餐的时候红艳一些。 撇撇嘴,他决定收回屁颠颠跟德拉科道歉的计划。 “今天你们怎么这么齐?”阿斯托利亚脸红了红,从德拉科身边站了起来。 “我们刚从医疗翼回来。”麦拉弗蒂娜耸耸肩,“斯科皮受伤了。” 炉火边沙发上,四年级斯莱特林动了动,微微蹙眉无声地抬起头来。那目光并不是特别友好,银灰色的瞳眸冷漠且带着一丝之前被掩饰得很好的阴郁。 那束目光扎在身上怪难受的。斯科皮装作没发现,窘迫地冲阿斯托利亚笑了笑:“分离咒出了点篓子。” “不止一点儿。你袖子上全是血,课桌上也有。”麦拉弗蒂娜不赞同地说。 来自某处的凛冽目光立刻从脸上换到了别的地方,我想是袖子。斯科皮尴尬地挠了挠脸,咧嘴傻笑。 “啪——” 书本合上的声音。 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全身上下衣服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曾经在沙发上坐过的痕迹,相比其他,二年级斯莱特林的首席破破烂烂的衣服简直像个叫花子。 德拉科目不斜视地穿过比他矮上一个头的低年级来到储藏柜边,沉着脸狠狠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掏出个小纸包,在众人还没来的急看清楚之前,带着可怕的气势转过身来,这一次,他直直向二年级们走来,在被围在中间的男孩面前停下,伸出手捏住他冰凉的下颚强制性地往下拉了拉,将一片冰凉的东西塞进他的嘴里。 “素(是)……什么玩意儿?”刚开始的苦涩让斯科皮呸呸了两声,在德拉科严厉的目光下他绷紧背脊老老实实地闭上嘴,最后一丝甘甜从舌尖化开。 “我猜是龙爪根须。”在德拉科开口说话之前,阿斯托利亚对微微一笑,温和地对斯科皮说。铂金贵族被接了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最后也没多说什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他的位置去。 二年级们忍受不了不自在一哄而散了去。斯科皮在原地站了会儿,看德拉科似乎也没打算要打理自己,自讨没趣地默默转身回到宿舍,他需要换一件衣服。 关上宿舍的门,余光猛地瞥见门边的镜子,斯科皮这才发现就算在暗淡的灯光下自己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儿,最后严肃地对自己说:“我没有用苦肉计,绝对没有。” 80第八十章 如果手上有一个时间转换器,那么我们也许可以把时光倒回大约两个半小时前德拉科刚刚离开礼堂那会儿。事实上,认真地说起来,礼堂大门被甩上发出的巨大动向把德拉科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身边有人就能发现,德拉科站在空无一人的礼堂外走廊里站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一个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跳舞确实不像话,但是说实在的这事儿并不值得他发那么大的活。 前几天自己还随口胡说,让波特邀请格雷特来着……德拉科脚下顿了顿,下一刻又快速地迈开步子,“以前怎么不见该死的波特那么听我的话?”他郁闷地嘟囔着,对斯莱特林地窖入口的两条蛇说了口令,蛇嘶嘶地推着芯子给他让开了道。 斯莱特林常年阴冷潮湿,为了孩子们的健康,炉火在一入秋的时候就被家养小精灵们保持二十四小时不熄灭直到春末夏至。坐回温暖的炉火边,德拉科烦躁地扒开柔软的铂金色头发,长呼出一口气,不得不正视自己一个问题:看来潘西说得对,有时候他对斯科皮的保护欲有点儿过了头。 ――但是说实在的,只要他高兴,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儿。 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是一个马尔福。 这么想着,德拉科终于释然了些,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伸手懒洋洋地从能够得着的地方摸了摸,他将一本拥有红色封皮的书拽到自己的面前――这本书具体从哪里找到的德拉科已经不记得了,也许是斯莱特林的储物柜,或者是有求必应屋的某个角落里――德拉科猜测这是一本某个学生从图书馆禁区非法带出来的书,那上面记载了有关灵魂的信息,内容称得上是非常邪恶……甚至比大部分他能接触到的马尔福庄园隐藏书库里的黑魔法书籍更加邪恶。 而最近他都在读它,并将它随手放置并不担心谁好奇心旺盛会去翻一翻。现在这本书好好地放在原本的位置,只是从打开的状态变成合上了,负责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体贴地再里面做了个特殊的魔法标记,德拉科一翻开正好就是昨天他停下来的位置。 满意地勾勾唇,他聚精会神地开始看了起来――经过过于长篇复杂的灵魂绪论与警告,现在他终于进入到了正文,写书的人开始详细讲述如何将灵魂一分为二。 “灵魂是需要承载物体的,”苍白的指尖划过古老的书页,德拉科自言自语地念着,忽然嗤嗤低笑了起来,什么东西能配的上一个高贵纯净的马尔福的灵魂?他想了想,最后决定,也许只有霍格沃茨四位伟大的创校人的遗物才有这个资格―― 比如格兰芬多的宝剑。 自己的宝剑里缀入斯莱特林家族的灵魂,也许会把格兰芬多从棺材里气的跳起来。叹息着翻过一页,忽然身边的沙发一沉,显然是有个人悄然无声地跟进来,坐到了德拉科的身边。 铂金贵族头也懒得抬,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的书,过了一会儿,才漠然缓缓道:“我记得二年级早上第一节有课,格林格拉斯小姐。”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他。 德拉科挑挑眉:“我还以为你翘的课已经够多了?” 阿斯托利亚脸红了红,然后微微扭头眨眨眼,在火光的照耀下稚嫩精美的脸庞显得十分可爱,:“可是我翘课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她一改在人前向来冷漠的神情,异常温柔地说,“分离咒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掌握了,就算缺课,期末考试也不会难倒我。” 谁管你。德拉科在心中默默道,他当然不能说出来,于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正准备将目光重新投回膝盖上的书中,一只白皙的小手伸过来,将书抢走,在德拉科微微蹙眉的时候阿斯托利亚将书塞到身后的靠枕下,甜甜地微笑:“你生气斯科皮和波特一块儿参加舞会吗?” “不关你的事。”德拉科神情淡漠。 “如果没有我,你会邀请斯科皮吗?” 德拉科想了想,“嗤嗤”喷了喷,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邀请潘西?” “好吧,”阿斯托利亚想了想,小手抓了抓斯莱特林外袍,“我想说,我也会吃醋的。” 德拉科挑起眉,勾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发表下文。 “你刚才的表现让我下不得台,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知道马尔福家和格林格拉斯家在未来十年内会有一场婚姻联谊。”阿斯托利亚显然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但是她在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不到,“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做了――简直就是在坐实那些可怕的谣传。” “什么谣传?” 阿斯托利亚闭上眼:“你和格雷特在一起。” 德拉科顿了顿,随即开始低沉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阿斯托利亚敏感地反问。 笑你蠢。德拉科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仔细看就会发现笑意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和让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开始感到不安,而出乎意料的,德拉科在停止了笑之后,略微嘲讽地问:“你需要我给你什么补偿?” “向所有人证明我。”金发姑娘撩了撩头发,冷静地说。 “我记得我已经邀请你参加圣诞舞会了。” 阿斯托利亚摇摇头,她垂下头,显然陷入了另一番挣扎,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向铂金贵族那边靠了靠,双手拦上一动不动的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脖子,凑近了些,轻声道:“吻我。”言罢,将温暖的双唇往前靠了靠,主动附上始终无动于衷的少年冰冷的唇瓣。 从头至尾,德拉科并没有给予过多的回应。 他甚至懒得提醒坐在怀中这个女人,她只是半只脚踏入了马尔福家而已。而在德拉科心甘情愿地在婚姻约定契约上签字之前,她可以从任何她以为自己是的角色变为……什么都不是。 81第八十一章 开场舞的类别在布斯巴顿的坚持下被定为维也纳华尔兹。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维也纳华尔兹隐约也被称为圆舞曲,相比起普通的华尔兹舞,维也纳华尔兹动作相对少,技巧也少了很多,考虑到有许多来自麻瓜家庭或者非贵族巫师家庭的学生在此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正规的社交舞,维也纳华尔茨更为年轻的学生们可以很好地掌握。 “――优雅,翩跹,热情,奔放。”这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校长马克西姆对于维也纳华尔茨的评价。 ……………………但无论如何―― 再又一次地左脚左脚绊住右脚之后,斯科皮郁闷地想,无论如何,也不该是麦格教授来教他们怎么跳舞。悠扬的圆舞曲在此时此刻听来简直是魔音穿耳,郁闷地瞥了眼克鲁姆和芙蓉,斯科皮发现后俩者也许根本不需要参与这个专门的舞蹈学习――他们自己就能应付得很好。 勇士们聚集在一起训练的时候,男女的步子是分开训练的,当大伙儿不得不凑在搬空了长桌的不同教室里挤在一团训练,这才叫噩梦的开始。 “记住你们的步子,掌握好基本节奏――蓬、嚓、嚓,蓬、嚓、嚓。”麦格教授面容严肃地站在讲台上,用监督他们把甲壳变为纽扣的那种语调说。下面嗡嗡地开始窃笑起来,斯科皮终于得到了一些安慰,这很好,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觉得这太可笑了。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如果我能连续左转180°三下再毫无反应地右转180°三下,我还该死的读什么书?”头晕目眩之后,斯科皮抱怨说,“拥有这样美好的天赋,我怎么就不去报考飞行员算了呢?” “因为飞行员的选拔能把你歧视到你出生的时候脐带打的是蝴蝶结还是水手结。”作为舞伴,饱受折磨的哈利面无表情地说,他真的受够了被斯科皮疯狂的踩脚――就算他还有耐心,他的脚趾也受不了了,“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受了马尔福的指示来把我踩成瘸子的。” 斯科皮停了下来,抱臂冷眼看着哈利笨手笨脚地进入左转八小节的动作,然后勾起唇角冷笑:“用不着我来,你现在已经是了。” 哈利不理他,恼火地换了只伸错的脚,继续进入原地左旋转动作,斯科皮说了一句还觉得不开心,继续道:“还有,我得提醒你救世主先生,是你自己屁颠颠地跑来斯莱特林长桌边儿上邀请我的。” “我才没有屁颠颠呢。” 斯科皮冲满脸义愤填膺的格兰芬多男孩假笑:“别那么敏感,我只是觉得需要一个形容词。” “赫敏永远被蒙在鼓里,她以为你是一个多么纯真可爱善良的男孩。”哈利嘟囔着,“她建议我应该来邀请你――就算我坚持了很多天你应该跟马尔福才是天生一对。” “得了吧,赫敏真可怜,她又不是你妈,你不是非得要听她的。”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哈利脚下顿了顿沉下脸,碧绿的瞳眸变得暗沉了些,“我确实是个孤儿。” 斯科皮愣了愣,松开了手臂自然垂下,然后投向似地举起双手:“好吧,我为我不恰当的比喻道歉。” 他顿了顿,然后不太乐意地哼了声,又说,“至少你现在不是孤儿,布莱克教授正热情地看着你呢。”哈利猛地一愣,抬起头看,果然西里斯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教室,此时此刻正站在满脸恼火的麦格教授身边傻呵呵地看着他和斯科皮,哈利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冲他的教父展颜一笑。耳边是斯科皮又一次略微清晰的冷哼。 还有麦格教授的咆哮―― “注意你的脚下!波特先生!你正在把维也纳华尔兹跳成活生生的斗牛舞!” 周围的学生停下了训练的步伐,扭过脸打量着他们满脸充血的勇士,大伙儿善意地哄笑起来。 ……一天下来,除了正常的上课之外所有的休息时间几乎都被拿来练习跳舞――奇怪的是没有人原地抱怨这个,甚至大多数的格兰芬多,通常他们是最先开始抱怨的人,而这一次,显然每一个人都打定了注意绝对不要在自己的舞伴面前丢脸什么的。 介于斯科皮不认为自己有做出头鸟的勇气,于是他忍气吞声。与此同时,还要承受来自德拉科的冷待遇――这个奇怪的贵族少爷,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在斯科皮把自己的手弄得半残废之后,他甚至在斯科皮用左手笨拙地摆弄餐具时,把他面前的鳕鱼饼体贴地为他分开――这样,斯科皮就能只用叉子就完成晚餐。 但是德拉科就是不愿意跟他说话,一个字也不。 成天摆着一副非诚勿扰的冷艳高贵脸。 “他脖子这么仰着那么多天了,怎么都不累?”又一次晚餐结束后,斯科皮看着德拉科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跟扎比尼抱怨。 扎比尼啧啧地摇摇头:“事实上德拉科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都是这么做的,我只能说他已经习惯了。” 这么说让他跟自己好好说句话还屈尊降贵了?斯科皮郁闷地想了想,后缓缓道:“我受够了麦格教授的舞蹈教程,也受够了和波特每天争锋相对――潘西,我现在反悔想去紧紧抱住德拉科的大腿会不会被他一脚踹开?” “不会。”潘西甜蜜地说,“他可心疼着你呢,男孩。” 斯科皮嘴角抽搐手一抖,叉子掉进盘子里发出轻微的“匡”声。 “说实话,我也觉得你们该和好了,最近长桌上气氛很糟糕。”扎比尼温和地提醒。 “这么说布雷斯,你也觉得我该道歉?”斯科皮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换句话说,我都不觉得有错。” “用不着道歉,男孩,这确实不是你的错。”潘西哼了声,飞快地瞥了眼阿斯托利亚,后者坐在不远处自己的位置上,全然无知似地优雅地用小银质冰冻勺子将餐后冰淇林送入口中。 斯科皮没注意到潘西的异常,他盯着面前还没吃完的晚餐,干巴巴地笑了笑:“不是我的错,难道是德拉科的错?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要准备道歉的姿态么?” “再过一百年可能会。”从来不怎么参与对话的诺特忽然插嘴,斯科皮耸耸肩撇撇嘴,表示无限同意他说的话。 而潘西显得完全不以为然,她放下甜点勺子,随口道:“我认为都是波特的错。” 扎比尼说:“我同意潘西的观点。” 诺特:“完全同意。” 高尔:“和就是事实。波特就不该来邀请你――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克拉布,把那盘布丁拿给我谢谢。” “………………”斯科皮想了想,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但是想半天想不出之后,只好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波特错在哪――好了高尔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不是天鹅。……总之我会跟德拉科谈谈的……“他顿了顿,最后犹豫地站起身来,“伙计们,如果明天早上没有在早餐桌上看见完整的我,记得在公共休息室的每一个角落找我――包括马桶里面。” 说完,他迈开步子,以悲壮的姿态追着德拉科离去的步伐离开了礼堂――至于晚餐后的舞蹈训练还是见鬼去吧,他现在正忙着去讨好一名至少赏心悦目的教师兼陪练……当然,他并不是对麦格教授有任何意见,绝对不是。 …… 晚餐还没有结束,大多数人还留在图书馆或者礼堂里。所以当斯科皮走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里面只有德拉科一个人。后者正靠坐在最靠近火炉的位置――这是他最喜欢的位置,德拉科身体健康,但是相比起一般人来说,他十分畏寒。 铂金贵族聚精会神地翻着一本古老的红书皮封面的书籍,火光照耀在他半边脸上,在阴影的承托下这让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即使同样身为男生,斯科皮有时候也觉得德拉科是绝对英俊的……虽然大多数的情况下潘西坚持认为德拉科是“漂亮”。 斯科皮颠颠地蹭了过去。 在德拉科身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开始坐立不安地移动自己的屁股。需要说明的是,要说服贵族云集的小崽子们去坐它,斯莱特林的沙发必须意味着“非常柔软”这个词语,在斯科皮不安地动来动去时,整个沙发也开始不再安静。 有那么一刻,斯科皮看到德拉科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但是随即叫他失望的,那一页终究还是翻了过去。 斯科皮做了个鬼脸,不安看了看时间,还差十五分钟七点――七点过后,公共休息室就会人声鼎沸……好吧,那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但是至少热满为患还是有可能的。于是清了清嗓子,斯科皮凑近了一些,说:“德拉科?” 搭在书缝边缘的手顿了顿,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嗯……”斯科皮绞尽脑汁,最后憋出来一句,“我手疼。” 说完,他就想立刻抽死自己。 手疼!我看你是脑抽筋啊!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句话效果挺好,王子殿下居然真的将注意力从书上收了回来,他微微蹙眉,盯着面前略微紧张的小脸看了会,很想告诉他壁炉的火光将他脸上的紧张放大得连毛孔也没放过,但是最后,德拉科只是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去找庞弗雷女士。” “她肯定在吃晚餐,打扰别人晚餐是不礼貌也是不对的行为。”斯科皮飞快地说。 “…………”德拉科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合上书,在斯科皮热烈的注视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储物柜边上,没多久他就回到斯科皮身边,苍白的指尖捏着一小片完全风干的暗红色花干,也许这就是传说中昂贵得需要三百加隆一份的龙爪根须,德拉科将三百加隆凑到斯科皮嘴边,说,“张嘴。” 82第八十二章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在英国,也许龙爪根须是味道最接近中药的植物了。所以……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体,斯科皮犹豫了会儿,还是张嘴乖乖将三百加隆含进嘴里――三百加隆呢,也许明天早上起床我会在小腹上找到六块腹肌!斯科皮自我嘲讽地想。 “别摆出那副表情。你自己就该有心理准备的,蠢孩子。”德拉科嫌恶地皱了皱鼻子,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书本。 被揭穿意图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凑上去,嘴里含着草药,口齿不清地说:“喏,你不生气了?” “你口水要喷到我的书上了。”德拉科往旁边躲了躲,答非所问。 斯科皮嘟囔着把脖子缩回去了些,又听见德拉科说:“下一回你再把自己的手臂整个炸掉,都不会再有龙爪根须给你了,这是最后一片,而你浪费了。” “我觉得你比我更容易受伤,想想,我不是那个整天在高空作业的人,你才是。”斯科皮愣愣后反驳,“带着你那把会开花的扫帚。” 德拉科将铂金色的高贵脑袋从书上移开,用“我才不会像你这么蠢”的眼神藐视了斯科皮之后,慢吞吞地说:“……它还没有开花,只是长出了新芽。” 斯科皮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德拉科又一次地叹气,斯科皮觉得这绝对是自打认识德拉科以来他叹气次数最多的一天,铂金贵族重新合上了那本今天注定没法翻页的红皮书,冷淡地说:“你这样盯着我我没办法看书,格雷特先生。” “那就别看了。”斯科皮完全不觉得这句话可能有哪里不对劲,只顾着顺杆子往上爬,“来吧,教我跳舞怎么样?” 德拉科挑起眉,就像看一个疯子似的看着他。斯科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地强调:“麦格教授的舞蹈教学真的糟糕透了,你应该去看看的。” “不需要。在学会跑步之前,我就学会了社交舞。”德拉科高傲地哼了一声。 “所以来教我吧,来吧来吧。”斯科皮狗腿地蹭了上去。 “然后让你和波特在圣诞舞会上翩翩起舞压倒全场?”德拉科坚决地说,“不,想都别想。” “只是开场舞。”斯科皮觉得自己脑仁发疼,“过了开场舞,我就离他远远的。” 德拉科谨慎地用银灰色的双眸盯了男孩一会儿,每当他在思考的时候,银灰色会变得暗沉一些,非常漂亮,只是现在斯科皮没有欣赏的心情,所以那样的目光只会让他觉得想夹着尾巴逃窜,过了挺久,德拉科才勉强地哼了一声。斯科皮知道,“哼”就代表有戏,没有“哼”等于没门儿。 所以在德拉科站起来的时候,赖地打滚求和得以成功的男孩十分得意忘形加多嘴地说了一句:“德拉科,其实我答应波特的邀请都怪你,但凡那些被你赶跑的姑娘和波特站在一排让我选,我选谁也不会选――”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德拉科又黑着脸坐回了沙发上。 “――好,我错了。”斯科皮满脸黑线,异常真诚地说。 “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从去年入学开始我就养了一匹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德拉科冷冷地说,声音里听起来跟平常完全不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冷艳高贵的斯莱特林王子,但是今天,平坦无起伏的强调里更多的是疲惫。 于是和成功地让斯科皮真正内疚了。他抓住四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瞪大黑色水灵的双眸:“德拉科,抱歉,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想说,呃……你不应该再在波特的事儿上对我生气,你看,我急急忙忙地跟着你屁股后面来求和,难道是真的想要求你教我跳舞吗?事实上你也知道的,不是。跳舞什么的,其实我觉得我自己学的就不错,我只是想和你说话,真的。” 语气倒是充满十足诚意,但是要不是最后一句话,德拉科很可能真的会把他叠起来塞进柜子里。挑剔地回头上下打量了男孩一眼,最后挺嫌弃地说:“今年圣诞节我会考虑把送你的礼物替换成《社交与言语技巧》这本书。” 斯科皮:“……” “我决定不再一味的付出了,孩子。” 斯科皮松开德拉科,往后挪了挪屁股。 “反正你也是个白眼狼,再多的好处拿了就跑。”德拉科刻薄地讽刺,斯科皮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但是这一次他没敢说话,一切指控照单全收。 “想要我教你跳舞,可以。”德拉科缓缓地说,“你必须付出点什么。” 斯科皮抽抽嘴角:“我没钱。” “我能用加隆淹死你。”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好吧,”一想到马尔福家确实是有这个实力,斯科皮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傻,“你说说看?” 德拉科并没有急着说出条件,反而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看了看,差五分七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外一片宁静。于是斯莱特林王子靠回沙发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懒洋洋地说:“吻我。” 斯科皮想也不想,爬过去照着那张白皙得过分的脸上吧唧一口。 “……………………”、 草药味带着一点儿湿润的感觉还停留在自己的脸颊上,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觉得自己脸上的慵懒差点儿碎到地上。 半分钟之后,在斯科皮莫名其妙的注视下,他第三次叹气,妥协地站了起来整了整校服衣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觉得还是忍无可忍转身问道:“格雷特先生,您是否觉得您还是一个孩子?” “我本来就是一个孩子。” 斯科皮理直气壮地回答。 83第八十三章 “好了,快开始吧。”斯科皮迫不及待地催促。 德拉科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手腕一抖,不远处的唱片机“啪”地应声摊开――哎哟,我还以为那玩意纯粹就是一个斯莱特林特殊品位的摆设呢!斯科皮挺有兴趣地伸长了脖子去看,当然没有在里面找到他以为的黑胶唱片,倒是德拉科面前的空气中以金色的颗粒渐渐浮现组成了长长的音乐目录,很多是直接用拉丁文组成的,德拉科看都没看,毫不犹豫地将魔杖向左挥了挥,金色颗粒驱散,大约十秒之后形成了一页新的目录,如此这样做了大概三次,德拉科才在第三页停了下来,选择了第二首曲子。 唱片机吱吱呀呀地响了会儿后,悠扬的圆舞曲响起。 斯科皮像个土包子似地赞叹着摇摇头:“你看起来非常熟悉。” “每一个纯血家族里都该有一个这个。”德拉科皱皱眉,理所当然地说,“少废话,跳两段我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 “跳什么?” “按着音乐的拍子,跳几个基础舞步的组合吧。”德拉科挥挥手,将魔杖扔回茶几上不耐烦地说。 斯科皮点点头,认真地跳了起来――要说斯科皮在麦格教授那里学到了什么,那很可能就是厚脸皮。现在他随时可以完全放开了去跳……是的,在任何场地。因为在麦格教授的养猪式集体教育下,丢脸什么的,早已在大约第三节课开始就成了浮云。 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丢啊丢就习惯了。 …………可是他忘记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斯莱特林王子,又名社交王子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在一个比较完美的原地旋转八小节――中间停顿了下保持平衡之后,斯科皮自我感觉良好地停了下来。然后一抬头,就看见德拉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瞪视片刻,德拉科才干巴巴地问:“这就是你所谓的‘自己学的就不错’?” 斯科皮抽抽嘴角:“我没说过。” “你有。”德拉科满脸讽刺。 “没有。” 德拉科决定不再跟他争论下去,说:“梅林的胡子,那个愚蠢的半巨人海格都会比你跳得好。” “大家都这样!”斯科皮不服气地嘟起脸,“我要是跳得很好,还来找你干什么?” “大约十分钟前你扯着我的袖子说,来找我学跳舞只是为了跟我说话。”德拉科不依不饶地揭穿他,刻薄地打量着满脸通红的二年级斯莱特林,“那么现在,理由又换了,是不是?”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你已经跟我说话了,就算是循序渐进也该进入第二步了吧。” “……好吧。”德拉科抬起尖细的下巴,傲慢地回答。在铂金贵族终于肯挪动自己的屁股站起来时,斯科皮嘟囔着抱怨:“你有时候真的很难搞,德拉科。” 悠扬的圆舞曲音乐中,马尔福少爷一把拦住小斯莱特林的腰,懒洋洋地回答:“免费给你上一课,格雷特先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通常不被珍惜――先走基本舞步,傻孩子,你至少该先学会把路走的像一个正常的人类……然后再试着去转圈。” …… 在潘西等人终于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德拉科正忍无可忍地让斯科皮“把你的脚从我鞋子上拿开,我昨天才做了一次保养!”,而慌慌张张收回自己的脚的人因为这样绊了绊,要不是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环住他的腰,他会直接趴到地上去。 于是潘西从进门就开始乐,到了最后好一半会儿直不起腰。高尔和克拉布其实是想放声大笑,但是碍于德拉科教的还挺认真,所以俩人只好委屈地憋得满脸通红。 其他剩余的斯莱特林们也兴致盎然地各自找了视角良好的沙发坐了下来,悠闲地聊聊天,时不时地抬起眼扫视下在公共休息室中央练舞的俩个人……“太可怜了,小格雷特一定没发觉,只是在马尔福的承托下才会让他显得笨手笨脚。”一个六年级斯莱特林同情地对自己的女伴说,她的女伴同意地点点头,掩嘴呵呵笑着表示“其实大多数低年级学生比他更显得笨拙”。 到了最后,开始陆续有斯莱特林们加入他们。当然,他们并不是为了学习什么,对于大多数斯莱特林来说,那只是特别的餐后消食消遣罢了。 潘西被扎比尼邀请去加入后,沙发上少了两个人,瞬间显得空了下来。阿斯托利亚眉目冷漠地抬起漂亮的小脸扫了眼舞池中央,然后脸色毫无变化地低下头,就好像其实她最感兴趣的是自己膝盖上的书。苗条小巧的身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来着拥有跟她一样的发色和瞳眸色,达芙妮?阿斯托利亚整了整自己裙角的蕾丝:“不太愉快,是不是,阿斯?” “停止叫我这个愚蠢的名字,达芙妮。”阿斯托利亚冷淡地说。 漂亮的四年级姑娘发出“咯咯”的娇笑:“你确定吗?我认为这个名字很可爱。”阿斯托利亚轻蔑地瞥了姐姐一眼,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没有得到回应的达芙妮似乎并不在乎,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亲昵地揽过了自己小妹妹的肩,眉眼舒展神情愉快地趴在她耳边说着姐妹才知道的悄悄话―― “有时候女人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我的妹妹,通常到了最后你会发现,你失败了只是因为你自作聪明过了头。” “我不会失败。”阿斯托利亚冷淡地回答。 …… 有了德拉科开小灶,斯科皮?格雷特先生认为自己确实有所进步――特别是在每当不得不去的公共舞蹈课程时,当他发现自己比大多数习惯了吃麦格教授的大锅饭的同学们步子走得漂亮得多时,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当然,给他如此强烈对比的功臣不能少了他“亲爱的舞伴”。 “这么多天了,你完全没有一点进步。”在哈利又一次的旋转135°失败时,斯科皮挑剔地说……其中很难说清有没有一点儿得意洋洋的语气在里面。 “好了,格雷特先生,作为一名该死的、明显多余的勇士,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呢。”哈利提高了下来,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舞伴恼火地低声咆哮。 “接受采访,是吗?――你该搂着我的腰,波特,我要转圈了。”斯科皮挑眉,在哈利笨拙地照做之后,他转了一个圈,继续开心地奚落救世主,“我看见了,《预言家日报》那个女疯子记者丽塔?斯基特,她应该去写小说――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把你和德拉科抢我的故事写得活灵活现,就好像她完全是个目击者似的。” “她有一杆速记羽毛笔。”哈利疲惫地说,“在那篇报道发出来的前后三天内,我发誓只对她说了一句,‘那是谣言’――当时她问我跟你和马尔福的关系来着。” “我爸气疯了。”斯科皮乐呵呵地回答,“因为我被写成了一个淫.荡而又迷人却不知检点的骚.货。” 哈利有些吃惊地掀眼皮扫了眼他的舞伴,最后在对方坦然的目光下悻悻垂下头专心于脚下:“哦,令人惊讶的粗鲁用词。” “跟你我用不着注意形象。”斯科皮讨人厌地说,“因为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比你优雅。” “行,斯莱特林。”哈利撇撇嘴,无力地说。 事实上,最近他确实忙坏了。不仅有圣诞舞会的事情要忙活――他已经开始怀疑这是邓布利多专门准备来折腾他们的,是的,虽然其他同学显然乐在其中。但是梅林在上,他还得忙着第二个项目的事情――一点儿提示也没有,那颗一打开只会尖叫的破金蛋就是唯一的线索。 这一次谁也帮不了他,如果不自己在那尖叫声中领悟什么,他将会在比赛的当天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三强争霸赛停了那么多年才鼓起勇气重新举办,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绝对不能做第一个成为尸体的人……于是,哈利发现自己有史以来头一次那么真诚地不想扫魔法部的兴。 而烦恼的好像永远只是他一个人。 至少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绝对已经解决了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卡卡洛夫又开始闲不住地开始折腾了。 在临近圣诞节的某天早餐后,邓布利多校长宣布,他们将会于圣诞节之后举行一场与德姆斯特朗之间的魁地奇比赛。在圣诞节结束后,德姆斯特朗的校队成员将会抵达霍格沃茨。而霍格沃茨的临时校队报名申请也会在近几天正式展开,选拔同样被安排在圣诞及之后。 消息一宣布,满以为这个学期再也看不见这个活动的同学们都疯了。 这点子一听就知道是卡卡洛夫想出来的――他们有威克多尔?克鲁姆!一个国际魁地奇明星球员――还是找球手这样的决定性角色!……这不是坑爹是什么?哈利无力地看着身边为此消息兴奋得上串下跳的韦斯莱家三兄弟……罗恩、乔治还有弗雷德。 “我们没有校队,只有学院队。”哈利好心的提醒。 “可以组建,邓布利多已经说了不是吗。”罗恩激动地用自己的勺子猛敲杯子,“哈利,你一定会成为霍格沃茨的找球手!一定会的!” 听到这么一句话,哈利终于觉得自己兴奋了一些,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要成为临时校队的成员,这意味着竞争……而显然,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那么这就代表着他需要忙活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心不在焉地扫了眼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长桌,哈利在意料之中的发现其他三位学院队找球手看起来对此也十分感兴趣。虽然不情愿承认,但是确实马尔福就是个难缠的角色,特别是听说他有了一把新的扫帚,那是超越火弩箭的存在。 “――不管怎么样,击球手的位置肯定是我们的。”费雷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当然,兄弟,没有谁能比我们把击球手的位置做的更加激情。”乔治神采飞扬地迎合。 “你们确实该去,”哈利善意地嘲讽,“这样场上就能有四个游走球了。” …… “――威克多尔,哦,你们校长这是在欺负我们呢?” 斯莱特林长桌边,德拉科似笑非笑撑着下巴调侃。被叫到名字的高大男孩始终阴沉着脸眉头紧蹙,严肃地摇摇头坦白道:“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高兴么德拉科,你和波特又可以相爱想杀了。”斯科皮喝了一口南瓜汁――大清早习惯喝甜腻腻的东西这种行为向来被德拉科嗤之以鼻。 “这一次可能不。”德拉科迟疑地说,“我不一定想要去竞选找球手的位置。” 斯科皮动作一顿,有些吃惊地扭头瞪向满脸坦然的铂金贵族。这一次,连克鲁姆都挺感兴趣地转过头来打量马尔福家继承人,沉默片刻后,嗓音低沉地说:“你飞得不错,在天上很灵活。而且你有那把扫帚,不做找球手有些可惜。” 被夸奖的人反常地没露出多少得意的神情,反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样子。 “瞧瞧,你被看不上了,德拉科。”扎比尼笑眯眯地凑过来,顺便毛手毛脚地拦上斯科皮的腰,“我得告诉你,亲爱的男孩,德拉科做击球手的时候也是可以很凶残的――他能一棍子把高尔抽下扫帚。” “嘿,那天是因为我得了感冒,自己掉下去的。”高尔抗议。 不过没人准备理他。 斯科皮挑起一边眉:“即使击球手用的棍子都比他的胳膊粗?” 扎比尼点点头:“即使击球手用的棍子都比他的胳膊粗。” “哦闭嘴吧,你们俩个。”德拉科在一旁轻蔑地说,“还有,劳驾把你的爪子从他身上放下来,布雷斯。” 84第八十四章 早餐之后德拉科就在斯内普教授那儿拿到了一张临时校队的申请表——本来应该是在魁地奇学院队队长那儿拿的,但是自打去年弗林特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伍德(*注:一个该死的格兰芬多)毕业之后,斯莱特林学院队就没了队长。 刚好这个学期没有魁地奇杯,这件事竟然从开学就被大家所遗忘了。 只用了一节魔药课的时间就填好了表格,德拉科拒绝给任何一个人看他在那个报名表格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就把它重新交回给斯内普教授,回来的时候,铂金贵族精致神气的脸上显得得意洋洋——“我想,斯内普教授在暗示我,应该提交一张魁地奇队长的申请表上去。”作业已由高尔承装进广口瓶交了上去,现在他俩得将乱七八糟的桌面收拾下。 也许德拉科确实是故意的,总之这句话一个字母也没拉地被就坐在他前面的哈利听了个正着,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兰芬多黄金男孩正把自己那散发着可怕气味儿的魔药从坩埚上刮下来——原本它应该是正常的液体状,但是自打罗恩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往里加入火蜥蜴的血之后,它整个凝固了起来并黏糊在了坩埚上。 听了德拉科的话,哈利放下镊子,转过身挺惊讶地脱口而出:“什么?!——魁地奇队长不是在开学之前就由学校选好的吗?——就连徽章也会随着书单一起寄过来。” 后面正交谈的两位斯莱特林被这声打岔吓了一跳。 倒是德拉科最先反应过来,他挑挑眉,缓缓地说:“每个学院选拔方式不一样,这有什么问题——而且,这又关你什么事儿啦,圣人波特?” 罗恩将手中的小刀扔回坩埚里,气呼呼地转过头来帮哈利:“我们就是好奇问问,用不着这么趾高气昂的,马尔福。” “没办法,在你面前我的智商优越感总是那么情不自禁油然而生……斯内普教授在看着这边,红毛。”德拉科冲罗恩扬起一抹假笑,比起对哈利来说,现在他对罗恩更加不客气,“他也许会想过来对你把火蜥蜴的指甲弄成火蜥蜴的血这个愚蠢的错误做一些评价。” 罗恩瞪了他一会儿,十秒后恍然大悟地涨红了脸飞扑回自己的桌面冲冲忙忙翻出自己的魔药课笔记,飞快地扫了一遍后格兰芬多发出一声惨叫。 高尔惊讶地捅了捅德拉科的手臂,小声说:“你怎么知道他放的是血液?刚才整个做魔药的过程中你头也没抬。” 德拉科并不是很得意地发出一声鼻腔音,“傻瓜也能知道,因为火蜥蜴的血有凝固剂的效用……”他顿了顿,扫了高尔一眼,补充,“当然,并不是在说你。”高尔冲他傻笑了下,将坩埚轻而易举地拎起来塞到了桌子底下。 ……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距离圣诞节就还剩下三天了。斯科皮每天都在为众人挑选礼物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最后他不得不给父亲写一封信询问一下,家里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或者是他还有什么建议能让他赶在所有商店关门之前买上一份。 对此,格雷特先生在回信中坚持认为斯科皮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蛋,整天变着法子把家里掏空。 “怎么回事,你脸色很难看。”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信纸上因为身后的人投下了一片阴影。 斯科皮手忙脚乱地将来自家里的回信塞进书包里,飞快地摇了摇头,抬头一看,德拉科正高高地挑着眉,满脸不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德拉科身边站着的是潘西,而—— “天!潘西!”斯科皮赞叹,“嘿,你长发的样子也很好看。” 也许是用了一个改编版本的快速生发咒,在短短的半天时间内,潘西原本齐耳的短黑发忽然就涨到了腰间,笔直垂顺直到腰际,随着走路在腰后自然摆动,这让她看起来意外的妩媚。 潘西对斯科皮的称赞很是受用,她满意地点点头,昂首挺胸地走到斯莱特林长桌边的阿尔法身边坐了下来,后者立刻将强健的手臂缠上了她的腰。潘西为自己取了一点儿牛排:“我准备要在圣诞舞会上使用你去年圣诞节送给我的发簪,亲爱的斯科皮,我发现就算是配上我的西式小礼服,也毫无违和。” 潘西坐下后,斯科皮身边的椅子也被拉开了,德拉科带着礼堂外的冰雪气息坐了下来。斯科皮打了个冷颤,往旁边挪了挪。 “那可真不错。”他冲潘西做了个鬼脸,“我还在想今年该送你什么呢。” 斯科皮身边,德拉科切小牛排的动过一顿,淡淡地提醒:“……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了。” “我知道。”斯科皮嘟囔。 “越是重要的人,越该提前准备好礼物。”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教育。 斯科皮干笑两声:“早知道今年再把碧翠送给你……提前一年,够有诚意了吧?” 这一次,对于他的话马尔福少爷的反应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摸了摸鼻尖,斯科皮丢下叉子,拉着他高贵的衣袖拽了拽,德拉科纹丝不动,抽回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做什么?” “你准备送我什么啊?” 德拉科被问得一愣,接着就像看怪物似地转过脑袋看着斯科皮,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半个月前我就告诉过你了。” 斯科皮笑眯眯地,软乎乎地说:“不,你才没有呢。” “有,”对此明显讨好的腔调斯莱特林王子显然已经能完全免疫,他满脸淡然缓缓道,“一本名叫《社交与言语技巧》的书,记得吗?” 斯科皮脸上的笑碎了一地。 “哦,你不会以为当时我在开玩笑吧?”德拉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啧啧摇了摇头,“可怜的男孩。” 两人对面,潘西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可怕的大笑。 整个午餐斯科皮都没再去搭理德拉科,在心满意足地享用完了自己的午餐后,德拉科还跟扎比尼说:“这是我两年内最舒心最安宁的一次午餐”,斯科皮“呯”地放下手中的精致银杯,飞快地站了起来拎起自己的书包——那弧线大得将德拉科结结实实地撞了个踉跄,斯科皮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轻蔑地用眼角瞥了斯莱特林王子一眼,头也不回地迈着步子大步离开。 “……你们俩哪怕是能消停一天。”扎比尼无奈地摇摇头。 “有待考虑。”德拉科神色慵懒地冲他假笑了下,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手臂,“行了布雷斯,我想去一趟图书馆,你去吗。” “……我不觉得在图书馆看你和小斯科皮接着吵架有什么意思。”扎比尼耸耸肩,“要去你自己去。” 这一次德拉科什么都没说,拍了拍扎比尼的肩,然后吩咐高尔和克拉布跟扎比尼一块儿走——打从进这个学校开始,这俩个男孩就从未踏入过图书馆哪怕一步,高尔说图书馆的气氛会让他浑身发痒。 随手拎起书包,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德拉科飞快地思考着他还有什么剩下的课程论文没做。而到了那里的时候,他脚下一顿,一眼就在某个角落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找到了那个黑色的脑袋——他正和那群讨厌的格兰芬多在一起,窃窃私语地热烈讨论着什么。 “——也许是要你通过一个走廊,那两边有无数个人对你施腕骨钻心咒!”在听过哈利对于金蛋打开后声音的描述,斯科皮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说。 “——那是被禁止的!斯科皮!”赫敏满脸认真地否决,斯科皮耸耸肩,强调自己只是在开玩笑。他想了想,又问:“你们说的是真的?布莱克教授邀请了斯内普教授去参加圣诞舞会?” “是真的——而且西里斯更希望你叫他‘西里斯’而不是‘布莱克教授’。”哈利露出一个认真的神情。 “…………这可真够梦幻的,我怀疑我今天早上是不是还没起来。”斯科皮露出了一个恍惚的表情。 “好了,金蛋。”哈利试图将话题纠正回正常轨道。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金蛋——最近他走到哪儿都带着它,虽然很可笑,但是哈利似乎是抱着某种“忽然某天茅舍顿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等着它开口说人话告诉你该做什么”的希望在带着它游遍霍格沃茨——当然,这些略显刻薄的话当然都是斯科皮对此行为的评价,这其中有两条以上是原封不动转告来自德拉科的。 “好吧,继续金蛋——谢谢,韦斯莱。”斯科皮又打了个呵欠,罗恩面红耳赤地递过来一个巧克力蛙,他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地接了过去,然后一口咬掉了它的脑袋,巧克力蛙在他的手上停止了挣扎。 德拉科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当然没有走过去,而是抿抿唇,面色坦然地找了个距离那群和乐融融的组合有一些距离的位置坐了下来,但后摊开了手中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斯科皮在下一次漫无目的地扫视图书馆时发现了那个铂金色的脑袋。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赫敏奇怪地问:“你怎么啦,斯科皮。” “我想我得走了。”斯科皮嘟囔着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他面前摊满了关于神奇生物的资料——那是海格布置的论文,天知道,就连海格也要布置论文了。 “怎、怎么?你要去哪?”罗恩紧张地问。 斯科皮满脸讽刺地用下巴冲德拉科的方向点了点,拖长了强调用不小的音量道:“当然得走了——你看,祖宗正等着我去伺候呢!”说完他抱起书,一步三晃地挪到德拉科身边坐下,后者正埋首于羊皮纸上,用他习惯的花体字飞快地书写着。 斯科皮也没忙着去搭话,翻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德拉科用嫌恶地声音说:“讨论出什么来啦?” 斯科皮想了想,摇摇头。德拉科有点儿惊讶,放下羽毛笔转过身下:“格兰杰也没有?” 斯科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次摇头。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二年级斯莱特林背脊一紧,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不会吧?……他瞠目结舌地瞪着德拉科:“你猜到了?” “有一次在礼堂,韦斯莱双胞胎在打闹期间打开了那个金蛋,”德拉科顿了顿,“那时候我听见了声音。” “是什么?” “……不告诉你。”德拉科拧回自己的脑袋,重新抓起羽毛笔,“让波特想破脑袋没什么不好的……如果非要有什么提示,我只会告诉你,魔法部的所有烂点子都应该在学生的可掌握范围会内——” 他说着,银灰色的瞳眸瞥了眼斯科皮手下的论文,轻描淡写地摇摇头,说:“啧啧,我都开始同情那个混血巨人了……” 85第八十五章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也许是昨晚又下了雪,斯科皮清早起来下意识看向窗户外面,发现就连窗户上都冻了一层薄薄的冰,往常还能看见一些奇形怪状的游鱼,今天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斯科皮伸个懒腰,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将目光转移到床边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礼物上。 哦,这分量倒是比起去年来说似乎变得庞大了些……斯科皮啧啧赞叹着,将一堆等待着主人拆的礼物撇下,翻身下床走进了洗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跑回床上又蹭了一会儿,他才坐起来认真地拆自己的礼物――有些礼物在意料之中,比如赫敏送的永远会是一本有趣的书,这次是讲水生植物的,高尔和克拉布的是限量版的德国巧克力,潘西送了一条非常合适他的礼服的领带,布雷斯是一套男性用美容套装…… 还有来自……布莱克教授的火弩箭。 “――这玩意可真够贵的……介于这样……布莱克……教授,看见我送他的那个精致狗项圈应该会哭出来吧……好吧是我的错,可是居然没人告诉他,比起在天上瞎飞,我更愿意坐马车?”斯科皮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太似地嘟囔评论他的礼物,忽然,声音一顿,他瞪大了眼―― “喔唷,快看,这是什么?”从一堆盒子里捞出一个小盒子,斯科皮惊悚地发现这个体面的盒子居然来自他今天的舞伴――“千万不要是一枚戒指,波特,我没打算接受你的求婚。”黑发男孩边嗤笑边摇着头打开了那个包装比较合适斯莱特林品味的礼品盒,而令人惊讶的,里面竟然是一个会动的金色飞贼。 “这一家是怎么啦?天上下加隆了?――等等,他不会是从格兰芬多的那套球具里直接拿的吧……”斯科皮眯起一只眼,从小巧精致的盒子里拿出那枚金色飞贼,经过一番鉴定之后,他确定,除了在身子上多了一条金色的细链子之外,这个金色飞贼完全可以当做真的来用,瞧瞧,翅膀还在扑腾呢。 斯科皮满足地叹了口气,财迷地将这个特别的项链之类的东西挂好在床头――他曾经在魁地奇用品店看见过单个卖的魁地奇比赛用金色飞贼,因为统一都是纯金手工打造,这么一颗小小的小球最便宜的也要50个加隆……50个!加隆! ‘ 土豪! 在他舞伴的盒子旁边,还有个红金相间的盒子是来自罗恩?韦斯莱的――要不是他,这辈子这个颜色搭配也不会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地窖内,然而撇开这个不说,这回斯科皮是真正震惊了,同时发现自己在算礼物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把这位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也算进去――打开那个显得挺大的盒子――一看就知道这个包装肯定是波特代劳的,斯科皮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带血的毒牙。 盒子在打开的一瞬间,跳出一把银色粉末,然后在半空中跳跃着慢慢组成单词――这当然是赫敏的杰作:当心,蛇怪的牙,有剧毒。 斯科皮:“………………”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谁都知道曾经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一条蛇怪作为宠物,蛇也是斯莱特林的象征,这家伙送自己一颗毒蛇的牙,还是带血的……到底是他脑子不对劲了还是我小心眼了……或者是我打开礼物的方式不对?斯科皮蛋疼地想着,觉得还是自己决定把这个礼物交给斯内普教授鉴定真伪。 将所有的礼物都打开了之后,斯科皮将脚边最后一个之前差点让他一脚踹到床底的小盒子拿了起来。 一个非常精致、斯莱特林绿的绒布盒子装着,上面系了一条银色丝带的正方形小盒子――讲究的包装,低调华丽的特性。 赠与者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打开之前斯科皮犹豫了下,介于韦斯莱先生的蛇牙齿,他不得不说今年的圣诞节礼物种类或许过于猎奇了些。 扯掉上面的缎带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斯科皮缓缓地打开了那个小巧的盒子―― 然后斯科皮的头皮炸了。 绒布盒子里,紧紧地躺着一把镂花的、年代古老的钥匙。 一把古灵阁钥匙。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马尔福少爷,马尔福家的唯一正式继承人……送给了他…… 嗯,一个金库。 ……………………………………这已经不能用土豪来简单概括了,斯科皮甚至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样荒唐的行为。 介于这个霸气外露的圣诞礼物把斯科皮震得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他差点错过了圣诞节的早餐。要不是隔壁的门托?埃尔加路过他的房间把他拽了出来,也许斯科皮还会将午餐一块儿错过。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礼堂的了……说不定是飘过去的。满脸恍惚地在若无其事的斯莱特林王子身边坐下,斯科皮叹了一口气,抓过一片吐司,开始往上面抹果酱。 “你还没抹黄油。”德拉科的声音从身边飘来。 “我在减肥。”斯科皮无精打采地说,“……好吧,德拉科,圣诞快乐。” 德拉科敷衍式地从嗓子眼里恩了声,继续自己的早餐。良久没见身边再有动静,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叉子用力摁回桌子上的声音,铂金贵族喝了一口奶茶,满意地翘起唇角。果然下一秒,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拽了拽,德拉科放下杯子,慵懒地抬起眼皮瞥了身边满脸窘迫的二年级斯莱特林一眼:“嗯,什么事?” “圣诞礼物你还没拆吧?”斯科皮万分期望地问。 “拆了。”德拉科抽回自己的袖子,云淡风轻地说,“你送的那套扫帚修理工具还行,功课做得不错,我确实喜欢意大利那家老字号手工打造的牌子。”说到这儿,德拉科顿了顿微微眯起双眸,“但是请恕我有所疑问……亲爱的格雷特先生,那个园艺剪刀是怎么一回事儿?” 斯科皮换上悲愤欲死的表情。 “说吧,送都送了,现在才摆出这副表情也晚了。”马尔福少爷十分宽容地说。 “避免你的扫帚过于枝繁叶茂。”斯科皮紧张地瞪着德拉科,干巴巴地说。 “你是期待我用那把可怕的工具在我的扫帚上修剪出一个小兔子的造型?”德拉科刻薄地嗤笑一声,毫不客气讥讽道。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斯科皮心中默默地想着,垂头丧气地将一块熏肉拖来自己的面前:“我已经交代完了,在你忙着嘲笑我之前,先说说看,是什么才让你想到要送我一整个金库?” 德拉科忽然被问到,显示怔了怔后,迟疑地说:“那可能不是一个金库。” 斯科皮猛地抬起头:“可能?” “那是贝拉姨妈家的金库。我从没进去看过。”德拉科耸耸肩,有些嘲讽地说,“我姨妈进阿兹卡班之前交给我的钥匙。我觉得它对于我来说用处并不大,就送给你了。”斯科皮缓缓地点点头,恍惚响起德拉科可不就是有个“声名在外”的食死徒姨妈关在阿兹卡班么?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大对劲:“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给换一个吧?” “没人能让赠与者给自己换一个圣诞礼物的,没礼貌的孩子,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哟,我还没说你那句‘它对我来说用处不大,就送你了’是怎么回事儿呢,我是什么呀,打发叫花子呢?还是街头游唱诗人?” “好吧,算我措辞错误――男孩,你恐怕得自己去古灵阁看了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贵重。”德拉科有些不悦地蹙眉,“也许里面一个纳特都没有。” 怎么可能。斯科皮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有必要写封信跟爸爸说一下这件事,也许他会和马尔福先生亲自讨论下――这毕竟是一个金库。 真要命。 他就不能送一个稍稍正常点儿的东西?斯科皮埋怨地瞥了德拉科一眼:“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叫我往哪放?” “除了挂在胸前,随便你放在哪。”拿起一块餐补优雅地擦了擦嘴,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 斯科皮满脸通红:“挂在胸前只是因为怕弄丢――嘿,那是我去年的事儿了,你能不能不惦记着?” 德拉科扔开手中的餐补,扭头对二年级斯莱特林露出一个标准马尔福式的假笑:“终身难忘。” 吃完早餐,德拉科不见踪影……或者说,大多数斯莱特林们都不加了踪影。斯科皮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晃了下,在一片白雪皑皑的城堡外面看见了哈利和韦斯莱兄弟们,那时候他们正热热闹闹地打着雪仗。赫敏站在一旁,看上去又着急又兴奋,斯科皮靠近的时候,她正竖着眉毛高声咆哮:“你会感冒的男孩――该死,哈利你不能把雪球塞进乔治的毛衣里――” 双胞胎兄弟热烈地邀请斯科皮加入,考虑了会儿,斯科皮还是摇摇头,跟着赫敏在旁边坐下聊天。大雪在接近午餐时间又下了起来,男孩们不得不停下活动回到城堡里,将身上衣服从新弄暖和后回到礼堂――斯莱特林长桌边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见鬼,他们干嘛去啦?”斯科皮瞠目结舌。 “我早上听见潘西和达芙妮嚷嚷着开始化妆。”赫敏飞快地说。 “什么?化妆?”斯科皮怪叫,“化妆还是画皮啊!用的着七八个小时?” “美容咒里有很多讲究,不是一个容光焕发咒可以顶替的,它们大部分古老,操作繁琐,需要花费大量的经历和时间完成。”赫敏捋了捋头发,声音变得低沉了些,话说了一半,她似乎变得有些害羞,说话声音忽然一紧,“当然,我只是在图书馆随便看看。” “你该用上这些,别浪费了知识,赫敏。”哈利温和地提醒,“女孩们在今天都该是最漂亮的。” …… 终于到傍晚的时候,斯科皮在公共休息室看见了德拉科。他看上去好极了,黑色低调的绸绒相当合身,将他的身材衬托显得修长适中,白色的内衬洁白干净,配上合适的神色领带,整个人简直是闪闪发亮,非常性感。斯科皮遇见他的时候,他正扯着一抹冷笑,微微弯腰和阿斯托利亚说些什么。 阿斯托利亚平日里就显得十分灿烂的金发今天变得更加闪亮,蓬松地垂到腰际,用优雅的银色发带系了起来,她穿着深蓝色的小礼服,裙摆蓬起来,显得又可爱又时尚。她微笑着,就好像没有看见德拉科不客气的表情似地,侧耳倾听着他说的话。 不远处,是潘西环臂坐在沙发上,她也将自己整理妥当,头发松松地挽起,发鬓间插着去年斯科皮送她的那枚发簪。 是她第一眼发现了斯科皮:“哦,斯科皮,瞧瞧你,去哪儿疯啦?” “我没有。”斯科皮皱皱鼻子,“一下午的成果?真漂亮,潘西――还有你,阿斯托利亚。” 小姑娘冲他甜甜一笑,她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倒是不屑地撇撇嘴,不耐烦地问刚刚匆忙走进休息室的二年级斯莱特林:“你去哪了?” “出去走走。我又不用打扮什么。”斯科皮想了想,“一会将礼服换上我就到礼堂去。” “我见过你的礼服,小斯科皮,记得用我送你的领带。”潘西冲他抛了个做作的媚眼。 “我们在礼堂等你,”德拉科简短的说,“还有,舞会开始以后,记得你说过的话。” 斯科皮的礼服是规规矩矩的斯莱特林绿加白衬衫,穿上那一套正正规规的装备,在镜子跟前晃了几分钟,满足地听镜子大惊小怪地称赞了他一会儿,斯科皮抽出魔杖,犹豫要不要来两个容光焕发咒,后来一想他好像不会这个咒语,于是只好悻悻地将魔杖揣回裤兜里,匆匆忙忙地往礼堂赶。 令人意外的,波特竟然站在斯莱特林地窖外面等他。 “勇气可嘉,敢单枪匹马站在斯莱特林门口。”斯科皮赶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啧啧称赞。 “好吧,算是你妥协肯跳女步的酬劳。”见到斯科皮,哈利显然松了一口气,他将魔杖揣回口袋中。斯科皮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他一会,发现救世主看上去也没花多少心思去打理自己,只是也许是在西里斯的坚持下,他拿下了眼镜,用了个调整视力的魔咒,这让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少了老土眼镜的遮掩,碧绿的双眸显得特别的晶亮有神。 斯科皮忽然响起曾经在某个教室听到赫奇帕奇的姑娘们讨论,认为波特也是蛮英俊的。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当时他是当笑话听的,好像还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来着。 两人一路沉默,终于在礼堂大门前不约而同地定下脚步,再一块儿像盯怪物似地盯着那扇可怕的大门。 斯科皮觉得自己紧张得就要窒息了,他绷直了身体,硬邦邦地低声道:“……跳完开场舞,咱们就拆伙,波特――听见没?” “哦,随便你吧……说起来,能别那么紧张么,孩子。”哈利安慰着斯科皮,尽管其实此刻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一万倍,他不厚道地提醒,“我们绝对不是最糟糕的那个组合――你想想,还有西里斯和斯内普那个惊悚的组合给我们垫底儿呢!” 86第八十六章 说完,哈利微微弯曲手臂,斯科皮象征性地在思想上挣扎了下,然后将自己的手吊了上去―― 两人昂首挺胸地走进舞会大厅。 华丽柔软的地毯在脚下铺开,今晚的霍格沃茨非常美丽。礼堂中所有的桌子都消失一空,以前教师席的上空正寻挂着三面旗帜,霍格沃茨作为这次三强争霸赛的主办方被悬挂在中间,德姆斯特朗的被悬挂在右,左边的是布斯巴顿的校旗。 礼堂中到处摆满了盛开的玫瑰,上面漂浮着点点闪光,就像萤火虫似的。斯科皮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一眼,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邓布利多不知道从哪来找来了成百上千只丛林妖精,她们每个都有着漂亮的面容,身上闪烁着莹莹光辉,有些飞快地从一个花枝飞到另一个花枝上,惹得花瓣微微颤动,还有些则或坐或立在花丛之间。 礼堂里许多学生都已经就坐,学生坐席上的墙壁挂了好几百只榭寄生和常春藤编制的小花环。学生做的座子上,每张桌子边都挂着俩个小灯笼,桌子边都坐了十来个人。 教授们游走于学生之中,没看见闻信,也没看见布莱克教授,当然连带着斯内普教授也不知所踪。 “马尔福今晚穿的活像个教区牧师。”哈利在环视周围一圈后,回过头来满意地跟斯科皮用嘴角说。 “闭嘴,波特。”斯科皮正忙着冲一个路过他正冲他微笑的拉文克劳姑娘僵硬微笑,听了这话后拧过头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德拉科可比你英俊多了,如果你不想在临开场了才发现自己舞伴不知所踪,那就闭嘴。” 哈利一怔,摸了摸鼻子妥协道:“好,你赢了,恭喜你成功地威胁到我。” 斯科皮回之一个假笑。 “……我父亲说,如果将来格林格拉斯家族能――”礼堂角落里,正绞尽心思找了个话题微笑着跟站在对面的心上人说话的阿斯托利亚话语一顿,“嗨,德拉科,你怎么啦?” 她微微偏过头,试图从德拉科身后找到什么让他忽然看起来变得心不在焉,而她的视线很快又被高年级斯莱特林似乎不经心的动作挡住了,德拉科面容淡漠地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到面容丑陋却穿上了侍者服的妖精手中的托盘里,声音平坦无起伏地回答:“不,没什么。” ……在麦格教授的示意下,斯科皮和哈利一块像一扇橡木门后面走去,听说今晚勇士们必须从那个门后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来,然后开始跳开场舞,那个该死的维也纳华尔兹。 “他们非要把灯光调那么刺眼?”斯科皮紧张地抿抿唇,有些紧张地抱怨着,现在他心里正飞快地思考着那几个组合动作,可是就好像每走一步,他就多忘记了一些似的,“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上你的贼船了呢,波特――现在一想,比起在大家眼皮底下出丑,我还不如回家安安静静吃上一口热米饭――” “好啦,不要抱怨了,格雷特先生。”麦格教授半真半假地责怪,她难得露出个笑容,推了推两位年纪最小的勇士以及其舞伴,“你们该在后面好好的等着,一会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惊慌――”说完,她收敛笑斜眼飞快地瞪向不远处正笑眯眯看着勇士们的邓布利多,后者似乎发现了来自他的副校长的瞪视,呵呵乐了两声,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闪了闪,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那上面系了个斜条纹红金相间的蝴蝶结。 “一会能有什么事情?――” 先前斯科皮还哦哦两声蒙头就要往里走,刚抬脚这才想起麦格教授话里似乎有不对劲,于是毫不犹豫猛地转头往回走,“不行,我不干了――波特先生,您保重!” 这回用不着麦格教授,哈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舞伴拽了回来。 “……我恨你一辈子。”斯科皮欲哭无泪地看着橡木门在他面前无情关上,将外面其乐融融满礼堂祥和关在门外。 “恨吧,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把开场舞跳完。”哈利郁闷的嘟囔着,明明他自己也紧张得不行,这会还得分神去安抚一个比他更上不得大场面的。 礼堂后面为勇士们待场的小屋子里放着几把椅子,看上去是用来给他们休息的。不过没人去坐,谁也不想弄皱自己的礼服,被麦格教授摁着坐上去的斯科皮终于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大约三分钟之后,忽然刷地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尿尿!” “……憋着。”哈利无力地回答。 “噗――”克鲁姆身边的蓝色礼服姑娘忍不住嗤笑出声。 哈利顺着声源一看,发现自己不认识,可能是布斯巴顿的吧……将头拧回来又默默地背了几个步子组合,哈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猛地抬起头来,碧绿的双眸惊愕地睁大,回头一看,那个蓝衣服的姑娘正站在克鲁姆身边,手挽着德姆斯特朗勇士的手臂,微笑着看着他。 “真没礼貌,你眼睛要掉出来了。”斯科皮干巴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赫敏!” “哈利!”赫敏松开克鲁姆,后者皱皱眉,脸色变得阴沉了些但是什么也没说,看着自己的舞伴走向哈利,赫敏抬起手给了哈利一个轻轻的拥抱,优雅地笑着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准备认出我。” “哦抱歉赫敏,你今天太不一样了!”哈利瞠目结舌,“看看你的头发――呃,我得说,你今天真是漂亮极了!”他不安地越过赫敏肩头望了眼姑娘的身后,然后压低声音,飞快地问:“这么说,是克鲁姆邀请了你?” 听了哈利的问哈,赫敏顿了顿,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色,哈利这才恍惚地想起身边多年的好友其实也是一个真正的姑娘,只听见她说:“是的,他说他天天去图书馆就是为了找机会和我说话。” 哈利露出一个清晰的笑脸,叹息地倒抽一口气:“这可真是――” 真是什么? 他已经来不及说了。因为橡木门被重重推开打断了他的话,帕西?韦斯莱忽然闯进来,满脸热情地迎向哈利,斯科皮先是愣了愣,后来这才想起这位是韦斯莱家的三儿子,曾经的男学生会主席。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圈,斯科皮翻了个白眼,这么说,他已经毕业了? “――我被提升了!哈利!”还没等哈利开口,帕西就急忙忙地冲上来,给了满脸茫然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一个拥抱。 不仅毕业了,竟然还进了魔法部。斯科皮在旁啧啧两声,转念一想,魔法部可不就喜欢这种“新进人才”么――你好我好领导好,腰软手软易推倒。 漫无边际想着的时候,那边的话题已经进入“克劳奇身体不好,所以由我做代表前来参加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许久不见霍格沃茨,我真是想念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斯科皮冷笑了声,忍不住插嘴:“你去年才毕业,哪来的许久不见?” 帕西话语一顿,嘴角抽搐看起来就想要发飙,扭头一看,发现是斯科皮,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原来是小格雷特先生,今年多亏令尊给魔法部提供了个方便,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才能顺利进行――” 伸手不打笑脸人。斯科皮僵硬地点点头,从椅子上跳下来,跟这位韦斯莱家的三儿子飞快地握了握手。扭脸一看,哈利和赫敏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点儿尴尬,这才想起之前在图书馆听过罗恩?韦斯莱抱怨,说是他这位哥哥可有一阵子没有回过家了,也因为魔法部的薪水并不是非常丰厚到他能在英国魔法村庄里支付的起一间宅子,他直接在自己在魔法部的办公室沙发上将就着过了将近大半年。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还好,麦格教授及时冲了进来,她也许是听说了韦斯莱家的事,对这位曾经喜爱的学生也有了些不同的看法,看见来人顿时摆起脸色道:“哦,韦斯莱先生――你怎么进来的?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这里除了勇士别人都不许进――我就是一时半会没注意――” 帕西理了理身上的礼服,看样子是准备摆出魔法部大使的派头,他清了清嗓子:“晚上好,麦格教授。我就是进来看看波特先生。” “好啦,晚上好――喏,现在你看过了,要我说你最好赶紧出去!”麦格教授踩着高跟鞋冲过来,推着他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哈利他们,“准备好你们自己,孩子们――舞会就要开始了!” “我饿了。” 排队的时候,哈利听见斯科皮在他耳边嘟囔。 从渐渐打开的橡木门门缝往外面望去,可以看见礼堂里原本灯火辉煌的光亮渐渐黯了下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上了台,总之礼堂中响起了学生们的欢呼和尖叫,随后,尖叫声渐渐小了下去,椅子拖动地面的声音响起――也许是每个人都站了起来―― 礼堂中传来一阵空灵优雅的轻声哼唱。 “是古怪姐妹。”斯科皮听见塞德里克在他身后跟他的舞伴秋?张小声说。 聚光灯打在橡木门前的台阶上,斯科皮脑袋随着灯光一照完全放空。 木着脸,感觉胳膊被拽了拽,这才抬起步子僵硬地跟着哈利走了出去。 托斯科皮的福,哈利原本紧张的情绪现在完全放错了地方。在跟着西莫那群冲自己做鬼脸的哥们儿微笑点头含蓄地打招呼时,他还得分心在低头的瞬间抓紧时间提醒他的舞伴:“别木着脸!笑一个!……求你了!” 于是台下的学生们就在那一瞬间看见哈利?波特的伟大舞伴扯了扯嘴角,痛苦地微笑起来。 “哟,你快看看斯科皮呐,他真可爱。”潘西热情地跟阿尔法交流意见。 “我觉得他快哭了。”扎比尼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可怜的孩子,他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是波特先生的舞伴吗?”扎比尼身边的布斯巴顿的姑娘微微一笑,用发音略微生涩的英语说,“还是个孩子呢。” 高尔则笑嘻嘻地推了把克拉布――他俩就压根没废心思要去邀请个舞伴,俩个人相依为命,像两块绿油油的大石头靠在一起,克拉布往嘴里塞了一块小饼干:“当年他烧了穆迪的屁股时怎么没见他这么羞涩来着。“ 德拉科低下头,心满意足地冲自己手中的酒杯冷笑着卷起唇角。 由赫敏和克鲁姆打头,在无数姑娘们嫉妒的目光下,赫敏扬起优雅的笑容,由克鲁姆揽着她的腰,两人以一个升降动作正式迈入舞池。 哈利抿抿唇,拖着斯科皮跟了上去―― 在完成了一个连续左转180°后,哈利觉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稍稍拽的没那么紧了,于是赶紧小声鼓励:“你看,好吧,其实也没那么糟是不是?” 斯科皮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听起来像是“糟糕透了”之类的词。 开始陆续有学生们加入舞池,穆迪教授一个人,晃悠悠地旋转着来到哈利身边,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他那只有魔法的蓝色眼睛轱辘轱辘地上下翻转着,粗声粗气地说:“袜子很漂亮,波特先生。” “是家养小精灵送的,教授。”哈利说着,在他露出微笑之前,穆迪旋转着离开了。 “瞧瞧,人家一个人也能跳的挺开心,”斯科皮扭头去看穆迪的背影,悻悻地说,“凭什么你就不能?圣人波特。” “我有舞伴,为什么要一个人跳――天呐,你可真沉。”哈利举着斯科皮的腰子,小幅度地比较敷衍地做了个升降动作。 斯科皮转回头斜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清晰地说:“滚。” 好,会骂人了不是吗?这算是彻底放松了。哈利无奈地摇摇头,带着斯科皮进入下一个组合动作。 一首曲子在古怪姐妹扬长的尾音声中很快就结束了。 斯科皮放开搭在哈利身上的手,开始四处张望,最后,忽然出现在台上的邓布利多教授吸引去了他的注意力,老校长缓缓扫视着台下每一张看着自己的脸,微笑:“孩子们,欢饮光临霍格沃茨。” 大部分人放开了自己的舞伴,疯狂地鼓掌。还有人蹭着这个机会旁若无人地交换了一个热情的拥吻,比如说斯科皮他们身边这对,一个布斯巴顿,一个德姆斯特朗。 天啊,真开放。斯科皮翻着白眼想走开,被哈利一把拉回来―― “拉着我干嘛?不是说好跳完开场舞就散伙么――放手――”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歹听邓布利多说完话你再走――”低沉恼火的低吼。 “――在这个美好的时刻,我想对所有人说一声――圣诞快乐!”邓布利多中气十足的嗓音仿佛感染了许多人,这次的掌声变得更加热烈与疯狂,好不容易等掌声安静下来,邓布利多这才继续,“这一年里,我们也许辛苦,也许伤心,但是,只有快乐属于今天的我们。今年,我们没有跟家人坐在一块儿,享受一顿温馨的晚餐,可是看看你的身边,你会发现,你有我们――” “噢――”人群中,一个姑娘抽泣着扑进舞伴的怀抱,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收回目光。 接下来,邓布利多话锋一转:“在这里,都已经是成年人,或者即将成年的孩子,或者,你拥有一名成年的恋人――” 斯科皮虎躯一震瞪向台上:老头,你酒喝多了?赶紧下来! “现在,我给大家一分钟的时间,在这一分钟里,或许你会美梦成真――” 老校长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nox(诺克斯)――!” 啪―― “谁关了灯!” “该死,谁踩我的脚!” “喂,啊――” “哦哦哦哦――!” 人群一片混乱,此起彼伏的尖叫、咒骂和傻笑声混合在一块儿(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的特别明显),无数的人在身边跑动,原本站在舞池中央的斯科皮不幸先是被绊了下,然后被人狠狠地撞了下,踉跄着后退几步,猛地撞进一个人怀中,这才停了下来没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哦抱歉抱歉――该死――谢谢――”斯科皮乱七八糟地提高声音。 来人没说话,只是一把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用力地翻了过来―― 有力的臂弯揽上他的腰,紧接着,还带着红酒气息的灼热鼻息从上面压了下来―― “喂?你――恩唔――” 唇瓣相接,来人不由分说地乘着怀中人的惊愕,灵活的舌强制性地撬开僵硬的牙关,找到了那之后同样僵硬的舌,纠缠搅动,交换了一个湿淋淋的吻―― “恩――” 唾液从来不及吞咽的嘴角流出,彻彻底底的黑暗中,那人更加收紧拦在斯科皮腰间的手臂,闲出另一只手,沿着斯科皮的颈脖曲线一路向上引起无数鸡皮疙瘩,最后停留在他的下颚上,动作略微粗鲁地用拇指替他捻去唾液―― 又毫无征兆地,来人停止了这个热烈的亲吻,退开来,顿了顿,下秒准确地怀中人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腰间的束缚力在吻离开时瞬间消失。 五秒后,灯光亮起。 周围还有无数沉浸在激吻中的情侣们纠缠在一起,斯科皮眨眨眼,发现自己不幸从舞台中央被挤到了餐桌边,傻帽似地一个人愣在原地,周围……嗯,空无一人。 “………………………………………………………………………………………………………………………………………………你奶奶个爪儿!” 斯科皮放声大骂,“谁啊――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俺谁都木有忽悠,乃看!吻了~!!!!!!有木有!!!!! 结结实实的吻!!!!!!!!!!! 矮油,写到最后俺自己都乐得不行,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87第八十七章 狠狠地拿袖子擦了下嘴,尽管斯科皮认为自己简直是怒发冲冠,可惜周围还是没人准备理他――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或者相拥拥抱,或者忙着处理在黑暗中完成的恶作剧。比如阿斯托利亚,不知道是谁用了一个捆绑魔咒,可怜的姑娘此时长而卷的金发现在完全被缠在一个椅子上,而她正忙着挥舞魔杖把自己的头发从椅子上解下来。 不远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笑吟吟地挽着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要上去帮个忙的意思,而她的魔杖就收在外套的口袋里,露出小小的尖端来。 再旁边的角落里是……是…… 噢我的老天爷,这个腥风血雨的圣诞节……斯科皮捂住脸,嘴里低声自言自语:“狗眼要瞎了。” 礼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斯莱特林院长就好像他平时一样,全身黑色的礼服笔挺,他的背贴着墙角,身上压了一个人,后者捏着斯内普教授的手死死地将怀中人固定在墙上,很显然,他们俩正在热烈地……接吻。更显然……两人中的另一个是布莱克……嗯,布莱克教授。 决心不再围观下去,斯科皮扭过头,在四周找了找,没看见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你在找什么?” 懒洋洋的熟悉嗓音却在他身后响起。 斯科皮一惊猛地回头,结果半个身子重重撞进铂金贵族的怀里。德拉科嘟囔着后退一步,微微蹙眉鄙夷地扫了眉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的男孩一眼:“怎么回事?” “你去哪啦――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斯科皮结结巴巴地问。 德拉科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这才不急不慢道:“刚刚。” 想了想,又问:“有什么问题?” 斯科皮抿紧下唇,死死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收到来自斯莱特林王子的又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这下丧气地垮下肩,充满挫败地说:“不,没什么――” 我在黑暗中被强吻了这种想起来就暴躁的事我会告诉你吗,哼唧。 哈利这时候也终于摆脱了一个五年级赫奇帕奇的纠缠――在整个礼堂陷入黑暗大约半分钟之后,这名姑娘就像是巨乌贼似地扒了上来,纯情的救世主手忙脚乱手一摸,发觉手下触感是柔软温暖的肌肤,顿时惊得差点儿头发都竖起来。 礼堂的灯完全亮起来,这姑娘倒是丝毫不害羞,扑上来嘟嘴在哈利下巴上留下一个完整的唇膏印,这才发着可怕的“咯咯”笑声抽离格兰芬多黄金男孩的怀抱,冲回她那些女伴身边,一群姑娘再一次笑作一团。哈利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扒了扒本来就没怎么费心思弄的乱发,这才开始环绕四周,寻找他的舞伴。 结果却在舞池边缘才看见他。 “借过――噢抱歉――劳驾,让让――”扒开人群挤过去,这才看见站在他舞伴身边的斯莱特林雪貂。是啊,哈利讽刺地想,马尔福最近两年就像保姆一样,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幼崽。 哈利的到来并不是很受欢迎,至少斯科皮没表现出多少欣喜,而德拉科,则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皱了皱鼻子,傲慢地用眼角扫了格兰芬多一眼,拖长了强调:“那么,波特,你来干嘛?” 好吧,我来干嘛?哈利自己也觉得挺疑惑,于是只是皱起眉,却没有忙着回答。德拉科却好像忽然变得非常满意,他极具轻蔑地轻笑一声,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伟大的救世主先生,你们俩已经到该散伙的时候了。” “用不着你提醒,雪貂。”哈利恼火地说,“我知道,就只是开场舞,当然,我就过来看看,嗯……”他转向斯科皮,“刚才挺乱的,你没事吧?” “离死就差一步,不过显然,”斯科皮干巴巴地回答,“我还活着。” “还活着?还活着就好。”哈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在两个斯莱特林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他后退了一步,有些窘迫的说,“好吧,那我走了,那个,再见。” 望着格兰芬多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愣,直到身边的人低声清了清嗓子,斯科皮这才回过神来,疲惫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叹气道:“好吧,你不需要去陪阿斯托利亚?” 提起这个名字,德拉科微微蹙眉,不假思索地说:“不去。” 斯科皮翻了翻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下巴被一只温暖的手往旁边拧了拧,莫名地看着铂金贵族蹙起好看的眉,有些挑剔地说:“你今晚吃什么了?” 斯科皮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没吃什么啊,我今晚忙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吃,饿坏了。” 德拉科微微低□凑近了些,伸出另一只手,在快要碰到斯科皮双唇时时收了回来,袖口带着的红酒的气息在后者鼻尖一掠而过。还没等斯科皮来得及多想,淡淡的嗓音就在他头上响起:“你的嘴看上去有点肿,难道不是吃坏了东西过敏么?”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个形象,吃东西过敏,是吗?” 德拉科松开他,别开眼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老子今晚火气大了――饿的,成了吧?”斯科皮啐了声,“我还觉得你身上的有一股子浓烈的流氓喂儿呢!” 正蹙眉盯着舞池中央别别扭扭和西里斯拉扯着跳舞的斯内普教授的德拉科闻言一顿,低头疑惑地问:“什么味?” 斯科皮回之一个飞快的假笑:“流氓。” “别傻了,男孩。”德拉科满不在乎地勾勾唇角,神态慵懒道,“要不要跳个舞?” “不跳!”斩钉截铁的拒绝,“这辈子也不跳舞了!” “你刚才跳的不错。”德拉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相比起波特来说,你还是――” 德拉科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俩人拧过头时,赫敏正忙着将一杯红酒从罗恩的头上倒下,倒完后顺手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冷冷地抱臂打量着完全傻了的罗恩,用周围半径十米之内的音量:“闭嘴,罗纳德?韦斯莱。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 罗恩涨红了脸,似乎还想说几句,但是乔治从后面抓住他往后拖了拖,赫敏抬起头飞快地瞥了韦斯莱家双胞胎一眼,眼圈立刻泛红,看样子如果不是乔治在,赫敏会毫不犹豫地把高跟鞋脱下来敲到罗恩的头上去。 …………………………………………“霸气侧漏。”斯科皮感叹地摇摇头。 “她至少往脑袋上扔了五个以上的美容咒。”德拉科鄙夷地说。 斯科皮嗤笑:“你也这么干了,别不承认。” “我是,但是我从来不用图书馆能找到的普通咒语。”德拉科伸手拽了拽还踮着脚想看热闹的二年级斯莱特林,“走开些,这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你看,威克多尔来了――”斯科皮兴奋地戳了戳德拉科,“你说他会不会跟韦斯莱在这打上一架?” “你以为这是在做什么?”德拉科无力地松开他,“跟韦斯莱打架?不要太掉份儿。” “哟,这么说你都掉啦四年的份儿啦,马尔福先生。” “真是对你无话可说,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倒抽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瞪着斯科皮,“眼睛之所以长在脸上是因为人们需要用它来看东西,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跟韦斯莱,大多数情况下那绝对算不上是打架。” “哦,那是什么?” “我对他单方面的欺压。”得意洋洋的回答。 斯科皮:“………………” 罗恩已经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礼堂,他当然不能顶着一头红酒站在那儿。克鲁姆端着两杯饮料回来了,赫敏好歹没哭出来,只是冷着脸坐到了一边,现场在说话是双胞胎兄弟之一的乔治?韦斯莱,俩人先是用英语交谈了一会儿,而克鲁姆始终阴沉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谈话到了最后,换成了德语。 这回连德拉科都有点儿惊讶了:“看不出来,韦斯莱家还有一两个能说德语的。” 而且说的还不错。斯科皮侧耳倾听了下,他倒是听不懂德语,很显然,赫敏也是,因为现在谁都看得出她正恼火着。这边引起的骚动引出了卡卡洛夫,他站在克鲁姆的身后脸色不见有多好看,乔治倒是没见多害怕,弗雷德也是笑嘻嘻的满脸不在乎。回头在舞池的上方找到了邓布利多教授,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场下学生们乱七八糟的互动。斯科皮抽了抽嘴角,心想你还有脸笑呢糟老头,看看你干的好事,熄灯魔咒就没你这么用的! 在一旁的德拉科听了一会儿也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拽了拽斯科皮,低声问:“想不想出去走走?” “你不跳舞吗?” “无所谓。”德拉科将手□口袋,撇撇嘴显得兴致缺缺,“每年马尔福庄园都会举行圣诞舞会,我从十一岁开始正式参加舞会到现在,也该腻了。” 斯科皮哦了声,转身跟着德拉科往外走。途中跟阿斯托利亚擦肩而过,马尔福少爷目不斜视。倒是斯科皮觉得有点儿不妥,停下步子跟小姑娘局促笑了笑:“我们回休息室,这儿太闹了,嗯,晚安?” “晚安,斯科皮。”小姑娘回之一个甜美的微笑,“晚安,德拉科。” 从鼻子里不耐烦地嗯了声,德拉科拽了拽斯科皮,将他拖走。 “你跟她多说什么?”铂金贵族不满地嘟囔。 “这是礼貌。”斯科皮理直气壮地斜了他一眼,“你还是人家的舞伴呢,天,有你这样的舞伴吗!” “嗤,你这是什么逻辑?是舞伴不代表我得抱着她跳一个晚上的舞。”德拉科推开礼堂大门率先走了出去,斯科皮在门合上之前连忙跟上,“如果是这样,你怎么不跟波特跳上一晚上?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呢。” “又来了!”斯科皮提高声音,声音尖锐,“是谁啊,进大门前还提醒我‘记得你说过的话’――这会儿怎么又不一样了?” 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说:“我是怕你身上蹭满波特的味儿,斯莱特林休息室大门都不肯让你进来。” “哦得了吧,德拉科,你这个混蛋。” “我说的是事实,谢谢。如果同意,只用乖乖老实地点头就可以――”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往回走,走廊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在快路过城堡出口的时候,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德拉科步子顿了顿,飞快地回头看了斯科皮眼,然后拽着他,往黑暗的阴影中躲了躲。 另俩人惊讶的,来人是哈利?波特。 他的肩上还有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斯科皮想了想,恍惚想起在和赫敏吵架之后,他跟在韦斯莱屁股后面追了出去。现在看他满脸恼火,很显然是劝架失败,想到这儿,斯科皮忍不住轻声嗤笑。 “谁?”哈利脚下猛地停下,抽出魔杖,碧绿的双眸警惕地盯着斯科皮和德拉科藏身所在的角落。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拽着不清不愿的德拉科走出来:“晚上好,波特先生。” “格雷特……还有你,马尔福,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等你,圣人波特。”德拉科满天胡话。 哈利皱起眉,显然是对德拉科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嗯,这个……”斯科皮踹了德拉科一脚,挠了挠头,最后随便找了个最烂的话题,“你猜出那个金蛋里是什么的声音了吗?” “不,没有……等等,你是说,那是一种生物的声音?”哈利快步走进了他们一些,声音戛然锁紧。 德拉科轻蔑地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看看你干的好事儿,斯科皮。” “…………”斯科皮转满脸黑线地拧过头,无力地冲德拉科笑了笑,讨好地捏了捏后者垂在身侧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时实在太累了tat…………所以才没更 希望妹子们不要恐慌……不是说吻了一下俺就元气大伤地要停更两天,h一个就要停更一个月…… 不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88第八十八章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求我给波特用一下级长洗浴室的口令了?”德拉科非常轻蔑地说。 “没啊,瞧您说的。”斯科皮笑眯眯地望着他,“哪儿还不能洗澡啊,再说了,要您也没有啊。” “谁说我没有?”德拉科的眉挑的更高了。 “你怎么可能有。”哈利也不急着走了,抱臂悠闲地往墙上一靠嗤笑,“级长都要五年级以上才能担任。” “也许你尊贵的大脑都忙着想拯救巫师界的事情导致你忘记了一些基本常识,傻宝宝波特,但看在今天是圣诞节的份儿上,我就大发慈悲地提醒你。”铂金贵族看上去相当得瑟,他高高地抬起尖细苍白的下颚,“魁地奇学院队队长一样享有使用级长洗浴室的权利,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哈利不耐烦地说,说着忽然一顿,“不……等等,你的意思是――” 斯科皮用力拧头,惊愕地望向德拉科,只见后者满意地点点头:“我就是那个意思,现在你可以滚了,波特,再见。” “油腻腻的大蝙蝠,眼睛也有毛病了。否则他怎么会选你当斯莱特林的队长――好吧,从诡计多端,尖酸刻薄的程度来看,这个位置也许真的是你的也没准儿――”哈利嘟囔着后退两步,想了想,又犹豫地转过头,看向斯科皮,“嘿,格雷特?” “呃,什么事儿?――好了德拉科别拽我,我不会告诉他的。” 德拉科喷了喷鼻息,不满地松开手:“你该去睡觉了,孩子!” “这才九点半呢,睡哪门子的觉!” “好吧,不睡觉……那就干点儿别的,除了站在这里跟波特说话。” 哈利叹了口气,不得不再一次地叫了声斯科皮。这回,后者总算是真正把注意力放到他这里了,他莫名地瞥了眼哈利,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听着,波特,魔法部不会难为你们,所有的比赛内容都会在你们掌握知识之内――喏,我是猜到了,但是我不能就这么告诉你,这是作弊。” “这句话是我说的。”德拉科嘟囔,“我会问你要版权费。” “好了好了,是你说的,版权费?你以为我给不起么,这就给你。”在另外两个年纪稍大一点儿男孩惊悚的目光下,斯科皮拉过德拉科,后者猝不及防让他拉得踉跄了下,蹭着这个机会,斯科皮扑上去,在铂金贵族白得不像话的脸颊上毫不犹豫地吧唧一口。 “喏,版权费。”二年级斯莱特林得意洋洋地说。 德拉科拿袖子蹭了蹭被糊得满脸都是的口水,含糊地嘟囔了几声。而一系列动作看的哈利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问什么,最后他头疼地摇摇头:“今天果真是圣诞节,斯莱特林系列表演大放送,先是斯内普,再是格林格拉斯姐妹,然后是你们……” “……哟,斯内普教授那份儿的功劳可少不了布莱克教授,谢谢。”斯科皮嘲讽地提醒。 “好吧,我也没想到,你没看见他俩在舞池跳舞的时候,方圆三米内那叫一个人影无踪。”哈利咂舌摇摇头,忽然话锋一变,又重新回到斯科皮身上,“……好吧话说回来,格雷特,我知道不能指望你能给我翻译那个金蛋在尖叫些什么,至少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将那刺耳的声音变成人能听的懂的……” “某种魔法生物。”斯科皮打断了他的话,飞快地瞥了德拉科一眼,“想想刚才我们的对话。” 德拉科被瞥得莫名其妙,也跟着想了想自己方才是不是说过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他的脸色变的阴沉了一些,良久,鄙夷地冷笑道:“很好,波特,你要再不明白就是大脑彻底没救了――记住,如果你得了三强奖杯,至少那个杯子都是我的――我们走。” 粗暴地拉了一把斯科皮,斯科皮跌跌撞撞地跟在快步离去的马尔福少爷身后,两人的对话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 “――等等,怎么变成杯子啦,前几天不还只是底座的吗?” “现在我觉得一个底座也不能满足我的怒火,我为什么要帮助波特――一个波特!” “……哦,别这样德拉科,就好像你认识很多个波特似的。” “――就这一个就够了,他们都不是好人,离他们远点儿。” “……好吧好吧,那就离他们远点儿……梅林的袜子,‘他们’?哪来的‘他们’?嘿,你走慢点儿成吗――” 直到两人的声音彻底消失,哈利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如果有一个人现在愿意从暖洋洋的礼堂大厅出来,打从这条走廊路过,也许他就会惊讶地发现,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先生此时此刻正站在冰凉的走廊中吹着冷风,魔杖被随意揣在口袋里,而他,哈利?波特先生,却在这个美好的圣诞夜里,一个人发着呆。 良久,哈利迷茫地环绕四周一圈,冰凉的冷风夹杂着风雪从窗外吹进,哈利叹了口气:“好吧,三强联赛,除了你我还剩下什么呢?” 于是当夜,哈利肯定自己成了格兰芬多第一个回到塔楼的学生。 更糟糕的是,他在路上碰见了塞德里克,他正和秋?张在一起,两个人头碰着头正亲密地说着话,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每个人都想给他添堵,见鬼的迪戈里,霍格沃茨那么大,他就只挑上这一条通往格兰芬多的必经路了,要知道,他们一个是赫奇帕奇,一个是拉文克劳―― 除了吃饭的桌子挨在一块儿,他们跟格兰芬多有半个加隆关系嘛? 在迪戈里抬起头叫住哈利之前,哈利觉得自己快成怨妇之类的人了。 “什么事?”他略微冷淡地停住脚步。 他的冷淡成功地让热恋中的情侣俩人都愣了愣,塞德里克尤为不安,他站了起来,将手从秋?张的手里抽了出来:“晚上好,哈利――圣诞快乐。”连带着拉文克劳的女孩,都仰起脸,冲他不安地笑了笑。 不怎么快乐。如果没有看见你,可能还能勉强快乐下……哈利抿抿唇,在心里告诉自己,放轻松,老兄,这是圣诞节,每个人都必须让自己变得人见人爱……你看,斯内普都跟可以西里斯接吻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于是,他逼着自己干巴巴地笑了笑:“圣诞快乐,呃,你们俩。” “我只是想告诉你,呃,级长洗浴室,我想你愿意去用一用?” 哈利决定从此以后谁再敢在他面前提“级长洗浴室”这个词儿,他就跟谁翻脸,没得商量。 他冲塞德里克飞快地假笑了下,不误嘲讽地说:“哦,听说里面的地面是用钻石铺成的,那可真稀奇――不过我觉得钻石也许有点儿膈脚,还是格兰芬多的淋浴好。” “……格兰芬多浴室没有浴缸吗?”秋?张疑惑地问。 哈利面无表情地说:“……可能是因为格兰芬多比较穷?” 拉文克劳姑娘紧张地笑了笑,温和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利。” 哈利沮丧地耷拉下肩,无力地说:“……好吧,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只是我今天实在有点儿累……所以呃,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强迫自己转向塞德里克,并让自己表现得尽量和蔼可亲一些。 “去级长洗浴室,洗个澡……带着你的金蛋――如果你还没明白它在唱些什么――那就带着它,你知道,好吧……该死,也许你看过安徒生童话,就是那个麻瓜的故事,也许你对其中的某一篇故事有印象,那就该记得:有些生物,它没办法在陆地上说话。” “……”哈利沉默地盯了塞德里克一会儿,最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后者显得挺开心的,真心挺开心那种:“你真的知道了?” “知道了。如果第二个项目是安徒生童话相关,我会想掐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人的脖子,然后告诉他,没事少看点小说,以免坑害下一代――先是勇士斗恶龙,现在又是什么?骑着龙去救公主?” 秋?张没忍住,噗嗤一声掩嘴笑了起来。 塞德里克的脸色变了变,后退一步,嘟囔着“还真差不多”之类的话,他耸耸肩,在哈利就要离开时,提醒:“六楼糊涂波里斯雕像旁边,口令是:新鲜凤梨。” “好吧,我会去的――带上我的金蛋,还有一本见鬼的安徒生童话。”哈利点点头。塞德里克冲他笑了笑,一把拉起秋?张,两人手牵着手,匆匆离开了这条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走廊―― 真是见鬼了。瞪着两人亲密无间离去的背影,哈利想,难道他真的就是专程在这儿等我的? 89第八十九章 圣诞节当天消失的闻信教授在圣诞节结束的第二天便重新出现在教师坐席上,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这让大多数的姑娘们又是兴奋又是难过。斯科皮甚至亲耳听见拉文克劳的某个六年级女生说,她只好把已经准备好的迷情剂丢掉,因为那玩意的保质期并不长。 霍格沃茨一直是个善于制造与流传改变流言蜚语的地方。在圣诞节已经成为过去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喜欢把这个特殊的圣诞节拿出来当做个话题,而且通常说着说着就会有很神奇的神展开。比如某个早晨,当闻信教授前脚刚离开礼堂,一个赫奇帕奇男生就站了起来,大声对所有愿意理他的人宣布,在圣诞节当夜出礼堂找厕所的时候,他曾经看见闻信教授和一个“穿着古代中国衣服的神秘男人”在一块儿,“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想应该是接吻。”那个斯科皮不知道名字的男生煞有其事地强调。 “得啦,里斯,就你会讲故事。”斯莱特林桌边,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特别轻蔑地说,“当天晚上你一直和你的小女朋友在一起,什么时候离开过礼堂?” 名叫里斯的男生脸色变了变,看起来相当不愉快地阴沉下脸:“你也有看不见我的时候,堂妹。” “闭嘴,我当然不会老盯着你,因为我和你不熟。”达芙妮优雅地翻了翻眼睛,转了回来。对瞪着她的斯莱特林众特别轻蔑地哼了声,“他肯定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编排这个故事,相信我,不然他不会忍到今天。” 斯科皮干笑两声——穿着古代中国衣服的神秘男人?圣诞节和国产僵尸约会么?……啧啧,师兄就是师兄,果然是永远走在潮流的尖端。 之后斯科皮想找个机会问问闻信他到底去哪儿了,可是他的师兄却没有给他这个八卦的机会。闻信似乎不怎么乐意在低年级的课堂上出现,倒是听德拉科说,四年级每周有四节魔咒课,通常闻信会出现个俩、三次。 “他看起来很忙。”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找他,恐怕只能在礼堂上了。” 斯科皮皱皱脸:“众目睽睽之下冲到教师坐席那儿?想想看,他身边隔着一个人就是斯内普教授——所以,绝不。”说完,他顿了顿,双眼闪亮地望着德拉科。 可惜铂金贵族不吃他这套——或者说,吃腻了。对殷切望着自己的男孩毫不留情地嗤之以鼻,说:“别这么看着我,男孩。我也没空给你问这些,真正的贵族不会去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胡说,潘西就会。” “我是女生,”被叫到名字的姑娘停下修指甲的动作,“而且我那不是八卦,哦,小斯科皮,你真讨厌,我只是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我的生活环境——达芙妮,你说是不是?” “是。”达芙妮点点头,满脸淡然地将膝盖上摊开的女巫时尚杂志翻过一页,“如果必须要克制自己不去深入了解这些,我会死。” 潘西显示发出咯咯咯的可怕娇笑。 达芙妮非常鄙夷地从鼻腔里哼了声,斯科皮颤了颤,这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姑娘一直让他觉得并不那么好相处。 就好像看见了斯科皮的小动作,达芙妮眼角带着好笑扫了他一眼,最后就好像决定放过他似地,转过头向潘西:“别笑得这么可怕,疯女人。快过来看看,你有这个商店的会员吗?他们春季的新款袍子看上去真不错……真讨厌,他们只接受会员的提前定制。” 什么店这么拽?斯科皮好奇地伸长脑袋扫了眼……再扫了眼…… 没看出来这些“不错”的衣服和潘西她们现在穿的有什么大区别了。 潘西凑了过去,扫了两眼,犹豫道:“我没有。不过是挺好看的——” 斯科皮:“呃,我觉得……” “就是这个模特,他们怎么选的?长得真讨人厌——噢!越看越讨厌!我是买衣服,又不是要看她表演来着。”她在书上那个穿着新款袍子,忙着搔首弄姿展示服装的模特身上戳了戳。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买?”达芙妮啪地合上书,潘西的指甲快把书都戳坏了。 斯科皮囧了:“那个,我想说……” “买,怎么不买。”潘西撩了撩头发,“德拉科有这家店的会员,上个学期我看见过他身上有这个。” “…………”斯科皮默默地把自己的脑袋拧向德拉科。 铂金贵族挑起眉,慵懒地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象棋,懒洋洋地问:“哪家店?” “让我看看——李斯夫人袍服高级定制商店。”达芙妮看了一眼。 “是,我有会员。”德拉科说,“把你们要的编码写给我,明天我就派猫头鹰,圣诞节前后的两周内,这家店定制衣服好像每件是要加收十个加隆的……算了,不记得了,如果要,我替你们拿。” 得到满意的答复。潘西和达芙妮相视一笑,潘西甜蜜地说:“每当到这个时候,我就非常肯定世界上没有谁能比我更爱你,王子殿下——哦对了,斯科皮亲爱的,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斯科皮:“………………不,什么也没有。” 就某些方面而言,他永远不能了解斯莱特林。这个认识让斯科皮忽然觉得非常恐慌——梅林知道,他不想当斯莱特林成绩最差的那个,也不愿意当“斯莱特林著名土包子”。 悄悄摸摸地瞥了眼德拉科,好吧,如果德拉科还没开始在他身上挑毛病,说明他就还…… “别看我,男孩,你还没到要疯狂地翻时尚杂志的年纪。”斯莱特林王子说。 “…………” 原来如此。斯科皮释然了。 圣诞节一过,2月24日第二个项目的日子就显得接近了许多。哈利每天上课下课都带着那颗金蛋,现在学生们都已经学会了对那见怪不怪——甚至有点儿同情他,因为他看上去一点儿头绪都没有,除此之外,他还得分出神去忙着准备临时校队预选赛的事情。 德拉科有一次从魁地奇球场回来,告诉他们,波特已经六神无主到准备带着他那颗有脑袋那么大的金蛋飞到天上去爪飞贼。 当时所有人都笑了。 当然……这也多亏于德拉科本来就是当笑话在说的。 一月的中旬,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再一次来到了曾经迎接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的那片草地上。今天,是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队到访的日子。 一月的英国还处于冬季,偶尔依旧大雪纷飞,窗户上总是结着一层浓浓的白雾,看不见外面的景色。草地上还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没人愿意去打扫它们,因为大多数人认为站在暖烘烘的城堡里看这些白雪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儿。 各个学院的学生挤挤嚷嚷乱七八糟地站在一块儿,显然是寒冷的天气让他们变得没那么规矩。斯科皮哈出一股白气,拢了拢冬季的斗篷,碎碎念地朝他身边的铂金发色斯莱特林唠叨:“德拉科,你应该把碧翠拿出来放在公共休息室里,它会冻坏的。”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房间里没有持续供应的炉火?”被念得不耐烦的德拉科斜了二年级斯莱特林一眼。 “我一直以为没有,”斯科皮愣了愣,“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明明没人在房间里,它们还得时刻关注哪个火炉就快熄灭。” “把这话留着跟赫敏·格兰杰说去,她可能会欣喜若狂地抱上你哭一阵也说不定。但是对于我来说,家养小精灵存在的意义就是劳动——”德拉科刻薄地强调,“当然,不幸的是,事实上我认为它们的想法恐怕跟我的更加接近。” “好,你赢了,我不觉得跟赫敏讨论家养小精灵是个好主意。”斯科皮嘟囔着跺了跺脚,拿出之前从德拉科那儿得来的那块火焰石搓了搓,“不行了,我的脸都要冻碎了——他们到底还能不能来了?” “——听着,哈利!我觉得他们的船可能行驶到一半就被冻在了湖里!”就好像要回答斯科皮的问题似的,不远处,罗恩·韦斯莱激动外加一点儿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自从圣诞节以后,这位格兰芬多就一直高调地表现出对德姆斯特朗的“不喜爱”情绪,据赫敏说,那是因为“他的哥哥(也就是乔治和弗雷德)和克鲁姆相处得并不愉快”。 这就是罗恩·韦斯莱先生的神逻辑。 并且谁也不能动摇。 又想到了他送的那个蛇怪毒牙,斯科皮撇撇嘴,他把那个送到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差点儿因此被关了禁闭——理由是带着一级危险品到处乱晃。……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斯科皮心想,一级危险品都能当做圣诞礼物了,我带着散散步又怎么啦? 百般无聊地将脚下的雪踩结实了,换个坑,继续踩。 直到斯科皮将自己周围踩得到处都是坑,没办法下脚时,德姆斯特朗停泊在湖边的船那边,才传来一阵阵水波的震动。 就好像有什么即将从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湖面破冰而出。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大家都紧紧地盯着湖面——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但是这对他们来说还是相当新鲜的。 冰面出现一条裂纹,之后喀喇喀喇地,冰面上的裂痕就像蜘蛛网似地迅速向四周蔓延。还是那样一艘德姆斯特朗风格的巨大船支,擦着早已停泊在那儿的那一艘的边儿,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卡卡洛夫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早已在湖边等待。 大船的门开了,走下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克鲁姆。 “他们每一个都有克鲁姆那么大!”斯科皮难以置信地说,“天!要不是这么做不礼貌,真想问问他们吃什么长大的。” ……你还知道不礼貌……还有那糟糕的形容词。德拉科在二年级斯莱特林身后摇摇头,无语得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教育。 忽然,他的袖子被猛地拽了拽,前方传来男孩兴奋的声音—— “我的老天爷哟,德拉科!出来看狗熊!” 德拉科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德姆斯特朗船只中缓缓走出的校队队伍最末端,一名极为高大的男孩缓缓走了出来。 他至少有两百公分,身材魁梧,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高挺的鼻梁和深蓝色瞳眸,是一名长得非常英俊的德国人。 “我要转学去德姆斯特朗。”潘西斩钉截铁的声音从旁边飘来。 “哦别傻了,姑娘,那是所男校。”扎比尼轻蔑地说。 90第九十章 加上预备队员,这一次德姆斯特朗来了大约有十余人,没有带队教授,他们一切的衣食住行和前进方向都全部提供从队长的指挥――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那个被斯科皮称为“狗熊”的七年级德姆斯特朗。 严格上来说,此人在辈分上和西里斯?布莱克属于表亲关系。当斯科皮听到这个说法时,终于在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网中迷失了头绪,忍不住头疼地扶额,并想对斯莱特林中任何一个人说:贵圈真乱。 算上这位“姓氏很长的先生”,德姆斯特朗球员的到来让霍格沃茨的临时校队选拔变得更加地严峻了。他们不得不将日程推上前,提前了大半个月就开始进行选拔的预赛――大多数人对此决定欢欣鼓舞,因为他们实在是憋坏啦,恨不得每天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骑上扫帚在魁地奇球场上飞上几圈。 可是对于哈利?波特来说,这简直是又一场灾难。 虽然他不止一次地抱怨说“如果再多上一件事儿,我恐怕就得抱着金蛋去跳湖了”,但是赫敏却坚持认为,哈利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痛并快乐着。 有了选拔临时校队队员的理由,哈利现在每天都说服自己带上火弩箭,抱着金蛋在天上飞上几圈,当跨上扫帚的那一刻,哈利总觉得自己似乎灵光一闪,但是当飞了一圈下来以后,他的脑子就会变得一片空白,里面只剩下愉快和兴奋――那可怕的样子就像服用了过量的“福灵药剂”似的。 在魁地奇球场上,哈利偶尔会遇见马尔福――带着他的新扫帚。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哈利觉得那个扫帚的造型很滑稽,他觉得如果那个扫帚的枝叶再茂盛些,也许马尔福能利用它们修剪出一个兔子耳朵的形状……但是在看马尔福飞了几次之后,哈利就乐不出来了。 那把扫帚真的很棒――虽然,当然啦,火弩箭也是很不错的。 但是那把扫帚完美的升降系统和专业的职业扫帚飞行速度却让人不得不嫉妒――最可恨的是,这位拥有扫帚的斯莱特林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炫耀它,得意是有的,但是大多数时候,马尔福看起来更愿意将时间花费在脚踏实地的训练上。 于是哈利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那是曾经被斯莱特林打败时,也不会产生的微妙恐惧。 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弄糟一切――毫无头绪的三强联赛,积极性是有但是时间和硬件条件都差竞争对手一截的临时校队选拔,还有成山的作业,离不开手的金蛋…… 临时校队成员的选拔方式被定为比赛选拔,由裁判对参与比赛的选手们在比赛中的表现打分,然后分高者入选。 所以当弗雷德大呼小叫地瞪着初选预备名单,指着他在击球手那一栏下面发现的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时,哈利非常郁卒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点儿要欢呼雀跃的意思。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想要控制好上扬的嘴角转身去跟弗雷德一块儿大呼小叫有多难时,更是让他郁闷个半死。 哈利?波特不该怕德拉科?马尔福。 从来都不应该。 漫无目的地飞了一圈,将金蛋抱上膝盖,哈利犹豫了片刻后跳下了扫帚,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城堡时,正好看见德拉科?马尔福,身着整套的防护用具,拿着他的扫帚,正从城堡里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继续练习,他的身后…… 当然啦,哈利讽刺地想,斯科皮?格雷特。 他决定绕道而行。 于是两名斯莱特林并没有发现,在靠近魁地奇赛场附近,还有个哈利?波特。 斯科皮手上拿着的是德拉科练习用的球棒,尽管这个全身乌黑发亮的球棒不止一次被扎比尼嘲笑“比德拉科的胳膊更粗”,但是德拉科还是坚持在使用它,并且令人惊讶地,他能轻而易举地拿起来,然后甩动它,就像在甩动一根绳子似地那么简单。 “我今天看见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在变形课下课的时候,他直接冲进了我们教室。”斯科皮微微蹙眉,“那个弗雷德,他追着麦格教授,追加报名了追球手的位置。” 德拉科挑挑眉,显得有些得意:“那是因为他拿捏不住了。我昨晚在练习的时候和他比了一场,三赢一败。” 斯科皮满脸嘲讽:“很难想象你们看见对方的第一反应不是扑上去互相撕咬而是考虑认真地比赛。” “男孩,注意你的用词,我们不是疯狗。”德拉科嗤了声,想了想,又补充说,“好吧,至少我不是。” “击球手之间怎么比赛?” “只用游走球,把对方从扫帚上抽下来算胜利。” “啧啧,”斯科皮感慨地摇摇头,“你们果然还是想要厮杀的,尽管换了个看起来稍稍光明正大一点儿的方式。” “我们有、很认真地、在比赛。” “我还以为你已经高傲到不屑和韦斯莱一块儿比赛了,王子殿下。”斯科皮冲身边的咬牙切齿的铂金贵族扬起一抹假笑。 “说实话,格雷特先生,我不得不说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讨人厌……好吧,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如果非要说那窝红毛鼹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能就是那一对双胞胎了……可惜我听说他们的母亲却对他们十分不满,要我说,她会后悔的。” “他们家崇尚的是级长徽章,你懂的。”斯科皮说。 德拉科皱皱鼻子,做出一个“十分明白”的表情。 这时候,树丛边忽然沙沙地剧烈摇晃起来,斯莱特林们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德拉科拽着斯科皮往自己身后一塞,动作利落地抽出自己的魔杖。同一时间,斯科皮的手也摸向腰间装满符咒的龙皮口袋。 “崇尚级长徽章也比只会崇尚金加隆来得好!马尔福!” 哈利?波特盯着一头枯草,从草丛里挑了出来,满脸愤怒。 “不许你这样说韦斯莱夫人!” 看见来人,德拉科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拖长了强调对格兰芬多救世主说:“梅林的袜子,波特,你什么时候养成了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 哈利涨红了脸,咆哮道:“我只是刚好从这里路过!” 德拉科:“傻宝宝波特的爱好之一是钻树丛――记下来,斯科皮,给《预言家日报》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斯科皮:“……我还以为你已经对这家报纸粉转路人,路人转黑了,德拉科。” 德拉科:“哦,是这么回事,但当它没有提到我的感情问题的时候,我还是乐意去看它一下的――那上面说到波特的事情总是特别有趣。” “那都是一派胡言!”哈利忍无可忍地纠正。 恐怕正是因为它的一派胡言才会让德拉科感到特别有趣……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忽然有点想笑。 “随便怎么样吧……”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傲慢地说,“劳驾让让,你挡着我的路了,波特。” 这强烈的即视感……一年前在火车上你也是这么说的。斯科皮差点心酸的流下泪来,他几乎开始同情波特了――德拉科一旦决定要摆出这副样子,那真的是可以做到让自己变得非常地欠抽。 于是他决定帮波特――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于是装作严肃地皱皱眉,斯科皮放下手中的球棒塞进德拉科怀里:“你们不能在这儿打架,德拉科。天还没黑,人太多了。” “打架又不是约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哈利的手,那里果然已经动作迅速地紧紧握着一根魔杖,但是德拉科的魔杖始终在他指尖翻飞把玩,这让他看上去从容不迫。 当然,也成功地让他更加令人恼火。 “你们需要一场比赛。”在哈利看上去就要忍耐不住给德拉科一个恶咒时,斯科皮飞快地说。 两人俱是一愣。 然后又同时嫌恶地看着对方。 “可以。”德拉科仿佛屈尊降贵地说,“波特,来一场比试。” 哈利:“如果我赢了?” 德拉科微微一笑:“我告诉你金蛋的秘密,全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利怔了怔,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金蛋,看上去非常犹豫――又有些动心。沉吟片刻,这才沉下脸问:“反过来呢?” “还没想好。”德拉科淡淡地说,“想到了告诉你。” “杀人放火不干,让我自杀也不可以。” 德拉科露出一个特别轻蔑的表情:“你就这点儿智商,是吗,波特?” 斯科皮:“……我从来不知道你尖酸刻薄至此,德拉科。” 德拉科:“我向来如此。” 斯科皮:“……只要不是冲着我来。” 德拉科:“那就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麻烦。” 觉得在不打断他们,恐怕天都要黑了。哈利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比赛内容?” 德拉科摸了摸手中的球棒,垂下银灰色的双眸,缓缓道:“只有金色飞贼和游走球,在你找到金色飞贼之前,我抽你下扫帚,我赢。你能安稳地坐在扫帚上抓到金色飞贼,你赢。” 91第九十一章 哈利手中的火弩箭就好像已经感觉到了主人的怒火,刷地从哈利手中跳了出来,悬浮在他的附近一个很合适他翻身上扫帚的高度,然而哈利的确也这么做了,格兰芬多黄金找球手确实有点儿实力――至少他上扫帚的动作还算是有气魄的。 中午才下过一场雪,脚轻轻拂过一片洁白还没来得及被才上几个脚印的雪地,哈利面容严肃地望向德拉科:“说话算数,马尔福。” “自然。”德拉科抱臂,露出一个懒洋洋的表情,“虽然让你去自杀这个提议让我心动不已。” “好了,适可而止,德拉科。”在哈利脸部开始愤怒抽搐的前提下,斯科皮头疼地说。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冷哼了声,随手将手中的扫帚抛了出去――它比上一次斯科皮见到它的时候茂密很多……天呐,茂密,真不想拿这个奇怪的形容词来形容一把扫帚,斯科皮蛋疼地想。铂金贵族选择了一个非常花俏但是好看的姿势,翻身上了扫帚,嗖地一下,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阴沉的天空。 斯科皮看着哈利一声不吭跟上去的背影,围着放在地上的魁地奇用具箱子转了一圈,最后抽出自己的魔杖,在小巧的金锁上面点了点,盒子啪地轻响后灵活地弹开,“左边鬼飞,右边游走――”斯科皮念叨着,魔杖又是一挥,两颗黑色的球就像发了疯似地挣脱了皮带,向天空中窜了去―― “啧啧,瞧这活泼劲儿,看来是没放错。”目送两颗游走球脱缰而去,斯科皮撇撇嘴,弯□子,“接下来是飞贼,好吧,这个我不会弄错,最小的、我挂在床头的――” 比巴掌小一圈的金色小球优雅地飞出用具箱,薄薄的翅膀在空气中嗡嗡作响飞快震动,它在斯科皮鼻子跟前刻意地听了一下,之后顺着之前游走球离开的轨迹,以更加快的速度消失在斯科皮的视线里。斯科皮收拾了箱子,懒得抬头去看一眼,用了个简单的漂浮咒,指挥着魁地奇用具箱,向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走去。 而这时候,德拉科一个后空翻躲过了一颗从他后脑勺方向窜过来的鬼飞球,在躲开的一瞬间挥着手中的球棍将一个它狠狠地抽向哈利的方向,扫帚在天空中微微倾斜一些后,带着主人重新翻身窜得更高了些―― “波特,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上天也带着那枚会尖叫的破蛋。”德拉科将笔手臂还粗的棍子靠在肩头,挑挑眉傲慢地说。 “你管不着。”险险地躲过一记鬼飞球,哈利的额头上惊出了一些冷汗――弗雷德没在开玩笑,看来这只雪貂打击球的位置也有两把刷子,无论从力度还是准头上来说。 刚才他看见金色飞贼在斯莱特林看台的上方金光一闪――很显然,马尔福也看见了,然后用鬼飞球干扰了他,现在金色飞贼完全不知所踪――哈利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它是往哪个方向消失的。有些恼火地斜了正得意洋洋看着自己的斯莱特林,哈利哼了一声,略有所知地警告:“击球手只用做好自己的事儿,马尔福,你的眼睛可得留神点。” “真抱歉,”德拉科露出一个令人火冒三丈的假笑,“职业病。” 言罢,铂金贵族一个漂亮的甩尾――甭管他为什么能用扫帚做到,总之就是这样,那个该死的斯莱特林,背着哈利以比火弩箭至少快上5%的速度,向另一颗鬼飞球迎面飞去。 哈利被迫提高警惕应对这个,飞快地在四周扫了眼,没有看见金色飞贼――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被动的局面……或者是说打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一个被动的角色,他的步调不知不觉地渐渐被马尔福控制,现在,他只能用躲过一个鬼飞球的间隙时间去寻找金色飞贼。 “该死。” 哈利诅咒世界上一切拥有找球手眼力的击球手。如果说以前他在魁地奇相关杂志上看见有那么一俩个这种性质(*既先担任找球手后因某种特殊原因转职业做击球手)的球员被夸大其词地赞扬其作用时还觉得不屑的话,那么现在他亲身体会到了,并且他得老老实实地承认,这果真是噩梦―― 由一个能完全洞悉找球手心理的人来破坏找球手的行动,很显然,没什么比这更来的合适了。 紧紧握住火弩箭光滑的扫帚身,往上提了提,高级竞技用扫帚反应十分灵敏地往上飞窜,带着火弩箭特有的那点儿几乎微不足道的偏差,哈利以一个完美的上升提速动作躲过了德拉科的又一记进攻。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也许再用不了半个小时,太阳就会完全下山。 赶快,赶快……哈利调转了扫帚的方向,在天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内心焦急在行为上却无力地漫无目的地在天空中乱窜。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雪,落在肩头融化,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似的,冷得人脸都快坚硬了。哈利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看台,然后他惊讶的发现现在看台上似乎不止格雷特一个人了,很显然,他和马尔福的单打独斗似乎吸引来了一些其他附近的同学。 但是他没能看得很清楚,一个鬼飞球从下至上选了个刁钻狠毒的角度猛地飞来,哈利连忙后退,却还是来不及地被擦边撞击了下手臂――“哦!”哈利忍不住痛呼,在冬天受伤真是一件非常难缠的事情。 格兰芬多找球手在天上忙乱了节奏,德拉科在他脚下不远处举着球棍也没好到哪去,一次次的蛮力击打几乎让他的手都震麻了,手套下方露出一小节苍白的皮肤,德拉科微微蹙眉,发现手上青筋不自然的凸起,这是用力过度的表现,如果再不尽快结束这场比赛,他恐怕不得不在晚餐前去一趟庞弗雷夫人那儿了,因为他的手会因为这场比赛而抖得像个筛子,就连汤勺也别想拿稳。 带着扫帚一个灵巧的打滚翻身,德拉科躲过了一个疯子似的鬼飞球,这一次他没去击打它,梅林知道,现在他需要休息。 “现在双方似乎愿意来一个中场休息――马尔福家的小子看起来没力气了――好了哈利,蹭着这个机会,找金色飞贼――” 看台底下,一个兴奋并且十分令人熟悉的嗓音响起。 天空中的两个男孩具是一愣,同时低头看去,在斯莱特林看台上,金黄色和绿色前所未有的,挤挤嚷嚷成了一片――原本只有斯科皮一个人的看台上现在起码挤了几十个人,所有人都咧着嘴,傻乎乎地仰着脸看着他们,其中有斯莱特林,还有更多的格兰芬多大军。 斯科皮?格雷特先生坐在魁地奇用具的箱子上,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天空,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行。而他的身边,李?乔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扩音话筒,正上蹿下跳地开始直播―― 总而言之,这场私下进行的比赛,有了一个专业直播员,还有了一大群专业围观群众。 “好了波特,我可不想让人围观。”德拉科在扫帚上伸了个懒腰,微微眯起银灰色的双眸,自言自语地冷冷道,“赶紧乖乖从扫帚上摔下来,然后我们就能都吃晚餐了。” “――我们看见,马尔福骑着他那造型独特的扫帚主动飞向了一颗游走球――那就是传说中超越火弩箭的新款?我不得不说,扫帚设计师们的品位越来越猎奇了――他打中了一个游走球,向一个奇怪的方向――我的老天爷,哈利,你做什么?” 李?乔丹提高了嗓门。而弗雷德在他身边朝天空飞舞着拳头,大吼“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当然,大概除了乔治和哈利,谁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是哪个。 在游走球飞去的方向,一颗小小的金球在上下浮动着,飞快地拍打着翅膀。 游走球和哈利就像两颗子弹,从像个相反的方向以飞快地速度向金色飞贼靠拢。 看台上,站在斯科皮身后的赫敏?格兰杰惊呼一声,不敢看的捂住眼睛,如果在场有人学过麻瓜的物理,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十分熟悉的场景,那就是物理学中运动学的相遇问题。 也许哈利学过,但是在天空中,他当然没能拿出一个羊皮纸算上一算,他到底能不能在被游走球撞飞出去之前抓到那个小小的、调皮的飞贼。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撞飞出去。 那一下非常恨,哈利飞出去了大约十几米,斯科皮清楚地听见,赫敏在身后发出了响亮的抽泣――还有罗恩?韦斯莱的怒吼――乔治?韦斯莱已经跳上了他的横扫,冲进赛场……好吧,说不准他是去揍德拉科的还是去接哈利的…… 高尔和克拉布也跳上了自己的光轮2001,迅速向德拉科靠拢。 一场私斗眼看就要转变为聚众群殴。 哗啦―― 巨大的水花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梅林的袜子!他掉到湖里去啦!” “现在可是冬天!” “谁去叫教授――给我扫帚,我得去看看――”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只有哈利自己知道,其实他并没有被撞得很厉害,只是看起来很可怕―― 接着他掉进了湖水里。 冰凉彻骨的湖水吸进鼻腔,好像无数的寒冷正叫嚣着冲进他的每一个毛孔里。他手胡乱地在水中乱抓,头顶是隐隐约约的日暮和无数被他撞碎的薄冰,在挣扎间,哈利忽然感觉到腰间一轻――心中咯噔一下,低头一看,果然那枚金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腰间解开,正在不远处漂浮不定。 心中更为慌乱,哈利划着水,向那枚金蛋抓去!冰凉的湖水中,金蛋恼人的滑手,哈利吐出几个泡泡,猛地往前一窜,双手抱住金蛋―― 哈利动了动手,忽然左手食指感觉按到了某个摁扭…… 啪地钝响,从金蛋弹开裂缝中吐出无数的泡泡和金色的光芒,象征着第二个项目线索的金蛋在呆愣的格兰芬多面前缓缓打开――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唱歌。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 它已彻底消逝,用不出现。 92第九十二章 优美哀伤的嗓音仿若天籁,哈利发誓,他从来没停听过这么美的歌声。他傻傻地在湖中抱着歌唱的金蛋,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我们在地面上无法唱歌。] 是啊,哈利恍惚想,安徒生童话,无法在陆地上说话的生物――美人鱼,除了人鱼,还能是什么呢?直到肺部开始灼热地发疼,格兰芬多这才想起,该死的他还在水里呢!就好像身上忽然无限的力量似地,猛地一蹬腿,抱着金蛋,他破冰而出,呼吸到了一口夹着冰雪气息的空气。 水面上寒风阵阵,哈利刚爬上岸,赫敏就扑了上来――她刚刚跌跌撞撞地从一把横扫上下来,这是哈利第一次看见赫敏骑扫帚。格兰芬多姑娘颤抖着手,给他丢了一个又一个的温暖咒和干燥咒,而罗恩则在一旁大吼大叫,他认为赫敏不应该碰哈利,因为他可能被撞断了肋骨,承受不起魔力的流动。一层层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厚毛毯为他披上,哈利哆嗦着向每一个他能看见的人说谢谢―― 人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在帮助他。 斯莱特林们早已不知所踪――按罗恩的说法――“那群毒蛇们习惯了干完坏事转身就跑”,在众多格兰芬多的簇拥下走向城堡的路上,哈利抱着湿淋淋的金蛋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边走边迷迷糊糊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到黑湖底去寻找美人鱼?刚刚那一会的功夫他都憋不住,怎么可能做到在水下呼吸那么长时间? 当夜,哈利在浴缸里又听了一次那个歌曲―― 好吧,别开玩笑了,格兰芬多的浴室里当然也是有浴缸的。 但是也许是浴缸确实太小了的原因,那声音并不算特别清晰(也可能是泡泡放太多了),但是这一次坐在源源不断温暖的水中,安逸放松的心情却足够让哈利仔仔细细地把人鱼的歌声来回听个十几遍,在大约第十一次的时候,哈利总算是又抓到了一个重点。 那歌儿怎么唱的来着?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这一句无需置疑是在说让他潜水到黑湖地底部,谢天谢地,格雷特曾经说过,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时常会看见鲛人或者人鱼,因为他们喜欢阴暗的湖底,却又总能被灯光吸引……所以是湖底,准没错儿。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哦……[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又是一场勇士斗恶龙?什么宝贝?哈利咧咧嘴,他的宝贝有父亲留给他的隐身衣,还有西里斯他们的盗劫者地图…… [过了一个小时便希望全无,它已彻底消逝,用不出现。] 天呐,听听这最后一句,这倒是不错。哈利的表情变得略微嘲讽,如果比赛前,邓布利多教授来问我最心爱的物品是什么,说不定我会回答是马尔福――揉了揉被游走球砸出一片连庞弗雷夫人都没办法解决的淤青,哈利愤恨地想,然后在比赛开始的那一刻,当确定马尔福被拖着去了水底,我将宣布我放弃这一个项目。 三强争霸奖杯?几百金加隆?噢,那当然很诱人,但是对于哈利来说,那诱惑绝对比不上马尔福永远消失来的美妙。 …… “――我会替你转告这个意见,波特。” 斯科皮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趴回桌面上继续写自己的论文。他身边坐的是赫敏,后者正时不时地用魔杖点点二年级斯莱特林的羊皮纸,小声提醒他之后替他纠正拼写错误或者某些年份的偏差。 哈利坐在一旁,又陷入了疯狂翻书寻找在水下呼吸的魔咒,在他刚刚宣布了昨晚在浴缸里的想法后,罗恩看上去兴奋极了,似乎觉得哈利的提议相当靠谱――“如果我是你,哥们儿,我就会这么做!”红发韦斯莱热情高涨地说,赫敏在一旁手一顿,抬起头来极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这就是你不是勇士的原因,罗恩。” 斯科皮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罗恩斜了赫敏下,开始低声很委屈地跟哈利抱怨,他不是勇士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满十七岁。 哈利笑而不语只当听个乐子,继续埋首勤快地翻他的书。书翻得哗哗响,点子却是没找出半个。 发出不耐烦的啧声,重重地划掉一个不用的句子,斯科皮对着羊皮纸,烦躁地说:“别在那吱吱呀呀了,波特,烦死了――我整个人都吱吱呀呀了。” “我没有吱吱呀呀。”哈利严肃地反驳。 赫敏:“你们真幼稚。” 哈利立刻道:“是他先开始的。” “我才二年级呢,救世主先生,幼稚一下又不会死。”斯科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满脸讽刺,“介于已经提醒了你两次,于是我也就不在乎提醒你第三次,也许你可以去附近麻瓜的村庄里借一套潜水用具。” “麻瓜?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会兴高采烈地找着理由给我0分,或者5分曲线救国创意分。”哈利干巴巴地说,而所谓的提醒次数,他已经懒得去纠正了。 “哈利说的对,这是巫师的比赛,我们得用巫师的法子。”赫敏撩了撩头发,脸有些红,“虽然我也想到过麻瓜的潜水服,不过既然这个行不通,我还想到了另一个,那就是阿尼玛格斯。” 斯科皮摇摇头,有些好笑地说:“这更不行,赫敏。且不说波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不是一条鱼――就算是,要完成三强联赛,我恐怕他必须得是个水怪或者鲨鱼之类的生物……好吧鲨鱼不习惯湖里,那就食人鱼?总之,如果他变成了个没什么威胁的鱼类,下水只是为了给人鱼晚餐加菜罢了。” “分析得很到位,并且生动有趣,格雷特先生。” “不用谢,傻宝宝波特。” 倒是罗恩犹豫了下,问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问题:“马尔福怎么说?” 斯科皮手一抖,戳穿了羊皮纸。罗恩的脸迅速涨红,现在他已经看起来整个脑袋都是他红色的头发,没有正脸了。哈利则挑起一边眉,挑衅地望向他最好的朋友。 斯科皮耸耸肩:“他什么也没说――一杆子把波特抽到水里得知第二个项目的内容已经是圣诞大酬宾出血大放送了,这足够让他懊恼到下个圣诞节。所以也许他对三强争霸赛从此再也不会多嘴说半个字,”说到这儿,斯科皮停下来先自顾自地嘻嘻嘻贱笑了会,笑够了才继续说,“因为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规律,那就是他的点子最后兜来转去最后都会被波特用掉。” “我绝不承认这是真的。”哈利嘟囔。 “无论如何,这是事实。”斯科皮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赫敏坐直了身体,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哦斯科皮,你上哪儿去?” “去看看德拉科,”斯科皮笑了笑,“最近他和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混的挺开心的,这会儿肯定在魁地奇球场跟乔治打配合――” 赫敏转向罗恩:“你说什么?” 斯科皮这才发现罗恩躲在哈利身后碎碎念着什么,罗恩见所有人都望着他,索性放大了些音量:“就好像他们已经能确定他们是校队成员了似的。” “他们就是。”斯科皮皮笑肉不笑地说,“其他击球手都取消报名了,包括弗雷德?韦斯莱,他决定竞争守门员的位置――好了我得走了,赫敏,你去吗?” 被叫到名字的格兰芬多姑娘看上去非常纠结,她咬了咬下唇,最后跟着站了起来:“好吧,我也去看看。”斯科皮冲她“邪魅一笑”,然后满意地看见格兰芬多万事通脸上微红。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罗恩有些反应不过来,僵硬地将脸转向哈利迷茫地问:“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哈利挑挑眉,“春天就快到了。” “?”罗恩满脸问号,默默地瞪向图书馆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 在出城堡的路上,斯科皮和赫敏遇到了一些麻烦――换句话说,这不算是他们的麻烦,而是别人的。一群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高大男生被捆在了一楼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而他们的上空是尖叫疯狂大笑的皮皮鬼,它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些永久性涂料,掺了水灌进气球里―― 这是恶作剧升级了。 礼堂地板上一片五颜六色。 德姆斯特朗的校友们看上去非常不愉快――但是听说在德国,校园里是没有这类幽灵的,所以他们暂时束手无策。 “好了好了,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斯科皮嘟囔着嘲讽,伸手去摸他的龙皮口袋,“人家回去以后没准儿会跟同学说,霍格沃茨全是一群疯子――住手,皮皮鬼!”最后的尾音他提高了声量,以确保在天空中的幽灵听见。 可能是因为皮皮鬼今天真是太嗨了,完全没有准备理斯科皮,冲着站在最前排的德姆斯特朗男生扔了个黄颜色的气球,它咯咯咯地笑着,尖叫:“砸中你喽!砸中你喽!讨厌的德国佬――” 斯科皮叹了口气,将手中淡黄色符纸晃了晃,符纸燃起熊熊火焰,朝天空轻轻一掷:“灵魂束缚。” 嚣张的尖声笑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皮鬼鬼保持一个抛掷的动作,被定在天空,忽然从一个幽灵变成了凝固的雕像。 赫敏显然也松了一口气,这是面子问题,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皮皮鬼只怕邓布利多教授,如果这时候叫来邓布利多,也许会让人产生“一点儿小问题就需要校长”的误会。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人群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生――刚开始赫敏以为是克鲁姆,可是定眼一看,那个男生比克鲁姆还要高大一些。 他走到斯科皮的面前,眉目间显得有些冷漠。不经意地撇过二年级男生胸前的斯莱特林徽章,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微微弯下腰,慎重地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右手:“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呃……”斯科皮正急着将自己的手从手套里拔出来,可是固定收紧手腕的扣子却在关键时刻卡住了,急得二年级斯莱特林脸涨得通红。看着恨不得跳起来把自己从手套里拔.出来的男孩,雷诺深蓝色的瞳眸染上一丝笑意,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伸出手握住了斯科皮带着手套的右手。 斯科皮愣了。 微微张开嘴,傻乎乎地抬起头仰视眼前的这座小山,大约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极其窘迫地说:“斯科皮?格雷特。” “谢谢您的帮助。”雷诺轻轻松开了手,英俊的面庞显得云淡风轻地说,“传言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藏龙卧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93第九十三章 “斯科皮,你脸红了。” “不,没有。我只是太热,而且你懂的,图书馆有点儿缺氧,也就是传说中的二氧化碳过甚,我这是不自然的红……绝不是自然而然的脸红,绝对不是。” 某个二年级斯莱特林絮絮叨叨地说,搓了搓自己的手。赫敏想提醒他,他其实带了加了保暖咒的手套,没什么好搓的。默默地坐在寒风阵阵的魁地奇赛场上,头顶上是不断飘落的大朵雪花。看着斯莱特林王子又将一个游走球狠狠抽向离他最远的那个球门……球进了。 于是赫敏决定闭嘴。 相比起乔治·韦斯莱的乱飞乱撞,德拉科的飞行真是显得优雅许多。事实上,德拉科飞的相当保守——他在扫帚上一向很少做出危险的动作,花样相比起乔治也少了不少。但是当他击打游走球的时候,那股子狠劲儿却让大多数人觉得望而却步。 就这样,他也能跟乱七八糟的乔治·韦斯莱配合愉快。就连在同一场地上练习追求手位置的弗雷德,也会时不时地大笑着高喊:“这球不错!哥们儿!” 除了罗恩·韦斯莱,谁都懒得去纠正,他正在喊哥们儿的那个人是德拉科·马尔福——光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如果没有魁地奇学院杯,魁地奇绝对是可以促进学校内部团结的最佳活动,让霍格沃茨真正做到所谓的“团结严肃紧张活泼”。 德姆斯特朗那堆人也来到了魁地奇训练场,但是看见场上有人,他们只好礼貌地在一旁坐下,耐心地等待场地空下来。他们的座位就在斯科皮和赫敏的不远处,他们选择了拉文克劳的坐席。 “我觉得那个队长在看你,斯科皮。”在又一次感觉到某束陌生而灼热的目光时,赫敏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错觉。”斯科皮嘟囔着。 “绝对不是……又来了!不信你回头!”赫敏低声咆哮。 “好了,不是错觉,但是我能怎么着?回过头做个鬼脸然后让他别看了?”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别看了’德语怎么说来着?” “用不着德语。”赫敏郁闷地说,“他英语不是说的不错嘛。” “好了,让他看吧,又不会看掉一块肉。”斯科皮捋了捋头发,不耐烦地问,“我快冷死了,德拉科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完?” “我不知道,至少晚餐前——我的老天爷!斯科皮小心!” “趴下——!” 德拉科紧张的大吼从半空中传来。 斯科皮傻坐在原地眨眨眼,看着一颗游走球冲自己迎面飞来,一时间有些放空了,想的竟然是:今年我视乎有点儿多灾多难,而现在终于轮到我的脑袋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身体被一股蛮狠的大力往后拉了拉,仰面倒下去时,带着冰冷的金属气息的球棍擦着他的鼻子往反方向挥了出去,“嗙”的巨响,游走球直直被击出,穿越了整个魁地奇赛场,弗雷德急急忙忙地往旁边闪了闪,于是黑色的游走球径直穿过最中间的那扇球门。 魁地奇赛场上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见北风刮出的呜呜风鸣。 斯科皮狼狈地从地上面爬起来,揉了揉膝盖,抬头定眼一看,顿时感觉脑袋就好像被刚才的球棍抽了下似的。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边,手向下垂着,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比斯科皮大腿细不了多少的黑色球棍。 当天下午,在所有霍格沃茨临时校队的候选人中传遍了一个消息: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是德姆斯特朗的队长,和大明星克鲁姆一样,这货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是个击球手。 又:听说他好像挺喜欢斯莱特林的斯科皮·格雷特的。 于是又到了斯莱特林欢快的下午茶时间。 “我怎么觉得所有人都挺喜欢你的?你能不能给淑女们留点儿?”温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潘西往沙发里蹭了蹭,嘟起嘴,“先是罗恩·韦斯莱……” 斯科皮往嘴巴里塞了口巧克力蛋糕,含糊不清地说:“他喜欢我?那一定是因为早上吃错东西了。” “然后是闻信教授……” “那样欺负也算喜欢?这样的爱太深沉我表示承受不起。” “好吧,布莱克教授也总是眼巴巴地望着你。”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斯科皮翻了个白眼,“那是斯内普教授的……呃,你懂的。而且他曾经是我的宠物!我喂了他整整一个学期的高级狗粮。” 火炉边,跳动的火焰照在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王子侧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然后淡定地,翻过一页书。 潘西朝他的方向努努嘴:喏,还有他。 他是我后爸,谢谢。斯科皮朝华丽的天花板翻了翻眼睛。 潘西被逗乐了:“好吧好吧,现在又到了那个德姆斯特朗的队长。” “我就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在魁地奇球场上,如果他有能力,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游走球拍死不成?”斯科皮哼了声,伸出脚胆大包天地踹了踹德拉科,“还有你,你又怎么生气啦?——明明差点被游走球拍中的是我,而那个球是你打过来的——” 德拉科啪地一声用力关起手中的字典。 斯科皮识相地闭嘴了。飞快地缩回狗腿,往扎比尼的方向蹭了蹭,后者从书本上收回注意力,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狗头。 “如果你以后非要游神,就去图书馆,而不是在魁地奇赛场。”德拉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冷声说,“你可以在那里流满桌子的口水,发上整整一天的呆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斯科皮被训得愣头愣脑,并且在他反应过来该反驳德拉科他发呆也不流口水时,斯莱特林王子已经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毫无留恋并且寒气逼人的高傲挺直背影。 …… 介于学校里的某些传言,斯科皮觉得有些尴尬,最近就连克鲁姆也会用微妙的眼神看他,就好像他真的和他家的队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似的。而德拉科也态度恶劣,勒令他在改掉随时随地走神的坏毛病之前,不得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上。 斯科皮乐得清闲,每天下了课就在城堡里闲晃。 转眼便到了2月23日,距离第二个项目已经还剩两天了,哈利·波特看起来已经要发了疯,特别是在他无意间看见克鲁姆成功地变成一条鲨鱼在黑湖里游了一圈之后,当然,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个阿尼玛格斯。 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水底下挺过哪怕五分钟还让他继续活着的方式。当然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东西被拿走了——哈利甚至很天真地想,如果他把隐形衣和火弩箭都藏起来,会怎么样? 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赫敏从麦格教授那儿弄到了禁书区的条子,递给了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后,斯科皮跟着他们一块儿进入了从未走进过的禁书区,他们翻阅了一本又一本的书,最靠谱的就属斯科皮找到的来自一本名叫《脱离人间》的书籍,那上面记载了一种魔药,能将人从人类彻底变为魔法动物。 “你可以把自己变成人鱼。”斯科皮嗤嗤笑着说。 “绝不,我可不想为了不一定能得到的五百加隆给自己换一个种族。”哈利严肃地拒绝。 “等你回来以后可以抱抱斯内普教授的大腿,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你换回来。” 哈利无言了,看起来像是不知道对于斯莱特林的这句话到底从哪开始嘲讽比较合适。 赫敏拖过斯科皮面前的书飞快地扫了两眼:“你想也不能,这上面的材料之一是活人鱼的心脏。” “明天就比赛了,波特。你不该挑三拣四。”斯科皮打了个呵欠,“好吧,我总是如此善良,如果你明天实在没办法,可以试试用泡头咒——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如果顺利,那个能让你在水下坚持个十来分钟,总比下去就淹死的好。” 哈利坐直了身体,碧绿色的双眸放出光芒。 斯科皮冲他咧嘴一笑:“德拉科说的。” 哈利蔫蔫地趴了回去,有气无力道:“替我谢谢他,学期末我会把奖杯邮寄到马尔福庄园。” “用不着。” 懒羊羊的声音从四个人身后传来。 斯科皮蹦跶起来,转身给了身后人一个熊抱:“德拉科,你回来了!” “……我竟然不觉得有哪里违和。”哈利看着眼前这一幕嘟囔道。 铂金贵族将身上挂着的人拽下来,抽出魔杖给自己用了个温暖咒和快干咒,斯科皮这才看见,德拉科身上的魁地奇袍子已经完全干透了,在冬天即将过去之后,外面开始不停地下雨——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都没有停止魁地奇的训练。 这包括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队队员,男孩们似乎在这事儿上卯足了劲,谁也不准备输。 “斯内普教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德拉科冲斯科皮扬了扬下颚,他手中还握着同样湿淋淋的扫帚——那把扫帚比起几个月前来说,简直是枝繁叶茂了,凑近了看,似乎还长出了绿色的花骨朵……似乎是花骨朵,那只是小小的一点儿,并不明显。 德拉科微微蹙眉,将扫帚往后拽了拽:“听见我说话了吗,腮囊草?” “当然听见了。”斯科皮挑眉往后退,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东西,“斯内普教授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德拉科看着他将羽毛笔胡乱塞进书包里,淡淡道:“你最近闯祸了?” “别污蔑好人。”斯科皮特别轻蔑地斜了他一眼,然后背起书包,飞快地说,“好了,我该走了赫敏,还有从未抬起过头的韦斯莱先生,呃,波特?能不能请你不要那么热情地注视着我就好像我是从天而降的女神?” “你现在真的是了。” 哈利快活地说,他的双眼在闪闪发亮,很显然,他想到了什么。 94第九十四章 斯科皮站在原地,满脸严肃地说:“在你确定你的宝贝是什么之前,我必须非常严肃地拒绝让你用这种热情的眼神看着我,波特先生,因为我发现我还没能有跟您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觉悟。” 哈利一愣,竟然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斯科皮特别轻蔑地说:“因为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好了别废话,赶紧走,别让斯内普教授久等了。” 德拉科在一旁平淡地说,似乎是看都懒得看格兰芬多们一眼,拽起斯科皮就走,他的扫帚正往下滴水,而他很显然没有打算对扫帚用一个快干咒什么的,平斯夫人不知道从哪个书架后探出个头来,看见地上一溜水痕似乎非常恼火。而两人离开后,赫敏也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哈利挑起眉:“你又是为什么?” “麦格教授约我见面,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赫敏撩了撩头发,“哈利,我一会就会回来找你,你在图书馆好好呆着――直到你想到了比泡头咒更靠谱的咒语,那个咒语太过于危险了,魔法气泡如果受到攻击就会立刻破灭,我不认为你在黑湖里仅仅是――‘游到美人鱼们面前’那么简单。……当然,如果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就开始练习泡头咒。” “你们今天好像特别忙,那罗恩……” “我也要去。”罗恩涨红了脸跟着站了起来,比起哈利和赫敏,在非课业问题上被院长找过去这对于韦斯莱家的小弟弟来说还是头一遭,事实上,他看上去有点儿兴奋,挺期待的样子。 “难道是整个霍格沃茨除了我之外的人都要开会?”哈利觉得有些不舒服,满脸嘲讽地问。 “哦哈利,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赫敏放下书包,无奈地说,“也许麦格教授会想让我们给你一些帮助,或者是关于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会的事――总之,如果是能告诉你的事儿,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好吗?” 哈利妥协了,疲惫地摆了摆手挥别了他的朋友们,不过,不妥协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边,面对院长的召唤,斯莱特林们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德拉科跟着斯科皮一块儿去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出乎人意料的,西里斯也在那儿,嬉皮笑脸地站在魔药教授的办公桌旁边,两人正在吵架的样子。布莱克教授难得穿得整整齐齐,柔亮的黑发用一根金红色的绳子松松地绑了起来――斯科皮认为斯内普教授不会喜欢那个。 “啊哈,你们来了!”西里斯满脸惊喜,就好像斯科皮来到这儿完全是个巧合,而他也非常喜欢跟在斯科皮身后这位来自马尔福家的外甥似的。 “别蠢,布莱克。”斯内普在办公桌后喷了喷鼻息,“是你要求我让他们到我的办公室走一趟的。” 西里斯立刻将目光转回斯内普身上:“是邓布利多,亲爱的。” 斯科皮想转身夺门而出。 梅林在上,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了事实面前他也不能接受某一天斯内普教授忽然变成了某个人的“亲爱的”。 救命,这真是太可怕了。 回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瞥德拉科,斯科皮却失望地发现斯莱特林王子并没有过多多余的表情,他似乎对于自己的教父和舅舅真正地在一起了这个消息表现得非常平静。此时此刻,后者银灰色的双眸显得缺乏感情,他静静地站在门边,将下颚扬成一个高傲的弧度。 “在正式去校长室之前,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第二个项目的事情,格雷特先生。”斯内普教授显然没有发现斯科皮的异常――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一身黑袍的斯莱特林院长身体微微前倾,语调如同丝绸般柔滑。 头发……干净垂顺地软软搭在依旧显得有些蜡黄的脸颊两侧……哎呀,斯内普教授好像洗头了…… “――格雷特先生,我假设你在听我说话?”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斯内普挑起一边眉,嘶嘶地说。 西里斯:“你太严肃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收起你的狗腿,布莱克。” 斯科皮:“我有在听,先生。” “我很疑惑,教授。”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打断了三个人如同唱歌剧似的对话,“我以为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跟格雷特先生并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有。”西里斯沉重地说,“这也是西弗勒斯在跟我生气的原因,孩子们。” “停止这样叫我,蠢狗。” 排伟大而明智的斯莱特林院长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斯科皮终于找到了自己浑身鸡皮疙瘩的原因,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看两位成年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说实在的,他们还是更合适当初见面就像炸毛了似地拔出自己的魔杖随时准备戳死对方的样子。 斯科皮期期艾艾地支吾了阵子,这才缓缓道:“我认为德拉科说的很正确,教授,我想不到我跟这个能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布莱克教授很快就接上了话――在斯内普教授开口之前:“也许你可以做哈利将要寻找的宝物?” 被打断的魔药教授看上去非常不愉快,他沉下脸,黑色的瞳眸锐利地盯着斯科皮,似乎在警告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需要经过考虑。 斯科皮的反应非常直接――他惊骇地后退一步,撞到了德拉科,后者非常好心地扶了他一把,可是斯科皮连道谢都顾不上了,他满脸惶恐提高了嗓音尖声道:“教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西里斯嘻嘻地笑着调侃,就好像他什么都明白似的:“来吧,伙计,既然你们都一起参加了舞会――” “我不得不警告你,布莱克――”斯内普教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僵硬地说,“如果你再用这种不合适的语气和我的学生说话,我将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从地窖扔出去。” “波特现在都还没想好用什么法子在水下自由呼吸――我才不想去送死呢。”斯科皮特别坦然地说。 “别担心孩子,邓布利多怎么会让你们有危险――那只是哄小孩玩的歌谣罢了,只是为了让选手们尽全力去努力。” “哦,这倒是不错,”二年级斯莱特林脸色变了变露出一点笑意,两秒后收敛了笑容果断道,“那我也不去。” 在场剩余的斯莱特林们看上去对此坚决的回答非常满意。 “我不想再每天起床都得担心‘今天《预言家日报》该会怎么编排我呢’,跟波特一沾边准没好事儿。”斯科皮满脸嘲讽,“这事儿我干不来,事实上,我跟波特就一般的路人关系――你看,他还叫我格雷特,我还叫他波特。”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你看,西弗勒斯也一直叫我‘布莱克’。”黑魔法防御助教满脸甜蜜。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总之就是不行,我跟波特关系不算太好,说不定他会为了让世界少一个斯莱特林放弃奖杯直接宣布要放弃第二个环节呢?――我都可以想象第二天《预言家日报》上会把我写成怎样一个被抛弃的傻瓜了。” “什么?他们怎么敢!”西里斯怪叫,至少他看上去真的非常生气……也许是来源于某种护主的下意识行为,“他们不能这么写你!” “事实上他们已经这么做了,谢谢。”德拉科拖长了腔调,在斯科皮身后懒洋洋地说,“我正好听说您是傻……是波特先生的教父,先生,也许您会愿意当那个在水底泡个把钟头的人?” “如果斯科皮不去,那我当然会去――或者是罗恩,你知道,他和哈利是最好的朋友。” 斯内普特别满意地站了起来,整了整长袍的领子,然后是袖口,从某种方面来说,德拉科或许得到的斯内教授的真传,比如说在趾高气昂地命令人或者奚落人的方面,只听见斯莱特林院长带着气音的轻柔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而现在我们有目共睹,这个选择题只有a:您和b:罗恩?韦斯莱,没有c的选项,布莱克教授。” 西里斯则看上去非常沮丧。 这场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即使在斯科皮看来,它该死的非常惊心动魄。 “就好像世界观完全被颠倒了似的。”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处,在德拉科说出口令让两条看门的金属蛇滑开时,斯科皮郁闷地说。 “你是说教父和那条蠢狗的事情吗?我爸爸知道这件事时也快发疯了。”德拉科弯腰走进通道,淡漠地说,“但是我妈妈看上去挺高兴的――虽然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是作为唯二幸存的、在阿兹卡班之外自由身的两个布莱克……” 斯科皮双眸一亮:“听说布莱克古宅已经荒废了,是吗?” 德拉科脚下步子一顿:“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没有今天而是准备在阿兹卡班度过一辈子,布莱克家的继承权早晚也会落到我手上――古灵阁在我十二岁那年就把那座古宅的钥匙交给我了,怎么,你想去看看?” 当然要去。“可以吗?”‘ 公共休息室里没多少人,大部分的人都在上课或者做别的事情。德拉科坐回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微微蹙眉,沉吟了一番后说:“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没有申诉或者正式发表公文向我讨要布莱克古宅的钥匙,我想我拥有那里的支配权。” “他会要吗?应该不会吧――” “很难说,你知道,邓布利多的人永远穷得掉渣。” “邓布利多?”低年级斯莱特林回之一个满脸迷茫的神情,关那个老头儿什么事啊。 有那么一瞬间,斯科皮觉得德拉科说漏了什么东西。而铂金贵族显然擅长应付这个,他立刻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非常不贵族地翻了翻眼睛:“哦,好了男孩,总之就是那样,你不需要问那么多――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去,就当是作为你比较识相,没有答应跑去做‘为波特泡水一钟头’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斯科皮站在原地,满脸严肃地说:“在你确定你的宝贝是什么之前,我必须非常严肃地拒绝让你用这种热情的眼神看着我,波特先生,因为我发现我还没能有跟您同生共死荣辱与共的觉悟。” 哈利一愣,竟然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斯科皮特别轻蔑地说:“因为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好了别废话,赶紧走,别让斯内普教授久等了。” 德拉科在一旁平淡地说,似乎是看都懒得看格兰芬多们一眼,拽起斯科皮就走,他的扫帚正往下滴水,而他很显然没有打算对扫帚用一个快干咒什么的,平斯夫人不知道从哪个书架后探出个头来,看见地上一溜水痕似乎非常恼火。而两人离开后,赫敏也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哈利挑起眉:“你又是为什么?” “麦格教授约我见面,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是,”赫敏撩了撩头发,“哈利,我一会就会回来找你,你在图书馆好好呆着――直到你想到了比泡头咒更靠谱的咒语,那个咒语太过于危险了,魔法气泡如果受到攻击就会立刻破灭,我不认为你在黑湖里仅仅是――‘游到美人鱼们面前’那么简单。……当然,如果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就开始练习泡头咒。” “你们今天好像特别忙,那罗恩……” “我也要去。”罗恩涨红了脸跟着站了起来,比起哈利和赫敏,在非课业问题上被院长找过去这对于韦斯莱家的小弟弟来说还是头一遭,事实上,他看上去有点儿兴奋,挺期待的样子。 “难道是整个霍格沃茨除了我之外的人都要开会?”哈利觉得有些不舒服,满脸嘲讽地问。 “哦哈利,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赫敏放下书包,无奈地说,“也许麦格教授会想让我们给你一些帮助,或者是关于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会的事――总之,如果是能告诉你的事儿,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好吗?” 哈利妥协了,疲惫地摆了摆手挥别了他的朋友们,不过,不妥协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边,面对院长的召唤,斯莱特林们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德拉科跟着斯科皮一块儿去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出乎人意料的,西里斯也在那儿,嬉皮笑脸地站在魔药教授的办公桌旁边,两人正在吵架的样子。布莱克教授难得穿得整整齐齐,柔亮的黑发用一根金红色的绳子松松地绑了起来――斯科皮认为斯内普教授不会喜欢那个。 “啊哈,你们来了!”西里斯满脸惊喜,就好像斯科皮来到这儿完全是个巧合,而他也非常喜欢跟在斯科皮身后这位来自马尔福家的外甥似的。 “别蠢,布莱克。”斯内普在办公桌后喷了喷鼻息,“是你要求我让他们到我的办公室走一趟的。” 西里斯立刻将目光转回斯内普身上:“是邓布利多,亲爱的。” 斯科皮想转身夺门而出。 梅林在上,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了事实面前他也不能接受某一天斯内普教授忽然变成了某个人的“亲爱的”。 救命,这真是太可怕了。 回头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瞥德拉科,斯科皮却失望地发现斯莱特林王子并没有过多多余的表情,他似乎对于自己的教父和舅舅真正地在一起了这个消息表现得非常平静。此时此刻,后者银灰色的双眸显得缺乏感情,他静静地站在门边,将下颚扬成一个高傲的弧度。 “在正式去校长室之前,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第二个项目的事情,格雷特先生。”斯内普教授显然没有发现斯科皮的异常――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一身黑袍的斯莱特林院长身体微微前倾,语调如同丝绸般柔滑。 头发……干净垂顺地软软搭在依旧显得有些蜡黄的脸颊两侧……哎呀,斯内普教授好像洗头了…… “――格雷特先生,我假设你在听我说话?”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斯内普挑起一边眉,嘶嘶地说。 西里斯:“你太严肃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收起你的狗腿,布莱克。” 斯科皮:“我有在听,先生。” “我很疑惑,教授。”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打断了三个人如同唱歌剧似的对话,“我以为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跟格雷特先生并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有。”西里斯沉重地说,“这也是西弗勒斯在跟我生气的原因,孩子们。” “停止这样叫我,蠢狗。” 排伟大而明智的斯莱特林院长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斯科皮终于找到了自己浑身鸡皮疙瘩的原因,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看两位成年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说实在的,他们还是更合适当初见面就像炸毛了似地拔出自己的魔杖随时准备戳死对方的样子。 斯科皮期期艾艾地支吾了阵子,这才缓缓道:“我认为德拉科说的很正确,教授,我想不到我跟这个能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布莱克教授很快就接上了话――在斯内普教授开口之前:“也许你可以做哈利将要寻找的宝物?” 被打断的魔药教授看上去非常不愉快,他沉下脸,黑色的瞳眸锐利地盯着斯科皮,似乎在警告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需要经过考虑。 斯科皮的反应非常直接――他惊骇地后退一步,撞到了德拉科,后者非常好心地扶了他一把,可是斯科皮连道谢都顾不上了,他满脸惶恐提高了嗓音尖声道:“教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西里斯嘻嘻地笑着调侃,就好像他什么都明白似的:“来吧,伙计,既然你们都一起参加了舞会――” “我不得不警告你,布莱克――”斯内普教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僵硬地说,“如果你再用这种不合适的语气和我的学生说话,我将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从地窖扔出去。” “波特现在都还没想好用什么法子在水下自由呼吸――我才不想去送死呢。”斯科皮特别坦然地说。 “别担心孩子,邓布利多怎么会让你们有危险――那只是哄小孩玩的歌谣罢了,只是为了让选手们尽全力去努力。” “哦,这倒是不错,”二年级斯莱特林脸色变了变露出一点笑意,两秒后收敛了笑容果断道,“那我也不去。” 在场剩余的斯莱特林们看上去对此坚决的回答非常满意。 “我不想再每天起床都得担心‘今天《预言家日报》该会怎么编排我呢’,跟波特一沾边准没好事儿。”斯科皮满脸嘲讽,“这事儿我干不来,事实上,我跟波特就一般的路人关系――你看,他还叫我格雷特,我还叫他波特。”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你看,西弗勒斯也一直叫我‘布莱克’。”黑魔法防御助教满脸甜蜜。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总之就是不行,我跟波特关系不算太好,说不定他会为了让世界少一个斯莱特林放弃奖杯直接宣布要放弃第二个环节呢?――我都可以想象第二天《预言家日报》上会把我写成怎样一个被抛弃的傻瓜了。” “什么?他们怎么敢!”西里斯怪叫,至少他看上去真的非常生气……也许是来源于某种护主的下意识行为,“他们不能这么写你!” “事实上他们已经这么做了,谢谢。”德拉科拖长了腔调,在斯科皮身后懒洋洋地说,“我正好听说您是傻……是波特先生的教父,先生,也许您会愿意当那个在水底泡个把钟头的人?” “如果斯科皮不去,那我当然会去――或者是罗恩,你知道,他和哈利是最好的朋友。” 斯内普特别满意地站了起来,整了整长袍的领子,然后是袖口,从某种方面来说,德拉科或许得到的斯内教授的真传,比如说在趾高气昂地命令人或者奚落人的方面,只听见斯莱特林院长带着气音的轻柔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而现在我们有目共睹,这个选择题只有a:您和b:罗恩?韦斯莱,没有c的选项,布莱克教授。” 西里斯则看上去非常沮丧。 这场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即使在斯科皮看来,它该死的非常惊心动魄。 “就好像世界观完全被颠倒了似的。”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处,在德拉科说出口令让两条看门的金属蛇滑开时,斯科皮郁闷地说。 “你是说教父和那条蠢狗的事情吗?我爸爸知道这件事时也快发疯了。”德拉科弯腰走进通道,淡漠地说,“但是我妈妈看上去挺高兴的――虽然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是作为唯二幸存的、在阿兹卡班之外自由身的两个布莱克……” 斯科皮双眸一亮:“听说布莱克古宅已经荒废了,是吗?” 德拉科脚下步子一顿:“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没有今天而是准备在阿兹卡班度过一辈子,布莱克家的继承权早晚也会落到我手上――古灵阁在我十二岁那年就把那座古宅的钥匙交给我了,怎么,你想去看看?” 当然要去。“可以吗?”‘ 公共休息室里没多少人,大部分的人都在上课或者做别的事情。德拉科坐回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微微蹙眉,沉吟了一番后说:“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没有申诉或者正式发表公文向我讨要布莱克古宅的钥匙,我想我拥有那里的支配权。” “他会要吗?应该不会吧――” “很难说,你知道,邓布利多的人永远穷得掉渣。” “邓布利多?”低年级斯莱特林回之一个满脸迷茫的神情,关那个老头儿什么事啊。 有那么一瞬间,斯科皮觉得德拉科说漏了什么东西。而铂金贵族显然擅长应付这个,他立刻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非常不贵族地翻了翻眼睛:“哦,好了男孩,总之就是那样,你不需要问那么多――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去,就当是作为你比较识相,没有答应跑去做‘为波特泡水一钟头’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作者有屁放============== 我表示期待小蝎子素哈利宝贝的也可以歇歇了==完全不可能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95第九十五章 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四日,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比赛的日子。一大早,礼堂里就挤挤嚷嚷的热闹得很,就连很少出现的德姆斯特朗的队伍也出现在了斯莱特林长桌的旁边――还好斯莱特林学生一向数量最少,不然还真有点儿坐不下。 学生们看上去都兴奋得吃不下早餐,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讨论关于第二个比赛的项目的内容――因为在早晨,就由男女学生会主席通知了级长们,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早餐过后他们需要到黑湖上专门搭建的看台上去。大多数人猜的八九不离十――也许勇士们不得不在这还没彻底暖和起来的初春下冰冷的湖水里冬泳一次了。 “麻烦,可以把那盘培根肉递给我吗?”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斯科皮身后传来。 斯科皮愣了愣,回头一看,发现德姆斯特朗的校队队长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微微蹙眉望着自己。二年级斯莱特林有些窘迫地慌张点点头,将自己手边的那盘培根塞进了宽大的手中,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马尔福少爷对此当然不置可否……一盘培根嘛,于是就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淡定地从自己盘子里撕了一小块面包给伸着脑袋等吃的碧翠――向来有肉吃的乌龟在面包塞到嘴巴底下时缩了缩脑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主仆二人无声的动作让目睹全程的斯科皮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竟然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克鲁姆撑着下巴在旁边,魁地奇大明星今天依旧满脸阴郁,却还是打岔跟阿尔法说了句:“以前怎么没见雷诺特别喜欢培根?” 没人理他,因为阿尔法正忙着和潘西打情骂俏。 斯科皮撇撇嘴,心想看见了吧,没人要理你来着,问什么问。 …… 吃过了早餐,斯科皮打着呵欠跟着斯莱特林们浩浩荡荡拖拖拉拉地落在了最后,慢悠悠地往看台那边走。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幽灵,他们正在往观星台那边去,因为霍格沃茨的古老魔法束缚,白天幽灵们不能自由地离开城堡,而观星台是唯一一处可以俯瞰整个黑湖的地方。 这是一场就连幽灵都不肯错过的盛世。 “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在水底下。”德拉科嘟囔着抱怨,“而我们只能瞪着湖面发呆。” “总有些其他的法子能看见的,邓布利多一点儿也不傻。”斯科皮提醒。 扎比尼走在高尔和克拉布的中间,他皱皱眉,弹开高尔落在他肩上的蛋糕碎屑:“有,但那通常是魔种空间镜面类型的大型魔法――我们不能指望那种魔法的清晰度……”他说着顿了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斯科皮,摇摇头打断了他的念想,“就算是校长也不会让这个魔法的变得完美。” 这时候,德拉科在旁边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疯颠颠的老头”之类的话。 斯莱特林们走出城堡,走上了通往观众席特别搭建的木质阶梯走廊――观众席驾凌于整个黑湖之上,很高,细长的,那基本构造斯科皮觉得有点儿像中国苗家的吊脚楼。走廊一路向上倾斜,因为是临时搭建的,做工算不上是精细,在古老的霍格沃茨城堡的承托下,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看台上人声鼎沸,很多学生都拿出了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买的那种全角度望远镜。 扎比尼说的没错,在距离观众席大约十米距离的位置上,一块就像是巨大屏幕的魔法屏障出现在半空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水底下的景象,有奇形怪状的鱼和巨乌贼的触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海草之类的――常年住在塔楼的格兰芬多们觉得很新奇,每出现一点儿新玩意都会让他们兴奋很久,而斯莱特林们在公共休息室透过窗户已经看习惯了这些,倒是显得平静很多。 “屏幕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扎比尼有些意外地说。 这一次,连德拉科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绝对是邓布利多的一次伟大的胜利。斯科皮耸耸肩,老老实实地在观众席上坐了下来。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周围到处都潮乎乎一片,一路走过来袍子的底部都湿了一截还溅上了不少泥水,观众席的位置都是木头造的,屁股坐下去就像坐在了一块吸水海绵上似的。 碧翠从德拉科袍子底下探出个脑袋,这样的天气倒是让它欢脱的很。 “就你屁股沉,起来。”几乎是同时,德拉科责备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抬头一看,斯莱特林王子正举着自己的魔杖,他的脚边,木头椅子不再是湿乎乎的那种深棕色,而是木头本身的淡黄。看来是他用了干燥的家庭用魔咒之类的功劳,而现在,他正试图对斯科皮和他的椅子做些什么。 斯科皮颠颠地站起来,看着德拉科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念咒把椅子弄干,悻悻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好意思要求人家把自己的裤子也弄干。 于是铂金贵族蹙眉,不悦地命令:“转过去,磨蹭什么。” 斯科皮翻了翻眼睛,转过身背冲他,切身体会了一次快干咒对于潮湿衣服的意义是多么巨大。几下下来,斯科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掀掀嘴皮正准备象征性地跟德拉科道谢再恭维几句,忽然就被打断了。 “――波特迟到了。” 潘西的声音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众人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先生正狼狈地向教授和勇士们聚集的方向跑去,他穿着简单的袍子,底下是牛仔裤和衬衫―― “他出门之前肯定没照过镜子。”斯科皮抽抽嘴角,“这个搭配好奇怪。” “既然连你都看出问题了……”德拉科满脸讽刺,“我不得不说,真丢人。” 台子底下,布斯巴顿的芙蓉姑娘在哈利感到的时候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袍子,哈利跑动带来的泥点似乎溅到了她淡蓝色的袍子上,姑娘漂亮小脸蛋上的神情绝对称不上是愉快。 比赛就要开始了,所有选手各就各位在准备席上。德拉科满足地收回目光,一回头,看见斯科皮手里拿着张紫色符纸,正叠得开心,这女孩子玩儿的游戏多少让铂金贵族有些不屑,他喷了喷鼻息,压低声音跟斯科皮嫌恶地说:“格雷特先生,您是嫌波特丢人不够,要给他锦上添花吗?” “什么?我没有。”斯科皮哼着小曲儿叠自己的,整一个云淡风轻地回答。 坐在原地闲得无聊的潘西伸长脖子,多管闲事地凑过来说:“你们在说什么――哎呀斯科皮,这是什么?看起来真可爱!” 显然是被潘西的称赞所取悦,斯科皮笑得眯起眼,将叠纸在手上吹了吹,立刻手中就多只鼓着小肚子的立体金鱼形状的叠纸。 “劳驾来个漂浮咒,今天风有点大。”斯科皮在凳子底下踢了提德拉科的靴子,“看看你准头行不行,咱们得让它正好掉到黑湖里去。” 扎比尼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会有一个自由控制的高清监控器――全程追踪波特,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出丑的瞬间,”斯科皮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诱人吧?”言罢,低声念了几句简单的中文咒语,那只紫色的小金鱼立刻在他手中活灵活现地跳动了起来,就好像真的是一只脱水了的鱼似的。 在斯科皮“赶快不然鱼渴要死了”的大呼小叫中,德拉科满脸不情愿地用了个漂浮咒,将那条金鱼安然无恙地送进了黑湖之中。纸糊的东西还会死?德拉科有些不以为然。 仿佛是看出了德拉科的想法,斯科皮摇了摇头,严肃地说:“刚才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金鱼。”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我的眼睛还没出毛病。” “它只是外表是纸糊的,”斯科皮托着下巴,“我只是想试试来着,看来是霍格沃茨的哪个学生恰好养了一缸子小金鱼,不然这个法术不能成功――简单的来说就是把附近某条活生生的金鱼的灵魂暂时放到哪个纸糊的小金鱼里用用,看见了吗,紫色的符纸――灵魂转换不是一般的法术,这回我可是下了血本。” 德拉科似乎来了点儿兴趣:“如果纸糊的金鱼死掉了呢?” 斯科皮想了想,有些犹豫并且显得十分迟疑:“大概鱼缸里那条也会死?” “大概?好吧,我忽然觉得这听起来不像是初衷友善的法术。”铂金贵族抽了抽嘴角说。 “现在我也这么觉得了,”斯科皮从原先的满脸茫然变得有一些后怕,他吐了吐舌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干――整个学期,我也就带了这么一张纸的紫色符纸而已。好了,你们得保证不告诉闻信教授我这么干了,不然说不定会挨揍。” 话一刚落,斯莱特林的坐席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小块圆形的画面。 刚开始就想蒙了一层雾似的非常模糊,然后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色彩也变得鲜艳了起来――比起邓布利多校长的来说,它是小了不止十倍,但是胜在清晰度良好,就连砂石里游动带起小小细沙的透明小虾,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小屏幕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斯科皮被追问得烦了,只好硬着头皮告诉他们“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把戏”。 到了最后再有人问,他直接说:“德拉科教我的――什么,你要学?问他啊,我自己不也是半调子怎么教人呀。” 看着斯科皮一双忽闪忽闪真诚的狗眼,再扭脸看看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的马尔福少爷,绝大多数人耸耸肩满脸无趣地走开了,这没什么稀奇的,每个古老巫师家族都有那么一些家族内部流传的咒语……要说德拉科?马尔福会那么一两手平常人办不到的,那还真不稀奇。 众人很快把热情重新投入比赛中,因为选手们已经开始入水了。除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难为斯科皮会注意到她,除了超乎寻常人的勇气与求知欲之外,她带着一副令人影响深刻的黄油啤酒瓶塞耳环。她歪着头,似乎正在寻找时机走上来问一问关于这个小屏幕的问题。 “我看见了那个金鱼,哦,那真是很神奇。”这姑娘的声音飘渺……好吧,事实上,是她整个人都很飘渺,就像随时都会平地一声雷之后羽化登仙似的(……)。 斯科皮干笑两声,看着波特在嘴里塞了点什么吃掉之后,就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水里。 “难道他问人鱼借来了沉海珠?”斯科皮嗤笑。 高尔和克拉布则是毫不客气地在一旁放声大笑,还像个流氓似地打了个口哨。 德拉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刻薄又讽刺的笑容。 “沉什么?那是什么?”那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问――现在她是唯一一个还有空并且准备理他的人了,斯科皮觉得有点儿悲哀。于是摇摇头,温和地笑了笑:“在中国神话中鲛人的珠子,能让人在水底下呼吸,轻而易举地沉进海底的珠子。传闻鲛人们原本都是一个古老民族的子民,一样和我们生活在陆地,而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得到了这个,他们就是将这个含在嘴巴里,才能在水下生活的。” “在英国,美人鱼就是美人鱼,他们从来都是生活在水下的一种魔法动物――虽然我和我父亲并不这么认为,我们曾经在我家的月刊上发表过一篇关于美人鱼的论文,那里面明确说明了人鱼其实不能算是魔法动物,他们应该是人类和鱼类的后代,一种进化失败的魔法生物。”卢娜?洛夫古德用她那空灵的声音侃侃而谈。 至少她对魔法生物和魔法动物的认识是比较深刻的,啊哈,拉文克劳嘛!斯科皮有些汗颜地点点头……还好这时候脚底下选手入水区域威克多尔?克鲁姆完美的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博得了满堂喝彩,斯科皮象征性地跟着德姆斯特朗鼓掌嚎了一嗓子――虽然换来了德拉科的一个白眼,但是好歹不用绞尽脑汁跟这位拉文克劳的奇怪姑娘将谈话继续下去。 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使用的正巧是斯科皮所说的泡头咒,和塞德里克的一样,顶着一个从外面看能将人脸拉得老长甚至变型的大泡泡,两人先后入了水。 “哦快听,那是什么声音?”克拉布不笑了,兴奋地拉着高尔的袖子。 斯科皮跟着仔细听了会,果然听见从邓布利多校长的大屏幕中传来了优美哀伤的音乐,那曲调斯科皮发誓自己从来没停过,当这并没有阻碍它成为斯科皮心中最好听的歌声之一。 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是人鱼的歌声。”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人鱼的歌声有某种魅惑的能力,在北欧,海域里自由生活的人鱼在月圆夜会浮出水面唱歌,歌声会将甲板上的水手们吸引到海里,将他们拖进海底和他们交.配产下后代。” 斯科皮想到了可怜的海格,拍了拍脑门:“怎么和海蛇一样?海里的生物都喜欢玩这套?” “所以它们只能是魔法动物。” ……原来刚才那个拉文克劳说的话其实你也有在听。斯科皮恍然大悟状。 德拉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看起来蠢透了,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冲他假笑:“谢谢提醒,马尔福少爷。” 德拉科哼了一声没再理他,大部分的斯莱特林都挤到了前面来,比起邓布利多教授的大屏幕,他们更喜欢看斯科皮这个――为了公平起见,大屏幕每隔五分钟就会轮流切换一个关注的选手情况,而斯科皮这个,则是全程关注哈利?波特。 尽管他们的初衷并不那么美好――没人愿意错过波特(格兰芬多)出丑的片段。 此时此刻波特正在黑乎乎波动中的水草中穿梭游动――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看上去非常奇怪,从他的脖子底下裂开了两道狭窄的缝隙,自由地扇动,就好像鱼类的鱼鳃似的。而他的手指和脚趾指缝中央长出了薄薄的肉膜。蝙蝠的翅膀那样的,那是类似于璞的纯在。 “刚才他在嘴里嚼得欢的是腮囊草――我现在知道那天波特为什么在图书馆用那样热烈的目光看我了。”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感情最后还是你提醒了他,德拉科,我现在不得不表示怀疑你对波特的恨到底是真恨还是真爱。” 德拉科不理他。 斯科皮笑眯眯的,眼眯成了一道月湾,贱兮兮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少爷:“哟,说话啊。” 德拉科面色冷若冰霜,拍开他的手,不理他。 斯科皮没得到回应就再接再厉,并且更加得寸进尺:“把头从这里伸出去,下面就是湖――喏,你可以跳了。” “闭嘴,格雷特。” 这次连“先生”都没有,直接变成“格雷特”了是不是?于是斯科皮微笑着闭嘴了。 “波特脑子有毛病会才老往水草里钻。”扎比尼摇摇头不赞同地说,“杂乱的水草总阻碍前行的道路,而且水草里总有些奇怪的东西――”他话还未落,从水草里伸长了一只绿色的爪子,猛地抓住了波特的脚踝,扎比尼耸耸肩,露出一个“你看吧”的表情。 那是一只头上长角的格林迪洛,哈利挣扎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所有人都看见从他的魔杖前端喷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水柱,格林迪洛被烧得通红松开了手,斯科皮认为那是沸腾咒之类的咒语,哦,从“血液沸腾”衍生而来的又一个古老黑魔法的衍生魔法。 在波特与越来越多迎面扑来的格林迪洛做斗争的时候,忽然从他们身后滑过一个巨大的黑影――那个黑影的游动速度很快,几乎是一下子就完全藏到了高高浓密的水草之后……等哈利反应过来不对劲要回头看看的时候,身后什么都没有了。 斯科皮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教授的魔法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克鲁姆的实况转播。 斯科皮干笑两声,忽然问:“你们谁还记得海格教授那条海蛇最后怎么样了?” 扎比尼说:“听说被海格教授埋葬在南瓜地里。” “咦,不是说给斯内普教授做魔药材料了吗?”德拉科懒洋洋地问。 克拉布挑眉:“没有吧,上周我被关劳动禁闭的时候,学院办公室装海蛇肉那个器皿都积灰了。” 斯科皮:“……” 德拉科:“……” 扎比尼:“……”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不,停止那个,那不可能――它、已、经、死、了!” 扎比尼:“我都开始同情波特了,其实他真的有点儿倒霉是不是?” “不一定。“正坐在旁边玩指甲的潘西傲慢的说,在成功地把所有男孩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身上之后,特别骄傲地用下巴点了点大屏幕的方向,“喏,你们看,那个布斯巴顿的花瓶已经宣布退赛了。” 众人略微惊讶地抬头,果然看见一群施了防水魔咒,顶着泡头咒的工作人员出现在屏幕当中,魔法的咒语四射,赶跑了一群团团围住某样物品的格林迪洛,绿色的小水妖一哄而散,露出了里面已经陷入昏迷的芙蓉?德拉库尔。 马克西姆夫人坐在评委席上,又是担心又是恼火的表情算不得非常好看。 邓布利多低头跟她交头接耳了片刻,就站了起来走向水边,至此,评委席宣布,第一名选手正式宣布放弃第二个项目,他们将会根据她在这个比赛的前半段表现进行打分――当然,因为中途退赛,她的分数绝对不会比坚持到最后的选手高就是了。 一个选手已经退赛了――而与她陷入同样境地的哈利则成功摆脱了格林迪洛,正预备向前继续。 而他身后的一片水草缝隙里,忽然隐约露出了粗糙的深蓝色鳞片,水波晃动,一条长满了倒刺的尾巴一晃而过。 这回再不能确认那是什么,除非他瞎了眼。斯科皮蹭地站了起来。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去哪?坐下。” “海蛇绝对不在邓布利多的计划范围之内――他们不会把三强争霸赛设计成现场……呃,毛片儿。” 德拉科漫条斯理地眯了眯银灰色的双眸:“急什么,再观察会。” 斯科皮摇摇头说:“……再观察会波特就要被那个母海蛇抓壮丁了――我真服了海格,他当黑湖是什么?狩猎场后花园的小鱼缸?怎么什么都往里头放!” “人人都以为那条海蛇已经死了。”扎比尼略微嘲讽地说,“可是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将它治好了……说实在他还真有点儿本事是不是?还不知不觉地把海蛇放进了黑湖里――难怪格林斯曾经在窗户边看见过巨大的有鳞生物……当时他非坚持那是条龙来着。”扎比尼摇摇头,“我们还都说他胡扯。” 斯科皮愤怒地喷了喷鼻腔音:“他确实胡扯了,那不是龙――你看见中国的龙了!才不长那德行!那就是一条海蛇――我就说海蛇死了第二天海格就红光满面完全不见伤心呢!感情它压根就没死!自由快活地生活在黑湖里呢!” “哦斯科皮,我亲爱的,我想你太过于激动了。”潘西甜蜜地说。 “那是必须的,我觉得我被欺骗了。”斯科皮撇撇嘴,坐了下来,抱臂坐在那儿大老爷似地说,“行,好,我不管闲事,反正格兰芬多救世主出了事,你们记得去提点下邓布利多,谁才是罪魁祸首。” “用不着提点,邓布利多肯定知道这事。”德拉科嘟囔,“他就喜欢帮着那个大怪物乱来。” 现在公用大屏幕上播放的是克鲁姆――作为一条鲨鱼,大嘴一张,神挡弑神,佛挡杀佛。一路上他吞了无数小鱼还有两只格林迪洛,当时克拉布还特别羡慕地问高尔,不知道格林迪洛好不好吃,斯科皮差点把自己的早餐连带着胃一块儿吐出来。 塞德里克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修复他的泡头咒上,就像赫敏曾经说的,泡头咒语过于脆弱,如果不是做过特别的魔咒改编,它维持的时间非常短暂,并且一碰既碎――有时候游过的大只些的鱼类都会成为塞德里克前进的障碍――他不得不换一个路线避开它们。 屏幕转到哈利这边――果不其然,现在,他已经拔出了魔杖,正要和一只饥.渴的母海蛇正面对战。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四日,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比赛的日子。一大早,礼堂里就挤挤嚷嚷的热闹得很,就连很少出现的德姆斯特朗的队伍也出现在了斯莱特林长桌的旁边――还好斯莱特林学生一向数量最少,不然还真有点儿坐不下。 学生们看上去都兴奋得吃不下早餐,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讨论关于第二个比赛的项目的内容――因为在早晨,就由男女学生会主席通知了级长们,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早餐过后他们需要到黑湖上专门搭建的看台上去。大多数人猜的八九不离十――也许勇士们不得不在这还没彻底暖和起来的初春下冰冷的湖水里冬泳一次了。 “麻烦,可以把那盘培根肉递给我吗?”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从斯科皮身后传来。 斯科皮愣了愣,回头一看,发现德姆斯特朗的校队队长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微微蹙眉望着自己。二年级斯莱特林有些窘迫地慌张点点头,将自己手边的那盘培根塞进了宽大的手中,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马尔福少爷对此当然不置可否……一盘培根嘛,于是就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淡定地从自己盘子里撕了一小块面包给伸着脑袋等吃的碧翠――向来有肉吃的乌龟在面包塞到嘴巴底下时缩了缩脑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主仆二人无声的动作让目睹全程的斯科皮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竟然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克鲁姆撑着下巴在旁边,魁地奇大明星今天依旧满脸阴郁,却还是打岔跟阿尔法说了句:“以前怎么没见雷诺特别喜欢培根?” 没人理他,因为阿尔法正忙着和潘西打情骂俏。 斯科皮撇撇嘴,心想看见了吧,没人要理你来着,问什么问。 …… 吃过了早餐,斯科皮打着呵欠跟着斯莱特林们浩浩荡荡拖拖拉拉地落在了最后,慢悠悠地往看台那边走。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幽灵,他们正在往观星台那边去,因为霍格沃茨的古老魔法束缚,白天幽灵们不能自由地离开城堡,而观星台是唯一一处可以俯瞰整个黑湖的地方。 这是一场就连幽灵都不肯错过的盛世。 “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在水底下。”德拉科嘟囔着抱怨,“而我们只能瞪着湖面发呆。” “总有些其他的法子能看见的,邓布利多一点儿也不傻。”斯科皮提醒。 扎比尼走在高尔和克拉布的中间,他皱皱眉,弹开高尔落在他肩上的蛋糕碎屑:“有,但那通常是魔种空间镜面类型的大型魔法――我们不能指望那种魔法的清晰度……”他说着顿了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斯科皮,摇摇头打断了他的念想,“就算是校长也不会让这个魔法的变得完美。” 这时候,德拉科在旁边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疯颠颠的老头”之类的话。 斯莱特林们走出城堡,走上了通往观众席特别搭建的木质阶梯走廊――观众席驾凌于整个黑湖之上,很高,细长的,那基本构造斯科皮觉得有点儿像中国苗家的吊脚楼。走廊一路向上倾斜,因为是临时搭建的,做工算不上是精细,在古老的霍格沃茨城堡的承托下,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看台上人声鼎沸,很多学生都拿出了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买的那种全角度望远镜。 扎比尼说的没错,在距离观众席大约十米距离的位置上,一块就像是巨大屏幕的魔法屏障出现在半空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水底下的景象,有奇形怪状的鱼和巨乌贼的触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海草之类的――常年住在塔楼的格兰芬多们觉得很新奇,每出现一点儿新玩意都会让他们兴奋很久,而斯莱特林们在公共休息室透过窗户已经看习惯了这些,倒是显得平静很多。 “屏幕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扎比尼有些意外地说。 这一次,连德拉科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绝对是邓布利多的一次伟大的胜利。斯科皮耸耸肩,老老实实地在观众席上坐了下来。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周围到处都潮乎乎一片,一路走过来袍子的底部都湿了一截还溅上了不少泥水,观众席的位置都是木头造的,屁股坐下去就像坐在了一块吸水海绵上似的。 碧翠从德拉科袍子底下探出个脑袋,这样的天气倒是让它欢脱的很。 “就你屁股沉,起来。”几乎是同时,德拉科责备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抬头一看,斯莱特林王子正举着自己的魔杖,他的脚边,木头椅子不再是湿乎乎的那种深棕色,而是木头本身的淡黄。看来是他用了干燥的家庭用魔咒之类的功劳,而现在,他正试图对斯科皮和他的椅子做些什么。 斯科皮颠颠地站起来,看着德拉科口中念念有词低声念咒把椅子弄干,悻悻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好意思要求人家把自己的裤子也弄干。 于是铂金贵族蹙眉,不悦地命令:“转过去,磨蹭什么。” 斯科皮翻了翻眼睛,转过身背冲他,切身体会了一次快干咒对于潮湿衣服的意义是多么巨大。几下下来,斯科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掀掀嘴皮正准备象征性地跟德拉科道谢再恭维几句,忽然就被打断了。 “――波特迟到了。” 潘西的声音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众人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先生正狼狈地向教授和勇士们聚集的方向跑去,他穿着简单的袍子,底下是牛仔裤和衬衫―― “他出门之前肯定没照过镜子。”斯科皮抽抽嘴角,“这个搭配好奇怪。” “既然连你都看出问题了……”德拉科满脸讽刺,“我不得不说,真丢人。” 台子底下,布斯巴顿的芙蓉姑娘在哈利感到的时候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袍子,哈利跑动带来的泥点似乎溅到了她淡蓝色的袍子上,姑娘漂亮小脸蛋上的神情绝对称不上是愉快。 比赛就要开始了,所有选手各就各位在准备席上。德拉科满足地收回目光,一回头,看见斯科皮手里拿着张紫色符纸,正叠得开心,这女孩子玩儿的游戏多少让铂金贵族有些不屑,他喷了喷鼻息,压低声音跟斯科皮嫌恶地说:“格雷特先生,您是嫌波特丢人不够,要给他锦上添花吗?” “什么?我没有。”斯科皮哼着小曲儿叠自己的,整一个云淡风轻地回答。 坐在原地闲得无聊的潘西伸长脖子,多管闲事地凑过来说:“你们在说什么――哎呀斯科皮,这是什么?看起来真可爱!” 显然是被潘西的称赞所取悦,斯科皮笑得眯起眼,将叠纸在手上吹了吹,立刻手中就多只鼓着小肚子的立体金鱼形状的叠纸。 “劳驾来个漂浮咒,今天风有点大。”斯科皮在凳子底下踢了提德拉科的靴子,“看看你准头行不行,咱们得让它正好掉到黑湖里去。” 扎比尼饶有兴致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会有一个自由控制的高清监控器――全程追踪波特,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出丑的瞬间,”斯科皮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诱人吧?”言罢,低声念了几句简单的中文咒语,那只紫色的小金鱼立刻在他手中活灵活现地跳动了起来,就好像真的是一只脱水了的鱼似的。 在斯科皮“赶快不然鱼渴要死了”的大呼小叫中,德拉科满脸不情愿地用了个漂浮咒,将那条金鱼安然无恙地送进了黑湖之中。纸糊的东西还会死?德拉科有些不以为然。 仿佛是看出了德拉科的想法,斯科皮摇了摇头,严肃地说:“刚才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金鱼。”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我的眼睛还没出毛病。” “它只是外表是纸糊的,”斯科皮托着下巴,“我只是想试试来着,看来是霍格沃茨的哪个学生恰好养了一缸子小金鱼,不然这个法术不能成功――简单的来说就是把附近某条活生生的金鱼的灵魂暂时放到哪个纸糊的小金鱼里用用,看见了吗,紫色的符纸――灵魂转换不是一般的法术,这回我可是下了血本。” 德拉科似乎来了点儿兴趣:“如果纸糊的金鱼死掉了呢?” 斯科皮想了想,有些犹豫并且显得十分迟疑:“大概鱼缸里那条也会死?” “大概?好吧,我忽然觉得这听起来不像是初衷友善的法术。”铂金贵族抽了抽嘴角说。 “现在我也这么觉得了,”斯科皮从原先的满脸茫然变得有一些后怕,他吐了吐舌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干――整个学期,我也就带了这么一张纸的紫色符纸而已。好了,你们得保证不告诉闻信教授我这么干了,不然说不定会挨揍。” 话一刚落,斯莱特林的坐席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小块圆形的画面。 刚开始就想蒙了一层雾似的非常模糊,然后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色彩也变得鲜艳了起来――比起邓布利多校长的来说,它是小了不止十倍,但是胜在清晰度良好,就连砂石里游动带起小小细沙的透明小虾,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小屏幕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斯科皮被追问得烦了,只好硬着头皮告诉他们“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把戏”。 到了最后再有人问,他直接说:“德拉科教我的――什么,你要学?问他啊,我自己不也是半调子怎么教人呀。” 看着斯科皮一双忽闪忽闪真诚的狗眼,再扭脸看看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的马尔福少爷,绝大多数人耸耸肩满脸无趣地走开了,这没什么稀奇的,每个古老巫师家族都有那么一些家族内部流传的咒语……要说德拉科?马尔福会那么一两手平常人办不到的,那还真不稀奇。 众人很快把热情重新投入比赛中,因为选手们已经开始入水了。除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难为斯科皮会注意到她,除了超乎寻常人的勇气与求知欲之外,她带着一副令人影响深刻的黄油啤酒瓶塞耳环。她歪着头,似乎正在寻找时机走上来问一问关于这个小屏幕的问题。 “我看见了那个金鱼,哦,那真是很神奇。”这姑娘的声音飘渺……好吧,事实上,是她整个人都很飘渺,就像随时都会平地一声雷之后羽化登仙似的(……)。 斯科皮干笑两声,看着波特在嘴里塞了点什么吃掉之后,就义无反顾地跳下了水里。 “难道他问人鱼借来了沉海珠?”斯科皮嗤笑。 高尔和克拉布则是毫不客气地在一旁放声大笑,还像个流氓似地打了个口哨。 德拉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刻薄又讽刺的笑容。 “沉什么?那是什么?”那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问――现在她是唯一一个还有空并且准备理他的人了,斯科皮觉得有点儿悲哀。于是摇摇头,温和地笑了笑:“在中国神话中鲛人的珠子,能让人在水底下呼吸,轻而易举地沉进海底的珠子。传闻鲛人们原本都是一个古老民族的子民,一样和我们生活在陆地,而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得到了这个,他们就是将这个含在嘴巴里,才能在水下生活的。” “在英国,美人鱼就是美人鱼,他们从来都是生活在水下的一种魔法动物――虽然我和我父亲并不这么认为,我们曾经在我家的月刊上发表过一篇关于美人鱼的论文,那里面明确说明了人鱼其实不能算是魔法动物,他们应该是人类和鱼类的后代,一种进化失败的魔法生物。”卢娜?洛夫古德用她那空灵的声音侃侃而谈。 至少她对魔法生物和魔法动物的认识是比较深刻的,啊哈,拉文克劳嘛!斯科皮有些汗颜地点点头……还好这时候脚底下选手入水区域威克多尔?克鲁姆完美的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博得了满堂喝彩,斯科皮象征性地跟着德姆斯特朗鼓掌嚎了一嗓子――虽然换来了德拉科的一个白眼,但是好歹不用绞尽脑汁跟这位拉文克劳的奇怪姑娘将谈话继续下去。 布斯巴顿的芙蓉?德拉库尔使用的正巧是斯科皮所说的泡头咒,和塞德里克的一样,顶着一个从外面看能将人脸拉得老长甚至变型的大泡泡,两人先后入了水。 “哦快听,那是什么声音?”克拉布不笑了,兴奋地拉着高尔的袖子。 斯科皮跟着仔细听了会,果然听见从邓布利多校长的大屏幕中传来了优美哀伤的音乐,那曲调斯科皮发誓自己从来没停过,当这并没有阻碍它成为斯科皮心中最好听的歌声之一。 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是人鱼的歌声。”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人鱼的歌声有某种魅惑的能力,在北欧,海域里自由生活的人鱼在月圆夜会浮出水面唱歌,歌声会将甲板上的水手们吸引到海里,将他们拖进海底和他们交.配产下后代。” 斯科皮想到了可怜的海格,拍了拍脑门:“怎么和海蛇一样?海里的生物都喜欢玩这套?” “所以它们只能是魔法动物。” ……原来刚才那个拉文克劳说的话其实你也有在听。斯科皮恍然大悟状。 德拉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这样看起来蠢透了,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冲他假笑:“谢谢提醒,马尔福少爷。” 德拉科哼了一声没再理他,大部分的斯莱特林都挤到了前面来,比起邓布利多教授的大屏幕,他们更喜欢看斯科皮这个――为了公平起见,大屏幕每隔五分钟就会轮流切换一个关注的选手情况,而斯科皮这个,则是全程关注哈利?波特。 尽管他们的初衷并不那么美好――没人愿意错过波特(格兰芬多)出丑的片段。 此时此刻波特正在黑乎乎波动中的水草中穿梭游动――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看上去非常奇怪,从他的脖子底下裂开了两道狭窄的缝隙,自由地扇动,就好像鱼类的鱼鳃似的。而他的手指和脚趾指缝中央长出了薄薄的肉膜。蝙蝠的翅膀那样的,那是类似于璞的纯在。 “刚才他在嘴里嚼得欢的是腮囊草――我现在知道那天波特为什么在图书馆用那样热烈的目光看我了。”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感情最后还是你提醒了他,德拉科,我现在不得不表示怀疑你对波特的恨到底是真恨还是真爱。” 德拉科不理他。 斯科皮笑眯眯的,眼眯成了一道月湾,贱兮兮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少爷:“哟,说话啊。” 德拉科面色冷若冰霜,拍开他的手,不理他。 斯科皮没得到回应就再接再厉,并且更加得寸进尺:“把头从这里伸出去,下面就是湖――喏,你可以跳了。” “闭嘴,格雷特。” 这次连“先生”都没有,直接变成“格雷特”了是不是?于是斯科皮微笑着闭嘴了。 “波特脑子有毛病会才老往水草里钻。”扎比尼摇摇头不赞同地说,“杂乱的水草总阻碍前行的道路,而且水草里总有些奇怪的东西――”他话还未落,从水草里伸长了一只绿色的爪子,猛地抓住了波特的脚踝,扎比尼耸耸肩,露出一个“你看吧”的表情。 那是一只头上长角的格林迪洛,哈利挣扎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所有人都看见从他的魔杖前端喷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水柱,格林迪洛被烧得通红松开了手,斯科皮认为那是沸腾咒之类的咒语,哦,从“血液沸腾”衍生而来的又一个古老黑魔法的衍生魔法。 在波特与越来越多迎面扑来的格林迪洛做斗争的时候,忽然从他们身后滑过一个巨大的黑影――那个黑影的游动速度很快,几乎是一下子就完全藏到了高高浓密的水草之后……等哈利反应过来不对劲要回头看看的时候,身后什么都没有了。 斯科皮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教授的魔法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克鲁姆的实况转播。 斯科皮干笑两声,忽然问:“你们谁还记得海格教授那条海蛇最后怎么样了?” 扎比尼说:“听说被海格教授埋葬在南瓜地里。” “咦,不是说给斯内普教授做魔药材料了吗?”德拉科懒洋洋地问。 克拉布挑眉:“没有吧,上周我被关劳动禁闭的时候,学院办公室装海蛇肉那个器皿都积灰了。” 斯科皮:“……” 德拉科:“……” 扎比尼:“……”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不,停止那个,那不可能――它、已、经、死、了!” 扎比尼:“我都开始同情波特了,其实他真的有点儿倒霉是不是?” “不一定。“正坐在旁边玩指甲的潘西傲慢的说,在成功地把所有男孩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身上之后,特别骄傲地用下巴点了点大屏幕的方向,“喏,你们看,那个布斯巴顿的花瓶已经宣布退赛了。” 众人略微惊讶地抬头,果然看见一群施了防水魔咒,顶着泡头咒的工作人员出现在屏幕当中,魔法的咒语四射,赶跑了一群团团围住某样物品的格林迪洛,绿色的小水妖一哄而散,露出了里面已经陷入昏迷的芙蓉?德拉库尔。 马克西姆夫人坐在评委席上,又是担心又是恼火的表情算不得非常好看。 邓布利多低头跟她交头接耳了片刻,就站了起来走向水边,至此,评委席宣布,第一名选手正式宣布放弃第二个项目,他们将会根据她在这个比赛的前半段表现进行打分――当然,因为中途退赛,她的分数绝对不会比坚持到最后的选手高就是了。 一个选手已经退赛了――而与她陷入同样境地的哈利则成功摆脱了格林迪洛,正预备向前继续。 而他身后的一片水草缝隙里,忽然隐约露出了粗糙的深蓝色鳞片,水波晃动,一条长满了倒刺的尾巴一晃而过。 这回再不能确认那是什么,除非他瞎了眼。斯科皮蹭地站了起来。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去哪?坐下。” “海蛇绝对不在邓布利多的计划范围之内――他们不会把三强争霸赛设计成现场……呃,毛片儿。” 德拉科漫条斯理地眯了眯银灰色的双眸:“急什么,再观察会。” 斯科皮摇摇头说:“……再观察会波特就要被那个母海蛇抓壮丁了――我真服了海格,他当黑湖是什么?狩猎场后花园的小鱼缸?怎么什么都往里头放!” “人人都以为那条海蛇已经死了。”扎比尼略微嘲讽地说,“可是我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将它治好了……说实在他还真有点儿本事是不是?还不知不觉地把海蛇放进了黑湖里――难怪格林斯曾经在窗户边看见过巨大的有鳞生物……当时他非坚持那是条龙来着。”扎比尼摇摇头,“我们还都说他胡扯。” 斯科皮愤怒地喷了喷鼻腔音:“他确实胡扯了,那不是龙――你看见中国的龙了!才不长那德行!那就是一条海蛇――我就说海蛇死了第二天海格就红光满面完全不见伤心呢!感情它压根就没死!自由快活地生活在黑湖里呢!” “哦斯科皮,我亲爱的,我想你太过于激动了。”潘西甜蜜地说。 “那是必须的,我觉得我被欺骗了。”斯科皮撇撇嘴,坐了下来,抱臂坐在那儿大老爷似地说,“行,好,我不管闲事,反正格兰芬多救世主出了事,你们记得去提点下邓布利多,谁才是罪魁祸首。” “用不着提点,邓布利多肯定知道这事。”德拉科嘟囔,“他就喜欢帮着那个大怪物乱来。” 现在公用大屏幕上播放的是克鲁姆――作为一条鲨鱼,大嘴一张,神挡弑神,佛挡杀佛。一路上他吞了无数小鱼还有两只格林迪洛,当时克拉布还特别羡慕地问高尔,不知道格林迪洛好不好吃,斯科皮差点把自己的早餐连带着胃一块儿吐出来。 塞德里克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修复他的泡头咒上,就像赫敏曾经说的,泡头咒语过于脆弱,如果不是做过特别的魔咒改编,它维持的时间非常短暂,并且一碰既碎――有时候游过的大只些的鱼类都会成为塞德里克前进的障碍――他不得不换一个路线避开它们。 屏幕转到哈利这边――果不其然,现在,他已经拔出了魔杖,正要和一只饥.渴的母海蛇正面对战。 =================作者有屁放========== 虽然没有8300,可是这章尊的好肥哟。 你们尊的要霸王吗!!!!尊的要吗!!!!!!!!!!!!!!!!! 嘻嘻嘻嘻嘻嘻……(尼揍凯 96第九十六章 卡台上一片哗然,连同邓布利多在内,所有的裁判人员都站了起来。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也紧张地凑上前,显然在他们事先的工作安排中,没有人好心地告诉他们,在比赛开始后他们可能要做好准备去面对一只母海蛇――而现在所有人都闹不明白,这到底是刻意安排的还是邓布利多的工作疏漏。 穆迪动作算得上是最快的了,他带领着今日休假纯粹来围观比赛、现在却不得不被迫加班的傲罗小队率先下了水。屏幕上,哈利并没有惊讶很久,他拔出了自己的魔杖,人们可以看见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水柱,大部分的魔咒打在海蛇坚硬的皮肤外面毫无反应,只有少数,也许是灼伤咒语之类的魔咒似乎有一点点作用。 “――在上个世纪,海蛇皮常常在民间军队中被用来制造成盔甲――在当时,海蛇的背脊的皮肤是最接近龙皮的廉价物。” 德拉科银灰色的瞳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小屏幕,从斯科皮的屏幕里他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哈利和海蛇的一举一动,哈利用了个咒语,从他的嘴巴里轱辘轱辘地冒出一串气泡,这一次的魔咒威力巨大,带出去一大波水流,整个屏幕都被晃动了。 海蛇还是搅动自己长长的尾巴,卷起一片沙石。它似乎在找机会靠近哈利,却又不想真的弄伤他――“看来我们可以安排未成年的年级提前退场了。”德拉科嘲讽味儿十足地说,“看呐,波特家从此之后将会拥有海蛇的血统。” “哦闭嘴吧德拉科。”潘西斜了他一眼,“魔法生物并不比纯血巫师低级。” 德拉科拧过铂金色的脑袋,冲斯莱特林姑娘假笑了下,又转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屏幕上。斯科皮注意到,这位铂金贵族似乎真的没有再发表相关的评论了,他撇撇嘴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双腿随意地打开,面上恢复了面无表情时生人勿近的冷漠。 黑湖底,哈利游的很快。 自从长出了鱼鳃和璞,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条真正的鱼,自由地穿梭在礁石之间。他躲避着身后的海蛇,不时地钻入黑暗的水草丛之中,这能给他争取不少的时间来摆脱那个丑陋的大怪物。而这一次,哈利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搞错前进的方向。 他看见了大片的礁石石块。 上面有模模糊糊的奇怪图案――简单的线条勾勒却勾勒出惟肖惟妙的人物,那些人举着类似于叉子的东西,他们在奔跑……然后,哈利伸出手摸了摸石头,上面覆满了透明的青苔,非常滑手,往下摸了摸,果然发现还有其他的图被隐藏在了礁石底下看不见的地方。 周围的水边的很静。 那条母海蛇放弃了? 好吧,无论如何……哈利看了看手中的特意施了防水咒的表,往下潜去,他要没有时间了。 下一副图案是有一个人带领着那些奔跑的人到了海边……也许是海边,那些用简单的波浪形成的应该是象征着水源。哦,看啊这是什么!格兰芬多惊讶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抹了抹礁石,那图案上的颜色依旧没变,哈利倒抽了一口气――当然在湖里他只能是呛了一口凉水―― 领跑的那个人在头部的毛发上竟然特地用了红色的颜料。 红头发,能想到什么? 在英国的巫师界,最具有代表性的红发家族只有韦斯莱家族。 就算是一个巧合,我也要告诉罗恩这个。哈利暗自打定了注意,这真是太惊人了!转身往四周摸了摸,哈利惊喜地发现在这一幅画后还有后续,于是双脚拍了拍,一个翻身再次往下沉,这一次,他几乎是趴在湖底的沙石上,才能看见最后一幅画――那个红头发的人给跟随他的人吃了些什么,然后……呃,奇怪?中间有一幅画刻意被毁坏了,紧接着被毁坏的画的下一副画就是那些人都已经长出了鱼尾,生活在了水下。 然后又是一连串完全被毁掉的画。 哈利抽出魔杖,无力地想试试修复咒语,然后就是这个时候,那熟悉的、优美扬长的嗓音再次响起: [……来吧,勇士。别再拖延,时间已经过去一半。 抓紧时间,你不想你要寻找的东西在这里腐烂。] 哈利将魔杖插回袍子里,抓着礁石往上游去,他知道,自己距离人鱼的聚集地已经不远了。 而就快离开水草丛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带着薄膜和尖利指甲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哈利心中猛地一惊,那种冰凉的感觉从脚踝一直传到心间,血液在那一刻都倒流了似地,哈利僵硬地回头一看,一张长满了疙瘩的尖脑袋对着自己,并嘶嘶地冲他扬了扬獠牙。 海蛇不喜欢魔法。 海格充满了宠溺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那就来吧!”哈利张开嘴说,从他的嘴里冒出又一窜的气泡,凉凉的水流从鳃处流走――那感觉真棒,哈利举起了魔杖,对着海蛇的脑袋,轮流用着每一个他知道的、也许可能惯用的咒语―― “grate(标记显形)!”红色的水柱带着骇人的高温集中了海蛇的腹部,它发出痛苦的嘶叫,松开了哈利,就像一条受到了攻击的普通蛇类似地,紧紧地卷起了自己的长尾巴,哈利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魔杖,没想到一个标记魔咒会有这样好的效果:它可以在物体上点燃,燃烧出想要的形状,以做为标记或是攻击之用。 没有多停留,他转身飞快地游向了歌声传来的方向。 就好像是要为勇士们领路似的,人鱼的歌声从第一次响起时,就未断过。 他们的歌词已经改变了,变成了其他奇怪的内容,甚至是让人听不懂的,比如[既然选择离开,就永远别再回来]之类的,哦,听上去倒是该唱给负心汉听,看来唱歌的这个美人鱼最近失恋啦? 不靠谱地想着,哈利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 突然,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猛然出现了许多粗造的石头居所,就好像蜗牛的壳造型的外貌,有的还带小花园,种着珊瑚礁之类的颜色好看的水下植物――最有趣的是,哈利发现某家门口还锁着只小格林迪洛。每一个居所之外,都三三两两地浮动着高大的美人鱼――他们看起来和课本上的非常像,不漂亮,皮肤因为常年生活在湖底(也许还有食物种类问题)变成了一种难看的铁灰色,他们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墨绿色,有黄色,哈利特意看了看,没有看见石头上的那种红色。 那些人鱼只是看着他,窃窃私语,并没有冲上来对他做出攻击的动作。 哈利警惕地减小了游动时的动作幅度,确保自己的右手距离藏着魔杖的口袋不要太远。又往前游了一会儿,拐了个弯之后,人鱼的歌声终于变得无比的清晰起来。 他到了一个类似于小广场的地方。那里聚集着十几二十条人鱼――其中有男有女,他们举着长矛和三叉,看见哈利来并没有窃窃私语,就好像一直在等待似的。哈利看见了在唱歌的雌性人鱼,她摆着金色的尾巴,在游动着。而她的身后,就是被一根绳子牢牢捆住了罗恩,罗恩身边是赫敏,然后是秋?张,秋?张身边是哈利不认识的一个小姑娘,从金色的头发目测……好吧,那肯定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小妹妹。他们仅仅地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看上去非常不好。 哈利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其他的勇士。 那条雌性人鱼看见了哈利,停止了游动,却依旧在歌唱。 在哈利谨慎的锐利目光下,她摆了摆尾巴,游向罗恩,双手攀附上了毫无知觉的罗恩的脖子,将脸凑近了些,悠扬的歌声从人鱼的口中传出―― [离开,你已经不属于这儿。] 哈利看见罗恩的脸颊从苍白变成了惨绿――那真的是惨绿,简直还带了点儿荧光效果。 来吧姑娘,你的样子吓到我哥们儿了。哈利抽出了魔杖,一柱水流非常快地射向捆住罗恩的绳子,那条抱着罗恩的雌性人鱼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往后缩了缩,啪地一下,罗恩身上的绳子很快便被撕裂开,恢复了自由的红发男孩无意识地往上飘动。 凶猛的鲨鱼忽然从旁边的海草丛里窜了出来,这吓了哈利和大多数的人鱼一跳(尽管它们看上去非常疑惑地想知道它们所生活的湖里为什么会有鲨鱼)。但是很快,在发现鲨鱼只是咬着罗恩的袖子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时,哈利成功地发现,那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哈利只好悻悻地将手从魔杖上缩回来,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那鲨鱼看后没再理他,转身去开始撕咬赫敏身上的绳子――这真是太随便了,光跳个舞都能成宝贝?魔法部的王子救公主的把戏看来还玩上瘾了不成?哈利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斯内普要找斯科皮了,估计那个小斯莱特林做出了十分愤怒地反抗――不然今个儿罗恩的位置就是他的。 哈利咧嘴嘿嘿地笑着,扛着罗恩往回游。 秋?张和那个小姑娘被他解了绑,交给了满脸疑惑的人鱼首领――在哈利指了指小姑娘被勒得发红的手腕后,对方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至于为什么不带上他们一块儿…… ――别开玩笑啦,邓布利多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做“宝物”的人质一小时后被淹死,就不带这么玩儿的,傻子都能知道。 在光线越来越亮,眼看就要浮出水面的时候,哈利渐渐地开始觉得腮囊草的效用在减弱,他的游动变得不再灵活,他的双腿开始发麻,呼吸的方式变得困难……不过还好,这就要到了。哈利默默想着,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夹在一侧的罗恩。 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生生地呛进了一口凉水――这一次是真的呛到了。 罗恩脖子部分的皮肤上就好像血管爆裂了死的,青色的痕迹就好像蜘蛛网网在他的脖子上。 双眼被呛出眼泪,来不及多看一眼,哗地一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哈利破水而出。 抹了把眼睛仔细去看罗恩,却发现后者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还是原本的模样。而罗恩,也在哈利从水中钻出脑袋的时候转醒过来,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周围欢呼的人群,然后踩着水,看着身边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哈利,无辜地咧开嘴,韦斯莱家独有的红发贴在他的面颊上,雀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显了,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轻松愉快地说:“嗨,伙计,项目完成得不错吧!” 97第九十七章 裹着毯子已经由克鲁姆带上岸的赫敏扑了上来,她高举着自己的魔杖,动作比庞弗雷夫人还快地在哈利身上扔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温暖咒,直到哈利连连后退地第三次强调自己已经彻底地暖和了,赫敏才放下手中的魔杖。 她后退两步满意地打量了哈利一圈,接着想起来什么似地,飞快地扫了格兰芬多聚集的那个看台一眼之后懊恼地叫了声“天呐”,甩了裹着的毛毯就转身飞奔离去。哈利惊愕地目送她狂奔的背影,没来得及告诉赫敏,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发疯的兔子。 而哈利注意力很快被耳边的哭闹声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芙蓉?德拉库尔,她哭叫着要重新扑向水面,并用含糊的法语像是在呼叫着一个姑娘的名字。 “看来她把人鱼的歌声当了真。”罗恩略带嘲笑的声音在哈利身后响起,回头一看,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站在他的身后,满脸兴奋,“邓布利多当然不会让我们冒险,哈利,你也没当真,是吧!” “我没当真。”哈利微微一笑,在心中默默补充,但是我解开了其他两个人质的绳子。 他不打算告诉罗恩这个,因为他还有别的事要忙。从上岸能好好喘气开始,他简直就不能控制自己目光地去瞄罗恩的脖子,虽然那里就如同他所熟悉的那样正常无比,白,几块雀斑,还有点儿婴儿肥(好了他知道这真的不是重点)。 罗恩则完全没注意到哈利诡异的目光,他正忙着自顾自地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最后双眼一亮一溜小跑到湖边,捡起只搁浅在岸边,叠得玲珑精巧的叠纸紫色金鱼冲好友招手:“嘿哥们儿!看我发现了什么!――哦我的老天爷,它似乎还在动,这是个纸糊的金鱼,可是它会动!” “――谁能让韦斯莱放下我的金鱼!” 斯莱特林看台上,斯科皮崩溃地叫道,“别拽它的鱼鳍,你这个粗鲁的格兰芬多――好了德拉科,别光看热闹,快去快去,把它抢救回来!” “我可以预见今天有人回到宿舍将发现自己鱼缸里的金鱼一不小心翻了肚皮。”德拉科面带嘲讽地说,“但是你让我怎么阻止他,嗯?从这里跳下去?我目测这儿到地面有十来米高。” 斯科皮一脚踏上了栏杆,扭回脖子冲一众对他傻笑看好戏的斯莱特林们说:“想办法,不然我真的要跳下去了。” 德拉科打了个呵欠:“赶紧跳。” ……十秒后,一股强大的拉力拽走了罗恩正在手中摆弄的叠纸金鱼。 红发格兰芬多一骇,惊讶地抬起头顺着金鱼飞走的方向望去,结果他发现自己毫不费力地就看见了斯科皮?格雷特正张开双手,宝贝似地正好接住那只灵巧的小金鱼。他身边不远处是看台的最边缘,德拉科?马尔福正懒洋洋地依靠在扶手边上,手中握着他的山楂木魔杖,似乎感觉到了格兰芬多的仰望,铂金贵族垂下长长的睫毛,送给了他一个极其轻蔑讽刺的假笑。 一个相当漂亮的加强版飞来咒。哈利抱臂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转回去的铂金色脑袋非常淡定地想――这是当然的,那个书呆子德拉科?马尔福,嗤。 这时候的评委们已经开始打分了。 按照上来的顺序,这一次,哈利依然是第二,克鲁姆当然也还是第一。 排名顺序没有任何的改变,根据卢多?巴格曼的说法,这一次的排名将会印象到他们下一个比赛的成绩,排名最高的将会有一定的优势――换句话来说,哈利和克鲁姆在这一场三强争霸赛第三局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占住先机……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足够让哈利对着预言家日报该死的记者们展演一笑。 斯莱特林们没等分数全部公布完就几乎都撤离了看台――波特又得了第二,这足够让他们倒胃口了。 距离空无一人的斯莱特林看台的不远处德姆斯特朗贵宾看台上,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向前探身,拍了拍他前面高大的、如同小山似地人,疑惑地用德语问:“雷诺,你怎么了?” 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队队长深蓝色的瞳眸在双眼中转了转,将手中的魔杖收回了腰间的魔杖夹中――那是英国魔法部傲罗们才配备到的东西,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顿了顿,将头摆正回原来的位置,淡漠地回答:“没什么。”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罗恩?韦斯莱成了跟哈利?波特齐头并进的名人。他孜孜不倦地向每一个愿意听他故事的人诉说他手拿魔杖和五十来条人鱼赤手空拳的战斗,终于在还剩下个位数的敌人时体力不支倒地,最终不得不束手就擒,被绑架到了海底。 终于有一天,在罗恩再一次讲到自己怎么灵机一动巧用“标记魔咒”(哈利告诉他的)击退了一个美人鱼时,潘西忍无可忍地将手中的叉子粗鲁地摔回盘子里,蹭地站起来,用整个礼堂的都能听见的音量问―― “他们到哪里去绑架了你,韦斯莱?你们格兰芬多的塔楼?哦我倒想见识见识,他们是用鱼鳍爬的楼梯吗?还是他们捅破了斯莱特林的窗户从地窖游进的霍格沃茨?” 罗恩涨红了耳根,最后一句话的创意足够让斯科皮坐在桌边笑得死去活来,而他也这么做了。 “我看你们俩都疯了。”在潘西气呼呼地坐下来时,德拉科嘀咕着,将黄油抹到面包上。 “那个家族过于可笑!”潘西说,“他们每一个人都这样,找一切机会出风头!”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餐具,犹豫地说:“我倒是认为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还不错――最近和他们合作愉快,而我发现,他们更加合适拉文克劳。” “哦得了吧德拉科!”这边,斯科皮终于停止了大笑,听了德拉科的话露出一个接受不能的鬼脸,“他俩才是最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代表人物。” “家族劣根。”潘西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这话倒是严重了。”斯科皮指出,“还没到这种地步。” “他们为了出风头不惜一切代价,在我上霍格沃茨之前,又一次曾经看见过韦斯莱家给《预言家日报》做了一次关于古老巫师家族的专访,我的天,那简直是噩梦,没人知道《预言家日报》怎么会想去邀请那一家子――” “因为大多数的纯血统家族出自斯莱特林,而我们没有答应这样掉份儿的事。”德拉科在一旁冷淡地补充。 “好,就算是这样。”潘西面无表情地说,“我从来没想到有哪一个巫师家族会这样坦然地将自己的家族特性宣布出来,从来没有――对于巫师家族来说,那是一个绝对的秘密。” “那个我也记得。”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可以理解为那是因为他们的家族秘密除了能让报纸付给他们采访费,不值得花费半个纳特。” “我有点儿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斯科皮插嘴。 “每个古老的巫师家庭都会有跟姓名挂钩的家族特性――那通常是保密的――和继承权完全不同的。他们跟随我们的姓名而被继承,不是金钱,不是财富,那是天生的能力,生来便拥有。直到某一天,也许被家族除了名――变成了一个没有姓氏的人,那么,我们便会失去这个能力。”德拉科淡淡地说,“所以对于一个正常的巫师来说,没有家族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别人将再也不能完整地称呼你的名字。” “可是西里斯……呃,布莱克教授?”斯科皮犹豫地问,他记得曾经了解到,西里斯?布莱克是被他的母亲亲自除名了的,但是现在,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还各种被叫得欢实,登报啦,通缉令什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因为祖母根本没有真正剔除他的名字。”斯莱特林王子满脸嘲讽。 “布莱克教授知道吗?” “布莱克教授当然知道。”德拉科刻意加重了“布莱克”这个单词的发音,“所以他欠布莱克家的,欠他弟弟的,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哦,他还有个弟弟?”斯科皮觉得这个早餐吃得信息量有点儿太庞大了。 “已经死了。”德拉科看上去是完成了自己的早餐,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是个斯莱特林,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德拉科看起来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半个字。 斯科皮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吧,那么布莱克家的家族特性是什么?” 德拉科:“我记得我叫德拉科?马尔福而不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名字。” 斯科皮:“好嘞,那马尔福家的家族特性是什么?” 德拉科:“我一分钟前才强调过,那是个秘密。想知道,除非有一天你变成一个马尔福。” “哦该死的德拉科,你真讨厌。斯科皮,发现了吗?你被调戏了。”潘西放下手中盛着南瓜汁的银质小杯子,淡定地说。 “我没有。”“没发现。” 两个迥异的声音同声道。 98第九十八章 潘西叹了口气:“好吧,就是因为这些那些的原因,后来整个魔法界都知道了韦斯莱家的家族特性――拜他们自己所赐,不过我得说,那家族特性真是无聊并且没用极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德拉科,或许你愿意说说看?” “韦斯莱家的家族特性就是他们天生具备寻找水源的能力――所以,他们家的大儿子能在古灵阁有了一份工作,还有二儿子,在埃及研究龙的那位――他们工作的地方通常离不开大片的沙漠――我必须强调,在一定的情况下,‘清泉如水’咒语是会失效的。那是大概在五十年前的发现,那些冒险家在沙漠发现了巫师的尸体,接着证实了一样有巫师渴死在沙漠里,而通常他们死的时候,魔杖就在手心。” “当他们试图使用咒语重现去研究这些巫师的死因时,惊讶地发现死去的巫师的魔杖的最后施展的咒语是无数个失败的‘清泉如水’。”潘西补充。 斯科皮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龙皮口袋,那里面装有清水咒的符纸,而他从来都没考虑过关于咒语本身的水来源的问题,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个问题或许可以找机会问问师兄,于是支支吾吾道:“噢,那,那韦斯莱家的特性还是有点用的。” “也就那点儿用了,谁没事会跑到沙漠去呢。”德拉科扔下擦嘴的餐巾,站起身来,“我要走了。” “你去哪?”斯科皮猛地回过神来,立刻坐直了。 德拉科微微蹙眉,像是闹不清他干嘛这么积极:“去练球,过两天就是校队选拔赛了,记得吗?” “不记得,因为你禁止我去球场很多天了,马尔福少爷,”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而现在我正打算要去散散步――就在魁地奇赛场周围的树林里,谁也拦不住我。” 德拉科看了他一会儿,迟迟才道:“随便你。” …… 相比起斯科皮的种种疑问,显然掌握了更多信息的哈利?波特这边的进展也不算非常顺利。 他没想到罗恩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几乎是第二个项目比赛结束的头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罗恩问东问西,在罗恩拍着胸口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后,哈利问了许多关于韦斯莱家族的问题,可惜罗恩却保持着绝对的一问三不知――那绝不是骗人,哈利现在可以肯定,罗恩是真的不知道。从红发格兰芬多开始莫名其妙的表情到听完哈利的描述后还反过来问他一大堆关于那些模糊的湖底图画的兴奋劲儿来看,要么人鱼跟韦斯莱家没多大关系,要么就是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太太没有告诉他们的小儿子这个信息。 哈利决定把最后一个问题“韦斯莱家是不是有出现过拥有人鱼血统的魔法生物”这个比较具有爆炸性的问题吞进肚子里。 今天的早餐桌子上罗恩被潘西?帕金森嘲笑得几乎沮丧后,好不容易把他拖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哈利和罗恩又开始小声地讨论起了关于人鱼的事。正说得起劲儿(罗恩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是人鱼族失散多年的王子),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忽然从中间划开,弗雷德从沙发后面拍了拍哈利的肩,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调侃。 “这种问题你该去问帕西,哥们儿――” “――不过我可以肯定,”弗雷德继续道,“罗恩不会是人鱼王子。” 说完,他自顾自地嗤嗤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这个猜测简直不靠谱得没了边儿。 乔治在哈利身边坐了下来,接着弗雷德的话说:“没错,如果韦斯莱家真的拥有如此神奇的血统,妈妈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们特指罗恩和我还有乔治。”弗雷德笑嘻嘻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说,“没办法,妈妈就是不喜欢不务正业的废柴,所以介于她偏心得如此毫不掩饰坦荡荡,我可以肯定她不可能愿意把这种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虽然我认为韦斯莱家已经没有节操可言了。” “在她决定向《预言家日报》宣布韦斯莱家的家族特性时,我已经产生了一种幻想,有一天能在她跟前弯下腰,再直起来对她说:妈妈,你的节操碎了一地。”做出一个递出去的动作,乔治摇摇头,嬉皮笑脸的脸上却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无可奈何――这让哈利产生了一种错觉,双胞胎兄弟似乎更多地在迁就他们古老而守旧家庭和总是对他们有诸多不满的母亲。 他们会比帕西更加能干的。哈利打定了这个主意,转念想了想,终究没有问出韦斯莱家的家族特性是什么――如果这是个已经告诉了《预言家日报》的消息,那么他可以自己去查到想要的东西。 “我才不是废柴!”永远抓不到重点的韦斯莱家小弟弟愤怒地试图反抗。 “等你明年拿到了级长徽章,你就不是。”弗雷德将弟弟推回沙发上,笑得眯起眼,“不过我觉得那几率可能比人类跑到月亮上更加小。” 罗恩看上去非常恼火,窜起来对着哥哥一顿拳打脚踢地――不过他当然没能打过穿一条裤子的乔治和弗雷德,三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赫敏非常恼火,她认为家养小精灵才刚刚铺好了沙发,又被他们打闹给弄乱了!“这是不尊重它们的劳动成果,而我们凭什么这么做呢!”她嘀咕着,抱着书走远了些。哈利坐在一旁咧嘴笑了,对于巫师界的消息封锁已经习以为常的他最后也没告诉韦斯莱家的兄弟们,其实人类早就登上了月球――哦,比起事实的真相,还是打打闹闹更开心一些,不是吗? 等到男孩子们终于乱糟糟地闹够了,沙发上原本铺着的金红相间的漂亮沙发套已经成了一团类似于咸菜之类的东西,赫敏响亮而充满了不满地“嘟”了声后,决定回到女生宿舍去。乔治最先从沙发后面路出一个乱糟糟的红色脑袋,他双眼迷茫:“哦,谁来告诉我赫敏怎么了?” “嫌弃你们弄脏了沙发。”哈利憋着笑说。 “我才没有弄脏,我昨天洗了澡。”乔治斜了弗雷德一眼,“昨天你就懒得没去洗澡来着,看呐,你惹赫敏生气了。” “――等等,这不是罗恩的特长吗?”弗雷德满脸茫然地问。 说完,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同时在罗恩咆哮声中爆笑着滚成一团。 哈利自然也跟着乐,他十分享受这种难得放松的时间――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去想关于第三个项目的事情,他笑够了之后,盘腿坐在沙发上,歪着身子腻着火炉愉快地问:“好了弗雷德、乔治,你们怎么回到公共休息室了?第一节课没课吗?” “没有。”乔治反应很快,“而且我们知道你也没有。” “――所以我们打算找你一块儿去打球,魁地奇,你知道的,格兰芬多黄金找球手。” “我讨厌这个称谓。”哈利皱皱眉,接着懊恼地说,“魁地奇,梅林的袜子,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劳驾谁好心告诉我,找球手这个位置究竟是有多少人还在竞争?” 在筹备选拔的这一段时间里,不断的有竞争者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宣布退出竞选――比如弗雷德,他就放弃了击球手跑去一心扑在守门员的位置上。弗雷德扳着手指一本正经地算:“比如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啦,还有两个拉文克劳,其中一个当然是那个漂亮姑娘秋?张,斯莱特林没有,算上你一共四个人。” “竞争还不算特别激烈。” “可是位置只有一个,”弗雷德一本正经地提醒,“你需要练习,哥们儿,而且就是现在。” “好吧,去练习――我去拿我的扫帚……等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哈利站了起来,一回头看见乔治和弗雷德脸上略微显得微妙而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警惕地问。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难得支支吾吾。 “好了,哈利――”在弗雷德推了乔治一把后,乔治嘿嘿两声挠挠头说,“我们知道你和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不对盘。” “――但是为了霍格沃茨的荣誉。”弗雷德拼命点头。 罗恩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喷鼻声。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讨人厌,我的小弟弟。”乔治慈爱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我搞不懂你们什么时候跟那个雪貂走那么近的――”哈利蹙眉,觉得胃不太舒服,“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要跟他一块练习的话――” “我们当然还是最爱你的,哈利。”弗雷德十分恶心人地补充,“不过在扫帚上,马尔福家的小子确实有点儿能耐――” “尽管击球棍子都比他的胳膊粗。”乔治笑嘻嘻地接上,“我们都是击球手,需要来一点儿配合――来吧哈利,就委屈这么一下下,不会死的。” “只要马尔福不再把我从扫帚上抽下去。” 罗恩恩了半天,最后瞪着天花板,脸上涨的就像他的头发一样红,他犹豫道:“格雷特说,那是马尔福故意的,为了让你知道第二个项目。” “等等!格雷特说?!斯莱特林的话谁要信!”乔治满脸惊悚。 哈利面无表情地说:“喏,罗恩就信了。” 罗恩纠正:“我只是相信格雷特。”说完就后悔了似的捂住嘴。 哈利:“我记得他正好是个斯莱特林。” 罗恩严肃地纠正:“他只是恰好是个斯莱特林。” 哈利无力地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好了罗恩,‘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只是恰好是一个斯莱特林而我痛恨其他所有的斯莱特林’这种神逻辑我已经听了整整一年了……哦,抱歉,其实过了圣诞节就已经是两年了。” “这对话听得我耳朵都要瞎了。”弗雷德说,“听着罗恩,妈妈不会高兴你跟一个斯莱特林在一块儿的,嗯,而且还是性别‘男’的斯莱特林――哈利,赶紧走,再听下去我觉得我没办法用正常的表情去面对马尔福了。” “关马尔福什么事?”罗恩敏感地问。 “我怕我会爱上他。”弗雷德翻了个白眼,及其敷衍地回答。 …… 哈利跟着乔治和弗雷德去了魁地奇球场,那儿现在天天都很热闹。德拉科早已等在那里了,带着他那把特殊的扫帚,他正在给自己上护具――哈利从来不用它们,因为他觉得它们总是碍手碍脚,现在他觉得乔治总结得对,马尔福确实是一个“在最大保守程度上的狂野派”。 德拉科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气氛有点儿尴尬。 从来没有那么想念过在天上飞的感觉,哈利打了个寒战,紧了紧斗篷,没话找话说:“呃……怎么没看见格雷特?” 德拉科正在系护膝的动作一顿。 哈利下意识地将手摸向自己的魔杖,可是德拉科却只是十分轻蔑地斜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好!行!我不说话!哈利重重地喷了喷鼻息,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固。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化身成了一匹马。 天上在飞的是德姆斯特朗校队。 克鲁姆和他的队长――就是那个像小山似的高大男孩,他俩就算在天上也十分显眼。他们在分队练习,克鲁姆身手敏捷在空中穿梭,而他的队长身手却总透着一股子狠劲,游走球被他碰到总是要被抽出去几十米,并且回回直奔对方小队的临时找球手,那个找球手被搞得措不及手,几次差点儿从扫帚上掉下来。 “他已经被德国国家队提前签了,正式球员,毕业就立马参加联赛那种。”仿佛发现了黄金男孩紧张的目光正在追随着谁,乔治拍了拍哈利的肩,叹息地说,“听说这个决定让德国魔法部恨得牙痒痒,因为他们想要他加入德国的傲罗――他父亲就是声名远扬的德国魔法部傲罗主任凯里斯特?迪尔佳布莱斯特――你知道,阿兹卡班前几年的改造计划就是英国特别请他来做的。” “所以他有没有缺点?”哈利露出一个十分膈应的表情说,“说出来让我平衡下。” “有,他是德姆斯特朗的男学生会主席。”弗雷德笑嘻嘻地说,“在我和乔治看来,这个简直是他的人生污点。” “好吧,原来还是个男学生会主席。看见他身后四射的光芒万丈了吗?我忽然觉得我要被晃瞎眼了。”哈利无奈道。 “通常这样完美的外表下,会有一颗沧桑的心――哈利,说不定他不举。”弗雷德乐呵呵地调侃。 “哦,天呐。”哈利忍不住嗤嗤傻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从头至尾,德拉科都在旁边听着,银灰色的双眸时不时瞥一眼天上面,但是他始终没有发表一个字关于这个话题的看法。 德姆斯特朗的训练没持续多久――大概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实力过度地暴露在对手的目光下,在他们收队后,哈利一行人终于能飞到天上去飞一会儿。那是场还算愉快的练习赛,开始当哈利发现自己跟德拉科分到一队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不得不去堤防队友给他从后面来一闷棍。 不过好在德拉科在魁地奇比赛上拥有高尚的情操,所以他没有那么做。 等从扫帚上下来时,哈利已经满身是汗。 “我需要回去洗个热水澡――我觉得我浑身都在酸痛。”哈利拖着火弩箭,疲惫地说。 “我要去一趟霍格莫德,”乔治说,“你去不去,弗雷德?” 弗雷德:“去那里干嘛。” 乔治:“买巧克力,你这个白痴。” 哈利:“买巧克力干嘛?” “因为明天是情人节。” 德拉科淡漠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瞪着铂金贵族离去的背影,哈利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儿不够用了,情人节?哦,他怎么不记得这件事儿了?…… 不过,第二天在礼堂的早餐桌子上,哈利觉得他被彻底地、震撼地提醒了一个事实:今天是情人节。 那个震撼来自于一群铺天盖地从礼堂外飞入的猫头鹰。 赫敏最先发现了这个,就像所有女生一样,今天她显得坐立不安,终于体现出了一丁点儿少女该有的模样――当猫头鹰带着那朵朵娇嫩的花朵飞进礼堂时,她就像吃了炸药似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天空中尖叫――许多女生兴奋多余惊慌地在她的尖叫总抬头,于是……礼堂里被兴奋的尖叫淹没。 哈利从自己的培根上一抬头,顿时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蓝色了。 数百朵大得和盘子似的玫瑰状蓝色花朵被猫头鹰用一块银绿相间的编织物兜着,一路从外面拖了进来――那高调的颜色显示了他的最终目的将会是礼堂最左边的那张长桌,长桌上,在场所有男士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碧翠,吃一口嘛,爸爸的巧克力――” 只有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正埋头趴在桌子上拿着不知道哪个女生送给德拉科的巧克力在逗三脚乌龟。 直到猫头鹰们粗鲁地将那一兜子花全部扔到他的脑袋上。 那骨花香的味儿让他打了两个喷嚏。 手中的巧克力被德拉科恶狠狠地抢走,斯科皮迷茫地抬起头,发现整个礼堂的人都在瞪着他――包括教授坐席上所有到位的教授――斯内普教授最微妙地抬起半边眉。 “我的老天爷,我说怎么店主告诉我今年的凡尔赛海盗被订光了呢!”西里斯难以置信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都被人送来霍格沃茨了――好小子!” 凡尔赛海盗玫瑰,产自北欧极寒圈。每年在情人节前后盛开,数量极少,需求者需要提前半年预定,这种大如餐盘的花朵是男巫对男巫求爱的代表花朵。 售价一百加隆一朵。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上万个加隆包围的斯莱特林二年级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最后拽了拽潘西:“他们干嘛看我?” 潘西扯回自己的袖子,十分不厚道地调侃:“因为你好看。” 斯莱特林长桌边缘,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地站了起来。 看清了来人是谁,礼堂里所有人眼神“唰”一下都变了,然后再整齐地在德拉科、哈利、斯科皮中间狂扫。 罗恩则是看起来完全快吐血了。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整了整领子,对鸦雀无声的礼堂说了三个字。 “我送的。” 言毕,转身离开了礼堂。 礼堂里沸腾了――鼓掌的尖叫的打口哨的,看着二年级斯莱特林瞠目结舌明显被惊吓到的表情,大部分女生□着扶额趴回桌子上―― 这世界怎么长的那么歪曲,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99第九十九章 亲爱的吾儿斯科皮: 我收到了来自迪尔佳布莱斯特的婚约邀请书,而我恰好记得,我只有一个儿子。 解释。 你茫然的父亲。 茫然,我特么还无辜呢。斯科皮叹了气,在潘西戏谑的眼神下将家书眼不见心不烦地塞到了屁股底下――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现在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人,大部分的人去看霍格沃茨校队的临时选拔赛了,外面肯定热闹得很,而且也许阳光正好。 斯科皮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离开地窖,出去走走。 可是不行。 打从情人节收到那可怕的凡尔赛海盗玫瑰开始,来自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语和直接肢体攻击数不胜数――一个来自外校的魁地奇校队队长,斯科皮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他是为什么就能卷起这么大腥风血雨来。刚开始,德拉科一行人还乐得看笑话,但是自从在图书馆差点被一个粪蛋砸中后,事情似乎变得诡异起来,斯科皮唯一能去的地方也宣告消失。他发现地窖是他所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斯莱特林们对于这种流言蜚语津津乐道,但是他们永远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在发现自己还能正常地跟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交谈之后,斯科皮松了口气,尽量地不愿意再出现在人多的公共场合,现在,他觉得自己过得比老鼠还凄凉。 这全部多亏了《预言家日报》。 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报纸,已经改行做起了八卦娱乐周刊。 情人节的第二天,关于斯科皮的版面竟然占据了八分之一,为了留作纪念,斯科皮特地让德拉科弄来了防腐防水的咒语,他要将那份报纸非常好地珍藏了起来―― “以后我要拿给我儿子看!” 秉着不知是什么样奇怪的信念,斯科皮终于在校队选拔赛的这一天学会了那几个复杂的咒语,德拉科前腿刚走,后脚斯科皮就从寝室里找出了二月十五日的《预言家日报》,开始试图给报纸施加一层又一层地保护魔咒,当斯科皮这么做的时候,他及其讽刺地说,“我要让我儿子知道,他爸爸当年是多么风骚。” “可怜的斯科皮。”与说话内容相反,潘西十分不同情地说。 斯科皮勾勾唇角,刻薄地说:“好了潘西,我还没瞎呢,你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活该’这个单词。” 潘西毫不掩饰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斯科皮哼了声:“啧啧,听听他们怎么写的――‘先是德拉科?马尔福,虽然他刻薄,但是我必须承认他是个英俊而优雅的巫师贵族――而我相信,马尔福才是斯科皮?格雷特的初恋,从一开始,因为斯莱特林的奇怪规矩他们俩就被绑在了一起,就算在餐桌上,他们也坐在一块儿。然后是哈利?波特,他们俩一块参加了今年的圣诞舞会,作为开场舞伴――为了格雷特,波特和马尔福的关系日渐恶劣,今年在礼堂,两人有了一次一发不可收拾的较量,那还牵扯到了一个教授,但是格雷特帮助马尔福教训了那个教授……哦,我不该说太多(她已经说得够多了的!斯科皮愤怒地甩了甩报纸),可是我想说,是的我没想到,为什么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也会……那是个德国人,来自德姆斯特朗,他的父亲就是德国魔法部著名的傲罗主任,哦就是几年前设计阿兹卡班的那个。我真的不知道……也许那个男孩也许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魅力所在,或者他擅长于炮制迷情魔药――最后,我甚至听说,那个罗恩?韦斯莱在情人节那天也送出了自己的巧克力,当然,还是给格雷特的。’――以上来自一名知情的霍格沃茨在读女生。” “迷情魔药!”斯科皮愤慨地说,“我看起来像段数那么低的人?” 潘西抿了抿茶,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像。” 斯科皮咂咂嘴:“得了吧潘西,其实我十分怀疑这个人是你――来吧,是不是?说出来,我绝对不生你气。” 将斯科皮恶狠狠地扔在棋盘上的报纸拿过来又回味了一遍,还是读的津津有味的潘西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听了斯科皮的问题,这才擦擦眼角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儿地说:“不,呵呵呵呵,亲爱的,这次真的不是我。” “我从不怀疑你是《预言家日报》的外聘间谍这件事的真实性――至少我收到韦斯莱巧克力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斯科皮挑起眉,怀疑地问。 “纸是包不住火的。而且这向来是霍格沃茨的传统项目――谁送了谁巧克力,第二天,只要有人是对你感兴趣的,那么整个学校都会知道你究竟都收到了来自谁的巧克力,又送出去了哪些。我的男孩。”潘西撩了撩头发,难得耐心地解释。斯科皮表情松动了些,在所有人都经不住诱惑跑去看魁地奇选拔时,只有潘西选择留下来陪他,说实在的,对于现下心灵十分脆弱的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来说,这行为简直是体贴的雪中送炭。 虽然他知道,其实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潘西自己一向不太喜欢魁地奇。斯莱特林姑娘的看法是:看魁地奇,等同于看另一个状态的男人。 “――但是我没办法忍受一抬头,所有能看见的男人身上都写满了你的名字。”在留下来后,潘西严肃地对斯科皮如此说。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儿,将自己摔进沙发里。 潘西还在喋喋不休:“韦斯莱,波特,德拉科,还有迪尔佳布莱斯特――梅林的胡子,这一数还真有些惊人是不是?三分之二支魁地奇球队!” “我要疯了,潘西。”斯科皮捂着耳朵,重重地翻了个身嘟囔埋怨,“咱们就不能换个话题?――” “能,”愉快地说,“嗨,德拉科,选拔顺利?” 斯科皮“蹭”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看见袍子上溅满了点点泥水的铂金贵族,他拖着他的扫帚――那把扫帚在上个月长出了绿色的花骨朵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叶子似乎也没有变的更茂密了。满脸疲惫地弯腰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走了进来,德拉科银灰色的双眸定了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扫视了一圈。在他身后,是扎比尼,高尔、克拉布等等一大票亲友团,当然,离德拉科最近的是阿斯托利亚。现在,她正踮着脚,试图拿自己的手绢给德拉科擦擦脸―― 德拉科躲开了那个擦拭的动作。 “外面下雨了?”斯科皮淡淡地问。 斯莱特林地窖位于湖底,常年不见阳光――如果是讨人厌的下雨天,倒是能叫没能出去亲眼观看选拔赛的斯科皮觉得平衡一些。 德拉科嗯了声,带着一身水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斯科皮下意识地挪着屁股后退了些,掀起眼皮瞥了他眼,发现后者简直就像是一只落汤鸡,铂金色的头发因为湿水尽数贴在了德拉科苍白的面颊上,顺着发髻流出一道小小的水痕,他的袍子也紧紧地贴在身上,领口被胡乱扯开了,斯科皮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德拉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副瘦得叫人害怕的样子,现在他变得结实并且高大了许多。 结实到有不少姑娘红着脸,一个劲儿地往斯莱特林王子敞开的领口瞄。 斯科皮:“怎么不用防水咒?” “来不及了,”德拉科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地说,“比赛到一半忽然下雨,雨很大,从扫帚上滑下去了三个。” 斯科皮点点头:“哦,最后都有谁入选?” 潘西:“半支魁地奇球队。” 斯科皮崩溃:“哦好了拜托!潘西!闭嘴!” 潘西:“呵呵呵呵。” 德拉科先是茫然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望,缓慢地说:“我,波特,韦斯莱双胞胎,还有俩个追球手,一个来自赫奇帕奇,一个是拉文克劳――都是学院队的成员。”说着,斯莱特林王子顿了顿,换上了一个比较微妙的表情,“等等,我忽然好像有点明白‘半支魁地奇’球队的意思了。” 潘西笑得更大声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可惜那个红毛鼹鼠就是从扫帚上滑下去的其中一员,不然你就圆满了,格雷特先生――就是正式比赛那天,喊‘加油’可能会有点忙,瞧瞧,天上飞的一大半都跟你有点儿关系。” “狗屁,我跟波特能有什么关系?” “韦斯莱呢?” “他愿意暗恋我,我能怎么着?” “你还挺自豪的。” “我没有!” “那你收他的巧克力做什么?” 斯科皮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瞪着德拉科:“他把巧克力塞过来时候,你也在旁边,你当时干嘛去啦?” 铂金贵族微微蹙眉:“这算哪门子回答。” “好,那说说你自己,马尔福先生,”斯科皮十分讽刺地喷了喷鼻息,“别忘了《预言家日报》上,您可是我的初恋!” 结果阿斯托利亚递过来的柔软毛巾,德拉科随手胡乱擦了下往下滴水的头发,柔软的铂金发色变得乱糟糟的,而不是平时那样柔软服帖地呆在它们该在的位置。听了斯科皮的话,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用凝重的眼神盯了斯科皮一会儿,在后者开始不安地挪动自己屁股时,这才换上懒洋洋的表情,云淡风轻地说:“别痴心妄想了,男孩。” 于是斯科皮气得当天晚餐少喝了一杯南瓜汁。 100第一百章 亲爱的爸爸、妈妈、外公: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和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真的就是普通的“擦肩而过”关系。他送我花,也许是为了感谢我曾经为他赶跑过皮皮鬼。 不要相信《预言家日报》上任何的胡说八道,那些男生统统跟我没有关系,我是清白的。 祝身体安好 又:或许你们可以回信给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问问他们的猫头鹰是不是飞错了地儿 爱你们的:斯科皮 图书馆里,斯科皮咬着笔杆蹙着眉,嗯嗯啊啊半天最后只挤出这么一点儿字,自己扫了两眼之后觉得还挺满意,于是推了推身边正拿着一本手工装订的书籍发呆的闻信:“喏,师兄,看看这个行不行?” 推了一下没反应,斯科皮第二次用上了力气,后者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接过师弟恭敬递过来的书信,拧眉扫了两眼,可有可无地扔回桌子上:“替他赶走皮皮鬼就送你花?我在霍格沃茨赶走皮皮鬼的次数比你见到他的次数还多,怎么没人送花给我?” 斯科皮:“……” 闻信唇角略弯:“再来,你知道那花多少钱一朵吗?” 斯科皮:“就比玫瑰花大一点,能要多少钱?” 这货果然不知道。闻信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又问:“你知道那花代表什么吗?” “这个我知道,男巫之间的求爱嘛,”斯科皮咬着大拇指指甲,含含糊糊地说,闻信一挑眉,将他的手拍开,悻悻地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二年级斯莱特林吞吞吐吐地说,“但是我认为这个是有原因的,你看,比如情人节的时候玫瑰花会涨价到没天理,同理,可能一般的花卉都涨价了――但是男巫之间的求爱,这种花需求能有多少呢?――” 斯科皮故意顿了顿,而后得意地说:“所以唯独这种花没涨价,再所以,迪尔佳布莱斯特送了这种花。” “凡尔赛海盗玫瑰确实从来未曾涨过价。” 你看吧。斯科皮脸上的得意更加明显。 “因为它的售价已经维持在了一个巅峰,一百加隆――那个迪尔佳布莱斯特真是大手笔,”闻信唇边勾起轻浅的弧度,“他送了你多少朵?有没有一百朵?” 斯科皮脸上的得意僵住。 斯科皮脸上的得意碎了一地。 蹭地从板凳上跳起来,二年级斯莱特林显然受到了惊吓,他开始惶恐地回想最后自己把那“一万加隆”怎么样了――扔了?绝对没有。插在花瓶里?房间没有花瓶。用来做魔药了?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哈……对了,好像在情人节当晚,他曾经非常骚包地洗了个花瓣澡――花瓣澡花瓣澡花瓣澡…… 一整天,斯科皮都沉浸在“人生中也曾经土豪了一把但是自己却浑然不觉不知把握机会”的失落当中。 而最叫人忧伤的是,他甚至不能去找个人稍稍倾述一会儿。因为他可以预见,在他讲完内容提要并开始发牢骚之前,一定会被要求回答“男孩子为什么要用花瓣洗澡”“你内心活着一个妙龄姑娘吗”“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诸如此类在正常情况下可以归类于人身攻击的问题。 他可以承认自己在情人节那天脑子是被驴给踢了,但是他绝不承认,他心中活着一个偶尔抽风想洗花瓣澡的姑娘。 哦,花瓣澡! 连潘西都不会那么做orz。 一万加隆的花瓣澡! 他这个月都不刷浴缸了! 如果不是已经晚了,斯科皮甚至想一个月不洗澡来着……无精打采地撑着下颚,小斯莱特林蔫蔫地打了个呵欠,半瞌着眼,看着三足乌龟在自己的手边爬来爬去,碧翠似乎是爱上了斯科皮从家养小精灵那弄来的黑森林蛋糕上的新鲜樱桃,推着它在整个桌子上滚了好几个来回。 路过巫师棋盘的时候,那慢吞吞的龟速还会引起棋子们愤怒的叫骂。 潘西得意地看着斯科皮的白女王将王冠摘下,扔到由她操控的黑骑士的脚下。这已经是他们进行的第四盘巫师棋了,两人各自输赢两回,倒是实力相当――用德拉科的话说,就是烂到一堆去了。 高级巫师棋不仅做工精良,就连恢复原状的速度也比普通小商店里买来的不同――白女王弯腰捡起自己的王冠,小心翼翼地带回头上,接着昂着头拖着蓬大下摆的裙子,傲慢地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而骑士们也重新跨上了马,勒住缰绳跟随其后。 “这么说,一个上午你都跟闻信教授在一块。”潘西若有所思地说。 “嗯,还知道了点不得了的消息。”斯科皮干巴巴地回答,“比如那些盘子那么大的玫瑰价值一万加隆。” “哦,凡尔赛海盗玫瑰,它值得那个价。”潘西不太优雅地翻了翻眼睛,“他们其实并不算很贵,但是非常难得,一次能弄来那么多,数量本身比其价钱更加让人震撼――等等,这么说,在闻信教授之前,你一直不知道那些花真正的价值?” “是。” “所以你才表现得如此从容?” “是。” “我看错你了,小斯科皮。”潘西不可思议地说,“我还为你的成熟与冷静几乎感动得流泪,结果你竟然只是因为乡巴佬过了头!” “真对不起欺骗了你的眼泪,帕金森小姐。”斯科皮毫无诚意地假笑。 “好了,别跟我说话,亲爱的,”潘西抚着额困扰地瞥了黑发斯莱特林一眼,“看见你就头疼。” “来吧,这里就我们俩了,不跟你说话我跟谁说话去。”斯科皮厚脸皮地捅了捅潘西的手臂――托《预言家日报》的福,斯科皮有一段时间不到处走动了,而最近又刚好是魁地奇临时校队的磨合期,训练赛一场接着一场,学生们下课有空就往魁地奇赛场那边去,斯科皮倒是越来越宅,最后宅出了乐趣,养了一身懒骨头。 他喜滋滋地霸占了德拉科的最喜欢的那个位置。 春天即将来临的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地窖是最潮湿的地方,而这个时候,德拉科的那个温暖而干燥的好位置确实适合人长期呆在那里,想着,斯科皮又打了个呵欠。 “你整天都是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即使在早上你刚睡醒的时候。”潘西挑剔地说。 “没听说过么,春天秋乏夏无力,冬日正好眠。”斯科皮笑嘻嘻地回答。 潘西无奈地撇撇嘴,正准备回答些什么,突然,斯科皮变了变脸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茫然地朝四周望了一圈。 “你怎么了?” “我忽然觉得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斯科皮眨眨眼。 潘西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略微谨慎地问:“所以?” “我得去找找,”斯科皮嘟囔着,在手边摸来自己的斗篷披上,心中就好像有什么在不停地催促他赶快离开这儿,到某个地方去似的,而他之前的疲倦也一扫而空,似乎在为什么而兴奋期待着。 那副样子并不是特别的自然。 他甚至来不及跟潘西说一声再见,转身就想走。 却被一把拽住。 在被抓住的那一刹那,斯科皮暴躁地想甩开潘西的手,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那是不对的,于是他怔了怔,僵立在原地。潘西凑近了些,小心翼翼仔细观察了男孩的瞳孔,除了兴奋和迷茫之外却并没有看到其他,稍稍后退了些,缓缓道:“德拉科就要回来了,你要去哪,难道不能让他陪你一块去?马上到晚餐时间了。” “不行。”斯科皮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我就是想去湖边散散步。” “晚餐后去。” “现在就去。” “斯科皮?格雷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 “你问,问完就放我走。” “好,我保证。”潘西深呼吸一口气,“情人节那天,除了我们检查过的食物,你有没有吃其他任何别人送的、没有经过我们检查的食物?” 斯科皮被问得莫名其妙,摇摇头,诚恳地说:“没有。” 潘西放开了他,却最后试着坚持:“或许你要去哪,我能陪你去?” 不,我必须一个人。这个念头在斯科皮脑海中叫嚣着,于是他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对还是显得不太放心的斯莱特林姑娘说:“不,潘西,我一个人就行。我会很好的。”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剩下潘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在二年级斯莱特林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潘西绕着沙发走了两圈,最后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了一本放在沙发上的书,却发现那是德拉科一直在看的破旧笔记本,翻看了下,里面无非是枯燥的黑魔法理论知识,兴致缺缺地将书本放回原地。 想到了斯科皮刚才脸上不太对劲的神情,潘西发现自己第一次那么讨厌斯莱特林对于同僚隐私上的绝对尊重。 于是站了起来,随手拿过了自己的斗篷,她踩着高跟鞋,匆匆地跟在斯科皮身后。 她不是要跟着斯科皮去。 但是她却没办法忽视自己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在她的第六感实现之前,她决定先找到德拉科。 …… 不远处的魁地奇赛场上。 “今天怎么没看见迪尔佳布莱斯特?”克鲁姆向四周望了望,粗着嗓子问他身边的同伴,那个人手拿击球棒,同样身为击球手的他今天却是一个人。 他耸耸肩,显得非常无所谓:“也许呆在宿舍里,最近他一直显得心情不太好。” 101第一百零一章 斯科皮从来不知道,散步可以散的如此具有目的性――这一路他可是说是马不停蹄地子向着湖边一路奔去,就好像心里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事物在哪里等着自己似的。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真相。 因为在湖边站着一个人,从头袍子上的潮湿程度来看,也许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背对着斯科皮,但是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高大的背影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这个背影很好认――斯科皮在霍格沃茨两年,也没能找到跟能这个差不多当然块头的人。斯科皮脚下一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叫了声:“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 背对着他的人终于转过身来。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看上去显得非常冷淡拒人千里,他面无表情,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斯科皮觉得这是他在某种状态下下意识的动作。他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校服袍子,英俊的面庞半隐藏在湖边树林投下的阴影后。 他的手上握着一根魔杖。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动了动,袍子摆动间,斯科皮隐约好像看见他身后有一团什么东西――但是很快的,斯莱特林的视线被完全地挡住了,那团东西只是露出了一个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角,就被迪尔佳布莱斯特完整地挡在了身后。 “你拒绝了来自迪尔佳布莱斯特的婚姻邀请。” 在斯科皮开口前,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阴沉地说。 如此直奔主题,连象征性地“你在啊”“哎呦你也在啊好巧啊哈哈哈”都没有,这让斯科皮有点儿措手不及…… 所以这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 于是二年级斯莱特林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信件我是看见了。但是我爸好像挺生气的……不对,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我觉得我还年轻……等等,也不是,总之就是,呃,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同性恋。” 迪尔佳布莱斯特微微挑起眉,看上去非常疑惑:“同性恋?” “是啊,同性恋,意思是,我觉得我可能喜欢姑娘。” “无所谓,我认为你适合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迪尔佳布莱斯特平静盯着斯科皮说,“婚姻将会带来跟多其他重大的意义。” 谁要管你有什么伟大而长远的计划啊!这回轮到斯科皮紧张了,手在袍子底下纠结了半天,最后余光看见了高大的德姆斯特朗手中的魔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留了一个手在腰子后面的龙皮袋上……咦,等等,龙皮袋呢? 没有带。 抑制住想转身拔腿就跑的强烈欲.望,斯科皮心中的不安越发地强烈了,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的丛林中,外面在湖边散步的学生们不少,可是完全被一排浓密的灌木丛所遮盖,从外面看这边,什么也看不见。 周围只有他和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两个人。 这一次,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是个巧合了。 “你在那花里放了什么?”斯科皮小心翼翼地将手往后拢了拢,轻轻覆盖在自己插着魔杖的口袋中。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的魔杖则是被放在指尖漫不经心地玩弄――斯科皮曾经看见过德拉科这样做过,这是通常在进攻之前才会有的下意识举动。而这看似随意的小动作,却让魔杖随时可以在任何位置停顿下来,朝着任何方向发射咒语。 “没有多大害处的小把戏。”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温柔地说,“只是让你听话罢了。” 毛骨悚然的感觉。斯科皮抽抽唇角,心想难道这是要逼婚么。 还没等他来得及说句话,轻微的呻.吟从迪尔佳布莱斯特身后传来,两人同时一怔,斯科皮迷茫地瞪着前方,直到德姆斯特朗面露不屑,不耐烦地啧了声,稍稍让开了身子。 再看清楚了他身后的事物的那一刻,斯科皮惊叫出声。 那里被束缚着一个人。 他看上去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折磨――浅蓝色的巫师袍子蹭得全是泥水和草根碎沫,他被一种类似于蔓藤的植物紧紧束缚跪在地上,蔓藤上够倒刺,每一根倒刺似乎都牢牢地刺进了他的肉里,那肮脏的巫师袍被血液模糊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大片大片是干涩程度不同的血迹。 那个人垂着头跪在地上,如果不是胸前还在剧烈的起伏,几乎就像是一具尸体。 斯科皮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他不知道是什么魔法能产生这样邪恶的效果,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在霍格沃茨的课堂上能学到的知识。 被看到了真相,迪尔佳布莱斯特并不紧张,反而轻轻叹息,冲斯科皮微微一笑:“你知道得太多了。” 斯科皮:“?!” 这一刻,二年级斯莱特林几乎想以头抢地,满脸是血地告诉眼前这个人: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拜托你赶紧遮好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本来他要死的。”魔杖的前端轻蔑地抬着地上男人的下巴挑起来,迪尔佳布莱斯特的语气依旧很平淡,即使站在他大约三米开外的斯科皮又受到了一次惊吓。 面色苍白,双眼严重地凹陷,平日里整洁的头发现在变得乱七八糟地贴在头上,胡须看上去有很多天没有整理了。被抬起下巴,斯科皮完全看见了他的正脸,这个人,正是巴蒂?克劳奇――魔法部官员,三强争霸赛原定裁判员之一。 他看上去很不好。 神情恍惚,似乎并不太清醒,他双唇蠕动着,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么,那是些根本连贯不起来的词语,中间包括了“儿子”“韦斯莱”(斯科皮很惊讶听见了这个家族的名字)还有类似于“对不起”之类的话。除此之外,重复率最高的词语,就是“邓布利多”。 “不不不,没有邓布利多了,克劳奇先生,你今天就得死。”迪尔佳布莱斯特语气愉悦地说,在斯科皮惊悚的注视下,他将魔杖的尖端,死死地顶在了克劳奇先生的太阳.穴。 斯科皮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他大脑完全运转不过来――为什么散步都会遇见这种事,这个德姆斯特朗看起来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好吧,克劳奇先生都这样了,没人会为了骗一个二年级的死学生而玩这种角色扮演游戏! “住手!”斯科皮觉得自己要疯了,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你不能这样!” 另他惊讶的,原本死死抵在男人太阳.穴的魔杖真的松开了些,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面无表情地将魔杖抽回了些,深蓝色的眼眸情绪不明地瞥了看上去非常紧张的斯莱特林一眼,不太赞同地摇摇头:“我记得我称赞过你,你应该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 斯科皮:“……”who他妈cares! “保持你的优雅与智慧。我在追求你,斯科皮?格雷特。” 斯科皮:“……”放过我吧,求你了。 “这是那个人的意思,也同时是我自己的意愿。”迪尔佳布莱斯特淡淡地说,“但是我的家族并不是他的奴仆,如果你求情,我可以网开一面放过这个英国魔法部的官员――三强争霸赛看起来还需要他,是不是?” 斯科皮面上继续保持放空状:我压根没听懂你在说什么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吗。 迪尔佳布莱斯特:“求我,我就放过他。” 斯科皮(斩钉截铁地):“好,求你,放过他。” 对面的高大男生面上表情一顿,随即失声轻笑起来。 他微微摇摇头,道:“不够。” “怎么才够?” “答应我的求婚,然后就在这里,过来,吻我。” 斯科皮觉得今天黄历上肯定写了“不宜出门”。 不然怎么会有此等血光之灾,散个布都能迎头扣下来一盆狗血。 见斯科皮不动,德姆斯特朗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我耐心不太好。” 于是斯科皮硬着脑袋往前挪了半步―― 他当然不能看着克劳奇去死。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看起来对他的识相非常满意,尽管他双眼中全是警惕――那种武装防卫到脚趾的严谨到斯科皮压根不敢冒险去拔出他的魔杖――虽然就算□了也打不过人家,但是让谁都是想象征性地反抗一下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人群跑动的声音。 来人至少有三个。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脸上的愉快神情消失殆尽,他站直了身体,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克劳奇―― “不――别――”斯科皮倒吸一口凉气! “imperio(魂魄出窍)!” “obliviate(一忘皆空)!” 红绿两道光芒同时从魔杖尖端射出,那力度非常大,克劳奇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身后的一棵树上――然后就像完全死去了一样,软软地从树上滑了下来,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 “格雷特――” 草丛外不到十米的方向,带着紧绷感的熟悉的嗓音传来。 是德拉科。 斯科皮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会儿,就看见迪尔佳布莱斯特转向了自己,魔杖的尖端笔直地指着他。 …… 带血的男巫,魔法部官员就像尸体一般地倒在树下,他睁着毫无生气的双眼,浑身缠满了黑色魔法生成的植物蔓藤,血迹斑斑。斯科皮?格雷特完好地倒在一旁,呼吸匀长,看上去安好得倒像是睡着了。 德拉科一行人拨开草丛,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102第一百零二章 克劳奇先生疯了。 英国魔法界一下子炸开了锅。 不只是谁泄露了消息,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身体抱恙一直未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克劳奇先生某一天忽然身受重伤在霍格沃茨湖边被找到。在被救治的过程中,口中不停地重复着“黑魔王回来了,他变得更强大地回来了”。 各种言论从四面八方纷纷飞向魔法部,对此,魔法部官方则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决态度,否定了克劳奇先生:一个疯子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于是所有的证据指向了唯一的目击证人,斯莱特林的斯科皮?格雷特。 可是令人们失望的,他却忘记了一切。 因为来自斯莱特林,并非没有人怀疑斯科皮压根就是知情不报――但一切的谣言在邓布利多的简短发言之后不攻自破。这位出名的白巫师――唯一能正面抵抗伏地魔的白巫师老者,利用《预言家日报》向每一个人保证,他会试图恢复斯科皮的记忆。 然而没过多久,大家终于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攻击斯科皮的人用了一个相当高明的遗忘咒,邓布利多绞尽脑汁,也没将斯科皮被抹掉的记忆给拯救回来――在斯科皮的记忆中,那天发生的一切在停止在了他离开斯莱特林地窖的那一刻,而最关键的一段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浓雾,没有声音没有图像,伸手不见五指。 英国魔法部官员在号称防备最森严的霍格沃茨受到袭击,整个魔法界顿时陷入一种人心惶惶的低迷状态。魔法部部长福吉对此快要气疯了,尽管他一再的强调,黑魔王不可能卷土重来,然而这一次,似乎没几个人愿意相信他。 …… 德拉科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敲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也是最后一次――虽然他的父亲并不那么认为,“你以后还有许多这样的机会,我的儿子,习惯这个。”拄着蛇头手杖,头发一丝不苟垂至腰际的马尔福家大家长跟在他三年级的儿子身后,漫不经心地说。 今天聚集在这里的,除了马尔福父子,还有格雷特一家人。 斯科皮的爸爸和妈妈因为实在太过担心,通过壁炉直接获得了邓布利多的特权,来到霍格沃茨。斯科皮的外公也来了,只不过老人家在出壁炉的时候一不小心扭了腰,在探望孙子之前,直接就做了他在霍格沃茨医疗翼的隔壁床邻居。 家长们在确定斯科皮本人并没有遭受到除了遗忘咒之后任何攻击之后,总算是放下心来,这才一块儿移步来到了校长室――而邓布利多,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高明的遗忘咒。” 宽大的校长会客室,所有的成年人分别坐在桌子后。格雷特先生在邓布利多的简单描述后,若有所思地说,“使用咒语的人非常小心,他没有伤害到斯科皮其他的记忆――一丁点儿也没有,而我们知道,遗忘咒如果使用粗暴,会造成受诅咒者的大段记忆遗失,但是感谢梅林,斯科皮没有,他好得很,除了倒下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基本活蹦乱跳。” 邓布利多略微同意的微微弯腰,表情十分微妙:“是的,凯尔格雷斯。我很高兴,那个人似乎并不想伤害你的儿子――一点儿也不想。那是个非常小心、非常冒险的遗忘咒,所有关键部分被从小格雷特先生的脑子里小心翼翼的剔除,完整地留下了一切其他本该有的。” “我假设,你在怀疑什么,邓布利多。”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敲了敲桌子,“但是那不可能,在紧急的情况下,霍格沃茨现在尚未有学生能做到如此精细的遗忘咒……这本身就是高级魔咒――就算是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做不到。” “哦,亲爱的卢修斯。”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稍稍放松了些,他捋了捋胡子,露出一丝笑意,“真惊讶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一个斯莱特林从来不再不该逞能的时候夸大自己。”似乎并不在意邓布利多话里明显的调侃语气,卢修斯抬高下巴,一板一眼地回答。 “换句话来说――利益为上,我记得那好像是马尔福家的家训,卢修斯。”格雷特先生郁闷地嘟囔,“关斯莱特林什么事儿?” “是德姆斯特朗――那种魔鬼藤蔓魔咒叫‘血蔓咒’,出自中世纪的黑魔法,我在家里地窖的手抄本上读到过。”德拉科喃喃道――现在,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参与谈话的未成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给自己争取到这个权利的……赖地打滚也好,总之,他成功地出席了这场《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们恨不得阿尼玛格斯成地鼠偷听的短小会谈。 中世纪手抄本魔法书?听了德拉科的话,老校长缓缓地坐直了身体,看上去来了点儿兴趣。 “――休想踏进我家地窖一步,邓布利多――我们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德拉科。”余光撇到校长老头动作的卢修斯不以为然地说,“但是那黑魔法用的太过于坦荡,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啊哈,没错,没错。”卢修斯果断的拒绝显然让邓布利多看上去有些失望,现在,他靠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将双手互相交叠置于胸前,“那黑魔法用的过于坦荡,就好像在向所有人招手呼唤‘德姆斯特朗的杰作’似的,过于让人猜到,反而让人觉得这并不是正确的答案。” 格雷特先生则看上去非常犹豫:“如果那个人恰好也是这么想的呢?” 也就是说,过于明显的线索反而让他推卸掉了嫌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时候,一直没有发言的格雷特夫人――温碧华女士终于说话了,她今天的穿着很普通,简单的女式道袍,头发松松地绾成了一个髻,上面插了支碧绿的簪子,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扶了扶簪子,满脸嘲讽道:“或许那个人压根就没想那么复杂要玩侦探游戏。” 邓布利多:“哦,我得说格雷特夫人,你有一副标准的伦敦腔。” 卢修斯:“你是不是已经老得学不会抓住重点了,邓布利多?” “谢谢,邓布利多校长。”温碧华莞尔一笑。 “恕我直言,您的发饰也很特别,具有非常强的正面气场――就如同小格雷特先生曾经送给小马尔福先生的宠物一样,容易将人引导向正确的方向。” 这一次,还没等温碧华回答,卢修斯那边已经给邓布利多话里的中心内容给予了比较热烈的反应―― “什么?那个乌龟竟然还没死――哦――”感受到儿子恼火的目光,卢修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学会抓住重点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邓布利多。” “抱歉,格兰芬多们正好向来愿意先讨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老校长微微一笑,“好吧,既然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么让我们来继续讨论――我的假设是,攻击克劳奇先生的,恐怕并不完全是伏地魔的仆人。” 当说到“伏地魔的仆人”时,德拉科下意识地去瞥了眼卢修斯。 后者面无表情,对这个词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情绪波动。 这让德拉科莫名地有些放心,松了一口气,歪脑袋继续听他的校长继续说―― “伏地魔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泄露他行踪或者告诉大家他最近身体是不是还不错的人,而克劳奇告诉了我们很多――这里面牵扯到了小巴蒂?克劳奇先生,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在克劳奇先生嘴里,这代表着什么……我们可以假设他的儿子投奔了伏地魔――” “一个魔法官员的儿子?投奔伏地魔?”卢修斯略微嘲讽地反问。 “事实上,这没什么不可能,卢修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在很早以前,甚至一些魔法官员也那么做了。” 这句话在影射什么,在场各位用脚趾都能听出来。 可是卢修斯偏偏面不改色地说:“那真糟糕,作为魔法部官员,我们应该忠诚于英国魔法部。” 于是各位听众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为卢修斯?马尔福的临危不惧和比霍格沃茨魔法防御墙还厚的厚脸皮干杯。 大人们的会议还在继续。 这边,已经被庞弗雷夫人治好的祖孙俩正背着手在学校里到处溜达。 老头子在城堡外的草地上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孙子埋怨:“你闻信师兄也到中二期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说什么也要呆完这个学期才肯跟我回家――这里风水不好,柳树怎么能种在路口?拔掉。” 斯科皮望着那棵好好在那安居乐业了几十年的打人柳,十分蛋疼地说:“……专门种在这的,不能拔。” 温老头哼了声:“所以你们学校才那么倒霉。” 斯科皮挠挠头:“……其实也还好啦。” 温老头:“这里怎么有个湖?这湖底有什么?怎么生气那么旺?” 斯科皮:“哦,我们的宿舍就在湖底。” 温老头:“什么!这怎么行!靠水阴湿,怎么能住人?谁设计的学校,净瞎胡闹!” 斯科皮:“……” “水里有什么在动?” “大章鱼。”斯科皮撇撇嘴,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看着像你师兄。” “什么师兄?哈哈哈水里怎么可能有――师兄?!”“孽徒!” 斯科皮惊讶的呼唤和老头愤怒的大喝同时响起。 就好像听见了呼唤似的,黑湖水面剧烈晃动,巨大的阴影飞快地盘桓在湖底水面下,在湖边两人惊骇的目光下,一条巨龙破水而出,龙吟震天,响彻苍穹。 龙头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年,此时此刻,他白色的道袍尽数被湖水浸透,湿淋淋地垂下,他单手握着青龙一角,见岸边所立老者,淡漠的黑色双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松开手,一个漂亮的飞身轻盈落地,衣衫湿透却依旧毫不狼狈地在俩人面前站稳。 斯科皮瞠目结舌,脑海里飞快地将所有“传闻之闻信教授和不知名中国古袍男子之间不能说的秘密”过了一遍。 巨龙回头看了闻信一眼,随即甩甩尾飞快地消失在天际。 剩下温老头怒吼徒弟。 “烛龙乃神君!衣衫不整坐立于神君头上,成何体统!” “………………”斯科皮都开始同情他正直的外公了。 傻子也能看出这俩生物(?)在约会啊――站站头扶扶角怎么了,没准龙吻他都一亲芳泽了。 103第一百零三章 从前从前,有一对情侣离经叛道地相爱了――他们秉着“性别不同怎么恋爱!”“种族相同会相互排斥啊混蛋!”的理念相爱了。 有一天,他们在湖里“游龙戏水”的时候,被个不得了的人抓了个正着――这个不得了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可是好巧不巧,他还是出现了(所以说这就是命)。于是奸夫走了,留下了另一个奸夫在这里接受师父的震撼教育。 温老头的震撼教育真的很震撼,当天,霍格沃茨的天都变色了。 最直接接触到这些的当然是住的高望得远的格兰芬多们。 于是某个坐在塔楼窗边的兰芬多十分茫然地看着外面忽然变阴沉的天色和电闪雷鸣,收回脖子,对另一个格兰芬多说:“春天到了啊,你听,春雷,真响。” “春雷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响过了,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好吗你这个白痴。”另一个格兰芬多暴躁地说,“你到底要不要写论文?罗纳德?韦斯莱!” “赫敏,别暴躁,罗恩需要的是爱的教育――好了罗恩,快来把它解决掉,你指望明天那个油腻腻的大蝙蝠会放过你吗!”哈利温和地说,他心情不错地欣赏了一遍自己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才写完的魔药论文《分析月见草的魔药本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卷了起来。 “哈利,我搞不懂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赫敏将手中的羽毛笔拍回桌子上,“马上就要第三个项目了,而我们真的不需要做一些什么来准备吗!” “6月24日,赫敏,”哈利乐观地说,“还有两个月呢,有什么好急的?” 罗恩立刻帮腔:“我要是你,我宁愿去担心自己的期末考试。” “哦得了吧!你也不关心自己的期末考试!罗恩!”赫敏猛地转过头,严厉地低声吼道。 罗恩被吼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随即又认识到自己不该这样,于是在哈利戏谑的目光下,罗恩涨红了脸清了清嗓子:“听着,赫敏……”被叫到名字的格兰芬多姑娘挑高了眉,显然那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罗恩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出来应该让她“听着”什么,而就在这时候,嘻嘻哈哈地调闹着撞进公共休息室的韦斯莱家双胞胎救了他――事实上,他们成功地吸引了几乎整个公共休息室里人的目光,哈利清楚地听见,赫敏不耐烦地“嘟”了声,不过好歹这一次她并没有开头教训谁。 “我们刚从魁地奇球场回来,哥们儿!”乔治说。 弗雷德笑眯眯地接上:“那儿的天气忽然变得坏透了――不停地打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霍齐夫人已经去请了邓布利多,不过要我说,那肯定没什么用。”乔治耸耸肩,“后来马尔福家的小子发现了原因,他骑着扫帚躲进了云层里,然后看见了――罗恩,我的小弟弟,我可以请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妈妈不会高兴的,你整天跟那个雪貂混在一起。”罗恩满脸膈应地说。 “那你就去告状吧,蠢孩子。”乔治立刻换上了个轻蔑的表情。 赫敏飞快地撇了他一眼,然后将实现转回了书本上――她看上去完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发表任何意见……好吧,至少是不打算帮着罗恩,这可有点儿奇怪,是不是?哈利微妙地想着,不过总的有个打圆场的人,于是格兰芬多救世主局促地笑了笑:“好了乔治,我们都知道罗恩只是嫉妒,你知道,当训练的时候,格雷特家的那个‘嗯嗯嗯’总会出现的,而罗恩至今还未跟他搭上话呢。” 于是乔治的表情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变得温和了些。 弗雷德在哈利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嚷嚷着,“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们的万人迷闻信教授有麻烦了――有一个老头――当然是从来没见过的老头儿在湖边对他发了很大的火,然后就有些霍格沃茨天空上的那些腥风血雨,那边现在挤满了学生,有些姑娘还傻乎乎地哭了。” “还有人对闻信教授做什么?”罗恩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当然有,”乔治挑眉,“他还年轻,有一个引导他那些……呃(乔治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下)的知识的人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闻信教授没有还手,站着那被雷劈。” “这才是那些女生为什么哭的原因,弗雷德。”乔治说,“要我说,她们脑补得太过了。” 哈利:“等等,格雷特也在那吗?” 弗雷德:“是的,格雷特也在那。” 罗恩蹭地站了起来。 意识到所有人都含笑望着他,他涨红脸,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说真的,去吧,小弟弟。”乔治微笑着说,“晚餐见。” “是的,去吧,看看也好。”弗雷德打了个呵欠,“虽然我认为你们俩是没有未来的。” 罗恩去了,然后当天晚上,他又一次成为了人们瞩目的焦点――所有没能去围观下午那场意外的人都愿意听他精彩的、添加了各种元素的描写,然后刺激过后,从格兰芬多的话里提炼出主要成分―― 一条龙从天而降带走了他们的闻信教授,而在这条很眼熟的龙出现之前,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听起来是个感人的故事,以后韦斯莱要是吃不上饭,记得来个人去提醒他他有讲故事的天赋。”斯科皮嘟囔着举起南瓜汁的杯子,“可惜没人告诉他,我外公其实没下狠手――就是听起来动静大,其实没什么大事。”他刚从医疗翼探望闻信回来,这让他有一种今年是不是就这样跟医疗翼对上眼儿的错觉。 这时候,就好像一阵寒气从尾椎漫漫地顺着脊梁拂过背部,他声音一顿,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停下,德拉科立刻发现了不对。 “有点儿冷。”斯科皮同样满脸莫名其妙,却满不在乎并不打算深究原因,话锋一转,“说起来,你们的训练怎么样啦?” 没有得到回答。 斯科皮抬头,发现德拉科正微微蹙眉看着长桌的另一个方向。于是好奇地放下手中的餐具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去,发现马尔福少爷正盯着人家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看,后者显然也发现了,他微微向后仰了仰,冲他们露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温和友好的微笑,举了举手中的葡萄酒。 “看见他我就头疼。”斯科皮缩回脑袋,一心扑向自己牛排,天知道他已经饿坏了――今天下午在发现那些电闪雷鸣其实并没有真正地全部霹到闻信身上之前,他心惊肉跳了好一会儿,这会已经体力透支了。 “今晚早点休息。” 淡淡的嗓音从身边传来。 斯科皮一愣,停下了切割牛排的动作:“怎、怎么啦?” 德拉科语焉不详地点点头:“因为明天是周末。” 斯科皮更不明白了:“对啊,周末怎么了?”周末不就是用来睡懒觉的嘛。 “我父亲跟邓布利多请了个假,我被允许带着你去参观贝拉姨妈的金库。” “我们怎么进去?”斯科皮满脸迷茫,“从哪进?为什么要明天就进那么急?……” “钥匙在你手上,男孩。”德拉科满脸鄙夷,不耐烦地喷了喷鼻息,“就用那个进去。至于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一个未成年需要打理自己的金库,虽然里面可能连一个纳特都没有,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如果一个纳特都没有,那你将打破一个记录――最廉价的圣诞礼物。”斯科皮皱皱鼻子,不太满意地说,“我还以为你当时是开玩笑的。” “哪来那么多玩笑可开,男孩。”德拉科换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把钥匙有上百年历史,严格算起来,勉强算是个古董。” “好吧,如果它是个古董,那么谁会出加隆收它?” “恐怕没有。” “……那不就成了,你这个混蛋。” 第二天,跟着大人们,斯科皮头一次在非学期快要开学的时候来到对角巷――比起快开学时候的热闹,这儿显得有点冷清,不过每家商店里多少都有一俩个客人,有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小巫师们在追逐打闹,然后疯狂尖叫着拖着自己的父母要进街边的糖果商店。 刚开始,斯科皮对于马尔福先生有一些不安。 无论那把钥匙背后是不是空的金库,德拉科的举动都算不上是妥当――不过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因为卢修斯?马尔福似乎对德拉科的这个举动并不是太在乎。一道对角巷,他和德拉科两个人就被大人们撇开了――大人们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似乎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于是德拉科带着斯科皮俩个人去了古灵阁――大理石门厅后,长长的柜台后面,妖精们坐在高脚凳上,似乎对来了客人并不是特别热衷,它们每个人都忙着拿丑陋皱着皮的手写字记账,或者拿着一杆非常迷你的秤,在称量宝石或者闪着异样光芒的不知名晶石。 “那是注入了魔力的石头,价值不菲,贵族们喜欢将它们镶嵌在魔杖上,可以增强魔力。”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解释,有时候,他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向导――特别当知识面涉及到魔法界的常识时―― “你该多看些书,男孩,而不是像个文盲或者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当然,要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做向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平静地接受他的奚落。 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在他们到来之前,那个妖精正全神贯注地研究一枚看上去不同寻常的金加隆。直到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他才仿佛受惊吓一般抬起头。颤颤悠悠的妖精拿着放大镜检查了斯科皮放在他手心的钥匙,他点点头:“莱斯特兰奇夫人的钥匙――那么现在――它属于谁啦?” 斯科皮张张嘴刚想回答,就听见德拉科在他耳边,用一贯傲慢慵懒的语调回答:“德拉科?马尔福,去年圣诞节作为圣诞礼物转交给了斯科皮?格雷特。” 妖精通过眼睛,似乎非常怀疑似地在两个明显未成年的巫师中间来回打量,最后,它收回了目光:“我得查一查。” 它转身跳下了高脚凳,消失在柜台后面。 没过多久,桌面上被甩上了一本布满了灰尘的古老厚重书籍。 斯科皮打了个喷嚏,连忙后退两步,看着重新爬上凳子妖精仿佛受了冒犯似的瞪着他,只好无力地笑了笑,说:“抱歉,我有鼻炎。” ………………至于妖精知不知道鼻炎是什么玩意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那个妖精长长的、肮脏的指甲发黄,并有着黑色的污垢。它眯着眼,快速地翻动书籍,似乎在查阅着什么――它很快停了下来,手在上面点了点:“找到了――让我看看――12月25日,莱斯特兰奇钥匙――好的,就是这个。” 它合起手上的书:“你拥有使用那座金库的权利,尊敬的先生。”他不太有诚意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斯科皮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些,这些妖精看上去很吓人。 跟在另一个被叫来带路的妖精身后,斯科皮好奇地拽了拽德拉科的衣袖:“如果想打劫古灵阁,会怎么样?” 马尔福少爷拽回自己的衣袖,整平后,抬了抬尖细的下巴:“会被撕成碎片,扔进龙的嘴巴里。” “龙?什么龙?” “传闻。古灵阁地下深渊里养了一条龙,但是我也没见过。”在德拉科的示意下,两人爬上了一架看上去像是拉运煤矿的、简陋的、到处生满了锈迹的手拉车。 抬头看着一望无底的黑暗洞.穴和“似乎”陡峭异常的车轨道,斯科皮抽抽嘴角:“我开始觉得有点儿不安了。” “你不会被抛出去的。” 在德拉科简短的回答后,他们顺着一个九十度下山路直直坠了下去――一点给人心灵缓冲余地都没有地,坠了下去。 斯科皮嗓子都喊哑了。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嘲笑老头老太太把金加隆藏在床底的行为――事实上他们恐怕才是整个巫师届最清醒的人群。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小破车呼啦一下,又是没有一点儿预兆地通过了一个巨大的瀑布。 斯科皮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水,吧嗒下嘴,意外发现那瀑布竟然有点儿甜味。 德拉科抽出魔杖给自己扔了几个快干咒,一拧口,就看见身边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正满脸探究地吧嗒嘴。冷笑一声:“谁想要毒死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什么意思?斯科皮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脸绿了。 “没有毒性,那是显性药水――能化解隐身咒、阿尼玛格斯还有复方汤剂等所有变形咒语和魔药。”前面的小妖精解释,斯科皮决定喜欢它。 相比起身边这位……斯科皮拧了拧还在往下滴水的衣袖,对比总能产生美的,不是吗? “――说实在的,德拉科,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快干咒吗?” “我还以为你已经会了。” “我为什么要会这个?” “因为这是常识,格雷特先生。” “嗤,你的常识未免太多了马尔福先生!快点儿别磨蹭,快干咒!” 104第一百零四章 手推车在快速而平稳地前进着――崎岖的山路似乎变得没那么颠簸了。在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斯科皮总算是如愿以藏地得到了一个快干咒。他们转过了一个拐角,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忽然猛地一沉直线下降。 强烈的失重感让斯科皮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死死地抓住时破烂的小车生锈的栏杆,他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明白取个钱看眼自己的金库怎么就这么难――一个闹不准还得把小命搭上的银行,这古灵阁怎么还没倒闭来着? “我在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不对着古灵阁的轨道尖叫。” 淡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即使地下阴冷的风因为小车的高速行驶刮在脸上生疼,双手血色尽退泛白地死死地抓在小车的栏杆上,德拉科却依旧保持着冷漠的神情,他抽出了魔杖,低声叨念了几句含糊的咒语,斯科皮立刻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脚下托起了他,而现在,他的失重感没那么强烈了,就好像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了似的。 但是看向两边,风景还是在快速地向后移动,这说明推车依然在快速下落,而漂浮在半空只是他的错觉。 “防震咒语。”德拉科收起了魔杖,“我没想到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金库会在这么底层的位置。” “咦等等,不是都在吗?”斯科皮总算是能喘上一口气,强压下想找个角落好好呕吐一番的冲动,面色苍白地问。。 “不是。”德拉科解释道,“越往下,防盗的能力就越好――说实在的,你真的不需要停下来休息下吗?” “不需要,谢谢――哦,那马尔福家的金库一定在最底层咯?” “并不是,事实上马尔福家的金库在显性药水瀑布之后没多远,我们已经路过了。因为我们的祖先似乎认为最底层过于潮湿会让金子和妖精们制造的宝物效力减弱――把头拧过去,现在我批准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不看着我,这样你就能在吐的时候避免弄到我身上了。”德拉科鄙夷地说着,在说到“妖精制造的宝物”时,前方带路的小妖精收起了礼貌的淡漠,回头若有所思地瞥了铂金贵族一眼,而德拉科好像早已习惯了这个,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回应。 “我说过了,我不想吐!” “好吧,随便你怎么样。”斯莱特林王子十分敷衍地挥挥手,随即换上了一个嘲讽的表情:“韦斯莱家的那群红毛鼹鼠这辈子恐怕也没见过那个显性药水瀑布,据我所知,他们家在古灵阁的金库里面只有几个加隆,和对角巷卖彩虹棉花糖的曼迪斯夫人家金库是邻居来着。” “那个棉花糖一个才要五个纳特!” “哦没错儿,但是他们就是邻居――在金库方面。” “……” “现在你知道韦斯莱家有多穷了吗?” “我觉得似乎这个形象变得立体生动了起来。” “那很好。”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所以以后学会离韦斯莱远点儿。” 斯科皮冷笑着喷了喷鼻息,嘶嘶地说:“我什么时候离他近过了?最近也就是在礼堂吃饭的时候――我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他在格兰芬多的长桌――如果这样都不行,恐怕我只能到城堡外面去吃东西了。”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打量了他下:“我就随便说说,你哪来那么多抱怨。” 于是斯科皮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逼疯了。 好在这个时候,随着刺耳的“嘎吱”刹车声音,小推车猛地一顿之后停了下来,那一瞬间的加速度力道差点儿把斯科皮整个人从小推车上扔出去――他很确定自己有那么一会儿双脚已经离地了,还好身边一只手及时地拉住他,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你就不能扶扶好吗?” 铂金贵族松开手,嫌弃地问。 斯科皮重重地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把注意力放到了小妖精的身上。它短手短腿,却异常灵活,就好像预料到了前面会有什么似的,从破烂的衣服小兜里掏出了一个类似于金属口哨类型的东西放在手心,然后它竖起食指压在双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推车缓慢地前进,这一次,意外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拐过一块巨大的岩石,车子上的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斯科皮跟德拉科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看来他说的没错,古灵阁里真的有龙―― 一条白色的巨龙被栓在一块及其开阔的空地上,它似乎正在沉睡,带着巨刺的丑陋翅膀放松地被收在身体两侧,龙眼是闭着的,随着他每一次的匀长呼吸,都会从鼻腔出喷出一股烈焰。巨龙身上捆着几道极粗的锁链,锁链上面散发着强烈的黑魔法气息。 而巨龙的身后,只有孤零零的大约四个……不,五个金库。 “它看上去有些了年纪了。”德拉科惋惜地说,“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并不合适龙族生存。” “可是它确实已经活了上百年了,并且还能继续活下去为尊贵的客人们提供财产保护工作。”小妖精粗噶地笑了,十分粗鲁地说着,深呼吸一口气,吹响了手中的口哨――那条龙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令人奇怪的是,它似乎十分恐惧这个声音,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跺了跺脚,嘶吼着让开了。 斯科皮这才看清,巨龙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轨道,每个轨道都有分支,分别通向那孤零零的四五个金库。 “乖孩子。”小妖精嘎嘎地笑着,笑声叫人毛骨悚然,它拉动控制推车的手拉杆,推车继续前进,直到最里面的那个金库,这才停了下来。 从小推车上下来,站在平台上总是总算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将钥匙塞进长相怪异的小精灵手中,在它细细打量并转身将钥匙□金库上那个看上去非常复杂的小孔时,斯科皮装作淡定地打量四周,事实上他在找机会活动自己的腿,天知道它已经软得像面条了。 巫师界的游乐园里肯定没有过山车,斯科皮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们有古灵阁就够了。 “咔咔”的密码锁启动声音,宝库在两个年轻人的面前缓缓敞开了大门。 那是一个极深极为宽大的洞穴,里面珠光宝气,满眼的金加隆被随意地铺满了整个宝库,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脸,望着面前的金库,一时间及其无语。 “惊吓大于惊喜。”小斯莱特林干巴巴地说。 “哦――狗娘养的。”小妖精粗鲁的叫骂声从身后传来,斯科皮转过身,看见它正将自己巨大的脚从一枚金加隆上抬起来,而那枚加隆忽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加隆,并且其中的一个似乎被放过炼火炉似的,变成了一种带着灼热感的通红。 “复制咒和灼热咒。”德拉科淡淡地说,“除了主人,其他人碰到这里的财产都会这样――好了,为了避免被烫死,我觉得我应该出去一会。” 没人准备理他。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妖精一双妖精正贪婪地盯着门边一个明显是上个世纪妖精制造的皇冠上。而整个金库的主人,斯科皮?格雷特先生已经欢快地撒丫子爬上了一座金山――金山上面放了个雕像,那里放了个人马的雕像,雕像的手中滑稽地抓着个金杯子。 “该死,下来,你是猴子转世吗?”在斯科皮打了个滑差点儿摔下来后,德拉科气急败坏地低吼。 金加隆就像瀑布似地从自己脚下滑落到地上,发出好听脆耳的金属撞击声。 …………这是富有的声音。 斯科皮陶醉地想。 他猛地往前一窜,趴在了那个人马雕像的身上,那个雕像似乎被金加隆埋得极深,被猛地撞击之后还纹丝不动地屹立在原地。斯科皮咬着舌窜上人马雕像的马背上,踮着脚去够那个金色的杯子――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从进了这个金库,他就看上了这玩意儿。 在指尖勾到了杯子的那一刻,小斯莱特林脚下一滑整个人滑下了金加隆堆成的金山。 “唉呀妈呀!” 屁股落地。 斯科皮来不及揉揉,急忙捧起手中的杯子仔细打量――还好,没有变形,没有磨损。 “财迷。”不远处的德拉科极为暴躁地哼了声。 杯底印刻着一个模糊的人名:赫尔加。 这谁啊? 不知道。 算了,这才不是重点呢! “――我要把这个杯子带回去喝水。”斯科皮眼都笑弯了。 “休想!”德拉科忍无可忍,“霍格沃茨还没有穷到连盛水的杯子都提供不起――而斯莱特林也不需要出现一个可怕的骚包――放下它,格雷特先生!” “干嘛不让带走?”斯科皮斜了他一眼,“钥匙还给你,我就要这个杯子。” “放下杯子,钥匙还是你的。这个……杯子,当然也是你的。它就和这些金加隆呆在一起,不会飞。”德拉科强压下揍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极具耐心地说。 “就一个杯子!该死的德拉科,只让看不让拿,你带我来干嘛?!”斯科皮怪叫。 “这就是重点了。”德拉科黑着脸说,“只是来‘看看’,仅此而已。” “不行!我要杯子!” “哦没什么不行的亲爱的斯科皮――要么抱着这个破烂并且做工粗糙的杯子在这儿坐一辈子,要么放下它,跟我回到地面上去。”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我选带着杯子跟你回到地面上。” 德拉科优雅地微微一笑:“很抱歉没有这个选项,先生。” 105第一百零五章 在德拉科的坚持下,斯科皮最后也没能将那个金色的杯子带回霍格沃茨。在回学校的方式上最后大家选择了乘坐马车,两个大人和两个年轻的斯莱特林一块儿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中,斯科皮的父亲和马尔福先生有一搭没一答地说着魔法部那些官员们的私生活和八卦——之前已经说过了,就算是男士们也需要丰富火辣的八卦生活。 他们说到司法部职员道格斯女士养了一只神奇的猫在夜晚可以便形成无任何能力的普通麻瓜—— 格雷特先生:“我认为这是她现在还没有结婚却依然春光满面的原因。” 马尔福先生轻轻在马车中柔软的地毯上跺了跺自己手中的蛇头杖,懒洋洋地补充:“听说那只猫变成麻瓜的时候还能保持猫耳朵和尾巴。” “哦,我的老天爷,这真是……”格雷特先生嗤笑。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格雷特先生一愣,和卢修斯互换了一个醒悟的眼神,后者拍了拍已经四年级显然懂得也不少的儿子的肩,然后了然地闭嘴了,马车里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真是什么?”只有斯科皮满脸莫名其妙,“爸爸,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很讨厌。” “好了孩子,要么怎么说你英语不好呢?”格雷特先生面不改色地撒谎,“这是英国贵族们所喜欢的说话方式,委婉,含蓄而优雅。” “没看出来。” 拆开一个新买的奶酪夹心巧克力青塞进嘴里含糊地回答着,在腮帮子被什么东西从里面踹了两脚后,斯科皮立刻闭上嘴飞快地嚼了两下,直到确定嘴巴里的那只巧克力蛙不会一张嘴跳出自己的嘴巴,这才叹了口气,黑色的双眸在眼中飞快地转了转:“所以这就是我比较讨厌巧克力蛙的原因之一,它能不能不要老动弹。” “也许我们也可以用它来教会学龄前贵族孩子不要在嘴巴里有食物的时候开口说话。” “哦,你真讨厌德拉科。” “不用谢,亲爱的斯科皮。”德拉科勾起唇角,凉凉地说。 “——那么说点儿震惊的,儿子。”格雷特先生转过身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发现这要到霍格沃茨恐怕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当然不能继续刚才好不容易才被岔开的成人话题,于是他只好没话找话地问,“说说你刚刚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发现了什么?” “一堆金加隆。”斯科皮立刻说,“好多好多。” “门口有个上世纪妖精做的冠冕的价值比所有金加隆加起来的一倍更多,那个金库给你真是糟蹋了。”德拉科鄙夷地斜了眼兴奋点完全不对劲儿的小斯莱特林。 “好了,就算是那样,它也是我的了。我刚才还象征性地问你要不要把钥匙还给你,是你自己说不要的。”斯科皮喜滋滋地回答,“它是我的了,就算里面一毛钱没有,也好歹是在古灵阁占了个不同寻常的坑儿。” “而据我所知,你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值得放进去。” “我可以把你关在里面,德拉科。” “我记得我不姓格雷特,而你也恰好不姓马尔福。”铂金贵族鄙夷地说,“你凭什么把我当你的自由资产关在里面?” 在问题的走向在俩个年轻的斯莱特林的带领下变得更加诡异之前,好歹是有个人出声阻止了它坚定奔向诡异道路一去不复返的脚步。 “——在你尚未未成年的今天,爸爸认为你应该把钥匙交给爸爸保管。”格雷特先生温和地说。 “才不呢,”斯科皮立刻警惕地说,“你就和妈妈一样,每年的压岁钱就是这么没有的!” 卢修斯在一旁挂起一抹优雅的笑容:“压岁钱?凯尔格雷斯,我没想到你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 德拉科微微蹙眉:“压岁钱,那是什么?” 斯科皮:“相当于圣诞礼物,在中国,大人们喜欢直接把金钱给孩子。” 德拉科:“可是既然是圣诞礼物,为什么要交给大人们保管?” 斯科皮看上去非常满意德拉科问得这个问题,就好像其实他一直在迫不及待地想回答似的:“这就是大人们多少年来坚固不可动摇的神逻辑——他们通常认为小孩拿那么多钱没好处,所以必须交给他们保管——然后到了第二年,要么你就是已经忘记了这笔钱的数字,要么就是彻底放弃了——如果你一直记着直到长大你能有权利去支配这笔钱的时候,你会惊恐地发现你已经到了该给别的孩子压岁钱的年龄……而这个年龄,恰好是一个以向父母要钱为耻的年龄。” “我不知道原来你对于你的压岁钱竟然有如此多的看法,儿子。” “憋了好多年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心头好舒爽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吗爸爸。” 一行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德拉科被马尔福先生留在了专门为宾客准备的房间,他们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用要谈——至少德拉科看上去满脸严肃。 斯科皮坚持自己从校门口走回地窖去:“在霍格沃茨能有什么危险?” “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儿子,克劳奇还躺在圣芒戈流哈喇子呢!” 两个格雷特争执了一番,最后斯科皮胜利,他坚持在城堡里现在除了学生就是教授,不会再有其他人危险的出现。凯尔格雷斯想了想,最后还是作罢让斯科皮一个人回去,因为他认为实在没必要去提醒自己的儿子,在克劳奇被袭击的事件中,德姆斯特朗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没有在那场诡异的袭击中受到伤害,仅仅是因为那个人不想伤害他罢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找到犯人很重要,这也许关乎到那个人的行动……好吧,是肯定关乎到那个人的行动。但是身为一个父亲,凯尔格雷斯也有自私的一面:他不想再在斯科皮面前提起那件事,他的儿子忘记了,那很好,因为这种过于沉重的负担他不需要他的儿子去记得。 看着斯科皮放轻脚步,像一只小猫似的弓着背飞快地穿过走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们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的,儿子。” 对着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的火把发挥着昏黄摇曳光亮的走廊,格雷特先生眉目平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地说。 …… 五月份是个令人繁忙的季节。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餐桌上清凉的冰冻布丁和冰镇南瓜汁的供不应求无一不再提醒着霍格沃茨的每一个人夏天就要来临。终于脱下了厚重的斗篷,每个人几乎都觉得自己的肩头轻了那么一些,在进某些教室之前给自己扔一个清凉咒似乎成了新的流行。 这种矫情的举动当然是德拉科发明出来的。 因为他坚持表示“如果不给自己一个清凉咒就进那个老蝙蝠似的女人的教室里,我会立刻、毫不犹豫地被热晕倒过去”——备注,老蝙蝠似的女人当然不是斯内普教授的媳妇儿(……),特指教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就算在最炎热的七月,她的教室里的壁炉也从来不肯熄灭。 斯科皮当然没有提醒德拉科,他这一次对于那位女教授的嫌弃顺便也体现了他马尔福少爷体弱病娇的本质。 因为说出来说不定会被揍。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斯科皮从来不屑做。 他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比如说应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这总让他叫焦躁不安,特别是在上个学期他考得不错的情况下,他压根不想这个学期有退步——在斯科皮看来,其实保持原地踏步就挺不错……当然,“进步”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有那么几个星期,他变得有点儿像赫敏。 他成天抱着不同的书走来走去,大多数时间同时蹭在德拉科身边,问他一切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但是德拉科要准备临时校队的训练,所以发展到最后,斯科皮学会了每天用一张新的羊皮纸把问题记下来,然后抓紧一切机会去问。 这种已经接近癫狂的状态终于让通常在斯科皮面前总会爱心爆棚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变得烦不胜烦。 比如早餐的时候,德拉科正准备好好地、安静地吃一点黄油果酱面包时,斯科皮举着一本见鬼的不知道从哪来的魔法史书籍,喋喋不休地问他“哦德拉科,你先把面包放放,昨天这个问题困扰得我睡不着觉——听着,1940年,发明‘掏肠咒’的巫师是谁,这种咒语的具体效果?”之类完全不符合时宜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问教授?”德拉科恶狠狠地放下手中的早餐,努力不去联想掏肠咒的场面,但是他悲伤地发现自己做不到——就连在草莓果酱下的黄油面包简直能让人联想到“肝脑涂地”这个词的字面意思。 在潘西戏谑的目光下,德拉科疲惫地叹了口气:“看见教授席上那一排教授了吗,请记住,他们之所以坐在那里就是给你提问的。你可以从中间随便选一个,然后,去问。” 斯科皮伸脖子扫了一圈,撇撇嘴不满地说:“宾斯教授不在。” “那就去问邓布利多!” 德拉科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能在斯科皮提出这种问题的情况下还笑眯眯地往嘴巴里塞东西的,恐怕除了校长这个老疯子,全霍格沃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斯莱特林长桌这边没个消停,大厅的另一边,哈利·波特也并不好过。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乱七八糟的事儿逼疯了。 眼看着三强联赛最后一个项目就要来临,他却一直吊儿郎当,今天早上当看见手表指向五月十九日——距离第三个项目还有一个月,和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比赛还有三天……在罗恩的催促下,格兰芬多救世主揉了揉自己的脸——一定是他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对,日历肯定坏了。 魁地奇训练场上,哈利神情恍惚地飞过了一个球门,这时候,一颗红色的球横冲直撞地擦着他的脑袋飞向另一边。 哈利急忙偏身闪开,差点儿被砸下扫帚。 “——那是游走球!马尔福!”不远处是可怜的临时队长正忙着冲铂金贵族大喊大叫,“你不能把它当鬼飞球使——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告诉我它们有那一点会让你产生误会混淆用法?它们连颜色都不一样——如果你那么想得分,为什么不当追球手!” 弗雷德:“这一下不错,哥们儿!” 乔治:“别那样吼了米德勒(临时队长的姓),大后天就比赛了,作为霍格沃茨的代表——咱们必须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不,不是起床方式不对,我一定是今天压根还没起床。 看着满脸春风得意的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懒洋洋地伸出手抓到了在自己鼻子底下扑打翅膀的金色飞贼,看着眼前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一片和谐银绿金红相互交映的精彩和谐画面,忽然觉得自己胃有点儿疼。 作者有话要说:怕你们等急了我先更。剩下半更半夜来,看过的姑娘可免费观看哟亲╭(╯3╰)╮ ps:好了==更完整了 106第一百零六章 对于绝大数人来说,错过今年的霍格沃茨,也许真的算得上是人生的遗憾之一。特别是往届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和队长们,在五月末的这一天,都想尽了办法搞到了回学校的霍格沃茨特快的单程票—— “能看到这么一场比赛,回去的时候我甚至愿意直接在扫帚上飞回去也没关系!” 当看见天空中穿着霍格沃茨临时校队魁地奇袍子的年轻人们模糊的身影从入口处飞出场地时,前任格兰芬多队长奥利弗·伍德此时此刻穿着不同于校服的简单的短袖裤衩,叉腰站在最前排特地让人留下的好位置,在谢过特别留下来为他带路的罗恩之后,伍德抬起头看着正忙着做热身运动的年轻人们,十分羡慕地说,“天知道我多么希望其实我今年还没有毕业,不然守门员的位置当然是我的——当然啦,我不是说弗雷德做的不好,但是我认为他做击球手更合适,你知道,韦斯莱兄弟本身就是两颗移动的游走球!” 罗恩:“呃——” “不要太自信,亲爱的。你猜我看见了谁?嗯哼,德拉科·马尔福——当年我就认为,除了找球手他还能胜任击球手的位置,他能够做的不错——我刚才遇见了斯内普教授,听说他已经把魁地奇队队长的位置交给了这个年轻人,要我看,这很好。” ——马库斯·弗林特,前任斯莱特林学院队队长。 亲爱的,嗯,亲、爱、的。罗恩:“……” 关于弗林特,在毕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霍格沃茨大部分人都并没有完全忘记他——没办法,他可忙坏了《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们。 这位身材像狗熊一样魁梧的霍格沃茨当届优秀毕业生先后经历了“主动放弃家族的继承权”、“被剥夺姓氏”“和爱人奥利弗·伍德(一个格兰芬多)顺利同居”“拿回了姓氏”“重新获得弗林特家族的继承权”等等一系列大起大落,同时也为《预言家日报》的“巫师生活”添加了不少素材。 引用《预言家日报》在上周周二做结束语时的一句话:现在的马库斯·弗林特,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名人生赢家。 最新消息是,听说弗林特正在联系北欧的某个著名的魔药专研家族,准备弄一瓶生子魔药来。这个消息一经走漏,又给了斯莱特林们和格兰芬多们一个可以争吵的话题—— 斯莱特林们理智地认为,如果两个男巫师相爱,应该让相对而言体型较小的那一个担负起做母亲的责任。 而格兰芬多则比较直接,他们通常会哼一声以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告诉你:斯莱特林看上去就是合适生孩子的模范——至于为什么,对不起,没有为什么。 ……介于整个弗林特家族在埃及的产业做得过于庞大,原本该拥有平静私生活的俩个年轻人也许并没有在毕业前生活的那么惬意,但是无论外界如何评论,对于这一对年轻的情侣来说,暂时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 在伍德低声提醒弗林特“这样的场合你不必穿着正式的巫师袍,没人看你,而且今天天气很热”时,罗恩为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决定还是先回到四年级格兰芬多们该在的位置——事实上,当罗恩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着找到赫敏时,比赛已经开始了。而赫敏·格兰杰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她看上去……叫人意外的非常紧张。 “他们飞得太快了!”赫敏大惊小怪地尖声道,“我几乎看不清他们的脸。” “没什么看不清楚的——借过,谢谢——麻烦挪挪你的肥屁股给我个坑儿,比利沙——”罗恩平静地嘟囔着在赫敏身边坐下来,长舒一口气后,耸耸肩道,“喏,比如现在被德姆斯特朗的击球手揍了一下的是乔治,不过他看起来还行——噢,幸运,揍他的不是那个什么布莱斯特,不然他一准得从扫帚上掉下去!” “天呐!他流血了!他们应该喊暂停!” “好了赫敏别嚷嚷,”罗恩捂着耳朵,“乔治只是留了一点儿鼻血,你这样我没办法看比赛了。” “那就别看了!”赫敏死死地盯着场地上某个穿着霍格沃茨临时校队队服的身影,十分暴躁地说。 当然,暴躁的绝对不止赫敏一个。 作为一个赛况转播员,李·乔丹也正忙得四脚朝天——追球手们速度太快了,他们不挺地在变换着队伍,传球,击打,接球,一系列的动作快得他只来得及报出当前鬼飞球在谁手上,还没来得及多评论几句,下一秒,鬼飞球又到了另个人手上。 “现在鬼飞球在霍格沃茨手上——加油米德勒——莱斯特朗——哦不马尔福看着你身后——” 赛场上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惊呼声。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斯莱特林学院队现任队长是怎么一个利落的转身将从后面疯狗似地袭来的游走球狠狠抽向对方阵营的,这个游走球就好像长了眼睛,被抽得以更快的速度扑向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克鲁姆,克鲁姆微微蹙眉,扫帚一个高难度的刹车上升避开了这记毒辣的攻击,在扫帚上颠簸了大约三秒,他稳稳地坐住了,并且很快集中了注意力,投入到自己的寻找工作当中。 可惜,这边,即使有了一个漂亮的反击,霍格沃茨鬼飞球没却能顺利带进对方的球框。 球在莱斯特朗手上丢了,被传给了德姆斯特朗的追球手,然后他们进攻,球被弗雷德扑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斯科皮·格雷特坐在观众席上,心情激动是有的——这来源于魁地奇比赛本身。 可是身边的人貌似比他更加激动。 她们激动的是打魁地奇的男人。 姑娘们就好像嗓子不会哑、比赛似的尖叫——正在场上比赛的男人们能不能听见另当别论,现在他唯一敢打包票的是,德拉科刚刚那么一个击球的动作,起码击中了在场三分之二单身姑娘们的心……好吧,或许还有个几分之几的男士比赛完毕以后就会失恋。这个说法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儿恶心,不过这就是事实。 坐在斯科皮身后的两个布斯巴顿的姑娘们已经开始热烈地在用法语交谈着什么,斯科皮当然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至少他听懂了德拉科的名字和姑娘们陶醉的□。 扎比尼说的没错:要泡妞,请打球。 在霍格沃茨现有的历史上,就没有哪个魁地奇学院队队长是单着身踏出学校大门的……当然,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来个美好的内部消化,比如弗林特和伍德——他们简直就是最好的典范,好得足够编入教材。 …………………………言归正传,说打球。 嗯,打球。 现在场上比分三十比十,德姆斯特朗领先。鬼飞球该死的又在德姆斯特朗手上了,解说员乔丹的嗓子都快吼得破音了也没能让霍格沃茨再进一个球,其实要斯科皮来说,霍格沃茨校队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他们能磨合的时间过于短暂,但是今天表现出来的默契已经足够让人惊喜。 至少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会满意的——这点从他从头到尾的笑容和频繁的点头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这样,当然也还是谁也不想输的。 作为关键的找球手,哈利·波特表现不错,他发现了三次金色飞贼,但是在对方击球手的干扰下不得不放弃继续追寻的机会。而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显然比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儿更加能适应陌生的对手,霍格沃茨的队伍排列形式在不停的变动,在乔治和德拉科频频的骚扰下,他比哈利还多机会看见金色飞贼——有一次那个飞贼甚至就在场地的正中央,那时候哈利正忙着被一个游走球追着满场地跑——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比赛就要结束了。 可是当克鲁姆骑着火弩箭靠近那颗金色飞贼时,从天而降的两颗游走球一前一后打断了他的动作——前面那个是德拉科的功劳,他的扫帚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快,于是他成功地绕到在哈利被游走球撞死前飞到他的身后—— 呯—— 游走球狠狠地改变了方向,金属杆在空气中硬生生地挥动,挥出了风呼啸的效果——这只有离德拉科最近的哈利才有幸听到。 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铂金贵族已经嗖地一声飞出去了。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哈利听见了他粗重的喘息。 也就是那一刻,哈利这才明白,魁地奇赛场上,找球手的位置并不是原来他以为的那样“赢得比赛”那么简单——他忽然想起,在魁地奇赛场上,他还有五个战友,他们会用尽全部的力气去保护他,让他有一个机会,去结束比赛,然后才是和所有人一起,赢得比赛。 每一个人都应该享有跟他一样光荣的权利。 金色飞贼是靠大家的努力得来的,而不是找球手一个人。 打起精神,哈利微微眯起眼,立刻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寻找。 耳边响起大片的欢呼声时,他只是模糊地意识到,霍格沃茨又得分了。 比赛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哈利飞过记分牌,二百六比二百五,德姆斯特朗领先,鬼飞球在霍格沃茨手上。 …… 二百六比二百六。 …… 二百八比二百九。 …… 三百比三百一。 捉到金色飞贼,结束比赛。 此时此刻,格兰芬多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然后,几乎是下一秒,他发现了金色飞贼。 就在外宾看台的这个上空——那是个微妙的位置,金色飞贼,克鲁姆,哈利,正好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公平的竞争。 哈利催动着火弩箭,速度很快,飞吹得他几乎睁不开双眼。我应该让赫敏给一个防风咒语,哈利迷迷糊糊地想着,当他与克鲁姆齐头并进开始向金色飞贼靠拢时,他前所未有地羡慕起马尔福的扫帚的速度。 他伸出手,从扫帚上站了起来——在他身边,克鲁姆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周围一切都好像忽然失去了声音。 哈利只听见自己“呯呯、呯呯”的心跳声。 他能感觉到,金色飞贼震动的翅膀拂过他的指尖。 然后远去。 手无力地在空气中抓了抓,最后猛地合拢。 没有预想的金属冰凉的感觉。 哈利眼睁睁地看着克鲁姆的手往前伸了伸,在金色飞贼的上空合拢,完全覆盖,将它抓在手心。 霍奇夫人的哨声响了。 场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德拉科轻轻拍了拍扫帚前端,以一个优雅的扫尾动作在半空中悬停下来,然后若有所思地挑高了眉。 四百五比三百一,德姆斯特朗胜。 比赛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脚的我应该要被殴打了,昨天现耽更了三下(入v)实在是码不动了这才那啥。 关于比赛结果,我脚的要是让哈利他们赢了,实在过于逆天——但是为了不让你们失望,所以在小比分上让霍格沃茨领先,然后金色飞贼给德姆斯特朗拿去,这样素不素很好呢~~~~ 我果然是个贴心的作者口牙!!!!(⊙o⊙) 107第一百零七章 “――要我说,当初所有竞争霍格沃茨校队找球手的那些人都该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德拉科?马尔福说,“他们当初怎么能让自己输给一个近视眼!梅林的袜子!几乎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来,我们的找球手鼻梁上还有一架眼镜。” 德拉科?马尔福是现任霍格沃茨斯莱特林魁地奇学院队队长,就如同他的姓氏一样让人们所熟悉,这名优雅的贵族年轻巫师早早就在霍格沃茨为自己赢得了一席之地。更多人说在他身上找到了当年他父亲的身影,但是当卢修斯?马尔福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他认为他的儿子“青出于蓝,比我更加优秀。”――《预言家日报》体育版块 报纸上,一个黑板版的德拉科正对着镜头说些什么,比起版块上其他图片的主角们来说,他的动作实在是少的可怜,面部表情也几乎没变。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折起报纸塞到书包底下,捡起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蛋糕,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他转向身边彩色版的斯莱特林王子:“说说看,德拉科。” “什么?” 公共休息室木质桌边,手边摆放着一杯冒着诱人热气的奶茶,而它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去碰它。四年级斯莱特林单手撑着下巴的四年级斯莱特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右手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问。 斯科皮:“你怎么做到自己带着眼镜还能理直气壮嫌弃波特是个近视眼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可爱的孩子,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我认为德拉科带着眼镜的样子十分迷人。”坐在铂金贵族身边的潘西?帕金森甜蜜地说,她的膝头上摆着一本女巫时尚杂志,目前正有三个人在看它――比如阿斯托利亚,比如达芙妮,比如她自己,在斯科皮对报纸有感而发之前,三位姑娘正为杂质上某件礼服的某个部位应该用珍珠还是蝴蝶结争得不可开交。 “这次我同意潘西。”阿斯托利亚将手放回裙子上,挺直了腰杆。 “也就这一次。要是说起刚才的礼服,腰部要是多了一颗珍珠简直是不可理喻。”达芙妮傲慢地扬了扬下巴。 “德拉科带着眼镜看上去是挺斯文的,”布雷斯?扎比尼诚恳地说,“至少看上去没那么刻薄。” “是吗?我倒是觉得德拉科不带眼镜的样子更好。”高尔含糊地说着,他的嘴巴里塞满了小饼干。 “你的饼干渣滓喷出来了,蠢货。”克拉布说,“不过我也觉得德拉科不带眼镜的样子更好。” 扎比尼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我是不是能坦白地说那是因为你们的审美被布莱克教授啃了,谢谢。” 斯科皮:“………………………………等等,你们似乎搞错了重点。” “我当然能。”终于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德拉科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书,表情淡定地说,“那是因为身为一个轻微近视的‘巫师‘,至少我有自觉去学会临时调整视力的魔咒――并且将它适当地用在恰当的场合。” “比如?”斯科皮挑起眉。 “比如魁地奇赛场上,风太大会把眼镜刮歪,再比如舞会上,我没办法忍受穿着礼服还要带眼镜的样子,”德拉科鄙夷地说,“那很蠢。” 斯科皮哦了声,说:“为什么不来一个永久性的视力调整咒语?” “因为这种咒语并不存在。”德拉科抽出魔杖,敲了敲已经冷掉的奶茶,奶茶立刻在桌面上凭空消失了,下一刻,另一杯热腾腾的奶茶重新出现,德拉科满意地收起魔杖,端起来抿了抿,这才缓缓地继续道,“这追溯到魔法的本质――魔法依靠魔力存在,它们可以破坏,却不能改变。比如,我可以让你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让你在痛苦中死亡,却不能让你的血液凭空消失――矫正视力的咒语也是这样,它只有这个咒语魔力残存的情况下,能维持视力暂时得到调整――然而事实上,你还是一个近视。” “那变形课怎么说?”阿斯托利亚似乎来了兴趣,立刻问。 “比如甲虫变成纽扣――我们只是改变了它的外在,而本质上是不会改变的,它还是一只甲虫,总有那么一天,它会不安只是呆在你的衣服上。”德拉科顿了顿,“状态维持的时间会根据施咒者的魔力而定,有的变形周大师可能可以做到让甲虫维持纽扣一辈子,但是也仅此而已――任何咒语都不可能永远维持,即使人们不敢相信,但是从理论上来说,它们都该有相应破解的方式。” “我总觉得你想说什么,德拉科。”扎比尼沉吟地说。 “不,你想太多了,布雷斯。”德拉科淡淡地说。 …… 五月一结束,六月中旬似乎也变得不远了。今年因为三强争霸赛的缘故,各个科目的期末考试以零碎的方式陆陆续续地展开而不是再集中在某一天,这造成了相当一部分的人在某一段时间内只看一个科目,当考试结束后,那个科目就完全被人抛在了脑后。 幸运的是斯科皮的第一个科目就是魔法史,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能把妖精起义的具体年份记到学期末。 然而相比起变形课的考试来说,魔法史的考试就显得要好上了许多―― “我现在恨不得洗脑。”在阿斯托利亚戏谑的目光下,斯科皮嘟囔着拿魔杖戳了戳面前那个死活没办法把自己的几个细腿收回去的纽扣,“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德拉科那神奇的理论,它不停地在提醒我,这个纽扣的本质是甲虫――” “然后它就长出了腿?好了斯科皮,过于清醒的智者似乎在变形咒上都并不拿手。”阿斯托利亚温和地说,现在她的面前是一颗漂亮的红色纽扣,并有着金属的光芒。 阿斯托利亚的安慰并没有让斯科皮感觉好一点,因为麦格教授走过他的纽扣时,那颗该死的纽扣正快速地往桌子那边爬去,斯科皮不得不扑上去将纽扣拿回来,严厉的格兰芬多学院院长挑眉,然后给了他一个良好,看着麦格教授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斯科皮抽抽嘴角,郁闷地说:“你的理论不成立,阿斯托利亚,打死我也不相信,麦格教授是个老糊涂蛋。”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变形术考试的当天中午,整个学校的人都在餐桌上得知了期盼已久的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勇士们需要通过一个迷宫,然后在迷宫的最深处找到三强争霸赛奖杯――前面两场比赛的分数先后决定了勇士们进入迷宫的先后顺序。 所以这就是之前哈利被告知的“已经获得了先机”的原因。 就好像每一个项目开始前一样,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又开始频繁地出入图书馆――对于德拉科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叫人熟悉,而德拉科这次打定了主意,决不让历史重演。 所以无论斯科皮提到关于“迷宫”的任何事项,德拉科都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看着波特他们毫无进度满脸焦躁的样子,铂金贵族的态度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身心愉悦。 这一天个普普通通的周末,一大早,德拉科的宿舍房门就被砸得震天响。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任由外面继续砸门,斯莱特林王子走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懒洋洋地挪动屁股,慢吞吞去打开了门。 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抱着一叠魔药相关的书籍,双眼闪亮地站在门外。 “就算你把自己的眼睛闪瞎,我也不会去斯内普教授那把明天的魔药学考试题目偷来给你。”德拉科嘟囔着转身回到洗漱室,将斯科皮一个人扔在那里。 “不请我进去吗?”斯科皮笑眯眯地说。 “你有手有脚,还有一颗比谁都自觉的心。” 当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说这句话的时候,斯科皮正忙着爬上他宿舍里那张比床还柔软的沙发,听到他的话,二年级斯莱特林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将厚厚的魔药书放在沙发上,斯科皮跳了下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德拉科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各种类型的书,还有一些稀奇的小玩意,碧翠被放在书桌上的一个玻璃缸里,当斯科皮凑近去看它的时候,乌龟很客气地向他吐了个泡泡。 “潘西他们去了霍格莫德。”听到浴室的门打开,斯科皮正忙着趴在茶几上逗碧翠,头也不回地说。 “哦,然后呢。”德拉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斯科皮吓了一跳,一拧头,鼻尖正对着一片雪白的肌肤,水珠正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下滑,留下一道水痕――平常德拉科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味被无限放开,仿佛充数侵入每一个毛孔。 斯科皮脸红了红,猛地后退一步嘟囔:“注意影响!” 铂金贵族只是象征性地挑了挑眉,然后不耐烦地拢了拢敞开的浴袍:“这样行了吗?” “行,好,当然……好吧德拉科,话说回来,你可真白。” “我要向你施恶咒了,孩子。”德拉科转过身打开衣柜,懒洋洋地说。 之后在斯科皮的坚持下,他们理所当然地去了图书馆,然后再一次理所当然地遇见了格兰芬多三人组,他们正把脑袋凑在一块,叽叽咕咕地讨论着什么,听见了有人的脚步声,赫敏率先抬起脑袋,看见来人后笑眯眯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介于魁地奇比赛发展出来的别扭关系,现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关系并不算非常糟糕,当然啦,走廊上的打架斗殴还是时常有发生的,昨天德拉科刚把一个五年级格兰芬多送进医疗翼,麦格教授狠狠地扣了他二十分,在当天下午的魔药课上,他又从斯内普教授那获得了二十五分。 “这是一个绝对恶性循环。”斯科皮理智地评价。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生来就是敌人,没得改变。”德拉科将笔记本摊开,但是他并没有去看,而是在书包里摸了摸,掏出那本黑色封面的古老魔法书――他已经看了三分之一那么多,因为内容过于生涩难懂,他的进度并不算太可观。 斯科皮撇撇嘴,开始看他的魔药,并不时地提问题―― “德拉科,看看这个,白色圣地安草――是在哪找到的?” “亚特亚蒂高原雪山深处,三十年生长一次,是治疗深度昏迷咒魔药最主要的配方之一。”德拉科不假思索地回答,“大概就是这样。” “哦,亚特亚蒂……雪山深处。”斯科皮抓起羽毛笔,在书上匆忙地做着标记。 “斯内普教授上课肯定讲过,你都干嘛去了?” “也许他讲到这一句的时候我只是恰好没在听。”斯科皮理直气壮地说,“雪山深处――他们怎么才能翻阅雪山在深处找到这种魔药材料?” “只是一个简单的指向魔咒,可以正确地引导人们北边的方向在哪――” 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德拉科的声音戛然而止。 将视线从古老泛黄的书页上移开,斯科皮正满脸无辜莫名其妙地瞪着自己。 德拉科慢慢地回头,果然,格兰芬多三人组已经停止了讨论,齐刷刷地用耀眼的目光盯着自己。 “很好,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需要我给你马尔福庄园的地址吗,嗯?好让你把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寄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德拉科好可怜,这孩子估计要内伤了捶地。 108第一百零八章 an“相信我,马尔福,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听来自你的哪怕半个单词的意见……”格兰芬多救世主满脸真诚地说,“但是现在,就算再不情愿我也还是得说,谢谢。” 德拉科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哈利,这么说太没礼貌了。”赫敏竖起眉教训。 “哦哦哦别,赫敏,要知道,”哈利顿了顿,飞快地扫了一眼俩个斯莱特林桌的方向,最后还是选择压低了声音,特别低调地说,“我宁愿油腻腻的斯内普来提醒我,也不想欠马尔福一个人情,我的老天爷,那是一个马尔福!” “对,作为一个马尔福,我认为我该将向你施舍的一切知识连本带利的讨回来,需要我为你安排一场记者招待会吗波特?捧着你的奖杯,告诉所有人,你的三强争霸赛是怎么度过的――并且,我必须提醒你――是的,如果不提醒你这个蠢货,我今晚恐怕要做噩梦――‘指向魔咒’,斯内普教授在俩年前的魔药课上就应该已经提醒过你关于‘指向魔咒’的所有――就在介绍到轻度昏迷咒语解除药剂的延伸魔药深度昏迷咒解除药剂时,波特,人们依靠这个咒语找到白色圣地安草。”德拉科转过身,十分鄙夷地说,“还有,我不想再提醒你第二次:对我的院长保持应有的尊敬。” 面对德拉科的长篇大论,哈利无所谓地耸耸肩――哪怕这是四年来德拉科跟他说过的最长的句子,而格兰芬多只是敷衍地撇撇嘴:“哦,也许当他把这个咒语写在黑板上的那一天,我刚好没带眼镜?” 德拉科很快就明白了哈利在说什么,他转过身,嘴角挂着一抹嘲笑,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得意:“看过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了,傻宝宝波特?” “是的,你的采访精彩极了。”哈利冲铂金贵族假笑,“那激烈的冲突性,让我几乎忘记你也是个近视眼。” “但是我懂调整视力的魔咒,离开了眼镜,我不会把自己撞到墙上去。”面对哈利的冷嘲热讽,德拉科显得非常淡定。 “那你本质也是一只四眼癞蛤蟆,跑不掉的。”哈利恶毒地说。 “现在的你更接近你说的生物,谢谢,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说实在的,你简直让我惊喜了波特,你竟然把自己看得真透彻。”德拉科换上了一副真诚的表情,状似由衷地说。 最后,如果不是平斯夫人忽然从书架后冒出来并威胁他们“不安静看书就出去”的话,他们也许能坐在这里,中间隔着一条走道,然后兴致勃勃地吵上一个下午。 斯科皮撑着下巴,对于俩个四年级的争锋相对几乎充耳不闻,他才不会告诉德拉科:他和波特一样,俩个人真是幼稚得无药可救,应该毕业就手拉手去魔法部注册成为灵魂伴侣才不枉他们来这世界上走一遭。 …… 六月是一个繁忙的月份,整个月里,哈利?波特都在疯狂地练习每一个他学过的咒语,所有具有攻击性的和防御性的都成为他训练的重点,除此之外,他几乎没有再担心关于这个比赛的其他任何东西――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走出迷宫的方法――一个小小的指向性魔咒,只需要弄清楚一个方向,确保自己不走重复的路,哈利有信心他将会走到三强争霸赛奖杯面前。 他曾经试图将这个魔咒改变,指向北边改成指向奖杯什么的,但是麦格教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加强版的咒语或许只需要改变关键字,但是要改变魔法的本质,是需要费很大的功夫的,创造一条新咒语出来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以金红为主色调的办公室中,坐在桌子后一动未动的格兰芬多院长严肃地说。 “好吧,我只是想赢得比赛。”哈利干巴巴地说,难掩心中的失望。 听到学生这么说,麦格眉目间的严厉稍稍放松了些,她几乎可以算是和蔼地点了点头,并且在哈利起身告退即将离开办公室时,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孩子”,这对平常不怎么喜欢夸奖学生的麦格教授来说,已经不容易了――至少哈利认为自己获得了精神上的鼓舞。 然而比赛当天发生的一切才真正鼓舞了他。 作为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哈利被免去了相当一些科目的考试,他被允许在大家奋笔疾书的时候安然地坐在教室后面看他自己的东西――一些关于魔咒的书籍,以备比赛的不时之需,总之不知道是不是幸运的,在比赛当天正好是变形课的期末考试,当所有人都在纳闷怎么把面前的猫变成毛茸茸的猫毛垫子时,麦格教授来到了哈利的面前,并通知他下课以后去校长办公室。 “可是比赛晚上才开始。”哈利迷茫地说。 “是的,但是每一位勇士都可以在比赛之前见见他们的家属。”麦格教授说。 哈利更迷茫了:“你是说德思礼家要来――哦,不,如果有一天他们要来霍格沃茨,那他们的目的绝对是将霍格沃茨炸毁。” “别傻了,男孩,下午四点半校长办公室,不见不散。”说完,麦格教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于是下午四点,在忐忑不安中,哈利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 大门打开了,首先他就看见塞德里克和他的父母――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见过的塞德里克的父亲,原本他们正低声交谈着些什么,但是看见推开门后的人时,这位魔法部的官员立刻露出了一个热情的微笑,和哈利打了声招呼。芙蓉?德拉库尔有一个妹妹,当然啦,她今天也到了,还有她们的父母――芙蓉的母亲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士,如果说芙蓉拥有媚娃的血统,那么她的母亲的血统照例说应该比她更加纯正。克鲁姆的父母也来了,哦,别的不好说,但是从外形和体型上来看,克鲁姆绝对是他们的亲儿子,妥妥的。 哈利和西里斯来了一个拥抱。 同时觉得愧疚起来――他几乎忘记了他还有西里斯。 和他一起等候的是哈利的前任黑魔法防御教授,莱姆斯?卢平,也许是因为圆月日已经过了有些天数,现在这位狼人先生看上去还不错,他并不像他在霍格沃茨那样那么憔悴了,也许是离开了霍格沃茨,他操心的事儿反而少了很多。 “能在比赛之前看见你真好,西里斯。”哈利吸了吸鼻子,感动的说,“我以为我要看见的是德思礼家族。” 西里斯粗噶地笑了,他用力地揉了揉哈利的头发,只说了一句话―― “我和莱姆斯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哈利。” 这句话让哈利期盼了很久,虽然他知道,西里斯一直这么想的。但是今天亲耳听见了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完整了,一种能称为温暖的、热烈的东西充满了他的心脏,四肢都变得暖洋洋的……如果现在遇见摄魂怪,我能变出世界上最好的守护神。 在和西里斯微笑着说话时,哈利心不在焉地想。 “――哦,你和西里斯确实是一家人――” 今晚的晚餐对于习惯了每一餐都是大餐的学生们来说还是过于地丰富了,甚至比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们来霍格沃茨那一天更加的丰富,小精灵们下了极大的功夫让每一位弄到了门票此时此刻正零散陪孩子坐在学院桌边的家长们赞不绝口。罗恩?韦斯莱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含糊不清地说,“这很好,哈利,这很好,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么一来,你可能就有了一位油腻腻的、类似于大蝙蝠的教母。” 哈利将口中的南瓜汁喷了出来。 这次连坐在对面的金妮都没嫌弃他。因为她正好也听见了罗恩的话,现在正忙着将卡在喉咙里的果冻咳出来,乔治在一旁看见了,赶忙抽出魔杖帮了她的忙。 “哦!罗纳德?韦斯莱!”在恢复了自由的第一时间,她飞快地瞪了自己最小的哥哥一眼,恼火地嘟囔了几个哈利没怎么听清的词。 “你真是最会破坏气氛的人,罗恩。”赫敏云淡风轻地说。 “赫敏说得对,”这一次说话是一名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从她火红的头发就可以看出来,她就是韦斯莱这么一大家子的妈妈,准没错,而她现在正忙着教训自己最小的儿子,“你应该学会尊重你的教授――” “得啦妈妈,听说你学生时代还怂恿爸爸和他打架呢!”罗恩提高嗓门。 韦斯莱夫人涨红了脸:“胡说,谁告诉你的。” “乔治和弗雷德。” “他们俩说的话能信吗!” “当然能,妈妈。”双胞胎异口同声,挤眉弄眼地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乔治继续道,“罗恩向来都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在罗恩大声的抗议中,教授宴席上,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天蓝色转为了暗紫的暮色。 邓布利多宣布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正式开始,并邀请所有的同学与家长跟随巴格曼到运动场去。 “让我们公共拥有一个紧张、刺激的夜晚。”半月形的眼镜后,老人蓝色清澈的双眸盈满了慈祥和蔼的笑意。 整个礼堂动了起来,人群在往大厅门口涌去。斯莱特林们基本没动――看得出来他们也非常期待,只是没打算要跟其他三个学院的人去抢那么只有一扇也不可能变大的大门。 德拉科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敲了敲桌子,银灰色的目光游移,最后停留在教师宴席上――那里现在零零散散地剩下了几个教授,最左边和海格正低声交谈的,是穆迪。似乎感觉到了德拉科的目光,他那只溜溜转的魔法眼珠转了转,和德拉科对视上了。 德拉科没有避开与他的对视,只是平静地坐在原地,面容极为冷淡。 下一刻,这位黑魔法防御教授停止了和海格的对话,整个人都转了过来,冲德拉科狰狞地笑了笑。他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了那把他随身携带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恶心的怪物。”德拉科用只有他和身边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然后移开了视线。 “你说谁?”正和高尔比较今晚的栗子蓉蛋糕更好还是黑森林更好的斯科皮莫名其妙地转过头,随口问。 “某个披着人皮的怪物。”铂金贵族挑挑眉,“今晚你吃了多少蛋糕?” “高尔比我多。”斯科皮语焉不详地说。 于是斯莱特林王子嗤之以鼻,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鄙视:“跟高尔比,你还真有出息。” 109第一百零九章 他们走进了魁地奇球场——但是斯科皮已经完全认不出这儿了,虽然德拉科他们就在大约两周前才在这儿打过一场魁地奇比赛……好吧,德拉科现在勒令大家不许提这个,那就不提。总之,现在的魁地奇球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古老巫师家族的花园,二十英尺高的树篱将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外围甚至开满了正旺盛开放的魔法蔷薇。 等坐在观众席上,斯科皮这才发现,在他们的正前方的篱笆墙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缺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有点儿吓人。 “那是迷宫的入口。”德拉科懒洋洋地声音从后传来,斯科皮下意识拧脑袋去看,发现是阿斯托利亚站在德拉科身边,两声正说些什么,小姑娘听上去应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德拉科的音量倒是毫不掩饰。 俩个人看上去挺亲密的。 至少从周围女生频频皱眉可以看出。斯科皮耸耸肩,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它紧挨着德拉科的座位,在德拉科带着他那股特有的淡淡香味擦着他的肩坐下来时,斯科皮微微挑起眉:“我是不是需要走开?” “什么?”人群闹哄哄的,德拉科一时间没听到斯科皮在说什么。 于是斯科皮加大了声音,趴在德拉科耳朵边大声喊:“我——是不是——应该——给那谁谁——挪个位置?!” 这回德拉科听见了。 还听得很清楚。 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了他最拿手的高高在上的表情,用十分鄙夷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瞥了斯科皮一眼,哼了声,眼里闪着责难的光:“你又犯什么毛病了?” “声音洪亮!——女士们!先生们!” “哦,我没有。”斯科皮说不得不再次提高声音以免让巴格曼把自己的声音带过去(好像有什么不对),“嗨,我能有什么毛病?我好得很。”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就要开始了!请允许我在这里,宣布目前的比赛分数!第一名是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85分!第二名,霍格沃茨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80分!(“那个在贵宾席上跳的像疯子一样的男人是谁?”扎比尼好笑地问,“那个赫奇帕奇的父亲。”德拉科平静地回答)第三名来自布斯巴顿,让我们同样为唯一的女士欢呼——芙蓉·德拉库尔!”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德拉科懒洋洋地拍了拍手心,这一次,他只给了斯科皮一个余光,拖长了声音傲慢地说:“在你学会正常说话之前,别跟我说话。” 扔下这么一句,德拉科转过身去跟扎比尼说话去了。并且十分故意地用自己的背对着二年级斯莱特林,想嫌弃别人结果反被嫌弃的斯科皮目瞪口呆地瞪了铂金贵族高贵的背影一会儿,然后想了想,忽然又觉得德拉科好像说的挺对——我这是在抽的什么风? 抽出自己火红的魔杖对着德拉科的脊梁骨下狠劲儿戳了戳,然后心满意足地收起来,看比赛。 这一次斯科皮没能用小动物进行实况转播了——校长老头好像发现了他的举动,在接近迷宫的那一刻,斯科皮小心翼翼用跟外公借来的紫色符箓材料叠出来的千纸鹤变成了一团废纸瘫软在地——“一百块人民币!”二年级斯莱特林大惊小怪地心疼道,“就这么废了!我师兄是混蛋!” “哦,闻信教授怎么你了?”潘西同情地问。 “肯定是他告密了!”斯科皮理直气壮地说,“肯定是。” 潘西同情地拍了拍斯科皮的肩,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而就在这时,挤挤嚷嚷的人群忽然分开了,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掀起眼皮看了看,这一看却吓了一跳,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男生——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鹤立鸡群,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个子上,要忽视他很难。他站在了斯科皮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他到德姆斯特朗的贵宾席去坐,那里视野开阔,能吹到晚风。 德拉科停止了和扎比尼的说笑,微微眯起眼,转过头来,斯科皮能感觉到铂金贵族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斯科皮仰头瞪着像一扇门似的站在自己面前,直到脖子变酸,也没能挤出一句话来。 而这位高大的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队队长显得十分具有绅士风度,他就站在那里,没有显示出一丝的不耐烦。周围大多数人的目光从邓布利多的魔法屏上收了回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就好像围观八卦比看哈利·波特如何摆脱海格教授的炸尾螺更加有意思似的。 斯科皮憋红了脸,想告诉所有可以听见他的人,他想尿尿,可不可以先走一步? “——椅子好不容易坐热了,为什么要走?”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斯科皮微微一怔,猛地将脑袋往右边拧去——那力道大得,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脖子“喀拉”一声就像要被拧断似的,然后,他惊悚地看着右边满脸淡然,神情冷漠的马尔福少爷。他的目光锁定在邓布利多的魔法屏上,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见鬼的不是他!除非我的耳朵出了毛病!斯科皮惊讶地想,既然有了一个人给他楼梯下,于是他也就愉快地顺杆子往上爬,不经大脑地跟着点点头,连忙说:“呃,是,这里视野不错,够热闹——你知道,咱们的国家人民都喜欢凑热闹——呃不对,是,我意思是——”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慎重地点点头,“热凳子坐的舒服,暖和,谢谢你的邀请,我就在这里好了。” 众人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沉默。 “好的,如你所愿。”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宽容地笑了笑,没有一点儿过多的纠缠,转身离去。 “你们俩的智商已经跌到负数了,”望着德姆斯特朗高大的背影,潘西摇摇头,啧啧两声道,“现在是夏天,椅子暖和?晒了一天的太阳,哪个椅子都很暖和。” 德拉科:“波特在用指向魔咒了。” 潘西冷笑:“顾左右而言他是没用的,亲爱的德拉科。” 德拉科:“这个魔咒还是我提醒他的——在某个不堪回首的意外情况下。” 潘西:“什么,又是你!好了,告诉我德拉科,你有没有把马尔福庄园的具体地址给他,好让他把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寄到你的卧室去!” 所以……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有用的。现在斯莱特林的坐席上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众人争论的中心在“如果要邮寄三强争霸赛奖杯,地址需不需要详细到德拉科的卧室”这个问题上。在他们闲聊的过程中,天空中已经出现了第一道求救信号,潘西和高尔赌了一百金,那是芙蓉·德拉库尔的。 然后拖出来的果然是昏迷的芙蓉·德拉库尔,她漂亮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遭了好一会儿的罪。 “很明显,外貌条件也在火焰杯的考虑范围之内。”潘西满意地说。 斯科皮惊讶地挑眉:“哦,潘西,这话可真刻薄。” 德拉科嗤笑:“这不可能,潘西,如果是这样,波特将会成为霍格沃茨倒数第二号被选上选手的人。” 斯科皮:“倒数第一是谁?” 斯莱特林王子勾起唇角:“纳威·隆巴顿。” 斯科皮:“……看来刻薄在斯莱特林的普遍现象。” 德拉科唇角的笑容更清晰了,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个学生尖叫的声音突兀地在比赛场地上空响了起来。 “哦,格兰芬多。”德拉科嘟囔着,看了眼大屏幕,之后他也不说话了,银灰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屏幕,因为魔力波动时不时会略微变得模糊的魔法屏幕中,哈利·波特似乎是跟塞德里克·迪戈里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同时将手伸向了那个金光闪闪的金杯。 “克鲁姆想攻击他们来着,结果被联手制服了。”从头至尾没怎么说话的阿斯托利亚低声提醒,“他看上去不太妙,似乎是中了奇怪的咒语——他想对迪戈里用‘钻心剜骨’来着。” 斯科皮挺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看嘴型。”阿斯托利亚淡淡地说,将金色的长发放到了肩后。 也就是这个时候,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同时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睛里。 “门钥匙?”德拉科微微蹙眉,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对劲来,“奖杯是个门钥匙?” 这不是邓布利多安排的。 因为他立刻从评委坐席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一改往日里笑呵呵的慈祥模样。他举起了手中的枯木似的魔杖,巨大的红光射向那高高的竹篱然后以光圈状向外扩散,灌木植物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地向两边跳开,让出了一条宽阔明亮的道路。 所有的观众都看见了,在道路的尽头是迷宫的中心,那里有一个石台。 原本那里放着象征荣耀与胜利的三强争霸赛奖杯,然而现在,那里却空无一物。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走进了魁地奇球场——但是斯科皮已经完全认不出这儿了,虽然德拉科他们就在大约两周前才在这儿打过一场魁地奇比赛……好吧,德拉科现在勒令大家不许提这个,那就不提。总之,现在的魁地奇球场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古老巫师家族的花园,二十英尺高的树篱将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外围甚至开满了正旺盛开放的魔法蔷薇。 等坐在观众席上,斯科皮这才发现,在他们的正前方的篱笆墙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缺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有点儿吓人。 “那是迷宫的入口。”德拉科懒洋洋地声音从后传来,斯科皮下意识拧脑袋去看,发现是阿斯托利亚站在德拉科身边,两声正说些什么,小姑娘听上去应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德拉科的音量倒是毫不掩饰。 俩个人看上去挺亲密的。 至少从周围女生频频皱眉可以看出。斯科皮耸耸肩,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它紧挨着德拉科的座位,在德拉科带着他那股特有的淡淡香味擦着他的肩坐下来时,斯科皮微微挑起眉:“我是不是需要走开?” “什么?”人群闹哄哄的,德拉科一时间没听到斯科皮在说什么。 于是斯科皮加大了声音,趴在德拉科耳朵边大声喊:“我——是不是——应该——给那谁谁——挪个位置?!” 这回德拉科听见了。 还听得很清楚。 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了他最拿手的高高在上的表情,用十分鄙夷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瞥了斯科皮一眼,哼了声,眼里闪着责难的光:“你又犯什么毛病了?” “声音洪亮!——女士们!先生们!” “哦,我没有。”斯科皮说不得不再次提高声音以免让巴格曼把自己的声音带过去(好像有什么不对),“嗨,我能有什么毛病?我好得很。”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就要开始了!请允许我在这里,宣布目前的比赛分数!第一名是来自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85分!第二名,霍格沃茨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80分!(“那个在贵宾席上跳的像疯子一样的男人是谁?”扎比尼好笑地问,“那个赫奇帕奇的父亲。”德拉科平静地回答)第三名来自布斯巴顿,让我们同样为唯一的女士欢呼——芙蓉·德拉库尔!”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德拉科懒洋洋地拍了拍手心,这一次,他只给了斯科皮一个余光,拖长了声音傲慢地说:“在你学会正常说话之前,别跟我说话。” 扔下这么一句,德拉科转过身去跟扎比尼说话去了。并且十分故意地用自己的背对着二年级斯莱特林,想嫌弃别人结果反被嫌弃的斯科皮目瞪口呆地瞪了铂金贵族高贵的背影一会儿,然后想了想,忽然又觉得德拉科好像说的挺对——我这是在抽的什么风? 抽出自己火红的魔杖对着德拉科的脊梁骨下狠劲儿戳了戳,然后心满意足地收起来,看比赛。 这一次斯科皮没能用小动物进行实况转播了——校长老头好像发现了他的举动,在接近迷宫的那一刻,斯科皮小心翼翼用跟外公借来的紫色符箓材料叠出来的千纸鹤变成了一团废纸瘫软在地——“一百块人民币!”二年级斯莱特林大惊小怪地心疼道,“就这么废了!我师兄是混蛋!” “哦,闻信教授怎么你了?”潘西同情地问。 “肯定是他告密了!”斯科皮理直气壮地说,“肯定是。” 潘西同情地拍了拍斯科皮的肩,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而就在这时,挤挤嚷嚷的人群忽然分开了,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掀起眼皮看了看,这一看却吓了一跳,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男生——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鹤立鸡群,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个子上,要忽视他很难。他站在了斯科皮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他到德姆斯特朗的贵宾席去坐,那里视野开阔,能吹到晚风。 德拉科停止了和扎比尼的说笑,微微眯起眼,转过头来,斯科皮能感觉到铂金贵族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斯科皮仰头瞪着像一扇门似的站在自己面前,直到脖子变酸,也没能挤出一句话来。 而这位高大的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队队长显得十分具有绅士风度,他就站在那里,没有显示出一丝的不耐烦。周围大多数人的目光从邓布利多的魔法屏上收了回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就好像围观八卦比看哈利·波特如何摆脱海格教授的炸尾螺更加有意思似的。 斯科皮憋红了脸,想告诉所有可以听见他的人,他想尿尿,可不可以先走一步? “——椅子好不容易坐热了,为什么要走?”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斯科皮微微一怔,猛地将脑袋往右边拧去——那力道大得,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脖子“喀拉”一声就像要被拧断似的,然后,他惊悚地看着右边满脸淡然,神情冷漠的马尔福少爷。他的目光锁定在邓布利多的魔法屏上,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见鬼的不是他!除非我的耳朵出了毛病!斯科皮惊讶地想,既然有了一个人给他楼梯下,于是他也就愉快地顺杆子往上爬,不经大脑地跟着点点头,连忙说:“呃,是,这里视野不错,够热闹——你知道,咱们的国家人民都喜欢凑热闹——呃不对,是,我意思是——”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慎重地点点头,“热凳子坐的舒服,暖和,谢谢你的邀请,我就在这里好了。” 众人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沉默。 “好的,如你所愿。”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宽容地笑了笑,没有一点儿过多的纠缠,转身离去。 “你们俩的智商已经跌到负数了,”望着德姆斯特朗高大的背影,潘西摇摇头,啧啧两声道,“现在是夏天,椅子暖和?晒了一天的太阳,哪个椅子都很暖和。” 德拉科:“波特在用指向魔咒了。” 潘西冷笑:“顾左右而言他是没用的,亲爱的德拉科。” 德拉科:“这个魔咒还是我提醒他的——在某个不堪回首的意外情况下。” 潘西:“什么,又是你!好了,告诉我德拉科,你有没有把马尔福庄园的具体地址给他,好让他把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寄到你的卧室去!” 所以……顾左右而言他还是有用的。现在斯莱特林的坐席上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众人争论的中心在“如果要邮寄三强争霸赛奖杯,地址需不需要详细到德拉科的卧室”这个问题上。在他们闲聊的过程中,天空中已经出现了第一道求救信号,潘西和高尔赌了一百金,那是芙蓉·德拉库尔的。 然后拖出来的果然是昏迷的芙蓉·德拉库尔,她漂亮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遭了好一会儿的罪。 “很明显,外貌条件也在火焰杯的考虑范围之内。”潘西满意地说。 斯科皮惊讶地挑眉:“哦,潘西,这话可真刻薄。” 德拉科嗤笑:“这不可能,潘西,如果是这样,波特将会成为霍格沃茨倒数第二号被选上选手的人。” 斯科皮:“倒数第一是谁?” 斯莱特林王子勾起唇角:“纳威·隆巴顿。” 斯科皮:“……看来刻薄在斯莱特林的普遍现象。” 德拉科唇角的笑容更清晰了,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个学生尖叫的声音突兀地在比赛场地上空响了起来。 “哦,格兰芬多。”德拉科嘟囔着,看了眼大屏幕,之后他也不说话了,银灰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屏幕,因为魔力波动时不时会略微变得模糊的魔法屏幕中,哈利·波特似乎是跟塞德里克·迪戈里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同时将手伸向了那个金光闪闪的金杯。 “克鲁姆想攻击他们来着,结果被联手制服了。”从头至尾没怎么说话的阿斯托利亚低声提醒,“他看上去不太妙,似乎是中了奇怪的咒语——他想对迪戈里用‘钻心剜骨’来着。” 斯科皮挺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看嘴型。”阿斯托利亚淡淡地说,将金色的长发放到了肩后。 也就是这个时候,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同时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睛里。 “门钥匙?”德拉科微微蹙眉,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对劲来,“奖杯是个门钥匙?” 这不是邓布利多安排的。 因为他立刻从评委坐席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一改往日里笑呵呵的慈祥模样。他举起了手中的枯木似的魔杖,巨大的红光射向那高高的竹篱然后以光圈状向外扩散,灌木植物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地向两边跳开,让出了一条宽阔明亮的道路。 所有的观众都看见了,在道路的尽头是迷宫的中心,那里有一个石台。 原本那里放着象征荣耀与胜利的三强争霸赛奖杯,然而现在,那里却空无一物。 ======作者有屁放================= 说我没有隔日更说话不算数的姑娘们,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们每年的2月只有二十八或者二十九天?!是我打开方式不对?还是二月其实有三十号和三十一号! 上一次更新我说半夜更——半夜jj抽了亲,我更文不能亲。然后我闹钟,9点爬起来更,更了一个小时更上了滚去睡觉,结果出了问题,编辑在扣扣嘶吼我我都不知道=,,=下午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重新弄了备份……那天是二月二十九。 然后昨天是三月一…… 今天三月二,我更了。这不叫隔日更叫啥? 110第一百一十章 邓布利多带着一些教授和工作人员离开后,比赛场地上出现了好一会儿的混乱。人群嗡嗡地交谈着,偶尔会有一个两显得特别突兀地声音大声地猜测这是邓布利多特别安排的,而邓布利多方才的表现只是因为他在做戏,但是没多少人要理他们:因为傻子都知道――奖杯是个门钥匙――这绝对是一个谁也没有料到的意外。 邓布利多虽然是个老不休的可恶老头,但是就连斯莱特林们都知道,霍格沃茨的老校长从来不会在这种方面开玩笑。 贵宾席上传来骚动,斯科皮有些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去,只看见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父亲正满脸惊慌,抓住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不安地大声重复问着“我儿子去哪啦!”“谁看见我儿子了!”“告诉我他是安全的!”……此时此刻,巴格曼正满脸尴尬地将自己的巫师袍试图从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手中抽回来,而他的领带已经整个都被拽歪了,配上他的表情,那样子看上去很滑稽,但是周围却没人笑得出来。 迪戈里先生的不安似乎感染了很多人。 比赛场地上的秩序渐渐变得不容乐观,而邓布利多不在这儿。 几个穿便装的傲罗不得不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显示了他们职业素质良好的同时并满脸无奈地准备应对今天这场忽如其来的加班。 “――哦看呐!” 拉文克劳坐席上响起了女生的尖叫,斯科皮顺着声源望去,发现是一个大概五年级的姑娘,正满脸惊恐,颤抖着手指向比赛场地――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斯科皮看见,那高高的植物屏障正在一点一点地逐渐合拢,邓布利多使用的魔法散发出来的光芒也在渐渐地减弱,很快,光芒因为魔力的消散彻底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比赛迷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黑黢黢的入口变成了原来的大小。 迷宫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了。 大家都只能看见一个入口,再往里却看不清五米之外的东西。 这带给大多数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直到人们的注意力转开到别的事物上,他们开始说一些其他的东西以求转移自己的不安情绪――毕竟谁也没说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事实上,也许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坏,不是吗?他们在心里安慰自己,而与此同时,他们彼此却在交谈中的伙伴眼底看见了心不在焉和焦躁,他们每眨一下眼,余光都在不由自主地撇上那黑乎乎的入口。 就好像从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随时会走出不得了的东西似的。 他们离开得太久了。 以至于迪戈里夫人已经开始在迪戈里先生的怀中哭泣,而迪戈里先生已经不再吵闹了,他坐在那里,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失魂落魄,嘴里叨咕着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得懂的话。 迪戈里夫妇旁边的是斯内普教授,是的,令人惊讶的,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在那儿,他在看台上,背着手来回地走动着,最近起色变得好很多至少不再是不健康的蜡黄色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疲惫。他的脚边是一条斯科皮再熟悉不过的大狗,此时此刻,那条黑狗垂着耳朵和尾巴,趴在栏杆上,死死地盯着迷宫的入口。 半个小时,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场地上响起了刺耳的、类似于谁施展拙劣的幻影移形时才会有的“噼啪”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看台上站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他们回来了,德拉科,看呐,他们还带着你的那个破奖杯――哦,劳驾邓布利多呢?”斯科皮松了一口气,激动地东张西望。 那是哈利?波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他们同时回来了,带着奖杯! 人们欢呼着,疯狂地上蹿下跳欢呼着霍格沃茨的胜利。鼓号声几乎要震碎了霍格沃茨的夜空,彩带啪啪地射向沉寂的天空,斯科皮听见,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正用乱七八糟的腔调不断地欢唱着“他们回来啦!他们胜利啦!”,并拉起手,手忙脚乱地转着圈。 微微勾起唇角,正准备问问德拉科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卧室地址,扭过头,却发现铂金贵族正死死地蹙着眉,脸上是与周围人截然不同的严肃,他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的瞳眸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几乎要凝固成了一点―― 斯科皮从来没见过德拉科露出过这样古怪的表情。 “怎么啦?”他推了推斯莱特林王子,“理论上的大团圆结局,好歹笑一个嘛?”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声音冷漠至冰点:“见鬼的大团圆结局,睁大的你眼睛看看清楚,出事了。” 斯科皮猛地一愣,下意识拽紧德拉科的衣袖,就好像要验证德拉科的话似的,比赛场地中央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是秋?张,她原本是第一个冲向两名勇士的,然而此时此刻,她跪在两名勇士的身边,大声地尖叫着塞德里克的名字,而哈利?波特,就跪在她的身边,他的手边是三强争霸赛的奖杯,而塞德里克,就躺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 欢呼声渐渐停止了。 人们终于察觉了不对,停止了对于某些知道真相的人来说过于残忍的祝贺。 先是西里斯,他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落地的那一刻变回了他们的布莱克教授,然后他冲到哈利身边,试图用力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但是哈利却死死地抓着躺在地上的塞德里克,然后是迪戈里夫妇,斯科皮从新听见了迪戈里先生已经吼得嘶哑的嗓音,他不停地挤过人群,叫着:“那是我儿子――让我过去――让我看看我的儿子――” 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离开看台,他们在比赛场地中央集中。学生们面面相觑,站在看台上不知所措。 “他死了!” 不知道是谁的尖叫,那声音几乎划破天际,刺破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他死了!塞德里克――上帝啊!邓布利多――”那个人尖叫着,“快来人!……他死了!” 斯科皮猛地松开德拉科的衣袖。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并且逐渐在失去人体该有的温度。就好像是谁拿了一桶混了冰的雪水从他头上浇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忽然变成了乱七八糟零碎的画面,他看见了克劳奇,还看见了一个人,他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校服,他抽出了魔杖,然后是…… 黑魔法。 “你怎么回事?”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忽然拽住了他,眼前的一切忽然又消失了,看台上的人群乱糟糟的,在第一排的位置,只剩下了斯科皮和德拉科两个人,而此时后者正微微低头,蹙着眉谨慎地打量着他。 “不,没什么。”斯科皮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德拉科将他随便安排在了一个座位上,自己重新走到了栏杆边,斯科皮掀起眼皮,看见德拉科高瘦的身影依靠在栏杆边上,正稍稍偏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的比赛场地。 仿佛过了很久,他淡淡地说:“赫奇帕奇。”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学院名字。 斯科皮不明就里,只好站起来,跟着趴到栏杆边―― 然后他看见了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一幕。 无数的赫奇帕奇疯狂地涌向场地的中央,他们喊叫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名字,有女生在大声的哭泣,所有人就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他们疯狂地舞动着中央有着赫奇帕奇獾的旗帜―― 这个以善良忠诚为代表的学院,这个总习惯被人遗忘,无论在什么比赛里都万年垫底的学院,当人们嘲笑他们的时候,他们只会耸耸肩,微笑着说:“哎哟,谁叫我们笨。” 可是今晚,他们却没有在微笑了。 斯科皮忽然意识到,在今晚,他真正地认识了赫奇帕奇。 一个以善良、忠诚著称的学院。 他们一直都在。 他们以他们自己习惯的沉默方式,将自己学院的美德,百年来,好好地保留了下来。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巨大的赫奇帕奇的旗帜在每一个沉默的人手中传递,人们举起手,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黄色与灰色相间的旗帜在头顶传递过去,大多数的斯莱特林留在了看台的最后面,他们沉默地看着,看着那个旗帜绕场一周,最后被覆盖在了霍格沃茨那个永远的勇士身上。 比起看上去完全崩溃放声哭泣的小獾们,斯莱特林选择以沉寂来应对这一切。 就连潘西都只是红了眼圈,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是指甲完全陷入了手掌心中,斯科皮有些茫然地响起,之前潘西总是笑眯眯地称塞德里克·迪戈里为“那个赫奇帕奇英俊的找球手”,而德拉科总会在这个时候发出不屑的鼻腔音,十分嘲讽地说“一个又大又蠢的傻瓜”—— 可是无论如何评价,他们都不会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将会亲眼目睹这个赫奇帕奇的死亡。 邓布利多回来了,他出现在人群的旁边,大家挤挤嚷嚷地为老校长让开了一条道,于是老校长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的最中间,被自己学院的旗帜所覆盖的年轻人,和在一旁被自己的教父牢牢地摁住就像是中了一个最糟糕的夺魂咒的哈利·波特,半月形的镜片后,总是慈祥愉快的老人蓝色的双眸中不再闪烁,而是盛满了悲伤和疲惫。 也就是这么一刻,人们忽然意识到,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终究也是老了。 他也有算计不到的事情。 邓布利多苍老的手中握着那根枯树枝似的魔杖,在众人的瞩目下,他举起了魔杖,垂直指向如同黑墨点缀着点点星光的夏空,他低沉得如同自言自语:“塞德里克·迪戈里。” 一束耀眼的光芒从魔杖的前端喷射而出,直直射入苍穹云层之中。 “塞德里克·迪戈里。” 人们纷纷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在口中呼唤着这个男孩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光芒射向天空,逐渐汇聚成了一束,巨大的光束划破云层,将天空完全照亮,一时间,比赛场地上犹如白昼。 在做完了这些后,斯莱特林们依旧是沉默地将魔杖收进口袋,成群结队地转身离开。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经有人试图指责过斯莱特林对于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过于冷漠,这样的言论让在学期快接近结束的倒数一个星期时,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关系跌至冰点。没有哪个斯莱特林出来为自己辩解过什么,对待言语激动的职责,他们通常只会给予对方一个不屑的余光。 这样的误会一直持续到秋·张站出来,告诉大家,她看见了那天在看台上,来自斯莱特林的“灵魂阶梯”,“那光芒真诚而强大,请你们停止指责。”在这些天里明显变得憔悴的拉文克劳姑娘疲惫地说。 这时候,流言蜚语才算是彻底的消失。 “什么是‘灵魂阶梯’?”斯科皮不明就里地问。 “一种巫师届广为流传的咒语,从魔杖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直射天际,传说这道光芒能指引去世的巫师找到通往梅林身边的道路。”德拉科放下手中的报纸——那上面大篇幅地报道了三强争霸赛上的惨剧,迪戈里先生老泪纵横的样子被记者们放在了头条,将手中的报纸塞到书包底下,有些古怪地瞥了一眼二年级斯莱特林,“我记得当时你很好地完成了这个魔法,而你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跟着你念咒,”斯科皮尴尬地说,“但是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暂且放下不提。 现在,刚刚亲眼目睹了一次死亡的斯科皮跟德拉科走在斯莱特林队伍的最前面,在他们身后,大多数来自古老贵族巫师家庭的少爷小姐们低声地交谈着,斯科皮听见了“克劳奇”、“黑魔王”等等一系列零碎的词语,他回过头,却只看见了斯莱特林们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或许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在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落幕里,作为斯莱特林,他们比其他学院的——甚至是赫奇帕奇本身,看到了更多的事实。 前进的队伍大多数情况下保持了沉寂,但是就在路过走廊的第一个拐角时,忽然从斯科皮身后传来争吵的声音—— “——好,那你就去啊!你这个懦夫——如果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还不能让你看清——” “潘西!” 德拉科忽如其来没来由的低沉警告让斯科皮心头一跳。 猛地停下了脚步,惊愕地转过身,很快他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潘西,这个漂亮的黑发斯莱特林姑娘现在正怒气冲冲地冲跟她一个年级的诺特吼叫,诺特大多数情况下独来独往,斯科皮认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然而此时此刻,他似乎是跟潘西发生了什么争执。 斯莱特林的队伍停了下来。 大多数高年级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潘西动了动唇角,飞快地瞥了眼德拉科,最后撩了撩头发,一言不发地飞快回到铂金贵族的身边,低声而含糊地说:“我们走。” 德拉科垂下眼,但是却叫人意外地完全没有嘲笑她的紧张,只是依旧是用警告而严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诺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带领着整个斯莱特林的队伍往地窖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的,扎比尼站到了斯科皮的另一边,然后是高尔、克拉布,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更多的人加入了第一阶梯的队伍。 诺特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斯科皮想回头看一眼,却被一双温暖带着熟悉淡香气息的手捏着下巴将脸拧了回来,德拉科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路,脚下是台阶。” 这个提醒听上去非常耳熟。 好像是自己刚入学的时候……马尔福少爷在自己耳边嘟囔得最多的台词来着,通常后面还要接上一句不耐烦的“你这个蠢货”之类的埋怨,斯科皮小心翼翼地越过一道楼梯上高度忽然变得不太一样的楼梯——很多人会习惯性的在这里崴到脚。 心中忽然变得放松了些。 揉了揉眉眼间正准备开口告诉德拉科刚刚在比赛场地上他想起的那些零碎片段,可是在他来得及开口之前,潘西打断了他的话,斯莱特林姑娘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转身微微踮起脚,趴在因为三强争霸赛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城堡窗户边缘向外望:“奇怪,德拉科,你来看。” “怎么了?” 斯科皮听到德拉科问。 “那是波特——和穆迪教授,真见鬼,布莱克教授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跟波特形影不离吗?”潘西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德拉科却慢慢地重新皱紧了眉。 他没有跟过去做出趴窗户往外看这样只有小姑娘才合适做的姿势,只是站在原地,双手自然地垂在袍子两侧:“波特?只有穆迪教授?没有邓布利多或者其他教授?” “喏,让我看看——没有——”潘西放下了脚,回过头来说,“就只有他们俩,波特和穆迪。” “该死。”德拉科扒了扒铂金色的头发,将头发稍稍弄乱了一些,显露出了一丝疲惫,他说这么没人能明白的话,一边叨念着“我就知道会这样”一边急冲冲地要往回走。扎比尼耸耸肩转过身看着德拉科急急忙忙往回赶的身影,对迟疑中的其他四年级说:“剩下的跟上,无论如何先回到地窖,斯内普教授很可能一会就到。” 没有人反驳,他们转过身跟在扎比尼身后,谁都知道,在没有德拉科·马尔福的情况下,年级里的领袖只能是第二把交椅的布雷斯·扎比尼。 当然啦,在斯科皮的印象里是没有“年级领袖”这个概念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跟在德拉科身后,留下了一堆因为失去领导现在正苦着脸面面相觑的同学们,阿斯托利亚淡淡地瞥了眼一大一小斯莱特林离去的背影,转过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二年级,跟我走。” 直到斯莱特林的队伍彻底消失在一个转角后。 “你跟来做什么?”德拉科没有放缓自己的脚步,这让斯科皮不得不开始小跑才能勉强地跟上他——今天简直就是一年级的场景回放—— “我能我说不放心你吗?”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一年了,他足足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像个狗腿似的跟在德拉科身后一溜小跑。 “你能,但是我会毫不犹豫地嘲笑你到你后悔这么说。”德拉科脚下不停,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吧,答案就是我有事找邓布利多。” 斯莱特林王子脚下一顿,但是在斯科皮撞上他之前很快地又重新恢复了他原本的步伐,另二年级斯莱特林意外的,他并没有问他原因或者是说……斯科皮觉得德拉科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 两人一路沉默地重新回答霍格沃茨大门口,德拉科推了斯科皮一把,简单地命令:“去找邓布利多或者麦格——总之随便谁,让他们以最快地速度赶到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里。” “我叫不动一个校长或者是副校长,现在魁地奇赛场上一片混乱,人家干吗要理我!”斯科皮冷不丁地被推了把,差点没站稳,于是没好气地说。 “你能叫动他们。”德拉科半个身子隐藏在城堡壁的阴暗之中,他的声音即低又沉,然后,他说了一个斯科皮十分陌生的名词,“告诉他们,‘凤凰社’。” “凤凰……什么?”斯科皮莫名其妙。 “你不用搞清楚那是什么,总之这样做,快去。”德拉科说完,再也没打算跟他多啰嗦一句,他从袍子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转身用小跑的踏上了前往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的那条路口。 作者有话要说:代更的肚皮表示,内容提要神马的真心不会写啊摔,丫鬟回来发现是因为这个留言少了点击少了收藏少了我该肿么办肿么办!嘤嘤嘤嘤!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斯科皮感谢邓布利多对于每一个学生至少都是公平的——而不是看他是个年纪小的二年级就置之不理,校长老头即使是在一片混乱之中也抽出空来,蹲下来耐心地将自己的耳朵暂时借给了面前这个特殊的——也是在场唯一的一个斯莱特林。 后来邓布利多悄悄告诉斯科皮,他感激梅林让他这么做了。 当斯科皮囧着脸在老校长耳边说出那个像是一个古怪的什么暗语之类的词的时候,没有料想中的不耐烦,他清楚地看见,校长湛蓝的双眸中飞快地滑过一丝惊愕,然后斯科皮自己也惊愕了—— 一老一少有那么一瞬间沉默的、惊讶的对视。 很快邓布利多就从斯科皮惊讶的目光中了解到,面前这位年轻的斯莱特林并不了解他所说出来的词汇究竟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他眨了眨眼,将斯科皮带离了人群——没人注意到他们,而现在,老校长决定把自己全部的时间暂时留给他。 “这么说,是小马尔福先生让你来找我,是吗?”邓布利多和蔼地说。 “这不是重点,”斯科皮满脸郁闷,“重点是他让您赶快到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里。” “这也是重点之一,小格雷特先生。”邓布利多的脸上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惊喜——斯科皮几乎以为自己花了眼,当他定眼看清楚后,也确定自己花了眼,因为现在邓布利多又恢复了他之前的疲惫与苍老,“或许你不明白,”老人缓缓地说,“但是这对我们的意义非常大。” 斯科皮不知道校长说的“我们”是谁。 但是肯定不是指他和邓布利多本人。 “——我真诚地恳请您能向我保证,在某个我所期待已久的、令人欣喜的契机来临之前,不再跟第三个人提起您刚才说的词语。”邓布利多眨眨眼,“能做到吗?” “能,只要您赶紧去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斯科皮满脸无奈,他一个字也听不懂邓布利多究竟在说什么,只好不断地强调自己的主题,“邓布利多教授——请允许我再次强调:穆迪教授跟波特在一起,德拉科看起来很急。” 这句话歧义很大并且具有有很多种理解的方式——但是介于现在是十分严肃的场合,让我们暂时放下不要过度地去分析它。 当邓布利多找到西里斯的时候,他正和斯内普呆在一起,两个人中间的火药味很浓,似乎发生了争吵——但是当邓布利多说明来意了之后,西里斯愣了—— “穆迪说是你让他把哈利带走的,”布莱克教授满脸迷茫,“怎么?不是吗?” 这一次,连邓布利多都渐渐地蹙起眉:“很遗憾,西里斯,事实上我并没有让他这么做。” 回答邓布利多的是咆哮着一跃而起,撒开四条腿往城堡奔去的狗教授。 仿佛意识到了某种错误的存在,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还有麦格教授带着一个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匆匆地暂时离开了比赛场地——那儿依旧混乱,但是除了迪戈里夫妇,大多数人的情绪已经暂时稳定了下来,赫奇帕奇们围在他们昔日的同学身边依然不肯离去,也没有傲罗上前去驱赶他们。 几乎没人注意到校长的离开。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黑魔法防御教授办公室的门口时,里面已经一片狼藉。 大门被某种粗暴的魔咒炸毁了一半——介于布莱克教授只是刚刚到,所以用脚趾都能猜到这是德拉科干的好事。 “破坏学校公共财产,足够给斯莱特林扣上二十分。”斯内普教授嘟囔着,当然,他没有真的这么做——说他偏心是有缘由的,他几乎从来不给斯莱特林扣分,一个学期最多是来那么象征性的一两次,并且每次都是无关痛痒的一两分,斯科皮相信,如果可以,在给自己学院扣分儿这件事上,对格兰芬多扣得一向大方的魔药教授愿意把一分分成两下来扣。 办公室里不停地传来爆炸的声音。 还有德拉科愤怒的嘲讽—— “如果你只会使用该死的昏昏倒地——傻宝宝波特!就立刻滚出去,叫一个能用其他咒语的人来帮忙——colloportus(快快禁锢)!” “见你的鬼去吧!马尔福!” 波特的回骂伴随着办公室里剧烈的爆炸声,斯科皮尴尬地瞥了眼麦格教授。 “令人感动。”斯内普教授埋怨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一脚踹开半挂在墙上的门,举着魔杖冲了进去,西里斯紧跟在他的身后,斯科皮犹豫了片刻,从腰间摸出一张符咒跟着踏进了办公室——办公室桌子全部翻到了一边,有一张被炸得粉身碎骨,玻璃瓶碎片铺天盖地,原本安好地放在书架上的书也散落的到处都是。 那是斯科皮第一次亲眼看见斯内普教授干净利落地运用“levicorpus(倒挂金钟)”,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穆迪扔到了半空,然后他袍子里一向随身携带的酒壶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邓布利多阴沉着脸,用一个昏迷咒彻底解决了他。 在确定了哈利安然无恙后,西里斯开始喋喋不休地跟魔药教授抱怨他讨厌他使用这个魔咒。 斯内普教授看上去没准备要理他,此时此刻,魔药教授正忙着教育他的教子——“粗鲁!鲁莽!自以为是地擅自行动——我会一个字不差地转告给你的父亲!德拉科!你怎么敢——” 德拉科懒洋洋地弹了弹袖子上的灰,站直了些:“我进来的时候,穆迪教授正准备给波特来一个钻心咒。” 斯内普沉默片刻,然后说:“斯莱特林加五十分,因为帮助同学逃避了三大不可饶恕咒。” 斯科皮:“………………”刚刚他说什么来着。 “即使今晚我们对霍格沃茨的学院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但是事实上,波特先生,我认为你应该对马尔福先生有一个礼仪上的道谢。”将穆迪绑到椅子上时,邓布利多和蔼地说,“无论如何,他确实帮助了你。” 所以当斯内普教授忙着给穆迪教授灌下吐真药剂的时候,哈利小声地、飞快地跟德拉科说了声“谢谢”。 德拉科看上去对此完全不感冒。 “这个学期我已经听你说这个词听到腻了,波特。”他厌烦地说,“下个学期麻烦你不要再有任何机会对我说这个。” 斯科皮想提醒德拉科,波特今天拥有一个糟糕的晚上——其实他可以表现得不要那么刻薄,但是转念一想,要德拉科去体谅波特的心情,应该是天塌下来都不会不发生的事情——于是在纠结了片刻之后,他释然,然后决定闭嘴。 接下来他目瞪口呆地围观了一个从学期的第一天就开始的骗局—— 穆迪教授不是真的穆迪教授。 事实上,斯科皮只有在开学第一天的晚宴上见过真正的穆迪教授——仅此一次而已。从头至尾,都是小巴蒂·克劳奇——一个食死徒,他使用了复方汤剂——就在那个穆迪随身携带的酒壶里,然后伪装成穆迪,他将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塞进了地下室的一个箱子里,时不时给他来个清洁咒——因为他需要取用他的头发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成为复方汤剂的材料之一。 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他坦白了一切,顺便高调地宣布了他对黑魔王的忠诚。在邓布利多平静地告诉他他的父亲在圣芒戈,已经彻底疯了时,他愣了愣,随即疯狂地大笑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地皱起眉。 “我不是他儿子了——早就不是了。” 在后来的时间里,小巴蒂·克劳奇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而那个时候,吐真剂的效果已经过去了,没人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这些,只有他自己才心知肚明。 “这是一个信息量过于庞大的夜晚。”在简短地跟邓布利多说起自己的记忆后,斯科皮头疼地说,“我很遗憾我没能响起那个人的样貌,我记得之前我们有过很长的一段交谈,但——” “魔法痕迹过于深刻,记不起来也是应该的。”校长办公室内,凤凰福克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烧焦的灰烬中跌跌撞撞弹出一个脑袋的、皱巴巴的雏鸟。而霍格沃茨的校长坐在他的办公室后,双手交叠,平静地对描述完了一切后似乎很疑惑的二年级斯莱特林说,“我甚至不怀疑,你能记起这一切也在那个人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是个德姆斯特朗。”斯科皮重复。 “是的,是个德姆斯特朗——可是在你的记忆完全恢复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很遗憾明天我们将无能为力地看着德姆斯特朗离开——即使卡卡洛夫已经跑了,宣布了他是站在哪一边的。但是德姆斯特朗没有,他们将在克鲁姆和迪尔佳布莱斯特的带领下离开霍格沃茨。” 斯科皮干笑俩声,想告诉邓布利多,他觉得那个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的嫌疑最大,没有之一。 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 当天晚上斯科皮没有回到自己的宿舍去,而是跑到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房间将就了一晚上。德拉科对于凭空多出一个人跟自己抢床铺表现出了非常明显的不满—— 面对铂金贵族的嫌弃,二年级斯莱特林表现的十分理直气壮。 “来吧伙计!”洗干净的斯科皮打着赤脚蹭地一下窜上斯莱特林王子柔软的床铺,“你这样不行,以后娶了媳妇,你总不能跟人家分房睡——你的床早晚要让出去一半的,我这是让你提前习惯。”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已经够累了,别再招惹我骂你。”德拉科冷哼一声,现在他正优雅地坐在床上,举着一面喋喋不休提意见的镜子,他的手边是一个医药箱子,而现在他正忙着往自己的脸上被之前决斗中木屑划破的小伤口上涂抹一种紫色的药水—— 斯科皮爬过去看了看,发现是非洲食人花的浆液。 “放下它,你手中的是三百加隆。”德拉科哼了声。 斯科皮放下药水,正襟危坐地坐在德拉科身边。铂金贵族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不停——斯科皮清楚地看见,那紫色的药水正在被他苍白的皮肤所吸收,原本红肿的地方立刻消退了肿胀,只留下了小小的痕迹。 德拉科:“你看上去有话要说。” “作为男士,脸上留一个伤疤能增添男人味,你不必那么细心照顾自己的脸,德拉科,那是潘西才会做的事。”斯科皮认真地说。 “滚出去。”对此,德拉科的回答非常简单明了。 斯科皮当然不会真的滚,投降地举起手:“好,跳过这个话题——其实我有疑惑的是,你怎么知道穆迪教授不是穆迪教授——好吧,”收到了来自斯莱特林王子的鄙夷目光,斯科皮耸耸肩,“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穆迪教授是巴蒂·克劳奇是假冒的?” “这个问题依然让我想叫你滚出去,这可怎么办?” “哦来吧德拉科,别这么小气,两个问题你至少该回答一个是不是?” 德拉科放下了手中的棉签,房间中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经过了一番认真的思考,德拉科这才拖长了语调,慢慢地说了一个词:“雪貂。” “什么?”斯科皮莫名地反问,“雪貂?什么雪貂”。 德拉科沉吟片刻,有些不情愿地说:“因为穆迪是不可能知道,马尔福家的阿尼玛格斯状态是雪貂。” 斯科皮:“……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正常点儿,别逼我揍你——他能想到用雪貂来侮辱我,说明他是一个能知道这一点的人——知道这个的人不多,而且他们绝大部分是——” 斯科皮:“是什么?” “到此为止,接下来的话题要说完恐怕得天亮了。”德拉科打了个呵欠,将医药箱随手搁置到床下,钻进了被窝,他将自己躺得舒服了,闭上眼疲惫地说,“其中还得跟你解释很多容易产生误解的东西——而我恰好最讨厌解释。” “你不能这么任性一辈子!”斯科皮责备地望着已经闭上眼随时准备睡着的人说。 “只要我乐意。”德拉科含糊地嘟囔,“现在关上灯,然后睡觉,不然就滚出去。” 于是斯科皮吭哧吭哧地爬去关上了床头的灯,跟着钻进了被窝。被子里全是德拉科平常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味道,像是某种干花或者草药的特殊香味—— “哦,我闻起来像你。”斯科皮嗅嗅鼻子说。 然后在被子下,他得到了德拉科的一脚作为回答。 缩在柔软的床铺中,斯科皮觉得特别安逸。然而一旦整个人放松下来,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回荡起今天晚上的一切,赫奇帕奇们冲向比赛场地中央的画面就像电影回拨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回放——闭着眼,即使十分疲惫,斯科皮却发现自己睡不着。 他知道德拉科也没真的睡着——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回到自己房间的原因——经过这么一晚,如果夜晚再一个人呆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实在是太难熬了……虽然沉默,但是他能感觉到大约一个拳头的距离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活生生的、还带着体温的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大约十来分钟,直到德拉科淡然的嗓音重新打破的沉默—— “害怕了?” 斯科皮一愣。 随即诚实地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回答:“触动大于恐惧。” 这一次,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但是斯科皮知道,自己的回答得到了他的认同,叹息着,他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窝里。 这个夜晚过于漫长难熬,但是人们都知道,黎明总会来临。 …… 哈利以为自己即将面对来自各界的猜疑,他甚至做好的应对这些的准备——可是这一次,他发现没有。 就连迪戈里夫妇,对他都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相反的,他们感激哈利带回了完整的塞德里克的躯体。赫敏告诉哈利,这是因为邓布利多的魔法屏幕,所有人都看见他们俩和平地伸出手去握住奖杯——人们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也愿意相信,哈利和塞德里克在最后达成了某一种协议,愿意共同分享这个荣誉。 “所以没人会猜疑你为了奖杯而伤害你的同学,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说,她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赶来了学校,给了哈利一个最用力的拥抱。 尽管如此,人们在面对哈利的时候,感情还是相当的微妙。 因为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黑魔王的归来,而魔法部坚决地否定了这个事实。 哈利知道,现在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相信他,有人却觉得他只是一派胡言。赫敏和罗恩当然是相信他的,并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哈利强调,让他“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哈利,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就这样,哈利迎来了四年级的最后一个夜晚。 这个学期末的霍格沃茨也在向所有人默默地述说着它的不平。 黑色的垂曼挂满了整个礼堂,不再是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没人对这个有任何异议,尽管走廊尽头的巨大沙漏告诉大家,至少在踏进礼堂的前一刻,斯莱特林沙漏中的宝石是最多的——仅次于其的是格兰芬多,斯科皮认为,德拉科最后那“帮助同学避免三大不可饶恕咒”是斯莱特林反超的主要原因。 学期终晚宴上的气氛并不是很好。 这段时间里,赫奇帕奇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当邓布利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时,他们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他们的校长。 “又是一年结束了。”邓布利多扫视着下面仰望着自己的孩子,平静地说,“但是今年,我有一些别的话要说——” “在这一年里,我们互相互助,团结友爱,我们帮助我们的朋友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为他们鼓掌,为他们欢呼——” 又有女生开始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今晚,让我们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们举杯致敬——至哈利·波特,”邓布利多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还有我们永远的朋友,塞德里克·迪戈里。” 大家纷纷起身,礼堂里响起一片椅子在地砖上拖动的声音,所有人举起了自己的高脚杯,用浑厚低沉的声音齐声道:“塞德里克·迪戈里。” 另所有人惊讶的,之后,邓布利多平静地宣布了伏地魔归来的消息。 “你们有权利知道真相,是谁杀死了我们最亲爱的朋友。”邓布利多站在教授席的最中央,至始至终都没有坐下,“是伏地魔。” 这个名字给礼堂中带去太多的震动。 几乎是同一刻,礼堂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几乎连呼吸都好像凝滞了。然后是一片嗡嗡的交谈声,所有人都在交换着惊悚的眼神,麦格教授显得非常严肃,斯内普教授依旧是面无表情,穆迪教授——真正的穆迪教授,那只带着魔法的眼睛始终若有所思地盯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话注定让这一场看似丰盛的晚宴变得索然无味。 所有人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他们在选择一个立场:是邓布利多,还是魔法部? “——我谁也不会相信。” 当晚,德拉科靠在床头,懒洋洋地说:“马尔福家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追随者,对于谁来说都是。” 斯科皮挑挑眉,有些惊讶德拉科那么直白地坦白马尔福家的缺点。 “这是一个优点,傻孩子。”仿佛看穿了斯科皮的想法,德拉科不屑地说,“这保证了马尔福家族百年来在巫师届经久不衰。” “嘴长在你身上。”斯科皮撇撇嘴,掀起被子的一角。 然后被德拉科眼疾手快地压了回去,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瞳眸此刻正警惕地盯着他:“你寝室里的床散架了吗?” “没有,但是邓布利多今晚的话让我寝食难安。”斯科皮眨眨眼。 “见你的鬼去吧。”德拉科一点儿也不贵族地说,“你在这里才是真的叫我寝食难安——你睡相真够差劲的——” “好吧,晚安。”斯科皮说着,一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嘿!——该死的,你洗澡了没!”德拉科嘟囔着。 “洗了才过来的,头发还是湿的。”斯科皮笑眯眯地说。 “……弄干了再碰我的枕头。” “这时候难道你不是应该说弄干了才不会感冒吗?” “那关我什么事?”德拉科刻薄地问,“脑袋长在你脖子上,枕头才是我的。” “哦,你这个混蛋。”斯科皮低声骂着,顺手关了床头灯,寝室中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还没换睡衣!” “晚安,德拉科。” “近期内你休想再踏进我的宿舍一步!真的!” “哦,我得提醒你,这个学期已经结束了——明天咱们就得上霍格沃茨特快——你这是在邀请我下个学期继续来跟你分享你的床单吗?” “……” 第二天,因为睡眠不足心情烦躁,临下火车之前,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德拉科和哈利在火车上又干了一架——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参与其中,但是介于他们现在跟德拉科关系还不错,所以他们和扎比尼一样,属于专业搅混水的——但是如果不是他们,情况肯定比现下惨重。 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德拉科的领口被弄掉了几颗袖子,波特留了点儿鼻血的小问题。 恶狠狠地将一个纸条塞给哈利,在火车停下来后,德拉科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拎起自己的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下了火车。 “上面写了什么?”斯科皮好奇地凑过一个脑袋。 “类似于,马尔福庄园的地址。”哈利迟疑地说。 然后罗恩摔碎了手里的杯子—— “罗恩!”赫敏责备地说着,抓着自己的袍子跳开避免被杯子里的南瓜汁溅到。西里斯也饶有兴致地凑过了一个脑袋,扫了两眼,最后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评价—— “看来卢修斯·马尔福那个大孔雀这次是真的睡醒了。” 斯科皮莫名其妙,最后看了眼乱成一团的格兰芬多们,他追上了铂金贵族的背影,在德拉科即将下火车前,一把拽住了他,后者转过头来,挑起眉。 “写信。”斯科皮简短地说。 “用不着,不出意外,暑假不用过半咱们就能见面了。”德拉科扯回自己的袖子,皱眉,“希望到时候你能改掉喜欢扯袖子的毛病——上次我的袍子被你拽掉了一个扣子,记得吗?” “你非要在离开之前还在一刻不停地数落我吗?” “……面对你,除了数落之外我发现找不带第二件可做的事。”德拉科真诚地回答。 在二年级斯莱特林责备的目光下,德拉科拽着箱子走向不远处站在豪华的轿车前等待他的父亲所在的方向。 一切都会来的。 在坐进轿车后,德拉科默默地想,只要选择对了立场,他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 而这一次,他相信,他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代更的肚皮: 我……我会说我把更新这事儿差点忘了咩! 丫鬟明儿就肥来鸟~都嫑告诉她!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夏季里最炎热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只剩下就像过浓橘子汁颜色的夕阳照射在柏油路面上,正午里腾腾而上的热气总算变得稍稍凉快了一些——然而那也只是一点点罢了,斯科皮擦了把脸上的汗,拧了拧自己的脖子,试图调整一个方向好让其实并不存在的一丝丝风吹一下自己的脖子。 现在他拉着他的箱子,站在一片拥有枯黄草地的空地上。 这块空地很奇特,它夹在两座普通居民房子之间,显得特别突兀,从最近的某一座楼上传来立体声音响的扑扑声——听起来就像有个人在用棍子拍打棉被,斯科皮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当然啦,最立体的声音莫过于外公在身后的喋喋不休—— 事实上,老头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唠叨,腰有点疼,脚因为高空变得浮肿——而现在,他已经开始嚷嚷着需要倒时差了。 “我真的搞不懂,英国怎么可以这么热!”老头嘟囔着。 “今年闹了旱灾,爸爸。”格雷特先生温和地说着,他将一只手放在斯科皮的肩上,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古老怀表看了看,“我想他们就快到了。” 斯科皮站在原地,抬起了自己的左脚放松了下——事实上,他并不知道父亲说的“他们”到底是谁,暑假刚开始没多久的一周以前,没有任何征兆地,他被要求开始提前整理自己的行李,一周之后,他坐上了从中国前往英国的飞机,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片空地上,而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飞机餐也难吃得过分。 对于即将见到的人,他有一个不怎么好的预感——至少从约在见面地点的周边环境来看,他要见得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斯莱特林……当然,他熟悉的还有一大堆子的—— 呯—— “哦我的老天爷!罗恩亲爱的!你踩到我的袍子了!” “对、对不起唐克斯!” “劳驾站站稳,尼法朵拉!” “这次可不是我的错,卢平——还有,不要叫那个可怕的名字!” 嗯,斯科皮冷静的想,一大堆子的格兰芬多。 一个拥有粉色头头发的女巫站在斯科皮的面前,她正把自己的袍子从地上抓起来,狼狈地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了魔杖,然后低声念了一个清洁咒,在她的身后,是正在跟自己父亲握手的卢平……前教授,卢平身后,也就是站在最末端极力掩饰自己存在感的,是脸和猴屁股一样……算了,要文雅点,是脸和自己头发一样红的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罗恩·韦斯莱。 ………………看看手边的行李箱,再看看随便的显然是刚从自己卧房之类的某个地方走出来的罗恩·韦斯莱,于是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胃掉到了脚底。 “这是干嘛?”斯科皮抽抽嘴角,在后面狠狠地拽了一把父亲的腰带,用中文低声道,“你让我放弃暑假急急忙忙的打包,脚不沾地地一路赶回英国,就是为了让我跟一个韦斯莱——同居?” “啊哈,话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喏——儿子,拿好这个。”格雷特先生尴尬地笑着,将一个被握得沾上少许汗液的纸条塞进斯科皮的手心里,斯科皮莫名其妙地打开看了,只看见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 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又是凤凰社。 “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孩子,但绝不是现在。”卢平教授微微一笑,他现在看起来不错,尽管快要到月圆的日子了,但是他并没有斯科皮想象中的那样疲惫,狼人轻轻抽走了他手中的纸条,拿出魔杖点燃了那张纸条。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斯科皮听见自己的父亲用中文跟外公复数了一边。 这时候,斯科皮的左手边传来一阵欢快的女声,很显然,斯科皮挑起一边眉毛,他们拥有了一位活泼的成年女巫,此时此刻,这名拥有粉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巫正大力拍着罗恩的背,那听起来就像在敲一面鼓,她嘻嘻地笑着对罗恩说:“你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站在这儿看看,男孩,勇敢点儿,像这样可不能追求到一位天生鼻子朝天的斯莱特林。” 斯科皮:“……” 卢平清了清嗓子,斯科皮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总之他的表情飞快地变了变然后又飞快地恢复了原状:“想着你刚才看见的地址。” 斯科皮努力集中思想,很快滴,一座拥有破破烂烂的大门在两座房子之间的空地上凭空冒了出来,就好像海绵吸水了似的忽然鼓胀着将两边的房子挤开来,这个房子的窗户大打开着,一个身材有些发福,面色和蔼的女巫站在二楼的窗户边拍打着一个到处是灰尘的破旧绿色地毯——很显然,之前听见的扑扑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欢迎来到凤凰社。”唐克斯欢快地说。 在斯科皮犹豫地抬起脚跟在卢平教授之前,他被格雷特先生一把从后面抓住,自家爸爸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绷,他说:“尼法朵拉说的是什么意思?” “欢迎光临呗。”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哼了声,“爸爸,你英语什么时候比我还烂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告诉我,是我想多了!” 斯科皮面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即喷了喷鼻腔音:“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还年轻——而且,你知道,一个格兰芬多!那不合适!”格雷特先生变了变,怪叫道,“我会跟你妈妈告状的!” “行啦,不会的,哎呀。”斯科皮一把拽过自己的箱子,越过父亲径自走进了那扇门—— 墙上的一排老式煤油灯呼地亮起,就好像知道有人走进了这座房子似的,昏黄的火光晃晃悠悠地投下不真实的光亮,墙上是剥落的白色印花墙纸——当然啦,它们只是曾经是白色……现在到处是点点黑色的霉斑点。房子靠左手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地毯——为什么会有人把地毯挂在墙上斯科皮已经不想问了,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地毯上会有显然是堆积了无数年才会出现如此巨大面积的蜘蛛网。 墙上,银绿色的(这可真让人惊讶)相框里歪歪斜斜地挂着积满了灰尘的画像,每个画像旁边都有两个被拧成了蛇状的灯,可惜它们已经不再亮起了。斯科皮环视周遭一圈,忽然产生了“这也是曾经属于一位斯莱特林”的不真实感。 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声响,紧接着,还没等斯科皮看清,一个拥有着蓬乱褐色头发的女巫扑进了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用力而温暖的拥抱,斯科皮有些惊讶地张张嘴,然后觉得自己变得好过多了,他回了她一个拥抱:“赫敏,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斯科皮,他们告诉我你会来的。”赫敏·格兰杰不耐烦地扒了扒黏在脸上的头发,“因此我们在做大扫除,希望收拾出一间像样的房子给你们使用——天知道,打从来了这里,从来没有人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大扫除。” 赫敏飞快地说着,就好像这件事让她憋了许久。 “你好,格雷特。” 在赫敏身后传来一声听上去过分热情显得十分虚假勉强的声音。 斯科皮从赫敏的肩膀空隙看去,果然看见了哈利·波特。 “见到我不需要勉强自己用那么高涨的热情模式,波特。”斯科皮放开赫敏,满脸嘲讽,“咱们还没熟到这个程度。” “也许,好吧。”哈利显得兴致缺缺地耸耸肩,礼貌而冷漠地跟格雷特先生和斯科皮的外公问候过后,转身上了楼。 “哈利昨天才来的,”带着斯科皮往楼上走,赫敏一边解说,“但是你也看见了,他对于现状有些许的不满——比如我们一早就来了这儿,而不是像他,暑假开始的一个月后,也就是昨天,他才被唐克斯他们接了过来,”赫敏深呼吸一口气,似乎说出下一句话需要花费她很大的勇气,“……他认为自己不被邓布利多教授信任了。” 赫敏满脸严肃地说着,顺手捡起来一个奔跑而过的狐媚子,甩手粗暴地扔出了窗外。 “没关系,他只是中二病犯病了而已。”斯科皮对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听见斯科皮的话,赫敏露出一点儿调皮的微笑:“哦斯科皮,我不得不说这说法和马尔福的言论倒是如出一辙。” 斯科皮脚下一顿:“我问题越来越多了——这是哪?凤凰社是什么?德拉科他来过这里?” “这里是布莱克家族的主宅,凤凰社是邓布利多领导的抗拒黑魔王的一个神秘组织,马尔福偶尔来——跟着斯内普教授,但不经常,他说这里充满了霉味的空气多呆一会儿都能让他窒息。”赫敏一口气说完,“问题都能解决,但是听着,你想来参加我们的大扫除吗?我们已经打扫了厨房和餐厅——也许下一步就是为你收拾出一间房间——” “用不着,赫敏。”毛茸茸的触感在斯科皮小腿边扫过,一条大狗越过他们走到了楼梯的尽头,然后变成了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西里斯·布莱克站在楼梯上俯瞰两个孩子,黑色的双眸中闪着愉快的光芒,“他可以住在雷古勒斯的房间——欢迎光临布莱克老宅,亲爱的斯科皮。” “你好,布莱克教授。”斯科皮礼貌地说。 西里斯看上去对“布莱克教授”而不是“西里斯”感到有点儿失望,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释然,斯莱特林不正好都是这个调调么?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你这是要去哪,西里斯?”赫敏温和地问。 “去订购一些餐厅的家具,锅碗瓢盆桌子椅子桌布什么的,但愿我在古灵阁的金币足够我支付这些。”西里斯戏谑地眨了眨眼,赫敏也跟着笑了出来,作为布莱克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古灵阁里的加隆足够他躺着吃上三辈子。 西里斯又跟斯科皮说了几句话,直到斯科皮终于肯把句子扩展到五个单词以上,这才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开。哈利·波特抱臂站在走廊中间的一个房间门口,看着他的教父离去的身影:“西里斯这是怎么了?之前怎么没想过要添置一些……呃,家具?” “或许是因为这个房子里的斯莱特林越来越多了?”斯科皮满脸嘲讽。 “而斯内普教授因为环境卫生问题从来不愿意在这儿用晚餐。”赫敏飞快地补充。 斯科皮恍然大悟:“所以这才是主要原因。” “好吧,”哈利嘟囔着,看上去十分阴沉,“我永远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是说,他们俩在一起了。”说完,他转身,呯地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斯科皮和赫敏不约而同地挑高了眉。 斯科皮说:“……好吧,看来我们有了一个正式踏入青春期并深度厌恶社会的王子病救世主。” “……这已经不错了,斯科皮,我都觉得惊喜了。”赫敏平静地说,“事实上,整整一天哈利跟咱们说话的句子都不会超过五个单词——一般只有一个,‘是’或者‘不’。罗恩几乎要被他逼疯了,金妮哭了好几次,韦斯莱夫人也担心极了,布莱克教授整天都保持着阿尼玛格斯状态,以便随时随地闹个笑话讨他开心开心……” “我能说实话吗?”斯科皮不可思议地感叹,“这房子里的人活得真累!” “欢迎来到凤凰社,亲爱的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撩了撩乱蓬蓬的头发,赫敏面无表情地说,“来吧,我们还有一个客厅需要打扫 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清扫的工作暂时还挺简单的,孩子们只需要将躲在窗帘后面的狐媚子揪出来然后狠狠地扔进早就准备好的金属桶里——韦斯莱夫人确实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她准备的桶一点儿也不深,但是这群将粪便弄得满窗帘都是的小傻瓜总会尖叫着相互扯着同伴的腿往上爬,最终的结果当然是谁也爬不上来。 “当然啦,这是家务的常识。”韦斯莱夫人飞快地说着,可惜声音中似乎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恼火,“这里永远是男人们居多,提起打扫卫生这个话题,总是被飞快的带过——” 这名微微有些发胖的中年妇女看上去非常和蔼,她还教会了斯科皮一个新的专门用于清理布料的清洁咒语——“我认为这些窗帘应该换成新的,但是邓布利多说,我们需要节省开支。”韦斯莱夫人挑剔地翻看着窗帘,将眼皮底下能找到的每一块污渍都弄得干干净净,窗帘开始散发着一股用过了清洁咒以后特殊的味道——有点儿像煎糊的炒蛋,还混着狐媚子总带着青草味的大便气味,说实在的,这味道可真是有点儿要人命—— 斯科皮默默地扭脸打了个恶心。 “我认为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我们的资金并不是那么——哦,斯科皮,亲爱的,你还好吗?”韦斯莱夫人放下魔杖。 “他好得很,妈妈。”乔治·韦斯莱笑眯眯地说。 “——瞧瞧你说的话,乔治!你们就不该让客人到达这儿的第一天到就加入干活的行列——好了,男孩——放下你的魔杖去喝杯苹果汁什么的,我也许也是闹糊涂了才会教你清洁咒,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你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 跟斯科皮说完,韦斯莱夫人转过身,责备地望着乔治,斯科皮发现,在韦斯莱夫人转过去忙着教训乔治到时候,弗雷德绕到了她的身后,飞快地从铁桶里抓了几只狐媚子塞进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皮口袋里,小斯莱特林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挑挑眉,一转头,发现乔治正和他挤眉弄眼,而此时此刻韦斯莱夫人已经结束了她的教训,正站在房子角落,试图将窗帘上的一块破洞修补起来。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一笔钱,现在开始疯狂地发明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赫敏借着将一个新的铁桶放下的机会,压低了声音跟斯科皮说,斯科皮有些惊讶,按照往常的经验,赫敏早就提高声音揭发他们了—— “当然了,”就好像排着队儿来跟他说话似的,现在望着赫敏提着装满了狐媚子的小铁桶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跟斯科皮交谈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哈利·波特,他阴沉着脸,就好像谁都欠了他五百个加隆似的,将一个狐媚子抓在手心,哈利在斯科皮惊悚的注视下用了个燃烧咒将它烧成了灰烬,拍了拍手将魔杖插.回口袋,“事实上,赫敏和乔治从上个学期末就开始约会了。” “哇哦。”斯科皮僵硬着脸,“这个消息挺有冲击性的。” “我也这么认为。”哈利阴郁地回答,然后转身走开了。 望着救世主整个儿乌云密布的背影,斯科皮决定直到晚餐正式开始之前都不要跟波特说话了,这简直是在影响人美好的心情。 凤凰社里到处乱糟糟的,墙纸已经被韦斯莱夫人全部安回了墙上不再是脱落的模样,光线依旧昏暗,脚下的地毯也还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房子走廊尽头——正对着大门口的位置还有一副整天在尖叫的画像,传说那是西里斯的妈妈。 画像中的女巫其实看上去还很年轻,如果擦干净她的脸,或许还很漂亮也说不定。只是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如果大家忙得顾不上将她蒙起来,她就会冲每一个从大门进入这个房子里的人尖叫—— 这个女人的画像就像一台固定的血统判定器——她会冲赫敏叫“肮脏的泥巴种”,会冲着罗恩叫“穷人家的纯种背叛者”,那个拥有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巫也遭到了罗恩一样的待遇,然后还有“半血统废物”“残渣”之类各式各样新奇的词汇,并且从来没有说错过。 最神奇的是她曾经向着一个可怜的、正好路过的凤凰社成员叫“八分之一混血怪物!”,在所有人默默地望着那个落魄的中年男人时,他结结巴巴地坦白自己的祖母是个混血巫师,根据赫敏说,之前大家曾经一致认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纯血统。 从那以后,几乎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人去确定一次那副画像有没有被好好地盖住而不是露出了某个角。 赫敏带着斯科皮去看了雷古勒斯的房间——另斯科皮惊讶的,在这个简直是破烂得快要塌陷的房子里,唯独雷古勒斯的房间一尘不染,看上去绝对不是临时做了清洁卫生的样子——事实上,这儿看上去天天都有人在打扫。 “……我还以为布莱克教授和他弟弟的关系并不好?”斯科皮望着满房间的银绿色,摸了摸整洁柔软地铺在巨大柱床上的被子瞠目结舌。 “是,”赫敏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我没告诉过你,这儿有一只可怜的、被遗忘许久的家养小精灵?” 呯—— “克利切不要泥巴种小姐的同情,克利切尊贵的小主人的房间不许泥巴种小姐进来——还带着她肮脏的——哦!” 一声尖锐的声音就好像忽然被人摁了静音似的卡在了喉咙里,斯科皮低头,只看见一只苍老的,浑身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正胆怯地抬头望着自己,这个家养小精灵和马尔福庄园有的差的太远,它身上肮脏的茶桌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脏的看不出颜色不说,简直要让人怀疑这个家养小精灵是不是每天都睡在煤堆里。 “你是个纯血。”名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颤颤悠悠地说,“一个……斯莱特林?” 斯科皮:“…………” 难道这座房子里所有上了年纪的东西都附带了血统鉴定器的功能? 眼看着家养小精灵就快要激动得呼吸不过来,不顾赫敏在一旁紧张地呼喊着它“放轻松”,斯科皮有点闹不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迟疑地说:“好吧,我确实是个斯莱特林……那个,克利切是吗,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斯科皮·格……” “一个斯莱特林!”斯科皮的自我介绍被小精灵的欢呼无情地打断,“这个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个长期的斯莱特林!尊敬的斯内普先生和马尔福先生,他们总不愿意在这儿多呆——当然!克利切理解他们!克利切也想走!但是克利切不能!女主人会寂寞,少爷的房间也需要打扫!” 斯科皮冲赫敏满脸尴尬地干笑:“看来我的存在还挺重要。” “这儿的空气被泥巴种们弄得乌七八糟,有了一个斯莱特林,克利切才可以继续呼吸!”小精灵殷切地疯狂地点着头,动作幅度大得简直要把他的额头都碰到了脚趾上。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决定暂时不要去看赫敏脸上的表情。 走出房间的时候,反倒是赫敏安慰了他——“不用感到不自在,”格兰芬多姑娘欢快地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能得到更好的服务,这很好,我想克利切会高兴你住在雷格勒斯·布莱克的房间。” “雷格勒斯·布莱克?”这是斯科皮今天第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西里斯的弟弟,同血缘的那种——”赫敏又出现了那种每当她进行科普教育时惯有的表情—— “已经死了。” 一个透着慵懒,习惯性拖长了尾音的嗓音从俩人脚下的楼梯末端传来。 斯科皮猛地一个箭步上前扑到楼梯扶手上低头往下看,正好看见一个铂金色的脑袋,每一根发誓都服服帖帖地自然垂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夏季的巫师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德拉科·马尔福靠在走廊的一根破旧的柱子上,正懒洋洋地抬头往上看。 “他曾经是一个食死徒,但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 “德拉科!” 被叫到名字的人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接住了从半截楼梯上一跃而下的小斯莱特林。 两人均被撞得踉跄了下,最后双双撞到柱子上,天花板上掉下了一些灰尘。德拉科的背结结实实地用力撞到了一个棱角,疼痛让斯莱特林王子不动声色地直皱眉。 “你永远也抓不到重点。”德拉科郁闷地嘟囔着。 “雷格勒斯·布莱克,我知道!”斯科皮笑眯眯地说,“德拉科,你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晚餐吗?” 德拉科低下头看着凑得很近笑成一朵花的面孔,沉默片刻,最后露出一些不耐烦地推开怀中的人,斯科皮仿佛非常习惯,顺手抓住他的袖子,德拉科无奈地叹了口气,刻薄地教训:“你非得表现得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再开学你就三年级了——准备给一年级的新生们看笑话吗?”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放开我再说话。” “斯内普教授也来了吗?” “松手。” “你来这里做什么?” “斯科皮·格雷特!” “做什么?” “放开我的袖子!” 作者有话要说:清扫的工作暂时还挺简单的,孩子们只需要将躲在窗帘后面的狐媚子揪出来然后狠狠地扔进早就准备好的金属桶里——韦斯莱夫人确实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她准备的桶一点儿也不深,但是这群将粪便弄得满窗帘都是的小傻瓜总会尖叫着相互扯着同伴的腿往上爬,最终的结果当然是谁也爬不上来。 “当然啦,这是家务的常识。”韦斯莱夫人飞快地说着,可惜声音中似乎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恼火,“这里永远是男人们居多,提起打扫卫生这个话题,总是被飞快的带过——” 这名微微有些发胖的中年妇女看上去非常和蔼,她还教会了斯科皮一个新的专门用于清理布料的清洁咒语——“我认为这些窗帘应该换成新的,但是邓布利多说,我们需要节省开支。”韦斯莱夫人挑剔地翻看着窗帘,将眼皮底下能找到的每一块污渍都弄得干干净净,窗帘开始散发着一股用过了清洁咒以后特殊的味道——有点儿像煎糊的炒蛋,还混着狐媚子总带着青草味的大便气味,说实在的,这味道可真是有点儿要人命—— 斯科皮默默地扭脸打了个恶心。 “我认为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我们的资金并不是那么——哦,斯科皮,亲爱的,你还好吗?”韦斯莱夫人放下魔杖。 “他好得很,妈妈。”乔治·韦斯莱笑眯眯地说。 “——瞧瞧你说的话,乔治!你们就不该让客人到达这儿的第一天到就加入干活的行列——好了,男孩——放下你的魔杖去喝杯苹果汁什么的,我也许也是闹糊涂了才会教你清洁咒,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你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 跟斯科皮说完,韦斯莱夫人转过身,责备地望着乔治,斯科皮发现,在韦斯莱夫人转过去忙着教训乔治到时候,弗雷德绕到了她的身后,飞快地从铁桶里抓了几只狐媚子塞进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皮口袋里,小斯莱特林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挑挑眉,一转头,发现乔治正和他挤眉弄眼,而此时此刻韦斯莱夫人已经结束了她的教训,正站在房子角落,试图将窗帘上的一块破洞修补起来。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一笔钱,现在开始疯狂地发明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赫敏借着将一个新的铁桶放下的机会,压低了声音跟斯科皮说,斯科皮有些惊讶,按照往常的经验,赫敏早就提高声音揭发他们了—— “当然了,”就好像排着队儿来跟他说话似的,现在望着赫敏提着装满了狐媚子的小铁桶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跟斯科皮交谈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哈利·波特,他阴沉着脸,就好像谁都欠了他五百个加隆似的,将一个狐媚子抓在手心,哈利在斯科皮惊悚的注视下用了个燃烧咒将它烧成了灰烬,拍了拍手将魔杖插.回口袋,“事实上,赫敏和乔治从上个学期末就开始约会了。” “哇哦。”斯科皮僵硬着脸,“这个消息挺有冲击性的。” “我也这么认为。”哈利阴郁地回答,然后转身走开了。 望着救世主整个儿乌云密布的背影,斯科皮决定直到晚餐正式开始之前都不要跟波特说话了,这简直是在影响人美好的心情。 凤凰社里到处乱糟糟的,墙纸已经被韦斯莱夫人全部安回了墙上不再是脱落的模样,光线依旧昏暗,脚下的地毯也还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房子走廊尽头——正对着大门口的位置还有一副整天在尖叫的画像,传说那是西里斯的妈妈。 画像中的女巫其实看上去还很年轻,如果擦干净她的脸,或许还很漂亮也说不定。只是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如果大家忙得顾不上将她蒙起来,她就会冲每一个从大门进入这个房子里的人尖叫—— 这个女人的画像就像一台固定的血统判定器——她会冲赫敏叫“肮脏的泥巴种”,会冲着罗恩叫“穷人家的纯种背叛者”,那个拥有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巫也遭到了罗恩一样的待遇,然后还有“半血统废物”“残渣”之类各式各样新奇的词汇,并且从来没有说错过。 最神奇的是她曾经向着一个可怜的、正好路过的凤凰社成员叫“八分之一混血怪物!”,在所有人默默地望着那个落魄的中年男人时,他结结巴巴地坦白自己的祖母是个混血巫师,根据赫敏说,之前大家曾经一致认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纯血统。 从那以后,几乎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人去确定一次那副画像有没有被好好地盖住而不是露出了某个角。 赫敏带着斯科皮去看了雷古勒斯的房间——另斯科皮惊讶的,在这个简直是破烂得快要塌陷的房子里,唯独雷古勒斯的房间一尘不染,看上去绝对不是临时做了清洁卫生的样子——事实上,这儿看上去天天都有人在打扫。 “……我还以为布莱克教授和他弟弟的关系并不好?”斯科皮望着满房间的银绿色,摸了摸整洁柔软地铺在巨大柱床上的被子瞠目结舌。 “是,”赫敏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我没告诉过你,这儿有一只可怜的、被遗忘许久的家养小精灵?” 呯—— “克利切不要泥巴种小姐的同情,克利切尊贵的小主人的房间不许泥巴种小姐进来——还带着她肮脏的——哦!” 一声尖锐的声音就好像忽然被人摁了静音似的卡在了喉咙里,斯科皮低头,只看见一只苍老的,浑身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正胆怯地抬头望着自己,这个家养小精灵和马尔福庄园有的差的太远,它身上肮脏的茶桌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脏的看不出颜色不说,简直要让人怀疑这个家养小精灵是不是每天都睡在煤堆里。 “你是个纯血。”名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颤颤悠悠地说,“一个……斯莱特林?” 斯科皮:“…………” 难道这座房子里所有上了年纪的东西都附带了血统鉴定器的功能? 眼看着家养小精灵就快要激动得呼吸不过来,不顾赫敏在一旁紧张地呼喊着它“放轻松”,斯科皮有点闹不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迟疑地说:“好吧,我确实是个斯莱特林……那个,克利切是吗,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斯科皮·格……” “一个斯莱特林!”斯科皮的自我介绍被小精灵的欢呼无情地打断,“这个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个长期的斯莱特林!尊敬的斯内普先生和马尔福先生,他们总不愿意在这儿多呆——当然!克利切理解他们!克利切也想走!但是克利切不能!女主人会寂寞,少爷的房间也需要打扫!” 斯科皮冲赫敏满脸尴尬地干笑:“看来我的存在还挺重要。” “这儿的空气被泥巴种们弄得乌七八糟,有了一个斯莱特林,克利切才可以继续呼吸!”小精灵殷切地疯狂地点着头,动作幅度大得简直要把他的额头都碰到了脚趾上。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决定暂时不要去看赫敏脸上的表情。 走出房间的时候,反倒是赫敏安慰了他——“不用感到不自在,”格兰芬多姑娘欢快地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能得到更好的服务,这很好,我想克利切会高兴你住在雷格勒斯·布莱克的房间。” “雷格勒斯·布莱克?”这是斯科皮今天第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西里斯的弟弟,同血缘的那种——”赫敏又出现了那种每当她进行科普教育时惯有的表情—— “已经死了。” 一个透着慵懒,习惯性拖长了尾音的嗓音从俩人脚下的楼梯末端传来。 斯科皮猛地一个箭步上前扑到楼梯扶手上低头往下看,正好看见一个铂金色的脑袋,每一根发誓都服服帖帖地自然垂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夏季的巫师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德拉科·马尔福靠在走廊的一根破旧的柱子上,正懒洋洋地抬头往上看。 “他曾经是一个食死徒,但他已经去世很久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 “德拉科!” 被叫到名字的人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接住了从半截楼梯上一跃而下的小斯莱特林。 两人均被撞得踉跄了下,最后双双撞到柱子上,天花板上掉下了一些灰尘。德拉科的背结结实实地用力撞到了一个棱角,疼痛让斯莱特林王子不动声色地直皱眉。 “你永远也抓不到重点。”德拉科郁闷地嘟囔着。 “雷格勒斯·布莱克,我知道!”斯科皮笑眯眯地说,“德拉科,你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晚餐吗?” 德拉科低下头看着凑得很近笑成一朵花的面孔,沉默片刻,最后露出一些不耐烦地推开怀中的人,斯科皮仿佛非常习惯,顺手抓住他的袖子,德拉科无奈地叹了口气,刻薄地教训:“你非得表现得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再开学你就三年级了——准备给一年级的新生们看笑话吗?”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放开我再说话。” “斯内普教授也来了吗?” “松手。” “你来这里做什么?” “斯科皮·格雷特!” “做什么?” “放开我的袖子!” ============作者有屁放========== 丫鬟想爬年榜,现在还差好像500w左右,写文一年没上过年榜的作者桑不起——真的不要霸王了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此时此刻,斯科皮和德拉科并肩坐在一个已经收拾干净的茶几边,他们俩个人都分别得到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当斯科皮把最后一点蛋糕塞进嘴巴里的时候,德拉科只是心不在焉地用刻着布莱克家族徽章标记的银叉子推玩着蛋糕上的一颗新鲜樱桃。 斯莱特林们的屁股底下是一块柔软而干净的地毯――地毯是正常的羊驼色,干净得几乎已一尘不染―― “这个房子里唯一可以下脚的地方”――这是来自德拉科?马尔福的称赞。地毯摸起来柔软厚实,很显然,它只是西里斯在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房子变得不被斯莱特林们嫌弃之后的某一个胜利产物。 “你说暑假我们会很快见面――”斯科皮放下手中的盘子,并礼貌地谢过了很快上前接过盘子的韦斯莱夫人(“不用客气,我的孩子。”后者微微一笑道),将脑袋重新转回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德拉科身上,“这就是你说的‘很快’?” “还不够快吗?”德拉科懒洋洋地反问,“暑假才刚刚过去三周。” “这个期间你甚至一封信都没有给我写过――而很显然,你还欠了我很多个解释,比如凤凰社,比如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比如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知道,外面的报纸对……呃……”斯科皮忽然犹豫了下。 “对马尔福家的评价?”德拉科不屑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我能想象它们是怎么说的,我必须承认,它们的大部分评论的确确有其事。”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正想夸张德拉科果然够坦然时,忽然旁边有人打断了他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即将要听见马尔福家的人供认自己的罪行了。”对面脏兮兮的沙发上坐下来了一个人。 虽然这个人的衣服也没干净到哪里去,但是就这样坐在了很可能还没有打扫过,至少表面看起来很糟糕的沙发上,这行为让斯科皮微微挑起眉,望向坐在他们对面显然一副随时准备加入他们的人,冷笑了声:“波特,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 “也许没有。”哈利耸耸肩,然后他转向德拉科,“来吧马尔福,我真没想到咱们能隔着一张茶几心平气和地说上一句话,而不是想尽办法用魔杖戳死对方。” “纠正一下,”德拉科冷漠地说,“我想要戳死你并不需要‘想尽办法’。” “看来我过去四年都是侥幸生存下来,”哈利无动于衷,“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德拉科犹豫片刻后,说:“指导你完成你的学习。” 斯科皮笑了。 换来斯莱特林王子恶狠狠的斜眼,德拉科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嘶嘶地说:“别笑,你这个傻瓜,我是认真的――波特,我由衷希望邓布利多曾经告诉过你,在这个暑假你将会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学习一个名叫‘大脑封闭术’的咒语上?” 斯科皮莫名地问:“什么叫大脑封闭术?” 德拉科绷紧了脸,望了望四周,好在人来人往,但是大家基本都做到了无视他们:“……你敢不敢小声点?梅林!真想把你塞回花盆里去。” “哟,好吧,”斯科皮满脸嘲讽,“看来我听见了不得了的秘密。” “事实上――”哈利清了清嗓子,试图打断他们的对话,直到确定俩个斯莱特林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他才僵硬着脸说,“邓布利多什么都没跟我说,说实在的,他已经好久没跟我说话了,不是吗?” “不要太可笑了,波特,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王子?”高年级斯莱特林挑眉,略有些不可思议地讽刺,很显然,如果说现在这房子里每一个人都在照顾哈利的情绪的话,那么至少马尔福少爷认为他只是需要一点现实派的震撼教育,“我知道得并不多,波特,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无足轻重的人也需要学习大脑封闭术――” 德拉科的话似乎提醒了哈利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格兰芬多阴沉下脸打断了他的话:“我看见你是覆盖着双眼被斯内普直接带着幻影移形到院子里的。”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几乎是耐着性子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地说:“是。”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马尔福家族的立场――我们并没有完全站到你们这一边。”德拉科毫不在乎地说。 “真坦白。”斯科皮由衷地感叹,“预言家日报那群记者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个没准儿会发疯。” “你可以写信问问他们需不需要童工,这样你就可以给他们写写‘关于那些穷鬼在凤凰社的生活’,如果你文笔没有上个学期结束时那么糟糕(虽然距离现在只过了三周),或许他们会愿意给你留一个角落开专栏――”斯莱特林王子不客气地喷了喷鼻息,“还有,据我所知,格雷特家族也并没有加入凤凰社――并没有,你们在这里,只是因为邓布利多写的一封蹩脚的中文邀请函。” 被喷的人满脸茫然:“哎呀!我还以为那只凤凰从窗户飞进我外公的房间只是我的错觉……看来不是。” “那只成天掉毛的大鸟,我真心希望它没有把你家弄得到处是鸟儿毛――它叫福克斯,很久以前由邓布利多在地中海一带捡回来的凤凰蛋孵化出来的。”德拉科哼了哼,决定不告诉任何一个人,曾经当他试图去摸一摸这只讨厌的大鸟时,它只会伸长了脖子想尽办法地来咬断自己的手指。 哈利:“为什么是你教我那个,大脑……呃,什么的?” “因为斯内普教授在这一方面是大师级的,而我从开始识字就由他教导练习这个咒语――” 斯科皮惊讶道:“……你刚开始识字就要做的事情可真多。” 哈利露出了一天以来第一次真诚的笑意,但是这同时也消失得非常快。 德拉科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抑制住了将斯科皮扔出窗子外面的冲动,顿了顿,才继续道:“‘大脑封闭术’是传统巫师家族的学龄前必学项目之一,大部分斯莱特林们都会――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家族秘密,但是他们不会有我精通――比如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高尔和克拉布喜欢哪个姑娘。” 斯科皮:“谁!” 德拉科:“可惜这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所以跳过这个。好了傻宝宝波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在晚餐开始之前,我心情还算不错。” 哈利犹豫了片刻后,问:“为什么是你们?” “劳驾,请问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吗?”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利挑眉,“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你?那斯内普呢?” “你居然在期待斯内普教授?”这回换德拉科有点儿惊讶了,“还是说明在平时我给你的印象比斯内普教授给你的更加糟糕?――好了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波特,姑且就这么认为吧,让我保持这个胜利的战果,这样我的好心情就能持续到明天起床了。” 哈利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缝。 德拉科看上去对自己非常满意,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心满意足地走到走廊的尽头去跟那个疯婆子画像聊天去了――在人们发现当掀开盖住画像的破布,他是唯一一个不被挑剔不被咆哮的人之后,就再也懒得管他要做什么了。 “――当然了,我只是跟布莱克祖母聊聊天罢了。”在斯科皮问道这件事的时候,德拉科鄙夷地扫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她为什么要冲我大吼大叫?” 斯科皮沉默了,他没好意思说,因为她几乎冲屋子里每一个人都在大吼大叫。 当天晚上,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终于肯在餐桌边留下来吃了个晚餐,西里斯看上去非常高兴,丰富的晚餐之后,他殷切地给大家分发了餐后的焦糖布丁――斯科皮注意到斯莱特林院长的那一份里面还多了一点不认识的水果夹心,之后是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在吃冰淇淋的时候,一大群猫头鹰从没关上的窗子外面冲了进来。 金妮尖叫了一声猛地向后倒去,坐在她身边的西里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场面一片混乱。有一只降落不稳,扑打着翅膀一路滑行撞翻了无数只盘子,最后当它滑过德拉科鼻子跟前的时候,铂金贵族好心地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它,猫头鹰从他的手心弹出一个脑袋,然后亲昵地用坚硬地啄轻轻地咬了咬他的手指。 然后冲他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就好像受到了它的启发,所有的猫头鹰都蹦蹦跳跳地来到在场每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们的面前,然后逐一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它们带着一份新学期的书单,还有一份需要家长亲自签字的期末考试成绩单,还有一些零碎的例行通知什么的―― 斯科皮拆完了自己的,拧头去看德拉科的,所以他眼睁睁地看着铂金贵族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信封倒过来抖了抖,然后,一枚银绿相间――做工精致但是看上去有了一些年头的徽章出现在他的掌心。 徽章是一块盾牌的形状,中间盘卷着一条吐着芯子的蛇,盾牌边缘用银色镂花装饰一圈。和市场上卖的廉价装饰徽章不同,这徽章中的图案不会动,但是每一处的做工都极其用心,就连因为上了年头的使用导致的陈旧也为它填上一点儿其他的味道。 “恭喜你,孩子,卢修斯会为你感到骄傲。”斯内普放下餐具,就好像他平时一贯说话那样,非常平静地说。 “级长,我的老天爷,”因为自己的成绩单,罗恩显得热情并不是很大,他慢吞吞地边拆自己的信封,边用眼角去瞥德拉科,“还是个魁地奇学院队长,下个学期,雪貂的门槛会被那群疯狂的姑娘们踏平的――” “罗恩?韦斯莱!”韦斯莱太太不得不提高声音,“你该学会礼貌,不为你的同学取外号,人家是一个级长,而你是什么――” “……一个级长。”罗恩不可思议地举起手中红金相间的徽章,然后满脸诧异地翻过了自己的信封,确定上面写的是“罗恩?韦斯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又神经质地往信封里看了看,然后他僵硬着脸,显然刺激过度地转向他的母亲,“妈妈,我得到级长徽章了。” 韦斯莱夫人扑了上来,给了他有生以来最热烈的一个吻。韦斯莱先生也一扫之前的疲倦,大手啪啪地拍着自己最小的儿子的肩,激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哈利捏了捏平展毫无任何凸起的信封,心想自己会不会笑得很勉强比哭还难看。 他转向赫敏,然后确定自己应该不是最糟糕的那个――因为赫敏真的哭了,虽然是喜极而泣,她也得到了级长的徽章。 斯科皮和乔治、弗雷德、金妮相互对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微妙的情绪―― 这是什么概率?一张餐桌上都能有三个级长。 看来我生活在一个优秀的群体里而全然不自知,斯科皮满脸嘲讽地想,暑假作业我还一个字没动呢,这对比可真够鲜明的。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在布莱克老宅的生活不可谓是不悠哉,有了韦斯莱夫人,斯科皮非常公正地说每一餐都吃的很好,特别是晚餐,就连甜点都是固定的两样,一三五小饼干加冰淇淋,二四六焦糖布丁加冰淇淋,星期天大家都在的时候韦斯莱夫人会特别地烤一个派,总之吃食好得每天都像是在过节。 而自从老宅里大扫除过后所有家具焕然一新恢复了原本百分之八十的华丽干净之后,德拉科和斯内普教授踏进这所房子时的表情也终于不是那么不情愿了,他们留下来吃晚餐的事儿也不需要再有人去特意小心地询问,饭点时间,他俩会自觉地出现在餐桌旁边——西里斯为这个改变高兴了好几天。 斯科皮每天和孩子们呆在一块,写写作业聊聊天——他必须承认,通常有赫敏在的时候他更愿意去写作业,因为有什么问题他基本不用去翻找乱七八糟的书,只需要张张嘴巴问就能得到标准的答案。而当他们在写作业的时候,大人们则会在不远处楼梯下的房间里开开不完的会,有时候他会看见爸爸抱着一大箱的符纸摇摇晃晃地跟在昂首挺胸踮着脚走在前面的外公身后,然后他们一块消失在那扇神秘的门后面—— “他们在上课,”乔治打了个呵欠,兴致缺缺地说,“有关中国道术的,我曾经想旁听来着,被拒绝了。” “然后我们试图偷听,不过——”弗雷德耸耸肩,“我们发现如果不看到画面就一点也听不懂——一直是理论课,现在的进度大概是?” “哦,‘中国道术与咒语的本质区别’。”乔治翻了个白眼,“真想进去听,想想吧,要是能在咱们的‘韦斯莱兄弟把戏’里添加一点儿中国元素,会卖疯的!” “对不起,什么?”斯科皮满脸茫然,“什么把戏?” “一个品牌名称。”乔治冲斯莱特林挤眉弄眼。 弗雷德立刻补充:“一个将来会大红大紫的品牌名称。” “他们已经在这个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就赚到了自己开学即将需要的书本费,或者更多,”罗恩看起来有些不满地哼了声,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但是在对角巷的时候,他们甚至不愿意给我买一个坚果口味的冰淇淋。” 斯科皮挑起眉。 “罗恩,你该长大了。”赫敏摸了摸克鲁克山肚皮上的绒毛,大饼脸猫咪在她怀里舒服得直哼哼,格兰芬多姑娘不耐烦地将一撮滑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她看上去很烦躁地重重将面前的羊皮纸上写好的一个句子划掉,然后抽出魔杖用了个清除咒语, “你的新袍子没有了,我的小弟弟。”乔治将墨水瓶往赫敏的方向推了推,后者仿佛有感应似的抬起头对他飞快地笑了笑,还没等乔治有个什么反应,她就已经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乔治就好像习惯了她这样,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道,“原本准备开学给你买一件冬天的袍子——里面有保暖咒的那种——” “——用来配你那可笑的(赫敏发出声含糊的类似于抗议的嘟囔)、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不过现在没有啦,你这个小白眼狼。”弗雷德用一种很开心的语气说,“真好,真省加隆!你就穿着你三年级时候的旧袍子等着被马尔福笑掉大牙吧,我们不会同情你的。” 于是斯科皮在这个暑假里第二次看见罗恩的脸涨成了猴屁股……好,还是文雅点,涨红得和他的头发一样,活脱脱的红毛鼹鼠。 “——我嘲笑什么?” 拖长的腔调在众人背后传来。 众人整齐地回头,果然看见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正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站在他们身后。德拉科下巴微微扬起成一个骄傲的弧度,神态显得懒洋洋的,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皮底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介于德拉科的习惯,那也许还是用过容光焕发咒之后的效果。 呯地巨大关门声传来,斯内普教授在后面疾步走了进来,可是他看都没看孩子们这边一眼,直接头也不回地往楼梯下的那个小门那边走去,他的脚边颠颠地跟着一只寸步不离的黑色大狗。 在斯莱特林院长消失在门后时,德拉科已经在斯科皮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哈利抬起头阴郁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兴致缺缺地垂下头继续写他那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的论文。当他在满脑子的浆糊里绞尽脑汁地想月见草的第三种用途是什么时,他忽然听见有一个讨厌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起头,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而叫自己名字的正巧是马尔福。 “做什么?” “你也该上课了。”德拉科冷漠地说,“就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集中精力,抵御我的摄神取念咒。” “——等、等等?摄神取念?”赫敏诧异地瞪着哈利,“哈利!你要学习大脑封闭术?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 哈利瞪向德拉科:“我也不知道!直到一个星期前我得到了一个比‘晚餐吃什么’还要随便的口头的通知。” 德拉科看上去很得意。 罗恩也挑起眉:“我都不知道该对谁更惊讶了——赫敏,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大脑封闭术?” “别傻了罗恩,图书馆里的高级咒语书籍里都有提到过这个,短的一俩句,多的甚至用了整整俩个篇章——摄神取念咒和大脑封闭术,天生的双胞胎咒语。”赫敏微微蹙眉,“可是哈利,你为什么要学习这个?你知道,只有一些古老的巫师家族才会学习——哦!”她忽然惊呼一声,恍然地望向周围的一群韦斯莱,待所有人都冲她点点头证明了她的想法后(“韦斯莱家也是可以有秘密的。”弗雷德笑嘻嘻地说),现在赫敏看上去既兴奋又失望,当然还有点儿恼火——她向来不能忍受别人比她掌握更多的知识。 金妮看上去非常犹豫,在大伙儿都为这个事实躁动不已的时候,她轻声提醒:“可是摄神取念咒是非常高深的魔法,如果弄不好,哈利可能会变成白痴。”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德拉科。 赫敏发现了金妮小小的不对劲,微微一怔,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儿微妙。 斯科皮盘腿坐在原地,伸手抓过桌子上的一块饼干塞进嘴巴里,满不在乎地斜了金妮一眼,不太礼貌地说:“多余的担心,德拉科为这个至少准备了一个星期。” 金妮:“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金妮在说什么,斯科皮觉得吃过饼干又有点干,拽过放在桌子上的橘子汁喝了口,吧嗒下嘴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你看看德拉科眼皮底下的黑眼圈——容光焕发咒语掩饰过的版本。” “闭嘴,谢谢。”德拉科平静地说,“还有,注意你的礼仪,再吧嗒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放下杯子,无动于衷地继续道:“哦,看见了吗,他在害羞。” 哈利站了起来,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我去找一个空的房间。” 德拉科这时候放松了下来,往后靠了靠,十分随便地说:“我觉得就在这里不错,人多热闹,你们格兰芬多不就喜欢这个?这会让你干劲十足,波特。” ……他绝对是故意的。斯科皮抽抽嘴角,环绕四周一圈,随即十分同情地发现这一次似乎大多数人都同意德拉科的观点。 ………… 围观波特和德拉科的课堂绝对是一件欢乐又残忍的事情。 刚开始的几下,用德拉科的话来说,哈利简直是在对他——呃,敞开心扉。 在第三次德拉科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拔出魔杖对着哈利快狠准地念“legilimency(摄神取念)”后,高.潮来了。 他耐心地等着哈利从桌子底下爬起来,然后扔下了一枚重弹—— “波特,你居然喜欢那个拉文克劳找球手?” 乔治和弗雷德毫不掩饰地笑得前俯后仰,罗恩涨红了脸,发出嗤嗤地漏气音。 “我必须得提醒你,这个秘密最好不要让预言家日报知道,否则他们会有很多新奇的想法在等着替你公布于众。”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拖魔法部长那个饭桶的福,现在你的名声并不算非常好。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哈利阴沉下脸,是的,他当然知道马尔福是什么意思—— 秋·张曾经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直到他去世之前,她一直都是。 而他,哈利·波特,是眼睁睁看着塞德里克死亡并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的唯一的一个人。 “我想这就是大脑封闭术存在的原因。”哈利自我嘲讽地喷了喷鼻息,重新在沙发上坐好,深呼吸一口气后说,“好了,来吧。” 德拉科再次举起了魔杖,而哈利坐在原地,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脚,努力地集中精力——但是他做不到,看着马尔福冲自己举起魔杖,而他要做的只能是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干,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脑海里叫嚣着,最后变成了达利—— 达利?! 连滚带爬的达利,还有摄魂怪,那是今年暑假刚开始时发生的事情,哈利记得那一天甚至刚好是他的生日—— “波特!” “哈利?哈利——醒醒!” “要不要去叫人来?” 哈利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他摸了摸脸上,发现自己的眼镜歪到了一边,而现在,他整个人都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周围的光都被挡住了,看样子是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正担忧地望着他。 乔治和罗恩一左一右将他从地毯上拽了起来,塞回了沙发上。还没等哈利来得及跟他们说一声谢谢,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正一只手撑着下颚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微微蹙眉,以一种微妙的语气问:“你当着一个麻瓜的面用了守护神咒?波特,告诉我,你没那么蠢。”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掉到了脚底,他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多星期以来,他不得不被迫面对这个问题。 “是,其实我收到了魔法部的传单,”哈利疲惫地说,“如果诉讼失败,他们要将我从学校开除。”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哈利即将受到魔法部审讯的事情让大多数人沉默下来。当天晚上,罗恩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餐桌上问了这个问题,西里斯脸上一向轻松的笑容不见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斯内普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又不带情绪地瞥了哈利一眼。 “审讯就在这个周末。”韦斯莱先生拍了拍西里斯的肩,然后转向哈利,“没关系的,哈利,我们保证你不会有问题的――你那是迫不得已的,并且还救了一个麻瓜的命,不是吗?”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坚定,然而他失败了,赫敏放下甜点的勺子,飞快地抓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眼角,乔治隔着桌子向她投去担忧的眼神。 整个桌子上的气氛都很不对。 更糟糕的是克利切似乎又偷偷掀起了布莱克老夫人画像前的帷幔,现在她又尖叫着“泥巴种!残渣!”之类的词。穆迪喝了口自己壶里的酒,带着魔法的眼睛在飞快的转动,斯科皮能感觉到,他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德拉科,而后者却犹如全然不觉似的,单手撑着下巴,垂着浓密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穆迪说:“不一定顺利,亚瑟。最近魔法部在做事上越来越偏激,他们正想方设法地找波特的茬儿,这不,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把柄――” “好了,我们知道这些就够了,疯眼汉。”韦斯莱夫人打断了穆迪的话,她看上去很气愤,“你觉得这孩子担忧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看来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波特还没有成年。”餐桌那边,斯莱特林院长的声音嘶嘶地响起,他拖长了腔调,声音非常轻柔,“至少他们不能把他扔进阿兹卡班。” “不,那太可怕了,西弗勒思。”韦斯莱夫人苍白着脸,十分惶恐地说,“他们不能这么做。” 斯科皮发誓看见德拉科朝重新粉刷过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但是直到晚餐结束,他也一句话没说。 德拉科就要离开的时候,斯科皮借着送客的借口将他送到了门外,在那里,德拉科提出周末去对角巷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学期需要的东西能买―― “波特要受审,咱们去购物?”斯科皮有点儿傻眼,“人家会不会觉得这是斯莱特林们一种默默的庆祝方式?” 德拉科低下头,冷漠又充满了鄙夷地打量了一圈斯科皮:“第一,波特受审,那关我们什么事?” 斯科皮:“还是――” “第二,格兰芬多的人永远学不会阅读相关法律我可以原谅,但是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请你不要表现得那么愚蠢,那会显得非常可怕,”德拉科抬了抬下颚,不耐烦地说,“未成年人在某些紧急的情况下是被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如果波特当时不用守护神咒,他只有死路一条,魔法部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个……红毛鼹鼠们的父亲说的对,他还救了一个麻瓜的命。” 斯科皮:“开除――” “这就是第三,”德拉科微微抬起手,现在他看上去像极了卢修斯?马尔福,或许是这个暑假他又长高了些?头发似乎也变长了……没有发现唯一的听众双眼已经开始走神,德拉科微微蹙眉,继续道,“霍格沃茨接收学生和开除学生的权利只属于校长一人所有――只要邓布利多那个疯老头不被赶下台,波特完全不用担心被开除……好吧,虽然我倒是蛮期待接下来整整三年都看不见他的。” 说完,他仿佛沉浸在“以后没有波特”的美好幻想中满足地转向斯科皮,这才发现了后者的神情不怎么对劲。 铂金贵族怔了怔,随即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回事?” 斯科皮猛地回过神来,干咳了两下,随即不经大脑地说:“你头发好像变长了些。” 莫名地挑起一边眉,德拉科用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比自己矮上一个脑袋的小斯莱特林,最后敷衍地说:“或许。” …… 星期天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绝对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碧云万里。哈利出门之前,韦斯莱夫人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并且“祝他好运”,斯科皮没忍心提醒这位善良的中年女巫,在她的祝福之后,波特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 哈利前脚刚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唐克斯、韦斯莱夫人还有孩子们。 斯科皮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们开始收拾简单的东西,准备上对角巷去走一趟。 “古灵阁对面那家店还记得吗?”乔治跟斯科皮挤挤眼。 “你是说那家……神奇女巫魔法羽毛帽子店?”斯科皮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只能想起里面五颜六色款式可怕绝对带不出来的帽子还有店主那个……眼光独特、穿着打扮都让人没办法轻易接受的年轻女巫……在斯科皮的记忆里,那家店里常年只有店主一个人,就算是最热闹的开学前期,每家店都塞得满满的,那里面也是清冷得叫人心酸。 “是的,就是那个。”弗雷德欢快地说,“现在它终于要倒闭了,我们决定将那家店盘下来――” “绝佳的位置,美好的商机。”乔治咧嘴笑道,“我们将会有大把的加隆――”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弗雷德!乔治!你们俩个!”韦斯莱夫人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十分暴躁地说,“哈利那孩子正在受罪,你们俩凭什么那么开心――说实在的!你们的暑假作业完成了吗!”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然后立刻收敛起了笑,异口同声道:“当然,妈妈!我们正准备去对角巷买一本草药学(算术占卜)的书!” 韦斯莱夫人愤怒地缩回了厨房。 “哦,乔治,昨晚说好了是草药学的。”弗雷德笑眯眯地说。 “不,睡觉之前你临时决定改成算术占卜,你这个混蛋。”乔治冲他的孪生兄弟翻了个白眼。 他们听见从厨房传来一声响亮的抽泣声。 弗雷德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我真希望妈妈能多读些关于法律方面的书,她会发现,哈利绝对能安稳地回来,然后安稳地等待开学――邓布利多还在呢。” 斯科皮惊讶了:“你居然会看书?” “真没礼貌,咱们当然会读书。“乔治正忙着从床底下拖出来的盒子里把大把的加隆塞进一个魔法空间口袋里,“事实上,我亲爱的小朋友,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霍格沃茨的每一条校规――往往要打败一件事物的时候,就要学会先了解它。” “现在我们的业务扩展到了校园外,”弗雷德接上,“所以我们开始阅读各项法律――特别是未成年人在校外使用魔法这一块,我们得保证自己的商品能让孩子们拥有一个既不触碰法律,又紧张刺激的暑假。” “好了,教育到此结束。我们该出发了――弗雷德,飞路粉呢?” “在这儿,乔治,但愿它还没过期――”弗雷德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满是灰尘的墨水盒子,打开来闻了闻,然后做出一个要呕吐的表情,“死耗子味儿。” 乔治接过去看了看:“目测没问题。现在咱们能进行体测了。”他走到了一堵墙前面,然后用力一把掀开了上面的一张毯子,斯科皮惊讶地发现毛毯后面居然是一个壁炉,乔治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前几天发现的,别告诉妈妈,也别告诉赫敏――对角巷!” 双胞胎兄弟之一消失在了壁炉里。 然后是弗雷德。 将那股散发着浓烈臭味儿的飞路粉扔进壁炉里,一阵天旋地转脸着地之后,斯科皮再一次确认自己讨厌用飞路粉――他宁愿坐正常的地铁。 乔治和弗雷德早在外面等着了,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斯科皮从地上拽了起来。斯科皮发现他们出现在对角巷一号公共壁炉,外面人来人往,每个人的手中都大包小包,这才想起因为是周末特别的热闹。看来这个飞路粉是没问题的,闻了闻自己捏过飞路粉的手,斯莱特林微微蹙眉,虽然有股死耗子味儿。 和红发的双胞胎兄弟约好了时间,大家分道扬镳。 斯科皮在去买了个冰淇淋,这才悠闲地晃到了和德拉科约定好的地方,那是一家卖魔法小型动物的商店――都是姑娘在里面,斯科皮不怎么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要求在这里见面。 商店的橱窗里养了一群毛茸茸的,外表像兔子的生物,但是和兔子又不太一样,它们每一个都长了小小的翅膀,个个都胖乎乎的,挤在一块,脚底下是干燥清爽的木屑类型的东西,店主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女巫,她看上去非常忙碌,时不时就会从橱窗后打开一个小口子,然后伸手进来拿走一只那种小动物。 [今年最流行的双羽兽,不算在宠物行列里,可以带进霍格沃茨!] 斯科皮默念了下那个挂在橱窗里的广告牌子,又看了眼那些挤挤嚷嚷在一块的小动物。 “斯科皮――嘿,午安亲爱的!” 轻快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斯科皮转过身,看见穿着裙子的金发姑娘,长而浓密的卷发垂到腰际,头上扎了一个可爱又不夸张的粉色蝴蝶结,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站在小店的门口,正惊喜地望着自己。 她的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只白色的双羽兽。 “午安,阿斯托利亚。”斯科皮笑了笑。 随着叮叮的铃铛声,店铺的门再一次从里面被推开。 这一次,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德拉科。 斯科皮挑起眉。 阿斯托利亚这才略有所悟地笑了笑,转过头甜蜜地看了眼德拉科:“看来是你们俩约好在这儿的了,是不是,德拉科?” “是。”德拉科简短而显得有些冷漠地回答。 阿斯托利亚重新转向斯科皮,她依然笑容灿烂,他冲斯科皮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笼子:“呃,那我先走了,我妈妈和达芙妮说好在书店等我的――真希望店主能允许我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带进商店里――” “哦,好的,再见,阿斯托利亚。”斯科皮微微眯起双眸,勾起唇角。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德拉科。”阿斯托利亚转过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在德拉科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下,然后几乎是带着蹦跳的步子离开了。 俩人站在橱窗边,目送姑娘离去的背影。 良久,斯科皮才打破了沉默,非常平静地说:“槽点太多,搞得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德拉科没好气地说:“那就闭嘴一个字也别说。我想去买几只羽毛笔,走吧。” 然而斯科皮显然没准备就这么跳过这个话题:“阿斯托利亚的生日在十一月,你现在送哪门子的礼物?” 德拉科转身离去的步子顿了顿:“她得到了级长的位置,所以……我妈妈让我带她来,给一个奖励。” “她开学才三年级!”斯科皮傻眼了,“开什么玩笑!” “也许格林格拉斯家给邓布利多捐了一个新的温室?”德拉科不太关心地耸耸肩,“谁知道,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斯科皮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 “你走不走?”又往前走了几步的德拉科再一次回头,有点儿不耐烦地问。 “哦,来了。”斯科皮答应着,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橱窗的角落里,两只黑色的小动物中间挤了一只白色的,它扭动着身子,奋力地想将自己挤进俩只黑色的小动物中间。 “真碍眼。” 斯科皮嘟囔着,跟上了前面拥有铂金色发色的斯莱特林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哈利即将受到魔法部审讯的事情让大多数人沉默下来。当天晚上,罗恩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餐桌上问了这个问题,西里斯脸上一向轻松的笑容不见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斯内普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又不带情绪地瞥了哈利一眼。 “审讯就在这个周末。”韦斯莱先生拍了拍西里斯的肩,然后转向哈利,“没关系的,哈利,我们保证你不会有问题的――你那是迫不得已的,并且还救了一个麻瓜的命,不是吗?”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坚定,然而他失败了,赫敏放下甜点的勺子,飞快地抓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眼角,乔治隔着桌子向她投去担忧的眼神。 整个桌子上的气氛都很不对。 更糟糕的是克利切似乎又偷偷掀起了布莱克老夫人画像前的帷幔,现在她又尖叫着“泥巴种!残渣!”之类的词。穆迪喝了口自己壶里的酒,带着魔法的眼睛在飞快的转动,斯科皮能感觉到,他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德拉科,而后者却犹如全然不觉似的,单手撑着下巴,垂着浓密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穆迪说:“不一定顺利,亚瑟。最近魔法部在做事上越来越偏激,他们正想方设法地找波特的茬儿,这不,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把柄――” “好了,我们知道这些就够了,疯眼汉。”韦斯莱夫人打断了穆迪的话,她看上去很气愤,“你觉得这孩子担忧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看来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波特还没有成年。”餐桌那边,斯莱特林院长的声音嘶嘶地响起,他拖长了腔调,声音非常轻柔,“至少他们不能把他扔进阿兹卡班。” “不,那太可怕了,西弗勒思。”韦斯莱夫人苍白着脸,十分惶恐地说,“他们不能这么做。” 斯科皮发誓看见德拉科朝重新粉刷过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但是直到晚餐结束,他也一句话没说。 德拉科就要离开的时候,斯科皮借着送客的借口将他送到了门外,在那里,德拉科提出周末去对角巷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学期需要的东西能买―― “波特要受审,咱们去购物?”斯科皮有点儿傻眼,“人家会不会觉得这是斯莱特林们一种默默的庆祝方式?” 德拉科低下头,冷漠又充满了鄙夷地打量了一圈斯科皮:“第一,波特受审,那关我们什么事?” 斯科皮:“还是――” “第二,格兰芬多的人永远学不会阅读相关法律我可以原谅,但是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请你不要表现得那么愚蠢,那会显得非常可怕,”德拉科抬了抬下颚,不耐烦地说,“未成年人在某些紧急的情况下是被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如果波特当时不用守护神咒,他只有死路一条,魔法部不能把他怎么样,那个……红毛鼹鼠们的父亲说的对,他还救了一个麻瓜的命。” 斯科皮:“开除――” “这就是第三,”德拉科微微抬起手,现在他看上去像极了卢修斯?马尔福,或许是这个暑假他又长高了些?头发似乎也变长了……没有发现唯一的听众双眼已经开始走神,德拉科微微蹙眉,继续道,“霍格沃茨接收学生和开除学生的权利只属于校长一人所有――只要邓布利多那个疯老头不被赶下台,波特完全不用担心被开除……好吧,虽然我倒是蛮期待接下来整整三年都看不见他的。” 说完,他仿佛沉浸在“以后没有波特”的美好幻想中满足地转向斯科皮,这才发现了后者的神情不怎么对劲。 铂金贵族怔了怔,随即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回事?” 斯科皮猛地回过神来,干咳了两下,随即不经大脑地说:“你头发好像变长了些。” 莫名地挑起一边眉,德拉科用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比自己矮上一个脑袋的小斯莱特林,最后敷衍地说:“或许。” …… 星期天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绝对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碧云万里。哈利出门之前,韦斯莱夫人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并且“祝他好运”,斯科皮没忍心提醒这位善良的中年女巫,在她的祝福之后,波特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 哈利前脚刚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唐克斯、韦斯莱夫人还有孩子们。 斯科皮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们开始收拾简单的东西,准备上对角巷去走一趟。 “古灵阁对面那家店还记得吗?”乔治跟斯科皮挤挤眼。 “你是说那家……神奇女巫魔法羽毛帽子店?”斯科皮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只能想起里面五颜六色款式可怕绝对带不出来的帽子还有店主那个……眼光独特、穿着打扮都让人没办法轻易接受的年轻女巫……在斯科皮的记忆里,那家店里常年只有店主一个人,就算是最热闹的开学前期,每家店都塞得满满的,那里面也是清冷得叫人心酸。 “是的,就是那个。”弗雷德欢快地说,“现在它终于要倒闭了,我们决定将那家店盘下来――” “绝佳的位置,美好的商机。”乔治咧嘴笑道,“我们将会有大把的加隆――”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弗雷德!乔治!你们俩个!”韦斯莱夫人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十分暴躁地说,“哈利那孩子正在受罪,你们俩凭什么那么开心――说实在的!你们的暑假作业完成了吗!” 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然后立刻收敛起了笑,异口同声道:“当然,妈妈!我们正准备去对角巷买一本草药学(算术占卜)的书!” 韦斯莱夫人愤怒地缩回了厨房。 “哦,乔治,昨晚说好了是草药学的。”弗雷德笑眯眯地说。 “不,睡觉之前你临时决定改成算术占卜,你这个混蛋。”乔治冲他的孪生兄弟翻了个白眼。 他们听见从厨房传来一声响亮的抽泣声。 弗雷德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我真希望妈妈能多读些关于法律方面的书,她会发现,哈利绝对能安稳地回来,然后安稳地等待开学――邓布利多还在呢。” 斯科皮惊讶了:“你居然会看书?” “真没礼貌,咱们当然会读书。“乔治正忙着从床底下拖出来的盒子里把大把的加隆塞进一个魔法空间口袋里,“事实上,我亲爱的小朋友,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霍格沃茨的每一条校规――往往要打败一件事物的时候,就要学会先了解它。” “现在我们的业务扩展到了校园外,”弗雷德接上,“所以我们开始阅读各项法律――特别是未成年人在校外使用魔法这一块,我们得保证自己的商品能让孩子们拥有一个既不触碰法律,又紧张刺激的暑假。” “好了,教育到此结束。我们该出发了――弗雷德,飞路粉呢?” “在这儿,乔治,但愿它还没过期――”弗雷德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满是灰尘的墨水盒子,打开来闻了闻,然后做出一个要呕吐的表情,“死耗子味儿。” 乔治接过去看了看:“目测没问题。现在咱们能进行体测了。”他走到了一堵墙前面,然后用力一把掀开了上面的一张毯子,斯科皮惊讶地发现毛毯后面居然是一个壁炉,乔治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前几天发现的,别告诉妈妈,也别告诉赫敏――对角巷!” 双胞胎兄弟之一消失在了壁炉里。 然后是弗雷德。 将那股散发着浓烈臭味儿的飞路粉扔进壁炉里,一阵天旋地转脸着地之后,斯科皮再一次确认自己讨厌用飞路粉――他宁愿坐正常的地铁。 乔治和弗雷德早在外面等着了,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斯科皮从地上拽了起来。斯科皮发现他们出现在对角巷一号公共壁炉,外面人来人往,每个人的手中都大包小包,这才想起因为是周末特别的热闹。看来这个飞路粉是没问题的,闻了闻自己捏过飞路粉的手,斯莱特林微微蹙眉,虽然有股死耗子味儿。 和红发的双胞胎兄弟约好了时间,大家分道扬镳。 斯科皮在去买了个冰淇淋,这才悠闲地晃到了和德拉科约定好的地方,那是一家卖魔法小型动物的商店――都是姑娘在里面,斯科皮不怎么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要求在这里见面。 商店的橱窗里养了一群毛茸茸的,外表像兔子的生物,但是和兔子又不太一样,它们每一个都长了小小的翅膀,个个都胖乎乎的,挤在一块,脚底下是干燥清爽的木屑类型的东西,店主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女巫,她看上去非常忙碌,时不时就会从橱窗后打开一个小口子,然后伸手进来拿走一只那种小动物。 [今年最流行的双羽兽,不算在宠物行列里,可以带进霍格沃茨!] 斯科皮默念了下那个挂在橱窗里的广告牌子,又看了眼那些挤挤嚷嚷在一块的小动物。 “斯科皮――嘿,午安亲爱的!” 轻快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斯科皮转过身,看见穿着裙子的金发姑娘,长而浓密的卷发垂到腰际,头上扎了一个可爱又不夸张的粉色蝴蝶结,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站在小店的门口,正惊喜地望着自己。 她的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笼子,里面装着一只白色的双羽兽。 “午安,阿斯托利亚。”斯科皮笑了笑。 随着叮叮的铃铛声,店铺的门再一次从里面被推开。 这一次,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德拉科。 斯科皮挑起眉。 阿斯托利亚这才略有所悟地笑了笑,转过头甜蜜地看了眼德拉科:“看来是你们俩约好在这儿的了,是不是,德拉科?” “是。”德拉科简短而显得有些冷漠地回答。 阿斯托利亚重新转向斯科皮,她依然笑容灿烂,他冲斯科皮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笼子:“呃,那我先走了,我妈妈和达芙妮说好在书店等我的――真希望店主能允许我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带进商店里――” “哦,好的,再见,阿斯托利亚。”斯科皮微微眯起双眸,勾起唇角。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德拉科。”阿斯托利亚转过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踮起脚在德拉科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下,然后几乎是带着蹦跳的步子离开了。 俩人站在橱窗边,目送姑娘离去的背影。 良久,斯科皮才打破了沉默,非常平静地说:“槽点太多,搞得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德拉科没好气地说:“那就闭嘴一个字也别说。我想去买几只羽毛笔,走吧。” 然而斯科皮显然没准备就这么跳过这个话题:“阿斯托利亚的生日在十一月,你现在送哪门子的礼物?” 德拉科转身离去的步子顿了顿:“她得到了级长的位置,所以……我妈妈让我带她来,给一个奖励。” “她开学才三年级!”斯科皮傻眼了,“开什么玩笑!” “也许格林格拉斯家给邓布利多捐了一个新的温室?”德拉科不太关心地耸耸肩,“谁知道,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斯科皮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 “你走不走?”又往前走了几步的德拉科再一次回头,有点儿不耐烦地问。 “哦,来了。”斯科皮答应着,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橱窗的角落里,两只黑色的小动物中间挤了一只白色的,它扭动着身子,奋力地想将自己挤进俩只黑色的小动物中间。 “真碍眼。” 斯科皮嘟囔着,跟上了前面拥有铂金色发色的斯莱特林的脚步。 ==========作者有屁放======================= ……………………适当的刺激才有利于jq的成长==我知道乃们很讨厌女配,忍忍吧!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买完了一些有用的没用的东西之后,德拉科和斯科皮又一次偶然经过那家卖双羽兽的商店――已经接近晚餐的时间了,淑女们也许正坐在哪个精致的小咖啡厅里享用她们的下午茶,现在那家店里可没有上午时候那样热闹,那个慈眉善目的店主正站在出窗外挥舞着魔杖打扫卫生,看见男孩们经过,她对他们露出一个微笑。 斯科皮瞥了眼橱窗里所剩不多的双羽兽,然后将目光摆正,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尽管他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德拉科跟在他后面,手中提着一叠羊皮纸,在他们就要路过这家商店的时候,忽然出声叫住了斯科皮。 斯科皮挑挑眉,脚下一顿微微回头:“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他若有所指地将目光从德拉科的脸上移开,最后停留在铂金贵族手上的那一些大包小包上。 “不用。”德拉科一口回绝,沉吟片刻后问,“你想要一只双羽兽吗?” 完全不想。 斯科皮完全转过身,将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他偏偏脑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劳驾,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 “噢得了吧,”德拉科满脸嘲讽,“你的少女心一发作恐怕连潘西都自愧不如。” “我当然不介意得到一个礼物――即使它来得莫名其妙,但是我不保证在得到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以后会踮起脚在你的下巴上来一个亲吻什么的。” 斯科皮的话说得毫无顾忌并且完全没有压低声量。这引起了三个恰巧路过的年轻女巫的注意,看年纪她们应该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虽然不是斯莱特林的,但是无论她们是哪个学院的,总之她们肯定能认出德拉科――在路过两位年轻的斯莱特林时,显然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姑娘们嗤嗤傻笑着向他们投来戏谑的目光,然后兴奋地交头接耳地走掉了。 德拉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斯科皮。 两人相互瞪视了大概一分钟――还好不是僵持到太阳下山,德拉科从来都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在一分钟之后,斯莱特林王子转身离开,就连一声再见都没有。 总之,呃,就是贵族礼仪碎了一地。 这是生气了。 斯科皮撇撇嘴,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一想到阿斯托利亚,他又觉得自己其实不那么过分…………好吧,我知道这很矛盾,斯莱特林在心里嘟囔着……好了好了别问我这是为什么,总之我也不知道―― “发疯的第一个迹象,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说话。”抬起脚踢飞一个碎石子,斯科皮懒洋洋地抬起手打了个呵欠,转身朝着跟德拉科完全相反的方向慢慢挪步――他和双胞胎兄弟约定见面的地点,那里将会有一家卖味道很不错的蓝莓冰淇淋的甜品店,最棒的是,只需要多一个纳特,那个和蔼的店主大叔总会允许客人们外卖的要求,替他们在冰淇淋下面多加上一层蛋卷脆皮。 斯科皮到的时候,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从他们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来看,生意谈的还不错,接过弗雷德递给自己的一个冰淇淋,斯科皮嘀咕了声“谢谢”,一屁股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乔治的面前摆着一个方形的盒子,上面印着好看的印花,正好是这家甜品店的标志。 “我想妈妈在受了一天的惊吓后,可能想要来一点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乔治耸耸肩,火红的头发在下午太阳的照射下显得特别耀眼。 “在你来之前,我和乔治一直在研究冰冻魔咒。”弗雷德挥舞着魔杖,将盒子推到斯科皮面前,“然后我们好像成功了。” 乔治问:“你和马尔福约会去了?” “啧啧,对,约会,我喜欢这个词――但是走的时候除了一个冷艳高贵的背影,他连再见都没跟我说。”斯科皮打开盒子,夹着甜蜜气味凉丝丝的冰冻气息扑面而来,盒子里放满了这家小店的冰淇淋,用一种分小格子的精致盒子装着各式各样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他默默地将盒子盖上,这至少要一个加隆:“韦斯莱夫人可能会一边为你们的体贴感动得流泪一边抽打责备你们奢侈浪费。” 不幸的是,斯科皮说对了。 当天晚上,韦斯莱夫人抱着双胞胎兄弟的肩膀哭的十分叫人动容。 “我一直那么担心你们!还好你们都没事了――可是我依旧每天提心吊胆!”韦斯莱夫人语无伦次的说,“邓布利多每次都警告我们不能跟你们说得太多,我觉得你们会谅解……你们这俩个永远不能消停哪怕一会儿的混球,现在终于知道要体贴你们可怜的妈妈了――哦,当然啦还有哈利,我可怜的男孩,他们居然公开开庭审问你――” “我要被你勒死了,妈妈。”弗雷德无奈地说。 “我也没事了,谢谢,韦斯莱夫人。”哈利笑着说,他正忙着用一个布莱克家族遗留下来的银勺子跟金妮从双胞胎兄弟带回来的冰淇淋盒子里抢草莓口味的冰淇淋,大概是因为被宣布“无罪释放”的缘故,现在救世主男孩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要去做一个蛋糕庆祝。”韦斯莱夫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吸了吸鼻子说,“你们等着,有没有哪个姑娘愿意来帮帮忙?” 金妮停止了挖掘冰淇淋的动作,自觉地从桌子边站起来。那个拥有粉红色头发的女巫唐克斯也高兴地跟进了厨房。而赫敏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没有动地坐在桌子边。 斯科皮坐在沙发上,正满脸倦怠地用黄色符咒纸叠着纸盒,然后将叠得歪七扭八的纸鹤扔进脚边的纸箱子里,那是外公给凤凰社成员上课要用到的东西。在斯科皮手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盛了一点黄色的冰淇淋,可能是柠檬口味的,也可能是芒果口味的,总之它们在被草草地吃了两口之后就被放到了一边。 “你看上去不太好,斯科皮。”赫敏再三犹豫后,终于坐到了斯科皮的身边,克鲁克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蹭地一下跳到斯科皮的膝盖上,斯莱特林不耐烦地推了推这只过于肥胖的猫,后者发出呼噜呼噜不满的声音,然后不情不愿地蹭到了赫敏身上,赫敏将它抱了过来,装作对斯科皮手上的动作很有兴趣似的探过脑袋,接着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有人认为我似乎应该有一个宠物陪伴孤老了。”斯科皮干巴巴地说。 “……”赫敏很冷静地问,“是马尔福吗?” “哦,赫敏,你果然是最聪明的女巫。” “……谢谢,只是因为这听起来就是马尔福的语气罢了。”赫敏翻了个白眼,“你想要一只什么呢?猫头鹰可以送信,猫也挺可爱的,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要一只蟾蜍――” “德拉科觉得我应该要一只双羽兽。” “什么?” “双羽兽。” “那种毫无作用的小动物要来做什么?”赫敏看起来很疑惑地问。 “据我所知,克鲁克山也不抓老鼠。”斯科皮十分公正地说。 正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把玩斯科皮折好的千纸鹤的乔治嗤嗤地笑了起来,赫敏的脸上红了红,瞪了他一眼,后者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努力地摆正表情让自己看上去稍稍正常一点,虽然做的挺失败的。乔治抓过一张符纸跟着斯科皮学折,边心不在焉地说:“我还以为这种动物只有小姑娘喜欢。” “我也觉得。” 斯科皮嘟囔着,这时候,门口的门铃忽然响了。 “我一直很好奇,当隔壁的邻居听见门铃响却发现不是自己家有客人也不是他隔壁邻居有客人时,会不会觉得这个小区实际上在闹鬼。”乔治将折了一半的半成品扔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准备要去看门。 “哦,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听见了韦斯莱夫人拍打地毯的声音呢。”斯科皮拖长了强调,看上去对来人是谁毫不关心――当然啦,周末的时候,凤凰社里来来往往蹭饭的总会显得特别热闹。 房门开了又关上,似乎是谁走了进来――应该是斯内普教授,因为斯科皮听见了布莱克教授爪子激动的挠地板的声音。 克鲁克山耳朵动了动,从赫敏的怀里爬了起来。 斯科皮满脸兴致索然地将又一只翅膀一边大一边小的纸鹤扔进成品箱子里。 而令人意外的,第一个走到客厅沙发边的,居然是德拉科。 当然啦,他还是下午那副模样,仰着尖细的下巴,仿佛在告诉所有人:生人勿进,我在生气。 但是不配他这副冷漠的模样的是,他手里拎着一个竹篮编制的小篮子,陪着铂金贵族身上贵族巫师的打扮,看上去有点儿滑稽。斯科皮挑挑眉,看着德拉科将那个不大的篮子放到自己跟前的茶几上。 客厅内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中。 赫敏不安的动了动,克鲁克山完全站了起来,伸出胖爪子努力想去勾那个篮子,赫敏手忙脚乱地将它拽了回来摁回怀里。 “什么东西?”斯科皮问。 德拉科微微蹙起眉,想了想会,淡淡地说:“给你的。” 在掀开篮子上那一层布的时候,斯科皮曾经是打定了主意,如果看见了双羽兽,就把手边全是融化了的冰激凌的盘子掀到德拉科的脸上去。 但是翻开布的那一瞬间,斯科皮惊愕地盯着篮子里的生物,双唇无力地微微张开。 过了很久,才在德拉科冷静的注视下惊悚地问:“德拉科,你从哪去找到的这个――这个――哦克鲁克山!快来看你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妹!!” 120第一百二十章 篮子里趴着一只显然还未成年的生物,普普通通的灰色金吉拉,斯科皮拎着小猫的前爪看了看,果然有小弟弟,公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猫咪的四个爪子是白的,刚从北极踩了雪回来似的。而斯科皮一点儿也没说错,它的脸是扁扁的就像被车碾压过一样,眼睛特别圆,活生生是克鲁克山的亲生兄弟。 克鲁克山喵嗷热情地叫了一声,从赫敏怀中一跃而出,蹭到了这只可怜的猫身边,糊了人家一脸的口水。 “哦,克鲁克山别这样!”赫敏赶紧上去抱回了嗷嗷叫着正努力想挣脱主人束缚的克鲁克山。 斯科皮摸了摸金吉拉毛茸茸的脑袋,挑起眉望向德拉科,后者耸耸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以为你需要一个宠物。……当然,你可以拒绝。” “如果我拒绝了它,它会怎么样?” “被扔到大街上,然后随便它怎么样。” “德拉科,你的爱心被狗吃了?” “不不不,”已经从狗挠够了地板变回布莱克教授的成年男巫满脸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他哼着歌走路都是一跳一跳的,“狗从来不吃这种奇怪的东西。”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拧过头望向来人:“这只是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玩笑,谢谢,布莱克教授。” “哦,无论如何!”西里斯不蹦跶了,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双眼一亮将目光定格在了斯科皮手边盛满了纸箱上,“——啊哈,让我看看,我勤劳的孩子,我猜你已经完成了你的祖父——也就是我们的教授替你布置的折纸任务,对不对?——等等,这又是什么?” 西里斯现在说话的腔调会让周围的人觉得世界其实非常美好——因为在布莱克教授每说一个句子的句号之前,似乎都会忽然出现一个惊喜让原本的句号变成感叹号。 “显而易见,一只猫。”德拉科微微蹙眉,看上去挺不喜欢这位曾经的黑魔法防御助教用自己对于小猫脖子来说过于大而粗鲁的手去揉小猫的脑袋。 尽管西里斯认为那是热情的表现。 “一只可爱的小生物,”西里斯转向斯科皮,温和地说,“是给你的,对吗?你确实该有一只宠物了,如果不是这个小家伙的出现,今年圣诞节我或许会要送你一只猫头鹰——事实上,我正准备要问你,更喜欢鹰类还是海德薇那样的漂亮姑娘。” “都不。”德拉科挑起眉,拖长了强调,“我恐怕格雷特先生对鸟的羽毛过敏,布莱克教授。” 西里斯抚摸金吉拉的动作一顿,看上去略微吃惊:“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斯科皮冲还没来得及换掉此时此刻充满了霉斑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你别给我造谣,德拉科。” “你已经有一只猫了,不需要猫头鹰。”德拉科不赞同地说,“如果要寄信,我会借我的给你。” “斯内普教授说,从霍格沃茨到中国会把猫头鹰活活累死,我从来都是用院长办公室的火炉寄信的。” “这个事实让人喜闻乐见,因为这让你显得更加不需要一只鸟类。”德拉科看上去对自己选对了礼物非常满意地弹了弹袍子,掀起眼皮懒洋洋地扫了眼满脸忧郁不决的斯科皮,“在想什么?” “我该给这个小家伙起什么名字好。” 德拉科动作一顿,过了片刻,顿了顿,说:“我还以为你还停留在要不要接受它的阶段。” “当然接受,”斯科皮挑起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不然你要将它扔到大街上去,我还有什么选择——好了,我决定叫它‘灰球’。” 德拉科扫了眼灰色的团成团的金吉拉,满脸嘲讽地说:“看来我们又错过了一些关键性的阶段。” 不过感谢梅林,现在,斯莱特林王子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斯科皮·格雷特先生在取名字方面通常都非常直观简单易懂具有代表性,从最开始的“黑子”,到“碧翠”,现在很不错地,他们又有了“灰球”。 …… 有了克鲁克山,斯科皮现在十分肯定灰球会变成第二只不会抓老鼠的猫。一大一小的身影敏捷灵活,它们整天忙于穿梭在每一个正忙着的人的脚下,并且似乎十分喜欢听韦斯莱夫人咆哮“坏猫”。它们嗷嗷地踩着脏兮兮的泥土追赶着脑袋像土豆似的“咯咯咯”傻笑的地精,甚至有那么一次,灰球把一只体积较小的地精叼来了斯科皮的面前,那只地精尖叫着撕坏了斯科皮的一张刚写好魔法史论文的羊皮纸。 在不知不觉中,暑假已经过去一大半,在距离开学还剩几天的某天下午,斯科皮·格雷特坐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破房子里,抱着已经有点沉手的灰球。现在,这只营养过剩的灰□咪正懒洋洋地甩着刷子似的尾巴,在他怀里呼噜呼噜地打盹儿。 “它长得太快了!” 赫敏·格兰杰也抱着克鲁克山,他们的面前是一大堆摊开却没有写完的作业。格兰芬多女巫不安地瞥了眼灰球,犹豫地说:“确实——也许在今晚哈利的课上,你能问问马尔福这是怎么回事……你瞧瞧,现在灰球已经和克鲁克山差不多大个儿了——” “你意思是我开学的时候会牵着一只灰色的老虎坐上霍格沃茨特快?”斯科皮摸着猫柔软的背毛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后满脸坚决地说,“哦,好了赫敏,绝对不要。” 当天晚上,斯科皮当然就“猫长得太快让人有点不安”的问题问了德拉科。 然后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嘲笑。 “长得快?那是当然的,你在做什么梦?”德拉科收回魔杖,慵懒地斜视了一眼趴在对面沙发上气喘吁吁的救世主,“休息十分钟,波特,恭喜你随着训练变得越来越脆弱了,那扇古怪的大门是什么,嗯?连着看了十几天我都腻了你怎么还对它念念不忘?你真是大脑封闭术界的一朵绚丽的奇葩——好了,腮囊草,我保证这只愚蠢的猫到了合适的个头就不会再长——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它们是魔法界的猫,当然长得快!”到了最后,德拉科提高了声音,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咆哮了。 “瞧,马尔福教授咆哮了。”斯科皮一把从德拉科手里拽过被不耐烦地粗鲁对待折腾得嗷嗷叫的灰球,嘲讽地说,“都怪你,波特。” “劳驾,让那猫安静下来——” “杂种!败类!肮脏的残渣!你们怎么敢回来——” “该死的,谁又把布莱克老太婆的帷帐拉起来了?难道克利切又在擦拭那个相框啦?” “注意你的用词,谁是老太婆?韦斯莱!” 整座房子里一片混乱。哈利从沙发啥爬起来,长吁出一口气,摘下眼镜用破旧的衬衫随便擦了擦,通常到这个份儿上,他和马尔福的课程就结束了。 然而不同的是,令人惊喜的,今晚的斯莱特林王子给了他晚安赠言。 “——如果人民知道他们的救世主就是一个连大脑封闭术都学不好的废物,他们可能会愿意先给自己一个阿瓦达来个痛快。你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波特。” 蒙着眼睛站在院子里却依然不减高傲气势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着,将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教父的手上。下一秒,俩人毫不犹豫地幻影移形走了。 望着空空的、只剩下月光照射的院落,斯科皮从后面拍了拍哈利的肩,十分欣慰地说:“你让他感受到了沮丧,波特,啧啧,厉害。” “谢谢,虽然我不确定我有被安慰到。”哈利嘟囔着,垂下肩膀,无精打采地转头回屋子。 哈利没有回到他和罗恩的屋子,现在,他认为自己需要静一静。顺着月光,他踩上了吱呀作响的楼梯,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想到了来自马尔福的嘲讽——他提到了那扇门……有一个声音脑海里在悄悄的说,也许今晚,就能更近一步…… 但是那是不对的。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反驳,邓布利多让你学习大脑封闭术,就是为了让你杜绝这些奇怪的东西! 是的,是的。哈利头疼的想,但是我想知道那扇门后面是什么,至少—— 咦? 哈利脚下一顿,茫然地环视四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很快地,他就发现了不对。 这一秒,哈利正打着赤脚,站在正对着门的那条走廊的尽头。 而他面前,就是布莱克老妇人的那幅画,现在,那幅画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 在通常情况下,这当然正常,因为每一个人都保证它随时随地被盖住。 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克利切又将它掀开了——或者是其实压根就没人想起来将帷帐重新放下,总之那副画此刻完全失去了遮掩…… 却依旧安安静静地挂在了走廊的尽头。 有些什么东西变了。画上,布莱克夫人头发整齐,端庄地坐在那把看起来和餐厅某个已经被丢弃的旧银椅子很像的椅子上。她眉目清秀,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最重要的是,这个称得上美丽的妇人此时此刻正睁着那双哈利无比熟悉,曾经在自己的教父脸上看到过无数次的黑色瞳眸,静静地望着他。 哈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波特家的孩子。” 妇人用于平日里歇斯底里完全不同的嗓音,冷漠地说:“劳驾,把那个帷帐拿来,盖住我这个发疯的老太婆吧。”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哈利没有试图去跟布莱克夫人有一个对话什么的,他只是像一个蠢蛋似的傻乎乎地张了张嘴瞪着这个陌生的妇人画像,可是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头顶上传来楼梯咚咚咚的声音,当脚步声停下来时,一个拥有红头发的脑袋从楼梯上探了出来,罗恩?韦斯莱很惊讶地说:“哈利!你怎么还在那儿?” “不,什么也没有。” 哈利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帷帐的一脚,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好好地盖上的画像,转身跟随着另一名格兰芬多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乱糟糟的,罗恩的床上是一个敞开的箱子,里面乱七八糟地塞了一些被缩小魔咒缩小了的冬季衣服,床上洒落了一些还没用过的羽毛笔和一瓶看上去是新的还没开封的墨水瓶。罗恩脸红了红,手忙角落地将自己床上的东西归拢了下:“乔治和弗雷德来过,他们帮我把冬天的衣服缩小了――但是怎么都不肯再帮我用上一个简单的收拾咒语。” “像这样――”罗恩清了清嗓子,举起了自己的食指,挥了挥,煞有其事的念道,“pack(收拾)!” 床上的一张散落的羊皮纸大概挪动了一厘米。 哈利挑起眉。 而罗恩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嘿,伙计,刚才它动了吗!这张羊皮纸?” “我想是的。”哈利犹豫地说。 罗恩傻愣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抓出魔杖戳到哈利眼皮底下:“可是我的魔杖在这里――我是说――你觉得我刚刚是不是差点儿成功地使用了一个无杖魔法之类的?” “哦得了吧罗恩,”哈利打了个呵欠,疲惫地说,“这个咒语一年级的孩子在拥有魔杖的情况下都能办到,你开学都要五年级了。” “这是天赋的问题,和咒语无关!”罗恩气哼哼地反驳,隔壁墙想起了咚咚的敲墙抗议声,可能是金妮也可能是赫敏,总之罗恩收敛了些,他将箱子什么的扫到地上,爬到床上然后抱着被子傻笑起来,“我要把这个告诉妈妈,她会高兴听见这个的,就连帕西,哦……就连那谁谁也办不到这个。” “兴趣不大,”哈利干巴巴地说,“要说无杖魔法,格雷特可是天天在用,不是么?而且还不用受到魔法部的监控。” 听到斯莱特林的名字,罗恩脸上的傻笑总算收拢了一些。他转过身――从吱呀作响的床能听得出他的动作有多大,房间中沉默了一会儿,在哈利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的时候,罗恩问:“你今晚不太对劲,哥们儿,怎么回事?” “或许你可以试试让马尔福入侵你的大脑,你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利没好气地说,“赶快睡觉吧,明天赶不上霍格沃茨的火车,韦斯莱夫人会把我们剁成馅饼的。” “说的也是。” 罗恩嘟囔着缩进被子里,顺手关上了昏暗的台灯,房间中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哈利觉得自己十分疲倦,但是无奈的是大脑却非常清醒,布莱克老夫人冷漠高傲的双眼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哈利翻了个身,试探性地叫了声:“罗恩?” “做什么?”对面床传来含糊的声音。 “你觉得布莱克夫人不是个疯子的可能性为多少?” “零。”罗恩吧唧了下嘴,“那个疯婆娘。” “好吧,说的是。”哈利撇撇嘴,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转而专心致志地想办法让自己赶紧进入睡眠状态。 …… 这绝对是一个糟糕的夜晚。晚上,那扇门又出现了,这一次,他还梦见了有人在门口走来走去,那个人似乎在巡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腰部以下,就好像从头到尾他都是趴在地上似的。然后他听见了男人惊恐的叫喊,还有韦斯莱夫人的哭泣――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哈利睁开眼,耳边是韦斯莱夫人充满了生气的咆哮――而不是哭泣,事实上,哈利从来未觉得这种咆哮听上去可以那么美妙。 “――你们可能会把她撞成重伤!你们这俩个不懂事儿的混球――” “赶紧动起来,哈利。”房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的罗恩,他走进来,开始胡乱地将手边一切的东西抓起来往他的箱子里塞,“乔治和弗雷德用行李箱把金妮从二楼楼梯上撞飞了,妈妈气坏了,她现在正忙着冲每个人咆哮,克利切不知道怎么的又把布莱克夫人的帷帐扯下来了,我路过的时候,她不是那么客气地提醒我把衬衫塞进裤子里――” 罗恩办了个鬼脸:“然后让我滚回水里去。” “什么?”哈利带眼镜的动作一顿,“滚回哪里去?” “水里。”罗恩翻了个白眼,“她可能觉得我是一条红头霸王鲤之类的东西。” 哈利不说话了,死死地盯着罗恩。罗恩被看的有点儿发毛,他啪地一下合上自己的箱子,用严肃的语气说:“听着哈利,我曾经在七岁那年得到过一个可笑的‘可以预测阿尼玛格斯状态’的小镜子,在那个镜子里,我没看见红头霸王鲤。” 哈利:“……那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我自己。”罗恩耸耸肩,“然后那个卖镜子的女巫告诉我,我这辈子都学不会阿尼玛格斯状态――我记得为了这个,那年那天的我难过得没吃晚餐。” 罗恩非常奇怪哈利那种看起来既疑惑又释然的复杂表情,但是他并没有深究,而是提起箱子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再去火车站的路上,哈利跟西里斯打听了下,然而让他失望的,西里斯这个学期不会像众人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正式的教授―― “也不是那位年轻的中国道士。”西里斯微微皱眉,手指轻轻地敲在膝盖上,“是魔法部派去的人,可能非常辣手,哈利,我不得不提醒你要小心――” “可是我注意到你也收拾了行李。”哈利抱着一线生机,期盼地问,“这说明你还会呆在霍格沃茨,是吗?” “是这样,我会的,作为一个魔药课助教。” “什么――等等?”哈利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个什么助教?” “魔药。”眉头展开,西里斯笑眯眯的说,“其实魔药还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在你的n.e.w.ts考试里,唯一一个不是优秀的就是魔药学,亲爱的西里斯。”韦斯莱先生在前面驾驶座温和地说,“西弗勒斯在昨天晚上的会议上对邓布利多受理了你的申请看上去非常不满,要我说,那可以算是暴跳如雷。” “我并不是完全因为私人的原因。”西里斯摆正了脸说,“凤凰社还有其他的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而这些事非得让我得到这个职位不可。” 至于这些“重要的事”到底指的是什么西里斯当然没说,当然,也没有人当真就是了。 在国王十字车站门口,哈利他们看见了斯莱特林们―― “格雷特他们一大早就到马尔福庄园去了。” 罗恩情绪不明地哼了声,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斯莱特林们。他们似乎总有早早就换上校服的习惯,白色的衬衫加银绿相间的领带。德拉科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名推着一堆行李箱看上去也许是佣人之类的人物,而他的后面摇摇晃晃地跟着的是斯科皮――因为还是夏天,斯科皮的袖子被高高的挽了起来,领带也系得歪歪斜斜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纸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脚边紧紧地跟着的是竖着尾巴耀武扬威的灰球――现在它已经比克鲁克山还大了,就像一只灰色的、毛茸茸的脸被汽车碾压过的小豹子。 俩个斯莱特林的神情不太好,很可能是出发之前又吵了一架什么的。 另格兰芬多们惊讶的是,在斯科皮和德拉科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金色的长卷发,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夏天霍格沃茨姑娘们的校服小短裙穿在她身上显得非常可爱。 “那是谁?”罗恩问。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赫敏抱着克鲁克山从男孩们身边走过,“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哦,顺便,听说她们姐妹关系不算太好。” “我注意到她胸前的似乎是级长徽章。”罗恩用飘渺的语气说,“她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年级?” “开学三年级,和斯科皮是一个年级的。”赫敏翻了个白眼,摸了摸克鲁克山的脑袋,轻声诱哄,“现在不能过去,克鲁克山,这儿到处都是人,你会走丢的。” “人家灰球根本没回头看你一眼,”罗恩幸灾乐祸地说,“真可怜。” “斯科皮也没看你一眼。”赫敏瞥了红发格兰芬多一眼,轻描淡写的说,“真可怜。” 哈利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斯莱特林们这边的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能赞同你把这盆不知名的植物带上火车,男孩。”德拉科在站台上站住脚,转过身来用非常忍耐的语气说,“迪尔佳布莱斯特不一定安了什么好心。” “这只是一种防止过敏的热带植物。”斯科皮满脸不在乎地耸耸肩,将手里的纸袋抱了抱紧,“我只是在信里偶然提到过,我对双羽兽的绒毛有点儿过敏――好了阿斯托利亚,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没必要紧张。” 阿斯托利亚尴尬地点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肩上的双羽兽拿下来放回了侍养的笼子里,而斯科皮则在一旁用欢快的语气嘟囔着“没关系,这不是有这盆植物么,你没必要把这可怜的小家伙塞回笼子里”之类的话。 德拉科阴郁地瞥了斯科皮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地转身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劳驾来个人提醒他,他的级长徽章还没戴上。”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在自己裤子的口袋里掏了掏,然后将一枚古老的银绿色徽章胸针塞进阿斯托利亚的手里,“喏,给你。” 阿斯托利亚看着手心的级长徽章,看上去欲言又止。 斯科皮笑了笑:“拜托你了,回头见。” 说完,从地上一把捞起沉得要死的灰球,在金吉拉喵喵叫的抗议声中,跟着前面的人挤上了霍格沃茨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哈利没有试图去跟布莱克夫人有一个对话什么的,他只是像一个蠢蛋似的傻乎乎地张了张嘴瞪着这个陌生的妇人画像,可是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头顶上传来楼梯咚咚咚的声音,当脚步声停下来时,一个拥有红头发的脑袋从楼梯上探了出来,罗恩?韦斯莱很惊讶地说:“哈利!你怎么还在那儿?” “不,什么也没有。” 哈利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帷帐的一脚,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好好地盖上的画像,转身跟随着另一名格兰芬多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乱糟糟的,罗恩的床上是一个敞开的箱子,里面乱七八糟地塞了一些被缩小魔咒缩小了的冬季衣服,床上洒落了一些还没用过的羽毛笔和一瓶看上去是新的还没开封的墨水瓶。罗恩脸红了红,手忙角落地将自己床上的东西归拢了下:“乔治和弗雷德来过,他们帮我把冬天的衣服缩小了――但是怎么都不肯再帮我用上一个简单的收拾咒语。” “像这样――”罗恩清了清嗓子,举起了自己的食指,挥了挥,煞有其事的念道,“pack(收拾)!” 床上的一张散落的羊皮纸大概挪动了一厘米。 哈利挑起眉。 而罗恩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嘿,伙计,刚才它动了吗!这张羊皮纸?” “我想是的。”哈利犹豫地说。 罗恩傻愣了一会儿,然后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抓出魔杖戳到哈利眼皮底下:“可是我的魔杖在这里――我是说――你觉得我刚刚是不是差点儿成功地使用了一个无杖魔法之类的?” “哦得了吧罗恩,”哈利打了个呵欠,疲惫地说,“这个咒语一年级的孩子在拥有魔杖的情况下都能办到,你开学都要五年级了。” “这是天赋的问题,和咒语无关!”罗恩气哼哼地反驳,隔壁墙想起了咚咚的敲墙抗议声,可能是金妮也可能是赫敏,总之罗恩收敛了些,他将箱子什么的扫到地上,爬到床上然后抱着被子傻笑起来,“我要把这个告诉妈妈,她会高兴听见这个的,就连帕西,哦……就连那谁谁也办不到这个。” “兴趣不大,”哈利干巴巴地说,“要说无杖魔法,格雷特可是天天在用,不是么?而且还不用受到魔法部的监控。” 听到斯莱特林的名字,罗恩脸上的傻笑总算收拢了一些。他转过身――从吱呀作响的床能听得出他的动作有多大,房间中沉默了一会儿,在哈利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的时候,罗恩问:“你今晚不太对劲,哥们儿,怎么回事?” “或许你可以试试让马尔福入侵你的大脑,你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利没好气地说,“赶快睡觉吧,明天赶不上霍格沃茨的火车,韦斯莱夫人会把我们剁成馅饼的。” “说的也是。” 罗恩嘟囔着缩进被子里,顺手关上了昏暗的台灯,房间中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哈利觉得自己十分疲倦,但是无奈的是大脑却非常清醒,布莱克老夫人冷漠高傲的双眼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哈利翻了个身,试探性地叫了声:“罗恩?” “做什么?”对面床传来含糊的声音。 “你觉得布莱克夫人不是个疯子的可能性为多少?” “零。”罗恩吧唧了下嘴,“那个疯婆娘。” “好吧,说的是。”哈利撇撇嘴,决定不再想这件事,转而专心致志地想办法让自己赶紧进入睡眠状态。 …… 这绝对是一个糟糕的夜晚。晚上,那扇门又出现了,这一次,他还梦见了有人在门口走来走去,那个人似乎在巡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只能看见那个人的腰部以下,就好像从头到尾他都是趴在地上似的。然后他听见了男人惊恐的叫喊,还有韦斯莱夫人的哭泣――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哈利睁开眼,耳边是韦斯莱夫人充满了生气的咆哮――而不是哭泣,事实上,哈利从来未觉得这种咆哮听上去可以那么美妙。 “――你们可能会把她撞成重伤!你们这俩个不懂事儿的混球――” “赶紧动起来,哈利。”房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的罗恩,他走进来,开始胡乱地将手边一切的东西抓起来往他的箱子里塞,“乔治和弗雷德用行李箱把金妮从二楼楼梯上撞飞了,妈妈气坏了,她现在正忙着冲每个人咆哮,克利切不知道怎么的又把布莱克夫人的帷帐扯下来了,我路过的时候,她不是那么客气地提醒我把衬衫塞进裤子里――” 罗恩办了个鬼脸:“然后让我滚回水里去。” “什么?”哈利带眼镜的动作一顿,“滚回哪里去?” “水里。”罗恩翻了个白眼,“她可能觉得我是一条红头霸王鲤之类的东西。” 哈利不说话了,死死地盯着罗恩。罗恩被看的有点儿发毛,他啪地一下合上自己的箱子,用严肃的语气说:“听着哈利,我曾经在七岁那年得到过一个可笑的‘可以预测阿尼玛格斯状态’的小镜子,在那个镜子里,我没看见红头霸王鲤。” 哈利:“……那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我自己。”罗恩耸耸肩,“然后那个卖镜子的女巫告诉我,我这辈子都学不会阿尼玛格斯状态――我记得为了这个,那年那天的我难过得没吃晚餐。” 罗恩非常奇怪哈利那种看起来既疑惑又释然的复杂表情,但是他并没有深究,而是提起箱子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再去火车站的路上,哈利跟西里斯打听了下,然而让他失望的,西里斯这个学期不会像众人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正式的教授―― “也不是那位年轻的中国道士。”西里斯微微皱眉,手指轻轻地敲在膝盖上,“是魔法部派去的人,可能非常辣手,哈利,我不得不提醒你要小心――” “可是我注意到你也收拾了行李。”哈利抱着一线生机,期盼地问,“这说明你还会呆在霍格沃茨,是吗?” “是这样,我会的,作为一个魔药课助教。” “什么――等等?”哈利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个什么助教?” “魔药。”眉头展开,西里斯笑眯眯的说,“其实魔药还是很有趣的,不是吗?” “在你的n.e.w.ts考试里,唯一一个不是优秀的就是魔药学,亲爱的西里斯。”韦斯莱先生在前面驾驶座温和地说,“西弗勒斯在昨天晚上的会议上对邓布利多受理了你的申请看上去非常不满,要我说,那可以算是暴跳如雷。” “我并不是完全因为私人的原因。”西里斯摆正了脸说,“凤凰社还有其他的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而这些事非得让我得到这个职位不可。” 至于这些“重要的事”到底指的是什么西里斯当然没说,当然,也没有人当真就是了。 在国王十字车站门口,哈利他们看见了斯莱特林们―― “格雷特他们一大早就到马尔福庄园去了。” 罗恩情绪不明地哼了声,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斯莱特林们。他们似乎总有早早就换上校服的习惯,白色的衬衫加银绿相间的领带。德拉科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名推着一堆行李箱看上去也许是佣人之类的人物,而他的后面摇摇晃晃地跟着的是斯科皮――因为还是夏天,斯科皮的袖子被高高的挽了起来,领带也系得歪歪斜斜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纸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脚边紧紧地跟着的是竖着尾巴耀武扬威的灰球――现在它已经比克鲁克山还大了,就像一只灰色的、毛茸茸的脸被汽车碾压过的小豹子。 俩个斯莱特林的神情不太好,很可能是出发之前又吵了一架什么的。 另格兰芬多们惊讶的是,在斯科皮和德拉科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 金色的长卷发,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夏天霍格沃茨姑娘们的校服小短裙穿在她身上显得非常可爱。 “那是谁?”罗恩问。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赫敏抱着克鲁克山从男孩们身边走过,“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哦,顺便,听说她们姐妹关系不算太好。” “我注意到她胸前的似乎是级长徽章。”罗恩用飘渺的语气说,“她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年级?” “开学三年级,和斯科皮是一个年级的。”赫敏翻了个白眼,摸了摸克鲁克山的脑袋,轻声诱哄,“现在不能过去,克鲁克山,这儿到处都是人,你会走丢的。” “人家灰球根本没回头看你一眼,”罗恩幸灾乐祸地说,“真可怜。” “斯科皮也没看你一眼。”赫敏瞥了红发格兰芬多一眼,轻描淡写的说,“真可怜。” 哈利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斯莱特林们这边的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我真的不能赞同你把这盆不知名的植物带上火车,男孩。”德拉科在站台上站住脚,转过身来用非常忍耐的语气说,“迪尔佳布莱斯特不一定安了什么好心。” “这只是一种防止过敏的热带植物。”斯科皮满脸不在乎地耸耸肩,将手里的纸袋抱了抱紧,“我只是在信里偶然提到过,我对双羽兽的绒毛有点儿过敏――好了阿斯托利亚,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没必要紧张。” 阿斯托利亚尴尬地点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肩上的双羽兽拿下来放回了侍养的笼子里,而斯科皮则在一旁用欢快的语气嘟囔着“没关系,这不是有这盆植物么,你没必要把这可怜的小家伙塞回笼子里”之类的话。 德拉科阴郁地瞥了斯科皮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地转身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劳驾来个人提醒他,他的级长徽章还没戴上。”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在自己裤子的口袋里掏了掏,然后将一枚古老的银绿色徽章胸针塞进阿斯托利亚的手里,“喏,给你。” 阿斯托利亚看着手心的级长徽章,看上去欲言又止。 斯科皮笑了笑:“拜托你了,回头见。” 说完,从地上一把捞起沉得要死的灰球,在金吉拉喵喵叫的抗议声中,跟着前面的人挤上了霍格沃茨特别。 ====作者有屁放========= 今天好像没啥好说的,距离年榜还差个400w左右……姑娘们能不能给点力……冒冒泡tat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上了车,阿斯托利亚去找她的同伴们去了,直到霍格沃茨特快快开车,她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德拉科他们隔间的门。在潘西质疑的目光下,小姑娘将另一枚级长徽章递给德拉科,并提醒他一块去巡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正拧着脸向外仿佛对外面途径的花花草草非常感兴趣的格雷特先生,然后他微微低头,情绪不明地看了会儿阿斯托利亚,最终默默地点点头,站起身跟她一块离开了隔间。 “气氛不对。”潘西撑着下巴,用一种厌烦的语气说,“我爸爸告诉我,格林格拉斯家给霍格沃茨捐了一座新的天文台,现在我倒是知道那天文台的去向了。” 扎比尼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说:“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成绩优异,再过两年,级长早晚也是她的。” “谁在乎这个。”潘西轻蔑地说,“就好像我们不知道格林格拉斯家族打得是什么主意似的——说起来,布雷斯,你家里居然还没打算给你订婚什么的么?” “今年暑假提到过,”扎比尼笑眯眯地回答,“不过我告诉我母亲,如果要跟道格拉斯家订婚,那我的建议是我更喜欢格雷特家的小儿子。” 斯科皮冲他翻了个要死不活白眼。 “——我妈妈回答我,传闻更早前格雷特家已经收到了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的婚约邀请书,如果没有非常的必要,她暂时不想让父亲为难,比如与德国魔法部的傲罗作对——” “我简直爱惨了开学前在火车上的交换信息,”潘西满脸热烈,然后她飞快地转向斯科皮,用责备的语气说,“迪尔佳布莱斯特,噢!斯科皮我真的难以想象,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们!” 斯科皮满脸尴尬,有些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这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他顿了顿,然后补充:“反正没成,嗯,没答应。” “对于你来说确实太早了一点,”潘西挑起眉,“不过迪尔佳布莱斯特绝对是个好人选,这听上去真让人动心。” “或许吧。”斯科皮嘟囔着,缩回了椅子里。 短暂的交谈结束,各人都各干各的去了。潘西还是在翻她的时尚女巫杂志,每一页都会看很久,并且还会从手边扯过一张羊皮纸,时不时在上面记下一个编号,当德拉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使用羊皮纸的另一面了——而这个时候,夜幕渐渐降临,距离到达霍格沃茨只还剩下大概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德拉科看上去非常满足。 “波特把他的隔间弄得一团糟,那个味道,”在斯科皮身边坐了下来,铂金贵族摇摇头,“一般人想象不出,他们就好像天生喜欢玩液体大粪弹似的,弄得满头满脸,而那个隆巴顿,手里傻乎乎地捧着一个仙人掌,还有那个拉文克劳的疯姑娘——天呐,我现在才想起来,看来霍格沃茨最经典的人物都在那个车厢里了。” 斯科皮打了个呵欠,觉得坐久了腰有点酸,于是打断了德拉科的喋喋不休,蔫蔫地问:“你给他们扣分了?” 德拉科一愣,然后好像真的觉得有点儿遗憾地说:“没有,虽然我想这样做,但是级长暂时没有权利给其他学院扣分。” “——如果不是这样,那每年学期末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数必须都是负数。”扎比尼嗤嗤笑着调侃。 斯科皮哦了声,眼珠子转了圈:“你关他们禁闭了?” “没有。”德拉科挑起眉,看上去欢快的情绪有点受到影响,“怎么啦?” “……那你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斯科皮眨眨眼,有点理解不能,“就因为看见了波特最狼狈的样子?” 德拉科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想反驳这个事实,但是最后他还是沉默了。 “德拉科,”斯科皮满脸遗憾,“你不会是爱上波特了吧?……” 潘西发出一点儿也不贵族的放肆大笑。扎比尼赞同地拍了拍斯科皮的肩,无声地赞扬。而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一眼,看上去憋得有点儿难过,但是他们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镇定的表情,并且高尔更加成功地,象征性地阻止斯科皮,让他“别这样”。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旷世奇恋,是曾经的敌人,还是未来的恋人?” “闭嘴吧,格雷特先生。” “……阿斯托利亚真可怜。” “我说、闭嘴!” “……” 今年在车站接他们的依旧是没有东西拉的马车,前面光秃秃的不太好看。斯科皮抱着灰球,他发现金吉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马车前方空无一物的地方,十分警惕的样子——灰球难得正经却让斯科皮感觉有些不安,跟着人群往前走,一不小心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 “哎哟。”哈利·波特轻轻地叫了声,“留神点儿。” “如果你不是像一只金吉拉似的盯着马车前面的空气发呆。”斯科皮毫不客气地说。 哈利微微一愣:“这么说,你看不见?” “什么东西?”斯科皮皱起眉,“你是说在拉车的东西?……果然有东西在拉车么?我曾经感觉到它们的呼吸,但是看不见。” “我曾经以为它们不存在,但是我现在明白了,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哈利略有所指的说。 斯科皮耸耸肩,若有所思地摸了把灰球柔软的背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劳驾,借过。” 当他挤上马车的时候,马车已经快开了,德拉科伸了个手,斯科皮顺手将灰球塞了过去,然后自己连滚带爬地爬上了马车,铂金贵族看上去有点儿不高兴,但是还是抱住了死沉死沉的灰色金吉拉。 “你和波特在下面说什么了?”德拉科显得不太关心的问。 “讨论了一番哲学问题。”斯科皮满脸嘲讽,“非常深奥,充满了意义。” “你居然能和他废话那么多。” “我和他的废话充满了整个该死的暑假。”斯科皮板着脸,“说实在的,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在拉这个马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夜麒。” “夜麒?”斯科皮满脸茫然,“那是什么?”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他们。”德拉科耸耸肩,“波特看见了,是不是?那是因为上个学期——”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了。马车内立刻沉默了下来。潘西有些不安地摆弄了下自己斗篷的领子,最后,他拍了拍德拉科的手,温和地说:“都过去了,德拉科,这已经是新的学期,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好的开始。” …… 大约三十分钟后,所有的人都坐在挤挤嚷嚷的礼堂里。分院帽已经被放在了教工桌前的椅子上,这预示着只需要一首歌的时间之后,分院仪式就要开始了——然后…… 然后每个人脸上从开始的兴奋都转变为了不耐烦,然后从不耐烦变成了茫然,最后变成了麻木。 德拉科单手撑着下巴,满脸讽刺:“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说的好的开始,潘西。“ “今年这个破帽子似乎特别有述说欲,”斯科皮看了看手中的表,不可思议地说,“它已经唱了半个小时了,谁能让它闭嘴?我饿了,而且灰球也还没喂,碧翠呢?好吧,从你的表情我明白它也在饿着肚子。” “你听起来有一大家子要照顾似的。”德拉科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 “——我们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随着一个高昂的尾音,分院帽终于闭嘴了。 于是它获得了比去年热烈一百倍的掌声。 “今年和去年的有点不太一样,虽然有点跑题。”扎比尼想了想,说,“我从来没听说过分院帽会试图警告过或者直接给予一些意见,说实在的,这……挺惊人的。” “哦布雷斯,我觉得你居然真的认真听了它在啰嗦什么并且还记得去年它啰嗦了什么这个事实更加惊人。”德拉科不客气地说,“很显然,这个帽子——作为一个帽子,它知道得太多了。” “……但是没人能把它灭口。”斯科皮冲着自己的盘子傻笑,“它挂在邓布利多的衣架上,安全着呢。” “邓布利多屁股底下的椅子已经不稳了。”斯莱特林王子喷了喷鼻息音,“看见教工桌上面那坨不可忽视的粉红色了吗?对,就是那个长得像癞蛤蟆似的女人,她是魔法部派来的人,我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能走进校长办公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分院帽。”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在甜点出现在餐桌的时候,德拉科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说,在火车上他获得了一个消息,今年校长办公室收到了五张非常特别的投诉信,在信中它们当然将老校长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在信的末尾,这些愤怒的家长们要求将自己的孩子们转移学院。 “俩个拉文克劳,三个格兰芬多,他们要求转入斯莱特林。”德拉科用叉子将一颗小心翼翼去了核的樱桃推到碧翠嘴巴底下,垂着眼平静地说。 斯科皮把嘴里的蜜桃布丁整个儿呛进了喉咙里,当他发出咳嗽声的时候德拉科看着好像很不满来着,但是当他转过头正准备教训小斯莱特林(其实已经算不上小了)时,发现他正蹲在椅子旁边,呛得脸红脖子粗。斯莱特林王子压抑住了自己教育的欲望,转而屈尊降贵地伸出手,给斯科皮象征性地拍了拍背―― “用不着那么惊讶。”他礼貌而显得冷漠地说,“拉文克劳我可以理解,据说他们的转院申请已经被斯内普教授带了回去,同不同意这是个问题。但是格兰芬多们的申请……”说到这,德拉科做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当场被驳回了。” “我想知道是哪些人这么傻。”扎比尼温和地说,“现在斯莱特林的名声可不太好。” “就好像它曾经好过似的。”斯科皮从桌子底下爬了回来,虚弱地扯了扯唇角,“我在车上也听过一些传闻,波特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车厢里有个格兰芬多――我确定那绝对是个格兰芬多,把波特弄死迪戈里的现场描述得活灵活现,就好像当时他就在现场似的――后来他被赫敏?格兰杰抓到了,臭骂了一顿。” “他们可管不了什么名声问题了,大多数人认为现在斯莱特林最安全,就好像二年级那会儿似的。”潘西满脸嘲讽,“结果就一窝蜂的往斯莱特林钻,哦,转院,真是创造了霍格沃茨的新先例,以前我还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儿呢。” “格兰芬多们这么认为吗?”听了潘西的话,德拉科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粗鲁没神经的热情与勇敢’难道不是那个该死的学院唯一的优点?” “或许他们在睡醒一觉后发现,还是想办法活着比较来得划算。”潘西刻薄地笑了。 “好吧……无论如何,斯莱特林的长桌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宽松。”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抬头扫了眼在斯莱特林长桌正对面的格兰芬多长桌,他敏锐地发现现在那里的气氛并不是很好,至少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看上去似乎刚刚和谁发生过争执。银灰色的双眸轻轻划过每一张算不上陌生的脸,最后,德拉科目光一顿,在长桌的另一边发现了另一个人,不起眼的褐色头发,脸上长了不少雀斑,而他也显得气呼呼的,时不时会用愤恨的眼神去斜哈利?波特。 叫什么名字来着? 西莫什么?……不记得了。 哦,内斗。真可糟糕,是不是?勾了勾唇角,铂金贵族露出一个轻蔑的神情。 晚餐结束得很快,在所有的盘子都在大家面前消失的时候,邓布利多做了一个简单的结束语,斯科皮注意到,那个粉红色的蛤蟆女士似乎很有话要说,在邓布利多站起来后,她也傻乎乎地跟着站了起来,并且用十分可怕的慈爱目光扫了底下所有学生们一圈。 但是在她张开她的嘴说出第一个字母之前,邓布利多说,晚安。 学生们们的反应很快,大家交换了一个戏谑的目光,礼堂里变得更加闹哄哄的。德拉科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长桌的最后面,拖长了腔调,用所有人都熟悉的语调平板地说:“一年级的新生到这边来。” 阿斯托利亚看上去很想到他身边去,只不过一个一年级新来的小姑娘绊住了她,她的校服裙子不知道怎么地卡进了椅子的缝隙里,现在正急得满脸通红,而阿斯托利亚简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男生们非常风度地绕过了这俩个有了尴尬麻烦的姑娘,潘西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用难以掩饰的优越姿态往麻烦中心走去。 俩分钟后,连带着那个一年级的新生,她们全部回归到了队伍里。 “艾琳?法兰尼亚,祖母是法国人。”潘西走回斯科皮她们身边,微微蹙眉,“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读布斯巴顿而选择跑来霍格沃茨。” “你怎么不奇怪我不在中国学道术跑来霍格沃茨呢?”斯科皮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兴致缺缺地说,“你好奇的事情太多了,潘西。”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什么不对劲儿,我亲爱的男孩。”潘西扬了扬下巴,“比如我注意到,她会用眼角偷偷地看德拉科。” 斯科皮放在嘴上的手一顿,略微惊讶地说:“不是有阿斯托利亚了吗?怎么,德拉科这是准备要娶几个回家?” 潘西娇笑着说:“据我所知,格林格拉斯家只是半只脚伸进了马尔福庄园,距离成为马尔福庄园下一任的女主人还远着呢。到时能在那金光闪闪的宝座上坐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反正不会是你。” 显得有些冷漠却十分好听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目不斜视地跟在队伍后面。 “当然也不会是你,你这个疯女人。”潘西斜了好友一眼,“被妹妹打败的滋味怎么样,我注意到你没能得到级长徽章呢。” “就好像你有似的。”达芙妮对着潘西露齿一笑,牙齿又白又整齐,“我父母傻不证明我要陪着他们一样傻,一座天文台在他们看来可是个不错的投资,不过要我说,马尔福庄园里的下一任到底是不是个‘女主人’还说不准呢。” 潘西脚下一顿,脸上轻松自在的表情收了起来,她一把拽回正昂首往前走的达芙妮,后者微微蹙眉,嘟囔着“你弄疼我了,泼妇‘之类的埋怨,。见潘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达芙妮索性也收起了不正经的神情,潘西瞪了她一会儿,仔细地盯着达芙妮的眼睛看了又看,直到对方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出了一句让斯科皮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我还没长出蛇眼,放开我。” 潘西撇撇嘴,放开了她。达芙妮活动了下被弄疼的手,急冲冲地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斯科皮有些莫名:“怎么回事啊?” “传闻格林格拉斯家族具有卡桑德拉后裔的血统,魔法部的‘那个地方’……一半的情报都是出自这个家族――不过那都是传闻。”潘西翻了个白眼,“达芙妮最好没有,不然她会吓坏我的――天呐,我当然不是歧视男巫和男巫之间的灵魂契约,只是马尔福家族真的好久没有――” “等等等等,什么男巫和男巫的灵魂契约?还有卡桑德拉,那是什么?” “希腊的预言女神,在受到阿波罗的诅咒之后只要使用预言能力就会变成半身人蛇――你们在说什么?” 众人回头,一眼就看见,满脸疲惫的斯莱特林王子站在走廊的尽头,远远地看着他们。 潘西倒吸一口凉气,借着微弱的烛光,斯科皮注意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好像害羞了,她眨眨眼,显得有些傻呼呼地说:“德拉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在看见斯科皮之后,德拉科仿佛松了一口气,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他往前拖,并嘟囔着,“就在这个无知的孩子问‘卡桑德拉’是什么的时候――好了言归正传,我说怎么就少了一个三年级,果然是你。斯内普教授在公共休息室里等了很久了,腮囊草,记得吗?你已经到了能够参与短期保护组的年龄了,能不能别老让人操心?” “谁?谁保护谁?”斯科皮满脸莫名其妙被拽着跌跌撞撞地往前,“我?我能保护谁?” “这要问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卷起唇角,用不敢恭维的语气说,“虽然我也不认为你能照顾谁。” “哦,是嘛?”斯科皮立刻嘲讽,“这么说,你今年又有新差事了?” “就好像我还不够忙似的,魁地奇,级长,还有该死的o.w.l考试――” “谁啊,”看着德拉科弯腰走进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通道,斯科皮在他背后问,“今年你又要带新生了?” “一个叫艾琳?法兰尼亚的小姑娘,长得就是个麻烦的样子――听说她祖母是个法国人,我很好奇她怎么就不能带着她的麻烦去找布斯巴顿的级长们――”在转过身借着休息室走廊的灯光看清楚斯科皮时,德拉科的声音一顿,沉默了片刻后,随即用比较微妙的语气问,“我是不是能请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德拉科,”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变得严肃而又显得毫不经意,“你以后准备有几个妻子来着?” 斯莱特林王子唇角抿成了一条线:“很好,棒极了。告诉我,你又听潘西她们说什么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 德拉科满脸讽刺:“因为梅林的胡子,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姑娘似的满脸写着八卦――” “胡说,我表现得一点不明显。”斯科皮激烈地反驳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老天爷,跟你说话真是拉低智商。”德拉科嘟囔着,“总之你赶紧过来,还有一名一年级的男生找不到人带,你看看合适就赶紧领走吧――” “又不是挑白菜,什么叫合适就领走?”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跟我顶嘴?” “真遗憾,恐怕永远不能。” “斯科皮?格雷特,你变了,以前你没那么尖酸刻薄,那个说话都说不利索的乖孩子到哪去了,嗯?” “你今天压根还没起床吧,马尔福少爷――等等,你居然觉得我那时候英语都说不好的样子挺好的?” “…………” “…………要听实话吗?你这样的奇怪趣味让我觉得有点儿害怕,德拉科。” “该死,我没有!看在梅林的份上,闭嘴吧!”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德拉科停止了与斯科皮的争吵,他就像是任何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级长似的闭上了嘴,收起了那副刻薄的嘴脸,此时此刻的马尔福少爷,看上去英俊又优雅。他清了清嗓子,甚至假惺惺地替斯科皮推开了通往公共休息室的门,后者白了他一眼,率先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似乎所有有必要的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们,斯科皮有点儿不习惯被围观注视的感觉,于是勉强在唇边扯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 “――看来迷途的羔羊终于舍得回到它阴冷的羊圈了。” 如丝绸般柔滑的嘶嘶声从人群后面响起,一年级的孩子们惶恐地动了动,终于露出了在他们身后,一把柔软的椅子上端坐的是斯莱特林院长。他站了起来,斯科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踩到了德拉科的脚――后者十分给他面子地没有当众责备他,只是恶狠狠地将自己的脚从三年级斯莱特林的脚下拽了出来,然后在他背后,用力地捅了捅他。 斯科皮这才注意到斯内普教授身边有一个看上去眉眼轮廓很深的男孩。 “晚安,斯内普教授。”好吧,无论如何……斯科皮老老实实地说。 斯莱特林院长缓缓地点点头,那幅度小的几乎看不见。接下来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只听见他们的院长用一贯面无表情的态度,令人窒息的语气嘶嘶地拖长了他的腔调:“我很怀疑你是否能担任起一个引导者所应该拥有的职责,格雷特先生――过来,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 德拉科脸上的讥讽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什么?”斯科皮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对不起,先生?” “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今年选择了霍格沃茨而不是德姆斯特朗。” “呵呵,”斯科皮觉得自己要神经错乱了,“雷洁尔?哦棒极了,你不会是雷诺的弟弟吧,告诉我你不是的――” “格雷特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你的语气――” “我是的,先生。”那个始终沉默的男孩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显得稚气未脱,礼貌而生疏并夹杂着比较重的德语腔调,他身上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从斯内普身边走了出来,来到斯科皮面前伸出了他的手,后者愣了愣,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爪子握住了那只几乎要伸到自己鼻子底下的手。 然后他看见这个德国的男孩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说实在的,那笑容并不是特别让人舒服。 “我来自迪尔佳布莱斯特本家,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是我的哥哥。”将手抽了回来,雷洁尔恢复了冷漠了表情,这让他本来就显得冷硬的面部更加让人没法亲近,只见这个只到斯科皮肩膀高的男孩耸了耸肩,缓缓道,“我只是想看看,雷诺未来的灵魂契约者长什么样。”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有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呵呵。 斯科皮藏着掖着的秘密在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就这样被无情地、完全地公布出来――每个人当然都很惊讶,最可怕的是,就连斯内普教授,也挑起了一边眉……虽然感谢梅林,他很快放了下来。 斯科皮无力地抹了一把脸:“我没答应他。” 雷洁尔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会答应的。” 于是斯科皮终于明白,这个孩子和雷诺是一个路线的―― 很好,放弃沟通。 这个惊悚的开学之夜让斯科皮整晚没睡好,更可怕的是,当他挂着浓密的黑眼圈出现在公共休息室时,他发现每一个人给他的微笑中似乎都充满了内容。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看上去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甚至在斯科皮走过他的时候,宽容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用云淡风轻地语气说:“放轻松,这一点也不丢人。” 确实不丢人。 迪尔佳布莱斯特可是大家族呢哈哈哈哈。 无力地将自己塞进长桌边上,礼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是德拉科带着他的新引导对象从外面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德拉科走在前面,手里还拿着大概是那个小姑娘的书包之类的东西――我当年怎么没这个待遇来着?斯科皮有气无力地将一口炒蛋塞进嘴巴里,机械地嚼着。 直到铂金贵族带着熟悉的气息在他身边落座,斯科皮又塞了一口面包准备撑死自己时,德拉科终于打破了沉默:“那么,婚约邀请书?” 斯科皮将口中的面包吐回了盘子里。 斯莱特林王子嫌恶地挑起眉,将自己的盘子移开了些――这大概是旺盛的求知欲在作祟,不然斯科皮一点不怀疑德拉科会直接端起自己的盘子走人,而且是在斯莱特林长桌的可允许范围之内离自己越远越好。 “你居然从来没提起过。”德拉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说实在的,那个迪尔佳布莱斯特居然真的对你发出了婚约邀请?” 斯科皮有点儿不高兴了:“你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在说一个笑话似的。” “哦得了吧,还不够好笑吗?”德拉科无情地反问。 “德拉科,”斯科皮将手中的叉子放下,转过身,看着铂金贵族心不在焉地将一块熏肉送到只有三只脚的乌龟嘴边,俩人看着乌龟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将那一小块熏肉吃下去,三年级斯莱特林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已经够烦了,今天每一个人都会在对我说‘早安’之前,先送我一个类似于……呃,‘心照不宣’的神秘微笑――” “不许笑!”斯科皮暴躁地打断了身边人的嗤笑,“我已经看够所有人对我傻乎乎的微笑了。” “哦,好吧,我可没冲你傻乎乎微笑来着。”德拉科摇摇头,不太贵族地翻了个白眼,“事实上,迪尔佳布莱斯特是德国魔法界的大家族,公正地来说,这一点也不丢人。” “今天雷洁尔已经用这句话安慰过我了,”斯科皮面无表情,干巴巴地说,“除了让我感觉更糟糕没有其他效果。” “哦,是么。”德拉科缓缓点点头,“那我换个方式――如果昨天被曝光的是你收到了来自罗恩?韦斯莱的婚约邀请函――” “……现在感觉好多了。”斯科皮满脸惊悚,“谢谢,然后停止!” 对比产生美。德拉科耸耸肩,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忽然从背后传来欢快的女生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嗨,早安,德拉科!早安,斯科皮!” 潘西将手中压根没装多少书的书包随手放在椅子上,然后在斯科皮对面坐了下来,她喝了一口南瓜汁,然后放下了银杯,双手交叠放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坐直了身体,说:“斯科皮,你做到了。” “做到什么了?” “让我一抬头,所有能看见的男生身上都写满了你的名字。” “………………恭喜你完成了你的梦想,潘西。。”在潘西冲自己友善而热烈的注视下,斯科皮嘟囔着站了起来,“今早简直就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我宁愿回去跟灰球分享它的猫粮罐头。” “你愿意灰球可不一定愿意,”德拉科拖长了腔调,“哦,劳驾坐下吧孩子,你去哪?” “随便一个没有冲我微笑的斯莱特林的地方。” “门都没有,你还得送你的被引导者去教室,坐下。”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说。斯科皮犹豫了下,这时候,他看见了德拉科胸前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于是三年级斯莱特林迟疑了下,问:“如果我不坐下,你是不是会考虑关我个禁闭什么的?” “禁闭?如果你弄丢了你的被引导者,斯内普教授会像对待非洲草蛇一样,扒了你的皮。”德拉科语调平稳,就好像在述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斯莱特林多少年保留下来的规矩,别妄想着去破坏它,惨痛的后果会让你彻底清醒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少,算半更吧,明天会继续更算是补上今天的。 最近丫鬟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忙,我不是全职作者,现耽那边甚至更得比同人更少更慢,请大家不要用一次开俩个坑结果更不过来这种话来质疑我。我也没有拖剧情注水,整个第五部的原著基调剧情感就不是特别强,说实话,哈利波特七本书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第五部,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可能把剧情稍稍变得【我觉得可以】的有爱一点。想弃文的姑娘就弃文吧,没关系,谢谢你们追文到今天,但是请你们安静的弃文,真的不要告诉我你准备走了和我说再见,我承认自己是个玻璃心,就算有这么一俩个留言也很影响情绪。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也不知道是荣幸还是不幸,斯莱特林一年级的第一节课就是他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教授――乌姆里奇女士的课。在教授黑魔法防御课的地下教室跟前,斯科皮伸头往里看了看,那名新来的教授似乎还没来。三年级斯莱特林觉得有点儿新鲜,这还是他第一次拥有一位女性黑魔法防御教授。 “我奉劝你不要抱太大幻想。”德拉科嫌恶地卷起唇角,“听说她曾经是个斯莱特林,但是毕业成绩可不怎么好看。” “――一个对于纯血统非常执着的斯莱特林,大部分人都讨厌她,哦倒不是因为在纯血统上的分歧,而是因为她在上学的时候总是阴阳怪气的。”扎比尼在旁边补充,他身边站着的是一名脸上长着雀斑,头发是浅褐色的一年级男孩,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很平静,但是他失败了,谁都能看出,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一节课,他非常的紧张。 “无论如何我希望她不要连一个喝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都比不上,要知道今年我的o.w.l――” 德拉科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哽在了喉咙里。 走廊那边响起了诡异的高跟鞋声,“嗒嗒嗒嗒”的声音听起来既沉重又快速,就好像一只大象穿着芭蕾舞的鞋子却在跳踢踏舞似的。所有人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终于,他们看见了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乌姆里奇女士。 这真是一道……亮丽的校园风景线。 在往两边闪开的、穿着校服除了领带到处都显得灰扑扑的学生中间,斯科皮看见,一坨巨大的粉红色正向他们挺进。 乌姆里奇教授很矮,也许身高没超过5英尺,这让她配合着几乎那可笑的高跟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走路的猪(这个形容也许过于刻薄,但是向梅林发誓非常贴切)。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开领毛衣,头上戴着那顶叫人匪夷所思的黑天鹅绒蝴蝶结粉色帽子。 斯科皮很感兴趣地回头看德拉科,十分想听这位对穿着打扮很有讲究的马尔福家继承人有什么感想。 但是这次后者让他失望了。 德拉科只是扯了扯唇角,看上去非常平静地说:“是不是该有个人提醒她,夏天还没过去?” 他身边的那个法国小姑娘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在乌姆里奇靠近他们的时候,她飞快地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斯科皮耸耸肩,“好吧,其实霍格沃茨的地窖里还是……呃,满冷的。” 这句话换来了德拉科的一个充满讽刺的斜视。 “早安,乌姆里奇教授。”人群里稀稀拉拉的响起了问候――格兰芬多的孩子们显得不太热情。 这个时候,斯科皮以为短暂的第一次见面将会这样简单的结束,很快他发现,他太天真了。 这个行走中的粉色癞蛤蟆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从面无表情立刻变成了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她用慈爱的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人群一圈,然后斯科皮听见了一个在他的印象里就连一年级的姑娘都不会再使用的,嗲嗲的声音:“噢,我可爱的小宝宝们,看来你们需要一点儿礼仪教育!――早晨的问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那么,让我们再来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情不愿地说:“早安,乌姆里奇教授。” 这一次整齐了一点儿,但是绝对称不上热情。 于是这位女士脸上的微笑更灿烂了:“更热情一些,让我看见你们的朝气蓬勃!” “――我热情地觉得我要迟到了。”斯科皮看了看时间,嘟囔着,“第一节课是预言课,梅林知道我要从霍格沃茨的最低处用俩条腿走到最高的地方呢。” “最高的地方是天文台。”德拉科懒洋洋地说,“哦,早安,乌姆里奇教授。” 这是他们第三次重复,而这一次,声音既响亮又充满了虚假的热情,乌姆里奇教授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蠢透了。”德拉科评价。 也就在这时候,这位女士猛地一个扭头,转向了德拉科。斯科皮发誓,他感觉到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有那么一瞬间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并且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魔杖。 这家伙想干嘛?攻击教授?斯科皮差点幸灾乐祸出声,虽然事后德拉科告诉他,这位黑魔法防御教授长得就是一副让人很有攻击欲望的样子,但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总之现在,这名黑魔法防御教授就好像完全没知觉要上课似的,她啪啪啪地走到了高年级斯莱特林们的面前,短肥的手紧紧地拽着一本……看不清是什么的书,总之很厚(斯科皮注意到自己开始同情一年级们)。 “看来就算我离开这么多年,斯莱特林短期保护组这样温馨而令人怀念的小规矩依旧保留了下来。”乌姆里奇热情地说,她笑得就像一个“怀春的小姑娘”似的,“当年我刚刚来到霍格沃茨,一名六年级的学长是我的守护者――非常英俊,高大。哦,让我来说,这有些浪漫,就像英俊的骑士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双眼都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不愧是德拉科,在这样热烈的注目下,他也依然优雅地对着他们可怕的教授露出了一个微笑。 “马尔福家的孩子,咯咯咯,我曾经应邀参加过你的满月舞会,哦,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宝宝。”乌姆里奇说,就好像她现在才注意到德拉科似的,“就像你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一样优雅得体。” “谢谢,教授。”德拉科假笑着说,斯科皮注意到,他藏在袍子后面的手从来没远离过魔杖。 直到刺耳的上课铃在所有人的头顶响起,乌姆里奇才继续用着她嗲嗲的娇羞音,将所有的一年级赶回了教室。 “就像一只老母鸡,”面对着关闭上的黑魔法防御教室大门,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看来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必须要自习了。” “你的感想就这些?”拽着书包正急着冲冲往回走的斯科皮难以置信地问,“她看上去非常想要跟你来一段跨越年龄忘却身份的旷世奇谈之类的师生恋!” 德拉科的回答是用手中魔药课的笔记对着斯科皮的后脑勺狠狠地来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昨天说好会更的=3=不让大家失望=3=于是我来了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了第一节叫人浑浑噩噩的预言课,当走出烟雾缭绕的预言课教室时,斯科皮这才觉得自己仿佛重回到了人间,接着,他欢快地发现自己的课表在接下来给他留下了空余的时间――而当他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些人在了。 德拉科坐在沙发上他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低头在看一本很厚的书,黑色的封面。潘西看起来有些烦躁地在胡乱翻着一本时尚杂志,而阿斯托利亚坐在她的旁边,她身边放着一叠厚厚的羊皮纸,金发小姑娘正埋头在上面写下一行一行的字。 “早安,阿斯托利亚。”斯科皮稍稍弯□子,抱起了死沉死沉却任然要往自己身上蹭的灰球,他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今天的预言课没看见你。” “早安,斯科皮。”阿斯托利亚蜷缩了下脚,看上去倒是往德拉科那边蹭了蹭,她微笑着说,“我今天一早都在给誊抄一些费里奇新规定的几种违禁品,下午之前乌姆里奇教授要求我把它们贴到走廊里去。” 德拉科始终没有说话,就好像他真的在专心致志地看那本该死的书似的――除了他翻书的动作比平常大了几乎一倍。 “好了,德拉科,没谁逼着你去看那本愚蠢的书。”潘西抬起头,温和地说。 “什么书?”斯科皮问。 潘西撩了撩头发,平静地说:“《魔法防御理论》。” “一年级的课本,今天下课的时候我看见雷洁尔把它塞进了书包里。”斯科皮挑起眉,“你什么时候对一年级的课本也开始感兴趣了,德拉科?” “那也是我们的课本。”潘西满脸讽刺,即使她并不是一个十分爱学习的姑娘,但似乎这并不妨碍她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我相信将来你们也会有一本的――那个女人在课堂上发放它们,她绝对带足了全校人手一本的份儿!” “哇哦。”斯科皮毫不动心地说。 “巫师出版社。”德拉科终于说话了,他满脸阴郁,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闷,现在,斯莱特林王子终于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那本砖头似的书,用手心不在焉地摸了摸书脊,“我刚才只是想知道,既然这本书可以由正规的出版社出版,那是不是就该拥有一些稍稍可以值得看的东西。” 潘西笑了:“现在呢?” 德拉科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我发现它们就是一堆垃圾――梅林知道,我只想要一个正常的、能连任一年以上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罢了,就这点要求,怎么这么难?” “那个老女人让我毛骨悚然,我想告诉她,她的说话声音绝对是至今也嫁不出去的最大障碍。”潘西皱眉。 “相比之下,就连上个学期的小巴蒂?克劳奇都能让我热血沸腾。”德拉科不太热情地补充,“至少他有胆子用三大不可饶恕咒,而这个大蛤蟆就连听到它们都会夸张地抖三抖――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学生因为在课堂上提到了三大不可饶恕咒就被关禁闭的。” “哦,谁被关了禁闭?”这才是开学第一天,真新鲜。斯科皮挺感兴趣的问,这时候,就连阿斯托利亚也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笔。 “波特。”德拉科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虽然他自己也有点儿蠢,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站了起来,然后向大家宣布黑魔王回来了――这举动有点儿神经质,是不是?如果我是教授,我可能会建议他请假去圣芒戈的精神科看看,而不是关他禁闭。” “而且看看那群格兰芬多们的表情,他们就像在看一头地狱犬似的在看着波特。”一直沉默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放下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眼底也有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休息得不太好,接着,这个漂亮的五年级姑娘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波特一定不想知道,大多数勉强相信他的人其实来自斯莱特林。” 一句话似乎将气氛带入了一个微妙的境界里。 公共休息室里的众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诺特哼了一声,站起来离开了他们。高尔和克拉布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而潘西,则明显地冷笑了声。德拉科自始自终若有所思地摆弄手巫师棋的棋子,那个女王在他手中发出的愤怒叫嚷成为了此时此刻公共休息室里唯一的声音。 这时候,雷洁尔走了进来,并要求斯科皮告诉他,刚才他将皮皮鬼定在走廊上的那个咒语是怎么做到的。 斯科皮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他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跟人家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关于道术和魔法不同――通常在对方的纠缠下,这个问题很快会上身到魔法的本质问题――这恰巧是斯科皮最不耐烦知道的东西。于是被问得不耐烦了,最后他从龙皮口袋里随手抓了俩张符纸塞进一年级斯莱特林的手里,嘴里嘟囔着:“喏,自己拿去玩儿吧,用个火焰咒点燃它,然后随便找个幽灵扔了试试――哦,血人巴鲁不行,它会生气的,格兰芬多的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可能会愿意陪你试试。” ………………先不说斯科皮的教育是多么的敷衍与不负责,在送走了雷洁尔之后,德拉科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短期保护组只是一个保护小组,我是不是该提醒一下你,没人说让你当保姆。” “那我该怎么办,级长大人?”斯科皮反唇相讥。 “他太粘着你了。”德拉科微微蹙眉,“这不是什么好事。”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斯科皮莫名其妙地说,“今天才刚刚开始呢,你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离那个家族的男人远一点。”斯莱特林王子显得有点儿急躁,“还记得上个学期么,你被人击倒在禁林边上,旁边就是满身是血疯疯癫癫的巴蒂?克劳奇,这还不足以提醒你自己注意一下那些奇奇怪怪的人?” 潘西:“好了,德拉科,我们并不能确定――” 斯科皮:“我昨天就说了当不了什么见鬼的监守者,是你和斯内普教授硬要把他塞给我的。” 潘西:“……好吧,我不认为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说斯内普教授的坏话是一件明智的――” 德拉科看上十分恼火,银灰色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微微眯起双眼:“我什么时候把那个一年级的小崽子塞给你了?” 潘西:“昨天,我也看见了。” 德拉科:“潘西,这不关你的事。” 于是潘西朝华丽的天花板翻了个不太淑女的白眼,闭嘴了。 德拉科重新转向斯科皮,后者耸耸肩:“潘西说她也看见了,不是吗?而且,我注意到你和艾琳?法兰尼亚相处得也挺愉快的,今天早上还给她拿书包来着。” “那是因为她鞋带松了,我顺手就接了过来――等她弄好了鞋带,我还能把书包塞回她手里不成?”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说,“你每天都在注意些什么奇怪的细节?” 斯科皮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恰巧看见了――现在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谁特别去注意了啊,我还整天盯着你不成?” 潘西站了起来,她整了整裙角,看上去有点儿纳闷:“男孩们,我已经有点搞不懂你们争吵的方向了,这要是你们其中一个谁换成一个姑娘,我会觉得你俩在打情骂俏什么的。” “打情骂俏?哦,恕我无礼,我品味恐怕并没有那么独特,潘西。”德拉科慵懒地扫了眼斯科皮,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节课是什么来着?” “保护神奇动物课。” “又是格兰芬多。”德拉科蔫蔫地说,“就好像排课表的人不看见咱们在开学的第一天和格兰芬多相互扔恶咒,这个学期就过不下去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他俩啥时候才能在一起啊!!!说好五年级会来个吻啊!!!我现在觉得我做不到了怎么办!!!!求支招!!!!!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上个学期教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海格从开学的一开始就没有出现,所以这个学期这门课程由一名名叫格拉普兰的女巫代替他替学生们完成他们的课业――这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中年女巫,在霍格沃茨,窜年级旁听通常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在她的课堂上,任何走过路过狩猎场的霍格沃茨学生都可以加入。 斯科皮上午第二节的课表是空的,自己呆在公共休息室也怪无聊的,于是他决定跟德拉科他们去旁听一节课――今天太阳不错,就算只是去湖边吹吹风也是好的。 走出公共休息室,令人惊讶的,他们却发现走廊尽头独自站着一个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矮小的身影,他正对着窗户,微微蹙着眉,似乎正认真而着迷地打量着手中的东西,那眼神显得阴沉而深邃,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该有的神态―― “雷洁尔?”斯科皮惊讶地提高了声音,“你在这儿干嘛?” 德国男孩听到声音,将手中的东西收回口袋(斯科皮这才看见那是一面像是镜子似的东西),他转过身来,严重阴郁一扫而空,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腼腆的微笑。 站在斯科皮身后的德拉科悄然无声地蹙起了眉,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态,但是很快地他收敛起了这个表情恢复了平常的面无表情。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潘西正忙着大呼小叫地教训这个新来的孩子,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不要单独一个人在城堡里游荡。 “他们不至于攻击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潘西,”扎比尼安抚道,“你太紧张了。” “最近情况特殊!你以为那些人看斯莱特林的眼神有比看波特时和善很多吗?布雷斯!”潘西声音显得尖锐而敏感,这让她看起来简直有点像赫敏了,“总之他应该乖乖在公共休息室里呆着,而不是出来到处乱晃。” “我只是找不到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雷洁尔显得有些委屈。 “他是格兰芬多的幽灵,当然在格兰芬多的塔楼里――更何况现在是白天,他们不能出来乱晃悠,”斯科皮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拉住雷洁尔,将男孩往公共休息室那边推了推,“是我的错,我该提醒你这一点――不,不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格兰芬多的塔楼你不能去,当然不是说他们会对你怎么样……”斯科皮思索着皱起眉,“只是今天在布告栏那儿看见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招聘实验者的广告――” “想想看,一个移动的、活生生的、不能反抗的斯莱特林。”德拉科冷哼了声,“这倒是个不错的目标。” “我不明白,似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不太好。”雷洁尔好奇地问,“是这样吗?德姆斯特朗从来不会这样……” “是,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项目――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不相互掐个痛快就都活不下去――况且,我注意到你到了适龄阶段就直接来了霍格沃茨。”某种诡异的校园归属感在胸口熊熊燃烧,斯科皮随口将口令说了出来,刚刚合拢的公共休息室大门再一次在他们面前打开,“你并不知道真正的德姆斯特朗到底怎么样。” “可是我哥哥――就是雷诺,”雷洁尔迟疑了下,“他说德姆斯特朗很不错。” “是啊,如果我有个弟弟,我也会告诉天真的他,霍格沃茨真的不错,团结友爱,绝对没有学院冲突。”斯科皮冲这个德国男孩露出一个假笑,“好,我们就要迟到了――在我回来接你去礼堂用午餐之前,别乱跑,也别乱走,行吗?” 在得到了雷洁尔的保证后,斯科皮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慢吞吞从后面赶上了德拉科他们的队伍。 斯科皮拍了拍胸前的笔记本:“说吧。” “说什么?”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反问。 “你看起来很有话要说。” “还是那句。” “哪句来着?” “离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的男人远一点。” “哦得了吧德拉科,那只是个孩子!” “行了,我不跟你争论,”德拉科脚下一顿,但是很快,他又继续向前走了,并且步伐变得越来越快,斯科皮不得不小跑起来才勉强能跟他维持并肩的状态――这么一个暑假的时间里,德拉科好像又涨高了一些。就在斯科皮胡思乱想的时候,五年级斯莱特林不太带感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离他们远些。’――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脑门上,并随时提醒自己。”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那个熟悉的狩猎场小屋旁边。斯科皮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德拉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海格养的那只喜欢乱叫的猎狗不见了,烟筒也没有烟冒出,整个小屋似乎都完全荒废了下来,就连原本长满了巨大金色南瓜的地里现在也长满了野草,斯科皮觉得自己有点儿怀念秋天喝到的香甜的南瓜汁了。 “我居然有点怀念海格教授。”斯科皮揉揉脸。 “你不正常了。”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说着,翻开了他的课本,这节课说的是护树罗锅,是一种树木的守护神精灵――当然,斯科皮是不知道的,这都是赫敏说的,并且她为格兰芬多赢得了最开始的五分。而在她将手举得像电线杆一样笔直的时候,德拉科只是环胸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他的位置――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在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忙着学赫敏上蹿下跳的样子―― 是的,尽管这种行为非常幼稚,但是德拉科就是喜欢得不行。 “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凑到潘西旁边去看她的课本上面关于护树罗锅的部位解剖图。 “德拉科最近很忙,”潘西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他有魁地奇队伍的事情要操心――上个学期的守门员毕业了,他必须组织招聘一个新的,然后还有做不完的级长工作――在你回到公共休息室之前,诺特曾经通知过他,让他在周三晚上到黑魔法防御办公室去一趟――那恰巧就是他原本准备留下来做魁地奇学员队守门员选拔的时间。” “那个女人?”斯科皮满脸惊悚,“她找德拉科做什么?” “叙叙旧?谁知道呢。”潘西讽刺地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忽然站了起来。他的护树罗锅失去了束缚跟着一跃而起,飞快地跑下了解剖台子,那个火柴棍似的小人咆哮着消失在了树林的深处,也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很快,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德拉科的手上捏着一只看上去是用随便一个张草稿纸上面撕下来的纸叠成的千纸鹤,他打开看了看,随即冷笑了一声。 斯科皮好奇地伸过脑袋去看,上面写着: 这周的课程取消,我即将被乌姆里奇关满一周禁闭。hp “波特?”斯科皮惊讶地说,“怎么?你们还在秘密上课吗?” “秘密?这说法真令人作恶……好吧,总之,是的――本来是有这个安排。”德拉科厌恶地说,“现在不用了,说不定周三在乌姆里奇那个老蛤蟆的办公室里我还能遇见他……凤凰社的人不会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特别是他的蠢狗教父。”五年级斯莱特林随手抽出魔杖,点了点千纸鹤,那纸很快燃烧了起来并变成了灰烬―― 但是他的这个举动似乎吓坏了周围的护树罗锅们,原本它们老老实实地躺在案台上,但是此时此刻却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哎哟!”潘西吃痛地收回被护树罗锅的根须抽出一道红印子的手,恼火地说,“赶快把火熄灭,德拉科,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格拉普兰教授要过来了!” “别嚷嚷,喂它们一些土鳖它们就老实了,姑娘。”德拉科懒洋洋地说。 “土鳖?那是什么?”潘西暴躁地回答,“是那种黑乎乎带硬壳的虫子吗?我才不要去碰虫子!” 潘西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引来了旁边格兰芬多的拉文德的一个大白眼,不过斯科皮倒是笑了,他就是习惯了斯莱特林姑娘们偶尔的大小姐脾气,有时候觉得这还挺可爱的。而且令人惊讶的,当格拉普兰教授走过来后并没有责备他们,反而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是的,护树罗锅们最爱的食物就是土鳖――一个我差点儿遗漏而期末考试中可能会出现的知识点,预习功课做得不错,马尔福先生。”中年女巫欢快地说着,然后给斯莱特林加了分,赫敏看上去非常失望的样子,很显然她才是真正做了预习的那一个。 …… 周三来的很快,这期间斯科皮他们终于迎来了三年级的第一场黑魔法防御课――插曲是在上课之前,也许是接到了抱怨和投诉,西里斯一而再二而三地想要破门而入旁听一会儿这节课,可是几次都被咧着嘴的女蛤蟆挡在了门外。 最后一次的时候,乌姆里奇对着教室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用了三次上锁咒语。 ――就如同德拉科他们说的,这个女人上课确实非常无聊。下课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格兰芬多都处于疯癫的状态,而斯莱特林也没好到哪去―― “真是糟糕的教授。”阿斯托利亚轻声评论,顺手扶了一把在走廊间奔跑跌到的一个低年级赫奇帕奇,对方抬起头看见斯莱特林绿色的袍子时脸色比摔下去时候更难看,更糟糕的是阿斯托利亚还冲他微笑来着。 “哦放开他吧阿斯托利亚,他看上去快要哭了。”斯科皮同情地说。 “走廊里禁止追打。”阿斯托利亚放开了那个赫奇帕奇男孩,同时对方看见了她胸前的级长徽章,于是只是冲冲忙忙说了声谢谢,就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好在斯莱特林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他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走向礼堂大厅,接近饭点的时候所有人都饿坏了。 “我在来霍格沃茨之前,上的课全是这样的。”斯科皮淡定地将一口土豆泥塞进嘴巴里,说,“每天早上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俩点半到五点,每天面对的都是乌姆里奇――当然,那些老师……哦,不,教授们,那些教授们比乌姆里奇稍稍能让人接受一些。” “这么说来,你能成长到今天还人格健全倒也不容易。”德拉科蔫蔫地说,他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但是这并不阻碍他的讨人厌,“以后我会对你宽容一些的,孩子。” “哦,我注意到今晚要去和乌姆里奇单独约会的人是你不是我。” “还有一个关禁闭的波特。” 斯科皮对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嗤嗤傻笑起来:“霍格沃茨最美好的组合,听起来真叫人期待,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在yy德国男孩的少女们,知道真相以后你们的眼泪会掉下来的…… ps:为了我前几天偷懒没更赎罪,所以明天会继续更的。 再ps:第五部真难写,前面的剧情真散,他二大爷的。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德拉科去见了乌姆里奇之后几乎到了宵禁的时候才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出现,那时候公共休息室的火炉旁边只剩下斯科皮一个人了,他单手撑着下巴,正十分安静且专心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德拉科回来时他不经意地抬起头,几乎是立刻就发现马尔福少爷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奇怪——那说不上特别不好,总之看上去像是喝多了黄油啤酒之后又吃了几只没咬掉腿的青蛙巧克力,既纠结又欢快的样子—— 斯科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德拉科不耐烦地要求他“挪挪屁股”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下,俩人以不必要的拥挤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德拉科顺手拿过斯科皮手里的书,看了两眼之后变了脸色:“《诗翁彼豆故事集》?你都多大了还看童话故事?” 斯科皮认为自己被斯莱特林王子难以置信的表情刺激到了。“魔法界的童话故事我为什么不能看?”三年级斯莱特林翻了个白眼,将书籍从德拉科手中抢了回来,“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拿来——我还没看到结局呢——” “结局就是——” “让我自己看我不要听你讲结局快闭嘴——” “三个兄弟死了两个,拿隐形衣那个躲过了死神的追捕。”德拉科飞快地说完,勾起唇角露出那种相当讨人厌的假笑,恶意满满的样子。 “嘿!”斯科皮将书拍回桌面上,愤怒地喷了喷鼻腔音,“德拉科,你这个混蛋!” “别傻了男孩,”铂金贵族将自己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蔫蔫地打了个呵欠,“这种童话故事书你再年轻个一半说不定会合适去看,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要求我妈妈不要再睡前给我念这个了。” “是啊是啊,”斯科皮满脸嘲讽,“你小时候听上去可比现在讨人喜欢多了。” “至少胜过同龄人。”德拉科居然显得挺得意地回答。 “好,今晚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让你自我感觉如此良好?”斯科皮问,“你走进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刻看上去就像刚刚约会回来的高尔或者克拉布。” “……这可真是个严重的诋毁,无论是从动词还是形容词又或者是比喻对象。”德拉科恢复了面无表情,“我去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她给我看了一份魔法部的文件——中心思想当然如同它以往那样表达得一塌糊涂,但是勉强能明白——她获得了一些权力,来干涉学校的政策,这似乎是魔法部的意思。” “……知道得太多会被杀人灭口。” “噢,劳驾闭嘴。”德拉科头疼地说,“那个女人叫我去就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为她工作的兴趣,如果有,就会给予我一些权力?” “抱歉?”斯科皮愣了愣,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地问,“一些什么?” “权力。” “比如?” 德拉科冷笑了下:“给其他学院扣分。” “……级长拥有扣分的权利?那会天下大乱的。”斯科皮微微蹙眉,“罗恩·韦斯莱会往死里扣斯莱特林的分儿,而你,当然也会这么对待格兰芬多的漏斗——等等,我忽然觉得赫奇帕奇这个学期恐怕又要获得学院杯了这可怎么办哟!” 上个学期末的学期末晚宴上,邓布利多毫无异义地一下子给塞德里克加了一千分,赫奇帕奇的漏斗前所未有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他们得到了他们几十年来第一个学院杯,但是没人表现得多开心,因为这是他们的朋友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荣誉,她们的院长哭泣着将学院杯摆在了她办公室的正中央,而学院杯的旁边,就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照片。 ……话说回来,在那一千分之前,第一的本来是斯莱特林,不过在那样特殊的情况下,就算是眼睁睁地丢了学院杯,斯莱特林们也没闹什么意见就是了—— 但这并不代表第二年还要因为一个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奇怪原因继续将学院杯拱手让人。 “你还不明白吗?”德拉科轻蔑地说,“只有我,能扣分,而不是级长——甚至学生会主席也不能,只有我。” “我真的不想问你波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斯科皮嘟囔,“我记得他今晚也该是在那个办公室参与你们会议的人员之一。” “是,他在那里罚写字。”仿佛想到了什么恶心的回忆,德拉科厌恶地皱了皱鼻子,然后很快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听见乌姆里奇准备给我扣分的权利的时候,他从桌子边上跳了起来,打翻了他的瓶墨水瓶——他不得不将已经写好的句子重新再写一遍,然后继续关满下一周的禁闭。” “只是写字罢了?”斯科皮有点儿惊讶了,“乌姆里奇看上去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个早安就不依不饶地让我们说了三遍!” “是啊,”德拉科含糊地说,又打了个呵欠,“你还不去睡么?” “刚刚在这里看书来着,”斯科皮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故事集,“不过现在没兴趣了,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 说这话的时候,德拉科已经走向了通往男生寝室的楼梯。 ……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当斯科皮等人护着一年级的小崽子们来到那间熟悉的教室门口时,只见那里门前层层叠叠挤满了小个子的孩子们,他们统一打着金红相间的领带,正满脸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我觉得我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臭味。”斯科皮捏了捏鼻子,探头往里看了看,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大片显然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茨走廊里的东西—— 那是一大片应该在遥远的热带雨林中的烂泥巴水塘,大概五个平方米的占地面,完全挡住了进到教室里的路。水塘就像凭空被搬过来的原生态自然环境,上面还煞有介事地飘着大片的绿色水生植物,水下似乎有类似于鳄鱼之类的生物,时不时会在水面上滑过一道诡异的水痕。 “我都不想问这是谁做的了。”德拉科站在斯科皮身后,满脸嘲讽,“很显然傻宝宝波特跟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告了状。” “——那只是一个试验品。”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的墙角处传来,乔治·韦斯莱懒洋洋地走了出来,整了整领带,“成功品可没那么容易被挪走,并且不应该散发那么大的味儿——这个缺点恐怕会引起其他教授的反感。” “就算它带着香喷喷的紫罗兰香,教授们也不会高兴它出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德拉科微微挑起眉,“我其实还没答应乌姆里奇,而你们过于的迫不及待很显然会激怒那个癞蛤蟆女人。” 弗雷德将胳膊搭在乔治的肩上嗤嗤地傻笑了起来。 斯科皮翻了翻眼睛,从腰间掏出一张蓝色符箓,犹豫地晃了晃,这才说:“忽然觉得一下子还真想不到合适的道法,说实在的,其实冰冻咒更合适。”说这话的时候,他转向德拉科,而后者显得无动于衷,很显然对他的提议一点也不动心。 “嘿,德拉科!”斯科皮挑起一边眉,“我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确保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学生们能安安心心地走到教室里上课。” “我不会冰冻咒。”德拉科拖长了腔调,“真的不会。” “……见你的鬼去吧。”在扎比尼不怀好意的嗤笑声中,斯科皮想了想,蓝色的符箓换了个更正规的姿势夹在他的指尖——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好吧我动作得快点——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啊!” 燃烧至一半的蓝色符箓无力地飘落在地上。 斯科皮气急败坏地拍了拍紧紧地捁在自己腰间的手,但是对方显然不打算放开他,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量。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响,一个带着傲慢语气又刻意放缓了的慵懒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人多的场合乱用你那些小把戏,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喏,她是个黑魔法防御教授,处理这种小恶作剧还不是只用一秒钟的时间?” 事实上,这一句话德拉科满脸讽刺地说出来的时候,乌姆里奇正忙着对着那片水塘尖叫,并打发人“立刻找弗立维教授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搂腰了求表扬(揍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是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一起废了点儿劲才将那个水塘挪走――乔治他们的实验太成功了,斯科皮怀疑他们使用了空间移动之类的高级魔法,将热带雨林里某个真实存在的水塘挖了一块过来――也许现在在那个丛林里探险的人恰巧路过的话,会发现某个池塘的中间一块变成了霍格沃茨的地板。 他们甚至看见了带着红翅膀的蛤蟆从水中一跃而起,喷出的水柱撞飞了麦格教授那顶带着花边的帽子,当然了,麦格教授本来看上去就非常不高兴,而现在简直是整张脸都变得严肃吓人了。 “非洲红翅树蛙!”弗雷德热情的声音在斯科皮身后响起,“我倒是想起来了!它们的卵是很好用的强效染色剂――并且还营养丰富,乔治,还记得我们新弄的草莓软糖吗?你总是抱怨它看上去不够红――” “……”斯科皮决定以后绝不吃从双胞胎兄弟口袋里掏出来的任何食物。 当那块水塘终于恢复成了霍格沃茨地板本来该有的样貌并且踩上去不再像踩在水里似的软乎乎的时候,上课铃响了。乌姆里奇女士以一种十分惹人讨厌的语气跟麦格教授他们道了谢――说实在的,那样子更像是她在等待着麦格教授他们“感谢她的召唤”。 一年级的学生们乱哄哄地挤进了教室,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大门在所有人面前关闭上。斯科皮发誓他看见了麦格教授冲那扇关起来的门翻了个白眼,然后飞快地她转了过来,用一种可怕的警告眼神瞪了斯科皮他们这边一眼,之后踩着她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冲忙离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们还在变形课的教室等着她呢。 弗雷德吹了声口哨,踮起脚懒洋洋地目送他的院长离去,提高了嗓音,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冲着她的背影摇手:“我们只是路过,教授,真的只是路过!” 可能是一向自命与格兰芬多不能同流合污,斯莱特林们对此都保持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唯独达芙妮居然掩唇嫣然笑了笑,她一直是个漂亮的姑娘――当她像个真正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绝对能挤进霍格沃茨姑娘排行榜前五。 “你还觉得他挺有趣的,是不是?”在往回走到路上,潘西满脸嘲讽地对自己的女伴说,“真想知道格林格拉斯先生知道他的宝贝大女儿喜欢上了韦斯莱家的穷小子会不会发疯。” “别胡说,潘西。”看上去并不喜欢这个玩笑,达芙妮收敛了笑,唇角轻抿显得有点儿严肃。而在她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则是飞快地看了她的姐姐一眼,然后拧开头,将注意力放在了窗户外面的风景上。 当天中午,达芙妮就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斯莱特林长桌上还真是少见的东西,当一只全黑的不知道品种的猫头鹰带着那封赤红的信优雅地降落在斯莱特林长桌时,斯科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的吼叫信?”他伸出手,将碧翠从那只黑色的猫头鹰爪子底下解救出来――这只可怜的三足龟,每只路过的鸟似乎都对它特别有兴趣。 斯科皮将碧翠塞进德拉科的长袍口袋里,抬起头时发现,斯莱特林长桌上一时间安静得可怕,每个人都瞪着那只陌生的鸟――直到达芙妮从潘西身边站了起来,面色苍白地说:“我家的。” 格林格拉斯夫人以她拿高调而尖锐的声音将达芙妮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她并没有尖叫,但是因为刻意用了放大音量的魔咒,所以她说了什么,整个礼堂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格林格拉斯夫人以清晰且优雅的语调平静地说出“如果你要将自己的姓氏变为‘韦斯莱’,格林格拉斯家将永远将你除名”这句话时,就连格兰芬多长桌上原本的窃笑都一下子停止了。 整个礼堂变得和斯莱特林长桌一样鸦雀无声。 “真见鬼,今年这是怎么了?”潘西低声咒骂着,一把将达芙妮拽进自己怀里,粗鲁地拍着她的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非要这么成双成对的才开心,是吗?――哦好了达芙妮不要哭了,我新换的领带又要被你糟蹋了――” 看着潘西坐在那坐立不安并蹩脚地安慰着朋友,德拉科深深地蹙起眉,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说:“先带她离开礼堂,潘西。”潘西抬起头,看上去像是想要反驳。不过在她看了一眼德拉科之后,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后,轻快地点点头,然后费力地拽起达芙妮,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外走去。 当礼堂的门在俩个斯莱特林姑娘身后关起时,礼堂里忽然如同炸开了锅。 特别是格兰芬多长桌。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脸红什么,罗恩?”赫敏将一粒豌豆塞进嘴里,嚼了嚼,放下叉子满脸不屑,“这个桌子上有整整四个韦斯莱。” “哦,劳驾,赫敏――我不算。”坐在哈利对面的金妮立刻举起双手,“性别女,爱好男。” “好,你不算。”赫敏瞥了她一眼,今年四年级的金妮也逐渐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赫敏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谁,金妮。” “不,你不知道。”金妮坚定地说。 “我知道,你隐藏的并不是特别好,亲爱的。”赫敏云淡风轻地回答着,接着又转向罗恩,“好了,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再脸红我就要失去食欲了,罗恩!这桌子上还有俩个韦斯莱他们是乔治和弗雷德,我认为格林格拉斯――” “谁会喜欢他们!”罗恩显得有点儿激动,他碰翻了自己的碟子,番茄酱有一点飞溅到了他红彤彤的脸上,“哪怕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弗雷德!或者乔治!” 赫敏挑起一边眉毛:“没想到我在你眼中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我为你感到骄傲,赫敏,如果正常人是罗恩这样的,咱们情愿不做正常人。”乔治笑嘻嘻地从后面凑上来,将手搭在头发显得有点儿乱蓬蓬的格兰芬多万事通肩膀上,赫敏长吁一口气,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拍打下去。 “但是我们同龄!”罗恩激烈地反驳。 金妮将一口南瓜汁喷回了自己的杯子里―― “哦谢谢,纳威――”红发姑娘接过餐巾胡乱地擦了擦嘴,“我的老天爷,罗恩,你是从上个世纪扭转时空回来的吗?现在谁还要跟同龄人谈恋爱――” “不……其实同龄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罗恩,你不是喜欢格雷特的么?”哈利也裂开嘴傻笑了起来――这是自从他开学以来头一回真心实意地找到了可以让他从心底微笑的东西。 “是,我是喜欢他――不,不对,谁说我喜欢他了!”罗恩蹭地站了起来,“但这不一样,我是个负责的人,我觉得我需要去跟格林格拉斯说清楚――” 说完,还没等格兰芬多上其他人做出反应,罗恩已经奔了出去――就连书包也没拿。 “罗恩?韦斯莱?怎么是他?韦斯莱家的发言人么?――”视线追寻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斯科皮差点把自己的脖子拧断,他难以置信地问,“等等,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让他去。”德拉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一想到愤怒的达芙妮和潘西会怎么对他,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他了。” 斯科皮伸长脖子,看了眼坐在长桌末端,此时此刻正耐心地给一个一年级的姑娘解答某个课本知识的阿斯托利亚,有些不舒服地撇撇嘴:“我觉得阿斯托利亚这事做的不地道。” “不什么?” “不妥。”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餐具放下――他盘子里的甜点并没有怎么动过,就连奶油都没看见多少刮痕:“事实上,这件事她并没有做错。” 斯科皮挑起一边眉:“哦德拉科,你在为她说话?” “当然不是,你这个蠢货。”德拉科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作为一个古老的贵族,格林格拉斯家历史悠久,联姻对象也数不胜数,近些年来他们的家族实力败退,需要一个背景强大的家族来支撑他们的繁荣,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不会允许在古灵阁里连半个加隆毛都拿不出来的韦斯莱家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斯科皮:“自由恋爱这种东西呢?” “至少在贵族里,从来不存在。”斩钉截铁的回答。 “所以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你会和阿斯托利亚结婚吗?” “不会。” “什么?” 斯科皮看着樱桃被叉子戳出一个小孔,鲜红的汁水溅出来,有一些弄到了桌布上:“什么?” “……也许不会。”德拉科犹豫了片刻,“马尔福家繁荣百年,不需要其他的家族再来帮助什么――当然,如果有,自然是锦上添花,如果没有,也不强求……” 铂金贵族银灰色的瞳眸动了动,目光在正低头专心地用魔杖给桌布去污的黑发斯莱特林脸上轻轻一扫而过,而后,在对方抬起头好奇地撇向自己时,恢复了冷漠的语气,拖长了强调慵懒地说:“当然,至少我会将一个纯血带回家,不然我爸爸可能会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部凌乱的剧情让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同人也可以这么难写…………………………………………………………………………然后我也发现了要写俩个人谈恋爱原来可以这么难!!! 130第一百三十章 姑娘们这边,潘西和达芙妮找到了一个安静阴暗的角落坐下,达芙妮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她看上去不太好过。但是紧接着,罗恩·韦斯莱就出现了。而潘西对此几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她站了起来,下巴微微抬高到一个足够刻薄的弧度,垂下眼帘,轻蔑地看着面前的红发格兰芬多:“你以为那说的是你,对吗,红毛?” 罗恩有点儿被潘西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到了,他很快涨红了脸,这让他脸上的雀斑变得更加明显了。后退一步,但是格兰芬多就好像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很丢人似的,于是他硬着脖子说:“不,我当然不会那么认为,但至少我确定我听见了我的家族名字——整个英国叫韦斯莱的可不那么多,不是么?” 潘西用一种可笑的目光看着罗恩,后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液,他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非常平静而稳重,而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知道,他失败了。 “然后你就像寻找水源一样用你的家族天赋找来了这里,嗯?”潘西挑起眉,她挪了挪脚下的步子,将达芙妮整个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请你走开!” “我当然会,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确认——” 潘西闭上眼,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达芙妮就算是喜欢金妮·韦斯莱那个性别女的丑八怪,也不会喜欢你——” “噢,潘西。”达芙妮无奈地叹息了声,还伴随着一个抑制不住的抽泣,她小声地说,“别这样。” “丑八怪?不——你这个疯女人!金妮可是格兰芬多四年级最漂亮的姑娘!”罗恩大声地抗议,看上去怒不可抑。 “你完全搞错了重点。”潘西高傲地扬了扬下颚,“她是格兰芬多最漂亮的姑娘只是因为格兰芬多的整体水平太低——想想,如果都是拉文德·布朗那种货色,得了个第一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现在你们俩的重点都搞错了。”达芙妮站了起来,她的眼圈还是红得吓人,但是已经不再哭泣了,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从潘西身后站了出来——然后她有了第一次对于格兰芬多如此和颜悦色的对话——她能发誓,这是她进了霍格沃茨五年以来的第一次,她从头到脚打量了罗恩一圈,平静地说,“你可以离开了,韦斯莱,这真的不关你的事。” “可是吼叫信上明明就说——” “成熟点,行吗?”达芙妮撩了撩头发,深呼吸一口气,“我母亲只是随便举例说明,她对于我最近的行为有很多不满……算了,这与你无关,总之现在,请你离开。” 罗恩的脸现在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那是一种过于浓的番茄酱的颜色。 他瞪了两个斯莱特林姑娘很久,最后愤恨地离开了。 直到格兰芬多的红色袍子消失在了墙角,俩个姑娘同时松了一口气,潘西不太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他在气什么?因为穷所以被拿来做反面教材的原因吗——我还以为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个——” “当然不是随便被拿出来做教材。”达芙妮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潘西话语一顿,就好像谁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似的,她惊悚地转过身,就像瞪一个跳着媒娃旋转舞步的巨怪似的瞪向她的女伴:“什么意思?” “我母亲向来以慎重出名,怎么会随便牵扯到就算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古老魔法家族?……那是我骗韦斯莱的,怎么,连你也骗着了吗?”达芙妮轻蔑地笑了笑,然后用非常镇静的语气在潘西耳边扔下一枚重弹——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弗雷德·韦斯莱,有什么问题?” …… “——问题显然很大。” 德拉科啪地一声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双手分别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整个五官都变得非常立体,这些年德拉科长高了,并且也不像从前那么瘦,继承了优良血统并且接近成年的他近些日子变得更加英俊挺拔,俩个路过的三年级姑娘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她们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冲冲忙忙地离开了——直到她们消失在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边上,还回头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 斯科皮啧啧两声,在墨水瓶里重重地戳了下自己的羽毛笔,有一些墨水飞溅出来弄脏了他的袖子。德拉科并没有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他随手掏出魔杖,心不在焉地在斯科皮袖子上敲了敲,然后将魔杖收回了袍子里。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微微蹙起眉,看上去既困扰又严肃:“说实在的,我不太懂你们这些中规中矩的姑娘的思想,先是赫敏·格兰杰,然后是你达芙妮·阿斯托利亚——” “我也是中规中矩的姑娘。”潘西不服气地插嘴。 “你知道这不是重点,潘西。”德拉科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能理解那俩个整天蹦跶来蹦跶去,上蹿下跳就像弹弹鼠一样,一刻也消停不下来的双胞胎兄弟到底哪里能吸引你们了?” “形容词真长。”斯科皮嘟囔着,用羽毛笔在手中的《魔法防御理论》某个句子上随手划下一横,又随手在旁边空白位置誊抄了几个单词——尽管他并不知道那个句子或者单词其实在说什么,只是按照乌姆里奇的要求,他需要给自己的课本上来点儿看上去像是预习过的痕迹。 “我只是很中肯的评价。”德拉科平静地说。 达芙妮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我的童年缺少这么幽默的伙伴。” “幽默。”德拉科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的笑话,“你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恶作剧叫幽默!” “无论如何,他们比布雷斯那些老掉牙的冷笑话有趣多了。”达芙妮翻了个白眼,无视了扎比尼冲她丢去的抗议眼神,“而且我认为大多数时候他们并不是我们所看见的那样不靠谱。” “他们挺有孝心的。”斯科皮想了想,点点头,“不过这好像是唯一的优点。” “其他优点我自己会去挖掘。”达芙妮站起来整了整裙角,撇撇嘴,“现在我们能不能结束这个话题?” “不能。”德拉科一口回绝,“坐下。” 达芙妮愣了愣,随即妥协地叹了口气,坐回原来位置:“听着,德拉科,你确实是个出色的领袖级别人物,但是你不能就连婚姻都包办——” 高尔和克拉布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潘西也勾起了唇角,眯起双眼。 德拉科看上去一点也不害臊:“如果你的恋爱会影响到你应得的继承权,我想我就有过问的权利——即使是出于朋友的身份。” “哦,不会影响到的。”达芙妮轻快地说,“就算最后我发了疯,真的嫁给了弗雷德·韦斯莱,我母亲也不能把我逐出家族。” “我想你会给我一个准确的理由?”铂金贵族挑起眉。 “好吧,”达芙妮看上去有点儿犹豫,她抬起头,四周望了望,然后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我那愚蠢的妹妹去哪了?” “她说她情绪不好,去湖边散步了。”潘西厌恶地说,“告了状心虚而已。” “这件事说来很简单,”达芙妮轻快地说,“我继承了卡桑德拉的血统。” …………………………………………………… 高尔和克拉布傻乎乎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潘西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扎比尼轻轻“啊”了声,随即皱起眉陷入沉思,而德拉科,也在那一刻收起了懒洋洋的表情。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只听见常年在壁炉里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斯科皮看了看德拉科,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甚至有点苍白。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去年圣诞节刚过,某天早上我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黄色。”达芙妮偏偏头,想了想说,“这来的有点早,我还以为会是在我成年之后,而不是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根据《魔法生物保护法》,无论如何,我都将会在魔法部的保护下获得格林格拉斯家应有的继承权。” 作者有话要说:迟迟的更新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火辣辣的jq是我们的期待~~~可惜作者写呀写不出来~~~~~~(被揍 好了言归正传,从今天开始我会尽量日更,这次不忽悠你们,因为老子有榜单了,周更俩万神马的,反正明天肯定会更。魔法生物也正式启程了,这个设定来源于应该是外国的hp同人,用的好很带感,用不好会很雷,老子希望没有把你们雷跑——总之德拉科不会是媚娃(住口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这一年英国的夏天似乎过去得很快,转眼一下便到了十月,天气终于不再燥热得叫人难受,偶尔太阳正好的天气,在湖边散步的人总会变得多一些――比如斯科皮好几次在湖边遇见雷洁尔,他每次都拿着那个像是镜子似的小玩意儿――德拉科说那是一面双向镜,能起到远距离通话的作用,价格偏高(德拉科原话),一块镜子的价格大概能买下一整个屋棚的猫头鹰。斯科皮几次想尝试悄悄走进听听他在说什么(当然这很没礼貌),但是雷洁尔几乎每次都能发现他。 最成功的一次是他听见雷洁尔用非常生硬的德语给镜子那边的人说话,也就是那一次斯科皮恍然大悟,就算是坐在雷洁尔旁边强势围观,他也听不懂德语。 达芙妮的事情在最初被热烈讨论了几天后,仿佛完全消沉了下来,除了之后罗恩总是躲着她和潘西走路之外,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依旧是整天没心没肺地在继续他们的恶作剧――而关于斯莱特林姑娘继承了家族魔法生物血统的事情被他们很好地保密了起来,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包括阿斯托利亚――最近她们俩的姐妹关系跌到冰点,就连见面都不打招呼了。 在这个夏季的尾声里,如果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德拉科忙的几乎两脚不沾地的问题。他的时间几乎全部花费在魁地奇的训练上,剩下的时间则是用来替艾琳?法兰尼亚――也就是他的短期保护小组的保护对象收拾烂摊子。 “――你为什么不能转学去布斯巴顿!”在又一次地替她将散落一地的墨水瓶羽毛笔和羊皮纸从地上面捡起来塞进书包里后,德拉科不耐烦地说着,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把顺手抓住那个企图从他身边悄悄跑走的低年级格兰芬多,“因为你在走廊上奔跑冲撞到同学,格兰芬多扣三分。” 不顾周围其他格兰芬多冲他投来的怨恨目光,德拉科就像他最习惯的那样抬起了下颚,轻蔑地扫视周围一圈,最后将书包比较粗暴地塞进艾琳的怀里,转身离开了。 是的,你没看错。 德拉科最终从乌姆里奇那里得到了给别人扣分的权利。 从此格兰芬多鸡飞狗跳,走廊尽头最右边的沙漏里红色宝石几乎要见了底――德拉科能找到任何合适与不合适的理由去扣他们的分,最让人无语的一次是罗恩?韦斯莱,因为“走路外八过于严重”而被扣了一分――当时这个可怜的韦斯莱看上去几乎要气得把自己掀到房顶上去。 麦格教授非常生气,她曾经几次试图到邓布利多那里去说明这种极度影响学院平衡的事情,但当魔法部一道接一道、内容令人匪夷所思《教育部特殊令》让乌姆里奇那个可怕的粉色大蛤蟆身份水涨船高,她不得不妥协,只好在变形课上变着法子给格兰芬多加分――比如曾经因为赫敏在消失咒的课上成功地让一只兔子消失,她为她加了五十分。 学校的一切常规因为乌姆里奇正在向着无法抑制的方向脱轨。 □是格兰芬多被禁止继续魁地奇球队的训练――乌姆里奇要求所有三个人以上的组织必须有一份正规的报告申请,经过她的批准之后,才能重新建立起来。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当然没有通过申请――斯科皮无责任猜测这可能跟波特有点关系,据不完全统计,只从开学以来,波特几乎所有的夜晚都奉献给了这位不怎么年轻也不太美丽动人的女士,因为他在不停地重复着捅篓子――关禁闭――关禁闭的途中又捅娄子――继续关禁闭这个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不,我觉得这和罗恩?韦斯莱有关系,他就是个瘟神。”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说,“如果我加入学院队的第二天就被通知学院队解散,我会在第一时间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从此远离人群。” 因为球队被禁止训练并且面临解散,所有的格兰芬多们终于意思到自己的底线受到了挑战。从此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只要她前脚离开――哪怕只是去礼堂吃个午餐,当她回来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都像经历暴风雨似的变得乱七八糟,门锁里永远塞满了口香糖,愿意乖乖到黑魔法防御教室上课的格兰芬多更是寥寥无几。 哈利?波特在这个时候反而变得更加沉默了,他每天跟着赫敏?格兰杰还有罗恩?韦斯莱在一起,只要有时间,一准儿能在图书馆找到他们。 德拉科收回放在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身上的目光,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翻阅手中的《黑魔法防御实际操作手册》,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他们,就该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搞预谋的好时机。” “什么意思?” “他们看上去在商量着什么。”德拉科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斯科皮一眼,“但是显然,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是乌姆里奇不想他们干的――今天我把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送到她办公室去的时候,麦格教授也在那里,她看上去非常地愤怒,并且高声叫着‘我才是副校长’――” “……我从来没听麦格教授提起过这个……喏,第十七题。”斯科皮将手中的书塞到德拉科鼻子底下,后者扫了几眼,然后在一个选项上敲了敲:“这个,发现杜松结晶存在的是雷姆?斯特莱,比尔?嘉德只是提取高纯度杜松结晶的人。” “噢。”斯科皮冲冲忙忙地翻开草药学,在上面乱七八糟地记上了德拉科说的,想了想,放下羽毛笔,“麦格教授是去争取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事,是吗?” “是,她成功了。”德拉科说,“今晚晚餐就会宣布格兰芬多球队恢复训练――这个决定是麦格教授走之后,乌姆里奇才勉强答应的。” 斯科皮抬起头:“答应谁?” “我。”德拉科索性放下手中的书,“因为我坚持不放弃在波特鼻子底下抓到金色飞贼的权利。” “她听你的?”斯科皮整个人都不对了,“她听你的!”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单独取消个别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的行为确实非常不合理――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今晚也会得到恢复。”德拉科皱起眉,“你能不能不要老想些奇怪的东西。” “我没有。”斯科皮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桃花运过于旺盛,距离情人节还有四个月,而你在今天早上却收到了来自拉文克劳一个六年级姑娘的巧克力――” “而那个巧克力现在正静静地躺在你的肚子里。”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注意到今天中午你趴在公共休息室笑眯眯地给雷诺写回信,你们俩这是开始约会了吗?” “除了上课睡觉我什么时候不跟你在一起,怎么约会?”斯科皮嗤笑,“放假又要回到凤凰……嗯,那个地方,然后如果不出意外你依然会出现在那里,是不是?” “是。”德拉科看上去有点满意地点点头。 “如果你那时候没有过度操劳而亡的话。”斯科皮随口说着,手指胡乱在德拉科眼皮底下比划了下,“你看上去就像几天没睡觉了。” “我当然有睡觉。”德拉科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有时候我很希望波特能尽快结束他的禁闭,因为斯内普教授要求我每周至少要给他训练两次大脑封闭术――这意味着我每周有两次都要等到宵禁之后从寝室摸出来,陪那个讨人厌的救世主练习――看看他暗恋的那个拉文克劳姑娘今天吃了什么之类的,然后在快要天亮的凌晨再摸黑回到我温暖的床上,冲冲忙忙地只来得及算得上是合眼闭目养神地睡上三个小时――” “然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然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德拉科干巴巴地说,“这种看波特关禁闭的快感和折磨我自己的痛苦搀和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我必须承认每次看见波特坐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里,把自己的手背折腾得皮开肉绽是一件很――” 德拉科忽然闭嘴了。 但是斯科皮已经抓到了重点:“什么叫手背皮开肉绽?” “你听错了。”德拉科严肃地说。 “不,我没有。”斯科皮在桌子底下踢了德拉科一脚,“德拉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每次撒谎的时候你都会变得特别严肃。” “梅林的胡子,谁撒谎的时候还是嬉皮笑脸的?”斯莱特林王子满脸不屑。 斯科皮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不合适在图书馆里出现的音量―― “不,你不能这么做,赫敏!这太恶毒了!” 椅子滑过图书馆青砖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桌子被敲得惊天动地。 俩个斯莱特林对视一眼,同时转过头,只看见罗恩?韦斯莱就像一只炸毛的鼹鼠,面红耳赤地站在桌子旁边,而哈利?波特坐在原来的位置,抬头看着他忽然暴走的朋友,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俩个人旁边隔了一个空位坐着的是赫敏?格兰杰,她脸上挂着她与生俱来的优越表情和……经常在德拉科脸上会出现的嘲讽。 她环胸坐在原地,显得非常冷静地说:“没有什么比黑魔法防御课这门的o.w.l拿不到‘e’更恶毒的,坐下,罗纳德?韦斯莱,你会害我们被赶出图书馆。” 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第五部……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德拉科冷笑一声收回目光,懒洋洋地丢给了斯科皮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神。在平斯夫人冲过来教训格兰芬多三人组的时候,斯莱特林们时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事情上,斯科皮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份有关草药学的练习题发了会儿呆,当德拉科将手中的书翻过另一页的时候,才忽然像是睡醒了一样,虎躯一震,拧过头瞪向满脸悠哉的斯莱特林王子说:“他们又要做什么啦?” “管他呢。”德拉科兴致缺缺地说,银灰色的双眸没有离开过面前的书籍——看上去他对它们非常着迷似的,“就好像他们有那么一刻安分过似的——不管怎么说,至少我希望如果哪天乌姆里奇对波特用‘摄魂取念’的时候,他那点可怜的大脑封闭术能管用……”德拉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简直变成了自言自语的抱怨。 斯科皮竖起书本挡住自己的脸:“也许乌姆里奇教授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你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约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好笑。”德拉科板着脸说,“闭嘴。” “好,说点正经的。”斯科皮放下书,唇角还是忍不住地上扬,“说起波特他们,听说他们在二年级的时候曾经放出过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蛇怪,在二楼的女生洗漱间里。” 再次提起这件事终于稍稍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铂金贵族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瞥了三年级斯莱特林一眼,半晌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那是你入学之前的事了——霍格沃茨曾经一度因为蛇怪而差点关闭,不过那次的事件最后被妥善的解决了,整个事件的最大牺牲者是当年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现在他还躺在圣芒戈的魔法精神创伤科。” “波特的每一年似乎都过得不太安稳。”斯科皮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就算不是达芙妮,我的直觉也在警告我至少在放假之前,都要离他远一点。” “你本来就该离他远一点。”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德拉科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一个斯莱特林要是整天跟格兰芬多救世主凑在一块儿,那像什么话!” …… 午餐之前霍格沃茨又得到了一封来自魔法部的通知,通知里似乎又给乌姆里奇多戴上了个什么高级调查官的头衔,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至少邓布利多教授还安然地呆在他的校长室里,仿佛这就足够了的似的。 下午上课的时候,乌姆里奇就像一个幽灵似的随机出现在一位教授的教室里,并且宣布她将有权利参与每一个教授的去留,即使邓布利多一再温和地强调“我还暂时没有更换教授的意愿”,而这整个换血计划,只是乌姆里奇一个人在一厢情愿罢了—— 没人想理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课堂上公然将教预言课的特里劳妮教授弄到当场哭泣。 “我从来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去同情一个骗子。”德拉科满脸恍惚地说,“如果她被解雇了,那么谁来教我们预言课?” “——谁都无所谓,反正都是骗子。”达芙妮高傲地说,然后所有人都闭嘴了——至少在知情的人看来,在预言这种事上,就算她上课只是忙着看《粉色女巫》时尚杂志,也不会动摇到她对未来显然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的地位。 接下来是魔药课,当每一个格兰芬多们抱着复杂的心走进了魔药课的地窖时,喜闻乐见的,他们在教室的最后看见了那顶大蝴蝶结的粉色毡帽。 “霍格沃茨史上最讨人厌的教授的巅峰对决!”在踏进教室的那一刻,罗恩喜出望外地说。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你似乎乐忠于编排你的教授,韦斯莱先生。”如丝绸般柔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罗恩背部一僵,转过身去,就看见他的魔药教授抱着一本破旧的、显然是用了有些年头的魔药课本,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 “好了,西弗勒思,你知道格兰芬多已经没多少分可扣了。”西里斯轻快的声音响起,这名年轻英俊的魔药课助教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地窖,这仿佛给了所有人一个救赎——不得不承认,虽然布莱克教授的助教身份并没有给魔药课提高多少效率,但是至少挽救了大多数格兰芬多们要在魔药课上丢掉的分数。 斯内普顿了顿,他瞥了西里斯一眼(后者立刻挂起一个非常像狗的笑容,这个形容毫无贬义)最后非常容忍地说:“现在!回到你的位置上去,韦斯莱先生——现在,开始上课!” 斯内普抽出魔杖,在黑板上挥了挥,跳动的字母立刻一行行地出现在了黑板上,傻瓜也能看出那是一份复杂而精细的魔药配置方式,粉笔灰儿一个劲地往下掉着细粉,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正拿着粉笔奋笔疾书似的—— “在开始之前,我想请问格雷特先生,也许你能跟我解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五年级的教室里?” 一下子所有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斯科皮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热爱魔药,并且爱的深沉。” 德拉科在板凳底下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不过出乎意料的,斯内普教授居然没有把他赶出去。这仿佛坐实了斯莱特林院长确实对自己学院的学生特别宽容的传闻——现在,魔药教授用他那双鹰似的双眼看过每一个人的脸——那专注足以让每个人毛骨悚然,足以让布莱克教授热血沸腾(?),那双经过了某些强迫改变的生活习惯变得不那么蜡黄的双手撑在讲台上,然后,所有人听见了他们的魔药教授说:“为了o.w.l——” 如果上面站的不是斯内普,大部分格兰芬多都会瘫倒痛苦呻.吟,但是现在,他们最多只能交换一个微妙的眼神,在心里翻一个大白眼。 “我必须加快你们的课程——并且我认为我提醒你们,如果不能在o.w.l上得到一个令人勉强不觉得那么难过的‘e’,那么,n.e.w.t的魔药班大门将不会为你们打开——” “就好像我多想来似的。”罗恩悄悄对哈利说,“我就等着能选课脱离苦海呢——” 哈利刚想说什么,忽然看见身边的赫敏似乎很紧张,她绷直了身体,抓在魔药课本原本的手泛白。“怎么啦赫敏?”哈利挪了挪屁股,“你不要告诉我你也热爱魔药爱得深沉。” “我当然不,”赫敏显得有些暴躁,“但是如果将来想加入圣芒戈,我就必须能在n.e.w.t的魔药学上得到一个好成绩——并且这非常重要。” “你想进圣芒戈?”哈利惊讶地张大嘴,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傻,“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没说过的事情多了。”赫敏嘟囔着站了起来,因为人群已经闹哄哄地开始往材料柜挤着去拿他们今天所配置的魔药需要的材料了,格兰芬多万事通顿了顿,继续道,“我甚至每天跟乔治说,我真的不希望某一天收到一个病人是因为使用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玩笑产品。” 罗恩做了个作呕的表情:“晒恩爱。” “去拿龙血,罗纳德·韦斯莱。”赫敏傲慢地撩了撩头发,“你也只有这点儿用处了。” 罗恩气呼呼地走开了,哈利叹了口气,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今天需要配置的是一种隐身药剂,其中占据主要材料的龙血非常昂贵,如果打破或者浪费了,哈利一点儿也不怀疑斯内普会将格兰芬多剩下的分数统统扣光——因为曾经有传闻,这些珍稀材料都是斯内普自己出去搜集的。 “还有一点儿月见草粉末,荧光虫翅膀两副,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牙齿——”赫敏低头查看着笔记,并将坩埚拿出来夹在炉子上—— “哦,那只癞蛤蟆过来了。”哈利头疼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那就别理她,绕着走。”赫敏心不在焉地警告。 而事实证明,哈利显然多虑了。乌姆里奇只是给了他一个叫人吃不下晚餐的微笑,然后径直走向了斯内普,西里斯在斯内普旁边,看起来正在切着什么材料,看见乌姆里奇,那张满脸带笑的脸几乎立刻黑沉了下来——哈利觉得心里好过了点,虽然他并没有把被关禁闭的详细内容告诉西里斯,但是因为自己连续被关禁闭,西里斯已经对乌姆里奇非常不高兴了—— 如果被他看见我的手背,哈利咧了咧嘴,也许西里斯会对她拔出魔杖——不过他当然不会告诉西里斯这个,将一点儿月见草粉末倒入承装的器皿中,哈利心想,毕竟西里斯要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那么,隐身药剂——”乌姆里奇用她拿小姑娘似的甜蜜声音说,这时候,站在储物柜旁边的斯科皮注意到,所有学生都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竖起了耳朵,“您是准备让一群刚刚五年级的孩子使用龙血材料——这是受到材料部保护——非常非常珍贵的——” “我不认为我亲自收集的材料还需要上报魔法部。”斯内普放下手中的魔杖,面无表情地说,“而这是我的课堂,我认为什么合适我的学生,就教他们什么。就好像——”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挂不住了。 “就好像如果我懒得问为什么会有闲杂人等出现在我的教室,我就不会问一样。”斯内普说着,平静地瞥了眼西里斯,后者立刻放下小刀,举起手嚷嚷着强调——“我是魔药助教,不纳入闲杂人等行列。” 斯内普喷了喷鼻息,脸上挂上了不耐烦说:“用不着急着对号入座。” 于是西里斯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与之相反的,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拿稳龙血。”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斯科皮转头,看见德拉科手中拽着一些魔药材料,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然后回去,别管闲事。”哦哦应着从储物柜里拿到一些龙血,斯科皮有些莫名:以前德拉科从来不让他碰珍贵材料,今天这是怎么啦? 跟在后面,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稳,乌姆里奇就飘过来了。 斯科皮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的是教授您的香水味过重。 “鹰头马身有翼兽。”乌姆里奇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德拉科手中那两颗准备要被磨成粉末的牙齿,“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放下材料,声音中多少带了些无奈:“是的,教授?” “传闻你曾经在三年级的时候被这种危险生物袭击过?” 斯科皮愣了愣:干嘛忽然说起这个? 德拉科倒是显得很平静,想了想后,敷衍地说:“算是吧。” 乌姆里奇笑得更甜蜜了,她举起了手中的手写板,飞快地翻了几页,然后把羽毛笔点在上面,继续问:“你是否认为这是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失职的缘故?” 其实没多大关系。德拉科抿起唇,有些不耐烦,而许久没得到回答的乌姆里奇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德拉科刚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 呯—— “噢我的老天爷!罗恩!”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韦斯莱先生,现在请你从马尔福先生的身上挪开!”斯内普收紧的强调从远至近飞快地靠近,魔药教室里乱成了一团。 罗恩脸涨红着,捏着一个空空的、只剩下一两滴残留绿色龙血的试管从德拉科身上爬起来,而后者几乎是粗鲁地推开他,扶着桌子边缘从地上站了起来,斯科皮皱起眉拍了拍德拉科袍子上沾的龙血(那作用不大,只不过是下意识动作),有些刻薄地说:“你不带脑子么,韦斯莱?” 还没等罗恩回答或者道歉,潘西的尖叫又压过了人群的骚乱。 斯科皮回过头,这才发现德拉科脸色苍白得可怕,就好像刚刚大病初愈似的,在那一瞬间变得非常、非常的虚弱。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好我来了,4000字有木有很多!!!!都别霸王口牙!!!!!! 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潘西,别大惊小怪。”短暂的沉默之后,德拉科扬了扬他尖细苍白的下颚,显得有些厌烦。斯科皮注意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德拉科正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处,看上去非常用力以至于关节处都失去血液,骨节分明泛白。 “格兰芬多再扣十分。”斯内普用轻柔得叫人害怕的声音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还有你,韦斯莱先生,你即将获得为期两周的禁闭,希望这俩周的禁闭能让你深刻地体会到,龙血材料是多么来之不易――我提醒过你们!小心对待!” 最后的几个单词忽然被魔药教授拔高了声音,那几乎是怒吼的声音吓坏了所有人,乱糟糟的议论声立刻安静了下来。斯科皮注意到罗恩被吓得后退一步,脸色并不比德拉科好看多少。 罗恩的双唇动了动,最后哆哆嗦嗦又显得很不甘心地小声嘟囔:“可是教授,您已经扣过分了。” 哈利和赫敏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扭开头叹了口气。 “那么现在这十分只是因为我高兴扣。”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说,“滚回你的座位上去。” 罗恩滚回去了。 哈利站在桌子后面看着好友,满脸嘲讽地说:“恭喜我,重新获得了我失魂落魄的同桌。” “哦得了吧,哈利,闭嘴吧。”罗恩无精打采地说,“我只是不想让马尔福说出巴克比克的事情,那肯定要害了海格。” “好的罗恩,我会转告海格的,说不定他会谢谢你。” 罗恩看上去完全不在乎哈利说什么了,他继续唉声叹气道:“如果我手上是普通的魔药材料多好――” “就算是普通魔药材料也不会好到哪去,关键是你泼到了马尔福的身上……”在赫敏的提醒下,哈利慌慌张张地将一副荧光虫的翅膀扔进正在咕噜咕噜冒着蓝烟的坩埚里――现在坩埚终于变成了正常的水蓝色――哈利松了口气,抬起头环视教室一周,随即好奇地挑挑眉,“等等,马尔福呢?” “不知道,管他呢――一点充其量只是有点儿腥臭的新鲜龙血能把他怎么样?”罗恩愤恨地研磨着手中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牙齿,“别忘了,想想当年巴克比克,他就喜欢装模作样来着――噢,瞧瞧他那副表情,就好像我往他身上泼的是印第安蚀骨草浓缩汁似的!” …… 或许这对于大部分的格兰芬多来说,只是魔药课上一场再常见不过的冲突罢了。只有斯莱特林们才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至少德拉科提前离开了魔药教室,虽然是以需要更换衣服为借口,但是这对于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来说,已经够特别的了。 “你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德拉科。”跟在疾步向前的德拉科身边,同样放弃了这节魔药课的斯科皮略微不安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到庞弗雷夫人那,而不是直奔斯莱特林地窖。” “去医疗翼?不,我才不去。她什么也做不了。”德拉科嘟囔着。 转过一个拐角,斯科皮停下步子不动了:“好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龙血过敏?” 斯科皮注意到,提到“龙血”时,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下,但是很快地恢复了正常冷漠的神情,五年级斯莱特林也停下了脚步,他转身随意靠在了拐角的墙上,看上去非常疲惫苍白,他淡淡地说:“过敏?不,我并没有。” “没有?”斯科皮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简直有点儿尖锐了,“你看上去像是被人泼了一脸的印第安蚀骨草――” 头顶传来一声颇为无奈的叹息,紧接着他的话被打断在喉咙里。 五年级斯莱特林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颚,往上抬了抬。 斯科皮惊讶地发现,就算是背着光藏在黑暗中,德拉科银灰色的双眸却还是保持着一种不自然的明亮――很快他明白,那一闪而逝的金光或许只是别的什么东西,又或许,那根本就是他眼花了。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对视片刻,德拉科松开了他的下巴,收回了手重新靠回了墙角,但是他始终看着斯科皮,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听着,格雷特――”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陌生的、沙哑的男声打断了德拉科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个斯莱特林同时一愣,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见的警惕。然后在下一秒,德拉科的魔杖已经握在了手中,并直直地指向走廊的尽头。 走廊尽头的那个人轻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惧怕什么,他的手懒洋洋地插在口袋里――斯科皮敢打赌里面绝对放着一根无论是什么材料总之是魔杖的东西。从黑暗之中渐渐走出来,他们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人,至少斯科皮从来对这个没人多少印象――从对方被扯开了几颗扣子的衬衫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那个领带来看,他是个拉文克劳。 “七年级的。”德拉科微微蹙眉,伸手几乎是习惯性地把斯科皮往自己身后塞。 斯科皮挑起眉,拍开了他的手,坚决地站在了他身边。 “赛尔斯?迪顿。”德拉科的声音显得非常冷漠,“让我猜猜,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表哥?” “哦,不不不,别提我可爱的表弟,那简直让人伤心欲绝。”随着虚伪的啧啧声越来越近,现在那名男生完全走进了光亮的地方,斯莱特林们这才能看清来人非常高大,深棕色的头发,跟拉文克劳大部分学生身上带的书卷气息不太一样,斯科皮倒是觉得他更合适斯莱特林―― 这绝对不是自黑。 满脸无语地看着衣衫凌乱慌慌张张从他们身边跑过的那个最多不超过五年级的赫奇帕奇姑娘,斯科皮纳闷地想,不分场合乱来――这真的比较像是斯莱特林某些人的作风。 目送那位女士离开之后,赛尔斯?迪顿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们让我过错了一顿大餐,马尔福。” “做这种事要么就滚回宿舍,要么就做好被打断的觉悟。”德拉科嫌恶地说,“现在请你走开,迪顿。” “不准备。”赛尔斯?迪顿几乎是立刻拒绝了,“我觉得我刚才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谢谢。”斯科皮蛋疼地说着,总觉得这个人与生俱来带着一种莫名的雷感,以前怎么就能做到忽视他呢? “别这样,友善些。”拉文克劳笑了,“至少我表弟死了以后,我们家族对于斯莱特林那可并不是特别看好,哦,他们当然有些偏激,但一点点有用的信息,或许会让我那古板的父亲变得非常的开心――”说着,他的眼睛开始不安分地在德拉科的衣服上打量,“龙血,是不是?马尔福,真是巧合,据我所知――” “memorycharm(记忆咒)――” 德拉科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对方的阴阳怪气,红色的光立刻从魔杖尖端射出,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气氛忽然被冰冻了起来一般,攻击在毫无理由和预警的情况下展开。 而那个叫迪顿的七年级拉文克劳虽然略显狼狈,但是好歹是躲过了这次的进攻,他的魔杖也不知什么时候握在了手上,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真是一个不错的记忆修改咒,马尔福!” “谢谢夸奖。”德拉科冷淡地挥了挥魔杖,“levicorpus(倒挂金钟)。” “lootormortis(双腿锁死)――我要是你,就会让你漂亮的小情人躲远点,马尔福!” “!!”斯科皮掏符咒的动作一顿―― 等等,这句话槽点好多! 德拉科依旧淡定,站在原地微微偏开精妙地躲开了对方的一次进攻,雕像在他身后炸成了碎片而他眉毛都没抖一下,只是满脸讽刺地勾了勾唇角:“闭上你的嘴,迪顿――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笔记本没电了所以这章字数有点少明天继续更明天继续更。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哦德拉科,说真的,你不该叫他闭嘴,而是应该先跟他说明我们是正常而纯洁的同学关系。” 站在一堆被击碎的石像旁边,走廊边的盔甲正边抱怨着边嘎吱嘎吱响地到处找着自己被炸飞的脑袋――蹲在晕眩过去的七年级拉文克劳身边,斯科皮喋喋不休地对站在他身后的人埋怨着,边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痕――除了德拉科的割裂咒似乎有点儿过分地划破了他的手脚之外,其他一切都还好―― 正松了一口气,从他身后,斯莱特林王子显得特别傲慢且故意拖长了腔调声音传来:“是吗,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撩起毫无知觉的人那被烧得千疮百孔的巫师袍的手一顿,斯科皮愣了愣,随即瞪大眼转身回去看德拉科:“什么?” 后者耸耸肩:“情人关系――还记得吗,不止一次的同床共枕。” “……”三年级斯莱特林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迷茫,但是很快地,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特别讽刺地说,“今天忘记吃药了?” “好吧,开玩笑的。”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并肩蹲在斯科皮身边,满脸嫌弃喷了喷鼻腔音,“瞧瞧他的衣服,这肯定穿不了了,就连恢复咒也无济于事,等等――我发现了什么?……这些烧毁的破洞居然还在慢慢扩大――说实在的,斯科皮,刚才你用的那个咒语是什么来着?”铂金贵族显得特别感兴趣地问。 “祭火咒语――小型火焰法术,同时带有一点点腐蚀效果,哦对了――”斯科皮站起来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看上去被叠得乱七八糟的符咒,夹在指间晃了晃,黄白色的火焰燃烧而起,他低声念了一些德拉科一下子没能听懂的咒语,当三年级斯莱特林将燃烧了一半的符纸仍到像死去的巨怪一样躺在地板上的赛尔斯?迪顿身上时,几乎是立刻的,他的衣服停止了继续的破损。 “收火符――还好我带了这个。”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不然下课的同学们将会看见一个……呃,□的赛尔斯?迪顿。” “这个主意倒是蛮不错的,我觉得他可能会喜欢。”德拉科嘟囔着站起来,拂了下额间柔软垂下来的铂金色头发,这个动作让斯科皮注意到了他眼下的淡青色痕迹,就算是再多的“容光焕发咒”,还是不能掩饰住它的存在,斯科皮忽然意识到,也许最近这段时间,德拉科真的是忙坏了。 “是时候该直接警告波特在乌姆里奇面前管管他的嘴了。”在走向斯莱特林地窖的路上,斯科皮不客气地说,“他不能总因为自己的过错害你也跟着没得休息。” 斯莱特林王子听了之后不置可否,轻声啧了声,说:“我打赌可能这种类似于的话格兰杰对他说了不下十遍。” “可是他没听。”两人在地窖门前停了下来,这时候,正好有俩个三年级的姑娘说笑着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是阿斯托利亚――斯科皮觉得有点儿尴尬,自从她跟她姐姐闹翻了之后,就连斯科皮几乎也不怎么跟她说话了――至少在阿斯托利亚跟达芙妮道歉之前,斯科皮觉得自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以朋友的身份对待她。 而很显然,阿斯托利亚也是这么想的。 看见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她的视线在斯科皮的脸上一扫而过,很快地她收敛了笑容,变得有些冷漠。不过这冷漠没能维持多久,当她看见德拉科身上绿呼呼的一堆腥臭的龙血时,有些惊讶地掩住了嘴:“梅林啊马尔福先生,这是怎么了?” “愚蠢的韦斯莱将整整一个试管的龙血泼到了我身上。”德拉科不痛不痒地回答了,想了想,又打量了下阿斯托利亚,显得有些敷衍地问,“你这是要去哪?” 阿斯托利亚似乎很高兴被问到,甚至她身边的女伴也比较明显地嬉笑着撞了撞她的肩膀――斯科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正要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四年级的魔药旧课本留下来。”阿斯托利亚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那里面有一副我很感兴趣的药剂。” “哦,是的。魔药学总是很有趣。”德拉科有些疲倦地应和着,“那么,去吧,晚餐时间见。” “好的,再见,马尔福先生。”阿斯托利亚甜蜜地笑了笑,然后转向斯科皮,“当然了,还有你,再见,斯科皮。” “――‘当然了,还有你,斯科皮――’” 在德拉科的独立级长寝室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斯科皮满脸无语地讽刺道:“这顺带的可真够明显的。” 正换衣服的铂金贵族听到这抱怨但是一点反应没有,而是慢悠悠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新的校服袍子,在解下衬衫的时候,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眼神几乎是带上了一些逃避的情绪,在那一眼之后,他微微蹙眉,然后移开了目光,沉默地扣上了干净衬衫在袖口处的纽扣。 这一系列动作斯科皮没能注意到,因为德拉科寝室里那巨大的柜子门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而这边,斯科皮的话题已经进行到了“今天达芙妮收到了第二封来自母亲的信,还好那不是吼叫信”,德拉科想了想,非常平静地说:“其实最近小格林格拉斯日子并不好过……达芙妮人缘不错,很多低年级的孩子都挺喜欢她的。而高年级的更不买她的账――说实在的,三年级当级长确实小了些――” 德拉科顿了顿,又补充:“当然,这在斯莱特林并不是头例。” “哦,”斯科皮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你这是让我多体谅她吗?” “我只是在跟你诉说一个级长的工作很辛苦罢了。”德拉科从柜子后面走出来,淡淡地说,“至于你们怎么看,我当然管不过来。” “所以你还是觉得她是对的?” “至少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是的。”德拉科毫不避免地点点头,“韦斯莱家不是一个好选择。” “你们俩就该结婚啊,简直是皆大欢喜的搭配。” “别开玩笑了,傻孩子。”凑到镜子前娴熟地将银绿相间的领带打正,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事实证明,人家都以为咱们才是一对――说实在的,我觉得这个提议相当具有建设性。” 对此,斯科皮紧紧是打了个巨大的呵欠―― “咱俩?在一起?――梅林的袜子,德拉科,药不能停!”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为了补偿坑爹字数明天我会继续更,哦对了,现耽也是明天更哦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十月一过,天气就在渐渐变冷,当日子接近十一月末尾的时候,霍格沃茨的孩子们不得不将夏天的衣服打包塞到柜子的最深处。早餐桌上,越来越多的猫头鹰送来厚重的长袍包裹,而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陌生的、带着某个家族徽章纹样的、随时会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家养小精灵,就更加见怪不怪了。 在阴雨的天气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比以往更加旺盛了些。早餐一过,斯科皮就回到了公共休息室,舒服地坐在靠窗边的软椅上,手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草药学的书,偶尔他会看见绿皮肤的鲛人从窗边飞快游过,带起无数的泡沫和水痕。 直到德拉科满脸疲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太客气地从他膝盖上的书拿起来,啪地合上,扔回桌子上:“别装模作样了,早餐时候你看的就是这一页――我们该出发了。” 斯科皮瞥了铂金贵族一眼,显得有些犹豫:“外面正在下雨呢。” “已经停了,现在正在刮风。”德拉科说,“听着,格雷特。我的墨水瓶就算扣过来也再也倒不出一滴墨汁,寝室里的糖果罐子也被你掏空了――就连最奇怪的口味也没放过,而我厚袍子上的纽扣也需要换一个更合适的――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在一个美好的周末去霍格莫德?” “外面正在下雨。”斯科皮强调,“哪里像是美好的周末了?” “挪挪你的懒屁股,然后站起来。”德拉科开始显得恼火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陈述语句。” “好吧。”斯科皮无奈地站了起来,于是德拉科看上去满意了些,扬了扬尖细的下颚:“动作快点,潘西他们说在午餐之前会在猪头酒吧等我们过去。” 斯科皮含糊地应了声穿上了秋天的袍子,又急忙忙的从桌子上抓了一把高级猫粮放进灰球的食盆里,那只显得过于肥胖和巨大的金吉拉猫从沙发垫子里抬起它毛茸茸的脑袋,迈着不怎么轻盈的步子走过去,伸脑袋看了看,然后一爪子拍翻了食盆。 转头对着它的主人发出呼噜呼噜的不满声。 “反了你的天了还。”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你今天只有这个,没得商量。” 不远处德拉科正忙着扣他长袍上的纽扣,听到这边的动静,抬起头看了眼,懒洋洋地拖长了强调说:“或许你该将它跟潘西的苏格兰折耳猫放在一起,我记得它那里有新鲜的三文鱼罐头。” 斯科皮边忙着将倒扣过来的食盆翻过来边抱怨:“你的猫就像你一样傲慢挑剔。” “那是你的猫。”德拉科强调,“送给你就是你的了――好了,快过来。” “怎么啦?”斯科皮走过去,踮起脚看了看,德拉科松开手好让他看了个清楚,斯科皮认真翻看了片刻德拉科袍子的领子,“这个扣子好像和扣眼不太匹配。” 斯莱特林王子满脸不耐烦地拍开了他的手:“摩金夫人最近做袍子的收尾工作越来越粗心了,这也是我要去霍格莫德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校服规定了在那儿做,我真的愿意――” “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摩金夫人长袍店是格雷特家的祖业?” 德拉科动作一顿,愣了愣后说:“没有。” “现在你知道了。”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欢迎顾客回馈信息,我会向上级反映情况的。” …… 或许确实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就算是周末,今天的霍格莫德显得有些冷清。只有街边的酒吧或者是甜品店里才会看见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在一家卖魔法材料的店里面,斯科皮又遇见了费尔斯?迪顿,这一次俩人没起什么冲突,这个七年级的拉文克劳只是掀起眼皮阴郁地撇了他一眼,然后就抱起他买的各种材料,冲冲忙忙地离开了。 事后当斯科皮跟德拉科提起这段的时候,德拉科看上去似乎非常后悔同意在自己去买墨水瓶的时候放三年级斯莱特林一个人去乱逛。 “霍格莫德里并不全是好人。”坐在猪头酒吧,周围围着一群的斯莱特林,德拉科显得有些冷漠地教育,“这里更像是对角巷和翻倒巷的结合体――如果你有门路,就会发现比起翻倒巷,霍格莫德隐藏得更深。” “所以呢?”斯科皮喝了一口他的黄油啤酒。 潘西在旁边乐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所以,”德拉科的声音显得非常生硬,“在没办法保证能保护自己之前,不要离开我五步之外。” “你把对斯科皮的短期保护组擅自延长了俩年,德拉科。”潘西赞叹道,“这可真不容易。” “这真是个该死的传统。”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当然,我无意冒犯萨拉查?斯莱特林。我只是被那个法国的小姑娘弄得有些烦了,再加上一个乌姆里奇,那个疯女人每天都能找到事情给我做――” 眼见终于说到了重点,原本东张西望低声聊天的其他人也稍稍坐正了些,集中了精力听他们的头儿说话。 “她想成立一个巡逻小组。”德拉科微微蹙眉,“抓抓在走廊里谈恋爱的学生,还有三个以上成堆聚集现在一起的――她管这叫非法组织。” “比如波特他们?”扎比尼勾起唇角,略有所指地说着,他一手搭在扶手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往后他指了指。 所有斯莱特林们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猪头酒吧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如果不仔细去看,肯定不能发现,现在那里拥挤地坐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那数量足以多的让乌姆里奇发狂,他们的中间坐着的是格兰芬多救世主,他看上去……既激动又不安。赫敏?格兰杰在他身边,正将一个类似于羊皮纸的东西在人群中传递,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接过了它,并在上面写了点什么―― 应该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介意把那个羊皮纸给我看看?”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说,“这样我就不用天天像个盔甲似的傻乎乎地在凉飕飕的走廊里巡逻了,乌姆里奇要的恐怕就是那么一张羊皮纸罢了。” 高尔和克拉布为德拉科不怎么好笑的幽默笑成了一团。 这时候,一个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女声在吵杂的酒吧中响了起来。 “不,他们什么也没做,那只是赫敏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人员名单罢了。” 高尔和克拉布停止了笑声。 德拉科微微挑起眉,转过身去,这时候,他看见一个姑娘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她手中还拿着两杯饮料,啤酒也许是因为拥挤洒出来了一些,她的袖口被弄湿了――看样子是被罗恩打发出来的。 金妮?韦斯莱站在一群的斯莱特林面前,那样子显得有些不安。 即使是在灯光昏暗的猪头酒吧里,斯科皮也能清楚地看见,她脸红了,就像是一个小姑娘在对喜欢的男孩说话一贯那样的羞涩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细节产生美,别说劳资没jq!!jq是要用双眼去寻找的!!!!!!!!!!!!!(住口 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斯科皮挑起眉,在桌子底下踢了德拉科一脚。斯莱特林王子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表示,只是掀起眼皮,带着警告意味懒洋洋地瞥了斯科皮一眼,这才转过他尊贵的脑袋,望向金妮?韦斯莱,非常具有贵族礼仪地笑了笑,轻声道:“抱歉,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金妮看上去更窘迫了,她飞快地摇摇头,涨红了脸,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开了,没过一会儿,所有人都听见了罗恩在大声埋怨他的妹妹将他的黄油啤酒“至少洒出了一半!”。 “我还以为经过暑假你们的会变得好一点。”在斯莱特林们重新恢复了三三俩俩说笑或者窃窃私语的状态后,斯科皮小声地对德拉科说――而后者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在开口说话之前,他甚至举起杯子跟潘西碰了碰,直到斯科皮以为自己的问题不会得到回答,才听见身边传来铂金贵族熟悉的嗓音,他只是很简短地说:“很显然,并没有。” 斯科皮撇撇嘴,转过头跟扎比尼说话去了。 在回霍格沃茨之前,雨又下大了一些,拍在猪头酒吧的窗户上劈啪作响,外面的天气也是黑压压的,就好像夜幕提前降临了似的。德拉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嘟囔着“真希望周五不要是这样的天气”边站了起来,他抽出魔杖,给了自己一个防雨咒,然后顺手丢给了斯科皮一个。 只是犹豫了小片刻,在所有人挤挤嚷嚷走向猪头酒吧大门的时候,他们又落在了最后。德拉科索性又把刚迈出一小步的斯科皮拽了回来,给他加了一个温暖咒。 “好了――用不着这样――”斯科皮小声抗议,“这才刚要进入十一月呢,用温暖咒还早了些……你让我冬天可怎么过啊?” “用不着担心这个。”德拉科顺手拍了下三年级斯莱特林的后脑勺,银灰色的双眸直视前方,一边面无表情地说,“我能做到加强飞来咒,就能做到加强温暖咒。” 斯科皮想反驳德拉科压根就没抓到重点,但是很显然高年级斯莱特林并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转头跟高尔讨论起了斯莱特林魁地奇学院队的配置问题――大概是今年有几个老队员毕业,而新进的队员默契度没以前那么高之类的问题。猪头酒吧前面的小走廊里挤挤嚷嚷站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大多数来避雨的,而晚餐时间将近又不能让他们能走到酒吧里舒服地坐一会儿。 斯科皮看见了哈利?波特,令人惊讶的,他和那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在一起,两个人看上去气氛不错。 而斯科皮显然不是唯一一个主意到这个的人。 “――我一直觉得这个拉文克劳是赫奇帕奇派过去的卧底……”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是指在智商和情商那方面的。”站在德拉科身边的潘西从那对奇怪的组合身上收回目光,特别鄙夷地说,“她大脑有毛病吗?塞德里克?迪戈里才刚死,她就和他的竞争对手搞在了一起――且不说外面还传闻是傻宝宝波特――” “好了潘西。”德拉科压低了声音,打断了她愤怒的碎碎念,“那不关我们的事。” “噢得了吧德拉科,没点八卦我可活不下去。”潘西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我以前觉得她还挺正常的,虽然喜欢打打魁地奇这爱好显得粗鲁了一些――现在我觉得她简直是在丢姑娘们的脸。” “她只是一个找球手,粗鲁不到哪去。”德拉科表情变得微妙了一些。 “你没有抓到重点,德拉科――不过当然啦,”潘西就像是变脸似的,忽然又变得温柔可爱了,她甜蜜地说,“这不是在说你,亲爱的,无论何时你都非常优雅,就算在魁地奇赛场骑着那可笑的扫帚――好了别瞪我,我是说至少在比赛的时候,我敢肯定除了斯莱特林,拉文克劳那些书呆子姑娘们的眼睛黏在你身上的时间也多过看那几颗飞来飞去的球。” 德拉科没有回答,大概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斯科皮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衣袖上被飞溅到的水珠嗤嗤地傻笑了起来。 “别傻笑了,熊孩子。”郁闷地瞥了斯科皮一眼,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斯莱特林王子独自抬脚走进了雨幕中。 可是这时候的雨下得比他们刚出酒吧时更大,斯科皮傻眼了,他这是要干嘛去?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没人能给他来件雨衣吗?”人群中一个褐色长发的赫奇帕奇姑娘问,“或者一个防雨咒?” “用不着你操心,姑娘,德拉科学会防雨咒的时候你还在琢磨玩具鸭子为什么放进水里会嘎嘎叫呢。”潘西靠在一个干燥的栏杆上特别不友好地说,接着冲所有望着德拉科消失背影的男生们耸耸肩,“要追上的赶快,他肯定是去村口那家魁地奇工具商店了,五点钟关门,距离现在还有一刻钟。”说完,黑发斯莱特林姑娘依旧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斜靠在柱子上,完全无视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姑娘向她投去的愤怒的目光。 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里,斯科皮注意到,这俩个大个子连防水咒都没给自己上一个。 “我打赌他们会湿到内裤。”这么嘟囔着,斯科皮和扎比尼一块冲进了冰凉的雨中。 当斯科皮他们找到德拉科的时候,他正忙着在一张订货单上勾勾画画,衣服当然都湿透了,袍子在往下滴水,但是也许是因为防雨咒还有效的缘故,他的脸上和头发倒是看上去不太湿,最多只是碰到了一点儿水,头发某些地方的颜色变得深了一些而已。 门被推开,斯科皮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头也不抬,说:“新的赛季开始了,周五会有一场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 斯科皮:“噢!” 德拉科掀起眼皮慵懒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特别轻蔑地冷笑了一声:“意料之中。” “没人告诉我!”斯科皮收起伪装的镇定,特别不服气地喷了喷鼻腔音。 “是不是我要将赛程表贴在你脑门上才算是告诉你?”德拉科啪地一下将那个单子拍到老板面前,那店老板绿豆似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单子,随即笑成了一朵花,德拉科不耐烦地在他递过来的另一张单子的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扔开羽毛笔向他的伙伴们走过来,嘴里还在教训着―― “你几乎天天跟我呆在一块,而我恰好是这整个球队的队长。” “更多的时候你的行为比较像是一个级长。” “我确实是一个级长,什么叫比较像?”德拉科哼了声,“如果我一直不说,或许周五比赛开始前的午餐可以看见你惊讶得将自己盘子吞下去的样子。” 斯科皮顿了顿,说:“惊讶就惊讶,再惊讶我也不会将自己的盘子吞下去。” “就算这已经是第三年了,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的英语还是很糟糕,男孩。”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德拉科挥了挥魔杖,这一次他没有用防雨咒,而是更神奇的――就好像在雨幕中撕开了一条透明的秘密通道,雨水向着两边分开,让开了一条大约几十米长完全没有雨落下来的道路。 “摩西分海!”斯科皮跟在德拉科后面,佩服地说,“我还以为只有斯内普教授能办到,想不到你也可以了,德拉科。” 想到斯内普教授从一群自动分开俩边站的学生中间昂首挺胸走过的样子,扎比尼率先笑了起来。而被夸奖的人似乎对这个幽默不要感冒,他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扯了扯唇角,淡淡地说:“别傻了,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空间咒。” “哦哦,七年级的学长们要哭了。”扎比尼笑眯眯地说。 “别说的你好像做不到似的,布雷斯。”德拉科拂了下垂下来的铂金色头发,也许是之前飞溅的雨水让它们变得有些湿润,现在它们比干燥的地方颜色深了些。而德拉科的这个动作将他眼下的青黑色眼圈更加明显地暴露了出来,阴郁的天气似乎将德拉科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疲倦了――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想着,直到德拉科第三次提高了声音叫他的名字。 “――什、什么?抱歉,刚才有点儿走神。”斯科皮有些抱歉地说。 “你盯着我发什么呆?”德拉科微微蹙眉,“哪里不对吗?” “不,一切正常。”斯科皮非常冷静地回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德拉科换了个表情,他勾了勾唇角,那是一种带着……充满了恶意的笑容:“我说到,一会回去我会给你看看周五你们要唱的歌。” “唱歌?”斯科皮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唱什么歌――魁地奇比赛上?梅林的袜子,德拉科,你不觉得那有点儿傻么?” “我亲自写的歌词,怎么会傻。” “当年装摄魂怪吓波特也是你亲自想的。” “那是高尔和克拉布。”德拉科很严肃地皱眉,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从霍格莫德回到霍格沃茨的门口了,费尔奇站在那里,正驼着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名单,几乎快盯成了斗鸡眼。 斯科皮抓起湿哒哒的长袍拧了拧水:“好吧,歌词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德拉科:“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斯科皮手一顿,放下长袍,面无表情地说:“……不想听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给了我们一双渴望jq的双眼,所以我们用它寻找jq。。。。。。。。。。。。 ps:现在我养成了不更新就不敢看留言生怕看见催更和骂人的好习惯咩哈哈哈哈哈哈(乱棍打死 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他一个球也不会挡,斯莱特林人放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德拉科,要我说这真是――” “嘘――闭嘴,听着!――韦斯莱生在垃圾箱(开始有人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他总把球往门里放,韦斯莱保我赢这场,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高尔和克拉布夸张地笑倒在了沙发里)” 斯莱特林王子深情并茂地念完了他手中的歌词,然后他转过身,用一种异常期待与热烈地眼神盯向身边的黑发三年级斯莱特林,而后者坐在桌子边,一言不发地回瞪他。德拉科愣了愣,随即挑了挑眉,用一种国王式的语气说:“现在允许你说话了,好了,说点什么,男孩。” “………………这歌词真是……”沉思片刻后,斯科皮满脸无语,“居然还挺押韵的?” “在我来到霍格沃茨以前,曾经跟一位老巫师学过古代诗歌的创作法则。”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你会发现这些词句组合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是不太懂其中奥妙,但是我猜那个老巫师应该不会高兴知道现在你用他教你的来做这个。”斯科皮有些蛋疼地说,“麦格教授会狠狠地扣掉你五十分――或者一百分,因为你试图对韦斯莱进行人身攻击什么的――” “哪一句?”德拉科茫然地低头又看了眼歌词,“哪一句是人身攻击?” 斯科皮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回答:“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这是阐述事实,不叫人身攻击。”德拉科放下歌词,拿起面前的茶,往里面加了一点点奶,然后抿了一口,“他们那个破茅草屋并不比垃圾箱好太多……就算家里养了七八个崽子,一般的巫师家庭轻易不会像韦斯莱家那么穷――” “穷不是他们的错。”斯科皮耸耸肩,镇定地对所有惊恐瞪着他的人说,“只是转述――我曾经听到波特这样安慰韦斯莱,勉强来说,其实还蛮有道理的。” “那是因为波特家的仓库里塞满了金加隆,他当然这么说。”德拉科冷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那确实并不是韦斯莱们的错,但这并不代表可以以此为荣――哦,亚瑟?韦斯莱似乎真的是这么想的,当人们联想到韦斯莱,除了红头发,第二个关键词就是‘穷’的时候,他看上去挺高兴这样的。” 扎比尼单手撑着下颚,嗤嗤地笑着补充:“确实曾经有一篇报道,那上面亚瑟?韦斯莱告诉记者,‘物资的缺乏让我的家庭更加具有凝聚力’。” 扎比尼话一落,德拉科立刻耸耸肩用鄙夷的语气接道:“瞧,就是这种不思上进的态度才让人瞧不上――不是每一个家族刚开始都那么富有的,包括马尔福家族。” “好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担心格兰芬多们的上进心啦?”潘西咯咯地笑着打岔。 德拉科嫌恶地撇撇嘴:“得了吧潘西,就好像我的事儿还不够多似的。我这不是在解释给某个烂好心的孩子听么――听说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现在一周赚的钱已经顶的上亚瑟?韦斯莱两个月的薪水了,所以如果我是韦斯莱,就会感恩戴德――梅林好歹是公平的,总有那么一俩个长脑子的来拯救――” “――哦,不好的消息是似乎韦斯莱夫人听说他们不准备参加七年级的n.e.w.t时,气的要将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直接从家族除名。”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端着一杯咖啡从沙发后面绕了出来,挨着潘西身边坐下,“不过这歌是有点儿傻,德拉科。” “我没说非要你们每个人都唱着这歌我才能抓到金色飞贼。”德拉科看上去对收到了那么多反对票挺恼火的,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达芙妮,你有没有看见阿斯托利亚?” 斯科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热巧克力。 “没有。”达芙妮冷硬地说,“我当然不知道她在哪,德拉科,你这是因为我说你的歌词傻而故意在给我找不痛快吗?” “哦,我当然没有。”斯莱特林王子扬起他最常用的假笑,“我只是想找她一块去巡逻,今天恰好轮到我们斯莱特林值班了――也许我能在走廊上抓一俩个格兰芬多的小崽子,给他们扣上几分。” “麦格教授等着给你扣上一百分呢。”斯科皮坐在沙发里,无精打采地说,“快去吧。” 德拉科倒是没有幼稚地跟他纠缠下去,只是站了起来,将袍子稍稍弄平了一些,一系列动作之后,铂金贵族这才抬了抬眼皮,用居高临下的姿态问:“我去巡逻的时候你要做什么?” “魔药作业?――写完了。”斯科皮无动于衷地说,“抱歉,看见你我就想到斯内普教授,然后就下意识想到魔药作业――也许,呃,就坐在这儿?” “看你那本该死的、关于三兄弟的童话书?” 斯科皮叹了口气:“……好了德拉科,别这么小心眼儿。我会坐在这里,看你的歌词,然后当你再次踏入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我将把这首歌作为下午之后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这样总行了吧?” 斯莱特林王子傲慢地喷了喷鼻腔音:“差强人意。” “要我说,你俩都该回去重读一年级。”潘西刻薄地说,“真该将你们简直让人没法淡定听下去的幼稚对话用个什么咒语保留下来,明天再放给你们听,也许你们会羞愧到床底下去。” “噢德拉科,一路顺风。多扣几分,至少周五麦格教授给你扣分的时候,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落差不要那么大。” “闭嘴吧。” 扔下这么一句,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走向出口,袍子后摆在他身后翻滚成了一朵黑色的浪花,这让他看上去非常像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先生。斯科皮扔开手中写满了歌词的羊皮纸,懒洋洋地伸手从书桌上将那本他已经知道了结局的童话故事拖来面前,随手翻开一页,头也不抬地说:“你瞧,说实话他也要生气,真难伺候。” 潘西想了想:“如果你答应了唱着那首愚蠢的歌儿迎接德拉科回来――我必须强调无论这行为多么蠢,我想你还是做到比较好。” 斯科皮茫然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碎了一地:“……那种话有人会当真吗?” “有。”扎比尼笑眯眯地说,“至少德拉科会。” 作者有话要说:dachuzhongwenwocao!!!!!! yingyingyingying!!!!!zishuyoudianshao!!!xiahuibushang~~~memeda!!!(gundan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斯科皮当然没有唱着那首可怕的歌曲迎接德拉科的回归,因为当晚宵禁,当德拉科回来的时候,三年级斯莱特林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香甜地扯呼了――而事实上,哪怕是到了星期五比赛的前一个小时,当德拉科再一次在早餐桌上提起这首歌的时候,斯科皮也只是记住了那一句“韦斯莱生在垃圾箱”而已。 在德拉科满脸怒容看上去正准备结结实实地教训斯科皮一顿时,他被斯内普教授叫走了。 回来的时候满脸喜气洋洋。 “……”斯科皮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是斯内普教授救了他的小命。 “波特被禁赛了。”德拉科脸上的笑容真诚而优雅,他拿起自己面前的土司,往上面抹了一些黄油,“我想不到格兰芬多还有什么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撑过十分钟的。” “看来你还挺看得起波特的。”斯科皮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哦,别,”桌子那边正切割盘子里的培根的潘西停下手,满脸虚假的惊恐抬起头,“斯科皮,你怎么能说出来!” “我对你还没气消呢,男孩,你最好消停点儿!”德拉科收敛起笑,警告地瞥了斯科皮一眼,忽然神色一堆,有些不自然地抬了抬手,“你怎么回事?老盯着我的手看做什么?” “我没有。” “不,你有。”德拉科怀疑地说,“……这件袍子并没有什么问题,是我今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在德国定做的――放心,这可威胁不到你的‘家族产业’。” “……随便吧。”后者对此表现得不太关心地耸耸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怎么啦?”德拉科上下打量着斯科皮,最后银灰色的眼眸一顿,将目光停留在了三年级斯莱特林眼皮底下的淡淡青色,“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怎么的?你熬夜了――不,我才不会相信你为了课程熬夜。” 斯科皮打呵欠的动作一顿僵在一半,想了想后,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那没什么,德拉科,祝你比赛顺利。” “当然,格兰芬多今天注定不堪一击。” 骄傲地说完这句话,德拉科扔下手中的餐巾站了起来。餐桌上的交谈声小了些,一些人将目光放在了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身上,餐桌边陆陆续续地站起来了些不同年级的人,有男生当然也有姑娘,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穿着象征斯莱特林魁地奇学院队的魁地奇队服。 他们是四个学院队里第一支离开礼堂的队伍,那个时候距离比赛还有整整四十五分钟。 “――当脸波特他们嘲笑德拉科是用几把破烂光轮换取进入学院队的机会的时候,我就特别想给他们一个大嘴巴。”潘西优雅地说,“而现在,‘事实’替我这样做了――叫人兴奋的,那耳光甩得啪啪响――要我说,再也没有比德拉科更认真更称职的队长了,他真的很棒,不是吗?” “噢,当然了。”望着铂金贵族离去的背影,斯科皮心不在焉地说,“当然,这没好什么好怀疑的,潘西。” …… 德拉科他们离开后,礼堂中陆陆续续有人离开,第二批离开的是格兰芬多的球队,波特跟在里面,但是斯科皮注意到他并没有穿上那金红相间的球袍子――看来德拉科的信息准确,波特确实是被禁赛了,至少从他一脸犹豫寡欢的样子来看是这样的。除了波特即将不能出现在魁地奇赛场上这件喜闻乐见大快人心的事儿,要说还有什么令人惊讶的,那就是斯科皮居然在格兰芬多的队伍里看见了穿着球泡的金妮?韦斯莱,她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是比队里一眼就能看出是第一次参赛的人又好太多了。 “如果她不是那么水性杨花,或许确实是个潜力股。” 冷漠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斯科皮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意外地发现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站在她的身后。 “我还以为你跟潘西一块走了。” “在比赛之前她要求去一次洗手间。”达芙妮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烦,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每当这个漂亮的姑娘说到某件她习惯性纵容的事儿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了等她,我落在了后面――你又是为了什么?” “发呆,”斯科皮说,“也许。” “也许你想跟我说说你的梦境?”达芙妮露出了一点笑意。 “不,”斯科皮一口回绝,“我拒绝跟你讨论任何专业性的东西。” “来吧,孩子,别那么严肃。”达芙妮不太淑女地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预知未来的,很显然你被那个成天梦游似的女人洗脑得挺严重――放轻松,梦境,大多数都是因为‘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某种微妙的时刻,它通常能预示着什么。” “特里劳妮教授正面临失业,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 “好,不说她,说说你的梦境。” “打死不说。” “我猜跟德拉科有关?” “……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开始这个话题――好吧,是有点关系――”斯科皮埋怨地斜了达芙妮一眼,后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于是斯科皮后悔了,“我们还是去看比赛吧。” 冲冲忙忙地站起来,斯科皮拍了拍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跌跌撞撞地跟在了赫奇帕奇队伍的最末端,而达芙妮始终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边缘,没有再追上来询问――有时候,斯莱特林们墨守成规的小习惯带给人不少方便,至少这一刻,斯科皮是感谢前人的。 他确实梦见了德拉科。 在斯科皮的梦里,早餐桌上,当猫头鹰像往常那样从礼堂顶部的窗口飞进的时候,忽然礼堂上空魔法天空失效了―― 外头乌云密布真实地盖在了所有人的上头,天黑的就像黑夜一般,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如同冰雹一般砸了下来,拍打在水晶顶上发出巨响,那声响就像下一秒就会将水晶顶滴穿似的。邓布利多满脸严肃地从教授席上站了起来,他使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并大声向所有人宣布――“它们来了!” 最开始没人知道所谓的“它们”是什么,但是很快的,它们来了。 礼堂上空的玻璃水晶顶部破碎了,两头带着翅膀的白色西方巨龙喷着火焰跌撞着闯入霍格沃茨礼堂。人群惊恐地四散开来,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教授们忽然都不见了,场面乱作一团。 那俩头龙看上去十分愤怒,它们低着头,四处顾盼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火焰将整个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长桌都烧毁了,火光成了礼堂里唯一的光源,斯科皮后退一步,却忽然撞到了一个人。 他回头一看,是面色苍白的德拉科,平日里面色苍白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在那一刻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冻结了起来似的那么冰冷。仿佛感觉到了梦中斯科皮的注视,他低下头,脸上的惊恐忽然全部消失了,德拉科露出了他一贯以来最擅长的嘲讽微笑,他微微卷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对斯科皮说:“它们来找我了,它们要杀了我。” 然后他忽然抓住了斯科皮的手腕,力道非常大――那感觉很真实,真实到令人不敢相信那只是一个梦境。 在两头龙向它们走来的时候,德拉科解开了袖口衬衫的扣子,雪白的衬衫之下,从手腕向上,他的整个手臂都被白色的鳞片覆盖了,就好像没有看见斯科皮惊悚的表情,德拉科情绪平静得就像早在八百万年前就告诉了他这样事一样,语调平坦得没有一丝起伏,他说:“你看,我早就说了,它们迟早会来的。” ――感谢梅林,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 傻子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梦。 在走向魁地奇赛场的路上,外面的阳光透过霍格沃茨城堡的窗户照射进来,并让人确切地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当走近了通往魁地奇赛场的出口时,已经隐约能听见乱七八糟的奏乐和人群欢呼的尖叫的声音。 这无疑是一个好天气。 当看着那抹熟悉的斯莱特林绿的身影从运动员出场口飞快地掠过时,斯科皮打定了注意,不会将这个噩梦告诉给任何人听。 任何人都不。 作者有话要说:老子来了!!!明天继续更!!真的更!!!!!!!!!!!!!! 139第一百三十九章 显然,相比起斯莱特林们的轻松自在,这个早上对于格兰芬多们来说却过于煎熬,安吉丽娜的尖锐的嗓门一直在哈利耳朵边嗡嗡地响―― “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波特!在魁地奇比赛的前一天你居然还想方设法地去惹怒那个神经兮兮的癞蛤蟆――现在好了!你!被!禁!赛!了!满足了吗――我们不得不临时找一个后备队员顶上,我真的不敢想象――你看见今天在早餐桌上马尔福那得意洋洋的嘴脸了吗!噢我的老天爷!我多么想闭上眼再睁开发现也许我现在还没有起床!” 格兰芬多魁地奇更衣室内,安吉丽娜已经换上了她队长的衣服,此时此刻正在其他人换衣服的时候环胸不停地走来走去,猩红的袍子上,队长的标志已经有些旧了,去年她从伍德的手里接过了它――也许是她接过徽章标志的姿势不太对,总之就好像某种神奇的诅咒似的,以前这个还算温和开朗的姑娘现在就连伍德那种一紧张就瞎吼人的坏脾气也继承了。 从某一方面来说,至少她成功地将哈利弄得更加愧疚了。 “好了安吉丽娜,我想你不想再听我说一次‘抱歉’。”推了推滑落下来的眼镜,哈利疲惫地说。 “我当然不想听――因为那一点儿用都没有――道歉能让我们赢得比赛吗?能吗!” 于是哈利觉得有些恼火了:“我也不愿意当你们换上比赛制服的时候,而我!只能坐在这里!穿着我的牛仔裤和衬衫!” “那你就不该去招惹――” “行了安吉丽娜!“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争吵――是弗雷德,现在他和乔治是现在队里唯二俩精神状况还算良好的人了,“要我说,哈利也不愿意这样,如果看你不顺眼,在那只老蛤蟆看来,你就是光坐在那儿小心翼翼地呼吸都是错的――我们还没输这场比赛,金妮飞得不错,眼神儿也好,你该对她有点信心!” 安吉丽娜总算冷静了一点。 她做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后,转过身对哈利说:“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嚷嚷――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天呐,我甚至觉得我需要一剂缓和剂。”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焦躁。 哈利冲她虚弱地笑了笑,他十分能了解安吉丽娜的心情。现在他自己都是整个人都快找不着北了,这真的有点糟糕,金妮飞得不错,但是就算是不情愿也得承认,她肯定飞不过马尔福――而他们的守门员…… 哈利看了眼罗恩,叹了口气,他们的守门员今天早上似乎还试图在早餐桌上将自己淹死在牛奶麦片里,“罗恩,你不能再这么紧张下去了,当你不紧张的时候,你并不比伍德差多少。” “如果拦下三分之二的球,我就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向全校宣布你是我的亲弟弟!”乔治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戏谑地拍了拍罗恩的肩后,推开更衣室的门,第一个走响了通往比赛出口的赛场――外面热闹得很,听声音来看,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已经入场了。 乔治眯起眼睛,将目光放在斯莱特林的观众台上,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搭在眼睛上,拖长了声音:“劳驾,弗雷德,你来看看那是什么?”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今天的守门员了。”弗雷德轻松地说,在看见他们红发小弟弟跌跌撞撞地从更衣室走出来,被自己的袍子绊了一下之后,孪生兄弟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在罗恩试图将自己从袍子里拯救出来的时候叹了口气。 跟着走进出口的哈利此时正准备去观众席上乖乖坐着,而很显然现在他也看见了哪些佩戴在大多数斯莱特林胸口的、闪闪发亮的徽章,于是他倒退了回来,蹙着眉说:“‘韦斯莱是我们的王‘――那是什么玩意?” “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弗雷德清了清嗓子,“而且我觉得我被地图炮到了,现在叫他们‘名字要写清’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乔治也笑眯眯地说:“真叫人恼火。” “我还以为马尔福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会收拢点,”哈利有些闹不明白,“现在看来倒是没有。” “是你搞错了重点,哈利。”乔治揉了揉自己红色的头发,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们和马尔福并不是朋友――最多是路人关系。” “对,路人。”弗雷德点点头,“比如见了面不一定要执着地将对方掐死那样――很显然,这样微薄的关系没办法让他放弃猛烈打击情敌的强烈欲.望。” “情敌,什么情敌?”罗恩满脸茫然地走了上来,他顺着乔治的目光看向闪闪发亮的斯莱特林看台,很快地,他变了脸色,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嘿!我可没私下拉拢过他们!” 于是众人有了短暂的沉默。 乔治:“………………虽然这是个令我们出乎意料的结局――” “但是总归来说比我们以为的那个好太多。”弗雷德接上。 “保持你的这份天真,我的小弟弟。”乔治慎重其事地拍了拍罗恩肩,跨上了自己的扫帚。而罗恩,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他看上去还是想要对每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澄清自己没有拉拢过斯莱特林什么的,但是在安吉丽娜不耐烦的催促下,他最终跌跌撞撞地跨上了自己的横扫。 看着罗恩开衩的扫帚尾,哈利下定决心今年圣诞节要给罗恩送一把光轮系列的最新款。 “祝你好运,伙计。”哈利真诚地说,对着罗恩,也对着自己。 …… 但是很显然的,在比赛开始五分钟后,哈利知道自己的祈祷没能奏效。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当奇怪的旋律响起的时候,罗恩扑漏了他第一个球,比分三十比十,斯莱特林领先。斯莱特林看台上欢呼声一片接着一片,而格兰芬多们自然怒火滔天,每当斯莱特林开始唱那傻乎乎的歌时,他们都在用尖叫和拉拉队的口号试图盖过那个。 哈利看了看,斯莱特林看台的最前排,斯科皮?格雷特单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瞪着天上,从他目光移动的范围可以看出,他压根就没在认真地看比赛。 好歹他没跟着唱,哈利在心中郁闷地想,不知道这能不能稍稍鼓励到一点儿罗恩―― “噢!” 他身后的格兰芬多们发出惊恐的呻.吟,哈利赶紧抬头去看天上,这才发现原来是高尔差点儿将罗恩整个撞下扫帚,还好弗雷德从后面赶紧拽住了他,抓着这点儿空档时间,蒙太进了一球,四十比十……好吧,还不算太糟。 天空上,弗雷德只是简单地拍了拍罗恩肩,就飞走开了。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韦斯莱保我赢这场,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噢!谁能让他们停止唱这该死的歌!”赫敏暴躁的声音在哈利身边响起,格兰芬多女孩顶着她乱蓬蓬的头发挤到了哈利身边,手里还抱着基本有着图书馆标记的书,她仰着脖子抓狂地喊,“他们完完全全抓住了罗恩的弱点――他就怕这个!” “好歹歌词没有过于过分。”哈利有气无力地说,“听着赫敏,如果我下次再在比赛之前试图去招惹乌姆里奇,你就把我打成面包。” “我现在就想把你打成面包。”赫敏的声音变得平静了很多,她死死地抱着那些书,面无表情地瞪着场地,“马尔福抓到金色飞贼了,哈利,我们输了。” 就算不肯承认,哈利还是觉得他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虽然如此,他还是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气的皮球,冰凉的血色几乎都倒流上头顶了:“这真的是一场噩梦,魁地奇历史上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时间最短的一场!真不敢相信我见证了这个!” “用不着说这些,这伟大历史背后你可脱不了关系――你就准备面对安吉丽娜的雷霆震怒吧。”赫敏不耐烦地撩了撩头发,身子往外倾斜了些,伸长脖子眯起眼睛看了看后,嘟囔着,“我的老天爷,金妮看上去要哭了――她真的没事吗?” “如果不是马尔福在她鼻子底下抓到的金色飞贼,就没必要哭。” “当然不是!”在飞快地否认之后,赫敏犹豫了,她看了看陆陆续续离开的人群,叹了口气,“她几乎是马尔福同时发现了飞贼,但是她的扫帚,哈利,横扫还是流星?――当马尔福抓到金色飞贼的时候,她还在半路上――我并不像批评或者评论什么,但是如果我的孩子要参加魁地奇学院队,我至少会保证他能拥有一把合适比赛的扫帚。”最后的话,她几乎变成了低声的埋怨。 因为金妮几乎一落地就扑进了弗雷德(或者乔治)的怀里,按肩部耸动的频率来看,这个小姑娘确实是哭了没错。 她的破烂扫帚被扔到了一边,雨天地面还没干,滚上了很多肮脏的泥。 双胞胎兄弟之一似乎也很感触地拍着她的肩,低声安慰着什么――事实上他没什么好说的,可能是因为哈利用的扫帚一直不错的原因,在魁地奇比赛上,他们从来没想到过扫帚的区别会直接影响了比赛的结果―― 俩人同时发现飞贼,而当一个人抓到飞贼的时候,另一个人还在半路上。 德拉科?马尔福用的还是他那把不知名的扫帚,那扫帚比起上个学期绿幽幽一片的样子,尾部已经开了几朵就像白色蔷薇的小花――在几天前,哈利他们还背地里嘲笑过这把奇怪的扫帚,觉得那是姑娘才用的装饰性扫帚。 不过他们现在谁也笑不出来了。 德拉科在队友的簇拥下敏捷地跳下扫帚,并在扫帚落地之前一把抓住了它――没让它碰上一点泥水。透过乱糟糟的人群,他斜睨了眼正在哭泣的金妮,又看了眼被她扔在泥水中的横扫系列,之后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时,脸上挂着的是他一向那样的冷漠傲慢。 德拉科身边,斯科皮懒洋洋地拨弄着扫帚末端上的白色小花,那花朵奇迹般地充满了生命力,并散发着淡淡的植物香―― “这扫帚真花哨。” 对于三年级斯莱特林的讽刺,德拉科只是不耐烦地扯了扯嘴角:“拿稳它,你不会想知道将它掉在地上的后果。” “……我还想拿它来试试刚学会的漂浮咒。” 德拉科恶狠狠地一把抢过了自己的扫帚:“该死――那是你一年级就学会的咒语!” “恭喜你赢得了第一场比赛,德拉科。” “……闭嘴!现在讨好我已经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树洞】在小丫鬟俺欢乐地码好字准备刷刷微博更新的时候……咦,表姐的q签名为啥变成了st2days,相约xxx大酒店】?……老子默默地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然后发现,今天是五月十九日……嗯,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五月十九日……………………………………………………于是我的表情变成了→=口=……………………这样,嗯。 尼玛坑爹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啊亲!!!!!!!!!尼玛表姐结婚的日子不是下周的周末是这周的周末啊!!!!卧槽也就是说尼玛一个毛孔粗大面膜没做鞋子淘宝还没到货(哪里不对)时差没倒腿毛没刮的我明天就要这样出去见人了啊!!!!!!!!! 于是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还好不是我嫁人(滚),另一点就是还好老子不是伴娘只是去帮忙站着收下礼金…………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因为劳资这副尊荣从默默地从礼金里扣掉几百块当狗眼保养费。。。。。。。。。。。。。。。。。。。。。。嘤嘤嘤嘤。 最后:替表姐跟各位gns求个祝福=3= 也在520这个坑爹的日子的前一天,祝姑娘们早点找到好夫婿顺利嫁出去(你在干什么 140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结束后,出乎意料的,德拉科对于扣分的事儿忽然变得收敛了许多,连带着,几乎有长达俩天的时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出奇的和平――看上去就连斯莱特林们都觉得格兰芬多鲁莽的狮子们再也经受不起什么打击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乱糟糟的魔药操作课上,哈利侧过小刀,用背面挤压着水蛭,试图从里面压榨出一些新鲜的水蛭汁液出来,一边头也不抬地跟他的好友说,“我们什么时候需要斯莱特林来同情我们啦!” “把这些狮子鱼脊骨弄成粉末,哈利。”赫敏将称量好的材料一股脑推倒哈利面前,头也不抬地说,“你最好小声点儿,马尔福他们就在我们身后。” “用不着小声,我都听见了。”懒洋洋的声音从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背后传来,罗恩猛地一回头,对视上一双银灰色的傲慢眼眸,斯莱特林王子趾高气昂地冲他扬了扬尖细的下巴,“怎么了,鼹鼠?” “你在扫帚上飞了五年!却还是没能比金妮提前发现金色飞贼!”罗恩非常给面子地一点就炸,气呼呼地说,“有什么好得意的?” 出乎意料的,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了,他只是站在原地,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这时候,一个闷闷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说话的人听上去似乎正专心与另一件事上――而事实上,斯科皮确实是的,他低头埋首专注于手上那本厚厚的五年级魔药学课本,心不在焉地嘟囔着:“……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再提起那场比赛,韦斯莱――狮子鱼脊骨粉和角驼兽角……梅林的胡子,德拉科,这副配方的材料真复杂。” “生骨灵药剂――至少在o.w.l之前不会有比它更难的了。”很快地被身边的三年级斯莱特林吸引去注意力,德拉科脸上的冷漠稍稍退去了一下,低下头,瞥了眼斯科皮手中的魔药课本,不带太多感情地说。 罗恩似乎被某个细节沉重地打击到了,他站在原地瞪着斯莱特林们,眼睛瞪得就像一只脱水挣扎的凤尾鱼,那样子看上去即滑稽又可怜。哈利叹了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同情地说:“别看了哥们儿,你早该习惯了这个――替我按住这个研磨器,我得把狮子鱼脊骨磨好――说真的――罗恩――别看了――赫敏在瞪我们了――” “…………你没谈过恋爱,不懂这种感觉。”摁住研磨器边缘,罗恩满脸凄凉地说,“有那么一刻,我觉得非常绝望――即使他们什么都还没做。” “我很奇怪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希望过。”赫敏边说边飞快地将一点月见草整齐地切碎扔进正咕噜咕噜冒着银色蒸汽的坩埚里,几乎是立刻的,坩埚变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正确的粉红色,“还有,”格兰芬多姑娘抬起头,“谁告诉你哈利没有恋爱?” “他有吗?”罗恩眨眨眼,转向哈利,用一种好笑的表情问,“你有吗?” “有。”哈利尽量让自己装出一副随便的口气,“比如秋?张,事实上,呃――昨天我们约会了。” “什么――你和谁?!”罗恩大吼一声,吓了周围人一跳,并惹来了斯内普的瞪视――但是他没有来得及扣分,因为这时候西里斯的小刀划到了他自己的手,他不得不离开工作台,离开教室到他的办公室的医疗箱里去为西里斯取点微效止血剂来。 “哈利!”在魔药教授摔门离开之后,罗恩尴尬地缩回脑袋,揉了揉发红的脸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跟他身边的搭档说,“你有毛病吗?哈利,那是秋?张!她曾经和塞德里克在一起――我的老天爷,她也有毛病――我是说,全世界都可以在一起,唯独你们俩个!这不合适!” “没人会傻到觉得我为了一个姑娘去杀了塞德里克。”哈利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 “是,没有。”罗恩显得很困扰,“但是这影响不太好――我没办法说出这其中的问题,它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实际上也没什么问题。”哈利微微蹙眉,“我们挺好的。” 赫敏将研磨好的狮子鱼脊骨粉倒入坩埚里,非常平静地问:“你们接吻了吗?” “有。”哈利自暴自弃地说。 罗恩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嘿,看着点儿!红毛!”德拉科不满地皱起眉,将研磨到一半的狮子鱼脊骨拿起来抱怨,“是不是要我提醒你这个蠢货,你已经五年级了,别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纯情得可怕好吗――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波特只是跟那个秋?张接了个吻!” 乱糟糟的魔药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扭过头,表情各异地在打量着哈利―― 就连西里斯看上也是着实吃了一惊。 哈利非常确定,在这一刻,他想把罗恩塞进他们面前的坩埚里。而此刻,他不得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脸,继续做着手头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的正事儿。身后,斯莱特林们的对话一个字母不拉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斯科皮:“………………你嚷嚷得那么大声干嘛?全班都听见了。” 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理直气壮地说:“故意的,他差点撞翻了我的坩埚。” 斯科皮:“…………” 这件事给了哈利?波特一个教训,那就是就算今后的魔药课只坐在地板上,也要离这群斯莱特林远远的。 但是就此事来说,为时已晚。拜德拉科所赐,当午餐时间的时候,半个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新消息――哈利?波特和秋?张在一起了,喜闻乐见,大快人心!而剩下毫不知情的那些人则是大多数的教授――介于身份的特殊性,他们通常对于八卦并不是那么敏锐。所以当秋?张哭着跑出礼堂的时候,教授席位上在场的教授们都满脸茫然,当看见从格兰芬多长桌上一跃而起追出去的哈利?波特时,他们的表情就变得更加茫然了。 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则安静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悠闲地建议斯科皮将盘子里的金枪鱼三明治多要一份带给灰球,“如果再加上一点沙丁鱼罐头,那只肥猫可能会更喜欢。”德拉科平静地说,整个闹剧的过程中,他非常有修养地享用着自己的午餐,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 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说真的,德拉科,波特被你害惨了,你就准备这样若无其事地走到你们约好的地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你们的课程吗?”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斯科皮单手撑着下颚,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德拉科·马尔福站在他身边的地毯上,面无表情地对着一面挑剔啰嗦的魔镜调整自己的领带——这面魔镜成天唧唧歪歪对每一个经过它的人评头论足,只有对德拉科它稍稍客气一些……斯科皮认为这大概跟德拉科是唯一一个会认真考虑它的提醒调整自己领带的方向的人有关。 “不然你认为如何?”铂金贵族挑起一边眉,慢吞吞地说,“难道我还应该跟他道个歉?‘对不起傻宝宝波特,我不该毁了你纯纯的初恋’?” “波特应该在心里把你骂了个遍。” “如果他有,今晚我会知道的。”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他一点进步都没有,大脑薄弱得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读取到他想要的所有知识——如果他那么做了,我敢打赌他会后悔到死当年为什么要进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可是我听说你跟波特关系恶劣是因为他拒绝和你成为朋友。” 德拉科手上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用一种情绪不明的表情瞥向斯科皮,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于是此时后者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只好耸耸肩干巴巴地强调:“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 “噢,镜子就在你面前呢德拉科,你怎么就不照照看呢——看看你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在明摆着告诉我:为了那个人的人身安全着想,打死不能说。” 德拉科回过头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没追究下去,沉默想了想,最后唇角一勾,扯出一个刻薄的微笑后轻轻地嘲讽:“谣言。” “谣言。”斯科皮严肃地点点头,跟着重复了一遍。 而事实证明幸灾乐祸是不对的。 当天晚上,斯科皮抱着一本没看几页的草药书,跟潘西等人笑得东倒西歪地说完了下午那简短的对话时,费尔奇那刺耳难听的、代表宵禁时间开始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我警告过他一百遍不许在地窖门前吹他那把恶心透了的哨子。”潘西厌恶地皱皱眉,收敛起了笑容站起来,她之后是达芙妮、阿斯托利亚,还有另外俩个五年级的姑娘,女孩们非常礼貌地跟男生们道了晚安。 斯科皮从沙发上站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那儿的门紧紧的闭着,德拉科在十五分钟前刚刚从那儿走了出去。吸引斯科皮收回目光的是身后传来的轻微猫叫,还有潘西软糯的诱哄声,“我的好姑娘,我们该睡觉了”……回头一看,潘西那只灰色苏格兰折耳猫蹭在她怀里,不太老实地挣扎。 …………在灰球到霍格沃茨的第二个月,体积就已经注定斯科皮不能用这样的姿势抱灰球了。 ……而现在………… 等等,那只该死的肥猫呢? 斯科皮茫然地环视周围一圈,又叫了几声“灰色”,但是周围安安静静的,这安静的程度简直叫人透心凉。 “嘿,斯科皮,有麻烦啦?”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跟着女生回到寝室的大部队,而是因为什么原因落在了最后,她踮起脚四处张望了下,“灰球哪儿去了?” “很显然这就是麻烦所在。”斯科皮干巴巴的说,“二十分钟前它还老老实实地蹲在德拉科的大腿上。” “梅林,它该不会是跟着德拉科一块出去了吧?”阿斯托利亚露出了一个担心的表情,“可是现在已经宵禁了,夜晚的霍格沃茨非常危险,有几次如果不是德拉科在,我……”说到这儿,她忽然闭上了嘴,非常歉意地说,“抱歉斯科皮,我不是有意让你担心。” ‘ “没关系,我已经够担心的了。”斯科皮郁闷地哼了声,“就好像每学期不在宵禁以后去找一次宠物这个学期就过不下去了似的,以前是找黑子——” 他边说着,边往大门边上走去,夜晚的斯莱特林地窖有些冷,黑黢黢的走道空无人烟,只有走廊两边摇曳着昏黄的烛火,说实在的,那感觉并不是太好。裹紧了身上的秋季长袍,斯科皮摸索着抽出魔杖用了一个荧光闪烁,那充足的光亮让他安心了些,回头看了看,阿斯托利亚还站在公共休息室的中央。 犹豫片刻,最后跟她挥了挥手,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在斯科皮身后关上。 公共休息室中,炉火里干燥的柴火噼啪作响,成为了人群散去后公共休息室中所剩的唯一的声响。三年级斯莱特林姑娘收敛起了脸上担忧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冷漠又傲慢,她撩了撩长而浓密的金色卷发,“啧。”不耐烦了发出一声鼻音,对着彻底合拢的大门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通往女生寝室的楼梯。 …… 轻轻动了动手腕,斯科皮看着黄白色的符纸在手中燃烧殆尽,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屏蔽人身上特有气息的符纸,通常在人们猎捕或者驱逐上古神兽时候才会使用到。又抽出魔杖,利落地给自己周围用了个黑暗咒,“lumos(荧光闪烁)。”斯科皮嘟囔着一抖手腕,魔杖前端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现在只要他小心,无论是费尔奇还是他那只该死的猫都不会发现宵禁之后还有一个非级长的学生在外面游荡了。 夜晚的霍格沃茨和白天不太一样,到了晚上它简直就成了一座阴森的德古拉城堡——就连幽灵们都各自回到了各自所属的学院,走廊空荡荡黑黢黢的,只有寒冷的风吹得人起鸡皮疙瘩,顺着地窖一路往上,当走到礼堂附近还是没有看见灰球的时候,斯科皮已经开始觉得恼火了。 “该死的蠢猫。”他独自站在礼堂的大门前面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抬起脚继续顺着走廊往下,然而,当他又转过了一个拐角时,他忽然听见了轻微又缓慢的脚步声! 费尔奇,糟糕! 斯科皮咒骂一声,飞快地闪进旁边的一副盔甲后面,盔甲吱吱呀呀地动了动,在墙与自己之间给斯科皮挪了个位置出来。 躲进了盔甲后面的斯科皮很快冷静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个脚步声绝对不属于费尔奇,那个可怜的哑炮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永远像在赛跑似的,很难想象有一天他会以这样慢悠悠的姿势走路,特别是在宵禁后夜巡的时候。 当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正准备看看是哪个粗心的倒霉鬼大半夜不睡觉还在这里闲晃悠时—— “波特?!——” 斯科皮压低声音,惊讶地低吼道。 来人真的是哈利·波特。他穿着一件可笑的深蓝色绸绒浴袍,脚上还穿着一双拖鞋,脸上甚至缺少了他一向离不开的黑框眼镜,斯科皮的魔杖在他脸上飞快地晃过,在荧光闪烁的光芒下,这才发现救世主男孩现在看上去迷迷糊糊的,而对于斯科皮的呼声,他只表现出了几乎是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很快,他恢复了那副傻乎乎的神情。 梦游? ……这个蠢货。 斯科皮满脸无语,抬起手想叫醒他,忽然又想起人家说梦游里的人不能叫醒,不然会把人吓死——校长教授们小心呵护的救世主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结果却因为梦游在霍格沃茨走廊里被一个斯莱特林吓死——这想法真是不怎么美妙。 犹豫着放下手,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斯科皮猛地一抬头,忽然发现哈利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就像一只活动的僵尸,脸上面无表情一点血色也没有,碧绿的眼睛半眯着,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白雾,身后是如同黑洞一般望不见底的黑色走廊…… 斯科皮觉得自己的头发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格兰芬多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了——十分扭曲,充满了邪恶的攻击性。 “……!再见!” 魔杖掉落在地上,尖端的光亮因为缺少魔力的掌控,闪了闪,熄灭了。 在斯科皮来得及扭头跑路之前,他被猛地一下推搡到墙上,那力道大得吓人,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发出类似于要散架的声音,他的肩被牢牢地抓在格兰芬多的手中,如果不是体验过,他觉得这种力道放在波特身上真是一个讽刺的笑话。 但是那力度却越来越大,那张有着闪电伤疤的脸凑近了些,在幽暗的月光下,救世主的脸上青灰一片,就好像死了很久很久似的。 斯科皮看见格兰芬多偏了偏头,犹豫地张开了嘴。 ……里面当然没有獠牙。 这家伙想干什么? “impedimenta(障碍重重)——” “lumos(荧光闪烁)——” 肩上的压力忽然消失,一道红光之后,斯科皮隐约看见波特被狠狠地撞飞出去,撞到了走廊边上的一个独眼女巫石膏像上,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瘫软下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冰冷的质问从黑暗中传来,斯科皮摸索着从地上捡回自己的魔杖,抬起头,这才看见来人从黑暗中走出……那当然是德拉科,一个看上去怒不可诉的、看上去没有得到一个好答案就准备弄死在场所有人的德拉科。 而那只罪魁祸首的蠢猫,正迈着肥硕而优雅的步子,懒洋洋地蹭在斯莱特林王子的脚边。 作者有话要说:orz昨天码好字了结果想来更新发现连接不上宽带……吐血有木有。 明天会接着更的,只要我网是好的==我打了包票明天会更就一定会更==昨天纯属意外 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斯科皮没想好怎么解释在这儿碰见了波特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会儿他自己也不太闹得明白。弯下腰撸了一把肥猫软乎乎的短毛,“我出来找灰球,”斯科皮犹豫地解释道,“你怎么在这儿?呃,你把波特弄疯了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德拉科粗鲁地一把拽过三年级斯莱特林,满脸不耐烦地前后左右拽着他检查了一边,确认他没缺胳膊少腿后才放开他,“我刚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出来,正要通过一个地下通道去到格兰芬多塔楼――” 不远处的一声痛吟打断了德拉科的对话。 在一堆石膏像的废墟中,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他的额头被磕出了血,拖鞋也被撞丢了一只,蓝色的睡袍上沾满了灰尘,哈利似乎想要习惯性地推推鼻梁的眼镜,而他却推了个空。 这时候,窗外的一阵冷风恰巧提醒了他现在的情况。 “我怎么在这里?”格兰芬多看上去非常惊讶。 德拉科嘲讽地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刻薄的神情:“你觉得在场有哪一个像是能回答你的问题的吗?” “我不知道……”那双碧绿的双眸中充满了疑惑,斯科皮认为那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刚才洗了个澡,准备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并且设置好了闹钟,等到过了午夜就去休息室里继续和你的大脑封闭――”说到这儿,他闭上了嘴――就算在昏黄的灯光下,俩个斯莱特林也同时注意到,在场这位唯一的格兰芬多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 “我杀人了。” 哈利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他觉得自己额头上的疤痕忽然如同火燎一般剧烈地灼痛了起来,那疼痛顺着神经占据了他整个脑袋,他的浴袍被汗水打湿了,秋风吹起来又凉又黏糊,他弯下腰,剧烈地喘息着,并开始如同秋风中落叶一般强烈颤抖着。 不远处,俩个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疑虑而困惑的眼神。 “我咬了他。”哈利哆哆嗦嗦地说着,似乎被自己的唾液呛了一下,然后他开始咳嗽,那动静很大,斯科皮相信,就目前这恨不得拆了霍格沃茨的动静来说,用不了多久费尔奇就能飞奔而来―― “你没咬到我。”斯科皮同情地说,“波特,你是不是迷幻剂服用过量了?” 迷幻剂能让人产生短暂愉快的感觉,对身体没多大害处,但是服用多了会产生长期幻觉和精神衰弱。斯科皮也是在进入了二年级某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原来有一小部分的未成年巫师会用非法途径购得迷幻剂,为了减轻一下学习的压力――当然,这是明令禁止的行为。 “我没有嗑药。”哈利停止了猛烈地咳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抬起头瞪向斯科皮,“我咬了人――不是你――那个人他流血了――大量流血――他可能要死了……天呐,他可能是罗恩的爸爸!韦斯莱先生!” 最后,哈利的声音简直是走调了。 “……韦斯莱?哦,这可真是为民除害,波特,说不定这是你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德拉科抱臂站在原地,懒洋洋地挑起眉。 斯科皮踢了他一下:“不好笑,德拉科。” “我认真的,当然不好笑。”斯莱特林王子撇撇嘴,“大半夜的站在走廊上看救世主发疯,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我们就不能有点其他的乐子?” 仿佛并没有听见德拉科的冷嘲热讽,哈利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现在他觉得自己额头上伤疤的疼痛在慢慢减弱:“我要去找邓布利多。”他疲惫地说。 这时候,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德拉科这才收起了唇角的笑,他微微蹙眉:“波特,你发什么疯?” “我没说谎!我也没发疯!”哈利喊道,“韦斯莱先生有危险了!我必须找到邓布利多――否则――” “你说你在梦里咬了亚瑟?韦斯莱?”德拉科怀疑地打量着哈利,顺手将看上去想上去搀扶格兰芬多一把的斯科皮拽了回来,“离他远点儿,呆在这里――好了波特,告诉我,你是在梦里,咬了那个韦斯莱?” “我不想跟你解释这个,马尔福。”哈利烦躁地说,“那不是我的梦――或者说在梦里我觉得我是一条蛇,我游走在地板上,用冰冷、长满了鳞片的腹部,我看见了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韦斯莱先生,然后……然后……”他看上去非常艰难…… “然后你就咬了他?”斯科皮问,总算是明白刚才这个格兰芬多傻乎乎的张嘴咬人动作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我就咬了他。”哈利显得非常沮丧,“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我……我的意思是,那是一条蛇。” “你是不是那条蛇我不确定,”德拉科冷笑着打断了哈利的絮絮叨叨,“但是我确定的是,大半个学期的大脑封闭术你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哈利茫然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垂下头,“让开,马尔福,”他疲惫地说,“我要去找邓布利多。” 这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急促的下楼声,他们听见了罗恩?韦斯莱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教授――他的袍子还在衣架上,我只是去洗了个澡――” 走廊那边有个人率先用了个荧光闪烁,整条走廊亮了起来,跟在后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下,然后也使用了这个咒语,魔力没那么强,但是走廊被照的更亮了。这时候,斯科皮他们看见,麦格教授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她穿着格子晨衣,头发上还乱七八糟地带着法网,而她的眼睛正歪斜地挂在鼻梁上。罗恩?韦斯莱跟在她的身后,满脸担忧,在他看见了哈利时,他就像一只看见了母鸟的小鸟似的那么欢快地叫了声“哈利!”。 “有那么一刻我是同情麦格教授的。”在他们飞快地向这边移动来时,德拉科低声嘟囔,“当格兰芬多的院长一定让她提前衰老了很多岁。”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比麦格教授滋润到哪去,德拉科,公正点儿。”斯科皮平静地说。 在哈利结结巴巴地跟他的院长描述他的梦境时,俩个斯莱特林非常有素质地站在一旁。直到哈利说完了―― “什么?哈利!你说我爸爸他――”罗恩失控地大叫,看上去吓坏了。 “安静些,韦斯莱,这个问题会得到结局。”麦格教授严肃地冲哈利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两个斯莱特林―― “我出来找猫。”斯科皮立刻说。 “我出来找他。”德拉科半眯起银灰色的双眸,懒洋洋地接上。 这是在面不改色地撒谎,斯科皮瞥了德拉科一眼。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是宵禁时间,格雷特先生,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果断地说,“现在你们所有人跟我走,我们去找邓布利多。” “好的,教授。”德拉科不阴不阳地应了,慢吞吞地收起魔杖,斜睨了哈利一眼,“如果找让我知道夜游的代价是遇见一个疯疯癫癫的波特,对梅林发誓,直到我彻底踏出霍格沃茨之前,我都会遵守校规。” “你明天只能吃猫头鹰粮了,蠢猫!”斯科皮弯下腰重重地一巴掌拍在灰球的屁股上,那只肥胖过度的猫哼唧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蹭到了德拉科身边。 五个人往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走去的路上都非常沉默,麦格教授看上去很紧张,而罗恩则是吓坏了,不停地想跟哈利确认细节,比如“那个人是红头发没错吧”之类的问题,哈利刚开始还回答一俩句,到最后恐怕是被问得心烦意乱了,直接保持了沉默。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入口处的石兽跟前。 “滋滋蜂蜜糖。”麦格教授说。 石像活过来分开俩半跳到俩边,露出一段石梯,螺旋形的。当五个人踏上楼梯时,门又重新在他们身后合上,他们沉默着向上走,最后来到一扇门把是鹰头马身有翼兽脑袋形状的大门前,里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斯科皮无语地瞥了麦格教授一眼,心想这情景听起来他们的老校长不仅没睡,而且还在跟至少一打的人开个派对什么的。 令人意外的,在麦格教授敲开门环前,德拉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嗓音冰冷得就像每个字母都刚从南极冰圈捞出来似的。 “如果邓布利多问起你的大脑封闭术,就实话实说,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告诉他,你压根没在好好练习。” “我不认为邓布利多教授会在今晚关心这个,马尔福!”哈利暴躁地回答。 “是吗?”德拉科冷笑,“那走着瞧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子说了会更就会更的嘛嘻嘻嘻嘻嘻嘻== 明天更现耽么么哒== 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正式在他们面前打开的时候,就好像破旧的录音机忽然被摁下了关闭的按钮,所有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办公室里光线昏暗,一切都安静地呆在原地好像进入了沉睡,历届校长的画像挂在墙上,打着响亮的鼾。 斯科皮抬起头看了看,正好撞上一个老校长,他的画像背景都是斯莱特林绿色的――这是个斯莱特林。他正透过高高立起的领子偷偷往外看,在跟斯科皮目光撞上了之后,他飞快地移开的视线,闭上眼发出一声无比响亮的鼾声。 并不是什么想象中的睡衣晚会,事实上,他们的老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正儿八经地穿着白天那套有着蓝色星星的白底巫师袍,正襟危坐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斯科皮他们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借着昏黄的烛光看着一份长长的、在地上拖了几圈的羊皮纸文件。而此时此刻,这位上了年纪的校长透过半月形的眼镜,锐利的蓝眼睛紧盯着进入办公室的一伙人。 “晚安,孩子们……晚安,米勒娃,哦,看你这副打扮,我们这是有麻烦了?” 麦格教授皱起了眉:“是的,邓布利多教授。我想可能是波特先生……做了一个噩梦。” “不是一个噩梦,教授。”哈利显得有些没礼貌地打断了他的院长,“我梦见了罗恩的爸爸,他遇见危险了,他在一个走廊里被……”哈利的声音顿了顿,显然是犹豫了一下,这才道,“被一条巨大的蟒蛇咬伤了,很多血,我希望您能确定他的安全。” “啊,”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文件,以打量的目光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哈利,最后,在格兰芬多开始紧张时,他缓缓地说,“让我联系一下穆迪,他会告诉我具体情况。” 说完,邓布利多抽出魔杖,轻轻敲了敲办公桌旁边的一个青石盆子。紧接着,更多的金色雾气从他魔杖的尖端喷洒出来,融入了石盆里。在等待的过程中,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没人敢说话。房间中只只剩下了彼此呼吸的声音,德拉科走到了那只名叫福克斯的凤凰旁边,那只漂亮的大鸟将脑袋从翅膀里拿了出来,金色的瞳眸紧紧地盯着德拉科。 “如果我是你,马尔福先生――我就不会去招惹福克斯,这只可怜的大鸟已经到了这个阶段的末期――”邓布利多声音轻快地说,“你让它过于紧张了――啊,来消息了。”说着,他转回了那个盆子跟前,低头看了看,很快地,老校长脸上的轻松一扫而光,他站了起来,向众人宣布了一个消息:“非常遗憾,我的孩子们,今晚真的是亚瑟当值。” 这说明哈利梦见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 罗恩非常大声地倒抽一口气,脸色苍白得看上去随时会晕倒。 “冷静,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转向身后的画像们――现在所有的画像都不装睡了,他们似乎在翘首以盼着什么―― “埃弗拉,我希望你去魔法部走一趟,发出警报,确保亚瑟被我们的人第一个发现――红头发,带眼镜――还有戴丽丝,圣芒戈也许需要加班了。” “好的,阿不思。”一个女巫在她的画像里轻快地回答着,顺便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在她转身走出自己的画像之前,嘴里嘟囔的是“希望今晚是三楼那个魔法创伤科的年轻小伙子值班”。 “我去通知韦斯莱家其他的孩子。”麦格教授转身冲冲地走了出去。剩下一堆年轻人和校长在办公室中,现在他们剩下的只有等待。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哈利,在梦中,你在什么角度?” “什么?……对不起,教授?”面对忽如其来的奇怪问题,哈利显得有些茫然。 “你在哪儿?那条蛇的上方,还是身边?或者你就站在亚瑟的身边――” “――他就是那条蛇,教授。”环胸站在不远处的德拉科懒洋洋地接过了话题,“真是个令人喜闻乐见的答案。”邓布利多沉默了,他将目光投向俩个斯莱特林,即使他不说,大家也能知道老校长想问的是什么。于是斯科皮想了想,不得不再一次重复回答:“我出来找猫,然后遇见了波特。” “我出来找他,然后遇见了他们。”德拉科不耐烦地说,“好了,你们继续吧。” 邓布利多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转了一圈,最后敲了敲手边的茶壶,那个茶壶立刻叫开了,邓布利多又挥了挥手,茶壶漂浮起来,灵活地给托盘中的杯子里每个倒了一点儿水,第一个杯子歪歪斜斜地飞向罗恩时,邓布利多轻声说:“今晚恐怕没办法休息了,韦斯莱先生,你需要保持冷静――如果这会儿没睡,莫丽可能已经赶往魔法部了,你们家有一个神奇的闹钟……” 而现在,也许代表亚瑟?韦斯莱那根针正指向生命危险。 恐怕他没法保持冷静。斯科皮瞥了红发格兰芬多一眼,同情地想,没看见他看起来就快吓得断气了吗。 第二个杯子飘向哈利,格兰芬多救世主恍惚地接下来他,邓布利多绕出了他的办公桌,走近了些,也许是因为房间内的光线明亮了些,现在他看上去仿佛比刚才苍老了许多,斯科皮能看见他银丝胡子动了动,用平静而遗憾的声音说:“你曾经承诺过会认真跟马尔福先生学习大脑封闭术,哈利。” “什么?”罗恩将手中的杯子掉到了阿尔的地毯上,留下一块难看的茶渍,他惊讶地瞪向哈利,“你跟马尔福学习大脑封闭术?――我是说――开学以后还在继续?” “别大惊小怪,罗恩。”哈利厌倦地说,“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才不告诉你的――我确实有在认真学习,教授。” “这个笑话不错。”德拉科打了个呵欠,优雅地举起了他的杯子,抿了口茶后,银灰色的瞳眸轻蔑地瞥了格兰芬多一眼,“最多只有俩分钟的防御,俩分种一过,还真是一切都一览无余――波特,要么是你悟性比野猪还差,要么……”德拉科顿了顿,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就是你压根不想学。” “我不想学?”哈利猛地转过身,瞪向德拉科,“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想学?!” “因为教授的人是马尔福。”罗恩傻乎乎地说,“这还有什么好猜的吗?” “所以说你的智商就那点儿一点也不冤枉你,韦斯莱。”德拉科毫不客气地说。 罗恩看上去气坏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上去像邓布利多的那把茶壶……不过公正的说,这要比他刚刚那副随时要晕倒过去的样子稍稍好一点儿。办公室里的对话很快就被迫结束了,因为麦格教授很快就带着韦斯莱家其他的孩子来了,所有人都穿着睡衣,脸上挂着惶恐和不安。令人惊讶的,还有赫敏?格兰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左边拥着正发抖的金妮,而右边,紧紧地抓着乔治?韦斯莱的手臂。 “赫敏?你来干嘛?”罗恩茫然地站起来问。 “我当然不能丢下金妮和乔治,噢,闪开点儿,罗恩,我不想跟你解释这个。”赫敏瞪了罗恩一眼,又显得有些心软,她飞快地扫了办公室一眼,然后发现了在一群的睡衣中格格不入的俩个斯莱特林,不过她只是礼貌地跟他们点点头算打了招呼,并没有其余过多的对话。 这时候,邓布利多又转回了他的石盆跟前,他招了招手:“恐怕我们今晚不得不去圣芒戈一趟了,孩子们。” “好的,那么晚安,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德拉科站起来,礼貌地说。 斯科皮愣了愣,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抓起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的灰球,尴尬地笑了笑,跟所有他稍稍熟悉的人说了晚安。 “你们不去?”罗恩转过身,下意识的问,很快他反应过来他在跟谁说话,于是脸涨红得像糊满了番茄酱。 “当然不去。”德拉科不满地嘟囔了声,在斯科皮开头回答罗恩之前拽了他一把,“愣着干嘛?抬脚,走。” 罗恩看着斯科皮被拽的踉跄了一下,傻兮兮地说:“我还以为大家都去?……赫敏也来了不是吗?” “噢罗恩!”哈利受不了地说。 “白痴。”赫敏翻了个白眼。 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了他虚伪的假笑:“格兰杰小姐也许有一天会变成韦斯莱夫人(赫敏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寓意不明的‘哦’声),但是我确定在未来三百年内,不会有一个格雷特变成韦斯莱,也不会有一个韦斯莱变成马尔福。” 众人:“………………………………” 于是在踏入前往圣芒戈的壁炉前,罗恩听见自己的小妹妹非常轻蔑加愤怒地说:“这样的回答是不是让你特别满足?呆鹅。”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真是抽的人神共愤== 真是撒鼻息==于是明天也更下好了,真的更啊,你们不要霸王嘛不要嘛~!!!(乱棍打死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校长室的大门在俩个斯莱特林身后关上,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抽出魔杖,轻轻抖了抖,德拉科唇角紧抿高傲地抬起了他的下颚,而斯科皮则是哆嗦了一下,低声嘟囔了句“lumos(荧光闪烁)”,两束荧绿色的光芒同时从俩根魔杖的尖端射出,照亮了整条走廊。 他们当然谁也没抱怨大半夜的居然没一个像样的监护人将他们送回寝室,俩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地冲冲往通往斯莱特林地窖那条路的楼梯走去。 “我还没去过圣芒戈。”在走过一个正趴在石头上打鼾的野人画像的时候,斯科皮压低声音说。 “不要在大半夜对我提出奇怪的要求,男孩。”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微微蹙眉,在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后,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语气稍稍放软了些,“那就是一个魔法医院……我去过几次――乱糟糟的被施了咒语的生活用品,鸡飞狗跳,还有奇奇怪怪的受到了精神类魔法创伤的人,说实在的,没什么好看的。” “精神类魔法创伤?还有专门治疗这个的吗?”斯科皮挺感兴趣地问。 “理论上来说,有。”在俩人踏上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道路时,德拉科似乎终于放松了些,就好像夜晚的霍格沃茨让他感到多么不安似的,他轻轻呼吸出一口气,接着说,“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躺在那里,情况好的,也许只是不认得人,像个巨怪似的整天乐呵呵,情况糟糕的,比尸体并不会美妙到哪去。” 斯科皮愣了愣,随后低声叹了口气:“那真是一个糟糕的地方。”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到过那里。”德拉科声音很平静,“那里确实是一个糟糕透了的地方。” “你去看谁?”斯科皮下意识地问。 这时,走在前面的德拉科忽然停住了脚步。跟在后面的斯科皮一没留意,鼻子狠狠地撞上了他后背,“噢”,他捂着鼻子吃痛地叫了声埋怨地说,“你干嘛忽然停下来?” “雷古勒斯?布莱克。” 斯科皮一愣:“什么?” 等等,这名字……在哪里听过来着? 德拉科转过身来,昏暗的月光下,铂金贵族半个人隐藏在阴暗之中,脸上表情倒是显得有些不可捉摸――至少从表面看来,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然而,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完全耷拉了下来,遮盖住了他银灰色的双眸中大多数的情绪,斯科皮抬起头,只能看见对方眼中奇怪的情绪。 对方的声音飘忽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 “什么――噢!”斯科皮说,“梅林,我想起来了――雷古勒斯――他在那里,圣芒戈?――居然?” “已经不在了。”德拉科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在我探望他那年的圣诞节到来之前,他就死了。” 俩人之间再次沉默下来,因为斯科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走廊里所有的声音只剩下德拉科的靴子底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斯科皮犹豫地挠了挠灰球的耳根,听着肥猫在自己怀里舒服地哼哼了几声,这才想到了怎么继续这个话题:“那么……好吧,没听西里斯提起过。” “他当然不会提起。”德拉科冷笑一声,“雷古勒斯舅舅死的时候,他大概还在外面为了一个剩面包跟其它的野狗打架吧……我妈总是唠叨不让我提起这些,所以我们的布莱克教授至今还活在自己的自以为是中。” 斯科皮:“……”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没听懂。 “雷古勒斯死于一个非常古老而复杂的咒语……”德拉科站在斯莱特林地窖门口,犹豫了片刻后,说,“已经很晚了,要不今晚你到我的寝室来?” “……你话题不要跳跃得那么快,”斯科皮不满地说,“好了去就去吧,继续说……” 德拉科似乎很满意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小幅度地点点头,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古老而精致的钥匙,通过通往休息室的道路后,俩人右拐,上了一个比起平时去寝室稍稍窄一些,盘旋而上的古老楼梯――楼梯的尽头只有一扇古老而华美的门,那就是斯莱特林级长专用的寝室。 “那是一个非常巧合的古老咒语反噬,”德拉科继续道,“雷古勒斯?布莱克在一个几乎要出英国边界的悬崖边被找到,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圣芒戈最好的解咒员也没能救下他,当时知情的人并不多,他中的是‘incursus’。” “哦,拉丁语。”斯科皮耸耸肩。 寝室的门在俩人身后合上,德拉科的寝室中非常温暖,炉火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开而断了供给,相反的,家养小精灵似乎让它持续地保持了旺盛噼啪燃烧,斯莱特林绿与银为主色调的寝室中,柔软的沙发靠背上还放着俩件主人随手放置的换下来的白色衬衫。 德拉科看上去非常疲倦地倒回了沙发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他闭上眼,一只手放在额上遮住眼睛:“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什么……听着,在你一年级的时候……或者二年级,我跟你提过这个咒语。” “不记得了,”斯科皮东摸摸西看看,最后被德拉科桌子上的粉红色信件吸引去了注意力,“我的老天爷,德拉科,这整个房间都是你的味道。”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怎么了?”斯科皮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看沙发里躺着的人。 “不。”德拉科无力地摆摆手,嘟囔着,“会指望你什么显然是因为我疯了。” “什么?”他说的又含糊又快,斯科皮有些没听清。 “没法重复第二遍。”德拉科厌倦地说,“‘incursus’,在拉丁咒语里直接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屠杀摄魂怪’。” 斯科皮砸了手中的墨水瓶,就像要拧断自己脖子似的,三年级斯莱特林猛地拧过来瞪向德拉科。 德拉科嘲讽地挑了挑唇角:“好极了,当初你也是这个反应来着,时隔一年,你又让我看了一次。” “……”斯科皮瞪了他一会儿,干巴巴地说,“布莱克教授说,摄魂怪只能用守护神咒暂时驱赶,没有办法完全击退他们。” “显然,是骗你们的。”斯莱特林王子同情地说。 “他干嘛骗我们?” “他弟弟就是死于这个咒语,而使用它对于施咒者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德拉科不带太多感情的说,“有些人生来无法使用守护神咒,他们一辈子可能都不能看见自己的守护神长什么样……这时候,面对摄魂怪,他们就需要使用另一种途径――当人产生极其绝望、痛苦、憎恨甚至是嫉妒等负面情绪的时候,就可能可以成功使用这个咒语,屠杀摄魂怪。”德拉科的声音又轻又快,配合着炉火中柴火爆裂发出的轻微声响,简直让人觉得是在梦游似的。 “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斯科皮站起来,飘忽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德拉科深表赞同:“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真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 “噢,然后呢?” “然后下回就学会别对什么都要知根刨底。” “…………我现在就后悔了,我都不知道明天该拿什么脸色去面对布莱克教授――天呐,明天还有一节魔药课,天呐!天呐!” “哦得了吧,就好像你平时对着他总是有一副好脸色似的。”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浴室在你的左手边,洗干净自己,不然别碰我的床。” “你自己还脏兮兮的躺在沙发上!”斯科皮像是被冒犯似的转过身,“还没脱靴子!” “指甲里的污垢也不许放过。” “我指甲里没有污垢!” “哦,别装了,你们今天有一节草药课,三年级的课程大部分都在刨土,我可都记着的。” 一个还带着外面寒气的袍子劈头盖脸地扔到了德拉科的脸上,在他恼火地将它一把扯下之前,斯科皮悠闲地声音从浴室那边传来―― “现在我们都用铲子了……没想到原来当年霍格沃茨居然穷到让你们用手刨土,原来你们曾经也不容易过,噢德拉科,我打死也想不到居然在这方面产生了该死的优越感,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来的总是这么突然!!!你看!!jq!!!!!!!求表扬!!!!! 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直到斯科皮和德拉科两个人都洗干净爬上了床,脑袋碰到了柔软的枕头上,俩个年轻的斯莱特林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已经接近凌晨俩点了,即使他们都非常疲倦,但却谁都没有多少困意。 德拉科靠着床头,抓起手边的魔杖挥了挥,床头一个灯台里立刻燃起了摇曳的烛火,他顺手抓过那本黑色封面的未知古老魔法书在膝盖上摊开,厌倦地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抱怨:“好极了,我就知道,只要跟波特搭上点儿关系就不会有好事。” “你需要休息。”斯科皮犹豫了会儿说,“你眼底的黑眼圈已经浓重得像是某种黑魔法印记了。” “随便吧。”斯莱特林王子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如果今晚发生的事能让邓布利多改变让我继续给波特授课的主意……”他顿了顿,接着说,“那还是值得的,要知道,睡觉之前在另一个人的脑海里看着那个拉文克劳姑娘带着泪花的睫毛颤抖简直是一种煎熬。” 斯科皮发出一声类似于受不了的呻.吟:“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想是的,”德拉科皱了皱鼻子,“但是关我们什么事儿?” “我觉得这不是你排斥给波特上课的唯一原因啊。”斯科皮眨眨眼。 “……你居然学会思考了?”德拉科讽刺地说,“别太用力,小心伤着自己。” “我观察力向来敏锐。” 下巴被轻轻捏住,斯科皮撞上那双充满了嘲讽的银灰色双眸,斯莱特林王子不带太多感□彩的语调在头顶响起:“好,好极了。那么,观察力敏锐先生,请问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意识到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只是一个一年级。”斯科皮拍了拍德拉科的手,皱眉反驳,“能有多大威胁?” “所以你刚才的敏锐显然是昙花一现。”后者顺势松开手,懒洋洋地将目光移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膝盖上的黑皮魔法书上,斯科皮怀疑这样一边对话一边看书他能看进去多少,他爬起来了一些,柔软的羽毛被从肩头滑下,下一刻,德拉科发现自己面前的魔法书被合上抽开了―― “你怎么回事?”他低声嘟囔着,蹙起眉显得有些恼火。 “说说看?” “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想给波特授课?” “……” “……” 温暖的斯莱特林级长寝室中一瞬间陷入了沉默,房间唯一的钟摆走动的声音意外地被放大了,奇怪的是,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它。斯科皮盯着德拉科,对方皱着眉满脸严肃地望着自己,显然是在认真地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样的斯莱特林王子无疑看上去相当迷人。 是的,潘西是对的,斯科皮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思考中的德拉科英俊得逆天。 俩人互相瞪了一会儿,直到斯科皮感觉到眼前一黑,下巴被抬起了一些,双唇上忽然触碰到了柔软冰凉的东西,但是很快,那感觉就消失了。德拉科松开他,若无其事地抬起身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好,睡吧。” 斯科皮:“???” 德拉科将黑皮魔法书不太温柔地从三年级斯莱特林手中抽出来扔回床头,想了想,又抽开床头的抽屉将它塞了进去,一系列动作做完后,拿起魔杖又挥了下,房间中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床对面的壁炉里发出的火光,借着这昏暗的灯光,斯科皮勉强能看见,德拉科满脸疲惫地打了个呵欠,钻进被窝里。 这是什么情况?斯科皮有点傻眼。 “你到底睡不睡?”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翻过身,“不睡到沙发上去,你这么坐着把凉飕飕的空气全放进被子里了!” 斯科皮:“啊……” “我就不该跟你盖一床被子,真该死,为什么非得选在就连家养小精灵都睡觉的时候我才想起你是个睡觉不怎么老实的孩子――” 斯科皮:“德拉科,什么叫‘好,睡吧’?” “――如果我聪明点,就该在最早的时候就让家养小精灵准备两床赫拉鸟绒毛毯子――”德拉科一愣,停止了埋怨,显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斯科皮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德拉科有些明白了,但是也许是过于困倦,他脸上的表情显得相当迷茫:“就是字面意思,不然……‘晚安’,你是想听这个吗?” “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和波特。” “这需要回答吗?”斯莱特林王子特别轻蔑地喷了喷鼻腔音,“是什么才让你产生错觉我会积极地想给傻宝宝波特上课?――我是说,作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你以为我们关系多融洽来着?” “好,不说是吧?那跳过这个问题,进行下一项――” “我真的困了,孩子。”德拉科伸出手,不耐烦地将斯科皮摁倒进柔软的床铺中,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尖细的下巴在被子边缘,他柔软的铂金色头发因为磨蹭散开了些。 “你刚才对着我耍什么流氓?当你不想回答一个人问题的时候,就选择亲吻他然后逃避问题,是吗,德拉科?” “你听上去挺咄咄逼人的。” “我就是在咄咄逼人。” “好吧,那你就逼吧如果你开心这样……你刚才那副样子看上去确实在等待我,呃,吻你,然后我就这么做了。”德拉科的声音顿了顿,但是语气里却是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 “我有病我等你吻我?”斯科皮啼笑皆非地反问。 “谁知道你呢,毕竟你从来没正常过。”铂金贵族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好了,没有第三项了吧?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三点了,斯科皮,该说晚安了。”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想了想,又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于是最后,三年级斯莱特林唇角紧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太真诚的晚安。 “别那么紧张,你可以当做那是一个无比纯洁的晚安吻。” “哦是吗?那你怎么不每天晚上跟高尔或者克拉布来一下?” “很显然,”轻松地嗤笑从被子下面传来,德拉科从被子底下抽出手,胡乱地在斯科皮头顶揉了揉,懒洋洋地回答,“因为他们已经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猛料(挖鼻 这么快的进度会不会让你们惊喜过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闭嘴! 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斯科皮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哦对了,德拉科倒是总有早起的好习惯,斯科皮嘟囔着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呵欠,现在几点来着……?他迷茫地往四周望了望,最后在床头那个古老的钟上发现这才六点四十,外面黑湖里透不进一点儿阳光,大概外面正在下雨,不出意外对话,今天也应该是个阴沉的坏天气。 懒洋洋的猫哼哼声从书桌上传来,斯科皮推开被子,赤脚踩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灰球趴在德拉科的书桌上,猫圆滚滚的肚子底下垫着的是几张散落的羊皮纸,此时此刻,灰球正来回晃着它刷子似的毛茸茸的尾巴,全神贯注地盯着它面前的玻璃瓶子,瓶子里,三足龟慢吞吞地伸出脑袋,吐了个泡泡,在猫兴奋地伸出爪子来拍瓶子之前,它又缩了回去。 小玻璃瓶屹立在书桌上并没有因为猫的戏弄被撞翻。斯科皮走过去看了眼,发现那底下用了一个临时的凝固咒语,应该是德拉科离开寝室之前做的。揉了揉灰球毛茸茸的脑袋,斯科皮在猫肚子底下抽出羊皮纸,果然,上面用德拉科的漂亮花体字写着简短的一句话: 把碧翠带来礼堂,换洗的衣服在沙发上。 又:阴雨天,围巾在柜子第二层从左开始第三个抽屉里。 斯科皮撇撇嘴,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别捣乱。”他跟正忙着朝自己呼噜的胖猫说着,这才拖拖拉拉地转身进了浴室。 三十分钟后,他出现在霍格沃茨礼堂。 礼堂里四个学院的长桌分别都已经有了一些人,斯莱特林的稍稍偏多,德拉科坐在他喜欢的位置上,正低头看着一本拼装精致的厚重书籍。他的手边摆着一个杯子,里面冒着热气,可能是牛奶,也可能是咖啡之类的东西。斯科皮下意识拍拍袍子口袋――里面鼓鼓的放着装碧翠的小瓶子。 当斯科皮在德拉科身边坐下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头也没抬,翻过一页书,淡淡地说:“我提醒过你今天需要围巾,外面至少已经接近零度了。” “噢,真该死,我们还有一节在室外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斯科皮边将碧翠掏出来放到德拉科手边埋怨着将装土司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那么,斯内普教授有没有找过你?” 德拉科翻书的动作一顿,银灰色的双眸飞快地扫过教师席位,那里,斯莱特林院长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切割自己的早餐,而往常这时候应该忙着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布莱克教授倒是一态反常不见了――好吧,联想到昨天,今天布莱克教授的缺席倒也不算太反常,德拉科想了想,这才缓缓道:“找过了。” “哦我就知道,好吧,那么波特怎么样?” “不太好。” “你听上去挺满意的。” “岂止是满意,”德拉科啪地一下合起书,露出一个傲慢的表情,“简直是大快人心――亚瑟?韦斯莱进入封闭病房了,今年的圣诞节他们恐怕需要在圣芒戈度过。”他顿了顿,稍稍压低了声音,“但是斯内普教授找我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什么?”斯科皮头也不抬地问。 “我记得我说过开学的时候有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申请想加入斯莱特林。”德拉科微微蹙眉。 斯科皮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噢,我今天才知道,那个学生是一个韦斯莱。” 斯科皮的叉子掉回了盘子里,发出响亮的声音,隔壁高尔和克拉布停止了说笑,有些好奇地扭过头来,“出什么事儿了,德拉科?”高尔看上去既困惑又警惕。“什么也没有。”德拉科稍稍提高了声音,懒洋洋地回答了,等到高尔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了食物上,这才用嘴角警告斯科皮把自己的叉子捡起来,不许大惊小怪。 “这件事忽然被曝光了――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们倒是误会了一点,那个学生的家长完全对此不知情,信是她偷了父亲的魔法笔模仿签字的,或许是想等转院通知下来了再告诉她可怜的父母――” “金妮?韦斯莱。”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用不着德拉科说明白,毕竟韦斯莱家就这么一个姑娘,“她到底想干嘛来着?” “不知道,可能忽然发现银绿色比红色更配她那红彤彤的头发?”德拉科刻薄地笑了笑,“亚瑟?韦斯莱差点因此气的从封闭病房再次送入急救室――不过这次是因为心脏炸裂什么的……早上斯内普教授找到我,让我好好处理这件事――”德拉科顿了顿,换了个讽刺的语气,“以一个斯莱特林级长的身份。” 德拉科说这话的时候,礼堂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布雷斯?扎比尼,他正跟几个拉文克劳的姑娘们说笑着,当分别走向自己学院的餐桌时,那些姑娘们看上去挺失望和舍不得的。 所以当他笑眯眯地在德拉科身边坐下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特别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提醒过你,布雷斯,不要整天跟乱七八糟的小姑娘们混在一起。” 扎比尼给自己倒牛奶的动作一顿,在他来得及发出疑问之前,德拉科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勉强格兰芬多的长桌方向,他现在唇角紧抿,看上去非常厌倦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怎么啦?”在德拉科走向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扎比尼莫名其妙地问斯科皮,后者耸耸肩,同情地瞥了眼被莫名指责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在俩个人说话的时候,德拉科已经迈着他高贵的步子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旁边。礼堂里交谈的声音小了些,大多数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饶有兴趣地转过头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是怎么回事――打从进了霍格沃茨,恐怕德拉科?马尔福就没接近过格兰芬多的长桌范围五米之内过。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看上去不在,赫敏?格兰杰倒是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书,礼堂里的骚动影响了她的注意力,当她蹙眉抬起头的时候,德拉科已经走到了金妮?韦斯莱的身边,“我的老天爷。”赫敏嘟囔着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还好罗恩不在。” 金妮慌乱站起来的时候,撞翻了桌边那杯南瓜汁,南瓜汁撒了她一袍子都是,不过没人在乎这个了。除了距离金妮最近的赫敏,没人听见他们俩说了什么,总之所有人只看见,金妮?韦斯莱在用唇角极其小声地跟德拉科?马尔福对话之后,斯莱特林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然后俩个人一同转身离开了礼堂。 “后来呢?”斯科皮缩了缩脖子,在椅子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没有后来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之后说了什么,总之金妮回来的时候看上去快要哭了。”赫敏叹了口气,将一本书重新放回书架上,“要我说,这不能完全怪马尔福――虽然我觉得让他来处理,这是斯内普教授故意的,要说整个斯莱特林谁最讨厌韦斯莱家,那必须是马尔福莫属。” “怎么不能怪他?”斯科皮看着赫敏又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封面写着中文的书,挺有兴趣地接过来看了看,没想到里面居然是写的道家的东西,斯科皮翻看了下,最后评价:“完全是胡说八道。” “噢,是啊,我就知道。”赫敏满脸涨红地将书从三年级斯莱特林手中抢回塞回书架上,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实在的,我觉得金妮怪怪的。” “怎么?”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跟韦斯莱先生强调自己完全是鬼迷心窍了才写的转院申请。”赫敏犹豫地说,“当时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倒不像是在撒谎――金妮是个好姑娘,当是她在心智上却还像个孩子――就像当年她……” 斯科皮竖起耳朵:“当年她怎么了?” “你入学之前的事儿了。”赫敏闭上了嘴,“如果你想知道就去问马尔福,反正我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玛德,没大纲的好处就是我不记得我前面的某些细节了(闭嘴)。。。。。。今晚我得复习下前面的文。。。。。有个很重要的细节我忘记我是不是说过了。。。 如果到下次更新之前我还没想起来,就。。。就坦白从宽发动大家帮我一起回忆!!!我果然老了!!!!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接下来一整天里,斯科皮觉得自己今天做过最愚蠢的事儿就是听信了赫敏的话真的颠颠跑去问德拉科,当时后者正坐在斯莱特林的沙发上和阿斯托利亚一起核对一份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很长的名单,听了斯科皮的问题,斯莱特林王子眼皮也没抬,懒洋洋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 连敷衍一下都懒得做的表现。 斯科皮挑起眉,也没冲他嚷嚷,只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将嗷嗷乱叫的灰球整个砸进德拉科的怀里。肥猫嗷呜嗷呜兴奋的扑腾声中,铂金贵族手中被砸的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那张长长的羊皮纸卷轴也落到了地上――等他将灰球从自己身上哄回身边的沙发时,他只能看见即将关闭上的通道门那边那个即将要消失的袍子一角―― 很快的,这个袍子的一角也跟随着他的主人坚决地消失了。 公共休息室的石门再一次紧紧合拢。德拉科长呼出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拨了下垂下来的额发,虽然这个动作让他通常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显得有些乱,但是很显然现在他不在乎这个。他弯下腰重新捡起那份名单塞进阿斯托利亚的手里,面无表情地命令:“把它拿给乌姆里奇,其他的我不想管。” “他只是好奇罢了,德拉科。”阿斯托利亚将被弄乱的卷轴打开,重新一点点地卷好,温和地说,“也许告诉斯科皮也不是坏事――知道密室事件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他要知道,总有办法能知道的。” “用不着来劝我。”德拉科厌恶地抬了抬眼皮,不带感情地瞥了坐在沙发对面的姑娘一眼,“就好像心烦的事还不够多似的。” 如果要说这个时候阿斯托利亚还不知道德拉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当第二天早晨来临的时候,她就彻底明白了。 …… 第二天,当大群的猫头鹰就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书信和《预言家日报》从礼堂顶上的窗口飞进的时候,斯科皮正缩在德拉科身边打第五个呵欠,德拉科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语气不太好地问:“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斯科皮瞥了他一眼,有点想回答“不知道”,但是介于德拉科现在脸上的神情很显然是一副“敢敷衍就等着瞧”的样子,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我带雷洁尔去了天文台。”说完闭上嘴,等待暴风雨来袭。 意料之中,当听见雷洁尔的名字的时候,德拉科那好看的眉毛已经挑了起来,但是他当然不会直接指责这个,而是非常含蓄地说:“你有什么毛病,嗯?大半夜跟他去天文台吹冷风?” “人家要求了我总不能说‘不’是不是?”好歹没有怒吼……斯科皮松了口气,有些蔫蔫地说着,一边无精打采地从一只陌生的猫头鹰腿上取下自己的那份报纸,将俩个纳特放进猫头鹰脚底下的袋子后,那只灰色的鸟扑了扑翅膀迫不及待地飞走了。斯科皮推开盘子,边将报纸架在装南瓜汁的壶上边絮絮叨叨,“他就是对天文挺感兴趣的――别冷笑,真见鬼德拉科,请问这有什么可冷笑的?……要我说,最让人恼火的就是――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 斯科皮的声音忽然变了个调子,他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将报纸翻得哗哗响,然后啪地一下合起来,扔到了桌子底下。 “――这报纸的记者都是神经病。”踩了两脚报纸后,斯科皮恢复了平静,“我决定以后不再订阅它了。”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餐具,从斯科皮脚底下抽出了被弄得皱巴巴的报纸,拎在手里顿了两秒后无奈地将它塞回了三年级斯莱特林的脚底下,然后从身边扎比尼手里抽来了一份新的。他优雅地展开报纸飞快地扫了两眼,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多大变化,就好像现在礼堂里的其他人没有转过来偷偷看他然后议论纷纷似的。 “都是一派胡言!”斯科皮在一旁愤怒地说,“天知道,你暑假的时候还跟我们一起在――” “别嚷嚷。”德拉科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邓布利多不会高兴你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个的。” 斯科皮倒抽一口凉气:“我搞不懂你怎么那么平静,德拉科!他们怎么能指责马尔福家是食死徒,作为魔法界最具有权威性的媒体,我想他们至少该负责些是不是?” “至少写这篇报告的记者在明天那版印刷出来之前应该收拾东西滚出报社了――连同他的主编。”德拉科将报纸递回给扎比尼,后者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抱怨自己刚才正在看古怪姐妹之一结婚的消息呢,德拉科毫无歉意地耸耸肩,转向斯科皮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稍稍软化了些,他伸出手,就好像一个成年人对发疯的孩子似地拍拍低年级斯莱特林的头,慢吞吞地说,“好了,别闹,别给斯莱特林丢人,整个礼堂都看着你呢。” 梅林的胡子,他们明明在看你!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最后也没说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早餐即将结束的时候,斯科皮听见身后德拉科刻意压低的声音,他回过头,发现了高尔和克拉布――俩个大块头脸上没有了以往没心没肺的样子,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写满了恐惧和担忧,他们围在德拉科身边,而后者非常平静地坐在他们中间,他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显得意外冷漠地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们应该相信我,马尔福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 斯莱特林们仿佛将早上报纸上说的当做一场笑话,从早餐的长桌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好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即使事实上他们中间至少有一半的人要么是父亲,要么是母亲,又或者是父母一起在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亮了相。 他们当然看见了,但是大多数人表现得就像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西弗勒思,你的报纸不要了吗?”教师席上,西里斯满脸迷茫地望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的斯莱特林院长,在他的印象里,斯内普不是那种只扫了标题就当做看过整张报纸的类型。 “…………”斯莱特林院长沉默了片刻后,依旧是那副死人脸,他说,“扔掉。” 就好像大多数人一样,人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他们的兴奋大于恐惧,就好像一觉醒来发现天天在广播报纸上才会出现的大明星忽然住在自己家隔壁似的―― “我不懂马尔福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慌,他全家都被点了名。” 罗恩?韦斯莱坐在魔法史的课堂上,此时此刻,他正压低了声音跟他的好友讨论。而事实上哈利?波特――人们最期待对于早上这期爆炸新闻反映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却显得意外地兴致缺缺。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羊皮纸上乱七八糟地记着笔记―― 事实上这算不得是笔记,他只是把自己零散听见的任何单词依次排开写在羊皮纸上罢了。在赫敏再一次地发出不满的“嘟”声时,哈利变换了下姿势,碧绿的双眸在眼里动了动,同样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地说:“你还不明白吗,罗恩,马尔福他没什么好惊慌的――邓布利多信任他,就这样。” “就因为邓布利多让他单独教授你大脑封闭术?别逗了,哈利!”罗恩难以置信地说,“邓布利多相信任何人――我当然不是说他什么不好,只是我觉得,有时候他过于轻信了!” “邓布利多不是傻瓜,罗纳德?韦斯莱,邓布利多相信马尔福是有原因的。”赫敏扭过头严厉地说。 “是啊是啊原因――这还用得着说吗――你为什么不能认真听课呢,赫敏?”罗恩讽刺地抱住手臂。 格兰芬多万事通冷笑了下,高傲地撩了撩自己显得有些乱蓬蓬的卷发:“当然,只要你们能讨论得小声点。”说完,她转了回去,飞快地在面前的笔记本上记下了黑板上的新内容,这之后,赫敏再也没有回过头,就好像她确实对这样的谈话内容并不太感兴趣似的。 哈利拍了拍气呼呼的好友的肩,用息事宁人的语气道:“好了罗恩,我想我知道那个原因的――而且关于大脑封闭术的单独授课,恐怕邓布利多也有另外的目的。”说到最后,格兰芬多忽然变得有些犹豫,似乎他也不确定这个假设―― 事实上,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 “还记得那个马尔福庄园的地址吗?”哈利心不在焉地在羊皮纸上画了个圈圈,“上个学期结束的时候马尔福给我的那个?” 罗恩“嘿”了声:“你真的把三强争霸赛的奖杯邮寄给那个讨厌的白鼬了吗?” “噢,当然不,罗恩,别傻了。”哈利耐心地说,“事实上,那个纸条立刻就转交到了邓布利多的手里――那纸条不是给我的,你明白了吗?想想莫格里广场――好了,现在懂了吗?” 罗恩立刻沉默了,哈利相信他是在认真地思考了,虽然大约过了俩分钟后,在哈利期待的目光下他叫人绝望而真诚地摇了摇头:“哈利,我不懂。” 很好,我就知道,棒极了。哈利叹了口气,不得不耐心地解释:“听着罗恩,想想,魔法部突击检查马尔福庄园里的非法魔法物品总是失败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的消息灵通,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古老的魔法家族,他的祖宅绝对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轻易接近的,除非你得到了一个来自主人的邀请。” “噢等等,你的意思是……就像布莱克家族?” “就像布莱克家族。”哈利耸耸肩。 “你这么说?――”罗恩忽然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你觉得马尔福家族现在完全是咱们这边儿的了?完全敞开?” “显然不。”哈利勾起唇角,“你不能期待一个马尔福对你敞开心扉,他们只会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而已――他们还有秘密,这个秘密或许至关重要,而我猜想,这或许就是邓布利多让德拉科?马尔福亲自教授我大脑封闭术的原因……他想让我通过大脑封闭术的反噬找出这个秘密,他真是个狡猾又聪明的老头儿,邓布利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败退了,有奖竞猜时间: 在前文里我有没有提到过关于挂坠盒的问题? 我记得好像提到过这个玩意在小龙手里――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的?哪个姑娘还记得的……(滚 这………………提前想起的姑娘赠送丫鬟香吻一个(谁要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而我注意到,你现在的大脑封闭术还是一塌糊涂,哈利。” “你不是听课去了吗――格兰杰小姐?”罗恩挑起眉,非常不客气地对扭过头来忽然加入谈话的赫敏表示了不欢迎,而后者显然对此并不在乎,她撩了撩头发,响亮地冷笑了一声接着转身过去,重重地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黑板上新出现的几个单词。 “我觉得你在学期末可能得不到赫敏的课堂笔记了,”哈利傻笑着对红发格兰芬多说,“至少魔法史是不可能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课堂笔记怎么了!我可以问人家借!”罗恩气呼呼地瞪大眼。 “噢得了吧罗恩,”哈利公正地说,“整个年级会做详细的魔法史课堂笔记的,除了赫敏,就还剩一个马尔福了――所以没有‘人家’。” 罗恩的嘴唇虚弱地动了动,很显然他还想反驳几句,不过在时间上梅林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机会,在哈利话刚落没几秒,下课铃就在他们的脑袋上震耳欲聋似的响了起来,史宾教授几乎是立刻停下了讲课消失在了黑板之后,学生们闹哄哄地站了起来(其中包括赫敏的咆哮“他就不能把最后几个单词写完整再离开吗?!”),之前一直仿佛处于沉睡状态的教室好像这才醒了过来似的。 走到走廊上,赫敏和罗恩依旧不肯和对方说话――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哈利夹在中间,总免不得要没话找话说―― “今天走廊上好像还挺热闹的。” “哪天下课走廊上都这么热闹,哈利――走廊上禁止追打,迪加格搏。”赫敏严肃地板着脸,哈利注意到,当她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总会把胸挺得更高――这样就能让级长徽章变得更加明显了。 “事实上,我觉得今天就异常热闹!”罗恩的声音高的奇怪,非常公正地来说,即使他是在为自己说话,哈利还是认为罗恩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欠揍的语气,“肯定是出什么事儿啦!” 赫敏又响亮地冷笑了一声,拧开了头。 然而这一次,罗恩说对了。 似乎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在走廊的尽头通往城堡外中庭的出口处,学生们此时此刻正挤挤嚷嚷地站在那儿,进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哈利清楚地听见赫敏在他身边不耐烦地喘了声粗气――他完全理解,他们的下节课是保护神奇动物课,必须要通过中庭才能到达上课的地方,而如果在上课之前这些人还不散去,那么恐怕他们就不得不迟到了。 “――让让,劳驾让让,我是级长,这儿出了什么事――” 赫敏高昂的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 “神气什么啊,我也是级长。”罗恩涨红了脸在后面低声嘟囔了句。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儿的级长绝对不止他们俩个。因为在人群的最前方,德拉科马尔福也站在那里,他穿着冬季的袍子,尖细的下巴藏在袍子的领口后面,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中庭中央,英俊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这让他显得既冷漠又傲慢。 德拉科的身后是一群斯莱特林,他们几乎是以不容忽视的姿态站在那里。 中庭中央站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头发乱七八糟,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而她的身边是散落的几个箱子,有一些也许因为某些原因被打开了,纸牌和水晶球撒了一地,“是特里劳妮那个老骗子,梅林,她这是怎么啦?”罗恩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听上去像是被冻坏了似的嘶嘶作响。 “马尔福,你又做了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不能对一个教授这样――这太过分了!”赫敏挤开人群,踉踉跄跄地走到斯莱特林们的面前,她几乎在站稳了自己的第一刻,就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对德拉科进行指责。 所有人一下子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这边,面对无端的指责,斯莱特林连动都没动,他只是抬了抬眼皮,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赫敏――这个动作让哈利发现,现在的德拉科马尔福比起一年级时候又瘦又小的德性,简直算得上是脱胎换骨――事实上,他几乎比罗恩都高了。 “虽然她是个老骗子,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做,万事通小姐。”德拉科挑起眉,冷淡地说,“让开。” “……他也觉得特里劳妮是个疯婆子?”哈利身边,罗恩惊奇地说,“想不到这辈子咱们还能跟马尔福达成共识。” “整个学校谁不觉得她是个老骗子来着――除了拉文德她们俩,所以闭嘴吧罗恩。”哈利没好气地说,“我只是想知道这儿到底怎么了?” 德拉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楚――其中当然包括特里劳妮本人,这个可怜的女人又剧烈地颤抖了下,似乎受伤不小。一直站在德拉科身边的斯科皮格雷特看见了,他皱起眉,带着些许警告地叫了德拉科的名字,于是后者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乎并不满意被用这样的语气叫到,斯莱特林王子轻轻蹙眉,低头瞥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三年级斯莱特林。 不过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其他举动,只是唇角紧抿成了一条线,然后忽然松开,懒洋洋敷衍似的说了声:“知道了。” 这样的举动似乎从某个点上刺激到了罗恩。哈利对于好友的忽然抓狂表示莫名其妙:“你怎么啦?噢,难道你觉得马尔福揍他一顿才是正常的?” “我没这样说!”罗恩气呼呼地说,“我就是生气来着!” “你可以把金妮的转院申请上的名字改成你自己的。”哈利上下打量罗恩一圈,戏谑地说。 罗恩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别拿这个开玩笑,哈利,我爸爸快气疯了――我都不知道这个圣诞节该怎么过,看起来他俩并不准备在一个桌子上好好吃顿圣诞晚餐,至少目前不――噢不!”罗恩的声音一顿,忽然变的惊恐起来,“这是在中庭,他怎么能给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整理领子?” 哈利扭过头,刚好看见德拉科的手从斯科皮脖子边挪开,而后者好像脸色并不算很好―― “三年了,格雷特先生,你的领带依然系的像一堆龙粪――” “你管不着!――王子殿下,手拿开,梅林再上,大家都看着呢――别动手动脚的――” …………………… “只是整理个领子而已,罗恩。” 收回目光,哈利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点理解不能。 “你见查理比尔弗雷德乔治哪怕是帕西――他们谁这样对待过我?” 哈利不说话了,他同情地拍了拍激动万分的好友的肩:“深呼吸,罗恩,然后放松。” 在罗恩忙着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事情看上去终于有了转机,麦格教授踩着她的高跟鞋从楼梯上匆匆走了下来,她利落地挥舞着魔杖,将特里劳妮的所有行李都打包了起来,然后高声宣布“谁也不能将你从这里赶走!亲爱的特里劳妮。” 虽然这可能是麦格教授这辈子第一次使用“亲爱的特里劳妮”这个称呼,而恰巧在上个圣诞节,喝多了的她还特别激动地在餐桌上宣布“大多数占卜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但是包括哈利在内,多数学生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宽容对待细节问题――因为至少他们弄得明白谁才是公敌――今天这个小闹剧恐怕是前段时间那个癞蛤蟆的教学调查终于出了结果,而特里劳妮,只是不幸地成为了第一批牺牲者罢了。 人群人快散去,最后的结果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神奇动物保护课程即将双双迟到。 斯科皮跟德拉科他们挥挥手后转身向温室那边拔腿狂奔,哦对――他还是个讨厌的三年级小鬼――要不是这个,每天魔药课上高频出席率让哈利几乎忘记了他不跟自己同年级,边想着边往前走,一个没留神就撞到了一个又瘦又硬的后背―― “哎哟,你又有什么毛病了?”哈利捡起被撞掉的书包,挑起眉。 “那个人是谁啊?”罗恩冲着中庭门廊柱子那边扬了扬下巴。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乱糟糟的人群中,只看见一个比较矮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地靠着柱子,站在门廊边,而他面朝的恰好是斯科皮格雷特离开的方向。 “一个低年级斯莱特林――也许是一年级。”哈利蹙眉,“好了罗恩,别疑神疑鬼的,快走吧。” 红发格兰芬多似乎不太甘心地含糊嘟囔了几句,而正冲忙赶路的哈利则一个字也没听清。 当所有人都正在为占卜课可能因为缺少教授停课一段时间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他们伟大的校长在当天晚上,就召集了他们来到了城堡外的狩猎场草地上――大冬天的站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他们新的占卜课教授,就是在这么一片怨声载道之中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老校长乐呵呵地介绍,他的名字叫费泽伦,是霍格沃茨正式聘请的新占卜课教授。 这名新的占卜课教授,无论是他洁白壮硕的而修长的马身,还是他充满了肌肉的腹肌和英俊的面容,这都足以让所有选修了占卜课的女生们兴奋到热烈的掌声不断。 “马人。”斯科皮压低声音,有些惊讶道,“我还以为他们不喜欢跟巫师相处。” “他们确实不喜欢,而且也不高兴同类亲近巫师。”德拉科平静地说,“看到他胸前的淤青了吗,我猜是另一个马人的杰作。” 斯科皮眯起眼,确实在费泽伦胸前发现了一块刚好马人蹄子大小的淤痕。 他挠挠头,转过身,余光一扫,却刚好看见雷劫尔脸上稍显即逝的厌恶。 “怎么,雷洁尔,出什么事儿了吗?”斯科皮愣了愣问。 被叫道名字的一年级斯莱特林转过头,脸上的微笑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眯起眼,温和地说:“没什么,格雷特,大概是我不太喜欢动物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交代下,原本昨天要更的,可是。。。。老子硬盘坏了。。。。。。。 硬盘坏了亲们知道是啥后果么,后果就是我码完一章没了,不得不把内容重新来一遍…………………………。。。还好我不是存稿党,不然乃们将会遇见丫鬟专栏史上第一大坑………………orz总之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么么哒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如果他对你稍稍尊重一些,至少会在你的姓氏后面加一个敬称!”斯莱特林王子愤然说道,“而不是直接叫你‘格雷特’。”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能告诉我你在莫名其妙地生什么气吗,德拉科。” 斯科皮打了个呵欠,瞥了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后,有些莫名问道。 送走了他们新任的预言课教授,学生们这才教授们的提醒下想起现在已经完全天黑了,他们交谈着挤挤嚷嚷地往各个学院的休息室方向走去,大多数人脸上都多少有些难以掩饰的兴奋――而德拉科恰好是这个绝大多数中的例外,显然,斯科皮笑眯眯地跟雷洁尔道晚安的样子因为某个角度不对而让五年级斯莱特林不太高兴。 “哦听听这是什么话!难道你非要等到他直接叫你‘斯科皮’的时候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不,完全不会。因为我觉得就算雷洁尔叫我‘斯科皮’也没有任何问题――你瞧,我都叫他雷洁尔了,他为什么不能叫我‘斯科皮’?” “斯莱特林是制度森严的学院,”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永远不能像格兰芬多似的,不分年级,没有领袖,挤挤嚷嚷凭着一脑子热血去做某些事” “噢。”斯科皮不痛不痒地点点头。 “男孩,你身为三年级的领袖,至少该摆出一副领袖的样子。” “噢……等等,什么?”斯科皮脚下一顿,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谁?你说什么?” “好极了。”斯莱特林王子满脸不耐烦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他们你不会有这个自觉的――好了,不要问了,在我更生气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话题。” 三年级斯莱特林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喷了喷鼻腔音:“请问,说话说一半然后让对方闭嘴就是‘制度森严’的标准之一吗?” 明明白白的挑衅,德拉科闻言倒不生气,只是勾了勾僵硬的唇角,露出一个没多少笑意充满了嘲讽的微笑,轻声回答:“如果你想挨揍,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用不着那么拐弯抹角。” “就好像魔杖拿在你手上才叫魔杖似的――我凭什么站在这里等着挨揍?” “因为就算反抗,你也还是只有挨揍的份。” 轻描淡写地扔下这么一句话,斯莱特林王子满脸淡然地与三年级斯莱特林擦肩而过,一弯腰,率先走进了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走道,斯科皮愣了愣,直到身后有人开始高声抱怨“前面的人挪挪脚”,这才眉头紧皱,万分不乐意地跟在德拉科身后钻进走道里。 斯科皮当然不知道,当晚,当所有人回到了自己柔软的床铺上即将进入甜蜜的梦境时,斯莱特林级长寝室的大门却又悄然无声地划开了。 德拉科满脸疲惫的面容出现在了门缝之后,他依旧穿着之前的袍子,银灰色的双眸微微眯起扫了一眼只剩下燃烧的炉火照耀、此刻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轻轻呼出一口气,他从自己的寝室走了出来。 在一天的疲惫之后,晚上还要继续教授黄金救世主大脑封闭术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 是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亚瑟韦斯莱事件之后,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放弃让他教波特大脑封闭术的主意,相反的,几乎是在第三天当波特重新出现在格兰芬多长桌的同时,德拉科就被单独叫去了校长办公室,而他们那位年纪显然过大的校长,令人意外地强调了他们“必须加快学习进度”。 …… “站起来,波特。” 空旷的教室里,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僵硬而冷漠。 “我不需要你对我下跪。” “就好像我想要这么做似的。”一声挫败的叹息之后,乱糟糟的桌子中间,格兰芬多救世主笨手笨脚地爬了起来,这动作弄出了挺大的动静,为了不把费尔奇引过来,德拉科拉下脸,不得不再用了一次加强消音咒。 哈利爬起来吼,教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哈利眼神游弋,最后目光被黑板吸引去了,上面模模糊糊还有一些没完全消失的文字――1765……呃,女巫什么来着……“烧”?哦不,是“焚毁”。 什么东西焚毁来着?……好吧,无论如何,看来白天这里最后一节课时魔法史。哈利心不在焉地想着,就好像此时此刻拿着魔杖,双手环胸坐在他对面桌子上的斯莱特林完全不存在或者是一个标本似的。 直到德拉科再一次开口:“波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特别的?” “不,马尔福,我觉得你比我特别。”哈利随口答道,“比如心胸狭隘到不可思议之类的。” “我大半夜来这里吹着冷风而不是在我的床上睡觉,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和废话的。” 哈利稍稍收回了些注意力:“我以为是――就好像我不是在吹冷风似的――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尔福。” “比如你能通过梦境接触到黑魔王,这一次救了那个亚瑟韦斯莱,让你觉得特别骄傲,我说得对吗,圣人波特。” “只有食死徒才会叫他黑魔王。” “别纠正我的用词。”德拉科不耐烦地眯起双眸,“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特别?……哈利回瞪着德拉科,但是他不能否认,在问题出现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他不想撒谎,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哈利对自己说,我必须学会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或许是对的,如果这种情况对我们有利,我就不会需要学到这个。 “不,我认为我需要学大脑封闭术,马尔福。”哈利撒谎道,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让人信服些。 可惜他忘记了他对面的是谁。 “犹豫了太久的答案已经失去了真实性,你在撒谎,波特。”德拉科冷冷地说。 哈利心里漏跳了一拍――这是一种谎言被揭穿的心虚。教室中重新陷入了沉默,外面的风声似乎变小了,现在他们几乎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再来一次。”哈利握紧了他的魔杖,“你看到的已经没以前那么多了,是不是――我在学习,马尔福,而这是邓布利多给你的工作。” “对,这是我的工作。”德拉科轻卷了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不需要你的回答――一――二――三――imperius(摄神取念)!” 塞德里克的死――他死在了那个人的手上,他的灵魂从伏地魔的魔杖上出现,然后他告诉哈利,请他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交还给他的父母……秋张涨红了可爱的脸,她在一个雨天的屋檐底下,用比雨水更小的声音告诉哈利,她可能有点儿喜欢她,然后她们接吻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了―― 好了――不能让他继续看下去了―― 等等……他是谁―― 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哈利长大嘴用力地呼吸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的心脏在剧烈地鼓捣着胸腔,里面夹杂着欣喜――他觉得自己做到了――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意识―― 在那一刻,他看见了站在对面的斯莱特林。 塞德里克和秋张都变淡了。 哈利举起魔杖。 “――finiteincantatem(魔咒消)!” 他看见一束巨大而强壮的红光从魔杖尖端射出,那红光直直集中了斯莱特林的胸口并猛地一下将他撞飞出去―― 那一刻,哈利忽然仿佛又被拉进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周围一切都暗了下来,他听见了水声,就好像他整个人泡在了水池里――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就在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进行第二个项目的时候,是的,哈利确定自己周围是水――无论是湖还是海水,他感觉到冰冷和窒息―― “enervate(快快复苏)。” 低声的念咒声在哈利耳边响起,缓缓地睁开眼睛,当他看见斯莱特林绿色的袍子在自己耳边一扫而过时,周围响起了龙皮靴踩在青砖地上特有的响声。已经十二月了,地上冷极了,哈利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脑袋也胀痛得厉害,随手抓着一个翻倒在地的桌子爬了起来,他喘了一口粗气:“我怎么了?” “昏迷。” 斯莱特林简单地回答,此时此刻,他真忙着将扎在手背上的木屑取出来――很显然,哈利的挣扎见效了,他反击了马尔福,那不是他的幻觉。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 随即,他想起了后来他看见的那些东西。 他确信那不是他的记忆。 这让哈利不由自主地高兴、高兴得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哼个歌儿什么的。 “――马尔福,你有没有想过,八百年前你跟罗恩可能是一家?” 作者有话要说:对你们没看错我更新了这货更新了她日更了!!!!!求表扬求浮出水面!!!!!!!! 150第一百五十章 有那么一刻,哈利认为斯莱特林想给他一个“阿瓦达”之类的诅咒,但是最后他似乎容忍了下来,露出了一个鄙夷而刻薄的表情:“你是说鼠类吗,波特――不,马尔福家没有那种卑贱的血统,如果韦斯莱家有,那只能说明那是他们的特殊爱好。” “当然不,马尔福,我的意思是――” “顺便你可以告诉每一个你能看见的韦斯莱,鼠类血统还真是挺适合他们的。”德拉科并不在乎哈利准备说什么,说完他要说的,他就转身开始收拾东西――被撞击导致的伤口他自己就处理得很好,那是一个哈利见都没见过的治愈性质小咒语。 俩人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教室,外面的天气虽然很冷,但是完成了一天课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却觉得十分轻松,他跟在德拉科的身后,心不在焉地问:“你一直在学习,是吗,马尔福。” “每个人都在学习。”德拉科稍稍转过头,脸上的表现显得既困惑又鄙夷,那样子活脱脱的赫敏格兰杰再世,“你以为我们来学校是做什么的?” “我的意思是――课本上并没有教到的内容。”哈利含糊地说。 “课本上只会教到所有人有资格学到的东西――包括那些泥巴种。”德拉科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更多魔咒他们永远也接触不到,那是古老纯血统家族的传承,魔法部想找到它们,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 “大半夜的,我不想跟你再走廊上吵架。”哈利疲惫而厌恶地说,“收起你的那些偏见,我们只是在闲聊罢了。” “我没兴趣跟你闲聊,圣人波特。” “……好吧,”哈利嘟囔着,“那么换个严肃的话题,今晚的课程进行得倒是挺顺利,你看,我能反抗了――” “噢是啊波特先生,进步可真大是不是?――尽管我们已经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要不要我给你发一朵布尔佳湖花?” “布尔……什么?那是什么?” “平民巫师启蒙班教师对于儿童巫师的嘉奖……或许。”德拉科犹豫地说,“我没参加过,只是听说过而已。” “……或许你可以给我加个分儿什么的。”哈利挑衅地说,“我知道你能有这个权利。” “猜错了,我只能扣分,圣人波特。”德拉科略微回了下头,“而且你学会的大脑封闭术,关我什么事儿?就算你拯救了全世界,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 哈利还想回敬些什么,但是几乎是同一刻,俩个人都注意到本应该空旷无人的黑暗走廊尽头多出了什么―― “谁?” 他们同时抽出的魔杖,然后相互瞥了对方一眼,哈利叹了口气,无奈地交出了攻击主动权,他抖了抖魔杖,用了个荧光闪烁,足够强壮的光亮立刻照亮了整个走廊,然而走廊里却依旧空无一人,哈利正疑惑着,却发现他身边的斯莱特林已经满脸无奈地垂下了魔杖,身上原本紧束的攻击性也忽然全部消失。 “出来,男孩,你以为躲在盔甲后面就能看不见你了?”斯莱特林王子语气并不是很好地说,“你大脑出了什么毛病是吗?” 这时候,走廊尽头左手边倒数第二个盔甲动了动,哈利手握紧了魔,将魔杖尖端对准了那个方向。 “好了波特,放下你的魔杖――你这样子看上去蠢透了。”德拉科厌恶地说着,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候,盔甲后面的人也完全出现在了俩人的视野之中。 斯科皮看上去已经在外面晃悠了好一会儿了,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没有使用防水咒的后果,而外面恰巧已经下了一晚上的雨。他的靴子底部边缘沾满了泥泞,这个发现让五年级斯莱特林非常恼火,他银灰色的双眸冰冷地聚缩在一起,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等待着一个合理而主动的解释。 “格雷特?”哈利迷茫地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到处乱跑什么――晚上的霍格沃茨很危险――哎哟,等等,那泥泞的脚印儿,你还出城堡了?” 瞧瞧,谁说格兰芬多粗鲁做事没大脑――至少从波特来看,他们也可以拥有正常人的观察力敏锐程度,只是通常他们习惯用煽风点火似的鲁莽姿态把这种敏锐委婉地表达出来罢了!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他注意到当波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之后,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我去找雷洁尔,有一个一年级在十二点的时候敲响了我的房间门,告诉我他不见了。”斯科皮解释。 德拉科沉默半响,这时候,他抬起脚走到了斯科皮身边,举起魔杖对着他沉默地连续丢了几个咒语,魔杖挥舞之间,他声音依旧显得冷漠地问:“那个一年级……我警告过你多少次……算了,他不见了关你什么事?” 几个魔咒下来,斯科皮觉得自己身上变得干燥暖和了起来,刚才冰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刺痛消失了,关节终于变得没那么僵硬,他恩了一声,过了一小会儿才想起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曾经是他的引导者,即使现在不是了,他们还是乐意在有麻烦的时候寻找这样的高年级来帮忙吧。” 德拉科响亮而讽刺地冷笑了一声:“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你自己这个‘被引导’的身份已经保持了三年了吗?” “……” “――劳驾。”懒洋洋的声音从俩个斯莱特林身后响起,俩人同时回头,只看见举着一个魔杖叉着腰的格兰芬多站在他们身后,“我不确定是不是要继续听你们打情骂俏,只是马尔福,刚才那个是无声咒吗?” “不关你的事,波特,格兰芬多塔楼的通道在前面那个路口就该转弯了。”德拉科毫不客气地说。 哈利噎了噎,然后从鼻子里喘出一口粗气,“好吧,好吧,就好像我喜欢凑你们的热闹似的。”说完,他转身大步子往回走,然后消失在德拉科说的那个转口的黑暗之中。 直到格兰芬多的背影彻底消失,斯科皮才收回目光,他显得有些疲惫地挠了挠头:“好了,德拉科,要教训的话留在明天再说――别这么看着我,霍格沃茨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偶尔夜游不会出问题。” 德拉科唇角稍稍放松了些,轻轻哼了一声:“真是好胆子,就连邓布利多都不敢这么肯定自己的所向披靡。” “我要回宿舍去看看雷洁尔回来了没,”斯科皮转身快步走向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通道,“如果他现在还不在寝室,我恐怕就要去打扰斯内普教授了。” “布莱克教授不会高兴的。” “关他――哦好吧是啊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斯科皮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梅林在上,雷洁尔最好已经乖乖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十分钟后。 “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开锁咒。很好,你倒是提醒了我斯莱特林寝室安全问题上还需要什么。” “噢闭嘴吧德拉科,这是无奈之举。” 斯科皮轻手轻脚地将头从一个稍稍打开的门缝中探进去,大约半分钟后,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 一个比他高出大约一个头的身影环胸站在他的身后,整个黑暗的轮廓中透露出不耐烦的气息:“怎么样?”他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充满了烦躁地问。 “回来了。”斯科皮松了口气,“你敢不敢小声点儿?都几点了?” 德拉科放下手,似笑非笑地反问:“问的好,都几点了,请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斯莱特林的责任心和团结感作祟。” “少拿学院制度压我,格雷特先生,在我冲你发火之前滚回你的床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第五部差不多要结束了的(挖鼻 伏笔第五部我放了很多,没写完的第六部继续。第五部真是坑爹,写得累死个人。 所以老子又日更了,小花刷起来,表扬响起来(闭嘴 151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乌姆里奇在邓布利多宣布圣诞节假期的具体时间时忽然发了疯,就因为邓布利多只是像往常一样提醒并表示欢迎留校的同学到时候前来礼堂和教授们一块儿享用圣诞晚餐,而那个粉色的癞蛤蟆认为,学生和教授们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这事儿简直不可理喻。 “就好像她从来没读过霍格沃茨似的。”潘西撑着下巴看着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将乌姆里奇打翻得到处都是的早餐恢复原状,“哪年不是这样来着了――我是说和教授一起在一个桌子上用餐什么的?” “她只是借题发挥罢了。”斯科皮提醒,“特里劳妮没走成就罢了,没等乌姆里奇从魔法布找一个她的同伙来接替她的位置,邓布利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找来了一个新的预言课教授――还是个马人,啧啧,一个马人,想想乌姆里奇对海格教授的态度,你就能明白了。” 当他们谈论这个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温和地建议乌姆里奇可以选择在圣诞节的时候在大桌子旁边单独开个小桌子――“这样就不会有不符合身份的人在您身边了。”老校长笑眯眯地说,看上去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生气。 倒是气坏了乌姆里奇,“走着瞧吧,邓布利多!”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她理所当然地提前离开了早餐席。 她走后,邓布利多转过头来,礼堂里的议论声变得小了一些。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不笑了,他眉头紧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事实上,所有学生都必须承认他们很少看见他们的校长这副样子,“我必须向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强调……与保证,”邓布利多厉声说,“只要我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霍格沃茨就永远不会改变。” 礼堂中安静了大约五秒,然后由格兰芬多带头,礼堂忽然喧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大声地欢呼、鼓掌,格兰芬多们上串下跳地吹着口哨,兴奋地向邓布利多挥舞着手,就好像站在最上方的不是他们天天都能见到的校长,而是哪个魁地奇国际明星似的。 “闹剧。”德拉科平静地评论,然后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斯科皮下意识问。 “斯内普教授让我过去,”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后,回答,“就在刚刚,你们所有人都像个傻子似的咧着嘴望着邓布利多的时候。” “除非你刚才那一会儿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上,”潘西尖锐地反驳,“我们中间可没有谁像个傻子似的咧着嘴在这儿仰望邓布利多。” 德拉科并不在意地耸耸肩,然后往教师席那边走去了。他走过去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西里斯脸上不太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在这前一秒,他还像寄生动物似的黏在斯莱特林院长身上,这倒是不难就可以看出来,无论如何,布莱克教授似乎对自己唯一剩下的妹妹的儿子并不太喜爱。 德拉科只是跟斯内普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斯科皮看见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回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边,并且宣布今天下午所有年级的预言课全部取消,时间改为晚餐过后半个小时,地点统一安排到礼堂对面的十一号教室――那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教室,说它是教室,其实更像是无人看管的储藏室,不过德拉科对那儿倒是挺熟悉的,为了方便,通常他和波特就在那儿学习大脑封闭术,如果没猜错的话,下午去布置场地的教师们会惊讶的发现,那里面乱的就像天天都在发生魔法对决似的。 “我倒是可以理解。”扎比尼说,“你们不能要求费泽伦教授用四个蹄子爬上那个老蝙蝠专用的塔楼,那太麻烦了。” “我今天下午本来有一节预言课。”斯科皮从书包里翻出课表看了看,“我能跟你们一块儿过去了。” “还有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德拉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淡地说,“真是煎熬。” …… 晚餐吃完后,学生们挤挤嚷嚷地往哪个教室走――人数相比较真正选择了这门课程的人来说明显过多,看样子似乎所有人都对新来的教授很感兴趣。女生们显得更加兴奋一些,当达芙妮第一个走进教室的时候,斯科皮在后面听见了她惊喜的低呼。 “哎呀,这儿真是太漂亮啦。”她欢快地说着,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量着四周。 教室里的课桌椅全部消失了,学生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丛林空间中。教室的地板变成了满地软绵的苔藓,树木从地板下面生长出来,树枝从天花板和窗户上横贯而过,柔软、斑驳的绿色光线从一个神秘的角落倾泻在整间屋子里。如果安静下来,还能听见夏夜特有的虫鸣,丛林见,偶尔能看见小妖精忽然飞过时手上的魔法棒发出的莹莹微光。 学生们迫不及待地走进教室,在大树下或者石头上安坐下来。没有选修这门课程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然后在上课铃响起到时候,不得不带着非常遗憾的情绪舍不得地离开了。 “真是大手笔的空间魔法。”德拉科带着一丝叹息说,“我敢打赌他们把另一个大陆上的热带丛林整个儿切了一块搬过来了。” “――答得没错,先生。”温和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紧接着是马蹄踩在厚实的落叶和苔藓上发出的好听的厚实声,费泽伦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从一个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绿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洁白的马身就好像隐约散发着光晕似的。 “我十分感谢邓布利多校长的体贴,我喜欢丛林,畏惧寒冷。”费泽伦说着,走进了学生们的中间,“如果允许,也许我需要再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是你们的预言课教授,我叫费泽伦。” 人群中稀稀拉拉地响起了迎合的声音。 “我们将在这里完成所有的课程――我会教你们,上千年来,马人们是如何通过仰望星空,观察自然微妙的变化来推测未来。” “和以往我们学的预言课不一样?”拉文德插嘴,“水晶球呢?” “那都是骗人的玩意。” 费泽伦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拉文德显得既困惑又失望,这可以理解,她是全校唯二一个特里劳妮的疯狂粉丝。 “我们为什么不到禁林里去――海格教授说,你们就生活在那里!” “因为我被我曾经的族群放逐了,禁林将不再欢迎我。” 人群中有了一阵骚动,而最初提出问题的帕瓦蒂捂着双唇,十分歉意地低呼道:“噢天呐,抱歉。” “没关系,这些都是我必须跟你们说明的,”费泽伦冲她笑了笑,可怜的五年级姑娘,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虽然这名英俊的马人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开了,他在人群中走来走去,甩动着他漂亮的尾巴(“这样居然还挺性感的”潘西评价,德拉科给了她一个鄙夷的斜视),“抬头看看你们的头顶,那颗正在闪耀的红色星星。” 斯科皮费劲地仰起头时,他发现周围大多数人已经完全躺在草地上了――这真是够随遇而安的。 “在过去的十年里,有种种迹象表明,巫师界的人们只是在渡过俩场战争之后短暂的和平时期――” 斯科皮:“哪俩场?” “1945年邓不利多打败黑巫师格林沃德,巧合的是,这一年里麻瓜世界里希特勒也被反法西斯阵营打败――有人认为他们之间有所关联。而同年,汤姆里德尔离开霍格沃茨,成为了今天的黑魔王。”德拉科不耐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的魔法史是被狗啃过了是吗?” “是被啃过了。”斯科皮毫不犹豫地说,“黑魔王居然叫汤姆里德尔。” 德拉科:“…………” 身后的声音消失了,斯科皮猜测大概在下课之前德拉科都不会再理自己。 后来他们蹲在草地上燃烧起了鼠尾草和香锦葵――按正常理论来说,在森林里烧火这种行为似乎不太正常,但是每个人都显得很兴奋――费泽伦的外貌和气质还有博学气息迷倒了大部分的人,至少现在斯莱特林们没多少人说他是个骗子。 “还算靠谱。”最有发言权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傲慢地说――而事实上,斯科皮认为这已经是她所能说出的最高评价了。 “可惜他什么都没说清楚,我们需要更多的细节。”蹲在燃烧的草药旁时,罗恩韦斯莱压低声音,“你怎么看,哈利?” “费泽伦强调过,马人的预言也不完全准确。”哈利提醒,他瞥了眼他们身后的斯莱特林,将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没人能完全掌握细节,所有的细节都有无穷变化的可能。” “太深奥,听不懂。”罗恩严肃地说,格兰芬多救世主不得不冲他的好友翻了个白眼儿。 费泽伦在人群走走动,他会就熄灭的火堆说上俩句,有些人他会坦白什么也看不见,而那些个别被他提醒注意桃花的姑娘则会欣喜得就像明天就能立马出嫁了似的。终于,马人踏着稳重的步伐来到了哈利他们身边,哈利也是这个时候注意到,费泽伦胸前有一个淤青的蹄印――这大概还是那个马人贝恩的杰作,他一向是个暴躁的家伙。 费泽伦走道他们身边,围绕着他们的熄灭的残局转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然而费泽伦却没有多评价什么,他绕过了哈利他们,在哈利放松的呼吸声中,然后走向了其他的火堆,他细细地观察了每一个火堆,然后绕回了教室的中央。 “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斯科皮叹息,“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比特里劳妮靠谱一点儿――” “不,他已经发现什么了。“达芙妮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她单手撑着下颚,微微蹙眉,“嘘,听他说。” 在下课铃快要响起的大约前五分钟,费泽伦终于不再沉默。 “我无意冒犯你们。”他用淡漠的目光扫视周围一圈,每个人都觉得那双漂亮而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一扫而过,“我们当中的某人将面临一场背叛。” 费泽伦顿了顿:“还有死亡。”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后,在诡异的气氛中,下课铃以一种刺耳的方式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了开始的兴奋,在费泽伦宣布下课的时候,乱哄哄地离开了教室。 斯科皮走在人群的后面,当走到礼堂大门那边的时候,他听见罗恩韦斯莱高昂地宣布―― “很好!死亡――就没别的道儿来吓唬我们了?棒极了!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骗子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出了点事,没来得及更新,姑娘们对不住了。 就想提醒姑娘们珍惜身边的宠物,别到它们忽然不在了才后悔莫及。昨晚断断续续哭到凌晨才睡着,我从来没想到我家臭崽子死之前我跟它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最近掉毛尼玛越来越丑了”,后来我跟基友说,等它下辈子投胎,一定是个中二病很严重的姑娘。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明天没事我会把现耽也更一更这边看情况最近我会勤快点的,恩,就这样。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 当天上课的所有人其实都认为,费泽伦口中所谓的“背叛”和“死亡”就算是真实的,也应该想伴随着一并到来――或许这让一切看上去更加合理。 而当事实最终还是来临并且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错得是多么的离谱。 当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正式拥有这位迷人而神秘的预言课教授时,正巧快到圣诞节了,等待假期的日子往往比假期本身更加迷人,圣诞节的前一周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显得轻松而欢快――这是针对大部分格兰芬多来说的,而相比起他们,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到处整天水深火热。 “――用不着着急,这完全是乌姆里奇在小题大做,他们只是聚集在一起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而已。”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坐在柔软而温暖的沙发里,斯科皮抽出魔杖,敲了敲德拉科放在桌边的眼镜,让金丝的镶边变成了像火焰一样的红色。 沙发另一边的厚实地毯上,正和扎比尼下巫师棋的铂金贵族头也不抬地发出一声冷哼:“你自己说到了重点――‘聚集’,还记得吗,‘四个人以上未经批准的任何集会均属违规范畴’――还有,别动它,圣诞节之前我没有空闲的时间再出去配一副合适的眼镜,就因为你弄坏了它!” “那就试试用视力矫正咒语。”斯科皮含糊地说,“我觉得你能行。” “你看见哪个圣芒戈的治疗师愿意用这个咒语吗?谁鼻子上不是架着一副眼镜,你以为为什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博学可靠?”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非常不屑地说,“我跟你说过,男孩,永远不要试图用魔法去改变身体的哪个部位,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阿尼玛格斯状态怎么说?” 扎比尼嗤嗤笑着摇摇头,德拉科抬起头,那表情就像被强迫喝了一口臭汁,他干巴巴地回答:“没人告诉你变成一只动物到处乱跑有益身心健康。” “好吧,”斯科皮耸耸肩,将眼镜还给了德拉科,“言归正传,你怎么看玛丽埃塔的告密?――‘邓布利多军’――要我说,嗤,这名字可真够挑逗乌姆里奇神经下限的――” 后者含糊地嘟囔了几句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话,然后他将眼镜带了起来,带上眼镜以后的斯莱特林王子显得非常优雅斯文,斯科皮认为那是因为镜片多少遮住了他眼底常年的嘲讽和不可一世的原因。德拉科顿了顿,将注意力暂时将巫师棋上转移开:“她选择告诉我,那就意味着一切真相距离让乌姆里奇知道不远了。不过这不关我事,我可没必要去维护一群格兰芬多,我是个斯莱特林――(声音一顿)所以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认识玛丽埃塔。”扎比尼移动了一个骑士,它狠狠地撅起马蹄,将德拉科的骑士打下了马。 “我不认识。”德拉科显得很困惑,“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还是你们告诉我她叫玛丽埃塔的。” “你可以选择让马尔福夫人在你的窗前少种一些玫瑰。”斯科皮放下魔杖,面无表情地说,“这样你的烂桃花就会少一些,德拉科――这影响风水,真的。” 很大一部分斯科皮认为自己猜对了――至少斯莱特林王子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然后才恢复了淡定,他轻哼了声:“这是哪门子说法?听都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还多了。”三年级斯莱特林扬了扬下颚,“以后你的儿子要是彻夜啼哭闹个不停,我也可以帮你轻松解决――看在是同学的份儿上,就只收你五个加隆。” “一个静音咒或者安眠咒一个子儿都不要。”德拉科满脸鄙夷地说,“省省吧你。” “简单并且粗暴。”扎比尼评价。 “…………差点被他的理直气壮吓得找不到词儿反击……谢谢你,布雷斯,非常精准的评价。”斯科皮转头看向德拉科,嘲讽道。 一直到俩个高年级斯莱特林慢悠悠地下完了一盘巫师棋,德拉科的女王将皇冠丢在了扎比尼黑骑士的脚底下。当斯科皮正忙着绞尽脑汁给魔药论文安上一个合理又够原创的结尾时,他们俩站了起来。 “干什么去?”斯科皮沾了沾墨水,头也不抬地问。 德拉科掏出长袍中的古董怀表看了看,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抓波特。” “……梅林在上,‘波特’是什么,禁林出产新品种神奇动物?” “或许是,”德拉科迟疑了片刻后,回答,“格兰芬多吉祥物?”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抱怨字数少,明天继续更,真的更。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当家养小精灵多比连滚带爬地跑进有求必应屋给哈利通风报信的时候,邓布利多军们正忙着练习守护神咒――这个咒语非常奇怪的并没有被纳入教学路程中――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人有心额外去教授,那么就算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恐怕也没机会深入接触到这个现在看上去非常实用的咒语。 ……毕竟摄魂怪满世界乱跑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了。在等待了那么多年以后,它们的猎食范围终于从英国的某个小岛(阿兹卡班)扩大到了整个英国,更糟糕的是,在它们的脑海里,紧跟在“用餐”前面的关键词似乎是“随时随地”。 对付摄魂怪是件麻烦事儿。它们不是幽灵,却也没有能够具体行程物理性伤害的躯体。在英国的魔法物种归类中,它们被分类在了魔法动物的范畴――但是从严格上来说,这样的分类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摄魂怪并不能进行自然的、属于正常动物范畴的繁殖。它们都是由一些非正常死亡的巫师死后,经过很巧合的变化最终演变而成的生物。 没人知道这种巧合的变化究竟是什么――就和不死上一回你就永远也不能知道人死了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一样的道理。在斯科皮的理解里,他认为摄魂怪更加类似于道家所说的“人魈”,由罪大恶极的人类死后怨念恶意不散形成的产物,是人非人,是鬼非鬼。 它们共同点除此之外还有就死同样都会影响到周围人类的情绪。所以去年闻信在霍格沃茨任教的时候,曾经在图书馆查阅过大量的资料,甚至在暑假的时候,斯科皮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根红杉木魔杖,不过很可惜,最后闻信的结论是“施法道士的好心情显然不能让人魈落荒而逃”。 而对于那根魔杖,闻信大师兄的解释很简单――“做研究。” …………所以其实做道士也是一门技术活,他们也是要搞科研的。 扯远了,让我们把镜头拉回霍格沃茨的有求必应屋,刚才说到家养小精灵通风报信――但是很遗憾的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家养小精灵显然不可能搞到第一手前线消息,当恰好去乌姆里奇办公室添加生火木柴的闪闪告诉多比这件事的时候,这只粉色的蛤蟆已经哼着奇怪的歌儿,准备出去跟她亲爱而英俊的“斯莱特林骑士”们集合了。 所以当哈利波特先生又用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来做“询问――惊讶――惊慌”一系列心理变化的时候,德拉科他们已经站在了有求必应屋的门外,并且还闲聊了一会儿。 “上次高尔和克拉布没完没了地吧唧嘴吃着他们的下午茶时,我曾经在这里面睡过一个午觉,那床倒是不错。”看着空荡荡的墙,德拉科迟疑说,“但是我不确定那里合适用来做……黑魔法防御练习。” “在床上做练习?”潘西咯咯地笑了,“哦天呐,我不确定我还要不要进去了,能不能来个成年人先进去让他们把袍子系系紧?” “谢谢你的小笑话,帕金森小姐。”乌姆里奇咧开嘴甜蜜蜜地笑着,她拨开了学生们,自己站在了最前面,对着那面雪白的墙,高高地举起了她那个尖端处还有个蕾丝粉色蝴蝶结的魔杖。 斯科皮非常确定自己看见德拉科有那么一刻厌烦地皱了皱眉,不过这显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地,他的眉头松开了,换上了他一贯冷漠而优雅的强调,拖长了音调:“用不着,乌姆里奇教授。” 德拉科话一落,墙后面就响起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乌姆里奇笑的更加开心了,即使她的嘴咧开的样子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往里面扔一只苍蝇。 斯科皮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得到里面几十个人忽然一拥而上冲向大门的样子,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其实加上乌姆里奇自己也不过才七八个人,每个人都不太情愿――没人愿意放弃自己美好的午休时间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可能乌姆里奇觉得他们还挺乐意看见格兰芬多们吃瘪的,然而事实上…… 好吧,如果可以看,那当然确实是挺乐意的。 但是前提是不用自己动手――通常情况下,格兰芬多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弄得无比糟糕。 而聚众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这种事情,又有哪个斯莱特林真的愿意去管他们呢?就好像德拉科所说的那样,格兰芬多要跟拉文克劳学习书呆子本质,和斯莱特林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因为就算他们再学一万年,期末考试成绩单上的平均成绩也还是要被斯莱特林甩出俩条巷子那么远。 当乱七八糟的人从墙后面冲出来时候,斯莱特林们懒懒散散地放走了不少拉文克劳――格兰芬多确实是一个没落下――这才是重点,既然来了,那就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纳威隆巴顿,这个倒霉的孩子,当他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众人视野的时候,至少有三根魔杖同时对他发出了不同的障碍类咒语,而他身边的一个拉文克劳的陌生姑娘倒是毫发无伤,头也不回一路狂奔,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乌姆里奇气的发狂,她尖叫着“一个都不能放过!” “下意识动作,抱歉,教授。”诺特放下魔杖,懒洋洋地回答,“我就是对红色有点儿过敏,纯属情不自禁。” “fubuteubcabtaten(咒立停)……好了,诺特,克拉布用了一个捆绑咒,”斯科皮看着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而不再试图再用双腿像木乃伊一样疯狂跳塔朗泰拉舞的纳威,同情地说,“这样的组合真糟糕。” “我不会是最糟糕的那个,德拉科呢?”诺特转了一圈,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找不到他们的头儿了,于是挑高了眉问。 “不知道,我也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他看的。”斯科皮有些烦躁地将魔杖插回口袋里,他看见达芙妮用了一个还算得上是比较温和的咒语留住了赫敏,阿斯托利亚也在那里,姐妹俩又发生了一点儿争执,似乎是阿斯托利亚想对赫敏用一个什么咒语,而达芙妮认为她简直是在胡闹。 “好了,别吵架,姑娘们。”潘西吹了吹指甲,这名黑发姑娘此时此刻正悠闲地靠在一副被擦得光亮的盔甲上,魔杖握在她手里与其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是个装饰,“别让格兰芬多们看笑话了。” “哦真是好极了,我现在可没心情看你们的笑话,帕金森。”被石化咒结结实实困在地上的赫敏上气不接下气地嘲讽道,“尽管闹。” 等骚动完全停下,乌姆里奇满意地发现这边战绩不错,格兰芬多一个不拉全部落网,还有三个赫奇帕奇,五个拉文克劳―― “秋张小姐,我以为波特先生的禁赛能给你一些警示。”她充满了虚假的遗憾,对那个涨红了脸看上去窘迫得要命的拉文克劳说,“但是看来没有,我真的非常、非常遗憾……” “我还以为你们能放过她。”斯科皮压低声音。 “是我抓的。”潘西轻快地说,“男友刚去世就急着和圣人波特谈恋爱的能是什么好人?” 斯科皮:“…………”差点忘记了,潘西曾经一度非常支持那个相貌还算挺英俊的赫奇帕奇。 …… 哈利这边,他必须强调他也许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混在人群中一出了门,他夹在在人群中跑了好一阵子――也许是因为他将格兰芬多的厚袍子落在了有求必应屋里,这让他看起来没那么显眼了,总之他开始还算一路顺利,几乎就要跑到了男生洗手间――只要到了那儿,他就能告诉所有人,他一直呆在那里,也许是在思考人生,总之什么都好―― “哎呀!” 就在他以为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什么东西狠狠地冲后面击中了他。那股冲击力带着灼热的温度,就像一个人用橄榄球狠狠地砸象他的背,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砸出来。下一刻哈利觉得自己浑身脱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的烂泥巴似的瘫软在地。熟悉的龙皮靴敲打在冰冷的青砖地面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时,哈利第一次由衷地诅咒发明无声咒的人。 “好了波特,游戏结束。”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从他头顶传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黑魔法防御的第一课就是――不要把你的背暴露给敌人。” “当对手是卑鄙小人的时候,那确实有用。” “就是格兰芬多的所谓光明磊落,使得你们不断被猪一样的队友出卖――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放弃美好的下午茶,不得不像个傻瓜一样地站在这里,恩?” 有那么一刻,哈利认为斯莱特林想用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 不过下一刻,那只厚实的龙皮靴子却改变了方向,最终落在了他的背上――虽然没好太多,但是也算是一种进步。 感谢全知全能的上帝,很快他就明白这种思想上的进步的根源究竟在哪―― “德拉科,抓到波特了?抓到了就赶紧过来――梅林的胡子,你用脚踩人家干嘛?” 斯科皮格雷特的声音在走廊的那一边犹如救世主一般响了起来。 “………………………………” 哈利的脸半边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几乎能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还挺注意形象的,是不是,马尔福?” “当然。学着点儿,圣人波特,这样你的女朋友就不会在你吻她的时候糊得你满脸眼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真是太坏了嘿嘿嘿嘿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当哈利一行人跌跌撞撞一路被扭送进乌姆里奇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不太惊讶地发现玛丽埃塔已经早早地等在那儿了――当然了,与其说是等在那里,不如说是被强制性地留在了原地,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姑娘,她的周围站了几个明显是傲罗的人,不过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陌生脸孔,显得凶神恶煞,和霍格沃茨格格不入。 这或许再一次提醒了哈利,傲罗和凤凰社之间并不是完全能画上等号的。 不知道为什么,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也都在那儿――不过无论如何都可以猜测,他们的到来恐怕并不是出于乌姆里奇的邀请――或许是多比,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总之谁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尽管最近对这位老校长有着太多的不满,但是哈利不得不承认,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确实松了一口气。 赫敏路过玛丽埃塔的时候,用鼻子发出了一声响亮而充满了轻蔑的鼻哼声。秋张从开始的惊讶就多过于责备,当她看见好友的脸上写满了显然是契约魔法被破坏后留下的恐怖青色刺青一般的印记时,她将所有的怒火转向了赫敏―― “你怎么能这样,我真是没想到……格兰杰!” “噢,让我想想,或许我只是当初忘了提醒你们,”赫敏傲慢地说,尽管她身后的那个傲罗粗鲁地推了她一把差点将她整个人塞进火炉里,“那个签名纸上确实加上了一点简单的契约魔法――为的就是今天,我可不想我们互相猜疑,”她顿了顿,嘲讽地斜了玛丽埃塔一眼,“一目了然显然最好。” “好了,都闭嘴吧。”哈利嘶哑着声音警告着姑娘们现在不是吵架的好时间,尽管当他开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可怕。 相比起他们的狼狈,斯莱特林们的待遇显然好了很多。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虽然装饰品味让人发指,但这不妨碍它至少还有一张能坐下来的、柔软的宽大沙发。 “或许您能允许我们坐下,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 “当然,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挥了挥苍老得有些干枯的手,桌面上甚至出现了冒着热气的茶和显然是刚出炉的点心,“或许我还能补偿你们丢失的下午茶时间。” “下午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像个哑巴似的罗恩韦斯莱忽然响亮地发出一声嘲笑,“我的老天爷,斯莱特林还需要有下午茶?多么做作的行为――” 在乌姆里奇两眼放光地要求傲罗抽红发格兰芬多一巴掌之前,德拉科掀了掀眼皮,非常平静地说:“我把你冒犯的行为归结于过于紧张,韦斯莱,看清楚你的处境,然后学会闭嘴。” “好吧,德拉科,既然你这么说……虽然我认为他确实该好好被教训一顿――没人能对其他学院的人指手画脚。”乌姆里奇看上去失望极了,而从刚才罗恩开口开始就绷直了全身的麦格教授却稍稍放松了些,她平静地瞥了斯莱特林们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中忽然安静了下来。哈利觉得有些好笑:斯莱特林什么时候没对其他学院的学生们指手画脚了?――他们整天忙着干的几乎就只剩下这个了。 “如果我们还想赶上我们的晚餐,我想现在我们就可以开始审问了,乌姆里奇女士。”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蓝色的眼镜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了看一直低着头的玛丽埃塔:“艾克莫小姐,之前有人告诉过我,您告诉乌姆里奇女士,今晚在有求必应屋会有一个小小的聚会?” 玛丽埃塔的头低得更深了――如果可以,或许她会想要学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我就不明白了,艾克莫,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德拉科忽然插嘴,“有胆子告密怎么现在又忽然想起胆怯了?” 玛丽埃塔显然听见了这句话,她浑身僵硬了,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德拉科一眼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低下头――不过这已经够了,她脸上可怕的纹路已经足以让在场每一个看清楚的姑娘们倒吸一口凉气,从脖子开始向上蔓延的绿色斑斑点点拼凑成了“告密者”的单词,就好像得了严重的皮肤病似的,看上去非常吓人。 啪嗒。 一滴液体滴到了乌姆里奇粉色的地摊上,将那一小点儿染成了稍稍深一些的梅红。 “德拉科,你终于成功把一个姑娘弄哭了。”斯科皮压低声音说,“虽然我认为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依然觉得你这个表现非常混球。”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看样子也不太习惯姑娘的眼泪,德拉科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最后妥协道,“好,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说――这总归没错了吧?” “谢谢你,马尔福先生。看来我们的问题能够继续了。”邓布利多轻快地说,“擦擦眼泪,艾克莫小姐,这并没有什么,我相信你的教授们不会让这些可怕的东西永远留在你的脸上――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你还什么也没说,要知道,你只是告诉了你的教授你的社交活动――比如今晚即将参加一个内容健康的小聚会――” “‘内容健康’!”乌姆里奇忽然提高声音,用不再那么做作甜美的尖锐声音反驳,“他们这是在非法聚会!需要我提醒你吗,我们已经实施《第二十四条教育令》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而他们就在这半年里,进行了无数次你所谓的‘健康聚会’!” “那只是一堆垃圾罢了,霍格沃茨从来没有除了校规之外的任何规矩。”麦格教授冷漠轻蔑地说。 乌姆里奇猛地转过头来,她从嗓子里发出类似于哮喘一样的声音,最后,她憋红了脸,看上去强迫自己温和而甜蜜地说:“亲爱的,我想你会想要一个道歉的机会,否则我会控告你藐视魔法部。” “而我会坐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所谓的魔法部传单,有本事就把我弄进阿兹卡班去――” “米勒娃!” 邓布利多忽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说话,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严厉,但是,他很快地将情绪柔软了下来,他冲着满脸愤怒的格兰芬多院长摇摇头:“好了,你知道这里需要你。” “艾克莫小姐!”乌姆里奇立刻叫,看上起来她的叫声似乎吓了那个姑娘一跳,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就被身后那个高大强壮的傲罗挡住,她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乌姆里奇看上去很满意这样的情况,她脸上恢复了那种叫人恶心的笑容,“来吧,亲爱的好姑娘,或许你愿意告诉我们,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这样的聚会是否一直定期举行――来,别害怕,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而这样并不会让你脸上的诅咒变得更加糟糕――” 令人出乎意料的,玛丽埃塔摇了摇头。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但是很快,她的声音变得更加轻了:“别害怕,别害怕……我保证在一会儿就给你安排圣芒戈最好的解咒员,现在,你只需要――我的老天爷,能不能告诉我,你一直摇头个什么劲儿啊!” “摇头在国际通用动作语言中的意思并不算太多,教授。”德拉科撇撇嘴,“它们大多数情况下代表‘不’或者‘拒绝’。” 斯科皮在茶几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瞥了三年级斯莱特林一眼,然后就真的闭嘴了。 “我想她的意识是‘我们并没有定期举办类似的聚会’,教授。”角落里,哈利波特忽然不再沉默,他插嘴道。 乌姆里奇站了起来,她走进哈利,甜蜜地说:“这儿你说得话显然算不上数,波特先生。” “哦,真意外,”哈利满脸讽刺,“就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如果不是办公室的大门在这个时候被用力推开了,哈利认为乌姆里奇可能会选择灌给他一瓶能让人永远变哑巴的毒药,但是幸好,这个新来的救星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无论来的是谁,今年圣诞节我会送他一份特大的礼物。 这个决定在哈利转过头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看着走进来全身漆黑就连纽扣都严谨地扣到领口的斯莱特林院长,格兰芬多救世主忽然有些无语,因为他不确定现在自己还要不要感谢这个救命恩人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为他而来的。 而事实就是如此。 斯内普迈着大步走进办公室里,那一身黑色和乌姆里奇满屋子的粉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鹰一般的双眼狠厉地扫了一圈屋里的人(格兰芬多们被完全无视了,就好像他们只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邓布利多身上。 “出什么事儿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过身,温和地问。 “下午第二节课的六年级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在第十一号教室发现了费泽伦的尸体。”斯内普板着脸,飞快地说,“他死了。” “什么?”邓布利多下意识地反问。 “有一名教职员工不幸遇难,布莱克教授已经在那里维持秩序了――”斯内普又扫视了办公室一圈,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死死地盯着他,就好像他刚才化身成了一条大蛇闯进来了似的,“如果我是你,就现在过去看看,邓布利多校长。”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明天继续更算成今天的双更行不行(滚 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的老天爷。” 潘西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她身边的女伴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蹙眉看上去陷入了沉思。 “什么——你是说——费泽伦他?”一声怪异的呼叫声从火炉那边传来,众人转过头去,看见红发格兰芬多涨红了脸就像被糊了满脸番茄酱,“难道他所说的死亡就是指这个——哈利,他居然不是个骗子!” 哈利会给他一个头疼的眼神,非常想提醒罗恩他的话现在听起来有多么不合适。 “现在才反应过来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预言家都是骗子已经太晚了,韦斯莱。” 出乎意料的,这一回回答他的居然是达芙妮,她面色冷漠的模样招来了阿斯托利亚奇怪而警惕的瞥视,“我想我们理解错了,我曾经以为至少他所说的背叛和死亡是相伴随而来的。” “谢谢你的信任,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这至少对费泽伦来说非常重要。但是无论如何,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立刻过去看看。”邓布利多打断了学生们的讨论,说完,他转向乌姆里奇,“也许今天的事儿可以暂时放放?” “当然。”乌姆里奇叫人意外地好说话,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叫人非常不安地强调,“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了。” …… 当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十一号教室时,那儿挤满了人。有几个女生在小声地抽泣,其中居然包括了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在这之前,至少所有人都认为她们因为特里劳妮教授的原因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位新来的预言课教授。 “当然啦!”当迪安站在旁边满脸不耐烦地问起这个问题企图让她们停止哭泣的时候,帕瓦蒂尖锐地回答,“每个人对于预言都有不同的理解,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去责备费泽伦教授!” 走过这群格兰芬多,看着德拉科他们就像有什么许可证似的推开挤在教室门口的人,理直气壮地往里走,斯科皮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便跟在了后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亲眼目击死去的人了,但是确实是头一回走那么近。 这个英俊的马人倒在地上,浑身僵硬,四条健壮的马腿却不自然而怪异地挺直伸长着。他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马尾也许因为失去了生命力不再光泽,显得有些凌乱地在青苔上散开,并沾上了一些泥土。一种惊恐混着释然的奇怪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他双眼睁着,但是并不狰狞,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就好像他平日里常常在做的那样——因为空间魔法,天花板上漫天繁星,也许在空间魔法转换的那个未知地方,第二天应该是个无雪无雨的好天气。 费泽伦的尸体是在一个灌木丛后面被发现的,现在他还在那儿,在邓布利多来之前,西里斯似乎没打算让人移动他。而这个决定显然是正确的,在经过了魔药助教身边的时候,斯科皮听见他低声跟西里斯道谢。 邓布利多走进了费泽伦,苍老的手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覆盖上马人的眼睛,当她的手移开的时候,斯科皮看见他们的预言课教授已经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为此他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德拉科在邓布利多开始仔细检查费泽伦身体的时候走近了些——奇怪的是,没人拦着他。就连西里斯都没有这么做,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看,但是最终还是背着手站到了斯内普的身边。 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当他顺着马人的关节往上,似乎发现了什么而又犹豫不绝的时候,德拉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看上去刚从北极走了一趟回来。” 这是什么话?斯科皮蹙起眉,正准备问问这话什么意思,就听见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他依旧低着头在摸索着什么,头也不回地说:“恐怕你说得没错,马尔福先生,他完全冻僵了——从内而外的,这样的寒冷并不是死后应有的那种冰冷程度……但是我不确定……” “阿不思,是没见过的咒语?”麦格教授板着脸,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 “恐怕是的,米勒娃,我为我的无知感到羞愧。” “费泽伦教授说过,他畏惧寒冷。”斯科皮走了上来,他抽出了一张符箓夹在指尖,轻轻一晃,青白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我需要一杯水,教授。”他说。 邓布利多的魔杖轻轻点了点地上的一块石头,那块石头立刻变成了一杯盛满了清水的高脚杯。斯科皮将燃烧了一般的符箓扔进水杯里,灰烬将清水变得浑浊了一些,然后在德拉科来得及出生阻止之前,他轻轻扒开费泽伦的嘴,将那杯浸了符箓的符咒水倒了半杯进去。 大概不到三十秒后,费泽伦身上所有的血管就像有一只无形的蜘蛛在织网似的,蓝色的脉络慢慢地从蹄子开始往上蔓延,然后遍布全身。 “他的血管全部冻起来了。”斯科皮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接住了德拉科恶狠狠塞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擦手,“正常人应该是红色的。” “现在就一目了然了。神奇的东方魔法,谢谢你,小格雷特先生。”邓布利多好不吝啬地发出一声赞叹,“我不得不强调我曾经一度想聘请闻信教授成为我正式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但是很遗憾遭到了多方的反对,包括你的祖父,他不止一次跟我强调,闻信教授有更大的事业等着他去做。” 斯科皮抽抽嘴角:“更大的事业?……大概是骗人的。” “还有那位年轻的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看着费泽伦身上的血液脉络开始消退,慢慢消失,“但是他似乎也十分不乐意闻信教授留在英国。”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提起这件事,邓布利多。”斯内普忽然插嘴,冷硬地说,“并且告诉过你,那个男人的做法只是和没人希望独守空房是一个道理。” “霍格沃茨最不缺的就是房间。”麦格教授说,看上去她也挺遗憾没能得到一个靠谱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而是让魔法部钻了空子塞进来一个麻烦的乌姆里奇。 “不得不说一句,和你们说话真累。”斯内普喷了喷鼻腔音,闭上了嘴,看上去再也不打算就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来了~~~~明天出去玩明天不更啊么么哒~~~后天见 156第一百五十六章 “说话说一半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习惯,西弗勒斯――让我们来想想,什么咒语能让人体血液发生变化?” “血液沸腾咒?”麦格教授不太确定地说。 “你怎么看,马尔福先生?” “‘血液沸腾’――那是1954年我祖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所对外宣布的唯一一个马尔福家族的家族咒语,先生。”德拉科面容冷漠,“理由是用来庆祝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诞生。” “……相当可怕的咒语,当年立刻被阿兹卡班所纳入极刑咒语列表的第一条。我毫不怀疑今天我们所看见的会是这个神奇的咒语的同一个原理所产生的对立性衍生魔咒。”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这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挥了挥魔杖,大朵大朵、五颜六色的鲜花从天而降覆盖了费泽伦的身体,土地自动分开成了一个整齐的坑,马人被安好地放了进去,土地开始填平――就好像在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土坑似的那么自然。麦格教授在魔咒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她抬起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接着所有人都看见在埋葬费泽伦的地方长出了无数的野花――非常漂亮的花朵,白色的花瓣和金色的茎叶,让人想起费泽伦漂亮柔顺的尾巴和他洁白的马身。 “谢谢,米勒娃……我得说这是在非洲的一个热带雨林。”邓布利多断断续续地说,“我想也许费泽伦更愿意回到禁林里去,但是我不确定其他马人会怎么看。” “我想我没办法去关心那些马人的看法,我只知道我们需要及时处理这件事,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严厉地说,“一名教授在霍格沃茨遇难了――这不是什么小事儿――多少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我第一次那么同意你的看法,亲爱的麦格教授。”嗲嗲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斯科皮用余光看见哈利波特迅速地翻了个白眼,并且跟罗恩韦斯莱抱怨“她怎么什么都要来参合一脚”。 “让让,我可爱的小猫咪们。”乌姆里奇扒开人群,艰难地往里面挤着,没人会想要告诉她她那涂满了定型发胶的头上的粉色蝴蝶结因此被挤歪了,当她站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时候,伸长了她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脖子,“哦,费泽伦在哪?” “已经下葬了,乌姆里奇女士。”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也许你来早一分钟,或许还能赶得上葬礼仪式。” “那可真遗憾。”乌姆里奇并不怎么遗憾地说。 “我们在追查费泽伦的死因,如果是学生所为――”邓布利多抬起头,明亮的蓝色双眸藏在半月形的镜片之后,看不出有太大的情绪,他平静地宣布,“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宣布,恐怕霍格沃茨会拥有第一位被正式开除并驱除出学校的学生。” 斯科皮和德拉科互换了一个眼神,并知道对方同时响起了当年被魔法部撅断魔杖并被开除的海格,看样子在邓布利多看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开除过那个可怜的大个子。 “范围太大了,邓布利多,我们所不知道的魔咒太多了,它们可能存在于任何一个纯血统巫师家族――”麦格教授的话说了一半,就好像忽然卡在了喉咙里似的,她闭上了嘴,然后用她最喜欢的那种严肃的表情转向斯莱特林们。 “斯莱特林并不完全和纯血统画上等号,尊敬的麦格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说,“事发的时候,我们正忙着在二楼抓非法聚会的人呢。” “从来没有什么非法聚会!”哈利愤怒地插嘴。 “随便,波特,这不是咱们说的算的。”德拉科冲格兰芬多假笑了下。 “这事情和你脱不了关系,马尔福!你自己也承认了,这是你们家的魔咒――” “‘唯一对外宣布了的魔咒’,波特,如果你的英语理解水平没问题,那么就该知道,现在这个咒语人人都会。”德拉科终于因为被无端指控而显得有些恼火,他微微蹙眉,不太耐烦地说。 “可是魔法的原理却只掌握在马尔福家手里。”赫敏格兰杰站在人群中小声地说,“对立性衍生魔咒必须依照原魔咒的基础原理进行改变。” “《魔法的基础》第三章第十一行,谢谢你,格兰芬多万事通。”德拉科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赫敏抬起头,飞快地跟他对视一眼――很显然,她想让自己表现得稍稍勇敢一些,不过她失败了,“我就随便说说。”她低声说了句,然后退回了人群里。 “好了,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现在可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乌姆里奇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眼前的一幕满意极了,甜蜜地说,“但是我不得不赞同地说一句,我认为传统巫师家族的家族咒语送上魔法部备档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如果早这么实施,今天的事儿就会轻而易举地解决――我相信这次事件会让魔法部更加重视起这件事来。” “或许吧。”德拉科兴致不高地说,“马尔福庄园欢迎你们的到来。” 德拉科话一落,罗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非常不屑且响亮的冷哼。 乌姆里奇转向邓布利多:“让我们来谈谈正经事儿――蹭着大家都在这儿。” 邓布利多点点头,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着乌姆里奇前面的废话而他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似的。 “非常遗憾地通知您,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我认为您已经无法胜任霍格沃茨校长这个职位了。” 乌姆里奇说完,第十一号教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短暂沉默。 然后人群爆发了。 议论的声音纷纷想起,而罗恩韦斯莱大喊着“老妖婆”的声音却没有被覆盖,在乌姆里奇看向他之前,他的嘴很快被哈利波特牢牢地捂住了,尽管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现在自己都是满脸怒容,但是感谢梅林,经过了乌姆里奇长时间令人恶心的禁闭,他至少明白了究竟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至少反抗不会让乌姆里奇这个骑着乌鸦的老巫婆退缩。 “我不认为谁比邓布利多更合适霍格沃茨校长这个位置,乌姆里奇。”麦格教授愤怒地说,“他过去一直做得很好!” “并不代表将来也会。”乌姆里奇飞快地打断了她。 “我不认为霍格沃茨需要你们从魔法部再塞一个废物进来――” “米勒娃,够了――” “不,我还没说完,阿不思――自从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来了以后,霍格沃茨就变得团团糟,我们连续被迫失去了两名优秀的预言课教授――而现在,我们难道还要失去校长吗!” “不不不,当然不会,我们当然不会失去校长――麦格教授,请你冷静。”乌姆里奇咧开嘴,“你们当然会有一名称职又合格的校长,我保证我会做到的,当我就任之后,我保证霍格沃茨会有更好的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呃~~-______-",星期五丫鬟要去一趟深圳考n1,下周二回来== 所以这俩天我会想想更新怎么安排~ 日更素不可能了咦嘻嘻嘻嘻嘻~~~我尽量多弄点存稿~~~~~~~不要霸王嘛么么哒~~~ 157第一百五十七章 乌姆里奇的校长梦终于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出来,不过很显然,她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什么的。 至少她被麦格教授不太礼貌地请出第十一号教室的时候,她还咧着那张癞蛤蟆似的嘴,就好像校长办公室那张软乎乎的椅子已经被固定在她的肥屁股下了似的。学生们被教授们护送着回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而这个本来就不算宽大的教室里,就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人。 “这个教室将会为我们的预言课教授而保留下来。”邓布利多温和地宣布,“直到空间魔咒自然消失,也许二十年,也许五十年,我必须很遗憾地宣布,为了表达对费伦泽能在我们需要他的时候勇敢站出来这个决定的尊敬,第十一号教室从今天开始将永久地封闭。” 话落,老人和蔼地瞥了一眼哈利和德拉科所在的方向――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很显然,虽然不过问,但是这个并不表示他就完全不关心年轻男孩们的学习进度。 除了哈利有些尴尬地耸耸肩作为回应,没有人对此有任何异议。 斯科皮最后抬起头看了看漫天的星空,忽然觉得耳边的虫鸣也被放大了,周围很安静,有萤火虫类似的生物在周围漂浮,它们有时候会消失在墙的边界,然后又有更多的生物从墙的边界里出现――而在今后很久的时间里,这里会产生四季的变化,初春的百花,夏令的降雨,秋天的落叶还有冬季的降雪…… 本该有个什么人来见证这些神奇而神秘的空间魔法带来的美妙景象,但是现在,就从此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将没有人能看见了。 “……我会写信将这件事告诉我父亲。”德拉科拉了拉自己的厚袍子,“或者选择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亲口告诉他,我想或许马尔福能提供一些帮助,但是绝对不会很多。” 听听,“但是绝对不会很多”――这叫什么话?斯科皮暗自摇头,能把话当着所有教授的面还说得如此决绝的学生古往今来大概也就德拉科马尔福一个,说实在的,现在斯科皮几乎要怀疑德拉科是在因为邓布利多的询问而不太愉快了。 而邓布利多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我必须强调,我信任我的每一个学生,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冷淡地笑了笑,对于校长的保证,无论如何斯莱特林看上去从来不如哈利波特那样迫切,他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德国魔法部设立有专门的衍生魔法研究部门,他们在对立性衍生魔咒的学术方面超过了英国魔法部至少一个台阶,如果我是您,我也许会向他们寻求帮助。” “谢谢你的提醒,马尔福先生,事实上我正打算这么做。”邓布利多总算露出了一点儿真切的笑容。 德拉科以几乎不可闻的幅度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礼貌地告别了在场的所有教授,带着所有的斯莱特林提前离开了第十一号教室。整个过程中,他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十分高傲,几乎是所有人都能觉察到,之前他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中,双方几乎不约而同地把对方摆在了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 尽管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斯莱特林们对他们的灵魂领袖倒是满意得不得了。 “我们当然知道这不是你做的,亲爱的德拉科。”潘西甜蜜地说,“这太残忍了,而你显然没有动机――动机,这通常在谋杀里显得非常重要。” 德拉科脚下一顿,接着又快步地走了起来,“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估计会气的发疯――天知道,其实我刚才只是在说场面话,我父亲甚至完全用不着我写信来告诉他,今晚晚餐之前就会完完整整地知道这件事,然后……” “然后?”斯科皮挑眉。 “然后向德国魔法部敲诈一大笔加隆。”斯莱特林王子的脸上恢复了漠然,“擅自使用马尔福家族的家族魔咒衍生新的咒语,这可真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还真是全新角度的见解。”斯科皮略微讽刺地说,“虽然在我看来你的重点似乎完全不对劲。” 扎比尼笑眯眯地补充:“而且现在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德国佬做的。”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通道打开,斯莱特林们弯腰走了进去,“英国在这方面做得太落后了,你们以为怎么样?‘一个台阶’――那只是保守的场面话说法,事实上,英国在衍生魔咒方面被德国甩出了三条街那么远才是正确的――” 斯莱特林王子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忽然戛然而止。 “下午好,雷洁尔!”斯科皮笑眯眯地对公共休息室里的人说。 此时此刻正依偎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看着什么书的男孩抬起头,他放下书站了起来,然后笑眯眯地和每个人打了个招呼。 “那是我的位置。”德拉科脸色不太好地埋怨了生。 “行了,德拉科,”斯科皮压低声音,“别那么幼稚。” 所有人都在火炉边围坐了下来,雷洁尔请教了扎比尼几个简单的魔咒问题(如果不是德拉科脸上表情太僵硬,或许在学习方面他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对于潘西他们的讨论他倒是显得一点儿也不惊讶,很显然他已经听说过了费伦泽的事情,但是意外的他并没有像其他低年级那样伸长了脖子兴致勃勃地等待德拉科他们说点儿什么,事实上,这个一年级斯莱特林而似乎不喜欢跟太多人接触,在问完了几个可以看出早有准备的问题之后,很快地,他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斯科皮顺手拿过他看的书瞅了瞅,发现那是三年级的魔咒课课本。 看着一年级斯莱特林离开的背影,德拉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非常嘲讽地说:“不得不说,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恰好就是在魔咒衍生方面的……一把好手。” “人家只是一年级而已!”斯科皮将手中那本《标准咒语三级》拍进德拉科的怀里,“我注意到他也不过就是在看三年级的课本!” “我一年级快结束的时候已经能掌握大部分四年级课本的知识了。”德拉科满脸不屑地用俩根指头捏起那本不知道主人是谁的魔咒课本,不耐烦地翻了一下然后忽然大惊小怪地说,“梅林,瞧瞧这是什么――‘火焰冻结’――绝对的噩梦。就是上这节课的时候我躺在该死的医疗翼,导致在填写这个魔咒的具体发明时间我一不小心弄错给提前了俩年,不然三年级的那场魔咒课考试我应该拿到满分的!” “而你依旧是年级最高分,德拉科。”扎比尼平静地说,“只是一个填空题而已,我记得在那一次的成绩单里,格兰杰比你整整少了俩个选择题。” “……好吧,你是对的,布雷斯。”被扎比尼一提醒,德拉科显然觉得好过了些,他将书随手扔到一边,显得有些得意,“即使她每天抱着书过日子,但是我说过,智商永远是硬伤,没得救。”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这里是存稿箱君!!!!!!! 说好的不霸王呢!!!!!!!!!!!! 158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说乌姆里奇迫不及待地得到霍格沃茨校长的位置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冤枉她。第二天早上,当从未有过庞大数量的猫头鹰铺天盖地地从天窗上挤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学生都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梅林在上,我的密集恐惧症要犯病了。”斯科皮嘟囔着将自己的盘子移开了些,这样面前的这只谷仓猫头鹰就不至于一头扎进他装着奶油汤的碗里了。这个毛茸茸又冒冒失失的家伙,它踉跄了俩下后跳回了斯科皮的面前,然后昂首挺胸,骄傲地抬起了自己的一边腿。 “我已经不订阅《预言家日报》了。”斯科皮皱起眉,一本正经地跟这个褐色的小家伙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搞不懂你一个劲儿地跟猫头鹰说有什么用,看在上帝的份上,它只是个送信的罢了。”德拉科暴躁地插嘴,然后粗暴地一把抓过那只猫头鹰取下了它脚上的那份报纸,“别犹豫,好好看看,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斯科皮惊讶地抬起头,随即发现果然如此――比如坐在他对面的潘西,正哼着歌儿兴致勃勃地打开哪怕经历几百万年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报纸,然后“哎呀”一声,她抬起头,就好像在询问斯科皮要不要覆盆子果酱似的,笑眯眯地说:“我们有新校长了。” ………………这个所谓的新校长当然是乌姆里奇女士。 [教育变革?还是邓布利多的失职――霍格沃茨百年来第一个被迫提前下台的校长。]――这确实是个骇人听闻的头条,也的确符合最近一段时间《预言家日报》显然越来越擅长的煽风点火式文体。 于是礼堂炸开了。 人们大声议论着这件事的可信程度,“当然是假的――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在留在《预言家日报》的记者都是一些胡言乱语的老疯子!”罗恩韦斯莱大声地对他身边每一个可以听到他的声说。 “正常的记者都去写什么了?《唱唱反调》?”达芙妮特别不屑地嗤笑了声,然后将手中的那份报纸随手放到了一边去――这怪不得她,自从费伦泽遇害之后,她比以往更不待见罗恩韦斯莱了,为此,潘西经常调侃她“这不对,达芙妮,你是立志要嫁给那个傻红毛的哥哥的”,但是每当被嘲笑之后,达芙妮对罗恩的忍耐程度就会降低到一个新的层次。 “那本杂志……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打开了一片新天地。”斯科皮犹豫地说。 而潘西则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哦天啊达芙妮,你居然还看那种垃圾?” “看一眼那个杂志的封面我都会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攻击。”德拉科头也不抬地嘲讽。 ――在斯莱特林们的话题越来越偏远之前,今日《预言家日报》头条的女主角终于意识到自己需要刷一下存在感。 她就像平常那样,用令人恼火的做作方式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这行为虽然讨人厌,但是从用途上来说,它的确非常奏效。 礼堂里几乎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同时望向了教师坐席――今天,那里坐着的人少的可怕,邓布利多也不知所踪,这的确非常、非常令人觉得不安。 “每当这一双双年轻地、充满了活力的双眼注视着我,我就忍不住要热血沸腾。”乌姆里奇绕过了长桌,走到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长桌中间的走道上,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周围的学生都满脸痛苦地往旁边躲了躲。 “看看你们这一张张可爱的小脸蛋。”粉红色蛤蟆嗲嗲地说,“我就觉得,即使校长的工作再劳累,也是值得的――” “……马尔福今年对霍格沃茨的捐款减半。”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省下的那些我要去治疗我的耳朵和眼睛。” “――我从来不否认邓布利多为我们所做的,然而,他老了。”乌姆里奇笑眯眯地,露出了一个强装遗憾的虚伪表情,“是的,他终究还是人类,他老了,糊涂了……所以魔法部认为,是时候该到了让这位可怜的老人休息的时候――” “……就没有一个人去提醒她她自己也不年轻了吗?”德拉科盯着自己面前的银杯子,不可思议地说。 “你这是怎么了,德拉科?”斯科皮瞥了他一眼,“我觉得虽然乌姆里奇很讨厌,但是客观地来说,她挺喜欢你的。” “……要从根本上来纠正你的一个误区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反问:谁规定一个人喜欢我我就得热情万分地喜欢她?” “呃,这个倒是没人规定。” “很好,看来你的大脑还没坏掉,所以请你闭嘴。” “……” 乌姆里奇的就任致辞持续到了第一节课上课铃响――这其中,各种奇怪的形容词绝对占据了句子的绝大部分。当人群乱哄哄地挤出礼堂奔赴自己的教室的时候,斯科皮跟随在人群中,坚定不移地相信,头脑一片混乱地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一觉醒来就换了个校长,前任校长不知所踪―― 这事儿办的,难道就没个人来提前跟可怜的学生们打个招呼? 当天第一节课就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的斯科皮有幸直接接触到了来自霍格沃茨副校长的怒火,整堂课上,麦格教授几乎没有一点笑容,她的魔杖在施展变形咒的时候,几次差点儿将那些本应该变成纽扣的甲壳虫戳成一团泥巴。 神奇动物保护课上,海格完全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愤怒,他毫不客气地称呼乌姆里奇为“令人作呕的女强盗”――哦是的,就在上个星期海格回来了,带着满脸的伤痕,就好像他去埃及跟龙打了一架回来似的。 至于魔药学,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斯内普教授的课上本来气氛就很糟糕,所以就算换了个校长,也不会让它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整个学校唯一一个欢天喜地的教职员工就是费尔奇――这大概是因为他那些带着小勾倒刺的鞭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现在,他每天都带着那个鞭子,像个疯子似的来回在城堡里游荡,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违反了校规的学生。 整个霍格沃茨的气氛都变得怪异至极。 虽然斯莱特林们一切都如同往常那样,但是斯科皮认为,这只是一种和平的假象。 一切的腥风血雨似乎被掩盖在了一层薄薄的薄膜之下,只等着谁来把它一下子捅开―― 当然了,到了最后,斯科皮怎么也没想到,将表面的平静撕开,腥风血雨推至高/潮的,是乌姆里奇本人。 她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来庆祝自己的上任――她批准了金妮韦斯莱的转院申请。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这里依然是可爱的存稿箱君=3= 打滚卖萌求不霸王 159第一百五十九章 转院仪式几乎是一种以难以令人容忍的速度立刻展开,乌姆里奇似乎下定了决定要肃立自己校长的威严(尽管因为校长室的大门一直不愿意为她敞开,她不得不将黑魔法防御办公室改成临时校长室)当费尔奇将那张破旧的《致霍格沃茨全体:转院通知》钉在公告栏的当天下午,所有的学生都被通知,晚餐之前将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转院仪式。 为伟大的、勇于开辟先河的金妮韦斯莱小姐干杯。 就好像之前那张转院申请单不是金妮自己愿意写得似的,当接近晚餐的时候,这名可怜的格兰芬多小姐(现在已经是名人了,并且光环暂时盖过哈利波特)的双眼已经哭成了桃子,她仿佛不会累似的向每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解释“我从来没想过离开格兰芬多”“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可是这无济于事,转院仪式还是要继续。 在这个距离圣诞节假期还有俩天的下雪天,只有开学才会用到的分院帽被重新搬到了礼堂的正中央的高脚凳子上。 那个喜欢啰啰嗦嗦的破帽子被放置在那里,难得保持了沉默,就好像它已经失去了魔力一样。 所有人都瞪着它,就好像它多么的陌生似的——“我有点不习惯在圣诞节之前看到它,这带着一种本学期其实才刚刚开始的、令人绝望的错误暗示。”这点上,德拉科马尔福的抱怨或许很好地解释了大家的情绪。 教师坐席,乌姆里奇站在中间清了清嗓子,然后微笑着望向礼堂里的所有人。礼堂立刻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安静到令人觉得不详的气氛。所有的教师都到齐了,包括麦格教授,今天的她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苍老许多——学生们尽量没有把自己的目光移到这名优秀的变形课教授上,他们相信她是愤怒的,但是同时,他们也相信,麦格教授并不想让太多人看见她的耻辱。 在礼堂终于安静下来后,分院帽终于动了动,然后高声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着调的严肃歌声唱了起来—— “公元993年,四位巫师的巫师建立了霍格沃茨, 勇敢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聪慧的罗伊纳拉文克劳, 善良的赫尔加赫奇帕奇, 善于谋略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他们面向整个世界,招收所有能够挥舞他们的魔杖的人。 格兰芬多说,要勇敢热情,于是,有四分之一的人戴上了象征荣誉的金和热情火焰的红。 拉文克劳说,要善于求知,于是,有四分之一的人戴上了象征瀚海般广阔无边的蓝和古老文明的青铜。 赫奇帕奇说,要心怀善意,于是,有四分之一的人戴上了象征广纳所有的土地的黄和朴质纯净的黑。 斯莱特林说,要尊贵纯净,于是,最后那四分之一的人,他们戴上了象征高贵的银和远大抱负的绿。 那些人他们来到霍格沃茨,来到了他们的学院。 千年来,他们一直到死,尸骨上依旧铭刻着学院的荣耀。 没有人离弃。 没有人怀疑。 然而时间总在推移,没有什么好意外。 就好像当年没有人吃惊斯莱特林的离开。 今天,你站在这里。 对你的学院产生了怀疑, 那么,是时候了,孩子。 离开。 或许是一个结束, 也可以是一个新的开始。” 分院帽以一个长长的尾音结束了它的歌唱。 “……句句带刺,看来它有所不满。”斯科皮悄悄对身边的铂金贵族说,“这个帽子比较自我,它好像比较不能接受人们对它判断力的否认。” “……注意,男孩,你会发现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我是说它的判断力什么的——嗯,想想,你存在的意义忽然在某一天被人否定了…………………………”德拉科想了想,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么严肃地讨论一个脏兮兮的帽子的性格问题?” “噢,瞧你说的,就算它脏兮兮,五年前的你也曾经忐忑地将它放到你头顶上。”斯科皮反驳。 “是的,但是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我是说让几百年不洗澡的东西碰到我的头发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的出现,杀了我也不会。”德拉科换了个坐的姿势,改用懒洋洋的语调,就像他擅长的那样拖长了每一个单词的尾音慢吞吞地说,“而且我从来没有忐忑过,我就是个斯莱特林,没什么好疑惑的。” “韦斯莱家的全体可能也没怀疑过金妮韦斯莱是一个格兰芬多。”扎比尼笑眯眯地插嘴,“凡事总有意外。” 德拉科冷哼一声:“意外只发生在不靠谱的人身上——” “也不算意外,”扎比尼想了想说,“二百多年前韦斯莱家倒是出过一个斯莱特林。” “而据我所知,那个‘唯一的斯莱特林’后来好像根本没毕业,因为在六年级的那个圣诞节他对自己的喉咙用了切割咒。”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那大概是那个韦斯莱唯一一个从斯莱特林学到的咒语——噢天呐,谁能站起来让我们即将迎来的鼹鼠姑娘不要继续哭了?我不确定斯莱特林长桌的桌布喜欢沾上鼻涕——”德拉科转向讲台上,这时候,金妮已经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分院帽,眨了眨银灰色的眼,五年级斯莱特林特别刻薄地抿了抿唇,“让她不要哭了,该哭的是斯莱特林,以后我们绿色的长桌上就要有一个红头发了,还有比这更值得哭泣的吗!” 在德拉科絮絮叨叨的埋怨中,金妮颤抖着捧起了那个分院帽。 那顶破旧的帽子动了动,嘴巴的位置张开了。 “它想咬她!”德拉科听上去挺兴奋的。 “得了吧德拉科。”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他注意到的是,格兰芬多长桌上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他们所有人整齐地面朝一个方向,脸上表情各异,有愤怒的,有麻木的,也有同情的——他们之中或许有人在同情金妮韦斯莱,但是更多的人,恐怕带着的被背叛的耻辱和愤怒。 教师坐席上,麦格教授紧紧地抿着双唇,几乎要失去了她所有的血色。她褐色的双眼从镜片后死死地盯着她的学生,当她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像四年前那个下着雨的晚上一样,把分院帽重新带到头上时,格兰芬多院长的双眼中一瞬间闪过浓重的无奈和悲哀,然后下一秒,在所有人来得及注意到她之前,麦格教授脸上恢复了她往日里的那样,一片宁静。 没有了最初分院时的絮絮叨叨。 这一次,几乎是头顶刚刚碰到分院帽,它就以一种雄厚高昂地声音宣布—— “孩子,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斯莱特林!” 当然没有掌声。 礼堂里就像被施了一个加强静音咒一般鸦雀无声。 金妮完全僵硬在了高脚凳上,大概过了十秒,她忽然尖叫了一声,就好像分院帽真的咬她了似的,她疯狂地将帽子从头上拿了下来扔回椅子上,整个人瘫软在地,捂着脸崩溃而大声地抽泣起来。 大滴的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掉落在礼堂的地毯上,染出一朵朵水印。 很久以后,罗恩韦斯莱告诉其他人,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彻底原谅他最小的妹妹的,血脉相连让他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了韦斯莱姑娘的后悔和懊恼。 “——到这里来,我的乖女孩。”乌姆里奇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气氛的影响,相反的,她的笑容更大了,就好像她是一个即将要奖励小红花给孩子的慈祥教师,她站在最高的讲台上,冲金妮招手,“欢迎你加入斯莱特林,在你回到你的新学院的时候,我想我们需要给你一些改变——” “这就够了,乌姆里奇。”麦格教授终于打断了她的话,她站了起来,愤怒地朝她怒吼。 乌姆里奇脸上笑容不变,就好像她完全没看到麦格教授的愤怒似的,她扭过头,冲她甜蜜地说:“不,显然不够,我亲爱的麦格教授。” 哐啷—— 金色的盘子从教师坐席上桌子上掉到了金妮的脚边,发出刺耳的巨响。 “手滑,抱歉。” 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挽了挽袖子,尽管他的餐盘正完好无损地放在他的面前,而布莱克教授面前却是一片狼藉,而布莱克教授本人气喘如牛,看上去气得几乎要犯心脏病。 金妮韦斯莱爬了起来,简直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她抬起头,平常整齐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有几根红色的头发因为泪水黏在了脸上,她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正冲着自己傻笑的乌姆里奇:“这就完了吗?” “教授,姑娘,叫我教授,你该注意礼貌。” “哦,是的。”金妮响亮地冷笑了一声,“这就结束了,是吗,乌姆里奇——教授?!” “不,还没有结束,我可爱的小姑娘。”边说着边抓起了手中的魔杖,在所有人来得及做出一些其他反应之前,乌姆里奇挥了挥—— 坐在前排的一个三年级格兰芬多女生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礼堂终于不再沉默,变得混乱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见,金妮韦斯莱身上的猩红色袍子变成了绿色,那是一种和大厅另一边的斯莱特林们身上完全一样的绿色。她脖子上的领带发出奇怪的光芒,当光芒消失时,金红相见的领带被银绿所替代,陪着她红色的头发,确实非常刺眼。 最后是胸前的徽章。 那一刻,礼堂里所有人都确定自己听到了一声清晰而响亮的狮吼,象征着格兰芬多的狮子在狮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斯莱特林那条银色优雅的大蛇——“gryffindor”的字样化成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银色的粉末出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编绣似的,“slytherin”的组成字母一个个地排列出现在了蛇身的下方。 现在她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斯莱特林了,不折不扣的。 有几个格兰芬多姑娘捂着嘴小心地哭泣了起来,罗恩韦斯莱重重地挥拳砸了下他面前的桌子。 气氛糟糕透了,但是尽管如此,从头到尾,金妮韦斯莱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她掀了掀眼皮,麻木地看向乌姆里奇。 这个丑陋的女人再一次露出了她邪恶的笑容,过艳的口红让她笑起来就像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小丑。 她笑眯眯地,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令人恶心的声音说—— “欢迎来到斯莱特林,金妮韦斯莱小姐,祝你学习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内容也是在开文的时候就决定要写了的重要内容。。。。 希望写得还好?……求表扬嘛打滚!!!!!! ps:昨天我就想更了。。。结果。。。。宽带年费到期啊哈哈哈哈哈 160第一百六十章 已经接近深夜,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火炉却还未熄灭,人群的气息也还没有完全散去――明天就是圣诞节假的开始了,至少俩个小时前,这儿的气氛很不错,每个人都期待着回家――毕竟所有人都清楚,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这意味着这个学期又过去了一大半。 头顶,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古拉吊灯发出昏黄的灯光,按照常理这样的灯光已经不合适阅读了,但是依旧有一个身影依靠在沙发边上,他就着火炉里温暖的和跳动的火焰所发出的颤抖光亮,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书。 级长寝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穿着斯莱特林冬季长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我们的斯莱特林王子显然在过了规定的时间后依旧还未入睡,是的,他有一点儿事要解决――而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沙发上的人并没有停止自己的阅读动作,即使德拉科敢打赌,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直了直腰杆――就像一个合格的马尔福该做的那样。他轻轻地将手覆上冰凉的楼梯扶手……细心点儿将不难发现,他戴上了一副白色的龙皮手套――就好像他要去参与一个宴会似的,这副做工精致的手套将铂金贵族原本就保养得不错的手衬托得更好了,他的手指比往常看上去更加修长。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梯,德拉科并没有走下去,他选择居高临下地轻轻垂下了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暴露了主人犹豫的情绪,片刻之后,德拉科轻轻吁出一口气,打破了沉默:“是你做的,对吗?” 噼啪―― 壁炉中,干燥的柴发出一声爆裂声。 之后是几乎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 “是的,马尔福。”沙发上的那个人似乎在笑,他轻松地将手中的书页又翻过去了一页,“你很聪明,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我给你的暗示。” “我不是傻瓜。”德拉科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恢复了他最习惯的面无表情,脸上最后一点犹豫也一扫而空,“‘火焰冻结’和‘血液沸腾’的完美结合,替我向发明延展这个咒语的人致敬。” 沙发上的人轻轻地嗤笑了起来,然后在德拉科预料之中的,他傲慢而冷漠地抬了抬下颚:“那个人就在你的面前。” 德拉科想说点什么,但是他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啊,我必须强调我对霍格沃茨有所改观,我曾经认为在这里学到的东西都将会是垃圾。”那个人仿佛完全不在意这奇怪的气氛,自顾自地继续道,“现在我认为有很多东西都变得有趣起来,我学习到了不少,至少没有白来――” “你知道我们都对你的学习进度没有任何兴趣。”德拉科嘲讽地说,“你只需要说,为什么?” “我想你的疑惑或许不止一个,尊敬的马尔福先生。”那个人换了个姿势,似乎准备让自己变得舒服一些以让对话继续,“说说看,你想问的第一个问题。” “费伦泽的死。” “意义很多。”沙发上的人微笑起来,“他确实有点能耐,而恰巧是这点能耐断送了他的命――我不得不说――当然这绝度不是埋怨,好吧,我不得不说,有时候马人真是一种很讨厌的存在,它们能看穿的不止是过去未来,马人的瞳眸有特殊的构造,它们能看穿很多人看不穿的东西――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呢?” “跟你的第二个问题有关,请。” “为什么让我知道?”德拉科毫不客气地问。 对方啧啧两声,令人讨厌地装模作样地摇摇头:“这是一个考验,马尔福家的男孩――黑魔王对你的家族的忠诚产生了疑问,所以,有了这一个考验――如果邓布利多知道了,那么你的马尔福庄园恐怕在圣诞节结束之前就会变成一片废墟――啊抱歉,无意冒犯,只是我认为这样而已。” “马尔福家的忠诚不需要一个外人来鉴定――并且,你杀死了一个马人。”德拉科冷冷地说,声音平稳得就好像他说的只是一个大不了的问题,“黑魔王不会高兴听到这个的,那群愚蠢的马放逐了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随意杀死他而不会惹恼其他的马人――他从来不放弃禁林里任何一种生物。” “这听起来更像是海格教授的形容词?” “我没有在开玩笑――”德拉科张了张嘴,有一瞬间,沙发上的人几乎以为他要叫出自己的名字了,然后意料之外的,德拉科没有,他闭上了嘴,并紧紧地抿上了薄唇。 忽然觉得有点意思,沙发上的人挑挑眉,沉默了片刻后,呵呵地压低嗓音笑了声:“我记得我向谁强调过,我的家族并没有归顺与黑魔王,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同盟关系,而不是你所想象的主仆――要知道,黑魔王有些行为我们并不能完全苟同――我们更喜欢用和平的方式获取最大的利益。” “那为什么联盟?”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那个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问题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拒绝回答更多。你可以问下一个了。” “你是谁?” “你看见的。”啪地一声合上书,沙发上的斯莱特林站了起来,“如假包换。” 德拉科收回了放在扶栏上的手。 他轻轻地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眼中的神情变得更加冰冷了。 “离他远些。” 只是一个简单的宾语,但是双方都明白对方说的是谁。那个人笑了笑,如果他长大一些,肯定会迷倒非常多的女生,即使他平常不太爱笑:“我不会害他,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是真心的。” 握在手腕上的手指收紧,只有德拉科自己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力气:“但愿如此。”他简单地说。 说完,他决定结束这场谈话,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当他的手搭在房门的把手上时,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听到了一些传闻,马尔福,这让我有了很多的联想,你知道的,能把龙血当做强腐蚀药草溶液的人并不多,而我恰巧听说――” “这不关你的事。” 近乎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德拉科重重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将所有的一切重新关在了门外。当周围的一切重新恢复了宁静而令人安心的温暖时,德拉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非常疲倦了。 现在,他必须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 “你看上去没有休息好,德拉科。” 斯科皮?格雷特一大早就坐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翘着二郎腿等着,他非常满意自己的屁股下面是通常德拉科最喜欢的位置,而现在,他安逸地坐在这里,看着德拉科繁忙地上下奔走着收拾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 “少废话,我不像你――到了那里,给我好好的呆着,不许接近太多奇怪的人以防你臭气熏天还染一身怪毛病……听着,圣诞节第二天我就会到那儿去,到时候――” “到时候?” 德拉科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还觉得你应该跟我回马尔福庄园。” “礼貌地拒绝,我讨厌任何舞会。”斯科皮板起脸。 “好吧,既然你坚持。”德拉科恶狠狠地将一个装着奇怪液体的玻璃瓶塞进打开的、专门放学习用具的箱子里,“我现在已经开始埋怨为什么中国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了!” “没必要把你的鼻子伸到海的另一边去,德拉科。”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咱们不过圣诞节,要我看,除夕大年夜显然要比圣诞节热闹得多。” 德拉科以重重地扣上箱子发出惊天巨响作为自己的回答。 “热闹!”他愤恨又不解地说。 “文化差异性注定让我们炎黄子孙认为关起门来过节是一件非常没意思的事。”斯科皮笑眯眯地回答,“话说回来,只是一个圣诞假期,你没必要弄得像是永远都不回霍格沃茨了似的。”啧啧两声看着脚边的三只大箱子,三年级斯莱特林撇撇嘴说,“还有,你的黑眼圈严重的像是一个世纪没睡觉了。” “那是因为昨晚我拥有了一场历史上最糟糕的谈话。”德拉科稍稍揉乱了他柔软的白金色碎发,将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里后,他终于停止了在级长寝室和公共休息室之间来回的奔走,在斯科皮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露出了一丝无防备的疲惫。 “和谁?” “显然,和我们一样是一个该死的斯莱特林。”德拉科轻轻地说道。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他顿了顿,结束了上一个话题,头也不回地问,“新来的那个怎么样了?” “刚开始一直哭,”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温和地回答,她放下手中小巧精致的藤编行李箱,绕过沙发,无比自然地在德拉科身边坐了下来,“但是后来她忽然就不哭了,并且非常礼貌地请我们离开她的房间,她告诉我们她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说实在的,真的非常礼貌,我并不是在讽刺,德拉科,我惊讶韦斯莱家族会有这样正统的礼仪培训。” 阿斯托利亚的话却让德拉科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问了个非常古怪的问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个猜想非常可怕。”阿斯托利亚脸上的轻松一扫而光,她压低了声音,“但是确实就是那样的。” “……我不确定要在圣诞节之前要听一个鬼故事之类的玩意。”斯科皮打了个呵欠,今天他真的是起的太早了,“可是我得提醒你们,先生女士们,霍格沃茨结界森严,没人能把金妮?韦斯莱整个人运走然后替换掉――”看到德拉科嘲讽地挑起眉,很显然斯莱特林王子飞快地想起了四年级的那场笑话,在他出声攻击自己之前,斯科皮赶紧提高声音,“而据我所知,她也没有固定喝某种饮料的习惯。” 他满意地看见德拉科闭上嘴。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那声音几乎吓到了公共休息室里所有具有听觉的生物。 灰球嗷呜了一声跳到了德拉科的膝盖上,碧翠也猛地将悠闲伸展出来的四肢和脑袋猛地缩了回去。在搞清楚声音的来源只不过是一只巨大的箱子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之后,五年级斯莱特林响亮地“啧”了一声,他站了起来,近乎粗暴地将怀中的肥猫扔回给了它的主人,然后毫不客气地对涨红着脸,正手忙脚乱地趴在地上捡从箱子里散落出来的东西的红发姑娘说:“你走路不会看路吗?韦斯莱,这里的一个台阶恐怕都比你家整座房子贵。” “……”金妮抬起头,飞快地瞅了德拉科一眼之后又低下了头。 “抱歉,请问你说什么?”德拉科甩开斯科皮阻拦自己的手,似乎就打算在这个早晨彻底埋葬那个名叫“绅士风度”的东西。 “我说!”金妮忽然提高了声音,用力盖上箱子,猛地站起来瞪向他,“格兰芬多的下楼梯是滑道!而我顺着那个滑下来已经有四年了!” “真抱歉斯莱特林不能给你提供那种幼稚的玩意。”德拉科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或许我该去问问潘西,作为一个姑娘是不是就应该享受每天像个傻瓜似的坐滑滑梯。” “不要吵了。”斯科皮头疼地说,“她已经是个斯莱特林了,劳驾看看她的校徽。” “简直是难以忍受。”德拉科扭过头,和斯科皮对视上的时候换上一副十分鄙夷的表情,“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人会愿意在魔杖插在裤兜里的情况下,爬在地上用手一件件地收拾东西。” 金妮发出一声类似于母狮子似的崩溃嘶吼,然后她飞快地从裤子里抽出了魔杖,地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地跳向了箱子里――那都是箱子里原本的东西,一样不漏,也一样不多――听说金妮?韦斯莱的功课不错,看来这倒不是骗人的。 “你可以换一种更温和地方式提醒她,德拉科。” 在离开公共休息室前往礼堂享用他们圣诞节结束之前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次早餐时,斯科皮温和地建议。 “我从来没有要提醒过任何人。” 斯莱特林王子冷硬地回答。 这世上除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恐怕没有人能比德拉科?马尔福更加热衷于崇拜学院信仰――这群彻彻底底的斯莱特林,他们愿意以自己最大的宽容程度去对待每一个同样身着绿色斗篷袍子,脖子上打着银绿相间领带的人。 就好像公共休息室门口上高挂着的斯莱特林守则的某一条写得一样:踏过这道门栏后,请将你的背后放心地交给屋子里所有的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有点少明天继续。 你们再霸王我就不跟你们玩了哼唧嘤嘤嘤嘤嘤嘤!!!!!!! 161第一百六十一章 回到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的站台上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有时候坐那种看不见的生物拉的马车,有时候则直接坐船,因为每年圣诞节湖面都会结冰,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海格会贡献出他精心饲养的那些看不见的大家伙供大家乘坐。 然而今年却有些许不同。 “可怜的小宝贝们,它们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海格情绪看上去很低落,这个大家伙,脸上依然鼻青脸肿的,就好像他每晚都会偷偷去参加麻瓜村落里的全集斗殴赌博,“它们原本在初冬的时候诞生了一个新的小家伙,但是那个小家伙没能挺过这个严冬,就在费泽伦死的那个晚上――这一切都太糟了,噢,我得说,这真是太糟糕了。”海格乱七八糟地说着,边尽量放轻手劲儿催促着学生们上船,当轮到金妮的时候,他愣了愣,显然有点儿不能习惯她身上的绿色斗篷和脖子上端端正正打着的斯莱特林领带。 “我都听说了,金妮,”海格有些束手束脚地说,“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当然很好,亲爱的海格。”金妮稍稍扬了扬下巴,就好像早晨收拾东西的那一幕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不过并没有人拆穿她,当这个倔强的前格兰芬多告诉她的朋友她“在斯莱特林过的不错”的时候,其他的斯莱特林们大多数选择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就好像她完全是空气似的。 当金妮有了小幅度动作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三年级斯莱特林注意到了一点小细节――或许是无关紧要的。 当一缕红色的卷发从她的肩头落下露出她还算修长的脖子时,从后面看,隐约可以看见她似乎有了一个新的装饰品――也许是个并不算精致的项链,并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贵重,在金属的挂链上甚至隐约能发现有一些因为时间而落上的斑驳。 真难想象有姑娘会愿意把这样古老的东西当做饰品。 斯科皮收回目光,在身边的人再一次发出不耐烦的哼哼时,犹豫地将灰球从他怀里接了过来。德拉科活动了下酸疼的双手,喷了喷鼻腔音有些不耐烦地命令:“把这个重家伙放到篮子里去,斯科皮――看在梅林的份上,别冲我呼噜,你这只蠢猫,”他傲慢地撇撇嘴,正儿八经地对那只也许什么也听不懂的胖猫教训道,“如果你想呆在人的怀里,就该克制自己在早餐的时候少吃一条沙丁鱼――还有你,我早就提醒你了,男孩,如果你不想感冒的话,就该在出城堡的时候就把斗篷系系好。” 说完,也不等斯科皮反驳,德拉科伸过手来,自然而然地给斯科皮将斗篷最上面的那颗纽扣给系紧――动作有些粗鲁,但是不难看出他的熟练简直像是在这个冬天里已经把这个动作做了上百次似的。 冰凉的手套因为斯莱特林王子的动作时不时扫过斯科皮的下巴,某种珍惜魔法动物皮毛做成的手套外部冰凉僵硬的触感让他觉得并不太好受,下意识地缩了缩下巴,斯科皮只好嘟囔:“最近你开始带手套了,德拉科,去年你还没这个习惯。” 五年级斯莱特林满脸淡然地将手收回,眉眼抬也不抬地说:“你可以当做我已经上了年纪,变得越来越畏寒了。” “不好笑。” “我也觉得。”德拉科弯□拎起脚边的俩件小行李――大的已经提前让家养小精灵送回马尔福庄园了,斯科皮几乎立刻就发现,德拉科手里的俩件小行李中的其中一个在今天早上还安安稳稳地由阿斯托利亚从女生宿舍拿下来。 “她也去马尔福庄园?”斯科皮挑起眉,有些微妙地问。 “是你自己不去的。”德拉科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他顿了顿,似乎想放下手中的箱子但是又不能,于是微微蹙眉,“我邀请过你,而据我所知格雷特家族也确实正儿八经地在今年的圣诞舞会邀请列表――并且位置靠前。而你把那个印着马尔福家族徽章的邀请函压在了你的箱底。” “不要抱怨,德拉科。我只是不确定舞会和……那个地方究竟哪里更糟糕。”斯科皮诚实地说,“当然,我想和你呆在一块。”在德拉科觉得被冒犯地挑起眉之前,他急忙补充,“可是我真的讨厌舞会,人多的地方让我觉得头疼。” 德拉科冷笑一声:“恕我直言,恐怕你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不仅人多,而且还杂乱拥挤――祝你头疼到死。” “马上就圣诞节了,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好听的。” “少来这套。”斯莱特林王子无情地说,“你在三个小时前还一脸骄傲地跟我解释为什么你不过圣诞节。”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纷纷踏上了离开霍格沃茨的小船。黑湖上完全冻了起来,与其说在划船,更不如说船在冰面上滑动――大多数人觉得这还挺新鲜的,他们大声讨论着冰裂然后所有人都掉下去的可能性,还有人干脆拔出魔杖,指挥着自己搭乘的船在冰面上到处乱滑行去撞击别人的―― 后面这种行为当然属于格兰芬多,最先兴起的发明者也必须是韦斯莱双胞胎兄弟。 斯莱特林们当然没有参与这种傻乎乎的行为,只是小部分斯莱特林姑娘在海格教授的咆哮声中,优雅地坐在她们自己的位置上,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闹成一团的热闹景象。 费泽伦的死和邓布利多的失踪让霍格沃茨好一段时间处于压抑的状态,唯独圣诞节的来临终于将一丝本该属于正常校园的生机与活力带回了霍格沃茨。 而这整个过程中,德拉科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船的最前端。马尔福家族特有的银灰色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景象,即使周围到处都只是白雪皑皑的样子,但是他依旧像是在看什么看出了神一样。 “你看上去一直在为什么事困扰,德拉科。”斯科皮压低声音,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五年级斯莱特林放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位置的手背。 德拉科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至少过了这个圣诞节再说,你说过这个节日对于巫师们来说也同样重要。” “是的,它确实很重要,但是,总有些东西――”德拉科话说到一半,忽然沉默了下来,斯科皮没有催促,他坐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身边,手上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怀中猫咪厚重温暖的皮毛。 直到船靠岸,学生们闹哄哄地上了岸,俩个斯莱特林落在了最后。 在斯科皮准备跟着潘西后面离开船只的时候,德拉科却忽然一把拽住他。 斯科皮回过头,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他看见斯莱特林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这让他的双眸颜色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深刻了一些――德拉科微微看着他,斯科皮这才察觉,不知不觉中,德拉科已经和原本年级身高最出类拔萃的扎比尼并驾齐驱了。 他确实长高了很多。 “……”斯科皮掀了掀嘴角,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俩人沉默地互相瞪着对方一会儿,最后,德拉科决定打破这个沉默,轻轻松开了黑发斯莱特林的手腕,他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警告―― “答应我,呆在那里等我过去。无论出了什么事,不要离开那座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到时间下年榜了==+ 听说霸王丫鬟的都不是好人!!!!!!!!!!!!!!!!!!!!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德拉科口中的那座房子指的当然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布莱克老宅,因为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斯科皮并没有在短暂的圣诞节假期回到中国去——事实上,在圣诞节假期的通知正式发布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来自父亲的家信,上面简单地要求,“圣诞节你可以回到暑假呆的地方去”。 这就没什么好争论的了,整个夏天到冬天,父亲和祖父一直留在英国做着某项秘密的工作——这非常惊人,因为斯科皮一直以为他的祖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想搀和一脚的样子。而对于此,闻老头的回答相当简单粗暴—— “你已经暴露了,所以我们必须行动,占据主动的一方。” 一句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他这未成年、无辜的孙子脑袋上。 斯科皮是所有的孩子里第一个回到布莱克老宅的,那里还是老样子——虽然看上去努力打扫过卫生,门厅稍稍变得干净了点儿,大概是圣诞节的原因,走廊挂了几个新鲜蒲苇草编的花圈,下面系了几个魔法金色铃铛,每当有人经过,都会叮叮当当不高不低正好的悦耳响声。 哈利波特和罗恩他们大概在十几分钟后也到达了这里。 韦斯莱家的孩子们每个人都给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拥抱,当到金妮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韦斯莱夫人的动作显然有点儿僵硬——这可能跟这个可怜的女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袍子的生物拥抱有关。 “放轻松,妈妈,只是换了个颜色。”在母女拥抱之后,乔治韦斯莱站在她们身后笑眯眯地说。罗恩韦斯莱破天荒地没有嚷嚷,而是躲在他哥哥身后鉴定地点了点头,金妮向她的兄弟们投去感激的一瞥——无论乔治说的有没有用,但是在这之后,气氛终于变得稍稍没那么尴尬了。 斯科皮被通知他的父亲和祖父到其他地方办事了,可能只能赶在平安夜当天早上才能回到英国——“但是别担心太多,那只是非常安全的工作。安心在这儿呆着,孩子,就像当做自己的家一样。”接过斯科皮手中的行李箱,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说,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个稍微有些发胖的女人确实是个和蔼善良的女巫。 韦斯莱夫人坚持要给所有人端一点热点心暖暖身子,斯科皮跟在一堆对甜食热情高涨并且确实冷坏了的人中间拗不过,只好点点头,并承诺会在客厅的餐桌边乖乖等着。 在韦斯莱夫人转头哼着歌儿走进厨房折腾这一会儿,斯科皮重新打量了这个并不陌生的房子——很快他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 走廊尽头安静得可怕。 斯科皮顺着门廊一路往下,墙壁的灯光照映着因为年代而变得斑驳长了些许没法去除的霉斑的泛黄墙纸,斯莱特林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同时的,就连呼吸都变得更加轻了起来,而最后,他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面前是一块光秃的墙壁。 墙壁很脏了,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墙纸上的印花当然已经看不见了,长年累月的灰尘毁了它曾经华丽精美的一面——是的,它曾经华丽而精美,这不难猜到,因为墙上留下了证据。 一个半人大小的矩形突兀地出现在这块光秃秃的墙壁上,在矩形中的墙纸的颜色干净的如同刚刚贴上去的那样——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替它遮挡了很久很久的灰尘。 然而是的。 确实是的。 斯科皮记得,那里曾经放置着布莱克老妇人的画像,那个女人总是疯狂地对着每一个她不乐意踏进她房子里的人吼叫,有时候还会捶打相框,会摔东西制造出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她只对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的纯正斯莱特林稍稍客气一些,当然大多数情况下,她对所有人都显得那么不屑一顾,只有德拉科,才能跟她好好地说上俩句话。 而今天,布莱克老妇人连同她的画像都不见了。 斯科皮记得韦斯莱夫人抱怨过,这个画像因为使用了永久粘合咒,根本没办法取下来。 “她被克利切放在了储物室里。” 一个疲惫的声音从二楼楼梯上传来。 斯科皮微微一愣,下意识回头。黑暗中,一双深褐色的双眸盯着他,双眼中就如同斯科皮印象中的一样,总是透出仿佛永远都不会消退的疲倦。 “卢平教授!”斯莱特林有些惊喜地叫了声。 “真高兴再看见你,斯科皮。我被西里斯邀请来参与你们的圣诞节,同时为凤凰社继续工作。”狼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斯科皮这才能看清楚,他还是那副老样子,穿着古老的风衣和西装衬衫,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有一些时间没处理过了,有点儿乱七八糟的,这让狼人看起来不太妙。 “是的,我也很开心再次见到您……你还好吗?” “不太好。”卢平做了个鬼脸,“每一个月圆夜都是折磨。当然……或许,我们能换个话题,说说这幅画?” “说说这幅画。” “西里斯显然不太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但是你知道哈利他们,特别是罗恩——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是有时候,他们过于口无遮拦,为了避免尴尬,或许你能帮得上一些忙。”卢平断断续续,语焉不详地说,在斯科皮冲他第二次挑眉的时候,这名前任黑魔法防御教授终于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亚瑟出事那晚,原本应该是西里斯当值,但是因为不得不在那个时候出去寻找一样丢失的了东西,亚瑟替代了西里斯。” “他内疚?” “他内疚。”卢平平静地说,“那一段时间西里斯情绪非常低落——他的身份暴露得太多了,大多数情况下,他不能为社里做太多的贡献,幸好有斯内普和霍格沃茨……但是那天晚上,谁也没能救得了他乱糟糟的心情,他喝了很多酒,然后被斯内普一脚踹了出来,回到了这里。” 斯科皮:“……为了话题方向的正确性,奇怪的描述可以少一点。” 卢平笑了:“是这样没错儿。他回到了这里,克利切拉开了布莱克夫人的帷帐,她开始尖叫,而西里斯史无前例地开始跟着她对吼,没人拉的住他们——非常糟糕的吵架内容,布莱克夫人的新台词是‘后悔生下了西里斯,因为他害死了雷古勒斯’。” 预感到自己可能会听到很糟糕的事,斯科皮有些不安地动了动:“然后呢?” 狼人收起了笑容:“我们谁也没料到会这样——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西里斯抽出了他的魔杖,然后他对着相框用了一个索命咒。” “用了个……什么?”斯科皮诧异地眨眨眼。 “索命咒。”卢平说,“然后相框掉了下来。那个永久的黏贴咒语失效了,有人这么设置了它——当有人对着相框使用索命咒的时候,相框就会掉下来。而我认为这样设置的人恰巧是布莱克夫人本人——显然,西里斯也想到了,而这个联想让他非常不舒服,我们将相框交给了克利切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过它。” “等等,这不科学……我是说,这不符合逻辑啊。”斯科皮为这神炸开惊得瞠目结舌,“谁会无聊到对一个相框使用索命咒?” “通常没人,但是西里斯这么做了。”卢平叹了口气,回答,“而在布莱克夫人把自己的画像挂上去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几十年后的某一天西里斯会这么做。” “……………………” 斯科皮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噎在了喉咙,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如果非要用一个动作来表达它,那大概就是欲望强烈地想要狠狠地揍他的魔药学助教一顿? 肩上被轻轻拍了拍,斯科皮一愣,回过头,看见他前任黑魔法防御教授正微笑着看着他:“无论如何,不要再责怪西里斯了。此刻不管你在想什么,相信我,西里斯想的一定跟你一样。” “未必。”斯科皮耸耸肩,“如果是,他就会把画像挂回来。” “他是想,但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走廊里传来韦斯莱夫人大声呵斥双胞胎兄弟的声音,卢平顿了顿,等乱糟糟的嘈杂声过去,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因为那之后,布莱克夫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那副画上——她失踪了,我们找不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个梗不记得是从哪里看的了(揍 说一下,第五部就快完结了,然后第六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混血王子会和大结局合并在一起写。。。字数嘛,大概就是【尼玛都人家再写一篇文了】的字数。。。。。 对了。。。 求推最近好看的hp文,hd最好,译文最美,长篇最高。 原创人物也可以,只要不苏就行。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平安夜那天晚上来了很多人,布莱克老宅里忽然变得非常拥挤――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走廊尽头那幅画像的消失发出任何疑惑,就好像它本来就从未存在过一样。 只有罗恩韦斯莱,在路过那里上到自己的房间时,斯科皮听见他和哈利波特嘟囔:“那个老疯子画像怎么没了?” “不知道。”哈利不太关心地说,“或许谁找到了解除永久黏贴咒的法子。” “哦,是嘛?”红发韦斯莱男孩随意恩了声,“听不见她的噪音我居然感到有点寂寞。” …… 当俩个格兰芬多交谈着走进自己的房间后,谁也没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小斯莱特林冲他们的背影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了,所有的人一整天几乎都在为晚餐而忙碌。女孩们聚在一起研究新口味的派,而男孩们因为笨手笨脚的,只被要求到一边削土豆或者清洗蔬菜,蔬菜是韦斯莱夫人在花园里种的――那里现在是某俩只猫的地盘,灰球和克鲁克山在分别了一个学期之后终于得以重聚,两只猫天天窝在一块,中心娱乐活动就是赶着那些长得像土豆的地精满世界跑。 平安夜晚餐的内容当然很丰富,斯科皮甚至怀疑邓布利多大方地分配了俩三只家养小精灵到格里莫广场里帮忙――毕竟那海鲜浓汤的味道太熟悉了,他想不到除了霍格沃茨的小精灵,还有谁会喜欢往浓汤里加白胡椒。乔治和弗雷德混在甜品篮子里的雀鸟彩豆赢得了大众的好评,当卢平变成了一直又肥又毛茸茸的呆头小黄鸟并压垮了他的凳子时,西里斯抓着他的黄油啤酒,傻乎乎地差点儿笑到桌子底下去――大概是好久没看见西里斯那么开心了,也可能是平安夜的缘故,所以韦斯莱夫人难得没有冲双胞胎兄弟大吼大叫,只是让他们“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留到晚餐之后”。 唐克斯一直在变幻自己的脸企图逗乐金妮――这个可怜的姑娘,自从来了斯莱特林时候笑容少的可怜。晚餐前,当一群孩子围着乔治和弗雷德看他们的指挥自己的椅子打架兴奋得又闹又叫时,只有金妮,她倒是像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一样坐在一边微笑着――那个样子简直和一本正经假装斯文时候的潘西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并且认为这会让妈妈和爸爸十分伤心。”晚餐后,当孩子们坐在一个小房间里聊天,而大人们去找属于他们自己的娱乐时,金妮平静地说,“但是我发现,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后悔。” “斯莱特林没把你怎么样,你有什么可后悔的?”斯科皮挑挑眉。 “是的,他们只是不理我罢了――这已经够好的了。”金妮想了想,说,“这大概跟韦斯莱家族一直是个纯血统家族有关。” “纯血统叛徒。”罗恩阴沉着脸说,他手上紧紧地拽着黄油啤酒瓶子,里面剩余的黄色液体因为他的不稳而晃了晃,“马尔福最喜欢的形容词。” “罗恩,你喝得太多了。”哈利温和地说,“从晚餐开始,你就从来没停止过喝酒――” “――今天可是平安夜,而再过几十分钟就是圣诞节了,哈利。”罗恩一扫阴沉,咯咯地傻笑着。 “虽然这是平安夜,哪怕再过几十分钟就是圣诞节。”哈利无奈地补充。 “帕金森跟我一个房间。”金妮冲着她的傻哥哥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她比我想象中的好相处一点儿……那天晚上我们聊了聊……大概是看我哭得不成人样了她为了能好好睡觉不得不找了个话题跟我聊聊,关于血统的偏向性――事实上,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认为‘纯血最高’的斯莱特林不可理喻。” “他们现在依然不可理喻。”哈利平静地说。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这里有俩个斯莱特林正在跟你促膝长谈呢,波特。”斯科皮讽刺地反击,哈利拧过头,冲他假笑了下,那样子清白得就好像当年他绕过俩张长桌的距离长途跋涉跑来斯莱特林长桌旁边邀请斯科皮跳个舞那会儿只是中了个迷魂咒似的。 “我现在觉得他们的固执不是没有原因的,哈利。”金妮捏了捏裙角,犹豫地说。 “让我想想,是因为费尔奇?”一直沉默的乔治忽然开口,靠在他怀里的赫敏动了动,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然后随即她更惊讶地发现金妮点了点头。 “……这不对,因为费尔奇所以憎恨全世界的混血和麻瓜?”罗恩迷茫地说,“费尔奇是一个家族吗?难道他已经在霍格沃茨阴魂不散了上百年?” “他就这点智商。”弗雷德嗤嗤笑着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永远从字面上理解。” “是因为哑炮,你这个傻瓜。”金妮高傲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哥哥说话!”罗恩气愤地摔了酒瓶),“因为和麻瓜或者混血的联姻,无论如何,巫师界的哑炮出生率变得越来越高,这不可辩驳,真的是这个原因――帕金森告诉我,一直坚持纯血统的家族,比如马尔福家族,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是一个魔力衰弱者。” “哑炮并不是那么糟糕。”哈利皱眉不赞同地说,“你瞧瞧,在麻瓜的世界里,那么多不会魔法的人,他们一样活的好好的。” “但是他们从小生活在有魔法的环境里,哈利。”不等所有人开口,令人意外的,是赫敏温和地接过了话题,“我忽然有点理解了,真的……我是说,想想看吧,他们从小看着会动的照片,看着魁地奇比赛,看着各式各样充满了魔法的东西――甚至吃着利用家庭魔咒烹饪出来的晚餐长大,可是当他们渐渐长大,当他们到了该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年龄,他们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点儿魔法的趋向。” “这绝对是灭顶之灾。”乔治说,“我记得当年罗恩宝宝就一点儿没出现魔法暴动的趋势,这差点儿让妈妈急的发疯――直到某天早上他终于让桌子上的牛奶洒了自己一裤裆,就因为他不想喝它。” 罗恩涨红了脸,向每一个嗤嗤笑的人徒劳地辩驳“那不是真的”。 “所以没有魔法对于从小生活在魔法里的人来说,非常残忍。”金妮撩了撩自己红色的头发,吁出一口气,“想想费尔奇,如果他只是单纯的邪恶,那么他就应该和斯莱特林们关系很好(斯科皮发出一声含糊的嘟囔),然而没有,他几乎和整个学校为敌――因为他嫉妒,所以他恨不得拿鞭子抽死那些在走廊使用魔法――在他眼皮子底下使用魔法的人,就这么简单。” 哈利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有点儿说得通。” “但是还是不能苟同那些纯血疯子的偏执。”罗恩接上,“最多说有点能理解。” “哦,那看来我到斯莱特林还有点儿其他的意义,是不是?”金妮满脸嘲讽,“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搭建一座和谐的桥梁?” “用不着,你前面的尸体可多了。”话题变得轻松了些,乔治笑嘻嘻地捏起赫敏的头发,心不在焉地说,“想想伍德和弗林特,还有弗雷德和那个格林格拉斯。” “弗雷德和谁?”罗恩似乎吓傻了,忽然提高了声音难以置信地问。 “那个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真是糟糕的一对儿,高高在上和女王似的姑娘,她怎么能忍受你成天嬉皮笑脸的?”乔治啧啧两声,戏谑地转向弗雷德。 “这你得问问赫敏,老弟,她怎么忍受你的,达芙妮就是怎么忍受我的。”弗雷德笑嘻嘻地回击。 “这平安夜没法过了!糟透了!老兄们!”罗恩嚷嚷,可是没人准备理他。 “………………所以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斯科皮满脸黑脸地问,“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们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就这样。”弗雷德耸耸肩说,“整个蛇院知道的大概只有帕金森,斯莱特林对于守护隐私方面确实出类拔萃,至少我就没忍住告诉了乔治,然后乔治没忍住告诉了赫敏,赫敏没忍住告诉了金妮――” 赫敏涨红了脸干咳一声,倒是金妮非常平静地说:“我忍住了,然后整个秘密就此打住。” “所以最后你去了斯莱特林。”弗雷德满脸严肃地指出,“众望所归。” 金妮冲他翻了个不太斯文的白眼。 “到最后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罗恩气氛地从鼻孔喷出一股酒气,“只有我!” “我也不知道,罗恩。”哈利非常好脾气地说,然后他转向弗雷德,“你俩相处得还愉快?” “愉快到让我意识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可能天生绝配,你可以考虑和马尔福在一起,哈利。”弗雷德一点儿也不正经地勾搭上哈利的肩,“不过马尔福是格雷特的,你得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斯科皮:“不同意。” 弗雷德不说话了,转过身对斯科皮竖起大拇指。 罗恩看起来刺激得快要发疯了――也有可能是酒精过度的原因,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从铺着柔软温暖的地毯上爬了起来,长腿一跨,越过了整个人群,准确地找到了原本坐在人群另一边的他的目标,动作出乎意料敏捷地伸手抓住了他的下巴。 斯科皮满鼻子都是带着酒气的粗重气息。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唇上被重重地啄了一下。 “我的老天爷。”赫敏倒抽一口凉气。 金妮和哈利反应很快地扑了上来,试图将罗恩从斯科皮身上拽下来――他们废了老大的劲儿也没能成功,当罗恩试图将舌头也动用起来之前,乔治和弗雷德总算看够了笑话,四个人一起将罗恩举了起来,然后粗鲁地摁压回了沙发上。 罗恩赤红着眼挣扎着,嘴里还在嚷嚷“你们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天生一对――你们甚至鼓励哈利和马尔福!为什么阻止我!”。 “我简直要哭了,罗恩――你再嚷嚷妈妈要听见了,或许她会因为你情窦初开稍稍对你宽容一些。”乔治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阻止你?因为马尔福会杀了你。”弗雷德冲他的傻弟弟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他揉了揉头发抬起手看了看时间。 “这是我的初吻,呜呜呜呜,初吻!!!”“――闭嘴!罗恩!你最好祈祷这不是格雷特的初吻!”“我搞不明白他怎么还有脸哭!哈利,摁住他!”“想好葬礼要什么样的花圈了吗,罗恩?”“嘘――” 时针和分针刚好重叠在数字十二上,转头看向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斯莱特林,弗雷德韦斯莱咧嘴笑了。 “圣诞快乐,斯科皮。”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刺激的咩哈哈哈哈哈哈哈 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斯科皮用袖子用力擦擦嘴,无力地冲弗雷德笑了笑正准备说点儿什么,这时候,他身后的房门被人重重推开。 “劳驾,谁能告诉我这里发什么了什么,以至于它会乱得像燕尾狗的窝?” 带着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声音就像他及其令人熟悉的那样,每一个单词都拖长了足够长度的尾音。 斯科皮一怔,将自己僵硬的脑袋转了过去。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的表情就像他来到这里完全是屈尊降贵一般。他身上还穿着礼服,头发倒是显得有点儿凌乱,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疲惫,那样子就像刚刚从一场乱七八糟的宴会上逃出来似的――然而事实上,他确实是的。 “我问了布莱克,他说你们都在楼上,所以我就上来了――”德拉科边说着边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令人绝望地关上了。房间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就连罗恩也不嚷嚷了,因为在德拉科走进屋子说出第一个单词的时候,哈利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拳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铂金贵族在斯科皮身边停住脚步,抽出了他的山楂木魔杖(哈利下意识地摸像自己的口袋),然而他只是轻轻挥了挥为自己变了一把足够华丽舒适的椅子――意料之中而又令人绝望的,德拉科没有忘记带上他的魔杖。 斯科皮感觉到高年级斯莱特林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他身上还有还没散去的朗姆酒的气味,看样子他喝了酒,如果仔细闻闻就不难发现,这气息里大概还要包括不少于三个姑娘身上的香水味。 斯科皮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 “不想参与那傻乎乎的圣诞节倒数仪式,所以就提前离开了。”德拉科平静地回答,“有什么问题?” “没有。” “那轮到我问了。”斯莱特林王子抬了抬下巴,“我在房门口听见了我的名字,还有罗恩韦斯莱的嚷嚷。” 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足够绝望的眼神。 而罪魁祸首咬着救世主的拳头,发出了就快要窒息的声音。“呜呜――黄(放)开窝(我)!――”哈利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拳头收了回来――罗恩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那力道大的差点将赫敏撞到沙发底下去,她发出了一声恼火的低吼,坐稳了自己。 “我听见了雪貂的声音!”罗恩目光迷茫地环顾四周,但是现在的他就好像得了眼盲症似的,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向梅林发誓,他甚至不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因为我就在这里,红毛,”德拉科不屑地扫了眼红发韦斯莱,“你们给他喝了多少酒?” “就一点黄油啤酒而已,老弟。”弗雷德咳咳俩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如果你想来一点,楼下还有,罐装的黄油啤酒,从埃及带回来的新口味,如果幸运,它们可能还是暖的――” 他看上去有点儿紧张。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双胞胎之一,“谢谢,可惜今晚我喝的酒精已经快超标了。”他迟疑地回答。 “那就好,呵呵,喝多了挺好的……不,我是说……总之――”弗雷德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罗恩,来,我的乖弟弟,我们去睡觉吧。” “我也困了。”斯科皮赶紧跟上,“我要睡觉。” 德拉科皱起眉,不太高兴地嘟囔:“现在只是十二点过一刻,我特地赶过来就为了――慢着,男孩,你的嘴怎么了?” “什么?”斯科皮一下子挺直腰杆,“什么什么?” 身边软椅上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斯科皮立刻感觉到那个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因为他挡住了房间中唯一的一点光源,将斯科皮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下,这感觉非常吓人,就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斯科皮还是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上帝知道,他现在简直想跳起来尖叫着夺门而出。 房间里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下巴被冰冷的手捏住,轻轻往上扳了扳,斯科皮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对上了那双非常情绪淡漠的银灰色瞳眸,凝视片刻后,斯科皮觉得德拉科似乎只是眨了眨眼睛,长期在扫帚上训练而磨出薄茧的大拇指指腹不算温柔地在他上唇上压了压,“出血了。”德拉科平和地说。 “是嘛?”斯科皮尴尬地说,试图用自己的脖子将下巴从斯莱特林王子手中拯救出来,然而他换来的是更用力的钳制―― “好了德拉科,你弄疼我了。”斯科皮舔了舔嘴唇,确实尝到了铁锈的腥味,他的舌尖甚至碰到了德拉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指尖――然而显然他们谁都没在意这个。 “怎么弄的?”德拉科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你看上去被什么东西咬了。” “被狗――” “我咬的!” “哎呦――” 罗恩韦斯莱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就像他下一秒准备冲到伏地魔的床头跟他决斗似的―― “我吻了他,马尔福,怎么样!” 哈利波特因为反应慢了一点儿被他醉成疯子的好友整个儿掀了下去,顾不上手臂先落地带来的疼痛,他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猛地抓住了魔杖,然而一切发生得更快―― 众人甚至没反应过来德拉科是怎么动的,在所有人摸向自己魔杖的时候,斯莱特林利落地转身山楂木魔杖直直指向罗恩韦斯莱的鼻子,一束耀眼而强壮的红光从魔杖尖端射出―― “sectumsepra(神锋无影)!” “哦不不拦住他乔治――protego(盔甲护身)!” “stupefy(昏昏倒地)!” “tripjinx(绊腿咒)――” 小小的房间本来就拥挤,现在简直乱了套。乔治的眉毛已经长的到了地上,赫敏因为踩到了那个眉毛狠狠地滑了一跤还撞到了正准备用一个蝙蝠精咒的金妮,带着乔治一起他们三个摔成一团,然后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完全炸开了―― 这一下可真够响的,至少绝对够惊动下面的大人们。家具被炸得木渣漫天,古老的吊顶在房顶危险地摇晃着,里面的光亮忽明忽暗,到了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攻击谁,斯科皮甚至只来得及给德拉科用上俩个治愈咒愈合他被炸碎的玻璃割破的皮肤,而就好像觉得这还不够乱似的―― 罗恩韦斯莱不顾自己满身因为蜇人咒而长满了可怕的脓包,他就像一个彻底疯了的英雄,单脚踩在沙发上,用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雄壮声音说―― “我决定追求他!格雷特!和我签订契约!我们是最棒的灵魂伴侣。” “罗恩!上帝啊,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哈利!――silencio(无声无息)!” “该死的,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哈利,你没事吧!” 赫敏难以置信地咆哮着从地上面爬起来冲上格兰芬多救世主,而现在他的眼镜早已进被撞飞了,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嘴就像一只脱水的金鱼一张一合地――从口型可以看出,他绝对是在愤怒地诅咒罗恩的愚蠢。 “灵魂伴侣?别痴心妄想了,韦斯莱。”德拉科冷笑一声,那样子简直像是刚从地狱爬回来似的,他高高举起魔杖,念出了一个所有人从来没有听过的咒语―― “bubonia!”―― “不不不不,马尔福!你不能就在这儿用黑魔法!”被解除了噤声咒的哈利跳起来,急急忙忙地自己周围的人扔了个护身咒――然而他却够不到罗恩,他太兴奋了,一直在蹦蹦跳跳――他或许以为自己是一个在战地里的士兵,而面前的沙发就是他最好的堡垒。 罗恩被那个咒语结结实实地集中了,墨绿色的汁液喷洒了他一身,每一寸被碰到的地方都出现了可怕的肿块,罗恩开始剧烈地咳嗽,就好像要把他的肺都咳出来似的,到了最后,他甚至拿不稳自己的魔杖,魔杖掉落在地滚到了柜子底下,而罗恩整个人只能靠扶着沙发才能支撑着自己,他还在猛烈的咳嗽―― 这个样子足以吓坏所有人。 “这就够了!你会要了他的命,德拉科!” 斯科皮厉声阻止,而他恰巧成了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没人能挑衅我。”德拉科甩开斯科皮的手,环视周围所有人一圈,最后他目光一顿,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恩,冷漠地说,“这只是一个警告,韦斯莱。” 在罗恩吐出第一口鲜血的时候,赫敏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抽泣,她试图使用魔咒停止咒语,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没用,她握着魔杖的手在颤抖,无力地使用一个又一个的治疗咒语――屋子里的斗乱终于停了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门外响起了大人们上楼发出的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你会惹麻烦的,停止它。”斯科皮皱起眉,他站在德拉科的身后,举起魔杖快速地冲着罗恩的方向点了点,淡蓝色的光芒从他魔杖尖端射出,立刻笼罩了罗恩,现在,红发格兰芬多看上去好了一些,至少他不再吐血了,身上的脓疮也不再流出恶臭难闻的液体。 “这太过分了。”乔治皱起眉,“我想你可能应该立刻停止这个咒语,马尔福,一个黑魔法――” “弗雷德说的没错,马尔福,停止这个!”哈利在弗雷德的搀扶下站起来,“凤凰社的人不会高兴看到你用黑魔法的。” 德拉科这一次压根没有给哈利哪怕一个余光。 “别妄想命令我,波特。”他懒洋洋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三年级斯莱特林,后者这一次勇敢地对视上了那双银灰色的瞳眸,摇了摇头,斯科皮微微皱起眉。 “好了,行。别皱眉,梅林的胡子,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表情有多讨人厌。”德拉科显得有些厌恶地说着拧回头,他举起魔杖,不急不慢地念了一串复杂而拗口的咒语,在最后一个字母从他轻启的薄唇中念出时,罗恩终于停止了剧烈的咳嗽,而奇迹般地,他身上的脓疮也开始愈合。 这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黑魔法的痕迹熏得我睁不开眼。” 嘶嘶地嘲讽伴随着第一个进屋的大人而来。西弗勒斯斯内普踏进屋子里,身上穿着他一贯的黑色长袍,他的手相互握着放在身前,飞快地扫视了房中一圈,挑起眉,淡定地评价:“看来这里刚刚结束一场第三次巫师界最伟大的战役。” “……这儿发生什么了――我的老天爷,哈利,哈利?!你没事吧?”西里斯紧张的声音在斯莱特林院长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他从斯内普肩后探出了一个头,在看清了屋子里时惊呼,“天呐,罗恩,你看上去太糟糕了,这是一个过敏咒,你被一个过敏咒语击中了是吗?” “非常遗憾,蠢狗,真相恐怕更加糟糕。”斯内普狠狠地关上门,“你们该庆幸你们的父母在会议室里,混球们,而幸运的是那里是完全封闭的。”他扫视了房中一圈,随即发现所有的格兰芬多都紧张地盯着他,魔药教授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开心的笑容,“别盯着我看,现在我不能给你们扣分――这真是,非常,非常遗憾。” 他转向德拉科:“我会通知你父亲,你提前离开马尔福庄园的宴会只是为了赶过来在十二点时为你的小朋友施上一个瘟疫咒以示庆祝。” 一个瘟疫咒。 房间中明白瘟疫咒具体含义的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而赫敏格兰杰显得尤为震惊,她双手捂着嘴,深褐色的双眸中此时此刻写满了后怕与恐惧。 “一个……什么?”沙发上传来罗恩虚弱的疑问,现在,他看上去终于醒了酒,虽然还是迷迷糊糊地,但是似乎终于从一个不会思考的傻瓜变成了正常人。 “瘟疫咒?”西里斯就像一只炸毛的狗似的跳了起来,“你居然用了一个瘟疫咒――对你的同学用瘟疫咒――好啊,我倒是要听听你母亲是怎么评价这个的,你这个恶毒危险的小子――” “安静点儿,蠢狗。”斯内普三两步上前,迅速翻看了罗恩的眼皮,然后又像是碰了什么有毒物品似的飞快而厌恶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对他的教子说:“你应该祈祷你及时停止了这个咒语,德拉科。让我猜猜,全身恶臭流脓,我似乎还听见了肺部苟延残喘的声音――一个完完整整的黑死病毒咒语,是吗?” 德拉科耸耸肩,尽管他知道正背对着他的教父看不见。 斯科皮皱眉,从他后面踹了他一脚。 “我想,是的。教授。”斯莱特林王子这才懒洋洋地开口。 “公正地评价,非常恶劣。如果这是在霍格沃茨,我恐怕不得不进行我进霍格沃茨以来第一次给斯莱特林的扣分。”斯内普皱起眉,“我很惊讶卢修斯会允许你在正式成年之前就翻阅马尔福家族书库的禁区。” “我父亲并不允许,小时候自己溜进去时看见的。”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使用这个咒语。” “什么――你脑子进水啦?一个莫名其妙的咒语就敢对着人用!”斯科皮在他身后提高声音责备。 “我敢使用只是因为停止咒语的方法一字不落地刻在我脑子里了,男孩。”铂金贵族皱起眉,“别冲我嚷嚷,我们还有账要算呢,你最好蹭着现在准备准备好,免得一会哭天抢地。”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乃们喜闻乐见的来了== 然后还有个更喜闻乐见的消息:乃们会发现贵族又有榜单了,一周2w1什么的,所以【丫鬟,天天见】== 都别霸王哦么么哒 165第一百六十五章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罗恩安置在小房间的一个翻到了的破沙发上,在西里斯的帮助下,红发格兰芬多的情况终于好转了一些,身上那些可怕的脓疮已经开始结巴脱落了,“我想要一些生肌药水,如果有的话,西弗勒斯,我们不能让莫丽看到这个,这会吓坏她的。”魔药助教温和地对斯莱特林院长说,后者面容紧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魔药研究室被安排在布莱克老宅地下的一个废旧仓库里,那里有各种紧急救助型的魔药,是一早就配好放在那儿的。 “西里斯,想不到你对治疗性魔法挺有一手的。”在西里斯举着魔杖,冲罗恩的手臂上喷洒薄荷味的淡蓝色液体时,乔治惊讶地说。 “不算拿手,只是对于某些瘟疫魔咒有点研究。”西里斯头也不抬地说着,现在,罗恩终于停止了叫嚷,那些伤口终于不再给他带来火燎一般的疼痛感了,他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吸变得均匀平和。 “……我是在我母亲的书柜里翻到那本魔法书的。”德拉科抱胸,靠在门边上懒洋洋地说。 “对,没错,小子。”西里斯转过头低声咆哮,看上去非常不想提起这个似的,“因为这就是布莱克家族的传统,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瘟疫魔咒!”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值得嚷嚷的,这是你的家族传统,而你从出生开始就学习它――即使他是光明巫师们所不屑的黑魔法,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对吗?”德拉科皱起眉。 “我从来不认为身在一个古老的黑魔法家族有什么值得自豪的。”西里斯从沙发边站了起来,满脸严肃地说。 “所以你从来都比不过雷古勒斯布莱克。”德拉科无所谓地耸耸肩冲西里斯露出一个假笑。 就好像没看见西里斯因为他的某句话而彻底变得暴跳如雷似的,他从礼服口袋里掏出一块古老的怀表,随意瞥了眼后将它收了起来,“我得走了。”斯莱特林王子平静地说,他站直了身子,正准备拉开房门,却被从后面一把拽住。 “好了,放开我,男孩。”德拉科转过头,对瞪着自己的三年级斯莱特林温和地说,“宴会就要结束了,我父亲不会忍受在结束致辞上少了一名主人这种失礼的事情发生的――你该庆幸这个,至少你还能安稳地渡过一个圣诞节,我会和你算账的。” 俩个斯莱特林拉扯着走出房门,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们,大家都忙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罗恩的每一秒的变化。 “我还迫不及待地想看你是怎么样我哭天抢地的。”斯科皮讽刺地说着,一把将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德拉科长吁一口气:“或许可以考虑结结实实地揍你一顿,但是你知道,今天恐怕时间不够了,大概只来得及做这个……” 肩上被轻轻推了下,斯科皮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楼梯间的灯全部因为年久而损坏了,唯一的光芒是透过门缝底下透出来的一点儿昏暗的光亮,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中,其他的五官直觉往往会变得更加敏锐,沉默之中,斯科皮感觉到高年级斯莱特林在缓缓靠近。 那是非常、非常接近的距离。 接近到俩人几乎是在完全地交换彼此的气息。 “至少还来得及做个消毒。” 柔软的唇瓣覆盖上来,那确确实实是带着朗姆酒的气息,德拉科稍稍弯下了腰,一只手捏着黑发斯莱特林的下颚,拇指带着色/□彩地抚摸着身下人的下唇瓣,“在我试图吻你的时候,劳驾别瞪着我。”他淡定而含糊地嘟囔着,另一只手顺手捂上了斯科皮的双眼。 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 德拉科灵活地用舌钻进怀中人的口中,他牢牢地抓着斯科皮的下巴不让他有其他的动作,直到确定自己的气息覆盖上了后者的每一颗牙齿,他们唇舌纠缠,即使显然其中的一个对此非常笨拙,但是这意外地能引起德拉科那些个难以启齿的欲/望。 稍稍分开了一些,德拉科拿开了覆盖在三年级斯莱特林眼上的手,不出意料的,对方的眼就像见鬼了似的瞪着。 德拉科挑挑眉,重新覆压上去,这一次,他伸出舌尖,湿润地舔上斯科皮唇上被韦斯莱咬出的伤口:“别那么惊讶,至少我不会像某个蠢货似的咬伤你。” “跟个喝醉酒的疯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倒是挺大方。”德拉科后退半步。 “他可没有把舌头伸进来。”斯科皮皱眉。 斯莱特林王子不太贵族地翻了个白眼:“那是他蠢。” “就你聪明是吗?” “当然。” “四年级那次也是你是吗?” “不然你以为呢?” “噢,真是坦白。德拉科,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狡辩下?” “没什么好狡辩的,你现在才发现那是我这一点才真叫我觉得失望。”铂金贵族理所当然地说着,他再一次掏出了他那块该死的怀表看了看,“好了,我真的该离开了。” “在我向你施恶咒之前,快滚。” “这就走,”德拉科懒洋洋地将手插进裤子口袋中,满脸不耐烦地转身下了俩级楼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或许你能告诉我,至少我优先拿到了你的初吻?” “是的,你确实拿到了,先生。” “谢谢。” “不客气。” 在德拉科将脸拧回去的那一刻,就算是昏暗的灯光中也不难发现,斯莱特林明显地勾起了自己的唇角。他依旧像他来时候那样,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转身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五年级承诺的那个吻出现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是精彩绝伦的一幕,男孩们。”如同丝绸般丝滑的声音从楼梯后面传来,黑暗的楼梯拐角后面走出一个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准备该怎么向你们的父亲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就像他往常一样居高临下。他手上拿着一瓶大概是生肌药水的东西,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了――比如足够他从头看到尾的时间。 “我的建议是您大可以什么都不说,先生。”斯科皮平静地转过头,就好像早就知道了斯内普在那儿似的(事实就是如此)丝毫不慌张地说,“或者把这个解释为青少年的冲动。” “性冲动?” “没那么深远。”斯科皮喷了喷鼻腔音,“我不太想不礼貌,斯内普教授,可是我不得不说,我现在足够心烦了――明天最好天不亮,我是说,我暂时没办法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对罗恩韦斯莱或者德拉科马尔福之中的任何一个。” “恕我直言,德拉科恐怕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等他走回马尔福庄园的宴会上,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妹妹时,他就会发现不对了。”斯科皮略微嘲讽地说,“我曾经无数次撞见他俩贴在一起接吻,那效果,啧啧,绝对比您今天看见的这个更加瞎狗眼。” 斯内普沉默片刻后,难得耐心了一回地解释道:“我必须提醒你,男孩,在巫师贵族看来,接吻什么也代表不了――包括格林格拉斯,就我目前能得到的信息来看,格林格拉斯和马尔福还是完全独立的俩个姓氏。至于韦斯莱……就如同你所说,他今晚不过是一个喝多了发酒疯的疯子而已。”斯内普说着顿了顿,忽然满脸微妙,“而且用不着你想着怎么面对他,但凡对今晚稍稍有一点印象,恐怕等他清醒了之后都会好长一段时间内对你绕道走。” 圣诞节大酬宾……斯莱特林院长难得的耐心和和蔼可亲让斯科皮有点儿受宠若惊地愣了愣:“真了解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是我的学生,而我也确实教了这个蠢货五年了――虽然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恐怕连最简单的清洁药剂也做不好。”斯内普不屑地说着,一边推开了紧闭的房门,看样子是决定这场对话。 房门推开了,里面几乎立刻响起了西里斯轻快的声音:“谁是蠢货?” “你是。”魔药教授大步走进房间中,毫不犹豫地说,“我离开之后你甚至没有让他们这些闲的没事干的谁开一开窗户,蠢狗,我还以为你至少对瘟疫魔咒有一点了解。” “好了,我只是忘记了亲爱的。”西里斯眨眨眼,就算已经不年轻了,可是自从沉冤得雪后的滋润生活让他看起来还像个年轻的小伙子似的那么英俊,他转向他的教子,“哈利,去把窗户打开,你们的魔药教授说得对,瘟疫魔咒的传染病毒不会因为简单的魔咒停止就彻底消失。” “可是我们都没事,西里斯。”哈利作为听话推开窗户的那个人被雪花和寒风毫不客气地糊了一脸,忍不住抱怨。 “那显然是因为马尔福是个菜鸟。”接过魔药教授递过来的魔药,不顾后者不满的目光,魔药助教撬开罗恩的牙齿,边给他灌药边头也不抬地说,“他的魔力不够,黑暗气息也不够重,这大概是还没有成年的缘故――真正的瘟疫魔咒非常可怕。” “到什么程度?”赫敏有些感兴趣地问。 西里斯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一夜之间毁掉一个麻瓜村庄。”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这是我亲爱的弟弟离家出走之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将空药品随手一扔,西里斯站了起来,“然后他就去投靠了黑魔王,可笑的是,我们全家都支持他这么做……除了我,事实上,就这一点来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他。” “你确实没有。”斯内普变得有些冷漠――看来在这个问题上,他始终跟西里斯的意见难以统一,“在你想起来原谅他之前他就死了――而你的这一辈子还长的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我不认为他有什么苦衷。” “你之前也不相信我确实在为凤凰社工作。” “可是你是活生生的人,而雷古勒斯确实已经死了。”西里斯斩钉截铁地说着。 斯内普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只需要走到仓库去,跟那副画像来一场稍微正常的对话,恐怕你就能得到当年的真相――甚至邓布利多也建议你这么做。” “邓布利多……啧,你知道有时候他的脑袋并不是那么清醒……”西里斯嘟囔着,斯科皮注意到,哈利波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能更加地同意他的教父了,如果允许,俩个人说不定可以抱着在一块哭会儿,西里斯叹了口气,“而且你知道她已经不在那个画像里了。” “哦,西里斯……你去看过?”赫敏小心翼翼地问。 “我去看过,赫敏。”魔药助教坦白地回答,“而且不止一次,我想问的问题太多了,虽然我不认为那个疯婆子还能正儿八经地回答我,可是我想知道关于那个永久黏贴咒,你知道,我始终不能理解……” “画像正对大门从风水学上来说不太合理。”始终沉默的斯科皮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过我踩当你和雷古勒斯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布莱克夫人每次都会在门口迎接你们?” “迎接雷古勒斯。”西里斯满脸嘲讽,“我只是顺带的,因为霍格沃茨只有那一趟列车。” “总之你也在。”斯科皮耸耸肩。 “又有什么联系?” “布莱克夫人去世后,布莱克老宅算是正式荒废了下来。我猜她让家养小精灵把自己的画像挂在门廊尽头,只是为了能有一天再一次看见那扇门被推开而已。”斯科皮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个不太自然地表情,“她在等你们回家,布莱克教授。” 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 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到了西里斯的身上,他坐在罗恩旁边的沙发上,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无论是不是真的,斯科皮的话给他的打击恐怕比当年在魔法部被判刑压入阿兹卡班的刺激更加大。 被推开的窗户在寒风中噼啪乱打摇摇欲坠,这所房子确实很老了,就像曾经住在这里面的人一样。 布莱克教授消失了,他坐着的地方多出了一只皮毛光亮乌黑,耷拉着耳朵的大狗,它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呜咽一声后,卷缩起来,将自己的鼻子埋进了前爪里。 “他大概在表达自己需要安静一会儿。”斯内普毫不同情地讽刺。 斯科皮:“…………我让灰球进来陪它玩一会?…………好吧,开玩笑的。” 房间门被重新关上了。 所有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现在,他们不得不将悲伤的狗教授和一个刚刚中了瘟疫咒的五年级格兰芬多独自留在了房间里,这真是个奇怪的组合。斯科皮摸了摸门锁,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其实我就随便猜猜,真相也可能是布莱克夫人就喜欢把自己挂在门廊尽头,比如因为那里比较通风。” 众人:“……” 斯莱特林耸耸肩:“不过我觉得既然是圣诞节,当然就要有一个比较温情的版本。” “真是个不错的创意,小格雷特先生。”斯内普面部抽了抽,很快恢复了平静,“晚安,圣诞快乐。” 说完,斯莱特林院长头也不回地向三楼走去。 斯科皮:“……” “……这绝对是我听过最刻薄的‘圣诞快乐’。”哈利嘟囔着,和其他所有人道了晚安,大家三三俩俩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赫敏和金妮离开到时候,斯科皮听到赫敏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听不太清楚,只听见了“挂坠盒”三个字。 金妮韦斯莱的脖子上还是挂着那个链子,大概下面连着的是一个挂坠盒?躺在自己的床上,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想着,翻了个身,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非常困倦,然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穿戴整齐,精神十足地坐在他房间中唯一的沙发里,正拿着自己的山楂木魔杖,以一种危险十足的姿势敲打端倪着手中的盒子――那个盒子十分显眼地被扎上了金红相间的漂亮丝带,并且包装精美。 “来自罗恩韦斯莱。”德拉科满脸嫌恶地抽出礼盒上面夹着的卡片,大声地念道。 “这位先生的圣诞礼物总是充满了创意,劳驾,在我拆开它之前不要对它动手动脚。”斯科皮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圣诞快乐,德拉科。” 随手将礼盒往成堆的礼物里一扔,将魔杖放回袍子的口袋里,挂着满脸的屈尊降贵往床这边走来,在斯科皮半眯着眼满世界找他的拖鞋时,板起他的脸飞快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下。 “大清早的……”斯科皮蛋疼地说。 “圣诞快乐。”一本正经地回答。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德拉科弯下腰从床底将他的拖鞋抓了出来,套在脚上,边往洗漱室走去边问:“昨晚回去挨骂了?” “显然。”斯莱特林王子不动声色地回答,“我父亲似乎认为提前离开宴会来到凤凰社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糟糕的是,在仔细思考了之后我发现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你怎么说?” “去见我的小女朋友,顺便去了趟凤凰社。” “怎么,阿斯托利亚昨晚居然不在马尔福庄园?”斯科皮惊讶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大清早的就是想挨揍是吗?” “老子不是你女朋友,谢谢。” “难道你觉得你是男朋友?噢,天啊。”德拉科难以置信地嘲笑,“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你当然,因为没人用魔杖要用俩只手。”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德拉科扫了一眼房间角落里堆着那些礼物,发现拥有金黄相间灿烂色彩的包装礼盒被自己扔到了桌子下面,满意地对自己笑了笑,他懒洋洋地靠在了洗漱室的门边,敲了敲门:“要我进去给你搓背吗,格雷特先生?” “大清早的,正常点儿,德拉科。” 斯科皮终于无奈地说出了这句从他睁开眼睛就一直想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其实还是天天见的。。明天大概会双更,理由,呃,理由是丫鬟家老爷二八大寿?(……闭嘴 快点都别霸王~~~~~ 167第一百六十七章 斯科皮从浴室走出来才知道德拉科甚至忙的没空留下来吃个午餐―― “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问,那你来干嘛的?”斯科皮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他的礼物,他先将明显来自海格的一份放了出来,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如既往的那是一些手工做的牛皮糖和一本书。 “我已经被冒犯了。”德拉科挑起眉说。 自顾自翻了个白眼,斯科皮一弯腰,顺手将桌子底下那个金红相间的礼物捡了起来:“说说看,德拉科。” 斯莱特林王子沉吟片刻后,有些犹豫地说:“只是过来看看,以及确定一些事实。” “什么事?” “昨晚发生的那些,你懂的。” “你疯了吗?”斯科皮好笑地问,“我只是安稳地睡了一个觉而已,并且睡前滴酒未沾,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忘记?” “怕你装傻。”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你经常这样,不是吗?” “好,我不装……真不装。马尔福先生,现在你确定了,我的记忆缺失只发生在去年,并且那绝对是人为的,而不是因为我有先天性老年痴呆。”斯科皮略微嘲讽地扫了他一眼,“而昨晚的事情我记得一清二楚……当然,如果我记不住,记得提醒我,斯内普教授可以提醒我一切。” “什么,哦,等等?”德拉科脸上的表情一僵,显然一下子没办法理解斯科皮所说的话,“斯内普教授怎么了?” “他看到了整个过程,在走廊上的――哦顺便问一句,今早把你放进我房间的是谁呀?” 德拉科茫然地眨了眨眼:“斯内普教授。” “…………”斯科皮无语地对满脸无辜的铂金贵族竖起了大拇指,“雪上加霜。” “好了,这么短的时间我来不及做什么,所以放心,我打赌这不会变得更糟了……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西弗勒斯对于昨晚的观后感?” 斯科皮注意到德拉科换了个称呼,大概在讨论到私人的问题上时,他更愿意将自己的院长摆放在一个长辈的角度。于是他想了想,撇撇嘴:“他说精彩至极。” “……大概是反话。” “没人傻到把它当真。还有,他居然会劝解我――比如让我不要介意阿斯托利亚之类的,尽管我已经撞见你们在一起接吻无数次了,但是斯内普教授说……”斯科皮耸了耸肩,“那不算什么。” “你没有撞见我们接吻无数次。”德拉科慢慢皱起眉反驳。 “不,我有……走廊上,公共休息室里,礼堂,二楼女洗手间门口……哦天呐,”三年级斯莱特林露出一个十分嘲讽的表情,“只差个禁林就遍布整个霍格沃茨了,当你凑够了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叫乌姆里奇给你颁发个成就奖?” “基本是她主动的。”德拉科眉头皱的更紧了,“……二楼女洗手间门口什么时候有过?” “记错了。”斯科皮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那次好像是扎比尼和一个赫奇帕奇――” “你不能因为生气就擅自想象我。” “我没有想象你……说真的,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奇怪吗?” 德拉科哼了一声显然不愿意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手插在口袋里,显得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晃了一圈――曾经一度似乎对雷古勒斯墙壁上那个古老的黄蜂魁地奇球队的海报似乎很感兴趣――尽管海报上那些球员现在大多数已经到了退役的年纪,德拉科不可能认识他们。 忽然,他的脚步在斯科皮的礼物堆旁边停下来了。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傻宝宝波特都会给你来上一份圣诞礼物?”满脸不屑地用拇指和食指拎起一个包装盒,晃了晃,包装盒从他指尖掉了下去,从礼物堆的上端一路滚下去,滚到斯科皮脚边,斯莱特林王子挑挑眉,“还挺沉的?”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我和波特并没有一见面就恨不得拔出魔杖戳死对方。”斯科皮弯腰捡起那个盒子,想了想,当着德拉科的面拆开,里面只是一些特别符合圣诞气氛包装的精美糖果。 “可能下了诅咒,一个巧克力豆也能让你鼻血喷的像是魔法部大厅的那座喷泉。” “别那么幼稚,德拉科。”斯科皮将盒子摆到一边,“你和波特不该有那么苦大深仇,现在你们是一伙儿的了,不是吗?” “谁跟他一伙儿了?”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又恶心至极的笑话,“谁?” “你现在之所以站在凤凰社的地盘上难道不是为了和他一起对抗……那个谁?” “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你有没有起床。” 斯科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脸红了下,他轻咳一声,将实现固定在窗帘的一个印花上:“我听说你把马尔福庄园的地址交给了邓布利多。” “……那是为了让波特把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寄过来――当然,我等了一个暑假也没等到。” “好了德拉科,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昨天对着罗恩韦斯莱用了一个黑魔法,而西里斯甚至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韦斯莱夫人现在都不知道罗恩脸上那个疤其实并不是被蚊虫叮咬了,这是他们这伙人对于你们的妥协,就好像邓布利多说的,为了更远大的利益――” “狗屁更远大的利益,那只是暂时的。”德拉科第一次打断了他,“在那个人倒台之后,黑暗巫师和光明巫师又会重新回到对立一面,马尔福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名字签写在邓布利多手上那张破烂的羊皮纸名单上,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和波特……” “永远不可能有热烈拥抱流泪欢庆圣诞节的那一天,而你也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 “真抱歉楼下餐桌就那么大。” “那就坐在对角线的位置。” “别来劲儿,德拉科。” “告诉我你没有送给波特该死的圣诞礼物,我就不来劲。” “给了。”斯科皮耸耸肩,“还是活的。前天我买礼物的时候路过宠物店,发现里面在搞买一送一大酬宾活动,所以我买了一只送给赫敏做圣诞礼物,剩下那只给了波特――双羽兽,记得吗?就是你送给阿斯托利亚那个。” 德拉科:“…………” 斯科皮笑眯眯地说:“那小东西确实挺可爱的,是不是?” ……所以直到俩人一前一后下楼吃完早餐,德拉科也拒绝跟斯科皮说话,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懒得给他。 大概是被气的不清。 老子整整憋了一个学期!报复的快感让斯科皮完全不在乎这种小情绪问题,他确定自己有了一个愉快而满足的圣诞节清晨。早餐过后德拉科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格里莫广场,斯科皮哼着歌心情不错地往房间里走准备继续把他的礼物拆完――当然,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决定优先看看德拉科送了他什么。 走上楼的时候差点一脚将端着餐盘的克利切踹翻。 “抱歉,克利切。”斯科皮回过了神,顺便伸手扶了一把在楼梯上摇摇欲坠的小精灵,“我没看见你。” “不是小主人的错!”克利切用它尖锐的声音强调,它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餐盘,狠狠地将自己的头撞向楼梯栏杆,“坏克利切挡了主人的道儿――克利切是个没用的小精灵,它只会碍手碍脚――” 斯科皮的注意力却被完好地放在楼梯上的餐盘吸引去了:“这是要拿去给谁的?” “是韦斯莱小姐,格雷特小主人!”克利切停止的撞击,它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举了个躬,将脑袋贴到了自己的脚趾上,“克利切发现她没有下来享用她的早餐!” 韦斯莱小姐?……几个月前还是“肮脏的血统叛徒”,今天就成韦斯莱小姐了?……这小精灵怎么了? “…………………………以后少拿头撞墙,对脑子不好,克利切。”斯科皮同情地说,并主动让开了一条道,“好了,去给你的韦斯莱……小姐送早餐吧。”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疯了,存稿没了。 各种崩溃。 今晚不睡觉也把双更还给乃们! 姑娘们久等了!抱歉!!!!! 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斯科皮在自己的房间里渡过了美好的上午。他拆了德拉科送他的礼物,那是一个做工精美的木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被分成了二十四个小格,每个小格里都放着一只小巧的魔药瓶,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不同魔药――魔药的分量大概只够使用一次。然而每个小格的上面都贴心地贴着标签标注着魔药的名字和用途――华丽的花体字只能来自马尔福少爷亲笔。 圣诞节假期开始之前,德拉科有一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地窝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大概就是在做这些。斯科皮微微眯起眼,然后在第二行第四列发现了粉红色的爱情魔药,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简直可以想象当德拉科在制作这副魔药时斯内普教授该如何评价。 除此之外,德拉科的礼物还附带着一个精美的猫项圈,防跳蚤的那种,斯科皮拆开以后就给灰球换上了,胖猫对脖子上的东西显然不能马上习惯,总之蹭着斯科皮没注意的时候拿爪子去扒拉它试图把它拽下来。 为了让猫不再乱动,斯科皮不得不抱着它盘着腿坐在地上,闲的没事,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魔药盒子上……像个财迷似的将每一瓶魔药都从木盒子里拿出来仔细研究,对照德拉科所写的说明,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二十四剂魔药里除了包括常见的爱情魔药、缩身药水以及个别具有攻击性的魔药之外,甚至还有直到从霍格沃茨毕业都没办法接触到的高级魔药隐形药水,每一个魔药瓶里装的液体都呈现出这种魔药该有的最精确的色彩,晶莹剔透。 在制造魔药方面,德拉科确确实实得到了斯莱特林院长的传承,没人会怀疑将来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一名和斯内普教授同样出色的魔药大师。 笑眯眯地将木盒小心翼翼地盖好,三年级斯莱特林将这个特别的圣诞礼物放进了合适储存魔药的阴暗柜子里。当他收拾好一切再抬头时这才发现,已经接近中午了,而灰色的金吉拉已经满不耐烦地在他怀里来回打了几个滚,嗷呜嗷呜地低声咆哮。 “好了,我们这就出去。” 放开灰球,斯科皮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腿,他慢吞吞地往房外走去。 一楼餐厅里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所有的人都挤挤地呆在大厅里,而孩子们则聚集在桌子旁边,相互讨论着他们收到的圣诞礼物。当斯科皮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赫敏正高兴地宣布她从不同的人那儿收到了十余本不同的她一直想要的书―― “所以你的圣诞礼物全部是书,是吗?”乔治错愕地说,“早知道我就该送你些别的。” “可是那本《家庭魔咒百科大全》非常棒,乔治,没有得到它我会非常遗憾的。”赫敏咧嘴笑的非常真诚,毫不在乎地说。 “什么?”在一旁的哈利波特将番茄酱全部挤到了手上,“你送她一本《家庭魔咒百科大全》――噢梅林啊,赫敏,我得说……乔治,这就是你浪漫的方式吗?” “得了吧哈利,秋张和你接吻的时候甚至还会哭呢!”乔治毫不留情地反击。 沙发上的卢平抖了抖报纸,将讶异的脸从报纸后面露了出来。而西里斯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是那个拉文克劳吗?”他八卦地问。哈利看上去窘迫得要命,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他涨红了脸冲他的教父乱七八糟地摇着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斯科皮注意到波特眼下的黑眼圈特别严重――就好像他好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似的,但是不容他多想,他的注意力就很快被别的吸引去了――比如桌子上看上去非常不错的三明治。 “就和他爸爸一样,韦斯莱家的男孩们浪漫细胞都被吃到燕尾狗肚子里去了。”韦斯莱夫人亲切地说着,她端着一盘烤土豆泥派上了桌,并慈爱地瞪了她的儿子一眼――双胞胎兄弟打从生下来以后做的能让她顺心的事儿并不多,一个手就能数过来,其中肯定包括给她找了一个非常满意的儿媳妇这一项。 斯科皮注意到赫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还带着一点点属于正常少女的羞涩……赫敏格兰杰的羞涩!拿过一个吞拿鱼三明治,斯科皮心中不住感叹,这真是不容易。 “胡说,妈妈。我给金妮买了条漂亮的手链,带一点点的女巫祝福魔咒――”弗雷德韦斯莱咬了口三明治,含糊地说,“我觉得我就挺浪漫的。” “你该给你的女朋友买这个,而不是你的妹妹。虽然我不确定你这幅德行能不能找到女朋友。”(“乔治都能!”弗雷德做了个鬼脸)韦斯莱夫人摇了摇头,随即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到金妮,你们谁能去把她叫下来?我想她不至于就连午餐也在床上渡过。” “早餐时候就没看见她。”罗恩韦斯莱低声说――这是他在斯科皮出现后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他看上去糟透了,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胡子也没刮,眼中布满了血丝……除了宿醉之外大概还有点儿其他的原因。 “金妮在拆礼物时也没有出现,往年我们总是一块儿分享的。”赫敏缓缓皱起眉。 如果说之前还没有注意到,现在,赫敏的话终于提醒了韦斯莱夫人,她放下了手中正指挥平底锅自动洗刷的魔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我想你们谁现在就去看看她,如果她哪里不舒服就立刻下来告诉我――” “我去看看。”韦斯莱先生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进不去!进不去!”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沙发后面传出来,这怪腔怪调吓到了所有人。 “克利切!滚回你的房间去!”西里斯冲家养小精灵不客气地吼道。 “克利切想给韦斯莱小姐送早餐――可是房间进不去!”克利切抓着它脏兮兮的茶布巾,睁大了网球似的双眼泪眼汪汪地说,“可怜的韦斯莱小姐,她一定饿坏了――都怪克利切没用!房间进不去!――克利切没用!没用!” 家养小精灵又开始了它最拿手的以头抢地。 “等等――谁能叫他停停?”卢平疲倦地问。 西里斯粗鲁地命令:“停下,蠢货!” 克利切就好像忽然被谁摁住了暂停键似的,保持着头碰地的姿势,猛地停了下来。 “是的,主人?”它抬起头,吸了吸鼻涕。 “什么叫房间进不去?”卢平放下报纸,温和地问。 “克利切不回答肮脏的狼人的问题――” “回答他!你这个没礼貌的小畜生――” “西里斯,你没必要――” “――因为房间被下了一个范围性魔咒!” 克利切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争吵。 房间中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个……什么?”西里斯有点儿惊讶的问。 “范围性魔咒?”韦斯莱夫人同样难以置信,“那不可能,这涉及到了空间魔法,就算是帕西――哦是的,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成功办到,而金妮今年才四年级!” “那就是一个范围性魔咒,夫人。”克利切直起身子,十分鄙夷地对韦斯莱夫人说,“纯血统叛徒当然不了解纯血的伟大之处……” “闭嘴,克利切!” “让它说下去,布莱克教授。”斯科皮忽然出声打断了西里斯的责备,他转向克利切,温和地问,“我一直很奇怪,克利切,是什么让你对金妮的转变这么大?” 斯科皮的问题让客厅里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斯莱特林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没别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的人,耐心解释道,“只是有点儿奇怪,克利切说的,‘纯血统叛徒不了解纯血的伟大之处’是什么意思,就算她已经是个斯莱特林,金妮他依旧是个韦斯莱,为什么说她是个纯血?” “她当然是个韦斯莱……她也是个纯血。”罗恩嘟囔着,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斯科皮,在后者跟他对视上之前,他低下了头。 可是克利切不说话了。 它开始拼命地“以头抢地”,并尖叫着“克利切是个坏精灵”。韦斯莱先生从楼上走了下来,显得有些焦急地宣布“敲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神秘事物司是哪儿?” 就在这时,哈利没头没脑地问。 在场的大人们被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所有的未成年都不该知道这个地方。 “魔法部的某个部门。“西里斯强装镇定,简单地问,“你从哪儿听到的?” “梦里。”哈利脸色变得苍白了些,“我梦见金妮在那里了,还有一大堆的食死徒。”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毕,姑娘们早安。 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客厅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而卢平确实最先做出反应的那个人,他深呼吸一口气,看上去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地说:“半个月前你跟我和西里斯保证过你有在继续学习你的大脑封闭术,哈利。” 西里斯同样沉默地看向哈利,很显然,在这件事上他不得不赞同卢平的话。 “是的,我当然有!即使马尔福是个混蛋――”哈利有些恼火地说,“我是说,我在学大脑封闭术!可是我不能阻止我睡觉的时候梦到什么――” “你恐怕误会了一些事,波特。”一直坐在餐桌边没有说话的魔药教授忽然说,“学习大脑封闭术不是让你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才使用的,当你们面对面,他只需要给你一个索命咒而不是费劲心思地去看看你在想什么――” “西弗勒斯说的没错,哈利。如果学会了,你就能在任何时候都完全杜绝掉来自黑魔王的任何主动或者非主动的暗示――阻止你在时机未成熟之前跟他正面对抗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西里斯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卢平,西弗勒斯你们俩跟我上楼去确认金妮确实不在她的房间里,如果她能无声无息地在我的宅子里使用一个空间魔法,恐怕霍格沃茨的魔咒课可以批准她提前毕业了。莫丽,麻烦你通知一下邓布利多,告诉他我们有麻烦了。其他人到会议室待命,如果是真的,我想我们将面临着跟食死徒的第一场正面冲突,尼法朵拉……好吧唐克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魔法部的建筑构造图?……非常好,把它拿到会议室去,一会可能会用到。至于孩子们,回到你们的房间去,哪儿也别去――现在就动起来!快去!快去!” 所有大人们立刻从屋子的各个地方行动了起来,唐克斯甚至带倒了一张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子里乱糟糟地行动了起来,唯独只有孩子们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怎么啦?”西里斯收回踏上楼梯的脚,“我想你们的意思应该不会是在抗议吧?” “显而易见。”弗雷德将手□口袋,“金妮是我们的妹妹。” “我的妹妹很可能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周围围着一大群随时可能要她命的疯子,”罗恩闷闷地说,“而我们唯一能做的该上楼去,玩一盘巫师棋等着消息?――不,绝对做不到。” “愚蠢。”斯内普响亮地哼了一声,绕过他的爱人直接上楼去了,卢平犹豫了下,跟在了斯莱特林院长的身后。 “这不仅是你们唯一该做的,我必须强调,也是你们唯一能做的。”西里斯毫不客气地说,“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随时随地会用最残忍的魔咒把你们折磨致死的食死徒,而不是你们在课堂上的教授――你们在学校学的那些小打小闹的恶作剧魔咒你以为能打倒什么人?” “说,可劲儿说。”斯科皮满脸嘲讽,“邓布利多校长不在这儿呢,不然我倒是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他的得意门生正在对他的整个学校包括全体教职员工开地图炮,惊天动地。” “我也是你们的教授,斯科皮。”西里斯头疼地纠正。 “助教罢了,谢谢。”斯科皮假笑―― 就在这个时候,布莱克老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然而大家都在各忙各地,随也没空注意到这个,直到一个清晰而又亲切的中文在门口响起―― “这是干嘛?搬家嘛?搬得好,我早就说过这个狗窝似的地方实在不合适活人住――” 斯科皮虎躯一震。 “外公!!!!” “!!哎哟我的小宝贝乖孙哟――回来啦!快给外公看看胖了没――哟胖了胖了――瞧瞧这脸嘟的!” “…………” 唐克斯连滚带爬地从会议室撞了出来,怀里抱着几卷大概是设计图之类的泛黄羊皮纸,看见斯科皮的祖父和父亲,她双眼一亮,头发也变成了漂亮的粉红色:“凯尔格蕾斯!我的老天爷,你回来的真是时候!” “出什么事儿了,尼法朵拉?”格雷特先生温和地问,尽管他看上去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似的那么疲倦。和儿子进行了一个简单而有力的拥抱之后,他直起了身子,斯科皮的祖父眼疾手快一把将乖孙子抱过去继续他的嘘寒问暖。 楼上传来乱七八糟的魔咒爆炸声,斯内普教授的咒骂声也同时响了起来,中心内容大概是让西里斯“快点滚上来“之类的话,后者只好一掀袍子,急急忙忙地往上跑,在一大串上楼梯的噔噔声后,魔咒爆炸的音量加倍地响了起来。 而这时候,温老头正忙着摸自己乖孙子的脑袋啧啧叹息:“好像长高了。” 斯科皮:“去年的袍子是穿不得了的。” “轰隆――” 温老头:“哦,叫你爸给你买,这一趟他不知道拿了多少那个什么魔法部的好处,让他给你买最贵的新衣裳,买剩下的钱……剩下的钱必须全给你妈。” 斯科皮:“噢!” “轰隆轰隆――” 温老头:“学习紧张不紧张?你英语打小就差,课堂上能不能跟上老师说的?” 斯科皮:“不紧张不紧张,我现在英语挺好的,上回期末考试也不是全年级倒数啊!” 温老头:“要做前三才有出息。” 斯科皮:“噢!” “轰隆轰隆轰隆――啪――” 斯科皮扭头看向楼上,挺平静地挑了挑眉:“这是炸开了?” 温老头伸了伸脖子,表示不能理解:“他们干啥呢?拆房子?……外国人不是不兴过节热闹么?……不对啊,就算图热闹也不带拆房子的啊――埃,这些娃娃干啥都站起来了?咦,他们干啥都往楼上跑啊――” “出大事了,有个姑娘可能跑丢了。”斯科皮摸了摸鼻子,绞尽脑汁地想跟外公把这个问题用老人家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清楚,“刚才那房间让她给下了咒,人进不去,刚才他们才把那阵给破了,这会儿人才能进去――” 斯科皮话说一半,楼上忽然传来赫敏大声哭泣的声音。 “……现在看来是真跑丢了,那姑娘有麻烦了。”斯科皮无奈地说,“她大概是被食死徒绑架了,咱们得去救她。” “老子刚回来茶都没喝一口屁股还没挨着板凳这就又要走?”老头眉竖了起来,“那群食死徒是不是带了面具披着斗篷像个神经病似的满大街晃悠那些?” 斯科皮有点呆了:“您见过啦?” “见过俩三个。”温老头哼唧了一声,“让你爸和我收拾了,一群邪教组织拥护者,蠢得和猪似的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 “爸,那天您一个用力过猛也扭着腰了,咱们也不算完胜。”格雷特先生结束了唐克斯的对话,扭过头来补充。 …………斯科皮则深深地陷入了对“邪教组织拥护者”这个似乎挺标准而又有点儿蛋疼的代名词的无限思考中。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刚看完开幕式。。。白岩松的吐槽太给力了老子笑成傻x了有木有。。。。。 170第一百七十章 与此同时,孩子们也跟大人们发生了一场争辩――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金妮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的圣诞礼物被堆放在墙的角落里,看上去还没有动过它们――大概是在它们被猫头鹰们送过来以前她就离开了布莱克老宅,而那个时候,空间魔咒是还没有起效的。 那堆礼物被乱七八糟地摆放在那里,显得格外刺眼。赫敏小声地抽泣了一声,捂嘴转身躲在了乔治的身后。 “大概是一个定时魔咒――她知道大批猫头鹰击打窗户的声音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韦斯莱先生担心地皱起眉头,看上去既恼火又困扰,“我从来不知道金妮考虑事情会这么周到。” “那只是因为我们比你想象的有用得多,爸爸。”罗恩愤恨地埋怨着,而西里斯则是在斯内普转身去查看窗户的魔法痕迹时低声嘟囔了一句“斯莱特林”。 韦斯莱夫人气坏了,她又开始了哭泣,泪水淌满了她的脸,这个平日里还算和蔼的女人转过头歇斯底里地冲她最小的儿子嚷嚷:“这也不代表我可以让你们――” “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妈妈。”乔治靠在门边,环抱住手臂打断了他母亲的吼叫,显得异常平静地说。 “是的,所以你们就该回到你们的房间去!”韦斯莱夫人几乎在尖叫了,“我已经弄丢了金妮!你们怎么可以再让你们的妈妈为弄丢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担心害怕!――你们怎么忍心――” “可是我们不能就坐在这儿,韦斯莱夫人。”哈利波特接过了乔治的话,“弗雷德说的对,我们没有时间再来争论我们到底该在那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弗雷德告诉过我,他们知道凤凰社的火炉应该用什么方法通往魔法部,你们拦不住我们――如果食死徒真的来的了,现在魔法部肯定一片混乱,没人有空来为凤凰社的火炉改道。” 那一瞬间,韦斯莱夫人脸上错愕的表情让哈利心中非常愧疚甚至是后悔,但是他最终并没有逃避,勇敢地用坚定地目光与这个善良的女人对视。 “首先谢谢你公布我们关于火炉显然知道的太多的小秘密。然后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是乔治,哈利,赫敏不可能趴在弗雷德的怀里哭鼻子。”乔治翻了个白眼,“告诉你要在飞路粉里加月光草花粉末就能到达‘魔法维修保养处’的那个人也是――” 韦斯莱夫人倒吸一口凉气,愤怒地转向韦斯莱先生。 “我发誓这不是我说的,莫丽。”韦斯莱先生无奈地说。 “这听起来就是你的口气――喜欢把月见草说成月光草的独你亚瑟韦斯莱一份!”韦斯莱夫人愤怒地尖叫着,双眼中充满了恐惧,破旧的地板在她愤怒的脚下发出哀怨的嘎吱声。 “这不是爸爸的错,我和乔治有更多的办法搞到我们要的情报。”真正的弗雷德站在沙发边嘟囔。 “现在你们都闭嘴!”韦斯莱先生严肃地说着,他脸色苍白,并且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冒出了汗,这个热衷于麻瓜研究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像随时会虚脱一样,所有人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过,最终,他深呼吸一口气―― “我可以允许你们跟我们一起去。” “不!” “亚瑟――” “我恐怕不能同意你的决定,亚瑟。” “韦斯莱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关键时刻秀他们智商的下限?” “不,哈利,你必须呆在这儿――” 房间中一时间变得乱糟糟。 “事实上,我认为亚瑟说得对。“卢平教授缓缓地开口,他就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温吞似的扫了一眼房里表情各异的所有人,不急不慢地说,“如果他们自己私自跑去魔法部,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我们甚至还不知道那群食死徒究竟在哪,我不敢想象如何哈利跟他们迎头碰上会发生什么事儿――跟着我们,至少他们会更有保障。” “我们能帮忙。”哈利坚定地说,“而不是仅仅去给你们添乱。”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韦斯莱夫人的样子简直像是伏地魔已经在摁响了她家的门铃,这个女人难以置信地咬紧了下唇,似乎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她颤抖着做她能做的最后一点儿挣扎:“……格雷特年纪太小了,就不要――” “如果斯科皮坚持要去,我会照顾好我的儿子,莫丽。”格雷特先生温和地说,并给了韦斯莱夫人一个真诚而感激的笑容,“事实上,就算魔法用的不怎么样,在我妻子那儿,他学会的东西绝对比你们想象得要多。” “我当然要去。”斯科皮皱皱眉,“但是如果你要求,我会老老实实呆在魔法部外面等你们,爸爸。” “……你们哪怕是有一半自觉听听父母的话……梅林啊,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想拥有一群斯莱特林的孩子。”韦斯莱夫人迷茫地喃喃。 “你唯一斯莱特林的女儿下了一个古老的空间定时咒语,然后现在正在一大堆的食死徒中间呆着呢。”斯内普教授毫不留情地嘲讽,“要我的学院充满红发,除非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或者……我死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卢平说,“现在就该出发了――唐克斯,魔法部建筑构造图准备好了吗?” “在这儿。”粉色头发女巫慌慌张张地将几卷羊皮纸塞进卢平的怀里,“喏,都在这儿了。” “谢谢,唐克斯。”卢平点点头,“我们从正门进去,在不知道对面具体位置的情况下冒然使用火炉太危险了。” “儿子们,过来,当然,还有你,哈利,斯科皮――好了,我当然意识到你还在,凯尔格雷斯。”亚瑟韦斯莱神情紧绷地说,“过来,孩子们,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些相关的安全事项,还有,我需要得到你们的一些保证。” 斯科皮瞥了眼自己的父亲,在他的示意下,俩个人一前一后跟在人群身后走出了金妮的房间。 在一个破旧的窗户边,格雷特先生的步子停下了,然后父子俩人花了一点儿时间进行对视,终于,在仿佛过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之后,无奈的父亲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说会老实地呆在魔法部外面不是场面话。” “……那就是场面话。”斯科皮眨眨眼,“我当然要进去。” 格雷特先生:“……” “韦斯莱夫人看上去难过地要死,我总得说点什么安慰她。”小斯莱特林耸耸肩,“一会混乱起来她当然也就顾不上我了。” “我恐怕没办法赞同让你去面对那些亡命之徒,他们和你想象得不一样,儿子。” “所以你刚才表现的宽容大度也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 “唔,不完全是。”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我要去。但是我发誓我会跟紧外公或者你,不会乱跑,保证自己不会单独遇见一个食死徒然后随随便便死在一个路人甲的手上。” 斯科皮说完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又一次地跟自己的父亲玩对视游戏。 “――我们会从五号入口进入魔法部。” 又用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格雷特先生仿佛下了很大地决心说,说这话时,他依然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而后者只是很平静地撇撇嘴:“我去做准备。” 说完,将俩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斯科皮摇摇晃晃地转身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 马尔福庄园内。 “你看上去心不在焉,我的儿子。” 纳西莎马尔福穿着她最喜欢的那套裙子,坐在华丽柔软的沙发上,白皙的手中摆弄着一束新鲜的蓝色魔法蔷薇花,她亲自动手,用银质的小剪刀精心地修剪它们的枝叶。 被叫道名字的男孩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愣了愣,缓缓地皱起了眉,用困惑的语气说:“不,只是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妈妈,剩下的并没有什么别的不好。” 咔擦。 纳西莎将一片枯萎的叶子剪掉。 随着剪刀的轻响,德拉科心中也跟着漏跳一拍。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斯莱特林放下手中从刚开始就没看下去几页的魔药书,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父亲还没回来么?” “你爸爸大清早就说自己不得不去……那个人那里一趟。”纳西莎放下剪刀,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的神情就好像同时也在在安慰自己似的,“但是会没事的,放心,今天可是圣诞节,他不至于在这种时候――” 屋外响亮的幻影移型声打断了女人的话。 马尔福庄园的大门被从外一把推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德拉科刷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厚重的魔药词典从他膝头滑落到柔软的兽皮地毯上。 卢修斯马尔福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他们带走了金妮韦斯莱,就在今晚落日之前,他们将攻击魔法部。” 纳西莎张了张嘴,之后合上了,她下巴绷紧,冲自己的丈夫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替他拢了拢因为奔跑而有些弄乱的头发:“凤凰社?……” “凤凰社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没有告密人――这一次不是我,也不是西弗勒斯。”卢修斯有些困惑地皱起眉,“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这不是什么好事。”纳西莎平静地说,“他们全部都去了?” “听消息是这样的。” 女巫高高地挑起了自己精致的眉:“‘全部――’?我的意思是,包括那些孩子?” “他们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卢修斯嘟囔着纠正她,但是犹豫了片刻后,他扫了一眼自己始终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却一言不发的儿子,“但是确实是的,他们都去了――不知道是他们哪里不对了,总之那些孩子也去――德拉科!回来!我是不会允许你――” 而向来将父亲的命令落实到每一个标点符号的马尔福少爷,这一次只留给了他一个坚决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那天在yy被调戏至残扬言要断更的老子果断遭报应了。。。。 事情是这样的,老子一向手残,然后就把剑三的号交给了一个朋友去帮忙刷某个任务。。。 然后喜闻乐见的,他干了点蛋疼的事儿,修改了客户端――这当然是违法行为,于是他被封号了。 连带着老子也被连坐了……嗯,封号被挂墙头……小黑屋五天劳动改造什么的…………所以这五天,除了看奥运。。。我唯一能干的就是吃饭睡觉码字…………………………………………………………………我知道你们在笑……笑吧*¥&&#**(!!!!!!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德拉科卧室的大门被一个开锁咒粗鲁地撞开时,他正给自己带上手套,袍子高高地被撩了起来,而那个手套一直长到能完全遮盖住他半个手臂。 “你这个无理的――”卢修斯走进房间,看见德拉科的动作之后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我看到了什么?儿子,我没想到它的速度会这么快。” “事实就是这样,爸爸。”德拉科拉下袍子,盖住自己的手臂,“这不是什么坏事儿,当年您也经历过这个,我只是在成长,一个完美的继承过程,而每一个马尔福都会这样,不是吗?” “当西弗勒斯告诉我你对龙血的反应激烈得就像活活中了一个钻心咒时,我惊讶得放弃了自己的下午茶和一个重要的会议,你才十六岁,德拉科。你的父亲在二十三岁的某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多了一对翅膀。”卢修斯挑了挑眉,带着一丝挖苦的诙谐,“所以现在你能使用那些能力了,是吗?” “能一些。”德拉科犹豫地说,“但不是每次都有效。” “谨慎使用,握好你的魔杖,不要让他们看出来――如果战后那个人亲自问起,就告诉他,那些只是家族魔咒中的一部分罢了――不要向他们正面发起进攻,别让你的个人问题影响到了马尔福家的立场,德拉科,我必须再次强调,我们并不属于哪一方。” “当然,爸爸。”斯莱特林王子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回答,“我会的,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卢修斯转身,他的袍子在他身后翻滚成了一朵漂亮的浪花,“如果你愿意,我更希望听到你保证你会跟我寸步不离。” “真遗憾你恐怕听不到,我不小了,爸爸。”德拉科嘟囔着,将魔杖塞进袍子的口袋里,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英国伦敦 当斯科皮以脸着地落到一个喷泉跟前,那是一个金色的喷泉正发出不绝于耳的水声,喷泉的中央是一座雕像,巫师,马人,家养小精灵和妖精,一道道水柱从巫师的魔杖尖端,马人的箭头,家养小精灵的耳朵洞还有妖精的帽子尖喷洒出来。 可笑的是,斯科皮认为就从费伦泽的性格来看,恐怕所有马人直到灭亡都不会用这样崇拜的眼神来看巫师。 斯科皮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除此之外,魔法部大厅空无一人,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站在一起,俩人满脸焦急地试图将自己的魔杖塞进一个老式的饮料贩卖机里。 “他们傻了吗?”斯科皮拍了拍袍子上沾的灰,“就那么想要在大战之前来一杯可乐?” “那是一个来访者魔杖登记机――我想以前大概是有人在那里进行全程监督的。”赫敏扶了他一把,“你们怎么那么迟?” “因为我祖父拒绝将自己的双脚塞进那个马桶里,然后拉动出水箱绳把自己冲到马桶管道里――他觉得这简直是荒谬至极。”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正努力嗅自己全身试图找出一点儿马桶味的老头,“说实在的,每一个魔法部的入口都非要是一个马桶吗?” “不完全是。”赫敏迟疑地说,“我们是通过一个电话亭进来的,但是我们人太多了,必须要从不同的入口进来。”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罗恩和哈利终于完成了他们的魔杖检查,哈利正大声让罗恩“不要那么粗鲁地拽出来!你会再一次弄断你的魔杖!”,在赫敏的示意下,斯科皮将自己的魔杖塞进了那个通常用来投币的地方,大概是他的魔杖比较细,很容易就塞了进去,那台机器响起了可笑的圣诞节音乐,然后在出饮料的地方将他的魔杖吐了出来。 斯科皮拿起自己的魔杖时,几只千纸鹤正轻盈地扇着翅膀从他头顶飞过,不远处是穿道袍的老头,他手心平摊,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一只金黄色纸鹤在他手中震了震,然后如同活过来了一般扑打了下翅膀,颤颤悠悠地飞了起来。 “你师兄在用纸鹤这方面青出于蓝。”注意到孙子正看着自己,老头哼了声,“他就喜欢钻研这种娘娘腔的玩意儿。” 斯科皮:“…………” 说着,老头从身边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罗盘。 斯科皮:“那些是活生生的人,这玩意不管用,赶紧扔了。” 老头他轻蔑地斜了他一眼:“改造过的,对黑魔法源头起反应的先进玩意。”挥了挥手,罗盘上的指针微微颤抖了下,几个红点出现在罗盘上缓缓前进,每一个红点刚好对应的是那些个纸鹤。斯科皮看的有些入迷了,这时候,他的肩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拍了拍他。 格雷特先生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然,爸爸。”斯科皮说。 “如果你愿意,我更希望听到你保证你会跟我或者你外公寸步不离。”格雷特先生强调。 “真遗憾你恐怕听不到,我不小了,爸爸。”斯科皮耸耸肩,跟在哈利身后,挤进了那个已经塞满了人的电梯。 唐克斯是最后一个挤进电梯的人――小小的老式拉门电梯里,挤满了包括斯科皮、波特、西里斯、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唐克斯在内的八个人――卢平也试图挤进来,然而实在是站不下了,在西里斯一再保证会在目的地等待直到他坐下一趟电梯上来之前都不会有所动作之后,他才迟疑地将自己的脚缩了回去。 斯科皮想建议西里斯变成狗的话,说不定会省点儿位置,但是他最终都没有说,因为他觉得这可能会伤到魔药助教的玻璃心。 哈利一进电梯就执着地摁了通往第九层的按键,西里斯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却并没有阻止他这么做。电梯吱吱呀呀地往上慢悠悠地上升时,电梯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成年女巫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你祖父的那个小盘子上到处都是黑魔法的反应――你们叫它什么?“ “罗盘,或者风水盘。” “真是个绝妙的东西。” “我和詹姆还有莱姆斯做过更好的,唐克斯。”西里斯不太服气地说,“哈利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在过去的俩年里备受的“盗劫者”恩惠,他的话果然受到自己教子对他的灿烂一笑。不过唐克斯显然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从那上面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食死徒攻占了整座魔法部大楼。”唐克斯心有余悸地说着,打了个冷颤,“我真高兴今天是圣诞节大多数人都放假了。” “希望傲罗部值班的那些人能起点作用。“西里斯嘲讽地说,谁都知道因为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紧张的关系,整个凤凰社都被保密了起来,包括对英国魔法部的傲罗部门――尽管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的任务目的是完全一致的。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哈利不笑了,他面色阴沉下来补充。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唐克斯又问,“为什么是九楼?哈利,我还不知道你那么熟悉魔法部。” “我在这整整一个学期里将这条路走了不下五十次,就在我的梦里。”格兰芬多救世主嗓音有些沙哑地说,他背对着所有人,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九楼,神秘事物司,那扇永远也推不开的该死的门。” 随着他的语落,电梯停了下来。 西里斯推开哈利和斯科皮站在了门的最前面,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拉门缓缓地打开了,叫人意外的是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似的。而呈现在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对于哈利来说比什么都要熟悉,他说的没错,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几乎每晚他都被迫要看着这扇门,而现在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他几乎是着迷地向它走去。 而西里斯在后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我们答应了莱姆斯的。”面对哈利埋怨的目光,他温和地说。 唐克斯长大了嘴东张西望:“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感觉阴森森的。”斯科皮皱了皱眉,“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或许在门后面。”哈利不确定地说,“金妮也会在那里面,我梦到了。” “不,我很确定,波特。”斯科皮说,“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至少是现在,金妮不在这儿,我们应该离开这里,去支援其他人。” “你不永远是对的。”哈利坚决地说,“她就在这里,我看见了。” “我的感觉从来没出过错,”斯科皮挑起眉,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很大的挑战,“如果我这个人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全是毛病,至少对于这方面的感知还是――” “你有没有做好挨揍的感知?” 随着电梯拉门吱吱呀呀打开的声音,冰冷的腔调从众人身后打断了斯科皮的说话。这声音――熟悉得让人毛骨悚然。 卢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握着魔杖,他本来应该是一个人的,然而现在,他身边站在另一个人。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德拉科?马尔福率先从电梯中走了出来,银灰色的双眸淡淡地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在唯一的那个斯莱特林身上停了下来,他顿了顿,而后居高临下缓缓地说:“真是谢天谢地,你也知道你浑身上下一无是处全是毛病。” “那只是自我吐槽,你可以不必当真。”斯科皮觉得自己的少男心受到了创伤,“你怎么来了?” “你答应过我整个圣诞节都会老老实实呆在布莱克老宅寸步不离。”德拉科俩步上前,捏住三年级斯莱特林的下颚,薄唇紧紧地抿着,“而我现在就是来问问,是什么让你又一次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作者有话要说:有急事要出门,晚上回来补完,先看的姑娘后半段可以免费看饿。 德拉科和斯科皮对话对比有亮点咩哈哈哈哈 好啦更完了~~~~~~ 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只是因为事出意外,德拉科。”斯科皮好脾气地说,“真高兴能在这里看见你。” “大概也只有你这么想了,我不认为那些食死徒会高兴看见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和波特小子一起勇闯魔法部。”德拉科松开斯科皮,不满地嘟囔着,“而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正安然地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喝我的奶茶,或许还会来点儿小饼干。” 唐克斯显得挺高兴的:“卢修斯也来了吗?” 德拉科扫了唐克斯一眼,看样子像是对她直呼他父亲的大名多少有点儿惊讶――毕竟他不记得这位女巫和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不过他还是迟疑地点点头:“大概到了。不过今晚他会跟着那些人行动……已经跟邓布利多说过了。” “为了身份的保密,非常理解。”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一会我会尽量克制住向他发射不可饶恕咒的冲动。” “你用不着。”德拉科挑了挑眉,转向西里斯毫不客气地说,“尽管使用所有你会的,你也伤不着我父亲一根头发,而他只需要眨眨眼,就能让你们全体下跪。” “哟,吓死我了。”西里斯满脸讽刺,卢平为了好友的幼稚摇了摇头。 “这话确实有点儿托大了。”斯科皮公正地说着,在西里斯暴跳如雷之前拽了拽德拉科,“我们走。” “走什么走?你现在就该回头坐着电梯下楼,在大战还没开始之前离开魔法部――然后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不把自己弄丢,毫发无伤地回到布莱克老宅去…………梅林知道我有多想向你施恶咒,男孩!” 西里斯收起脸上的嘲讽,看上去头一次那么同意一个马尔福。斯科皮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儿实战技巧。” “实战技巧?”斯莱特林王子十分具有讥讽意味地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多大,三年级而已!见鬼的实战技巧!你以为你只是来参加一个关于参观魔法部的夏令营,是吗?” 哈利:“请问我们要在这里站到食死徒冲到我们面前给每个人一个恶咒为止吗?” “当然不,波特!”德拉科恶狠狠地扫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拥有漂亮蓝色的魔药,打开上面的瓶塞皱着眉喝了下去。 “隐身药水。”斯科皮说。 “记性不错。”德拉科脸上神情缓和了些,然后又变得有些微妙,“仔细看过那些标签了,是吗?” “坐着看了一早上。”斯科皮耸耸肩,他说话的时候,德拉科正缓缓地在他面前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走吧。”在德拉科刚刚站的地方,他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过他们不会高兴看见我和你们呆在一起的,这个药水能维持俩个小时……”声音顿了顿,显然还是忍不住嘲讽地说,“我猜这个时间大概够你学会所有的‘实战技巧’了。” 西里斯看上去对德拉科轻易妥协带上斯科皮这个决定很失望。他犹豫了一会儿,转身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不带上这里包括唐克斯在内的每一个人,但是现在他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是的,西里斯布莱克热爱战斗,甚至不怕在战斗中牺牲,但是此时此刻,他希望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背后空无一人,他不愿意孩子们在现在就面对一个真正的食死徒,当然,这并不是说他认为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而是从一个家长的角度来看,他还没有准备好让自己的孩子去面对最残酷的战争。 喀拉―― 那扇哈利梦寐以求的门轻易地被打开了,所有人都听见了哈利的呼吸声忽然加重,他一步向前垮了出去,西里斯很紧张地拦住了他,而斯科皮的状态则是完全放松的,“让他去,”三年级斯莱特林说,“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哈利试图反驳他,但是很不幸地,斯科皮说中了。 现在他们站在一个很大的圆形房间里,周围的一切――包括地面和天花板都是黑的。周围的黑墙上镶嵌着许多黑门,全部一模一样,没有标记也没有把手,墙壁上有一些摇曳昏暗的蜡烛,火苗是诡异的蓝色,微弱的光亮投照在脚下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丝寒气仿佛都透过厚重的冬季靴子通过脚底传到血液中,续而让心脏的跳动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门在他们背后被轻轻关上了,很显然,此时此刻他们看不见的德拉科是最后一个走进屋子的人。斯科皮几乎能立刻感觉到,德拉科来到了他的身后。 “门关起来了。”因为某种忽如奇来的莫名不安,哈利说了一句可笑的废话。 现在,他们的面前有十二扇完全没有区别的门,每一道门后面都可能关着金妮,或者通往一条名叫死亡的不归路。罗恩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轰隆隆的声音将他的勇气全部吓了回去。他们惊恐地发现那些蜡烛开始移动,接着是整面墙都开始变换了起来。 “做点什么让他停下来!”罗恩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调。 “我第一次来这里。”西里斯倒是显得很平静,“小子,这里是魔法部最高机密部门,你不能指望三俩下就解决它。” “我们要怎么从这里出去?”斯科皮眨眨眼。 “噢,那才不重要呢,亲爱的。”德拉科刻薄的声音从他脑袋后面传来,“因为我们现在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了。” “我搞不懂你还有什么脸面在那说笑,马尔福。”哈利转向德拉科的方向,“是你把门关上的。” “是它自己关上的,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吗,波特?” 在哈利和德拉科忙着吵架的时候,唐克斯摸索着,然后在正对面的那扇门台阶那把自己狠狠地摔了一跤,赫敏惊呼一声冲上去要扶她,一时间,黑黢黢的房间里乱作一团,居然显得挺热闹。 “……忽然觉得我们这个组合真是糟糕透了。”西里斯小声跟卢平抱怨,“来吧月亮脸,你总是最聪明的那个,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随便找一个门,然后走进去。”卢平很平静地回答。 “来自霍格沃茨优等生的建议?” 面对好友的调侃,狼人放松地笑了笑:“事实上在这方面你和詹姆比我聪明得多,西里斯。” “好吧,但是在大事上我们还是习惯听你的。”西里斯嘟囔着将自己的黑发弄乱了些,然后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好了唐克斯,为了不让你白摔跤,我们决定进入你面前的那扇门,站起来――站好了,然后把你的魔杖拿出来――噢我的老天爷,你能不能表现得稍稍能比还没毕业的孩子们更像一个合格的傲罗?” “我和你们不一样,西里斯。”唐克斯埋怨着,率先推开了那扇门,边推边说,“总能找到一个你们不擅长的领域而我在那儿大放异彩。” “除非魔法部给你还有弗雷德和乔治特别设立一个‘莫名其妙搞笑部门’,你们就确实能‘大放异彩’了。”西里斯说。双胞胎兄弟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被地图炮到,反而笑的嘻嘻哈哈地纠正他们不会为魔法部效劳,因为“魔法部在薪资方面实在太小气了”。 那扇门轻易被推开了。 天花板上用金链子吊着几盏大灯,对比起前面那个房间的黑暗,现在这个房间显得亮堂得让人舒心。可是哈利皱起了眉,他没有看到他梦中的那些闪烁摇曳的灯光――而恰恰只有那个地方,才是关押金妮的地方。 “我想我们来错地方了。”他轻声说。 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箱,大小足够海格心爱的海蛇在里面来回游上一圈。水箱里面盛满了深绿色的液体,许多白色的东西在里面悠闲地飘来飘去。 斯科皮走到水池边探头看了看:“那是什么,水母吗?――恶,有点腥。” 很快地一个粗鲁的力道将他往后用力拽了拽,“如果里面是非洲龅牙食人鱼,你的鼻子已经掉下来了!”德拉科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点脑子,别什么都非要凑上去看一眼不可,你以为你在水族馆吗?” 西里斯摸了摸鼻子:“马尔福,不得不说,有时候你比凯尔格雷斯格雷特把他的儿子管得更严。” “这确实有原因,不过我用不着跟你解释。”虽然看不见德拉科,但是此刻他脸上傲慢的表情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赫敏长吁出一口气:“我们离开这里。” 斯科皮一愣:“谁?” 哈利:“我们。” 西里斯眨眨眼:“为什么这就离开?我们刚才进来。” 赫敏:“因为这里没有金妮――你以为我们到这儿来是为什么?” 西里斯转向哈利:“哦好吧,哈利,那你怎么看?” “是我要求离开的,”哈利耐着性子说,“就在你们忙着争夺斯科皮格雷特的监护权的时候。” “用不着拐着弯骂我。”斯科皮不屑地说着一边转身向门那边,“走就走――嗨,韦斯莱,你干嘛?”他惊讶地睁大眼,提高了嗓门。 斯科皮成功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惊讶地发现,一直没出声的罗恩韦斯莱此时此刻正笨手笨脚地挂在半空,似乎正努力爬到那个诡异的大水缸子里去,乔治和弗雷德就在他身边,严格地来说,就连双胞胎看上去也不太正常,他们盯着水中漂浮的生物,显得异常痴迷。 哈利扑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罗恩从水箱子边缘拽了下来――天知道,如果斯科皮再晚发现一秒,罗恩就直接翻下去游泳了。他跌落在地上,大概是屁股着地摔疼了他,“哎哟”了声吼,双眼迷茫得简直像是刚从梦游中被侥幸的人似的。 “那些东西看上去美味极了――哈利――”罗恩眨眨眼,看上去清醒了一些,无辜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让我去尝一尝它们!” 哈利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你是说那些大脑,是吗,罗恩?你想吃那些泡在绿糊糊水溶液里的大脑?” “那不是大脑,只是一种水母类的魔法动物。”卢平平和地说,“有人认为它们承载记忆了海洋演变的全部过程,是海洋的大脑,他们习惯叫他为‘海妖大脑’或者‘海脑’,噢,顺便,营养价值丰富,是海人鱼们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 哈利沉默了。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奇怪。 是的,他想起了四年级在黑湖底下看到的那一幅幅抽象的古老刻画。 小小的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能听见那些“海脑”们在水箱里悠闲游动的划水声。 这一次出乎意料地,居然连德拉科也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评论了一句“蠢到家了”,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说点题外话,我有点庆幸今晚出门没有来得及看到体操单项比赛……………… 不然那种满怀希望结果被恶心的裁判团恶心的满脸血但是又没地方发泄的憋屈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tat!!!!!!!去尼玛的奥组委!!!!!!!表欺负我大天朝的萌妹子和壮汉子了!!!!草!!!! 173第一百七十三章 众人在卢平的带头下走出了房间,孩子们落在了后面,哈利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为他想让赫敏也一起来思考这件事―― “罗恩,你有没有想过韦斯莱家可能确实拥有魔法生物的血统?” “啧,真够简单粗暴的,波特。”听着罗恩像是被冒犯了似地倒吸一口凉气,德拉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没有!哈利!”罗恩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罗恩。”哈利平静地说,“还记得去年那场三强争霸赛么,在去救你的路上,我意外到了黑湖的湖底,看见了一些奇怪的雕刻画――” “魔法生物血统只出现在黑暗巫师的家族里!”罗恩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好友的话。 “你吼得整栋楼都快听见了,韦斯莱。”斯科皮皱眉,“要不要给你来个‘声音洪亮’,好让所有的食死徒都到这儿来,嗯?这样我们就能真真切切地看见真正的黑暗巫师了――而且是一大群。” 就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掐住了喉咙似的,罗恩立刻闭嘴了。 一个看不见的人极具赞赏地从斯科皮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干得好。”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赞扬。 “说下去,我有点兴趣,哈利。”乔治十分是淡定地说,“因为刚才我不幸地发现我也想去尝一尝那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很恶心的东西,并且认真考虑了是用炸的还是煮的会更加美味。” 众人诡异地沉默了下,对于这话的反应,原本跟在乔治身后的赫敏条件飞射地把他往门外推了推,看样子十分怕他真的扑上去对着那些玩意来上一口。 “………………黑湖底的那些画非常奇怪,它存在的寿命可能比霍格沃茨更加久远。我想那是讲述还人鱼出现的故事的情节,大概是说一个部落领袖将所有的族民带到了水里,”哈利犹豫了一下,“那个部落领袖的头发恰好用红色的颜料着重涂抹出来了。” “噢,英国具有红色头发的魔法家族还真不多。”乔治轻声说,“除了北爱尔兰的威尔斯家族,他们也是红头发。” “这名字有点儿耳熟,”赫敏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门的人,当确定所有人都在最初的那个大厅里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掩上,“是公元1227年发明了飞路粉的那个伊格纳切威尔斯吗?” “是的,和我们是很远很远的亲戚,那个家族没有韦斯莱家族那么有名。”弗雷德轻快地补充。 “这才不是重点。”罗恩嘟囔,看上去很是后怕地抬起头飞快地瞥了斯科皮一眼,接着又低下头,“我们怎么可能拥有魔法生物的血统,从来没听爸爸提起过,而看看查理和比尔,他们都在远离水源的地方工作,如果真的有那种血统,他们怎么可能――” “魔法生物不受控制的完全显性在血统彻底继承了之后一年只会发生一次,蠢货。”德拉科轻蔑地说,“你的哥哥们不需要跟自己的公司请几天假也要跟你这个没用的弟弟报备吧?――grate(标记显形)!” 一束红光从斯科皮身边射了出来,很显然那是原来德拉科站的位置。刚才他们进入的那扇门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并燃烧着火焰,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罗恩惊叫一声从它旁边跳开了,而那扇门也咔擦一声同时关上,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墙壁再一次开始高速地旋转了起来。 但这一次,所有人都在蓝色中清晰地看见一大片红色的火焰。等一切停了下来,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依旧在门上燃烧,而现在所有人的知道,他们面前只剩下十一扇陌生的门等待他们去进入。 “这注意不错。”西里斯耸耸肩,随便走向了另一扇门,“我们试试这个?” 西里斯直接走向了那扇门,而其他人很快跟了上去。斯科皮皱皱眉,挣扎了下,还是跟在了众人的身后。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斯科皮晃了晃身子,感觉自己的肩撞上了另一个人。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在袍子底下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即使他看不到他。 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加重了一些,斯科皮一顿,将手指上的力道加大,在昏暗的光亮中,他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小幅度摇了摇头。 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了次,明天继续。 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黑暗中,斯科皮感觉到那个带着手套的冰凉的手动了动,挣脱了他的牵制,然后手心一翻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斯科皮:“咳。” 西里斯:“怎么了,斯科皮?” 三年级斯莱特林眨眨眼:“没什么。” 在西里斯迟疑地哦了一声并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后,他飞快地将自己的手从德拉科的手中抽了出来,隐约的他似乎听见耳边响起意味不明的轻笑。斯科皮咬咬牙,觉得手心的某一块位置就像是要着火了一样——为了使这种感觉不那么明确,他动了动,将手摸上了挂在腰间的那个龙皮口袋。 里面在出门之前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箓,除了黄色的,甚至还有几张紫的,尽管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使用这些高级符箓。前面的唐克斯又绊了一下,房间里太暗了,抽出魔杖,小斯莱特林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咒——他知道德拉科能用的更好,在他的手里,魔杖尖端的光亮可以完全脱离魔杖尖端,就像一个萤火虫似的漂浮在脑袋上面,这样即可以照明,又不妨碍用魔杖施展其他的咒语。 这个时候,斯科皮才有空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个房间比刚才那个到处是海洋之脑的房间大得多,中间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而是英尺的巨大深坑。深坑中央突兀地竖起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有一个拱门,挂着一道破破烂烂的帷帐,破旧,压抑,衰败。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帷帐诡异地独自以一种奇怪的缓慢飘动着。 就好像谁刚刚穿越过了那儿碰到了帷帐似的。 “金妮?”哈利问着,在所有人来得及阻止他之前跳下了深坑,然后三俩步爬上了那个石台。 “我还不知道他对爬树也挺有一手。”看着哈利将魔杖咬在嘴里,手脚并用,沿着石台边缘凸出来的石头轻易就爬到了石台上,斯科皮嗤了声。 “看上去更像是某个麻瓜宗教信仰的复活台。”卢平轻叹着,“我从来不知道魔法部还有这样的存在。” “金妮,你在这儿吗?”哈利又叫了一声,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之后是碎石子被某种野兽刨地滚动的声音。那是西里斯跳下深坑发出的响动,现在他变成了一只皮毛光亮的黑色大狗,轻而易举地一跃跳上了石台,并撞到了哈利的小腿。 “噢,留神点儿,西里斯。”哈利低声嘟囔了声,“我总感觉金妮在那儿。” 阿尼玛格斯看样子很烦躁地在地上追着尾巴绕了两圈,之后从新变回了成年男巫,他将魔杖从自己嘴里拿下来:“这里有点儿奇怪,哈利,我想我们需要离开了。” “我想要喝杯水。”站在大坑边缘,罗恩嘟囔,“介意我用一个清水如泉咒吗?” 西里斯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罗恩一眼,转向乔治和弗雷德:“你们也想来一杯水吗?” “感觉不太强烈,但是也不排斥喝一点。”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同时回答。 “那我的猜测是对的。”西里斯自言自语地说着,在哈利几乎着了魔地想要靠近拱门时,将他一把拉了回来,“我们要离开这儿了,哈利。” “不,就是这儿。”哈利坚定地说,“越过这道拱门,我们会到达另一个房间,而金妮就在那里。” 赫敏抖了抖,看上去有些害怕地说:“可是你不能确定——” “我梦见了!”哈利忽然提高了声音,几乎是下一刻,他就发现了这样做的不妥,他茫然地眨了眨碧绿的双眸,声音放柔和了一些,“我梦见了,赫敏,很抱歉对你嚷嚷,我想大概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但是我必须坚持,我在梦里看见了这扇拱门,一模一样,我穿过了他,到了一个满是架子的地方,金妮就被绑在那儿,还有……”哈利顿了顿,“还有一帮食死徒。” 众人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罗恩已经走到一边,破天荒地超常发挥了他的变形术,将一颗碎石头变成了一个透明的高脚杯,而现在他的魔杖尖端正喷出水渐渐把杯子装满——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杯子,很显然哈利说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换句话来说,现在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看,在韦斯莱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的情况下?”意外地,斯科皮打破了沉默,但是接下来,他话锋一转,“可是这一次我认为波特恐怕是对的,布莱克教授。” “什么?”西里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们要找人的话,波特就是对的。”斯科皮平静地说,“帷帐后面有人,并且数量未知。我认为我们可以现在发出救援信号让一部分人过来这儿了。” 赫敏加重了呼吸,她转过头,略微不安地说:“可是房门关上了——外面只有十一扇一模一样的门,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进的究竟是哪一个。” “我留了记号,呃,在进门之前。”斯科皮抬起手,方便让众人看见停留在他食指上的那只小虫子,它拥有比小妖精更加纤细的翅膀,虫身细长俯趴在斯科皮的指尖,翅膀微微震动,在黑暗之中,轻易就可以看见这只神奇的生物浑身透着淡淡的微光。 “子母虫,在中国广西一片多见。多用来追踪,只要一个人身上带着子虫,就算是漂洋过海也能被带着母虫的那个人找到……跟它一个系列的还有‘两心知’,只是那玩意比较变态没多少人愿意用……这个是我来英国之前我妈给我的,另一只现在在外公身上。”斯科皮清了清喉咙,“我希望某个人没有把我今天送给你的圣诞礼物放生,要知道,这玩意很难抓到一整对儿的。” “噢,听起来更像是恋人之间用的。”哈利嘟囔着,“好像跟追踪咒没区别。” “当你下了追踪咒那个人经过一道完全屏蔽魔法的屏障时,你就不那么想了。”斯科皮翻了个白眼。 “…………那倒也是。”哈利想了想,转过头无奈地叉腰,“话说回来,罗恩你喝够了吗?” “没有,再等等,最后一杯——” “我们该进去了。“哈利碎碎念道,“既然决定了要进去,我猜你们应该愿意开始动身爬过来这个石台了。” 斯科皮抖了抖手指,指尖的子虫翅膀微微一震,腾空飞了起来,在他的头上绕了几圈后,向着门边飞去。斯科皮裹紧了袍子,正准备往大坑里跳,忽然被人从背后拽了拽。 “别拽我。” “……” “你不会以为我送了俩只蚊子给你做圣诞礼物然后真的把它们放生了吧?” “……” 抓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斯科皮拍开抓在自己身上那只无形的手:“我给你的可是一对儿,当然,送你就是你的了,就算你要把其中一只给阿斯托利亚我也是没意见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当然,如果你这么做了,我鄙视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来了………………哎呀,所以急着知道斯科皮的圣诞礼物的姑娘们现在满足了咩。双向联络镜神马的若爆了,壮哉我大中华子母虫(……) 175第一百七十五章 斯科皮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那个大坑——是的,他完全没准备要去听德拉科会回答他些什么,所以他也并没有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波特率先消失在了帷幔的后面,接着是西里斯,赫敏,罗恩……斯科皮让了让身子,让谁也看不见的德拉科走在了他前面,作为最后一个进去的,他想了想,退回一步,在拱门上面啪啪俩下贴了俩张写满了符文的黄色符箓,之后缩回来,快步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这是一个能引发血统的魔法局。”穿越过帷幔之后,当所有人都站在另一个黑黢黢的屋子里时,卢平打破了沉默,“谢天谢地它对狼人的作用并不算特别强烈,不过我得说那微妙的影响也并不好受……西里斯?” “我就知道你注意到了这个,月亮脸,事实上我还以为自己掩饰得不错——现在好多了,尽管刚才那一刻我还以为我从此就必须得做一条不折不扣的猎狗了——在变回来后,我能感觉到我还长着狗的牙齿。”西里斯挺幽默地说,“我不得不在穿过帷幔的时候微微张着嘴以防咬破自己的舌头,不过现在好多了,莱姆斯,它们缩回去了。”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找个时间跟父亲谈谈,小伙子们。”卢平微微一笑,转向韦斯莱家的男孩们,“真是不可思议,韦斯莱家和魔法生物血统。” “……我们没有那个东西。”罗恩皱起眉,显得严肃而紧张地强调,“韦斯莱家一直是光明巫师家族并且从未动摇。” “啊,我个人认为魔法生物血统只属于黑暗巫师是一种偏执并且错误的认识。”面对罗恩的无理,卢平并不生气反而平和地说,“或许只是因为你的祖先有了一个浪漫的非同种族相遇,就让你的家族拥有了魔法动物们的血统。” “如果不可避免与黑暗巫师的战争,那么我们中间出现一个魔法生物血统并不是什么坏事。”西里斯嘎嘎地笑着,粗鲁地拍了拍罗恩的肩,就好像他干了什么值得夸奖的事似的。 “和黑暗巫师的战争?你们会注意到现在站在这里的并不全是光明巫师。”斯科皮懒洋洋地说。 “噢,天呐,小斯科皮,我还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弗雷德假装满脸惶恐地说。 “现在暂时是,等那个人垮台了,光明巫师和黑暗巫师会重新回到对立面,然后继续掐个你死我活。”斯科皮耸耸肩。 “瞧瞧,他一点也不傻,哥们儿。”弗雷德冲乔治耸耸肩,“我觉得罗恩机会渺茫,你觉得呢?” 无视弟弟愤怒的咆哮,乔治也笑眯眯地迎合:“不是坏事儿,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一个斯莱特林的弟媳。” “嘿,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跟达芙妮分手的。”弗雷德嬉皮笑脸地打趣着,同时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轻轻一抖,漫不经心地用了个荧光闪烁。 “不错的无声咒。”西里斯评价。 “真是廉价的赞扬,西里斯,这儿年纪最小的那位都做得到。”弗雷德不太领情地说着,一边拿着魔杖到处乱扫,借着他魔杖尖端那点光亮,众人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摆满了成列架的屋子。 每个架子中间只够一个人走过,架子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晶球,其中的一些看上去很新,有一些却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每颗水晶球的下面都写着年份和人名。在架子旁边的壁架烛台的映照下,每颗水晶球都闪着暗淡的光。 值得一提的是,房子里非常寒冷。 在哈利的带头下,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一边走一边注视着俩排架子中间的昏暗通道,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生怕自己将一个架子撞翻似的。 “我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多记忆水晶球。”赫敏赞叹。 “你说这些是什么?”罗恩难以置信地问。 “记忆水晶球,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们俩究竟谁才是来自麻瓜世界的人了,罗恩。”赫敏鄙夷地说,“那些年份是预言的时间,名字……呃,我想我看见了格林格拉斯家族,弗雷德。” 红发格兰芬多很有兴趣地凑了过去,和赫敏俩个人停在了一个布满了灰尘的水晶球面前。赫敏小心地吹了吹,露出了标签上姓名的全部:埃尔芙雷娜格林格拉斯(1550—1620)。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呃,我和达芙妮的孩子的名字?”弗雷德打趣道,赫敏翻了一个白眼。 “看来格林格拉斯家族为魔法部在暗中效力的传闻是真的。”西里斯不由自主地微笑着,“你们会发现这里充数着格林格拉斯家的预言,比如我面前就也有一个——格林格拉斯家最出名的预言是在1570年埃尔芙蕾娜格林格拉斯关于1612年妖精叛乱的预言,我得说当时没人当真,直到1611年12月的圣诞节,巫师和妖精的关系还友好得不行,然后1612年1月某天早晨,它们睡醒觉的第一件事就是发起了一场和巫师的战争。” 卢平看上去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你魔法史学得不怎么样,西里斯。” “那是因为当时班里魔法史最好的那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长得漂亮,而接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笔记。” “糟透了。” “放轻松,伙计,谁还没有个童年啊。” “我们往右走。”哈利轻轻地说着,打断了大人们的对话。借着魔杖的光亮,他看着最近一排架子的顶端。从架子里伸出的一支蓝莹莹的蜡烛下,闪烁着一个银色的数字:48。 “我记得我们是来找金妮韦斯莱的。”斯科皮提醒。 “我没撒谎,我只是说,我们也有另一样东西需要去确认。”哈利坚定地说。 斯科皮笑了笑:“来自梦里?” 哈利用鼻孔呼出一口气,用干巴巴的声音重复:“来自梦里。” 斯科皮说:“德拉科说的没错,无论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先知梦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少有一个事实可以确定——你的大脑封闭术的确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斯科皮说完,觉得自己的耳朵边传来一阵轻佻的微风。 “……走开,别闹。”他面无表情地对空气说。 “好吧,既然都来了,去看看也不算太糟糕?”西里斯尴尬地打圆场。 “第九十七排!”哈利气呼呼地说,“而金妮也在那个附近!” 众人重新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他们踩在通道之间鞋子敲击冰冷地面的生硬声。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召唤着他……就快要到了……只需要再一个拐弯—— “哈利?”不知道身后是谁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但是很显然,哈利并不像回答,他怕自己一张开嘴,心脏就会从嘴里跳出来。他整个人都兴奋得微微颤抖了起来,嘴唇很干,但是他并不想喝水,“就在这附近了……我们快要到了……”他自言自语地重复着。 很快的,他们到达了哈利想要的九十七排。然而那里却什么都没有,依旧是昏暗的烛光,也没有人。只有一片被尘封的,回音缠绕的寂静。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沉了沉。 紧接着是无边的自我疑惑和恐惧蔓延开来。 “找一个预言球。”他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地命令,“快找!” “可是金妮——” “她还好好的!”哈利提高了声音,“我确定!” 不,你一点儿也不确定。斯科皮抿紧下唇,阻止了自己说出这句话。感觉到身边有袍子角轻轻地擦过自己的手臂,而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跟在了某个熟悉的味道后面一路追寻过去。 哈利波特站在俩排高高的架子中间,整个大脑完全放空了。他深信不疑的梦境出现了错误,如果那是真的,金妮应该就在他脚下站的位置,周围有食死徒,他们从九十七排架子上的拿下了一个预言球—— 而一切都不对了。 哈利觉得自己的脸颊在燃烧,他不想听马尔福的冷嘲热讽,也不想面对其他凤凰社相信他的人的惊愕目光—— 然而谢天谢地的,赫敏拯救了他。 “找到了,哈利。”格兰芬多女巫平静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想你要的是这个。”她说着撩了撩头发,轻轻挥了挥魔杖,一个只覆盖了一层薄尘的水晶球从架子上缓缓地飘下来,落到了她的手心,她随意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将它递给了哈利。 [s.p.t.toa.p.w.b.d]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和哈利詹姆波特] 哈利接过水晶球,轻轻松了口气。 什么也没有发生,所有人聚拢在格兰芬多的身边,注视着圆球,看着哈利小心翼翼地拂去了覆盖在上面的积尘。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拖长着讨厌强调的声音。 “很好,波特。现在转过身,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心一紧,所有人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斯科皮转过身,倒吸一口凉气。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他们的面前,穿着食死徒专门的长袍。而他的身后,站着无数戴着面具的食死徒。 而这名优雅的马尔福当家,在大前天的早晨还勉为其难地坐在凤凰社的椅子上吃了一片土司作为早餐,并对餐桌上所有的人进行了一次“亲切慰问”。 所以…… 斯科皮的眼皮跳了跳。 德拉科,快出来看你的奥斯卡影帝老爸。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情绪欠佳所以没更新姑娘们抱歉……以后不会隔那么久了。隔壁现耽这几天也会更新的。 176第一百七十六章 “给我,波特。”卢修斯马尔福用拖长了腔调的声音又说了遍,一边伸出手来,掌心向上。 就好像哈利真的会乖乖听话把水晶球交到他手上似的。 然而事实上,哈利所做的只是令人放心地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斯科皮站在他身后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感谢梅林,这个房间的光线并不算好,如果这儿阳光充足,恐怕卢修斯身后的那群食死徒就能清楚的看见,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的脸上出了紧张和恐惧之外,更多的还有疑惑—— 很显然哈利波特有些弄不明白此时此刻穿着食死徒长袍的卢修斯马尔福和前几天坐在凤凰社早餐桌边的卢修斯马尔福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不过现在紧张的气氛很好地替他掩饰了这个,至少在场的人知道,暂且不论卢修斯到底是不是双面间谍,至少此时此刻站在他身后那黑压压一大群的食死徒可是各个货真价实。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当然最好。 “金妮在哪?”哈利深呼吸一口气,将握着水晶球的手收到背后去。 食死徒群里发出了嘘唏的笑声,“你相信了黑暗君主给你看见的那些梦境,是吗?”一个呼吸不匀,时时刻刻溜着哈喇子的男人粗鲁地笑了,“你真的相信了那个脏兮兮的血统叛徒黄毛丫头在这里——并且以为你真的能窥视到黑暗君主的大脑——告诉我你没那么蠢,波特!”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所以其实食死徒们还是猜对了的。 斯科皮觉得脸上有点燥……为自己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好了,格雷伯克,已经够了。”卢修斯懒洋洋地打断了乱糟糟的笑,“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波特,那个黄毛丫头今晚确实在魔法部……”他顿了顿,说,“但是不在这里。” “他在哪里?”罗恩急忙问。 “和你们的一个老朋友在一起。”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会有一个惊喜。” 罗恩:“谁?”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卢修斯挑挑眉。 罗恩:“不会,因为马尔福向来卑鄙无耻。” 斯科皮:“…………”公报私仇是不对的,韦斯莱。 卢修斯优雅地笑了:“事实上,我会的。” 这次包括德拉科在内,所有人都惊讶了——之所以知道德拉科也有点儿惊讶的原因是斯科皮听见了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然而这使事情变糟了些,简单的来说,他们低估了食死徒的物种多样性—— “这里还藏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崽子?”之前那个难听沙哑的声音粗着嗓子嚷嚷,并且伴随着极大的吸鼻声,“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斯科皮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看见卢修斯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但是那只是非常快的一瞬间——他掩饰了过去,并且在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恢复了原本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那只是你的错觉,格雷伯克。顺便,你煽动鼻翼的声音让我恶心。”卢修斯毫不客气地说。 “我从来不知道狼人的鼻子在非月圆的时候也能和狗鼻子一样好用,格雷伯克。”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出声的居然是卢平,他非常平静地握着自己的魔杖水平指着前方食死徒,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哟哟——听听这是谁——莱姆斯卢平!当年我咬你的时候,你还只会玩泥巴!”像是完全习惯了卢修斯的轻蔑态度,那个狼人无视了他,嚣张地笑了起来迅速将目标转向卢平,“真是有一种为人父母的感动,如今你已经能拿着魔杖指着我的鼻子了!——就好像一般的魔咒对我有用似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分析,斯科皮都决定认为这个狼人大脑不好使,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再沉默,“话不能这么说,最会捉贼的人往往就是贼本身。”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格雷伯克立刻说。 斯科皮:“…………大概是因为你英文老师死得早?” “这是谁?看上去甚至还没有四年级。”一个食死徒问。 “听口音就知道,格雷特家的小崽子。”另一个食死徒不屑地回答。 “我没有口音。”斯科皮下意识反驳,随后意识到自己重点不对,于是又特别傻地补充了一句,“但是没错,我就是格雷特。” ………………说完这句话,斯科皮闭嘴了并且决定如果非必要今晚不会开口再说哪怕一个字母。而现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魔杖尖端,坚决地忽视了来自自己身边各种古怪的目光。 “格雷特,格雷特……”一个女人就像磕了药似的用恶心地声音说着,斯科皮扫了她一眼,立刻认出是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用飘渺而陶醉的声音说,“主人提起过这个姓氏,很古老的斯莱特林家族,在上次的圣战之中,令人遗憾地选择了逃避。” 不,聪明的人都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火烧屁股了才知道跑的才是傻帽,比如你,大妈——得意什么,你家金库钥匙现在在古灵阁都只认“格雷特”了,还真是不好意思。斯科皮特别轻蔑地想。 “圣战?”哈利不可思议地问,“你们管那场该死的屠杀叫‘圣战’?” “食死徒总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瓜。”西里斯立刻配合地接上,“他们以为自己是来拯救巫师界的。” “为了巫师界的纯净——讨厌的格雷特家族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把那个小子交出来!”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忽然提高了声音尖叫,一双疯狂而肮脏的眼睛透过兜帽用力地往外瞪着,“还有哈利波特!” “我还在惊讶他们为什么会漏掉你。”斯科皮压低声音,特别讽刺地笑了笑对哈利说。 “至少这一次你的名字被摆在了第一位。”哈利嘟囔着,随即因为一个食死徒说‘把预言球交出来你们谁也不会受伤“而放声大笑,“笑尿了!”格兰芬多以令人惊讶的粗鲁态度说,“把预言球给你们,然后你们把金妮还回来,我们就能安然无恙地各自散伙回去继续过完这个圣诞节了,是吗?” “想得美,臭小子!别跟他废话,罗道夫斯,预言球飞——” “protego(盔甲护身)——” 一道红光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魔杖尖端射出,但是也就是这个时候卢修斯蛇头杖看似为攻击西里斯而射出的银色光芒使它偏离了方向,红光射向旁边的预言球架子,在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后,架子轰然倒下,无数的预言球掉落在地摔碎,乱七八糟的各式各样各种语言的预言师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每一面传来,预言师的身影就像幽灵似的从摔碎的水晶球中出现,他们恍惚而透明,飘渺得就像海市蜃楼。 斯科皮一个翻滚躲过了一个食死徒的捆绑咒,至此他也明白了黑魔王想要抓活的。于是他的行动变得更加灵活了一些,尽管一切水晶球的碎片扎进了他的手心,但他有了重大的收获——在忙乱地之中冲着往自己这儿扑面而来的狼人扔出一张困魔咒符箓,六道蓝光拔地而起,他惊喜地发现那个狼人茫然地被困在了原地。 “恭喜你,先生!”斯科皮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翻身跳起,兴高采烈道,“恭喜你即使变成了这副德性依然被勉强容纳在三界六道众生之内,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正得意间,三年级斯莱特林忽然被一直无形的手从后粗鲁用力压住了腰间往下摁去,下一秒,一道带着灼热气息的红光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那里有人!”格雷伯克的眼睛都要瞪得突了出来,肮脏的指甲指着斯科皮的方向。 然而现场乱糟糟的,不断的有架子倒下,预言的声音,发射咒语的声音,西里斯的咒骂和罗恩的喊叫,现场乱成一片鸡飞狗跳,没人再有空理会被困在阵法当中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的格雷伯克。 “那东西能困住它多久?”在爬起来的那一刻,靠着又一个剧烈的爆破声的掩护,德拉科低沉而紧绷的声音在斯科皮耳边响起。 “三个小时。”斯科皮立刻回答,“大概,至少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够邓布利多三个来回了。”德拉科迅速地说,“那就不要理它了,快去找我爸爸,找个机会问他金妮韦斯莱在哪,然后——” “你怎么不去?” “该死的因为我得看着你的背后!”被用力推了一把躲过了迎面飞来的一个水晶球,斯科皮踉跄着冲向卢修斯马尔福的时候,听见德拉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去找金妮韦斯莱——然后到安全的地方去!去找救援——” 德拉科?—— 斯科皮回头,但是不断在黑暗中被打破的预言球和预言师的身影将房子变得模糊一片,他只看见了又一个高大的柜子被击中,然后笨重呻.吟着倒向原本他们站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有生死离别的场面感(揍 177第一百七十七章 “快跑!”斯科皮听见西里斯大吼一声,那些架子危险地摇晃着,更多的水晶球从上面落了下来。斯科皮转过身,掏出一张符咒顺手往一个扑过来想从后面抱住他的食死徒脑门上啪地拍了下:“天地乾坤,阴阳借法,定!” 那名食死徒就像被使用了一个完美的定神咒似以一个半扑的姿势立在了原地,一只脚悬在半空中。斯科皮让了让,然后毫不怜悯地看见一个架子重重地将这名不知道名字的食死徒压在下面,一小滩血水从铺满了乱七八糟的水晶球碎片的柜子下面蔓延出来。 他灵巧地跳过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柜子,感谢梅林,在人群中卢修斯马尔福依旧显得如此显眼。此时此刻,他正比划着跟乔治韦斯莱装模作样地相互攻击——他俩谁也没能攻击到谁,最危险的一次,也只是一个爆破魔咒在乔治的脚边炸开,弄出了不小的响动。 斯科皮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瓶小小的魔药,魔药上面以熟悉的字体写着“隐形魔药”的字样,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他咬开瓶塞,仰头灌了下去,几乎在十秒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消失。 斯科皮跳过一个满脸长满水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食死徒,蹭到了卢修斯身边:“金妮韦斯莱在哪儿?” 卢修斯显然对周围凭空出现的声音见怪不怪,眉毛都没抖一下,借着躲过乔治一个绊腿咒的功夫,稍稍一扭腰:“灾害处理司,三楼,凡事小心。” “我觉得您还有话没有说完?” “没了。”卢修斯马尔福平静地说,“那里只有你能进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卢修斯一个闪身动作结束了俩人的对话。 斯科皮皱皱眉还想再问,但是转念一想明白眼下确实不能过多耽误,他转过身以最快的速度像门口移动,隐约听见了卢修斯说“不会有危险,目标不是她”之类的话语,当他重新穿过他道门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外面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字母蛊虫的子虫盘旋着,重新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斯科皮看见他的父亲和外公冲在最前面,外公手里抓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符箓,就像准备用这些将屋子里的人淹死似的。 他稍稍偏过身,等所有人跟他擦肩而过冲过门槛,这才冲了出去。 相比起屋内一片混乱的魔咒与尖叫,外面却显得安静得可怕。随着一声古怪的吱呀声,那部古旧的电梯重新回到了这一层,电梯门打开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斯科皮拔腿狂奔进去,等电梯门慢慢吞吞地合拢了,喘着粗气一连用力地摁了几次三楼的键。 电梯吱吱呀呀呻.吟着重新动了起来,在微妙的失重感中,斯科皮有那么一刻想要说一句话,看看德拉科是不是在这儿。 虽然他知道,德拉科并没有跟上来。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九楼到三楼一点点的距离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三年级斯莱特林站在电梯中,努力地想弄明白究竟为什么“只有他能进入”,他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汗液将它变得有些滑,斯科皮换了只手,掌心在袍子上擦了擦,又将魔杖拿回了原来的那只手——当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紧张得根本没法思考。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门缓缓地在斯科皮面前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一紧——毫无疑问地,这里发生过非常糟糕的事情。 走廊的花瓶碎了一地,相框里的画像们都跑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相框。墙角边,几个魔法部工作人员的尸体甚至还没来得及挪开,他们零散地躺在走廊的过道上,有的人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他们的魔杖,每一张脸孔都将惊恐或者痛苦凝固在他们生命最后的那一刻。 黑色的蔓藤突破魔法部冰冷的地砖生长,它们死死地缠绕着那些尸体的四肢,细小的蔓藤伸展蠕动着,就像有生命似的探入他们的五官中,斯科皮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愣了楞,他低下头,麻木地僵着脸一声不吭地将自己的脚从一滩血水上挪开。 尽管他现在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抓狂或者尖叫,但是介于情势所迫,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保持了必要的镇定。 如果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我要向邓布利多申请一个心理医生——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还是个未成年!斯科皮碎碎念地掏出几张符咒,夹在指尖轻轻一挥,符箓燃烧起来:“祝融应我,火神借法,惩妖降魔,去!” 符箓燃烧起来,迅速脱手四散开,它们散落到每个尸体上,猛地剧烈一声,巨大的火焰将尸体和那些可怕的植物一通燃烧了起来!这时候,植物们意外地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好像女人或者婴儿在哭泣,它们扭动着收回藤蔓想逃离,却最终只能被明亮的火焰烧成灰烬。 这一幕显得如此的熟悉,那一刻,斯科皮响起了二年级时,霍格沃茨湖边的巴蒂克劳奇。 他就是这么死的。 蔓藤……黑魔法…… …… 德国人。 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强忍着耳边的嗡鸣,三年级斯莱特林放轻了脚步,想不远处的大门走去。门并没有关上,相反的,从中间向里打开,宽度刚好可以容纳过一个人通过——比如一个恰好和斯科皮身形一样的人。 那是屋子里的人专门为他留的路。 斯科皮无声无息地穿越过大门,屋子里的一切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在来魔法部之前,他在魔法部的相关介绍杂志上看过各个部门的简介,在杂志的图片上,自然灾害处理司乱糟糟的,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墙上挂着一个有趣的地图,上面的洋流会根据当前季节而流动。有缓缓转动的地球仪,还有飞来飞去随手乱折用来传递信息的纸飞机,几个灾害预报员埋首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埋首工作。 然而现在,斯科皮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哪里了。 所有的办工桌、地图、资料都消失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地上铺着一张柔软华丽的地毯,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是一个台阶,台阶上放着一张宽大而华丽的椅子,就像国王的王座,椅子旁边层层叠叠垂满了自天花板向下而来的巨大帷幔,它们显得奢华而厚重,将中央的椅子围了起来。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她显然是一个女性,似乎昏迷了过去。她穿着一身紫色的新袍子,并没有遭到想象中的捆绑,两只手自然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双腿垂直微微倾斜,头无精打采地低着,火红的头发就像帷幔似的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只有发尖因为均匀的呼吸而微微颤动证明了她的生命。 金妮韦斯莱。 斯科皮注意到,大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黑暗君主向我承诺过你会来。” 一个熟悉的男声自黑暗中响起。 斯科皮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说话的人在哪。紧接着,黑暗中响起了一串长而复杂的吟唱,咒语吟唱的时间持续了将近半分钟,一束银色看似温和的光芒从金妮身后的靠背后射出,整束光芒笼罩住了斯科皮,就好像一盆冷水被人当头淋下,冰凉的液体似乎覆盖了全身,随即,斯科皮很快发现了这个陌生咒语的用处——例如提前解除隐形魔药。 斯科皮抬起头,看见一个声影从帷幔后面不急不慢地走出来。 他侧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地目测,这个人并不高,甚至显得比较稚嫩瘦小。迈着不符合年龄的优雅步伐,这个人哼着不知名的曲,来到了金妮韦斯莱的身边。他轻佻地笑了笑,一只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抬起了格兰芬多女孩的下颚,这一刻,金妮苍白的脸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下。 她依旧不省人事,却可以清晰地看见未干的泪痕。 “意志很强,几乎难以操控。”那个人话语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轻哼了一声,嫌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金妮的头重新无力地耷拉下去。 “那个讨厌的马人发现了一些问题,并试图给这个小姑娘一些提示——非常糟糕,那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失败了,并且……就个人来说,我不太相信英国对于灵魂分离的技术会比我们更加优秀——”他轻笑了一声,“但是对付一个小姑娘,一个……挂坠盒,显然是足够了。” 那个人身形顿了顿,紧接着做了一个就像是舞动动作似的优雅转身,而现在,他完全暴露在了光亮之中。 瞳孔因为惊讶而微微放大,一瞬间,斯科皮想起了很多,在礼堂的长桌边,在公共休息室沙发上,在魔药教室的坩埚边,在天文教室……费伦泽的尸体旁边。 德拉科说:“离他远些,男孩。” 并且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德拉科是对的。 至少事实说明了这点—— 如果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是个无辜的好人,那么他今晚就不该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平地一声雷!! 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雷洁尔微笑着,双眼弯成了一个真诚且好看的弧度,这个一年级的男孩“啪啪”俩声轻击掌心,以一种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居高临下姿态说:“我看见了你在走廊里的表现,非常完美的光明咒语,相比较起来,专为驱逐血蔓藤所发明的咒语简直成为了几乎不值一提的废物。” “谢谢,不过恐怕你们学不来这个。”斯科皮精明地说。 “非常明白,对于德国人或者英国人来说,中文的发音让人头疼。”一年级斯莱特林平静地回答,他面无表情地将金妮的手从一个扶手上推了下去,然后姿势优雅地半倚靠着椅子,他固定了姿势,甚至收起了魔杖。 俨然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这很好。 非常好。 斯科皮要的就是这个……一场绝对足够长时间的交谈。他需要一些时间,长则大人们解决了神秘事物司的事儿来这里救援,短则至少等待金妮韦斯莱醒过来。 斯科皮索性一屁股也坐了下来,雷洁尔笑了笑,看上去比较同意他这样做。但是和这位一年级不同的是,他的魔杖还握在手心。总之斯科皮在柔软干净的地摊上坐稳了,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先来说说费伦泽的死。” “我已经说过了,男孩,那个马人知道得太多。”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 “我比你大,你最好换个称呼。”雷洁尔几乎立刻笑了,事实上这个孩子笑起来还挺迷人的。斯科皮瞪着他,随后意识到自己抓不着重点的毛病又犯病了,尴尬地咳了下,他决定跳过这个把话题绕回来,“他知道了什么?” “他尝试给金妮韦斯莱一些警告,我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放弃过任何一节那个马人的预言课――包括格兰芬多的,这其中当然有金妮韦斯莱――下课后,他将她单独留了下来,并且试图告诉她,不要接受不是自己的事物。” 斯科皮:“我记得你提到了一个挂坠盒?” “是的,“雷洁尔勾起唇角,轻轻地说,“一个魂器。” “恩。”斯科皮满脸严肃,“什么是魂器?” “…………” “说呀?”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马尔福,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 “可是现在他不在这儿――虽然我很肯定我当然还能见到他。” “这个解释起来非常麻烦。”雷洁尔话锋一转,虽然语气变得有些僵硬依旧面不改色地说,“并且说来话长。” “简单地概括一下?” “一个承载了某人灵魂碎片的魔法物品。” “懂了。”斯科皮满脸明白,“这不概括得挺好的嘛。” 雷洁尔有点儿惊讶:“很多人并不能理解灵魂碎片的意义。” “我再理解不过了,在这方面中国比西方优秀并且深入得多。”斯科皮用充满了优越感的语气说,“不是我自夸,你们自己也承认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个魂器――一个挂坠盒,好了,继续,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雷洁尔宽容地又笑了起来,非常具有耐心地说:“说到费伦泽,他并不知道挂坠盒的存在,只是隐约知道了有这么个东西可能会伤害金妮韦斯莱――如果确定这是一个魂器的问题,那么邓布利多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可惜什么行动也没有,我认为那个马人只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罢了。” “很好,你还挺走运,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斯科皮点点头,瞥了眼金妮胸前,果然看见了一个古旧的挂坠盒――他曾经见过这个玩意无数次,并且也产生过疑惑,但是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对那个玩意深入探究过。 而金妮几乎每天都挂着这个听上去很牛逼的魂器在他们所有人面前晃来晃去……呃,希望邓布利多教授知道真相后不要以头抢地。 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很可惜费伦泽的提醒并没有给金妮韦斯莱带来太多的警惕,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已经把挂坠盒当做是自己的东西了。”瞥了眼显然陷入了纠结中的斯科皮,雷洁尔淡淡地说,“可惜那个马人的话太多,他同时提醒了金妮我的存在,虽然非常模糊并且有一些细节上的小错误,但是足够具有威胁性――不然他不用死。” “细节上的小错误?”说这话的时候,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撇了了金妮一眼,在刚才对话的过程中,他似乎隐约看见金妮的指尖动了动,如果她醒了的话……至少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斯莱特林将目光移开,他当然没有发现站在红发姑娘身边的德国人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他试图告诉这个血统背叛者,一个威胁就潜伏在她的学院。”雷洁尔说。 “格兰芬多?” 雷洁尔嗤嗤地笑出了声音:“很显然他没料到自己眼前的姑娘是霍格沃茨历史上第一个转学院的人――他说的是我,那些可笑的星星告诉他的‘威胁’也是我,只是他错了,他以为是格兰芬多,其实是斯莱特林。” …………这都是命。斯科皮蛋疼地想。 “然后你就杀了他?” “在他察觉出更多之前。” “这就是费伦泽在我们课上所说的死亡?” “他当然没想到那所谓的死亡是指他自己。”雷洁尔冷漠地说,“所以杀死他轻描淡写,只需要一个‘血液冷冻’咒就能让一个马人卑微痛苦地死亡。” “真恶毒。” “我来自黑魔法世家,虽然我父亲是德国最出名的傲罗。但是在德国,黑魔法从来未被禁止――虽然这些咒语大多数跟好的形容词无关,但是显然这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更加效率。” 斯科皮沉默了一会儿,将关于费伦泽这些强大的信息量记入脑子里,同时默默地在‘魂器’这个词语的下方画了俩条重点标记线。随即又问:“说到黑魔法,所以去年在霍格沃茨的那个人也是你?” “谁?” “攻击巴蒂克劳奇的那个人。” 出乎意料的,面对斯科皮的怀疑,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出乎意料地宽容,他甚至将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深刻了一些,“啊,”他叹息着点点头,“没错,那是我干的,是走廊的血蔓藤让你认出来了,是吗?我喜欢它们,并且相当拿手――我就知道一个简单的记忆消除咒语不能完全地将它抹灭。” “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去年你在霍格沃茨。”斯科皮犹豫了一会儿,“我是说,我不认为德姆斯特朗会带着一个……呃,一年级的学生来霍格沃茨。”他们各个大的像狗熊――这句话斯科皮决定烂死在肚子里。 “我还以为你认出我了。”雷洁尔叹息一声,看上去非常失望,他甚至没有抽出魔杖,只是挥了挥手,然后他开始变化。 他的全身都在生长,甚至连头发都开始变长,颜色也变得更深了。他的骨骼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以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在皮肤底下撞击拉伸。 斯科皮张着嘴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得目瞪口呆。 “是的,去年我就在霍格沃茨。” 带着童音的男孩声音产生了变化,它变得沙哑而低沉并且充满了磁性,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 现在,雷洁尔(令人无法认同地)站在金妮的椅子旁边,他从和椅子等高到现在椅子的最高处只到达他的手肘偏下的位置。他现在至少有两百公分,身材魁梧,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高挺的鼻梁和深蓝色瞳眸,非常英俊。 上面的形容词是不是看上去非常眼熟? 是的,因为在斯科皮二年级的时候,这些形容词就曾经用来形容过另一个人―― 不,事实上只是斯科皮自己一厢情愿地觉得那是另一个人。 至少在一个小时之前,打死他也不能相信,自己会在魔法部遇见这个人。 否则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踏进这里方圆百里之内。 “我来这里带你走的。”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淡淡地说,“这是黑暗君主给我的许诺,我在霍格沃茨为他忙前忙后整整半年,为的就是今晚。”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来了来了来了……下回再周更剁手!!!!!! 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注意,我要给你跪下了。”斯科皮抖了抖唇角,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强抢良家民男?” 雷诺挑了挑眉,这个动作雷洁尔经常做――但那是完全不同的效果,雷洁尔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孩子,做出这样成熟的动作时看上还算得上是挺可爱,但是就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本人来说…… 一声虚弱的呻.吟打断了斯科皮的思路,他愣了愣,随即喜上眉梢――他几乎不能掩饰住自己心情的变化。 金妮韦斯莱醒了。 如果说斯科皮很确定自己一个人绝对打不过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的话,那么现在多了一个韦斯莱――就算只是一个四年级的韦斯莱姑娘,情况也会好转很多……总而言之,呃,但愿金妮韦斯莱的黑魔法防御术学得不错。 至少有得一拼。 出乎意料的,雷诺似乎对这个一点也不关心。他依旧保持着他优雅的姿势,微微斜靠在那把椅子上,并且始终盯着斯科皮,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打算要给正在苏醒过来的姑娘――金妮大概是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刚开始,她的动作变得有些僵硬,看得出来,从椅子上将手拿下来废了她很大的劲儿,她抖了抖,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将她的手从扶手上解放了下来,轻轻握住了她在腰间的魔杖。 是的,魔杖。 他们并没有收走她的魔杖! 斯科皮几乎要欢呼了。 坐在椅子上的格兰芬多……不,是斯莱特林姑娘轻轻扭了扭自己的腰,她半个身子隐藏在雷诺投下的阴影中,动了动脚,她就像是一台忘记上润滑油的古旧机器似的,动作迟缓而艰难地抬起了头。 [你醒了。] 雷诺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终于有所反应,他转过头微微弯下腰,指尖挑起金妮的下巴,稍稍凑近了姑娘的耳边,用德语轻轻说。 金妮顺从地抬起头,琥珀色的双眸没有一丝波澜地与男人对视。 只这一个对视,斯科皮动了动,觉得一盆冰水混合物正以危险地姿势高高地悬空在自己的头顶――好像哪里不对。 [把你的手拿开。] 金妮韦斯莱双眸半瞌,同样用德语冷冷地回答。 …………现在这盆冰水混合物无情地迎头扣下把斯科皮浇了个透心凉。 他对金妮韦斯莱了解得不多,但是至少他知道,一个正常的金妮韦斯莱,是绝对不会说德语的。 三年级斯莱特林终于忍不住满脸惊悚地脱口而出:“你谁啊?!” 很显然斯科皮的声音让椅子上的俩人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雷诺轻轻哼了声,略微鄙夷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金妮,则以一种僵硬而怪异的姿势缓缓地转过头来――当那张面无表情,除了鲜红嘴唇脸上全无血色苍白得连雀斑都看不见的脸转向自己时,斯科皮觉得自己的汗毛通通起立了。 “我叫,汤姆里德尔。” 斯科皮:“什么?!!!!” 金妮……不对,是里德尔从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这时候斯科皮才看见,金妮的巫师袍下面不是霍格沃茨的校服,而是一条做工十分讲究的蓝色舞会小礼服,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鞋。 恩,高跟鞋。 他完全不敢去想象主动穿上高跟鞋的那一刻黑暗君主脑子里的回路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我占据这个女孩的身体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她幼稚可笑,但是血液干净,勉强还算能用。” ……斯科皮咽了口唾液,心想你自己那副冷艳高贵的身体也就是个混血而已啊少年。 她微微扬起下颚,以一种在真正的金妮身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傲慢姿态说话,配合着她身上穿的衣服,这确实让这个出身“赤贫”的姑娘看起来忽然变得高贵而优雅,斯科皮恍惚地响起了圣诞节假期之前,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说起刚刚转院过来的金妮韦斯莱时,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犹豫而迟疑的神态。 他依稀记得德拉科当时特别奇怪地问了句―― “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阿斯托利亚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这个猜想非常可怕,但是确实就是那样的。” …………………………………………………… 我了个大草! 以为当时他们就是随便说说的我果然是太天真了!斯科皮无力地张张嘴,随即又合上。 当汤姆里德尔用金妮的身体跟他有了第一个单词的对话时,几乎是立刻的,一个可怕的猜想慢慢浮上心头,但是现在,他甚至不敢问出口。 那几乎是一种处于逃避状态的胆怯。 …………是的,他一点也不想问伏地魔围观一群人自以为神秘兮兮地密谋推倒他的样子是不是特别有趣,也一点也不想问当他明知道斯内普教授(或者还要算上马尔福先生)是双面间谍却依然使用他们时是什么心态,更加不想问他怎么不蹭着凤凰社的人睡觉的时候从卧房走出来给所有人一人一个索命咒一了百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男孩。”里德尔哼了声,他舒展了下筋骨,拿起金妮的魔杖对着屋内唯一的光照处,举起来,近乎痴迷地细细打量着。 “然而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一种病态而陶醉的声音说,“在大多数人面前,金妮韦斯莱还是那个金妮韦斯莱,我不会为了一份可笑的……心中早有数的凤凰社人员名单,就把我自己的灵魂暴露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我不会这么做。” 干得好,汤姆,为你的自信干杯!斯科皮清了清嗓子,不想承认自己悬着的一颗心重重落地。 “我的眼里只有那个拥挤不堪并且脏乱的卧室。”里德尔放下魔杖,猛地转了过来,“我甚至不知道凤凰社的具体地址!” 激动什么,你不知道挺好的。斯科皮眨眨眼:“哦。” 伏地魔平静了下来,他擅长迅速地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变得足够冷漠:“你看上去并不慌张,男孩,‘勇气可嘉’对于斯莱特林来说并不多见。” 斯科皮耸耸肩:“……你自己也是个斯莱特林,别说得自己就像个胆小鬼。” 伏地魔笑了。 斯科皮仿佛看见一只狼咧开嘴露出獠牙在冲自己微笑。 “说得对,我是个斯莱特林。”仿佛被这句话取悦了一般,伏地魔撩起巫师袍,摸了摸自己(金妮)的手臂……这情景太刺激了,被刺激得斯科皮头皮发麻默默地在心中骂了声脏话,伏地魔接着说,“而就算几经波折之后,终于的,她也变成了斯莱特林。” 很好,现在大家都谜之转院申请书究竟是谁写的了……当然啦,事情至此,还能有谁呢? 又一个谜团解开了。 “时间不多了,里德尔。” 还来不及让斯科皮惊讶一下对于伏地魔直呼其名的威武,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打断了俩人的对话,看上去,他希望立刻结束这些他完全不关心的话题:“按照说好的,这个男孩交给我,我将会在第一时间离开。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不想与英国魔法部产生任何直接瓜葛――这一点同样是我父亲的立场。” 伏地魔坐回了椅子上,斯科皮看见金妮微微眯起双眸,用一种在她脸上比较新鲜的厌烦表情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随时可以。” 雷诺转向斯科皮。 后者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大概已经晚了。” 斯科皮话一落,几乎是同时,屋内的三个人都听见了门外响起了零碎混乱的脚步声。 于是斯莱特林的笑容变得更深了一些,他咧开嘴,抬起了左手,一只蓝色透明的虫在他的食指震了震翅膀,盘旋着飞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赶在出门前更了出来了orz不然就得等半夜啦啊啊啊啊啊啊 180第一百八十章 …… 斯科皮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那么简单就被轻易放倒――如果前一秒他还在为汤姆里德尔的过度自信而幸灾乐祸的时候,现在他开始保持着沉重的心来开始检讨自己。 黑暗君主果然是黑暗君主,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金妮的那根二手魔杖是怎么忽然变了个角度直指自己。 当西里斯布莱克一脚粗鲁地踹开毫无防备的大门时,勒在他腰间的强壮手臂收紧了些,勒得他几乎断了气,那力道大的似乎要将他的内脏从胸腔里往外挤出来。可是死死捂在他嘴上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于是黑发斯莱特林只能郁闷地哼哼了声,即使无论是谁都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中了个结结实实的噤声咒,可是这显然没能让雷诺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金妮?”西里斯显然有些傻了,“你没事儿了?――你还好吗――斯科皮呢?” 那不是金妮――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冷艳高贵的金妮了蠢货――我在帷帐后面――我知道雷诺用了一个高超的假象隐身咒的,但是――敢不敢环视一下四周,感受一下我眼睛传送给你的生物电! 我!在!这!里! 斯科皮用力动了动。 “嘘。”一个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别动。” 斯科皮更加用力地动了动。 这一次,雷诺似乎不再准备劝阻他。他反常地轻轻一笑,叹了口气,那股热气令人不舒服地尽数喷洒在斯科皮的耳廓上,这个高大的男人用一种并不合适他的叹息语气毫不留情地揭露:“我猜马尔福在这里,是吗?” 这句话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至少几乎是立刻的,雷诺感觉到怀中的躁动安静了下来。同时,斯科皮垂下头来,不再试图跟任何一个人来什么狗□神交流,他顿了顿,随即转过头,乌黑明亮的双眸警惕而不安地盯着雷诺。 后者笑了,手放松了些,拇指暧昧地轻轻划过怀中人的下巴,接着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倒是不太搞得清楚现在英国究竟是怎么样,但是我想如果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今晚用了隐身药水跟在凤凰社之中,那么马尔福家的立场或许就不像黑暗君主想象的那样简单――好了,别瞪我,男孩,只要你乖乖不动,我保证我将是屋子内最后知道他的存在的那个人。” 被威胁了。 斯科皮的内心在撞墙,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美国短毛猫之类的生物。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他! 尤其是对方确实能威胁到他的情况下!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西里斯布莱克。”用着金妮韦斯莱身体的伏地魔并不惊慌,他细细摩擦着手中的魔杖,缓缓道,“我知道你,一个布莱克家族的叛徒,去了格兰芬多与波特夫妇为伍。你的母亲痛恨你,而你的弟弟雷古勒斯……哦,不得不说,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叛徒。”所有人都看见金妮表情一顿,随即神经质地轻笑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而当他用一种奇怪的强调说到雷古勒斯的时候,尽管西里斯隐藏得很好,但是毫无疑问的,就连斯科皮都注意到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由此推出,加入伏地魔阵营的第一课恐怕就是学习《论人性弱点》。 从面部表情目测,现在他已经成功地将这位布莱克的膝盖戳成了筛子。 “伏地魔?”卢平拽了一把西里斯(后者深呼吸一次,乖乖后腿),他上前一步,在斯科皮看来,往往狼人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压住场面。 金妮坐回了椅子上:“我讨厌这个名字,就如同我讨厌汤姆里德尔一样。他们叫我黑暗君主,我认为这个不错。” “只有你的那些仆人才喜欢这么称呼你……无论如何,呃,”卢平大概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跟伏地魔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显然有那么一些搞不明白,但是很快地,他立刻提出了一个至少对于斯科皮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他问:“小格雷特在哪?” 帷帐后,斯科皮默默抬头瞪向天花板几乎泪流满面,为自己居然如此受重视,下落被摆在所有问题的第一位而感动。 虽然他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果然,那个披着金妮皮囊的黑魔王笑了:“他不在这里了,我的盟友带走了他。” “你把他交给了狼人?”罗恩韦斯莱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问。 虽然罗恩韦斯莱的疑虑非常可笑,但是斯科皮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迪尔佳布莱斯特,入眼的是对方曲线良好的下颚和依旧高挺的鼻梁:恩,狼人。 后者好脾气地笑着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一个强力的悄声细语咒让这个德国人毫不避讳地用正常音量说:“我并不是太喜欢留哈喇子。” 斯科皮冲他喷了喷鼻息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那个人比狼人好得多。”里德尔慢吞吞地说,“从某些角度来说,对于斯莱特林,我总是过多地仁慈。比如现在我会愿意为了保证我有很好地安顿一个斯莱特林,而跟一个肮脏的格兰芬多心平气和地说话。” “噢是啊,我也正忍得难受――”大概是金妮的外表降低了伏地魔的威胁性,并且在平时的生活中欺负妹妹在此时此刻给了韦斯莱无限的勇气,总之他用一种在所有人看来都比较逆天的语气大声反驳,“我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单词,因为我怕我一说话就连早餐都吐出来,弄脏这里的地毯!” 众人:“……” 这是标准的格兰芬多式的谈话方式,通常他们喜欢顺杆子往上爬。 用德拉科的话来说,这群人总是习惯把你的智商拉低到和他同一个等级,然后再用一辈子做傻瓜以来所得到的丰富经验打败你。 所以伏地魔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动手―― “crucia(钻心――)――”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早已做好准备的哈利大喊,魔杖尖端的红光被伏地魔轻易地闪躲了过去,炸飞了椅子的一边扶手,他仰面向后倒去,但是他几乎是立刻发射出了另一个黑魔法,令人恶心的粘液在格兰芬多们的脚边炸开,这给他争取了调整自己的机会。 “整整半个学期他也没能将自己的灵魂和那个小姑娘的完全契合,更何况灵魂还尚不完整。”雷诺的声音在斯科皮耳边响起――这几乎就像是做梦一般――帷帐的那边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混战,而帷帐里面有俩个人安静地站在这里,其中一个人还有心情悠闲地做解说,“邓布利多就要来了,今晚的黑魔王对那个老头毫无胜算可言。” 斯科皮惊奇地看了雷诺一眼。 后者轻松地说:“无需惊讶,我必须再次强调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主仆。” 是,狼狈为奸嘛,斯科皮心想,我懂的。 目光重新投回战场,尽管是联合几个人一起对付他,但是你来我往之间,汤姆里德尔却完全没有处于劣势。依靠着金妮年轻而灵巧的身体,他几乎游刃有余,他的一个刀砍咒切断了乔治的魔杖,然后成功地让赫敏分了心―― 大部分有创意的咒语几乎都是赫敏在使用,而现在少了她,整个房间的上空只能听见“stupefy(昏昏倒地)”和“expelliarmus(除你武器)”这俩个咒语的声音。 相比起凤凰社这边单调的咒语,伏地魔使用的黑魔法简直可谓精彩至极―― 掏肠咒的现场版是白色的,病毒咒和德拉科用的不同是蓝色的,原来血液沸腾咒的最初形态是一团火焰(被击中的雕像燃烧了起来),而盔甲咒对于刀砍咒来说是无效的――详细情况参见乔治被齐齐削断一半的呈尸地板的魔杖。 汤姆里德尔是丝毫不留余地,认真地想要杀死这里除了哈利波特之外的每一个人。 当他毫不犹豫地脱掉自己的高跟鞋并指挥着它们的尖端戳向西里斯的狗眼时,斯科皮几乎吓掉了自己的下巴。 这他妈都完全疯了。 直到邓布利多出现。 ……首先出现的是外公熟悉的嗓音,老头大声地吼着“他在这儿”。 子母蛊的子虫终于盘旋着落回了斯科皮的肩膀。 ………………………………所以真正的救兵现在才来。 太自信果然是不对的。 但是没关系,至少他得救了―― “马戏结束了。” 咦? “走吧,男孩。” 咦? 拦在他腰间的手臂动了动,斯科皮看见,雷诺将自己的魔杖抽了出来―― “他在这里!”外公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但是被什么屏蔽了起来――” “别慌,爸爸,那是一个简单的隐身咒――” “让我来,凯尔格雷斯,你们去帮帮布莱克。” …… “住手,伏地魔。今晚你来到这里是一个最愚蠢的决定――”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 “不,邓布利多。没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我需要获得重生――而你――” “来不及了,汤姆。” 当邓布利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雷诺狠狠地将自己的魔杖尖端插向了青砖石板铺成的地面。 耀眼的光芒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你个神经病!”在发现噤声咒消失的同一刻,斯科皮尖叫起来,“这他妈是你的魔杖――你做了什么――” “一个万无一失的门钥匙,欢迎来到德国的魔法世界,斯科皮格雷特。” 斯科皮又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从前使用门钥匙的时候也有过,那把无形的钩子在他的肚脐用力一拉,他脚下冰凉的青砖石板地面消失了,天空中四射的魔咒光芒,外公和父亲,邓布利多还有伏地魔也消失了,他觉得整个房间的上空都从帷帐的最顶端开始旋转了起来――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又奇怪的声音。 那个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震耳欲聋。 内心膨胀,仿佛一股热血正顺着血管逆流――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并不感人,也不惧怕,但是眼角却莫名地发酸。 让人想俯首称臣的冲动。 他看见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然后伏地魔跪了下来――就好像是空气中有一个无形的人强制打折了他的腿似的,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伏地魔跪了下来。 (以下内容重复作废具体看作者有话说我是猪orz) 斯科皮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那么简单就被轻易放倒――如果前一秒他还在为汤姆里德尔的过度自信而幸灾乐祸的时候,现在他开始保持着沉重的心来开始检讨自己。 黑暗君主果然是黑暗君主,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金妮的那根二手魔杖是怎么忽然变了个角度直指自己。 当西里斯布莱克一脚粗鲁地踹开毫无防备的大门时,勒在他腰间的强壮手臂收紧了些,勒得他几乎断了气,那力道大的似乎要将他的内脏从胸腔里往外挤出来。可是死死捂在他嘴上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于是黑发斯莱特林只能郁闷地哼哼了声,即使无论是谁都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中了个结结实实的噤声咒,可是这显然没能让雷诺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金妮?”西里斯显然有些傻了,“你没事儿了?――你还好吗――斯科皮呢?” 那不是金妮――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冷艳高贵的金妮了蠢货――我在帷帐后面――我知道雷诺用了一个高超的假象隐身咒的,但是――敢不敢环视一下四周,感受一下我眼睛传送给你的生物电! 我!在!这!里! 斯科皮用力动了动。 “嘘。”一个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别动。” 斯科皮更加用力地动了动。 这一次,雷诺似乎不再准备劝阻他。他反常地轻轻一笑,叹了口气,那股热气令人不舒服地尽数喷洒在斯科皮的耳廓上,这个高大的男人用一种并不合适他的叹息语气毫不留情地揭露:“我猜马尔福在这里,是吗?” 这句话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至少几乎是立刻的,雷诺感觉到怀中的躁动安静了下来。同时,斯科皮垂下头来,不再试图跟任何一个人来什么狗□神交流,他顿了顿,随即转过头,乌黑明亮的双眸警惕而不安地盯着雷诺。 后者笑了,手放松了些,拇指暧昧地轻轻划过怀中人的下巴,接着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倒是不太搞得清楚现在英国究竟是怎么样,但是我想如果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今晚用了隐身药水跟在凤凰社之中,那么马尔福家的立场或许就不像黑暗君主想象的那样简单――好了,别瞪我,男孩,只要你乖乖不动,我保证我将是屋子内最后知道他的存在的那个人。” 被威胁了。 斯科皮的内心在撞墙,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美国短毛猫之类的生物。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他! 尤其是对方确实能威胁到他的情况下!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西里斯布莱克。”用着金妮韦斯莱身体的伏地魔并不惊慌,他细细摩擦着手中的魔杖,缓缓道,“我知道你,一个布莱克家族的叛徒,去了格兰芬多与波特夫妇为伍。你的母亲痛恨你,而你的弟弟雷古勒斯……哦,不得不说,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叛徒。”所有人都看见金妮表情一顿,随即神经质地轻笑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而当他用一种奇怪的强调说到雷古勒斯的时候,尽管西里斯隐藏得很好,但是毫无疑问的,就连斯科皮都注意到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由此推出,加入伏地魔阵营的第一课恐怕就是学习《论人性弱点》。 从面部表情目测,现在他已经成功地将这位布莱克的膝盖戳成了筛子。 “伏地魔?”卢平拽了一把西里斯(后者深呼吸一次,乖乖后腿),他上前一步,在斯科皮看来,往往狼人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压住场面。 金妮坐回了椅子上:“我讨厌这个名字,就如同我讨厌汤姆里德尔一样。他们叫我黑暗君主,我认为这个不错。” “只有你的那些仆人才喜欢这么称呼你……无论如何,呃,”卢平大概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跟伏地魔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显然有那么一些搞不明白,但是很快地,他立刻提出了一个至少对于斯科皮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他问:“小格雷特在哪?” 帷帐后,斯科皮默默抬头瞪向天花板几乎泪流满面,为自己居然如此受重视,下落被摆在所有问题的第一位而感动。 虽然他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果然,那个披着金妮皮囊的黑魔王笑了:“他不在这里了,我的盟友带走了他。” “你把他交给了狼人?”罗恩韦斯莱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问。 虽然罗恩韦斯莱的疑虑非常可笑,但是斯科皮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迪尔佳布莱斯特,入眼的是对方曲线良好的下颚和依旧高挺的鼻梁:恩,狼人。 后者好脾气地笑着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一个强力的悄声细语咒让这个德国人毫不避讳地用正常音量说:“我并不是太喜欢留哈喇子。” 斯科皮冲他喷了喷鼻息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那个人比狼人好得多。”里德尔慢吞吞地说,“从某些角度来说,对于斯莱特林,我总是过多地仁慈。比如现在我会愿意为了保证我有很好地安顿一个斯莱特林,而跟一个肮脏的格兰芬多心平气和地说话。” “噢是啊,我也正忍得难受――”大概是金妮的外表降低了伏地魔的威胁性,并且在平时的生活中欺负妹妹在此时此刻给了韦斯莱无限的勇气,总之他用一种在所有人看来都比较逆天的语气大声反驳,“我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单词,因为我怕我一说话就连早餐都吐出来,弄脏这里的地毯!” 众人:“……” 这是标准的格兰芬多式的谈话方式,通常他们喜欢顺杆子往上爬。 用德拉科的话来说,这群人总是习惯把你的智商拉低到和他同一个等级,然后再用一辈子做傻瓜以来所得到的丰富经验打败你。 所以伏地魔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动手―― “crucia(钻心――)――”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早已做好准备的哈利大喊,魔杖尖端的红光被伏地魔轻易地闪躲了过去,炸飞了椅子的一边扶手,他仰面向后倒去,但是他几乎是立刻发射出了另一个黑魔法,令人恶心的粘液在格兰芬多们的脚边炸开,这给他争取了调整自己的机会。 “整整半个学期他也没能将自己的灵魂和那个小姑娘的完全契合,更何况灵魂还尚不完整。”雷诺的声音在斯科皮耳边响起――这几乎就像是做梦一般――帷帐的那边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混战,而帷帐里面有俩个人安静地站在这里,其中一个人还有心情悠闲地做解说,“邓布利多就要来了,今晚的黑魔王对那个老头毫无胜算可言。” 斯科皮惊奇地看了雷诺一眼。 后者轻松地说:“无需惊讶,我必须再次强调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主仆。” 是,狼狈为奸嘛,斯科皮心想,我懂的。 目光重新投回战场,尽管是联合几个人一起对付他,但是你来我往之间,汤姆里德尔却完全没有处于劣势。依靠着金妮年轻而灵巧的身体,他几乎游刃有余,他的一个刀砍咒切断了乔治的魔杖,然后成功地让赫敏分了心―― 大部分有创意的咒语几乎都是赫敏在使用,而现在少了她,整个房间的上空只能听见“stupefy(昏昏倒地)”和“expelliarmus(除你武器)”这俩个咒语的声音。 相比起凤凰社这边单调的咒语,伏地魔使用的黑魔法简直可谓精彩至极―― 掏肠咒的现场版是白色的,病毒咒和德拉科用的不同是蓝色的,原来血液沸腾咒的最初形态是一团火焰(被击中的雕像燃烧了起来),而盔甲咒对于刀砍咒来说是无效的――详细情况参见乔治被齐齐削断一半的呈尸地板的魔杖。 汤姆里德尔是丝毫不留余地,认真地想要杀死这里除了哈利波特之外的每一个人。 当他毫不犹豫地脱掉自己的高跟鞋并指挥着它们的尖端戳向西里斯的狗眼时,斯科皮几乎吓掉了自己的下巴。 这他妈都完全疯了。 直到邓布利多出现。 ……首先出现的是外公熟悉的嗓音,老头大声地吼着“他在这儿”。 子母蛊的子虫终于盘旋着落回了斯科皮的肩膀。 ………………………………所以真正的救兵现在才来。 太自信果然是不对的。 但是没关系,至少他得救了―― “马戏结束了。” 咦? “走吧,男孩。” 咦? 拦在他腰间的手臂动了动,斯科皮看见,雷诺将自己的魔杖抽了出来―― “他在这里!”外公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但是被什么屏蔽了起来――” “别慌,爸爸,那是一个简单的隐身咒――” “让我来,凯尔格雷斯,你们去帮帮布莱克。” …… “住手,伏地魔。今晚你来到这里是一个最愚蠢的决定――”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 “不,邓布利多。没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我需要获得重生――而你――” “来不及了,汤姆。” 当邓布利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雷诺狠狠地将自己的魔杖尖端插向了青砖石板铺成的地面。 耀眼的光芒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 “你个神经病!”在发现噤声咒消失的同一刻,斯科皮尖叫起来,“这他妈是你的魔杖――你做了什么――” “一个万无一失的门钥匙,欢迎来到德国的魔法世界,斯科皮格雷特。” 斯科皮又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从前使用门钥匙的时候也有过,那把无形的钩子在他的肚脐用力一拉,他脚下冰凉的青砖石板地面消失了,天空中四射的魔咒光芒,外公和父亲,邓布利多还有伏地魔也消失了,他觉得整个房间的上空都从帷帐的最顶端开始旋转了起来――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又奇怪的声音。 那个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震耳欲聋。 内心膨胀,仿佛一股热血正顺着血管逆流――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并不感人,也不惧怕,但是眼角却莫名地发酸。 让人想俯首称臣的冲动。 他看见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然后伏地魔跪了下来――就好像是空气中有一个无形的人强制打折了他的腿似的,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伏地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社完结了,老子没话可说,在结尾处那个“奇怪的声音”必须是德拉科――在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他开了个挂嘤嘤嘤嘤_(:3∠)_ 下面是混血王子,也是贵族的最后一个大章节了,最后的战役会提前到混血王子里面一起写!!作为最后一个章节的纪念,正在考虑要不要在开头来个大逆转――当然,换西皮神马的是不可能了,乃们死心吧!!!!小龙本命的作者你桑不起!!!! 最后:所有文完结以后定制应该会开的!!!谁要谁要谁要!!!!(拖走打死 再ps:此奥!!!去你玛德我居然发傻复制了俩便!!!!哭了!!!!!我是猪vip字数不让改的!!!为了赎罪!!下一章内容放作者有话说!!!免费!!!!!姑娘们对不起嘤嘤嘤嘤我是猪!!!!! 181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差不多快亮了,橙色的光隐隐约约从山后面透过在外面游荡的浓雾照亮了院子里的角落,一只田园幼鼠在野玫瑰丛中偷偷潜伏着,它四处嗅着,满怀希望地能在天亮之前找到食物让自己果脯。这时,嘎地一声金属摩擦音轻响让它完全停住了动作,这是距离它不远处的建筑传来开窗的声音――这只可怜的夜行生物惊呆了,一双警觉的双眼看向了眼前这个外表破旧的建筑的二楼,而在窗户吱呀一声完全被推开的时候,它窜了窜,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了一个破损的篱笆后面。 剩下内容见作者有话说…… 作为老子坑爹手残发时重复内容的补偿,本章免费,正文在作者有话说==(不许打脸 耶,居然要凑够167个字才让发表v文……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我凑………………(凑不够复制本章第一段来凑下字数or 182第一百八十二章 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所有的孩子们终于将自己的行李都搬上了那部内部被空间魔法特别改造过的魔法车辆。韦斯莱夫人看上去非常不安――整整一个暑假,哪怕是孩子们想要在后山上打个魁地奇她也得挣扎半天才勉强点头。 “妈妈似乎总觉得我们危险到某个晚上会在自己的床上被谋杀。”乔治耸耸肩,压低了声音帮哈利把海德薇放在后车厢一个稍微平稳些的地方,笼子里的猫头鹰扇了扇翅膀,砸砸嘴表示了感谢。 一个紧绷的女声打断了男孩们的窃笑――“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乔治!”赫敏格兰杰满脸严肃,她几乎以一种野蛮的方式推开了她的男朋友,“想想金妮是怎么――噢,罗恩,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红发瘦高的男孩耸了耸肩,尽管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就在刚刚。” 望着罗恩失魂落魄地爬进车子里的背影,哈利深深地叹了口气,叉腰转向赫敏:“真是谢谢你,赫敏,现在我们又不得不面对一个丢了魂的罗恩了――前俩天看到金妮的斯莱特林袍子到现在,他才刚刚好一些!” “――噢是的,所以我们必须得为了他那玻璃一样脆弱的少年心天天小心翼翼!我不觉得这么惯着他有什么好处!”赫敏抽出魔杖,飞快地向周围施了个闭耳塞听咒。然后她爆发了――在这个暑假终于结束的今天,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格兰芬多女巫肆无忌惮地提高了声音,尖锐地反驳目瞪口呆的男孩们,“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到处都是斯莱特林――哈利!到处都是――他总该学会面对这一切,我一点也不想夸奖马尔福,但是如果罗恩能有他一半冷静――” “是,马尔福冷静地不得了。”乔治怪腔怪调地打断了她,“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上次在巴恩斯利我们被……呃,围困的时候,我当时真的以为我们完了,然后我看见他蹲在我身边,拔出魔杖,令人难以置信地使用了一个深渊咒语――” 就好像忽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喉咙,他的话说一半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可是为时已晚,赫敏挑高了眉,转向乔治,面无表情地问:“一个什么咒语?” “……我什么也没说,亲爱的。”乔治翻了个白眼,“只是不太愉快地想起我居然又欠了马尔福一条命。” 恰巧这个时候路过的弗雷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总是让醋意熏昏你聪明的脑袋,老弟,然后透露你不该透露的东西――听好了,赫敏,我的好姑娘,如果你们指望我和乔治能给你们带来更多前线的第一手消息,那么就永远别去打听我们严肃地告诉你们我们不能说的内容。” “他说得有道理,赫敏。”哈利嘟囔着,然后用力盖上了车的后车盖,“你用不着总是显得对你不太清楚的知识追究得太清楚。” “没错儿,就好像格雷特的祖父曾经说过的那样,”乔治笑嘻嘻地接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弗雷德赞叹:“发音非常准确,哥们儿。” 乔治绷着脸地点点头:“谢谢,我也觉得这是我说得最好的一句中文。” 乔治说着,跟在弗雷德的屁股后面匆匆忙忙地弯腰坐进了车里,哈利冲怒气冲冲的赫敏耸耸肩后跟在了他的后面,在所有人都乱七八糟地将自己塞进车里后,车子轰隆隆地发动了起来。韦斯莱先生改造过的汽车行驶得很快,只能看见周围的景色大致模糊的颜色,当看见什么可能感兴趣的东西想要仔细去看一看的时候,它已经被完全抛在了身后。哈利和其他的孩子们坐在车里,同行的还有卢平――西里斯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蜘蛛巷尾,因为他从昨天晚餐开始就强调他必须得和斯内普一块儿到学校去才算是个完美的开学。 在国王十字火车站等着他们的是俩儿身着麻瓜黑色西装,面容严肃的大胡子,哈利见过他们,很显然,是傲罗。他们一言不发地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护在孩子们身边直到他们靠近站台。 “快快,别在这儿磨蹭。”大概是从来没享受过保镖的待遇,韦斯莱夫人神情越发紧张,“哈利先走,罗恩跟――罗恩?梅林,你晕车吗――嘿,亲爱的,儿子?你脸色不太好?” “别理他,妈妈,老毛病了。”乔治说着,无情地从后面推了推罗恩,在他的推动下,罗恩几乎是左脚绊着右脚地将自己摔进了九又四分之一站台。 “很好,现在我确定他对小格雷特确实是真爱了。”弗雷德抱胸干巴巴地说,“如果这都不算爱!” 他的话换来了韦斯莱夫人的狠狠一记瞪视。 …… 和韦斯莱夫人还有卢平短暂的告别之后,孩子们上了车,赫敏和罗恩很快带起了级长徽章开始履行他们的职责,通常这个时候哈利就很高兴能在火车站看见纳威隆巴顿还有卢娜拉夫古德――虽然名义上来说他们并不是什么很值得呆在一块儿的人,但是有时候,至少他们比罗恩更能让哈利感到放松……呃,至少他们对待马尔福的态度还是一样的,是的,大概是因为这个。 当他们在走廊遇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之后,哈利更确定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乔治和弗雷德再三提起,哈利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整整一个暑假参与了所有凤凰社行动的人――那个斯莱特林依旧挂着他习惯性满脸的厌恶,就好像完全忘记了他胸前的级长徽章似的,非常不友善地让一个明显是新生的小姑娘“让让道”。 他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疲惫,就好像永远都没睡够似的。 “我们就在这里,哈利。”卢娜拽了他一把,将哈利就近抓紧了一个车厢里,顺便也将外面的吵杂关在了门外――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见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温柔地在问“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在翻倒巷看见过他,我是说,马尔福。”面对大家惊讶的目光,纳威涨红了脸,“我只是去买一种稀有植物的种子――我想要种植它们,而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那种植物只有翻倒巷有卖――” “他长高了一些,比起去年。”卢娜声音飘忽,“马尔福确实是我们这个年纪最英俊的男生。” 哈利惊奇地瞥了眼拉文克劳,然后淡定地决定自己不要对这个感兴趣,最后他转向了纳威:“他在那里干什么?” “买袍子,大概。”纳威不确定地说,“那家袍子店的衣服非常非常贵,用料也很特殊――我好奇跟过去看了看,那时候他正忙着冲那个可怜的裁缝大吼大叫。” “噢,听起来是他的风格。”哈利讽刺道。 “是,我觉得有时候他真的过于……呃。”纳威打了个嗝,“他嚷嚷着那个裁缝扎到了他的手臂――那音量几乎全世界都听见了,不就是被扎一下,那能有多疼?” 卢娜呵呵笑了笑,用平淡的语气砸下一枚重弹:“我听说那个人给予自己仆人的标记也被刻印在手臂上。” 纳威倒吸一口凉气,他瞪大眼看向卢娜,看样子完全被吓坏了。哈利叹了口气,倒回了沙发里,呻.吟着痛苦地说:“我从来没想过哪一天自己居然会帮马尔福说话――但是卢娜,这是不可能的。” “好吧,”卢娜哼着歌儿说,“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有其他消息,要听听吗?” 只要是真的。哈利在心里无力地笑了笑,开始祈祷赫敏赶紧回来:“比如?” “我听说马尔福家正式和格林格拉斯家订婚了。” “吓死了。”哈利干巴巴地说,“我这边听到的版本是他们正式打消了格林格拉斯家的联姻梦,因为马尔福宣布他这辈子只要斯科皮格雷特。” “噢!”纳威看上去对这个消息有点儿消化不良,“格雷特?――噢――格雷特!” “对,就算他已经失踪了。”哈利翻了个身,有点儿搞不明白本来挺严肃的话题怎么好像向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他为什么要在开学的大好时光里关在车厢里讨论马尔福的感情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 “斯科皮格雷特是被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带走的。”卢娜放下手中的杂志,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地说,“他没有失踪,他还活着,就在法国。” 哈利重重地将自己的脸转向座椅靠背:“迪尔佳布莱斯特是德国人,谢谢!” “噢,是吗?”卢娜一脸惊奇,“那就是托梦兽跟我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大体方向总是对的。” 哈利哼了声,已经懒得去问托梦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好在这个时候,赫敏推门走了进来――谢天谢地,罗恩不在。格兰芬多女巫坐在了哈利的脚边,跟包厢里的另外俩个人问了好后,接上了她听到的话题:“这不对,卢娜,如果是那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那他上个学期圣诞节假期后就不该出现在霍格沃茨了,而事实上,他准时回来了。” “他们不是一个人。”卢娜坚持道,“即使看上去一样,但是有一个是假的。” “我不认为有什么强大的魔咒能在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度过整整一年。”赫敏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轻蔑地说。 卢娜像是被冒犯了似的瞪大了眼睛,她的声音因为高尖让她听上去就像在梦游:“这都是真的!托梦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而且它还告诉我,格雷特在这个学期一定会准时回来参加开学晚宴!” 一句话让包厢里陷入了沉默。 哈利翻身坐起来,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没有托梦兽,卢娜。”赫敏再开口时,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甚至带上了一些沮丧,“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魔法生物的存在。” 哈利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他强迫自己盯着窗外,开着火车开过一幅幅毫无意义的风景。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无比地希望世界上真的有“托梦兽”这种东西的存在,而卢娜说的都是真的,是的,他无比希望。 这时候的哈利当然没想到,在俩个小时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他的愿望得以实现―― 当霍格沃茨特快彻底停下来后,窗外已经被雨水侵湿得模糊一片。学生们乱糟糟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冲进城堡里――只是俩三步的距离,雨却大的足够将他们全部浇成落汤鸡。 霍格沃茨大礼堂里,学生们挤挤嚷嚷地坐在一块儿,大多数人脸上挂着欢快的笑容,他们交谈着暑假的见闻,三三俩俩地凑在一块交换假期出去旅游带回来有趣的礼物。哈利、赫敏还有罗恩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谈,偶尔赫敏会说一俩句话,大多数情况下,哈利会心不在焉地应和她一下。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走进这个礼堂,他就开始心不在焉并且心跳加速。 他死死地盯着礼堂门口,而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在等待什么。 礼堂的另一侧,斯莱特林长桌边,德拉科马尔福正满脸从容地将自己的魔杖收入袍子里,接着,斯莱特林王子慵懒地动了动脖子,余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紧紧关闭的礼堂大门。 而在下一秒,他目光一顿,银灰色的瞳孔急剧收缩。 同一时刻,格兰芬多长桌边上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那是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一跃而起撞翻了自己的椅子发出的无理声音。 现在礼堂完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停止了交谈,他们开始莫名其妙地将脸转向礼堂大门,然后脸上逐渐毫无保留地露出惊奇的神情。 礼堂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身影茫然地站在了门口。 他看上去非常狼狈,浑身湿透了,每一根黑色柔软的头发都在往下滴答着大滴的水珠。他的长袍因为泡水变成了墨绿色,重重地垂落下来紧贴在他的身上,要是取下来拧一拧,大概可以拧出一捅水的分量来。斯莱特林的脚边放着一只简单的木箱子,此时此刻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积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扒开因为潮湿而黏糊在脸上的头发,露出脸上迷茫的神情:“都看着我干嘛?”(中文) 斯莱特林长桌边是最先有动作的一群人。 那里一跃而起了一个轻盈而矫健的身影,猛地扑向了门口站着的男孩,潘西帕金森捧起斯科皮的脸,在他脸上狠狠地留下了三个唇印,而她双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噢,潘西,怎么啦――别――梅林,你这是怎么啦?!” 潘西放开了他,随即斯科皮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他,以几乎要将他勒死的力度(……)。 当那个人松开他的时候,斯科皮抬起头,看清楚了他的脸,然后他……没出息受宠若惊了(……)。 当那个人面无表情地主动替他拿起箱子要往前走的时候,他几乎觉得一定是自己推开礼堂大门的方式不对―― “我自己来就可以,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惶恐得声音几乎变了调。 但是随即他很快发现,周围的人因为他的这一句话似乎也受到了不少惊吓,潘西毫不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胸口。 而走在他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只是脚步一顿,然后他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我替你拿过去。” “……救命,臣惶恐。(中文)” “还记得自己的位置吗?” “记得……咦,奇怪,好像又有点不记得。” “坐这儿。过来,我替你把水弄干。” “不用不用,我就这样挺好的,马尔福先生――” “过来!” “噢……噢!!”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一切回归原点所有辛苦活全部白做这种狗血情节我以为知我有想得出果然还是有人猜到了宝贝儿好聪明么么哒(默默递智慧卡 所以说丫鬟不会那么狗血的姑娘哈哈哈哈其实我就是这么狗血快表扬我! 当然啦老子不会再花个60w来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放心好了?(被揍 ps:奇怪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怀疑雷洁尔的原因本章也顺便解释了下……所以卢娜才是真相帝啊才是人森赢家啊!! 再ps:这章字数好像挺多的!球不霸王!!! 183第一百八十三章 很显然斯科皮的记忆从某一时期开始被篡改了――尽管被篡改得毫无逻辑。他坚持自己是在前年――也就是举行三强争霸赛赛的那一年,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坐上了他们的大船时,斯科皮作为一名交换生也登上了那艘船。 “――这漏洞百出的谎言――” 坐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里,哈利波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瞪向他无辜的老校长:“所以去年整整一年的记忆都被他吃进肚子里了吗?包括那个头上顶着蝴蝶结的癞蛤蟆――还有费伦泽――我真的难以想象,斯内普怎么说?!” “――不完全正确。那是一种交替式、有选择性的记忆篡改,从和小格雷特的谈话中我轻而易举地发现,他恐怕对乌姆里奇女士和费伦泽都有记忆,从他的描述看来,有几个月里他不停地在游走于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之间,而那个从来不存在的、接通俩个学校之间的壁炉就在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里。”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他身上还依旧穿着开学典晚宴说话时穿的那身巫师袍,甚至胡子上还有一点儿没来得被发现的晚餐牛排的黑椒汁,老巫师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十分温和地说提醒他的得意门生,“同时我必须提醒你,哈利,你应该对你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保持应有的尊敬。”。 哈利眨眨眼,随后干巴巴地说:“谢谢您,教授,又提醒了我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黑魔法防御教授,斯内普,呃,教授……”说着,哈利顿了顿,反复下了决心结束这个话题,“那么,教授,我很奇怪格雷特为什么从来没怀疑过霍格沃茨那么多优秀的学生,斯内普……教授怎么会选择他格雷特去当所谓的交换生――姑且不论这个名叫‘交换生’的东西是否压根没有存在过。” “而恐怕事实就是这样,波特。”房间的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阴沉着脸,姿势还算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很显然德拉科不是很高兴自己几乎是在开学晚宴结束的第一时间就不得不将所有的新生都交给阿斯托利亚,而他则要穿越整个学校到另一端的校长办公室来。现在,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杯热牛奶,而他对这个显然兴趣不大,只是单手支着下巴,银灰色的双眸漫不经心地扫过校长办公桌上那个缓缓转动的水晶球,“我们都知道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和我们不同的地方――对于此,他当然比我们更清楚,所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或许奇怪的是如果有交换生存在的话一定是格兰芬多?”哈利收起脸上的惊讶,露出挑衅的表情,“毕竟我们比你们有礼貌得多。” “格兰芬多有礼貌,这绝对是目前为止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德拉科回之一个鄙夷的表情,“真替你的智商拙计,我们用脚趾就能发现这根本不是重点。” “对,”哈利及其嘲讽地反驳,“或许重点是他又开始叫你‘马尔福先生’了――噢,‘马尔福先生’,感谢德国佬,我仿佛看见某人三年的心血成了浮云,真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 “闭嘴吧波特,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被德国人带走――” “――我不得不提醒,如果你们要这么无意义地争吵而不是正常地讨论事情,我恐怕要将你俩请回去了。”邓布利多提高了些声音,虽然他依旧微笑着,“毕竟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开学第一天总是让人筋疲力尽,我想你们应该都已经累了。” “您说得对,教授,尽管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德拉科疲惫地说着,他站了起来,“但是我决定慢慢解决它。” 哈利露出一个清晰的笑容:“再花一个三年的时间?” “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警告。 而德拉科只是安静地扫了在他看来简直是神经有毛病的格兰芬多一眼,意外地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他转身走向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在拉开大门离开之前,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淡淡地说:“或许我们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是为什么迪尔佳布莱斯特会如此肆无忌惮地用这样一种方式摆明了告诉我们,带走小格雷特的是他而不是别人。” “事实上我也正好在思考这个问题,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明亮的蓝色双眸从半月形的眼镜后一眨不眨地、郑重其事地看向斯莱特林,“我更愿意相信小格雷特先生的回归象征了一个有巨大意义的立场问题。” 德拉科转过身,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我们或许可以问问格雷特本人?”哈利耸耸肩。 斯莱特林轻蔑地冷笑了声,但至少邓布利多是真心实意地笑了,甚至显得有些戏谑地冲德拉科眨眨眼:“有时候格兰芬多们的思想确实过于简单粗暴。” “什么意思?”哈利茫然地问。 “你不能用直接惊醒的方式来处理一个处于梦游状态的人。”斯莱特林不耐烦地皱起眉,“你会吓坏他们的。” 哈利:“我不懂?”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留下这么一句话,德拉科在哈利面前将门重重拍上。 ……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德拉科从通道里走出来时,休息室里只剩下三三俩俩的高年级。从现场来看今年的短期互助小组已经全部分配完毕了,阿斯托利亚坐在火炉边正拿着一张常常的羊皮纸,一个个名字地核对今年的互助小组成员名单。 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潘西帕金森,她紧紧地挨着一个黑发男孩,很显然俩个人正在亲密地交谈着什么。对于德拉科的到来,那个男孩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他轻轻摸了摸怀中那只过于肥胖的灰色金吉拉猫的皮毛,掀了掀眼皮,显得有些疏远而礼貌地对斯莱特林王子点了点头。 薄唇抿了抿,高年级斯莱特林随即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德拉科。”潘西有些但心地瞥了眼她的朋友,“一切还顺利?” “并没有太多问题,只是一个开学的简单交代。”德拉科瞥了斯科皮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猫不错。” “………………”潘西咬了咬下唇,隐约觉得自己都替德拉科蛋疼。 “恩,路上捡的。”斯科皮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当时它还那么小,被扔在路边的垃圾桶旁边,瘦得还不如一只老鼠。” 德拉科淡定地点点头,灰色的双眸固定在那只正冲自己嗷呜嗷呜傻叫的猫脸上,如果没认错的话,这只猫在一个月大的时候被他从宠物店用三十个加隆的高价抱回来,并且他确定从小它就营养过剩得像个球,并且一直养尊处优到大概连正儿八经的老鼠都没见过。 捡来的?德拉科决定沉默 他沙发上站了起来,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下手,就像他最习惯的那样冷淡地冲着沙发上的人点了点头:“早点休息,明天见。” “噢,晚安,德拉科。”潘西不确定地打量着他,犹豫地吞吐道。 斯科皮也跟着点点头:“做个好梦,马尔福先生。” 潘西飞快地扭过头看了斯科皮一眼,然后拧回来,对着德拉科的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在这一刻,德拉科忽然认为或许波特是对的。比如他猛地想到,如果那个该死的未知篡改记忆咒语是不可逆转的,那么他恐怕就必须得接受“德拉科马尔福少爷给人白白当了三年家养小精灵”这个事实,然后?…… 噢,然后在未来的三年里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v=来了来了! 184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二天早餐之前德拉科和潘西他们在公共休息室碰了头,他很高兴地了解到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一个短期互助小组的对象――虽然在过去的三年里他一直都这样做,但是很显然,就连他的教父都知道,这个学期从一开始,德拉科的麻烦就太多了。 斯科皮也同样没有被安排到一个需要领导的后备,这着实让人松了口气。至于迪尔佳布莱斯特――德拉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拧过头将自己的目光从前面俩个男生的身上移开,此时此刻,雷洁尔迪尔佳布莱斯特和斯科皮格雷特正相言甚欢,即使谁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关系能变得这么亲密,但是,总之现在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关于一种名叫“火灰蛇”的魔法生物。 “――1778年华尔森狄雷特的《论魔法物种起源》中否定了‘火灰蛇’的存在,他认为魔法火焰是一种无生命的魔法介质,而传说当一对魔火不受遏止地燃烧太长时间时,就会被创造出来的火灰蛇,由无生命的介质产生有生命的新物种,这是违背了生命创造理论的――” “可是雷洁尔,你哥哥曾经满脸认真地告诉我他见过这种生物。它眼中闪烁着红光的蛇,身体细瘦,灰白色,会从无人照管的火焰灰烬中钻出来,游到住宅的阴影中,找自己的栖身之所,而身后会留下一道灰迹……” “他骗你的。”德国男孩鉴定说着,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 跟在俩人身后往礼堂走的斯莱特林王子脚下一顿,脸上的阴郁越发明显了起来。他敢发誓在一年前,这个男孩是绝对不会这样笑的。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了不是吗――只有斯科皮这个蠢货―― “可是雷洁尔,你哥哥看上去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噢,德拉科翻了翻白眼,真是够了男孩,没有哪个骗子会把“骗人”俩个字写在脸上。 “那才是他的可怕之处呢。”德国男孩眨眨眼说。 真是中肯的评价,孩子,我决定对你有所改观。德拉科冷笑一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前面俩人的对话,他拖得长了腔调,就像他习惯的那样懒洋洋地叫了声“小格雷特先生”。 前面的俩人立刻停止了交谈,互看一眼后转过身来。这情景让德拉科有点儿不太舒服,虽然说不上具体看不顺眼的地方究竟在哪,总之他微微皱起了眉――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当然是英俊而优雅的,但是当他皱起眉的时候,更多数的人会选择对他绕开一些。 而斯科皮当然不知道他脸上的茫然让德拉科加深了怒火,他提了提手中的书包,将它换到了另一边手:“噢,早上好,马尔福先生――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身后。” 那又怎么样,我在你身后又怎么样呢?你是立刻停止交谈然后恭敬地让我走在前面,还是会选择做一些别的什么呢,嗯?德拉科眉头紧蹙,唇角不愉快地抿了起来――直到他意识到在走廊上和一个四年级斯莱特林瞪视是一件看上去多么愚蠢的事儿,他才迟疑地开口:“午餐过后你没有课了,是吗?” “是的。”斯科皮点点头,黑色的双眸看上去更加疑惑了――很显然他不直到为什么眼前这位六年级的级长会那么了解自己的课表。 “你需要在那之后到斯内普的办公室去一趟。” “噢,好的?”斯科皮想了想,“出什么事儿了吗?” 出什么事儿了?瞧瞧这问的,显然是你可怜的父母在他们的儿子失踪半年又忽然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礼堂后,急迫地需要第一时间见到他。然而这是德拉科不会说的,所以他只是嘲讽地掀了掀唇角,干巴巴地回答:“不知道。” “好,我会去的。”斯科皮乖巧地回答。 男孩对自己的完全信任让德拉科有些满意地点点头,想了想又强调:“自己一个人去。” 四年级斯莱特林愣了愣:“当然了,我想不到还能有谁会陪我去。” 半年前的话,或许你可以试着邀请我。斯莱特林王子刻薄地想着,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越过了俩个满脸疑惑的男孩,独自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推开了礼堂的大门,留给了男孩们一个坚定不移而又冷漠的背影。 …… 今天大礼堂的天花板瓦蓝瓦蓝的,飘着几朵浮云,就好像外面真实的天空一样,阳光从天床上照射进来――正是英国的雨季,比起前些天连续的阴雨天气,今天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整个斯莱特雷诺长桌被照射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暖洋洋的,潘西和扎比尼他们早早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们一边轻声愉快地交谈着一边享用着他们精致的早餐。 “我喜欢六年级,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坐在那里,看看杂志,喝喝下午茶,不用再担心o.w.ls考试,不用担心期末考试,我这个学期甚至不再选修天文课了。”潘西笑眯眯地说着,“我终于有更多的时间安然地坐在那里,只为了好好地看一看我的《女巫周刊》。” “斯内普教授不会高兴听到这个的,潘西。”德拉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之后是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斯科皮擦着他的手臂坐了下来。 “早上好,潘西!”斯科皮抓过一杯南瓜汁。 “噢,早上好,当然。”潘西犹豫地看了德拉科一眼,“你会注意到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呢,亲爱的。” “我和马尔福先生在门外已经打过招呼了,是吗,马尔福先生?”斯科皮笑眯眯地转向德拉科,看着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才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将注意力放在另一盘咸肉上。 潘西挑了挑眉,冲德拉科做了个“有进步”的口型。 斯莱特林王子回了她一个嗤之以鼻的鼻腔音,然后心情恶劣地从餐桌边恶狠狠地拽过自己的盘子。吃过早饭,他们依旧等在自己的桌子边――六年级的课表是个麻烦的事儿,他们必须等着斯内普教授来亲自缺人他们的o.w.ls成绩达到了各科教授要求的级别,才能选择对应的科目。 这就意味着魔药课成绩不那么理想的人在跟院长一同讨论课表的时候注定会非常尴尬。 比如: 斯内普:“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理想课表计划,你只是拿错了别人的,克拉布先生。” 克拉布:“我……” 斯内普:“你想以一个‘a(及格)’的成绩进入我的高级魔药班的精神非常令我感动。” 克拉布:“等等,可是教授,今年您不是――” 斯内普:“是的,黑魔法防御课。前提是我在霍格沃茨整整教授了十五年的魔药学,这就意味着我更加不能在别人那里砸了自己的招牌――而我确认,你本人并不是特别喜欢魔药学,那么告诉我,克拉布先生,为什么选择了他!” 克拉布:“*##!……” 斯内普:“什么?抱歉,克拉布先生,请您用清晰的嗓音再重复一遍。” 克拉布:“因为我想和高尔还有德拉科在一块儿!” 德拉科叹了口气,斯莱特林长桌边响起了一片善意的哄笑,扎比尼挤眉弄眼地捅了捅德拉科,换来铂金贵族愤怒的瞪视。克拉布的脸涨红得就像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番茄,他低着头,脸上简直要滴出血来。不会有哪个学院的学生像斯莱特林这样在选课上脱层皮。斯科皮压低声音,同情地啧啧俩声。 斯内普教授响亮地喷了喷鼻腔音,斯莱特林长桌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他们的院长直起身子,用几乎温和的语气对羞愧欲死的克拉布说:“你完全不用担心这点,因为高尔先生的魔药成绩同样是一个‘a’,如果你愿意,你俩会相遇并且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保证,那不是在高级魔药学习班上。” “噗――” 终于,由一个七年级带头,斯莱特林长桌上发出了放肆的大笑声,惹得其他学院纷纷侧目。 哈利波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将目光从斯莱特林长桌上收回来,双手叉腰瞪视着自己选好的课表:“我一定是哪里有毛病了才继续选择了魔药学。” “今年我们逃过了斯内普,说不定这门课会变得有趣起来。”罗恩打了个呵欠,他也刚刚选好了自己的课表,“没办法,高级魔药学是成为一名傲罗必须要选修的课程。”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你要当一名傲罗,罗恩。”哈利猛地拧过头,一个用力过猛他的脖子发出可怕的咔咔声。 罗恩严肃地点点头:“我当然说过,哈利,我当然说过。” 在俩个男孩的身后,纳威隆巴顿正结结巴巴地请求麦格教授为他跟新来的魔药教授求求情,并且低声以几乎哽咽的语气强调魔药课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多么重要。 “我从来不知道纳威那么喜欢魔药课。”赫敏有些吃惊地凑过来说。 “恰好说明斯内普一走,整个世界翻天覆地。”哈利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调侃。 “每个黑魔法防御教授只能做一年。”罗恩以几乎含糊的声音说,“而今年终于轮到了斯内普。” “当他彻底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就连城堡都能闪着金光。” 哈利说完和罗恩傻乎乎地笑成一团,赫敏响亮地“嘟”了声,转身走开了,显然是不想再跟他们站在一块,让自己看起来跟他们一样傻。 在斯科皮格雷特回来以后,罗恩终于变回了正常的罗恩韦斯莱,而哈利,终于在昨天睡了一夜无梦的好觉,他再也不会在梦里看见阴云密布的魔法部上空,而梦中,凤凰社里频繁出入的黑头发黑眼睛身穿奇怪衣服的人也让他觉得窒息。 而这一切都结束了,哈利愉快地想着,光从这点来说,这显然是一个美好的开学前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温不火的状态应该已经让一部分姑娘看的抓狂干拙计了?灭哈哈哈==承诺三章之内让德拉科少爷会小宇宙爆发然后突飞猛进。 185第一百八十五章 当天下午,斯科皮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意外地见到了他所有最亲密的家人――这很值得高兴,虽然他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母亲看上去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要知道,妈妈,我只是寒假没有回家而已,我必须留在了德国的德姆斯特朗完成了交换生的最后一个流程,但是暑假我肯定会回家的。”斯科皮给了母亲一个结实的拥抱,在她耳边温和地保证。 后来邓布利多也来了,大人们坐到了一边开始谈论一些公事。 从对话中斯科皮了解了一些让他吃惊的消息,比如当他知道由外公牵头,整个茅山派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加入到了凤凰社的战斗中时,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为什么老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真实的原因他当然不明白)。 “没关系。”格雷特夫人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悄声安抚,“大家都很安全,目前咱们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闻信也来了?” “他来了,但是他似乎有别的住处,在凤凰社本身呆的时间并不长。”女人笑了笑,“你可以放心,他拥有一个很强的伙伴――事实上,他们俩个形成的小组的办事效率不亚于你父亲和外公的组合。” “噢,”斯科皮有些失望,“他来了英国,却从来没有试图联系下我。” “好了,别再夸奖那个孩子了,亲爱的――强力的伙伴?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咱爸可不见得对这个结果有多高兴。”看夫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格雷特先生只好扯开话题,边说边顺手拍了拍儿子的肩――打从见面开始他就喜欢重复这个动作,而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这直接导致了格雷特夫人的不满,她撅了撅嘴,那样子有点儿像韦斯莱夫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拍儿子的肩。” “将你那些封建迷信思想收起来,亲爱的。”凯尔格雷斯格雷特松了口气,愉快地说,“人的身体里并不会有火焰在燃烧。” “噢,封建迷信?真是有趣――我注意到我们全家都是靠这个吃饭的。”温碧华女士斜了斜眼睛,“我才懒得再跟你解释一遍‘灵火’的存在意义,总之把你的手从我儿子的肩上拿开,别让他再走背字云了!” “你的儿子?你一个人是不会有儿子的。”格雷特先生不满地嘟囔着,但还是不甘心地将手拿开了,但是在这之前,他坚持给将斯科皮拽了过去然后给了他一个用力而有些莫名其妙的拥抱。 “我没有走背字运,妈妈。”被放开坐稳之后,斯科皮不忘记强调。 “我知道你没有,一切都还好,”格雷特夫人亲了亲斯科皮的额头,“回去我要给祖师爷再添香火,真是谢天谢地。” “我只是去了次德国――而我几乎每周都有给你们写信,不是吗?”斯科皮眨眨眼,“你们从来没有给我回信,我甚至怀疑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信,你们收到了,是吗?” 在追问中,斯莱特林却发现他的父母意外忽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格雷特夫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没有那么自然了,她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瞬间,斯科皮认为有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然而最后,她忍住了,她微笑着闭上双唇,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当然收到了你的家书,亲爱的,它们都好好地放在我房间的柜子里,和你在霍格沃茨写得信呆在一块――我很抱歉后来我们来到凤凰社于是想要通信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发誓那些信件我几乎每天拿出来阅读,直到有一封新的到来。” 说完,她闭上眼,再一次亲吻了她的男孩。 坐在一旁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原本只是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批改作业,而现在,当他听见格雷特夫人的话时,手中的羽毛笔忽然一顿,然后,手腕一动,一个大大的“d(很差)”诞生了。前任魔药教授心情恶劣地将手边的羊皮纸移开――这恶劣的心情是有迹可循的,比如,斯莱特林院长觉得他刚刚见证了世界上最糟糕的谎言。 ――他看过那些人的本领,并且确信,如果他们愿意,他们能跟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同伴通讯而不被黑暗君主手下的那些蠢货发现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 …… 但是德拉科说得对,一个处于深度梦游状态的人,是不能轻易惊醒的。 所以他们必须容忍那些肮脏的德国佬在他的学生身上用奇怪的记忆咒语,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这个小小的插曲导致当邓布利多和斯科皮的祖父老头子从小隔间里谈话完毕走出来时,老校长发现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变得没那么亲切了――当然,虽然以前他也没有亲切过,但是不至于连一杯热奶茶都不替他这个可怜的老人准备就提醒他“是时候到老年人午睡的时间”了。 当短暂的亲人相聚结束时,下午的第一节课下课铃也响了起来。斯科皮发现他不得不放弃下午的那整节草药课,然后他可以选择到城堡外面去晒晒难得的太阳,或者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傻坐一个下午。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斯科皮走在走廊上,挠了挠头,六年级下午有没有课来着? ………………………………………………等等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脚下一顿,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四年级斯莱特林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他“嗯嗯”了俩声清了清喉咙,“我只是想找潘西聊会儿天,”他大声地对自己说,“是这样,没错儿,而不是想在公共休息室见到别的什么人――嗯,绝对不是。” ……这么说着,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行动力,斯科皮几乎是强迫着自己踢着正步往城堡外面走――这一路走得非常艰难。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强烈地渴望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然后好一个什么人呆在那儿,就算什么也不做――哪怕是各自看枯燥的教科书,也能愉快地读过整整一个下午。 那个人是谁? ……………………总之不会是潘西。 “我一定是疯了。”蹲在黑湖边,看着巨乌贼浮出水面喷出像下雨一样的水柱,斯科皮低下头,对黑湖里的另一个自己说,“要么就是思春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你在看什么?”潘西心满意足地翻过一页杂志,嘬了口热奶茶,“那个窗户我们整整面对五年了,这是第六个年头,你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你猜怎么着,潘西?”德拉科马尔福面无表情地倚靠在窗边,手中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个苹果。 潘西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什么?” 斯莱特林王子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巨乌贼浮上去了。” “我看你是疯了。”斯莱特林姑娘翻了翻眼睛,“要么就是思春了。”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喜欢玩这种分镜同步的感觉!! 你在湖底抬头往上看我在湖边低头往下看的感觉不要太美!!!!!!(捧大脸 186第一百八十六章 潘西当然搞不懂,为什么德拉科有闲情逸致在窗户边耗费他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什么也没做,就连手中的苹果,哪怕它恐怕已经被把玩成了苹果泥,也没能让德拉科去尝上一口。 倒是斯科皮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浑身湿淋淋的样子让她有点儿感兴趣―― “瞧瞧,这是哪来的流浪燕尾狗!”斯莱特林姑娘尖声用奇怪而甜蜜地嗓音调侃,“据我所知,今天霍格沃茨下面可是一点儿也没下雨。” 潘西的话仿佛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力,铂金贵族保持着倚在窗户边的姿势,银灰色的双眸漫不经心地动了动,在黑发斯莱特林的脸上浅浅地一扫而过,而后显得有些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噢,斯科皮眨眨眼,心里忍不住想,这确实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作风不是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类的,虽然在这儿人们更喜欢把它称呼为“贵族风范”。……我已经习惯这个了,没错儿,难道我还能指望我们的斯莱特林王子抽出魔杖给我一个温暖咒吗? 斯科皮转向潘西,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火炉让他冻得有些麻木的身子变得暖壶了些,于是斯科皮露出一个温和的表情,笑眯眯地说:“我在黑湖旁边呆了一下午。” “哪里?” “黑湖。” “黑湖,噢!黑湖?” “是的……”潘西的表情显然斯科皮有些迷茫地耸耸肩,“比如看看巨乌贼什么的。” 斯科皮话一落,就看见潘西以要将自己脖子扭断的力度,猛地将脸转向了靠在窗户边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王子,而后者只是挑挑眉,意外平静地反问:“怎么?” 潘西的表情变得挣扎而微妙起来,最后,她傻笑了下,开口调侃:“……这可真够浪漫的,德拉科。” “抱歉,小姐,恐怕我不得不承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潘西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她才懒得听德拉科怎么说呢,自顾自地接了下去:“真让人羡慕。当年我俩谈恋爱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这样表现得像一个思春期的小伙。” “我们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从窗户边站起身子,斯莱特林王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别让奇怪而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塞满了你的脑袋,姑娘。” “好吧,如果你不承认。”潘西倒是一点儿也没觉得被冒犯,她笑得像一个真正的傻姑娘似的重新转向斯科皮,甜蜜地换了个话题,“亲爱的,你的流浪猫呢,快把它抱来让我看看――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一定觉得特别孤单,它被它的主人彻底遗忘了。” “没有的事儿,它自己玩也能玩得很开心。” 当斯科皮嘟囔着反驳并转身试图去某个角落寻找灰球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物体重重被放置在桌子上的声音。 “现在它真的成苹果泥了,德拉科……”“……闭嘴,潘西,闭嘴!” …… 霍格沃茨在年龄层次上有着整整七个年级的跨度,这就意味着,你的童年、青春期、成熟期都会在这里渡过。 当一到三年级的时候,你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学习的地方,而所有人都在这儿学习,就这么简单。当四年级来临的时候,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开了窍,猛然发现身边居然有那么多高年级是成双成对儿的,甚至你的父母当年就是同班同学――而他们甚至不是在课堂上认识的――切勿惊讶和惶恐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向梅林发誓,这只是一个成长的过程,而它,才刚刚开始而已。 霍格沃茨一直有那么些墨守成规的小习俗,只有当你年龄够了的时候,它们才会被展现在你的面前。 晚餐的时候,斯科皮就收到了一张请帖――这真是意外,因为他是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邀请他参加私人聚会――斯科皮有些惊讶,毕竟过去三年里,他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一项传统的存在。 魔咒?魔文?魔法史还是魔药?斯科皮想了想,不觉得自己有在开学这短短的时期内露出过哪方面爱好的偏向性。 “那是什么?”正准备过来取一盘培根的潘西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斯莱特林姑娘绕到他身边,从他肩膀边探出了个头,“一封邀请函――噢,我几乎忘记你已经是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了,亲爱的。”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斯科皮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的,一项传统。尽管曾经差点被迫结束。但是自从乌姆里奇走了以后,霍格沃茨学生之间的私人聚会又变得频繁了起来,而当这些聚会需要新的成员加入的时候,他们则会通过发送邀请函的方式邀请那个人――呃,”潘西犹豫了下,然后挤开了扎比尼,在他和斯科皮中间坐下来,挑了挑修剪精致的眉说,“但你最好让德拉科替你打开,以防邀请函上有奇怪的咒语――通常他们属于那些下流的聚会组织者。” “什么?”斯科皮下意识反问。 而被叫到名字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则皱了皱眉,很显然他意识到了潘西说的是哪种聚会,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微微叹了口气,“过来。”他简单地对那只猫头鹰命令道――这显然有些可笑,但是令人意外地,那只聪明的信使歪了歪脑袋,很显然它听懂了这道简单的命令。 但是这也是那只猫头鹰唯一的动作,在这之后,它依然扎扎实实地停在了斯科皮的面前,一点儿也没有打算要动的样子。并且不耐烦地抬起自己的一边腿――斯科皮很确定,再不接过纸条,这只坏脾气的信使很可能会狠狠地啄他一下。 最后在德拉科近乎于严厉的目光下,斯科皮从猫头鹰的脚上取下了邀请函。 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甚至没拆开那个纸条,就直接扔到了德拉科的手边――潘西发出了一声响亮而短促的嗤笑,这让斯科皮觉得自己从耳根开始灼烧了起来。 好在,铂金贵族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冷着脸一把抓过纸条,然后打开了它。 “一封正常的邀请函,来源正规到落款是一名教授。”在飞快地扫了几眼后,德拉科满脸嘲讽地将纸条还给了斯科皮,当斯科皮接过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整个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纸条另一端捏着它的那个指尖上,他浑浑噩噩地接过它,看了几眼,却发现上面的单词他一个都看不懂。 那只猫头鹰完成了任务,近乎于愤怒地放下了自己举得过久的爪,不客气地从斯科皮的杯子里啄了俩口南瓜汁,接着轻盈一蹦,它跳到了德拉科的面前,笨拙地转了个身子,举起了另外一边脚。 德拉科毫不意外地接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邀请函。 这时候,斯科皮的智商终于回归了正常,他快速地读完了那张纸条,抬起头:“斯拉格霍恩教授――这是谁?我们有这样一个教授?” “你甚至没仔细去看过你的课表,对吗?”扎比尼摇摇头,将盘子从潘西鼻子底下往自己那边拽了拽,无奈地说,“新来的教授,他将代替斯内普教授继续我们的魔药教程。” “他为什么叫我去?”斯科皮不安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就好像随时准备着要被关禁闭似的,“明天才是我这学期的第一堂魔药课。”他满脸无辜地强调。 “大概是在走廊上遇见你,觉得你是一个被关禁闭的好苗子。”德拉科难得幽默了一把,虽然脸上还是那么严肃,如果不是周围的人都发出了傻乎乎的笑声,斯科皮很难肯定自己会不会把这话当真。 “当然不是关禁闭,斯科皮。”潘西拖长了语调,“德拉科也收到了邀请函,不是吗,跟在他身后,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等着,一会见,今天双更。 187第一百八十七章 斯科皮他们被邀请于晚餐过后到魔药办公室去进行一个“愉快而短暂的”小型聚会,当他到了距离格兰芬多塔楼并不太远的新的魔药教授办公室门口时,发现德拉科马尔福和布雷斯扎比尼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俩倚靠在城堡的墙壁边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也在这儿,布雷斯。”斯科皮有些吃惊地,看上去又挺高兴的,这让德拉科有些不太高兴地抿了抿唇角。 “当然啦,你会发现走进去时你还能看见大名鼎鼎的波特,永远成绩前三的格兰杰,还有贝尔比,他本身倒是没什么,不过他叔叔倒是挺有名的,得过梅林勋章,哦,还有赛维特迪顿,那个拉文克劳,”扎比尼顿了顿,瞥了眼德拉科,“就是塞德里克的表哥之一。” “我知道这个家族,”斯科皮皱眉,“去年有个迪顿家的和马尔福先生在走廊干过一架,我恰巧路过,看见了那个。” 你不是恰巧路过,你就在那儿,并且动了手。心情不佳导致德拉科最终不置可否地冷笑了声:“赛尔斯迪顿,那个蠢材以为他可以威胁到我。” 扎比尼清了清嗓子,不太斯文地翻了个白眼:“我在这儿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母亲,翁莎贝尔伊丽莎白。” “什么?!”斯科皮张大了嘴――尽管他知道这肯定让他看上去傻乎乎的,但是他实在是太吃惊了,“她是你母亲――那个大名鼎鼎的漂亮女巫――” “前后嫁过七个丈夫,每一个都死于非命,而最近这一任――我的继父,虽然身体还算健康,但是现在显然也不是处于一个非常安全的职位,你们知道的,德国魔法部。”做了个鬼脸,扎比尼似乎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反正预言家日报的八卦版是这么写的。” “那个报纸的记者都是一群疯子。”德拉科短促地发出一声类似嘲笑或者抗议的笑声,“我是你就不会把它们放在心上,布雷斯。” 当他们三个人推门往里面走的时候,扎比尼听见斯科皮在后面非常小声地说了句中文。 “什么?”他停下步子,饶有兴趣地回头问。 “这个有法子可以破解啊,在中国是有说法的。”斯科皮轻松地笑了笑,“只需要动动你家宅子的家具摆放就可以解决,不过具体的我不太明白,也不是我家能涉及的活儿,恩,是另一个支系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在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帮忙问问。” “最好不过了。”眨眨眼,斯莱特林懒洋洋地欠了欠身,斯科皮冲他耸耸肩,大摇大摆地从他让出来的空间走到了他们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 一走进屋子里,斯科皮就被震惊了。 这和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完全不同――过于的华丽,他的意思是――如果不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看出这里究竟是干嘛的――古老却做工华丽的办公桌上没有放着该有的学生们交上来的成堆羊皮纸,显然是魔法装饰物的各种小玩意占据了它们的位置。墙上并没有成排的、放着魔药的魔药储蓄柜,而是一张巨大且过于奢华的挂毯,脚下是软软的兽皮地毯,而办公室中显然也没有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里陈年的消毒魔咒残留的气味,反而是一股子甜蜜的烤蛋糕香―― 当然了,当一扭脖子看见不远处桌子上的巨大新鲜覆盆子蛋糕时,斯科皮立刻就理解了这味道的原因。 已经到了的人愉快地围在桌子边缘,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块刚刚切下来的蛋糕――尽管他们似乎应该有个人来提醒他们,晚餐才刚刚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家养小精灵们有可能连盘子都还没来得及洗完。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就连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都比这儿更像一个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当斯莱特林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新的魔药教授正绘声绘色地在讲关于当年他教过的一个学生的故事――听起来那个学生现在似乎在法国魔法部做气象预测办公室的主任。斯拉格霍恩有着老人式的唠唠叨叨本领,说起故事索然无味还充满了让人难以理解的自豪感。 以斯科皮不怎么丰富的人生阅历来鉴定,这种人的话通常只能听一半。站在门口听了会,正想着乘这位教授没发现自己前悄悄撤退,站在他前面的德拉科忽然清了清嗓子。 斯科皮有一瞬间想抬起脚去踹铂金贵族的小腿――尽管他很快意识到这想法简直是大逆不道得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斯拉格霍恩声音不满地停了下来,当他满脸不悦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就像变魔法似的,老脸上立刻展开了一朵像是菊花一样的笑容―― “哎哟!瞧瞧这是谁!” 他兴高采烈地欢呼。 房间里传来一声明显是嘲笑或者是不屑的短暂声音,而那声音的来源用脚趾都能猜到来自哈利波特――或者他的亲友们。 “小马尔福先生――尽管那么多年,马尔福家族依旧是英国魔法界最具有权威,最富有的家族之一,而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斯拉格霍恩深呼吸一口气,“让我看看,跟你一起来的都有谁――当然啦,你们是一个学院的,扎比尼先生,我简直难以相信你都这么大了――你的母亲翁莎贝尔在你小时候常常跟我提起你,天呐,你的眼睛简直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哦,瞧,你身后还有一个小家伙――站出来,小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不情不愿地挪了一步。 “一个刚刚到四年级,有权利参与小型集会的年轻人,还是那么地羞涩。”斯拉格霍恩老不休地挤了挤眼睛,然后拽住离他最近的――随便哪个人调侃,“但是你们不能小看他,一个来自古老东方巫师家族的唯一传承――” ………………唯一传承?不说别的,光闻信有的师弟师妹大概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掌握着就连你们的教授我――或者邓布利多都不了解的神秘的知识与力量!” ………………好歹你还知道有个邓布利多在你头上,至于神秘力量什么的,就算了吧。 至此,斯科皮决定眼前这位老头说的话不仅不能信一半,大概只有全部扔进垃圾箱才是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斯拉格霍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把他旁边那个胖男孩惊得差点儿让蛋糕噎死自己,他抽出魔杖,给了他一个类似于帮助消化的咒语,当那个男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时,他大声地宣布:“我今天请你们来,只是为了成立一个魔药相关的俱乐部――在这里,我敢保证,孩子们,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曾经是魔药课上的精英――” 魔药精英?斯科皮放眼望去,他看见了满脸茫然的哈利波特,还看见了满脸惶恐的纳威隆巴顿――真的不是他看不起人,但是总之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细小的笑声没能被斯拉格霍恩放过,他停下来,满脸被冒犯地打量了周围一圈,似乎是想在谁的脸上找一一丁点嘲笑的意思,然后让他好看―― 感谢梅林,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德拉科动了动身子,随意地靠在了门栏上,而原本站在这儿的斯科皮被他完全遮在了身后。 当那个老头没有找到目标,转而继续他的伟大发言时,斯科皮听见德拉科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他们俩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留神点儿,别那么浮躁。” 耳垂有些发热,忍不住心跳快了俩拍――当一切恢复正常时,斯科皮感激地冲他笑了笑,并低声道了谢。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晚餐桌边潘西的调侃―― “德拉科也收到了邀请函,不是吗,跟在他身后,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不让小龙爆发了……忽然觉得这样让斯科皮以为自己在单恋德拉科的状态好有趣(……) 一直是德拉科在倒追实在是太亏了,老子是亲妈,亲妈就是要一碗水端平的!!!有木有有木有!!!!!!!! 双更了!快来表扬我!!!!!!!!!! 188第一百八十八章 尽管已经在晚宴上被撑得几乎要翻白眼儿,但是斯科皮最后还是盛情难却地塞下了那块来自他的新任魔药教授极力推荐的覆盆子蛋糕。当他放下精致的甜品勺时,他毫不惊讶周围所有人都因为过于饱食而显得有些精神力不太集中。 而这个时候,就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叫他们来听自己说故事似的,斯拉格霍恩抽出自己的魔杖,点了点桌子,那个只剩下了一点儿碎末蛋糕和黏糊糊的果酱的蛋糕立刻从桌子上消失了。在斯拉格霍恩掏出魔杖的那一刻,斯科皮注意到扎比尼条件反射似的动了动,而他的动作很快就被德拉科制止了,铂金贵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过多的变化,他轻轻地伸出手在扎比尼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就好像喝下了一剂镇静剂似的,高个子的斯莱特林稍稍放松了下来,满脸阴郁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所有的人都瞪着空荡荡的桌子,就好像那上面随时会跳出一只巨怪似的。斯拉格霍恩晃了晃他那明晃晃的秃头,银白色的胡子跟着滑稽地动了动,在吃下了俩大块蛋糕之后,他的肚子大的几乎要把自己那件紫色天鹅绒的礼服撑破。 这个肥胖的老头清了清喉咙,忽然毫无前因后果地说:“在吃饱了之后,或许你们从来不曾担心过,那些残羹冷炙会被怎样处理。” 在一个角落里,一个身影立刻变得紧绷起来——她几乎就像是一个从昏睡状态被弄醒的人一样激动,下一刻,就好像课堂上所有人熟悉的哪样,一只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就像一个旗杆似的,笔直而有力比指向天花板。 ………………如果你在现场,你就能切实地体会到,满脸欣喜和狂热的赫敏格兰杰究竟能令人多么地不安。认真权衡片刻,斯科皮决定低下头开始玩自己的手指——他当然知道赫敏在期待些什么——但是就他对斯拉格霍恩目前的印象来说,哪怕是吃撑了……呃,没错儿,哪怕是吃撑了闲得慌,这个老头也不像是个会关心家养小精灵工作的人。 所以赫敏注定要失望。 “它们被送到家养小精灵那里去,教授。”赫敏一字一顿认真地回答,“那些可怜的小精灵,永远在无偿地为我们服务着,而我们之中的有些人始终不知感恩。” 开始了。众人:“………………” “呃?”斯拉格霍恩显然没料到话题忽然一下提升到这么高的境界,他眨了眨眼,沉默了片刻之后,迟疑地说,“啊,是的。你是……对,格兰杰小姐,你的观点很独特——家养小精灵,啊哈,毕竟那些丑陋又偏执的东西确实总是生活在屋子的阴暗角落里——” 斯科皮无力地捂上了脸。 赫敏愤怒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在赫敏跳起来之前,斯拉格霍恩已经转过身,将话题引向了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上去就像一只兴奋不安的肥硕田鼠:“你们谁还记得邓布利多发现的龙血的第十二种用途?”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致斯拉格霍恩教授宠爱的“魔药精英们”。 ……好吧,在斯科皮能了解到的世界观来说,至少赫敏格兰杰肯定是知道的。但是很可惜现在她大概没有心情来好好回答这位跟她理念完全背道而驰的教授的所有问题。于是场面忽然变得有点儿尴尬,斯科皮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但是忽然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眼神飘忽着,飘着飘着就到了身边某个斯莱特林的身上。 …………………… 天呐,他的睫毛真长! …………………不对,这不是重点。 四年级斯莱特林囧着脸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是很快地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因为他几乎是在下一刻就发现,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脸色看起来究竟有多差——就好像刚刚有人强迫他喝下了一整杯狼人药剂似的。 想问问他是不是还好,但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原因,斯科皮发现自己有点儿开不了口。于是他放任自己像个傻帽似的紧紧地盯着高年级斯莱特林,放任自己的目光在对方铂金色的脑袋上烧出一个坑儿来—— 直到他发现德拉科动了动,然后用一种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的强调平静地说:“是炉灶清洁,教授。龙血的第十二种用途是用作炉灶清洁。” “完全正确,马尔福先生,斯莱特林加十分,西弗勒斯应该为拥有你这么优秀的学生而骄傲。”斯拉格霍恩终于活了过来,他转向德拉科,几乎是感激地给斯莱特林狠狠地加了十分,后者回了他一个无力而勉强的微笑。 然而他们的魔药教授显然不在乎这个,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一种昂贵的、古老的清洁试剂——在上个世纪,贵族们还用姜汁清洁剂来打理自家过于厚重窗帘,直到这个世纪初,邓布利多发现了龙血!” 斯科皮注意到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种神奇魔药材料,被用在各个领域,甚至是爱情魔药——” “我们在上个学期学过隐身药剂,其中就会用到龙血,教授。” “隐身药剂——龙血的第七用途,格兰芬多加三分,谢谢你,格兰杰小姐。” 赫敏低声叹息了声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这个夸奖,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看来她是气够了。 而这个时候,斯科皮从余光注意到,德拉科正下意识地轻轻用掌心摩擦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处——他又带着他那双奇怪的手套,是的,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双手套几乎没有离开过铂金贵族,他几乎去哪儿都带着它,那双皮质手套制作精美,并且显然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尺寸大小完美地贴合在他的指间,将之衬托得更加修长。 “我的孩子们,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你们那狡猾而聪明的校长更有其他的打算。”斯拉格霍恩略有所指地说,“这也就是我们今天的话题——龙血。” 胖男巫再次挥了挥魔杖,一桶绿糊糊的、冒着泡粘稠腥臭的东西忽然凭空出现在了桌子上,发出很大响动,桌子甚至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吱呀声,里面不少液体飞溅出来,距离它最近的那个拉文克劳被溅了一脸,和他脸上的雀斑形成了可笑的鲜明对比。 不少女生发出了小声的尖叫。 而斯拉格霍恩似乎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他笑嘻嘻地说:“新鲜的龙血——孩子们,和你们见过的过期货不一样,新鲜的、还热乎的龙血。我敢说没有门路是绝对搞不到的——邓布利多那个狡猾的老狐狸,他知道我最近正在研究一项颠覆性的发现——” “教授!”斯科皮忽然提高了嗓音。 “——龙血可能具有第十三种用途。这个大胆而疯狂的猜想甚至来自一个不靠谱的传说,在南非,总有黑巫师相信沐浴龙血能让人在某种契机下成为长生不老的——” “教授!” “——噢,好的,是的——格雷特先生?”斯拉格霍恩不满意地停下了自己的伟大演讲,不得不转向打断自己的发声源,“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忽然肚子疼。”斯科皮长吁一口气,弯下腰,捂着肚子,“我想我必须要提前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去了——” 魔药教授有些错愕地张了张嘴,而后缓缓地说:“当然……当然,如果不舒服——” “我可以让马尔福先生陪我回去吗?”斯科皮扶着椅子边缘,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虚弱地站了起来,“已经接近宵禁了,城堡里太黑……” 斯科皮眨眨眼,仿佛忘记了自己已经四年级,理直气壮地说:“我怕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 189第一百八十九章 当厚重的魔药教授办公室大门在身后合拢,将一切的光源和温暖阻隔在一门之后时,初秋夜晚的凉风从城堡的四面八方吹了过来,斯科皮哆嗦了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傻乎乎地抬头,咧着嘴看着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拔出魔杖,使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当荧光就像萤火虫似的脱离了魔杖尖端,飘摇着升向半空俩人的头顶中间时,斯科皮动了动,他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然后他……嗯,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后悔。 “还黑吗?” “……不黑了。” 唯一的对话,并且内容令人崩溃。 城堡墙壁上万年不灭的烛光危险地摇曳着发出昏黄的一点儿光亮,倒影摇摇晃晃地拉得老长。空无一人的走廊中,俩个人走路踩在青石砖时发出的声音显得突兀而刺耳。就像一个刚刚进学校并且犯了错的一年级学生,斯科皮老老实实地跟在六年级斯莱特林身后,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他抬起脚,忽然注意到马上要踩到德拉科的影子,他急忙顿了顿刹住了车,然后停了下来。 前面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动静,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面对德拉科询问的目光,斯科皮有点儿傻眼。半晌,磕磕巴巴地说:“踩着你的影子,你会生病。” 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谁要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为什么?” 有些不敢置信他听见耳边传来疑问,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背对着光亮的斯莱特林冲自己挑了挑眉:“边走边说。” 感谢玉皇大帝,还是有人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感兴趣的。不然斯科皮简直要为自己尴尬得要哭出来,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将手缩回了袍子里,两个小碎步小跑跟上了前面的德拉科――那一刻,斯科皮不争气地想起了慈禧太后和李莲英。 “我们那些人有这么个说法,呃,就是说人的影子里包含着一些幸运和……”斯科皮想了想,最后也没想好“阳气”这玩意用英语改怎么说,于是只好说,“和活人的气息――踩着了,就坏了运势,人就会生病――我祖父是这么说的。” “小时候我们常常玩一种踩影子的游戏,”德拉科疑惑地说,“没有人生病。” ……………………所以这大概是外公说来骗小孩的。斯科皮尴尬地“呵呵”俩声,心里有点搞不懂自己拿外公对小孩的那一套对德拉科是什么心态,而德拉科似乎也有了其他的思考,于是俩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而从格兰芬多塔楼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路程在这一天变得诡异地漫长。 在第二个拐角处时,德拉科再次打破了沉默。 “还疼吗?” “……不疼了。” “是压根就没有疼过吧。”铂金贵族语气淡然地问,“为什么急着离开那里?” 这一次,斯科皮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是的,我想离开那里,难道你不想吗?” 然后奇迹般的,斯科皮认为自己看见了德拉科在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虽然它消失得很快,但是还是被捕捉到了,“想。”他听见斯莱特林王子轻轻地回答,“我讨厌龙血,它们的粘稠和腥臭让我觉得难受。” “而我只是想在过饱的晚上散散步,坐在那里的气氛让我昏昏欲睡。” “所以你决定出来散散步,顺便邀请我?” “呃,是的……不对,也不是。”斯科皮浑浑噩噩地回答,“在他把龙血端上来的那一刻,我就想带你走了。” 斯科皮显然没意识到,他说的是“带你走”这样具有侵略意味的词语,然而德拉科注意到了,但是很显然,这并不能使高年级斯莱特林产生什么抵触的情绪,他甚至再一次微笑了起来:“啊,如果不是知道不能报太大希望,我几乎以为你想起了一些东西来。” “我忘记过吗?”斯科皮莫名其妙地问。 德拉科的笑容凝固了下,然后渐渐地消失了,银灰色的双眸又变得平淡而冷漠,“是的,你忘记过。”他轻声回答。 “非常重要的东西?” “大概吧。大概是非常重要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俩终于看见了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走道,周围变得越发地阴冷了起来,这让斯科皮下意识地裹紧了袍子,他紧紧地跟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身后,当他冷得几乎哆嗦起来时,他发现走在前面的铂金贵族并没有太多其他的反应,甚至声音都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状态。 “你不冷吗?”斯科皮问,“我记得你曾经很畏寒。” 话一说出口,他立刻闭上了嘴――向梅林发誓,这几乎是下意识的,而他斯科皮格雷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斯莱特林“曾经很畏寒”,想跳过这个话题,但是显然已经晚了,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忽然变得迟缓了起来,最后,他完全地停了下来,转过了身。 斯莱特林王子那双银灰色的双眸在地窖通道两壁的火光下显得尤为晶亮。 甚至让人产生里面时常有金色光芒闪过的错觉。 “我曾经畏寒。”他说着,平坦无起伏的音调让他的情绪难以分明,“但是现在不了。” “…………”斯科皮沉默了,他决定不要再问出类似“为什么”这样的蠢问题――因为今晚过于令人傻眼的对话在他看来已经多得足够透支这个学期的分量了。 而意外的,他似乎听见了嗤笑声,当他惊讶地抬起头时,发现德拉科确确实实是在笑着的,这让他的双眸看上去更加有神,闪烁的火光印进他银灰色的眼中变成了好看的金色:“想知道为什么吗?”他笑着问。 斯科皮甚至还来不及点头或者摇头。 他看见德拉科缓缓地举起手,然后脱下了手套。 摇曳的烛光将俩个人的影子印在墙上,被拉长的影子随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微微地颤动着。 斯科皮屏住了呼吸,微微瞪大了眼睛。 当手套完全从德拉科的左手剥离下来时,他终于看见了不寻常的东西―― 是鳞片。 白色的、细腻的鳞片。它们闪烁着纯白的光亮,细细密密地覆盖在本该是人手皮肤的地方,整齐而干净,每一片鳞片的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否礼貌,几乎是着了魔般地,斯科皮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那层奇妙的东西―― 他发现它们坚硬而光滑,就好像蛇和某种生物的混合体似的。 随即的,一个惊人的信息很快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龙鳞?”斯科皮收回手,瞪大眼看向满脸平静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不完全是,但是可以这么说。”德拉科淡淡地说着,他将收收回袍子里,然后飞快地重新戴上了他的手套,“我讨厌龙血,因为龙是一种极其容易产生共鸣的生物,一滴龙血也会让我身体里的龙的血液兴奋起来,”德拉科想了想,继续道,“那种滋味就好像有人对你施展了一个‘血液沸腾’的咒语似的。” “它们永远都会在那里吗?”斯科皮问,“当然,我并不是说它们不漂亮。” “……没人让你夸奖它们漂亮,你认为我是在跟你炫耀吗?”德拉科顿了顿,有些无力地问。 斯科皮尴尬了:“它们挺漂亮的。” “但是它们并不是永远都在那儿,在通常情况下,我的手背上就是一层完好无缺的人类皮肤。”德拉科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带着手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事实证明我的小心是对的――那些肮脏四溅的龙血让它们争先恐后地长了出来,而如果我再继续呆在那里,也许还会蔓延到整个背部。” “噢!”斯科皮皱皱眉,“会疼么?” “习惯了。”德拉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马尔福的某位祖先和龙族有一个不太浪漫的爱情故事。”德拉科不太感冒地说,“抱歉,我只能说那么多,而你会发现这是魔法生物血统家族对外唯一的解释――我们并不是那么受欢迎,毕竟这是荒唐的,在很久以前,的确只有黑巫师家族才会想尽办法跟魔法动物进行……血统交换。” 德拉科承认自己的确费了点儿劲才把那个血腥的场面换了个官方一些的说法。 说完这些,他转过身,几步跨下了走廊楼梯,来到了公共休息室的门前,低声说了通过的口令。在门上的俩条蛇从相缠绕的状态醒来并且滑动为他们打开门时,斯科皮终于鼓起勇气,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回答他的是唇上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那是一个非常快速的吻。 快到他只来得及注意到眼前有谁微微弯腰凑近自己。 “大概是为了谢谢你,一身鳞片睡在床上的感觉并不太愉快。”铂金贵族的声音消失在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隧道的黑暗中,“晚安,我的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奉上,困成傻逼了。 说小龙渣的,我只想说,我在写的是hp的同人,德拉科身为一个贵族的继承人,你指望他到了17岁还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那大概是不怎么可能的――从某种程度来看,我觉得我在写的简直可以贴个“攻宠受”标签了。我能保证的就是他跟阿斯托利亚木有订婚,就这个,剧透下也木有关系。 ps:然后?恩,好像没有然后了,要弃文的姑娘弃文就好了,你不用特意冒出来告诉我――也不用在弃文了很久之后忽然跑到我的读者留言下面来说“还好我弃文已久”,因为我是不会扯着你的裤脚哭着求着让你留下来的啊喂你快醒醒……………………………………………………………………………………………… 190第一百九十章 亲爱的雷诺: 最近还好吗?我回到了英国,霍格沃茨已经开学了,就好像我曾经到德姆斯特朗去做交换生的消息并没有传播开一样,你该瞧瞧他们在开学晚宴那天看见我出现在礼堂大门时的表情,活见了鬼似的。现在已经熄灯了,我趴在我的床上给你写得这封信,希望字迹不要太难辨认,有些事情我觉得我需要说出来,如果不找个地方发泄下,我想我今晚大概会失眠。 而在我说出所有一切之前,我必须强调,在德国做客的日子非常美好,我怀念德姆斯特朗门庭里永不融化的那些巨兽冰雕,也怀念终年落满了积雪的古老城堡,虽然它没有霍格沃茨那么大,可是也有四层高的塔楼,宽敞的狩猎场、湖泊和山脉,我确定我喜欢它们,甚至在刚刚离开的时候就开始想念。然而,我想我大概是离开霍格沃茨太久了,就好像期间我从来没有回来过似的――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在过去的半年里,我完全离开了我的学校,这让它变得异常让人怀念,却又带着一点儿陌生。我想了想,在那半年里,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今天,有人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是的,我确实是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而我肯定那非常非常重要。 给我提示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一直认为他让人难以接近,但是今天我却发现我下意识地想要相信他――“太过于轻信他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哦是的,这句话你曾经在我耳边强调过无数次,我当然记得。 但是雷诺,这一次我想我需要帮助。 你的朋友:斯科皮格雷特 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阅读了一遍自己写的信,斯科皮犹豫了下关于“重要“这个单词是不是重复得太多遍了,但是随后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于是最终还是将羽毛笔扔到了床底书包边,没完全干透的墨水弄脏了床脚垂下的被子,小斯莱特林拽了拽它裹到自己的腿上,然后从床头摸出了自己的魔杖,轻轻戳了戳信纸,使用一个简单的快干咒语。 他将这封短小的信件折起来,准备周末到霍格莫德村子的时候到邮局租用一只长途专用猫头鹰把它邮寄出去。 当完全了所有的动作之后,他终于得以放松地躺回柔软的床上,此时此刻,斯科皮感谢厚重华丽的帷帐给了他一个完全私人的空间。手枕着脑袋,黑发斯莱特林瞪着天花板,一边听隔壁床凡尔赛斯匀长的呼噜声,脑中却开始杂乱无章地闪现着今晚的一切。 就好像一个有声电影似的,从那个高瘦的铂金贵族抽出魔杖,使用了一个超水准的改良版本荧光闪烁咒开始,他关上魔药办公室大门时的手,或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眼神,这些小小的细节却在这个深夜本该是深眠的时间被无限放大开来。 斯科皮翻了个身,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跳加速。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关于公共休息室前所发生的一切,哪怕这段记忆还那么鲜明,就好像当时发生的一样――关于在烛火摇曳中,那个高贵的斯莱特林王子如何轻轻地脱下了自己的手套,将最大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摸那看上去几乎闪着荧光一般细腻的鳞片时的触感,冰凉的,带着一点儿动物外膜特有的黏腻,在斯科皮所能了解到龙的种类中,并没有哪种龙具有这样的鳞片,它们的鳞片通常巨大如盘,并且坚硬粗糙,毫无光泽。 害怕吗? “一点儿也不。” 当意识到时,斯科皮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声――真正的自言自语。这让凡尔赛斯匀长的呼噜声打断了,他嘟囔梦呓着翻了个身,紧接着房间中安静了下来。 斯科皮抓过了自己的枕头盖在脸上,而这个时候,他的回忆终于进行到了最后的那一刻。 噢,是的。 那个该死的吻。 他甚至不想在给雷诺的信里提上一提――因为这恐怕会换来一顿善意的嘲笑,就因为他的小题大做,黑发斯莱特林当然不想让自己因为一个简单得就好像小孩子办家家酒似的吻就大惊小怪,他已经十四岁,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而在这些金发碧眼的外族人眼里,亲吻可能只是一种日常礼貌的表现。 斯科皮甩开枕头,又暴躁又亢奋地在柔软的床上打了俩个滚,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内心都会清晰地浮现一个信息:如果他今晚真的失眠了,那这只能是唯一的原因。 这让他有点儿不高兴,又有点高兴。 …… 第二天早上,斯莱特林长桌边,斯科皮往后退了退,有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躲开了满脸估疑凑近自己猛看的姑娘。 “好了,潘西。”斯科皮不尴不尬地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视线固定在潘西袖子的一个角落上,“你要把我的南瓜汁打翻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将三年级斯莱特林的下巴拧正,斯莱特林姑娘目光锐利,一字一顿地问。 斯科皮注意到旁边一直镇定自若进行自己早餐的马尔福家继承人手腕一顿,银亮的小刀轻轻在他的盘子边打了个滑――并没有发出多大失礼的刺耳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小的插曲几乎让小斯莱特林整个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而当前者眼皮都懒得抬,继续优雅若无其事地进行他的早餐时,斯科皮的心脏这才重新开始了正常的运作,“什么也没发生……潘西……我很好。”斯科皮低声回答着,他恨自己听起来结结巴巴不够干脆。 “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男孩,别企图隐瞒我!”潘西不屑地说,“瞧瞧你的黑眼圈,你甚至一个晚上没睡好!” 这时候,斯科皮注意到,德拉科从将目光从面前的炒蛋上移开了,然后云淡风轻地往这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足够叫人毛骨悚然。 “那个胖乎乎的老头欺负你了?”见斯科皮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潘西竖起眉,开始漫无边际的猜测。 “没谁会专门发一封邀请函给他,就为了把他叫到面前亲自欺负一下。”懒洋洋的腔调从俩人背后响起,“而你快要勒死他了,姑娘。” “你就在旁边,德拉科!”潘西放开斯科皮的领子,转移了目标,怒气冲冲地转向撞向枪口的斯莱特林王子,“而你却看着他被那个黏糊糊的臭老头欺负,亏我还强调,你在那儿的话他就什么也不用怕!” “没人欺负他。”德拉科头疼地说,“他不小了,并且智商正常。” “梅林啊,”斯科皮惊讶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好像被夸奖了?” “就因为德拉科说你智商正常。”潘西刻薄地喷了喷鼻腔音,这让她看起来简直像是让斯内普教授附身似了的,“我这辈子就不能指望看见你俩停止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德拉科,你必须摆正你的心态,要知道你可不是谁的法定监护人,你――噢!” “什么监护人?”斯科皮傻眼。 “我在和德拉科说话!” 斯莱特林姑娘瞪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瞥了马尔福少爷一眼,见后者并没有其他过多的反应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继续他的早餐,仿佛放下心来,于是大着胆子,又响亮地哼了一声。 至于早餐结束,当德拉科拿起自己的那叠书跟扎比尼去了魔药实验室之后,桌边只剩下斯科皮和潘西。 “我觉得我失忆了,潘西。” 斯科皮严肃地说。 正在和一块樱桃蛋糕斗争的潘西一听这话,差点惊得把手中的盘子糊到小斯莱特林脸上去。 “什么?”她眨眨眼,难以置信地问。 “而听你的意思是,我曾经长时间受到马尔福先生的照顾,是这样吗?” 潘西沉默了,她放下银色的勺子,郑重其事地转向斯科皮,同时用一种即同情又藏不住嘲讽的纠结表情说:“不,亲爱的,你曾经……非常独立,是个叫人放心的孩子。” “真的?” 当然是假的。“真的。” “我还是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大概是你是年级领袖这件事?” “噢!”斯科皮惊讶地问,“我曾经是吗?” “…………你现在也是。”潘西无语地说,“你会发现整个长桌的三年级都在等着你站起来,然后领导他们到你们即将上课的黑魔法防御教室去,而现在距离第一节课开始只剩五分钟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总是有一章的评论少到坑爹……我都习惯了,没关系,你们不用安慰我。 191第一百九十一章 镜头拉回来,让我们看看现在尊贵的斯莱特林王子的处境――任何身份都不能阻止他身边的人因为好奇心而进行的盘问,而当潘西强调着“斯科皮格雷特是一个独立性强且叫人放心的孩子”时,这一边,德拉科发现自己也不得不面对来自朋友的疑惑。 好在,相比起潘西的拓展性思维,扎比尼多少还算靠谱很多的,甚至是优雅的。六年级的课程量剧减让高年级们有大把的时间花费在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而对于德拉科和扎比尼来说,没有什么比魔药更合适他们了。在慢慢走向魔药实验室的路上,这名皮肤黝黑却高大英俊的斯莱特林男孩眨了眨眼,终于开了口:“我想你不会指望我相信斯科皮所谓的‘什么也没发生’吧?” 铂金贵族脚下一顿,满脸阴郁地扫了他一眼,“最好相信。”他嘟囔。 “来吧,总得有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出了情况也不至于你一个人应对。”扎比尼好脾气地挑了挑眉,温和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你不能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德拉科,你会累垮的。” 扎比尼说完,俩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但是他并不着急,因为他发现德拉科的步伐变得缓慢了下来,甚至有点儿僵硬――这说明他在思考,当他的步伐每迈出去一步都像是僵硬得在跟身体做斗争随即准备缺胳膊断腿的模样时,扎比尼笑了,他知道,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德拉科银灰色的瞳眸动了动,斜睨了他的同伴一眼:“那桶龙血。” “当然,龙血。”扎比尼笑得更明显了,“幸亏你走得早,到了临走前,斯拉格霍恩坚持让每个五年级以上的男孩都喝了一口那玩意。” “生龙血?那里面有数不清种类的寄生虫。”德拉科看上去被彻彻底底地恶心到了。 “斯拉格霍恩认为物种的多样性能让男孩们变得强壮起来。”扎比尼有些调皮地说,“爱情药剂就是这么来的,不是吗?” “我猜你早在六年前甚至更早就知道我从来不能制造爱情药剂,布雷斯。”似乎并不高兴提到这个,德拉科恢复了冷淡的表情,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面无血色,“你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当然。”少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说,发生了什么?” 斯莱特林王子蔫蔫地扫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举起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喏。”他哼了声。 “喏?”扎比尼莫名其妙。 但是很快地,这个永远全校前三的聪明少年立刻明白了他的同伴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用力地眨了眨眼表达了自己的惊讶,随即瞪向德拉科:“你是说你告诉他了――关于,嗯哼,这个?” “是。”德拉科揉了揉因为缺少睡眠变得有些酸涩的双眼,还是觉得很累,他猜想如果不是一个绝妙的容光焕发咒,自己眼睛底下也一定不缺少黑眼圈,“不用跟我说太多,布雷斯,其实我多少也有点儿后悔。” “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时候跟他分享你的血统秘密,德拉科,”扎比尼严肃地摇摇头,“但是现在斯科皮失忆了,并且跟德国佬走得很近,我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我都说了我有点儿后悔了。”德拉科疲惫地说,“你都想得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没想到?” “嗯……”扎比尼总觉得这话听着哪里不对劲,但是在他想起来之前,又听见德拉科补充道―― “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秘密的潘西。” 扎比尼有些受不了地笑了:“瞧瞧这话,德拉科,我真是要疯了――你倒是行行好告诉我,男人的直觉能值几个纳特?” “整整一金库的加隆。”不咸不淡地瞥了扎比尼一眼,德拉科嘲讽地勾起唇角,“因为我是个马尔福。” 说着,他用力推开了面前魔药实验室的大门。 “你也知道你是个马尔福而不是个格林格拉斯――梅林,我看到了什么?”扎比尼惊讶地打量着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个早晨令他吃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最糟糕的是,他简直要适应了这种情感波动―― 是的,哪怕他大清早地在魔药实验室里看见里看见了其他的人。 而且是…… “一个波特和一个隆巴顿。”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魔药元素分析词典》还有几本课本,他拖长了腔调,脸上极具讽刺,“这是格兰芬多式的短期互助小组吗?” 扎比尼茫然地问:“魔药?波特?隆巴顿?他们谁能帮助谁?” “……”德拉科发现自己第一次被自己的问题给难住了,“说的也是,这的确是一个只会加速灭亡的组合。” “如果你不想跟我们分享一个教室,就滚出去,马尔福。”在盈满了教室的腾腾蒸汽当中,哈利波特头也不抬地说,他戴着一次性皮手套,似乎正在努力地切着一些什么材料,而他的身边,纳威隆巴顿正满脸通红,看上去废了老大力气去试图用力搅拌那个显然超过了任何一剂魔药正常粘稠度的“魔药”。 德拉科不理他,绕过几张桌子,走到了他们通常使用的桌子边上,桌子边上,一个坩埚还架在炉子上,炉子里,少量的火焰魔咒持续而均匀地燃烧着坩埚底部――它已经持续这个状态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而这个完美的保温咒语是扎比尼的杰作。 当他试图掀起盖在坩埚上的盖子时,扎比尼用手肘从一旁捅了捅他:“他们在用龙血。” “闻到了,并且被熏得几乎要窒息。”德拉科淡淡地回答,“把我的手套递给我,我把它夹在那本词典里――真是感谢这群俩个该死的蠢货,拜他们所赐,大明早的我就必须带上这个见鬼的玩意。” 戴上手套,德拉科顺手掀开盖子,扎比尼伸头看了看他们已经熬制了整整三天的、此刻正冒着泡泡的魔药,“色泽正常,”他满意地叹息了声,“似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会用到‘活地狱汤剂’中的某个细节处理,我记得斯内普教授说过它们是完全一样的――把今年的魔药书拿来,就在第十页就有‘活地狱汤剂’的制作方法。”德拉科一边翻动手中的词典,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要的书。 德拉科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一看扎比尼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昨天晚餐时候提醒过你今天早上要带上它,而你也答应了――虽然那时候你在跟那个拉文克劳的姑娘说话,但是你确实答应了。” 扎比尼第一次觉得有点儿羞愧――为了和姑娘说话误了事这可是头一遭,更糟糕的是他连那个姑娘叫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于是只好抱歉地耸耸肩:“我们已经脱离课本程度很久了,德拉科。除了上课,我几乎不会去翻动那本三年级时候就看腻了的书。” 扎比尼话一落,就听见教室后传来响亮的嘲笑声。 “我只是在陈述,波特。”扎比尼转过头有些无辜地说,“没打算要跟你炫耀,如果你坚持要嫉妒的话,那是你自己的事儿。” 德拉科不耐烦地喷了喷鼻息:“去前面的柜子里找找有没有旧的课本。” “即使它绝对落满了灰尘?” “即使它绝对落满了灰尘。” 与此同时。 “――哈利――这个该怎么切?你能不能到前面的柜子里去,拿一本六年级的魔药书来?我昨天预习的时候上面似乎有提到过――” “你是只带了三年级的魔药课书来,是吗,隆巴顿?” “闭嘴,马尔福!”用力地脱下手套扔回桌子上,哈利三步并两步地往柜子前面冲去―― 而扎比尼也动了起来―― 大概俩个人此时此刻想的是一样的―― 如果柜子里只有一本六年级使用的魔药课本…… 大概没人能相信四个六年级的学生会在大清早做抢旧教科书这么幼稚的事儿――而事实上,它确确实实地发生了。当哈利率先伸手一把抓过一本比较新的教科书时,他几乎是极力地克制住自己发出傻兮兮的欢呼。然后他自认为绅士地让开了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扎比尼皱着眉头将手伸进柜子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抓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六年级魔药书。 当扎比尼拎着书的一角满脸自我厌恶地回到德拉科身边的时候,后者正挑着眉,用一种极其欠揍的表情看着他,“做得好,”德拉科戏谑地说,“通常年代久远的东西更加靠谱。” “他们是同一年印刷的。”教室的最后端,传来格兰芬多兴高采烈的声音,“真是好巧。” 德拉科恶狠狠地拽过被扎比尼嫌弃地扔到桌面上,溅起灰尘无数的魔药课本。而就在这时,被翻过来的封底下端,一小行手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本书属于混血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所有出来冒泡鼓励支持我的姑娘们,我看见很多很多我最想要看到的评论。谢谢大家,老子备受鼓舞,已原地强势爬起,目前感觉良好,请祖国人民放心!!!! 谢谢!!!!!!!!!!! ps:下次双更是在星期天也就是传说中的中秋节== 重要传统节日嘛,就辛苦下双更下好了………… 我真是个体贴啊又应景儿的作者啊(叹息)………………………… 192第一百九十二章 “混血王子?那是谁?”扎比尼探过脑袋,好奇地问。 “不知道,大概是一个可笑的人给自己起的一个可笑的称号。” 德拉科不耐烦地回答,飞快地翻了翻手中的书,过多积尘扬起几乎让他要忍不住打上几个喷嚏,然而随着书页的翻动,德拉科手上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他惊讶地发现,和这行字完全相同的字迹密密麻麻地充满了这本书的每个角落。停下来飞快地看了俩眼,他发现这位“混血王子”对于利巴修波拉奇提出的用“银质小刀”分解“乌黑的甲虫眼珠”很有异议,在混血王子看来,银质小刀的金属组成会破坏甲虫眼珠外面那成脆弱的薄膜组成。 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一下子就想起来他的教父办公桌上放置的那把柳木小刀。 德拉科一直试图去想起那把小刀究竟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在他想起来之前,旁边传来扎比尼善意的提醒,“再不进行下一步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伙计。”。 德拉科含糊地答应了俩声,将书重新翻回到目录――谢天谢地,那儿除了简单的几个看上去随手记下的魔药材料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字迹,于是轻而易举的他就在目录中找到了他要的活地狱汤剂的制造方式。 活地狱汤剂中涉及的某个催眠成分是一个大众魔药配方的基础构成――在魔药中,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基础构成,大部分简单的魔药由一种或者几种这样的基础构成组成,然后再根据后期不同的处理和操作,组成性质完全不同的魔药。 德拉科和扎比尼目前正在试图制造的是一种可以使人进入深眠状态的魔药,书上的解释很含糊,只是简单说明了这种魔药类似于“无梦药剂”,但是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并没有完全说清楚,而德拉科他们选择它,只是因为它在众多高级魔药中属于基础组成结构比较多、稍稍显得没那么复杂的魔药罢了。 “我搞不懂――” 在德拉科埋头用小刀修理他那份瞌睡豆夹,试图将瞌睡豆完整地从里面分解出来时,他听见扎比尼在旁边一边心不在焉地搅着魔药一边嘟囔,“这本书的主人哪来那么多意见?天呐,王子,你该瞧瞧,他还修改了增智剂的某个成分,他把水仙草根划掉了,然后选择了艾草根――” “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想提醒,如果你再给我乱起外号,我就把你的脑袋塞到坩埚里去泡着。”斯莱特林王子头也不抬,态度恶劣地说。 “瞌睡豆准备好了吗?”扎比尼笑眯眯地扯开话题,“我们的魔药已经进入‘活地狱汤剂’部分的最佳状态了。” 德拉科抬起头,满意地看见他们的魔药由今天刚揭开锅的深红色稠状变成了一种均匀的茶色液体―― “哈利,我们需要加入瞌睡豆的豆汁了――” “我知道,纳威,可是这该死的豆子很难从豆荚中弄出来,而且它们干瘪得可怕,也许你能来帮帮忙……” “麻烦来个人,”德拉科懒洋洋地将完美剥离出来瞌睡豆轻轻扔进一个烧杯中,“让他们小声点儿,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不过是制造个魔药,用不着搞得像是在打魁地奇世界杯似的那么激动人心。” “瞌睡豆切片,”扎比尼边看书边说,“但是混血王子殿下似乎建议我们用小刀侧面挤压。” 铂金贵族挑眉:“胡扯。” “压一压试试?”扎比尼兴致盎然。 “不,”德拉科坚决地拒绝,“你不知道要把这些瞌睡豆从豆荚里弄出来有多麻烦,我们没有多余的材料可以浪费,布雷斯。如果你坚持要试验这个王子说的话,你可以等到明天魔药课我们制造真正的‘活地狱汤剂’的时候――在魔药教室里,有大把已经被处理好的瞌睡豆等着你去浪费。” 在他说话的时候,扎比尼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拿过一颗瞌睡豆,然后狠狠地用银质小刀侧面摁压了下去―― 德拉科猛地挑起眉。 直到那颗看似干瘪的豆子被压出来的汁水飞溅到了他苍白的下巴上。 “哇哦。”斯莱特林王子放下眉,面无表情干巴巴地叹息,“见证奇迹。” 掏出手帕擦了擦下巴,期间德拉科抱着手臂看扎比尼又用了同样的方式压榨出了一大堆瞌睡豆汁,当德拉科接过处理好的瞌睡豆汁并将它们倒进坩埚,看着坩埚里的液体从茶色变成书上说的淡雪青色时,他听见格兰芬多们正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为了“豆汁显然不够多”而上蹿下跳。 “我就说了,”铂金贵族拖长了强调,显得有点儿得意洋洋,“年代久远的东西更加靠谱。” …… 从书上看,这副魔药完成完成的时间需要整整半个月。在完成了今天需要的步骤份额之后,看着扎比尼重新加强保证了坩埚下火苗的火种咒语能支撑到明早的这个时候,回头飞快地瞥了眼还在教室后面跟自己那一锅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可怕膏状物奋斗的俩个格兰芬多,德拉科想了想,抽出魔杖,在自己的魔药周围施用了几个反恶作剧咒。 然后他将混血王子的那本破破烂烂的《高级魔药制作》和其他制作精美崭新的精装书一块带离了魔药实验室。 噢,没人说不能将一本破烂的、只要是进修魔药高级班的学生们人手都有一本的魔药书带离魔药实验室,并且如果需要,德拉科发誓他可以在明天早上将十本崭新的《高级魔药制作》塞回那个脏兮兮的柜子里。 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他将书摆在桌子上,然后前前后后用了“除尘咒”“清理一新”“快干咒”等一系列办法,终于将那本书变得稍稍没那么肮脏了。正当他准备坐下来好好从头到尾看一遍这本书的时候,他听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事了?”德拉科随手抓住了一个正冲忙跑过的二年级问。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大概第一次跟她们迷人的级长说话,她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在对方不耐烦的目光下总算是找回了她的大脑:“我不知道,埃弗里告诉我她看见四年级的领袖带了一个陌生人到地窖来――” 德拉科深深地蹙眉,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痛。 他当然不关心埃弗里是哪位,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四年级的领袖说的是谁。 那个不管多大、永远不能让人省心的麻烦精。 他上前几步,推开了几个低年级,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公共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四年级的姑娘首先探头看了看,在看到一群等着看热闹的同学时,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当她终于看见了站在人群最前面面色难看的斯莱特林王子时,这个可怜的姑娘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 德拉科听见她飞快地回头叫了声“格雷特”。 门被打开得大了些,在一片倒抽气和惊叹声中,斯科皮格雷特终于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德拉科必须承认,在斯科皮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浑身都是血,脸上、脖子上,斯莱特林的绿色袍子被血浸泡成了可疑的褐色,四年级斯莱特林手中抓着魔杖,满手的鲜血几次让他在走动中几乎让魔杖滑落。 但是很快的,德拉科意识到那些血并非来自黑发斯莱特林――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这么多血液,他是绝对无法站起来的,更何况走动――那么,所有这些血液的来路只能是四年级斯莱特林肩上的那个人。 一个成年男人。 要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跟在斯科皮脚边的是那只患了肥胖症的蠢猫。 对啊,德拉科及其讽刺地想,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大白天的溜猫倒一直是他的保留项目之一。 铂金贵族在心里叹息一声。 “那是什么东西?” 斯科皮猛地停下脚步,抬起头对上那双银灰色的双眸,忽然就变得尴尬起来,想站直,身上又压了个死沉死沉的成年人,想低下头,想想似乎更加不对―― “我在湖边遇见他,他浑身是血……” 高年级斯莱特林挑了挑眉:“你把一具尸体搬来斯莱特林地窖?” “不,他还活着!”斯科皮急急忙忙地辩驳,“至少刚刚还活着!” “…………”德拉科说,“庞弗雷夫人那里人满为患到塞不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病人了?” “那里太远了,我搬不动……”斯科皮挺无辜地说。 得到了这样猎奇的回答之后,德拉科非常肯定自己一点也不想继续问下去了,尽管他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比如这个人是谁。 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接受一个大概会类似于“石头里蹦出来的人”之类的神奇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中秋了喂!!双更了啊!!!!!!!!!!还霸王是不对的啊!!!!!!!!!! 193第一百九十三章 “布雷斯,去通知斯内普教授,告诉他我们有麻烦了。潘西――潘西?噢得了吧,潘西,我的好姑娘,过来,那些血不会飞溅到你的裙子上的,到柜子里去拿些止血草来,在左数第二排从上往下第七个柜子里。阿斯托利亚,我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庞弗雷夫人――等等布雷斯,让斯内普教授带上他的强效止血剂和黑魔法愈合喷剂――” 德拉科分配着任务,被叫到名字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第一次显得有些热闹了起来。 斯科皮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干涩的血液让他下颚有点儿发痒,于是他伸手挠了挠,然后将手上新鲜的血蹭了更多在那里。德拉科用了半秒钟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或者干脆去帮他擦一擦……那张沾满了别人的血、狰狞至极的脸真是碍眼极了。 但是一秒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他的手帕有地毯那么大,恐怕也擦不完四年级斯莱特林身上沾的血。 “你得做点儿善后工作,男孩。”德拉科上前俩步,走进斯科皮,“把他放到墙边去,你不能一直这么扛着他,然后把他的脸抬起来,让我看看。” 斯科皮照做了。 在看见男人毫无生气的脸的第一刻,德拉科的脸阴沉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地接过了潘西递过来的止血草捏在手心,忽然问了句:“高尔去哪了?” “不知道,”潘西莫名其妙地说,“大概和克拉布在厨房吧,出什么事儿了吗?” “所有人都去找他,让他立刻回到地窖来――诺特,看来你必须得去校长室走一趟了,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在诺特出门之后,斯科皮又忍不住伸手挠了挠下巴――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动作让德拉科有一股把他摁倒痛快地揍一顿的冲动。毫不知情的黑发斯莱特林犹豫了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谁呀?” 不知道是谁你就随便往地窖捡!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知道骑士公共汽车吗?” “知道,”斯科皮利落地回答,“专门为流浪巫师进行短途旅行服务而存在的交通工具,麻瓜们口中的‘幽灵班车’的最初原型,听说需要召唤它的时候,只需要站在路边举起魔杖,然后使用一个荧光闪烁――” “斯坦桑帕克,骑士公共汽车的售票员。” 斯科皮:“恩?” “就是你捡回来这个人的身份。” “什么?”斯科皮难掩惊讶,“可是……这不科学!他为什么会浑身是血地出现在霍格沃茨?!” “大概是因为你什么事都能碰上的体质吧。”德拉科头疼地说。 “这跟我没关系!”斯科皮抗议,“我就是带着灰球路过那里,然后就发现他了!” “是的,当然跟你没关系,你只是路过。”斯莱特林王子及其敷衍地摆了摆手,“我就随便说说,用不着当真。”说完,他把止血草揉了揉,揉成一团之后,捏着那个售票员的下巴把那团草塞进了他的嘴里,在斯科皮看起来那动作简直看成简单粗暴。 德拉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转向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四年级斯莱特林,皱起眉:“看着我干什么?” 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定都是我的幻觉,就算再过一万年,我也不该指望德拉科马尔福能跟我温和地说上一句话。斯科皮眨眨眼:“不,没什么,先生。” 对于男孩千奇百怪的称呼,德拉科已经见怪不怪,他将手帕随手扔开:“在邓布利多来之前,去把自己洗干净,我们的校长年纪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大的惊吓。” “……噢,这些血不是我的。” “我知道。”可我曾经以为是,并且差点吓个半死,真是托你的福。德拉科吁出一口粗气,“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还是你准备就这么挂着它们过一辈子?” “哦,好的。”斯科皮迟钝地说,“我这就去,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当然不知道,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他们斯莱特林的级长却忙中偷闲,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到他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拐角。 高尔是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到的――之前似乎提到过,其实英国的古老魔法家族圈子来来去去就那么大,随便来俩个纯血家族,三代以内说不定就能多少拉上点关系――比如这位售票员,恰好就是高尔的一个远血缘关系表兄。 不过这也足以给高尔带来不小震撼了――至少德拉科在六年里从来没见过高尔什么时候如同今天这般自觉地要去给自己家里写封信。 “小格雷特呢?”斯内普在那个半死不活的可怜鬼身边蹲下,拿出了黑魔法愈合喷剂,淡蓝色的液体在遇见空气之后迅速变成蜘蛛网状的东西,它们附着在桑帕克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然后迅速地由蓝色变成深蓝。 “浑身是血,我让他上楼去了。”德拉科自然地说,换来了他的教父一个奇怪的眼神。 “分院帽一定后悔自己当年没把他分到格兰芬多。” “他只会在需要他精明的时候犯蠢,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说,“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挺聪明的。” 当邓布利多赶到的时候,那些蓝色的网状物它们已然变成了黏稠的黑色状物体,这让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更加糟糕了。 虽然还是面无血色虚弱至极,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呼吸变得比刚才轻松多了。 “谢谢,西弗勒斯,非常及时的处理。” 邓布利多有生之年来到斯莱特林地窖的次数屈指可数,当他走出休息室的大门时,过低的上顶撞掉了他的帽子。他面色镇定,抽出自己的魔杖,快而准确地使用了几个恢复咒语,然后他顿了顿,伸出手半开这个年轻人的下巴,从他的口中拿出了止血草,然后这个上了年纪的巫师给了斯莱特林级长一个毫不掩饰的赞许目光。 邓布利多的白魔法正在渐渐起效,当斯科皮冲冲忙忙洗干净自己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这个售票员已经能睁开自己的眼睛了,而邓布利多蹲在他的身边,小声地问他一些什么问题,偶尔可以看见年轻人极小幅度的摇头或者点头。 看见斯科皮后,邓布利多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他将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召集了起来,然后使用了一个群体誓言咒语。 他要每一个人保证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不对外人透露哪怕一个字。 德拉科对于这个再熟悉不过了――上一次使用这种誓言咒语还是在三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邓布利多要求所有人对斯科皮的血统和能力进行完全保密――这确实收到了不错的成效,三年后,当凤凰社和食死徒无数次的撞击中,那些来自东方的势利带给了凤凰社无数的好处,以至于暂时稳住了双方眼看就要倒向黑暗君主一方的局面。 当确定誓言咒语正式生效后,邓布利多重新回到了这个售票员身边。 他将魔杖的尖端指向这个年轻人―― 那一瞬间,斯科皮注意到了售票员有一种来自于原始恐惧驱使的退缩。 然而邓布利多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了―― “申请避难。”邓布利多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语气。 斯内普的脸色变了变:“邓布利多――” 桑帕克迷茫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在更多人的脸上,他看见了和他一样的迷茫,最后,他虚弱地说:“我……申请在霍格沃茨学校避难。” 一道红光从邓布利多魔杖尖端射出,完全笼罩了这个虚弱的男人。 “一直持续到一切终结。” “一直持续到一切终结。”桑帕克跟着说。 红光变得更加明亮刺眼,在闪烁了一段时间后,红光终于变得黯淡下来,于男人的心脏处完全消失了。 “邓布利多,避难法则只有在战争期间才完全生效。”斯内普垂手站在一旁,仿佛自言自语般轻轻地说。 邓布利多收起魔杖,他转过身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他的步伐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利索矫健,而这名已经上了年纪的巫师,那双依旧明亮的蓝色双眼看着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平静地说:“然而如你所见,战争已经开始了,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要说:………………我顶着重感冒啊啊啊啊双更啊啊啊啊难道不感人么!!! 感人了你们确定还要霸王么!!!! 中秋快乐!!!!!!!姑娘们中秋快乐啊喂!!! 我爱你们么么哒!!! ps:在这美好的中秋佳节,我要许愿嗷嗷嗷~!!希望勤劳能干的小丫鬟作收快快过3000(揍)…还差个俩百来号人吧捂脸……→打包俺回家的传送门: 快来收藏俺!(撩大腿) 194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概就连邓布利多本人也猜不到,他会站在整整一个学院的斯莱特林里宣布战争的到来。 一时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安静得可怕,高年级们神态各异,沉默不语,他们之中大多数面色阴沉,却没有露出多少意外――显然,他们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精打细算了那么多年,等待的恐怕就是这一刻。然而,更多直白的恐惧出现在那些低年级的脸上,他们不安地面面相觑,一个今年刚刚入学的小姑娘拽了拽她身边高年级的女生的裙子,细声细气地低声问:“如果战争开始了,我们会像他一样吗?……我们会死吗?” “――当然不会,我的姑娘。” 潘西跪了下来,这样让她稍稍扬起下巴就能跟这个蓝眼睛的金发小姑娘对视了。她轻轻地覆盖上死死拽着自己裙摆的细嫩小手,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们会保护你们的,以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义起誓,只要斯莱特林一天存在,任何斯莱特林的后代都不会在战争中受到伤害。” 这个低年级的姑娘仿佛真的获得了安慰,她稍稍放松了些,但是却依然不愿意松开潘西的裙子。黑发斯莱特林姑娘撩了撩头发,牵起她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帕金森小姐。”邓布利多明亮的蓝色双眸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闪动,这很让人惊讶,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目光更多地像是格兰芬多专用的,只看见银白色的胡子滑稽地抖了抖,老人缓缓地感叹,“我这辈子没能来几次斯莱特林的地窖,然而每一次都受益匪浅。” “恕我直言,您的一辈子恐怕还长,教授。”斯内普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提醒。 “哪怕是明早的炒蛋也可能将我噎死在你们所有人的面前,死神的到来并不能让任何人预言。”邓布利多冲潘西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们却能用尽全力去逃避它。”、 斯内普嗤之以鼻。 “或许你该多看看童话,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转而用愉快的语气说,“虽然是孩子们的读物,但叫人意外地,它们往往能教会人很多东西。” …… 十分钟后。 “――他冲我眨什么眼睛!梅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邓布利多带着一群教授和那个半死不活的售票员走后,潘西抱着手臂跌坐回沙发上,满脸古怪,“我和他又没有共鸣!” “大概那个老头觉得他和你产生了单方面的共鸣。”德拉科慵懒地笑了笑,顺手将混血王子的魔药书扔进书包里,然后坐到了潘西身边。 听了铂金贵族的话,潘西用力地抖了抖,竖起精心修剪的眉尖声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拒绝和比我祖父还大年纪的人产生任何共鸣――我只需要和他们保持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够了!” 潘西话一刚落,在她的另一边,沙发重重地被压了下去,这惹来斯科皮一声小小的叹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却忍不住掀起眼皮去看了看,然后他成功注意到了坐在四年级斯莱特林身边失魂落魄的高尔。 这个成天只知道吃和睡,算得上是整个霍格沃茨最无忧无虑的人型生物,今天居然失魂落魄了。斯科皮满脸莫名其妙,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啪啪”拍了拍他厚实:“他还活着,高尔,不要担心。” 担心?噢,担心!德拉科略微讽刺地勾起唇角,他倒是一点不认为高尔会为他那个给公交车卖票的兄弟而感到焦虑,就算邓布利多变出的那个担架上面躺着的是克拉布,对于高尔来说,也比这位所谓的表兄更值得让他担心。 “一个人的立场并不能代表整个家族。”潘西显然更能抓到重点,她四周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或者三五群聚议论纷纷,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凑近了高尔,“一个远房表亲不能代表你们格瑞家族的立场,大家看你的眼神甚至没有变化。” “依旧像是在看一个傻瓜――这点潘西说的没错。”德拉科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你的黑魔法防御论文写好了吗,高尔?拿来给我看看,以免斯内普教授在下节课的时候把整张羊皮纸扔到你忧郁的脸上去。” 斯科皮从书包里翻了翻,然后抽出一本杂志。在看清楚那本杂志的名字时,德拉科不得不将自己的眉挑的老高,居然是《唱唱反调》,真见鬼。“你怎么会喜欢看这种拉低智商的垃圾?”他非常鄙夷地看着斯科皮埋头飞快翻动这本厚厚的,每期却只售价三个纳特的杂志。 斯科皮头也没抬,但是谁都看见他的耳根红了下,他翻书的速度在大约五秒后停了下来,然后他将那本书拍到高尔面前:“看看――这是上周的唱唱反调,上面也有提到过这个售票员,似乎编者认为这个售票员曾经是个食死徒!” “编者?”德拉科简直要乐出声了,“你管那叫编者?这整本书的作者都是一个人,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拉文克劳的疯疯癫癫的老爸。” “我从来不关心这个,”斯科皮不满地嘟囔,“而且这才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这本杂志除了标点符号,没有一点能让人信服的地方,而你却拿它来安慰高尔,让他因为这本杂志而相信黑魔标记不会出现在他家方圆几百里之内?” 说道“黑魔标记”的时候,周围变得安静了些,有几个正在交谈的人显然也听见了,他们停止交谈,略微惊讶地转过身瞪向德拉科,而在德拉科转过头瞪回去之前,他们缩了缩脖子,重新转了回去。 高尔满脸阴沉地拉过杂志,飞快地看了俩眼:“这上面说,曾经看见桑帕克在猪头酒吧谈论食死徒的秘密计划。” “这恰好证明了这一点――我不认为食死徒会招收一个智商水平明显低于正常线的人做自己的同伴,我和凤……和那些人合作那么久,就没见过哪次的消息是他们自己人走漏的。” “也有可能是夺魂咒。”斯科皮坚持道。 “就算是夺魂咒,”德拉科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某些不存在的小虫子,“这本书也是一本名副其实的垃圾。” 说完,他将书从高尔手中夺了过来,顺手扔进了火炉里。火炉的火因为吞噬了易燃物,猛地往外窜了下,而后恢复了原本颤颤悠悠的平静状态。 “没收。”斯莱特林王子说。 “你不能这样,”斯科皮狠狠地喷了喷鼻腔音,“那是我的私有财产!” “我当然能,”德拉科洋洋得意地说,“我是级长,还记得吗?” “级长也不能干涉学院的人的阅读自由,”斯科皮不满地说,“我四年级了,甚至获得了申请查阅禁库的权利,前俩天我还看见布雷斯在看一本色.情女巫杂志,为什么你不去烧了它呢?” “因为那本杂志打从猫头鹰把它带来就一直在该死的布雷斯手上,除了封面,我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什么要烧了它?” “这是双重标准!” “当然,它当然是。如果你想要不被双重标准,就好好学习,然后努力坐到我的位置上来――当然,很可能那个时候我已经当上男学生会主席了。”德拉科装模作样地动了动手指,“据我所知,这个职位在学生中的权利是最高的,不可动摇。” “你已经决定好去竞争那个了吗,德拉科。”潘西笑眯眯地凑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女的巫时尚杂志,“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任何滥用私权的机会。” “包括看色.情杂志!”斯科皮愤恨不平地说。 “当然,包括看那个。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个残忍的事实,男孩,那就是就算你当上了级长,我也依旧不会允许你看色.情杂志的――并且光为这个,我也要当上男学生会主席。”德拉科忽然露出了一个清晰的笑容,迷人极了,看呆了几个低年级的女生――他不愧是本年度地下评选得出的整个霍格沃茨最英俊的男生。 斯科皮胸口剧烈起伏了下――为了眼前这位级长的厚颜无耻:“凭什么?!” “要说凭什么,”铂金贵族收起笑容,微微眯了眯银灰色的双眸,“也许就凭这个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斯莱特林王子做了个让斯科皮面红耳赤的动作。 他抬起手,伸出苍白而修长的食指,非常快速而又极具色.情暗示地摩挲了下自己的双唇。 潘西手中的书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噢,天啊德拉科,”斯莱特林姑娘惊叹地赞扬,“你这个优雅的小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丫鬟明天早上6点就要起床出门,为了存稿一直码字到现在啊有木有!!!!!! 今天更一发,还有一发放存稿箱,设定的是4号早上7点更,如果看不到,那一定是存稿箱君的错!!!记得多刷刷!!!好啦=3=俺会想你们的,路上也会很?勤快地用爪机刷留言的=3= 195第一百九十五章 在战争的阴云并没有完全遮盖霍格沃茨的上空之前,这儿的学生们依旧每天过着有规律,偶尔刺激更多的是枯燥的生活。 而通常能支撑他们安分过完整整一个学期的伟大力量,只来自于一个简单的单词。 八卦。 ――消息来自斯莱特林神秘的地窖内部,那个黑发黑眼睛东方少年已经跟德拉科马尔福上过床了,并且在公共休息室公然调情(爆料者表示当时马尔福的表现让人几乎要停止心跳)。当这场爱情战争经历了整整三年、而第四个年头刚刚就要开始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打败了哈利波特,最终赢得了爱情女神的垂怜。 四年来霍格沃茨最大绯闻终于落下帷幕!关注霍格沃茨校刊!走在消息的前线!让你与你的朋友不再无话可说! “我们不难猜到这个,打从那个男孩为了马尔福炸掉了半个礼堂外加一个教授之后,是的,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波特希望不大了,非常可惜。”差点没头的尼克透露看法。 “这是当然的,马尔福非常英俊而优雅,如果他愿意,我想他会非常讨人欢心。”一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拉文克劳女生说。 “波特也挺不错的,但是他的头发乱了点。”来自一名同样不愿透露姓名的赫奇帕奇男生。 “如果让我选,我也许会选择哈利波特,他绿色的眼睛就像翡翠,非常迷人。”卢娜拉夫古德。 ……………………………… “――为什么会有卢娜!”哈利难以置信地等着手中的校刊,湖水一样碧绿的双眸中几乎能喷出火来。 “至少她选了你,还称赞你的眼睛来着。”罗恩笑得死去活来,几乎拿不稳手中的叉子,“就算你那绿色翡翠一般的双眸此时此刻正要喷出火焰,无情烧毁拉文克劳的长桌。”用夸张的诗唱方式说完这句话后,红发格兰芬多又不可抑制地放声大笑起来―― 他还觉得自己挺幽默的。 更糟糕的是,好像就连赫敏也这么认为。 他俩笑成一团,就像俩个十足的大傻瓜。 哈利猛地收起报纸,这响声惊动了很多人――人们猛地停下手中的事儿转过头瞪着他,然后哈利注意到他们看自己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当这些人转回去三三俩俩地议论纷纷开来时,哈利开始后悔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比起“正为谣言而烦恼的正常人”,更像是一个“正在疯狂吃醋随时准备发狂的疯子”。 随手将报纸塞到脚下,哈利拿起自己的叉子,耐心地等待他俩位最好的朋友笑完。 “罗恩,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哈利用力插起一块烤肠,难以抑制恼火地说,“喜欢那个四年级小鬼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噢,哈利,哥们儿,我是挺喜欢他的,”罗恩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可是金妮今天早上在礼堂门口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们俩不可能有任何除了正常同学关系之外的任何举动――要知道,金妮她整天整夜都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啦!” “所以这就是你能在这儿全心全力笑话我的原因?”哈利深呼吸一口气,“因为你完全放心?” “没错儿。”罗恩信心满满地点点头,“他们肯定连拉手都没有过――我相信金妮。” “噢得了吧,”赫敏不屑地说,“在过去几年里――打从我知道金妮的存在开始,我可从来没听过你说你相信你的妹妹。” “他相信的不是金妮。”哈利抓着机会报复似的说,“他就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好吧,就算是这样,”罗恩笑眯眯地抓过一片土司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哼着歌在上面均匀地抹上果酱,“无论你怎么说,拥有翡翠一般迷人双眸的哈利。” …………事实证明,只要罗恩想,他也能变得非常气人。 哈利飞快地穿越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深刻地觉得自己最近正在走背字运――先是格兰芬多的球队出了问题――它好好地呆在那儿将近几十年,偏偏在哈利接手之后忽然不得不面对解散的危机,理由是他的俩个追球手外加好朋友的佩蒂尔姐妹毫无征兆地就要退学回家了,而就在昨天,她们的父母刚刚来到学校接她们――然后是他和纳威研究的魔药――是的,就算他们对这个都没有天赋,可是他们确确实实在炼制某种魔药,情况一塌糊涂,他们只成功完成了那种魔药的第一步――而今天――该死的斯莱特林们―― “黑桃7:冲突。” 一个絮絮叨叨的声音在哈利身后响起。哈利背后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躲到了距离他最近的那副盔甲之后。 “红桃3:不祥的血腥,已经到来的意外;黑桃9:源于暴力,不可透露的秘密;方块三,来自纯白,暗藏杀机……” 几乎被人遗忘在历史角落的特里劳妮教授从拐角处出现了,她身上披着一件看上去几个月没有清洗过的披肩,手里来回翻洗着一副脏兮兮的扑克牌,她一边念着翻起的扑克上的点数,一边自言自语地打从哈利藏身的盔甲面前走过,“黑桃杰克:来自黑发,不能说的爱恋――噢――” 她忽然停了下来。 哈利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爱恋?这肯定不对。”她烦恼地说着,又将手中的扑克洗的哗哗响,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去,她的步子并不稳当,但这恰好说明了她满身的雪利料酒的气味。哈利撇了撇嘴,一直等到她彻底走远了,才急急忙忙从雕像后面跳了出来。 当哈利低头扑打自己袍子上沾上的蜘蛛网时,从他对面的盔甲里传来动静。 他抬起头,比率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副不该有任何动静的生锈盔甲。 在他的注视下,那副盔甲却举起了双手。 这真的有够惊悚的――即使是在霍格沃茨――罗恩说,只有受诅咒的盔甲才会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动起来―― 在哈利举起魔杖,正思考是该给它一个恶咒然后落荒而逃好还是直接落荒而逃好的时候,那副盔甲忽然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灰头土脸的黑发男孩从盔甲里狼狈地挤了出来。 “不能说的爱恋?――见鬼的老巫婆,”斯科皮用力地拍了拍绿色袍子上的灰尘,“我才不喜欢他!那个臭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存稿君=3= 不要霸王,我爱乃们=3= 196第一百九十六章 向梅林发誓,如果你是主角儿,你就能毫不费力地发现,当霍格沃茨当前最大绯闻三人组的其中俩个单独在一条再无他人的走廊相遇时,那是一件多么叫人疯狂的事情。 哈利拉了拉自己的斗篷领子,企图遮住自己脸上的尴尬――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旁若无人的走开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事实上,就好像被凭空变出来的魔鬼网缠住了脚跟,他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这儿,和那个四年级的斯莱特林双双见了鬼似的互相瞪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俩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对方的黑色头发上。 感谢美好的黑桃杰克――来自黑发,不能说的爱恋。 哈利注意到可恶的斯莱特林唇角渐渐勾起,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如果仔细看,还不难发现,那绝对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灾乐祸,“她是在说你,是吗,波特?”斯科皮学着某个人的语调一样,拖长了每个单词的尾音,这让他听上去从容得要命。 “什么?谁?”哈利决定自己要彻底讨厌这种说话方式,他挑起眉,忍不住恼火地反问。 “别装傻。”斯科皮拉起了帽檐,遮住了他的微笑,“我们都听见了特里劳妮教授说的预言。” “那个老骗子说得没有一句值得相信!”哈利提高声音,“并且你会注意到很不巧你也有一头比我还传统的黑发,而就在刚刚,我们俩都在走廊里,就在各自的盔甲后面,听见预言的是我们俩个人,你怎么知道那就不是在说你?” 斯科皮不客气地喷了喷鼻腔音,轻蔑地嗤笑:“因为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该死的爱恋’。” “你当然有,”哈利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从脚底逆流而上,这让他发现自己确确实实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现在他被轻而易举地激怒了,他学着斯莱特林露出一个同样可恶的笑容,“你喜欢马尔福,却不敢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斯科皮脸上的笑容飞快地消失了。 哈利心里动了动,却遗憾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个变得有多高兴。 很快他就见证了自己是对的。 “如果校报上说的是真的,波特,那恐怕深深暗恋着某个人四年却不敢说的那个人好像是你。”黑发斯莱特林放轻声音说。 哈利面容一抽,立刻反驳:“我才不喜欢你。” “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对号入座,波特。但是如果我喜欢马尔福先生――你会发现那绝对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爱恋’,首先我和他都是斯莱特林,我是年级领袖,他是级长,我的家族势力强大,而马尔福家在英国同样一手遮天――你倒是告诉我,如果我喜欢他,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一切都挺门当户对,除了马尔福家很有钱,而我家穷得响叮当这一点小小的……遗憾。斯科皮在心里心虚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没有说出来。 哈利傻乎乎地张开嘴,他想挑出点毛病反驳一下,可是将斯莱特林说的话翻来倒去琢磨了半天,最后他不得不做出了一个结论:梅林的胡子,恐怕他是对的。 “……而你是个格兰芬多。”斯科皮懒洋洋地拉了拉帽檐,话锋一转继续道,“无论你多么出名,也无论你曾经几次在黑暗君主手下死里逃生,但是你是个格兰芬多,噢,老祖宗的遗训刻在霍格沃茨的上空,一个伟大的格兰芬多就不该喜欢一个卑鄙狡诈的斯莱特林。” 哑口无言,哈利能做的只剩下凶狠地瞪着他。 斯科皮嘲笑地看着他:“所以现在你只剩下俩个选择,第一个,忘记那个可笑的扑克牌预言,然后走开。第二个,承认那个预言说的是你,然后走开――” 哈利转身就走,他感觉自己的靴子能在霍格沃茨冰冷的青砖石上踏出愤怒的火焰来。 “――那么,别急着走呀,先生?你还没说你选第几个呢,波特先生――” “特里劳妮从头到尾就是个老骗子!就是这样!再见!” 哈利头也不回地吼道。 …… 直到波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斯科皮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沮丧,他难以接受在自己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之前,在所有人的眼里,他就是另一个男性的所有物了。 所有物。 恶。 这个可怕的说法显然来自同样可怕的扎比尼――就在今天的早餐时间,当他要求扎比尼将那罐橘子果酱递过来时发生的对话―― 扎比尼:“另一罐果酱就在德拉科的面前,亲爱的,你不仅可以要求他把它递给你,甚至有权利要求自己的男人替你把果酱抹到土司上去。” 德拉科:“我更想把整罐果酱糊到你脸上去,布雷斯。” 斯科皮:“……那是蓝莓口味的,我要橘子的!” 潘西:“亲爱的,你从来不喜欢橘子味的任何东西。” 斯科皮:“我现在喜欢了,快给我!橘子味儿的!” 没人理他。 ………………最后斯科皮吃的是抹了蓝莓果酱的土司。 当那双修长苍白的指尖捏着那罐果酱轻轻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斯科皮听见了整个斯莱特林长桌的善意哄笑,他确定自己脸红了,并且恐怕红得发紫。所以在之后长达整整一个早餐的时间里,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埋头老老实实吃自己的早餐。 尽管始作俑者始终在他身边坐着,然后潇洒地谈笑风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最终结论是,比起橘子味儿的果酱,斯科皮认为,呃,还是蓝莓的更好。 ……………… 什么乱七八糟的。 斯科皮崩溃地一把抓下帽檐,泄愤地踢了脚身边老得掉牙的盔甲,哐哐作响的盔甲颤抖了下,摇摇欲坠。 “这是珀西瓦尔遗留下来的盔甲,非常珍贵,你不会想知道修理它需要多少加隆。”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这绝对足够让人崩溃。 斯科皮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向半个身子还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珀西瓦尔是谁?” “传说中大不列颠的亚瑟王所领导的最高贵的十二名骑士之一,人们喜欢叫他们圆桌骑士。现在更多人喜欢把他们当做忠贞与宽恕的象征,珀西瓦尔是最出类拔萃的,被亚瑟王派遣去寻找圣杯――神话结束后,他们的盔甲被霍格沃茨收藏了起来,就摆在距离校长室最近的这条走廊里。” 德拉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神情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像他习惯的那样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冷漠,他凑近了一个距离他最近的盔甲,好像很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后,从鼻子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是‘小丑’达戈尼特的,他通常象征着永远的战斗和拥有所有的胜利。” 斯科皮沉默。 直到斯莱特林王子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一句让他想拔腿就跑的话。 “你刚才藏的那副盔甲是格拉海德,最纯洁的圆桌骑士,只有他才能捧起圣杯。” 斯科皮:“………………” 德拉科:“从你钻进那副盔甲躲避波特开始,我就在这儿了。” 斯科皮:“………………” 德拉科:“有幸听到一场非常动人的辩驳,我几乎都被说服了。” 斯科皮:“………………” 德拉科:“你刚刚在这儿想做什么?” 斯科皮:“想餐后散步。” 德拉科:“现在呢?” 斯科皮:“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该咋说这俩章的艰苦历程了………………………………………… 总之我现在要去码第二遍197…一个小时后奉上………你们看到的是第二遍的196……………………… 这就是晚更的原因…………………………………………我以后再也不码字码到一半睡着了……再也不了!(大哭) 197第一百九十七章 “别紧张,”德拉科就好像听不懂斯科皮在说什么似的,“作为斯莱特林,你应该从容面对流言蜚语,而不是动不动就寻死寻活,如果他们开心,就会一直将这些事情讨论到他们觉得没趣,就算你每天站在礼堂门口冲每个人大喊大叫告诉他们你还是个处.男――” 在斯科皮倒抽凉气的鼻息声中,德拉科勾了勾唇角,然后迅速地放平,而此时此刻,斯莱特林银灰色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深藏的笑意,“相信我,即使你这么做了,他们还是会一厢情愿地认为你是我的人。” “我、不、会、在、礼、堂、门、口、冲、每、个、人、大、吼、大、叫――”斯科皮咬牙切齿地说,“关于,我是不是个该死的小、处、男。” 然后他的肩膀被拍了俩拍――充满了意味深长地,他听见高了他整整一个脑袋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淡淡地说:“至少我知道,你当然是。” 斯科皮决定不说话了。 他不可能就这关于自己是不是那个什么的问题在走廊上跟德拉科大吼大叫。 而且德拉科说得对,他是个纯情的小.处.男,感谢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他的确是。 “你要去哪?”斯科皮决定转移话题,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跟在德拉科身后――当铂金贵族迈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这么做了. 当他发现自己微微扬起下颚,以一种熟悉的角度去观察身边人完美立体的侧脸,以一种并不太远也不算非常近的距离一步一随地跟在他的身边时,斯科皮惊讶地发现,就好像他一直习惯这个动作似的。 “去魁地奇球场,今天是球队新招人的日子。”德拉科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比较麻烦的事儿,有些厌烦地皱了皱眉,“格兰芬多在我们前面租用了场地,我们必须排在他们后面。” 斯科皮:“噢。” 德拉科:“要来吗?” 斯科皮:“可以去看看。” 德拉科:“不参加?” “我和你不一样,”斯科皮顺口说,“你天生就是属扫帚的。” 说完他猛地闭上了嘴,想抽自己一巴掌:说个屁,你跟人家很熟么?! 但是相反与斯科皮的无限纠结,斯莱特林王子就好像被小小地取悦了一般,欣然接受了这个奇怪的称赞似的,他浅浅地点点头,接下来的态度变得更加温和了一些,当他们回头走向楼梯,再一次经过‘小丑’达戈尼特圆桌骑士的盔甲时,斯科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为别的。 就是忽然想起刚才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似乎对它很感兴趣的样子。 “它们被摆放在这里是有原因的。”铂金贵族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斯科皮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小动作也没被放过,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什么原因?”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一路沉默,直到他们重新踏上了通往城堡外魁地奇训练场的走廊,他们遇见了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看着这俩个姑娘神情悲伤地在走廊拐角处窃窃私语,德拉科这才想起,之前有听说佩蒂尔姐妹就要离开霍格沃茨这样的传言。 “曾经邓布利多也拥有他的圆桌骑士。” 在经过了这对格兰芬多的好朋友后,铂金贵族压低了声音。 “噢,噢?”斯科皮显得吃惊不小,“为什么从来没听那个老头提到过?” “没人愿意提起这个。”德拉科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这是一场彻头彻尾失败的悲剧,那些忠贞的骑士们,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死在那场战争中。” “抱歉,大部分?你的意思是有人存活下来?”斯科皮问。 “代表格拉海德的骑士活了下来,但是他们生不如死。”德拉科看了看窗外,发现早上的太阳消失了,现在外面的天气灰蒙蒙的,仿佛随时都可能下雨,“呃,”他显得有些犹豫地继续道,“你大概是知道他们的。” “他们?” “是的,他们。格拉海德是俩个人。”铂金贵族说,“就是隆巴顿夫妇。” 斯科皮惊讶得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吞到肚子里去:“纳威隆巴顿的父母?” “他们躺在圣戈芒十几年了,灵魂受损,难以修复。”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斯内普教授认为魔药能拯救他们,但是没人能对症下药――三大不可饶恕咒语的不可拯救性成就了它们的不可饶恕之罪。” “我决定以后不嘲笑隆巴顿了。” “……我觉得正常地嘲笑才是对他的公平。” 斯科皮沉默了下,决定无视德拉科邪恶的神逻辑:“那么,‘小丑’达戈尼特是谁?”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的提问可能会过于突兀,然而意料之外的,德拉科却浅浅地露出了一个快速但是异常清晰的笑容:“你注意到我很在意它,是吗?” 斯科皮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呛。 在他来得及为自己辩驳之前,头顶被轻轻拍了拍,拍他的手很快移开了,但是斯科皮却不能制止自己的双眸追随着它,直到它重新放回在主人的身侧,随着走路的步伐自然前后微微摆动。接着他听见来自于自己上方一个淡淡的声音平静地说道:“‘小丑’达戈尼特是个布莱克。” “什么!布莱克教授?”斯科皮猛地一惊,想到了他们那个每天在斯莱特林院长旁边上蹿下跳的黑狗,实在难以将他和圆桌骑士的光辉形象联系到一起,所以他只好以反问的形式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然而这一次德拉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是个英雄。” 在冲冲扔下这句话之后,德拉科踏出了城堡。就如同他所看到的那样,迎接他的是夹着冰点般的雨水的刺骨寒风,德拉科沿着泥泞的道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留下了满脸莫名其妙的四年级斯莱特林。 就在所有人不经意间,夏天悄然无声地结束了。 当十月份快要来临的时候,已经偶尔会出现雨雪天气。在这提前降临的冬天,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发现,身边的人似乎随着天气的寒冷度一块,正在以一种难以觉察的速度慢慢减少――佩蒂尔姐妹之后,是格兰芬多的费力特,然后赫奇帕奇的碧莲娜,当全校迎来这个学期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周末时,一个拉文克劳的姑娘忽然在早餐桌上哭了起来,因为她从起床开始就找不到自己最好的朋友。 “又走一个。” 斯科皮叹息着,抬头扫视了一圈整整齐齐一个不少的斯莱特林们。顺手将一块培根塞到手边的乌龟嘴下――稀有的三角龟,当德拉科把它拿出来的时候自己本着“物以稀为贵”的精神围观了老半天,最后在潘西的提醒下,他尴尬地接受了这是他自己送给德拉科的礼物的事实。 所以失忆是一件很讨人厌的事儿。 一只手轻轻挪走了那只乌龟:“要吃早餐的不止它一个,别像个孩子似的要人时刻盯着你,男孩。” 铂金贵族的声音从黑发斯莱特林身后传来。然后带着满身走廊里沾上的寒冷气息,德拉科挨着斯科皮坐了下来,那股新鲜的冰雪气息让长时间坐在暖和和礼堂里的斯科皮打了个激灵。 “那个拉文克劳大清早的在哭什么?”德拉科给自己拿了一块土司,显得漠不关心地随口问。 “老戏码,大概就是大清早地发现找不到自己的朋友了。”潘西耸耸肩,“我猜她要找的人应该正在前往布斯巴顿的路上。” 德拉科冷笑一声:“一群蠢货,哪怕逃到地球的另一端去。” 斯科皮觉得他这是想要表达“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意思……感谢中华汉语博大精深。 早餐过后,所有三年级以上的人都跑去了霍格莫德――斯科皮有点儿惊讶,自从那个骑士公共汽车售票员之后,他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时间里邓布利多还会允许他们离开学校到外面去,小小的魔法村庄甚至显得比往常更加热闹。 到处都是在兜售着各种护身符还有听都没听过的防各类黑暗魔法动物的魔药,最有意思的是,斯科皮遇见了一个穿着邋遢的男巫,一本正经地要向他兜售“正宗来自东方的护身符”,他接过去看了眼,发现上面充满了错别字,那些看上去像模像样的中文字不是多了一瞥,就是少了一捺。 蜜蜂公爵的糖果屋永远是最受欢迎的地方,里面挤挤嚷嚷的大部分是三年级第一次来霍格莫德村庄的学生,他们每个人都似乎打算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贡献在这里面。斯科皮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然后他遇见了罗恩韦斯莱。 他刚刚从店里面胜利归来。 手里领着两个纸袋子,红金相间的围巾被挤歪了,脸上因为过于激动而出现的红润将脸上的雀斑映照得更加闪耀了一些。 “格雷特!”他惊讶地叫,“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四年级了。”斯科皮无语地回答。 “噢,对,对。”罗恩涨红了脸,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了下,随即他发现每个人都很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跟谁说话,于是他跺了跺脚,将手中那包小的糖果放到了店门口的台阶上,然后直起腰,将怀中那包看上去很沉的大包糖果飞快地塞进斯科皮怀中! “给、给你!” 动作用力凶猛得几乎将斯科皮塞到地上去。 斯科皮脚下打了个滑,最后被人拎着领子后面得以站稳。 回头一看,是拎着几本古老魔法书籍的德拉科。 “要知道,我对你要求并不算高,”斯莱特林王子缓缓地说,“可是你连把自己原地站站稳都做不好吗?” 斯科皮干咳了几声,呛了几口夹着冰雪的寒风。 接着怀中一轻,来自格兰芬多的糖果袋被高年级斯莱特林接了过去,他单手拎着自己购买的书籍,手肘揽着那包糖果,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伸了出来,带着黑色龙皮手套的手轻轻翻过来,掌心向上。 这个动作看呆了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 “快点,潘西他们在猪头酒吧等我们。”铂金贵族轻轻蹙眉催促,“我快冷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月前信誓旦旦“他们肯定连牵手都没有”的格兰芬多,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心上人和本应该完全关系纯洁的绯闻对象手拉着手离开了。 哈利从蜂蜜公爵的糖果屋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雕像一样屹立在门口的好朋友,掀了掀眼皮,他看到了不远处俩个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救世主叹了口气:“他们走远了,哥们儿。” “…………” “别沮丧,只是牵手而已,呃,一切还有希望。” “只是路太滑了,哈利。” “…………好吧,罗恩,只要你觉得这样就――” “要我牵着你吗,我们可以避免彼此摔倒?”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就可以走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亲亲嘴,拉小手已经完成了,原本的197木有这个情节的……为了坑爹晚更赎罪的福利…… 198第一百九十八章 德拉科带着手套,龙皮的表面充满了皱褶,却因为经过特殊的处理异常柔软。大概是冬天雨雪天气的原因,整个触感冰凉凉的,算不上是很舒服,但是却并不让人想把自己的手从这个包围中抽回来。 大多数时候,德拉科只是轻轻地握着他的手,高年级斯莱特林手指修长,完美地将斯科皮的手完全掌控起来。偶尔路过积雪下有积水形成的冰面,德拉科好像永远能提前知道似的,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手心就会稍稍使力,将掌心收拢一些。 就好像斯科皮真的会在这种小冰面上摔个狗啃屎似的(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在前往猪头酒吧的路上,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了细腻的小雪。斯科皮从始至终低着头,在全然不自觉的情况下完全信赖地被牵引着拐弯,停下,前进。他垂着眼,几乎是着迷地看着自己呼吸出的白色水蒸气在空气中冷冻得几乎要凝结成冰。 而与此完全相反的是,只有四年级斯莱特林自己才知道,他的手心大概马上要无端生出火焰来了。。 于是掌心的皮肤纹路贴着冰冷龙皮手套的那一小块变得异常地有存在感――具体一点来说,大概就是斯科皮认为自己整个人都要消失了,就还剩那大概不到50平方厘米的面积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地上有金加隆吗?” “……” “劳驾,抬头看路。” 从蜂蜜公爵到猪头酒吧的路似乎被一个伸缩魔法无形地拉长了,要么就是他们大白天地遇到了鬼打墙。斯科皮含糊地嘟囔着,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飞快地瞥了眼优先半步拽着他走在前面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后者头也不回,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回应。 “你看上去心神不宁的。” 斯科皮猛地抬头,发现说话的人目光平视前方,似乎正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如果不是在场的只有他们俩个人,而德拉科又不太喜欢自言自语,斯科皮几乎怀疑刚才自己产生了幻听。 “呃,”斯科皮迟疑了下,“大概是的,现在太……安静了,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德拉科顿了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能解决的吗?” “大概能。” “能解决的就不叫事。” “……” 对于这句过于霸气得令人难以直视的回答,斯科皮发现自己无论回答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冷嘲热讽一顿当然更加不行――和人家,严格地来说……又不熟。 于是俩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不过好在,气氛并不尴尬――就像一个正常的话题刚好为止地完美结束了而已。 脚下步伐没有停止过,积雪踩在厚重的冬季靴子底下,发出令人满足的“嘎吱嘎吱”声。 偶尔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偷窥一眼,从对方轻轻抖动的睫毛来看,很显然,在整个前进的过程中,德拉科并不是完全无视了他。 于是一股想要微笑的冲动从心里顺着血管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蔓延开来。 而斯科皮也确实这么做了―― 果然换来鄙夷的一瞥,还有一句万分嫌弃地“别傻笑”。 …… 作为一个村庄,你绝对不能指望霍格莫德有多大。因此俩个斯莱特林大概用了十五分钟走完了平时大概只需要七分钟的路程――当然了,雨雪天气,路滑嘛。 当他们终于到达猪头酒吧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热热闹闹地坐满了人――大部分是霍格沃茨的高年级和霍格莫德村庄里的原住民,低年级的学生更喜欢去三把扫帚,那里的环境相对于猪头酒吧来说明朗得多,而猪头酒吧对这些年纪小一些的孩子来说,气氛过于富有挑战性了些。 站在吱呀作响的古旧腐朽的木头台阶上,斯科皮抬起自己重新获得自由的左手,活动了下,发现手指发麻――他开始暗暗祈祷自己刚才的僵硬没有被察觉。瞥了眼德拉科,他正微微弯着腰,仔细地打量着放在酒吧门口的今日推荐菜式和酒类。 几乎是不自觉地,斯科皮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德拉科缓缓地回过头,面容平淡,倒是斯科皮像是受到了什么大惊吓似的,猛地缩回手。 “怎么?”斯莱特林王子微微卷起唇角,懒洋洋地问。 斯科皮噎了下,最后从嘴角里挤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词:“积雪。” “…………” 诡异地互相瞪视了片刻,高年级斯莱特林终于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进去吧。”说着,他推开了酒吧的门――挂在门上的铃铛立刻生脆地“铃铃”响了起来。在德拉科踏出步子的那一刻,斯科皮注意到他的指尖在袍子下动了动,似乎是在将什么东西物归原位。 从动作的位置来看,大概是德拉科的魔杖――而在这一路上,斯科皮发誓可以肯定在德拉科的俩只手中,绝对没有哪一只有空出来拿魔杖。 他为什么要在到达猪头酒吧门口时抽出了他的魔杖? 斯科皮眨眨眼,有些迷茫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随即面红耳赤地意识到了真相。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现在无比羞愧地猛然意识到世界上有一个日常魔咒叫“融雪咒”,而他们恰巧在二年级的时候就在魔咒课上接触到了这个咒语。 所以世界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受过正规教育的巫师会放弃一个简单便捷的魔法而亲自动手动脚的。 斯科皮羞愧万分地走进了猪头酒吧,在老板娘热情的询问下,羞愧万分地要了一杯热巧克力。 每当这种时候他特别怕遇见潘西。 他是他知道他是躲不掉的――因为他们就是来找潘西的,而她们所有人都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扎比尼依旧是笑吟吟的坐在那儿冲他们招手,克拉布正埋头吃着一个派,高尔没有――自从公共汽车售票员事件后,他的食欲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天阴沉沉的,看上去怪可怜的。 当然,还有优雅的斯莱特林潘西帕金森女士。斯科皮僵着步伐走了过去,不能指望这位思维过于敏捷的斯莱特林姑娘能够放过调侃他的机会。 果然,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黑发斯莱特林姑娘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咂舌音。在对方老母鸡似的密切热烈注视下,斯科皮不安地选择了一把距离她最远并且背光的椅子,挨着扎比尼坐了下来。 “你看上去失魂落魄。”潘西撑着下颚,慵懒地哼了声,“这可不得了,我得回去就告诉邓布利多,霍格莫德的雪里搀和了夺魂咒,目前目测被害学生数,一人。” “潘西,”德拉科轻轻放下手中的火焰威士忌,“古代魔文课的进度怎么样了?” 潘西转过头,锐利地看了德拉科一眼,而后眼神迅速地变得温和了些,她撩了撩头发回答:“正上到切尔佳壁洞文字,教授说期末一定会有相关的一道翻译大题出现,我做好了笔记,回去就可以拿给你。” “谢谢。”德拉科优雅而礼貌地回答。 潘西甜蜜地笑了:“噢得了吧我的王子殿下,谢就不用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拒绝。”德拉科精明地说,“至少不是现在。” 斯科皮麻木地吸着自己的热巧克力。 潘西笑的更加灿烂了。 “真希望你能幸福,德拉科。”她没头没尾地扔出这么一句。 “幸福?是的,我当然会的,姑娘。”德拉科毫不意外平静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下,今天是有三更的――没错!三更!!! 一更属于昨天――jj抽的老子登陆不上,所以延迟到现在才更。 二更属于今天――祝丫鬟家西皮儿肚皮生日快乐=3=!!!!!!! 199第一百九十九章 扎比尼屈指敲了敲桌面:“冒昧打断一下,你们俩的谈话内容诡异得令人窒息。” 斯科皮向这位高瘦的斯莱特林投去无比赞赏的目光。 “如果你不耐烦,布雷斯,或许你可以去跟波特讨论一下,问问他们究竟因为什么而非要把酒吧弄得那么热闹。”德拉科毫不客气地说。 斯科皮猛地抬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也来到了猪头酒吧。而此时此刻,他们看上去和一名外八字严重、提着一个古旧的破箱子,满头乱糟糟黄长发的邋遢男人产生了一点儿小小的不愉快――这个男人脸上的惊恐和不安让斯科皮产生了自己好像见过这个人的错觉。 “是蒙顿格斯弗莱奇,”扎比尼了然地说,“这没什么好问的,这家伙声名狼藉,如果严肃追究起来,任何人都能跟他产生不愉快。” 他话一刚落,酒吧那边,赫敏飞快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蒙顿格斯手中的破旧箱子,嘴里念叨了什么之后一束红光从她的魔杖尖端射了出来,箱子一下子从邋遢男人手中飞了出去,弹到地上应声打开,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地洒了出来。 “噢,这是要去刺杀吸血鬼?”扎比尼用非常欠揍地语气说,“好多银器。” “眼熟得很。”德拉科放松地靠回座椅上,懒洋洋地补充,“大约在几个月前我很可能用过它们就餐。” 潘西笑眯眯地调侃:“他肯定不是在收集你的唾液制作魔药,德拉科。” 龙唾液作为珍贵魔药材料,每盅司高达五十加隆的天价。 “哦,闭嘴吧,潘西。”德拉科温和地瞪了她一眼。 而所有的变故来自于斯科皮的下一句话。 “奇怪,金妮的那个挂坠盒为什么在他那里?” 他迷茫地问。 一句话让德拉科瞬间变了脸色,而这个时候,蒙顿格斯已经一把合拢起他的箱子――零零碎碎的、没来得及整理的器具丁零当啷落了一地,他飞快地提起箱子,身手无比敏捷地越过俩张桌子,拔腿冲着门口一路狂奔―― “抓住他。” 德拉科坐直了身体,阴沉着脸说。 高尔和克拉布就像俩头狗熊似地,以与身材并不符合的敏捷和迅速在第一时间扑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 一时间,酒吧内部被搅合得人仰马翻。不停地可以听到女士的尖叫还有酒杯被打碎的声音――感谢因为距离霍格沃茨过于相近的原因,霍格莫德也被一并纳入了无法幻影移形的范围中――这让酒吧的大门成了唯一可以离开的途径。 德拉科抽出自己的魔杖,山楂木魔杖在斯莱特林的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在它停止与主人的手上的那一刻,一束银白色的强光从魔杖尖端喷射而出,光束射打在酒吧小门跟前的空地上,伴随着“隆隆”声掀起无数碎石。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一条翠绿的蔓藤植物迅速生根发芽拔地而起,续而成长成了粗壮的蔓藤完全蔓延了酒吧的整个墙壁,将唯一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蒙顿格斯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的绝望嘶吼,然后被高尔和克拉布一拥而上,将挣扎不停的他扑倒在地。 他手中的箱子顺势落到了哈利波特手上。 一瞬间的寂静。 “啪啪――”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然后是震耳的口哨声和掌声充数了整个小小的酒吧。 “大开眼见。”扎比尼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欢呼声中显得尤其明显,“自从魁地奇临时校队之后,第一次意义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合作。” 德拉科以摆在脸上的不屑深深地表达了自己的不以为然。 他挥了挥魔杖,门上的蔓藤伸出藤蔓,将被高尔和克拉布牢牢压制住的蒙哥斯顿缠了个严实,“把他交给斯内普教授。”在冲俩个身材厚实的男孩点点头示意之后,德拉科在老板娘的要求下,再一次地对着蔓藤地点了点。 这一次,柔和的黄色光芒笼罩了整个蔓藤,以人们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蔓藤在迅速地缩小,最后,完全消失在原本拔地而起的位置,当地上碎裂的碎石也被完整地拼装回原来的位置后,那里平静得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与魔法相关的事情。 “非常精彩的生命魔咒,马尔福先生,我要是弗立维教授,恐怕就要当场给你授予魔咒课毕业成绩单了。” 老板娘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送了他们整整一打黄油啤酒。 在他们差点儿炸了她的酒吧之后。 这是一名成熟性感的女巫,她拥有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是的,斯科皮以前觉得三把扫帚的老板娘已经算挺漂亮的了,而今天一比较,不得不承认,猪头酒吧那么多年生意依旧红火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尽管她扭起屁股的样子看上去挺做作的。 斯科皮眯起眼,在心里中肯地补充评价。 ……庆幸的是,这么想的好像不止斯科皮一个人。在照常的礼貌优雅虚伪的贵族寒暄完毕,当老板娘继续扭着离开后,潘西喷了喷鼻息:“她屁股都快扭下来了。” 斯科皮响亮地笑了声表达了自己的绝对赞同。 “你特别受老姑娘的喜欢,德拉科。”潘西转向斯莱特林王子发难,“乌姆里奇也想跟你忘年恋来着――然后就连酒吧女老板娘你也不放过。” “跟我没关系。”德拉科满不在乎地说,“劳驾谁去把波特抓过来――在他手贱打开那个箱子之前。” 于是扎比尼抓波特去了。 潘西还在喋喋不休:“她把你夸奖得像一朵花似的――在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了个黑魔法奥之后依旧面不改色,就好像刚刚你只是完美地用了一个课本上上周刚教到的咒语似的。” “黑魔法?”斯科皮惊愕地眨眨眼,瞪向德拉科,“那是个黑魔法?” “生命魔咒本来就是黑魔法。”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土包子似的,他嫌弃地伸出了手,摘下手套――原本空无一物的苍白的左手手背上出现了一道划痕,上面隐隐约约有血珠还未来得及凝固的痕迹,因为脱手套的缘故在斯莱特林王子的手背上拖出一道血痕。 看上去异常触目惊心。 “以鲜血为媒介的魔法基本上都被归属于黑魔法。”德拉科平静地解释,“生命魔法就是典型――生命力的交换,通常在教科书里,人们喜欢把它们夸大其词,而哪怕是稍稍有一点儿了解黑魔法的都知道,并不是每个黑暗咒语都要牺牲巫师的生命或者全部的鲜血为代价的。” “――比如刚才那个?” 一个比较热烈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德拉科冷笑一声,重新戴上自己的手套:“比如刚才那个。不过不要妄图继续追问,格兰杰,我不是说给你听的。” 望了眼赫敏失望眼神,斯科皮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 但是莫名其妙地,四年级斯莱特林认为自己卑鄙的虚荣心得到了可耻的满足感。 呵呵。 斯科皮抓过重新送上来的一杯新的热巧克力,用力吸了一口,然后自顾自地傻笑了一会儿。 在他傻笑这会的功夫,斯莱特林们和格兰芬多们难得和平相处,共同地把箱子里的东西研究了个遍―― 确切的说,是哈利把箱子里的东西研究了个遍。 至始至终,德拉科感兴趣的不过是那一个挂坠盒而已――但是当他把它拿到手里的第一时间,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假货。 上面不存在任何一点魔法痕迹,也没有任何灵魂残留。 “他偷了西里斯整整三套餐具!”哈利在旁边大惊小怪地说,“这个贼!骗子!人渣!” 德拉科平静地将手中的挂坠盒扔回了箱子里,似乎对自己白白忙活了一场大动干戈只为抓一个餐具小偷的事实并不算特别高兴―― “真的那个已经被摧毁了。”赫敏注意到了这个,她坐在潘西身边,有些犹豫地提醒,“在哈利那里,不过已经是一个普通的挂坠盒了。” 哈利啪地一声合上箱子,看上去非常大方地说:“作为今天的报酬,雪貂,如果你要,我可以把那个破玩意拿给你。” 在场的斯莱特林们脸色不算好看,那个挂坠盒就算已经被摧毁得不复原型,那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东西,在他们看来,绝不是什么简单的“破玩意”。 “我搞不懂,为什么就连挂坠盒也能出现假货?”赫敏自顾自地拿起那个假的挂坠盒捏了捏,几乎是习惯性地,又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忽然,格兰芬多女巫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赫敏?”哈利奇怪地叫了声。 “…………噢?――噢!”赫敏猛地一颤,就好像刚才完全走神了一样,她回过神后第一时间皱着眉将挂坠盒扔了回去,“这挂坠盒有点儿不大对劲。”她严肃地说,“大概是残留的魔法痕迹。” “这上面没有半个加隆的魔法残留痕迹。”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你可以换个猜想。” 权威受到挑战的赫敏瞪向德拉科,而后者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银灰色的双眸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斯科皮眨眨眼,来自霍格沃茨优等生的巅峰对决。 “如果有问题,那就是残留魔药。”德拉科坐起来,在哈利阻止之前,眼疾手快地将挂坠盒拿了回来,他拿出魔杖,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挂坠盒,而意料之外地,似乎本身具有反抗魔咒的效果,开锁咒的红光被不自然地反射了回来。 这回包括德拉科在内,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一个假冒伪劣哪来那么多高深的保密名堂? “你最好找个教授一块打开它,”赫敏说,“如果它曾经浸泡在魔药里,说不定挂坠盒里面会有残余的魔药成分。” 德拉科站了起来,顺手从椅子扶手上拿起了自己的斗篷:“我去找斯内普教授。” 斯科皮冲其他人点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阴沉,再呆下去天气可能会变得更坏,离开未必不是什么坏事。畏于外面的严寒,斯科皮将斗篷系的紧紧的,然后还给自己来了个温暖咒,他低了低头,跟在德拉科身后第一时间离开了猪头酒吧。 “他们甚至没来个正式的道别,”罗恩惊愕地说,“不是说斯莱特林们都很有礼貌吗?” “他们的礼貌显然不是对格兰芬多用的。”哈利阴沉地说着,对于没来得及抢回那个奇怪的挂坠盒有些不满意,“我们跟上去看看。” 当所有人步履艰难地重新回到那条被冻得硬邦邦的雪泥地上时,所有人都皱起了眉。 雪比刚刚来得更大了,打在脸上生疼,想要往前走一步都是艰难的。 “他们肯定又牵手走了。” 在哈利身后,罗恩心不在焉地嘟囔着。 “我真讨厌下雪天。”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今晚更!!都别霸王啊喂!!!!!!难得勤奋下!!!!! 200第俩百章 格兰芬多们原本想先回到城堡去,因为哈利犹豫再三,还是觉得那个假冒的魂器来头并不是那么简单,他需要找一个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咨询一下,并且那个还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利让讨厌的斯莱特林把东西交出来――这样的人并不多,但是他恰好就认识一位,比如邓布利多。 雨雪下得更密更急了,原本坚硬的小路变得泥泞不堪。哈利边往回赶边暗暗祈祷斯莱特林的动作最好不要那么快――毕竟如果东西到了斯内普手上,再想要拿回来就更难了。在小路上拐了一个弯,哈利摘下眼镜胡乱地擦了擦上面的水雾。 在总算能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之后,他惊讶地发现在路口处聚集了好一些人。有拉文克劳,有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群斯莱特林。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惊慌失措,围着一圈,一同仰头看着上空。 哈利这才发现空中居然漂浮着一个人。 那看起来是一个姑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她的姿势看上去非常优雅,就好像要在空中跳一段美好的芭蕾似的,双手自然地舒展开,看上去随时准备能飞起来。长长的头发在狂风中吹得有些凌乱,哈利上前了两步,随即她很快地发现,这个姑娘至始至终都闭着她的双眼,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像一个完全失去了生命,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的扯线木偶似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而她还在不断地上升着。 没人敢上去碰她,阻止她飘得更高――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哈利挤进人群,过程中差点挤丢了他的眼镜,现在,那副跟随他多年的廉价眼镜正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脸上,哈利伸出手,狼狈地整理了下自己的眼镜,将它重归正确的位置。 “我们走出猪头酒吧的时候,她正在跟另一个姑娘吵架。”站在最前面的斯科皮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抬杠,只是伸出手紧了紧围巾,强烈的冷空气让他显得有点儿哆嗦,“然后她们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就是这个女孩,”斯莱特林用下巴点了点半空,“她似乎开始去争夺另一个女孩手中的东西――然后那包东西掉到了地上,她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就升到了半空。” 哈利心中一沉:“东西呢?” “还在地上。”斯科皮犹豫地说,“德拉科用了个限制咒语,现在没人能靠近那东西,它们可能很危险。” “限制咒语――那小子真是有点能耐,对不对?……话说回来,雪貂去哪了?”罗恩也挤了上来,东张西望地问。 “如果你能好好叫他名字,也不至于每次都因为吵架耽误了正经事。”斯科皮没好气地冲罗恩说,“马尔福先生去找教授了――万幸的是今天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有来到霍格莫德,我们可以――” 斯科皮的话被一声恐怖的尖叫打断了。 漂浮在半空的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开始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那并非是纯粹源自于恐惧的尖叫,而是掺杂了痛苦和挣扎,就好像在那一瞬间,那个姑娘看到了炼狱并且在里面活活走了一遭似的! 她的五官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而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却停不下来一样,尖叫声从未断过,那恐惧传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当原本和这个姑娘起了争执的女伴也开始抽泣着崩溃尖叫时,斯科皮拢了拢领子,无声地将面无血色的脸一半藏在了高耸的袍子后面。 场面几乎失去了控制。 哈利茫然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试图做些什么,而比他更快的,站在他前面――也是最靠近半空中的那个姑娘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举起了自己的魔杖――那个魔杖火红火红的,就好像染过油漆,非常好认。 斯科皮格雷特举起魔杖,小声地吟唱了一长串复杂又拗口的魔咒,一束淡金色光芒从他魔杖前段喷出,笼罩住了半空中的姑娘,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像一具尸体似的,平均的手猛地垂落,之后完全失去了魔力似的,重重摔落回地面。 哈利走近了些,这才看清楚,这个姑娘居然是凯蒂贝尔。 她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渐渐地,从她的耳朵、鼻孔、眼角、唇角开始流出黑色的浓稠状液体。 “她中诅咒了。”斯科皮凑近看了眼后,淡淡地下了结论,“都别碰她。” 于是以凯蒂为中心的圆圈又扩大了一些。 “你怎么懂这个?”哈利有些惊讶地问。 对于来自格兰芬多的质疑,斯科皮只是平静地将魔杖收了起来,不客气地冷笑了声:“我来自东方道术家族,但是也同时留着格雷特家族的血液。” “格雷特家在一百多年前一直是传统的治愈系咒语的顶梁家族。”罗恩从后面拽了拽哈利的袖子,就连他都知道其实刚才好友的问题算不上是有多礼貌,“……当然,现在也还是很优秀,只是低调得多,呃,我是说,哈利,别介意,他们就是擅长这一块的。” 哈利有些责怪地看向罗恩:“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这个?” “因为大家都以为你知道,哈利,”赫敏公正地说,“每一个古老的巫师家族必定会有在某个方面特别出色的领域――比如马尔福家族擅长极刑类咒语,布莱克家族的是瘟疫泪魔咒,这是常识。” 哈利高高地挑眉:“韦斯莱呢?” 赫敏看向罗恩。 罗恩涨红了脸。 “――大概是穷这一方面的吧。” 刻薄的腔调打断了格兰芬多们的对话。人群自动散开了些,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人群的后面,他懒洋洋地抱臂站在那里,脸上不见一丝惊慌,而他的身后是满脸严肃的麦格教授――这让罗恩打消了扑上去就地跟他结结实实干一架的冲动。 “即使的限制性魔咒,超出了你们当前的水平,斯莱特林加二十分,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的高跟鞋在雪地里戳出一个个深刻的印子,她几步向前,飞快地瞥了眼不远处被凯蒂她们争夺过的东西,然后蹲到了凯蒂面前。 麦格教授捏着不醒人事的姑娘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刚才我隐约听见谁断定这是诅咒?” “是我,麦格教授。”斯科皮想了想,诚实地回答――再不济就因为不靠谱猜测让麦格教授把斯莱特林王子刚刚挣回来的二十分又当场扣掉呗。 “斯莱特林再加五分,小格雷特先生,为你的精确分析。”麦格教授头也不抬,令人惊喜地说。 “不用太高兴,如果不是知道格雷特家擅长这个,她甚至能给你加个十五分。”德拉科拍了拍显然有点儿不合时宜的高兴的小斯莱特林,“把你的嘴角放下去,这里还有个姑娘生死未卜呢。” 话一出口,德拉科忽然沉默了下来。 斯科皮和哈利对视一眼,也均是一愣。 在场的三个人忽然都想到了那天的疯婆子特里劳妮。 “红桃3:不祥的血腥,已经到来的意外;黑桃9:源于暴力,不可透露的秘密;方块三,来自纯白,暗藏杀机……” 方块三,来自纯白,暗藏杀机。 雪下得更 作者有话要说:跪倒!久等了!!今晚被拖去看电影!很晚才回来,所以拖到现在才更!! 老子很桑心啊!!!之前只有一个姑娘注意到了这个扑克牌的预言伏笔!!!!!所有人的重点都直奔jq而去了嘤嘤嘤嘤 201第二百零一章 “所以我讨厌预言――它们大多数情况下是胡扯,但是当你觉得它们是胡扯的时候,它又来劲儿似的变成现实!”一深一浅地踩着雪,斯科皮跌跌撞撞地跟在德拉科身后喋喋不休地抱怨,“我觉得预言这门学问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一点也不想相信它!” 德拉科猛地停了下来,斯科皮一脑袋撞到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后背,“噢――抱歉。”他嘟囔着,撇着嘴看着面前一只雪狸子拖着一块不知道哪儿偷来的咸肉从他们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但是――我真的不想相信这些不靠谱的东西,可是中国偏偏有句古话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抱怨,并且不停地在假设,坚定自己,然后反驳自己。”德拉科瞥了身后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淡淡地问,“你这是吃饱撑着了么?” “你听见了那个婆娘的预言!” 斯莱特林王子的唇角以不可见的弧度飞快地弯了弯:“婆娘……” “客气不起来!”斯科皮说,“如果方块三指的是大雪中的事故,那么显而易见,红桃三‘不祥的血腥,已经到来的意外’指的就是那个公共汽车售票员……” 斯科皮住嘴了,忽然顿了顿,他打了个寒战:“‘黑桃9:源于暴力,不可透露的秘密。’――这又指的是什么?” “用不着为这个费神,霍格沃茨到处都是秘密,而我们的生活中也充实着暴力,不信你问傻宝宝波特,如果有机会并且不用为此承担后果,我们都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淹死在马桶里。”德拉科云淡风轻地说,“所以忘记这个愚蠢的预言吧。” 说这话的时候,德拉科已经一脚踏上了从霍格莫德通往霍格沃茨庭院的台阶。 眼看着他们就能踏入温暖的城堡,却在门前被拦了下来。 …… 哈利原本和其他格兰芬多紧紧地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赫敏变出了一个小担架,简单的漂浮咒语将凯蒂移到了担架上,这个时候,从凯蒂的眼耳口鼻中还是有不断的黑色粘稠液体流出,这让她原本干净清秀的面孔变得有些诡异狰狞。 “是一个黑魔法残留元素的驱除咒语。” 哈利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斯莱特林们在身后小声讨论。黑魔法残留元素?他屏住呼吸,就算周围的狂风刮得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但是他发现他正情不自禁地竖起耳朵,努力辨认在暴风中模糊的单词―― “被附加绑定在了那个蛋白石项链上。”这是马尔福的声音。 然后是小格雷特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几个零碎的单词,大意大概是在跟马尔福询问关于这个驱除咒语的知识。 “将黑魔法剩余对施咒者有害的物质从身体里驱散。它们一旦变得形象化,就是黑色的粘稠液体。相比起一个咒语,更加像是一场仪式――” 小格雷特又问了什么,这一次,哈利听见了马尔福肯定的声音,他说―― “是的,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我当然会。” 于是哈利停下来了脚步。 顺带的,前面的罗恩察觉到了这个,他挑起眉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友,然后是跟他并肩而行的赫敏――好在除了他们三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麦格教授怒气冲冲的怒火和担架上的凯蒂身上。 哈利耐心地等着斯莱特林们渐渐走近,当德拉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皱起眉。 斯莱特林们也停止了对话,他们抬起头,毫不意外地看着堵在门口的格兰芬多们。 确定麦格教授的高跟鞋声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门后边,哈利清了清嗓子:“那个蛋白石不会是你给凯蒂的吧?” “凯蒂是谁?”德拉科停下脚步,看上去对回去的路被三个格兰芬多挡在中间这个事实并不太满意――然而情况特殊,所有即使面对的是波特,他也只是皱起眉,还算优雅地反问。 “刚才担架上那个。”斯科皮抿抿唇,呛了呛雪花,咳嗽的声音引来铂金发色斯莱特林飞快的一瞥。 “让开,波特,你挡着路了。”德拉科扬了扬苍白的下颚,“有什么话回到城堡再说。” 可是哈利一点儿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我曾经看到过你对它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是说那个蛋白石项链,在那个充满了违禁物品的魔法商店里,你着迷地看着它!” “你是说韦斯莱兄弟的笑话佐料店吗?”德拉科面无表情地问。 显然哈利不太欣赏斯莱特林的这个冷笑话,他冷哼一声:“翻倒巷,马尔福。” “你去了翻倒巷,波特?”德拉科轻笑出声,“那可不是你这样的乖宝宝应该去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狗教父的,也许他会生气的打你屁股。” 斯莱特林轻慢的态度让格兰芬多救世主怒气冲天,而作为他的好友,罗恩韦斯莱也是满脸通红――第一是这儿确实有点冷,第二是因为他从来没发现这个该死的斯莱特林可以如此无懈可击。虽然他也想快点回到城堡去,但是既然在这这儿吹了半天的风,他可不想就换来一个被斯莱特林完胜的结局。 于是红发格兰芬多动了动嘴唇:“你想通过凯蒂把这个项链送给哈利,是吗,马尔福?” 他话一落,就意识到跟在铂金贵族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瞪了他一眼。 然后罗恩也闭嘴了――大概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都呻/吟成了一堆烂泥。 说实话,这一瞪真是要了他的命。 “你大概就是传说中那种猪一样的队友,韦斯莱。”德拉科轻蔑地扫了红头发一眼,冲身边的其他同伴无所谓地笑了笑,“都来看看,活的。” “别跟他们废话了,德拉科。”斯科皮又咳嗽了两声,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从“马尔福先生”变成“德拉科”的,他只顾着喉咙里干燥发痒的难过劲儿,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我快冻死了,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些无畏的指责?” “你的英语真是进步不小,小格雷特先生,”德拉科懒洋洋地卷起唇角,“令人惊喜。” “我听见你亲口承认你会附加在蛋白石上的那个咒语!”哈利生气地说。 “只要是黑暗巫师都会这个咒语,波特。”德拉科终于开始不烦了,他抱起手臂,“如果你完整地偷听到了我和小格雷特的对话,你就能了解到,黑魔法残留元素的驱除咒语本身是一个对人有益的咒语,如果有人将它加诸在一个本身拥有黑魔法诅咒的物品上,那么一定是――” 德拉科忽然闭上了嘴。 他的脸上显示闪过一丝困惑,随即舒展开了,就好像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样。 “一定是什么?”哈利显得有些疑惑。 “自己动脑子想,波特。我不是你的教授。” 说完这句话,德拉科显得有些粗暴地推开了他。冬季的袍子因为这个动作被甩的呼啦作响,而由德拉科带着头,一群斯莱特林就这么直接越过了格兰芬多们,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温暖的城堡。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哈利身边,赫敏不耐烦地“嘟”了一声。 “你‘嘟‘什么?”罗恩挑高眉,转火目标暴躁地问,“如果你知道什么,就说,如果你也像我们一样搞不清状况,就不要表现的好像刚才犯蠢的只有我和哈利似的。” “我们没在犯蠢,罗恩!”哈利纠正。 “哦的了吧,我当然知道我们没有,伙计!”罗恩因为心虚抬高了声音,“我这不是在问我们的万事通小姐嘛――” “我想阻止你们来着,但是来不及了。”赫敏说着,她将手伸进袍子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地纸条,“喏,你们看。”她将纸条塞到哈利的鼻子底下。 ――哈利波特收。 一行用魔法写得正规金色字体出现在纸条上。 哈利一愣。 “是在装蛋白石的盒子里一块发现的。”赫敏微妙地说,收回手,又小心翼翼地折叠起它放回了口袋里,“没人看见,我把它收了起来。” “现在我更怀疑是马尔福了――他在博金-博客店看见了这个能杀人的诡异蛋白石项链,觉得它挂在哈利的脖子上或许不错――”罗恩满脸热情,“然后他买下了它,在今天找到了机会,乘着凯蒂落单,对她用了个夺魂咒之类的,让她把蛋白石项链交给哈利,然后――干嘛这么看着我?” “如果毕业后你发现在魔法部找不到合适的职位,你也许可以申请麦格教授推荐你去预言家日报――那里就需要你这样想象力丰富、胡编乱造当事实的专家。”赫敏无语地说。 “罗恩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哈利昧着良心道。 赫敏冷笑一声,用力撩了撩头发:“你俩就这点水平,是吗?――哈利,公平地说,如果马尔福想杀了你,在过去那段时间里他大概有一百万个机会这么做――而他没有。” “哦是啊,他不动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想。” 赫敏顿了顿:“……呃,大概是想的。但是如果他有一天准备要杀了你――天呐,这么说的感觉真奇怪,我是说,如果他想害你,一定会自己动手,而不是假借其他人或者一个物品。” “这么一说,马尔福还真是看重你,老兄。”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乔治的建议不错,你们俩可以试着在一起,然后余下的一生里每一天里继续斗智斗勇,每天都在计算着如何杀死对方和防止自己被杀死的刺激中渡过。” 在正儿八经的话题彻底歪掉之后,哈利显得无精打采的。他随手结果费尔奇递过来的签到名单,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大力地画了个勾,这么做之后,他抬起头瞥了眼红发格兰芬多,没头没尾地说:“那你也没戏,罗恩。” “什么?”罗恩傻笑着接过哈利的签到羽毛笔。 “格雷特大概不会喜欢那种――被他瞪了一眼智商就立刻降为零至负无穷的雄性生物。” 罗恩不笑了。 他签到的力道把费尔奇的签到纸画了个对穿。 望着大步流星离去的红发格兰芬多,赫敏无奈地耸耸肩:“你戳到他的底限了,哈利。” “我只是在说事实,赫敏。”哈利无奈地说,“全世界都觉得马尔福和格雷特在一起了――除了俩个人:格雷特自己和罗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等我睡醒的。 202第二百零二章 回到城堡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外面的雪似乎又变得大了些,并且开始下起了雨,这让铺满了青砖石板的走廊变得比往常更加阴冷。原本挤成一团的人群在进到城堡的那一刻就在担架前一哄而散了,他们三三俩俩簇拥着离开,在结束了一天购物和饱受惊吓之后,大多数人更愿意选择直接到礼堂去等待他们的晚餐,毕竟那里暖和又热闹。 斯科皮原本也想过去的,毕竟他真的饿坏了――尽管德拉科在猪头酒吧时皱着眉从韦斯莱的糖果袋子里掏出了俩个青蛙巧克力塞进他的嘴里,但是俩块巧克力显然是不够的,他在长身体呢不是吗? 但是还没等斯科皮往通往礼堂的方向迈开步子,就被拎着后领拽了回来。 后来…… 后来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斯莱特林的级长卧室究竟有多么华丽舒适。 ……当然了,虽然斯科皮肯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但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挺眼熟的,就连床铺的舒适程度也似曾相识――可惜当他委婉地跟斯莱特林王子表达这个观点的时候,对方的神情简直就像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冒犯,并且刻薄地说“大概你上辈子是个斯莱特林的级长”。 斯科皮:“……” 现在,四年级斯莱特林束手束脚地坐在斯莱特林级长高贵的沙发上,瞪着这个卧室同样高贵的主人随便在柔软的地摊上坐了下来,他打开来自格兰芬多的糖果袋,仔细地把里面所有的雪宝球挑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为什么把它们扔掉了?” “因为自打四年前我见你吃过一次这玩意之后,就再也不想第二次看见你含着这个玩意跟我说话。”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你失忆了,肯定把这个也忘了。” “……”斯科皮又沉默了,他开始默默地检讨自己打从进这个房间开始,似乎就没说过一句正确的话? 将检查完毕的糖果袋扔回斯科皮怀里,德拉科想了想,抓起自己的魔杖点了点壁炉,于是壁炉里的火变得更旺盛了些。 房间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有些钻进衣领里的雪花融化了,潮乎乎的。 斯科皮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在抬头看见坐在对面人面无表情的脸孔时,僵了僵,又老老实实地坐回了沙发上。 气氛几乎要尴尬得凝固起来。斯科皮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他现在还有点儿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能到礼堂去,只有自己被抓来这个地方,单独面对这个几乎整天都板着脸的六年级斯莱特林。 最糟糕的是,他真的为这个惶恐不安起来,他深刻意识到哪里不对。无论是从对方冷漠的眼神还是嘲讽的语气都不对。 斯科皮甚至不太理解为什么这种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无比自然的表现会深深地刺痛他。 刺痛。 当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小斯莱特林被自己吓了一跳。 周围安静得可怕,斯科皮第一次痛恨斯莱特林位于黑湖底下的地理位置让它常年处于死寂的状态。此时此刻,哪怕来一点儿冰雪拍打窗户的声音可能都能拯救这诡异而奇怪的沉默。毕竟这样的沉默开始让他焦躁不安起来,德拉科的注视让他不得不别开脑袋,此时此刻,再 给他一个龙胆,他也没法直视坐在对面的铂金贵族。 斯科皮低下头,对袖口上的一颗纽扣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他沿着纽扣的边缘第十五次画圈时,他听见了对面一声微妙的叹息。斯科皮为此瑟缩了下,他意识到这是一场谈话即将开始的预兆。 很快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我们需要谈谈,男孩。” 德拉科沉静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却还是吓了斯科皮一跳。他一个用力,将袖口上的扣子拽了下来,脸上臊了下,他不动声色地将扣子拽进因为紧张有些汗湿的手心,心不在焉地恩了声,心想这可不就是要谈判的架势,不然我们在这干嘛? 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腔调:“我确定在你过去的四年里,没有哪一门的学科可以让你在不知道驱除咒语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认出诅咒的特征――你反应很快,甚至比布雷斯的判断更加精准和迅速。” “…………” “这个学期开始,你表现出来的格雷特家族的治愈咒语比所有人预料得更加优越。黑魔法的对应治疗咒语是一种很高深很复杂的学问,你掌握得很快,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 “我想知道你在德国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德拉科撇开视线,他强迫自己将视线固定在了书桌上努力想要爬出玻璃缸的三角龟身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轻松一些。 斯科皮为此愣了愣:“在德国?……呃,上课。” “只是上课?” “只是上课。” “没了?” “没了……我是交换生,过去当然也是上课――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交换生,和普通的学生一样,只不过穿的制服并不相同。” 德拉科深深地叹了口气:“交换生,对吗,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就是这么骗你的?” 斯科皮:“…………”什么叫骗?老子的交换生身份是经过官方认证的啊喂! 德拉科银灰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疲惫:“我必须得告诉你,男孩,曾经我父亲想让我去就读德姆斯特朗,当时,德姆斯特朗的校服、手杖、学校简章都通通已经送到了我的眼皮底下。” 斯科皮:“噢!” 德拉科:“在德姆斯特朗,从来没有所谓的交换生。” 一时间,斯科皮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儿梦幻。 “在那个号称只有男生的学校,你难道不为自己偶尔看到的女生感到奇怪?” 斯科皮干笑:“交换生嘛――” “有哪个大脑正常的校长会把自己学校的姑娘送到一个只有一群血气方刚的男生并且整日研究黑魔法的魔法学校去?” 仔细一想,此屁有理。于是斯科皮不说话了。 “在那个学校,除了正常的学生,只有另一种拥有特殊身份的人,那就是各个家族的家族伴侣。” 家族伴侣?那是什么玩意? “德国人的玩意,它们还有个名称叫家族奴隶。就像我们的家养小精灵一样,他们最初的形态是每个贵族家庭的管家,管家的后代会和家族签订一种灵魂契约,永远效忠于这个家族――后来,他们的后代作为一个仆从效忠于每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从小形影不离,忠诚无比。” “你是说邓布利多让我去当了一年的家养小精灵?”斯科皮惊讶地问。 德拉科:“………………………………” “凭什么?!”四年级斯莱特林看上去气的要死一副上了大当的样子,“我哪里长得像家养小精灵?” “我一点也不想为那个老头说话。”德拉科干巴巴地说,“但是我得提醒下,强压没人让你去德国,你去那里,完全是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人为因素。” “听不懂。”斯科皮老老实实地说,“不过我在德姆斯特朗没人把我当奴隶使唤,至少没人让我做饭洗盘子。” “……你再这样我们没法正常把话题进行下去。” “?”面对德拉科忽如奇来的恼火,斯科皮莫名其妙。 “还不懂吗?家族伴侣前四年会作为一个伴读跟着主人一起读书,第四年开始就会转变成一个合格又忠诚的性/伴侣。” 斯科皮:“!!” “原谅我说话过于直白,但是恐怕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以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的伴侣身份在德姆斯特朗整整招摇了一年。” 斯科皮咽了咽唾液:“…………我记得有个东西叫时间转换器。” “是有,不超过五个。去年在魔法部被波特全部打碎了。”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学期我出现在礼堂门口的时候那空前绝后的寂静是怎么回事了。”四年级斯莱特林无力地说,“我甚至不想去追究我究竟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了。” 德拉科:“……” 斯科皮表情纠结:“你干嘛告诉我这个?放任我沉醉在交换生的梦里到死就好了――” 沉默半晌,德拉科语气生硬地问―― “我只是想问你,如果你是以三年级学生的身份过去,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期待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发生什么?” 回答斯科皮的是又一声叹息――今晚他听到的叹息太多了。 很快他意识到对面原本坐在地摊上的人站了起来,现在,德拉科变得居高临下了,斯科皮抬起头,轻而易举就能看见铂金贵族那完美的下颚曲线。他的身影将斯科皮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中,他俯□子,将黑发斯莱特林完全笼罩在自己和沙发指尖。 手上的皮质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了,少年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身下人的下颚。 最开始那只是一个轻柔而礼貌的吻,礼貌到随时都可以分开,然后彼此站起来一前一后走去礼堂若无其事地享用他们的晚餐。 直到德拉科伸出灵巧的舌暧昧地舔过身下人因为惊愕微微张开的双唇。然而他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到了最后几近粗暴地撬开对方原本就防御不当的牙关,舌尖探入在口中肆意,高年级斯莱特林确实拥有高超的吻技,他准确地找到对方僵硬生涩的软舌,缠绕挑逗起来―― 直到意识到身下人的呼吸变得沉重,他这才收起了粗暴的攻势,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背部的线条也柔软放松了下来。 他直起身子,指尖轻描淡写地捻过斯科皮唇角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彼此的唾液,而后微微一笑,优雅地挑起眉。 “比如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当接吻来的如此从容,你们是否还会为我的jq尖叫(殴打)。 203第二百零三章 大概是斯科皮脸上直白的惊悚直接给了德拉科一个满意而诚实的回答,高年级斯莱特林再次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壁炉里的火光映衬着他半张脸,随着火光的跳动忽明忽暗,隐约还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他没有这么做,对吗?”德拉科问。 斯科皮点点头,想了想,又在德拉科严肃的目光下摇摇头,“很多人以为我们是伴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倒可以解释这一点。” “你当着他的面否认过这一点吗?” 当然,几乎成了“早安”和“晚安”之外的第三个日常。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是的,先生。” 德拉科勾起唇角:“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斯科皮:“……” 德拉科的唇角放了下来:“但是要我说,做得不错。” “……”斯科皮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松的哪门子气),小心翼翼地抬了抬下巴,“……还有,你能退开一点吗,你这样我没法好好说话。” 斯科皮指的是俩人现在的姿势,他已经被逼的整个人都缩到了沙发的角落里。德拉科弯着腰,单手撑在沙发上,俩个人及其接近,从后面看,几乎就像是黑发斯莱特林被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就好像这偌大的级长卧室其他的空间都是摆设,他们非要这样挤成一团不可似的。 “我想我不得不拒绝你,毕竟……机会难得。” 德拉科眼中之前的锐利完全消失了,他脸上重新换上了慵懒的神情,眼角上挑,显得狡猾又诱人――这让斯科皮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红,对面正带着浅笑瞅着他的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柔软的波金色头发让人不礼貌地想到了媚娃血统,而银灰色的瞳眸却又推翻了这点,被火光映衬得就好像偶尔有金黄色的光…… 金黄色的光。 斯科皮呼吸一窒,猛地坐了起来,鼻尖碰到了冰凉的触感,那是德拉科的鼻尖,在对方的错愕下,他有些兴奋地问:“不是我看错了,那金色的光确实存在。它是因为龙的血统而存在的,是吗?” “是。但是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显得有些明显,通常能用火光来掩饰掉。”德拉科略带纵容地微微一笑,“不然会非常麻烦。对于邓布利多或者斯拉格霍恩那种对研究下了功夫的人来说,要认出龙的瞳孔并不难。” 斯科皮:“……真漂亮。” “可是你也不能捧着我的脸看一晚上。” 手腕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覆盖上,却并没有施力将它拉开。斯科皮被这触感吓了一跳,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俩只熊爪子居然就这么胆大包天地捧住了斯莱特林最大的头儿的脸――就架势蠢得好像他手里捧着个古董盘子正准备要鉴定一样。 冷汗立刻就从背上滑下来了。 德拉科双眼微微一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手感不错。斯科皮废了点儿劲才把自己的俩之手从德拉科的手中拯救回来,“抱歉,”他一边往沙发里缩一边忽视每一个嚎叫的毛孔强壮镇定地说,“我也觉得我这种随便动手动脚的习惯不太好――” “就如同你所说,只是习惯罢了。”对待这个比自己小了俩级的斯莱特林向来宽容的斯莱特林王子宽容地笑了,目光戏谑地在他身边兜了一圈,最后决定不要告诉他他紧张地整个人几乎都颤抖了。 他的手搭上斯科皮的肩,满意地感觉到手下的人剧烈颤抖了下。 吓成这样?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越加明显,前所未有温和地说:“别紧张。” “没法……不紧张。”斯科皮磕磕巴巴、诚实地说。 “你以前从来不怕我。”德拉科的手轻轻下滑,这一次,他肆无忌惮地拦住了黑发斯莱特林的腰,微笑地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人,心中那只骄傲的猫早已耀武扬威地甩起了雍容高贵的尾巴,却还是装作可惜似地叹了口气,“我说过了,男孩,这都是习惯。” “什么习惯?”斯科皮干巴巴地问,强迫自己忽视腰间那只正暧昧地摩挲的手。 “你会发现,这恰好正是我们要谈的话题,我的男孩。”德拉科放开了他,转身去研究一个放在桌面上的小香炉,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香炉――并非来自于英国或者中国,斯科皮认为它大概来自更遥远的埃及之类的地方。德拉科打开了它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小块就像是人类骨骼遗骸的白色泛黄物体。 “那是什么?” “60世纪被真正焚烧而亡的女巫的头盖骨。” 斯科皮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悚。 德拉科却仿佛没看见一般,他微笑着用魔杖点燃了那一小块骨骼,意外地,在一束紫色的火光之后,火熄灭了,骨骼开始冒出带着奇怪香味的浓烟――就好像青草泥土混着草莓的怪异结合,德拉科将它扔回了香炉中,小心翼翼地盖上盖,继续道,“你失忆了,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在过去的整整俩年里,我们的关系远远超过了你所想象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曾经好朋友?”斯科皮天真地问。 “远远地超过――噢,好朋友。难道在你认为,我们甚至是陌生人?”德拉科挑起眉,漂亮优雅的脸庞笑容依旧,却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危险。 看着德拉科将香炉放开了,斯科皮咽了咽口水,严肃了脸,努力地拼凑了一种名叫“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对的,我从不怀疑。” 德拉科从桌边稍稍转过身,依然挑着眉看着他。 “我们还可以是好同学,学习互助什么的。”被看的浑身犯毛,斯科皮尴尬地笑了笑,做无畏的自我补充。 “能和我做学习互助的人要么已经毕业很多年了,要么就还没出生。”德拉科放轻了声音,一本正经地说,“你为什么不猜猜别的关系?” “上下级?” “……” “共同打击波特?” “……” “好吧,我知道了。”斯科皮终于装不下去了,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可是我们不可能曾经是恋人。” “我们是。”德拉科走回来挨着他坐了下来,“并且在过去整整两年的时间里我都误以为我拥有一个非常主动地伴侣。” 主动?斯科皮傻眼了:“我?是说我吗?” “是。”德拉科理所当然地撒谎道,“你花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来追求我,然后在某个圣诞节,我们在楼梯拐角处接吻了。”这个倒是实话,只不过就是上个圣诞节的事,而不是所谓的“某一个”。 “不可能。” 斯科皮的坚决不得不让斯莱特林王子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直到他说出了下一句―― “我绝对是个含蓄的人。” 德拉科笑了。 笑得非常悲天悯人:“我倒是从来不知道这一点,事实上我找不到比你更加热情的孩子,我甚至容忍了你因此而毁掉了我几件袍子的纽扣。” 斯科皮瞠目结舌,德拉科满意地挪开了视线:“如果你惊讶了,那么我想我们的谈话是有作用的。” “如果你以这个作为标准的话,”斯科皮结结巴巴地说,“那真是太有作用了,简直是意义非凡――我仿佛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那恰好是过去的你。”德拉科邪恶地纠正,“你应该相信我,男孩,想想看,如果我们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在德姆斯特朗究竟发生了什么?” 斯科皮觉得自己有点儿头疼了――大概是用脑过度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德拉科好像说得有道理,但是理智又告诉他其实这荒唐到不可理喻―― “我饿了。” 最后,四年级斯莱特林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说,“饿到没法思考。” 胸颈脖上的领带忽然一紧,身子跟着不由自主地往前,德拉科只是稍稍抬起身子就轻易获得了这个吻,一触既离。 “那就去礼堂吧。”斯莱特林王子放开斯科皮的领带,面容平淡地说。 斯科皮疑惑地往外走了两步。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猛地回头,德拉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见他回头,挑了挑眉。 “你撒谎了。” 斯科皮再次转了转身子,完全面对德拉科,他皱起眉,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铂金贵族倒是不太意外,反而优雅地勾起薄唇,“说说看?” “我们的第一次接吻是在我二年级的时候,”斯科皮站在门边,斩钉截铁地说,“是你主动的。” 说完,他逃也似地用力关上门,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一路狂奔而去。 级长卧室里从归于一片寂静。 只剩下那个古老的香炉,还在往外冒着奇怪气味的白烟。 当斯科皮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斯莱特林的笑容里终于露出了它惯有的嘲讽和不屑。神情慵懒地扫了一眼香炉,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轻轻地点了点它,白色的烟立刻变得稀薄,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德拉科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窗边。窗外,一只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来,伸出手,碰了碰窗,她的指尖正是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处。 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一个微笑,那个鲛人却如同受到了惊讶一般,猛地转过身,尾巴大力地带起一串细腻的泡泡,飞快地游泳消失在了黑暗的湖底。 “你会后悔对自己过于自信,迪尔佳布莱斯特,错误一次就够了,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世界上从来没有不能破解的魔咒。”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照例还有一更,天黑之前会放出来。那个…… 这种更法被投诉了,so,今天这么更完以后,以后还是按老更法,隔1、2天更一次好了== 204第二百零四章 凯蒂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她中了诅咒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没办法,当时的目击者实在太多,并且遍布每个学院。这件事要说受到打击最大的,除了凯蒂本人要数当时跟她在一起的利尼,她一直很自责,要不是自己跟凯蒂争夺那个装着蛋白石项链的盒子,它就不会掉到地上,凯蒂也不会碰到它。 但是就算如此,谁也不知道这条蛋白石最初是打算送给谁的,给予者恐怕也只有现在陷入深度昏迷状态的凯蒂一个人知道。 “马尔福说不定也是知道的。”哈利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他可能就是那个人。”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继续讨论他们的“首乌根”对于头发究竟有没有滋养功效,他们几乎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一直在听哈利提出“马尔福是个双面间谍”的问题,现在已经学会了装聋作哑。 赫敏曾经试图反驳他―― “他才十七岁,哈利,黑魔王不可能接纳一个这么年轻的食死徒。” “但是他足够邪恶。”哈利坚持地说,“你看见他整日带着手套了吗,赫敏?还记得上个学期罗恩泼洒到他身上的龙血他捂着手臂离开的样子吗?――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已经打上了黑魔标记,现在,那个恶心的东西已经在他的手臂上了。” “他戴着手套也许只是因为怕常年熬制魔药将手上的皮肤熏黄――” “可是我觉得以马尔福的智商来说,似乎还不足以让他做双重间谍,哈利。”罗恩说。 哈利愣了愣,然后勉强接受了这个。赫敏满脸微妙地拍了拍罗恩的肩,之后就再也没有试图从正面反驳哈利。 …… 那条邪恶的蛋白石项链很快被送到了邓布利多面前――在这之前,哈利已经有接近俩个星期没有见过邓布利多了,当他被叫到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候,西里斯和斯内普已经在那了,西里斯快步走上来给了哈利一个大力的拥抱,然后俩名成年巫师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在西里斯走后,哈利愧疚地意识到他几乎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有空闲跟西里斯坐下来好好地谈谈心什么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似乎都变得非常忙碌。 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桌前坐了下来。短短的俩个星期,邓布利多似乎苍老了十岁,视线下移,哈利惊讶地发现老校长的右手变得干枯焦黑,就好像活生生地在地狱火里烤过一轮似的,而上面,异常突兀地戴着一枚古老的蓝宝石戒指。格兰芬多掀了掀唇角,却被老人打断了即将出口的疑问,他冲着他微笑,无声地示意他先坐下来。 当哈利坐下来的时候,他注意到办公桌上摆放着俩样东西―― 那条蛋白石项链和之前在猪头酒吧里找到的假魂器挂坠盒。 哈利仔细打量了它们一会儿,在他来得及来口说话之后,身后的门再次打开了,他回头一看,这一次,他惊讶地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俩个六年级交换了一个俩相厌恶的眼神之后,德拉科坐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沙发上。 随意得就好像他已经习惯来这里了似的――哈利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觉到了不舒服。 “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似乎过的非常忙碌。”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他拿起了那条已经失去了魔力的蛋白石项链,“恐怕你们都看见了凯蒂的遭遇。” 德拉科不置可否。 “是的,教授。”哈利礼貌地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庆幸这是冬天,她手上的手套救了她一命。”邓布利多放下蛋白石,他抬起头,缓缓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斯莱特林,“这恰巧是我今天把你们叫来办公室的原因。哈利,我似乎在过去忘记告诉你,战争已经开始了。”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哈利却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他僵硬在自己的座位上,忽然觉得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才合适。但是很快地,他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是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呢?预言家日报上越来越频繁的袭击事件,对角巷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门大吉,阿兹卡班今日开始逐渐加强的戒备等级…… “我希望你们能团结起来。”邓布利多的话打断了哈利的思路,“而不是互相猜疑。” “这恐怕是历史遗留问题,先生。”在后面一直没出声的德拉科懒洋洋地翻过面前的一张报纸说,“今天早上我还听见来自格兰芬多的传言:某个害人的小饰品来自于德拉科马尔福。真感人,不是吗?” 哈利的脸因为愤怒和惭愧之类的感情变得通红。 出乎意料的,邓布利多却轻声地笑了起来。他似乎没有责备任何一个人的意思,他将手从办公桌上拿了下来,摸索着从自己的长袍里掏出一只装着银白色飘渺丝线的小瓶子――那些白色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记忆,哈利曾经在冥想盆中见过。 德拉科瞥了瓶子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 “这是我的记忆,哈利。”邓布利多另一只手却抚摸上了那只假的魂器挂坠盒说,“而这恰巧能解释我如此信任小马尔福先生的原因。” 老校长用魔杖一捅,轻轻地拔出了木塞,他站了起来,绕过哈利将这些白色的记忆倒进了冥想盆中:“我并非圣人,一生之中也犯过许多愚蠢的错误。让我庆幸的是,当我犯这些足以毁了我一生的错误时,总有那么些人恰巧在我的身边,帮助我。” 哈利着迷地看着邓布利多将记忆倒进去,然后双手捧住冥想盆边缘轻轻转动着。 “跟他人分享自己的记忆总是美好而羞涩的。那么哈利,你准备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没啥好说的。下章走剧情,颠覆原作,大概会比较精彩_(:3∠)_ 205第二百零五章 对于新手来说,冥想盆的存在和飞路粉一样惹人讨厌――你总是无法想象将人倒立起来然后在大冬天里一头扎进冷水盆子中究竟是怎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冰冷的感觉蔓延到每一个细胞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来,你会觉得你失明了并且被迫在一个无底洞中堕落――非常强烈的失重感,令人崩溃至极。 要不是这种行为并不是特别礼貌,哈利几乎一落地就想找一个地方吐一会儿,但是他忍住了――想想看,这是在一个老人珍贵的记忆里,这确实太不礼貌了。 哈利挣扎着睁开眼睛,随即惊讶地张大了嘴。 此时此刻,他和邓布利多站在一块礁石上。可以闻到大海的气味,可以听到波涛汹涌拍打礁石的巨响。头顶挂着月亮,满天繁星照映海面,星光点点。而他就站在这壮丽的景观的中央,一块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礁石上,海浪猛地卷起,吓了哈利一跳,他急急忙忙地抽回了自己的脚,随即发现那些水花并没有弄湿自己的鞋子。 放轻松,亲爱的,这是在邓布利多教授的记忆里――哈利不得不默默提醒自己。 “瞧呐,那就是我。” 邓布利多能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得恰到好处,他伸出他那只焦黑的手指指向前方。总算稍稍放下心的哈利抬起头,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正好看见在礁石的对面不远处,有个黑色独立的岛屿,岛屿边缘,一个带着高高尖顶法师帽子的白袍巫师的背影,此刻他正弯着腰仔细地打量着其他的什么。 “看着自己的感觉真是非常奇怪,对不对?”老校长乐呵呵地说着,他并没有走进一点儿看的意思,哈利当然也不好贸然地提出来,于是只好傻乎乎地站在礁石上,直到岛屿上的邓布利多似乎转了转头,对着身后说了一句什么―― 哦,看来在老校长的回忆中,还有第二个人? 哈利偏了偏头,与此同时,岛屿那边忽然闪烁起一道亮光,很快的,那道亮光从那个不知道是谁的魔杖尖端慢慢悠悠地漂浮了起来,最后,悬在了邓布利多和那个人脑袋上空不远处―― 这是一个小小的荧光闪烁改编咒语。 哈利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哪怕是荧光闪烁没能照到那一头梳理整洁的铂金色头发,他也能猜到―― 哈利发现自己几乎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良久,才干巴巴地道:“怎么会是他?” 德拉科马尔福。 此时此刻,正在岛屿那边正挺直那做作的腰杆,满脸冷漠地与校长进行小声讨论的人,除了那个该死的斯莱特林,还能是谁? 对于哈利愤恨不平的质疑,邓布利多只是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他温和地拍了拍气愤不已的格兰芬多的肩,然后在后者的低呼声中,一脚塌了出去――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哈利想象的那样掉进海里。而是浮在海面上,就好像脚下踩了一块平稳的板子似的――和方才一样,海浪汹涌地拍打而来,却一点也没弄湿邓布利多的袍子。老人笑眯眯地对愣在原地的哈利招了招手,“快来――”他转过头,看了看记忆中的自己和德拉科,脸上笑意更深了,“我们快要进去了。” “进去哪?”哈利傻乎乎地问着,也壮着胆子踏了出去――他当然也没有掉进海里,当发现这一点后,他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了邓布利多身边,“我们这是要去哪?为什么马尔福会在这里?您有什么非需要他帮忙不可的活儿吗?” “这是去年暑假的记忆。” “我几乎在姨妈家浪费了整个暑假――”而你不闻不问,却带着马尔福来做这些重要的事!哈利气恼地咽下了后半句,因为他很快意识到校长要“带谁,去哪儿,做什么”没有哪一个关键词是轮得着他来管的。 “我曾经想把它藏一辈子,哈利,我犯过许多错误――唯独这个,给我带来让我无法承担的损失,然而今天,或许是梅林的指引,我不得不将它公开在你的眼前。” “谁没有错,教授?”哈利不算太有诚意地回答,“从来没有人抱怨过你。” 老校长只是笑了笑,看上去并没有得到多少安慰,脸上显得有些疲惫。 俩人踏着海浪沉默地走上了岛屿,哈利这才发现,记忆中的邓布利多和德拉科正站在一处古老的石门跟前――那居然是一扇古老的石门,上面被雕刻无数的古代魔纹,有一些大概是因为长年累月风吹雨打的原因,已经有些被侵蚀了。但是勉强可以看出,古代魔纹的下面还有一副像是图腾一样弯弯曲曲的雕刻壁画――这大概是很久以前某个部落的信仰图腾。 “我需要一个黑暗巫师的血统来帮助我完成这个任务。”站在哈利身边的邓布利多看着记忆中的自己用魔杖变出一把银质小刀,一边耐心地跟哈利解释,“而这个时候的卢修斯恰巧必须呆在伏地魔的身边,所以我只好请求小马尔福先生帮我这个忙――要知道,西弗勒斯并不太满意我的这个决定。” 那个穿着白色法袍的邓布利多将银质的小刀递给了德拉科,后者一言不发地接过小刀,轻轻地皱了皱眉,在哈利惊讶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顺着他割破的伤口源源不断地落下,当黑暗巫师后裔的血液沾染到了那个久经风霜模糊不堪的图腾上时,奇迹却出现了―― 石门上所有的古代魔文就好像忽然被唤醒了般,它们开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红色的血液顺着图腾纹样的凹槽有规律地前进流淌――就好像一条有了生命并且阴森十足的血蛇一般蜿蜒优雅。 “谢谢,我就知道这是有用的,小马尔福先生。”白袍邓布利多说着,他收回了德拉科递回给他的小刀,用魔杖点了点,小刀在他手上消失了,与此同时,德拉科手腕上的伤口也完全消失了――流血止住的瞬间,伤口也跟着消失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儿疤痕。 德拉科冷着脸放下袖子,一言不发地伸手,轻而易举地推开了石门。 门那边吹出来的风将白袍邓布利多的胡子吹得飘了起来,白巫师脚下一顿,叫人出乎意料地停下了脚步。 哈利屏住呼吸,意识到邓布利多大概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了,而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 “我想你应该从你的父亲那了解到,曾经我拥有一支伟大的军队。”记忆里的邓布利多缓缓地说,他背对着哈利,哈利没办法看见他的表情。 “是的。”德拉科因为面朝外面,脸上的轻蔑和嘲讽显得毫不掩饰,“你的圆桌骑士们。”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 “这里是小丑的坟墓。” 哈利注意到,身旁的老人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忽然下意识地抓了抓,随即又很快地放开了――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当你身边站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人,现在他们连表情都完全是一样的,就好像一面镜子――白袍邓布利多转过身来,哈利毫不意外地发现,他眼中的悲伤和疲惫与现在的邓布利多完全一致…… 斯莱特林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冷笑了下:“您没有跟我说这个的必要,教授――小丑已经死了。” 在后半句,德拉科忽然加重了语气。 哈利很惊讶,为什么这个尚未毕业的六年级斯莱特林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的校长说话――然而从目前来看,似乎老校长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反而因为斯莱特林的话,在那一瞬间,那架半月形的眼镜后面,老人蓝色的瞳眸闪了闪,然后变得黯淡了些。 那一瞬间,这个现在世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死死地盯着德拉科,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久,老人轻轻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他被迫结束了一个奇怪的话题。哈利心想着,在身边的邓布利多的带领下,不得不加紧自己的步伐,跟在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俩个人身后。相比起观看记忆的人来说,记忆中的人的步子显得小心翼翼得多――有很多次,哈利都听见校长在小声地提醒德拉科“小心脚下,不要踩到水”。 哈利不能确定,如果当时跟来的是下自己,自己究竟能不能乖乖地听话而不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一点,斯莱特林倒是做的不错。格兰芬多讽刺地想着,大步跨过了一个奇怪的爬虫――尽管他知道自己是踩不到那个丑陋的黑暗生物的。 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空间。那是一片比黑湖更加广阔的湖面,湖面无比宽广,几乎望不见远处的对岸。哈利抬了抬头,同时也惊讶地发现除了黑暗,自己也看不见顶,他随即意识到他们恐怕已经来到了山体的最中心部位。 湖虽然看不见对岸,却能轻易地看见湖中间的一个小岛,那上面闪烁着一道朦胧而莹莹的绿光,倒影在一片死寂的湖水上。而除了那道绿光和那个由斯莱特林召唤出来、始终飘在俩个巫师头顶上的光球,周围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事到如今――” 哈利听到那个讨厌的斯莱特林拖长了每个单词的尾音,用他最熟悉的、令人讨厌的腔调懒洋洋地说―― “如果您还不肯告诉我,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来,我恐怕不会再往前踏一步。” “我当然会向你解释一切,小马尔福先生。”白袍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只要你答应我,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会听从我的指挥,绝不反抗。” “当然,教授。”德拉科挑了挑眉,随即补充,“在保证我自身利益和安全的情况下。”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不会让我的学生陷入危险。” 德拉科从鼻腔里恩了一声,看上去这个承诺并不算太心动。 然而邓布利多向前走了一步,在马上就要碰到湖水的边缘,他停下了脚步,背着德拉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清晰地说道:“我信任你,小马尔福先生。” “如果我决定要背叛你,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晚了,先生。”德拉科看上去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跟着上前,“我们要到那个小岛上去,对吗?”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说,“有时候,我会想念我的圆桌骑士们。” “但是他们已经死了,先生。”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说,“我们正踏在他们其中之一的坟墓上。” “他永远地沉睡在了这片湖底。”白袍巫师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希望能重新组建起一支军队――新的圆桌骑士。” 作者有话要说:==恩,原著里哈利跟着邓布利多去的那个洞窟换成德拉科了……这是有原因的(卖个关子下章说)……这章走剧情,依旧没斯科皮啥事儿……尽快放他出来溜溜…… 206第二百零六章 德拉科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的表情,就好像他并没有听懂邓布利多是什么意思似的。银灰色的双眸转了转,最后停留在了湖中央的光源处,斯莱特林沉默了片刻,最后问出了哈利此时此刻也想要问的问题:“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想,”白袍邓布利多微笑起来,“如果没错的话,大概是一个魂器。” 出乎意料的,德拉科似乎对这个词语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即使这是上个暑假时候的事儿了,在哈利的印象中,那时候他们应该还并没有接触到有关于“魂器”这个名词的任何东西。 斯莱特林王子的冷静说明了他显然对这个东西早有所知,而这一点恰巧足以令人觉得惊讶,哈利抬头看了眼身边的邓布利多,后者拍了拍他的肩,和蔼地说:“相信我,当时我也不敢相信,嘘,继续往下听——” “——我在一本书籍里阅读到过,”林莱特林皱了皱眉,想起了那本破旧的书籍,此时此刻还放在他在马尔福庄园卧室的枕头边上,“里面提到过魂器,将一个人的灵魂撕裂,然后注入到物质中保存起来。” “也许你恰巧拿到了那本几十年前曾经落入到伏地魔手中的书——我真惊讶它居然又回到了霍格沃茨的禁书区——很显然,我们的里德尔当年从这方面打了歪脑子。”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立刻,一条粗粗的金属制锁链破水而出出现在了老巫师的手里,就好像本身具有生命似的,锁链在白袍巫师的手中像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般了起来,当地面上的锁链堆积到了一定的程度时,水面忽然出现了巨大的响动。 哈利看见斯莱特林脸色变了变,飞快地拔出了自己的魔杖——他的速度就像过去他们在无数场决斗中一样迅速,然而这一次,哈利总算看清楚了德拉科为什么总能先发制人—— “那是傲罗才有的魔杖夹!”哈利惊讶地说,“只有傲罗才有!我曾经在金斯莱的腰间看到过,他告诉我的,有了这个魔杖夹,可以提升动手的速度——” 邓布利多看了眼哈利满脸愤恨不平笑了起来:“卢修斯在魔法部人缘一向不错,只要他愿意,他总能为自己搞到一点想要的福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的眼镜从未离开过年轻的斯莱特林,虽然说的是他的父亲,而无可厚非的,哈利有些不舒服地在白巫师那双明亮的蓝色双眸中看见了不可掩饰的赞赏。 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此时波光粼粼,却显得阴森至极,湖底下的白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跟着湖水动荡了起来。此时此刻的湖面上漂浮着一艘看上去完全腐朽了的小木船,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站了上去,而站在湖边的德拉科则满脸不敢苟同:“我不认为这个木船可以同时船载俩个人——我确定我一点儿也不想沉下去和尸体泡在一起,教授。” “这里是伏地魔放置他的灵魂的地方,小马尔福先生,以他的性格来看,绝对不会以一个麻瓜的方式来思考这艘船实际的载重问题,他只会考虑有多少魔法力量通过这艘船穿越这泊湖——没关系,上来吧,上来,要知道你只是一个未成年——” 德拉科皱了皱眉,踏上了一只脚,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小船剧烈地动荡了起来,狠狠了往下沉了沉,湖水一下就淹没过了船边的最佳吃水线—— 德拉科收回了脚,小船渐渐恢复了平静,最后重新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记忆中的那个邓布利多站在船中央,俩人对视良久,最终,老巫师叹了口气:“今晚恐怕你给了我太多惊讶,下哦马尔福先生——我错了,看来黑暗巫师们的能力远远地超过了我所估计的范围。” “我恐怕你要在这儿等一会了。”他转过身,魔杖敲了敲船头,小船立刻就出发了,周围很安静,只有船头破水发出柔和的水声。小船冲着湖中心的小岛一路前行,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拽着锁链一路直前似的。 邓布利多踏上小岛,小船立刻返回,大约一刻钟之后,德拉科也站在了那个小岛上。哈利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直接从湖面上走了过去——这让他有机会好好地观察湖底,这样阴森的湖底让他想到了样貌丑陋的湖底生物,湖水很清,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湖底的白骨——几乎铺满了整个湖底,这让哈利觉得有些奇怪,这个隐蔽的地方会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葬送那么多人的生命吗? ……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斯科皮很惊讶地发现校长室的门居然连口令都不需要就被他推开了,他探头往里看了看,在看清楚沙发上坐着喝茶的那个人时,飞快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已经看见你了,躲什么?”德拉科懒洋洋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抿了口手中的红茶。 校长室的大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黑色的眼睛出现在门缝后面,德拉科转过头,冲那个小心翼翼的孩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呯——” 门被从外面用力关上了。 德拉科:“……” 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斯莱特林王子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边,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并不存在的褶皱,接着身形一顿,走到了门边,拽住门把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校长室的大门—— 格雷特先生果然正一脸迷茫地站在门外。 “你做什么?”德拉科面无表情地问。 “找校长。”斯科皮支吾了一声,“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也在这?” 斯科皮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哪能啊,我又……” 德拉科勾起唇角—— 斯科皮噎了噎,声音变得小声了些:“我又不怕你。” 话一刚落,小斯莱特林被拽住手腕用力往里拽了拽,脚下踉跄了下鼻尖狠狠地撞到了斯莱特林王子胸前的领带,曾经在级长寝室里闻到的同样气息完全占领了整个大脑—— 于是大脑废了。 斯科皮被摁进沙发完全忘记抵抗,直到那张过于英俊的面孔贴了过来,英挺的鼻尖碰上了他冰凉的鼻尖—— 俩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德拉科的脸,阻止了他更加凑近,并不气恼这个,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怎么?”他优雅地笑着问。 “校长办公室,”斯科皮哆嗦着挤出一句,“别乱来。” 下颚被捏住向上扳了扳,唇角感觉到个柔软温暖的触感。高年级斯莱特林一吻即离,拇指恋恋不舍地摸索了刚才索吻的地方,直到那里边的有些发红,这才放开了他:“来找邓布利多做什么?” 斯科皮尴尬地坐起来,强制摁压下了想去摸自己唇角的动作:“我想问问他能不能对我的失忆有什么办法。” 德拉科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身子让了让,好让斯科皮看清楚办公室里的情况—— 斯科皮这才发现哪里不对——邓布利多闭着眼,完全脱力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十指交叉在胸前,胸口均匀地起伏——就好像陷入了深眠一般。 房间的角落里,哈利波特软绵绵地倒在一旁,他看上去和邓布利多一样陷入了沉睡的状态。头靠着办公室的墙角,还没来得及清除的蜘蛛网中爬出一只黑色的蜘蛛,从他头顶上一落牵着丝线下落,落到了他的鼻梁上—— “他们怎么了?” “在看冥想盆。”德拉科轻蔑地笑了笑,看着斯科皮走进波特,抽出魔杖将他脸上的蜘蛛拨开,斯莱特林王子不悦地皱起眉,“别去动他,他就适合呆在那儿。” 斯科皮魔杖一抖,于是那只可怜的蜘蛛掉到了哈利的嘴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解释一下最近的更新为啥那么坑…… 周一开始上课,每周周一上到周四,全天上课,累得像狗——这当然不是阻止我更新的原因…… 问题是周三开始我感冒了,头昏眼花,鼻子不通气,实在是没心情码字…… 然后想着干脆好点了再码字…… 这一等就等来了咳嗽………然后事件变得比较大条,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但凡咳嗽一定会有哮喘的并发症……虽然还没到需要吸氧那么严重的地步,但是也很难过,我这俩天一直在床上死去活来,真的没办法集中精力码字tat昨天我以为好了点,谁知道今天早上开始又反复起来…… 今天这章从下午六点半抱着电脑一直折腾到10点才更出来,码一会停一会tat等更新的姑娘们真的对不住,等我好了一定把欠的更新全部补回来!!!一定补!!! 207第二百零七章 斯科皮看着那只蜘蛛动了动,然后眼看就要爬进波特的嘴巴里了――在他的印象里,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哪怕是蜘蛛可能也不一定是个凡种,他确定自己一点也不想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把格兰芬多救世主弄出个三长两短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抽出魔杖,对着蜘蛛戳了戳―― 吧唧! 蜘蛛爆开了。 ……呃,汁水很多。并且绿稠稠的,黏糊糊地糊了深睡状态下的波特一下巴。 “……呵呵。”斯科皮自顾自无语干笑一声悻悻收起魔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此时此刻就站在他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是什么表情,动作僵硬地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胡乱给波特擦了擦,擦过了以后,那条粘着蜘蛛内脏的让他犯了愁―― “扔掉。”平静的声音从他后上方传来,不容拒绝,“碰过波特了,还留着做什么?” “……”斯科皮想提醒德拉科其实他的犹豫点似乎并不是这个,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辩驳恐怕是徒劳而不讨好的:大概在斯莱特林王子的眼里,可入药的蜘蛛内脏的的确确比傻宝宝波特有价值得多。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因为一条手帕惹得斯莱特林的精神领袖不高兴,不是吗?斯科皮站起来,将手帕团成一团,然后塞进了邓布利多办公桌旁的废物回收箱子里。将手插,进口袋里,他不自在地目光到处游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将自己的目光固定在了沙发边一块墙纸脱落后留下的斑驳上:“我经常听到冥想盆这个词――” “那是你去年还在凤凰社时候的记忆残存,而不是什么‘经常听到’。冥想盆并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德拉科莞尔一笑,他动了动,转过身冲着冥想盆旁边的梧桐木架努了努嘴,“就像那只傻乎乎的大鸟似的。” 福克斯仿佛感觉到了自己正受到嘲笑,这只正值青年的火红凤凰猛地将脑袋从翅膀里拔了出来――斯科皮确定自己看见大鸟明亮的双眼恶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大鸟拖着长而华丽的尾羽在栖木上动了动,然后挺起了胸,胸前的羽毛因为这个动作炸开了些,像一个圆滚滚的球,它高傲地叫了一声,然后抬起爪转了个身,选择用屁股对着屋内的俩个斯莱特林。 斯科皮凑过去,没皮没脸地摸了摸凤凰的背羽――事实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冥想盆是做什么用的?――我曾经想去图书馆查看,但是似乎有关这方面的只是并不多?” “你该去古代魔法器具的分类书架去找。”德拉科温和地纠正,“普通魔法物品里是不会介绍到这类极少出现的东西的――它通常被用来重现某个人的记忆――配合着记忆提取的咒语。” “记忆提取?……还有这样的咒语?”斯科皮有点儿惊讶。 斯莱特林王子一晒:“当然有,但是记忆是唯一的。被提取之后,这份记忆就不会在存在于当事人的大脑里了,所以通常人们并不喜欢动用这项魔咒――没谁会轻易想把自己的隐私拿出来暴露在人群眼皮底下,很多东西一旦拿出来,就由不得你是否希望还能完整地收回去了。” 德拉科的话很有意思,几乎可以说具有很强烈的暗示性。 斯科皮停止抚摸福克斯的羽毛,红色的大鸟转了过来,抬起一边爪子友好地挠了挠他的手心,力道很轻,有点儿痒痒,四年级斯莱特林满足地眯弯了眼:“它还挺友善的……” “物种的天生敌对性让我们彼此不能有半分好感,”德拉科的声音变得冷硬了些,他顿了顿,似乎并不太愿意放弃这个循循善诱的机会,“你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有。”斯科皮说,“如果记忆是可以单独提取出来的具体物质,那么也许就会有可以将它变质……或者说改写的魔咒?” 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我一直以为在你们那群人眼里西方的魔法并不是那么高深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这并非德拉科无端猜测,这是在过去整整一年里,凤凰社里的那群来自东方的盟友非常有礼貌并且和善,但是在对于西方魔法这一方面却始终处于不敢苟同的态度――这大概有文化的区别问题。但也怨不得别人――至少从某些方面来看,西方传统魔法确实显得小气了些。 比如通常他们能让天上下一小会儿无伤大雅的小雨,却不能做到让晴朗万里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狂风暴雨。 “西方的魔法总有它的精妙之处。”斯科皮嘟囔着,走过去趴到冥想盆旁边往里面看,边看边头也不回地说,“不然我学它干嘛?” 他看了会,但是什么也没发现,只看见了里面星星点点,就好像将星云装进了一个碧绿古老的盆子里似的。抬起手,正想伸手去搅合一下试试,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悬空,被拦腰往后拖了拖:“别摸,这段记忆很重要,邓布利多恐怕不会高兴你把它玩坏的。” 声音就在耳边,语气非常平淡,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是带着一些无奈的纵容。 斯科皮愣了愣,随即觉得就这么抱着好像也挺舒服,于是没挣扎。 德拉科继续以他最习惯的那种平坦无起伏的强调道:“我很高兴你在那之后愿意主动思考起来并重视自己丢失的记忆。” “那对我很重要。”没谁希望活一辈子到头来还他妈稀里糊涂的要被自己骗,多冤枉。 “对我也很重要。” 斯莱特林王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在耳边。斯科皮脸上臊了下,白痴也听得出这位习惯性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领袖大人正在说点儿不得了的……情话。 拦在腰间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斯科皮松了口气同时非常有病地觉得有点失望。他淡定了下自己的表情,确定正常了之后转向德拉科,强迫自己的视线定格在对方高挺的鼻子上(实在没有勇气对视):“他们保持这样很久了。” “在你进来之前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德拉科退开了些,随手扯了扯颈脖上的领带,衬衫也被拉开了些,露出了漂亮的锁骨,“邓布利多截取的内容很长,哪怕是只有重点,大概也有俩个小时――记忆里的时间和现实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一一对应的,所以……” 他一回头,忽然停止了讲话。 因为他发现黑发斯莱特林正睁着善良的大眼,满脸心花怒放地看着自己。 德拉科:“……” 斯科皮:“……” 德拉科:“你看上去像潘西的折耳猫。” 斯科皮:“如果播放中途有人忽然加入围观记忆会怎么样?” 德拉科挑眉:“这不是歌剧,没有热闹给你看。” 斯科皮:“我知道,是记忆,记忆――很严肃的东西,恩,非常严肃。” “另外,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给你看这一段。” “还跟你有关系?”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有点儿敷衍地说:“算有点吧。” ……那更要看了。斯科皮清了清嗓子,极力让自己表现得不要比刚才更加期待:“我觉得从这个盆子的深度来看再塞俩个人进去应该也是妥当的。” 德拉科想了想,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你保证不会在里面乱动?” “保证不乱动。” “保证不乱摸……呃,这个算了,你摸不着――我得提醒,内容恐怕并不是十分有趣,看完之后,有任何想法,你能保证会在第一时间跟我沟通吗?” 铂金贵族的微妙警告让斯科皮脸上表情变了变:“……你在邓布利多面前大开杀戒了还是怎么的?” “我要保证。” “好,我保证。” “我没有大开杀戒。”德拉科放松了面部表情,将四年级斯莱特林拉到自己跟前,俩人走进冥想盆,在斯科皮将脸凑近它,感觉到天旋地转之前,他听见高年级斯莱特林近乎于叹息的声音―― “只是差点儿杀死了邓布利多。” 作者有话要说:好些了,不过还没好透,只是勉强可以拿来被word操一操而已。 谢谢姑娘们的理解,灰常感动,尊的tat! 看见天天张牙舞爪嚷嚷不更新要剁俺爪子的乃们忽然柔情似水地让俺好好休息养病实在是受宠若惊!!!(……… ps:广告下,遍地金刚这篇现耽的定制印刷已经重新开放了,要入手的姑娘可以去了!! 208第二百零八章 斯科皮被德拉科近乎粗鲁地从地面上拽起来时,他注意到自己正身处一个溶洞中——这是邓布利多记忆中的溶洞。这里长着很多看得出成型已久的石钟乳,正以缓慢的速度往下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四年级斯莱特林抬起头,看着脑袋上一滴水掉了下来——然后穿过自己滴到地面上。 斯科皮:“………………………………这感觉……挺特别。” 绿幽幽的光线衬托着周围,显得有点儿阴深深的。斯科皮有点儿不安地跺了跺脚,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很快地,他发现在不远处的湖面上有一个小岛,绿光的光源正是来自那里,而与此同时,那儿同时还站了一些人—— 两个邓布利多,一个波特还有一个德拉科。 看了看身边的德拉科,斯科皮立刻意识到那个穿白色长袍的邓布利多是记忆中的人物,而此时此刻正站在小岛旁边的湖面上笑着冲自己招手的才是正版的老校长。 “啊,小格雷特先生,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邓布利多微笑着,看上去显得挺高兴,斯科皮脸上象征性地红了下,心想又被您说中了老头看热闹可不就是中国人的特长之一么呵呵呵。 “到这儿来,你们得看得更清楚些——没关系,德拉科先生,这对你的形象并没有太大影响,把他带过来。”邓布利多催促着,“没错,就像我这样,这只是记忆,你们可以直接踩着湖面过来——” 斯科皮看了身边的德拉科一眼,后者满脸嘲讽地冲着老校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表示批准。 于是小斯莱特林小心翼翼地迈出去了一步,就在这时,邓布利多记忆中的那个德拉科也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那个泛着绿光的盆子里—— 将此尽收眼底的、此时此刻正站在斯科皮身后的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啪—— 斯科皮:“啊啊啊啊啊啊!——” 哈利:“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爆炸般的巨响,一个白森森的家伙从二十英尺开外的漆黑湖面上跳了出来——几乎是擦着波特的头皮从湖面上窜出来,在所有人还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前,它又重重地跌入湖底,溅起一大片水花。 湖中心小岛上的德拉科满脸淡定地将自己的手从盆子里收了回来。 【看来想拿到它并不是那么容易。】铂金贵族满脸讽刺地说。 【显然,伏地魔足够谨慎,但是通常这样的人也容易陷入某种误区。】白袍邓布利多说。 站在他不远处的哈利回头看了看记忆中满脸凝重的俩个人,又拧回脑袋来。看上去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的脸涨得通红还有点儿发绿(也许是光线问题),“嘿!”他气呼呼地大声质问,“那是什么——看在梅林的份上,能别笑了吗?!邓布利多教授——” “噢,好的,哈利。”邓布利多取下自己的眼镜在袍子上擦了擦,乐呵呵地说,“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 哈利深呼吸一口气:“那玩意就贴着我的鼻子跳上来的——” “就算他跟你重合着来一段贴面舞,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当然,其实我并不是很意外,波特。”德拉科冷淡地说着,边将自己的脚从斯科皮脚底下抽出来——在那个白森森的东西跳出水面时,作为在场唯二被吓得不轻的人,斯科皮后退了一大步,一脚结结实实地踩到了他的脚面上。 斯莱特林王子绕到僵着脸的斯科皮面前,伸手飞快地捏了下他的鼻子,面无表情地责备道:“不过是一个阴尸,看看你,吓得和波特似的。” “什么叫‘吓得和波特似的’!”哈利大声抗议,而斯科皮脸上实实在在因为那句‘像波特’而出现的愧疚面容彻底地伤到了他的自尊心,“那他妈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阴尸。伏地魔下的小障碍。”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着,就好像没有听见哈利说的脏话似的,“防止人们用各种捷径直接得到魂器,如果我们执意将魂器从盆子里取出,恐怕就会有上百只阴尸从湖底爬起来——” 邓布利多边说,边示意大家看脚下。 清澈的湖水地,躺满了刚才那种白森森的骨状阴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因为刚才那一小小的插曲,动荡的湖水中,它们总给人一种似乎正在逐渐清醒过来的错觉。 邓布利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注意湖中心。 【不能伸手进去,】邓布利多记忆中的那个德拉科用平静无起伏的强调说,【不能将它分开,也不能抽光,更加不能使用魔法。不能改变它的性质——我们不知道会不会下一步的举动会不会对魂器产生什么影响,怎么做?】 白袍邓布利多沉吟了下,他心不在焉地挥了挥魔杖,变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他的手颤抖着,将高脚杯探进石盆里,那盆中绿光更盛了,将他的脸映衬得阴森森的。 斯科皮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一片宁静。 阴尸没有再出现。 邓布利多舀了整整一杯绿色液体——这时候斯科皮终于恍然大悟,这种液体他见过!就在那个假的魂器挂坠上,这就是说—— 斯科皮瞪大了眼:这段记忆里他们拿到的是假魂器?! 白袍邓布利多将杯中的液体倒入湖里—— 几乎是同一秒,倒掉的液体重新回到了石盆中——它们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盆子中的液体重新变回了原来那么多。站在石盆边的邓布利多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眼神。 【我只能得到这么一个结论,】白袍邓布利多将手中的高脚杯递给德拉科,【把这种液体喝掉。】 “什么?——”哈利惊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事情已经过去了,波特,而邓布利多教授正完整地站在你面前,所以,闭嘴。”咋或者耐他身后不远处的德拉科不耐烦地皱起眉,看得出来他也正为了什么而恼火。 这时候,石盆边的德拉科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恐怕从出生开始,我们就被教育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手里的东西,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回家——更加不要去尝试喝一些看上去并不太友善的陌生液体。】铂金贵族冷冷地说,【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带着你的尸体到黑暗君主那儿去邀功,教授。】 白袍邓布利多立刻笑了起来——而且看上去他是真的挺乐呵的:【我不会拿我的生命冒险,小马尔福先生,你答应过我,尽你所能协助我完成这一切。】 接下来是斯莱特林和霍格沃茨老校长之间长时间的沉默与对视。 这沉默让哈利有些不耐地将手放进袍子口袋里,这时候,他终于发现打从记忆开始就一直面部瘫痪似的斯莱特林有了今天的第一个面部表情——他慢慢地皱起眉。 【好吧。】德拉科说,【就按你说的做。】 他边说着,将酒杯放进了盆中。绿色液体重新倒满了高脚杯。斯莱特林将酒杯递给邓布利多,老校长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他,然后凑到了自己的嘴边,对沉默地瞪视自己的斯莱特林微微一笑:【祝你长命百岁,小马尔福先生。】 【我觉得自己正在折寿,尊敬的教授。】德拉科干巴巴地回答,然后结果邓布利多递过来的空高脚杯,舀起了第二杯绿色液体——这一次,他递过去的动作变得缓慢了些,因为邓布利多正紧紧地闭着眼,面色苍白,双手死死地抓这石盆的边缘,可以看得出他非常用力,手上骨骼经脉可怕地凸了起来—— 哈利动了动,他发现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手上还没有可怕的灼伤痕迹,他的双手还是完整的。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容他多想,邓布利多已经睁开双眼,颤抖着接过了德拉科手中的第二杯液体——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一饮而进后,自己动手迅速盛满了第三杯,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这个迅速的动作并没能持续很久,当第四杯过后,邓布利多摔倒了。 他踉踉跄跄地扑倒在了石盆边缘,混合着湖水的泥蹭脏了他白色的袍子。站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他,这才没让他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教授,能听到我说话吗?】斯莱特林的声音依旧显得非常冷静。 .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脸开始抽搐,并且双唇微微张开,发出类似于垂死者才会发出的可怕的“呵、呵”的粗重呻.吟。他拽着杯子的手松弛了下去,在杯子滚落到湖水里之前,德拉科伸手一把抓过了它。 【我们必须继续,抱歉,教授。】铂金贵族淡淡地说着,银灰色的双眸转了转,瞥了眼石盆中的液体,此时此刻,液体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大概还够三杯半的亮。 他重新装满了一杯的绿色液体,凑到了邓布利多唇边,而这个时候,老校长说话了,那声音嘶哑,就好像他的喉咙被完全烧毁了一样—— 【我不想……别逼我……】 德拉科挑了挑眉。 【帮我……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微微睁开了眼,虚弱地看了一眼德拉科,【请你……帮我……】 【如您所愿,先生。】将杯子塞到了虚弱的邓布利多嘴边,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斯莱特林王子眼睛眨也不眨地将那杯液体迅速地灌了下去—— 邓布利多的喘息更加沉重了,他缩卷成一团,开始像一个孩子似的哭泣,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那是一个人的名字。斯科皮听着觉得有点儿耳熟,但是在他想起来之前,邓布利多又开始了仿佛永无停止的道歉。 斯科皮拽了拽身边活生生的德拉科,这才发现对方此时此刻正浑身紧绷—— “别紧张,”斯科皮有点儿无语地说,“干这事儿的时候你都比现在冷静多了。” “那时候只有我和邓布利多。”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没头没脑地说。 斯科皮顿了顿,莫名其妙,最后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想了想,问:“‘盖勒特’这名字听上去挺耳熟?” 他的声音足够大的让现场所有人知道。 包括邓布利多。 老头子再一次从脸上取下了自己的半月形眼镜,用袍子擦了擦上面完全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由慢悠悠地将眼镜带回了脸上。 “不知道,”德拉科无语地抿抿薄唇,“不认识。” 斯科皮:“我确定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德拉科:“跳过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斯科皮:“邓布利多教授,您一定是知道的,不然您不会在这个情况下叫这个名字——这总得有点儿原因吧?” 邓布利多:“…………”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了声音:“嘘,男孩,你已经不小了,不能总扮演‘十万个为什么’这样的角色。” “马尔福,我真的搞不懂——”哈利气呼呼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邓布利多教授当时这么难过了,你怎么还可以面无表情地喂他喝下这种毒药?——” “因为他答应过教授——妇人之仁能当饭吃吗,波特?”斯科皮的注意力立刻被哈利吸引去了。 在场剩下的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现耽码了一半睡着了今晚继续……码完了就放上来。 然后………… 我在六十多章埋下一个伏笔,一个很重要的资料……被我存在了我的手机里。 ……然后我现在换手机了== ………………我再也找不到了qaq……无论我以什么样的姿势百度…………那个资料再也出不来了…………它来自一个非常冷门的hp译文………… 俺家西皮帮我一起找,结果是:我会告诉你我搜索【xxx】出来的是[hp]贵族么 我:………………………… (pД`q。)·。''゜冰天雪地掩面泪奔…………不好玩有木有!!真讨厌有木有!! ps:丫鬟俺已经陷入了一个咳嗽的拉力赛中,不过好在不喘了只是咳得厉害,接下来可以正常更新啦 再ps:对了对了,记忆中的人的对话我为了区别都改成【】这个符号了,前面几章的因为v章改不方便,所以我只在自己的文档里改了_(:3∠)_将来会在定制印刷里看见统一的区别。 209第二百零九章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记忆仿佛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环节――或许是这样的,因为此时此刻,记忆中的那个白袍邓布利多整个身子全部歪倒在了石盆边上,靠着德拉科的一只手才没有完全滑落到泥泞中去。他的眼镜狼狈地歪斜到了一边,面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润,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发出破旧拉风箱才会发出的奇怪声音。 德拉科的领带被拽得歪斜了,他一只手很吃力地扶着邓布利多,另一只手握着杯子,迅速地从石盆里舀起最后半杯液体凑到邓布利多嘴边,在他灌下去之前,邓布利多开始大声地哭泣起来,眼泪不断地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滑到他的胡子里去――平常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胡子此时乱糟糟地贴在他胸前的巫师袍上,还沾着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的泥泞。 【来吧,教授,最后一杯。】 【不不,再也不了――对不起,盖勒特――为了我――哦不――对不起……】 【喝完这一杯,一切都结束了。】铂金贵族低下头,将杯子凑到老校长嘴边,【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他想走出那里,没谁能拦着他,你应该知道的,教授……好了……最后一杯,劳驾张张嘴――】 “……劳驾张张嘴……”斯科皮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你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试图去轻声细语地诱哄过一个人,是吗,德拉科?” 被叫道名字的斯莱特林微微蹙眉,似乎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后,摇摇头:“从来没有过,但是我觉得我做得不错。”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记忆里的他已经将最后一滴液体倒进了邓布利多的嘴里。 邓布利多的哼哼立刻停止了,他完全失去了力量,眼镜从他脸上滑落,他的双眼紧闭,头沉重地垂了下来。 “噢我的老天爷。”哈利的惊呼从不远处传来,“他死了吗?” 斯科皮意识到他身边的人身上忽然变得紧绷了些,“显然,没有。”铂金贵族嘲讽,却掩饰不住他脸上的苍白,“用用你的大脑,波特。” “几乎从地狱走了一遭,”邓布利多微笑起来,似乎听出了格兰芬多发自内心的关心从而没有追究他的无理,“然而如你所见,我还好好的――嘘――” 老校长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石盆旁边:“安静些,年轻人们,还没有结束――” 在他手指所指的地方,德拉科烦躁地“啧”了声,有些粗鲁地扯了扯自己已经歪倒一边去的领带。随手将手中的空高脚杯扔进石盆里,然后他弯下腰,将邓布利多安放靠在石盆边上,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邓布利多的胸口,低声念着一串串非常押韵却古老生涩的咒语―― 红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射出,红光一圈圈地扩闪开,光芒越来越盛,然后忽然变得黯淡下来。 在邓布利多刻意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注意到,当那个记忆中的德拉科停止了魔咒的时候,身穿白袍的邓布利多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一些,呼吸也稍稍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吟唱咒语。”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一直非常可惜那天我因为陷入昏迷状态没有亲眼见识到这个,来自非常古早年代的吟游诗人们的献礼,啊,真是想不到,它们居然还存在――” “所剩无几,我知道它只是一个偶然。”德拉科简单地回答,“并且非常遗憾的是,吟唱魔咒流传至今缺失严重。这并不是完整的咒语,教授,根据文献,吟唱咒语的力量应该绝对不止这个程度。”说着,高年级斯莱特林顿了顿,银灰色的双眸飞快地瞥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记忆中的自己的斯科皮,忽地莞尔一笑,“而且,我并不是很擅长治疗魔咒。” 斯科皮拧过头,正好看见最后一点儿笑意完全消失在铂金贵族唇边,他愣了愣:“还有你不擅长的咒语吗?” “当然,”斯莱特林挑了挑眉,“每个古老的魔法家族,或者说每个人,所拥有的魔法特质都不尽相同。” “完全正确的解释――谢谢你小马尔福先生,也许你提醒了我,我需要要求教授们给每一个新生加强魔法界的古老常识――据我所知,格雷特家族从很久以前一直是各大魔法医院争相竞争的对象。”邓布利多背着手,乐呵呵地说,“又或者曾经布莱克家族瘟疫咒语掌握程度也叫人目瞪口呆。” “马尔福家的特质是用钱砸死人么?”哈利恶意的声音飘来。 “那韦斯莱家的特质就是利用贫穷穷哭每一个对手?”德拉科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反击。 “回忆结束了吗?”斯科皮问。 “还没有。”德拉科扔下气呼呼的格兰芬多,转过身子面向门外,“那真是非常糟糕的一天――而此时此刻,大概还不算是最糟糕的。” “嘘――”邓布利多说,“它们这就来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望向门外,而在他们身后,属于邓布利多记忆中的德拉科也站了起来,他飞快地将假魂器收入了口袋里,在他来得及详细打量他之前,他似乎听见了什么,紧接着,他的注意力也被门口吸引而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斯莱特林的眉皱的越来越紧。 【恐怕我们有麻烦了,教授。】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着,魔杖在指尖飞快地转了转,毫不犹豫地以凌厉的姿态指向了门口。 温度似乎在极具下降――斯科皮他们感觉不到,但是却能注意钟乳石开始不再滴水――所有的水珠都冻成了冰粒,接着是湖面―― 在场的人呼吸出来的气息变成乳白色的水蒸气。靠在石盆边上的白袍邓布利多重重喘息了两口气,虚弱地睁开了眼――他显得苍老了十岁,挣扎着,手轻轻地动了动。 “那是什么?”哈利问,“有什么要出现了吗?” “摄魂怪。”德拉科勾起唇角,“上百只摄魂怪。”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依靠着石盆支撑着自己,悄悄抽出那把像是枯木的魔杖,老校长轻声说,【必要的时候,带着魂器逃走。】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德拉科听见。然而斯莱特林只是撇了一眼他的校长,什么也没说,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俩人保持一坐一站的姿势,直到第一只摄魂怪出现在门口。 【恐怕不幸的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办法很好地使用守护神咒。】斯莱特林王子冷静地说,【如果有什么办法帮助我们逃离这些讨厌的可怜虫,就赶快说出来,教授,它们这就要过来了。】 【稍安勿躁,小马尔福校生。】邓布利多重重喘息了下,艰难地笑了起来,【我说过,伏地魔这样小心翼翼的人,总有一天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他们这样说的时候,至少三四十只摄魂怪已经从门口挤了进来。它们飘忽在岸的另一边,似乎对什么有些忌惮,当它们数量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只摄魂怪受不住诱惑了――它们守着这个孤岛太久了,长期缺少粮食几乎要了它们的命―― 有了第一只摄魂怪开头,几十只魔法界最可怕的生物就这么从对岸黑压压地一片冲小岛这边压了过来―― 【扶我起来,快。】邓布利多催促着,声音变得非常严厉,尽管他还很虚弱,虚弱得几乎站不稳,但是德拉科还是上前毫不犹豫地一把将老校长从地上拽了起来。 白袍巫师身上的白色袍子沾满了泥污,下摆几乎被染成了灰褐色――然而他并不在乎,他跌跌撞撞地站稳了,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那一刻,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宏伟而雄壮。 murocinis――】 巨大的光圈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魔杖尖端――那光圈复杂而不稳定,充满了黑暗物质,包含的力量却异常强大,足以叫人目瞪口呆。 斯科皮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魔咒。 光圈渐渐形成一个完整立体的光球,而后,光球渐渐碎裂而开,一只黑色的凤凰从光球中破壳而出――就好像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咒所发出的一模一样的凤凰! 然而这一只是黑色的,它发出刺耳并令人胆战心惊的鸣叫。白袍邓布利多蓝色的目光变得异常黯淡,就好像他在这一刻真正接近油尽灯枯似的――他艰难地抖了抖魔杖,黑色的光芒大盛,几乎吞噬了整个岩洞中所有的一切! 凤凰煽动翅膀,以异常快捷的速度猛地俯冲出去―― 距离它最近的摄魂怪没有像遇见守护神一样躲避,它直直地与凤凰相撞,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这只摄魂怪一分为二,完全被凤凰自身所带的黑暗物质吞噬,最后干干净净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梅林的胡子――”哈利难以置信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可是、可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以为摄魂怪是杀不死的――” “不,它们可以。”斯科皮皱起眉,他发现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我记得很久以前,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有魔咒可以杀死摄魂怪。” 德拉科将近乎着迷的目光从那只黑色的凤凰身上收了回来,他一言不发地看了看四年级斯莱特林,唇角轻轻勾起。 “那是一个非常古老――近乎于传说一般存在的咒语。”邓布利多麻木地看着记忆中的自己释放完咒语后,重重跌落回地上,他转过身,看向哈利,眼睛眨也不眨地认真说道,“如果不是伏地魔,我这辈子也不敢想象我能使用这个咒语――没有人能在正行情况下激发这么多的负面情绪,所以没有人相信它的真实存在性――这神奇而令人发指的‘毁灭魔咒’。” …… 邓布利多再一次摘下了自己的眼镜,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这么做了,而这一次,他并没有着急戴上它,而是放进了袍子里,用那只枯萎烧焦的手,轻轻拍了拍大家的背――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孩子们,让我们离开我这个老人家的不堪记忆,回到美好的现实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预计明天或者后天也会有更的,恩。 210第二百一十章 记忆中没有温度,但是一次目睹那么多的摄魂怪足以让人浑身发冷――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邓布利多的记忆。 尽管回忆还在进行――在斯科皮离开之前,他回头时注意到邓布利多在毁灭了所有的摄魂怪之后转向了德拉科,他看上去虚弱得几乎死去,然后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当他们重新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时,外面淅沥沥地下起来夹着冰雹的小雨,老校长的办公室里壁炉燃得正旺,暖洋洋的。斯科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半个身子靠在德拉科的身子上,他动了动,很快发现高年级斯莱特林早已醒了,不过没有推开他。 在感到对方淡然的目光扫过来时,斯科皮毛骨悚然地坐直了自己的身体。 哈利将一只企图在他身上结网的蜘蛛一把扫走,他站了起来,不顾现场还有另外俩个斯莱特林,直接地跟老校长表达了自己想要学习那个可以完全毁灭摄魂怪的咒语的愿望。 然而邓布利多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委婉地拒绝了格兰芬多。 “如果在意义上这只相当于守护神咒的话,教育部的人早已把他编入教材了,哈利。”邓布利多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挥了挥魔杖,四杯热腾腾的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将其中三杯推了出去,然后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点奶,“我活了很久,自诩见识广阔,却从来没有见过谁成功地使用这个咒语――它需要的条件特殊而苛刻,几乎已经完全失去存在的意义,这个咒语也几乎被人遗忘,只有少数古老的魔法家庭才将它保留了下来。所以在理论上,我们通常默认摄魂怪是无法被毁灭的。” “我注意到你说到了负面情绪,教授。”哈利眨了眨眼,有些不死心。 “那是摄魂怪通常能带给我们的东西。”邓布利多微笑起来,“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摄魂怪带给我们的负面情绪却是毁灭他们魔咒的重要条件,用古老的中国话来说,我想大概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如果仅仅是这样一个条件的话――” “我们面对的是上百只摄魂怪,波特。”德拉科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用用脑子,上百只摄魂怪和一只的区别。”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德拉科,而后才把目光重新转向格兰芬多:“我当时以为自己快死了,哈利。” “什么?”哈利迷茫地说,“可是你不会死。” “我当然也有不可避免走向死亡的那一天。”邓布利多将双手交叠,轻轻放在桌面上,奶茶的湿润白雾后,他的表情变得模糊而不可见,“世界上能逃脱死神追捕的人并不多。” “可是也有。”哈利有些不太高兴,他知道自己这样说话其实并不太礼貌。好在邓布利多也并不在乎他的冒犯,反而笑意变得更加深厚:“是的,哈利,据我所知,曾经有一个古老的魔法家族,他们的祖先见过死神,并且逃脱了死神的追捕,他活到八十多岁,最后寿终正寝。” “这样的家族并不存在――我们已经过了听童话故事的年龄了,教授。”德拉科冷着脸从沙发上站起来,重新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将它一丝不苟地系了回去,“再一次为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向您道歉,而今天真是生动而有趣的一课。” “完全不必如此,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替我向你父亲和西弗勒斯问好。” …… 从邓布利多办公室出来,斯科皮几次想张口问德拉科,在记忆里的最后,他究竟和老校长说了什么――他有一种预感,他们没有把回忆看到真正的最后并非巧合,而是邓布利多并不想让他们看到一些内容。 然而几次他几乎呼之欲出的话都在德拉科淡定的目光中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这不是他的错,他敢打赌放眼整个霍格沃茨,但凡走路没忘记带上自己大脑的,没几个人能在德拉科这种默默的注视下坚持保持镇定的。 斯科皮的记忆受到了干扰没错,但是他隐约记得,至少在他刚入学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并不是一个那么沉默的人――而他却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沉着寡言。奇怪的是,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地位,反而让他在斯莱特林的领袖位置越来越牢固,几乎不可动摇。 让斯科皮深刻意识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 尽管魔法界已经被黑暗君主闹得鸡飞狗跳,而在霍格沃茨,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悠然淡定。课,雷打不动的上,教授们布置的论文也并没有因为某一天某个学院长桌上又少了一名学生而减少个几英寸――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比赛难得还正常举行。 并且第一场就是令人期待的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 通常这俩个学院的对决,无论是从实力还是火药味儿来看,都是最有看头的比赛。所以比赛当天,即使天空乌云密布并且还下起了小学,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赛场的看台上却还是挤挤嚷嚷地站了许多学生,其中包括完全没有利害关系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他们来的晚一些,可是当运动员入场的时候,俩个学院前排的好座位也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了。 更不用说异常兴奋的格兰芬多们和面色阴沉的斯莱特林们。 格兰芬多们兴奋的原因是,他们没想到今天那么好运,斯莱特林的主力追球手瓦塞因为在训练中受伤,今天没办法上场比赛,所以他们不得不换上一名四年级的女生替补。 如果这还不算最棒的,那足够令人狂喜的是,从今天一大早,斯莱特林们的灵魂领袖就失去了踪影。 没人知道德拉科去了哪儿,身为斯莱特林学学院队的队长,他在比赛的当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斯科皮对着冻僵的手和气,总算明白了从早上开始就有的剧烈不安感究竟从何而来。他看了看周围,却意外地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抱怨半句话,斯莱特林们几乎都到看台上来了,即使他们的情绪并不算太高。潘西站在他的左边,半张脸被藏在了银绿相间的围巾后面,看不出她什么表情,但是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她眼中露出的担忧。 而斯科皮很清楚,女生向来是不太关心魁地奇比赛本身会怎么样的。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潘西她在担心德拉科。 而看台上大多数面色阴沉,看上去心不在焉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恐怕想法是跟她一样的。 “用不着担心,潘西,只需要相信他就好了。”扎比尼出现在潘西的左边,英俊的少年笑了笑,伸出手温和地拍了拍黑发斯莱特林姑娘的脑袋,将她的头发弄乱了些。 现在是斯莱特林的队员入场了,斯莱特林看台上的气氛变得比刚才稍稍热烈了一些,斯科皮跟着大家鼓掌欢呼的同时,抽空问站在他身后的扎比尼:“咱们现在面对的似乎不止是队长消失的问题,你会发现我们连找球手都没有了。” “德拉科并非什么都没有安排。”扎比尼眨了眨眼,“我曾经提出过顶替他暂时担任找球手的位置――哦,亲爱的,你这眼神可不太礼貌。” 斯科皮眨眨眼:“你居然会打魁地奇。” “我会,而且眼神还不错――要不是觉得这项运动有点儿鲁莽……”扎比尼皱了皱眉,“不过德拉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真令人伤心。” “难道他找到了其他的顶替者?――” “当然,还十分令人惊讶――”扎比尼狡黠一笑,下巴冲场地上不断入场的绿色模糊身影点了点,示意他们看那边。 找球手通常是最后一个入场的,斯科皮心不在焉地瞥了眼队伍的最末端,这一看,却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么是她?!” …… 然而很显然,场内惊讶得半死的绝对不止斯科皮一个――只见格兰芬多的猩红色队伍里,刷地一下非常冲动地冲出一个身影,打断了运动员入场仪式的队形――然后在五秒之后,那个身影被格兰芬多队伍最末端的另一个身影给带了回去。 “这是那么回事!”罗恩不停地在扫帚上暴躁地扭动着,似乎想找几乎将自己的袍子从哈利死死抓着的手中解放出来,他满脸憋得通红,几乎是仰天咆哮着冲着不远处吼道:“金妮――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这是要干嘛!” “好了,罗恩――” “要是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今年的圣诞节她休想踏进家门半步――” “说实话我认为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好了,过来这边伙计――” “哦哈利――你看看她――绿幽幽的――” “…………” 没错,斯莱特林学院队队长马尔福先生找来的临时替补简直令人大跌眼镜――他居然招来了金妮?韦斯莱。 红发的小姑娘骑在一把崭新的光轮2001上,绿色的斯莱特林队袍衬着她红色的头发显得特别抢眼。 “我从来不知道韦斯莱家还能买得起光轮?”斯科皮若有所指地哼了一声。 潘西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围巾后面传来,她的大意是扫帚,应该是德拉科送的,因为他确实有送扫帚给新入队成员的习惯。 不过那都是成批定制的。斯科皮在心里补充,他之前在魁地奇球队新成员名单里可没有看见一个韦斯莱的存在,想到德拉科那天在霍格莫德冒着雨雪急冲冲地一个人冒着雨雪跑到魁地奇用品店,压在他手下书写的订购单……四年级斯莱特林不太愉快地抿了抿唇。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如果刚开始,有些人还对金妮抱有保留态度的话,那么在比赛开始的十分钟,金妮第三次骚扰哈利丢失了金色飞贼之后,斯莱特林们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而天上,格兰芬多的守门员罗恩?韦斯莱先生却气个半死。 他甚至不介意犯规,一路抓住了临时路过他的金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格兰芬多火冒三丈地问。 而他的妹妹却扭过头,笑眯眯地耸了耸肩:“各为其主嘛,罗恩。” 说完,在霍奇夫人激动的哨音和警告下,她从自己的小哥哥手中挣脱开来,轻轻调转扫帚前端,飞快地从罗恩面前滑走,再一次紧紧地跟在了哈利的身后――是的,打从比赛一开始,金妮几乎就没有认真地去寻找过金色飞贼,她一直在专注地骚扰哈利,让他没有办法顺利地抓到金色飞贼结束比赛。 而妹妹的行为似乎给了罗恩无限打击,然后……彻底激发了他的斗志。 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他救下了无数个球,发挥超常。而相反的,虽然找球手确实没有二心,然而失去了队伍核心的斯莱特林却几乎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替代瓦塞的那个四年级姑娘因为场上经验不足,失误连连。 当上半场结束的时候,雪下得大了些,场上的比分是一百七十比二十,格兰芬多领先。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围绕在一起,不时地讨论着什么,脸色并不是太好看――在过去几年里,斯莱特林们从来没有这么明显地被格兰芬多压着打过,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下半场被波特抓到金色飞贼,他们将要承受来自队长的怎么样的怒火。 下半场开始的时候,他们振作了一些,重新进了俩球,不过格兰芬多也很快进了俩球――之后就一直陷入了胶着状态,金妮非常有目的地跟在哈利后面,看商业一点儿也不急。 “总算打起点精神了。”扎比尼摸了摸下巴,“是我让韦斯莱去提醒他们,他们的队长如果没死的话,回来大概不会高兴看见这种凄惨的比分的。” 斯科皮:“…………” 扎比尼:“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比赛进行第四十分钟的时候,霍奇夫人吹响了哨子――这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魁地奇球场上传来一阵骚乱,可是因为雪太大,站在观众席上,几乎看不清魁地奇赛场上发生了什么。 斯科皮眯起眼,探出身子往下看了看,隐隐约约看见,从斯莱特林球员入场的入口处,缓缓地走出了一个绿色的身影。 然后很快地,他听见身后的斯莱特林们发出了如雷一般的欢呼声。 斯科皮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轻易地看见了地面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毫不费力地,就与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银灰色双眸对视上了。 “……” 斯科皮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修剪过指甲的猫轻轻地挠了挠似的。 金妮在天空中盘旋了片刻,然后缓缓地降落在了德拉科面前。她走进了铂金贵族,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低下头,并没有注意到红发姑娘过于灿烂美丽的笑容,面无表情地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队长的标志,套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这平凡的一幕却仿佛带来了什么巨大的意义,斯莱特林看台上的欢呼声变得更大了,热烈的呼唤几乎要掀翻整个魁地奇赛场。 斯科皮挠挠头,将探出的身子缩了回去。 三分钟后,德拉科?马尔福跨上了他那只外表奇特的扫帚。 十分钟后,德拉科?马尔福抓到了金色飞贼。 一百七比一百七,今年第一场魁地奇球赛以平手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得有点晚……字数爆了,算是补偿=3= 谢谢姑娘们的祝福=3=谢谢大家=3= 这一章……………………没错,就是拿来给德拉科耍帅用的呵呵呵呵呵呵== 211第二百一十一章 德拉科“荷兰人号”扫帚尾处已经开满了白色的小花,这让它看起来越发地像是随便在路边的那棵树上临时折下来的树枝而不是扫帚――但是没人敢嘲笑德拉科,因为“荷兰人号”在去年圣诞节发布的时候,就立刻被魁地奇世界杯的各个参赛队伍引进了。 这是一把具有成长性的竞赛型号扫帚,尽管它的最终外貌有点儿小清新(……)。 此时此刻,这把昂贵的扫帚被随手扔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地摊上,扫帚沾上的雪水融化了,弄死了地摊周围的一小片。而他的主人正独自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火光映衬着他俊美英挺的侧脸,就像一座完美却冰冷的石膏艺术品。 斯莱特林的地下公共休息室里人来人往,每个路过那张只坐了一个人的华丽沙发的人看上去都很想凑上前去跟他们的领袖说说话――比如赞美一下刚刚结束的那场魁地奇,要知道,在德拉科抓住金色飞贼的那一刻,不仅波特那精彩绝伦的表情令人回味,最棒的是那群格兰芬多看上去差点儿气哭了,真是大快人心。 但是斯莱特林王子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思考的样子让他们望而却步,没人有胆子拿一个无聊的理由去打断他的思路。 人群三三俩俩地围在一起,通常会有几个姑娘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飞快地往炉火边的沙发上撇上一眼,在所有人发现之前,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就好像她在和女伴聊天的时候从来没有开过小差似的。 “真是见鬼了――”潘西靠在窗边,懒洋洋地望着一片漆黑的黑湖底调侃,“我发现最近连那些人鱼都不靠近我们的窗户了,这可真够反常的,要知道往年一到冬天它们几乎恨不得把自己的尾巴绑在我们的窗帘上。” 没人回答她的话,公共休息室里很快又陷入了及其祥和的静谧当中,偶尔角落里会响起悄声细语。 宵禁时间就快到了,可是没人敢上前提醒他们的级长该去巡逻了。 直到真的勇士出现。 一个人影在德拉科的面前站住了脚,挡住了面前的火光。 高年级斯莱特林微微一怔,稍稍挑起了眉―― 然而,在他做出反应之前,下巴上触上了冰凉的触感―― “你眼角受伤了。” 斯科皮格雷特满脸淡定地捏着斯莱特林王子的下巴左右翻看,嘴里慢吞吞地说:“血块已经凝起来了――大半个比赛没出现,原来你跑去跟布莱克教授学习怎么刨坑儿埋骨头了吗?――” 斯莱特林众:“………………………………”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配合地仰着脸让面前的人观察,银灰色的双眸盯紧了面前的四年级斯莱特林,面无表情道:“树枝挂到的。” 斯科皮放开了他:“大家都很担心你。” 德拉科:“抱歉,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 斯莱特林众:“!!!!!!!!!!!!!!” 潘西:“噢我的老天爷,布雷斯,我想有点儿吃不消了――我要去睡觉,或许睡之前还能用双向镜跟我的未婚夫撒会儿娇。” 扎比尼笑眯了眼:“没什么好嫉妒的,姑娘,要我说,都散了吧――德拉科,已经宵禁了,你该去巡逻了。” 德拉科瞥了站在一旁高瘦的好友一眼,伸出一只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斯科皮,另一只手从容地拿过了自己的斗篷,银灰色的双眸依旧盯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头也不回地问:“阿斯托利亚呢?” 扎比尼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诺特忽然插了句:“从今天早上起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一直和你在一块。” 将手从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袖子上收了回来,德拉科扭过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将这个表情尽收眼底的诺特脸色稍稍变了变,但是很快恢复了他平日里擅长的冷漠。而完全没有看见这一幕的斯科皮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他顺手接过了德拉科的斗篷,帮助他重新穿上―― 德拉科稍稍抬起下巴,方便斯科皮帮助他系上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一边扔给了诺特一个极其嘲讽的微笑:“我今早听柯罗林说,最近你倒是和阿斯托利亚走得很近。” 已经将一只脚迈上通往寝室楼梯的诺特身形一顿,将手插.进口袋里,半侧身:“你这是在表达醋意吗,亲爱的德拉科?” 斯科皮松开手:“扣不上,自己来。” 铂金贵族扫了面前的人一眼,不动声色地自己将扣子系上。斯科皮退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懒散地坐了下来。 “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诺特。闭上你的嘴。” 德拉科轻轻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诺特身体变得僵硬,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我去找她?”扎比尼正好与诺特擦肩而过,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后者稍稍放松了些。 “用不着,”德拉科神情傲慢地带上斗篷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拖长了音调慵懒地说,“我自己去。” 在这个过程中,斯科皮始终一言不发,他随手拽过放在茶几上的杂志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直到德拉科离开公共休息室,他才停止了继续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他将手边的杂志收了起来,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即使在公共休息室呆了那么久,他却还是觉得手脚冰冷。 但是脸上却热得几乎要着火。 他觉得自己快得精神分裂症了。 一部分的灵魂非常地叫嚣着想要靠近德拉科马尔福,只有在他身边或者直接触碰到他时,才肯安静下来。而另一部分灵魂却该死地害怕他,当那双银灰色的双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几乎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或者抱头鼠窜。 而现在!现在他想剁了自己的手!――刚才究竟是怎样疯狂的想念才会让他在那种气氛下大逆不道勇气可嘉地去碰那个人冷艳高贵的下巴? 梅林!我居然碰了他的下巴! 还指责他受伤了! 啊啊啊人家受伤关你屁事! 斯科皮强烈不安地挪了挪屁股,一把拽过杂志盖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吸一口气,杂志上的油印味儿让他头脑发昏―― 可是他也配合地抬起脸让我看了。 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小小声地回答。 是哦? ………………………… 于是在杂志下面,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四年级斯莱特里勾起唇角,像一个思春期的傻帽似的,嘿嘿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 老子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写过恋爱内容,真是难得,精神恋爱比h更难啊/(tot)/~~ 所以…… 快表扬我!!!!(衮 212第二百一十二章 然而对于斯科皮来说,冬天绝对不是一个用来思春的好季节,这大概是因为在霍格沃茨的冬天,“家养男人”及其可能在你一觉醒来之后忽然就变成了“别人的男人”,而很可能当事实发生之后,你还会在想昨晚临睡之前那一个甜蜜无比的晚安吻是否是你的幻觉…… 好吧,这么说有点儿太糟糕了,但是不得不说,这几率在斯莱特林恐怕,尤其,必须,得翻着倍算。 总之通常比起夏天来说,情敌们的威胁力在冬季会得到无限的放大――特别是当你是个男孩,而你的情敌是个姑娘的情况下。 当斯科皮收到了从家里寄来的第一件冬季新斗篷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注意到,周围的姑娘们开始格外花枝招展了起来――很显然,校服的外貌绝对不能满足正值青春的姑娘们的爱美之心,绝大部分的人选择性遗忘了“温暖咒”的存在,她们打着哆嗦抱怨着该死的天气,一边心满意足地脱掉校服穿上各式各样的冬装时,这时,校园里的颜色变得鲜艳起来―― 早餐桌边。 “哦,不,萨拉查,碧翠不喜欢你,放开它,到这儿来……好小伙子,你爸爸在忙,过来!” 熟练无比地伸手将只有三只脚的乌龟从鹰爪下救出来,斯科皮将那只雄赳赳的老鹰轻轻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将它爪子上的包裹取了下来。 这只看上去很凶悍的大鸟并没有伸脖子去啄他,只是歪了歪脑袋看了眼自己那餐桌另一边“明显在忙”的主人,不满地扑扑翅膀,然后老老实实地在黑发斯莱特林的膝盖上站稳,趾高气昂地抬起了自己挂着东西的右爪子。 “噢德拉科,难道你不觉得你的信使大雪天地给你送包裹并不太容易吗?” 潘西帕金森全程看着斯科皮的动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阴险地微笑。 德拉科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而后银灰色的双眸微微一动,看见了正老老实实蹲坐在四年级斯莱特林身上的鹰。 就好像周围的人不是在看他似的,短暂的停顿之后,德拉科重新低下头,用丝毫不变的语气,继续自己关于“萨拉热病”(一种瘟疫魔咒)的讲解。 不得不承认,当斯莱特林王子带着他的眼镜,满脸淡然地认真解说某一个学术问题的时候,看上去绝对要比平时更加有魅力。 当然,如果他旁边的人不那么碍眼就更好了。 斯科皮咬着叉子斜眼望着依靠在德拉科身边的阿斯托利亚,金发斯莱特林姑娘今天穿了一条漂亮的白色小礼服,看上去足够厚重――但是这也掩盖不了它只到大腿的长度这种让人产生季节疑惑的硬伤,眼看着借以问题目为理由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铂金贵族身上的小姑娘,斯科皮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对面的潘西。 “她不冷吗?” “这真是个好问题,亲爱的,世界上最不怕冷的生物恐怕只有北极冰川龙和婊.子了。”潘西转向斯科皮,笑眯眯地回答,“你猜她是哪一种?”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斯科皮似乎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他嘴里叼着的叉子被轻轻一把抽走―― “无论你在哪里,从能自己坐在餐桌边开始,我想应该会有人告诉你:不要玩耍你的餐具。” 懒洋洋故意拖长了腔调的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让斯科皮愣了愣,随即觉得膝盖上轻了轻,属于鸟类羽绒的温暖稍稍离开了些―― “到这儿来,萨拉查,梅林啊,你现在看上去像只正在孵蛋的愚蠢母鸡。” 斯莱特林王子不太满意地想将自己的宠物接了过来,而此时此刻,这只巨大雄壮的雄鹰正就着斯科皮的餐盘吞食最后一块熏肉,进食受到了打扰,它不太乐意地拍了拍翅膀,圆圆的眼镜滴溜溜地转了转,歪过脖子看向显然在发呆的斯科皮。 这时斯科皮回过神来,用食指轻轻摩挲了下萨拉查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去吧,到你爸爸那去。” 德拉科皱起眉:“该死的,我不是它父亲。” “噢,”斯科皮倒不是很意外地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听不懂中文的。” “四年前的暑假我就开始学习中文了,要我给你背一段《论语》吗?”德拉科满脸嘲讽地接过了自己的宠物,在手中掂了掂后,轻轻一抛将它放飞,吃饱喝足的雄鹰高声唳叫,在斯莱特林长桌盘旋了两圈后,跟随着最后离开的猫头鹰队伍从礼堂上方的小窗口离开了。 斯莱特林王子稍稍停顿了片刻,转身绕过长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很显然,刚才他特意绕过了半张长桌来到了斯科皮的身边,而现在,他又重新绕了半张长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个位置恰巧在斯科皮的正对面,是德拉科平常习惯坐的地方。 他那么大动干戈,看上去就像真的只是为了取回自己的宠物一样。 “你今天怎么坐到那里去了?”马尔福少爷重新坐了下来,垂着眼,头也不抬地拿过一片土司,开始为今天自己的第一份早餐抹上一点儿黄油。 “大概是给别的有需要的人挪个坑吧。”斯科皮耸耸肩,也不管德拉科看不看得见,“你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大清早地拿着一本书去破坏任何人的食欲。” “噢天呐我的小斯科皮,”潘西惊喜的声音插了进来,“你长大了。” “别教他你那一套,潘西。”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瞧瞧,德拉科,我尊贵的王子殿下,就好像你不是从小就开始对别人冷嘲热讽似的。”黑发斯莱特林姑娘故作惊讶地瞪向同伴,“‘我这一套’恐怕还是你教的‘那一套’呢。”说吧,她咯咯地欢快笑了起来,挺招人恨的那种,“说起来,”她继续道,“你‘那一套’又是跟谁学来?” 德拉科显然没准备理她。 “午餐的时候我可能会想要坐回我原来的位置。”斯科皮拿过被德拉科碰过的那把银叉,捏起来戳了戳面前的炒蛋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我可能没有比膝盖还高的冬装小短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这一次连扎比尼都特别给面子地嗤笑了起来。 斯莱特林王子略显惊讶地抬头扫了斯科皮一眼:“你这样子倒是让我觉得你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 “……”斯科皮手上动作一顿,“不,还没有。” “那就是胆子率先回来了。”德拉科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丝纵容,在所有人来得及把它看清楚之前,又飞快地将嘴角抹平,他放着手中的餐具,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边并不存在的污渍,慢吞吞地说,“早上你没课,把你上次说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拿给我看看,我会在图书馆等你。” 图书馆? 俩个人? 斯科皮手上的叉子打了下滑――在发出可怕的难听声音之前,他稳住了手腕。 “今天恐怕不行,”他低下头。 “怎么?”铂金贵族微笑起来,“刚才的勇气到哪去了?” “真的不行。”斯科皮挠了挠头,有些蛋疼地说,“我答应纳威给他看看他的魔药。” 德拉科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稍稍皱起眉:“纳威?” “那个隆巴顿。”扎比尼似笑非笑地在一旁补充,“啊,就是坐在波特对面那位――恩,有点儿胖,并且无需置疑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面上变得阴沉了些:“怎么,布雷斯?他们那锅该死的药水还没炸掉吗?” “大概还没有。”扎比尼慵懒地回答,“他们似乎在进行什么了不起的大项目。” “不关我们的事。”斯莱特林王子屈指敲了敲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斯科皮的心弦上――敲一下,颤三颤。 隔了一会儿,他才听见长桌对面,来自斯莱特林领袖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是一个简单的祈使句。 比如。 “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_(:3∠)_一旦暧昧停不下来……太萌小细节互动……原谅我!!!!!! 213第二百一十三章 对于如此简单粗暴不加掩饰的命令,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斯莱特林守则里说,要诚实守信,答应别人的就要做到。” “斯莱特林守则里才没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德拉科向理直气壮的四年级斯莱特林投去无语的一瞥,“这听起来倒像是蠢狮子们需要遵守的东西。” “噢,格兰芬多没有‘守则’这种东西。”不远处的金妮韦斯莱头也不抬地往自己面包上涂满了覆盆子果酱,很显然她一直在注意斯科皮他们的对话,“我听都没听说过。”她满脸轻巧地说。 潘西发出丝毫不留情面的大笑,斯科皮尴尬地揉了揉耳朵,他知道德拉科在看他,但是他不得不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因为如果他抬起头,他恐怕会在斯莱特林王子不满的目光下傻乎乎地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那就不去了”――就连斯科皮自己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节操究竟够不够□ 可是他确实不得不去。 因为那一天是赫敏和纳威一同在走廊上拦下他,在赫敏急迫目光的怂恿下,纳威坑坑巴巴地表达了自己需要帮助的意愿。至于为什么会选上斯科皮,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吃人的斯莱特林”――一点儿也没冤枉谁,这是纳威在紧张之下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当时斯科皮挑高了眉,几乎以为时隔四年之后自己的英语听力又出了毛病。 至于为什么格兰芬多魔药课外小组非得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法界的第一魔药大师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这个擅长偏心护短并且对别的学院的学生毫无爱心的前任魔药教授的建议可能对于他们突破瓶颈很有帮助,哪怕只有一俩个单词。 “听着,你们为什么不能去找德拉科呢?” 此时此刻,斯科皮站在空旷的废旧魔药教室,看着哈利手忙脚乱地试图将一整棵曼德拉草修理得稍微漂亮点儿,然后把它丢进旁边正咕噜咕噜冒着紫色烟的魔药中―― 听见了德拉科的名字,纳威手一抖,比塞尔牛蛙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从他手里滑了出来,整个儿飞到了斯科皮的脸上。在胖乎乎的格兰芬多连声道歉下,斯莱特林面无表情地将正顺着自己的脸往下滑并脱出一大道黏糊糊透明液体的魔药材料一把抓下来,扔回给纳威,继续淡定地说:“德拉科马尔福是斯内普教授的教子,他去问一个问题,恐怕能得到一本书那么厚的衍生回答。” “好了,不要提他。”哈利翻了个白眼,将曼德拉草上一片枯黄的叶子摘了下来随手扔到桌子上,“你吓着纳威了。” 他犹豫了下,作势要将曼德拉草扔进熬制的魔药中―― “住手!”斯科皮头疼地说,“你难道没看见根须上还有一大块泥巴吗,波特?” 哈利一愣,随即紧张兮兮地收回手开始检查自己处理了老半天的曼德拉草,最后在根须上确确实实发现了一点儿没来得及清洗干净的泥土。 “啊哈,至少说明它足够新鲜是不是?”斯科皮抱着手臂嘲讽地看着哈利将那点儿泥土弄干净。 “只是一点点,”哈利恼火地说,“才不是一大块――我今天早上才把它从禁林里带回来。” 纳威在桌子底下紧张地踢了哈利一脚,格兰芬多再一次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眨眨碧绿的双眸,茫然地说:“我刚才提到了‘禁林’吗?哦真是太糟糕了,这绝对是口误,曼德拉草是我从魔药温室里偷……拿来的。” “你们不敢找德拉科帮忙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发现了自己在对话过程中,三句话就能找到一个关禁闭的理由,对吗?”斯科皮叹了口气,接过纳威递给自己的银质小刀,用侧面轻轻挤压瞌睡豆荚,在格兰芬多们惊讶的目光下,将大量的豆荚汁盛入待用的器皿中。 “――不,亲爱的,我们不敢找马尔福的原因是,恐怕在我们开口说话之前,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变成雕像。” 教室前门被一脚踢开,赫敏抱着一大堆沾满了灰尘的书籍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然后将它们全部扔在一张灰尘更加多的桌子上,溅起来的灰尘几乎盖住了她褐色的卷发,她毫不在意地随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继续说:“最糟的是,他把我们变成雕像后不会跟任何人说,然后这导致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了这么一件邪恶的事,于是我们就得傻乎乎地站在走廊上一天一夜直到魔咒效果消失。” “哦,天呐赫敏,”哈利头也不抬及其讽刺地说,“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念起马尔福曾经那种做了什么事都爱炫耀的个性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改正这个优点的?” 斯科皮嗤笑:“他不会这么做。”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了。”赫敏翻开最上面的一本书,开始对照目录,格兰芬多姑娘头也不太地回答,“这个星期一我们发现史宾森洁尔提斯没来上课,麦格教授找了他一天一夜,最后他自己出现了――他说他在四楼的走廊里呆了一天,因为马尔福把他放在那里。” 斯科皮:“………………” 四楼的教室几乎全部废用了,大概俩年前被邓布利多改为了“大概永远也用不着”的贵宾休息室,换句话说,会到那儿去的人屈指可数。 斯科皮决定换一个话题:“布莱克教授怎么样?听说他和斯内普教授正在热恋。” “吵架了,”哈利毫不犹豫地说,“并且面临分手。” 斯科皮:“………………” 哈利:“昨天西里斯告诉我,他认为斯内普喜欢的是雷古勒斯――很显然他也跟斯内普说了,然后老蝙蝠大发雷霆,当天晚上他就不得不睡在斯莱特林地窖的走廊上,以等待第二天一大早就跟出门去吃早餐的老蝙蝠道歉。” 斯科皮:“他等到了吗?” 哈利:“没有,他没想到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居然还有个后门。” 斯科皮:“………………” 赫敏:“可怜的西里斯,他不该随便乱怀疑斯内普教授。” “噢,大概是有什么非让他这么想的原因,”哈利漫不经心地说,“最近他们精神紧绷,恩,大概是因为对角巷的书店老板也失踪了――所有的商店几乎都关门了,而那个老板似乎是还想再圣诞节前再赚一笔,可惜伏地魔似乎没打算等他。” 纳威手中的第三枚牛蛙眼睛飞了出来,这一次,斯科皮轻易地躲过了。他淡定地弯下腰,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杆掉毛的羽毛笔:“来吧,我一会得去图书馆,你们需要的解决的问题是?” 赫敏刷地举起手,用力合上了正在看的书,她跳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斯科皮的身边,一把抢过他的记录工具,刷刷地写下―― 问题一:狮子鱼脊骨粉的魔药chr成分与月见草魔r结构相冲突,戈巴洛特第二定律称,通常这样的药性冲突会产生糟糕的后果。但是如果有一副魔药非要将它们融合在一起,应该怎么做? 问题二:如果非要在冬天弄到新鲜的春生月见草,该去哪里寻找? 斯科皮接过羊皮纸,飞快地扫了一眼:“唔,第二个问题我能回答你。” 赫敏将羊皮纸撤回来,将问题划掉,又塞回给斯科皮:“谢谢?” “……不客气。”斯科皮无奈地说,“在满月的日子去禁林,坐在非天扫帚上往下看,你会看见一片淡淡的蓝光――那光亮不会比萤火虫亮,然后带上你的铲子,雪下三尺以内就能看见春生月见草。” 纳威急急忙忙地翻开自己的书包将斯科皮的话一个字不漏地记了下来,这导致他书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斯科皮:“还有别的吗?” 赫敏:“暂时就这些,谢谢,斯科皮。” 斯科皮微微一笑:“噢,不用谢,赫敏。”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波特,后者正用一种微妙地表情瞪着他,斯莱特林微微一笑:“快讨好我,波特。这样我就考虑不在下个满月的时候让德拉科守在城堡门口狠狠地给你扣上五十分。” 说完,不等哈利回答,他用力地关上了门,大摇大摆地走上了通往图书馆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你没看错!!!!!!!这不是伪更!!!也不是我手残多摁了下!!!!!! 是我日更了!!!!!日更了!!!!!!!!!!!!日!更!了!!!!!!!!! 只要摁个爪!只要摁个抓!!!日更作者抱回家!!!!! 214第二百一十四章 哈利瞪着被用力甩上的门,用一种见鬼了的语气说:“到底是谁说这个斯莱特林脾气很好很受欢迎的?” “上一期的《霍格沃茨公共休息室》杂志评选出来的。”赫敏好脾气地解释着,她开始收拾那些辛苦从图书馆搬回来的魔药书。 “根据什么选出来的?”哈利不依不饶地喘了口粗气,“至少我就没投过票!” “哦得了吧哈利,”格兰芬多姑娘用力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是挺多人喜欢他的,就连纳威也悄悄跟我说过斯科皮亲切得像一个赫奇帕奇而不是斯莱特林――你说过,是吗,纳威?”她挑起一边精心修理过的眉,稍稍提高了声音问一旁涨红了脸的纳威隆巴顿。 哈利猛地转过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这让纳威非常想矢口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赫敏,然后决定赫敏似乎更加可怕,于是他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说过――” 哈利深呼吸了一下,看上去随时准备发作。 纳威吓坏了,立刻补充:“嘿等等,罗恩也挺喜欢他的,不是吗?” “罗恩喜欢那个斯莱特林,”哈利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像泄气的皮球似的干巴巴地说,“所以他当然‘挺喜欢’他,纳威,难道你昨晚没有听见罗恩一边发出类似于春.梦的呻.吟一边叫那个斯莱特林的名字吗――”哈利满意地看见纳威惊讶地张大嘴,咧开嘴恶劣地补充,“看来你没听见――不过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自行想象那可怕的一幕――没错,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倒觉得罗恩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哈利。”赫敏公平地说,“就连费尔奇都挺喜欢斯科皮的――好吧,大概是从上次他看见斯科皮轻而易举就把皮皮鬼困在了三楼露天温室开始。” “你们一点儿也不知道那个四年级斯莱特林阴险起来有多可怕。”哈利不服气地说。 “别指望他对你多客气,哈利。”赫敏重新低下头,烦躁地将一本沾满灰尘的书丢到暂时没用的归类去,“再怎么着,他是斯莱特林,你是格兰芬多,而你们不是弗雷德和格林格拉斯,也不是伍德和弗林特,你和马尔福是死敌,而他和马尔福是……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哈利气呼呼地问。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赫敏假笑了下,故意模仿刚才哈利跟纳威说话的语气。 哈利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决定直到晚餐之前也不跟赫敏说一句话,一个标点符号也不。 …… 而这边,斯科皮格雷特正在冲冲赶往图书馆的路上。 他路过了有求必应屋,却正好看见诺特从里面走出来――最奇怪的是,这名最近脾气越来越奇怪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好像并不太乐意看见他,当斯科皮叫住他的时候,诺特回过头来,那一刻,斯科皮几乎以为自己将要受到攻击。 “嘿嘿嘿,老兄,放轻松,是我。”斯科皮举起双手,微微蹙眉,“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以前我是什么样的,格雷特。”诺特转过身,淡淡地提醒,“你失忆了,不是吗?” 斯科皮:“噢,对吼?” 诺特:“……” 斯科皮:“下意识就这么说了――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什么?”诺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是说这个吗?”他稍稍提了提手,大方地将手上笼子中的生物展现给斯科皮看――那是一只全身雪白的鸽子,此时此刻正老老实实地蹲在笼子里咕咕地叫着。 “哪来的鸽子?” “不然怎么叫有求必应屋?” 诺特轻松地笑了笑,不等斯科皮回答,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斯科皮站在原地看了会,直到诺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他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导致他在图书馆全程心不在焉,差点儿踢着正步和德拉科擦肩而过跑到最里面那个拉文克劳的桌子上去。 庆幸的是至少德拉科是清醒的,在斯科皮双眼楞真走过自己的时候,他手一伸,直接拦着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腰将人一把抱了回来,顺手放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怎么回事?” 捏了捏心不在焉的人的下巴,德拉科用平坦无起伏的音调问。 斯科皮眨眨眼:“我看见诺特手里提着一只鸽子。” 德拉科皱眉:“然后呢?” 斯科皮茫然:“他为什么会提着一只鸽子啊?” 德拉科:“…………” 沉默片刻后,他屈指轻轻敲了敲图书馆古老的书桌桌面,轻声说:“论文带来了吗?” 斯科皮回过神来,一边应着一边手忙角落地试图在自己乱七八糟的书包里翻出那篇还没来得及交上去并且他自己觉得很糟糕的,关于狼人的论文,最重要的是,这篇论文是要交给斯内普教授的。 德拉科有点儿嫌弃地接过那张皱巴巴地羊皮纸,展开扫了俩眼,随后平静地问:“为什么会有人想把无梦药剂和清醒解药混合在一起?” 斯科皮一愣,凑过去看了看德拉科手里的羊皮纸,当他看见赫敏独有的清秀字体时,蛋疼地做了个鬼脸:“不是这个,给错了。” “没关系,就算你不给我,我也会在最后问的。”德拉科将羊皮纸那远了些,阻止了斯科皮想把它拽回去的动作,“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你要么去问波特,要么去问斯内普教授。”斯科皮无辜地说,“我只是个中间跑腿传话的,别难为我,级长大人。” 德拉科盯着四年级斯莱特林,慢慢地勾起唇角,然后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这足够叫任何人全身鸡皮疙瘩起立唱国歌―― “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我真不知道――哦,等等,你怎么知道这是无梦药剂和清醒解药,要知道,这上面只有写了俩个成分而已?” “狮子鱼脊骨粉的chr成分是无梦药剂的最主要成分之一,除了无梦药剂,我想不通还有什么魔药需要用到它。而月见草也恰好是清醒药剂的主要成分之一――如果这俩种魔药材料会在同一副魔药里相冲突,那么这里的月见草指的只能是春生月见草,它是制造清醒药剂的最佳材料。” 斯科皮虚伪了拍了俩下手――这引来了平斯夫人的怒骂。 当她嚷嚷着“要把你们赶出去”“图书馆只允许看书”之类的话走远时,斯科皮压低了声音,为了确保让德拉科能听见,他没意识到俩个人现在究竟靠得有多近:“完全正确,那一条被划掉的问题就是春生月见草在哪找,我告诉他了,所以下个满月记得在城堡门口等波特,然后狠狠地扣他个几十分。” 说完,斯科皮像占了什么小便宜似的,嘿嘿满足地笑了起来。 德拉科看了他一会,似乎正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心实意地正在满足地傻笑。 大概三十秒之后,他无奈地发现对方居然是在发自内心地微笑。 他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我还以为你走了那么一趟之后清楚地弄明白了波特他们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桌面上放了十几种魔药材料,我去的时候,波特正在折腾他的曼德拉草。” “曼德拉草,”德拉科就像一个移动的电子词典似的说,“各类解药的主要成分之一,他们在做一副有关于深度睡眠照成的魔法伤害类的解药。” “哇哦。” “别发出那么蠢的声音,男孩。”德拉科挑起眉,略微嘲讽地说,“虽然四年级并没有涉及到魔药成分结构的问题,但是据我所知,至少你们年级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已经掌握了这个。” 又是阿斯托利亚。 斯科皮撇撇嘴耸耸肩,who特么cares。 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还是应该做适当反击。 “她就是为了讨好你才那么卖力学魔药的。”斯科皮坐直了身体,瞅着面无表情教训自己的六年级斯莱特林挺阴暗地说。 “至少人家学了。”斯莱特林王子处事不惊,银灰色的双眸扫过满脸不服气的小斯莱特林,“当年你还是一年级的时候,我发现她开始看《中级魔药指南》时就提醒过你,而你的回答让我记忆尤甚。”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需要一个完整的童年。”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听起来倒像是我的模式。” “这就是你的回答,我连标点符号也没舍得改动,当然不会跳出你的模式。”德拉科刻薄地嘲讽。 “我失忆了,记不住啦。” “这理由倒是不错,”德拉科顺手拿过斯科皮的书包,在里面翻了翻,最后从书包底部将那篇真正的黑魔法防御论文翻了出来――破了一个大口子,他不得不抽出魔杖进行恢复咒语,“你最好祈祷你能抱着这个该死的理由过一辈子。” “你要不提起阿斯托利亚,我就不提起这个。” 这话显然是斯莱特林王子预料不到的,他微微一怔,手上正在进行的恢复动作一顿,魔杖前端的红光闪了闪,熄灭了。 他抬起头,一眼不发地用探究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四年级斯莱特林。 银灰色的双眸在图书馆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晶亮。 甚至仿佛若隐若现地闪过金色的光芒。 斯科皮闭嘴了。 他挺直腰杆,坐正了身体,非常严肃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就那么随耳一听?” “……………………算了,你还是当什么也没听见吧。” “………………劳驾你看看论文,看看有没有错别字,或者病句,或者理论错误,比如狼人究竟是直立行走还是四肢着地……” “…………算了,你看哪都成,总之别看我了。” “……求你了,德拉科,把脸转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抽了啥的风才开始日更的……要是硬要找出一个具体原因…………………… 大概是因为我学会用淘宝了(望天(揍 都冒泡都冒泡冒泡有日更只要冒下泡只要冒下泡日更作者带回家!!!!! 215第二百一十五章 出乎意料地,今个儿德拉科居然非常配合,他深深地看了斯科皮一眼之后,居然真的将视线移开了,修复咒语生效,红色的柔和光芒重新在斯莱特林王子的魔杖尖端亮起。斯科皮近乎于痴迷地盯着那张原本破损的羊皮纸在少年的手下重新变得崭新平整。 “简直就像魔法。”他赞叹。 德拉科无可奈何地掀了掀眼皮,压低了声音回答:“这就是魔法,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斯科皮知道自己说错话,老老实实闭嘴了,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又敷衍的支吾声。这奇怪的声音换来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的一瞥,银灰色的双眸轻轻动了动,将面前的羊皮纸拿了起来,德拉科草草地扫视了几圈羊皮纸上的内容,轻而易举地找出几个语法错误,几个拼错的单词,还有几个常识性的错误—— “我倒是记得你跟卢平的关系不错,看上去也不排斥跟他呆在一块,为什么还会觉得狼人平时也会普遍毛发粗重?” “……”斯科皮张口就想说自己失忆了,但是随即意识到今天这个理由已经用过了,于是沉吟片刻,认真地说,“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在我面前剃过毛的原因,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天早上起来都要——” 德拉科漫不经心的目光让他老老实实立刻闭上了嘴。 他坐直了身体,趁着高年级斯莱特林重新底下头去看论文的空当,给自己揉了揉太阳穴……最近高年级斯莱特林身上的熏香似乎变了,每当他俩凑得特别近的时候,斯科皮总觉得自己脑仁儿疼——头一俩次他还姑且能勉强认为那是因为跟德拉科在一起永远在斗智斗勇用脑过度的原因,可是三番两次地头疼之后,他总算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味道。 这味儿他在德拉科的寝室里闻到过。 …………换句话说,这个变态居然把女巫的骨头当熏香用。 斯科皮觉得自己大概是对这种骨头熏香过敏——那天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跟德拉科过分亲密接触后,他整整头疼了一个晚上,还全是奇怪的梦,梦里内容乱七八糟,却非常血腥。后来他受不了了跑到图书馆查了查,却完全没有查阅到相关资料,于是他相信了就算在国外大概也有“偏方”这种玩意的说法,至于这“偏方”治的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也没好意思张口问—— 万一问出点儿什么尴尬的回答那就不太好了是不是,呵呵呵。 四年级斯莱特林望着天花板摸了摸鼻子。 “好吧,如果你坚持要继续指责我花了三天才勉强完成的论文——” “是你自己要求的。”德拉科挑起嘴角,眼中闪着未知的深意。 斯科皮一愣,将手从鼻子上放了下来眨眨眼茫然反问:“我要求什么来着?” 接下来德拉科的回答让他想要么抽死自己,要么就抱着他们伟大的斯莱特林领袖同归于尽。 只听见那骄傲又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在他耳边响起—— “你说的,给你找找错别字,改改错句,纠正下关于狼人的理论性错误,总之干什么都好,只要别看着你。” 斯科皮:“……………………” 德拉科:“所以我按你说的做了。” 斯科皮:“………………” 德拉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紧张或者害羞就变得特别多话,还有点结巴?” 斯科皮:“………………” 好心地无视了斯科皮脸上那比生吞了粪蛋还纠结的脸,德拉科重新低下头,缓慢地用自己的魔杖在那张写满了狗爬字的羊皮纸上移动,魔杖尖端路过的地方,有一些单词被改动了,有一些词组被调换成了正确的顺序,还有一些句子在一闪之后完全消失了,然后新的句子重新出现在羊皮纸上。 “我这辈子都没写过这么丑的字。” 当顺利地完成一切正常的学习程序后,斯莱特林王子淡定地评价道。 ………………无论如何,介于自己好歹是一个优雅的斯莱特林,斯科皮咬牙切齿地说了“谢谢”。 接下来德拉科看上去心情不错地邀请斯科皮去散散步。 虽然不知道一脚下去插雪地里拔都拔不出来的大雪天有什么好值得散步的,但是关键时刻斯科皮大脑里那个“非亲近斯莱特林王子不可”的思想恶魔出来作祟,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散步的邀请,并且一路屁颠颠地跟到了城堡大门口。 当第一阵夹杂着冰雪的寒风像刀子似的挂在脸上时,斯科皮清醒了,然后开始后悔。 城堡外面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中庭里的雕像覆盖了大半白雪,几乎看不清原样。大概是下午才下了一场新雪的原因,雪地上还没有躁动的蠢狮子们踩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脚印,整整齐齐的,随着寒风吹过偶尔扬起小股雪尘。积雪很深——这种天气,就连家养小精灵都变懒了,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它们甚至懒得出来打扫一下已经堆积到门前第二个台阶的积雪。 斯科皮用力裹了裹自己的斗篷,他抬起头,发现德拉科特拉上了斗篷,并且戴上了都碰上的帽子,帽子很厚,从后面斯科皮的角度来看,几乎遮盖住了德拉科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个尖细苍白的下颚,薄而唇形优美的双唇,还有一个高挺完美的鼻梁…… 斯科皮没发现自己已经把“只要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能用来赞美人类的”词汇都用上了。 就差赞美德拉科皮毛光泽了(……)。 他跟在斯莱特林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艰难地走出了大约一百米之后,他聪明地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于是中庭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场景。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前面沉默地走着。 后面蹦跶着一个活泼的身影,就像一只会跳的萝卜,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一步不差地跟随者前面人踩出来的积雪坑。 俩个人,刚开始是俩排脚印,走到最后变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他们就这样一直到散步到禁林边缘,德拉科终于停了下来。 禁林里安静极了,大约是冬天有些魔法动物完全冬眠了的原因,只剩下几只乌鸦聒噪地停在树枝上,那些乌鸦叫来叫去,还伸出脑袋死劲地打量树下站着的俩个斯莱特林。 “这感觉有点奇怪,”斯科皮走到德拉科身边嘟囔道,“我觉得那些乌鸦在嘲笑我们。” 德拉科破天荒地没叫他滚回去看童话故事。 反而一本正经地问:“听过鹊诗吗?” “那个……听我爸爸说过。”斯科皮耸耸肩,“纯洁的版本是‘一直代表悲伤,俩只代表喜悦,三只是女孩,四只是男孩’——” “一直代表悲伤,俩只代表喜悦,三只代表死亡,四只代表出生,五只是天堂,六只是地狱,七只奉为女巫的魔咒。”德拉科低沉而缓慢地说。 “恩,这个是黑暗巫师家的孩子们最喜欢的版本。”斯科皮耸耸肩,“我一直不太理解这些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笑了笑:“黑暗巫师家的孩子有属于自己交流的特殊语言,而当我们逐渐长大,那些语言也会被我们渐渐淡忘——就好像与生俱来的本领,而成年后,又被梅林收回——我已经快忘掉了它们之中的绝大多数。” 斯科皮瞪着他,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关键的时候跟着感觉走,你说出来的话,就算旁人看着完全不知所云,他们也一定都能看懂。记住这些,这是梅林偏袒黑暗巫师家族所赐予的,它们能保命。”德拉科垂下眼,想了想,他走了两步,停在了一棵站着四只乌鸦的树下,他抬起头看了看,然后轻轻地举起了魔杖。 “crawenen。” 他转过身,扬了扬下巴,斯科皮立刻会意,也指着自己,跟着念。 念完咒语,是几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沉默。当斯科皮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失败的时候,原本嘈杂的乌鸦叫变成了叫人起鸡皮疙瘩的低语声—— 【它们在看我们。】 【这群该死的人类,不安好心。】 【我们得当心点儿,它们和那个黑发年轻人长得一样……】 【哦闭嘴,噶!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提起它……】 …… 【他们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没什么好怜悯的,兄弟,他们是白色的。】 【嘎嘎嘎,可不是么,我们什么时候跟鸽子同流合污啦?】 【闭嘴,闭嘴,蠢货,我们和那群白乎乎的胖子八百年前可是一家!】 斯科皮:“…………” 德拉科:“听到了吗?” 斯科皮:“听到了,并且想告诉它们,作为一只鸟,哪怕它们是乌鸦也不用那么刻薄。” 德拉科笑了。 斯科皮蛋疼了会儿:“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一辈子都能听见这群乌鸦在耳边絮絮叨叨地八卦个没完没了。” “不会一辈子。”德拉科耸耸肩,“只能持续一会儿,你的话,大概十五分钟?” “你呢?” “二十四小时。” 斯科皮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们只相差俩个年级! 似乎看穿了斯科皮所想,德拉科宽容一笑,安抚道:“魔法生物总该有一些不同之处,这个咒语本身就来自于龙族血统,这跟魔力大小并没有太大关系。”其实多少还是有点儿,但是是在同样拥有血统横向对比的情况下。 【它们在讨论我们……】 【那个该死的人类居然说我们八卦,嘎,乌鸦不就是用来八卦的吗,噶!】 【我要啄瞎它的眼睛,用他黑色的眼珠送给我老婆当脚上的挂饰,嘎嘎嘎!】 【当心点儿,蠢货,它旁边那个金毛小鬼血统可不那么干净!】 “……………………” 血统不干净?斯科皮瞥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铂金贵族,顿时觉得这群乌鸦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用不着在意他们说的。”德拉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他略微鄙夷地说,“一群黑毛畜生懂什么?说不定如果谁的血液里混有乌鸦的血统,它们会觉得那个人贵不可言。” 【拥有乌鸦血统必然贵不可言,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噶!】 【我们为什么非得在这儿呆着不可?我饿了!】 【再等等,蠢货,再等等!那只蜘蛛还没死!】 【那三个小鬼被咬死了吗?嘎,或许那个可以当做开胃菜!】 【大个子傻帽带他们进去了,他们怎么会死?噶!那群愚蠢的蠢货,它们简直把禁林当做自己的地盘了,噶!】 斯科皮迷茫地说:“大个子傻帽?三个人?” 德拉科蹙眉。 斯科皮:“救世主三人组进了禁林?” 【它们去参加阿拉戈克的葬礼了,蠢孩子!嘎!】 “你才蠢,黑毛。”斯科皮忍无可忍地反击。 【蠢孩子!】 “蠢鸟。” 【蠢孩子!】 “蠢鸟!” 德拉科:“跟乌鸦吵架有意思吗?” 斯科皮:“……” 德拉科:“掌握这个咒语十几年,我倒是从来没想过用它跟乌鸦吵架。” “……………………没有。”斯科皮假笑了下,“我很友好的。” 说完,四年级斯莱特林稍稍弯腰,右手轻轻一划,往禁林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指。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救世主先生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你们要是老那么热情就好了,我就老日更,真的。 216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有俩个蠢孩子自以为是地要进入禁林了!噶!】 【加餐!加餐!加餐!加餐!嘎——】 一束红光从德拉科的魔杖尖端射出,那只嚷嚷得最欢实的乌鸦直接被重重地击下了它原本呆着的树枝,被魔咒击散的凌乱黑色羽毛飞得漫天都是,乌鸦群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只乌鸦掉进雪地里砸出了一个小小的雪坑,扬起一阵雪尘,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照这架势来看,肯定是活不成了。 树枝上的乌鸦们并没有飞走,它们闭嘴了,安安静静地蹲在枝头,警惕地盯着树下的俩个人类,当它们沉默的时候,确实比聒噪起来更让人感到阴森。斯莱特林王子面无表情地收起魔杖,一言不发地率先走在了前面。 斯科皮跟在后面,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大惊小怪……尽管现在他的头发都集体竖了起来。他跟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身后,依然小心翼翼地踩着他走过的轨迹前进,整个过程变得相当安静,他甚至没有问德拉科用的是什么咒语,但是从此刻开始他至少搞明白了一个问题:斯莱特林守则里面绝对没有不轻易杀生这一条规矩。 德拉科往前走了一小段,在一个三岔路口,他停下了步子。转过身,他抬头看了看头顶茂密遮天的魔法植物,这才稍稍低下头,用一种商量地语气缓缓地跟斯科皮说:“禁林里灌木茂盛,光凭下午的雪量不太可能完全覆盖住脚印,看来它们被格兰杰用什么法子掩盖住了。” 斯科皮想了想,掏出一张黄色符箓,夹在指尖轻轻一晃,符箓自燃,他抬起手将它扔了出去:“华风。” 以符箓为中心,一股柔和却有方向性的风起并向四周吹开。风卷起的雪尘几乎让他们看不见前面的路了,斯科皮站在原地有点儿不安地跺了跺脚,忽然开始不确定这个法子是不是有用—— 但是很快他就放下心来,当第四股风再一次向四面吹开时,斯科皮忽然觉得脚下有了点儿什么不同——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有自己脚印三倍那么大的脚印上。而这样一排巨大的脚印领先带着几个零散的脚印从他的脚下延伸,一直消失在了左边那条岔路灌木里看不见的尽头。 而很显然,德拉科也看见了这个。斯莱特林王子翘起唇角,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表扬了一句:“做的不错。” 斯科皮不想承认自己顿时心花怒放,如果再给斯莱特林加个十五分那就更完美了。 他们沿着海格的脚步向前,但是走了俩步的距离之后,德拉科几乎是立刻又发现了一点儿不同——在通往中间的道路上,居然又出新了一排新的脚印。那排脚印如果不仔细看,几乎不能被人察觉。 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双眸漫不经心扫过那排脚印,却始终一言不发。而斯科皮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方面,在他眼里,只有德拉科一深一浅踩在雪地里的龙皮靴子后跟。 他们完全深入岔道后,就再也看不见那排脚印了,没人知道,它们的主人曾经去过哪里。 大约走了大概十分钟,俩名斯莱特林终于听见了一点儿人刻意压低嗓音对话的响动,再走进了一点,他们惊讶地发现那居然是斯拉格霍恩在喋喋不休,而在他的啰嗦中抽泣的那个是大个子海格,可怜的半巨人,几乎哭得不成人形,他拽着一个桃红色的手帕,响亮地醒了个鼻涕,赫敏看上去被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秒还是冲上去,踮起脚拍了拍海格的腰间以示安慰。 他们的身后放着一只巨大的蜘蛛,那只蜘蛛很显然已经死了,庞大的身躯完全翻倒了过来。它的八条腿卷曲了起来,无力而僵硬地保持着任何一种昆虫死亡时固有的姿势。那八只眼睛变成了毫无生命力的乳白色,茫然地望着天空——这一幕相当恐怖,恐怖到能叫任何一个第一眼看见他的人头皮发麻。 更别说本身就对蜘蛛具有恐惧感的人了—— 比如罗恩韦斯莱,此时此刻,他正忙着扶着一边的树干大吐特吐,吐得直不起腰来。 “噢,海格,别哭。我的老朋友,我们需要给它,呃?……” 海格大声抽泣了一声:“阿拉戈克。” “好吧,阿拉戈克……”斯拉格霍恩一瞬间看上去疑惑得要命怎么会有人给八眼蜘蛛取名字,但是很快他恢复了他那虚假的沉痛表情,“我们承诺,要给这个漂亮的大家伙,阿拉戈克一个完美的葬礼——” “哦对,它确实是如此的漂亮,没多少人能欣赏,但是你说的对,斯拉格霍恩,你真是个好人。”海格再次响亮地抽泣了一下后说,“只有一个完美的葬礼才对得起阿拉戈克那样灿烂辉煌的一生——” 德拉科和斯科皮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那个斯拉格霍恩在这干什么?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发现,斯拉格霍恩一边在高声念着不知道哪门子的悼念词,一边趁着海格捂着脸痛哭擤鼻涕的空当,悄悄地伸手去掰动那只已经死掉的八眼蜘蛛的牙,绿色的毒液一滴滴地顺着它的牙滴入了胖老头老早就准备好的魔药储蓄瓶中,而他的手上,显然是有备而来地带着一副防毒液腐蚀的专用采集手套。 哈利波特就站在一边,看上去有点儿恶心又有点儿内疚——但是能让人非常确定的是,他清楚地知道斯拉格霍恩在干什么肮脏的勾当,并且默许了他这样做。 很显然,今晚的格兰芬多和这位魔药教授达成了某种双赢的共识。 就在这时,德拉科忽然将目光放在了毫无知觉的人群身后的树丛中,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而那里很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 真全神贯注看着斯拉格霍恩投入演戏的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腰被捏了下。 耳根一红,他猛地转头,愤怒地瞪向德拉科,用口型说:做什么? 德拉科低沉地笑了笑,微微眯起双眸,压低了嗓音,用懒洋洋地嗓音缓缓道:“给你上一课,这一课的名字叫做‘也可以很卑鄙到另斯莱特林自愧不如的格兰芬多们’。” 斯科皮:“噗。” “——谁?!” 距离他们最近的赫敏显然听见了斯莱特林们说话的声音。 斯科皮无辜地望向德拉科,摊了摊手:谁让你逗我笑来着? 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轻轻伸出手惩罚性地打了下斯科皮摊开的爪子。下一刻,斯莱特林王子收敛起了笑容,恢复了他习惯的漠然和傲慢,当他直起身子,从容地拨开灌木丛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时,斯科皮这才意思到刚才恐怕他是故意说话让格兰芬多们发现的。 这时,斯拉格霍恩的悼念词正好读完,一改刚才悲痛的语调,看见德拉科和斯科皮,这位前任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立刻就傻缺地笑了起来:“噢,我说这是谁呢!马尔福先生,还有我们的小格雷特先生——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要知道,我年轻时候认识的卢修斯就是,但凡有一丁点儿好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闭上了嘴。好在海格并没有听见他所说的,因为他正忙着用自己巨大的手给自己用力地揉眼睛,嘴里还像个孩子似的时不时抽泣一会儿,磕磕巴巴地问:“是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赫敏立刻责备地看向罗恩。 罗恩艰难地从树边抬起头,愤怒地说:“才不是我泄密!” “……门口的乌鸦正热情地讨论着有一堆人进入了禁林。”德拉科懒洋洋地向斯拉格霍恩问了好,然后也不太尊敬有点儿勉强地跟海格点了点头,“我就进来看看了,如果是一些不听话的低年级小鬼,我好把他们抓回去,再关个结结实实的禁闭。” 哈利瞪大眼,用及具攻击性的语气说:“你是个小骗子,马尔福!你听不懂乌鸦在说什么——任何人都听不懂。” 而赫敏则微微蹙起眉,却一眼不发。 “他可能可以,哈利。”罗恩支支吾吾地说,在收到了来自好友的瞪视之后,他猛地闭上了嘴,过了很久,才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我妈妈提到过那些黑暗巫师的把戏。” 不过声音很小,谁也没能听到。 德拉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地绕着八眼蜘蛛走了一圈,而后轻笑一声,他停了下来,伸出手,毫不嫌弃地拍了拍八眼蜘蛛毛茸茸的脑袋:“一百加隆一盅司的八眼蜘蛛溶液,你就是拿这个来交换斯拉格霍恩教授手上的龙血的,是吗,波特?” 格兰芬多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一些。 他飞快地瞟了海格一眼,发现他的巨人朋友充满了疑惑。 “我并没有这样做,海格。”哈利沉下脸,阴沉地说。 “不,我当然不怀疑你,哈利。”海格看上去还是很困惑,“但是如果你需要阿拉戈克的一部分,我想不仅是我,就连它也会很乐意地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斯科皮发现斯拉格霍恩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像中了头等彩票似的:“既然你这么说了——” “不!”在魔药教授挽起袖子冲上去之前,哈利大声地说,“我们只是来为你的朋友举行葬礼的,海格!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目的!” 斯拉格霍恩失望地退了回去,而海格脸上的表情稍稍变得好看了些。他拍了拍哈利的背,力度大得让他打了几个踉跄,“我就知道,哈利!”海格大声地说,“你应该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孩子!” “……如果你喜欢在每个人走出禁林之前摸摸他们有没有夹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恐怕会有不小的收获。” 德拉科冷笑一声,他清楚地看见斯拉格霍恩将俩瓶毒液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另外两瓶塞给了哈利波特,而那个格兰芬多也确确实实接受了。 哈利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猛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笔直地指向德拉科的鼻子! “听着,马尔福,如果你今天决定一定要来捣乱的话——” 德拉科的山楂木魔杖也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俩个人的动作快的几乎谁都没来得及看见—— “不不不,男孩们,如果你们非要在这里决斗——” “哈利,别,别这样!” 然而一切都晚了。 “incarcero(速速禁锢)——” 德拉科轻轻一抖魔杖,一束蓝色的光芒从他魔杖前段喷射而出。动作快的所有人都没能做出反应—— 哈利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跳,却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德拉科的进攻,蓝色的光芒射偏了,消失在了他身后的树丛里—— “你就这点儿能耐,是吗!马尔福!” 哈利挑衅地大叫着,高高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进攻性的咒语,那个咒语同样打偏了,在赫敏愤怒的制止声中,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已经死去的阿拉戈克身上—— 海格对此毫无反应,他已经被这飞快的变故惊呆了。 八眼蜘蛛的绿色血液从脑袋里喷射而出,几乎染绿了没来及躲开的德拉科半边身子。他飞快地给自己使用了一个其他人从来没见过的防御性咒语,挡住了波特的第二波攻击,而此时,斯科皮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毫不客气地给了哈利一个绊腿咒。 哈利一个脚下没站稳,撞到了站在一旁发傻的罗恩,罗恩踉跄了几大步,的手在天空中乱抓了下,最后一把抓住了德拉科的袍子—— 三个人磕磕绊绊一起摔进了阿拉戈克的内脏里。 “啊哈!”赫敏刻薄而尖利的声音响起了,“这样就满意了吗?男孩们!” 看着挣扎在一堆腥臭绿色溶液中的男生们,格兰芬多姑娘显然没有多少同情心,她叉着腰站在原地,显然没准备去扶谁起来,反而大声地训斥:“这只是一只可怜的蜘蛛的葬礼!幼稚的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闹——” “噢梅林的袜子!”罗恩带着哭腔满脸崩溃地坐在阿拉戈克大概是心脏的器官上,屁股动了动,“我泡在蜘蛛汁儿里!” “而你现在恰巧坐在它的心脏上,软吗?”斯科皮收起了魔杖,满脸讽刺边问边扶起了一言不发的德拉科。 他俩站到一边去的时候,德拉科湿漉漉的袍子还在往下嘀嗒粘稠的绿色溶液。 “你今天有点儿反常,德拉科。”趁着格兰芬多们一团混乱的时候,斯科皮压低声音小声地说。 “我记得从这个学期开始你就不再主动去挑衅波特了,说实在的,你今天——” 斯科皮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发现他抓在手中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有些颤抖。 他抬起头,轻轻捏住德拉科的下巴,往自己这边拧了拧,随即紧紧地蹙起眉:“你怎么了?” 斯莱特林王子面色苍白,绿色的蜘蛛血液顺着他尖细的下颚流到斯科皮手上,顺着他的手流进到了他的手腕上,而他却浑然不觉似的,死死地盯着高年级斯莱特林。 德拉科沉默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用嘶哑的声音慢吞吞道:“放开我的下巴。” 斯科皮松开手。 “现在,送我回我的寝室,然后去找斯内普教授来一趟,”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而后,铂金贵族略显疲惫地缓缓闭上眼,“照我说的做,其他什么也别问。” 德拉科不容拒绝地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走上了日更并且越更字数越多的不归路== ps:明天得码现耽,今天被编辑大人催更了。所以hp下一次更是周三=3= 姑娘们久等了,周一到周四白天要上课不能码字,所以今晚更得晚了点儿=3= 氮素这8素乃们霸王的理由啊喂!!!!!!!说不定老子一开心下章或者下下章就吃肉了——我不是在开玩笑!!!!!!! 217第二百一十七章 “都让开都让开——让我来看看,小马尔福先生——”斯拉格霍恩推开门板似的海格,凑到了俩个斯莱特林身边,德拉科似乎并不喜欢他的靠近,甚至往后缩了缩……噢,瞧瞧,要不是他看上去实在太虚弱了,斯科皮倒是觉得这挺有趣的,在他记忆里的斯莱特林王子到从来没有那么脆弱的时候。 斯拉格霍恩凑近了,他首先抓起德拉科的手看了看,斯科皮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紧张地顺着魔药教授的目光看去,然而让他松一口气的是,除了苍白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变得更为诡异的清晰外,那上面并没有鳞片。 德拉科始终闭着眼,他软绵绵地收回自己的手:“我没事,教授。但是我恐怕不得不回去休息了——” 斯拉格霍恩看上去还想去伸手扒开德拉科的眼皮看看,但是这一次他被四年级斯莱特林不着痕迹地挡掉了。 “噢,我倒是为你好。”他疑惑地收回手,有些迟疑地说,“但是如果你坚持要离开,那么好吧……我知道斯莱特林们总不太喜欢被人涉及隐私,毕竟我曾经也是一名斯莱特林……话题说远了,我恐怕你这是‘芭芭利亚综合症’,你得赶紧去庞弗雷夫人那,我猜如果她够专业,那儿总该备着这类的解药,当然如果没有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很轻易地……” “我会妥善处理好的,那就明早见吧,教授。” 斯科皮打断了胖男巫的絮絮叨叨,在哈利和罗恩互相搀扶着终于将自己从蜘蛛的内脏的纠缠中解救出来时,他扶着高年级斯莱特林,以他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按照原路返回。 肩上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死沉死沉的——虽然看上去很瘦,但是德拉科匪夷所思地绝对拥有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体重。而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德拉科究竟怎么了,甚至不敢使用漂浮咒搬运他,只能被他压着,用最原始的方式一步一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抗——这是基本常识,没有一个具有基础医疗常识的人会对一个看上不太妙的病人轻易使用任何魔咒。 这大概是恐遭病变之类的道理。 他们花了三十分钟来走原来十分走的路程。进城堡时斯科皮还担心他们这副尊荣恐怕会被围观——第二天校刊上的头条恐怕就会变成“斯莱特林王子以及他的情人又腥又脏地出现在霍格沃茨大门口”之类的可怕标题。 然而当他第一脚踏入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感谢梅林,现在正是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挤在温暖干燥的大礼堂里,享用他们丰盛的晚餐——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没人会想在这个时候饿着肚子跑到又暗又冷的外面来。 “听着德拉科,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染上的那个什么‘芭芭拉综合症’——” “是‘芭芭利亚综合症’,扩展名称是‘芭芭利亚珍惜魔法生动物液神经过敏症’,一种类似于血统的过敏症……噢,我猜我是血统过敏了,但是绝对不是这么蠢的原因。” 德拉科缓缓地说,他靠在斯科皮的肩头,说话时双唇几乎贴着斯科皮的耳朵,带着一点儿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黑暗中,斯科皮脸红了红……有点儿紧张,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这让斯莱特林王子有些吃不消了。 他喘了俩口气,在俩人快速地穿过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走廊时,在黑暗中,他拖长了腔调,显得懒洋洋地说:“慢点儿,男孩。我现在膝盖发软,眼睛也不太好使了。” “哦抱歉……德拉科,你确定咱们不要先去庞弗雷女士那儿么?你听起来很严重。”斯科皮放满了脚步,这时候他们已经快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了——当然,魔药教授九层不会到那儿去,因为最近跟布莱克教授吵架,他每天都会到礼堂去用餐,如果在办公室里呆着,他会被那只格兰芬多蠢狗不依不饶地骚扰。 德拉科没有回答——这是在无声的抗拒? 俩人之间沉默了会,斯科皮想了想,又问:“我能不能使用漂浮咒?——噢,天呐!” “……你不会想看到那个后果的。”德拉科声音中带着笑意,“别嚷嚷,你要把全校都从礼堂里闹出来了。”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重重地喷了喷鼻息没好气地说,“别忽然咬我耳朵——你咬我耳朵干嘛,再这么做我要把你扔到地上去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用中文又接上了句:“你二大爷个腿的。” 俩人磕磕绊绊地终于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德拉科说的没错,他的眼睛真的不太好使了,以至于当斯科皮通过了口令,示意让他弯腰钻进通往休息室的通道时,由于弯腰程度不够,他差点儿撞了脑袋。 斯科皮急急忙忙地伸手给他挡住了。 手掌骨差点儿被撞碎。 “嘿,留神点儿,王子。”他呲牙咧嘴地埋怨。 …… 今天绝对是他们的幸运日。 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壁炉里的火还在旺盛地燃烧着——那是整个公共休息室唯一的光源,照射在昂贵的古董沙发上,火红火红的光亮,这让公共休息室让人感觉又暖又温馨,极具安全感。 “好了,到了。”斯科皮叨念着,他觉得德拉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因为在他耳边的呼吸声现在变得粗重了起来,就像一座坏掉了的拉风箱发出的苟延残喘的声音,而此时此刻,高年级斯莱特林恐怕已经将自身全部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 级长寝室独立在门边的一个扶手楼梯上,于是一座楼梯成了不可跨越的屏障,上楼也变成了一项技术活。 “嘿,”在爬了几层楼梯后,斯科皮觉得自己被压得腰都断了,“建议我把你放平然后拖上去吗?” 高年级斯莱特林没有回答他——大概他已经虚弱得说不出来了,他稍稍屈指,用冰冷的指关节惩罚似的敲了敲斯科皮的前额。力度很清,落点很准——准到让人不敢相信他是闭着眼睛的。 “好吧,我妥协了。”斯科皮沉默片刻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扛起死沉死沉的斯莱特林王子,迈着快要酸的断掉的双腿往楼梯上艰难地爬,边爬边在他耳边埋怨,“你知道吗德拉科,如果你想讨人喜欢,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你想要的——除非!”他用力迈上一步,马上就要到了,“除非霍格沃茨能在将来开一项课程,专门讨论如何拒绝你。” 他们终于到了级长寝室的门口。 斯科皮伸手推开门。 “反正我是不成啦,”他仿佛上瘾了似的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管德拉科有没有听到,“你瞧瞧,你一句话不用说就把我使唤得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而最糟糕的是——” 他不太温柔地把德拉科扔进他宽大柔软铺满了巨兽皮毛的沙发上—— “最糟糕的是我居然甘之如饴。” 他叉着腰盯着德拉科看了会儿,看他没什么动静,于是转过身拔出魔杖,点了点德拉科寝室中的壁炉,壁炉的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房间中立刻变得温暖了。 斯科皮挠了挠脸,那上面被德拉科蹭上去的蜘蛛血液已经变得干涩了,闹得他有点儿痒痒。 他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凑近了德拉科:“现在我该怎么做?这就去找斯内普教授吗?” 德拉科的眼皮动了动,仿佛听见了他的说话——然而他却十分疲惫一般,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把窗帘拉起来。” 德拉科说。 声音暗哑,听上去嗓子被烧坏了一般。 斯科皮照做,顺便吓跑了一个贴着玻璃正视图往里面看的美人鱼。“是我的错觉吗?”他用力拉上窗帘,房间中变得更加暗了,“房间里的腥味儿更重了。” “不是。”德拉科疲倦地哼了声,他举起手,火光下,手上的白色细腻鳞片比任何时候都密集地覆盖着,而这一次,鳞片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袖子里面——斯科皮倒吸一口凉气,他凑近了看,发现德拉科的脖子上也有同样的东西——只是脖子上的鳞片稍微粗糙些,而且相比于手上的更加大片。 “噢,恭喜发财。”斯科皮怪腔怪调地说,“它们看上去闪闪发亮。” 德拉科居然笑了:“过来点儿。” 斯科皮凑近,盯着他看了会,忽然往前送了送,飞快地吻了下对方还带着笑意的唇角。 只是他没想到在安静的寝室里这一下偷吻居然如此响亮。 德拉科显然愣了愣。 “抱歉,”斯科皮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郁闷地挠了挠头,“不是故意的。” 德拉科闭着眼,准确地拦住了他想要推开的身躯,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拦着他的腰将人往沙发上带了带。 然后而缓缓地睁开了眼。 斯科皮定眼一看,差点儿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德拉科平日里那双漂亮的银灰色双眸完完全全地看不见了——那上面覆盖了一层乳白的薄膜,中间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赤色红点。 “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再走。”德拉科声音嘶哑,他的喉结动了动,脖子上的鳞片稍稍张开了一些——就好像………… 它们在呼吸。 斯科皮觉得自己要疯了。 “如果你惊讶完了,最好立刻动起来,我背上不太好受,骨翼可能长出来了。” 德拉科平静地说。 “……让我再震惊会儿,就一分钟。”斯科皮干巴巴地说,“你这是……要变身了?” …………原谅他用了如此奇怪的词语。 他这辈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什么稀奇古怪的都见过,但是唯独没有见过“人类大变活龙”。 他听过各种各样的召唤术,但是从来没听说过——集齐八眼蜘蛛内脏,就能召唤神龙。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知道以我啰嗦的程度这章肯定肉不起来。 所以昨天说的是下章或者下下章(不许打脸…………不过乃们放心下章肯定能肉_(:3∠)_ 下章更新时间是明天半夜_(:3∠)_ 218第二百一十八章 很显然,德拉科对于斯科皮用的该死的“变身”这个词汇并不是太满意,在接下来短短的一分钟里,他狠狠地瞪着四年级斯莱特林,直到“撕拉――”一声轻响唤回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意志―― 德拉科脸上的淡定有那么一刻地碎裂,但是很快的,他将它完美地掩饰了起来。 “噢,我的老天爷。”他压低声音,用嘶哑得近乎难听的嗓音说,“我恨血统过敏,它加速了我的‘月圆期’。” 月圆期,是的,斯科皮心想,我知道这个。自从那一次离开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德拉科跟他坦白了自己的血统问题后,斯科皮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这方面的知识――他甚至不想承认自己专程去霍格沃茨的□区查找过相关资料。 可惜关于“魔法生物”的资料少得离奇,人们似乎不愿意在如今这样的太平年代再提起这些古老的黑暗巫师才崇拜的文化。而就在这少数的记载中却有提到过德拉科口中的“月圆期”。如果要追溯根源,那么最初的魔法生物原型恐怕是狼人。每到每个月满月时分,狼人就会失去理智,从人类变成一名狼人――而与狼人种族相似,对于魔法生物来说,从十五岁(最早可查资料为十四岁)开始,一些拥有魔法动物血统的黑暗巫师家族的成员开始显现出他们的魔法生物血统,至此之后,每年一次,他们都将会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经历从魔法生物幼体到成熟体的进化过程,而这短短的一周,则被这些人称呼为“月圆期”。 在完全成熟之前,每一年的这个时期都是这些黑暗巫师们最虚弱的时候。 斯科皮站在沙发边,飞快地把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沙发上的斯莱特林不舒服地动了动,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只翅膀从他背后的沙发上滑了下来――那是一副非常漂亮的骨翼,覆满了银白色细腻鳞片的骨骼下连接着几片薄薄的膜,近乎于透明的薄膜上可以看见淡青色错络的血管,只是此时此刻,它无力地耷拉下来,上面沾着黏糊糊的透明粘液,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与本体脱离的多余品。 德拉科试图动了动它,但是不出意外,他发现自己一如既往地失败了,他抬起头,用附了一层膜的眼睛往斯科皮的方向望了望:“它一直这样,大概是因为我还没完全成年的原因,如果成年,我想它大概能支撑我飞起来。” “你不能变成一个龙的样子在霍格沃茨上方到处乱飞,你会吓坏他们的。”斯科皮柔声道。 德拉科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成熟体可以任意幻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我从很小就羡慕父亲张开翅膀在天上飞的样子,我认为那很酷。” “我猜这不是我们现在关注的重点。”斯科皮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只无力的翅膀上的薄膜,出乎意料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引来德拉科从鼻腔里的呻.吟。 “别碰它们,”斯莱特林王子责备地说,“它们很敏感。” 而我该死的要被摸硬了。这句话被他掐死在了喉咙里,他再一次该换了坐姿,把翅膀藏到了身后。 斯科皮却满心愧疚地以为自己弄疼他了,他收回手,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过来,男孩。”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坐在原地命令,“帮我把裤子脱掉。” 斯科皮:“!” 德拉科举起自己的双手――现在,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修剪干净的指甲被锋利的爪尖所代替,而原本修长美好的手指,此时此刻也变得更为细长,最糟糕的是,它们覆满了细腻的鳞片。 “瞧,我不能自己帮自己。”铂金贵族甚至有些得意地拖长了每个单词的尾音,“如果你方便,顺便帮我把内裤脱下来。” “我知道你在经历一场很痛苦的进化,它也会让你变得十分虚弱。”斯科皮垂下眼,上前一步蹲下来,将手放在德拉科的皮带上,想了想,他伸出手戳了戳德拉科腰间的皮带扣,“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肆无忌惮地耍流氓。” “我没有,你是让我有想吻你的欲.望,但不是现在。”德拉科理直气壮、用略微令人恼火的态度说,“你还没那么大魅力!现在让你这么做是因为那些鳞片在疯狂地生长,我的腿已经完全覆盖上了它们,我不想弄得我的校服裤子上全是掉落的、腥臭的鳞片,噢天呐――我能感觉脚趾已经失去知觉了,动作快点儿,男孩,在我的腿还是俩条腿之前,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斯科皮仰天长叹一声,闭着眼一把拽下了德拉科的裤子。 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安静垂于高年级斯莱特林双腿.间的那玩意,它安安分分地伏在柔顺的体.毛里,形状完美,颜色优秀,大小…… 说实在的,过大。 “我要长针眼了。”斯科皮嘟囔着,顺手扯过一个抱枕扔到德拉科腿上,盖住了他的重要部分,引起了后者的嗤笑。 “别笑了。”斯科皮恼火地说。 德拉科合作地收敛起了笑容:“现在扶起我,我们得到浴室去。” “你全身裸.体!”斯科皮对此条要求目瞪口呆,“你让我抱着光溜溜的你穿过整个卧室,然后到你浴室去?” 德拉科他不动声色地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腿,然后糟糕地发现大腿根部已经有要结合在一起的意向,然而他却只是镇定地挑了挑眉,理所当然地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很有问题。”斯科皮无奈地说,“如果你非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们不一开始就到浴室去,然后咱们在那儿脱衣服呢?” “我看不出你有哪点需要脱衣服的。”德拉科上下打量着斯科皮。 “咱们等于我帮你脱。”斯科皮淡定地回答。 “好吧,”斯莱特林王子妥协,“我只是一时忘记了顺序,而这又怎么样呢――听着,我的腿正在失去知觉,它们马上就要退化成一条又粗又壮的尾巴了,如果你再不快点儿,恐怕你得用一个公主抱才能把我弄到浴室去。” 他的威胁收到了成效――很显然,斯科皮对“公主抱”绝对不太感冒。几乎是他话尾音一落,四年级斯莱特林一个箭步跨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扶起了他,当少年冰冷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德拉科赤.裸的肩上时,微妙的触感让他微微一笑。 这感觉棒透了,尽管他身上覆满了该死的鳞片。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已经完全无法正常行走了。他几乎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压在了斯科皮的身上,由斯科皮带着他,半拖半拽地走进了浴室,俩人又费了很大的劲儿,把德拉科放进了那个过于奢华宽大的浴池里。 坐在冰冷干涩的浴池里,铂金贵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非常详细的,每一个细节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合拢,感觉到器官正在变形,胸腔中越来越有力的心跳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了,要知道龙心腱也算是不错的魔杖材料。 而当德拉科靠在浴池边,努力地忽视骨骼的改变带来的痛苦时,斯科皮正趴在浴池边,小心翼翼地往水池里放水。 冒着蒸汽的热水从金色的水龙头里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关上它。”湿雾后面,铂金贵族慵懒却透着疲惫的声音传来,“不要热水,它们让我感到难受。” “现在外面零下几十度。”斯科皮见鬼似的瞥了眼正闭目养神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鳞片已经顺着他的脖子蔓延到他的脸上,现在,他半张脸都覆盖满了那种比手上更为细腻小片的面部鳞,斯科皮迟疑地打开了冷水笼头,手伸过去摸了摸,立刻被冻得缩了回来。 然而当冰冷夹杂着冰雪的水积累蔓延到斯莱特林那边时,他却十分享受似的动了动,发出了舒服的鼻腔音。 “让它继续放水,你去找斯内普教授来,现在这个时候他肯定已经回到办公室了。”德拉科闭着眼,头靠在浴池边冷静地说。而当斯科皮站起来,再一次跟他确认自己是否能直接离开时,后者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疲惫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 斯科皮去找来了斯内普教授。 当他闯进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时,他们的院长正毫不留情地将一封还没有拆封的信件撕碎扔进火炉里。 脸色相当不好看。 在斯科皮说明来意之后,相当不好看的脸色终于演变成了烧焦的坩埚锅底。 “我警告过他!离其他可能有传承性的珍惜魔法动物保持距离!”斯内普嘶嘶地说着,飞快地拉开了他办公桌最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动作用力得带倒了他桌面上几瓶新制造好的魔药,那些魔药摔到地面,有一些摔碎了。 而斯内普却毫不在意这些,他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古老而精美的盒子,然后伸出手开始拨动盒子上的蔷薇密码锁,大约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他成功地打开了那个木盒子,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看上去已经被制造成功很久的、外表十分精美的橙黄色魔药。 俩人冲冲地回到斯莱特林级长寝室――一路上,斯莱特林院长的步伐快得只让斯科皮留下一个翻滚的袍子下摆的印象。 当他们回到德拉科的寝室时,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而很显然,那个浴池已经被装满了,溢出来的水流的到处都是,弄湿了浴室门口的地毯。 斯科皮往浴室里看了一眼,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里,德拉科已经完全进化完毕了。 此时此刻浴池里,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高傲俊美的斯莱特林的影子。华丽的大浴池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体银白色的龙,他懒洋洋地浮着,头轻轻地搁置在浴池边上,龙吻紧闭,满是鳞片的眼皮下,隐约可以看见眼球微动。长长的尾巴舒适地舒展开,尾巴末端搭在浴池的另一头的台阶上,正有意无意地轻轻拍打着水池边楼梯上的积水,发出“啪啪”的轻响。 “你父亲比你强壮得多。”斯内普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幕似的。 那条漂亮的龙动了动脑袋,没有见它开口,浴室里却传来嘶哑的声音――虽然难听,但勉强能听出那是属于德拉科的没错:“我还没有成年,教授。冒昧地说,我父亲的龙鳞不如我的漂亮。” 斯内普轻蔑地发出响亮的鼻腔音。他一个大跨步上前,粗鲁地抬起龙脑袋,将手中的魔药瓶塞拔起,然后将那瓶颜色绚丽的魔药一股脑地从龙牙牙缝里塞了进去(轻而易举),毫无商量余地地,在第一时间将那瓶奇怪的魔药灌了进去。 他将空了的魔药瓶子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 “我会以院长的名义替你请满一周的假期。” “噢,太棒了,这正是我要的,除了圣诞节之外的年假。”德拉科嘲讽地说,撇开了自己的脑袋。 “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要去。”斯内普僵硬着脸,面无表情地警告,“我会给你父亲写信――然后和你母亲一同讨论关于你的‘月圆期’提前的问题,我认为这不完全是因为血统过敏症,更大的原因跟你的愚蠢有关。” 水池中的龙终于睁开了眼睛,用它那绿豆一般大小的赤色瞳孔仔细看了眼他的教授,而后,空荡的浴室里响起了斯莱特林王子特有的嘲讽笑声:“我的智商不会印象我的‘月圆期’。” “但是它们却能导致你在不适当的场合过度使用那些强大的咒语。” “我没有。” “你有。”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揭穿,“你曾经背着所有的大人在猪头酒吧用了一个生命魔法,赢得满堂喝彩。” 德拉科:“…………” 斯内普:“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母亲知道你‘月圆期’提前半年来到时的表情了。” “至少我爸爸会暴跳如雷。”德拉科说,“今年圣诞节恐怕留在霍格沃茨渡过会比较安全。” “我管不着。”斯内普垂下眼,他走到了门边,“但是如果你要留在霍格沃茨,我不会收留你,甚至不会施舍给你一个睡觉的狗垫子。” 说完,斯莱特林院长用力地打开门,走出去,再用力地摔上门。 德拉科寝室的门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 “他当然不会给我他的狗垫子,”德拉科翻了翻身子,翅膀摊平漂浮在冰冷的水面上,雪白的肚子朝上,并不长的四肢并不算太优雅地耷拉在肚皮上,而他却浑然不自知地嘲笑别人,“因为那是布莱克教授的。” 斯科皮:“…………” 德拉科:“啊哈。” 斯科皮小心翼翼地说了实话:“你现在看上去并不比布莱克教授好很多。” “我要生气了。” 斯科皮:“……好吧不说了。” “如果你过来给我挠挠翅膀,或许我考虑原谅你。” 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听上去轻描淡写。斯科皮抽了抽唇角,想起灰球在自己面前打滚翻着胖肚子要求挠脖子时的样子。 “你刚才才警告我那里很敏感。”斯科皮说,“我不想弄疼你。” 龙睁开眼,懒洋洋地看了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谁说那是疼了?” “不是吗?” “不是。” “好吧。”斯科皮毫不犹豫地答应,靠近了浴池,一边伸出手一边自我嘲讽道,“谁叫我甘之如饴――啊!” 巨大的水花四溅伴随着响亮的落水声。 斯科皮甚至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一个强壮有力而滑腻的玩意卷上了自己正要伸过去的手腕,而后往前一扯,他整个人都落入了冰凉的水中――零下二十来度的天气,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拽进了一池子的冰水混合物中。 他整个大脑都快当机了。 他还呛了一口水,吸进了一点儿漂浮在水面上腥得要命的鳞片。 “呸呸”俩声吐出口中的鳞片,当斯科皮气的发抖的时候,水里那只魔法生物正忙着用细长的爪尖帮他把肩上的冬季斗篷剥离了――所以先前说没办法自己脱衣服完全是无稽之谈,瞧瞧,这不是做得挺好的么? 巨大有力的龙尾卷了卷,顺着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腰际,将他完全地禁捆了起来。 斯科皮睁开眼,对视上了那张正缓缓凑过来的涨满了鳞片的蛇脸。 毫不犹豫地巴掌抽了上去。 “别那么粗鲁,男孩。”德拉科嘟囔着,“这就让你暖和起来。” 它将斯科皮托出水面,细长的爪子不知道往那儿点了点,温暖的喷雾立刻从浴室的四面八方喷洒出来――它说的没错,这确实让原本被冰水泡得哆嗦的黑发斯莱特林变得好过了一些。 德拉科变换了一个姿势,让斯科皮更加舒服地坐在了他盘卷起来的尾巴上。 “嘿?” “做什么?” “斯科皮,我知道你这辈子干过不少别人没干过的事的。” “我已经不想听你的下半句了。” “可是我想你一定没尝试过跟龙接吻。” “…………………………………………” “要试试吗?” “……………………………………………” “我有能让你全身都变成一滩烂泥巴的灵活舌尖。” “德拉科,你的智商也跟着退化了吗?”斯科皮伸出手,同情地摸了摸正不断凑近的龙脸,那坚硬而滑腻的手感让人几乎要摸上瘾。德拉科却毫不在意,伸出尖细的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斯科皮的下颚,挑起了一点儿,在弄破他的皮肤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手,“张开嘴。” 他不容拒绝地命令。 斯科皮下意识地听从命令张开嘴,但是几乎是一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然而这时候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冰冷而柔软细长的软肉粗鲁地探进了他的口腔,分叉的前端就像一条不安分的小蛇,灵活地与他僵硬的舌头纠缠,耐心地探索每一个它可以探索到的角落。 甚至是喉咙里。 喉咙被那长舌□得有点儿痒痒,斯科皮一把推开德拉科,撇开脸咳嗽了几声。 “啊,抱歉,看来是太过了。” 毫无歉意的道歉,甚至还带着某些得意洋洋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着,他却没有停止下来任何动作。斯科皮清楚地感觉到拦在自己腰上的尾巴紧了紧,脖子处有些痒,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衣领说那个轻轻地搭着一只龙爪。 “还冷吗?” 德拉科有些嘶哑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 整个人被托出了冰冷的水面,只有半只脚面浅浅地搁置在水中。温暖的水雾喷洒在身上,很暖和。少年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很暖和,放我下去。” 德拉科不说话了。 他微微抬起头――那仿佛永远没有焦点的赤色瞳眸,此时此刻却死死地盯着四年级斯莱特林――充满了从未见过的锐利与野蛮,这一刻,斯科皮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下,然后胆怯地悄悄加快了跳动。 锋利的龙爪缓缓下移,所过之处,水面陆续响起了细小物件落入水中的声音。 溅起的小小水花甚至有一些溅在了斯科皮的脚面。 金属制的纽扣落水,冒出几个泡泡,迅速地沉到了水底。此时此刻,浑身湿漉漉的黑发斯莱特林坐在盘卷的龙尾上,头发狼狈地贴在面颊上,而他的校服衬衫,完全地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结实却略显苍白的胸腔。 斯科皮抬起手,抹了把脸上因为水雾形成的水珠。 乳.尖因为触碰到冰冷的空气,不自觉地挺.立了起来。 空气中,再次响起了斯莱特林王子低沉而慵懒的笑声。 听上去就像是因为即将得到渴望已久的事物而满意极了一般。 尖细的龙爪,指尖轻轻地划过左边的挺.立。 斯科皮哆嗦了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换来更加用力的束缚―― 这让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吟。 仿佛得到了鼓励,魔法生物终于肆无忌惮地将自己覆满了银白色鳞片的爪轻轻覆盖上了少年的胸膛,如果不是不能有过多的面部表情,当少年抬起头惊讶地望向他时,或许他会不可抑制地微笑起来。 尖细的爪尖十分技巧地揉弄着一边挺立起来的乳.尖,它看上去充满了而已却又小心翼翼不要弄伤手上的人,他动作着,满意地感受到被自己尾巴盘卷起来的年轻人不可抑制的颤栗。 彼此的呼吸加重了,空当的奢华浴室里,只剩下热水喷洒的声音,还有分不清彼此的暧昧粗重喘息。 那带着鳞片有些粘稠感的鳞片紧紧地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尖利的爪子仿佛凶器一般充满了威胁却异常谨慎,偶尔拨弄得重了,听见怀中的人发出急促的呼吸,他会立刻放轻动作――然而这仿佛也是他最后的妥协。 “唔恩……” 锋利的爪刺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灵活而温暖的柔软,带着湿漉漉的、叫人毛骨悚然的粘稠,轻轻□着另一边被冷落的乳.尖。 无论如何躲避,斯科皮始终被牢牢地掌控在盘龙的范围之内,那细腻的鳞片仿佛长在了他的身上,紧紧地贴着,就好像冰冷的生物忽然贪图起了人类的温暖一般,斯科皮闭上眼,几乎怀疑自己不知何时陷入了一场荒唐的梦,然而,那种互相紧贴的感觉却如此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点……但是字数绝对够本== 罗嗦了点,这章没完,下章继续………………好久没炖肉了,应该木有退步……………吧?… ==乃们都霸王我嘤嘤嘤嘤都是坟蛋我以后再也不爆字数了嘤嘤嘤嘤嘤嘤 219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条该死的舌头不断上移,就像一条灵蛇似的拖着长长的水痕,爬上了少年的脖子、耳廓,灵活地卷其他的耳垂绞玩片刻,又转移了目标,缠着少年冰凉的双唇进行了又一次的热吻。 他身上甚至还带着湖水特有的腥味儿。 池水里飘满了他掉下来的鳞片! 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好使了,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那条过于细长有分叉的舌头搅得他的脑子有点儿发昏,他只能张着嘴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呼吸,而这显然更加方便了另一个人肆无忌惮的进攻。 还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唇边滴落,有一些滴进了水里,发出的声音却让斯科皮觉得那简直震耳欲聋。 “用不着羞怯。”银白色的巨龙用德拉科的声音轻声诱惑,冰凉的龙吻轻轻抵在他的耳边,“我允许你抱着我的脖子。” “………………噗。” 关键时候,斯科皮笑场了。 “你全身上下看起来都像一条脖子。”他伸出手,拍了拍龙吻,后者呲牙,露出锋利雪白的獠牙,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而这一项小小的错误却让斯科皮清醒不少,他终于找着了能自由呼吸的机会,但是,他却不能无视那双探进自己敞开的衣衫的龙爪,此时此刻,正悄悄地四处点火。 “噢――” 当他一不小心碰到某个地上的时候,斯科皮有些不太舒服地扭了扭,“别碰那里,德拉科,痒。”他垂着眼,用带着鼻腔尾音的声音嘟囔――这低语的声音险些让真忙着四处调戏的银龙下.体爆炸,他将爪子抽回来,发出了一声清晰的龙吟。 他带着斯科皮离开了水面,和他之前自己说的略有出路,事实上,完全进化完成的德拉科如果想要行动起来也是非常灵活的,他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来到了水池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斯科皮放在了自己的旁边。 冰冷的龙吻探过来,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斯科皮的耳垂。 “过来帮帮我。” 斯莱特林王子用非常客气的语气说。 “……………………做什么?”斯科皮拢了拢自己的衬衫,这才发现自己的校服皮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当他低下头发发现这个的时候,耳边传来德拉科的轻笑――他倒是丝毫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恶性。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男孩。”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他将斯科皮捆在了自己和墙壁之前,言简意赅地命令道,“摸我。” 斯科皮猛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噢是的,就是字面意思。”德拉科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双赤红色的龙瞳死死地盯着四年级斯莱特林,龙的爪子伸了过来,动作有些僵硬而粗鲁地拨了拨斯科皮的手腕,斯科皮立刻觉得自己的手背碰到了一个有些滚烫而又湿.润的东西―― 这让他就好像被高温的水烫着了一样,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那是龙的阴.茎。 此时此刻,它完全挺.立了起来,比斯科皮可以理解中的任何男性下.体更加粗.大狰狞,因为充.血青.筋突兀,它的前.端是尖的,就像蛇的阴.茎一样,但是却不带钩子。斯科皮当然知道究竟是什么才让眼前的魔法生物如此冲动,当德拉科的爪子再一次带着某种威胁和催促的意思重新抚上了他的胸膛和腰间时,斯科皮颤抖着伸出了双手。 他选择服从命令。 “对,是的,就是这样――嗯……棒极了,照我说的做,乖男孩。” 德拉科带着满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发声的部位仿佛就在斯科皮耳边,当他小心翼翼地摸上那挺.立坚.硬的阴.茎时,魔法生物发出了满意的呻.吟。 然而当斯科皮握住了它,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感谢梅林,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全部都只剩下了德拉科的那一声鼻音――无论如何,那听上去真是性感极了。当龙发出一声类似于催促的鼻腔音时,斯科皮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儿神智,他低下头――然后差点儿被自己吓个半死……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上身半.赤.裸地坐在德拉科的浴室里,满脸镇定地给一只魔法生物手.淫? 这绝对!绝对!该死的不正常! “摸我。” 冰凉的龙吻凑了过来,轻轻地拱了拱少年的脖子,充满了诱惑地催促。 斯科皮抬起头看向德拉科,然而很遗憾的,那双覆了一层薄膜的双瞳并没有让他看出其他的情绪,而他只知道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并且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知道吗德拉科,”斯科皮用手轻轻地圈住火热的阴.茎的根.部,仿佛探究一般捏了捏,在低下头含.住它之前他嘟囔,“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对我使用‘言灵’,你就死定了。” 温暖湿.热的内部包裹住自己的下,体,那一瞬间几乎让德拉科发疯。银色的龙头僵硬地移动着,几乎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狠狠地盯着半只手撑在地上在给自己做口.活的少年――那真是太棒了,看着斯科皮努力地张开嘴,吞咽着自己的阴.茎,看着他的喉咙因为吞.咽困难而不舒服地轻微抽.动,这场面几乎比下.体带来的快.感更加直接地刺激了他的性.欲。 斯科皮艰难而生疏地做着他该做的服务。他回想着过去看过的一切黄.色杂志,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牙,然后运用其自己的舌――他发现手中的粗.大那看似尖锐的前.段其实异常柔软,当他尝试用舌.尖去拨.弄它的时候,它甚至会轻微地张开露出里面的小孔,分泌出比龙鳞粘.液更加透明而粘.稠的微.腥.液.体。 安静的浴室中,只剩下了彼此粗重的喘息。 舌头一卷,少年毫不犹豫地将那些液体吞.咽下去。 他的手努力地握住不能完全含.住的地方轻轻上下抚.摸,当他进行某一项动作而让来自对方的气息更加粗重时,往往接下来他会更加频繁地重复这个动作――噢,他当然知道该死的他现在在做的事究竟有多么荒谬,所以他必须尽管结束它。 然而这一切只发生在斯科皮意识到自己也兴.奋起来之前。 当他因为过度的服务而觉得腰酸时,他尝试抬起头动一动自己酸痛的身体――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下.体的肿.胀疼痛。 “龙的精./液当然有兴奋的作用。”德拉科满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以为你知道。” …………见鬼的“我以为你知道”! 龙的爪子递了过来,伸出一只锋利爪尖,轻轻地抬起了少年的下颚,魔法生物微微眯起眼,发现自己几乎沉醉于眼前的少年眼角微红,喘息急促的动.情模样。 而他自己,阴/茎也几乎快要涨得爆炸。 那上面还有些温热的湿润――除却浴室里喷洒的温暖液.体,更多的是少年留下的唾液。 这个认识让魔法生物发现自己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小伙子一样。 再开口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暗哑粗糙了。 “不,孩子,还没有结束,远远没有。”他不能控制自己地粗鲁命令,“现在,把你的衣服脱掉。”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 我就说了一旦肉起来我也是可以很凶残的好么亲!!!!! 来表扬!!!!! 来花!!!!!!!!! 来长评!!!!!!!!!! ps:记得低调!!!!!!!!!!!!!!! ps:亲们好像都在讨论德拉科究竟是哪种心态的龙==唔,怎么说?头的话大概还是接近东方的,身体的话,我自己脑补的是修长的四脚蛇(闭嘴)那种,不是完全西方的大肚子喷火龙那个类型,是修长的!!!修长的!! 220第二百二十一章 其实再叫斯科皮回头分析,他深刻认为自己也算是一了不起的人物——如果说他失忆之前还正儿八经地跟斯莱特林王子谈谈柏拉图式的恋爱,这下子失忆了,倒顺便一点也不含糊地把床单都滚上了。 斯科皮只好安慰自己,感情是魔法无法磨灭的(……)。 在旁边把这句话听了个完整的马尔福少爷非常不屑地喷了喷鼻息,呲着牙略为不满地整条龙埋到水里去了。 滚完床单,该干嘛还得干嘛。 站在半死不活的银龙脑袋旁边,斯科皮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冲了个热水澡。冲完嗅了嗅自己的胳膊,鼻子一皱,有些欠揍地跟德拉科说,他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股鱼腥味。 被严重冒犯的魔法生物毫不犹豫地用尾巴抽了他小腿一下。 晚上偷偷猫在被窝里把药抹了,毕竟不是黑洞,忽然往里面放东西,还是有点儿肿的,不过好在没鲜血淋淋——只有斯科皮自己才知道明明后面感觉不对劲还得端着步子从级长寝室一路下来佯装没事昂首挺胸地一路走回自己宿舍是件多蛋疼加寂寞的事情。 ……为了装“没事人”装得像点,他连楼梯扶手都没敢扶,太心酸了。 德拉科技术不错,目测跟他“练技术”的人实在不少…… 早餐桌上,斯科皮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扒拉盘子里的食物,黑色的双眸四处乱飘,最后定格在不远处的阿斯托利亚脸上——大概是因为德拉科那副尊荣不方便出现在早餐桌上的原因,今天难得她在正儿八经地吃自己的早餐,而不是捧着本书装博学。 ……估计这就是一个练习对象。斯科皮冷笑,在心里账上默默记上一笔。 感觉到黑发斯莱特林的注视,小姑娘抬了抬眼皮,给了斯科皮一个警惕又疑问的眼神。 斯科皮冲她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然后移开了视线。 自从这个学期开始,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看他的表情总是这样,充满了警惕和紧张,就好像自己随时会扑上去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其实这多少让斯科皮觉得有点寂寞,虽然自己也不待见她,但是他隐约记得,自己刚来霍格沃茨那会,跟阿斯托利亚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或者说是他自认为不错。 关系开始变得紧张大概是从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是德拉科的未婚妻开始,不过听她的亲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幸灾乐祸的语气来看,在三年级刚开始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 不过这显然没打击到小姑娘的积极性,她倒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德拉科的女朋友——这姑娘傻就傻在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偏偏一厢情愿划在自己的范围内。 而偏偏德拉科挂着那张越来越刻薄的脸却在霍格沃茨越来越受欢迎,这一来二去,不到半个学期的功夫,和阿斯托利亚看不对眼的人遍布整个学校四个学院,就连格兰芬多那些个不方便公开宣布自己正在偷偷喜欢斯莱特林灵魂领袖的,也会在金发贵族小姑娘臭着脸的时候,落井下石地送她一句“金发荡.妇”。 到底是贵族的姑娘,从小到大受到的优雅教育让头一遭听到这种形容的阿斯托利亚当场脸色苍白,当时斯科皮就在旁边看着,想抬起手拍拍对方的肩以示同情,但是想到有些古板的英国贵族不太喜欢被人家拍肩,于是他收回了手,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擦肩而过。 那一幕让他深刻地觉得跟斯莱特林王子在一起需要应该一颗强大的心脏。 要么你就是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公主,要么你就是一个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另一位王子。 至于自己么。 斯科皮给自己的定位是土财主——具体的说,当年他跟波特炫耀的都是实话,他是觉得自己挺好的,长得也不差,血统也挺正,家族势力不小(就是穷了点)……除了这个,如果硬要找出什么缺点,因为从小受到放羊式教育,可能大概也不怎么够优雅。 …… “看不出你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坐在公共休息室里,潘西一脸淡定地翻看自己的杂志,今天她刚去探望过德拉科,正巧赶上德拉科正在生吞活剥一条活蹦乱跳的黑鳞龙鱼,那场面叫一个血腥刺激,把潘西吓得尖叫连连,拎着斯科皮的领子冲他怒吼了三遍“你怎么喂他活的”。 。斯科皮吸了吸鼻子,有点儿感冒,他没告诉潘西,那条活蹦乱跳的新鲜龙鱼是他早上亲自去黑湖里抓来的——他自己没多大本事,只能用困兽咒,只是从当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教训就知道,这类咒语对于魔法动物的效果并不太好——所以最后大冬天的,他被淋了一身混着冰渣的湖水。 当他把那条鱼带去给德拉科的时候,对方连一个正眼也没给他,显然还在为自己昨晚嘲笑他掉了一水池鳞片的事生气。 而此时此刻,他的领子皱巴巴的,潘西蹂躏过以后也没帮他重新整理好。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想了想,画蛇添足地给自己撇清关系:“我只是横向对比一下,潘西,并不是说我这就打算要和德拉科怎么着了——” “反正你看过他那个样子了,”潘西眼皮也不抬地说,“要是还想跟德拉科在一起,谁也拦不住你。我打从第一眼看见德拉科的血统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魔法动物接近成熟后,‘月圆期’的性.欲强烈,我的老天爷,那可是一条龙,我简直不敢想象一条龙那儿的尺寸究竟是有多大——总之无论如何我没办法淡定地这么张开大腿——” “…………”斯科皮干笑两声。 “小格林格拉斯肯定也不行。”潘西满脸轻蔑,“就她姐姐那种怕疼的娇气个性来看,她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哦,要我说,就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那种抗打击能力,大概光看见这么一条龙卧在她的浴室里,就足够把她吓晕过去。” “话不能这么说。”斯科皮扳着手指,决定为自己的节操洗白一下,“如果真的想做什么,还可以变回人形再——” “谁告诉你可以这么做的?”潘西终于将视线从杂志上收回来,她掀了掀眼皮,怪异地瞥了对面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之所以魔法生物在‘月圆期’要避世,不仅是因为他们在这段时间十分虚弱。‘月圆期’强制变回人形是十分危险的行为,我曾经听我母亲说过,凯雷尔家族的某位祖先就因为试图这么做,这辈子再没能把巴西六角蜥蜴的尾巴从自己屁股上拿下来。” 斯科皮再次沉默。 他决定对德拉科好一点。 至少从不嘲笑他满身鱼腥味开始。 潘西重新埋头继续看她的杂志,斯科皮正忙着沉思,忽然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喧哗。 “这是怎么啦?谁把对角巷开到斯莱特林来了?”潘西不满地蹙眉嘟囔,伸长了脖子,在看清楚为首被簇拥在最前头的男生时,斯莱特林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噢我的老天爷,布雷斯,你这是掉进荧光染剂里的吗?” 为首的那个是布雷斯扎比尼。 此时此刻,这个高大英俊的六年级斯莱特林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走在一群人的最前面,仿佛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是不是正像个霓虹灯似的闪烁着耀眼的红色光芒,他带着一身冰雪的寒气一路席卷到斯科皮他们这儿,顺手脱下了自己的斗篷,劈头盖脸地扔在了四年级斯莱特林身上。 斯科皮不满地将那厚重的斗篷从脑袋上扯了下来,动物皮毛上沾上的冰雪掉了几粒到他的衣领里,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顺手将斗篷盖在自己身上,往沙发里缩了缩。 扎比尼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拿过桌面上的一颗巫师棋在手上把玩:“外面乱套了,潘西。如果我是你,在风头过去之前,就不会踏出这个公共休息室。” “怎么啦,黑暗君主杀进来了?”斯科皮眼皮都不抖地问。 “对着满身红光的你我实在没法正常说话,布雷斯。”潘西温和地说,“或许在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一切之前,你能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亲爱的。”扎比尼说,“一个染色魔咒的改编版——最先发明出来这个魔咒的那家伙简直是个天才,听说是个拉文克劳——他想偷偷地看了看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还是不是个处.女(潘西皱了皱眉)——结果出了篓子,现在几乎整个学校都在疯狂地对每一个活体生物使用这个魔咒。” 扎比尼清了清嗓子:“蓝色代表你是个从未有过亲密伴侣的傻小子,红色代表你已经过了看童话故事的年龄,嘿嘿嘿。” 斯科皮:“………………” 潘西:“……………………” “外面到处都是行走中的霓虹灯,你们真该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中招的斯莱特林基本亮了红灯,多么令人骄傲。赫奇帕奇的人蓝色居多,拉文克劳似乎也认为性.教育是他们知识海洋中不可或缺地一课——”棕色皮肤的斯莱特林男生挤了挤眼睛,“那些格兰芬多倒是对半分,波特已经不是了,隆巴顿居然也有过经验,罗恩韦斯莱丝毫不出乎我们意料的纯情——我们猜测他大概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斯科皮。” “噢,闭嘴,布雷斯。”斯科皮笑着说,将手中的斗篷摔回给扎比尼。 后者笑眯眯地稳稳接住:“你们该看看上午最后那节黑魔法防御课斯内普教授身上亮起红灯时的样子——说实在的,我们比他本人更加惊讶。” 斯科皮啧啧两声:“斯内普教授?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该有点儿好奇心不是吗。”扎比尼摸了摸生出了点儿胡渣的下巴,“令我们惊讶的是史宾教授居然那么大把年纪了还是个处.男。” “你们连幽灵都不放过!”斯科皮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们连走廊上的铠甲都不想错过——这会儿,那群格兰芬多大概已经杀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去了。” 斯科皮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潘西啪地一下关上杂志:“下午我不去上课了。” 斯科皮:“……………………我也,不去了。” “噢天呐,没什么好害羞的,小斯科皮。”扎比尼笑眯眯地说,“谁都知道你是个纯情的小——噢别别别,别闹比亚特——规矩说好了不许在公共休息室乱用魔法的,别以为德拉科不在这儿你们就能反了天了——” 一束耀眼的红光射偏了,休息室顶部的吊灯被打了下来。 公共休息室里响起一阵乱糟糟的哄笑。 有了头一遭,后面的人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一个染色魔咒而已,除了有点傻,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什么伤害。 八卦之心人人有——就算哪怕现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是一片红色的海洋,但是总归是有人期待出现那么一俩个异类的—— 基本上二年级以上的都中招了。 这让斯科皮不得不感慨贵族们的性.教育真先进。 此时此刻,他正猫着腰,见缝插针地往一切有障碍物的地方钻。有几次,眼看红光就打在他的脚边,被他灵活地躲过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斯科皮胜利在望将手放在通往宿舍的扶梯上时,迎面摔下来一个猪的队友——那个三年级的小子大概是太紧张了,一个踩空结结实实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斯科皮还没来得及躲避,被他压了个严严实实。 俩人滚成一团摔到地上。 正好被一道红光正中靶心。 那个三年级从斯科皮身上爬起来,俩个人大眼瞪小眼,红光相辉交映。 “做都做了,还什么羞呐。” 斯科皮还略有心情地调侃学弟。 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整个公共休息室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见了鬼似的瞪着他。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学着德拉科,淡定地扫视了一圈瞪着自己的众人,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撸的。” “…………………………………………”扎比尼抽了抽嘴角,“你当发明这个魔咒的人是傻瓜吗?”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十二点前更了,下次更是周四。、 为了防锁,220章内容放在作者有话说了。 然后周四之后我不上课的时候大概是勉强可以维持日更的。 准备考试了,16号这样,考完试我时间会轻松很多,到时候就天天日更啦。 ps: 看样子乃们都挺好奇,为啥斯科皮那么淡定== 我表示……丫鬟家的受都是豪放派的,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jjyy哭哭啼啼的。 我写得是bl不是bg埃?在我的理解力,这真的没什么好纠结的。包括德拉科是不是以前跟其他人衮过床单,早就说过了,德拉科身在贵族家庭,早就有过经验了一点不足为奇吧╮( ̄▽ ̄")╭所以如果斯科皮在意这种东西反而显得很奇怪。我个人也很反感“菊洁”之类的说法,虽然我家的受第一次都是跟攻,但是还是希望姑娘们不要跟我提这方面的问题…………在我看来,男人和男人么,只要在一起之后不随便乱来,以前怎么样真的不太有所谓,理解万岁。 ps:再修改下……发现被吞了一小段,就是斯科皮亲自给德拉科抓鱼的==不知道你们看见了咩……jj个黑洞受啊玛德 221第二百二十二章 斯科皮见骗不下去了,只好对着满屋子的人叹了声气:“我几乎快成年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完全没有。年级领袖都这么说了,大家还敢有什么意见?四年级的人恋恋不舍地主动散伙了――但是大家都没走太远,至少都装作漫不经心地停留在扎比尼和潘西的附近,他们知道,至少帕金森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事实上,潘西果然没有叫他们失望。 她满脸微妙地拍了拍斯科皮的腰,语出惊人:“我一直以为你是斯莱特林最后一个处.男。” “德拉科那个狡猾的家伙,”扎比尼感慨,“他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在你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前绝对不会碰你。” “噢布雷斯,这你也信?”潘西惊讶地转过头看他,“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在骗你’了。” 斯科皮假笑一下:“用不着遗憾,直到昨晚天黑之前我还是。” “昨晚天黑之前?……男孩,要知道这句话的信息量可有点儿大,今早我明明看见你从自己的宿舍走出来的……”潘西扶着额头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她想了想,忽然猛地抬头,琥珀一般晶亮的双眸死死地瞪向斯科皮,“等等,你不会是说……哦,天呐,他真的对你这么做了――该死的德拉科,我一直以为他会绅士一些――我的老天爷,昨天我看着你从德拉科的寝室走回你的房间,期间连楼梯扶手都没用上――” “这么说――”一个斯科皮不认识的五年级在公共休息室的另一端问,“格雷特,你和王子殿下果然上过床了吗?” 他的问题引发了一小阵的哄笑,每个人看上去都挺兴奋的。 “噢是啊。”斯科皮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要我给你讲讲细节吗?” 笑声更大了,几个坐在角落的男生吹了几声响亮的口哨,看样子他们倒对斯科皮的提议真的挺动心的。斯科皮冲他们翻了个白眼,重新拧回脑袋,稍稍皱眉看着捂着胸口的潘西:“我没事,潘西。” “显然,你活蹦乱跳!”潘西尖叫,“可是你是怎么做到向那个样子的德拉科张开大腿的?!” 潘西的直白让斯科皮无语凝噎。 “哦潘西,小声点儿,”扎比尼往四周看了看,随即用疑惑的语气抛出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说实在的,今天怎么没看见德拉科?” 问题一一出,闹哄哄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再一次地安静了下来。 是啊,马尔福呢?众人面面相觑……好像从早餐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了。 扎比尼无辜地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这当然不能怪他,在他的记忆里,德拉科的每一次‘月圆期’都在暑假的时候,而现在还没有过圣诞节,时间上对不上,这导致高年级斯莱特林完全没有联想到这方面的事――即使潘西在使劲地给他使眼色。 “噢,斯科皮,”一个四年级男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看来昨晚你们挺激烈的,是不是?” “…………”斯科皮觉得自己脸上快挂不住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厚着脸皮说,“还成吧。” 然后那个男生脸上随即出现的若有所思的微妙神情让他莫名其妙。 “真是想不到。”刚刚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满脸嘲讽,恶意满满地插嘴,“马尔福对你可真好,亲爱的小格雷特――我简直迫不及待地要告诉我可爱的小妹妹这个消息了,要知道,从小我就喜欢看她失望至极又偏偏强装冷静的模样。” 斯科皮挠了挠脑袋,有点闹不太明白达芙妮在说什么。 ………………………………不过这没关系。 因为他很快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整个学校都知道了一个消息―― 斯科皮格雷特上了德拉科马尔福。 并且马尔福还是下面那个。 体贴的校刊甚至为了他紧急加印了一期专题报纸。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来自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说。 ――“我知道他们会在一起,哦,梅林,可是我没想到马尔福会甘愿让出上面的位置,我是说――好吧,波特真可怜。”差点没头的尼克对校刊记者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斯莱特林小姐说,“这就是真爱。” ――“虽然我挺喜欢马尔福的,甚至准备明年情人节送他巧克力……但是我不得不说,格雷特挺好的,我是说……东方人的五官看起来总是那么精致,如果是他,我就可以接受。”赫奇帕奇的艾丽贝瑞说。 ――“不关我的事儿!无可奉告!让开!”哈利波特说。 校刊永远是那么的深入人心,集思广益。 加印的效果毫不含糊――就好像做校刊的人老早就已经在等待这一天似的。 头版上是一张巨大的照片,黑白的――照片的背景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照片上,还未完全张开算是半个孩子的德拉科正将在霍格莫德买的糖果礼盒亲手递给他,而照片上的自己,完全就是个短手短脚的小屁孩――似乎校刊的编辑认为,这就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当年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把这一幕照下来的?斯科皮脸色发青地翻看着报纸,在所有人发表意见的下面板块,详细地陈列了自打斯科皮入学以来干过的所有事儿,并且还体贴地配上了各种各样的图片―― 比如说到斯莱特林短期互助小组时,旁边配的是德拉科转身为他将那枚复活节时候送给他的胸针扣在袍子上的照片。 说到四年级他惩罚小巴蒂克劳奇时,图片上时已经被他轰成了一片废墟的礼堂。 话题转向波特的时候,编辑来了个体贴的分镜――斯科皮认出那是四年级三强争霸赛圣诞舞会时候的照片,他和波特正笨手笨脚地跳开场舞。分镜是德拉科一个人站在礼堂角落里,神情淡漠。 最后一版是宠物版块。 甚至连碧翠都来了个特写。 还有灰球玩儿毛线团的蠢样子也被登上去了―― “灰球是只有巴掌那么大的时候被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斯科皮用力合上校刊,冲每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嚷嚷,“这记者在乱写!” “并没有。”潘西遗憾地说,“它是德拉科花了几十个加隆从宠物店抱回来的,并且从小它就是鬼飞球的尺寸了。” 斯科皮瞪向潘西,黑发斯莱特林姑娘轻描淡写地耸耸肩,转身继续填写自己的新袍子预购订单去了。 “至少你占了不少便宜。”扎比尼安慰斯科皮,很显然他也看了校刊,“现在整个学校的人都以为你是上面那个――虽然至少在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克拉布和高尔坐了起来,看上去有精神了一些――作为马尔福少爷的左右护法,容易听信谣言的他们今天一个白天看上去随时都想扑上来将斯科皮生吞活剥。 “放轻松,男孩们。” 斯科皮气呼呼地瞪着俩个大个子,现在不止他们,大多数德拉科的崇拜者看上去都准备准备个麻袋随时抓紧机会拖走他到阴暗的角落去暴打一顿,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伟大地自愿退出的―― “如果我被不知道是谁的人揍了,那一定就是阿斯托利亚干的。” 在今早故意在魔药课上炸掉一个坩埚,成功将沾上了肿胀药水的斯科皮送进医疗翼后,斯科皮如是说。 “有点出息。”潘西特轻蔑地瞥了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你可比她有能耐多了。” “那倒也是。”斯科皮自我感觉良好地点点头。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被大力地打开,然后被暴力地合上。 进来的是怒气冲冲的金妮韦斯莱。 她一抬眼,就看见了斯科皮。 “罗恩气得发疯,就差对我来个不可饶恕咒了。”她一屁股坐到潘西身边,后者将正在填写的杂志扔到了她的膝盖上――看上去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候,金妮已经完全融入了斯莱特林姑娘们的生活。 金妮烦躁地翻了下杂志,抬头瞥了一眼斯科皮,犹豫了片刻后说:“因为开学不久我曾经对罗恩保证过,你和马尔福甚至还没到牵手的那一步。” 斯科皮干笑一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时限是昨晚天黑之前。” “对啊对啊,”金妮不耐烦地用鼻子哼了声,“所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罗恩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所有的恋爱都要经过表白,牵手,拥抱,接吻,最后彻底成为灵魂伴侣了才能上床?” “哦天呐,他真是这么认为的?”坐在潘西另一边的达芙妮满脸惊悚地从她成山的订单中抬起头说,“你有没有告诉韦斯莱,除掉灵魂伴侣这步,我跟他哥哥完全把这个顺序掉了个个儿?” “……没有。”金妮脸上出现一瞬间空白,“事实上我也是在前一秒才知道的,你们是这么开始的?……我居然相信了那个贵族小姐被幽默穷小子的幽默所打动的版本,梅林,我是不是太蠢了?” 达芙妮一脸骄傲,像个母鸡似的咯咯咯娇笑。 斯科皮无语地站起来,将沙发底下把报刊掏了出来,作势要走。 “去哪儿,男孩?”潘西头也不抬地问。 “到时间给我卧床不起的情人投喂了。”斯科皮讽刺地说,“看在我昨晚对他过于粗鲁的份上,我得把餐盘端到他鼻子底下。” 沙发上的姑娘们乱七八糟地笑了起来。 最后八卦一下男主角对于此事的感想。 感想就是没有感想。 斯科皮花了整整一个晚餐的时间,将校刊给正在进食的德拉科读了个遍。 当他读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德拉科正好把龙鱼脑袋塞进自己长满了锋利龙牙的嘴巴里。 水池的水很显然刚换过新的,虽然依旧寒冷刺骨,好歹清澈见底。 吃饱喝足的银色的巨龙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肚皮朝上浮在水面。翅膀悠然地展开平摊在水面上,它们看上去比最初变得有力了一些。 “你看上去像一只刚刚断气的大眼金鱼。”斯科皮蹲在水池边,一手抓着校刊水池中悠然自得的魔法生物嘲讽道。 “用不着那么生气,男孩,不过是些无聊的八卦。” 德拉科嘶哑的声音响起。 “你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一个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哥儿。” “哦我的老天爷,拜托你,”在水池中飘来飘去的德拉科懒洋洋地说,“别在我身上用那么土的形容词。” 斯科皮将校刊拍到德拉科白花花的肚皮上:“好事都让你拦去了!今天晚餐的时候,还有个三年级的拉文克劳让我对你别那么粗鲁!” “哈哈。” “‘哈哈’是什么意思?!” “要我说,别那么生气,我的男孩,你还是占了一点儿好处的。” “什么好处?” “面子。” “…………………………滚。” 作者有话要说:220章还没解锁,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解锁。买了、看不见的姑娘,可以在220章下面留邮箱,我会把文档包邮送货上门!!!!=3= 明晚更新时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白天要看书复习。 看在我挺勤快的份儿上,别霸王呀!!!!!!!!!!!!!!!!!!!!!! 222第二百二十三章 其实对于斯科皮来说,和一个处于“月圆期”的魔法生物成日呆在一起的日子有趣又充满了科研性。据他观察,他认为正在经历“月圆期”的德拉科性格多少还是有受到了一点儿魔法生物血统的影响的―― 比如在正常情况下,斯莱特林王子绝对是整个斯莱特林长桌上最能装斯文的那一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于自己的午餐毫不含糊地生吞活剥,如果不是录像机在霍格沃茨是拒绝工作的,斯科皮甚至想将眼前这血腥凶残的一幕录下来。 然后以后放给德拉科看。 ……说不定他会比潘西尖叫得更加大声? 再比如性格方面的问题。随着年龄的增大,德拉科越来越学会了什么叫内敛――虽然他还是喜欢在走廊上找格兰芬多们的麻烦,但是现在他不会轻易去主动嘲笑不相干的路人,更加不会高调地炫耀自己究竟是有多么优秀。 ……当然,没人能否认他确实很优秀。 可是自从进入了“月圆期”,德拉科的喜怒似乎又变得明显了起来……具体地说,呃,有一次斯科皮发现当自己在摩挲龙的大号脑袋时,那条粗壮的龙尾巴正在水底下欢快地摆动。 这显得有点儿可爱是不是? 至少斯科皮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自家水池里养了一条大型金龙鱼似的。 当德拉科的“月圆期”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虚弱了。他不再整天都不得不维持着龙的形状泡在冰冷的冰水混合物中,更多的时候,他会变成一部分正常巫师的模样――只是一部分而已,他会保留自己认为属于龙的、比较酷的那部分,并且狡辩说这样更加省力气。 这一点让斯科皮非常崩溃并且接受无能。 比如现在他不得不整个人以一种难受的方式趴在水池边,被迫跟一个上半身是□的英俊巫师,下半身还长着倒刺的粗壮银色长尾,背上有一双耷拉下来的骨翅的不明生物接吻。 尽管前一秒斯科皮还努力地提醒自己,今天是来跟德拉科说外面的情况的。 “嗯……” 唇舌交替间,四年级斯莱特林发出一声不满的鼻哼。他觉得支撑在水边的手简直要断掉了――而他却不得不那么做以防自己滑进冰冷的水池里。相比起自己的痛苦,那个半边身子在水里的魔法生物却一点也不体贴,他双手死死地抱着低年级斯莱特林的脖子往下压,看上去就像要企图做除了接吻之外的另一件事儿一样―― “如果你想要把我拽下去,就直说。”在俩人稍稍分开之际,斯科皮往后退了退,有些气喘不定地说,“我说不定会自觉下去。” 德拉科勾了勾唇角,懒洋洋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银灰色的双眸稍稍动了动,最后锁定在水池边人被自己吮.吸得发红充满了水泽的双唇上,他凑近了些,在上面再一次以轻描淡写的姿态落下一吻。 “用不着下来,你会感冒。” 德拉科虚伪地说。 之所以说他虚伪,大概是因为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双手还牢牢地攀附在斯科皮的脖子上。就好像完全失去了浮力一般,他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吊在了斯科皮的脖子上,甚至那条巨大的尾巴还得寸进尺地在水中摆动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的确会感冒。”斯科皮退开了些,警告地拍了拍铂金贵族的手臂,“我再一次重复一遍,王子殿下――潘西让我转告你,在你消失的第四天,斯莱特林已经乱成一团。诺特和阿斯托利亚同时失踪了,斯内普教授让我们在每一个角落――” “你真的不下来?” “………………不下。” “真遗憾。” 铂金贵族像蛇一样冰凉的皮肤摩挲着斯科皮的后颈,斯科皮甚至能感觉到温度正在从自己的皮肤下层传递给他。随后,他悲哀地发现,当那双迷人的银灰色双眸专注地盯着任何事物的时候,就再也没人能拒绝他。 少年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当他的双唇微微张开的时候,下巴忽然被轻轻捏住,被带着强制而不容拒绝地态度往下拉了拉。 水声哗哗响起。 借着一个浮起的动作,德拉科主动拥吻住了他。 他用灵巧而细长的舌撬开四年级斯莱特林的牙关,细心地扫过少年每一颗牙齿。他用带着獠牙的齿小心地轻咬着他的嘴唇,带着些微刺痛和瘙痒,却不足以弄伤他――他们唇舌纠缠,似乎俩个人都享受彼此逐渐粗重的呼吸和空气中暧昧的水声。 当他们彻底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斯莱特林王子英挺的鼻子轻轻摩挲池边黑发斯莱特林的,用低沉而性感地声音告诉他的伴侣,他好像又硬了。 “劳驾,德拉科,把你的大脑从裤裆里捡起来。”这一次斯科皮没准备理他,因为再不快点儿将潘西的口信传达完毕,他将在下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上彻底迟到。他深呼吸了一会儿,伸出手将德拉科的脸推开了些,挑挑眉,“现在能从下半身思考模式转换成上半身了吗?” “我一直有在听,是你自己没有继续往下说――阿斯托利亚和诺特失踪了……然后呢?” 德拉科神情慵懒地回答。 斯科皮几欲呕血。 “什么然后呢?”斯科皮瞪着铂金贵族那张英俊迷人又可恨的面容,“俩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在斯莱特林暂时没有人住持大局的情况下――怎么能叫人不多想?” “噢,那倒是该有个人来找到他们,提醒一下,想再多也是没用的。”德拉科轻蔑地说,“我的‘月圆期’就要结束了,只要我还活着,斯莱特林轮不到他们来妄想。” “我那天看见诺特提着一只鸽子在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口晃悠。” “哦。” “你觉得呢?” “那只是一只鸽子,斯科皮。”德拉科翻了个身,在水中敏捷地滑开游了一个来回,“我为你对我的信任感到骄傲,然而我不得不遗憾地提醒你,就算再聪明,我也只是一名巫师。” 水痕从水池边滑开,银色的倒刺划破水面。德拉科重新回到了斯科皮身边,他伸出手,心不在焉地拨弄了下蹲在水池边的四年级斯莱特林的额发:“我不是梅林,甚至四天没有离开这个该死的水池……你给我的线索太少了,我猜不到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就像在霍格沃茨消失了一样。”斯科皮犹豫地说,“已经开始有流言倾向于他们离开了霍格沃茨。” 德拉科摇了摇头,否认道:“他们办不到,一个六年级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他们不能打破萨拉查为霍格沃茨设下的空间禁咒。” “波特有一张能看见整个学校所有指定人物位置的活点地图。”斯科皮说,“赫敏替我们拿来了这个,可是上面依旧没有找到他们。” “肯定有那个地图不能涉及到底地方。”德拉科笑了笑,“别轻视你的学校,男孩。霍格沃茨太大了,它到处都是秘密。” “邓布利多也不知道的秘密?” “邓布利多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们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当他们再一次出现的时候,绝对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最糟糕的是他们已经投奔了黑暗君主。现在他们消失了,如果他们又忽然出现了呢?”德拉科若有所思地说,“出口即是入口。没人能保证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会只是俩个人。” 斯科皮几乎立刻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斯莱特林王子的猜想大胆而令人恐惧。如果真的是德拉科所猜想的那样……一种强烈地不安感席卷上心头。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观察和留意。”德拉科捏了捏斯科皮的耳朵,后者耳根红了些,嘟囔着躲开了他的小动作,然而高年级斯莱特林却并不在意,将人拉回来,在其唇边落下轻盈的一吻,“回忆所有的细节,找到更多的线索,然后告诉我。” “如果找不到呢?” “你能找到的。”德拉科淡淡地说,“你的观察力一向非常出色。” “…………”这高帽子已经扣下来了,我还能说不?斯科皮蛋疼地接受了夸奖。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德拉科笑了。 “重要的是我相信你能做到。” “………………噢。”斯科皮眨了眨眼,干巴巴地说,“不是我不想浪漫……可是我想说,你的相信值几个加隆?” “无价。”德拉科哼了声,骄傲地回答,“因为我是个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谈完恋爱来走下剧情== 大半夜的……写到【出口即是入口。没人能保证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会只是俩个人。】这句的时候==我自己随便想了想,居然有点毛毛的赶脚……………… ps:都别霸王嘿,听说不霸王有日更。 223第二百二十四章 “――他说我一定能找到线索的,因为他是个马尔福。” 晚餐桌上,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跟潘西说,转达完这句毫无逻辑关系的话,他低下头,继续对付自己面前的那块黑椒牛排,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斯莱特林姑娘。潘西瞪了斯科皮一会儿,看他完全没有打算想要稍稍解释一下,只好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德拉科有没有告诉你他还需要几天?” 斯科皮的切割牛排的动作顿了俩秒,然后很快恢复了常态,以一种几乎含糊的声音说:“最多三天吧。” “三天?”潘西不太满意地皱起眉,“三天足够让一切变得更加乱了。我晚餐过后会去找斯内普教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将德拉科的小麻烦提前结束。” 斯科皮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潘西是对的。 他们恐怕没办法再耐心地等待三天了。 这四天里已经发生了很多糟糕的事情――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回拨。 斯莱特林王子消失的第一天,表面上看上去还一片安好,霍格沃茨所有人都在为了那些二逼兮兮的八卦和同样二逼兮兮的处.男鉴定魔咒疯狂,这时候,他们几乎没有意识到即将迎来的是什么。 一切开始于第二天的一大早,当斯科皮下了第一节课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拿德拉科要喝的魔药时,他发现弗里维教授正气冲冲地在那儿跟他们的院长告状――大概是因为早上第一节课上不见了阿斯托利亚。当弗里维教授愤怒地迈着小短腿准备离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他遇见了同样来告状的麦格教授,同一时间,六年级的变形课上,诺特神秘失踪。 讨论的结果是斯莱特林被斯内普教授象征性地扣了二十分――之所以说是象征性,是因为前一天波特在绝对一不小心的情况下弄洒了斯内普上课用的有毒魔药,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扣了三十分。而这是哈利波特第一次在他最拿手的黑魔法防御课上被扣分,他气的晚餐都没吃好,大发感慨接下来的一年绝对灰暗。 正如德拉科所说的,波特没别的本事,乌鸦嘴和惹事儿的能力倒是绝对第一。 这一次,他又一次在自己拿手的能力上当仁不让了。 在阿斯托利亚和诺特失踪的最开始几个小时,达芙妮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大概是他俩终于在同时意识到自己是全斯莱特林唯二最遭人讨厌的人,于是伤心地边流泪边找地方做.爱发泄去了。 这个说法当然很粗俗,但是却在当时神奇地说服了大多数人。 午餐,他们俩再一次双双缺席,众人面面相觑。 晚餐,.继续缺席,此时,俩个空着的座位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当然,更加扎眼的是亲自给自己学院扣掉四十分的斯内普教授。此时此刻,斯莱特林院长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就连平日习惯性最不要脸的布莱克教授跟他说话时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如果说这时人们还没意思到哪里不对,至少斯科皮的一句话惊醒了他们。四年级斯莱特林鬼鬼祟祟观察了四周,缩回脖子压低声音,还有点儿害羞地拽了拽身边六年级斯莱特林姑娘的裙子,小心翼翼地问――“做.爱居然能做一天,不会累么?” 他自认为声音挺小的,但是不幸的是坐在他对面的金妮却因为完整地听到了这句话而把南瓜汁喷了一桌子,而这动静足够惊到整个斯莱特林长桌的人。 “噢,亲爱的,做.爱当然不能做一天,会死人的。” 在一桌子的骚乱中,潘西镇定地说,“如果德拉科这么要求你,你大可以给他一个巴掌。” 有点心动。斯科皮立刻虚伪地面露不屑:“我又不是女人。” 潘西眼皮不抬:“那就给他一拳。” 斯科皮沉吟片刻:“……我打不过他。” “没关系。”潘西娇笑着说,“努力做到让他舍不得打你,你就能打得过他了。” “………………” 在那一刻,斯科皮忽然意识到潘西是智慧型的人才,如果不是因为血统问题上过于斯莱特林,她大概完全可以分配到拉文克劳。 斯科皮想了想,又问:“你猜阿斯托利亚和诺特去哪了?” “不知道。反正大概不会是去边流泪边做.爱了。”潘西及其讽刺地回答,达芙妮在一旁嚣张大笑。 三秒沉默过后,斯科皮决定结束这个令人蛋疼的对话。 当晚宵禁一过,斯内普找到了所有学院的男女级长和俩名男女学生会主席,连带着全体教授一块儿搜遍了整个学校――因为斯莱特林的级长一个在“休年假”,另一个恰巧是失踪待捕人员之一,所以这个事由斯科皮和扎比尼代劳。 斯科皮多留了个心眼,不辞劳苦,在寒风飕飕的大半夜穿越了整个阴森森的学校,拽着扎比尼到有求必应屋看了一眼。 里面当然什么也没有。倒是立在角落的一个大柜子让扎比尼多看了一眼,但是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当斯科皮问他发现什么没有的时候,他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跟斯科皮离开了那儿。 当晚,他们俩失踪的俩个斯莱特林毒蛇的蛇皮都没找到。 以上是德拉科进入“月圆期”的第二天,斯莱特林鸡飞狗跳。 第三天,早上他终于有了点儿精神,肯动动眼皮屈尊降贵地跟斯科皮多说几句话。然而早餐桌边,俩位失踪人士依旧没有出现,这事儿终于惊动了邓布利多――于是邓布利多找到了布莱克教授,布莱克教授找到了波特,波特找到了赫敏,赫敏找到了斯科皮。 然后斯科皮拿到了活点地图。 除了发现高尔和一个三年级拉文克劳在一个雕像后面整整重合着呆了一个小时之外,他们一无所获。 “这是智商上的互补。”对着那俩个重合在一起的点,潘西冷静地说。 三分钟后。 “哦天呐,他们换了个姿势。”达芙妮大惊小怪地说。 斯科皮默默收起了地图。 “给人家留一点隐私,”他说,“高尔也不容易。” 潘西嗤笑:“哦得了吧,他那天可是红得很,掉进了大染缸似的。” 达芙妮:“我一直以为他是和克拉布一起变红的。” 潘西:“…………” 斯科皮:“…………” 达芙妮:“难道不是吗?” 潘西:“你可以去问问克拉布。” 斯科皮:“你可以去问问克拉布。” 晚餐时间,赫奇帕奇餐桌边又少了几个人――当然他们不是失踪,是下午的时候被父母接走了。潘西拿来了早上他们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预言家日报,从那上面他们发现,外面正在变天。那个奥古斯特卢克伍德重新上任了,担任的是教育部副部长一职――然而几乎所有参与了去年圣诞节那场魔法部战役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食死徒。 而那些永远善良傻笑着的赫奇帕奇们,他们终于惊恐不安地发现自己的同伴正在逐渐快速减少――现在,他们成为了霍格沃茨人数最少的学院,少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连魁地奇学院队都没办法组建的程度――晚餐过后,他们的魁地奇学员队队长哭着摔了自己的盘子,宣布学院队解散。 因为那个即将毕业的七年级男生不愿意凑合一只零散的军队来结束自己在学校的魁地奇生涯。 以前一直是斯莱特林人员单薄。 望着几乎整整齐齐坐在桌子边的斯莱特林们,斯科皮又抬头,扫了一眼礼堂另一边金红相间的长桌。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唯二俩个人员并没怎么变动的学院。 斯科皮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居然要和格兰芬多并肩作战。” “哦,谁要和他们并肩作战。”潘西撩了撩头发,“当盾牌用完,留着他们正好做备用。” “潘西,你总是嘴硬心软。” “谁说的。”潘西面无表情地说,“我很认真。” 德拉科进入“月圆期”的第三天,这一天,霍格沃茨几乎笼罩在低气压之中。 今天是德拉科进入“月圆期”的第四天。 早餐过后,斯科皮在走廊上遇见了几个凤凰社的成员,斯科皮在心里记着,回头要告诉德拉科。 正当他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在通往魔药课的路上,他居然看见了闻信。 呃,还有他那位高大英俊血统高贵身份骇人的情人。 俩人正在公共场合激烈接吻,十分不注意影响。 斯科皮站住赶路的脚步看了一会儿,看够了,运气三秒,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啊,外公!” 俩人迅速分开。 斯科皮得意至极,扶墙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努力想造一下大战前的严肃气氛。 可素我发现我失败了…………………… 那种浑然天成由内而外情不自禁的插科打诨orz…………………………… ps:告诉大家一个很惊恐的消息,再日更下去,我大概有信心在2013年元旦假期结束之前完结这篇文。 然后是各种没说明白的伏笔==我表示我都做了笔记,所有的伏笔都会在大结局之前说明白讲清楚。大家不要着急都请放心老子辛辛苦苦写了一年多的超长文我不会舍得让它烂尾掉orz………… 224第二百二十五章 烛龙是最先反应过来那个,他放开怀中的情人,先是从容不迫地挽了挽自己那精美尊贵的袍子袖口,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虚点了点笑得乱抖的斯科皮,临危不乱地对闻信说:“所以本尊早就说了,不想来这。看见这么大的孩子本尊便忍不住头疼。” 道袍青年这几年倒是越发出落得清秀了,还是那身白色的衣衫,简单的布鞋,黑色的料子洗的发白却也干净,竟然多少出现了点他师父当年年轻时候的道骨仙风人上人的模样。加上那紧抿的薄唇和尖细的下巴,如今薄唇被自己啃咬得发红,好看得要人老命。烛九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而很是得意了一番,心痒痒地伸出手老不休地捏了捏闻信的脸。 闻信冷着脸拍掉他的毛爪子,转过身理了理自己身上刚才被抓得有点儿乱动衣袍,转头一看,那边斯科皮已经止住了大笑,正抱着手臂,没个人样地斜靠在一副脏兮兮的盔甲边儿上,喜庆庆地看着自己傻乐。 闻信心里一暖,眉眼也变得温和一些,嘴角挑出一抹笑意:“兔崽子,大半年不见,敢拿你师兄消遣了。” “我这是给你们提醒,大走廊的,你俩给付了狗眼保养费了么?”斯科皮懒洋洋地理了理袍子,半个脸藏在厚重的斗篷底下,三两步窜到闻信身边,贼兮兮地拱了拱他,“你俩挺猖狂的嘿?仔细让外公看见扒了你俩的皮。” “他敢。”烛九阴在旁边冷哼一声。 “他怎么不敢啦?”斯科皮笑了,“前几天我还看见我的前任魔药教授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恩,药方子,上面成分可是清清楚楚写了‘中国龙鳞’,我确定我没看错――这可不就是准备光明正大地扒了你的皮么。” 自古以来都说龙鳞不可逆,当时斯科皮一看那魔药配料还觉得奇怪,心想这些人难不成是疯了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烛九阴不可能乖乖配合,不过,如今他终于就得到了答案―― 只见烛九阴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扭头去看闻信,面色古怪地说:“昨天你说我把你弄疼了你才失手扒了那么一片――” 哟,斯科皮瞟了闻信一眼,到了你这就成“我”不是“本尊”了,面子够大的。这会儿闻信正被烛龙天真的质问问得面露尴尬,转头一看自己师弟表情微妙地挑高了眉,立刻便知道对方指不定已经想到什么了,心里羞愧加没来由地有点儿臊,皱眉索性横了起来:“怎么,你那一片龙鳞那么精贵,碰不得?” 烛九阴傻眼了,问罪不成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想那龙鳞其实对于普通山地精怪是蛮精贵的上层修炼材料……不过……倒也不至于精贵到为了那么一个还能再长的东西惹得情人不快。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脸皮也非同一般的厚,烛龙立刻变了脸笑嘻嘻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是要,多少我都是要拔给你的,只是你不能说我把你弄疼了,害得我――” 小心翼翼没敢多来几回。 这句话让闻信给瞪回了嗓子眼里。 斯科皮看这情况立刻笑了:“师兄,能耐啊,这枕边风吹得呼呼的。” “闭嘴。一年多没回国了吧,你中文倒还是挺溜的。”贫上了就不带喘气。 闻信习惯了斯科皮这副德性,淡淡地说着斜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瞧着这架势似乎是正好要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走一趟,斯科皮一看正好顺路了,赶紧蹭在他旁边跟着走。打小他就跟闻信一块儿玩,虽然这师兄一板一眼喜欢装腔作势还老欺负他,但是斯科皮一点也不傻,比起那些心术不正的外室弟子,他倒是分得清谁对他真的好。 所以在闻信面前他倒是真放得开。 “废话。中文是老子的母语,”四年级斯莱特林学着地窖池子里泡着的那位故作优雅地拢了拢袍子,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母语懂么?那是刻在脊梁骨上的东西,忘不掉。要不要我给你背一段《论语》啊?” 话一出口,少年忽然觉得这话哪儿听过。想了想,又有点想不起来了。他挠了挠脑袋,又加紧了俩步跟上闻信。 闻信听了不置可否地恩了声,但是瞧着那样大概是挺满意的意思。 “你大师姐去年过年的时候从法国回来了趟,给你那群师姐师妹都带了洋礼物,大家都挺高兴的,就是她卷着舌头说话都说不利索。”路沉默着走了一段,闻信忽然开口,“那样子我看了就烦。” 斯科皮撇嘴:“……作。” 闻信勾了勾薄唇,有些刻薄地说:“结果她在年会上出了洋相,只在我手底下走了十招,还不如当年她还没出去的时候。” 斯科皮眯眼:“……该。” 想了想,又补充:“师兄威武。” 闻信没回答,伸出手,还像斯科皮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边走路边平静地说:“走到哪,无论学了什么知识都是好的,但无论如何别忘了自己是谁。师父年纪大了,别叫他老人家失望。” “…………”斯科皮心里讶异,心想这怎么就忽然严肃上了呢?飞快地抽空看了他师兄一眼,忽然觉得闻信这几年没见着几回,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儿正经“茅山派第一百一十二代首席弟子”的意思。 ……再看一眼慢悠悠跟在闻信身边铆劲想偷偷去抓他手握自个儿手心的烛龙,心里忽然觉得自家师兄其实跟这老货倒是够配的――专业捉妖的和千年老妖孽,现代版聊斋呐! 一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仿佛有些日子没见了,斯科皮和闻信之间倒是半点没生分了去,气氛自在又舒坦。烛九阴也终于在走上地窖通道的时候抓住了闻信的手,只可惜刚到斯内普办公室门口,就被甩开了。 恨得他后悔没整个鬼打墙出来好多走几步。 “你们见过邓布利多了?”斯科皮边敲门边问。 “没有。”闻信微微蹙眉,他转头飞快地撇了满脸不满的烛九阴,忽然笑了笑狡猾地改用英语说,“我是来送龙鳞的。” “……”斯科皮同情地看了眼烛九阴。 这烛龙活了几千岁,上天入地,玉帝面前耍横,阎王殿里喝茶,可以称得上是无所不能――不过是个活的就有硬伤,比如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古董,他听不懂英语――不过好在听不懂,如果一副魔药里只需要一片龙鳞,那多半是要磨成粉末状的,这要让他爱惜自己鳞片的老家伙知道,非疯了不可。 门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见斯内普教授坐在他的办工作后面。他的办公室一点没变,依旧是那个巨大的装满了魔药材料的柜子,办公桌上满满地堆放了六个年级交上来的论文,只不过以前是魔药论文,如今是关于黑魔法防御的。 斯科皮如同一个泥鳅一般蹑手蹑脚地窜了进去。 正好看见斯内普给一个倒霉蛋来了个“不及格”。 前任魔药教授黑着脸,头也不抬,很显然,心情欠佳。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斯科皮说,“我来为德拉科拿药。” “左边柜子,往上数第十二排坐起第五个。”斯莱特林院长嘶嘶地说,“拿了就送过去,告诉小马尔福先生,这是最后一餐,”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希望明年他不要又用同样的理由来麻烦我。” 最后一餐……哦教授,瞧您这话说得。斯科皮将紫色的魔药握在手心有些汗颜,心想这里面难道惨了耗子药? 闻信轻轻将装在特殊锦盒里的龙鳞放在了斯内普的桌面上――斯内普这才抬起头,显然非常惊讶,他向来认为自己警觉性绝对够高,却在刚才一直没有发现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另外俩个大活人。黑色的双眸不动声色地在面前的俩名东方人面孔上扫过,他忽然了解了面前这俩个人为什么单枪匹马也拿下了数不清的食死徒。 转头扫了眼旁边正笨手笨脚关上自己魔药材料抽屉,险些把整个魔药柜子弄倒的自己的学生,忽然心中有些感慨怎么同样来自一个地方却能差得那么多。 斯内普站了起来,小心地将龙鳞片收好锁在柜子里,礼貌而郑重地跟闻信道了谢。闻信笑得温和,充分而真诚地表达了这只是举手之劳――以后要多少有多少,不用客气。 他们简单地谈了谈现在凤凰社的情况,从他们的谈话里斯科皮得知,邓布利多从昨天晚上起就不在英国了,他去了德国,虽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魔法部乱成一团,不知道从哪豁了个口,由卢克伍德牵头,一个又一个的食死徒接连上任,最糟糕的是,由于去年费伦泽的死亡,预言课教授的位置一直空置,如今看这情势,伏地魔大概是准备试图塞进一个食死徒进来做教授。 这还得了? 斯科皮傻眼了,偏偏这紧要关头邓布利多还不在英国。 无论他有多大能耐――人不在这里,恐怕就总是要被伏地魔压制住的。 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德拉科,忽然,同样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喝茶的烛龙忽然动了动。 斯科皮瞥了他一眼,你干嘛? 烛九阴皱眉,压低了声音问:“去年跟本尊一同到的那些西方龙还没送走?” “啊?”斯科皮莫名其妙,叼着一块饼干含糊地说,“送走了啊?” 烛九阴闭嘴了。 他坐直了腰杆,又安静地听了听。 那边,闻信和斯内普教授也停止了对话,同时朝他望去。 “这里还有龙。”烛九阴挺新鲜地跟闻信报道,“我听见龙吟了。” 斯科皮:“…………” 闻信皱眉,转过头把同样的内容用英语跟斯内普重复了一遍,用的是疑问句。于是斯内普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了一些,很显然他没搞明白,这会儿只是这位老货听见同类叫嚷瞎兴奋罢了。 毕竟除了他,在用了精妙的加强静音咒的情况下,没谁能听见德拉科在自己寝室里发出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兄好萌(捧大脸) 下一更目测周四半夜也就是周五凌晨。 不能怪我啊啊啊啊我这周周末考试我还有一本400多页整本书到处是重点的书一点还没看qaq这会儿已经水深火热了………………只能尽量保证更新速度乃们别嫌弃我…… 等周末考完试回来我真的天天日更啊qaq 我已经把节操捡回来了尊的――隔日更一下我居然会觉得有点羞耻耶卧槽(揍。 225第二百二十六章 …… 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优雅地挑了挑眉,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缠绕着腰间浴袍上的系带。面容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热茶,他冲着门口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嘲讽地笑了笑,淡淡地问:“这是要做什么?” “……………………”斯科皮目瞪口呆,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寝室,我当然在这里。”德拉科不赞同地皱皱眉。 “你怎么这副模样!” “真无理,男孩。”铂金贵族宽容地说,“……我头上长角了吗?” “长角不好看吗?”人群中,烛龙茫然地问。闻信无语,用力踩他一脚。他吃痛一声,埋怨地望向情人,“我就长了角,我不好看吗?” “好看得要命。”斯科皮替闻信回答。 在闻信无奈的目光下,高大的男人满意地点点头,他拨开人群,以一种傲慢的姿态走进房间里,最后在同样优雅傲慢的德拉科满前停下了脚步,烛龙低下头,仿佛在打量什么似的从头到尾细细地研究了一遍高年级斯莱特林。 德拉科同样用一种平静的目光回望回去——他眼睛上的薄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现在,它们变回像以前一样好看的银灰色。 俩人相互瞪视片刻,就在斯科皮觉得德拉科马上就要拔出魔杖的时候,他们却和平地同时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转过头,烛龙挺新鲜地用一种鉴定古玩的语气对门口的所有人说:“这家伙的身份有点意思,我闻到同类的气息了。” “同类?”显然听懂了烛龙说的中文,德拉科坐直了一些,还是用英语问斯科皮,“他是魔法生物?中国也有?” “他是动物,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生物。”闻信干巴巴地说。 德拉科沉默了,看上去显然不准备相信世界上有能拥有正常人类外表的动物。直到斯科皮点点头,承认了闻信的说法,然后他告诉德拉科,在中国,动物如果活了上百上千年,他们就有机会在一定的机缘下转化成人类的样子。 “别撒谎,男孩。”德拉科只花了几秒来考虑斯科皮的话,很快他就抓住了四年级斯莱特林话里的漏洞,“通常动物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他们根本不可能活到几百年去等待一个所谓的‘机缘’。” “他修炼,练魔法。”斯科皮尴尬地说,看着德拉科脸上还是不以为然,最后胡扯道,“他吃素,所以活了那么多年。” 闻信:“…………” 德拉科:“…………这样么?” 斯科皮:“………………恩,是这样的。” 烛龙:“小鬼,你说什么?闻信——他在说什么?” 闻信:“在夸你。” 烛龙轻蔑地笑了,他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你觉得我会信?” 少年道长弹了弹袍子,不以为然道:“不信也得信,有本事自己去学英语。” 接下来斯科皮深刻地发现要跟一个从小接受西方魔法的人解释中国那点儿神仙的事很难,他们循规蹈矩,坚信一项事物是从另一项事物改变而来,然而无论怎么变,事物都不会改变它本身的性质——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相信天上除了耶稣和造物主的同时还住着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然而要跟烛龙解释魔法生物是怎么来的就显而易见地太简单了——这并不是因为他太聪明,而是这件事很显然也同时早就记录在他的“未来要做的”记事本上……因为当斯科皮尴尬地组织语言跟他讲关于上个世纪的贵族女巫怎么样跟拥有魔力的魔法动物干那种事儿的时候,这位老妖孽满脸了解地伸手去摸了摸闻信的肚子。 被毫不客气地重重拍开。 烛龙悻悻收回手,想了想,从裤腰带里掏出一枚丹药。 他把丹药放在桌子上,轻轻拿手推了推——丹药就好像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力量,沿着一个笔直的轨迹滚向德拉科,最后,分毫不差地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边停下。 “喏,给你。”烛龙慷慨地说,“太上老君炉子里顺来的,吃吧,大补。” 斯科皮:“…………” 闻信:“…………” 忽然想起俩年前这家伙把龙蛋扒拉到波特肚子底下那副模样。 而很显然,马尔福少爷没叫在场任何一个人失望,他垂下眼,轻轻瞥了眼停在自己手边的圆粒药丸,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拿了起来。 “吃吧,”烛龙慈爱地催促,顺便捅了捅斯科皮的腰,“喏,告诉他,不苦的。”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大神。斯科皮眼皮子抖了抖,想提醒德拉科在“月圆期”最好别乱吃东西,但是艰难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他发现他很难在不挨揍的情况下去试图命令一个马尔福。 于是他放弃了。 在他放弃的同时,德拉科毫不犹豫地把那枚据说很补的东西吞进了肚子。 这一回连闻信都稍稍露出一点儿惊讶的神情。 烛龙倒是看上去非常得意。 德拉科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气氛很奇怪。 斯科皮怎么都没法接受这种漂浮在空中浓郁的“他乡遇知己”的乡土气息。 直到德拉科轻轻皱起眉,发出一声闷哼,重新倒回了沙发上。这一次,他的动作看上去不那么轻松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地拉扯他似的,他的睡袍因此而变得有些凌乱—— 德拉科看到了从前从来没有看到的景象。 那仿佛是一个梦境,凌乱而黑暗。他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冥想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霍格沃茨,级长寝室,壁炉,还有斯科皮快步走过来焦急的面孔——所有的东西都远离了,他仿佛掉进了一段藏匿于脑海深处已久的记忆一般—— 哦不,就像他最开始认为的,这更加像是一个梦境。 那是黑夜,天空中飘着小雪,就像霍格沃茨今天窗外的天气。周围很多人,他们都举着火把,火光将他们的脸衬映得忽明忽眛,那些人穿着麻瓜的衣服,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们使用的是很久以前已经废用的古代拉丁语,德拉科努力地分辨,却只能听懂零碎的几个单词。 女巫。 邪恶。 杀。 德拉科闭上眼,一股莫名的绝望从心中涌上——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情感,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他——他仿佛又回到了同时面对几百只摄魂怪时的感觉,绝望,黑暗,身体的血液仿佛也在这一刻被冻结了起来。 梦境变得更加清晰了一切,而这一次,他终于透过了人群,看见了人群中央的景象—— 另德拉科惊讶的,那是一名拥有跟他一样铂金色发色的少女。 她跪坐在人群中央——哦,那是一个湖中心的小岛。少女拥有苍白的面孔,小巧的鼻梁,那精致的面容无一不在说明她绝对是一个马尔福。因为她的头发就像德拉科的一样柔软,即使狼狈,紧抿的红唇却依然勾勒出令人胆战心惊般熟悉的骄傲——这一切,德拉科每天早上都能在镜子里看到。少女长长地垂到腰际,然而因为之前的某些遭遇,它们肮脏而凌乱,沾满了泥水,黑色的泥水从发梢拖出一道长长的泥印子,弄脏了她身上的白裙。 德拉科安静地看了会,随即,银灰色的双眸微微收缩。 他看见了少女双腿之间的鲜血。 是的,鲜血。 那鲜血和泥巴混合在一起,如果不是它们顺着少女洁白的双腿留下来沾染到了她的袜子上,德拉科几乎没有注意到。 这时候,德拉科听到了另一个十分耳熟的拉丁文单词。 龙。 还没来得及多想,人群忽然动了起来——他们议论的声音更大了,语速也变得更快,他们狰狞地笑着,将手中的火把扔向湖中心的少女—— 有一些砸偏了,被扔到了湖里,很快熄灭。但是更多的火把准确地砸在了这名少女的身上,少女心中的绝望丝毫不差地完全传递到了德拉科的身上,他微微拱起身子,压抑得几乎难以呼吸。 少女心中的憎恨,惊恐,绝望,就好像冰凉的湖水一般淹没了他。 洁白的裙子从下摆燃烧,昂贵的衣料似乎异常容易燃烧,火苗猛地串了起来,灼烧的痛苦引发了少女痛苦的尖叫,她开始哭泣,像一个孩子般痛苦地卷缩在一起,同时用古老复杂的拉丁文重复着什么—— 那大概是一个咒语……至少旋律让人觉得非常熟悉。 德拉科模糊地想,一个来自吟游诗人们留下的古老的生命咒语。 撕拉—— 清晰的布料撕裂声在耳边响起。 不同于梦境,立体而清晰。 德拉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破茧而出。 斯科皮收回了沾满鲜血的双手,呆呆地站在沙发边。黑色的双眸几乎一眨不眨地瞪着在沙发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陷入昏迷的德拉科。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的浴袍再一次被撕裂了。 一双骨翼从他背后伸展而出,带着血液的粘稠液体包裹着翅膀—— 在众人的注视下,它从蜷缩的状态,缓缓地伸展开。从最初的脆弱透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有力,清晰的青色血管布满了接连骨翼的地方。 大约一分钟后,它完成了全部的展开。 它轻轻地动了动。 接着,强而有力地扇了扇。 充满了强壮的生命力。 作者有话要说:==进化完成了,因为太上老君的金丹(……) ………………这么一总结,忽然觉得这篇文拿去【雷文大全】里面冲锋陷阵大概也是可以的………… 因为做定制封面,做封面的姑娘让我写一个内容介绍……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无论如何这篇文的内容概括都能雷死个人,于是我……放弃了。 so,将来乃们拿到的定制,背后只有【贵族】俩大字…………内容简介……素没有的(趴。 下次更是周一晚上,恩。 226第二百二十七章 “龙族的气息扑鼻而来,”烛龙低头打量狼狈的铂金贵族,满意地摸了摸下巴,“不过和我们不太一样。” “有什么区别?”斯科皮白了他一眼,随手拽下自己的斗篷,替德拉科擦了擦脸上的汗液,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的眼半瞌着,眼珠在眼皮下轻微抖动――就好像刚才从一场糟糕的噩梦中醒来似的。 “显然,本尊的血统更为纯正。”烛龙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拉开德拉科的翅膀看了看,然后松开,再重复,好像觉得这么干挺有趣似的,“这小子已经完全成熟了,但是体内依旧拥有一部分人类的血液。” “什么?”斯科皮一惊,手下动作顿了顿,“可是他的‘月圆期’不该那么快结束!” 烛龙收回手,接过闻信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粘液:“本尊还以为本尊的意思很清楚――他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成熟体了。”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以后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是不需要了。”烛龙强调。 “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斯科皮皱眉,下意识将已经伸到德拉科嘴边的来自斯内普教授的魔药收了回来,德拉科微微蹙眉,闭着眼却依旧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就好像一个孩子失去了刚刚拿到手的玩具似的,这反应让四年级斯莱特林更加不安起来,“你给他吃了激素?” “那是什么――别跟我来太上老君那一套,我会让闻信揍你。” “……很早以前从九尾狐身体里挖出来的内丹。”烛龙撇撇嘴,老老实实地说,“吃了成不了仙,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强身健体而已。” 斯科皮有点无语,他忽然想到以前德拉科教训他不要乱吃东西,而现在,斯莱特林王子显然忘记了这个――斯科皮从来没能在图书馆找到太多关于魔法生物的信息,而现在,很显然他只能去求助于斯内普教授,因为德拉科还在半昏迷状态,没人能好心来告诉他,如果强制提前结束月圆期,是不是真的没关系。 …… 送走了闻信和烛龙,斯科皮废了一点劲儿将德拉科弄到床上去,然后他坐在床边,耐心地等他醒来――在这期间,他在德拉科的房间里到处看了看,不过很可惜,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关于魔法生物的相关书籍。 而当德拉科醒来时,就发现了趴在他床头的人……他睡着了。 并且见鬼的还睡得很香。 “好极了。”斯莱特林王子嘟囔着,有些费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还能对你指望什么吗?至少我的床让你有归属感。” “………………我只是太困了,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斯科皮动了动,打着呵欠睁开眼,“这个时候,谁的床都一样,韦斯莱的床我都能照睡不误……(德拉科挑起眉)抱歉,开个玩笑。”四年级斯莱特林笑眯眯地说。 看着德拉科站起来,他新生的翅膀在背后挂着,轻轻晃动之后,被轻而易举地收了回去――大约用了五秒左右的时间,现在,斯莱特林王子的后背又恢复了原来的光洁,结实的肌肉和过于白皙的皮肤完美得令人嫉妒,斯科皮打呵欠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有些着迷地盯着他看。 “嘿,”德拉科脱下睡袍的动作一顿,微微回头,有些好笑地轻声提醒,“你再这样看我就要把你摁到床上去了。” “……用不着你摁。”斯科皮速度敏捷地踢掉鞋子,拔掉袍子,掀起被子钻进柔软的被窝里,露出一个脑袋,“你看,我自己就乖乖进来了。” “………………”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六年级斯莱特林皱了皱眉,有些嫌恶地说,“男孩,我得提醒你,你还没洗澡,然后就爬上了我的床?” “你之前已经满身粘液地亵渎了你圣洁的床。”斯科皮疲惫地说,“所以在换一张床单之前,暂时忘掉你那些可笑的规矩吧,德拉科,我们俩都需要一个完整的睡眠。” 沉默不语,德拉科凑上前去,稍稍俯□子。 四年级斯莱特林微微起身,双手一身,吊在他的脖子上,凑上前在其唇上“吧唧”地印下响亮的一吻。在德拉科想要加深它之前,他缩回了脑袋,拍了拍被子,一本正经地说:“睡觉。” “我想我还是需要洗澡。”德拉科挣扎了一会后,回答,“这几天我已经睡得够多了。” “你的‘月圆期’结束了。”斯科皮睡在枕头上,盯着德拉科认真地说,“明天我们得告诉斯内普教授这件事――你的血统继承已经彻底完成了,德拉科,而你甚至还没成年……就因为你吃了那个老妖孽给你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准备以什么样的姿势迎接斯内普教授的责骂了吗,王子殿下?” “责骂?”浴室里传来德拉科的声音,“为什么?” 斯科皮噎了噎,在水声响起的时候,他翻了个身,盯着从不透明的浴室玻璃门后透出的光线:“我以为在血统继承这方面,还是要循序渐进比较好?” “事实上不是。”德拉科的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有些模糊,“我已经完成了整个血统的继承,目前感觉不错。但是我想我确实有一些事情要跟我父亲谈谈。” “比如呢?” 浴室里的人沉默了。 斯科皮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来回答。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就要模模糊糊睡着时,浴室的门忽然被拉开,斯莱特林王子浑身干净清爽地走了出来――他换上了新的浴袍,白色的,英俊得让人眼前一亮。 “我想我看见了马尔福家族关于龙族血脉继承时候的样子。” 微湿润的指尖在情人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对方显然被弄得有些痒痒,挣扎了一会儿,索性从被子中伸出手抓住他的爪子,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吻,斯科皮半只眼睛闭着,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回答:“你是说你之前做了一场春.梦?” 德拉科不说话了,勾起唇角低头看着他。 斯科皮抓了抓还握在自己手里的王子殿下尊贵的手,以示催促。 “不,”德拉科简单地回答,“我梦见了我的祖先阿芙蒂娜马尔福,但是只是梦见她临死前的样子。”他顿了顿,又说,“他们活活烧死了她。” 感觉自己的手被更加用力的力道抓紧了。 从另一个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德拉科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露在被子外面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我没事。已经过去了。” “我总觉得你永远在试图承担超过你应该承受范围的东西,德拉科。”斯科皮轻声回答,“而我认为这不应该。” “那是因为就算我企图逃避它们,它们也不会因此而对我绕道。”德拉科掀开被子一角,钻进了床,他动了动,将四年级斯莱特林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直到对方弓着背被他整个抱进怀里―― 这张床很大,但是俩个人却拥挤地紧紧靠在一起。 这样的姿势却意外的叫人非常安心。 德拉科缓缓闭上眼:“所以我宁愿永远在做准备,这样当麻烦来的时候,就会稍稍从容一些。” “最后一个问题。” “问。” “在那个溶洞里,邓布利多最后的记忆被修改了?” “哦,是的,那个要面子的老头。”德拉科嗤嗤笑着,“我总是夸奖你的观察力并不是空穴来风,男孩。” “说说看。” “邓布利多试图邀请我成为他新的圆桌骑士,小丑达戈尼特,而我拒绝了他。我告诉他,一旦战争结束,黑暗巫师和光明巫师将不可避免地再一次回到对立面,我们永远不可能一起站在阳光下、这大概要追溯到……从很久很久以前,黑暗巫师们被迫不得不被赶进黑暗的森林里开始。” “噢,天呐。” “……这是什么反应,嗯?” “你拒绝了邓布利多!” 斯科皮话一落,感觉到背后贴着他的胸膛开始微微震动,斯莱特林王子淡然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如果这会让你觉得我挺了不起的话,那似乎还挺值得的。” “如果是波特,他一定会痛快答应的。” “这也是原因之一,如果邓布利多将来会去邀请波特,那么我将不得不和他成为一个队伍的人――想想就觉得很糟糕。” “你们曾经在一个队伍过,在你们四年级的时候,一起对抗德姆斯特朗,记得吗?” 身后的声音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这一次,依旧平淡无起伏:“你想起来了?” “…………并没有。”斯科皮回答,“是雷诺告诉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1:我说了修真修仙是没有的,之前只是开玩笑罢了,本文的底限是承认《山海经》中一切上古神兽的存在,并且仅此而已。 2有木有人觉得斯科皮怪怪的?准备开虐。(捞袖子 3从今日起准备日更,我考完试了。 4再虐也没关系,说好的he老子是绝对不会忽悠你们的。 5番外是会有的。 6霸王是不对的。 227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概是雷诺的名字让德拉科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接下来他们居然真的老老实实睡了一觉,睡眠质量不错,甚至让他们直接错过了第二天的早餐时间和第一节课――还没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销假的铂金贵族显然不能理解斯科皮面对那被麦格教授扣掉的十分时心中的痛。 “听着,腮囊草,我才是你们的头儿――那个理应最关心走廊尽头的沙漏还剩多少的人,如果我都没有多说什么,那就说明事情并没有严重到值得你错过早餐之后再放弃自己的午餐,”午餐桌旁,德拉科试图安慰四年级斯莱特林,“不过十分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补充。 他这话很中肯,至少对于德拉科自己来说,在一节魔药课上,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十五分以上的奖励和来自斯拉格霍恩的无数的赞美――想到这,斯莱特林王子想起了那本奇妙的旧课本,心情略微愉悦地眯了眯眼。 “那可是十分!” 很显然对德拉科说的话并不动心,被安抚的人无精打采地扔开自己的餐具,“我得在哪一科上把它们补回来?草药课?魔药课?还是干脆给麦格教授跳一段真诚的草裙舞?――梅林,这么一想我忽然发现我居然没有哪一科是特别拿手的,做职业定向咨询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会把我从他的办公室扔出来吗?” 斯莱特林王子略微刻薄地勾起唇角:“不,或许他会塞给你一本1972年出版的《家庭魔咒大全》,然后建议你找个人嫁了从此专注家庭魔咒,说不定你能在这个领域打开一片新天地。” “听听这话,德拉科!”斯科皮问,“你在跟我求婚吗?”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并没有。” 斯科皮:“……最好没有,不然你就要被我拒绝了,你今晚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哦哦,你们俩就不能歇歇吗――餐桌旁边打情骂俏真的很没有礼貌,先生们。”一直试图将注意力放在午餐上的潘西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她耸耸肩加入了男孩们的对话。 “我觉得是最近越来越复杂的情况让麦格教授更加生气了。”餐桌对面,金妮从手中的书上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德拉科,在所有人发现之前,将自己的视线重新放回了教科书上。 ……所有人里不包括斯科皮,他倒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这倒没关系,喜欢德拉科的人不少,多她一个不多。 “嗯哼,金妮说的对啊。”潘西说,“以前很少遇见缺课会被扣分的――大多数教授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很不幸的,达芙妮可爱的小妹妹和她那一块私奔的情人让斯莱特林的信誉在所有教授那儿降到了最低――” “他们恨不得时时刻刻将我们看守在眼底下。”坐在潘西左手边的达芙妮微妙地说,“昨天我在四楼的走廊遇见了那个骑士公交的售票员……好吧,姑且不论这家伙为什么还呆在霍格沃茨,总之你们真该看看他看见我身上的学院斗篷时的表情,活见了妖精似的。” “你没友善地告诉他就算吃人我们也是会挑剔的?”斯科皮皱了皱鼻子,对这种学院歧视显然并不太感冒,“当初还是我救了他。” “是啊,”德拉科嘲讽地接过了话题,“类似的比如波特和韦斯莱等人――甚至当年的小巴……咳,总之你救了太多的人,而他们大多数用事实证明了自己是个白眼狼――说真的,这么一总结起来倒是挺稀奇了,这世上擅长忘恩负义的人可不那么多呢是不是?” “哦,你能回来真好,德拉科。”潘西将达芙妮要的牛奶塞到她手边,眼也不抬温柔地说,“一段时间听不见你的冷嘲热讽让我感觉寂寞得要命。” 潘西说这话的时候,斯科皮再一次发现,金妮翻书的手顿了顿,然后那一页被成功地翻过去了。 “谢谢,潘西。”德拉科优雅地回答,“要听听我是怎么看待这个短暂的‘假期’的吗?” “很显然不错。”潘西咯咯笑着说,“至少那个处.男鉴定魔咒已经说明了你获得的福利。” “……”斯科皮在旁边听着,张了张嘴,没决定好自己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应该象征性地脸红一下才比较合适。 “除了这个。”德拉科淡定地说,屈指敲了敲桌面(这个动作却意外让四年级斯莱特林面红耳赤),“我更想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就像约定好了似的。” “只有‘俩个斯莱特林无故失踪’这一条新闻而已。”斯科皮强调。 “你以为我瞎了吗?”德拉科瞪向他,不客气地回答,“赫奇帕奇的桌子上都快没人了。” “腿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啊。”斯科皮嘟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并且我没看见邓布利多坐在他该做的位置上。” “哦,他去德国了,怎么,昨天我忘记告诉你了吗?”斯科皮微微睁大眼无辜状。 “棒极了,很显然你确实是忘记了。还有什么,能一次性说完吗?”德拉科恼火地问,同时伸手自然地接过了一个五年级斯莱特林乖乖递过来的报纸,低声道了声谢后,铂金贵族顿了顿,又继续道,“或者是食死徒已经在城堡外扎好帐篷开始露营了?” “差不多。”斯科皮真诚地说,“卢克伍德接受了教育部的要职,咱们可能即将拥有一名教预言课的新老师了,那个新老师甚至有可能是那个留着哈喇子的狼人。” 德拉科挑起眉,似乎略微惊讶地看向斯科皮。后者皱眉,似乎被冒犯了:“我说的当然不是卢平,你在想什么?” 斯莱特林王子似乎已经陷入了另一个思考,他心不在焉地抬起手,随手揉了揉四年级斯莱特林毛茸茸的脑袋。 潘西笑眯眯看着他们的样子让斯科皮觉得臊得慌,一把拽下脑袋上的手,将面前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他飞快地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我害的去一次魔药实验室,波特他们在那里等着我,上次他们拜托我问斯内普教授的事儿已经有答案了。” “去吧。”德拉科翻看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头也不抬地说,“‘决定跟随波特一起研究魔药’这一句话里,无论哪一个单词都决定了你们注定失败。”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我觉得你今天一直在针对我,德拉科。” “啊,斯莱特林加十分,为你敏锐的察觉能力。” “…………” “我就是在针对你,并且在考虑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发现。” 斯科皮嗤笑,为德拉科的幼稚,他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用无赖的语气道:“现在我发现了,来吧,向我开炮。” 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扫了他一眼,拖长了腔调:“因为昨晚你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晚安’,而是‘雷诺’之类的。” “就这样?” “我忍着揍你的冲动一直到了今天午餐餐桌旁,然后你迫不及待地挂着满脸优越地告诉我你准备拒绝我的求婚,现在你又要去找波特了――我的老天爷,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你还指望我能有什么好态度?” “哦天呐,我这样做了?”斯科皮惊讶地瞪着斯莱特林王子,“我还真是挺过分。” “知道就好。” “你自己说并没有跟我求婚的。” “如果你表现得很渴望,或许我刚才会因为怜悯这个而说是的。” “没谁会在午餐桌边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顺便求婚的,德拉科。” “是啊,”德拉科干巴巴地说,“现在,带着你的愧疚快滚去找波特吧,在我忍不住给你一个昏迷咒把你拖进哪个盔甲里摆上一会儿之前。” “哦,别介。你的阿斯托利亚估计也正在哪里等你去救她呢,骑士!” 丢下这么一句拆开来看意味深长的话,斯科皮踢着正步头也不回地摔门滚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完了,这一更算昨天的,昨天实在太累了,回家上床开电脑就秒睡了orz 228第二百二十九章 “有没有好心人去提醒他,别一发火就用正文,因为恐怕除了我谁也听不懂。” 德拉科懒洋洋地将目光从被用力甩上的礼堂大门上收了回来,他顺手拿起了斯科皮遗留下来的斗篷,厚重的斗篷上,忽然一个冰凉的触感引起了斯莱特林王子的注意,他低下头翻找,果不其然在斗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枚制作精美的银蛇状的胸针。 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因为经常佩戴使用,上面甚至有了一些刮痕。 小幅度地浅勾唇角,德拉科抽出魔杖,正在想用什么魔咒能把它修复,忽然又想响起了什么似的,他似乎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用了一个温暖咒后便将魔杖收了回去,叫来一个四年级斯莱特林,然后将斗篷交给他。 “把这个送去给你们头儿,外面正在下雪。”他淡淡地说。等那个四年级斯莱特林追出去了,德拉科这才仿佛什么都没放生过似的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报纸,看上去他对刊登在最后一个版面的那个猫咪除臭剂广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没关系,德拉科,因为他就只是在冲你发火罢了――哦,你们、你们这算是吵架了?”在德拉科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旁边传来潘西惊恐的声音,“天呐,你们一个六年级一个四年级,为什么能把谈恋爱弄得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事实上我们比你想象得严肃地多,潘西,”德拉科从斯科皮拉下的书包里翻了翻,摸出一杆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开始对照报纸上的广告订单抄写相关信息,期间头也不抬地说,“刚才我们才认真地讨论了一番婚姻的可行性,发现了吗?” “你们把互相攻击称作‘讨论’,是么?”达芙妮笑得拿不动叉子,“我倒是想把斯科皮叫回来让他用中文发音再来一次‘阿斯托利亚’,听上去好像不错啊。” “别那么幼稚,德拉科。”潘西责备地说。 “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了,潘西。”斯莱特林王子神情慵懒地拖长了腔调回答。 “中文里‘达芙妮’该怎么发音来着,德拉科?” “……闭嘴吧,达芙妮。”黑发斯莱特林姑娘冲她的好友用力地翻了个白眼,这让达芙妮感到很愉快似的,再一次乐得合不拢嘴。 “用不着那么紧张,潘西,我们可以慢慢来。”德拉科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稍稍认真了一点儿说,“正常人不会轻易拿斯莱特林的套路来研究自己的恋爱关系,所以我们大可不必那么敏感。” “抱歉?!”潘西提高了声音,难以置信地问,“你和斯科皮,你俩之中有谁不是斯莱特林吗?” “我们都是,可是他从来没接触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德拉科回答,“或许你会惊喜地发现,在斯科皮眼里,所有的斯莱特林的伴侣都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他们甚至都应该在七年级毕业之后就出去在魔法部等级为灵魂伴侣。” “………………这说法恐怕连格兰芬多都不会信吧。”潘西满脸无语。 “我管不着那群蠢狮子怎么想,”德拉科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说,“只要确定斯科皮格雷特先生这么想就足够了。” “你哪来的自信整个斯莱特林在斯科皮眼里就是这样的?”潘西咂咂嘴无奈地问。 斯莱特林王子皱眉,平淡地说:“我确定,因为我呈现给他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斯莱特林。” “记下来,达芙妮。”潘西用手肘捅了捅女伴,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上霍格沃茨以来听过的最大的一个阴谋,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德拉科冲潘西假笑了下。 “当年我们在一起时,你可没那么浪漫过。”潘西说,“那时候我们才三年级,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小格雷特变成一个马尔福了?从第一眼起?……真是难以置信,德拉科,是什么启发了你对一个一年级的孩子有了这种企图的?” “……大概是他觉得‘斯科皮’后面非得搭配上‘马尔福’才行,记得吗,潘西,”达芙妮撩了撩头发,“那原本是马尔福少爷给自己儿子准备好的名字。” “哦真变态。”黑发斯莱特林姑娘甜蜜地说。 “――真抱歉打扰了你们这种和谐的气氛,”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扎比尼忽然说,“但是我恐怕认为德拉科一开始并没有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记忆深处,深刻地记得当年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围绕着火炉边,你们轮番迫不及待地向斯科皮说明了关于斯莱特林的这些……小规矩。” 潘西:“说了?” 扎比尼:“说了。” 德拉科:“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布雷斯,你记错了。” 扎比尼:“我没记错,那一天晚上布莱克教授划破了罗恩韦斯莱的帐子,闯进了霍格沃茨,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天。” 德拉科:“……” 潘西:“……” 达芙妮:“……” 德拉科彻底放下了手中的事,稍稍挺直了腰杆:“我们说了什么?” 扎比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潘西:“简单来说就是‘糟糕了’?” 达芙妮笑眯眯地点点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甚至还想起了更加糟糕的细节,要听吗,德拉科?” “就好像还能多坏似的。”德拉科点点头,“请说,女士。” “我记得当时你还扭头问了阿斯托利亚相关的意见――就在潘西说她的未婚夫的时候,”达芙妮说,“记住这个的理由是当时我正在暗恋你,亲爱的,所以嫉妒得要命。” “我居然去问阿斯托利亚?”德拉科若有所思地微微蹙眉,“我为什么会去问她?” “大概是因为当时她正蹲在你旁边看她那本愚蠢至极的《高级魔药辞典》让你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共鸣――虽然那显然是你的错觉。说实在的,我并没发现她在魔药方面多有天分,她才是那个真正想要来一份《家庭魔法大全》的那一个。”达芙妮刻薄地说,说着,金发姑娘顿了顿,又转向的德拉科,“你看上去有麻烦了,是吗,德拉科?” “精确。”德拉科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我甚至想杀了波特,因为是他打碎了魔法部所有的时间转换器。” …… 而此时此刻,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正坐在温暖的魔药实验室里,他的身边架着一个巨大的坩埚,里面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耳边是波特和赫敏低声的争论,斯科皮拢了拢斗篷,指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斗篷上那枚胸针。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封还没有拆封的信件。 信封上的权杖标记毫不掩饰地显示了它来自遥远的德国北方某个常年被冰雪覆盖的地方。斯科皮想了想,顺手拿过桌子上的银质小刀,将信封沿着边慢慢拆开―― 亲爱的斯科皮: 展信佳。 希望你在霍格沃茨过的好,能够像在德姆斯特朗一样快乐。 首先,我必须对我之前强制邀请你来德国并且擅自篡改了你的记忆表示真诚的歉意。很显然,我想得到你(这点无须置疑并且我并不打算隐瞒),我以为我考虑得足够周全以至于能在冒着这样大风险的情况发生后依旧留下你,然而事实证明我是错误的。 在一年之后我意识到了我的错误,当我发现自己开始不能坦然地再举起魔杖定期修改巩固我为你亲自打造的虚假记忆时,我也同时意识到,是时候该正视现实了,所以在今年霍格沃茨开学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寻找了一个理由,把你送回了英国。 在最开始,我的老师并不赞同我这样做,然而最后他给予了我极大的自由来处理我自己的事情,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感谢他。老师曾经忠告我,人不可以撒谎,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其他的谎言去支撑它,从前我不以为然,然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老师是对的,我不可能永远活在虚假的谎言中。 在我对于那些快乐的日子越陷越深的同时,我也越来越麻木,我知道它其实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也惧怕总有一天我会失去这一切。所以在最后我选择了退缩,心中抱着一丝希望在一切重归于零后,脚踏实地地,真正地将你永远地留在德国。 最后,惊讶你能那么快地恢复你的记忆,很显然,你周围有一个人对这件事上了心。 非常想念你。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如此有诚信双更了的份儿上,姑娘们原谅我(尔康手 229第二百三十章 亲爱的雷诺: 展信佳。 霍格沃茨的生活很快乐,所有的一切就和我没离开时一样。只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家人非常担心,而这会带给我困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下一次能光明正大地邀请我,而不是捂着我的嘴让我几乎断气,然后用一个门钥匙粗暴地把我带走。 哦,对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德国这一年里你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而且我也确确实实地学到了很多知识——而在我看来,没有实际伤害的谎言其实并不是那么罪不可赦。 这显然不是我们要关注的重点。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封信恐怕并没有飘扬过海从英国送到遥远的德国去,恐怕它我送出去开始到达到你手上,也许只用了不到俩个小时的时间——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我甚至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我有我的顾虑,而我很惊讶你怎么在第一时间知道我恢复了记忆的事情。 如果说过于快速地掌握消息这一点还没有暴露你,那么我想我应该提醒你,我的朋友,今年你已经从德姆斯特朗毕业了,而在你给我的来信信封上我看见了属于它的权杖纹样——如果你想伪装成信从德国而来,或许你该使用家族徽章而不是德姆斯特朗的专用徽章。 又:雷洁尔很可爱,他已经是一个二年级的孩子该有的样子。那么,这一次你又扮演了谁?为什么又回到霍格沃茨?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还是朋友,我想你愿意告诉我一切。 斯科皮格雷特 在赫敏指挥着隆巴顿搅拌那些气味奇怪的魔药时,斯科皮找了另一张破旧的桌子,匆匆忙忙写了封回信。将信封封好塞进书包里,四年级斯莱特林想了想,又从腰间的龙皮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箓,夹在指尖轻轻一晃,黄白色的火焰燃起,他将雷诺的信件扔进了面前废弃已久的坩埚炉里,接着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符箓扔了进去。 火焰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还带着浅浅叠痕的羊皮纸,那忽明忽暗的火焰几乎让他看的着了迷。 德拉科说的没错,斯科皮的觉察能力绝对算得上是他引以为傲的一项特长了——而通常这或许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比如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偷地注意着他——往往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人双眼中的野心和占有欲,但是每当他一回头时,那双眼睛就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个人或许并没有恶意,但是这种被人暗中注意的感觉并不好受,甚至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怀疑,斯科皮在渐渐恢复了记忆后,几次主动接近雷洁尔,却遗憾地发现对方现在真真正正是货真价实的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的二公子——斯科皮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观察了斯莱特林的每一个人,但是却一无所获。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想过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而雷诺的来信否认了他的这个想法。 很显然,现在这个德国男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以另一种身份。 斯科皮的眉皱越深,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嘿?”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要烧了这些信?” 是纳威隆巴顿。这个稍稍有些发福的格兰芬多,每一次跟他说话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而且这已经是一个进步了,在俩周前,纳威甚至不敢跟斯科皮说上半个单词,每一次他努力开口之前几乎都紧张的像要用口水把自己呛死。 “……”斯科皮十分无语,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提醒纳威,他已经是个六年级的学生了,而自己只是一个四年级,如果要表现出畏惧和尊重,也是他向格兰芬多(虽然这绝对不可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过来。 “我奶奶的每一封信我用收了起来,”纳威涨红了脸,扳着自己的手指说,“用一个铁皮盒子装着——噢,偶尔还会拿出来看看。” 斯科皮:“……” 纳威睁大眼:“你为什么要烧掉那些信件?” 斯科皮:“因为有些秘密要保守,唯一的途径就是让它被第三个人看见之前,把它毁掉。” 纳威:“……” 斯科皮:“……” 叹了口气,四年级斯莱特林无奈地说:“你的表情似乎在控诉我吓着你了。” “没、没有!”纳威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觉得,或许你说的有道理。”说完,他用力咽了咽唾液,再一次瞪着斯科皮,这表情斯科皮曾经在一年级的新生脸上看见过……呃,比如在他们面对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即畏惧又想讨好。 “纳威!”赫敏不耐烦的声音拯救了这尴尬的一切,“如果你再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这一个月来的所有努力都要白费了!” “好、好吧!赫敏!”纳威仿佛被吓了一跳,他挠挠头,束手束脚地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赫敏的笔记,显然又是一堆新的问题,斯科皮结果看了看,这一次的问题问得很深,他没有一个能回答的,于是他接过纸条,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为什么今天没看见韦斯莱?”他试图和纳威没话找话。 六年级格兰芬多显然没想到他除了转交纸条之后还需要担任闲聊工作,惊恐地摇头之后,他绿着脸飞快地回到了哈利身边。正在将犰狳胆汁小心翼翼滴入那锅魔药的救世主抬头瞥了斯科皮一眼,懒洋洋地说:“你吓坏纳威了。” 对,真是精确,波特。我他妈长了八条腿四双翅膀才能让他看我一眼都吓成这样。斯科皮翻了个白眼。 “罗恩回家去了。”赫敏将一本厚厚的古旧魔药书从她那堆书里翻出来,在翻找目录时格兰芬多姑娘头也不抬地说。 斯科皮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别露出那副表情,格雷特。今天早上罗恩说自己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像针扎似的疼,第一节课之前,韦斯莱太太把他接回家了——他还会回来的,并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跑掉了。”哈利暴躁地说。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那么敏……”斯科皮显示一顿,随后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你说他浑身发疼?” “就好像针扎似的,只有泡在浴缸里会好受一点——我觉得这跟他昨晚吃了那盒来路不明的饼干有关系——虽然后来比特说那是他母亲自己做的饼干绝对没有其他问题。” 斯科皮眨眨眼,意味深长地说:“噢。” “你想表达什么?”哈利放下手中的工作,警惕地盯着斯科皮,“你听上去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斯科皮耸耸肩,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只是感慨你们的小罗恩发育了而已——虽然有点晚,但是值得庆祝。怎么,你们没给他开一个步入成年的糖果派对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利嘟囔着重新投入了他的工作,因为纳威提醒他现在坩埚里的颜色正合适他们顺时针搅动三十下了。斯科皮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了会儿,看着他们往坩埚里家乱七八糟的配料——还有龙血——几乎每一个步骤都能用到,珍贵的魔药材料在这副魔药里的作用简直像是催化剂一样使用频繁。 他们似乎没有一个正确的制造指南,每一步都是不同的魔药不同的步骤作为参考——看上去他们在做一个复合魔药,而这副魔药他们已经做了整整一个月了,一个月以来,坩埚底下的火甚至从来没有熄灭过。 “你们这是准备超越斯内普教授,要成为魔药界第一魔药大师吗?”撑着下巴,四年级斯莱特林懒洋洋地问,“以一个组合的形式出道,这一点倒是挺创新的。” 纳威的脸红的就像从现在这锅血红色的坩埚里捞出来似的,而哈利则是蛋疼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闭嘴吧,格雷特。” “你们不会在瞎弄把?”斯科皮又问,“我从来不知道一副魔药还要熬制那么久的。” 哈利冷哼:“这绝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你知道吗波特,这句本来不错的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变得很可笑,你糟蹋了它。” “……” 好吧,这是恼羞成怒了。斯科皮撇撇嘴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于是他站了起来,决定去猫头鹰棚把给雷诺的信件寄出去。 在他即将踏出魔药研究室时,他被叫住了。 最令人惊奇的是,叫住他的居然是纳威。 “金妮最近还好吗?”六年级格兰芬多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错吧。”斯科皮犹豫地回答,“她看上去融入得很快——斯莱特林并不把欺负人当做传统,我们只欺负格兰芬多。” 纳威:“………………” 斯科皮微微眯眼,勾起唇角:“你喜欢金妮?” 纳威的脸红到了耳根,他飞快地摇头,几乎要把自己的脑袋都摇了下来。 “可是金妮喜欢的是德拉科埃。”斯科皮仿佛自言自语地嘟囔。 他的声音小却足够让教室里所有人听见。 赫敏的书从手中滑落砸到了她的脚,她发出一声痛呼,而正在专心致志搅拌魔药的哈利,则差点儿把自己的魔杖都掉进坩埚里。 纳威手一滑,将手中的新鲜青蛙脑全部掉进了坩埚里。 熬制了一半的魔药立刻变成了一种可怕的颜色。 赫敏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斯科皮淡定地关上门,将纳威连连的道歉声关在了门后。 作者有话要说:_(:3∠)_对不起我实在太困了还有一更放在白天睡醒再码字算了 蛛丝马迹都在来往的信里能找到,雷诺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表示以后会慢慢说到_(:3∠)_ 230第二百三十一章 斯科皮一转身,就看见了依靠在门边的人――他抱着臂站在那儿,不知道等了多久,但是却不见一丝疲惫或者狼狈,从一尘不染的龙皮冬靴到他铂金色的头发,斯莱特林王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银灰色的双眸动也不动,就像个一个完美的雕像。 斯科皮将手从门把上收回来,挑挑眉:“罚站呢?” 德拉科放下手臂:“等你。” “当然是等我,要罚站也不是在这儿。”斯科皮将斗篷穿上,在德拉科将手伸过来时,心安理得地抬了抬下巴,让斯莱特林的头儿为他把斗篷最上面那一刻的扣子扣上――斯科皮这些年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减少了,多少露出了一些少年专属的清秀,现在,他尖细的下巴完全掩盖在斗篷上的短尾狐皮毛下面,深蓝色的软毛将他的脸映衬得显得有些苍白。 德拉科为他系上纽扣,手却并不急着移开,食指微微弯曲,带着手套的微凉触感碰上了斯科皮的下巴,温顺地顺着他的力道,四年级斯莱特林扬了扬自己的下巴,黑亮的双眸轻而易举地对视上了那双银灰色。 俩人沉默地互瞪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斯莱特林王子淡淡的问,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斯科皮用了一秒犹豫要不要说谎,但是很快地他就妥协了――现在他几乎相信德拉科和雷诺对他是真爱啦,在所有人被蒙在鼓里的时候,这俩个精明的家伙几乎同时发现了他的小把戏。 轻轻拍开德拉科的手,“你怎么发现的?” “当你把‘我失忆了’当做口头禅挂在嘴边开始。” “……”斯科皮抽了抽嘴角,给了斯莱特林王子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我手段居然那么拙劣?” 德拉科还给了他一个不置可否表情。 “那绝对是情不自禁啊。”斯科皮摸了摸脸,“这个理由太好用了,能让我逃避一切问题,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立刻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我――” “真够卑鄙的,男孩。”德拉科不带感情地客观评价。 “哦,这个啊,斯莱特林守则其五,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斯科皮笑眯眯地说。 而这似乎启发了德拉科,正牵着他往前走的铂金贵族忽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毫无征兆的停止让斯科皮差点儿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当四年级斯莱特林抱怨地停下来时,他身形晃了晃,下一秒,就被困于德拉科的手臂和墙壁之间。 “这个姿势不错,”背部靠着冰冷的砖石墙面,斯科皮微微眯起眼,“来亲个嘴儿呗?” 德拉科显然很赞同,于是在话题展开之前,他们决定首先遵循生理要求,交换了一个热情的吻。 空当的走廊里,唇舌交替的水声被无限地放大,就好像谁在不知道的地方用了一个扩音魔咒,粗重暧昧的呼吸声在彼此的耳边响起,如同乐章中激昂的旋律一般摄人心弦。 当再次分开时,俩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斯科皮舒出一口气,白雾在空气中凝聚然后渐渐散开,有一瞬间德拉科近在咫尺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四年级斯莱特林呆了一会儿,随后严肃地点点头:“恩,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再见。” 说完,身子一矮,企图从德拉科手臂间的缝隙溜出去――可是很显然他忘记了此时此刻他面对的是谁,脚还没来得及跨出去一步,几乎是同一秒的时间,他重新被结结实实地摁回了墙壁上―― “再乱动我就把你挂在这儿。”斯莱特林王子嗓音低沉地警告。 斯科皮飞快地衡量了一下逃跑的可能性――然而这一次他想到了格兰芬多的史宾森洁尔提斯,对,没错,就是那个被当做雕像摆在四楼走廊整整一天的那个倒霉蛋,斯科皮忽然深刻地意识到眼前这位优雅的年轻贵族显然是说到做到的那一个派系。 似乎非常满意怀中人瞬间的收敛,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从斯科皮的手臂上松开一路下滑至腰间,轻轻摩挲了俩下,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上斯科皮的,轻声问:“最后问你一次,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恩?” 斯科皮想告诉他今天早上,但是不知怎么的,在看了一眼德拉科的双眸后,他脱口而出道:“大概是半个月之前的那场魁地奇比赛之后。” 德拉科稍稍抬起头,他勾起唇角,长长的睫毛微微下掩,脸上露出一丝傲慢和得意。 斯科皮:“…………………………………………” 这下好,时间简直要详细到那一分那一秒了。四年级斯莱特林不悦地抿紧了嘴唇:“下次在对我用言灵我就不客气了。” 下巴被轻佻地勾了勾,耳边响起铂金贵族懒洋洋的声音:“我倒是不想,但是猜到你要撒谎,就不得不这么做了,小撒谎精。” 斯科皮恼火地推了推德拉科,后者顺势让开,稍稍一弯腰从高年级斯莱特林的禁困下脱出,斯科皮大步地走在前面,身后的脚步声很显然地显示着德拉科也迈着他的长腿从容不迫地跟了上来。 “你恢复了记忆,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想隐瞒什么?” “……“斯科皮脚步不停,沉默地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却忽然变得缓慢下来,然后完全消失――他停下来了?斯科皮微微一愣,连带着自己的脚步也变得犹豫了起来,很快,他听见德拉科平淡无起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不信任我?” 声音中没有多余的感情,甚至有没责问的语气,就好像一句最平常不过的问句,就像“嘿,今晚的牛排用香草汁还是黑椒汁”一样――非常平静的语气,平凡得近乎于冷酷。 不知道从哪儿吹进来的寒风从走廊中穿堂而过,冰凉的风吹得斯科皮觉得头疼。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德拉科的态度,他整个人也跟着变得微妙了起来,最开始是呼吸变得不那么自然,很快的,他意识到那是因为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好像抓在了一只无形的手中―― 但奇怪的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他的身体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但是感知却如同死去了一般毫无动静。 在他的身后,德拉科始终站在那里,俩个人保持了大约不到五步的距离,这让他很轻易地能看见斯科皮的每一丝反应,他看见斯科皮的肩无力地拉松了下来――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就要心软放过他,但是最终,他还是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感觉到四年级斯莱特林微微一颤。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德拉科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的记忆能恢复,这很好,也许邓布利多很快就会需要找到你谈话。” 斯科皮听见这句话,他转过身去看德拉科,后者的脸上果然如同他语气一样一片坦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斯科皮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全部缩成了一团,他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气愤地冲眼前这个面容漂亮的铂金贵族大吼大叫或者暴跳如雷――可是当所有的情绪即将到达他全身之前,忽然就全部消失了。 “哦。”他淡淡地点头应了声,“你就想说这个?” 德拉科微微蹙眉,伸手替斯科皮整了整斗篷领:“你不太对劲,如果是雷诺的魔咒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我建议你去找斯内普教授。” 斯科皮:“…………………………” 满满槽点,却无懈可击。 马尔福少爷,你行的,真不愧是斯莱特林全体人民的精神领袖。 轻轻拍开德拉科的手,斯科皮后退一步,挑起薄唇笑了笑:“你看,刨根究底有什么好处?” 高年级斯莱特林愣了愣。 斯科皮再一次冲他笑了笑,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忽然想起了某一次潘西的抱怨――大概是说她四年级的时候,阿尔法巴鲁特曾经因为三强争霸赛来到过霍格沃茨,那段时间俩个人天天腻在一块,而有一天,俩个人吵架了。因为阿尔法不依不饶地问潘西,她那天为什么看上去面色苍白,潘西最开始不愿意说,最后终于被缠问得忍无可忍,告诉阿尔法,她大爷的来了大姨妈。 结果阿尔法的反应让她暴跳如雷,他让她多喝水,然后必要的话,去找庞弗雷。 【上一次我感冒他也让我多喝水!】潘西尖声说,【多么可笑!如果不能解决问题,你刨根究底的问什么问!】 【敷衍!】 【冷血!】 【不够关心!】 潘西的声音仿佛一道道轰雷般在斯科皮的耳边炸开。 找邓布利多,找斯内普……哦,潘西,如果当初老子没能用心理解你的少女心,那么现在我的报应来了――十分的感同身受。 【作为贵族,慎重选择你的爱人,弄清楚伴侣与情人的区别是一种义务。】 斯科皮脚下一顿。 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一脚踢上了走廊边的破烂盔甲―― “哦!去他妈的义务!狗屎!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3333其实码到一半我忽然想到好像有点虐结果到了最后我觉得这俩货吵架也蛮可爱的xddddd……………… 231第二百三十二章 “……嗨,斯科皮?” 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在愤怒的斯科皮身后响起。斯莱特林愣了愣,回头一看,发现是纳威隆巴顿。后者很显然不巧刚从魔药研究室出来然后路过这儿,然后更加不巧地目睹了斯科皮莫名其妙对着一个盔甲暴跳如雷。 “隆巴顿?”斯科皮眨眨眼,“你在这干嘛,被赫敏赶出来了吗?” 纳威:“不……” “赶出来也好,免得赫敏忍不住犯下谋杀罪就不好了。”斯科皮勾勾唇角,近乎于冷酷地说,“你们的魔药又要重新做了,是吗,赫敏一定会发疯的――无论你们那个魔药准备用来做什么,恐怕你们都不能再等上一个月了,很显然,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不,不,斯科皮!”纳威满脸惊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儿受到攻击,“我们没有失败――青蛙的脑子刚好弥补了一些缺憾,我们真是运气好不是吗?!(纳威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儿兴奋的笑容,这让他脸上的雀斑更明显了)斯内普教授只是告诉我们想要解决chr成分r结构相冲突的问题,就必须从戈巴洛特第二定律称的理论下手――” 斯科皮:“……” 纳威:“可是我们没想到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一点儿青蛙脑!!!” 斯科皮:“…………” “赫敏要爱死我了!” 斯科皮:“?!………………” “噢,当然,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别告诉人家这个,乔治会杀了我的。”飞快地说,“可是我们要成功了,斯科皮,谢谢你!哦,现在我要去找斯拉格霍恩教授了,向他再要一点儿龙血――那么回头见,斯科皮!” 斯科皮木然点头:“去吧,再见。” 四年级斯莱特林站在风中目送了六年级格兰芬多的离开,直到对方微胖的身躯彻底消失在了走廊转角后。。 “……………………………………听着,盔甲先生。”斯科皮将手插.进口袋里,木着脸转向那个破烂的盔甲,“连纳威都能做魔药了,为什么我他妈非得失恋不可?――” “――噢,很显然,因为这里面没有逻辑可言,先生。”捏着嗓子,他又再一次装作盔甲先生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 接下来的几天,斯科皮觉得自己简直有点儿要神经病了。 如果不是不断地有人来挑衅他,他几乎认为自己就要成了行尸走肉――就好像睡不够似的,他越来越眷恋自己的床。而每天除了上课和睡觉,他其他的事儿几乎什么都不干,就连礼堂也不去,三餐完全在宿舍解决。雷诺的信早就来了,他连拆开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他也不跟任何人闲聊,也不去图书馆,每天回到公共休息室都保持目不转睛状态一路杀向自己的寝室,坚决不乱看乱听。 他成功地过了几天完全没有德拉科的日子。 非常感谢阿斯托利亚适时的失踪,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像个苍蝇似的围在斯莱特林王子身边,斯科皮认为自己可能一个冲动放火烧了整个霍格沃茨。 …………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他压根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反应完全慢了半拍,喜怒哀乐的所有功能都像坏掉了一样。 这样的状态整整持续了四天。第四天,早晨,目不转睛地路过了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明显是在等谁的铂金贵族。中午,他毫不犹豫地在走廊把一个笑眯眯地上来问自己是不是可以重新追求德拉科的拉文克劳揍成了一只瘟鸡。 “我用过的,就算不要了,也不让你用。”他面无表情地说,“滚。” 那个拉文克劳听话地滚去了庞弗雷夫人那。 代价是斯科皮绝对要失去了下一周的“霍格沃茨校刊之最好脾气奖”,以及被路过的麦格教授狠狠地扣了三十分。 三十分。 他来霍格沃茨四年了加起来也没得过几个三十分。 按道理来说,斯科皮认为自己应该觉得惶恐万分。 然而令人惊讶的,他没有。 他只是原地打了个呵欠,觉得自己该去寝室睡觉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斯科皮忽然心里察觉出了一丝不妙。 一个小小的、心虚的想法渐渐从心底滋生,发芽,壮大,当它成为参天大树的时候,斯科皮心中有一句巨大的声音在呐喊――恐怕德拉科说得对,男孩,你确实有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四年级斯莱特林站在挤挤嚷嚷的走廊仔细想了想,随即抿了抿唇,不太愉悦地发现他这种情况居然是从恢复记忆那天开始的―― 开始只是很小很小几乎不可察觉的症状――他发现自己能面不改色地切掉活生生的青蛙脑袋,然后是他一直敬而远之的血人巴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斯科皮发现自己居然能和它微笑着说早安―― 他甚至想骑到那个黏糊糊的巨乌贼身上去潜水。 这太不正常了,不,别说这事巧合,说出来连隆巴顿都不会信。斯科皮恍惚地心想,我简直就像,就像是…… 完全失去了惧怕的能力。 …………………… 不,不止是惧怕。 他正渐渐失去所有的感知。 这个认识足以叫人浑身冰冷――此时此刻,斯科皮觉得自己就像刚刚从黑湖里游了一圈冬泳出来似的。 黑色的双眸眨了眨,四年级斯莱特林看上去就像准备在走廊里站着睡着一样。站在人群中始终沉默看着所发生一切的铂金贵族微微蹙眉,他扬了扬曲线完美的尖细下巴,在他身后的一群斯莱特林里,立刻走出了一名四年级的男生。 在德拉科的示意下,这名四年级斯莱特林男生老老实实地走上前去扶住了斯科皮。却被斯科皮轻轻推开,下一秒,令众人惊讶的,斯科皮居然破天荒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德拉科站在原地,银灰色的双眸始终注视着他,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直到斯科皮在潘西的面前站定,轻轻拍了拍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黑发斯莱特林姑娘,他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嘿,潘西,我这几天想通了一件事。” 潘西眨了眨眼。 “下一次阿尔法再让你喝水,或许你不该揍他。感冒,就是要多喝水。” 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和满头雾水的潘西,四年级斯莱特林转身走了――他走上的不是回斯莱特林地窖的路,而是通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有点少,别嫌弃_(:3∠)_我反复检查了三遍,觉得内容还是比较完整的,算是一个小小的又有点意思的过度章。这俩货吵架我不想招太多笔墨,磨磨唧唧的有点儿烦_(:3∠)_ 斯科皮就是出问题了,下章就说出了啥问题―― 基本这个问题就把整个混血王子前面发生的一些列看起来零散的东西都串起来了。 232第二百三十三章 在这些天里,斯科皮思考过了很多遍自己的变化。情绪变化,身体变化,甚至还有变得嗜睡的问题。……他不想承认自己还去找潘西问过关于姑娘怀孕时会有什么症状,他不记得潘西后来怎么解答他的了,他只记得当时潘西满脸被冒犯,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怀孕过,你怀孕了吗?” 我………………………………当然没有。 从那天开始斯科皮开始敬佩自己丰富的联想能力,当天晚上顺便还做了个噩梦:自己大着肚子冷艳高贵地骑着火弩箭在魁地奇赛场上当击球手(这辈子没这么干过),德拉科满脸惊恐地(这辈子没机会见过)骑着他的小清新扫帚追在他身后保驾护航,金色飞贼被波特抓到了,格兰芬多终于有一次在德拉科在场的情况下抓住金色飞贼赢得了比赛。 落到地上,霍齐夫人的哨声显得怪怪的,阴阳顿挫却异常立体(事实证明那只是隔壁在扯呼),面对跌跌撞撞冲自己冲过来的斯莱特林王子,斯科皮抱着肚子,冷着脸说:“我要生了。” ……………………………… 然后斯科皮成功地被自己雷醒了,之后一宿再也没睡着——他当然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生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到了德拉科身上,好像又变得没那么绝对了。 这家伙从来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 快步走在赶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四年级斯莱特林冷着脸重新拽了拽自己的斗篷领子,从鼻腔里恶狠狠地喷出一股恶气—— 要不是老子有病,我能跟你上床? ………… 邓布利多大概是昨晚半夜回到霍格沃茨的,因为晚饭没见着的人,今天早上的早餐时间却安然地坐在教室席最中间的位置,他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学生,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似的。赫奇帕奇几乎没人了的长桌似乎也没有对他照成什么影响,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天天在挖掘他的黑历史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他也不关心,他跟麦格教授低声交谈,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模样享用自己的早餐。 只有最细心的人才能发现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巫师蓝色的双眸中透露出来的一丝疲惫。 当然还有注意得更多的,比如潘西说:“我怎么觉得邓布利多好像失恋了?” 作为回答,斯科皮把自己的牛奶呛进了鼻孔里。 ……当斯科皮推开校长办公室厚重的大门时,他还在思考邓布利多去德国究竟是去谈恋爱放松身心还是去办正经事,是蹲在栖木上的福克斯扑打翅膀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他目光游弋飘忽,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来干嘛的时候,他发现他的校长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正微笑着从他的半月形眼睛后面慈爱地看着自己。 办公室里很暖,斯科皮问了好,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来,在将它挂在衣架上的斯科皮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一只放在斗篷上面的那枚银蛇胸针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难道是刚才在走廊上跟那个拉文克劳干架的时候弄丢的?稍稍蹙眉,压下了立刻出门去寻找的冲动,斯科皮冷静地拍了拍斗篷,转身坐到了邓布利多的对面——此时此刻,桌面上已经准备好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还有一些曲奇饼。 邓布利多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耐心地看着斯科皮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当四年级斯莱特林被冻得苍白的小脸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老校长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头:“肆意猜测人的思维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我想这一次你可能会原谅我,小格雷特先生,你看上去心神不宁。” 岂止心神不宁,斯科皮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精致的杯子,我都快得神经病了,甚至还想一把火烧了你的学校。他舔了舔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我最近不太对劲,教授。可能是受到了什么魔咒的影响……”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却又被斯科皮下一句话打断,四年级斯莱特林低着头,用很低的声音嘟囔:“我去看过斯内普教授,他说我并没有吃错不该吃的东西……还顺便警告了我最好以后也继续保持。” 邓布利多再一次微笑起来。 他非常乐意为他的学生们授业解惑。 “我倒是很惊讶马尔福先生没有在这儿,小格雷特先生。” 我也很惊讶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教授。斯科皮无力地笑了笑:“哦,他挺忙的,咱俩……就普通同学关系,干嘛非得老在一起,又不是谁离不开谁。” 说完他顿了顿,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多了。 特别是看见邓布利多瞬间变得高深莫测的表情时,斯科皮简直想抽自己俩大嘴巴,然后跳起来告诉他的校长,他今个儿不是来解决恋爱问题的——更何况邓布利多还是个格兰芬多,这纯粹是斯莱特林的问题,要解决也不能找他啊! 用力呼出一股胸口里闷着的浊气,斯科皮蛋疼地说:“自从上个月开始,我觉得我变得有些奇怪,我的情绪表达开始变得不明确,然后我失去了恐惧的心理——我甚至能对着魔法部即将派来的食死徒教授的消息冷笑,胆大包天,说不定等那个食死徒走来我面前的时候,我还能跟他说早安。” 很显然,斯科皮的这番话娱乐了邓布利多,老校长笑着敲了敲桌面:“啊,事实上我也在今早回到我的办公室时在我的桌面上收到了来自魔法部的这个通知,而不瞒您说,我已经接受了魔法部的这个请求。” 斯科皮给了他的校长一个惊讶的表情作为捧场。 “汤姆并不如我们想象得那样聪明,我很高兴他主动放弃了自己处于暗处的优势,并且急于把自己放到我们面前来。” “噢!”斯科皮眨眨眼,心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斯科皮也连忙跟着这么做了——总不能老人家站起来了他还坐着,这不太礼貌是不是。在老校长的示意下,斯莱特林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里相对于空旷的地方,在站稳之后,斯科皮隐约看见邓布利多举起了他的魔杖—— 斯科皮的手动了动,在摸到腰间的龙皮口袋时,又不懂声色地垂落于自己的腰间。他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捉摸不透自己这几乎成条件反射性的自保意识究竟是跟谁学来的。 一道红光从头顶笼罩住了自己——那感觉很微妙,有点儿像用隐身咒时的感觉,比如就像一盆冷水从头上扣下被浇湿了似的,红光笼罩了他的全身,并且发出刺眼的光芒,这让斯科皮不得不闭上眼。 直到他感觉到红光消失,他才缓缓地睁开。 邓布利多已经收起了他的魔杖,老校长的脸上笑容消失了,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准备向病人宣布绝症的医生。 斯科皮的心沉了沉。 但是出乎意料的,邓布利多却说:“除了一个温暖咒的残留魔力,您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利于您的魔法痕迹存在,小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愣了楞:“可是……” “可是问题依然存在。”邓布利多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您这样的情况了,甚至我相信整个魔法界,您这样的情况也是罕见的。” “罕见,意思就是它确实存在,是吗教授。”斯科皮说。 “是这样的。”邓布利多坐回了桌边,“上一个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人也是我的学生,他……从始至终了解自己的野心,在学生时期就开始做了准备,非常可怕,同样是一个斯莱特林,我很遗憾我当初没能阻止他。” 斯科皮越听越不对劲儿,甚至将已经到嘴边的“叫他来问问”这句话都咽了回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冒昧问一句,他叫什么?” “汤姆里德尔。” 斯科皮:“…………………………………………………………………” “或许现在应该叫他伏地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黑暗巫师们更喜欢叫他黑暗君主。” 斯科皮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几乎已经被打上了“野心勃勃”“不干好事”“企图成为第二个黑魔王”的标签。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邓布利多身体稍稍前倾:“如果我假设,这并非出于你个人自愿的……” “绝对不是。” “非常欣慰听到这样的回答,小格雷特先生。” “我到底怎么了,教授?” “你的灵魂受到了损害。” “?!”斯科皮被shock住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邓布利多:“如果不是你故意这么做,那恐怕是之前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的记忆魔咒对你的身体产生了负面的影响——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记忆魔咒并非黑暗魔法,却依然影响了你的灵魂——” ……我已经听不下去神展开模式的学术分析了,教授。 怪不得嗜睡。 怪不得情绪消失。 怪不得整个人都不对劲。 ……我怎么就这么蠢,这么明显的症状。 邓布利多:“虽然我不认为一个记忆篡改魔咒就能将一个人的灵魂分离,但是无疑它让你的灵魂稳定受到了伤害,我们可以假设你周围有一样东西,它本身就具备容纳灵魂的功能——” 斯科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耐心地等邓布利多啰嗦完(显然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然后想了想,最终还是要求他的校长通知自己的家人—— 当然不是来准备后事的。 当温老头从校长室壁炉滚到校长室柔软的地毯上时,他差点闪着自己的老腰。他揉着腰挪了挪坑儿给自己闺女让了个位,当格雷特夫人优雅地从壁炉走出来时,老头瞥了她一眼,正准备抱怨,忽然一抬头,他就看见了自个儿的宝贝外孙——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只是这一眼,就让老头瞬间脸色大变。 那形式把刚站稳的格雷特夫人吓了一跳。 斯科皮无辜地眨了眨眼:“嗨,妈,嗨,外公。” “你个熊孩子!”温老头用力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上前,照着斯科皮的屁股就是几巴掌,“让你老老实实读书你不干,天天跟着大人瞎折腾——” 斯科皮嗷嗷扭腰叫着往自个儿亲妈身后躲,心想这还好德拉科不在,不然自己面子往哪搁—— 温老头气喘嘘嘘,指着躲在母亲后面露出一个头笑嘻嘻看着自己的混孩子,气的手哆嗦:“说!你最近一个月都去哪了干了什么!你那三魂七魄里的‘吞贼’被你折腾哪儿去了!” 斯科皮:“……” “说不说!” 老头暴跳如雷,斯科皮吓得猛地一哆嗦。 这时,壁炉火光一闪,从里面又走出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青年。 斯科皮眼前一亮,脚下一窜猛地扑到青年身后—— “师兄救命!我外公要打死我!” 作者有话要说:=v=三魂七魄,七魄分别是喜怒哀惧爱恨欲,对应的名字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小蝎子灵魂不稳定是高富帅照成的,但是丢了个魄跟他没关系,跟德拉科也没关系,都是汤姆的错╮( ̄▽ ̄")╭ 今天更完了点,明天还会更的放心吧。 23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最后的结果是斯科皮被闻信狠狠地出卖了,他的大师兄毫不犹豫地将他打包送回了暴跳如雷的师父面前,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因此而避免了一场鸡飞狗跳。不过幸好斯科皮命大没被揍死,只是在老人家凉飕飕的目光下,连吞下了三大海碗的符水。 说实话,斯科皮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也要沦落到喝符水的地步。 装符水的碗还是他自己用魔杖变出来的——为了讨老人家欢心,他还花了点心思变了个好看的陶器碗,做工精致颜色灿烂,放在麦格教授那够给斯莱特林加五分,可惜温老头看也没看一眼,倒是邓布利多坐在办工桌后面乐呵呵地说了句“碗不错”,并且问斯科皮他能不能收藏。 温家老头的表现恰好说明了一点现状,就好像大多数的魔法界人士至今对于东方道术该不该加入世界魔法联合会产生歧义一样,作为本土道术的人,同样对西方魔法欣赏不来——他们认为魔法过于虚假和粗糙,局限性大并且上不得大台面——所以对于茅山派现任掌门来说,自己的外孙被西方魔法坑得三魂七魄散了一魄,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件即丢人又恼火的事情。 “那怎么办啊?”斯科皮往嘴里塞了一颗邓布利多提供的黄油夹心奶糖,含糊不清地问,“我现在发现还不晚吧?” 他用力咀嚼嘴里的糖,直到所有的符箓自带的怪味儿完全消失了,才稍稍慢下来,这个动作显然没逃过大人们的眼,被母亲瞪了瞪,斯科皮理亏地缩了缩脖子——从他发现自己稍稍有点儿不对劲到现在少说过去俩个星期了,他曾经尝试过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很显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再晚上俩天老子恐怕要环游世界去给你收魂了!”温老头用力拍了拍桌子,茶杯都被他拍的跳起来,“三魂七魄是一个整体,就好像精密结合的建筑,散了其中一个就像是在建筑的中间抽掉一层,整体有了空缺,剩下的也会变得不稳定,刚才让你喝下的是锁魂水,暂时能撑个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之后呢?”斯科皮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格雷特夫人皱了皱眉,轻声安慰:“我们自然有办法保住你剩下的精魄。” “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啊?” 大人们沉默了,闻信想了想,微微蹙眉轻声回答:“三魂七魄全部散掉,你说会是什么?” 斯科皮张了张嘴,干巴巴地问:“变成活死人?” 这次连闻信都沉默了。 斯科皮沉下脸:“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最好的方式是现在就把你丢掉的那一魄找回来。”闻信似乎在考虑什么,他背着手出神地望着邓布利多办公室窗外的天空,外面灰蒙蒙的,过了午后又下起了小雪。 而此时此刻的邓布利多,则向前倾着身体,似乎在努力地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几个月前刚刚开始学习中文,简单的单词都能听得懂,而现在,当他听到这些东方人在讨论关于灵魂的事时,蓝色的双眸不免变得更加晶亮了些。 斯科皮扫了一眼他的校长,坐直了身体,挠挠头问:“找回来?怎么找?是让我妈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到霍格沃茨的空地上去叫我的名字么?比如‘斯科皮,你快回来’或者‘斯科皮,你在哪,回家了’之类——噢,干嘛打我!” 四年级斯莱特林捂着后脑勺瞪向他的师兄。 闻信无语地抿抿唇:“你说的那是喊魂,给未满十二岁的小孩收惊用的。” 斯科皮:“………………” “他就是把老子教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温老头顺杆子往上爬,指着外孙恨铁不成钢地骂,又气又心疼,“熊孩子!” “不喊就不喊,”斯科皮再次缩脑袋,小声嘟囔,“我还觉得这么喊挺丢人的呢。” 想了想,又补充:“统统不许告诉我爸啊,我怕他担心。” “你是怕他揍你。”格雷特夫人轻飘飘地揭穿儿子。 …… 招魂的仪式直接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举行,因为现在霍格沃茨已经不再是完全消息封闭的地方了,从阿斯托利亚失踪就可以看出,整个学校,谁都可能是伏地魔的眼线。 在大人们摆放和准备物质的时候,斯科皮问校长要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抽空写了一封信,把雷诺臭骂了一顿,顺便谢谢了他大爷。写完信,用霍格沃茨的火漆封好,斯科皮再一次觉得自己无辜得要死,从被篡改记忆到弄丢一魄,从头到尾也没他的错—— 为什么他要挨揍? 老子好好吃饭睡觉谈恋爱,就这么老老实实也能出问题,最多算是活该倒霉。 凭什么呀。纳闷地摸了摸鼻子,四年级斯莱特林将羽毛笔还给邓布利多,老巫师心不在焉地将羽毛笔放到了一旁,此时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探着身子去看闻信还有温老头的动作,那认真劲儿就好像生怕错过了他们每一个动作似的,斯科皮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忽然就想到了弗雷德和乔治说的那句话: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因为摆阵变得有点不伦不类——大型符箓卷轴挂满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房间中点燃了阴沉木焚香,地毯被掀了开来露出底下的青石砖,上面闻信用朱砂笔一笔一划地写满了复杂的秦隶——隶书分为秦隶和汉隶,作为汉字的古今前者界限,是要被划入古文字范围内的。 闻信写起来就像写简笔画似的,轻松自在,挥笔就来。斯科皮撇撇嘴,难怪外公把他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邓布利多办公桌上,一个时间沙漏还在无声地缓缓流动。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格雷特夫人走来走去时斗篷扫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温老头在凤凰社和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才把所有要用的东西取回来,直到接近晚餐的时间,招魂的仪式才正式开始。 斯科皮盘腿坐在阵法的中央,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他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魔杖还揣在自己的兜里——他的校长就在一旁,双眼发光地看着自己。 他却要在这里玩招魂。 直到后脑勺又矮了一巴掌,闻信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收心。” 斯科皮慌慌张张地闭上眼,很快就静下心来——确切的说,虽然他精神上是激动的,但是身体却没跟上激动的步伐。 …… 当晚,很多学生都惊讶地发现了外面天气的聚变——乌云密布,天空与普通的阴天并不相同,云层厚重浓黑得就像被谁泼了黑色的墨汁,雪下得更急了,甚至夹杂着碗口大的冰雹往下砸—— 忽然,一道闪亮的雷狠狠地劈下,如同谁在天空中使用了一个高深的爆裂魔法一般,震耳欲聋地劈在了霍格沃茨城堡前的庭院上。 接近圣诞节的时间,怎么会打雷? 学生们挤挤嚷嚷地在走廊上,争先恐后地扒在窗户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天气的异象——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高瘦的身影正飞快地从他们身后经过,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邓布利多办公室的路上。 德拉科是在最后一声雷动时到达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的。 高年级斯莱特林正将手放到那个熟悉的门把手上—— “失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德拉科愣了愣,犹豫了片刻,将手收了回来。 带着冬季专用的厚龙皮手套,却依然觉得指尖冰凉。 薄唇轻轻抿了抿,唇角微微下拉。 双唇微启,白色的水蒸气从口中呼出。脚下一动,铂金贵族放弃了进入办公室的打算,然而他也并没有离开。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转了转身体,之后安静地靠在了办公室门前冰冷的墙边。 屋内。 “那一魄被什么东西锁住了。”温老头阴沉着脸,瞅了瞅斯科皮,“问你们的校长,你这个鸟学校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有没有类似锁魂台之类的东西?” 斯科皮:“……” 温老头大怒:“瞅着门口发个屁的呆!财神爷跟你招手啊?” 斯科皮眨眨眼,将目光从校长办公室的门上收回,挠了挠头,将问题扔给了邓布利多——终于派上用场的老校长认真地听了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后,摇摇头。 还没等斯科皮等人来得及失望,他忽然敲了敲桌面:“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温先生来之前,我曾经提醒过你,很可能是一个灵魂的收容器把你尚不稳定的灵魂吸收走了一部分,如果你的祖父也这么怀疑,那么无疑我的推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斯科皮想了想,得出一个惊人的答案,“又一个魂器?” “魂器。”邓布利多点点头。 “在霍格沃茨?” “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微微笑了起来,“伏地魔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暴露出来。” 斯科皮震惊了:“魂器还能承载别的灵魂?” “我们可以假设当初制造魂器时,汤姆的手法并不如现在这样高超。” 斯科皮:“…………” 邓布利多想了想:“伏地魔把自己分为了七个部分,分别是当初的那本属于他学生时代的日记,里德尔家族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赫奇帕奇的金杯,据我最新的消息得知,还有一个魂器是他随身带着的蛇怪纳吉妮。” “这是五个。”斯科皮点点头,“还有俩个呢?” “汤姆生性高傲,这就注定了他不会寻找随便一件东西作为自己灵魂的承载物——四位学校创始人的遗物他运用了其中的俩个,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他准备收集所有的遗物作为魂器的容器——格兰芬多的宝剑一直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可以排除,那么剩下的俩个魂器中,一定有一个是拉文克劳的冠冕。” 邓布利多想了想,又继续道:“日记本和斯莱特林的挂坠已经被毁坏,里德尔家族的戒指此刻也正被我封存在一个安全并且远离霍格沃茨的地方,汤姆显然不会让纳吉妮独自出来乱逛——那么很显然,错误吸收了你那一部分灵魂的魂器,就在剩下的三个可能性当中——姑且不论最后一个魂器究竟是什么,现在,让我们大胆猜测,至少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是最有可能被遗留在霍格沃茨的。” “魂器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点点头:“这是我最近才想到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汤姆才迫不及待地要安排他的仆人进入到霍格沃茨来。 ………………此屁有理啊。伏地魔又不傻,怎么可能白白把自己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斯科皮想了想:“那赫奇帕奇的金杯?” 邓布利多又笑了起来:“幸运的是,关于赫奇帕奇的金杯,我听说在前几年被汤姆存放在莱斯特兰奇位于古灵阁的家族金库里——噢,小格雷特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忽然中了五千个加隆。” “这绝对是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儿中唯一像样的一件。”斯科皮哆嗦着手在龙皮口袋里掏来掏去,再一次饱受想激动又激动不起来的煎熬,他低头翻了会儿,举起那把金灿灿的钥匙,得意地笑,“因为现在那个家族金库姓格雷特!” ……………………现在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像活活中了五千个加隆。 天上掉下来的福利让老校长激动得几乎坐不住椅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点点头:“那么,这个惊喜先放到一边,我们来解决眼下的问题,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放在霍格沃茨,承载了你的灵魂的是来自拉文克劳,象征智慧的冠冕。 “霍格沃茨那么大。”想到这点,斯科皮微微蹙眉,“我们去哪找它?” “不,它并不是完全失踪了。”邓布利多摸了摸长长的胡子,语出惊人地说,“至少我确定,世界上除了伏地魔,还有另外的人知道在最后的时刻,拉文克劳的冠冕放到了哪?” “谁?”斯科皮挑挑眉——哦,该死,这种想惊喜但是又惊喜不出来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笑:“我的圆桌骑士。” 斯科皮:“…………………………”感觉被耍了一样。 斯科皮:“听说您的圆桌骑士都……呃,这个,牺牲了。” “并没有。”邓布利多惊异地望了斯科皮一眼,似乎有一瞬间很惊讶为什么他知道这个,不过很快老人的目光平和下来,显然他用更快的时间想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存在。老人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就算我已经老了,只要我还走得动,我就依然会去探望我曾经的勇士们,是的,他们并没有全部牺牲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至少‘格拉海德’还活着。” 格拉海德?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斯科皮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回想着—— 大约用了二十秒的时间,四年级斯莱特林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最后,他绿着脸惊声问:“隆巴顿夫妇?” 声音大得几乎可以掀翻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屋顶。 而老校长笑眯眯地点点头,再一次夸奖了斯科皮知道的事儿真不少。 然而这一次,斯科皮完全不能因为校长的称赞而开心了,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噢草!这不是坑爹吗?! 那俩位现在正在圣芒戈生活不能自理中,要指望他们告诉我拉文克劳的冠冕在哪,还不如老子自己扛着锄头把霍格沃茨挖一遍靠谱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最好不要跳过。 几乎前面所有零碎的伏笔都在这一章撸顺了(喜极而泣),关于斯科皮怎么丢的魂,魂器的下落,德拉科在四年级时候给的古灵阁钥匙,邓布利多的圆桌骑士和隆巴顿夫妇为了啥伟大的任务还活着(喂) 接下来渐渐会说到更多的问题╮( ̄▽ ̄")╭ 234第二百三十五章 斯科皮总是觉得霍格沃茨的冬天很长很长——长到就好像他的记忆里总是冬天。从冰冷的走廊透过窗户往外面一望,校园外的一切永远都是银装素裹,天空灰蒙蒙的,安静地下着雪。 虽然招魂仪式毫无意外地失败了,但是喝下去的三大海碗符水却起了作用,现在,斯科皮不再无时无刻地想着自己的床了,而他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控制,虽然喜怒哀乐还是不那么听使唤,但是却勉强能感觉到确实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 轻轻关上校长室的门,四年级斯莱特林眼角露出一丝温和,他的手轻轻摸索着金色的门把,垂下眼,微笑着说:“罚站呢?” 无论多少次,始终对这个游戏不厌其烦。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的铂金贵族放下手臂,寒冷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就好像他刚刚从温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来到这儿似的,“等你。”德拉科沉声回答。 “当然是等我。”斯科皮想了想,轻轻歪了歪脑袋斜睨铂金贵族一眼,“要罚站也不在这儿啊。” 德拉科一言不发地看了斯科皮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柔软的黑发被揉得乱了些,有一些垂下来遮住了斯科皮的眼睛,四年级斯莱特林将它们拨开,自顾自地将脖子往斗篷里缩了缩,呼出一口白色的寒气。 由斯科皮最先动起来,俩人一言不发地一前一后走上了前往斯莱特林地窖的道路,就好像他们常常做的那样。 “我祖父说我弄丢了一部分灵魂,就像伏地魔那样。”在通过第一个拐角时,斯科皮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德拉科跟在后面,脚下一顿,银灰色的双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冷着脸,斯莱特林王子加大了脚下的步伐,三两步跟上了前面已经走得有些远的斯科皮。当还剩俩步就要超过他时,德拉科再一次放缓了自己的步子,以一种充满了保护的姿态跟在他的身后。 沉默地点点头,随即意思到斯科皮看不到,少年轻轻抿了抿唇角,话出口时嗓音异常淡定:“该怎么做?” 没有问会怎么样,也没有问究竟是怎么照成的,所有的重点只放在了处理的方式上——不追究过去,只在乎会影响未来的可能,非常德拉科式的风格。 就是这样,才老让人觉得他并不关心所有的事。 其实又并不是这样。 “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毁掉它。”斯科皮简单地说。 “拉文克劳的冠冕?”德拉科微微蹙眉,“怎么,邓布利多认为那是一个魂器吗?” “恐怕是的。”斯科皮叹了口气,在斯莱特林地窖入口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德拉科,“邓布利多认为是伏地魔制造的魂器的时候手艺不精,这才造成了魂器拥有了容纳俩个灵魂碎片的空隙。前不久雷诺的记忆魔法让我的灵魂变得不稳定,所以有一部分灵魂被那个现在不知道在霍格沃茨哪个角落的魂器收去了。” “这么做太冒险了。”德拉科不赞同地说,“邓布利多那个老狐狸永远拈轻避重,他这是想快点毁掉所有的魂器——是的,毁掉魂器伏地魔就完了,因为毁掉魂器的同时装在里面的灵魂也会同时消失——” 斯科皮眨眨眼。 德拉科忽然有些恼火:“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斯科皮:“…………” 德拉科挑起眉。 “啊,抱歉。”四年级斯莱特林嗤嗤笑着挠了挠脑袋,“好久没听见你说那么长的句子了。” 德拉科:“……” “我当然听见了你在说什么,德拉科。”斯科皮摆了摆手,“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呃,魂器和伏地魔已经剥离的灵魂经过那么久的时间或者魂器本身的原理来看它们应该结合成了一体啊。” “是,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魂器和灵魂碎片不可分割。如果他没有在这方面再一次失误的话。”斯莱特林王子嘲讽地说。 “我觉得他没有。”斯科皮掰着手指说,“想想看,日记本和挂坠都是通过金妮的直接使用和佩戴才产生作用的,如果灵魂碎片能离开魂器,那么除了金妮,恐怕霍格沃茨还有更好的人选值得小汤姆去选择驱使啊。” “…………精确。”德拉科刻薄地勾了勾唇角,转身靠在走廊边,“思维谨慎,这一次算你分析正确。” “但是我的灵魂是新吸收进去的。”斯科皮将话题绕了回来,“换句话说,是被关在里面了,而不是被融合或者吞噬。” “哦,最好是这样。”斯莱特林王子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邓布利多,或许是在他解决黑魔王的下一秒就拔出魔杖解决掉他。” “你还在邓布利多的地盘上,德拉科。”斯科皮抽了抽嘴角,“不要那么毫不掩饰地诉说着你准备怎么暗算他。” “永远不要指望一份黑暗巫师去真心喜欢上一个光明巫师,而且那个人是邓布利多,他的精打细算超越了许多黑暗巫师。”德拉科严肃地纠正,“我再一次强调,当战争结束,黑暗巫师将再一次退回黑暗,重新和那些光明巫师对立起来——我们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 “这些伟大的道理你不用说给我这种小人物听啊。”斯科皮眨眨眼满脸无辜,“如果不是我的某一部分灵魂现在跟伏地魔关在一块而我又非拿回它不可,我现在就退学回中国,绝对不会和你们在这一块儿搅混水。” 瞬间的沉默,然而斯科皮的话却让德拉科几乎立刻微笑起来。他微微弯腰,眯起双眸凑近了四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站在原地,昂首挺胸地瞪着他。 唇边落下一个湿润温暖的轻吻。 斯科皮愣了愣。 斯莱特林王子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撒谎。” “……”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漂亮脸蛋,斯科皮恶狠狠地伸出手擦了擦唇角的余温,“骗你干嘛。” “我还在这儿,你会走到哪去?”脱下手套放进斗篷口袋里,少年伸出手,手指上海残留着淡淡的魔药味儿,他伸出大拇指轻轻摸索了下面前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唇角,“或者说,你能去哪?” 这压根就没有逻辑啊。斯科皮轻蔑地喷了喷鼻腔音,你在哪关我去哪有个屁的关系? 拍开德拉科的手,稍稍抬头,抬高手重重地弹了弹面前斯莱特林领袖的额头。满意地听见对方痛呼出声,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嘴角出现浅浅的笑意:“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自信个什么劲儿,先生,但是不得不通知您,用言灵把我骗得团团转的事情还没打算原谅你,正准备组织语言跟你分手。” 德拉科将手从额头上放下来,见鬼了似的瞪着斯科皮:“我没有!” “你有。”斯科皮冷静地说,“不然我会鬼迷心窍地就这么乖乖跟你上床?没门。” “哦,谁知道你呢!”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受到了挑战,他收敛起笑意,较劲儿似的冲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黑发斯莱特林挑起眉,“没门?那么或许我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总之我并没有使用言灵——” “哦是啊,都过去了。”斯科皮说,“上都上了,现在也随便你说啊。” “…………”德拉科受不了地伸出手用力捏了把四年级斯莱特林那副摆着兴师问罪的脸,捏的他呲牙咧嘴,自从他三年级开始,除了他父亲就没人敢用这副表情跟他说话了。 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德拉科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当他摊开掌心时,斯科皮发现躺在德拉科手心的是那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银蛇胸针,耐心地等着德拉科将它放回自己的斗篷上,斯科皮拍了拍斗篷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 “你真的以为我给你的东西是到处都能买得到的便宜商店货,是吗,男孩?”德拉科耐心地问。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你也恰好就是这么跟潘西说的。” “那是骗她的。” “…………” “女生对限量版的东西没有任何抗拒力,如果我告诉她这个能抗拒龙族言灵的胸针世界上仅此一枚,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会要到手——而你,或许就毫不犹豫地给她了。”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为了保险起见。” 斯科皮:“我看起来很像那种随便把别人送的礼物转送人的家伙?” “哦,那时候你才一年级,谁又知道你呢。”伸出冰凉的手在四年级斯莱特林下巴上轻轻刮了刮,“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胸针才不见的——我把它拿下来只有那次在走廊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担心你,可是没想到你自己也不清楚。” “我要是清楚也不会那么麻烦了。”斯科皮偏开头嘟囔,“那么,哦,这么说,那次……我完全是自愿的了?” 德拉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非常惊讶斯科皮怎么能厚脸皮地跑来追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惜对方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显然不是在自言自语而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于是斯莱特林王子清了清嗓子,银灰色的双眸停留在了走廊拐角处一个正在织网的蜘蛛身上,模棱俩可地回答:“我没有强迫你。” 斯科皮耸耸肩:“好吧,那就留你过完这个圣诞节。” 德拉科:“………………” 斯科皮:“别摆出那样不满的表情。” 德拉科:“难道我应该表现得欢天喜地吗,恩?” 斯科皮:“好吧,最多就到毕业吧——我当然不会影响你的伟大婚姻,德拉科。” “你当然不应该影响它,”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微妙地说,“你应该参与它。” “你是在跟我说现在我们在一起属于‘重在参与’是吗?”斯科皮抽了抽嘴角,“天呐,王子殿下,我怎么还没有杀了你呢?” “你的英语不能永远都那么糟糕。”斯莱特林王子轻轻地说,“我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些该死的斯莱特林原则。” 德拉科伸出手,手掌翻了过来,掌心向上平摊在四年级斯莱特林面前。 “干嘛?”斯科皮说,他还处于‘重在参与’的震惊中。 德拉科耐烦地抓过斯科皮的手握在手心,掌心很暖,指尖冰凉……这个怪物。斯科皮试着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却没能成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子殿下抽出魔杖。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轻轻用魔杖敲了敲俩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手腕,用郑重而异常低沉的语气念道—— 【德拉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郑重请求阿佛洛狄忒前来见证,从今天起,与斯科皮·格雷特正式立下灵魂契约。互相忠诚,互相尊重,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如若覆灭,生命即刻中止。】 金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喷射而出,就像一道道带着生命的锁链缠绕上了德拉科的手腕,直到他的手完全被金色的光芒覆盖—— 德拉科等了一会儿,半天不见对方有反应,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命令:“跟着念。” 跟着念。 跟着念! “你当我是傻瓜吗?”斯科皮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这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动人的求婚了,听听!‘跟着念’——?!” “哦,我为了这一天特地去学习了契约魔咒,我以为这已经够动人了不是吗?”斯莱特林王子举着魔杖,骄傲地勾了勾唇角,“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念?” “你怎么想的!我是少了点儿灵魂又不是少了块大脑!”斯科皮惊悚地等着满脸坦然的斯莱特林王子,“休想!” 推开德拉科的魔杖,金色的光芒消失,斯科皮拍开德拉科的手将自己的手整个儿缩回斗篷口袋里,被冻得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血色。 他转过身,大步地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大门冲去—— “我想我的态度很明确了,腮囊草。” 德拉科拖长了尾音的强调从背后传来。 “……”斯科皮一跃过六级楼梯,重重落地,想了想后,少年头也不回大声回答,“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灵魂契约咒语部分台词来自泰戈尔大神。 还有哪位亲对有意见的,统统放马过来(挖鼻 举好白色油漆等着乃,让俺一个个来洗白洗脑到乃们心服口服完全相信——【这是攻宠受甜文】包邮哦亲么么哒!╭(╯3╰)╮ 霸王敢不敢都粗来一战!!! 修改下德拉科的中间名_(:3∠)_谢谢出来指正的姑娘。译文的定向思维让我觉得所有人都是用父亲的名字做中间名的_(:3∠)_ 235第二百三十六章 “哦,然后呢?”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潘西帕金森懒洋洋地靠在她温暖的沙发中,今年冬季最新款的女巫跑被随意披在肩上,已经有了一份成熟女性魅力的六年级斯莱特林姑娘漫不经心地拿着一颗巫师旗在指尖把玩―― 【快把我放下!没礼貌的姑娘!】 “然后我把手抽了回来。”斯科皮低声嘟囔着,头也不抬地移动了自己的战车。 “哦是啊,这倒像是你会做的。”潘西立刻笑了出来,“将军。” 将手中不断抗议的白女王放回棋盘上,潘西满意地看着斯科皮的黑色女王穿越整个棋盘来到自己的棋子下面,将头上的皇冠摘下扔到了白女王的脚下。 “嘿,潘西。”斯科皮眨了眨眼,“一个姑娘的巫师棋那么厉害会嫁不出去的。” “真没礼貌,男孩。”潘西撩了撩黑色的头发,从三年级刚认识她那会儿到现在,齐耳的短发已经到了肩膀那么长,很显然它们一直被精心打理,乌黑发亮,健康程度并不亚于短发的时候,“事实上阿尔法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跟我成立灵魂契约。” 黑色女王捡起自己的皇冠带回头上,棋盘上的棋子开始重新移动,恢复到最开始的位置上去。 斯科皮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最后神色厌倦地推开棋盘,全身骨头散了架似的窝回了沙发里。壁炉中暗红的火光照亮了他半张脸,跳动的火光中可以看见四年级斯莱特林脸颊上细腻的绒毛,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那就成立啊。”斯科皮不负责任地说,“反正你俩注定得在一起。” “哦,‘反正注定得在一起’?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又或者德拉科对你的教育并不到位。”潘西面露骄傲,勾起唇角,“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你,并不是每一对巫师伴侣都会成立灵魂契约的吗?” “不是吗?”斯科皮掀了掀眼皮,看上去倒有点儿惊讶了,“我还以为跟麻瓜们的结婚仪式是一个概念。” “当然不是!”潘西说,“巫师也有巫师的结婚仪式,每一年都有无数的巫师举行这样的仪式,但是灵魂契约并不――它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魔法契约,是融进血液里的,一旦成立就无法违背――我的意思是,普通的婚姻是可以破裂的,只需要画上十个加隆去魔法部登记,甚至比登记结婚更加便宜――然而想要背叛灵魂契约,需要付出的代价就非常惨烈了。” “被你这么一说……”斯科皮抬头望向华丽的天花板想了会儿,“德拉科在念咒语的时候,似乎确实有那么一句……什么来着?” “如若覆灭,生命即刻中止。”潘西提醒,“就是这样,字面意思。” 斯科皮瞪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斑驳发了一会儿楞,最后眨眨眼,嘟囔:“德拉科真够乱来的。” “你俩都这样,比如从来不肯按规矩来。”潘西说,“巫师们对灵魂契约的慎重程度比你想象得要谨慎得多,就算是十分恩爱的爱侣,也不会轻易许下自己的承诺,更何况是斯莱特林――” 六年级斯莱特林姑娘深呼吸一口气:“对于这种毫无益处又需要赌上未知的未来的奇怪魔咒……很久没有听说有斯莱特林们会愿意使用这个咒语了,最多只有在谈恋爱的时候说说,比如‘我爱你,爱你愿意到和你签订灵魂契约’――哦相信我,男孩,这绝对是最浪漫的爱情宣言啦。” 斯科皮嗤嗤笑了起来。 潘西拉下脸:“不过也是说说而已,像德拉科那样一边说一边拔出自己魔杖的还真是挺少见的,好吧,这里的‘少见’替代了‘闻所未闻’。” “被你这么一解释,这整个过程都浪漫得不行。”斯科皮笑得停不下来,“可是当时王子殿下只是僵着脸,命令我‘跟着念’。” “在做下那么重要的决定之后,没有脑子再组成其他的句子也是可以原谅的。”潘西身子前倾,费力地用“哥俩好”的姿态重重拍了怕斯科皮的肩,“然后你抽回了自己的手。” “是啊。”斯科皮说,“还讽刺了他居然说出了‘这么动人的求婚’。” 潘西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忽然觉得我必须得更珍惜你了,小斯科皮,毕竟你还能活着跟我说话真好。” “没人会因为被拒绝了就痛下杀手啊。”斯科皮挠了挠脑袋,老实巴交地说。 “哦,我都想原谅你们了。听说越聪明的人这种时候反而容易犯傻――你该看看这期的《唱唱反调》,那上面正好说过邓布利多也和一个神秘的巫师签订过灵魂契约,并且那个巫师居然是个德国人。” “哈,唱唱反调。” “哦,自从它预言食死徒们会占领魔法部官员位置的第二周伍德就上台了之后,这本杂志就流行起来啦――虽然更多的内容是在胡说八道,但是选择性地看看还是不错的。” “说起来倒是挺合理的――比如邓布利多这一次去的就是德国,大概是想在战争开始之前和他的情人来一个道别?”斯科皮讽刺地说。 “如果是真的,那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道别啊。”潘西摸了摸下巴,“我甚至认为校长压根没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至少他回来的时候,那疲惫的感觉绝对不能拿如沐春风来形容,你懂的,至少老了五岁的样子。” 斯科皮:“……所以结论是,灵魂契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让一个反面教材就吓着自己。”潘西安抚地说。 “已经快吓死了。”斯科皮淡定地说,“我当时是把灵魂契约当做婚姻的象征来看的,我不能就这么随便地……我父亲……土生土长的魔法界人士先放到一边不说,我外公大概会杀了我吧?” “哦,是啊?现在已经够乱啦。”潘西想了想,又强调,“但是态度问题也很重要,男孩。想想,德拉科几乎毫不犹豫地想要用灵魂契约来证明什么,这很难得,一个聪明又狡猾的斯莱特林,并且还是就差把‘利益至上’刻在脑门子上的马尔福――”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夸奖,潘西。” 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傲慢强调从公共休息室门口处传来。 厚重的大门重新合拢,一个修长的身影直起腰,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肩上的积雪。 “哦,瞧瞧,这是谁!已经是宵禁时间啦,德拉科?”潘西笑吟吟地说。 “那又怎么样?”德拉科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带着浑身的冰雪寒气毫不客气地挨着斯科皮坐了下来,后者被冻得一个哆嗦,连带着脑子都清醒了些,“我是级长,并且在圣诞节之后担任男学生会主席。” 天下为我独尊的语气。 斯科皮和潘西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微妙眼神。 “学生领袖不是夏天时候才会更换的吗?”斯科皮顺手接过德拉科换下的斗篷,放在沙发靠近火炉的位置。 “啊哈,真是如此,不过非常时期,一切规矩都成了笑话。”德拉科讽刺地说,“格雷登路易斯今晚晚餐的时候递交了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和一封转校声明――邓布利多无暇顾及这么多,他自己都快忙不过来了,而学生们总该有一个头儿――说起来,我都怀疑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宿舍还塞不塞得下那么多人。” “大概塞得下,德姆斯特朗挺大的。”斯科皮说。 德拉科不说话了,转过身挑眉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斯科皮喷了喷鼻腔音,“是你自己提起德姆斯特朗的,不是吗?” “是。”德拉科面无表情缓慢地说,“但是换你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停止。你们是一年级小鬼吗?”潘西无奈地说。 “他先开始的。”斯科皮说,“我可是官方认证的病人,柔弱得很,怎么可能主动挑衅别人。” “你怎么病啦?”潘西惊讶地眨眨眼,“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和你上次问我怀孕相关的知识有――唔――” “并不是。”斯科皮咬牙切齿地将手从潘西嘴上拿下来,就算他不回头,就能猜到德拉科在看着他,并且应该是微笑着的,意味深长地那种。 梅林在上,或许他这么笑的时候是挺英俊的,前提是笑点不在斯科皮自己身上。 “真高兴你想得倒是挺长远的。”德拉科说。 “害什么羞啊。”潘西说。 “好啦,换个话题。”斯科皮尴尬地说。 他说着伸手进口袋里掏了掏,紧接着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有些紧张地抓过身边人的手,将冰凉的钥匙塞进他的手里,“喏,这个还给你。” “这是什么?”德拉科皱起眉,“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古灵个钥匙?” “纠正一下,曾经。至少现在文件上来看它姓格雷特。”斯科皮语气讽刺地说。 “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了。” “现在里面放着一个魂器。”斯科皮语气淡定地说,“我想你那天在外面时候应该听到了吧。” “并没有。”德拉科说,“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你的事。” “…………”斯科皮收回手,轻咳了一声。 “德拉科的表白总是来得如此突然。”潘西在一旁调侃,“不过好在足够浪漫。” “总之……”斯科皮说,“魂器就是在那里面。” “你看,现在轮到斯科皮满脑子都是你的事啦,德拉科。” “…………”斯科皮微笑起来,“闭嘴了,谢谢,潘西,我的好姑娘。” “魂器?”德拉科甚至来不及得意一会儿,缓缓皱起眉,“你是说魂器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古灵阁金库里?怎么可能?” “看样子黑暗君主也不是完全不信任他的下属,他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寂寞嘛。”斯科皮嗤嗤笑道,“邓布利多提醒说,是赫奇帕奇的金杯,我猜大概就是我当时迷得要死想带走用来喝水你又不让我带走的那个。” “这件事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我永远都是对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以为邓布利多会要求你将钥匙借给他。” “事实上他无数次这么暗示来着,被我装傻混过去啦。”斯科皮倒回沙发上,面部表情放松地耸耸肩,“如果魂器落到邓布利多手上,他大概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摧毁他。” 德拉科皱起眉。 斯科皮指了指德拉科皱起的眉心:“喏,你看,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不能给他。” 没等德拉科回答,斯科皮用手背盖住眼睛,遮住了唯一的一点昏暗的火光。已经是深夜了,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低沉而缓慢的嗓音―― “我想到了马尔福先生,还有斯内普教授。每一个魂器被毁,黑暗君主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会清楚地知道被毁掉的魂器究竟是哪一个――这把钥匙是莱斯特兰奇交给你的,换句话说,是交给马尔福家族的――放在那里面的魂器被毁了的话……” 斯科皮将手拿开,微微眯起黑亮的双眸。 “大概会给马尔福家族带来很大的麻烦吧。” 德拉科没有说话了,他就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斯科皮。 直到盯得四年级斯莱特林浑身不自在――他微微皱起眉,无奈地问:“哦天呐,多自信才让你产生那种只有你在试图保护我的错觉。” 德拉科始终沉默着,但却收起了那把钥匙,随即勾起唇角。 斯科皮坐起来,头发因为刚才躺下变得有些乱,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大眼睛,直面迎击那双漂亮的银灰色双眸。 俩个人互相瞪了一会儿。 “哦,天雷勾地火嘛。如果识相的话,我是不是该滚蛋了?” 潘西慢悠悠地声音从对面沙发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甜蜜_(:3∠)_ 这辈子写甜文的功夫都花在这俩章上了_(:3∠)_ 斯科皮多么细心体贴这种默默支持守护的感觉太棒啦啊哈哈哈_(:3∠)_ ps:这章本来昨天半夜应该更掉的,可是我……更完以为更上就去睡觉了,谁知道没翻上来,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现在才回家,所以各位不好意思久等了 236第二百三十七章 没人准备理潘西。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壁炉里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爆裂声。夜深了,这个时候,恐怕连家养小精灵也停止了工作,随便在霍格沃茨的哪个角落找了个地方进入梦想了吧? 整个学校只剩下最后三个人还清醒着,他们团坐在温暖的壁炉旁,却毫无睡意。 德拉科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当斯科皮几乎以为他会露出一个清晰的笑容并为此睁大眼时,那个来之不易的笑容消失了。重新取代的是斯莱特林王子脸上一贯的淡漠和慵懒,只听见他轻轻地“啧”了一声,修长的指尖将遮在额前的铂金色碎发随意往后拨了拨。 沙发微微震动,德拉科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啊,谁知道呢。”拖长了尾音的强调响起,“虽然很高兴你在为我着想,但是这种忽然觉得你在脱离我的掌控的感觉也令人觉得不太舒服啊。” “哦,是啊。”斯科皮勾起唇角,“掌控?” “你的英文又不好了吗?掌控,就是我叫你往东你就不会考虑往西的意思。” “唔,我会往北。” “你瞧。”斯莱特林王子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沙发旁,随着下垂的动力左右随意摆动着,指尖在干净柔软的地毯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不,我才不管你的意思,至少我的意思是,”斯科皮说,“你说的那种事从来就没发生过,德拉科。” 潘西打了个呵欠,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我确定我不想再听你们纠结下去了,就这个无聊的话题——我该去睡了,哦,答应我,你们也会立刻去睡的,好吗?” “这就去。”斯科皮也跟着站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的德拉科动作停止了,他将手收了回来,半撑起身子,微微眯起漂亮的双眸看着斯科皮:“你要去打扰你已经沉睡的舍友吗?” 斯科皮整了整衣服,头也不抬地说:“是的。” “是的?” “‘是的’代表‘就是这样’的意思。”斯科皮无压力地笑了笑,“我要回宿舍去睡觉,并且不管是不是会‘打扰到我已经沉睡的舍友’。” “啊,斯莱特林扣五分,格雷特先生,因为你不肯乖乖跟级长到他的宿舍去睡觉。” “别幼稚,德拉科。” 斯科皮头也不回地用坚决的步子走上了通往宿舍的楼梯。 ………… 在那场关于“灵魂契约”令人记忆深刻的深夜会谈之后的第三天就是圣诞节。 今年的圣诞节很特别,要是仔细算起来,这似乎是斯科皮二年级三强争霸赛之后,霍格沃茨第二次的大型圣诞节晚宴——而这一次,虽然少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但是整个霍格沃茨学校的学生都被留了下来。 人们为这个通知而感到惊讶,而德拉科只是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挑了挑眉,平静地说:“这很明显,现在外面乱成一团,霍格沃茨特快已经不再安全了。” 邓布利多不能冒险把成批的学生暴露在霍格沃茨的古老保护性魔咒之外。 然而很显然,除了德拉科和少数几个人,大多数的人并没有想到这个——外面的硝烟四起就好像跟他们无关,每天在走廊上追逐打闹被扣分的人一点儿也没减少。 邓布利多花了不少加隆筹备这次晚宴,礼堂甚至早早就搬来了榭寄生和一种长着透明灯笼状果实的不知名植物,当有人走动带动枝头,甚至能看见果实里的浆液在缓缓流动,这些果实看上去诱人极了。在晚餐的时候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还有暗夜精灵在植物从中活动,它们的外貌和漂亮的精灵们不太一样——虽然也是人类的样子,可是它们是黑色皮肤,有尖尖的耳朵和獠牙。 邓布利多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宣布今年照例有一场由级长们带领开场舞的舞会,当年没有机会参加三强争霸赛期间那场舞会的大部分低年级都对学校的这个决定兴奋得要命——这甚至冲淡了他们圣诞节假期不能回家的遗憾。 当老校长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斯科皮正伸着手从身后的植物上摘下来一颗黄色透着微红的果实塞进嘴里。 “好酸。”在欢呼声中,四年级斯莱特林微微皱眉。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过来,毫不客气地将被啃了一口的果实拿走。 “你还小吗?什么都往嘴里放。”斯莱特林王子平淡无起伏的声音在斯科皮耳边响起。 “我问过纳威了,”斯科皮挑挑眉,指了指德拉科手上的果实,“他说这是可实用性的果实,如果成熟了又脆又甜,还有很多水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吃了一个。” “你应该为自己跑去请教隆巴顿任何问题而感到羞耻,而不是在这试图跟我争辩什么。”德拉科冷笑着,抽出魔杖将手中的果实处理掉。当那枚透明的果实在他手中消失后,他有序不乱地将魔杖重新放回腰间的魔杖夹中。 斯科皮挑起眉:“纳威的草药学可是全校第一。” “你自己也说了,‘草药学’,而不是‘植物学’。” 德拉科放下手中刚拿起的叉子,转过身来——这是他决定认真起来的表现,很显然,斯科皮关于“学习成绩”这一话题触及了他的底限:“成绩全校第一的那个是我。” “哦,是啊,七年级的学长们正看着你笑呢,德拉科。” “就算你在完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将我这个学期期末的试卷换成七年级的,”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说,“相信我,我也还是第一。” “毫不怀疑这一点,王子殿下!”一个七年级男生在餐桌那边打了个口哨,笑嘻嘻地说。 在满意地重新开始自己的晚餐之前,德拉科投给了斯科皮一个懒洋洋的得意眼神。后者做了个鬼脸,拉开紧挨着他的位置,挨着他坐了下去。 “我要是你,我就离那个隆巴顿远一些。”德拉科一边头也不抬地切着自己的牛排一边说。 “不过就是一个格兰芬多而已。” 斯莱特林王子手下动作一顿,皱皱眉,有些犹豫地开口:“显然……” “显然?”斯科皮问。 “不,没什么。”放下叉子,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觉得和那种人呆在一起久了会拉低你的智商,它已经所剩无几了,不是吗?” 斯科皮:“………………” 过了一会儿,当斯科皮解决了牛排开始享用他的牛肉土豆泥派时,德拉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听起来有些犹豫:“说起来,今年的开场舞……” “想都别想。” “我还没说我要邀请你呢,腮囊草。” “哦,太好了。”斯科皮喷了喷鼻腔音,十足嘲讽地说,“最好是这样,不要大意地去邀请别人吧,随便谁,总之我肯定会拒绝陪你在开场舞上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德拉科嗤笑,“等着韦斯莱邀请你就很光荣了是吗?如果你不是趁着邓布利多的注意力在宣布消息上时忙着去偷吃作为装饰的果实,你甚至应该注意到,当说到‘级长’和‘开场舞’时,究竟有多少人把他们的目光放到了斯莱特林这边。” “或许他们只是在担心斯莱特林少了一个级长怎么办而已。”斯科皮始终不能理解德拉科干嘛对着一个果实耿耿于怀咬着不放。 “我的重点是韦斯莱。” “……这样的重点我没法抓住。”斯科皮无奈地说,“我以为你只是在炫耀自己很受欢迎,哦天呐,卢娜是在看你吗?那个拉文克劳——” “你会答应韦斯莱跟他来一段开场舞吗?” “别闹,德拉科。” “会吗?” “不会!我为什么要?!” “很好。” “……” “啊,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只是想亲耳听见你这么说而已。” “…………” “……那么,隆巴顿呢?” “………………” “还有波特,也有可能因为俩年前和你一块丢人丢出了乐趣而——” “要给你一张霍格沃茨全体学生的名单吗,德拉科,这样你就可以从头念到尾一个个地问了。” “这是关心你的表现。” “……………………再也别理我,让我去死好了,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 ̄")╭一章欢快短小轻松的短小君。 ╮( ̄▽ ̄")╭听说不霸王元旦有双更哦。 237第二百三十八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德拉科冷笑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礼堂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这动静? 斯莱特林王子微微蹙眉,冷淡的目光扫过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长桌,毫不犹豫地投放在了礼堂另一端的格兰芬多长桌上―― 那儿确实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此时此刻,格兰芬多救世主正满脸惊慌地拉着他的好友的袖子,而他的好友,哦,当然就是罗恩韦斯莱先生,他就像被人下了石化咒似的,像个傻瓜一样僵硬地站了起来。 “不,别去,罗恩!” 这是哈利波特崩溃的阻拦。 “我必须要这么做,哈利!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罗恩话语一顿,仿佛感觉到了德拉科的目光,格兰芬多拧过僵硬的脖子,用力地吞咽了下唾液,意外地,用坚强地目光迎击上了来自斯莱特林长桌的那双银灰色的瞳眸。 “恩?” 德拉科略有兴趣地挑起一边眉。 这个韦斯莱…… “……是我的错觉吗?”仿佛没有感觉到俩个六年级之间僵硬冰冷的气氛,斯科皮单手撑着下巴,顺着德拉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红发格兰芬多,“总觉得韦斯莱似乎又长高了点啊。” 不止长高了一点。斯莱特林王子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脸上的了然很显然说明他发现了些什么,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看,达芙妮,我就知道会这样。” 看着罗恩挣脱哈利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满脸赴死一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格兰芬多的长桌范围,潘西笑眯眯地说,“如果没有格兰芬多过来,我恐怕还觉得奇怪呢。不过这真是令人惊讶,那个韦斯莱,看来也多少继承了一点点他哥哥们的勇气。” 坐在潘西身边的达芙妮也放下了手中正在进行的晚餐,饶有兴致地回过头,而这时候,罗恩已经走过了赫奇帕奇的长桌―― “哦天呐,斯科皮,摆好准备拒绝的姿势了吗,他要过来了。” 整个礼堂安静得要命,只有潘西还有心情坐在一旁调侃。 罗恩韦斯莱,六年级格兰芬多,前段时间病假无辜缺席了整整俩周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大病初愈一般毫无血色(大概是吓的),整个人僵硬得就像一尊被赋予了生命魔咒的雕像,他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从格兰芬多长桌离开,路过赫奇帕奇,穿过拉文克劳―― “咦?这是……我居然觉得挺英俊的,那个韦斯莱!” 一个小小的女声在赫奇帕奇的人群中响起,声音不大,但是错就错在此时此刻的礼堂过于安静。这个声音引起了一些哄笑,那个赫奇帕奇三年级姑娘涨红了脸慌张地捂住嘴,低下头,当身边的人持续地嘲笑时,谁也没听见她低声嘟囔着“确实忽然换了个人似的嘛”。 现在,罗恩走过了拉文克劳,他确实是要来斯莱特林的。 当他靠近得足够让斯莱特林的每个人都看到他时,斯科皮惊讶地发现,这个红发格兰芬多是真的在短短的几天内长高了,而且似乎面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即使脸色苍白如同行尸走肉,可是不难发现,原本脸颊上明显的雀斑不见了,乱蓬蓬的红发似乎也变得柔顺了许多――它们被乖乖地扎成一个马尾束在脑袋后面。 罗恩就算跟整个学校七年级的学生比,也算是个高个儿了,从现在来看,他似乎只比扎比尼和德拉科矮上俩三个厘米。 “呵。” 斯科皮听见身后来自德拉科一声低沉的冷笑。 ……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罗恩韦斯莱究竟想做什么――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就好像有个人偷偷对他使用了一个夺魂咒!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穿越了整整一个礼堂,走过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来到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靠近的地方。 斯莱特林的长桌边,那群傲慢的贵族少爷小姐们正看着自己,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好像都在嘲笑他。银绿相间的桌面上,银质的精致餐具在礼堂充裕的光芒下反射着叫人头晕目眩的刺眼光芒。 周围散发着贵族小姐们使用香薰时留下的淡淡的香味,本来应该好闻的味道,聚集在一起时,却异常地叫人觉得几乎刺鼻得要嗅觉失灵。 罗恩始终不敢相信怎么能有人能在这种气氛的包围下好好地吃一顿饭。 他深呼吸着,缓缓地闭上眼。大约五秒后,就好像做了什么更要的决定似的,他坚定地抬起了自己的头―― “噗。” 德拉科身边,扎比尼不给面子地嗤笑,眼中露出一丝讥诮,“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恩?来跪求斯科皮给他一个夺命咒还是怎么的?” 罕见地没有复合好友的嘲笑,德拉科沉默着,唇角挑起一抹微笑,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靠在长桌边。 银灰色的双眸平静地看着那红头发慢慢朝自己的方向走了来―― 然后停在了自己前一个人的位置。 斯科皮格雷特就坐在那里。 礼堂里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大概除了知情人之外,大家都非常意外为什么关于波特、马尔福和格雷特的三角恋里,会忽然杀出一个韦斯莱。 “哦,罗恩。”坐在这不远处目睹了一切发生的金妮捂着眼,几乎不敢继续看下去。 斯科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眨了眨眼,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赞扬德拉科乌鸦嘴料事如神,接着想到的第二件事是他明天大概又可以上霍格沃茨校报的头版头条了――这在圣诞节还是头一遭,值得纪念。 在他逃避式游神过程中,罗恩微微弯腰,身体前倾约十五度,掌心向上,伸出了自己的手――和《贵族礼仪指南》上教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斯科皮:“…………” 从来没觉得韦斯莱也能这么可怕,四年级斯莱特林觉得自己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尊敬的……阁下?”罗恩清了清嗓子,在斯科皮满脸茫然的注视下,机械地说,“如果我有这个荣幸,是否可以邀请你共同参加明天的舞会,作为我的开场舞伴?” 斯科皮:“哈?………………” 罗恩:“………………” 金妮痛苦地呻.吟一声,毫不犹豫地抓起一边的餐巾蒙住了自己的脸。 被邀请的斯莱特林坐的不动如山,就好像他的听觉忽然丧失又或者英语能力归零了似的。在罗恩看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对方终于有了动静――虽然只是稍稍地动了动那长而浓密的睫毛。 拒绝,或者接受。 罗恩的心整个悬了起来。 却不知此刻斯科皮想的是―― 哦,我草。 为什么比当年波特邀请我那会感觉刺激多了?……还有,韦斯莱,你看上去就要崩溃了啊,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是不是会抓起手边的叉子把我叉死然后再自杀? 斯科皮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终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那个…………” 忽然,一个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笼罩而来。 “――你是不是搞错状况了,韦斯莱?” 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捆住了斯科皮的腰,以蛮横的力道强制性地将他往后拽了拽,同一时间,另一条手臂也纠缠了上来,死死地卡在斯科皮的脖子上――那力度不仅让他不能继续说出哪怕一个字,而且几乎将他勒死。 肩膀稍稍下陷感觉到重量,一个苍白尖细的下巴从后面压了上来。斯科皮一愣,下意识回头,耳廓却不经意地轻轻擦过德拉科光滑的面颊。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的是斯莱特林灵魂领袖冰冷低沉的嗓音。 “就算你经历了一层了不起的蜕变,那些臭烘烘的魔力满的几乎要从你的五脏六腑溢出来,你也不配试图和我争夺任何东西。” 罗恩一愣。随即深深地皱起眉来,他张开嘴,厌恶地嘴里吐出一个名字:“马尔福……” “你现在应该更清楚自己和我的差距才对,”德拉科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就应该同时意识到,能让你站在这里说话已经是我的恩赐了。” 看在我们暂时需要统一在一个战线的份上。 “……喂,”斯科皮反手拍了拍以坚决的姿态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脖子上的手臂稍稍放开了些,放在腰间的手臂却相反地加大了力道,斯科皮微微屈身,背后抵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现在,滚吧。” 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嚣张跋扈,在格兰芬多死死的注视下,高年级斯莱特林微微偏头,冰凉的薄唇有意无意地划过怀中人的耳廓。 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深深地埋在四年级斯莱特林的颈脖与肩部缝隙中,以沉闷而不用拒绝的平稳强调,缓缓地说: 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真是英俊得一比啊,就是爱这种既可以自信性感暴力破表独占欲很强又可以优雅装腔作势头脑精明的精分小攻啊(叹息 ps:今天的下一更晚上啊=v= 罗恩的血统有点特殊哈,这货不是魔法生物。_(:3∠)_伏笔请看之前三强争霸赛有提到过。 最后上新年祝福啦!!!!姑娘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要健健康康,心想事成,考试顺利=3=【最重要的是】!!要继续爱我啊!!!!!!!!(揍 238第二百三十九章 教室坐席上,布莱克教授碰翻了自己的杯子,里面的葡萄酒洒了他一身。坐在他身边的斯内普教授嫌恶地皱眉,将自己的盘子拿开了些,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飞溅了一些葡萄酒的衬衫纽扣――就好像对发现在下面的闹剧完全不知觉似的。 “啊,西弗勒斯,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西里斯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我完全没有发觉这个情况――我甚至一直以为是哈利……” 斯内普哼笑了声,嘲讽地勾起唇角,嘶嘶地说:“你对这方面从来没有敏感过,蠢狗,何必强求自己?” “那是个狡猾的马尔福!”西里斯不服气地说,“斯科皮跟他在一起显然会吃亏!” “纳西莎嫁给了卢修斯,并且现在过得都还不错。”斯莱特林院长淡定地拿过自己的高脚杯,抿了一口里面的酒液,“马尔福也是人,他们不会趁着你半夜睡着的时候把你的心脏挖出来一口吞下去。” “是啊是啊,你当然帮那个老孔雀说话,要我说――” 斯内普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 西里斯识相地闭嘴了。 黑色的双眸扫过自己学院的学生,顺着长桌的方向一路向前,最后,斯内普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傻愣在原地,身着金红色袍子,与周围一切银绿格格不入的六年级格兰芬多身上,欣赏了一会儿来自号称“勇气最佳”的格兰芬多式的失魂落魄,深黑眼珠微微转动,在前任魔药教授的坐席方向,可以毫不费力地发现他的教子正像一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挂在一个明显比他瘦小的男孩身上。 斯莱特林院长平日冷漠的双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动容,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沉寂的黑色瞳眸中。 “他还是你外甥,蠢狗。”斯内普缓缓地说,“而且比起你学生时代那副德行,德拉科显然做得要好得多。” 西里斯:“…………” 斯内普:“啊,不……” 西里斯:“对,老蝙蝠,很高兴你终于发现这个评价对我来说并不公――” 斯内普:“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西里斯:“…………………………” …… 此时此刻,烦恼的就算不算上被直接攻击得体无完肤的罗恩韦斯莱先生,蛋疼得厉害的也绝对不止西里斯――无论如何,至少布莱克教授说对了一点,作为一个马尔福,德拉科不可能不狡猾。礼堂里的一系列动作不仅让准备试图邀请斯科皮的人望而却步,还意外地让本来就倾慕斯莱特林王子的人更加死心塌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 “――我当然不是你的。” 晚餐还没有结束,在甜点上来之前,斯科皮正在絮絮叨叨地跟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挑毛病,“要算归属权的问题,就算从礼堂排队到霍格沃茨大门口,你也排不上号――好,停止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暂且不纠结这个问题好了。我们来进行下一个问题,说真的,德拉科,你怎么敢在全校面前说出那样的话,甚至教授都在看着我们,你……脸红不脸红?” “怎么,你还害羞上了?看不出你那么保守。”德拉科不动声色地回答。 甜点上来了,今天的甜点是黑森林蛋糕,精致甜蜜的蛋糕上面放了颗新鲜得要命的樱桃。 盯着蛋糕发了会呆,斯科皮忍住掀桌子的冲动,耐着性子强调:“那是全校师生面前,明天我们又要上头条了。” “哦,是吗?圣诞节的头版头条还是头一次啊。”斯莱特林王子用叉子拨弄着蛋糕上面的一颗红色樱桃,“你害羞?那天你在我床上我怎么没发现这个?” 对面的潘西将南瓜汁全部喷回了自己的杯子里。 达芙妮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斯科皮深呼吸两下,压制住了内心的崩溃,试图警告自己还是个病人不能随便波动,“我也是有少年心的,德拉科,并且一想到明天我可能会接到来自我家里的亲切慰问,我的少年心就更加澎湃了――澎湃,字面意思,懂吗?” “能理解。” 斯科皮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猛地压低声音:“而且我们没有哪次是在床上做的。” 潘西:“……我听到了,斯科皮。” 斯科皮立刻坐直身体:“你听错了。” 德拉科沉吟片刻:“如果你想的话,下次试试。” “…………等等。”斯科皮捂胸口,“这压根不是重点好吗!” 德拉科放下叉子,抬起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捏了捏正喋喋不休的人的耳垂。 斯科皮:“…………………………” “啊,果然安静了。” 满意地收回手,斯莱特林王子姿势优雅地将被玩弄了半天的新鲜樱桃送入自己的口中。 在晚餐彻底结束之前,德拉科送给了斯科皮一句及其重要并且具有总结性意义的建议―― “照实说吧,没关系。” ……………… 斯科皮决定,今后谁敢在他面前夸奖德拉科心思精密富有担当,他将大笑三声以表轻蔑。 第二天,圣诞节。除了没有一个人来邀请斯科皮共同参加舞会这一点之外,一切正常。 外面的天气冷得可怕,低年级的孩子们去了霍格莫德,而高年级的人显然已经对那个地方失去了新鲜感,大多数人更愿意留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斯科皮在担心受怕了一个早上之后身心疲惫,从下午茶时间开始就窝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他抱着那本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旧的童话故事集,呵欠连连地翻看着,潘西和扎比尼坐在他的对面下巫师棋,高尔和克拉布则坐在地毯上,显然,呃,在吃。 当斯科皮再一次掩嘴眯眼时,潘西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哦,别,斯科皮,下次打呵欠把脸转开,你弄得我也瞌睡了。” 扎比尼嗤笑着指挥自己的马移动:“原谅他吧,他整整一个早上就像得了猫头鹰恐惧症似的。” 对于俩人的嘲笑,斯科皮淡定地翻过一页手中的书,轻飘飘的扔下一句:“白天不懂夜的黑。” 这次,连高尔和克拉布都笑了。 德拉科从早餐之后就完全失去了踪影,而斯科皮在今天只来得及跟他说上俩句话,第一句是“早安”,第二句是“熏肉碧翠能不能吃”。 恩,熏肉。 于是纵观全局,斯科皮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下午四点,潘西站起来宣布自己将要去为晚上的舞会做准备,男孩们倒是显得有些无所谓,他们只需要将自己的头发稍稍梳一下,然后换上礼服袍子。 斯科皮保持着那个他使用了一个下午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视线不时地从书本的上边缘不小心滑出去,他的正对面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所以整整一个下午,斯科皮几乎能为进进出出的人列一个不知所谓的名单。 下午五点十五分,那扇沉重的大门第无数次被打开。 斯科皮的目光再一次不小心地从书籍上端滑了出去。 这一次,他看见了铂金的脑袋和一张被冻得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 斯科皮放下书,站起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宿舍。 ………………………… 三十分钟后。 斯科皮站在巨大的镜子前动作缓慢地换上了压箱底的深蓝色礼服,侧过身,他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长了,后端扫在衬衫领子上怎么也压不下去,并且整个儿翘了起来,配着自己映在镜中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整体看上去,显得有点蠢。 镜子:【鸭子屁股,先生。】 斯科皮:“……” 镜子:【别忧心忡忡,今天可是圣诞节,就算是鸭子屁股头也该高兴起来,要我给你唱一首欢乐颂吗?】 斯科皮:“闭嘴。” 斯科皮转身离开宿舍,他坚信有人能在舞会开始之前帮自己解决这个恼人的问题。 而那个人……呃,此时此刻正懒洋洋地依靠在学生宿舍的楼梯口。 从斯科皮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些许皱起的眉和脸上的那点儿不耐烦。 斯莱特林王子似乎偏爱黑色的礼服,一尘不染、被打理得平平整整的白色衬衫,领带还没来得及系上被随意搭在手臂上,领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衬在纯黑的礼服之下,黑白对比,英俊得触目惊心。 “哟,罚站呢?” 斯科皮清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说。 楼梯下的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他下颚微微抬起成一个傲慢的角度,银灰色双眸微动,挑剔地打量了站在楼梯上几阶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一圈,评价:“你花了三十分钟就让我看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我还得弄出圣光四射的效果才对得起你,您哪位呀?” 斯科皮嘟囔着走下台阶,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稳――从这个地方,他刚好可以跟德拉科平视,顺手从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上拽下那条领带,挂在了他细长白皙的脖子上。 “劳驾,抬抬下巴。”斯科皮说。 对方合作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方便斯科皮替他把衬衫的最后三颗扣子扣上。 扣完扣子,斯科皮捞起挂在德拉科脖子上的领带一边―― “要双交叉结。” 照例平坦无起伏的命令句型。 “…………”斯科皮抽了抽唇角,“要求还挺多。” “正式场合只合适用这个。”德拉科说,“如果平时,我更喜欢十字节。” 斯科皮不理他,低头摆弄手中的领带。 一分钟后,大功告成。 “还不错。” 来自上级的表扬。 斯科皮收回手,下意识地摸了摸翘起来的发梢―― 德拉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唇角令人恼火地勾起:“你那鸭子屁股是怎么回事?” 斯科皮眯眼微笑:“……鸭子屁股也比你撅着孔雀屁股在这瞎开屏的好。” “并没有。” 德拉科伸手将斯科皮从楼梯下拽下来,当俩个人都站稳后,他微微弯曲自己的手肘。 斯科皮用了一秒挣扎,然后用了第二秒把自己挂了上去。 “你有。刚才经过的那个一年级小姑娘眼珠都快掉到你衬衫里去了,王子殿下。” “呵。” “……你冷笑个什么劲儿?” “你比她能看到的多得多,这是我给你的特殊权利。” “sowhat?” “用不着吃醋。” “……………………” 作者有话要说:12点前!!!我的节操保住了!!!!!! 239第二百四十章 即使晚宴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哪怕现在麦格教授已经在后台焦头烂额地到处找新任的男学生会主席,俩个斯莱特林却不慌不忙地来到沙发边,斯科皮坐了下来,德拉科绕到他的身后,斯科皮能感觉到对方轻轻捏起了他脑后一戳过长的头发。 随即耳边响起头发被切断时特有的清脆“咔擦”声。 碎发在沾上领子前神奇地消失在半空中。 “你在用什么魔咒做到这个的?”斯科皮好奇地想转头去看。 “别乱动。”俩根手指警告地摁了摁他的颈脖后方,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回答,“刀砍咒。” 斯科皮:“………………” “骗你的。”身后的人沉吟一番,带着些许笑意,“只是一个简单的切割咒语,配合一个限定距离的消失咒。” 斯科皮:“你是真心认为这个答案会让我觉得好过一些,是吗?” 身后“咔擦”的声音停了下来,德拉科听上去有些迟疑:“没有吗?” “并没有。”斯科皮诚实地回答。 “好吧。”德拉科有些无奈地戳了戳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脖子,“完成了。说实在的,虽然我有几十条精妙的美容咒可以提供,但是唯独对于头发我并不是那么在行。” “恩,我知道啊。”斯科皮站起来,跟在德拉科身后,“我看过你一年级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你大概每天都需要用半盒发胶来固定你的头发吧?……把它们弄得像是无线电接发器的那个大锅盖——” ……德拉科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无线电接发器,所以斯科皮最终得以活着踏入霍格沃茨的大礼堂。 从他们一路来时走廊的零星几人就不难猜到此时此刻大礼堂里的热闹景象——四张学院的长桌被搬到了角落里,礼堂显得宽敞极了。整个礼堂地面被铺上了柔软的红色地毯,地毯上撒着金色粉末看上去闪闪发亮,每当姑娘们的高跟鞋快要踩在上面时,那些金粉就像有生命似的跳起来避开,当姑娘们走过,金粉又重新慢悠悠地飘落回原来的位置上。 暗夜精灵们完全从植物中出现了,他们手中拿着的三叉杖尖端点燃了火焰,将灯笼果照的更加晶莹剔透。许多学生已经在舞池边缘的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正装让他们脱去了一些稚气,人群三三俩俩地聚在一块小声而优雅地交谈着。 今晚的霍格沃茨非常美丽。 “马尔福先生!”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自人群那边响起。俩个斯莱特林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只见一个歪歪带着黑色蕾丝小礼帽,身着同样款式黑色裙子的女巫正努力扒开人群冲他们走来,她的高跟鞋踏在地毯上,仿佛每一脚都能带起愤怒的火焰。 “——我本来以为至少你算得上是为数不多一个令人稍稍省心的孩子!” 麦格教授气喘吁吁地走到俩个斯莱特林男孩跟前,扶了扶自己几乎要滑到耳朵上的礼帽,就算穿了高跟鞋也比德拉科矮上半个头的格兰芬多院长稍稍仰起头,对视上德拉科的双眼,气势丝毫不弱严厉地说:“开场舞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时,我发现我找不到我们的男学生会主席——我甚至不得不建议邓布利多临时换一个!” “真是抱歉,麦格教授。”德拉科优雅地勾起唇角,指尖似有似无地摩挲着斯科皮的颈脖后方,“总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所以才耽搁了。” “现在快来!”麦格教授恶狠狠地说,“在我打定主意换一个男学生会主席之前!” 后颈的指尖挪开,斯科皮看着德拉科从容不迫地跟上麦格教授的步伐。 “你今晚非常美丽,麦格教授。” “光说好听的也没用,马尔福,你最好现在就去跟芙莲娜商量好开场舞的出场顺序。”麦格教授的声音依然僵硬,但是不难发现,女巫脚下的步子终于变得正常而轻盈了一些——称赞对任何年龄身份的女性都具有通用的良好效果,德拉科掌握的不错。 斯科皮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直到德拉科的声音从人群交谈的乱糟糟的声音中脱颖而出—— “快过来,你站在那干嘛?” 斯科皮收回注意力,他发现在他的正前方大约二十米不远处,一声黑色正装的德拉科站在红色的地毯上,灯光之下,他英俊漂亮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大概是眼角微微下垂,唇角紧抿的不耐烦的样子。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隔着人群,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手臂微微弯曲成一个随意的角度。 斯科皮微笑起来,低沉地以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应了声。他快步上前,在摊开在面前的掌心上轻轻拍击了一下。 “啧。”德拉科撇撇嘴,收回手。俩人并肩跟在麦格教授的身后,不远处是舞池后台的大门。 …… 直到过了很多很多年,斯科皮依然记得这个景象。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几乎忘记了年轻时候的德拉科是什么样子,却依然记得,圣诞节礼堂的灯光下,他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自己伸出手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不得了的象征—— 无论德拉科独自往前走了多远,最终他都会停下来,转过身,纵使脸上永远是那副不耐烦的欠揍表情,却还是会对落在后面的斯科皮伸出自己的手。 然后俩个人再重新并肩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弃短小君,想来想去这章就在这里结束比较合适。 一会我再更一章╮( ̄▽ ̄")╭ 240第二百四十一章 十分钟后,当一屁股坐在放置物品的木头箱子上时,斯科皮觉得属于二年级的记忆又格外地鲜活了起来――当初他也是坐在这里,在舞会前奏响起的一分钟之前还在认真地考虑怎么尿遁,而现在,他又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理由的可行性。 ……要说俩年的时间里有什么稍稍是进步了一点儿的,那大概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从不靠谱的波特变成了稍稍靠谱一点的德拉科。 没关系。斯科皮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许等开始跳舞,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置在我身边这只可劲儿开屏的大孔雀上,那时候大概就没人注意到我了。 ――不过大概也有人一心希望你能出个洋相。 另一个可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啊啊啊――”斯科皮崩溃地揉了揉头发,“为什么每次舞会我都呆在这里等待跳该死的开场舞,明明一点不在行这个!最可气的是俩次都是作为陪衬来的。” “唔。”德拉科沉吟说,“说实在的,你和波特那次很难判定究竟谁更糟糕一些,说不准谁是谁的陪衬。” “这一点也没有安慰到我,德拉科。”斯科皮眨眨眼,“我记得你以前说话比现在显得艺术得多。” “去挑剔别人试图安慰你的话也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男孩,就算不满意,通常人们也会凑合着听听然后装作感激地表达谢意。”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更何况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安慰你。” 斯科皮张嘴,无语地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最后妥协地耸耸肩:“就算费了老鼻子劲儿,果然也没办法说出‘你的心意我接受到了’这样虚伪的假话。” “你可真有本事令人恼火,腮囊草。”德拉科轻描淡写地回击,“想把你从这儿横着扔出去。” “快扔快扔!”斯科皮配合地拍拍手,幼稚得不行地双眼发亮,“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俩人却不知道他们生动又活泼(……)的对话吓坏了旁边临时上任的赫奇帕奇级长。当斯科皮被德拉科嘲笑“开始像大猩猩一样拍手”的时候,这个可怜的五年级学生忍不住地向俩人投去了第五次惶恐的眼神―― 这不能怪他,虽然大家都是学生,德拉科也会乖乖坐在长桌边一日三餐,也会往自己的面包上抹黄油果酱,也会将餐盘中不喜欢的时候挑出来毫不犹豫地一口不动…… 但是在大多数的学生眼里,斯莱特林是一个神秘的组织――神秘组织的灵魂领袖更加高不可攀。 是的,这个说法当然很可笑,甚至没人知道从哪流传开的――但是总有一些现象说明了一切的根深蒂固:比如当德拉科在圣诞节的前夜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从邓布利多手中接过那枚男学生会主席的徽章时,几乎没人想要表示一下惊讶。 “――试举例说明德拉科绝对不是神。”斯科皮单手撑着下颚,黑色的双眸懒洋洋地盯着挺直地站在教师席前,满脸淡然低声跟邓布利多交谈的斯莱特林王子,“今天早上我在刷牙的时候,德拉科正在我旁边,蹲在他的马桶上看昨天的报纸。” “……………………………………” 一句话毁掉一个高高在上的男神。 听到了这句话的斯莱特林众忙着震惊又纠结自己为什么震惊,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句话里面包含的巨大信息量。 呃,就是这样。 这件事说明了至少在不知情的学生眼中,此时此刻的马尔福少爷拥有很高的地位,高到……大概超过了教魔法史的史宾教授;高到明明知道他也是个正常巫师需要吃喝拉撒,但是当确切地听到真相时,人们还是忍不住想要震惊一下――虽然究竟在震惊点什么恐怕连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 “如果你肯在第二小节跳女步,我就考虑不在出场的时候绊倒你。” “别蠢了,如果我要倒下去,一定会拉着你一块摔――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出洋相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理由我从头到尾都要跳女步,德拉科。” “有理由,因为我是男学生会主席,陪衬先生。” “…………” 在斯科皮和德拉科忙着相互嘲讽攻击的时候,后台乱糟糟的,不停地有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除了需要担任开场舞的级长们,男女学生会主席,还有霍格沃茨的唱诗班学生们。 女学生会主席芙莲娜来自格兰芬多,此刻她正焦头烂额地寻找着拉文克劳的男级长还有他的舞伴,她扔下了自己可怜的男伴如同一只母狮子似的在后台来去如风,最后她果断地一把掀起盖在箱子上的幕布,在底下发现了正和自己女伴接吻的拉文克劳级长。 “哦我的老天爷!”热情勇敢却过于直白的格兰芬多姑娘尖叫,“快把衣服穿上,阿芙德――等等!你的胸贴!还有你雷克!你的皮带如果没有断就别让它那样吊在半空――” 舞台后面响起乱哄哄的笑声。 俩分钟过后,一对面色赤红的男女从幕布后面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有时候我觉得格兰芬多过于残忍。”被“胸贴”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斯科皮看着这对狼狈的男女,蛋疼地捏了捏德拉科的下巴,压低声音说,“是字面上之外的另一层意思……王子殿下,如果你要继续跟芙莲娜共事并打算安稳地渡过剩下的学生生涯,你最好提醒她无论看见你在干嘛,都不要大惊小改……呃,更不要现场直播。” “你只是担心你自己罢了,自私的小鬼。”德拉科拍开对方的毛手,刻薄地揭穿他。 “就好像她在大叫着让我拉上裤子的时候会忘记提醒你把那玩意放回去似的。”斯科皮微笑,“我这是为你好,德拉科,说不定某天全校都知道你那根东西长什么样子了,你不会想要这个结果的,相信我。” 德拉科:“…………” ……斯科皮不知道后来德拉科有没有跟芙莲娜说这回事,但是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当他试图跟德拉科在一个铠甲后面来一个吻时,被叫嚣着维护走廊秩序的芙莲娜撞了个正着,当时格兰芬多姑娘只是高高地挑起了她精致的眉,然后用力地将盔甲放回原位――在惊天动地的声响中,这位姑娘扭头昂首挺胸地奔向了下一对情侣。 啊,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让我们把镜头拉回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 唱诗班已经开始了他们第二首歌曲,一切准备就绪,后台忽然变得安静有序了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唱诗班终于结束了它们的最后一个尾音。外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移动,一瞬间的安静后,一连串轻快悦耳的钢琴声响起―― 聚光灯打在脸上,过高的热度几乎让斯科皮的半边脸燃烧起来。 这些日子里向来平静的内心在此刻忽然发生了小小的触动。 四年级斯莱特林紧紧地闭上眼,脸上血色退去,他呼吸变得沉重了一些,感觉不妙的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只大手轻轻地揉了揉他本来就并不怎么整齐的头发,德拉科平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说:“别紧张。” 当斯科皮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平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了一节似的。 在俩人相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舞池中央并开始第一个舞步时,斯科皮抬了抬头,刺眼的灯光只让他看清了斯莱特林王子尖细的下颚,他顿了顿,顺着德拉科的力道完成了一个连续180°右转,抓着空隙说:“忽然觉得你大概救了我一命,德拉科。” 对方嗤笑,抬起傲慢的下巴毫不领情地说:“说什么蠢话。” 又是一个连续的180°左转,顺利进入进入原地左旋转。 “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不跟你争夺第三小节的男步权了。” “你从来没有获得过争执的机会。” “啊,本来是这么准备的。要么你妥协跳女步,要么咱俩抱着一起摔个狗啃shi。”转的有点晕乎,斯科皮砍掉后面的一系列旋转,跳了几个基础步伐糊弄摸鱼。 “你不会想知道毁掉我的上任舞会是个什么结果的,男孩。” “上任舞会?” “恩。” “劳驾,那是个什么东西?” “庆祝我成功坐上了学生生涯中可能得到的最高的位置。” “啊,那是――” 啪―― 礼堂天花板上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类似于爆裂声的声响打断了斯科皮的话,原本光亮的礼堂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片刻的沉默之后,姑娘们的尖叫声响起,礼堂陷入一片混乱。 “又来这套?”斯科皮反手抓住德拉科的手腕,“邓布利多烦不烦?” “不,”斯莱特林王子淡定的声音近在咫尺,“据我所知,整个晚会里并没有这项流程――” “遗憾死了,我还想强吻你来着,就像你当――” 斯科皮注定今晚只能各种话说一半。 这一次打断他的是被大力推开的礼堂大门。 寒风从门口一下席卷而来,冻得斯科皮下意识松开了德拉科。 礼堂的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重新亮起――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身穿白色礼服洋装,金色长卷发的姑娘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赤着脚,浑身半边裙子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恩,以上。 斯科皮就是这么看着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带着一身血腥震撼登场,然后精准地扑进德拉科的怀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l=阿斯托利亚妹纸回来自我打脸了,详情请看下章。 这章除掉最后一点还是蛮欢乐的23333333333自己在码的时候都在诡异地傻乐(…… 241第二百四十二章 礼堂里有一瞬间的沉默,大概十五秒后,由角落里的一个女生带头,此起彼伏的尖叫和人群的骚动让礼堂一瞬间变得乱七八糟。 “哦呀,”斯科皮木着脸站在一旁,看着缩卷在斯莱特林王子怀中颤抖楚楚可怜的姑娘,平静地用中文说,“现在你可以表演那个‘把人横着扔出去’这个技能了,德拉科。” “去叫邓布利多。”德拉科将在第一时间高举的双手放下来,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阿斯托利亚的肩。 斯科皮看着阿斯托利亚因为这一个接触浑身一僵随即颤抖得更加厉害,撇撇嘴:“看你把她扔出去我再去找邓布利多行吗?(中文)” “快去。” “行,好,遵命,知道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斯科皮挑起眼角,懒洋洋地往四周看了看,很快他满意地发现他要找的老人正扒开人群往这边来,“看,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来啦。”斯科皮将收放进礼服裤子的口袋里,脚微微不耐烦地轻击地面,又换回中文—— “所以你俩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抱她,别像个小姑娘似的吃醋,男孩。”松开满身是血的姑娘让她被赶过来的校长接手,那些看上去还新鲜的鲜血还没有干,斯莱特林白色的衬衫袖口也被蹭上了一些,长吁一口气,知道今晚的舞会至少对于自己来说到此结束了,德拉科所幸把领口勒得难受的领带扯松了些,捞起袖口,整个人完成了“一秒变流氓”的全过程。 “我没吃醋。”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俩个人在邓布利多的示意下跟了上去,“我只是不喜欢看到我喜欢的东西和我讨厌的东西同时出现并且连在一起而已——比如说,如果你要去抱赫敏我就完全没意见,但是抱波特就不行。(中文)” “……”德拉科将自己舞会开始前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抓乱了些,“忽然发现我有点跟不上你的逻辑,但是我不会抱格兰杰,更加不会抱波特。” “所以你就抱阿斯托利亚。(中文)” “是她自己扑过来的,你想挨揍吗?(中文)” 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麦格教授正留下来主持秩序,而逆着人群需要到舞池后台去的俩个斯莱特林和邓布利多则行走困难,惊慌失措的人群没有谁还有心思给他们让出道来,斯科皮觉得自己被撞得肩膀都肿了,快到舞池才被德拉科想起似的一把揽过去固定在他能处理的范围内。 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一些,斯科皮再也不用为自己踩了或者撞了别人不停地道歉—— 但是。 “都快到了。”斯科皮还是忍不住嘲讽。 “哦,别要求太多,能想起来就不错了。”德拉科反唇相讥。 斯科皮白了他一眼,在他们终于走到后台的入口处时,他注意到人群那边斯内普教授正急冲冲地往这边来,西里斯跟在他屁股后面居然也满脸焦急——虽然不知道他在急什么,但是斯科皮认为肯定不是在急阿斯托利亚就对了(……)。 后台很安静,只预先被堆放了很多舞会也许会用到而准备在那里的物品。 目光游弋,最后固定在身着染血礼服裙哭个不停的姑娘身上,斯科皮从头到尾扫了她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她那双赤.裸的双足上——脚底很脏,似乎沾了血还有灰尘,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细小的伤痕,大概是一路跑来时被礼堂外面坚硬冰冷的青石砖地上的棱角割伤的。 将阿斯托利亚轻而易举地抱起放置在一张有些陈旧却好歹看上去挺柔软的椅子上,邓布利多抽出自己的魔杖,一圈圈的光芒笼罩住她——这个光芒斯科皮很熟悉,曾经邓布利多也在自己的要求下使用这个魔咒为自己检查。 整个过程中,阿斯托利亚一直在用脏兮兮的手背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精致的脸庞被弄得有些狼狈。四年级斯莱特林手插裤口袋歪脑袋看她哭了会,终于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有良心和圣母心的生物,当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时,德拉科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斯科皮将自己的魔杖对准阿斯托利亚的脚,使用了一个温和的清洁魔咒,然后利用放置在一旁的软垫子变了一双柔软的棕色狗熊童鞋,微微弯腰,亲自给阿斯托利亚穿上。 “谢谢,小格雷特先生。”邓布利多声音低沉地说,“我会建议斯内普教授在你的职业导向上填写上圣芒戈魔法医院,他们大概会很乐意接受一名技术精湛而细心的医疗师。” 斯科皮笑了笑,接受了夸奖,然后手肘忽然被抓住,往后拉了拉。 “听说医疗师没一个能寿终正寝,他们都是累死的。”德拉科压低了声音嘟囔,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而且经常被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还必须接受更加莫名其妙的责骂。” 斯科皮:“…………” 德拉科:“我拒绝到圣芒戈去工作。” 斯科皮囧着脸,有点儿为王子殿下爱较真的个性拜倒:“邓布利多教授只是说说,象征性的夸奖你懂吗?” “那个老头的记性不错,说过的话就不会忘记。” “……而且人家说的是‘我的职业导向’,又不是你的,瞎起哄什么?” “有什么区别?我当然会保证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活动。”铂金贵族骄傲地扬了扬下巴,理所当然地说,“就算毕业以后也一样。” “……听起来就是一个糟糕的深渊,令人完全向往不起来啊。”斯科皮冷笑俩声,“虽然我知道换一个思路它听上去像是一句不得了的情话。” “你误会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实现的事实而已。” 德拉科不耐烦地皱起眉,斯科皮笑眯眯地好脾气顺手拍了拍他的腰没跟他计较,没人比他更清楚啦,每当王子殿下觉得尴尬或者有点儿羞涩的时候大概就会这么干……要不就是大声嚷嚷。 ……在俩个斯莱特林蹲在一旁窃窃私语时,斯内普教授大力地推开了舞池后台的门,他快步走了进来,身上还是穿着平时里习惯的那件双排扣黑色毛料外套,在门因为惯性关上前,西里斯毛手毛脚地跟在后面冲了进来—— “人在哪?!” 西里斯大声地问。 “如果你的眼镜没瞎,蠢狗。”斯内普教授嘶嘶地嘲讽着,一边下手比较轻柔地翻看着阿斯托利亚的眼睛,在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他终于放松了下来,转过头对邓布利多说,“没事,只是有些营养失衡和惊吓过度,本人没受到任何黑魔法诅咒。” 邓布利多变出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阿斯托利亚低着头接过,勉强抿了一口并低声道谢。 “我假设你可以告诉我这些天你和诺特先生去了哪,格林格拉斯小姐。”斯内普硬邦邦地说。 简单粗暴啊教授。斯科皮在心里鼓掌。 似乎“诺特”的名字给阿斯托利亚带来不小的刺激,她抖了抖,杯子中的红茶都泼出来溅湿了她的手背,过了很久才听见她低着头很小声地说:“我不知道,那天早上我没有去礼堂,因为不想被那些糟糕可笑的鉴定魔咒射中……我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然后诺特进来了……” 她说着,大声抽泣了下,再开口时又带了哭腔:“我看见他对我拔出魔杖,要求我跟他走——我们去了有求必应屋,然后……然后我们就离开了学校……我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他们给我吃的和穿的却不允许我踏出那里一步——我只是偶尔偷听到(抽泣),偷听到家养小精灵说,学校里面有门钥匙,还有一个黑暗君主非得到不可的东西……诺特已经不是诺特了,是迪尔佳布莱斯特……黑暗君主和格林沃德联盟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霍格沃茨——” “……他们问我关于学校建筑的一切信息,因为我曾经在迪尔佳布莱斯特面前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本书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带出学校……这似乎更让他们肯定书里有什么!他们觉得我知道这个!他们想要从里面找到破坏掉四位创建者里下来的保护魔咒的办法……哦……然后今晚是圣诞节,他们决定去袭击附近的麻瓜村庄,我……我用无杖魔法击晕了俩个家养小精灵,然后就跑了出来——” 邓布利多平静地与西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几乎立刻就领会到了什么,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开。 也就是这时,发生了一些变故。 缓慢的说话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就好像被人掐着了脖子似的,阿斯托利亚痛苦地发出“呵咳”的干喘,斯莱特林姑娘忽然瞪大了眼,豆大的泪水从她无神的双眼中滴落,她面色苍白,血色全无,这让她原本漂亮的小脸变得狰狞恐怖! 她用力地仰着头瞪着天花板几乎把自己的头拉扯成了一百八十度,嘴角以一种可怕的程度扭曲起来,就好像在承受什么痛苦—— 啪—— 瓷器杯子在阿斯托拉利亚的手中爆裂开来,里面温热的红茶四溅,碎片割破了她的手心,鲜红的血液低落在瓷白的碎片上,触目惊心。 “魔力失控。”邓布利多面色沉静,“我希望你们能为我向庞弗雷夫人那儿取来一些镇定剂,亲爱的马尔福先生,格雷特先生。” “当然,教授。”德拉科淡漠地回答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顺手还拎上了呆在那里看个不停的斯科皮。 “——迪尔佳布莱斯特是一个开始!” 尖利沙哑的女声忽然响起,走到门边的俩个斯莱特林微微一愣,对视一眼后回头看向声源处—— “他们马上就会来的!俩个黑魔王已经联手了,霍格沃茨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对阴谋论这种东西8是很拿手,如果有理论漏洞请不要理我_(:3∠)_ 这事儿还没完,伏地魔在耍心眼呢。 242第二百四十三章 似乎人们并不想让忽如其来的插曲影响了自己美好的圣诞节,在邓布利多将小格林格拉斯带走之后,人群很快恢复了秩序――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们今晚又多出的一项话题罢了。……哦是的,他们一直以来受的惊可不少,真不差这么一下了,所以只要伏地魔还没杀到霍格沃茨大门口,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阿斯托利亚的话你信多少?” 不同于宴会厅的温暖,凉风飕飕的阴暗走廊上,俩个斯莱特林正并肩快步行走,厚重暖和的龙皮靴的犀牛皮质底踩在冰冷的青石砖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微小声音。在转过第一个转角后,确定自己已经走出刚才藏在盔甲后面的情侣的可视听范围内,斯科皮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压低声音问。 德拉科抿了抿唇,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似乎没打算真的得到对方的回答,斯科皮撇撇嘴自顾自地接下去说:“我知道我不该那么主观,可是我一个字也不想信。就连她本人我都充满了怀疑――那可是黑暗君主的地盘,就算今晚他们所有人都跑去袭击麻瓜村庄了,也不会有一个四年级学生落跑的机会。” 黑暗中,德拉科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斯科皮耳根有些发热,眉头一挑恼羞成怒:“你笑个屁啊,爱说不说。” 一只冰凉的手探过来,飞快地捏了捏他的下巴。四年级斯莱特林被冷得一哆嗦,拍开那只手,半张脸埋进了厚重的斗篷里。德拉科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手套戴上,边懒洋洋地说:“这一次我同意你的话,阿斯托利亚的话我从头到尾只信俩句――” “她一共也没说几句,谢谢。” 德拉科不理他,继续道:“第一句,霍格沃茨有黑暗君主想要的东西。第二句,他不会放过霍格沃茨,最后的主战场,一定在这里。” 走廊两旁摇曳的烛火下,德拉科的黑色手套折射的光芒显得异常有质感。斯科皮几乎有些着迷地看了会,在听到德拉科最后一句话时才震惊地回过神来,提高声音:“你不要随便拓展阿斯托利亚说的话,人家可没说要在霍格沃茨开战!” “是吗?”斯莱特林王子垂下浓卷的睫毛,淡淡地说,“那就走着瞧好了。”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了。 斯科皮忽然停住脚步,拽住德拉科,俩人在一个避风口停了下来,后者无声地转过身,似乎是很耐心地在等待着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的低年级斯莱特林发问。 斯科皮被那种平静坦然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他酝酿了一下,咽了口唾液:“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怀疑阿斯托利亚说的话。” “啊,我并没有完全怀疑。”德拉科说,“不是告诉你了么,还是相信俩句的。” “我们都知道黑暗君主还有个魂器在霍格沃茨!他当然想要拿回它!”斯科皮瞪眼,“这一句和废话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嗤嗤地笑了起来,斯科皮眼瞪得更大了,特别真诚地说:“你他妈能不能说完再笑?” “别说脏话,注意仪态。是啊,这俩句当然都是废话。”德拉科好脾气地伸出手,揉了揉斯科皮的头发,“你想到了这一点,阿斯托利亚也想到了,而黑暗君主更加想到了――所以作为一点事实,他们说了出来……融合其他不是事实的东西一起。” 斯莱特林王子顿了顿,露出了一个些许鄙夷的表情:“半真半假的谎言更加具有说服力,他们很聪明,至少邓布利多不敢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你意思是你比邓布利多还精明是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在熟悉斯莱特林们的小把戏时,只有斯莱特林自己才更加清楚明白――比如我从来不认为家养小精灵敢在一个随便让人能偷听到的地方议论主人的事情,除非它们想提前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壁炉上。”德拉科看上去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布莱克教授家里一直用家养小精灵,如果他能在年轻的时候常常回家,那么他也能发现这点。” 斯科皮眨眨眼:“……啊,照你这么说,黑暗君主下的这步棋真够臭的。” 德拉科不说话了,他似乎陷入了长长的思考。俩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斯科皮认为他会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从避风处走了出来,重新踏上了通往庞弗雷夫人那儿的道上,直到到达那个橙黄的灯光从底部泻出的医疗翼门口,德拉科也没说一个字。 德拉科的手轻轻搭上了那个金色的门把。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斯科皮听见他轻轻的叹息声。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黑暗君主这步棋不仅不坏,简直是要破坏规矩,直接将军啊。” …… 如果说在那个时候,斯科皮还完全不了解德拉科为什么这样说,那么,仅仅在三天后,《预言家日报》告诉了所有人,伏地魔究竟做了什么。 这天的《预言家日报》引起轩然大波,几乎吓坏了所有人。 【头条:死里逃生!成功逃脱斯莱特林学生指认食死徒名单,多名魔法部官员待审,数名人员难逃阿兹卡班的命运!】 下面是一连串的名单和相关报道。 【本月25日,魔法部傲罗办公室收到一份由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递交的人员名单,上面供认了二十三名确切食死徒。名单中指认包括现任教育司副司长卢克伍德、霍格沃茨学校董事组织成员、魔法部理事会成员、魔法部经济司副司长卢修斯马尔福、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法部部长助理伊莱劳德斯等八名在职公众人员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食死徒的恐怖活动。目前,魔法部傲罗办公室金斯莱已将以上八名人员扣押待审,其余名单上人员追捕中。 该名单的提供者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为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的四年级学生,与今年十二月初从学校与另一名男生(被指认为食死徒组织德国同盟者伪装,本人下落不明)神秘失踪,于圣诞节当夜逃脱。为保护当事人安全,傲罗办公室已经出台了相关的保护措施…………】 “……这!”斯科皮几乎要吓到桌子底下去,他碰翻了手边的南瓜汁,发出了不小的动静――然而没人注意他,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自己的早餐,每个人都在看这张似乎已经沉默了很久的出版物。 虽然几乎每天都有逮捕食死徒的消息传进学校,可是当消息涉及的人昨天还站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课时,还是触动了学生们逐渐麻木的内心――学生们惶恐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教师席位,大家无疑列外――包括格兰芬多似乎都在期待着那个空着的位置忽然出现那个永远穿着黑色长袍、不偏心自己学院会死的斯莱特林院长。 “一派胡言。”潘西僵着脸,将报纸揉成一团塞到脚下,斯科皮第一次看见她那么愤怒,只听见她用尖锐的声音问,“哦,达芙妮,我就明白了――你的小妹妹――那个肮脏的女人怎么没死在外面?” “我比你更疑惑这点。”达芙妮沉着脸,阴沉地说,“现在无论如何我们家都被推倒风口浪尖了,这一切都得拜托她――” “别看了。”在姑娘们尖锐嘲讽的讨论声中,斯科皮转过头淡淡地说,拍了拍身边人的手背,将报纸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艰难地发现此时此刻他说什么似乎都显得有些多余。 “我没事。”斯莱特林王子平静地说,从斯科皮手中重新收回了报纸,他眨眨眼,“三天前我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了看周围,他索性换成了只有俩个人之间才能听懂的中文:“父亲大概也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毕竟他一向非常聪明,还有斯内普教授……啊,黑暗君主这是要跟我们鱼死网破了――那个偏激的性格的人,他终于发觉在他的亲信里出现了间谍,不惜牺牲自己的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呢……” “……”斯科皮双唇微启,余光吓退了一个企图东张西望的一年级,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涉得可怕,“……邓布利多……” “那个老头这次这么做没错。”德拉科说,“把名单上交魔法部是目前对我父亲和教父他们来说的最好方法,交给魔法部……”他顿了顿,缓缓闭上眼,“哪怕最终的结果是被关进阿兹卡班,也比什么也不做,让他们被怀疑最终落在黑暗君主手上好。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并且很快就会结束――他们在阿兹卡班,也只不过是给我一个必须要打败、并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打败黑暗君主的最重要的理由罢了。” 斯科皮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有所察觉,转过头,目光对视上。 “我不会安慰你的,德拉科。”四年级斯莱特林认真地说。 德拉科微微一愣。但随即很快地,那双银灰色双眸中的目光变得柔和下来,缓缓勾起了唇角,他精致漂亮的面孔上重新挂上了就像他习惯的那样的骄傲。 抬起手,重重揉乱了身边四年级斯莱特林柔软的头发。 “当然,因为我并不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认为,安排小蝎子不说安慰的话是因为他没有立场去安慰德拉科== 这时候屁话多也只是给人感觉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so我木有安排任何一个德拉科的亲友凑上去安慰他==这样大概比较合理? 至少对于我个人来说,遇见什么沮丧的事儿的时候,最烦有人在旁边春光灿烂还非得装作一脸蛋疼地跑来安慰我……就算是真的处于好心也很讨厌有木有orz 243第二百四十四章 “现在,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要继续看我的报纸了。”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说,“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信息量很大的――” 斯科皮顺着德拉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在第二版的新闻也整整占据了整个版面―― 【恐怖归来!上一代黑魔王重生,格林沃德的阴谋!】 【格林沃德(1865-?)出生于英国北部格里梅斯镇,德国籍。1876年就读德国德姆斯特朗学院,1883年毕业于德姆斯特朗学院生命魔法系。并获得当届“全优毕业生”称号。在其毕业后,受到德国魔法部邀请担任魔法部部长助理一职。1890年,二十五岁的格林沃德辞去了前途大好的魔法部官员一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1895年,格林沃德回归,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革命,德国魔法界至此长期处于暗统治下。在格林沃德的统治下,德国魔法界的黑暗魔法得以合法化,著名魔法学院德姆斯特朗设立“黑暗魔法研究”和“黑暗物种研究”等五大课程,相关条例以及教学制度沿用至今。 1945年,阿不思邓不利多(1844-?)打败黑巫师格林沃德。碰巧的是,这一年里麻瓜世界里希特勒也被反法西斯阵营打败。同年汤姆马沃罗里德尔(1927-?)离开霍格沃茨,成为了伏地魔。 格林沃德是魔法界历史上第一个著名的黑魔王,其存在对于德国魔法界甚至全世界的魔法界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其为人性格乖僻难与人相处,一生致力于黑魔法研究当中,拥有上千名忠实的追随者。有人猜测格林沃德甚至将爪牙伸向麻瓜界并影响了相关政权,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麻瓜势力失败后,投放了大批人力物力的格林沃德一蹶不振,失去了继续统治魔法界的根本支撑力,于1945年在德国林野坪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决斗中失败,第二年审判结束,格林沃德被关进德国魔法部专门为其设立的独立监狱。 相关信息透露,格林沃德已于三个月前从监狱中成功逃脱。有相关人士坚称,在新的战争即将到来之前,第二代黑魔王已经与第一代黑魔王达到了共识,俩股黑暗势力已经成功合并并且壮大起来。格林沃德正在卷土重来,我们毫不怀疑他的第一目标将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报纸配的图是一个巨大的孤岛,上面电闪雷鸣――有点儿像阿兹卡班,却又没有阿兹卡班那么破旧,严格的来说,那简直是一个完全封闭在海上的古堡。 斯科皮:“…………这报纸的记者真的没问题吗?” 德拉科:“……啊,废话一大堆,简直像是在描述格林沃德‘完美的人生简历’。” 斯科皮:“而且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格林沃德的崇拜感,这样也行?” “哦,这篇报道翻译过来可以这么理解,”扎比尼笑眯眯地凑过来说,“比如‘格林沃德和黑暗君主合作啦,都怪邓布利多’这样。” “虽然我不认为邓布利多能击败那个时候的格林沃德。”德拉科短暂嗤笑一声,“哦,倒不是看不起我们的校长,只是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年轻……” “这时候你们就该学会听听姑娘们的意见。”潘西和达芙妮三八兮兮地凑了过来,“那压根不是一场决斗,是一场情杀!” 斯科皮:“情、情杀=口=?!” “别蠢,潘西,格林沃德没死,哪来的情杀。”扎比尼头疼地说,“斯科皮,别信。”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潘西撇撇嘴耸耸肩,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她哗哗地泛着,上面贴满了各个时代的报纸剪贴,斯莱特林姑娘头也不抬地嘟囔,“……你们不愿意信就算了,反正我这的资料显示,格林沃德当时连魔杖都没来得及拔出来,他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整个人摔进了泥潭里――” 斯科皮:“被石头绊倒?!=口=” 扎比尼:“别信,斯科皮,别信。” 潘西敲了敲笔记本:“喏,上面写着,格林沃德和邓布利多是具有灵魂契约的恋人。” 灵魂契约?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德拉科抽了抽嘴角,淡定评价:“扯谈。” “真的啊。”潘西瞪大眼,“都是邓布利多喝多了朗姆酒后自己说的――当时这份期刊在销售了三百份后立刻被停印回收了――我这是珍藏版!” 斯科皮:“………………” 潘西冷笑啪地合上笔记本:“不信算了,你们这些直脑筋的傻男孩们,等着大吃一惊吧――格林沃德肯定没有和那个人合作!” “――的确,很难相信格林沃德那种性格的人会和黑暗君主合作。”一只手掏出魔杖懒洋洋地向周围使用了一个“闭耳塞听“咒,德拉科另只手支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从来没听他们谁提起过在和食死徒的正面对决中有谁使用过精彩的黑魔法,如果有德国佬的加入,战况的复杂性不应该只有这一点。” 潘西:“并且格林沃德和邓布利多肯定是恋人!” “……”德拉科顿了顿,扫了潘西一眼,后者被扎比尼粗鲁地捂着嘴,铂金贵族向皮肤黝黑的男孩投去满意一瞥,继续慢吞吞地说,“格林沃德可是对生命系列的黑魔法很在行――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一片森林变成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整只军队。如果他真的和黑暗君主合作,我们就麻烦大了。” “……邓布利多前段时间去过德国啊。”斯科皮举手提问,“难道就是去查探消息的?” “我觉得那个时候邓布利多更多的想是要去争取格林沃德的立场。”德拉科皱眉,屈指敲了敲桌面,“可惜那个时候格林沃德已经不在监狱了,最坏的猜测是邓布利多甚至没来得及见到他的面。” “可他也没理由帮黑暗君主啊,”斯科皮捧着大脸笑眯眯地说,“再说他是自己摔倒了又不是邓布利多的错。” “…………”潘西欣慰地拍了拍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肩,扎比尼瞪大了眼满脸写着“你居然真的信”。 “啊……”德拉科拖长了强调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我更加觉得是格林沃德看不上小汤姆,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总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自以为是和骄傲呢。” “他怎么可以做到用一句话把俩个黑魔王数落了个遍!”斯科皮吃惊地问扎比尼,后者耸耸肩,笑了。 “因为忽然发现其实黑魔法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可怕――即使是偶然,我也不会再惧怕曾经对我屈膝而跪的人。” 德拉科的话先是让斯科皮愣了愣,随即想起去年圣诞节在魔法部一战中,被雷诺带走的前一秒,他似乎确实看见附身在金妮身上的黑暗君主往众人的方向下跪――大概也正是这么一下让他措手不及从此失去了进攻的良机吧。 “去年黑暗君主在魔法部吃了言灵的大亏。”将四年级斯莱特林拉过来,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斯科皮斗篷上的那枚银色胸针,“我家的血统保密性做得不错,之前知道的大概也只有作为世交的帕金森家族吧。所以虽然不知道当时对他使用了言灵的是谁,但是现在的黑暗君主大概满世界在找这样的魔法物品――” 他轻声笑了下:“可惜除了这枚胸针,我还真没见过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抵御言灵的。” 潘西:“什么?!等等,德拉科!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家还有一打呢!’难道不是这样吗?!” 德拉科:“…………” 潘西:“没错,我还记得!” 德拉科:“骗你的。” 潘西:“………………” 德拉科:“无论如何,就算是伏地魔本身找到了抗拒言灵的方式,也不可能将它推广到食死徒中去……” 斯科皮:“这么看我们都不用打仗了,只需要给你来一个扩音咒,然后你站在队伍最前面高呼‘放下武器不杀’就足以解决一切。” 德拉科惊异地看了斯科皮一眼:“你怎么做到思想那么天真的?” 斯科皮:“……不,我只是在调侃你而已。” “一,龙的言灵有影响范围。”德拉科拇指轻扣住,竖起四根手指,“二,言灵对魔法生物无效。三,言灵对同样拥有龙血的生物无效。四,龙灵对无智商或智商低下的生物无效。” “噢,比如海格吗?” “不好笑,潘西。”扎比尼僵着脸一把捂住潘西的嘴。 “啊,没关系,放开她吧,布雷斯。”德拉科说着抽出魔杖取消了周围的闭耳塞听咒语,“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我要去找一下邓布利多,你们有谁想跟我去的吗?” 斯科皮第一个摇头:“我要到魔药实验室去,纳威说今天的魔药熬制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要说以前还没我什么事,现在那副药剂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事关重大,我得去看着不让他把奇怪的东西掉进药水里。” 听到纳威的名字,德拉科第一时间缓缓皱起眉。 “我觉得那个隆巴顿有点奇怪,如果不可避免地要产生接触,最好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斯莱特林王子语气平淡地警告。 “……隆巴顿能让人奇怪的恐怕只有他的智商吧。”潘西挑起一边眉,毫不客气地说,“斯科皮居然一直在跟他制造魔药?……哦亲爱的,你还能活着真好。” “事实上纳威帮了大忙啊。”斯科皮想了想说,“因为偶然的失误歪打正着地解决了药性冲突的难题,连斯内普教授都吃惊呢。” “呵。” 马尔福少爷低沉地冷笑一声,缓缓道―― “我倒是从来不相信这世上存在偶然。” 作者有话要说:算半过渡章,明天继续更。大概2月初完结正文吧=l= 244第二百四十五章 德拉科和斯科皮并肩走出礼堂。对于其他人投来的探究目光,德拉科显得非常坦然,就好像那些人并不是在看他一样,倒是斯科皮被搞得有些紧张,他挠了挠头,支吾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那副药剂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这还用问吗?”斯莱特林王子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苏醒药剂和昏睡药剂的结合,这种很古怪的组合虽然很难理解,但是只要一配合你刚才说的话,就一点不难想到那副药剂的用处吧。” 斯科皮挑起一边眉。 德拉科皱皱眉:“给隆巴顿夫妇使用的药剂么。” 斯科皮满意地放下眉,点点头:“真是难以想象,第一副克服三大不可饶恕咒语的魔药居然出自下格兰芬多的学生之手――虽然目前似乎还有一点儿小麻烦,但是我忽然觉得他们大概是真的会成功。” “不,你只是希望他们真的会成功罢了。”斯莱特林王子笑了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在你一年级的时候我就说过,世界上并不存在魔药不能拯救的魔法后遗症,三大不可饶恕咒语之所以‘不可饶恕’,只是因为它们对应的魔药还并没有被发现罢了。” “我没法想象夺命咒被破解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啊,是啊,我也无法想象。”德拉科愣了愣,随即缓缓道,“从一定的角度上来说,虽然夺命咒罪不可赦,但是这大概也是西方魔法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了――假如连直接夺取一个人的性命都做不到,大概就连魔法存在的意义也会受到影响吧。” “………………这话真像是黑暗巫师说的。”斯科皮嗤笑,“别让别人听见,他们会迫不及待地把你塞到阿兹卡班去,然后会试图用整整一个牢房的书告诉你魔法存在有哪些伟大的意义――好了德拉科,就到这里,你可以去找邓布利多了。” “你会在魔药实验室待上一整天么?” “哦想会的。”斯科皮毫不迟疑地回答,“其实魔药的最后一个阶段并不是完成得非常顺利,我们在进行不同的分组实验,最糟糕的是春生月见草就快用完了,如果还要采集,就要等到下个月圆――呃,那大概还有三周的时间呢。” “等我从邓布利多那里回来,会带着月见草去找你的。”德拉科平静地说,“去吧。” “恩?恩恩?”斯科皮有些惊喜地拱了拱他的腰,“你说什么,德拉科?” “自从我获得了合法夜游权开始,我的魔药材料储蓄柜里的春生月见草就从来没有短少过。”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去吧,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男神!”斯科皮谄媚地说着,转身一路小跑而去。 男神?嗤,真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奇怪称号啊。德拉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对方的背影一溜烟地消失在了走廊的第二个拐角处。斯莱特林王子轻轻吁出一口气,再转身时,眉眼中的柔和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他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斯莱特林领袖,地位牢固而不可动摇,就像所有人理解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无可取代的存在。 …… 魔药实验室内。 格兰芬多们正在热烈地讨论今早的《预言家日报》,不同的是,这一次请假归来的罗恩韦斯莱也加入了讨论,在这一次返校之后,韦斯莱大概有了非常多的明显变化,不过在斯科皮看来,至少有一样东西是恒久不变的―― 那就是智商。 “――所以我们开学之前的期待终于变成了现实!” 当斯科皮一只脚踏进魔药实验室时,就听见了属于红发格兰芬多的欢快声音,此时此刻他正背对着魔药实验室的大门,欢快地搅动着他面前的坩埚―― “喏,斯内普真的走啦!果然没有哪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能坚持俩个学期的,哦,而斯内普,我觉得大概是众人的许愿问题,他甚至没能坚持完一个学期――嘿,赫敏,你的眼睛怎么啦?是进沙子了吗?” “不。”赫敏格兰杰用力放下手中的小刀,终于放弃了再对罗恩使眼神,“看看你身后,罗纳德!” 于是在莫名其妙地回头并看到来人的第一眼,罗恩将他的魔杖整个儿掉进了他正在熬制的魔药中。 “早上好,韦斯莱。”在罗恩惨叫一声大呼小叫试图伸手去捞他的魔杖时,斯科皮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说,“真是非常,精彩的演讲。” “不,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谢啦哥们!”接过哈利递过来的魔杖,罗恩飞快地将自己的魔杖从坩埚里捞了出来,这时候他面前的魔药已经错过了放入下一步魔药的最佳时期,变成了一种过于沉闷的深棕色,他探头观察了一会儿,长长的、束成一个马尾的红发悬空在半空,“我只是说着玩儿罢了,我们谁都知道,今早的新闻其实非常糟糕……” “现在补救似乎晚了点儿,罗恩。”哈利住不止幸灾乐祸地笑意冲自己的好友挤眉弄眼,“他似乎没准备理你。” 因为在罗恩拼命组织语言的时候,斯科皮正探身去观察纳威面前的坩埚――纳威进行的并不算太顺利,而斯科皮的靠近让他变得更加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跟斯科皮解释着自己“并不擅长做这一部分”。 “好了,纳威。”斯科皮温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并不只是这一部分,你从来都不擅长做魔药相关的工作,而这整副药剂的理念都是基于你的想法才完成的,要我说这就很棒了,真的。” “谢、谢谢!小格雷特!”纳威疯狂地点头,脸涨红成了一个西红柿―― 罗恩:“很显然,纳威已经飘上天花板了。” 赫敏:“哦,那么你的醋味儿恐怕都随着天窗飘出屋子了,罗恩。” 哈利:“至少格雷特有一点是错误的,这副药剂的理念是基于我,和纳威。” 赫敏:“……我倒不觉得斯科皮一定不知道这一点,哈利,他大概只是不想夸你罢了。” 哈利:“…………” “德拉科答应一会给我们送来一些春生月见草,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其他的麻烦吗?”斯科皮环视周围一圈,忽然皱眉吸了吸鼻子,在看到赫敏身边放着的一大通新鲜绿色龙血时,忽然有点儿后悔今天为什么答应德拉科来魔药实验室――而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德拉科如果说过要来,他就一定会来。 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寒风夹带着雪花吹进来,斯科皮抽出魔杖,使用了一个范围性的温暖咒。 事实上,他们的魔药确实进入了最后一个阶段,可是那也是最复杂、最关键的一个阶段。按照赫敏的总结,他们的这副药剂基本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让神志不清的患者重新回到一个正常的休眠中,让他们受到了惊扰的精神得到一个正常的休息。第二阶段是将他们从那样一个深度的睡眠中以一个柔和的方式唤醒,尽最大能力抚平患者受到钻心咒时产生的极大负面伤害。 而药剂第三阶段是最后一个阶段,让患者的神智清醒过来,智商恢复到正常人的阶段。 邓布利多说过,隆巴顿夫妇的记忆并没有缺失,但是因为被他们自己人为地选择了遗忘和深度屏蔽,所以甚至没办法使用记忆提取技术或者摄魂取念去读取他们。 然而关于上一次战争中最关键的记忆,却确确实实地存在于他们的脑海里。 “――事实上问题还有一大堆,但是真高兴马尔福能来,斯科皮。” 斯科皮听见赫敏飞快地说,“这样我们就能多一组分组对比项了。而我也终于不用一个人同时盯着无数只坩埚――你知道的,虽然当时说好了我们一人一个坩埚做分组实验,但是事实展开时,我发现他们三个至多只能算是‘站在坩埚前瞪眼看着坩埚里一切变化然后大叫‘赫敏怎么办’的摆设’。” “瞧你说的,赫敏,如果你能稍微公平一点儿的话――”哈利说,“如果不是纳威不小心把鼻涕虫掉进坩埚里,我们甚至不能进行到这最后一步。” “哦呵,”赫敏轻蔑地撩了撩蓬蓬的褐色头发,“你也说了,是‘不小心’。” “我、我一点也不想加入你们的战争,哈利。”纳威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声明了自己的立场。 在格兰芬多们乱哄哄的争吵声中,斯科皮选了一只干净的坩埚,用魔杖敲了敲,魔杖尖端喷出的清水装满了半只坩埚后,他将它架上了一堆新的火焰上。赫敏捧着一大堆会用到的魔药材料来到他身边,然后轻轻地将它们放到了桌子上:“按照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给的提示,再结合《魔药词典》的融合药性描述,在第三阶段加入龙血和水仙根混合物再顺时针搅三十五圈,整个药剂就该变成粉红色,但是无论我们尝试了多少次,最成功的那一次也只是变成了砖红色罢了。” “差那么多?”斯科皮嘟囔着,“咱们是不是漏了什么材料?” “大概是。”赫敏有些焦躁地拧了拧手指,“可是我们不能指望纳威再把什么不小心扔进坩埚里然后发现它――” “哦,哪怕这种偶然已经发生了三次了?”斯科皮调侃,将第一份材料金鱼眼睛扔进了沸腾的坩埚里,然后熟练地将一大碗准备好的犰狳胆汁(增智剂原料)倒了进去,魔药变成了令人满意的淡绿色、并冒着有淡淡腥味的盈盈蒸汽。 “哦,斯科皮,就算发生一百次,偶然也还是偶然啊。”赫敏眨眨眼。 “‘从来不相信世界上存在偶然。’”斯科皮笑着瞥了眼不远处手忙脚乱地搅动着坩埚的纳威,看了一会儿后将目光收回重新投放在自己面前的魔药上,四年级斯莱特林沉吟了片刻,“唔……至少德拉科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不好意思,为了赎罪今天会再来一章的。 245第二百四十六章 赫敏因为斯科皮的话沉默了俩秒,她盯着斯科皮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发现对方居然很认真,格兰芬多姑娘叹了口气妥协道:“斯莱特林的人真是奇怪,亲爱的斯科皮,我曾经以为在战争拉开帷幕的第一时间你们就会走得一干二净。”随即,她微笑起来,“不过事实上,你们却没有,反而我们即将并肩作战了。” “这绝对是最无辜的指控。,”斯科皮无辜地眨眨眼,“脾气很坏、傲慢其实只有德拉科而已,事实上,斯莱特林们谦虚又礼貌,非常好相处。” “…………”四年级斯莱特林毫不犹豫把黑锅挪到别人头上的邪恶行为让正直格兰芬多姑娘有点适应不过来,她哑然半晌,随即叉腰嗤笑着点点头,“就算明天太阳不再升起来,我想斯莱特林也不会对格兰芬多‘谦虚有礼貌’。不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马尔福相比起一二年级的时候确实变了不少,以前觉得他是个不可一世并且不折不扣的蠢货。现在,很难想象我居然会觉得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如果同盟者多了一个马尔福,就好像多了一层胜算似的。” “多了一层胜算?”斯科皮勾了勾唇角,跟着赫敏的话重复了遍。 “我本来不应该这么想的,至少在大家看来我更应该相信哈利。但是,”赫敏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马尔福已经成为了从各个方面来说都非常优越的完全成熟巫师,他是黑暗巫师,并且带领了大半斯莱特林站在了我们这边――说起来,这个蜕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罗恩一样的脱胎换骨――梅林的袜子,忽然这么真诚地夸奖一个斯莱特林还真是令人感觉由衷地愉快不起来……” 哈利:“――不不不罗恩!那个是鼻涕虫液不是双牛犀眼泪――” 纳威:“――哈利!你的坩埚也该搅动了――顺时针,你弄反了――再反过来大概还来得及?” 罗恩:“哦天呐纳威,看好你的蟾蜍它在吃什么――别让它跳进坩埚里――说实在的为什么你非要把宠物带来实验室!” “…………而这些家伙却完全没有长进,就算努力想夸奖也让人说不出任何好听的话来。”将目光从一阵鸡飞狗跳的格兰芬多男孩身上收回,赫敏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是这样,至少我不会再把这个学期期末考试第一的宝座让给马尔福了。” 并没有注意到赫敏关于成绩上的宣言,此时此刻的格雷特先生已经放空大脑,面无表情地想了想,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如果没有家养小精灵,斯莱特林级长寝室大概不会比垃圾堆整齐很多。” “什、什么?”赫敏一愣,显然没能跟上斯莱特林的跳跃思维。 “所谓的‘各方面十分优越’……就算昧着良心也绝对不能点头同意,”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如果是冬天,房间里只要足够暖和,德拉科从会在踏进房门的第一步开始乱扔东西,比如最门口的是书包的话,那么在衣架下面的就是斗篷,然后沙发旁边大概会发现领带。那家伙有回寝室就沐浴的怪习惯,所以床脚边的是皮带,浴室门口一定会出现他的衬衫,还有被随手挂在浴室门把手上穿过的内――唔――” “哦,拜托,旁若无人的情话留在只有彼此或者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候再说好吗,男孩?”赫敏忍无可忍地放下捂在斯科皮嘴上的手。 “这才不叫情话呢,赫敏。”斯科皮抽了抽嘴角,“女生的理解角度都那么奇怪吗?” “跟男生还是女生并没有一加隆的关系,亲爱的。”赫敏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说,“我已经可以想象你和马尔福在一起时该是什么样的情景了――哦,真是想想都可怕,金妮真是太可怜了。” “金妮在斯莱特林挺好的,至少没有人会去刻意欺负她。”斯科皮垂下眼,低头研磨着一份一会会用到的毒蛇尖牙,“不过她会喜欢德拉科这件事让我非常惊讶――唔,不对,是没想到这居然也会成为她执念。” “执念?”赫敏有些惊讶地反问。 “如果不是‘想要靠近他’这样的想法过于强烈,怎么样都轮不到黑暗君主再一次入侵她的思想吧。”斯科皮淡淡地笑了笑,“我听说在我还没入学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另一样魂器控制过了,按道理这样的载体是不合适再一次被当做灵魂容器的。” “是我们二年级时候的事,那时候金妮只有一年级。”赫敏说,“那个魂器是那个人在霍格沃茨读书时候的日记,不过已经被毁掉了。” “毁掉了?”斯科皮有些惊讶,“是邓布利多做的?” “不,哈利和罗恩把蛇怪的牙齿刺入了日记本,然后魂器当场就被毁掉了。”赫敏嘟囔着,“现在想想真是鲁莽的行为,我一直认为拿到魂器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立刻毁了他,或许我们还能从里面得到更多的提示呢――” “哦,蛇怪的牙齿?”斯科皮隐约抓住了关键词,续而恍惚想起了某一年来自韦斯莱的圣诞礼物,“听上去似乎是一断了不起的历险啊。” “并没有。”赫敏恼火地说,“现在想起来依然胆战心惊,要不是当时运气好,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有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啊,幸运也算实力之一嘛。”斯科皮云淡风轻地说。 …… 俩人并不知道,他们看似闲谈的内容很快就变成了今日解题的关键。 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在推开魔药研究室大门的第一时间就皱起了自己的眉,收回即将迈进的步子,斯莱特林王子不动声色地拽了拽手上的手套,冷淡地评价:“空气糟糕透了。” “已经提前开窗了,我因此站在风口吹了俩个小时的北风呢,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德拉科。”正在坩埚旁忙碌的斯科皮头也不抬地说,“或者你可以放下月见草然后立刻转身离开,咱们晚餐的时候见。” 话一刚落,脸被无情地掐了一把。 斯科皮疼得皱起眉,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的德拉科的手:“很疼,我要发火了,快放开。” 德拉科放开手,满意地看着刚才自己掐的地方出现了一小块红色的印记,正在白皙的脸上沿着毛细血管慢慢扩散开来,银灰色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嗓音低沉地缓缓道:“尖牙粉末再不放进去,就变成一锅垃圾了。” “那也是你的错。”斯科皮揉着脸,一边不急不慢地把研磨好的毒蛇牙尖粉末倒进坩埚里,顺手搅动了三圈,看着坩埚里的魔药变成正确的淡绿色,他放下手中的活儿,“如果你不是来帮忙的,至少不要添乱,德拉科。” “糟糕的气氛让我失去了动手的欲.望。”懒洋洋地伸出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在四年级斯莱特林眼前晃了晃,“更何况这样子没法处理任何魔药材料。” “啊哈,是啊?”斯科皮被德拉科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笑了,高高地挑起眉挑衅地说,“那放下春生月见草,你可以走了,先生。再见,恭送王子殿下。” “如果我走了,你们会因为缺少一个正常工作的大脑而痛哭流涕的。”斯莱特林王子面不改色地说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绕过斯科皮,飞快地在魔药教室里的各个坩埚之前走了一圈―― 那样子有点儿像斯内普教授。 恩,至少在看见罗恩?韦斯莱的坩埚情况立刻露出的那副嫌恶的表情时是非常像的。 “就算是象征性地想要帮忙,韦斯莱,”德拉科平静地说,“你也可以选择别的方式,而不是在这里浪费魔药材料。” 罗恩的脸涨得通红,看上去气的简直要爆血管。哈利站在一旁看上去也非常生气,但是他面前的坩埚情况同样糟糕,他甚至没办法开口去帮好友反驳一下斯莱特林――屋子里除了斯科皮,四只坩埚都进入了关键的阶段,而能进行下去的只剩下赫敏和纳威的坩埚,哈利的和罗恩的则是完全没办法继续使用的失败品。 纳威的之所以看上去不错只是因为他离赫敏比较近罢了――至少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银灰色的双眸不动声色地扫过了俩只颜色还算正常的坩埚,看了一会儿后,斯莱特林王子掏出了怀表打开看了一眼,又啪地一声关上:“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进行到下一个阶段?” “哦,是的。”赫敏看上去有些紧张又难掩惊讶,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确切的说我们还有二十三分钟的时间……说实在的,马尔福,你是怎么看出来――” “根据魔药材料的状态推测阶段时间。”在赫敏完整地问出自己的问题之前,德拉科回答了她的问题,顿了顿,又问,“问题是什么?” 赫敏一愣:“什么?” 德拉科蹙眉。 “――第三阶段加入龙血和水仙根混合物再顺时针搅三十五圈,整个药剂就该变成粉红色,但是现实是我们距离粉红色还差了很远。”众人身后,仿佛被人遗忘许久的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声音响起,“最好的一次似乎是,砖红色?” “哦,是的。”赫敏点点头,为自己没跟上头号竞争对手的思路耳根变得有些红,“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做了很多尝试――大概是因为缺少了某种成分。” “啊,那真是非常麻烦的局面。”德拉科小幅度颔首,随手抽过赫敏放在桌面上的一本魔药词典翻看了下,顺着上面的笔记飞快地扫了俩行,开口问,“试过从之前的魔药材料成分分析可能缺少的是什么吗?” “试过,但是太多了。”赫敏咬了咬下唇,似乎对自己非常不满意,“光筛选之后就剩下了五百三十七种魔药材料,这还不包括它们加入时不同的状态组合。” 德拉科扔开魔药词典,拿起了一本类似于笔记本的东西:“看来想从魔药作用本质入手也失败了?” “……就算分析设想了每一个药用细节,还是想不到在成分上有什么缺漏。”赫敏说,“事实上,甚至连斯内普教授都认为这本来就应该是一份完整地魔药材料单。” “那看来缺少的是一副催化剂。”立刻得出结论,德拉科放下自己的书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下,翻找的过程中,用不着的羊皮纸和羽毛笔散落了一桌子,斯科皮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赫敏示意:看吧,垃圾堆。 最终德拉科翻出了一本破旧得要命的六年级魔药课本。 赫敏看上去要有多失望有多失望――她大概在期待德拉科能拿出一本限量手抄版的古老魔药书? 德拉科嘟囔了一声,翻开那本烂的要散架的课本:“在最后一步,魔药呈现什么颜色?” “淡雪青色。”斯科皮凑过去,他看见德拉科将那本魔药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是魔药材料的附录――而不同于一般课本,附录的背面有人用陌生的笔记写满了东西――那看上去是一个纵横交错的表格―― 表格的横向和竖向的最前段分别表明了“前”“后”俩个单词,在它们之后分别紧跟着不同的颜色单词,而在横竖俩轴交汇的方格内,则被挤挤满满地用极小的字写满了不同的魔药材料。 这是一个复杂的魔药表格,斯科皮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查询方式。 “淡雪青色,”斯莱特林王子修长的指尖横行的第三十二个格子点了点,又轻轻下滑,来到竖向,“粉色。” 很快地,指尖停留在了一个格子上。 格子上以及细小的字写了五种魔药材料。 绝音鸟羽毛、比利威格虫蜇针(干燥)、流液草、毒角兽爆炸液、蛇怪毒牙粉末。 “啧,都是麻烦的材料。”轻轻合上破旧的魔药课本,德拉科飞快地将五种材料默写出来,塞到赫敏手中,“但是大概就是这五种中的一个了――” 赫敏:“………………” 斯科皮:“…………德拉科,我也不认为这么奇怪的查询方式就――” “别说蠢话,男孩。”勾起唇角,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腔调,“魔药的制作过程的确精密严肃,但是如果找到了捷径,我们完全可以不必排斥简单粗暴。” 斯科皮:“…………” “很显然,在这之前,霍格沃茨曾经拥有过一名默默无名的魔药天才。”懒洋洋地扬起书在哈利面前晃了晃,德拉科轻笑,“这还要多谢你,波特,至今不敢想象如果这本书落到你手上该有多令人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l=事到如今我决定告诉你们本文的奥义:德拉科的存在大概就是为了耍帅吧== 恩,就是这样== ps:好久木有求霸王浮出水面了!!!!!虽然是赎罪但是好歹双更了啊而且字数还不少耶!!我就想看看你们而已啊!!!!就想看看你们卖萌而已啊!!!!!!快来卖个萌我看看啊霸王们!!!!敢不敢出来么么哒个啊坟蛋!!!!!!! pps:修个文=l= 246第二百四十七章 此时此刻哈利的表情看上去又气愤又困惑,气愤的是他再一次受到了来自斯莱特林直白的挑衅,困惑的是他完全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这么说,只不过是一本破旧的魔药课本,上面一点儿以前的人留下来的笔记,没什么好稀罕的,不是吗? “唔,我们该去哪里弄到这些东西?”赫敏展开手中的纸条,“蛇怪毒牙粉末——整个英国的蛇怪大概也不会超过俩条,但是真高兴霍格沃茨刚好有一条,我们立刻就能取到的现成品。绝音鸟的羽毛在外面能买到一百加隆一根,太贵了。干燥的比利威格虫蜇针,这个还算普通,也许在魔药材料柜子里就找到,剩下的是……流液草,也许在霍格沃茨的温室才有,可是它们只有在月圆夜才会冒头一小会儿。还有毒角兽爆炸液……天呐,这么猎奇的东西我们上哪儿去找?” 赫敏长长的一串分析让德拉科皱起眉,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挣扎后,斯莱特林王子捏了捏手套的边缘,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不太情愿地含糊道:“哦,这种液体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大概有,我记得我二年级暑假的时候跟随他一起去采集的。” “很好,那就拿出来。”斯科皮手不老实地搭上德拉科的肩,欣慰地说。 “毒角兽可不是独角兽,”德拉科拍开斯科皮的手,“你们用的时候最好感恩戴德,我为此俩天都睡在阴湿到处是毒虫的森林里,就为了等那只暴躁的毒角兽回巢。” “唔——”罗恩犹豫地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斯内普已经不在了。” 德拉科顿了顿,似乎很不高兴被提起这件事。他扫了红发格兰芬多一眼,后者脸立刻涨得通红,那副扶不上墙的德性让高年级斯莱特林啧了声,嘲讽地勾起唇角:“所以今早我收到了猫头鹰带来的信封,里面装着一把能打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大门的钥匙。” “好啦,我们已经解决了其中三种材料——剩下的流液草要到下个月月圆才能采集到,其他的分组实验都失败再考虑它好了。至于绝音鸟的羽毛,我也在你的收藏柜里看见过三根,德拉科,没想到它们居然那么贵。”斯科皮打着圆场,“所以只要拿一根出来就好了,研究阶段我们可以缩小比例做小分量的魔药。” “‘只要拿一根出来’——要我说谢谢吗,男孩。”德拉科肉疼地要命,终于忍不住冷笑,“比如感谢你终于学会给我省钱了,而不是让我把三根全部拿出来——那是我提前了俩年才预定到的极品绝音鸟尾羽!” “不用谢。”斯科皮笑眯眯地说。 “……真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答应你来魔药实验室。” “就算你今天不来我早晚也会找上门的,我问你要你再拿出来和你主动拿出来没有任何区别,德拉科。”斯科皮蹭过去厚颜无耻地说,“胜利在望啊,来‘啾’一个吧。” “……”斯莱特林王子沉默了三秒,最后坚定地回答,“现在没有任何想要吻你的欲.望,男孩,劳驾把你那张灿烂的脸拿远点儿。” 斯科皮跳上距离自己最近的魔药台案,坐在上面他就几乎和德拉科一样高了——所以当罗恩韦斯莱满头满脸灰尘从魔药材料柜中挖出同样积满灰尘的比利威格虫蜇针时,甚至还没来得及欢呼一下,一回头,就看见了不得了的画面。 ——至少对于罗恩来说确实不得了。 哦,该怎么形容这种情况呢? 简单的来说,“听说马尔福和格雷特是一对”和“自己亲眼见到马尔福和格雷特是一对”这种事情,也许对别人来说并没有多大不一样,但是对于罗恩韦斯莱来说,就是天与地的巨大区别了。就好像赫敏曾经判断的一样,罗恩只愿意相信“摆在他眼前的事实”——虽然此时此刻,罗恩甚至想用眼睛被灰尘糊出了幻觉来欺骗自己。 他一点也不想相信自己看见了魔药实验室里唯一的俩个斯莱特林在接吻—— 安静的魔药教室里,赫敏和哈利躲在坩埚后面窃窃私语,纳威已经出门去找草药学的教授申请采摘下个月流液草的许可了——看上去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包括俩个斯莱特林。 此时此刻,他们确实看上去非常忙碌。 斯科皮单手撑在魔药台案上,另一只手捏着六年级斯莱特林尖细的下颚,他的身子微微前倾,长长的睫毛下垂几乎要碰到德拉科的面颊,从罗恩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伸出舌尖去□另一个斯莱特林的紧抿的唇瓣。 而相比之下,既不够主动也不太热情的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斜靠在魔药案台边,他脸上缺乏表情,就好像带着一个冰冷的面具——只有从他下巴微微抬起的角度才能看出他并不是真的抗拒来自另一个人的舔吻,哦,或许他只是一向那么傲慢罢了——但是至少到了最后,当斯科皮从喉咙里发出了不耐烦的嘟囔后,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启开双唇,将一直在忙碌地取悦自己的双唇主动含入。 哐嘡—— 装着满满比利威格虫蜇针的玻璃罐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破碎声,比利威格虫蜇针散落一地—— 罗恩:“不不不不不——” 哈利:“怎么了罗——哦天呐——赫敏赫敏赫敏——” 赫敏:“顺时针搅动,还少了一圈哈利——说实在的如果你能不要在我耳边尖叫我的名字——哦我的老天爷!罗恩——” 罗恩韦斯莱,在他过去的十七年里他从未有一刻像此时此刻一样夺人眼球—— 像蛇一样的鳞片就像某种可怕的皮肤病一样从他藏在衬衫下的脖子处迅速蔓延,覆盖了他的整张面孔,他深棕色的眼睛变成了明亮的黄色,瞳孔剧烈收缩成一个集中的白点!尖利不齐的牙齿从双唇中暴露出来—— 他哀叫一声,举起双手,这时候,大家惊恐地发现他的双手变得甚至不像是人类——哈利想起了四年级时候的三强争霸赛,当他吞下了腮囊草之后,他的手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尖利长长的指甲不再合适挥舞魔棒,看上去更适合用来撕咬——指尖连着透明的薄膜,可以轻易地滑动周围的水,改变游动的方向—— 巫师袍被罗恩背上长出的尖利的倒刺刺破,布料撕碎的声音在空当的魔药实验室中显得异常清晰—— 原本罗恩站着的地方此时此刻站了一只仿佛变化并不完全的半人鱼怪物,他张开嘴,发出刺耳高频的声音—— 那声音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并不陌生——和人鱼在陆地上说话一模一样。 哈利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忽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发现是赫敏——此时此刻,格兰芬多姑娘的指尖在下意识完全嵌入了他的皮肤,而后者却完全无知觉一般,她面色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死死地抓着哈利的手,双唇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罗恩的变化—— “——劳驾,做点什么。” 德拉科平静的声音将所有人从变故中惊醒。 “魔力暴走了,看不见吗?” 他皱眉抽出魔杖,飞快地挥了挥,甚至没人来得及听见他念咒的声音,巨大的水球如同一个笼子一般将罗恩整个儿覆盖了起来——然而红发格兰芬多却并没有因此而窒息,碰到了水的他反而似乎变得平静了些,刺耳的尖叫声消失了,他们只能看见那张长满了獠牙的嘴在无助地开合,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哦天呐,哈利!”赫敏抽泣一声,死死地抓着哈利的手臂,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马尔福!”哈利转头向德拉科吼道。 “别吼,波特。”德拉科脸上恢复了镇定,他斜视了哈利一眼,举高了一些魔杖,笼罩住罗恩的水球变得更加巨大了,斯莱特林拖长了腔调,“大概魔力暴走的返祖迹象,说实在的,这么大了还魔力暴走真是非常的丢——恩?” 停止了调侃,德拉科微微蹙眉。 几乎是在同时,随着喀拉一声不详的破裂声,巨大的蓝色水球外表出现了裂痕。 “别傻站着,斯科皮。”德拉科抖了抖手腕,从他的魔杖尖端喷射而出的蓝色光芒越发刺眼,光芒笼罩在水球上,迅速地弥补了那道裂痕,然而就好像是一个契机,越来越多的裂痕在水球上出现—— “我不知道能不能制服一条暴走的远古人鱼。”德拉科嘲讽地勾起唇角,“所以劳驾帮帮忙,别让这个疯子跑出来了,嗤,这些麻烦的格兰芬多!” 作者有话要说:╮( ̄▽ ̄")╭罗恩童鞋正式失恋了(重点不对 上章修了下,把蛋疼的日系腔改掉了——我觉得我可以解释!!!!!!!!让我解释!!!!!!!!!上一章码字之前看了篇嫖文陶冶节操!!!!于是文风一不小心被拐带到了奇怪的次元!!!!!!!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不要打脸!!!!!! 247第二百四十八章 “放心吧。”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毫无愧疚感的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正坐在魔药台案上玩手指,“如果你失败了,我一定会帮你向所有愿意听我说话的人宣布——‘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三点,地点魔药实验室,德拉科马尔福被罗恩韦斯莱收拾了’,这个新闻标题听上去诱人吗?” 这是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的意思?欠揍的孩子。眉头皱起,漂亮的银灰色眼眸微眯,斯莱特林王子僵着那张精致的脸孔轻哼了声,手腕微抬,一时间,魔杖前端蓝光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笼罩着罗恩的蓝色水球立刻壮大了一圈,已经被废弃了很久、摆放着落满了灰尘瓶瓶罐罐的讲台被那股霸道的魔力掀翻,玻璃器皿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再试图修补裂缝,现在,正在破裂的蓝色水球被一层新的水花涌动着重新包裹起来—— “啊,生气了。”斯科皮笑眯眯地说。 “与其站在那里瞪眼流口水,不如去找邓布利多来,波特。让他通知韦斯莱的家人,他们大概会知道解决的办法。”德拉科高举魔杖,不耐烦地命令,“越快越好,我不知道我这里能支撑多久。” 面对德拉科的命令,哈利看上去有些迟疑,此时此刻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既不服气又不放心,他不想听命于这个讨人厌的斯莱特林,更加不想离开此时出现了异常情况的好友——虽然不知道罗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他不愿意因此而逃避—— “——把那些可笑的垃圾思想收起来,圣人波特。” 仿佛知道哈利在想什么,教室里一直懒洋洋地坐在桌子上仿佛提不起劲儿事实上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德拉科每一个动作的另一个斯莱特林开口,斯科皮冷冰冰地提醒,“如果你不知道怎么使用禁困魔法,那就照德拉科说的去做。” 哈利张嘴,双唇嚅动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又开始变得不稳定的水球和满地狼藉,最终不甘心地点点头,飞快地从教室最后排往前走,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震天的摔门声却让德拉科满意地挑了挑唇角,他一只手举着魔杖,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怀表,啪地打开飞快地看了眼,铂金贵族轻叹了声,斜睨斯科皮,话却是对教室中另一个人说的:“还有五分钟就错过进行下一步的时间了,格兰杰。虽然已经来不及去拿其他材料,但是至少过来把地上这些比利威格虫蜇针拿走。” 赫敏惊呼一声捂住嘴,难以掩饰惊讶地低呼:“你、你是说,实验还要继续吗?!” “当然,如果二选一的话,那就用你的那锅魔药……”德拉科蹙眉,“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做什么,格兰杰小姐?我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不是为了来这儿围观红毛鼹鼠变身的。” “呵。”在他身后传来轻笑的声音。 “别笑,格雷特先生,这都怪你。”德拉科用责备地语气说,“等解决了这一切,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关我什么事儿?”四年级斯莱特林不笑了。 “我都说了不想在这儿跟你接吻,是你非要凑上来的,不是吗?” “啊,对,是我先凑上来的。”斯科皮大方地点头,“可是后来你也有咬着我的舌尖不放,没错吧?” 赫敏涨红着脸绕道德拉科身后,将罗恩之前摔落了一地的比利威格虫蜇针胡乱捡起两根,就算周围魔力强势发出的嗡嗡震动显得异常刺耳,俩个斯莱特林之间露骨的谈话却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终于在俩人的话题进行到了“……让你下不了床”这样的程度时,赫敏忍无可忍地清了清嗓子,将比利威格虫蜇针往桌上用力一拍:“是要磨成粉末,是吗,马尔福!” “……当然。”德拉科给了格兰芬多姑娘一个奇怪的眼神,“梅林告诉你比利威格虫蜇针还有其他的使用方式吗,格兰杰?” “没、没有。” 只是梅林让我必须出声阻止你们可怕的谈话罢了。赫敏涨红了脸,低下头将自己尴尬的情绪掩藏在了乱蓬蓬的褐色头发后面。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用足够的力道飞快地研磨面前的比利威格虫蜇针,在德拉科不耐烦的催促下,它们终于被研磨成了合适的状态,格兰芬多姑娘松了一口气,赶在魔药状态阶段结束的最后一分钟结束前将那些粉末倒进了坩埚里。 “顺时针三十五圈,均匀地注入柔和性魔力……”赫敏低声背着制作过程,当她开始搅动那些魔药时,她发现自己握着魔杖的手正在微微颤动。 因为柔和的搅动和完美的魔力注入,淡雪青色的魔药冒出了均匀细腻的泡泡,赫敏瞪大了眼,当她搅动到第三十圈时,它发现魔药正在渐渐变色,红色从迷人的漩涡最中央开始一点点地蔓延,当第三十二圈搅动到一般时,魔药变成了正宗的粉红色—— 赫敏惊喜地尖叫一声,然而还没等她宣布这个令人惊喜的结果,魔药却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粉色液体就像失去了魔力的支撑似的,结成了毫无生命力的粉色块状物体,它们漂浮在魔药的上端,魔药漂亮的颜色迅速蜕变,变成了毫无生命力的乳白色液体—— “失败了。”赫敏失望地垮下肩膀,“有一瞬间变成了粉红色,但是比利威格虫蜇针的药性似乎被另一种魔药成分吞噬了,魔药现在变成了乳白色。” “乳白色?大概因为材料基础的冲突。”德拉科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就知道比利威格虫蜇针这种廉价的材料绝对不会是最后的选择。那个变色表格只是在单纯遵循颜色的变化规律基础上实现的,并没有考虑到药性的问题……唔,算了,把它倒掉,格兰杰,那已经是一锅废水——” 德拉科的声音被一声异常响亮的碎裂声打断。 脆耳的响动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不断壮大的水球上,此时此刻,那上面出现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 “所以我说韦斯莱身上那种快要溢出的恶臭魔力非常讨厌。”德拉科轻哼一声,长时间高强度地注入魔力让他多少有些感到疲惫,伸出暂时有空的那边手,就像召小狗似的懒洋洋地对斯科皮勾了勾,“看够热闹了就赶紧过来,我要撑不住了。” “早说我早就动手了,听你承认自己‘不行了’真是异常令人愉悦。” “说什么蠢话,我并没有‘不行了’。”斯莱特林王子不悦地眯起眼。 斯科皮笑眯眯地完全没有理他的反驳,从腰间的龙皮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叠乱七八糟的长形纸条,嘟囔着将那些黄色的丢开,最后他抽出了一张蓝色的符箓,咬破手指将一点血迹随手抹在上面,斯科皮咬着唇,将沾了血的蓝色符箓夹在指尖,轻轻一晃—— 呼—— 黄白色的火焰从符箓的最顶端燃烧而起—— “潜龙难行,四方水神听命,水形泰山——开!” 越来越大的裂缝周围忽然蓝光暴起,眼前的一幕非常叫人熟悉,刺眼的蓝光一束束地拔地而起,形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屏障,德拉科皱皱眉,觉得一瞬间就好像周围所有隐藏在空气中的水分都被抽干了似的—— 与此同时,蓝色水球的上端出现了一个就像是蘑菇的伞状物,随着空气变得越来越干燥,它也越来越壮大,最后,它往下扣住,将罗恩连同那个水球完全笼罩了起来—— 魔力聚集的嗡鸣声刺耳难听,最前排的魔药实验台都因此而震动了起来! “‘泰山’,巨山压顶,拔起泰山高万丈,压倒千邪并魍魉。”斯科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收工了,等邓布利多来解开阵法就行了。” 德拉科沉默地收起魔杖,盯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看了会,几秒后,眼角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斯莱特林王子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揉乱了那头柔软的黑发。 “有点本事。” 他淡淡地夸奖。 斯科皮哼了声拍开他的手。作为在场唯一的格兰芬多,赫敏站在他们身后,仿佛看见斯科皮屁股后面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此时此刻正耀武扬威地朝天翘起、像个刷子似的摇晃着。 …… 韦斯莱夫人他们赶到时,斯科皮他们正挥舞着魔杖试图把魔药实验室变回原样。 德拉科刚把掉下来的黑板安放回墙上,门被从外面用力推开,满脸惊慌的终年妇女身上还挂着围裙——很显然她被叫来的时候正在准备凤凰社的晚餐,她惊叫着,哭泣着扑了进来—— “罗恩,我的宝贝儿!!——” 德拉科:“……” 斯科皮:“……” 赫敏:“……” 邓布利多紧跟后面,在看见魔药实验室中的情况的第一眼,他就立刻放松了下来。“啊,看来情况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仿佛完全没看见一片狼藉的魔药实验室,老校长对教室中满脸尴尬的三个人宽容微笑,“谢谢,格兰杰小姐,马尔福先生,还有格雷特先生。” “啊,糟糕。”斯莱特林王子面无表情地摸了摸鼻尖,压低了声音,“我居然觉得这个头是在讽刺我们。” “为什么我听上去更像是顺带的,”斯科皮抓不住重点地问,“就好像他感谢我只是因为我恰好在这个教室里,而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 “你就是顺带的。”德拉科说,“从头到尾累得要死的只有我。” “你并没有累得要死,德拉科,不是正精神抖擞地站在这儿跟我抬杠吗?”四年级斯莱特林斜睨他一眼,顺便抬腿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l=目前的风格就是就算走剧情也要见缝插针地打情骂俏。 罗恩的血统到这算是交代清楚了——对不起我又把八百万年前的伏笔挖出来用了(得意脸 罗恩不是具有魔法生物血统,他只是祖先是真的人鱼,详情请看本文火焰杯章节的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在水底时哈利看见的那些图腾,被抹去的部分就是关于韦斯莱如何从水中上岸变人的——当然这部分【被抹去的内容】是我自己的脑补内容,正文没有(揍) 本文的设定是只有黑暗巫师家族才会有魔法生物血统,韦斯莱家是光明一边的并且一直都是。 ps:我知道你们看到【下不来床】什么的就完全地重点偏离了==我也觉得本着撒肉要均匀的敬业态度,好歹最近几章会吃下肉渣吧,恩,看你们欢呼声够不够大啦(狡猾脸 248第二百四十九章 在得到了相应的加分之后,孩子们决定将麻烦留给大人们――除了德拉科对于得到的加分和只是跑腿的波特完全一样有些不满之外,一切都很好。离开了魔药实验室,他们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过了十分钟去草药温室的纳威还没有回来,对此,德拉科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即提议去取蛇怪的毒牙。 “如果只是要蛇怪的毒牙,我想我们可以回凤凰社我的卧室里拿。”斯科皮耸耸肩,“去年圣诞节韦斯莱把这个送我当礼物了,忘记了吗?” 赫敏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罗恩他居然这么做了――我问他拿那根毒牙做什么的时候他还遮遮掩掩的,我还以为他只是想去做一个工艺品来纪念自己有过这么一段历史以后好跟自己的儿子炫耀……哦,这已经很可笑了不是吗?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更可笑的――” “我认为那很酷,赫敏。”哈利昧着良心说,“蛇怪不是到处都有的。” 德拉科十分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是说血淋淋的牙齿用来做圣诞礼物很酷,是吗波特,你是认真的?” 哈利:“那才不是什么‘血淋淋的牙齿’,那是蛇怪的毒牙!”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从本质上来说,那就是血淋淋的牙齿――完全正确的形容,德拉科。” 哈利:“可是你还是收下它了,不是吗?” “哦天呐,”斯科皮给了格兰芬多一个吃惊的眼神,“你是在暗示我该把它从窗户扔出去吗波特――虽然贵族礼仪方面好像不允许这么做,但是我还是得夸奖一句――这个提议很棒!就是不知道韦斯莱对你的建议有什么看法。” 哈利不说话了,他瞪着斯科皮,看上去气坏了。四年级斯莱特林幼稚地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缩回脑袋一把抓住走前前面的另一个斯莱特林的手――被甩开――再抓――这一次没有被甩开。 “走慢点儿,德拉科――我不想总是迈着步子小跑跟在你屁股后面,这让我觉得我像是你的家养小精灵――” 说话期间,一行人脚下不停地往那个已经废弃了很久的洗漱室走去,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组合显然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赫敏和斯科皮有些不自在,而走在队伍两端的德拉科和哈利却早已习惯了这个似的。 当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站在那个布满了灰尘水垢还有蜘蛛网的水龙头前,哈利抬起头,看见了肮脏的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还有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们――忽然觉得这一切变得奇葩又可笑,格兰芬多救世主皱起眉,盯着镜子里自己绿色的双眸,冷不丁任性地问:“我为什么要在马尔福面前使用蛇佬腔?” “你必须这么做,哈利。”赫敏温和地说,“我们需要蛇怪的毒牙,因为我们必须让纳威的父母醒过来,然后问出最后一个魂器的下落。” “是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替隆巴顿谢谢你了,波特。”斯科皮贱兮兮地在后面补充,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去拿蛇怪毒牙不一定要马尔福在场,我自己就可以办到。”哈利坚持。 “嘴脸真好看,波特。”德拉科平静地说,“从四年级开始你不止一次在我的帮助下捡回你的小命,还捧回了那个大概只有底座是属于你的三强争霸赛奖杯,而你给予我的报答就是拒绝在我面前使用你可笑的蛇佬腔?” 哈利的嘴动了动,看上去正准备反驳,却被另一个人飞快的打断―― “……呃,我的建议是――见好就收,圣人波特。”斯科皮说,“我觉得德拉科要生气了――他生气了当然不可怕,可怕的是之后我会很难哄――哦,打个商量,下次别打头成么,德拉科。” “我在这里只是因为我想看一看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哦,真诚实”斯科皮挑眉)”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说,“我对你的蛇佬腔一点不感兴趣,波特――在二年级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只有我坚定地认为你是个笑话。” 他顿了顿,下颚微微抬起成一个骄傲的弧度,这样他银灰色的瞳眸正好与镜中格兰芬多救世主碧绿的双眸对视,德拉科笑了笑:“而事实证明,我总是对的。” “…………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德拉科。”斯科皮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波特已经在抗拒你了,你为什么还在继续挑衅他,难道这时候不是应该说点好听地哄哄他,而不是再三强调你认为他是个傻瓜……” “我只是想告诉他,我需要他打开密室的通道,无论是用蛇佬腔还是精灵语,我根本不在乎。” “…………”斯科皮点点头,重新看向哈利,“你怎么看,波特?说实话,是不是有一点失落?” 哈利死劲儿地从镜子里瞪他。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呲牙,咬牙切齿地嘶嘶了俩声――巨大的响动从脚下传来,洗手台开始缓慢的转动,从镜子与镜子拼接的中间分裂开来,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腥臭的寒风迎面吹来,斯科皮皱眉用了一个荧光闪烁,轻而易举地看见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哇哦,”斯科皮欢快地调侃,“现在我终于觉得我是生活在魔法世界了。” 由哈利最先开路,德拉科在最后,斯科皮注意到,在走下楼梯之前,高年级斯莱特林谨慎地使用了一个封闭咒语――现在,至少直到他们取得蛇怪毒牙安全返回之前,没人能靠近这间洗漱室。 空气并不算好,周围四处弥漫着一股腐朽、铁锈和肉质腐烂的混合气味。斯科皮走了俩步,身后亮起了灯光,一个闪着强光的光球慢慢地漂浮到了他们的头顶――这再熟悉不过了,是德拉科的加强版荧光闪烁。斯科皮微笑了下,抖了抖手腕,将魔杖尖端的光源熄灭,在完全走下楼梯后,他忽然觉得脚下有些泥泞。 “这里发过大水?”斯科皮问。 走在最前面的哈利一愣,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赫敏也愣了愣,摇摇头,格兰芬多姑娘诚实地回答:“没有。” 德拉科缓缓皱起眉,却什么也没说。 “我脚下踩得是一片烂泥。”斯科皮说着,用手比划了下,“而且这些烂泥看上去就像被大水冲刷过似的,一个走向,并且有水流的痕迹。” “大概是水管泄露,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样过。”赫敏的回答听上去有些敷衍。 斯科皮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德拉科一个手势拦了下来,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听上去很随意,就好像在闲聊似的问:“你们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上个圣诞节之前,罗恩要求来取俩颗蛇怪的毒牙。”哈利说着,猫着腰钻进了一个水管,他的声音在水管中,有一些回声,听上去怪怪的。 德拉科意味深长地恩了声,在斯科皮猫腰准备跨进水管时,用今晚吃大白菜的语气说,“这里看上去不像是一年没人来过的样子。” “………………” 密室里忽然陷入一片沉默。 斯科皮把脚收了回来。 “?”德拉科挑眉,“怎么了?” “忽然觉得背后发毛。”斯科皮说,“你不觉得你那句话能让人产生很多种理解方式吗?” “蛇怪的毒牙用处很多,这里还是斯莱特林的密室。”德拉科难得耐心地说,“我早就说过霍格沃茨里面肯定会有黑暗君主的人,他们会想办法进入这里做一些什么实在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 斯科皮:“…………” 德拉科:“要思考人生的话站在一边儿去,你挡着我的路了,男孩。” 斯科皮:“我站在这里等着你们出来算了。” 德拉科笑了:“如果现在有一个人正暗中用魔杖躲着我们,你站在这里也只是让他更加方便击中目标罢了。” “………………………………你说服我了,这就进去。”斯科皮转头毫不犹豫地钻进锈迹斑斑的水管,拍了拍手上的铁锈,他边吭哧吭哧地边往前爬边嘟囔,“好臭,我的老天爷,那条蛇肯定已经腐烂了――你们为什么不能给它来一个防腐魔咒,波特?――说真的,糟透了,黑暗君主上这儿来干嘛?” “不知道。”德拉科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体力可真好,所有人都因为爬水管而气喘吁吁的,只有他的声音听上去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大概是和我一样不相信,这里除了那条蛇什么也没有。” “啊,这样。”斯科皮敷衍地回答,现在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喘气了――这条该死的水管又臭又长,而且窄小得没法转身,冬天的厚袍子此时此刻变成了妨碍人前进的累赘―― “啊――!” “别嚷嚷,腮囊草。” “我不嚷嚷,德拉科!劳驾您也别乱摸,这不是个耍流氓的好地方――” “真是抱歉,”斯莱特林王子轻笑的声音响起,“臀部摆动得不错――” “见鬼!”斯科皮觉得自己只剩出气的份儿了,“我只是在爬水管罢了,爬水管!并没有扭着屁股勾引你――” 赫敏:“…………” “你们俩个见鬼的斯莱特林――”这里哈利波特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 “爬快点,波特。”斯科皮拿魔杖粗鲁地敲了敲水管,敲得整条水管哐哐响,不少铁锈被震了下来,“我后面跟着一个色魔,为了我的贞.操,请你爬快点儿――” 德拉科懒洋洋地拂去落到鼻尖的一点铁锈:“你恐怕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男孩。” “我内心有!”斯科皮吼道。 ……………………………… 包括二年级,我来到密室那么多次,赫敏心想,这一定是最热闹的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之前一定会喂肉渣的你们要相信我的节操…… 本章是水管y(。 249第二百五十章 哈利一脚踏出水管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松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呆在封闭黑暗的水管里、耳朵不得不贴着满是锈迹的水管——固体作为良好的传声介质,过去的十几分钟里他被迫将身后的俩个斯莱特林的一切小动作收于耳里。 不满地盯着正若无其事拍打自己身上铁锈的斯莱特林,哈利有气无力地说:“听着,马尔福,如果在回去的路上你们再这样没有一刻安静,我敢保证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 “……”斯莱特林王子的拍打动作停了下来,他勾起唇角,丢给了哈利一个令人恼火的眼神,“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波特?” “大概是。”哈利干巴巴地说,“而且我认为这管用。” 好长一段时间,德拉科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斜睨着哈利——这种不可一世的表情由衷地让人开心不起来——就好像被人当做了笑话,但是我不能在这里和他打起来!哈利在内心祈求自己不予理睬,可是内心的不满越来越强烈,甚至让他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也疼痛了起来。 哈利痛吟一声,捂着额头蹲了下去。 这动静不小,把赫敏都吓了一跳。而斯科皮则若有所思地在德拉科和哈利之间来回看了一圈。 并不在乎此时此刻格兰芬多救世主的伤疤是不是正痛的死去活来,德拉科冷笑一声,收回目光:“我只是想提醒你,波特,蛇佬腔也不过是一种语言罢了。” “?” “能在我面前炫耀自己语言天赋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如果你从一开始抗拒使用蛇佬腔是因为害怕我学会打开密室的口令,那么恐怕你的惧怕完全正确——我确实已经学会了,甚至没怎么用力。” 德拉科轻哼一声,将视线投放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正慢吞吞地爬过一只又黑又大的肥老鼠身上。同一时间,哈利发现伤疤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他眨眨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高年级斯莱特林:“……我的伤疤只对伏地魔和强烈的黑魔法意志有反应,马尔福,你这个邪恶的——” “别搞错了——我从来没说过我祈求和你们一同站在阳光下。”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打断了他的话,从哈利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前者的下颚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容,“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黑暗巫师,从血液到骨骼,这没什么好怀疑的,收起你那个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蠢表情,波特。” “别这么说,马尔福,”赫敏扶起哈利,“光明巫师和黑暗巫师……哦,韦斯莱家就做得很好,不是吗。” “啧。”德拉科不可置信地喷了喷鼻腔音,“你不会以为韦斯莱家曾经属于黑暗巫师的一员吧?” “哦,”赫敏松开哈利,撩了撩头发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她向满脸惊讶的铂金贵族投去小心翼翼的一瞥,“难道不是吗——那些变身——我在书上看见——” “我说过那是返祖现象。”德拉科说,“而不是血统继承——返祖,字面意思,韦斯莱家很可能从几千年前人鱼纯在的时候就作为它们的最根本而存在了——这只是意味着如果你把韦斯莱摁进黑湖里三十分钟,他也不会被淹死,大概只会从脖子里长出腮。” 仿佛被自己幻想的画面恶心了下,德拉科抽了抽嘴角。 “换句话说,韦斯莱家一直是光明巫师一边的,哦,当然啦……如果他们是黑暗巫师,也不会那么穷了。” 仿佛没听见斯莱特林最后那一句的讽刺,哈利和赫敏交换了一个惊讶又喜悦的眼神——很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默认了这个错误的观点,而现在,哈利笑了笑,似乎松了口气。 俩个格兰芬多这样的表现看得德拉科受到了冒犯似的频频皱眉。 见他们似乎已经结束了互相攻击,斯科皮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捡起一副眼镜,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德拉科:“给你,邪恶的德拉科,我猜这是你从水管里爬出来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德拉科脸上僵了僵,伸出手,僵硬地接过了那副确实属于他的眼镜—— “我还以为你会热衷于使用视力矫正咒语。”赫敏惊讶地看着德拉科将那副眼镜收了起来,“没想到你也会用到眼镜!” 我就知道会这样。扔给了斯科皮一个抱怨的眼神,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丝毫不为自己忽然变得亲民起来的小细节感到高兴,他不自然地用手弄乱了头发,敷衍地随口应了一声,移开目光:“从我七岁了解魔法的本质开始,我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会使用任何一个魔咒来改变自己的身体结构。” 赫敏抿了抿唇,显然没想到德拉科能耐心地站在这里跟她好好地说上一次话:“哦,我还以为……我甚至想尝试——” “什么时候你看见圣芒戈的治疗师们脱下了他们鼻梁上的眼镜,你就可以放心地使用视力矫正咒语了。”德拉科懒洋洋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懒得再将这个无聊的话题进行下去。 赫敏识相地闭上了嘴,她看了看四周,然后选择了通往蛇怪尸体最近的方向率先带路——并没有准备跟俩个斯莱特林单独待下去的哈利毫不犹豫在第一时间跟上了她的步伐。俩个斯莱特林平静的谈话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哈利随便听了听,哦,大概话题还是停留在那个眼睛上—— “我认为你戴眼镜的时候显得比较斯文,德拉科。” “……你说的是人话吗,腮囊草,我现在也并没有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我是说其实你戴眼镜也很好看。” “下次想这么表达的时候就直接说,男孩,有时候偶尔也可以批准你不使用修辞手法。” 为了表达对这群无聊的斯莱特林的唾弃,哈利波特用力地翻了一个白眼。 ……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正厅是一个及其宽敞的地方——它大概有一个半的魁地奇球场那么宽大,可以听见围绕在周围水管中水流流通的声音。在正厅的正面是一副镶嵌在墙上的雕像,那是十分惊人的艺术杰作——大约足足有十来米高,由巨大的石头雕像雕刻着的及其精致的巨大蛇头——蛇眼部位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斯科皮猜那大概是红宝石之类的东西。 蛇口大大地长着,长长的獠牙栩栩如生,蛇口形成的黑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当初蛇怪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赫敏指了指那个黑色的洞,“我们尝试过想要去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但是哈利认为太危险了,也有可能拿只是个连接了霍格沃茨水管的通道——” “我倾向于后者。”斯科皮抬头看了看这个空旷的地方,不太舒服地说,“这地方湿气很重。” “哦,萨拉查的乖宝宝就依靠着那个蛇头雕像才在整个学校无孔不入,开心了就在学校散散步?”德拉科蹲在蛇怪腐烂的尸体前用银质小刀沿着一颗獠牙切割,他眉头紧皱,看上去腥臭的气味和腐肉恶心的触感让他的心情极其恶劣。 “是金妮唤醒了它。”哈利压低声音,不太愉快地说,“那本日记操控了她,她进入密室,唤醒了一直在沉睡的蛇怪——” “你压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波特——哦,见鬼——”小刀大概是触碰到了蛇的某根血管,黑色如同臭章鱼墨汁的血色喷溅出来,德拉科往后躲了躲却依然让那股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沾上了自己白色的衬衫—— “你来。”将手中的小刀塞给斯科皮,他眉头皱得几乎要黏在了一起。 “你都那么臭了,为什么不把它做完?”斯科皮抱怨地捏住小刀,在德拉科刀子似的目光下抱怨着蹲下来继续他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蛇怪第一次攻击人,那可是小汤姆的时代。”德拉科掏出魔杖给自己做清理,“之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我们仅仅是听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某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密室。”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马尔福。”哈利阴沉着脸看着斯科皮将一颗毒牙从蛇怪的嘴里撬出来。 “如果蛇怪和这个用来给宠物散步的入口早就存在,那么‘蛇怪袭击学生’的传说也早就应该存在了。”德拉科擦了擦手,低头看了看,立刻满脸嫌恶地将用过的手帕毫不犹豫地扔掉了。 “你是说是伏地魔建造了这座雕像?”哈利眨眨眼,有些惊讶地问—— “猜测。”斯莱特林王子短暂地说,“如果是,那么我想这么大的工程大概不仅仅是用来遛狗,至于真的用途,我们倒是可以问问——” 边说着,他漫不经心地将魔杖在指尖转了半个圈。 “他的走狗!——sectumsepra(神锋无影)!” 轰隆—— 巨大的炸裂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红色的光芒以凛冽的姿态照亮了整个阴暗的密室,巨蛇雕像的一颗獠牙被德拉科炸碎,隐约间,他们似乎还听见了一声含糊的惊叫—— 然而石头炸裂的声音却掩盖住了大部分的声音,四起的灰尘石灰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一击未中,却足够提醒了此时此刻密室里的所有人外来者的存在——斯科皮叹了口气扔开小刀拔出魔杖,他就猜到他们不会那么顺利拿到毒牙走人—— 当石灰渐渐散去,进入了备战状态的所有人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准备跟他们正面交手—— “跑了。”德拉科第一个收起魔杖,垂下眼,不太愉快地说,“被他躲了过去,那家伙身手不错。” “男的女的都没看清。”斯科皮皱眉,“刚才那一声尖叫也被轰隆隆的石头滚动声盖过去了,哦,刚刚那个魔咒怎么回事——怎么不用动静小点儿的咒语,你不会是他的同伙吧,德拉科?!” “……如果不是我,以你们的观察力,恐怕你们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斯莱特林王子抽了抽嘴角,拿魔杖顺手敲了敲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脑袋,“别不知好歹,我也有失手的时候。” “无论如何,出口只有一个,我们现在追的话——” 赫敏的话被一声哗啦的水声打断。 众人一惊,回头一看,只看见那大张的蛇口中巨大的水花喷射而出,就好像被开闸了一般,水流强力而迅速,水流迅速地就蔓延到了站在密室大厅中央的人们的脚下。 斯科皮抬脚,看着蔓延过鞋底的水流,无辜地说:“……我都说了这里湿气很重,你们非得说是水管泄露。” “我们出去的可是只有那一条管道。”哈利眨眨眼,面色苍白,“光用爬的都要十几分钟——” “想淹死我们?真是歹毒的家伙。”德拉科淡淡地说着,顺手拍了拍正抬脚研究鞋底的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后脑勺,“还看什么?带上东西,我们现在离开这里。” 斯科皮放下脚,看了眼哗哗往外喷水的巨蛇雕像:“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你们想听吗?” “不太想听。”转身开始跑路的德拉科粗鲁地拽了他一把,“如果不关键就不要说了。” 跟在三个六年级身后往来时路狂奔,斯科皮将自己的魔杖收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边跑边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们防水咒大概不管用,水里好像带了反魔咒之类的魔法。” 众人:“………………” 斯科皮摸了摸腰间,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符箓:“现在我们有三个选项,第一个,祈祷十几分钟内这些水不会灌满整个密室,我们安全逃出去——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第二个,希望我的符箓能管用……虽然我还没想到该怎么用;第三个,淹死在这里。” “呵。”看着哈利一把抓住水管边缘前所未有地敏捷地一跃而起钻进水管里,斯莱特林王子低头看了看已经蔓延到自己小腿深的水,轻笑道,“至少我确定我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尸体和波特的尸体一起发现。” “是嘛?……话说回来,我也不想到死还被人家质疑在和你和波特三角恋。”斯科皮挑了挑眉,推了他一下,“既然我们的目标达成了一致,那就劳驾赶紧爬起来,gogogo——” 作者有话要说:唔,大概还有2-3个剧情就结局了,姑娘们你们摆好迎接完结的姿势了嘛? 250第二百五十一章 潮湿狭窄的管道中,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烦躁地将潮湿地黏在自己脸上的头发拨开,他的动作带起一串哗哗的水声,后果就是漂浮着铁锈气味的水珠被更多地留在了他的脸上,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还只是蹭湿裤脚的水位现在迅速蔓延过了他的半只膝盖。 “你最好快点儿,波特。”落在最后的斯科皮停了下来,掏出符箓在水管的四周贴了俩张,符箓燃起的火光照亮了他半张脸,“水位越高我们前进的速度就变得越慢,我的隔水咒最多只能给我们争取五分钟的时间。” “——那就多用几次!”哈利的声音从队伍的最前端传来,在水管中,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我倒是想,”斯科皮一边往前爬一边讽刺地轻笑,“可是我只带了俩张隔水咒的符箓。” “见鬼!”格兰芬多的抱怨声。 “你说了我想要说的。”斯科皮木着脸,他的膝盖都被冰凉的水冻得麻木了,现在可是英国最寒冷的时候,而他却不得不四肢着地地趴在毫无温度的水里匍匐前进!“……我早就说过了蛇怪毒牙去我那拿就好,是你们非得坚持跑到密室来。” 斯科皮的话让前面的人沉默下来,大约过了五秒,一个低低的男音嗤嗤地笑了起来,斯科皮挑眉,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什么,就被德拉科打断,只听见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说:“我注意到你似乎在抱怨我,男孩。” “真高兴你听出来了。”斯科皮嘟囔着,“我快冻僵了,都是你的错。” “真遗憾水管的宽度让我不能抽出时间转头去看看你那张写满了怨恨的小脸,你不会因此而怨恨吧,恩?” 解下碍事的斗篷扔进水里,减少了负担的手脚灵活了不少,飞快地往前爬了几步,四年级斯莱特林赶上了因为贴符箓布置隔水咒而落下的路程,在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故作优雅的爬行背影,斯科皮勾起唇角,手脚并用一个前跳猛虎落地式,水花溅起一脸,脆弱的鼻尖差点儿撞上德拉科的大腿。 “啊哈,留神点儿,王子殿下!”他调侃着举起魔杖,戳了戳前方那个结实挺翘的臀部,“你可是背冲着我,而我的魔杖正握在我的手里,感觉到它对你的威胁了吗——” “如果你没打算把它捅进某个你绝对不能妄想的地方,亲爱的,我可以忽视任何威胁。”斯莱特林王子慢悠悠、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斯科皮沉默了俩秒后,由衷地叹息,“真是个不错的建议!” 德拉科动作一顿:“敢这么做的话,我发誓会在出去以后在你的脖子上套上一个精美的项圈,然后一辈子把你拴在床头。” 斯科皮:“哈哈!” 哈利:“…………………………假设我们现在大难临头了,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俩位一心一意严肃地逃命?” “要学会笑看人生,波特。”飞快地举起魔杖给自己扔了几个温暖咒,又好心地对着德拉科用上了一个,斯科皮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个美好的咒语而循环流动了起来,他勾起唇角,心情没来由地变得稍微不那么沉重了一些——尽管水位已经没过了他整个膝盖,每一步前进的哗哗水声几乎掩盖住了他说话的声音。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前进的速度因为水位的慢慢上涨而渐渐地慢了下来。 哈利:“我们走到哪了,赫敏?” 斯科皮:“是‘爬’到哪了,波特。” 哈利:“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你不知道答案的话——” 赫敏:“大概三分之二,再快些的话,最多再过五分钟我们就能到达下来时的楼梯。” 赫敏的回答让所有人在心里盘算了下,斯科皮难得地没有出声,倒是格兰芬多救世主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们进入水管大概也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依照这个速度,至少在水灌满这个水管前,我们就能——” “你有没有把隔水咒拖延的五分钟扣掉?”斯科皮干巴巴地声音响起,“在最开始的五分钟,水位涨势缓慢只没过膝盖而已,而现在,这些脏兮兮的锈水已经快碰到我的内裤了——俩分钟前它还在我膝盖上方徘徊的,没注意到这些吗,波特?” 水管中,和斯科皮身高最接近的赫敏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保持沉默。她僵着脸往前机械地爬动着,听着身后来自高年级斯莱特林低沉的笑声和斯科皮抱怨“就算你比我高一点你的内裤也不能幸免于难马尔福少爷”。 前方传来的哗哗水声表明哈利在努力地加快自己前进的速度。 渐长的水位让他们的前进变得越来越费力,当往前爬动了十几米后,所有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这十几米动起来比最开始的百余米更加劳累——已经接近大腿根部的水位让他们每一步向前都必须顶着沉重的水流压力而上,他们不得不以四肢展开撑在水管周围的姿势前进来保证自己的速度。 除了水花的声音,几乎每个人都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当水管中的水即将到达肩膀,所有人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时,在最前面的波特终于看见了出口微弱的光线——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欢呼了一声,他半游动半爬地扑腾着冲出了水管,然后只听见他的一声惊叫和巨大的水花声,格兰芬多救世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被海蛇吃了吗?”抹了把脸上的水,斯科皮笑眯眯地问。 “不,大概是那个蠢货忘记了水管距离地面还有将近两米的距离。”德拉科淡定地回答着,在即将离开水管时,一个翻身面朝上,双手抓着水管上方边缘,以某种程度让令人目瞪口呆的柔软姿态优雅地划出了水管。 相比起一个激动差点儿淹死自己的波特此时此刻像个水牛似的狗爬式,早已料到外面的水位已经和水管内部持平的斯莱特林王子显然又获得了一次奇怪的胜利。 斯科皮喷出一股水花蹭出水管,借着水位手脚并用地爬到水管上坐着喘了几口大气,这才疲惫不堪地说:“我简直要为你骄傲了,德拉科,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看到你狼狈的一面?” “当你用魔杖指着我臀部的时候。” 冷静地回答。在斯科皮还在回味这个回答的真实性时,斯莱特林王子已经游到了对面的楼梯上——下来时的楼梯被淹掉了一大半,此时此刻,加强版的荧光闪烁悬空贴在密室入口的最上方,光芒照亮了整个水面,现在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大半个密室都被泡在浑浊的水中。 “这个水管泄露可真够严重的。”斯科皮笑道,“你们猜上报上去邓布利多会把它纳入维修项目中吗?” “哦,随他的便。”赫敏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恶狠狠地将斗篷甩到一边,“因为我再也不想下来了——说实在的,男孩们,为什么我们还不离开这儿?” “大概是因为出去的路被从外面封了起来。”德拉科伸手摸了摸,现在他坐的位置可以轻而易举地摸到那个紧紧闭合的出口,“那个人的手脚真快,大概是知道一些捷径,他已经离开了,并且对出口用了一个封闭咒语。” 斯莱特林王子沉吟着,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闭合的石缝:“我能感觉到一些魔力残留,不过很难猜到具体是哪个咒语——” 在他说话的时候,哈利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恶狠狠地对着出口的方向—— 在他念出任何具有爆破性的咒语之前,他的魔杖被一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摁住,格兰芬多微微一愣,抬起头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银灰色双眸。 “你想害我们被你的魔咒炸死在这吗,波特。”德拉科平静地说,“能用爆破类咒语突破的话,封闭性咒语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水位还在上涨呢,”斯科皮游到楼梯这边,浑身湿淋淋地挨着德拉科坐了下来,他打了个寒战,被冻得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我们最好快点儿。” “每一个封闭性的咒语都有独特的破解方式,如果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从外面看的话大概一眼就能看出破解的方式。”德拉科摸了摸下巴,“真是麻烦,我们应该留一个人在外面看守的——” “……反正水再一次地淹没我的脚底了。”斯科皮说,“如果猜不到,就一个个破解咒的试吧,总比坐在这等死的好——” 似乎除此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好方式,德拉科叹了口气,举起自己的魔杖,柔和的光芒从魔杖尖端射出,各种各样的魔咒被使用在紧紧闭合的入口石板处,却没有哪一次让它禁闭的状态发生一丝变化, 当水位再一次蔓延过坐在的人的小腿肚子时,德拉科使用魔咒的速度变得慢了下来—— 可以看得出,他几乎已经是在努力搜肠刮肚地回忆所有他见过的封闭魔咒的破解魔咒。 然而遗憾的是,过去的几十个咒语中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好吧,如果我不幸为了俩根蛇怪的毒牙被淹死在这里,记得跟我家人说声抱歉,没做出什么贡献就死了真是不好意思。”斯科皮踢了踢水,在哗哗的水声中无语地说。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魔杖上,黄色的光芒从魔杖尖端射出,在紧紧闭合的石板上蔓延,最后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斯莱特林王子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 “这里恐怕没人能活着出去替你转达留言。”哈利沮丧地说着,看了眼紧紧皱眉不断地在一旁给德拉科提示的赫敏,在涉及到知识面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往往什么忙也帮不上。 斯科皮斜睨一眼德拉科,张张嘴,正想说什么,被后者打断:“别说蠢话了,闭上嘴。” 斯科皮:“临死前我觉得你还是说一些浪漫一些的话比较合适,德拉科,让我闭上嘴算什么?” 德拉科挑眉:“哦,你是说你想跟我签订灵魂契约了,是吗——来吧,那个仪式虽然又长又麻烦,但是至少能在我们被淹死之前完成。” 斯科皮:“咦,是这样吗?……哦,让我再考虑一会。” 德拉科毫不动心地哼笑一声,转头继续他的下一个破解咒,这一次是赫敏提示他的某个古老印第安的咒语,复杂又别扭的发音无一不显示这个咒语古老得像是刚从坟里挖出来的。 在水流渐渐没过大腿时,斯科皮坐在最高的台阶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斯莱特林王子的每一个动作,听着从他微启的双唇中传来的低沉的不同咒语,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如果一定要死在这里的话,”盯着高年级斯莱特林,斯科皮缓缓地说,“还是不要签订什么狗屁灵魂契约了吧。” 德拉科微微一愣,看了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在昏暗的光亮中,几乎是立刻地,他毫不费力地从那双看着自己的黑色瞳眸中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魔杖尖端蓝色的光芒射向石板,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它似乎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缓缓向闭合的缝隙流动——然而此时此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冷笑一声,德拉科听见自己僵硬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我用不着你为我的后半生考虑。” “……嗤,真过分。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为了——” 斯科皮的话被一声微弱的、沉重的石板滑动声打断。 他愣了愣,张开嘴,几乎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头顶开始松动的入口。 紧紧闭合的石板缝隙处,一束自然的光芒投射进来—— 忽然的光芒让斯科皮略微不适地微微眯起双眸,隐约间,他看见入口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来人背着光,一时间竟然看不清他的脸。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后颈一紧,来人毫不费力地将他从水中提出了密室入口。 啪—— 哗啦啦—— 在他角尖彻底离开水面时,一声轻微的,就像水气球被捏爆的声音从水底某处响起,这过于微弱的声音被水声和格兰芬多们欣喜的尖叫盖过。 忽然脱离了水面,四肢骤然减小的压力让斯莱特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狼狈地半躺在洗漱室脏兮兮的地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四肢透过湿透了的衬衫摊平放在冰凉的地面,斯科皮动了动脖子,看着赫敏尖叫哭泣着扑向那个高大的身影。 四年级斯莱特林疲惫地笑了笑,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个高大的身影放开赫敏,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手脚拘束地走了过来,他在斯科皮身边蹲在,遮住大部分光线,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良久,才紧张地开口:“你、你没事吧,格雷特?” “好得很。”斯科皮笑了笑,“来得真是时候,隆巴顿。”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两点比较隐晦的地方,说一下,因为不是伏笔,所以以后不会说明。 第一点:其实德拉科的最后一个破解魔咒已经就要生效了,只是当时谁也没注意到,在完全生效之前,封印被隆巴顿从外面打开了,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隆巴顿救了他们。 第二点:小蝎子为啥要拒绝德拉科——灵魂契约的性质在于生命和灵魂的交换,如果灵魂契约中的一半提前死亡,另一半日子就像少了一半灵魂和一半生命一样,日子无论如何不会好过。--德拉科的魔法生物血统注定了他无论怎么死都不可能是被淹死的,所以斯科皮是想到了这个,才有了拒绝契约和带遗言这么囧的伟大行为。 以上,完毕。 最近在理顺整篇文,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东西没说准,结局总是比较难的,偶尔更得晚点还希望姑娘们见谅。 251第二百五十二章 斯科皮的笑让纳威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这个尴尬的沉默很快被另一个人打破。德拉科马尔福皱着眉推开纳威,伸手行为粗鲁地将斯科皮从地上捞了起来:“你做了什么苦力活儿才把你累得非得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洗漱室里?” 抓着斯莱特林王子带着手套显得有些滑手的手心,斯科皮笑眯眯地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毫不犹豫地把身上蹭到的泥巴分享到了德拉科的白衬衫上,“我可是病人。”斯科皮不要脸地说,“病人是很容易虚弱的。” 那一刻德拉科看上去非常想说一些恶毒的话,但是万幸的是他忍住了。侧过脸盯着那张几乎要贴上来的脸皮,最后他叹了口气撇开脸,大发慈悲地伸手揽住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腰间——在这么做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德拉科立刻感觉到对方有了“气沉丹田”之类的默默举动——总之现在,筋疲力尽的铂金贵族几乎自己都快不耐烦走上一步路,却还得耐着性子带着一个拖油瓶。 “流液草的采摘申请下来了。”在往外走的时候,他们听见纳威结结巴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现在我们继续回去魔药实验室吗——说实在的,你们在这儿干嘛?” 正缓慢往外走的斯莱特林王子停下了脚步。 暗示性地拍了拍压在自己手上的某人的腰,感到对方终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骨头似的站直了些,德拉科松开手,缓缓转身,冲着站在队伍最末端背对着光线只留下一个虎背熊腰含糊轮廓的格兰芬多嘲讽一笑:“比起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我更有兴趣的是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所有人哑然。 包括正在低声说话的哈利和赫敏也停止了交流。格兰芬多救世主眨眨翠绿的双眼,露出一丝迷茫,似乎才想到这其中的不合常理似的,哈利转过头看向纳威:“对啊,纳威,你怎么会在这里?” 纳威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僵硬。 但是很快地,他恢复了原本那种愚笨带着畏惧的表情——就好像他一向那样做的一样,他涨红了脸,脸上的雀斑变得更加明显了,似乎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一点儿也不是他所擅长的事一样,他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紧张地说摆摆手:“我得到申请以后想回到魔药实验室去找你们,可是那儿被下了空间咒语……麦、麦格教授让我离那儿远些并且告诉我你们已经离开了,于是我就想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找你们……” 德拉科微微眯起双眸,唇角浅浅勾起不置可否地哼笑了声——哦当然啦,那听上去更像是冷笑之类的。 ………………所以这家伙又犯什么毛病了?斯科皮张嘴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搞不明白斯莱特林领袖先生这忽然冒出的浓浓敌意又是为哪般——就好像下一秒纳威如果有什么动作,他就会毫不犹疑地拔出魔杖捅死这个老实的格兰芬多似的。 …………至少纳威被他的一声哼笑弄得完全失声,看上去已经被吓得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似的。 赫敏有些恼火地瞪了德拉科一眼:“哦,如果可惜,至少等他说完,马尔福,你吓坏他了。” 赫敏的话让斯莱特林唇角的笑容扩大,他不动声色地推开斯科皮,不知道什么时候魔杖重新握在了他的手中,懒洋洋地将魔杖尖端对准纳威的眉心方向,浑身上下在滴着水的斯莱特林王子丝毫不见狼狈,反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本来想至少到邓布利多办公室在揭穿你,”拖长尾音的腔调说着语出惊人的内容,“但是你拙劣的演技过头了,先生。” 赫敏:“?” 哈利:“?” 斯科皮:“………………雷诺?!” 德拉科略微惊讶地瞥了身边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一眼:“大脑被水泡醒了?发现得那么快?” “……被坑怕了而已。”后者干笑。 “……我在这里。”德拉科垂眼,“用不着那么紧张……啧,算了。至少放开我的腰带,男孩,你要把我的裤子拽下来了。” “哦,抱歉。”斯科皮松开手,半个身子毫不犹豫地躲在德拉科身后,剩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魔杖,抬头看了一眼隆巴顿脸上略显玩味的表情,思考到过去一年自己所有掌握的黑魔法来自于谁,四年级斯莱特林面色一僵,黑着脸尴尬地将魔杖揣回口袋,改上符箓。 德拉科厚道地没有躲开,勉强当了一个临时庇护所,只是短暂一笑讽刺道:“躲什么,和对方热情通信的时候你倒是勇敢得像个格兰芬多。”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我还是个斯莱特林,”斯科皮说,“不折不扣的。”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马尔福!”哈利阴沉着脸,走上前去拍了拍陷入沉默的纳威隆巴顿的肩,“伙计,说点什么,这群脑子里只有阴谋诡计的斯莱特林正在怀疑你是喝了复方汤剂的另一个人呢——” “……我得提醒你,波特,”斯科皮咬着后牙槽,蛋疼地说,“这家伙变起身来可用不上什么复方汤剂。” 在斯科皮这么说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个胖乎乎的格兰芬多开始微笑起来——哦,梅林的胡子!这种优雅深沉的微笑出现在纳威那张憨厚的脸上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哈利!”赫敏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正跟纳威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哈利拽了回来,将哈利粗鲁地塞到自己身后,她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尽管此时此刻格兰芬多姑娘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纠结又痛苦——将湿漉漉乱七八糟的蓬发挽到身后,赫敏看上去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欲言又止,在看了纳威一眼又一眼后,她的眼眶迅速变红。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赫敏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又利,几乎有些歇斯底里,此时此刻,她像是一头暴躁的母狮子,魔杖握在她手中,她的指尖泛白几乎要将她的魔杖撅断,“可是我从来不敢想——我宁愿相信那些都是巧合,可是纳威、纳威他——就算是巧合,他也不应该在魔药上拥有什么该死的天赋——” “赫敏……”哈利张大嘴,看上去完全迷失了方向。 于是此时此刻德拉科的嗤笑显得异常突兀,在受到所有人瞪视后,他举起双手无辜地说:“哦,抱歉,抱歉。只是这种被揭穿的原因真的太可笑了——” “——啊,马尔福,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不喜欢你,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是没错的——我以为这样的装扮能持续到任务结束。” 空荡的走廊中,一直沉默的格兰芬多终于开口说话了——站在走廊另一端的纳威隆巴顿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么挺拔高大具有气场过,事实上,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这个名叫纳威隆巴顿的格兰芬多如此不值得一提——他胆小,跟人说话总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一点儿也不矮,却总喜欢微微弯曲自己的腰,就好像这样能使他变得没有那么攻击性。 而此时此刻,他直起了腰杆,说话的声音也不再磕巴。声音由唯唯诺诺变得流畅,低沉并且充满了磁性。 赫敏惊叫一声,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纳威的变化。 “哦,如果隆巴顿能像这样,我想大概布雷斯会多看他几眼。”德拉科看上去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懒洋洋地调侃。 只是他的这一句话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 斯科皮一把抓住斯莱特林王子的袖子,为这句具有强大信息量的话语激动得说不出话,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是说纳威——他——扎比尼——”哈利张大嘴,“我不信!” 赫敏脸上难得出现了毫不掩饰的迷茫,她僵硬地举着自己的魔杖瞪着德拉科,看上去比起假冒的隆巴顿,她更想要扑上来攻击这个斯莱特林。 “唔?”就连不远处,纳威的最佳扮演者也惊讶地挑起眉,“哦,我就奇怪为什么那个斯莱特林看见我总是笑得那么恶心。” “……布雷斯还冲隆巴顿抛媚眼?”斯科皮绝望地扒住脸往下拉,“他简直是没有下限!” “哦,是啊。”似乎并没有将众人的崩溃放在眼里,德拉科拖长了腔调,笑得从容优雅,“如果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少男心思,我还真没想到这辈子我还会留意起这个可笑的格兰芬多——迪尔佳布莱斯特,你选择的角色非常好,至少在最开始,他为你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啊,不过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跟你身边的人有瓜葛。”低沉的声音响起,斯科皮注意到,纳威深褐色的头发正在变化—— “第一次注意到奇怪时是布雷斯偶然跟我提起,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似乎在这个学期开始就不再胆大包天地偷偷用猫头鹰约他出去见面开始……”眼前的变化让德拉科浅浅皱眉,语气却还是十分平静。 “呵,当然了。我的猫头鹰都忙着跟亲爱的小格雷特通信——” 被点名的斯莱特林瞬间挺直腰杆,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斯莱特林领袖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这句话不太愉快地抖了抖——妈了个蛋,我是无辜的! 松开德拉科的衬衫,斯科皮考虑是不是躲到赫敏身后去更加科学。 此时,纳威的眼眶在变深,琥珀色的瞳眸也渐渐加深,他的鼻梁变得高挺,脸上多余的肉在消失—— 这已经是斯科皮第二次亲眼看见这个令人不舒服的变化过程了。 那是一个极其扭曲的变化,走廊上,俩个格兰芬多急促的喘息声很好地说明了这一切——现在,斯科皮不得不第三次使用一段形容来描述走廊那端站着的人—— 他现在至少有两百公分,身材魁梧,就像一座移动的、会呼吸的小山。 高挺的鼻梁和深蓝色瞳眸,非常英俊。 一个不折不扣的德国人。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纳威的西皮是布雷斯啊捶地!这是一个强攻弱受的暗恋苦情故事,想看的话可以报名超过10人点单可以考虑神展一个幸福番外篇(……) 最后:敢不敢不要霸王哟上章留言少得吓尿我了。 252第二百五十三章 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身材非常高大——事实上在同龄人当中几乎很难找到他这样身材魁梧的人。当他变回原本的面目之后,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壮实偏胖的纳威的衣服其实穿在他身上也并不是那么合适——满脸不耐烦地拉了拉脖间打得整整齐齐的红金相间的领带,他顺手解开了胸前的俩颗扣子。 “继续,马尔福。”恢复了原本容貌的德国人动了动脖子,喀拉一声脆响似乎让他非常享受“我不认为这就成为你认定我不是隆巴顿的证据。” “那时候只是怀疑,”德拉科说,“开始肯定是那个可笑的处男鉴定魔咒——哦,隆巴顿先生,闪闪发亮的红光真是漂亮极了。” “…………”赫敏下意识去看了一眼哈利,她记得那段混乱的时期,格兰芬多每一个人都像疯了一样,罗恩和哈利简直是那时候最惹人讨厌的红蓝双煞,他们俩疯狂地偷袭每一个他们看见的人,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将纳威整个儿掀翻到了沙发底下。 德拉科笑了笑:“而据我所知,布雷斯那家伙还没下定决心要碰隆巴顿呢。” “是吗?真是可怜的男孩,这个隆巴顿。”雷诺毫无诚意地说。 “相对的,非常遗憾我恰好听说德姆斯特朗的人私生活糜烂,”斯莱特林王子并没有理会他对纳威的调侃继续道,“很容易就想象得到,无论是谁,总之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碍眼至极的绝对不是隆巴顿本人。” “对于私生活这一点,我想您恐怕没有任何立场来质疑我,马尔福先生。”雷诺轻笑了声,就像刚刚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 “……”当发现前面斯莱特林王子唇边的笑容越发清晰,相反的那双银灰瞳眸却越发冰冷,敏锐的第六感告诉斯科皮再放任这个话题下去会非常危险——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于是四年级斯莱特林清了清嗓子,斗胆插话:“劳驾,请问……你俩要站在这互相语言攻击到什么时候?” “大概到他能老实坦白进入密室究竟想做什么为止。”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着,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看见,当他说话的时候,眼中还是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了一丝迟疑。 果然,雷诺轻轻笑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缓缓地说,“我是跟在那个斯莱特林小姑娘身后来的——哦,那个慌慌张张的可怜姑娘,甚至没有注意到使用了隐身咒的我就站在她身后——我对封印类的咒语并不是很在行,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使用那个咒语,我也不一定能将你们从里面带出来。” 德拉科微微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斯科皮一眼。 看我做什么?斯科皮摆出嘲讽脸,那可是你的未婚妻。 “早在一年前我母亲就打消了和格林格拉斯家联姻的念头。” 斯科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嗤,”德拉科半侧身撇了眼身后的人,“‘你的眼睛会说话’,需要我这么回答你吗?” “……少糟蹋这么浪漫的句子了。”四年级斯莱特林嘟囔着移开视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让他头皮发麻——捏了捏手中的符箓,就好像这样能给他增加勇气似的,斯科皮仅仅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向站在对面的人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刚才在密室的不是你,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并不是黑暗君主派来霍格沃茨的人?” 雷诺:“哦,我亲爱的男孩,我站在这里当然只是因为你站在这里罢了。” 斯科皮抿抿唇,思考衡量之后果断转头向德拉科:“你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他在撒谎吧?” 德拉科:“现在才来拍马屁似乎晚了点。” 雷诺笑了:“这样的怀疑真让人伤心,亲爱的小格雷特。” 斯科皮:“……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多余的话麻烦闭上嘴吧。 雷诺微微挑眉,在他正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走廊另一端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这个沉稳的脚步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果然,在大约十秒之后,他们看见从走廊的拐角处走来一个巫师—— 他脚步沉着,蓝色的目光无论如何都显得那么平静,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阿不思邓布利多就这么从走廊的阴影中走出来,很显然,刚从庞弗雷那儿出来的他并没有料到会在通往自己办公室的路上遇见这样一幅对峙的画面。 在看清楚走廊另一端的高大男巫时,老巫师一瞬间有些晃神——但是他很快地将多余的情绪收拢了起来,在他的学生面前,邓布利多永远首先是一名称职的校长,而在外来者面前,他也是一位称职而虚伪的主人—— “真是稀客,亲爱的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老校长就好像没有发现走廊上一触即发的僵硬气氛,他慷慨地张开手,做出了一个绝对欢迎的姿态,“真没想到在三强争霸赛之后,还能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看见你。” 斯科皮:“……” 有那么一刻斯科皮认为邓布利多在带着某种个人情绪地嘲讽走廊上唯一的德国人。……但是那应该不可能吧?斯科皮歪了歪头,觉得自己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雷诺和邓布利多是没什么瓜葛的……恩,应该。 五分钟后,他们团团围坐在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的小茶几旁边。没有人说话,只有斯科皮卡兹卡兹咬曲奇饼干发出的声音——其实他并不是太想吃东西,但是此时此刻,斯科皮有点儿受不住来自斯莱特林领袖大人和德姆斯特朗首席巫师大人的双双直视……他得找点儿事做来分散注意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会一个激动把桌子掀到这俩个人的脸上。 直到邓布利多终于微笑够了肯开口说话。 “我想,迪尔佳布莱斯特之所以站在这里,似乎能说明一个很重要的立场问题。” “……”又是立场问题。斯科皮忍住了很大的耐心才没有朝天花板翻出一个白眼,这句话他已经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被提问的德国巫师似乎对于外交之类的礼仪十分有研究,他再一次礼貌地笑了起来,却打死也不说“是”或者“不是”—— “我站在这里,没有任何立场。”雷诺平静地说,“只是因为——” 千万不要说“因为格雷特在这里”。斯科皮停止了咀嚼,感觉德拉科投放在自己脑门上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烧穿。 “——只是因为我的老师要求我这样做。” “…………”无论他是谁,总之谢谢你的老师,这次算我自恋好了。斯科皮全身放松下来,得意地瞥了德拉科一眼,端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喝了口红茶。 “啊,当然,起初我并不是特别情愿,我本来并不是特别爱学习,所以在毕业之后还被迫重返校园对于我来说也是一项麻烦的差事。”雷诺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老师提醒我我追求的对象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也许我会拒绝他。” “……………………………………” 斯科皮茶杯里的茶水被他不动声色地吹了一个泡泡。 动静很小,大概除了坐在他身边的赫敏没有人听到。 及时内心为这补刀满脸血地倒下,斯科皮还是面无表情地放下杯子:“请不要开玩笑了,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好好回答邓布利多教授的问题。” 其余的废话真的不要再说了,没看见坐在我对面的另一个斯莱特林看上去像是要宰了我的样子吗? 邓布利多:“令人感动的诚心,真为那个孩子感到高兴。” 斯科皮:“………………………………”如果不是尊老爱幼尊师重道他大概会把杯子毫不犹豫地摔到他的校长的鼻子上去。 “我的老师要求我帮助合适的人选制造出能让隆巴顿夫妇神志清醒、重新开口说话的魔药。”雷诺说。 “然后你就选择了波特。”一直沉默的斯莱特林王子冷笑一声,“真是好眼光。” 哈利看上去气坏了,不过大概没人在乎。对于德拉科的话,雷诺轻笑一声,单手撑着下颚:“至少哈利……哦抱歉,习惯了……至少波特先生在对待你的立场上和我是一致的,马尔福,就算波特先生制造魔药时手脚不是那么灵活,至少在说你坏话的时候,我们能找到共同的话题。” 他顿了顿,转头对赫敏笑了笑:“更何况一直优秀的格兰杰小姐也在,不是吗?” 介于桌子上诡异的气氛,赫敏只是对着雷诺僵硬了笑了笑,可惜红透了的耳根出卖了她。 “我们似乎有许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以至于我决定暂时忽略你们的私人恩怨——原谅我,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人老了总是喜欢瞻前顾后,放心不下需要照顾的人,假设我的猜想正确,那么开学晚宴时坐在隆巴顿先生的位置上的人恐怕就已经不是他本人了?” “唔,他还活着。”雷诺摸了摸下巴,冲邓布利多笑得露出整齐白森森的牙齿,“在迪尔佳布莱斯特的住宅里,父亲体贴地为他请来了能胜任英式教育的家庭教师……除了不能自由走动,我相信他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纳威那种性格,真的不会这种仗势吓尿么?斯科皮盯着面前还剩一半红茶的杯子,努力放空脸上的表情。 邓布利多:“我注意到我们的话题中不停地提到您的老师?” “是的,十分优秀的导师,极具能力。我受到他的意志来到这里,帮助你们找到黑暗君主最后一个魂器的下落。” “……啊,帮助?恕我鲁莽,我记得你提到过你没有任何立场——” “代价是那一颗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奇石头。” 似乎决定无视周围学生们听到这样东西时各式各样的表情,邓布利多点点头:“……听上去是一个不得了的单方面交易。” “哦,老师似乎料到你会这么说。”雷诺若有所思地眯眯眼,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有趣,“他说有商量的余地,不过必须您亲自跟他,讨价还价。”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已经非常满意,他捏起桌子中央夹方糖的小夹子,轻而稳地夹起了一块方糖,“假如我可以知道您的导师尊姓大名——” “当然可以,”雷诺微笑着说,“格林沃德。” 啪—— 方糖掉入霍格沃茨校长面前的红茶中。 溅出几滴红色的茶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老年人的恋爱y(…… 这个就不点单了我相信应该没人想看老年人的番外orz 关于定制挺多姑娘问到,大家看最新加精那条评论我的回复就好。 253第二百五十四章 “――能看到邓布利多那副表情,真是让我觉得今天这一整天的折腾都值了似的。知道吗,德拉科,有时候我真的认为我们不应该一味地嘲笑潘西的情报――姑娘们也有对的时候,想想看,那是邓布利多!和第一任黑魔王!噢,魔法界第一白巫师与黑魔王的巅峰对决和爱恨情仇――” “……” “格林沃德也许是心甘情愿被邓布利多抓进监狱里的,让我想想潘西当时是怎么说的――她似乎提到了‘赎罪’,是的,赎罪,虽然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不难想象,那位古老的黑魔王、整个魔法界无人能敌的黑魔王,因为某些原因良心受谴把自己关了起来,一关就是六十二年,梅林的袜子,六十二年过去了――” “……” “整整六十二年他将自己关了起来,如今他终于离开了那座赎罪的牢狱,因为他的爱人受到了威胁,他必须离开!他是多么的――” “……” “……你坚定的背景和飞快前进的步伐似乎在无声地谴责我,亲爱的王子殿下。” 斯科皮撇撇嘴,终于停止了打从离开校长办公室就开始的喋喋不休。气氛几乎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只剩下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飞快前进时,昂贵的龙皮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响声――这很能说明问题,至少在德拉科心情好的时候,他走路优雅又轻盈,而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才是真正走路动静大得像移动中的坦克的那个。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脚步的声音大得像是每走一步都准备踏碎霍格沃茨的青石砖地板。 ……至少地板是无辜的。 伸出手一把拽住前面走得飞快的人翻滚的袍子边缘,“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气什么,德拉科。”斯科皮说,“你明明知道雷诺来霍格沃茨绝对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他那么说只是为了惹你生气罢了――那是格林沃德在跟邓布利多教授示爱,为什么你要因为俩个老年人的黄昏恋对我发脾气?” 德拉科终于停下了飞快前进的脚步,一个用力的转身,将自己的袍子从四年级斯莱特林的手中拽了回来,他轻蔑地嗤笑一声,用粗鲁的力量将斯科皮推搡到墙边,困在了自己的手臂和冰冷的墙面之间。 “你觉得对我用混淆视听这一招有用吗?” 他凑近了些,俩个人靠得非常非常近,近到如果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将会毫不犹豫地认为他们正在进行一个火热的接吻;近到斯科皮甚至能闻到德拉科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烧死人骨头焚香那种。 “我没有在混淆视听。”看着眼前那张近的唾手可得的唇形美好的薄唇,即使它正紧紧地抿着显示着主人十分的不愉快,却还是对四年级斯莱特林起到了不小的吸引力――而斯科皮比谁都清楚,现在贴上去乱吃豆腐他就死定了,于是他咽了口唾液,将视线移开了些,“我是很认真地跟你分析――” “而我认为那叫胡说八道,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平静却充满胁迫地说到。 “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留给我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斯科皮毫不畏惧地挑挑眉,“你背后写字了吗?没有。所以我胡说八道,直到你忍不住一巴掌把我拍到墙上然后再怒气冲冲地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喏,比如现在这样。” 为了这样的曲线救国、愚蠢却意外有效的方式,斯莱特林王子赏赐了一个类似于嘲讽的哼笑。 就算是冷笑似乎也很好地鼓励了四年级斯莱特林,他主动伸出手拦住铂金贵族的腰――暗地里顺便摁紧了对方腰间的魔杖,斯科皮抬了抬下巴,将脸埋在德拉科的颈脖间,异常乖顺地蹭了蹭―― “你就是这么天真地以为摁着我的魔杖我就没办法收拾你了,是吗?” “………………………………”斯科皮无语地松开德拉科,发现还是死皮赖脸的路线更加合适自己,于是视死如归地闭上眼摊手道,“好吧,那你快来抽死我好了,最好以‘水性杨花’做我的墓志铭,我一定不会从墓地里跳出来反抗的。” “…………”捏住四年级斯莱特林的下颚往上扳了扳,德拉科低下头,认真地与那双深黑色的瞳眸对视,“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他们交换了一个热烈而残暴的吻。 非常违反校规地,在走廊上。 冬季的霍格沃茨窗外寒风阵阵,而室内却异常安静的走廊上,充耳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唇舌交替发出的淫靡水声。至少我达到了目的,尽管过程有些出乎意料。在下唇被咬的发疼,舌尖都发麻的时候,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想着。 尽管这是冬天,却还是没有减少斯科皮将冰冷的手探进德拉科衬衫底下的热情,哦是的,他几乎在享受当他触碰高贵的王子殿下温暖的皮肤时,对方情不自禁微微颤栗时所带来的征服感。他恶劣地将德拉科整齐地束在裤子中的衬衫乱七八糟地拽了出来,手一路向上,摸索过他平坦的小幅和结实的胸膛。 “……听说走廊上禁止接吻,主席先生。”好不容易分开后,斯科皮呼吸不稳地勾起唇角,“要给我的学院扣个十来二十分吗?” “你的学院责任心真是浅薄得令人心惊胆战,”伸出手,用因为长期握着扫帚而生出薄茧的拇指轻轻拈去怀中人唇边还未来得及吞咽的银丝,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肆意挥霍,转过头再让我全部赚回来,是吗?” “放屁,我可是很有集体荣誉感的。” “你的手冷死了,快拿出来。”德拉科抱怨着将斯科皮的手从自己胸前拽出来,顺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摸一下怎么了……”拍开对方的手,斯科皮嘟囔着,“我是在跟我自己接吻吗?显然你也有参与,所以为自己的行为埋单有什么不对,主席先生?”下意识去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四个沙漏――斯莱特林的遥遥领先,格兰芬多紧随其后,然后是拉文克劳,而赫奇帕奇――哦,所剩无几,不过他们几乎已经没剩几个人了,当然不能要求他们太多。 “我们之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从鼻腔中轻轻一哼,德拉科恢复了他最习惯的刻薄语气。 “只是你觉得接吻比较重要?”斯科皮低低笑了起来,抬起膝盖及其具有目的性地在高年级斯莱特林下.体微微一蹭,随即嘴边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你硬了,哈。” “什么叫‘你硬了,哈’?”德拉科嘟囔着,“在你交代清楚为什么在我再三交代离那个德国人远些的时候还依旧跟他热烈地来往通信之前,我保留再继续深入触碰你的权利。” “我只是觉得他来了霍格沃茨,所以特别好奇他究竟想干什么罢了。”斯科皮说,“你不能像一个姑娘似的小心眼追究个没完没了,德拉科,我们并没有利用猫头鹰互诉衷肠,我的抽屉里也并没有塞满了来自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的情书――” “最好是这样。” “哦,是的,本来就是这样。”斯科皮点点头,“我甚至已经大发慈悲地没有问你雷诺口中那句‘在私生活方面你没有任何权利质疑他’究竟象征着什么。” “…………” “所以现在我忽然决定问一问了,那象征着什么?” “象征着在你出现之前我一直拥有着愉快而和谐的性.生活。”德拉科抿了抿唇,表情僵硬地说,“在你出现之后,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洁身自好先生’。”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静静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乱了怀中人本来就不争气的柔软黑发,“准确的应该说是在我意识到什么不对之后,我就结束了那种人人向往的生活。”斯莱特林王子更正说,“……就连布雷斯每天收到的俱乐部邀请和约会邀请都能塞满他的抽屉,你觉得如果不是我有意为之,你怎么可能天天会在所有你能想象的地方看见我?” “什么不对,你意识到了什么?”斯科皮笑了起来。 “哦,”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大概是忽然想把你绑在床头操到合不拢腿?” “简单粗暴。”斯科皮赞叹着拍了拍斯莱特林王子的肩,“偶尔不优雅一下也很迷人啊,王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你们懂的。 周一开新文! 霸王都粗来!!!!! 254第二百五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斯科皮眼睛底下有着一层淡青色的黑眼圈。 “你看上去真糟糕,要来个‘容光焕发咒’吗,亲爱的?”斯莱特林长桌边,潘西优雅地喝了一口黑咖啡,顿了顿,又忘里面扔了两块方糖。 “不用了,谢谢,潘西。”斯科皮瞥了一眼手边正试图抱起银叉子去叉盘子里的炒蛋的雪貂,无力地叹了口气,“吃那边的土司好吗德拉科,你不能把你两个爪子都弄得油乎乎的。”雪貂扔下叉子,露出一个被冒犯的表情。 德拉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需要站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吃自己的早餐,最令人沮丧的是,他还必须认真地跟自己的宠物打上一架——萨拉查扔下了来自家里的包裹之后,非常感兴趣地伸着脖子来蹭德拉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踹了它几个爪子之后,雪貂艰难地用两个爪子环住了鹰毛绒羽毛的脖子以示友好——为了这个动作,斯科皮将南瓜汁呛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可惜这场欢乐没能持续多久。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显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早餐。现在,他从教师席上走了下来,黑色巫师袍在他身后翻滚成一个很有气势的浪花,斯莱特林长桌上的谈话声瞬间变得低了下来,所有人都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院长,每当他目不转睛地路过一个学生时,那个学生都会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魔药教授果然站在了二年级斯莱特林的面前,无视其他人投来的同情目光,斯科皮一把捞过雪貂,从长桌边站了起来:“教授?”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后,僵硬地说:“中午午餐后到我的办公室来,格雷特先生——当然,还有你,马尔福先生。” 说完,斯内普飞快地转身离开了礼堂,就好像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可怕的病毒似的。 第一节课斯科皮必须带着德拉科去上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也许是邓布利多校长提前和黑魔法防御的教授打过了招呼,在斯科皮踏入教室的时候,穆迪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事实上,这很好,斯科皮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能用正常的、尊敬的语气回答这个教授的任何问题。 “他那个蓝色的假眼睛真恶心,是不是?”潘西厌恶地看着在讲台上埋头准备的教授,“还有他那些令人恶心的行为。” 将德拉科放到桌子上,雪貂在桌子上兜了一圈,最后满意地找了个角落,以一只雪貂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优雅地坐了下来。身后“呯”地响起书本的巨大声响,斯科皮挑了挑眉回头一看,果然看见格兰芬多三人组在他们身后坐了下来。 “我搞不懂,鼹鼠。”潘西往前搬了搬椅子,鄙夷地说,“这么多位置,你为什么就非得坐在我们身后?” 罗恩韦斯莱涨红了脸,他张了张唇,最后恶狠狠地喷道:“我爱做哪坐那,你管不着!” “哦,前几节课你还能有多远就离我们有多远呢,怎么,小格雷特旁边就连空气都是香的是不是?”潘西嘲讽刻薄地嗤笑。 斯科皮脸红了红,无视桌子上那只可恶的雪貂冲自己嘲讽地呲牙,他无力地说:“别,潘西,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战争。” “——我们是没有敌意的,帕金森。”赫敏将厚重的课本从书包里掏出来摔到桌子上,忍无可忍地皱眉道,“事实上,穆迪教授有些行为也不完全正确,是的,我同样认为身为教授不应该把学生变成动物作为惩罚内容,那太过分了。” “哦,万事通小姐今天早上早餐吃坏脑子了?”潘西挺惊讶地调高眉,不带敌意的说,“你在为斯莱特林说话吗?” 赫敏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说:“无论哪个学院。” “可惜德拉科已经变成可爱的雪貂了。”潘西谨慎地上下打量了赫敏之后,毫不领情地拧回了自己的脸结束了这个无营养的对话。讲台上,穆迪教授已经开始讲课了,他从玻璃罐子里掏出了一只巨大的蜘蛛,并试图对它做些什么,斯科皮只隐约听见了“不可饶恕”这个单词,看了眼德拉科,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讲台,看上去精神集中并保持十分警惕的状态。 “不可饶恕的什么?”斯科皮压低声音问潘西。 “——‘unfivablecurses’(不可饶恕咒)——是imperio(夺魂咒)、cruciatus(钻心剜骨)和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的统称,他们都是非法的黑魔法,只要你试图对其他人使用其中之一,就足够让你在阿兹卡班把牢底坐穿。”赫敏格兰杰微微往前倾身,飞快地解释道。 “谢谢,万事通小姐。”潘西讽刺地卷了卷唇角,赫敏不愉快地抿抿唇,最后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潘西满意地转向斯科皮,傲慢地说,“大致就是万事通小姐所说的这样。” 这时候,教室前面传来一阵惊叫,也许是在对话的过程中穆迪做了什么,现在在他的魔杖尖端下,那只巨大的蜘蛛开始剧烈地抽搐,痉挛,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种感觉就好像会传染似地,恐惧笼罩了在场的每个人,似乎每个人都变成了那只可怜的蜘蛛,剧痛,绝望…… “cruciatus(钻心剜骨)。”扎比尼声音低沉,听上去为此十分不愉快,“敢在学生面前用这个,这个教授胆子很大。” 斯科皮不舒服地挪了挪屁股,将德拉科从桌面上拽了下来放到自己的腿上,雪貂全身都僵硬了,就好像血管里的血都冻结成冰了似地——这没什么,每个人都吓坏了,斯科皮背脊上的冷汗至今还未消退—— “…………………………看在梅林的份上!” 斯科皮身边,嘲讽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所有人沉浸的恐惧,出乎意料的,潘西帕金森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挑衅地说,“请立即停止那个,穆迪教授,你没发现你面前的那个格兰芬多就要尿裤子了吗?” 没有人笑,众人的目光飞快地聚集在教室的最前排,并很快找到了目标,纳威隆巴顿面色惨白,他紧紧地拽着面前的桌子,手指骨节处血色尽退变为病态的苍白,他瞪着琥珀色的双眸,双眼中满是恐惧。大多数来自魔法家庭的的孩子都露出了然的目光,他们都知道,十几年前隆巴顿夫妇正是在这个咒语的折磨下发了疯,他们现在还呆在圣芒戈,生不如死地活着。 而纳威隆巴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谁都知道,这个咒语对于纳威来说的意义究竟是有多可怕。 “——这太血腥了!他不能这样!”在呵斥响起的同时身后传来低微的呻.吟声,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变得紧张,“哦我的老天,你怎么了,哈利?” “不,没什么。”低沉沙哑的男音回答,哈利波特揉了揉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他抬头看着讲台上的教授,正好与后者那颗魔法的眼珠对视上,不太舒服地慌张移开了视线,哈利心里飞快地掠过一丝疑惑。穆迪冲他咧嘴邪恶地笑了笑,露出黑色的假牙,然后他咬着舌尖,用魔杖点了点那只蜘蛛,低声念道:“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 刺眼的绿光从魔杖尖端射出,那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双眼,一瞬间,整个黑魔法防御教室的空气都被抽空了样,所有人的瞪大了眼,看着那只原本还抽搐个不停的蜘蛛翻了个身,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桌子上。 安静得可怕。 罗恩猛地往后一仰,凳子滑过青石砖地板发出刺耳的“嘎”声,他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开始轻微地抽泣。 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则表情各异。潘西的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死死地盯着教室前方,扎比尼则微微蹙眉,看上去所有所思。斯科皮摸了摸雪貂柔软的背脊上的皮毛,手心上的冷汗全部蹭到了动物柔软干净的洁白毛发上,如果在平时,德拉科也许早就跳起来冲他呲牙或者咬他,而现在,后者僵硬地趴在那里,银灰色的双眸看上去显得十分迷茫而充满了恐惧。 沉默了一会儿,潘西猛地站了起来,她的凳子重重地倒在地上,将书包狠狠地甩到背上,黑发斯莱特林女孩情绪看上去非常不稳定,她大声地宣布,脸色苍白得像鬼—— “血腥、粗鲁、低级!如果邓布利多已经疯了——他就不该聘请一个已经神经不正常的傲罗——你怎么不能乖乖在家里喝喝咖啡等着进棺材——我拒绝再上这样的课程!再见!穆迪!教授!” 几个人回头瞪向她,大约不到半分钟后,刚才哭泣的几个格兰芬多姑娘也开始哆哆嗦嗦地收拾自己的羽毛笔和墨水瓶,在潘西昂首挺胸地从前面离开教室之后,也灰溜溜地弓着背跟了出去——他们带动了更加多的人,开始是女生,然后是男生,到最后,教室里剩下的只是为数不多的格兰芬多男孩们和大多数的斯莱特林男孩。 “哦,潘西这个粗鲁的婊.子!”作为整个教室里最后一个女孩,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感情复杂地骂道,自顾自地笑了笑撩了撩灿烂的金发,也站起来,背上了自己的书包,高跟鞋踩在青石砖地上发出悦耳空明的“哒哒”声,直到她彻底离去,这个声音成为了教室里唯一的声响。 “好了,我们开始继续上课。”穆迪声音粗哑地宣布。 “他看上去完全不受影响!”罗恩在斯科皮身后惊恐地和哈利说,“这个教室还剩下最多不到十个人了!” “你说对了罗恩,他只是乐在其中罢了,才不在乎下面有没有人在听呢。”哈利波特阴郁地回答。 直到中午的时间,整个三年级看上去情绪都不太高——显然,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接受了同样内容的教课,唯一看上去状态不错的就是潘西,她现在已经能谈笑风生了——这个内心十分强大的女性。 斯科皮撇撇嘴,将面前的番茄酱推开了些,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图片。 “怎么啦,斯科皮。”潘西拿过番茄酱,给自己面前的烤土豆上来了一点儿,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鲜红浓稠的番茄酱,戏谑地嘿嘿笑道,“是不是那个疯狂的神经病又给你们看了什么该死的东西——哦,别说,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在斯科皮鄙夷的目光下,潘西带着百分之百的优越感,将烤土豆优雅地送进嘴里。 大家胃口都不是很好,德拉科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点儿土豆泥,在午餐结束的时候,邓布利多从长桌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掌,宣布:“孩子们——孩子们,请给我这个罗嗦的老人一点儿注意力。” “哎哟,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扎比尼嘲讽地说,斯科皮惊悚地瞥了他一眼,大多数时候,扎比尼都保持着他那种做作的温文尔雅作态,很少直接抨击一名教授——看来穆迪教授的事儿给他刺激也不小,啊哈。 “在迎来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友人之前,我很高兴地在今天能提前向大家宣布两位成员——他们将作为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课的助理教授参与我们本学期余下的课程——下面,让我们欢迎,从阿兹卡班越狱而归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 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礼堂大门被“呯”地一声撞开,西里斯布莱克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愉快的暑假生活似乎让他变得更加容光焕发,微微卷起的长发优雅地用红色绸带束在脑后,他英俊的面庞带着戏谑的坏笑,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长桌上响起了小声零散的尖叫。 看着西里斯身后空荡的大门口,斯科皮有一种浓浓的不祥预感笼罩上心头。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看着西里斯做到斯内普教授旁边的作为上,魔药教授脸色漆黑,重重地喷了喷鼻息,嫌恶地将自己的盘子挪开了些,邓布利多收回了目光,望向期待的孩子们蓝色的双眸闪着慈爱的目光:“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将担任黑魔法防御可助教的角色——下面,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一位特别的来客——他来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事实上,哪怕对于我来说,这位年轻的先生带来的也是无尽的知识与无穷的新奇事物——” 不,别,拜托!不要是那个!斯科皮绝望地瞪着大门口。 敞开的大门处,白色的丝绸道袍渐渐露出一角。 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宣布:“让我们欢迎来自古老中国道家的继承人——信闻先生!” 与大部分先生同龄的少年缓缓从门外而入,身着白色合身的道袍让他看上去极为高傲,他微微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英挺的鼻子和紧抿的薄唇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漠,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魅力。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大堂一周,最后,冰凉的目光在最左边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停了下来,淡淡一笑。 斯科皮满脸黑线,大受打击地扶住桌子边缘。 作为一只雪貂,斯莱特林王子毫无形象地掀了自己的盘子。 潘西脸上迅速浮上一丝粉红:“我的老天爷!——他可真英俊!” 255第二百五十六章 然而这显然不是他们的错觉,当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之后,整座城堡似乎都开始震动起来,德拉科不得不用一只手扶着沙发边缘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当地板也开始震动起来时,他们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斯莱特林王子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一只人鱼惊慌失措逃走的背影和她金色的尾巴卷起的大量细腻气泡――除此之外剩下的,大概就是玻璃窗上唯一的一条巨大的裂痕了。 低声诅咒一声,德拉科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窗户使用了一个加固魔咒――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简直不能想象这扇并不那么脆弱的窗户破碎之后,整个黑湖的水都灌进自己房间里的模样。 他和斯科皮俩个人挤进浴室里飞快地洗了个澡,斯科皮也放弃了回到自己的宿舍重新拿新的衣服的想法――还好俩人都是男生,德拉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只是显得有一些大了而已,当他低头飞快地扣着自己的扭头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正拿着一块毛巾以要把他脑袋都要拧下来的力道给他擦头发,当时斯科皮迷迷糊糊的想法时,他仿佛整个人都泡在了德拉科的味道里。 这时窗外的黑湖水忽然流动起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禁止的,就好像从哪里开了一个口子,而那些水都争先恐后地流进了那个不知道在哪的缺口,水地的沙石被卷了起来,混浊一片的窗外只是偶尔发出鱼类被波及到窗户时发出的不堪一击的撞击声。 “我们最好快点出去,”德拉科感觉不太妙地说,“我想象过战争开始在任何一天,但是当他真正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必须承认我有些惊讶。” “哦,我们没听到一点儿风声。”斯科皮嘟囔。 “因为我父亲和教父都蹲在阿兹卡班陪摄魂怪们玩家家酒。”德拉科略微讽刺地哼了一声,将毛巾团成一团扔进沙发里,他拽了斯科皮一把,“走吧,斯莱特林已经没有院长了,现在一切我说得算,我打赌现在几乎半个学院的人正站在我的楼梯底下呢!” ――事实证明德拉科说的是正确的。 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斯科皮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发现几乎百分之九十五的斯莱特林都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他们或站或坐地塞满了整个休息室,高年级的人看上去镇定一些,而大多数的低年级惊慌失措,特别是一些今年刚刚入读霍格沃茨的一年级,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既恐惧又不甘―― 说不甘的话,大概是觉得自己及其倒霉吧…… 潘西和扎比尼带领着高年级在休息室中奔走着布置加固魔咒――如同德拉科的宿舍情况一致,每一次剧烈的震动,公共休息室里的窗户都会发出可怕的、仿佛已经不堪承受下一次震动的吱呀声,这让那些一、二年级的孩子们吓坏了,潘西紧紧地皱着眉,她对着窗帘使用了一个无声咒语,窗帘刷地拉上了―― 然后在斯科皮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顺手拉过了一个蹲在窗帘后面哭的一年级小男生,用力地把他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哦,这招倒是挺有用的,至少当自己的脑袋猛地撞进丰满挺立的胸膛时,那个可怜的孩子震惊得忘记了哭泣。 “德拉科,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潘西胡乱拍着那个男生的背,一边皱着眉看向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斯莱特林领袖,“我们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整个黑湖的水都会灌进来。” 德拉科并没有回答她。 他在楼梯的一半处停了下来――在这个高度,可以让他轻而易举地将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尽收眼底,在扫视安静地可怕的斯莱特林们时,他的面容显得非常平静,银灰色的瞳眸中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他抽出魔杖,轻轻地敲了敲楼梯的扶手,随即宣布:战争开始了。 一瞬间的窒息后,斯莱特林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一些低年级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哭泣,他们周围的高年级会将这些低年级带到自己的身边来――即使他们在过去的半年里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谁也不认识谁。 “潘西,你带着孩子们到可以藏起来的地方去。”德拉科说,“但不要是有求必应屋。” “为什么?” “因为诺特就是在那里失踪的。”德拉科平静地说,“我毫不怀疑,小格林格拉斯也是从那里消失,从那里出现的。” “哦,哦,好的。”潘西咬咬下唇,看上去有些着急,她轻轻拂了下遮住眼睛的黑色头发,站直了身体,然后高声要求所有的一二年级到她那里去,有一小波人迅速地向她那儿靠拢――人数并不多,这多亏萨拉查斯莱特林几乎于苛刻的选择,斯莱特林每年入学的人从来就没几个――如果这项工作让人最多的格兰芬多来做,恐怕就会变得困难许多。 “三年级和四年级想要参与战争的可以留下来。”德拉科将视线从潘西身上移开,他的视线在部分的三年级身上一划而过,“不想参与战争的,我会带你们出去,当找到邓布利多以后,他肯定会安排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被他看到的人有些不安地互相交换了眼神,在他们的眼中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犹豫――哦,这当然不怪他们,斯莱特林向来是以个人利益高于一切著称的学院。他们其中有一些人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后出列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坚定地宣告自己选择参与战争。 “很好。”轻轻地点了点头,德拉科的话在此时此刻忽然少的可怕,他再一次向下走了俩个台阶,然后停了下来,这一次,他将目光放在了所有的高年级身上,当那群人以沉默的目光回望他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卷起唇角,脑袋懒洋洋地微微偏斜,就好像外面并不是兵荒马乱一样。 “现在,我们来解决一下斯莱特林的内部问题。”德拉科拖长了腔调,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在安静的公共休息室内扔下一枚巨大的炸弹―― “拥有魔法生物血统的,请出列。”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头一次变得慌乱起来,站在他身后的斯科皮也忍不住朝他投去担心的目光――魔法生物血统从来都是秘密,承认了自己拥有这个,首先就承认了自己来自黑暗巫师家庭,再其次,就算不在乎别人是否用异样的目光看待黑暗巫师,就算是为了自我保护,大部分拥有魔法生物血统的人都选择将自己的能力很好地隐藏起来……所以,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令人为难了。 高年级的人窃窃私语,有一些人甚至伸长了脖子满脸期待……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这简直是比“处男鉴定魔咒”更加令人害羞的隐私,也许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获得这样的知悉权,而如今,他们却要将之公诸于世。 所以刚开始站出来的人非常少,“让开,蠢货!”达芙妮在大声地抱怨着,踩着高跟鞋啪啪地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她是第一个―― “别指望我能干点什么!德拉科!我是个卡桑德拉!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跟黑暗君主互扔夺命咒的时候告诉你你下一秒会不会停止呼吸!” 休息室另一边,正跟孩子们说话的潘西停了下来,她用惊讶的目光打量了一圈达芙妮,笑声响亮刺耳:“你头一次让我惊讶,达芙妮,我决定不把你六岁到时候掉进马桶里的故事告诉别人。” “哦看在梅林的份儿上!闭嘴!潘西!”高跟鞋狠狠地踩在周围的沙发上,达芙妮精致的面孔上面红耳赤。 德拉科将沉默地目光投在了剩下的高年级身上。 作为第二个人,高尔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既矛盾又痛苦,他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低下头,用蚊子哼哼地声音说:“恶婆鸟……哦,克拉布也是!” “真是谢谢你了,高尔。”用力地翻了个大白眼,克拉布撞开当在他前面的一个瘦弱五年级,在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后,他仰起脖子像个坦克似的走到高尔身边。 面对德拉科高高挑起简直要飞到额发中的眉,俩个斯莱特林第一次显得有些害羞,“别这样看着我们,德拉科,”高尔看上去非常纠结,“不说的原因只是因为怕潘西嘲笑我们这样的体型飞不起来。” 斯科皮:“…………………………” 德拉科:“…………………………” 潘西:“我才没那么刻薄!” 达芙妮:“真诚地说,我觉得他们的担心完全是有必要的。” 潘西:“既然担心这个,为什么平常不少吃一点!” 达芙妮:“……你看,这不就来了?” 潘西:“…………” 高尔和克拉布的坦诚似乎鼓励了不少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最终还是有几个人犹豫地站了出来,四个六年级,三个七年级,还有俩个五年级。有一个五年级女孩甚至拥有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的血统,当德拉科微笑着告诉他他们可能几千年前是一家时,这个可怜的五年级姑娘吓了一跳,看上去激动得要晕过去了―― “恭喜你,现在你又多了一个非你不嫁的崇拜者。”瞅着那个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姑娘,斯科皮拍了拍德拉科的肩,酸得要死地说。 这些斯莱特林们拥有的魔法生物血统叫斯科皮有些开眼界――他们之中除了一个马头鱼尾海怪血统是不合适在陆地上作战的,其他几乎都是十分凶猛的、在魔法科普目录危险度要打上四颗星以上的魔法生物。 这时候,一声巨大的碎裂声打破了斯科皮的思绪,一扇窗户被一条失去了方向控制的人鱼撞得碎裂开来,破碎的玻璃和冰凉的湖水喷洒在了距离那扇窗户最近的一个三年级身上,那个三年级尖叫一声,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全身布满伤痕的人鱼身下! 刺眼的白光贴着鼻尖射出,德拉科第一时间的封闭魔咒阻止了湖水继续灌入公共休息室―― 然后所有人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下心来,他们几乎都立刻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人们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吓坏了的三年级从人鱼身.下拽出来,公共休息室中只剩下人鱼巨大的尾巴无力地拍击墙面发出的啪啪声,一些一、二年级壮着胆子凑上前看了看,他们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观察过人鱼。 “潘西,带着孩子们,现在就走。”德拉科的手轻轻落在扶手上,“布雷斯,去把阿斯托利亚找到,带她到邓布利多面前――” “我不保证她会乖乖合作。”扎比尼举起双手无辜地说。 “那就弄死她,别让她活着去见黑暗君主。” 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着,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似乎是我手下的攻里第一个要对恶毒女配痛下杀手的……有木有人觉得很爽的? ps:隔壁新文求支持啦qaq 256第二百五十七章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中有一刹那的窒息――有一些低年级抬起头看向德拉科,在尊敬的目光中多少添加了一丝恐惧,高年级的大多数人面色也阴沉了下来,如果说低年级的孩子们是因为直面杀戮时毫不掩饰的恐惧,那么他们想到的也许会更多―― 比如如果当初选择背叛的是自己,如今从他们领袖口说出的、被抛弃的名字,是不是也会变成了自己更为熟悉的读音? 直到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达芙妮绾了绾和她的妹妹如出一辙的金色卷发,红艳的双唇微微撅起:“真是难以相信你们居然在我的面前毫不掩饰地商量要谋杀我的亲妹妹――更难以相信的是我居然一点不想阻止你们。” “真是难为你了,达芙妮,我不停下来安慰你你应该不会怪罪我吧?”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达芙妮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耸耸肩。 “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出卖可怜的扎比尼。”德拉科体贴地说,“但是你可以躲在邓布利多身后,在战争之后告诉你的父母你对此一无所知。”德拉科体贴地说。 “我才不要,”达芙妮轻蔑地瞥了德拉科一眼,“我要去找我的男朋友,我亲爱的、已经辍学的mr.right,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一场前所未有的热闹。” “既然这么决定了,”德拉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那就都开始行动吧。” …… 当德拉科带领所有的斯莱特林走出地窖的时候,他们遇见的第一个人绝对足够令人意外――那个人迈着小短腿,挺着肥嘟嘟的肚腩,跌跌撞撞地从拐角处出现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跑来。 “日安,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最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停下了脚步,他的魔杖握在手里,下巴微抬,用嘲讽的语气缓缓道。 “哦,紧急时刻我们可以不在乎这些礼仪,”斯拉格霍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德拉科的面前,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真高兴你还在这儿,小马尔福,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斯莱特林如果没有了领导该怎么办――” 我们斯莱特林,站在德拉科身后的斯科皮抽了抽嘴角,谁跟你“我们”? “如果我不在这里,我该在哪里?”德拉科翘了翘唇角,不卑不亢地说,“为了洗脱我父亲的罪名,呆在黑魔王身边?” “哦不不不不,你知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卢修斯,他一直是那么一个和蔼可亲的人――” 话说到这,连德拉科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的新任魔药教授已经紧张到口不择言了,然而事实上,他确实是这样的,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帕擦了擦光秃秃的脑袋,他扑上前抓住德拉科的手臂,“走吧孩子,你们大家一起――邓布利多要求我把你们带到礼堂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后面黑压压的一群斯莱特林,补充道,“邓布利多还说,如果小马尔福先生还有其他安排,那么可以按他说的去做。” “那就照亲爱的教授的吩咐去做,潘西――”德拉科等了俩秒,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回答,他微微蹙眉,回头在人群里看了看,“潘西?” “我听到了,德拉科。”熟悉的女声从队伍的最末端传来,与此同时,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彻底在黑发斯莱特林姑娘的身后重重合上,潘西语气轻快,“放心好了。” 德拉科看了潘西一眼,最后应了声,重新扭头,微微垂眼将目光放在面前这个肥胖而胆小的老头身上。 “真是受宠若惊,教授,要知道我只是一个级长罢了,”跟在斯拉格霍恩身后,德拉科拖长了腔调说,“我们还是应该听从院长的吩咐。” “斯内普跟你的父亲去阿兹卡班度假了。”斯拉格霍恩头也不回地说,“咱们现在没有院长。” “邓布利多总该指派一个代理院长给我们。” “――哦?想要吗?――好吧,大概是需要,是的,邓布利多可能忘记这一茬了,”说到这,魔药教授的背后忽然挺得老直,忽然,他停下步子用力转过身来,这个动作用力过猛得连跟在他身后的德拉科都微微挑眉,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些什么,手被一双掌心有微微汗迹的胖手抓了起来,斯莱特林王子下意识皱眉,没搞懂这胖老头又想做什么。 “我们现在有了,”斯拉格霍恩眉开眼笑地说,“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院长的座位了,小马尔福先生,我一直听说你是这么地优秀――特殊时期,我们当然不能讲就那么多规矩,好好干,院长先生!” 斯莱特林众:“…………………………” 斯科皮:=__= 德拉科:“…………” 当队伍继续前进的时候,斯科皮凑到德拉科身边,小声地说:“天呐,我刚才居然和斯莱特林的院长滚床单了。” 铂金贵族冷艳高贵的死人脸面具终于碎脸,他唇角抽搐,无奈地说:“这句话让我有了不太好的想象,男孩,所以你最好也闭嘴不要再提起这种奇怪的比喻。” “至少你已经打破了所有学生的记录,”斯科皮笑眯眯地说,“没有毕业就荣登院长宝座,真是可喜可贺,马尔福先生!哦!梅林的袜子!真是难以想象我身上正穿着斯莱特林院长的衣服!” “……如果你再装这种恶心的少女腔,我就揍你了,说到做到。” 当推开礼堂大门的时候,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 大礼堂里乱糟糟的,四张学院长桌在晚餐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被收起来,学生们三三俩俩地坐在一起,他们之中有一些人甚至已经换上了晨衣,看样子是被急急忙忙叫出来的,他们头发乱七八糟,披着出门之前随手拽上的厚斗篷,其中有一些人面带恐惧,还有一些人是恐惧之后的麻木。 邓布利多站在礼堂的最中央,奇怪的是麦格教授却不知所踪。那些乳白色的幽灵们穿梭在学生中间,满脸严肃地和他们说着话。 被砾魔法的天花板灰蒙蒙的,隐约能看见星星和躲在厚厚云层后面偶尔才露脸的月牙,斯科皮恍惚觉得回到了他一年级西里斯还是带罪之身就闯入格兰芬多休息室时候的情景,如果不是那些夹杂在学生们之间的凤凰社成员和魔法部傲罗,他甚至产生了只是“今晚在这儿睡一觉,明天该干嘛继续干嘛”的错觉。 “我亲爱的孩子们,最后的战争来临了。” 邓布利多回到高高的讲台上,他扫过所有在礼堂的人――此时此刻,那些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仿佛这位上了年纪的巫师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真是难以相信,如果邓布利多已经死亡,今天的局面将会是怎样的混乱。哈利波特站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他像所有的最普通的学生们一样和自己的朋友呆在一起,然而,没有人比谁更清楚,曾经他亲眼见证过邓布利多是怎样地接近死亡。 而一想到这个,就足以让格兰芬多救世主满背冷汗。 也就是这个想法让他忽然意识到邓布利多的存在意义或许远大于他本身――也就是说,“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正义一方最大的精神支柱。 然而今天,他好好地站在这里,发号施令。 这真是太好了,哈利想着,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魔杖,将目光游弋到了刚刚进入礼堂的那些斯莱特林身上――很轻易就能发现那些低年级不见了,还有潘西帕金森,还有那个布雷斯扎比尼――哦,正在扑过来的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这个穿着几乎可以踩死弗雷德的高跟鞋的女人――你还好吗,韦斯莱夫人,你看上去惊讶得快要窒息了。 “疏散工作将在三个小时后进行,当麦格教授完成她的任务回来时,会和庞弗雷夫人一同完成,她们会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冷静,冷静地保持你们的体力――因为战争不会在天亮之前就立刻结束。” 邓布利多的讲话还在继续―― “我希望院长们能发挥你们的作用,现在开始将你们学院的人集合起来,缺少或者不在场的成员名单请在第一时间跟我报告,哦,马尔福先生,因为我们的斯内普教授遗憾地不能及时赶来,或许你能愿意胜任临时院长的身份。” 这个决定或许会引起小小的骚动,但是敢向梅林保证,整个礼堂里没有谁能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更加支持这个委任决定了。 “是的,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他挥了挥魔杖,一张羊皮纸在他面前出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挥舞着魔杖将不在场的、目测已经去投靠了黑魔王的所有名字一个个写在了那张漂浮在空中的羊皮纸上。 礼堂另一端,因为麦格教授不在场,同样负责缺席成员名字统计的级长罗恩韦斯莱先生涨红了脸将破烂的羊皮纸、墨水瓶和羽毛笔一股脑塞回书包里,站在他身边的赫敏不耐烦地“嘟”了声,在罗恩崇拜的目光下挥舞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和德拉科一模一样的魔法。 “我再一次强调,请大家保持体力,我们会在三个小时后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我们要留下来战斗呢?!”一个红发格兰芬多飞快地窜上桌子,他单脚踩在桌子上,高举自己的魔杖,姿势参考魔法部二楼大厅摆的骑士雕像振臂高呼,“我们要留下来战斗――” 乔治韦斯莱的话引起了不小的喝彩。 就连斯莱特林这边,德拉科也挂起虚伪得要命的假笑,银灰色的目光戏谑地打量着冲锋状踩在长桌上的格兰芬多,他非常礼貌而象征性地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下来,乔治!”在众人的欢呼声和掌声中,赫敏面红耳赤地抬手试图去拽她得意洋洋的男朋友,“――你本来就是来战斗的,你已经退学了!” 邓布利多带着笑意看了格兰芬多一眼,“三年级以上,如果你的年龄足够应对,可以留下来。” 欢呼声变得更大了一些。 这场景看上去他们更像是正准备要去郊游而不是逃命。 斯科皮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他撑着下巴,微微眯起双眼试图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寻找他的家人―― 忽然,他脸上的表情一顿。 随即,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脸色变得苍白得可怕起来,他死死地抓着心脏位置前的衬衫,呼吸变得粗重而艰难,如果不是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拽住他,他几乎就要从椅子上滑到地板上去了―― 与此同时,格兰芬多那边也传来一阵骚动,罗恩大喊“哈利”的声音让人们几乎能轻而易举地猜到发生了什么。 被锁魂术压制住的灵魂忽然开始不安分起来,它们像是要呼之欲出,更像是要急于与什么东西融合起来,斯科皮感觉到了丢失的那一部分魂魄在霍格沃茨的某一个角落躁动了起来,它大概是受到了另一个灵魂碎片的影响―― 轻轻推开德拉科的手,斯科皮撑着长桌的边缘站了起来。 “黑暗君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原谅老子如此不负责任的内容提要因为老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耶。 话说本文的结尾设定也是一开始就想好的那个什么【马赛克内容我才不告诉乃们】哈哈哈哈~~~~~ 终于快到能写这个梗的时候啦好兴奋好兴奋!!!!!!!! 最后!新文求支持啊~~~~←这里是传送门的说。 257第二百五十八章 格兰芬多的长桌这边,哈利额头上闪电形的伤疤也跟着烧灼起来,那种疼痛如同有一个人抓了一把无形的针刺进了他的大脑――温暖拥挤、拥有高高屋顶的礼堂消失了;围绕在他周围,赫敏和罗恩还有其他格兰芬多们着急又恐慌的面孔也消失了,他的视野忽然变得开阔了起来――透过礼堂干净的窗户,掠过高高的铸铁大门,掠过俩边带翼的野猪石雕像,掠过空无一人、寒风阵阵的魁地奇球场。 此时此刻,格兰芬多救世主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地方――那里非常靠近霍格沃茨,几乎就要进到校园里――他可以看到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堡,并且内心充满了焦急、急迫的心情――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想进入、靠近这片熟悉又令人向往的古老建筑,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入学的时候,远远遥望这座城堡时的期待和野心勃勃。 巨大的银白色巨蟒懒散地耷拉在他的肩头,他凝望着城堡,内心充满了大开杀戒前的冷酷和决绝。 …………………………………… 哈利终于知道,他的思维再一次和那个人交换了――他的内心开始恐慌,他意识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让伏地魔看到他的周围有什么人,而这些人关心他――不,他不能让伏地魔知道―― 当周身再一次变得温暖起来,礼堂的星空屋顶再一次回到他的视野中时,哈利发现他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的。 他的周围围满了人,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让人问他发生了什么――罗恩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也许前一秒他的注意力还全部在哈利的身上,而此时此刻,他正惊恐地四处张望,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一个巨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礼堂,那声音冰冷、清晰而低沉,却意外地充满了病态的向往,就好像是一个年轻在缓缓地述说着一篇令人毛骨悚然的爱情故事――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霍格沃茨是我的母校,我尊敬我每一位导师,对每一位后辈充满了仁慈,我不想让你们流血――】 哈利:“……罗恩?” 罗恩:“嘘,哈利,注意听――”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把斯莱特林学院交出来。】 伏地魔冷酷的声音盘旋在礼堂的上空,震动了每一个人的耳膜。没有人说话,这些大多数还未成年的孩子瞪大了眼,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那么接近战争……不,他们似乎就站在战争的最中间。 【我给你们俩天的时间,后天太阳升起之前,一切将会结束。】 当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音节彻底消失在礼堂,寂静再一次将所有人吞没。每个人都似乎被人施了一个无声的定身咒,他们僵硬在原地,有一些人将目光投向了礼堂另一端的斯莱特林,更多的人,他们转过头,沉默地瞪着哈利。 整个大礼堂安静地就像所有人都死掉了一样。 直到终于有人受不了地尖叫出来,这仿佛打破了什么僵局――人群骚动了起来,有些人依然面色苍白却双目空洞,但更多的姑娘们浑身颤抖地抱成了一团,他们不再僵硬,就像最开始那样徒然地四处张望着,似乎生怕黑魔王会从哪个地方忽然出现。 站在格兰芬多桌边的达芙妮看也没看毫不犹豫地一把搂过个站在她身边哭个没完的一年级小女生塞进自己怀里:“…………哦,梅林的胡子,乱套了。老娘这辈子都没想过我居然会主动拥抱一个格兰芬多……行啦姑娘,哭什么――人家波特都没哭……还有我,我可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懂吗?名单内的那种。” “嘿,姑娘,我也是个格兰芬多。”弗雷德说。 “你是个被开除的格兰芬多,黑户先生。”达芙妮笑眯眯地说,“简直是难以想象,我不懂黑暗君主要我们做什么――不过听着弗雷德,我可是有节操的好姑娘,如果黑暗君主拿魔杖指着我要求我向他张开大腿,我就咬舌自尽――” 然后,弗雷德看起来很感动。 倒是站在不远处一个字不漏将这番言论听到耳朵里的韦斯莱夫人向达芙妮投去惊恐的一瞥。 和达芙妮一样同样淡定的还有大部分的斯莱特林。 斯科皮用手肘捅了捅身边坐得笔直缺乏多余表情的马尔福少爷:“听到了没,黑暗君主说,他要斯莱特林。” 此时,斯科皮说话的对象正屈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 “不给。” ……以上是斯莱特林代理院长在继续面瘫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回答。 当斯科皮还在消化王子殿下这个霸气侧漏的回答时,忽然从人群里响起了一个异常嘹亮的声音―― “――我们可以把斯莱特林交出去!” 斯科皮:“次奥!” 德拉科手下敲击动作一顿,最后,他轻轻地放下手,微微抬起头,平静的目光在最短的时间内扫过了整个礼堂,而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个胆大包天的人――因为在那个人周围的人群都第一时间远离了他,他们纷纷背对着整个斯莱特林长桌面朝那个人,更多的人站了起来,他们沉默地面朝那个人―― 而说话的人站在中央,看上去完全吓坏了―― “我,并不是――” 他的双唇无力地动了动。 “谢谢你,希尔特先生。”站在礼堂的最高处,邓布利多缓慢而淡漠地说,“但是我想我们并不打算交出任何一个人。” “居然是个拉文克劳。”斯科皮身边一个六年级斯莱特林压低了嗓音,“我还和他做过魔咒课的分组练习呢。” “啊,”德拉科意味深长地说,“垃圾是不分学院的,就和好人一样。” 说话的斯莱特林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格兰芬多,当目击到大多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那个拉文克劳的格兰芬多时,他沉默了片刻,最后郑重地点点头。 “……真是及时的素质教育,”当那个斯莱特林从长桌边走开,决定去跟六年没有交流过半个标点符号、他就读于格兰芬多的表弟问声好后,斯科皮凑到德拉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不定你真的非常胜任斯莱特林院长这个职位――” 德拉科懒洋洋地翘了翘唇角。 “反正就变态程度来说,你和斯内普教授应该不相上下。” 德拉科的唇角重新放下。 他们说话的时候,邓布利多正要求所有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到级长处集合,而大多数的人连动都不肯动一下――这让老校长不得不委屈地从讲台上走下来,亲自驱赶那些年龄不到的学生―― 格兰芬多: “我们不需要使用人海战术,帕斯先生,你并不是真的狮子,不需要群聚狩猎。” “这里有高年级的人就够了,亲爱的罗斯先生――不不不,就算你已经学会使用了流血咒语也不可以,如果你再不合作地站起来,恐怕我一会就要跟麦格教授告状说她的学生私下学习黑魔法了――” …… 拉文克劳: “明年我们当然会照常开学,爱丽丝小姐,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个疑惑?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将永远为您敞开――” “好的,我保证他们的安全,不会将他们交出去,温姆小姐――当然,扎比尼先生也会安然无恙,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位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恋爱,后来他们顺利地结婚了――以校长的身份祝福你的爱情得到回应,我可爱的姑娘。” …… 赫奇帕奇: “……你的同伴的离开并不代表背叛,你的留下也并不能代表牺牲,我可爱的小绅士,你们的安然无恙才是我们无畏前进的最初动力。” “别哭,哦――我可不擅长这个,艾维萨小姐,现在站起来,你们的级长在桌子那边等着你。” …… 斯莱特林: “我真高兴你为我减少的工作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环视了一周本来就只剩下四年级以上的斯莱特林们,望向德拉科的蓝色瞳眸在半月形眼镜后显得异常晶亮,“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教授。” 德拉科站在笑眯眯的校长面前,表情淡然,礼貌而疏远地点了点头。 当年纪小的学生们鱼贯而出的时候,整个城堡再一次地颤抖了起来,用魔法悬空在礼堂俩边、圣诞节庆祝用的花盆中有一只受到了影响,整个儿从空中摔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破碎声。 “协调失控――哦,太糟糕了,”邓布利多轻声说,“在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后,又一位创始人――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守护咒语也被破坏了。” 当邓布利多说这句话的时候,窗外一片绿光,窗外真正的天空中,缓慢地升起一个巨大的骷髅,象征着黑暗力量的巨蟒从骷髅张开的口中闪现。 黑魔标记出现,战争正式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战内容会有一些参考原著,在参考原著的情况下改编改编再改编…… 边研究边码字,发现我大蛇院被jk阿姨黑的没边儿了,我可怜的萌妹子潘西,真可怜么么哒。 258第二百五十九章 “什么是创始人的守护魔咒?”坐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沙发上,斯科皮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屁股――整个学校都开始备战大逃亡,而他却和一些人坐在这儿喝茶聊天,这似乎不太正常。 “哦,传说分院帽从出生开始就会唱歌,”德拉科面色苍白,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同样看起来不安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但是谁也不知道那首最古老的歌谣到底是什么内容。” “歌?分院帽年年都在唱歌!”罗恩韦斯莱嘟囔着说。 “是,”德拉科不耐烦地皱眉,“但是不是那一首。” “非常准备,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温和地点点头,他不慌不忙地将分院帽从它原本的位置上摘了下来,放置在他办公桌的最中央,“援军都在路上了,孩子们,而我们还有时间――在所有行动展开之前,你们必须知道你们应该知道的,才能帮助我把这一次的战场布置起来,现在――” 他用他那个枯树枝一样的魔杖轻轻敲了敲分院帽。 那个沉默的破旧帽子就像斯科皮第一次看见它那样,它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帽子的下半部分出现一个裂口,那个裂口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呼吸声,接着,分院帽开口说话了,不同于平日的高昂与吵闹,它只是简单地说:“是时候了?” “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亲爱的先生。” “啊哈,我就知道。”那个帽子说,“我几乎想要忘记那个古老的曲调和歌词,然而无论如何,忘不掉、忘不掉,聪明的戈德里克,他把它们刻在了我的心里,它们在告诉我――霍格沃茨不可侵犯!” “那么,我们开始吧,先生。”邓布利多耐心地说。 校长室内剩余的五个人稍稍挺直了一些腰背,就连德拉科也变得极其认真起来,他银灰色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分院帽,似乎不打算错过对方口中透露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分院帽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唱了起来: 很久以前我还是一鼎新帽, 那时霍格沃茨还没有建好, 高贵学堂的四位创始人, 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为后人悄悄留下了最美好的礼物。 现在分院帽就在你们的面前, 校外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 但是请不要慌张, 是时候了,我将拿出四位创始人留下的礼物。 萨拉查斯莱特林说: “我向往野心与自由,我要让我的学生在这片领域放逐野心, 在我的庇护下,一切森林,所有湖泊,都是抵御强敌最坚固的堡垒。” 赫尔加赫奇帕奇说, “我向往和平与善良,我要让我的学生在这片领域幸福成长, 在我的庇护下,钟声长鸣,草绿常茵,烛火万年不熄。” 罗伊纳拉文克劳说, “我向往超凡的智力和无尽的知识,我要让我的学生在这片领域将知识世代相传, 在我的庇护下,拥有历史的物品都会拥有生命,现在我让它们沉睡,总有一天它们将苏醒。”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说, “我向往应用与无畏,我要让我的学生使这片领域永得安宁。 我是最后的防线,也是最后的堡垒。 当湖泊干涩,当烛火灰烬,当守护霍格沃茨的守卫们重新沉睡, 我给予你们勇气, 用你们的血肉之躯,大胆无畏地前进。” 哦,知道危险,读懂征兆, 我们的霍格沃茨正在面临危险!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 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四位创始人的礼物已经送到了你们的面前, 来吧,孩子们, 拔出你们的利剑, 去战斗,去抗争,去与命运对决! 最后一个高音作为结尾,分院帽的歌唱完了,它重新恢复了沉默,又一动不动了。校长办公室中响起了突兀的掌声,众人表情不一一致瞪向那个不合时宜的人,罗恩韦斯莱涨红了脸放下手,挠挠头傻乎乎地说:“习惯了而已。” 哈利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望向邓布利多:“这是说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留下了四道守护魔咒,是吗,邓布利多教授?” “恐怕是的,哈利。”坐在办公桌后面,邓布利多右手轻轻搭在左手背上平静地说,“斯莱特林守护着霍格沃茨的外围环境,赫奇帕奇守护着霍格沃茨的内部协调――这俩点无需置疑,因为恐怕我们已经在过去的俩个小时内看见了它们被破坏之后的结果。而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咒语却显得有些含糊――” “给予城堡最强大的生命魔咒。”低沉的声音说,德拉科单手撑着下颚,将目光停留在了窗外,外面的雪下得正大,雪花打在窗户上会发出“啪啪”的细微声响,他缓缓地说,“我想是这样的,如果是拉文克劳,黑暗魔法也是知识的一种。” 意义不明地笑了笑,他闭上嘴,似乎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姑且像小马尔福先生这么认为。”邓布利多点点头,“事实上,这个想法和麦格教授的不谋而合,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格兰芬多呢?”罗恩伸长了脖子,有些着急地说,“他的话听上去就像什么也没有留下啊――只是一般的战前动员罢了,比如说什么‘去吧!用你们的生命保护城堡’――哦,我的老天爷,我不想吐槽格兰芬多,因为我就是,可是这实在是太――” “我们不懂,黑暗君主也不会懂,”斯科皮抿抿唇,斜睨他一眼,“着什么急。” “伏地魔恐怕是已经找到了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魔咒的发源地,所以才从根本破坏了它们。”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大概是他从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谋划的事情――原谅一个老人的考虑不周吧,是我大意了,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寻找四位创始人留下来的遗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年他甚至还在寻找四位创始人留下来的保护魔咒――” “他知道得可真多。”斯科皮凉凉地说,“这可不是一般学生能知道的。” “关键时刻,他能变得非常迷人。”邓布利多缓缓地说,“我设想你们都知道拉文克劳的幽灵?”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赫敏坐直了身体,她撩了撩头发,面露尴尬,“并不是十分友善的幽灵。” “我也知道,”斯科皮懒洋洋地说,“长得漂亮极了,长发齐腰,长袍及地,傲慢又目中无人――那一次我只不过问一下她拉文克劳对外开放的图书馆在哪儿,她居然只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我的老天爷。” 德拉科低声笑了起来。另外三个格兰芬多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斯莱特林临时院长。 德拉科:“事实上,她对自己学院的学生也不怎么着。你不该去招惹她,那是格雷拉文克劳,罗伊纳拉文克劳唯一的女儿。” 斯科皮:“!!!!” 邓布利多:“哦,完全正确,孩子们,正高兴你们这么了解你们的学校。并且,我猜想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伏地魔五年级开始,为了某种目的,他曾经和格雷女士保持过一段恋爱关系。” 众人大惊:“什么?!” 伏地魔下限在哪?斯科皮目瞪口呆,下意思看了眼德拉科――很显然,后者对此也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他脸上也挂着少见的惊愕表情。 “作为罗伊纳唯一的女儿,她跟她母亲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可是放眼整个霍格沃茨,恐怕我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格雷女士更清楚霍格沃茨所有的秘密的人――我们猜测,是她告诉了伏地魔四个守护魔咒的秘密,还有拉文克劳冠冕的所在。”邓布利多缓缓地说着劲爆的历史八卦,面容上淡定得很。 “我、我猜,应该还有格雷女士也不知道的,”哈利结结巴巴地说,“如果伏地魔知道了四个魔咒具体分别是代表了什么,他早就杀进来了。” “事实上,我认为是格雷女士有所保留了。”邓布利多环视周围一圈,然后,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所在―― “然而如今大战当前,再有所坚持的人也会变得动摇――格雷女士在霍格沃茨太多年了,就算再痛恨这个地方,她也不会袖手旁观。而现在,孩子们,我需要一个极其具有魅力的人,他将代表我们去到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唯一的女儿面前,替我们问出霍格沃茨最后的秘密。” “…………………………………………………………………………” 回答邓布利多的是一片沉默。 然后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打破了这份尴尬,他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哥俩好地揽过他的肩:“加油,德拉科。” “…………”斯莱特林王子慵懒地掀起眼皮,和厚颜无耻的黑发斯莱特林对视半秒后,缓缓地说,“我才不去。” “加油,马尔福,”就连哈利波特也傻乎乎地裂开了嘴,“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真心觉得你比我英俊,上万倍。” “都说了,我不去。闭嘴,波特。” “啊,那就拜托你了,小马尔福先生,距离天亮还早呢,我们有的是时间。”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剧情需要分院帽那段歌词是我自己写的救命好羞耻!!!!!!!!!!! 259第二百六十章 月光终于从乌云后面露出脸来,虽然窗外还在下雪,却不妨碍月光从窗户射进一片黑暗的走廊——是的,一片黑暗。很显然,赫尔加赫奇帕奇的守护魔咒已经被破坏,那些在城堡墙壁上每天太阳落山自动点燃,永不熄灭的蜡烛终于陷入了一片沉寂。 当月光随着云层的移动洒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门前,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懒洋洋地能毫不费力地听出话语里饱含嘲讽——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主动提出让我去对女人示好的那个。” “别傻了,德拉科。”另一个声音中带着不协调的轻松,“那只是一个幽灵。”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就在眼前,斯科皮格雷特探出头看了看,当他的恋人喋喋不休地抱怨他时,他好脾气地收回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满脸不满的斯莱特林:“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准备战斗,作为斯莱特林的头儿,你怎么能挑剔你的工作?” 被指责的正是大名鼎鼎的斯莱特林王子——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此时此刻,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声,修长的指尖惩罚性地在前面四年级黑发斯莱特林轻轻一摁,“等着,”说着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后同样满脸期待的三个格兰芬多,“真是见鬼,难道连你们没有其他的事好做了吗?” “哦,别误会了马尔福,我们的工作就是站在这里一个字不漏地把格雷女士所说的秘密全部记录下来。”赫敏撩了撩头发,面不改色地说,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站在她身后疯狂地点头。 “嘘——”斯科皮将食指轻轻摁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这个动作似乎引起了在场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兴趣,一扫之前脸上的不愉快,德拉科勾起唇角,忍不住伸出指尖去碰了碰斯科皮柔软的嘴唇。 “………………”斯科皮拍开他的手,“别闹,德拉科。” “你为我找来的工作并不是十分令我愉快,男孩,事实上在这之前我甚至另有安排。”德拉科挑起眉。 “好吧。”斯科皮转过身,粗鲁地将高年级斯莱特林一把推到墙上摁住在他的唇上啃了一口,“快去吧,再见。” 众人:“………………” 赫敏:“别哼哼,罗恩,这不关你的事儿。” 罗恩:“是哈利在哼,我发誓。” 哈利:“我才没有哼,罗恩,如果是你做的为什么不承认?赫敏,提醒一下,你的倒吸气动作也很大。” 只有德拉科看上去好像比较满意地勾起唇角走了出去,在他的正前方,一个身材修长的幽灵正穿墙从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附近的墙飘出来,不同于差点没头的尼克或者是血人巴罗,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显得异常安静。 当她看见德拉科的时候,令人惊讶地,她居然主动停了下来,然而她只是看着德拉科,却什么也没有说。 斯莱特林王子从走廊上穿过,在距离对方一个安全又不显得陌生的距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轻轻屈身,一个古老又奇怪的姿势行了个礼,那是所有人几乎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古老礼仪,他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温和:“格雷女士?” 就如同之前所说,这个漂亮的拉文克劳幽灵高傲又冰冷,她看着德拉科,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海莲娜,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见那个古老的、已经许久没有人唤起过的名字,格雷夫人的唇角以几乎不可看见的幅度轻轻动了动,但是很快地,她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漠,她冷笑了下,缓缓地说:“我叫格雷拉文克劳。” 德拉科却完全不在乎格雷夫人究竟说了什么:“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了吗?海莲娜,他回来了。” 格雷夫人的唇角扭曲成了一个冰冷的神态,“和我没有关系。”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斯莱特林地窖已经泡进了黑湖里,而我们正站在黑黢黢的走廊里谈话——是的,伸手不见五指,海莲娜,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祝福已经被黑暗君主破坏了,而告诉他守护魔咒根源所在的那个人,是你。” 走廊内忽然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窗外狂风刮过的刺耳呜咽。 躲在后面听墙角的众人:“………………………………” 斯科皮:“德拉科是被鬼上身了?——连波特都能比他做得好!” 罗恩:“至少我们现在看出他是真的很烦这个工作了。” 哈利:“他到底行不行,不行换我!” 赫敏:“斯科皮,实在不行,用你的办法困住格雷夫人吧。” 被叫到名字的斯莱特林犹豫片刻,轻轻点点头,摸了摸系在腰间的龙皮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张束缚鬼魂的符箓——这样对待女士似乎有点儿不礼貌,斯科皮想,但是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考虑清楚,下一秒,忽然峰回路转。 “阿布拉克萨斯的子孙就像他本人一样令人讨厌,他当年从我这里骗到我本名的时候,承诺过我不把它告诉任何人。”格雷夫人哼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开口,幽灵的脸颊部分似乎变得不那么透明了,“告诉我,马尔福,你想要什么?” “要你弥补你自己犯下的错误。”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说。 “我没有做错过。”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了,海莲娜。”德拉科淡淡地说,“你听见了那个人的宣言,已经兵临城下了,本来我们可以拥有更多的机会,是你的泄密让我们失去了那个机会。” “是!是我告诉了里德尔四个守护咒语中的其中俩个秘密!”海莲娜拉文克劳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她立刻反驳,“那都是我母亲的错——她终其一生从未错误过,却从来没想过她也会有做错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母亲让巴罗来找我,他也不会因为求爱不成失手将我刺死,我一生束缚在这座早该腐朽的城堡里,却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爱情!——巴罗他后悔?哦,后悔有什么用,他活该!活该!里德尔善解人意,他不像那些贪得无厌又愚蠢的学生,从来不主动询问我拉文克劳冠冕的下落,他在夜里陪我聊天,无论是深冬还是酷暑——” “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在利用你。”德拉科微微蹙眉,看上去似乎有些忍受不了格雷夫人的煽情表白,“巴罗在到处找你,尽管所有的幽灵都躲了起来。” 哈利:“真的?!” 斯科皮:“……假的吧,我记得巴罗跟潘西她们在一起。” 哈利:“…………” 格雷夫人看上去有些动摇。 “告诉我剩下的俩个魔咒,海莲娜,”德拉科温柔地说,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就变得极其具有说服力,“然后你就去找巴罗吧,你永远都将束缚在霍格沃茨,就算这座城堡变成了一片废墟和沙土,你都离不开这里,而同样离不开这里的,只有巴罗。” 格雷夫人:“可是是他杀了我!” “他爱你。” “我永远不能原谅他,你不明白当冰冷的剑刺入胸膛时是多么的——” “你总有一天会死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想不通光是这个理由能让你恨他那么多年,姑娘。” 哈利:“他居然叫她姑娘。” 斯科皮:“……已经没有下限可言了。” 罗恩:“而且我觉得马尔福有点儿神逻辑——什么叫‘你总有一天会死的’——赫敏,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赫敏:“……大概会抽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一巴掌。” 然而不同于鲜活的生命,对于飘荡了上百年的幽灵来说,死亡的意义似乎变得久远起来——久远到当真的提起它时,海莲娜拉文克劳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记不起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怨恨——那已经变成了一种无形又模糊的东西,只是存在于她的意识里,却并不真实。 对于等待的所有人来说,接下来的沉默简直漫长得令人难以忍受。 “他在哪?” 终于,海莲娜轻轻地问。 “霍格沃茨的任何一个角落,”德拉科不负责地说,“我说过了,他在到处找你。” “拉文克劳的魔咒被继承在拉文克劳的冠冕上,只要拿到冠冕放在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手上,魔咒就会出现,在临死之前我的母亲赐予了城堡所有物品生命力——那是一个前所未有规模巨大的生命魔咒。”海莲娜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冠冕已经被那个人拿走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那个秘密。” “谢谢,这就够了。”德拉科丝毫不动心地说,“格兰芬多的守护魔咒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我不知道,非常抱歉。”海莲娜拉文克劳轻轻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戈德里克叔叔究竟做了什么,但是那一定是你们最后的希望。相信我,他一向是个很好的人,乐观开朗,喜欢唱歌——直到萨拉查叔叔离开。” 德拉科微微翘起唇角,得到了他想要的,他终于再一次变得亲切优雅起来:“听上去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是啊,很长很长……”海莲娜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的目光从德拉科脸上移开,失去了焦距落在了窗外,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听上去很飘忽…… “你们会守护好他们的霍格沃茨,是吗?” “我还以为你怨恨这里。” “这里也是我成长的地方,你说的没错,我怨恨这里,想要离开。”海莲娜说,“但是我发现,每一年的新生依然让我小小地期待,如果不是这样,我大概不会成为拉文克劳的幽灵。” “嗯哼。” “以你的姓氏发誓,马尔福,你会好好地守护霍格沃茨。” “我从来只守护自己的东西,女士。”德拉科懒洋洋地笑了笑,转头离开,“但我想是的,我们会尽全力去守护它——” “在次立誓,以‘马尔福’的荣耀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l=老子得加快下剧情了我去我怎么总是喜欢神展开啊啊啊啊啊啊!!下章搞定俩个魂器再说!!!! 260第二百六十一章 “……她提到了冠冕,”赫敏绞着手指,咬着下唇看上去心烦气躁,“哦,好消息是现在几乎所有要做的都集中在了一件事上,坏消息是在麦格教授从圣芒戈回来,在这之前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哦哈利,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我们的魔药失败了我们不仅将会失去一个那个人的魂器,我们害了斯科皮,甚至还会让拉文克劳的祝福无法得以释放――” “冷静些,赫敏,”哈利温和地说,“我们的魔药没有问题,你太过于紧张了。” “我知道,毒蛇的牙齿是最完美的最后的材料。”赫敏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刚刚偶尔出现的月光也很快地躲在了云层之后,“但愿如此,哈利,”格兰芬多姑娘轻轻地说,“祝我们一切顺利。” 一行人离开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拉文克劳――对于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如果平时肯定有人愿意停下来围观一会儿,那么今天真的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了――只有少许几个人停下来和他们短暂地打个招呼,这群聪明的小鹰们正忙着挥舞他们的魔杖,为他们的休息室周围施下一层又一层的保护魔咒和加固魔咒。 “你们最好离开这儿,”卢娜拉夫古德的声音飘渺,“一会儿我们会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外使用很多很多的陷阱魔咒,它们被附加了靶向性咒语,只有拉文克劳走过它们时它们才会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而不是试图把你弄死。” “谢谢,卢娜。”斯科皮眨了眨眼,“可是等一会儿我们可能会需要一个拉文克劳――” “那么你就可以来找我。”卢娜破天荒地对着斯莱特林露出了一个清晰的笑容,“我会一直在礼堂的,我刚刚被选入了先锋队――不过现在我更需要去把我的双角彩鱼拿走,你们说如果我把它们放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会如何?听说那里已经成了室内鱼塘……” 说完,不等看清在场的俩个斯莱特林的脸色,卢娜转身匆匆离开。 “如果她把奇怪的东西放进斯莱特林地窖,我就拧断她的脖子。”目送那个神经兮兮的拉文克劳姑娘离去的背影,德拉科淡淡地说。 “她说得一点没错,地窖已经泡水了,就是个大水塘。”斯科皮翻了个白眼。 “我也不能想象你们居然想找这个疯姑娘解开拉文克劳的祝福。”罗恩嘟囔着说,“那个幽灵说的可是‘真正的拉文克劳’――哦,要我说,随便哪个拉文克劳都比她更像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 “她比你想象得更聪明,韦斯莱。”德拉科不带太多情绪地说,“虽然我也很烦她,但是这是实话。” “梅林!我搞不懂她为什么看上去和你关系不错,斯科皮。”一旁,赫敏声音紧绷地插话,“哦,这当然没什么不对,只是我觉得拉夫古德似乎不太喜欢我――” “如果你不每一次都否认她说出口的事物,你就会得到她的喜欢了。”斯科皮耸耸肩,“比如你听说过‘双角彩鱼’吗?” 众人一致摇摇头。 “所以这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只要别去反驳她。” 沿着拉文克劳的走廊,他们终于回到了礼堂大厅。此时此刻这儿只剩下一些卢娜之前说的“先锋队”成员――他们都是由一些高年级组成的,除此之外就是凤凰社的成员了。斯科皮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角落里和邓布利多低声交谈的家人们,他飞快地走上去给了父母和外祖父一个人一个大力的拥抱―― “闻信呢?”一松开母亲的脖子,斯科皮立刻问。 “他带着另外一批人在城堡外面,”格雷特夫人说,“如果战争真的开始,他就带着人从后面夹击――哦,斯科皮,我知道这样说你大概会不高兴,但是我真的希望此时此刻能在那群已经疏散了的孩子群里看见你,而不是在战场的最中央和你拥抱。” “我当然不会走,妈妈。”斯科皮给了母亲一个惊讶的眼神,“我的灵魂还和黑暗君主呆在一块――这个说法真恶心,不是吗?” 格雷特夫人沉默了片刻,将儿子楼过来再一次用力拥抱了一下他。 “向我发誓,儿子,你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向你发誓,妈妈。”斯科皮露出一个微笑。 “……这次别再不吭不响地被其他的人带走了,蠢孩子,这一次想去哪?南极?” “外公!”斯科皮不满地瞪视在一旁说风凉话的老头,这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四年级斯莱特林回头一看,发现是他的父亲,后者脸上的表情和往常也没多大区别。 当格雷特先生想低头仔细看看他的儿子时,忽然他发现他不用那么做了――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儿子已经长到了和她的肩膀一样高,这样格雷特先生情不自禁地想露出一个微笑,在对方警告的目光下,他伸出手摸摸斯莱特林的脑袋:“我当然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我的儿子。” “那就好。”斯科皮嘟囔着,“战斗开始以后我会试图去找你的,爸爸。” “我被邓布利多安排在拉文克劳的高塔上,和弗立维教授一起。” 斯科皮张张嘴正想说什么,邓布利多缓慢温和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斯莱特林立刻合上嘴,他转过头,随即惊喜地发现了一个他们等待已久的身影―― “欢迎回来,米勒娃。”邓布利多微笑着张开双臂,和肩头上落满了雪花的麦格教授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拥抱,“我们都在等你的好消息,哦,是的,我们简直迫不及待――” 麦格教授抽出魔杖对自己使用了一个雪融咒,很快她的袍子就变得像新的一样了,礼堂里温暖的温度让这名上了年纪的女巫脸色变得好看了些,她放开邓布利多,扬起下颚,对礼堂的所有人宣布了一个消息―― “隆巴顿夫妇已经清醒了。” 礼堂里微微一顿,随即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几乎掀翻了礼堂屋顶。乔治韦斯莱用力地吹着口哨,随即他被激动得哭泣的赫敏扑倒在了地上,弗雷德和罗恩围着长桌跳起了胜利舞,而那些老的凤凰社成员几乎也开始热泪盈眶――隆巴顿夫妇是他们的遗憾,比起那些已经牺牲了的、长眠于地下的战友,这俩个鲜活却残缺的生命往往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愧疚和心里负担。 “从来没有人试图揭开过三大不可饶恕咒语――哦,它们只剩下俩个了,‘俩大不可饶恕咒语’,希望你们以后不会觉得它绕口。”在哄笑声中,邓布利多声音平缓地继续道,“斯内普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会为你们骄傲的,孩子们。”老校长蓝色的瞳眸在镜片后显得异常晶亮,他的目光扫视过台下每一张微微抬起头仰望他的脸,“这是个好的开始,我亲爱的战友们。” 邓布利多的讲话和麦格教授的好消息终于扫走了一些战争来临前的阴翳。 当人们散开开始继续进行各自的任务时,德拉科、斯科皮还有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再一次地被叫到了邓布利多的跟前,他的身边站着麦格教授,此时此刻,女巫紧紧地抿着她的双唇,每一个人都死死地盯着她――他们在等待,等待她宣布那个无比重要的消息。 终于。 “拉文克劳的冠冕被放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 麦格教授的声音听上去僵硬得要命。 “但是我们不知道该去哪找它,隆巴顿夫妇说他们窥视到了一句话――她们甚至不能理解那说的是究竟什么,说实话,我甚至怀疑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至少让我们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教授。”德拉科礼貌地说,“您的面前站着俩个斯莱特林,黑魔王恰巧也是斯莱特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站在这里。” 麦格教授看了德拉科一眼,她的双唇蠕动了下,最后妥协:“好吧,马尔福先生,如果你坚持……” 她从袍子内侧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折叠好了的纸条,塞进了德拉科手里。斯莱特林王子接过纸条,慢悠悠地看了格兰芬多院长一眼,之后才低下头,从容不迫地打开了那张小小的、神秘的纸条,斯科皮也凑过去,随即他们发现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蛇出生时,鹰从巢穴中选择最后的王者。】 “棒极了。”合上纸条,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类似于‘鹊诗’的东西,这简直无情地提醒了我我已经成年的事实……一个字也看不懂。” 哈利:“‘鹊诗’?那是什么?” “黑暗巫师孩子才懂的话语,类似于一种暗号。”罗恩皱着眉头解答,“当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许是成年之后,他们就会自动忘记的一种神奇的语言。” “而斯莱特林三年级以下的孩子已经全部躲起来了,”德拉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些烦躁的表情,“甚至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斯科皮从德拉科指尖拽过纸条,展开,合上,展开,再合上,他看了一遍又一边,在所有人都几乎绝望的时候,四年级斯莱特林平静的声音传来―― “上面说的是:拉文克劳的冠冕在密室里,当密室注满水的时候,冠冕就会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从标题到内容都莫名其妙觉得好带感(自恋脸。 昨天想更的,结果尼玛网坏了qaq久等了亲们抱歉,接下来会日更补偿的,么么哒你们!!! 261第二百六十二章 德拉科:“…………” 斯科皮:“怎么了?” 德拉科:“下一次在我们滚上床单之前,记得提醒我你还是个能看得懂‘鹊诗’的孩子,然后我就会……” 斯科皮:“会干嘛?” 德拉科:“停下来,大概。” 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 “噢。”霍格沃茨的校长摸了摸鼻子。 斯科皮挑眉:“好了闭嘴德拉科――别有心理负担,我并不是完全能看懂它,你知道吗,这些词汇……这些词汇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些非常模糊的大概含义――我敢保证如果你能叫来一个是三年级以下的孩子,他一定能告诉你这句话里包含的更多信息――唔――” “这些就够了。”双唇恋恋不舍地蹭了蹭四年级斯莱特林温暖的唇瓣,德拉科顿了顿,含糊地说,“……刚才就想这么做来着――回去把这张纸条挂在床头,男孩,直到某一天早上起来你宣布你一个字也看不懂了……虽然我不认为我有那么好的耐心,不过可以试试――顺便说一句,你发育得真慢。” 大厅一角的格雷特夫人为自己不小心看到的一切优雅捂嘴:“哦我的老天爷。” 大厅一角的温老头扭头:“怎么了碧华――喂我看到了什么是我老花眼了吗――我好像看见那个小子在跟我孙子接吻。” 同样在大厅一角的格雷特先生面无表情:“呃……这是贵族礼仪,爸爸。” 拉住正要退开的人的领带,斯科皮主动凑上去在斯莱特林王子的双唇上飞快地啄了下,叹了口气妥协道:“随便你吧,祝你禁.欲成功,王子殿下。” 大厅一角的格雷特夫人:“……………………” 大厅一角的温老头:“现在呢?!” 同样在大厅一角的格雷特先生:“………………还是贵族礼仪,显而易见。” 赫敏:“咳,呃――” 邓布利多:“真是温馨时刻?……好吧,请允许我打断你们,是时候该出发了,孩子们……斯莱特林的密室是吗――呃,我们该怎么把它灌满水?” 罗恩耸耸肩:“随便吧,或许拧开所有的水龙头往里面注水?” “嘿,振作点,兄弟。”哈利拍了拍罗恩的肩十分同情地说。 罗恩:“连邓布利多教授都语无伦次了你为什么来要求我,哈利?” “我只是很严肃地在跟你们商讨这个问题,亲爱的韦斯莱先生,”老校长面不改色地说,“我并没有语无伦次――很显然,格雷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是众所周知的,呃,顺理成章。” “如果我们能抓到阿斯托利亚,”确定自己不想听着一群格兰芬多的男女老少讨论自己的恋爱问题,斯科皮面无表情地直奔话题,“很显然,除了隆巴顿夫妇,黑暗君主也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而更加显然的是,除我之外,四年级斯莱特林至少还有一个发育同样缓慢的姑娘。”说着他瞥了站在一旁的铂金贵族一眼。 “哦,至少说明了我从来没碰过她。”德拉科举起双手。 “省省吧德拉科,”斯科皮满脸讽刺聪明地说,“我们都知道能不能看懂鹊诗跟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吧,”德拉科妥协地放下手,不过不放弃坚持道,“但是我说的是实话,我没碰过她。” “阿斯托利亚能完全看懂这句话象征着什么含义,”懒得再搭理尊贵的斯莱特林临时院长,斯科皮转过身看向邓布利多,他举起手中的纸条,“上一次在密室,就是她打开了某个开关让密室浸满了水――我们差点儿淹死在那里,代价就是她也没能拿到她应该拿的东西。” “这正是我想要跟你们讨论的原因,”邓布利多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和蔼可亲地说,“我始终记得昨天在走廊上遇见了浑身湿透的学生们的样子,那一个走廊恰好通往密室所在的洗漱室――哦,马尔福先生,假设你已经试图去寻找格林格拉斯小姐?” “恩……”德拉科头一回看上去有些迟疑,他点点头,“……大概算吧。” 恐怕他只是为了把阿斯托利亚抓回来报把他父亲和教父的私仇罢了,可怜的校长。斯科皮冷笑一声,正想说些什么,这时,礼堂的大门被推开了,布雷斯扎比尼探进了一个脑袋,在发现了德拉科他们的位置后眼睛一亮,迅速地向这边走来―― 然而当他越来越靠近,人们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他身上的血迹。 “哇哦。”面无表情的斯莱特林王子干巴巴地说,“看上去经历了一场不得了的大战,布雷斯。” “那是个难缠的小姑娘,”扎比尼解下沾染上了鲜血变成了褐色的斯莱特林围巾团成一团随手扔在附近的椅子上,莫名其妙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后,淡淡地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大摇大摆地从庭院走出去跟黑暗君主汇合――” “等等,”似乎沉默太久的校长打断了六年级斯莱特林的话,“我假设你口中的‘小姑娘’说的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 扎比尼微微一愣,随即冲他的头儿挑挑眉:“发生了什么?” “……一点小麻烦。”德拉科简单地回答,“你最好告诉我她还活着。” “你以为我身上的血是地精的吗?”一瞬间,扎比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啼笑皆非,“她反抗得厉害,在争斗中我发现了右手臂上的黑魔印记――她已经是个食死徒了,德拉科,在发现了这个之后,我杀了她。” 很显然,扎比尼最后的话让邓布利多有些反应不过来,老校长只是眨眨眼睛,发出了一声再短暂不过的、带着迟疑的叹息。 反应最大的居然是赫敏:“什么?!你杀了她!――可是扎比尼――她是你们学院的――” “现在外面一群人正蠢蠢欲动地要发动一场战争,格兰杰,阿斯托利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为了能安全地看到下个周末升起的太阳,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德拉科冷笑一声,“而且这似乎是斯莱特林自己的事。” “可――” “好了,赫敏。” 赫敏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哈利拦住了她,黄金救世主飞快地瞥了斯莱特林们一眼后,显得非常挣扎沉闷地说,“他是对的,赫敏。” “不,这不对。”被哈利拦在身后的赫敏嘟囔,“如果我们随便就举起魔杖杀了人,那么我们和那些食死徒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概就是‘掠夺’和‘保护’,哦我是说,我们大概拥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证明我们是对的,赫敏。”罗恩耸耸肩,他解下皮筋,重新扎了下一夜之间变长的红发,说实在的,他还不是很能熟悉它们,但是……“虽然都是杀人这点倒是没错――我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你们最好不要要求我做这个。”罗恩直白地说。 德拉科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之后懒洋洋地扫了红发格兰芬多一眼。后者被他一眼看的满脸通红,完全无视了赫敏的瞪视躲在了邓布利多的身后。 “总会找到开关的,”斯科皮说,“我们还有时间。” 斯莱特林王子轻描淡写地说:“我会找到它。” 哈利:“我也去!” 德拉科:“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波特,少来碍手碍脚。” 哈利:“如果我会被淹死,没理由你哪儿会比我更加适合胜任这项工作――” 罗恩:“哦,我想我或许……我是说,你们知道的,在邓布利多教授的稳定药剂之后,我觉得我已经能控制好我的血统问题了,听着,人鱼游得很快,我还能保持住自己的手来解决一切需要精密处理的事情――” 斯科皮:“我不跟你们抢,先生们,一路走好。” “在洗漱室里等着我,好吗?”斯莱特林王子转过身,抬手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脸颊一侧,“我很快就回来。” “当然,尊敬的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笑眯眯地回答着。 而事实上,当漂亮的银龙带着水花,用粗暴的方式重重撞开反回洗漱室的通道时,他也确确实实地看见,斯科皮格雷特站在他第一眼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第一轮初升的晨光从洗漱室的玻璃外射入,洒在积水上,橘黄色的晨光将破旧的洗漱室变得容光焕发。斯科皮背对着光芒站在那里,德拉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铂金贵族非常确定,这个人一定是微笑着的。 在大战真正来临之前,或许我们还能安静地坐下来看一会儿童话故事,童话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晨光来临时,在离开水的第一时间,银龙长长的尾巴和锋利的獠牙消失,英俊的斯莱特林王子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沉默着,将手中金色的冠冕放在了另一个斯莱特林的头上。 “日安,王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l=明天继续。 262第二百六十三章 如果具体地要找一种详细的方式来形容斯科皮的感觉,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你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不哆嗦的时候,忽然有个谁高举一盆热水从头到脚淋下来――如果没有失去过魂魄,那么你永远也不会感受到灵魂回归、作为完整的一个人时的感觉该有多棒。 “感觉怎么样?”斯莱特林王子微微弯下腰,他凑近斯科皮,再往前一点儿,他们就能碰到彼此的唇。 斯科皮这么做了,他凑上前用双唇和德拉科冰冷的唇瓣碰了碰,“棒极了。”四年级斯莱特林嘟囔着将拉文克劳的冠冕从头上摘下来将它交还到德拉科手中。在德拉科的身后,随之爬上来的是罗恩韦斯莱,现在他的獠牙正在慢慢退去,他裹在一床厚厚的毯子里,哆哆嗦嗦地要求赫敏扔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温暖咒―― “密室的开关在那个蛇怪雕像的獠牙上,我、我们花了一点儿时间才找到它。”罗恩结结巴巴地说,“然后大量的水涌了进来,凉透了――我想里面还掺杂了奇怪的咒语,我是说,我们的魔杖几乎都失效了,马尔福立刻变成了……哦,好吧,总之感谢梅林我们的血统没让我们淹死在那里,当水灌满了整个密室,我们返回雕像,发现蛇怪的雕像变成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样子,冠冕金光闪闪地就挂在他的右手上――” “汤姆非常小心,”邓布利多接过冠冕,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端视着,冠冕上妖精的宝石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亮,异常美丽,“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知晓了某些黑暗巫师家族的血统,只有这些人,才能在他想要拿回冠冕的时候安全地替他把冠冕拿回来――然而他大概没想到,经过了几十年的挣扎,我们终于也获得了一些黑暗巫师家庭的支持――谢谢你,马尔福先生,这真是个完美的艺术品。” “黑暗君主的灵魂还在上面,”将拉文克劳的冠冕放进赫敏早就准备好的木箱子中,德拉科拎起箱子,“来吧,在毁掉它之前,我们还必须找一个合格的拉文克劳,为我们开启罗伊纳拉文克劳最后的祝福。” …… 就如同卢娜拉夫古德之前所承诺的,当一群人重新返回大礼堂的时候,她似乎早已有预料的一般在那里等着了,当斯科皮推开礼堂大门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礼堂角落里正对着一盆碎裂的盆栽窃窃私语的疯姑娘卢娜,她手中握着一副类似于放大镜一样复古样式的镜子,她正透过它低头打量着那盆七零八落的灯笼草。 仿佛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终于停下了和植物的对话,抬起头看了看大门的方向,当她迈着和她本人一样飘渺的步子向斯科皮等人走来时,一路上,她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德拉科手中的木箱。 “日安,邓布利多教授,日安,亲死的校友们。”卢娜就像咏唱一般用奇怪的腔调轻轻地说,“克里维斯精灵已经告诉我,你们找到了你们想要寻找的东西,要我说,干得漂亮。” “克里维斯精灵是什么?”赫敏皱了皱鼻子,压低声音问她身边的斯科皮。 “上一期《唱唱反调》上介绍的一种没被魔法部记载的魔法动物,它们有翅膀,靠风生存,飞起来的速度比风还快,是传信的精灵。”斯科皮学着赫敏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别反驳她,赫敏,我们需要和平的互相帮助。” “正高兴能在这儿看到你,拉夫古德女士。”邓布利多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大人那样尊重地伸出手与卢娜握了握手,“我想你愿意告诉我们,弗立维教授是不是已经去了拉文克劳塔楼――” “是的,校长,院长已经去了那里,和其中的那些东方人一起。”卢娜声音飘渺,“ 我想无论你们找院长做什么,我都可以胜任那项工作――哦,我并不是在挑战院长的权威,马尔福先生,“卢娜说,“只是我认为,拉文克劳的魔咒更适合一位女性来吟唱。” 她露出一个微笑,欢快地砸下一枚重弹。 “什么!”罗恩的表情很好地说明了他受到的惊吓,“她为什么会知道拉文克劳的魔咒――哦,这绝对不是我说的!” “我恐怕,偷听并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行为,拉夫古德小姐。”握紧了手中的箱子,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 “不,这也是克里维斯精灵告诉我的,”卢娜丝毫不减畏惧地对视上斯莱特林王子那双银灰色的冰冷瞳眸,“它们对于保密的工作不太擅长,虽然如果你能直视它们,然后要求它们闭上嘴,它们会尊重你的意愿。” “不存在什么克里维斯精灵!”赫敏提高了声音。 “不,我恐怕它们确实存在,格兰杰小姐。”卢娜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了一些,她将目光移到了赫敏的脸上,赫敏闭上了嘴,尽管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究竟是有多尴尬,斯科皮清了清嗓子,在德拉科的掩护下拽了拽格兰芬多姑娘的袖子,“我告诉过你不要反驳她。”他无奈地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德拉科以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前他们身边唯一的一名拉文克劳女生,最终淡淡地说:“总之我们先去拉文克劳的塔楼。”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还没来得及呆上一会儿的温暖礼堂。 在他走之前,邓布利多拍了拍他的肩,这位从头到尾都保持了沉默的校长以前所未有凝重的语气说:“祝你们好运,孩子们。” 他留了下来,很显然,比起旁边释放拉文克劳的祝福,这名光明巫师的领袖现在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因为就在不到三分钟以前,斯科皮把通往前任莱斯特兰奇家族金库的古灵阁钥匙交到了他的手里。 …… 拉文克劳的塔楼坐落在霍格沃茨的东方,它比格兰芬多塔楼还要高一些,站在最高处,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整个学校的情况,塔楼的每一层都分配了参与战争的人员,有一些是学生,还有一些是凤凰社的成员――他们几乎是互相搭配成对出现的,可怜的老校长,他始终放不下心让他的任何一个学生独自站在战争的最前端。 早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整个霍格沃茨笼罩在一片橙黄的光亮下,从拉文克劳塔楼的最顶端望去,一片祥和得让人不敢相信一场战争正在响起。 “这个雕像和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门口的雕像有点像。”斯科皮伸出手有些新鲜的摸了摸凝固在塔楼边缘的石雕怪兽的脑袋,笑着说,“我还以为只有邓布利多教授才会这样恶趣味。” “斯莱特林守则第二十三条,当你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时,看好你的手,别乱碰。” 这么警告着,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将拉文克劳的冠冕从木箱中拿起来,放到了卢娜拉夫古德的头顶。 金色的冠冕闪闪发亮,在晨光中闪着一圈迷人的光晕。 “我始终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要让疯姑娘来开启拉文克劳的祝福!” “嘘,闭嘴,罗恩!” “可以开始了,拉夫古德。”仿佛没有听到身后格兰芬多们的窃窃私语,斯莱特林王子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生硬的说。 卢娜点点头,她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给谁的微笑,转过身,她低下头开始仔细地整理自己的校服裙摆和衣领,她耐心又仔细地将蓝色与青铜色相间的拉文克劳领带重新端正地系在颈脖间,然后她抬起头,下颚微微扬起―― 她闭上眼,双臂微微张开,晨风从远方吹来,吹起了她的金色卷发――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让旁边的人惊讶得移不开眼睛,所有人都看见,耀眼的光芒从拉文克劳的冠冕上闪现,一连串古老而优美的咏唱从拉文克劳女生微微开启的唇角流露,它们显得生涩而拗口,却组成了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 “精灵语。”德拉科懒洋洋地靠在塔楼的边缘,抱臂满意地看着一切准备就绪,“应该如此,世界上拥有最强大的祝福咒语的只有精灵族,拉文克劳拥有精灵的血脉――啊,多么令人惊讶的事实。” “这不是探究创始人狗血故事的好时候,德拉科。” 斯科皮痴迷地看着周围被光芒所笼罩的一切,心不在焉地回答。 从冠冕上散发的光芒形成了一个个的金色光圈,它们无限地向四周扩大,随着就像是爆米花出炉特有的鼓胀又沉闷的“嘭”地一声,光圈忽然扩散,无数的金色粉末从高空洒向整个校园―― 动听的精灵歌谣还要继续,伴随着一声惊呼,沉重的摩擦声传来,众人往声源处望去―― 在那里,原本凝固在拉文克劳塔楼边缘的那只石雕兽动了起来,它从背上取下了不知道背负了多少年的巨大板斧,张开同样是石雕的双翼。在一片碎石落下的滚动声中,那头石雕野兽煽动翅膀,双爪一蹬,头也不回地向着太阳初生起的方向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点五十!!!!!节操得以保存!! 姑娘们晚上好,欢迎收看日更之hp贵族<( ̄v ̄)/(得意脸 263第二百六十四章 “…………还记得分院帽的歌曲吗?哦,‘我向往超凡的智力和无尽的知识,我要让我的学生在这片领域将知识世代相传,在我的庇护下,拥有历史的物品都会拥有生命,现在我让它们沉睡,总有一天它们将苏醒――’”目送着巨石怪兽挥着翅膀离开,斯科皮惊讶得合不拢嘴,“‘拥有历史的物品’、‘沉睡’和‘苏醒’,我们早该想到――多么直白的表达,相比起格兰芬多那种不明不白的祝福,拉文克劳简直就是业界良心。” “庞大的、难以置信的生命魔咒,加持着祝福的黑暗魔法,来自远古的黑暗精灵――真是美好,不是吗?”卢娜飘渺的声音传来,此时此刻她已经完成了整个开启祝福的仪式,“我就知道当初进拉文克劳是正确的,我为我的学院感到骄傲。” “至少邓布利多会高兴的,”斜靠在塔楼边缘的斯莱特林王子动了动,风猎猎作响,吹起了他的斗篷下摆,“现在我们凭空多出来了一支规模足够庞大的军队。” 此时此刻,德拉科正垂眼看着塔楼下校园内的一切变化――那些雕像们、古老的盔甲们都动了起来,石头雕像扯下了缠满身上的蔓藤植物,从高高的墙壁上跳了下来;咔咔作响的盔甲正排着队从打开的城堡正门迈着整齐的步子往外走――它们之中的有一些甚至因为学生们的调皮缺少了头部或者一边脚的鞋子,而现在,它们高举着雪亮的刺剑和盾牌,成为了霍格沃茨的第一道防线。 “现在我相信费尔奇偶尔是对的了,”罗恩趴在塔楼边缘望着下面所发生的一切喃喃地说,“如果我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我发誓我永远不可能在走廊里打架或者追逐打闹。” “也不应该把盔甲们的脑袋取来下抛着玩……”哈利嘟囔着,他的脸上同样是难以置信。 “你们这么做过?”斯科皮挑起眉嫌恶地看着这俩个临时忏悔的格兰芬多,“真是恶趣味,波特。” “现在不是追究这俩个蠢货错误的时候,斯科皮。”赫敏抬高了声音,现在,她的表情和她的声音得到了完美的统一――至少斯科皮认为赫敏在用实际语言和姿体语言明确地表情她在为自己没有曾经和哈利还有罗恩同流合污而感到由衷地骄傲,“我们必须要去通知邓布利多这个好消息……虽然我们不排除他已经察觉到了一切,我是说,毕竟他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最好他也有试图跟所有惊慌失措的学生们说明情况。”德拉科皱眉,他转身带领着所有人从拉文克劳塔楼顶端离开。 “说明什么?”在他们飞快地往楼下走的时候,罗恩和哈利落在了最后,红发格兰芬多压低了声音问他的伙伴。 “说明这些盔甲并不是要打算对我们平常的所作所为算个总账?”哈利的声音因为快速的下楼而变得有些喘息颠簸,“听着罗恩,至少对我个人而言,如果我在走廊全心全意备战的时候,身边的盔甲动了起来,我第一反应应该不会是‘太棒了’,而是开始反省在过去的几年里我有没有做过什么而现在我需要为我做过的付出代价。”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罗恩窃笑,张张口正准备调侃些什么,忽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会对盔甲做奇怪事情的人只有你们罢了,波特。”斯科皮从罗恩还有哈利中间的缝隙像一条泥鳅似的钻过,头也不回地赶上了走在最前面的德拉科的步伐。 俩个六年级格兰芬多目瞪口呆。 哈利:“讨厌的斯莱特林,他就不能对学长保持一点应有的礼貌?顺便!他什么时候到我们身后去的?” 罗恩:“我不知道……我是说,当年炸掉了大半个礼堂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他难道不怕在踏进礼堂的第一秒里面的长桌会为了砸破他的脑袋而拔下自己的桌腿?” 哈利:“别恼羞成怒,罗恩。” 罗恩:“我没有,你也是,保持冷静,老兄。” …… 当一行人重新回到霍格沃茨的主要城堡时,他们愉快地目睹了走廊里的学生们尖叫着闪到空空如也的走廊俩边为一群狂奔中的桌子和椅子让道。 “……哦,但愿它们不会为我曾经在它们身上刻下妖精起义的具体时间而感到生气。” 目送完刚刚从魔法史教室冲出来的一批桌椅离去,罗恩压低声音嘟囔着,跟在同伴的身后匆匆回到了温暖的礼堂――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幕,不得不说,让刚刚归来的勇士们感到小小的……惊愕。 礼堂里温暖依旧,光线充足。原本散落在周围的每一个人此时此刻都聚集在了礼堂最前端原本放置教师长桌的位置,邓布利多站在他们中间,当德拉科他们推开礼堂大门走进来时,他正从分院帽里抽出一把长长的宝剑。 “这是什么?”斯科皮看着邓布利多像变戏法似的从那顶破旧的帽子里抽出闪亮亮、上面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战前总动员的魔术表演?” “那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帽子里抽出他的宝剑……”德拉科嫌弃地给了斯科皮一个余光,“你应该多看看书,男孩――再不济也翻一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面对于四个学院创始人的遗物留有图片描述。” 周围的人因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的出现窃窃私语――每个人都显得有些兴奋,特别是在场的一些格兰芬多――无论是还在就读与学校的,还是已经毕业的,又或者……是那些被半路开除的。 “太酷了。”弗雷德韦斯莱嘟囔。 达芙妮:“哦,是啊,真是,用来劈柴刚刚好。” 弗雷特:“你不能因为斯莱特林的吊坠被毁得变了形就对格兰芬多的宝剑心存不满,姑娘。” 达芙妮皱着眉侧过身扫了一圈她的男朋友:“我没有任何不满,那是真心的赞扬,你怎么能怀疑我,红毛?” 弗雷德:“红色有什么不好?难道因为拥有金色的头发就能让你充满了优越感?” 达芙妮:“是的,它是,金色是贵族的象征――现在我就是充满了优越感地在跟你说话。” 眼看一场关于颜色的战争就要爆发,当旁人还没来得急上前去阻止的时候,毫无预兆地,这俩个人抱在一块像是牛皮糖似的吻在了一起―― 作为他们接吻的庄严配音,是邓布利多教授严肃的讲话―― “如果我们见证了伏地魔的诞生,那么,我们就有权利见证他的灭亡――” 所有的人停下了手边的事,他们望着邓布利多,双眼中满满都是期待。斯科皮好奇地踮起脚看了看,然后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他看见了原本应该安放在莱斯特兰奇金库中的那只属于赫奇帕奇的圣杯。 接下来,哈利波特被邓布利多叫到名字,在众人回头看他时,他显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给他让出了一条道,他愣愣地走上前,然后来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直到老校长将雪亮的格兰芬多宝剑从手中转交到他的手心,哈利眨眨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蛇怪的毒牙、格兰芬多的宝剑――世界上唯一俩样能损坏邪恶魂器的物品。”邓布利多抬高声音,与此同时,他的手扶上了哈利的肩膀,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终于将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哈利的身上―― “真是个狡猾的老头。”人群中,斯莱特林领袖淡淡地笑了笑,“看见了吗,我们要见证的不是黑暗君主的灭亡,而是一个英雄的诞生。” “他为什么这么做?” 当波特高高地举起格兰芬多的宝剑刺向赫奇帕奇的金杯时,斯科皮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愿意错过每一秒发生的一切。 当邪恶的、浓浓的黑色液体就像浓烟一样从破损的金杯里冒出来的时候,人群尖叫着退开,礼堂上空响起了黑暗君主愤怒的咆哮和痛苦的呻.吟――只是那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更加贴近耳朵的,是在这场骚乱中中间夹杂着的兴奋的欢呼。 从始至终,斯莱特林们站在原本放置他们长桌的位置――那里远离人群中间,他们一眼不发地冷眼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没有为什么,”斯科皮听到德拉科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波特应该做的。” 斯莱特林领袖弯下腰,提起了一直放置在他脚边的木箱。在浓浓的黑色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时,他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闹剧的最中间,放下箱子,从里面将拉文克劳的冠冕取出来,放到哈利的脚边。 “谢谢,马尔福先生,为你所做的、所牺牲的一切。” 老校长蓝色的目光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他缓缓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前所未有的真诚。 “马尔福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校长。” 放好了冠冕的斯莱特林王子直起腰,重新退到了一边,瞥了握着宝剑站在一旁的格兰芬多,他勾起唇角懒洋洋地笑了笑,抬起手,掌心四十五度朝下,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战争结束之后,我会记得算上利息,校长先生。” 当格兰芬多高高举起宝剑刺向第二个魂器时,站在乱糟糟的人群中,斯莱特林领袖淡淡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安全上垒,日更万岁。 所谓的主角定律就是:就算毁掉魂器的是哈利,耍帅的依然是德拉科<( ̄v ̄)/ ps:明天出门,诸文休假,后天继续,后天见=3= 26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片混乱当中,礼堂的人们似乎还有时间来祝贺自己见证一代黑魔王的陨落。 只有此时此刻守护在城堡外围各个方向的小队才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天空的变化――这原本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新升起阳光的照射下,霍格沃茨被覆盖在一片安静祥和的白雪皑皑之下。 然而现在,这样的好景却没能长存,下一刻风云骤变,厚厚的乌云完全遮盖住了阳光,明明是白日却除了白雪的反射之外感觉不到一丝光线,天空忽然闪电雷鸣,冬雷滚滚,天气的异样让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我给予了你们时间,你们却不知道珍惜。】 伏地魔虚弱、阴冷的声音贯彻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而我尊重你们的选择。那么,就让战争开始吧。】 日记本、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在伏地魔的七个魂器中,很显然已经被摧毁了四个,哦,事实上是五个,如果仔细看校长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到过强烈灼伤的左手,就能毫不费力地发现,在那只完全枯萎的手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那是里德尔家族戒指,作为魂器的它已经被摧毁了,戒指有些变形,然而上面镶嵌着的蓝宝石却依旧闪亮。 伏地魔的魂器只剩下俩个,一个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巨蟒纳吉妮,还有一个,未知。 所以,现在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失去了五个魂器的伏地魔已经非常虚弱。 坏消息是,失去了五个魂器的伏地魔已经恼羞成怒。 战争开始了。 斯科皮站在礼堂中,他非常惊讶地发现这一次他没有被尖叫和恐惧淹没――事实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非常平静,他们冷静地聆听着来自黑暗君主的战争宣言,似乎从刚开始他们就在等待这一刻并且等待已久一般。 当城堡整个儿开始震动,几乎不用邓布利多发令,所有人都迅速地从摧毁了伏地魔的魂器的快乐当中醒悟,他们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成群结队地从礼堂离开回到了他们最先布置好的战斗岗位上去。 斯科皮跟德拉科在一块,当他们来到城堡的高处时,从城堡里面往外望,他们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在那座通往城堡内部的悬空走廊上,来自黑魔王的第一次袭击已经开始――那惊天动地的震动让人没法不注意到它―― 打先锋的是一些流着鼻涕的―― “巨怪。”德拉科趴在窗边,冷笑了声,“真是好品味。” 这些没脑子的怪物倚靠着它们自身庞大的身躯,每一次它们弯下腰,就能把三四个前来迎战的盔甲骑士们扫到走廊下的悬崖下去――然而,更多的巨怪因为被锋利的长剑刺伤了脚而嗷嗷大叫,它们的蠢笨让它们来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站在一座过于狭窄的走廊上,当它们哀号着去抱起自己的脚时,它们也会因为失去平衡地与某些盔甲一起坠落悬崖。 也有红色的光芒从高高的塔楼射向它们,咒语集中这些大块头后,它们手中唯一的武器大锤漂浮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它们的脑袋上―― “如果黑暗君主只带来这些,”斯科皮说,“那么我们甚至不应该疏散三年级以下的孩子――至少我入学的第一门课就是学习漂浮咒――对付巨怪简直再合适不过。” 当巨怪的先锋部队基本被清理干净,它们只是占领了整座回廊不到五分之一的领域,然而,还没等人们来得及欢呼第一场胜利,从山的那头传来了更加巨大的震动声――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那些愚蠢而凶残的巨人族居然被伏地魔说服离开了它们远居于人群的洞穴,此时此刻,它们正迈着笨重的大脚走在那个对于它们来说过于拥挤的走廊上,这些拥有者比巨怪高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的智商的魔法动物们,它们挥舞着手中的巨棒,嗷嗷叫着露出了它们口中的獠牙。 “走吧,我们的任务不是趴在这里看热闹。”德拉科拽了拽斯科皮,面色阴沉地说。 俩个斯莱特林开始奔跑起来,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当走过走廊的时候,随时有窗户在耳边因为射偏的魔咒而发出刺耳的“哗啦”声破碎,玻璃炸裂开来落在脚边,斯科皮不得不提前对自己和前面的德拉科使用一个护身咒语以免被玻璃划伤。 与他们不断擦肩而过的是奔跑的学生或者凤凰社成员,走廊里到处是叫喊声和大声施咒的声音―― 天空中响彻着黑魔王放肆的笑声,它们听上去疯狂并且刺耳。 无数的邪恶地精被长着翅膀的石怪从地上抓起来带到空中然后摔死,也许在下一秒,这些石头怪兽被从地面射出的恶咒击中,在半空中如同并不那么美丽的烟花一般崩裂―― 城堡一次次地震动,在走廊里,第一批伤亡者已经出现。平日里守护在教室办公室门口的石头怪兽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它们抽搐着□,对每一个路过它们的人说着“哦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伟大的拉文克劳……能说话的感觉真好……” 几个学生匆匆忙忙地掩护着一个伤员奔向礼堂的方向,当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斯科皮顺手扶起了一个不认识的五年级拉文克劳靠在窗下走廊边上,他的整个肩膀都被削开了,不止是鲜血,无数的黑色液体从他的伤口处涌出―― “附加了诅咒的刀砍咒,”德拉科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如果不停止诅咒,这家伙会把血流干然后去死。” “放开我,放开我!”那个五年级拉文克劳哭喊着,“我要去找我弟弟――” “闭嘴,小鬼。”斯科皮被粗暴地推开,德拉科面色僵硬地在那个五年级拉文克劳面前蹲了下来,他举起自己的魔杖迅速地为他除去诅咒,然后让开位置给斯科皮――一如既往的,在斯科皮手中的红色魔杖的处理下,治疗魔咒的功效总能发挥到最大。 血流已经渐渐停止。 “现在你可以去找你那个大战时间还到处乱跑的蠢弟弟了。”德拉科冷笑一声,拽起起来就要走,然而却被那个拉文克劳叫住―― 俩个斯莱特林不耐烦地回头。 “谢谢……哦,我是说……你们、你们是斯莱特林?!” “是,我们是斯莱特林。”斯科皮挑起眉,“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还搞学院歧视这种行为有些蠢?” “不不不――”那个人仿佛被吓坏了,他飞快地摇着手,“我是说――你们很棒――一直很好――加油!我们不会把你们交出去的。” 这家伙看上去还有话要说,不过很显然,德拉科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面无表情地拽了斯科皮一下,然后在十秒钟之内把那个拉文克劳独自留在了走廊上。 “哦,急什么?”被拽得踉跄了几下差点扑倒在走廊上,斯科皮嘟囔着跟上冷着脸的斯莱特林王子的步伐。 “不然还要我对他说‘谢谢’?”德拉科嘲讽地哼笑一声,“我们的任务可不是当游动的治疗小组,腮囊草――然后整整一天都面对听不完的‘谢谢‘,说没完没了的‘不客气’?――不,我宁愿去死。” 这就是德拉科,他永远也学不会什么叫同胞爱――即使刚刚有一个别的学院的人对他发表了一系列感人肺腑的信任和感激。 这时候,迎面跑来的俩个人阻止了斯科皮对德拉科的回击――是弗雷德和达芙妮,他一手抓着魔杖一手抓着达芙妮,额头上似乎蹭破了,血顺着他的脸轮廓流到了下巴……不过很显然,他和达芙妮似乎谁也没准备理会这个,因为俩人一边疯狂地往窗外扔魔咒一边相互争吵―― “如果你当时听我的躲在第二扇窗户底下,那些玻璃不会碰到你半根头发,现在你就流血致死好了!” “我向来不相信女人的第六感,闭嘴,姑娘!我要带你去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从那里拿一双正常的鞋子,你穿着高跟鞋在恶咒里连蹦带跳的样子真令人崩溃――” “我是个卡桑德拉――该死的穷鬼韦斯莱!你怎么敢怀疑我的血统!我要把你扔进斯莱特林的地窖!等你的双腿变成可笑的鱼尾巴你就不会再怀疑魔法生物的血统是多么的――” “我一点也不穷!你的丈夫的商店刚刚获得上一期‘对角巷最高营业额’奖项!” “那是因为别的店都关门了――” 当这对鸳鸯看见德拉科和斯科皮后,俩个人终于停止了对对方大吼大叫,“真是个美妙的清晨!日安!斯科皮!还有你!马尔福家的小子!”弗雷德欢快地冲着俩个斯莱特林挥舞着手,达芙妮趁着这会儿空隙满脸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拍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最好留神点儿,”德拉科冷笑一声,“我看见你的绊腿咒击中楼下的那个赫奇帕奇了,她整个人摔进了旁边的坑里,达芙妮。” “好啦,我知道。”达芙妮心烦意乱地撩了撩头发,这时候,斯科皮惊讶地发现她的眼镜变成了琥珀色的蛇眼,“你们也注意安全,一会儿见。”斯莱特林姑娘说着,拉着弗雷德站起来探身往外看了看,然后朝楼下大声地叫到―― “抱歉!姑娘!准头出了点儿偏差,等战争过后我会把我那个价值五十加隆镶嵌着红宝石的王冠送给你当做补偿!” 城堡再一次颤抖了起来,达芙妮从窗边掉下来摔进弗雷德怀里。翅膀扑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成群结队的猫头鹰从走廊的尽头处拍着翅膀飞了过来,洛丽丝夫人嗷嗷叫着追赶在它们身后,显然是想把这群乱飞的信使们赶回它们原本应该呆的地方去―― 斯科皮透过窗户看到距离城堡很近的地方有无数的光芒亮起,城堡越来越频繁的震动说明局势在战争刚刚开始没多久就逐渐失去了控制―― 斯内普教授和卢修斯不在,没人知道伏地魔究竟请来了多少邪恶的生物作为他的援兵――往下望去,城堡边缘一个狼人正哀号着要把骑在他脖子上的石兽摔下来,然后那个石兽挥舞着斧头将狼人的脑袋砍了下来――下一秒,一个巨人用锤子将石兽捶成了粉末。 “正高兴能在这里看见你们,马尔福先生,格雷特先生!”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斯普劳特教授正带着几个学生往这边来,他们每一个人手上都抓着几个危险植物的盆栽,令人惊讶的是,纳威也在那里――是真正的纳威,他看上去很好,或许是父母的清醒让他情绪高昂―― “情况正在恶化,一些黑暗魔咒让我们措不及防,邓布利多教授希望你们立刻赶到礼堂去,而守护斯莱特林地下的任务已经交给了波特先生――扎比尼先生和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已经赶了过去――抱歉,伤员太多了――”斯普劳特教授飞快地说着,然后顺手将手中的曼德拉草冲楼下的那个巨人狠狠地扔了过去―― 蔓藤很快困住了巨人的双腿,那个刚刚击碎了石兽的巨人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久等了=l=明天继续嗷嗷嗷 265第二百六十六章 斯科皮和德拉科赶回礼堂大厅时,那群食死徒已经攻进了城堡的中庭,相信用不了多久时间他们就会回到城堡里来——几乎所有的学生和教师都在往回撤,在外面阻拦着食死徒前进步伐的是拉文克劳的祝福,霍格沃茨悠久的历史让雕像和盔甲形成了源源不断的大军,由摆放在通往邓布利多办公室走廊上的那几个圆桌骑士们的铠甲带领着与食死徒们进行顽强的抗争—— 这位光明巫师一方争取了不少时间,这位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始人,她真的是一名了不起的女巫。 如果说在走廊的时候斯科皮就意识到了已经出现了伤亡,那么这个情况现在在礼堂更好地体现了出来。原本挂在礼堂里的画像空着,整个礼堂安静极了,人们低声交谈,每个人都显得筋疲力尽——他们几乎是在麻木地进行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一个人差点儿将斯科皮撞到地上去,幸好德拉科即使伸手扶住了他,在往常情况下一定会说点什么的斯莱特林王子这一次却出奇地安静,斯科皮疑惑地抬起头,然后意外地发现撞了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伟大的救世主波特。 他脸上挂了彩,眼镜上也脏兮兮地有了裂痕,他的头发还是像鸟窝一样乱糟糟毫无色泽,格兰芬多的袍子披在他的身上,袍子的底端烧焦了,整个袍子皱巴巴的,就像是一块抹布——哈利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撞到了谁,他的目光呆滞,整个人就像死去了一样。 斯科皮愣了愣,低头一看,随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心头被重重一击——他看见哈利正和罗恩一起搬运一具身体——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具尸体,尸体用一块沾满了血液的白布盖着,那具大概已经变得冰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在空中无力地来回摇晃着。 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力道带着斯科皮的脸往旁边移了移,四年级斯莱特林眨眨眼,对视上一双平静的银灰色瞳眸。 “是个格兰芬多,看体型应该不超过四年级。”德拉科淡淡地说,“我看见白布下面露出来的领带了。” 斯科皮沉默地又穿过头去,他看见哈利将那具尸体放在了礼堂的角落里——那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几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躯体,当格兰芬多放下那具身体时,他在礼堂的墙角边靠了一会儿,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他身边的罗恩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然而哈利只是沉默,越发地沉默。 斯科皮距离那些遗体放置的地方太远了,他想走过去看看,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又矛盾地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想过去,然而,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直到德拉科伸手拉住他。 “那些人是先锋队的人,”德拉科说,“斯莱特林没有人加入先锋队……你们的人也没有。” “………………”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斯科皮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轰然落地。 不远处的哭声吸引了他,他看过去,发现是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家最小的妹妹抱在一起,她们俩哭得很厉害,五年级的金妮身穿斯莱特林的长袍,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哭得乱七八糟,她不断地重复着“不想再战斗下去了”之类的话,而韦斯莱夫人却只是沉默地将她的女儿更紧地抱在怀里。 金妮`韦斯莱,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斯莱特林,敏感,高傲,唯利是图,面对利益时候变得非常容易动摇并且脆弱。 “我们在从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科林的尸体……还有帕西,他被狼人咬了,然后他拔出魔杖对自己用了个索命咒。”一个麻木的女声从俩个斯莱特林的背后响起,是赫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斯科皮他们的背后,撩了撩乱蓬蓬的头发,格兰芬多姑娘皱起眉显得有些沉闷,“当时我们在一楼中庭对付那些地精,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一队狼人,就在金妮的脚边——” “斯莱特林没有人参加先锋队。”德拉科皱起眉说。 “金妮自己跑来的,她大概是想跟家里人呆在一块。”赫敏看了德拉科一眼,“那时候都乱套了,谁管这个——帕西为了救金妮,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后,另一只狼人扑了上来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膀……是奥利弗把他的身体带回来的,我们消灭了那些狼人,不过之后还有多少,这谁又知道呢……” 赫敏叹了口气,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完后,她迈开步伐飞快地走到了金妮和韦斯莱夫人的身边,和她们交换了一个用力的拥抱后,下一秒她被乔治`韦斯莱紧紧地抱进怀里,当他们分开时,斯科皮注意到赫敏的眼眶有些发红。 斯科皮正环视着大礼堂的一切时,手腕忽然被拽住。 “别看了。”德拉科淡淡地说了声后,尖细苍白的下颚冲着礼堂某个角落里点了点,在那里,邓布利多正忙着为弗立维教授疗伤,小个子教授现在看上去面色苍白,手臂狰狞地翻开,格子西装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又是一个附加诅咒的刀砍咒语,”德拉科说,“和之前那个拉文克劳受伤的情况一样,应该是一个人干的——就算是黑暗君主的人,也不一定对这方面有所研究。” 斯科皮紧紧地跟在德拉科身后,他的魔杖被他握在手上,“听上去你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很早以前专门制造诅咒性魔法器具的家族,后来演变成会在伤害性咒语上附加诅咒——诺特家族的人总喜欢专职于这种旁门左道,所以他们永远也上不了台面。”斯莱特林王子冷笑一声,他们来到了弗立维教授的身边——邓布利多显然也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伤口,但是当一名光明巫师试图使用黑暗巫师的魔咒时,效果总是不尽人意。 在看到德拉科他们后,老校长双眼一亮,立刻为他们让开了一个位置,“我总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你们,啊,快来吧孩子,你们的魔咒教授正需要你们。” 德拉科拔出魔杖,魔杖尖端射出的蓝色光芒一圈圈地笼罩在弗立维教授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显示浓浓的黑烟从伤口中冒出,然后黑烟液体化变成了黑色的水,顺着伤口滴落在地上,“为什么不叫迪尔佳布莱斯特来做?”德拉科问,“据说他在这方面也是行家。” “迪尔佳布莱斯特先生已经提前离开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德拉科点点头让开了一个位置,邓布利多立刻使用了一个治愈魔咒,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终于有愈合的迹象。 邓布利多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礼堂忽然有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震动,几乎整个城堡都摇晃了起来——礼堂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女生的尖叫刺耳地响了起来—— 在剧烈的震动中,斯科皮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往外望去,随即他惊讶地发现,眼睛所见处,整个猎场都燃烧了起来—— “别怕,牙牙!安静!”斯科皮的旁边是海格,他试图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大猎狗,可是人群的尖叫和窗外的一片火海似乎真的吓坏了这只可怜的猎狗,它呲着牙夹着尾巴,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吠。 外面大概还在下着雪,斯科皮趴在窗边,他眯着眼努力往外望去,在一片源源的火海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生物——它们融在火里,俩三米高,身上燃烧着灼灼的火焰,细长的、如同岩浆一般通红的瞳眸,就是它们发起了这一次的进攻。 其中一只似乎是它们的领袖,它站在十几只怪物的后面,并没有试图燃烧它周围的一切,仿佛感觉到了窥视,那双赤红的双眼抬了起来——几乎是措不及防地,斯科皮与只怪物对视上。 强烈的恐惧笼罩了四年级斯莱特林。 他后退一步,随即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看见了什么?”德拉科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们贴的很近,近到德拉科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都尽数包裹住了他冰冷的耳垂。 “一群怪物,红眼睛,俩三米高,手脚很长……” “是火灵王,”德拉科摸了摸斯科皮的脑袋,“通常我们看不见它们,如果你能看见的话……我们有麻烦了,得立刻告诉邓布利多——” 德拉科的话刚落,咚地一声,礼堂的大门被重重推开,无数鲜血淋淋的人一拥而入,礼堂里瞬间乱成了一片,伏地魔充满了疯狂的声音同时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最后的进攻已经开始!臣服吧!交出我要的人!否则等待你们的,只能是死亡!】 “他们已经进来了!”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 “我们看不见敌人!唐克斯和卢平不见了——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对我们发起进攻!” “哈利呢?!谁看见哈利了?——” …… 皮皮鬼尖叫着翻着跟头跟在惊慌失措进入礼堂的人的头顶上,它兴奋得咯咯直笑—— “它们来啦!它们来啦!那群可怕的灵魂!哦!东方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可以——把它们赶走——这里是皮皮鬼大爷的地盘!把它们打退,那群可恶的血色亡灵——”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线是哈利已经从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知道自己作为魂器,现在送死去了。 然后伏地魔的死我就不多描述了,接下来是主角大显神威的时间。 ps:蓝宝石黑曜石傻傻分不清楚╮( ̄▽ ̄")╭我已经修改了,在定制印刷里会出现的事黑曜石。谢谢姑娘们的指正。 266第二百六十七章 跟在皮皮鬼身后进来了一群穿着白色道袍的人,斯科皮瞳孔微缩,他屏住呼吸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在队伍的最前端他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外公――老头看上去精神不错,虽然袍子上沾满了五颜六色来自不同物种的鲜血,但是从他的灵活度就可以知道,那些血液中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跟在斯科皮外公身后的队伍中,格雷特夫人的黑色长发也让她也可以轻易被找到,大概是在战争的过程中有了大幅度的动作,她的头发有些乱,发簪也变得有些倾斜,除了脸上有几道不怎么起眼的血痕外,她看上去一切还好――糟糕的是,斯科皮发现他的父亲就像一头笨重的大水牛似的挂在他母亲的肩上。 “爸!” 四年级斯莱特林尖叫一声朝着父母奔去,德拉科差点被他顺路带倒在地上。 听到儿子的叫声,格雷特夫人双眸一亮有些激动地回头,在看见了斯科皮后,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丈夫将飞奔来的儿子捞进怀里,在儿子整整齐齐的脸上啪啪用力亲了俩下,然后开始无休止的抱怨:“儿子,你爸蠢得没边儿了!我们从塔楼出来的时候塔楼都塌了,他就像没看见似的走得慢悠悠,落下来的巨石差点削了他半边脑袋――” “什么!我爸呢?――爸?!”斯科皮从格雷特夫人怀里钻出来,用力往后看,一眼就在温碧华女士屁股后面找到了被扔在地上的格雷特先生,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半边脸都被鲜血浸透了,袍子上也全是溅上的血液―― “他没事,别理他。”温碧华女士翻了个白眼,“就是看着有点儿吓人,血已经止住了,亏得你娘我威武英明及时使了一个爆破符,不然你就没爸了――而且还不好跟人家开口,说你爹被石头砸死的?……想想就丢人――” 格雷特先生干笑俩声,从裤口袋里掏出魔杖对着自己用了个清洁魔咒,脸上的鲜血被清理干净,一道被利石划出的狰狞伤口像个蜈蚣一样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格雷特夫人皱起眉,伸出细长的手指掐着丈夫的下巴“啧啧”来回翻看,最后放开他中肯评价:“丑是丑了点,不过还算增添了一点男子气概。” 斯科皮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肩膀被拽了拽,回头一看,他外公正站在他身后,老头身后黑压压站着一大帮的道家人,和黑社会似的颇有气魄,老头哼了一声斜睨一眼女婿:“你爹不顶用了,让他边儿歇着去。宝贝孙子赶紧去告诉你们校长,这礼堂里里外外都让我和你师伯们用符咒封了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暂时进不来,等我们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再反击――” “什么?!”斯科皮傻眼,“只有礼堂?” “只有礼堂,”老头皱着眉,“那些东西不知道从哪放出来的,怨气冲天煞气也重,大范围的阵法法力太低拦不住他们,怎么,你们还有人在外头?” 有,低年级的全在外头,坏事了。 斯科皮连滚带爬地去跟邓布利多转告了这个消息,邓布利多立刻组织了麦格教授,他们准备亲自去霍格莫德村去把那些低年级的孩子们接回来――礼堂里此时挤挤嚷嚷地到处是人,所有的战斗人员都撤了回来,人们三五成群地互相使用着简单的治疗咒语,更多的人正满脸茫然地穿梭于人群之间,试图找到自己的家人或者同伴。 他们有的人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有的人不得不接受他们失去了生命中一些重要的人这样的事实。 斯科皮把阵法的事告诉了德拉科,得知这个消息后,斯莱特林王子皱起眉,斯科皮知道他是想起来潘西和她带领的那一群斯莱特林的孩子们。 蹭着乱,几乎谁也没注意到礼堂的大门被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然后大门又被轻轻合上。 此时此刻,刺骨寒风的礼堂外走廊上阴风吹过,仿佛可以听见从走廊尽头传来的幽灵哀号,俩个斯莱特林站在这儿发生了争执。 “你来干什么?”德拉科不赞同地说,“赶快回去!” “我不能干坐在礼堂里面想象你被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砍成肉酱的样子,”斯科皮执着地说,“要去一起去,要么一个都别去。” 时间紧迫,在飞快地打量了下斯科皮后,德拉科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转身拽着他开始狂奔。 “潘西带孩子们藏起来的地方是食死徒绝对不会去的地方――就算霍格沃茨被攻克了,他们也能在战后逃出来,投降或者继续逃亡。”德拉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僵硬,“可是我从来没想到黑暗君主会放出那些血色亡灵。” “什么是血色亡灵?”斯科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问前面几乎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过的斯莱特林王子,“你不是不知道潘西他们在哪么,这是要去哪――” “一群在战争中死亡,怨念而生只知道杀戮的幽灵。”德拉科飞快的解释,“伏地魔翻山越岭为他们解开了古老的封印将它们从埃里山谷释放了出来――” 他忽然停下步子,一个飞快的转身双手抓住斯科皮的肩膀:“好了男孩,我知道你擅长这个,现在收起你的魔杖,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些麻烦的东西!” 斯科皮想了想,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一小罐黑色不透明的玻璃瓶装的液体,他拿出来对着德拉科的眼睛喷了喷,斯莱特林王子低声嘟囔了声,下意识要躲,被四年级斯莱特林抓着下巴把脸拧了回来:“别躲,躲什么,我还会害你不成……这是牛眼泪,喷了它你就可以看见那些亡灵了,咱们不至于俩眼一抹黑一头扎进怨灵堆里去送死――” 对着自己的眼睛也来了两下,斯科皮眨眨眼正在努力适应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德拉科慢悠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如果我们能看见它们,它们就会变得好对付的多――” “别傻了,德拉科,”斯科皮从鼻腔里哼了声,“如果你们有办法能让一个灵体再死一边,皮皮鬼早就死了上万次了――别担心,如果这就是黑暗君主的王牌的话,外公他们会想到办法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业余的闪开,交给专业的来。” “你的语气真让人恼火,男孩。” “哦,好不容易优越感一次。”斯科皮笑眯眯地推了德拉科一把,“好啦,现在我们去哪?” “斯莱特林地窖。”德拉科嘟囔,“潘西在那里留下了线索,我猜她是系在炉火边的挂钩上了――线索游戏。在还能看懂‘鹊诗’的时候,我们总喜欢这么玩。” “那里全是水――”斯科皮的话语被德拉科的一眼看得全部吞回了独自里,“好吧,德拉科,今天你的血统真是派上大用场了。” 俩个斯莱特林谈话间已经走上了通往地窖的道路――一路上什么也没看见,除了阴风阵阵的走廊渗得慌之外,他们运气不错地没有遇见那些血色亡灵,在走出礼堂大约三十米的地方斯科皮看见了写满了咒语的巨大明黄旗幡,它们被高高地挂在走廊上,应该就是外公之前说过的阻拦血色亡灵的阵法。 赫奇帕奇的祝福被打破,那些往常在地窖走廊俩壁上的长明灯被熄灭了,尽管这是白天,斯莱特林地窖比想象中更加昏暗。 黑湖的水灌入地窖,整个地窖都被泡在了彻骨冰凉的湖水中。湖水一路,就连平常走下地窖的楼梯都被淹没了,当水碰到了他们的脚脖子时,俩个斯莱特林不得已停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水中生物在水里游过时的水花声。 “这感觉并不特别棒,”抬脚甩了甩鞋底的水,感谢龙皮靴子防水性不错,一阵风从破碎的窗户里灌了进来,斯科皮哆嗦了下,“你最好快点儿,德拉科,我确定我不想一个人站在这里――还有,被我祖父他们发现我自己擅自跑出来,会被他们揍到屁股开花的。” 将手中的斗篷一股脑塞给斯科皮,德拉科不动声色地走进了水里。在照明魔咒微弱的光线中,斯科皮看见银白细腻的鳞片正从他的领口处渐渐往上蔓延―― 然后一阵轻微的水声,随着水波荡起,德拉科消失在了一片黑暗的湖水里。 高举魔杖,只能看见偶尔游过脚边的鱼,偶尔不远处会有一阵比较大的水波――可能是那些人鱼,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斯科皮头皮发麻地往楼梯边缘站了站确保自己更加远离水面,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水源恐惧症。 等待的时间漫长难熬。 竖起耳朵倾听水面的动静,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警惕四周的情况,时不时还有抽空对自己使用一个温暖咒保持体温,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四年级斯莱特林却觉得筋疲力尽。 有些烦躁地抬头看了看四周,斯科皮现在只想拽过随便谁的领子朝那个人大吼“老子不干了都玩儿蛋去吧”之类的。 就在这时,水面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游了过来――很长――水面被它的背脊划开了一丝水纹―― 斯科皮呆了呆,随即握紧了魔杖站直了身体,他全身心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在祈祷来的是一条龙而不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如果现在破水而出的是一条巨大的海蛇他会变得有多崩溃―― 哗啦啦―― 巨大的阴影泼水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 咚。 银光一闪,脑袋被一个玻璃瓶子砸到。 “叫什么?” 低沉而平静的淡淡男音从水边传来,那声音还略带喘息,很显然来者被冰凉的湖水冻坏了。 斯科皮几乎泪流满面,感恩戴德地将德拉科扔来的玻璃瓶捡起来,在斯莱特林王子抓着魔杖给自己使用驱寒魔咒和快干咒时,斯科皮打开了瓶子,从里面拽出了一张小小的羊皮纸―― 蛇和仆人在鸡的洞穴里。 斯科皮举着纸条看了半天。 “‘鸡’通常代表什么?” “整句话念给我听。” “蛇和仆人在鸡的洞穴里。” “我已经忘记‘鹊诗’了,”正在给自己外袍拧水的铂金贵族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再想想,你能行的。” “我觉得你在讽刺我,德拉科。” “……………………你可以往场所方面想,通常我们的线索游戏,语句都是由‘人物’和‘地点’俩个元素形成的,”斯莱特林王子从斯科皮手里接过自己的袍子,“‘鸡’恐怕说的是某个地方或者某种象征性的东西――” “蛇和鸡,鸡……地点?名词?蛇和鸡?比如……猎食关系……食物?厨、厨房?”斯科皮双眼一亮,“仆人如果说的是家养小精灵――哦,我们得去一趟厨房,德拉科!他们就在那里!” “看吧,”面对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兴奋,德拉科不见得多高兴地叹了口气,“我就说你能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催我完结啊亲们!!!!!!!!! 都等了一年了也不差这会了啊嗷嗷嗷我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啊!!!! 267第二百六十八章 面前画满了水果的墙壁一分为二,德拉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提脚率先走进了厨房——下一秒,一根魔杖的尖端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谁?放下你的魔杖。” 黑暗中,潘西因为紧张而显得过于紧绷的声音响起。 “是我,潘西。”德拉科平静地沉声道,“如果是食死徒,他们不会乖乖地让你用魔杖顶着脑袋,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他们是谁——哦……” 德拉科的话被冲进怀中的斯莱特林姑娘打断,潘西几乎是像一头蛮牛似的将自己撞进德拉科怀里,然后用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一声墙壁合上的声响传来,斯科皮站直腰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哇哦,”四年级斯莱特林笑眯眯地说,“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哦,斯科皮。”潘西放开德拉科,冲过来抱住斯科皮,在他的脸上毫不犹豫地叭叭各亲了响亮的俩下,“见到你们正好。” “好了,放开他,潘西。” 德拉科不算太温和地说,然后伸手将看上去准备抱个没完的俩个斯莱特林分开。潘西推开了些,这时候已经快再一次地天黑了,从窗外射进的夕阳有一些照在了她的脸上,黑发斯莱特林姑娘拿手背随便在脸上蹭了蹭,却没能蹭掉那些沾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的壁炉灰尘。 “孩子们都很好,”潘西飞快地说,带着德拉科他们拐过一个拐角,来到了厨房内部更深处的地方,“除了一开始他们不太愿意进入家养小精灵们睡觉的地方——哦,我能理解这种感觉,这儿对他们来说就和猪圈没有任何区别,凌乱,肮脏,但是我告诉他们,想活命就必须给老娘滚进去……” 潘西一刻不停地说着话,她的目光闪烁,看上去正视图逃避某些话题。 德拉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脸上划过,随即点点头,淡淡地问:“没有人走失?没有人受伤?” “没有。”潘西古怪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摇摇头。 “我们也没有。”德拉科随即道。 随即他们很容易地发现潘西移动的动作一顿,以几乎要把她的细脖子拧断的力道,斯莱特林姑娘猛地拧过头死死地盯着斯莱特林王子,而后者报以平静的回事,沉默片刻,斯科皮看见潘西微微颤抖起来。 “梅林……”她低声说着,声音有些不稳,“他们都还好好的,是吗?扎比尼,达芙妮,丽芬塔尼亚……哦,甚至是高尔和克拉布?那群该死的人,他们都还好好的?” “大家都还好好的,潘西。”德拉科伸出手,安抚似的摸了摸斯莱特林姑娘的头发,“别害怕,就快结束了,现在我来把你们接回去。” 其实战争中最大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斯科皮站在一旁看德拉科,去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因为他的想法大概和德拉科难得一致——现在说实话除了引起恐慌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好处。并没有注意到斯科皮脸上的不自然,彻底放下心来的潘西伸出手揉了揉泛红的眼角,声音听上去终于不那么紧绷—— “哦,我们这里其实也不算完全顺利。除了小费泽拉因为跑得太急差点被走廊破碎的玻璃扎到,那个爆破魔咒里似乎带了诅咒,伤口很小,但是血流却有些止不住——我简单地给他包扎了下。” “现在还在流血?”德拉科低沉地问着,这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家养小精灵们睡觉的壁橱——那些家养小精灵都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茶巾还有一些口水兜,而黑漆漆的壁炉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当斯科皮他们走进的时候,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看见了那些挤在壁炉里的低年级斯莱特林们—— 高年级斯莱特林他们的靠近让他们更加紧迫地靠在了一起——直到看清来人是谁,他们才放松下来。 “见到你们真好,马尔福先生,格雷特先生。” 还带着些许稚嫩的男生从壁炉中传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强作镇定的冷静,却意外地令人想要尊重他。 一个脚踝处简单地缠着绷带的小男生从人群从爬了起来,他的袍子被划了几个洞,脚上的伤口让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而他脸上的冷漠表情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响起了低年级时候的德拉科。 他就是之前潘西提到的费泽拉,现任斯莱特林二年级的年级领袖。 “过来,费泽拉。”德拉科看了一眼他的脚,抽出魔杖,“我们现在先得帮你把血止住,然后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那些东西可能已经顺着血腥味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只能希望城堡里弥漫的血腥气息能迷惑他们一阵——” “那些东西?”费泽拉轻声问,“那是指什么?” “一些……呃,”德拉科看了身边僵直了背的潘西,“放松,潘西,这里没有人要责怪你,再这么紧张下去,战斗还没结束你就要进圣芒戈的神经科室了——一些血色亡灵被黑暗君主从峡谷里释放了出来,普通的门可拦不住他们——礼堂大厅被东方人摆放了安全的结界,现在我必须要把你们带到那儿去,斯科皮,给潘西一点儿牛眼泪。” 在斯科皮给潘西喷牛眼泪的时候,整个厨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敢说话——这必须得托福于斯莱特林的孩子们良好的学前知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血色亡灵这个遥远的词语代表着什么。 德拉科的动作很快,费泽拉脚上的伤口很快就被解除了诅咒,伤口立刻愈合起来,他有些站不稳地站直了身体,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被潘西一声尖锐的尖叫打破—— “那是什么?——德拉科!” 斯科皮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潘西的一声尖叫弄得整体起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他来到了潘西身边,此时此刻,斯莱特林姑娘正站在拐角处,面色苍白地望着紧紧闭合的厨房大门方向—— 什么也看不见的费泽拉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因为年纪过小,他还是死死地抓住了德拉科的袍子一角。 “回到壁炉去。”德拉科命令,“直到我叫你们出来之前,不要有任何动作。” 门口,一只血色亡灵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好消息是只有一个。或许是在前进的步伐中和大部队走散了无意间进入厨房,也可能是跟着微弱的血腥味一路摸过来的,此时此刻,那只血色亡灵正歪着构造奇怪的脑袋,缓慢地用它空洞的双眼环视着厨房内的一切。 就连此时此刻面容显得有些淡漠的德拉科心中也多少有些惊讶——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对于血色亡灵的描述只停留在各种书本上,而那些书本,没有一个能详细地描述这种被诅咒的亡灵生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它们大多数被猜测为作为人类死前那一刻的模样,更有人猜测它们的样子和摄魂怪差不多。 而德拉科终于发现,这些猜测都是错误的。 血色亡灵手中拿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盾牌——上面已经变得模糊的花纹似乎是一种图腾,那大概是它们死前效忠的国王的标志。它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阔剑,它的手上和脸上都已经没有任何肌肉,只剩下一节白骨的轮廓,俩个眼睛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洞,当它们呼吸的时候,会冰凉的寒气从它们原本鼻孔的地方冒出来,被这股寒气喷到的地方会因为冷冻而结霜。 现在,在令人窒息的沉寂中,这只血色亡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在了一些人的目光下,它按照它的习惯,绕过长长的烹饪用炉火,脚步很轻很轻,轻到几乎没有声音——然而如果仔细,就会隐约听见它们的盔甲摩擦的声音。 当它开始移动的时候,德拉科他们也开始默默移动,潘西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的瞳眸中充满了恐惧,蹲在斯莱特林王子身边,斯科皮皱皱眉:“这些鬼魂好像有些不对劲……灵体的动作不应该有声音的。” “是,”潘西颤颤悠悠地说,“血人巴鲁全身都是盔甲,他走起路来就没有声音。” “所以他们是生魂。”斯科皮一边摸索着自己放符箓的龙皮口袋说,“对付皮皮鬼那一套可能对他们没效果——他们是肉体没有完全腐烂的灵魂,黑暗君主肯定找了一个什么方法将他们的肉体封存了起来,以达到驱使他们的目的——哦好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似乎对于猎物很好地绕过了自己即将进行攻击的区域变得有些疑惑,那个血色亡灵停顿了下来,它的脑袋微微歪了下,看上去正在思考什么。 “这个歪脑袋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有点像我家灰球。”斯科皮嗤笑。 “你有什么毛病?”德拉科挑高了眉,“你还想着你的猫!” “轻松地气氛有助于我思考,”斯科皮尴尬地笑了笑,“他探出一个脑袋,在那个亡灵没注意的时候飞快地站起来,快速以伸手从炉灶上摸了一把闪闪发亮的叉子—— “是斯莱特林的货。”看着手中银叉上的斯莱特林标志,斯科皮将叉子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把它塞给了德拉科,“来,王子殿下,是时候展现你的变形咒了——给我把它变成一把斯莱特林的宝剑……好吧,开玩笑的,我要一把木剑,桃木的,只要桃木的。” 作者有话要说:3月1日以后更新回复隔日更。 268第二百六十九章 炉灶下,斯莱特林王子因为斯科皮的古怪要求而特别多看了他一眼,后者扬了扬眉,将手中的银叉塞给了他,从嗓子深处嘟囔了一声,德拉科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后在银叉上点了点——一把粗糙的木质宝剑出现在他的手心,它表面并不光滑,也没有剑柄处也剑穗。 德拉科看了斯科皮一眼。 四年级斯莱特林压低了嗓音:“看什么?就这样还指望我能说出什么好话?……” “……我很少见过桃木制品,”将手中编出来的东西交给斯科皮,高年级斯莱特林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也对自己特别满意,“如果你要求山楂木的,或许我能做的能好——没有人用桃木做魔杖,这种树木似乎并不合适做——” “但是合适辟邪。” 斯科皮轻笑一声接过德拉科的作品,在对方尴尬的目光下将剑身上的一块刺木撕掉,剑柄在四年级斯莱特林手中轻轻挥舞了下,呼呼的剑风声似乎引起了厨房里那位不速之客的注意——它缓慢地转动着自己并不那么灵活的脑袋,骨头缝隙连接的地方咔咔作响,在它举起了自己手中锈迹斑斑的阔剑时,斯科皮也手脚灵活飞快地窜上了平日里家养小精灵们烹饪的炉灶! 黑发斯莱特林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的胸腔中,心脏的跳动究竟有多么的剧烈而有力。 斯科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哦,好了,别想这个,亲爱的。四年级斯莱特里深深喘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闻信可以,那么他也一定可以。 “来了。” 耳边潘西的轻呼声响起。 伴随着这声呼声,是一片餐具掉地的叮叮当当声,在一个敏捷的后跳躲过了血色亡灵的第一次攻击后,斯科皮迅速地跳上了另一台炉灶——下一刻!桃木剑一震!四年级斯莱特林的纤细灵活的躯体整个紧绷得像一根弦,从德拉科的角度看过去,宽阔的木剑遮住了少年半边清秀的面容,他的唇角紧紧地抿着,面容忽然变得透露出一丝决绝与冷漠,剑尖下划,脚尖缓缓打开与肩同款,那是一个标准的剑法的起式。 “这家伙穿那些东方人的袍子大概也挺好看的。”炉灶后,德拉科不知道用哪来的自豪语气说,大有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样子。 “哦,闭嘴吧,德拉科爸爸。”潘西翻了个白眼,指甲有些紧张地死死掐着炉灶边缘,她紧紧地盯着斯科皮的一举一动,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做一个称职的家长,就不该把斯科皮往你的床上骗——” 潘西话一落,那一边,她话语里涉及的年轻斯莱特林也跟着动了起来,他几乎是有条不乱地从容躲避着血色亡灵的进攻,在躲避的过程中,他的袍子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翻滚成了一朵浪花,几个连续的翻身之后,随着少年的一声轻喝,桃木剑牢牢握在他手中蒙地往前一刺,炉灶啪地应声裂出一条巨大的缝隙,土木石灰四溅中,仿佛一道无形的剑气凌厉四散! 血色亡灵手中的盾牌掉落在地,它的动作明显一顿,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魔法类型会对它照成实质性的伤害—— 然而斯科皮却并没有停下来,他的剑法还在继续,咋看一看平淡无奇的剑法中,剑势若鸿,霎时间,整个空旷的厨房开始震动起来,狂风在窗外呼啸拍打着窗户仿佛无数冤鬼哀鸣,脚边玻璃器皿的炸裂此起彼伏! 血色亡灵再一次举起了他的阔剑,它的动作变得迅速而敏捷,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上炉灶,令人惊讶的将手中阔剑扔掷而出,锈迹斑斑却染满血迹的阔剑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住了一般,异常迅速地瞄准四年级斯莱特林刺去! 斯科皮却仿佛早有所预料,一个干净利落的后仰,让无形的利剑擦着面颊而过,碎发飘起间,四年级斯莱特林右手手腕转动轻轻一送,整个木剑被他垂直悬空送入厨房的顶端。 “哦,我记得这个!”灶台后,潘西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当年闻信教授在魁地奇球场表演的——记得吗德拉科!当时他眼也不眨地杀死了一只摄魂怪!” “当然记得,”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静,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下唇,银灰色瞳眸微缩,“我还以为斯科皮不会这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偷抓着时间刻苦努力学的……为了不被闻信比过去?嬉皮笑脸混日子的臭皮囊下,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争强好胜的家伙。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德拉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不远处沐浴在金色剑光中的少年夺去了他全部的主意力,飞快旋转的桃木剑渐渐变成越来越多的幻影,剑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圆圈在半空中摊平,当站在光圈中央的少年微微一笑,举起食指放在唇边时,斯莱特林王子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一滴鲜红的鲜血从被咬破的指尖留出,斯科皮轻轻喘息,像是松了一口气,仰起头,将这滴血液弹指送入光圈中央的桃木剑上! “呯”地一声沉闷而悦耳的爆裂声,如同爆米花刚出炉那样带着令人愉快的节奏,获得了鲜血加持的金色光芒大盛,如同最耀眼的阳光一般照亮了整个原本陷入昏暗的厨房,就如同当年闻信所做的那样,灶台上,少年动作缓慢沉稳地划开步子,稳住马步,双指合并猛地往血色亡灵所在指去—— 万剑归宗! 无数把虚幻的桃木剑漂浮起来,剑尖获得了生命似的齐齐指向厨房中唯一的血色亡灵,灶台上的少年指尖勾起,一声再轻不过的中文“去”,下一秒,所有桃木剑飞射而出,带着刺眼的金色光芒穿透了血色亡灵的胸膛——每被刺入一把剑,这百年不死的怨灵便重重后退一步,几百把虚幻的剑重复一次又一次地刺入那个无形的胸膛—— 灶台上,四年级斯莱特林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懒洋洋地蹲了下来。 在阔剑整个因为脱力而飞出血色亡灵手中时,四年级斯莱特林勾起唇角,吹了个口哨,他抬起手,轻轻勾了勾手指,那一刻,金光亮得刺眼,以血色亡灵为中心整个光芒迸射,厨房上空响起了怨灵的哀号与怒吼,怨气搅起的狂风几乎要摧毁周围的一切! 斯科皮被这股怨气而形成的飓风吹得晃了晃,这时候,一个强有力的手臂从后伸出来,轻而易举地将炉灶上的四年级斯莱特林拖了下去。 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对视上一双银灰色的瞳眸。 “干得不错。”斯莱特林王子屈尊降贵勉强表扬。 “……我也没想到我能成功啊,”凑上去在对方的唇角蹭了蹭,四年级斯莱特林笑眯眯地抱住铂金贵族的脖子,“逆境中成长,我真是战斗型天才。” 在高年级斯莱特林颈脖间乱蹭的脸被捏着下巴挪开了些,“外面那些也拜托你了,天才。”德拉科淡淡地说。 “…………” 斯科皮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对方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厨房中,随着血色亡灵的消失,飓风也跟着渐渐停息,周围的一切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没听说过,大招只能用一次的吗?……好了,亲爱的王子殿下,我的建议就是:带上孩子们,去抱我祖父结实粗壮大腿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送走了闺蜜同志,时间稍稍宽裕的我表示接下来会日更到大结局_(:3∠)_。 第四部字数爆了,定制必须分成俩本,所以到大家手上的目测会有五本书!! 其实这样也好,我就能无所顾忌的多写点番外了=,,=不用担心塞不下的问题呢 269第二百七十章 厨房距离礼堂并不算太远,当经过窗边时,斯科皮曾经匆匆往楼下望去,他发现食死徒们已经全部压进了城堡脚下,最快那个流着哈喇子狼人已经开始疯狂地打砸霍格沃茨紧紧关闭大门,忍不住拔出魔杖给了他一个刀砍咒,在那个狼人脑袋被利落切掉时,无数个黑魔法铺天盖地地从楼下朝斯科皮所在窗□来―― 玻璃爆裂声音响起同时,四年级斯莱特林被重重扑倒在地。 “别惹麻烦。”从斯科皮身上爬起来,德拉科捏了捏身下人脸颊,淡淡地说。 做了个鬼脸,斯科皮发誓再也不靠近窗边,十分钟后,带着一群斯莱特林孩子他们安全地回到了大礼堂内。 一推开礼堂大门,热浪迎面扑来,令人惊讶,整个大礼堂热得就像一个蒸笼。 “外面还是冬天呢。”潘西抱怨着脱下自己斗篷,“谁温暖咒用得过火啦?” 而此时,礼堂里大多数人都脱下了冬衣,他们大多数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衬衫,男孩们甚至将袖子也捞了起来,礼堂中央,邓布利多正被斯科皮外公那伙人团团围住,他手中握着魔杖,一个冰蓝色冰球在他头顶旋转着向四周散发出寒气,怪有趣。 然而邓布利多却神色肃穆,大人们看上去正在商量着什么――四年级斯莱特林松了一口气,看这情况他家人是暂时没空过来以“不听话乱跑”抽打他了。 “差点都忘记了屋外那群火灵王,托黑魔王福,们正处于一堆火里呢,潘西,干净往窗外看,可以看见在魔法动物园里也看不见超危险级别魔法动物――” 斯科皮一边说着一边站到德拉科身边,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正守在礼堂大门边上,像个真正家长似一个个数着孩子们人头,当他带着手套修长指尖从最后一个褐色卷发红着脸二年级小姑娘肩上拿起来时,对方飞快地跟他说了声谢谢,德拉科淡淡一笑,看上去有些敷衍。 “包子们都确定进笼了吗?”斯科皮不太幽默地说,“豆沙馅。”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 “哦,刚才那个可以算掺了一点儿山楂,白嫩嫩面皮上透着青春洋溢粉色。” “英语已经登峰造极了,男孩,”面对刻薄醋意,斯莱特林王子真诚地说,“有时候真怀念一句话都讲不利索时候,知道,那至少能让看上去可爱一点。” “看,潘西,就像一个黄脸婆似被嫌弃了。”点了点鼻尖,四年级斯莱特林笑眯眯地拉过站在他身边斯莱特林姑娘,“而还没从学校毕业,在德拉科看来,居然已经不新鲜了。” “哦,”正拿手当扇子扇风斯莱特林姑娘斜睨了俩个不分场合打情骂俏同伴一眼,“放心吧亲爱,新鲜得要死。刚才在灶台上舞剑时候,德拉科看着简直要滴口水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可能想冲上去把就地摁倒扒光了也说不定。” 银灰色瞳眸微微一眯,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一个优雅微笑:“那么明显?” “正抱歉,就是这么明显。”潘西面无表情地回答。 斯科皮:“………………” 看,这就是斯莱特林,在平常日子里他们每一个看上去都很严肃又难以亲近,然而当严肃场合真正来到时候,他们才是最正经不起来那个。 …… 高年级负责将所有斯莱特林孩子们跟其他学院孩子们放到一块,在潘西看护下,这些刚从家养小精灵壁炉里爬出来小贵族们每一个人都从麦格教授那儿分到了一些食物――他们保持着形象却速度不慢地将手中食物享用完毕,尽管他们刚从厨房里出来,但是在家养小精灵们都跑光了如今,厨房里只有一些空荡荡餐具,他们确实饿坏了。 当他们裹着教授们变出来毯子挤在一块,窃窃私语然后逐渐在疲倦袭击下渐渐睡去时,德拉科和斯科皮正依靠着窗边,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对方说话试图赶走彼此瞌睡。 “太热了。”斯科皮皮肤贴着礼堂墙壁,他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平日里冰凉墙壁此时此刻如同火烤一般,并不烫手却足够让本来就显得有些闷热礼堂变得更加难以忍受――邓布利多冰冻魔咒很显然不能真正照顾到整个礼堂里没一个角落。 “别抱怨,已经在独享一份冰凉了。”斯莱特林王子神情淡漠地指了指四年级斯莱特林脑袋顶上,那儿正缓慢地旋转着一个和邓布利多头上同样冰球,只是比那个小上很多,当然清凉效果也没那么好。 “正希望有个谁能让这些见鬼火精灵们住手――”斯科皮嘟囔着,他心不在焉地抬起头,在对视上德拉科双眼时,猛地一震,低年级斯莱特林伸出手捏住了铂金贵族下巴,“眼睛……” “眼睛怎么了?”德拉科莫名地问,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下眼角。 “变成金色了。”斯科皮目瞪口呆,“进化了?” “别说傻话。”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高年级斯莱特林轻轻拍开斯科皮爪子,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手抬起来,接着,他竖起一根手指,动作缓慢地放在了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 斯科皮静下来,在德拉科示意下,他往窗外望去―― “哦?”也许是错觉?他惊讶发现,窗外火势居然变小了一些―― 雪依然在下,然而在这些遇火即化纷飞大雪之中,似乎夹杂了一些雨点! “下雨了?……哦,真希望下雨了,那样至少能让们凉快一点儿。” 几乎要将整张脸贴在窗边,仿佛再也感觉不到那些炎热,斯科皮瞪着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窗外每一丝变化―― 终于,在德拉科再一次微笑起来时,在熊熊烈火燃烧声音之中,斯科皮隐约听见了一声龙吟! 四年级斯莱特林双眸渐渐瞪大,在那双晶亮黑色瞳眸,清清楚楚映着窗外景象―― 青色巨龙在地狱般烈火之中破困而出,坚硬鳞片,雄鹿般龙角,在烈火照应下,那双仿佛可以撕碎一切罪恶生物利爪微微弯曲,闪烁着森冷光泽。巨龙庞大身躯盘桓在烈火之上,当龙吟震天之时,乌云密布,巨大雨点从厚厚云层中滴落。 就好像谁在天上捅开了一个永远补不上漏洞,一瞬间,霍格沃茨上空大雨倾盆。 斯科皮呆立在窗边,他紧紧地盯着天空中巨龙,看着龙头上,他师兄身着白色道袍,在暴雨中,白色道袍尽数被浸透,湿淋淋地垂下,年轻修道者却丝毫不见狼狈,一手扶着龙角,神色淡漠地低头俯瞰着脚下一切。 一只温暖手轻轻抚摸上斯科皮毛茸茸脑袋。 “愿望实现了。”德拉科带着笑意声音从头顶传来,“真是了不得呢,这个闻信。”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个傻逼作者,它码字码得键盘都掉下来了,终于,这个作者心想:这本完结去换个电脑吧=l= 然后,在即将可以换电脑的时候,这个傻逼作者,它把手机弄丢了== 于是,这个傻逼作者只好在楼下杂货店买了一管502,流着泪把掉下来的键黏了回去。 除了有点晃,好像黏得还可以。 …………………………以上,真是个令人流泪的心酸故事。 嘤嘤嘤嘤嘤嘤。 270第二百七十一章 窗外的雨点渐渐熄灭,这似乎终于引起了礼堂里众的注意。先是由一个凤凰社的成员大声说“好像下雨了”,他的朋友走到了他的身边,当他们惊呼“似乎看见了什么身体庞大的黑影云层中”时,又一小伙被吸引了过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都聚集窗边,尽管闻信已经烛龙的带领下消失夜空之中,但是们还是争先恐后地往窗外看,生怕错过了点儿什么。 温家老头踮起脚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重重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满脸别扭地走开了。 而站礼堂中央的邓布利多无声地微笑起来,他仰望着窗外还未完全熄灭的烈火,跳动的火焰映照他的安静的蓝色瞳眸中异常耀眼。当老校长收回目光,他重新将注意力放了那扇始终紧紧关闭的大门上,邓布利多等待着什么,当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深—— 下一刻,礼堂的大门被重重撞开! 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尖叫,孩子们惊恐地聚集了一起,他们瞪大眼,惊讶地看着这群满身雨水进入礼堂的新来客—— 一群身着深红色斗篷的匆匆走了进来,礼堂大门他们身后呯地一声重重合上,这一下似乎砸了所有的心上,他们露出了即错愕又疑惑的神情。 走这群最前端的似乎是他们的领袖,白花花的胡子从他兜帽下面露出来,但是他看上去却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至少从走路的姿势来看狂妄的气势丝毫不减……噢,如果不是斗篷的颜色不一样,那巨大的兜帽和苍白的面具,几乎会让以为是食死徒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霍格沃茨大礼堂—— 们将无助地目光投放到邓布利多——他们的领袖身上,却发现,后者只是微笑着,一动不动地站原地。 那个拄着长长的藤条手杖,手杖的最上端是一颗璀璨的宝石。他走到面前,然后停了下来。 “阿不思邓布利多。” 安静的礼堂里,只能听见来低沉而苍老,却显得异常平静的嗓音。 轻轻地将手中的魔杖换到右手,对方的冷哼下,老校长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至少对于场的各位从来没有见过邓布利多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绝大多数来说,邓布利多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家”的标志,他的悲伤、喜悦、和蔼、宽容,全部留给了别,所有的情绪,都因为发生他周围的一切而产生。 而此时此刻,老校长脸上却第一次因为自己而产生了情绪的波动……完完全全,因为自己。 “还以为不会出现了。”左手不自然地动了动星星袍子上的纽扣,“真抱歉让淋了雨。” “让的学徒前来请求。”仿佛没有注意到老校长令大跌眼镜的生硬,那个低沉地说,“知道,从来不会拒绝的任何请求。” “谢谢,”邓布利多微笑着上前拥抱住了这名陌生,“欢迎的到来,格林沃德。” 众:“…………………………………………………………” 三秒沉默。 第四秒,礼堂炸开了锅。 “居然看见了格林沃德!”德拉科的脸上满满的难以置信,“活的格林沃德!注意到了吗?一个活生生的格林沃德!” “只注意到了深情的表白,天呐,他们真的是一对!”潘西捂着脸尖声道,“瞧啊!他们拥抱了!死死的!现还没分开!” “邓布利多居然请来了格林沃德作为援军,上一代的黑魔王和巫师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强强联手对决新任黑魔王——”斯科皮嘟囔着,“这简直是第二天早上报纸头条的标准格式……哦,还以为起码闻信能上一次头条呢,输了不是。” 窃窃私语声中,格林沃德放下了自己的兜帽——他的年龄和邓布利多看上去差不多老,白花花的胡子和长长的眉毛却没能掩盖住他赤红的双眼,相比起普通的巫师,他似乎并不使用魔杖,每当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他手中滕杖上的宝石都闪闪发光。 那是一条古老而华丽的法杖。 “法杖属于魔法器具,它本身就蕴藏着淳厚的魔力。”德拉科死死地盯着格林沃德手中的法杖,“它可以完全替代魔杖的存,哦,一直想弄一个来着,可惜这东西是加隆也买不到的,妖精们五百年前遭遇过一场巫师的屠杀后就再也不生产这种东西了。” 格林沃德的带领下,前任黑魔法的追随者们纷纷解下了斗篷,他们聚集邓布利多身边,和凤凰社的成员们一起重新部署了作战计划,斯科皮注意到,那群追随者中,有一个高大而年轻的身影显得异常显眼,是雷诺迪尔佳布莱斯特。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斯科皮的视线,他准确地抬起头,冲着四年级斯莱特林的方向微笑了下。 斯科皮正想扯回去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是还没等他勾起唇角,就被拧着下巴把脸撇了开去。 “干嘛!”斯科皮瞪眼,“快放手!” “不放。”德拉科挑起眉,“少和那个德国佬那眉来眼去的,梅林的胡子,真想找个笼子把关起来才省心!” “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四年级斯莱特林翻了个白眼,“又不会怀孕。” “说的照做就是了,”斯莱特林王子从鼻腔里傲慢地哼了一声,“不听的话是不会有好后果的,男孩。” 斯科皮不客气地朝对方嘲讽一笑。 这个时候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俩的无心之谈半个小时以后会成为现实。 因为援军的赶到,尽管被完全束缚了小小的礼堂中,正义的一方气势却前所未有的高涨——谁都知道世界上没有哪个活着的生物比格林沃德更精通黑暗魔法,这位前任黑魔王往前线一战,食死徒们用的那些残忍、复杂的黑暗咒语仿佛都变成了笑话。 们三五成群地聚一块交谈着,谁也没注意到,礼堂里还有俩个相比之下有些惊慌失措的格兰芬多。 “们看见哈利了吗?”赫敏格兰杰拦住斯科皮,满脸焦急地问,“们到处都找不到他。” “没有,救世主难道没有好好地跟们一起吗?”德拉科皱起眉代替斯科皮回答了格兰芬多姑娘的问题。 “没有,安顿完科林的遗体,转了个头,哈利就不见了,哦——”赫敏看上去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不该一时只顾着跟乔治说话——” 这时候,罗恩韦斯莱也从一群拉文克劳那边走了出来,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和赫敏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谁也没看见哈利,甚至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了礼堂。”红发格兰芬多的声音听上去前所未有的阴沉,“们最好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至少——” 下一秒,罗恩的话被礼堂上空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那声音被魔法放大了无数倍,阴森而刺耳,响彻整个礼堂,震得鼓膜发疼。 【哈利波特死了。】 没有骄傲,没有兴奋。伏地魔的声音中甚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投降吧,们最后的希望已经死了的魔杖下,们胜利了。】 【交出斯莱特林,们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三章内真的大结局了亲们。 271第二百七十二章 礼堂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刚刚还试图跟斯莱特林们交谈的赫敏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泪水迅速挤满了她琥珀一般的褐色瞳眸中。 而这时候,们忽然意识到,伏地魔所有的进攻都停止了,火灵王暂时撤退了,血色亡灵的怨气也正减弱,窗外食死徒们疯狂的笑声和四处飞射的魔咒也渐行渐远,动摇的城堡终于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的带领下,所有都从礼堂走了出来,他们来到一片狼藉的中庭——这时候,斯科皮清楚地看见,曾经摆放中庭的雄鹰雕像不翼而飞,到处是战火的硝烟,白色的残桓断壁上,飞溅着触目惊心的、不知道曾经属于谁的鲜红血液。 那些血液已经干涩了,它们黏着碎石灰尘,变成了暗红色。 “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德拉科淡淡地说着,伸手摸了摸斯科皮的脑袋,“那个傻宝宝波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享受了十七年的救世主特殊待遇,他可连一件像样的事都还没做呢。” 操场上、城堡里一片寂静。 们跟邓布利多身后,沉默地、安静地城堡的大门口站成了小小的弧线。他们的对面,最前方的是伏地魔,大蛇纳吉尼正盘缠他的肩膀上,嘶嘶地吐着鲜红杏子。而伏地魔身后,是欢呼雀跃的食死徒,他们狂欢着,提前庆祝即将来临的胜利。 哈利波特就躺海格的手里,半血巨巨大的眼泪从眼中低落,就像雨点一样重重地滴落救世主脏兮兮的脸上。 然而哈利没有动静,他没有睁开眼抱怨,他没有抬起手拂去,他的手无力地滑落垂向地面,他就像真正死了一样,毫无知觉地闭着眼被海格抱怀里。 “不——!!!” 斯科皮身后传来一声可怕的尖叫——这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实太令震惊了,斯科皮微微张开嘴回头看去,他从来没见过麦格教授这幅模样,她看上真的绝望了,整个陷入了无所措又疯狂的悲伤之中。 眼睛被另一双手覆盖住,“别看。”斯莱特林王子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斯科皮的背部抵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德拉科的手有些凉,他的声音却始终显得那么平静,“说过,一切还没结束,只需要相信。” 伏地魔的身后,贝拉特里克斯发出尖锐的幸灾乐祸的大笑。她手舞足蹈地牵着一个女——那个女甚至没有穿巫师袍,她穿着大而华丽的斗篷,斗篷下摆露出的是白色的裙摆。巨大的兜帽将她半张脸遮盖了起来——她沉默着,一群狂欢的食死徒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斯科皮感觉到当德拉科看见那个女时,呼吸明显一窒,但是随后,很快地他恢复了镇定自若——只是这一刻的不同寻常至少说明了那个的身份—— 斯科皮猜想,那大概是马尔福夫。 她身上的装扮整齐而隆重,当贝拉拽着她时,她甚至会不耐烦地抿唇挣扎——相比起周围衣衫因为战斗而变得破破烂烂的食死徒,很显然,马尔福夫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聪明地躲避了直接参与这场战争。 “哈利,”海格抽抽搭搭的声音广场上空空响,“哦,哈利……哈利……” 海格的哭泣似乎引起了很多共鸣,斯科皮的身后,大多数的格兰芬多都哭得不成形,少数几个忍住没哭出来的——比如纳威,他瞪着赤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盯着伏地魔。 【安静!】 伏地魔喊道,只听见呯地一声,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道绿光闪过直直地飞向一个哭得厉害的拉文克劳,然而那束绿光碰到她之前,一道强而有力的黑暗屏障笼罩了她,紧接着,那束绿光被屏障完全吞噬了。 【盖勒特。】当然没错过施法的究竟是谁,当对方动作缓慢地将法杖重新轻轻垂直于地面时,伏地魔缓缓地说,【不该站那群愚蠢的、自诩正义的巫师那边。】 “非常抱歉,汤姆。”格林沃德不动声色地回答,“恐怕对于正义是非,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潘西压低声音:“能把这句话理解为‘他的地方就是正义’,是吗?” 扎比尼:“现似乎不是个做阅读理解的好时候,姑娘。” 潘西:“放轻松,德拉科说了,一切还没结束,波特说不定正装死呢。” 斯科皮:“嘘。”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四年级斯莱特林却忍不住回头去看自己的外公,只见老头也是满脸老神撇着嘴站队伍的后面——斯科皮不信邓布利多没跟他说过波特的重要性,但是如果外公摆出这幅“这孩子演技拙计”的表情的话…… 难道波特真的装死? 【尽管如此愚昧选择帮助邓布利多……】 斯科皮绞尽脑汁做“外公的面部表情阅读理解”的时候,伏地魔开始走动起来,【还是取得了胜利,们的救世主波特逃跑的路上被忠心耿耿的手下抓住——们所有都为他而战斗的时候,他选了逃跑,哦,多么可悲、不值得令信任的男孩。】 “胡说!” 突兀的叫喊声,罗恩韦斯莱的双眼通红,或许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有勇气过——他僵硬着脖子毫不客气地朝着伏地魔大吼大叫。 【啊,事实胜于雄辩。】伏地魔轻轻地、令毛骨悚然地笑了起来,【如果他始终呆们中间,没有办法那么快抓住他,必须承认,即使破坏了三位创始的祝福魔咒,攻入霍格沃茨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而们……卑鄙地、偷偷地、可悲地找来了这些对而言并不那么公平的同盟。】 这么说着的时候,黑魔王的眼睛飞快地扫过队伍前段的格林沃德和他的追随者,还有队伍末端,始终沉默地身着道袍的道家子弟。 “是啊,可公平了,”斯科皮嘟囔,“血色亡灵都被从坟墓里挖出来了,公平地简直没了边儿。” “嘘!”德拉科无奈地说,“别拉仇恨了,男孩,猜黑暗君主已经够恨了——他眼里,是带来了这些邓布利多的盟军。” “那会记得叫邓布利多教授跟说谢谢的,”勾起唇角,四年级斯莱特林厚脸皮地说,“等一切结束之后,再给斯莱特林加个一千分,今年的学院杯就是们的了。” 德拉科:“…………………………………………” 【孩子们,们这么年轻而无知,却决定原谅们,可爱的孩子们,们的救世主死了,们输了。再也不许打仗。谁胆敢违抗,无论是男、女还是老或者是孩子,格杀勿论——现,给予们一个机会,走出叛徒的队伍,来到的表面,保证,给予们荣华、富贵、权利和地位,不计前嫌,们将和一同建立新的、纯粹的巫师世界。】 伏地魔诱哄着。 【来吧,这里等着们。】 沉默,一片沉默。 没有一个动。 只剩下北风呼啸的声音,只剩下纳尼亚吐着杏子嘶嘶的声音。 这份沉寂仿佛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正当斯科皮以为它会无限地持续下去时,忽然,一个身影擦着他的肩,从仿佛整个都永恒静止了的队伍中走了出去。 斯科皮甚至来不及拽住他,他只来得及伸手,却只抓住了他被风扬起的袍子的边缘,然而下一秒,那可怜的布料就无情地从他手中划开—— “叛徒!” “胆小鬼!马尔福!” “还以为至少曾经有所改变!” “瞧瞧,这就是斯莱特林。” 当德拉科默默地走出队伍时,斯科皮听见了周围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有愤怒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跟着动摇的,还有一些不明意义的诅咒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汇聚了一起,就像无数个虫子似的嗡嗡作响,而斯科皮站这些杂音的中间,整个脑子里乱得不知道接下来该做出什么表情好。 他知道德拉科想干什么。 他当然知道。 如果波特已经死了,那么剩下的任务就会由德拉科自己亲自完成。 【马尔福!】 伏地魔得意地笑了起来,【最忠实的仆——从未怀疑过的父亲和可怜的斯内普,哦,来吧,的孩子,想需要,而庆幸的是的头脑就如同所期望的那样清醒!来吧,孩子,的母亲也等待——】 当德拉科沉默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伏地魔时,对方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从头到尾,德拉科都保持着面无表情,即便是罗恩试图从群里冲出来拽住他揍一顿——然后把他拖回来之类的。 混乱的群中,斯科皮悄悄从腰间掏出准备好的符箓,手上做了一个决。 黑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那个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当他和伏地魔拥抱时,当他松开伏地魔走向食死徒群时,当贝拉大笑着拍他的肩以示鼓励时,当他张开双臂,和自己的母亲用力拥抱时…… 当德拉科抽出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向纳吉尼发射魔咒时。 白色的巨蟒身体被切成无数块,红色的蛇血纷飞,染红了地上洁白的积雪。 伏地魔愤怒的尖叫声中,不知所措的食死徒中,混乱骚动的群中,黑发斯莱特林手中的符箓燃起! 下一秒,德拉科连带着马尔福夫,整个地消失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作者有话要说:如bt……_(:3)∠) _英俊潇洒的德拉科,威武雄壮的小蝎子,擅自乱加剧情瞎搞还觉得加的不错无比顺畅自然的傻逼作者区区不才在下我_(:3)∠)_ 272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知道是谁欣喜又自豪地喊了一声德拉科的名字,当远处学校的界墙那边传来骚动,似乎成百上千的浩浩荡荡地翻过视线外的围墙,高声呐喊着从围墙往城堡冲来!斯科皮抬头望去,大批的血色亡灵就像一只真正的军队一样疯狂压入,它们的后边跟着几十只狼,然而仿佛等待这一刻已久,道家的阵型瞬间排开,巨大的挂符拔地而起,朱砂字,黄符底,刺眼的光芒将所有的血色亡灵捆了天地八卦阵法中。 不远处的禁林中想起了秘笈的马蹄声,拉弓声,从火灵王的烈焰中,成群的马结伴出现,它们的弓箭从天上远远划出一个高吊角最后落下,几乎每一件都狠狠地扎了狼先锋部队坚实的肉里! 巫师们斗一块,不停地有倒下,洁白的积雪被踩的凌乱不堪,各式各样的血液洒满了一地。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脚擦着斯科皮的脸落下,毫不犹豫地将一只地精踩成了肉酱,斯科皮身后是一个血统为八脚锐牙蜘蛛的斯莱特林姑娘,她浑身毛茸茸的,有三层房子那么高,只有脸部还能看出她平时的模样,而此时此刻,这姑娘正满脸的不自,“说真的,如果不是马尔福先生要求这么做,”她大声地跟斯科皮抱怨,“这辈子都不想让看见这幅模样!” “谢啦,拉夫莲娜!”斯科皮笑眯眯地跟她摆摆手,抽出魔杖,凌厉的红色光芒将一只企图攻击蜘蛛姑娘面部的刺蜂鸟打飞,天空中只留下鸟的哀鸣和几根散落的羽毛。 “哈利!哈利哪!”混乱中,斯科皮听到海格喊,“天哪,弄丢了哈利的身体!——只是一下不注意!” 没有能抽空好心回答他,伏地魔正处于战斗的中心——光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的联手进攻就够他狠狠地喝一壶了。俩位上了年纪的巫师战斗起来倒是异常灵活,一个进攻一个防守,除了邓布利多跳跃着躲避伏地魔的某个咒语时不小心倒下的石雕上刮坏了袍子,他们看上去毫发无伤—— 而失去了最后一个魂器的伏地魔却没那么轻松了。 他看上去即困扰又愤怒,赤红的双眼写满了杀戮与疯狂——只有了解他的,才知道失去了所有魂器的所谓黑魔王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怒火与杀意,让那张本来就丑陋得不能纳入类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斯科皮交错的魔咒中灵活穿梭,每隔一分钟他会回头看一眼家所的位置是否安好——他的外公带着一群长老保持困魔阵眼不破,母亲和父亲带着几个奥罗和凤凰社成员一旁守护着他们的安危—— 一眼看过去,可以将斯科皮所有想要关心的都笼括进去。 除了德拉科。 斯科皮寻找德拉科。 他知道,隐身符箓并不像隐身药水,虽然它相比隐身药水可以像刚才那样由第二方操作帮忙完成隐身,但是他的持续过程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早已经过去了,斯科皮却没有混乱的群中发现德拉科。 时间每过去一秒,斯科皮的心就紧紧地提高些许。 黑色的瞳眸飞快地向四周扫视——他站战争的中心,呯呯的心跳和逆流的血液让他几乎变成了第六感缺失、双目失明的废,心烦气躁的结果就是他发现他甚至不能感觉到的德拉科大概什么方向—— 哦,是的,过去,他一直可以办到这一点。当魁地奇球队的球员找不到他们行踪飘忽的队长时,谁都知道只需要去找格雷特——这个四年级斯莱特林,无论当时他哪儿,做什么,只要他想一想,告诉他们“他图书馆”,那么他们永远都能图书馆找到那个惹眼的铂金色脑袋。 长长的袍子变成了行动中碍事的存,也不管天上正飘着雪,四年级斯莱特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把脱掉袍子,他战场中一圈圈地打着旋儿,他看着罗恩和纳威合力打败了狼头子芬里尔,当他们匆匆离开奔向下一个敌时,斯科皮用了一个刀砍咒把狼的脑袋切了下来——夺命咒是小儿科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要了它们的命;他看着赫敏和乔治把多洛霍夫用咒语制得服服帖帖,他甚至看见了还穿着那身晨衣的斯拉格霍恩,可怜的老头被一只刺蜂鸟扔到天上,他被扔下来的时候,斯科皮顺手给了他一个漂浮咒语,免得这副老得要散架的老骨头真的摔散了架。 他甚至看见了哈利波特,看见他抽出魔杖,伏地魔忙着对付邓布利多的时候,将魔杖尖端悄悄对准了黑魔王—— 几乎看见了所有他认识的、还活着的,可是斯科皮就是没找到德拉科。乱七八糟的爆炸声中,他甚至考虑过乔治忙中抽空出主意让他使用声音洪亮大吼德拉科的名字的烂点子——然而他不敢,现伏地魔恐怕恨德拉科恨得比波特还深,只要他一出现任何容易暴露的地方,黑魔王可能就会不管不顾地率先要了他的命。 一片混乱的战场中,斯科皮躲避、进攻,直到越过一个倒下的罗马柱时,他直面遇上了贝拉特里克斯。 这个女疯子衣衫凌乱,就像一个真正的神经病。她看见斯科皮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顾地疯了似的扑上来,口中嚷嚷着“就是!”“小偷!”之类的词语—— 斯科皮这才想起,原本放这个女家族金库里的赫奇帕奇的金杯已经被毁掉了,而刚才,伏地魔还给了德拉科一个放心而热情的拥抱。 ……看来是马尔福家的谁用一个拙劣的谎言骗过了黑魔王。 比如肆意编造斯莱特林的斯科皮格雷特是一个怎样可恶的小偷之类的——哦,斯科皮毫不怀疑,可能这就是德拉科的主意。 狼狈地闪过一个夺命咒,非常悬乎,那个咒语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的——斯科皮甚至听见了身后他母亲愤怒的尖叫,当他摔进一片碎石中时,那些尖锐的碎石将他脸上擦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尘沙模糊间,他看见他的父亲从不远处的阵法里冲出来,大吼着什么往这边来—— 贝拉莱斯特兰奇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她觉得自己即将成为消灭伟大主前进路上绊脚石的功臣,绿色的光亮几乎她的魔杖尖端蓄势待发—— 然而下一秒,她被一束黑色的光芒击中,整个飞了出去。 钝器刺入肉体的闷声响起,随即斯科皮周围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宁静。 几米外开是格雷特先生,他微微惊讶地张开嘴,他的魔杖握手中,看上去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像样的咒语。而就斯科皮扑倒的不远处,一颗巨大的藤蔓植物破土而出,树干粗壮的尖刺生机勃勃,脸盆那么大的白色花朵暴雪中迎风盛开。 一滴鲜红的血液低落一朵盛开得正好的花朵的嫩黄花蕊上。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双眼大大地睁着,空洞地望着降雪的天空,保持了临死前的震惊神情。她整个悬空挂藤蔓上,一根藤蔓的尖刺从她的胸口处戳出,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滴落积雪中,形成了小小的一滩。 斯科皮微微屏住呼吸,接受了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再好不过的消息,她死了。 …… “——哦,瞧啊。” 一个熟悉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斯科皮身后的上方响起。 就像他习惯的那样,他拖长了腔调,话语中习惯性地带着不可一世的嘲讽。 “真是讽刺,第一次变出藤蔓上花朵是盛开的,然后把的姨妈挂上面了。”强韧有力的手拽着斯科皮的胳膊,将他从乱七八糟的废墟中捞了出来,德拉科马尔福诚意不大地撇了撇嘴,“真希望母亲不要因为这个跟生——” 斯莱特林王子的话被一个仅仅的拥抱堵了喉咙里。 “就差去翻地上的尸体确认那是不是了!”斯科皮整个哆嗦成了一个傻逼,他将脸埋进铂金贵族的颈脖间,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语无伦次地说,“居然还活着!” “……的语气听上去还挺遗憾没翻到的尸体的,是不是?”无语地拍了拍挂自己脖子上眼泪鼻涕乱蹭的四年级斯莱特林,德拉科难得非常宽容地说,“真抱歉让失望了,好了——还活着——而们还战场中央——至少换个安全点儿的地方,想抱多久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真的大结局了_(:3)∠)_ 让我琢磨琢磨,可能明天不会更,我得好好琢磨下大结局………………基本上保证是一个让你们觉得【我次奥这明明还能再战20w】的设定形结局……(揍 273大结局 战场的正中央,上演着本世纪最华丽的巫师决斗。格林沃德和邓布利多的魔杖下,五颜六色的咒语撞击,破裂,炸开,就好像圣诞节用来庆祝的烟火。魔咒卷起碎石沙土,巫师袍子翻飞间,周围的几乎都看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多的咒语——有一些早早就从教科书上撤销,有一些甚至今天之前从来不被所知。 事情格林沃德转身去处理一个扑上来的狼时发生了转机。 失去了同伴掩护而专心进攻的邓布利多胸口前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空隙,而伏地魔抓住了这个机会——即将消灭强敌的喜悦几乎就要他的脸上绽放,不远处,挂巨大魔法植物上的贝拉的尸体与他形成了鲜明而讽刺的对比—— 【邓布利多,将为的狂妄做出生命的代价!】 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黑魔王直起腰,抬起手,他的魔杖尖端对准了邓布利多心脏的位置,绿光,刺眼的、包含着仇恨的绿色光芒他魔杖的尖端闪烁—— “impedimenta(障碍重重)!” 一个带着粗壮喘息的声音空荡的上空响起,红色的光芒不知道从群的哪个角落射出,准确地打了黑魔王的手腕上,他踉跄一步,魔杖从他指尖被击飞——怒气像是气球一样炸开,黑魔王勾了勾手指,魔杖下一秒回到了他的指尖,他四处张望着,似乎是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然后他看见群不可思议地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路。 哈利波特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是的,哈利波特。 他没死。他脱掉了隐身衣,脸上到处是经历了战斗的痕迹,他手中紧紧地握着魔杖,中指上,带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黑曜石戒指。 群的欢呼声一片寂静之后响起,正义的一方疯狂地大吼着“他还活着”,惊天的响声几乎变成了一种口号,整个灰蒙蒙的天空似乎都为这样的喜悦而震动着,他们欢呼、惊叹,拥抱成了一团,就连邓布利多都格林沃德的搀扶下站稳了身体,然后默默地微笑起来。 “到此结束了,伏地魔,休想再伤害任何。” 和伏地魔紧紧地对视着,哈利语气平淡地说。他们开始就像是要决斗似的面对面地绕着圈——群又恢复了安静,无论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食死徒们,所有的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们分别站自己领袖的身后,紧张而揪心地看着一切的进度——闹哄哄的中庭,忽然回归了死一般的寂静。 “的魂器已经被全部摧毁了,伏地魔——包括最后一个魂器,啊,知道,当然知道,甚至连自己也不明白,那最后的一个魂器究竟是什么——”哈利对着伏地魔冷嘲热讽,然而,他知道自己说到了真相,当他看见对面不远处,黑魔王的瞳孔收缩成了俩条细缝,就像他的宠物纳吉尼,他眼睛周围的皮肤变白了,仔细地管擦让哈利发现,黑魔王整个都紧绷了起来。 于是他愉快地笑了。 “亲手摧毁了自己的魂器,伏地魔,用的魔杖对准的心脏使用索命咒的时候——最后一个魂器就是,是杀死母亲之后、企图再杀死时不小心制造的!——啊,是不是以为那一片魂器是最后的希望,没能找到它,因为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不,汤姆,玩完了。” 哈利的话一落,本该是半夜的时间里,头顶忽然爆出一道金红色的光芒!残桓断壁的不远处,一小轮金色的太阳缓缓升起——那阳光越来越灿烂、越来越炙热,阳光照场的每一个脸上,暖洋洋的,火红一片。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那只枯木一般的魔杖老校长的手中抖了抖。 金色的粉末从魔杖的尖端喷射而出,那些粉末飞舞着,闪着如同阳光一般的金光,最后慢慢聚集成型——众惊愕的目光下,一只巨大的雄狮出现校长的跟前,它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瞳眸是漂亮而灿烂的红色,雄狮低吼一声,厚重的爪子轻轻落地面。 只看见那只狮子轻盈地越过一根倒下的罗马柱,一块倒下的墙壁面前停了下来——然后,随着巨石碎裂的声音,整块墙壁狮吼下碎成粉末,伸出爪子,那只雄狮从沉浸里掏出了一顶破旧的帽子。 是分院帽。 将分院帽叼口中,雄狮迈着步子,颠颠地走向哈利。 它将分院帽放哈利手中。 格兰芬多救世主接过它,然后一下子从里面抽出了闪烁锐利光芒的格兰芬多宝剑时,雄狮发出了一声浑厚低沉的时候——它和宝剑同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直到金色将哈利完全笼罩了起来! “是格兰芬多!哦,看啊!那是格兰芬多的祝福!” 群中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当雄狮重新变成金色的粉末飘散空气中,伏地魔同时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周围很安静很安静,所有都只能听见哈利雪地上奔跑的声音,还有伏地魔充满了热切、震怒、期待的吼声—— “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 呯地一声,绿色的光爆裂,与那团金色的光芒相遇,从它们碰撞的地方射出了金色与绿色相间的火焰,民屏住呼吸,看着那抹绿光败退,不远处的阳光变得更加炙热—— 扑哧—— 利器刺入肉体所发生的闷响。 伏地魔的头颅打着旋儿飞上天空,恐惧与难以置信成为了他最后的表情凝固了那张丑陋的面容上,黑色的血色洒满了雪地——就像他的宠物一样,他失去了生命,他踉跄着后退,双臂张开—— 当那具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双膝微屈跪雪地上时,不远处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他的头颅瞪着赤红的双眼,空洞而茫然地落了他身体的附近。 令惊愕而颤栗的震惊,所有都愣住了—— 胜利的一方来不及庆祝。 失败的一方来不及悲呼。 那轮夜里升起的太阳渐渐失去光芒,呯地一声闷响,太阳散裂成无数金色颗粒,飘散天空中的金色将天空映照的如同白昼,金色映照们的脸上——残留的食死徒第一时间幻影移行了,群里有嘶吼出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开始疯狂地叫喊,他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哈利,他们大多数脸上爬满了泪水,为了胜利,也为了死去的同伴。 那些已经离开的、始终战斗最后一刻的,如果他们天有灵…… 群中,不知道是谁向着天空发射了一道哀悼魔咒。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光芒射向天空,光芒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束,用强势的利爪硬生生撕开了阴靡的天空! 以哈利为中心的群外,远远地站着一小伙。 如果有稍稍留心,就会发现,最开始的那道悼念魔咒就是从那里发出的——而此时此刻,那个已经将自己火红的魔杖揣回了袍子里,哆嗦着将脖子缩了缩,他撇撇嘴,踹了踹站他身边铂金发色的那个男生:“快把的袍子脱下来给,冻坏了!” …… 伏地魔的尸体被仍雪地里,没准备给他哪怕是一张草席。他的脑袋被邓布利多捡走了,老说要将它做成标本摆办公室的那些奖章旁边,而盖勒特先生似乎对这个提议并不算特别满意,俩个老头甚至为这个争吵个不停。所有都回到礼堂——大家乱哄哄地坐了成了一团,凤凰社成员,学生,马还有家养小精灵,哈利被所有围中心,他不停地与上前来的拥抱,握手,韦斯莱和他的家跟呆一块。 们都忙得要命,不远处的拉文克劳长桌上,懒洋洋地背靠背黏糊着俩个斯莱特林。 “死了好多。”斯科皮说。 “看见了,”德拉科点点头,“魔法部大概也要大换血了,邓布利多已经写好了将父亲和教父从阿兹卡班无罪释放的申请书——哦,虽然不认为他们会高兴错过了最后这一场战役,只是蹲大牢来着。” 远处的什么地方,皮皮鬼哗啦啦地飘过,他兴奋得咯咯直笑,到处打着滚儿唱着它自编自导的歌曲—— 那群可恶的精灵,们活该死可恶的东方手上! 都说了,们胜利了!这里是皮皮鬼大爷的地盘! “现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斯科皮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他的背靠着德拉科,暖洋洋的,让浑身提不起劲儿,“已经接近四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如果逃过了战后整理工作,邓布利多不会给斯莱特林扣分儿吧?” “……” 斯科皮觉得自己身后的动了动,随即,一双干净、有些冰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眼睛。 德拉科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睡吧,斯内普教授回来之前,没能给斯莱特林扣分,还这里。” 那双手掌下,刺眼的礼堂光芒被遮盖。四年级斯莱特林枕着铂金贵族的大腿,睫毛轻轻颤抖了下,然后缓缓合上。他的耳边是喧嚣的群或者是一些的窃窃私语,然后,此时此刻的他什么也管不了了,当重要的都安然无恙地呆他的身边方圆百里之内,他终于陷入了一场没有任何负担的安眠。 …… 三个月后。 寒冬过去,春天已经到来。整个冬天里,魔法界进行着井然有序的重建工作,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的霍格沃茨原本最让头疼——然而,某天睁开眼睛时,们惊讶地发现,走廊俩旁的长明灯又悄悄点亮,那些原本碎裂的雕像回到了他们原本的为止,斯莱特林地窖的湖水尽数退去,除了一点挂沙发上的水草,华丽的公共休息室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场战斗,遥远而不真实得就好像一场过程可怕而结局美好的梦。 就如同德拉科所说的,魔法部大换血,员紧缺的情况下,去年霍格沃茨六年级的学生们集体提前毕业,这就意味着,德拉科或许将继承他父亲的事业留魔法部,也或许会去干点儿别的什么,总之,今天的他不会回到霍格沃茨了。 “很棒,非常好。” 坐斯莱特林长桌边,已经升到五年级的黑发斯莱特林压低了声音对他旁边的一个同年级男嘟囔,级长的会长被他别胸前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哦,尽管依旧闪闪发亮。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袍子前面的会长——斯科皮依然记得当收到校长的来信时,德拉科亲手将它递给它的模样。 他撇了撇嘴:“不回来最好,可以寻找的第二春了。” 旁边无辜的、被迫接收抱怨的男生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第二春?马尔福先生知道了不会放过的。” “他已经山高皇帝远了,孩子。”五年级斯莱特林笑眯了眼,“而且,的脸上刻了‘马尔福专属’的字样了吗?刻了吗?” “…………” 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敲击杯子的声音拯救了这个无语凝噎的路甲。他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充满了热情。 “欢迎回来,的孩子们!” 礼堂里响起一阵雷阵一般的掌声。 “们共同走过了最为艰苦、黑暗的时候,可爱的孩子们,是们的勇气与智慧亲手建造了和平与美好的今天,一切都过去了,让们举杯,谨记那些为了胜利付出了鲜血,长眠于地下的同伴,他们永远活们心里;让们举杯,忘却那些黑暗给们带来的压迫、寒冷,它们将永远被掩埋历史的长河中,再也不会苏醒。” 所有起立,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祝明天。” 们低沉地叨念着。 当他们重新坐回桌边,斯科皮开始百般无聊地玩弄手中的叉子,耳边是一些高年级讨论斯内普教授好像没有出现的问题,不过他不感兴趣。 晚餐开始之前,邓布利多宣布今年的教师新队伍——黑魔法防御教授变成了格林沃德,可喜可贺,看来这俩的黄昏恋得到了一个妥善的安排。麦格教授退居二线,新任变形课教授是赫敏格兰杰,简直难以直视,还好波特和韦斯莱都滚去了傲罗办公室,不会这里碍眼。 至于斯莱特林的院长和魔药教授,听说是一个来着。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神,不过很显然,这位仁兄迟到了。 斯科皮心中充满了鄙视地第三次斜睨紧紧关闭的礼堂大门,而这一次,令惊讶地,它动了动。 斯科皮眼皮一跳。 “们的斯内普教授申请了退居二线,啊哈,虽然觉得那是他为没有提早给他申请阿兹卡班的假释而抗议——不过他向推荐了一名优秀的、年轻的新任魔药教授,与此同时,他也将担任斯莱特林院长的职位,让们隆重的欢迎——” 礼堂大门被推开。 一个修长的、优雅的身影出现门后。 “抱歉,邓布利多,被父亲拉着处理魔法部文件,希望还没有错过晚宴。” 懒洋洋的、充满了敷衍的腔调。 邓布利多:“让们欢迎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斯科皮:“………………………………………………………………………………” 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 战争英雄的出现让礼堂里陷入了空前热情的欢呼和尖叫声中——姑娘们叫得尤其热烈。礼堂大厅里,所有都从餐桌边站了起来,欢迎他们的新教授—— 整个礼堂里,只有一个呆呆地坐斯莱特林长桌边。 级长的徽章他胸前闪闪发亮。 [当成为级长的时候,就是男学生会主席。当成为男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放心,就算这样也有办法再高上一级。]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脑海中响起,周围一片欢呼声中,三十分钟前扬言要找第二春的斯科皮格雷特摆出了茫然脸。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3完结了我操完结了亲们我完结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经过一年半的长跑我们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完结我爱你们你们爱我吗!!!!!!!!!!!!!! 这个结局是不是可美了可美了可!美!了!有木有再战20w的感觉有木有有木有! 在11年9月某一天我蹲在已经熄灯的大学宿舍里,猥琐地敲下hp贵族的第一行字时,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将这个美好的结局献给你们。 谢谢老子坑爹的西皮肚皮,没有她想看hp的冲动,大概也不会出现这篇90+w字的文。 谢谢亲们一年半来的不离不弃与陪伴,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可能耐着性子不急不赶把我想写的要写的准备写的写了个遍写了个畅快淋漓! 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请继续支持美好的番外! 274梦想成真一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这里是防止被和谐的美好填充物,请大家跳过抬头看作者有话说,更多精彩稍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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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笨重并且笨手笨脚,走过餐桌能带倒一大片椅子;他功课不好,当斯内普教授在刁难哈利的时候,只有纳威自己知道,相比起好歹能磕磕巴巴回答上一俩个知识点的哈利,那些问题他连听都听不懂;他是全霍格沃茨第一个在早餐餐桌上收到记忆球并当众受到大伙儿嘲笑的;当哈利带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在天空翱翔的时候,他是只有在下面看台抬头仰望的份儿的那个人。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看上去完全一无是处的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纳威隆巴顿,在学校里最辉煌的一刻大概就是把腮囊草交给即将参与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的哈利手上的时候,那一刻,他几乎感激流涕霍格沃茨至少还存在“草药学”这么一门科目,哦,那是他唯一一门勉强能在成绩排行榜上刷一下存在感的科目了。 虽然在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里,他将整张报纸翻了个遍,也没能在哈利的众多采访里找到自己的名字,比如“感谢我的朋友纳威给我提供了腮囊草”或者是“谢谢纳威给予我的帮助”之类的话……恩,一个字儿也没有,提都没提。 所以到最后,他又被遗忘掉了。纳威合上报纸之后,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转过头,傻乎乎地笑着露出四颗门牙,对打着呵欠懒洋洋走进礼堂的格兰芬多救世主说“早安,哈利”。 他需要朋友。 而且他是真心想帮助哈利。 他相信哈利并不是故意的,他能从他的朋友那双不太细心的绿色瞳眸中看出真心实意的感谢……或许,这就够了。 纳威认为,自己要的从来不多。 就像圣诞舞会,要不是金妮韦斯莱害怕自己因为年龄不够被扔回家,恐怕他会是唯一找不到舞伴的那个,不过最后他找到了舞伴,不是吗? 就像是每一年的圣诞节,虽然奶奶啰嗦又唠叨还特别古板,但是在当他回到家,他最终会在餐桌上看见一大桌子自己喜欢的食物,这比不得不留在学校的哈利也好得多,不是吗? 就算每回放假,他都必须遮遮掩掩地跑到圣芒戈魔法医院去探望他精神失常的父母,但是,那些无数次从母亲手中亲自接过来的糖纸,如今也已经花花绿绿地贴满了他的整个屋子,不是吗? 那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知足者常乐。 所以就算是无论怎么样在梦中无数次梦见自己变瘦变高,梦见自己有一对十分酷的父母,梦见自己带领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奖杯,梦见自己在期末考试超过了赫敏,梦见自己才是最终参与三强争霸赛的勇士……无论梦见什么,当醒来时候,面对完全相反的事实时,纳威都不太沮丧。 他总能乐呵呵地笑着,是因为他认为,事实就是事实——尽人事,听天命。 …… 他唯独没法面对的就是在三年级那一次圣诞节前期,清晨从梦中醒来时,他发现被子底下濡湿一片。 窗外安安静静地飘着雪花,奶奶在楼下扯着嗓子让他赶紧洗漱滚下楼解决他的早餐,不要耽误她即将和那群老闺蜜们展开的圣诞节大采购。 纳威沉默了片刻,他那胖又宽大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厚重柔软的辈子——临睡前,温暖魔咒的效应还没消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如同掉进了冰窖。 纳威清楚地记得,他梦见了布雷斯扎比尼。 一个斯莱特林。 一个在上周《霍格沃茨地下刊物》中,最迷人的男生排行榜中,德拉科马尔福排第一,他排第二的斯莱特林。 ……啊啊啊啊,多么精彩,就连妄想着“毕业以后随便找个工作然后随便找个姑娘结婚生个孩子”这样平凡的希望都被活生生的打碎了,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就算是魔药学发明出了生子药水,也绝对不会给他生一个小隆巴顿的男人! 纳威隆巴顿喜欢上了布雷斯扎比尼。 够惊悚吗,听上去绝对带劲儿,够让从来没在《霍格沃茨地下刊物》里占得一席之地的纳威上一次头版头条……纳威坐在床上沉默了会儿,然后在奶奶的第三次催促中,他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快速地给自己换了一片狼藉的内.裤和床单,在噔噔噔下楼声和隆巴顿老夫人“你又不穿拖鞋小心着凉”的叫骂声中,纳威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要给扎比尼写一封情书。 要说有什么优点,除了草药学之外,那就是多年来生活上的无数次打击已经让纳威练就了一副精钢不坏之身——他以惊人的速度接受了自己“喜欢上扎比尼”“是一个斯莱特林”“并且是一个男人”三项对于普通格兰芬多男孩儿来说大概算是惊天动地的事实。 哦,罗恩可不算,他喜欢上那个一年级的格雷特可是全校都知道的笑话。 话题撤回来,纳威决定,他要给扎比尼写一封情书,然后…… 然后让他狠狠地拒绝自己—— 是的,那个相貌英俊,家室了不得了,十分受女孩子们欢迎并且功课也一级棒的扎比尼,他当然会拒绝自己。在自己还没弯到一条路走到头,脑袋都掉在地上之前,就算是被扎比尼把情书贴到公告栏让全校嘲笑,纳威认为他依然必须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自己这趟荒唐得不行的恋爱,哦,不对,是暗恋。 他不能喜欢一个斯莱特林(并且是个花花公子哥儿),奶奶知道会活活把他塞进锅里和胡萝卜一块儿炖了。 而且她上了年纪,纳威认为,自己已经到了不该继续让老人操心的年纪——尽管他目前办不到,不过说实在的,他有在很认真地努力做到这一点。 “午餐放在灶台上了,饿了就用烤箱热一下。” “恩。” “不要随便在家里用你的魔杖,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废墟在等着我。” “好的,奶奶。” “作业做好了吗?” “没有作业。” “没有作业?哦,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邓布利多,他是个不错的领导人,但是却有点儿懒不是吗?至少我们上学那时候无论什么假期可都有作业……” “……” 在奶奶不放心的唠叨声中飞快地吃完自己的早餐,答应她后天哪儿都不去好到圣芒戈去探望父母,纳威忍住了没告诉奶奶其实不需要预约,他真的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忙,大多数情况下,他也只是自己到对角巷的奇花异草店看看——只是看看,因为他的零花钱也不够多得足够他有闲钱买一些意大利灯笼草种子。 吃完早餐,送走了隆巴顿夫人,纳威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撑着下巴,面前放了一张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羊皮纸,他在思考,应该怎么样起头才不显得那么唐突……倒不是怕扎比尼怎么的,主要是为了咱们格兰芬多不能过于掉份儿。 “我并没有在心里心存侥幸。”放下笔,纳威严肃地对自己说。 三十分钟过后。 在第三次提笔失败后,纳威整个人扑倒在了桌子上,他开始翻来滚去地想关于扎比尼的一切,他相比之下微黑的皮肤很健康很好看,他很高,上个星期他拉开礼堂大门的时候,纳威就在他身后,看见纳威,他似乎并没有立刻把门把手放开,而是等纳威进门了,他才放开——哦,这是不是说明…… 不对。 不对! “他可能只是习惯性地抓得久了点儿,白痴。”纳威又一次自言自语,“还有,你身后还站着赫敏——对对对,赫敏。快醒醒,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那次在魔药课上的缩身药剂怎么说呢?……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纳威顿了顿—— 那是圣诞节前最后一节魔药课,制造的内容是缩身药剂。纳威的魔药成绩一塌糊涂,那一天跟他搭档的,正好也是一塌糊涂的哈利——所以他们这个惹眼的蠢蛋组合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斯内普教授开火的对象,当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说将会在下课的时候把他制造的魔药亲手喂给他的宠物蛤蟆时,纳威觉得天都要塌了。 可恶的老蝙蝠,居然连一只蛤蟆都不放过。 哈利倒是非常愧疚,似乎他认为如果不是他跟纳威一组,这个笨手笨脚的格兰芬多男孩至少也不用遭这份儿罪……不过愧疚有什么用呢,整节课,纳威都急的满头大汗,他简直是要提前为他的蛤蟆准备葬礼了。 直到背后被戳了戳。 纳威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笑吟吟的扎比尼。和他搭档的马尔福头也不抬地切着魔药材料,看上去特别不耐烦地说了句:“别多管闲事儿,布雷斯。” 然而,当那个斯莱特林抬起手,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纳威愣了——他的莱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后桌,然后此时此刻,这只该死的、即将被自己主人亲手制造的药剂毒死的笨蛤蟆,正安然地蹲在扎比尼的手中,冲自己鼓起腮帮子—— “呱!” 纳威:“……………………” 在他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时候,扎比尼噗了一声,毫不理会身边马尔福那一句嫌弃的“有毛病”,笑弯了腰,他似乎认为这非常有趣——于是在纳威手忙脚乱地将莱福塞回口袋里后,接下来一整节课的时间,扎比尼坐在他们的后桌,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指挥了纳威和哈利的接下来的整个魔药制造过程。 当下课铃响起后,在所有人看热闹的目光中,斯内普将纳威制造好的魔药滴在了莱福身上——然后呯地一声,莱福成功变成了蝌蚪。 斯莱特林的大部分人看上去失望透了,在斯内普宣布“下课”的那一秒,整个格兰芬多都欢快地鼓起掌来,就连赫敏,都特别欣慰地冲上来拍打他的肩膀,然后道歉说“整节课斯内普教授都在我旁边…………哦,我真的完全没办法过去帮你”,纳威被摇过来晃过去地鼓励着,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在人群之外,他看见正在收拾书包的扎比尼。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地,他就抬起头了,然后冲纳威笑了笑。 他笑得很好看。 难怪那么多女生喜欢他。 “也包括我。”纳威嘟囔着,将羽毛笔从撅着的嘴巴和鼻子间拿下来,他趴回桌子上,沾了沾墨水,咬着舌尖在面前的信纸上写上了第一句话,他边写边认真地念,“尊敬的扎比尼先生,展信佳。我知道我这样非常唐突,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儿时间……” 窗外,鹅毛大雪依旧安静地在下。 纳威隆巴顿喜欢布雷斯扎比尼。 非常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老子一下从重口味变成了小清新,是不是特厉害?<( ̄v ̄)/(得意脸 嘻嘻嘻,纳威和扎比尼的故事这么一看也很萌很萌啊,有一种“生活在主线之外小人物的日常故事”的微妙萌感。 写的时候萌得肝儿颤。 这个故事大概分成一二俩节,所以下一章会继续写让他们俩he>,,< so,虽然不是主角的番外,还是希望大家喜欢! ps:上俩章要被锁了,姑娘们赶紧备份。长评栏有非常厉害的【浅浅】姑娘写的【魔法界版车震子扫帚震(……)】番外,大家可以去看看,丫鬟俺已经要来了授权,如果大家没意见,将来这个番外会作为梦想成真系列一块儿放进定制里。 唔,暂时以上。 下次见=3= 278那些人那些事-暗恋(二) 将信件交给猫头鹰邮局,纳威选择了一只老得看上去简直就要飞不动的老猫头鹰——倒不是他认为这位老伙计因为工作经验特别可靠,绝对是因为,在昂贵的国际长途信件中,这只羽毛都乱七八糟的老猫头鹰是唯独他能支付得起的。 小心翼翼地将信件绑在了它的脚上,当猫头鹰扑簌着翅膀迎着漫天的雪花飞向灰蒙蒙的蓝天后,纳威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傻瓜似的大脑放空愣了很久,直到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他才转身离开。接下来,我们的男孩经历了几天坐立不安的煎熬,整整一个圣诞节他甚至没睡上一个好觉,几乎整晚整晚的都会梦到那只带着他的信件的猫头鹰在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时,被麻瓜抓住,又或者它弄丢了信件,要么就是它干脆被冻死在了寒冷而长长的旅途中。 梦境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不过是,那封信最终并没有到达此时此刻正在德国度过圣诞节的斯莱特林手上。 放下手中的勺子,纳威叹了口气。 隆巴顿夫人凑了上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了,纳威,今天的南瓜甜汤不是你喜欢的味道吗?按照以往,你可以一口气喝下俩大碗呢。” “不,”古板的奶奶忽然凑上来,让纳威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眨眨眼,磕磕巴巴地说,“味道一样很棒,奶奶,只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隆巴顿夫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就像所有老人都喜欢做的那样,她瘪瘪嘴,露出了一个欣慰的表情,“我知道,你终于愿意正视自己的体重了——告诉我,纳威,你是准备减肥了是吗——哦,这真是个好决定,肥胖会使你的脑袋变得愚笨,像你的好朋友赫敏,那个聪明的姑娘可就没多少脂肪。” “…………” 纳威沉默了,他不知道是该告诉奶奶,自己并没有打算减肥这一点比较重要,还是应该提醒一下老人,赫敏算不上是自己的“好朋友”,在学校,纳威隆巴顿只有朋友,没有“好朋友”——没人想跟一个永远在拖后腿,记忆糟糕到极点甚至需要把口令记在纸片上,不然就只能睡在格兰芬多塔楼大门口的人做所谓的“好朋友”。 不过介于他的记忆力很差,有些时候,他倒是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无论是处于有意或者无意,热情而性格爽朗的格兰芬多们似乎认为,无论跟这个胖乎乎总是笑得憨憨的男孩说什么都没关系,反正当他们结束对话,只需要一个转身,纳威就会把他们的吐槽内容忘记得干干净净。 比如比尔喜欢吐槽西蒙晚上睡觉扯呼,哈利抱怨过罗恩会梦游跑到他这边来抢被子,赫敏抱怨她宿舍的那个姑娘三天才洗一次澡,还有金妮韦斯莱在转院之前,一直认为她隔壁床那个漂亮的姑娘劳拉似乎连续几天才肯换一次内.裤。 这些糟糕而无伤大雅的小道消息,在他们转身离开后,就连他们自己大概也会忘记得干干净净——他们当然没想到,几乎每一个字,纳威几乎都记得清清楚楚。 啊哈,没错,每一个字。 于是就有了第一份《霍格沃茨地下刊物》——这份神秘的报纸销量不错,它几乎揭发了霍格沃茨角角落落每一处的八卦和秘密—— 当劳拉瞪大眼睛嚷嚷着“我没有几天才换一次内裤,只是四天而已算多吗”时;当罗恩红着脸问哈利“昨晚我还梦游了吗”时,当西蒙每晚睡觉前都主动给自己的鼻子带上了防止打鼾的夹子时……至今为止,最为惊人的消息莫过于斯内普教授和布莱克教授的恋情,这条消息让《霍格沃茨地下刊物》走上了销售的巅峰。 可惜没人知道这份报纸的主办者到底是谁,就连那些报告小道消息的“记者”们,也是通过猫头鹰跟这名神秘的主编联系的。 是的,没人知道。 除了纳威隆巴顿自己。 想到这儿,纳威露出了一个满足而稍稍自豪的微笑。 …… 然而,生活却总是在出乎人意料。 当圣诞节假期结束,特意推迟了半天回到学校的纳威甚至已经做好了所有人嘲笑的目光或者看见自己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样子,但是当他抱着隆巴顿夫人包裹了太多没有用的东西,一摇一晃狼狈至极地推开霍格沃茨大礼堂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好像往常一样,甚至没人回头来多看他一眼。 “别傻愣着,隆巴顿,你把冷风都放进来了。” 唯一的反应来自一个坐在距离大门最近的三年级拉文克劳,就算是她,也只是给了纳威一个不耐烦的余光,然后就转过头去跟她的朋友说话去了……哦,这倒是不怪她,对于向来以脑袋的灵活程度来决定地位的拉文克劳来说,格兰芬多的人刑巨怪纳威隆巴顿简直就像是瘟疫魔咒一样的存在。 “纳威,你在那儿干嘛!”罗恩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快过来看看,弗雷德这次弄来什么好东西,你绝对不敢相信——” 啊,是的,就好像往常一样。纳威苦笑了下,抱紧了怀里的包袱,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格兰芬多长桌走去,那里,罗恩正上蹿下跳地呼叫着他,就好像他们关系真的棒极了似的。纳威选了个空位坐下来—— 三年了,他甚至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没有一个固定的位置。纳威坐稳了自己面积过大的屁股,然后开始假装热情地开始认真地跟着罗恩去研究韦斯莱双胞胎的金丝雀奶糖——整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勇气往斯莱特林长桌上看上一眼。 如果这么平静…… 哦,看来那封信最终还是被那只猫头鹰给弄丢了。可怜的鸟儿,但愿它已经活着安全回到了猫头鹰邮局…… 至于那封信——如果它最终到不了那个闪闪发光的斯莱特林手上,要么就是梅林也看不下去这场暗恋,要么就是自己的愚蠢使得梅林都不忍心再让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现在他的身上。 当纳威在罗恩的哄骗下吞下一颗金丝雀奶糖,呯地一声变成一只巨大的、肥胖的金丝雀压垮了他的椅子时,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毛茸茸的金丝雀脑袋上的绒毛动了动——就好像纳威头上那戳永远也收拾不好的毛发,扑扑相比起圆球似的身体过于肥胖的身躯,眨了眨绿豆似的黑色眼睛,在绒毛的覆盖下,没人能看见这名胖乎乎的格兰芬多男孩的表情。 他变回来,拍落满身的羽毛,在人群的围绕和七嘴八舌各式各样的问题中,纳威笑得合平常一样憨厚。然而事实上,没人知道,他沮丧得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上一场。 他被包围在热情的格兰芬多中间,人群遮住了他的视线。纳威不知道,这样同时让他错过了来自斯莱特林长桌上那双带着笑意的视线。 “哎呀呀,真是糟糕了,”布雷斯扎比尼单手支着下颚,懒洋洋地勾起一抹笑容,看着与斯莱特林隔着俩张桌子那么远的格兰芬多长桌,“看见了没,那个隆巴顿,简直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真变态,布雷斯。”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你什么时候那么在意隆巴顿了?——不,不能喂碧翠吃那个,小格雷特,那是一只乌龟不是杂食动物。” “…………”目光在身边的一大一小俩个斯莱特林身上扫过,布雷斯笑了笑,知道德拉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放在自己的回答上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扎比尼说,“格兰芬多真是一群迟钝的家伙。” 布雷斯扎比尼,最擅长研究封印咒语方向,对小植物小动物也算富有爱心,同年级情况下,草药学的第二把交椅。 没人知道在他位于斯莱特林的地下寝室中,属于扎比尼的书柜里的最上面那个格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封已经被拆封过了的、被仔细使用魔咒上锁了的信件。 这封信件和那些花花绿绿,努力地花枝招展想要惹人注意的情书不太一眼——它只用了简单的白色信封,信封上面甚至有折痕,里面的信纸没有精心喷上香水,是最最普通的、用来写论文的羊皮纸,信在圣诞节假期的某个早晨夹杂在众多的贵重圣诞礼物中从遥远的英国而来,送它的是一只老得几乎再也飞不动,在布雷斯的卧室里休息了俩天才重新上路的老猫头鹰。 信封的落款是纳威隆巴顿。 支着下巴,兴致索然地看着不远处强迫自己微笑的、胖乎乎的格兰芬多。扎比尼轻轻嗤笑一声,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那群正朝着自己找人的拉文克劳姑娘中间,绅士地和她们交换圣诞节的见闻,这一次是关于德国魔法部的,那些德国人利用类似于麻瓜的“电话”一样的工作联络设备让这群可爱的女生们笑弯了腰。 没人知道。 纳威隆巴顿喜欢布雷斯扎比尼。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留邮箱请留一次就好了==不用留那么多的,因为一个地址就包括了三个肉了。 然后纳威的故事下一章就结束啦,其他的角色如果要写也不会使用那么大的篇幅了,这个到时候再议吧。 下次更新应该是周一或者明晚,这俩天很忙,不过好在已经忙完了>,,< 279那些人那些事-暗恋(完) 纵使无数次心里告诉自己那封信一定是被寄丢了,但是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还尚存一丝奇怪的希望,扎比尼的不动声色让纳威多少有了心存侥幸的心理――无数次他曾经幻想,那封信已经被送达到了那个斯莱特林的手上,然后有被收信认真看过,然后好好地放进一个谁也看不见的、非常隐蔽的书柜里。 圣诞节过去的有一个大雪天里,公共休息室里的几乎所剩无几,当所有都兴奋跑出去打雪仗的时候,纳威坐火炉旁,再一次给扎比尼写了一封信。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是全世界最棒的家养小精灵,火炉中的火非常旺盛,跳动的火焰映照格兰芬多男孩胖胖的脸庞上,红彤彤的。 纳威以及其别扭加委婉的语气信件上问扎比尼,是不是已经收到了他的信件――他决定,如果对方不回复或者回复“什么信件”,他就彻底死了这条心,将自己的生重新搬回正轨,他要继续学好他的草药学,然后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一个姑娘,顺顺利利的毕业,找到一份可以足够支付父母圣芒戈的开销了、又可以养活自己和奶奶的工作,最后的最后,如果可以的话,就生一个小隆巴顿…… 当纳威几乎将他的生规划到自己的孩子上学会不会被扔进赫奇帕奇时,他收到了来自扎比尼的回信―― 和他本的风格极其不符,那是一封非常、非常低调的牛皮纸信封,里面也只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简直像是从哪张用剩下的论文羊皮纸上扯下来的信件,纳威四下无的时候悄悄地贴着鼻子嗅了嗅――甚至没有洒上斯莱特林身上的那种古龙水。 信件上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俩个单词。 【收到。】 没有拒绝,没有明知故问,也没有漠视,只是针对纳威那封洋洋洒洒千百个单词、小心翼翼的询问的一个正式的回答。 “纳威,笑什么?”罗恩韦斯莱凑过来问,“是哪个姑娘给写的情书吗――哦哦哦,哈利快来看看,们的小纳威恋爱了!” “别胡说!罗恩!”纳威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想去抢回他的信件。 然而就算他比哈利高,却高不过罗恩这个竹竿儿,当红发韦斯莱笑闹着高举着他的信封时,无论纳威怎么憋红了脸跳动他过于庞硕的身躯,还是够不着那封信件―― “该死的罗恩!快把的信还给!” “别生气纳威,三年级不算早恋啦――奇怪,怎么没有落款?” 罗恩反反复复地翻看着那封信,顺手将信封扔给了哈利,后者憋着笑纳威的追赶中一路狂奔,然后向所有转过头来凑热闹的大笑着报告:“信封上也没有落款!” “谁写给的呀,纳威?”赫敏满脸犹豫,却非常温和地问。 “怎么知道!” 纳威气喘吁吁地一把从罗恩手中抢回信件,也不顾赫敏是不是被他吓了个够呛,大声地吼道。 …… 后来,那封信被纳威好好地压了枕头底下,整整一年。 直到冬天结束,春来来临,春天结束,放完暑假,然后送走了夏天和秋天,天空再一次飘起鹅毛大雪的时候,这时候,纳威已经是四年级学生了。 事情发生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即将开始之前,哈利正为了那颗金蛋焦头烂额,几乎整个格兰芬多四年级都动了起来,就为了搞清楚那颗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扎着堆儿的出现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哦,纳威敢肯定,图书馆里从来没出现过那么多的格兰芬多。 当被迫翻着那些无论如何也看不进的古代手札时,罗恩已经纳威的旁边悄悄和西莫玩儿起了巫师棋,赫敏坐对面哗哗地翻着书,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罗恩发出不耐烦的“嘟”的声音,纳威笑了笑,悄悄地抽出一张羊皮纸,他咬着舌尖,刷刷地上面飞快地书写,当西莫的女皇将王冠丢到罗恩的国王脚下的时候,纳威他完成了他的信件,然后将它折叠了起来。 他借了安吉丽娜的猫头鹰,将那封信寄了出去。 于是,就有了周末他一个站霍格莫德村庄傻傻等待的一幕。 从早上九点,他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跟着格兰芬多的队伍不急不慢地通过费尔奇的检查,走出了霍格沃茨之后,他脱离了其他,当他们兴奋地讨论蜜蜂公爵这个星期又来了什么新产品时,纳威悄悄地走向了前往尖叫屋棚的道路――没注意到他去了哪里,除了雪地上留下的一个个孤单的脚印。 天空阴沉并且灰蒙蒙的,纳威站信中说好的地方,非常平静的等待。 他甚至不像是一个正等待中的。 他低着头站那里,除了当天空开始飘雪的时候,非常迷茫地抬头看了眼之外,他甚至没有等待者那种东张西望的动作,当时间接近午餐时间,他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不远处,终于传来了沙沙的走路声―― 纳威猛地抬起头,那双渐渐收缩的琥珀色瞳眸中,倒映着一个高大的、皮肤偏黝黑的身影―― 他没戴帽子,只是裹了一条银绿色相间的围巾,手插口袋里,大雪落他的发间,而他仿佛毫无察觉一样,他一个匆匆地往这边走,身边没有了平日里总要围绕的那么三五个叽叽喳喳的姑娘。 纳威站原地愣了愣,其实说实的,他没想过扎比尼居然真的会来。 “抱歉,睡过头了。”抓了抓头发,英俊的斯莱特林露出个阳光的笑容,“没有等很久吧?” “……” “嗨?……隆巴顿,吗?” “……!哦,不是……是说,该死的,并有等很久!” 其实已经整整等待了俩个半小时。纳威磕磕巴巴,当他发现对方唇角的笑容更加扩大时,他开始局促不安,冬天的寒风都不能将他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一种名叫沮丧的情绪从心脏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他的脸色终于开始泛白,对方好奇的目光中,格兰芬多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做什么,又到底为什么站这儿。 没等多久?双眼中带着笑意,斯莱特林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格兰芬多男孩脚下的积雪――那是一个很深的坑儿了。然而他不动声色,并没有揭穿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他偏偏头:“饿吗?饿坏了,想去吃点儿什么吗?” 纳威木讷地点点头,顺从地跟着扎比尼身后。从头到尾非常被动,就好像前面沉默着前进的斯莱特林,才是这场约会的发起者。 餐厅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果不其然遭到了严重的围观。 当一个四年级赫奇帕奇女生高声问扎比尼为什么会和隆巴顿一起时,纳威张张嘴,眼前的菜单上的字扭曲成了陌生的文字,他努力地将实现放面前的菜单上,强迫自己不要去抬头看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跳起来夺门而逃。 “……啊,隆巴顿尖叫屋棚附近迷路了,正好被捡到。” 单手撑着下颚,手边放着一杯新上的热可可,斯莱特林笑得非常自然,他的笑容水蒸气缭绕后显得有些模糊,这是他第三次不厌其烦地对前来询问的八卦者解释―― “所以隆巴顿决定请一个午餐以表示感谢。” 霍格莫德迷路?这当然不可能。 不过如果是隆巴顿?哦,那倒是可以相信一下。 扎比尼打发走了第五个好奇上来询问的斯莱特林后,正餐终于送了上来――烤的兹兹作响的牛排,配合着非常新鲜的香草汁。整个用餐的过程中,俩一言不发――无数次纳威试图寻找一个双方都可以谈得来的话题,但是当话题几乎就要到喉咙的时候,又被他重新吞了下去。 这绝对是生下来十几年来最为消化不良的一餐。 心中默默地嘲笑着自己,纳威开始有点儿后悔当初自己究竟是有多大勇气才想得出跑来约这个斯莱特林――最扯淡的是,扎比尼为什么会应邀啊?……干脆就不要理多好。 纳威的严重走神中,最后的午餐费用也是扎比尼给的。走出餐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地上已经有了很深的积雪,照例还是扎比尼走前面,纳威沉默地走他身后,他甚至不想问前面的那个斯莱特林,他们这是要去哪。 直到他们路过一家卖厚叶观赏性小型盆栽的店。 纳威有些渴望地看了一眼――就好像背后也长了眼睛似的,扎比尼顿了顿,然后一声不吭地往里面走。跟他后面的格兰芬多有些惊喜,直到他走进那个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店里,切切实实地闻到了泥土的香味,他露出一个微笑。 扎比尼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棵小型捕蝇草,他的旁边,是老板,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非常和蔼。 “很少看见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块儿来逛商店的组合,”老女巫笑眯眯地说,“当年是个拉文克劳,草药课的成绩可是全年级第一,哦,连邓布利多也是的手下败将。” “啊,们这儿也有个年级第一。”斯莱特林淡淡地笑说着,下巴往背对着他们的那个格兰芬多的方向点了点,“或许们会有话说。” 老女巫拍了拍斯莱特林的肩膀,然后笑得意味不明地走向纳威―― 他们那个店里呆了有一个多小时,直到快到下午返校时间,才从那里面走出来。纳威手中抱着一盆漂亮的灯笼草,厚厚的叶子非常可爱,还没有结果,但是根据店主老女巫的说法,明年的冬天,当它枝繁叶茂的时候,一定会结果的。 “其实,自己可以买。”纳威顿了顿,他低着头死死地抱着怀中那个花盆,不再走扎比尼的后面,对方可以放慢的脚步下,俩得以并肩前进。 “没有关系。”斯莱特林笑得轻松,“不过是十个加隆而已。” 十个加隆,而已。 纳威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不过是五个加隆。 “……对了,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哦。” 当晚,谁也不知道隆巴顿去了哪里。晚餐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踪影。宵禁之前,当赫敏暴躁地要求哈利和罗恩再去找一圈时,后者打了个呵欠,“何必呢,赫敏,纳威肯定是跟哪个姑娘约会去了,”罗恩笑嘻嘻地说,“干嘛非得去打扰别的好事儿。” 纳威第二天魔药课上课之前出现。 走路的时候姿势有些奇怪,没心没肺的格兰芬多们纷纷调笑,“是被姑娘踢了小腿吗,纳威!”罗恩显得特别兴奋,“说实的,还没有过……哦――” 当纳威涨红着脸又一次被包围群中央时,坐他们后面的扎比尼依旧挂着他的招牌微笑,漫不经心地抄着德拉科上一堂课的笔记。 “要重新审视了,布雷斯。”斯莱特林王子看着埋头抄笔记的另一个斯莱特林面无表情地说,“还以为至少还能有点儿下限。” “别这样,德拉科。”扎比尼收敛起笑容说,“可是今早被扔下的那个――看来没有下次了,真是不敢想象当醒来时发现只剩下一个还有被子上干涩掉的精.液,那种感觉该有多空虚――” 对此的回答,德拉科给了好友一个超级大白眼。 接下来的俩年里,纳威宿舍的床前,都小心翼翼地摆放着一盆灯笼草。 这是他一直非常想要的植物,由他非常喜欢的送给他的。 哪怕五年级他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那个斯莱特林,那一夜之后,他们仿佛重新回到了从来没有交集的陌生。 五年级结束的暑假,距离开学还剩一个星期的时候,隆巴顿家里来了陌生的访客,是个德国,纳威四年级的时候见过他,名叫迪尔佳布莱斯特――没知道他们究竟签订了什么样的契约,总之后来,当罗恩回忆起来纳威被德国佬替换掉的日子时―― “难怪他总是哼着歌儿一脸发.春地去给那盆灯笼草浇水,”红发韦斯莱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相信那样的表情会出现纳威脸上。” 那时候,纳威正德国做客,并且家庭教师的辅导下,完成了全部的六年级课业。 秋天来临时,纳威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来到圣芒戈。那儿,他获得了一个惊喜。 母亲不再笑眯眯地往他手里塞各式各样的糖纸,那双和纳威如出一辙的瞳眸中充满了笑意,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全世界最温暖的微笑。他的父亲也不再痴痴地笑,事实上纳威看来,没有比他更加英俊的父亲了,他笑得很温和,给了他一个真正的、父子间的拥抱,然后呼唤他“儿子”。 血缘让他们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 生似乎随着这一天的到来,一切都往着好的一面发展。 然后是大战的开始,他终于回到霍格沃茨。 趴窗边,窗外战火纷飞,当布雷斯扎比尼与阿斯托利亚雪地中决斗时,他永远也不知道,他身后的城堡里,窗边正趴着一个格兰芬多,静静地透过窗子看着他。 他当然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关键时刻,那个小格林格拉斯会那么恰到好处地绊倒地上。 就好像一个魔咒。 更像是梅林的祝福。 再后来,他们都大战中活了下来,光明的一方得到的胜利。 但是英国魔法界却因此而受到了重创,这群六年级的孩子们,成为了第一届因为特殊情况而提前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 罗恩和哈利理所当然地去了傲罗办公室,没有比他们更加适合。赫敏去了魔法部的秘书处,新任的魔法部长简直爱她爱得要死,这让乔治有些不爽。 那个名叫达芙妮的斯莱特林,哦,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和弗雷德完成了婚礼――他们成了弗林克和伍德之后,第二对成功走上婚姻礼堂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真羡慕。 纳威站落地镜前,第三次整理自己的领带。 一个小时之后,他将到魔法部的草药入境安全管理部门上班,那里,他会有新的同事,新的上司,他会有双休的周末,他可以选择和哈利他们一块儿去酒吧喝酒,或者去同性恋酒吧寻找他可能会有的艳遇。 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和当年一样。 仿佛想起了当年,就他身后的那张桌子上,曾经有一个三年级的小男生,他咬着舌尖,艰难地踌躇着,写出了生中的第一封情书……镜子中,胖乎乎的男孩儿露出了一个微笑,大雪天,总是一个好的开始。 哼着歌儿,给窗台边那棵茂盛的不得不换了个大盆子才种的下的灯笼草浇水。楼下,隆巴顿夫和隆巴顿老夫俩个一高一低不同情绪的催促声响起,纳威应了一声,再也不想管那个仿佛总也系不好的领带,他跌跌撞撞地冲下楼―― 餐桌边,傲罗办公室副主任隆巴顿先生精神抖擞地坐餐桌旁看今天的报纸,隆巴顿夫正忙着给他倒咖啡,而那个仿佛永远也唠叨得没完没了的隆巴顿老夫,正坐她那把摇摇椅中,飞快地编着手工的毛衣―― “放松,一切都会顺利的,儿子。” 纳威叼着一块土司急冲冲出门前,他的母亲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迟到了十几年的早安吻。 …… 一切都会顺利的。 再顺利不过了。 当纳威傻乎乎地站即将报道的办公室门前时,他的脑袋简直不好使了。 他不远处,敞开的办公室门里,那张华丽的办公桌后面,显然正坐着他的新任上司。当纳威瞠目结舌地站门口,来来往之中就像一个蠢得没边儿的雕像时,房门中,他的新任上司终于仿佛有所察觉一般,抬起头,露出了就算是化成灰,纳威也熟悉得不能熟悉的笑容。 “日安,还有……的领带系歪了,隆巴顿先生。” 一年后。 “――听说了吗,那个布雷斯扎比尼要结婚了!” “――是那个扎比尼吗,斯莱特林那个,最近从英国魔法部转回德国魔法部傲罗办公室那个?天啊!不相信!马尔福之后终于轮到他了吗?!和谁和谁?” “…………那个隆巴顿。” “……什、什么?” “隆巴顿啊,就是那个格兰芬多,哦,他长什么样子来着,胖乎乎的……当年魔药课考试永远不及格那个!” “梅林的胡子!” 现,全世界的都知道了一件事。 纳威隆巴顿爱布雷斯扎比尼。 非常爱。 作者有话要说:耶耶耶纳威的故事完结啦哈哈哈~~超级温柔的一个小故事有木有!!!! 接下来大概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生子。 计划中的番外也差不多就要写完了,见家长的话,这种我不太擅长啊=l= 先把生子写掉再说好了。 大家一直在问定制的事,我表示,你们可以戳一下我的专栏收藏――当我开定制的时候,jj非常高级地自动发站内短信告诉你们我开了定制呢。戳我进专栏打包丫鬟回家 谢谢大家的支持哦么么哒=3= 277不能说的秘密-生子(一) 魔法界最近有了不得了的大新闻。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随着圣芒戈封闭产房中的一声响亮啼哭,西里斯布莱克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居然有了一个女儿! ——这绝对是续黑魔王垮台以来最另魔法界震动的消息! 从怀孕到生产,俩位前任霍格沃茨教授闭口不谈,面对记者穷追猛打的采访,他们却如同约定好了一样,从来不承认或者主动指出担任孕育孩子的一方究竟是谁。 然而毫无疑问的,从新诞生的小公主那黑色的头发和像是跟布莱克教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高挺鼻子可以看出,这个孩子无意融合了斯内普家和布莱克家的基因。传闻,这个具有历史性突破意义的孩子将会被灌上“布莱克”家族的姓名载入霍格沃茨十一年后的招生名单,她甚至将消失在主宅多年离家出走的布莱克老妇人带回了自己的家,虽然依旧会把跟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儿子吵架当做日常,但是如今,曾经的凤凰社地址布莱克大宅内,终于增添了一些生机。 哦,让我们把镜头拉回来,不要打扰人家的幸福生活,让我们摆正目光,好好地正式我们需要进行的话题——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魔法界多年来无法跨越的领域终于被涉足——同性伴侣等待多年的生子魔药终于被发明出来! …… “斯内普先生发表声明,生子魔药因为药效的问题尚不稳定,可以说成功的几率很低,副作用也尚未明确。研究还在进一步的进行,当这副药剂的药性与成分彻底稳定,他承诺将会把配方送至魔法部相关部门进行检验,然后公布于众……”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内,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读着预言家日报上面的报道,斯科皮格雷特单手撑着下巴,满脸兴致缺缺—— “‘副作用尚未明确’,哦,真是个体面的说法,在男人身上长出比鬼飞球还大俩倍的肚子,生产时候铺天盖地的血,血腥味几乎覆盖了整层医院——” “你太夸张了。”办公桌后,正埋头批改论文的现任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教授头也不抬,他伸出袖长的指尖,抚了下铂金色的额发,淡淡地说,“就算是正常女性生产也会流血,事实上,那天大家都挺淡定的,只有你被吓得俩眼发直。” “呵呵呵,当里面的护士要求增加护理医师准备应对大出血情况的时候,西里斯几乎要去跳楼了,那也叫‘挺淡定’?”一把将报纸摔到魔药教授跟前,斯科皮俩手撑着办公桌,死死地盯着恋人。 “劳驾,让开,男孩,这些三年级小鬼的考试卷明天需要讲评。” 当德拉科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将挡住自己工作的报纸拿开时,斯科皮露出一个贼兮兮的表情,笑眯眯地说:“德拉科。” “休想。” 斯科皮瞪大眼:“我都还没说我要干嘛!” 回答他的是斯莱特林院长的一声冷笑。 撅着屁股,斯科皮懒洋洋地占据了那张实木办公桌的一大半地方,这让办公中的魔药教授不得不无奈地将手中正在批改的羊皮纸拿起来了些,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继续自己的工作——尽管从他的余光可以看见,某个五年级斯莱特林晃来晃去的屁股真是碍眼得很。 “德拉科,我说,如果你那么不怕血,又觉得每天在肚子上挂一个鬼飞球不是什么难事……”斯科皮拖长了声音,手段十分低劣地试图去诱哄他的教授,“你为什么不找斯内普教授要一瓶那个生子魔药来尝尝呢?” 头也不抬地又是一声饱含嘲讽的冷笑,德拉科撩了撩袖子—— 趴在桌子上的人立刻变脸身手敏捷地飞窜到距离办公桌最远的地方:“我就建议一下!你还想打人怎么着!” 慢吞吞地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看时间。” 斯科皮从沙发那边探出一个头:“那生子魔药呢?” “快到宵禁时间了,级长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总赖在你忙碌的教授的办公室里并且想方设法地打扰他,至少也请你去做一些正事,比如巡逻。” “真的不考虑?如果你自己生的话,第一个儿子姓马尔福也没有关系哦!” “……快滚去巡逻。”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甚至可以减少我那个至今被蒙在鼓里的外祖父知道真相后杀了你的几率——” “一……二……三——” 呯。 大门被重重关上,还在震动个不停的门至少说明了离开的那个人手脚是多么狼狈急切。“嘶嘶,跑掉了,跑掉了~”“每次都那么用力,嘶嘶,讨人厌的小鬼~”大门上,俩条把关的银青俩色小蛇嘶嘶地吐着芯子抱怨着,慢吞吞地滑动着最后重新交缠在一起。 咔嚓一声轻响,斯莱特林院长的大门被重新上锁。 当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原本应有的安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年轻铂金贵族动了动,在手中的最后一张羊皮纸上无情地划下一个巨大的“p(不及格)”,他站了起来,轻轻揉了揉眉间,德拉科看上去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办公室内。 最后,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固定在了火炉上的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他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他勾起唇角,将那个小小的木盒从火炉上取了下来,那是一盒杂志最近才公布的最新款的飞路粉,更安全,更迅速,还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捏了一小把扔进火炉里,窜起的熊熊绿色火焰倒映在斯莱特林院长年轻英俊的面容上,然后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火炉里。 ……………… 当德拉科出火炉,重新站在地毯上时,他的周围是显然在几个月前就非常用力地重新收拾翻新过的布莱克大宅。 客厅中只点燃了几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霍格沃茨墙壁上偷偷挖下来的长明灯(……),德拉科记得,当布莱克教授这么做的时候,他乐呵呵并且理直气壮地说这叫“老员工福利”。尽管已经到了冬天,房子里还是很温暖—— 楼上传来的阵阵婴儿啼哭声和隐约的争吵声至少说明他来的并不晚。 德拉科抬起脚,就像一只优雅的猫一样穿过整个客厅,在走廊的尽头,老布莱克夫人已经回到了她的相框中,她的头发重新变得整齐干净,此时此刻,她正优雅地依靠在相框边缘,看到铂金贵族的到来,她显然并不是那么惊讶,就好像所有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做的那样,她露出一个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来,孩子。”她优雅地说,“如果我家那个永远长不大的逆子能有你一半成熟……哦,真是难以想象他的幼稚,明明是已经当父亲的人了。” “晚安,布莱克夫人。”德拉科微微一笑。 “上去吧,他们都在上面。”布莱克夫人说,“晚安,德拉科。”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默默工作,挂在相框前的拉帘被轻轻地拉上了——这个拉帘也曾经是布莱克家族母子俩争吵的主要内容之一,西里斯认为这是布莱克夫人还是没有原谅他的象征,而布莱克夫人认为,这只是女士必须的一点儿隐私时间。 随着德拉科越来越接近主人的卧室,吵架声也越来越清晰地穿来—— “蠢狗,把你的毛爪子从我女儿的脸上拿下来,不要再试图去捏她你弄疼她了,如果不会抱就把她还给我——” “我当然会抱,西弗勒斯,快让开,有什么理由身为一个父亲的窝不能捏捏我女儿的小脸蛋呢?” “少笑死人了,不带脑子出门的绒毛生物!如果你会抱的话她不至于哭成这样——哭得要断气了好吗,把你右边的手臂放低,你膈着她的脖子了!” “……好了好了,这就放下来——好了我的小宝贝,你害我被无辜的指控了,不哭了哦哦哦哦乖乖——” 德拉科站在门口听了会儿,直到他的教父不耐烦地在房里要求“站在房门口的那位请不要鬼鬼祟祟”。 他拉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房中的俩位成年人甚至没给他一个说“晚安”的机会,很快就投入了下一场争吵中—— 只不过这一次的话题倒是跟他们有点儿相关就是了。 “你跟凯尔格雷斯说过这件事了吗,亲爱的西弗勒斯,”抱着女儿,西里斯不赞同地瞥了懒洋洋地站在门边的年轻贵族一眼,“说不定他还没有做好当祖父的准备——哦,你打我做什么?” “因为你蠢。”霍格沃茨前任魔药教授嘶嘶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我当然跟他提到过,他表示没有关系,只是格雷特夫人的家人那边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沟通。” “为什么不能让小马尔福自己来?”西里斯不满地说,“而且你不是说那副魔药还没有研究完毕吗?”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是吗,布莱克!没有把握的东西我会吃下肚子里吗?”斯内普挑高了眉,“那只是对外界的说辞!说辞!没有人能轻易承受住怀孕十二个月的折磨,如果那些人只是冲着新奇就购买了我的魔药,在真的孕育了生命之后却又后悔这么做了——” 西里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哦,看不出你还有一颗圣母玛利亚的心,西弗勒斯。” 德拉科抬头,昏暗的光线中,他只能隐约地看见他的教父面色铁青,看上去就像随时准备扑上去暴打这个不知死活的布莱克一顿——然而,在看了一眼对方手里抱着嗯嗯呀呀个没完的婴儿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无声地将手一划,硬邦邦地转过来对德拉科说:“你要的东西在第二个抽屉里!” 德拉科点点头,轻声道了谢,他走到那个装放着他等待已久的物品的柜子面前,当他试图拉开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忍不住的颤抖—— “别那么蠢,德拉科。”在他的身后,斯内普平静地说,“你父亲不会愿意知道他的儿子在见到生子魔药的那一刻就吓尿了裤子——至少卢修斯在你出生前都表现出了该有的淡定。” 西里斯竖起狗耳朵,兴高采烈地接过了话题:“什么!你是说那个讨人厌的老孔雀也曾经在产房前面尿裤子了吗?” “不,”前任魔药教授讽刺地一笑,“能做出尿裤子这种事的恐怕只有你而已,蠢狗。” 西里斯:“……” …… 离开了布莱克主宅,随着呯地一声火焰炸裂声,霍格沃茨现任斯莱特林院长重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中,显然空无一人,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德拉科满意的发现他只是离开了二十分钟而已。 当他重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小心翼翼地将手中装了三只透明蓝色液体试管的木盒锁进自己办公桌旁的小柜子里时,办公室的门重新被推开—— 一个黑发斯莱特林探进了一个脑袋。 “巡逻完毕啦,马尔福教授。”斯科皮嘲讽脸说,“还有什么吩咐么?” “暂时,没有。”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德拉科淡淡地说,“晚安,小鬼。” “晚安,我走了哦……真走了哦,不想留我下来吗?” “这个星期你已经赖在我这三天了,而今天才是星期四。”斯莱特林院长面不改色地说。 “………………妈蛋,谁稀罕!晚安!债见!” 房门被重新重重关上。 “嘶嘶,跑掉了,跑掉了~”“每次都那么用力,嘶嘶,讨人厌的小鬼~” 轻轻抬起手在空中虚点一下,温暖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中,所有的油灯瞬间熄灭。只剩下噼啪跳动的炉火映照在办公桌后,那张英俊年轻的面容上。 黑暗中,他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温和的笑容。 “晚安,我的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生子也算是一个系列啦。 所以都不用愁眉苦脸的,还没到说再见的时候喽~~ ps: 大家一直在问定制的事,我表示,你们可以戳一下我的专栏收藏——当我开定制的时候,jj非常高级地自动发站内短信告诉你们我开了定制呢。戳我进专栏打包丫鬟回家 打滚赖地球作收了啦啦啦啦啦=3= 278不能说的秘密-生子(二) 对于斯科皮来说,自从德拉科以教授的身份回到霍格沃茨,他的生活就一向不太太平――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邓布利多在德拉科是院长的情况下把级长的椅子塞在了他的屁股底下,简直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德拉科总是以他是级长为理由要求他做得更加完美――有时候,斯科皮认为德拉科是在专门闹他,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他毛骨悚然地发现,斯莱特林现任国王陛下似乎有那么一点儿认真――他在用自己当年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斯莱特林每一位倒霉的官僚阶级。 除此之外,他们乐此不疲地扮演着调皮学生和冷艳高贵又严厉的教授的角色,把神圣的、显然是用来学习的霍格沃茨做了个遍,斯科皮无法直视的地方从德拉科的办公室开始,到魔药教室,到走廊的拐角,到最热闹的走廊某幅壁画后的小通道(不知道怎么被发现的),湖边,禁林边,海格的南瓜地里―― 图书馆是下一个目标。 甚至连礼堂大厅德拉科也想试一试――但是斯科皮认为,自己绝对不会给这个淫.魔这个可怕的机会。 总之,除去经常会因为各种理由被各种刁难和留堂,师生恋的感觉还……蛮有趣的……哦,当然啦,至少在德拉科看来,就连魔药课上的各种刁难和留堂都是一种调情的表现。在某一次德拉科又再一次试图向斯科皮传达他的神逻辑之后,斯科皮终于忍无可忍地学会了反击―― “照你这么说,斯内普教授可是在西里斯之前狠狠地暗恋过一阵子波特呢!” 从此以后,留堂还在继续,好歹德拉科不再一脸得意地宣布这叫做调情。 这种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了生子魔药的出现――这时候,斯科皮已经快要结束自己冬季的学期,再过几个月,他即将成为一名六年级大学生了,这意味着他必须开始规划自己未来的工作志向,更重要的是,他即将成年了。 很明显的是某一天从床头爬起来的时候,五年级斯莱特林发现自己再也看不懂床头挂着的鹊诗的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他第一反应是摇醒身边那个非法留宿学生宿舍的斯莱特林院长先生,扑到他身上,根据德拉科事后描述,他当时一脸妩媚地蹭着他教授的胸膛,大声地宣布自己真的再也不能读懂那些幼儿读物。 睡得迷迷糊糊的铂金贵族伸手胡乱拍了拍蹭在他身上的黑色脑袋,点点头说:“成年了,或许你可以考虑喝下生子药水给我们俩之间带来一些新的激.情。” 人在刚睡醒或者喝醉酒的时候最容易说真话。 所以即使德拉科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企图说出来之后立刻反应过来,哪怕他立刻睁开眼腔调自己“随口胡说”或者“不清醒的情况下胡言乱语”,斯科皮还是以飞一般地速度逃离了躺在他的床上的斯莱特林院长。 五年级斯莱特林连滚带爬地飞进浴室――前所未有的,顺便上了锁。 当里面刷刷的水声响起,预示着房间的主人开始清晨的沐浴时,德拉科打着呵欠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踢开昨晚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满意地发现在床边某张扶手椅上已经有家养小精灵放上了他今天需要穿的干净衣服,动作缓慢地半眯着眼靠近浴室―― 推了推门,铂金贵族一愣,发现浴室门上了锁。 他懒洋洋地笑了笑,斜靠在浴室门边,听着里面的水声,拖长了腔调恶劣地说:“那只是一个提议,男孩,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 “成语用得不错!”浴室里传来大声的夸奖,语气高调得不自然,“介于你老早就订好的在图书馆那什么的计划,至少我觉得我俩现在足够激.情――用不着再来个小屁孩子刺激了,真的,把这个机会留给以后我向你提出分手的时候再用吧!” 德拉科非常冷静地笑了笑:“但是我认为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我会的,一旦我这么决定了,我就会漂洋过海地逃回中国,”斯科皮在浴室里大声说着他的逃亡计划,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大概是因为他开始往自己的头上倒沐浴液的缘故,“如果你胆敢追来,我外公会用天雷追着你轰遍整个山头!” …… 威胁的话是放下了,但是斯科皮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德拉科决定去做一件事,他就一定会做到……用句斯莱特林院长最喜欢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因为是一个马尔福”。 从西里斯那儿打听到生子魔药是液状魔药之后,斯科皮开始拒绝德拉科递来的一切液状物体,包括当俩人不睡在一块儿时,每天离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德拉科例行会递过来的那杯热牛奶―― 当斯科皮如临大敌地盯着那杯不知道“加没加料”的牛奶时,德拉科送给了他一个极其嘲讽的微笑以示不屑:“要不要给你一根银针试毒?” ……听听,多么到位的嘲讽。斯科皮僵着脸想,所以说,让德拉科去看那些武侠小说绝壁也是个错误。 到此为止,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源于一个“生子魔药”的传说,斯科皮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生子魔药,是烛龙一个人偷偷摸来霍格沃茨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安静的雪夜,窗外下着鹅毛大雪,斯科皮正例行蹲坐在德拉科的办公室里心安理得地享用着蜜蜂公爵专程送来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新品曲奇。当烛龙非常非主流地从窗户进入德拉科的办公室时,说实话,包括德拉科本人在内,办公室里的俩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烛龙简单地用他那张面瘫脸说明了来意。 德拉科没有多大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 反应比较大的是斯科皮――在另外俩人的目光中可以非常明确地说明,他这大概是因为感同身受。 “你居然抱着这种居心!”五年级斯莱特林瞪大了眼,同时不忘往嘴里塞一块曲奇,“闻信知道之后大概会扒了你的龙筋,恩,还有外公……不行,我不敢想象师兄挺着肚子的样子,我一定会去通风报信的。” 烛龙:“那我就去告诉那个道士老头,你和外国男人纠缠不清。” 斯科皮:“……” 德拉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推开斯科皮凑过来的好奇的毛茸茸脑袋,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从三只里面拿了中间的那只交给烛龙,后者接过,微笑着礼貌地表示从此可以考虑会对西方的魔法表示出一点儿的尊敬。 “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从太上老君的药炉里偷几颗丹药呢?” “那不是他的研究方向。” “你不怕外公知道你这么对他的得意之徒,会用个捆龙索什么的锁在九尺寒渊之类的地方一万年?” “我问过他,他同意了。” “噗――咳咳咳――” 曲奇饼干的碎屑喷了一桌子,当五年级斯莱特林捶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时,德拉科体贴地递过了一杯常温的牛奶,斯科皮接过去二话不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把喉咙里的那些饼干沫送下去―― “不可能!”缓过气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反驳烛龙,“他能让你做这事?” “确实是……”烛龙尴尬地说,“经过一些讨论和……斗争。” “你看看,”斯科皮大逆不道地指了指烛龙,啧啧地对德拉科说,“这就是被追着轰了半个山头的典型例子,活的。” 然而德拉科似乎不为所动,他甚至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非常平静地跟烛龙讨论“如何骗闻信乖乖喝下陌生的液体”“如何在其知道怀孕的第一时间安抚其情绪”“关于比正常时间更长的孕育时间”“生子时候必须使用破腹”等一系列……准爸爸应该讨论的问题。 斯科皮争对第一条“如何骗闻信乖乖喝下陌生的液体”一边同情一边警惕地详细记录笔记。 然后他们送走了看上去非常满意又充满了期待的烛龙大爷。 拉灯,该干嘛干嘛,睡觉。 一周后,在赫敏的变形课上被同桌推醒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昨晚他睡得很早,不应该在早上的第二节课就开始犯瞌睡。 斯科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关于“又发了离魂事件”的可能性,但是经过他自己长达一节课的总结,他认为这样的可能性为零――甚至是赫敏都发现了她的游神,哦,相比起干一行爱一行的德拉科而言,几个月的时间里赫敏似乎还是没办法很好的从学生转行为教师的角色,当她意识到斯科皮的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甚至没想到起码该因为学生在课堂上睡大觉给斯莱特林扣几分,手忙脚乱地要求他到庞弗雷夫人的医疗室去。 斯科皮去了。 面对庞弗雷夫人各种奇怪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 “是否容易困倦”“早上起来有没有恶心想吐”“鱼和牛排还有蔬菜,更愿意选择哪个”“相比起甜腻的泡芙,是否更喜欢清爽些的布丁”。 是,有,蔬菜和布丁。 三秒后。 庞弗雷夫人:“请假吧,你怀孕了。” 斯科皮:“什么!不可能!” 庞弗雷夫人:“可能不可能去问马尔福教授――哦,这可不在我管理范围之内,我是说,我倒是有照顾孕妇的经验,可是男人怀孕……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西弗勒斯?” 斯科皮:“这才不是重点!!!” “这就是重点,”推着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庞弗雷夫人非常贴心地亲自为他打开了医疗室的大门,“现在你必须要去找马尔福教授商讨,不要冲他发脾气,对孩子不好――好了好了别瞪我,你已经成年了,这没什么不对的――去吧,去找马尔福教授,路上小心,注意脚下!” 于是生平第一次,在周围学生们惊恐的目光下,斯科皮意气风发地踹开了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用震天响的姿势甩上大门,不顾身后门把上俩条蛇嘶嘶的抗议,斯科皮迈着熊步走向前――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对挑衅,反应稀少地挑了挑眉,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 斯科皮:“老子怀孕了!” 德拉科:“啊,是么,恭喜你。” 斯科皮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也恭喜你。” 德拉科点点头:“谢谢。” 说完,他冲斯科皮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跟前,间对方站着半天没动,他伸手去拉他。 “比我想象得平静一些,”铂金贵族赞扬,“我还以为你会闹好一会儿。” “已经成既定事实,如果一封洒满眼泪的控告书能让魔法部给我一个时间转换器,我会这么做的,”斯科皮拍开马尔福教授试图伸过来摸他肚子的手,“什么也没有,只有肌肉,摸个屁――我不信啊德拉科,我昨天才检查过,剩下的那俩瓶生子魔药还完整地放在你的办公桌里――我还跟西里斯确认过,斯内普教授只给了你三瓶。” 德拉科笑了笑。 他伸出手,拉开了抽屉,慢吞吞地从里面拿出了那个精致的木盒,除去已经空了的中间的凹槽,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取出了右边的那只―― 他将那只装满了蓝色透明液体的试管交到了斯科皮的手里。 德拉科:“是蓝莓果汁。” 斯科皮:“………………” 德拉科:“替我谢谢烛龙,我一直等待着你什么时候被呛着。” 斯科皮:“………………” 作者有话要说:=l=抱歉久等,下一次更新就是彻底完结的时候啦。 到时候定制也会整理出来同时开放,让想要定制的亲们第一时间能买到。 279不能说的秘密-生子(三) 亲爱的大师兄: 展信佳。 怀上了吗?怀上了吧。 你还活着吗?你还活着吧。 外公没有想要杀了你吗?外公一定想要杀了你吧。 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求生存指南。 永远爱你的斯科皮 **** 借用了德拉科的那只隼,斯科皮将信件第一时间寄了出去。当鹰隼拍着翅膀迎着风雪展翅消失在夜空里时,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和德拉科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勾画时发出的刷刷的悦耳声响纹身皇后。 站在办公桌前看了会儿,五年级斯莱特林揉了揉肚皮,搬了张椅子挨着他的院长坐下。 他偏了偏脑袋,然后发现德拉科居然不是在批改作业,更像是在写什么报告——羊皮纸用的也不是霍格沃茨统一发的那种平价信纸,非常精致的信纸下方还用金色的印泥清清楚楚地刻印上了马尔福家族的徽章。 “什么东西?”斯科皮脑袋凑过去,飞快递看了俩眼,“你在申请飞路粉的路径?……唔,居然是到中国的?”不得不说,五年级斯莱特林有些惊喜,如果飞路网能经过批准开通,那么他以后想要回中国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再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可以省不少钱呢(……)。 桌子后的铂金贵族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低沉地应了声,而后又道:“就算不给你用,今后孩子大概也会用到。” 斯科皮抬起头,茫然看着德拉科,眨眨眼:“到中国去做什么?” “我答应了格雷特夫人,”伸出手,捏了捏五年级斯莱特林的脸,斯莱特林院长那张完美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们所有的孩子都会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就学习中国的法术,一直到他们到正式上学的年龄,等到毕业之后,再各司其职。” “所有的?”斯科皮顿了顿,“我注意到你用了复数。” “你的英语这些年进步了不少。” “至少不是小学生水平——你跟我妈说了?你居然跟她说了!”斯科皮瞪大眼,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她居然同意了?没有把你揍一顿吗?!” “没有。”德拉科有些遗憾地看着斯科皮,“看来我的形象塑造得非常成功,事实上,格雷特夫人甚至一点儿也不惊讶——建议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生子魔药加入你的奶茶的也是她……你有一个很好的母亲,男孩,她非常了解你。” “……”了解我什么?吃东西一定会被噎住的特性吗? 转过身,踌躇了下用词之后,铂金贵族重新拿起他的羽毛笔,在面前的羊皮纸上刷刷地快速写下几个句子,在一个句号之后,他顿了顿,头也不抬地吩咐:“你最好写一封信给格雷特夫人跟他报告这个好消息。” 斯科皮:“这才不是什么好消息!我是个男人!然后我居然怀孕了!” “嘘,”勾起唇角,现任斯莱特林院长露出一个微笑,“你想嚷嚷的整个学校都知道吗?——你必须写信给她,我的男孩,协议已经达成,虽然他的名字同样会纳入马尔福家族财产的继承权文件上锁进古灵阁,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将会姓‘温’,而我并不擅长取一个完美的中文名字。” 斯科皮张大了嘴,瞪着德拉科。 后者显得有些得意:“很显然,作为一个教授,我有非常多的时间去参与一些……哦,你暂时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 “我暂时没有必要知道?”斯科皮瞪眼,“现在孩子在你肚子里吗,在吗?”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德拉科好脾气地摸了摸气哼哼的五年级斯莱特林的脑袋,“听我的话,给格雷特夫人写封信,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然后回到你的宿舍去,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 说到宿舍,斯科皮这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将椅子往后挪了挪,远离了德拉科可以勾到的范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当话到嘴边时,斯科皮发现忽然有些难以说出口—— “听着,德拉科,”他犹豫半晌,显得有些艰难地说,“你不能指望老子挺着个肚子每天上课吧——休想,绝不,我才不要被人家围观罪爱:守护恶魔的天使。” “可以请家庭教师,你不会因为这个耽误毕业的时间,事实上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因此而放松学业。” “唔,”斯科皮嘟囔了声,“那好吧……” 后来,斯科皮收到了闻信的回信。准确地说,斯科皮猜想那应该是闻信的回信,因为上面没有落款没有格式只有四个大字——孩子姓温。 斯科皮:“……” …… 一年后。 圣芒戈魔法医院产科门口。 担架上的斯科皮:“……德拉科,能拜托你件事儿么?” 德拉科:“……” 担架上的斯科皮:“别苍白着个脸,然后一会儿至少记得表现得稍稍比西里斯有点出息……呃,还有,你搞得我有点紧张……听着,只不过是一个切割咒语的改编版本,然后他们就能把你的儿子从老子肚子里取出来了,然后是一个简单的缝纫魔咒——霍格沃茨的三年级小孩子都会。” 治疗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当然,小格雷特先生,非常精准的分析。” 德拉科:“你们俩个都闭嘴。” 斯科皮:“……” 治疗师:“……” 伸出手,拍了拍铂金贵族牢牢握住担架车的手臂,黑发斯莱特林勾了勾唇角:“放手,德拉科,老子要进去了——快点儿,来祝我成功卸货。” 于是在众多家属面前,俩个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吻。 在斯科皮被送进产房之前,在家属群中有个人拉着治疗师说了一句让治疗师深感压力很大的话……哦,好吧,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按照他习惯的那样微微抬高了下巴,手上的银蛇杖闪闪发亮,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说:“那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 满脸血的治疗师表示他希望今天早上自己压根没有起床。 “恐吓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卢修斯。”马尔福夫人拉过丈夫,略微责怪地说,“你看看凯尔格雷斯,他什么都没说——哦,好了,凯尔格雷斯,你还好吗?” 卢修斯摸了摸蛇头杖,瞥了眼身边同胞,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脸:“看吧,他只是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已。” “男士们都住嘴吧,”格雷特夫人依旧笑眯眯地,“来这儿坐下,卢修斯,听说这个过程很快。西弗勒斯说过,以斯科皮好动的体质来看,应该比他当年要顺利得多——还有你,德拉科,你就算一直站在那儿,也不能进到里面去帮他一起生。” 产房门边,被叫到名字的铂金贵族一动不动地站在产房边,他竖起耳朵,面色凝重地倾听着里面的每一丝动静——他就像霍格沃茨里所有屹立在办公室门口的雕像一般,从身形到脸色,卢修斯有些惊讶又觉得有趣——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看过儿子这样惊慌过——是的,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看出了德拉科的失态,当所有人以为他们即将拥有一名难得冷静沉着的父亲时,只有卢修斯才知道,事实上他的儿子已经急得快发了疯。 就跟他当年一样。 治疗师们进进出出急冲冲地到隔壁魔药储存间取需要用到的魔药,男巫生子的技术到底还是不那么成熟,在过程中可能会遇见无数种可能,不断开合的门里,一片静悄悄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格雷特夫人握住丈夫的手:“哦,我能保证,当年我生小斯科皮的时候,绝对没有那么安静妾本嫡出最新章节。” “你不能指望咱们的儿子像个女人一样放声尖叫,”格雷特先生反握住妻子的手,尽管他的脸色同样并不是那么好看,“等等,就快出来了——就快结束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德拉科却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思考。 当银灰色的瞳眸落在从产房出来的治疗师手上的时候,消毒手套上鲜红的鲜血让他瞳眸微缩,几乎成为了一个点。 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正常运转的功能,见鬼的冷静!见鬼的镇定!铂金贵族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生产过程中会流血,这是必然的——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当然知道。 产房里面,治疗师们低声的讨论和碎碎念几乎成为了魔鬼的诱惑,它似乎在向着德拉科招手,让他不顾所有的规矩,冲进去把他的恋人从危险的地方不顾一切地拉回来,抱走—— 直到一声属于婴儿的哭啼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 有力,响亮,充满了生命力。 窗外,午夜降临,几乎伴随着这一生苦响,天空中飘起下今年的第一场鹅毛大雪。 “恭喜,马尔福先生。是个非常非常健康、漂亮的男孩儿,就如同当初魔咒所测试的结果一样。” “……” 德拉科深深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成了一团朦胧的白雾。 高跟鞋走动的声音伴随着格雷特夫人带着笑意的淡淡话语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瑞雪兆丰年,巨灵赑屃,高掌远跖。孩子就取名叫兆远吧,温兆远。” 温兆远? 站在门口,看着产房里忙忙碌碌的一切,拥有着铂金发色的年轻人漂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个好名字。 他们的儿子。 【坑爹后记】 俩年后,他们有了二姑娘海丽安娜格雷特。 二姑娘两岁的时候,三儿子乌拉诺斯马尔福出生。 从此一家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久等了,定制已开,内附一个新的番外。 此番外内容暂时不公开。 等定制书到手2-3个月才会在网上公开,希望大家谅解=3=内容是婚礼+子代日常篇。 jj定制印刷戳这里 【淘宝通贩走这里!如果可以,请大家支持淘宝通贩!】 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以后见=3=!!!!! 280第一章 本篇番外存在的原因如下: *一:对于第一次定制印刷因为作者排版而拿到缺漏内容印刷物品的姑娘们致意最诚挚的歉意。 *二:正在举办一次投票活动,感谢姑娘们厚爱hp贵族有提名,投票正在进行中,点击【正在投票】看耽美同人项,点击那个拇指就可以投票,希望姑娘们能将宝贵的一票投给作者== *三:终上所述,本番外会有一万字的免费章节供大家阅读,全番外字数未定,预测超过万字。 配对:dm/sg 级别:nc-17 时间线:紧接大结局之后的暑假,德拉科重返霍格沃茨担任教授,斯科皮成为五年级学生,同时担任级长。 投票传送门在作者有话说哦,谢谢大家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番外存在的原因如下: *一:对于第一次定制印刷因为作者排版而拿到缺漏内容印刷物品的姑娘们致意最诚挚的歉意。 *二:正在举办一次投票活动,感谢姑娘们厚爱hp贵族有提名,投票正在进行中,点击【正在投票】看耽美同人项,点击那个拇指就可以投票,希望姑娘们能将宝贵的一票投给作者== *三:终上所述,故本番外至少有一万字以上的免费章节供大家阅读。 配对:dm/sg 级别:nc-17 时间线:紧接大结局之后的暑假,德拉科重返霍格沃茨担任教授,斯科皮成为五年级学生,同时担任级长。 ******** 【德拉科,你不可能永远对我管这管那!】 【我当然能。】 【我会成为级长的!】 【我的傻孩子,当你成为级长的时候,我就是男学生会主席。当你成为男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放心,就算这样我也有办法再高上你一级。】 五年级,在最后的战役结束的这一年,德拉科顺利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从霍格沃茨毕业,与此同时,斯科皮也在暑假收到了属于他的级长徽章――闪闪发亮的,曾经戴在德拉科胸前的,称得上是古董的,级长徽章! 瞧,我就知道邓布利多还是有眼光的!我当上了级长,而你从学校毕业了,你再也管不着我啦,德拉科。 ――在寄往遥远的英国的信件当中,斯科皮如是嚣张炫耀。 然而这一次,对于斯科皮的炫耀,对方的反应却非常平淡,回信来得很快,当斯科皮咬着舌尖充满了期待地从德拉科鹰隼的脚上取下那封带有马尔福家族的火漆信件时,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心跳,然而,当他展开信件的时候,发现在昂贵的、带着德拉科身上那种特殊气息的羊皮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恭喜你”,以及“让我们拭目以待”百美仙图:女神宝鉴全文阅读。 斯科皮傻眼了。 月光之下,黑发男孩举着那封信翻过来倒过去,就差拿火一把烧了,还是没在任何地方发现任何玄机,在反反复复折腾了十几分钟后,他妥协了,打开抽屉,将这封信件胡乱塞进那一大堆属于同一个人的来信当中,斯科皮熄灭了灯―― 窗外,星空闪烁,明天理所当然是一个大晴天。 “哦,啧啧啧,瞧啊,言简意赅的德拉科――还有什么比这样的他更迷人的了?我觉得有种不安的感觉正在扑面而来,”柔软的大床上,斯科皮瞪着窗外,忽然打了个哆嗦后满脸残念地自言自语嘟囔道,“梅林的袜子,但愿这是我的错觉……恩,但愿。” …… 两个月后,霍格沃茨的开学晚宴上。 当那修长、优雅的身影姗姗来迟,出现在霍格沃茨礼堂的大门之后,整个礼堂陷入了空前绝后的欢呼和尖叫声中,那热烈的掌声几乎就要将新盖的礼堂房顶再一次掀翻,邓布利多站在讲台之上,无数次想插话均以失败告终――当然了,现在才没有人关心到这个可怜的老头究竟是不是还有话要说,所有的学生们(姑娘们)只关心―― “我们居然又获得了一名战争英雄作为教授!哈!!” “哦,你看见他的头发了吗,天呐,他本人比预言家日报上看着还要好看!” “嘿!嘿!嘿!!是马尔福――天呐,我可是听我斯莱特林的表哥说,在最后的那场战役里,他的表现一点儿也不比活下来的男孩差!” “哦天呐,我觉得他比我在暑假在魔法部看见他时更加英俊了。” 整个礼堂都在欢呼雀跃的情况下,斯科皮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长椅之上,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挑动自己的唇角,努力地想要露出一个大概比哭还难看的笑,但是这样努力之后的结果,是他脸上前一秒还挂着的洋洋得意,最终碎了一地。 英俊的斯莱特林王子……哦不,准确地说,是英俊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此时此刻,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踩在长长的厚地毯之上,就像他习惯的那样,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这就是德拉科,他和波特永远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此,在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之中,你永远也休想看见羞涩或者尴尬的情绪。 斯科皮盯着德拉科那双一步步踩在地毯上的龙皮靴子,目光向上,在意大利量身定做的崭新袍子,然后是他过于苍白却弧度完美的下颚曲线,在往上―― 意料之外的,黑发男孩完全跌入了一双淡然的银灰色瞳眸中。 众目睽睽之下,隔着拉文克劳的长桌,整整三排学生,德拉科给了斯科皮一个正儿八经地余光―― 多么荣幸!!! 他居然给了我一个余光!!!!! 我应该谢主隆恩吗!!!! 这一回,真他妈,拭目以待了―― 这一“待”,真是值回了票价。 当德拉科走到教师坐席,掀起袍子坐下,疯狂的女生们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除了尖叫之外还得喘口气儿,礼堂的骚动终于稍稍得到了控制,站在讲台上被晾晒了许久的老校长终于找到了夺回主权的机会,这一次,他甚至不得不给自己使用一个声音洪亮咒(sonorus),老头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眼睛后成了一道小小的弯钩:“啊……谢谢,谢谢各位的热情欢迎,当我知道马尔福先生接受了我的教师任职邀请函时,不得不说,我也十分惊讶――” “――斯科皮,我打赌马尔福就是为了看着你才回到霍格沃茨的糖罐子。” 手臂被身边的五年级男生用手肘戳了戳,斯科皮转过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生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凑近自己,飞快地掀起眼皮扫了眼教师席位,此时此刻,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正单手撑着下颚,神态慵懒,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中的一枚水晶高脚杯,黑发斯莱特林男孩哆嗦了一下,抽了抽唇角:“别瞎说,我又不是通缉犯,有什么好‘看着’的。” “噢天呐,你可不是什么老实的家伙,刚刚是谁大言不惭说自己要找第二――唔唔唔?” 话说一半被强行堵在喉咙里,可怜的男孩无辜地瞪着眼,眼珠子飞快地眼眶之中转动,斯科皮给予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赶紧闭嘴,这才呲牙咧嘴地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嘴巴上拿下来。 不过好像已经晚了。 十分明确地感觉到有一束凌厉的目光从教师席那边射到自己的后脑勺上,斯科皮僵硬地转动自己的脖子,送给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马尔福教授一个勉强地笑容,还十分演技拙计地抬起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这个举动,充分地表达出了主人公对于德拉科归来表示万分的欣喜之情。 这是斯科皮在霍格沃茨的第五个年头――他还是头一次觉得,在他饿坏了的情况下,开学晚宴居然也可以如此难以下咽。 然而,很显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晚宴结束之后,其他学院的学生们都在自己所属学院的级长们的带领下回到自己的公共休息室,按照常理,在分别拿到了自己接下来一整个学期的课程表之后,他们就该回到早早就被家养小精灵们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寝室中安心睡个好觉了―― 但是对于斯莱特林来说,这仅仅是只是一个开始。 在上一次的大战之后,重新修葺过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被还原成了和大多数学生们最后看它的时候一模一样,位于湖底的斯莱特林地窖依旧终年潮湿,在通往休息室的走廊墙壁之上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当四位创始人的祝福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在墙壁之上的长明灯又重新被点亮,黄光摇曳,将学生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一年级的学生跟着我,”斯科皮走在最前面,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强调,“不要东张西望,哦,看你们的左手边,现在我们经过的这个景区……不对,现在我们经过的这扇大门,是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你们在课业上有了什么麻烦,你们可以到这里来,敲响这扇门――” 斯科皮顿了顿,在身后的一年级小姑娘兴奋地互相讨论着“马尔福教授是不是会在里面”的时候,黑发斯莱特林男孩挑了挑眉,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将刚才的话补充完整:“……但是我真诚地劝你们,最好不要。” 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教授,要说惹了他俩之中的谁后果更加糟糕,斯科皮表示……他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 斯科皮缩了缩脖子,正准备催促身后的一年级小鬼们加快步伐的时候,忽然,他听见了从走廊的尽头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频率很快,却毫无急促的感觉。 “马尔福教授,晚安!” 在身后的一年级小鬼当中,不知道是哪个姑娘把持不住叫了一声,斯科皮脸上一僵,在人群的末端探出个脑袋―― 果然,他看见德拉科正冲冲忙忙往这边走来……短短一个暑假的时间,他的斯莱特林王子似乎又长高了不少,此时此刻他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优雅而自信,头发柔软而一丝不苟,每一丝发丝都呆在它应该在的地方,随着德拉科的移动,那些头发自然地微微颤动网游之王者无敌。山楂木魔杖被放在奥罗专用的精致魔杖套中挂在他的腰间,做工精良的袍子在他修长的身形之后扬起,在空中翻滚成了一朵朵黑色的浪花。 当斯科皮回过神来的时候,德拉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看着那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黑发斯莱特林下意识地抽了抽唇角。 而前者,也不急不慢地转过身,微微一笑,慢吞吞地,像他习惯的那样拖长了每一个单词的尾音,轻声说:“晚安,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 没有得到回应,看着对方那张熟悉的呆楞脸,德拉科眼角遂生淡淡笑意,脸上却依旧是一丝不苟地严肃:“看来我们的级长先生需要在礼仪之上更上一层楼。” 斯科皮:“………………………………………………………………………” 好,行,算你狠,德拉科。 “晚安,马尔福……教授。”黑发斯莱特林男孩咬着后牙槽,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转过身,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催促着后面的小鬼们动作快一点。 然后转身和德拉科并肩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 “你吓着他们了。”德拉科的话语中带着稍许戏谑。 “哦得了吧,”长吁出一口气,整个晚上闹心得不得安宁的斯科皮感觉现在才缓过气来,挠挠头嘟囔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当级长的时候真的没比我客气多少,德拉科。” 烛光之下,斯莱特林王子唇角边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我发现我喜欢听你叫我‘马尔福教授’。” “拜托,别迫不及待就表现得像个变态似的。” 他们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前停下,德拉科微微低下头,看着和他并肩站着的黑发斯莱特林男孩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将口令告诉新生们,与此同时,伴随着门把上两条蛇嘶嘶的滑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缓缓划开――借着长袍遮盖,马尔福教授抬手,修长修剪整洁的指尖在他的级长手背上一划而过,非常快速,当斯科皮哆嗦了下猛地抬起头瞪向他的时候,德拉科转过身去―― 此时此刻,他脸上又恢复了最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副高傲与优雅。 “好了,一年级的新生们,从现在开始,我要求你们保持肃静。现在我将开始为你们一一安排高年级的学生进行短期保护,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他们将成为你们的‘引导者’,他们的抉择,无须置疑,他们的命令,只管执行――谨记斯莱特林的生存法则,不要犯错――好了,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人到前面来,埃尔加?罗杰!――” ******************作者有屁放******************** 重新开始啦~姑娘们久等了~~~ 希望宝刀未老把……应该不会是一个太短的番外。 下面是拉票时间,听说这个活动素有奖金还是怎么的,所以还是希望大家能移步帮忙投票一下,戳进去以后点击【正在投票】选项,在最右边的耽美同人那边,就能看见hp贵族,戳一下拇指,输入一下你喜欢俺的理由就可以继续投票了!!期待宝贵的每一票!!谢谢大家! 投票请戳这里 274那些人那些事-暗恋(一) 即使作为预言中曾经涉及过的另一个“活下来的男孩”,纳威隆巴顿还是认为,自己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是成为最终救世主的那一个。 尽管相比起哈利,他比较高——但这恐怕也是他唯一比得过哈利的地方了。 他身体笨重并且笨手笨脚,走过餐桌能带倒一大片椅子;他功课不好,当斯内普教授在刁难哈利的时候,只有纳威自己知道,相比起好歹能磕磕巴巴回答上一俩个知识点的哈利,那些问题他连听都听不懂;他是全霍格沃茨第一个在早餐餐桌上收到记忆球并当众受到大伙儿嘲笑的;当哈利带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在天空翱翔的时候,他是只有在下面看台抬头仰望的份儿的那个人修行生活录最新章节。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看上去完全一无是处的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纳威隆巴顿,在学校里最辉煌的一刻大概就是把腮囊草交给即将参与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的哈利手上的时候,那一刻,他几乎感激流涕霍格沃茨至少还存在“草药学”这么一门科目,哦,那是他唯一一门勉强能在成绩排行榜上刷一下存在感的科目了。 虽然在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里,他将整张报纸翻了个遍,也没能在哈利的众多采访里找到自己的名字,比如“感谢我的朋友纳威给我提供了腮囊草”或者是“谢谢纳威给予我的帮助”之类的话……恩,一个字儿也没有,提都没提。 所以到最后,他又被遗忘掉了。纳威合上报纸之后,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转过头,傻乎乎地笑着露出四颗门牙,对打着呵欠懒洋洋走进礼堂的格兰芬多救世主说“早安,哈利”。 他需要朋友。 而且他是真心想帮助哈利。 他相信哈利并不是故意的,他能从他的朋友那双不太细心的绿色瞳眸中看出真心实意的感谢……或许,这就够了。 纳威认为,自己要的从来不多。 就像圣诞舞会,要不是金妮韦斯莱害怕自己因为年龄不够被扔回家,恐怕他会是唯一找不到舞伴的那个,不过最后他找到了舞伴,不是吗? 就像是每一年的圣诞节,虽然奶奶啰嗦又唠叨还特别古板,但是在当他回到家,他最终会在餐桌上看见一大桌子自己喜欢的食物,这比不得不留在学校的哈利也好得多,不是吗? 就算每回放假,他都必须遮遮掩掩地跑到圣芒戈魔法医院去探望他精神失常的父母,但是,那些无数次从母亲手中亲自接过来的糖纸,如今也已经花花绿绿地贴满了他的整个屋子,不是吗? 那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知足者常乐。 所以就算是无论怎么样在梦中无数次梦见自己变瘦变高,梦见自己有一对十分酷的父母,梦见自己带领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奖杯,梦见自己在期末考试超过了赫敏,梦见自己才是最终参与三强争霸赛的勇士……无论梦见什么,当醒来时候,面对完全相反的事实时,纳威都不太沮丧。 他总能乐呵呵地笑着,是因为他认为,事实就是事实——尽人事,听天命。 …… 他唯独没法面对的就是在三年级那一次圣诞节前期,清晨从梦中醒来时,他发现被子底下濡湿一片。 窗外安安静静地飘着雪花,奶奶在楼下扯着嗓子让他赶紧洗漱滚下楼解决他的早餐,不要耽误她即将和那群老闺蜜们展开的圣诞节大采购。 纳威沉默了片刻,他那胖又宽大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厚重柔软的辈子——临睡前,温暖魔咒的效应还没消失,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如同掉进了冰窖。 纳威清楚地记得,他梦见了布雷斯扎比尼。 一个斯莱特林。 一个在上周《霍格沃茨地下刊物》中,最迷人的男生排行榜中,德拉科马尔福排第一,他排第二的斯莱特林。 ……啊啊啊啊,多么精彩,就连妄想着“毕业以后随便找个工作然后随便找个姑娘结婚生个孩子”这样平凡的希望都被活生生的打碎了,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就算是魔药学发明出了生子药水,也绝对不会给他生一个小隆巴顿的男人再贱,逆袭女配!最新章节! 纳威隆巴顿喜欢上了布雷斯扎比尼。 够惊悚吗,听上去绝对带劲儿,够让从来没在《霍格沃茨地下刊物》里占得一席之地的纳威上一次头版头条……纳威坐在床上沉默了会儿,然后在奶奶的第三次催促中,他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快速地给自己换了一片狼藉的内.裤和床单,在噔噔噔下楼声和隆巴顿老夫人“你又不穿拖鞋小心着凉”的叫骂声中,纳威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要给扎比尼写一封情书。 要说有什么优点,除了草药学之外,那就是多年来生活上的无数次打击已经让纳威练就了一副精钢不坏之身——他以惊人的速度接受了自己“喜欢上扎比尼”“是一个斯莱特林”“并且是一个男人”三项对于普通格兰芬多男孩儿来说大概算是惊天动地的事实。 哦,罗恩可不算,他喜欢上那个一年级的格雷特可是全校都知道的笑话。 话题撤回来,纳威决定,他要给扎比尼写一封情书,然后…… 然后让他狠狠地拒绝自己—— 是的,那个相貌英俊,家室了不得了,十分受女孩子们欢迎并且功课也一级棒的扎比尼,他当然会拒绝自己。在自己还没弯到一条路走到头,脑袋都掉在地上之前,就算是被扎比尼把情书贴到公告栏让全校嘲笑,纳威认为他依然必须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自己这趟荒唐得不行的恋爱,哦,不对,是暗恋。 他不能喜欢一个斯莱特林(并且是个花花公子哥儿),奶奶知道会活活把他塞进锅里和胡萝卜一块儿炖了。 而且她上了年纪,纳威认为,自己已经到了不该继续让老人操心的年纪——尽管他目前办不到,不过说实在的,他有在很认真地努力做到这一点。 “午餐放在灶台上了,饿了就用烤箱热一下。” “恩。” “不要随便在家里用你的魔杖,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片废墟在等着我。” “好的,奶奶。” “作业做好了吗?” “没有作业。” “没有作业?哦,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邓布利多,他是个不错的领导人,但是却有点儿懒不是吗?至少我们上学那时候无论什么假期可都有作业……” “……” 在奶奶不放心的唠叨声中飞快地吃完自己的早餐,答应她后天哪儿都不去好到圣芒戈去探望父母,纳威忍住了没告诉奶奶其实不需要预约,他真的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忙,大多数情况下,他也只是自己到对角巷的奇花异草店看看——只是看看,因为他的零花钱也不够多得足够他有闲钱买一些意大利灯笼草种子。 吃完早餐,送走了隆巴顿夫人,纳威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撑着下巴,面前放了一张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羊皮纸,他在思考,应该怎么样起头才不显得那么唐突……倒不是怕扎比尼怎么的,主要是为了咱们格兰芬多不能过于掉份儿。 “我并没有在心里心存侥幸。”放下笔,纳威严肃地对自己说。 三十分钟过后。 在第三次提笔失败后,纳威整个人扑倒在了桌子上,他开始翻来滚去地想关于扎比尼的一切,他相比之下微黑的皮肤很健康很好看,他很高,上个星期他拉开礼堂大门的时候,纳威就在他身后,看见纳威,他似乎并没有立刻把门把手放开,而是等纳威进门了,他才放开——哦,这是不是说明…… 不对仙城之王。 不对! “他可能只是习惯性地抓得久了点儿,白痴。”纳威又一次自言自语,“还有,你身后还站着赫敏——对对对,赫敏。快醒醒,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那次在魔药课上的缩身药剂怎么说呢?……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纳威顿了顿—— 那是圣诞节前最后一节魔药课,制造的内容是缩身药剂。纳威的魔药成绩一塌糊涂,那一天跟他搭档的,正好也是一塌糊涂的哈利——所以他们这个惹眼的蠢蛋组合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斯内普教授开火的对象,当斯莱特林院长面无表情地说将会在下课的时候把他制造的魔药亲手喂给他的宠物蛤蟆时,纳威觉得天都要塌了。 可恶的老蝙蝠,居然连一只蛤蟆都不放过。 哈利倒是非常愧疚,似乎他认为如果不是他跟纳威一组,这个笨手笨脚的格兰芬多男孩至少也不用遭这份儿罪……不过愧疚有什么用呢,整节课,纳威都急的满头大汗,他简直是要提前为他的蛤蟆准备葬礼了。 直到背后被戳了戳。 纳威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笑吟吟的扎比尼。和他搭档的马尔福头也不抬地切着魔药材料,看上去特别不耐烦地说了句:“别多管闲事儿,布雷斯。” 然而,当那个斯莱特林抬起手,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纳威愣了——他的莱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后桌,然后此时此刻,这只该死的、即将被自己主人亲手制造的药剂毒死的笨蛤蟆,正安然地蹲在扎比尼的手中,冲自己鼓起腮帮子—— “呱!” 纳威:“……………………” 在他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的时候,扎比尼噗了一声,毫不理会身边马尔福那一句嫌弃的“有毛病”,笑弯了腰,他似乎认为这非常有趣——于是在纳威手忙脚乱地将莱福塞回口袋里后,接下来一整节课的时间,扎比尼坐在他们的后桌,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指挥了纳威和哈利的接下来的整个魔药制造过程。 当下课铃响起后,在所有人看热闹的目光中,斯内普将纳威制造好的魔药滴在了莱福身上——然后呯地一声,莱福成功变成了蝌蚪。 斯莱特林的大部分人看上去失望透了,在斯内普宣布“下课”的那一秒,整个格兰芬多都欢快地鼓起掌来,就连赫敏,都特别欣慰地冲上来拍打他的肩膀,然后道歉说“整节课斯内普教授都在我旁边…………哦,我真的完全没办法过去帮你”,纳威被摇过来晃过去地鼓励着,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在人群之外,他看见正在收拾书包的扎比尼。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地,他就抬起头了,然后冲纳威笑了笑。 他笑得很好看。 难怪那么多女生喜欢他。 “也包括我。”纳威嘟囔着,将羽毛笔从撅着的嘴巴和鼻子间拿下来,他趴回桌子上,沾了沾墨水,咬着舌尖在面前的信纸上写上了第一句话,他边写边认真地念,“尊敬的扎比尼先生,展信佳。我知道我这样非常唐突,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儿时间……” 窗外,鹅毛大雪依旧安静地在下。 纳威隆巴顿喜欢布雷斯扎比尼。 非常喜欢。 282第三章 ==机智的作者表示你们担心得太多了,番外里面无论如何都是番外,哪怕是打着第二部名号的番外,但是……无论如何,怎么可能换主角…… 所以还是斯科皮和德拉科的故事没错2333333333333333具体是怎么样请大家尽情期待…… 然后还是要拉票~~~~正在举办一次投票活动,感谢姑娘们厚爱hp贵族有提名,投票正在进行中,点击【正在投票】看耽美同人项,点击那个拇指就可以投票,希望姑娘们能将宝贵的一票投给作者== 地址文案上有个小小传送门,拜托拜托大家啦么么哒~~~~~~ 作者有话要说:“斯科皮,你昨晚没睡好?认床么?” 早餐的长桌边上,一个四年级的姑娘探过脑袋问阴沉着小脸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黑发斯莱特林――可惜被叫到名字的人此时此刻低着脑袋,头也不抬,所以错过了四年级的斯莱特林姑娘眼中过多的关心。 “我没事。”斯科皮抬起头跟那姑娘笑了笑,在对方红着脸缩回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时,他挠了挠头,又用手背掩着嘴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呵欠―― 事实上,斯科皮昨晚确实没能睡个好觉庶女江山最新章节。 当然不是因为可笑的认床,也不是因为所谓的“心情不好”,只不过是因为,在斯莱特林院长大人终于放弃了对他的寝室大门做点儿什么抬脚离开之后,为了顶替他的班,在德拉科离开后的第二十分钟,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御用鹰隼萨拉查一只爪子上挂着一张羊皮纸在斯科皮的窗台边上稳稳降落,然后孜孜不倦地站在那儿抬爪子敲了一晚上的窗户。 更加糟糕的是,斯科皮养的那只大肥猫也跟着蹭在窗户边,嗷呜嗷呜喵喵喵地隔着窗子跟萨拉查搞二重奏,整整叫了一个晚上。 等这两只动物里应外合地终于折腾累了,斯科皮好不容易落得个清静,闹钟响了。 当斯科皮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恨不得这辈子再也不跟德拉科说一句话。 以上,就是这样。 此时,正当斯科皮无精打采地抓着银制叉子漫无目的地在早餐桌边上磨磨唧唧的时候,旁边有个人推了他一把,黑发斯莱特林抬头看了眼,发现他身边坐着的是莱因哈特,弥尔顿家族的长子,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学生,父亲好像是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工作的……恩,大概是这样,斯科皮掀了掀眼皮,发现他永远也做不到像德拉科那样,随便指一个人就对着人家祖宗三代以内倒背如流。 “嘿!斯科皮,别无精打采的――你简直想不到,我从家里弄来了一样好东西。”莱因哈特眨着眼,年轻的脸上写着兴奋的情绪,不等斯科皮做出回答,他就吭哧吭哧地从桌子底下掏出了自己的书包,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样东西―― 斯科皮先是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莱因哈特手中的东西,然而,在这一眼之后,他整个人都呆滞了,倒吸吸一口凉气,黑发斯莱特林瞪大了眼:“这……这不是……等等,莱因哈特,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此时此刻,在三年级斯莱特林手中抓着的,是一瓶精致的沙漏,沙漏两端刻着意义不明的古老文字与刻度,沙漏和普通的计时器不太一样,里面烟雾朦胧的,就好像浩瀚的宇宙里点点星辰,当它在莱因哈特的手中晃动的时候,那些闪烁着美丽光芒的星辰伴随着围绕着它们的层层乳白色烟雾,缓缓流动…… 这是一只时间转换器。 在斯科皮的记忆中,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在他三年级的时候,在魔法部的那场和食死徒的战役之中全部打碎了。 “用不着那么紧张,斯科皮,”莱因哈特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听着,这只是一个我从我父亲办公室里拿过来的失败品――是的,魔法部他们在重新研制开发新的时间转换器,安全性更低,时间落点的准确性更高,但是毫无疑问的,在我手中这只只是最开始的那一批粗劣的失败品,所以它才会被允许作为样本被研究员带出魔法部。” “……我想,神秘事务司的部长哪怕做好了这些东西离开魔法部进入研究员家里的准备,应该也没想到这东西会离开研究员的家里,跑到霍格沃茨来。”斯科皮干巴巴地说着,他接过莱因哈特手中的沙漏,手感冰凉,他盯着那些流状物质,几乎着了迷,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透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听着,莱因哈特――在你收到你父亲的吼叫信之前,你得把这个东西交给德……交给马尔福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或者随便哪个教授……这东西,哪怕是废品也不安全。” “嘿,它安全得很,”莱因哈特挑眉反驳,“我玩了一个暑假,还不是安全地坐在这里!” “听着,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听说你的预言课成绩可不怎么样,斯科皮,我听布雷斯说,特劳里妮从来没有给过你良好以上的成绩。” “……”哦好样的,想起来了,这家伙同时还是布雷斯?扎比尼的表弟。 “总之,放轻松,级长先生假面少女和她们的战争!”莱因哈特一把从斯科皮手中把自己的宝贝抢回来,胡乱塞回书包里,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扯开话题,他的视线最后固定在了教师席位上,“斯科皮,你有没有发现马尔福今天有点‘金光闪闪’?姑娘们眼睛都看直了。” 听着这名字,斯科皮眼皮子跳了跳,他顿了顿,转头看着莱因哈特,满脸严肃地纠正:“马尔福教授。” “哦得了吧,”莱因哈特挥挥手,“我有点接受不来这个角色转变。” 恩,老子以前还叫他德拉科呢,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叫“马尔福教授”,我都没说接受不来,你们倒是先玻璃心上了。斯科皮撇了撇嘴,抬起头扫了一眼坐在教师席位上不拘言笑仿佛斯内普教授附身似的德拉科,在对方仿佛感觉到什么抬起头的时候,他又迅速收回目光,低着头,用叉子在盘子边无声地点了点:“那是容光焕发咒使用过度了。” “什么?”莱因哈特眨眨眼,显得有些没反应过来。 斯科皮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噢,简单的来说,就是黑眼圈有点儿重――咱们的院长大人昨晚失眠了啊,啧啧,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俩吵架了?” 一阵见血的猜测。 斯科皮唇角边的笑容塌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莱因哈特挑挑眉:那么明显? 对方镇重其事地点点头。 斯科皮叹了口气,低头拖出自己的课表看了看,发现课表上给他安排的第一节课居然是魔法史,他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补眠――而德拉科呢,斯科皮记得,他昨天好像有提到过今天第一节课将会是三年级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魔药课…… “……” 抬起头,看了眼身边什么也不知道沉浸在开学第一天欢快气氛之中的莱因哈特,斯科皮忽然打从心底地表示同情。 …… 魔法史还是史宾教授在任教,他大概是在霍格沃茨教龄最长的一名教授了,在课堂的最开始,史宾教授难得没有立刻就开始令人昏昏欲睡的照本宣科,而是跟五年级的学生们强调了一遍魔法史这门课的重要性――哦,当然不是这位幽灵教授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应该捡起为人师表的尊严,他强调这个,仅仅只是因为在五年级学生即将迎来的o.w.l考试中,魔法史将会成为他们的必修科目之一。 他不能让自己的学生通通在这门科目里拿到一个p(差)或者更加糟糕的成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赫敏?格兰杰或者德拉科?马尔福。 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史宾教授在说完了一系列的强调事项之后,并没有去碰课本,反而是转身在黑板上写起了板书――斯科皮抬头看了眼,这才发现他写的居然是霍格沃茨的创效历史――在斯科皮的认知中,从来没有哪一届的学生从史宾教授的嘴巴里套出过一点儿关于书本知识之外的东西,哪怕根据传闻,眼前的幽灵教授和拉文克劳的幽灵是一个年代的人――换句话说,他是真正见过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的。 【公元993年以前,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建立。当时的欧洲社会极为仇视魔法师,这种情况才导致了当时最有才华的四位巫师作出远离麻瓜开办一所巫师培训学校的决定,这四位巫师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罗伊纳?拉文克劳,萨拉查?斯莱特林和赫尔加?赫奇帕奇。他们生活的年代也应该在公元10世界到11世纪。在霍格沃茨创立的几年之后,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学校里修建了密室,并最终离开了学校。】 斯科皮飞快地将黑板上的东西记在笔记本上,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不少学生也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醒过来,显得有些兴趣―― “记住这些年代,在去年的战役之中,你们有些人真正见识过了四位创始人留下的‘祝福’残袍。”史宾教授飘下讲台,眼睛漫无目的地乱转,“所以,我很担心今年教育部会将这部分内容放入你们的考卷当中――哦,虽然我并不太想提起这些,那毕竟对于你们来说太遥远了――然而,去年的那场战役如此令人难忘,只要当时在哪的人,应该永远也忘不了,整片湖水和森林在斯莱特林的魔法中有了生命,那些雕像们从拉文克劳的城堡中苏醒,赫奇帕奇的灯火,格兰芬多的战斗狮子……” 史宾教授转过身来,盯着学生们―― 前所未有的,他放大了音量:“你们应该记住这些!” 所有坐在教室中的学生们微微一怔。 “也许考试真的会提到。”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音量,史宾教授重新飘回了讲台之上,“现在,请你们把书翻到第一页,让我们看看本学期大纲……” 学生中在最开始的一阵小小的骚动过后,当史宾教授开始讲解课本的大纲,这些骚动逐渐平息,当学生们再一次,在史宾教授平板无起伏的音量中昏昏欲睡的时候,教师的大门被人重重从外面推开―― 斯科皮猛地一个激灵,脸从手上滑下来,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嗷!”捂着被砸痛的鼻子,斯科皮皱皱眉,抬起头去看打扰大家好梦的家伙是谁―― 令人意外的,走进来的身影高大清瘦,垂落在下巴上的白色胡须几乎已经快够到肚子,他快速地走着,手脚敏捷得让人看不出他已经上了年纪,那双湛蓝的眼睛隐藏在月牙形的眼镜后面,情绪捉摸不定――学生们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有些弄不明白来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阿不思?”只有站在讲台上的史宾教授,他透明的身子变成了乳白色,“出什么事儿了,校长先生?” “根据我手上的课表,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应该在这儿,史宾教授,”邓布利多礼貌地说着,转过头,双眼在学生中寻找着,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斯科皮的身上,“而现在,我找到了我需要找的人――小格雷特先生,现在我必须要冒昧地打断您的学习,请您跟我来一趟了。” 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斯科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摸不着头绪,然而,他还是站起来,一股脑地将自己的课本和羊皮纸全部扔进书包里,一把拽起书包,向着邓布利多小跑而去――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虽然邓布利多甚至还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但是斯科皮却开始有了强烈的不安预感――当他跑向邓布利多的时候,甚至因为走得太急被脚下的抬价绊了一下。 邓布利多抓住斯科皮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匆匆离开魔法史的课堂,斯科皮跟在邓布利多身边,转过头去看邓布利多:“出什么事儿了,校长先生?” “我们有麻烦了,”邓布利多皱起眉,他一边带领着斯科皮飞快地向前赶路,一边放轻了声音快速地说,“有一名学生带了魔法违禁品进了霍格沃茨,他把他藏进了书包里――” 斯科皮的眼皮跳了跳。 “在魔药课上,那个东西和某种魔药成分发生了反应,整个炸开了――非常令人遗憾的是,当时马尔福教授就在他旁边,而当下之急,他只来得及给那名学生施展了一个保护魔法……” 心中猛地一沉。 那一刻,心跳停止。 斯科皮猛地站住了脚步,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邓布利多,良久,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德拉科怎么了?” 283第四章 ……唔,今天算是字数大放送了,前后加起来两万字的免费,比当初承诺的要多上一万…… 接下来,因为要重新开始连载,所以按照规矩正式进入vip章节,还希望姑娘们能继续多多支持qaq 更新的话,日更隔日更这样的频率是肯定能保证的qaq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继续看……总之……………………总之不要是两位数这么凄惨的数字就好啦嘤嘤嘤嘤~~~~~ 写完之后,如果真的很长,我会重新单独开一个第二部的定制,所以之前买了定制的姑娘也不要着急,无论如何都会让大家拿到完整版的hp贵族的>m 作者有话要说:霍格沃茨的医疗翼单独病房里前所未有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似乎是得到了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直接从自己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来到霍格沃茨,此时,卢修斯?马尔福薄唇紧抿地站在病床边上,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平日里注重形象的男人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上蹭上了火炉的灰尘,他只是低着头,皱眉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时此刻,马尔福家族年轻的、也是唯一的继承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之上,他并没有受任何外伤,事实上,当薄薄的被子随着他的呼吸规律的起伏,年轻的铂金贵族看上去甚至只像睡觉了一般。 马尔福夫人坐在德拉科的床边,轻轻抽泣。 “——我对于这样的事故表示非常的遗憾,霍格沃茨重新建立,城堡许许多多的保护魔法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我很恐怕魔药教室作为战场遗迹,是我们工作中疏漏的一部分,我们几乎没有猜到究竟有过什么魔法生物停留过在这里,导致整个魔法教室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说重点,邓布利多教授。”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拨开德拉科眼前的一丝碎发,他蹙眉,甚至顾不上礼貌问题,不得不打断老校长的亢长阐述。 此时,斯科皮整个脑袋都几乎处于放空的状态,他简直不敢想象在这之前还他在为了一些无聊的事情跟眼前的年轻男人吵架,是的,就在一个小时前,他甚至不愿意跟他说一声“早安”,现在,德拉科躺在这里,毫发无损,却仿佛再也不能睁开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看他—— 德拉科仿佛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沉睡之中恶魔总裁,娇妻不伺候。 一想到这个,斯科皮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从心脏流出,再全部蒸发到空气之中。 “是记忆。” 年迈的校长双手有些颤抖,那双永远带着笑容的蓝色双眸此时此刻终于失去了平日里的笑意,他看了斯科皮与卢修斯一眼,愧疚地眨了眨眼,再开口时,声音也显得有些不确定—— “我猜想,由于那个未知魔法成分的时间扭转器和某种魔药发生了反应,本来就空间不稳定的魔药教室被打开了一个新的空间,在这空间被打开的短短的不到五秒的时间之内,小马尔福先生失去了他的一部分记忆,他的记忆发生了断层之后,身体的技能自动进入了某种保护状态,于是他陷入了沉睡。” 邓布利多的话斯科皮放在德拉科手背上的手微微一动。 “太多不确定的用语,”仿佛像是怕惊醒什么东西似的,卢修斯放轻了音量,轻轻地说,“这样我们无从下手,邓布利多。” 声音中带着嘲讽和微怒,然而在卢修斯说话的时候,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德拉科。 这时候,始终保持沉默的格林?沃德将手搭在了老校长的肩上,相比起邓布利多明显内疚悲伤的情绪,他显得镇定得多,他看了一眼卢修斯,又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这才缓缓道:“而我恰巧是这方面的高手——分离或者结合,是的,马尔福先生,我能够将贵子缺少的那一部分记忆精确范围到他十一岁到十三岁的那一段时间之内。” “哦,”马尔福夫人轻轻地抽了抽鼻息,“可是……” “没有可是,夫人,”格林?沃德的双眼中闪烁着光芒,“我说了确定,就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卢修斯终于将目光从儿子身上收回来:“你怎么知道?” 格林?沃德挑挑眉,很显然,这个脾气古怪的前任黑魔王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他放在邓布利多手上的手稍稍收紧,似乎是在无声地提醒老头该轮到他说话了—— “因为在暑假,他参与了时间扭转器的修复工作,”邓布利多轻而缓慢地解释,“假设你们可以相信他,我想,我们就可以开始继续讨论关于如何帮助小马尔福先生找回记忆的问题,我不能看着我的魔药教授永远躺在病床上……” “这个问题有待商榷,邓布利多。”卢修斯瞳孔微缩,就像是被触及到了某个不能说的点子,他挑起眉,显得高傲又冷漠,“我把儿子交给你,而你在第二天就害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了,卢修斯,”马尔福夫人有些无措地绞起手绢,她面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珠,“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啊不思,拜托……” “我完全理解马尔福先生的愤怒,”邓布利多缓缓地闭上眼,这让他看上去异常地苍老,“而我会尽全力帮助小马尔福先生寻找回那段遗失的记忆,将我所有疏漏的错误补偿,让一切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之上。” …… 和去年斯科皮遗失了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时所发生的情况非常相似——按照邓布利多的理论,一个人的记忆是永远存在的,过去的记忆存在于过去,对于将来的记忆也将存在于将来的某个时间点中。 它们就像是某种真实存在的物质,从某个时间点发生开始,就被固定在了那一个时间点上。 邓布利多所谓的补偿方式,就是必须有一个人,带着破损的时间扭转器中的某些魔法成分,回到德拉科记忆丢失的那个时间点,然后时时刻刻地陪伴着他,将那些年所有的记忆点统统收集起来,之后,将这些手机一起来的记忆一分为二,一部分放回给那个时间上的德拉科维持空间记忆的平衡,另一部分,则通过时间扭转器带回现在,重新放回德拉科的脑海中—— 就好像麻瓜中的皮肤培养移植手术,使用同一个人的相同一部分记忆,稀释,之后填充进那断层的记忆链中,让整个记忆链不至于完全失去运作功能草根富豪。 “回到那个时间点的人,必须谨记,除却收集记忆之外,不能让任何事物发生本质的改变。”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强调——在他的记忆之中,德拉科一二年级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在他二年级的时候,哈利通过密室与蛇怪,发现了有关于伏地魔的第一个魂器——日记。 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不小心谨慎,一旦事情的结局发生了变化,没有人敢保证这会对现在的时间空间产生怎么样的威胁。 “当然,邓布利多。”卢修斯挑了挑眉,“我会小心谨慎。” 马尔福夫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的丈夫,仿佛有些讶异地眨眨眼:“哦,卢修斯,你的意思是……” 拥有着和病床上的年轻人完全一致颜色发色的男人动了动薄唇,很显然正要说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被一道低沉而显得略微沙哑的嗓音打断—— “——不,我想马尔福先生不是那个意思,马尔福夫人。” 趴在德拉科的床边,从头到尾没有发表太多声音的斯科皮看着德拉科沉睡的侧眼,黑色的瞳眸一眨也不眨,直到他感觉到屋内所有成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背上,斯科皮站了起来,沉静的目光淡淡地对视上了屋内所有人:“我会去,亲自带回德拉科缺失的那段记忆。” “两年的时间,”邓布利多轻轻地补充,“在时间扭转器的作用下,在这边的时间将会耗费三个月……如果你坚持这样做,我将会通知你的父母,至少,他们有权利知道这个——因为你尚未成年,或许我还需要获得他们的同意。” “无所谓,”斯科皮抿了抿下唇,黑色的瞳眸显得闪闪发亮,“无论他们是否同意,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而你无需这样做,小格雷特先生,如果让我来……” “我能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整整两年呆在德拉科身边。” 斯科皮倔强地扬了扬脖子,对视上卢修斯的双眼,看着那一双和德拉科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瞳眸,黑发斯莱特林的心就好像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豁然收紧,这让他几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言语组织能力,最后,甚至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有力说服的话,只能干巴巴地强调:“我能做到,马尔福先生。” 短暂的沉默之后,前所未有地,马尔福家族现任家主露出了妥协的神情,他将自己的手从精致的蛇头杖上抬起来,伸出带着手套的手,镇重其事地将自己的手套摘了下来,当在他的身边,马尔福夫人的眼泪再一次流下,他拍了拍斯科皮的肩:“我当然相信你能做到,小格雷特先生——将德拉科带回来。” 斯科皮浅浅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伸出手,蹭了蹭德拉科尖细的下颚:“哦,三个月的时间,或许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能赶得上说一句‘圣诞快乐’。” 年轻人之间亲密而温馨的小动作让在场的成年人们动容。 马尔福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更是庆幸自己从未看错人,打从德拉科第一次为了拒绝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婚约告诉她自己心仪对象的时候,她就那么支持自己的儿子——她相信德拉科的“相信”。 而现在,他们的“相信”得到了证实与狼共舞,纯禽总裁巨星妻。 时空旅行,充满了不定性与未知性,在魔法部的时空转换器在战争之中尽数毁灭的情况下,让一个人进行长达两年的时空旅行,这是一件十分考验人勇气的事情。 而眼前的黑发年轻人,却是除了德拉科的父亲之外,第一时间站出来的人——哦不,如果不是卢修斯先说一步,说不定他会是他们之中,最早就做出决定的那一刻。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邓布利多教授?” “我已经让人去联系魔法部做相关的申请,”邓布利多温和地说着看向卢修斯,“在马尔福先生的帮助之下,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卢修斯唇角紧抿,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内所有人之后,转身大步走到炉火跟前,抓了一把飞路粉,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跳动的火焰之后。 “在你到达目的地之前,我想我需要先去走一趟,”邓布利多看着斯科皮,眨了眨眼,“你的身份以及其他的一系列事项,我需要对七年前的‘我’说提点一声……哦,最糟糕的是,对着七年前面对伏地魔复活焦心的我,我居然对现在的战争胜利不能提上半个字。” 邓布利多的话让斯科皮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希望您不要在踏出火炉的第一时间,面对一个举着魔杖充满敌意的你,邓布利多教授。” “哦放心吧,”在一切的事情得到妥善的安排之后,老校长终于放下了之下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他甚至抬起手,安抚似的拍了拍站在自己身后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和格林?沃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邓布利多那隐藏在半月形眼镜之后的蓝色眼睛终于有恢复了平日里的光芒,“很显然,哪怕时间再倒退七年,我已经过了那种看见一个相同的自己就立刻拔出魔杖的冲动年纪。” 斯科皮无声地微笑。 几个小时后,华灯初上,正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享用晚餐的时候。 斯科皮等来了他的家人—— 温碧华女士抱着他痛哭一顿是不可避免的,幸运的是,虽然脸色并不算好看,格雷特先生却难得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只是淡淡地叮嘱了一句:“过去之后,注意安全。” 当温碧华女士继续哭泣着跟马尔福夫人抱作一团时,邓布利多已经带着和早餐时斯科皮见过的时间扭转器完全一样的沙漏回到医疗翼——到底已经上了年纪,整整一天没有喝上一口水休息一分钟的老校长此时此刻看上去有些疲惫,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用来收集德拉科记忆的仪器变成一枚戒指,交到斯科皮的手中—— 斯科皮举起来看了看,银质的戒指,一条蛇头尾相接,中间有一颗精致的绿色宝石。 “哦,这个不错。”斯科皮夸奖。 “如果不是格林?沃德那个老家伙在一旁提醒,我恐怕会把它变成一个狮子的挂坠,”在两位女士哭泣的伴奏下,邓布利多不得不假装调皮地眨眨眼调节气氛,邓布利多的目光游移,最后落在了斯科皮胸前的级长徽章之上,“而很显然,我说服了七年前的我,小格雷特先生,当你到了七年前,你会发现你依然保留了使用斯莱特林级长徽章的权利。” “梅林的胡子,德拉科知道会气疯的,我居然等到了压在德拉科脑袋上的那一天。”邓布利多的话让斯科皮翘起唇角。 邓布利多推开了些,月光之下,魔法界最伟大的白巫师举起了他那如同枯树枝般魔杖,月光从窗外撒入,照在他的长长白色胡须之上—— 斯科皮感觉到另一个人他到了他的身后——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一定是已经金盆洗手的老黑魔王,现在的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教授—— 哦,是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有这两名巫师同时保驾护航更加保险的呢? 在用力地给父母以及马尔福夫人一个拥抱之后,斯科皮只感觉到他整个人被沐浴在了一阵温暖的光亮之中—— 紧接着,他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整个儿压缩了,他仿佛被一个人折叠起来塞进了一个永远不停转动的万花筒中,天旋地转,这感觉比第一次用飞路粉真是好不到哪儿去,然后他觉得自己悬空了——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的魔杖,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他束手束脚地被快速移动,几乎能听见自己呯呯的心跳—— 慌乱之间,斯科皮低下头,只看见,戴在左手中指之上的银制戒指闪闪发亮难缠邪少,老婆强制试婚最新章节。 直到周围的光亮变得更加刺眼,紧接着一阵颠倒的大力翻转,斯科皮觉得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巨人在拉扯他的身体将他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人在低声交谈,有什么人在大声嚷嚷,更加多的是,有人在欢呼鼓掌—— 呯地一声,斯科皮被人重重地砸在一张坚硬的椅子之上! 屁股被重重撞击让黑发斯莱特林痛呼一声,几乎跳起来—— 而当他睁开眼,却意外地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地熟悉,灯火辉煌,高高的魔法屋顶,精致的银制餐具以及仿佛永远都那么温暖的周遭环境——周围,满满地坐着两排穿着拥有斯莱特林徽章毛衣外套的学生—— 他居然坐在礼堂中! 斯科皮不安地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却发现周围的人似乎对忽然多出了他那么一个人并不感到任何奇怪——就好像他本来就坐在这儿似的! 正当斯科皮猜不出个所以然,在他身边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棕色头发斯莱特林却伸过脖子,冲着他笑:“怎么了格雷特,做出这副见鬼似的表情!” “……我?”猛地一下被叫了名字,斯科皮莫名其妙地张大嘴,却还是磕磕巴巴地摇摇头,“我、我没事儿!” “放轻松,级长大人。”那个男生坏笑着缩回脑袋,而后,看似无奈地摇摇头,“又不是第一次看开学晚宴。” 开、开学晚宴?! 斯科皮瞪着面前的餐具,一时间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开学晚宴不是昨天就举行过了吗?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整个礼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黑发斯莱特林吞咽了口唾液,下意识地顺着众人的目光往礼堂上方看去,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却让他整个儿怔愣…… 那充满了骄傲的银灰色双眼,漂亮耀眼的铂金色头发,比洋娃娃还精致的脸蛋——没有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么高,但是当那个集中了所有人目光的孩子,用斯科皮所熟悉的那种骄傲并且想当理所当然的步伐迈着趾高气扬的步子走向高处时…… 斯科皮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呯呯一声,猛然恢复了跳动的力度! 当那个拥有铂金色头发的小屁孩满脸嫌弃地将那顶破旧的帽子戴在脑袋顶上,帽子在碰到了这个小屁孩的脑袋顶的第一时间就高声尖叫—— “斯莱特林!” 周围,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了异常热烈的掌声—— “好了,我们拥有了一个马尔福,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之前跟斯科皮说话的那个男生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完全无视了此时此刻他说话的对象正难以自拔地陷入某种比九天玄雷还劲爆的震惊当中。 284第五章 教师的作息上,斯内普教授正一言不发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垂着眼,盯着他面前的高脚杯。而麦格教授的位置上坐着的也不是赫敏?格兰杰,此时此刻,穿着高跟鞋满脸严肃的女巫举着一卷长长的羊皮纸,那羊皮纸从她的手上垂到了地上,在麦格教授相距离几个座位的位置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也不是邓布利多的老相好,而是一个和格林?沃德完全两个世界,整个脑袋用绷带层层缠好的古怪巫师。 什么叫一朝回到解放前? 没有比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更加贴切的了。 直到那个矮两三个头的德拉科带着斯科皮熟悉的淡淡古龙水味儿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黑发斯莱特林还张着嘴,微微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微微一怔后低下头,非常新奇地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能像现在这个角度看着德拉科――此时此刻,那张精致的脸还没有几年后那样充满男性魅力,过于苍白却还有些肉,斯科皮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强烈地制止了自己像个变态似的伸手去摸一把的冲动。 正当斯科皮满脸克制地试图将自己的脸挪开,忽然不其然地,他对视上了那双银灰色的瞳眸。 斯科皮:“……………………………………………………” 黑发斯莱特林眼皮底下,才十一岁的德拉科挑挑眉,勾起唇角露出他喜欢的那种懒洋洋的笑容:“我吓着你了?” 斯科皮语塞――现在他发现,他似乎非常没出息地被整整小了一圈的德拉科诱惑了――克星,这家伙生下来就是他的克星草根警察。黑发斯莱特林发了老半天的呆,这才眨眨眼。勾起唇角露出个挺勉强的微笑:“我看起来像是被吓着了?” “你看上去像是被吓坏了。” 德拉科眨眨眼,自然而然地跟着身边这名奇怪的高年级搭话――之所以没有露出其他新生那样的羞涩或者胆怯,是因为他从来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够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之上却不知道他是谁,这么想着,德拉科忽然来了一点儿自信,在目光从身边的黑发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胸前一扫而过的时候,他顿了顿,却没有露出迫不及待交往的表情,反而是淡定地移开了目光。 礼堂的光线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方打下来,在他脸颊的一侧投下一道阴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铂金贵族重新转过头来,毫不犹豫地对视上面前那双黑色的瞳眸:“您好,级长先生,德拉科?马尔福。” 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手,手指相对于十一岁的贪玩年纪来说,过分地干净修长。 斯科皮低头看着面前这张认真的漂亮小脸,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在经历了最亲密的关系之后,此时此刻他却坐在这里,和这个他无比熟悉地人……做自我介绍。 “斯科皮?格雷特。” 没有看见德拉科听见他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变得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在瞬间的变化之后,德拉科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他微微垂下眼,扫了一眼自己伸出的手,趁着面前的黑发高年级斯莱特林发愣的空挡,他将自己的手平转了九十度―― 从垂直变成了手心向上的姿势。 而此时此刻,只顾着自己发愣的斯科皮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他只听见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麻木的声音,脑袋嗡嗡作响,盯着面前那只放松平摊开的手,大拇指指腹的内侧已经有了一些使用魔杖才会出现的保茧――当然啦,马尔福家族从来不是会遵循所谓魔法部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家族。这么想着,斯科皮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重点不对,只是傻乎乎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在此期间,他甚至没有察觉任何不对,直到冰冷柔软,还带着微微湿润的触感碰到他的手背,黑发斯莱特林这才猛然惊醒,微微瞪大眼―― “戒指很漂亮。” “啊?”斯科皮低下头,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到了在他的中指上那枚闪闪发亮的银制戒指。 “你已经有婚约者了吗,格雷特先生?” “哈?” “啊,抱歉,”德拉科翘了翘唇角,“是我冒昧了。”一边说着,斯莱特林未来的王子殿下已经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他重新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专心致志地看着礼堂上方还没有结束的分院仪式。 斯科皮:“……” 此时,坐在斯科皮旁边的五年级男生目睹了一切发生的斯莱特林男生终于看不下去了,笑眯眯地伸出手,拍了拍斯科皮的肩膀:“嘿,我说级长大人,你好像被人用姑娘专属的礼仪打招呼了。” 斯科皮满脸茫然,拧过脑袋瞪着这名笑眯眯的男生,薄唇亲启,最终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咦?” 男生盯着他茫然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整个人神经质地拧开脸,他拽过一张餐巾,将自己的脸埋进餐巾之中,然后肩部疯狂地抖动起来。 知道自己似乎被嘲笑了,斯科皮挑挑眉,挺不乐意地从鼻腔里哼了声:“哭什么?” “不,我是高兴啊,”男生深呼吸一口气,从餐巾中将自己的脸拿了起来,“我觉得,放眼整个学校,大概也只有你能对付格兰芬多的那个帕西?韦斯莱了――我相信,将级长徽章放进你信封的那一刻,邓布利多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亲爱的格雷特先生,早从上个学期开始我们就觉得您作为斯莱特林吉祥物真是个不错的存在――斯莱特林为你骄傲原之界。” 只是在听到帕西这个久违的名字微微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的斯科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获得一个纯天然无伤害的灿烂优雅微笑之后,黑发斯莱特林拧开脸,堂而皇之地走神去了―― 斯科皮走神走得太专心,以至于让他一不小心忽略了,此时此刻在他的身边的马尔福少爷――当麦格教授念到“哈利?波特”的名字的时候,马尔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微微坐直了一些身体,但是在分院帽宣布“格兰芬多”的时候,那挺直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重新放松。 斯科皮只是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在晚宴的时候胃口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那张漂亮脸蛋显得蔫巴巴的,看着还真让人……有点儿心疼。 于是在晚宴快结束的时候,斯科皮还想凑过去问问身边这位大爷吃饱了没,却不料在同一时间,德拉科拧开了脸,转头跟他身边的高尔和克拉布说起了一些暑假里的笑话,看着那个铂金色头发的后脑勺,莫名其妙被甩了一脸“生人莫近”的黑发斯莱特林有些莫名地抽了抽唇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一年级时候被三年级的德拉科精神打击的年代―― 最糟糕的是,现在德拉科才一年级。 而五年级的那个人,是他斯科皮?格雷特。 直到坐在斯科皮身边那个姓巴布拉的男生用肘部撞了撞斯科皮的腰,扬扬下巴提示他看周围,斯科皮猛地抬起头,这才看见其他学院的新生已经在级长的带领下陆续离开礼堂了――有些尴尬地将目光从德拉科的后脑勺上收回来,斯科皮看见了十几双充满期待看着自己的眼睛。 在巴布拉带着笑的目光注视下,黑发斯莱特林显得有些局促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餐桌靠近门口的那一端,清了清喉咙,微微抬起下颚:“一年级的新生跟我来。” 这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儿斯莱特林级长该有的模样。 ――只有斯科皮自己知道,当桌边的斯莱特林王子停止与同伴说笑,将那张骄傲的脸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用毫不掩饰地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杆,直到铂金贵族微微蹙眉,移开目光。 斯科皮带领着一年级跟在人群后面,忽然觉得巴布拉非常有预见性――从德拉科当级长那会儿的表现来看,他大概真的是斯莱特林历史上最没威信的级长。 显得有些无尽打采地给身后的孩子们介绍了他们经过的画像,和众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幽灵,斯科皮掀了掀眼皮,忽然看见走在他们前面的格兰芬多的队伍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新生们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摔成了一团! 斯科皮听到在他身后的斯莱特林小鬼们发出一阵窃笑。 而当帕西面红耳赤地站在格兰芬多新生的队伍最前头大吼大叫时,斯科皮发现他身后的小鬼们笑得声音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他猛地停下了脚步,揉了揉太阳穴,他微微皱眉,心情略不佳对着脑袋顶上一个角落里轻声道:“皮皮鬼,又欠教育了是吧?” 回答黑发斯莱特林的是响亮、刺耳、像是皮球泄气似的噗噗响声。 原本空无一物的墙角,冒出了一个小矮人幽灵,它眨巴着邪恶的黑色眼睛,在天空中飘来飘去,它的双手牢牢地背在身后,就好像在藏着什么东西,看见斯科皮,皮皮鬼脸上的邪恶笑容收敛了一些,它摇摆着臀部,从嘴里发出“哎呀呀”的轻哼―― “真是麻烦,讨厌的格雷特今年当上了级长~~~~不能玩弄斯莱特林这群高傲的小鬼――哎呀呀,我当然不是说您啦,亲爱的格雷特先生,尊敬的格雷特先生――请往前边走,我已经将您讨厌的那些格兰芬多们放倒啦~~呸呸呸~~” 皮皮鬼一番自言自语倒是让斯科皮挺惊讶―― 他还真没想到就连皮皮鬼好像都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似的攻克柏林。 当皮皮鬼轻轻地哼着咿咿呀呀不成调的歌曲,一双黑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斯科皮准备开溜的时候,帕西终于看见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斯莱特林的队伍,在跟斯科皮对视上的一瞬间,拥有红色头发的韦斯莱瞬间就像看见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东西似的,大吼大叫着让格兰芬多新生们赶紧从地上面爬起来站站好的嗓门变得更加急促了些―― 斯科皮撇撇嘴,带着身后一群免于被戏耍此时此刻幸灾乐祸的小鬼走向他们。 然后姿势高傲地跟他们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身后整个队伍忽然停了下来,略微疑惑地,黑发斯莱特林转过身,却看见,之所以整个新生队伍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停下了脚步―― 此时此刻,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坐在地上的哈利?波特面前,他微微抬着下颚,脸上挂着挺感兴趣的神态看着哈利。 “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拥有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薄唇亲启,勾起一抹微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略狼狈地坐在地上的格兰芬多。 开始了――斯科皮略头疼地想。 “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去了格兰芬多。”德拉科挑挑眉,显得有些随便地淡淡道,“这真是一个不幸的开始。” 斯科皮看到,坐在哈利身边的,脸上长着雀斑的红发男孩露出一脸崩溃,仿佛吃了什么东西被噎住的痛苦表情,然而,哈利却显得很淡定地,十分挑衅地望了回去:“是吗?” “如果你来到斯莱特林,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和你做朋友。”德拉科将双手□口袋里,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他的袖子被随意地捞起到手肘部分―― “……“站在不远处黑发斯莱特林有些惨不忍睹地看着未来的斯莱特林王子,很想提醒他,这个动作被他做着,虽然优雅,但是本质上来说,还是像个流氓。 “那,”哈利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冷冷地扫了德拉科一眼,“我想我必须要保留我交友的选择权了。” 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德拉科微微眯起眼,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 倒是格兰芬多的小鬼们高.潮了――在他们看来,哈利简直是给他们争了一口气。 斯科皮吁出一口气,这下他算明白波特和德拉科的苦大深仇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了……这德拉科闭口不提一问就炸毛的历史之谜,在今天终于得到了妥善的解答,总而言之就是―― 德拉科不计前嫌地用自己的“独特方式”跟进入格兰芬多波特友好示意,然后波特果断拒绝了他。 呃,真惨。 作者有话要说:==纵观德拉科和斯科皮互动,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哪怕年长了几岁,该被欺负的,还是要被欺负【蜡烛】…………… 285第六章 十一岁的德拉科马尔福面无表情微微垂着眼看着他面前比他稍稍矮上那么一节的波特,那依旧高高仰着的尖细下颚和抹着发油蹭蹭亮的脑袋却被斯科皮看在眼里――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两个孩子在争锋相对。 然而,不幸的是,现场有一个能把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人熟悉到毛孔的人。 那个人就是斯科皮。 当德拉科的手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悄悄移向了自己口袋中的魔杖,就在他想将它从口袋中□的那一秒,忽然,有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肘,年轻的斯莱特林王子微微一愣,回过头去,他看见了一张在自己的面前放大的微笑的脸―― 在走到两旁的长明灯烛火的照耀下,眼前的黑发斯莱特林的眼睛显得特别亮,特别漂亮。 德拉科微微一愣。 在德拉科出生以来,这是第十一个年头,从来没有人敢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从他的身后出现,然后像现在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这样堂而皇之地触碰他。 然后……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波特先生,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斯科皮说着这话的时候,从头到尾看着的却是德拉科,在感觉到他拽在手中的那只手从最开始的僵硬终于软化下来之后,他轻轻地放开了他。 德拉科顿了顿,之后他将保持着空无一物状态的手重新从自己的裤口袋中拿了出来,他微微扬起下颚,用高傲而显得有些尖细的语气看着面前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微微勾起唇角,看上去有些嘲讽地说:“说话的时候,和谈话的对象对视是一种礼貌,格雷特先生。” “……” “你怎么看?格雷特先生?” “……” 什么怎么看?我这是在帮你,小混蛋。 你要是在开学当天就迫不及待地波特在走廊里干上一架,一会儿就该轮到斯内普教授问你“怎么看”了。 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下差点没挂住,斯科皮挣扎了一会儿后,在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挑剔的目光之中彻底妥协,他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转向哈利:“哦,抱歉,你不介意吧?” 哈利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表示毫不介意法师的智慧全文阅读。 “这样行了么?”斯科皮转向德拉科。 后者挑了挑眉,斜睨了站在斯科皮对面的格兰芬多一眼,之后,他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面前满脸无辜的黑发斯莱特林,理直气壮地点点头,他拉长了腔调,语气显得懒洋洋地说:“勉强通过,不过在我看来,你下回还是不要跟他说话才是最好的。” 德拉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不幸地(对于斯科皮来说)正好让一群经过他们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们听见。 这群恰巧路过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听见了德拉科的声音,顿时挺感兴趣地探了个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没想到却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弯着腰、正满脸憋屈地被刚踏进霍格沃茨不超过三个小时的小鬼教训的级长大人,于是在巴布拉的带头下,众人嘻嘻哈哈地发出一阵友善的哄笑,一名七年级的姑娘甚至走出来,停在斯科皮面前,歪歪脑袋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嗨,格雷特,遇见什么麻烦了吗?” 有,麻烦大了。如果你能帮我把面前这个铂金色头发的臭屁小鬼揍一顿的话,尽管动手吧。 “――没事儿。”斯科皮只能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嗓音,“我们这就回去。” 斯科皮转过身,当他再一次迈步向前的时候,他发现这一次德拉科无声无息地跟他保持了并排行走――听说斯莱特林是个地位阶级及其森严的学院,现在看来,真的只是“听说”而已,而从“听说”这个单词的本质来看,通常接下来的内容都只会存在于传说中或者童话故事里。 而对于德拉科来说,“十二岁就学会了七门语言其中甚至包括部分精灵语”(原话)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童话故事――是的,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鬼。 听着耳边,铂金贵族脚上上等的龙皮靴子踩在湿润的地窖通道上发出踩踏声响,斯科皮不能更郁闷――他很难抉择出,究竟是现在小一号的斯莱特林王子比较过分,还是七年后的那个成熟英俊性感本质上却依旧是个流氓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更加擅长于惹人生气。 无精打采地将口令告诉面前的两条蛇,当它们嘶嘶地吐着芯子滑开,通往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在斯莱特林们的面前缓缓拉开,斯科皮动了动眼皮,完全提不起劲儿去回应身后那些孩子们显得热烈又矜持的期盼目光,他只是一心想着扑倒在自己那张柔软的级长寝室专有的大床铺上,好好地睡一觉,也许明天一觉醒来,他会发现现在说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腕被人一把扣住―― 那力道还不小,甚至将眼瞧着就要弯腰走进公共休息室的他给重新拽了出来。 斯科皮踉跄了下,正气呼呼地回头想要看看是谁这么恶作剧,却在回头的第一时间,对视上了一双银灰色的瞳眸―― 哦,是啊,还能有谁! 有那么一刻,斯科皮觉得自己几乎要给一年级的德拉科哭出来。 “你还没将口令告诉我们,格雷特先生。”德拉科看着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之中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着德拉科露出这个熟悉的表情,斯科皮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这家伙似乎决定跟自己杠上了。 “哦,德拉科,你其实可以温和一些提醒格雷特先生的”在斯科皮身后的那群小鬼中,一个还带着孩童稚嫩的尖细嗓音响起。 然而德拉科的反应却相当恶劣,他只是抬起银灰色的瞳眸,像个骄傲的大孔雀似的往声音来源方向扫了一眼,拖长了腔调,懒洋洋地说:“你管不着,潘西弑天神皇。” 斯科皮:“……” 行,就这么着吧,德拉科,好样的――看来回头我得找个本子,把你所有的可恨行为都好好记着,等回头,就该轮到七年后的你给自己的罪行埋单了。 “……行,口令。”斯科皮咬着后牙槽,身心疲惫地叹了口气,“口令是‘绝对荣耀’,恩,对,口令就是这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因为德拉科已经率先弯腰走进了那通往公共休息室的短短隧道之中,并且在行走于这么艰难窄小的隧道的情况下,出于某种未知的情况,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并没有松开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的手。 直到德拉科一脚踏进温暖的、亮着橙黄色烛火光芒的公共休息室,当他站直了腰的同时,无声无息地放开了他――这就导致了,无论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一年级新生,还是在公共休息室里早已等待多时,此时此刻已经满脸透露着不耐烦的斯内普教授,都没有看清楚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举动。 “――恭候多时。” 身穿熟悉的双排黑色纽扣制服,整个人笔挺地站在沙发前面――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那张年轻了一些、但却有些蜡黄的脸显然没有之后遇见布莱克教授之后那么精神头好,此时,只见魔药教授那张因此而显得越发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诚意绝对不够到家的假笑―― “看来我们的格雷特先生热情地带着你们进行了霍格沃茨一日游。” 斯内普教授的话引起了周围一些高年级学生的窃笑――虽然他们没敢笑得太大声,确实足够让斯科皮整个人憋得像是刚从红色大染缸里拎出来似的。 斯内普大步地走向前,与此同时,他姿态足够优雅地挥舞了着自己的魔杖,魔杖所指到之处,暗绿色滚着银边的窗帘刷地一声掉下来遮住了整个巨大的透明窗户,期间吓跑了一只正好奇透过窗户往公共休息室里偷窥的鲛人,当整个公共休息室的窗帘全部落下,斯内普停在了斯科皮的跟前―― “否则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为什么从礼堂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可以花费那么长的时间。” 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给予斯科皮解释的机会,他只是一个转身,断绝了斯科皮所有推卸责任到德拉科脑袋上的可能。 斯莱特林院长那和本人一样朴素的黑色袍子下摆因为他的这个动作翻滚成了好看的浪花,紧接着,斯内普教授在距离斯科皮不到五米的位置上站好,那双黑色的眼睛充满了严肃,那张显得不太精神的脸上充满了威严,他宣布:“在你们脱光衣服,像一个个愚蠢的小巨怪似的奔向你们的巢穴之前――很遗憾我们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许反抗,绝对服从――下面我们开始保护组分配工作。” 此时此刻,被晾晒到一旁的斯科皮觉得休息室内的其他年级的学生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黑发斯莱特林站在一旁,眨巴着眼崇拜地看着斯内普教授甚至不用名单就轻而易举地准确叫出每一个新生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少爷小姐们都会在微微地一震后,不可抑制地,在自己的脸上露出傻乎乎的受宠若惊的表情,紧接着,他们会看上去有些紧张地走上前,然后在斯内普教授看似随意的安排下,被一个个不同的高年级领走―― 而当他们面对面地,和站在他们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对新的保护组就形成了。 随着新生剩下越来越少,余光扫过那个不急不慢站在队伍旁边和高尔、克拉布低声交谈的铂金色脑袋,斯科皮下意识地抓紧了些放在裤子口袋中的火红色魔杖――因为就在大约五分钟之前,完全状况之外的他终于意识到他似乎就要揭开某个谜题…… 这个谜题将会是七年之后,他和马尔福教授争得不可开交的导火索魔术之巅峰对决。 七年后的德拉科那诡异的态度,让斯科皮简直不能更加在意――这家伙的引导者到底是谁。 黑发斯莱特林堂而皇之的走神,直到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斯内普教授用咬牙切齿的声音,重重地叫了一遍―― 斯科皮:“啊?啊――” 斯内普:“第三遍,格雷特先生,还是在暑假的时候您悄悄地改了名字,而校长却没有通知我?” 身后又是一阵窃笑,目光在慌乱之中不其然地与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对视上,后者给予了他一个短暂而慵懒的笑容作为回应。 于是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丢脸丢到姥姥家。 “是的,很抱歉,教授。”斯科皮终于从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走出来,他挠挠头发,老老实实地说,“我在这儿呢,呃,我是说,什么事儿?” 斯内普盯着面前站在自己面前满脸羞涩的黑发斯莱特林,以及他胸前那闪闪发亮,货真价实的级长徽章――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暑假的时候和邓布利多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一块儿吃错了一些不该吃的魔药,才会一致同意面前的这个家伙成为斯莱特林的学生领袖。 简直不能再多看一眼,猛地转过头,魔药教授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队伍旁边――此时此刻,拥有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王子双手正插在口袋中,整个人泛着一股懒洋洋的自在劲儿,跟克拉布讨论关于对角巷新开的那家宠物店的新鲜玩意。 感觉到了来自教父的目光,德拉科脸上的慵懒收敛了一些,意识到大概是轮到自己的德拉科转过头来,却在看见站在斯内普教授身边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黑发斯莱特林的第一时间,皱起眉来―― “不,斯内普教授,”德拉科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定格在一个相当不情愿的表情上,“谁都可以,除了他。” 斯科皮深呼吸,恨不得现在就掏出笔记本,给面前这个满脸嫌弃十分嚣张不知好歹的小混蛋狠狠地记上一笔!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就连乐于取笑斯科皮的巴布拉都暂时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两个年轻人的双双对持之下,斯内普却喷了喷鼻腔音,而后,他的脸上飞快地露出一个假笑,他放低声音,轻微而缓慢就好像最柔软的丝绸一般,嘶嘶地说:“非常不幸地,马尔福先生,就是他。” 德拉科微微地眯起银灰色的双眼。 “绝对服从――马尔福先生,这不是在马尔福庄园里。”斯内普看着教子脸上的不情愿,却足够无情地腔调,“我相信,格雷特先生会照顾好你的。” 对,虽然我会因此而折寿很多很多年――斯科皮镇重其事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人们看见,他们的级长大人脸上忽然产生了丰富的变化,在短短的时间内,他似乎迅速地完成了某种激烈的挣扎,而后,他转过头,盯着德拉科那双充满了不情愿的银灰色漂亮眼睛,开始疯狂地催眠―― 来吧,德拉科,你的引导者必须是我,然后…… 然后就让你的初恋见鬼去吧。 这么想着,在微微一顿之后,黑发斯莱特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年纪霸气侧漏却足够讨人嫌的德拉科少爷哟~~ 286第七章 与此同时,格兰芬多塔楼。 在经过了一天的劳累,救世主男孩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洗漱完毕钻进了自己暖烘烘的被窝――缩在暖烘烘的被窝中,哈利满意地闭上眼,事实上,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周围的环境让他觉得陌生,仿佛他已经属于这儿很久……软和的床和足够蓬松的被子让他一陷入床铺之中,几乎就要困得睁不开眼。 可是他又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是的,哈利?波特觉得,过去糟糕的一切仿佛就要结束,而现在,他即将踏上一个没有达利,没有德思礼夫妇的美好生活! 他转过身,想要跟悉悉索索地脱了外衣在他旁边床位刚刚躺下的罗恩说些什么,却在一转身的时候,看见他新交的朋友此时正缩在床铺里,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最糟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就仿佛备受煎熬似的满脸崩溃―― “我完蛋了,哈利!”拥有着一头红色头发的格兰芬多十分沮丧地说,“我想在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个斯莱特林微笑的样子――噢,该死,我这是怎么了,这一定有哪里不对!――你说,这该不会是那个斯莱特林悄悄对我使用了什么黑魔法吧?” 罗恩说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什么?哪个斯莱特林?”哈利一个震惊,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瞪着隔壁床的红发韦斯莱,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理智不要蹦过去掐他的脖子,“什么黑魔王,不,等等,你说那个马尔福?你闭上眼都他――等等,罗恩,快醒醒,他那个才不叫微笑。”哈利严肃地纠正。 罗恩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唉声叹气:“我的眼睛没毛病,哈利,除了那些浅薄的小姑娘,谁还会看上那个金毛大孔雀――” 罗恩的形容让哈利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事实上,他觉得罗恩对那个马尔福的形容非常到位……只不过,很显然现在韦斯莱家的小弟弟并没有说笑的心情,此时他整个人的心情已经down到了谷底,之前开学的兴奋一扫而空――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会想多看一个男生几眼。 更何况还是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 罗恩崩溃地看着对面床笑得没心没肺的哈利一眼,然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将自己的头蒙进了被子里,再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黑子的篮球]二货,你只是皮相好!! 所以第二天早上,当哈利看见罗恩眼皮子底下除了雀斑还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时,他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嗨,罗恩,你真的还好吗?”在去礼堂的路上,哈利小心翼翼地问他。 “感觉还不错,”罗恩没精打采地拎着自己的书包,“大概是因为今天有一节飞行课,所以我有些紧张――你知道,我们家的飞天扫帚几乎老得掉牙飞得比蜻蜓还慢,但是我妈妈却从来不肯让我碰它们!我长那么大,只接触过玩具飞天扫帚,梅林的袜子,一想到一会我可能甚至不能让飞天扫帚偶自己跳进我的手里,我就简直不敢跟别人说我来自韦斯莱家族――” 哈利耐心地听着,正当他非常乐意用自己“飞天扫帚什么样都没见过”这个事实安慰他的朋友的时候,罗恩喋喋不休的抱怨却猛然停顿下来,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顺着身边红发格兰芬多的视线,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冲冲走来的两个人―― 事实上,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在前面飞快地走,一个在后面连蹦带跳地追。 “――好了,德拉科,我并不是有意要那么说的,我只是出于好心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你熟到能让你直呼我‘德拉科’?格雷特!先生!” “――好吧,你总是对的,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小龙’?” 不远处,一大一小两名身穿深绿色袍子的斯莱特林的对话一字不差地传入哈利的耳朵,他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在那个大概是习惯于装腔作势的学院里,居然也会出现一个厚脸皮的家伙。 当哈利的视线中,黑发斯莱特林追在那个马尔福的身后双双进入礼堂,耸耸肩,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转过头来正准备招呼罗恩赶紧也一块儿进到暖和的礼堂里去,谁知道一转头,却看见自己的好友再一次露出了昨晚在被子里露出的那副崩溃的表情―― 哈利叹了口气。 “――好啦,罗恩,你这是又怎么了?” “我不知道,哈利。”罗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看了眼哈利,“只不过我现在能确认的是,那个马尔福真的比想象得更加讨厌――现在我彻底跟你一条战线了,哥们!” 哈利瞠目结舌地瞪着罗恩,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拥有蓬松的褐色头发的姑娘冲冲忙忙地和他们擦肩而过,在就要经过他们的时候,那个身上同样穿着格兰芬多标志袍子的姑娘猛地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在哈利发现她好像是火车上跟他们一个车厢的那个姑娘时,她充满了优越感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瞪着两个斯莱特林的背影像是思春了似的发呆,”赫敏?格兰杰高高地挑起自己的眉,用她习惯的那种盛气凌人的语速飞快地说,“但是如果你们再不快点,也许早餐过后的第一节课上你们就要迟到了。” 说完,没给两个呆立在餐厅门口的格兰芬多们一个反应,赫敏利落地转身,抱着她怀中那本笨重得可怕的书,用自己的肩膀推开礼堂的大门像一条泥鳅似的消失在门背后。 哈利:“……” 罗恩张大嘴瞪眼:“她想干嘛?谁思春?我?我没有!” 哈利郁闷地摸了摸鼻尖,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罗恩:“她就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哈利,因为昨天我看就她没交到朋友!” “……但愿是吧敢动朕的皇后,杀无赦!。” 哈利干巴巴地裂开嘴笑了笑,之后,拽着罗恩匆忙跟在一个赫奇帕奇的身后走进礼堂――事实上,那个格兰杰还是有一点说对了的:再不快点儿,他们真的要迟到了。 …… 当哈利他们进入礼堂的时候,德拉科正在跟高尔和克拉布大谈特谈魁地奇。 而作为一名刚刚上岗的“引导者”,斯科皮?格雷特满脸无奈地坐在斯莱特林王子的身边,并且在抽空给自己的吐司上面抹黄油的同时,黑发斯莱特林有了神奇地发现――当波特和韦斯莱走进礼堂的时候,德拉科的声音比之前又大了一倍……哦,当然不是瞎嚷嚷那种,虽然,也跟那个差不多了。 斯科皮有些微妙地挑了挑眉,要不是知道德拉科和波特简直是狠得牙痒痒,他几乎以为他错过的“德拉科的初恋情人”其实是那个绿眼睛的波特。 这么想着,斯科皮忍不住又拧过自己的脑袋看了眼德拉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的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看什么?” 在斯科皮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明明上一秒还在跟满脸崇拜的高尔科普自己暑假时候在魁地奇球场上一个精彩的救球的德拉科就好像后脑勺在长了双眼睛似的猛地转过头来,银灰色的瞳眸在谁也没能喊个“一二三”的情况下,猛地对视上怔愣的黑色瞳眸。 斯科皮盯着眼前这双熟悉的银灰色眼睛老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小屁孩到底对他哪来的敌意――明明在开学晚宴上,德拉科最开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跟他互相问好之前,他们还能正常对话的。 于是斯科皮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你不饿么,德拉科?” 银灰色的眸子一转,在即将要重新转头去继续跟高尔说话的德拉科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似乎彻底放弃了纠正身边这个斯莱特林的称呼问题,想了想后,德拉科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问斯科皮:“你会打魁地奇吗?” “……会一点儿吧。”斯科皮含糊地回答。 铂金贵族唇角边那点儿笑容露出了嘲讽的意味:“那就是不会。” “多少还是会一点儿的。”斯科皮纠正,没好意思说其实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在风雨来雨里去追着几个球狂奔的傻乎乎的运动,要不是偶尔会被德拉科抓着强行要求陪练几回…… 德拉科做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事实上,这个表情非常欠揍:“你能在半空中做几个动作?” 转弯,停下来,起飞也算在内的话,那就是―― “三个。” “哦,那就不能怪你了,”看着身边转过头去给自己倒南瓜汁――逃避态度非常明显的黑发斯莱特林,铂金贵族银灰色的瞳眸之中闪烁着恶意满满,脸上却露出一个不怎么真诚的遗憾表情,“那一定是教你打魁地奇的那个人技术不过关。” 德拉科语落,斯科皮手一抖,半杯子南瓜汁倒在了杯子外面。 他瞪大眼,转过脸来看着德拉科――那张洋洋得意的小脸。 现在,斯科皮确定他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这个笑话值得用本子记下来,以后每天拿出来复习一遍―― 非常抱歉,臭小鬼,我的魁地奇技术全部来源于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德拉科?马尔福。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办忽然觉得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梗百玩不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87第八章 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不仅不恼怒,唇角还颇为愉快地轻轻翘起——德拉科不愉快了。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很显然是因为联想到了那个“‘不知道是谁’魁地奇先生”,高年级斯莱特林闪烁的眼睛让德拉科让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阵不痛快——是的,非常不痛快,此时此刻在德拉科看来,那张笑眯眯的脸看上去简直比胆大包天拒绝他的友谊的波特更加惹人讨厌超级明星制作人最新章节。 于是在接下来的整个早餐,德拉科再也没跟斯科皮说一句话,准确地说,是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他——甚至连斯科皮好心给他倒的一杯冰镇淡牛奶,往日里颇为喜欢的铂金贵族在今个儿也看都没有看一眼。 对于德拉科突如其来的怒火,斯科皮表示非常莫名其妙——明明率先试图欺负人的是马尔福少爷,结果最后恼羞成怒的居然也是他自己。 成年的德拉科很难对付,要对付幼稚的德拉科简直是难上加难!就在斯科皮绞尽脑汁要找出一个德拉科不得不回答他的话题去搭话的时候,隔着他们的两张桌子,位于礼堂另一端的格兰芬多长桌上又出现了一阵骚乱—— 起因是大一群猫头鹰从天窗上飞入,对于此斯科皮本人当然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对于一年级的新生来说,一大群猫头鹰飞过的景象还挺吸引人的,在其他长桌的惊呼声中,斯莱特林的少爷小姐们满脸淡定地拉过手边的空盘子盖住自己的食物,他们眼皮都没掀一下,优雅地将落在自己手边的猫头鹰羽毛拿开。 当德拉科的鹰隼带着一大包牛皮纸包着的玩意儿准确地落在他的肩头——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有一只猫头鹰同时以炸弹投下的方式砸在了小狮子们的面前,伴随着一阵呯嗙乱响和尖叫声,那只猫头鹰最后连滚带爬地在面红耳赤的纳威隆巴顿跟前停了下来。 斯科皮听见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嘲笑声。 此时此刻的纳威还是个标准的圆滚滚的小胖子,父母因为第一次巫师战争受到了精法的残骸导致常年在圣芒戈魔法医院接受治疗,家里只有严厉的祖母一人让这个格兰芬多的男孩在大多数的学生时代都处于自卑状态—— 哦,谁知道呢,世事难料,就这么个自卑的小胖子,七年后可是成功虏获霍格沃茨首席花花公子的心—— “是记忆球!只要把它握在手里,如果那里面的白色雾气开始发红,这就表示你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罗恩的大嗓门冲礼堂的那一边传来,“纳威,你居然还需要用这个东西,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或者上了年纪的老人才——” “闭嘴,韦斯莱,你看不见纳威已经很紧张了吗?”严厉的女声,从小霸气侧漏,女版德拉科——这是赫敏格兰杰准没错。 当格兰芬多长桌上,纳威隆巴顿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在周围的哄笑声中将一颗大子弹型号的透明玻璃球塞进袍子口袋里,斯科皮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坐在德拉科对面的布雷斯扎比尼——此时此刻,拥有偏黑色皮肤的少年正单手撑着下颚,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拨弄着餐盘里的熏肉…… 似乎是感觉到了斯科皮的目光,布雷斯抬起头,在跟黑色的瞳眸对视上的第一时间,这个外貌英俊程度不比德拉科差的男孩冲着高年级斯莱特林露出一个清晰而友善的微笑。 斯科皮为自己的偷窥被人识破尴尬,正慌忙地准备回之一个微笑,忽然,放在手上的手腕被拥有冰凉触感的手抓住! 黑发斯莱特林猛地一震,却下意识地没有挣开,他将视线从布雷斯的脸上拿回来,低头,这才发现,此时此刻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皮肤苍白的吓人,斯科皮眨眨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干嘛,德拉科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放开了他—— 整整一个早上没给他一个余光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王子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言简意赅地命令道:“把南瓜汁递过来。” 斯科皮:“……” 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呆滞让德拉科不知所以然地挑了挑眉。 斯科皮想说,如果他的记忆和智商都没出错的话,德拉科似乎非常不喜欢南瓜汁这种甜腻的饮料——但是……无论如何……好吧。 满脸纠结地将盛满了南瓜汁的银壶给放到德拉科面前,后者满意地扫了他一眼,扔出一句不怎么有诚意的“谢谢”,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随手拿过一个空杯子倒了小半杯饮料,之后,就转过头跟窜过来跟他搭话的潘西说话去了—— 周围的气氛比刚才好了不少,但是斯科皮注意到,直到早餐结束他们都从长桌边站起来,那小半杯的南瓜汁还是保持原来那么多的姿态被冷落在一旁—— 德拉科甚至碰都没碰它一下争霸帝国最新章节。 当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礼堂,这才想起自己早上第一节没课的斯科皮随手从自己的书包里抓了一本书,剩下的连同书包整个儿塞给坐在他旁边的巴布拉,在身后五年级斯莱特林的大声抱怨中,斯莱特林的各位看着他们的级长大人急冲冲地跟在铂金贵族的屁股后面追出礼堂,完全就是一副—— “老母鸡的模样。”巴布拉拎着斯科皮的书包,满脸纠结地说,“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尽职尽责的‘引导者’了。” “哦得了吧,巴布拉,斯科皮跟你不一样,否则级长徽章就不会挂在他袍子上。”听着同伴抱怨的斯莱特林姑娘斜睨他一眼,“别嫉妒,你要是一年级,你也能受到这种待遇。” …… 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就连斯科皮这种对于飞天扫帚完全不感兴趣的人都知道,对于初学者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学习飞行的好日子。 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唇角边带着微笑听着他跟潘西讲述《魁地奇溯源》这本书,他们走过倾斜向下的草地,脚边处于茂盛时期的青草在他们的脚底下发出沙沙的细响,草坪的另一边是海格的狩猎场,再过去就是一片黑色的森林,黑黢黢的参天大树随着微风摇曳——那儿就是邓布利多每一次开学晚会上都会强调、学生们绝对止步的禁林。 因为不喜欢拥挤,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礼堂的,所以当德拉科他们到达上课地点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大多数已经站在那儿了——在草地上,放着几十把飞天扫帚,斯科皮扫了一眼,都是型号非常老旧的流星或者银箭…… 黑发斯莱特林瞥了眼走在他前面步伐越来越快的铂金贵族,再扫一眼那些型号老旧的飞天扫帚,又扫一眼铂金贵族…… 呃,这种扑面而来的不安情绪怎么都压抑不住。 正在斯科皮暗自盯着鞋面叹气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他前面的德拉科已经停止了和潘西的对话,猛地停了下来——斯科皮一个刹车不住,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德拉科的背后,要不是后者好心及时伸手拉他一把,他估计就在当着两个学院一年级小鬼的面一屁股坐下去了! 当斯科皮站稳自己,德拉科飞快地松开他将手收了回去,甚至还没等斯科皮说声谢谢,在他面前的“被引导者”已经抬着高傲尖细的下颚,皱着眉满脸纠结地看着他:“到边上坐着去,别给我添麻烦。” 斯科皮一愣,顺着铂金贵族的手看去,发现对方指着一棵位于湖边的柳树下面。 位置倒是选的不错。 但是为什么我得听你的?斯科皮默默地看着面前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咱们俩之中我才是引导者,没错儿吧? “没错,你才是引导者。”就好像看穿了斯科皮的眼神,德拉科挑起一边眉,“你可以坐在一旁,看着我,如果你力气够大反应足够灵敏,还可以在我从扫帚上掉下来的时候伸手接住我——” 他当然不可能从飞天扫帚上面掉下来——作为未来斯莱特林历史上最优秀的找球手。 斯莱特林王子的话已经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窃笑。 然而斯科皮也不生气,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之中,斯莱特林的级长大人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将自己手中那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书的书夹在腋下,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伸出手飞快地掐了掐铂金贵族的尖细小下巴:“我会接住你的,德拉科,尽管往下掉异界仙术。” 周围的窃笑声更加大了一些——只不过嘲笑对象不同,最棒的是,这一次的笑声中甚至包括了一些目睹了这一切的格兰芬多小鬼们。 斯科皮说完,看也不看德拉科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小脸,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马尔福少爷给他指定的坐席。 高尔和克拉布同情地看着他们的头儿,却半天不敢说出一个字,直到霍琦夫人冲冲来到吆喝他们赶紧分学院站好,人群才散开各干各的—— “还等什么?如此好的天气,就该飞到天上去飞行!”拥有一头短短的灰发,琥珀色眼睛的中年女人加大自己的嗓音,以方便在场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听得到,“每个人都选一把扫帚,然后站到它的旁边去!” 德拉科撇撇嘴,扫了一眼在不远处做好的黑发斯莱特林,在他抬起头望过来之前,他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一只老旧不堪,就连扫帚的前端都分叉了的飞天扫帚面前站好——事实上,德拉科简直不想叫这个东西叫飞天扫帚! “马尔福庄园里,就连真正扫地的东西都比这玩意好看!”铂金贵族用不小的声音抱怨着,这引来了几个来自麻瓜家庭的格兰芬多的注目。 “——都选好你们的扫帚了吗?哦,马尔福先生,不要露出满脸嫌弃的模样,它们再怎么样,都是飞天扫帚,好歹能比你习惯的玩具扫帚飞得高一些!” 玩具扫帚?我三岁以后就不碰那玩意儿了!当德拉科皱起眉时,他清楚地看见站在他对面的罗恩涨红了脸,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模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德拉科满意地看见对方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你们只需要听我的口令,当我让你们说‘起来’,你们就跟着我重复!一——二——三——” “起来!” “起、起来!” “上来!” “——口号错了,红毛。”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马尔福!” 一阵乱哄哄的乱嚷嚷之中,现场有几把扫帚老老实实地跳到了它们临时主人的手中——罗恩注意到,纳威的扫帚就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倒是哈利非常顺利地就让扫帚跳到了他的手心……在哈利身边的格兰杰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让罗恩还挺开心…… 罗恩赶紧低下头看自己的,幸运的是,当他第三次嚷嚷“起来”的时候,他的扫帚整个儿竖着飞了起来,要不是他及时往后退了一大步,那扫帚可能就要结结实实地揍到他的脸! 当罗恩手忙角落地抓好扫帚站回原位,他发现站在他对面那个拥有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已经懒洋洋地抓着扫帚站在原地—— 红发格兰芬多心中略微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刚才他甚至压根没听见这家伙说“起来”! 似乎注意到了格兰芬多的目光,德拉科的视线从笨拙的高尔身上收了回来,他斜睨一眼满脸惊慌看着自己的红发韦斯莱,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他拖长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在罗恩的耳边扔下一枚重弹—— “我知道你在偷偷看我的‘引导者’,韦斯莱。” 罗恩:“!!!!!!!!!!!!!!!灵玉奇侠传!!我没有!” “别否认。”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笑容显得更加讽刺,“你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瞎说!”此时此刻,红发格兰芬多的脸涨红得就像是刚从番茄酱里拿出来的,这让他脸上的那些雀斑显得格外显眼,他抓着手中的扫帚的掌心甚至因此而分泌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个时候,在两人的不远处,一个格兰芬多姑娘的扫帚似乎彻底失去了控制,她骑在扫帚上,大概最开始只是想试试——但是现在她无力地在半空中被甩来甩去,格兰芬多姑娘的小脸煞白,她闭着眼,死死地抓着扫帚,紧接着,只看见扫帚在她的抓握之下猛地一个上升,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这个姑娘被结结实实地甩到了地上—— 霍琦夫人面容严肃,飞快地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学生,向那个姑娘走去。 “鲁莽的格兰芬多。”德拉科嗤笑。 “闭嘴,马尔福!”哈利皱起眉。 “——我需要送达芬尼娅到医务室去,我不在的时间,你们禁止私自跨到扫帚上去!”霍琦夫人扶起满脸泪水,很显然摔伤了手臂的姑娘,严厉地警告所有学生,“记住我的要求——禁止——在我不在的情况下——私自骑上扫帚!” 说完,这个相比起一年级的小姑娘来说还算强壮的女教授轻而易举地夹起她,冲冲走向城堡—— “我没跟你开玩笑,鼹鼠。”德拉科收回自己的目光,当对视上罗恩的眼睛时,他猛地收敛起笑,他飞快地扫了一眼不远处埋头看书对这边毫不知情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当看着对面的格兰芬多时,银灰色的瞳眸中带着轻蔑,“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休想!——不对,我的意思是——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马尔福!” “我当然管得着,鼹鼠,斯莱特林的级长——你这样的人,最好想都别想!” 德拉科冷笑一声,在罗恩意料之外的,他眼珠一动,接着快步走到摔倒在地上的纳威跟前,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铂金贵族飞快弯腰,从草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当他直起腰,他们终于看见,此时此刻在斯莱特林手中的,居然是纳威的记忆球! “一定是纳威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哦天呐,把它还给纳威!马尔福!”赫敏历声道。 站在赫敏对面的棕色皮肤斯莱特林扫了一眼坐在地上满脸慌张,眼泪刷地一下就留下来的纳威,布雷斯扎比尼冲严厉的格兰芬多姑娘唇边露出一个懒洋洋的微笑:“别激动,格兰杰小姐,玩玩儿而已。” “谢了,布雷斯,女人的尖叫让我觉得耳朵疼。”当棕色皮肤的斯莱特林男孩耸耸肩,德拉科的脸上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在哈利他们看来,这个笑容简直堪称可恶——铂金贵族抓着掌心中的记忆球,就像是他习惯的那样上下抛着玩儿,他看着罗恩,拖长了腔调,“我会让现实教训你的——韦斯莱——有本事就来拿我手里的记忆球,拿到了……” 德拉科忽然顿了顿,扫了一眼旁边毫不知情但是依旧满脸愤怒的其他格兰芬多,再将目光停留在涨红了脸显然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的罗恩脸上,德拉科跨上了扫帚—— “拿到我手中的记忆球,我再考虑批准他……跟你说话。” 说完,斯莱特林双脚轻轻点地,在众人的惊声尖叫声中,敏捷地离开了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字数爆的略丧心病狂orz 那个,谢谢姑娘们,还有拉么多亲愿意继续追文,作者表示略开森地说=3=~~ 爱乃们,么么哒~~~ 288第九章 “哦哦哦哦哦不德拉科――” 潘西满脸惊悚地抬头看着天空中飞起来的铂金贵族,她的这声尖叫很显然并没有给一阵骚乱的人群带来任何利益,唯一的好处就是,坐在他们十几米开外的黑发斯莱特林因为她的尖叫,正要翻过一页书的手猛地一顿,斯科皮抬起头,正好看见德拉科微微压低身子,龙皮靴子与禁林的树顶端擦肩而过的样子。 “!!!!!!” 黑色的瞳眸猛地收缩,斯科皮扔开手中的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吼了声德拉科的全名――长长的一大串,包括中间名在内,别问他为什么能记得住,事实上就连斯科皮本人都觉得特别惊讶,在过去的几年里,德拉科曾经好几次为了黑发斯莱特林记不住他那个长长的中间名而恼火! 大概是逆境使人变得机智?总之无论如何,现场一片乱七八糟的尖叫声中,没有人注意到斯科皮那点儿简直微弱的怒吼。 黑发斯莱特林大步冲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能仰着头往上看的一年级新生们,他当然不是紧张德拉科会从天上面掉下来,他只是害怕,如果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的院长正好走过城堡的走廊,又正好觉得天气不错往窗外望了一眼,结果正好看见他的教子在禁林上空飞来飞去―― 无论斯内普教授会作何感想,总之最后的结果无须置疑是他会首先扒了斯科皮这个“引导者”的皮。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猛地一下抽出自己的魔杖,三秒之后,他骂了一句脏话,狠狠地将自己的魔杖塞回了裤口袋中――就在这时,就好像嫌弃现场不够乱似的,在乱糟糟的小鬼里,蹭地一下又飞起来了一个! 真热闹,这是要提前过圣诞节吗? “波特!”赫敏格兰杰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不能――霍琦夫人说了我们不能――梅林啊,你从来没有碰过飞天扫帚,你会摔下来的!拜托来个人!谁都好――只要能把他们抓下来!” 这时候斯科皮正好走到他们面前,这一瞬间,斯科皮终于体会到了波特平日沐浴在那种目光里是种什么销.魂滋味儿―― 在场所有一年级的小鬼们都唰地一下将脑袋转过来,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他们目光炯炯地盯着在场唯一一个高年级,这群慌乱中的孩子们头脑非常清醒地意识到,无论是马尔福也好,还是波特也好,只要他们其中一个被人拖下来,另一个自然也会乖乖跟着下来…… 只要来一个人―― 然而,在人意料之外的,五年级斯莱特林似乎被他们这种热切期盼的目光吓得毫不犹豫地打了个哆嗦,爱好和平支持爱的教育反对野蛮魁地奇运动的黑发斯莱特林第一时间高高举起双手后退大步:“别,那个人肯定不是我人皇最新章节。” “必须来个人阻止他们。”赫敏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瞪着斯科皮。 而这个时候,波特已经稳稳地升到了半空中,他简直不像是第一次使用扫帚的人,在尖叫和呐喊声中,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仿佛突然无师自通了似的,当他微微抬起扫帚的前段,扫帚轻易上升,当他轻轻转动自己的手腕,扫帚的前段也跟着他手腕转动的方向灵活转动―― 对于一把前面的毛都快秃了的彗星来说,能拥有这种灵敏度真是可喜可贺。 哈利猛地一下,将扫帚的前端对准了不远处的德拉科,他皱着眉,看着斯莱特林一只手抓着记忆球,另一只手懒洋洋地附在扫帚上,那副悠哉的模样看了就让人心中徒增火气――除了在看见哈利似乎掌握了扫帚的第一时间,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之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迅速恢复了他那副欠揍的模样―― “怎么,波特?你要代替你的鼹鼠朋友出征?” “不许叫罗恩‘鼹鼠’!”哈利气呼呼地嚷嚷着,“把纳威的记忆球还给他,马尔福!” “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德拉科拖长了腔调,“弄坏了我赔一教室的记忆球还给他――说起来,喂,韦斯莱,你这是要放弃我们的赌约了,是吗?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可以找个人来代替你,最糟糕的是,你找的人是波特……” 德拉科尾音一顿。 “哦闭嘴德拉科!你自己在上面呆着就行,”斯科皮在下面仰头看着得意洋洋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以及他同样得意洋洋的鞋底,气得几乎爆血管,“难道你还想拉个一马车垫背的人陪你一起关禁闭?” 吼完德拉科,也不等他做出反应,黑发斯莱特林目光快速移动,异常严厉地呵斥:“放下扫帚!韦斯莱先生!” 在黑发斯莱特林两米外,红发格兰芬多就像是手触电了似的,猛地一下将眼看着就要握在手中的扫帚远远地扔了出去!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却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不着调的被这忽如其来的插曲憋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罗恩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可怜的红发格兰芬多看上去简直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手往哪儿放才好! “别嚷嚷,格雷特,让我把话说完。”漂浮在空中的铂金贵族懒洋洋地阻止高年级斯莱特林。 “我怕你咬着舌头!”斯科皮气呼呼地嘲讽。 并不生气对方的不客气,占据绝对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高年级斯莱特林那张气得微微涨红的脸,德拉科发现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张脸……还真是显得特别生动。 于是,只听见铂金贵族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懒得跟斯科皮计较,掀了掀眼皮,德拉科扫了不远处的波特一眼:“现在,告诉你们一个糟糕的消息,波特――哪怕你们承认放弃赌约,我也不打算把记忆球还给你们了。” “――把记忆球拿过来,马尔福!”哈利却从始至终死死地盯着斯莱特林,“否则,你不会想知道被我从扫帚上撞上去的滋味!” “恩,迫不及待想要见识。”德拉科讥讽地冲格兰芬多救世主露出一个诚意不到家的笑容,而后,甚至谁也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扫帚轻而易举地在半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掉头,紧接着,像是火箭式的猛地窜了出去―― “我都开始怀疑这些扫帚都是包着彗星外壳的火弩箭了脸盲妈咪!”斯科皮在下面看着,蛋疼地说。 “什么是火弩箭?”在他旁边一个看着热闹不算还要管闲事的格兰芬多男孩多嘴问。 “哦,是哦?”这个时代还没有火弩箭,斯科皮挠了挠头,“光轮2000?” “那可是最新型号的!”格兰芬多男孩两眼放光。 斯科皮:“…………………………” 现在,他又发现了格兰芬多的一个优点:抓不住重点且非常容易被带着跑题,跟他们说话,你永远用不着担心会落入尴尬的境地。 此时此刻,只见天空上,波特微微俯□子,双手牢牢地抓着扫帚前端,他速度不比德拉科慢,但是在空中转弯或者上升的时候偶尔会停顿还是暴露了他是个新手的事实……而德拉科左闪右躲,一只手操控扫帚另一只手抓着记忆球,这幅模样让站在下面的斯科皮隐隐约约想起了斯莱特林王子在魁地奇球场上抓住金色飞贼时候的样子,当他灵活地做出一个二百七十度的转身躲过天空中波特的一次横冲直撞之后,由潘西带头,斯莱特林开始零零散散地鼓掌。 “你飞得不比我好,马尔福。”在又一次撞击漏空之后,哈利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同样停下来的德拉科,“我这是第一次接触飞天扫帚。” “承认你还挺有天赋,”德拉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傲慢的冰冷笑容,还没等哈利为他的大方表现出惊讶,手腕微微一震,斯莱特林王子在天空中来了个华丽的扫尾,扔下一句,“不过比我还差了点……哦不,纠正下,是差得多。” 说完,把彗星骑出了火弩箭效果的斯莱特林王子飞快地一个猛地下沉,贴着草皮飞快地滑行了一段,德拉科在加速,低空飞行一个控制不好就容易滚到草地上,而在高速飞行的过程中,这样的意外甚至可以拧断一个新手的脖子―― 这会儿,就连斯科皮都忍不住变得紧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德拉科的每一个举动,在看见他将那个记忆球从右手换到了左手时,这细小的动作让黑发斯莱特林吓了一大跳――很快意识到德拉科只不过是换一只操控扫帚的手,但是这个时候,斯科皮已经无论如何淡定不下来! 于是,当德拉科再度拉高扫帚,猛地将手中的记忆球瞄准纳威的脸扔出去的时候,人群中发出一阵惊讶的倒抽气声,在德拉科的身后,哈利波特紧紧地跟着,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现在有一个猛地停下来的话,无须置疑,他们会撞成一团―― 而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带着眼镜的时候显然视力不错,在眼前银色的光芒一闪之后,他迅速调转了扫帚的方向,转身开始俯冲坠落―― 他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了他额前那道闪电行动的伤疤,风呼呼地垂在耳边,就在这个时候,哈利只听见天空中响起一声闷闷地“啪”地一声,紧接着,他整个人都剧烈地被甩动了一下,在他的身后,他听见了来自斯莱特林的怒吼―― “波特,你这个蠢货!” 因为格兰芬多毫无征兆的下降和转弯,他的扫帚尾部狠狠地扫到了德拉科的扫帚,撞击之下,两人双双失去平衡,哈利摇晃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就要掉下去了,然而,此时此刻,在格兰芬多救世主那双碧绿的瞳眸之中,只有那以飞快的速度飞向纳威的记忆球―― 我能抓住! 哈利松开了抓握住飞天扫帚身子的手,微微地抬起上半身,然后,他猛地一个前扑,死死地抓住了那个仿佛被慢动作了无数倍的记忆球,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扫帚身在剧烈地震动,随时都要将他从半空中甩出去! 就在这时―― “――华风召来!” 格兰芬多只来得及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属于陌生语言的短暂呼声,随即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耳边呼呼的风声停住了,一股温暖而有力的风承托着他,帮助他恢复了平衡,眼瞧着就要从扫帚上掉下来的屁股也跟着被这股风挪回了原位―― 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他身后的斯莱特林,哈利这才发现,和他一样,此时此刻的铂金贵族也同样被一股风所缠绕――甚至那是更加强大、稳定的风,紧接着,面前的画面一闪,他们两人双双稳稳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宅居风水师。 “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你们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教授不在场的情况下,会让我看见你们两!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哈利心中咯噔一下,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严厉的女巫师麦格教授此时此刻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草坪上,他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就要落地的两个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二十分!我简直不敢相信,要是格雷特先生不在这儿……” 什么,二十分?! 哈利心头一凉,然而他还来不及说话,一落地就被扑上来的罗恩重重捶了两下胸口,周围的格兰芬多们甚至顾不上还有个怒发冲冠的麦格教授在场,没心没肺地欢呼着救世主男孩多么给他们长面子――层层叠叠的人群淹没了他,也阻拦了他的视线。 在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的身后,刚刚落地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却显然没有获救者应该有的感激,他猛地一下扔开手中的飞天扫帚,面色阴沉地看着急冲冲朝着他这边跑过来并在没有得到批准的情况下一把抓住他翻过来倒过去地抓着他查看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啪地一下拍掉捏住他的脸左右翻看的爪子,德拉科瞪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你刚才那是什么把戏?” “什么什么把戏?”斯科皮撩起德拉科的袍子,一边翻看一边心不在焉地反问。 “就是那个,把我放下来的魔法。”扫了一眼高年级斯莱特林稳稳当当插在口袋中的魔杖,铂金贵族微微眯起眼,“你刚才使用了一个无杖魔法?” “什么无杖魔法?才不是――梅林啊德拉科,你袍子好像被禁林的树冠挂破了一个洞,而你下节课就是魔药课了!”斯科皮压低了声音,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恨不得当场想跟铂金贵族来个誓言魔咒,他一把抓住斯莱特林王子的手腕,压低了声音,“答应我,德拉科,藏好它,别让斯内普教授看见――否则他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我!” 德拉科:“…………” 斯科皮无比严肃:“我认真的。” 阳光之下,德拉科发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腕的爪子之上,戴在中指的银蛇戒指异常闪亮。 当金属材质的光芒刺眼闪烁,银灰色的瞳眸微微收缩。 “――怎么样?为了你不被骂我不被骂,我们还是统统闭嘴保守这个秘密比较好,如何?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在德拉科的耳边,某个不在状态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还在像个老头子似的絮絮叨叨―― 猛地沉下脸,德拉科甩开了抓在他手上的爪子,抬起头,送给面前满脸紧张的黑发斯莱特林一个特别轻蔑的笑容:“看心情,格雷特――你最好祈祷我下节课上课之前心情变得好一些。” “你把波特彻底欺负了一轮,”斯科皮话头一顿,猛地愣了下,“凭什么心情还不好?” “事实上,”德拉科将被风吹乱的一丝头发放回他该在的位置,歪歪脑袋,斜睨满脸惊讶的斯莱特林一眼,“何止不好,简直特别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_(:3)∠)_勤快的我~~ 289第十章 斯科皮当然不明白德拉科这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到底像谁――就他的印象里,马尔福夫人永远像是水一样,温柔得很,而马尔福先生则一年到头看上去都没有多大情绪变化……德拉科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那一会儿的怒气简直是昙花一现。 眼看着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就要一脚踏进魔药教室,斯科皮只来得及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强行拖到角落里对着他的袍子使用一个蹩脚的缝合咒语――对于这种家庭魔咒,他们俩中间向来都是德拉科拿手。果不其然,当黑发斯莱特林抬起头的时候,他在一年级的铂金贵族脸上看见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真的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么?”德拉科脸上写着夸张的难以置信。 这简直太伤人了。“唔,”斯科皮收起魔杖挺了挺胸,“如假包换。” 德拉科用眼角扫了一眼那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那张精致的漂亮小脸上特别讽刺:“五年级的学生难道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么?” 斯科皮一愣:“什么?” “不然级长徽章为什么会到你手上――”德拉科不耐烦地回答,他撩起袍子,借着从走廊窗外射入的阳光看了看自己的法国定制的高级袍――上面那个蹩脚的缝合咒语留下的大补疤简直触目惊心。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起头却毫无征兆地对视上一双完全无防备堪称无辜的黑色瞳眸,德拉科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甩开自己的袍子,冲那个一脸无辜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压低声音咆哮,“拜你所赐!我的袍子完蛋了!暑假时候在巴黎买的限量款!” “什么?有什么不同吗?我还以为‘限量款’这三个字只对那些购物狂似的姑娘们有效……呃,”斯科皮举起手,面对面前这张“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对你念恶咒”的怒气冲冲脸,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当我什么也没说。” 看着面前这笑得满脸无赖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德拉科顿时只觉得胸口憋闷得慌没,一把从斯科皮手中抢过自己的书包,恶狠狠道:“我已经分不清楚咱们俩究竟谁是引导者了,格雷特先生舵爷最新章节!” 重重地将那相比起其他学生来说显然要重得多的书包甩到自己的肩上,德拉科刚往前迈了几步,一个走神,就差点儿撞上了正跟哈利嬉笑的罗恩?韦斯莱―― “嘿,看着点儿路,马尔福!你的眼睛都长在鼻孔上吗!” 停止了和同伴说话的红发格兰芬多挑高了眉。 又来了。 斯科皮头疼地拍了拍脑门。 “――我倒是不那么认为,”在周围的窃笑声中,德拉科淡定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神情,“是不是在地上让你特别有安全感?鼹鼠,半个小时前你抬着头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地上看着飞的时候可没那么嚣张。”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这一次,由潘西带头,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小鬼们笑得嘎嘎的。 再次被提起伤痛,罗恩此时看上去随时会被气得晕厥过去。 “……”在一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混合的飞行课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混合的魔药课,安排课表的人真是绝了――斯科皮头疼地想,他简直不能相信这不是邓布利多故意这么做的。 然而在他的不远处,此时正处于兴奋状态等着看热闹的一群孩子们似乎都没有听见预备铃的声音,他们就站在魔药教室的门口,还在继续围观―― “说起来,你怎么还在这儿,波特?”铂金贵族拉长了腔调的声音传来,“是麦格教授批准你把霍格沃茨所有的课都上一遍再打包回家么?――也是,总不能白来一趟,把一个学生运过来隔天又不得不再运回去,哪怕是没有生命的东西,霍格沃茨特快也会嫌烦吧。” 德拉科永远都有轻而易举就把人惹怒的本事,不用看见那张脸,斯科皮都能想象此时此刻那漂亮上写满了得意洋洋和幸灾乐祸。 ……虽然,他个人觉得德拉科对于霍格沃茨特别的拟人比喻还挺可爱的,呃。 一片沉默。 这一次,哈利?波特反常地什么都没说,就在斯科皮努力拨开人群想要看看是不是德拉科把人给欺负哭了的时候,人群中央又响起了罗恩的声音――令人意外的,那是比德拉科更加得意洋洋的腔调:“这一次是你输了,马尔福,你永远也休想比上哈利!你以为麦格教授惩罚他了吗?不,你休想,现在哈利已经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最年轻的找球手了,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么――魁地奇球队!找球手!拜你所赐!”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周围路过的高年级学生在听见罗恩的话后,都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往人群里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寂静维持了几秒后,人群嗡嗡地响了起来―― “找球手?波特?” “这不可能……” “从来没有一年级的学生加入过魁地奇球队……” “……可是预言家日报上说,波特不是都生活在麻瓜家庭里,他怎么可能会玩儿魁地奇” 哈利觉得四周射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让他觉得有些紧张,虽然努力暗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个,但是哈利发现他还是不可抑制地脸涨红了些,伸出手,在袍子的遮掩下小幅度地拉了拉同伴的袖子――然而无情的是,正在兴头上的罗恩甩开了他。 看见彻彻底底惊讶的表情出现在面前这个仿佛永远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小子脸上,简直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此时此刻,罗恩简直觉得自己的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马尔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现在是不是轮到你考虑打包行李回家了?” ――好了,韦斯莱,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阎罗大帝! 现在,斯科皮努力拨开人群往里挤,现在情况反过来了,他必须要去看看罗恩有没有把德拉科欺负哭――魁地奇是德拉科的敏感点,神圣不可侵犯,红毛韦斯莱这一招简直就是必杀技! 当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斯科皮第二次地、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德拉科就要抽出魔杖的手――虽然在其他人来看,这简直像是高年级斯莱特林一把将斯莱特林王子以相当保护的姿势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嘿格雷特,跟马尔福的关系发展迅速,真不错!” 一个路过的六年级斯莱特林在人群之外乐呵呵地吆喝。 “哦如果你打算来帮忙的话就闭嘴吧诺特!”斯科皮头也不回地骂道――事实上,斯科皮压根就没把毕加?诺特的这个玩笑放在心上,尽管此时此刻在周围大部分人的眼里,作为一名高年级,他似乎对德拉科?马尔福的保护是过头了点儿…… 至少此时此刻,因为诺特的话,罗恩?韦斯莱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刚的得意劲儿一扫而光―― 但是低着头注意力全放在德拉科身上的斯科皮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此时此刻,斯科皮能明显地感觉到,当他抓住德拉科的手的时候,对方的手臂强硬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在某一刻,却令人安心地猛地垂了下来,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斯科皮态度强硬地将德拉科的手从他的口袋中抽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从铂金贵族的嗓子眼儿深处,发出了一阵低沉又轻蔑的笑声―― 斯科皮爪子一松,差点儿没出息地吓得收回手。 每当德拉科这么笑的时候,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 “干得不错,波特,真心祝贺你。”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每一个单词的尾音,他唇角优雅地轻轻勾起,只不过看着面前格兰芬多救世主时,笑意并未到达那双银灰色的眼底,“这确实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一名一年级的找球手,伍德一定开心坏了吧?” 哈利看着面前的斯莱特林,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他怎么会知道伍德?那可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 而面前的斯莱特林明明是和他一样昨天才入学的新生才对。 并不指望对方知道关于纯血古老魔法家族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此时的斯莱特林王子只是用余光看着不动声色从自己手臂上拿开的手,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手臂终于恢复了自己有,微微垂下眼,他用冷冷地声音说:“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已经缺乏人才到这种程度了,是我的话,我只想走路的身后拼命把自己的脸遮住,而不是大摇大摆地跑到人家面前炫耀。” 德拉科的话让罗恩的脸色更白了些,然后,在哈利来不及阻止他的情况下,红发格兰芬多猛地一下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指着德拉科的鼻子―― “闭上你的嘴!马尔福!你只是嫉妒!!” 周围的一年级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而斯科皮却微笑起来,就像他当年一样,握紧魔杖和拔出魔杖其实只不过是本能反应,在刚刚入学的大部分一年级学生们来说,现在能从他们的魔杖前段发射出来的,充其量不过是一些闪烁的火花…… 与其用魔杖决斗,倒不如说用魔杖戳死对方来得更快一些。 所以同样深知这一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对此冒犯行为只是微微掀起了眼皮,他轻笑一声,然后用一根手指挪开了罗恩的魔杖尖端,“永远不要试图用你的魔杖对着我,韦斯莱,”德拉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否则,你会后悔自己来过霍格沃茨武炼巅峰全文阅读。” 说完,不等周围的人做出任何反应,德拉科的脸上重新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他抬起脚,大少爷似的踢了脚堵在门口的高尔的屁股,示意他赶紧进教室去别堵在门口――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好像是快要上课了的节奏。 一场争锋相对的闹剧就这样被德拉科擅自强行给收了尾――其实他们谁也没占着便宜。 哈利因为学院魁地奇队因为自己的加入而被灌上“人才紧缺到饥不择食”脸色特别难看。 而德拉科那张慵懒的小脸之上,眼底的阴郁也完全挥之不去――要说不嫉妒,简直不可能,一年级的学生甚至不允许带自己的扫帚来学校,而波特,却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加入了魁地奇学院队! 凭什么! 德拉科怒气冲冲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剩下没有得到命令的高尔和克拉布两人站在旁边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只有脸上永远是笑吟吟的布雷斯,不怕死地一屁股坐在了寒天冻地的德拉科身边。 用眼角斜睨高尔和克拉布,两大个子如释重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后坐到了德拉科他们后面的那一桌。 伸着脖子站在教室外面往里面看,看着德拉科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好歹是老老实实坐下来拿出了自己的魔药课本,斯科皮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后似乎听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回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正快步走来一名教授――蜡黄的脸,挂在连旁边窗帘似的黑色头发,当他走路的时候,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后扬起,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吸血大蝙蝠! “你,在这里,做什么?格雷特先生。”猛地一下,在斯莱特林级长面前停下,斯内普教授压低了嗓音,嘶嘶地问,“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还以为五年级这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 ――要不是我在这里,您大概此时此刻会看见您的教子站在走廊里大战格兰芬多――我是不知道一年级的德拉科到底从卢修斯那儿学会了多少黑魔法,按照他三年级那会儿的程度来看,等您来的时候,韦斯莱大概已经被大卸八块挂得到处都是了! 这么想着,斯科皮自顾自地打了个冷战,深深地一个鞠躬准备华丽退场,却不料刚跑出去两步就被斯内普教授重新叫住―― “你没有别的话想说了吗,格雷特先生?” 非常确定,我没有。斯科皮疑惑地回过头,镇重其事地摇摇头。 于是,在魔药教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假笑:“非常可惜的是,我有――没有看好自己的被引导者,放任他任性地在没有教授在场的情况下像只苍蝇似的在天空上乱飞,今晚八点以后到我的办公室来关禁闭,我会重新教导你作为一名级长的职责以及如何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引导者。” 说完,斯莱特林院长狠狠一甩袍子,潇洒地转身大步迈进了魔药教室。 脑袋顶上,正式上课的刺耳铃声震耳欲聋,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除了寒风,只留下了被院长一系列的话砸得头晕脑胀目瞪口呆的斯莱特林级长。 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院长! 以及我何其无辜! 斯科皮气呼呼地转身,抬脚往变形课的教室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想―― 要关禁闭的话德拉科也跑不掉,至少他也应该学学如何才能成为一名优雅又低调的一年级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要说:_(:3)∠)_不好意思昨儿没更……咳咳>< 290第十一章 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常年都漂浮着魔药材料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复杂气息。高高的魔药材料柜子占据了整版墙,墙上剩余的地方鲜少装饰,办公室中,只是规规矩矩地放置了两张沙发,魔药教授的办公桌上,除了各式各样被擦得晶莹剔透魔药器皿之外,剩下的只是来自不同年级不同学院的还未批改完的论文。 不得不说,在几年后的马尔福教授成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之后,整个办公室都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至少德拉科不可能忍受自己踩在人工制造的仿真魔法动物皮毛地毯。 他的办公桌上也不可能不摆放着他喜欢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器具。 此时此刻,斯科皮格雷特在堂而皇之的走神,直到从他的对面,斯内普教授轻柔如同丝绸般的嗓音唤回他的神智―― “我注意到你的魔杖是赤杨染色的。” “是的,先生。” “在更多的魔法典故里,我记得人们会使用这种树木制造魔法笛――如今在魔法界,魔法笛成为‘复苏’的象征,圣芒戈曾经使用它作为标志……赤杨同时也是风的树木,你的风系魔法应该用得不错。” “是的,先生。” “就像你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马尔福先生和波特先生从天上拽下来一样。” “是的……呃,不是的。” 斯科皮猛地从枯燥乏味的抄写中抬起头来,隔着一张冰冷的办公桌,他对视上斯莱特林院长那双黑色的、除了讥讽之外很难找到其他情感的双眼,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五年级斯莱特林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他们快掉下来了,所以我才……” “没有人让你停下来,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悄悄揉了揉抓着羽毛笔抓疼了的指腹,在斯内普教授看不见的角度自己对自己做了个鬼脸,而后,在脑袋顶上那双刀子似的目光注视下,他老老实实地抓起羽毛笔,继续抄写面前摊开的这本魔药大全―― 是的,此时此刻,斯科皮格雷特正在关他这场莫名其妙的禁闭。 在开学的第二天。 一个斯莱特林的级长。 被斯莱特林的院长关禁闭。 斯科皮已经为明天的早餐斯莱特林长桌之上的那一场战争做好了准备――是的,现在他完全能想象这群显然对自己人表现得并不太含蓄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们该怎么无情地嘲笑他。 “我必须地承认,在今年的暑假邓布利多告诉我需要选取一名新的级长之前,我似乎对你缺乏关注,格雷特先生未来科技最新章节。” 斯内普语罢,一瞬不瞬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黑发斯莱特林,而后,满意地看见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自己――斯莱特林院长为对方这种相对于不那么斯莱特林的自白表现显得有些愉快地勾了勾唇角。 “当我仔细回忆的时候,我非常惊讶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概念非常模糊的学生,并不优秀,却足够低调。”斯内普顿了顿,用令人不安的音调嘶嘶地说,“……你的魔杖似乎在告诉我,未来圣芒戈将会多出一名来自斯莱特林的治疗师?” 可怕的洞察力。 斯科皮发现,自己抓着羽毛笔的手忽然出现了一些黏糊糊的汗液――是的,当今魔法界没有人能大规模地在时间扭转的情况下,对过去的人进行具体的记忆影响,对某个范围内存在的所有人凭空构建出一个完全清晰的人物印象,这是近乎于无解的复杂魔法,包括邓布利多,或者格林沃德在内―― 他们充其量,只能给七年前的人们加上一个模糊的,关于斯科皮格雷特这个人存在的概念。 而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对于自己的学生概念模糊,这对于斯内普教授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 难怪他会起疑。 魔药办公室内,短时间地陷入了某种令人难受的沉默当中。 “……大概吧,”斯科皮低下头,说服自己认认真真地抄下关于火螃蟹的呼吸鳃的魔药构成――不要去多想,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地回答,“是这么打算的。” 事实上,斯科皮也想不出他毕业之后还能做什么了――曾经德拉科很有创造性地问他要不要成为一名傲罗,在斯科皮震惊地提出“你要让我去波特眼皮子底下做事么”这个疑惑之后,德拉科又立刻坚决地替他否定了这个念头。 看着埋头苦抄的黑发斯莱特林,斯内普微微眯起眼,不带任何感□彩地说:“成为一名治疗师这象征着你的n.e.w.ts成绩单上会出现七个华丽的‘o’。” 斯科皮愣了愣,为斯内普教授丰富的形容词――虽然魔药教授偶尔的黑色幽默会让人更加不安,但是斯科皮还是很捧场地笑了笑,只不过,魔药教授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轻而易举就让他唇角的艰难的笑垮了下来―― “按照你现在的魔药成绩,我很恐怕在o.w.l之后我不会批准你进入我的魔药高级班,我的班里,只允许出现在o.w.l的魔药考试中取得‘o’以上成绩的学生。” “……” “看来你需要更加努力,格雷特先生,尽管o.w.l考试看上去就在你的眼前,但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斯内普教授放轻声音,唇角边勾起一抹绝对称不上是鼓励的假笑,“也不要放弃。” 斯科皮:“是的,好的,谢谢,斯内普教授。” 简直煎熬。 不得不说,在这大半夜被提起这种戳心眼子的话题绝对称不上有多么愉快――如果这是在七年后,或许他还能求抱着德拉科的大腿请求他的拯救――是的,作为一名和赫敏格兰杰不相上下的“书呆子”,德拉科玩儿似的在n.e.w.ts的考试中取得了四个“e”和三个“o”的瞎狗眼成绩,其中有一个“e”就是来自高级魔药学。 ……也不知道回去以后,邓布利多教授会不会批准我再考一次o.w.l……斯科皮叹了口气,认认真真地在羊皮纸上最后一句的末端画上一个句号,而后,五年级斯莱特林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将羊皮纸交给了他的魔药教授。 斯内普接过来,飞快地扫了一眼后放到一边:“已经宵禁了巨星人生。” “是的,先生。”斯科皮想有一个有点创意的回答,但是在挣扎了半天之后,他发现他的创意在魔药教授的面前死得干干净净。 斯莱特林院长恩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如果遇见费尔奇,就说你在夜巡。” 斯科皮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后唇角终于因为教授含蓄的关心露出一点儿笑意,在老老实实地鞠躬之后,他转身离开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在关上门的时候,他听见斯内普教授补充的一句:“不要再惹是生非。” 说得斯科皮的存在和波特没有什么区别似的――尽管如此,斯科皮应了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已经是初秋的时候,夜晚的霍格沃茨走廊有些冷,不知道从哪儿吹进来的穿堂风吹过的时候,人们轻而易举地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斯科皮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抽出魔杖使用了一个高级照明咒语,让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光球从魔杖尖端脱离漂浮在自己的脑袋右上方,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斯科皮决定明天要多穿一件衣服。 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几步,今晚和斯内普教授的对话始终压在斯科皮的心头之上――脑海里隐约闪过几年前报纸上关于时间扭转器的猜测,在那个时候,时间扭转器还只是只能回到过去某一段短时间内的简单时间工具,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位曾经参与过时间旅行的女巫却说,在她回到过去办了一件她认为微不足道的事情之后,当她回到未来,却发现她在过去的五天里极大的改变了她所遇到的人的命运,至少有二十五个人的后代没有出现在现代。 “……”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颤,斯科皮下意识地摸索了下手上的银蛇戒指――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通过变形咒语变化而来的时间扭转器。 面对自己的存在忽然产生了极大茫然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几乎是不可抑制地陷入了某种低落的情绪当中,正当他感慨今晚大概是一个不眠夜之时,忽然,他听见从不远处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斯科皮愣了愣,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与斯莱特林地窖完全相反的方向――他非常确定那是某些人的脚步声,而不是老鼠或者家养小精灵之类的,这也许恰巧说明了…… 有学生在宵禁之后堂而皇之地在他这个级长眼皮子底下夜游。 斯科皮抓起魔杖,将脑袋上的光球光亮度调整了下,接着,他就像一只行走在夜间的猫科动物一般,微微弓起背,飞快地往脚步声的方向赶去――如果那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么他有义务在这个不老实的家伙被费尔奇抓住狠狠扣分之前把他赶回自己的寝室里。 斯科皮顺着楼梯一路往上,最后绕到了三楼的奖品陈列室,水晶玻璃柜在冰冷的月光之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柜子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牌或者意义不明的雕像,斯科皮凑上去看了看,却在这个时候,借着玻璃柜的反光,他看见在他的肩膀和颈脖的空隙位置之间,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 “!!!!!!!!!!!!!!!!!!!!” 这一刻,斯科皮觉得自己简直不会呼吸了! 是的,虽然霍格沃茨到处都是幽灵――但那是在叫得出名字的情况下它们才显得并不是那么可怕!! 在这么一个阴暗偏僻的角落里,冷不丁地从后面冒出一张苍白的脸,一联想到他们说过在霍格沃茨因为意外死亡的学生虽然不多但是还是存在那么两三个的…… 五年级斯莱特林深呼吸一口气,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起立大声唱起了国歌,在他张嘴发出尖叫之前,那张脸晃了晃,而后令人惊讶地居然没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冰凉的、修长的手,从后面,紧紧地捂住了斯科皮的嘴新绝代双骄最新章节。 “梅林,我发现我不得不拜托你别像个姑娘似的尖叫,”熟悉的嗓音在黑发斯莱特林耳边低低地响起,“如果害怕,就别在半夜跑出来乱晃。” 是德拉科。 德拉科?! 斯科皮睁大眼,一把抓掉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转过身,他对视上一双理直气壮的银灰色瞳眸:“你在这儿干什么!” “约会。”德拉科勾起唇角,坏笑着懒洋洋地回答。 “……” “骗你的。”斯莱特林王子扔给面前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的五年级斯莱特林一个轻蔑的瞥视,“我跟波特约好了,今晚宵禁之后在这儿……” “约会?!” “是决斗,你这个傻瓜。”德拉科看上去被斯科皮的话恶心坏了,他非常不客气地说,“但是当我来到这里后,我发现空无一人……他们大概是吓坏了,或者压根没有来。” “你为什么和波特决斗?就因为他进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 “……”德拉科看上去很想反驳斯科皮,但是他沉默了。 斯科皮无声地笑了,伸出手,大逆不道地揉了揉斯莱特林王子洗漱过后没上过发胶的柔软头发:“你今后也会进入斯莱特林球队的,并且会和波特同样优秀。” 德拉科挑起眉。 斯科皮轻咳一声,尴尬地放下手:“好吧,比他更加优秀。” 德拉科的眉毛放了下来。 真是个爱计较的臭小鬼。斯科皮发现,自己那点儿忧桑的心情完全被德拉科给搅合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就好像试图在角落里找出高尔或者克拉布似的:“你一个人?” 不然你以为呢?一个韦斯莱和一个波特,难道我还需要带上整个斯莱特林一块儿来?铂金贵族看上去很奇怪斯科皮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恐怕他们提前来了,”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斯科皮压低了声音,“刚才我是听见了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才跟上来的。” 德拉科回看斯科皮,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就在这个时候,从奖品陈列室外面传来了一声猫叫代替了斯科皮的回答,紧接着,费尔奇那个特别的、仿佛拉风箱似的永远带着鼻息音的嗓音响起―― “好好看看,亲爱的洛丽丝夫人,那群肮脏的小老鼠们他们肯定还在附近!” 奖品陈列室中,俩个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眼神―― 格兰芬多们用他们那只有巨怪才听不见的声响跑了,然后他们将费尔奇引导了斯莱特林们的面前。 “难得聪明一次。”德拉科冷笑着说。 “现在可不是嘲讽人家的时候,”斯科皮翻了个白眼,用力拽了一把德拉科,“我才刚刚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关禁闭归来――因为你。德拉科,我可不想这个学期的每个晚上都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_(:3)∠)_每天早上起床都看见贵族有更新=3= 291第十二章 “紧张什么?”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斜睨了一眼身边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的黑发斯莱特林,轻轻一笑,他拔出了腰间的魔杖在手中握紧,顺便拍了拍身边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压低声音问:“会隐身咒么?” 斯科皮沉默,然后硬生生地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那就是不会了。”德拉科毫不意外地说着,将手中的魔杖扬了扬,“我父亲说,霍格沃茨的管理员是一个哑炮——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只需要给他一个能让他晕倒或者暂时失去视力的咒语……” 而所谓“能让他晕倒”或者“暂时失去视力”的魔咒听上去无论如何都像是黑魔法——费尔奇是哑炮,这可不代表他受到了攻击之后,替他进行身体检查的教授们看不出来黑魔法的痕迹! 斯科皮紧张地拽着德拉科,在铂金贵族回过头想让他不要碍手碍脚的时候,冷不丁地,额头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德拉科一愣,正准备发火,定眼一看这才看见在自己的眼前,似乎被一条矩形的黄色薄纸挡掉了一部分的视线—— 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铂金贵族简直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居然…… “你居然敢在我的头上乱贴东西!” 斯科皮无辜地皱眉:“是代替隐身咒的东西,嘘!” 斯科皮一只手捂住德拉科的嘴,另一只手在腰间摸索着同样摸出一张黄色的薄纸,上面写着蝌蚪似的令人看不懂的黑色文字,只不过在德拉科愤怒的注视中,高年级斯莱特林只是顺手将这张黄纸贴在了自己的肩膀如此正常的位置……弄完一切,斯科皮回头看了眼蹲在自己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隐身符录被他端端正正地贴在那不可一世的脑门上,转过头在德拉科看不见的角度乐了个够本,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在德拉科的眼中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似乎又显得如此严肃—— “你年轻尚轻,德拉科,因为孩子的精神力不够集中,所以使用符箓的时候贴在脑门上效果最好宫女千岁。”斯科皮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但是显然哄骗得并不是很成功——大概是因为自己本身在这方面就是高手的原因,德拉科马尔福向来属于比较难被忽悠到的那一种,在听五年级斯莱特林义正言辞地解说了之后,铂金贵族不仅没有释然,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反而微微眯起,眼中的怀疑变得更加严重…… 斯科皮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他却猛地感觉到身边蹲着的缩小版德拉科身体倏然绷紧,与此同时,只听见咔嚓一声,奖品陈列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伴随着走廊上的烛光从门缝中倾斜而入,门缝后面出现了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当那条门缝被越开越大,在那个身影走入房间之前,一只猫如同幽灵一般,贴着人影的脚边从门外滑了进来—— 踩在奖品陈列室腐朽的地板之上,猫的爪下却没有发出声响,当它琥珀色的眼睛在奖品陈列室中仿佛巡视般地转了一圈后,它停了下来,对视上了在柜子旁边的五年级斯莱特林的黑色瞳眸—— 斯科皮淡定地跟洛丽丝夫人对视了一会儿,与此同时,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他轻轻地将德拉科已经举起来蓄势待发的魔杖抓住,轻轻地往下压了压,竖起指尖,在银灰色的瞳眸紧张的瞪视中,斯科皮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用唇形说—— 【放心,它看不见我们。】 说完,就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斯科皮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迈了一步——德拉科有些紧张地盯着他,要知道,如果五年级斯莱特林说的是假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这个举动,就完全地将自己暴露在霍格沃茨的管理员眼皮子底下了! 呯呯—— 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猛然变得比平常快了许多,德拉科屏住呼吸,瞳孔微微收缩,漂亮的小脸因为过于紧张整个儿僵硬了起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门外的费尔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那双半瞎了似的浑浊眼睛迷茫地在奖品陈列室中扫了一圈——德拉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目光在斯科皮的身上一扫而过,却没有半分的停留。 甚至之前死死地盯着他们的那只该死的猫,也只是往斯科皮所在的方向微微偏了偏脑袋,看上去非常疑惑,却始终没有其他的举动。 虽然不知道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做了什么,但是不可抑制的,德拉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魔杖换了一只手,因为就在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手上因为紧张而生出的汗液几乎让他握不住手中的魔杖。 在斯科皮的招呼下,德拉科蹑手蹑脚地往外走,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只停留在房间中央的猫,尽量不让自己的披风边缘碰到它的皮毛——但是,尽管他如此小心翼翼,却架不住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 “喵嗷!!!!!!!” “噢,该死!” “谁!谁在那里!” 一瞬间,原本处于静态的奖品陈列室整个儿炸开了锅!在震惊之间,德拉科只感觉到有人从后面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紧接着,在费尔奇叫着洛丽丝夫人的名字满脸惊慌失措地从门缝后面挤进来的同时,由斯科皮打头,两名斯莱特林气势汹汹地将大门完全撞开,擦着费尔奇的肩一路狂奔出去—— 德拉科发誓,他打从生下来开始,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他只依靠着本能跟在前面的黑发斯莱特林前面一路狂奔,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费尔奇是不是跟了上来,凌乱的脚步声中,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像是破旧的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地在耳边响起——他们绕过一副盔甲,跑过了一个又一个走廊的拐角,零碎的脚步声再也没有掩饰似的踩在冰冷的青石砖走廊上,那声响,仿佛足以将整个霍格沃茨吵醒表妹生存手册! 直到拐过大概第七个转弯口,跑在德拉科前面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才终于刹了车,他整个儿像块抹布似的贴在墙上,不停地捶着胸口表达此时此刻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 “那只讨厌的猫——它——它就不能不蹲在路中央——”斯科皮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 “猫没有智商,难道你也没有吗,格雷特先生!”德拉科没有斯科皮喘得那么厉害,虽然气息不稳,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阴沉着小脸一本正经地骂人,“路那么宽,你就偏偏能一脚踩到它的尾巴上!” “……好啦,德拉科,至少——” “一点儿也不好,格雷特!”德拉科粗鲁地打断了身边满脸准备息事宁人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当他挑起眉的时候,外面的月光映照着那张平日里就过分苍白的脸色此时此刻显得更加惨白,这多少给他添加了一些严肃的样子,他看上去几乎放弃了斯莱特林那点儿关于“等级制度”的规定,理直气壮地对他的级长直呼其名,“当初分院帽难道没有想过把你放到格兰芬多?” 斯科皮沉默,没好意思告诉德拉科,当初若不是在“血统”问题勉强还能跟斯莱特林挂上钩,分院帽在他脑袋顶上可能只会高呼“打道回府”这四个字,而不是任何学院的名字。 斯科皮自顾自地顺了口气儿,转头去看身边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看上去也终于不再是一副准备吃人的模样。 “好啦,费尔奇大概也不会跟上来了,”斯科皮勾起唇角,“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你跑出来,碰见费尔奇我也不用跑得这么辛苦了。” “不会有哪个级长夜巡巡到奖品陈列室的,格雷特先生。”德拉科满脸讽刺道。 “这就新鲜了——如果不是你和波特的那个该死的午夜决斗,我去那儿干嘛。”斯科皮反唇相讥,这一次,他终于收到了效果,德拉科终于老老实实闭上了他那张刻薄的嘴。 走廊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令人意外的是,在持续一分钟两人都只能听见对方呼吸声的沉默之后,德拉科反倒是率先打破沉默的那一个,他抬起头来,扫了眼立在他身边的那副盔甲——异常高大,看上去是有些年代的古物,德拉科愣了愣,下意识地跟这玩意保持了点距离。 斯莱特林王子站直了腰飞快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而后,随口问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我们这是在哪?” 令人意外的是,回答德拉科的又是一阵沉默。 生气了? 挑了挑眉,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有些意外地回头,却不料,一眼就对视上了一双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茫然双眼。 “——你不知道?!” 几乎是第一时间,德拉科已经从那双该死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他下意识地抬高声音,却在对方紧张地打着手势让他小声点儿之后不得不再一次压低了音量,顿了顿,他十分恼火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含糊的鼻腔音:“我还以为你那么坚定地带着我跑,至少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坚定的只有‘要甩开费尔奇’这一条而已。”斯科皮尴尬地说。 “……”德拉科盯了他一会儿,忽然显得有些嘲讽地翘了翘唇角,十分刻薄道,“忽然有些不确定,是被波特放了鸽子比较值得生气,还是被放了鸽子之后居然还遇上了你更加值得生气叱咤诸天。” 刚一说完,脑袋就被不轻不重地揍了一巴掌—— “无论怎么狡辩,宵禁之后夜游都是错的,小马尔福先生。”斯科皮笑眯眯地站好,拍了拍袍子在墙上蹭的灰尘,回过头自然而然地抓住德拉科的手腕,“走吧,在霍格沃茨还能迷路不成?” 低下头,盯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发了会儿楞,在头顶传来对方第二次的催促之时,德拉科这才重新抬起头,由着走在前面的人抓着自己的手,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地淡定跟随着他的方向。 十分钟后。 “你不是说在霍格沃茨不会迷路的么?” 十足嘲讽的语气,来自斯莱特林王子。 “……” “听着,格雷特,你要是再这么抓着我绕着黑黢黢的走廊绕圈圈,我宁愿现在就从窗户爬出去,然后走到外面跳进黑湖里,游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前面有个房间!” “是的,很显然我没瞎,但那不是斯莱特林休息室——不,别告诉我你准备进入一个你完全陌生的房间——不,停下来格雷特要进去你自己进去别拉着我——该死!” 德拉科眼睁睁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五年级斯莱特林推开了走廊旁边唯一一扇开启了一条缝的门——在马尔福家族的教育之中,利益为上,一个合格的马尔福,永远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擅自打开一扇他们并不熟悉的门。 但是此时此刻,德拉科却任由着眼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用自己的肩顶开门,然后拽着他,一块儿溜进这扇门里。 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一手抓着他,另一只手空空如也。 反倒是跟在后面的低年级斯莱特林,满脸戒备地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正如德拉科所说,从本质山来说,除了年龄,他们完全就是一对儿角色颠倒过来的保护组。 现在,他们正置身于一间像是废旧了的教室的房间之中。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黑板上,乱七八糟地写着魔药公式和变形公式,看上去杂乱无章,完全没办法推测出这间教室曾经被用来做什么——然而,在正对着门的方向,却放置着一件显然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它被搁置在窗边,就好像只是有人因为没地方放,临时将它放在这里。 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的边框雕刻着复杂而精美的花纹,月光洒进来,灰尘使得它整个儿镜面变得模糊——就连镜框旁边的花纹,也因此而变得不那么清晰。 “scourgify(清理一新)。” 斯科皮转过身,看着举着魔杖的斯莱特林王子,后者淡定地冲他扬扬眉,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只不过一名一年级的新生。 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完全干净的一面镜子,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俩只龙爪一般拖住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作者有话要说:呃,每天晚餐之前都能看见贵族更新?(。 ………………………………对不起,作者节操一地qaq 295第十三章 “显而易见,”每一个单词都拖长了尾音,凉凉的声音在斯科皮身后响起,“我们在半夜里迷了路,梅林却让我们意外找到了一座价值连城的魔法物品。” 斯科皮有些惊讶地挑挑眉,回头看向身后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你知道这是什么?” “厄里斯魔镜。” 德拉科言简意赅地回答,言罢挑挑眉走到斯科皮前面,他凑到这座巨大的镜子跟前,小脸上拽得二五八万,显得非常得意地说:“我七岁那年我父亲曾经收藏过一面厄里斯魔镜——当然,没有这个这么大,但是也算是完整的一面镜子,呃,我记得当时我看这面镜子的时候——” 铂金贵族的话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从镜子中斯科皮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德拉科的那张骄傲小脸,月光之下,那张精致却显得过于苍白的脸蛋上写满了惊讶,德拉科微微银灰色的瞳眸微微瞪大,仿佛着了迷一般无限地靠近那座魔镜,看上去恨不得将自己的整张脸贴到上面去一样—— 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地,斯科皮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德拉科,将他拽了回来。 低着头的黑发斯莱特林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铂金贵族身上,这让他甚至没有发现在镜中的自己似乎也产生了某种变化……此时,他只是紧张地盯着仿佛突然回神的德拉科,假装轻松地笑了笑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德拉科盯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目光恨不得在他脸上烧个洞似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表现得奇奇怪怪的。斯科皮局促地微笑:“只是对于镜子这种东西不太有好感罢了。” “为什么?”德拉科下意识反问。 “你以为照相机会吸走人魂魄这种事情真的只是无稽之谈么?”斯科皮只是简单而笼统地回答,“你太高估人们的想象力了,德拉科,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传言出现在人群中央的——” 斯科皮顿了顿,不等德拉科回答,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就像是一个合格的长辈似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笑着问道:“啊,不说这个,之前你说你七岁那年看到这面镜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 德拉科看着面前笑眯眯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银灰色的眼中有疑惑、犹豫的神情一闪而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又看了眼魔镜,最后,他将自己的脑袋拧了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近乎于冷漠地回答:“当时,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看见的就是我自己凌步青云。” “现在呢?” “一样。” 斩钉截铁的回答。 斯科皮低头看着面前铂金贵族紧绷的小脸,此时此刻的两人都非常清楚,方才德拉科的那个表现,绝对不是“只看见了自己”这么简单。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德拉科那张严肃的小脸忽然出现了情绪的变化,几乎像是变脸似的,他开始微笑起来,勾起唇角的模样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他反手抓住黑发斯莱特林的手,几乎是强迫地用和他年龄不太符合的力气将斯科皮推搡到了那座镜子跟前,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喏,机会难得,这可是一般人很难遇见的魔法物品——你也看看,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样了?” 于是斯科皮几乎是被半强迫地塞到那座被清洁魔咒清理得一尘不染的魔镜跟前——当他看清楚镜中的影像时,一年级斯莱特林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响着:“不一定立刻就会看见,你只需要集中注意力,就能看见你想要看见的……说起来,你到底看见了没,听说魔力低下的人活着麻瓜也只能把它当做普通镜子来使用……喂?格雷特!” “什么!” 斯科皮猛地一个哆嗦,回过头,对视上微微眯起眼坏笑着看着自己的铂金贵族。 这一刻,斯科皮有些怔愣。 他看了一会儿德拉科,又用几乎要将自己脖子拧断的力道猛地回过头,却发现镜中,在一年级的德拉科同样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个七年后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不同于现在只到他肩膀的高度,成年的德拉科整整比他高了半个脑袋,在镜子中,他优雅地微笑着,身上穿着他作为魔药教授时候穿的那声袍子,他说着什么,伸出手将斯科皮拦在怀中,修长的指尖不依不饶地缠绕上他的手指,成熟的英俊铂金贵族温柔地亲吻他的发鬓…… 斯科皮将目光收回来,扫视了下四周,除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缩小版德拉科之外,他确认自己的肩上空空如也—— 除了最开始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失落,在看清楚面前的德拉科时,当意识到面前的这个臭屁小鬼和镜中的那个德拉科完全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时,斯科皮那种奇怪情绪立刻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别扭感…… 这镜子真他妈邪门儿。 “这镜子,是能映照出未来的魔法物品?” “不,没人能预知详细的未来,”德拉科懒洋洋地回答,“它只会照出你的野心。” 哎哟,这么说来,被你抱着亲那么一下也变成我的野心了? 正当黑发斯莱特林默默地蛋疼之时,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不耐烦地用手肘戳了戳他,满脸兴致盎然地凑近他:“嘿,格雷特,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是你成男学生主席了么?还是在o.w.l考试里得了七个‘o’?还是你终于学会了打魁地奇变成了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 “……为什么是七个‘o’而不是七个‘e’?”还有,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你确定几年后的你不会一棍子把胆敢嚣想你的王位的我从扫帚上抽下来?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儿,他不喜欢这面镜子,于是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拽着德拉科转头就往屋外走去——现在,他宁愿在外面的走廊吹西北风,也不愿意呆在这个诡异的教室里多一秒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因为厄里斯魔镜反应的,是你最渴望的东西,而不是你的痴心妄想。” 德拉科一边满脸老神在在说着刻薄的话一边任由斯科皮将他带离这间教室——在不知觉之间,斯莱特林王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被黑发斯莱特林拖来拖去的举动,只是在说话之前,他似乎有些不知觉地低下头看着扣在自己的手腕的修长手指之上,那枚闪闪发亮的银蛇戒指,月光之下,蛇眼部分的绿宝石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很漂亮的一枚戒指。 但是德拉科却始终没办法喜欢它。 微微眯起眼,有些忍耐不住,德拉科像是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抬起头盯着黑发斯莱特林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提前被走在前面的人打断:“那为什么你说你只看见了自己?” 银灰色的眼球在眼眶里动了动,德拉科脸上露出个嘲讽的表情,短暂地笑了笑:“因为对自己非常满意,我想要的一切东西,都会乖乖地出现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变成我的所有物。” ……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咦,德拉科。” “什么?”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好像有点儿自信过度?” “没有!”铂金贵族恼火地回答,想了想后又补充,“你也闭嘴!” 回答他的是黑发斯莱特林一阵隐忍的低笑。 两人回到走廊,顺着来时的方向又走了不到五分钟,这一次,他们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正确的路,只需要再走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就能踏上前往斯莱特林地窖的岔道口——站在楼梯上,斯科皮轻轻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那儿黏糊着铂金贵族一脱离费尔奇就迫不及待从脑门上撕下来的黄色符箓:“隐身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德拉科,你最好在这段时间内快点儿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 “你呢?”德拉科看上去不太情愿地皱皱眉。 “我得去确定波特他们也回到格兰芬多塔楼才行。”斯科皮叹了口气,寒风中他不得不抽出魔杖给自己和德拉科每人扔了一个温暖咒,魔法很快生效,当感觉到一股舒服的暖流流便全身时,天知道斯科皮有多么想一脑袋扎进他那柔软温暖的大床中,好好地睡上一觉。 “用不着管他们,”德拉科嘲讽地说,“就如同你说的,在霍格沃茨,他们还能迷路不成?” “不会迷路,”斯科皮又叹了口气,“但是,刚才的那间教室让我意识到——似乎在夜晚,这所学校看上去并不如白天那么安全,我们只是碰见了一座价值连城的魔法物品,谁又能保证波特他们会遇见什么呢?” “比较令我担心的是你居然在关心格兰芬多。” “以级长的身份,”斯科皮翻了翻白眼,抓着德拉科往回去的方向拖了几步,“行了,快回去,总之我要——” 斯科皮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这个时候,在不远处黑黢黢一片的走廊里,响起了一片零零碎碎的跑步声响——就像是三五个人踩在青石砖地上时特有的声音。 抽出魔杖,斯科皮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眼身边的德拉科,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使用了一个普通的照明咒——毕竟高级照明咒是德拉科本人在这几年后发明出来的。周围昏暗的环境瞬间变得光亮起来,五年级斯莱特林转向脚步声的方向,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后,准确地对准某个完全被阴影笼罩的黑暗方向,压低了声音沉声道:“好了,波特先生,我想你可以暂时不要再躲藏……” 高年级斯莱特林话一落,从阴影之中,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满脸尴尬地走了出来——大概是因为跑动的时候风吹得,此时此刻,他那鸡窝似的头发显得更加凌乱,整个儿就是一团糟……但是斯科皮没精力去注意那个,因为紧跟在波特的身后,走出来的是纳威隆巴顿,罗恩韦斯莱,以及…… “格兰杰小姐,我至少以为你会阻止他们贵族农民最新章节。”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 然后他发现他似乎吓坏了未来的格兰芬多万事通姑娘,这个今后不比德拉科差多少的犀利姑娘此时满脸尴尬,她还穿着晨衣,蓬松的头发顶在脑后,看上去窘迫到了极点,她飞快地抬起头扫了斯科皮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含糊地说:“十分抱歉,先生……我试图阻止过他们——” 现场陷入了奇怪的气氛当中——哈利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一动不动的罗恩,至少他以为,罗恩会是第一个跳出来阻止赫敏跟斯莱特林道歉的那一个,然而奇怪的是,此时的红发格兰芬多像是彻底哑火了一样,木头似的杵在一旁。 但是罗恩不说话,并不代表斯莱特林王子也没话好说。 站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身边,德拉科脸上挂着一抹慵懒而狡猾的笑容,他的目光在格兰芬多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而后慢吞吞地拖长了嗓音大开嘲讽:“真是庞大的队伍,波特,你就准备带上这么多‘助手’来跟我决斗,是吗——车轮战?” “——闭嘴,马尔福!”罗恩终于被德拉科的嘲讽激活了,“他们只是恰巧碰上了!说起来,要不是你迟到,我们也不会被费尔奇追赶,以至于害得我们遇见……唔——”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怀疑地看向眼疾手快捂住罗恩嘴的哈利,后者瞪了他一眼,却始终没有放开罗恩的意思。 “……深夜聚会完毕,小鬼们。” 斯科皮终于看够了这些臭小鬼的争锋相对,他打了个呵欠,在见到全员安全到齐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斯莱特林级长显得没精打采地,相比起眼前这些仿佛永远有用不完经历的小鬼们,那双黑色的瞳眸之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疲惫:“都赶紧回到你们自己的寝室里去——否则明天我就要一一报告给你们的院长了,包括你,德拉科!” 你才不敢主动去找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斜睨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却没出声拆他的台——因为从他的余光可以看见,斯科皮的话似乎至少在格兰芬多那儿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至少赫敏格兰杰瞪大了眼,响亮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接下来,德拉科难得耐心地陪着斯科皮一块儿把哈利他们送到了格兰芬多的塔楼门口——尽管他满脸嫌弃。心满意足地看着赫敏格兰杰在公共休息室入口处又跟波特他们大吵一架,当回程的时候,铂金贵族的脸上不谓之不愉快。 斯科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在两人一前一后地猫腰钻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过道里时,他戳了戳在他前面的一年级斯莱特的腰问:“你乐呵什么呢?” “还没看出来吗,格雷特,”现在,铂金贵族已经顺其自然地对着高年级斯莱特林直呼大名了,“波特他们有秘密——搞清楚这个,我就能把他们彻底从霍格沃茨扫地出门了。” “……” “这主意怎么样?” “……挺好。” 我就是惊讶一会儿,你怎么还在惦记这个,尊贵的王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哈,德拉科看见了啥以后会说到的! 297第十四章 事实证明,哈利波特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刺激德拉科来的似的――至少在斯科皮看来,只要有波特在,德拉科的那颗小心脏就压根没办法消停下来……呃,其实准确地来说,波特只要一天没从霍格沃茨被扫地出门,德拉科就一天不会觉得舒坦。 第二天早上,正当德拉科满脸阴郁地抓着一块涂满了黄油和新鲜覆盆子果酱的土司看着波特和他的小伙伴们乐颠颠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边上,猫头鹰们成群结队地从天窗上飞入,这一次,猫头鹰们引起的骚动稍稍比昨天好了一些,因为人们的目光几乎都被几只长耳猫头鹰吸引去了―― 这些猫头鹰们同时托着一包长长的包袱从天窗盘旋而下,事实上,除了德拉科之外,似乎很少人会收到这么大的包裹,而这一次,这些猫头鹰的目光很显然不在斯莱特林长桌,所以此时此刻人们都显得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想要看看是谁收到了这个包裹――当然啦,如果收到这个包裹的人能立刻打开它,让他们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更好了! 伴随着一声金属盘子被碰倒在地的声音,那六只长耳猫头鹰重重地在格兰芬多长桌降落,那长长的包裹,非常喜闻乐见地被扔在了格兰芬多救世主的面前―― 斯科皮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扭脸去看德拉科,不出意料的,此时斯莱特林王子的脸上简直是暴风雨前奏,看上去非常遗憾昨天波特他们为什么没有在夜游中消失在霍格沃茨陌生房间门后面藏着的随便某个次元里。 “哈利!这是什么?!” ――大嗓门属于红毛韦斯莱。 “不,我不知道。” ――这是波特本尊。 “如果收到不知名的包裹,最好先交给麦格教授检查一下。” ――赫敏无误。 “闭嘴,格兰杰!” …………………………呃,爱内讧的格兰芬多们。 骚动之中,又一只猫头鹰飞来,这一次,这只普通的谷仓猫头鹰只是将一封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信扔到了哈利面前,不过,很显然,这封非常普通的信件变成了压死铂金贵族承受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么受欢迎,波特小天使!”德拉科故意尖细着嗓子怪腔怪调地说。 斯莱特林王子的话引起了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一阵小小哄笑――哄笑声中,斯科皮同情地看了一眼被愤怒侵蚀了理智和智商的斯莱特林王子,然后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在德拉科身边十分捧场笑得十分开心的高尔、克拉布以及潘西――黑发斯莱特林忽然觉得,德拉科之所以会有如此可怕的表现欲,多半跟这群无条件捧场的没节操熊孩子脱不了干系。 早餐过后,德拉科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在走廊上将格兰芬多暂时二人组拦了下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无奈的五年级斯莱特林。 只不过斯科皮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才跟来的。 在主人满脸不情愿和充满了敌意的情况下,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居高临下地仰着他那骄傲的尖细小下巴,一把将波特手中那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包裹抢了过来,在格兰芬多大呼小叫的警告声中,德拉科将包裹抓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顿,紧接着,修长苍白的手指在包裹的两个滑动了一下――分别是头和尾,然后,德拉科猛地沉下脸,将那个包裹原封不动地扔回给了波特―― “是光轮2000重生二三事最新章节。” 德拉科脸上混杂着羡慕嫉妒恨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他当然知道一年级的学生不能带扫帚,但是他也清楚地记得,昨天在同样一条走廊上,罗恩韦斯莱是怎么样得意洋洋地跟他炫耀格兰芬多魁地奇学院队的新找球手姓谁名谁。 铂金贵族看上去压根不在乎站在他对面的两个格兰芬多脸上惊讶的表情―― “光用摸的就能知道这是什么扫帚?”罗恩飞快地跟哈利交换一个诧异的眼神后嚷嚷道,“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可能,鼹鼠先生。”德拉科不无讽刺地扫了他一眼,“整个暑假我都是在这个型号的扫帚上度过的――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会像霍奇教授说的那样傻乎乎地摆弄一把玩具扫帚?” 罗恩脸上的表情说明很显然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用不着得意,马尔福。”哈利皱皱眉,“我会超过你,这只是时间问题――你只是接触得比较早罢了。” 德拉科敷衍地笑了笑,拖长了语调,傲慢地撇了他一眼:“拭目以待。” 斯科皮觉得德拉科似乎有点儿嚣张得过头―― 飞快地看了眼不远处满脸想要过来参合一脚的弗立维教授,黑发斯莱特林终于忍不住伸手想要拽德拉科一把,却不料后者十分不领情地甩开了他的手。 德拉科伸出手,拦住转身想要离开的格兰芬多二人组:“波特,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马尔福。”格兰芬多救世主冷冰冰地回答。 “放心,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跟你站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一样的空气……我关心的是,昨天晚上你似乎有话还没说完?” “什么?”哈利下意识反问,他冷着脸,完全不像是平日里跟其他同学那样和蔼可亲的模样,“我不记得我还有什么话和你好说的,马尔福。” “不,你当然有。”德拉科优雅地微微一笑,一个借步不动声色地再一次拦在了格兰芬多们即将要离去的方向,他双手插在口袋中,盯着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脸,终于说出了今天拦下他们的原因,“昨天晚上,你们看见什么了,恩?” 铂金贵族的一句话,彻彻底底地震惊了全场―― 斯科皮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刨根究底的执念能这么深。 哈利和罗恩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斯莱特林居然把他们昨晚无心说漏嘴的那一时间的漏洞牢牢地记住,并且非常直奔重点地惦记到了今天! 但是,无论看见了什么――哈利认为,他们都不可能告诉眼前的斯莱特林,于是……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马尔福。”哈利冷冷地回答。 “不说也没关系,”德拉科轻笑出声,“只要事实存在,我总会搞明白的――只不过等到我弄明白的那天,就是你们被霍格沃茨扫地出门的那天。” 斯科皮:“……” 友情提醒一下,不加后面半句的话,大概还挺酷的,现在我只看见幼稚了,德拉科――不过现在至少有一件事我已经非常确定,那就是你的偏执狂属性大概是从小就被设定好了的大器宗最新章节。 “随便你好了,尽管放马过来。”哈利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拽了把愣在原地的罗恩――他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哥们这幅模样,只要有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在场,罗恩的反应力就永远比正常水平慢上两三拍! 当罗恩踉跄着精神恍惚地向他靠拢,哈利飞快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微微抿起唇,显得生疏又不失礼貌地说:“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要走了――伍德他们还等着我带着新扫帚到魁地奇球场参加我的第一次训练。” 哈利当然不是傻呆萌――比如现在,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德拉科的节奏了―― 比如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轻而易举地触怒他。 格兰芬多们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群默默无言的斯莱特林――斯科皮无语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就像他自己说的,提前加入球队,也只不过就是有了一点儿经验而已……等到你二年级的时候,一样可以超过他。” “……” 呃,没有反应? 我这么深情的安抚,居然毫无反应? 低头看了看,斯科皮遗憾地发现德拉科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变得好看一点儿,于是五年级斯莱特林很认真地想了想,又补充:“到时候,你可以以新人的身份打败他。” 这一次,德拉科终于有了反应:“新人?” “恩?” 德拉科笑了:“你说我是新人?” 斯科皮:“……………………” 德拉科:“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是哈?那你为什么不仅不笑看上去还一副准备把我大卸八块的模样?斯科皮沉默,深知自己好像又说错什么的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堕落到和高尔和克拉布统一阶梯,像个彻彻底底的小跟班似的跟在大步流星转身离去的斯莱特林王子身后。 “德拉科。” “做什么?” “你知道,万圣节之后我们的保护组关系就该解除了……” “谢谢,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件稍微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斯莱特林王子刻薄地回答。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整天去招惹波特的好,毕竟……” 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猛地脚下一顿,杀气腾腾地转过身来:“毕竟什么?你也认为如果我跟傻乎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决斗的话,会被他揍得体无完肤?” 德拉科的语速很快,快得斯科皮差点儿有些更不上,他眨眨眼,忽然意识到现在面前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似乎处于完全暴怒的状态……终于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名一年级的孩子,而不是成年的德拉科――这恰好就意味着,他的不讲理程度会成倍地往上翻上几个跟头。 斯科皮叹了口气,心中明白似乎是他要求太高了,在面对德拉科的时候,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将他和七年后那个完全成熟的斯莱特林领袖弄混乱,而现在,那个在大战之中也临危不乱的斯莱特林领袖却还是会因为打不着魁地奇而恼火的年纪…… 黑发斯莱特林只能妥协地笑了笑:“我只是怕,如果没有人看着,你会用那些魔法弄伤你的同学。” 闻言,德拉科脸上的怒气稍稍收敛了些,冷哼了一声网游之零纪元最新章节。 斯科皮半蹲下来――这样他就完全保持和德拉科一样的高度,他认认真真地盯着面前的铂金贵族,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答应我,你不会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甚至是所有人的面前,使用那些……你知道不应该在台面上使用的魔法。” “台面上?”一年级斯莱特林挑起一边眉,“黑魔法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斯科皮曾经认真地看过那个时候的报纸,七年前的这个时候,人们正在为黑魔王再次复活的传闻人心惶惶……斯科皮担心不是没有原因,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如今他站在这儿了,就不想看到人们用奇怪的眼光去看他未来的伴侣…… 隐隐约约地,忽然想起,当他一年级的时候,三年级的德拉科似乎也是这样用十分强硬的态度,强烈地禁止他使用一切他在外公那儿学来的道家法术……是的,当他在魁地奇赛场上用一个风咒救了即将摔成烂泥的波特,斯莱特林王子暴怒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 现在斯科皮忽然明白…… 德拉科之所以神奇,不是因为他救了波特,只是因为他将自己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思及此,黑发斯莱特林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没想到当几年后位置互换,却让他忽然地明白了当年德拉科的想法。 “……” 而此时,看着对方那忽然飘忽的眼神和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无比甜蜜恶心的笑容,德拉科闭上了嘴,他认认真真地盯着面前满脸严肃的黑发斯莱特林看了一会儿,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斯莱特林王子仿佛终于妥协了一般,不耐烦地拍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闷声道:“我知道了。” 斯科皮微微一愣,终于回过神来:“咦?” “这些东西我父亲也警告过我,”小斯莱特林王子满脸不耐烦,苍白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沾染上一点儿粉红血色,“所以你也用不着再跟我强调……我要折磨波特多得是办法,用不着……用不着用那些魔法。” 想了想,德拉科又满脸嫌恶地补充:“他不配。” 斯科皮笑了,在他笑眯眯的注视下,斯莱特林王子恢复了他习惯的那种傲慢,微微扬着他骄傲的尖细小下巴,猛地转身走在前面―― 斯科皮两步追上他的步伐,并肩跟他走在一块儿:“你去哪?” “魁地奇球场。” “去那儿干嘛?” “看波特怎么从扫帚上被鬼飞球撞下来,”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回答,而后忽然话语一顿,想了想,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拧过自己的脑袋看着身边满脸笑容的黑发斯莱特林,“为什么笑得那么恶心?” “啊?”斯科皮愣了愣,而后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随即,唇角边的笑容扩大,“因为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不告诉你。” “你的意思是,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而你甚至不准备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德拉科挑剔地说着,漂亮地小脸上写满了不满意,“你真应该学学关于礼貌规范的问题,格雷特先生!否则以后我拒绝再跟你好好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咔咔咔,昨儿休假,姑娘们久等啦~~~ 298第十五章 德拉科说完,真的保持了五分钟处于沉默状态。 五分钟过后。 “――光轮系列是综合了彗星的速度和银箭的稳定的综合性扫帚,要我来看,所谓的‘综合性’其实就是中庸的代名词――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全才’的存在,所以现在世界杯赛事,各个国家的代表队对光轮系列的扫帚并不是非常感冒……” “……” “给点儿反应――注意到了吗,我似乎正在和你说话,格雷特先生!”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斯科皮老老实实地看着德拉科完美的侧脸,诚恳道。 德拉科斜睨他一眼,嘲讽地撇撇嘴:“是的,现在我倒是真的要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听上去你并不太喜欢光轮系列。”斯科皮非常识相地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选择了一个能吸引德拉科的―― 很显然,他成功了,当话题从新回到魁地奇的范畴内时,德拉科的注意力几乎是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这个号称属扫帚的斯莱特林王子傲慢地挑了挑眉,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回答道:“是的,如果光轮2000不是现场市面上非职业赛事最新型的扫把,我压根不会去买它――现在,波特也有了一把,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 德拉科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结果就是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用光轮系列美人谋律全文阅读。” “偏执狂。” “谢谢夸奖。” 懒洋洋地笑了笑,德拉科轻车熟路地在没有任何人带路的情况下来到魁地奇球场――毫不怀疑,作为霍格沃茨学校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卢修斯曾经带着他的儿子来过霍格沃茨。而此时此刻,空旷的魁地奇球场上,已经被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学院队占领―― “看来波特说的是真的,他们有一场练习赛?”高尔微微眯起眼,看向场地中央,抱着一个巨大木头箱子还没来得及放下来的格兰芬多学院队队长伍德。 “当然,因为我从几百米开外,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一种名叫‘愚蠢’的气息,除非有大群的格兰芬多聚集在这里,否则我想不出还会有其他的第二种情况。”斯莱特林王子刻薄地笑着,在魁地奇球场上拥有大片空座的情况下,他仍旧非常固执地绕过了赫奇帕奇以及格兰芬多的看台位置,直到他来到斯莱特林看台上,这才停住脚步,选择了一个拥有最佳观看视野的地方坐了下来。 斯科皮在他的默认之下挨着他坐了下来。现在,在他们的不远处,波特已经满脸兴奋地骑上了他的新扫帚,蹭地一下飞上了天,哪怕是跟着大老远地,斯莱特林们也能轻而易举地看见此时此刻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脸上灿烂快活的笑容,他骑着那把崭新的光轮2000,绕着魁地奇比赛场地灵活而轻巧地飞了几圈―― 至少在斯科皮看来,作为一名初学者,波特还真是飞得不错。 但是…… 对于斯科皮来说,看着一个人骑在扫帚上在天空里飞来飞去是十分无聊的事情――哪怕扫帚上面的那个是那个风靡全校的斯莱特林王子……在过去的时间里,只有在德拉科强烈要求的情况下,他才会勉为其难地到魁地奇球场上去坐一会儿,围观一下斯莱特林王子在天空中的英姿―― 但是看波特――并且是看十一岁的波特,抱歉,真的没那个耐心。 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呵欠,五年级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我们就在这儿坐着看波特飞来飞去吗?” “不,”德拉科一口回绝,然后斩钉截铁地纠正,“我们是坐在这儿等着波特从扫帚上掉下来。” 斯科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慢吞吞地说:“可是相比起看着波特被送进医疗翼,我宁愿到厨房里拿点儿点心,然后暖暖和和地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喝口热茶。” 黑发斯莱特林说完,回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高尔和克拉布――如果斯科皮眼睛没坏掉的话,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确定在这两个门神似的男孩脸上看到了绝对的支持和赞同……不过非常可惜的是,在德拉科面前,他们说的统统不算数。 这会儿,远远地隔着赫奇帕奇的看台,铂金贵族已经用眼神和隔壁格兰芬多坐席上的韦斯莱互相杀了起来―― 斯科皮敢保证,如果放任他们再这么互相瞪下去,不出三分钟,他们之中就有一个人会拔出自己的魔杖……然后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当然不敢指望高尔和克拉布能劝劝架什么的,因为在德拉科的领导下,这两个目前来看只会吃的傻大个儿只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瞪得比铂金贵族更凶! “德拉科,你到底是来看比赛的还是来伺机找茬的?” “你脑子有毛病吗?”铂金贵族终于收回目光,难以置信似的微微眯起眼从上往下扫了一圈斯科皮,“格兰芬多这种拙劣的比赛有什么值得好看的?” ……所以说你是来伺机找茬的喽? 好吧,这确实比较像你的风格大器宗。 魁地奇球场上,伍德已经吹响了哨子,所有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成员都升到了半空――斯科皮看见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他们骑着的是学校上课用的扫帚,其中一个因为扫帚尾巴上的毛太少了,明显有些颠簸。 他们一左一右嘻嘻哈哈地举着手臂粗细的大木棍围绕在哈利周围,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因为他们的存在,被伍德放出来的游走球丝毫没能靠近哈利哪怕一点儿――尽管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本身就像是两颗巨大的游走球。 斯科皮看着他们三人组合飞了一会儿,过程中,大概是授了伍德的意思,第一次打魁地奇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看上去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金色飞贼,”德拉科干巴巴地说,“红毛鼹鼠说得没错,他们真的找波特做了找球手。” “你以后也会是一名优秀的找球手。”斯科皮真诚地说。 “不,其实相比起找球手,我更喜欢击球手这个位置。”德拉科抿了抿唇,在说话的过程中,银灰色的瞳眸一刻也没有停歇地追逐着天空中缓慢移动的波特,“……但是我父亲说,如果我想参与魁地奇学院队,除了找球手这个职位,其他别无选择――因为他觉得其他的位置太危险了。” “唔。”像你老爸会说出的话。 斯科皮露出个同情的表情。 “不过没关系,”德拉科很快将脸上的情绪收敛起来,“对于我来说,无论是哪个位置都可以打得好。” “当然。” ――斯科皮几乎是止不住地微笑起来,因为他忽然想起,当德拉科四年级的时候,代表霍格沃茨学校队和德姆斯特朗打的那场魁地奇球赛,那个时候,头一回和波特配合的德拉科就是打的击球手的位置,事实上,就如同斯莱特林王子说的那样,他打得非常棒。 人们几乎惊讶于斯莱特林学院队的找球手在担任击球手时所爆发出来的力量。 那是一场精彩的魁地奇赛事――虽然他们输了,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输给大多数都是职业球员――甚至还带着一个魁地奇职业赛事明星的德姆斯特朗来说,确实没什么好丢人的。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边这个嘴上说着不屑的话实际上却全神贯注看着格兰芬多打练习赛的铂金贵族,斯科皮唇角边的笑容忍不住变得更加清晰一些,并且忽然没头没脑地又强调了一边:“我也认为你会成为十分优秀的魁地奇选手――无论在哪个位置上。” 看上去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忽然说出废话,德拉科暂时将目光守护来瞅了一眼身边笑眯眯的黑发斯莱特林,然而就在这时,在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点儿小意外―― 大概是波特忽然间看见了金色飞贼,天空中原本几乎滞留在半空的三人组合忽然动了起来――准确地来说,是波特率先动了,而韦斯莱双胞胎则是在没有被通知的情况下立刻显示出了他们的被动,一时间,原本严密的保护队形被打乱,而作为队伍中心的波特,已经微微俯□子,冲着某一个方向飞快地冲去! “哈利,慢点儿!” “嘿伙计――看着点儿――该死,乔治看你的左边――” 韦斯莱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人在得到了提示后,看也不看地回身一击,重重地将那个企图从后面偷袭他将他撞下扫帚的游走球狠狠击飞! 斯科皮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斯莱特林王子目光的停留之处和波特的目光是完全相同的一个点,就在拉文克劳看台,学院徽章标志的右上方,阳光之下,有一个金色的小玩意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飞快地扇动着它的翅膀网游之零纪元! 伴随着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距离它越来越近,金色飞贼跳了跳却没有离开他的捕捉范围――于是,扫帚上的男孩缓慢地,一只手松开了他的扫帚,第二只手松开他的扫帚,现在,他整个人已经几乎从扫帚上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斯科皮用余光看见,德拉科猛地眯起眼。 “出现了。” 德拉科淡淡地说。 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好像忽然在某个调整平衡姿势的动作上出了什么毛病,天空中,那个越来越接近金色飞贼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紧接着,格兰芬多就像是天空中忽然失去动力的小鸟似的,在周围人惊声大吼声中,连带着他的扫帚以令人惊慌的速度沉沉下坠―― 斯科皮想掏出魔杖,但是在这一刻,他却被德拉科摁住了手―― “不要轻举妄动,”斯莱特林王子用尖细的下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不远处已经及时掏出魔杖的伍德,收回目光,对着格兰芬多看台之上,满脸警惕地盯着他们的韦斯莱咧嘴露出一个极其讽刺轻蔑的笑容,“如果你现在拔出魔杖,他们不仅不会感谢你,很有可能,还会认为波特从天上掉下来压根就是我们在捣鬼。” “……” 斯科皮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手垂落下来,顺势插.进口袋中,站在原地想了想,黑发斯莱特林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德拉科:“你刚刚说――什么东西出现了?” “破绽。”德拉科简单地回答,“你以为我放弃了暖洋洋的公共休息室,和沸腾的热茶,吹着冷风站在这儿浪费时间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觉得波特表现得有点奇怪,”德拉科盯着被伍德用了个漂浮咒语,稳稳当当放在魁地奇球场下方的地面上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在和我对话的过程中,他似乎一直急于离开――特别是当我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之后,他看上去恨不得才想要用一个移形换影从我面前消失才好。” “所以呢?” “所以,我猜测他有什么东西,是站在我们面前久了就会被看出来的――我在等待他自己露出破绽,”德拉科露出一抹慵懒的笑容,“现在我等到了――刚刚在捉金色飞贼的时候,我注意到波特的左手似乎非常不灵活地拧了一下,这才导致了光轮2000失去控制……” 德拉科的话语停了下来,忽然,他微微眯起眼,唇角边依旧挂着那抹笑容,斯莱特林王子优雅地嗅了嗅鼻子:“有没有闻到一点儿不同的气息?” 站在德拉科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除了一脸崇拜之外,只剩下一脸茫然。 反倒是斯科皮,在德拉科有意无意地提醒之下缓缓皱起眉。 看着黑发斯莱特林的表情,铂金贵族脸上的笑容终于露出了点儿真实的笑意,他拖长了语调,初秋的风几乎将他低沉的话语吹散在风中…… “没错,格雷特,波特他们昨晚遇见了什么东西,然后――无论他们遇见了什么,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格兰芬多,被那个东西咬了一口。” 德拉科说着,显得对此调查结果无论从哪方面都非常满意,非常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_(:3)∠)_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能看见贵族在更新(。 第十六章 正当斯莱特林满脸得瑟地充当福尔摩斯的时候,从魁地奇球场的入口处飞奔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身影――是的,至少从高处往下看,一年级这个年纪尚未学会怎么好好收拾自己的赫敏?格兰杰的头发蓬松地披在脑袋后面,确实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大概是从头到尾都躲在暗处观察着哈利,所以当罗恩还傻愣愣地满脸震惊地站在观看台上看着哈利痛得满地打滚的时候,赫敏已经率先扑了上去―― “波特,我曾经提醒过你,你这个状态不应该参加魁地奇训练你好,上校爹地最新章节!” 赫敏口中飞快而严厉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显得异常小心地将哈利从魁地奇赛场上拽了起来,她弯着腰,眉头紧紧地皱着掀开哈利的袍子――现在,在袍子的一角,鲜红色的格兰芬多袍子果然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谢谢,格兰杰,可是……” “可是?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明明知道――” 面对莫名其妙怒气冲冲的格兰芬多姑娘,哈利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事实上,他只是想提醒她,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可有点儿像麦格教授。 不过好在罗恩及时杀到。 “用不着你管――哦,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万事通小姐,劳驾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吗?”终于回过神来的罗恩急冲冲的跑下看台,涨红着脸几乎是暴躁地将赫敏即将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这个时候,弗雷德和乔治以及格兰芬多球队的其他成员也陆续着陆,他们满脸着急地一把扔开扫帚向着他们的找球手蜂拥而去,而作为他们的队长――也是在场唯一的一个高年级,伍德举着魔杖,不同的光芒飞快地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看样子他似乎是在找什么方法替哈利止血。 “怎么弄的,哥们?”乔治凑上来,看着哈利躲躲闪闪地捂着伤口,鲜红的血液掺杂着黄色的液体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来,他顿了顿,瞥了一眼自家小弟弟那满脸紧张藏不住事儿的眼睛,和随即冲上来的弗雷德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弗雷德立即心领神会,一把拽过哈利,将他从着急忙慌地要求看伤口的伍德手中拯救出来―― “啊哈,小哈利,我就知道,你只是太过于紧张――是不是撞上拉文克劳的徽章了,我和乔治一直怀疑,那群聪明过头的家伙是不是给他们看台上的学院徽章施了什么咒语,只要有人经过它,那只老鹰就会伸出爪子挠你一下!” “――是啊是啊!”乔治抬高声音,“上一次我被挠了还被海伦嘲笑是被猫挠!”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现在我们需要送你去庞弗雷夫人那,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弗雷德拖长了语调…… “――伍德?” “――队长大人?” 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着他们的队长,私底下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哈利藏到自己的身后,而此时,早就被他俩一唱一和折腾得脑袋晕转不过来的伍德只觉得头晕眼花,看了一眼似乎还在往外流血、已经痛得满脸是汗的哈利,无奈之下,他只能点点头,并且提出要亲自送哈利去医疗翼―― 哈利当然要拒绝,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紧张得几乎舌头都要打结:“我没事儿……” “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扫帚上面继续联系呢?”乔治推了把伍德,“来吧,队长,再过不久就要开始魁地奇的比赛了,你当然不想错过今年的魁地奇奖杯,对吧?” “当然。”伍德立刻满脸严肃。 乔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就快去。” 弗雷德一把抓过哈利:“而我们的找球手,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最多明天,”乔治接口,“我们就把一个完整的小哈利送到您的面前!” 嘻嘻哈哈地送走了其他队员,现在在场的,只剩下哈利、罗恩、赫敏以及强行要求留下来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他们每一个人都站在原地不动,直到亲眼目睹了其他人骑上自己的扫帚,重新回到天上――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大明政客最新章节。 而哈利在嗷嗷地低低痛呼了几声之后,终于能够松开他的伤口――此时此刻,他的衬衫上沾满了黑红色的血液以及散发着奇怪气味的黄色液体,而完全不像是乔治之前说的那样是被什么老鹰抓的,因为在哈利的伤口处,他的衬衫还是完好无损的。 赫敏嗅到了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息,捂着嘴低呼一声。 而罗恩似乎也被吓到了,他面色苍白,几乎已经来不及去责备赫敏之前的大惊小怪,他瞪着面无血色的好友,说话的时候几乎哆嗦:“可是哈利……你昨天告诉我已经没事儿了,今天早上你也说……” 哈利张了张嘴,正想要回答罗恩,却被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位红发格兰芬多打断―― “――对不起,打扰一下?” “――或许你们才刚刚注意到。” “――但是刚刚拯救哈利避免于麻烦与危难之中的英雄似乎还没有离开。”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小鬼头们,从罗恩开始。” “――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你们做什么去了?” 乔治说完,和弗雷德一块儿,同时望向罗恩,后者大概是头一回这样被两个哥哥注视,一时间,罗恩紧张得就像是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脚该往哪儿放,他涨红了脸,脸上的雀斑显得异常生动,但是他却死死地闭上嘴,瞪大眼求助般地看着身边的哈利。 哈利也满脸无助地回望他。 “看在老天的份儿上,难道你们想站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直到波特流血而亡吗?”赫敏猛地将自己的手从脸上放下来,她的眼角红彤彤地,此时此刻满脸焦急――就好像哈利流血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似的,“你们必须告诉一些人,才能得到帮助!” “格兰杰小姐说得一点儿也没错,”乔治温和地笑了笑,看向罗恩,“顺便补充一句,我的小弟弟,如果你以后都决定自己要对女士那么凶残,那么你可能会在十几年后让妈妈为你的婚事愁白了头发。” 赫敏深呼吸一口气,艰难地冲着乔治露出一个微笑。 “昨晚,马尔福约我们进行巫师决斗,我们就去了奖品陈列室――可是后来,在他之前我们遇见了费尔奇,为了甩开那个家伙,我和罗恩、纳威还有格兰杰一路跑到了三楼……在三楼……我们,我们发现了一只狗,”哈利阴沉着脸,此时此刻,他的手臂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他面色苍白看上去已经因为失血而筋疲力尽,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液,这才慢吞吞地继续道,“那只狗有三个脑袋,在一个小房间里,我们不知道它为什么在那儿,它看上去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说到这儿,哈利猛地闭上了嘴,而后,他不着痕迹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哼哼了一声后缓缓道:“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但是在我们关上门之前,它已经扑了上来,我走在最后,所以一不小心被它的獠牙刮到了……” 哈利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了。 “到了寝室,我认为他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而男生们一致认为没那个必要,”赫敏沮丧地说,“我很担心,但是也只能拿出一些麻瓜用的止血粉和绷带给波特暂时用用……哦是的,我父母是牙医,所以他们总会要求我出远门的时候把医药箱带在身边……我还以为,我还以为那些东西能管用……” “那时候马尔福和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直跟现在我们后面,我们不可能打转跑到医疗翼去。”罗恩皱眉道。 “感谢补充说明,我的小弟弟。”弗雷德不阴不阳地笑了笑混沌球王全文阅读。 “至少罗恩提醒了我们一件事,”乔治摸了摸下巴,“我们可爱的,最小的弟弟在入学的第二天就学会了夜游――哦,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最熟悉小偷的人永远是小偷本人,为了安全地违反校规,没有人会比我和弗雷德更加清楚霍格沃茨的校规有哪些……按照你们说的情况,看起来是一不小心――” 弗雷德:“准确地来说是运气十分差劲。” “再次感谢补充,弗雷德,”乔治笑眯眯地说,“你们遇见了藏在霍格沃茨里的魔法动物――这些家伙照成的伤口可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好处理,小鬼们,每一种魔法动物造成的伤口,都应该有一一对应的治愈魔药。” “遗憾的是,听你的描述,我一下子想不到究竟是什么魔法动物。”弗雷德耸耸肩,“所以,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虽然我们逃过了伍德,但是在去找庞弗雷夫人之前,我们恐怕得去找麦格教授自投罗网――” “什么!不!”罗恩瞪大眼满脸惊恐。 “别嚷嚷,罗恩。”乔治依旧微笑自然,“相比起被扣分或者臭骂一顿,很显然流血而亡更加严重,看见哈利的伤口了吗,那些黄色的液体……” 赫敏咬了咬下唇:“等等,为什么我们不能到图书馆去――” “是个好主意,”弗雷德说,“但是大部分关于魔法动物的词典,都被放在禁库里了,大白天的,我们不可能大摇大摆地从图书馆管理员的眼皮子底下走进去。” “除非――”乔治的目光游移。 这一次,就连弗雷德都不知道他在游移个什么劲儿了,他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找到一个从小泡在禁书里长大的书呆子。”红发韦斯莱笑嘻嘻地,脸上每个正经地冲着所有人的身后点了点下巴,“不过相比起跑去问他,我想你们大概更愿意去找麦格教授。” 众人齐齐转身,顺着乔治的下巴所点的方向,目光整齐划一刷地一下―― 投向了斯莱特林看台上。 此时此刻,那儿正站着一个笑得满脸灿烂看热闹的斯莱特林,阳光之下,他那铂金色的头发被发胶固定成了一个绝妙的奇怪发型,这让他的脑袋看上去闪闪发亮――当发现一群格兰芬多震惊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德拉科临危不乱,甚至还非常得意地抬起手,就像是什么伟大人物似的居高临下地跟他们挥手致意。 罗恩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就要吐出来的表情。 “你看,我就说了,很难抉择。”乔治叹息。 而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哈利已经抬脚往斯莱特林看台那边走了―― “等等,哈利!”罗恩猛地哆嗦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即将要送上门去给那个斯莱特林羞辱,“就像乔治说的,我们大概宁愿去找麦格教授――” “然后让麦格教授扣我们的分儿?――” 甚至是在我得到了最大乐趣――当上魁地奇球队找球手的头一天,就立刻取消我参加魁地奇比赛的资格? 不!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 哈利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此时此刻,他只是盯着罗恩,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的额上,因为疼痛顺着留下来的冷汗一直滑到了他的下颚,然后滴落在他校服的衬衫上:“我宁愿去找马尔福,也不愿意……让麦格教授知道昨晚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秒钟,也不能告诉她天神渡最新章节。” 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异常固执的眼神几乎震慑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赫敏,也停止了不满意的吸气声。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哈利迈着大大的步子冲着斯莱特林一路奔去―― 而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德拉科等一行人已经从看台上走了下来,就好像是已经猜到了格兰芬多们要做什么似的,德拉科一下看台,在离开魁地奇球场的通道尽头停下了脚步,他懒洋洋地抱着手臂倚靠在墙边,当哈利拖着一条血淋淋地手臂满脸视死如归地向他走来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扬起了一个优雅而美好的笑容:“气色不错,波特。” 站在他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唇角――德拉科这种抓紧一切机会从精神上打击敌人的习惯还真是……作死。 而高尔和克拉布显然不这么认为,在德拉科开口的第一秒,他俩已经像个傻瓜似的嘎嘎笑了起来。 “马尔福,你帮我,我就告诉你,”哈利深呼吸一口气,“昨晚我们究竟遇见了什么。” “唔,”看着面前疼得说话都开始颤抖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德拉科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可是我忽然不感兴趣了,怎么办?” 斯科皮:“…………”太恶劣了,王子殿下。 “你会感兴趣的,”哈利冷笑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其他的格兰芬多都远远地站在通道的入口处,看样子没打算过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哈利转回来盯着斯莱特林们,“那个东西在守护着某样东西,而那样东西,是校长亲自要求海格――” 哈利说着,而就在他注意到德拉科微微收敛脸上的笑容竖起耳朵的时候,他猛地刹住了车。 斯科皮再一次地,忍不住用近乎于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下哈利――说实在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一年级的时候可比他三年的时候看上去聪明得多。 德拉科抿了抿唇,拖长了腔调命令:“说下去。” “没门儿,马尔福。”哈利冷笑,“信息交换信息――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的伤口。” “傻宝宝波特学聪明了。”德拉科回之一个同样冰冷的笑容。 “我就不说谢谢了,”哈利碧绿的瞳眸,死死地盯着斯莱特林王子那张漂亮的、得意洋洋分外讨打的脸,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慢吞吞地道,“那个东西长得像挪威纳猎犬,但是有三个脑袋,獠牙,非常大,大概有两个我那么高――” “地狱猎犬。” 格兰芬多的话还未说完,站在他对面的铂金贵族已经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时候,德拉科将自己的手臂放了下来,身体也不再懒洋洋地靠着墙壁,他站直了身体,看上去费外怀疑地瞅着格兰芬多道:“霍格沃茨不应该有这种东西。” “可是我就是看见了,并且还被咬了一口。”哈利满脸讽刺地说。 德拉科上下扫了一圈站在自己面前的格兰芬多,果不其然,在他的手臂上看见了黄色的液体,他伸出手,飞快地在哈利的手臂上点了一下,沾了一点儿液体的手指放到自己鼻下嗅了嗅,斯莱特林王子随即皱眉,脸上的玩笑之意终于收敛起来:“我在我家里的书库看见过,你身上的这种黄色液体……应该是地狱猎犬的唾液,波特,你该感谢格兰芬多没有大脑指挥积极训练的魁地奇队长,你只需要再多强撑一会儿――不超过明天太阳升起来,整个魔法界就该准备为我们的救世主举行葬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哎哟哟~~~每天睡觉前能看见机智的作者更新~~ 第十七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哈利问,他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呯呯地狂跳起来。 “字面上的意思,波特。”德拉科回答,他银灰色的瞳眸在昏暗的魁地奇出口走道中显得闪闪发亮,“地狱猎犬之所以能被评级到四星,并不是因为它足够傻大个儿——” 德拉科的话大概是在暗示着什么,总之,高尔和克拉布已经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而格兰芬多的表情则一下变得不那么好看,他握紧了拳,强忍下一拳砸到面前这张写满了嘲讽的漂亮脸蛋上,咬着后槽牙,哈利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我再强调一遍,马尔福——不许!再叫海格!傻大个!” “这你管不着。”德拉科一点儿也没有要否认自己在嘲讽海格的意思,相反的,自己的这点小刻薄能让大家立刻都理解还让他看上去挺骄傲,将手插.入裤子口袋中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架势,斯莱特林王子撇撇嘴,“地狱猎犬是危险等级四星的魔法动物,但是就像山林巨怪一样,这种大动物的智商向来不怎么高——别瞪我,波特,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有本事你杀到魔法部写图鉴的人办公桌前面去——之所以这么一个行动力迟缓、破坏力一般,智商也不高的魔法动物能和卡皮(*一种马形水怪)列入同一等级,只是因为它的唾液具有很强的腐蚀性。” “说下去,马尔福。” “没门儿,波特。” 哈利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意识到根据之前说好的“信息互换“,眼下大概是轮到他了,他将自己的目光从面前的斯莱特林脸上挪开,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三个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德拉科翘了翘唇角:“高尔,克拉布,你们到公共休息室等我私家美女保健医。” 顿了顿,他又转过头看着斯科皮,用完全没商量的语气说:“你留在这儿。” 高尔和克拉布毫无怨言地走开,等一切看似安排妥当,德拉科这才将自己的脑袋重新拧回来,看着哈利:“你可以说了。” 哈利掀了掀眼皮子,看上去有些犹豫地扫了一眼站在德拉科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接下来他说得话很重要,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告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事实上,他几乎开始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去找麦格教授。 “他就在这,波特,我没准备跟你讨价还价。”德拉科用懒洋洋地腔调催促道,“我要知道,你口中的地狱猎犬在守着什么东西。” “如果你敢说出去,马尔福——” “威胁我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我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德拉科近乎于粗鲁地打断了格兰芬多,但是就在对方来得及扭头走掉之前,他又毫不犹豫地补充,“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会对第四个人说起——唔,他也不会。”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斯科皮就被伟大的斯莱特林王子给顺便携带上了。 哈利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终于压低嗓音用快得异常的语速,将自己进入对角巷之后说发生的事情迅速地说了一遍,其中包括他和海格到古灵阁深处的某个银行中取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格兰芬多男孩用了一点儿时间作为叙述,最后,整个故事以他最后在服装店初次遇见德拉科作为叙述的终点。 哈利说的话让德拉科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和斯科皮交换了一个眼神——唔,准确地来说是他单方面的,因为后者的眼神显得特别茫然。 德拉科忍不住唇角抽了抽,很想告诉面前的格兰芬多“看,我就说了你白担心,因为这家伙压根没听懂”,但是他最终忍住了,看着哈利没多大诚意地笑了笑:“你是说,那个混血巨人带着你一块到古灵阁深处取了一个邓布利多的东西?” “是的。” “什么东西,邓布利多的假牙么?”德拉科一脸认真,看上去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想是比那个稍微值得珍藏一点的东西,”哈利显得有些崩溃地回答,“没人会把自己的假牙放在几千米地下的银行里!” “普通人确实不会,”德拉科短暂地笑了笑,“但是邓布利多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疯子,如果你能常常看看预言家日报,就能发现他有一项伟大的成就是发现龙粪的各种用途——对不起,试问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天天对着一堆动物的排泄物如痴如醉?” 斯科皮:“…………” 作为一名级长,斯科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听着一个一年级的臭小鬼对他们伟大的校长先生各种嫌弃。 哈利忍住捂胸口的冲动,尽量地保持住面无表情的样子,干巴巴地说:“我和罗恩的猜测是,那样东西要么特别宝贵,要么特别危险。” 德拉科固执地强调:“可是龙粪在邓布利多看来也比金加隆珍贵得多。” 斯科皮头疼道:“……好了,德拉科,停。” 哈利发现,此时他只能假装自己没有听到眼前的斯莱特林说的任何话才能让自己保持顺畅的呼吸,他麻木着脸,语调机械地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全部告诉你了——无论你是不是感兴趣,现在,轮到你了,马尔福。”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把你的手抬起来。” 哈利闻言,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将手臂抬起来仙戮苍穹全文阅读。而德拉科小声嘟囔着什么挥了挥自己的魔杖,只听见撕拉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哈利的袖子立刻应声裂开——格兰芬多男孩被吓得眼睛瞪得很大,立刻大退一步,这让跟在他身后不远处随时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的格兰芬多们分外紧张,由罗恩带头,他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用紧张的声音问哈利出什么事儿了。 “只是一个撕裂咒语,”德拉科皱起眉,“别大惊小怪的,波特,虽然下一回我再对着你举起魔杖的时候,说不定会一个不乐意把你的整只手给剁下来——好了,现在低头,看见你的伤口了吗?黄色的,永远不会结疤,就像是脓疮,并且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刺激就能让你流血流上好一会儿,这就是地狱猎犬的唾液照成的伤口的典型模样。” 哈利低下头,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让他有点想要呕吐,但是他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以免让自己看上去太懦弱,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成一片的伤口,立刻抬起头,碧绿的瞳眸目光闪烁地看着德拉科:“我应该怎么做?” “庞弗雷女士已经帮不了你了。”德拉科假笑了下,“而异常令人兴奋的好消息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四个选择——简直是天宽地广,是不是,波特?” 斯科皮听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第一秒,他就可以判断,接下来的四个选项大概不会有任何一个对于波特来说是真正的好消息。 “第一,找麦格教授,被她臭骂一顿然后失去你的找球手资格捡回一条小命。” “如果我决定找麦格教授,就不可能来找你。”哈利阴沉着小脸回答。 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特别幸灾乐祸:“那就第二——找斯内普教授,被他扒掉一层皮之后他或许会考虑施舍一瓶地狱猎犬唾液稀释药剂给你。” 哈利想了想斯内普教授,当那大大的阴沟鼻、闪烁着恶意满满的黑色眼睛跳入他的脑海,格兰芬多男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不可能,比麦格教授更加糟糕的选项——他会给我毒药!” 斯科皮一愣,后来才想起,伟大的救世主男孩和魔药教授的关系向来糟糕透顶——在凤凰社重新成立之后,或许这种关系有所缓和,但是在这之前,绝对是冰与火这样绝对不会共存的存在! “真是个挑剔的麻烦精,波特,”德拉科脸上的表情简直不可谓之不愉快,他拖长了每一个词的尾音,啧啧俩声抿抿唇,“第三,去找我们的草药课教授斯普劳特女士的温室,如果你能在温室里准确地找到成熟的凤尾针草,嚼碎它,敷在伤口上一晚上见效——当然,温室里除了你要的东西之外,大概偶尔也会出现让人碰一下就昏迷或者休克的植物,你将会晕倒在温室中,然后在昏迷中安全无痛苦地默默地死去,祝你好运,波特。” 现在,伴随着德拉科每说一句话,哈利的眉毛已经快要飞到他的额发里去了——面前的斯莱特林列举出来的三条,没有一条让人动心。 当然啦,只要是能让哈利动心的方式,绝对不可能是能让德拉科眉飞色舞满脸兴高采烈的方式——而不幸的是,斯莱特林现在脸上的表情恰巧看上去就像是圣诞节提前到了似的。 哈利清了清嗓音:“我注意到,你之前说的是——四个选项?” “是的,第四个选项是‘等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回答。 斯科皮:“……” 哈利:“……” 哈利发誓,今后如果没有必要,他再也不想跟面前的斯莱特林说上一句话——不,最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少,你们不会嫌弃吧?恩,你们肯定不会嫌弃=3=~~~ 第十八章 “我选择选项三,”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咬着后牙槽说,“我今晚就去特里劳你教授的温室。” “跟我没关系。”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马尔福,”哈利毫不犹豫地要求,“你要跟我一起去枭明全文阅读。” “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波特,”德拉科用一种十分玩味地目光看着哈利,这让他看起来像是无赖的地痞流氓,“你凭什么来要求我――难道你已经脑子发昏到以为全世界都会像是个疯子似的对着你喊‘波特万岁’‘救世主无敌’么?” “我当然不会。”哈利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格兰芬多们,忽然意识到他必须地快点儿――因为可能再过个三分钟,以罗恩和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为首,他们就会忍不住冲上来并且拔出自己的魔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哈利看着面前那张得意洋洋的漂亮脸蛋,用十分冷漠的嗓音说,“作为交换,马尔福,在找到你说的那个什么……” “凤尾针草。”德拉科懒洋洋地笑着,像是看白痴似的看得哈利―― 这是来源于学霸的自信。 “对,就是这个。”哈利一点儿也不在乎斯莱特林的这种眼神,“你带我找到这个东西,安全返回之后,我就带你找到地狱猎犬所在的那个房间。” 似乎没有料到哈利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他沉吟了一会儿,看上去还挺犹豫地说:“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对邓布利多的假牙有兴趣……” 斯科皮:“……” 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斯科皮简直要为斯莱特林王子的演技所拜倒――要不是因为太过于了解面前的铂金贵族,知道此时此刻恐怕他早就已经兴奋得具体到了每个毛孔,他几乎都要被他绝妙的演技所拜倒! “――那肯定不是假牙!”纯洁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立刻上当,他压低了嗓音,近乎于咆哮,“我非常肯定,那是个重要的东西……我宁愿站在霍格沃茨的房顶上拿着喇叭广播给任何一个人听,也不愿意告诉你――如果不是我就要流血致死了! 德拉科淡定地假笑:“听上去是个好消息。” 在气死人这方面,德拉科?马尔福无人能及。 哈利气喘吁吁地,不知道是因为失去过多还是因为气得,小脸煞白。斯科皮看着万分同情,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德拉科的肩,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捏了捏……果然,哈利几乎是立刻看见一年级斯莱特林脸上的假笑僵了僵,然后收敛了起来,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 “就这么决定了,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你最好现在先去庞弗雷夫人那儿要点儿补血药,否则你可能撑不到晚上――今晚听上去很忙,不是吗?” 哈利气呼呼地走了。 在目送格兰芬多救世主离开之后,斯科皮盯着德拉科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满脸慵懒地转过头来,仰着骄傲的小下巴,微微歪着脑袋傲慢地瞥了他一眼:“一会儿我要去图书馆把斯内普教授布置的第一篇论文写好,所以给你五分钟时间,格雷特先生――有什么问题?” “你当着你的级长的面跟一个格兰芬多约好了今晚要出去非法夜游。” “现在我决定收回这宝贵的五分钟,谈话结束了,格雷特先生,再见。” 德拉科小脸一僵,转身扭头大步就走――别看他现在腿短,走得还真不比他成年时候慢多少,斯科皮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并且还要在忙着走路的时候抓紧时间跟像是在搞竞走比赛的德拉科腔调:“你才入学几天,几乎没哪天晚上是在宵禁之后乖乖呆在你自己床上的!” “是啊,而你听上去像是一名在抱怨丈夫晚归的贵妇。” 斯科皮不知觉地脑补了一下自己抱怨德拉科晚归的模样,被雷得倒吸一口凉气:“真没礼貌三国演义之四国争霸!” “是的,不过就算这样也没能阻止你对着我喋喋不休。” “你嫌弃我喋喋不休就是因为我阻止你晚上跟波特去约会?” “停,”德拉科将真心实意的厌恶写在脸上,“我要吐了!” “唔,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你难道就不读书看报?是个人都知道曾经邓布利多入手过一颗――” “一颗什么?” “……算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今晚我会带着你去,马尔福夫人――现在你可以闭嘴了么?”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德拉科已经一脚踏进了图书馆,而跟在他身边的斯科皮为了追上他一不小心撞上了走道上的一把椅子引来了图书馆管理员的瞪视,现在,两个斯莱特林都不得不将自己的声音压小点儿。 “你叫谁马尔福夫人,小流氓!” 德拉科冷笑一声,自顾自地轻车熟路地飞快在书架上挑了几本书,一屁股在图书馆的角落那张空无一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在图书馆昏暗的灯光下,那双银灰色的瞳眸显得闪闪发亮,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满脸别扭地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唇角边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格雷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 “按照马尔福家的起名规矩,‘斯科皮’原本是我为我的儿子取得名字。”德拉科收回目光,头也不抬地翻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本厚厚的魔药词典。 “什么?”斯科皮愣了楞――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儿,曾经他还无数次拿出来调侃过德拉科,唔,比如叫他德拉科爸爸什么的……效果不错,永远都能惹得德拉科恼羞成怒,事实上,斯科皮认为看成年之后总喜欢板着脸的德拉科恼羞成怒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斯科皮?马尔福。”德拉科的手指在面前书的一行字上划过,然后他咬着羽毛笔,飞快地抖开自己的羊皮纸在上面写下标题,将那一句话端端正正地抄在羊皮纸的第一行,这才抬起头,仿佛抽空似的扫了一眼完全愣在原地的黑发斯莱特林,“这名字不错是不是――好了,不要满脸惊愕,我没有在跟你求婚。” 言罢,斯莱特林王子飞快地扫了一眼黑发斯莱特林右手中指上那一枚……哪怕是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之下依旧足够闪亮的银制戒指,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是的话,至少我不会让你戴那么寒酸的东西。” “什么?”斯科皮愣了――他非常想回答出一句稍稍有点儿创意的话,但是无奈,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好使了,顺着德拉科的目光,他抬起自己的手,将那枚闪烁着幽暗宝石光芒的银蛇戒指举到自己的眼前,“你是说这个东西?” “非常寒酸。”斯莱特林王子撇撇嘴,扔给斯科皮一个嫌弃的表情之后低下头继续刷刷地写自己的论文,一边有些含糊地嘟囔道,“换了是我的话,至少我不会让自己的伴侣戴那么不起眼的东西。” 可是,我就是为了你才戴上它来到这里的。 斯科皮眨了眨眼,到了嘴边的话险些没说出口。他也找了一张椅子挨着德拉科坐下来,在得到了对方一个不怎么乐意的眼神之后,他随便抓了一本放在德拉科面前的书翻开看了看――那是一年级的魔药课本,非常令人怀念。 就如同他猜测的一样,德拉科的课本上,只要是上过课的内容,上面都会在空白处满满当当地抄满了课堂笔记――尽管德拉科本人一定是班上魔药成绩最好的那个,这些知识他未必真的不懂。 “帮我把书翻到第十五页。”德拉科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印。 斯科皮顿时觉得,相比起“引导者”他真的更接近于“保姆”或者“家养小精灵”之类的角色,但是他还是照做了,将魔药书翻开第十五页,他凑上去看了一会儿,然后照着上面念:“‘将带触角的鼻涕虫贴着器皿放置,它就不会扭来扭去’――” 他没能念完,因为德拉科一把将书抢了回去――斯科皮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他却在斯莱特林王子苍白的脸上看见了完全不难发现的一丝红晕。几乎是不可抑制地,斯科皮裂开嘴笑了起来:“这是你的课堂笔记么?” “只是备注。”德拉科皱皱眉,看上去有些恼火地说,“不许笑。” 斯科皮闭上了嘴――他猜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用“好可爱“之类的词语来形容德拉科的课本的话,恼羞成怒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大概会拔出魔杖把这本书连带着他一块儿撕成碎片。 “这种蒸煮鼻涕虫的方式挺特别。” “因为它们的触角有黏性,”蒸煮过程中扭来扭去的鼻涕虫容易爆炸,那样整个材料就不能用了,说到这方面,德拉科看上去有些严肃,“不过这是我个人的用法――斯内普教授教的,在我上学之前,你知道,他是我教父来着。” 说的时候,语气大概就像提到“我父亲”一样那么骄傲。 斯科皮强忍住伸出手去摸他脑袋的冲动,笑眯眯地盯着那张骄傲的侧脸:“德拉科,这枚戒指并不是什么订婚戒指。” “什么?”德拉科眨了眨眼,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然后似乎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反应过度,他又重新低下头去,垂下眼掩饰住眼中的忙乱,用自己习惯的那种腔调,慢吞吞地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不知道,”斯科皮微笑,“想说就说了呗。” “这不关我的事儿。”德拉科板着小脸,十分严肃地说,“但是我还是保留我的观点――这个戒指非常难看。” “难看么?” 斯科皮伸出手,张开五指,让自己的手指伸在他们两人的眼前―― 精致的银蛇首尾相继,中间有一颗闪烁着的、成色相当不错的幽绿绿宝石,图书馆不怎么美好的灯光之下,就像是优雅而高贵的绿色幽灵。 里面可是承载着你的记忆碎片啊,德拉科。 黑发斯莱特林勾起唇角,用异常温和地嗓音,低低地说:“可是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语气让德拉科没办法不认真地看他一眼,而这一眼却让前者意外地有些挪不开眼睛――虽然德拉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做好准备,”沉默了老半天,盯着面前这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铂金贵族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去翻阅一下关于凤尾针草的资料,今晚不要在那堆格兰芬多面前丢人。” 斯科皮老老实实地点点头站起来想去草药学的那个书架找书,却在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他身后的斯莱特林幽幽地问:“这戒指是什么人给你的?” “唔?”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 “啊,”总算反应过来的斯科皮笑眯眯地点点头,“算是吧。” “我看也像。”德拉科撇撇嘴,看上去特别不耐烦地说,“没事了,快去查资料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困死了………… 第十九章 当晚,德拉科和格兰芬多们约好在通往各个学院的交叉路口见面。 意料之中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果然带上了罗恩?韦斯莱,而意料之外的是―― “为什么这个泥巴种也在这儿?”斯莱特林王子上下打量着赫敏?格兰杰,“我不记得我们的日程安排里还要多出这么一位……”德拉科顿了顿,看上去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位瞪着自己的毛茸茸的格兰芬多姑―― “女士。”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毕。 “难以置信,我居然头一次想要同意你,马尔福。”罗恩说着扫了一眼斯莱特林,后者冲他讨人厌地假笑了一下,现在红发格兰芬多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晚上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转头看向满脸无奈站在自己身边的好友,“说实在的,哥们儿,我觉得我们真的没必要带上她――如果你想多带上一个人以防万一,我宁愿选择纳威!” “哦,是啊,韦斯莱!”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个小姑娘的腔调,又尖又高,她的眉毛高高地挑起几乎要飞到额发里去,“纳威可不能在你拿起松鼠草的时候告诉你那不是你们要找的凤尾针草!” “――所以我站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德拉科的腔调平静无起伏地打断了争论不休的未来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他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似的,用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愤怒的赫敏,“我不可能把松鼠草和凤尾针草弄混,只需要用眼睛看一眼,我就能发现它们究竟有多么大的不同――格兰杰,你最好注意点儿你的言辞。” 斯科皮站在德拉科身后,只剩下干笑份儿―― 这是学霸的战争,凡人没资格参与。 斯科皮依稀还记得,在最后的那场战役之后,作为提前毕业的六年级,德拉科和一部分学生主动参与了n.e.w.ts考核,为了和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瞪着大眼的格兰芬多姑娘在这场权威的考试中一较高下,德拉科可是连着几天没睡好觉,全靠着喝体力魔药撑过去的。 结果两人的成绩不相上下,同时霍格沃茨n.e.w.ts考试成绩新的高峰,就连邓布利多都承认,自从伏地魔毕业之后,再也没有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像这样“全面发展”“科科优秀”大明虎臣。 就在斯莱特林王子和格兰芬多万事通僵持不下的时候,哈利再一次发出一声痛呼,与此同时,斯科皮明显地嗅到空气中有血腥气息在不可抑制地蔓延。 “伤口加重了。”德拉科扫了一眼哈利,用十分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的胳膊正在哗哗地往外流血。” “而你再和格兰杰这样瞪视下去,我就会死在去温室的路上。”哈利冷冷地回答。 “听上去真是个不错的注意,波特。”德拉科脸上露出一抹假笑,却还是抬起脚率先往通往温室的方向走去。 在霍格沃茨,斯普劳特教授有好几个温室,最里面的那个养着一些珍贵的同时也十分危险的植物,通常不会对学生们开放,而非常不幸的是,能救哈利一命的凤尾针草,恰巧就被种植在这座温室里。 白天看上去还算正常的温室,到了夜晚整个儿只能用鬼气森森来形容。 温室之中,明明应该长相可爱的瓜果此时在月光之下仿佛真正地显露出了它们有毒的本性,有一种紫色透明的果子,食用之后会使人立刻进入休克状态――那是诈死魔药的主要材料,此时此刻,这种果实就像是真正的魔鬼果实,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挂在鬼影重重的树木之上。 “――在有月光的晚上,凤尾针草会开出一圈淡紫色的小花,像是绣球花,花瓣的周围会晕染上月亮的光晕。这种植物通常寄宿在种植有魔鬼藤的草地周围,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植物,它们生存在热带地区,会想方设法地把路过它的旅人绞死用来补充自身养分。” “植物图鉴背得不错,格兰杰。” 德拉科冷笑了一声,侧耳聆听了一会儿,确认费尔奇或者他那只该死的猫并没有跟上来,这才掏出魔杖使用了一个照明咒语。夜晚的霍格沃茨总是显得有些冷森森的,当德拉科魔杖尖端的光芒照亮了明晃晃的玻璃,他们一行人的身影也跟着出现在了那过分干净的温室玻璃之上,月光之下,每个人看上去都惨白惨白的。 “我已经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了,德拉科。”斯科皮嘟囔着抱怨。 “而我从头到尾就没舒坦过。”德拉科冷笑着,稍稍让开了一些,给斯科皮挪了个位置,冲着那挂在温室大门上的锁头努努嘴,“该到你表演的时候了,格雷特先生――提醒一句,如果你指望用一个简单的开锁咒就打发我,明天我就向斯内普教授申请换一个引导者。” 斯科皮凑上去看了看,他发现这门锁果然不太简单,大概是为了防止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那样调皮的学生擅自进入,在温室的门锁上面似乎有人特别加注了封闭性咒语――如果没猜错的话,真甚至可能是邓布利多本人的杰作。 “怎么样?”德拉科凑上来,压低声音问道。 “有点儿难办,是封闭性魔咒。” 斯科皮也跟着用低低的声音回答。 斯科皮是见过这种咒语的――并且讽刺的是,他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居然也是此时的原班人马。 当时他们决定返回斯莱特林的密室去取蛇怪的毒牙,并且在那儿遇见了阿斯托拉利亚――德拉科曾经的婚约者,这姑娘似乎是彻底地投向了神秘人,格外丧心病狂地用这样的咒语把他们封锁在密室中,让他们差点儿没活生生淹死在里面。 后来,在德拉科打开那个封闭性咒语的同时,假扮成纳威的迪尔佳布莱斯特也同时在密室外面打开了这个咒语,这样,他们才免于在感触一番大事业之前被淹死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中。 斯科皮还记得,德拉科说过,每个封闭性咒语都有独特破解方式,如果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从表面的痕迹来看的话大概一眼就能看出破解方式道印全文阅读。霍格沃茨的课程中不包含这一种魔咒的项目,所以邓布利多才会将它使用在温室的锁头上――擅长研究这种偏古老魔法的,应该是德国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 比如如果现在换成是几年后的德拉科在这儿,他就能做到立刻找到对应的解锁咒语。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此时在他跟前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还是个一年级的孩子。 “每一个封闭性魔咒都会有一个固定的解锁咒语,”德拉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我是不指望你能直接根据遗留的魔法痕迹判断出对应的解锁咒语,来吧,格雷特,告诉我我想要听到的――那几十条听上去并不怎么多的解锁咒语你每一个都会?” “都会。”斯科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还是他后来死皮赖脸缠着德拉科教会他的呢――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了。 “那就赶快。”德拉科皱皱眉,“我快被波特那铺天盖地血腥气味熏晕脑袋了。” “而波特本人表示,他似乎有点儿失血过多。”哈利苍白着脸,十分嘲讽地说,“我一路上抓着伤口才没让血流一地。” “那就闭嘴,多说一句话不会让你的血少流一点。”德拉科扫了哈利一眼。 而此时,站在他们前面的斯科皮已经掏出魔杖,咬着舌尖凑到那个锁头前面,当一年级的小鬼们忙着斗嘴的时候,从他的魔杖尖端速度频率很快地射出一道道不同的魔咒光芒――每一次那样的光芒仿佛都被他面前的金锁所完全吸收,而那温室大门上的锁依旧纹丝不动。 在场的人每一个都屏住呼吸,一边提起精神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还要全神贯注地注意高年级斯莱特林这边的进度,在场唯一显得有点儿与众不同的,是赫敏――此时此刻,格兰芬多万事通姑娘简直可以用焦虑来形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咒语!课本上没有说过,课本上只是说,世界上的任何一种锁都应该可以用开锁咒解决!” “那真非常可惜,课本欺骗了你。”德拉科用一点儿也不遗憾的语气嘲讽道。 罗恩在哈利身后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 “别这样,德拉科。” 斯科皮是在场唯一一个比较有同情心的――他几乎能听到此时此刻在赫敏心目中某种信仰轰然倒塌的声音。 正当斯莱特林王子斜睨着他似乎想回敬一句什么的时候,在斯科皮魔杖尖端射出的粉色光芒以一种与之前不同的方式流入锁头中――它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是在锁上缓缓流动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魔法阵似的东西,紧接着,随着咔嚓地一声轻响,那之前还牢固地挂在门上的锁头忽然跳开了。 斯科皮:“嘿,成了!” 德拉科难得满意地点点头,先一步抢过激动的格兰芬多们,伸手将那锁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一边。 推开温室的玻璃门,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相比起外面显得有些阴森森的走廊,此时此刻,温室中几乎是可以称得上有些闷热,由五年级斯莱特林带头,四个一年级的小鬼随后走在特意留出来石头小道上,每个人看上去都特别紧张,他们死死地拽进了手中的魔杖,哪怕是从树梢这头飞到那头的小鸟也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发出惊恐的低呼! “看来我们该感激温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德拉科回过头,毫不掩饰地嘲笑着被一只飞虫吓得面无血色的红发格兰芬多。 “闭嘴,马尔福!”罗恩气呼呼地说,“刚才那只松鼠窜出来的时候,你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德拉科冷笑:“可是我没像个小姑娘似的尖叫三国演义之四国争霸全文阅读。”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尖叫过!谢谢,男孩们!”赫敏嗓音麻木地说。 “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种植是根据开头首写字母排序的,这里是‘o’区了,凤尾针草应该就在接下来的‘p’区。”斯科皮转过身,看着跟在他屁股后头的一群小鬼,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我大概是疯了才大半夜不睡觉跟着你们出来冒险――听着德拉科,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今晚一过,我要你每天晚上宵禁过后都老老实实地出现在你的床上。” “这话有歧义,格雷特先生。”哈利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地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虽然脸色苍白并且在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是眼看着就要得救让他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 斯科皮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魔鬼藤说着可怕,其实是一种十分胆小的生物,这种植物十分畏惧火焰的力量――如果你们做不到,哪怕只是一个照明咒语的温度也能稍稍让它捆在你脖子上的蔓藤放松一些,当然,如果你们没有把握,那最好还是站远点儿――韦斯莱先生,在这种温室里,好歹也请您有一点不要到处乱摸的直觉好吧?!” 五年级斯莱特林屁股后面,正悄悄默默地将手伸向紫色麻痹果实的罗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涨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经过罗恩这么一闹腾,每个人都变得更加束手束脚,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袍子边缘碰到任何植物的叶子――甭管它是什么,有没有毒。 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大片魔鬼藤的面前。 “有时候我搞不懂那个老头的脑回路,”站在一大片――简直可以称之为壮观的魔鬼藤下面,德拉科叉着腰满脸嘲讽地说,“就像是外面草地上的那棵打人柳,这种除了杀人之外毫无价值的魔法植物为什么非得出现在霍格沃茨不可?” 被你这么一对比,我还真是要重新考虑,这片魔鬼藤是不是真的“毫无价值”。 斯科皮干笑了声,指了指在魔鬼藤下面的那一片紫色的花:“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只有泛着月光黄晕的才是,”德拉科迅速地说,“剩下的那些长得差不多的是松鼠草,要是让那东西碰到波特的伤口,咱们甚至不用等到明天――现在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斯莱特林王子说着,转过头,满脸傲慢地扫了一眼身后的三名格兰芬多,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吩咐:“你们就在这儿呆着,我和格雷特去去就来――特别是你,格兰杰。” 他特别扫了一眼满脸蠢蠢欲动想要上前看个究竟的赫敏。 而哈利因为失血过多,也没多少力气反抗了,整个儿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罗恩不甘心地瞅了自己的好友一眼,逼于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原地坐下玩儿自己的手指。 “我们走。”德拉科扫了斯科皮一眼,“拿出你的魔杖,格雷特,火焰魔咒会不会?” “会,”斯科皮嘟囔着,“你这是在指挥我一把火烧了斯普劳特的魔鬼藤?” “没错。” “不可能,”斯科皮做了个鬼脸,“要是火势控制不住,我们会一把火把这整个温室全部烧成灰烬,这可是比夜游更加严重的罪名。” “没什么好可惜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在这个温室里的每一棵植物都不适合出现在霍格沃茨――哦对了,提醒我在圣诞节的时候把这个告诉我父亲,这将作为他关于今后跟魔法部申请换校长时候的重要证据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有bug,我修改下,今天的正文一会儿更新哈。 第二十章 “哦,是吗?”斯科皮敷衍地嘟囔着,“我倒是觉得邓布利多教授挺好的。” “这你说得不算,”德拉科小声地冷笑道,“你大概不知道,那个疯老头以前是个格兰芬多。” “所以呢?问题出在哪?” “问题就出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凭什么要是一个格兰芬多?——点火,格雷特,点火,你没看见已经有一只藤叶在试图抓住我的脚踝了吗该死!” 斯科皮赶紧冲忙地挥舞魔杖——可惜力道没怎么控制好,从他魔杖尖端喷出来的火舌虽然吓走了德拉科脚下的魔鬼藤,却也不小心烧坏了德拉科袍子的一角,这让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非常不满意,并且看上去他是准备连同上次高年级斯莱特林在他袍子上留下的拙劣缝补技术的帐一起算—— “你跟我的袍子有什么仇!” “好啦,别嚷嚷,”斯科皮满脸息事宁人,“不就是一件袍子么?” “——而我也就带了一箱来霍格沃茨!”德拉科看上去愤怒至极地纠正,此时,从斯莱特林王子鼻腔中喷出的灼热鼻息尽数喷洒在黑发斯莱特林的脸上,他凑得很近,两人几乎就要碰到彼此的鼻尖——只不过,在其中一个人像是炸毛的猫的情况下,这样的场景可一点儿也不够暧昧。 “我简直不敢想象,格雷特,难道在我来霍格沃茨的第一周周末你就准备让我给马尔福庄园写封信,主题内容是讨要一箱新的袍子吗?!” “唔?不行么,听上去没有什么不妥啊。”高年级斯莱特林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真诚。 德拉科猛地闭上了嘴——现在,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他的教父给他安排的这名引导者究竟有多么不靠谱! 强忍着不去看此时此刻不远处的格兰芬多们是在用怎样愚蠢的目光看着他们,德拉科气呼呼地将原本整整齐齐的袍子猛地一抓放到前面,自己弯下腰飞快地开始在一堆在斯科皮看来并没有多大不同的紫色花草中挑选采摘—— 而哪怕此时两人正处于绝对冷战(或许是来自单方面的)冷战之中,在德拉科专心挑选正确的草药时,高年级斯莱特林还是尽职尽责地站在他的身后,同样全神贯注地将每一棵鬼鬼祟祟妄想靠近他们的魔鬼藤驱逐—— 哈利他们站在不远处,今晚的月色不错,足够让他们看见高年级斯莱特林在和铂金贵族发生争执之后,在后者蹲下去开始采集任务时,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魔杖揣回了裤口袋中! “他想干什——” “嘘,罗恩,别嚷嚷。”哈利赶紧阻止好友。 格兰芬多们瞪大眼睛,看着高年级斯莱特林从腰间的某个小龙皮口袋中掏出一大把怪模怪样的黄纸,然后,在赫敏的一声低呼中,他们同时看见,从斯科皮的手心忽然冒出一簇火焰! ——那火焰不大不小,就好像拥有灵魂和自主行动力似的,在不触及身边任何事物的情况下,主动从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心中跳出,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动物伸出了它带着火苗的长长的舌头,凶猛之极地冲着某条从斯科皮身后悄悄探过来的魔鬼藤扑去,缠绕上植物之后,第一时间将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的树枝烧成了焦炭重生合家欢! 魔鬼藤化成的焦炭碎成粉末,散落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脚边。 从头到尾,这些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无声无息地完全没有打扰到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手头工作上的德拉科。 格兰芬多们无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困惑和震惊,良久,罗恩这才用力地吞咽下一口唾液,压低了声音,听上去既着迷又恐惧地结结巴巴道:“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斯莱特林看上去有些邪门儿……” “我听说过,技术高超的巫师可以不用魔杖就使用魔法。”赫敏震惊地说。 “不可能!”罗恩一口否决,他瞪着眼,眼中依旧难掩激动,“刚才那个绝对不是无杖魔法——如果那是无杖魔法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斯莱特林早就应该从魔咒课上彻底毕业了,不,要我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巫师,哪怕是作为霍格沃茨魔咒课教授的接班人也没有任何问题!” “嘘,”哈利看上去有些虚弱地摆了摆手,“好歹他也是级长——会不会是我们自己太先入为主地小看人了?” 往往是对事件本身了解最少的人说出来的话反而最有参考价值。 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的话让另外两名同伴彻底陷入沉默。 火光不时地从不远处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中亮起,毫无规律地短暂照亮温室周围环境——于是在大约十分钟过后,当德拉科捧着一手的凤尾针草站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两手空空,瞪着眼傻乎乎地看着他。 德拉科:“…………………………………………” 斯科皮:“干什么?” 德拉科:“我想把你就地埋在这里,给这些魔鬼藤作肥料。” “真恶毒……是什么启发了你这样的思想?” 德拉科咬着后槽牙:“因为你的存在,我做了这辈子最愚蠢的一件事。” 斯科皮看上去挺有兴趣地眨了眨眼:“什么?” “作为一个马尔福,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放心地、完全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你——而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在我们的一米开外脑袋上方,就是铺天盖地的魔鬼藤——梅林的袜子,格雷特,我真是长见识了!你的魔杖呢!!!!” “口袋里,”斯科皮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怕再烧坏你的袍子么。” “你怎么不怕魔鬼藤拧断我的脖子!”德拉科压低声音,近乎于咆哮道。 “淡定点儿,德拉科,”意识到面前的斯莱特林王子大概有了心理阴影,斯科皮终于大发慈悲地不笑了,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试图安抚道,“你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嘛……” “是的,马尔福,你真应该看看刚刚——” “闭嘴,韦斯莱!” 罗恩条件反射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德拉科三两步大步流星地冲着哈利走去,恶狠狠地将手中所有的草药塞到格兰芬多的手中——斯科皮甚至怀疑,德拉科之所以采摘那么多就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在做交接工作时会有一大半尽数落到地上浪费掉的打算,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斯莱特林王子猛地将脑袋拧回来,继续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斯科皮。 后者无奈地抓了抓脑袋,终于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他再一次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龙皮口袋—— 呃,还好,还剩了两张最强弃少。 今晚真是大出血。 斯科皮呲牙咧嘴地掏出一张明黄色的符箓,在那双怒气冲天跌到冰点的银灰色瞳眸跟前晃了晃,冲着德拉科笑了笑:“看好了,我只做一次。” 不止德拉科,这一次所有的格兰芬多也跟着瞪大眼准备好好近距离地看看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做了什么——其中,包括鼓动着腮帮子忙碌着咀嚼凤尾针草的哈利,也急急忙忙地抬起头,眼睛像是被糊了胶水似的黏糊在斯莱特林的手上—— 只见高年级斯莱特林不急不慢地将那张明黄色的符箓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而后,轻轻晃动了一下,压低声音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火灵招来。” 完全陌生的语言,在德拉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国家的语言之前,在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之中,火光四射,层次分明的火苗猛地窜起! 周围倒抽气的声音让斯科皮有点儿囧,他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江湖卖艺的杂耍先生似的,满脸黑线不急不慢地晃动了下手,轻轻将手中符箓抛开,紧接着,从缓缓飘落的燃烧着的符箓那团火焰之中,毫无征兆地飞出了一只黄鹂大小的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小鸟! 那只小鸟猛地窜起,在黑发斯莱特林低低地念了声“去”之后,就像是有意识似的,扑打着火焰的翅膀,向着一处蠢蠢欲动想要冲着他们进攻的魔鬼藤扑去,两物相撞,只听见轰隆一声沉闷的声响,小鸟和那一枝条魔鬼藤迅速燃烧成了一团! 亲眼看清楚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一系列动作,哈利震惊得差点儿连嘴里的草药都吐出来! 而在场的,唯一看上去还勉强称得上是“淡定”的,恐怕只剩下德拉科一个人了。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微妙,他缓缓地眯起银灰色的瞳眸,瞅着斯科皮,用相比起疑问句,更像是肯定句的语气缓缓道:“你这不是我们这儿的任何一系咒语。” “是的,不是。”斯科皮老老实实道。 德拉科看上去迟疑了好一会儿,当站在他身后的哈利等得不耐烦地呸地一声吐出口中嚼碎的草药,低下头乱七八糟地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糊的时候,他这才慢吞吞地问:“魔法生物?” 德拉科只是问了一个名词——在场的格兰芬多,除了生在魔法家庭的罗恩听懂了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听懂他的意思。 而斯科皮也知道,眼前的铂金贵族,大概是在怀疑他的血统中是不是掺杂了某种特殊的魔法动物的血统——拥有魔法动物血统的纯血家族的后代,在成年之后,很有可能显现出这种魔法动物的血统特性,然后,这样的巫师通常会被称作是魔法生物的混血纯种巫师。 魔法生物和魔法动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非常多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容易将两者弄混淆。 “也不是。”斯科皮耸耸肩,“我还有一半血统来自东方,那儿和霍格沃茨教的东西有些不同。” 德拉科终于收起了怀疑的目光,他镇重其事地点点头,那张明明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此时此刻写满了老陈的赞赏:“非常精彩,格雷特先生,几乎要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斯科皮:“……” 德拉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小时候的你还真是不怎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_(:3)∠)_斯科皮又英俊了一把。 第二十一章 而此时此刻,格兰芬多三人组正围在一块儿,对着救世主男孩的胳膊研究个没完―― “感觉好点儿了么,哈利?” “是的,罗恩,我好多了,看上去血已经止住了,那些黄色的水也不再往外渗了。” 德拉科就像是天生能够一心八用的怪胎似的,当格兰芬多们聚在一块嘀嘀咕咕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斯科皮的身上收了回来,脸上再一次恢复了之前那副慵懒的模样,他懒洋洋地转过身,拖长了腔调:“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我必须要打断一下你们的欢快聚会。” 由罗恩带头,三名格兰芬多满脸警惕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真是令人怀念的眼神,当你结果凤尾针草就往嘴巴里塞的时候,我差点儿就要以为从今往后我必须要多上三名言听计从的格兰芬多作为跟班。”德拉科微微眯起眼嘲讽道。 哈利嘟囔了一声,看上去确实对于刚才自己的鲁莽信任一时间有些心惊胆颤。 “抱歉再一次打断你的指责,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不过既然你的血止住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兑现你的承诺了?” “承诺?什么承诺?”罗恩猛地拧过自己的脑袋瞪着身边满脸不自在的格兰芬多救世主。 哈利满脸不太情愿地支吾了两声,然而,在场的除了脑袋永远是迷迷糊糊的韦斯莱之外,非常不幸地,还有一个女版的马尔福,赫敏格兰杰挑高了眉,不动声色地往前一大步以逼人的气势站到哈利跟前:“波特,简直难以相信――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个!” “什么?”罗恩满脸茫然,“哪个?” “是的,”哈利垮下脸,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掉到了脚底下,他看着赫敏那双琥珀色的双眼,显得异常纠结地点了点头,“就是那个。” 罗恩瞬间显得有些生气:“嘿,如果你们――” “用不着冲着我发火,韦斯莱,”赫敏用力扭头,气势汹汹地转瞪着罗恩,“要发火就冲着你的好哥们儿去好了,他可比我值得生气得多!我简直难以想象,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准备将地狱猎犬的位置告诉马尔福――在我们全部都不知道,那只傻乎乎流着哈喇子的大狗到底在守护着什么的情况下!” “什么!”罗恩惊讶地看着哈利,“你准备告诉马尔福?天逆!可是哈利,你知道那很可能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呃!” 罗恩猛地闭上了嘴。 而在场看上去再一次变得极其不受欢迎的斯莱特林王子从头到尾脸上都挂着不变的慵懒笑容,当红发格兰芬多猛地一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一个激动说漏嘴的时候,他转过头冲着罗恩笑了笑,从对方渐渐瞪大的眼睛来看,杀伤力似乎不错,“用不着这样,韦斯莱,”德拉科嗤笑,“如果有什么东西是你知道的,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比你更加清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尔福?”哈利立刻满脸警惕地反问。 “字面上的意思,”德拉科耸耸肩,“我不可能真的为了邓布利多的假牙跟你出来夜游――甚至救你的小命目光,波特,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愚蠢。” 哈利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心开始不安心砰砰直跳,而此时,铂金贵族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入他的耳朵――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早就闻到了你身上那扑鼻而来的地狱猎犬唾液气息,当时我很惊讶,为什么霍格沃茨会有那种东西,刚开始,我甚至以为你们只是走错了教室,撞翻了装着魔药材料的架子之类的,不过既然你受伤了,那这种不可控制的伤口当然早晚会让你需要寻求帮助。”德拉科假笑了下,“所以第二天,我出现在你面前――哦,听上去真他妈恶心的浪漫,对不对,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出现了。” “……” “而你乖乖地告诉了我,霍格沃茨有一只地狱猎犬,活的,真令人惊讶,是不是?”斯莱特林王子浅浅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让我难以抑制地开始幻想――是什么,才需要邓布利多冒险将一只地狱猎犬放在霍格沃茨用作保护。” “――而你早就做好了打算,”哈利喘着粗气,缓缓地闭上眼掩饰住眼中几乎就要失控的情绪,“要让我告诉你那个东西的下落?” “而我早就做好了打算,要让你告诉我那个东西的下落。” “可是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德拉科脸上的笑意更浓:“但是已经猜得差不多了――至少是个会让我的深夜不顺脚跟一群格兰芬多夜游物有所值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件足以放到马尔福家族收藏柜最高层的东西。” 罗恩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在场的格兰芬多里,也只有最了解马尔福家财大气粗和权力地位的他才能知道,德拉科的这一句话到底象征着什么! 一瞬间,被欺骗的、被侮辱的愤怒情绪统统从心脏咆哮着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哈利下意识地用愤怒的目光扫过始终站在德拉科身后的斯科皮,而后者,只是连连摆手外加附赠了他一个绝对无辜的表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赫敏一个错步向前挡在哈利和德拉科中间:“停止危言耸听,你不可能猜到里面的是什么,马尔福!” “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们自己还没有猜到,格兰杰。”德拉科收敛起了笑容,冷冷地扫了格兰芬多姑娘一眼,甚至看上去十分嫌弃地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我的消息可比你们灵通得多――穷鬼,泥巴种,以及一个被麻瓜养大的救世主。” “好了,德拉科,不要太过。” 高年级斯莱特林温和的声音从德拉科身后传来,后者微微一顿,脸上的敌意似乎下意识地有所收敛。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给格兰芬多们让出了一条道,并且扬了扬尖细的下颚,傲慢地说:“带路,波特。” 此时此刻,哈利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游戏三国之英雄传说。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尖叫着,指责着他――他怎么可以!是的!!就像马尔福所说的那样,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利益――因为自己想要继续打魁地奇,就将邓布利多和海格的信任抛到了脑后!! 格兰芬多男孩痛苦地闭上眼,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因为挣扎和迟疑缓慢地跳动,而周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此时,只能听见从温室的通风口吹入的风,吹得温室中植物摇曳发出的沙沙声响。 “不,马尔福。” 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哈利听见,自己冰冷而坚决的声音响起―― 他猛地睁开眼,碧绿色的瞳眸之中,闪烁着愤怒和拒绝:“现在,我们的约定必须附加条款。” “我记得我们当初协定等价互换的时候,可没这个规矩。” “接受,或者现在就离开。”哈利稍稍提高了声音,坚决地腔调。 银灰色的瞳眸之中,有恼火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地,当感觉到肩上落上了一只手,手心的温度通过冰冷的袍子传递给他的时候,德拉科却优雅地微笑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嘲讽与不屑:“我真应该混一株松鼠草到你的药里,波特――告诉我,分院帽有没有曾经想过把你放到斯莱特林?” 哈利沉默地扬了扬下巴。 “看来是有,不过还好你最终滚去了格兰芬多。”德拉科耸耸肩,“我知道你的追加协议是什么――可以,波特,我暂时答应你,不会去擅自动那只地狱猎犬在守护的东西。” 罗恩和赫敏同时瞪大眼,在这种完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是在不知觉的情况下,不约而同地看向格兰芬多救世主――在同伴们的注视下,哈利缓慢地点了点头,现在,他觉得自己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要将他体内的所有力气全部剥夺―― “成交。” 说完,他狠狠地撞开德拉科,一言不发地绷着脸快步走在所有人的前面。罗恩和赫敏终于休战了似的对视了一眼后赶紧抓住自己的袍子跟在格兰芬多救世主后面,而在他们之后,才有了新的完全不急不慢的德拉科和斯科皮。 斯科皮看了一眼唇角边仿佛挂着一抹满意微笑的斯莱特林王子,心中不住叹气这家伙的恶趣味,犹豫了片刻后,这才慢吞吞地说:“德拉科,你知道,其实你不必――” “我只是为了自己直接将解药交给波特这件事儿有些后悔,”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说,“不看看波特也追悔莫及的模样,我今晚不会睡好觉的。” 斯科皮:“…………” 德拉科说完轻笑了声,加快自己的步伐轻而易举地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格兰芬多们,于是,斯科皮又听见了铂金贵族那欠揍的腔调在安静的温室中响起:“知道么波特,为了感谢你如此好上钩,我决定买一送一――” “闭嘴,马尔福!” “这次真的是良心大回馈,红毛,竖起你的鼹鼠耳朵听好了――你们想要的答案,就在巧克力蛙的身上。” 不远处传来罗恩韦斯莱的响亮的冷笑声。 不过很显然,德拉科的冷笑甚至不用很大声就在气势上完全压过了他:“爱信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_(:3)∠)_其实滚娘笔下的哈利也算是经历了青春期的那种中二,并非完美主角…… 所以……本文的哈利咋样大家也甭骂他,人无完人,更何况现在的他和德拉科一样只是个孩子(圣母脸 第二十二章 在另外两名格兰芬多万分不情愿的情况下,哈利带着德拉科他们如约来到了他们上一次遇见地狱猎犬的地方——事实上,就连格兰芬多救世主自己都十分惊讶在他完全不熟悉霍格沃茨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再次找到这一个相比较起平日里上课的地方来说绝对属于偏僻的角落。 但是哈利在距离那个门还有三四个教室的距离时,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身后的两名斯莱特林:“就是这儿了,我不想再打开那个门第二次——如果你想要确认我有没有骗你的话,大可以自己去把那扇门打开。” “你认为我不会这么做吗?”斯莱特林王子挑了挑眉,冷笑着用轻蔑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圈格兰芬多,“那你就错了。” 言罢,他一把扣住斯科皮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在三名格兰芬多的目送之下,连拖带拽地将满脸不情愿的黑发斯莱特林拖到了那扇看似破旧的门后,并且在斯科皮极其不认同的目光之下,他举高自己的魔杖,远远地,低声嘟囔了一声开锁咒语—— 只听见呯地一声,那扇老旧得几乎要掉下来的门重重弹开,巨大的声响将在场除了德拉科自己之外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 “马尔福!”罗恩的脸涨得通红,“你就不能动静小点儿,你要把费尔奇引过来了!!” “——闭嘴,韦斯莱。” 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并且很显然的,当他说这句话话的时候,整个人听上去都变得魂不守舍的……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此时此刻,铂金贵族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正一瞬也不瞬地,仿佛着迷一般地盯着门后面的那头巨大的生物—— 地狱猎犬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确确实实就像是来自地狱深渊之处的物种。 当它蹲在那儿的时候,哪怕是远远地看过去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它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孩子都要高上大半个头——包括斯科皮在内。它将那间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肥肉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它有三个脑袋,三双赤红的、此时正滴溜溜地转着不怀好意地盯着站在屋外的孩子们——就好像在它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奔跑中的感恩节烤火鸡,鲜嫩多汁。 “……”斯科皮听见自己麻木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走廊中响起,“我不舒服的感觉要升级了,德拉科,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捂住胸口歇一会儿。” 面前的这只狗长得真的太丑了,它的皮肤就像是长满了疙瘩的被烤熟的癞蛤蟆,并且斯科皮不幸地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倒影在那三双六只赤红的眼珠里,随着他的细小动作,那只狗都在不可抑制地抽搐、颤抖,哈喇子像是永远也流不完的瀑布似的,从那三双长满了獠牙的大嘴里流出来…… “被人用一种‘哎呀今晚改善伙食了’的眼神看着的感觉并不太好。”斯科皮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特别是当我发现我在对方眼里就是那顿丰富美味的‘伙食’时。”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瞥了黑发斯莱特林一眼,淡淡道:“激动什么?它的周围被邓布利多下了禁止魔咒,它是离不开那个小房间的。” “但是不能阻止它臭烘烘地气味儿从魔法阵里面传进我们的鼻孔里——恶,这种味道我只有在小时候去动物园的时候才会闻到大明政客全文阅读。”斯科皮皱起眉嗅了嗅鼻子。 德拉科满脸严肃地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斯科皮十分识相地闭上了嘴。 “——很高兴现在你也有同样的想法了。”站在不远处的哈利凉凉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站在这扇门前的时候我又忽然开始有点儿放心,有这么一个大家伙在这里,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它在守护的东西,马尔福。” “话不必说得那么满,波特,被打脸可是会很疼的。” 德拉科一边嘲讽地说着,一边再一次从容地挥动自己的魔杖——这一次,那扇门以十分温柔的力度闭合上,并且与此同时,这个举动似乎引来了门后面的生物强烈的不满,在门合上的一瞬间,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几乎要震聋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在众人忙着交换惊悚的目光时,斯莱特林王子淡定地转过身来,讽刺地笑着耸耸肩:“好了,这一次就不用担心声音不够大到把费尔奇引过来了。” 说完,德拉科冰凉的手无声无息地抓住在他身边一个劲儿发呆的黑发斯莱特林,然后不等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三名格兰芬多从那惊天动地的叫声之中回过神来,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已经带着他的级长疯狂地向着楼梯的方向跑去—— 落在后面第三名格兰芬多中,最先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扔下他们自己跑路了的还是赫敏,她瞪大眼瞪着楼梯上那两个飞快离去的背影,几乎是失控地尖叫:“马尔福,你这个卑鄙的——!” 但是很可惜,现场除了她尖叫的回音,以及从走廊的另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吸引过来的皮皮鬼疯狂的大笑声(“傻宝宝波特”“被骗了被骗了!”)之外,没有任何人打算给予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此时,斯科皮已经被德拉科一路拖拽着回到了最开始集合的那个三岔口,并且向着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一路狂奔! “听见了没,”斯科皮一边气喘吁吁地跟在德拉科身后机械地迈动自己的双腿,一边还有心情用挺讽刺的语气调侃,“格兰杰小姐夸奖你了——‘卑鄙’,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她是这么说的……” “……” “德拉科,对此你难道不想发表点儿看法吗?” “闭嘴,格雷特,跑步的时候说话你也不怕咬着舌头!”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说着,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原本就牢牢地捏住高年级斯莱特林手腕的手加大了力道,几乎是打算在对方白皙的皮肤之上留下狰狞的五个手指印儿才算完似的。 两人一路跑到斯莱特林地窖入口处,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斯科皮只剩下扶着入口处门锁上的那两条蛇脑袋喘气的份儿了——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玩儿命似的狂奔过了。 “体质真差,”德拉科嫌弃地上下扫了一圈脸色难看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并且还十分不客气地伸手拍掉对方抓在门锁蛇头上的手,“让开点儿,别挡着道。” 斯科皮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冷不丁差点儿跪地上去,还好德拉科还不算没良心到了极点,在眼看着高年级斯莱特林差点一屁股坐地下去的情况下,他好歹是站了出来用自己的肩膀代替了那扇该死的门—— 于是毫无预兆地,斯科皮整个人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完完全全被自己所熟悉的、只属于德拉科身上的那种气息所包围。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德拉科被斯科皮拦在怀里似的天神渡最新章节。 这时候的黑发斯莱特林恰恰比一年级的德拉科高一个脑袋,所以当他感觉到对方的手不着痕迹地扶住他的腰时,他的下巴正好触碰到对方的头顶——大概是晚上沐浴之后来不及用发胶,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的脑袋上就是他喜欢的那种洗发露的味儿,并且头发柔软得要命,让人简直忍不住想要蹭上一蹭——而事实上,斯科皮也确实那么做了。 代价是那双原本安安静静不轻不重扶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别乱动,格雷特,你要弄乱我的头发了。” 德拉科毫无起伏的语调从下面传来,没有任何铂金贵族平日里喜欢的那种嘲讽语气,那声音听上去还因为某种不能说的原因变得有些含糊。 俩人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大半夜的,在绝对不合适的公共休息室入口的大门外面,以更加猎奇的理由匆忙地进行了一个充满了敷衍和违和气息的拥抱。 简直就是神经病。 当他们无言地分开时,周围昏暗的光线让斯科皮看不清楚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是,他至少确认了一件事儿——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德拉科记忆中的那个“引导者”压根就是他,并且几年后的德拉科,因为某种原因确确实实地拥有了这一段记忆的话。 那么,几年之后,马尔福教授的支支吾吾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哎哟,马尔福教授当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和他没有什么不愉快的。】 何止没有。 要此时此刻的斯科皮来说,在两人拥抱的那一瞬间,德拉科将手放在他腰上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眼前的斯莱特林王子还太小,斯科皮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禽兽似的,即将再一次地开始恋爱了。 所以,要么,是德拉科真的忘记了。 要么,就是连德拉科自己也意识到——现在他们正在做的这种事儿这种举动,如果被冠以一个完全陌生人的名字成为德拉科脑海中的记忆,斯科皮会将他彻彻底底地大卸八块。 高年级斯莱特林堂而皇之地走神时,这边,德拉科已经撇过脑袋用麻木的语调报出了口令,同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缓缓地打开,石板门移动的声音终于唤醒了此时幽魂状态跌入“时间驳论”这个完全属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类似的迷雾之中找不清方向的斯科皮。 他猛地回过神来,定眼一看,一眼就接收到了斯莱特林王子嫌弃的视线。 斯科皮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转移话题扫除尴尬:“今晚真是美妙,对不对,德拉科?” “……” “恩?”在对方看怪物似的注视下,黑发斯莱特林眨了眨眼,“对不对?” “当然。” 斯莱特林王子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而后一甩袍子率先弯腰钻进通道之中,只留下一句让斯科皮风中凌乱的—— “在最后你得到了亲吻我头发的荣耀,光凭这点,就足够美妙了是不是,能做到这点的人可不多,格雷特。”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我来更新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斯科皮特意起了个大早蹲在公共休息室里等德拉科――果然在他预料之中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斯莱特林王子一眼看见他就立刻露出了“怎么是你”的嫌弃表情,斯科皮当做没看见,笑吟吟地走上去,一把抓住德拉科将他从高尔和克拉布身边拉走,两人并肩冲冲走出温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阵夹杂着黑湖水汽的寒风从走廊尽头吹来,高年级斯莱特林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德拉科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斯科皮,然后将自己的脑袋拧回了直视前方的角度,面无表情地说:“把你的斗篷披上。” 斯科皮愣了愣,这才发现出来的时候因为走得太急,秋斗篷此时还挂在他的手肘上没来得及披上,抖开斗篷穿好了,厚度刚刚合适的秋季装备非常好地抵御了那些个吹起来仿佛没完没了的风,斯科皮冲德拉科笑了笑:“天气开始变凉了,是不是?” 德拉科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如果你起了个大早蹲在公共休息室就为了跟我讨论这个,格雷特,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全天下最无聊的人。” “当然不是。”斯科皮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终于,当他们快要走出斯莱特林的地窖来到各个学院汇聚通往礼堂的那个交叉路口时,他在仿佛下定了决心地压低了嗓音,凑到斯莱特林王子耳边,“我就是想说,你昨晚带着你的级长霍格沃茨半夜游,却直到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你都没能告诉我,昨晚那一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德拉科勾起唇角:“拯救魔法界的救世主,让他不要因为地狱猎犬的哈喇子丢掉小命?” 斯科皮脸上神神秘秘的表情一僵,面无表情道:“这确实是这个月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为了邓布利多的魔法石。” “哦。” 斯科皮淡定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猛地拧过脑袋看着身边一直各种淡定向着礼堂方向一路飞快前进的斯莱特林王子:“什么是魔法石?” 德拉科叹了口气,无奈地用眼角斜了他一眼。 斯科皮皱眉:“你叹什么气?”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礼堂门口。德拉科伸手推开礼堂大门,径直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并且挑选了空位里他最喜欢的那个位置坐下,在斯科皮也挨着他坐下来坐好之后,德拉科伸手拖过一篮子烤的香脆散发着香味的土司,自己拿了一片,然后将装满了土司的篮子往黑发斯莱特林那边推了推,看着他也拿了一片,这才不急不慢地斯科皮说清楚究竟什么是魔法石―― 魔法石是魔法的前身――古代炼金术炼成的伟大魔法产物穿越者墓园最新章节。它具有惊人的功能,能把任何的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喝了混合魔法石溶液的魔药的人能够长生不死。 许多世纪以来,关于魔法石有过很许多报道,但是目前唯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的炼金术师和歌剧爱好者尼可梅勒先生,他去年庆祝了他的六百六十五岁生日。 “并且,那个尼可梅勒是邓布利多的好朋友,我猜应该是听信了霍格沃茨是全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他才会有心思将这东西放到霍格沃茨,交给邓布利多来保管。”德拉科仔仔细细地给自己的土司抹上一层厚厚的黄油,头也不抬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昨晚我在那只地狱猎犬的肥屁股下面看见了一道活动板,应该是暗门――下面可能被邓布利多利用空间魔法创造了一个专门安置魔法石的空间。” “可是德拉科,这不对――”斯科皮皱起眉,“麦格教授说过,魔法的本质是改变物质的外观,而不能印象它本身所具有的结构以及本质,之所以这样,魔法才是具有时效性的东西――物体只是我们看着变成了那样,其实,它还是本来的样子。” “所以呢?” “所以随便将任何金属变成黄金这说法太不靠谱了。”斯科皮想了想,又想起了这个魔法石的第二个神奇点,那就是长生不老―― 这个说法,因为道家派别之中,全真派就是讲究内、外丹双修,追求长生不老成仙之说,所以虽然外公是属于上清派茅山一脉,但是从小他们也跟其他派系的叔伯有所走动,斯科皮对于这种说法却并不陌生,只不过他有些惊讶的是,隔海之岸的这一边,居然也会有人追求这个东西。 斯科皮轻轻地说:“长生不老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人能做到。” 德拉科挑挑眉:“可是尼可梅勒已经六百多岁了――呃,好吧,听说他已经是个老掉牙得连煎饼都咬不动的老头了。” 斯科皮耸了耸肩。 这一次,换德拉科皱眉,他扔开手中的餐具,看上去有些无奈:“照你这么说,魔法石的存在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斯科皮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定那个活动门板下面真的是邓布利多的假牙?” 不过此时,德拉科已经转过身去,看上去懒得再跟他说话了。 …… 之后,斯科皮再也没有跟德拉科在这件事上有过讨论,事实上,他真的有够忙得让他彻底忘掉了这件事。 不仅是级长的职位给他带来了很多有的没的事儿,更重要的是他今年已经五年级了,等待他的是一场对于巫师来说至关重要的大型考试,斯科皮的成绩向来不错――虽然相比起当年的德拉科还差了点儿,但是身为优等生,往往都会被老师多少给予一些厚望,这无形中给他增添了不少压力。 一想到回到未来之后他还要再读一次五年级,斯科皮连一头跳进黑湖里一了百了的心都有。 数不清的论文和考点等着他去背,每一天,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下课拎着重重的书包到图书馆的角落那张桌子去――通常情况下,那儿空无一人,然后过个几十分钟,德拉科也会冲冲忙忙地拎着他的书包,带着图书馆外面的寒气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而少数情况下,德拉科会提前在那里占座。并且在他面前的是堆积成山的参考书,在他的羽毛笔下,是超过了要求无数寸长度的论文作业……这个时候,斯科皮需要做的就是走过去,然后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看自己的参考书。 有时候斯科皮也会伸长了脖子去管管闲事,比如―― “德拉科,我觉得月见草的药性分析对于一年级的论文来说实在是太高端的存在,你就描写一下它的外貌和见明草的区别斯内普教授就能很满意地……” “闭嘴地球修真者。” “……” 以上。 这样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过得很快,令斯科皮觉得十分惊讶的是,就好像又一次有人在时间这方便动了手脚,不知不觉,一晃眼他来到德拉科一年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夏天彻底结束,一年级的孩子们迎来了他们即将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一个初冬…… 以及随之而来的万圣节。 而对于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来说,万圣节似乎又是一个完全的新起点。 “――过了万圣节,你们将不再拥有时时刻刻等着替你们擦屁股的引导者,剩下的,只需要谨记:好自为之。” 这是万圣节前夜,斯内普教授特地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对一年级的学生们所赠送的万圣节祝福,并且大家满脸惊恐地接下了这份来自斯莱特林院长的这个祝福。 斯科皮满脸笑吟吟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年级的孩子们诚惶诚恐――特别是高尔和克拉布,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非常地觉得斯内普教授的那句“擦屁股”是对他俩说的……当然啦,此时此刻还是一年级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跟了一个好老大,至少在斯科皮所看得见的未来里,德拉科的一只手罩着他们和他们的家庭一块儿安安生生地渡过了整个魔法界最黑暗的时期。 当斯内普教授气势汹汹地来气势汹汹地离开,孩子们满脸“今晚要做恶梦”的表情纷纷精神恍惚地一哄而散,此时,斯莱特林的级长大人还坐在沙发里,满脸飘忽―― 他想起了当他一年级的时候,作为引导者的德拉科向来表现得不是很有耐心,但是在万圣节即将到来的时候,德拉科还是细心地送了他一袋从霍格莫德带回来的糖果,以及……斯科皮目光发直盯着墙角的一块斑驳,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袍子之下,衬衫上别着的那枚精致的银蛇胸针―― 当彼此的回忆重合,一样的场景双方的位置却完全互换时――觉得自己完美霸占了对方全部回忆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妙。 黑发斯莱特林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你笑起来就像是个白痴,可喜可贺的是,明天我终于能脱离你的魔掌了。” 一个人影挡住了斯科皮的视线,刻薄又无情的嗓音轻飘飘地从斯科皮脑袋上方飘下来。 然而这一次,德拉科意外地没能看见高年级斯莱特林恼羞成怒的模样,只见后者只是抬起头冲着他傻笑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才不是呢,德拉科,来吧老实点儿,哪怕今天没带脑子出门也能听得出你其实非常遗憾……” “……………………………………格雷特,告诉我,你究竟哪来的自信?” “我只是在说实话,德拉科。” 德拉科被恶心了个彻底,狠狠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鼻腔音,背后顶着斯科皮那令人抓狂的温柔表情,噔噔噔地略显得狼狈地冲回了自己的寝室。 第二天早上,当孩子们一觉醒来,跟平常没什么俩样地来到走廊上时,他们不约而同地闻到了诱人的烤南瓜香,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发现了今天的霍格沃茨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平日里在走廊两旁摇曳的长明蜡烛,此时统统被某个人罩上了雕刻着鬼脸的南瓜罩子,巨大的鬼脸影子投射在另一面墙上,烛光摇曳,还真有那么点儿恐怖的气息―― 只不过这些恐怖的气氛完全被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所冲淡了而已末日影杀者。 午餐的时候,德拉科用十分云淡风轻的腔调,跟斯科皮提起今晚他想到地狱猎犬屁股下面的世界去看一看。 斯科皮做出的全部反应,是将口中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南瓜汁喷了一桌子―― “嘿看着点儿!”德拉科满脸嫌弃地将自己的盘子挪开了些,然后掏出咒语对着桌子、斯科皮等一系列物品抓狂地来了七八个清洁咒。 他们的动静太大,就连坐在他们斜对面的潘西都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们――这个时候的潘西还是个可爱的、看见德拉科就傻笑的傻姑娘,德拉科曾经明确地表示,看见潘西的唇角上钩他就头疼。 所以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显得特别恼火――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要想我毫无反应,你大可以不要告诉我你准备把自己送到地狱猎犬的肚子里去这个惊人的决定,”斯科皮看上去十分委屈地说,“是什么启发了你这种大无畏的思想?” “因为今晚有万圣节宴会,所有的人――包括费尔奇,都会来到礼堂。”德拉科淡淡道,“我想不到还有比今晚更合适的时候。” 斯科皮热情不高地假笑了下:“然后呢?为什么告诉我?” “明天你的引导者任务就要结束了,”德拉科理所当然道,“物尽其用嘛。” 斯科皮:“………………………………………………我不去,我要坐在这里给自己加餐,而不是跑到冷飕飕的走廊然后给地狱猎犬加餐。” “别傻了,格雷特,”德拉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必须来,我需要用到你。” 斯科皮麻木地笑了笑:“是吗?简直荣幸。”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餐具,转过身,眼疾手快地一把从高年级的口袋中抢过他的魔杖―― “嘿!”斯科皮挑高了眉想要伸手去抢。 而德拉科灵活地转过身,用自己的背冲着斯科皮阻止他将自己的魔杖拿回去,斯莱特林王子略显得苍白的指尖捏着斯科皮的魔杖,轻轻地挥了挥――一阵粉红色的、如同仙尘一般的颗粒从魔杖尖端喷洒而出。 “独角兽尾毛,用了赤杨染色,保养不错,看得出主人完全不怎么使用它……” 斯科皮:“……”这是表扬还是讽刺啊? 德拉科忽然拖长了腔调:“我说,格雷特――” 话语间,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挺高兴地握着斯科皮的魔杖,在毫无预兆地情况下猛地转过身,正对着斯科皮――吓了他一大跳。 而德拉科脸上的假笑变得更加清晰:“看见了没,你的魔杖看上去挺喜欢我的。” 斯科皮:“终于到我问这句话了――你哪来的自信!” 说完,高年级斯莱特林伸手要抢自己的魔杖,而德拉科却一把将斯科皮的魔杖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然后重新抓起了自己的餐具,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抗议声中,德拉科这才抬起头,银灰色的瞳眸难得充满了笑意地看着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并且忽然没头没尾道:“我说格雷特,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叫‘汉默尔恩的吹笛人’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咔咔咔~~~ 第二十四章 八百年前的德国小城,出现鼠患,全城束手无策,只好打算弃城逃走。这时,出现了斑衣吹笛人——他服装的花色古怪、腰上插着笛子,他说他能清除老鼠,但要收一笔酬劳。小城的居民说,只要能赶走老鼠,付他五十倍的酬劳都行。 斑衣吹笛人拿出笛子,吹起轻柔曲调,所有老鼠纷纷从沟里房里柜下床底跑出来,跟在吹笛人的后面,吹笛人走到河边,继续吹着笛子,老鼠如痴如醉一批接着一批跳进河里,全部被河水冲走了。 居民高兴得要命,但吹笛人索取酬劳的时候,居民却说没钱可付。 当时,吹笛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离开小城。 当天晚上,月亮高挂天空,家家安睡,到了半夜,小城的空中忽然响起了清澈的笛声——笛声飘动着,这一回,每家每户的孩子,就像那些老鼠一样,全都从床上爬起来,跳着舞,奔向那个吹笛人,无论父母们如何的呼唤、拦阻,都不回头,而那个吹笛人,他一边吹着笛,一边往山上走去,所有小孩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月光渐渐被云挡住,吹笛人和小孩越走越远,最后全部消失在山里面。 只有一个小孩,因为没有跟上吹笛人的脚步,被留了下来——后来,这个小孩也成为了这个小城里唯一的一个孩子,其他的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记得这个故事的结局,那个吹笛人的最后一句对白是‘天亮了,孩子,到家了。’……”斯科皮眨了眨眼,“这是个德国的童话故事,它教会人们学会郑重地面对自己的‘承诺’,怎么,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并不是打算要对你做什么思想品德教育,男孩。”德拉科看上去一脸吃不消的样子,“我之所以提到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诉你,吹笛人的魔法笛是真正存在的——我父亲告诉我在他年轻的时候他甚至亲眼见过。” 斯科皮看上去来了点儿兴趣。 德拉科发现自己喜欢被高年级斯莱特林用这种好奇的目光盯着,清了清嗓子,这才一本正经继续道:“听着,这个预言故事隐藏了两个信息,有魔法的不是吹笛人,而是他使用的那个笛子,明白了吗——首先,魔笛可以召唤令人意外的、一切不好的生物,在这则童话之中所对应的的,就是那些跳进河里淹死的老鼠;其次,魔笛是世界上可以找到的施展催眠咒语的最好媒介,但凡是催眠咒语,使用魔笛来施展都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比如童话里的那些孩子们,他们手舞足蹈地沉浸在吹笛人的笛声中,就是因为中了非常高深的催眠咒。” 斯科皮:“噢!” 德拉科眼珠子一转,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被他揣进口袋里的,斯科皮的魔杖:“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不明白三国演义之四国争霸全文阅读。” 德拉科:“……” 斯科皮:“你以为讲个故事顺便科普一下魔法物品就能忽悠我了吗?没门儿——德拉科,把我的魔杖还给我!” 斯莱特林王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伸手,将斯科皮的魔杖掏出来,在指尖灵活飞快地转动了一圈,而后一把抓住它,用魔杖手柄的那一边飞快地戳了戳斯科皮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笨。” “不上你的当儿就是笨么?”高年级斯莱特林没好气地反问。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魔杖用的是赤杨染色——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因为是风的树木,可以赤杨可以让声音传得更远,所以赤杨本身就是用来制造魔法笛最佳的树木?” “很多人跟我这么说过。” 德拉科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我想那些人一定没有告诉你,用你的魔杖施展催眠类的咒语,事半功倍。” 斯科皮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随即,他终于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今晚要带上我的原因?你居然想只用催眠咒语就放倒那只只会流哈喇子的大狗?德拉科,那你恐怕注定要失望了,催眠咒语是很高深的魔法,并且许多魔法动物是不会吃这一套的,光凭咱们俩个,这个法子绝对不行。” “你也说了,是大多数。”德拉科轻笑一声,推开面前的餐盘——哪怕其实从坐下来到现在他也没来得及吃几口,他一把拎起自己的书包,然后耐心地在餐桌边等了五秒让斯科皮完成推开盘子翻喝水找手帕擦嘴站起来拎起书包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斯科皮碰到自己的书包的同一秒,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转身往礼堂外走,而在他的身后,作为最后一天的“引导者”,斯科皮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他在德拉科身后,有些后悔今天早上似乎塞了太多的书进自己的书包搞得书包死沉死沉的现在跟在一年级斯莱特林身后都显得有些吃力—— “嘿,德拉科。”斯科皮盯着走在前面的那个铂金色的脑袋,企图说些什么来分散一下德拉科的注意力让他好歹不要走那么快,“你刚刚说了什么,什么叫大多数?难道你对地狱猎犬有研究——” “如果只需要翻翻书就能查找到的资料你管它叫‘研究’的话……” 德拉科说话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地狱猎犬是四星级的危险魔法动物,会介绍它的书,只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禁库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你这个条件,比如把各式各样的禁书取代床头故事……”斯科皮不服气地鼓了股腮帮子——反正走在前面那位后脑勺没长眼睛看不见,“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铂金贵族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转过身,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斯科皮:“地狱猎犬喜爱音乐,只要听到音乐声,它就会进入短暂的睡眠——而赤杨染色的魔杖恰好能让这样的体质的魔法动物受到类似深度催眠咒的功效,所以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把你的魔杖当做笛子似的胡乱发出奇怪的声响,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放到魔法部亲自规划的危险系数四星的魔法动物。” 斯科皮猛地缩起脖子:“可是你刚才说过,魔笛可能会引来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可怕生物——” “那只是传说,并没有人真的能够证实这一点。”德拉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且这是在霍格沃茨,号称全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站在里面使用魔笛,你觉得会还能引来什么?从天而降愤怒的媚娃?” 从天而降愤怒的媚娃不太可能,说到刻薄的媚娃,貌似咱们现在这儿就有一个。 斯科皮撇了撇嘴,知道这话要是说出来恐怕德拉科这辈子就跟他没完了,于是话到嘴边又吞回了肚子里——根据潘西透露,至少三年级之前的德拉科最恨别人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就是“比姑娘还漂亮”之类的…… 而此时此刻,很显然斯莱特林王子已经再也懒得跟斯科皮多废话一句,只是扔下一句无情的、绝对不容许拒绝的“今晚在这等我”,等斯科皮回过神来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拎着他的书包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当然啦,早晨的第一节课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至少在这节课上,德拉科通常绝对是最早到教室的那一个天价缠绵,绑架总裁生宝宝。 并且在接下来的一天,斯科皮也没能找着机会拒绝德拉科。 所以,当夜幕降临,所有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穿起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衣服打扮自己,快乐地在温暖舒适并且装扮极其有趣的礼堂里欢庆他们的万圣节晚宴时,斯科皮不得不绕过巴布拉奇怪询问的目光,从层层叠叠的人群中挤过,就像是做贼似的,悄悄来到早上那与其说是跟德拉科“约好”,不如说是对方单方面“命令”的地方。 而令人意外的是,德拉科看上去居然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相比起斯科皮架不住巴布拉他们的恶趣味非得打扮成一个蠢呼呼的玫瑰王子,德拉科倒是省事儿,当斯科皮正忙着将玫瑰花从自己的脑袋上拿下来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浑身上下都是正常的黑色,斗篷领子被高高地立起挡住了他的半边脸,苍白的脸色倒是浑然天成完全不需要后期加工—— 当德拉科转过头来的时候,斯科皮发现他的眼睛被魔法染成了赤红色,只有头发,还保持着淡淡的铂金色。 “血族。”德拉科拧过脸,上下打量着冲忙赶过来并且很有话要说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淡淡地打断了他已经到嘴边的话,“不要问我吸血鬼和血族的本质区别,让我有机会对你再发一次火。” 这个斯科皮还是懂的——按照魔法部的划分规矩,吸血鬼是魔法动物,而血族,如果真的有这个种族存在于巫师的魔法家庭里,那么他们应该被划分到魔法生物的行列中。 “你头上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德拉科挑挑眉,稍稍踮起脚就从斯科皮脑袋顶上拿下一片红色的玫瑰花瓣,看上去戏谑而刻薄地勾起唇角,“你今晚的主题是森林妖精?” 斯科皮没说话,因为他觉得相比起森林妖精,明显“玫瑰王子”这个答案更加会换来无情的耻笑。 幸运的是,当一个马尔福有了目标的时候,他们就很难被其他事情所分心。德拉科并没有跟斯科皮多纠结于他的形象问题,只是在提醒斯科皮将脑袋上的玫瑰花全部拿下来之后,转身像是之前每一次他所习惯的那样,一把抓住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坚决地拖着他一路往地狱猎犬所在的那个走廊走去—— 正如德拉科所说,今晚是霍格沃茨的万圣节宴会,就连所有的幽灵们都聚在一起躲在了一个没有人能知道的废弃教室里举办属于他们自己的舞会,空荡荡的走廊之上,只剩下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穿堂风以及他们走起路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白天里,那些看着挺有趣的南瓜投射出的倒影鬼脸被照映在墙上,随着风吹蜡烛,鬼脸也在以各式各样的姿势狰狞地摇曳着,斯科皮看了两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顺便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下设计这些个灯罩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安好。 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那个走廊的时候,在第三个岔口,斯科皮忽然眼皮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奇怪举动让德拉科好奇地回头扫了他一眼。 “我刚才好像看见在左边那个岔口有别人。”在德拉科询问的目光下,斯科皮抬起手指了指某个拐角处,此时此刻那儿空无一人。 “不可能,格雷特,别疑神疑鬼的,今晚大家都在礼堂里。”德拉科皱了皱眉。 “可是,我确定我看见了有一个人,他穿着深色的袍子,太暗了,我不能确定那是黑色还是紫色,他似乎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你看错了大明虎臣。”德拉科坚持。 “不可能?……”斯科皮想了想,最后死劲儿摇摇头,叹了口气妥协,“好吧,或许是……今晚这气氛真的不太合适夜游,德拉科,我整个人都有些精神紧绷。” 当他们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上次的那个门前——这一次,德拉科并没有急着打开那个门锁,反而是瞅了眼斯科皮,示意他可以开始演奏—— 斯科皮跟德拉科用眼神互相瞪了一会儿,然后斯科皮输了。 不情不愿地抽出魔杖,高年级斯莱特林嘴里嘟囔了一句低低的咒语,然后手上随便甩了甩——紧接着,那根火红的魔杖变成了一根火红的竖笛,这一次,德拉科难得露出了一点儿满意的笑容:“你会吹竖笛?……很好,对于地狱猎犬来说,真正的音乐催眠效果更好。” 斯科皮有些心虚地笑了笑,然后抓起那火红的竖笛放到嘴边,试了试音,在发现一切正常并确定这是一个成功的变形咒后,斯科皮发现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一遍——而站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非但没有后悔的意思,反而目光变得更加热烈…… 斯科皮唇角抽了抽,然后将竖笛凑到唇边,慢吞吞地吹了一首曲子—— 悠扬(并没有)的笛声在空荡荡的走廊处响起,有些空灵,仿佛真的如同德拉科所说的一般,一首简简单单的歌儿,却被风载得很远,斯科皮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的笛声甚至已经被风送到了禁林上空,在幽寂的森林上方空响回荡—— ………………………………………………………………好吧,能达到这个效果确实令人惊讶,事实上,斯科皮他只是吹了一曲《小星星》而已。 在他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音乐老师教的,没错,就是那个开头歌词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儿歌…… 斯科皮满脸黑线,认认真真地吹完这首曲子,他不确定英国的魔法界的孩子们有没有听过这首歌——最好没有,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一辈子的嘲讽和黑点。 吹完曲子,斯科皮囧着脸飞快地将自己的魔杖变了回来,他转头看像德拉科,对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看上去,非常不幸地,他大概是真的听过《小星星》。 两人站在原地同时满脸残念地互瞪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的斯科皮还觉得,这大概已经算是今晚上一个比较糟糕的点了——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在他开口狡辩些什么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之前,忽然,从城堡外面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迈着它沉着的双腿,缓慢地、缓慢地,从不远处向着霍格沃茨走来。 斯科皮瞪大了眼,猛地一下,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拧断似的转过头去看德拉科——然后他惊喜地发现,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表情并不比他好看多少!而这个时候,他们脚底下的地板已经被这轰隆轰隆的声音连带着震动起来,这似乎提醒了两名斯莱特林,此时此刻他们的耳朵并没有出任何毛病! “……我觉得我好像闻到了一点儿奇怪的味道,德拉科。”斯科皮吸了吸鼻子,用仿佛梦游一般的声音说,“快告诉我,这是我的错觉——我的笛声并没有真的引来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是霍格沃茨,全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 “那当然只是邓布利多吹嘘的——还等什么,跑!” 德拉科话一说完,转身就跑,并且在他堂而皇之地惹完祸就开溜的时候,非常有良心的没忘记一把抓住身边的共犯一块儿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_(:3)∠)_德拉科对于童话故事的解释是不是听上去很靠谱?事实上只是我瞎掰的而已,别当真~~咔咔咔咔~~~~ 第二十五章 斯科皮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多少次被铂金贵族拉着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一路狂奔了――他现在开始庆幸明儿天一亮,完成了“引导者”这个身份的他就可以结束这种该死的生活。两名斯莱特林一前一后地走廊上狂奔,路上斯科皮跌跌撞撞地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看见了一直巨大的、像是猫的眼睛正透过走廊尽头窗户的缝隙往里面看! “那玩意的眼睛比我俩的脑袋加起来还大!”斯科皮近乎于崩溃地看着前面一脸冷静只管跑路的斯莱特林王子,“德拉科,我们好像把山怪招惹来霍格沃茨了!!!”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格雷特,山怪那种东西只生活在非洲大陆,你只是吹了一首曲子,不可能就达到了空间魔法的境界。”当斯莱特林王子这么说的时候,他神奇地听上去一点儿也不气喘,小小地回头瞥了一眼黑发斯莱特林发白的脸蛋,德拉科终于肯在一个拐角处猛地停顿下来,一个转身,顺手将差点儿冲过头的斯科皮拽回来摁到墙上! 斯科皮的后背重重撞到墙上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痛呼,下一秒,却被德拉科踮起脚尖不带商量地捂住嘴。 斯科皮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毫不意外地,从德拉科的袖口上闻到了他所熟悉的古龙水味儿――黑发斯莱特林眨了眨眼,意外地发现这种熟悉的气息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在他们身后,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并没有远去,就好像在城堡外面的那个大家伙因为什么事儿不肯离开反而在校园周围徘徊似的。 伴随着一声声的巨响,斯科皮几乎可以清晰地看见走廊地上的一些碎石随着那怪物的每一次踏步从地面上跳起来。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似乎感觉到被他捂住嘴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不再慌张,银灰色的瞳眸之中写满了警告,他缓缓地放开斯科皮,压低了语调沉声问:“看见那个鬼东西的皮肤颜色了吗?” 当斯莱特林王子提问的时候,他和斯科皮贴的很近,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并且从他口中随着每一个单词的发音吐出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黑发斯莱特林的颈脖间……斯科皮不自觉地动了动脖子―― “……咖啡色,”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正在为什么事儿而走神,在给出了一个踌躇的答案之后,他又仿佛是天生反应迟钝似的慢吞吞地补充说,“但是好像又有点儿发蓝。” “是巨怪。” 德拉科放开斯科皮,当前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站直了身体之时,两人紧紧贴在一块儿的身体终于分开了些,压在自己身上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息消失,斯科皮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非常不要脸地说,哪怕和德拉科坦诚相见无数次,对方屁股上又一颗性感的痣他都清清楚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着衣服的德拉科反而更容易让他变得紧张起来(……)。 而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满脸古怪的情绪似乎并没有被德拉科所注意到,他只是看上去松了口气,转身拉起斯科皮的手腕――就好像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动作似的,“只要没人跟那只巨怪开门邀请它进来,它就只能在城堡外面游荡,等时间一久了,要么就是被教授们发现将它赶回禁林,要么就是它自己回去。” 拖着斯科皮往外走了两步,德拉科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拧过脑袋看着身后灵魂不知道飘忽到哪儿去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听到我说的了吗?” “什么?”斯科皮猛地一个回神,眨眨眼后,令人非常不满意地麻木地点点头,“你说那只巨怪会自己回去――德拉科,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礼堂大明虎臣全文阅读。” “不去看看狗屁股下面藏了什么了吗?” “有只巨怪在那,”德拉科一边走一边回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一眼斯科皮,“我们两个如果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晃又不肯自己跑进它那张臭烘烘的大嘴里的话,那只巨怪绝对会吼得全世界都听见――今晚不行,改天吧。” 德拉科说着,看上去没有任何遗憾的意思,并且当他推开礼堂的大门重新回到温暖热闹的礼堂时,他看上去甚至像是松了一口气。斯科皮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挺高兴能回到温暖的地方――万圣节的霍格沃茨在没有人的地方简直显得阴森森的。 而现在,他总算可以在椅子上坐下来享受他的节日,同时好好地打量一下刚才他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两眼的礼堂大厅――节日的霍格沃茨永远是拥有着浓重的节日气氛,此时的万圣节礼堂看上去非但不阴森反而被装饰品们装饰得五光十色的,一大群的表付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簌着,另外的一群则像是一团乌云在四张学院长桌上空飞来飞去,雕刻的南瓜中的烛火因为它们飞舞而掀起的风摇曳不定。 教师坐席上,几乎所有的教授都到齐了――除了黑魔法防御教授洛奇,但是很显然的,愉快的节日里没人要关心这个古怪得过头完全不怎么受欢迎的教授究竟去了哪。理所当然坐在最中间的邓布利多不知道怎么弄的把自己的鼻子弄得又圆又大,平日里带的巫师帽子也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条纹状――配合着他那用蝴蝶结扎起来的长长的胡子,非常标准的老年版游乐园小丑。 “斯内普教授还是平常的那一身衣服。” “打从我会记事开始他就是那一套,”德拉科笑了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我打赌他的衣柜里有上百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我父亲曾经试图说服他穿白色的袍子,但是那结果显然……简直糟糕到好想要了他的命。” 德拉科压低声音,唇角轻挑,心情不错地回顾他教父的黑历史。 斯科皮挨着德拉科坐好,然后急忙忙地从桌子上用银质叉子弄了一块上好的牛排放到自己的盘子里,而这时,和斯科皮同年级的巴布拉在看见黑发斯莱特林之后,脸上挂着他习惯的那种笑容从斯莱特林长桌边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来――斯科皮看见巴布拉的第一眼就对他并不是太排斥,这个在他入学那年正好毕业的学长此时此刻作为同僚坐在他身边,脸上那不正经的笑容让他可能上去有些像布雷斯扎比尼。 “我注意到你刚才和小马尔福分开出去,然后一起回来的。” “我只是去了洗手间,而他也正好在洗手间。”斯科皮说着,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德拉科想要获得一点儿赞同的声音,然而这个家伙此时却忙着隔着整张桌子跟坐在他对面的高尔、克拉布以及真正的布雷斯谈笑风生,潘西坐在布雷斯旁边,她打扮成了森林仙女的模样,此时,她正伸着脖子侧耳倾听德拉科他们说笑,粉嘟嘟的脸上满是期待加入他们的渴望。 斯科皮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巴布拉,有些恶狠狠地压低声音威胁:“听着,你再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就把土豆泥塞到你的鼻孔里去。” “我要被你吓哭了。”一直是他们这个年级黑魔法防御课程上的头把交椅,巴布拉笑着耸耸肩,哪儿有一丁点被恐吓到的意思。 而就在斯科皮忙着冲他吹胡子瞪眼的时候,礼堂的大门被人冲外面重重撞开,那巨大的声响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就连斯内普教授都把自己的眼睛从面前已经盯着看了一晚上的红酒杯上收了回来―― 从门外闯入的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洛奇,他的大围巾歪歪斜斜地挂在头上,他瞪大了眼睛,那本来就像是骷髅的脸双眼突出更显狰狞――说实在的,不光是他身上那股浓郁而挥之不去的大蒜味儿,哪怕是这名教授的形象来看,也没有哪个学院的学生真心能喜欢他天价缠绵,绑架总裁生宝宝。 而此时此刻,他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他跌跌撞撞(简直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跑到邓布利多跟前,然后脚下一软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软倒在餐桌边,上气不接下气哆哆嗦嗦地看着邓布利多:“巨怪――有一只巨怪――就在地下室里,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它在那儿――” 斯科皮心里咯噔一下,而原本还面带微笑坐在桌边的老校长此时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笑容,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礼堂之中,在短短几秒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瞬间炸开了锅。 “巨怪!” “为什么会进入城堡!!该死的费尔奇没有关门吗――” “天啊,它不会进到我们的公共休息室里吧?” “教授还在这儿,有什么好害怕的,请不要尖叫行吗姑娘们!” 在惊慌失措的学生们扯着嗓门嚷嚷的情况下,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举起魔杖让自己的魔杖尖端发出几声巨大的声响,一圈圈红光从老校长的魔杖尖端射出四散围绕在礼堂四周,将所有人包裹起来,这才重新将礼堂里的话语主权重新成功地夺回自己的手上―― “级长们清点人数,在戒严咒语结束之前,任何人不许离开礼堂大厅――米勒娃,我需要你的帮忙,西弗勒斯,你也来――其他的教授们就呆在这儿,和孩子们呆在一起。” 立刻就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老校长说完,头也不回地拎着自己的袍子,带着魔咒教授和魔药教授匆匆忙忙地离开礼堂―― 而此时此刻,几乎只有很少的学生有注意到,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已经晕倒在了教师席位的桌边,不过很显然,德拉科一定会是这群观察力敏锐的孩子们中的一个。 “真是愉悦至极,”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嗓音,话语之中讽刺意味不能更加明显,“我要写信跟我父亲说,今年的霍格沃茨有了一名被巨怪吓破了胆子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而在早上的课程里,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跟我们宣传他如何逃避比巨怪不知道危险多少个等级的吸血鬼的追杀。” “或许它只是患上了巨大恐惧症。”潘西拎了拎裙子,赶紧附和德拉科说。 斯莱特林姑娘的话似乎还挺有笑点的,至少周围的斯莱特林们都嗤嗤地低声笑了起来――而在场的,只有斯科皮一个人面色苍白。 他非常清楚地记得,临走之前,七年之后的邓布利多是怎么警告他一定不可以改变七年前的历史―― 而他前脚到这儿,就纵容德拉科用他的魔杖把一只巨怪放进了霍格沃茨的城堡里!!! 如果有什么学生因为这个受了伤――甚至是丧命,而这个学生恰好又是在最后一战之中做出了什么卓越的贡献的话……此时,斯科皮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一种强烈的恐惧从头到脚席卷而来,就好像有什么人从他的脑袋顶上泼了一盆冰水迎头倒下! 正当黑发斯莱特林追悔莫及的时候,他听见了令他心惊胆战的大声呼唤从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传来,是帕西韦斯莱,此时此刻,他正扯着嗓子用能让所有人听见的音量大叫―― “赫敏?赫敏格兰杰?――” 斯科皮站在原地,面色苍白,此时,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人在他的脑袋之中扔下了一枚巨型重弹,将他整个脑海炸了个翻天覆地翻江倒海! 作者有话要说:_(:3)∠)_所以巨怪到底是谁弄来的呢? 第二十六章 “德拉科,你听格兰芬多那边!!”斯科皮满脸惊恐地一把将还有心情在旁边跟潘西他们说笑的德拉科拎过来,在对方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并开口呵斥之前,高年级斯莱特林已经抢先一步打断了他,就像是机关枪似的情绪激动,“是赫敏――我是说赫敏格兰杰,我的老天爷,你听见韦斯莱的声音了吗――赫敏格兰杰不在礼堂里!!” “我听见了,并且还花了三秒来遗憾为什么在外面闲晃顺便给巨怪加餐的那个人不是波特。”德拉科满脸平静地回答,并且顺手从自己的衣领上重重地拍掉了斯科皮的爪子,此时此刻的铂金贵族看上去既冷酷又放松。 德拉科盯着面前看上去极度不安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看了一会儿,忽然表情一变,有些怀疑地微微蹙眉,抬起手捏着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下颚强制性地往自己这边拧了拧,当对方那双东张西望到处乱转的黑色瞳眸对视上他的,德拉科这才冷冷地问:“在这种情况下格兰芬多不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你看上去有些担心过了头,怎么回事?” 斯科皮张了张嘴,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德拉科解释在七年之后这个格兰芬多姑娘在最后的战役之中做出了多少贡献――先不说赫敏参与那打破三大不可饶恕咒语中的摄魂咒的解药制造并且获得了成功,斯科皮甚至听说过,在那场最后的战役之中,由她亲手杀死的狼人简直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 她还是七年后麦格教授的接班人――格兰芬多学院的院长! 梅林的袜子,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他们没办法在巨怪把赫敏吃干抹净之前找到她…………斯科皮越想越惊恐,直觉地认为自己简直已经闯下了滔天大祸! 而此时,等待回答多时却始终只等到了沉默的德拉科很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放开了斯科皮,看上去冷漠又生疏:“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关心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能对一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臭丫头能有什么想念末世建筑王朝。” 说完,他转过身去,继续跟潘西还有布雷斯说刚才被斯科皮打断的问题――是关于魔法界的歌唱明星古怪姐妹那些无关痛痒的八卦新闻。 斯科皮叹了口气,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打碎牙和血吞进肚子里,而就在这时,礼堂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动――斯科皮猛地转过脑袋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他俩在帕西韦斯莱的高声阻止之中不顾一切地拉开了礼堂的大门就往外跑,就好像急着要去…… 救人?! 此时此刻,斯科皮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他简直不敢现象他该怎么跟七年后的邓布利多坦白,在帮德拉科收集记忆这个任务完成之前,他先成功地将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送进了一只愚蠢的巨怪的肚子里!就在他们刚刚进入霍格沃茨不到俩个月的时候―― 猜猜邓布利多会怎么说?――是不是还是会笑眯眯地对他说“干得漂亮”?――要么,干脆就是直接把他大卸八块? 哦,不,如果波特死了,七年后的霍格沃茨校长指不定已经变成了伏地魔呢! 斯科皮僵硬地站在餐桌旁边不断地胡思乱想,此时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群草泥马狂奔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为级长似乎应该先清点斯莱特林的人数这个问题――而当他回过神来自己应该这么做的时候,这才发现巴布拉和德拉科两人已经联手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正如德拉科所说的,只要是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上的,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也不会存在他不认识的,哪怕他只是一名刚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新生。 “不要太小看纯血巫师家庭之间的关系网络,”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铂金贵族懒洋洋地扬了扬自己的下颚,显得傲慢又骄傲地说,“在这儿坐着的,十代之内绝对能和马尔福家族攀上亲戚。” 当斯莱特林王子这么说的时候,波特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礼堂,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紧紧地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是魔咒课教授弗立维教授。斯科皮微微眯起眼扫了一眼现在教师席位上面剩下的教授――明显是文科生的草药课教授,老疯子预言课教授,以及一名至今不省人事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这组合…… 不得不说,棒极了。 “――如果现在巨怪能绕过校长他们进入礼堂,它会惊喜地发现今晚它能敞开了肚子往死里吃。”斯科皮干巴巴地说。 “说得好,”德拉科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所以我决定在被吃掉之前,先行动起来。” 说完,他俩三步走上前,并且没忘记顺手拖上斯科皮―― 斯科皮张着嘴嗷嗷了俩声,直到德拉科将他一路拖到礼堂门口,这才从紧张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这是去哪?!” “去找赫敏格兰杰。”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我去看热闹,而你……大概是英雄救美?” 斯科皮:“……”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安排得挺周到? “你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格雷特,说实在的,哪怕是只会傻笑的潘西也比那毛茸茸的花栗鼠强。”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在发现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时候,德拉科悄悄地将礼堂大门打开了一条缝,转过头顺手将站在不远处一脸抗拒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塞进了门缝里,从温暖的礼堂中推了出去,然后德拉科自己也像是一条泥鳅似的,无声无息地滑出了那条门缝仙果福缘最新章节。 当德拉科一把将礼堂的门合拢,彻底断绝了那从礼堂之中飘出来的温暖的暖风,而斯科皮发现,在还没来得及享受上半个小时的高级温暖咒语的他,此时此刻貌似又站在了寒风嗖嗖的走廊之上――并且刚从温暖得几乎让人想要睡觉的地方忽然被推出来,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被一阵阴风冻了个够呛! 德拉科看着面前一脸想要打道回府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勾起唇角冷冷地问:“巨怪可是你的笛声召唤来的,格雷特,你这时准备撒手不管了吗?” 斯科皮:“………………” 他总觉得德拉科这句话的逻辑和指责对象似乎哪里不对,但是想来想去,魔杖是他的,吹笛子的也是他――所以德拉科这话说得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德拉科,你说……” “不要试图质问我为什么巨怪真的会跑进城堡里――我比你更加疑惑这个问题。”德拉科冷笑一声,抓住斯科皮冲着学校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所以现在我要去搞清楚这个问题,巨怪是及其愚蠢的魔法动物,而我也不认为皮皮鬼会有这个胆子替它打开霍格沃茨的大门,因为这件事似乎触及到了邓布利多的底线问题。” 在霍格沃茨,皮皮鬼只怕两个人,阿不思邓布利多和斯科皮格雷特。 邓布利多是校长,是守护这所学校的人。 而斯科皮,他是把巨怪吸引过来的人――德拉科十分清楚皮皮鬼知道这一点,因为在他们逃跑的时候,他明显有看见皮皮鬼的那点儿小尾巴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心中飞快地排除着每一个会打开门的人,而就在他们走到三岔口的那个小前厅时,德拉科猛地停下了步子,他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明显的恶臭。 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了眼四周,德拉科嘟囔了几句斯科皮完全听不懂的话紧接着挥了挥魔杖,一阵银色的粉末从他的魔杖尖端喷射而出,而后,就像是变魔术似的,跟在他身后的斯科皮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青石砖地面上出现了几个银色粉末组成的巨大脚印,并且这串脚印顺着走廊尽头通往漱洗室的方向一路蔓延…… “简单的追踪咒语,只能追踪魔法动物,对于普通巫师或者麻瓜都不起作用,除非我们手上有那个人的贴身物品作为媒介――不过那算是黑魔法的范畴了……令我惊讶的是,你脸上的震惊告诉我你居然不知道这个。”德拉科冲着身后满脸新奇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无奈地皱了皱鼻子,“它甚至算不上是一个魔咒――你会发现刚才我压根就没念咒语。” 斯科皮:“没人教过我这个。” “格雷特家族也算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家族,很难相信你的父亲从来不要求你学习一些基础的东西。”这么说着的时候,德拉科并没有顺着巨怪脚印的方向走,反而是沿着它脚印的逆方向,往它来的路一路小跑―― “我小时候学的东西也不少。”比如语文数学英语地理自然社会科学以及烹饪,周五追加劳动课。 而很显然,走在前面的铂金贵族误会了他的意思,只见德拉科脚下一顿,猛地回头像是在打量什么似的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斯科皮,最后,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停顿下来,目光停留下来斯科皮的腰间那个龙皮口袋上,看上去及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德拉科就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地决定似的,慢吞吞地说:“姑且赞同你的话――你学到的东西看上去也还不错。” 斯科皮不怎么感动地耸了耸肩,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门口――就如同德拉科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此时此刻,本应该紧紧闭合的城堡大门大大地敞开着,原本挂在门栓上的大锁头无精打采地垂落在一旁,就像是刚刚从天上面被追球手抓到的金色飞贼。 德拉科甩了甩魔杖使用了一个照明咒语,然后在斯科皮来得及阻止他之前,一年级斯莱特林已经整个儿凑到了那一把几乎有他脑袋大小的锁头跟前,绕着它看了一圈,然后他抬起头,近乎于斩钉截铁地对站在他身边满脸莫名其妙的黑发斯莱特林说:“开锁咒的残留痕迹――将那只巨怪放进来的是一名巫师花间高手。” 斯科皮:“咦?” 德拉科皱皱眉:“还不明白么,格雷特――魔笛的召唤能力很可能真的是传说――不可能在你召唤来一只巨怪的时候,正好打城堡门口经过一名想要一只巨怪进到城堡来的巫师――” 斯科皮:“啊?” 斯莱特林王子只觉得自己的额角突突地跳动了下:“我的意思是,那只巨怪很可能是替它打开门的人召唤来的。” 这回斯科皮听懂了,并且立刻表现出了欢天喜地的模样:“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巨怪不是我弄来的?” “是,没错,”德拉科满脸讽刺地说,“不过这并不代表波特他们因为这个就不会死在巨怪的嘴巴里了。” 斯科皮脸上的笑容立刻倒塌。 德拉科挑了挑眉:“你果然是在担心那群格兰芬多――格雷特,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想要扮演圣母玛利亚好歹也要有个度,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我――” 德拉科的话被一阵沉重的脚步拖在地上走动的声音打断,其中甚至还有带着锁链碰撞发出的金属声响,于是斯莱特林王子立刻闭上了嘴,和在场的另外一名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目光,然后在斯科皮的手势之下,他们俩同时躲进了一片阴影处――那是一副盔甲的后面。 紧接着,他们看见了大概会终身难忘的景象。 月光与摇曳的恐怖南瓜鬼脸投影之中,从走廊的尽头处慢吞吞走过来了一只庞然大物――这不是斯科皮第一次亲眼见到巨怪,但是前面几次,是他站在城堡里,巨怪站在城堡墙根脚下,而此时,当这玩意走到你的面前时,你会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它所带来的恶臭几乎让整个空气都凝固了――它大约十二英尺高,皮肤黯淡无光,就如同斯科皮所说的,乍眼一看的深褐色其实又在月光之下泛着一点点淡淡的蓝光,巨怪的身体庞大而蠢笨,手里抓着一根大概是用来作为武器的巨大狼牙棒,由于这家伙的手臂过长,狼牙棒在地上拖着―― 刚才斯科皮他们听见的金属声响就是缠绕在狼牙棒上面的铁索刺摩擦地面互相撞击发出的声响。 “非常难以相信,我们比邓布利多他们更先找到了巨怪――”斯科皮压低声音,猫在盔甲后面用手肘捅了捅德拉科,“为什么你都能想到使用的追踪咒语,邓布利多他们却想不到?” “我发现你简直是十分擅长说废话,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凉凉地说,“刚才我都提示到那个份儿上了,你还没搞懂吗――我使用的是‘鹊诗’,是只有‘善于黑魔法’的‘纯血’‘巫师’‘孩子’才能使用的东西。” 斯科皮震惊地扭脸看了德拉科一眼。 “是,我还是个孩子,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斯莱特林王子被看得暴躁,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_(:3)∠)_好了么,咱们从【每天早上起来看见贵族更新】变成【每天中午午餐前看见贵族更新】变成【每天晚餐前看见贵族更新】再变成【每天睡觉前看见贵族更新】―― 然后现在,我非常荣幸地宣布,我们归位了== 每天早上起来看见贵族更新_(:3)∠)_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不,德拉科,我只是会偶尔忘记你现在也是个会用鹊诗的孩子而已。 半张脸隐藏在盔甲在之后的阴影当中,斯科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忽然平静得非常令人难以置信——当斯科皮发现自己和一年级的德拉科两个人因为一只巨怪而挤在一副满是灰尘的盔甲之后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时,略微滑稽的一幕让周围紧张的气氛忽然一扫而空,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的眼中带着笑对身边的铂金贵族:“可惜,我已经过了能听懂鹊诗的年纪了,德拉科。” 五年级,确实是应该忘记鹊诗的年纪了。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回过头,看上去不怎么感兴趣地瞥了一眼斯科皮,当看见后者唇角的微笑时,他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乐呵个什么劲儿,德拉科抿起唇将自己的脸拧了回去。 而斯科皮很显然不想放弃这次谈话的机会,事实上,虽然场合不对劲儿,但是现在他就是想跟德拉科说话,用手肘捅了捅跟自己紧紧挨在一起的铂金贵族,在巨怪停下来弯着腰往走廊两边的某扇开着的门里看的那点儿空档时间,斯科皮压低了声音:“德拉科,你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巨怪吗?” “——书上说过,这种大型的魔法动物,它们的身体负担很大,换句话说,它们的内脏其实相当脆弱,只需要一个跌倒的动作,就能将它们打碎——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型的魔法动物的危险等级永远也提不上去的原因,哦当然,除了龙之外。”德拉科沉吟着回答,“所以书上的建议是,只需要设置一个不起眼的障碍魔杖,就能让它们自己绊倒自己,然后自己摔死自己。” “你才刚刚进入霍格沃茨,所以你不会障碍咒语。” “是的,我才刚刚进入霍格沃茨,所以我不会障碍魔咒。”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跟着重复着,同时转过头对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出门之前没忘记携带上一个五年级跟在身边的原因——你以为我们是来郊游的吗,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笑着正准备回答他,而马上到了嘴边的话,却被不远处的一阵骚动打断——两名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双双拧过脸看向巨怪原本所在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只愚蠢的巨怪身后,已经出现了两名正手忙脚乱的格兰芬多。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暗夜沉欢。 当两名斯莱特林发现他们的时候,红发格兰芬多正撅着屁股举着魔杖暗搓搓地跟在那巨怪的屁股后面,他看上去满脸纠结并且脸色十分苍白,远远地,火光照耀在他的雀斑上,让他的雀斑显得格外活泼生动。 跟在罗恩身后的哈利正拼命地跟他的小伙伴打手势——这个时候,巨怪已经一脚踏进了之前他弯腰看个不停的那个房间,它似乎完全被什么气味给吸引了以至于他彻底忽视了自己屁股后面那说动静实在是称不上合格跟踪者的韦斯莱…… 看着格兰芬多们鬼鬼祟祟的模样,斯科皮的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而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则干脆冷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格兰芬多永远都是这样,不捣乱就浑身中了钻心咒似的那么难过。” 而当德拉科说这句话的时候,两名格兰芬多已经一跃而起开始了行动,当那只巨怪双脚终于踏进了那间敞开门的房间,格兰芬多们嚎叫着冲上去,嚎叫着在巨怪的脚边抓住了那扇门的门把,最后继续嚎叫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似的拽着那扇门往后退,在巨怪听见声音动作迟缓地转过头来并且向他们伸手想要抓他们之前,他们成功地将那扇不知道通往哪儿的巨大沉重的石头门给合拢了。 那扇门看上去只能从外往里推,而就巨怪的智商而言,此时的它只会在门的另一面一边怪叫着表达食物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不满,一边使劲儿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捶打那扇门! 波特和韦斯莱气喘吁吁,满脸事后才反应过来的惶恐,哪怕身后的石门被捶得哐哐作响,两名格兰芬多却仿佛完全失去了再继续走路的力气似的,靠着墙边缓缓地滑落在地…… “我说哥们儿,我们成了——我就知道我们能行!”罗恩兴高采烈地大笑着拍哈利的肩,尽管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处于随时都要被吓得尿裤子的状态当中。 而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现在也正因为他们似乎成功地将巨怪关进了某个房间里而显得兴高采烈,他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点头。 这时候,斯科皮听见身边的德拉科发出一声明显的冷笑声。 他当然不知道德拉科在冷笑个什么劲儿,并且在他来得及问出口之前,斯莱特林王子已经率先走出了他们所躲藏的地方,站在稍稍明亮一些的走廊中央,德拉科不急不慢地拍了拍肩上和裤子上蹭上的灰尘,然后迈着优雅得过于装腔作势的步伐,向着那扇门边的俩名格兰芬多走去——此时,不知道为什么,那在门后的巨怪已经停止了继续敲打那扇石门。 哈利一抬头就看见了信步而来的斯莱特林王子——很显然,上一次的夜游并没有让两人培养出半个加隆的革命友谊,事实上,在看见德拉科的第一秒,格兰芬多脸上的笑容就立刻耷拉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马尔福?” 看着和自己同样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在自己面前站稳,哈利沉默了三秒之后,撑起发软的腿站了起来——这样,他就不用因为坐在地上而必须仰着脑袋去看斯莱特林了。 “散散步,”银灰色的瞳眸在眼眶中转了转,斯莱特林王子语焉不详地说,“顺便看看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巨怪长什么样。” 原本坐在哈利身边的罗恩也站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讽刺一下斯莱特林大惊小怪顺便炫耀一下巨怪已经被他们解决的事实,而当他看见慢吞吞地从阴影中走出来,此时此刻正埋头认真地拍打自己肩膀上的蜘蛛网的黑发斯莱特林时,他瞬间地萎了。 将红发格兰芬多所有反应看在眼里的德拉科银灰色的同谋之中有一闪而过的讥讽,之后,他却意外地并没有拿罗恩的囧态来取笑他,反而是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回了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的身上,用挑剔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哈利,挑了挑眉:“你今晚扮演的是乞丐吗,波特?” “是幸福王子,马尔福,”哈利没好气地回答,“不过我猜你这种人当然没有看过正常的童话,你的童年大概就是泡在那些阴森可怕的j□j里度过的醉掌玄图。” 幸福王子,就是那个让燕子把身上全部的珠宝叼走送给穷苦人家,最后因为变得破烂不堪而被麻瓜们推倒的雕像王子——这样的童话,德拉科当然听到过。 “非常震惊你居然有这种自信,”德拉科用不以为然的语气回击,“你居然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你看过的书是我没看过的。”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马尔福。”哈利冷冷地说着,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尽管他现在并不能知道多少个咒语,但是出于本能反应,他还是握紧了它,面无表情地一脸高傲写满了来找茬的斯莱特林擦肩而过,哈利头也不回地往德拉科他们过来的方向走去,“来吧,罗恩,我们必须要找到教授,在那只巨怪找到开门的方式从门里冲出来伤害到我们——或者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赫敏之前,我们必须要找到成年人帮助我们解决它。” 红发格兰芬多哦了一声,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用自以为最快速的速度扫了一眼站在铂金贵族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在得到对方一个莫名的眼神以及铂金贵族清晰的一声不屑嗤笑之后,他涨红了脸,就像是被糊了一脸番茄酱似的,跌跌撞撞地要追上哈利—— 德拉科头也不回地任由他们跟他擦肩而过。 就好像是存心戏耍似的,当格兰芬多们即将走远,他这才拖长了嗓音,用确保波特他们能够听见的音量懒洋洋地说:“哎呀,格雷特,我刚才好像在离开礼堂之前,听见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说,那个泥巴种好像因为受到了某只红毛鼹鼠的排挤,现在正伤心地缩在女生溯洗室里放声哭泣啊……” 斯科皮余光看见,正要匆匆离去的格兰芬多们猛地停住了步伐,然后整齐划一地猛地拧过脑袋瞪过来。 “你没有听见这种消息。”斯科皮压低了嗓音。 德拉科一皱眉,看上去不太满意地扫了眼斯科皮,收起了讥讽的语调,淡淡道:“不,我是真的听见了。” 斯科皮紧紧地抿唇,在霍格沃茨,男生的溯洗室和女生的是完全分开在不同的位置,所以哪怕在霍格沃茨那么多年,他也从来不知道位于一楼的女生溯洗室应该在哪儿—— 而此时此刻,那本该走远的格兰芬多们已经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救世主男孩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有些气喘不稳地在德拉科面前停下来:“听着,马尔福,如果你敢骗我们——” “下次在探听清楚情报之后再冲出来救人,你就不会被迫必须要相信一名你并不想信任的人的情报。”德拉科冲着格兰芬多懒洋洋地笑了笑,“勉强给你上一课,波特,免费,不用太感激。” 斯科皮:“……” 哈利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在救出赫敏之前,就必须要到医疗翼自我抢救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从德拉科身后的方向,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凄厉的、充满了惊恐的尖叫声,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几乎有让人心脏立刻停止跳动的能力——而在场的人非常肯定的是,这声尖叫,确确实实就是从那扇被波特他们关上的石门里面传来的。 在场众人无一不脸色一变。 “什么,发生了什么!那叫声是谁!”刚刚赶过来的罗恩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好友,“哈利,我们还去不去找赫敏了,要不好歹也先找到邓布利多——”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这扇门后面是什么地方?”德拉科阴沉着脸打断了罗恩的话。 “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地方,我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谁知道呢,大概是女生溯洗室——”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个关键词,红发格兰芬多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他捂着嘴,瞪大眼,脸色苍白得就像刚从白色的大染缸里爬出来似的神箭遗恨! “里面就是女生溯洗室。”哈利同样面无血色,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要随时晕倒似的,而此时此刻,他本人甚至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掉到了地上,他而已经成功地忘记了作为一名大活人他应该怎么样才能保持正常的呼吸。 “——让我推测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抽出魔杖,德拉科勾起唇角,刻薄而幸灾乐祸地说,“伟大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用机智的方法和他的小伙伴韦斯莱一块儿,把巨怪和他的同学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并且为之兴高采烈——哦,波特,真看不出来,那只泥巴种倒是怎么得罪你了?” “闭嘴,马尔福!” 哈利气得面红耳赤,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斯莱特林还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此时,从石门后面传来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而他终于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奋力地用全身的力量试图去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那扇石门纹丝不动。 “可能是地上的滑轨因为太老旧的原因绣上了,”斯科皮皱着眉,“我听他们说,溯洗室的门几乎从来不会关上,滑轨大概已经有些老化了。” “不是可能,这就是事实。” 当德拉科这么说的时候,他已经将手中的魔杖稍稍举起来了一些,他后退两步,唇角动了动,在就要说出什么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你来还是我来?” 在俩名格兰芬多男孩憋红了脸使劲儿想推开那石头大门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正优雅地、充满了绅士风度地跟他的引导者讨论关于谁来动手的问题。 在赫敏的再一次尖叫声中,斯科皮皱皱眉,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吧,”德拉科笑了笑,终于将手中的魔杖高举过头,魔杖的尖端不偏不正地指着那扇门的前端,随即,斯莱特林王子厉声道—— “闪开,波特,别碍手碍脚的——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红色的光束从斯莱特林王子的魔杖尖端射出,笨重的石头大门四分五裂地爆炸开来,扬起的尘土和碎石铺天盖地地掉了两名站的最近的格兰芬多们满头满脸! 而他们也确实收到了效果,当尘土散去,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此时此刻门里面的景象——赫敏格兰杰正跌倒在地,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泪水,她疯狂地颤抖着,平日里高傲的、总是让人们津津乐道地嘲笑她“格兰芬多万事通”的那副神情丝毫不减踪影,恐惧完完全全地写在脸上,就像是任何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 而此时此刻,在赫敏的正对面,那只巨怪正弯着腰,迟钝地保持着要将手指伸向她的姿势——它几乎就要碰到她了,只不过大约是在听见了身后的巨响忽然让它有了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停顿下动作,当德拉科他们匆匆走进溯洗室时,那只巨怪满脸茫然地拧回脑袋,一瞬也不瞬地瞪着眼,留着发出恶臭的哈喇子,看着忽然出现的一大堆细皮嫩肉的孩子。 诡异的沉默僵局在下一秒被打破。 赫敏发出一声束紧的尖叫,在一片沉默之中,她成了反应最快的那一个,猛地一下从地上面跳起来绕过巨怪的手指,连滚带爬地撞进了哈利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_(:3)∠)_唔,我来啦~~~~~最近隔壁开新文,有点紧张的说,这边的速度至少保持隔日更,请小伙伴们放心、 第二十八章 格兰芬多们抱成一团的景象让德拉科有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转过头望向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格雷特,还等什么,动手——” 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他的身后,斯科皮早一步已经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并且在他的另一边手,还拽着三张德拉科之前见过的那种明黄色符纸,当那只巨怪挪动笨重的身体,冲着格兰芬多们去之前,斯科皮快速地将手中的三张符纸甩了出去! 符箓离手,右手一翻,高年级斯莱特林手法熟练地占了个灵诀,与此同时,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从那三张飞快地飞向巨怪的明黄符箓周围刮起了一股微弱的风—— “潜龙难行,山草土石听令!” 令哈利他们熟悉又陌生的语言在溯洗室内回荡,伴随着巨怪的嘶吼,巨大的、粗壮的蓝光围绕在它的周围拔地而起,一直射入天花板,几乎让人觉得刺眼的蓝色光芒围成了一道圆弧形的屏障,而巨怪就是被这十几道蓝色的光芒所束缚住了似的,猛地停顿在了格兰芬多们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如果不是斯科皮手脚快,这会儿的功夫他大概已经将这三名抱成一团的小狮子们给扔进嘴里了! 眼瞅着到嘴边的食物没了,巨怪愤怒地嘶吼着,毫无目的地暴躁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那尖刺部分上面缠绕着的金属铁链几乎就要扫到距离它有些紧的哈利—— 好在罗恩及时拉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真魔法真酷!” 罗恩近乎于叹息地看着巨怪在那蓝色的光圈之中,至能徒劳地挥舞手中武器,却丝毫不能离开那对于它来说几乎小得可怜的一点点光圈中间的面积,已经感觉到危机警报取消了的宏发韦斯莱脸上显得即恐惧又兴奋。 而就在这时,德拉科冷静又刻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要是你,我就站远点儿,韦斯莱——” 德拉科话一刚落,赫敏就尖叫起来,她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以肉眼可见逐渐变得黯淡的蓝光,并且在某一秒的时候,她非常肯定自己看见那只巨怪的手伸出了蓝光圈外! “虽然真的不想第二次承认对于西方的魔法动物困魔咒并不是那么有效——所以我还举着魔杖!” 斯科皮无奈地嘟囔着,高举魔杖,正准备像在大战中那样使用最简单的魔法彻底解决那只巨怪的时候,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大家伙已经挣脱了束缚,冲着距离它最近的罗恩沉重地奔跑过去! “这玩意尺寸偏大,时间估算有误,”斯科皮一个紧张,魔杖尖端的光芒射偏——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只巨怪眼看着已经就要将手中的狼牙棍将罗恩捶成肉泥,惊呆了的红发格兰芬多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巨怪向着自己一步步地靠近,徒劳地抓着手中的魔杖却发现自己除了某个咒语之外一无所知—— 几乎是下意识地,罗恩高举起魔杖,在赫敏夹杂着抽泣声的尖叫声中,前所未有准确滴念出了那个他练习了很久也没能成功的咒语—— “wingardiumleviosa(漂浮)末世建筑王朝最新章节!” 就在这时候,巨怪脚底下的蓝色光圈彻底消失,难得聪明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巨怪正想要扑向罗恩,手中的狼牙棒却被眼前的“食物”手中的小棍子射出来的光芒击中,它猛地停下步伐,眼睁睁地看着时狼牙棒脱离他的控制,越来越高地缓缓升向天空,又慢慢地在天空中它够不到的位置转了个圈,然后狠狠地从天上砸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它的脑袋上—— 惊天动地的爆响,狼牙棒上的尖刺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那只有一只却比一般人脑袋还大的眼睛,蓝色的鲜血四溅,巨怪疼得嗷嗷大叫,笨拙地跺着它那双巨大的脚,整个女生漱洗室的地面都被它踩得震动起来,就在罗恩自己都满脸受到惊吓地用变了调的嗓音尖叫着躲避巨怪低落的血液时,那只巨怪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在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面部朝下轰然倒下! 轰隆一声,漱洗室的窗户都被震碎了一块。 赫敏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声,当她发现周围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宁静,这才涨红了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脑袋从哈利怀里拿了出来——并且在第一时间推开了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她身上依旧是止不住的颤抖,回过头看着巨怪,用不确定的声音问:“它、它死了吗?” “没有,但是晕过去了,并且足够支撑到教授们找到这儿。”斯科皮嗤笑——七年后,连面对狼人都所向披靡的格兰芬多万事通女士,此时却被一只巨怪吓得埋头哭鼻子。 而他的笑容却不知道怎么地似乎引起了身边另外一名斯莱特林的不愉快,德拉科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高年级斯莱特林唇角边的那抹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碍眼得很,他弯下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地扫了一眼斯科皮:“我说,格雷特——在你把闪闪发亮的目光放在姑娘身上的时候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只不过,你的戒指似乎在发光?” 斯科皮闻言一愣,令德拉科非常满意的是,前者在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收了回来投向自己指尖的戒指——脸上那夹杂着惊喜、放心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奇怪复杂表情一瞬间出现在了黑发斯莱特林的脸上—— 邓布利多教授曾经说过,当这枚戒指发光,就说明他已经成功地伴随德拉科经历了一项重要的事情,当他离开这个时间点的时候,每一次戒指发光时所经历的那件事儿,都会是他即将带走的,德拉科的记忆。 这还是斯科皮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枚戒指发光,因为同行情况下,他会在伴随德拉科经历某些事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比当事人更加手忙脚乱起来! “……格雷特?” “恩?” “再傻笑,就把你扔到窗户外面去——我看漂浮咒就挺合适干这个的。” 德拉科皱皱眉,简直不知道“让他盯着格兰芬多泥巴种看”比较令人生气,还是“放任他像个疯子似的盯着那枚莫名奇妙的戒指看”更加令人火大…… 撇撇嘴,斯莱特林王子不怎么高兴地将自己的魔杖踹回口袋中。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并且其中还夹杂着麦格教授特有的那种严肃的声音,她似乎在催促什么人走快一点,并且在强调“我确定我听见了巨怪的声音”—— “瞧瞧,你们把一只巨怪玩弄得整个城堡都能听见了。”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讽刺着斯科皮他们,尽管从头到尾他就负责在旁边站着大呼小叫地瞎指挥来着——不过现在事情解决了,于是斯莱特林王子毫不愧疚地摆出了指挥者的姿态。 甚至在看见跟在邓布利多、麦格身后走进漱洗室,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斯内普教授时,还颇为骄傲地挺了挺本来就够挺直的腰杆子。 斯莱特林院长目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漱洗室,然后越过扑向格兰芬多们的邓布利多以及麦格教授,径直走向了那只躺在地上的巨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从袍子里掏出了一瓶空的魔药材料瓶子,弯腰小心翼翼地去接那从巨怪眼中一滴滴滴出来的蓝色血液仙果福缘。 “——听着,我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还挺失落的,”斯科皮看着他们的教授近乎于无情的举动,笑得弯起了眼,“我以为斯内普教授至少会走过来确认一下我们没有缺胳膊少腿,才会扑向那只臭烘烘的巨怪收集‘巨怪的眼部血液’……” “——既然你能准确地说出‘巨怪的眼部血液’这个名词,就应该知道它究竟有多么珍贵,这种愚蠢的生物永远会自行破坏身上最值钱的一部分,在它们感觉到危机的时候,会率先自行用腐蚀液毁掉自己的眼睛。” 嘶嘶的嗓音犹如最柔软的丝绸一般在斯科皮的身边响起,高年级斯莱特林定眼一看,这才发现魔药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他们的身边,此时,他正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袍子边缘去擦拭手中的魔药瓶外面渗漏出的血液,只是偶尔地,掀起眼皮,给予他的学生们一个堪称奚落的余光—— “我确认一个人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并不需要扑上来——将他狠狠地——搂在怀里——”斯内普的每一个动词都加重了咬字,收到的良好效果就是,在他身后的邓布利多默默地将怀中的三名格兰芬多放开,并且止住了想冲过来也抱一抱斯莱特林们的脚步。 斯莱特林院长充满了嘲讽意味地勾了勾唇角。 而这个时候,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洛奇教授也跟着跌跌撞撞地进了漱洗室,他面色苍白,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巨怪似乎吓了他一跳,双脚发软地靠着大门瘫软在地,黑魔法防御教授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的目光在他脑袋上层层叠叠的绷带上扫过—— 目光一顿,斯科皮就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袍子,过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皱起了眉。 在受到了一场意料之中的责骂(“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教授?!”“擅自行动!太鲁莽!”“难以想象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该怎么跟家长们交代”——等一系列)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获得了或多或少的加分,虽然赫敏的乱跑给格兰芬多丢了二十分,但是随即,邓布利多也以“勇敢而成功地在伙伴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为理由,给哈利、罗恩、德拉科和斯科皮每人加了五十分。 这个待遇显然让斯莱特林王子不怎么满意。 直到他们回到礼堂,德拉科还显得气呼呼的—— “他们所有做的事情,也就是站在那里尖叫罢了!” “噢不,德拉科,韦斯莱好歹用了一个漂浮咒。” “是啊,是啊,伟大的韦斯莱——未来魔法界救世主的好朋友——多么响亮的名头,格雷特,既然那么崇拜,你为什么不干脆要求跟韦斯莱家族联姻呢?” 然后让未来的你打光棍一辈子么,哎哟,这可太残忍了,我做不来啊,小王八蛋!斯科皮无声地抽了抽唇角。 而没有得到强烈反驳的德拉科很显然误会了高年级斯莱特林沉默的原因,他转过头,用那双银灰色的瞳眸盯着他——此时此刻,那银灰色已经因为愤怒变成了奇怪的颜色,甚至连德拉科自己也没注意到那暗藏在银色之下的金色光芒,这让他的眼睛,在原本就显得五彩缤纷的礼堂之中尤其明亮。 他盯着高年级斯莱特林,因为身高差,这个时候的他还需要微微扬起下颚才能看见斯科皮的眼睛,斯莱特林王子愤怒之极,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你猜,格雷特——那晚,在别名‘预言之镜’的厄里斯魔镜之中,我看见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_(:3)∠)_好啦,我还记得之前有说过德拉科否认厄里斯魔镜有预言效果——所以本章,这货真的只是气疯了而已2333333 第二十九章 刚刚一起经历过了巨怪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在这富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一天终于形成了他们的革命友谊,而在这令人欢欣鼓舞的时刻,斯科皮却发现,他和缩小版德拉科的感情面临破裂危机。 斯科皮忽然意识到,他必须做点儿什么来教育一下这个信口雌黄的臭小鬼。 于是,只见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之后,立刻叹了口气,用十分无奈的语气缓缓道:“两个月前你曾经一脸认真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人能预知未来,包括那个厄里斯魔镜。现在,你又告诉我人们管那块镜子叫‘预言之镜’,并且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那晚你在镜子里什么都没有看见,镜子里只有你自己――德拉科,非常难以相信你居然会如此一脸骄傲地告诉我你忽悠了我整整两个月。” 铂金贵族被黑发斯莱特林的一系列话说得有些愣神――很显然,他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他究竟说了什么混沌球王。 “哦是啊,你当然已经忘记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非常了解德拉科以至于他的每一个神情代表了什么含义,此时要说没有一点儿火气上头那还真是撒谎,斯科皮露出一个挺真实的嘲讽笑容,“再见。” 五年级斯莱特林转身要走。并且转身力道非常用力,以至于他的斗篷边缘差点儿整个儿甩到了德拉科的脸上去――而在德拉科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死死地抓住了黑发斯莱特林的袍子边缘――非常难得地头一回,德拉科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行动力快于思考之前的下意识动作。 通常情况下,他认为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没有大脑小脑也是残疾水准的格兰芬多身上。 当感觉到斯科皮疑惑的目光投到自己脸上,脸上的得瑟终于有所收敛,德拉科清了清嗓音,却始终没有放开手中的袍子,他甚至将它更加抓紧了些――随后他立刻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变态。 这才不动声色地放开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袍子,这个时候,铂金贵族那张骄傲的漂亮脸蛋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他看着斯科皮,挑眉道:“所以你不好奇那天晚上我看见什么了,是吗?” 斯科皮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抿了抿唇,看上去有些紧张。 “不感兴趣。” 德拉科小脸一垮,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走――却在他来得及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被黑发斯莱特林从身后一把抓住,“骗你的,”德拉科只听见斯科皮在他身后语速飞快地说,“我就是想让你也体会一下被忽悠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愤怒来着?” 凑到眼前的黑发斯莱特林那张笑眯眯的脸让德拉科有些发不出火来。 “没有下一次。”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强忍着将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大卸八块的冲动,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 “这恰巧也是我要跟你说的话。”斯科皮微微低着头看向德拉科,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趁着德拉科瞪着他出神的那会儿功夫,他伸出手勾了勾面前那尖细苍白的下颚,“撒谎不是个好习惯,男孩,你会发现,当你撒谎之后,除了那一时间的快慰,接下来你将需要在无数个令人惊慌失措的时刻继续编制无数个谎言来弥补那一时间的快意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德拉科抿了抿唇――这让他看上去有一些不符合年纪的老陈,因为此时此刻的他看上去非常严肃,他点了点头:“马尔福家族的人从来不轻易做出承诺,但是如果我答应了,我就会坐到。” “很好。” 斯科皮满意地放开了他的下巴――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儿小时候的德拉科的优点,至少这个时候的他还能老老实实站在这儿听他说话,允许他对他动手动脚并且不会采取任何措施反抗…… 不知道这几年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总之七年之后的德拉科变成了一个固执霸道得可怕的奇怪物种――比如,如果斯科皮哪天吃了雄心豹子胆想捏着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下巴跟他说话,那他必须要做好当天晚上被摁在床上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也下不去床的觉悟。 呃,想歪了,扯远了。 斯科皮脸有些发烫,好在这个时候,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正忙着抬手看似厌恶地揉了揉自己的下颚,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斯科皮看上去有什么不同――直到把它弄得有些发红,德拉科这才垂下手,恶狠狠地瞪着斯科皮:“知道吗,格雷特,你刚才那会儿看上去像我的政治启蒙老师。” “不好么?” “他是我最讨厌的老师,没有之一我的主神妹妹。”德拉科说着,想了想后,又撇撇嘴补充道,“如果不算邓布利多的话――我讨厌不怀好意地望着我笑的人。” 噢,不好意思,刚才我就在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你。 斯科皮觉得膝盖有点儿疼。 而此时此刻,在他和德拉科的身后,邓布利多特意请来霍格沃茨演奏助兴的古怪姐妹已经开始了一曲新的歌曲,是个节奏很快的歌儿,和万圣节的气氛实在不怎么搭调――只不过周围的学生们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的,刚才巨怪入侵霍格沃茨的消息让他们兴奋,并不知道期间发生了怎么样惊心动魄的事情的他们只是觉得这简直太应景了。 人们三三俩俩地谈笑着加入舞池随着歌曲胡乱地跳起舞,不断地有人从斯科皮和德拉科的身后走过撞到他们然后含糊地道歉,终于,在第三次被撞了踉跄之后,德拉科不耐烦了,他一把扣住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就像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那样,将人顺利地拖到了礼堂的角落里。 “现在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德拉科一脸严肃地宣布。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斯科皮想了想,“哦对了,关于厄里斯魔镜――德拉科,上一次你说它只是能映照出人们内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是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而一旦人们看清楚了自己的野心,就会努力地――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把他弄到手的话,厄里斯魔镜从某个方面来说,就变成了‘预言之镜’,这有什么不对?”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这么说,我除了在这方面没告诉你之外,简直不能算是欺骗了――没有人能对自己渴望的东西视而不见,是你自己没想到而已。” 斯科皮非常佩服德拉科一脸正经颠倒黑白的能力。 但是现在他的重点并不在这个上面,他只是注意到――在提到“把渴望的东西弄到手的时候”,眼前的铂金贵族用的代词是“他”而不是“它”,斯科皮想了想,随即终于发现了违和感,他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了另一个人?” “你还不算太笨。” 斯科皮:“……” 虽然,在这过去的十一年里,他们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也没有人规定,德拉科不可以在自己的童年时候有上那么一俩个让他情窦初开的小伙伴――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不是高尔和克拉布这俩完全不靠谱到让人放心的家伙――都会让斯科皮,开始感觉,由衷地不舒服起来。 斯科皮没想到的是,七年之后他和德拉科因为一场可笑的吃醋闹得一个蛋疼的下场,等他回到了七年前的现在,依旧还要为这个问题继续纠结。 尽管目前德拉科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鬼。 斯科皮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抽搐,如果不是现在人太多他说不定已经拎起面前的铂金贵族的领子将他从礼堂的屋顶扔到外面去了。 “好吧,”斯科皮假装自己不在意地伸出手揉了揉鼻子,勉强自己对德拉科那个可笑的‘初恋’并不算非常在意,“虽然并不是很感兴趣那个人是谁,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在镜子中你们都做了什么――在黑湖边看着大章鱼野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膝盖捧膝盖地甜言蜜语?还是手拉着手在马尔福庄园里荡秋千――” 德拉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马尔福庄园里有秋千?” 那是他唯一还称得上是喜欢的普通玩具,在他五岁那年,以强硬的态度要求他的父亲在他们的花园里安装了一个,并且至今还年年会用魔法将它保持在一个崭新的最佳状态――德拉科不记得自己有在霍格沃茨提起过这件事儿。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用淡定的嗓音说,“克拉布上次说的异世妖兵。” “我记下了。”德拉科掀了掀眼皮,显得有些懒洋洋道,“所以,你现在很好奇在镜子里我跟‘那个人’做了什么,是吗?” 其实不怎么好奇。 我怕我会忍不住吐你一脸狗血。 斯科皮耸耸肩,热情不算太高――但是架不住德拉科一副“快告诉我你想知道因为我想告诉你”的热情,果不其然,在他简单的耸肩之后,德拉科再一次地抓住他的手,盯着面前这双黑色的眼睛:“来吧,格雷特,告诉我你至少会使用屏蔽咒语――就是无论如何,让周围的人不会注意到我们的那种。” 斯科皮想了想,强忍下了掏出隐身符吧唧贴德拉科脑门子上的敷衍行为,慢吞吞地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低声嘟囔了一连串长长的咒语――这并不是在霍格沃茨学的任何一个咒语,事实上,是七年后的德拉科本人在闲暇时间里抓着他强行教授的――如果当时斯科皮知道他学习了这个咒语就是用在这种场合……比如听小德拉科诉说他的初恋情人什么的――他大概会在德拉科提出教授的第一秒就跟他翻脸。 令人遗憾的是,魔法施展得很成功。 从舞会开始就一直在寻找德拉科的潘西就站在他们不到七八米外开的地方,用尖细的声音质问布雷斯将德拉科带去了哪里。 德拉科冲斯科皮招了招手,后者满脸无奈地微微弯腰凑过去――却在这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双唇上猛地感受到了冰凉柔软的触碰感。 斯科皮猛地一阵,瞪大眼后退一步。 德拉科则显得很淡定:“就是这样。” 斯科皮:“……这是干什么?” 一年级的铂金贵族不急不慢地伸出手,捏住黑发斯莱特林的下颚往自己这边拖了拖,在斯科皮那张怔愣到几乎快要麻木的脸凑近自己的时候,铂金贵族满脸镇定地再一次咬住了对方的唇瓣……这一次,他非常得寸进尺地将自己的舌尖探进了对方因为惊讶而微微开启的牙关之间,虽然是第一次,但是这并不妨碍天赋异禀的他准确地缠绕住对方柔软湿润的舌尖,并轻而易举地让他们之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唇舌交替的啧啧水声―― 直到斯科皮倒吸一口凉气,看上去几乎就要断气时,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这大发慈悲地放开他的下颚,微微后退一步。 “就是这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满脸震惊的斯科皮,用十分淡定的语气说,“在镜子里,我看见我在某个大概是舞会的场地之上――事实上我想那就是霍格沃茨的礼堂,周围很暗――大概是有什么人处于什么目的用了黑暗咒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周围所有人都忙着惊慌失措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绕到了那个人的身后――我抓住了他,将他的腰固定在自己的怀中,然后粗暴地抓住他的下颚――趁着他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强吻他。” 斯科皮:“…………………………………………………………………………” 多么熟悉的场景。 熟悉到直接让斯科皮想起来了自己二年级在那场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上遇见的某个臭流氓。 感谢厄里斯魔镜。 感谢时间扭转器。 如果从前德拉科一直在对这个问题含糊其辞,那么现在,他荣幸地发现自己再一次解决了另一个历史上的未解之谜――并且是在流氓本人亲口承认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_(:3)∠)_……………………………………………………这简直是贵族第一部的完美设定补充(。 第三十章 斯科皮还真没想到,他就因为这么一面该死的镜子居然提前了三年就被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给惦记上了――当然,如果德拉科从头到尾没惦记过他,七年后的他又怎么会回到德拉科的一年级跟着他到处夜游乱跑、那么这会儿的德拉科是不是又没有机会见到那面厄里斯魔镜了呢?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斯科皮决定不纠结这个,但是这还是让他没办法不问上一句:“德拉科,难道你不觉得在你的诉说里你听上去整个就是一大流氓么?” “并不,”铂金贵族扬了扬骄傲的小下巴,“我认为这很浪漫。” 斯科皮:“……” 对,你家“浪漫”长这样的。 斯科皮无语地挥了挥魔杖取消了屏蔽咒语,俩名斯莱特林又重新回到了人群中,他们又站在角落的位置说了一会儿不痛不痒的闲话就分开了――因为厄里斯魔镜中的景象和四年之后的舞会上的惊人巧合性整个儿已经严重shock住了斯科皮的三观,于是直到他们分开了德拉科重新回到布雷斯他们的队伍之中,斯科皮也没能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没问―― 比如刚才那个吻是怎么回事。 比如如果德拉科真的看不见厄里斯魔镜里被他偷吻的那个人是谁,那么刚才他深情并茂就罢了还要拽着斯科皮演示一遍又是怎么回事。 等斯科皮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洗好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级长寝室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了。 黑发斯莱特林若有所思地抬起自己的手,仔细地端详着手指上的那颗银蛇戒指,在通常的情况下,这就是一枚戒指的模样,只有当德拉科遇见了那些对于七年后的他来说是重要的记忆片段时,这枚戒指才会闪烁起幽绿色的光芒。 “……刚才这戒指闪了么?” 斯科皮满脸无语地自言自语问道,问完,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恋爱中的大傻瓜,于是黑发斯莱特林又换上了干巴巴的语气,像个神经病似的用刻薄的语气回答自己:“当然没有了,你这个无聊的白痴――瞧瞧他把舌头伸进你嘴巴里时那逆天的熟练度,恶,你压根就不用指望倒退七年就能把这家伙的初吻弄到手――除非再往前倒退个七年倒是还可以憧憬一下。” 斯科皮说完,自己把自己气得够呛地闭上了嘴。 这时,安静的寝室之中,从斯科皮的床对面某个角落里飘来了一阵飘渺的话语―― 【自问自答是精神分裂症的开始,虽然从外面看上去这更像是麻瓜才会患的精神病超级因果抽奖仪。】 在此时此刻安安静静的环境之下冷不丁地冒出了第二个人说话的声音,这事儿仔细一想还有那么点惊悚。 然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躺在床上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却十分淡定地动也不动――对于级长寝室角落里那面向来喜欢对主人发表意见的镜子,斯科皮认为哪怕是让它“闭嘴”都会显得自己过于无聊,并且对于这扇从衣着配色到恋爱问题从头管到尾明显管太宽的镜子,他几乎在德拉科当级长那会儿就已经习以为常―― 这面镜子的下场并不是那么令人欢喜,因为七年之后,在它于某次试图说服德拉科和斯科皮换一个姿势做活塞运动之后,就被那个让它嘲笑为“毫无创意”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愤怒地塞到了角落里。 …… 万圣节过后很快就迎来了十一月――这个时候在英国便不能使用“深秋”来形容诡异多变的天气了。斯科皮发现这个是因为他在某天早上起床之后被冻的不得不多在出门之前多加了一层中间服,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斯科皮意识到,霍格沃茨的冬天可以说是从真正意义上地来临了。 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位于的地下湖往上看去,再也看不见悠闲地漂浮在水面的巨乌贼,不知道从哪天晚上开始,黑湖的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湖边的树下也再也难以看见课后到那里散步或者讨论功课的学生,就连树叶上也都是一层层薄薄的冰霜――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外面的活物在这个时候仿佛就只剩下了猎场管理员海格,他将自己裹在一副巨大的鼹鼠皮大衣里(这也是最近德拉科用来攻击韦斯莱的新梗,比如“被挂在那个巨人身上的感觉怎么样”之类的),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冬天的到来,除了圣诞节的靠近,往往也象征着另一个能让霍格沃茨学生们兴奋的事儿――比如,又是一年魁地奇新赛季即将开始。 对于霍格沃茨来说,魁地奇学院赛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项全j□j动――就连向来对这种事情不怎么感冒的斯内普教授,也意外地十分在乎今年魁地奇学院杯是不是还能继续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虽然碍事,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在看着它摆在那里三四年之后,忽然于某天――在未经得我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从我的桌子上意外消失。”斯莱特林院长大人面无表情地嘶嘶说道。 斯内普教授最近似乎受了点伤,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连带着人也越发阴郁了起来,他话无疑是对斯莱特林学院队成员们的一个严重警告――以队长弗林特为首,所有人都知道,今年如果输给拥有波特的格兰芬多他们将承受怎么样的怒火。 这样热火朝天的紧张气氛很显然影响到了此时此刻还是一年级学生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尽管他还不是魁地奇球队的球员(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去说服斯内普教授让他加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开始越发频繁地找机会在走廊上给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下绊子――在罗恩和哈利联手将赫敏从巨怪手中救下来之后,格兰芬多姑娘就对于校规这种事情便不再那么执着,于是,当哈利和德拉科隔着走廊老远地冲对方举着魔杖下恶作剧咒语的时候,在简单的劝说无效后,她也会干脆地跟着加入胡闹的行列。 赫敏的这种改变在哈利和罗恩看来自然十分可爱……于是这就导致了斯科皮变成了此时唯一一个会觉得头疼的中间派。 “――今天又有学生报告你和波特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互相冲对方扔生发咒。” 斯科皮一屁股坐到德拉科的身边,这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正缩在沙发角落靠近火炉的那个位置,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神情翻看着手中的草药书籍,当他身边的沙发因为多了一个人而陷下去一小块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斯科皮伸爪子一把抢过了他放在膝盖上的书,德拉科这才皱着眉抬起头来,银灰色的瞳眸之中满满的尽是不乐意,冷冷地问:“不得不问一句,格雷特先生,你都多大了还喜欢玩这种抢东西的游戏?” 斯科皮才不管他语气怎么样,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听说你们俩的准头都不怎么着,生发咒语分别命中了一名赫奇帕奇和一名拉文克劳,于是四个学院都被牵扯了进来――斯内普教授气坏了,麦格教授给霍格沃茨和斯莱特林分别扣了十五分,德拉科,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德拉科盯着斯科皮,看上去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斩钉截铁地扔出两个字―― “没有征战之程。” 斯科皮:“……” “明天在魁地奇球赛之前有一节魔药课,”德拉科探身将斯科皮手中的书抢了回来,柔软的铂金色头发蹭过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下巴,就在斯科皮愣神地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时候,至听见斯莱特林王子平静地说,“到时候我会还三十个学院分给你――只要你停止再继续打扰我看书,说到做到,级长大人。” 斯科皮想了想,忽然坐在德拉科身边嗤嗤地笑了起来。 “别傻笑。”德拉科头也不抬地将书翻到之前的那一页,懒洋洋地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德拉科,”斯科皮充满了同情地拍了拍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相信我,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等你二年级的时候,弗林特就会迫不及待地把你弄进斯莱特林学院队。” 到时候,至少在我目测的几年里,斯莱特林至少再也没有在“找球手”这方面输给过格兰芬多。 “这种无关痛痒的安慰实在是令人快活不起来,”德拉科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除非明天波特飞到一半被发疯的光轮2000从天上甩下来,那我大概能把愉快的心情持续到圣诞节结束。” 斯科皮耸了耸肩,对于德拉科的这句话,他可以说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这导致了第二天在魁地奇球场上的那混乱发生的时候,斯科皮差点儿震惊得从观众席上掉下来―― 起先是人们注意到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在高空游走,然后他开始像是刷杂技似的做出各式各样的高难度动作,刚开始,人们甚至只是以为这些压根就是来自于一个孩子的表演欲,直到他们看见天空中的扫帚猛地摆动了一下后,将波特整个儿从扫帚上甩了下来!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坐在斯科皮身后的潘西的尖叫声尤其突出,斯莱特林姑娘一只手掩着嘴,惊恐地瞪大眼另一只手指向天空,当人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时,他们意外地发现魔法界的救世主男孩好像只剩下半条命了―― 此时此刻,波特单手掉在扫帚上,整个扫帚在摇晃不定,他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被甩下来摔成肉泥! 斯科皮惊悚地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后者斜睨他一眼,懒洋洋地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从自己的厚袍子口袋中抽了出来以示清白,“不是我,”德拉科拖长了强调,冷笑着说,“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干来着。” 斯科皮:“…………”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抬头看着天空中像条绳子似的被甩来甩去的格兰芬多,微微眯起眼,语气不可谓不愉快地说,“我的好心情真的能持续到圣诞节结束了――甚至可以承诺你在圣诞节放假之前都不再找波特他们的麻烦――欢呼吧,级长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_(:3)∠)_嘤嘤嘤嘤隔壁狗崽子完结以后我会勤快地更这边的啊啊啊啊………… 现在更着三篇文真心有种不做死就不会死的赶脚…… 第三十一章 斯科皮当然不可能傻乎乎地真的欢呼起来——德拉科说不找波特他们的麻烦,这可不代表当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自动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不会反击——而事实上,这恰好……呃呃呃,从目前双方互相给对方添堵的频率来看,德拉科主动不主动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正当黑发斯莱特林唇角抽搐着努力组织语言想要奚落德拉科两句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却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他小脸紧绷,看上去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斯科皮来得及问他发现了什么之前,他发现自己手中的望远镜已经被德拉科一把抢了过去—— “嘿!” “嘘!” 德拉科微微皱着眉,将望远镜对准天空中的波特——这个时候,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已经满脸紧张地靠近了哈利,在霍琦夫人给出什么指示之前,他们不敢贸然上前有动作,然而,这绝对不妨碍他们将每一颗冲哈利飞来的游走球狠狠击飞! “不是波特的光轮2000出现了问题。” “啊?”斯科皮愣了愣,转过头看向德拉科,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看上去满脸凝重,他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望远镜,银灰色的瞳眸被挡在望远镜镜片之后这让斯科皮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在看着自己,德拉科转过来,显得特别严肃地将望远镜就着自己的手直接架在了斯科皮的眼睛上,并且对准了天空中那个还挂在那里甩来甩去的波特身上—— “看见有什么不同了吗?”德拉科凑到斯科皮耳边,当他说话的时候,温暖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黑发斯莱特林的颈脖上—— 这种冻死人的天气忽然被吹上一口热风,斯科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才不确定地说道:“甩动的频率像是滚筒洗衣机绝命诱惑最新章节。” “滚筒……什么?那是什么东西?”德拉科挑眉,“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把话题神展开!” “你自己问我看见什么不同的!”斯科皮不服气地喷了喷鼻腔。 “我让你看的是——”德拉科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冰冷的皮质蹭在斯科皮的下巴上——现在,德拉科用俩根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往上顶了顶并且轻轻拧向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斯科皮发现这样的姿势会让他的脖子处于一份别扭的姿势,累得慌。 “看见了吗?”德拉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再次响起。 望远镜中,斯科皮能轻而易举地就看见天空中的波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光轮2000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想把它的主人从自己身上摔下来,而此时此刻带着魁地奇专用防滑手套的波特似乎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他的眼镜早就被甩飞出去——而此时的大多数格兰芬多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统统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们的找球手…… 霍琦夫人已经飞到了半空,其他的教授看上去似乎还在赶来的路上,仅仅一个成年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将现在在半空中的波特顺利解救下来的,弄得不好,霍琦夫人甚至有可能会因为力量不够而被波特一脚从自己的扫帚上踹下去! 而斯科皮也终于在麦格教授的脸上看见了久违的苍白——这个并不年轻向来严肃古板的女巫,只有在情况脱离了自己控制的情况下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让你看波特的扫帚,”这时候,德拉科冷冷淡淡的声音在斯科皮耳边重新响起,“不是让你看戏——仔细看他的扫帚,它的振动频率,方向……发现了什么?” 斯科皮将望远镜从德拉科的手中抢了过来——这多少引起了铂金贵族的一阵不满的嘟囔,而此时此刻的黑发斯莱特林已经没心思去管斯莱特林王子是不是因为跟他挨得很近的姿势被打乱而不满,他一边将镜头更好地对准波特,一边调整着望远镜的镜头—— 拉近,拉远,镜头停住,镜头旋转三十七度。 这一次,斯科皮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德拉科所说的事实——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波特的扫帚虽然看似无规律地在跳动着,但是几乎只要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扫帚保持着三下震动外加一次大幅度的甩动,并且在这整套动作的过程中,那把光轮2000的扫帚尖端一直是对准某个方向的! 这样的频率让斯科皮觉得很眼熟,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这看起来……” “就像是有一个什么在挥舞自己的魔杖时习惯有的小动作。”德拉科压低声音将斯科皮的话补充完整,“想明白了吗?在魔法界,很多高深的巫师能一眼看出对手即将使用什么咒语,都是根据对方出手的一瞬间的手势看出来的,有些人喜欢在使用魔杖的时候压时低手腕,有些人喜欢抖动魔杖——这些都是个人习惯,如果不留心,就会在施展咒语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表现出来。” 德拉科的声音低沉,却不像成年之后的他那样那么富有磁性,然而现在的他却仿佛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声线,当他不急不慢地跟斯科皮诉说这些的时候,却意外地让斯科皮将他和成年后的那个斯莱特林领袖重叠在一起…… 惊人的观察力重生傲世行。 可怕的决策力。 以及,在最适宜的时间内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这些东西,并不是突然之间从德拉科身上冒出来的,虽然不明显,但是当他一年级的时候,它们已经在这个斯莱特林的身上默默地出现——当坐在他们几个看台之外的格兰芬多们只会看着天空尖叫的时候,却只有德拉科注意到了真正的重点。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天空中的人是波特所以德拉科觉得没什么好激动的这个可能的存在性。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斯科皮转过身在自己身后的人群中搜寻! 黑发斯莱特林的举动让德拉科看上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德拉科眼底的是毫不掩饰地疑惑。 因为在他看来,他能发现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知道是某个人想要波特的命,但是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藏在哪里,毕竟对于德拉科来说,现在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挤在这里,哪怕不算格兰芬多那一群,也还有几百号人呢! 然而,德拉科不知道的是,这并不代表斯科皮就不能把那个人找出来。 因为斯科皮知道控制咒语的一个弊端。 这个弊端很容易就可以让他找出谁才是真正的施咒者——在控制类的咒语中,如果是操控某样物体进行物理运动,那么在这件物体运动的过程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把物体本身的重心倾向于施咒者所在的方向——因为通常来说,魔咒从施咒者那边发射,所以在这个方向也绝对是魔力最集中的位置。 事实上,这还是斯科皮自己在练习这个类型的咒语时发现的规律,因为对于普通巫师来说,他们大多数人并不会对麻瓜的物理进行太多研究,这就会导致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很难发现某样东西的有什么不同。 ——举例说明,如果一样漂浮在天空并且进行类匀速运动的物体在移动的过程中忽然从天空掉落,那么在麻瓜们的认知里,它应该是要做抛物线运动的,如果它直直地就这么以直线坠落,人们几乎可以在第一时间发出疑惑。 但是巫师不同。 在他们的世界里,因为可能性太多,所以通常情况下他们反而会忽视一些事物本身会拥有的特点,这就导致了无论发生什么变化,他们都不会通过这个物体的变化和它本身应有的状态而去考虑这个现象出现的本质。 斯科皮依稀记得,当他提出关于控制咒语的这个弊端可能性的时候,就连德拉科都显得有些惊讶——而事实上,在经过他们一系列的实验之后,他们终于证实了斯科皮是对的。 邓布利多甚至想要出五百个加隆怂恿斯科皮去申请个实验室什么的。 ……呃,不过后来没成,虽然斯科皮挺心动的,但是德拉科却不那么认为……古板的铂金贵族认为整天和麻瓜的东西参合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不希望哪天回家的时候在你身上闻到韦斯莱的味道,但是你知道,如果你研究了麻瓜,他们肯定就会凑过来。】 于是如此这般,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好吧,话题似乎有些扯远了。 眼下,斯科皮的眼皮子抖了抖,迅速地在自己身后的人群中一一掠过——因为他清楚地发现光轮2000的跳动过程中扫帚前端始终指向斯莱特林的看台……人群显得有些混乱,斯科皮一下子没能找到是谁在捣鬼,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见从座位下面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摸过来的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末世建筑王朝。 黑发斯莱特林眼角跳了跳,虽然他不觉得以赫敏现在的能力可以察觉出控制魔咒这种事,但是他确定格兰芬多们会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坐席上至少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目光一直追随着赫敏他们的方向,并且下意识地扩大了他们可能的路径范围,最后,斯科皮的目光定格在了坐在人群角落里的斯内普教授身上。 此时,在黑发斯莱特林震惊的注视下,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正直挺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不仔细看,很难观察到那张隐藏在黑色帘子似的头发之后,蜡黄的脸因为紧张而肌肉紧绷,而斯内普教授在……小声地念着什么咒语。 斯科皮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 但是随后,他又飞快地意识到施咒的那个人不可能是斯内普教授—— 没有任何证据,就凭斯科皮相信他的院长,凭从他来的那个未来,斯内普教授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关系……啧,那可是现在那位在天上甩来甩去的滚筒洗衣机的教父! 尽管斯科皮心里含糊地蹦跶出一句“所以斯内普教授是波特的教母”这个概念时他发现自己把自己雷得不轻…… 一旦放弃了斯内普教授是凶手的这个想法,斯科皮甚至没来得及多想如果斯莱特林院长大人不是凶手那他现在是在干嘛——斯科皮在决定开始重新寻找凶手几乎不到三十秒,就立刻发现了坐在斯内普教授不远处的洛奇。 那个脑袋上缠满了绷带,浑身大蒜外加腐臭的尸体味儿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他也是直挺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难得没有大吼大叫—— 在他巨大的白色袖子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对准了波特方向的魔杖前端! 而这个时候,罗恩和赫敏果然已经来到了斯内普教授的身后,他们畏畏缩缩地躲在座位下面举起了自己的木杖——而与此同时,斯科皮感觉到他身边的德拉科蹭地一下串了起来—— 斯科皮下意识地伸手将德拉科狠狠地摁了回去,作为报答,他收到了来自斯莱特林王子的几声小兽似的含糊咆哮。 “那两个格兰芬多!”德拉科愤怒地冲着斯科皮吼。 后者淡定地揉了揉耳朵,将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此时此刻他的黑色瞳眸显得异常晶亮,甚至让德拉科脸上的愤怒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而后,德拉科只看见他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翘了翘唇角,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他一块儿钻进了座位的下面。 “去哪?”德拉科没好气地说——并且已经飞快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不远处的俩名格兰芬多。 “去把真正的凶手抓出来——那俩名格兰芬多认错人了!”斯科皮压低声音,然后当他抬头的时候,他发现他刚刚提到的小狮子们就站在他的不远处,瞪着眼睛看着他,在他们的头顶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斯内普教授的黑色袍子的一角从座位缝隙里垂下。 “呃……嗨?”在跟斯科皮对视上的第一秒,罗恩韦斯莱看上去随时就要昏倒的模样,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巧?” “罗恩!” 赫敏没好气地鼓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咆哮着,格兰芬多姑娘看上去特别无奈与同伴的没出息,在德拉科看上去随时都在扑过来的情况下,赫敏没有办法,只能率先抽出自己的魔杖,在所有人有动作之前蹲了下去,轻声说了几句类似于咒语的话,。 明亮的蓝色火焰从她魔杖的尖端喷射出来,大概还是因为对咒语的掌握力度问题,火焰不大,但是却足够赫敏将斯内普教授的袍子点燃仙果福缘。 斯科皮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扭脸去看德拉科——果不其然,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大概随时准备要给这俩胆大的格兰芬多念不可饶恕咒了! 大约过了三十秒,从看台上传来惊叫的声音,大概是斯内普教授发现自己的袍子着火了,从斯科皮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咆哮以及凌乱的脚步声——而这个时候,大概意识到见好就收的问题,赫敏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罗恩开始往回跑。 德拉科反应过来想要追,却被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把揪住,他愤怒地回头,却看见斯科皮皱着眉:“别呀,你也走了我一个人弄不过来!” “什么弄不过来!” “我跟你打赌,等到赫敏他们钻出去的时候,会发现哪怕斯内普教授已经没在念咒了,波特却还是在天空中甩来甩去并且可能还甩得更厉害——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他们找错人了!” 斯科皮抓着德拉科,一路冲到洛奇所在的位置,这时候,洛奇已经离开了他的位置,大概是斯内普教授带来的那阵骚乱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把他弄回自己的位置,德拉科——别瞪我,我知道你能做到!等你成功了我就弄飞他的魔杖,好,我数三——” 斯科皮话一落,斯莱特林王子已经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屁股,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洛奇已经被从木质的看台上莫名其妙生长出来的植物整个儿缠绕着捆绑回了座位上—— 斯科皮听见他们的脑袋上的尖叫声更响了,学生们跑步的声音简直乱成一锅粥。 德拉科拧过脸,特别淡定地看着他挑了挑眉:“不是要击飞他的魔杖么?” “……”斯科皮哦哦两声,拧过脸从洛奇胡乱挥舞的手中弄飞他的魔杖,刚做完这个动作,他发现自己手已经被一年级斯莱特林抓住—— 斯科皮定神一看,这才发现,哪怕是在阴暗的座位下方,德拉科的脸色也显得不那么好看——至少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大冬天的额角出汗。 仿佛是感觉到了斯科皮的目光,铂金贵族却只是懒洋洋地卷了卷唇角,露出一个他习惯的那种嘲讽表情:“你不会认为生命魔咒就像和格兰杰放一把火似的那么简单吧?” 斯科皮愣了愣,忽然想起刚才德拉科使用的那个咒语是有些眼熟——虽然那枝条的生长并没有那么迅速,枝条也没那么粗壮。 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七年之后,德拉科在最后的战场上让他一举成名的生命魔咒。 斯科皮还依稀记得,那迎着风盛开在半空中的艳丽花朵,以及被挂在那参天大树一般高大的藤蔓尖刺之上的食死徒…… 而这个时候,德拉科已经抓着斯科皮离开了阴暗的看台下方,他随手抹了把额间的汗,银灰色的瞳眸之中有着被小心翼翼掩饰起来的疲倦,一回头,就看见黑发斯莱特林正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没来由地心里一阵愉快,而脸上却依旧绷得紧紧地问:“怎么?” “咦?”斯科皮猛地回过神,看着面前这个挑着眉,满脸神气写满了“快表扬我快夸奖我”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王子,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德拉科今天没来得及上发胶的铂金色头发,“没什么。” 就是觉得,能够亲眼见证斯莱特林领袖的成长,在下……与有荣焉。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来了,每天睡醒都能看见机智的作者在更新!还爆字数了有木有!!简直舍不得霸王有木有!!!! 第三十二章 正如斯科皮所猜测的那样,当他们阻止了奇洛继续念咒之后,在天空中甩来甩去的波特果然立刻停止了甩动――现在他被霍琦夫人弄了下来,被格兰芬多球队的球队们层层叠叠地围住,霍琦夫人弯着腰站在他身边,似乎在向他询问着什么…… “当然啦,比赛还没结束,只有抓到了金色飞贼,魁地奇比赛才算真正的结束。” 德拉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尽管这还是大白天,但是生命魔咒还是让他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不过就算是这样,疲惫也不能掩盖住斯莱特林王子现在看上去依然有些兴奋的事实,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大人在身边的情况下使用生命魔咒――并且成功了! 这样的认识让德拉科由衷地心情变好了起来,哪怕是原本蹲在地上的波特勉勉强强地站起来并且重新跨上他的光轮2000返回到天上去,也没能影响到斯莱特林王子的好心情。 在他们的不远处比赛立刻重新开始,经过了之前的小插曲之后,格兰芬多们观看比赛的目光变得特别小心翼翼,他们甚至不再随时随地地发出那些毫无意义的嘶吼――很显然他们是在由衷地担心他们的找球手再出什么篓子。 “鬼飞球现在还在格兰芬多的手上――安吉丽娜约翰逊一个漂亮的传球,现在球稳稳地被接到了艾丽娅斯平内特的怀中――我记得这个姑娘去年的时候还是一名替补球员,格兰芬多这美好的摇篮让她快速地成长起来,如果她已经独当一面地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 天空中回荡着李乔丹激情的赛况分析,在他提到“格兰芬多”以及“美好的摇篮”时,斯科皮清清楚楚地听见坐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发出一声轻蔑且响亮的冷笑。 “现在冲着艾丽娅飞去的是斯莱特林的弗林特――永远像是狗熊一样的男生!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守门员伍德,哦,要我说的话他们似乎挨得有些太近了――不过很显然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哦该死的!” “请公正地评论比赛,乔丹。”此时此刻麦格教授终于不得不出声提醒。 “好的麦格教授,我这就公正――哦,弗林特顺利地在门栏边上从艾丽娅手中抢走了鬼飞球――他要得分了!伍德!防守防守防守!!哦该死――该死的弗林特!我看见弗林特伸出手摸了一下伍德的下巴!这是干嘛!该死的斯莱特林你不能这样调戏我们的队长!――” “乔丹!” “――可是这是犯规,麦格教授!” 由德拉科响亮的鼓掌带头,斯莱特林看台这边欢呼起来,斯科皮清清楚楚地听见在他的身后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们嘻嘻哈哈地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形象,甚至有人还大声地提醒弗林特“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可以尝试将他搂在怀里”道印最新章节! 然后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斯莱特林就真的进球了。 “德拉科!”斯科皮拧过脑袋,在身后欢呼雀跃的声音中叫着身边一年级斯莱特林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铂金贵族顿了顿,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斯科皮,然后终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斯科皮微微眯起眼,看着身边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比赛的一年级斯莱特林:“你觉得这场比赛能赢吗?” 令人意外的是,在斯莱特林刚刚进球并且在比分暂时领先的情况下,德拉科却摇了摇头,用十分平静地语气回答:“不能。” 斯科皮张了张嘴,看上去有些惊讶――天知道,他刚才只是突然想叫德拉科的名字――然后,他就真的叫了。 当对方回应他的时候,他必须要找出一个话题才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奇怪,所以,他觉得自己简直相当于问了德拉科一个比废话好不了多少的问题――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样的问题却让他有了意外的回答。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特伦斯希金斯并不是最适合胜任找球手这个位置的,如果说是要问是什么让他支撑到现在依旧没有让波特抓住金色飞贼,那并不是因为布莱兹擅长干扰,而是因为波特只是一个刚刚接触正式比赛的新手。”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看着坐在完全没有外力干扰之下在天空中迅速地飞来飞去的格兰芬多救世主。 “既然有弥补点,布莱兹就不会比波特差。” “可是特伦斯的扫帚是彗星890,”德拉科笑了笑,“光轮系列才是专门的魁地奇比赛用扫帚――更何况是最新型号的光轮2000。” 在德拉科异常平静地跟斯科皮讨论斯莱特林即将到来的失败时,李乔丹正在麦格教授的密切监视之下,继续激情地进行着他的赛况解说,而事实上,哪怕是麦格教授也不能阻止他在解说的过程中加入各种插花,比如现在―― “现在安吉丽娜再一次拿到了球,好样的安吉丽娜,你真是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你进了这个球,我就准备在圣诞节之前再尝试一次说服你跟我约会!” 李乔丹的话除了引起了学生们的哄笑以及麦格教授的怒吼之外,这一次,就连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都裂开嘴大笑起来,并且将手放在唇边打了声响亮的口哨! 抱着鬼飞球全速前进的格兰芬多姑娘的速度更快了,她稳稳地将球投进了斯莱特林的门栏里,在霍琦夫人宣布格兰芬多得分的那一瞬间,她转过头撅着嘴满脸通红地冲着解说台那边挥了挥拳头! 气氛再一次重归热烈,两个学院的比分终于扯平,比赛在一次进入了白热化的僵持状态――这让在天空中的找球手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却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斯科皮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原本还漂浮在拉文克劳看台上方的波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动了起来――他的扫帚猛地对准某个方向正在全速前进――与此同时,在波特相反方向的希金斯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也同时开始催动自己的扫帚! 他们同时发现了金色飞贼! 人群的欢呼声和嘶吼声仿佛在这一瞬间也同时安静了下来,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屏住呼吸,异常全神贯注的等待着这这场比赛的结果―― 而就在这时,斯科皮却发现原本直挺挺地坐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站了起来,转身头也不回地往看台出口的方向飞快走去――斯科皮下意识想要将他抓回来,却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听见了从格兰芬多看台上传来的姑娘们的尖叫! 斯科皮一个哆嗦猛地回过头,这时候,他却看见波特已经整个人扑在了魁地奇球场下方的草坪上,此时格兰芬多救世主就像是被摔得狠了一样,扫帚远远地被扔到了一边枭明!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紧接着,几乎是站稳的第一时间,人们看见格兰芬多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在斯科皮身后的潘西发出一声厌恶的咂舌声。 然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却很快地被波特吐在手上的金色的金属物吸引――魁地奇赛场上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安静的诡异气氛,大约几秒过后,不知道从哪个学院的看台上,有一个学生嚷嚷了一句:“是金色飞贼!” 魁地奇赛场上这才终于炸开了锅。 “他抓住了金色飞贼!他才一年级!” “哈利波特!” “他没有抓住金色飞贼!他把它吃了!恶,正脏,谁知道那玩意有几百年没洗过了!” “比赛结束了吗――这算是结束了吧?” 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直到霍奇教授举起手,吹响了象征比赛结束的哨子――与此同时,在场四个学院看台下面挂着的幕布同时变色,全部变成了金红俩色的格兰芬多狮子!格兰芬多胜利了!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疯狂了,学生们疯了似的从看台上一拥而下冲向他们的找球手―― 波特被层层叠叠地围绕在人群的正中央,他死死地抓着那一枚在他手心无力拍打着翅膀的金色飞贼,高高地将它举过头顶――阳光之下,金色飞贼的金属光泽异常耀眼,几乎刺坏了坐在斯莱特林看台上的所有人。 “哦!真恶心!”潘西厌恶的声音再次在斯科皮耳边响起,小姑娘的嗓音尖锐高昂,“是的,布雷斯,不用再跟我确认,我非常确定直到波特从霍格沃茨被扫地出门之前,我再也不要来看魁地奇比赛了!” 黑发斯莱特林姑娘的话让斯科皮原本挺郁闷的情绪减轻了一些,勾了勾唇角,身为斯莱特林级长的斯科皮理所当然地站在了缓慢离开看台的斯莱特林队伍的最末端――他现在倒是不急了,因为德拉科早在比赛结束之前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斯科皮自认为非常了解德拉科这个举动:他大概是完全不想亲眼看见格兰芬多以压倒性的胜利打败斯莱特林。 哦,虽然这行为有些鸵鸟――不过,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此时此刻周围铺天盖地的金红两色搭配,是有一种灿烂得让人有自行戳瞎狗眼的冲动。 斯科皮挑了挑眉,顺便抬手扶了一把从台阶上跳下来却差点儿摔倒的达芙妮,这个未来霸气程度跟潘西不相上下的姑娘,这会儿也还是一个只会红着脸低着头跟她的级长说谢谢的年纪。 斯科皮还以她一个温和的微笑――在达芙妮脸上的红色变得更加严重之前,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开了她,小姑娘冲冲忙忙地追上了走在前面气冲冲的潘西的步伐,趴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这让马上即将踏入出口的潘西停下步伐,侧过身子回来特意看了斯科皮一眼……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黑发斯莱特林并没有注意到这个。 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他的院长身上――前几天看见斯内普走路一瘸一拐,他甚至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这会儿,当斯莱特林院长大人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斯科皮却发现自己居然闻到了一点儿与众不同…… 混合在那浓重的魔药味之中,斯科皮发现自己居然嗅到了一丝几乎已经快要消失的,地狱猎犬的唾液腥臭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_(:3)∠)_咳,今天说不定是睡觉之前也看见作者在更新的节奏呢 第三十三章 当斯科皮正去公共休息室找到德拉科跟他商量一下这个奇怪的发现象征着什么的时候,令他惊讶的是,斯内普教授却先一步找到了他。 当斯科皮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中那张老旧得几乎就快要散架的扶手椅中坐下,每一次呼吸吸进鼻子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魔药味儿以及在空气中弥散的福尔马林溶液的特殊刺臂气味——在几乎习惯了未来德拉科掌权这间办公室之后所产生的种种变化之后,此时此刻魔药教授办公室中那冰冷的、毫无人气的气氛让人没来由地觉得不安。 斯科皮坐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杯还在往外冒着浓浓香味的奶茶,那是上好的红茶配合新鲜的牛奶冲泡出来的下午茶,在一分钟前,他亲眼看见他的魔药教授用那双制造魔药的手,轻车熟路地冲泡了这么一杯红茶放在他的面前—— 就如同斯内普教授本人所习惯的那样,哪怕是区区一杯奶茶,奶与茶的比例也被他严格控制在了最完美的范围内。 而此时此刻,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坐在斯科皮不远处办公桌后面的扶手椅中。 他看着斯科皮,眼睛隐藏在那因为长期的制造魔药所以永远都显得有些油腻的黑色直发后面——甚至是比斯科皮那遗传自母亲的眼睛更加纯粹的黑。然而,在那双眼中,至少从此刻来看很容易让人产生它仿佛永远都不会出现斯科皮最常出现的温和笑意或者柔软的情绪的错觉,生硬,冰冷——这大概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在重新遇见西里斯布莱克之前唯一的形象。 在斯内普教授面前,放着一杯和斯科皮面前的那杯一模一样的奶茶,装着它们是,是毫无情趣的白色陶瓷茶杯和茶托,甚至没有一点儿装饰的纯白色。 斯科皮注意到自己盯着自己的教授看了太久了,这似乎有些不礼貌。 于是小心翼翼地端起面前的奶茶抿了一口,意料之中的好味道——斯内普教授是冲泡下午茶的好手,这个认识忽然就像是知道巨怪也会欣赏古典音乐似的,极其为何地侵入了斯科皮的大脑之中。 “我向来喜欢直奔主题,格雷特先生。”耐心地等着斯科皮抿了几口奶茶,斯内普教授这才用他那轻柔如同丝绸一般的嗓音嘶嘶地说,“如果你坦率,我保证这一场谈话甚至不会耽误你真正的下午茶时间。” “……”斯科皮从杯子的边缘上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斯内普,而后,他放下了杯子,端正坐好点点头,“是的,教授大唐新秩序最新章节。” “首先,让我们从我最开始的疑虑分析。”斯内普说,“我之前曾经提到过——在今年暑假我意识到我需要一个新的级长之前,我发现我对于你的印象是完全模糊的,格雷特先生,虽然这并不代表我每天脑子里都塞满了你们这些小巨怪的事情,但是模糊的、只剩下一个大概轮廓的记忆,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合乎常理。” 斯科皮低下头,沉默。 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准确地说,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几乎就是他早就意料到会发生的,邓布利多和格林沃德的魔力高强,这件事儿绝对没错——然而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法,当施法的对象是一名活生生的人类时,就没有人能保证它万无一失。 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已经形成的自定模式,他们会思考,他们是确确实实生活在某个时间线里的人,所以,当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不应该属于这个时间线的人时,或多或少,他们会在心中泛起疑虑——那是一种天生对于外来物的敏感。 有些人抓住了。 有些人抓不住。 “——也许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教授。” 斯科皮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闷闷的——现在要不要将所有的事实告诉眼前的斯内普教授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个人问题……他当然不相信七年后的邓布利多会遗漏这件事——在这个时间线上,那个细心的、永远能第一个注意细节的魔药教授还在他的职位上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而邓布利多却什么也没有多说,就将斯科皮直接送到了这个时间线上。 “是的——虽然这其中大概还有更多我还没有想清楚的东西——但是你出现在这里,大概就是有你自己的原因……”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着,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黑发斯莱特林看上去有些沮丧,于是在顿了顿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并不需要那么咄咄逼人,说话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些—— 在对待学生的时候,偶尔,哪怕是严厉的斯内普教授也是会动摇的,尤其当对方还是一个斯莱特林的时候。 魔药教授稍作停顿后,口吻之中几乎要带着安抚的意思淡淡道:“用不着做出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格雷特先生——虽然我并不赞同,但是邓布利多本人似乎接受了你的存在,那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否则,级长徽章为什么会戴在你的胸前。” 虽然我本人也曾经无数次质疑过这个问题——后半句话被斯内普教授体贴地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斯科皮抬起头看了他的院长一眼,他松了口气,终于觉得这会儿自己能稍稍自由呼吸了——感谢梅林此时此刻他面对着的是斯内普教授,典型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人物性格特征是“只要没有必要从来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是的,教授,我来到这里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斯科皮顿了顿,“而卧向您保证,直到我离开为止,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这话听上去你好像梅林派来的拯救魔法界的使者,而我记得这个身份明明应该属于那个讨人厌的波特家的小鬼。” “……” “开个玩笑而已。” “……”从来没有人把玩笑开得这么不好笑,教授。 “我对你的这句话持有保留意见,因为这恰巧似乎和我今天邀请你来我的办公室进行下午茶的目的有着某种难以解释的联系——现在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平静地说,“因为某种非常巧合的原因,我曾经借用过斯普劳特教授手中的第三温室的钥匙,想要采摘一些理应在这俩个月才刚刚成熟得正好的凤尾针草……” 斯科皮顿了顿,觉得自己听见了关键词—— 凤尾针草? 这么说,之前我嗅到的那些个地狱猎犬的唾液味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可是,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招惹到那个东西? 他想做什么? 而斯内普教授本人这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从桌子的后面站了起来,当他并不算瘦弱的身体所投下的阴影将斯科皮完全笼罩起来的时候,黑发斯莱特林的眼皮子没来由地跳了跳——第三温室,就是几周前他们曾经鬼鬼祟祟闯入过的那间温室,里面种了无论哪一个霍格沃茨的普通学生的课业上都不可能接触到的各种草药…… 斯内普教授发现了什么重生傲世行! 这个意识让斯科皮有跳起来往门外拔腿狂奔顺便疯狂尖叫的冲动——但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僵硬地坐在这里,尴尬地睁着眼,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懂。 “当我把解开锁的关键放置在那把我以为非常牢靠的锁头上时,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那锁头似乎有被暴力开启过的痕迹。”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又轻又慢,就像是在讲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似的,“非常令人惊讶,”他缓缓地说,“那一刻,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永远在对于课外阅读上有着超乎想象的渴望——而居然就有学生,在教授们的眼皮子底下,在研究古老的封闭性魔咒。” 哦,神奇啊,是不是?斯科皮麻木地想着,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配合地露出一个震惊地表情比较好,还是干脆就假装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封闭性魔咒”的好。 “那个学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打破了邓布利多亲手布置的封闭性魔咒闯进了霍格沃茨除了禁林之外的第二个绝对禁区,为了他那同样不为人知的目的。” 斯科皮:“……” 咳,纠正一下,教授,不是“那个学生”,而是“那些学生”。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斯科皮继续道:“虽然那个学生很显然手法不怎么纯属,所以留下了暴力破解的痕迹,并且忘记将它抹去。” 斯科皮:“……” 因为我们出温室门的时候整就是一个鸡飞狗跳狮蛇互咬的混乱状态,这让我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这种丢脸的事情我会告诉您? “我来到了凤尾针草生长的地方,你知道,魔鬼藤的附近。” 斯科皮蛋疼地眯起眼笑了笑,非常想回答他的魔药教授不好意思魔鬼藤是什么我啥也不知道。 “——令我意外的事情再一次地发生了,我发现在那片本应该长满了成熟凤尾针草的草地上,至留下了一些令人遗憾的松鼠草,凤尾针草寥寥无几,并且只剩下了一些成熟度并不那么乐观的。” 斯科普猛地停下了步伐,这一次,他就站在斯科皮的椅子旁边,一只长期缺乏包养而稍显蜡黄的手,就这样扶在斯科皮的靠背椅上,他弯着腰——这样就让他的声音仿佛无限地靠近斯科皮的耳边…… 几乎每一下呼吸,都能闻到魔药教授身上那种特殊的魔药气味。 不难闻,却意外地让人紧张。 斯科皮掀了掀眼皮,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拯救一下自己的小命,却在这时,他感觉到原本笼罩着他的那种魔药气息忽然消失了——斯内普教授站了起来,快步地重新绕回了他的办公桌后面,然后只听见他飞快地拉开了他的扶手椅右手边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块斯科皮十分眼熟的黄色符纸轻轻放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张不完整的符箓,准确地说,它只燃烧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着焦黑的边缘和残留着的朱砂色咒语绝命诱惑。 盯着面前的这张符箓,斯科皮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抓包—— 而可笑的是,尽管他完完全全只是一名被迫跟随的从犯,这会儿他居然还真的产生了一种做错了事被抓住的沮丧感。 唇角微微抽搐,斯科皮抬起头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 “从魔鬼藤上取下来的。”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我曾经听麦格教授说过,它曾经亲眼看见你在走廊上用这样的东西制服皮皮鬼,而邓布利多坚持,这是一种从本质上来说完全不同于欧洲魔法的,来自另一片大陆的另一体系魔法。” 斯科皮:“……” “放眼整个霍格沃茨,没有人能使用这种对于教授们来说甚至都是十分陌生的东西。”斯内普教授指尖动了动——那张符箓瞬间就像是活了似的,扭动着,轻飘飘地飘到了斯科皮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格雷特先生,介于你打从开学开始,就十分接近我的教子——甚至怂恿他再众目睽睽之下施展生命咒语捆绑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我忽然意识到再也不能这样放任下去对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 斯内普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盯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一瞬也不瞬地说着,那双漆黑的瞳眸冷静、淡定,仿佛能看透一切的事物,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我想知道你进入第三温室的目的,格雷特先生——你为什么采集凤尾针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在某种,或许是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找到了地狱猎犬路威,并且在试图通过它的时候被咬了一口?” “路威?”斯科皮噎了噎,“那玩意还会有名字?” “很显然,关于我们的狩猎场管理员——”斯内普教授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整个霍格沃茨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个闲情逸致。” “哦,”斯科皮眨眨眼,“是的教授,我看见过路威。” “并且试图通过它?” “没有。” “友情提醒一下你,格雷特先生,万圣节的巨怪。” “真没有,”这会儿斯科皮几乎翻白眼了,真是被德拉科那个臭小鬼害死,“我也曾经怀疑过那只巨怪是不是被我的笛声引来的,但是事实上在那一天的走廊上我还看见了奇洛教授——” 斯内普教授猛地一下,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你知道要对那只蠢狗吹笛子就能通过它?谁告诉你的?这种魔法生物不应该是你这个年纪的学生能了解到的。” 斯科皮:“……………………听说马尔福家的地下室里有一大堆这样的j□j。” 斯内普教授脸上表情一顿。 斯科皮眨了眨眼,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而我被拖拽去那个走廊上,完完全全是因为您亲爱的教子的好奇心过于旺盛,想要看看魔法石到底长什么样……” “魔法石,听听,魔法石!你还知道这个——我简直不敢继续再问下去,否则等待我的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此时此刻,魔药教授几乎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连一个一年级的学生都知道了那只蠢狗屁股底下的是一块魔法石——邓布利多——我现在开始怀疑,所谓的保密工作到底是不是曾经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 第三十四章 斯科皮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走出来,刚关上门转身没来得及往外走俩步,就看见了抱臂靠在转角处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在他的腋下似乎还夹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的书,那书的一角都卷了起来,看上去邋邋遢遢的,一看就不像是德拉科的作风。 “你在这儿做什么,德拉科?”斯科皮看上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等你。”德拉科面露嘲讽,就好像斯科皮说了一句什么不得了的废话,“斯内普教授找你做什么?” “问关于地狱猎犬的事情?”斯科皮眨了眨眼。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斯科皮——几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斯科皮这才听见站在他不远处的铂金贵族皱起眉头,用奇妙的语气问他:“这么说,斯内普教授是真的被那玩意咬了,是么?” “……” “梅林的胡子,我还以为那是我的鼻子出问题了来着。”德拉科嘟囔着,走上前一把拽住斯科皮的手腕将他往公共休息室的方向拖—— “你怎么说的?他怎么知道是你?” “是‘我们’。”斯科皮厚着脸皮纠正。 德拉科毫不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理所当然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我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点儿斯莱特林的毛病——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出卖队友,是吗,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假笑了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地说:“我们走的时候没善后,德拉科,都怪你好奇心旺盛才导致我最后那下留了半张符箓没烧完,它挂在魔鬼藤上了。” “哦是啊,”德拉科脚下一顿,此时此刻他们俩已经双双站在了通往公共休息室的门前,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飞快地报出口令,并在之后头也不回地说,“只燃烧了一半的……什么?那听上去倒像是你的技术问题。” “…………”斯科皮脸上的假笑僵硬了下,被怀疑了业务能力的他瞬间严肃起来,“我只是想省点儿力气,才不是技术问题超级脂肪兑换系统最新章节。” “所以归根究底,那还是你的问题,不是吗?”德拉科转过身来,哪怕现在的他比斯科皮整整矮上快大半个头也不能阻止他气势凌人,并且在他做微微扬下颚嚣张地看着斯科皮这个动作的时候,没忘记把原本他夹着的那本书塞到斯科皮的手上。 “这谁的书?” 斯科皮一边问一边顺手接了过来,这个时候,通往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然而走在前面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斯科皮撇撇嘴,在一只手被德拉科控制着的情况下,他只能用另一只手匆忙地翻了翻,翻动之下,令人意外的,却有一张像是随手从练习本上扯下来的纸片从那书中飘了出来落到了黑发斯莱特林的脚边。 两名斯莱特林俱是一愣。 然后德拉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和他忽然中了五百万加隆的奖票似的,充满惊喜。 斯科皮无语,弯腰将那纸条捡了起来,然后他们来到了公共休息室平日里德拉科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上坐稳屁股,斯科皮这才展开,清了清喉咙照着纸条上的内容朗读了起来—— “亲爱的罗恩——恩?罗恩?!”斯科皮猛地一下拧过脑袋抓起那本被遗忘到一边的书翻了翻,果不其然看见在书的扉页上写着“罗恩·韦斯莱”的字样,有些惊愕地抬头看了眼满脸淡定的斯莱特林王子,“韦斯莱的书怎么会在你手上?” “魁地奇比赛过后,原本我想去找高尔和克拉布去图书馆……” 斯科皮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找高尔和克拉布去图书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是的,我想找他们去图书馆给我遮遮太阳,不可以吗?——然后我看见韦斯莱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冲进医疗翼……” “……他也有可能去治他的雀斑,不是吗?” “治疗雀斑用不着满脸焦急毫无血色就像是被龙咬了屁股似的。”德拉科嘶嘶地给了斯科皮警告地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再抬杠就和他没完,顿了顿,这才放满了语速恢复了他原来习惯的那种说话方式慢吞吞地说,“出于好奇,我就跟了上去——没看见人,后来我被告之,那个格兰芬多在里面的魔法观察隔间里。” 斯科皮点了点头。 德拉科面无表明:“我跟庞弗雷夫人说,我需要跟韦斯莱借一本书。” 斯科皮:“她就放你进去了?” 德拉科:“她就放我进去了。” 斯科皮:“………………………………………………你找韦斯莱借书——啧啧,这也能信?庞弗雷夫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有什么不能信的,比起我一脸担忧地告诉她韦斯莱是我的好朋友我正焦急万分这种借口。”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一个懒洋洋的表情,他半个身子陷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之中,用尖细苍白的下颚点了点斯科皮手上的纸条,“继续念下去,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冒险得来的高额回报。” 千辛万苦冒险得来的高额回报? 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的脸上露出了个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表情,他翻了翻白眼,重新将那个因为过于震惊差点儿被他蹂成一团抹布的纸张展开,皱了皱眉继续道—— “亲爱的罗恩——你好吗?谢谢你给我写信,我很高兴收养那只挪威背脊龙——挪威背脊龙?!!!!” 斯科皮刚震惊地抬起头要去看德拉科,就在这时候,斯莱特林王子已经整个儿从沙发上翻身坐了起来,他眉头紧皱,近乎于粗暴地一把将那张纸条从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中抢了过来,银灰色的瞳眸微动迅速地匆匆扫视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而后,他冷笑起来,将那纸条塞回给斯科皮,自己重新重重地倒回沙发上—— “看来那个臭烘烘的格兰芬多是真的被龙咬了屁股,嗤,现在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有预言天赋了,”斯莱特林王子的嗓音中听上去充满了慵懒的嘲讽,说着,他斜睨了一眼坐在他身边低头默默地看纸条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道,“不用看了,写这纸条的是韦斯莱的兄弟,我听说过他,名叫查理·韦斯莱,在埃及研究龙,那是韦斯莱家唯一一个看上去没那么蠢的红头发超频召唤英雄联盟最新章节。” 斯科皮收起纸条:“他们约定这周六的午夜在天文台上见面,然后偷偷运走一头……幼龙。” 德拉科没回答,他保持着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只是银灰色的瞳眸在眼眶中动了动。 不过只是这一下,斯科皮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首先,他斯科皮·格雷特大概是世界上除了马尔福夫人和马尔福先生之外最了解德拉科能有什么毛病的人。 其次,全世界都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喜欢龙,并且,他爱这种张牙舞爪爱随便乱喷火的生物爱得深沉。 所以近乎是毫不犹豫地,斯科皮板下脸,让自己像个正常的级长而不是一个随便纵容自己未来的恋人胡来导致他被开除的傻瓜,“不,德拉科,你不能去,”斯科皮近乎于一字一顿道,“斯内普教授已经对我们上一次的非法夜游感到非常的不满意,在这件事还没压下去之前,你没有任何理由再出去夜游一次。” “我有理由。” “找波特他们的麻烦绝对不是斯内普教授会接受的理由。” 德拉科闭上嘴,盯着斯科皮看了一会儿,最后,在黑发斯莱特林毫不退让的目光中,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下自己因为没有使用发胶而滑落下来的柔软额发,“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幼龙长什么样子,”德拉科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向往,“如果能摸摸它就更好了——” 斯科皮:“………………………………” 摸你个头啊!!! 仿佛没有注意到来自级长的无语目光,德拉科只是脸上挂着向往自顾自地说道:“以前我只是在我爸爸带着的情况下远远地看过一只龙,是一只匈牙利树蜂,它几乎有马尔福庄园的房子的屋顶尖那么高,会喷火,我亲眼看见它用自己的翅膀掀翻了四五个魔法部的傲罗——” 瞧您说得这一脸向往,斯科皮觉得自己的蛋在淡淡地疼痛,抽了抽嘴角问:“所以你只是想看看那只龙的幼崽?” “如果可以顺便用这个机会让霍格沃茨开除波特,我勉强可以算作是额外福利。”德拉科露出一抹假笑,拖长了强调愉快地说。 “………………………………………………” 德拉科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扫了眼满脸无语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不许去。” “知道了,”德拉科继续假笑,“我不会去的。” 然后…… 然后在当周星期六的晚上,接近宵禁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面对满脸无知地告诉自己对于老大不知去向的高尔和克拉布,斯莱特林级长大人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了更了,嘤嘤嘤嘤久等久等!!!!! 第三十五章 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出来来到礼堂前厅,这花光了距离禁开始那最后十五分钟。 斯科皮站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门前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捞起自己的斗篷帽子戴在脑袋顶――这样至少可以让他抵御一些初冬的寒风。然后,黑发斯莱特林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看上去异常沉重的大门。 他匆匆地来到前院,穿过前院,来到草坪上,又一路小跑着从草坪匆忙路过,最后,斯科皮在一个对于他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停下来――他记得当年他入学的时候,整整一年都是在这儿进行他的保护神奇动物课程的。 霍格沃茨狩猎场管理员海格的那间小屋子安安静静地立在那一大片金灿灿的南瓜地旁边――事实上,海格的南瓜地一年四季都硕果累累,斯科皮记得,曾经在凤凰社的时候他亲耳听到弗雷德兄弟说他们喝的所有的南瓜汁都是海格种的南瓜弄出来的,哦,是的,这事儿放现在应该叫它反季节蔬菜。 指不定是拿了什么魔药催熟的,所以还是少喝为妙――这是霍格沃茨养生第一人、七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原话。 此时此刻,那简陋的小屋子在这冰冷的夜风里却显得如此美妙动人,它正从里往外地透着看似温暖的橙黄色灯光,斯科皮可以远远地就看见在那个混血巨人的屋子中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事实上,里面的人头晃动,粗略一数那人数甚至可以足够让他们开一个小型聚会。 而斯科皮要找的人显然不在其中。 因为此时此刻的德拉科马尔福正是唯一在屋子外面的那个――他的手中还抓着魔杖,铂金色的头发被灯光染上了一层好看的橘黄,而他身穿冬天的袍子,笨手笨脚地跪在海格放在窗子底下的啤酒桶上,正撅着屁股满脸兴致勃勃地透过窗户往里面看。 窗子大概是被他动了什么手脚,总之被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看来看去,屋子里的人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斯科皮顿时有些无语。 强忍着冲上去对准那几乎要翘上天的屁股揍一巴掌的冲动,斯科皮从后面悄悄地走进德拉科…… 十分令他满意的是,当他把自己的手放到德拉科的肩上时,后者真的被吓了一跳,他差点儿从啤酒桶上掉下来,猛地转过身,魔杖的尖端差点儿戳进斯科皮的鼻孔里,而斯莱特林王子本人则像是受了惊的小鸟似的使劲儿在扑腾它那尚未丰满毛茸茸的翅膀―― 哦,斯科皮发现他喜欢这个比喻。 于是黑发斯莱特林抑制不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喏,抓住一个非法夜游的小混蛋。” 德拉科在转身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的一瞬间已经放松了下来,这会儿,他正懒洋洋地翻着白眼,将自己的魔杖从斯科皮的脸上拿了下来―― 微微眯起眼,顺手戳了下他的魔杖在斯科皮脸颊上留下的红印子,“别从我的身后鬼鬼祟祟地靠近我,”德拉科压低了嗓音,却依旧习惯性地拖长了每一个字的尾音,“下回我会直接施咒枭明。” “你非法夜游被抓了,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于是你决定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威胁你的级长下一次不要从后面靠近你?”斯科皮啼笑皆非,伸手抓住德拉科袍子的边缘往下拽了拽,“下来,德拉科――我发誓,如果你参与了这件事然后跟波特他们一块儿被抓住的话,哪怕他们被开除,你的下场也不会美好到哪去……” 德拉科挣扎了下,非但没有下来,还挪了挪屁股让出了一个位置,逆着斯科皮抓着自己袍子边缘的力道的方向反放向施力,将斯科皮也拽上了啤酒桶,并且轻轻地抓着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往窗户上摁了摁―― 斯科皮一边漫不经心地往窗子里瞅一边抱怨:“德拉科,你答应过我不会在今晚乱跑,你又对我撒――” 斯科皮的话说到一半全部噎在了喉咙里,因为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准确地说,斯科皮并不是没有见到过龙,事实上,在三强争霸赛上,他几乎将全世界最有代表性的龙都看了个遍―― 但是现在他发现,哪怕他曾经亲眼瞧见过一只成年龙是怎么喷着火烧别人屁股的,也并不代表当他看见幼年时期的龙族时不会感到惊讶。 海格的小屋的窗户有些脏兮兮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斯科皮透过它看清楚屋子内的事物――此时此刻,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正满脸惊奇地围绕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边,木桌上空无一物――大概是被搬空了,虽然斯科普认为更有可能它们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而那只明显还是幼年的龙就站在那张破旧桌子的中央,像个可爱的乖宝宝似的望着四周着迷地打量着自己的人――它并不像今后长大之后那样吓人,事实上,此时的它只有一般个头偏大的蝙蝠的尺寸,长长的鼻子,乌黑的身子,它张开带着骨刺的双翼,摇摇摆摆地在桌子上缓慢地走来走去,并且似乎是因为尚未习惯身后那条巨大的大尾巴,小家伙走起路来步伐凌乱得很。 斯科皮注意到,这只小龙的脑袋上长着疙瘩,橘红色的眼睛向外凸起。 “挪威背脊龙,看它那尚未成熟的额角以及橘红色的眼睛就知道,”德拉科近乎于着迷的叹息在斯科皮的耳边响起,“可惜那橘色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纯净,很有可能他的母亲或者父亲之一拥有一些其他龙的血统。 斯科皮注意到,当德拉科这么说的时候,海格正伸手去逗弄那只小龙――刚开始,那只挪威背脊龙还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给摸,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了,二话不说张口对准海格的手指就是狠狠地一口! 德拉科:“看呐,咬人了,它真可爱!” 斯科皮:“…………………………” 德拉科还在喋喋不休:“我曾经认真说服过我父亲让我养一只龙,哪怕是在我家的鱼池里养一只没那么高调的鱼类龙,但是还是没有获得批准――理由是我家的鱼池似乎实在太小了。” 现在斯科皮算是彻底明白,德拉科那一声“它真可爱”究竟有多么真诚了――他是丝毫不带一点儿讽刺情绪地真心认为那只心情不好张口咬人心情不错张口喷火的大蜥蜴是个小萌物。 斯科皮想说些什么来拯救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屋子中的半血巨人却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他哭得时候可以说是惊天动地,耳朵还贴在房子上的斯科皮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只见比芸豆还大一滴的泪水疯狂地从他未来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的眼睛里掉出来――他的手中还抓着一块及其不搭调的粉白相间格子手帕道印。 从赫敏盯着那块被用来呼哧呼哧擤鼻涕的手帕纠结的面部表情来看,这块手帕的主人大概就是她没错了。 海格的大嗓门从屋内传了出来:“――我给它准备了很多竹鼠,白兰地酒,还有它喜欢的玩具熊――”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那只德拉科眼中的小萌物艰难地爬上玩具熊,蹭了俩蹭,正当斯科皮误以为这玩意真的会喜欢这种东西的时候,它张开小嘴,轰隆一声吐出一团龙息将那只玩具熊变成了一只没有脑袋的玩具熊,曾经是它脑袋的位置上这会儿正蹭蹭地往外冒着火花! 斯科皮:“………………………………” 屋子中,赫敏满脸崩溃地抽出魔杖,从她的魔杖尖端喷出的清水熄灭了那些火焰。 斯科皮站在窗外,觉得他大概是在场唯一一名稍稍能理解赫敏的人,可惜这会儿他不能冲出去给他的战友一个拥抱。 “他们要把它送到哪去?”德拉科依依不舍地趴在窗户上往里看,直到率先跳回地面的斯科皮在下面死劲儿地拽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跳下来,“他们要让那个韦斯莱把它带到埃及去?” “无论去哪,”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总之是不能祸害到人的地方。” “这么说太刻薄了,格雷特,它还只是一只小宝宝!” “是啊,我这辈子没见过破坏力这么强大的小、宝、宝――而且毫无疑问的是,当他成为你口中的‘大宝贝’的时候,说不定就具有了一口气将霍格沃茨夷为平地的力气!” “龙是聪明的魔法动物!”德拉科压低声音,听上去很恼火地抗议。 “对,如果你将来有机会养一只,等它成年懂事之后一定要让它表演‘起立坐下握手打滚’给我看,好期待。” 斯科皮满脸讽刺地拽着斯科皮连拖带拉地往回赶――因为那些格兰芬多眼看着就要出来送德拉科口中的“小宝宝”到天文台远走高飞去了,如果他们继续呆在这儿会被发现的。 大概是城堡上了点儿年纪的缘故,午夜的霍格沃茨光线条件及差,斯科皮和德拉科不得不贴着墙根一路蹭到漆黑一片的走廊,匆匆地拽着德拉科冲回城堡,将一年级斯莱特林一把推进稍稍没那么冷的城堡里,斯科皮这才独自转身,用几乎冻僵了的手抽出魔杖,挥舞魔杖―― 然后看着霍格沃茨的大门在他的面前吱呀呀地被重重合上―― 至于他关上了门波特他们要怎么进来,哦,谁要管他们那么多呢? 斯科皮深深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转头跟德拉科说什么,却猛地一顿,忽然发现气氛好像哪里不对―― 高年级斯莱特林转过头,定眼一瞧,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吓得把手中的魔杖扔出去! 此时此刻,尊贵的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正穿着平日里的那身衣服,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那张蜡黄的脸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之下显得鬼气森森,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抓着他的魔杖,一只手拎着德拉科的后颈衣领,就像是一只老鹰逮着一只小鸡似的。 “晚上好,先生们。”斯内普教授嗓音轻柔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冲着他满脸风中凌乱的级长,露出了一个毫无笑意的假笑,“希望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的出现,没有打扰到年轻人的约会时间――啊,宵禁时候的,约会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来了~~~久等久等~~ 第三十六章 “――不,教授。”德拉科像只小野兽似的在他的魔药教授手中挣扎着,苍白的脸上沾染上一丝粉红,哪怕是昏暗的光线也没能遮掩住此时他脸上的激动情绪,“我没有在跟任何人约会!” “很显然,你也应该这样,小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稍稍放松了他,让他在地上站站稳了之后扬了扬下巴,语音低沉轻柔,“否则我会考虑通知你的父亲,看看他对自己的儿子刚刚入学就找了一名五年级的级长做伴侣会有什么看法……” “什么?”德拉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你不能告诉我爸爸我和他――不对,不对――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教授!” 在大人的面前,看似成熟过早的德拉科很容易自乱阵脚,而通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稍稍看上去像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该有的样子……斯科皮悄悄地叹了口气,对于斯内普教授的怒火他表示自己完全理解――毕竟,没有哪个教授愿意在自己郑重警告过某个学生之后,看见他在同样的错误上再犯一遍。 而现在,他也把枪口对准了斯科皮,看着老老实实站在不远处的斯莱特林级长,斯内普教授微微地眯起眼,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早就警告过你,小格雷特先生,无论如何,不能纵容……” “我没有,”斯科皮立刻说,“我在距离宵禁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才发现德拉科不见踪影――高尔和克拉布可以证明,然后我就出来找他了,相信我,教授,您之所以能在这儿遇见我,只是因为我在履行一名身为级长的职责。” 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最先哼唧了一声的却是站在斯内普教授身边的德拉科――此时此刻铂金贵族满脸嘲讽,装腔作势地学着斯科皮一板一眼的语气重复:“‘履行一名身为级长的职责’,哦,是啊,格雷特先生,你是多么正义!” 斯科皮看着德拉科那副十分不满的神情,满脸无辜地耸耸肩――死道友不死贫道,德拉科,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出来找你的,否则这么冷的天气,还是周末,我早就舒舒服服地洗好澡回到我那软和的床上猫着冬眠去了。 俩名斯莱特林之间顿时电光火石。 然而,此时的斯内普教授显然已经不想听这俩斯莱特林在这废话浪费他的休息时间,魔药课教授喷了喷鼻腔音,用他习惯的那种轻柔滑腻的语气缓缓道:“真是难以想象接下来的话是从我――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的口中说出的――但是,斯莱特林扣四十分,先生们――二十分属于德拉科,因为你在宵禁之后还不听话的到处乱跑并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另外的二十分赠予格雷特先生,我希望这二十分能让你今后时时刻刻紧记作为级长的义务――不仅仅只是在距离宵禁还有十几分钟开始的时候才想起去问问周围的人都来齐了没有……” 斯科皮觉得头有点儿晕。 因为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斯内普教授用如此快的语速说出这么长的一大段话。 正当斯科皮头疼地想着今晚的一系列事情简直不能更加糟糕时,忽然,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些转机将一切都引领向了喜剧的方向―― 在斯科皮和德拉科被斯内普教授亲手挥舞魔杖一股脑地暴力塞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在他们身后的大门被人鬼鬼祟祟地推开了―― 霍格沃茨城堡内的人都为之一愣。 随即,首先出现在他们眼里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那头发浓密而卷长,大概是因为外面的风太大的缘故,那头发显得比平常更加糟糕,此时正像是一团棕榈树的根须一团乱糟糟地定在她脑袋上―― 赫敏格兰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了三双在黑夜之中异常晶亮地盯着 自己的眼睛……格兰芬多姑娘懵了,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之后,她发出了一声短暂而尖锐的尖叫声,条件反射似的猛地一下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并且没忘记用力重新将刚刚被推开了一条缝的城堡大门重重重新关上全才高手闯都市! 斯莱特林们:“……” “啊哈,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先生们。”斯内普教授松开德拉科,及其嘲讽地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并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们间的约会――而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史上前所未有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们的友好交流会――出来,波特先生,我知道你也在那里!” 斯莱特林院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似乎因为抓到了重要人物而沾染上了一丝愉快的语气……从西里斯刚刚出现那会儿斯内普教授对他的态度来看,大人们的学生时代搞不好还真的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摩擦呢―― 以至于能让斯内普教授一直惦记到他们这辈人的儿子入学继续实行打击报复。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父债子偿。 斯科皮一边想着,丝毫不觉得幻想自己的教授的不愉快童年有什么不妥,此时,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霍格沃茨的大门,直到它再一次地被人从门背后缓缓推开……然后,从门后传来了一小阵争执的声音,大概是格兰芬多们一时拿捏不好谁先冒头出去才能将杀伤力减至最少―― 最后,最先束手束脚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果然是哈利――很显然,剩下的俩名格兰芬多一致认为,如果哈利率先出来承受一下怒火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轮到身下的俩人时,斯内普教授的火气就已经喷得差不多了―― 毕竟他总是那么不费余力地刁难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 证据就是在哈利出现的第一秒,斯莱特林院长大人就用“愉快的”嗓音嘶嘶地说:“人来得真齐,是不是?” 人是不是真的齐了说不好,不过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即将被惩罚的队伍中有一个人名叫哈利波特,那就准没错儿了。 “波特先生,我想至少在我把你送给校长处理之前,你会告诉我在这种……不适合散步的夜晚,不适合散步的时间――你在城堡的外面,做什么?” 哈利唇角紧抿,简直拉成了一条缝隙,他和他的魔药教授瞪视良久,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呼吸一口气:“我只是去见见海格,他的猎犬最近没什么胃口,他因此也跟着心情不太好。” “我对你们超过常人尺寸的友情没有任何兴趣,波特。”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但是这不足以说服我――在明明拥有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去发呆去吃垃圾食品去说一些没用的废话的情况下,为什么偏偏等到晚上――德拉科?” 斯科皮感觉到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稍稍挺了挺背脊,也同时感觉到了格兰芬多们紧张或许掺杂着绝望的目光同时扫了过来,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德拉科满脸严肃地冲着他的教父撒了个谎―― “我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教授。”德拉科冰冷且高傲地扬了扬那苍白的尖细下巴说,“如果我知道今晚有这么一群……掺杂着泥巴种的东西在外面乱晃,我不会允许自己加入他们的队伍。” 格兰芬多们面面相觑,明显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德拉科说出“泥巴种”这个词的时候他们明显不怎么乐意地皱了皱眉。 包括斯内普教授在内,他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地舒展开,用思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在他面前满脸高傲如一只小孔雀的铂金贵族:“注意你的用词,男孩,你会发现你父亲并不希望你像一个翻倒巷里的流浪巫师似的用词粗鲁特种教师。” 说完,魔药教授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只听见啪地一声闷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学生们的耳边轻轻炸开,紧接着,他们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个冰凉的、柔软的东西缠绕上,并且缓缓地滑动游走,将他们像个囚犯似的捆绑起来……这诡异的触感让罗恩韦斯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哽咽的惊恐叫声,但是很快地,他们发现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并不是他们想象的毒蛇,只是一些柔软的植物藤蔓。 哈利甚至悄悄地挣了挣试图挣脱它们的束缚,但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那藤条就仿佛真的有了生命和思考能力使得将他捆绑得更紧,虽然刚刚入学并不具备有多少魔法知识,但是这藤蔓的诡异反应总算也让哈利立刻就知道自己不会成功。 斯内普教授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吝啬地展现了他除了魔药之外另外一项拿手技能――黑魔法。 “虽然它看起来比普通意义上的黑魔法温和一些,”德拉科抿了抿唇,低下头满脸讥讽地瞅了眼自己手上缠绕的翠绿藤蔓,“但是生命魔咒确实是不折不扣地黑魔法――听见那像是有什么人的脑袋被巨怪的锤子拍扁时发出的闷响了么,那是种子发芽的声音……说实在的,波特,如果不是你们蠢得要命笨手笨脚地撞到枪口上,我这会儿至少能好好地双手正常垂在身体两侧走到校长办公室去!” “如果不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像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似的跟踪我们,马尔福!”哈利翠绿色的瞳眸之中写满了不安和愤怒,“斯内普也就不会因为要出来寻找他的学生――然后顺便抓住了我们!” 斯科皮:“斯内普教授,波特先生,注意礼貌。” 德拉科嗤笑:“在你也像个囚犯似的被束缚着双手的时候,再让人注意礼貌是一件挺可笑的事情,格雷特先生。” 斯科皮拧过脑袋冲着德拉科干巴巴地假笑了一下:“哦,这么说,你已经和波特统一战线了是吗?” 然后斯科皮成功地发现他把德拉科恶心了个透顶―― 至少接下来直到他们一行人拖拖拉拉不情不愿地被一路劫持来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前,德拉科再也没有跟波特说过一句话,准确地来说,他甚至连一个余光都再也没有分享过给格兰芬多们。 当斯内普教授一个大跨步向前不客气地敲响校长室的大门,那惊天动地的声响让斯科皮开始由衷地同情起身为一个老年人却常常不得安眠的邓布利多教授。在那几乎要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下来的敲门声中,斯科皮悄悄地凑近了德拉科,压低嗓音小声道:“德拉科,我到是没想到你会为波特他们打掩护。” “不,”德拉科飞快地皱了皱眉,用同样的音量回答,“我只是不能告诉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他触手可及的任何范围内有一只龙。” “什么?”在他们的面前,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的大门缓缓从里打开,斯科皮故意放慢了脚步,“斯内普教授不喜欢龙么?” 德拉科沉吟了一会儿。 直到走在前面的三名格兰芬多先后进入了校长办公室,斯科皮无奈也跟着走进去――当黑发斯莱特林一脚踏入干燥温暖的校长办公室,这才听见在他身后的铂金贵族犹豫的声音―― “斯内普教授不讨厌龙――我的意思是,如果被他看见了它,他大概会挺高兴的――然后把它兴高采烈地整个儿塞进装满了福尔马林的魔药材料罐子里。” 斯科皮:“………………” 这么听起来……倒像是斯内普教授会干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字一半睡着了qaq 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久等了 第三十七章 邓布利多教授对于斯莱特林院长大半夜不睡拎着一群小鬼跑到自己来报道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事实上,霍格沃茨的老校长先生似乎永远都是这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他笑眯眯地在自己那摆放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摆件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抽出自己的魔杖,却猛地停顿了下,与此同时,斯科皮看见那双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弯成了和镜片一样的形状―― “对于生命魔咒,我始终认为人们将它定义为黑魔法是一种不准确的归类――是的,只要是以鲜血为代价的魔法就归类为黑魔法这种归类方式总是显得过于简单粗暴了些……西弗勒斯,麻烦你?” 魔药教授从鼻腔中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抽出自己的魔杖挥了挥――几乎是立刻的,斯科皮感觉到束缚在自己手腕上的藤蔓松了开来,这些上一秒细嫩的叶子还在微微颤抖的藤蔓此时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似的滑落在地,并且迅速地枯萎。 黑发斯莱特林掀起眼皮环视周围,毫不意外地看见其他人似乎也从这种束缚中解脱了出来――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斯科皮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居然一点儿也没被勒出红痕。 “――而按照你的意思,西弗勒斯,这些孩子们都是因为夜游而出现在这里?”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压低了声音,嘶嘶地说,“统统都是,拥有一颗永远都安分不下来的如同跳蚤似的心,想着自己伟大的冒险或许能遇见一只巨怪――一只地狱猎犬――或者因为机缘巧合成为龙骑士……” 斯内普教授里的话似乎暗示意味过于明显,此时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从自己的座位上稍稍坐起来了一些,然而,在老校长的眼中却依旧带着笑意:“但是我注意到,在场的至少有一名是拥有合法夜巡权的级长夜夜强宠:恶魔,轻点爱最新章节。” 谢天谢地,斯科皮叹了口气,现在终于有人注意到我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了! 可惜斯内普教授非常不给面子的拆台:“格雷特先生出现在这儿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正忙着跟小马尔福先生约会――我不记得级长的合法夜游权的定义中包不包括这一项。” 已经完全抓住了重点的邓布利多教授微微惊讶地瞪大眼:“噢……” 在目光来回地在斯科皮和德拉科之间看了几个来回之后,老校长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事实上,西弗勒斯,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个定义细节规划到这方面上……” 德拉科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自己的教父为什么就是一口咬定了这个事实,正欲开口反驳,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却意外地扫过了就站在自己斜前方的三名格兰芬多……于是,在德拉科看见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红发格兰芬多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模样时―― 斯莱特林王子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反驳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德拉科的异常举动在场的似乎只有斯科皮一个人注意到――于是黑发斯莱特林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斯科皮下意识地低下头瞅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昏黄的灯光下,那枚银青相间的戒指在闪烁着好看的光芒。 与此同时,德拉科听见他的教父那熟悉的嗓音重新在校长办公室里响起―― “很显然今晚我们并不是来讨论我的学院的学生的恋爱问题的。”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非法夜游,邓布利多,我记得上一次被教授们抓到学生非法夜游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唯一的相同点是,被抓住的那些个小团中,永远会有一个人姓波特。” 斯内普教授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其不愉快的回忆,冷冷地笑了下。 屋子内的人下意识地将目光集中在了哈利波特身上――然而后者却显得有些茫然,他似乎还在消化之前斯内普教授所说的话,哦是的,毕竟这是哈利第一次直接听到别人提到他的父亲,事实上,当他意识到斯内普在说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时,这个话题已经被跳过了。 尽管是这样,但是之后――直到他们离开校长办公室,哈利却没能从这个话题里顺利地走出来。 他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关于他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当想到他也会夜游,被教授抓到之类的事儿时,哈利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些高兴,就好像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从那一本被他好好珍藏起来的相册之外又多了解到了一些他父亲一样。 格兰芬多救世主头一次想要感谢他的魔药教授的刻薄。 当他意识到罗恩在叫他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的校长办公室,重新回到了格兰芬多的塔楼跟前,从头到尾,他的唇角都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当他眨巴了下翠绿的双眼,用茫然地眼光看着他满脸沮丧的同伴时,对方终于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哈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高兴得起来――我们被扣了整整一百五十分――一百五十分!” “什么?!”哈利张了张嘴,“什么一百五十分?” 罗恩和赫敏交换了个诡异的眼神。 “你果然没有在听,哈利。”赫敏冷静地说,“我注意到你从某一刻开始就在堂而皇之地走神。” “因为夜游,我们每一个人都被扣掉了五十分,”罗恩显得很暴躁地说,“哦,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明天早上大家一觉醒来发现格兰芬多的沙漏从第一名掉到最后会是什么表情――我们会被杀掉的,哈利网游之拳扫天下全文阅读!” 这一瞬间,哈利发现自己体验了从云端掉入地狱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喘不过气来。 脑袋嗡嗡地发响,他只听见自己麻木得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斯莱特林呢?”他听见自己问,“如果我们被扣分――” “斯莱特林也被扣了五十分,那五十分属于马尔福的,”赫敏说,“但是那个高年级是个级长,哈利,他拥有宵禁之后夜巡的权利――哪怕他是真的在跟马尔福约会――哦好啦,罗恩,就连邓布利多都没觉得他们真的是在约会!” 格兰芬多姑娘看上去终于被身后那声倒抽气的声音惹怒了,她几乎从原地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了眼身后要死不活的红发格兰芬多,然后她看似就像是一只愤怒的猫似的唰地转过身冲着睡眼朦胧的胖妇人说了口令之后,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女生宿舍。 赫敏走后,哈利无力地与看上去快要哭出来的罗恩对视了一眼,最后,他拍了拍他的好友的肩,止不住用沮丧的语气说:“别怪赫敏――她肯定也不好受――五十分够她努力回答问题在课堂上蹿下跳折腾上整整大半个月了――今晚是我们的受难夜,哥们,尽管我认为大概黎明来了之后我们才会一步踏入地狱。” “我现在已经身处地狱了,哈利。”罗恩满脸崩溃,“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莫名其妙就失恋了――在我还不知道恋爱该是个什么样的时候――哦,哈利,听我一声劝――这辈子都别试图喜欢上一个斯莱特林!除非你想象我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失恋!” “……事实上你这顶多算是单恋失败。”哈利绞尽脑汁地去安慰罗恩,尽管他认为现在自己也很需要让安慰。 打从入学,他一直做得很好,至少没有太大的惹是生非,赢得了魁地奇比赛之后,他一直是很受同学们欢迎的那一个……但是哈利认为,这个情况恐怕在今天天亮之后就会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经受得起这些落差。 “好了,罗恩,如果你想哭――呃呃,不太想借肩膀给你……至少哭小声点儿,你会吓着纳威的。” “噢,再也别试图喜欢一个斯莱特林!” “好啦……” “我失恋了!” “……” “我失恋了,还被扣了五十分!” “……” “这没道理!因为我只是不想今后再被海格的小宝宝咬着手――只是因为这个我就要失恋,还要被扣五十分――这没道理!” “……” 当你身边的人在反反复复地叨念一些你提都不想提的糟心事儿的时候,你会神奇地发现,在那复读机似的重复声中,你的糟心感会因为分心一部分转移到翻白眼这件事上然后神奇地减轻一些。 至少此时此刻,哈利波特就是这么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_(:3)∠)_贵族写完之后,如果还开hp同人,大概会想写一下贵族的同人(……)父时代的故事………… 呃呃呃,大概是西里斯和波特爸爸以及教授的三角恋,波特爸爸炮灰攻=,,= 恩,如果写的话…… 第三十八章 事实上,哈利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第二天天一亮,人们惊讶地看见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聚集在走廊尽头的沙漏周围咆哮,哦,这当然不能怪他们,事实上他们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毕竟昨晚他们吃饱喝足回到塔楼睡觉的时候,在四个沙漏之中格兰芬多还是遥遥领先地占据着第一的位置,而今天早上――注意――他们只是睡了一觉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当一觉醒来,他们却成为了垫底的那一个。 比赫奇帕奇还少。 这让问题的程度变得深刻了一些,于是整件事儿就变得非常值得重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早餐结束之后,格兰芬多们终于知道“走廊尽头的沙漏杀手”究竟姓谁名谁,然后,正如哈利所预料的那样,他终于完成了“一秒变狗熊”的伟大成就――意思是,从“人们心目中的格兰芬多救世主英雄”变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狗熊”。 接下来整整一个早上,他非常深刻地用自身经验解决了一个他疑惑了很久(其实也不算)的问题,那就是:当大家想孤立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事实上,哈利不怎么惊讶地发现当魔药课上少了托马斯或者纳威给自己打掩护好让赫敏跨组来救场时,那简直比平常难过了一百万倍……当魔药课结束,学生们一窝蜂似的挤挤攘攘地往门外冲时,他又不得不顶着魔药教授的冷嘲热讽站在人群的最末端接受最漫长难忍的时光――就因为除了赫敏和罗恩之外没人愿意跟他站在一块,所以此时此刻,哈利不得不摆着一副严肃的面瘫脸,假装自己什么也不在乎。 这绝对比当年在霍格沃茨之前被达利欺负的日子更加难过――至少那个时候,哈利还算是个被欺负习惯了的,而只要不用经历从天堂掉入地狱这一段的话―― 假如从头到尾都呆在地狱,反而也就显得没那么值得大惊小怪了。 “说实在的,罗恩,赫敏――” 此时此刻,格兰芬多救世主一只手拎着自己的书包,一边忍受着饥肠辘辘的感觉匆匆往礼堂那边快速移动,他边走边说:“我知道这样说十分欠揍,但是我不得不在此时感叹一句,还好昨晚被抓包的时候我不是一个人,至少现在我们有三个人――哦,我是说――” 哈利一把推开了礼堂的大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格兰芬多长桌上热闹说笑的人群似乎变得安静了一些――无论如何……呃呃呃,算了。 格兰芬多救世主无奈地耸了耸肩,碧绿如同湖水一般的瞳眸无一丝波澜地扫了长桌那被遗忘的角落里……看上去是被刻意空出来的座位,哈利无论如何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那种落空难受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要将他的饥饿感完全压制了下去棍震九天最新章节。 当哈利抬脚往那显然特意为他留出来的位置走去,并且一屁股在上面坐下来的时候,他回过头,用特别不甘心地语气问涨红了脸挨着他坐下的罗恩:“告诉我,罗恩,为什么斯莱特林那边就没有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似的。” “因为他们只被扣了五十分,虽然多了点,但是相比起一百五十分来说,那可是直接多了一位小数点的差距。”赫敏翻了个白眼,抓过餐具给自己舀了一勺土豆泥――在注意到周围的人因为她碰过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一盘土豆泥后,格兰芬多姑娘索性地将那一盘土豆泥一块儿端来了他们的面前,“我今天在草药课上赚回了十五分――哦,是比平常多了些,我只不过是给斯普劳特教授递了把小铲子――不过接下来的因为是魔药课,介于斯内普教授永远不会允许自己给格兰芬多加分,所以我决定原谅自己一分都没有拿到的事实,至少下午的魔法史上我猜我可以――” “好了,赫敏。”罗恩看上去十分暴躁地打断了格兰芬多姑娘的碎碎念,“我们已经够凄凉了,难道你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地在可控制范围内吃一顿稍稍舒心一些的午餐吗?!” “我还有个问题,“哈利重重地将叉子戳进苹果馅饼里,“马尔福似乎并没有受到斯莱特林们的孤立!” 说着,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几乎都不受控制地抬起自己的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礼堂的另一端―― 在那银与绿相间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就坐在自己平常习惯坐的那个位置上,在他的左手边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斯科皮格雷特,此时他正低头认真地切着自己面前的牛排,而从德拉科马尔福的表情来看,他似乎还在对对方挑三拣四…… 在德拉科的对面,潘西替他倒了一杯新鲜的冰牛奶。 在德拉科的左手边,布雷斯扎比尼笑眯眯地歪着脑袋看着德拉科对他身边的黑发高年级斯莱特林挑三拣四―― 岂止是不孤立。 简直一片欣欣向荣的和睦气氛。 “虽然非常不想承认,”哈利面无表情地说,“但是此时此刻,我确确实实地发现我嫉妒得发狂。” “你会注意到其实今天早上斯莱特林们对马尔福的态度也绝对算不上是友善――”赫敏深呼吸一口气,撂了了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不过刚刚他在草药课上强掉了三次回答问题的机会,一共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然后在魔药课上,他是最快完成魔药的那个……斯内普教授给他加了三十分的巨额奖励……” 哈利:“加起来四十五分。” 赫敏:“没错,加起来四十五分。” 哈利:“但是至少斯莱特林没有从今天早上开始就给马尔福孤立到一个角落里。 “好了,哈利,”罗恩满脸遗憾,“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一名格兰芬多――我妈妈永远不会允许我因为害得学院被扣了五十分就畏罪潜逃跑到别的学院去,而且自古以来,也从来没有学生在分院仪式之后转学院的历史,”红发格兰芬多想了想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联想,他猛地抖了抖后再一次地强调,“从来没有。” ――他当然不知道,几年之后,打破了霍格沃茨这项历史的人就出现在了韦斯莱家,那个人甚至还是他最亲爱的小妹妹。 …… 事实上,德拉科这边的情况并不如格兰芬多们想象得那么顺利。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德拉科也曾经深深地为走廊尽头的那一枚沙漏稍稍头疼过――前所未有的大圣传全文阅读。 这让他一个早晨都显得有些暴躁和急躁,特别是当他看见长桌上总是习惯性地坐在他身边的黑发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时候,每当德拉科想起对方是个级长,他就会忍不住地被迫想起自己做完害得学院丢了五十分的事情―― 德拉科从来不屑在课堂上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抢着回答问题,但是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这么做了。 “我用尊严换回了十五分。”铂金贵族一脸严肃地对着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试图将牛排一分为二的黑发斯莱特林说,“难道你不想为此说些什么吗,级长先生?” “我想说的是――都是应该的。”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在大家决定放你一马而不是把你撕成碎片的那一刻开始,德拉科,你就背负了要靠自己将这五十分赚回来的使命,听说你在魔药课上也干得不错,恭喜你,只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真令人感动的一番鼓励。”斯莱特林王子满脸嘲讽,拖长了声音懒洋洋道。 斯科皮耸耸肩,正想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他看见斯内普教授从自己的作为上站了起来,然后气势汹汹地往他们这边走过来――那架势――简直――就在斯科皮认为他会拔出自己的魔杖对准他们施一个什么可怕的咒语时,魔药教授却猛地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板着那张蜡黄的脸,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塞给德拉科。 没有等德拉科反映过来那是什么,斯莱特林院长已经匆匆离开――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潇洒的背影与翻滚着像是浪花的袍子边缘。 德拉科轻而易举地将那纸条一分为二,然后快速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将其中的一份塞给了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级长。斯科皮莫名其妙地接过纸条,展开,发现上面简单地写着: 尊敬的格雷特先生,您好。您的禁闭将于今晚十一点开始,请准时在门厅处等待费尔奇先生。 落款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今晚十一点开始,”斯科皮照着纸条上的内容又念了一遍,“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禁闭惩罚是惩罚非法夜游的学生同一时间再夜游一次的。” 斯科皮听见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短促地笑了声。 这声笑声却让斯科皮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黑发斯莱特林抬起头,鬼鬼祟祟地看了眼四周,然后再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斯科皮掏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闭耳塞听咒语――尽管已经使用了这个咒语,但是当他凑到满脸莫名的德拉科身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压低了声音问:“德拉科,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斯内普教授很忙?” “没有,”德拉科斩钉截铁地回答,“事实上,他难道有哪一天是显得很清闲的?” 斯科皮尴尬地清了清嗓音:“我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似乎忙的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并且每次当他匆匆忙忙离开礼堂大厅之后,紧紧跟在他身后离开的那个永远会是――” 斯科皮停止了话语,黑色的瞳眸仿佛十分暗示性地瞥了眼门外,德拉科似有所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一手扶着自己那缠满了绷带的大脑袋,一边满脸惊慌地用自己的肩膀顶开礼堂的大门,在他自以为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就像是要追赶上什么人似的――从门缝间滑了出去。 德拉科收回自己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神秘兮兮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紧张地笑了笑:“那个,今天,我一不小心听见了一点儿动静――” “偷听不是一项美得,格雷特先生极品霸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斯科皮在心里嘟囔抱怨了一声,表面上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做出自然的模样,他耸了耸肩:“我听见奇洛教授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他似乎在哀求着一个人,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行,不行――不要再干了――’以及他抽泣着向什么人妥协……” 德拉科:“……” 此时陷入了回忆的黑发斯莱特林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斯科皮的目光固定在了礼堂的一个角落里,自顾自地摸着下巴努力回忆:“然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就看见斯内普教授从声音的来源方向匆匆走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奇洛教授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看上去非常痛苦,脸上甚至还带着泪水。” 德拉科:“……” “所以,德拉科,关于这件事,你怎――”斯科皮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在对视上坐在他身边的那双银灰色瞳眸时猛地顿住还没说完的话,莫名其妙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十分纠结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德拉科沉默了很久。 直到斯科皮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哑巴了,这才听见铂金贵族不急不慢地垂下眼,慢吞吞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这一回斯科皮是彻底地不明白了,“你知道什么了?” “我会写信跟我父亲商量这件事,”德拉科沉吟了片刻后,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了属于大人的老陈纠结神情,“我会试图让他……让他接受我的教母即将会由一名……浑身上下充满了大蒜味,看上去魔力也不怎么滴的人来担当――事实上,我一直觉得奇洛就是个老骗子,呃呃,可是没办法,如果斯内普教授喜欢的话,你知道――这种事情谁也阻拦不住――梅林的胡子,我居然开始庆幸起我的教父从来不愿意参与我们的圣诞节家族会餐这件事儿了,天知道在过去的十一年里我每一年几乎会遗憾这个,不过现在一想如果我必须要整整一个圣诞节的晚宴都在鼻子旁边闻到一股大蒜味儿的话――” 斯科皮:“停。” 德拉科:“什么?”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少看高尔和克拉布的黄色杂志,德拉科,别逼我去检查你们宿舍环境――奇洛说的‘干’,是‘做事情’的‘干’,而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干’。” 德拉科:“……” 斯科皮:“……你不会以为你的魔药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教授已经如饥似渴到不能忍受到办公室,非要找一个随便就有个什么人经过――比如闲的蛋疼的区区不才在下我――会路过的地方,就地如你想象的那样……娱乐了起来?” “……你就不应该强调‘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以及‘斯内普教授从声音来源的方向走了出来’,再以及‘奇洛教授的脸上挂着泪水’这样的细节。” “……可是我就是过了十几分钟看见斯内普教授走了出来然后奇洛教授哭着走了出来啊!”斯科皮满脸蛋疼地说。 斯科皮说完,万分无奈地看见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难得迟钝地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德拉科居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 至此,本来严肃的问题向着一个完全错误并且十分诡异的方向一路狂奔,并且非常不幸的,那是八匹夜麒也拉不回来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奇洛教授的话完全是滚娘自己写的………… 看的时候雷得我个半死,你们也感受一下。 第三十九章 斯科皮和德拉科因为双双需要接受夜游的惩罚,所以打从晚餐过后开始他们俩就一直窝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相比起外面的寒风大雪来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干燥温暖,学生们悄声细语的谈笑声外加近在咫尺的干燥柴火爆裂声很容易让人迷失自己的意识陷入一段轻浅的沉睡。 斯科皮记得自己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还在跟德拉科争论关于龙豆荚这种植物制造的魔药究竟是否拥有击退吸血鬼的能力,下一秒,他就睡死了过去。 …… 直到德拉科把他用不怎么客气的力道推醒时,斯科皮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从沙发中坐起来,这才发现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除了他们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我睡了多久?”斯科皮问。 “足够高尔吃完三块蛋糕,布雷斯跟我下完三盘巫师棋。”德拉科扭头冲高年级斯莱特林露出一个并不那么友好的假笑,然后他又将自己的脑袋拧了回去――这会儿的斯莱特林王子正头也不回地将那厚重的冬季斗篷往自己的身上套,斗篷上的特殊形状的银质纽扣似乎非常难塞进扣眼中,连带着想到一会儿大家都睡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自己却要在外面接受惩罚,这让德拉科由衷地烦躁了起来―― 直到他面前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所遮盖星空大帝全文阅读。 猛地一皱眉,德拉科正准备抬头奚落这个不长眼神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几句,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对视上那双黑如黑珍珠一般的瞳眸。 “这个意大利牌子的斗篷的扣子你硬塞是很难塞进去的,”斯科皮拍开德拉科的手,微微低下头,他的手十分自然地伸向德拉科下巴底下那颗最上面的银质纽扣,指尖抓住一边凸起的小角,以一个巧妙的倾斜角度轻而易举地就将那颗纽扣塞进了扣眼之中―― 当他这么动作的时候,温暖柔软的手还有意无意地蹭过斯莱特林王子苍白尖细的下颚。 “你只需要用一个稍稍倾斜的角度就能把它塞进去了――就像这样。”斯科皮替德拉科整理好衣领,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胸口。 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铂金贵族正在用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斯科皮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睡醒的他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转身从沙发上捞起自己的斗篷,“我替你把斗篷扣上,虽然不指望你能跟我说声谢谢――但是我很肯定自己不是为了你用这种看见了猛犸象跳舞时的表情盯着我。” 德拉科沉默了半晌,头一次刻意地忘记了自己的贵族礼仪没有在这个应该道谢的时候道谢,他只是挑了挑眉,用一种不咸不淡的目光瞅着面对着他自顾自地穿厚斗篷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我注意到你的斗篷都是德国产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身上斗篷的穿法?” 斯科皮没有搭理他。 因为答案非常简单――这个牌子就是德拉科的最爱。并且在这的七年之后,斯科皮曾经无数次替他将斗篷穿在身上――哦是的,哪怕是早上刚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都没睁开的情况下,他都能将这种奇形怪状的纽扣给准确地塞进扣眼里。 穿戴整齐的两名斯莱特林一块儿来到门厅处时,时间刚刚好指向十一点,看着不远处一瘸一拐地冲他们走过来的费尔奇先生,斯科皮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果不其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乱七八糟的跑步声,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终于还是赶在费尔奇出现然后大发雷霆阴阳怪气之前赶到了约好的地方。 费尔奇将他们一路带出了城堡――带到了狩猎场管理员的小屋子前面。 当海格从屋子里走出来并且宣布今晚由他带着在场的所有人完成这一次夜游处罚后,斯科皮抽空看了一眼格兰芬多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又活了一回似的……呃,至少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直到海格说―― “好好收拢你们的斗篷,孩子们,要我说,冬天的禁林里可比你们想象得冷得多,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就连我都不愿意多在里面多呆哪怕一会儿!” 听了这话,罗恩就像是被蛋糕噎住了似的发出艰难的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赫敏短暂地惊呼了一声后满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哈利则张大了嘴,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似的瞪大了那双碧绿的双眼看着抓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的混血巨人―― 而斯科皮注意到,就连他身边的德拉科也浅浅地皱起眉头,停下了紧紧跟在海格身后的步伐。当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面面相觑交换恐惧的目光时,德拉科语气中情绪不明地说:“我记得开学宴的晚上,邓布利多明确地说过一般情况下学生禁止进入禁林。” “你也说了,‘一般情况下’,”海格满不在乎地瞥了斯莱特林王子一眼,“现在你们是被惩罚的学生,所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俩条路――选择一,和我进入禁林,找到前天晚上我发现的受伤的独角兽,将他安全地带到你们的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那儿去;选择二,现在回去收拾行李,然后在你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注意,最后一觉,然后明天早上一天亮就被霍格沃茨扫地出门。” 德拉科脸色不太好看地抿了抿唇,然后极其不情愿地重新抬脚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队伍仙二代的逆袭最新章节。 “我简直都觉得惊喜了,”斯科皮听见斯莱特林王子嘟囔着,“这个大个子居然能一连串地讲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还没咬着自己的舌头,真见鬼。” 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边没心没肺地嗤嗤笑了起来。 “没什么好笑的,格雷特,”德拉科恶狠狠地说,“我发誓,我明天天一亮就给我父亲写信――我到时要看看到时候准备收拾行李被扫地出门的那个人会是谁!” 而事实就是,如果大马尔福先生能有方法把海格弄出霍格沃茨,他恐怕早就这么做了。斯科皮在心中无奈地想着,嘴上只是热情不高地敷衍迎合了几句,在对方拧过脑袋来瞪他之前,高年级斯莱特林挥了挥手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照明咒语,一边说:“说实在的,德拉科,其实我也认为这个惩罚略不妥――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教授为了惩罚违反了校规的学生就让他大半夜不睡跑到城堡外面来命令他触犯另一条更加严重的校规的……” “很显然,你终于抓住了重点,”德拉科懒洋洋地说,“这让我终于有重新跟你说话的欲望了,格雷特。” 在德拉科看不见的角度,高年级斯莱特林为他的“屈尊降贵”冲着那颗铂金色的后脑勺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而这个时候,总算安静下来不再疯狂吐槽的两名斯莱特林终于也有了机会去听前面的格兰芬多们在说什么,很显然,在最初的恐惧之后他们已经完全陷入了即将到来的刺激探险之中,而罗恩韦斯莱正热情高涨地在跟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讨论是什么邪恶的生物才会伤害神圣的独角兽―― “我认为是血族――哦,不是吸血鬼,哈利,是血族――他们和吸血鬼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同,因为我听说,神圣的独角兽血液能够打破他们永生不死的魔咒。” “他们只需要走到阳光下就能死掉了,”哈利说,“至少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 “那都是骗人的,那些高级的魔法生物并不具备他们所继承的魔法动物的天性弱点,如果他们继承了,那就是不完整的进化体!”罗恩纠正。 哈利听得有些迷迷糊糊,他搞不懂“魔法动物”和“魔法生物”又有什么不懂,反倒是赫敏在旁边听得很认真――毕竟有一些知识是她从课本上看不来的。 这时候,斯科皮听见德拉科在他耳边极其响亮地喷了喷鼻腔音:“一派胡言。” 罗恩脸色变了变,转过头来:“你又有什么高见,马尔福?” “没有任何看法,”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明明不了解魔法生物却偏要在这装行家,韦斯莱,你一定没见过继承了海妖塞壬血统的魔法生物因为变身期间远离水源最终死在陆地上的模样――但是谁也不敢说那是一个不完整的进化体。” “我没见过,你见过?”在好朋友面前被当中拆了台,红发格兰芬多此时的脸在斯科皮的照明魔咒下惨白之中透着红。 “没见过,”德拉科果断地说,“等你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进化体的时候,我就能见到了,啧,我可是听说韦斯莱家和人鱼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 “闭嘴!马尔福!”罗恩倒吸一口凉气,“魔法生物只存在于黑暗巫师家庭,我们家可是一点儿――” “这点是肯定的,从你面对鹊诗只会干瞪眼那会儿我就发现了。”德拉科冷笑着打断了罗恩的话,说完,斯莱特林王子一拧头,就发现跟在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满脸微妙―― “这是什么表情?”德拉科挑了挑眉。 斯科皮无力地抹了把脸:“就是听你们吵架觉得心很累星海领主。” 也不知道多年后魔力暴走的半鲛人韦斯莱要是想起今晚的对话会有什么想法――虽然他不是个魔法生物,但是韦斯莱家可能还真是和那些鲛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搞不好最后他们会遗憾地发现那只独角兽只不过是因为一脚踩到了愚蠢的混血巨人留下忘记回收的捕兽夹。”德拉科压低了声音,满脸不屑地转移了话题。 斯科皮耸了耸肩,隔着几步不远不近地走在队伍的最末端,当他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一株奇怪植物的树梢触碰到的时候,高年级斯莱特林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了禁林。 正如海格所说,冬天的禁林真的比外面寒冷许多,阴风阵阵吹来,那风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冬季斗篷吹进了骨头里,高高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如同魔鬼摇晃狞笑着的投影,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抬起头只能从交错纵横的树木枝叶缝隙之中隐隐约约地看见今晚昏黄的月亮。 周围全部的光源由来只有海格手中那效果只能算是象征性照明的煤油灯以及斯科皮手中的魔杖前端射出的光线―― 德拉科没有用他的魔杖打亮照明魔咒――很显然,斯莱特林王子认为接下来绝对还有其他的突发情况需要他使用到自己的魔杖,而在他没有把握能在慌乱中把熄灭照明魔杖――瞄准目标――发射新的魔咒这一系列的动作第一时间完成的情况下,他宁愿放弃照明魔咒这一个步骤。 “紧紧地跟着我,我不愿意让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遇见危险,是的,今晚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 德拉科无情地打断了他:“而出现了危险的时候,你所在的全部意义也就是多一个人跟着我们一块儿尖叫着拔腿狂奔罢了。” 斯科皮:“……” 哈利:“马尔福,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儿走,你可以现在就离开!” “真的吗?”德拉科笑得懒洋洋的拖长了强调,“那我现在可就回去了,我宁愿去擦一个学期的奖杯室也不想在这儿――哦梅林的袜子,那是什么!” 德拉科脸上的笑意完全收敛了起来,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小小的队伍因为他的惊呼声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众人转过身顺着一年级斯莱特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黑暗的禁林深处,茂密的树丛上似乎挂着一些莹白色的液体,它们自身散发着如月晕一般的光辉,此时此刻正滴滴答答从叶子上滴落在地上…… “是独角兽的血液。”从斯莱特林们身后走来的高大身影有些粗鲁地抓着德拉科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后塞了塞,望着那一滩银色的血液,海格粗声粗气地说,“很显然,我们恐怕发现了一只刚刚受伤的小可怜――这么多的血,它可能伤得很重,走不远,也许就在这个附近――” 罗恩:“我们需要分头行动去找它?” 红发格兰芬多的话立刻遭到了赫敏和两名斯莱特林的瞪视――然而不幸的是,海格看上去倒是很认同他…… “这是这周的第二次了……不过我打赌前天我看见的那只如果还活着的话不可能再流出这么多的血――”海格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让他手中的煤油灯都跟着摇晃了一下,“上上周出现这种情况的第二天我在禁林的深处找到了一只独角兽的尸体,哦,今晚来禁林恐怕是我今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如果我们现在回头去找邓布利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的话,半巨人。”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海格的话,此时此刻,铂金贵族那双银灰色的瞳眸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你居然在即将面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贸然带着一群一年级的学生进入禁林――看来你是真的想被扫地出门了,是吗,这一次我保证连邓布利多都救不了你。” 第四十章 “哦是吗,那你倒是试试看好了!”海格粗声粗气地挥了挥他那小扇子似的手,听上去也上了脾气似的暴躁地说,“我倒是想要看看――会不会有人因为一个狩猎场的管理员为了维护独角兽――这么珍惜圣洁的魔法动物――就把他从霍格沃茨赶出去的!” 说完,高大的半血巨人再也没有往斯莱特林们的方向看上一眼,率先顺着德拉科发现的那一串血迹的方向走去――这会儿,几乎是不用谁提醒斯科皮也能根据越来越茂密的树林猜到,他们正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靠近禁林的深处,伴随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推移,挂在树木上在月光之下闪闪发亮的独角兽血液也越来越多―― 到了最后,血液的量已经多到斯科皮近乎于确信,此时哪怕他们找到那只受伤的独角兽,充其量,恐怕也不过是找到它的尸体罢了。 “哦,为什么还没到,我快要冻僵了。”罗恩韦斯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冻着了还是在害怕。 “就快到了,嘘――”哈利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将自己的斗篷帽子从脑袋上放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终于穿过了茂密的矮树丛来到了禁林的最中央,通过古老盘桓树枝交错的苍天大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片开阔地,那儿只有矮矮的草坪,月光从天上洒下来,将一片茂密并且开得正好的月见草上的毛绒小刺照亮,整个空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坠落于人间的银河…… 一匹浑身洁白的独角兽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从它的自身散发着萤火虫般忽明忽暗的光,光晕笼罩在它的周围,寒风之中,那只独角兽柔软淡金色的鬃毛被吹得轻轻扬起,伴随着它周围的月见草上被吹散随风飞舞起来的绒毛折射的淡淡光晕,一切显得栩栩如生,就仿佛那只独角兽还活着似的。 然而,它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这是美与死亡相互并存的一幕,几乎让人窒息。 斯科皮曾经听说,独角兽的眼睛像德拉科一样是漂亮的银灰色――而他今天亲眼见识到了独角兽,令人遗憾的是,他却不能证实这一点……此时此刻,那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独角兽紧紧地闭着它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眼,双腿还保持着倒下前的一秒的姿势不自然地伸直,它的鬃毛在平常一定是柔软而闪闪发亮的,然而如今,它们只是散乱地铺开在禁林深处腐朽的枯枝烂叶之上。 “我们来晚了一步,”德拉科的声音低低地在众人耳边响起,只不过铂金贵族的嗓音之中听不出多少遗憾的情绪,只是淡淡道,“这只独角兽大概刚刚断气,死去很久的独角兽是不会发出光晕的……” 德拉科话一落,斯科皮立刻听见了海格响亮的抽泣声――哦是的,他们的猎场管理员向来多愁善感,呃,至少对于魔法动物这一块来说,他是的。 “也用不着多觉得遗憾,”德拉科充满了嘲讽地扫了身边开始肆无忌惮抽泣起来的半血巨人,“就算来早了很多,我们也救不了它,它受伤害很重,想要救治它恐怕需要动用到生命咒语,这就是重点所在――首先,邓布利多不会,其次,会的人也不会想把自己的生命分一点儿给一只畜生。” 德拉科的话成功地换来了在场所有格兰芬多的瞪视和斯科皮无奈的一瞥。 “没有人应该伤害这么神圣的生物……” 海格咆哮着冲着那只已经死去的独角兽迈出一步,却在他迈出灌木丛的那一瞬间,被德拉科猛地一下抓住了那身脏兮兮的大棉袄的下摆!与此同时,斯科皮看见自己手上的银蛇戒指前所未有地闪烁了起来绿茵妖王最新章节!戒指上的宝石光芒闪动频率很快,就好像是预示着什么危险―― 斯科皮猛地愣了愣,心猛地收紧,虽然他从未听说过这枚戒指还拥有警报器的功能,但是这样不合乎寻常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事实上斯科皮的警惕是正确的,下一秒,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海格一声响亮的哭嗝声中听见一阵簌簌声响――就好像是有一个什么人在黑夜中奔跑时他的袍子在狂风中翻滚的声响,紧接着,只见在他们的不远处矮树丛忽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从里面滑出了一个带着兜帽披着一层薄薄的斗篷的身影,它就像是没有手脚的蠕虫似的,缓慢地在地上爬行,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及其缓慢地冲那只死去的独角兽爬去。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呆若木鸡,他们屏住呼吸,睁大了眼,所有人的脚下仿佛都被钉子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地覆盖在那只独角兽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牙齿撕扯肌肉发出的那种奇妙的闷响,那个东西的脑袋越来越低,最终,呼啸着的寒风毫不含糊地将那玩意咕嘟一声吞咽独角兽血液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斯科皮浑身冰冷,手脚几乎麻木得感觉不到浑身的血液是否还在流动,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大概看见了非常、非常邪恶的一幕―― 直到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猛地颤抖了一下,斯科皮这才感觉到一股活生生的恐惧在他们所有人的周围蔓延开来,紧接着,德拉科开始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年级斯莱特林仿佛歇斯底里一般的尖叫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一个激灵! “那是什么?――” “快跑,海格,快跑!” “哈利,你怎么了哈利――” “头疼,就像是有谁在用火烧我的脑袋――停下来!快停下来!” 海格手中的煤油灯掉在了地上,有什么人转身从斯科皮身边跑走踩断了脚下的枯树枝,有什么人在哭着叫喊跌倒在地,而当斯科皮猛地转过头去找德拉科的时候,却发现他再最初的一声尖叫之后就再也没了声响,他就想丢了魂似的死死地瞪着不远处的戴着兜帽的生物,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此刻,斯科皮再也顾不上手上的戒指还在不停的闪烁,他屏住呼吸,一把抓住德拉科――顺手拎起跌跌撞撞在他身边摔了个狗啃屎的波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迈开仿佛被灌注了铅似的双腿,跟在海格那巨大的身影之后,没命地、头也不回地狂奔起来―― 直到他一脑袋地撞上一具温热的、明显肌肉紧实的躯体! 并且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马厩才有的味儿。 斯科皮被这么一弹之下猛地送来了原本还拎在手上的波特,自己踉跄了几下撞到了他身后的铂金贵族――要不是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的德拉科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大概已经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斯科皮抬起头时,这才发现他撞上的是一个马人,而且是一个斯科皮认识的马人――他拥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及其英俊的外貌以及结实的胸膛,此时此刻,费伦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跌倒在地的哈利捡了起来,眼睛却闪烁着担忧的目光望着德拉科。 “你们没事吧?”费伦泽的嗓音温和,“哦,至少我认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恐怕是被吓坏了,你们看见了什么?” “独角兽的尸体,和不知名的东西。” 斯科皮压低的嗓音,在他身后的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稍稍染上一丝羞愧的粉红色时,斯科皮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心情去安慰他,麻木地转开了目光,他看着他未来不幸在战争前期就丧命的预言课教授,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他发现邓布利多的担忧并非多余,在曾经的历史里,你会发现你需要很大的制止力才不会去阻止一些眼看着即将发生的坏事发生…… 尤其是当你面对着已经在你所可以见到的未来中死去的人时暴君霸宠庶女妃最新章节。 这非常残忍。 “用不着愧疚,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费伦泽说,“这只是来源于邪恶的共鸣,当黑暗的事物和黑暗的事物相碰撞的时候,人们往往就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共鸣――就好像好人碰在一起的时候能将故事的结局推向最美好的归宿,而流淌在你身体中黑魔法的元素让你……天生对黑魔法比其他人敏感许多――也许,也正巧是因为这个共鸣,所以你们才能逃脱那个生物的赶尽杀绝。” “什么?”费伦泽的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至少从德拉科脸色的表情来看,他这会儿显得更加尴尬了,听着费伦泽的话,他猛地哆嗦了一下,银灰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马人,“这是什么意思?” “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话叫‘虎毒不食子’,就是大概这样的意思,”费伦泽笑了笑,“我确定你们遇见了非常邪恶的东西,因为最近我也对独角兽的死亡时间略有耳闻,相信我,如果不是对于生命这种东西如饥似渴,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会想去动独角兽那样被诅咒的生物。” 德拉科没说话,反倒是哈利愣了愣,回过头似乎不太赞同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马人:“海格说,独角兽是世界上最圣洁的神物。” “圣洁?”费伦泽笑了笑,看上去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话,“或许巫师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生物是因为圣洁所以必须要让圣洁的少女才能接近,真正的圣洁,应该能够净化世间上所有的邪恶。” 费伦泽一边说着,一边用他强壮的手将哈利拎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德拉科在尴尬之余分心挑了挑眉。 “你们不应该到禁林来,尤其是最近的禁林。” “海格带我们来的。”哈利趴在费伦泽的背上疲倦地说,他的脸上还尽是刚才扑倒在地时蹭上的泥巴和汗水。 “海格是个好人,尽管有时候我认为他并不太理智。” 费伦泽语焉不详地说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禁林的边缘,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海格的小屋散发出的昏黄光芒,并且从不远处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可以听出,刚刚跟他们跑散了的海格、罗恩以及赫敏也已经从禁林里走了出来。 费伦泽将哈利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就转身消失在了禁林的黑暗处。 只剩下一个格兰芬多和两名斯莱特林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斯科皮叹了口气,拍了拍浑身僵硬的德拉科――这会儿,他手上的戒指终于停止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闪烁,“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德拉科,”斯科皮试图安抚道,“至少从来没有哪本书上说过马人应该是一种极其睿智的生物。” “当然,我当然不会觉得那是真的。” 这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扬了扬他骄傲的尖细下巴,盯着斯科皮,用缓缓的声音近乎于一字一顿道:“我永远不会把自己的格调降低到和一只魔法动物一般见识,更何况,那还是一只会把巫师放到自己背上让人骑着玩的疯子马人。” 作者有话要说:_(:3)∠)_小龙也不能永远酷炫狂霸拽…… 这一章算是对原著安排上的一点疑惑,以及在这个疑惑上的个人脑补……闹着玩的,别当真,滚娘最高。 第四十一章 当德拉科说这话的时候,不远处的赫敏和罗恩已经冲着他们扑了上来——当然,只是扑向在场的唯一那名格兰芬多而已……他们死死地抱成一团现在依然在微微颤抖着,赫敏像是吓坏了一般发出低声的抽泣,而海格则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脸上杂乱的大胡子多少掩饰掉了此时此刻他脸上的慌乱。 “我得把这件事情立刻告诉邓布利多,哦对,通知邓布利多。”狩猎场管理员拍了拍脑门,恍然惊醒一般地说。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觉得今晚他真的受够了罪了,打了个呵欠,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经不住在寒风中哆嗦了一下,银灰色的瞳眸扫过还在抱成一团哭个不停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这会儿赫敏正拿自己的手帕让哈利擦掉脸上的泥土,嘲讽了勾了勾唇角,德拉科拖长了尾音懒洋洋讽刺道:“现在倒是挺团结的,可惜刚才却跑得没影没踪,可怜的波特,他们的关心永远只会在确认了自身安全之后才勉强地留给你。” “闭嘴,马尔福,”罗恩看上去气坏了,“我们只是以为哈利跟上了我们——当时大家都很害怕!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还尖叫得像个小姑娘呢!”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但是很显然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跟韦斯莱解释关于黑暗巫师的共鸣这么深奥的东西——事实上,就连他自己对于这种说法都保持怀疑态度,至少从他出生到今天的将近十二年里,他只有在极少数不靠谱的场景之下才听大人们偶尔提起过这种事情—— 记忆最深刻那次是他的妈妈非要把他跟一个法国的远亲表弟扯在一块儿,当时用的理由就是“黑暗巫师的共鸣让你们走到了一起”。 从那以后,德拉科对这种说法向来保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跟一个七岁了还会在喝汤的时候把哈喇子流在餐巾上的白痴产生任何共鸣。 德拉科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让罗恩大动肝火,幸亏这个时候哈利拉了他一把,并且温和地跟同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事实上,那种情况下,我也不希望你们能留下来陪我,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因为我而陷入任何危险。”哈利冷静地说。 而他的话反而让海格看起来更加不安,赫敏也哭得更厉害了。 德拉科看上去对这个结果挺高兴,他拢了拢自己的冬季斗篷自顾自地往外走了几步,却在这个时候抽风似的猛地停住了脚步……当海格窸窸窣窣地架着依旧腿脚有些发软的哈利往回走的时候,德拉尔回头看向始终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夜风之中,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瞳眸显得异常晶亮。 周围诡异的沉默甚至让原本还在关心哈利头还疼不疼的罗恩都情不自禁地转过了头,在红发格兰芬多异常担心的眼神之下,德拉科看着斯科皮的脸,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地,将罗恩最不想听见的话说出了口—— “格雷特,圣诞节你打算怎么过来着?” 德拉科语落,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罗恩·韦斯莱重重地翻了个大白眼双面王爷二货妃。 “什么?”斯科皮没想到德拉科会忽然提起这个,只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德拉科为他这个愚蠢的问题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显然意见,圣诞节就快到了不是吗?” “是的?”斯科皮炸了眨眼。 “哦,没别的什么,”德拉科觉得自己隐藏在斗篷之下的脖子有些升温——事实上,也有可能是他开始对这个冬季斗篷领子那块动物皮毛过敏了,皱了皱眉,斯莱特林王子发现自己不得不努力地假装用淡定地语气说,“只是想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能会勉强在圣诞夜的舞会邀请函上填上你的名字。” 斯科皮:“恩?” “哦,当然了,别误会,并不只有你。”德拉科说,“我还会邀请潘西,布雷斯,达芙妮,还有高尔和克拉布……” 德拉科淡定地看着斯科皮,就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只不过事实上,只有德拉科自己知道,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他永远都不会在父母举办的正式舞会上主动邀请任何一个人。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都会因为父母的关系准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这不一样——他们的手中从来不会有一张来自德拉科·马尔福的邀请函。 德拉科抿唇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在说话中匆匆地走进了霍格沃茨城堡里,昏暗的走廊上摇曳的烛火,走廊两旁的画像上酣睡的画像们让两名斯莱特林不得不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而德拉科却做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一边稳稳当当地走着自己的路,一边死死地盯着斯科皮—— 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而另德拉科十分不愉快的是,他发现对方并没有一口气爽快地答应他,相反的,在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斯科皮原本是打算在圣诞节假期的那三天时间回到未来去看看的,尽管这三天对于未来的世界来说恐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 只不过那是对于生活在七年后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然而,对于斯科皮·格雷特来说,他的恋人却已经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整整四个月了。 ——斯科皮发誓,这辈子他都没有像是此刻那么纠结过,因为无论他拒绝还是答应,他都会得罪德拉科,唯一的区别是,他们分别一个是现在的臭屁小子,一个是七年后傲慢斯莱特林国王陛下。 而在犹豫踌躇了半晌,等到德拉科终于不耐烦地再次皱起眉头时,斯科皮这才摇了摇头,用几乎就要听不见的声响缓缓道:“很抱歉,德拉科,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去做。”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颗被投入了汪洋沉静大海的小石子,只发出了咚地一声轻响,就彻底迷失在了无边无际、冰冷浩瀚的深海这种。 “好吧,没关系,”德拉科听见自己麻木的声音响起,“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当然,也不是不能过。” 斯科皮清浅地松了口气,微笑着伸出手蹭了蹭对方拥有柔软的铂金色头发的脑袋:“只是三天而已,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我才不会想你。”德拉科皱着眉拍开对方的手——当斯科皮收回手之后,德拉科愣了愣,发现好像只从来了霍格沃茨之后,他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会在早上早早爬起来使用那些他曾经最喜欢的发胶……而现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的头发就像是五岁之前那样自由奔放地散落着武尽碧落。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在他们面前无声无息的滑开,斯科皮率先弯腰钻了进去,德拉科跟在后面——当高年级斯莱特林即将快要一脚踏出公共休息室的通道时,他感觉自己的衣服下摆被人从后面拉住。 “你所谓‘必须要去做的事’,是跟送你那枚戒指的人有关吗?”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地问,“刚才我似乎看见那玩意在闪光来着。” 斯科皮的身影顿了顿,随即,他转过了身—— 通道里很黑,他看不清楚德拉科所在的方向,只能勉强地对准刚才他说话时发声来源的方向点了点头……而当斯科皮意识到对方或许不能在这样的光线下看见他的动作正想说声“对”的时候,却猛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向自己逼近—— 黑暗之中,斯科皮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唇上就触碰到了冰冷柔软的触觉。 非常快,近乎于一触即离。 斯科皮愣了愣,却在这时感觉到德拉科的气息抽离了自己……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站稳了自己,努力地不让自己呯呯乱跳的心在这会儿露出什么要命的马脚,在斯科皮的不远处,他抿了抿唇,用干巴巴的腔调说:“只是一个晚安吻,不要想太多。” 斯科皮:“……” 这是当我傻子哄么。 黑暗之中,高年级斯莱特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之后,转身一脚踏出了通道——他没急着回到自己的级长寝室,只是耐心地等在一旁等着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从通道里走出来,站稳。 德拉科正想抬脚回去睡觉,却在这时候被他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叫住。 完全翻脸不认人的铂金贵族挑了挑眉,扔给他一个“有何贵干”的表情。 斯科皮笑眯眯地依靠在通往级长寝室的楼梯边上,脸上笑容灿烂:“我是不是也应该出于礼貌回赠您一个晚安吻?” “…………………………” 现在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斯内普教授跟自己说圣诞快乐似的,在好好地把自己恶心了个死去活来之后,斯莱特林王子只是匆匆地扔下了一句“用不着”,就逃也似的冲自己的寝室一路狂奔—— 期间,他终究没能用自己咚咚咚巨怪似的上楼的脚步声将身后那个可恶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轻笑声压制过去。 …… 德拉科回到自己的寝室之后匆匆洗了个热水澡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旁边的高尔惊天动地的扯呼声让他放弃了安静下来给父亲写封信的想法。 尽管当他闭上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地轮流地回放着那个戴着兜帽、疯狂地吞噬着独角兽血液的可怕身影……以及在黑暗的走道之中那个快得大概连一秒都没有的轻吻,但是当他转念想到明天好像是变形课的随堂测试时,“还没来得及练习”这个恐惧瞬间压制过了一切可怕的、奇怪的经历—— “好吧,睡觉,”必须保证自己明天精神绝对足够集中的斯莱特林王子掀了掀柔软的被窝将自己更加深地埋了进去,与此同时,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嘟囔,“如果明天我没能得到一个‘e’以上,我就去一把火烧了那个半血巨人的狗窝……哦,是的,以马尔福家的荣耀起誓,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_(:3)∠)_快被当年给波特扔魔杖的少爷萌cry,特此日更一下~~2333333333333333333 第四十二章 如果不是德拉科提起,斯科皮几乎已经忘记了世界上居然还有圣诞节这玩意的存在――然而,德拉科确确实实提醒了他这个对于西方人来说十分重要的节日在逐j□j近,伴随着日历一天天被撕落,斯科皮整个人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你就像是一只永远也安分不下来的芬尼水螅。”斯莱特林王子毫不留情地评价。 斯科皮没有反驳他,因为在前一秒,他因为发愣发得过于专心致志,一个不小心将德拉科的墨水尽数泼洒在了他写了一大半的论文上面,而这会儿的工夫――看在德拉科还在低着头用自己的魔杖十分恼火地试图将那一大滩墨水挪走的份儿上,斯科皮觉得自己被比喻成水里的跳蚤也没什么好觉得过分的了远东帝国。 事实上,伴随着圣诞节越来越逼近,德拉科的脾气也变得尤其糟糕――这点毛病在他未来六年里直到他从霍格沃茨提前毕业也没能改正――毕竟对于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来说,期末考试的预习必须提前两个月那才叫像话,整个学期也只需要被分成“准备期末考试”与“期末考试进行中”这两个部分就可以。 并且,斯科皮能明显地感觉到德拉科还在为自己圣诞节不能去马尔福庄园的事情生气,因为打从那天晚上开始的第三次,德拉科用各种理由威胁斯科皮“不会给你任何圣诞礼物”了,虽然每一次他都会换着花样找借口――比如现在―― “如果一会儿我发现自己不得不重写一次这篇论文,那么你的圣诞礼物也没了!斯科皮格雷特!除非你想要一只家养小精灵穿过的破袜子!” ……总之无论如何最后遭殃的都会是斯科皮的圣诞礼物没错。 仔细想一想,斯科皮还真觉得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德拉科每一年给他的圣诞礼物都不错,他真的不想错过这个,于是,他直接将斯莱特林王子的魔杖从他的手中抢了过来――在对方震惊地抬起头瞪向他的时候,斯科皮三下五除二地直接用德拉科的魔杖替他将那张羊皮纸收拾好――然后将山楂木魔杖往他手里一塞:“喏,给你,德拉科,这样你就必须要老老实实地按时给我送来圣诞礼物啦。” 德拉科:“……” 原来他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我们的铂金贵族还陷入自己的魔杖就这样被别人轻而易举地使用了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干干净净的羊皮纸,反过来倒过去地看了一遍之后,用眉毛都快飞到脑门上的傲慢表情将那张羊皮纸往桌子上一拍:“该死的格雷特,你自己来看看――我那段关于粪石的精彩分析到哪去了?!” “……那可能是我做得过火了点?”斯科皮心虚地凑过去看了看,在发现那张羊皮纸中间确实少了一段之后,黑发斯莱特林心虚地嘿嘿了两声,“你再写一遍也会同样精彩的。” 德拉科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论文从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中抽了回来,羽毛笔狠狠滴戳进那瓶新的墨水瓶里,沾了两下,这时候又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抬起头,银灰色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是什么启发了你……用我的魔杖?” 斯科皮满脸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因为我的魔杖在书包里,难掏。” 德拉科:“……” 德拉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跟面前这个满脸理所当然的黑发斯莱特林讨论关于“魔杖是一对一的”“魔杖是选择主人的”这件事情,至少他再一次用实际行动确认了,眼前的这个看似巫师的人类其实压根就是无法正常沟通的异类……搞不好是巨怪放进巫师里的高级间谍。 这会儿的工夫,德拉科必须以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立刻转身跑回寝室往马尔福庄园写一封吼叫信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十分想在给自己母亲寄去的信件里毫无形象地大吼大叫些什么,比如“有一个人居然用了我的魔杖”,或者“这个人居然拒绝我圣诞节邀请他来马尔福庄园的荣誉”。 …… 无论如此,不管此时我们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如何纠结,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转眼,圣诞节假期就真的到了。 这一天的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相比起平日来说热闹得多。外面已经下起了很有圣诞节气氛的大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也被家养小精灵装点一新,不得不说,圣诞节的金色铃铛和红色的绸带虽然应该是格兰芬多的颜色,但是这会儿他们挂在以深绿色为主色调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违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拖着大箱子站在这些装饰下聊天,脸上都忍不住地或多或少露出一些节日里的喜悦……在他们的脚边的箱子里塞满了他们秋天换下来的衣服,而当他们回来的时候,里面将会装满了今年时尚杂志里各式各样最新的冬装巫师袍子穿越种田之富贵荣华全文阅读。 “我准备在圣诞夜的前一晚和我母亲到巴黎去,哦,你知道的,我姑妈在那儿有一份产业,”潘西小脸通红,用止不住高声尖锐的声音跟坐在她对面托着下巴明显心不在焉地走神的铂金贵族说,“但是你放心,德拉科,我一定能在马尔福庄园的圣诞晚会前赶回来――你知道,我爸爸也不会允许我们错过这个重要的社交场合。” 等到她说完了,德拉科这才将自己的下巴从带着龙皮手套的手心稍稍抬起来了一些,扫了坐在自己对面满脸兴奋的斯莱特林姑娘一眼,这才用提不起劲儿的嗓音懒洋洋地说:“哦,那就好,是的,我很期待这个。” “德拉科,你在走神。”潘西皱起眉头,“是什么让你忘记了礼仪,让你跟一位淑女说话的时候堂而皇之的走神?” 德拉科愣了愣,正想要回答潘西,却在这时,一只带着他熟悉气息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斯莱特林王子挑了挑眉,回头看着他同样无比熟悉的人脸上挂着他更加无比熟悉的微笑―― “大概是早餐吃太撑的缘故。”斯科皮格雷特笑眯眯地说。 此时此刻,高年级斯莱特林一只手正抓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大约是名单之类的东西,他还穿着斯莱特林的袍子,没有换上回家时应该换的便服,级长的徽章被他挂在胸前,闪闪发亮……级长徽章的下面,是一枚不知道哪儿来的银蛇徽章。 德拉科觉得这东西非常符合自己的审美,并且简直就让他产生了这就是他送给高年级斯莱特林的错觉。 “是这样吗,德拉科?”而此时潘西微微瞪大眼――这会儿黑发斯莱特林姑娘还显得有些傻乎乎的,非常难预见到几年后她会成为带着一群孩子们在大战之中躲避死亡精灵的大姐头。 “不,当然不是。”德拉科皱皱眉露出一个高傲而嫌恶地模样,“我不是高尔也不是克拉布,我会知道什么时候停止进食才是正确的――说实在的,格雷特,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的行李箱呢?” “――已经送到了巴布拉庄园。”强壮的手臂毛手毛脚地攀上了斯科皮略显得单薄的肩膀,与他同样五年级的巴布拉凑了过来,笑得一脸得意,“然后我们将一起回家去,得到我父母的同意。” 德拉科的眉毛都快飞到头顶上面去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斯科皮。 然后在德拉科能吃人的目光注视下,斯莱特林级长大人面无表情地将那个笑嘻嘻地凑过来的脸推开:“去找扎比尼先生,巴布拉,我觉得你们会很有共同话题――我的行李还在级长寝室里,德拉科,除了我自己家,我保证圣诞假期哪儿也不去。” “哦,别呀,斯科皮,”巴布拉被推开了,脸上的笑容不变,“你这样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我母亲出门之前跟我父亲的保证,这通常能让我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那就掉落一地好了。”斯科皮无情地说。 似乎早就习惯了本年级的头儿在这方面完全不够平易近人的表现,巴布拉乐颠颠地耸了耸肩,转身去寻找上霍格沃茨特快之前他的下一个骚扰对象,而作为被他拉着躺枪的扎比尼这会儿正隔着两个沙发冲斯科皮大声抗议…… 总的来说,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乱作一团,大概会比格兰芬多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斯科皮作为级长,此时此刻他必须拿着那张长长的羊皮纸名单穿梭在这样的混乱之中,有时候,他必须扯着嗓子大声地呼唤随便哪个少爷或者小姑娘的名字好让他听见自己回答一声“到”,然后让他们按照名单排好队,像是送小学生似的一路监督他们来到早已在城堡外面等待的斯内普教授跟前,将他们一个不差地交给斯内普教授,再有斯内普教授盯着他们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走上霍格沃茨特快,等到火车开动了,这才算完圣血。 斯莱特林没有一个学生留校,所以这项工作也变得异常艰难。 当斯科皮扯着嗓子终于把最后一个学生也塞到了队伍的最末端时,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一转身,却看见那个刚刚被他放进队伍里的小姑娘,此时此刻掌心正托着一杯正在往外冒着热腾腾的淡淡香味的花茶,微笑着看着他。 “非常抱歉,我刚才去了趟洗手间,没有想到您在这找我。”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微笑着说,那藏在蒸腾的白色水蒸气后的苹果似的小脸粉扑扑的。 “哦,给我的?” 斯科皮有些反应迟钝了接过了那杯玫瑰花茶――原谅他这会儿有点反应迟钝,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里,早就已经习惯被姑娘们喜欢的那个人向来都是德拉科而不是他……相比起软绵绵的姑娘们,在情人节的时候,斯科皮反倒已经习惯了接受从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男生手中塞过来的巧克力―― 这一点曾经无数次被德拉科拿出来恶狠狠地嘲笑。 “他们说我泡茶的手艺还不错,虽然我知道,莫名其妙地送您饮料大概会显得有些奇怪。” 此时还是一年级的达芙妮显得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斯科皮满脸黑线地想着这姑娘以后几年里会踩着高跟鞋嚣张地跟潘西互称“婊.子”“荡.妇”……原谅一年级时候的潘西和达芙妮相比起斯科皮印象里实在颠覆太大,这让斯科皮开始忍不住想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才让姑娘们获得了如此奇怪的成长。 但是――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斯科皮都毫不犹豫地将那一杯看上去不错的、饱含少女心思的玫瑰花茶喝进肚子里。 并且斯科皮非常清楚地听见从前方的队伍里传来了德拉科不满的咂舌音。 不知道什么又引起了这位少爷的不满意,但是这会儿斯科皮忙的焦头烂额,他只是匆匆地放下了杯子之后说了声谢谢就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队伍的最前列――在那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正抱臂满脸不屑地垂眼看着他。 “我们在这等你,你却在队伍的最后面悠哉地喝着来历不明的花茶。” “……达芙妮是你的同学,德拉科,那才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花茶。” “我说来历不明,就是来历不明。” “你需要一点绅士风度。” “啊哈,这是你给我的圣诞礼物吗,格雷特,一个天大的笑话?” …… 在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的斗嘴声中,斯科皮最终终于成功地将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塞进了他那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圣诞精神的教父手中,至此,斯科皮的工作完成。 世界终于清静了。 当黑发斯莱特林独自一人匆匆返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发现,此时此刻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安静得可怕,与刚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在这样的安静之中,斯科皮忽然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一件事: 是时候了。 是时候回到那个真正属于他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准备回去啦,终于可以见到成年的少爷qaq 第四十三章 学生们都走光了,只剩下斯科皮一个人像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傻瓜似的站在大门口,在他的不远处,炉火里的干燥木柴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时不时还会有火星飞溅出来。 事实上斯科皮并不太会使用这一枚被化作戒指的时间扭转器,但是现在他还是将它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了下来,在火光的照耀下,斯科皮中觉得自己似乎在某一瞬间看见银蛇的眼睛闪了一下——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此时难以抑制肾上腺素急速飙高而产生的幻觉,但是他还是响亮地咽了一口唾液,试图拨弄那颗被咬着自己的尾巴的银蛇盘卷起来的绿色宝石—— 几秒后,他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那颗纹丝不动的宝石大概并不具备普通时间扭转器那样用来“拧”的作用hp绽放的黑色郁金香。 虽然并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但是斯科皮还是红了老脸,他将那枚戒指抓在中心,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为什么会蠢到离开之前忘记怎么回来这件事,那枚承载着德拉科记忆的戒指在黑发斯莱特林的手心中越拽越紧,什么也不想,脑海中只有“想要回去”这一个固执的几乎有些傻的念头,然而斯科皮等了一会儿却有些失望地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他忽然觉得掌心猛地一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张口咬了他一下! 连忙摊开手,斯科皮这才发现那个原本环绕着绿宝石的蛇银蛇忽然就像是被附有了生命一般扭动起来,它甚至在无声地嘶嘶吐着银白的芯子,在那颗不凑近了几乎看不见的小尖牙上,隐隐约约斯科皮还能看见上面挂着自己的血液…… 斯科皮微微惊讶地张了张嘴,而当他找回自己的舌头发出任何声音之前,黑发斯莱特林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暖忽然包围了自己,紧接着,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 柔软的沙发,金色的圣诞节铃铛和斯莱特林绿的厚重窗帘,它们忽然就模糊成了一些毫无意义难以分清的色块,在斯科皮的眼中越来越远……身边的空气仿佛于某一秒忽然被抽空,斯科皮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隔离了起来,下一秒,就好像是有一个什么人粗暴地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往后拖——这感觉并不是很棒,尤其是在周围的时空都仿佛被折叠成了一个狭隘的时空隧道的情况下——这和来时的那种感觉不太一样,事实上甚至要糟糕得多——斯科皮觉得自己被投入了一个永远也停不下来的滚筒洗衣机,那头晕目眩被甩来甩去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不过好在,就在黑发斯莱特林几乎抑制自己强烈的呕吐欲时,那讨人厌的感觉停了下来—— 斯科皮站稳自己,然后惊喜地发现他就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 而身边有两名格兰芬多从他身边路过,他们大概是六年级的学生,因为这会儿的功夫他们正在为阿尼玛格斯这个问题争论不休,而斯科皮记得自己从德拉科的课本上看过,这时六年级的课本才简单提到过的东西——在他们经过斯科皮的时候,甚至没有回过头多看他一眼,就好像黑发斯莱特林从一开始就站在那儿似的。 “可是格林沃德说,阿尼玛格斯并不应该局限于普通动物——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够厉害,你就能随便变成魔法动物之类的东西!” “不可能,比尔特,你太异想天开了——阿尼玛格斯就应该是普通动物,比如麦格教授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虎斑猫——而且那个人可是上一代的黑魔王,我妈妈说过,他们那类人永远都是思维丰富到你不应该相信他们。” 格林沃德。 听见了关键词的斯科皮的一颗心猛地放了下来,这会儿的功夫,他可以确认自己回到了正确的时代——虽然被那只蛇咬了一口——哦对了,那个戒指—— 黑发斯莱特林猛地低下头,这才发现那枚原本被他握在掌心的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套回了他的手上,它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依旧是一条蛇头尾相接,中间有一颗精致的绿色宝石的模样,就好像从头到尾它动了并且咬了斯科皮一口压根就是他的幻觉似的。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从走廊的尽头迎面走过来,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有那么一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正像个傻瓜似的站在走廊中央,这会儿还是夏天,这名斯莱特林却脑子有毛病似的穿着冬天才穿的厚斗篷,他的面部表情比一般的斯莱特林要丰富一些——一会儿皱眉或者一会儿放松,当然了,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而斯科皮格雷特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几乎快要被热得发疯。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穿着冬天的袍子站在九月天的英国——好在现在似乎是上课时间,也更加感谢美林以及格林沃德给予了刚才那两个格兰芬多如此有政论性的话题——以至于让他们错过了一个嘲笑斯莱特林的把柄数码暴君。 斯科皮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被斯莱特林的院长——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听见有格兰芬多嘲笑斯莱特林们会用“你们的级长是个冷暖不分的疯子”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匆匆忙忙地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顺手抽出魔杖一边走一边将自己身上的校服也暂时弄成了夏季校服的模样,而当斯科皮低下头的时候,他满脸黑线地发现此事自己脚上踩着的是一双足够保暖的龙皮靴子——这让黑发斯莱特林不得不一边蹦跶着一边挥舞魔杖将自己的靴子变成合适的模样——尽管在变完左脚之后,因为鞋底厚度不同,在他完成右脚的变化之前,他必须像个瘸子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路。 这就是缺乏时空旅行经验的人必须所面对的尴尬问题……之一。 斯科皮自嘲地想着,而此时,他已经完全了浑身上下的变化,并且在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时成功地走到了医疗翼—— 然后他毫不惊讶地发现德拉科果然不在那儿。 当然了,马尔福先生和纳西莎女士以及斯内普教授,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被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霍格沃茨躺着——要说维持生命的营养魔药,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夫人联手亲自制造的药品自然会比庞弗雷夫人那儿的大众款要来得华丽得多……更何况马尔福庄园的后院有并不比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差多少的魔药材料培育室,以及比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更加完美的魔药炼制工作间。 斯科皮挠了挠头,迎面遇上了庞弗雷夫人,看见黑发斯莱特林她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她几乎没费多少劲儿就能搞明白斯科皮为什么站在这儿。 “你前脚一走,他们就把小马尔福先生带回了马尔福庄园。”庞弗雷夫人抿起唇看上去不太高兴地提起,“如果你需要去探望,那么你现在最好去找邓布利多,他会带你到马尔福庄园……的门口。” 斯科皮:“……” 黑发斯莱特林尴尬地想起哪怕是统一了战线以及大战之后,马尔福庄园的自由拜访权限里依然没有加上邓布利多教授的大名——哦,准确地来说,除了格林沃德这个人物的出现之外,对于马尔福家族来说,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比如,讨厌的人依旧是讨厌的人——比如已经一把年纪的邓布利多教授。 斯科皮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跟庞弗雷夫人道了谢,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这个一向比麦格教授和蔼不了多少的女巫叫住,斯科皮回过头,看见庞弗雷夫人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然后,面对自己的学生,她几乎是前所未有地小心翼翼起来,她无意义地摆弄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努力地假装自己漫不经心地在整理着什么,问:“小格雷特先生,哦,你知道的,关于那些记忆……一切还顺利?” 斯科皮冲这个女巫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他站在原地,认真地点了点头,在对方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出一口气的时候,斯科皮无法抑制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事实上,我觉得一年级的德拉科和他努力想要给我营造的那种形象不怎么符合。” “哦,是啊,”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庞弗雷夫人也微笑起来,“他在一年级的时候,和波特先生简直是我这里的最佳常客……难以相信,就这样七年过去了,他们竟然一个不拉地成长成了一群我见过的最优秀、最勇敢的年轻人。” 灿烂的阳光医疗翼的窗户外洒入,映照在这个一向不拘言笑甚至还有些凶的女巫微笑的脸上,让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模糊—— 让人能几乎不费力气就能感觉到她对德拉科真心实意的关心和骄傲。 斯科皮心中一动,忽然之间有一种眼角发酸的感觉,但是他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这不是个蹲在这儿像个傻瓜似的哭鼻子的好时间,于是他只是重重地吸了吸鼻子之后用过于高昂的语调告别了庞弗雷夫人,然后抱紧了手中的厚斗篷,一路向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跑去。 ……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斯科皮气喘吁吁地站在马尔福庄园的门口,邓布利多的手放在他的肩上,等到斯科皮真的完全适应了被动的幻影移形所带来的不适感,这才放开了他贵妃起居注。 高大的古老建筑,几个月前的战争丝毫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迹,它安静地坐落于阳光之下,就好像所有童话之中应该出现的那种古老贵族住所。 在古老的保护性魔法后面,没有自由出入许可的巫师只能看见三米来高的高大铁艺围栏以及隐隐约约地看见从墙里自由生长出来的、此时正开得好的红色魔法蔷薇,它们在马尔福夫人的精心修剪和照料之下,每一朵花几乎都有斯科皮的脑袋那么大—— “小格雷特先生,你看见了什么?”邓布利多的声音听上去兴致勃勃。 斯科皮透过栏杆往里面看,努力将自己看见的一切汇报给老人:“马尔福家族的徽章模样的喷泉,哦,还有喷泉旁边养了一群孔雀,其中有一只是白色的……” “那是治疗孔雀,它的尾羽是魔杖制造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它们骄傲而敏感,选择的巫师无一例外在去世之后的画像都被挂在了圣芒戈的走廊上……说实在的,我还以为这种魔法生物已经灭绝了,还有什么?” “几只独角兽,”斯科皮耸耸肩,“有大有小,看上去像是一家子。” 邓布利多抿了抿唇,他停止了自己努力地伸长脖子这种幼稚行为,那双蓝色的瞳眸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显得特别无奈地说:“我记得大战过后的头天晚上我就委婉地跟卢修斯提起过关于我的访问受制的权利……当时他冲我笑了笑——没错,就是你想象的那种,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几天后格林沃德收到了印着马尔福家徽的出入邀请函,我把那个来来回回地翻了三遍也没在哪个角落找到我的名字……” 斯科皮:“……” 斯科皮废了挺大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好在这会儿的功夫,马尔福庄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来,一个衣着华丽讲究的贵妇人从里面优雅地款款走出来到他们的面前,纳西莎马尔福上来先是给了斯科皮一个大力的拥抱—— “亲爱的,一切都还顺利?” “是的,夫人,”斯科皮礼貌之中带着一丝亲密地回答,“一年级的德拉科很难缠,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可爱的臭小子。” 马尔福夫人微笑起来,看来她再也不能更加赞同斯科皮的话,在稍稍退开将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确认他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这才显得热情不那么高地跟邓布利多打了招呼。 在马尔福夫人的身边,还畏手畏脚小心翼翼地跟着一只家养小精灵——这会儿的功夫,它正抱着斯科皮的厚斗篷瞪大了眼一一那天生就有些可怜兮兮的目光从邓布利多和斯科皮的脸上扫过,然后它摇了摇它的大脑袋,双手握在胸前,裂开了嘴露出了一个高兴的表情:“格雷特少爷,是格雷特少爷吗?格雷特少爷是来看德拉科少爷的——哦,可怜的德拉科少爷——他已经躺在那儿好多天没有冲福吉扔茶杯了!” 直接让自己忽略了小精灵那“不被砸不开心”的抖m表情,斯科皮挑了挑眉:“福吉?” 小精灵以要把自己的脑袋甩下来的力道疯狂地点头。 马尔福夫人笑了笑,用无比纵容的语气说:“以前叫吉吉,一年前被德拉科改成了这个名字,因为他认为在自己的房间大吼这个名字听上去并不那么优雅。” 邓布利多:“……” 斯科皮:“这名字听上去挺耳熟的哈步步封疆。” 马尔福夫人笑了笑,然后在她转身带路的那一会儿,邓布利多这才抓紧时间弯腰小声地告诉斯科皮那是上一任魔法部长的名字。 斯科皮向大人们说清楚了这一次自己趁着那边的圣诞节假期抽空回来的——这似乎从某一方面提醒了在场的大人们他的时间并不富裕,毕竟在时间扭转器之中的时间是被打过折扣的,在那边的两年也仅仅是在这边过去两个月的功夫——而对于这个时间的人们来说,斯科皮不过才消失了几天,。 马尔福夫人直接将斯科皮带到了德拉科的卧房——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斯科皮惊讶地发现他并没有闻到幻想中的那种魔药味,反之,扑鼻而来的,是那种几乎要让他的大脑停止思考,疯狂地冲他汹涌而来的德拉科身上的气息……这样的气息几乎让斯科皮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微微瞪大眼,目光散乱,近乎于茫然失措地看着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 德拉科看过的书籍,他散落一地的羊皮纸以及书桌边上的箱子。 在书桌上,碧翠在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透过玻璃默默地晒着太阳,房间门被打开似乎并没有让这只胆儿被养肥的乌龟受到多少惊吓……斯科皮在德拉科的办公室里看过它,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把它也带了回来。 斯科皮的目光最终万分艰难地,停留在了房间中央的那张床上。 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外照射进来,屋内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闷热,而那个他所熟悉的骄傲的、英俊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就躺在他那张华丽的大床之上。 安安静静地,胸口平和地起伏着,除了他的脸色似乎比平常更加苍白一些之外,他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感觉到身后的马尔福夫人和邓布利多停住了步伐,斯科皮回过头,却看见优雅美丽的妇人冲他投来一个介于鼓励和悲伤之间的微笑,此时此刻,斯科皮只觉得自己的胃猛地沉了沉,而当马尔福夫人冲着他轻轻点头并用无声的嘴型催促他靠近德拉科的时候,斯科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最终德拉科房间的门还是在斯科皮面前被轻轻地掩了起来。 斯科皮顿了顿,在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浪费的时候,他终于抬起脚步走向德拉科—— 阳光之下,他的爱人那漂亮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在他苍白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伴随着他每一次平稳的呼吸,那双睫毛都会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似的轻轻颤动。 斯科皮来到德拉科的身边,几乎不怎么费力气就把自己的屁股放到了德拉科的床上——如果眼前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清醒着,他大概会洁癖发作地对他身上最初微微的汗味儿大喊大叫,然而现在,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掀开眼皮,用他那双银灰色的瞳眸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 斯科皮沉默着,轻轻伸手握住了德拉科放置在身体一旁的冰凉的手——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他的那一刻,斯科皮瞬间感觉到有什么在发生了作用——最开始是一缕薄薄的银色雾从他手上的那枚戒指中喷洒出来,很快滴,银白色的雾笼罩了他们,它们带着星星点点金黄色的丝状物,争先恐后地钻入德拉科的大脑之中—— 直到那些大概是记忆的东西金属从斯科皮手上的戒指处钻进来回到德拉科的身体中,斯科皮始终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德拉科…… 直到他感觉,那只紧紧地被他握在掌心的冰冷的手以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力度,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更啦,爆了点字数所以今天晚了点=3= 第四十四章 说实在的,若不是现在斯科皮正握着德拉科的手,他可能已经被吓得掉到地上去了——黑发斯莱特林微微瞪大眼,稍稍让自己凑到了床上的铂金贵族的跟前——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发现刚才的那一会儿并非他的错觉——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伟大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轻的魔药教授,确确实实地在斯科皮格雷特的手上醒了过来。 最开始他只是抖动了下自己的眼皮,但是随后,斯科皮就看见自己仿佛已经想念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银灰色瞳眸在缓缓地睁开……对方似乎很虚弱,在睁开之后眼睛又合了起来,停顿了一会儿,拥有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才真正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当银灰色的瞳眸对视上黑色的眼珠,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下来。 阳光,鸟叫,喷泉流水的声音在这一刻都统统消失了。 就连空气都变得令人难以理解地稀薄起来——斯科皮发现自己不得不努力地呼吸,才能维持住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氧气量,而他因为离德拉科太近,每一次呼吸所喷洒出的气息都不那么客气地扑打在面前的英俊的年轻人脸庞之上。 德拉科的眼中仿佛是无边无际的疲惫,他动了动眼珠,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在发现自己似乎是在自己的房间时,他露出了稍稍放松下来的表情,而最终那双银灰色的瞳眸终于停留在了他的跟前。 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德拉科马尔福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欣喜,当他动了动唇角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抹去的虚弱,却还是难掩话语中与生俱来的骄傲——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谁,但是请容许我礼貌地提醒,您似乎离我太近了。” 斯科皮一愣,几乎是在第三秒就意识到了对方失去了一些记忆的事实,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然而随后他很快地想到这应该是他所料到的情况——而事实上,德拉科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明明就已经是梅林的眷顾。 他们不应该再祈求更多。 甚至本身就应该为这个欣喜若狂——至少德拉科不再像个植物人似的躺在那里,每一天每一夜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感受不到黑夜或者白昼的降临,依靠着魔药维持生命。 斯科皮脸上露出了一个稍稍艰难的微笑,他坐直了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的黑发少年并不知道的是,几乎是他露出笑容的第一刻,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就开始后悔起来,他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并不喜欢面前的黑发少年这样的笑容,这样他本来就吃力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了些,因为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就好像…… 就好像他伤害了他似的英雄命运。 德拉科沉默,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是不是说出了粗鲁的、没有礼貌的话—— 尽管在他的记忆中,德拉科马尔福,也就是他本人,确实是在他自己所容忍的范围内,对待另一个范围内的某些人粗鲁并且极其没有礼貌——只要他高兴的话。 而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尽管如此,他还是如此受欢迎。 但是无论他如何过分,对象也绝对不该是此时此刻坐在他床边的这个人—— 一个声音悄悄地在德拉科脑中响起。 这让斯莱特林王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还不轻不重地将对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当他再说话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很显然,我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人。” “是的,”斯科皮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你是的。” “很好,让我想想……”德拉科浅浅地皱起眉,“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容忍一个呼吸不顺就像刚刚用双腿跑了一万米身上还带着汗味儿的人坐在我床边的理由?” “是的,”斯科皮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你是的。” 德拉科的目光在斯科皮身上挑剔的扫过——事实上,这目光熟悉得令人可怕,几乎让斯科皮觉得自己回到了一年级那会儿,那时候德拉科每天都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好了,现在过了五年,在德拉科终于能接受他早上刚醒来乱七八糟的鸟窝头的时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斯科皮觉得自己必须花费掉极大的耐心才能让自己不要跟一个病人生气。 或者干脆掐着他的脖子骑到他的身上去揍他一顿? 不,斯科皮自嘲地想着,哪怕这家伙现在像个病痨鬼似的躺在床上,他依然没有把握自己能战胜他——事实上,你瞧,那一根山楂木魔杖就被放在他的枕头旁边,而斯科皮毫不怀疑,在他的手碰到德拉科的脖子的前一秒,他就能用那玩意将他从窗户扔到楼下去。 “——你是一个斯莱特林。” 在异常安静的房间之中,德拉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疑问句,只是一个用来描述事实的称述句语气。 “很显然我是,”斯科皮再一次尝试稍稍凑近德拉科——这一次他成功了,对方只是在最开始的犹豫之后就放松了下来,仍由他靠近他,于是斯科皮稍稍好过了些,挑了挑眉,就像是一个问候自己病人的主治大夫,“那么,你还记得多少,德拉科?” 为眼前黑发斯莱特林的称呼,德拉科又陷入了新的纠结——他觉得无论自己用哪一根脚趾来看,自己都比面前的男孩要年长一些,但是为什么他的称呼是他的教名,而不是规规矩矩的“马尔福先生”之类的呢?哦,他的意思是……如果对方是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就应该注意到这一点。 很显然,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在清醒过来的第一秒就犯了一点儿他身上经常会出现的小毛病——比如在思想上,他完完全全地被他父亲卢修斯训练成了一个离开了纯血贵族的那些框框条条就觉得下一秒世界就会崩塌的老古董。 尽管他现在非常疲倦,甚至想什么也不说,闭上眼睛再好好地睡上一觉——尽管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已经睡了很久了异世玄门。 “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梅林的袜子,我觉得我的头就像有一万个火刺猬在里面翻滚似的。”德拉科皱起眉,“事实上我记得得并不太多,那些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我甚至没办法动脑见将它们连接起来拼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斯科皮闻言,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邓布利多口中的记忆断层——记忆是一个锁链,当它失去娿某一部分的时候,就会开启自动保护功能,让它们的主人陷入沉睡,直到它们被再一次地接通,感觉到危险在消失——比如现在。 斯科皮觉得这大概是因为他带回来的那些记忆产生了作用——就好像是一个已经塌陷了的煤矿,如今已经被重新挖开并且铺上了轨道需要的铁边框,它暂时不能通车,但是总该是有了一个煤矿应该有的模样。 大概就是这样。 于是黑发斯莱特林想了想后说:“如果是2008年,哦,按照更加通俗的说话,是魔法新历元年。” “魔法新历?”德拉科皱起眉,“为什么会有这个?” “因为黑魔王在几个月被哈利波特彻底打败,魔法界迎来了新的改革,这是魔法部的决定。”并且你父亲在这个决定上也投了赞成的一票,马尔福先生看上去比任何人更加期盼新的改革,事实上,几乎有人在怀疑他的目光已经瞄向了魔法部部长的职位……斯科皮决定不说这后面的一句。 “波特?”德拉科脸上露出一个像闻到了大粪似的表情,“那个疤头打败了黑魔王?” 很好,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你还记得波特。 然后你忘记了我。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这笔账我算记下了。 斯科皮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 德拉科有些不明白,他缓缓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张开眼,似乎他在努力地消化这一些他经历过的——却被他遗忘了的事实。 “这么说来,”德拉科缓缓道,“我是在战争中受到了攻击?” “恐怕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伟大,”斯科皮露出一个几乎是报复性的假笑,“您只不过是在战后返校执教的第一天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魔药事故。” 德拉科脸上露出了一个明显沉默的表情,随即他嘲讽地扬了扬苍白的下颚,拖长了语调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嗓音干巴巴地说:“我猜那是个格兰芬多。” “事实上是一个斯莱特林。” “堕落。”德拉科嘟囔了一声,“简直难以想象斯内普教授会怎么说——” “斯内普教授除了冷笑什么都不会说,事实上,他退休了,现在的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是你。”斯科皮近乎于欢快地说——尽管随即他就意识到欺负一个病人的自己究竟有多么不厚道,但是此时此刻,他非常确定自己已经成功地从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脸上成功得到了自己被遗忘这件事上的安慰。 尽管斯科皮知道这大概不是德拉科的错——没有人能——甚至是德拉科自己也不行——没有人可以猜到德拉科的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它们此时此刻大概就像是一些不能聚拢在一起的絮状物,零零碎碎地飘在这个漂亮的脑袋里。 斯科皮想着,他看了眼德拉科的床头——毫无意外地那里还放着一个毛绒玩具,龙的样子,因为上了年纪那只玩偶几乎已经被清洁咒弄得有些退色,德拉科曾经亲口承认那玩意是他从小长到大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玩具。 黑色的瞳眸随即看见了德拉科床头的时钟——事实证明,时间过得很快,如果他再不动起来,他就必须要在圣诞节假期结束之前迟到,然后面对……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的怒火貌似天师最新章节。 斯科皮一想,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个来回奔波还得不到一点儿好处的家养小精灵。 黑发斯莱特林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德拉科的掌心拿出来——事实上他不想这么做,而斯科皮不知道的是如果现在他抬起头,就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德拉科瞬间皱起的眉,而黑发斯莱特林却只是低着头,用猜不透思绪的嗓音说:“我猜你想和你的小龙玩具独处一会儿?我猜马尔福夫人已经感觉到了你的魔法波动,用不了一会儿她就会想来找你……” “也许。”德拉科皱着眉不确定地说,“或许我也可以问一问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和斯内普教授喂我吃了什么魔药,我现在觉得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你会去哪里?” 近乎于生硬的转折,不过很显然德拉科认为自己的重点已经足够明确。 “我?” 斯科皮抿抿唇,他很想告诉躺在床上的这位现在他不得不再次扮演英勇的骑士杀回七年前面对七年前的小王八蛋德拉科,过五关斩六将,陪他胡闹以收集他的记忆,好让一切回到正常的原点——然而斯科皮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耸耸肩:“做一些我该做的。” 德拉科沉吟了一会儿,在斯科皮下定决心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说:“其实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斯科皮转过身挑眉望着他。 “像是我的引导者,你知道,刚进斯莱特林的人都有那么一位……”德拉科说着,浅浅地皱起眉,“尽管我始终怀疑是不是存在这么一个人,他名字和外貌都被模糊了,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这并不是太常见的事情,通常我们记忆良好以确保自己不会在社交的时候显得失礼——” 斯科皮依旧挑着眉,什么也没说。 “但是我有时候又觉得你是另一个人,呃呃呃,好吧,只是偶尔,觉得你是另外一个更重要存在。”德拉科说完闭上了嘴,似乎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居然说出了那个词—— 重要? 哦,梅林的屁股。 马尔福家族的人从来不轻易许下承诺。 而他就这样无比顺畅地脱口而出了——这一定是他病糊涂了的表现。 而当斯莱特林王子独自纠结的时候,他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从外面冲进来了他的母亲纳西莎,跟在她后面的是卢修斯——大概是刚刚从魔法部直接翘班回来——以及西弗勒斯斯内普,身边带着一个德拉科万分理解不能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西里斯布莱克。 德拉科看着他的母亲扑到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黑发斯莱特林跟前,狠狠地拥抱他,然后响亮地亲吻他的面颊——而这个时候,斯莱特林王子的眉毛已经飞到了脑门上,他很想出声告诉他的母亲,他的儿子似乎在这里——躺在床上。 但是德拉科没来得及说任何话,他只是看见从他的母亲怀中脱离的黑发斯莱特林回过头,给予了他一个微笑——事实上这个微笑并不把么斯莱特林,甚至有些像个傻头傻脑的赫奇帕奇,但是毫无疑问的,在这一刻,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地感到踏实。 异常的踏实。 他一直目送那个斯莱特林离开自己的房间,然后他只听见自己的房门外传来了“啪”地一声轻响,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幻影移形,离开了这个他可以触摸到的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_(:3)∠)_我是按时更新的乖作者!!! 第四十五章 斯科皮匆匆忙忙地出现在七年前的霍格沃茨时,他庆幸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迟到,而当他弯着腰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正在跟潘西背诵关于“一六三七年狼人准则”的第二条——事实上这只是魔法部一厢情愿颁发的准则,准确地来说,这压根就是给巫师们自己看的东西—— 比如如果一旦有一天你不幸地被一只狼人咬了,你就会发现你根本不想遵守这个玩意。 “第二条,避世:成为狼人的巫师必须遵守行为准则……”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依靠在火炉边的沙发他最喜欢的那个角落懒洋洋地背诵着,火光照在他平日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颊处让他难得脸上出现了一点儿血色,他的脑袋上再次被抹上了发胶并且固定成了一个可怕的发型,看样子圣诞节假期的三天他在家里过得不错,哪怕这会儿已经回到学校,他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慵懒满足的一丝丝痕迹。 这会儿在他对面一本正经拿着书一刻也不敢离开书面的潘西并没有发现,从刚才的某一刻开始——比如打从公共休息室的门在大约五秒前被缓缓推开开始——德拉科的视线就一刻也没有离开那里。 德拉科几乎是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闭上了嘴,就好像这样子他就能一心一意地观察那个从门后出现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似乎感觉到了德拉科的停顿,当潘西疑惑地抬起头的时候,却被及时用余光发现了什么不对的铂金贵族用一个优雅迷人的微笑给堵了回去—— 于是潘西决定刚才那一刻觉得德拉科在走神只是她的幻觉异界之九阳真经。 “继续,德拉科,第二条,避世。”潘西说。 “第二条,避世——隐藏身份,远离人群,在月圆之夜回归山林以确保其他巫师的安全……”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声音不急不慢,就如同他平日里那样每一个音节的最后都被刻意地拖长了尾音……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的瞳眸此时正微微眯起,德拉科不动声色地看着五年级斯莱特林跟其他经过他的每一个人无差别的微笑(这让德拉科下意识地皱起眉并且该死地暂时忘记了那个被他背的滚瓜烂熟的狼人法则的第三条开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斯莱特林级长的徽章重新挂在了他的校服上——而他的校服…… 该死的是夏天才穿的款式。 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刷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魔杖——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能给那个站在门口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个终身难忘的恶咒! “哦我的老天爷,德拉科,你这是怎么了?” 潘西还带着稚嫩的尖细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很显然,德拉科郁闷地想,现在连潘西都能看出他生气了。 而那个他真正生气的对象却快速向他这边走来,脸上还挂一抹满足的(不知道在满足些什么),令人恼火的微笑:“准则四:永远不要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抽出你的魔杖。” “那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准则。” “而我说的就是这个。”斯科皮一屁股在德拉科的身边坐了下来,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摸一下他的脑袋,但是在目光触及对方一丝不苟被发胶固定起来的铂金色头发的时候,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改为伸手去捏一下德拉科的脸蛋——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对方拍打开来。 “是啊,我不该抽出我的魔杖,哪怕我刚刚发现我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银灰色的瞳眸几乎就要因为他的愤怒变成了可怕的深灰色,这让潘西有些疑惑地合上了膝盖上的教科书,她稍稍坐直了一些,下意识地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你是说我?”斯科皮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怎么你了?” 德拉科咬着自己的后槽牙说:“你拒绝了我的邀请,拒绝参与马尔福庄园的圣诞舞会——” 潘西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哦天呐德拉科,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还能——”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暂时请你闭嘴吗,潘西。”德拉科转过头,并不算温柔地扔给了身边的黑发姑娘一个警告的眼神,但是也并没有那么凶——事实上,哪怕是在这个时候,良好的教养依旧勉强让德拉科维持住了在面对无关人士的时候不会大发雷霆。 然后他很快地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移到了在他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身上,目光迅速变成了冰冷淡漠的,德拉科无声地看着他,那双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脸上丝毫不见斯科皮刚刚走进公共休息室时所看见的慵懒和满足——哦是的,他确确实实在踏进公共休息室的第一秒就看见了德拉科,并且注意到了他的状态。 斯科皮沉默了下,随即立刻搞清楚是自己身上的短袖校服惹了祸——这大概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拒绝的德拉科的邀请转头跑到了一个别的什么炎热的地方度过了他的圣诞节假期。 尽管在他来看他就是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 斯科皮挠了挠头,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究竟去了哪儿——但是在他举起手的第一时间,他又发现德拉科的脸色再次变了变—— 那疑惑的神情甚至压抑住了他脸上的愤怒村妇清贫乐全文阅读。 而毫无疑问的,在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德拉科发现自己在他的身上闻到了自己的味道——哦,准确地来说,是他的房间的味道。 是的,他的房间里特有的气息。 绝对不像是对角巷里的芬香店里贩卖的那种廉价空气清新剂,德拉科非常确定他房间里用的熏香是他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亲手用马尔福庄园里采摘的鲜花制造而成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店——放眼全世界,能找到这个味道的地方,除了马尔福庄园,再也没有第二个地方。 而德拉科前脚才刚刚从那儿回到霍格沃茨。 他非常确定自己家里并没有出现过斯科皮格雷特这么一号人——一瞬间他甚至非常恶意地开始怀疑他的父母是不是在其中的某一方瞒着对方有了新的情人——而如果这是事实的话,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会干出这种事的只能是他父亲。 德拉科脸色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再猛地低下头事先定格在斯科皮手上的那枚银蛇戒指的时候,又忽然安静了下来——这样朴质的戒指并不像是他父亲的手笔,虽然德拉科尊重他的父亲,但是从某个方面来看预言家日报并没有说错,卢修斯马尔福就是个移动中的大孔雀。 思及此,德拉科勉强将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并且开始认真地考虑写信问一问他亲爱的母亲是不是曾经把她制造的芬香用品分享过给她的朋友。 迟疑地转了转眼珠,德拉科意外地发现自己被“对方身上拥有自己的气息”这个诡异的现实所取悦,于是沉吟了片刻后,他挑了挑眉,语意不详地问:“这么说你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没有,”斯科皮努了努嘴,“我不可能去度假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服,只不过这个时候在我家那边还没完全凉下来。” “哪?” “中国。” “东方,”德拉科看上去稍稍平静了一些,淡淡地评价,“我没去过那里。” 我当然知道你没去过那里,并且就是欺负你地理不怎么样,否则你就会发现十二月的中国和英国真没多少差距。斯科皮松了口气,心很累地发现大的马尔福和小的马尔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难缠——特别是当他们决定自己吃自己的醋的时候—— 是的,斯科皮并没有错过他准备走的时候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投射在他背上的目光,或许连德拉科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目光灼热得可怕。 “……”……呃呃呃,等等——吃醋。 斯科皮惊讶自己居然用了这么一个词。 但是当他掀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瞥德拉科的时候,他满意地发现一年级的铂金贵族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生气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令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德拉科让潘西把手中的书给斯科皮——对方愉快地照着德拉科说的办了,虽然她喜欢借用眼下这个机会跟德拉科多呆一会儿,但是刚刚从家里回来的姑娘似乎更愿意去找她的女伴们分享一下假期的各种聚会里得到的新八卦而不是坐在这里盯着枯燥无味的魔法史。 德拉科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心不在焉地让桌子上的苹果长出了一跳粗壮的腿,那只苹果欢快地在桌子上奔跑了起来—— “假期过得怎么样?”他斜睨了一眼斯科皮,“如果你刚刚回来,我毫不惊讶你大概还没有拆开我送给你的礼物,因为不知道要把它送到哪里,我干脆就在地址这方面填写了霍格沃茨的。” “还不错。”斯科皮沉吟了一会儿,他指的是德拉科成功醒过来这件事,当然了,如果不算他醒过来了不记得他却记得波特这件事儿的话,斯科皮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梦回韩国最新章节。 “哦,并不怎么遗憾地发现我也没有在马尔福庄园收到来自你的礼物。”德拉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个眼看这就要狂奔出桌子边界的苹果,将它重新放到了桌子的中间,斯莱特林王子挥了挥他的山楂木魔杖,于是那只苹果开始愉快地跳起了踢踏舞。 斯科皮顿了顿:他确确实实,没有想到过,在他离开的这几个小时之内,在这一边已经过了三天,并且还是该死的圣诞节。 这个时候,斯科皮就无比想仰天怒吼至少在五年前他的户口本上印着的还是中文,而在那里人们从来不过圣诞节——最多也只是把它当做情人节来过! 他低下头看着面前正看似专心地玩弄着那个苹果的铂金色脑袋,努力地假装出了一副坦然的模样:“我倒是想及时将礼物送到你的手上,德拉科,但是我订购的礼物需要制作,为了质量他们不可能赶上工期。” “制作?” “是。” “听上去还不错。”德拉科撇了撇嘴,扬了下那尖细的小下巴,“如果最后到我手上的是任何一款我能识别的现成品,我就……” “恩?” “你就等着大开眼界吧。”斯莱特林王子嘲讽地嘶嘶道。 斯科皮不想承认他被一年级的德拉科搞得有些紧张,努力地露出一个不那么僵硬的微笑,他随便找了个借口逃离了这个难缠的小鬼身边,然后屁滚尿流地回到级长寝室从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翻出了飞天扫帚用品店寄过来的订单,想了想后,黑发年轻人在那订单的特别定制栏上填下了光轮2001的定制信息—— 他承认剥夺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一年后给德拉科的开学礼物选项这个行为十分卑鄙,但是眼下他才顾不了那么多呢,谁叫德拉科当年跟他提起过他二年级的时候才真正拥有了一把属于他的竞技专用扫帚这个小秘密呢。 “所以毫无疑问地,我是在做好事。”斯科皮撇了撇嘴,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了,昨天在某个贴吧被挂墙头说我抄袭,而我确确实实记得我曾经在作者有话说提到过贵族的很多设定来自欧美同人aothbreaker,只是设定,无关剧情,我恰恰以为同人之间的设定借用至少在hp这边来说是被批准的,比如滚娘原作里从未提起过斯内普是德拉科的教父这件事,但是在同人里几乎都是这个设定这样,被这样挂墙头真心十分无力,我觉得作为作者,我已经很坦诚地将不是我的东西全部坦白给了读者们,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从未想过据为己有,而我的诚意已经到家。 那个lz是看的txt,她也不知道我在作者有话说提到过就直接挂了墙头,并且我记得她还说过“因为没有在文案提只是在作者有话说提起所以可以看出作者不够重视”。 ╮( ̄▽ ̄")╭虽然最后经过协商她删了贴_(:3)∠)_ 我能说我非常重视吗?至少当别人挪用其他同人设定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时候我在作者有话说这个看正版的读者们都能看见的地方坦白说了“这些设定不来自我本人的创意”——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毕竟我当时也不可能还要顾及看盗版的读者的“感受”,虽然我并不在乎那些东西的存在,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觉得它们是应该存在的是理所当然的。 我感谢所有买v文的读者,并且愿意为你们付出的支持负责。 好吧,现在为了避免麻烦,我再次申明一次:本文魔法生物系统、鹊诗系统以及德拉科扫帚设定灵感来源洋妞同人aothbreaker,我放弃并无权拥有一切对于以上设定的拥有权,我只能yy它们。 第四十六章 斯科皮写完扫帚订单之后,他试图从被堆放在床边的那堆礼物里将德拉科的找出来――随后他发现这项工作并不算很难,这大概是因为德拉科送礼物的包装模式从他一年级开始就初具模型的关系。 那是一个很小的盒子,甚至只有斯科皮的拳头大小――然而包装精美弥补了它在尺寸上的不足,银色的绸带被添加一些趣味魔法,在斯科皮试图抽开它们的时候从那银色的绸带上还会洒下像是星尘一般的光辉,墨绿色的盒子正中央是马尔福家族的纹样…… 此时此刻依靠在温暖的火炉边拆礼物的黑发斯莱特林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打开了它,而下一秒,当斯科皮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他差点儿将那玩意连带着盒子一块儿给失手扔进火炉里千年冥判! 好在他及时守住了手,否则他将会烦恼自己将要怎么面对来自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怒火。 那是一枚精致的白金戒指,白色的戒指被雕出了一条细腻的凹槽,凹槽里镶缀着十几颗等同尺寸等同品质的砂砾大小的绿宝石,每一刻的绿宝石周围都围绕着一圈雕工精细的橄榄枝――十分精美,如同完美的艺术品。 完美到斯科皮毫不怀疑这绝对不可能是用魔法熔炼做出来的任何一件商业装饰品。 魔力是一种很难控制的东西,它可以释放,但是这并不表示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释放魔力的大小――而一件真正由魔法做出来的戒指,它当然会很精致,但是最多只能像是此时此刻戴在斯科皮手上的那枚银蛇戒指一样――这还是出自邓布利多手的物品,而邓布利多恰好是目前最伟大的白巫师。 所以在细节上,普通的工匠们绝不可能再比那更加精细了。 斯科皮沉吟了一会儿,他瞪着这枚戒指就好像它下一秒就能开口说话了似的――事实上,黑发斯莱特林认为这甚至更加像是妖精们的手艺……如果不是如今妖精做的魔法物品已经珍贵到举足轻重的地步的话,斯科皮几乎要毫不怀疑它就是。 此时此刻,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高级绒布面的首饰盒中。 抿了抿唇,长年累月深受“斯莱特林喜欢乱来但是从不认真追求谁一旦认真那必须是一辈子”这个教育理念的斯科皮有些惊讶是什么启发了此时正跟他一门之隔的铂金贵族送自己这么具有象征性意义的东西…… 斯科皮将它小心翼翼地里面拿了起来放在手心,在跳跃的火光阴影之下,戒指上的那一圈绿色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幽幽光芒…… “你在一年级的时候就送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你的引导者,然后在三年之后对一年级的老子表现得就像你刚刚遇见了你的初恋,哦,真是太棒了德拉科,有你的,奥斯卡影帝――这笔账咱们先记下。” 斯科皮嘟囔着抱怨,然而随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在抱怨完德拉科自己吃自己的醋这种可笑的事情之后他毫不犹豫地这么干了起来……沉默了半晌,黑发斯莱特林一双黑色的瞳眸几乎是瞬也不瞬地死死盯着掌心的那枚精致的白金戒指,几秒后,他发现自己有一股强烈地、无论如何无法压制下来的冲动―― 比如想去试一试它―― 说实在的,他很好奇德拉科怎么会知道他的手的尺寸。 …………………………………………哦好吧,当然啦,这确实只是借口! 对自己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斯科皮保持着微妙的心情试图将那枚戒指套入自己的某根手指内,但是随即黑发斯莱特林很快地就发现了问题―― 它太小了。 ……呃呃呃,准确地来说,是他的手指太粗。 以此将包括拇指在内的四根手指试了个遍之后,斯科皮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小拇指上――看上去尺寸倒是挺合适……黑发斯莱特林深呼吸一口气,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套不进去自己是应该冲出去对着一年级的德拉科大发雷霆还是以三年后自己的立场对这个松一口气……而当他精神恍惚地这么想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这枚戒指套进了他的小拇指。 尺寸刚刚好全职高手全文阅读。 冰冷的金属分毫不差地贴在他的小拇指根部的皮肤之上,不会太松,也觉得不会是会把他勒得难受的紧,真的是刚刚好,就好像定做戒指的人曾经偷偷用皮尺量过他的手指似的。 斯科皮轻轻握拳,再松开,再握拳,感受着小拇指被套上一枚戒指之后再活动时带来的微妙触感,最后,他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摊开,炉火之中的火焰将他原本白皙的手指照得火红火红的,边缘那点儿连接指缝的皮甚至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手指上的两枚戒指上的绿宝石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它们很像――准确地来说,简直相似得就像是从同一块宝石原石中凿出的成品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斯科皮甚至觉得中指那枚由时间扭转器变来的戒指上的银蛇甚至愉快地拧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哦是的,没错,就是愉快。 斯科皮从地上爬起来,当他拉开自己寝室的门的时候,几乎是毫不意外地他发现了一尊正斜靠在自己门跟前的雕像,雕像抱臂站在那儿,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斯莱特林袍子,雕像具有铂金色的脑袋以及漂亮的脸蛋,这会儿正栩栩如生地用刻薄的表情斜睨着他―― “好极了,挺早的是不是?我只等了十五分钟而已,我正打算再等五分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了。”一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刻薄地说。 “如果你知道你长了手而你面前的这玩意是扇门的话,我猜想你可能会想到用你的手敲敲门?”斯科皮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不邀请我进去?”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我真惊讶斯内普教授是怎么选中你这么一个没有斯莱特林礼仪精神的人来当级长的。” 斯科皮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我正打算从我的寝室走出来,否则我为什么要开门?” “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我在外面。” “哦,是吧,你当然可以这么认为,毕竟……”斯科皮顿了顿,“我就是出来找你的。” 话一刚落,斯科皮毫不意外地发现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变得警惕了些,他甚至一改懒洋洋地依靠在门边的姿势稍稍站直了自己的身体,而现在,德拉科正微微以一个骄傲的弧度仰着他那苍白尖细的下巴――只有那双几乎完全凝聚起来的银灰色瞳眸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紧张的心情―― “当然,是的。”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听上去没有那么紧绷,“如果你这么急着找我,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已经看见了我的圣诞礼物?” 话语间,德拉科低下头去,这个动作让斯科皮注意到他的发胶似乎并没有将他后脑勺的头发也很好地全部拘束起来,这会儿正有一截毛茸茸的头发扫在德拉科的袍子衣领上,看上去就像是可爱的鸭子屁股――而正当斯科皮所有的注意力都完全被德拉科后脑勺的“鸭子屁股”吸引去了时候,他听见铂金贵族不急不慢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很好,现在我自己就得到了答案。” 斯科皮一愣,他跟着低下头,并且顺着德拉科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自己的右手小拇指上――哪怕是在这会儿光线不佳的楼梯上,那一排绿色的宝石也能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显示着它高贵的存在感。 “好极了,我开始后悔送你这么一个东西了,”德拉科干巴巴地说,“当你手上戴满了这些东西,我发现你的气质又重新降低到了一个新的档次――虽然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曾经拥有过‘气质’这玩意――哦,就好像韦斯莱家族忽然中了预言家日报的大奖获得了五万金加隆似的……我们通常管那个叫什么来着?” “暴发户。”斯科皮嗤笑。 “是的,”德拉科皱起眉,“就是那个,你现在看起来就像那么一类人。” “我只是戴着试试。” “你还想取下来?”德拉科挑起眉,这一次他反应很多大道争锋全文阅读。 “在我弄清楚你为什么送我这个之前,我想我不――” “――答案显而易见。” 斯科皮的话被铂金贵族飞快地打算,他微微挑起眉,看着面前这个比他矮上半个头却始终保持着骄傲的一年级斯莱特林,而后者此时正面不改色地用一种完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圣诞节假期我跟我父亲去了一趟德国,你知道,那里是妖精战役之后除了古灵阁之外妖精更加集中的地方――” 斯科皮脸色变了变:“所以这真的是妖精做的?” “只是一个工艺品,”德拉科撇撇嘴,“现在的妖精和经历了妖精革命之前的那群妖精在我看来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种族,现在的它们热爱金加隆――当然也并不是说它们以前就不爱,我的意思是――用不着大惊小怪,它是有点儿值钱,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斯科皮:“……” 德拉科:“需要我提醒您吗,格雷特先生,您现在看上去似乎对于我的礼物该死地有些失望?” 斯科皮:“不,并没有。” “你就有,”德拉科皱起眉,任性地说,“而你看上去一副准备等我转过头就把它从你手上拿下来的模样,甚至不管它到底比你中指的那枚粗糙做工的戒指到底精致上档次多少倍!” “……” 斯科皮发现一旦德拉科决定让自己幼稚起来那绝对是天下无敌。 至少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固执得看上去恨不得他当场对着自己的小指施展一个永久粘合咒语才善罢甘休! “好了,我并不是嫌弃它,”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我只是觉得这太贵重了,德拉科,无论如何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特地为了圣诞礼物给我定制一个戒指……” “谁告诉你它是定制的啦?”德拉科挑起眉,言不由衷道,“我就是在那么一大盒子的首饰里随便挑了一样!” “……像是对角巷里十个银西可任意挑三样那种?” “没错。”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而你不能对它抱怨什么,只能戴着它,否则我会跟所有人宣传斯莱特林的级长是个无礼至极的家伙。” “……这是威胁?” “这是威胁。”德拉科将双手插.入口袋之中耸了耸肩,“当然,其实马尔福家族的家族戒指是真正的妖精做的东西――和传说中的格兰芬多宝剑一样珍贵――我爸爸说,我成年那天就能将它戴在我的手上,它将是开启马尔福家族位于古灵阁最深处的那间银行的钥匙。” “……噢。” “我考虑过结婚之后可能会将它交给我的妻子,直到我们的孩子成年。” “恩?” “你想参与这个计划吗?” “啊?” “开玩笑的。” 斯莱特林王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率先离开了通往级长寝室的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_(:3)∠)_哎哟,安全上垒,日更日更,这算日更!!!!!!!!! 第四十七章 “……”斯科皮站在原地哑口无言地瞪着德拉科的背影瞪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了门边的斯莱特林王子转过头不耐烦地催促他快点跟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德拉科似乎从来没有跟他提到过马尔福家族在古灵阁的最深处居然还有一个金库! ——从来!没有!提到过! 好吧,虽然并不排除一年级的德拉科还是个比较缺心眼的臭屁小鬼所以此会把这种看似似乎有些不得了的事情到处乱说,但是此时此刻的斯科皮还是多少地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比如当一年级的德拉科不停地在拆七年后的自己的台这种情况下,现在尚处于失忆之中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很有可能会遇见“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伴侣狠狠抛弃”的尴尬场面。 “怎么了?露出这副愚蠢的呆脸——哦,当然这并不是说你平常就不呆了,只不过现在你看上像是鹰头马身有翼兽。” 走在前面的铂金贵族显得趾高气扬,完全不知道七年后的伴侣正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抛弃七年后的他自己,而当他注意到斯科皮跟上自己之后,那摸着发油蹭蹭发亮的脑袋骄傲地转了回来:“是不是对我刚才的提议很心动来着?” 斯科皮:“……” 纠正一下,不仅不知道,还要火上浇油。 五年级斯莱特林冲面前的一年级小鬼假笑了一下。 “非常遗憾地告诉你我真的只是开玩笑,”德拉科耸了耸肩,“通常情况下我父亲可能不太会同意我自己选择伴侣——当然,如果我选择的对象能让他们满意的话,那倒是另当别论。” 只有十一岁的小鬼皱了皱眉:“比如我认为潘西不错……我们一起长大,她总比陌生的女人好——但是我妈妈觉得帕金森家族虽然不穷但是在名声上似乎还差了一点儿,这个对于马尔福家族来说比较重要,钱的话,唔,坦白地说,马尔福家倒是有得是钱诸生之鬼道。” 斯科皮:“………………” 所以咱们在一起得理所当然是因为咱家虽然不是特有钱但是好歹还挺有名? 梅林的屁股,我还以为咱们在一起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喜欢我我也恰巧不讨厌你呢! 分手,必须分手! “怎么啦?”德拉科斜睨斯科皮,他发现这是自己短时间内的第二次这么问了——看着五年级斯莱特林一脸憋得通红又开始发白最后重归于通红的模样,铂金贵族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挑挑眉,“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在斯莱特林五年里从来没有人跟你讨论过这些问题吗?纯血巫师们乐意内部消化,并且讲究门当户对。” 斯科皮嘟囔了声,强忍住了把面前那颗晃来晃去的铂金脑袋从他脖子上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说过,门当户对么——当然了。” “恩,”德拉科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像韦斯莱家那种纯血叛徒——哦,对不起,这话似乎粗鲁了些,不过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就是他们那类人——没钱,并且没名,家主亚瑟韦斯莱只不过是魔法部最底层的工作人员,这种情况下,他们大概很难和一个斯莱特林出生的女巫联姻。” 斯科皮在一瞬间想起了达芙妮——这个在那几年里可以抱着弗雷德韦斯莱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任何一个角落里接吻的典型斯莱特林姑娘——想起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太好地额角跳了跳,斯科皮想告诉德拉科凡事不能说得太绝对,因为现实生活永远都是处处充满了精彩……呃,和惊悚。 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礼堂大厅——今天是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天,这个时间还有很多学生没有返校,所以这会儿的功夫,礼堂大厅内的四张午餐长桌之上只是稀稀拉拉零星地坐了几个提前返校的学生,教授席位上更是空无一人。 很显然人人都珍惜他们的假期——包括教授们在内。 不过这部分的人群很显然并不包括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事实上,当斯科皮他们走进礼堂的时候,哈利·波特先生——纠正一下——被七年后的失忆了的德拉科依然能记住的伟大的哈利·波特先生,此时的他已经能坐在赫敏和罗恩的中间和德拉科搞互相瞪视了。 “——怎么了,波特,看你这副样子倒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霍格沃茨!你被家里扫地出门了吗疤头!” 德拉科站住了脚步,面向格兰芬多长桌,他拖长了尾音,充满了优越感的喊道。 他的声音足够让整个礼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引起了一些斯莱特林们的窃笑,以及更多的来自格兰芬多的瞪视——并且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跟在铂金贵族身边的五年级黑发斯莱特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脸几乎是立刻就阴沉了下去,尽管他前一秒还在微笑,大概是斯莱特林的话让他想起了今年收到的来自他姨妈和姨夫的圣诞礼物——一只旧袜子;赫敏则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就像是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反应最大的要输坐在哈利右手边的红发格兰芬多,他看上去随时准备跳起来要给德拉科一个恶咒——如果他会的话。 而在罗恩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德拉科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回了自己学院的长桌边上。 高尔和克拉布立刻围了上来——但是在德拉科的示意下,他们并没有坐在他的两旁而是绕到了平常潘西坐的位置上,然后在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眼神示意中,斯科皮撇撇嘴挨着他坐了下来…… 长桌上此时此刻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人烟稀少似乎并没有让家养小精灵们怠慢自己的工作,长桌上的食物看上去甚至比他们平常会看见的那些更加精致,斯科皮喜欢那个最上面放了一颗新鲜红草莓的鸡蛋布丁,完全手工制作,吃上去奶香味儿十足,而且口感是绵的,就好像在吃一块入口即化的芝士蛋糕暴力牛魔王。 而当他品尝自己甜点的时候,不太喜欢甜食的德拉科则在不厌其烦地跟后面来的布雷斯说他在法国的遭遇,他详细地给他的小伙伴们讲述了自己参观妖精们的工作间的过程——但是斯科皮注意到,从布雷斯他们的对话之中可以听得出,德拉科并没有送他们任何一个人妖精制造的所谓“十个银西可任选三件”这类的礼物。 小骗子。 不过这就是德拉科——他总喜欢这样。 斯科皮想着轻轻拨弄了下他的袍子上的那个别针,当年德拉科满脸不耐烦地将它挂在他胸前的时候也试图告诉过他“这玩意在马尔福庄园数量以成打来计算”——而事实上,能够防止一定程度恶咒的装饰品并不多见,它们通常非常昂贵,更不要说它同时还能抵御龙的言灵。 冲着自己面前的布丁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斯科皮有些心不在焉地游神,他想到德拉科,想到马尔福庄园那一只白色的治疗孔雀,想到被德拉科“念念不忘”的波特,而正当他心不在焉地将目光滑过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事实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景象,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格兰芬多们吃吃喝喝看上去也过得不错,波特甚至看上去神情愉快地在拆着一份似乎是他刚收到的礼物——哦,在他面前的那只邮局公用的猫头鹰似乎能说明这一点。 斯科皮看着波特的一举一动,却止不住眉头越皱越紧,对于一个斯莱特林来说,除非是相当清楚地了解到某样礼物的来源,否则他们会选择在拆礼物之前先确认那东西是不是真的无害——比如—— 现在。 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边的救世主还在笑,他似乎很开心自己又收到了一份新的礼物,而他的旁边,罗恩韦斯莱看上去也很有兴趣地凑过脑袋,甚至还伸手帮他一块儿拆那个被层层叠叠的礼品纸包起来的礼物——而斯科皮就坐在跟他们相隔整整一个礼堂的位置上,看着他们,并且有一股无法抑制地冲动,想让他们立刻住手,放下那样东西。 事实证明斯科皮是对的。 他眼睁睁地看见波特和韦斯莱从纸盒子从拿出一个像是金色飞贼一样的东西,然后伴随着呯地一声巨响,上一秒还大声地笑着坐在格兰芬多旁边的救世主和他的好哥们就双双失踪了! 失踪了! 斯科皮瞪大了眼,就如同那一秒愣在了原地的赫敏格兰杰,礼堂之中此时还充满着之前的欢声笑语,人们似乎还沉浸在上一秒的愉快气氛中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们意识到哪里传来了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对。 赫敏格兰杰开始嘶声裂肺地尖叫起来。 德拉科停止了跟布雷斯描述自己看见的格兰芬多宝剑的仿品是多么精致珍贵。 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几乎没有人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从斯莱特林长桌边上站起来一个人影,他飞快地穿过几张长桌,斯莱特林的袍子在长桌之间翻滚着飞舞而过,黑发斯莱特林一个个地将他目光所及的各个学院的级长点名—— “艾丽嘉·沙特,罗杰尔·斯芬克斯,罗纳佳·克莱尔——还有帕西·韦斯莱——请你们通知你们的院长,或者任何一位你们能看见的教授,告诉他们,波特先生被一把来历不明地门钥匙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了~~耶~~~ 第四十八章 “――门钥匙?霍格沃茨怎么可能有门钥匙?!” “是跟随在包裹里面一起送来的吗?这怎么会,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哦!这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最近可是圣诞节,各式各样的礼物从外面寄出来,如果都逐一检查每一个包裹是不是都有问题,那个哑炮该忙成什么样!再说啦,他是个哑炮,门钥匙这种东西也不会被他辨识出来的――你知道,那玩意对没有魔法的人才没有用呢!”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是什么人将大名鼎鼎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从他们的眼前带走,他们看上去也非常感兴趣那个人为什么要将波特带走――而这个时候,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斯科皮已经走到了礼堂大名的门口,跟在他身后的是德拉科,紧接着有几个面色苍白的级长与他们擦肩而过,看样子是按照斯科皮所说的那样去找教授帮忙了。 斯科皮出了礼堂就想往地窖那边跑――理由很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行踪飘忽不定的邓布利多,而是他的学院院长。 因为斯内普教授是最有可能提前结束自己的圣诞假期回到霍格沃茨的教授,但是介于只要是个人就能知道魔药教授和救世主波特先生的关系恶劣,再加上斯内普教授本身的形象问题,眼下除了身为斯莱特林级长的斯科皮之外,很有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想到霍格沃茨还有这么一名可以搬救兵的人。 但是斯科皮不同。 首先他是个斯莱特林,虽然斯内普教授有些凶有些偏心,但是他尊敬他的院长。 其次,在经历了那一场最盛大的战役之后,每一个人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是否真的对哈利波特抱有敌意――感谢他来自七年后,尽管很可怕,但是至少斯科皮知道身为一个意义上的“教母”,斯内普教授不可能对他未来的“教子”涉及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 再其次,根据经验之谈,这个时候迫不及待要带走波特的,除了在这一年刚刚复活的黑暗君主,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那么闲。 最后,斯科皮非常确定,斯科皮格雷特,加上一年级的波特加上一年级的德拉科再加上一个一年级的韦斯莱和一年级的格兰杰,虽然人够多,但是他们加起来也不够一个此时还没有聚集起自己所有魂器的黑暗君主一个小指头。 ――综上所述,斯科皮认为他们必须要找斯内普教授。 救波特,那必须是要救的,但是当英雄的那个必须不是学生中的任何一个人。 然而,就算斯科皮这么想,在场的却仿佛有另外一个人比他考虑得更多――在走出了礼堂大门之后,斯科皮立刻被人推搡到了墙上,五年级斯莱特林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走道两旁,他痛呼一声,却在低下头准备抱怨的第一时间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紧紧皱着眉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雷源道祖。 “怎么了,德拉科?”黑发斯莱特林挑起眉。 “你这是要去找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死死地盯着斯科皮。 “对,没错。” “你不能去找他,”德拉科的眉头皱得更紧,“我还以为人人都应该知道斯内普教授讨厌波特。” “对,”斯科皮轻轻地说,“但是不是真的讨厌。” 德拉科露出了一个被冒犯的表情:“你不能那么肯定。” 斯科皮轻轻叹了口气:“我能。” 就凭他来自七年后,他用自己的眼睛亲自见证了斯内普教授,以及他所有的努力――而此时此刻,正当斯科皮准备好了一百种理由用来说服德拉科的时候,礼堂的大门被人再一次推开,这一次从里面走出来的是红着眼的赫敏格兰杰,她看上去糟糕极了,头发大概是被她自己抓得更乱了些,她冲了出来,哆哆嗦嗦地显得茫然地看了门边的斯莱特林们一眼,然后仿佛如同幽魂一般就要与他们擦肩而过―― 斯科皮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将她抓住。 在他的跟前,德拉科的扬了扬眉,目光停留在了斯科皮放在赫敏手臂上的手,“虽然不是时候,”德拉科凉凉地说,“但是为了避免一会我忘记,我还是提前说――之后你记得洗手,然后再碰我。” 斯科皮下意识地放开一年级格兰芬多姑娘,而后者这会儿完全没有精力去考虑与自己同年级的斯莱特林话语之中的恶意,她瞪大了眼看了斯科皮一眼,然后再一次地哭了起来:“天啊,我早就告诉哈利一定要小心,那个人……那个人一定会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将他引导他的面前,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会是一件稍稍碰到就能把人吸走的东西――” “‘那东西’的名字叫‘门钥匙’,”德拉科皱起眉,显得有些讨人厌地挑剔地说,“虽然并不太想和你说话,但是还是问一句,你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然而赫敏并没有理他。 格兰芬多姑娘只是抽抽搭搭地像是桃金娘附体了似的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 “我早就警告过他们,为什么海格喜欢一只龙,而那个和他赌博赌输了的人身上就会恰巧带着一只龙――” “什么,居然有人会在赌博这事儿上输给那个大块头?”德拉科惊讶地问。 斯科皮满脸无奈地将使劲儿拆台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塞到自己身后,他甚至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赫敏(尽管德拉科在他身后疯狂地用手肘撞击他的腰部),五年级斯莱特林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等等,格兰杰,你刚才说有一个人将龙蛋输给了海格――一只龙蛋?” “对,是个陌生人,”赫敏抽泣了一声,“作为交换,他从海格的嘴里掏出了安全通过三头犬路威的方式。” 德拉科探出个脑袋,看上去十分惊讶到以至于有些惊恐:“这种东西能换龙蛋?梅林的屁股,我愿意用杀死地狱猎犬的所有方式换一只龙蛋――哪怕只是一个孵化过的空壳!” 斯科皮:“德拉科!” “哦好吧,”铂金贵族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么问题又回来了,到底是什么人,他要处心积虑地通过那个门板去偷魔法石,同时还要特别费劲地想杀死波特?――等等,这听上去怎么像是我准备干的事?” 斯科皮终于没忍住在斯莱特林王子难得的不靠谱中用力朝着霍格沃茨走廊的天花板上翻了个白眼,而多亏了德拉科的各种打岔,此时的赫敏格兰杰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显得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很显然,目前来说她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的仙女老婆们最新章节。 斯科皮阴沉下脸想了想,这些纷杂散乱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让他有些找不着头绪――他首先想起了万圣节那天将巨怪放进霍格沃茨试图让它吃掉波特的人,那个人显然不是黑暗君主,而巨怪很显然也不可能真的是他的魔杖吹响的音乐引来的……那一天他明明看见了有另外一个人在现场。 那个人有深色的袍子,白色的帽子…… 禁林里捕杀独角兽的人。 给海格龙蛋偷得消息的人。 在万圣节那天隐隐约约闻到的奇怪气味儿…… 就像是大蒜混合了一坛腐烂的东西发出的奇怪气味。 大蒜。 白色的帽子…… 斯科皮微微瞪大眼,此时此刻近乎于已经浮出水面的答案让他惊讶得不得不停止了思考,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就像是想要遵循一个意见似的问:“你觉得如果带走波特的人其实就是我们的教授的其中之一这个想法怎么样?” “不可能,”德拉科抿了抿唇,“我熟悉霍格沃茨尽管这是我第一年正式就读他,但是在这里教书的人都是邓布利多的老伙伴,你懂吗,很多年了,除非是――” 斯科皮加紧追问:“除非是什么?” “……奇洛没有理由要波特的小命。”德拉科皱起眉。 “他如果他是那个人那一方的,他就有。” “好了,我已经厌烦跟你们打哑谜,现在告诉我,所谓的‘那个人’究竟――” 斯科皮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拥有整齐的铂金头发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猛地停顿了下来,德拉科仿佛终于意识到了现在谈话中心的主角是谁,他毫不掩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铂金贵族瞪大了眼抬起头看着斯科皮,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巨怪――而此时此刻,那双向来充满了傲慢和冷漠的银灰色瞳眸正因恐惧而微微紧缩,德拉科的整张脸都因为终于猜到了“那个人”的真实身份而整个儿紧绷了起来―― 不管他承认与否,他吓坏了。 无论以后的德拉科在最后的战场上是有多么勇敢狡猾与骁勇善战,考虑到目前的他只有一年级……斯科皮有些于心不忍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抱歉,只是我没办法用更加温和方式提醒你。”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反而是有些警惕地看了还站在他们身边彻头彻尾地陷入了震惊的一年级格兰芬多姑娘一眼。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斯科皮看上去有些疲惫地说,“为了防止波特被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用黑魔法杀死,我觉得我们需要去找个教授搬救兵,而那个人将会是――” 斯科皮的话被德拉科警告的眼神堵回了喉咙里。 而没等他来得及发问,德拉科已经将他拽到了一个确认赫敏听不见的地方―― “那个人不会是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近乎于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古武杀手混都市最新章节。 斯科皮微微一愣。 而此时此刻,他只能看见瞪着他的这双银灰色瞳眸之中充满了犹豫和迟疑:“在并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可以信任的情况下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个,格雷特,但是我就是愚蠢地做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否则你会后悔一直到你两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听着,听着我说的――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是黑暗君主的话,那么你就不可以去找斯内普教授。” 斯科皮猛地闭上嘴。 “因为包括我父亲在内,没有人能验证斯内普教授的忠诚――懂了吗?无论是偏向哪一方――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黑暗君主――他从来没有明确地表达过自己的忠诚属于谁。” 斯科皮看着德拉科没有说话。 七年前的斯内普教授确确实实没有标明自己的立场――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应该属于黑暗的那一方。 斯科皮来自七年后,他知道真相――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并且错得离谱。 恰巧是因为德拉科所说的“问题”的“真相”,才让他被蒙蔽了一个隐藏在这个时间之中更大的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让斯内普教授暴露在黑暗君主的眼皮底下,那么接下来的七年所有的事情都将会被打乱,黑暗君主将直接会把斯内普教授从他的手中救下了波特这件事把他划入光明的一方――而在斯科皮所知道的历史之中,斯内普教授时作为一名出色的间谍绝色出现在凤凰社的会议坐席上的。 他不能在整件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暴露。 斯科皮联想到了在走廊上听见的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的那些诡异的对话,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压根就是斯内普教授这个时候已经通过了黑暗君主的忠诚检验打入了黑暗势力,而他很有可能是以“同谋”的身份监视着奇洛的所有举动。 真应该感谢德拉科,他无心地拯救了斯科皮可能会犯下的大错―― 而此时此刻。 一切看上去还有其他挽回的余地。 七年后的波特好好地活着并且带着格兰芬多的狮子杀死了黑暗君主,这么说他没可能就这样直接死在了霍格沃茨的一年级。 五年级斯莱特林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该死地确确实实冲动得像个格兰芬多。 “哦是的,德拉科,”斯科皮伸出手,他几乎是无法抵御自己浑身颤抖的冲动,十分后怕地将一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紧紧抱入怀中,“你是正确的,感谢梅林,还好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觉得我必须说一下,码字的整个过程,作为作者我的思维是和斯科皮完全一致的,甚至在码到前面1000字列举1234的时候,我都觉得以一个斯莱特林以及未来人的角度来说,在完全掌握了“斯内普教授是可以信任的”情况下,斯科皮想到要去找他完全合理。 更何况我是作者_(:3)∠)_比本文主角能看见得更多。 直到码字码到一半,我才想起了“因为了解整件事的结果所以可能会忽略过程的重要性”这个问题_(:3)∠)_ 而德拉科这边,也并没有直接提醒斯科皮,而是通过他自己单方面对于另一种理解的警告,从侧面提醒到了主角…… 总的来说,也是我差点犯下了这么愚蠢的错误,有点惊险,啊哈哈哈_(:3)∠)_ 第四十九章 收到了如此真诚的感谢还真让德拉科一时间有些惊愕,但是他并没有推开五年级斯莱特林,相反的,在斯科皮放开他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甚至是满脸不满意的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圈站在自己面前的五年级斯莱特林,用他习惯的那种刻薄的语气道:“说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现在才发现这个――我一直都是这么地――” “聪明?” “没那么肤浅。” “睿智?” “那是给老头的形容词。” “你太挑剔了,德拉科。” “无论如何,”斯莱特林王子得意地斜睨了赫敏所在的方向一眼,“当格兰芬多只能冲着你哭鼻子的时候,我帮了你的忙,我有挑剔的权利不是吗?” 斯科皮没有理他,因为他知道这大概能让德拉科得瑟上好一阵子说不定甚至会一直持续到他们期末考试完毕,而此时此刻,他们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波特真的就这样死在了一年级……哦,如果七年后的德拉科也可以对斯科皮这个冒牌的引导者有什么记忆的话,那大概就真的会牵扯到时间驳论这方面的事情,而在这种情况下,斯科皮很难确定一年级的波特获救到底是不是跟他有点儿关系…… 他不能让自己的袖手旁观反而改变了历史。 至少这会儿发生的事情坚定了斯科皮回去以后要好好地问清楚所有他能问到的人,在波特二年级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有备无患嘛。 而眼下,在斯科皮听见帕西韦斯莱一边大吼着“找不到麦格教授”以及“邓布利多也被魔法部的紧急信件召唤去了伦敦”从他们身边跑过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必须要做点什么――比如挪动一下自己的双腿,跑起来,去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寻找波特。 斯科皮看着终于停止哭泣,此时此刻正惊恐地瞪大眼目送帕西奔跑着离去的赫敏,他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去安抚她,所以只好用蹩脚的试着提问的方法:“好了――既然现在看上去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教授可依靠,让我们来想想,你们觉得那个人会把波特弄到哪儿去?” “你之前不是说要找斯内普教授吗?”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的赫敏茫然地看了斯科皮一眼。 斯科皮呛了一下,并且与此同时他看见站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恶劣地勾起自己的唇角似乎打定主意不帮忙让他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而斯科皮想不到一个好理由,于是他决定让自己暂时看上去就像是高尔或者克拉布那样简单粗暴:“不找他了,事实上,我觉得他可能并没有空要管波特的死活。” 斯科皮粗声粗气地想着,顺手讲一个大黑锅扣给了他的学院院长―― 因为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上去简直觉得“不管学生死活的教授不可理喻”。 斯科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这时候,他终于听见德拉科在他身边嘟囔了一句:“哪儿有魔法石,就把波特弄到哪儿去绝品邪少。” 斯莱特林王子像是终于看够了热闹,这会儿的功夫,他正抱臂依靠在霍格沃茨冰冷的墙上,满脸嘲弄地扫了一眼斯科皮,像是对于他的多管闲事十分不满似的不情愿地说:“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听上去似乎有一定关联,那个人的彻底复活必须要波特在场――我听我爸爸说的,恩,当然,只不过当时他在跟别人说话,而我只是恰巧路过那里想要到书房后面找我家的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只要你呼唤一声就会出来,德拉科。” “哦,是吗,”德拉科面不改色地回答,就好像他刚刚才知道这个而不是已经使用了家养小精灵整整是一年,“我习惯用自己的腿在马尔福庄园寻找它们,那样会让我充满了乐趣。”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而这会儿的功夫,两名斯莱特林外加一个格兰分多姑娘――全新的诡异三人组合已经在挤挤攘攘乱七八糟的学生队伍中突出重围,想着某个他们所有人都熟悉的方向一路跑去……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正在试图将吊灯拧松的皮皮鬼,但是它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因为这个爱调皮的幽灵在看到斯科皮的第一眼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塞进了旁边某个废弃教室的钥匙孔里;他们还遇见了差点没头的尼克,那会儿的功夫它正试图跟一个走廊上画像里卖花的牧农女搭讪,看着斯科皮他们从它面前冲冲跑过的时候,他试图问他们这是要干嘛去――很可惜的是现在并没有人准备停下来回答他。 大约是五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那条他们熟悉的四层楼走廊上。 而在他们所有人目光所及的某个交汇处――那儿原本紧闭的大门已经被开启了。 斯科皮跑在最前面,他个头最高腿也够长,当他三两步跨到那个门口的时候,德拉科跟在他的身后上气不接下气,而赫敏还在三楼往上跑的路上……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方向,”斯科皮一边向着那扇门靠近,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门打开了,看来奇洛教授他们倒是真的已经――哦我的老天爷,波特!” 德拉科一听这名字就像是猎狗闻到了兔子似的凑了上来,当他凑到斯科皮身边的时候,铂金贵族也为眼前自己所看见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他确确实实地看见了哈利波特,以及甚至还有罗恩韦斯莱……只不过他们现在看上去可不太好,他们双眼紧闭地躺在地狱猎犬路威的嘴巴底下,事实上,那只大狗的哈喇子看上去马上就要滴到波特的肚子上了―― “他们死了吗?”德拉科伸长了脖子期待地问。 “还活着,”斯科皮斜睨他一眼,“只是晕过去了。” 德拉科叹息:“失望。” 而此时此刻,正如斯莱特林们所讨论的那样,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却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在他们的身边放着一把竖琴――这大概是是波特他们还没有变成狗粮的唯一原因。 那只地狱猎犬暂时地睡着了。 德拉科皱起眉:“睡着的地狱猎犬唾液是没有腐蚀性的,不过我们一会我们还是得小心一些,格雷特,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下面的路并不方便他携带着一个人――于是决定将一切障碍扫除之后在回来拿波特。” “……他怎么敢肯定他回来的时候波特还活着?” “真是个好问题,”德拉科斜睨斯科皮一眼,“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需要的只是波特的一部分,如果是一块肉或者一根骨头的话,他甚至还能直接在这只留着哈喇子的大蠢货的帮助下略去了念一条阿瓦达索命这个步骤――” “噢――这就够了,德拉科无上金身全文阅读。”斯科皮为自己幻想的那个画面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 “现在,为了以防万一,我数一二三,你吹响你的魔杖,让这只大蠢货睡得更加熟一些,然后我上去,叫醒哈利差点儿被撕碎的波特,准备好了吗,一――” “――噢噢噢噢天啊!!!哈利!!!罗恩!!!!!!!!!!!!!!!!!!!!!!!” 两名斯莱特林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当他们刷地一下整齐的回头的时候,他们发现在他们身后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跟上来的,此时此刻已经瓦全面无血色的赫敏格兰杰,她张大了嘴,看上去几乎被眼前那一幕震惊得拿不稳自己的魔杖! 在地狱猎犬惊天动地打了个喷嚏――将那些浓稠的透明粘液尽数喷到了在它嘴巴底下的哈利和罗恩脸上之后,它那些一层层像是癞皮狗似的眼皮开始抖动,最右边那个脑袋那原本埋在爪子底下的鼻子抬了起来,嗅了嗅,然后是喜闻乐见的三颗脑袋的鼻子都抬了起来,它们开始疯狂地抽动,嗅嗅―― 地狱猎犬因为赫敏的尖叫声要被惊醒了。 赫敏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瞪大了眼――深褐色的瞳眸之中充满了泪水,这会儿的功夫,她正死死地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十分用力,以至于她原本握在手上的魔杖几乎要在她的鼻子上压出一道滑稽的红痕…… 而在这么严肃的时刻,德拉科还是抽空嘲讽了她:“尽管我也很失望他们还活着这个事实,不过我发现因为有你在,泥巴种,我想我很快就要梦想成真了――” 斯莱特林王子的话被一阵悠扬绵长的笛声所掩盖。 他停了下来,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五年级斯莱特林,直到他慢吞吞地将一首曲子吹完,那只愚蠢的大狗又将自己的鼻子埋进了爪子底下,德拉科这才挑挑眉说:“你上次吹得可不是这首。” “经过上次,我觉得我需要练习一下乐器――你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以为是我难听的笛声吸引来了巨怪,”斯科皮耸了耸肩,“然后我就练了。” 德拉科将自己的铂金色脑袋摆了回去。 而在两名斯莱特林淡定地站在走廊上对话的时候,赫敏已经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十分艰难地将满脸狗鼻涕的哈利和罗恩从地狱猎犬的嘴巴底下拖了出来―― “你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应该看着女士动手自己站在一旁聊天,”德拉科皱了皱眉,看了眼躺在地上毫无知觉整个乱糟糟的黑发都被狗鼻涕糊成一团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但是我决定今天特别破例一次,我能接受的范围只在魔药上晒干的巴罗斯鼻涕虫那种范围――已经是极限。” 斯科皮没说话,但是他看上去默认了斯莱特林王子的话。 当赫敏拍着哈利的脸试图将他们弄醒的时候,斯科皮走了上去给了两名不省人事的格兰芬多一人一个清理一新,然后是清泉如水―― 首先醒过来的是哈利,在德拉科恶心坏了的声音中,格兰芬多救世主从地上爬起来干呕着吐出了一大块不知道是地狱猎犬的唾液还是鼻涕的玩意儿,然后罗恩加入了他的队伍―― 最后获得了重组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包成了一团。 “真感人,跨越了地狱猎犬的鼻涕,我觉得我对‘友谊’这个伟大的词汇又有了新层次上的了解。”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德拉科嘲弄地评价道。 作者有话要说:_(:3)∠)_啦啦啦我来更新啦~~~毒蛇的德拉科23333333 第五十章 格兰芬多救世主放开了他的伙伴们,一眼就越过了赫敏的肩膀看见了站在她身后满脸嘲弄的斯莱特林,他露出一个吃惊外加厌恶的表情:“马尔福,你怎么在这里?” “好问题,”德拉科冲着格兰芬多救世主露出了个虚伪的假笑,像条毒蛇似的嘶嘶地说,“就好像我眼巴巴地要到这儿来以免你被地狱猎犬的哈喇子和鼻涕淹死似的,哦是的,为了魔法界的明天――我想这个是我在这儿的原因。” 德拉科的话说得非常不诚恳,所以此时此刻难免格兰芬多们的脸上一致地露出了个刚刚生吞了只鼻涕虫一样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从来没有吃鼻涕虫的习惯,我会想说你们现在脸上的表情由我来做比较合理。”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不怎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而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已经越过了三名格兰芬多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向地狱猎犬,他在那只睡得鼻涕冒泡的大狗跟前停了下来,回过头挑眉看着斯科皮。 斯科皮挑眉回视他。 “请。”德拉科从唇角里蹦出一个字。 斯科皮这才挥了挥魔杖,含糊地嘟囔着漂浮咒,地狱猎犬漂了起来,被安安稳稳地放置到了一边,整个过程中它睡得很沉,除了它的肥屁股在最后那一下压坏了那把放在角落的竖琴之外,它甚至没有将自己的脑袋从爪子底下拿出来。 “真是难以想象,那只混血巨人为什么会想到用这种蠢东西来守门口,”德拉科皱着眉评价,“就因为它长得吓人吗?” “事实上,如果你找不到催眠地狱猎犬的方法,它们就是很危险――想象上次哈利身上的伤口!”赫敏打断了斯莱特林王子的话,在他忙着冲她皱鼻子的时候,不怎么客气地上前撞开了他的肩膀,格兰芬多姑娘蹲下来,艰难地用两只手拉开了被地狱猎犬的肥肚子压得还暖烘烘的活动门板―― “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驯服地狱猎犬的方式,马尔福。” “姑且认为你是夸我,泥巴种,可是我高兴不起来。” 罗恩在赫敏身后发出一声仿佛要随时扑上来攻击德拉科的咆哮。 “随便你怎么说,”赫敏斜睨了得意的铂金贵族一眼,“无论如何我说的是事实,如果就连奇洛也必须要依靠一只龙蛋来弄到通过这只三头地狱猎犬的方式的话,那完全能够说明――” “我们在一个傻子的教导之下整整学习了半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哦,难怪我觉得我这半个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就像是永远在旷课似的,如果不是每节课有个签到的环节,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坐在那里绝色女将军。”德拉科干巴巴地说,“提醒我,等这些事儿过去之后,我要以‘浪费我的生命’为罪名起诉那个蠢货。” ――这一次包括斯科皮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力地翻了个白眼。 将德拉科的赫敏双双往自己的身后塞好,作为在场唯一一名稍稍年长一些的学生,斯科皮主动探头往赫敏拉开的那道活动门板――他往下望了望,随即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里面黑漆漆的,看上去也不像是准备了楼梯给他们下去的样子。 “我先下去,然后你们跟上――哦韦斯莱,如果没事的话,请你不要用魔杖去戳那只地狱猎犬的鼻孔,就让它安心地睡个好觉不行吗?” 被叫到名字的红发格兰芬多就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一下把自己已经鬼鬼祟祟地探到那只地狱猎犬脑袋底下的魔杖收了回来,现在他的脸色看上去和他的头发颜色一样红,他憋着一股气瞪大了眼看着斯科皮,那不是生气的样子,倒像是中了一个什么滑稽的恶作剧咒语―― “停止,罗恩,”赫敏尖锐地命令,“你看上去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哦,好吧,赫敏,不要苛求太多,”哈利看上去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罗恩只是好奇这只地狱猎犬为什么睡得那么好,你知道上一次我们在图书馆的禁区里看到的――” 哈利说到这里,忽然闭上了嘴,警惕地看了一眼斯莱特林们。 斯科皮耸耸肩,德拉科满脸不屑:“图书馆的禁书区还没家的厕所大,波特,我不会为这个大惊小怪的。” 哈利瞪着德拉科,干巴巴地将自己的话说完:“那里面的书籍提到过,地狱猎犬虽然会被音乐催眠,但是它不应该睡得那么沉。” “我没有兴趣跟你说睡前床头故事,波特,”德拉科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跟格雷特的魔杖有关,关键词是――‘赤杨’。” 罗恩露出了赫敏在课堂上上蹿下跳时才会有的表情,“我知道,”他看上去有些兴奋地说,“是有关‘魔笛’的童话,是吗?传说中花衣人的魔法风笛!” 德拉科牙疼似的哼了声。 听了赫敏的话,哈利并没有显得有些释然,相反格兰芬多救世主用阴郁的目光扫了一眼斯莱特林们:“而且我注意到刚才你们提到了奇洛教授,他怎么了,就是他把我和罗恩弄到这里来的吗?” “是的,”赫敏抿了抿唇,她有预感自己再不掺和一下她们恐怕直到天黑都会一直站在这里无止境地问答下去,意识到这一点的格兰芬多姑娘露出个有些焦躁地拧了拧自己的袍子,“就是这样,总之我们怀疑奇洛教授和那个人――你知道,就是名字都不能提的魔王是一伙的,好了,现在我们能下去了吗,在奇洛发现我们之前?” 一片沉默代表了大家默认了她的提议。 赫敏松了口气,随即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看着站在她不远处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蹲下,然后轻轻一跃之后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往下跳的铂金贵族――然后是罗恩,哈利――当她发现周围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跟着跳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那黑洞的洞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由斯科皮打头,他率先跳了下去――甚至已经做好了屁股被摔得开花的觉悟,但是当他落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事实上他降落的地方是软的,湿润阴冷,就好像他刚刚从一个巨怪的口中跳了下来而他现在落在了巨怪的舌头上――这个联想让黑发斯莱特林不太舒服地颤抖了一下,他摸出自己的魔杖,正想要使用一个荧光闪烁,紧接着德拉科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被校花逆推之后全文阅读。 “――哎哟!看着点儿!” “这是我的台词,德拉科,你难道就不能等我站稳了确认安全了让你们跳下来再下来吗――这么见鬼的迫不及待是为什么!” 斯科皮恼火地说着,身体却先一步地行动起来,他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伸出双手将结结实实地落入他怀中的一年级斯莱特林稍稍搂紧好让他把自己站稳――而当斯科皮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魔杖已经被落下来的德拉科撞飞――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撞飞了,那么它现在就应该在德拉科的屁股底下――以断成两截的凄惨姿势。 因为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完全依赖魔法,所以斯科皮对于魔杖不在手中这件事情显得非常迟钝――这过程漫长得足够剩下的三名格兰芬多如同下饺子一般落下来,在他们的不远处摔成一团。 “站稳了吗?”一片漆黑之中,斯科皮听见自己冷静地问,“如果你站稳了,我就要去找找我的魔杖了――哦,德拉科马尔福!” “干什么?”斯莱特林王子对于自己的名字被这种埋怨的语气叫到显得十分恼火,“不要在我的耳边嚷嚷。” “如果你把你的手从我屁股底下拿走的话!” “你有什么毛病,格雷特,我为什么要摸你的屁股,”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仿佛黏糊上了一层浆糊似的不肯从对方的肩上拿开的手抬起来,然后啪地一下,捧住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脸,“看见了么,我的手在这儿!” “见鬼,那是什么东西――哦,德拉科,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裤腰里滑进去了,点亮你的魔杖,就现在!” 斯科皮的话甚至是刚刚落地就看见他周围的一切亮了起来。 德拉科举着自己的魔杖,紧绷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站在他的面前――而斯科皮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什么冰凉的湿润条状物从自己的裤腰里滑了出去,周围寒冷、潮湿,他几乎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然后借着德拉科魔杖尖端的光芒,他看清楚了试图像个流氓似的钻进他裤子里的东西―― 一条藤蔓。 他将德拉科的魔杖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在对方满脸不情愿的情况下,魔杖前端的光线并没有因为换了个主人就熄灭,相反的它甚至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光线,这让斯科皮得以看清,此时此刻他们就身处于一个仿佛由植物的网编制的洞穴之中,而他们周围铺天盖地地全部都是―― “梅林的袜子,是魔鬼藤!”罗恩仿佛带着一丝崩溃的哭腔的尖叫声响起。 而这些植物就好像被这一声尖叫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似的,它们开始蠕动,令人崩溃地蠕动,那如同蛇一般的根须蔓延着,速度越来越快,它们最先缠绕住了罗恩和哈利的腿,将他们绊倒之后,更多的藤蔓伸向了赫敏和德拉科――所有的人开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是他们很快地发现自己越是挣扎,那藤蔓就蔓延得越快,将他们缠绕得更紧! 斯科皮一脚踢开正试图缠绕上自己双腿的蔓藤,慌乱之间,他将手中的魔杖扔回给德拉科,在后者暴躁的低声咆哮声中,高年级斯莱特林一个不怎么优雅地打滚滚到了洞穴的另一边――然后一把抓住了他之前飞出去的魔杖! 斯科皮:“lumos(荧光闪烁)!” 整个洞穴因为强大的照明咒语瞬间被整个照亮。 与此同时被点燃的还有不远处被魔鬼藤结结实实捆绑在地的斯莱特林王子―― 德拉科:“见鬼的你,格雷特!在这种情况下你用什么荧光闪烁――啊啊啊,我要被勒死了!因为你的愚蠢!” 第五十一章 “——别着急,德拉科,你叫得整个霍格沃茨都能听见了。” 斯科皮眨了眨眼,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五年级斯莱特林在使用了一个看似毫无用处的照明咒语之后就似乎再也不打算继续使用魔杖了,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他让自己的魔杖前端保持了应该有的亮度,然后他从腰间的龙皮口袋中抽出了一叠的黄色符箓—— 就像现场的所有人上次夜游时所看见的那样,五年级斯莱特林将那些令他们疑惑又着迷的符箓再一次拿了出来,他口中念念有词——所有人甚至都因为试图因为去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而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然后他们看见了更壮观的—— 四五张用朱砂色写着符文的符箓就像是中了漂浮咒一般从五年级斯莱特林的手心飞了起来,它们就像忽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围绕着斯科皮缓缓转动,然后当站在它们中间的人占了个手决后,它们忽然同时猛地燃烧成了一团团的火焰! “我的老天爷!看那些藤蔓!” 红发格兰芬多的声音都变调了,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在罗恩韦斯莱的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些突然燃烧起来的火焰围绕着五年级斯莱特林,它们带来的温暖和光明吓退了一些试图悄悄从后面靠近斯科皮的魔鬼藤! “哦,哦,当然了,咳,”赫敏震惊地说,“魔鬼藤喜欢阴暗和潮湿的环境,还记得上一次在温室吗,那些魔鬼藤它们——” 格兰芬多姑娘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当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在斯科皮的周围,五六只金丝雀大小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小鸟从这些火团中钻了出来,它们扑簌着金黄色的翅膀,向着在场每一个被魔鬼藤捆绑在地的人飞去—— 它们就像是一团团燃烧着子弹的火焰,每一处它们飞过的地方,那些魔鬼藤都仿佛害怕它们身上的温度和光亮而后退,它们扭曲蠕动着后退,连带着原本缠绕在德拉科脖子上面的藤蔓也松开了它的根须,铂金贵族猛地抓住它粗鲁地将上面的叶子也拽下来了几片,然后他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咳嗽了两声忙着让自己顺口气…… “要夸你做得好吗?”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的德拉科摇摇晃晃地踩着柔软的地面向斯科皮走了过来,那张漂亮的苍白小脸上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愉快,“如果你选择用一个火焰咒语,我们能更快地解决这些——” “但是我可能会烧伤你们。”斯科皮温和地说。 德拉科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自己的嘴——很显然,在这个提醒之下,他不得不认同斯科皮很有可能说得是对的。 ——在那些被暂时吓退的魔鬼藤重新回过神来继续攻击他们之前,此时他们已经一同来到了一个走廊上,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看见的一条能走的路……当脚踏实地踩在坚硬冰冷的青石砖走廊上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就到这里了,波特,好走不送。” 德拉科站在走廊上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与此同时,他伸手将正准备打头走在最前面的五年级斯莱特林拖回了自己的身边,他看着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挑起一边眉用他喜欢的那种傲慢语气说:“我不认为我们还有继续前进的必要万世血仇。” 斯科皮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一个魔鬼藤就怕你吓得尿裤子了吗,马尔福!”罗恩挑衅地问。 “眼看着就要尿裤子的那个人似乎是你,韦斯莱,”德拉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露出了个不屑的表情,“我想不到我有什么陪着你们冒险继续前进的理由——每次遇见什么事儿都跟你们在一起,这个认识让我连刚刚过完圣诞节的好心情都快被毁了。” “随便你,马尔福,”哈利皱起眉,“随便你来不来,但是毫无疑问的,我们会前进。” “然后死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就是这样,再见,波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着,抬脚就准备往回走——并且他并没有忘记要带上斯科皮。 只不过当他抓起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时,却发现对方像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德拉科顿了顿,满脸怀疑地转过头。 “没有符箓了,”斯科皮耸耸肩,“我不认为一把火将那些魔鬼藤烧干净是个正确的选择,如果那是哪个教授安排在那儿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因为‘破坏学校设施’而被狠狠地扣上几百分……” “那些魔鬼藤想要我们的命!” “如果我们不靠近它,它就不会威胁到我们,德拉科,”斯科皮耐心地说,“而我们原本也不应该靠近它。” “哦,真是太棒了,你那些小黄纸为什么不能多带一些出门呢,既然它们那么管用——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继续加入波特该死的冒险小团队,继续前进;第二,蹲在这里,等待不知道哪个教授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霍格沃茨还有这么一个令人疯狂的地方,然后我们还必须祈祷与此同时他们能发现霍格沃茨里少了几个学生,这样他们也许就会来找我们……” 德拉科说着,他皱了皱鼻子:“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等人?特别是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的情况下。”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格兰芬多救世主挑眉,碧绿色的瞳眸一点也没看见有多欣喜:“我也并不是很欢迎你,马尔福。” “你以为我会因此而深受打击吗,疤头,”德拉科傲慢地冷笑了声,“我发誓,如果你敢因为我们不得不加入你们一块儿去送死而表现出一点点高兴的话,我一定——” “好了。”斯科皮打断了两人的争锋相对,斩钉截铁地宣布,“继续前进。” 德拉科不高兴地闭上了嘴,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嘴唇会显得有些嘟,就好像他在撅嘴似的——哦,有时候斯科皮怀疑他可能就是在撅嘴,只不过他从来不承认。 ……无论乐意不乐意,在场的至少有罗恩和赫敏因为队伍里能多出一个高年级而稍稍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 队伍继续前进,这个时候在走廊尽头他们轻而易举地能看见一个稍稍往下的斜坡——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他们在彼此不情愿的表情之中不得不接受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这个事实,而当他们靠近那么斜坡的时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他们还听见了一阵水珠低落在青石砖地面上的声音——霍格沃茨的地下不应该有水,在魔鬼藤之后,这样的水声已经开始成功地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动不安…… “为什么会有水?我们会遇见什么?”罗恩跟在哈利身后,压低了声音跟他的好哥们儿发挥起自己的丰富想象力,“哦哈利,如果我们遇见了一群试图把我们拖进水里的鲛人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可以听得出格兰芬多已经在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只不过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想要做到这一点似乎有点难,当罗恩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他发现除了哈利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哈利眨了眨眼:“哦,我倒是听说过古灵阁的水帘后面养着一头真正的龙蜜色交易。” 走在最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嘲笑声:“现在我们有了两个傻瓜,还有什么惊喜在后面吗?” “嘘。”斯科皮轻轻地竖起食指压在唇边,这个动作引得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盯着他的唇瓣看了一会儿,只不过此时此刻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只是全神贯注地在侧耳倾听,并且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不认为有鲛人或者是龙会长着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翅膀——就像是小鸟在扑簌它们的羽翅,又或者是巨大的蜜蜂在震动它们的翅膀……” 而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事实证明斯科皮的猜想是对的。 他们来到了一个拥有高高的拱顶的巨大房间,房间的光线非常好(相比起魔鬼藤那个地方来说),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们发现有无数只不同颜色的彩色小鸟在拱顶最高处的附近飞来飞去——刚才他们听见的奇怪声音就是它们拍打翅膀时发出的声音。 房间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木门。 “这一次是什么?”德拉科讽刺地说,“我受够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绞尽脑汁要穿越过一重重的障碍去拯救公主的王子——” 斯科皮给了德拉科一个惊悚的目光—— 这还是他打从知道魔法界这个玩意存在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会把黑暗君主比喻成公主。 而德拉科说得非常顺口,并且说完之后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事实上,当所有人还站在房间的这一头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已经昂首挺胸地安然无恙地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然后他伸手推了推那扇门——理所当然地没有推开。 然后他原路返回。 “难以置信,”斯科皮看着面前的铂金贵族,“你就这样走了过去。” “有什么不对,”德拉科斜睨了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我的背后还站着你,不是吗,不要告诉我你并没有做好这种觉悟——”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双银灰色的瞳眸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身上扫来扫去,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安安稳稳地被插在对方腰间皮套中的魔杖时,他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嘲讽表情——这让他看上去有些像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每一个字的尾音,看上去十分不满地说:“看来你确实没有做好这种觉悟。” “什么觉悟?” “比如意识到你的同伴在勇往直前的时候,将背后的安全交给了你。” “噢——” “没有下次了,格雷特,因为你的迟钝,你让我刚刚表现得像个鲁莽的格兰芬多。” 在周围剩下的三个人——全部都是格兰芬多——一块儿发出恼火的咆哮声中,斯科皮郑重其事地跟马尔福家少爷道了歉。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其事地请假:因为在外面旅游_(:3)∠)_所以在元月一号前暂时改更新时间变成隔两日更_(:3)∠)_谢谢理解qaq 第五十二章 不过德拉科看上去并没有理斯科皮的打算,他骄傲地将脑袋拧到了一边去,冰冷的目光在场剩下来的所有人脸上晃了一圈,在目光从所有等着自己的格兰芬多们脸上滑过时,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表情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他默默地将自己的脑袋拧了回来,对准斯科皮。 斯科皮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失败了。 “不许笑。”德拉科露出了个自我嘲讽的表情,然后他盯着斯科皮阴测测地说,“除非你想让我再对你发火,那你就尽管把你的嘴角裂到耳朵那好了。” 斯科皮立刻将自己的唇角放了下来。五年级斯莱特林耸了耸肩,目光游弋地在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四处打量,堂而皇之地扯开了话题,“我想我们需要一把钥匙。” “多么具有创意的提议,”德拉科斜睨五年级斯莱特林,“我都意外居然没有人能想到这一点!” 斯科皮不说话了,他发现如果德拉科如果想让自己变得讨人厌的话,他就能做到——比如现在,他就想将铂金贵族那颗闪闪发亮的脑袋从他那高贵的脖子上拧下来……而此时此刻,为了避免这里血溅三尺,五年级斯莱特林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将注意力放在了脑袋顶上那些飞来飞去的“小鸟”身上,那些鸟飞得很高,此时此刻斯科皮他们站在下面,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那些“小鸟”发出了如同宝石一般的光芒…… 当斯科皮侧耳倾听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听见鸟叫声。 五年级斯莱特林仿佛终于想到了些什么,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然而就在他想施展一个什么咒语好让自己看清楚脑袋顶上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束光已经擦着他的肩膀射了出去,蓝色的光芒射向高高的拱顶,它击中了什么发出“呯”地一声沉闷声响,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那束从斯莱特林王子魔杖尖端射出的蓝色光芒如同烟火一般向着四周散开来…… 与此同时,在那群“小鸟”之中,有一个它们之中的同类猛地增大了两倍,那只不幸被增大咒语射中的“小鸟”用力地在天空之中扑腾着那已经变得不堪负重的翅膀,然后在所有人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它猛地往下坠了一下,紧接着它拼命地扑腾着那如同金色飞贼一般薄薄的翅膀升高了一点点,试图努力地重新回到它同伴的队伍之中…… 而它最终没有做到新二战之鹰击长空。 因为在它眼瞧着就要成功地再一次消失在队伍之中时,站在斯科皮身边的赫敏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紧接着,同样的蓝色光芒从格兰芬多姑娘的魔杖前端射出,并且准确地射中了那一只“小鸟”。 伴随着“呯”地一声,那只倍活生生被迫增大了三四倍的“小鸟”啪地一声从拱顶处直直坠落了下来。 “哦,当然,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它回到队伍里去——” 感受到了这会儿猛地一下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格兰芬多姑娘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她抬起手撩了撩乱蓬蓬的头发,掩饰去了面颊之上悄悄浮上了一丝红晕,她将魔杖放回了袍子里,顺便显得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袍子的一角说,她尽量掩饰住骄傲和兴奋瞥了身边目瞪口呆的瞪着自己的罗恩和哈利:“这还是我第一次使用增大咒,哦,我只是上周复习的时候恰好在查资料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个咒语,是随手联系了下——” “你第一次使用增大咒语就成功了?”红发格兰芬多瞪着赫敏,见了鬼似的怪声道,“那可是三年级的时候才会接触到的咒语!” 在赫敏露出个惊恐的表情并且尴尬地咬住下唇时,罗恩一步上前用力地抱住了格兰芬多姑娘:“赫敏,你真是个天才!” ——当罗恩放开赫敏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格兰芬多姑娘无法掩饰地红了脸蛋,此时此刻她仿佛如释重负似的轻轻舒了口气,然后冲着自己的朋友们微笑起来,当她笑的时候,她那稍稍偏大显得像是花栗鼠的门牙露了出来。 “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罗恩。”赫敏谦虚地说。 “是的,你显然没有,”德拉科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将自己的魔杖塞回腰间,不咸不淡地瞥了兴奋过度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那边一眼,“我不觉得一个增大咒语有什么好值得欢呼雀跃的。” “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夸奖你,马尔福。”哈利冷冷地说。 “哦是啊,格雷特,为什么不在刚才为我敲锣打鼓?”德拉科不怎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而这个时候,哈利已经和他擦肩而过,率先冲着落在他们不远处的那个被击落下的东西跑了过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格兰芬多救世主弯腰捡起了那个东西,只是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哈利就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兴奋地说:“是一把钥匙——干得好,赫敏!我猜那些在拱顶上飞来飞去的都是钥匙,而其中的一把大概就能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把钥匙。” “等我们一个个将它们击落下来,再逐一将他们筛选之后,天大概会直接黑了又亮了,而你们要找的人大概已经带着魔法石离开霍格沃茨甚至离开了英国边境——”德拉科淡淡地说,“为了避免白跑一趟,我想我们需要亲自——主动——去它们中间筛选它们,不要忘了,需要通过这扇门的可不止我们而已。” 哈利皱皱眉,语气不太好地说:“那里有几百把钥匙,马尔福。” “找一把符合霍奇教授审美的。” “什么?霍奇教授?”罗恩愣了愣,“——可是我们不——” “还不够明显吗,韦斯莱?”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海格的神奇生物,斯普劳特教授的魔鬼藤,霍奇教授的飞天扫帚——听着,魔法石放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让所有的人都参与了保护这个东西的工作中来——虽然可笑,但是这就是邓布利多的思维模式——这些东西是教授们共同的杰作,接下来我们说不定能看见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哦,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儿你们大概永远也不会通过斯内普教授的关卡。” 罗恩一听不乐意了,皱了皱眉露出了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表情:“我们有赫敏,马尔福大明望族最新章节!” “——而你们的格兰芬多万事通不知道除了书本之外的任何魔药,而问课本上的东西那不是斯内普教授的风格,他是个魔药大师,你们这群白痴。” 德拉科皱了皱眉,他甚至没有看罗恩一眼,他将目光放在了房间的另一头,然后成功地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在墙边看见了几把飞天扫帚——此时此刻,它们整整齐齐地被靠放在墙角边,只有一把横扫系列,被随手扔在它们旁边。 “来吧,他们已经进去了,如果不想看着他们离开英国边境的话,我们最好先动起来。”德拉科说着的时候,他已经率先冲扫帚那边跑了过去。 “我们不知道霍奇教授的审美,马尔福!”哈利压低了声音,脸色因为刚才被骂了粗鲁的话变得不太好看,“没有人会特意去注意飞行课教授的审美!” “我想德拉科说的是女性审美。” 在德拉科回头冲哈利喷射毒液之前,斯科皮率先伸出手,息事宁人一般地拍了怕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肩膀——当然,他的这个举动换来了德拉科警告地一瞥,就如同在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碰到哈利的第一秒,德拉科就猛地转过头来,他盯着斯科皮的手看了一会儿后,这才收回目光…… 直到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随手抓起墙角边的一把横扫系列扫帚,嫌弃地皱了皱眉他的鼻子,这才牙疼似的哼了声:“就是他说的那样。” 哈利愣在了原地。 他的童年都是在达利穿过的二手衣服中度过的,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过除了霍格沃茨校服袍子之外任何一件新衣服——他的人生之中甚至从来没有出现过“女性审美”这类的词语。 而这一点很显然是被人众所周知的——预言家日报整整用了三天三个头版来诉说关于救世主在麻瓜世界遇见的悲惨遭遇。 斯科皮甚至开始怀疑德拉科是不是故意出这样的难题存心想让哈利出丑。 果不其然,现场的尴尬气氛大约只停顿了三十秒左右,当铂金贵族跨上他的临时扫帚,轻车熟路地用双脚点地升腾到半空中,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冲站在地面上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格兰芬多救世主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而我知道你不懂这个,尊敬的‘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找球手’先生,所以我猜那是一把古色古香的钥匙,门把手形状的,因为我注意到钥匙孔是那个样子。” “为什么是古色古香的?” “因为霍奇教授的办公室里放满了各式各样上个世纪古董,以及一些仿制品。” “你去过霍奇教授的办公室?”哈利下意识地问,“去做什么?” 斯科皮注意到格兰芬多救世主这个无心的问题让德拉科猛地闭上了嘴——此时此刻,铂金贵族的脸色看上去可是有些恐怖……而作为最了解德拉科的人,斯科皮可以很肯定,德拉科之前大概会亲自跑到飞行课教授的办公室里,请求她替自己出示证明——证明他足够飞得够好——让他说服斯内普教授批准他加入魁地奇学院队。 无论是哪方面出了问题,总之最后德拉科是失败了。 但是这个仿佛永远不太引人注意的教授的初步印象却留在了斯莱特林王子的脑海之中——而此时此刻,仿佛结束了那段并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德拉科挑高了眉,一点儿也没有露出任何弱势的情绪,他脸上的讽刺甚至变得更加明显—— “因为我每天起床的时候,至少会记得带上我的眼睛和大脑出门,波特,现在你到底要不要飞上来找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_(:3)∠)_不好意识这shi一般的更新速度,回家会补偿的。 第五十三章 在墙边放置着的只有四把扫帚,有横扫也有彗星,它们看上去就像德拉科所说的那样,大概是由什么人亲自从霍格沃茨的飞行课使用扫帚存放室内直接搬运过来的。 当斯科皮脚下点地轻松地腾空到半空中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自己的背后靠近,他轻轻扭转了一下扫帚的尖端―― 当他的彗星滑出一道漂亮的轨道往旁边偏闪时,哈利波特与他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像只野蛮的野兽似的冲进了那由扑簌着翅膀的钥匙组成的“鸟群”当中信仰推销员。 罗恩紧随其后,只是此时的红发格兰芬多看上去有些紧张――他死死地盯着哈利的后背,也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刚才那套关于“守护同伴的背后”这样的言论给了他什么启发,总之他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即好像随手会有那么一个谁要趁着格兰芬多救世主一个不注意给他念恶咒似的…… 于是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赫敏一个人留在了地面上――当哈利和罗恩紧随德拉科之后让自己腾空到天上时,几乎是所有人都听见格兰芬多姑娘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窒息的倒抽气声―― “噢,哈利,小心你的后面!” “罗恩,让开,别挡着哈利,你会妨碍他发现我们要的钥匙的!” “当心!马尔福,你要把罗恩从他的扫帚上撞下去吗!” 格兰芬多姑娘憋红了脸,才十一岁的她脸憋得通红,嗓音尖锐刺耳,看上去这项类似于魁地奇全民找球手大混战的运动完全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事实上她看上去紧张急了,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个随便是什么人从天空中摔下来拧断自己的脖子似的! 赫敏过于紧张的声音让德拉科频频皱眉。 当自己的名字被以责备的语气从格兰芬多姑娘口中尖叫出来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甚至直接停止了继续飞行试图捕捉某钥匙的动作,悬停在半空中冲着拱顶翻了个白眼:“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在马尔福庄园打魁地奇的时候为什么我父亲从来不母亲来看着我们玩的原因了――女人永远不会因为你做出一个精妙绝伦的高难度动作而欢呼,她们只会扫兴地尖叫着让你注意不要拧着自己的腰!” 哈利看上去难得赞同地扫了德拉科一眼――天知道这会儿的功夫他几乎要被赫敏的大惊小怪吵得集中不了经历去寻找钥匙了! 相反的,在魁地奇比赛上,因为大家都在这么尖叫,所有的声音乱成一团疯狂冲着耳膜涌来的时候,反而干扰性不会那么大――至少在赛场上,他还从来没有因为费心思去听那些欢呼声中说了什么而走神。 而眼下。 赫敏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再加上随着时间一份一秒地过去,想到伏地魔随时有可能带着魔法石离开――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哈利暴躁过头! 动了动唇,格兰芬多救世主正想说些什么(比如让赫敏保持安静哪怕一小会儿),却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漂浮在他身后有什么人吼了一句“波特,看你头顶”―― 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哈利猛地一下以把自己整个脖子拧断的力道抬起了头――是的,事实上他真的听见了“喀嚓”一声骨头的声响,紧接着,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在飞得令人眼花缭乱的钥匙群中,他看见了一把钥匙―― 那是一把相比起其他的钥匙来说明显大了一圈的钥匙。 青铜色,钥匙的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蔷薇花图腾。 足够古色古香。 这把钥匙的翅膀比一般的钥匙更大更强壮,并且洁白的羽翼丰满异常,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它耷拉着仿佛被什么人用力抓住过拧动导致骨折的一边翅膀的话,哈利几乎毫不怀疑,它大概会是比海德薇飞得更好的存在! “还等什么,就是它!” 斯科皮着急地催动自己的扫帚,当然与哈利擦肩而过向那把钥匙冲去的时候,格兰芬多救世主还如同着了魔一般对着那把钥匙瞪眼发呆―― 而此时此刻,就连赫敏也不再嚷嚷,她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唇,只将一双瞪大了的深褐色瞳眸露出来……和赫敏一样,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就仿佛她们怕做出了什么动作让那把使劲儿扑腾着翅膀悬空的钥匙受到什么惊吓似的韩恋! 而此时,作为在场天空中最接近那把钥匙的人,斯科皮却发现他不善于飞行的这个残酷事实――每当他试图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离开扫帚,像个魁地奇的捕球手捕捉金色飞贼似的去捕捉那把钥匙的时候,他都会发现自己的扫帚会不受控制地猛地往下坠落一小段! 当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摇摇晃晃的他赶紧抓住扫帚以免成为在场第一个从扫帚上摔下去的那个――然后他稍稍腾空,重复了之前的动作―― 毫不意外地,这一次他比上次坠落的更加厉害! 那下坠的力道和速度,哪怕是再过一点儿,都足够将高年级斯莱特林从他的扫帚上甩下去! 斯科皮有些不服气地咬了咬下唇,在心里粗鲁地骂了一句脏话,就在他继续腾空尾随着那把钥匙第三次冲他伸出手的之后,有什么人从他的身后靠近―― 这一次,斯科皮因为全身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该死的钥匙上,并没有能即使躲开。 而很显然的,对方也没有打算给他躲开的机会。 摇摇晃晃地坐在扫帚上,斯科皮只觉得有什么人从后面一把重重地拦住了他的腰,高年级斯莱特林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惊呼,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扫帚―― 在地面上赫敏的惊叫声中,斯科皮紧接着感觉到他的扫帚猛地往下沉了沉…… 不是因为失去控制。 而是因为扫帚上的重量。 当斯科皮试图回头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却感觉到有一副温暖的胸膛贴上了他的背部,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他及其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现在听我说的,调整你的扫帚,让它慢慢飞到和那把钥匙的同一高度……” 斯莱特林王子那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嗓音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听上去沉着冷静,就好像此时此刻正从后往前伸出手,以半拥抱的姿势将五年级斯莱特林抱在怀j□j骑乘一把扫帚的不是他德拉科马尔福似的! 斯科皮听见了重物落地四分五裂的声响。 低下头,他看见原本属于德拉科那把扫帚无情地从高空坠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他就这样直接在高空中从自己的扫帚上跳到了他的扫帚上!!! 梅林的袜子!! 德拉科!!! 斯科皮倒吸一口凉气,正欲将他身后那紧紧贴着自己的人臭骂一顿,却在这时,那坐在他身后的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伸出手,不轻不重地用他那略显得冰凉的手捏住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下巴玩弄了下―― “不要走神,格雷特,看见那把扫帚了吗,我保证你摔下去的话会比它更加难看。”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的嗓音再次在斯科皮身后响起,“飞天扫帚从来不是你赌气证明自己实力的工具,这是我唯一觉得不能依靠勤劳就掌握的技巧――天赋,没有的话,就不要强求――好了,现在听我的,慢慢来――” 在德拉科的带领之下,扫帚再一次稳稳地上升至和那把钥匙同等高度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终于对两名斯莱特林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不急不慢地进行飞行教育课深感不耐烦,当斯科皮他们一块儿半 升到合适的高度的时候,作为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捕球手,此时此刻的哈利波特已经皱起了眉,驱使着自己胯''下的那把扫帚,如同火箭一般飞快地与斯莱特林们擦肩而过倾尽天下终成伤全文阅读! 还带起了一小阵夹杂着大概是怒火的小风。 斯科皮看着如同猛虎一般扑向那把钥匙的格兰芬多,听着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罗恩维斯莱解气的大声欢呼,他抽了抽唇角―― 而此时,他听见德拉科似乎贴在他的耳边,发出了一声几乎不可听闻的轻笑声。 他拦着斯科皮的腰,就仿佛没有看见此时风头即将被波特抢尽――当格兰芬多救世主无限地逼近那枚钥匙,他以低语轻声指导着斯科皮弯下.身,加速扫帚追赶波特的步伐…… 可是他们的前进方向在斯科皮看来是错误的。 他们并没有真的追着波特的路线而去,而是相反的,操控着他们的扫帚绕出了一个很大的弧线,飞到了比钥匙的地方稍稍高,位置也与它水平向平行的位置―― 与此同时。 在罗恩的呼喊声中,哈利摇摇晃晃地夹紧了扫帚,抬起手慢慢向着那把钥匙靠近―― 就在这同一时刻,眼看着哈利的指尖几乎就要碰到那枚钥匙的尾巴时,斯科皮听见德拉科在他身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抓紧扫帚”―― 下一秒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在一瞬间。 那只苟延残喘飞行的扫帚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在哈利刚刚碰到它一丁点儿的时候就猛地一下飞窜起来,它跳到了一个哈利那个地方刚好够不着的高度! 就在哈利微微一愣看着钥匙从自己的跟前跑走续而发出恼火的咆哮声时,微微悬停于他脑袋上方的两名斯莱特林有了新的动作―― 在德拉科的控制之下,那把尾巴没剩几根毛的扫帚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斯科皮在措不及防地情况下被甩得头晕眼花的同时,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什么东西撞击在他们的扫帚尾部发出“啪沙”一声微妙的轻响―― “波特,别发呆!” 与此同时,甚至不用德拉科提醒,立刻反应过来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就像他无数次捕捉金色飞贼似的,从扫帚上半抬起身伸出双手猛地做了一个迎身向上的捕捉动作!―― 下一秒。 在罗恩和赫敏疯狂的鼓掌欢呼声中,那把钥匙就像是一直被逮捕的白鸽,在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掌心无力拍打着它的洁白羽翼…… “合作愉快,波特,希望再也没有下次了。” 半空之中,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每一个字的尾音嘶嘶地说,并且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扫帚,重新死死地缠绕上了坐在他怀中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腰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很崩溃。我电脑坏了,送修要几天…… 原本说回来就补偿,可视我现在每天只能用手机码字qaq 所以请大大们再等我一会儿!! 第五十四章 在德拉科马尔福看来,世界上大概再也不会有比同骑一只扫帚更加浪漫的约会方式了——你看,无论你的约会对象是否已经答应你亲近他,也无论今后你俩能不能成——只要你们待在一把扫帚上,你就能光明正大地拦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 “——知道吗,格雷特,要我看来,彗星也许真的是不错的扫帚。” 两名斯莱特林双双落地,格兰芬多们热烈地抓着新鲜出炉的钥匙往那扇巨大的门冲锋过去——与此同时,作为在场唯一的一名高年级,斯科皮发现他不得不沦落成了善后的那一个,而当五年级斯莱特林弯腰将他那把扫帚轻轻放回原处的时候,他听见站在他身后的铂金贵族懒洋洋地侃侃而谈—— “在过去的十一个年头里,我一直奇怪这种除了价格便宜几乎一无是处的穷人专用扫帚生产厂家为什么还没有倒闭——噢,我的意思是说,毕竟他们永远都那么的……” 斯科皮没有问德拉科彗星扫帚怎么了。 既然德拉科的那一把已经无情地被摔成了碎片——斯科皮希望霍奇教授不要因此而责备他们,总之眼下,他把所有人的扫帚都恭恭敬敬地摆回了原处。 并且在斯科皮摆放格兰芬多们的扫帚时,德拉科看上去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居然相当难得地没有抱怨他多管闲事。 斯科皮心满意足地做完这件事,回到了斯莱特林王子的身边,他们两十分默契地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同时看着不远处凑成一团研究怎么把钥匙塞进门里的格兰芬多——现在阻拦他们的貌似是那钥匙的翅膀,它太大了,有些碍事我和npc有个约会。 罗恩建议他们直接简单粗暴地把它塞进去。 而赫敏却愤怒地尖叫着“难道你没有看见它已经折断一边翅膀了吗”阻止了他们—— “……” 就好像他们现在不是在赶时间似的。 有时候斯科皮不得不同意德拉科说的,甚至不用斯莱特林去骚扰他们,格兰芬多们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得鸡飞狗跳。 不幸的是在场唯二两名斯莱特林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他们正忙着(有些故意地)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以及同样不恰当的地点…… 闲聊。 “你不会是因为扫帚成了碎片的模样看上去还不错就觉得这是彗星系列扫帚制造商一直没倒闭的原因吧?”斯科皮问身边的人。 斯科皮听见他的话让他身边的铂金贵族冷哼一声:“你把我说得像个变态,格雷特。” “……” 是的,别怀疑,你就是个变态。 在德拉科发现自己以前,斯科皮将脸上的那点儿赞同给完全收回,当铂金贵族拧过自己的脑袋看着他的时候,后者只看见了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脸上无比严肃的表情—— “说说你认为彗星好在哪了?”为了扯开话题,斯科皮发现自己还是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够慢。”而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则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当时你——或者是我,我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人屁股底下是一把光轮——哪怕只是一把光轮1998,我都不敢做出在半空中换扫帚的举动——” 斯科皮转过头挑眉看着德拉科,后者脸上的得瑟收敛了些,将摸了发胶固定的很好的头发多此一举地扶了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收回了脸上的神采飞扬,嘟囔道:“当然,也并不是说因为我屁股下的是一把老掉牙的彗星而你屁股底下的是一把应该进博物馆的彗星被我爸爸知道了这件事他就不会冲我大吼大叫了——” 斯科皮满意地将自己的眉毛放了下来。 而这一次,轮到终于反映过来的德拉科挑眉:“嘿,刚才那会儿是怎么回事,你看上去就像是我的任何一名随便是谁的监护人!” “……我不是。”但是我会是你未来儿子的监护人——后半句话斯科皮决定让它烂在肚子里。 “你当然不是,”德拉科嘟囔着说,“你怎么可以顶着我替我未来的儿子——一个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取的名字,来冒充我的监护人呢。” 仿佛说到了让自己感到无比郁闷的事情,用那双银灰色的瞳眸瞥了斯科皮一眼,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下一秒的斯莱特林似乎决定让自己加入永远在进行无聊争吵的格兰芬多们—— 准确地来说,那叫强势的插''入。 他显得有些粗鲁地一把抢过了格兰芬多救世主手中的钥匙—— “好了,波特,你准备捧着这只愚蠢的大钥匙发呆到下一个圣诞节吗?格兰杰,你也闭嘴,这只是一个该死的变形咒,如果你非要因此而担心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会有一只鸽子因此而不得不靠自己的爪子在陆地上像企鹅似的走上一辈子的路的话——” 一边说着令人恼火的教训的话,德拉科显得有些粗鲁地打断了格兰芬多们,一边将钥匙狠狠地塞进了门缝里—— “那么我想,遗留的问题可以交给格雷特来解决贵妃起居注最新章节。” 德拉科说着,拧动了那把钥匙,接着他满意地看见门开了。 终于,开了。 斯莱特林王子一边低下头用鼻子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羽毛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飞天钥匙”,一边丝毫没有怜悯心地将它从锁眼中拔出来转身塞给斯科皮—— “拿着,格雷特,”德拉科满脸嫌恶,挑剔地说,“我有没有说过我对羽毛过敏?该死的这玩意的翅膀上有股猫头鹰粪味儿!”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在赫敏充满了担忧与不安的目光之中接过那把钥匙,他使用了一个治疗魔法——依旧还是成年版本的德拉科教他的,那个时候战争随时随刻都在爆发,他们不得不每个人都学会一些应急魔法以备不时之需。 并且根据德拉科以及西里斯的说法,斯科皮的治疗魔法是包括格兰芬多救世主在内的所有人里用得最好的—— 虽然不排除西里斯是在说讨人喜欢的奉承话,但是至少德拉科可很少这样直接地夸奖人……这频率堪比一年一度错过再也没有的圣诞节礼物。 所以此时此刻。 当高年级斯莱特林将魔杖收回口袋里时,那原本被他捧在手中奄奄一息的钥匙重新回复了精神,它挥舞着丰满、整洁的健壮羽翼,缓缓腾空,而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它用力震动了下翅膀,带着它那对健康的翅膀,欢天喜地地回到了其他的钥匙群中—— 这场面足够动人心弦。 “那只是一把钥匙。”德拉科用被恶心了个够呛的嗓音说,“你们一群人用''看着希望自由飞翔''的目光看着它是怎么回事来着?” …………不过这种场合永远都会出现一个专门负责闹场子搅合气氛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翻了个白眼——不过德拉科当然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这个时候,他已经保持着前一秒那种十分嫌弃的脸,伸手将那扇阻挡他们前进的大门一把推开! 大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意料之外的,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第二个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德拉科当机立断顿生警觉后退一步。 反而是格兰芬多救世主,勇敢地成为了那个第一个抬脚踏进房间里的那个人。 当哈利两只脚都踩在那个房间里时,令人惊讶的是,屋里的烛火突然尽数点燃,摇曳的烛光之中,照亮了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 所有人都发现他们站在一副巨大的棋盘边上。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颗颗黑色的棋子,那些棋子看上去足足有他们两个人头那么高,一个个沉寂肃穆地矗立在那儿,能让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复活节石雕像。 在房间的另一头,与他们面对面的,是一些同样大小的白色棋子—— 在所有人身后,他们来时的那扇大门“呯”地一声自动关上,阻绝了他们返回的路。 而此时此刻。 半明半寐的幽暗烛光之下,斯科皮只觉得一丝凉气从他的后颈处飘过,此时此刻他仿佛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了什么恐怖片的现场——那些棋子统统没有任何的五官,就好像是是粗制滥造赶工的产品…… 而当斯科皮的目光落在一名距离他最接近的——大概代表“骑士”的棋子上时,棋子手中的黑剑泛着的冰冷锋利光泽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庶女毒妃全文阅读。 这些细节问题足以让此时阴森感翻倍。 “这是什么意思?”格兰芬多救世主显得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很低,就好像他要不自觉地要这样做以免不幸地吵醒这些棋子似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没有人要回答他。 “假如我们天真地认为这些棋子只是吓唬人的摆设,”斯莱特林王子嘶嘶的嗓音响起,一边说着,他一边小心地靠近那些棋子,“而事实上我们只需要昂首挺胸用两条腿从他们中间路过——” 在所有人的瞪视中,德拉科抬起了自己的脚——然而在他落下去的前一秒,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奇迹发生的那一刻,他停住了。 并且转过身,无声无息且面无表情地看着斯科皮。 后者忍着冲天花板翻白眼的冲动,耸耸肩:“我会好好盯着你的背后。”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满意地扬了扬自己的下颚。 然后他的一只脚落在了棋盘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铂金贵族像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他将自己的第二只脚也踩上了有着黑白相间的格子的棋盘上——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候,他来到了和黑王后完全平行的位置——那些棋子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似的—— 而就当德拉科准备放心地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棋盘上发生了变故——前一秒还如同真正的装饰雕像一般的棋子一个个都活了过来,骑士□的马蹶起蹄子,主教高高手中锋利的十字架,士兵的盾牌刷地放下——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德拉科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微微收缩,他看着那骑士骑着马,一步步地按照格子上的规矩向自己走来,停在他的面前,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脸俯视他—— 空气仿佛在这瞬间凝固。 赫敏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倒吸气音——他们惊恐地等大了眼,心中不祥蔓延席卷,然而每一个人却都像是被施了什么可怕的魔法似的,脚变的异常沉重,死死地定在地面—— 在骑士的阔剑落到德拉科的脖子上之前,格兰芬们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而这个时候,,他们却听见了一声咒骂,紧接着,当他们猛地睁开眼时,只来得及看见在场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飞扑上来,抓住铂金贵族的袍子边缘,直接将他从棋盘上拽了下去—— 两人滚成一团,在地上双双摔了个四脚朝天。 斯科皮被压在下面,被撞了个呲牙裂嘴,但是这个时候,当他看见棋盘上的所有棋子都回到了自己的原位时,松了一口气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终于有了心情开打从踏入这个阴森的房间后第一个玩笑—— “你看,德拉科,”他冲趴在自己身上的铂金贵族说,“至少这一次我看住了你的后背,哦,准确来说,是看住了你整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用手机码字真心太销魂,我都舍不得换回电脑!!!n 第五十五章 现在不止是德拉科,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恐惧――是的,这一盘巨大的巫师棋摆在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好看,它存在在这儿,只是因为它像是之前所有的东西一样,它是一个关卡――想继续前进到下一个房间的话,他们就必须通过它。 “我们现在怎么办,”当斯科皮扶着德拉科站稳的时候,他听见哈利波特在他们的身后小声问。 “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我们必须和他们一块儿战胜白棋,赢得尊重,让它们给我们让出一条道儿来。” 难以置信,说出这句话的居然是罗恩韦斯莱,他来到了棋盘边缘,站在那已经恢复了原状的骑士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身下的那批黑色骏马的马头――几乎是立刻的,那只马活了过来,仿佛要证明刚才所放生的一切并不是他们的错觉似的,它撅了撅蹄,刨着地上并不存在的泥土,与此同时,坐在它身上的那名黑骑士也转过头来,从脸上那副钢盔后面看着罗恩。 “是这样吗?”罗恩问。 黑骑士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然而在在场的所有人看来,那几乎就是默认的标志……于是红发格兰芬多耸了耸肩,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一群小伙伴:“依我看来,我们必须要充当他们之中的一部分……我是说,我们就是棋子。” ――你见过国际象棋点头吗?如果你没见过,那么很荣幸地,你现在看见了。 当罗恩说出这句话的之前,之前还毫无动静的黑骑士居然真的艰难地点了点他的头,幅度很小,但是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清他的动作――这真的是太诡异了,它坚硬的质地注定了它会将点头的这个动作做得就像是恐怖片的现场。 “――既然都知道了通关规则,那为什么还不动起来?” 在任何人发表意见或者说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德拉科却忽然发出了声音,他抓着斯科皮,毫不客气地用自己的肩膀推开罗恩,然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将高年级斯莱特林直接塞到了“国王”那颗棋子站着的格子里――那颗棋子转过头来,看了看斯科皮,就将自己的王冠摘下来戴在了他的脑袋上,自己则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出了棋盘。 斯科皮:“……” 斯科皮很无语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而后者显得十分理所当然,只是显得懒洋洋地翘了翘唇角。 德拉科:“站在这儿,别动,国王陛下末世桃源记全文阅读。” 国王,不可以送吃,并且在非特殊情况下,国王是唯一一颗可以走到不被对方棋子攻击的任何相邻格的棋子――换句话来说,如果在这个关卡上有什么人必须要牺牲的话,那么肯定不会是代替“国王”这颗棋子的那个人。 “嘿!嘿!嘿!”哈利瞪大了眼,看着一头雾水的黑发斯莱特林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看上去十分生气地说,“你们怎么能擅自就决定了自己要代替哪颗棋子?我们甚至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不公平!” 德拉科挑了挑眉,看上去对自己把这个最佳vip位置塞给了自己的同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公平?” “谁都知道‘王’是最安全的位置,”哈利气呼呼地说,“至少我们应该举手投票表决谁来获得它,要么就抽签!” “你几岁了,波特?”德拉科看上很真诚地问,“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先下手为强吗?” “见鬼的先下手为强!” “哦,既然你那么气愤的话,我们就来投票好了――由在场所有的巫师投票,”斯莱特林王子拖长了尾音,懒洋洋的目光在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过之后,顿了顿说,“投票结束,全票通过,格雷特获得了这个位置,可喜可贺。” 斯科皮:“………………” “什么?”赫敏愣了愣,“我们还没开始!” “注意到了吗,只有巫师才有投票的权力,”德拉科勾起唇角,看似轻蔑地喷了喷鼻腔音,“至于某些‘泥巴种’――‘红毛鼹鼠’――以及‘疤头’――当然不算在范围之内。” 赫敏严厉地闭上了自己的嘴,深褐色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谴责地看着洋洋得意的铂金贵族,而此时此刻,这番神一般的言论算是彻底地惹火了格兰芬多救世主,这会儿的功夫,他看上去随时都会扑上去揍德拉科一顿似的―― “你是强盗,马尔福!” 哈利气愤地嚷嚷,说完,还不忘记拽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红发格兰芬多――此时此刻他已经没心思去奇怪为什么这种时候特别喜欢跟马尔福对着干的罗恩这次却难得保持了沉默,这会儿功夫,哈利正忙着瞪着不远处那颗得意洋洋的铂金脑袋呢,所以他几乎是没回头地拽了罗恩:“哥们,说句话!” 罗恩:“……呃……” 没有得到强烈支持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几乎要将自己的眉毛挑高飞到头顶上去,他瞪大了碧绿的眼睛,转过头看着他的同伴,然后意外地,看见他那脸涨得和头发一样红的小伙伴,哈利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顺着罗恩的目光向棋盘上看去――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国王的位置上满脸写着“不好意思”的五年级斯莱特林。 哈利全明白了。 尽管此时此刻他已经被罗恩气了个半死,恶狠狠地瞪着他责备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犯傻也必须挑对个时间场合,罗恩!” “呃,当然,哈利,是的,我觉得……”红发格兰芬多脸上的红色稍稍退下去了一些,“除了认为‘先下手为强’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哈利发出了一声恼火的咆哮),”罗恩赶紧顿了顿,他看上去连话都不会说了,只好看向不远处的铂金贵族,“但是不得不说,如果我是鼹鼠的话,我觉得你像一条臭鼬,马尔福。” 被形容像“臭鼬”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向他露出了一个宽容的胜利微笑。 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加苍白无力的回击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赫敏看上去也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抽风的罗恩,看上去完全搞不明白他究竟出了什么毛病妖元血圣最新章节。 而这个时候,罗恩已经精神恍惚地走上了棋盘,他直接站在了之前他摸过的那匹马的身边,在和那个看不清楚任何五官的黑骑士对视了片刻之后,那个骑士从自己的马上下了下来,将自己的武器递给了罗恩――红发格兰芬多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地爬上了马背,将那把沉重的剑握在手中,与此同时,那名转移了自己武器的黑骑士也如同之前的国王一样,转身离开了棋盘。 罗恩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坐在马背上,扫视了一圈周围所有的人,这才看上去有些紧张地说:“哈利,赫敏,我得说,在巫师棋这方面,恐怕你们没有人比我――” “如果你说的‘人’是我理解的那个的话,”站在斯科皮身边正试图将那个显得有些大的王冠往他脑袋上扣的铂金贵族头也不回地打断他说,“那恐怕,你不是。” “哦,闭嘴,马尔福!”哈利看上去终于忍无可忍,“这回就听罗恩的!” 红发格兰芬多冲他的好哥们露出了一个飞快而紧绷的微笑。 德拉科耸了耸肩。 得到了支持的罗恩这一次终于当了一回主角,当他在抬起头看向周围的人时,看上去像是精神了一些:“正如同你们所看见的,我是黑骑士,哈利,你到主教的位置上去――” “我要做皇后。”德拉科懒洋洋地打断了他。 “没门儿,马尔福,你永远不可能把所有的便宜都沾光!”坐在马背上的红发格兰芬多令他的小伙伴们十分安心地狠狠瞪了眼铂金贵族,“你是‘城堡’,到战车的位置上站好――赫敏,你到皇后的位置上去。” 当德拉科不情不愿地挪到离他最近的那名“战车”的格子上站好的时候,赫敏也从黑皇后手中接过了王冠,这样,棋盘的边上就站着足足五名退下去的黑色棋子,它们安安静静地站在棋盘边上,因为没有五官,站在棋盘上的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正在观看这场奇怪的巫师棋比赛。 “按照规矩,白棋先走。”罗恩胸口起伏,吐出一股胸中的浊气。 话一刚落,就好像是要验证他说得话是对的似的,从站在他们对面的白棋之中,一颗“禁卫军”向前挪动了两格――这是属于“兵”的规矩,通常情况下,它们只能在直线方向上前进一个格,但是如果是在走第一步的时候,它们可以选择走一格还是两格。 兵的吃子方法与行棋方向不一样,它是直走斜吃,即如果兵的斜进一格内有对方棋子,就可以吃掉它而占据该格。 白棋走完,轮到黑棋。 黑气听罗恩的调遣,每当他开口要求哪个位置的棋子走到哪儿,哪怕那个棋子并不是哈利他们这样真正的巫师,它们也仿佛是能听得懂人话似的,前进到罗恩要求的那个格子――反而是当罗恩需要用到“真正的”“活着的”棋子的时候,却异常麻烦了起来。 ……总的来说主要还是因为某些“棋子”具有相当的反叛独立人格。 比如―― 罗恩:“马尔福,横向,右边,五个格子。” 德拉科:“我不去。”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33333333德拉科傲娇~~~ 电脑回来了,恢复隔日更了哦小伙伴们。这周有榜单更新有保证。 第五十六章 “走过去下一步就该轮到我被那个白骑士吃掉了,你以为只有你会下巫师棋吗,韦斯莱,”斯莱特林王子嘶嘶地说着,银灰色的瞳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谁也不知道被吃掉以后会有什么下场,想拿我来开刀,没门儿。” 罗恩露出了一个诡计被揭穿的遗憾表情。 哈利看上去倒是挺高兴看到自己的朋友恢复了正常的。 “哦,好吧,虽然我也觉得马尔福很讨厌,”站在黑皇后位置上的赫敏绞起自己的巫师袍的一角,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很纠结地说,“但是不得不说,你这样做不对,罗恩——你应该先用棋盘上的棋子来确定被吃掉以后会发生什么,再决定要不要我们被吃掉未来教科书。” “当着一个人的面说他‘很讨厌’,真是棒呆了的家教,格兰杰。”德拉科不客气地说。 “听听这话,”赫敏微微涨红了脸瞪向德拉科,“就好像刚才把在场的所有格兰芬多都划为非人类的那个人不是你似的!” 斯莱特林王子毫无愧疚感地冲她冷笑了下。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 罗恩翻了个白眼,重新指挥了一个“禁卫军”往前移动了一个格子—— 这个时候,它就正好来到了一名白骑士的马蹄子底下,果不其然,下一秒,大家就看见那只白骑士就好像真的拽了拽手中的马绳,马蹄子高高地撅起,那名黑色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似乎要抵挡他的攻击,然而这是没用的,他的盾牌被高高在上的白骑士用锋利的阔剑一把挑开,呯地一声巨响之后,那金属制造而成的盾牌被挑飞,白色的大马将黑士兵踩在脚下,然后由白骑士挥剑,将手中的阔剑结结实实地插入了黑士兵的胸膛之中。 伴随着一声石头爆裂开来的声响,黑色禁卫军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 原本站在棋盘边上的黑骑士动了起来,他来到棋盘上,将裂开的黑色禁卫军拖出了棋盘。 也就是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才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德拉科看向红发格兰芬多的表情,更加像是在看一名杀人犯—— 毕竟,刚刚就是罗恩想将他送到另外一名白骑士的马蹄子底下的。 要是他乖乖听话,现在他就妥妥地是一具尸体了。 “我想现在至少我们知道了,开玩笑是要分场合的。”站在国王位置上的斯科皮干巴巴地说着,他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苍白,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这盘棋居然这么粗暴——当高年级斯莱特林说话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那枚银蛇戒指。 斯科皮注意到,打从来到活动门板底下,那枚戒指就没有闪烁过——也就是说,在德拉科的正常记忆当中,压根就没有现在这么一茬……很有可能在七年前,站在这副棋盘上的,只有在场的另外三名格兰芬多。 这个认识当斯科皮感觉到了恐惧的升级——无论他们怎么靠着自己做到的,这些格兰芬多们倒是好好地活到了七年后,那么,原本就不在这段历史轨迹上的他和德拉科呢? 谁能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黑发斯莱特林咬了咬唇,下意识地蹭了蹭戴在自己小手指上的那枚精致的戒指,镶嵌着宝石有些凹凸不平的戒指让他焦躁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而当他抬起头试图看向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德拉科的时候,却发现后者也正挑着眉看着他。 而德拉科却没有做出过多的表示。 他平静的视线只是在斯科皮手上淡淡扫过,就仿佛他没有看见高年级斯莱特林这些细微的小动作似的,当斯科皮微微红了脸试图说什么之前,他已经将自己的脑袋拧了回去,对准了站在他右手边的另外三名格兰芬多—— 这时候,罗恩还在瞪着黑色禁卫军被一分为二之后,留在棋盘格子上的石头粉末发呆。 “我没想到会这样,”红发格兰芬多用力地咽了口唾液,看上去很艰难地说,“如果早知道会这么残暴,我也不会把这个兵送去被吃掉……” “哪来那么多‘早知道’。”德拉科抱臂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嘲讽地看着红发格兰芬多,“介于这个情况,现在咱们是非赢不可了,你不再拥有单独指挥的权利,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的习惯——” 斯莱特林王子顿了顿,用十分嫌弃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圈罗恩:“更何况还是一个韦斯莱赌与骗的博弈最新章节。” 于是接下来,无论剩下的人愿意不愿意整盘棋由德拉科和罗恩同时指挥,他们偶尔会出现一点小小的争执,但是在大体上来说,他们对于下棋的路线令人惊讶的一致——只不过每当他们发现黑色的棋子不得不被白色的棋子吃掉的时候,罗恩总是显得有些害怕,而相比之下,德拉科却显得更加心狠手辣一些—— 当白皇后用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狠狠地将除了罗恩之外的另一个黑骑士打翻在地,拖出棋盘的时候,罗恩的脸色看上去十分难看。 就好像此时此刻一动不动地面部朝下趴在那里的黑骑士就是他一样。 罗恩和德拉科作为机动性比较高的棋子,在棋盘上冲锋陷阵,此时此刻在棋盘边上,那些被吃掉的白棋有大约八层以上是他们的杰作,也大概是多亏了他们的存在,棋盘上才能面前地在黑棋子不断被吃掉的情况下,保持住了他们与白棋的平衡。 此时,在棋盘边上被吃掉的白棋和黑棋几乎一样多。 这盘棋终于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而这个时候,德拉科已经来到了白皇后的脚下,将那没有五官的脸转向了他。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回望。 而罗恩韦斯莱的脸色则显得有些难看,他用僵硬的目光看着德拉科——里面并没有同情和愧疚,那感情似乎有些复杂,并不愉快,甚至有些难受,但是很显然,如果此时此刻站在德拉科位置上的是哈利或者是赫敏的话,罗恩的表情绝对会显得更加丰富一些,而此时此刻,他看着不远处的铂金贵族,面无表情地轻声说:“你怎么看,马尔福?” “我眼睛没瞎,韦斯莱。”德拉科懒洋洋地回答,“下棋总需要作出一些牺牲的——” 德拉科的话还没说完,在他身后,站在国王位置上的斯科皮就立刻意识到了他们是什么意识,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前一直隐隐约约压在心头的恐惧瞬间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上心头,斯科皮很肯定,这会儿的功夫他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他动了动,看上去就像是想要直接从自己的位置上直接走向德拉科—— 却被直接呵斥住。 “你想让我们之前那些时间都浪费掉么?”德拉科近乎于无情地说,“在你的位置上站好,格雷特,然后由我被白皇后吃掉,之后三回合之内,波特就能直接把对方的国王将死,这盘棋就下完了。” “可是德拉科……” 被叫到名字的斯莱特林王子转过身,他不再看着身边蠢蠢欲动的白皇后,反而是一瞬不瞬地,用自己银灰色的瞳眸盯着高年级斯莱特林:“这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最好的选择。 斯科皮愣住了。 看着不远处的铂金贵族平静的银灰色瞳眸,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对方或许和他说的话还有别的一层意思……尽管现在德拉科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但是他看上去,就好像已经猜到了下一步会有什么在自己身上发生时的那么坚决…… 更何况…… 牺牲自己成就别人,似乎也从来不是德拉科的路线。 “你应该学会相信我的判断。”德拉科显得有些冷淡地说着,目光在在场其他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在其他人显得并不那么可靠的情况下美人坊。” “……” 于是就这样,斯科皮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而现在就好像所有人都真的在等他一个人同意似的,当高年级斯莱特林点了头之后,剩下的所有人几乎都露出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罗恩看上去表情还有些凝重,而赫敏和哈利则盯着铂金贵族,看上去始终有些难以小心他会做出这种愿意自我牺牲的事儿似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了白皇后的脚下。 后者立刻扑了上来,她高高地举起了屁股底下的那张华丽的石头椅子,冲着铂金贵族那相比之下显得简直单薄的小身板儿用力砸去—— 斯科皮屏住呼吸瞳孔微微收缩,在德拉科被整个儿撞飞出去的时候,格兰芬多救世主直接向着右边移动了三个格子,将军,他们赢了,白国王摘下了王冠,扔到了他们的脚底下—— 与此同时,斯科皮抽出了魔杖,红光一闪,强大的魔力直接将站在棋盘对面正欲重新坐回椅子上的白皇后炸得粉碎! 这一切都仿佛只发生在一瞬间。 当白色的棋子让开,露出了一条通往剩下那扇门的道,高年级斯莱特林却看也不看,径直直接冲向了被椅子直接从棋盘上抽飞落到了棋盘边缘的德拉科那边——剩下的格兰芬多们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底尽是恐惧和悲哀,然而他们却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冲着下一扇门跑去。 斯科皮来到德拉科身边,不得不松了一口气地发现还好后者只是晕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脑袋上的灰尘拍掉,高年级斯莱特林又看见被自己半抱在怀中的铂金贵族袍子上也沾了不少的灰尘,斯科皮正伸手去拍—— 却在拍了两下之后,被德拉科痛苦的呻.吟所吓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德拉科?”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了怀中的铂金贵族那张苍白得像鬼的脸,“你还好吗?” “你被椅子抽飞出去试试,”德拉科嘟囔着缓缓睁开眼,“别碰我,现在我可是浑身都疼,我觉得我要散架了——该死——” “哦,好吧。”斯科皮微微涨红了脸,他松开德拉科,让他自己将自己撑起来靠坐在棋盘边缘。 “波特他们走了?”德拉科却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斯科皮显得有些嘲讽地说。 “很好。”德拉科嘟囔了一声,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语气居然听上去很真诚。 斯科皮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见铂金贵族缓缓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我当然必须找出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不再跟着继续前进——在我父亲没有做出立场决定之前,我不能放任自己以任何的立场跟波特同时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当然,”德拉科做了个鬼脸,“也不能让波特因此而怀疑我就是站在黑暗君主那一边的了。” “所以你让自己跑到白皇后脚底下送死?”斯科皮的语气听上去干巴巴的,因为他难以置信——哦是的,他当然知道德拉科喜欢算计这些,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已经疯魔到了把自己也当做计划的一部分算计进去的程度! “我没有送死,”德拉科皱起眉,用无语的目光瞥了斯科皮一眼,“你还没发现吗,那个白皇后只用椅子来揍人,相比起其他的棋子,让她带我下场才是最安全的唯一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_(:3)∠)_魔法石准备结束啦 第五十七章 此时,介于在场的只剩下了德拉科和斯科皮两人,这会儿的功夫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放松了很多。 “把我弄到门口那边去,”斯莱特林王子嘟囔着要求,“我再也不想跟这些愚蠢的棋子靠得那么近了汉末帝国时代。” “我碰你一下你就嚷嚷着疼,我怎么扶你,” “随便,哪怕是一个漂浮咒,总之我不想呆在这儿。”德拉科不够贵族地翻了个白眼。 斯科皮只好直接将他半抱起来――也有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疼了的缘故,他甚至愿意在斯科皮试图将他抱起来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中――而斯科皮毫不怀疑的是,如果现在还有别的随便任何一个人在场,德拉科只会大声嚷嚷地挥开他的手然后叫他能有多远就滚多远。 将德拉科从棋盘边缘半抱到远离那儿的门边台阶上坐好的时候,斯科皮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看见棋盘边缘上重新骑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的黑骑士将自己拿带着头盔的脸无声地往他们这边转了过来……尽管刚才跟它们一块儿充当了下棋子,但是这场景在斯科皮看来还是让他觉得背脊发凉。 “好了,我也觉得这些棋子鬼气森森,”德拉科伸出手捏了下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的下巴,银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后说,“但是这并不代表你需要一直盯着他们,如果它们之中哪一个企图从棋盘上走下来,我能看见,然后我会告诉你。” 得到了保证的斯科皮点了点头,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的魔杖被他握在手里。 而打从这盘棋下完到现在,他的魔杖一直被他死死地握在手中――这一次,他并没有像是以往那样用过咒语之后就第一时间将魔杖收到,而此时此刻,他握着魔杖的那边手的手心甚至已经渗出细腻的汗液。 “刚才那个粉碎咒用得不错,”德拉科动了动,抬起头看向蹲在自己身边满脸凝重的斯科皮,“饱含愤怒。” 这话说的有些讨巧――他甚至是在说完了之后就闭上了嘴,就好像故意不去问为什么斯科皮要对那枚白色的皇后棋子发火似的。 它用来打人的椅子可是被炸成了一堆粉末,要办到这一点,这需要一点技巧――没有情绪作为辅助,一般人他还真就办不到。 而此时此刻,斯科皮就好像没有听出面前的斯莱特林王子话语中的调侃意味似的,在对方拽过他的手用自己的指腹在他小拇指上的那枚戒指――他送他的戒指――若有所思地摩挲时,斯科皮将魔杖换到了另一边手,他想给德拉科使用一个治疗咒语,但是在他举起魔杖前就被对方拦住了―― “虽然我并不认为为了帮助波特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有什么值得好骄傲的,”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十分嘲讽地说,“但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当然要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如果邓布利多不给斯莱特林加个一百分的话,我就考虑一把火烧了校长办公室。” 斯科皮:“……” “你是斯莱特林级长,”德拉科看似嫌弃地用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为什么你就不能多为自己的学院考虑考虑?” “你是说现在让我也到棋盘上去请求随便哪个棋子――比如黑国王――让他用他脑袋上的王冠敲晕我吗?”斯科皮干巴巴地问,“这样等到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我俩一晕一伤,说实在的,加上两百分的话,今年的学院杯大概就真的是我们的了。” 而此时,德拉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从此之后再也不打算对斯科皮的智商保任何希望了似的。 最终德拉科还是让斯科皮从魔杖里变出了一点儿绷带包住了他的手臂――介于前者说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疼的,他又不愿意包住自己的脑袋,所以只好选择了手臂,处理完了一切之后,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大约过了三个小时――斯科皮猜那大概是接近晚餐的时间,他们就等来了邓布利多以及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像是头一回准备放弃他那些奇怪的修养,当在德拉科背后的那扇大门被打开的时候,两名斯莱特林学生用惊讶地目光看着他们的院长难得地走在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前面――尽管此时此刻斯莱特林院长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江湖小人。 他大概是刚刚睡了个午觉然后被人活生生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来了似的,那油腻腻的、窗帘似的头发看上去甚至有些凌乱。 午觉做噩梦了,斯内普教授? 呃,还是说,您觉得您的噩梦此时此刻就站在你的眼前? 邓布利多看上去很忙,当老校长风尘仆仆地顶着一脑袋一胡子的雪花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德拉科和斯科皮都还活着他也没能露出一个松一口气的表情,他甚至来不及抽空给他们扔上一个治疗魔法就将他们交给了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 “我知道了,”斯内普教授紧绷着下巴,几乎是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这里交给我。” 当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瞳眸甚至还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学院的两名学生。 邓布利多匆匆离开后,斯内普教授直接拽着德拉科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十分粗暴的那种,并且可喜可贺的是,斯莱特林院长大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彻底无视掉德拉科手臂上的绷带――无论铂金贵族是不是正在大呼小叫地试图强调这个。 “闭嘴,德拉科!” 斯科皮注意到了,现在是“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先生”,这就说明―― “我很期待你父亲如果知道你为了拯救救世主跑到绝对的禁地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斯莱特林院长将他的学生拉起来,他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德拉科在听见“父亲”这个词时瞬间露出的慌张情绪,此时,斯内普教授的手中的魔杖在飞快的挥动――于是那些沾在袍子上被德拉科特意保留下来的灰尘就这样被无情地清理干净――以及那些临时缠绕上去的绷带―― 在它们无力地落下来并且在上面看不出一点儿血迹的时候,斯内普教授顿了顿,然后在他的学生们目光闪烁地露出了个尴尬的表情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鼻腔音表达了此时此刻自己的情绪。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格雷特先生,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嘶嘶地说,“打从执教生涯里我从来没有给自己学院的学生扣过如此重的分数――恭喜你们开启了我新世界的大门――现在你们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获奖感言?” 斯科皮:“……………………” 扣五十分…… 等下,这和最初说好的可不怎么一样。 “我们帮了波特保住魔法石,”德拉科皱起眉,到底还是一年级的孩子――斯科皮想,这就是所谓的不知者无畏……于是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近乎于敬佩和叹息的目光中,铂金贵族显得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是的,这一次他真的嘟嘴了,“而您却要扣我们的分数,这不公平,教授。” “斯莱特林从来没有哪条规矩说明,你们的院长会因为你们像个格兰芬多似的‘勇者无畏’‘乐于助人’而感动地加上几百分的。”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最柔软的丝绸,“你是不是在入学的时候一不小心读错了其他学院的校规?” 德拉科:“……” 斯科皮:“……”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短小的更新应该会被揍_(:3)∠)_ 摆好姿势了,只要不打我那如花似玉的小脸……………… 第一章 一九九零年,英国,伦敦。 对角巷。 格雷特, 展信佳。 今天天气不错,我心情也不错,所以有了这封简短的信——我更宁愿叫它便条。 说实在的,上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当我问你要地址而你给我的是对角巷邮政中心地址的时候,我很想冲着发火来着,好在我是个优雅的人,幸运的你逃过了这一劫。 我收到了来自你的“亲爱的圣诞礼物”,真是让人惊讶,我在圣诞节整整过去了几个月之后收到了我的圣诞礼物——但是说实在的,它很不赖,光轮2011是个好东西——比起波特的光轮2000来说,它速度更快,也更加稳定,模样上,哦,我讨厌光轮2000的红色,那和我的绿色袍子不怎么搭配。 我喜欢扫帚尾巴上雕刻“d”字母的工艺,几乎接近于妖精的雕刻手笔,它让我决定原谅它的迟到。 希望下个学期我能有机会进入学院队,我爸爸说,我骑着这把扫帚在天上飞的模样不赖,大概可以迷倒一大群无知少女——虽然我妈妈似乎对这句评价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 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些天我天天都和潘西以及扎比尼还有高尔、克拉布他们一块儿到对角巷去买下个学期需要用的东西,不过很显然的你是个大忙人,我甚至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你——无论你现在在哪儿,我希望你能意识到“马上就要开学”这个事实,然后放下你手头的事情,好好为你接下来的一年做个打算。 暑假很忙很充实,尽管如此我也还是抽空请求了我的父亲让他下一个暑假抽空带我到你的国家看看——要知道,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文化才能让你如此沉迷到拒绝我邀请你来马尔福庄园避暑度假的邀请。 无论如何,只要你还活着能有口气,给我回信。 愿一切安好。 又:如果你的羽毛笔因为你迟迟不肯回英国到对角巷购买而导致下个学期不够用,我是不会借给你的噬神。 (再)又:尽管这封信有点长,我说它的长度在我看来还是在便条的批准范围之内,它看起来多只是因为我的羽毛笔应该修剪了。 德拉科马尔福 ******* 一九九八年,英国,伦敦。 马尔福庄园。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大地,带着丝丝暖意的风带着阳光之中的温暖吹拂过古老而华丽的庄园,被精心修剪过的灌木丛沙沙作响声中,珍贵的白色治疗孔雀迈着优雅懒散的步子在喷泉边走动,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它洁白得没有一丝污秽的羽毛打从高大的铁艺栏杆边上扫过,一朵开得正好的魔法蔷薇被它的羽翅尖扫过,在藤蔓上轻微摇晃。 阳光正好。 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午后。 庄园中如同古代城堡一般华丽的建筑二楼,走廊尽头的左手边那个房间里,一切静谧得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然而,此时此刻只要有人推开门,就能轻而易举地看见,房间之中不仅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房间正中央宽大的床上,一名拥有铂金发色的英俊的年轻人正静静地依靠在自己蓬松柔软的枕头上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尖细的下颚和苍白的皮肤似乎并没有随着他的年龄增加而稍稍改善,此时,伴随着他翻书的动作,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微动,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倦意—— 他翻过了一页书,然而出乎意料的,床上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真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眼前这本仔细阅读大概会十分迷人的书籍之上,相反的,借着翻书这个动作的掩饰,他仿佛不经意间地抬起头,扫了一眼在床铺右手边,床边的方向—— 那里坐着一名拥有着清秀面容的黑发少年。 此时此刻,全然不知道坐在自己身后的某位英俊的绅士正无声地看着自己的背影,黑发少年坐在窗户下的书桌边上,整个人都被笼罩进了从窗外撒入的光晕之中。 少年的右手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有一只伸长了脖子很没形象地赛太阳的乌龟,乌龟只有三只脚,然而这三只腿的乌龟看上去非常自信,像是完全不觉得那些四条腿的乌龟有什么值得人嫉妒似的。 而这会儿的功夫,少年正皱着眉,嘴巴里咬着一杆羽毛笔的尾巴,正对着一张轻薄的羊皮纸沉吟思考着什么,而当他似乎下定决心要在那张羊皮纸上写下一行字的时候,却发现墨水瓶被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完完全全地遮盖了起来—— 黑色的墨水弄脏了那原本应该干净整洁的灰色绒毛。 “哦,该死,灰球!”斯科皮皱了皱眉,用两根手指捏起那被弄脏了的猫尾巴——这个动作引起了靠在窗户上正舒服地从嘴巴里发出“呼噜呼噜”声响的灰色胖猫一个不愉快的斜睨。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仿佛是怕惊扰到身后那个“认真阅读中”的人似的,斯科皮压低了声音,冲着那只永远都不可能和蔼可亲起来的肥猫露出个呲牙咧嘴的表情,“如果你再这样,就滚回中国去,我相信师兄倒是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仿佛是听懂了黑发少年的话,窗户边缘的肥猫动了动,然后坐了起来,收起利爪,用自己那胖乎乎软软的肉垫拍了拍主人的手背——后者不怎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抽出魔杖对准宠物的尾巴,给了它那脏兮兮的毛茸茸尾巴一个清洁咒语。 紧接着,斯科皮只觉得手中一滑,眼睁睁地看着那毛茸茸像是刷子似的软尾巴从自己的手心滑过,尾巴被清理干净的肥猫“喵嗷”地叫了一声后,不怎么轻盈地从窗台上跳下来,落在地上之后向着房屋中间的那张大床冲过去,在床柱跟前它来了个紧急刹车,之后三步并两步,攀爬着床柱,直接跳到了那张夸大柔软的床上面去—— 当它落地的时候,柔软的羽毛被子几乎将它整个儿覆盖了起来——它扑腾着挣扎了一会儿,直到一双修长而白皙的双手,将它从那些愚蠢的被子里解救出来独尊星河。 此时此刻,床上那拥有铂金色发色的年轻人伸出手,用手指揉了揉这只过于肥胖的灰色金吉拉的脑袋,在后者没节操地眯起眼蹭着他要求更多的时候,他动了动,掀起眼皮子瞅了眼坐在窗户边,这会儿正靠在书桌椅子上回头看着自己的黑发少年。 德拉科马尔福少爷此时终于感觉心里那种不痛快减轻了一些。 是的——在之前长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感觉到不怎么愉快——哪怕这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好天气——但是,打从黑发少年拿着一封信看似行色冲冲地从外面走进他的房间,询问他能不能借用他的书桌用一用——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那儿再也没起来过的时候,德拉科就很有想要皱眉的冲动—— 德拉科甚至觉得,自己必须对那个看上去正在为给什么重要的人写信而苦恼的人冷嘲热讽一下才能舒坦。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这似乎并符合他的贵族习惯。 德拉科将那只名叫灰球的胖猫捞进怀里揉了揉,掀起眼皮子,假装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黑发少年:“哪怕是正急冲冲地给你认为相当重要的写信,也不该在你的猫因为对你的墨水瓶子产生了兴趣就对着它发火。” 看着坐在书桌边的黑发少年一愣,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几乎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上翘的唇角。 “你在给什么人写信?”德拉科轻轻地问。 “一个……小屁孩?”斯科皮下意识地回神摸了下那封信,在看见信封上那被面前的铂金贵族看见了绝对会起疑的马尔福家族徽章时,他果断地将那封信又扣了回去,“一个很难缠的小屁孩。”斯科皮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整。 德拉科挑了挑眉,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这会儿已经完全将桌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里了,于是他看上去稍稍放松了一些,挑了挑眉:“真是难以置信,我一年级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会写那么长的一封信。” 斯科皮:“……” 德拉科:“怎么?” 黑发少年唇角抽搐了下,将信纸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抽出,远远地展开对着床上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含糊地展示了下:“你觉得这封信很长?” “长到我不得不怀疑里面是不是塞满了废话,”德拉科皱起眉说,“信件应该就应该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不是吗?” “是,”斯科皮淡定地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快要习惯德拉科自己拆自己的台——无论是大的那个拆小的,还是小的拆大的——总之——斯科皮充满了诚意地说,“我也觉得有点儿啰嗦,不过写信的人不那么认为,他坚持称这是一封‘便条’。” 一张拉开来有三分之二篇一年级学生该写的长篇论文那么长的便条。 德拉科:“……” 斯科皮:“……” 一动不动地瞅着依靠在床上的英俊年轻人,此时此刻的斯科皮不得不感慨看着德拉科“自己”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那真是一件有趣以及赏心悦目的事情。 这样的表情试图启发了斯科皮,他眨了眨眼,显得有些狡诈地问:“哦,德拉科,如果这封信是你写的——” “那不可能作死记最新章节。” “……我是说假如。” “……” “你会希望得到一封怎么样的回信呢?” “我不是那种写了八百个单词就希望对方的回信里会有一千六百个单词的那种人,”坐在床上的铂金贵族哼了一声,露出个他喜欢的那种傲慢表情,“你为什么不假设一下给你写信的那个孩子也像我这样懂得体贴人呢?挑拣他信件里的重点回复,言简意赅,简单回复,不要废话。” 来自德拉科马尔福本人的亲自指导,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这更加靠谱的回答了—— 斯科皮欢天喜地地转过身去,然后只花了大约五分钟,就将他整整纠结了一个上午的事情解决完毕—— 亲爱的德拉科: 展信佳。 我这儿一切安好。 扫帚你喜欢就好。 我不会忘记买学习用品的,多谢提醒。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马尔福庄园拜访。 希望你一切安好。 斯科皮格雷特 认真地将自己“重点回复、言简意赅、简单回复、没有废话”的信件看了一边,在确认没有什么会惹毛这个洁癖很严重的家伙的墨水痕迹以及其他的瑕疵之后,黑发少年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将信件塞进信封里装好,正当他思考着按照信里一年级的德拉科提示着什么时候到对角巷走一趟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听见坐在他不远处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问了一句—— “听我母亲说,你还是个霍格沃茨的学生。” “……啊?”斯科皮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他点点头,“我是。”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这儿,”德拉科微微眯起眼,“为什么不回学校去上课?” “唔?”斯科皮想了想后回答,“马上就回去了,你会发现我也只不过在这儿呆了三天——” 是啊,你也知道只不过是三天——然后你就把整整的一个上午——四分之一天浪费在了窗户底下,就为了给一个无聊的一年级小屁孩写信!……垂下眼,此时此刻就连德拉科都不知道面对这个对于他来说几乎相当于陌生人的黑发少年哪来那么多脾气——但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那统统都显得那么不幸而理所当然。 “你说你要回去了?”德拉科想了想,捏着那只被摸毛摸得呼噜呼噜直哼哼的猫后颈脖的手微微用力了些——只不过这个动作被他膝盖上那床蓬松的羽绒被子完美地遮盖了起来。 “是的,”斯科皮冲德拉科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时间不多,向来都是这样。” “有什么需要买的吗?”在德拉科后悔之前,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那张笑得略勉强的他几乎是不经大脑地问道,“我最近精神不错,想到对角巷走走,你可以跟着来。” 不受控制地说完这些话,德拉科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没人知道他现在有多震惊。 他居然对一个被自己定位为“陌生人”的人提出了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这算不算“坑队友”………………队友是自己2333 第二章 在平常这种霍格沃茨上课的时间里,对角巷并不像印象中的那样永远挤挤攘攘,大多数的店主们都在这种冬日里难得的太阳天里搬着小椅子跑到店铺外面晒太阳,只有三两个形影单只的男女巫来去匆匆地推开一家商店的门走进去或者从里面提着大包小包地走出来,他们看上去都不太喜欢多管闲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发现德拉科的时候,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还是会多看上那么一眼。 斯科皮不知道这种时候跟德拉科跑出来溜达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毕竟当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点头答应了来自马尔福教授的邀请猎食都市全文阅读。 他们先是去卖魔药原料材料的那家店铺里走了一趟,当德拉科拿出那一长串看似早就准备好了的清单的时候,斯科皮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他想不到有什么魔药材料是纳西莎那间巨大的魔药工作间里所没有的。 “请把以上所有的材料都拿过来,”德拉科的脸色依旧非常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名高傲又挑剔的客人,“我会亲自挑选。” 马尔福家向来是这家魔药材料店的老顾客,店主自然不敢多言接过那张羊皮纸转头去拿德拉科需要的魔药材料,而这个时候,马尔福少爷这才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黑发少年,用漫不经心地声音说:“用不着惊讶,母亲和西弗勒斯当然会关心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将他们的魔药炼制间以及里面的材料借给我用,在这方面,他们小气得超乎你的想象。” 德拉科话语之中微微的抱怨语气让斯科皮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他不想破坏现在这种气氛,但是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应该多休息,邓布利多放你的假,并不是让你猫在家里炼制魔药的,马尔福教授。” “我就是想快点恢复,所以必须炼制一些无害又能帮助我恢复体力的魔药――可是我母亲宁愿亲自帮我熬制它们也不愿意让我碰她的坩埚――老天爷才知道我上一次炸了她的坩埚那已经是一年级过后暑假的事情了。”德拉科浅浅皱起眉,正好这个时候店主也拿着一罐莫德拉兽的爪子过来,德拉科接过了那一罐从外面来看血肉模糊的罐子,走到旁边的桌子前放下它。 一年级过后暑假? 难以置信你居然没有在你的“便条”里提到自诩“魔药小王子”的你居然炸了马尔福夫人的坩埚! 斯科皮微微眯起眼掩饰住了眼中几乎掩藏不住的x笑意,他凑到德拉科身边,看着他做着鬼脸将那罐魔药材料的罐子打开,然后拿过旁边的银质长镊子――整个过程十分符合规矩地没有使用他的魔杖,因为魔药材料特性敏感,任何小小的魔咒都有可能对它们的成分产生影响。 德拉科将他要的那些血粼粼的兽爪从罐子里挑选出来―― 而这个时候,仿佛还是有些不放心把自己这些正规的原材料完全交给顾客,魔药材料店的老板也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他笑眯眯地来到德拉科的另一边,先是伸头看了看他的动作――在看见德拉科稳稳地操作着工具之后,他明显地露出一个松一口气的语气,然后小声而快速地说:“这都是最好的莫德拉兽的爪子,刚刚运送过来,就撞上了您――小马尔福先生,听说您现在到霍格沃茨任职啦?哦,真是难以想象,我仿佛还能看见一个七岁的您第一次跟着你父亲一块儿出现在我店门口那时候的模样呢,时间过得可真快,是不是?转眼间您就成为了一名教授啦,《预言家日报》对您的评价可是很高的――我想想――‘战争英雄’,他们是不是这样称呼您来着?” 德拉科挑选那些爪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显得有些骄傲地扫了店主一眼,然后缓缓地点点头,露出一个绝对贵族的矜持笑容:“是这样的,先生,不过我总是认为那些报纸是有些夸大――不过我确实在霍格沃茨任教。” “今天有空出来,是因为必须要挑选这些――呃,元气合剂的材料?”店主眨了眨他那双像是老鼠似的市侩的眼睛,他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斯科皮的身上,“带着您的学生?” 德拉科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他不是我的学生。” “哦?”魔药店主愣了愣――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其实他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却换来了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否认,这可不怎么附和贵族们的对话逻辑,是不是?不过无论如何,现在他开始真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黑发年轻人了――他看上去很清秀,是的,清秀,不算漂亮也不够英俊,但是能给人一种很舒服想要亲近的感觉,并且仔细一看,他似乎还有着东方的血统――不过,这也就是全部了,除了这些,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以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店主并不知道,同样陷入了疑惑的还有正抓着一把镊子开始堂而皇之走神,并且将眉头越皱越紧的斯莱特林王子―― 眼前这个名叫斯科皮?格雷特(据他所说)少年确确实实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还是个斯莱特林,那么按照之前德拉科醒来之后所收集到的那些信息来说,眼前的这名黑发少年,被称作是他的学生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然而当事情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发生的时候,德拉科却惊讶地发现,在他心里,相比起学生来说,眼前这个此时正一脸莫名瞅着他的黑发少年对于他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更加重要的定义位面之疯狂交易最新章节。 比如说,德拉科发现,当他被这双明亮的黑色瞳眸――在昏暗的魔药材料商店里依旧如此明亮得像是浩瀚大海之中的黑色珍珠――当他被这样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的时候――他的心跳有那么一刻像是错觉似的漏跳了一拍。 这非常奇怪。 并且在一个小时前,他还邀请他出来一块儿逛逛对角巷。 这真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德拉科不得不重新对于俩人之间的“可能存在的关系”进行一番新的定义。 将手中的镊子扔进托盘中,德拉科推了推那罐血淋淋的爪子将他它给店主,“就这些,”他嘟囔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把剩下的材料都拿来,接下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事实上,他今天就是出来闲逛的,才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往常德拉科在魔药材料店里一呆就能是一个下午,然而今天,他发现当他带出来的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看着他挑选魔药材料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蒲公英球够不够饱满,或者荚豆花的花瓣是不是最完美的三瓣尖端这种细节之上――有好几次,德拉科甚至想要跳起来咆哮着让眼前的黑发少年转开自己的眼睛。 但是当他真的这么干之前,他又矛盾地发现自己喜欢被这么看着。 真是,他妈的,太糟糕了! 于是德拉科只能以惊人的速度,将原本至少要挑拣上两个小时的材料用了半个小时就挑拣完毕――并且还能算上打包的时间,付了钱吩咐店主将这些寄到马尔福庄园后,在德拉科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情况下,他一把抓住了身边黑发少年的手腕,将他一路连拖带拉地抓出了魔药材料店―― 无论那个魔药材料店的店主是不是在后面大喊着告诉他还没有找零。 总之德拉科一秒都不想在里面多呆了――诡异的掺杂着粉色的某种看不见的气氛让他整个人几乎都快窒息! 而最可恨的是,被他拖着出来的人却仿佛完全不觉得自己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人挑选魔药材料这件事情有多枯燥多无聊时的,此时此刻,他跟在铂金贵族的身后,还用那种听上去善解人意得可怕的声音说:“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德拉科,我需要买的东西并不多。” 德拉科脚步放缓了些――他假装自己并没有听见黑发少年在自己身后的提醒――因为现在他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时候放开那个被他死死抓在手心的手腕了―― 然而不幸的是,德拉科发现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就好像他的掌心和这个名叫斯科皮?格雷特的少年的手腕之间中了一个永久粘合咒似的。 俩人行色冲冲就像是赶着上火车似的保持着一个在前面走另一个在后面使劲儿迈着没那么长的腿努力跟上步伐的姿态走过了大半条街,途中他们经过了一家满满都是粉红色以及蝴蝶结这样可怕装饰的咖啡厅,德拉科一边在心里嘲笑着“这种店怎么可能有人想要进去”,一边在靠窗的位置看见一对正低声谈笑品尝着精美下午茶的情侣时停住了脚步,然后他转过头,用平静的语气问还被他抓在手里的黑发少年:“累了么,想不想喝一杯咖啡?” “…………”斯科皮拧过脑袋看了眼身边这家可怕的咖啡馆,想说他这样被拖着走真的挺累的,但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进这种店里歇脚的程度我的冰火姐妹花。 于是他摇了摇头。 德拉科满意地松了口气,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这一次他的脚步没那么快了,但是他依旧没有松开斯科皮。 咖啡店的附近是一家宠物店,此时此刻,宠物店里没有什么生意却依然足够热闹――橱窗里塞满了一批新到货的双羽兽,毛茸茸的,像是兔子,为它的可爱如虎添翼的是它还长了一对明显不是用来飞翔只是用来卖萌的翅膀,当它们胖乎乎的一团挤在一起的时候很具有视觉冲击力―― 这玩意在战争之后那段时间似乎又流行了起来,之前那一次流行期是斯科皮三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几乎每一个姑娘手上都有一只这东西。 斯科皮多看了一眼。 却没想到,一直在前面行色冲冲的铂金贵族就好像在后脑勺上长了一只眼睛似的,猛地停下来步伐,然后他转过身来,用那种上课提问的僵硬方式(真的就是这样)问身后的黑发少年:“你想要一只双羽兽吗?” 斯科皮:“……” 他依稀记得,当年德拉科在买了这么一只玩意送给阿斯托拉丽亚之后,也站在同样的位置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而时隔两年,斯科皮的回答依旧还是摇头。 “我注意到你多看了它们俩眼。”德拉科说。 “我只是看一下而已,”斯科皮对于德拉科这种固执地想要送他这种姑娘喜欢的东西的行为十分不了解,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是白眼狼地说,“它们还挺可爱的,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德拉科严肃地点点头:“你喜欢什么类型?” 斯科皮想也不想地说:“那些,幼年的龙就挺好的――哈,不过那玩意长大了不好对付,没有人能搞到它们。” “……”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斯科皮终于意识到了似乎哪里不对,等到他将自己的脑袋从橱窗旁边拧回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站在自己身边这名比自己高了整整大半个头的英俊的铂金贵族,此时此刻正用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斯科皮这才想起,相比起“德拉科”,有时候马尔福夫人更加会喜欢叫德拉科什么来着―― 小龙? ………………………………没错儿,小龙。 而他刚才,就这样告诉面前这个家伙,他喜欢龙――还是幼年期的。 哦,该死。 斯科皮尴尬得觉得自己的脸皮子都快从脸上掉下来了,他张了张嘴,正想要很无力地辩解些什么,这个时候,他看见德拉科脸上露出了一个似乎是很恼火的表情,紧接着,那只始终死死地扣在他手腕上的手用力拽了拽―― 然后,在这堆该死的、毛茸茸的双羽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注视下,德拉科将他抓到了自己的怀中,不那么温柔地吻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整章都冒着粉红泡泡!!!!!!!!!怎么回事!!!!!!!!!! 第三章 当德拉科放开被吻得头发都快竖起来的斯科皮时,黑发少年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宠物店的老板此时正笑眯眯满脸和善地倚靠在门边看着他们――然后就好像这会儿她没有看见斯科皮整个儿尴尬得脸快比韦斯莱的头发还红似的,只是掩着嘴像个二八少女似的呵呵笑:“真浪漫,马尔福先生――要是我丈夫年轻的时候能有您一半的本事,我也不会在老了之后却不幸地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回忆的东西了。” “谢谢,女士。”铂金贵族优雅地颔首示意。 整个场面十分和谐――就好像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斯科皮的存在压根就不重要似的。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再也不想在这些挤挤攘攘的胖兔子跟前表演“人类是如何接吻的”这种生理课的时候,他却发现德拉科已经转过了身,独自走到几米外开的地方去了――斯科皮顿了顿,然后追上了他――这一次黑发少年直接冲到了他的前面,探头看了看他的表情。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是没有什么表情。 “你看上去很纠结,马尔福先生。”斯科皮懒洋洋地说。 “是的,”德拉科用自己那双银灰色瞳眸扫了身边的少年一眼,“除非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刚才我会有想要吻你的冲动――然后我就确实那么做了。” 德拉科的语气听上去很疑惑,也十分诚恳――让斯科皮开心的是,在德拉科自己都不自觉地几乎是原封不动使用了魔药辞典上对于“爱情魔药”这东西的解说词,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名精通魔药的聪明人――他却并没有怀疑斯科皮对他使用这种属于违禁品的药剂。 他的语气很单纯地就是发出疑问。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斯科皮背过身来,面朝着德拉科,自己倒着走,一边走一边说,“让一个被吻的人来告诉你为什么自己要被吻,你不可能永远这么任性下去,德拉科,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来――哪怕是猜测的也好。”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德拉科也陷入了沉思,斯科皮等了一会儿――期间甚至认真去看了看铂金贵族的脸色,然而他却遗憾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发现――就在他以为自己再一次失败了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的巷子里窜出了两只追赶着的流浪猫――它们就从斯科皮的脚下跑过,这让背着走路的黑发少年摇晃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他不远处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伸出了他那高贵的手一把抓住了斯科皮的手肘,这会儿的功夫,他大概已经坐到地上去了。 “好好走路,然后好好看路,”德拉科淡淡地瞥了面前的黑发少年一眼,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真是难以想象,在我逝去的那部分记忆之中,我居然曾经决定过要和一个连走路都不能好好走的人成为伴侣吗?”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一下抬起头,黑色的瞳眸死死地、如同活见鬼了一般瞪着面前英俊的年轻人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斯科皮动了动唇,千言万语最后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句,“你说什么?” 德拉科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边韩娱之巨星时代。 依旧是很平静的语气。 “你想起来了?” 斯科皮仿佛听见自己的血脉在这一刻开始喷张,咆哮着冲着他的四肢疯狂地流淌,连带着心跳都―― “没有,猜的。”德拉科很无情地回答。 “……” 现在那些血液终于意识到了刚才那样的疯狂流动是不对的,于是它们停止了下来,恢复了平常的正常流动速度,心脏似乎也意识到了疯狂的跳动会给主人带来不必要的负担,与此同时,它也跟着平静下来――尽管此时此刻他的主人宁愿自己听到句什么能让它活生生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回答。 “可是你刚才的语气听上去很耳熟,就好像你以前对我说话的方式一样。” “你是说经常提醒你不要那么愚蠢吗?” “…………” “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吧。” “我并没有要问你这个问题!” “是吗?”德拉科够了勾唇角,露出了个优雅而可恶的美好微笑,“我还以为你在问这个。” “该死的我以为你真的想到了什么,结果――猜的――”斯科皮干巴巴地跟着重复了一边,“我让你猜,你还真的给我猜?” “我失忆了,因为该死的愚蠢的斯莱特林的学生的魔药事故,”德拉科扬了扬下巴,“还能有比这个给我打击更大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对一个像我这样可怜的人如此刻薄?” 斯科皮:“…………” 如果不是对角巷看上去实在很安静今天又是个很不错的天气,现在他想放声大笑来着。 他这辈子没听过德拉科用“可怜”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而就在刚才――他摆着一副天底下最可恨的理直气壮嘴脸,在跟他宣扬他的“可怜”!听听,这是什么话啊,要说可怜的话,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我更可怜的吗?我必须要不停地看着我的恋人对他十一岁的时候吃醋却不能嘲笑,看着十一岁的他对成年的他各种唾弃也不能放声大笑,我要在成年的他面前像是做贼似的给十一岁的他写信,要为了我的恋人那段该死的、缺失的记忆读上整整两个五年级,考上两次o.w.l―― 是的,o.w.l――在几个小时――他冲冲忙忙地回到七年前的时候,他即将面对自己的o.w.l成绩单,想到这个,斯科皮决定自己的心情要从这一刻开始变得更加糟糕一些――尽管此时此刻他的胃部已经沉甸甸地快要掉到了地上。 “――并且无论是哪种方式,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就在斯科皮陷入了无法自拔的郁闷状态时,他又听见了身边的人用那种可恨的语调说―― “无论如何,哪怕是我现在没有记起你,我依然像是喝了爱情魔药似的无法抑制住想要吻你的冲动,如果你因此而对我产生任何愤怒的情绪而不是喜悦的话,我会觉得你是在跟我炫耀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就连魔药事故都无法磨灭。” “…………………………………………” ――纠正一下,现在听起来,其实这个语调也并不是那么可恨枭雄的民国最新章节。 当黑发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那张苍白的、因为之前的昏迷而显得微微消瘦的脸庞之上透露着一丝疲惫,然而那上面的傲慢之气并没有减退,当德拉科盯着这张脸用平淡的语气说话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特别有说服力。 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清”的“旁观者”在真诚地讨论某个话题。 恰巧是这样,反而让这个话题变得异常地具有说服力。 斯科皮再一次地涨红了脸――这一次,他并不是因为羞愧或者别的什么――在德拉科显得微微嘲讽和戏谑的目光之下,五年级斯莱特林就如同做贼一般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他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面对面前这名相对于自己来说名副其实的学校教授,他压低了声音:“德拉科,这是在大街上。” “从我决定约你出来晒晒太阳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没有下限,”德拉科盯着面前的黑发少年用微微讽刺的语气说,“真惊讶你现在才发现这个。” 斯科皮想了想,然后无可救药的,他的脸更红了些,用几乎是气音的声音急促地说:“你在大街上――一个人人都可能路过――可能听见的地方,在跟你的学生表白!” “我在休假。”这一次,德拉科仿佛有些玩味地抱起了自己的手臂――就好像他准备就这样以这样的姿势站在马路中间跟面前这个黑发少年争论,一直到他们把问题彻底解决似的,他想了想,又补充,“你也没有在上学。” 斯科皮:“………………” 于是话题再一次回到了斯科皮为什么没有在上学这个问题上。 归根究底,准确地来说,那还是因为德拉科没有“上班”。 ――这绝对,绝对,是一个糟糕的问题。 而就在斯科皮绞尽脑汁,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它的时候,却看见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懒洋洋地靠在了路边的灯柱边上――当他这样做的时候,腿微微倾斜地撑在地面,另一边微微倾斜――梅林的袜子不幸的是,这个角度让他的腿看上去又直又长―― 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德拉科的腰也很结实。 虽然看上去总是显得有些偏瘦,但是斯科皮知道,在那讲究的袍子下面,他有一副绝对很不错的结实腹肌。 正当五年级斯莱特林脑海之中的思想从他的“教授”的腿开始意.淫,一路奔向八匹夜麒也拉不回来的远方时,却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德拉科说话―― “所以你是打算拒绝我吗?” 这一次,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不再是懒洋洋地、拖长了腔调的那种。 他说得又快,咬字也很清晰。 斯科皮很了解德拉科,这种情况下,大概说明,某个人开始觉得紧张了。 “……我没有……只是说,”斯科皮哼了声,“我记得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这么正儿八经的告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在看见德拉科挑起眉的时候,他住口,又补充,“好吧,也不算稀里糊涂,准确地来说那是预谋已久的意外――当然,我说的是你对我预谋已久――” “结论呢?” 这会儿的功夫,没有被拒绝的铂金贵族又恢复了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当他这样表现的时候,显得有点儿像斯内普教授在课堂上问学生将颠茄压扁了之后应该怎么做时的语气…… 总之,挺可恨的无盐春事。 “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以为我会选择一个稍稍漂亮一点儿的人做我的伴侣。” “注意,我要拒绝你了,德拉科。” “不过不幸的是,在有了两次选择的机会时,第二次我还是站在一家充满了可怕粉色泡泡的宠物店门口,像个情窦初开的傻瓜似的吻了你。” “……” “如果你不打算拒绝我,为什么不现在过来,然后我们再好好地接个吻呢?”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当斯科皮像个机器人似的手脚僵硬地走到高高在上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跟前,微微抬起头好让他方便亲吻自己的时候,他甚至怀疑搞不好他自己才是中了爱情魔药的那一个――否则他不可能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之后,依然会在自己的唇贴上对方那略显冰凉的唇瓣时,依然像个傻瓜似的每一个发丝间仿佛都在另一个次元空间里疯狂的颤抖…… 而当德拉科用灵巧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时,斯科皮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呜咽――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张开了嘴,这就难保他的心脏不会直接从嘴里跳出来。 这是一个比在宠物店门口的时候热烈了大概有一百万倍那么多的吻―― 简单的来说,就是……湿乎乎,纠缠不清的,谁也不愿意放开谁的。 直到他们分开的时候,斯科皮惊恐地发现上一秒好像还挂在他头顶的太阳这会儿已经落山了――但是他没能惊恐很久,因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德拉科放在他唇角边,轻轻地替他抹去还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时略显得冰凉的拇指指腹吸引去了注意力。 “为什么霍格沃茨不干脆因为我休假就直接停了所有五年级的课呢?”德拉科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必想着你一会儿就要离开马尔福庄园回到该死的学校去上课,而我将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 “你以前一个人在那张床上也睡得很好,德拉科。” 斯科皮语落,却听见身边的铂金贵族轻轻一笑,他露出了个性感而慵懒的表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听着还挺有文化的,”斯科皮抿抿唇,“虽然还是强盗似的理论。” “我觉得我看着你的时候,能捡起一些不得了的记忆。”德拉科拉起斯科皮的手――这一次他不急不慢,做得十分从容。 “比如?” “在床上的时候,你哭求我的模样。” “那只是你该死的性.幻想而已,”斯科皮干巴巴地说,“淫.魔。”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还是没能甩开德拉科的手。 因为他注意到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他们的影子是相连在一起的,就好像不分彼此似的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走又甜又虐的风格………………嘻嘻嘻~~~~ 无论舍得不舍得,斯科皮该回去了。 第四章 运用手上特殊的时间转换器,感受像是整个人都被吸进了抽水马桶里的“快感”―― 七年前的英国这会儿正是夏季的末尾,眼看着霍格沃茨即将迎来新的一年,对角巷成为了魔法界最拥挤的地方――还没到上学年纪的孩子跟着父母陪哥哥姐姐们来到这儿,会说话的镜子和会喷火的青蛙让他们兴奋地咯咯直笑;到了上学年纪的孩子们有一些高年级的正三五成群独自走在一块儿一边愉快地聊着暑假的见闻一边购买下个学期的必须品;年纪小一些的由父母带着,从一家家不同的商店走出来,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对新事物的期待。 “――妈妈!你猜猜我能拿到什么样内芯的魔杖?” “――我亲爱的小宝贝,爸爸和妈妈都是独角兽尾毛,也许你会和我们有所不同呢?” 身边路过的一对巫师母女的对话让斯科皮不自觉地翘了翘唇角――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英国――来到对角巷――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道术之外居然还存在魔法时的模样。 但是很快的,斯科皮就笑不出来了。 当他站在丽痕书店的门口,从口袋中抽出下个学期的书单决定在挑选书籍之前再确定一次之前,他听见自己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强调,它听上去漫不经心,又隐约带着一丝在斯科皮认为莫名其妙的冷淡―― “劳驾,这位先生,能麻烦您让一让吗,您挡着我的道儿了。” 这声音可有点儿耳熟。 斯科皮转过身,然后不出意外地就看见了此时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的男孩――面色苍白,比起他的同龄人来说他大概算个子高的,可惜太瘦了,这让他看上去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错觉……虽然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之中闪烁着的,却是来自一名贵族少爷才会有的傲慢神情。 ……这位先生? ……您? 看着面前这个用可怕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的铂金贵族,斯科皮眨了眨眼。 不过随即斯科皮很快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造成眼前的这一幕―― 如果有什么人必须要对两名各有各的不幸的斯莱特林在对角巷旁若无人地甜蜜了一把这件事付出什么代价的话,那么当斯科皮一脚踏在了七年前的对角巷热闹的书店门口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不得不承受来自一年级的铂金贵族的滔天怒火! “德拉科少爷发了很大的脾气――夫人的工作间被弄得一塌糊涂――坏多比!坏多比!居然在主人的背后议论主人的是非――但是德拉科少爷确确实实将一封刚刚收到的信件撕成了碎片,用手――因为他们说德拉科少爷还不能单独使用魔杖――坏多比!坏多比!让你多嘴――哦!那些信件最后被扔进了火炉里!就因为德拉科少爷觉得它的内容不够长――德拉科少爷看上去至少以为他会收到他的信件内容两倍那么长的回信!――天啊,快住口多比,你想要你的主人给你衣服吗!” “……” 所以,斯科皮能知道自己被大的德拉科坑了一把这件事,这还要多亏了眼前这只正忙着以头抢地恨不得把自己一头撞死的、名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因为这会儿才刚刚准备在霍格沃茨就读二年级的马尔福少爷本尊看上去压根就不想理他投喂一只家养攻全文阅读。 【不是那种写了八百个单词就希望对方的回信里会有一千六百个单词的那种人――你为什么不假设一下给你写信的那个孩子也像我这样懂得体贴人呢?挑拣他信件里的重点回复,言简意赅,简单回复,不要废话。】 ――而事实上,很恐怕,至少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想要的暂时是那种“写了八百个单词就希望对方的回信里会有一千六百个单词”的回信。 “……” 德拉科马尔福!!! 我尊敬的国王陛下!!! 我亲爱的坑玩自己不算再来坑队友的恋人!!!! 当时你是抱着什么样虚伪的心情才能跟一脸真诚向你求救的我说出这种违心话――像你一样懂的体贴人的孩子――梅林的袜子,看看我都相信了些什么――也难怪我蠢,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这句话显然是废话――就好像你什么时候真的体贴过人似的! 此时此刻,斯科皮一脸血地看着面前满脸高傲、一边恶狠狠地呵斥着“多比,闭嘴”一边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地跟自己重复了一遍“劳驾先生让一让您当着我进书店的路了”这种话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然后斯科皮发现德拉科甚至没有因为自己被家养小精灵揭穿而便显出任何恼羞成怒的模样――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用毫无感情的话让眼前的黑发斯莱特林让一让。 而此时此刻,斯科皮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面前的斯莱特林王子陛下大概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他的……正当斯科皮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好在,这个时候,书店的店员吆喝着出现然后拯救了他―― “劳烦让一让,先生们,我们必须要把这个横幅挂出去了――” 斯科皮回过头,看见一名高瘦的店员正碰着一块巨大的红色幕布摇摇晃晃地站在他的身后,书店里挤挤攘攘的学生让他走出来的时候废了很大的劲儿,此时这不算热的天气他似乎流了一脸的汗,看着斯科皮合作地让开,他明显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然后他将那幕布放到了一边,从胸前挂着的围兜里摸出了自己的魔杖―― 大概是这名店员已经忙得没有空给他的魔杖做什么保养,那魔杖上面沾满了指痕――斯科皮注意到,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的德拉科站在一旁无声地皱了皱眉。 但是那名店员似乎并没有主要这个,他只是挥舞着魔杖,让那幕布缓缓升起然后从店门口的上方飞了出去,紧接着,那幕布在半空中如同一条在海中漂游的浮游生物似的懒洋洋地将自己抖开,在照射到了对角巷上空的太阳时,它似乎还愉快地拧了拧身子―― 店员嘟囔着什么又挥舞了一下魔杖,这一次,那上一秒还在半空中扭来扭曲不肯好好安静下来的幕布就好像听见了号令似的,猛地一下停了下来,然后乖乖地悬挂在了丽痕书店店门口上空早已准备好的金属刮弓之上―― 一碰到那个挂钩,它就彻底地不动了,老老实实地挂在上面。 幕布被彻底拉开的之后,斯科皮发现它是一块横幅,红色的底,鲜艳的明黄色扑簌着往下不断地撒着金色粉末的字: 吉罗德洛哈特 签名出售自传 《会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0―4:30 横幅一展开,原本就被之前它扭动的模样吸引着来到书店门口的人们更加热烈地纷纷议论开来―― “是洛哈特暧昧成神!”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来了对角巷,我是他的忠实书迷,你知道吗,我认为就是我那深深的一票让他蝉联了七次最迷人巫师微笑奖的!” “我们就要见到他啦――听说这次霍格沃茨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书籍都是他的著作呢!” 听到二年级的书籍都是这个洛哈特写的,斯科皮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始终站在自己不远处冷着脸一言不发的铂金贵族――然而令斯科皮惊讶的是,德拉科似乎也正无声地看着他――并且似乎已经看了很久了。 在刚才那几乎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横幅拧动着的时候,在斯科皮身后,德拉科的目光却始终放在了他的背后。 斯科皮:“哦,德拉科――”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德拉科似乎就要和他说什么了,然而,还没等斯科皮来得及稍稍高兴一点,这时候,他就听见人群之中有一个特别突出、特别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们可以当面见到他啦!”那个女声听上去很熟悉,虽然它似乎用着对于这个声音来说并不怎么熟悉的兴奋语调,“我是说,我们的书单上可全部都是他写的书――整整一个暑假,我把我们的课本看光了,天呐,虽然初级变形课本也很有意思,但是不得不说,我认为洛哈特的书相比起教科书,它更具有小说似的趣味性!” “因为它们就是一堆无聊可笑的小说。”德拉科冷笑了一声嘟囔着,与其说他在跟谁说话,他更加像是在自言自语――然而那音量却正好能让站在他不远处的斯科皮听见。 当德拉科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转过身往书店里挤着去买其他的书籍的时候,斯科皮将自己的目光投到了书店外面――果不其然,他看见了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此时正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而他们的身后站着一名看上去一脸疲倦的胖女巫,以及一个拥有红色头发的成年男巫。 斯科皮知道自己看见了年轻了十一岁的韦斯莱夫妇――不怎么有礼貌地说一句――这十一年来他们看上去保养得还不错――至少他们看上去和十一年后并没有多少区别。 “不要拥挤,赫敏,你会见着他的。”韦斯莱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护着孩子们不被热烈的人群挤倒―― 特别是当一名年轻的男性巫师――斯科皮猜那就是记得罗洛哈特――从书店的后门走出来的时候,他身边跟着一大堆举着他照片的随从人员,这样这名男巫就能被他的照片所包围了――而他的真人,正忙着冲跟他挥手尖叫的人群微笑眨眼,闪耀着他那合适去做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他穿着一身跟他的蓝眼睛正好搭配的勿忘我花色一样的蓝色长袍,尖顶的巫师帽正俏皮地歪着戴在他棕色的头发上。 ……………… 一名很像孔雀的男巫。 不过比卢修斯是差了那么一点。 一名很帅的男巫。 不过比德拉科是差了那么一点。 在做出了这两点的比较之后,眼前这个微笑的时候像个傻瓜似的男巫对于斯科皮来说就没剩多少干货了,于是在毫不留恋地看了一眼之后,黑发斯莱特林就果断地转身,趁着人群都在往外挤的空当顺利地进到了明显宽敞了很多的丽痕书店里―― 现在他只剩下一个任务了:那就是找到那个比屋外的“明星男巫”帅一点的那位,然后厚着脸皮跟他说一些废话,直到他愿意用正眼瞧他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_(:3)∠)_嘻嘻嘻~更啦,还有十分钟才过十二点,安全上垒!(屁) 第五章 斯科皮来到德拉科身边的时候,他看上正兴致勃勃地翻看一本名叫《解读魁地奇:历史回溯》看上去很深奥的书——德拉科看上去对书中插图里某个明星球员做出的高难度动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有时候潘西和布雷斯说得并没错,德拉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他很容易就能沉浸进去。 因为如果现在他是清醒的,那么他就不可能在书店这样的公共场合里一边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书,一边用空余出来的那只手比划着——看那姿势,似乎和他在看的那本书中图片上正在飞的那个人握住扫帚时的姿势有点像。 德拉科注意力太过于集中,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他——直到他跟随者书中图片上那个著名魁地奇运动员的动作,猛地做出了一个翻手肘的动作,根据那个动作一样,他的手肘在身体一侧夹紧然后猛地往后撞了撞—— “哎哟天玄剑传奇全文阅读!” 在意识到自己似乎撞到人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剧烈收缩,他转过头,正准备跟那个悄无声息靠近自己的人说一声“对不起”再狠狠地教训他“下次不要这样默不作声地靠近我”,却在看清楚在他身后弓着腰,捂着肚子靠在书架边的人是谁时,猛地将自己的嘴闭了起来。 和书店外面喧闹的声音完全不同,此时此刻,书店里很安静——这样黑发斯莱特林的痛呼声几乎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德拉科“啪”地一下合上手中的书,将它顺手扔进了自己用来选购书本的框子里,然后他转过了身,正对着靠在书架边上正皱着眉摸摸揉自己肚子的黑发斯莱特林——该死的是,尽管这会儿斯科皮站在书架的拐角处,但是这似乎并不响应阳光从窗外洒进照射到他的半边身子,而更加糟糕的是,伴随着斯科皮的每一个动作,他戴在右手小拇指上的那枚精致的宝石戒指都显得闪闪发亮。 德拉科几乎觉得自己要被晃瞎了眼睛。 而更令他生气的是,这枚让他晃瞎了眼睛的戒指就是该死的他亲自送给该死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他甚至没办法任性地让他把那玩意从他手上摘下来——呃呃呃,准确地来说,其实德拉科也并不想让他那么做——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准确地来说,他的眼光非常棒,而且棒呆了——这枚“他送的”的戒指,毫无疑问地很合适面前这名黑发斯莱特林的肤色。 ——它天生就该戴在这只手上。 德拉科挑了挑眉,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而这个时候,站在他不远处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直起了腰——在他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的前一秒,斯科皮将自己的眉毛放回了它们原本应该在的高度和位置,微微扬起下巴,他毫不愧疚并且显得有些傲慢地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就好像是一个帝王在等待他的随从向自己汇报着什么。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的随从只是抱怨了一句—— “如果你手舞足蹈的时候能看看周围,也许潘西他们就不会天天嘲笑你是书呆子。”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书呆子”,这种可笑的称谓应该送给“赫敏格兰杰”那个疯姑娘——开什么玩笑,他德拉科马尔福,并不需要每一天都抱着课本像个神经病似的哪怕上厕所也背诵着狼人条例,他只需要每一天玩得尽兴——偶尔抽出一点空闲看看课本——他就可以轻松地跟那个整天抱着书的泥巴种姑娘一样考并列第一的好成绩。 嗷,并不是什么好成绩——如果他那只被他变成了鼻烟壶的老鼠上的雕花配色能够更加搭配得合理一些,他就能以哪怕一分的优势将那个泥巴种踩在脚底下,然后整整一个暑假都可以在每天睡觉之前把她因为丢掉了年级第一的位置哭泣的模样拿出来怀念一下—— 当然,要意识性地模糊掉那张脸,否则他会做噩梦的。 哦好吧,扯远了。 总的来说,被拿“书呆子”这样的称号用来调侃,简直是翻了德拉科的大忌——他觉得自己从智商上被严重地冒犯了。 “我并没有在刚才邀请谁贴那么近地站在我身后。”德拉科冷冷地说。 “你也并没有在背后贴着‘闲人勿进’的标签,”斯科皮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就算是贴了我也还是会这样靠近你,因为我并不是什么闲人——” “如果你这是在暗示我给你一个明确的定位,那么你恐怕要失望了。”德拉科拖长了强调,将手中装了几本书的篮子往地上一放,接着懒洋洋地说,“经过了整整一个暑假的观察,我想我们之间甚至不能用‘我们’来形容——‘点头之交’或者‘泛泛之交’,随便你选择哪一个,你和我,就是简单的,三四行字就能完事儿的,就连写封信恐怕都是让猫头鹰白受累的——随便你认为的什么关系牛二哥的暖味生活。” 德拉科长长的一段话咬字又准确又犀利,他的语速很快,放到几年前斯科皮甚至不一定能跟得上来——不过还好现在斯科皮是将他的话从每一个单词都拆开来地理解透了,并且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中简直不能更加明显的怒火时,斯科皮很难才能控制着不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不过还好他控制住了自己。 因为他知道,哪怕现在他露出了一个比微笑还含蓄的笑容,德拉科就能当场掏出魔杖指着他的鼻子随便念一个任何他想得到的恶咒。 虽然那样的咒语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但是毁容也是不好的,否则他实在没办法在回到七年后跟那个更加挑剔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解释究竟是什么东西毁了他伴侣的花容月貌(……)。 “如果是那封信的问题,德拉科,”斯科皮诚恳地说,“我曾经为了给你回信浪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短时间坐在书桌前发呆,直到有一个人提醒我,真正的贵族也许并不喜欢那种亢长的回信,他们喜欢用言简意赅的方式来表达彼此之间的亲密——” 斯科皮的一句“表达彼此之间的亲密”让德拉科脸上恐怖的表情稍稍减弱了一些,但是他看上去依旧有些固执地依依不饶,抱着手臂,看上去并不准备就那么轻易地绕过谁似的说:“如果想要表达亲密,或许你可以考虑从中国的天气说起,一直说到英国的天气,直到你写满了一张羊皮纸,从第二页开始,你就对比两个国家不同的天气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并且在信中假设如果我在中国我会怎么想——然后第三页,你可以适当地表达一下你的扫帚被我接受你感到有多么地荣幸——然后第四页,热情而虚伪地邀请我随便该死的哪个暑假到中国去坐一坐——这必不可少,哪怕我们心里都清楚没有我父亲的批准我不可能踏出英国半步——” 说到这里的时候,德拉科像是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了什么似的,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而好在此时的斯科皮并没有空来思考这个问题——他已经被面前的铂金贵族口中的“贵族式回信方式”给教导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这真的是所谓英国贵族之间的写信方式。 那么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所谓的“点明主旨,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大概就是翻倒巷的流氓给下一个准备打劫的商店写的通告函。 这坑,真是坑大了。 “对不起,”斯科皮很诚恳地说,“除了给我家人写信,我很少跟别的人通信。” “你在霍格沃茨读够了五个年头,而你周围几乎全部都是贵族家庭出来的巫师,”德拉科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难道这五年里你都没有需要写写信的朋友吗?” “……” “真是难以置信。”德拉科露出了个惊讶地表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不得不因为同情或者怜悯而说服自己原谅你的鲁莽——我怎么能跟一个人缘不佳的人斤斤计较这些呢——哦,真是难以想象,难道我是你的第一次?” “……” 如果现在斯科皮嘴巴里有点儿口水或者一口茶水之类的东西,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噗”到德拉科的脸上去—— “是啊,”斯科皮强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冲着面前真心满脸惊奇并且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斯莱特林王子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是我的第一次——” 初吻啦,滚床单啦,谈恋爱啦——和男人谈恋爱,以及顶着被九天玄雷轰成渣的危险跟家里人出个柜什么的——哦,这么数一数,真荣幸,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你会惊喜地发现你接收的“第一次”恐怕真的比你想象的“写信”之外还要多得多得多腹黑npc全文阅读。 “那么这一次我勉强原谅你。”德拉科转过身,将放置着他喜欢的书籍的框子拎起来,他看着斯科皮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下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企图敷衍我,你不会想知道第二次惹怒一个马尔福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当然,下次不会了。”听见了“原谅你”这个关键词的黑发斯莱特林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笑得眯起了眼,他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模样恐怕真的像是个死皮赖脸的无赖或者大骗子——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德拉科不再对他用该死的敬语,那听着可真可怕。 斯科皮放松下来后,也拿过了一个被人随手放在一旁的空篮子,开始往里面挑拣之前看过的书单里成列的那些书刊—— 在他伸手去拿《高级变形咒:二》的时候,他看见德拉科在一个装潢得特别华丽浮夸的书架前面停了下来,然后皱着鼻子,像是在挑拣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从暑假上拿下了一整套封面花里胡哨的书籍。 “那是什么?”斯科皮凑过去嗤笑着问。 “别笑,”德拉科斜睨他一眼,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并且顺手将自己刚刚放进框子里的那套书扔进了斯科皮的篮子里,“你以为真的只有二年级的学生需要用到外面那个白痴写的小说吗?——哦是的,我管他们叫小说来着,尽管人们大概愿意叫它们‘今年霍格沃茨全体学生无论是一年级还是七年级都必须要来一套的黑魔法防御课课本’。” 斯科皮低下头看着自己篮子里那本书,最上面的那一本,洛哈特正在冲他灿烂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斯科皮:“……” 他实在是想不通能有什么神奇的书可以饱含一年级到七年级的所有学生们都能学习到的知识——也不知道魔法界有没有个什么“诺贝尔最佳教材奖”,这个浮夸的男人到是可以考虑去竞争一下,然后拿个冠军什么的。 正当黑发斯莱特林腹诽之时,与此同时,站在书店里的两名斯莱特林听见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特别洪亮的声音——那听上去是用了扩音魔咒—— “年轻的哈利(德拉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对着这个名字冷笑了声)今天走进丽痕书店的时候,只是想卖我的自传——我愿意当场把这本书免费赠送给他——可他不知道,他不久之后会得到比拙作《会魔法的我》更有价值的东西,事实上,他和他的同学们将得到一个真正的、会魔法的我!不错,先生们女士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的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语落,书店之外响起一片鼓掌欢呼。 人们高兴得就好像巫师界终于有了未来似的。 德拉科:“……” 斯科皮:“……”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瞪着手中的那套书,又抬起头瞪向斯科皮,憋了老半天只是看上去十分震惊地说了句:“梅林的裤衩。” 斯科皮做了个鬼脸:“他真浮夸。” 德拉科:“别这么说,在我看来,浮夸是一个褒义词——我倒更倾向于他是一个小丑——倒是霍格沃茨什么时候变成游乐园了,恩?是从邓布利多患上了老年痴呆症那天开始的吗,天啊,那可真够悄然无声的,我要告诉我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上家里搞大扫除,到处乱七八糟的,我家的狗也喝了鸡血似的到处乱窜,实在没办法安静下来码字qaq等人累了狗也蹦跶累了夜深人静了才能码字,所以更那么晚…………………… 第六章 斯科皮和德拉科结账完毕拎着他们的新书走出丽痕书店的时候,正好一眼就看见了涨红着脸被洛哈特搂在怀里的哈利波特――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冲着记者们微笑――哦,准确地来说,是洛哈特在兴高采烈地冲着闪光灯微笑,而哈利,则是一脸尴尬地想要逃离他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牵制。 韦斯莱一家站在他们的不远处,斯科皮注意到了金妮――这个后来打破了霍格沃茨历史上的传统,成为第一个转学院的学生的小姑娘,这会儿的功夫,她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聚光灯下的哈利波特――尽管几年之后,她最后喜欢上的人似乎是德拉科。 但是这并不妨碍现在她对一年级的、还像个瘦猴子似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露出厌恶的表情――尤其是此时此刻,一身金光灿灿的斯莱特林王子迈着趾高气昂的步伐,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哦看看啊,伟大的哈利波特,可怜的疤头,只是一些镜头就把你兴奋得像是个可怜虫,是有什么人往你脸上涂抹番茄酱了吗?” “……”斯科皮发现他可以阻止一切,但是永远阻止不了德拉科会抓住一切机会嘲讽波特这件事儿佣兵大少霸爱童养媳全文阅读。 “著名的哈利波特。”德拉科说,“就连进个书店都能一不小心变成头版头条。” “闭嘴,马尔福!”站在一旁的罗恩像是憋不住了,他冲着德拉科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拳头――如果不是韦斯莱夫人这会儿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袍子,他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似的,他特别气愤地嚷嚷着,“哈利也不想站在那里――是吧,哈利?” 在洛哈特忙着冲预言家日报的记者的镜头摆正脸微笑的时候,哈利憋红了脸拼命的点头认同了他哥们儿的话――只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洛哈特抓住了脑袋,以一个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拧断的力道拧了回去,对准镜头:“笑一个,哈利!” 德拉科脸上那嘲讽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些。 而罗恩则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忍了一个粪弹。 “哈利不是那样的人,不许这样说他,先生!”这时候,从那拥有红色头发一家子里传来一个尖细的女声――它听上去是真正的稚气未脱,就像个乳臭味干的孩子说的话。 德拉科微微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然后皱着眉转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在跟银灰色瞳眸对视上的第一秒,斯科皮就看见金妮的脸才像是真正被番茄酱糊了一脸似的,红了个底儿掉! “她好像是韦斯莱家的小姑娘,”斯科皮凑到德拉科身边说,“今年才上一年级。” “我知道。”德拉科懒洋洋地回答,但是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金妮――伴随着这个未来的格兰芬多姑娘的脸越来越红到最后红得看上去令人担心它什么时候会一下子炸掉,德拉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玩味。 现场的气氛尴尬得斯科皮不得不抬手,站在德拉科身后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地揪了下面前这个铂金色的后脑勺上的一戳发尾:“哦,停止这样,德拉科――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你就像是一只发情的公孔雀!” “我不是。”德拉科一边说着,却真的收回了目光,他回过头严肃地看了斯科皮一眼,“除非你承认你是因为我在看别的姑娘而觉得不痛快,否则我不承认我在看那个――女版红毛鼹鼠――你不觉得她跟她的红毛鼹鼠哥哥长得很像吗,啧啧,简直是红毛一家亲。” 事实上,除了脸颊上有一点儿挺可爱的雀斑之外,金妮和罗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但是既然德拉科这么说了――一想到面前的姑娘以后对于德拉科的态度――斯科皮第一次决定自私地不反驳德拉科。 而这个时候,格兰芬多救世主正摇摇晃晃地提着他的那一套洛哈特送的书往他们这边走过来――就好像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两名斯莱特林,他直接将那一套书扔进了金妮的坩埚里,显得有些快活地说:“给你,金妮,我记得你挺喜欢洛哈特的,这可是他亲笔签名过的――我可以自己再去买一套。” 哈利的举动把韦斯莱家全家的举动都从德拉科的身上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韦斯莱夫人看着面前瘦小男孩儿感动地吸了吸鼻子,而金妮则是低下了头,她没有拒绝哈利的馈赠――因为她知道,哈利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堪罢了,事实上喜欢洛哈特的人是赫敏,而哈利将这一套崭新的书给她,仅仅是找了个借口让她不至于新学期在用了旧的袍子旧的坩埚旧的各式各样的东西之后,再使用一套旧的课本――仅此而已。 斯科皮看出来了――并且他几乎为格兰芬多小狮子难得的细心感到惊讶。 但是德拉科看上去并不这么想。 “你喜欢这样,是吗,波特?”德拉科拖长了强调,听上去有点儿讨人厌的说,“照顾你的女朋友――天啊,真是难以想象,格兰杰还站在你旁边呢――格兰杰,被波特甩掉还要微笑着看他讨好新女朋友的滋味怎么样来着?” 赫敏的脸也跟着刷地一下红了猫妖学院。 罗恩的愤怒看上去已经到达了顶点――眼看着就要破表的节奏。 斯科皮:“……” 这家伙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只知道有好东西要跟朋友们分享,”哈利转过头,瞪着德拉科,“而不像你,你跟你那两个愚蠢的大个子分享过什么吗,马尔福?光是自己金光闪闪只能给你带来虚荣之后的空虚。” “你被什么英年早逝的哲学家鬼上身了吗,波特?”德拉科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为哈利的话伤神,反而是用好笑的目光打量着格兰芬多,“还是你仇富?” 众人:“…………” 而就在这个气氛眼瞧着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有一只苍白的手,从后面搭上了德拉科的肩――与此同时,斯科皮闻到了一丝丝熟悉的味道――那是马尔福夫人自制的手工香皂特有的清香气息。 黑发斯莱特林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放大版的德拉科――准确地来说,卢修斯看上去比成年之后的德拉科更加偏向女性化一些,这大概跟他长长的、柔软垂落的铂金色头发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他的脸色看上去跟他的儿子一样苍白,当他用那双跟德拉科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瞳眸看向不远处的韦斯莱一家的时候,他又露出一个和德拉科完全一模一样的嘲讽微笑:“啊呀呀,亚瑟韦斯莱。” 语气懒洋洋的,拖长了腔调。 那语调让人熟悉得几乎想要微笑。 斯科皮觉得,德拉科和卢修斯大概是一对走在大街上最不会被人认错的父子,没有之一。 看见大马尔福的出现,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看的韦斯莱先生这会儿更加是没露出一点儿欣喜的表情――他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压在蠢蠢欲动的罗恩的肩上,然后站在自己的儿子身后冲着不远处的马尔福先生点了点,十分冷淡地说:“你好,卢修斯。” “我听说老兄最近可是公务繁忙得很啊,一大批的气象异常等着你记录来着?”卢修斯懒散地笑着。 “我恐怕你记错了,卢修斯。”韦斯莱先生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冷淡了,“我并不在气象司工作,我是在为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不过承您吉言,我们最近确实忙得很,一大堆的违规物品等着我们去查抄――最近的纯血们可不太老实,对不对?” “别人我不知道,马尔福家族可是一直是……奉公守法的楷模。” 卢修斯面不改色地说着弥天大谎――事实上他和面前的红毛可是都知道,他和带着例行查抄公文的韦斯莱先生已经在马尔福庄园里碰面过多少次了,只不过每一次韦斯莱先生都是空手而归,这会儿恐怕正对他恨得牙痒痒呢―― 不过马尔福先生倒是挺享受对方这么看着自己,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的。 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了在他不远处的金妮的坩埚里――直接越过了刚才哈利放进去的那一大叠洛哈特的作品,反而将一个与之对比十分明显的破旧的《初级变形指南》从里面拎了出来:“哦,天啊,可怜的亚瑟,看来他们并没有因为身为纯血的你却那么兢兢业业去查抄其他纯血这么伟大的品格就给你加一点儿工资――我的老天爷,如果一个子儿的好处都捞不着,那么做一个巫师中的败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说的有点儿过了。 但是这恰好就是马尔福先生的风格小菱奇遇记。 这也是斯科皮在战后比较多面地接触到马尔福先生之后才领悟到的东西――如果说德拉科身上有什么贵族的坏毛病的话,那么这些坏毛病则在卢修斯身上更好更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似乎在大马尔福的世界之中,黑白之分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灰色那是从来不存在的东西,他只会恭维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只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如沐春风,帮亲不帮理并且表现得理直气壮――剩下的东西,比如三观之类的,哦,很显然,在卢修斯看来那都不是问题。 所以这会儿的功夫,很明显是早就听见了德拉科之前对于韦斯莱家的刻薄话――卢修斯不仅没有阻止他教育他,还一步上前来给儿子的嘲讽事业添砖加瓦。 这会儿,他一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亚瑟韦斯莱,一边打量着站在他们身边满脸惶恐不安的格兰杰夫妇――大概是一眼就在他们脸上瞧出了点儿端倪,但是这一次,卢修斯并没有直接出言嘲讽,他只是转过头来扫了一眼站在德拉科身后的斯科皮,勾起唇角:“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下,儿子,礼仪都给你混着昨晚的宵夜吃进肚子里去了吗?” “哦?哦――” 德拉科这才醒悟过来似的,拉了一把他身后的斯科皮――当他的手心贴在斯科皮的手腕上的时候,有些冰凉凉的――而且斯科皮注意到,这家伙的手心似乎还紧张的出了点儿汗,他死死地抓着斯科皮,紧张得忘记放开他,像个傻瓜似的看着他老爸:“这是斯科皮格雷特――在斯莱特林五年级来着――级长。” 德拉科难得有些结巴地将斯科皮的各种身份代表说完。 当说到“级长”的时候,还挺骄傲的挺了挺胸。 就连斯科皮都不知道面前的铂金脑袋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就好像他的级长徽章有他德拉科什么事儿似的。 “格雷特家,我倒是知道。”卢修斯慢慢地说着,就好像这会儿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跟韦斯莱先生说话说到一半似的,看着斯科皮慢慢地说,“我倒是听说凯尔格雷斯有一个儿子,没想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你应该比德拉科小两岁来着?” “……………………………………………………”瞬间成了自家父母的冒牌儿子,斯科皮整个儿显得有些紧张又尴尬,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在那双和德拉科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瞳眸之中憋出一句,“那大概是您记错了,先生。” 好在卢修斯看上去对这个并不太在意。 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将脑袋转向了自己的儿子:“这很好,德拉科――身为一个马尔福,我想我不用再提醒你,应该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不要自甘堕落,与败类为伍。” 卢修斯话一落,就听见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咆哮――最开始飞起来的是金妮的坩埚,然后紧跟着而来的是涨红了脸的韦斯莱先生―― 斯科皮挥了挥魔杖让那个坩埚在距离卢修斯脑袋还有几厘米的地方悬空下来,他愧疚地看了眼愤怒的韦斯莱先生――然后紧接着,那个坩埚就在卢修斯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蛇头手杖的同时,反方向地飞回去,重重地撞到了韦斯莱先生的腰―― “还给你,亚瑟,下次记得不要乱扔垃圾。” 卢修斯懒洋洋地说着,然后斯科皮注意到,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似乎同时将一本类似于书的东西,一块儿塞进了始终被他捏在手中的那本《初级变形指南》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前五十名留言读者送红包一个……如果留言不多就全送=3=~~ 么么哒~~~~大家新年快乐~~~~~ 第七章 “——德拉科,我好像看见马尔福先生把一本破旧的、像是古老的笔记本的东西塞进金妮·韦斯莱的坩埚里了。” 在两天之后,回学校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坐在包厢之中的黑发斯莱特林终于忍不住跟坐在自己身边正埋头看报纸的铂金贵族说——可惜这会儿的功夫,对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里的报纸上,在这期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上面,吉德罗·洛哈特的笑容特别夺人眼球,并且更加夺人眼球的是,在他的手臂里还半强迫性地拥抱着一个瘦小的黑发男孩儿。 “‘是否能打破一年的诅咒?霍格沃茨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教授!’——听听这题目,他们终于准备给写报道的记者涨工资了吗,我一年到头都读不到一次像是这样骇人耸听的新闻头条——我打赌,这个专业写小说的用不了一年就要带着他那些可笑的谎言和幻想离开霍格沃茨!”银灰色的瞳眸充满了厌恶地将报纸上的照片从头到尾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打量了一遍后,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一把将报纸塞到了一旁,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毫不愧疚地问,“哦,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如果你不想看见波特,那就不要购买这几天的报纸不就好了吗?而且你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了。”强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斯科皮不得不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而在斯科皮意料之内的,德拉科对此的反应果然不是很大—— “或许是因为我爸爸决定开始救济穷人,”斯莱特林王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作为纯血家庭,黄鼠狼一家混得真的差到让人想要流泪——同为纯血,我爸爸大概是不想看见他们唯一的小女儿上课拿出笔记本想要记录什么的时候却因为笔记本是二手的书页撒了一地的场面……你知道,虽然我个人觉得那个场面大概还满令人期待的。”说着,德拉科露出了个向往的表情。 “对,没错,就是这个来着。”斯科皮抽了抽唇角,“就是因为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打架的事儿占据了昨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所以波特才委屈地被安排到了第二天冷少独占罂粟妻最新章节。” 将一颗巧克力蛙塞进嘴里,德拉科一边的腮帮子因为被青蛙踢了一脚而鼓出了一小块,铂金贵族做了个不消化的鬼脸:“大名鼎鼎的波特。” 在普通人看来,哈利·波特确实足够大名鼎鼎——现在他本身的名气几乎已经超过了他身上的故事,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找球手,保护了魔法石不被人偷走的大英雄,从斯莱特林的眼前把学院杯捧走——这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没有那一项不让德拉科对那个瘦小的黑发碧眼男孩咬牙切齿。 再加上性格温和平易近人,这一系列的优点足够让哈利·波特成为最受欢迎的学生之一。 “如果他再长得英俊一点,我开始怀疑我自己吃错了什么东西一不小心被吸进了哪个烂熟小说作家的小说里。”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斯科皮发出一声轻笑,心里想的是波特在稍稍长大变得更加强壮了一些后确实不丑——喜欢他的姑娘比比皆是,每一年情人节波特收到的巧克力都是全校唯一一个能和德拉科抗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斯科皮脸上的表情太明显,这引起了坐在他身边铂金贵族的警惕,他将自己的脑袋转过来,彻彻底底地面对着斯科皮——这样他就能让自己看上去异常严肃,当他说话的时候,是像毒蛇喷洒毒液时候危险的嘶嘶声:“你该不会也觉得那个疤头很不错吧?” “整天把他挂在嘴边的是你。” “那也并不代表你可以提起他。”德拉科用理直气壮的语气很霸道地说。 “你整天把波特挂在嘴边,当做日常,”斯科皮莫名其妙地说,“为什么到我这儿却变成了‘不能说的那个人’?” 黑发斯莱特林话一落,嘴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高年级斯莱特林眨了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从斯莱特林王子白皙的手上扫过,德拉科被这轻柔的触感弄得微微一顿跟着大脑失灵了那么两三秒,然后那该有的恐惧和警惕才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你真是疯了!”斯莱特林王子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你以为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拿来当笑话说的,是吗,还觉得自己非常幽默?” 哦,是啊,就好像当年在魔法部的战役里那个霸气侧漏让那位真正“不能说的那个人”在自己面前下跪的那个人不是你似的——想到这儿,斯科皮没有挣脱开德拉科,反而在他的手掌之下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斯科皮被自己恶心了个够呛,但是随即他发现自己挺喜欢这样的。 德拉科刚开始就是以高大强壮的身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 这个形象直到他们真的在一起后也没有改变——甚至反而变本加厉。 而如今斯科皮发现他有那么一个机会看见面前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成长过程——这让他觉得很不错,比如现在他经常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忆被吸食独角兽血液的黑魔王吓得尖叫撒腿狂奔的德拉科然后捂着被子傻笑来着。 接下来的整个车厢气氛都有些奇怪。 就连刚刚从其他包厢拖着行李箱走过来打开门想要进来蹭个座位的布雷斯,也在打开门跟包厢里的两位对视了三秒犹豫了二秒之后将自己的脑袋缩了回去然后敲开了隔壁高尔和克拉布他们包厢的门。 “瞧瞧,都怪你,你的傻笑把布雷斯吓跑了,我原本还准备了一些事儿非要跟他说不可来着。”德拉科满意地看着被“呯”地一声关上的包厢门,却十分言不由衷地用懒洋洋的声音指责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也不乐意惯着他这个臭毛病,黑发斯莱特林拍拍屁股站起来:“那我去帮你把他叫回来猫妖学院最新章节。” “现在又不想说了,”德拉科收敛起唇角边的嘲笑,绷住小脸命令,“给我坐下。” 这一回换斯科皮露出了个满意的表情,然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 英国的夏天尾巴比任何人想象得天黑得都快,当霍格沃茨特快即将到达霍格沃茨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几乎完全暗沉下来,从窗户里面往外看去,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与天地交汇之处那如火般燃烧着的红色光线。 德拉科换上袍子的时候已经是他第三次抱怨自己饿了。 “上车的时候你才吃过马尔福夫人塞给你的三明治。”斯科皮整理着自己的校服领子,然后将级长徽章挂好在袍子上,在注意到德拉科似乎正着迷地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枚徽章时,他有些故意地掸了掸它,“你怎么又饿了?” “我在长身体,”德拉科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从头到尾地瞥了眼斯科皮,“这种每天都在增高的快感你是永远也不会懂的,用不了两年我就该超过你了,矮子。” “哦,被一个只到自己胸口的人骂‘矮子’这感觉有点奇特。”斯科皮脸皮很厚地说,“一会到了学校记得提醒我,我得抓紧时间把这个微妙的感觉记下来。” 一边这么说着,高年级斯莱特林却忍不住还是重新打量了下德拉科——随即斯科皮发现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自大恐怕是很有依据的,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不到,这家伙似乎确确实实长高了一些,斯科皮记得德拉科抓着他要求暑假写信那会儿,好像还是有些腼腆地抓着他的袖子说的……那副有点儿羞涩又有点儿乖巧外加有很多的傲慢的模样足够让斯科皮像个变态似的回味个三天三夜。 大的马尔福教授说刚回去那几天,斯科皮看上去就像个思春期的傻瓜。 ——当初如果换到现在这个身高差,德拉科很有可能就毫无绅士风度地改抓他的衣领了。 霍格沃茨特快稳稳地停下来的时候,走廊外面响起了其余的包厢门被打开的嘎吱声响以及门里的学生们走出来时候互相交谈的声音,斯科皮和德拉科等了一会儿,等确定外面的人没那么多的时候,德拉科才一把拉开门,顺手扣住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在自己一步迈出包厢门的同时,将他也一把拽了出来。 他认认真真地在前面带着路,就好像斯科皮是个不会认路的傻瓜似的。 斯科皮看向窗外,这时候列车外面被同时运送到的行李弄得乱成一团——和其他学院有些不同,斯莱特林大多数学生都是有历史的纯血家族继承人,所以几乎每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行李都是由自家的家养小精灵们亲手交给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的,这个“人工交接”的过程显得有些缓慢,但是对于向来规矩繁多的贵族们来说,“缓慢”代表着“细致。” ——虽然他们偶尔会忽略一个问题:但凡是人工操作那总有会出问题的这一天。 比如现在,德拉科正因为看不见他的家养小精灵多比而大发雷霆—— “如果他想要一件衣服,那大可以直接跟我申请!”德拉科用比平常冰冷几百倍的嗓音冷冷地说,“用不着把我整整一箱的衣服给全部偷走。” 要不是这会儿气氛不对路,斯科皮差点儿当场笑出声来。 “它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上去有些遗憾地安慰道。 “它今天唯一的任务就是把我的箱子和我的‘萨拉查’安全地送到霍格沃茨来,然后交给那些该死的家养小精灵们,让它们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到我的寝室里去。”德拉科皱起眉,看上去烦躁不安,“它还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斯科皮嗤笑着随口问了句:“你确定自己没有在上火车之前顺嘴安排它去给波特下个绊子什么的?” 德拉科脸上一顿——看上去还真是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良久他才在斯科皮无语的目光之中严肃地摇了摇头,不过在他做完这个动作时候,确确实实伸头扫了一眼在他们不远处的格兰芬多队伍:“但是我确实也没看见波特——也没有那个看见你就发疯的韦斯莱——邓布利多终于睡醒了意识到他们的存在造成的污染性将他们开除了吗?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猜想让我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小菱奇遇记全文阅读。” 斯科皮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德拉科对罗恩·韦斯莱的形容词。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之中繁星点点亮起,周围的学生们三三俩俩都坐上了马车,就连一年级的新生也跟着海格到达了他们该坐船的地方,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当夜幕彻底降临,最开始德拉科脸上勉强找回来的轻松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那只名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拎着几个箱子“啪”地一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尽管这个时候多比已经尖叫着把自己那光秃秃的脑袋死劲儿往铺满了碎石凹凸不平的路上猛烈撞击。 “坏多比,坏多比——耽误了小主人的事情——还差点儿弄丢了小主人的箱子——坏多比!坏多比——请主人惩罚多比——哪怕是给多比衣服——” 借着星光,斯科皮就看见那些白色的碎石上沾染上了一些乌黑的液体——他正想说些什么,让这个疯狂的家养小精灵停下来,他就看见德拉科脸上变得更加阴沉了一些,紧接着,甚至还没斯科皮来得及出声阻止,从德拉科的魔杖尖端就射出了一道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刺目的绿色光芒,那束绿光又快又急,带着如同萤火虫般飞溅的绿色粉尘,重重地击中了多比的肚子—— 那只家养小精灵尖叫了一声,整个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击飞出去掉到了月台下面! 当它如同死了一半躺在霍格沃茨特快的车轮子底下时,斯科皮毛骨悚然地听见了刚才还安静地停在轨道上的列车忽然发出了一声即将出发的嗡鸣—— 而此时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德拉科却冷酷地将自己的魔杖收了回去——看上去完全不准备将他的家养小精灵从车轮子底下救上来,他弯下腰,提起装着他的鹰隼的鸟笼,打开鸟笼,让那只名叫萨拉查的鹰隼从笼子中飞出来,巨大的隼绕着德拉科的头顶飞了两圈,而后高高鸣叫着,以和它的主人同样高傲的姿势俯瞰了一眼被击落的家养小精灵,而后展翅往霍格沃茨专门供猫头鹰们休息的塔楼飞去。 斯科皮顿了顿,似乎有些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到,他忍不住看了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一眼,显得有些迟疑地叫了声德拉科的名字。 “——没什么好说的,格雷特,对于一只居心叵测,满以为自己假装口误就能瞒天过海,实则胆大包天想要主动要求被释放的家养小精灵来说,死亡向来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德拉科淡淡地说着,垂下眼看着突然凭空在他跟前出现的那只围着印有霍格沃茨学校校徽的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将他的行李提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了德拉科所说的话,这只长相跟多比差不多的家养小精灵顿了顿,然后转过了它的大脑袋看向月台底下,然而它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在列车轱辘底下的多比一眼,然后……甚至是厌恶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会将您的行李一件不差,毫无损坏地安全送至您的寝室的。” 这只家养小精灵一边用恭敬真诚的语气说着,一边深深地跟德拉科和斯科皮鞠了个躬,整个儿大脑袋都弯下来磕在了地上,然后这才抬起身子,啪地一声消失在了两名斯莱特林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得我在对描写家养小精灵这方面有出色(……)动人(……)的天赋。 第八章 此时,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发出“呜”地一声长鸣,在整个列车都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看着真的就开开启的时候,斯科皮伸头看了眼躺在车轮子底下奄奄一息的多比——在它圆滚滚脏兮兮的肚皮上,之前从德拉科魔杖中射出的绿色光芒仿佛化成了液体溶入到了它的血管之中,此时那些绿色的东西正散发着莹莹的光芒,缓缓流淌着。 那样子看上去很恐怖,莹莹的绿光映照着家养小精灵本来就算不上好看的脸,整个儿就是个恐怖片现场。 早就听说过,家养小精灵作为具有智慧的魔法动物,它们的本身魔力也并不是很低,这从它们可以在大多数场合下跟随主人进行幻影移形和处理绝大部分的家务这方面就可以看出——听说很早之前,一些聪明的家养小精灵甚至可能会脱离单纯做家务的活儿,成为一些炼金术师的研究助手冷少独占罂粟妻最新章节。 对于这些好使唤的魔法动物,巫师们可以说是厌恶却向往着,几乎每一个巫师家庭的家庭主妇都会在自己抽不开手的时候希望自己能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来给自己烫烫堆积成山衣服。 而对于一些古老的巫师家庭来说,被约束在家族名字上的家养小精灵也代代相传下来,时间一久,伴随着巫师们对于个人隐私和安全这方面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五花八门的专门对付家养小精灵的方式和魔咒也跟着被发明创造出来。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智慧生物体。 更何况这个“生物体”还是与自己有着本质上区别的“奴隶”。 此时看着多比圆滚滚的肚皮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静静地在它血管里流淌着的绿色液体,斯科皮毫不怀疑,刚刚德拉科用的很可能就是一些专门用来对付家养小精灵的咒语——否则,按照一些书籍上的科普来说,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不可能拥有能力让一只家养小精灵彻底陷入昏迷。 就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阿瓦达索命咒去索取别人的性命一样。 魔咒的生效取决于施咒者的心情、念咒速度、手势以及施咒者本身所拥有的力量。 而魔力是一个可以度量的东西,它随着人年龄与知识的积累而增长——十一岁到十八岁是一个人魔力成长最快的时期,所以家长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孩子们送来霍格沃茨接受各式各样的教育——简单的来说,如果不是拥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德拉科能凭空用一个简单的昏迷咒就咒倒一只家养小精灵,他的魔力水平就足够他跳级到五年级以上了。 “——那是个什么咒语来着?哦,算了,你不用回答我不关心这个,总之,我倒是觉得那肯定不是一个让你把家养小精灵扔到车轱辘底下的咒语。” 在霍格沃茨特快真的开启之前,斯科皮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个漂浮咒,将多比从列车轱辘底下拯救了出来,将家养小精灵不怎么温柔地往月台碎石地面上一放,斯科皮就收起了魔杖,然后束手看着旁边的德拉科,仿佛是在认真地等待着什么。 “看什么?”斯莱特林王子扬了扬骄傲的下巴,从鼻孔里问了一句。 “我还等着你再次大发雷霆来着,比如嚷嚷我多管闲事什么的。”斯科皮挑了挑眉。 “看来你是欠骂,一天不被我嚷嚷是浑身不自在,对吗?”德拉科冷笑一声,再一次地伸手一把抓住身边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脚下看也不看地将横在自己跟前挡着路的家养小精灵踢开到一旁,抓着手中的人昂首挺胸就准备冲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它死了吗?” “没死。”德拉科喷了喷鼻腔音,“拜你所赐,虽然我已经料到你会这么做了。” “如果我没这么做呢?” “那就算它倒霉。” “它要是真的死了呢?” “因为打乱了其他家养小精灵已经分配好的活儿,我被我妈妈臭骂一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问够了吗?” 德拉科不怎么温柔地把还在努力回头看他的斯科皮塞进马车里,然后紧跟着自己也坐了上去——因为多比的迟到此时他们已经落到了最后,所以这会儿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马车内部很大很宽松,通常情况下可以整整挤下六个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德拉科就像是看见这辆马车里坐满了什么斯科皮看不见的幽灵似的,他不仅毫不犹豫地跟斯科皮坐到了一边,并且紧紧地挨着他。 斯科皮被挤得难受,他很想抗议,但是在他抬起头看到铂金贵族那颗毛茸茸的铂金脑袋时候,他又该死的心软了猫妖学院最新章节。 “你给多比念了个什么咒语?”斯科皮问。 “一个在它醒来之后会发现它的肚子痛不欲生的咒语。”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而那些在它肚子上血管里流淌的绿色其实算是一种争对家养小精灵的血液的特殊染料,那是一种标记魔咒——它们会在它的身上停留一个星期,在那一个星期之内,所有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只犯了大错误被主人惩罚过的家养小精灵。” “……” “哦,可怜的多比,”德拉科用丝毫没觉得对方哪里可怜的语气啧啧俩声道,“它只不过是在乞求一个可笑的自由,而它大概就要因为自己的伟大理想而被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们孤立了。” “或许你会想知道多比打算获得自由之后有什么打算?” “谁要猜想一个家养小精灵的梦想?”德拉科扔给了斯科皮一个难以置信的目光,然而在对方坚持的视线之下,铂金贵族还是暂时收敛起了脸上的荒谬表情,沉吟片刻之后勉为其难地说:“大概是去跪舔波特的袍子吧。” 斯科皮对于德拉科给的答案很有想翻白眼的冲动——并且他也这么做了:“你真无聊,德拉科。” 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笑了笑:“过奖。” …… 马车最后在距离霍格沃茨城堡不远处的草坪上停了下来,草坪上星星点点地藏满了萤火虫,当斯莱特林们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伴随着蛐蛐的叫声,被惊扰的萤火虫成群结队如同一颗颗散开的光斑似的从湿漉漉的草地中飞起,整个阴沉沉的夜空几乎都因此而被照亮。 草坪上的空气好得不像话,到处都是刚刚下过雨之后泥土的腥香以及夹杂在温暖的夜风之中隐隐约约的淡淡花香——深呼吸一口气,就能让人觉得自己的整个肺部都被更新换代了似的。 不远处是海格的南瓜地以及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温室黑漆漆的,海格的小屋子倒是亮着一盏橙黄色的灯——不过斯科皮很确定这会儿里面没有人,因为现在海格大概也正在城堡里参加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仪式呢。 “这真不错。”当那些没有东西拉拽的马车缓缓地望着他们来时候的方向返回时,德拉科近乎于有些着迷地看着环绕在他不远处飞舞的萤火虫们——他在下车时候顺便抓在斯科皮手腕上的手这会儿也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近了一些,“我从来不知道夏季霍格沃茨的夜晚居然比我想象得优秀这么多。” 斯科皮朝着没有人的方向再一次地翻了个白眼——他今天做这个动作真的做得太多了:“萤火虫而已。” “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流动中的银河。” “本质还是虫子。” “……你真的没有任何浪漫的细胞,格雷特。” “因为这实在太蠢了,德拉科,”斯科皮强忍着再来翻一个白眼的冲动,他弯下腰挠了挠自己被草坪上的草瘙痒的脚踝,“我们赶紧到城堡里去,这些飞来飞去的小虫子让我觉得自己更痒了。” 德拉科嘟囔了一声,他听上去就像是准备呆在这里直到整场晚会结束——这会儿他倒是忘记了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自己饿得要死要活的模样,他看上去甚至忘记了自己一直有在开学晚宴上一个个地观察分析今年自己学院又进来了什么新货色这个癖好。 斯科皮正想提醒他来着,却在这时,两人被不远处的天空里忽然传来的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吸引去了注意力,德拉科挑了挑眉下意识地问斯科皮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斯科皮点了点头—— 很显然他听见了,那是类似于汽车的发动机或者是引擎的其中一样正在苟延残喘时才会发出的的声音小菱奇遇记全文阅读。 但是斯科皮并没有直接回答德拉科他听见了什么——因为他只是觉得如果从“天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汽车长了四个轮子就是因为它需要在地上面跑,才不会有疯子会把车开到天上去呢! 斯科皮勾了勾唇角,正想要开口自嘲一下自己的异想天开,却在这个时候,他亲眼看见从天边的云彩里忽然有一坨黑色的庞然大物破云而出,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立体刺耳,他隐隐约约甚至听见了有什么人在那坨庞然大物里尖叫—— 那坨庞然大物正在坠落。 它擦着斯科皮和德拉科的脑袋上方飞过,画了个巨大的弧线最后伴随着“喀啦啦”的巨大声响一头栽向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棵霍格沃茨著名的打人柳,就在这时,斯科皮这才终于看清楚,它似乎真的是一辆汽车。 伴随着金属与树木撞击的声音,那辆本身就足够破旧的汽车撞在了打人柳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它猛地停了下来,然后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车子里传来了俩声高低不同的尖叫,紧接着,那车屁股沉甸甸一下落到了地上,车身猛地一震,被掀起来的引擎盖下面冒出了可怕的滚滚蒸汽,而更令人恐惧的是,那颗打人柳似乎也被忽然撞来自己身上的东西惊醒了似的,跟着颤抖了下。 斯科皮眼睁睁地看着打人柳举起了它最强壮的一根树枝,弯曲着,狠狠地抽打在了那辆车的左侧车门上——这一下可真够狠的,那车门整个儿被抽变了形凹了进去! 斯科皮和德拉科对视一眼。 他们一前一后地小跑到那车的跟前,在越来越清晰地听见车里传来什么人的惊叫声后,他们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尽管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能对这棵柳树做些什么——必要的时候,一把火烧了它? 正当斯科皮犹豫的时候,他忽然又听见了引擎重新复活时的那种声音,他将魔杖一把塞回口袋里抓着德拉科往后退了退,紧接着,就看见那辆汽车又活了起来——大概是有什么人在车里面疯狂地踩着油门打着方向盘,总之那车在打人柳一下下疯狂的进攻之中,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铁皮和零件,冒着被揍成铁饼的危险,那辆破烂的车子居然愣是从树长倒车倒了下来—— 并且在四个轮子一落地的时候,就猛地一个后退,彻彻底底地让自己离开了打人柳的攻击范围! 德拉科看上去像是被吓了一跳——无论是这个车子疯狂的造型还是这车子疯狂的举动,似乎都超过了他可以接受的认知范围。 而就在此时,那辆车的车门呯呯地两声猛地弹开——其中变形的那边门直接活生生地掉了下来,一大堆的行李从车里被抛了出来,那就像是一个愤怒的老头子在吐卡在他喉咙里难吃又难以下咽的食物——紧接着是一个鸟笼子——鸟笼子被打开了,里面飞出来了一只愤怒的白色猫头鹰…… 斯科皮:“哎哟——” 黑发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看着缓慢地从车子里爬出来的两名男孩——猩红的袍子来自格兰芬多,鲜红的头发来自韦斯莱家族,乱糟糟的头发和碧绿的眼睛来自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晚上好,先生们,真是个令人‘惊喜’的见面。”身边,懒洋洋地,刻意拖长了腔调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响起,“看来你是真的穷得霍格沃茨特快的车票都买不起了,是吗,韦斯莱。”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最近文下出现了一个换着马甲来给我打负分的真爱黑,大家不要理它,这个可怜的孩子大概不知道ljj的读者专栏系统已经令它掉了马甲,上次打完负分被掐之后今天换了个马甲换了个理由继续来掐,我戳进专栏却发现他们是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233333333333【蜡烛】 第九章 斯科皮回头看了德拉科一眼——不得不夸奖他动作真的很快,至少前一秒还抓在他手中的魔杖这会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到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把它拿出来握在手里过……而这会儿的功夫,德拉科还忙着微微仰着他那骄傲的小下巴,十分嘲讽地继续他的发言:“如果韦斯莱是因为买不起火车票,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呢?波特——那些可笑的哥们儿义气?” 德拉科语气顿了顿。 斯科皮知道这意味着他的重点要来了—— “还是你觉得这样的登场方式很符合才刚刚上过傻乎乎的《预言家日报》的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而这会儿,刚刚死里逃生从车子里爬出来的哈利波特正头昏眼花地靠在自己的行李上,坐在微微湿润的土地上,意识到自己安全到达了学校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终于有空松一口气顺便为自己之前的所有精力担心后怕,站在他面前的斯莱特林的一连串话砸下来的时候,他被嘲讽得几乎有些找不着北—— 更别提回嘴了。 于是剩下的、他能做的,就只有瞪着眼,无声地用那双碧绿色的瞳眸死死地瞪着面前的斯莱特林……良久,众人看见此时正趴在哈利旁边的韦斯莱抬起头,他看上去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糟糕透顶,他用奄奄一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关你什么事儿,马尔福?” “随便问一句,”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别说得好像我多关心你们似的,哦,真令人想要呕吐。” 突然想到自己来学校的方式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所有人接受……而最糟糕的是居然被马尔福看见了这个,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一些的哈利揉了揉刚才被扔出来的时候撞疼的肚子,抬起头假装自己没有看见面前的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嘲讽和鄙夷,他只是努力地扯开话题:“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只是因为我在这里。”德拉科说,“我没你这么浮夸,波特。” ——哦,听呐,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说他没那么浮夸明末边军一小兵最新章节! 感觉自己听到了本学期第一个算得上是好笑的笑话的斯科皮站在德拉科身后轻笑了一声,然后他理所当然地换来了德拉科警告地一瞥——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哪怕在瞪人的时候也显得挺好看的,而且德拉科大概不知道他在生气或者对什么不满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微微撅嘴——挺可爱,不过为了防止这种“可爱的微怒”变成“暴怒”,黑发斯莱特林顿了顿,然后还是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德拉科的家养小精灵耽误了一会儿,所以我们迟到了,波特。”为了避免大家继续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兜圈子,斯科皮轻声地说,“不过看样子你们并不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娿,而是压根就没坐上霍格沃茨特快——不过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想我们在参加晚宴之前还是要先到哪位教授哪儿去走——” “有意见!” 斯科皮的话被罗恩韦斯莱猛地打断。 斯科皮温和地闭上了自己的嘴,转了转脑袋,看向红发格兰芬多——在那双黑色的瞳眸对准自己的脸的那一刻,格兰芬多的脸在一瞬间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他看上去随时就要呕吐或者晕倒了,之前那打断斯科皮说话的勇气就像是突然被戳爆的气球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蔫巴巴地垂下脑袋:“我们不跟你走。” 斯科皮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德拉科忽然一步上前结结实实地站在他和韦斯莱的中间,虽然身高不够完全遮盖去斯科皮的视线,但是那没有抹发胶的柔软铂金头发发顶翘起来的几根呆毛,还是多少阻拦了斯科皮看着韦斯莱的视线—— “看来你的生活已经堕落到听不懂别人是不是在跟你说一些客气的话,”德拉科拖长了腔调,声音听上去懒洋洋地,“他不是在询问你,明白了吗,鼹鼠。” “可是,他没有权利——” “他有。”德拉科直接粗鲁地打断了罗恩,用听上去耐心所剩无几的声音回答,“他是级长,如果他要把你带到教授的办公室去,你就必须乖乖把你的屁股从地上拿起来,然后乖乖地跟着他去。” 这一次罗恩算是彻底地闭上了嘴——他看上去惊恐又绝望。 不过很显然,德拉科就是想看他“惊恐又绝望”的模样。 他们一行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霍格沃茨的城堡的脚底下——当他们顺着城堡的边缘踩着湿漉漉的草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时,斯科皮还可以听见不得不自己拎着行李箱的格兰芬多们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其实斯科皮很想提醒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了学校或许他们可以使用一下漂浮咒,但是在他开口之前,他感觉到德拉科抓在他手腕上的手稍稍收紧了一些—— 哦是的,德拉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他的手腕上。 斯莱特林王子回过头,无声地给了斯科皮饱含警告的一瞥——很显然,无论是大的那个德拉科,还是眼前小的这个,他们都有一个特异功能——那就是他们基本上不用费太大的功夫就能猜到面前的黑发少年究竟想做什么。 有时候,斯科皮不得不发出感慨,德拉科简直就是老天爷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天敌。 隔着一堵墙,斯科皮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可以听见从礼堂里传来的欢呼声——那是一阵阵的,每一阵的掌声大概都会隔个三四分钟——那正好是—— “分院仪式开始了。”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嘟囔了一声,“毫无意外地我们错过了这个,只希望今年进斯莱特林的人不要太糟糕——我不是嫌弃高尔和克拉布,但是从某方面来说,他们确确实实拉低了我们整体的水平。” 斯科皮跟在德拉科身后听着他的抱怨,却无声无息地勾起唇角,他当然已经习惯了德拉科对高尔和克拉布那两尊门神似的高大男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但是不可否认的,当这两个大个子以惨不忍睹的成绩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德拉科还是动用了一点儿马尔福家的关系,结合他们本身自己家族的势力,让他们在魔法部成功谋得了一份职位重生之歌神最新章节。 “如果他们决定坐吃山空然后把自己饿死,会被波特他们笑掉大牙的,”已经成为了霍格沃茨魔药教授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曾经满脸傲慢地说,“因为就连他们之中最糟糕的韦斯莱也成了一名傲罗,哦,纠正一下,实习的很可能在试用期就被炒鱿鱼的傲罗。” 想到这儿,斯科皮轻轻叹息了一声——并不是说缩小版的德拉科就有什么不好了(虽然这个时候的他确实也找不到什么的突出),但是从此刻起,他发现自己有些想念那个站起来的时候比他高大半个头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 哦,当然,只是有一滴滴想念。 毕竟准确地来说,他们才刚刚分开不到几天。 斯科皮也从来不是一个肉麻的人。 但是德拉科确确实实有让人对他产生贪恋的本事——尽管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家伙的大多数表现都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混蛋……或者流氓。 “哦,德拉科?” “做什么?” “……” “这样叫了别人的名字又沉默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格雷特。” “我就是忽然想叫你一声而已。” “……” “怎么着,这回换你沉默了,这算礼貌吗?” “别顶嘴,格雷特,”走在前面的、刚刚荣升二年级的铂金贵族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当他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时,几乎是不可抑制地皱起了眉,他沉默半晌,这才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巨大妥协似的说,“如果你想叫,那就随便你好了。” 斯科皮露出了个黏糊糊的笑容:“真贴心。” “真恶心。”德拉科立刻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就像是潘西——恶!”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站在墙根处了,在他们的头顶上,甚至还有从礼堂里的大窗户里倾洒出来的橙黄色光芒……和外面有些潮湿的空气一对比,那光芒看上去又温暖又舒服,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一秒还没怎么感觉到饥饿的斯科皮这会儿却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起来。 “我们赶紧进去,德拉科。”他含糊地说。 被叫到名字的铂金贵族看了他一眼,又伸脑袋看了一眼礼堂的里面——很显然,德拉科并不认为在分院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堂而皇之地打开礼堂大门大摇大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去是个什么好主意。 而就在两名斯莱特林纠结要不要进礼堂的时候,趴在窗户边上的两名格兰芬多的注意力很显然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去——此时,红发格兰芬多一扫之前满脸绝望的模样,那好像沾着什么脏东西的鼻子正盯着礼堂窗户的玻璃,透过窗户兴致勃勃地往里面看—— “我没看见斯内普,哈利。” 格兰芬多男孩对于自家院长的粗鲁称呼让斯科皮和德拉科同时皱起眉,但是在他们发表意见之前,他们就看见格兰芬多救世主已经兴致勃勃地踮起脚尖,同样挤到自己的同伴身边往里看:“哦,他确实不在——是生病了吗?” “或许是被解雇了。” “我更倾向于他还在来的路上超神建模师。”哈利言不由衷地说——他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对罗恩的各种猜测万分期待。 斯科皮抿了抿唇,正想要伸手把两名挂在窗户上的格兰芬多拽下来——却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阴风——真的是一阵阴风从他身后吹过,而后,他只来得及看见翻滚着的黑色袍子和不那么性感的黑色紧身双排扣衣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下一秒,两名格兰芬多就像是两只兔子似的,被拎着脖子从窗台上拎了下来。 “或许,他正在城堡外面外分疑惑地(更像是山雨欲来)——焦急地(一点儿听不出)——等待着,礼堂里缺席的四名学生的到来。”滑腻的慵懒嗓音在所有人的头顶上响起,“他很期待,这些学生是生病了,还是被开除了,又或者压根就是想要离经叛道地在开学典礼上失踪那么一回。” 在场的所有人背后一紧。 四双视线齐刷刷地投射在了无声无息地出现、这会儿脸上正挂着令人不安的笑容的斯莱特林院长的身上。 当注意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斯内普教授脸上的笑容猛地一笑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所有人,脸紧绷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解释。” “家养小精灵迟到了,教授。”德拉科懒洋洋地笑了笑,嗓音里还带着紧张过后的放松,“您也知道,那个该死的多比——我和格雷特等了一会儿,然后坐马车来到草坪,但是没想到,我们看见一辆汽车从天空中飞了过来,您知道着并不多见,所以我们多看了一眼,耽误了一些时间。” “汽车?” “是的教授,在天上飞的汽车。” 无视了背后两名格兰芬多瞪着他能滴血的目光,德拉科天真无邪地解释着——尽管斯科皮觉得他笑得像个恶魔。 “真是罕见的奇观,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那显得有些蜡黄地脸抽搐了下,配合良好地说,“我想你不介意告诉我车子里装着什么吧?” “哦,装着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德拉科露出了个清晰的笑容,说完之后,不顾身后两名格兰芬多绝望的呻.吟,还不忘记在他们心窝子上补上一刀,“要我说,那可真酷。” 哈利:“……” 罗恩:“……” 斯科皮:“……” “格兰芬多扣五十分,因为你们选择了如此‘另类’的方式隆重登场。”斯内普教授心情不错地说,“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开门红,先生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德拉科各种坏23333333333333333~~~~ 丫鬟的新坑开了,不过不会影响这边的更新,该怎么更还是怎么更(。虽然本来就不怎么快 =====新文广告时间==================== 1vs1,精分攻,黑暗童话: 手机用户可以收藏了在拿手机看或者直接戳这: =============分割线====================== qaq然后是我家西皮也陪我一起开坑了,虽然题材是跟原创耽美完全不搭嘎的同人言情== 带着剑三系统穿越红楼,也喜欢看这类的亲可以戳: 第十章 等分院仪式结束,礼堂里又恢复了闹哄哄的气氛时,斯内普教授亲自拉开了礼堂的大门将自己的两名学生推了进去——并且那张蜡黄的脸在注意到身下的两名格兰芬多也正想要浑水摸鱼地跟着混进去的时候,他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他们的肩膀:“我恐怕不得不遗憾地宣布,今晚能坐在那长桌边上吃精美食物的那些人里恐怕并不包括你们,先生们。” 斯内普教授形容一件东西的时候,很少使用到形容词——尤其是在对食物上。 他这么说,就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要刺激两名刚刚担心受怕过,这会儿正饥肠辘辘的格兰芬多们……至少,在斯科皮同情地瞥了一眼两名格兰芬多的时候,他似乎有看见斯内普教授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快意——哦,或许斯内普教授确实是个好人,但是谁也不能阻止他是真的打心眼底的不怎么喜欢格兰芬多救世主。 尤其是这会儿西里斯还在阿兹卡班里蹲大牢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少年时期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西里斯某天喝多了自己说漏嘴的),这会儿,斯内普教授对格兰芬多——尤其是哈利的父亲那一伙人——印象可是坏到了骨子里。 坐在斯莱特林的餐桌边,当斯科皮正飞快而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切割着他面前的牛排时,他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拿着一块面包细嚼慢咽的铂金贵族:“你说他们会被开除吗?” “不知道。”德拉科拿着面包,显得兴致缺缺地咬了一口,心不在焉地往周围看了看,几乎是慢了一拍,才继续回答斯科皮,“我倒是希望明天一觉醒来发现波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跟他那些愚蠢的小伙伴们挥泪道别——嘿,我说格雷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不知道,”德拉科皱皱眉,“那一点儿也不清楚……好吧,可能是我太累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梅林的胡子,我一定要写封信给我妈妈,把那只可恶的家养小精灵的罪行好好数落一遍——从来没有哪只家养小精灵敢让自己的主人等待它的!”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义愤填膺地说着,还不等斯科皮做出什么反应,在一旁听见德拉科说话的潘西已经凑了过来—— 这个姑娘在跟德国德姆斯特朗的未婚夫相亲之前,德拉科几乎是她人生最大的目标,这会儿,斯莱特林姑娘正为了跟德拉科搭上话题,用尖锐的嗓子也跟着抱怨起了自家的家养小精灵——只不过潘西说的那些故事听上去有些虚假,至少斯科皮不认为她那只只在胸前挂着一个破烂的口水兜兜的、脏兮兮的家养小精灵会有兴趣偷擦她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 德拉科看上去也不信,因为他的眉毛已经飞到了脑门上,并且当他回答潘西的话时,听上去无精打采的十分敷衍。 吃过晚餐之后,在邓布利多的总结之中,所有的学生起立唱了一次不着调的校歌——通常在这个环节,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紧紧闭着嘴一副视死如归打死不开口的可笑模样,格兰芬多那边才是合唱的主力,不过至少这一点能让每一年新入学的孩子们弄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精力旺盛过头的那一群这个事实。 作为级长,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斯科皮有义务带着所有的新生回到斯莱特林的地窖去——并且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他还有义务跟新生们介绍一下所有他们路过的地方,比如让他们把自己的眼睛从各式各样的、冲他们挥手眨眼睛的画像里拿回来,又或者在遇见里面不知道藏了哪个幽灵,眼睛的部位会闪烁的盔甲时,他需要安抚孩子们不要惊慌奇门赘婿。 德拉科对此嗤之以鼻。 “马尔福庄园的画像挂满了整整一面墙,每一个人都是马尔福。”德拉科说,“而在盔甲里恶作剧的——除了皮皮鬼又还有谁呢,恶心的幽灵,它为什么非要弄出那种磨蹭在金属上时才会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听得可真仔细,德拉科。”斯科皮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他倒是没看见皮皮鬼。 “哦,只是听过一次就够,那真是阴魂不散的。” 斯莱特林王子不舒服地皱起眉,他看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像之前他在餐桌上一边抱怨自己产生了幻听一边吃东西的时候一样——但是很快的,他被另外一个问题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格雷特,今年你还在充当引导者的名单上吗?” “不知道,我没有特意报名,”斯科皮心不在焉地说着,同时配合另外一名级长引领着一年级的孩子们继续前进,为了防止皮皮鬼忽然跳出来捣乱,他的手上始终捏着一道黄色的符箓,这会儿的功夫,他正四处张望着,一边用无所谓的态度回答德拉科的问题,“不过级长不是必须在上面的吗?” “……” “怎么啦?” 感觉到走在自己身边的人瞬间陷入了沉默,斯科皮拧过自己的脑袋——然后德拉科的表情告诉斯科皮,他对他的回答恐怕非常不满意——准确地说来,那是一个介于愤怒和某种别扭的情绪之中的某个微妙表情,德拉科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等了一会儿,才从唇角里不情不愿地挤出一句:“我还以为去年你的表现已经让你意识到自己不是一名合格的引导者。” “这什么话?”高年级斯莱特林一听立刻不服气地说,“你这不是没缺胳膊少腿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嘲讽我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了个傲慢又骄傲的笑容,“我能完整地站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我是一个马尔福——哦,除了数次带我深夜非法夜游,我倒是想知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贡献来着?” “德拉科,做人要讲道理。”斯科皮忍无可忍地压低声音咆哮,“‘数次带你夜游’——这话你可怎么说得出口的?我都替你害臊!” “难道不是你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找找刺激,才大半夜不睡跑出来乱逛,因为又不想自己一个人,所以才拖上我的吗?”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说,“我觉得这按照逻辑完全说得通——毕竟级长徽章很容易让你变得兴奋得不知道轻重。” “……” “想什么呢?” “一会儿把你的脑袋塞到黑湖里的大乌贼嘴里——或许它在吃了几百年的水草和小鱼虾之后忽然发现自己想要开个荤。” “哦,无论如何,”德拉科露出了一个完全没有被威胁到的懒洋洋的表情,“在你被其他的新生嘲笑或者质疑之前,你为什么不主动跟斯内普教授承认一下你不能胜任这项工作呢?听着,我已经给你做出了鉴定,这很重要——我爸爸说,魔法部的研发部最近就在加重这一块的发展,尊重产品的客户体验什么的。” 斯科皮挑起眉,气呼呼地说:“哪怕是返厂维修过后,我也应该有第二次机会。” 而德拉科显得十分坚定:“不,你没有。” “我会继续成为一名引导者。” “不可以。” “凭什么?” “……” 德拉科当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于是这个时候,他那点儿仗着自己是孩子的拧脾气就上来了桃运邪仙最新章节。 在斯莱特林新生这个相比起赫奇帕奇的队伍来说并不庞大的队伍缓缓毕竟斯莱特林地窖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扫了一眼在队伍的最前面耐心讲解着一副路易十六时期的魔法画像的女级长,在确定了大家的目光几乎都放在了她身上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他用令人惊讶的力道直接将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推搡到了一旁的拐角里—— 袍子翻飞之间,斯科皮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他就被整个人塞到了墙角的阴影处! 德拉科随即跟了上来——他死死地压在斯科皮的身上——完全不知道这刚刚十三岁的身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量,斯科皮几乎觉得自己被压得有些疼痛了,他皱起眉,推了推德拉科,却没有推开,并且接下来令人惊讶的是对方反而更加逼近地凑近了他,那距离…… 近到德拉科身上那种马尔福夫人手工制造的香皂味儿都隐隐约约地传到了斯科皮的鼻子里,斯科皮被这味道弄得瞬间产生了一些混乱的晕眩感,直到这时,铂金贵族这才仿佛是大发慈悲似的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听我的安排呢?”德拉科歪着脑袋,银灰色的瞳眸哪怕是在阴影处也显得异常晶亮。 “我……” 斯科皮几乎是刚开口,就立刻发现了哪里不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长袍,果不其然,除了摸到自己那该死的、呯呯乱跳动的心脏之外,他的袍子上空无一物。 德拉科给他的那枚徽章被他放在箱子里了,还没来得及带上。 而就是这么一个巧合的疏忽,斯科皮却一点儿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面前这个狡猾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学会释放自己能量的小铂金贵族给钻了空子,此时此刻,德拉科就像是一条刚刚学会了使用自己獠牙的毒蛇,嘶嘶地张开了它充满致命毒液的嘴—— 斯科皮低下头,沉默地看着德拉科,一双黑色的瞳眸,几乎是毫不避讳地就对视上了面前这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鼻息边,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从德拉科身上传来的淡淡熟悉的气味。 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唇边几乎有那么一秒确实不可以抑制地动了动,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之中,他紧紧地抿住了唇角,将马上就要从嘴边滑出的妥协,死死地咬在了自己的舌尖。 而在距离斯科皮很近的地方,德拉科的眼中光芒闪了闪,随即熄灭了,就好像是一个诡计被揭穿的小狐狸,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声“不管用”之类的话,随即他那只无声无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的颈脖处的手往下压了压,自己跟着配合着微微踮起脚,带着一丝不满地咬住了面前高年级斯莱特林显得有些冰凉、却异常柔软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_(:3)∠)_德拉科是几年级开始血统彻底觉醒来着?四年级? =====新文广告时间==================== 1vs1,精分攻,黑暗童话: 手机用户可以收藏了在拿手机看或者直接戳这: =============分割线====================== qaq然后是我家西皮也陪我一起开坑了,虽然题材是跟原创耽美完全不搭嘎的同人言情== 带着剑三系统穿越红楼,也喜欢看这类的亲可以戳: 第十一章 对于斯科皮来说,如果要比较成年的德拉科和还是个小破孩子的德拉科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当他们在做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如果说在接吻这方面,哦,是的,至少从接吻这方面来说,相比起现在才刚刚十三岁的二年级斯莱特林,已经快要十九岁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有着完全不同的气势。 成年的德拉科比斯科皮整整高上大半个脑袋,这就注定了他在气势上面的优势,他喜欢占据一切主动的权利,从什么时候他心情好了决定来接个吻到他决定结束这个吻,一切都是由他来引领,他会主动地将灵巧的舌尖撬开接吻对象的牙关,然后用成年人的那种湿乎乎的方式进行这个吻―― 在接吻这方面,斯科皮一点儿也不想问德拉科是天赋高超还是后天培养得力,总之他确确实实有把人弄得头晕目眩的本事。 ――而相比较之下,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十三岁的时候似乎还显得正常一些。 这个时候,德拉科的身体还处于发育的阶段,这就注定了他在身高和身材上不能产生让人束手就擒的压迫感,虽然他的力气很大,但是这并不代表如果斯科皮认真起来就不能推开他――但是斯科皮确实没有这么做,因为无论如何,德拉科就是德拉科,哪怕现在他表现得就像是一只只会在接吻对象的唇舌之上乱啃的小狗。 就差发出“汪汪”的叫声或者是摇摇尾巴了。 斯科皮知道这种比喻肯定会让骄傲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火冒三丈,所以他安安静静地靠在冰冷的霍格沃茨墙壁上,没有抱怨,没有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甚至是当德拉科仿佛摩挲一般地终于放过了他那就要尝到了点儿血腥味的薄唇,舌尖来到他牙关处时―― 斯科皮配合地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头滑进来。 他能感觉到彼此呼吸出来的灼热气息尽数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在接受着一句入侵的德拉科的舌头扫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时,斯科皮倒是真的找到了一点儿以后的德拉科接吻时候习惯的那种霸道的影子――但是这会儿的功夫,他却没来得及思考那么多,他只是很担心这时候如果有那么一个孩子忽然意识到跟在他们身后的级长不见了然后跑回来找他,会发生什么样的糟糕后果―― 那个一年级的、刚刚进入霍格沃兹不到几个小时的孩子,将会看见他六年级的级长正被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二年级摁在墙上,两人正热情的接吻。 哦,那可真是精彩极了。 那可怜的孩子的三观大概会随着斯科皮的级长形象一块儿碎裂一地的。 斯科皮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几乎想要抽空来翻个白眼,而好在这个时候,德拉科的一双手却不老实地从他的袍子底下摸到了他的腰间,要不是这会儿,斯科皮的校服衬衫正整整齐齐地扎在自己的裤子里,德拉科的手大概已经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 斯科皮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对方的手这会儿正摸索着,想要把他的衣服下摆往外拽来着。 斯科皮没有做好在走廊里干这种事的心里建设,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摁住了德拉科的手,他的脑袋往后躲了躲,当俩人的双唇分开的时候,借着外面摇曳的烛光,高年级斯莱特林甚至能看见他们双唇之间那藕断丝连的银丝―― 斯科皮愣了愣,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银丝“啪”地一下断裂奇门赘婿。 他不知道自己脸红了没有,总之他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在脸颊发热―― “不要太过火,德拉科。”他有些呼吸不稳地警告。 “你听上去倒不是这么想的。”德拉科凑近了一些――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教他的――斯科皮猜测他大概是无师自通的动作,他伸出舌尖,就好像真的是一条蛇类动物似的,飞快地舔去了怀中高年级斯莱特林唇角边还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 斯科皮呼吸一窒,却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以为我会选择一个稍稍漂亮一点儿的人做我的情人。” “哦,那可真是遗憾――”斯科皮一边用同样慵懒的语气回答着,却在话说一半的时候忽然住了口,他停顿了三秒,然后将自己的视线对准了此时此刻在自己勉强晃来晃去的那张漂亮的苍白脸蛋,瞪眼,“等一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来着?” 德拉科皱了皱眉:“谁跟你这么说过?” 斯科皮:“……” 你自己。 而且就在几天前。 站在对角巷。 也是刚刚跟我来了个热情似火的接吻之后说的。 真是该死,马尔福先生,有句话说的可真没错――如果一个人十分讨人厌的话,那么哪怕是他小时候本应该最可爱的那段时间,依旧还是会如此地讨人厌。 面对无声的回答,德拉科露出了一个不满的表情,他不再拉扯斯科皮的衣服,只是放在他腰间的双手在渐渐收拢――再次强调,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至少这会儿的功夫,斯科皮几乎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用两条手臂活生生地给勒断,他张开嘴,喘出一股粗气,忍无可忍地说:“好了,那只是我在电视上看见的台词而已。” “电视?”德拉科依旧压在斯科皮的身上,不过好在他缠绕在高年级斯莱特林腰间的手臂没有继续再施加力量,“那是什么东西?”他听上去兴致缺缺地问――就好像他这么问纯粹只是让话题继续下去似的。 “麻瓜们都喜欢的东西,消遣娱乐――” “对于我来说,消遣娱乐应该是太阳底下打打魁地奇,或者坐在我妈妈的温室里给那些快要发芽的魔药材料种子松松土。” “……你比较高雅。” “你在讽刺我。” “你不能忽略我话语中的诚意。” 虽然是的没错我确确实实在充满诚意的讽刺你。 斯科皮放弃了跟德拉科说麻瓜世界的东西有多好这件事情――毕竟哪怕是很多年以后――在德拉科能勉强做到用正常的表情跟格兰杰说话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不会接受“飞机”这件事物,他宁可选择在旅行的时候使用十几二十次的幻影移形,也不愿意舒舒服服地坐在飞机里闭上眼等着飞机自己到达他想要去的地方。 十分固执。 固执到别人指责他“固执”的时候,他简直这叫“优雅”。 “我只是习惯这么做了,我爸爸说,作为一名马尔福,我哪怕是在呼吸的时候都意识到我是作为一名马尔福站在这里呼吸――时时刻刻警惕着。”谈到麻瓜的事物的时候德拉科总是会显得兴趣更加缺乏,这会儿,他终于露出了个闭卷的表情,下巴蹭在斯科皮的颈脖间打了个呵欠,他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在感觉到被他压在墙壁和自己的怀中之间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动了动之后,他有些不满意地抬起头,“怎么?” 斯科皮莫名其妙:“你不会以为咱们已经在寝室了吧?” 德拉科的脸上出现了一秒钟的空白,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斯科皮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远处的走廊里还依稀能听见斯莱特林的女级长在介绍走廊旁边那些盔甲的声音,这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清楚地意识到他们这会儿似乎正在走廊里桃运邪仙最新章节。 而隔着一面墙,是十几名斯莱特林一年级的新生。 德拉科松开怀中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又打了个呵欠同时宣布:“我困了。” 斯科皮斜睨他一眼,自然知道眼前的铂金贵族会突然犯困只是因为他在超出了现在能力的范围内妄图对他使用糟糕的“言灵”――最后的结果是“言灵”不仅效果不怎么样,还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哦,这个倒是可以记在账上,以后拿出来好好地嘲笑他一番,斯科皮心想。 拉着德拉科,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队伍的最后,除了在队伍最前面的女级长仿佛若有察觉地用余光扫了他们一眼之外,别的人甚至没有发现他们消失过―― 而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的女级长继续在进行自己的介绍,她的声音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的变换。 斯科皮发现自己真是喜欢斯莱特林们的这一点――当周围的人做出与自己的利益无关的事情时,他们从来不会主动凑上去多管闲事。 跟着缓缓前进的队伍,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小鬼们显得有些兴奋、却又不得不按照来学校之前爸爸妈妈叮嘱的那样“收敛着点儿”的讨论声,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拉扯了下,回过头,就发现一双银灰色的瞳眸正无声地瞅着自己。 “怎么?” “引导者的事情,”德拉科顿了顿,又平静地问,“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斯科皮强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所以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是吗?” “是什么让你误会我放弃了这个问题?”德拉科皱眉,“你就那么想整天跟一个陌生人黏在一起?” 斯科皮因为铂金贵族的话露出了点儿笑容:“你管我们那时候叫‘黏在一起’?” 德拉科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感到羞涩,他反而认真地抿起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在做这个动作的过程之中,他始终用自己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盯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 直到斯科皮也学着他的模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他这才露出了一丝放松下来的表情:“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斯科皮说,“今年我不会成为其他人的引导者。” 德拉科听着他清清楚楚地说了,这才满意地“恩”了声:“很好。” “你看上去很满意。” “比明天看见波特被扫地出门更加满意。”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目光挪开,假装毫不在意地放在了走廊上的一幅画像上,就好像他对那幅画像产生了某种浓厚的兴趣――而德拉科自己和斯科皮都心知肚明,这会儿,他盯着的只不过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罢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第十二章 德拉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早餐桌上,他愉快地看着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边的罗恩韦斯莱被一封鲜红的吼叫信砸中,然后当吼叫信以让整个礼堂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嗓门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格兰芬多救世主和他的好朋友干的那些事儿的时候,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只有德拉科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在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 特别是听到红发格兰芬多的父亲因此而将受到魔法部的惩罚的时候,他的唇角更是保持着愉快勾起的弧度整整维持了整个早餐。 “他们应该得到一些教训,吃一点儿苦头,”德拉科玩弄着他面前那些刚刚烤好的土司,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这样他们就能够知道,总是到魔法部高层的家里——拿着一张该死的调查令——在那肆无忌惮的翻箱倒柜的行为有多么令人厌恶了……我是说,这年头,谁家有没有一点儿违禁物品呢,是不是?” 在德拉科说这些话的时候,潘西一直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是在德拉科决定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她还凑上来缠着德拉科给她讲讲马尔福家的宝库里藏着什么有趣的东西——斯莱特林姑娘看上去让德拉科又恼火又满意,最后他用假装出来的不情不愿——实际上的得意洋洋,告诉潘西那些东西恐怕必须保密网游之帝皇崛起全文阅读。 早餐过后,斯科皮整整一个早上都是空闲时间,德拉科倒是有一节和赫奇帕奇一块儿上的天文课,以及接下来和格兰芬多一起的黑魔法防御课——当课表被排得满满当当的他听见斯科皮决定浪费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外面吹吹风散散步无所事事的时候,他终于显得不太满意地皱起了眉—— “你为什么不能到图书馆去?”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很不满地问。 “我才刚结束我的o.w.l考试,这才是六年级刚刚开始,我需要放松。”高年级斯莱特林面不改色地说,“再说了,你为什么会想让我到图书馆去,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在城堡里闲晃打发时间。”德拉科用那种不怎么赞同的语气说。 “哦,我真是太喜欢这样闲晃着打发时间了。” 斯科皮以谁也不能动摇的坚定口吻说着,在德拉科来得及说出什么继续反驳他之前,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礼堂,而这个时候,上早课的学生们也成群结队地从李堂里走了出来,等德拉科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伸手抓住那个该死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时,他人都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处了。 德拉科愣了愣,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抬起来却不知道抓住什么的手,最终无奈地垂落下来,看上去带着轻微烦恼地将自己那之前还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乱了一些——这个动作引来了一些姑娘们的侧目,其中甚至包括一些格兰芬多。 ——学院之间根深蒂固的恶劣关系也不能影响姑娘们在晚上卧谈会的时候评比“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男生”这个奖项的提名。 离开了德拉科的斯科皮在意识到背后那道可怕的目光消失之后就立刻放慢了脚步,他迈着堪称优雅的步子慢悠悠地晃回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这会儿的功夫,在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他们有一些甚至没有到礼堂去吃早餐,这会儿正抱着临时让家养小精灵送过来的土司或者煎蛋慢吞吞地享用着。 看见斯科皮走门口走进来,坐在火炉边上的高年级们纷纷跟他打了招呼,在知道他们的级长大人这会儿已经吃完了早餐回来时,众人甚至还发出了善意的嘲笑认为面前这个看上去始终显得有些腼腆的黑发斯莱特林是个标准的模范生。 说到腼腆……斯莱特林们一直有一个共同默认的事实:要说整个斯莱特林——把高尔和克拉布以及所有的一年级学生们一块儿算上——从外面上看上去,最没有攻击性的反而是他们这个级长…… 当然,仅仅只是从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事实上大概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级长可是厉害着呢。 ——这还多亏了斯科皮在o.w.l考核之中即兴表演的生命魔咒。 在o.w.l里模仿德拉科施展的生命魔咒被同一考场的其他学生看见,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迅速地传开的同时,斯科皮的地位也在斯莱特林之中水涨船高,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儿——除了在德拉科听到一群兴奋的拉文克劳女生在讨论斯科皮的生命魔咒时,冲他投过来的目光显得有些奇怪…… 那倒不是嫉妒什么的,但是也足够把斯科皮看得毛骨悚然,终于有一次在他被看得忍无可忍地问斯莱特林王子到底在看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用云淡风轻地语气说:“没什么,只不过我曾经计划好了,在o.w.l考试里就用这个魔咒来着。” 当时愣在了原地的斯科皮整个儿脸都红成了猴子屁股——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一个才刚刚二年级的学生已经考虑好了o.w.l考核的细节问题这件事就本身来说究竟有多么诡异[绝代双骄]小鱼儿重生。 而如今。 “倍受欢迎”的斯莱特林级长坐在沙发上跟一个七年级的学生下了几盘巫师棋,等他打着呵欠舒展着几乎快要僵硬的骨头从暖烘烘的火炉边站起来的时候,他使用了一个时间咒语,盯着面前金色的粉尘拼合成的浮动时间,黑发斯莱特林忽然意识到时间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已经到了第二节课上课的时间。 斯科皮告别了那些高年级,准备到外面的黑湖旁边散散步,却没想到在他刚刚离开斯莱特林地窖来到走廊上的时候,就碰见了拎着一大堆大包小包,看上去行色匆匆却异常恼火的魔药教授。 从他手中拎着的那些东西撞击时候发出的叮叮当当声音来看,十有j□j里面装着的是斯内普教授喜欢的那种瓶瓶罐罐培养皿——如果不是这样,德拉科不相信他们的魔药教授会傻到忘记使用一个轻松的漂浮咒语来搬运这些东西——毕竟魔药材料的药性是敏感的,对于苛刻的魔药大师们来说,哪怕是用魔杖清洁炼药工具那也是不能允许的鲁莽。 “哦,斯内普教授,午安。”斯科皮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做出要帮忙的姿态—— 他没敢直接伸手去接,因为斯内普教授的脾气有些古怪,特别是对待他那些珍贵的魔药材料时,贸然伸手去接只会被神经过于敏感的魔药教授觉得你是要抢劫——斯科皮就亲眼看到过准备大献殷勤的西里斯不幸地被手中没有拿着魔杖的斯内普教授从走廊的这头直接扔到了走廊的那头。 虽然多年后再提起这件事就连西里斯布莱克也把它当成了一个笑话——但是斯科皮并不准备让这个笑话在自己的身上重新演练一遍。 果不其然,事实上斯科皮的判断恐怕是绝对正确的,在他大老远地伸出手虚做出一个接东西的动作时,他明显地感觉到斯内普教授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并往后退了退——直到他板着脸,看清楚站在他不远处的人是谁,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斯内普教授思考了一会儿,在简单地跟斯科皮点头示意之后,伸出手,将一个看上去很有分量的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斯科皮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包裹,意外地,却听见了像是牛皮纸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互相摩擦才会发出的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且紧接着钻入他鼻孔的,是一阵浓郁的、闻上去让人食指大动的牛乳香味儿。 “把这个拿给小马尔福先生,”在黑发斯莱特林疑惑的目光之中,斯内普教授露出了一个嗤之以鼻的鄙夷表情,“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让他转告他的母亲,不要再幼稚地夹带私货——我是说,在给我的魔药材料包裹里,除了之前已经拟定好的材料单子上面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会让我产生,严重的,困扰。” 斯科皮:“……” 斯内普教授:“包括一大包可笑至极的太妃软心牛奶糖。” 斯科皮:“哦,蜜蜂公爵那儿的新产品?我以前可没听说过这个。” “……” 斯内普教授绷住了脸,严肃地上下打量了斯科皮一圈——直到盯得对方浑身发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然后直接放弃了礼貌的寒暄之后,他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迈开步伐,昂首挺胸地与自己的级长擦肩而过。 抱着一大包牛奶糖包裹的斯科皮回过头,看着他冷漠的学院院长匆匆离去时身后翻滚成浪花的袍子——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他才反应过来,如果他怀中抱着的这些糖果是蜜蜂公爵那儿的新产品,大概对甜食应该没什么兴趣(从长相和气势来说)的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真是…… 西斯空寂。 斯科皮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包裹抱好,里面阵阵的奶香味儿扑鼻而来让他有种想抱着这一大堆牛奶糖直接到阳光底下晒着太阳把它们吃光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冲动——但是在思考了如果这样做东窗事发的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几秒之后他立刻地抑制住了自己这样可笑的冲动——在打定主意将这些东西交给德拉科就去厨房里找点儿吃的后,斯科皮迈开步子匆匆往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走去兵临天下。 当高年级斯莱特林来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附近,几乎是远远的,他就听见了一阵……堪称是热闹的声音。 从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里传出来的。 斯科皮发誓,自从卢平不交黑魔法防御课之后,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什么人对这个课程这么“热情高涨”过了——只不过—— 当斯科皮听见从教室里面传来的……类似什么东西直接砸上了黑板的声音;什么东西轰隆一声砸在地面的声音;又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之后,高年级斯莱特林毅然决然地腾出一只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而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 当他一步步地靠近黑魔法防御教室,他终于发现之前他听见的那些动静绝对不是什么“热情高涨”而压根就是“鸡飞狗跳”—— 姑娘们的尖叫声和什么魔法动物在叽里呱啦呼噜呼噜乱叫的声音乱成一团,斯科皮站住脚步,正考虑要不要直接推开面前的那扇门,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却猛地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从里面逃也似的跑出了一个满脸惊恐的二年级格兰芬多,而在他的耳朵上,还揪着一个铁青色的、长相像是地精的玩意儿。 发出那种奇怪的“叽里呱啦”声音的就是这个东西。 斯科皮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丑陋的小东西康沃尔郡小精灵——大约八英寸高,小尖脸,嗓子非常尖锐刺耳,一堆这东西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了那种“一不小心来到了跳蚤市场”的热闹感。 斯科皮挥舞着魔杖,准确地将一个冲着他怀中的包裹兴奋地扑过来的小精灵冻成冰块,然后他从被打开的门之中探进一个脑袋,惊讶地发现自己看见了一个鸡飞狗跳的黑魔法防御教室——洛哈特教授已经失踪了,罗恩韦斯莱以一种神奇的方式挂在吊灯上,他的脚上挂着一只不依不饶地拉着他摇晃的小精灵,那玩意呲牙咧嘴的,看上去对把挂在吊灯上的红毛拽下来摔在地上这件事儿抱有极大的兴趣! 而此时,格兰芬多救世主正站在红毛格兰芬多的脚底下看上去正在努力想把办法把他放下来,而赫敏格兰芬则守在它们的旁边,啪地一巴掌拍开一只抓住她头发的小精灵,然后挥舞魔杖,利落地用了两个和斯科皮之前使用的完全一样的冰冻魔咒。 斯科皮挑了挑眉,目光在教室中环视一圈,然后他一眼就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德拉科—— 这一次他倒是没让高尔和克拉布护着他,反倒是他站在大多数斯莱特林的前面——可喜可贺的是,潘西正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就好像与前来救驾的白马王子共乘一骑的公主——她看上去吓坏了,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躲在德拉科的袍子后面。 斯科皮挺有趣味地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看见上一秒还满脸不耐烦地挥舞着自己的魔杖,让魔杖尖端喷射出的冰蓝色光芒冻结所有靠近自己的小精灵的德拉科忽然魔杖前端的红光一闪,紧接着,在一个二年级格兰芬多姑娘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那只始终抓在罗恩脚上想把他拽下来摔在地上的丑陋小精灵脑袋和身体分了家,鲜红色的血液喷洒了一地,教室之中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 “抱歉,手滑。”铂金贵族特有的那种懒洋洋的声音从教室角落里响起,“你知道,刀砍咒和冰动咒语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相似的——别这么瞪着我,韦斯莱,我甚至没有弄花你那双不知道是哪个世纪以前流行过的鞋。”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新咯~~~嘿嘿,大概姑娘们看见这章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起床啦? 第十三章 事实上,冰动咒和刀砍咒不仅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准确地来说,它们甚至来首位开头字母都不怎么一样――总之现在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看上去要被气疯了,罗恩一只手抱着吊灯,一边不得不努力地平衡自己,一边满脸怒容地在自己的口袋中摩挲着什么―― 哈利波特在抬起头的一瞬间似乎就看懂了他的哥们儿想要干嘛,于是在他绝望地教叫出一声“罗恩不要”然后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之前,挂在吊灯上的格兰芬多红发男孩已经猛地一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请注意,是猛地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的,总之从斯科皮的角度来看,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紧张地叫德拉科赶紧注意防御,就看见那根魔杖弹出来后,从中间的某个部位一下子整根弯曲了下来――前半根魔杖整截耷拉下来随风飘荡……只有一节透明的、像是麻瓜用的胶带一样的东西将它勉强地和罗恩握在手中的那一截连接起来。 片刻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以德拉科为首的斯莱特林们,他们统统暂时忘记了那些可恶又丑陋的小精灵,他们甚至停止了之前七嘴八舌的调侃,死死地盯着那根被罗恩韦斯莱握在手中,看上去像是断掉的树枝似的魔杖。 良久,不知道是谁――总之是人群之中,忽然有个人再也把持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来,紧接着,笑声逐渐扩大,从斯莱特林的人群里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声,而站在他们最前面,上一秒大概还勉强处于被威胁状态的德拉科更是扶着桌子的边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红发格兰芬多的脸仿佛被火烧了似地蹭地一下变得比他的头发还红临高启明。 哈利则惨不忍睹地闭上了自己的眼。 “哦,罗恩!” 赫敏发出了绝望又尖锐的声音,她仿佛也感觉到了羞耻似的捂住了脸,脸埋在手掌之中,她的肩膀在轻微地抖动着,只不过这会儿哪怕是哈利也没办法上前安慰她――因为现在大家都忙着呢,不仅要对付那些可恶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更加还要顶住讨厌的斯莱特林们那几乎掀开了房顶的嘲笑去注意罗恩的感受…… 看见刚才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姑娘忽然停止了发射魔咒,一只康沃尔郡小精灵趁机抓住了格兰芬多姑娘的头发开始拼命地拉扯,另一只甚至上来试图抢夺她的魔杖,赫敏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拍开了它们,此时此刻的格兰芬多姑娘看上去愤怒极了,她仰着头看着挂在吊灯上的红发格兰芬多,声音又尖又细:“真是难以相信――你的魔杖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被打人柳折断的吗――你真应该让韦斯莱夫人知道这个,看看你冒险的结果!罗纳德韦斯莱!你毁了自己的魔杖!” 罗恩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因为羞愧而忘记呼吸憋死自己。 他很想告诉赫敏他压根不用告诉他妈妈――事实上,现在她看上去就跟她一模一样,冲他尖叫着“魔杖被折断了”什么的,就好像他多愿意折断自己的魔杖似的――天知道,哪怕是一根魔杖也要七个加隆,这可是他上学之前身上唯一一件不是二手货的东西了! 罗恩抱着吊灯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沮丧极了,弄断了自己魔杖的打击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之下带着沉重的乌云与低气压越发严重地笼罩了他……但是赫敏说得没错,他确实是活该――所以期间,当赫敏举着魔杖,一边冲着他愤怒地大吼,一边飞快地发射着冰动咒语时――罗恩甚至心虚地不敢开口让她留点儿神别打着他―― 因为其中有几次那冰蓝色的光芒都是危险地擦着罗恩的头皮飞过,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赫敏是不是故意的! “好了,赫敏,有什么事情私底下说。”哈利抓了一把格兰芬多姑娘,他当然知道赫敏只是在发泄那些积压了整整一整晚对于他们昨天到达学校的方式的不满,格兰芬多救世主尽量用息事宁人的语气说,“眼前我们显然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呃――” 在发现格兰芬多姑娘猛地转过毛茸茸的脑袋瞪着他时,哈利的嘴角抽搐了下,然后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儿结巴地吞吞吐吐地说:“……比如先把罗恩从吊灯上放下来?” “哦,用不着!”赫敏露出了个傲慢的表情,她弯下腰抓过一只被冻成了冰块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显得十分粗暴地塞进了脚边的笼子里,“就让他挂在那里吧,让大家都看看――反正他就是喜欢随便找一个什么地方挂着!” “我没有!”将格兰芬多姑娘尖锐的刻薄话停在耳朵里,罗恩立刻用难以置信的委屈声音吼叫道,“就好像我专门跑到打人柳上散步似的,说话可得公平点儿,赫敏!” “你挂在那里,握着你那断开的魔杖,有什么资格要求公平!”赫敏将身边最后一只康沃尔郡小精灵塞进笼子里,现在她看上去平静了一些,虽然依旧刻薄…… 好在此时此刻教室里已经没多少人了。 洛哈特教授早在一开始就失踪了,大部分的孩子也已经顺着敞开的教室门跑了出去。 只有少部分人还留在里面收拾残局――比如德拉科他们,他们看上去似乎并不准备替那个愚蠢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擦屁股,但是奈何刚才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不得不停下来忙中抽空地看看罗恩韦斯莱的笑话――这似乎浪费了一些时间,以至于当他们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教室里几乎已经完全空了下来―― 除了还在外面的几只康沃尔郡小精灵正忙着以比皮皮鬼还强大的破坏力糟蹋着整个教室之外重生之恶魔猎人最新章节。 教室里可以说是整个儿乱了套。 小精灵们就像是失控了的火弩箭似的到处乱窜,它们尖叫着变出火柴棍大小的火焰点燃没来得及跑开的姑娘们的辫子,在她们尖叫着拍打自己被烧坏的头发哭得魔杖都拿不稳的时候,放声大笑;教室后排是一大片破碎的玻璃,窗户被冲破了,从潘西肩膀上的玻璃碎片可以看出,她大概是最开始的遭殃者,所以这会儿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仿佛还沉浸在上一秒的恐惧之中;它们抓着墨水瓶将各种颜色的墨水弄得到处都是,羊皮纸选铺天盖地,废物箱也跟着被翻了个底朝天―― 能跑出去的学生都趁乱跑出去了,来不及跑的干脆都躲在了桌子底下。 斯科皮发誓自己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混乱的课堂,他将德拉科的那包糖果放下,从腰间掏了张黄色的符纸出来,夹在指尖晃动了下,很快的符纸燃烧飘动着附上半空,紧接着,伴随着那张用朱砂色的字画满了符咒的符纸渐渐燃烧殆尽,从教室的四面八风吹起了冰冷的寒风…… 正是穿短袖的季节,这寒风吹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就连此时正以滑稽的姿势抱着挂灯的罗恩也跟着惊恐地瞪大了眼―― 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有什么人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在看见了黑发斯莱特林面前那张燃烧着的淡黄色小纸片时,他嘟囔了一声似乎抱怨了些什么,然后将身上的袍子裹紧了些。 寒风越吹越大,学生们放在桌面上没来得及拿走的课本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很快的,伴随着站在门口的黑发斯莱特林口中念出的一连串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那股寒风就像是被什么人猛地一下用口袋兜住了似的停了下来! 它们聚集了起来,形成一股股带着冰雪的风吹向四周,那些前一秒还散落在教室各个角落撕扯作业门、试图将整张课桌搬起来掀翻或者画花黑板的康沃尔郡小精灵在触碰到这些寒风之中几乎是立刻地就被死死冻住,它们甚至还保持着前一秒那种兴奋异常的模样悬停在了空中,然后“啪”地一声,纷纷掉落在地。 斯科皮垂下手的时候,发现整整一个教室剩下的二年级都在无声地瞪着自己。 他被看得有些紧张。 于是他下意识地抓起那个还没来得及递给德拉科的包裹抱在怀里,想了想,挤出一句“我路过”,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上前几步将怀中的包裹整个儿一股脑地塞给德拉科―― 力度大得德拉科都被他推搡得后退了两步。 “你的包裹,呃,斯内普教授让我拿过来给你,是马尔福夫人拜托斯内普教授让他给你的,他把它给了我让我把它给你,于是……” “好了,闭嘴。”德拉科露出了个听不下去的表情,“如果你是准备要跟挂在吊灯上的那位比蠢的话,就继续说。” 德拉科一脸嫌弃。 但是这不妨碍剩下的其余斯莱特林统统用震惊和骄傲的目光看着他们的级长――教室中一团糟糕鸡飞狗跳,就连教授本人都跑得无影无踪,可是他们的级长却轻而易举地出手解决了这一场灾难,哦,光这个就足够给斯莱特林加上整整五十分! 不,一百分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昨晚半夜更的,不过感冒了实在太累我就直接睡了今天起来了才码字………………久等久等。 第十四章 大概是有跑出去的学生到哪个教授的办公室里告了状,总之在接下来不到十分钟之后,留在教室里的人都看见了怒气冲冲赶过来的麦格教授以及同样保持着飞快的步伐面无表情地跟在她后面的魔药教授——在一脚踏进教室,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时,那名向来不拘言笑的女巫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猛地一下板下脸。 “真是难以相信——哦,洛哈特教授到哪儿去了——我不想说同事的坏话,但是——哦,邓布利多!我一早就告诉过他,哪怕是找其他的教授暂时顶替一下黑魔法防御课的工作,也不要这么着急忙慌地就将这个位置的人员定下来!” 麦格教授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斯内普教授束手站在她的身后,在斯莱特林院长的目光触及到讲台上那个被打开的巨大笼子时,他那张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嘲讽表情——虽然他看上去更喜爱也更适合魔药,但是放眼整个霍格沃茨几乎是谁都知道斯内普教授窥视黑魔法防御教授这个位置已久…… 所以此时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情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大概只能说得上是喜闻乐见。 只不过大概是因为在处理魔药材料一半的时候被打扰并且被通知不得不终止手头上的事儿离开工作室的缘故,此时此刻哪怕是眼前一团糟的景象让斯莱特林院长挺高兴,但是他的脸色看上去也绝对称不上是有多么和蔼可亲——当麦格教授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声咆哮,挥舞着她的魔杖将打碎的玻璃恢复原状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无声无息地从她身后走进教室,动作优雅到有些夸张地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此时此刻,站在教室的最后面,斯科皮注意到当斯内普教授抽出他的魔杖的时候,站在他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就仿佛是猜测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的,无声地翘了翘自己的唇角…… 德拉科的这个表情斯科皮真是太熟悉了末世超级保姆最新章节。 一看就没安好心。 还没等斯科皮问他这是又有了什么坏心眼儿,就听见了“轰隆”的一声,魔法的光芒闪烁之中,伴随着赫敏和哈利的尖叫声,有什么东西从天上重重地砸进了地上那些桌子堆里! 原本还勉强站立没有被掀翻的桌子也被掀翻了,废墟之中发出了什么人“哎哟哎哟”的痛呼呻.吟,吊灯上的玻璃珠子碎裂或者其他的什么部件向着四周滚动的声音也紧跟着占据了所有人的耳膜—— “罗恩——!天啊,罗恩!” 赫敏尖叫着冲向了那一堆废墟,而站在他身边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仿佛也在一瞬间被同伴的尖叫声提醒了似的,两人手忙脚乱地将废墟之中被摔得头眼昏花的红发格兰芬多从废墟中拉了出来,还好罗恩没有受伤,只是在哈利试图让他站稳的时候,他神志不清地扶着自己的屁股哼哼唧唧地问他的朋友他的屁股还在不在来着。 而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的麦格教授也停止了手上将教室复原的工作,她看上去就好像刚刚发现罗恩这个人的存在似的,女巫张了张嘴,最后看着罗恩脚下的那一堆吊灯废墟,最后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看向了房顶——那个原本应该挂着一枚大吊灯的地方正空空如也。 麦格教授挥了挥魔杖,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水晶吊灯复原最后重新飞起来呯地一声把自己黏回了房顶,做完这个一系列动作,格兰芬多院长才转过头,看上去不怎么认同地冲着站在她身后冲她假笑的斯莱特林院长说:“谢谢,西弗勒斯,我都没看见那个孩子挂在上面——如果你能用更温和的方式把他放下来那就更好了。” 斯内普教授依然微笑着没有回答麦格教授的问题,就好像他真的在认真地对“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感到抱歉似的……只不过在女巫转过头,用严厉的声音质问红发格兰芬多男孩是怎么跑到房顶上去的时候,斯莱特林院长的脸猛地抽搐了下,紧接着,那勉强摆出来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斯内普教授像是没看到一地的冰雪痕迹似的,那上面踩过时他的鞋子底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来到一群斯莱特林的身边,一脚踢开那掉在地面上的被冻成了结结实实病况的小精灵,当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毒蛇在吐着它那充满了威胁的芯子似的,嘶嘶作响:“请允许我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们居然留到了最后。” 这语气听上去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夸奖。 斯科皮动了动唇,他当然知道自己出现在二年级的教室是一件多么不和谐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他却看见了那个始终站在他身侧偏后一些的铂金脑袋忽然一个错步往前,以不太明显的仿佛挡在了他的前面,“我们正准备离开,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拖长了强调,懒洋洋地说,“格雷特刚刚把这儿收拾干净,你们就来了。” 德拉科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整个教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捂着屁股痛得呲牙咧嘴的罗恩听了这话,立刻看了一眼身边那也塞了几只被冰冻了的小精灵的笼子,正想说些提醒一下那些斯莱特林们那可不完全是他们的功劳,却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麦格教授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松开了些,上一秒还举着魔杖替他检查身体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毛病的女巫后退一步,转向教室后面斯莱特林们的方向,严肃地宣布:“斯莱特林加五十分,格雷特先生,还好你正巧路过这里,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闹剧。” 身边的同伴们正一个劲儿地跟他使眼色,再加上麦格教授都这么说了,尽管沮丧,罗恩却只好闭上了自己的嘴。 就在这时,从那扇被康沃尔郡小精灵摧残得几乎就快要掉下来的门后忽然探出了一个整整齐齐、闪闪发亮的卷毛脑袋,那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模样在此时此刻显得特别突兀,于是当斯科皮的注意力被那东西吸引了去的时候,上一秒还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啊哈,大家都在随身带着珠宝店全文阅读!“洛哈特兴高采烈,那一口的大白牙哪怕没有光线也能自动闪闪发亮,“瞧瞧这一片狼藉的教室,康沃尔郡小精灵,康沃尔郡小精灵——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小瞧一切看似脆弱的魔法动物——你们看,我只不过去临时上了一个厕所,你们就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教训!” 教室众人:“……”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有没有提醒过你,洛哈特教授,”麦格教授板着脸转过身,看上去正极力地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怒火,她看着门口光鲜亮丽笑得十分灿烂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但是我还以为至少你能把‘不把学生和任何的魔法生物关在一块儿独自离开’当做是一项教学常识——” “什么?独自离开?我当然没有!”洛哈特露出了个震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他受到了什么可怕的质疑似的,“我只是稍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去上了厕所——就好像我现在会回来似的,那样短暂的离开——我怎么会将学生们扔在这儿让他们独自面对这些可爱的魔法动物们呢?” 洛哈特教授的声音听上去仿佛他听见了什么及其荒唐而幽默的故事——事实上,他还真有脸放声笑了出来。 斯科皮清晰地听见斯内普教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充满了鄙夷的嘲讽质疑声——很显然,对于这位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借口,魔药教授是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信。 “在那些疯子小精灵冲出笼子的最开始,他确实没跑来着,”德拉科压低了声音,用同样鄙夷的声音说,“只不过是捂着脑袋,尖叫得比姑娘们还响亮地钻进了讲台底下——后来他怎么跑的,我都没看见,不得不说,他在逃跑这方面倒是挺有能耐的。” 斯科皮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儿。 很显然也听见了德拉科的话的斯内普教授也跟着抽了抽唇角,飞快地瞥了他的教子一眼。 教室里看上去相信洛哈特胡言乱语的只有赫敏格兰杰,因为这会儿的功夫,看着散落在教室各个角落的“课本”,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伸手去将它们收起来——而赫敏这么做了,并且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拍了拍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罗恩因为她的这个动作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则露出了个厌恶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洛哈特教授用欢快的声音,简直兴高采烈地说:“我真的去厕所了,你们瞧,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了路上有学生提前做好的万圣节布置——啊哈,调皮的高年级们,他们大概是想吓唬吓唬低年级的孩子们来着,不过那可不能吓唬到我——尽管他们找来的那只用橡胶和毛发做成的猫的尸体看上去挺逼真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不会因为他们因此而弄脏学校的墙壁而扣他们的分儿了!” “什么猫的尸体?”麦格教授看上去脸色并不太好看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洛哈特教授。” “我还以为你们都看见了,哦,那难道不是万圣节的布置吗?”洛哈特教授眨了眨他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 “万圣节距离现在还有整整一个月,”麦格教授僵硬地说——尽管她现在看上去十分想要对站在门口的漂亮男巫师大吼大叫来着,“所以我们也没有提前那么长时间做布置的准备,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哦?好吧,哦?”洛哈特教授看上去迟疑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他露出了个震惊的表情,甚至夸张地小退后了一步,“你是说,我看见的是一只真正的猫——的尸体?不,别——霍格沃茨不应该有猫!” 很不幸的是,霍格沃茨还真有一只猫。 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疯言疯语停在耳朵里,德拉科和斯科皮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十五章 准确地来说,作为“合法”宠物的范畴之内的一员,猫这种生物在霍格沃茨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比如说,潘西就养了一只纯种的猫,虽然德拉科认为那只猫长得就像是生下来的时候不幸脸先着地似的……呃呃呃,现在先把德拉科那要求略高的审美放到一边不谈,总之不知道为什么,当有什么人非要将“猫”和“走廊”这种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费尔奇先生养的那只神出鬼没的母猫废物世子的逆袭全文阅读。 “猫的尸体?是、是说的洛丽丝夫人吗?”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犹豫的声音,罗恩韦斯莱面红耳赤地问,“是吗?我是说――教授――您看见了费尔奇先生的那只猫――的尸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罗恩的声音听上去又害怕又期待―― 在场的两名学院院长因为这显而易见的语气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其他的学生也是仿佛是受了什么启发似的纷纷叹息着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斯科皮认为这不能怪这个红发格兰芬多,毕竟谁都知道费尔奇有多讨人厌,那个整天来回在走廊上走动的哑炮,他会带着那只讨厌的猫大动肝火地冲每一个在走廊上拿着自己魔杖的人大吼大叫――无论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准备在走廊上使用魔法,或者他只是想把自己的魔杖拿出来擦拭一下。 别说格兰芬多,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不喜欢他――不过,他们讨厌这个管理员仅仅只是以为他是个哑炮……德拉科就曾经直言不讳地说过,在五年级乌姆里奇统治下的霍格沃茨,他们曾经有一段时间会一起在走廊巡逻,那个时候,费尔奇看他使用魔法时候的表情让他觉得恶心。 而面对罗恩的这个问题,当所有人――包括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时,却在这时,洛哈特成为了唯一那个回答得很快的人:“费尔奇是谁?” 众人:“……” “是我们学校的管理员。”麦格教授干巴巴地说,她看上去对自己厌恶得不行――这会儿大概是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拼了老命阻止邓布利多让这个不靠谱的人加入教师队伍,“说实在的,洛哈特教授,我还以为你在将您的简历投进霍格沃茨之前至少能稍稍了解一下我们――” “是的,我当然了解过,但是我认为人际关系这种重要的东西,需要用我的双手去亲自创造,”洛哈特教授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窘迫,他又笑了起来,看上去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似的露出一口大白牙,“而且纠正一下,繁忙的工作让我并没有时间主动投简历到霍格沃茨――我是被邀请来的――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比其他的教授们优秀了,是的,我和你们一样,你们同样优秀!” 众人:“……” 麦格教授看上去距离癫狂只差一步了。 斯内普教授紧绷着脸,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吞下了一只活生生的耗子。 在德拉科憋着笑趴进斯科皮怀里的时候,那个可笑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已经顶着他那一头深棕色、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卷毛昂首挺胸走了出去,并且一边走着,一边不厌其烦地跟他身后的人描述着邓布利多是怎么样写了一封热情得让人难以拒绝的请求信件邀请他来到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 那声音足够洪亮到当他们走过温室的时候,正在里面跟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二年级学生们讲解曼德拉草根的斯普劳特教授都停下了讲解,皱着眉转过头来看着外面。 “――简直一派胡言!” 走在格兰芬多的孩子们身后的麦格教授终于忍无可忍地冲着洛哈特教授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她的动作几乎让她脑袋上尖尖的巫师帽子弄掉下来―― “他的简历是我亲手送到邓布利多的办工作上的――当时,哦,我发誓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做在自己的简历上洒香水这么奇怪的事情!” 在麦格教授压低了声音的咆哮声中,走在前面的小狮子们终于憋不住地交换着眼神嗤嗤笑了起来,罗恩看上去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那些尴尬的事儿,他嘻嘻哈哈地喝哈利笑成了一团,并且在赫敏不赞同的目光下肆无忌惮地摇晃着去撞击对方的肩膀。 赫敏皱起眉,跺了跺脚,十分严厉地低声喝斥:“你们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罗恩自顾自地笑得像个白痴:“哦,这事儿真是太可笑了,对不对,哈利――这家伙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哈利耸耸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要坐在教室里听他讲那些没用的废话不败圣王。” 赫敏看上去要被男孩们气疯了。 跟在格兰芬多身后的是斯莱特林,相比起格兰芬多们闹哄哄的气氛,大概是顾忌到此时此刻院长正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缘故,斯莱特林们倒是显得安静很多――德拉科打从倒进斯科皮怀里之后就像是得了软骨症似的不肯起来,过分的是,他那个巨大的糖果包裹也再一次回到了斯科皮的手中――于是这会儿的功夫,高年级斯莱特林不得不一边手挂着马尔福少爷扶着他走路让他不至于摔倒在地,另一只手还得拎着他那个巨大的包裹,步步艰难地往前移动…… 斯内普教授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面,当斯科皮偶尔抽空回头偷瞄他的教授时,不出意外地发现他们的院长脸上还是挂着那副备受屈辱、十分膈应的表情。 ――斯莱特林院长看上去深深地受到了洛哈特那一句“我和你们一样”的刺激。 此时此刻。 原本应该为他们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猫的尸体”这听上去挺诡异的事情感到不安,然而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现场因为洛哈特教授热情洋溢的“演讲”气氛有些欢乐得不太正常,期间,德拉科靠在斯科皮的声音再一次嘟囔着自己似乎又产生了幻听,最近几天,他总是觉得自己听见有什么东西从他周围爬过的声音,根据德拉科说的,那声音听上去并不真切,并且每一次当他试图在自己的周围寻找什么爬行动物的时候,通常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哦,格雷特,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懒洋洋地依靠在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怀中,铂金贵族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嘶嘶――唰唰的――这声音听上去真令人觉得墨迹。” “‘墨迹’用在形容声音这上面你可是头一份,德拉科,”斯科皮拎着那带糖果,强忍着将它们塞进德拉科怀里的冲动,“或许你只是听见了有老鼠爬过底下管道的声音。” 小动物爬过底下管道――这是斯科皮最近用来安慰德拉科最常用的固定句式。 因为除了这个之外,斯科皮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 德拉科的身体里拥有魔法生物的血统,这种神秘的血统在最开始进入觉醒期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没有规律,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时产生的效果也完全不同,在什么都没办法确定的情况下,斯科皮只能猜测德拉科频繁地听见这些奇怪的声音完全有可能是因为德拉科的血统开始真正地渐渐苏醒,这微妙的变化让他的视觉或者听觉短时间内地得到了提升―― 不过,纯粹只是他产生了幻听或者幻觉那也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对于此,斯科皮并不了解,毕竟对于黑暗巫师家庭来说,魔法生物血统是一件极其隐私的事情,在如今德拉科没有主动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情况下,斯科皮不可能直截了当地提醒他这大概是血统上的问题…… 于是,他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德拉科给家里写一封信简单地提一下这件事情,祈祷大马尔福先生能给予他的儿子一些帮助……同时,他也会提醒德拉科注意休息,并且提醒他注意区分幻想与现实的差别,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让他将自己身陷危险。 “我倒是觉得那是个会隐形的幽灵,”德拉科看上去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呵欠,“因为那个声音正在远去――从下往上,哦,就好像它能够穿越过墙壁――在霍格沃茨除了幽灵,还能有什么又这种功夫?” “别说了,德拉科。”一直跟达芙妮呆在一块儿低声说着话的潘西忽然回过头来,她打了个寒颤,用感觉不太妙的语气说,“我开始觉得有些害怕了校花的偷心大盗最新章节。” “傻姑娘。”德拉科嗤笑一声,看上去对潘西的胆小十分不以为然。 就在这个时候,走在他们前面的洛哈特教授忽然加快了脚步,与此同时他不忘记跟身后的一群人招手:“嘿,走这边,我记得我去的是一个在二楼的盥洗室!” “二楼?”德拉科在后面不高不低地冷笑了声,“走得可真远的,一楼的盥洗室是满人了还是怎么着?” 高尔和克拉布很捧场地因为德拉科的嘲讽话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但是在这个时候,德拉科却不怎么满意地发现自己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他身上――他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 德拉科银灰色的瞳眸闪烁了下,随即不动声色地顺着身边高年级斯莱特林的目光一路看去,入眼的,是一个他认为碍眼至极的红――那个该死的哈利波特。 德拉科稍稍直起自己的身体,捏住斯科皮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波特有点奇怪。”斯科皮用自己的下巴冲着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方向点了点,“从刚才开始他忽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在认真地听着什么――奇怪,他不会跟你一样产生了幻听吧?不然怎么――” 斯科皮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在这个时候,走在他们前面的格兰芬多队伍忽然出现了一阵的骚动,这主要就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正在讨论的对象由刚才安安静静的模样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只听见格兰芬多救世主忽然发出“嗷呜”地一声吼叫,紧接着,他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地一拳走在了肚子上似的猛地蹲了下来,赫敏被他吓了一跳,而在他身边的红发格兰芬多看上去也十分吃惊的模样―― 在所有人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蹲在地上的格兰芬多救赎主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它要杀人了!”他毫无预兆地喊道,然后再也不顾周围人惊愕的目光,三步并着两步推开了人群一路疯了似的往前狂奔!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洛哈特教授回过头吃惊地看着哈利,并且当黑魔法防御教授发现这个男孩将众人原本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全部吸引走了之后,他露出了一个不满的表情:“哈利,回来,走廊上禁止奔跑――” 但是格兰芬多并没有理他,他跑在队伍的最前面――这吸引得小部分的格兰芬多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块儿奔跑了起来,就好像他们知道洛哈特教授要将他们带到哪儿去似的,他们没有到盥洗室的方向去,而是在哈利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二楼一个岔道口的拐角处尽头―― 跑在前面的孩子们发现,在他们面前的墙上,有什么仿佛是被火点燃了似的东西在闪闪发光……当人群小心翼翼地试图渐渐靠近,他们却被后面赶上来的麦格教授喝止住―― 严肃的中年女巫踩着高跟鞋也可以跑得比任何人都快,她甚至只用了十几秒就一下子超过了原本在最前面的哈利――她一把将自己的学生塞到了自己的身后,抽出腰间的魔杖,从魔杖尖端射出的荧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走廊尽头―― 紧接着,他们眼前看见的一切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廊尽头两扇窗户的中间,距离地面一尺高的地方,用鲜红的染料涂抹着一些字迹,字迹在照明咒语的照耀下,仿佛还闪烁着湿漉漉的光泽: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ljj真的抽的飞起来,听说是管三换服务器了(。 第十六章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低沉的嗓音拖长了强调,却和往常不同听上去并不是懒洋洋的样子――那仿佛是说话的人正在深思熟虑…… “那是什么,德拉科?”斯科皮问。 “不知道,‘继承者’这样的说法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德拉科皱了皱眉,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严肃难得显得稍稍成熟了一些,“因为过于正式,通常来说――呃呃呃,如果没有一个很庞大并且历史久远的家族历史或者巨额资产,甚至在贵族巫师的家庭家主更新换代的仪式上,也很少会用到这样一个词语――它拥有年代性,准确地来说,哪怕是作为一个单纯的名词,它也已经过时了。” “哦,”斯科皮用力地眨了眨眼,在德拉科遮遮掩掩的说法之中,他心中浮现了一丝不好的猜想,“那密室是什么?” “密室……很久很久以前,我听我爸爸提起过,那还是他在上学那个年代的事情了。” 斯科皮顿了顿,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跟德拉科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跟斯莱特林有关?” “跟斯莱特林的创建人有关――但是我知道得不多。”德拉科摇了摇头,他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而斯科皮也回视了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斯科皮认为德拉科看上去还有其他的话想说…… 但是他没有。 他最后选择了沉默。 斯科皮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看上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脊梁骨站直了自己,他银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最后视线停留在了走廊两旁的火把上―― 火把被熄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来到这里却不得不使用照明咒语的原因。 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在最后一次大战中,他恰巧得知,霍格沃茨永远地笼罩在四名创校者的祝福咒语之下,让万物长青、灯火长明恰巧是来自罗伊纳赫奇帕奇的祝福,百年来,霍格沃茨走廊上的火把与烛台从未被熄灭…… 是什么人居然熄灭了这些火把? 斯科皮皱起眉,却在这个时候,似乎终于有人跟斯莱特林们注意到了同样的事情――不顾现场沉重诡异的气氛,人群之中居然响起了一个欢快的声音:“咦,是谁熄灭了这些烛火?哦,这样的恶作剧被我抓住了一定会让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知道错,现在孩子们让开,让我来重新将这个火把点燃――” 在一大长串的废话之后,洛哈特教授快速地念了一大串咒语――然而当红色的光从他的魔杖前端射出,然后猛地重重射在那被熄灭的火把之上时,令人惊讶的是,现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具有燃烧性的咒语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完全没能点燃那些被熄灭的火把。 洛哈特教授“咦”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向着四周望了望,就好像他在诚心祈祷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这个失败咒语――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大概是他之前让“孩子们让开”这样的吆喝声吼得过于高调,现在在场的三分之二的学生都在看着他――剩下的三分之一属于比较迟钝的那种,他们才刚刚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在把脑袋拧过来看向他的路上…… 代表人物是罗恩韦斯莱――他看上去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嗤。” 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毫不掩饰地发出了一声嘲笑的声音,与此同时,斯科皮下意识回过头,果然看见斯内普教授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愉悦又讥讽的笑容――斯科皮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是他的院长大人在后面使坏故意想让洛哈特出丑来着,但是很快地他就发现自己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会儿的功夫,斯内普教授正双手空空地优雅交叉放置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的魔杖,正安安生生地放在他腰间的魔杖夹里。 “真是难以想象,洛哈特教授,是什么启发了你要用‘烈焰咒’来点燃霍格沃茨的火把?”麦格教授转过头,尽量让自己并不带上嘲笑或者其他含有个人情绪的语气,她大概是在这方面用力过猛了,于是这会儿中年女教授说话的时候挺长去生硬得简直像是机器人,她看着黑魔法防御教授说,“我不指望你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我还以为至少每一名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至少都能知道,关于学校的四名伟大的创始人的历史,以及他们为我们留下的那些珍贵的礼物……” “潘西说得没错,如果不是赫敏格兰杰是个不折不扣的泥巴种,任何人都会怀疑她和麦格教授在某种程度上拥有血缘关系。”德拉科看着被说得面红耳赤,眼看着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的洛哈特教授,用丝毫不同情的语气说,“她们说到书本的时候,有一种近乎于变态的执着。” 在这种情况下,斯科皮并不想提醒德拉科在这方面他大概绝对没有立场去吐槽别人。 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努力瞪大眼伸长脖子地透过人群往走廊里面看――刚才在洛哈特教授魔杖前端红光一闪的瞬间,斯科皮总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那长明火把之下似乎挂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但是周围光线太暗了,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清楚那里到底是不是有东西。 麦格教授手中的魔杖照明咒语也消失了――墙上的那些血红的字太过于可怕,现场已经有一些胆小的二年级姑娘发出了类似哭泣的抽泣声音,她们看上去大概是被吓坏了……此时此刻,要不是洛哈特教授还在那闹腾着找蹩脚的理由替自己刚才愚蠢的行为开脱,在场的气氛应该很沉重才对。 这简直像是一起恶意满满的恐怖事件。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洛哈特教授闹出的笑话中走出来,回到现实中来的时候,之前那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渐渐消失了,当周围的一切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恐惧又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哈利、赫敏和罗恩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些人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格兰芬多救世主―― 这会儿,终于有人想起来刚才波特似乎反应有些“奇特”。 哈利被这样的目光看得非常难受,所以那些用奇怪目光看着的人,都被他恶狠狠地一个个瞪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瘦的、带着高高的尖顶巫师帽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身后,从来人的口中吟唱出了一长串复杂又亢长的咒语―― 紧接着,所有人只来得及感觉到一束蓝色和青铜色相互缠绕的光芒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紧接着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走廊两旁的火把从最靠近走廊深处的方向开始,一束束地跳动着火焰,再一次被重新点燃!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在明亮的火光之下,他们看见了他们的老校长正冲着他们慈祥的微笑,老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动作缓慢、十分符合老年人形象地将自己的手中那枯枝似的魔杖收回了袖子里,他仿佛自言自语地压低声音念了一遍罗伊纳赫奇帕奇的名字,半月形的眼睛抬起来时,那双苍蓝色的双眸之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学生们自动向着两边分开,纷纷给邓布利多教授让出了一条道儿――就连斯内普教授,也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鼻哼声后,抓着反应迟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高尔的肩膀,一块儿闪开贴在了走廊墙壁上。 却在老校长顺着人群让开的道路,来到走廊尽头那些血字之前,从队伍的最末端,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人摔倒在地,并且发出痛呼的呼叫声!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红发格兰芬多捂着自己的屁股坐在一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水里,而在他的头顶上的那把火把之上,正好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斯科皮心中一动。 与此同时,高年级斯莱特林听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潘西尖叫了一声,小姑娘脸上血色尽褪,在飞快地指了指那团黑色的影子之后,猛地闭上眼一头扎进了就在她身边的德拉科的怀中,黑发斯莱特林姑娘毛茸茸的脑袋蹭在德拉科的怀中,后者被她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斯科皮并且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这里的时候,他犹豫了下,然后将自己的手勉为其难地搭在怀中的小姑娘背上敷衍地拍了两拍。 “好了,潘西,那只是一只猫的尸体。”德拉科显得无动于衷地说,“说不定还没死――那就连尸体都不是了。” 德拉科的幽默总是发挥在最不恰当的时期。 事实上,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要死―― 猫的尸体并不可怕,但是当眼前摆着的,是一具他们所有人都熟悉的猫的尸体时,那就显得有些微妙了――洛丽丝夫人完全僵硬了,它的身体直挺挺的就像是一块木板,它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浑身炸毛,瞪大了那双平日里总是幽幽地看着学生们的猫眼,它的尾巴挂在火把的下方,仿佛和火把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具充满了违和感的雕像。 所有人都被自己看见的一幕吓坏了,他们就好像是脚板底下生出了根扎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了好几秒后,他们这才看见邓布利多满脸淡然地上前去,动作轻柔地将自己那只苍老的手从洛丽丝夫人的身上拂过,那只猫炸开的猫柔软地垂顺了下去,僵硬的身体也软倒了下来,当它的尾巴从火把上松开的时候,邓布利多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正好接住了那只不再僵硬,只是依旧睁大着眼仿佛死不瞑目一般往下坠落的猫。 这一副景象正好让回头想再看一眼的潘西看了个一清二楚,小姑娘响亮地抽泣了一声,然后更加深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她牢牢抓住的铂金贵族的怀中。 “哦,潘西……”德拉科听上去已经极尽耐心与他这个年轻来说十分有限的温柔,“我们总不能让它在那儿挂一辈子。” 这时候邓布利多伸手摸了摸那只猫的鼻子后,抬起头平静地向所有人宣布:“我恐怕洛丽丝夫人还活着。” 人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唏嘘――相比起之前那种幸灾乐祸,在亲眼目睹了这只猫濒临死亡的模样时,这会儿知道它还没死透,学生们几乎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你看,邓布利多教授说那只该死的猫还活着,哦,它居然还真的活着。”在潘西看不见的头顶,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并不是所有的猫都是你那只脸像被巨怪踩了一脚的‘小宝贝’,说真的潘西,你用不着那么感同身受――” 德拉科的话还没说完。 “先生们,女士们――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在潘西挥起拳头揍向德拉科的脸之前(斯科皮认为如果德拉科再继续这样“安慰”下去的话这完全很有可能),忽然从走廊的外面响起了费尔奇先生的声音打断了斯莱特林王子的说话。 他大概是被走廊这边一大群的学生围在一起的异状吸引了过来,如果这个管理员细心一点儿,他将会发现,当他一边像是平常一样讨厌又暴躁地吼着“你们一群小鬼凑在一起商量什么呢”一边冲着这边冲过来的时候,更多的学生看向他的眼神并不像平时那样的厌恶,反倒是充满了同情―― 甚至不用这个哑炮管理员推挤,学生们就像之前给邓布利多教授让道儿似的,再一次表演了摩西分海,给这个可怜的男人让出了一条道―― 这就让费尔奇先生一眼就看见了他那瞪大了眼、毫无生气地软倒在邓布利多手上的“妻子”。 “我的猫!我的猫!!啊啊啊啊洛里斯夫人!!!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费尔奇先生一边尖叫着,一边飞快地冲着邓布利多那边飞奔过去,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碰到自己的猫,他就因为激动过度而昏倒了过去。 第十七章 这下子在场本来就受了惊的学生们一下子乱了方寸,他们一拥而散地以费尔奇先生为中心散开了一个圈,于是可怜的学校管理员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那本来看上去就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敲在青石砖地面上发出了极大的一声“啪”的声音! “真正是太可怜了,”洛哈特教授束手站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的费尔奇先生,用不怎么真诚却十分做作的同情语调说,“这只猫在之前肯定受到了极大地痛苦――变形拷打咒语,我曾经在中国旅游的时候曾经看见过那里的巫师们使用这种咒语,在我看来,它们及其邪恶――有一些巫师甚至会因为过度的使用这种咒语而毁掉自己的魔杖。” “闻所未闻的咒语。”麦格教授语气坚硬地说。 “是,那毕竟是很遥远的东方了,并不是所有巫师都去过――我在那儿有一段冒险,跟那些东方巫师的,因为语言不通我差点儿跟他们发生了争执――当然,然后我还是赢得了他们的尊重,毕竟我的实力摆在那里……都怪我过于粗心,你知道,如果刚才我路过这儿的时候,能注意到这只猫,那它说不定还有救,那些东方人将变形拷打咒语的解咒方法教会给我了――” 麦格教授看上去像是很想翻个白眼的样子,尽管她没有这么做,但是随着洛哈特教授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那些传奇故事,这名中年女巫的唇角倒是越抿越紧。 德拉科转头看上去有些疑惑地看了斯科皮一眼。 躺枪躺得正舒服,正处于无言状态的斯科皮皮笑肉不笑地冲着他无声地咧了咧嘴。 好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教授提出需要找一个空教室将洛丽丝夫人带过去好好检查一番,毕竟这会儿在走廊尽头光线不佳――在听到了校长的提议后,最先做出反应的还是洛哈特教授――说实在的,他很有可能在“接话茬”这方面有绝佳的特长――他兴高采烈地告诉了校长,他的办公室恰好就在附近,并且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专业检查设备―― “专业设备,闻所未闻的新发明。”德拉科重复了一遍,听上去十分不屑,“看来圣芒戈的解咒师们都该下岗了。” “这还算好的,”斯科皮抓了抓头,“我从来不知道我们那边还有人会用魔杖――我外祖父听到这个会把自己的胡子气得掉下来。” “别说得那么肯定,媒介是释放魔法的必要存在,哪怕是无杖魔法,那也只是巫师把自己本身变成了媒介,”德拉科说,“而且你用的那些小黄纸怎么算?” “那是消耗品。”斯科皮扬了扬下巴,看上去有些小人得志似的洋洋得意,“说了你也不懂。” 在俩名斯莱特林压低了声音的对话之中,一行人来到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门口,一脚踏入大门,他们首先是被墙上铺天盖地冲着自己眨眼睛微笑的“洛哈特教授”吓得说不出话,紧接着,又在看清真正的“洛哈特教授”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所谓的“专业设备”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洛哈特教授手中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麻瓜放大镜。 这会儿,连邓布利多看上去都像是被洛哈特教授的行为迷惑到了――不过尽管如此,出于礼貌,他还是在礼貌地道谢之后将那放大镜接了过来,并且还假装配合地用它凑近洛丽丝夫人的身上看了看……老校长弯着腰,那鹰钩鼻都快要碰到僵硬地躺在桌子上的猫的皮毛,他深蓝的眼睛从半月形的眼镜后面观察着它,与此同时,他还没忘记伸出手这里戳戳,那里捅捅,甚至是用手翻开洛丽丝夫人的嘴巴,去观察它粉色的牙龈―― 最后,邓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宣布:“我恐怕它是中了一种石化咒语――非常不明显,但是却有迹可循,就好像通过了奇怪的媒介传递波及……而眼下,哪怕是我对此也一无所知――” “这大概是来自古代印第安部落的一种咒语,我――”洛哈特教授说。 “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是中国。” 麦格教授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事实上,作为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格兰芬多学院院长,麦格教授虽然严厉,但是她很少这样直接出言嘲讽任何人――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看来她还在对“应聘书”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洛哈特教授就是洛哈特教授,他只是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就立刻接上了说:“当然,这与变形拷打咒语属于同一个根源,他们都来自古代印第安一个神秘的部落。” 麦格教授看上去就差冷笑了。 而邓布利多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他束手站在那里,和斯内普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让人将费尔奇先生和洛丽丝夫人一块儿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于是在一阵骚动之后,在场的就只剩下了几名教授和少数的学生―― 德拉科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看上去还在思考关于墙上的那句话的意思,而格兰芬多们则看上去显得轻松一些――眼下在没有任何人跟他们说起“密室”象征着什么的情况下,他们普遍认为这只是谁在恶作剧然后有些过了头…… 虽然罗恩看上去比其他人稍微紧绷一些――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对于红发格兰芬多来说,“紧张过度”简直就是他的便饭。 现场的气氛在确认了洛丽丝夫人还活着之后终于稍稍有所缓和,直到邓布利多教授突然问起,他们是怎么发现洛丽丝夫人已经墙上的字的―― 老校长的问题一出,现场立刻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哈利看上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胃部就像是有一只地精在里面疯狂的踩踏这样气候舒适的初秋时间,他却仍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冷汗顺着自己的背脊滴落――他在后悔――后悔他很有可能再一次地―― “是波特,校长先生。”德拉科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拖长了每一个单词的尾音说,“我们原本正想要跟洛哈特教授寻找它们呢,走到一半的时候,波特先生就发了疯的似的狂奔了起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然后,你知道……”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耸了耸肩。 就好像他没看见这会儿格兰芬多三人组正红着眼瞪着他,无论是谁,都一副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似的模样。 而比较糟糕的是,德拉科说的话确实是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的事实――于是此时此刻,在场的不仅是斯莱特林,就连所剩不多的几名跟过来的格兰芬多,看上哈利的表情也是同情之中带着一丝怀疑与警惕――这样的目光让哈利觉得十分难受,就仿佛是有什么人拿着仙人掌在他的背上打滚一般那么难受,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准确地来说,其实是他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呕吐出来。 “那么波特,”斯内普教授的黑色眼睛在闪闪发亮,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扰的毒蛇这会儿缓缓地抬起了它的头颅,“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目标如此明确地带领我们去到那个地方――哦哦,让我换一个问话的方式――无论你是从哪里看见的这个该死的名词,觉得它幽默又风趣或许还有一点儿冷酷,但是,请问在你做出任何举动之前,首先,你知道‘密室’意味着什么吗?” 哈利紧紧地抿上了自己的唇。 他几乎能听见血管在自己的血脉之中倒流奔腾的声音。 而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瞪着那双被愤怒燃烧得赤红的双眼,浑身僵硬地转向了他的魔药教授:“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我从来没有碰过费尔奇的猫尽管它确实惹人讨厌――刚才我之所以突然跑了起来,那都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唇角边冷酷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哈利猛地闭上了嘴,这会儿他的心几乎都快凉了半截――尽管此时此刻邓布利多看向他的目光并不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咄咄逼人,老人那隐藏在半月形眼睛后面的蓝色瞳眸甚至可以说是慈祥的……但是哈利注意到他没有说话,没有阻止斯内普教授这种近乎于无理指控的话,这恰好可以说明,邓布利多教授也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给予他们一个答复。 尽管他看上去是以更加温和的方式。 哈利闭上了眼。 他不能告诉周围的人,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及其沙哑,像是几百年没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一般,并且,它说话的时候,话语之间还夹杂着奇怪的气音,就好像是蛇在吐着芯子的时候,所发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却毫无意义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听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杀了你”“杀了你”…… 哈利不知道,继续装傻下去任由别人猜疑自己比较糟糕,还是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让所有的人都认定他得了疯人病然后洗脱自己的罪名更加糟糕…… 直到他被准许离开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哈利的脑袋之中都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他甚至不能回忆起来自己最后说了什么作为搪塞……他只知道,当来到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外,自由地呼吸走廊上的新鲜空气时,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即将虚脱―― 如果不是赫敏和罗恩正一左一右紧紧地夹着他的话,这会儿他可能整个人都坐到地上去了。 “说真的,哥们儿,如果你有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罗恩紧绷着脸,看上去很认真地说。 这个时候,在他们的身后,斯莱特林们也跟着缓缓走了出来,德拉科和斯科皮依然走在最前面,不过这一次罗恩没有再像个白痴似的回过头去看斯科皮了,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现在看上去很不妙的朋友身上。 “不,我只是有点儿累。”哈利用袖子抹了把额间的汗,“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密室是什么――赫敏?”格兰芬多救世主说着,将脸转向了在场唯一一名可能会知道的格兰芬多姑娘身上。 而令他惊讶的是,赫敏涨红了脸,看上去既沮丧又着急,“我不知道。”她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嘴,就好像说出了一句及其耻辱的话似的,“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书上看到过有关‘密室’这个词的东西。” “可是它被打开了?”罗恩好奇地问,“这是不是只是一个代号――比如,其实说的,只是一间固定教室的大门?” “恐怕没那么简单。”赫敏顺了下自己的头发,有些纠结地拧了拧自己的书包带子,她抬起头,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走远的斯莱特林们的背影,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唇说,“我有种预感,马尔福很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他才不会告诉我们。”哈利立刻皱起眉,“他巴不得我被开除呢!” “所以我们得找找其他办法,”赫敏看上去有些烦躁地说着,就在这个时候,她回过头,忽然有些没头没尾地问罗恩,“对了,罗恩,今天上午金妮不是有一节草药课吗,为什么我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却正好在海格的南瓜地那边看见了她――你最好提醒一下她,从一年级开始翘课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你看见她了?”罗恩看上去很惊讶地反问了句,奇怪的是,他就像是被吓了一跳的模样,脸变得有些红。 “是,不过太远了,我有些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我觉得今年圣诞节回家我需要去配一副麻瓜眼镜,”赫敏皱着眉问罗恩,“你也看见金妮了?那为什么你不叫她?” 就在哈利想问他们为什么都看见了金妮就他没看见的时候,却看见走在他身边的罗恩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不怎么舒服的表情,紧接着他用有些飘忽、近乎于自我催眠的声音说:“没,我没看见她,你什么让你有了这种错觉?――我要是看见她,当然不会让她到处乱跑……” 第十八章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因为位于黑湖底,常年处于潮湿冰冷的状态,所以为了学生们的健康着想,哪怕是大夏天,公共休息室也会点燃燃烧着的篝火――斯科皮认为,在这种初秋不冷不热的尴尬季节,带着一声寒气回到公共休息室,全身都缩进柔软的沙发里靠在火炉边烤一下,能让他感到身心的放松。 如果能再加上一杯热巧克力那就更好了。 斯科皮跌坐在沙发里,这会儿他终于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坐在沙发里就连动都不想动了――不过这显然由不得他做决定,当斯科皮刚刚闭上眼想要闭目养神眯一会儿,他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在他沙发旁边也紧跟着凹陷了一块。 “你坐了我的位置。”斯拉特林王子殿下那不带多少感情、纯粹是陈述句语气的声音从他耳边飘来。 “哦得了吧德拉科,这沙发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虽然大家默认它属于你,不过这会儿你才二年级,我才不会纵容以及培养你那些个霸道的歪风邪气呢……斯科皮在心里碎碎念了几句,随即这才嘟囔着说,“要不你叫它一声试试它会不会应你?” 斯科皮说完之后,原本几乎已经摆好了姿势准备迎接德拉科的冷嘲热讽,但是当他等了一会儿后,却意外地发现身边的人居然陷入了沉默――心中泛起了一点儿疑惑,黑发斯莱特林睁开了一只眼,却意外地对视上一双看上去很认真的银灰色瞳眸。 斯科皮愣了愣:“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看上去就像是对刚才的事儿忧心忡忡――哦,准确地说那不算是忧心忡忡――我更觉得你像是知道些什么真相。”德拉科看上去有些精明地说。 斯科皮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 “要给你一面镜子吗?”德拉科抱臂嘲讽,“就差写在脸上了――‘来吧,来问我,我知道点什么你们想要知道的’――真奇怪,听说你之前的几年都生活在国外,所以你父亲也会跟你说霍格沃茨的事情吗?” 斯科皮:“……” 狗屁。 在老子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之前,除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国家叫英国首都是伦敦之外几乎对这边的事儿一无所知,原谅我很长一段时间内还因为我老爸施咒需要用魔杖这件事挺看不起他的呢…… 啧。 想到这里,斯科皮几乎想要做出个鬼脸――但是在德拉科这么严肃的询问之中,他打定主意让自己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儿,他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看见原本就挨在他身边坐着的铂金贵族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看来你家里的人也跟你说过密室的事情――你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我听我爸爸偶然提起过,那是一个绝对的‘禁词’,在他们上学的时候,密室曾经被开启过,那个时候引起了整个魔法界很大的恐慌,那时候霍格沃茨差点儿就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斯科皮听着,心忽然狂跳了下,连带着脸色也变得稍稍难看了一些,只不过此时此时刚打开了话匣子的德拉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继续在说―― “当然,霍格沃茨真的关闭的话――这并不是说这就有什么不好了――反正作为纯血,我们总是有地方去的,法国的布斯巴顿,德国的德姆斯特朗,还有其他的魔法学校给以供我们选择。”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直到去年去对角巷买课本的前一秒,我还在试图说服我母亲同意我去德姆斯特朗,我爸爸和我都认为那儿对黑魔法宽松的正确态度对我的发展更有利,但是那太远了――完全不能满足我妈妈每周给我寄一封信,三天两头给我寄东西的欲.望。” 斯莱特林王子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似乎完全地跑题了。 当他开始隆重地介绍德姆斯特朗那所学校有多么宏伟教授们有多么精专学科科目有多么靠谱的时候,如果这会儿坐在他身边的斯科皮不是满脑子都是密室的事情,他很有可能会想提醒一下德拉科其实在未来的几年之后德国人被他亲自归入了“最讨厌的人群”分类之中――但是现在斯科皮暂时没空去嘲笑他,因为斯科皮在德拉科之前提到的密室的某些细节之中,终于把最后的战役那一年,他去的那个密室和现在的这个密室对上号了。 那个位于霍格沃茨城堡内,二楼废弃的盥洗室底下的密室。 那个他曾经进去过的密室。 真的是那里。 最开始,只是有一点点怀疑――因为不知道霍格沃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被大家称呼为“密室”,毕竟这个城堡到处都是神奇的惊喜……然而,眼前的一切说明斯科皮大概没有弄错,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将它们对上号,这个认知对于斯科皮来说是个不小的震撼…… 此时此刻,斯科皮这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真的回到了历史之中。 就好像是什么人回到了古代,看见了传说中的大不列颠国王亚瑟王站在自己面前指挥者他骁勇善战的圆桌骑士们战斗似的…… 历史在这一刻和记忆中的遗迹结合,然后变得鲜活了起来。 斯科皮隐约记得,在那密室之中,他看见了一条巨大蛇怪的尸体――他和德拉科以及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为了取得巨怪的牙齿曾经去到过那个地方,并且在他们从密室返回不久后,最后的那场战役就立刻爆发了。 那条蛇怪……从斯莱特林密室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下的保存度来推测,大概死了最多不会超过五年。 至此,斯科皮终于想起,德拉科提到过,在斯科皮来到霍格沃茨之前,那个密室曾经被人公开打开过,那条蛇怪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放出来了,当时有好几名学生差点丧命,那是历史上霍格沃茨第二次面临关闭危机。 “那个时候”――准确地来说,很有可能就是“现在”。 “――德姆斯特朗有开设专门的黑魔法研究课程,而不像是霍格沃茨这样欲盖弥彰的黑魔法防御课……多么可笑,在你遮遮掩掩地不了解一样东西的情况下就道听途说盲目地去害怕它,然后还以为自己能通过课本上那些枯燥的、隐晦的东西抵御住它,我毫不怀疑,如果有那么一天,现实会给英国巫师界一个响亮的巴掌。” 德拉科为自己的讲话作为了一个完美的结尾,当他说完之后,却发现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目光发直,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陷入了某种深层的思考之中――德拉科愣了愣,在他为身边的人跟他说话时走神这件事发飙之前,他的注意力却被斯科皮咬在牙间那有些泛白的唇瓣吸引去了。 “松口,”德拉科伸出手,去掰他的下巴,“你要把自己的嘴咬出血了,蠢货。” 感觉到一双显得有些冰冷的手捏在了自己的下巴上,斯科皮愣了愣,下意识地顺着那只手的力道松开了被自己蹂躏得泛起了血红色的唇瓣,他转过头,显得有些茫然地对视上了身边斯莱特林王子那双银灰色的瞳眸―― 半晌沉默。 几秒后,铂金贵族看上去挺挣扎地露出个纠结的表情:“很好,你找到必杀技了,下回在我发火之前你就这么看着我,然后你就可以成功地逃避一切责任――好了,现在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到了密室。” 德拉科脸上出现了一秒的停顿。 第二秒的时候,他脸上的茫然一扫而光,像是瞬间的想起他们之前似乎确实是在讨论关于“密室”的问题来着……铂金贵族清了清嗓子,看上去不怎么尴尬不过有点儿过于刻意的严肃,他将自己的双腿缩上了沙发,蹲在一旁看着斯科皮:“你父亲曾经跟你说过密室的事情?――我爸爸不肯跟我多说,你那儿还有更多的情报吗?那个洛丽丝夫人变成那副德行,是不是跟密室被打开有关系――哦,当然了,我是完全不行洛哈特说的那一套的,东方那边的……你们管它叫什么来着,‘道术’――是啦,我在书里看见过,那东西和印度‘巫术’完全没关系,联系不到一起去,他就是在胡扯!” 听着德拉科的话,斯科皮觉得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又抽出魔杖使用了一个绝对合格的闭耳塞听咒语,这才跟德拉科说:“……我不确定,只是,我猜测密室里可能有活着的生物被放出来了――听着,德拉科,那些血字写的只是‘密室被打开了’,如果不是密室里有什么东西,那打开那个,就好像我们平常打开任何一间教室的门一样毫无意义。” “活着的生物?”德拉科皱了皱眉,“那不可能,霍格沃茨施加了保护性咒语,学生或者教授不可能带入批准范围之外的生物进入城堡――所以神奇动物课都在室外上,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哦,”斯科皮动了动眼睛,看上去有些无奈地说,“如果那东西从霍格沃茨建立开始就在那儿了呢?――作为学校的一部分?创始人的宠物?……” “……” 德拉科闭上了嘴。 他看上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也被这个猜测吓着了――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跟霍格沃茨一样老然后至今还鬼鬼祟祟地活着,那这样东西无论是什么他都很难让人觉得不害怕。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猜测的那样,”斯科皮皱起眉说,“今晚在夜巡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检查一下,我可能大概知道密室的入口在那儿――但是,当然的,我不会带你去,德拉科――那太危险了,但是我保证我会将我看见的告诉你,只要你今晚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床上老老实实地睡你的觉。” “这不公平,你不能因为自己是级长就滥用权力,这么张狂。”德拉科责备地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说。 斯科皮对此显得无动于衷地翻了个白眼:“哦,关于这点你可就放心吧,等你当上级长的时候,一定会比我更嚣张的。” 作者有话要说:_(:3)∠)_剧情有所改动,作为主角斯科皮打了七年的酱油(……),也该到他倒霉一次了(。 第十九章 消息比想象中传递得还要快,中午午餐结束的时候,关于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些血字、费尔奇先生以及他那只可怜的猫夫人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不仅仅是在餐厅,走廊上到处都是在谈论这件事的人,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那行血字的意思,虽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是在胡乱猜测。 斯科皮在路过走廊上时,亲耳听见一个三年级的拉文克劳女生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跟身边的女伴说:“我觉得那是一个无聊的格兰芬多在恶作剧,只是这一次那鲁莽的家伙做过了头――用不着那么恐慌,我爸爸是麻瓜世界的刑警,从那血的颜色来看,那肯定不是人血。” 她身边的女伴耸了耸肩,看上去相比起这件事,倒是对“八卦世界的刑警”这个职业挺感兴趣的,反倒是一个临时路过的五年级格兰芬多听见这话不乐意了,他皱起眉试图反驳那些个靠在走廊的窗边说着八卦的姑娘―― “话可不能这么说,布朗小姐,我认为那就是斯莱特林的某个学生干的,毕竟对于格兰芬多这样成分构成比较宽容的学院来说,我们很少会使用‘继承人’这个词语……你倒是应该去问问那些整天神秘兮兮的贵族纯血家庭是不是又有什么大计划了。” 这名五年级格兰芬多的话一句不拉地落在了不远处正的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斯莱特林们的耳朵里。 潘西的脸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是布雷斯及时拉住了她,这个冲动的小姑娘看上去就准备冲上去用自己的高跟鞋踢他的屁股了―― “别冲动,潘西。”布雷斯懒洋洋地说,“说实在的,就连我也觉得这事儿跟咱们脱不了关系,其实那家伙说得有些道理――我是说,在‘继承人’这个词语的使用上来说,虽然英国贵族已经不爱用这个词语了,不过总还是有其他地方的贵族在用着,而你看,追溯到八代以内,我们谁敢打包票自己家里没有出现过一点儿别国血液呢……而且其他学院大概并不像我们这么了解‘血腥艺术’这种东西。” “哦,暂且放下这些东西不谈,布雷斯,你最好听听那家伙话说得好听――‘成分构成比较宽容’,要我翻译一下的话就是‘杂种略多’。”看着不远处侃侃而谈的五年级格兰芬多,德拉科不怎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在斯科皮皱眉屈指伸手在他那光洁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之后,他痛呼一声,看上去埋怨地斜睨了斯莱特林级长一眼,“我并不是想用这么粗鲁的词,只是这个用在这里恐怕再也合适不过……克里斯顿丁家族追溯到五十年前家里也算是个小地方的贵族,现在落魄了,反倒开始抱怨起以前那些衣食无忧的生活,就好像他们家有钱的时候他父亲那辈活得多屈辱似的。” 说着,铂金贵族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苍蝇似的,像个小大人似的摇摇头皱了皱自己的鼻子:“我就不信克里斯顿丁夫人在收拾家里的时候会一点儿也不遗憾家里的家养小精灵因为当年破产而被迫充公拉到魔法部拍卖的事情。” 潘西的怒火似乎被德拉科那生动的吐槽给熄灭了,这会儿她又重新靠在了德拉科的身上,像只小母鸡似的咯咯咯地傻笑起来。 接下来,直到话题从“密室”跳到了别的地方去,在关于这个名词的讨论期间德拉科一直保持着守口如瓶的状态,在谈到“密室”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自己对这个有所了解的模样,他表现得看上去就跟高尔和克拉布差不多一样傻――当然,这只是夸奖的比喻手法。 要和高尔和克拉布看上去一样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斯科皮下午有一节魔药课,当他被斯内普教授盯得背脊发凉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剂勉强合格的“睡梦魔药”因此而身心疲惫地走出魔药课的教室时,却又听到了在同一节课上,格兰芬多二年级的魔法史课上又有人捅出了娄子――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被那个好脾气的幽灵教授轰出课堂的,居然是在魔法史上唯二会做笔记的学生之一――赫敏?格兰杰(顺带一提,另外一个这么不怕无聊的人当然是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听说她在魔法史上问了宾斯教授关于‘密室’的问题,然后就被那个愤怒的幽灵轰了出来――看来是上午在洛哈特的办公室里,人们把矛头指向傻宝宝波特这件事情让她有些在意,”晚餐的长桌上,德拉科一边漫不经心地切着自己的牛排,一边分析,“多么令人感动的友谊,为了表达我对这友谊的尊敬,今年魔法史的期末考试第一的宝座我就不客气地拿下来了――是的,那个泥巴种因此错过了最重要的‘一二j□j年巫师国际大会’这个内容,所以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是惨败于我。” “我从来不知道魔法史这门课居然还有重点可言。”斯科皮心不在焉地说。 德拉科对着他做出了一个被冒犯的表情。 就好像魔法史这门课有多么神圣不可侵犯似的。 斯科皮觉得这会儿的德拉科完全正处于某种“自我兴奋而不可理喻”的状态,于是他决定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认真吃自己面前的玉米沙拉―― 而作为报复,铂金贵族在瞪着眼认真地看着身边的五年级斯莱特林把那些沙拉吃完之后,这才不急不慢地转过头,跟坐在他另一边的布雷斯开始八卦,德拉科用不高不低正好能让斯科皮听见的音量兴致高昂地模拟还原了下今天他路过厨房的时候偶然听到家养小精灵们在讨论关于今天的玉米不怎么新鲜的问题时的场景…… 布雷斯转过头看着一脸认真地跟自己说这件事情的铂金贵族,先是露出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比较友好地随声附和了他――尽管这个时候,坐在德拉科身后的斯莱特林级长先生已经几乎要翻白眼将自己的眼珠子都翻出了眼眶外面。 晚餐过后,当经历了一天学习的学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陆续离开礼堂时,他们讨论的话题也终于有了新的统一―― 相比起“某个学生毫无意义的恶作剧”,看来大家更愿意接受“斯莱特林大阴谋”这个结论。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倒是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情绪―― “毕竟我们总是背黑锅的那一个。”公共休息室内,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一边给自己涂着粉色的指甲油一边说。 “是啊,并且到了最后通常我们会发现其实我们只是背了自己的‘黑锅’。” 潘西咯咯地笑着从女伴手中将那瓶今年最流行的颜色的指甲油抢了过来,涂在自己的中指上――两姑娘闹作一团,笑声之中,其他学生们也是满脸淡定地各自聚成一团说着自己觉得有趣的话题,相比起外面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们对这件事儿有些紧张的态度,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气氛简直不能更加和谐。 作为级长,虽然总体来说总觉得这样和谐的气氛似乎哪里不对,但是斯科皮在宵禁开始赶大伙儿去睡觉之前,还是再一次表达了自己对学院的同学们心理素质如此良好感到了骄傲与自豪。 “哦,我敢打赌,斯内普教授也是这么想的。”潘西娇声娇气地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拦过她的级长的脖子在对方的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在周围的人嗤嗤的闷笑声中,达芙妮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地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等到几乎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公共休息室只剩下了几个正在复习功课的七年级学生,火炉边的沙发上倒是只剩下了一个拖拖拉拉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 看着同年级的同伴们陆续上了楼走向寝室,德拉科这才不急不慢地站起来,沉默不语地将斯科皮拽过来,压着他的肩膀并顺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手帕,重重地来回擦拭着他脸上之前被潘西亲过的地方―― “口红印。”捏着高年级斯莱特林的下巴,铂金贵族嘟囔着。 “潘西今天没涂口红。” “那就擦擦她留在你脸上的口水。”德拉科看上去有些讨厌地皱皱眉,“下次你就该学会躲开了。” “哦,好吧。” “真敷衍,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躲开。” 斯科皮转过头,对视上那双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有些闪烁的银灰色瞳眸:“差不多就行了,德拉科,哪怕你这会儿大哭出来我也不会留下来给你唱摇篮曲――我要去夜巡了。” “太危险了,”德拉科嘟囔,“风头上呢,被什么人撞见你就死定了――而且,你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东西今晚还会不会出来,一个巨怪已经差点要了我们的命,结果今年你还是想冒那种险么?” “必须去看看,”斯科皮摇摇头,“否则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 “用不着你来维护正义,”德拉科皱起眉,“那不是傻宝宝波特的活儿吗?” 斯科皮无奈地叹了口气,推着斯莱特林王子的肩将他一路送上了楼梯,直到走到倒数第二层,对方还是看上去很不甘心地回过头看看他,并且扬言要在万圣节之前就从他老爸那里弄个隐形披风来――就好像当年的男学生会副主席、做事儿向来规规矩矩的马尔福先生会多么支持他儿子大半夜不睡觉在霍格沃茨里乱逛似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德拉科,当斯科皮穿着稍稍加厚的斗篷走上走廊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了…… 大半夜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寒风嗖嗖――几次忍住了想掉头往回走的冲动,黑发斯莱特林看四下无人,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高级照明咒语,看着光球缓缓从魔杖尖端脱离然后悬浮在自己头顶,斯科皮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将自己的魔杖收回了口袋里。 他顺着往上巡逻的路线,直到来到通往今早那个发现洛丽丝夫人的岔口,他这才犹豫了下,转过头直接上了那个通往二楼女生盥洗室的楼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斯科皮来到这条道路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听见了水滴的声音,并且这儿潮湿得可怕,就好像哪里的水管爆裂泄漏了似的,那潮湿的程度简直比得上斯莱特林的湖底地窖通道。 斯科皮没有去那个还涂着血字的走廊尽头,反而是在片刻的判断之后,毫不犹豫地转到了那个他曾经去过的二楼女生盥洗室门口――站在那个废弃的盥洗室门口,黑发斯莱特林无视了上面歪歪斜斜挂着的“故障”牌子,直接推开了那扇大门。 盥洗室里面比斯科皮四年级那时候更加糟糕。 到处都是斑驳的水垢,地上湿漉漉的,还有一排表面上已经腐蚀剥落了的水池――斯科皮试着打开其中的一个长满了蜘蛛网的水龙头,在几声难听的呻.吟之后,那水管震动着,最后像是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似的,呸呸地吐出了几股充满了锈色的脏水,然后,有清水跟着流了出来。 斯科皮若有所思地皱起眉。 “好吧。”黑发斯莱特林嘟囔着,按照这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往当年通往密室入口的那个洗手台走去――虽然斯科皮已经完全记不住那个是第几个洗手台了,但是他还是很快地找到了它。 因为比起其他到处布满了蜘蛛网的水龙头,那一个明显被人清理过的洗手台看上去是那么地显眼。 斯科皮伸出手拧开那个水龙头,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那个水龙头里面流出了干净的水――五年级斯莱特林关上水龙头,双手撑在那洗手盆上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闭上眼,努力地回忆当年波特的那个声音,尽量从自己的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然而这次,那个水龙头却毫无动静。 “大概是声音不对。” 斯科皮嘟囔着自言自语,然而当他话语刚落,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在他身后那扇门吱呀一声打打开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有人走进来――那扇门吱呀呀地在半空中无力摇晃,如果不是有人进来……那就是有人慌慌张张地想逃出去了? 斯科皮却只是挑了挑眉,然后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在除了他之外理应空无一人的盥洗室中响起:“好了,出来吧,波特先生。” 斯科皮语落,然后经过了几秒的沉默之后,就在他不远处的几米开外,就像是什么透明的幕布忽然被掀开,空气之中忽然露出了哈利?波特那张看上去仿佛是见了鬼的脸,以及他身边那个……比他的表情更加精彩一些、眼看着随时就要因为大受刺激而晕倒过去的罗恩?韦斯莱。 “梅林的袜子,”红发格兰芬多双眼湿漉漉的瞪着斯科皮,用结结巴巴地用近乎于崩溃的声音说,“你是个蛇佬腔。” 作者有话要说:_(:3)∠)_晚了几分钟,没保住我的节操嘤嘤嘤嘤~爆字数尊讨厌。 第二十章 “我不是蛇佬腔。” 斯科皮皱起眉,很想告诉面前这个一脸惊慌的红发格兰芬多“你身边一脸无辜的救世主波特才是”,但是想到这会儿似乎大家都并不知道“波特是蛇佬腔”这件事情——于是作为这个时间存在里的外来者,他当然也要牢牢地闭上自己的嘴,做好自己路人甲的身份。 “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斯科皮耸了耸肩,用很淡定的语气撒谎道,“我在图书馆级长专用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本书,里面记载着霍格沃茨二楼废弃的女生盥洗室某个水龙头后面藏着一个通往拥有大量黄金的宝库密道,而这个密道需要用蛇的语言开启——我只是在背诵那本书上记载的发音罢了,毕竟谁都可以学蛇说话。” “那是什么书?”哈利看上去并不怎么信任地问。 “我不记得了,”斯科皮觉得自己很有讲故事的天赋,“看完之后我就将它塞了回去——如果你们觉得它和密室有关系,那你们可能就要失望了,霍格沃茨的书架通常情况下是没有经过任何赛选的,里面很多书的内容都是在胡说八道。” “这说不通,”就连韦斯莱也在这个时候跟着变得精明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你没必要大半夜不睡跑到这种地方来。” “是啊,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在白天拿着个喇叭拉着战旗率领整个斯莱特林一块儿跑到这里来?”斯科皮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那好像倒是蛮符合你们格兰芬多的行事方式。” 罗恩一下子就被逼得没了声音,此时此刻,他的脸已经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并且那双浅褐色的瞳眸之中还充满着恐惧,就好像他已经认定了斯科皮就是个蛇佬腔,现在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狡辩——而站在罗恩身边的哈利,明显持有着和他的伙伴一样的想法。 总而言之就是—— 这下麻烦了。 斯科皮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烦躁地弄乱了自己的黑发……联想下今晚几乎全校全体成员都将矛头指向了斯莱特林,在人们没有搞清楚所谓的“继承人”到底是指什么的情况下,现在——身为斯莱特林的级长的他,却在这个近乎于等于案发现场的地方被当场抓住正在使用蛇的语言试图打开什么密道。 “我现在算是搞明白,‘继承人’到底是说什么了——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听说斯莱特林本人就会使用蛇佬腔!” 罗恩大声吼道,那嗓门儿简直震天响,整个女生盥洗室里都余音不绝地响彻着他说话时的回音——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的门再一次被撞开,并且和之前一样,似乎没有人从门外面走进来,女生盥洗室里的三个人瞬间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斯科皮感觉到,在铺天盖地的铁锈和潮湿的发霉味儿中,鼻尖忽然掠过一丝丝某种特殊天然香波的香味儿。 五年级斯莱特林挑了挑眉,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不远处的两名二年级格兰芬多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哈利更是动作很快地也跟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满脸警惕地盯着他瞧,然而,当他们露出浑身戒备的模样盯着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时,却只是看见他将手中的魔杖对准了其他的方向,念念有词了一会儿—— 然后,在斯科皮的魔杖之下,出现了一个从容不迫的铂金色脑袋。 斯科皮挥舞了下手中的魔杖,伴随着一道荧光闪过,完整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手中握着自己的魔杖,确实一副放松的模样抱着自己的手臂,丝毫不见一点儿夜巡被抓包的模样,反而坦然地挑眉看着自己面前的级长—— “隐身咒,干得不错,德拉科。”斯科皮干巴巴地说,“这可是七年级才学的咒语。” “所以我花了两个加隆,找了个七年级的学生给我施展了个隐身咒,”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你真是发明了加隆的最新用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可是巨额,至少对于韦斯莱家是这样。”德拉科冲着黑发斯莱特林懒洋洋地假笑了下,“我就知道不能放着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好奇心你也能有本事把自己弄到最糟糕的境地——别反驳,这会儿格兰芬多都要把你当成杀人犯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斯科皮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尽管德拉科看上去很欠揍,但是无法否认他说得就是事实。 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闭上嘴,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了个满意的表情,于是他不再理会斯科皮,只是转过头,一步向前,像是个保护者忽然降临的模样挡在斯科皮的面前,面朝着站在门口的两名格兰芬多,用冷漠而傲慢的语气说:“在走廊上就听见你在大呼小叫的,红毛鼹鼠,本来我还不知道应该在哪儿找你们来着——总之,现在似乎已经是二比二的情势了,你们确定还在继续挑衅下去吗?” “哪怕是一比二,我也不会输啊。”斯科皮站在德拉科身后,瞪着那颗洋洋得意的铂金脑袋说。 “别逞能,格雷特,我进来的时候你看上去那可真是哑口无言,就差点头承认你就是一个蛇佬腔了——啊哈,如果你真是一个蛇佬腔,这个发现会让你在斯莱特林的地位水涨船高,你有可能会成为历史上最受欢迎的级长。” 德拉科无情的调侃让斯科皮皱起眉。 “都说了,”斯科皮盯着转过头斜睨自己的那双银灰色瞳眸,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 “我想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要是变成你这副心慈手软除了血统之外到处都像是赫奇帕奇的家伙,斯莱特林的学院创始人可能会气得从自己的棺材里爬出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格雷特——别反驳,别瞪我。” 德拉科用懒洋洋的语气说完一系列的话,但是当他转过来,在波特他们看不见的角度面向斯科皮时,黑发斯莱特林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放松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事实上,德拉科甚至看上去有些紧绷,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微微缩聚,足以证明这一点。 别反驳? 有那么一瞬间,斯科皮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沉默地点点头:“我确实不是蛇佬腔。” 斯科皮语落,立刻看见一丝满意的情绪从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之中一闪而过,于是德拉科那张前一秒还紧绷着的漂亮小脸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这才转过头,用充满了鄙夷的余光斜睨站在门口的两名格兰芬多:“你们听见了?他说了,他不是。” 罗恩看上去对于德拉科毫无理由的突然出现以及理直气壮的蛮横态度那是哑口无言。 “费尔奇那只该死的猫还躺在庞弗雷夫人那里,而当天晚上,就有一名斯莱特林出现在女生盥洗室里——你要告诉我,这是巧合吗,马尔福?”哈利冷静地问。 “是的,这就是巧合,不会再有第二个答案——你们觉得,谁会蛇佬腔,谁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密室的凶手,那就去找,但是别围着我们像是讨人厌的苍蝇似的嗡嗡嗡——顺便一说,你提到那只猫的语气真让我恶心,疤头,你是认真的吗?真的觉得那只讨人厌的猫失去了生命这种事情很值得可惜?” 德拉科说着,伸出手冷不丁地一把抓住斯科皮的手……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之前,斯莱特林王子却只是换了个语气,满脸放松地打了个哆嗦,拖长了尾音慢吞吞地说:“外面真冷,给我一个温暖咒——很好——再来一个隐身咒,费尔奇大概在医疗翼陪着他的母猫,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冒险被扣分儿。” 对于德拉科要求多多的挑剔行为,斯科皮颇为无奈,但是他没有给德拉科隐身咒——因为那个咒语施展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将一盆凉水从你的头上倒下来似的感觉,那并不舒服,所以在犹豫了几秒后,黑发斯莱特林从腰间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啪地一声贴在了面前铂金贵族的肩膀上,几乎是与此同时地,德拉科立刻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同于隐身咒还会有个缓冲、渐渐变得透明的过程,隐身符是直接将整个人消失的。 “妖术。”罗恩哆嗦了一下,看着斯科皮的表情很复杂——就好像他是刚刚从泥土里爬出来的妖女似的。 “随便你怎么说。”斯科皮耸耸肩。 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有些动摇,他露出了个迟疑的表情:“如果你们说的那个蛇、蛇——” “蛇佬腔,哈利。”在看不见的溶入空气中的德拉科只来得及发出轻蔑的咂舌音还没来得及出声嘲讽之前,罗恩小声提醒。 “好吧,我是说,如果你们说,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拥有与蛇对话的能力,那么我们确实有权利怀疑,所谓的‘蛇佬腔’就是所谓的‘继承人’,就是那个打开那个密室的人。”格兰芬多救世主紧绷着小脸说。 德拉科刻薄地笑了声:“简直拭目以待,那就去找吧,名侦探波特。” “这逻辑不成立。”斯科皮却说,“虽然你们可以这么认为,但是谁也不能证明‘打开密室’的人,就是那个‘继承人’——是我我可不会这么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让大家把矛头指向自己。” “别傻乎乎地引导他们,格雷特,真以为自己是赫奇帕奇?” 空气之中飘出德拉科显得有些无奈又恼火的声音,然后,在格兰芬多的眼里,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似乎被什么人拖拽着往某个方向踉跄了一下,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抓着他的手将他往门口拖拽似的,斯科皮的靴子踩在女生盥洗室的地板积水上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响声,在他来得及说出什么之前,人已经被迫地被拽出了盥洗室。 当斯莱特林们的脚步声走远,女生盥洗室内,只剩下两名格兰芬多无言地面面相觑。 有那么一秒,他们差点儿以为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然后那个讨人厌的铂金脑袋出现了——最后,一切似乎都被搅成了一锅浆糊,幻化成了泡影。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这周有榜单,至少更新一万五~~ 第二十一章 对于今晚的夜游,哈利波特隐约中能感觉到一丝不安,但是眼下的结局似乎看上去真的有些不了了之,而作为一名非法夜游的二年级学生,他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在两名斯莱特林离开了之后,他也只好和罗恩一块儿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 哈利没想到的是,当他自以为足够隐蔽,蹑手蹑脚地收起隐形披风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回自己的四柱床时,这个时候,在他对面的蚊帐里,纳威隆巴顿的魔杖却亮起了光芒——这就好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是迪恩,然后是西蒙,当哈利意识到他全宿舍的人其实都没睡并且虎视眈眈地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盯着他的时候,在他的隔壁,罗恩还撅着个大屁股鸵鸟似的使劲儿试图往自己的床上爬。 “哪怕你把自己捂死在被窝里,罗恩,”纳威掀开自己的蚊帐,扳起自己的脸假装严肃地说,“我也会问你——‘嘿,哥们儿,今晚到哪去了?’这么一个问题。” 罗恩放弃了挣扎,他绝望地转过头跟哈利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再也绷不住的纳威和其他两名室友一块儿嘻嘻哈哈地笑倒了一片,而更令红发格兰芬多惊讶的是,他发现的他的好哥儿也正没心没肺地盘腿坐在床上跟着其他人傻乎乎地发笑—— “好啦,这有什么好笑的?”罗恩忍无可忍地吼道。 宿舍里的笑声稍稍收敛了一些,纳威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看上去有些奇怪今晚罗恩的脸皮子似乎比往常还要薄一点,“出什么事儿啦,罗恩,哈利——我们只知道你们在宵禁之后离开了宿舍,就一直在等你们回来来着,”胖乎乎的格兰芬多男孩憨厚地说,“我们当然不会阻止你们晚上出去‘逛逛’——不过你们也知道,现在霍格沃茨可不太太平。” “行了吧,纳威,”哈利用息事宁人的语气说,“那压根不是你的错,罗恩只是纯粹受太多打击。” 西蒙拉长了嗓音,发出了个思考的长音:“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心情不好外加夜游遭遇——啊哈,我猜你们肯定是遇见那个斯莱特林的级长了,黑头发那个,今年上六年级!” 罗恩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拧向了西蒙,就好像这会儿他正从自己的嘴巴里喷出什么可怕的火焰似的……纳威和迪恩就像是吃了“笑笑糖果”似的又傻乎乎地嗤嗤笑了起来,哈利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哥们一眼:“我可没往外说出去过。” 宿舍里其他人笑的声音更大了。 “得了吧,罗恩,你还以为你隐藏得挺好呢!”纳威死劲儿拍着自己的枕头,看上去挺兴奋地说,“一半以上的格兰芬多都知道你喜欢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弗雷德和乔治天天在公共休息室拿你和他编段子来着——哦哦哦,别生气,大家可没什么恶意,只是最初知道你居然喜欢上斯莱特林有点儿惊讶来着……并不是说那就不可以了,虽然斯莱特林还是如此地令人讨厌,但是我猜你喜欢上的话那总归来说应该还行——我们可没那么古板。” “可是我妈有!”罗恩惊恐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扑进了自己的床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要传到了我妈耳朵里她会怎么说——我爸也会杀了我的——他暑假的时候才因为和马尔福揍了一架上了头条——他多少年没上头条了!上一次还是魔法部调查低层职员生活水平的时候的事儿了,那个记者还拼错了他的名字!” 众人:“……”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在罗恩的鬼哭狼嚎之中,每一个人瘪笑都瘪得很辛苦……而为了安慰这个情绪有点儿波动的伙伴,西蒙笑嘻嘻地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一边做着鬼脸说:“哭什么,‘罗尼’——大半夜的睡觉之前看见你的暗恋对象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儿么,我打赌你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象到你之间在走廊上看见他时……那惊鸿一瞥的模样!” “是有够‘惊鸿一瞥’的,”哈利勉强地收起了大笑不止的欲望,给自己顺了口气儿顺口说道,“如果不是看见他正像蛇一样对着个水龙头‘嘶嘶’说话的样子的话。” 哈利发誓,他只是顺口这么一说而已,但是当他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却不妙地发现周围所有人忽然都停止了笑声或者哀嚎,周围就像是忽然被一个隐形人下了一个噤声咒似的,猛地陷入了一阵突兀又可怕的死寂。 良久。 哈利这才听见纳威猛地拽过自己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结结巴巴,仿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哈利——你看见那个斯莱特林在、在干什么来着?” 哈利有些不安地转头去看罗恩,这会儿他不再死劲儿往被窝里钻了——他转过头过来看着哈利,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刚才哈利说了什么可怕又无法收回的话,感觉到了哈利向自己投来的目光,红发格兰芬多猛地闭上了嘴绝望地摇了摇头,直接拒绝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当他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他脸上的雀斑看上去十分生动。 哈利咽了口唾液:“学蛇说话——不过,不确定他有没有成功,他说他只是在模仿。” “模仿猫模仿狗哪怕是模仿臭鼬,哈利,没有人会想去模仿蛇说话。”纳威惊恐地瞪大了眼,他放轻了声音,就好像说话大声了都会将那个斯莱特林听见似的,“这很邪恶——学蛇说话,历史上只出现过两个人,一个人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创造者,还有一个人,是——” 纳威猛地闭上了嘴。 哈利额角青筋跳了跳,此时此刻,他感觉到连带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疤也跟着变得疼痛了起来,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笼罩上来——他看了一眼罗恩,之前罗恩似乎并没有提起到除了斯莱特林之外还有谁会蛇佬腔,于是他看着纳威,干巴巴地问:“还有一个人是谁?” 纳威猛地咬着自己的唇,疯狂地摇头——他看上去几乎就要被吓哭了。 而迪恩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脸上也没有了笑意:“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迪恩的话语一出,哈利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爆炸开来——那走在走廊上偶尔能听见的“嘶嘶”声音,那叫嚣着“杀”的声音,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声音一时间如同潮水一般冲着他的脑海之中蜂拥而至……他不得不狠狠地皱着眉痛呼着捂住自己的头,那平日里被他刻意用刘海掩盖起来的伤疤处正释放着灼热的疼痛。 迷迷糊糊之间,他只听见了纳威似乎在跟罗恩说着什么,他们说了很多,哈利没有听清,只有一句他能听清的—— “如果那个斯莱特林级长是个蛇佬腔,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靠近他了,罗恩,那很危险,蛇佬腔代表着什么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 哈利觉得自己的胃部翻江倒海地翻滚了起来——至于为什么,原谅他,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 秘密告诉了第二个人,那将不再会是秘密。 第二天,当斯科皮跟德拉科一脚踏入礼堂大厅的时候,黑发斯莱特林几乎是立刻地就感觉到了气氛似乎变得有些诡异——比如前一秒还议论声纷纷的礼堂大厅,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此时已经坐在礼堂里的百十名学生,正齐刷刷地拧过脑袋来看着他。 看毛看? 斯科皮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地嘟囔了句:“……以前可没有过这种待遇。” 一边说着,高年级斯莱特林挑挑眉转过头跟想跟站在自己身后的德拉科调侃这件事儿——却意外地发现,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色可以说是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用不着那么严肃。”斯科皮说,“我觉得我大概应该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儿了。” “尽管昨晚费劲了口舌,我以为我已经让他们认识到了事实的真相,但是这似乎并不足以让某些不嚼舌根会死的长舌妇闭上他们的狗嘴。”这会儿德拉科看上去已经气得顾不上注意自己的用词了,铂金贵族那双银灰色的瞳眸此时因为愤怒而微微缩聚,下一秒,在斯科皮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德拉科即将要做什么的象征并在他来得及阻止他之前,铂金贵族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快狠准地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发射了一道红色的魔咒—— 呯—— 啪! 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了众人惊叫的声音,被击飞的南瓜汁和果酱四溅开来弄得到处都是,餐盘、叉子和勺子砸在了坐在长桌边上的学生身上,当他们尖叫着四散开来的时候——在场坐着不动的,只剩下呆呆地坐在桌子旁边的罗恩和哈利,此时此刻,一个被击飞的煎蛋从天空中掉了下来,油乎乎的煎蛋掉在了罗恩的脑袋上……被打翻的番茄酱溅得来不及躲开的格兰芬多救世主满下巴都是,就好像他活生生地长出了一下巴的红胡子。 从其他三张学院长桌上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哄笑,但是这笑声很快就消失了。斯莱特林被怒不可遏的麦格教授扣了整整二十分,理由是德拉科几乎炸掉了格兰芬多的半张长桌——严重影响了学院之间的友谊与和平。 尽管当麦格教授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就连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看上去都觉得十分荒谬——事实上,两个学院之间也从来不认为他们彼此之间存在过什么该死的“和平”或者令人听着就想要呕吐的“友谊”。 斯莱特林们对这丢掉的二十分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在乎。 斯科皮和德拉科走到自己平常习惯的位置并一前一后的入座时,周围的人保持平常的态度跟他们打了招呼——并且在那之后,他们就纷纷回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些琐碎的话题之中,回想一下,之前斯科皮走进餐厅的时候,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学生也是唯一一些没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的人群。 不过说实在的,斯科皮也没觉得特别感动。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可是斯莱特林学院一直传承下来的优良传统。 “德拉科,劳驾把蓝莓果酱递给我。” 斯科皮拿起自己的吐司,假装没有感觉到从礼堂的其他三个长桌上往他这边投过来的诡异目光——然后他只听见“呯”地一声,一罐新鲜的果酱重重地被放到了他的跟前,那力道大得大半张桌子的餐具都跟着跳了跳——难为大家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斯科皮看见潘西扶起自己翻到的承装了牛奶的杯子然后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四年级能不能给她被弄脏的裙子一个清洁咒语时,斯科皮简直就要对这姑娘超高淡定的演技表示膜拜。 在清理完了一切之后,坐在身边的达芙妮转过头,用责备的语气对德拉科说“不要乱砸东西”。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其实重点压根就不在这儿。 “好啦,别那么大火气,这可不像你。”斯科皮嘟囔着,拿过那蓝莓果酱往自己的吐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他们乐意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 “是啊,”德拉科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拖长了嗓音用十分不痛快的语气说,“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说不定还是哪个教授——走过来好奇地问你大半夜不睡对着个水龙头练习蛇佬腔有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你只能哑口无言地像个傻瓜似的瞪大了眼——尽管事实上你就是这么无聊得蛋疼,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斯科皮闭上了嘴,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我没事。”他真诚地说。 “你当然没事,因为你神经粗得就像下水管道。”德拉科露出了个像是听到了什么及其荒谬的笑话似的表情,嘲讽道,“承认吧,格雷特——你就是赫奇帕奇派来斯莱特林的卧底。”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更啦啦啦啦 第二十二章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再这样坚持下去至少在口舌之争上捞不着半点儿好处――除了每个人都拥有铂金色的头发作为家族的重要遗传特征之外,马尔福家族的每一名成员可是打从生下来就点满了关于“生性刻薄”这方面的技能。 如果哪天他们的说话模式从“请您做”变成了“请问您能不能”――那不用怀疑,哪怕是拥有一头最纯粹的铂金色头发,那也绝对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冒充的。 斯科皮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事实上他认为自己的判断很正确,德拉科只是有点儿对这方面在意过头了,至少在斯科皮本人看来,他并不认为周围其他学院的学生看他的眼神和以前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好在他是一名斯莱特林――这就注定打从他进入学校开始获得的目光就并不是那么友善――当一个人在这样的“并不是那么友善”的目光之中泡了个三五年之后,就不会再对“不友善的程度”这种东西做过多的纠结了。 “你还太嫩。”斯科皮咬了一口面包,一边含糊地说。 坐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不怎么贵族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 接下来的几天,斯科皮觉得相比起其他学生对自己射过来的“猜疑”以及“恐惧”这样的回避目光,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的行动看上去几乎可以说是开启了“躲着他走”这样的奇怪模式,以前在走廊上遇见,虽然他们看上去不情不愿,但是好歹会强装着厉害昂首挺胸跟他擦肩而过…… 但是这几天却有一些不一样了。 最开始察觉到这个,是周二某次斯科皮因为要将弗林特关于魁地奇训练的口信带给德拉科所以不得不去魔药教室门口找这位少爷的时候――站在魔药教室的门口,他亲眼看见了收拾好了一切工具正抱着书包往外走的韦斯莱在看见了他之后,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他憋红了脸,生硬地转了个身,用十分没必要的高昂嗓音叫了一声在教室最后还在试图帮纳威把他的魔药颜色变得不那么糟糕的赫敏―― 赫敏一脸崩溃地抬起头。 然后格兰芬多被斯内普教授扣了十分―― “我告诉过你不要帮助隆巴顿先生,格兰杰小姐,格兰芬多扣五分。”以及“哪怕是下课了在教室内依然禁止大喊大叫,注意教养,韦斯莱先生,这是一年级的新生都应该明白的道理,格兰芬多在扣五分。” “一群蠢货。” 德拉科嘟囔着,将自己拿制造完美的魔药放到了斯内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在得到了一个令他满意的成绩之后,小铂金贵族优雅地跟他的教授点头致意并礼貌道别之后,他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瞳眸一亮。 却在对方的视线对视上他的时候,恢复了最开始那样风平浪静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拎起自己的书包,顺着挤挤攘攘的人群不急不慢地来到了斯科皮的身边:“你又来做什么?”那语气说得就好像斯科皮的到来让他感受到了困扰似的。 “哦,我?”斯科皮捏了捏手中的书的一角,好像听出了铂金贵族语气并不是那么欢迎似的,顿时觉得自己当了信鸽特么还不讨好这事儿未免过于坑爹,于是他咧了咧嘴,有点儿蛋疼地说,“我就是来给弗林特带个话,你第一次的魁地奇训练今天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他说他看过你的课表了,那个时间你没有课。” 德拉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斯科皮跟德拉科肩并肩走了一段路,这一段路显得有点儿异常沉默,在经过图书馆的时候,他就想转身将手中捏着的那被书顺便还回去,却在他转身的第一秒,就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扣住了手腕――斯科皮眨眨眼,然后回过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铂金贵族。 “去哪?”德拉科面无表情地问。 “去还书,然后再看看有什么能借的。”斯科皮耸耸肩。 “都快午餐时间了,你去什么图书馆。”德拉科看上去很不赞同地皱起眉,“跟我去礼堂用餐,之后休息一下,下午你跟我一块儿到魁地奇球场去看我们训练。” 斯科皮听着对方安排,正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给自己安排时间的管家――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德拉科那听上去很不耐烦的语气,于是黑发斯莱特林挑了挑眉,虽然顺从地顺着德拉科的拖拽离开了前往图书馆的轨道,还是听上去颇为不爽地说:“如果你想跟扎比尼或者潘西他们在一块儿,只需要告诉我就行,不用刻意在自己的时间表里加上我这么一号人。” “……”德拉科听着身后黑发斯莱特林话,抓着他手腕的手稍稍收紧了一些,他皱起眉,回过头莫名地看着斯科皮,“怎么啦?” 还“怎么啦”,啧,你大爷。 “我上节课是天文课,在格兰芬多的塔楼那边――下了课为了赶在某个人有别的活动安排之前通知他训练时间我几乎穿越了大半个霍格沃茨的城堡――你以为我是怎么赶到的?骑着飞天扫帚吗?――所有人都看见斯莱特林的级长先生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在走廊上赶路,而因为我是级长,所以我还不能违规在走廊上尽情地撒丫子狂奔。”斯科皮露出了个自嘲的表情,“结果等我好不容易赶到魔药教室门口,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却问我‘你又来做什么’――就好像是我没事干天天愿意蹲在那里就等他下课似的――哦,好了,讨人厌的小鬼,笑个屁啊!” 德拉科一边笑着一边推开礼堂的大门,期间的他身体就像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似的一直在抖个不停。 “弗林特前几天告诉我,魁地奇的第一次训练就在这几天,”德拉科拉着斯科皮,一边走一边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射在自己后脑勺上那双责备的目光,用淡定的语气说,“我看见你就猜到了大概是和你同年级的弗林特让你带训练消息过来――有点儿紧张――如果刚才的语气不好,那我道歉。” 说着,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转过身,郑重其事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上一个脑袋的高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被对方那认真的目光看得有点儿发毛。 他抽了抽唇角,最后面色僵硬地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来,“好了,原谅你。”黑发斯莱特林嘟囔着,“要不是你看上去一副我不原谅你你就要当场跪下求饶的模样。” 看着黑发斯莱特林腰杆挺得特别直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眼角之中露出一丝笑意,这才迈开步子,不急不慢地跟上他的脚步一前一后地向着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 午餐过后,所有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员只来得及休息半个小时,就被面色紧绷的弗林特粗暴地从公共休息室那舒服的沙发上赶了起来―― “挪挪你们的肥屁股,克拉布,高尔――我亲爱的击球手们!” 弗林特吆喝着,就像是赶小鸡仔似的将两名斯莱特林从沙发上轰起来――这名六年级的学生高大魁梧,在担任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这个神圣的职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他是整个学校唯二将魁地奇学院杯试做自己留在这个学校唯一理由的人――另外一个人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伍德。 难怪最后他们在一起了。 斯科皮懒洋洋地站起来――中午吃点东西这会儿还沉甸甸的在胃部,他很庆幸自己这会儿所要做的不过是站起来――走出去――到太阳底下换个另一种懒洋洋的方式坐稳自己然后一边晒着太阳坐在那儿一边看其他人挥洒汗水而已。 “斯科皮,你也去吗?”弗林特一边嚷嚷着让一个死活不肯动的守门员动起来,一边转过头问和德拉科一块儿站起来的斯科皮。 “防止训练途中出现意外,马上就要比赛了,你们得小心点儿。”斯科皮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总是好的――更何况――”他拍了拍胸口,“斯内普教授签下的场地借用条子是我去申请的,本人不到场的话遇见纠纷就说不清楚了。” “好吧,你是级长当然你说得算。”弗林特拜拜自己的大手――他看上去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后勤工作人员”这件事情还挺高兴的。 斯莱特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魁地奇球场上的时候,那儿还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学生坐在高台上晒太阳聊天,因为经常有学院队到这儿训练,所以他们看见一群斯莱特林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反而是走在最前面的七名正式队员,手中那统一崭新的、闪闪发亮的飞天扫帚,那流畅的身形之上刻着的漂亮“光轮2001”金字让他们有些在意。 “斯莱特林的配置上来了――唔,以为有了土豪的加入――金加隆真是无所不能啊。”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将长长伸着的脑袋缩了回来,跟身边的同伴说,“今年的比赛更加没指望了――真是好运气,赫奇帕奇的第一场就碰到了斯莱特林,一定是咱们的队长抽签之前上了厕所没洗手。”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深绿色的袍子翻飞――斯莱特林级长面无表情地从他跟前路过。 他愣了楞,然后等他反应迟钝似的终于将面前的黑发年轻人跟那个“蛇佬腔”称号对应在了一起,当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紧张地往后缩并且胡乱地开始摸索自己的魔杖时,对方已经走过了拉文克劳的看台,在斯莱特林自己的看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要是想对你怎么样,你早就死了一百遍了,艾利。”坐在这个赫奇帕奇身边他的同伴用惨不忍睹的表情说。 这个时候,斯莱特林的球员们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训练。 看台上聊天的学生们都将自己说话的速度放慢了下来,在大多数球员都是熟悉的情况下――他们的目光焦点显然放在了那个哪怕是在天空中阳光下、乱七八糟到处有人飞来飞去的球场上依旧显得异常扎眼的铂金脑袋之上。 “――哦,那个马尔福。”那个名叫艾利的赫奇帕奇压低了声音,做贼似的跟自己的同伴说,“我还以为他能加入是因为捐了七把光轮2001――现在看来,好像情况有变,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作为一名二年级来说,他飞得实在不错,看见刚才他闪过鬼飞秋那一下了没,我打赌,哪怕是波特在这儿,最多也就是做到这样而已了。” 艾利的同伴耸了耸肩,正准备回答他,却在这个时候,他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猛地一下从看台上站了起来,指着看台下面的运动员入口处陆陆续续地走进来,穿着猩红色袍子的那些人,他听上去有些兴奋地说:“看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学院队――哦,今天的场子不是斯莱特林包了吗,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明天晚上应该会继续更qaq 第二十三章 而此时此刻,在魁地奇球场的上空。 德拉科翻身,抱着他的飞天扫帚在空中打了个滚躲过一个高尔冲着他的方向抽过来的鬼飞球――当那真材实料的鬼飞球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是想要冲着高尔骂脏话的……但是他很快想到这可能是弗林特的鬼主意,这个对魁地奇过度狂热的学院队队长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的新人找球手能有几斤几两。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个黄铜天坪,弗林特。”德拉科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没好气地冲着队长的方向吼,“假如这样能阻止你怂恿高尔和克拉布把鬼飞球往我身上砸――我会自觉地把自己放到天坪上去!” “别气急败坏,小马尔福先生。”弗林特骑在他的扫帚上,笑得像个流氓,“以及飞的不错。”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对于这个称赞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正想说点什么回敬给他这个一心想要把自己的找球手从扫帚上撞下来的队长,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闪光几乎晃瞎了他的眼睛―― “噢,该死的!” 就好像是有什么人冲着他的眼睛施展了个照明咒似的,德拉科猛地皱起眉,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了挡,在发现那束光只是一闪而过之后,他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从天空往下看去―― “那个在格兰芬多看台上上蹿下跳的是什么东西?”斯莱特林王子不愉快地皱起眉,“谁把猴子放进魁地奇场地了,他手里的那是什么,相机吗?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弗林特,你就不能――” 无论德拉科想说什么,弗林特的答案是他当然能。 德拉科的话没说完,因为当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他的队长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斯莱特林学院队的队长已经在第一时间降落在了魁地奇赛场的地面上,作为发现了浩浩荡荡往场地里走的格兰芬多球队的人,弗林特就像是猫嗅到了耗子似的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德拉科几乎是在弗林特重重落地然后一个控制不好和走在最前面的格兰芬多队队长伍德撞成一团的时候,这才缓缓地从天空降落到地上―― 德拉科看着在他的不远处,他一向觉得身材魁梧得和狗熊没什么差别的队长在关键时刻表现出了自己的优雅――只见弗林特将自己那巨大魁梧的躯体从那个相比之下简直瘦弱的格兰芬多队长的身上拿开,然后直起腰站站好,这才不急不慢地将自己的熊掌从别人家队长的腰上拿开。 那个格兰芬多队长脸都绿了。 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觉得这一幕有点儿惨不忍睹。 “要偷窥战术你可以低调一点儿,伍德。”弗林特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用带着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跑过来,这过于理直气壮到我开始犹豫究竟要不要将你们驱逐出去。” “弗林特!”格兰芬多的队长立刻做出了反应,“我们是来训练的――听好了,训练――没人想要偷窥你们的战术――这真是个笑话弗林特,你居然觉得斯莱特林还有战术可言――现在竖起你的熊耳朵听好了,我们是来训练的!训练!” 在伍德激动地冲着弗林特大吼大叫的时候,斯科皮也终于从看台上走下来了,当他靠近发生争执了的人群时,正好看见伍德将一张四四方方的条子“啪”地一声拍在弗林特的胸口……斯科皮猜那大概是麦格教授给格兰芬多们开的场地借用条,但是这会儿斯科皮的重点并没有放在这上面,因为他发现斯莱特林球队和格兰芬多球队因为他们的队长在互相冲对方大吼大叫或者冷嘲热讽,这会儿也不甘寂寞地用敌视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这真是太蠢了。斯科皮心想,如果你们知道这两个人这会儿只是一边冲着对方狂吠一边惦记着将对方扒光了摁地上来一发,你们的眼泪会掉下来的。 “看看你手中的条子――弗林特――我昨天上午第二节变形课就跟麦格教授申请了今天魁地奇训练场的占有权。” “哦,是啊――真是理直气壮得很,不过你最好看看我们有什么?”弗林特将那张被拍在自己胸口上的纸条用两根手指捏开,然后看也不看地转过头冲着斯科皮伸出手,后者满脸无奈地从口袋里将一张同样的纸条拿了出来放在他的手心――弗林特满意地扬了扬眉,展开那张纸条高声宣读,“本人,西?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学院队于本周三下午第一节课时间到魁地奇训练场,训练他们的新任找球手。时间,周二上午第二节课;地点,魔药教室。” 看着伍德的脸露出了仿佛被猫挠了一下的表情,斯科皮啧啧地毫无恶意地摇摇头感慨:“真是一场了不起的心有灵犀。” “这可不能怪教授们,”弗林特笑得像一只会耍流氓的巨怪,“这地方大得很,伍德,在拥有同样的条件之下本来我们应该讲究一下先来后到,但是――” “我为什么要跟你公用一个场地?!” “因为显而易见地你别无选择。”弗林特站在原地,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扫帚――他的扫帚竖起来放在地上,那金光闪闪的“光轮2001”正对着伍德的方向,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无论如何,伍德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个。 “光轮2001?你换了新扫帚!”伍德见了鬼似的说。 “真抱歉没提前通知你。”弗林特像个老流氓似的笑了笑,“原本还想留在赛场上给你个惊喜来着。” “……要么就是我疯了,要么就是弗林特疯了――弗林特有点儿不对劲。”德拉科皱皱眉,站在人群后面借着高尔和克拉布的遮挡,跟身边的斯科皮小声地说,“他看上去有些亢奋过度,年龄也至少被拉低了五六岁――智商我就不评论了。” 斯科皮勾了勾唇角:“你没疯。” “他们每一句话画上句号的时候,我都以为下一秒我会看见他们会猛地上前一步抱住对方激烈地舌吻。”德拉科露出了个被恶心得够呛的表情,“我还是倾向于我疯了――最好是这样,光想想这个画面我就变得一点儿不期待今晚的晚餐了。” 斯科皮嗤嗤地笑了起来,德拉科看上去很严肃地瞪了他一眼一眼――正当两名斯莱特林在后面窃窃私语地搞小动作的时候,他们却没发现队伍的最前线战争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主要还是因为伍德不说话了。 格兰芬多队队长猛地抿起了唇,目光从面前得意洋洋的斯莱特林队队长脸上挪开――紧接着,他终于发现在场每一个斯莱特林的正式队员手中似乎都有一把光轮2001――就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地被人从胸口揍了一拳似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扫帚,这是魁地奇球赛之中可以隐藏的最容易产生不公平的元素,当两个队伍实力相当,其中一支队伍配备整齐的最新型号竞技型扫帚,而另外的一支队伍…… 良久,伍德才收回目光,看着弗林特说:“你们有了新的找球手?” “是这么回事。” 弗林特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回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斯莱特林球队的球员们很自觉的如同摩西分海一般给他们的目光让出了一条道儿,然后当高尔和克拉布闪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格兰芬多球队的队员都看见了站在队伍后面的那个铂金色的脑袋。 这个时候,仿佛才意识到了众人的目光,德拉科停止了跟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的说笑,顿了顿后转过自己那高贵的铂金色脑袋,微微扬起苍白尖细的下巴,面无表情地问在场所有瞪着自己的人:“怎么?” 在伍德说话之前,从格兰芬多球队的队伍里,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率先冒了出来:“是、是你给斯莱特林的队伍一人买了一只扫帚,马尔福!” 众人顺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脸比头发还红的罗恩?韦斯莱先生。 “是,怎么啦?”德拉科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道,“送扫帚给自己即将加入的魁地奇学院队是哪条校规不同意这么干来着?” 在罗恩说话之前,哈利拽了他的好友一把――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好友的家庭情况,如果再让他跟这个铂金脑袋在这方面继续纠缠下去,难保罗恩不会受到一些完全没办法反驳的语言攻击――在用眼神示意罗恩不要说话之后,哈利这才站出来,不急不慢地说:“别得意,马尔福,金加隆不是万能的。” “哦,说到有钱,谁也比不过格兰芬多。”德拉科扫了一眼格兰芬多球队的大多数球员手中的横扫或者七星,露出了个心满意足的表情,几乎是和颜悦色地微笑着说,“毕竟不是每个学院队都能用得起古董的――要将它们从博物馆里拿出来大概要花不少钱吧!” 德拉科的话引起了斯莱特林们的一阵毫不掩饰的轻笑。 弗林特看上去更是满意极了――无论是对于他的新任找球手的打球功夫,还是嘴炮功夫来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格兰芬多的队伍后面忽然出现了个毛茸茸的脑袋,赫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罗恩的肩膀上,高傲地撩了撩自己那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瞪着德拉科说:“至少格兰芬多学院队没有谁是靠着花了钱才进入学院队的,他们都是经过实力――” 赫敏的话让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德拉科唇角边那抹讥讽的笑容也消失了,此时此刻,他的唇角紧抿,抿成了一条直线,银灰色的瞳眸之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发泄,他甚至一点儿也懒得跟这个格兰芬多姑娘解释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在诡异的沉默之后,众人忽然听见德拉科冷笑了一声:“你是看见我父亲给校长塞了钱还是看见我父亲给弗林特家族赞助了?气急败坏的穷酸模样可真难看,格兰杰,我倒是搞不清楚你有什么好急的,像你这样的泥巴种恐怕永远也搞不清楚彗星和光轮的区别――” 事实上德拉科常常把泥巴种挂在嘴边,但是这通常是在不那么公开的场合之下。 而眼下,除了斯莱特林们之外,格兰芬多大多数来自麻瓜家庭的人露出了像是被那个词语严重侮辱了的表情,那几乎是爆炸性的连锁反应―― “colloportus(快快禁锢)――” 斯科皮不得不抽出自己的魔杖在弗雷德和乔治冲德拉科他们这边扑过来之前将他们束缚顺便不那么温柔地放倒在地。 “闭上你的狗嘴,马尔福!”伍德气势汹汹地大吼着抽出了他的魔杖――当时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已经被眼疾手快的弗林特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魔杖――伴随着“啪”一声肉体拍击的声音,伍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魔杖飞了出去! “现在可不是讲究绅士风度的时候,说实在的,弗林特,我看你是真的有毛病了,哪怕你用个缴械咒都能让我舒服点儿!”德拉科冲着他的队长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并且他看上去对自己造成这么一片混乱的景象毫不愧疚,他将自己的魔杖习惯性地对准了波特,“enfio(速速变大)――” 一阵红色的光芒从他的山楂木魔杖前端射出,但是那魔咒没击中波特,却击中了格兰芬多队伍的另外一名女队员,她的身体立刻故涨起来,像是个气球似的飘上了天空――她的女伴尖叫了一声,不得不放弃了加入战斗的打算伸出两只手猛地抓住她以免她飞得太高! 现场乱成一团,哈利想对德拉科使用生发咒,但是在关键时刻德拉科被斯科皮推开,后者翻着白眼不得不在自己的长发着地之前给自己使用了一个停止咒语,而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像是疯了似的一路生长到了屁股―― “你长头发的模样像姑娘。” 德拉科躲过又一次迎面飞过来的咒语,微微眯起眼说――在斯科皮转过头让他闭上嘴之前,他却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斯科皮的头发将他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斯科皮踉跄了下往后倒去,然后看见一道蓝色的光芒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这时候,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格兰芬多的队伍那边传来――紧接着响起了似乎是赫敏的尖叫声,人们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从罗恩?韦斯莱的魔杖后方射出了一道绿色的光芒,那光芒狠狠地击中了他自己的腹部,将他直接撞飞了出去―― “――梅林的袜子,那个傻帽,这可超越了我对于智商下限的认知范围。”德拉科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魁地奇球场边缘捂着肚子把自己弄得战斗站不起来的红发格兰芬多说,“还有人能把自己的魔杖拿反的?” “是他的魔杖断了,在他开着那辆会飞的汽车进学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看见了呢。”斯科皮皱着眉,他拽了拽自己脑袋后面那些碍事的头发,在变换了几个角度之后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将它们切割下来,于是他冲着兴致勃勃地伸着脖子看热闹的铂金贵族招招手,“过来,德拉科,这头发真碍事。” 斯科皮语落,然后看见德拉科不急不慢地转过身来,用那种像是打量什么新物种似的目光看着他。 斯科皮:“看什么?” 德拉科勾起唇角:“新造型不错。” 斯科皮:“……闭嘴,要么帮忙,要么滚蛋。” 然后…… 然后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完全出自真诚的内心,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果断选择了“滚蛋”这个选项。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更新晚了点,但是我用满满的字数表达了我的诚意和歉意。 第二十四章 四个小时后。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 “然后呢?韦斯莱怎么样了?”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拖长了声音,显得有些懒洋洋地问,与此同时,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声什么,然后伸出手将手中那一缕乱跑的柔软的黑发捏在手心,和早已被他归拢成一束的那一把头发整理好,“你头发太滑了,格雷特,如果你肯让我用一点发胶――” “我不用那个东西。”斯科皮皱皱眉,冲自己身后的那个下手没心没重的贵族少爷说,“你扯着我的头发了,德拉科,轻点儿。” 而正费尽心思想把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头发塞进头绳里的德拉科显然没准备理他――事实上,他也完全没收敛住拽住对方头发的力道――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这会儿稍稍松手,等待着他的就是那些他好不容易才束成一把的头发会重新散开得乱七八糟,想到这里,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皱了皱鼻子,下定决心了似的扯开话题:“然后韦斯莱怎么了?” “他可能当时想冲你施个呕吐咒什么的,不过那个咒语击中了他自己,你们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因为头发被往后扯的疼痛斯科皮频频皱眉,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开始后悔让德拉科给他收拾那些过长的头发,“因为魔杖的损坏――听说跟其中魔杖蕊芯的磨损也有一定的关系,总之那个呕吐咒在咒语没出错的情况下也发生了改变――韦斯莱现在正不停地往嘴巴外面源源不断地吐着鼻涕虫。” 德拉科:“吐什么?” 斯科皮:“鼻涕虫,黏糊糊的,透明的那种。” 众人:“………………” “你们应该到今晚的礼堂去看看,韦斯莱周围方圆五个座位之内都没人,就连波特和格兰杰也隔着几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斯科皮说,“他们看上去倒是真的挺担心韦斯莱的,但是大概这样的担心还不足够让他们能否坚持住眼睁睁地看着韦斯莱往盘子里吐鼻涕虫一边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罗宋汤的场景……” 斯科皮话语一落,然后他听见周围前一秒还兴致勃勃听着他说话的斯莱特林们不约而同地爆出了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姑娘们露出了个即觉得恶心又欢快的表情,高尔和克拉布笑得很厉害,他们滚到地上去抖成了一团! 从自己头发被抓住的频率来感觉,斯科皮觉得德拉科大概这会儿也正抖着肩膀狂笑―― 斯科皮不安地动了动自己的屁股:“留点儿神,德拉科,你手上还抓着我的――” 黑发斯莱特林话还未落,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松――伴随着身后德拉科懊恼的咆哮声,那长长的头发再一次落了斯科皮满肩都是。 “我抓着你头发的时候你讲什么笑话,格雷特!就差一点儿了!就差一点儿我就能把这些该死的头发塞进那块头绳里去了!” “讲点道理,王子殿下。”斯科皮无语地回过头看着冲自己嘶嘶咆哮的德拉科说,“是你催促着问我韦斯莱后来怎么了来着――我不说你还不乐意,现在又怪我!” 潘西嗤嗤地掩着嘴笑了起来――在她看来,拥有一头比姑娘还要长的头发的级长在她看来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不仅如此,其实除了潘西,斯科皮觉得斯莱特林每一个人似乎都这么认为――在他顶着一头长发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还有高年级的人冲他吹口哨来着…… 反应最夸张的达芙妮把一块蛋糕都掀翻在了自己新换的裙子上。 在公共休息室呆了一个下午,为了防止再有第五个人远远地指着他问“哪来的转学生”,斯科皮决定把庞弗雷夫人有空替他把头发恢复到原来的长度之前,他要把头发扎起来而不是像个姑娘似的披头散发――而且长头发真是太碍事了,真的。 而此时此刻,主动要求替他扎头发的德拉科?马尔福少爷那张漂亮的小脸飞快地抽搐了下,他看上去像是忍下了即将到嘴边的下一波任性的职责,他皱起眉,一把抓住斯科皮的一缕头发轻轻拽了拽,用听上去十分恼火地声音说:“重来!” 斯科皮的脑袋都被德拉科的动作拽得往后仰了仰。 潘西坐在斯科皮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捧着下巴,她眨了眨眼睛目光从她的级长先生因为这个动作而暴露出来的洁白修长的颈脖上一扫而过―― “真开心你不是姑娘,斯科皮,我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潘西笑眯眯地说,“斯莱特林的绿色配上黑色头发简直是最高雅的搭配,如果你是姑娘,你会比拉文克劳的秋?张更受欢迎。” 扎比尼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德拉科在斯科皮身后发出了一阵嗤之以鼻的咂舌音。 “这话听上去完全不是夸奖,潘西,我货真价实是个带把子的雄性生物――哪怕头发再长――噢,烦死了,真希望今晚庞弗雷夫人能给我口信说她有空了。”斯科皮嘟囔着说,“这些头发简直像是噩梦!” “你就做梦吧,”德拉科在斯科皮的脑袋后面做了个鬼脸,嘲讽地说,“现在医疗翼可是躺满了一地的人,你要是再去给庞弗雷夫人添麻烦,除了获得一顿那个女人冲你的咆哮之外你可是一点儿也捞不着别的好处。” 斯科皮一顿,微微偏过脑袋用商量的语气问:“那我们可以自己用一个切割咒?” “办不到――脑袋转回去,别乱动!”德拉科一口回绝道,“切割咒是个粗鲁的咒语,它要么就能把你的脑袋整个儿切下来,要么只会把你变成第二个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 斯科皮想了想斯内普教授那帘子似的,油腻腻的发型,他哆嗦了下,发现这效果比“把你的脑袋切下来”的威胁更能有效果地让他决定放弃这个馊主意。 而此时,感觉上德拉科已经顺利地重新将他的头发束成了整齐的一把,他跟高尔说话的时候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听上去他大概是为了方便把那头绳给叼在了唇上――头发全部被竖起就连发鬓也是往后拉扯的感觉让斯科皮感觉很不习惯,所以即使在头发沉甸甸被成功抓成了一束马尾绑在脑后,斯科皮还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它―― “别抓!”每当这个时候,坐在他身边跟人家说话的斯莱特林王子总能像是身上长了第三只专程用来盯着他的眼睛似的眼疾手快地一把拍向他的手,“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别弄散了!” “太重了。”斯科皮皱眉,忍不住道,“原本这个生发咒可是发向你的――我阻止了波特让他把你变成长毛象,德拉科。” “是吗?”德拉科挑挑眉,“谢谢。” 斯科皮冲着面前这个满脸嘲讽的铂金贵族露出了个讽刺的表情,然后拧开了自己的脑袋――这会儿的功夫,他正忙着跟弗林特抓紧宵禁之前最后一点儿的时间,来商量下关于明天怎么平息斯内普教授的怒火这件事――今天下午在魁地奇球场上发生的这场“群殴”理所当然地直接激怒了双方的学院院长,对于学院队队员们如此不成熟的行为,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纷纷表达了自己的失望和愤怒―― 若不是眼看着球赛在即,队员们需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很难说他们是不是会让学院队的球员们直接禁止训练个一两周以示惩罚。 “早知道就不跟着你们去了。”斯科皮沮丧地说,“你应该看看下午斯内普教授看见我时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会吐鼻涕虫的韦斯莱似的,他笑着跟我说‘新造型不错,格雷特先生’――然后跟我说庞弗雷夫人正忙着没空理我的那个人其实也是他。” “他可能是真的觉得你新造型不错。”弗林特试图安慰他的级长,“毕竟大家都这么认为。” “……” 斯科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就到了宵禁的时间。 斯科皮站起来整理了□上的衣服,抓过放在沙发上的斗篷就像往外走,还没迈出两步就被德拉科从后面一把抓住――斯莱特林王子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就像是在窥探什么东西似的:“去哪?” “夜巡。”斯科皮斩钉截铁地说。 “看上去不像是那么简单。”德拉科抿抿唇,用怀疑的、不怎么愉快的声音说。 “就是夜巡这么简单。”斯科皮皱皱眉,将自己的衣角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手中抽了出来,“听着,德拉科,你要是再收买高年级的人让他们给你施展隐身咒跟出来,我就告诉斯内普教授――然后隔天马尔福先生大概就能得到最新消息――猜猜他会怎么想!” “那好吧,真是进步了,格雷特――你居然学会用我爸爸来威胁我这一套。”德拉科看上去终于妥协了,他露出了个不满的表情,抱臂坐回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想把那秋夏交换季节的斗篷往身上套,他终于忍不住道,“你就这么出去?” “不然呢?化个妆?让自己看上去漂亮点?”斯科皮挑眉反问。 德拉科拧开头嘟囔了句什么,斯科皮压根没听清,之后才看见铂金贵族重新把自己的脑袋拧了回来对准他:“为什么不多穿点,万圣节都快到了,秋天来了。” “就这样吧,”斯科皮直接扣好斗篷,“懒得上楼拿――好,我出去了,你早点睡,晚安。” 说完,斯科皮就转身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公共休息室。 当他离开的时候,大批量的学生们也正打着呵欠开始陆续上楼准备回自己的寝室睡觉,而靠在炉火旁边的铂金贵族却一动不动看上去完全没这个打算,直到斯莱特林级长的背影消失在通道的阴影之中,他这才收回目光,随手将放在茶几上的那一本厚重的草药辞典拿过来,翻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不上楼睡觉么,德拉科?”潘西好奇地问。 “不睡。”德拉科嘟囔了声,竖起辞典,小小地在厚重的书本掩饰下打了个呵欠,然后才用淡淡的嗓音说,“我还不困。”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这章间隔有点久,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昨天更的,可是昨天大姨妈来袭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改了今天qaq 第二十五章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学院队于魁地奇球场的争执很快就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并不是人们有多八卦,因为魁地奇本身就是巫师界最主要也是最流行的运动,所以在霍格沃茨,每个学院的魁地奇学院队成员对于其他普通学生来说,那都是特别的纯在――换句话来说,哪怕是他们放个屁那也算是有几个人关心―― 罗恩曾经戏言哪怕是帕西加入学院队都很有可能都会给他换来几个粉丝的――至少比级长徽章有效,对此,伍德在看了一眼帕西之后给了红发格兰芬多一个很可怕很狰狞的表情作为对这个假设的回答。 魁地奇学院队的球员们本身就是移动中的八卦中心。 更别说一堆人凑在一起,大规模地违反校规冲对方扔几个恶咒了这种事情了。 事后,相比起去心疼自己学院被扣掉的那些分,更多的人是遗憾那一天天气晴朗他们却没想着到魁地奇球场那边散散步以至于错过了一场好戏――但是这并不妨碍在接下里的一周里,人们热情高涨,伴随着学院队成员一个个从医疗翼出院,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学院之间的矛盾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我今天在替斯内普教授收拾讲台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格兰芬多交上去的缓和试剂,我跟他道歉了,可是他看上去还是非常怀疑我是故意碰倒的。” 斯科皮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显得垂头丧气地说,“为了缓和他的怒火,我不得不把自己的作业也跟着一起倒进了垃圾桶里,斯内普教授气坏了,我猜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试过在一堂课里不得不同时给两个学生打零分。” “没这回事。”德拉科发出了声傲慢的鼻腔音,放下手中的餐具,“波特和隆巴顿经常一块儿拿零分,有时候还会加上高尔或者克拉布――有时候我会忙到来不及提醒他们不要把书上没写的奇怪材料扔进自己的坩埚里。” “哦,斯内普教授可生气了,”斯科皮咂咂嘴说,“看上去脸都气绿了。” “他气的只是你把你的作业倒进垃圾桶这种愚蠢的行为罢了。” “我不得不这么做,”斯科皮长叹一口气,“我是级长,如果连我都给其他人留下了‘这家伙也在争对格兰芬多’的印象,大家会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虽然我觉得你们现在已经够肆无忌惮了,德拉科,听说你早上在走廊上用绊腿咒把波特的室友的门牙摔断了来着?” “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咒语只不过刚好放在那里,他自己走上去的――费尔奇还给我扣分了来着,凭什么啊,哦,那个哑炮,自从他的猫进了医院,他就像是疯了似的对走廊上每一个学生无规则地图炮,现在我们在走廊上甚至不敢拿魔杖出来,就怕那个疯子半路跳出来来着……” “……行了行了。” 斯科皮简直懒得吐槽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是有多欠揍。 因为对魔药课上的那个自作孽的零分耿耿于怀,斯科皮这会儿胃口不太好,他只是随便动了几口面前的食物之后就放下了餐具坐在那儿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相比起前些天大部分魁地奇球队的队员躺在医疗翼时的情景,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倒是终于显得不那么稀疏了,作为最后一名走出庞弗雷夫人的医疗翼的队员,弗林特看上去好极了,此时正埋头欢快地大口吃着牛排。 斯科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坐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掐了他一把问他盯着弗林特在看什么,斯科皮这才收回了目光,微微低下头对视上炯炯有神瞪着自己的银灰色瞳眸,反应十分迟钝地问了句:“今天是不是有魁地奇比赛?” 德拉科愣了三秒。 第四秒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准备发怒的表情。 “……你生起气来的时候像斯内普教授。”斯科皮赶忙说。 德拉科的唇角抽了抽,最后放平了回去。他深呼吸一口气,就像是花了这辈子所有的容忍度似的,盯着斯科皮的模样像是他欠了他五百个加隆,顿了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这才仿佛屈尊降贵似的说:“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学院杯这个本学期新赛季的初赛了――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比赛安排和抽签结果已经在礼堂门口的告示牌上贴了整整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哪怕是有一天你一不小心经过那里也应该看见了――级长先生,还是您贵人多忘事?” “没,我早看见了。”斯科皮含糊地笑了笑,“这几天日子都快过糊涂了,万圣节快到了,每天都要开会筹划这个,还有数不清的作业要写……” 他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摸了摸后颈脖子――这会儿的功夫,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其实他这个动作是长头发那几天养成的来着……而今天早上,在弗林特出院之后,他刚刚从庞弗雷夫人那里得到了一点儿闲暇时间替他将头发恢复到正常长度――连续几天脑袋上沉甸甸地梳着一个马尾,这会儿忽然轻松了起来,斯科皮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想到这里,斯科皮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根银绿色的发带,那发带的两端还用银色烫着十分精致的马尔福家族的徽章图纹,斯科皮看了看,仿佛是在确认完整无污渍之后,这才将它递到斯莱特林王子的鼻子底下:“喏,给你。” “什么东西?”德拉科转过头来显得有些生硬地问。 “发带。”斯科皮说,“你看,我的头发已经恢复到正常长度啦。” 德拉科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然后反复是妥协了似的,伸手将那放在斯科皮手心的发带拿过来,铂金贵族将那发带捏在手上仿佛是无意识地摩挲了下,这才缓缓地放在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斯科皮看着身边的铂金贵族这个小动作的时候,脸臊了臊,在后者放好了那根发带重新抬起头显得有些莫名地看他的时候,他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清了清嗓子。 “比赛加油。”斯科皮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生来受到的良好礼仪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缓缓地点点头示意感谢,在斯科皮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这页算是艰难地揭过去了,这才听见德拉科用挑剔的语气说:“你现在去找个镜子,照照自己,你就能知道你有多敷衍了,格雷特。”。 斯科皮:“……” 德拉科啧了声,皱皱鼻子又露出了他那下意识地撅嘴动作:“真火大。” 斯科皮眨眨眼:“呃。” 德拉科:“我要是击球手,今天就死劲儿把球往你脸上抽。” “……我坐在观众席上,你不能这么做。”斯科皮无奈地说,“还好你是找球手。” 德拉科没说话,不过这一次,他总算是稍稍露出了个任性过后的满意表情,冷笑一声,在弗林特的吆喝之下,他跟着斯莱特林魁地奇学院队其他的成员一块儿从桌边站了起来――包括替补队员在内,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礼堂。 斯莱特林的球队离开之后,赫奇帕奇的学院队也纷纷离开了――他们的队长看上去紧张极了,就连走路都显得有些飘忽,其他的队员看上去情况反倒是好一些,并不是说他们就不紧张了,但是相对比起即将到来的比赛结果,他们似乎对斯莱特林的七把光轮2001在天上飞起来打配合是什么效果更有兴趣。 “心态真好。”布雷斯扎比尼在斯科皮身边毫无讽刺含义地叹息道,“有时候我觉得我挺能理解赫奇帕奇的――如果斯莱特林不存在,我觉得赫奇帕奇最合适我。” “那是个合适提前养老的学院,布雷斯――他们似乎永远在傻乎乎地笑着,各种成绩垫底也无所谓,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出彩的代表人物,哪怕被别人说‘笨’或者‘愚蠢’,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就好像他们早就习惯了被这么说似的。”潘西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学院有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潘西的话让斯科皮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盛放冰镇南瓜汁的杯子。 注意到他这个举动的斯莱特林姑娘好奇地转过头问:“怎么了,斯科皮?” 斯科皮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才摇了摇头,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回答:“不,没什么。” 在斯科皮的记忆里,赫奇帕奇确确实实有过惊天动地的举动―― 在那场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的那天晚上,那些赫奇帕奇们疯狂地涌向他们学院的英雄,叫着他的名字,无声地挥舞着他们学院旗帜的景象,斯科皮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塞德里克。 斯科皮的眼皮子跳了跳,他抬起头,正好可以看见这名赫奇帕奇的追球手这会儿正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皱着眉,似乎正在跟同队的队员讨论着什么严肃的话题或者战略……噢,梅林,没什么比看着必定将死之人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却知道自己无力也不能够改变未来更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事儿了―― 反正至少这会儿,斯科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而当斯科皮沉默的这会儿功夫,对未来显然一无所知的潘西和布雷斯的话题已经从赫奇帕奇本身飘到了一会儿即将到来的魁地奇比赛上――他们当然不担心斯莱特林会在这场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初赛上败北,他们只是关心斯莱特林球队能在这场球赛上获得多少分,以便于接下来在继续追逐魁地奇学院杯的道路上一马平川。 而事实上,斯莱特林学院队也没让他们失望。 七把光轮系列的扫帚在赛场上窜来窜去――相比起斯莱特林来说,还在用各种型号老式扫帚的赫奇帕奇学院队真的像是一个动作缓慢的老头,一场比赛从最开始的紧张比赛立刻变成了单纯的表演赛,引来了持续五分钟从不间断的惊呼与欢呼声。 比赛进行到第六分钟的时候,德拉科在塞德里克的脚底下抓到了金色飞贼,以高比分完成了斯莱特林在这个赛季的初赛。 比赛从开始队员升空到结束,时间也就是放个屁的功夫。 大家屁股都还没在看台上坐热,比赛却已经结束了――对于这一点,围观群众表示心情那是五味陈杂,斯科皮计算了下,他从礼堂餐桌边站起来走到魁地奇球场上,还花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但是没办法,谁也不能为了多坐一会儿就要求追球手放过眼皮子底下的金色飞贼。 而对于被一个二年级的新近小鬼打败,塞德里克本来并没有太多其他的表示,他只是皱了皱眉以表达了对自己状态不佳的不满意――而这并不能怪他,整个赫奇帕奇的学院队看上去气势都十分低落,从头到尾都被吃得死死的,不得不说,斯莱特林们的扫帚速度让他们本来就显得十分粗暴野蛮的打法起到的效果在这会儿更上一层楼。 一场比赛下来,真正高兴的只有斯莱特林。 他们算是彻底对他们新任的找球手放下心来。 并且当他们看见格兰芬多看台上,格兰芬多的球队队员们各个面色十分难看,伍德更是抓狂地抓住身边满脸无辜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先生飞快地说着什么的时候――没来由的,他们的心情就变得更好了。 当弗林特兴高采烈地跟塞德里克握手准备带着他的队员们退场的时候,比赛场上不安的声音逐渐扩大,人们开始呼吁比赛统一扫帚型号以消除不公平因素―― 于是在更衣室里,弗林特兴奋劲儿过了后脸色就变得并不是那么好看。 “谁管他们呢?”德拉科脱下球服,随手塞进那写着他名字的衣柜里,头也不回地懒洋洋地安慰他的队长,“买得起扫帚又不是我们的错。”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找球手说的话完全很有道理,于是,斯莱特林学院队的队长再一次春光灿烂地重新回归到了开门红的喜悦当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喽,今天其实能早点儿更的,谁知道码一半忽然跑出去吃宵夜了(什么鬼 第二十六章 魁地奇赛事的展开似乎冲淡了一点儿之前在校园里浓浓的恐怖气氛――在第一场斯莱特林对决赫奇帕奇的赛事结束之后,大家终于不再每天讨论关于密室的话题,而斯科皮走在走廊上的时候,也总算是不再觉得自己像是移动中的瘟疫。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不明生物的袭击事件却再一次的发生了。 那天晚上很冷,城堡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哪怕是不用刻意放轻脚步走路,也不会听见除了风声之外任何的声音。斯科皮在学生们会常常逗留的几个地方转了一圈,在通往二楼图书馆的楼梯上,他遇到了正匆匆往下走的罗恩韦斯莱的最小的那个小妹妹,她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高年级斯莱特林吓成这样的,但是斯科皮并不准备关心这个,于是在温和地劝她赶紧在宵禁之前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之后,他几乎是没怎么在意这个就转身杀进了图书馆里―― 成功捕获五名企图躲在图书馆里通宵看书的七年级拉文克劳。 用近乎于强硬的口吻将几名宁愿放弃自己柔软的床也要逗留在冰冷的图书馆不肯离开的拉文克劳赶回自己的休息室之后,黑发斯莱特林这才松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迈开步子匆匆往斯莱特林地窖的方向小跑而去―― 正当他一边祈祷着不要等会儿打开公共休息室的门让他看见靠在沙发上哈欠连天然后抱怨他怎么这么慢的铂金贵族时,高年级斯莱特林忽然脚下一顿,下意识地猛地屏住呼吸……眼前的一幕让斯科皮近乎于陷入了愣怔――他面无表情地、惊吓到已经麻木地,看着躺在礼堂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必经路的空地上――刚刚明明还没有――现在却突然出现了的…… 不省人事的学生。 黑夜之中,他身上的格兰芬多袍子却猩红得特别刺眼。 这一次受到了攻击的是一名一年级的格兰芬多,这是韦斯莱家最小的妹妹金妮的同班同学,听说他们在魔药课上还是固定搭档来着,男孩名叫“科林克里维”,被斯科皮发现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具尸体似的躺在地面上,而在他的身边是一部摔坏了的麻瓜用相机。 斯科皮走近躺在地上的格兰芬多,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的时候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相机拿起来的时候,相机还在“滋滋”地往外冒着难闻的青烟――斯科皮翻看了下书中的相机,然后准确地在侧面找到了一个盖子,只是轻轻一摁那个黑色的盖子就被弹开露出了露面的放置胶卷的凹槽,并且紧跟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冲鼻子的黑烟…… 斯科皮咳嗽了两声,皱着眉将胶卷拿出来检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那相机里的胶卷都被烧焦了,看上去完全不能再利用胶卷查看到里面的内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那相机却没有燃烧起来,只是胶卷坏了,就好像有什么人将强酸溶液倒进了放置胶卷的卡槽中。 斯莱特林级长叹了口气,将相机重新放回了这名一年级格兰芬多的身边,正想离开这里转头去找哪个教授来帮帮忙――却在转过身是那一刻,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东西,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然后准确地伸出手在空气之中一抓一扯,紧接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满脸慌张的波特脑袋。 于是,事发现场的第二目击证人出现了。 斯科皮挑了挑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格兰芬多救世主却一眼看见了躺在他们脚边不省人事的科林―― 格兰芬多救世主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地瞪大了他那碧绿的眼睛,他看了看科林,在看见了他起伏的胸口之后似乎露出了个松了口气的表情――但是随即那表情立刻变得紧绷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瞪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低低地咆哮:“你对他做了什么!” “别傻了,波特。”斯科皮嗤笑一声,“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我就是夜巡,从图书馆那边光明正大的走过来――而你,鬼鬼祟祟地披着你的隐形披风在这神出鬼没――怎么看你都比我更加可疑一些。” “别说蠢话!”哈利咆哮,“我刚刚才到这里!” “一个人?” “一个人!” “换句话说,那就是没有人证了。”假装没有听见波特恼火的咆哮声,斯科皮耸耸肩,看着面前的格兰芬多挣扎着将自己从隐形披风下面解放出来,当哈利将那轻纱一样的东西团成一团夹在腋下重新抬起头瞪他的时候,前者冲着他假笑了下,“好开心,现在咱们是一根草上的蚂蚱了。” …… 科林的遇袭理所当然地带给霍格沃茨一波新的恐慌――准确地来说,那是比之前洛丽丝夫人遇袭更加严重的影负面影响……如果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时候,人们还只是口头上地在讨论这件事情,那么在科林遇害之后,就开始真正的有人行动起来了―― 哦,当然不是教授进行了什么严格的保护措施,“有人”的“那些人”值得大概是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那种比较缺钱又比较富有想象力并且能随时洞察商机的学生。 最开始是斯科皮在一个一年级的身上收缴出来了一个巫毒娃娃,那当然不是什么真的具有吉普赛黑女巫咒语的黑魔法物品,只不过是一个丑陋的娃娃上面画了几道鬼画符罢了,斯科皮将它没收之后就顺手扔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德拉科拿过去摆弄了一会儿后,将它扔进了燃烧着的壁炉里。 本来斯科皮以为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很快的,学校里风靡起各式各样的附身符,晒干了混在一起装在小布袋里的草根,又或者是用普通红绳编织出来的首饰――斯科皮见过最离谱也最专业的衍生物的就是纳威隆巴顿挂在腰间的蛇叽叽,那蛇叽叽被侵泡在不知名的浑浊的油里,然后用软塑料密封了起来……听说是他奶奶从一个东南亚的巫师手中收回来的辟邪圣物,在走廊上的时候,斯科皮听见罗恩跟纳威大声地说:“用不着害怕,纳威,你是个纯血――无论那是什么怪物或者什么人,他肯定不会袭击你。” 在周围人投来的一片真诚的羡慕眼光中,纳威看上去很紧张地点了点头。 然后斯科皮一个箭步上前将他的“辟邪圣物”直接没收,以行动告诉两名格兰芬多这件事儿的重点到底在哪。 在科林遇害的第四天,不知道是哪位教授又或者压根就是波特本人自己说漏了嘴,发现被科林被攻击的第一现场的人是“来自斯莱特林的斯科皮格雷特先生”以及“来自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先生”这件事情走漏了风声,作为事件的主角,一直本着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斯科皮头一回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且还是在这个他绝对不能高调的不属于他的时空里。 这件事情很麻烦――准确地来说,当斯科皮意识到大家都在讨论他的事儿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想要用自己的魔杖戳死格兰芬多救世主先生的冲动。 “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走在走廊上,看着自动逼退到两旁惊恐地瞪着他们就好像他们一边走一边泼洒着毒液似的学生们,铂金贵族的语气听上去轻松又愉快,“我很久没有享受过在下课的时候在走廊上畅通无阻地前进这样的待遇了,不用高深喊‘让一让’――并且以前哪怕是这么做了也没人理。” “当然,他们可没有用看毒蛇的眼神看着你。”斯科皮压低了声音,恼火地说,“我就是夜巡正好路过那儿――要是我认识那个攻击人的生物,我一定不会让它在只有我会遇见的情况下动手!” 德拉科轻笑了一声,看上去对身边这名高年级斯莱特林具有攻击性这件事儿算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相信,他夹紧了自己腋下的那本厚厚的字典,正准备让斯科皮帮他分担一下手中斯莱特林们交上来等着他集中交给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论文,却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了在走廊尽头的告示板前面,这会儿正挤挤攘攘地站满了人。 大家看上去都对告示板上那张看上去大概是新帖上去的纸张上的内容十分感兴趣,人们议论纷纷,相互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站在人群外面,德拉科微微眯起眼,奈何前面人头攒动,哪怕他努力地踮起脚也不能看清楚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斯科皮正想让他一块儿进礼堂等吃完午餐再出来慢慢看,却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德拉科踮起来的后脚跟落地了。 然后铂金贵族转过头,看着他。 斯科皮被他这么一看,心里忽然有点儿没底,正想问他看什么看,却在这个时候,看见铂金贵族的脸上露出了个懒洋洋的笑容,紧接着,他用比平常高上许多的音量,配合着他喜欢的方式拖长了嗓音说:“哦,您在这儿啊,格雷特先生――您倒是午安啊。” 斯科皮:“……” 周围原本还叽叽喳喳讨论着的学生们一下子猛地安静了下来――那程度,就好像有人施展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噤声咒似的。 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在看见了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之后,哗地一下,上一秒还挤挤攘攘凑在一起的学生这会儿就如同一盘散沙似的猛地从告示栏前面全部散开――那效果,哪怕是站在大海面前的摩西也要自愧不如。 “干得不错,马尔福先生。”斯科皮干巴巴地说。 “别那么严肃,格雷特――你必须要在别人对你施加的压力里找到一点儿对自己有利的福利,这有助于你放松精神。”德拉科冲他耸耸肩假笑了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告示牌底下。 “我真不这么认为。”斯科皮嘟囔了一声,然后淡定接受了事实似的跟着走上前。 德拉科头也不回地微微眯起眼,让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投下的阴影笼罩著自己,他抬着头认认真真地将那张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以及落款,他这才用嘲讽的语气跟身后的人说:“洋洋洒洒的一大版字,除去不必要的废话以及那错误的古老敬语,主要内容大概就是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认为,在现在的这种环境下,学生们有必要学会如何在正式的巫师战斗中保护自己,所以他决定在每周五晚上开展一次‘决斗俱乐部’,今晚就是第一次聚会。” 斯科皮:“噢……” 德拉科:“简单的来说,这是准备组织学生们开始学习随时应对你的袭击?” 斯科皮:“……呃。” 德拉科:“那个教授的智商终于跌落到跟纳威隆巴顿一个水准了,真是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 那个蛇叽叽是存在的,他们叫“蛇爪”,是东南亚那边喜欢的东西,作用是招财辟邪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七章 虽然德拉科嘴巴上这么嘲笑着洛哈特教授,但是到了晚上晚餐过后,他还是出现在了前往“决斗俱乐部”聚会场地的队伍当中。 “因为我听说斯内普教授也会一块儿去,大概是‘帮助’洛哈特教授一块儿完成这个聚会,哦,其实谁都知道,他在那里只是为了不让那个傻乎乎的男人再闹出什么乱子。”德拉科耸耸肩,露出了个相当嘲讽的表情,“不过无论如何,斯内普教授的出现倒是让我觉得似乎还能看到一点儿有趣的东西――唔,事实上我很少看见他冲着什么人拔出自己的魔杖――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因为我爸爸撞翻了他和妈妈炼魔药的坩埚,当然啦,他们最后也没能对他发射恶咒就对了……我猜大概是我爸爸对此早有防范。” 斯科皮:“……” 斯莱特林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那个聚会地点的时候,那人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大部分是格兰芬多,也有一些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而相比起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的小狮子们,赫奇帕奇们的脸上挂着的大多数都是“我来看热闹”这样的表情;拉文克劳的级长在跟自己学院的学生们大声地说着什么,因为看上有个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满脸不耐烦地想要离开这里――大概是到图书馆去,因为斯科皮看见他们的腋下还夹着基本厚厚的书籍。 教室的桌子都被搬开堆到了两旁边,教室中央的大片空地上取而代之地多出来了一道长长的镀金舞台――那看上去像是领奖台之类的东西,台子下面铺满了天鹅绒的软垫子,斯科皮猜想那大概就是决斗用的台子,周围的软垫子理所当然是防止台上的学生摔落下来。 教室中的光线还算明亮,几百只蜡烛同时燃起让教室中人影晃动,却有了一点儿灯火通明的味道。 男女学生会长都在教室里,他们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什么,教授们还没出现――教室的布置大概就是他们两人亲手完成的――这就是学生会存在的意义,做一切教授没空时候做的杂活儿,事实上,打杂的时间更多与他们平日里能利用权力的时间。 斯莱特林们走进来的时候,闹哄哄的教室里稍稍安静了一点儿――就连男学生会长也中断了和同伴的对话,皱着眉抬起头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大群斯莱特林……人们的表情看上去很精彩,那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兴奋以及本能的厌恶,特别是当他们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斯科皮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更加像是这名高年级斯莱特林今晚会让他们统统在这儿死于非命。 “没人说他也会来!” “就是这个斯莱特林――叫什么来着――听说他会一点儿东方的巫术,那可是我们从来没涉及过的领域!” “皮皮鬼都怕他!”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事实上,当斯科皮走过他们的时候,他几乎能将所有议论他的声音全部听到耳朵里……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种奇怪的声音,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巴布拉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当黑发斯莱特林回过头看他的时候,这家伙冲他露齿一笑:“知道为什么会产生现在这样的后果么?” 斯科皮摇摇头,正想说自己也不想知道,而巴布拉抢先一步笑得没个正经地说:“因为蛇佬腔,格雷特,大家都说因为你是蛇佬腔,所以是你打开了密室,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斯科皮:“噢。” “‘噢’什么‘噢’。”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撇了撇嘴,听上去不满地说,“整个斯莱特林都有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唯独他不可能是――看清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斯科皮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这让巴布拉的手不得不从斯科皮肩膀上拿开,斯莱特林王子扬了扬高傲的下巴,指了指斯科皮的眼睛和头发,用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听得见的声音说:“亚裔血统!心慈手软!不够聪明!比赫奇帕奇更忠厚老实!” 斯科皮满脸尴尬地往四周看了看,塞德里克冲他友好地点了点头――就好像他真的是赫奇帕奇派去斯莱特林的卧底似的,在赫奇帕奇级长的身后,那群赫奇帕奇那边发出一阵小小的窃笑。 “在我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赫奇帕奇的时候,你们却告诉我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你们一定是觉得今年的笑话还不够精彩,必须要贡献几个?” ……虽然德拉科的话让斯科皮听着很想揍他,但是无可厚非的,当他发表完自己的一系列看法之后,至少周围人投向斯科皮的眼神有所收敛…… 格兰芬多们无趣地撇撇嘴之后又先后回到了在斯莱特林们进来之前他们的话题,而波特和他的朋友们缩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他看上去精神很不好,眼皮子底下显而易见地能看见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淡淡青色――斯科皮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前几天目睹了一个学生――还是一名格兰芬多的被袭击现场让他产生了心理压力。 赫敏看上去很担心他。 罗恩却兴致勃勃地到处张望着似乎在打探今晚有什么人参与了这个聚会。 斯科皮打了个呵欠,抽出魔杖召唤了把椅子过来将它便形成拥有柔软厚垫子的扶手椅就放松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斯莱特林们围绕在他的周围各自谈话,大家就好像没有感觉到周围的人的目光似的――尽管其实他们谁都知道,这场决斗聚会就是为了“对付从斯莱特林跑出来(被斯莱特林放出来)的某样东西”而举办的。 “我猜斯内普教授应该不会教我们如何对付萨拉查斯莱特林养的小宠物。”斯科皮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铂金贵族说。 “如果他决定藏着自己的身手,那介于那通公告的名义发起者的身份,我想我今晚是在这浪费时间。”铂金贵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与此同时,在他们的不远处,大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斯内普教授和洛哈特教授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前者依旧是板着脸,满脸紧绷得就像一张弦,后者却满脸是笑容,一口大白牙随时随地都暴露在空气当中,当女生们为他的出现而欢快地发出低低的讨论声时,他举起自己的手,就像是什么名人似的冲她们招了招手。 “今晚我们的目的是学会如何决斗,而不是拍照,布鲁赫小姐――如果你需要,明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后,你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我会给你一张拥有我本人――亲手签名的照片。”洛哈特教授冲着一个格兰芬多的姑娘欢快地说――后者立刻满脸通红,紧张地将手中的相机收了起来。 “白痴。” 德拉科以毫不掩饰的角度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他是在对那个格兰芬多姑娘表示不满,还是对这个自信心爆棚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表达不满,又或者,他压根就是对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分子空气颗粒都由衷地感到不满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洛哈特教授转了过来,他伸出手看上去是想拉斯内普教授的衣袖――但是后者就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味儿似的眼疾手快地抽着鼻子躲了开去,最后那只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尴尬地停在那里,洛哈特教授愣了愣,随即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今晚的助手斯内普教授――啊啊,是的,尊敬的魔药教室,哪怕就连我,也曾经在国外游历全世界的时候听说过的魔药大师大名……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样拉着一名坩埚方面有卓越成就的教授来做搭档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等等,不公平在哪儿?”德拉科压低声音问。 “哦,如果你再大声点,说不定他会回答你。”斯科皮窃笑着说。 洛哈特教授:“我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孩子们向我投来的担忧目光――” 德拉科:“我是挺担忧的,如果他因此而进了医疗翼,明天黑魔法防御课上需要交的那篇关于‘黑魔法基本理论’的论文我岂不是白写了――这无聊的题目让我在写的过程中差点儿三次睡着,其中一次我还撞翻了我的限量版墨水瓶!” 洛哈特教授:“但是你们放心,我知道下手轻重――我保证斯内普教授毫发无伤!” 洛哈特教授话语一落,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嘘声――无论这嘘声代表着什么,总之黑魔法防御教授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不变……反倒是斯内普教授的表情有点儿精彩,特别是听到洛哈特教授保证会让他“毫发无伤”的时候,他的整张脸都因此生动地抖动了下。 巫师的决斗类似于普通麻瓜西部牛仔的决斗方式――双方背靠背,然后转向,面对对方互相鞠躬,之后重新转回身体保持背靠背的姿势,将魔杖竖起放在胸前,然后开始从一数到三,双方背对着往反方向中―― 当数到三的时候,麻瓜牛仔会拔出自己的枪转身向对方发射,而巫师,则会向对方发射第一道咒语。 两名教师按照流程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决斗台,在他们举动的时候,洛哈特教授的姿势特别标准到尾,而斯内普教授站得笔直,他看上去充其量只是抖了抖自己的下巴上的肉罢了……鞠躬之后他们背对着彼此开始倒数,在洛哈特教授兴高采烈数到二的时候,在斯科皮的方向他可以清楚地看见斯内普教授的唇角卷了卷露出了个狰狞的表情――这绝对是一个让人能觉得头皮发麻想要拔腿就跑的表情,上一次斯科皮看见斯内普教授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 似乎还是他刚刚来到霍格沃茨,跟随德拉科一块儿上课的时候,那节课上纳威不仅炸开了自己的坩埚还把隔壁邻居的五六口坩埚一块儿统统消灭了,大半个教室的学生都躺进了医疗翼―― 当时,面对习惯这种事情应急措施做得很到位钻到桌子底下逃过一劫反倒毫发无损的纳威,斯内普教授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后来听说纳威在斯内普教授那儿挤了整整半个学期上百桶鼻涕虫的溶液。 格兰芬多还因此而丢了五十分的巨额分数。 而此时此刻,洛哈特教授那拖长了的腔调终于数到了三――梅林的胡子不幸的是这名智商刚刚下线了的教授数完数字之后似乎还想拿着他的魔杖在指尖翻飞玩个花样来着――而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身后斯内普教授已经在他语落的同时就转过了身,一束黑色的光闪过,人们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洛哈特教授整个人已经横着飞了出去―― 斯内普教授用的是一个无声咒语,没人知道洛哈特教授到底是不是还活着,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学生恩尖叫了起来,一些对魔药教授本来就有成见的人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斯内普教授故意趁机使用了什么不可饶恕咒语―― “别蠢了,没有哪个不可饶恕咒语是发出黑发光的。”德拉科在欢快地鼓掌吹了口哨之后,满脸不屑地摆了摆手,“能发出黑色光芒的咒语很少,我猜刚才那大概就是个加强版本的缴械咒语――带了一点点能让人腹部绞痛的添加咒,哦,这个添加咒原本的基础我猜是掏肠咒?” 斯科皮:“掏肠咒?!” “……别嚷嚷,是这个黑魔法减轻了很多之后的版本,那只是一个能让人腹部剧烈绞痛的咒语,配合缴械咒,用来教训人刚刚好――应该就是这样,我记得我爸爸说那是他在上学的时候发明出来的咒语。” 斯科皮:“……” 马尔福先生在上学的时候看来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模范好学生……至少换了正常人不会发明这种……跟黑魔法算得上是打擦边球的咒语。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洛哈特教授已经被人扶了起来,他的帽子理所当然地被撞掉了,头发乱七八糟地在脑袋上,他放开了扶着他的一名高年级拉文克劳男生的手,然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舞台上,他看向斯内普教授――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他却嘻嘻地笑了起来:“看见了吗,一个精彩的撞击咒语――从你的魔杖前端释放出一头魔法公牛,将你的对手撞击出去,斯内普教授,我猜你使用的就是这个咒语……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事实上,我恰好知道一个咒语可以完全抵抗你的这个简单咒语,不过我觉得,既然来到这里,总要给孩子们看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所以我宁可牺牲自己……哦,你们看见公牛了吗?” 洛哈特灿烂地笑着问他身边的那些学生。 有一些摇摇头,有一些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开始跟同伴说自己似乎确实看见了一只只有一个角的公牛,而剩下的……至少一大半的斯莱特林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洛哈特教授捂着肚子坐到了之前斯科皮变出来的那张柔软扶手椅上,而这个时候,他脸上笑容不变地告诉大家“为了不累着你们的魔药教授演示到此结束”,然后由斯内普教授负责,将学生们两两分组――斯科皮被分配给了塞德里克,这是公平的级长对级长的组合――然后在德拉科不满的目光中,魔药教授推着格兰芬多救世主的后背,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强行拉郎配。 德拉科很有气势地狞笑了声。 波特露出了个不甘示弱的表情――尽管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今晚吃了什么导致消化不良。 “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子,对不对,波特?”德拉科嗤笑一声,嘲讽道,“向每一个宣传蛇佬腔的拥有者――尽管你压根不知道‘蛇佬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满以为自己是在迫不及待地将脏水泼到斯莱特林的身上来,却不知道自己泼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闭嘴,马尔福!”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气得发抖,“我从来没有在你们背后说过什么!” “那就是韦斯莱。”德拉科毫不犹豫地说。 格兰芬多急忙否认:“也不是他!” “哦,那还真是见了鬼了,波特,那晚就我们几个人――你这么说倒是也行,毕竟霍格沃茨到处都是鬼混。” 德拉科笑了笑,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不远处,斯内普教授用僵硬的声音让决斗组成员之间相互点头致意――这一次,无论是波特还是德拉科,没有人理他。 “举起你们的魔杖,准备决斗。”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听上去平板无起伏绝对毫无激情,“我数到三的时候,你们就互相向对方发射你们想要的咒语――注意,没有不熟悉的奇怪咒语,没有鲜血和啥料――不要让我看见有任何人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 斯内普教授说着,抖了抖唇角,开始数:“三――二――” 还没等到他数到一,一束巨大的光芒就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以及格兰芬多救赎主这边爆发出来,银光闪过,没有集中波特却集中了他的脚下,然而这样明显失了准备的目标显然让人更加担忧―― 斯科皮不得不跟塞德里克叫停转过头去观察那两名不省心的二年级的动态,果不其然,在一阵慌乱过后,人群四散开来,不远处鼻子地站着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他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因为超负荷使用魔力而从鼻子里流出来的黑色鼻血,满脸冰冷地看着不远处,整个人都被一株等人高的植物固定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格兰芬多救世主。 在他的头顶上,悬空着一朵有人脑袋那么巨大的花苞。 波特的魔杖还死死地抓在他的手里,他似乎是在试图使用一个力量松懈咒语将自己从植物的蔓藤中解放出来――蔓藤上的刺在他试图挣扎的时候划上了他,然而他却使劲儿地拧着腰――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看上去及其难看。 尤其是当他看见德拉科的鼻血接连不断地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哗往下淌的时候。 当他挂着恐怖的表情冲着德拉科冲过去,看上去恨不得将他的魔杖抢过来直接折断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又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魔杖――那悬空在波特头顶的花骨朵在发出“啪”地一声轻响之后打开了,与此同时,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一种类似于人鱼的尖叫、让人觉得震耳欲聋又昏昏欲睡的声音……那朵花在一层层地开放,就如同瞬间即逝的昙花,而在这样的高分贝音量下,能站稳了自己保持前进速度的只剩下了斯内普教授―― 他几乎是一个箭步上前(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激动的动作),一把将自己的教子手中的魔杖夺了回来,当那花失去了支撑的魔力猛地一下合拢回花苞的形状,房间中刺耳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是“啪”地一声巨响,魔药教授的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狠狠揍在了真哗哗往外流鼻血的铂金贵族脸上―― 他几乎是支撑不住要被这一巴掌扇得倒在地上,好在这个时候,斯科皮赶紧上前稳稳地接住了他。 而此时重新安静下来的教室鸦雀无声,几乎没有人敢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爆字数,所以更比较晚 第二十八章 “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生命魔咒――还差点因此被黑魔法吞噬魔力――我倒是要听听卢修斯马尔福对于儿子此等壮举会怎么说!” 斯内普教授这会儿是真的咆哮了――哪怕是在当年最后的战役之中斯科皮也从来没见过他们的院长大人像是今天这么生气,他那张蜡黄的脸在剧烈的抖动着,那看上去是气到了极限!哪怕是那个隆巴顿也……哦,虽然斯内普教授并不是正对他,但是这个有些发胖的二年级格兰芬多脸上的表情似乎正在说明他要尿裤子了…… 作为隆巴顿的对手,布雷斯扎比尼耸耸肩冲着天花板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会儿在场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就连话一向很多的洛哈特教授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吓坏了,他抓着身边的高年级拉文克劳小声地不断询问关于“生命魔咒”的事情,而被他抓住的那个学生满脸无奈,显然也是一副“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显然比你更加好奇”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当那植物因为失去了魔力的自称发出“啪沙沙”的摇晃声响时,斯内普教授这才一边冲着退到一旁沉默不语、皱着眉用手帕捂着鼻子的铂金贵族怒吼着,一边转过身,冲着那和人一样高的植物恶狠狠地挥了挥自己的魔杖―― 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一些学生们的低低惊呼声,那从地上拔地而起的植物就这样整个儿自己燃烧了起来,火光在人们的眼中跳跃,那植物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就好像是被焚烧的女巫才会发出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而与此同时,斯科皮也注意到,那个靠在他身上的、还显得过于单薄的二年级斯莱特林的身体此刻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德拉科那张原本就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这会儿看上去简直苍白得可怕。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了下来,当那植物渐渐化成了灰烬,德拉科整个儿已经哆嗦成了筛子。 “现在知道不好受了,哈?”斯科皮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下巴上的冷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只是只能释放一些藤蔓,今年就能变出整棵植物了……”感觉到了来自学院院长恶狠狠的瞪视,斯科皮连忙补救道,“呃呃呃,注意,我并不是在夸你。” 德拉科飞快地瞥了斯科皮一眼――他看上去很有话要说,但是现在他筋疲力尽,简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那生命魔咒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而生命魔咒等同于通过魔法,将施咒者的生命与编出来的东西通过魔力支撑共享,刚才斯内普教授为了切断这样的魔力连接,使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当然会让作为施咒者本人的德拉科感到不好受。 就好像伤口上的胶布一点点撕下来会疼得要命,一下子猛地扯下来反而在瞬间的剧痛之后就能立刻恢复过来――斯内普教授选择的方式这无疑是最简单快速、对德拉科伤害最小的方式。 而后果就是现在德拉科如果不靠着人扶着,他大概整个人都不可能好好地站在那儿――并且在接下来的连续几天里,他都会感觉到乏力、犯困或者提不起劲儿,更加糟糕的是,生命魔法残留的元素很有可能还会让他变得喜怒无常,阴郁低迷。 生命魔法被归类为黑魔法是有它的道理的。 血液乃生命的根本,所以但凡是需要用到血液的咒语,几乎都被这样简单粗暴地划入了黑魔法的范畴之内――就是因为无论如何,它都会对施咒者本身造成一定不好的影响。 周围简直安静得可怕,每一个人都像是见鬼了似的瞪着德拉科――这让投在斯科皮身上的目光稍稍被分散了一些――不过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现在他和德拉科像是连体婴似的连在了一块儿…… 斯内普教授急冲冲的离开了,没人知道他是去拿补给药剂去了还是去通知远在马尔福庄园的马尔福先生去了,当人们愣愣地看着魔药教授潇洒离去的背影,这个时候,洛哈特教授总算是发挥了一点儿他的用处,他冲出来,说了几句除了他之外谁都笑不出来的笑话,搅了搅混水……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现场的气氛也稍稍变得没那么紧绷。 帕西使用了一个清洁咒语,将那植物被烧掉的灰烬清理干净,在洛哈特教授愉快的道谢声中,窃窃私语的讨论声终于响起……与此同时,学生们开始回到了最开始的分组配对中,准备即将开始新的一轮“决斗”。 德拉科和斯科皮自然没有再参加他们。 “这太过了,德拉科,我想不到波特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你恨他到这个地步。”斯科皮压低了声音,对德拉科说――这会儿,后者正蜷缩地坐在他变出来的宽大扶手椅中。 “哦,得了吧。”德拉科低下头喝了口家养小精灵送过来的热奶茶,又哆嗦了一下说,“刚开始我并没有打算这么过头――只是想教训波特,吓唬吓唬他――可是当我决定使用这个魔咒的时候,却发现我想要做的越来越多,那感觉……我说不清楚。” 他一边说着,一边稍稍弓起背脊,将尖细的下巴藏到了曲起的膝盖间。 “这就是著名的‘三个黄金基本’。”斯科皮靠在德拉科的扶手椅上,低下头啄了口手中的奶茶,那暖洋洋甜滋滋的感觉让他稍稍放松了下来,他挑挑眉,有些好笑地将当年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对他说的话再转头原封不动地跟如今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重复道,“黑魔法的坏处不仅是它的‘破坏力’、给施咒者带来的‘损害力’,更重要的是,所有的黑魔法都拥有;诱惑力’――人类是贪婪的动物,一旦发现了捷径,就不会再有人想要去绕远路,而黑魔法就是所谓的‘捷径’,它可以替你达成一切,以至于让你心智受到迷惑,再也不想脱离黑魔法的帮助。” 德拉科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瞥了斯科皮一眼。 “在你学会如何更好地控制自己之前,大人们让你不要轻易使用这样的咒语,是正确的。”斯科皮说,“今晚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在这里,后果会比我们想象得麻烦许多――洛哈特那个草包什么也帮不上忙,刚才他就张大嘴站在那里卖萌来着……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你很有可能先杀了波特,然后再杀了自己。” “‘三个黄金基本’――好了,我会记住这个的。”德拉科动了动自己的脑袋,低下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用几乎令人听不见的声嘟囔了声“对不起”。 斯科皮挑了挑眉。 “我对原文有些兴趣――你说的这个‘三个黄金基本’什么的,在哪本书上有提到过?” “……不知道。” “什么?” 斯科皮耸耸肩坦白道:“别人告诉我的。” 德拉科露出了个“我就知道”的表情:“那一定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希望不会个拉文克劳――我不信那些死读书的呆子能说出这么生动的话来。” 斯科皮摸了摸鼻尖:这还真不容易,德拉科,你终于得到了自己对自己的肯定,哈。 正当两名斯莱特林一人捧着一杯奶茶、气氛融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在决斗场那边似乎又出了问题――问题当然还在波特他们的身上,在德拉科之后,波特的联系对象换成了高尔――按照理论来说,这其实是异常几乎等同于波特单方年碾压的决斗,但是也不知道高尔是太紧张了还是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坏了以至于受到了什么启发,总之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一条巨大的黑蛇从他的魔杖前端喷射了出来,落在了比赛场的场地上。 怕蛇的姑娘们尖叫起来。 就站在波特他们不远处跟其他人配合联系的罗恩韦斯莱的脸色苍白地低下头看着脚边那对他昂首挺胸嘶嘶吐着芯子的巨蛇。 “我的老天爷,我的老天爷,我的老天爷!”洛哈特教授举起双手,崩溃地抓住了自己的耳朵,“你们这些斯莱特林――” “哦,干得好,‘乌龙出洞’,算不上是黑魔法,但是也算是个擦边球――从院长开始带头,接二连三――我们今晚是干嘛来的来着?”斯科皮抱怨着,在德拉科毫无愧疚的轻笑声中将奶茶杯狠狠地塞到了他手里,“拿着!今晚我们就是来证实‘斯莱特林充满了攻击性快来怀疑我们’这件事的――好了,高尔先生?” 斯科皮冲着傻站在决斗台上,面对着自己放出来的蛇脸煞白,自己把自己吓坏了的啥大个子吼:“别站在那儿发呆,在斯内普教授回来让你承受下一波怒火之前,收拾收拾你自己的烂摊子――” 高尔抬起头,绝望地看了一眼站在台子底下他的级长一眼:“可、可是――我不会!” 我!不!会! 斯科皮简直要捶胸口了,他微微抬起头见了鬼似的瞪着面前的傻大个:“你学习‘乌龙出洞’的时候,难道没有配套学习一下把蛇弄回去的那个咒语――介于这个咒语只能有施咒者本身收回的特殊性?!” “没教――哦,德拉科,你没说还非得有那么一个咒语来――” 斯科皮以几乎要把自己脖子拧断的力道猛地回过头去瞪那个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罪魁祸首,而这个时候,他听见高尔在他的不远处,用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带着崩溃的哭腔说:“我也没想到我能成功使用这个咒语……我还以为这是一个高深的生物召唤咒语!” “这不是!”斯科皮气呼呼地说。 “你现在才告诉我也晚了!”高尔哀嚎道。 站在台下的黑发斯莱特林真的知道什么叫被气到几乎背过气――现在他就想掏出自己的魔杖或者随便的什么东西砸到高尔的脑袋上去……而此时此刻,那只完全被无视了的蛇忽然扬起了脑袋,做出了一个要进攻的动作,周围的人群连连尖叫后退,以高尔他们为中心,愣是在实际面积不那么大还拥有那么多学生的情况下让出了一大块空地! “别紧张,高尔。”德拉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听上去还有些虚弱,“举起你的魔杖,对准那条该死的蛇,现在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德拉科的话还未落。 “――让我来!” 洛哈特教授就强势插.入了。 他高高举起自己的魔杖,嘴巴里念念有词,没人知道他念了什么终于――总之那看上去还不错的粉红色光束从他的魔杖前端射出然后集中了那条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条阿和不仅没有消失,反而猛地窜起一丈多高,当它原地落回地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时,反倒是洛哈特教授自己连续退后了五步! 斯科皮觉得德拉科一定在后面连着翻了几个白眼。 而此时此刻,那条蛇看上去被激怒了――它“嘶嘶”地吐着芯子,蜿蜒着柔软的身躯,冲着距离他最近的一名二年级格兰芬多游走而去,它呲开嘴露出了那看上极具威胁的毒牙―― 那个名叫芬列里的格兰芬多发出一声惨叫。 而就在这时,人们忽然听见从台子上,传来了另外的一阵清晰又响亮的“嘶嘶”声――甚至没有人放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那条蛇猛然地转向,昂起三角形的脑袋对准了台上的位置,而它所望着的方向,没有别人,只站着一个波特―― 他正弯着腰,呲着牙,那一连串“嘶嘶”的声音,就是从他的嘴巴里发出来的。 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然而波特却仿佛浑然不知觉一样,不断地从嘴巴里发出那种奇怪的、像是蛇叫的声音――而紧接下来,不可思议的奇迹出现了,那条蛇的脑袋一下子瘫软下来,它就像是对什么东西妥协了似的将自己的脑袋放回了地板上,做出了个匍匐的姿势……从始至终,它的眼睛都盯着站在台上的格兰芬多救世主。 鸦雀无声。 就连德拉科,都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终于进来后台了,最近ljj抽得可怕,坚持支持的姑娘们辛苦了! 辛苦挤进来更新的我也辛苦了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 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毒蛇,哈利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正想冲着什么人微笑,却在这个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周围的人此时都如同见了鬼似的瞪着他――包括贾斯廷在内,这个刚刚被他从蛇口下救下来的家伙,此时看着他的眼睛里不仅没有任何感激的情绪,他看上去甚至是愤怒或者惊恐的。 这是怎么回事?格兰芬多救世主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周围简直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哈利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就好像他刚才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而不是刚刚从毒蛇的牙齿底下救了他的同学……当周围的一切几乎都要变成静态的时候,始终站在角落里的德拉科这个时候来到高尔身边,指挥着他用魔杖将那条变走,高尔一边跟着德拉科像是鹦鹉学舌似的将那回收咒语念完,挥了挥手中的魔杖,那条蛇立刻变成了一团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会儿的功夫,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脸色看上去还十分苍白疲倦――他的移动让很多其他学院队学生们像是怕沾染上什么可怕的疾病似的纷纷让开道儿,但是他看上去并不在乎得到这种待遇……毕竟刚刚当众施展了黑魔法并且差点儿顺便表演了“被黑魔法吞噬”这出戏码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然而相比之下,当格兰芬多救世主想要往他的朋友那边走去,周围的人群也以同样的方式向着两边纷纷退让,波特终于醒悟过来――自己的待遇跟这个刚刚施展了黑魔法的斯莱特林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时候――这个时候,一种无名的愤怒从他的脚板底一路冲上了头顶,这怒火将他那双漂亮的碧色瞳眸都变成了暗沉的海藻色。 他张了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比如一些刻薄的话眼瞧着就要从他的舌尖跳出来,却在这个时候,他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从人群中冲出来,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边将他紧紧地夹在中间,罗恩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往教室外面拖,“走吧,”红发格兰芬多仿佛是幽魂一般地说,“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 哈利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罗恩和赫敏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挟持似的将他带离了这个教室。 教室的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当走廊上冰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哈利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自己的斗篷似乎落在了教室里还没来得及穿上……但是很显然他的伙伴们并不打算给他一个折回去拿东西的机会――事实上,哈利发现自己也并不想这么干,因为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听见教室里大概是有什么人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那声音让他的胃部都跟着翻腾了起来。 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一点儿也猜不到。 他只是从一条毒蛇嘴巴底下救了他的同学――是的,他试图命令那条毒蛇后退,就好像他曾经在动物园里跟一条巨大的蟒蛇愉快对话那样,这没有什么不对,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能是……前后爬出通往公共休息室的通道,哈利被自己的朋友一把推进公共休息室里柔软的扶手椅上,当他刚刚坐稳自己的时候,就听见罗恩那古怪的语气在他脑袋顶上响起―― “哈利,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居然也是一个蛇佬腔!” …… “――‘蛇佬腔,就是一种可以跟蛇对话的能力,这种能力并不多见,和天生就能跟动物们对话的精灵族又有所不同――上个世纪的时候,拥有这种能力的巫师备受尊敬,他们被认为是普通的巫师中最接近大自然的那一批,比如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就是最典型的蛇佬腔代表,这种能力被他的子孙后代继承,包括在公元1980爆发的巫师界战争中被打败的黑暗君主,他也曾经因为蛇佬腔的能力被打上了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标签。’” “念下去。” “‘蛇佬腔本身只是单纯的一种巫师力的表现形式,但是因为在历史上,拥有蛇佬腔的巫师绝大多数都加入了黑暗的阵营,所以久而久之,人们开始将蛇佬腔视为黑暗与邪恶的象征,本篇章编辑者认为,这是具有偏向性与歧视性的错误认知’。” “……说明什么?” “波特是邪恶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斯科皮放下手中那本厚厚的书本,瞪着坐在他对面,满脸厌恶看上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奄奄一息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去了格兰芬多?!” 德拉科看上去心情沉重地做了个鬼脸:“‘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啧,不用把这话重复上两遍,我快吐了。” 斯科皮皱眉:“波特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第三遍。”德拉科稍稍坐起来了一些,听上去无精打采地说,“但是,真高兴我不是唯一一个这么认为的人。” “但是大家几乎都信以为真了,我从教室走回来的路上,不断的有人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我为什么斯莱特林会有两名继承人,他们还问我会怎么解决波特――好了,他们真的用了‘解决’这个词,令人惊讶的是说这话的还是个赫奇帕奇,他们看上去吓坏了。”斯科皮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只是一双黑色的瞳眸里闪烁着嘲讽的情绪,“本来我的存在已经够让他们不安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波特――现在学校里的气氛……呃呃呃,就好像黑暗君主突然宣布要在霍格沃茨里开一个黑暗巫师的狂欢派对似的那么沉重。” 德拉科看上去不怎么适应地打了个寒颤:“别老把那个人的事情搬出来开玩笑,格雷特,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因为被屡次提到各种会戳到自己敏感点的名词,德拉科这会儿觉得自己似乎身体更加不适了些,这会儿的功夫,铂金贵族几乎将自己团成一团整个儿塞进了柔软的沙发角落里――在他的不远处,壁炉里的火光燃烧得很旺,可是那温度似乎一点也没让他稍稍觉得好过一些,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如果仔细观察,还可以看见这会儿抱着靠枕的他弓起的背部在微微颤抖着…… 他的衣领上还有着几滴刚才不慎沾染上的鼻血――那已经干涩变成了暗红色的血液在白色的衬衫领子上显得有点儿触目惊心。 斯科皮扫了他一眼:“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轻易使用黑魔法――在你没把握的情况下。” “这话留到明天让我暴跳如雷的父亲跟我嚷嚷就好。”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失血过多让他觉得此事自己全身发软,身上的魔力也反复被抽空了似的……哦,德拉科简直不相信自己居然有那么一刻那么能体验到哑炮的感觉……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从抱枕后面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他收回目光,银灰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坐在他对面沙发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仿佛若有所指地说:“我今晚肯定会发热。” “那就多盖一床被子,捂捂,出汗了就能好。” “这么不讲究的退热方式……你是从哪个贫民窟学来的吗?” “闭嘴吧,德拉科,你自找的。” “高尔和克拉布在睡觉这方面就像是一头死去了的猪,”德拉科不满意地皱起眉,“我要是半夜因为发热口渴了,甚至没有人能给我倒一杯水。” “……………………” “我必须要在这种天气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可能会因为头晕脑胀所以找不到自己的拖鞋,然后我赤着脚来到宿舍的餐桌边,在黑暗中摩挲着就像是瞎子似的给自己倒上一壶该死的隔夜茶水――因为我筋疲力尽,所以我不能用照明咒不能用召唤咒也不能用加热咒语――格雷特,你居然要让一名病号大半夜的自己爬起来去喝一杯冰冷的茶水,你这样也能算的上是级――” 德拉科的话还没落,从对面沙发上忽然伸过来贴在他额头上的手让他猛地闭上了嘴。 “你也说了,是级长,不是保姆。”斯科皮嘟囔着,用过手心之后又换了手背,测了测德拉科脑袋上的温度,“好像是有点儿发热,不过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猜这是体力透支过后的后遗症,用不着过于担心。” 德拉科露出个讽刺的表情,伸手将放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抓了下来:“是什么立场才能让你说出什么不负责任的话?” “别撒娇,别无理取闹,德拉科。” “见鬼的没有撒娇,见鬼的没有无理取闹,格雷特。” 当坐在沙发上的两名斯莱特林各据一方无声地搞着瞪视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跟他们道晚安然后往通往寝室的楼梯上走,很快的,公共休息室里除了剩下几名还在看书复习准备进行大考的高年级学生之外,壁炉旁边只剩下了德拉科和斯科皮两人。 斯科皮瞪着德拉科等了一会儿,这才忽然松懈下来打了个呵欠:“该睡觉了,病号。” 德拉科坐在原地没动也没吱声。 直到斯科皮站起来,妥协冲他伸出手,重复一遍道:“该到我的寝室我的床上睡觉了,病号。” 坐在沙发上的少爷露出了个满意的表情,扔开怀中的抱枕,一把抓住了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了,妈的,原本昨天就应该更了,结果昨晚我家路由器被狗崽子一脚踩烂。 今天修好网,下午ljj又抽成一条狗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久等 第三十章 德拉科并不是第一次强行闯入级长寝室,但是这绝对是他能安静下来好好打量四周的第一次。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的表情是介于“嫌弃“和“满意”之间的,所谓“嫌弃”当然是在表达自己对这里装饰品味的不满,至于“满意”么……-大概就是对这里绝对自由的装饰空间表示完全满意,当他看见大厅那一堵空空的墙壁时,简直就要赞叹出声了:“我要是能拥有这里的话,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浪费空间,那里可以摆好大一个书柜呢,格雷特!”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书呆子。” “我不是书呆子,”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骄傲地扬了扬他那苍白的下巴,“而我以后也会拥有这里。” “我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要谋朝篡位?” 斯科皮背对德拉科嗤笑了声,自顾自地脱下外套――他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德拉科除了级长寝室之外还会拥有男学生会主席专用的寝室,那个地方甚至带着个巨大的阳台……而在几年之后,他甚至会占据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然后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摆满了斯内普教授看见了绝对会嗤之以鼻三天睡不好觉的各种华丽装饰――哦,最为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那大概已经是最极致的发挥了。 脱下了外套只是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斯科皮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转身走进了浴室――德拉科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盯在高年级斯莱特林在自己眼底下晃动的背影上有些挪不开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当高年级斯莱特林拉开浴室的门,里面相对明亮的光照射出来让他的白色衬衫几乎透明隐隐约约地照出他腰际线条的轮廓,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微微眯起银灰色的双眼…… 德拉科觉得相比起弗林特那些六年级来说,这家伙的腰可正细。 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他跟他一样是六年级的话,他肯定可以轻而易举就用一只手臂将那腰环绕固定在自己怀里。 “……” 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地抽搐了下,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放水声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僵硬着脸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哪里出了毛病了,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进他的寝室,然后像个色狼似的盯着人家的腰看个不停。 ……啊,说起来他的屁股也是不错的形状,肉嘟嘟的,有点翘,又不会很大。 “噢,上帝。” 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德拉科捂住额头无语地摔倒在地沙发里,狠狠地皱起眉翻了个身――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怀疑他大概是真的生病了,否则……他不应该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才对,梅林的袜子,他才二年级,就连父亲都还没决定好是不是在今年圣诞节的时候让他完成成人礼,他自己反倒是迫不及待起来了。 脑袋里就像是跑过了一大群的巨怪和一笼子叽叽喳喳的精灵,当深呼吸一口气,发现周围都是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身上的气息时,德拉科发现自己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他蜷缩起来让自己像是虫子似的窝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仿佛又听见了某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困扰他很久了。 像是什么东西沙沙地从水管里爬过,它可能是拥有某种粘液的生物,当它柔软的腹部一边磨蹭着水管的金属一边前进的时候,它还不客气地张开嘴呼吸了,唰唰的声音过后……似乎还发出了像是蛇吐信的“嘶嘶”声音―― 那声音听上去就好像是有什么人靠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但是那声音很快就扭曲了――在它们消失的那一刻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心脏咯噔一下,胃部也跟着猛地往下沉了沉,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去找浴室里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说说话――或者干点儿别的――总之他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独自面对接下来即将要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东西…… “哦,该死的。” 躺在沙发上的铂金贵族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了一团,他想要离开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动弹,身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眼皮子也沉重得要命……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就好像是什么用强行将自己的记忆灌输进了他的脑海里,当那蛇吐信的声音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了下来,温暖干燥的级长寝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围潮湿冰冷的水汽;柔软的沙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长满了青苔的青石砖…… 周围的光线变得昏暗,周围似乎有无数个人举着火把嚷嚷叫嚣着什么,德拉科勉强地让自己的胸腔起伏,然后入口的却是带着肺部本身所带的血腥气息――周围的出现的那些人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衣服,说着什么德拉科并不知道,只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一刻十分逼近死亡―― 死神的镰刀已经高高地悬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德拉科似乎听见那些人在用他听不太懂的语言交流着什么,隐隐约约里面还夹着着一些法语单词,那大概是在说着要“烧死”之类的话……烧死――烧死谁?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 想要呐喊,从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却嘶哑得可怕,这种感觉真令人绝望,德拉科想,我为什么非要经历这些?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是有两个人抓着他的脑袋两边正在强硬地试图将他的脑袋就这样分开,周围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的将死的气息几乎要将他逼得发疯,他苍白的手撑在冰冷的青石砖地面上,却完全不能让自己站起来然后抽出魔杖拯救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 德拉科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德拉科?” 在周围一片冰冷潮湿的绝望里,从对方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德拉科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遇见了梅林或者真正的救世主――那个人轻声低低呼唤他的名字,当德拉科听见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被钩子勾起来鲜血淋淋的五脏六腑在这一瞬间全部落回了它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然后很好地运行了起来…… “德拉科?你怎么了?……我只是给你去放个热水,你怎么就自顾自地缩在沙发上睡起来了――哦,床就在那边,你这样会感冒更严重的。” 在高年级斯莱特林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蜷缩在沙发上的铂金贵族的眼皮子底下眼珠猛地滚动了下,然后他缓缓地睁开眼……那银灰色的瞳眸有一瞬间还显得有些迷茫。 斯科皮看着此时躺在沙发上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的铂金贵族――这会儿德拉科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上的冷汗将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铂金色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地黏在上面,他的衬衫也湿透了,一摸就能感觉到那空气中吹冷了的汗此时正贴在对方显得有些热得不寻常的躯体上。 德拉科眨了眨眼,在眼中有了焦距、意识到自己在哪儿的时候,他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在身边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帮助下他显得有些筋疲力尽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在对方来得及问他什么之前,用蔫蔫的语气说:“没什么,只是噩梦。” 卢修斯曾经告诉过他,血统觉醒的时候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各式各样的反应――幻听,幻觉,或者错误的变形术或者是魔力的暂时丧失也很有可能,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马尔福家族的每一个人都会继承祖先们临死之前的记忆。 当你某天发现你自己几乎在梦中死了一回的时候,你就大概可以确定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继承真正的马尔福家族血统的大门。 这大概是应该值得欣喜的。 但是此时此刻,德拉科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他不知道刚才他梦见的是哪一位马尔福临死之前的记忆,但是那死亡的感觉太逼真了,以至于让他现在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虚脱感。 “――水放好了,你先去泡泡澡洗洗身上的汗,我去给你找找我这儿还有没有退烧的魔药。” 看着面前的铂金贵族异常沉默的模样,斯科皮意识到大概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德拉科向来都有很多秘密,所以他并没有多嘴去刨根究底……几乎是半抱地将沙发上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拖拽起来,他看上去完全不在乎对方身上的汗湿将他的衬衫也弄湿了――事实上,这个姿势让他们的皮肤几乎隔着两片薄薄的布料就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将怀中的铂金贵族像是个大布娃娃似的放在浴缸旁边,看着对方完全心不在焉的模样,斯科皮抿抿唇―― “抬抬下巴。” 在德拉科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令微微扬起下巴的时候,他伸出手不怎么客气地将他的衬衫的扣子解开。 “抬抬胳膊。” 在德拉科微微抬起自己手臂的时候,斯科皮将那湿漉漉冰冷的衬衫从他完全身上剥离下来。 “还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不用。”德拉科嘟囔了一声。 “你在生病的时候真的是个难缠的小鬼,”斯科皮看着德拉科慢吞吞地脱自己的裤子,一边说,“当然,并不是说你平常就不难缠了,只是相比之下战斗力似乎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哦,格雷特,我听弗林特说你以后还想当个治疗师来着……你这样没耐性的家伙进入圣芒戈,会害得圣芒戈倒闭的――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记得马尔福家在圣芒戈还有股份来着。”德拉科嘟囔着,将自己的校服裤子踹到一旁,他嘴上抱怨着,实际上近乎于贪恋地吸了口气感受着从浴缸里冒出来的盈盈热水气息,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内.裤的边缘,在即将要将它脱下来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这才想起什么似的―― 猛地停了下来。 浴室里一时间显得有点安静得过头。 他微微眯起眼,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还站在旁边不肯走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果不其然,这家伙正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回瞪自己。 斯科皮问:“看什么看?” 德拉科说:“我要脱.光了。” 斯科皮点点头,而后说:“你倒是脱呀。” 德拉科挑起眉:“你在这里,我怎么脱?” “有什么不能脱的,你身上哪个地方老子――”斯科皮想说“你身上哪个地方老子没看过”,后来想了想这话放在现在说好像哪里不对,于是他顿了顿,将原本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这才道,“你身上有哪个地方是有老子没有的东西来着?” 德拉科犹豫了三秒。 第四秒他似乎承认了这个流氓的存在,万般无奈地将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退了下来――被汗浸湿的内.裤贴在身上的感觉太奇怪的,更何况他不可能穿着它泡澡,那很恶心。 二年级斯莱特林这会儿可以算的上是刚刚开始发育,下.体毛发稀疏,那个每个男性都有的象征此时正安静地蛰伏在他的双腿之间――呃,很难想象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以后会变成那样的……那样的…… 想到这里,斯科皮几乎是忍不住从在唇角里发出“啧”地一声咂舌音,然后……他就被恼羞成怒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赶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德拉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魔药,而在那魔药的旁边,斯科皮正扑在桌面上低着头似乎是在给自己的某篇论文做个结尾……德拉科走过去拿起来那治疗感冒的魔药下意识地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那扑鼻而来的混着像是雨后泥土腥香的味儿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不自觉地挑了挑眉:,露出了个敏锐的表情“里面放了球遁鸟的唾液?” 球遁鸟原产毛里求斯,是一种身体肥胖,全身绒毛,不会飞行的鸟――它一逃避危险的不凡手段而著称,在危机发生的时候,它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又从另外一个地方冒出来……将这种鸟的唾液放进治疗感冒的魔药里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最重要的是,德拉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把球遁鸟的唾液加入到感冒魔药中去,其中一个人是他的教父兼魔药教授斯内普,另外一个人是他的母亲……而现在,他必须承认自己因为第三个人的出现而感到惊讶。 而此时,趴在桌子上抓着羽毛笔刷刷写字、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论文结尾里的黑发斯莱特林只是头也不抬十分敷衍地地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却反而问出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魔法药剂与药水》的作者是谁来着?” “阿森尼斯波尔。” “喔。”斯科皮得到了答案之后,立刻将这个名字填写到了自己的论文里。 德拉科一口气将手中的魔药喝干净,做了个鬼脸之后凑了过去从后面看着六年级斯莱特林的论文:“你为什么知道我会知道这个?这是你们六年级魔药课课本才会接触到的东西。” “……”斯科皮抬起头茫然地看了身边的铂金贵族一眼,这才发现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是几乎比他的椅子靠背高不了多少的二年级的德拉科――他当然并不是知道眼前的铂金贵族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而已――因为他觉得,他在问的人是“德拉科”。 他脸上的表情因此而停顿了三秒,三秒的时间哪怕是面前的铂金贵族恐怕也来不及从里面发现什么不妥,于是在第四秒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斯科皮伸出一只手将凑到自己身边的那张因为发热而变得红彤彤的小脸推开:“你头发上的水要滴在我的论文上了,德拉科。” 低声嘟囔了声“抱歉”,任由坐在椅子上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召唤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扔上他的头发将那湿漉漉的水汽擦干,对方的动作显得有些粗暴,这个动作反而让德拉科感觉到此时在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似乎变得有些焦躁――他当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是毫无意义问的是,他并不觉得这跟他做错了什么有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快变成鬼飞球的铂金贵族嘟囔道。 “恩?”斯科皮问,“什么问题?” “关于感冒药剂里面的球遁鸟唾液,”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不依不饶地说,“我还因为知道这种配方的只有我母亲和斯内普教授――并不是他们藏着掖着不愿意告诉别人,他们曾经将这个发现写成新的药方交给过圣芒戈相关的魔药研发部门,但是很显然那些老家伙并不打算破坏古老的、那些已经进了棺材的魔药大师们共同承认的配方。” “哦,这个。”斯科皮有些头疼,一旦他放松了警惕,他很容易在某些小细节问题上被德拉科抓到把柄,他不喜欢对这个家伙撒谎,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你也说了,他们并不是藏着掖着――所以斯内普教授告诉了我。” “他为什么告诉你?” “……在你冲凉的时候,我去他的办公室拿的感冒药剂,因为我发现我寝室里缺少了一份必要的材料。” “这么晚了,斯内普教授门手把上那两条脾气暴躁的蛇没有咬你?斯内普教授没有把你扔出去?――我记得他有早睡的习惯。”德拉科皱了皱眉,看上去似乎有点儿担心。 斯科皮干笑了两声,心想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他真的沦落到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去找斯内普教授的话,他宁愿在德拉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哄骗他吃下麻瓜吃的感冒药而不是大半夜的不知死活去拨弄老虎须。 喝了感冒药剂的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并不打算现在就睡觉,他拖过来了另外一把扶手椅蹭到斯科皮的桌子旁边,跟他并排坐在一起,他将膝盖缩起来用手环抱着,整个人都包成了一团缩在那把柔软的扶手椅上――他的身上穿着的是家养小精灵从他的宿舍衣柜里拿来的自己的干净睡衣,在这种天气里,级长寝室里常年不灭的炉火让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德拉科深深地、舒适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脑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歪着头看着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飞快地用潦草的字体写着手中的论文。 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要命。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时发出的“沙沙”声几乎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然而似乎并没有人对此觉得尴尬,当斯科皮因为某个句子而停下来,微微蹙眉咬着羽毛笔的末端思考的时候,德拉科也会凑过去,把他的句子读一遍,然后又缩回自己的脑袋――他并没有给斯科皮一点儿意见,因为这会儿六年级的论文对于他来说显而易见还是太难了。 而且这会儿,他的精神完全不能集中――感冒药剂里跟无梦魔药里重合的那部分魔药材料的成分发挥了作用,这会儿德拉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懒洋洋地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睡觉了。 但是他并没有去到就在他身后不远的那张又大又软看上去充满了诱惑力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盖上被子躺平舒适地展开自己,这会儿,他宁愿蜷缩在这把扶手椅上听着那沙沙作响的写字上声音―― 倒不是他有多任性,只是他一旦响起之前自己在沙发上做的那场噩梦,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这会儿的功夫,他是一万个不想自己呆在某个地方了,多一个人让他会有安全感得多。 在期间斯科皮偶尔会跟德拉科说说话――德拉科知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睡意并且回答高年级斯莱特林的问题的时候也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一塌糊涂,而谢天谢地,这个向来管闲事管得很宽的级长大人今天似乎也忙于沉浸在自己的论文当中,直到他在羊皮纸上将明天要交的论文画上最后一个句号,然后刷刷地在羊皮纸右下角的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从头到尾,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都并没有提起要将他赶回床上睡觉。 德拉科心满意足地靠在扶手椅上――事实上,他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准确地来说,当他半夜因为口渴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柔软的床上。 德拉科摸了摸床头,然后满意地在床头摸到了一杯水,在他抓过那杯水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灌的时候,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少喝点儿,我可不想早天一大早在你发现你的眼睛肿的像是金鱼的哀嚎里开始美好的一天。” “噢,睡你的觉吧。”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将那杯已经喝了一半、原本准备喝完的水杯放回了床头。 掀起被窝从新钻进床里,外面的冷空气和忽然包围上来的暖气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翻了个身,却意外地因此而碰到了身边另外一名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背,这忽然接触的肌肤触感让德拉科愣了愣,“他们盖着一床被子”这个认识迅速地钻入脑海中……德拉科做贼似的悄悄吸了口气,扑鼻而来的是那个斯莱特林身上的特有气息,德拉科皱皱眉又迅速地舒展开自己的眉头,没来由的,之前那因为噩梦而产生的惶恐此时已经烟消云散――就好像是一个躺在阳光之下准备午睡的人,他发现这会儿他居然有点儿无所畏惧―― 包括那些该死的噩梦。 哪怕接下来再有一场噩梦,他也能应对得很好。 一边这么想着,德拉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将被子拉起来盖过自己的下巴。 这个动作换来了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抱怨:“别抢被子。” 德拉科说:“我没抢被子。” “哦是啊你没抢,我的手是自己突然间长长才暴露在被子外面的。” “就是那样,没错。”德拉科越发深地钻入被子里,任性地嘟囔了声。 三秒后,他感觉到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长长了叹了口气,而后他转过身来,将自己往床的中间蹭了蹭――现在他们挨得更近了,事实上,在三岁拥有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德拉科就再也没有跟什么人挨得那么近地睡觉了。 “……我怎么觉得这会儿被窝里的气氛有点紧张?”斯科皮嘟囔了声,“你看上去就像是随时准备在被子底下对我拔出魔杖――德拉科,你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我没有。”德拉科庆幸黑暗之中对方看不见他脸上僵硬的表情,这样至少他还能假装理直气壮地对他咆哮,“距离天亮还早着呢,格雷特,你到底还要不要睡觉?”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斯科皮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要给你唱唱摇篮曲吗?” “噢,闭嘴。”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挪开,他勉强地跟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保持着这个在他看来似乎有点儿亲密得过了头的距离,然后重新闭上自己的眼睛―― “………………………” 哦,算了吧,反正都盖一床被子了,离得近点儿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彻底从病魔的困扰中清醒过来的斯莱特林王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纠结状态――这不仅导致他差点儿错过了自己的早餐,如果不是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在外面疯狂的敲门催促的话,德拉科几乎毫不怀疑他很有可能会把自己淹死在大清早的澡盆子里。 “我还以为感冒药剂里和无梦魔药同样的魔药成分能让你昨晚睡上一个好觉。”斯科皮举着自己的魔杖,一只手捏着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苍白的下巴左右翻看打量,目光停留在对方那苍白的皮肤上,眼底下那层淡淡的因为睡眠不足产生的青色时,他几乎是掩饰不住眼中的唏嘘,“我的床太硬了膈着你了么,王子殿下?” “容光焕发咒。”德拉科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对方的调侃,紧绷着小脸说。 他一点儿也不想解释他睡不着是因为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并不是十分讨厌――准确地来说他还挺喜欢跟他睡在一张床上的,甚至这个情况会让他有点儿高兴――而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他高兴过了头,然后就失眠了。 失眠了! 老天爷,上一次和这个高年级斯莱特林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德拉科记得自己可是丝毫没有这种傻乎乎的症状来着……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他像是一夜之间减龄了十二岁――他大概是回到了两岁那会儿还相信圣诞节老人存在的那个智商程度,是的,德拉科记得哪怕是三岁的他都不再会因为期待圣诞节当年“圣诞老公公放在圣诞树底下的礼物”而兴奋得彻夜难眠了,而他四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向自己的父母开口索求自己想要的圣诞节礼物。 德拉科像个老头子似的深深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的床应该还不赖,至少我睡得挺好――如果不是你半夜老抢被子的话……德拉科,其实你睡相倒是不怎么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纠正的话以后会对你娶媳妇儿造成减分项?”斯科皮张嘴胡乱调侃道。 “容光焕发咒。”德拉科忍无可忍地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要是不做就走开,我自己倒是可以试试――暑假的时候在我妈妈那里看她用过一次来着。” “恕我无礼,”斯科皮显得有些惊讶地掀了掀眼皮子,“马尔福夫人居然需要用容光焕发咒?” “就那一次。”德拉科板着脸说,“因为我不小心弄毁了她的坩埚害得她半个月的心血都白费了,是个人都会在当晚失眠的。我自从五岁以后,就再也没看见我妈妈冲着我发那么大的火了――就因为我心不在焉地把夜光草当做夜萤草扔进了坩埚里,哦,话又说回来,你以为那是谁害的?” “谁害的?”斯科皮一边嘟囔着容光焕发咒语一边顺口问道,与此同时,他轻轻点了点喋喋不休板着脸抱怨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眼皮子底下――那层淡淡的青色消退了一些,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如果不凑上来看,不一定能看得清楚。 等到他做完了一系列动作放开了手中铂金贵族的小下巴,却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他有些好奇地掀了掀眼皮,却发现对方这会儿正用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责备地看着他,斯科皮下意识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德拉科挑了挑眉。 “你说你炸了马尔福夫人的坩埚是因为我?……老天爷,讲点道理吧,德拉科!”斯科皮怪声怪气道,“那时候我可是在距离你十万八千里以外的――” “哪?” “……中国。” “噢。” “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德拉科――你炸了坩埚,跟我没啥关系,不过如果赖在我头上会让你觉得好过一点,你倒是可以这么做,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背黑锅……” “噢,闭嘴,格雷特。”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翻了个白眼,仿佛是再也受不了了似的用力扯了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银绿相间的领带,那整整齐齐的领带被他扯得变得有些凌乱,然后他恶狠狠地从沙发上一把抓过自己的书包拎在手上,用肩膀顶开级长寝室的大门,逃也似的率先大步冲出了房间。 留着举着魔杖的高年斯莱特林一个人站在原地,斯科皮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口看了三秒,直到他听见门外传来其他的学生跟德拉科打招呼的声音,他这才是醒悟过来似的,转身胡乱抓起昨晚放在桌子上的论文和上课时要用的书,急急忙忙地跟着走出了宿舍门。 …… 一路来到了礼堂,斯科皮一推开门就发现今天的礼堂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并不是争对他个人来说的,而是在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那……眼看着就要一触即发的紧绷情绪。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一群人做成一团与其说是在吃早餐不如说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波特在他们的不远处,此时此刻,格兰芬多救世主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说远的话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他属于那一小团团体,说近的话,相比起其他紧紧挨在一起团座的其他人来说,他距离他们又有一些空间上的距离的尴尬位置。 人群当中负责说话的伍德――也就是格兰芬多魁地奇学院队的队长正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只不过他那似乎正隔着一整张桌子似的跟他们的救世主说话的表情在斯科皮看来十分幽默……当伍德说完了话,他似乎问了波特一个问候,然后后者在脸上放空了一会儿后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从波特脸上的表情来看,比起跟大家在一块儿现在他更愿意一个人坐到一边去…… 围绕在伍德身边的魁地奇球员们面面相觑,就连一向弱智儿童欢乐多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微妙……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斯科皮挠了挠头,有点儿搞不明白相亲相爱的格兰芬多这是怎么啦――直到他慢吞吞地走到斯莱特林长桌边自己的位置上、在低着头喝牛奶的斯莱特林王子殿□边一屁股坐下来,他这才忽然发觉,前几日集中在他身上的那种来自各个学院的奇怪的目光,今天似乎已经减少了至少三分之二…… 斯科皮顿了顿,甚至是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直到他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才将目光收回来――因为那些之前集中在他身上的奇怪目光,此时此刻已经几乎尽数转移到了礼堂另一端坐在桌子边上面色凝重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身上。 “毕竟相比起‘听说那个斯莱特林会蛇佬腔’这个传闻而言,人们似乎更加愿意相信‘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这个格兰芬多使用了蛇佬腔’这个事实。”似乎猜到了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正在东张西望个什么劲儿,德拉科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子,舔了舔唇边的牛奶,冷笑着说。 斯科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直到德拉科拧过脑袋,不满地问他看什么。 “……下回冷笑的时候,记得不要做舔唇角的动作。”斯科皮诚实地说,“这两个动作搭配起来有够诡异的,就像是邓布利多穿上了芭蕾舞裙似的――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 几秒后,看着怒气冲冲拧开、这会儿正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铂金脑袋,斯科皮觉得德拉科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拿起面前一块烤的金黄松脆、散发着阵阵香味儿的吐司塞进嘴里,斯科皮一边心不在焉地三两口将这果酱和黄油都没有抹的东西塞进嘴里,一边继续用自己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气场变化…… 事态发展得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迅速。 今天早上,当斯科皮匆匆从地下公共休息室来礼堂路上的走廊上,他曾经听见某个当晚绝对没有参加决斗俱乐部的某个二年级赫奇帕奇用信誓旦旦的语气跟身边的伙伴科普关于“波特是怎么用使用蛇佬腔指挥一条蛇去攻击他的同学的”――当时,斯科皮还只是一笑而过,只觉得荒谬至极,当时他因为忙着赶路甚至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那个赫奇帕奇的可笑言论,想必也只是人云亦云的普通产物罢了。 想到这里,斯科皮将最后一点儿吐司咽下,然后伸出手,拽了拽身边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尊贵的袍子的一角――正和扎比尼用比平常高一倍的声音放声说笑的德拉科转过身来,用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眸无声地瞪着他。 斯科皮又想嘴贱地调侃德拉科这会儿撅嘴的样子像是姑娘――但是他忍住了,因为相比起惹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生气之外,很显然他现在还有其他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有没有注意到礼堂的气氛凝重得像是在为什么人举行葬礼?” “是啊。”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波特的。” 斯科皮:“那只是一个比喻,你用不着这么顺便就顺杆子往上爬。” “我只是想借此来表达对于你刚才说的那句废话的感想。”德拉科嘶嘶地说,“再过两个小时――第一节课下课之后,就是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了。” 斯科皮:“喔。” “你的脸上写满了‘那又怎样’。”德拉科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好心地”提醒道。 斯科皮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而这个动作换来了铂金贵族一个更大的白眼,停顿了一会儿,他这才像是充满了不耐烦又无奈地解释道:“这场比赛至关重要,上一次格兰芬多和对拉文克劳的比赛里只是小比分获胜,如果这一次他们输给了斯莱特林,而拉文克劳又大比分地赢了赫奇帕奇的话,格兰芬多很有可能会无缘决赛――介于眼下无论是‘输给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大比分赢过赫奇帕奇’这两个结局出现的可能性都十分地高,这个时候,你还能指望那群格兰芬多愉快地跳起草裙舞吗?” 斯科皮想了想后,瞥了不远处的波特一眼,十分公正地说:“……波特看上去状态不佳。” 德拉科嗤笑一声:“不得不说,如果他不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话,那格兰芬多今天输定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你还挺看得起波特的。”斯科皮嘟囔道。 “矮子里总能拔出一个高子,但这并不说明他就有多高了。”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高傲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第三十三章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所有的学生们都集中在了走廊上,几乎可以说是全校师生都踏上了通往魁地奇球场的路上。 “——真遗憾,四位创始人肯定没有想过其实幽灵们也有想看看比赛的那一天。”一个格兰芬多的孩子穿过“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身体然后满脸惊恐地回过头跟他说对不起的时候,这个格兰芬多幽灵忧伤地说,“祝你们观赛开心,祝我们旗开得胜。” 而此时此刻,走廊上的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关于斯莱特林的新扫帚或者是从别人嘴巴里听到的有关于格兰芬多的新战术——每对于即将到来的那场魁地奇赛,每个人看上去都十分期待。 相比起观众们满脸兴奋的模样,伴随着比赛时间逐渐吧逼近,一早就来到了学院比赛休息室的格兰芬多的球员们看上去情况却不太美妙——虽然大家都有详细的分工,但是魁地奇说到底毕竟还是一个依靠团队合作一块儿取得胜利的运动,然而不幸的是,决斗俱乐部的事情才刚刚过去甚至可以说还热乎着——刚才所有人都看见,当哈利试图将艾丽娅斯平内特掉在地上的手套捡起来递给她的时候,这个姑娘因为紧张过度猛地一个后退撞翻了自己的水杯,那整杯水都反倒弄湿了伍德放在椅子上的袍子。 当这一连串的反应发生完毕,休息室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紧绷……呃呃呃,准确地说是:十分糟糕。 在艾丽娅挣扎着说出比蚊子哼哼更加小声的“抱歉”之前,哈利已经挑了挑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嘟囔了一句“留点儿神”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柜子前面。然而当他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被悄悄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艾丽娅掉下来的手套上。 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皱着眉,没说话。 伍德大发雷霆,表面上是在冲着自己被弄湿的袍子发火,但是谁都知道他究竟是在因为什么不开心。 而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外面居然刮起了狂风并且隐约有要下暴雨的倾向——前一秒还万里晴空的天空这一会儿忽然就变得乌压压的一大片……面对这样糟糕的天气,伍德转过身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格兰芬多救世主默默地取下自己的眼镜,并用魔杖轻敲它使用防水咒语……格兰芬多队长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舒服,有那么一刻,他很想让替补人员上场然后让艾丽娅到一旁去反省一下。 哦,当然了,这并不公平。 因为很显然,艾丽娅并不是在场唯一一个对哈利产生了“摇摆不定”“恐惧”甚至是“怀疑”情绪的人。 想到这儿,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大力击掌,让所有的队员都到自己跟前来——这一次,他耐心地等着缩在角落里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动作慢了一拍似的慢吞吞戴上自己的眼镜,当哈利茫然地往伍德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给了他一个大概不显得那么僵硬的微笑:“战前动员,到这儿来,哈利。” 队员们都换好了他们那猩红色的队袍,围绕着伍德坐下来安静地等着他们的队长给他们做战前动员。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伍德说,“虽然斯莱特林的扫帚要比我们的好得多。” “弗林特给了你多少个加隆让你这样打击士气来着,伍德?”乔治笑嘻嘻地说,“这也叫战前动员?” 伍德瞪了他一眼一眼:“他们的扫帚快,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的技术要比他们那些野蛮人要好得多,记住,扫帚是影响因素,但是不是绝对因素——如果加州队光靠着最新的扫帚就能打倒大黄蜂队,那么魁地奇就不是在打魁地奇,而是在打扫帚广告表演赛了。” 伍德的话让周围的人笑了下,虽然那笑声稀稀拉拉并且听上去有些紧绷,但是气氛确确实实比刚才要好了不少——哈利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大家笑得时候他也跟着咧着嘴,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事实上,他看着伍德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希望比赛赶紧到来,他就可以到外面的草地上去呼吸新鲜空气——而等他获得批准飞到天上去的时候,他就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不用感受那种投在他身上的小心翼翼的目光了。 哈利堂而皇之地走着神,直到有那么一秒他反应过来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 “我说我们拥有最优秀的找球手,哈利。”伍德叹了口气,“你肯定比马尔福厉害,光轮2000和光轮2001其实并没有在速度上差很多,而你的技术完全足够弥补在这方面的缺陷——比赛开始就努力抓住金色飞贼,哈利,我们必须要走快战战术……横扫和七星不是专业的比赛扫帚,续航能力很成问题,在对手都拥有光轮的情况下,比赛拖延得越久,情况就会对我们越不利。” “噢?噢……”哈利麻木地点点头。 这时候,伍德看向他的目光就好像他已经死了似的。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呃呃,快速抓到金色飞贼,是吧?我听见了。”哈利咧嘴笑了,队长这种熟悉的杀气腾腾的目光反倒比之前那种客客气气的模样让他舒服了不少。 …… 格兰芬多球队来到球场上的时候,斯莱特林们看上去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今天的风很大还夹杂着一股很重的湿气,大病初愈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站在高大威武的弗林特身边,他那一头铂金色的头发今天没有用发胶,这会儿被吹得乱七八糟,这让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了……相比起还有空从伍德狞笑的弗林特来说,德拉科看上去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假装没有听见看台上的学生们激动的欢呼声和看见格兰芬多们入场的时候,当哈利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尽量低调地走出来的时候人群中隐隐约约响起来的一点儿嗡嗡的讨论声,他们按照霍琦夫人的指示走到斯莱特林们的跟前,看着他们的队长互相握手—— “你的找球手看上去紧张得就要呕吐出来了似的。”伍德讽刺地说。 弗林特用非常不必要的力道用力抓紧了对方的手——直到伍德因为疼痛皱起眉,他才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不准是呕吐比较糟糕,还是被吓得尿裤子比较糟糕。” 伍德一听,下意识就回头去看哈利——在看见自家找球手一脸黑得和墨水瓶似的回望他,仿佛在指责地告诉他“我可没有”的时候,惊呼上当的伍德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摆正)而这个时候,将自家队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斯莱特林们已经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包括那个被伍德说“紧张得就要呕吐出来了似的”的铂金贵族在内,事实上,他甚至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 “你们两个,都闭嘴——带个好头就有这么难?!” 霍琦夫人怒气冲冲地说着,分别瞪了两个队长一人一眼,然而这名中年女巫响亮地吹响了口中的哨子,人群开始沸腾,大声地叫着他们所支持的学院的名字,欢送队员们跨上扫帚原地起飞。 铅灰色的天空之中一下子多了十四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斯莱特林的队员们一上天就像是苍蝇似的开始漫长飞蹿起来,那飞快的速度引来了不少人夸张的惊呼。对于敌人们这种仿佛是在旋绕自己扫帚速度的行为,哈利翻了个白眼,他将自己上升到了一个不会受到干扰的高度,然后微微眯起眼开始试图专心寻找他的金色飞贼。 而德拉科就在他脚下不远的高度范围内来回游荡。 而此时此刻,铂金贵族所在的高度却是各种魁地奇的书籍上记载的金色飞贼最常出现的高度之一——并且当他骑着扫帚来回游荡的时候,他始终在看台右上方的某两个点之间来回移动着——偶尔会因为游走球的进攻而对位置进行调整,但是他不会完全离开某个范围内—— 而那个角度,恰巧是最合适一眼将整个比赛场地尽收眼底的位置。 铂金贵族比想象中的靠谱一点儿这个发现让浮在他上空的格兰芬多救世主感觉到心中沉甸甸的。 然而事实却让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别人——当他收回自己放在敌人身上的注意力,准备专心进行自己的工作时,忽然之间,他眼睁睁的看着某一颗眼看着就要攻向斯莱特林找球手的游走球却在半空突然变换了一个方向——那是一个从哈利的角度看上去及其生硬的角度变换,那游走球到了德拉科的面前几乎是转了个九十度直接往上冲着他迎面袭击而来—— 格兰芬多救世主瞳孔微微缩聚,随后一个猛地低下头——他只感觉到一个黑色的球影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紧接着是“呯”地一声巨响,哈利抬起头,正巧看见弗雷德一棍子将那游走球抽飞! “没事儿吧,哈利?”弗雷德举着那比他胳膊还粗的巨大球棒,气喘吁吁地说——他看上去是一路追着这颗游走球过来的,并且□那把七星的速度让他为了追上这发了疯似的游走球累得够呛。 哈利裂开嘴笑着摇了摇头,弗雷德看着他没事露出了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而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真的因此而松一口气,那被弗雷德击飞的游走球再一次地转了个圈,又绕了回来! 当它以超越寻常的速度贴着弗雷德的手臂飞过冲着哈利凶猛地扑过来的时候,弗雷德睁大了嘴看上去甚至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哈利看着那逐渐向着自己逼近的黑影,几乎是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扫帚前端,紧急掉头之后狼狈地拔腿狂奔——风嗖嗖地从他耳边吹过,从云层中飞过伴随着几滴巨大的水滴落在脸上,哈利被冷了一个激灵,并且与此同时吗,他能感觉到那颗游走球还在以不依不饶的姿态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不正常! 魁地奇赛场上是有一定的范围规定的,比赛用具——包括可以自由、快速移动的金色飞贼在内,它们统统都在出厂的时候就设定到了不可以超过某一个范围或者某一个高度——而事实上,在哈利做出第二个上升动作的时候,他几乎能隐隐约约听见霍奇夫人的哨声—— 如果没错的话,那哨声恐怕代表着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界了。 而现在,他还在不断的上升,而那一颗本来应该留在界内的游走球却就这样跟了上来! 此时此刻,他听不见下面的其他队员是暂停了还是在继续进行比赛;他看不见比赛的分数拍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几比几;他甚至不知道那夹杂着雨水的声音之中传来的声音究竟是欢呼声还是什么人在惊呼—— 直到…… “波特!” 在哈利像只没了头的苍蝇死劲儿往前面躲避的时候,从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充满了厌恶的呼唤——那声音可耳熟得不行,毕竟放眼整个学校,能用这种声音叫他的并没有几个—— 在飞快的前进当中,哈利回过头去,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颗铂金色的脑袋——而幽默的是,在那颗铂金色的脑袋旁边,还有一颗黑色的鬼飞球与他齐头并进……哪怕那个鬼飞球只需要往旁边挪一点点,就能把那个铂金贵族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撞得搬家! 德拉科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咒骂了一声,调整了下自己的高度让自己到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他追在格兰芬多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在发什么疯,波特?”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听上去十分恼火地吼道,“如果你想死,那就痛快的自己去死,在这乱窜算个怎么回事?!” “哦,你也在乱窜,马尔福!”哈利同样恼火地回敬道。 “就好像我高兴这样似的——霍琦夫人吹了暂停,然后随便抓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人来看看你在发什么疯——那个不幸的人就是我!” 德拉科猛地一个扫尾,用自己的扫帚尾巴狠狠地将那颗鬼飞球撞飞出去,而那鬼飞球却在飞出去了十几米后,立刻停下来然后重新调整了方向,瞄准了哈利脑袋所在的方向飞快地重新冲着他扑过来,哈利听见在他的屁股后面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响亮地骂了声“见鬼”。 “如果所见——马尔福——这只游走球——被人动了手脚!”哈利扯开嗓子大吼,“一定是你干的,卑鄙的小人!” “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疤头。”德拉科轻蔑地笑起来——尽管这会儿高空夹杂着冰冷雨水的风吹得他的整张脸都显得挺狰狞,“我连魔杖都没带在身上,是用屁股对这颗游走球动手脚的,是吗?说不定是这颗游走球忽然有了审美,决定给在场长得最丑的那个球员撞烂了重新整整容也说不定呢?” “闭嘴,马尔福!不帮忙就滚蛋!” “你也闭嘴,波特!你毁了我的比赛,就因为你长得丑!” 作者有话要说:……ljj这边抽了我更不上文,这章昨天就码好了,只能编辑代发么么哒qaq不好意思~ 第三十四章 德拉科话语刚落,那颗游走球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击中了在他前面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手臂——哪怕是在呼呼吹着风的高空,他也可以清楚地听见“咔擦”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从他的前方的格兰芬多口中的痛呼声……骑在扫帚上的格兰芬多被击中的那边手立刻无力地耷拉了下去,连带着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摇摇欲坠地在那扫帚上晃了晃! 好在这个时候,哈利用自己的膝盖内侧猛地夹紧了扫帚,所以尽管他看上去很危险地晃了晃,但是最后还是找回了平衡让自己坐回了扫帚上——他似乎改变了注意,将光轮2000的前端猛地下压做出了一个危险的俯冲动作,那原本还想对他进行第二轮攻击的游走球落了个空,直直冲着紧紧跟在哈利身后的斯莱特林的方向扑来—— 跟在他身后将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德拉科闭上了嘴,他面色苍白,冰凉的雨水将他的铂金色头发淋湿成了一撮一撮的,他冷透了,握住扫帚前端的手也僵硬得就好像冻结成了冰,在心中大声地咒骂了霍琦夫人以及所有一切让他来寻找波特的人(包括波特在内),他紧跟着压低了自己的扫帚前端,以一个近乎于和地面形成九十度直角的疯狂角度让自己猛地往下落了几米! 然而哪怕是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但是相比起这游走球的速度来说,他还是太慢了——在银灰色的瞳眸中,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眼睁睁地看着那颗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闭上眼几乎已经做好了准备被砸断脖子,却在这个时候,他只感觉到那游走球在擦着他鼻子那么近的剧烈猛地停顿了下来! 朦胧的雨帘中,德拉科睁开眼只来得及看见那颗游走球贴着自己的脸转了个巨大的弯便追随着波特的方向去了——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现在,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波特的话是对的——这颗发了疯似的游走球很有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事实上,打从比赛一开始,德拉科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他升上天空之后,除了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特意将游走球往他的身上砸之外,他几乎一点儿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 而那颗对于找球手来说一向是最大干扰的游走球,像是看上了波特似的,像是苍蝇似的围着他转且挥之不去——如果之前的这种现象德拉科还能安慰自己这都是巧合可以暂时不放在心上的话,眼下发生的这一幕就显得太诡异了…… 贴着他的脸却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的游走球甚至让德拉科都开始怀疑始作俑者是不是随便他的哪个同伴。 “……” 不过那不可能。 和平常训练用的魁地奇用具不同,比赛用的这套魁地奇用具,一直放在霍奇夫人的办公室的柜子里,为了安全与公平起见,哪怕是学院队的队长也没有资格去看它们一眼更别说在它们身上动手脚…… 长吁一口气,将湿漉漉地黏糊在额头上的头发整个儿往后拨了拨,斯莱特林王子压低了扫帚,以可怕的下降速度紧紧跟在波特的身后,穿过云层,他们很快就看见了看台上穿着雨衣正仰着脖子看着他们的学生们,当所有人看见云层上面有两个黑影正在迅速下落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尖声呐喊了起来,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德拉科还隐隐约约听见有姑娘在尖叫着说“他们掉下来了”之类的蠢话…… 那枚失控的游走球紧紧地追在波特的身后,当他们越来越靠近地面的时候,从看台上的方向忽然射出了一道红色夹杂着黑色的光芒,那光重重地击中了游走球后发出了“啪”地一声巨响,游走球被炸裂开来! 与此同时,在距离地面还有三四米的时候,一路倾斜着扫帚发了狂似的往地面飞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终于筋疲力尽,一只快要冻僵的手死死地握住扫帚前端,当眼瞧着地面越来越近,他失去了控制扫帚的能力,身上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被完全抽光,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就狼狈地从扫帚上掉了下去! “呯”地一声,伴随着看台上同学们的惊呼,大多数的格兰芬多都着急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看台底下看——水花四溅之间,格兰芬多救世主猩红的袍子滚满了泥水,他重重落在地上,扫帚被甩飞在他距离几米的不远处—— 相比起冰冷得不像是自己的右手,此时此刻哈利被集中的左手以奇怪的方式软绵绵地耷拉在他的身体一侧,他觉得自己的骨头一定被那一下碎掉了,那从皮肤下传来的火辣辣、针扎似的痛楚感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哈利虚弱地张开眼,他能看见一大群人正在向着他迅速靠拢,有格兰芬多,有教授—— 在他脑袋的不远处,那个之前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斯莱特林听上去也跟着落地了——尽管他的落地姿势也显得十分狼狈,但是他并没有整个人都滚到泥巴里。 当哈利被人七手八脚地从地面上抓起来时,他还不得不出声提醒弗雷德不要试图去抓他的左手因为那会给他带来想自杀的冲动,而就在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听见了如此严重的警告、条件反射似的猛地扔开他那条已经重伤了的手臂的时候,人群晃动之间,哈利隐隐约约看见在人群之外,一个身材纤细、身穿斯莱特林绿色袍子的黑发斯莱特林也从看台上匆匆走了下来—— 他当然没有来到哈利身边,而是在不远处人群外的铂金贵族面前停了下来。 抽出魔杖用了一个简单的屏蔽魔咒遮挡去脑袋顶上还在不断下落的雨水,顺便将那看上去吸水能力很强、还增加了温暖咒暖烘烘的斯莱特林绿的大浴巾扔到了刚刚落地的斯莱特林找球手的脑袋上——后者发出了一声嘟囔看上去像是在抱怨他动作粗鲁—— 看见这一幕的哈利简直想要翻白眼。 事实上,当所有人都围着他问他“出了什么事”“你的手怎么了”的时候,哈利能感觉到自己因为湿水而变得沉甸甸的袍子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可惜完全没有人能想到他其实也挺需要一块温暖干燥的毛巾的。 格兰芬多救世主表示他非常惊讶他居然还有真诚地有点儿嫉妒那个铂金脑袋的一天。 脑袋上的雨还在不停地往下落,他透过围在自己周围密密麻麻的人腿,隐约看见脑袋上搭着一块毛巾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在另外那个高年级黑发斯莱特林的带领下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前者的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点儿什么非常靠近这场闹剧真相的东西。 他动了动唇,正想让随便哪个人拦住那个铂金脑袋,却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一脸癫狂的伍德冲着他扑了上来—— “比赛暂停了,择日继续,分数保留,六十比四十格兰芬多领先,”同样满身泥泞的格兰芬多球队队长挤进人群,他就像是看不到他的找球手身受重伤似的用听上去还算高兴的声音说,“谁也没想到游走球发了疯,不过斯莱特林的扫帚速度比我想象得慢上不少,择日再开始的话,我们还有机会重新调整状态面对他们!” 哈利抿抿唇想愤怒地说“随便”,但是还没等他来得及发火,他看见一个更加令他觉得头疼的人物拨开人群冲了上来——哈洛特教授高举着魔杖看上去同样兴高采烈,他的嘴里令人不安地嘟囔着什么“我只需要五秒就可以搞定哈利的伤势”这种话—— 哈利很想说用不着他就喜欢慢慢来他就想要等庞弗雷夫人来。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对方魔杖前端射出的光芒已经击中了他那条受伤的手臂—— 好消失是,他确实不疼了。 坏消息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这下子真真正正地耷拉了下来——就像是充满褶皱、恶心的肉色皮手套。 哈利:“……” 哦,是的,再强调一遍。 他真是前所未有地开始羡慕起了斯莱特林——至少光这一点上来说,是这样的。 而很显然,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想法并不能传达到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那边让他胸腔之中正在燃烧的怒火稍稍熄灭——事实上,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可怕,哪怕是斯科皮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跟他说话的时候,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也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阴沉沉的。 当潘西他们围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德拉科感觉怎么样的时候,斯科皮正举着魔杖,像个老妈子似的寻找角度试图把德拉科身上那些湿淋淋的衣服稍稍弄干一点儿——要知道这家伙才刚刚从病床上爬起来,再感冒受凉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好起来了。 更何况这会儿他脸色苍白得可怕。 嘴唇都几乎被冻成的乌青色。 “抬胳膊。”斯科皮说着,见对方没反应,他抿抿唇干脆自己伸手像是摆弄布娃娃似的将德拉科的手抓起来,然后让旁边的布雷斯帮他抓稳了,自己抽出空手来使用魔杖,当他使用快干咒的时候,他几乎能明显地用肉眼看见面前这个二年级斯莱特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波特断了一条手,我还以为你应该兴高采烈晚上多吃一块牛排来着。”斯科皮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斯莱特林,“这副气得快要爆炸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来着?” “……” 德拉科没说话。 事实上,当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唇角更紧地抿成了一条严厉的缝——这样的表情,倒是多少能找到一点儿成年后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影子了。 德拉科当然不是在生气波特受伤。 因为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从天空中钻出云层直直下坠时,余光一不小心在看台上扫过时看见的那一幕—— 他看见了他那只该死的、短命的家养小精灵。 它就像是一只世界上最可恶的盗贼或者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地站在看台最高处所有学生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的愚蠢的小精灵冲着格兰芬多救世主的方向挥舞着自己的的手指,就仿佛是在控制着什么——而在波特即将安全到达地面的时候,也是从这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的方向,飞出的那一道看似解救了燃眉之急的爆破魔咒,让那游走球停了下来。 当时一片混乱,甚至没有人去追究那魔咒是谁发射出来的。 人们大概甚至会因为这样的魔咒而感谢施展咒语的人——但是德拉科并不这么认为——事实上,他几乎可以十分肯定,那只家养小精灵这么做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要拯救格兰芬多救世主,它只是要将那被它动过手脚的游走球毁尸灭迹罢了。 根据三百年前家养小精灵和巫师签下的第一份合约上,就清楚地记载,没有主人的允许,家养小精灵禁止使用一切家庭魔咒之外的任何魔咒。 而现在。 那只名叫多比的、完全不受控制的家养小精灵,无疑仿佛是伸出了它那只肮脏的手,在它的主人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能自己发文了,这感觉,简直酸爽! 第三十五章 `p`jjwxc`p``p`jjwxc`p`“德拉科?” “……” “我说,德拉科。” “……” “王子殿下?” “……” 瞪着背对着自己整个身体都快陷入柔软沙发中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斯科皮叹了口气——这一次,就连他都不知道眼前的铂金贵族这是又出了什么毛病……打从自魁地奇赛场回来之后,这家伙就一直保持着这副气鼓鼓的姿态谁也不理,无论是潘西、扎比尼或者是达芙妮,最后就连高尔和克拉布都上了,一大堆人轮番上阵,却始终没能有一个人成功地让此时撑着下巴,望着跳动的炉火发呆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用正眼看自己哪怕一眼。 在第三次尝试跟德拉科说话失败之后,潘西翻着白眼躲到一旁跟达芙妮去研究法国最新出的添加了龙血提取成分的护手霜去了;扎比尼挠着头宣布他决定回寝室去泡个暖烘烘的热水澡;高尔和克拉布到厨房去了——于是满脸写着“我不淌这趟浑水”的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了斯科皮一个人还留在原地。 而从始至终,德拉科就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 事实上斯科皮只是想劝他跟布雷斯一样回去泡个热水澡——刚才从魁地奇球场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原本斯科皮以为回到公共休息室后他会立刻要求回到自己的寝室去休息,谁知道他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角落那个靠近炉火他最喜欢的位置上,并且这一坐下去,就再也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尽管这个时候,他那一头今早出门前还整整齐齐的铂金色头发就像是疯子似的因为湿水竖在他的脑袋上,最上面的那一部分已经干了,可是头发根部最密集的地方还湿漉漉地像是刺猬似的变成了一撮一撮的。 “德拉科,如果你觉得就这样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这儿发呆这个主意不错的话,你至少也要转过来,让我把你的头发弄干。”斯科皮压低了声音说,“你照照镜子就能知道,现在的你看上去就像是一直铂金色的刺猬——哦,我记得你寝室里有一块废话很多很喜欢发表意见的镜子,我保证它看见你现在的模样说不定会尖叫着晕过去。” 斯科皮自觉得很幽默地说完,之后满意地看见那个始终背对着自己的人终于动了动——在又等了大概半分钟那么长的时间之后,德拉科这才阴沉着脸转回身来,用心不在焉的声音抱怨道:“那只是一面镜子,它才不会晕过去。” 斯科皮看他终于肯说话还是松了一口气,温和地说:“你知道我想说的重点不在这里。” “我一会就上去换衣服,顺便泡会儿热水。”德拉科满脸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本来就乱糟糟一团的头发,“你去让家养小精灵跟我送一杯热奶茶——哦——该死的。” 斯科皮奇怪地看着当德拉科提到“家养小精灵”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因为愤怒而微微缩聚,将湿漉漉的袍子脱下来随手塞给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德拉科一边嘟囔着什么“必须给父亲写封信”之类的话,转身匆匆往自己的寝室跑去。 斯科皮抱着一团湿漉漉的衣服,整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瞪着那个匆匆离去的铂金贵族的声音,张开嘴老半天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真想知道德拉科和那个波特在天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能把他气成这样可不容易——当然了,德拉科的脾气倒一向不是那么平易近人。”潘西低着头,一边飞快地翻看着自己刚刚涂抹完护手霜的手,一边用她那还带着一点尖锐童音的声音高声说,“噢,我是说,如果波特的手断了是德拉科做的,而他这会儿正恼火自己下手太重或者下手太轻——” “他的魔杖在我这,潘西。”斯科皮好脾气地提醒。 “唔,谁知道呢,那可是德拉科。”潘西用那种不合适的骄傲语气说着,一边咂舌招呼达芙妮,“过来看看,我的手比刚才白了一点儿吗?……我觉得是白了一点儿——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再也不用法国人的牌子了!” “……” 斯科皮真的觉得今天他叹气的次数太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陷入了想方设法撬开德拉科那张嘴的思考方案之中。 然而直到晚餐结束,他也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不过在泡过热水澡之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那阴郁的心情似乎终于有了点儿要放晴的意思,虽然他还是黑着脸见谁损谁,像只活生生的会咬人的毒蛇似的——比如当晚晚餐过后回到公共休息室,潘西缠着德拉科,伸出自己的左手和右手问他那只手比较白一点儿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盯着她的手看了老半天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右边”,潘西气得直倒吸凉气。 因为她涂抹了护手霜的手是左边。 斯科皮在一旁看得头疼,因为他非常确定今天下午当潘西在让达芙妮给自己涂抹那护手霜的时候,她用了整个公共休息室都听得见的声音指挥达芙妮给她涂抹“左边的那只手”——哪怕当时德拉科在撑着下巴发呆,他也不可能没听见。 看着重新坐回自己身边、顺手讲放置在沙发扶手上的那本厚重的书拖过来摊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斯科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前者被看得浑身发毛,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怎么?” “你可能上去心情不错哈?”斯科皮努力让自己听上去一点儿也不讽刺。 不过他觉得自己大概失败了。 因为他看见德拉科的唇角抽了抽,嘟囔了一句什么“好奇心那么强”之类抱怨的话,在斯科皮万分蛋疼自己为什么要被一个二年级的小鬼用这种像是大人的口气抱怨“八婆”的时候,他却听见德拉科在他身边幽幽地问了句:“我听说,波特进医疗翼了?” “唔,是啊,洛哈特教授眼疾手快把他的整个手臂骨头都抽掉了——庞弗雷夫人暴跳如雷,今晚波特恐怕是要在医疗翼重温一下‘从肉团变成正常人类’的伟大过程了。”斯科皮顺口将自己下午打听到的情报告诉了德拉科,说完之后,才回味过来哪里不对,拧过脑袋见了鬼似的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铂金贵族,“你又发热烧坏脑袋了还是怎么的——你不会就为了波特受伤闷闷不乐吧——哦德拉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早就看出来你和波特有点——” “闭嘴吧,格雷特。”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个被恶心得够呛的表情,“我就随口问问,你哪来的那么多脑补?” “……” 斯科皮很想戳着面前这位理直气壮的铂金贵族告诉他,他这个王八蛋失忆了,把他连人带事儿忘记得一干二净,却偏偏还记得自己给波特取了个“疤头”的爱称——不过,啊啊啊,算了,这笔账跟这个二年级的小鬼算也算不明白,他倒是用不着替五六年后自己做的孽埋单来着。 斯科皮一边想着,一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你问这个做什么?——等等,我还以为今天下午潘西说的只是个笑话来着,别告诉我那个游走球真的是你……” “不是。”没等斯科皮说完,德拉科就不怎么贵族地翻了个白眼一口回绝。 斯科皮松了口气,心想也是,三年级那会儿眼前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都还只是想出披着破烂床单装摄魂怪的烂点子的水平,没道理二年级反而变聪明了,是吧? 看见斯科皮不说话,德拉科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一点儿犹豫的表情,他顿了顿后,咬着下唇看上去有些烦躁地皱了皱脸,他压低了声音,从只有他和斯科皮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搞清楚而已——今晚你跟我到医疗翼走一趟。” “我跟你?” “或者你把你的那个能隐身的黄纸给我,我自己去。” “……那,那我陪你去吧。” 斯科皮说完,看着德拉科露出个满意的表情,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明明还有“老子不去也不给你隐身符咒”这个双向否定的选项,但是当他心中大呼上当受骗想要反悔的时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已经假装故意叫住了身边正巧路过的布雷斯,煞有其事地跟他讨论起了关于某篇斯内普教授布置下来的论文的问题。 于是,就这样,三个小时后,宵禁时间。 斯科皮和德拉科每个人肩膀上粘糊着一张黄色的符箓,像个傻瓜似的吹着冷风站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医疗翼门口。斯科皮转过头看了身边的铂金贵族一眼,后者深呼吸一口气,嘟囔了一声“走吧”之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医疗翼的大门。 医疗翼里安静得可怕,几张病床的被子都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原处,只有靠近里面倒数第二张病床上,可以明显地看见隆起了一个小山丘似的东西——从露在雪白的被子外面的那乱糟糟的头发来看,很显然哈利·波特就躺在那张床上,这会儿,他呼吸匀长,似乎正睡得香甜。 斯科皮跟在德拉科的身后,蹑手蹑脚地来到格兰芬多救世主的床前。 看着德拉科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着沉睡中的格兰芬多,斯科皮抽出魔杖,使用了一个屏蔽咒语——在确保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他和德拉科说话的声音之后,这才没满脸无奈地开口道:“……好看吗?” 德拉科回过头斜睨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斯科皮撇撇嘴讽刺道:“看什么看,我只是惊讶居然有这么一天我必须大半夜不睡浪费符箓悄悄摸摸地跑来看波特睡觉。” “唔。” “怎么啦?” “你睡觉的时候比波特好看得多。” “……” 哦。 呵呵。 瞧瞧啊,德拉科,真是了不得,至少你二年级的时候就学会耍流氓了啊。 斯科皮伸出手不怎么留情地照着那个洋洋得意的铂金色后脑勺来了一下,德拉科小声痛呼一声,转过头看上去正准备抱怨斯科皮几句,却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了那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格兰芬多发出一声梦呓。德拉科立刻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在他的注视下,躺在病床上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动了动,紧接着,那梦呓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然后,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他猛地一下睁开了他的眼睛。 黑暗之中,那双碧绿的瞳眸几乎就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艰难地用自己没受伤的那边手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而这个动作似乎浪费了他很多力气似的,安静的夜晚,除了窗外的风声之外,斯科皮几乎能轻而易举地听见从格兰芬多救世主口中发出的粗喘。 斯科皮动了动唇,当他看见波特额头上的细汗,猜测他是因为生骨水产生了作用被疼醒时,这个时候,他却忽然感觉到身边的铂金贵族忽然之间身体完全紧绷了起来,他正奇怪这是怎么了,接下来,让他更加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只听见空气中忽然响起了“呯”地一声轻响,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波特的病床床位那处陷下去了一大块,一个拥有着网球似的眼睛、身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茶巾布、双手拿着一瓶酒精和一包棉花的家养小精灵出现了! 它在黑暗之中用奇怪的、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着床上满脸病容满头大汗的格兰芬多救世主,良久,一滴眼泪从他那网球似的大眼睛里滴落,顺着他长长的鼻子滴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它伸长了脖子,抽抽搭搭哽咽着叫道:“哈利·波特!” 居然哭了。 哦,想不到除了赫敏,波特和家养小精灵的关系也挺好的。 斯科皮皱皱鼻子,想问问德拉科家养小精灵这么多愁善感是否常见,却在转过头的第一时间,发现身边的铂金贵族脸上表情不怎么对劲儿——这样的表情,斯科皮记得下午的时候,在德拉科刚刚从天空上落地的时候他就曾经看见过。 斯科皮愣了愣。 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过去——这一次,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终于勉强地看见,在那只家养小精灵身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那块肮脏的茶巾布的右下角,似乎绣着什么特别的纹样……黑发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借着隐身符的掩护稍稍弯下腰凑近了看,几秒后,他终于看清楚了茶巾上刺绣的纹样—— 左右对称黑色与绿色为主色块的盾牌,盾牌的两旁是两条张开骨翅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盾牌上方两条相互缠绕着的绿色毒蛇…… 在盾牌的中央,用银色的线细腻地绣着一个“m”的字样。 很显然,这图案斯科皮见了成百上千遍他不可能不认识——这是马尔福家族的家族徽章。 也就是说,这只看见波特受伤痛哭流涕的,是马尔福家族的家养小精灵。 ……………………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 `p`jjwxc`p``p`jjwxc`p` 作者有话要说:_(:3)∠)_斯科皮在第一部应该是过多比的(我不记得了),这里这么写只是他一时半会儿没对上号而已。 那啥,贵族解锁了,喜大普奔,所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句话真是说得没错,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qaq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深夜突然抽抽搭搭地出现在了受伤的哈利波特的病床前,而且从它的主人此时黑得用羽毛笔沾一沾就能直接写字的表情程度来看,很显然作为主人的德拉科对此毫不知情——斯科皮正对眼前发生的这荒谬的事儿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听见,坐在床上的波特用特别惊讶、特别愤怒的声音怪叫了声:“多比!你怎么在这?!” 多比? 多比。 ……啊,说起来,这个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斯科皮微微蹙眉仔细想了想,绞尽脑汁终于想起关于这个名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似乎还有一段作为家养小精灵这个种族来说可以算是史诗级的传奇历史——比如作为一名家养小精灵,它是头一个能把主人撩在一旁自己却迟迟不肯出现的家伙——直到主人等得火冒三丈错过了开学晚宴开始的时间,它才呯地一声凭空出现在主人面前,并且除了疯狂的道歉之外,它似乎并没有给出什么站得住脚的、非迟到不可的理由。 再追溯到几年后,斯科皮记得自己真正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他读一年级德拉科就读三年级的那个时候,这个史诗级别家养小精灵已经被马尔福家族“释放”——被主人家“释放”相当于“解雇”,这对于生下来就是为了巫师服务的家养小精灵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这个名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却并不这么认为,事实上,他觉得自己获得了自由,获得了权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存在似乎颠覆了其他家养小精灵的世界观、道德观以及人生观。 呃呃呃,不过也是,要不怎么说是史诗级别的呢? 斯科皮觉得,追求“自由”和“权利”倒是没什么不对,但是在还受雇于某位主人的情况下,大半夜不睡跑到主人的“敌人”病床前哭丧这种事情,怎么说似乎都有些说不过去?……正当黑发斯莱特林试图将自己继续深入到这个难题中去的时候,他却听见了比他想象中更加惊人的对话内容—— “哈利波特!”多比泣不成声地叫着格兰芬多救世主的名字,“哈利波特先生居然还留在霍格沃茨!这不对,这不对!受了重伤被送回家,也比待在学校强!断了只胳膊需要休养,也比丢掉了整条命强!——” “胡说什么!”坐在病床上的格兰芬多脸色很不好看,对于这个哭泣着的家养小精灵的担心或者眼泪,他看上去倒是一点儿也不领情,“我就在霍格沃茨,哪里也不去,哪怕是丢了命——唔!” “嘘!”家养小精灵神经质地往四周看了看(就站在他们身边的德拉科响亮地冷笑了一声),然后这才将自己脏兮兮的手从格兰芬多救世主的脸上拿下来,它看上去害怕极了,说话的时候带着呜咽的声音颤抖着,“不要说‘丢了命’这样可怕的话!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多次阻止您回到学校,为什么您就是不听多比的忠告——哪怕是背着主人使用魔法封掉了通往学校的展台——” “就是你封掉了站台,不让我和罗恩过去!”哈利声音抬高了一个等级,看上去不仅没有因为家养小精灵的话消气反而更加怒不可遏,他面色铁青——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这会儿他正在长着骨头的手臂的剧痛引起,“你差点害得我被学校退学!” “您就该退学!” “放屁!” “学校里不安全!哈利波特先生!”多比用尖锐的声音说,“空间魔法对于家养小精灵来说多么的不容易,为了阻止您回到霍格沃茨,多比几乎筋疲力尽,但是当我到马尔福少爷面前的时候,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就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默默旁听的斯科皮:“……” 默默旁听的德拉科:“……” 家养小精灵迟到,严重犯错。 家养小精灵为了忙活哈利波特的事情迟到,罪已至死。 斯科皮叹了口气,给这只家养小精灵在心里点了个蜡烛,正当他想着回头德拉科会用什么法子教训这只家养小精灵的时候,紧接下来他却听见了比刚才更加“劲爆”的内容——波特和多比的对话已经开始了,当哈利威胁多比再不走开就掐死他它的时候,家养小精灵毫不犹豫地告诉格兰芬多救世主他几乎每天都受到马尔福家族这样的警告,并且与此同时,它没有忘记表达自己内心多么向往自由和被释放…… 斯科皮心有戚戚地转过头飞快地瞥了德拉科一眼,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此时此刻在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明摆着写着—— 他后悔开学那天没有就地将这只家养小精灵解决。 德拉科今天晚上只是想来搞清楚那只游走球和多比到底是什么关系,然而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这么多“意外的收获”,从多比和哈利的对话中,德拉科深刻地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家是怎么样容忍一个思想叛逆到可怕的小叛徒栖息在他们身边……他安静地听着这只打他出生开始就呆在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说着他们全家的坏话,中间夹杂着对哈利波特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狂热崇拜和关心,光在这和过程中,德拉科的魔杖就蠢蠢欲动了三次,特别是当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子听见在他看来低贱不堪的家养小精灵肆无忌惮地说着马尔福夫人和马尔福先生多么残暴的时候,他的魔杖尖端已经不偏不倚地对准了那还在喋喋不休的家养小精灵的后脑勺…… 直到多比在格兰芬多的逼问下,大方地承认那游走球是它的杰作,因为—— “多比只是想让哈利波特先生受一点点轻伤离开学校!没想到让先生伤得那么重!”家养小精灵真诚地说,“话题又回到了原点,先生,您不能留在学校——至少今年不行——这里有阴谋,争对您的,有人想要您的命!” 多比话语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波特露出了个明显怀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诡异了起来,然而在他们所有人的注视下,家养小精灵疯狂地摇晃着他的大脑袋,然后又用脑袋疯狂地砸墙:“因为多比听见了——哦坏多比,坏多比!偷听主人说话的坏多比!” 家养小精灵上气不接下气地折腾着自己,而此时此刻,在多比提到“偷听主人说话”的时候,仿佛已经料到它接下来要做什么似的,站在德拉科身边的斯科皮清楚地看见,德拉科魔杖前端,有一点儿绿色光芒在蠢蠢欲动的闪过——斯科皮不得不承认这会儿连他都有些心惊胆战,拥有绿色光芒的咒语并不多见,其中一个就是臭名昭著的阿瓦达索命咒,德拉科年纪那么小当然不可能成功使用这个咒语,但是斯科皮可是亲眼见识过,在火车站台上这名马尔福家的少爷是怎么挥舞魔杖轻而易举地用专门惩罚家养小精灵的咒语最大程度地折磨它—— 或许在最初设定这些束缚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时,发明咒语的人已经将这些咒语设定成了某种特殊的存在……比如,对家养小精灵使用的咒语,和对巫师使用的咒语,从某种要求上来说程度完全不同? 那么相对应的,既然巫师之间存在索命咒,那没理由不存在专门争对家养小精灵的索命咒语。 看着德拉科魔杖前端的光越来越亮,斯科皮心思转动,无论如何他都不认为,这个时候——在大家都料到多比可能在马尔福家听到了什么重要信息并且认为他会说出来的紧要关头,如果突然要了多比的命,这效果,和多比在今天比赛的最后使用咒语弄破了那只施展了把戏的游走球又有什么区别? ……是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德拉科到底还是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当他置之度外的时候,很可能会拥有超越同龄人的冷静和思考能力,当时当事关他自己、他的家人以及家族利益的时候,这些刚刚在他的脑袋里成型的概念很容易就会变得神圣不可侵.犯然后轻而易举地成为让他失去理智的弱点。 斯科皮不在这里的话,他或许并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如今他站在这里,他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德拉科犯错。 所以当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手中的魔杖开始微微震动,那绿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时,他忽然伸出手搭在德拉科的手背上——因为紧张而有些汗湿的手心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着他,斯科皮抓紧这个机会,以不带任何强制性的方式轻轻地将那魔杖压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德拉科,想象那只游走球,多比为什么要弄破它,你又是为什么因此而怀疑所以今晚才站在这里……”压低了声音,难得学习斯内普教授那样嘶嘶地说话,“你现在弄死了这只家养小精灵,恐怕只会让波特脑补出更多更可怕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斯科皮看见德拉科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因为盛怒而微微凝固成了一种奇怪的浓郁色彩——但是很快的,它们忽然就放松了下来,连带着始终紧绷的德拉科自己一块儿,完全放松了下来。 “你说得对,”德拉科随手挥舞了下魔杖加固了闭耳塞听咒语的力量随即就下了魔杖,他用僵硬而音乐透露出一丝疲倦的声音缓缓道,“我没考虑到这一点,差点翻了这样最愚蠢的错误……” “唔。” “简直不敢想象,我就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的格兰芬多。”德拉科垂下眼,顿了顿后,他用那种并非有意的声音嘟囔着补充了句,“还好你在这儿,格雷特。” “………………” 斯科皮很没出息地发现哪怕是被二年级的德拉科表扬他依然还是会觉得受宠若惊——尽管此时此刻至少从外面或者吃过的盐的数量来看他本来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比这个二年级的小鬼聪明一点。 不过…… 哪怕是从窗外吹入的冰凉夜风也吹不散脸上的燥热,斯科皮尴尬地挠了挠脸,撇开脸用近乎于吞噬在喉咙管里的含糊声说了句“下次别犯傻”……片刻的沉默,在他心里开始拙计这个尴尬到令人窒息的情况要怎么样才能结束的时候,此时,在他们的不远处,那只家养小精灵终于停止了用自己的脑袋撞墙,它踉跄了两步,摔倒在波特的床上,然后用那奄奄一息的声音说:“他们说,今年在霍格沃茨将有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也许已经发生过了,但是历史即将重演,黑魔王回来了,而为了迎接他的到来,他的追随者中有人重新打开了霍格沃茨的‘密室’,放出里面的怪物,为迎接黑魔法的归来选择活祭牺牲者……” 多比说在这里,它忽然猛地一下呆住了,就好像这时候它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泄露了什么,它猛地一把抓住波特床边放着的花瓶,将那花瓶狠狠地往自己脑袋上一砸,紧接着伴随着“ 呯”地一声巨响,它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面对忽然间安静下来的病房,波特目瞪口呆,很显然陷入了对于刚才多比说的那一番话的震惊当中。 他甚至没注意到,医疗翼的大门在没有风的情况下,也十分不自然地悄悄开启了一条缝,又慢悠悠地被重新合拢。 等到那扇门“咔擦”一声重新合拢,屋内就真正意义上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走廊上吹来一阵凉风,站在青石砖地板上,高年级斯莱特林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他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此时铂金贵族后者明显因为家养小精灵的话语震惊,然而很显然是,他是在震惊其中包含的另外一种信息…… 斯科皮知道,至少在德拉科四年级时候那场三强争霸赛上、真正有学生死于暗黑魔王的手里这件事发生之前,秉持着“永恒利益至上”的马尔福家族的立场一直非常暧昧——直到塞德里克死亡,邓布利多的凤凰社重新组建,马尔福家族的立场才逐渐明朗地偏向于光明巫师这一方。 斯科皮当然不知道是什么让马尔福先生改变了立场。 只不过…… 看着身边的铂金贵族近乎于可以称作是煞白的小脸,斯科皮动了动唇,心中总觉得自己大约是猜到了一点儿原因。而此时此刻,他这个来自未来的人却没有任何说话的立场,关乎于历史发展的对话重视显得难以开口,对此,黑发斯莱特林只是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将他一路连拖带拽地往斯莱特林地窖所在的方向拖拽,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而斯科皮知道,这对于德拉科来说,恐怕又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 家庭,家族荣誉,立场,未来,以及永恒的利益。 当这些东西对着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扑面而来的时候,很显然,它们过分地沉重与疯狂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晚了点点…… 唔,打个广告,五月中旬或者五月底六月初会开的新文,原创耽美,夏日“清凉”小故事,求组织提前包养疼爱=3=: 猫不语 第三十七章 圣诞节接近的日子里,伴随着分发下来的留校通知单之外,学生们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学生们起床的时候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窗户已经被灰暗的雪花封了个彻底,就连住在黑湖底下的斯莱特林们,也不得不承认窗外的湖水好像整个儿都被冻得停止了流动。 又是一年一度迎接圣诞节的全校大扫除,当斯科皮拎着小桶抹布将那些名贵的古董画下半部分处理干净的时候,他抬起头无奈地看了看画像上半部分积压的灰尘,努力不去理画像中的人抱怨的嘟囔(‘你怎么能只给我擦一半!’),他转过身,对着霸占了唯一那张可伸缩高脚凳还在上面发呆的铂金贵族第三次叹气。 “别叹气。”德拉科掀起眼皮子,没精打采地扫了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 “上面的画相框你来擦么?”斯科皮挑眉问。 “不擦,”德拉科皱眉任性地说,“除非谁批准我使用清洁咒语,否则我不可能像个家养小精灵似的拎着块抹布在这摆弄,这太可笑了,不符合作为一个马尔福的身份。” “不过是打扫卫生而已,不想做就算了,不用上升到‘作为一个马尔福’这么高的程度。”黑发斯莱特林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拿着抹布在德拉科面前晃了晃,在对方满脸嫌恶地为了躲避他从椅子上挪坑时,前者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那椅子抢过来迅速在上面踩了一脚,毫不留情地在椅子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脚印。 “……”面对斯科皮这样无耻的行为,铂金贵族露出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知道吗,格雷特,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为了霸占食物把口水吐到蛋糕里的克拉布似的。” 眼下绝对是德拉科在本周内做出的最生动的表情了。 在过去的一周里看着他的面瘫脸看得心烦气躁的斯科皮这会儿真有点春暖花开的感觉,他嬉皮笑脸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一不小心扫到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手中正拎着一只巨大的、已经死去了的火鸡的海格,那只被抓在混血居然手中摇摇晃晃的火鸡看上去大概刚死没多久——因为这会儿,从它脖子上面滴下来的血随着海格走路的轨迹在走廊上滴了一溜儿。 斯科皮闭上了嘴,很显然,在他身边的德拉科也注意到了这个,他顺着斯科皮的目光转过头看了一眼海格和他手上的东西后,就像是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似的立刻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皱眉,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张死人脸:“那个半血巨人在搞什么?” “大概是要找邓布利多教授为他死于非命的火鸡讨个公道,”看着海格迎着无数学生们惊讶的目光淡定地与他们擦肩而过,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斯科皮说,“你说,我要是也这样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能不能也为你死去的精神气儿讨个公道来着?”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在迅速弄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时候,他响亮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傲慢地拧开了自己的铂金色脑袋。 “——喂,你们到底还给不给我擦相框了!就这样擦一半和让我半边身体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斯科皮盯着那看上去不准备再转回来的铂金脑袋看了三秒,然后任命地踩上那伸缩椅,把自己升高到了和画像一样的高度,在画像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中,按照它的要求替他先把脸部常出现的那个高度擦干净。 斯科皮知道德拉科最近在为什么心事重重,但是遗憾的是,因为相对于这个时间点来说他斯科皮格雷特完全就是一个意外的存在,所以他并不能给德拉科很大的帮助,只是希望能在有机会的时候找到他坐下来旁敲侧击地安慰他,至少让他别再愁眉苦脸。 对于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来说,整天举着一张老太太脸这多作孽。 …… 下午的时候,没有课的斯科皮独自在城堡里闲晃了一圈,当他不知不觉地来到魔药教室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此时理应在上课的教室门居然大敞开着,而教室里面闹哄哄的,听上去比早上的菜市场更加热闹。 这让黑发斯莱特林不仅有些在意。绕到门口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了里面闹哄哄一片的原因——不知道是谁往高尔或者德拉科的坩埚里扔了一串韦斯莱兄弟的费力拔烟火,里面的药水全部飞溅了出来,弄得半个教室的人都被波及——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在发现周围的人的皮肤都迅速肿胀得可怕时,猜想那大概是一锅肿胀药水,并且现在他很确定被扔了烟火的坩埚是德拉科的,因为高尔大概不可能做出效果如此“优秀”的肿胀药水。 而此时此刻,斯科皮注意到大概是距离自己的坩埚最近的德拉科受伤的程度最为严重——事实上,他已经变成了斯科皮不得不靠着他的头发颜色才能认出来的猪头——他的嘴嘟起来成了两根合并的香肠,高挺的鼻子这会儿整个肿胀成了一个小西瓜,双眼也因为皮肤的肿胀变成了一条细缝,当他在斯内普教授召唤着学生们到自己这里领取解药的时候,他不得不低着头走路,才不让自己涨大的五官因为重力拉扯得疼痛不堪。 学生们闹哄哄的乱作一团,斯科皮没怎么想就抬脚走进了教室,然而在踏进教室的第一步时,他忽然停顿了下脚步脸上有一瞬间的困惑而后微微皱起眉——正当他东张西四处打量试图发现什么的时候,站在教室里的斯内普教授看见了他,并且难得粗鲁地让他“赶紧滚进来帮忙”。 斯科皮老老实实地“滚”了进去。 拿着一瓶解除魔药,从乱七八糟的学生堆里好不容易挤到德拉科面前的时候,这家伙才慢吞吞地走到了倒数第四排的位置,因为眼睛被肿胀的面部肌肉挤得看不清路,他必须摸索着课桌的边缘才能勉强维持住前进—— 斯科皮走到他的面前,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拔开瓶盖,迅速地将那一瓶解咒魔药倒在了德拉科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冰冷液体先是让铂金贵族紧张地惊叫了一声,身体立刻弓起来变成了防御的姿态——大概是接下来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面部在消肿,伴随着肿胀药水的影响渐渐散去,德拉科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当几分钟后他终于又变成了少女们心中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以及未来的性感之神之后,他抹了把湿漉漉的脸,用那刚刚恢复了视力的银灰色瞳眸看了眼面前站着的、笑眯眯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不怎么意外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听见你的哀嚎。”斯科皮说。 “闭嘴吧,我确定我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德拉科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翻了个白眼,此时正好下课铃响起,似乎被这铃声提醒了什么,铂金贵族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跟斯科皮刚才进魔药教室前一样,如同只狐獴似的仰着脖子在乱糟糟的教室周围扫了一圈。 在斯科皮来得及问他在找什么之前,他却收回了目光,用疲惫的声音问斯科皮:“我看上去怎么样?” “非常好,简直英俊。” “我听说肿胀药水会破坏发质,”德拉科用担心的语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即低低咒骂一声,“哦该死,它们摸上去真的没有早上那么滑了。” “没那回事儿,大概只是因为你早上喷多了发胶的缘故。” 斯科皮拉开德拉科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催促他不要臭美赶紧把手上和脸上的残留魔药洗干净——在处理完了一切工作之后,迎着斯内普教授愤怒的咆哮声(“我一定要开除恶作剧的人”),两名斯莱特林肩并肩地走出了魔药教室。 然后在晚餐的餐桌上,斯科皮看见德拉科在留校申请表格上用花体字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德拉科签好那张单子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折起来放回了口袋里,仿佛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旁边黑发斯莱特林投来的惊讶目光,他转过头,挑挑眉:“怎么?” “那是留校申请表格。” “我还没瞎,”德拉科叉起一根香肠,慢悠悠地说,“你自己不也签了这个玩意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还以为圣诞节你一定要回马尔福庄园去。”特别是现在那么小一口一个我爸爸看上去正巴望着回家的年纪——当然,这危险的后半句话被斯科皮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德拉科扫了他一眼,抿抿唇,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我听说斯内普教授在今天下午下课之后,办公室里遭到了偷窃,丢了非洲树蛇的皮和双角兽的角。” 斯科皮:“……啊?” “我觉得我知道是谁拿的,”德拉科压低了声音,听上去有些恼火地说,“再被药水飞溅到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波特和韦斯莱的笑声,然后在我因为肿胀的鼻子不得不低下头试图走路的时候,在我的眼睛被肿胀的肌肉挤得看不清东西之前,我好像看见了赫敏格兰杰忽然消失在了波特他们身边。” 斯科皮听着,当铂金贵族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难怪他踏进教室门的时候,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肩而过,那几乎是不易察觉到让人很容易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的一瞬间而已。 “后来我也没看见那个泥巴种,”德拉科皱皱眉,“同时用到这两项材料的魔药并不多——而且我确定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可不是什么魔药狂热病病重到让她们有胆子在魔药课上捣乱后跑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偷东西——如果他们正在准备熬制的东西是复方汤剂的话,我有些在意他们会用它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给亲爱的读者大大们的一些交代: 【关于hp贵族使用欧美同人二设的腥风血雨】 首先我必须要感谢那位因为我借用这些二设时候没有在作者有话说详细提出来源、只是在读者评论提出疑问时回答承认因此而错过、以为“魔法生物系统”“德拉科的扫帚”以及“雀诗”系统是我原创,在知道了真相后愤怒转黑的姑娘。 首先跟这位姑娘、以及所有这么认为的读者姑娘们以及原文作者说声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然后,无论你们看得见看不见,相信不相信,是否不屑,我都还是想说,从头到尾,我从未想过将这些设定据为己有也不会因为大家认为这些东西是我的创意而沾沾自喜。 【接下来是贵族近期的一些计划。】 大概是在文章的第九十六章产生了使用“魔法生物系统”这个设定并在作者有话说提出,之后连带着德拉科的扫帚、雀诗系统一块儿使用到完结,最近有好心人联系到了原文作者,作者姑娘说,这些设定拒绝商用,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除了感到万分抱歉之外必须对此作出行动,因此近期,争对我所使用的所有可能涉及到的二设,我会将hp贵族进行回炉重造,将那些不被允许借用的二设删除干净并替换上不影响全文走向的东西。 贵族连载将近130w,被一句“少了这些借用二设之后什么都不剩”否定得干干净净——无论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回炉重造吧,算我较真,将这些二设东西去掉之后,德拉科与龙相关联这个主要的点不变,hp背景特殊,巫师变成另外一种形态不止是魔法生物系统、阿玛尼格斯这些,我会查找真正的古代拉丁咒语相关资料构思一个合理的系统,也会争对这个系统在各方面的细节上做出相应合理调整,让故事更加丰满而不是换汤不换药。 之后这篇文还剩什么、是不是真的就如同别人所说的那样毫无价值狗屁不剩还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决定做了我就会做到底。 姑娘们想支持我的就继续陪着我一块儿将贵族翻新改头换面,不想鸟我的,转黑转路人也都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我会努力还给喜欢这篇文的你们一个更好的《贵族》。 以及第一部设定修改不会影响到第二部的更新,这几天我会整理需要修改章节。 最后,感谢我家西皮肚皮,在老子焦头烂额的时候,这货从贵族第一章一章章地翻看,从内容到作者有话说,一点点的细节截图告诉我,让我的今后的修改工作变得更加轻松无缺漏。 再感谢所有的基友们,大晚上一堆人丢下正在更新的任务不管,抚摸抽打鼓励我。 感谢蠢蛀牙的四百块深水鱼类真是个实实在在的鼓励(。) 感谢至今肯信任我支持我的读者大大们。 谢谢大家。 第三十八章 斯科皮以为德拉科会有这个打算只是因为“争对某些事情”,马尔福少爷具有深沉次的思考――然而当晚餐过后,当他们坐在火炉边心不在焉地下着巫师棋顺便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斯科皮这才意识到似乎因为“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影响,让他对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有些过于看高。 比如在他们讨论起关于复方汤剂的可能使用方式的时候,德拉科挑了挑眉,用几乎不怎么犹豫、甚至是相当肯定的语气说:“我这么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斯科皮相当严肃地点了点头,等待下文,然而当德拉科不急不慢地接着把他的话往下说出第一句的时候,他已经听出好像哪里不对――只听见此时坐在他对面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咔擦”一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这才懒洋洋道:“上周四的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曾经亲口说过,魔药课、魔咒课以及变形课的期末考试试卷已经在讨论过后基本成型了。” 斯科皮:“啊?” “那一节课上,我的魔药成品得到了全场最高分,波特和韦斯莱是‘不及格’,格兰杰的是‘马马虎虎’――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德拉科掀了掀眼皮,捏住手中的一枚黑色城堡将它移动了一个格子吃掉了斯科皮的白色士兵,“在接下来的草药课中,格兰杰上蹿下跳也只为格兰芬多争得了十五分,但是我成功地将规定以外四倍数的曼德拉草换到了它们的新盆子里,斯普劳特教授心花怒放,下课之前给我加了二十五分。” 斯科皮:“喔……” 又是“咔擦”地一声,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最后咬了一口苹果之后将它放到了一边,在对面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完全茫然的注视下,他皱了皱眉:“现在还不明白吗?” 斯科皮:“明白什么?”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复方汤剂。” 斯科皮:“我们居然还在讨论这个问题?” “是的,我们在讨论。”尽管现在德拉科看上去很想要把整个整盘都掀到斯科皮脸上去的模样,但是他还是耐住了性子说,“事实摆在眼前,格雷特,他们需要复方汤剂去搞到下个学期末会使用的、现在已经基本出好了的期末考试卷,否则在今年的期末考试里,作为格兰芬多唯一的‘骄傲’(德拉科做出了个厌恶的表情),她将会被我狠狠地踩在脚下。” 斯科皮茫然地眨了眨眼:“你是说,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熬制复方汤剂那种麻烦的东西,只是为了下个学期的期末考试试卷?” “‘只是’?”德拉科用荒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那可是期末考试,关乎荣耀和尊严。” 德拉科的声音有点儿大,因为坐在他身边的潘西和布雷斯已经不怎么客气地嗤嗤笑了起来,高尔和克拉布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就好像他们在为自己从来没有注重过所谓的“荣耀和尊严”这档子事儿惶恐不安似的。 “德拉科,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英俊的书呆子。”潘西用温柔得可怕的声音笑着说,“没关系,这就代表着我觉得你依旧迷人。” “尽管你为书本疯狂。”布雷斯说完,已经嘻嘻哈哈和潘西笑成了一团。 德拉科并没有因为伙伴们的调侃而生气,他只是轻蔑地用看巨怪似的眼神怜悯地扫了他们一眼之后将脑袋转了回来,收起脸上的悲天悯人,他认真地盯着坐在茶几对面、抓着一枚白色骑士因为震惊而陷入痴呆状态的高年级黑发斯莱特林,银灰色的瞳眸因为认真而变成了漂亮的烟灰色:“你是级长,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斯科皮:“……………………呃。” 不,完全不能理解。 从小就被灌输“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思想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正当斯科皮绞尽脑汁想要组织语言结束这令人尴尬的对话时,忽然,公共休息室的所有人都听见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这种情况真的非常少有,大部分情况下大家说话和走路都拿腔拿调,哪怕是调笑也只是尽量压低了声音努力不会妨碍到别人,所以当门“哐”地一下被撞开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时,几乎整个公共休息室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将自己的脑袋转了过去――包括此时正打着呵欠已经准备上楼睡觉的一些高年级。 斯莱特林林公共休息室里几乎鸦雀无声,只能听得见壁炉之中的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 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面色苍白地踉跄着跌入公共休息室中,几乎是一离开通道她立刻因为脱力而滑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还拎着自己的书包,但是是个人都能看见她此时状态很不好――浑身颤抖,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像是极力压抑着哭泣的声音。 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小姐这副失态的模样几乎吓坏了所有人,斯科皮放下棋子从棋盘边上站了起来的时候,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的潘西已经像一枚子弹似的飞了出去,这个平日里傻乎乎的、就喜欢像是母鸡似的围着德拉科咯咯笑的姑娘今天敏感异常,她在所有人反映过来之前已经将她的朋友从地上面搀扶起来,让她坐在了一个高年级让出来的独立柔软沙发上。 她压低了声音拍着达芙妮的背不知道在小声地说着什么,但是达芙妮只是用手捂着嘴发出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潘西抬起头显得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哪怕是地窖里昏暗的光线里斯科皮依旧可以看得到她双眼发红,她在公共休息室中扫视了一圈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德拉科的身上――斯科皮听见坐在原地的铂金贵族以几乎不可察觉的音量叹了口气,扔开了手中的棋子站起来,几乎没有停顿就往达芙妮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年幼时候的德拉科依旧是这群同龄人之间的头儿。 只不过相比起几年后能够率领整个斯莱特林冷静在战役中作战或者分散逃命保护自己的那个成年青年来说,这会儿的他显然还缺少一点儿处理事情的经验――只见他走到达芙妮的跟前,一把抓住她捂住脸的手腕就往下拉,皱起眉,安静得吓人的公共休息室里只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不急不慢地响起:“被格兰芬多表白了么,吓成这样?” 众人:“……” 斯科皮看了眼旁边的盘子上被德拉科咬了几口后就放在那里的苹果,十分有把它抓起来扔到那个铂金脑袋上的冲动。 这个时候身为级长再不干点儿实在事就有点不像话了。 于是斯科皮走过去挤开德拉科,将手放在达芙妮的肩膀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只看到到坐在椅子上埋头哭泣的姑娘忽然有了动作――紧接着他只感觉腰部一紧怀里一满,斯莱特林级长大人下意识地高举双手眨了眨眼,低下头有些错愕地看着扑在自己怀中放声哭泣的二年级斯莱特林姑娘。 “放下你的手,蠢不蠢。”德拉科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后,自己动手将斯科皮高高举起的双手抓了下来。 这会儿斯科皮也跟着从刚才受到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仔细想想他在霍格沃茨六年还真没哪次有姑娘对他投怀送抱――有的都是男人――呃呃呃,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糟心――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几番之后,他终于低下头,用显得有些僵硬的动作拍了拍死死抱着自己的腰放声哭泣的达芙妮:“这是怎么啦?……别哭,先把话说出来我们知道了才好一起解决。” “哪怕是有格兰芬多跟你求爱这种事情。”德拉科在一旁补充。 斯科皮横了他一眼,心想多少年后达芙妮可是兴高采烈就真的答应了一个格兰芬多的追求来着……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儿了,此时,将眼泪全部蹭在斯科皮毛衣上的斯莱特林姑娘哭泣的声音终于小了些,她哽咽着低着头,结结巴巴用那种吓坏了的声音说:“我、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潘西着急地问。 “那个叫贾斯廷的赫奇帕奇,”达芙妮小声地打了个哭嗝,这才继续,“决斗那天晚上,他就站在要被波特的蛇攻击的那个格兰芬多身边,听说他们是朋友,而且贾斯廷的家里是个麻瓜――我――噢,他、他死了!” 达芙妮的话让刚刚恢复了一点儿人气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死寂当中。 那沉默是就连轻易呼吸都显得过于唐突的境界。 几秒之后,人群仿佛是回过神一般纷纷议论开来,高年级的人皱起眉还显得稍稍理智,低年级的孩子们并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他们围上来也顾不得再讲什么“斯莱特林守则”之类的规矩,七嘴八舌地问达芙妮“有没有看错”“确定是个泥巴种”以及“真的死了么”这样的问题。 达芙妮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这会儿她还处于一种慌乱的状态中,斯科皮不得不抓着她将她扛回了沙发上放好摆脱掉其他低年级的追问,旁边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斯科皮接过来递给达芙妮,在最开始接住的时候手抖了抖将里面的奶茶泼出来了一点儿后,达芙妮似乎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低着头沉默地喝着那杯甜甜的热奶茶,大约五分钟之后,她这才不急不慢地说:“我原本是想在晚餐之后到图书馆去把上周借来的书还回去,但是因为还想带其他的书回来看,就忍不住在那儿多逗留了一会儿。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在我平常习惯的那条路上我看见了凑在一起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就选择了另外一条稍远的――那条路必须要经过二楼的洗漱室,我想着就经过这一次应该也没有问题,就过去了,结果……结果在从三楼往下走的时候,我撞到了匆匆忙忙从二楼往上跑的波特,当时他看上去很可怕,我甚至以为有什么人在追他――直到我经过女声漱洗室,听到了里面的那个女幽灵在尖叫――” “哭泣的桃金娘。”斯科皮压低声音提醒。 “对,没错,就是她,”达芙妮点点头,“我听见她在喊着‘杀人啦’之类的话,我原本不想管这个,但是当我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看见了贾斯廷就躺在路中间,浑身是水,身体已经僵硬冰冷了――和之前石化了的那些人不一样,哦,他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彻彻底底的就是一具尸体!” 斯科皮听见周围的低年级发出整齐的倒抽气声,潘西响亮地发出沮丧又松了一口气的呻.吟,听不出是为了达芙妮没事儿松一口气还是因为有一名同学――哪怕是个赫奇帕奇――失去了生命这件事感到悲哀。 斯科皮问:“接下来呢?” 达芙妮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茫然:“我就逃回来了。” “没告诉斯内普教授?”斯科皮又问。 达芙妮又摇了摇头,抬起头正想要说话的时候,这个时候,在他们的不远处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恐怕他已经知道了。” 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突然有学生死亡的阴影笼罩中,猛地被推开大门的时候他们几乎要被吓得从原地跳起来,而斯莱特林院长就这样迈着匆忙的步子从外面走进来,他伸出手,直接将达芙妮从斯科皮的怀里剥离下来,那因为长年不健康的作息习惯显得蜡黄的脸异常紧绷,如同鹰一般锐利的黑色眸子扫过的角落里都是一片鸦雀无声。 “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格林格拉斯小姐,有另外一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也在现场附近看见了波特先生,现在校长需要你们过去提供证词――”斯内普教授嘶嘶地话着,忽然提高了声音,“但是在任何的定论以官方方式公布出来之前,我希望你们保持沉默,让你们本来就容量不高的大脑休息休息而不是塞满了丰富的想象力――有学生死亡是霍格沃茨百年来的头一遭,希望你们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严重性?” 良久,在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警告下保持着的寂静中,只有德拉科压低了声音,跟着问了句。 “是的,连续有学生遭到攻击,现在甚至有学生因此死亡――但是可以毫不掩饰地告诉你们,如今除了一个关于‘斯莱特林继承人’这样可笑的传说之外,学校这边对此毫无头绪,在这样下去,霍格沃茨很有可能为了保护学生而采取关闭学校的措施。”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完全不带任何幽默语气地说,“这意味着,你们可能可以过上一辈子的圣诞节假期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姑娘们表达的支持,以及大量迎面扑来糊了俺一脸的地雷。 姑娘们也保持淡定,面对某些流言蜚语,冷静对待,不要理以及不要理以及还是不要理。 关于好心人的信件高度概括问题,呵呵笑一笑乐乐就好了,生啥气。 那天我家西皮来问我鹊诗的问题,因为时间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后来翻了下我借设定的原作看了看,唔,好像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定是我另外加进去的== 原作里的鹊诗是一个比较单独的咒语,也和主线剧情没有关系。提到关于“黑暗巫师小孩的暗语”这个反倒和这首诗并没有关系,并且文中提到的暗语也就是说小孩玩耍时候会使用的暗语,就好像我们小时候给别人取得外号现在不会再挂在嘴边,文中原话是“长大后会渐渐忘记”,但是现在一旦有旁人提起这件事,就会会心一笑大家都懂这样。 到了我这边我是做了改动,变成了“小孩才看得懂,长大后谁看都是一片乱码(……)的暗语”然后放在了雀诗上== 哎,大概就是这样,记性差如狗,自黑小能手。 不过虽然有所改动因为还是和原作占了点儿边,最后修改文的时候这个设定也会做改动,也就想起来跟大家说一声罢了,没别的意思,姑娘们听个热闹就好,也不用往外说了,免得招来更多麻烦。 真的,不要,掐,啦!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这就够了。xd 第三十九章 “――德拉科,如果霍格沃茨从此就这样关闭了,你会怎么想?” “马尔福家为了坐稳校董会的位置这个学期才又捐了一大笔加隆,倒闭?你在开玩笑。” “――呃,为了校董会……还真够理直气壮的哈?……不过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如果霍格沃茨没有了,你是选择在家就读家教呢还是――” “德姆斯特朗。” “――听说那里的教学体系和霍格沃茨完全不同,入学是要进行分类考试的,你对那个一无所知搞不好需要跟一群小鬼从一年级开始学起。” “那又怎么样?” “――听说德国佬对外来人可不怎么友善啊。” “钱和实力会让任何有思想的生物变得友善起来的――比如,现在我让谁把花生酱拿来,他就会拿过来,瞧好了――高尔,把花生酱递给我――做得好,哥们。” “――……高尔你离那罐花生酱比他自己还远多了,节操呢!哦,德拉科,霍格沃茨其实也不一定会倒闭,我觉得斯内普教授只是在吓唬我们――” “我现在已经开始觉得德姆斯特朗是个诱惑很大的选择了,无论霍格沃茨是否倒闭,一想到我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呼吸到波特曾经呼吸到过的空气,我就觉得浑身无力头疼欲裂想要呕吐――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别开玩笑了!” “……” 斯科皮闭上了嘴,他后悔在这个严肃的时候没话找话跟德拉科提起了关于学校的问题――事实上,此时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看上去简直就是要迫不及待地区给德姆斯特朗写一封明年夏季的入学申请表格了……哦,梅林的袜子,这可不太妙。 斯科皮深深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平日里闹哄哄的学院今儿的做派简直比斯莱特林更加优雅,整个长桌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都异常沉重,赫敏?格兰杰双目红肿,罗恩?韦斯莱像是一头随时有可能因为睡眠不足爆发的狮子,而作为事件中心人物,格兰芬多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今日缺席。 斯科皮认为,波特这个时候选择不出现是正确的,无论是处于他本人的意愿还是校长的指示――情况已够糟糕了,现在看着一群的学生对他避之不及并不会让事情变得更让人觉得好受一些。 今天早上,当所有斯莱特林都以为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的时候,他们走出地窖时却发现大雪不仅没有停下来并且加剧演变成了一场暴风雪,夹杂着冰块和雪花的狂风呼啸着从窗外吹过,仿佛是无形的魔女在啼哭哀嚎。 然而就和糟糕的天气一样,此时在做的每一位学生恐怕都心知肚明一件事:他们的学校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打击与挑战。 一夜之间有一名学生死亡的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魔法界――这天晚上大概除了出事儿的霍格沃茨本身之外,外面的世界所有人都经历了异常难熬的不眠夜―― 所有的各大报刊杂志都在加班加点地把这条爆炸性新闻塞进头版头条,家长们彻夜难眠恨不得夜闯学校将自己的孩子带出来用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魔法部的安全部门、教育部门以及神奇动物保护司连夜开会,但是却没人知道他们的会议内容究竟是关于什么的。 斯科皮回过头看了一眼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吃早餐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目光在从他面前的花生酱上扫过的时候他的眼皮子跳了跳……正当坐在早餐桌边的斯莱特林级长因为自己好像涉嫌怂恿二年级的年级领袖跑路这件事儿第二次唉声叹气的时候,一大群的猫头鹰从礼堂上方专门让猫头鹰出入的窗口里成群结队地飞了进来,今日显得异常沉重的礼堂大厅因为这些长着翅膀和羽毛的生物的到来而稍稍恢复了一点儿的生气! 斯科皮猜想自己大概是从来没有看见这么空前盛大的猫头鹰队伍的。 礼堂里就像是一锅被浇入一勺冷水的热油锅似的沸腾了起来,大部分的学生都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从邮局的猫头鹰爪子上取下今天特意增订的预言家日报之后,又转身从另外一只的猫头鹰爪子上取下自己的家书――是的,除了像是赫敏那样完全出生于麻瓜家庭的孩子,父母之中哪怕是有一方和魔法界有联系的家庭都得到了消息,远在校外的家长们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的孩子发来了家书,并在信件中询问他们具体的返校日期。 “我妈妈大发雷霆,她说如果今年圣诞节我不回马尔福庄园过,就再也不用回去了。”德拉科淡定地将手中的信重新折起来,斯科皮转过头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纸张上有一处因为用劲儿过大被羽毛笔的前端划破的小洞――可以想象马尔福夫人在书写这封信的时候,她有多么的愤怒。 斯科皮看着德拉科若无其事地将那封信塞回自己的书包里,想了想问:“马尔福先生怎么说?” “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同意我妈妈的看法――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被逼的,马尔福家族不能因为‘圣诞节不回家’这么可笑的原因失去继承人。” “……” “那你怎么看?” “不回去。”德拉科单手撑着下巴,露出了个不耐烦的叛逆表情,他另外一只手没精打采地兜着那大概已经空无一物的信封,就好像试图能从里面再抖出一包糖果似的,“我知道我妈妈在担心什么,要我说这完全没必要,毕竟受到袭击的那些人都是――” 德拉科的话在他看见从信封里面飘出来的一张很薄的、不仔细检查压根看不见的纸条时忽然停住――他稍稍坐直了身体,将那纸条拿过来打开,银灰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他飞快地看了几眼之后下巴紧绷着抽搐自己的魔杖将那纸条点燃烧成灰烬扔进自己面前装着牛奶的杯子里。 “出什么事了?”斯科皮问。 “……”德拉科沉默了三秒之后,拧开自己的脑袋,淡淡地说,“没事。” 看着面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铂金色后脑勺,这会儿斯科皮就算是拿脚趾头也能猜到,那纸条恐怕是马尔福先生趁着马尔福夫人装信的时候偷偷趁机塞进去的,而纸条上,绝对写了一点儿什么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不可能读的到的内容。 …… 学期结束的时候,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几天,整个霍格沃茨被覆盖在白雪皑皑之下――冬天到了,本来应该是打雪仗的好季节,可惜今年的庭院里别说是打雪仗的人,就连人影都很少看见几个,学生们成群结队结伴而行,各个脸上都挂着紧张兮兮的表情,除了去上课的教室或者去礼堂用餐,除此之外他们都像是准备进行冬眠的小动物似的全部都聚集在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中哪儿都不去。 看上去警告过学生霍格沃茨可能关闭这个消息的不止是斯内普教授一个人。 斯科皮曾经在经过走廊往魔药教室去的时候,亲眼听到过一个拉文克劳的姑娘跟自己的同伴哭诉如果霍格沃茨倒闭她就必须回到麻瓜的世界里去读普通中学,而从入学那一天起到现在算起来她已经缺了三年的课程,想要赶上进度根本不可能。 更多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面临着这个骑虎难下的尴尬问题。 还有一些请不起昂贵的家庭教师的魔法家庭的孩子们也是一筹莫展――但是相比起要去到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几乎陌生的世界、必须放弃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关于魔法的一切的麻瓜家庭的孩子来说,此时的他们却显得幸运得多。 学校里每天愁云惨淡的。 就连教授们也对一些事情绝口不提――这更加让周围气氛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学校里唯一还能高兴得起来的大概只有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首先,他们不害怕霍格沃茨倒闭,因为他们早就想退学了如果不是韦斯莱夫人会因此而拧断他们的脖子的话;其次,韦斯莱家再怎么样,也还是纯血家族。 于是这两个家伙以及赫敏和罗恩几乎成为了最近这段时间哈利?波特的固定陪伴,当他们经过走廊的时候,曾经的格兰芬多救世主总是抱着书包低着头走在最中间,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倒是一唱一和高声大笑着宣布让大家让道,嘴里喊着:“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道――” 就好像他们没有看见周围学生看向哈利?波特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恐惧似的,他们几乎走到哪里都跟着波特,哪怕是波特要去个厕所,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恨不得在厕所门上挂个“内有恶犬禁止入内”的牌子似的――他们的小妹妹,金妮?韦斯莱看上去对她的哥哥们的这种行为非常恼火,比如这会儿,她正叉着腰双眼通红地跟双胞胎兄弟们争论不休,大声地嚷嚷重复着“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这个小贱人说得对,用这种方法看着波特不让他攻击人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远处刚刚从魔咒课教师里走出来,将洗手间门口的闹剧尽收眼底的潘西嗤之以鼻道。 “说反了,”达芙妮飞快递瞥了眼靠在男生厕所边上谈笑风生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小声地说,“我看他们是怕有一些其他不冷静的学生跑出来攻击波特才对。” 达芙妮一边说着,忽然发现那对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就好像发现了她在看他们似的――因为他忽然停下了说话转过头来,视线不经意地在半空中碰撞,微微一愣后,弗雷德?韦斯莱勾起唇角跟不远处盯着他们看的那个穿着斯莱特林袍子的小姑娘笑了笑……完全被动状态接受了这个笑容的达芙妮的背脊一僵,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脸色苍白立刻拧开了自己的脑袋,而这个时候,对此尚未察觉的潘西反倒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对双胞胎兄弟能有那么高的智商,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像是吵闹个不停的游乐园小丑――看看他们那些廉价的把戏,我打赌以后不可能会有姑娘会愿意嫁给这种又穷又喜欢作怪的人,你说是不是,达芙妮――嘿?姑娘?发什么呆呢?” “我肚子痛。”达芙妮脸色苍白地小声说。 “肚子痛倒是去洗手间啊,”潘西满脸莫名其妙,“哦,是啊,门口站着那两尊门神呢――快点儿,我陪你到一楼的洗手间去。” 黑发斯莱特林姑娘一边说着,就像是个指挥官似的一边抓起这会儿还比她矮上小半个头的格林格拉斯家大小姐,将她一路连拖带拉地往通往一楼的楼梯方向拖去。 …… 当圣诞节假期正式来临,学校门口破天荒地第一次挤满了家长――无论是哪个学院的学生,不断地有人叫着“爸爸”或者“妈妈”拖着自己的行李从队伍中走出来迎向自己父母的怀抱,连续几日死气沉沉的校园难得因此而有了一些欢声笑语。 在将最后一名一年级的比瓦特家族的男孩送回他父母身边后,斯科皮听到在他不远处的麦格教授用紧绷的声音跟韦斯莱夫妇说:“返校时间待定,如果有所改动,我们会另行通知。” “天啊,真是难以想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身材微微发胖的韦斯莱夫人叹息着,充满了保护欲似的将怀中的姑娘搂得更紧了一些――而金妮?韦斯莱的面色苍白得像鬼,当她妈妈发出惊叹并抱紧她的时候,她也像是筛子似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斯科皮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转头问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今天很冷?” “不冷,”德拉科勾起唇角冷笑了声,“就怕是有些人心虚而已。” 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城堡里走去――斯科皮完全听不懂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却也只好跟着转身匆匆跟上他的步伐。 除了金妮,韦斯莱家族的其他大部分人都留了下来陪哈利?波特,而最大的帕西?韦斯莱则是因为在这特殊时期留下来帮教授们的忙,才和他的兄弟们一样选择主动留下,尽管斯科皮认为身为级长他们除了多一张吃饭的嘴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能帮忙的。 当学生们陆陆续续和家长们乘坐着霍格沃茨特快离开,热热闹闹的校园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下来――前几天压抑的气氛因为人烟稀少而变得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斯科皮总是想找机会跟德拉科谈谈那天马尔福先生到底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可惜他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德拉科除了平常会盯着波特稍稍盯紧一点儿之外,看上去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哪怕他们偶尔会谈到关于密室的话题,德拉科也会很快地就把话题扯开。 直到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斯科皮在二楼的走廊上碰见了一脸行色匆忙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他看上去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极了,斯科皮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挥舞着魔杖试图将自己能养金鱼的厚靴子弄干。 斯科皮停住脚步,在德拉科嘟囔着什么脏话的时候,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干嘛呢?” 德拉科猛地一愣――看样子看上去吓得不轻――以至于他差点儿把自己正在使用的魔杖整个儿都扔到斯科皮的脸上! “你跟踪我?”斯莱特林王子不满地皱眉。 “我就是去图书馆,恰好路过这里,”斯科皮挑挑眉,“在说啦,你有什么秘密需要我跟踪你?” “……” “看来那是真的有了。” 德拉科那张尖细苍白的脸上难得因为窘迫露出了一点儿红晕,但是它们很快就消失了,响亮地发出一声咂舌音后,他一甩身上湿漉漉的袍子就想来个恼羞成怒地退场――但是斯科皮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在铂金贵族成功离开前,他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前者被抓了个正着,恼火地回过头来瞪他――就是那样――恼羞成怒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嘟起脸的模样。 “你最近疑神疑鬼的。”斯科皮说,“是在研究怎么用马桶淹死自己吗?” “哦,闭嘴,没人想要研究这种事情。”德拉科不耐烦地甩开斯科皮的手,顿了顿后,十分含糊而迅速地说,“我只是过来找那个女幽灵聊聊天。” “什么?”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来找谁聊天?” “那个,”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疯疯癫癫的女幽灵。” 斯科皮微微瞪大眼:“哭泣的桃金娘。” 德拉科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马尔福夫人知道你不回家过节的原因是因为要忙着和一个疯子女幽灵约会,她现在就能杀到霍格沃茨来把整个建筑二楼直接拆掉。”斯科皮震惊地说,“你出了什么毛病,审美这么猎奇,德拉科?” “不是约会,哦,该死。”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就好像这样他才能忍住不用魔杖直接把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戳死似的,“我只是就袭击事件想从她嘴巴里它掏出一点儿有用的信息,我问过高年级,有一个人告诉我哭泣的桃金娘几十年前就在这里了。” “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吗?” “那是谁?” “一个麻瓜侦探。” “无聊。” “喔,不然呢?”斯科皮抓着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自己的魔杖替对方把身上弄干,“宾斯教授还在霍格沃茨飘了上百年呢,他不也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捣乱――现在你把自己弄得像是落汤鸡似的,就好像这样你就能――” “我父亲在那个纸条上说,他们上学的某一年,霍格沃茨曾经出过人命――听好了,霍格沃茨并不是如教授们说的那样,上百年来第一次出人命――这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就在二十多年前,我父亲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他在纸条上说,密室在那一年就曾经被……被黑暗君主试图打开过,当时很巧的是学校也死了人,并且死的学生是一个女生,后来学校因为及时发现并阻止了悲剧继续蔓延,并将消息封锁了起来――当时我爷爷是校董会的一员,他们开会后得到结论一致对外宣布那个女生是因为受到欺负不堪忍受压力在洗手间自杀的,我爷爷也是这么对我爸爸说的,但是我爸爸一直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斯科皮:“……” 老的忽悠大的,大的长大了又来忽悠小的――这还真是一家子! 斯科皮想了想后又问:“……然后?” “哭泣的桃金娘就在洗手间里,身上穿着学生时代的校服,你会注意到她除了洗手间哪里都不去。” “那又怎么样――噢噢噢噢不对,”斯科皮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她在洗手间里,哪儿都不去,这就是问题所在!” “没错,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德拉科没好气地说,“不过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我怀疑的点――死去的伟大的魔法师或许会因为强大的魔法力或者对人间的依恋变成画像回到我们身边,但是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很少会有人会变成幽灵了,你会注意到,不算那个桃金娘,就连最年轻的皮皮鬼今年都在过它的一百岁生日了!” “桃金娘怎么说?” “她什么也不肯说,”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刚开始还算正常,但是只要我一提到她的死亡,她就像个疯子似的朝我扔东西泼水――” “因为你触及到她的痛点了。” “我才没有――什么?”德拉科愣了愣,看着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哭泣的桃金娘不是你理解的意义上的那种幽灵,德拉科。”斯科皮叹了口气,用有些疲倦的声音说,“尽管我现在更加混乱了,但是我还是能解释这种现象――听过地缚灵吗?死前因为并非出自自己的意愿而走向死亡,所以肉体身亡之后它们的灵魂就留在了它们死亡的地方,并不断重复着死前的最后一幕――” “她没有这么做。”德拉科皱皱眉。 “因为霍格沃茨风水格局特殊,其他幽灵都能自由走动了,地缚灵获得更多的行动自由也可以解释得通。” “……你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斯科皮拍了拍身边铂金贵族的肩,满脸蛋疼地说,“现在你只需要明白一些事情,第一,你可以写信告诉马尔福先生满足他童年未能满足的好奇心,如果哭泣的桃金娘真的就是那年死去的那个女学生的话,她绝对不是自杀;第二,她被束缚在二楼女生漱洗室,并不是因为她充满了对人间的留恋,而是因为杀死她的东西太邪恶,邪恶到哪怕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死亡过程,至今也不能回想起来,以至于……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你让阎王爷怎么收人?第三……” “第三?” “……杀死她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它还在那儿。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它因为某些原因又跑出来了,然后又弄死了那个赫奇帕奇,就是这样。” 斯科皮说完,不安地发现面前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了个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赶紧虎着脸警告:“现在,德拉科,你必须承诺我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远离二楼,相信我,如果真的是什么活着的东西在杀人的话,它一定不会因为你是纯血就放过你,就连波特都可以被说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还敢相信那种流言蜚语哪怕半个标点符号?” 作者有话要说:桃金娘到底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了就胡扯几句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ps:弗雷德和达芙妮有点儿萌,啧啧啧>,< 当初把他们拉郎配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第四十章 圣诞节就像是上了年纪、满脸褶皱的老女巫似的,她踮着脚坐在破烂的女巫扫帚上慢吞吞又悄然无息地到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斯科皮不怎么惊讶地透过级长寝室的窗户发现黑湖被彻底地冻结成冰,他想象地面上大概也是那样白雪皑皑的模样。坐在床上,黑发斯莱特林用了大约五分钟来纠结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自己是不是想要回到未来去探望一下那个成年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答案是肯定的,他当然想回去,哪怕是在被对方用看疯子的鄙夷目光下跟他说一声“圣诞快乐”然后掉头就跑也好…… 但是在第五分零一秒的时候,斯科皮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时时刻刻紧盯着另外一个更难缠的德拉科――介于现在学校里某个很引起这位马尔福少爷注意的地方存在着第二次被开启的密室――而密室里面,有随时能要了任何人小命的蛇怪。 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这会儿斯科皮倒是开始庆幸自己向来没有什么“非要过圣诞节不可”的概念――相比之下,他反而更喜欢每到中国农历大年三十的时候将德拉科从千里之外的英国拎到自己身边来一块儿过――尽管在这名典型又古板的英国人看来,在真正的新年都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情况下再来正儿八经地“跨年”是一件及其不可理喻的事情。 曾经斯科皮在跟试图德拉科科普了一次新历和旧历的区别之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当斯科皮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内容的时候,他正忙着给家里帮把手换灶王爷像,当他拿着糖浆往新贴上的灶王爷像的嘴巴部位糊的时候,他一回头就发现某位拥有铂金发色的国际友人正挑着眉满脸古怪地看着自己。 “这是在干什么?”当时的国际友人不耻下问。 “在神像上贴糖霜,这样神仙归位的时候,就可以在老天爷的面前多美言几句。”而斯科皮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在他看来有些傻乎乎的问题。 然后他就发现得到了答案的国际友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了许多――是的,无论德拉科对于东方的“生物”或者所谓“魔法”多么感兴趣,文化代沟就是文化代沟,就像德拉科永远也不能说服斯科皮相信圣诞老人那么胖的身体也还是可以从烟囱里挤进来给孩子们送礼物一样。 一边想着以前的事儿,一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的斯莱特林现任级长自己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他发现明明在一个人的身边却每天都在想念这个人的感觉真是非常奇妙,那感觉就好像……胸腔都被填得满满的,却还是能觉得心脏的某个部位空缺了那么无伤大雅的一块,甜蜜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斯科皮下了床,径直地走过了放在床边的那一堆不多不少的圣诞礼物,进了浴室沐浴完毕,这才慢吞吞地带着满身的放松重新回到床边,从那堆礼物里面准确地捡起了某份并不太大、但是是由银色与绿色为主要包装色调并细心地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的礼物。 不急不慢地拆开那份礼物,斯科皮发现里面的是一些手工奶糖――当他拉开缎带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奶香气味扑鼻而来,十几块表面印着“龙”造型的奶糖被装在一个透明干净的包装袋中,每一块奶糖都被强迫症似的切成了比糖果店的魔法制造糖果更加整齐的同样大小――想了想德拉科抓着切魔药的银质小刀用切雏菊根的认真劲儿处理这些甜腻气味的糖果,黑发斯莱特林勾起唇角,抓出一块糖果就扔进了嘴巴里。 浓浓的奶香带着恰到好处的甜从舌尖的味蕾扩散开来,柔软的奶糖并不像商店里卖的那样入口立刻化开,但是柔软的程度却刚刚好并且并不黏牙――当斯科皮试图用自己的牙齿咬开它们的时候,发现从奶糖的中央有比糖果本身更加浓郁、香甜的特制咖啡口味炼乳喷射而出……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他在包装盒子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那上面用华丽漂亮的花体字写着: 【怀着感恩的心吃它们,没有下次。d.m】 “……”斯科皮看着这张纸条怔愣了三秒,顺便脑补了下德拉科满脸别扭写下这行字时候的样子,香浓柔软的奶糖在他的嘴里从左边腮帮子滚到右边的腮帮子,这一次他终于没忍住嗤嗤笑出了声,“好吧,感谢梅林,感谢马尔福少爷赐予我这些手工糖果――它们挺好吃的,唔,好评。” 在拆礼物的过程中,斯科皮有点儿停不下来地将那一袋糖果消灭了一半,期间他还吃到了香草口味、蔓越莓口味以及浓芝士口味的奶糖,他惊喜地发现德拉科居然有做甜点的天赋而对此他居然在这些年里隐藏得这么好!……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伴随着纷纷落在脚边的糖纸之外,还有无数被小心拆开的礼物包装,斯科皮收到了来自潘西的陶瓷小花盘,正当他奇怪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又从达芙妮的礼物里得到了几枚种子,将花盘承装了水后再将那些种子扔进去,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长出了巴掌大的莲叶,伴随着一阵淡淡的花香味儿在房间中扩散开来,斯科皮小心翼翼地将盛开着几朵一场漂亮的白色碗莲的盆栽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还有来自布雷斯的魔法梳子,可以将任何不老实翘起来的头发收拾妥当;来自高尔和克拉布的关于魁地奇的精装书,这两位还是像斯科皮认识的左右护法一样永远不会送到恰当的礼物给恰当的人;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同学的礼物,羽毛笔,神奇纠错墨水之类的小玩意没一会儿就将斯科皮的书桌堆得满满当当…… 当斯莱特林级长将这些礼物全部拆完,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错过了早餐的时间,而托了德拉科那些手工奶糖的福,斯科皮摸了摸肚皮叹了口气发现他倒是并没有觉得自己饿了。 站起身挥舞魔杖将脚边拆开的包装礼物收拾了一下,斯科皮随便抓起挂在沙发上的干净冬装穿上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走出级长寝室―― 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就像是斯科皮想象的一样安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回家了,高尔和克拉布倒是留了下来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大概正缩在厨房里给自己进行圣诞节的第一次加餐,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柴火在壁炉里熊熊燃烧时候发出的噼啪炸裂声。 德拉科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但是青天白日的,这家伙如果不是大脑有问题,肯定不会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往哭泣的桃金娘那里跑招惹是非。 本着对德拉科的智商放心这一点,斯科皮也没让自己像个老妈子似的立刻跑出去找人,伸了个懒腰后黑发斯莱特林来到柔软的沙发边上,目光在各个位置上扫视了一圈后,最后在德拉科平日里习惯的那个座位上坐下来,随手从书桌上将德拉科看过的书抓过来就着他放书签的位置继续翻看下去――而就在他在漫不经心的阅读中几乎就要在这本枯燥的理论书籍里找到一点儿乐趣的时候,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斯科皮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铂金色的脑袋从门后阴影里出现,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可以算是连滚带爬摔进来的高尔和克拉布,因为身材相比起同龄人过于高大,这两个家伙总是笨手笨脚的,高尔重重地撞在率先走进来的铂金贵族身后,将好不容易站稳的他又撞得踉跄了一下。 “哦,抱歉。”高尔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迟钝地说。 “留点儿神,高尔。”克拉布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从他们身后传来。 德拉科没理他们,在站稳了自己之后他拧动脖子看了看四周,银灰色的瞳眸在眼眶里滴溜溜地在整个空旷的公共休息室里转了一圈……与此同时,作为沙发上的黑发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然后“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合上了那本摊开在自己膝盖上的厚重书籍。 斯科皮成功地将站在门口发呆的铂金贵族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还以为圣诞节的早上你至少会睡个懒觉,结果你自己起来了,却没叫我,我因此而错过了自己的早餐。”坐在沙发上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勾起唇角微笑着看着不远处盯着自己看的铂金贵族,“你准备傻站在那儿一天么?” 听了斯科皮的话,不远处的铂金贵族露出了个恍然的表情,迈开步子不急不慢地往斯科皮这边走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斯科皮挑了挑眉。 这个时候,高尔和克拉布也一前一后地走来,挨着德拉科坐了下来。 斯科皮将自己的眉毛放了下来,唇角边却还是保持着微微翘起的弧度,他仿佛故意一般,慢吞吞地将自己的目光的目光从高尔和克拉布的身上转了一圈,相比起德拉科来说简直算是牛高马大的高尔愣是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杆,克拉布看了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 “你们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斯科皮收回了目光,随手从茶几上抓过一个苹果上下抛接着玩,“我还以为圣诞节你们会选择早餐之后再倒厨房里继续早点儿好吃的庆祝一下。” 打从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就显得话很少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坐在原地没动,一双银灰色的瞳眸盯着舒舒服服坐在他的对面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他没说话,反而是克拉布主动转过来跟斯科皮说:“今天没那么饿,就没去了,更何况德拉科说不舒服,我和高尔就陪他回来休息。” 斯科皮抓住从天空中落下的苹果,掀了掀眼皮子瞥了对面的铂金贵族一眼:“喔,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早餐的时候冰南瓜喝得太多,胃不太舒服而已。”被问到话的人淡淡道,“你也没吃早餐,不饿?” “我起床的时候叫家养小精灵送过来了。”斯科皮笑了笑,淡定地撒了个谎,然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说,“现在你是要回自己的房间睡一会儿,等午餐时间我去叫你,还是你就愿意呆在沙发上?” “沙发上。”高尔脱口而出。 斯科皮再一次挑起眉――而这一次,做在他对面的铂金贵族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冲着擅作主张的高尔看似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却在对方露出了迟疑表情狠狠闭上嘴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转过头沉默地看着斯科皮,就好像他默认了高尔“坐在沙发上”这个想法。 斯科皮没说话,而这个时候,只有四个人的公共休息室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当中。斯科皮也没主动搭话,只是伸手将放在桌面上的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拖过来看了几眼,然后在报纸的小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挺有趣的信息,上面大概是说魔法部滥用麻瓜物品司主任亚瑟韦斯莱被查出非法匿藏了一辆施了魔法的小轿车,被罚了五十个加隆的罚款―― 真的只是占据了豆腐块那么大的空间,但是斯科皮还是不急不慢地操着清晰的嗓音将他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五十个加隆,”斯科皮脸上的笑容变得清晰了一些,这让他的眼睛看上去都微微弯曲了起来,“对于韦斯莱家来说或许是一笔不小的额外开支――我恰好听说,那个罗恩韦斯莱的魔杖在开学的时候被弄断,现在也没能换一根新的。” 斯科皮语落抬起头,然后正好看见坐在他对面的铂金贵族裂开了嘴露出了个要笑不笑的表情,而高尔的脸则飞快地抽搐了下――只是一下,但是没能逃过斯科皮的眼睛,而这个时候,克拉布用他那粗糙的嗓音粗鲁而嘲讽地说:“可怜的韦斯莱――不过没人会因此而可怜他,弄坏了魔杖都是他自己的错,那他就得受着,哪怕期末考试因此而不及格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好了,大过节的我们就不能不谈这种扫兴的话题吗?” 斯科皮点点头,放下报纸。 “哦对,我今早去礼堂之前,倒是看见了贾斯廷的父母――那个泥、泥巴种,可怜他的老妈子哭得停不下来,”坐在斯科皮对面的斯莱特林王子不怎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我看着也怪不了谁,谁让他出生不好――周围也都是一些自甘堕落的人。” 斯科皮耸耸肩:“唔。”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斯莱特林王子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下,随即,用那种不急不慢,每一次词都刻意拖长了尾音的声音说:“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提供很长一串攻击名单――” 高尔和克拉布发出粗鲁而捧场的笑声。 斯科皮缩起自己的脚,让自己整个人都团身陷入了沙发的角落中――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因为位于湖底,常年光线阴暗,这会儿阴天下雪,湖水又冻结成冰,整个休息室里暗的和晚上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壁炉中的火光在黑发斯莱特林的半张脸上跳跃着,当高尔和克拉布大声笑的时候,他也跟着勾起唇,无声地微笑,只不过此时他垂着眼,哪怕是正对坐在他对面的铂金贵族看不出他眼中是否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等高尔和克拉布笑完,坐在他们旁边的铂金贵族这才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后,慢吞吞地说:“格雷特,我猜午餐之后,我想到二楼的漱洗室里――”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靠近那儿么?”斯科皮打断了他的话。 “哦,”铂金贵族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是,你是说过,但是那些事情我还是有些在意,你知道,关于密室――” “密室曾经被开启过,就在二十年前你们的父母还在上学的时候――一个学生死了,学校对外宣布是因为校园□事件导致自杀,那个死去的学生很有可能就是徘徊在那里的哭泣的桃金娘,虽然她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 “上一次的密室被开启牵连到了狩猎场管理员海格,他就是那个时候被勒令退学,无论他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件事情他不可能毫不知情。” “海格?” “是的,就是他。今年,因为某种原因密室再一次被开启了,无论打开它的人是谁,悲剧重演,被袭击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虽然不知道最开始的那几个受到攻击的人为什么只是石化而那个赫奇帕奇却是直接死亡,我们可以猜测是密室里跑出来的什么东西攻击了它们,并且那东西也可能是因为越来越强大所以终于恢复了杀人的能力,我们猜测密室的入口或者说是出口就在二楼的那个女生洗漱室中,但是我们也不确定密室里跑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人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危险的魔法动物。”斯科皮不急不慢地说着话,期间,他始终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铂金贵族,直到对方因为他说出的一连串的巨大信息不受控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缓缓张开嘴,斯科皮这才猛地停顿下来,而后,淡淡道,“我们知道的也并不多,如果你想问,可以直接来问我,波特――下次再被别人抓到你这么大摇大摆地用你那拙劣的演技假装德拉科冲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我保证你会被撕成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_(:3)∠)_恩,斯科皮霸气侧漏,哈哈哈哈哈~~~ “光用闻的都知道你是假冒的”什么的~~~ 第四十一章 斯科皮说完之后,不怎么意外地看见“波特假扮成的德拉科”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他似乎是应该过于惊讶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嘴巴还固定在最开始傻乎乎地半开启的那一瞬间,良久,他牵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装?” “……” “你现在这副表情看上去如果你是假装高尔或者克拉布的话,或许演技会比你扮演德拉科更加到位许多,你们的角色分配有问题。” 一边用淡定的嗓音奚落着面前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斯科皮稍稍坐起来了一些,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伸出手一把抓住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冒牌货德拉科的领子,猛地凑到他脖子间嗅了嗅――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被他抓在手中的那个人整个人都僵硬成了一块铁板,而他身边的“高尔”发出一声明显的倒吸气的声音,而“克拉布”则听上去有些崩溃地像个小姑娘似的尖叫了一声。 “你看,我就说嘛,哪怕是用闻的我都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一边嘟囔着斯科皮一边放开了手中的领子。 刚刚获得了自由的第一秒,感觉到那笼罩着自己的陌生气息撤离,波特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而在他的身边,大概是假扮成高尔的罗恩韦斯莱和假扮成克拉布的赫敏格兰杰则目瞪口呆地呆坐在原地,他们的嘴巴看上去能塞下去一个鸡蛋。 又羡慕又害怕的情感表达让高尔脸上的肌肉拧成了前所未有的生动模样。 “――开玩笑的,别激动。” 轻声笑了笑,斯莱特林现任级长坐回沙发上,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抱臂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皮子都没抖一下面无表情地说:“打从你笨手笨脚地从地窖门走进来,然后用围观从地底下复活的恐龙的表情打量斯莱特林地窖的时候,我就知道走进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德拉科了,波特。” “这不可能,我发誓我只是看了一会儿――因为那个吊灯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这太夸张了!”顶着一张德拉科的脸的波特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一脸困惑,几秒后,就好像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猛地闭上嘴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咆哮! 而这会儿,“克拉布”正用自己的眼睛使劲儿地瞪着他。 ――这真是一幅奇观。 斯科皮在心里叹息着,他很遗憾这会儿他手边怎么没有一部相机,否则他就可以把这一幕照下来――否则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看见克拉布瞪着德拉科的景象……想到这里,坐在沙发上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幸好他及时地清了清嗓音稳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用四平八稳的声音说:“坐,波特。” 可惜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并不打算再坐下。 他用无语凝噎的表情盯着斯科皮看了一会儿后,像是终于妥协似的翻了个大白眼,压低了声音用很不自然的语气说:“好吧,格雷特,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穿我们的――” “我说,波特,坐。” 于是假扮成德拉科的格兰芬多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仿佛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身边的“高尔”和“克拉布”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仿佛是感觉到了来自同伴们的无声谴责,格兰芬多救世主转过头用那双变成了银灰色的瞳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就好像在无声地说:有本事你们倒是来试试。 斯科皮叹了口气,抽出魔杖在茶几上的红茶杯子上敲了敲,几乎是立刻的,掺杂着浓浓蜜桃香味儿的热红茶将杯子盛满,前者将它端起来小小地抿了一口,从茶杯边缘上方扫了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的三人组一样:“那天的魔药教室事件是你们弄出来的吧,为了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偷复方汤剂最后需要用到的两剂材料?” 波特没说话,反倒是坐在他旁边再旁边的“克拉布”面部肌肉猛地抽搐了下,露出了个恐慌的表情。 “德拉科看见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在留意你们的动向――”斯科皮顿了顿,没好意思把“他以为你们是要偷期末试卷”这种话说出口来,只是恰到好处地停住了这个话题――而他估计的效果不错,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满意地看见坐在沙发对面的三个人明显统统都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们以为德拉科早就知道他们偷了斯内普教授的材料,也早就知道了他们之所以偷这些材料,就是为了假扮成斯莱特林潜入内部套得一些关于密室的内部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哪怕他们冒着被斯内普教授退学的危险,最后换来的结局却是什么重要情报都休想从这些斯莱特林的嘴巴里掏出来――想到这儿,波特的喉咙难过地动了动,然后他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得可怕,就连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这么说,你们早有准备?” 斯科皮没说话,又端起茶抿了一口――他憋笑憋得很辛苦,还要假装出神秘的姿态,把这个面子彻彻底底地卖给这会儿估计正在图书馆奋斗准备应对“提前偷看了试卷的格兰杰”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含含糊糊地从嗓子眼里“恩”了一声,算是作为波特问题的回答――过了很久,直到他确定自己不会一开口就笑场,他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道:“这是原因之一――但是我们不是梅林,当然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来,所以在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同时,我没想到你们的演技却是那么的拙劣……德拉科已经看着现在挂在咱们脑袋上的吊灯看了快两年,他不可能再觉得这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更何况,这样的吊灯在马尔福庄园里随处可见,这是最开始让我产生怀疑的原因。” 再一次被提到吊灯,假扮成克拉布的赫敏发出了一声恼火的咆哮。 波特终于忍无可忍地拧过脑袋瞪向她:“……好了,赫敏,停!我就看了那么一眼!” 斯科皮:“……” 喔噢,这真是太欢乐了,圣诞节的当天三名格兰芬多坐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发生了内讧――今日最佳。 为了把“今日最佳”变成“今年最佳”,于是他又愉快地补了一刀:“还有,德拉科从来不喝南瓜汁,也永远不会在自己在公共休息室里最喜欢的位置被别人坐了的情况下老老实实地坐到别的位置上去,显然你们低估了一个小混蛋的最大混蛋程度――他只会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圣诞快乐格雷特你坐了我的位置现在我要坐你赶紧挪挪屁股让开’。” 哈利:“……” 赫敏:“……” 罗恩:“……” 斯科皮耸了耸肩。 “可是,这不对――哦,该死的,我是说,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公共休息室里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十分惊讶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公共休息室,难道不是――走进来――看见有一个空位――那就谢天谢地赶紧坐下来?!” “格兰芬多是这样的?”斯科皮让自己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那显然是因为你们的人太多了。” 哈利:“……” 赫敏:“……” 罗恩:“……” “而且克拉布永远、永远也不会在德拉科说话的时候跑出来插嘴,并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听德拉科的――哦是的事实上他们确实挺听德拉科的但是没到这程度――只是因为通常在我们进行与食物以及进餐无关的正常话题时,高尔和克拉布都不会表现出任何有兴趣的表现――更不要说我念报纸的时候,他们会聚精会神地听着我念然后还给出意见――哪怕是嘲笑。” 斯科皮语落,然后满意地看着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脸上露出了一副被人活生生揍了一圈却不能还手的复杂表情――斯科皮认为,很显然这是对于他们低估了“斯莱特林的物种多样性”的惩罚。 赫敏发出了懊恼的声音,再也不用演戏的她伸出手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沮丧地说:“我还以为我们应该能配合得很好,却没想到这么糟糕!” “……你是说你用‘赫敏格兰杰’教训‘罗恩韦斯莱’的语气来评论刚才我念的那一段有关于韦斯莱家被魔法部查抄罚款的新闻的时候么?……那一段确实挺糟糕的,否则你应该是今天假装得最像的那一个,格兰杰。”斯科皮诚恳地说。 “我就说了我们不应该选在圣诞节当天来做这件事情,赫敏。”沉默了很久的韦斯莱忽然说,“托咱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福,现在我觉得接下来的一整年我都不会过得好了。” “别这么说说啊,”斯科皮低着头对着自己的茶杯轻声笑了笑,“我告诉你们的情报都是真的,而且我们确确实实也就知道那么多。”至于我知道的,既然不能告诉德拉科,当然也不会告诉你们――斯科皮将后半句老老实实地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斯科皮却在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格兰芬多三人组之后忽然之间收敛了笑容――起先,他们看上去还并不知道周围的气氛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古怪,直到罗恩韦斯莱在哈利波特那逐渐从银灰色隐隐约约显现出碧色的瞳眸之中,看见了自己的头发正在缓缓变红,他的鼻梁似乎也在缓缓地变高――这让他的面部肌肉底下灼热得可怕,就好像有一千只蚂蚁从底下爬过似的。 罗恩韦斯莱愣了愣,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呼,猛地一下捂住了自己正在变红的头发。 而时间这才刚刚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赫敏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现在她看上去彻底惊慌了,事实上,那简直是不知所措――于是斯科皮有幸看见了克拉布咬着下唇绞着手指惊慌失措的一幕,“这不可能,”牛高马大的“克拉布”用尖锐的嗓音说,“资料书上说,复方汤剂的有效时间至少应该是三个小时!!” 喔喔,看呐,连“七叶莲”和“蒲公英叶子”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克拉布正在纠结自己的复方汤剂制作失误! 斯科皮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捏着精致茶杯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他清楚地看见杯中的茶水水面因为他忽然喘出的气而动荡了一下――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笑出声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听见了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并且伴随着那声音传来了一阵他熟悉的抱怨声―― “梅林的袜子,外面可真冷,我觉得我的鼻子都快被冻的掉下来了格雷特――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我终于从图书馆借到了这本《万用草药与解析》,选择圣诞节留下来果然是正确的,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有可能借到这本书而不是整天守在图书馆盯着瞪不知道是谁的人把这本书还回――” 从缓缓被推的公共休息室门后出现了一个铂金色的脑袋。 来人的声音却因为在他看清楚了公共休息室内的景象的时候,第一时间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真正的德拉科马尔福抱着一本比他脑袋还要厚重的书站在公共休息室的门口,在瞬间的愣怔之后,他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瞳眸,拖长了每一个字的尾音,用及其讽刺的语气说:“圣诞节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的节日?不然是不是该有一个人来跟我解释一下,如果不是我眼睛出了什么毛病的话为什么我好像看见我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嘻嘻==~~~过完五一我家西皮有空了就开始修文了,这货出去看油菜花去了(。 第四十二章 此时此刻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安静得能憋死一只猫。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 就在斯科皮绞尽脑汁地考虑自己一会儿应该怎么跟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波特踏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第一秒就把他撕成碎片”这个严肃的问题时,他没有想到的是,众人里第一个做出反应的居然是赫敏格兰杰。 并且,她做出反应的完全不是“马尔福回来了我们被发现了”这件事情,她的重点完全完全放在了—— 德拉科手上的那本书上。 你可以想象克拉布那牛高马大笨拙的身躯从沙发上以超常发挥的方式敏捷地一跃而起,然后用夸张的、嫉妒的、疯狂的表情瞪着站在门口的铂金贵族咆哮:“《万用草药与解析》!我从开学开始每天等在图书馆就为了等到这本书查看一下里面那张对于魔法草药的效果分析总汇表!该死的!它居然在今天被还回了图书馆而我却错过了!!” 斯科皮:“……” 德拉科:“……” 在看见跟自己说话从来不会高一个音调的“门神护法”此时此刻居然冲着自己吼叫的时候,德拉科脸上确确实实曾经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但是很快的,他那茫然的神情就一扫而过被一种怀疑、隐约恼火的情绪所替代,他高高跳起自己眉毛让它们几乎飞到了发际线里(这很能说明问题),然而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这本书从右手换到了左手,然后空出来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魔杖,魔杖在被抽出来的第一时间,尖端就笔直地指向了“克拉布”那张肥肉横飞的大饼脸。 “哎呀?”站在沙发边上的斯莱特林现任级长眨了眨眼睛,闲事儿不够乱似的半调侃道,“所以现在是从基础矛盾升级到书本保卫战了?” 可惜没有人理他。 原本处于僵持状态的现场因为德拉科的这个动作忽然间乱成一团。 看见同伴被魔杖指着,假扮成高尔的罗恩和假扮成德拉科的波特同时发出一声惊慌,开始低下头忙乱地试图在缠绕在自己身上同样被变了颜色的斯莱特林长袍里翻找自己的口袋——有意思的情况出现了,虽然校服是统一制造的,但是各个学院的校服构造其实并不是完全相同,相比起格兰芬多,斯莱特林的袍子里有更多的口袋来让他们放更多的东西—— 于是这就意味着,在变形校服袍子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格兰芬多们现在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将魔杖从自己的身上拿出来。 而此时,看着手忙脚乱的一干众人——尤其是满脸茫然惊慌看上去仿佛刚刚从梦中醒过来的“自己”时,德拉科脸上像是放烟花似的飞快闪过“厌恶”“恶心”“愤怒”“轻蔑”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几乎是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波特”这个名字,与此同时,一束光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直接将那个跟他拥有一样长相的人横着击飞出去! 波特用德拉科的尖锐嗓音发出了一声难听的痛呼声,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壁炉旁边的墙壁上——那儿靠着墙壁放着一个柜子,里面放满了可以随手取来使用或者查看的魔药材料,当波特撞上去时,柜子发出了“呯”地一声巨响,因为魔法的影响几百个小柜子同时被抽出炸开,不同的魔药材料外加木质的存放柜劈头盖脸地砸了波特一身一脸! 格兰芬多救世主不断地发出痛呼声,当他在一片狼藉中终于摸索到了自己的魔杖抓着它爬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此时他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在发生变化——它们渐渐地又最初的银灰色变得越来越深,最后变成了如同湖水一般的碧绿…… 而这个变化似乎让德拉科变得暴怒得难以抑制。 斯科皮看见铂金贵族的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了下——那张苍白的小脸因此而染上了一丝丝淡淡的粉色红晕……在怔愣片刻之后,斯科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首先,德拉科对自己的容貌那是相当的满意,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并且恐怕这个情况要持续要他两只脚都踏进坟墓为止;其次,淡色系的头发和瞳眸是马尔福家不可更改的固定遗传,哪怕是遗传学说奠基人孟德尔从坟墓里爬出来,也只能发现自己对此现象不能做出任何解释最后遗憾爬回去把自己埋起来。 而现在,波特轻易地将“银灰色搭配铂金色”这个观念颠覆,非自主地让它们变成了“绿色搭配铂金色”你猜猜会怎么样—— “波特!”只见这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脸几乎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你怎么敢用我的脸——” 恩,看吧,就会这样。 现在波特变成的那个“拥有绿色瞳眸铂金色头发的德拉科”可以说是颠覆了德拉科对于某种意义上的认识,这让他感到头疼恶心愤怒——更别提现在格兰芬多救世主因为复方汤剂失效视力恢复成了自己的近视水平不得不半眯着眼才能勉强看清楚东西的模样出现在德拉科那张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骄傲”标签的脸上的时候,居然显得还挺猥琐。 接二连三的咒语在不断翻滚躲避试图用沙发或者任何物体当做掩体保护自己的波特身边炸开,因为斯莱特林守则规定公共休息室内不可械斗,所以此时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瞬间变成了在最后的战役发生之前斯科皮见过的最严重的废墟状态—— 软垫子里的鹅毛因为德拉科的切割咒被“撕拉”一声撕开,漫天飞舞的鹅毛像是下雪似的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落下,满地鹅毛。 此时从波特那边飞过来了一个红色的光芒,斯科皮没听清楚那是什么咒语,总之在德拉科弯腰躲过了那道进攻之后它击中了桌面上的果盆里的水果并让它们全部像是炸了毛的袋鼠似的疯狂地跳跃了起来! 躲在沙发后面的赫敏这时候是顶着一头浓密乱蓬蓬褐色头发的克拉布,她冒出了个脑袋,用魔杖指着那些跳来跳去的水果用自己恢复了女声的嗓音吼道:“oppugno(万弹齐发)!” 如果不是那些跳跃的水果瞬间如同一颗颗炸弹似的噼里啪啦冲着德拉科纷纷砸去的话,斯科皮很有可能会因为她现在的这个造型笑出声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忙不送地挥舞魔杖,在忙着对付波特的德拉科面前塑造一个魔杖屏障,那些水果就像是打在了钢板上似的一个个弹了回来,最后掉落在地面上滚了一地…… 斯科皮叹了口气,看着斗志满满挥舞着魔杖的铂金贵族:“好了,德拉科,要我说这里可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你实在没必要——” 斯科皮的话说出一半,忽然之间他猛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忽然顶在了自己的腰间,他回过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韦斯莱趁乱摸到了自己的身后,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了自己的模样、身穿猩红色格兰芬多长袍的红毛韦斯莱正用魔杖顶着他—— 斯科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配合造型举起自己的双手才对,他听见韦斯莱在他身后用因为紧张而过于紧绷的声音大吼了一声:“统统住手!” 这句话就像是一声魔咒,大概就连波特和格兰杰也从来没有听见过红发格兰芬多如此拥有魄力的大吼,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自己手边的动作,而德拉科——在理会红发韦斯莱前,他不急不慢地将念叨了一半的咒语念完,看着那束绿光炸中波特并且让他发出一声哀嚎右边手背上的手毛像是猩猩一样的疯涨起来,他这才满意地稍稍收敛起来转过身—— 但是在他看见自己身后所发生的一切时,他脸上那种满意的表情消失了,这会儿他看斯科皮的眼神就好像他已经死了似的,先是跟斯科皮在半空中对视了几秒后,他像是吃了火药似的用他那可以用到的最讨人嫌的嗓音懒洋洋道:“看看发生了什么,格雷特,你居然被韦斯莱偷袭!” “很显然是因为你掀翻了桌子的声音掩盖住了他靠近我的脚步声,德拉科。”斯科皮不急不慢道——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腰间被细长的玩意儿狠狠地捅了捅,他皱皱眉发出不满的声音,“别太用力,韦斯莱,我怕你的魔杖的胶布承受不起这种物理攻击技能……” 斯科皮说话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一旁的波特面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很显然,这孩子是熟知麻瓜游戏机的。 “闭嘴,格雷特。”而完全找不到笑点的则是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他恶狠狠地打断他,然后移开目光用凶残的视线瞪着韦斯莱,“把你的魔杖挪开,鼹鼠!我只警告你一次!” 一边说着,德拉科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对准韦斯莱——这个时候因为和红发格兰芬多挨得很近,斯科皮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身体僵硬呼吸变得紧张急促起来。 “你不敢,马尔福!”韦斯莱吼道。 “你倒是试试,”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个轻蔑的,“我也很想知道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如果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的话。” 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很镇静,但是从他微微紧缩的瞳孔可以看得出其实他很紧张并且只是在虚张声势——如果格兰芬多们稍微了解德拉科就不会受到他的威胁,但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所以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紧绷。 “你在挑衅我,马尔福!” “我就是在挑衅你,鼹鼠。” “哦,妈的闭嘴不许叫这个外号!”此时此刻,红发格兰芬多的脸和他的头发都涨成了一个颜色,紧紧挨着他的斯科皮只感觉他瞬间因此而紧绷成了一张蓄势待发的弦,与此同时,他听见身后的韦斯莱又快又大声地在他耳边吼了一个大概是“c”字母打头的咒语,听发音,应该是colloportus(禁锢咒)—— 斯科皮暗自骂了声该死——无论是什么咒语,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被击中那可都是很疼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德拉科手中的魔杖前端飞出一道白色的光,在眼看着韦斯莱就要被击中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波特猛地拽了他一把两人危险地带着斯科皮一块儿躲过了那道咒语——咒语击中了他们身后墙壁上的一副挂画,那副挂画以令人不舒服的方式冒出了一阵滋滋作响的声音以及白烟…… 而此时,韦斯莱的魔杖已经从斯科皮的腰间拿开。 奇怪的是,在对方完整地念完咒语的情况下,他却一点儿没感觉到疼痛。 好奇地回过头,他却发现,不知道是因为韦斯莱太过紧张念咒有问题还是他的魔杖本身有问题,禁锢咒变了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魔杖的尖端此时绽放出了一朵开得正好、芬芳扑鼻的兰花。 于是“colloportus”变成了“orchideous”,兰花盛开咒。 红发韦斯莱瞠目结舌地瞪着自己的魔杖,在众目睽睽之下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扫了一圈这会儿正无语瞪着自己的众人:“唔——能、能不能从来?” 众人:“…………” 斯科皮笑了笑:“没机会了。” 然后他转过身,一拳头重重砸在了满脸放空的红发格兰芬多的鼻梁上。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我要开始修文了!准备中。 修了哪里你们到时候可以看更新日期,然后你们会发现其实改变内容也不很多……== 工程量比我想的要小很多 第四十三章 罗恩韦斯莱“嗷”了一声直挺挺地倒下,那干净利落劲儿甚至没来得及让波特去扶他一把,他的后脑勺敲在斯莱特林铺着地毯的地面上也能发出“咚”地一声巨响――赫敏格兰杰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好像斯科皮的这一拳是结结实实揍在她鼻子上似的。 鼻血源源不断地从红发格兰芬多的鼻腔里流出来,德拉科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半边手都覆满了生发咒长出来的毛、像是猩猩似的波特黑着脸看上去像是要冲上来跟斯科皮拼命,但是这个时候在他身后的赫敏一把拉住了他并冲着他摇了摇头,格兰芬多姑娘小心地掀起眼皮子扫了不远处的两名斯莱特林一样,咬了咬下唇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斯科皮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耸耸肩说:“只要你看住波特,别让他再拔出自己的魔杖对准我或者德拉科的任何一个人。” 赫敏点点头,在她身边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发出一声又憋屈又恼火的低低咆哮。 而此时赫敏显然没有心情去照顾他的心情,她走到罗恩身边,挥舞自己的魔杖用吓坏了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念完了一个治愈魔咒――效果不是很好,从罗恩韦斯莱鼻梁处发出的“咔擦”一声声响吓得她差点儿把自己的魔杖戳进他的鼻孔里,而且从斯科皮的这边角度来看,至少这个咒语使完之后,红毛韦斯莱的鼻子之前怎么被他揍歪,现在看上去还是一样歪。 而对于德拉科来说,世界上很显然没有比“罗恩韦斯莱流着鼻血倒地不省人事”以及“赫敏格兰杰使用咒语失败”这类事情更令他赏心悦目的了,在格兰芬多姑娘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想要让自己用清晰正确的方式再一次地使用治疗魔咒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走上前,用自己的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格兰芬多,在确定他真的失去意识之后,这才用刻薄又满意的强调说:“我要是你们,我就用一个漂浮咒先把这只红毛鼹鼠从这儿搬走――还是你们觉得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比医疗翼更给你们安全舒适的感觉?” 德拉科语落,赫敏猛地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很显然是一副突然听不懂英语的模样。 而波特看上去也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和“安全舒适”这两个形容词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里有些理解不能。 而德拉科对两人的茫然表现以及缺乏幽默感嗤之以鼻,当他冷笑着嘲笑韦斯莱的脸上像是刚刚开了一场焰火晚会的时候,他看上去像是终于从刚才的那一场乱斗之中冷静下来了――虽然作为代价,接下来他和斯科皮两个人可能会把圣诞节当天的整个白天都浪费在整理公共休息室的工作上……除非他们忍心让放假回来的其他学生们怀疑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是否刚刚经历过一场强制拆迁。 “他的鼻血要弄脏我们的地毯了,波特。”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提醒。 “哦,该死的,”波特的咒骂声响起,“我的手帕没带出来――赫敏,你带了手帕了吗?” 在两名格兰芬多手忙脚乱地试图替自己的同伴止住那拧开了水龙头似的源源不断地往下流的鼻血的时候,德拉科抱臂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认真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波特。” 那难得正经的语气让格兰芬多救世主奇怪地抬起头。 德拉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是什么给了你自信来冒充我跟格雷特套话?” “……” “你身上的臭味隔着一条走廊别人都能闻到,你以为复方汤剂就能治疗体臭了吗?还是能治疗穷酸?哦哦,是啊,至少高尔的父亲也不会允许他的儿子从开学开始使用一根断掉的魔杖一直到圣诞节……”说到这里,德拉科顿了顿,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欠揍脸,“当然,我太狭隘了,我们当然不排除圣诞节过后韦斯莱会依然继续使用这根个性魔杖的可能性――兰花开得不错,对不对?” “哦,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闭嘴吧,马尔福!”波特气得面红耳赤,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就着一腔怒火一把将罗恩从地上面拽了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德拉科发出一阵满意的嗤笑。 看着昂着骄傲的铂金色脑袋,像只小孔雀似的把波特调侃得脸一阵红一阵绿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斯科皮不得不表示自己为此而松了一口气,否则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也往铂金贵族那高挺的鼻梁上来上一拳才合适,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憋着不让自己去调侃:刚才德拉科那副炸毛德行真的像一只暴怒的雪貂――呃呃呃,简单地来说就是上蹿下跳外加“吱吱吱吱吱”叫个不停。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啪嗒”一声,公共休息室的众人一愣,随即看见了罗恩掉在地毯上的那根断掉的魔杖――现在它因为刚才的过度使用,那黏糊在上面的透明胶已经完全不能支撑它保持着“一根”的模样了。 魔杖里面的独角兽毛从断裂的木头处露出来,被脏兮兮的透明胶弄得乱七八糟的。 罗恩韦斯莱不省人事,哈利波特低着头,瞪着那根魔杖仿佛这一瞬间灵魂出了窍,反倒是跟在后面的赫敏格兰杰在看见之后第一时间赶紧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收回自己的口袋里。 “波特,我搞不懂你们格兰芬多对友情的定义,”德拉科彻底无视背景一片废墟依然优雅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斜睨着缓缓往外走的格兰芬多三人组,穷追不舍地准备给波特最后一击,“韦斯莱家穷,波特家可不穷,你连七个加隆都舍不得拿出来借给你的朋友吗?” 德拉科的这一句话不带任何攻击性。 甚至当他问起来的时候,那语气也再平常不过。 但是他却成功地让已经揍到了公共休息室门口的格兰芬多三人组停了下来――他们背对着公共休息室里的唯二两名斯莱特林,哑口无言――很显然,虽然从很多方面来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处事方式以及看待问题的方式都有所不同,但是在这个方面来说,他们找不到任何一个“格兰芬多式”的理由来开脱自己。 七个加隆不是随便一个学生就能随便拿得出手的――但是对于七个加隆来说――很显然,一个巫师赖以生存学习的魔杖是更重要的存在。 哈利动了动唇,甚至不想用“尊严”这样的理由作为搪塞――他确确实实想过要替罗恩买一根新的魔杖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但是思来想去之后他却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一念之间认为这并不合适,魔杖应该由韦斯莱先生或者韦斯莱夫人送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他――更加被他掩藏在之下的一点点自私的阴暗面:他担心自己多此一举的举动会让韦斯莱夫妇讨厌自己。 天知道他多么希望今天早上能在跟罗恩一块儿拆礼物的时候看见他能从自己的那一些礼物里拿到一根新的魔杖――或者古灵阁的支取单,上面写着不多不少七个加隆的金额。 罗恩看上去也对此无比期待。 当然,最后的结局是,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明明失望却非要强作开心地说自己的母亲亲手织的毛衣至少比去年进步没有用他讨厌的绿色时,他的心情仿佛也跟着一块儿沉入了冰冷的大海深处。 接下来的一整个早上他都在试图让自己忘记、不要再惦记这个问题――结果,魔杖却在最不该出问题的时候出问题了――魔杖却在最不该出问题的人面前出问题了――这个问题被最不该知道的人堂而皇之地提了出来。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糟糕的? 背对着两名斯莱特林,此时此刻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甚至不想回过头去看他们脸上的任何表情――他甚至不想理会身边的赫敏逐渐变得粗重、听上去像是要哭泣出来的非常不妙的喘息声,不省人事的罗恩压在他的肩头死沉沉的,每走出一步他都几乎就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下,让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脚下的地毯上的某一处印花上,哈利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现在看上去大概像是患了红眼病什么的――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用冰冷、麻木的声音说,“别以为自己有钱就多了不起似的。” 说完,他抓紧了靠在他肩膀上的红发格兰芬多,一步步地走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哪怕是算上过去的十一年在姨妈家过的圣诞节一块儿在内,今年也是最糟糕的一个圣诞节――是的,哪怕包括五岁那年达力和他们的邻居一块儿牵着自家的猎犬将他从家门口一路撵到路边的树上害他直到天黑了才从树上下来的那个圣诞节在内。 …… 当格兰芬多们离开之后,看着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铂金贵族,环视周围一切――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坚决不能让格兰芬多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无论他们到底想来做什么――此时此刻,基本公共休息室里所有东西都不在它们原本该在的位置的公共休息室,画像歪歪扭扭地挂着隐约能听见里面的人物在大声抗议,被德拉科那个莫名其妙的魔咒融化了的风景画自然更加不用考虑如今状态如何,地毯上大块大块全是打泼的墨迹说实话哪怕韦斯莱的鼻血真的滴在上面也看不出来…… 举着魔杖发现自己完全无从下手之后,斯科皮瞬间失去了收拾它们的兴趣,他在德拉科对面的那张沙发上坐下来,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终挑拣了个最无济于事的细节来处理――他懒洋洋地挥了挥自己的魔杖,于是那些洒落一地的、曾经被格兰杰当做炸弹似的企图砸到德拉科身上的水果一个个乖乖地跳回了果盘里,果盘端端正正地被放回了缺了一个脚这会儿正摇摇欲坠的茶几上―― 于是当果盘落下的时候,整个茶几轰然倒塌。 斯科皮:“…………” 德拉科:“哦,如果你想听这个的话――那么,干得好。” “你听上去心情不错。”斯科皮撇撇嘴讽刺道。 “恩,不错到我听出你在讽刺我也不想否认它。”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恶劣地轻笑了一声,“哦,可怜的傻宝宝波特,刀枪不入的傻宝宝波特,就这样被七个加隆的问题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圣诞节礼物吗?” “有啊,”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比如一片狼藉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以及一个暴怒的斯内普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德拉科想了想后,大概是“暴怒的斯内普教授”这个选项让他不由自主地做了个鬼脸――虽然今年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留在学校过圣诞节,但是考虑到斯内普教授每次各种假期都是所有的教授里最早回到霍格沃茨的那一个,此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终于不得不挪动他那浑身舒爽的懒屁股,离开他最喜欢的那个座位,蹭到斯科皮身边,趴在沙发上挥舞着魔杖收拾那些散落了一地的魔药材料。 一个个的小抽屉在他魔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飞回它们原本该在的、贴好了标签的木格子里。 剩下的魔药材料因为药性的敏感性不同不能直接接触任何魔法,所以必须人工手动分拣,于是在十几分钟后,安安静静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废墟堆里多了两个坐在地毯上捡魔药材料的人,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分工,期间很少说话,除非是德拉科偶尔会嘟囔让斯科皮“把那个肉桂皮给我”或者“把这个香豌豆放到你那边去”…… 整理工作在缓慢的进行,直到最后,地毯上只剩下了最后几种材料。 斯科皮抱臂,看着德拉科将艾菊装到小抽屉里,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对视上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在对方不自然地挪开眼睛的时候,斯科皮这才微微蹙眉:“德拉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时候你决定撒谎又不肯对它上心表演到位的时候,那鬼鬼祟祟一看就心虚的样子还挺好揭穿的?” “什么?”鬼鬼祟祟?”被叫到的名字的铂金贵族挑了挑眉,“撒谎?我没有。” “哦,是啊,我是没看见你悄悄摸摸地把圣蓟和乳蓟两种材料放进你的龙皮口袋里来着,我也一点儿也不好奇你要用它们来做什么,”斯科皮嘲讽地说,“尽管我知道人们用圣蓟来做破魔和净化仪式,而乳蓟的唯一用处就是用来激怒蛇――《万用草药与解析》,能让你和格兰杰抢破脑袋的书,真是本不错的书,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第四十四章 “……” 斯科皮的话说完之后,他发现现场陷入了短暂的糟糕沉默之中。 而此时,正不慌不忙从地上面捡起一本书准备把它放回柜子上的斯莱特林王子听了他的话之后,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瞬间的迟疑,他轻轻将手中那本大概是哪个低年级的学生看了一半留在那里的关于神奇动物的书放在柜子上,转过身来挑了挑眉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博学一些——很少人知道圣蓟的真正用途,大多数人以为这种草药只是在一些炼制魔药过程中需要使用的常规催化剂。” “很显然,我的级长徽章并不是因为当年斯内普教授喝多了朗姆酒的同时邓布利多教授也喝多了蜂蜜牛奶两人一块儿发疯才决定塞进我的信封里的。”斯科皮干巴巴地说,“现在问题回到了原点,你需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一些仪式。”德拉科含糊地回答。 “仪式?你是说那些女巫仪式——你要做什么光是挥舞一下你的魔杖不能完成吗?”斯科皮皱眉,“听上去让人有些不安,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东西居然被保留了下来,你才二年级呢,德拉科——真是想不到马尔福先生居然就这样批准你随便翻看你家的书库!——不对,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你的目的——我想不通现在你要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严重到需要你用魔法仪式的程度。” 说完这些的时候,斯科皮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严肃了—— 他必须承认,在某些人的眼中当他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斯科皮格雷特马尔福”的时候,德拉科曾经悄悄带着他潜入了马尔福家族的地下宝库——在那里,他的三观被颠覆了个彻底,随手抓过一本书翻看一眼,里面的信息量就能巨大到让他几天睡不好觉。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并且愉快的回忆。 当你接触到更多更深层的东西时,你会不由自主地对现今拥有的、所在做的表示迟疑。 就好像过去的十几年里你的所有努力都在这些东西的面前付之一炬似的——比如说,认真考试之后在n.e.w.t里拿到了全部课程的“优秀”——但是当你以为你已经是魔法界的学者时,却有那么一个人蹦跶出来,告诉你,你学习的只不过是几百年前的巫师们留下来的皮毛小儿科。 是个人都会觉得很崩溃——在这里不得不带入一下赫敏格兰杰——如果是她的话,她甚至大概会崩溃地大哭出声……所以现在斯科皮非常讶异,他怎么也没想到马尔福先生会允许德拉科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这一些真相——事实上,他认为这并不适合。 德拉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每天抱着学校的课本像个书呆子似的争取年级第一,这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此时此刻,惊讶的很显然不止斯科皮一个人。 德拉科听着黑发斯莱特林的关于“魔法仪式”以及提及“力量程度”这样的关键词时,如果说刚才他还只能算得上是有一些迟疑的话,那么现在他看向斯科皮的目光几乎可以用得上“吃惊”来形容了——那是真真正正的诧异。 很显然,在对于斯科皮的家庭背景处于一片模糊追查不清的情况下,德拉科一直将这名高年级斯莱特林视为异国纯血,并且他很早就知道,东方的魔法体系和西方从本质上来说有着很大的区别——至少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眼前的这名斯莱特林对早几百年的欧洲魔法有所研究,他大概会以为那个人在跟他说一个并不那么幽默的笑话。 并不是他对于出生或者人种这方面有歧视——但是身为一个古老魔法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很小的时候德拉科就了解到欧洲的魔法体系初步形成比他想象中要来得更早,并且现今广泛流传下来的魔法知识是经过了上百甚至上千年的演变才逐渐成型的,要从中追溯它们的起源,那便是必须要刨根究底到比想象的更加深层的研究里去…… 而大部分古早时期的那些最开始拥有魔力的人们的生活习惯以及魔法习惯却早已失传。 只有一些有记录习惯的人的手札作为古董的孤本被保留了下来,伴随着他的家族历史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而这些孤本通常也作为比加隆更加珍贵的家族遗产存在着——简单地来说,放眼当今全世界的魔法家族,如果不是拥有几百年的家族历史,普通的魔法家庭——哪怕是拥有二三代的纯血贵族,也不一定可以接触到这类信息。 这里面有着大概可以让智者追逐其一生的智慧在里面。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德拉科问。 “……”斯科皮想了想,心想这大概是因为我有一名自己是书呆子并且企图让我也变成书呆子的白痴丈夫?……呃呃呃。 “很难相信你对这些有多少了解。”德拉科试探性地嘲讽了一句。 “哦,我了解得可比你多,比如我就可以解释刚才韦斯莱的束缚咒出现毛病的原因——咒语出错可跟魔杖的损坏以及念咒方式并不完全相关,这里面多少就能找到一点儿关于古老魔法仪式的信息。”斯科皮挺了挺胸——明明知道面前是个坑,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以及虚荣心跳了进去——谁说他不是斯莱特林来着? 一个古老的魔法仪式,和现今的意义上学校里教学的魔法并不相同,相比之下,现在他们所使用、所学习的魔法充其量可以算得上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快餐产物——曾经最古老的女巫男巫们使用的繁杂魔法仪式被逐渐精炼简化,有时候在记载中很有可能准备工作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魔法仪式到了现在最终形成了一句简单的咒语与施展魔法时挥舞魔杖的动作——曾经有学者提出异议,他们认为这些简化让魔法失去了它们原来的力量,但是这样的声音很快便被打为“保守的老古董派别”被官方声音压下去最后遗忘。 但是毫无疑问的,当如今的人们挥舞着他们的魔杖的时候,他们所有的动作意义仅仅只停留在“学习”与“使用”这个范围上,而那些最古老的的魔法仪式就更讲究更深层的东西,它们更加讲究与大自然的互动,所以从本质上来说,魔法仪式的正确生效所起的作用,其力量绝对比单纯的挥舞魔杖施展咒语来得强大、甚至更加纯粹。 “束缚咒语是一个纯粹魔咒,而不是繁衍魔咒,纯粹魔咒就是指来自于它本身效用的魔法仪式中最终诞生的魔咒,而不是在其过程中产生的拥有其他效力的咒语,”斯科皮想了想后说,“最开始的时候,这个魔法仪式大概是用于抓住驱使某人或者某事的负面能量行为,并试图及时地阻止它——哦,你现在看上去的特别让人有欲.望往你嘴巴里塞个鸡蛋你知道吗德拉科?” “我不记得我家的地下书库里进过小偷。” “……古老的魔法家族不止马尔福家一家。”斯科皮淡定地撒谎道。 “继续。”德拉科说。 “由最初的魔法仪式规定,施展这种咒语的时候,巫师必须控制自己的强烈愤怒或者空虚的情绪——束缚咒是守护魔咒,而不是伤害——瞧,韦斯莱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当时他被你激怒,并且从一开始就被恐惧笼罩,他在发抖——仪式中你必须要对自己的意图真诚,但是当时他或许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在跟你赌气随手施展了一个咒语。” “哦,哪怕说到这份上,”德拉科警惕地说,“你也不会知道这个魔法仪式上需要用到的召唤术——” “我知道。”斯科皮说,“最古老的束缚咒语魔法仪式需要召唤女神阿拉迪亚(aradia),她是巫师们的女神,符号是红袜带——没有成功的召唤,整个魔法就不会生效,因为人类本身并不具有魔法——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涉及到魔法的起源——现在你的嘴让我想把苹果塞进去而不是鸡蛋。” “哦,闭嘴——该死——继续。” “如果你需要正义,就在这个基础上再召唤马特(maat),她是正义的守护者,符号是洁白的羽毛,你需要确认自己的心完全纯洁,否则就会出现魔法反噬。” 听完斯科皮完完整整地说完整个魔法仪式关键点,德拉科不客气地露出了个困惑又头疼的表情——这很平常,就好像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小心翼翼守护了很多年的魔法界的大秘密却被费尔奇当每日公告写在自己床头的记事板上似的。 看着德拉科的表情,斯科皮最开始愤愤不平的心却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带着跑偏到了其他地方,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后沉下脸来:“这些都不是重点,德拉科,重点在于你答应过我不再去纠结关于‘密室’和‘密室里出来的东西’相关的所有事情。” 看着沉默不语用惊讶表情呆呆望着他的铂金贵族——这个表情很少出现在德拉科的身上——但是这会儿斯科皮却完全没心情去欣赏这个,他只是满脸警惕地用担忧的语气继续道:“哪怕是你有办法弄清楚密室里的东西甚至解决掉他,那程度也不会是光凭你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可以完成的。” 德拉科:“喔——” “别打马虎眼。”斯科皮皱眉,“马尔福夫人肯定不会怪我把你揍晕打包寄回马尔福庄园的。” “哦得了吧,”似乎是想到了斯科皮刚才一拳揍向韦斯莱鼻子上的凶残模样,铂金贵族跟着皱起眉,露出了个不自然的表情,“你不能那么对我,那真是粗鲁极了。” 斯科皮嗤之以鼻道:“刚才我揍韦斯莱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那是因为你揍的人是韦斯莱。”斯莱特林王子挑挑眉,非常理直气壮。 斯科皮没立刻搭上他的话,黑发斯莱特林反而是沉默了下来之后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得不远处的铂金贵族手脚僵硬,将一把月见草胡乱塞进了写着“蜀葵”标签的小木盒里,斯科皮这才叹了口气:“你手里的是一把月见草,德拉科,你把它们往哪儿塞呢——废话了那么多,结果你还是没告诉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德拉科愣了愣,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植物,在发现他确实是搞错了之后,铂金贵族发出一声低低的咒骂,手法有些粗鲁地将写着“月见草”的那个小抽屉抽出来把草药塞进去,一边说:“……和密室没多少关系,别一副我骗你的模样,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 “值得怀疑。” “嘿!” “好吧,”斯科皮抓了抓头发,头疼地问,“那是怎么回事来着?” “我只是觉得最近那里有点儿不对劲,”德拉科皱起眉,“你也看见了,我刚才在对于波特的事情处理上有点儿……恩,过于激进?” “看看周围,你就不会再用试探性语气——真惊讶你居然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斯科皮说,“这里看上去刚刚被一群巨怪入侵。” “我猜是上一次魔法决斗的时候使用了黑魔法的原因,以及关于生长发育,哦,不,是别的原因,一些……呃……外来因素。”德拉科说到这里顿了顿,他撇开了脸,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隐约可见飘上了一丝丝可疑的粉红,“我猜想是黑魔法残留的缘故。” 德拉科说完后,将自己的脸转了回来。 “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使用那些咒语。”斯科皮用责备的语气说。 “哦,是啊,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不拉,真是谢谢让我重温了一遍。”德拉科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然后他介意我做一个净化的魔法仪式,很简单,哪怕是我一个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也可以操作。”说到后面,德拉科在“二年级的斯莱特林”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用不着那么斤斤计较,你本来就是二年级,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斯科皮皱皱鼻子。 “所以我觉得德姆斯特朗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能力够了,就可以到相应的年级去——而不是在这里,一年一年的煎熬,期末考试——跟不知所谓的麻瓜小姐争抢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抢破脑袋——” “你还是抢得很开心,不是吗?” “闭嘴,格雷特。” “……去吧,去做你的净化仪式,德拉科,”斯科皮诚恳地说,“希望在那之后,你会变得温和一些——至少不要动不动就恼羞成怒。” 作者有话要说:……德拉科的脾气暴躁并不是仅仅是这些原因,恩,提示:这货曾经去跟桃金娘说过话,这原本是波特的活儿。 提示完毕。 ps:本章已经开始涉及到一些我修改设定后的内容。 准确地来说就是会深入地对“魔法起源”这个概念入手,然后延展出德拉科为什么会在成年后变成龙这样的新设定,并不是啥特别光彩以及汤姆苏的设定就对了xd~~ 等我修改完后,会一起放出来,修改完毕的章节会加上【修改】这样的符号表明,希望在新设定上可以让大家觉得比较有意思。 再ps:答应的提前更新,哈哈~~ 第四十五章 女巫的仪式一直都是一个隐私又严谨的过程——在最古老的说法之中,那是一个“人类将自己的灵魂送往天上与至高者对话”的过程。 所以在展开仪式之前,进行仪式的人必须进行沐浴,根据即将展开的仪式类别进行特定种类的焚香,当确定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之后,才是仪式真正开始的时候。 通常的情况下,仪式的过程中是不允许有第二个无关的人旁观,也不允许中途被中断——无论那个人的存在是否会影响你的心智,哪怕是最亲密的灵魂伴侣,也不可以进行围观或者看护,整个仪式的过程中要求绝对静谧与专注,如果有人强行要求留在现场,则很有可能被视为“粗鲁”或者“无理”,哪怕他的本意只是为了施展仪式的那个人好。 斯科皮在这方面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坚持——他尊重一些文化尽管他可能并不认可它们。 在德拉科借用了级长寝室进行净化仪式的过程中,斯科皮一直坐在通往级长寝室的楼梯上发呆,于是在漫长得长达三个小时的等待过程中,斯莱特林级长大人唯一的兴趣就从从门缝里嗅从自己房间里飘出来的芬香气息猜测这会儿的净化仪式已经到了哪个步奏——比如最开始当房间里飘出来淡淡的小米草燃烧时的气息时,大概就象征着仪式的开始,小米草拥有“增强精神力量”的功能,于是它成为了大多数的仪式展开之前必须会燃烧的焚香材料之一。 然后是胡桃,带给贫瘠的精神力量改善的能力。 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楼梯上的黑发斯莱特林几乎要在鼻子底下不同的香薰气息熏陶下变得昏昏欲睡,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高尔和克拉布捧着一个巨大的巧克力蛋糕有说有笑地回来了,一点儿也没经过控制的高声说笑声坐让在台阶上的人猛地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随即呲牙咧嘴地冲他们做鬼脸要求他们保持安静——在两个胖男孩怔愣的目光下,斯科皮猛地察觉此时自己看上去大概像是门神似的傻瓜…… 而至少在今天之前,这还是高尔和克拉布的活儿。 “哦,抱歉吓着你们了?”斯科皮打了个呵欠,蔫儿吧唧地用充满歉意地眼神瞧着捧着巧克力蛋糕怔愣又惶恐地瞪着他的两个男孩说,“托上次那个超出我们所有人‘预料范围’的生命魔咒的福,德拉科正在进行净化仪式——” 说着,斯科皮用自己的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这真是个教训,你们还年轻,在心智尚未成熟之前哪怕是一点点的黑魔法残留都会对你们产生糟糕的影响。” 克拉布眨了眨眼睛——用属于真正的克拉布的傻乎乎的那种方式——他将目光从斯科皮的脸上收了回来,环视了周围的一切,当他看见翻到过来的四脚朝天的沙发以及散落第一的水果又以及墙上歪七扭八挂着的装饰物的时候,他回过头,用略微不知所措的目光看了看高尔。 高尔显然也是这会儿才注意到乱成一团的公共休息室。 他张了张嘴露出了个无辜又无助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震惊,半晌,才仿佛难以置信地说了句:“……仪式?你是说,那种巫女的仪式?” “……看来魔法界的大秘密却被费尔奇当每日公告写在自己床头的记事板上这件事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斯科皮干巴巴地说。 “不,我只是听说过,你知道我们家并没有那么长的历史足以触及到那些……那些东西。”高尔合上了自己的嘴,傻乎乎地说,“我父亲曾经在餐桌上提到过这些——听说它们很难很复杂并且很危险,德拉科为什么要——” 斯科皮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昨天早上你只是把南瓜汁倒进了他的杯子里他却跟你抱怨了一个上午?” 高尔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紧跟着的,是一个显然是献给德拉科的崇拜表情,类似于——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就会操作古老的魔法仪式,瞧瞧咱们的年级领袖,多么了不起! “……” 看着高尔的表情,斯科皮有点儿自豪又有点儿蛋疼。 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万群掌握了和某些智商偏低的人群的说话方式了,身为需要照顾到整个斯莱特林的级长,这似乎当然值得庆幸——但是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开始担心他忽然开启了这项天赋的原因是不是他本身的智商也在向着这个人群靠近……哦好吧,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当然只是一个随便的自我调侃,更何况如果被讨人厌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知道了他的这个猜测,王子殿下一定会把这个当做笑话不厌其烦地说到明年的圣诞节。 在接下来的时间,斯科皮和高尔、克拉布——作为今年圣诞节斯莱特林留下来的除了德拉科之外的唯三——他们花了点儿时间一块儿赶在晚宴开始之前稍稍整理了一下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别看克拉布在魔药课上笨手笨脚的,当他用比德拉科还要强上一百倍的本事施展家庭常规魔咒,将那些散落一地的魔药杂物在十几秒内收拾干净的时候,那利索劲儿让斯科皮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目瞪口呆。 而紧接着还有更惊人的。 在瞬间将地毯上剩余的魔药材料和杂物收拾干净后,高尔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苹果递给了克拉布——对于食物他们从来都会选择性遗忘“拒绝”这个单词的拼写方式——于是克拉布将那个苹果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声“脏了”之后,他挥舞魔杖——薄得几乎透明的苹果皮一圈圈地顺着旋转的水果落下,从头到尾从未断裂直到一个完整光滑去掉皮的苹果落到他的手中,他“咔擦”一声欢快地咬了一口苹果,顺便挥舞了一下魔杖含糊不清地念了个咒语,于是在斯科皮震惊的目光之中,五六个被波特打翻的墨水瓶子弄脏的垫子就这么欢快地排着队自己蹦跶到角落里的水池边清洗自己去了。 大约在晚宴开始的两个小时前,一脸疲倦的德拉科拉开了级长寝室的大门出现在了大门投下的阴影中——这个时候,斯科皮正坐在散发着淡淡清洁剂香味的干净整洁的沙发上,一边喝着热红茶一边跟高尔和克拉布分享那一个巨大的巧克力蛋糕。 当德拉科两手空空插在口袋里腋下夹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顺着楼梯走下来的时候,他的头发正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大概是在仪式结束之后他又洗了个澡什么的——至少当他在斯科皮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正往嘴里塞蛋糕上的新鲜樱桃的黑发斯莱特林能轻易地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儿——那是他放在浴室里常用的沐浴乳的龙继木花香,和德拉科习惯用的那种荷兰薄荷的气味并不完全一样,但是同样是马尔福夫人限量款出品。 “仪式还顺利吗?” “还不错,至少我现在不那么想发火了虽然我已经饿得快发疯了。”德拉科压低了声音说,嗓音有些沙哑。 “那和净化可没多少关系,”斯科皮笑了起来,“是饿得没力气发火了吧?——仪式过程中遇见麻烦了吗?” “一点点小问题。”德拉科说着,将手中的笔记本顺手放到了沙发的扶手上,“不过因为得到了一些帮助,所以很快就解决了。” 斯科皮没把德拉科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用理所当然的方式猜测大概是马尔福先生在建议德拉科启用这项仪式的时候就在书信里夹杂了很多突发情况的解决方式——按照常理来说,万无一失确确实实应该是马尔福家族的行为模式。 于是他点了点头,随口警告了句“以后不要任性妄为”之类的话之后就再也没准备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而这个时候,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沐浴乳不错。” 斯科皮一愣:“啊?” 德拉科眨眨眼,拖长了语调用那种吹毛求疵的语气缓缓道:“恰到好处的粘稠程度和丰富的泡沫量以及强力到近乎于让人怀疑制造者是否有洁癖毛病的清洁能力几乎让我产生了那是我妈妈亲手做的那种沐浴用品的错觉。” “喔,是啊?”斯科皮眨眨眼,淡定地顺手将一块早就切好了放在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递给身边的铂金贵族,“马尔福夫人还亲手做这个?” “女人。”含糊地嘟囔了这么一个词之后,德拉科接过蛋糕之后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一点儿——看上去大概是魔法仪式的高度精神集中和专注让他筋疲力尽并迅速消耗了早餐的食用的食物,“我饿了,”他咽下一口蛋糕后诚恳地说,“饿得可以吞下一头长毛象。” “只有蛋糕,家养小精灵不能提供给你那种灭绝了很久的远古动物——也别向它们提出这种要求,”看着德拉科脸上兴趣盎然的模样斯科皮用警告的语气说,“尽管知道你在提出无理的要求,可是它们还是会因为做不到而把自己的脑袋死劲往墙上撞的。” “我跟家养小精灵没仇。”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用意有所指的语气说。 “私人恩怨不要涉及到其他无辜群众。”斯科皮立刻接上。 “噢,谁在乎这个似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了个不耐烦的表情,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在斯科皮惊讶的目光下将自己的脑袋转向克拉布,懒洋洋地冲那个狼吞虎咽吃得满嘴都是巧克力酱的胖男孩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能整理得不错。” “你早就知道克拉布擅长这个!”斯科皮用发现了新大陆的语气说,“我还惊讶了老半天呢!” “当然了,”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在我身边的人总应该有一些特长而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斯科皮用充满了期待的眼神望向高尔。 高尔紧张得将插着蛋糕的叉子塞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他还有待发掘。”德拉科干巴巴的声音从黑发斯莱特林身边传来,“但是我会找到的。” 斯科皮有些尴尬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看着德拉科——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精致小脸上此时此刻正挂着过于显眼的黑眼圈,看上去他似乎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此时他的衬衫领口随意的敞开着,伴随着他的呼吸,领口处微微颤抖着。 在斯科皮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凑了上去,像是狗似的用自己的鼻尖贴上了对方那因为没擦干的水汽此时显得有些冰凉的修长颈脖——这个动作吓了德拉科一跳,当他本能地试图从黑发斯莱特林这超过了安全距离的范围内跳开时,却被对方一把摁住了肩膀摁回了椅子上—— 这会儿,德拉科只觉得对方贴在自己颈脖大动脉处的鼻尖所触碰到的皮肤火热火热的。 那热度几乎将他本来就因为疲倦和饥饿昏昏沉沉的大脑整个儿瘫痪成了一团浆糊。 【严重失去警惕性:要是现在贴着我的是一头狼人,我已经死了。】 德拉科迷迷糊糊地想着,然后大概是“死”这个想法让他稍稍恢复了一点儿思维运作能力—— “做什么?”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僵硬地拧动自己的脖子,听上去声音难得紧绷。 “圣蓟的味道。”斯科皮拿开了自己的鼻尖,淡定地说,“我只是想确定它确实渗入了你的身体里并起到了作用。” “用闻的?”德拉科露出了个“你难以理喻”的震惊表情。 “人体的器官敏锐程度通常比一切实验方式都来的诚实。”斯科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别大惊小怪的。” “我大惊小怪?”德拉科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紧接着,他像是一个被人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摔回沙发的角落里,抬起手将自己那还是有些湿润的铂金色头发弄乱了一些,“我的老天爷,现在我觉得那股想要冲着谁发脾气的冲动又回来了。” “那也只和你本身的脾气不怎么滴有关。”斯科皮得意地说,“圣蓟已经起作用了,休想把这个责任推脱掉。” 在德拉科的抱怨声中,高尔和克拉布瞪着自己面前的巧克力蛋糕发出了嗤嗤的笑声,而此时此刻的斯科皮几乎也沉浸在了等待圣诞晚宴来临之前的放松气氛当中,以至于他忽视了另外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当初德拉科塞进自己口袋里的是两种魔药,圣蓟和蛇蓟,两者用途不同,气味差别也很大。 而在刚才,他只在德拉科的身上闻到了圣蓟这一种魔药的味道。 第四十六章 虽然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选择留下来过圣诞节的学生并不是很多,但是很显然,圣诞晚宴并没有因此而变成随便糊弄人的形式,事实上,礼堂的装饰可以说是宏伟气派极了。 四个学院的长桌被收了起来只剩下中间那一张巨大的长桌显示着今晚不分学院大家欢聚一堂;天花板上有榭寄生和冬青组成的饰品高高垂落下来;必不可少的圣诞树被摆放在礼堂的两旁,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装饰物以及围绕着树梢飞来飞去的丛林妖精;圣诞树下摆放着很多彩色的礼物盒子――在通常的情况下,它们都是空盒子或者泡沫做成的装饰物,但是今天在斯科皮他们走进礼堂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洛哈特教授却眨着眼睛故作神秘地暗示他们或许应该去拆一个那些彩色的盒子――尽管认为“去研究装饰物”这种行为很蠢,但是德拉科还是这么干了,于是当他扒开一个他以为是空盒子的礼物盒子外面的华丽包装并成功地从里面找到了一只崭新的羽毛笔时,不得不说他显得有些吃惊。 “怎么,他们不是空的吗?”铂金贵族露出了个茫然的表情,“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年霍格沃茨的财政问题至少在圣诞节采购进行之前还不是赤字来着?” “……这个时候只需要表达自己的开心以及跟邓布利多教授或者随便哪个教授说‘谢谢’就行了。”斯科皮头疼地将铂金贵族手中的羽毛笔抽出来,然后顺手将那杆十分普通、要价袋盖不会超过几个纳特的羽毛笔塞进了德拉科身上礼服的口袋里。 与此同时,他们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欢呼声。斯莱特林们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之后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涨红着脸站在人群中央的罗恩韦斯莱――他的脚边同样散落着一个刚刚被拆开的、小小的礼品盒子,而他本人看上去惊喜又羞涩地瞪着自己手中紧紧地捏着的一枚金加隆,以及此时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是正使劲儿拍着他肩膀的洛哈特教授,这会儿的功夫,洛哈特教授正兴高采烈地大声说:“瞧瞧我们的韦瑟(记错了罗恩的姓)得到了什么――今晚的最高惊喜奖,一枚真正的金加隆!嘿,虽然这么说显得过于不谦虚,但是我必须说明这是我的主意,‘选择了最小的礼物盒、把大的留给其他人的那个孩子必须得到最高的奖励’!哦,事实上,你获得了比一个加隆更加宝贵的东西,韦瑟!真诚、伟大的谦让以及友谊!” 斯科皮眨了眨眼――还有能比随手拆个圣诞礼物还要被捆绑销售一次心灵鸡汤更糟心的事儿? 而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德拉科则转过头,用特别认真地表情问他:“哦,韦瑟――加隆――洛哈特是在嘲笑韦斯莱吗?” “很显然你看见了更有深意的一层,”斯科皮憋着笑回答,“但是很显然,至少当事人们并不这么认为。” “最高奖项是一枚金加隆这就意味着剩下的那些盒子里会出现的东西的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加隆”这个认识让德拉科彻底失去了继续拆开这些堆积在圣诞树下的礼物并看看里面都装着是什么的兴趣,他将手中一个正准备拆开的长形盒子原样摆回了树下后,抬脚选择了一个距离他们最近的位置在长长的餐桌边上落座。 餐桌上每一把柔软的扶手椅跟前都摆放着一套银制餐具――刀叉特别讲究地一大排――这也是斯科皮不喜欢西餐的原因,至少在中餐的桌子上你只拥有一双筷子一个碗最多加一个汤勺,你永远也不会担心自己拿错了餐具去食用不对应的东西而闹笑话什么的――而事实上,平日里在霍格沃茨他们也并没有那么大的排场,但是考虑到今天是圣诞节,坐在餐桌边上的人数锐减――于是大概是因为需要制作的食物量减少,这就意味着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能够分配到每一份菜品上面的时间相对就更多――并不是说它们平常就不够努力了,但是放在平常,至少大家的果冻布丁都是规规矩矩的呈现一个果冻布丁的形象被放在甜品碗里,而不是想像现在这样―― 一个透明的、大概是用橘子酱以及别的什么东西混合雕刻而成的果冻凤凰被摆放在餐桌的正中央。 “浮夸。”德拉科嘟囔着说,“我不认为这样的果冻还能食用,它们暴露在空气里,然后沾满了不必要的灰尘。” “我觉得挺漂亮的。”斯科皮用真诚而赞叹的语气说,“我猜它们是橘子口味的,你猜呢?” “我才不猜,真蠢!”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跟高尔和克拉布说话。 几分钟后,在双眼闪烁着坚定目光的斯莱特林吃货二人组的瞪视下,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气呼呼地转过身抓着他们的级长低低咆哮:“告诉他们那个该死的果冻是橘子口味――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橘黄色的巧克力酱!” 斯科皮:“……” 在邓布利多带着他那顶夸张的、高高的圣诞礼帽在长桌的尽头面对门的位置坐下的时候,德拉科看上去终于放弃了跟高尔和克拉布争论那尊果冻凤凰究竟是什么味道,他们商讨过后决定勉强接受斯科皮那个“吃过之后就知道了”这样的“公正”答案而暂时休战。 当邓布利多教授撩开他的胡子,凑到一旁笑吟吟地和麦格教授说话的时候,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压低声音凑近斯科皮说:“我现在完全抑制不住一个冲动。” “说吧,只要不是在晚宴开始之前掀了这张餐桌。”斯科皮窃笑。 “我想要问问邓布利多,我口袋里的这支羽毛笔是不是今年开学的时候他们在丽痕书店集体购买教师用教材的时候书店附赠的附赠品。” “……” “哦,我真是太想问了!因为我想不出除了作为赠品附赠之外这么廉价的羽毛笔会真的有人愿意花钱去买它。” “你还不如现在就掀翻你面前的这张桌子,德拉科,”斯科皮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用无语的语气道,“要么就乖乖坐在那里听校长先生的圣诞赠语然后低下头吃你的晚餐,除此之外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问!” 然而不幸的是,德拉科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我觉得它隔着一层衣服都让我感觉到痒痒――大概是因为它是人工制造的羽毛笔而不是天然的高级天鹅羽的缘故,光想到这一点我就想打喷嚏……噢,自从三岁那年之后我再也没有从我的礼物盒子里得到过这么廉价的礼物了,而三岁那年我得到的是一束来自从小照顾我的家养小精灵送我的鲜花,后来我把它插在了花瓶里。” “是吗?”斯科皮配合地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斜睨了一眼身边因为一直羽毛笔而抱怨个不停的铂金贵族,“我还以为你和家养小精灵的关系不怎么好。” 德拉科不客气地回瞪他一眼:“这个故事的重点在于――哪怕是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比这些带着大脑到处行走的成年人做得好。”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在长桌尽头的老校长正兴高采烈地用一顶从礼品盒里拆出来的廉价红色圣诞帽代替了自己脑袋上原本的那顶――很难说哪一个更加糟糕一些,现在这个软趴趴的帽子虽然有染红老头那头因为上了年纪变得夹杂着银丝的头发的危险,但是它至少看上去不会在他一会儿低下头用餐的时候戳到坐在他右手边的麦格教授。 整个礼堂都处于一种温暖而干燥的舒适环境当中,所有留下来过节的孩子们都像寻宝似的拆掉了所有堆积在圣诞树下的礼品盒子,他们兴奋地交头接耳讨论自己从礼物盒子里找到的那些廉价品,赫敏对于自己从盒子里找到了一本麻瓜漫画这件事儿显得特别感兴趣――几十分钟后,当所以人都餐桌边上落座,邓布利多带领着餐桌边上的人唱了几首圣诞节歌曲,那双明亮的湛蓝色瞳眸藏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他在的位置十分方便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确认他们真的有开口唱歌―― 这让德拉科非常恼火。 特别是当大家兴高采烈地唱一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来自麻瓜世界的流行歌曲的时候。 “我妈妈昨天写信告诉我,我会为自己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的这个决定后悔――直到十分钟前我还认为这只是一句嘲笑、威胁或者别的什么意思的句子,但是现在我深刻地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一个称述句,是的,用来称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面前那套摆放整齐的银质餐具,压低了声音说,“我居然真的在后悔!现在,我正在为我在回信上理直气壮地跟她保证‘绝不后悔’这件事感到羞愧!” 斯科皮乐坏了。 现在他只觉得在抱怨个不停的德拉科也非常可爱――特别是当他不自觉地撅起嘴的时候。而礼堂里温暖的气息和齐聚一堂的人们呼吸出来的二氧化碳将他那平日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沾染上了一丝丝粉色,让人很有掐一把的冲动。 当几杯特供给高年级的学生的那种暖洋洋、甜滋滋的蛋奶酒下肚之后,这种冲动变得更加强烈了。 当斯科皮将手伸向第四杯装着满满蛋奶酒的酒杯时,却在他来得及碰到酒杯之前,杯子就被另外一只苍白的手率先拿走――顺着那只苍白的、却拥有修长手指的手的手背皮肤一路看去,最后,斯科皮对视上了一双银灰色的瞳眸。 黑发斯莱特林挑了挑眉:“做什么?” “考虑到今晚斯莱特林足够让你转火目标的人并不多――而在留下来的人里我似乎会首当其冲地遭殃,所以在我确定你喝醉之后不会变成疯子之前,”德拉科瞥了一眼不远处因为喝多了开始力邀邓布利多和自己一块儿跳踢踏舞的狩猎场管理员海格后,收回目光淡定地说,“我似乎应该阻止你继续喝下去。” “我不会。”斯科皮微微一愣后,稍稍坐直了身体让自己看上去很认真地说。 “哦是吗?”德拉科挑起一边眉,“事实上你努力板着脸试图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傻笑来一脸正经地跟我说着‘你不会’的时候,已经像是个疯子了。” “这东西味道不错。”说着,斯科皮舔了舔下唇,“你要不要尝一口?” 德拉科盯着他湿漉漉的下唇看了一会儿。 这会儿铂金贵族脸上的表情应该用复杂来形容:就好像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刚刚活生生地吞下了一只裹着巧克力酱的苍蝇。 良久,斯科皮听见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身为级长却建议低年级的学生尝试酒精――在公然违反规定的同时也显示了平日里爱装模作样穷讲究那些该死的规矩的你这会儿已经头脑不清的现实,很遗憾你已经被剥夺了继续饮用这些究竟的权利,格雷特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恩,再一次地,提前更了…… 介于你们拥有了强而有力的催更队友……某肉 第四十七章 斯科皮听着德拉科那一连串的嘲讽,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事实上,那些声音此时此刻到了他的耳边已经变成了一连串毫无意义听上去甚至有点儿可爱的“嘤嘤嘤”或者“哼唧哼唧”,这让斯科皮有想要发笑的冲动…… 但是斯科皮却理智地没有笑出声,尽管现在他的脑袋确确实实是混沌一片的,但是在他的脑海之中,却还是有另外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在尝试和他打赌,比如:如果他真的像是一个格兰芬多似的没心没肺地笑出声,那笑声绝对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作为那只骆驼,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已经将一肚子的怨气瘪了一晚上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绝对会毫不客气地大发雷霆。 他说不定会真的掀翻面前这张其乐融融的、摆满了餐后圣诞节特供精致甜品的长桌。 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整张精致的小脸上都写着“蓄势待发”的铂金贵族看了一会儿,在对方那双银灰色的瞳眸逐渐因为过于专注的瞪视而变得几乎成了凝固的水银,这个时候,斯科皮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从他的小腹处往上流动,他轻轻呼出一股暖洋洋的、带着淡酒香气的气息,之后,淡定地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用平静的语气说:“胡说八道。” 等了老半天却等到了这样一个回答――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露出了个介于“荒谬”与“愤怒”之间的复杂表情,他挑起一边眉,用挑剔的嗓音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喝得太多。”斯科皮说,“我只是――” “故意表现得像是讨人厌的酒鬼,是吗?”德拉科稍稍抬高了声音,听上去有些刻薄地说,“好了我知道了,总之今晚除了南瓜汁和牛奶之外我恐怕你不会再有机会碰任何其他的任何食物。” “喔,可是我觉得我还有一点儿没吃饱。那个蓝莓芝士蛋糕看上去不错,只不过里面大概稍稍含有一点儿朗姆酒,不过我认为那并不会起多少关键性作用,你觉得呢?” “……” “…………好吧,柳橙汁也不行么?” “闭嘴。” “……” 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历史上最没有威信的级长,斯科皮闭上了自己的嘴老老实实地坐到了一边,他就像是梦游似的听着德拉科和高尔以及克拉布聊天,他们聊魁地奇,顺便嘲笑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的新发型像是麻瓜上个世纪发明的刑具(斯科皮猜他们想说的大概是“洗碗钢刷”或者“鞋刷”之类的东西),也会聊到最近玩笑佐料店有什么新的有意思的发明――虽然它们之中大多数被德拉科归类于“无聊幼稚的恶作剧”,但是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对于聊这些东西的兴趣一分也没有减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长桌上的最后一块蓝莓布丁也在打着饱嗝的高尔和撑得脸上发青的罗恩韦斯莱互不相容的瞪视之中顺利地被克拉布抢到了自己的盘子里,高尔裂开了嘴就好像他们这个组合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荣誉,他抬起手指着餐桌上那只大概是橘子口味的凤凰形状的布丁,冲桌子对面的红发格兰芬多嚣张地笑道:“有本事跳上桌子去吃那个,韦斯莱――你会喜欢这个巧克力布丁的!” “你这个狗熊一样的疯子!”隔着一张桌子,红发格兰芬多的脸色由青转红,最后变成了和他头发一样的番茄酱颜色,“那明明是蔓越莓口味的!蠢货!” “那个才不是蔓越莓,罗恩,我告诉过你不要偷喝蛋奶酒――那是给高年级的学生留的!”赫敏恼火的声音随即响起。 在德拉科和克拉布不客气的嗤嗤发笑声中,斯科皮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整个脑袋都发热发胀,现在给他一张床恐怕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表演“数三秒立刻睡死过去”的绝技――而桌边的人他们对此毫不知觉,斯科皮猜想他们大概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一群人,因为此时此刻他们还在为那个该死的、谁也没准备去吃它的凤凰布丁争执不休―― 顺便,那当然是橘子口味的布丁,白痴都看得出来。 呃,等下。 “………………哦,现在我开始觉得头疼了。” 皱起眉撑着额头,斯科皮抓过一杯冰镇南瓜汁灌下喉咙,冰凉甘甜的味道让他觉得稍稍好过了一点,当斯科皮几乎快要在桌子边听着其乐融融的谈话声以及笑声就快要睡着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地听见德拉科在叫他然后关键词里似乎也提到了“地窖”――这个时候已经变得严重迟钝的大脑艰难地运作起来,大概花了五秒钟的时间他才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晚宴结束可以回去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早就想回去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桌边站了起来。 他几乎是意识模糊地跟在德拉科的身后。 然后当他听见高尔和克拉布一块儿跟罗恩韦斯莱吵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的时候,他眨了眨眼,回过头去发现高尔和克拉布并没有跟上来――而此时此刻,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拖着他那懒洋洋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总该有一个人把你送回去。” “用不――” “用得着。”德拉科平静地打断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拒绝,“我确定所有人都不想在圣诞节第二天醒来的一大早就面对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缩在走廊的角落里抱着垃圾桶睡得香甜的样子――那画面光想想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况且――哦,劳驾让让……好吧,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德拉科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下来,话锋一转,那语气忽然变得奇怪又微妙。 那拖长了语调的华丽腔调明显是“马尔福涉外外交手段”的头条手段。 斯科皮愣了愣,在用了三秒之后弄清楚了那几个礼貌用语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候,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德拉科的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介于身高优势,他轻而易举地看见了此时此刻在他前面不远处发生的事情,现在他们看上去刚刚走出了礼堂大厅,然后在德拉科推开礼堂那扇厚重的门的同时,从门口的地方忽然冒出了一个小姑娘揽住了他的去路。 眼前的小姑娘拥有一头和赫敏的发色差不多颜色的浅褐色头发,从个子和外貌来看她大概也是二年级的学生――或者甚至是一年级,总之十分年轻;斯科皮从这个小姑娘身上穿着的袍子得到她大概是一个拉文克劳的结果;最后,那袍子的做工很精致,大概是国外定制回来的袍子而不是对角巷普通产物――这又从侧面显示出,这个姑娘家里大概会是个贵族,至少也应该是个纯血巫师家庭。 斯科皮默默在心里对自己的观察能力点了个赞。 同时也十分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之中被德拉科传染了他那种之前很多年里都被斯科皮规划为“十分没有必要”的龟毛情节。 斯科皮不知道此时刚刚二年级的德拉科有没有掌握这种“一秒判断对方是不是我类人士”的高超技能――不过现在看上去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很显然这会儿来者已经很懂规矩地自报家门――然后这样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不费力气地得知,此时此刻站在斯莱特林家族门前的是“霍格顿”家族的幺女,金娜霍格顿。 斯科皮隐约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说霍格顿家族还是在最后的那场战役之中,就是她们动用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古老炼金术魔法阵结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祝福一块儿形成了阻挡试图攻入学校的狼人部队的强大屏障,从而断绝了伏地魔的强力后援――以及,这个家族拥有很悠长的历史,纯血,一家子都是拉文克劳,聪明至极并且在炼金术这项古老的魔法分类领域上拥有卓越成就。 对于这个家族,斯科皮保持肯定态度。 但是对于在圣诞节当夜――显然已经时间不早了的情况下――这个家族的小姑娘拦住了两名斯莱特林去路的真正意图,斯科皮决定矜持地保留意见。 很显然,此时此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并不止斯科皮一个人,他明显地看见站在他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动了动,随即用不卑不亢但是听上去还算客气的语气又重复地问了一遍:“请问,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这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姑娘看上去比想象得放得开,她扬了扬下巴,用同样骄傲的模样回睨德拉科一眼,“我今年决定留校,恰巧当我父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也得到了您决定留校的消息――无论如何,我母亲认为我应该在圣诞节当天跟您产生一些礼仪上的互动交流。” ……产生一些礼仪上的互动交流。 斯科皮在两个小鬼后面听得唇角狂抽――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始终一厢情愿地相信格雷特家徘徊于所有巫师贵族家庭之外的原因――无论是他还是他老爸,永远不可能用嘴巴说出这么合适用来印刷在书本上的话。 然而尽管如此,眼前的拉文克劳小姑娘一口一个“父母”还是让斯科皮不禁有些在意起来――虽然拒绝吃猪肉但是却碍不着这么多年里他每一天在看着一大群猪天天跑步,于是他完全能理解在这个时候提到所谓的“父母”究竟在贵族们看来是什么意思……哦是啊,潘西也是年纪轻轻就有了未婚夫,很显然,当眼瞧着圣诞节就要过去而马尔福家的未来继承人也即将从霍格沃茨的二年级毕业的时候,马尔福夫妇也认为是时候为儿子物色一个称职的对象的时候了。 哦,父母媒妁之言。 哪怕在中国都显得太过时了的东西,在这个时候的英国巫师上流社会却正在流行。 这让斯科皮不由得想到了后来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然后他想到了阿斯托利亚――紧接着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他不自觉就联想到了当年他站在一片混乱的走廊上,窗外飞来飞去的各色魔咒光芒像是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而透过窗户,他附身看着在自己脚下霍格沃茨的庭院里,从扎比尼的魔杖前端射出的绿光闪过穿透那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姑娘的心脏,然后她倒在了雪地里,无声无息得就像是接下来所有接二连三倒在这场战争里的其他人一样。 而当时,那个让扎比尼下杀手的人就站在他的身边,表现得很淡定。 就好像现在那个缩小了一号的他站在这个拉文克劳的姑娘面前,十分淡定从容地微笑一模一样。 一阵凉风从走廊的尽头吹来,那夹杂着冰雪气息的风冷飕飕地灌入斯科皮的领口里――一片混沌的大脑就像是忽然被一个人从淤泥之中拉出来然后从头上浇下一桶冰水,斯科皮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挺直腰杆,然后他发现自己彻彻底底清醒了过来。 他麻木地听着德拉科用不合适他年龄的外交辞令礼貌之间又不缺乏暧昧地跟金娜霍格顿相互寒暄,尽管他们两家在研究领域上压根八竿子打不着边――比如霍格顿家族喜欢研究那些古老的炼金术,但是相比较之下马尔福家族的涉及范围从很广,从医疗到教育最后再到魔法部,如果非要说出一个主要研究路线的话……那大概就是――怎么赚钱。 在斯科皮靠着走廊上觉得自己喝凉飕飕的北风喝饱了一肚子的时候,他终于谢天谢地地听见了两个二年级孩子礼貌地跟对方相互说“晚安”。 金娜回到了礼堂里她的朋友中间,斯科皮留心多看了一眼,当她的同伴好奇地问她去了哪儿的时候,小姑娘脸上笑得像是初春开放的花……或者是春天的夜晚趴在墙头上的猫。 很显然在短暂的试探性接触之后,她对于父母的“意向所属”非常满意。 ――呃,准确地来说,只要德拉科想,很难会有女性对他不满意。 重新踏上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道路上,走在前面的德拉科在数着霍格顿家族的主要成就,斯科皮听了一会儿后,强忍着给他施展个消音咒的冲动,用听上去没有多少起伏但是可能有点儿抑制不住的不满(你知道要完全做到这点其实很难)的声音说:“我还以为按照国际定律,互道‘晚安’之后就象征着‘谈话到此结束’。” 斯科皮不确定德拉科是不是皱了皱鼻子,但是他觉得自己大概听见了对方嗤之以鼻的声音:“哪来的国际定律?” “哦,”斯科皮不尴不尬地笑了起来,“刚刚出现的,编写者是我――那是个拉文克劳。” “那又怎么了?” 听听――那又怎么了――先撇开性取向的问题不说因为很显然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跟你没什么节操比较有关系――但是――至少我以为你对于未来伴侣的倾向性的头条会是“如果同样毕业于霍格沃茨那么对方必须是个斯莱特林”。 “……”斯科皮想了想后,面对德拉科的无耻,他只能词穷得要命地又重复了遍,“那是个拉文克劳。” “是的没错,我也说了,那又怎么了?”德拉科耸耸肩,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前,使用了口令之后,在大门上的两条蛇咔嚓咔嚓地相互缠绕着然后滑开、大门缓缓在他们面前开启的时候,德拉科回过头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还没有到婚约那一步,只是约会的话,就无所谓对方是哪个学院。” 斯科皮跟着走进黑黢黢的通道里,这个时候他才猛地想起当年跟初入斯莱特林地窖的淳朴一年级的他科普“婚姻的束缚性与约会的自由性”这种可怕规矩的时候,主要的科普者可不就是这一群使劲儿掉节操的贵族们么…… 现在的德拉科只不过是这群该死的兔崽子中的一员――哦不――领袖人物……而已。 想到这里,斯科皮不知道是应该微笑还是应该嘲讽,于是在挣扎了半天之后,他选择了一个介于“笑话调侃”和“嘲讽”中间的安全话题:“格兰芬多的漂亮姑娘也不少。” “哦,绝不。”这一次,从前方传来的声音倒是斩钉截铁,“那是底限问题。” 在迎接来地窖温暖的气息和摇曳跳动的昏黄光线之前,就着最后一点儿隧道里的黑暗,斯科皮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走出通道,通往级长寝室的楼梯就在旁边,斯科皮几乎是没做考虑一只脚就已经踏上了第一个台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很快的,在斯科皮两只脚都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德拉科问出了一个差点儿让斯科皮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问题―― “你不高兴那样?” 膝盖一软,斯科皮身体危险地摇晃了下,但是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楼梯的扶手让自己站稳了脚跟没狼狈地滚下楼梯落得个圣诞节当天拧断自己脖子的悲惨下场,他僵硬地拧过了自己的脑袋――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德拉科――此时此刻,后者正站在楼梯下方微微扬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德拉科不喜欢这样抬头看着别人。 但是斯科皮只想说,哪怕是这样,其实他的气势也一点儿没输给任何人。 斯科皮的唇角动了动,然后说:“喔――” “喔?”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扬了扬眉,“‘喔’是什么意思。” “……” 就是“无言以对你快滚”的意思,你这个混蛋。 大概是此时此刻六年级斯莱特林脸上的表情过于纠结,以至于让站在楼梯下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无声的对持之中大概占据了主动的位置,于是在几秒之后,他动了,迈着优雅无声的步子他踏上了斯科皮脚下的楼梯,那一脚似乎都沉甸甸地踩在斯科皮的心头上――或者是脸上…… 此时此刻的公共休息室里安静得可怕。 就好像时间与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起来了似的。 斯科皮站在楼梯上,用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铂金贵族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最后,他停在了一个距离他还差一个台阶,但是总而言之也已经十分接近的地方,接下来,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做出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动作――他抬起手,然后轻轻地将斯科皮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后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覆盖上去。 他没有说话。 只是很专注地用覆盖在斯科皮手背上的那只手的拇指腹,认真地擦拭着戴在后者小拇指上的那枚精致的尾戒――白金镶缀着十几颗等同尺寸等同品质的砂砾大小的绿宝石,每一颗绿宝石周围都围绕着橄榄枝。 上个圣诞节的时候,德拉科将这个东西以“旅游工艺品”的名义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 不过现在…… “它其实并不是什么工艺品。”德拉科盯着那枚戒指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共休息室里响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低沉,就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 “什么?”斯科皮下意识地扬了扬眉。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后,就像是从胸腔里吐出一股浊气,随即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淡淡继续道:“它不是工艺品,是真正价值不菲的妖精制品。” “……” “别说是十枚银西可任意挑三样,哪怕你用一个仓库的银西可也换不来这么一枚戒指。” 德拉科放开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然后安静地看着他。 很显然他是指望高年级斯莱特林能从中悟出什么道理。 但是不幸的是,斯科皮并没有。 这会儿他的思维已经完全顺着那“一仓库的银西可”完全发散开来,比如他开始思考当年德拉科第一次邀请他做灵魂伴侣的时候,是他们眼瞧着就要一块儿淹死在密室的的那一天――当然没有什么所谓该死的求婚戒指――现在想来,那似乎完全不是因为什么“情况所迫不能讲究那么多”的关系――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早在n年前,德拉科就已经把这枚这么看来很合适做“求婚戒指”的东西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自己的引导者。 哦,这真是…… 耳边传来壁炉里的柴火爆炸发出“噼啪”一声轻响。 “德拉科。” “什么?” “你相信占卜么?” “不信。” “信一次吧,我对这个在行――今个儿不收钱给你算一卦。”斯科皮微微俯□,凑近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面无表情地说,“从你的面相来看,你以后可能会光棍一辈子然后古老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给力催更小伙伴的抽打之下,不但恢复隔日更了,并且爆了字数…… ==给力催更小伙伴正在继续挥舞皮鞭将贵族引导向日更的道路,挖鼻。 其实从上一章开始我就蓄谋想要来个圣诞节之吻,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儿节奏不受控制要从接吻变成强吻才行了…………哎呀。 第四十八章 此时此刻,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的荒谬表情来看,就仿佛他在一瞬间突然间听不懂英文了似的――瞪着那张忽然伸过来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如同深海珍珠一般纯黑的瞳眸一眼望不到底,却又轻而易举地将他脸的轮廓清晰地映照出来,德拉科看见,自己那一头浅色的头发在这样的眸色之中显得特别晃眼。 他几乎是看入了神。 良久,直到他注意到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唇角边那轻轻卷起成一个戏谑的弧度,他才意识到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他稍稍拉开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距离――不让那种铺天盖地的龙继木花香将自己完全淹没……当鼻尖上隐隐约约的龙继木花香稍稍因为他拉开距离而淡了一些,德拉科发现此时自己就好像是缺氧过久的病人――他掩藏在袍子底下的胸口(真高兴他没有一进地窖就将它脱下来)剧烈地起伏了下,贪婪地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之前那因为心跳过速而变得稍稍发热的脸颊冷却了下来,当确认自己的脸色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那样的状态,德拉科从未如此庆幸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从来不是灯火通明的那一个。 他顿了顿,然后用四平八稳的声音说:“虽然我从来不相信女巫占卜这种鬼东西――但是在没有水晶球没有塔罗牌甚至没有看手掌纹路之前,你不可能从我长的模样来判断我的婚姻状态,这太过于荒谬。” “哦,我能。”此时弯着腰居高临下地凑近铂金贵族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微微眯起眼,轻笑一声,“在希腊神话里,我就是阿芙罗荻特;在北欧神话里,我就是提尔;在罗马神话里,我就是维纳斯;在印度神话里,我就是迦摩――最后,在中国,人们还管我叫月下老人,俗称月、老。” “……” “满意了么?” “我现在开始确定有一些人在碰了酒精之后确实会让人有拧断他脖子的冲动。”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哪怕是我丑的像波特,也会有成打的姑娘愿意往自己的姓氏变成中间名然后在后面加上‘马尔福’的姓氏,在公众场合,当人们称呼她们为‘马尔福夫人’的时候,她们会笑焉如花地答应……” “喔喔,马尔福夫人――啧啧,德拉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 “嗯?” 德拉科看着面前唇角轻勾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良久,他叹了口气抬起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他似乎在企图让自己看上去镇静一些,过了一会儿后这才缓缓道:“我不一定需要拥有‘灵魂伴侣’,那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太过于苛求了,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奢求去拥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我爸爸说我很有可能会遇见一个想让我把灵魂都刻在他脸上的人,但是那个人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不会是我未来法律合同上的伴侣。” 斯科皮听到这儿,笑意微微收敛挑了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早就放弃这个想法了。”德拉科耸了耸肩,“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早点儿学会这个对我一点坏处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当德拉科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无奈的时候,斯科皮也已经收起了玩笑的心态。 事实上,他有些惊讶在这种时候听到这样的回答。 至少在过去正确的、真正属于他的时间里,他和德拉科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在他低年级的时候,德拉科在他眼中大概是个没什么节操的混蛋,当他长大以后,德拉科就变成了还算有节操的混蛋――直到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霍格沃茨性感之神从霍格沃茨提前毕业变成了斯莱特林国王陛下以及性感之神教授升级版,然后他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在确认灵魂伴侣的关系、在彼此的灵魂上留下自己的刻印…… 之次子仲,德拉科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自己曾经在对于感情这个方面如此的……找不到形容词,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此时斯科皮的看法,那么他恐怕会用上“悲观”这个词。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黑色的瞳眸之中不确定的光闪烁,在千万种情绪火烧火燎地在心头翻江倒海地折腾过一轮之后,斯科皮忽然觉得当年撸袖子就上、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征服德拉科的道路上勇往直前的自己完全是不知者无畏并且幸运女神当头,以及,他觉得,呃,以后他应该对德拉科好一点。 介于这家伙童年缺失得厉害。 “你才二年级,德拉科,明年暑假的时候你大概才满十四岁。”斯科皮听见自己无奈的声音响起,“现在说出这种话有些吓人,你知道,未来是没有定数的,‘十全十美’如果真的不存在人们就不会发明出这个词汇了。”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有些不以为然,他用那种有些讨人厌的方式翻了翻自己的眼睛:“没什么好吓人的,你要知道我接受的是现实教育而不是浪漫主义复古教育――十全十美?我不那么认为,如果我明天收到了我妈妈的来信,她要求我跟那个霍格顿家族的那个女孩约会,我就会跟她约会,尽管我觉得她眼睛底下的那些雀斑一点儿也不可爱准确地来说它们看上去就像是她早上洗脸的时候没洗干净,不过我还是――哦――” 德拉科的话在他发现有一个温热的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然后紧接着,在他来得及反应过来“现在发生了什么”之前,他发现原本就距离他很近的那张脸此时此刻正在以可怕的方式向他无限毕竟――如果不是现在斯科皮格雷特的手掌放在德拉科马尔福的肩膀上,那么很有可能,德拉科马尔福将会是历史上第一个从楼梯上摔下去然后摔断自己脖子的马尔福。 大约过了五秒过后,让柔软湿热的触感仿佛试探性地触碰到了自己的唇,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和眼前的高年级接吻――没有什么蹩脚的借口――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契机以及气氛――这一次,甚至不是他主动的。 当对方微微弯下腰,所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站在楼梯上的二年级斯莱特林整个儿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当德拉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再一次被那该死的龙继木香覆盖住了,真的,他很难相信除了他母亲亲手制造的洗浴用品之外商店里哪个国家哪个牌子生产的洗浴用品可以把香气持续那么久……当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脑子东想西想整个儿成了一团抓不住重点的时候,有一个想法从这些粘稠的江湖中脱颖而出,那就是:眼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显然不是习惯于在接吻中表现得主动的那一个尽管这会儿他面对的只是一个二年级。 当他显得有些暴躁地试图在德拉科的口腔里寻找他的舌头时,德拉科只能在那非常没有技巧的进攻中配合地张开轻轻合拢着的牙关――就像是拉开了城门然后主动地伸出一只手将城门外疯狂敲门的家伙牵引进来。 当然,作为马尔福,德拉科从小就被教导绝对不做亏本的生意。 于是在“请君入瓮”之后,角色的定位就有所调整。 他最初有些僵硬地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这个时候主动抬起来放在了站在稍稍高一个台阶上的人的腰间,捏了两把之后跟随着本能从对方身上的斗篷前端缝隙处摸了进去――当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自己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贴着对方温热的皮肤时,从两人紧紧贴合的唇间德拉科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满足叹息。 然后伴随着“咚“地一声轻响,德拉科用一种危险又猎奇的方式将他的级长推倒在了通往级长寝室的楼梯上――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楼梯的棱角狠狠地撞到了对方的背部让他发出一声痛呼――但是那痛呼声并没有完全地传播出来而是在刚刚开了个头的情况下就被随之附上的铂金贵族给吞咽进了自己的口中。 这仿佛是一个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分开的接吻。 伴随着双方相互缠绕的唇舌在安静的公共休息室里发出“滋滋”水声,鼻息之间暖洋洋的,满满的都是分不清究竟是对方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那种淡淡香味――这个时候,德拉科隐隐约约想起今天他也用了此时正被他压在身下的这家伙的沐浴乳。 一边得出了这个伟大的发现成果的同时,德拉科的手已经成功地将对方的衬衫下摆从裤子中抽出来,他那双长期处于有些冰冷状态的手就这样长驱直入地从凌乱的衣服下摆处探了进去,当他冰凉的手心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贴上对方腰间那细腻柔软得过分的皮肤时,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像个色狼似的咬了下黑发斯莱特林的唇。 “我觉得我可能得了肌肤饥渴症。”微微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德拉科含糊又认真地嘟囔。 然后在对方的嗤嗤的低笑声中他再一次将自己的唇瓣贴上对方的带着笑意的唇角。 与此同时,挂在公共休息室墙壁上的古董钟发出沉重的钟摆声响,钟响十一声,再有一个小时,平安夜就要过去,他们即将迎来象征着新的一年的圣诞节……时间已经很晚了,而高尔和克拉布随时都有可能从那扇沉重的门后说笑着出现。 然后…… 他们将会惊讶地发现楼梯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会更加惊讶地发现他们压根没办法找一个冠冕堂皇的正常理由来解释他们在做什么。 哦,这其中最难解释的环节大概是德拉科这会儿放在对方衬衫底下那双肆意游走的不老实的手。 …… 而此时此刻,被压在楼梯上的斯科皮后悔刚才对于“缺失童年的儿童”的第一波同情举动――如果他知道这个不会体贴人的臭小鬼会就这样把他压在楼梯上的话――现在他的背部抵住坚硬的楼梯,让他觉得自己的背脊骨都快一分为二地断成两截――德拉科看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事实上他比他想象的要结实得多,这完全加重了他背部的负担。 而眼下他还必须要应付对方从最开始的片刻被动之后就变得十分主动的索吻。 这放他甚至来不及抽空让德拉科把他的咸猪手将他的衣服里拿出来。 这个黏糊糊湿哒哒的吻大概持续了有一个世纪这么久――比如从蒸汽时代到苏联解体这么长的时间段。直到斯科皮觉得自己恐怕今晚搞不好就要在楼梯上过夜的时候,他很软听见了德拉科在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范围内嘟囔了一声就像是在抱怨着什么,紧接着他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徒然减轻。 斯科皮愣了愣,然后就着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当斯科皮在德拉科的帮助下把自己的衣服塞回原来的位置收拾整齐自己的时候,他这才隐约听见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隧道里传来了高尔和克拉布的说笑声――而这距离德拉科从他身上爬起来已经过去了整整快要五分钟。 他掀起眼皮看了德拉科一眼,后者冲着他用理所当然的方式挑了挑眉:“不然呢?” 斯科皮没说话。 地窖因为处于黑湖之下,虽然常年潮湿渗水,但是墙壁绝对比想象中的更加牢靠厚实――而以高尔和克拉布的走路速度来看,扣除念口令开门的时间,五分钟前,他们大概才走到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附近。 或许德拉科自己并不觉得――但是至少在常人来看,这听力绝对惊人。 och带给马尔福家族的不仅仅是财富、权利和诅咒。 作为och的最初祈祷继承家族,谁又能肯定地说在最初的背叛之后,bethor王子曾经想要对这个家族赶尽杀绝呢? 斯科皮正想着这件事儿,这个时候,伴随着高尔和克拉布说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德拉科的声音同时在他的不远处响起―― “――顺便强调一句,阿芙罗荻特的支配主是金星hagith,“在那名单上没有格雷特家族的名字……‘冒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涉及到‘背叛’以及‘转变’,这其中拥有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的影响。” 德拉科有些气息不稳,尽管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凝固成了水银那般浓稠的颜色,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始终盯着面前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唇瓣――那里湿漉漉的,还因为刚才的互相啃咬变得沾染上了一点儿血红,就好像刚才他坐在显然温度过高的礼堂里喝那些该死的蛋奶酒时一样…… 哦,准确地说,是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斯科皮眨了眨眼,然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就随口说说――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随便去查询其他家族的支配者所属,这听上去像是变态才干的事儿,德拉科。” “我也只是确定这一点罢了。” 斯莱特林王子看上去并不怎么愧疚地翻了个白眼――但是这个动作在他看见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弯腰捡起一本掉落在楼梯上的黑色笔记本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来――现在,他的脸卡在了一个不尴不尬的表情上。 斯科皮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你随身带着这个本子做什么?” 然后在德拉科来得及阻止他之前,他已经将这本笔记本翻开。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发展速度比我修文速度要快,我是准备全部修完之后再把新设定放上来的………………但是……………… 所以嘤嘤嘤嘤新设定已经出现了。 【下面是新设定相关,到时候不想复习前文的姑娘们可以看看大致了解下就不会影响接下来的阅读】 简单地说一下,新设定涉及到了魔法起源问题。 也就是最开始普通的麻瓜和巫师被区分开来的历史,有没有人想过麻瓜和巫师他们最开始究竟是怎么区分开来的呢? 为什么有一些人拥有魔法有一些人就只是普通麻瓜? 于是便有了新设定: 就是在某个时间段内,一群人开始有了向往自然力量的想法,于是他们开始向神祈祷祈求被赐予这些力量并将他们加以利用,这些人就是“巫师”的最初的族群。 奥林匹克者中有七位掌管者,最初的是apatron,然后每隔430年就会诞生一位新的掌管者。 顺序依次是apatron,bethor,phaleg,och,hagith以及ophiel和phul。 对应的巫师家族就是对不同时期的掌管者祈祷诞生的家族。 马尔福家族就是在och的时代出现的,具体时间设定是920-1400年。 马尔福家族因为利益驱使背叛了这位掌管支配者,遭遇诅咒,然后就有了马尔福家族在一定年龄段后会变成龙这样的诅咒,因为在神话里龙一向是比较邪恶的存在。 以上,大概就是新设定。 具体的修文过程中会在第一部有详细说明,只能说这个设定至少从文献的意义解释上来说十分站得住脚。 以上所有设定结合古代魔法资料书籍神展开,和巫师相关设定完全纯属我在yy,再有雷同,我特么打死不信!(。 第四十九章 这是一本看上去比较普通的笔记本。 ――平淡无奇的黑色外皮,里面的内页因为上了年代而有些发黄,边缘也起了纸张木浆的那种毛边……斯科皮惊讶的发现,它们之中的有几页甚至显得皱皱巴巴的,翻起来也发出“哗哗”的脆响,很明显是被泡过水拿出来风干后才会出现的现象。 斯科皮将这个笔记本捏在手中,假装并没有感觉到此时铂金贵族投在自己身上这会儿显得特别热烈的视线――斯科皮当然知道德拉科现在正在巴望着他把这个笔记本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可是,这么一个从外到内都显得特别“不讲究”的东西从德拉科身上掉下来,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在意。 将这个本子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看,封底和封面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字样显示它的来历,甚至连生产制造商的标志都没有……在产生了瞬间的困惑之后,斯科皮这个时候才隐约想起,此时被他捏在手中的这个笔记本其实在这些天以来的出镜率很高,德拉科几乎走到哪儿都带着并随时会拿出来翻看,只不过因为它的外貌过于普通,而德拉科又向来都是这副书呆子的模样,所以大家才没有特别注意到。 高年级斯莱特林头疼地轻舒一口气,随即“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 “哪来的本子?”斯科皮掀了掀眼皮,扫了眼面前的铂金贵族。 “喔,”后者微微眯起眼,露出一点儿警惕的表情,“这算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么?” “……之前我并不这么认为,”斯科皮的指尖轻轻在笔记本的封皮上弹了弹,“但是现在听你这个回答,我觉得针对这个问题我们似乎必须要从长计议了:是的,很重要,你最好从实招来。” “……”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儿紧绷。 楼梯下的高尔和克拉布向楼梯上的两名斯莱特林投来奇怪的目光――但是他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不凑上来自讨没趣,只是稍稍压低了说笑的声音之后,就一块儿缩到壁炉边的沙发上烤火休息去了……而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紧紧地抿起了唇,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对自己刚才多嘴问那么一个问题而显得十分恼火似的。 良久。 德拉科在犹豫再三之后,才慢吞吞地开口道:“捡来的。” “捡来的?”斯科皮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捡破烂的了……” “……” 这个调侃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又产生了一点儿丰富的情绪变化,看来“捡破烂的”这个说法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十分新鲜,至少――从来――没有人――会说他――一个马尔福――是捡破烂的。 “喔,我就随口说说,瞧你那副苦大深仇的模样。”不同于德拉科那莫名其妙的紧张劲儿,瞥了眼紧紧皱着眉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斯科皮懒洋洋地嗤笑了一声,之前脸上那难得严肃的表情此时却反倒是放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尚未搞清楚手中这个笔记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斯科皮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事实上就像是所有拥有一定历史并被持续使用者的建筑一样,霍格沃茨始终显得神神秘秘的――基于这点,此时斯科皮并不认为德拉科随手从学校的哪个抽屉里摸出一本以前的学生留下来的旧笔记本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再加上这会儿的功夫,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被燃烧正旺的壁炉弄得暖洋洋的,那舒适的环境让人骨头都快散了架,他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来随手放在楼梯上然后抓着德拉科一块儿就地在并不宽阔的楼梯上相互拥挤着坐了下来。 “这些天你已经抱着这本笔记本到处走动,里面是记载了什么不得了的资料?”高年级斯莱特林一边说着,一边将这本拥有黑色封面的笔记本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在德拉科的瞪视下,他用不急不慢的方式第二次翻开了它。 这一次,斯科皮的动作变得缓慢许多,然后他注意到在这个笔记本书页的上方像是大多数的麻瓜用的笔记本似的有自己附带的日期,这似乎在暗示着此时被他正在翻看着的是一本笔记本――但是斯科皮并不认为这就是德拉科的日记本了――首先,德拉科不会用这么一个奇怪的、随便就可以被人翻开的本子来当做自己的日记本;其次,正常人不可能把自己的日记本随身携带到处晃悠;最后,本子右上角自带的日期是从一九六八年八月开始的…… 一九六八年?别提德拉科了,在那个年代大概哪怕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恐怕也还是霍格沃茨的低年级学生。 “哇哦,它看上去算是比我们还老的东西。” “一九六八年。”德拉科压低了嗓音,这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模糊,“我爸爸还在霍格沃茨就读三年级。” “那说不定马尔福先生甚至认识日记本的主人呢。”斯科皮听着德拉科说这话,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德拉科想起来就提起的事情,便顺着这个话题随便搭话。 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在草草地翻过前面几页之后,他很确定哪怕是笔记本的原主人都并没有打算将它当做日记本来使用――至少在本子的前面一小半大片的空白页占据了绝大多数,偶尔才能看见几个用几乎变得模糊的墨水零零散散地记下的几个名词或者数字。 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努力在那因为泡水或者年代等各种问题变得模糊的字迹里辨认,他看见了几个单词,有一些草药植物,也有一些是魔法动物――它们大多数都由很长的词组构成,有一些甚至不是英语原文,斯科皮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勉强辨认出其中的一个单词是“mmainmortui”,他不会拉丁语,于是在艰难地将它拼读出来后,指着这个单词问身边的铂金贵族:“这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凑过来看了一眼后,顿了顿回答:“火焰亡灵。” 斯科皮:“……” “怎么了?”德拉科挑眉,“我还以为这是传说中才存在的生物。” 斯科皮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良久,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不,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火灵王,至少在这些东西真真地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外面并且企图将城堡里的所有人都烧成烤鸡之前,斯科皮也以为它们是传说中的邪恶魔法产物――很可惜的是,当年在那场战役即将结束之前,他隔着一扇几乎要被烧溶的窗户往外看,满眼都是熊熊烈焰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斯科皮又指着几个单词问了德拉科,其中有一些单词使用的语言过于古老到以至于哪怕是德拉科也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什么,但是几乎是在确认了几个单词的具体含义之后,斯科皮便发现,它们其中能被指认出来的大多数,都是一些邪恶的、令人提起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存在――然而遗憾的是,哪怕是这样,目前来看它们也只是一些零散被记录下来的单词,它们看上去甚至并没有多少关联,可以想象大概是这个笔记本原来的使用者只是查阅某些书籍的时候找到了这些生物,然后正巧手边没有草稿纸,于是才会将它拿出来临时记下一些零碎的事情。 “这家伙字写得不错。” “那只是因为你自己的字写得像是从来没上过书法课。” “我只是不会写花体字罢了,德拉科,相比起大多数人来说,我的字至少是整洁的。” “是啊,大多数人――高尔和克拉布?哦,以及那些格兰芬多。” “……” 斯科皮闭上了嘴,自顾自地捏着那个本子快速地往后翻了翻,突然,某一页被水泡过的重灾区一个拥有浓重墨色的奇怪符号吸引了他的视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疑惑的沉吟,高年级斯莱特林显得有些在意地将本子倒回到那一页上面,随即他发现那个符号其实只一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7”,它的字迹潦草并占据了那一页中央全部的空白处,“7”的外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羽毛笔划痕,相比起前面那些挺漂亮的字迹,这个阿拉伯数字很明显是在主人心烦意乱、或者思考着什么相关事情的时候的随手涂鸦。 “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笔记本的原主人是个斯莱特林。” 斯科皮嘟囔了一声,将笔记本翻到了最前面――通常人们会在那个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或者做上一些标记来区分这个本子的用途――而这一次,斯科皮发现笔记本的主人没有让他失望,在笔记本扉页的右下角处,以及尚未退色的深蓝色墨水写着小小的一行:赠,年度最佳球手,r先生。 “最佳球手?那是什么鬼东西?”斯科皮瞪着那一行字问。 “哦,这个啊。我听我爸爸说过,在他还是学生时代的时候这大概是魁地奇学院杯比赛中最万众瞩目的个人奖项。”德拉科很显然也被此时稍稍放松下来的气氛感染,这会儿他撑着下巴打了个呵,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地说,“但是后来被取消了,大概是因为邓布利多在某个学院的球员为了这个奖项将自己的队长鼻梁揍歪之后终于发现,一个魁地奇学院杯已经将四个学院的关系搞得水深火热,实在没必要再让学院内部为了一个个人奖项闹得四分五裂。” “……” “当年出这事儿的是拉文克劳,只不过后来这个奖项似乎颁给了一个格兰芬多。” “……” 斯科皮脑补了一下那个堪称美丽的画面,然后默默地将手中的笔记本往后翻动――几乎不出他意料,在那个奇怪的“7”字符号以及那些零碎的单词之后,紧接着而来的又是连续几十张的空白页,在将那个笔记本即将翻到头、斯科皮几乎就要放弃从里面找出点儿什么信息来之后,他忽然翻到连续几页有过书写痕迹的,每一页上面似乎都正经八本地写了长短不一的几行字。 那是极漂亮的花体字。 深绿色的墨水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在几乎已经确认这本日记本的主人是个斯莱特林的情况下,这会儿斯科皮几乎有些奇怪这个三十多年前的日记主人为什么会使用普通的廉价墨水而不是那种更多斯莱特林们喜欢的可以保证永久不退色的高级货。 好在字迹的模糊程度没有严重到影响阅读。 微微眯起眼,借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昏暗的光,斯科皮耐着性子开始看了起来―― 【1968年10月21日阴有小雨 我想知道“仅仅――给最佳球手送一个――平淡无奇的本子”究竟是哪位教授的主意。 我要把一笼子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放进他的办公室里。】 斯科皮脸上出现了瞬间的放空,然后他拧过脑袋看向凑在自己身边哈欠连天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你可以去问问洛哈特教授是不是有个艺名叫“r”,然后拾金不昧地告诉他我们好像捡到他的日记本了。” “哦,少蠢,这不是他。”德拉科停顿下打了一半的呵欠,翻了个白眼。 斯科皮低低地笑了一声,又往后翻,日期不是连贯的,看上去大概是这个日记的主人并没有记日记的好习惯。 【1968年11月1日阴,天气明显转冷 低年级有几个学生开始崭露头角,值得注意。 从开学到今日计算,雷古勒斯已经第五次跟我抱怨他的哥哥进了格兰芬多让他的母亲伤心欲绝,而我,哪怕是作为引导者,很显然也已经失去了继续安抚他的耐心――一样的对话重复两遍就够了,没必要出现第五遍,事实上哪怕是第三遍和第四遍也一定是我在梦游的时候才出现的。】 “哦,这个。”斯科皮指了指日记本,用发现新大陆的声音有点儿小兴奋地说,“看呐,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 “哦,我舅舅。”德拉科看上去及其嫌弃斯科皮兴致勃勃偷窥别人日记的行为,他挑挑眉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可惜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失踪了,否则布莱克家族可不至于像是今天这么落寞――这句话现在换我说了,我母亲对这个伤心欲绝,至今没人敢她面前提起‘雷古勒斯?布莱克’这个名字,否则她绝对会没完没了的。” 斯科皮冲着德拉科发出令人恼火的“啧啧”两声,继续将笔记本往后翻。 接下来的日记内容还是在抱怨一些琐碎的事情,从日记里的内容可以看得出这个“r先生”大概也是学霸级别的人物,因为他就像德拉科一样偶尔会很招人恨地抱怨课本知识太浅薄让人提不起劲儿……除此之外,他似乎跟雷古勒斯的关系非常不错――尽管当日记里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在进行五花八门各种姿态的抱怨。 然后从某一页开始,日记的文风忽然发生了毫无征兆的改变。 这种现象是由连续出现了几篇看上去相对来说十分简短并且字迹潦草的日记开始的。 【1968年11月5日潮湿 文献记载,由第二位掌权者bethor赐予的家族,巫师的年龄可以最长被延长到七百年。 七百年? 说上去大概是个不错的数字,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太短暂了。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知识,过去的,现在的,以及将来的,“错过”与“无知”让人恐慌。】 【1968年11月7日阴 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 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我。 疲倦。】 【1968年11月8日小雨 生命应该是永恒的,无可辩驳。】 斯科皮又往后翻了翻,却遗憾地发现接下来的只有厚厚的一沓空白页,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内容源于作者幼年时期看《哈利波特与密室》时候对于“卧槽日记本上怎么可以什么都没有!!!!!!!!!!”的怨念的安慰产物。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在第一部时我好像曾经安排过雷古勒斯没有死的伏笔……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忘记了……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都不记得我自己写了啥了qaq妈的! ps:为了剧情发展,整个时间线我都改动了。 原著里,里德尔是德拉科爷爷那个时候的人,但是因为……德拉科他老爸那个年代有亲世代,比较有料,所以我调整了时间线。 然后雷古勒斯那个……老子被一个美貌度爆表的同人图误导了下,等我修改下抱歉!!!! 第五十章 “哦——” “……” “德拉科。” “……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刚开始的那些抱怨还显得挺可爱的,但是到了后面——我是说,我觉得他大概遇见了一些事情,然后让他转变了自己的观点,在那之后,他的日记看上去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将手中的日记合上,斯科皮拧过自己的脑袋看了眼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 而并没有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会儿后者果然也正微微垂着眼,看上去正出神地盯着他——事实上,与其说德拉科这会儿是正盯着他看,还不如说他正瞪着他的侧脸发呆……在对视上斯科皮的目光之后,他反而一愣,那双银灰色的瞳眸之中稍稍恢复了一点儿神智,他抿抿唇露出一个斯科皮熟悉的鄙夷表情:“只是一些简单的日记而已,那么几行字写了什么才能让你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只是含蓄的说法。”斯科皮屈指敲了敲放在膝盖上的日记本说,“准确地来说,我觉得背脊发凉。” 事实证明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斯科皮第六感敏锐度惊人到让当年的德拉科惊叹嘲笑他的心里还住着一个姑娘——就像赫敏之前在魔药教室前使用的隐身咒没能完全骗过斯科皮一样,对于破解隐身咒,德拉科曾经一度嘲笑他有特殊的技巧,比如“虽然眼睛看不见倒是鼻子却比猎犬还灵敏”之类的。 如果这会儿坐在他面前的不是这个心高气傲的二年级小鬼,那么很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开始重视起了这个问题。 然而很可惜的是,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二年级小鬼,此时此刻的铂金贵族所作出的所有反应只是冷笑一声表示自己懒得听他鬼扯的意愿,他抬起手指了指这会儿正放在斯科皮膝盖上的黑色日记本:“里面的内容大概就这么多,现在可以把它还给我了么?” “……” 很显然,一心想要拿回这个本来也不属于自己的日记本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让斯科皮有点儿无语。 他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急着回答,在清晰地听见他和德拉科彼此的呼吸声时,斯科皮隐约地听见楼梯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在沙发上的高尔和克拉布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一些——现在,他只能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在讨论其他学院的女生谁更好看一些…… 当他们提到“金妮·韦斯莱”的时候,斯科皮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他们一眼,这个时候,他发现跳跃的火光照在克拉布的脸庞一侧,显得他整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像是因为偶发发现了一个除了“食物”之外也能让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所以这会儿胖乎乎的斯莱特林男孩变得特别兴奋。 收回目光,斯科皮看着面前的德拉科——相比之下,他安静很多——是的,他正安静地瞪着他。 并且看上去准备瞪他瞪到地老天荒直到斯科皮把“他的”日记本还给他。 “……” 哦,这就对了,斯科皮头疼地想,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几乎从来没有听过德拉科主动跟任何人讨论过其他女生相关话题,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会出现的场景,一般都是德拉科安静地坐在沙发里面看自己的书,然后布雷斯和潘西负责开头讨论这个大家都会喜欢的话题,最后,偶尔他们才会因为男女审美差异吵得不可开交时把德拉科拉过去当裁判。 于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在确定了对“感情”方面的事情并不那么感兴趣之后,书本就像是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另外一位情人?青梅竹马?不朽的恋人?——哦,总之随便是什么,反正它在马尔福家未来继承人心目中的地位牢固不可动摇——如果当某一天德拉科决定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一周稍微邋遢一点的话,那么显著的成果就是一周后他的床上除了自己睡得那一边之外剩下的一半都会堆满了各式各样看过的看了一半的或者正要准备看的书。 是的,德拉科总能找到很多让自己感兴趣的书——历史地理天文魔法动物甚至是其他人只会觉得极其枯燥的前人留下来的、观念显然已经过时了的各种手札。 并且他对于它们的存在保持着非常可怕的执着。 如果一本书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他就会想方设法把它弄到手,然后将它阅读完毕——哪怕他发现一本书只是开头几页是真材实料剩下的都是在胡扯瞎掰,他也会强迫症似的一边吐槽一边将那本书一页页地翻看完毕。 而现在,马尔福少爷很显然对斯科皮手中的这本日记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尽管它上面记载的内容其实寥寥无几——尽管就算是那些寥寥无几的内容也能让人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哦,想到这里斯科皮忽然有点儿恍然大悟的感觉,作为一名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德拉科看上的搞不好正巧就是这种“给人不舒服的感觉”——简单的来说就是,中二病。 以及他对各式各样的知识有着病态渴望的那股疯劲儿,似乎也跟这个主张“灵魂永生”的日记主人有点儿臭味相投的意思——虽然他们之间整整隔了快二十年,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场让人一点儿也不觉得遗憾的错过。 ……德拉科的中二病来得比斯科皮想象得要早一点。 并且令人遗憾的是它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他从霍格沃茨毕业也没能痊愈,那些令人咬牙切齿的任性、骄傲和刻薄在经过多年历史洪河浸泡冲刷之后依然被完美地保留了下来。 想到这里,斯科皮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扶住了狂跳的额角,略微头疼地开口道:“德拉科,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对这本日记本这么有兴趣?” “他的一些观点我很认同,有些想法和我的看法不谋而合,我觉得似乎可以从里面挖出一些更深层的东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平静地说。 “原主人忽然就停止了记载,我想在我们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最好不要再随身携带着这件来历不明的东西——你知道,如果一个古老的东西忽然以戏剧性的巧合方式落到了一个路人手里,那通常象征着有事情要发生。” 德拉科闭上了嘴。 斯科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挑了挑眉:“哦,看来它真的是以戏剧性的巧合方式落到你手里的。” 斯科皮话语刚落,就看见德拉科露出了个后悔又恼火的表情:“你不能总是这样忽然就套我的话,格雷特!” “不然呢?”斯科皮的眉毛都快飞到脑门上去了,“告诉你‘德拉科我要给你挖坑了你记得闭着眼乖乖往下跳’?” “你想问就正大光明的问!” “我问了你会实话实说嘛?” “当然不会!” “厚颜无耻程度无可比拟,斯莱特林加十分,马尔福先生。”斯科皮露出一抹没有多少诚意的假笑,紧接着他捏着手中的日记本扬了扬,“要我把日记本还给你,当然可以,但是我们需要来做一笔交易,在将这东西还给你之前,首先我要确定它的安全性——你必须要回答我的两个问题。” 德拉科的唇动了动,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镇定——但在斯科皮语落之后,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几乎以不可察觉的方式警惕地微微眯起,而与此相矛盾的是,他的面部表情却诡异地放松下来,那苍白的脸蛋肌肉成了一个柔和的弧度——这样的德拉科看上去平易近人且充满诚意得像个天使。 但是只是“像”而已。 这样标准的表情在象征着什么对于过于了解这家伙的斯科皮来说几乎是一眼明了——这通常说明他要开始撒谎了。 于是斯科皮笑了笑。 “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人,我保证在你接下来可见的人生当中再也不会出现一本黑色的日记本。”语落,他满意地看着德拉科的脸瞬间僵硬,然后像是被抓了个现行的犯罪分子似的恼火地皱起眉,斯科皮顿了顿,在享受了一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双眼中喷射的火焰在自己脸上灼烧了一会儿后,这才缓缓继续道,“那么,我开始问了?” “就好像我摇头了你就不会问似的。” 斯科皮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嘲讽,摸了摸下巴,缓缓地说:“第一,我要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本日记本的。” “学校外面的草地上,那天天气不错,我去散步来着,正巧路过了柳树下,就看见它被放在那里,出于好奇就把它捡了起来。” “德拉科。” “………………………………二楼女生漱洗室,桃金娘经常出现的隔间。”德拉科阴沉着脸,听上去简直要咬牙切齿了,“那天我正巧路过那里——哦,该死,真的是正巧路过——我听见有人在里面哭,就伸头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那个幽灵在哭个没完,我本来不想理她,但是她冲着我啰啰嗦嗦了一大堆,问我是不是也准备拿书来砸她,还说在那的前一天就有人这么干——哦,那是学生们从学校回家过圣诞节的第二天,也就是在放假当天有人去过那个漱洗室,然后往里面扔了一本书。” “是嘛,撒谎也要靠谱点儿,这本书明显是近期才被水泡过才变成这个状态——如果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水泡过,它不可能完整地保留至今。” “在出了那么多事都是围绕着那个洗漱室之后,几乎没有学生愿意靠近那个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正巧路过那里,然后又为了调戏一个幽灵将自己的书扔出去。” “好奇心——谁说斯莱特林没有好奇心?” “那不叫好奇心,格雷特!”德拉科稍稍提高了嗓音,“我只是推测,那个人肯定是知道一点儿什么,而他知道的事情恰巧跟这个日记本有关,这让他觉得备受折磨——于是为了摆脱这个烦恼,他决定把这个日记本丢弃——当你决定抛弃一件困扰你已久的物体时,你会选择什么地方抛弃它?当然是那个它最初出现的地方——又或者是跟它息息相关的地方!” “这就是这些天你老往女生洗漱室跑的原因么?” 德拉科的唇动了动,看上去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但是这一次,他很快在发出声音之前猛地闭上自己的嘴,然后在面前黑发斯莱特林笑眯眯的注视下,他的声音简直变得像是什么恼火的幼年猛兽在咆哮:“我说过——不许套话——格雷特先生!在答应过你不靠近那儿之后,我这些天已经没去过二楼女生漱洗室了!” “喔。”斯科皮认真地点点头,“我没套话,就随口一问,别激动。” “……” “激动显得心虚。” “………………”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这才继续道,“我想知道这个日记本里有什么跟这次的袭击事件有关系,如果真的有关,是不是会直接指出密室里被放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查过那些提到过的魔法动物的资料,它们的攻击方式、攻击习惯和攻击之后处理猎物的方式跟至今为止的袭击事件都对不上号。” 密室里放出来的东西是蛇怪,这个无可置疑——斯科皮想了想,这个笔记本里也确实没有提到过蛇怪。 但是尽管如此,尽管知道全世界几乎都在想破了脑袋想要知道密室里跑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作为唯一的知情人,斯科皮却还是不能说,首先,介于自己也曾经作为嫌疑犯,他完全不能解释自己怎么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其次,他也不能影响历史企图做些什么从这其中救什么本来应该遇害的人—— 虽然残忍,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蝴蝶效应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恐怕德拉科在这个错误的方向上花费了不少功夫——介于他最近泡在图书馆的时间明显增加这个现象来说……想到这里,黑发斯莱特林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自己对这个居然一点儿也不同情。 他记得最后解决了密室事件是格兰芬多三人组的活儿。 无论从自私的或者不自私的各种角度来看,这时候德拉科就压根不该去抢这个风头。 想了想,黑发斯莱特林不由得叹了口气:“第二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你因为这个日记本来历不明又可能跟密室以及袭击事件相关所以将它收起来研究的心理,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它仅仅只算得上是一个连接点,一个契机——我想不通在核对了上面记录的所有魔法动物都不可能是袭击其他学生的动物之后,这日记本里剩下不多的那些内容怎么会让你对这本日记本身那么感兴趣。” “哦,有的。”德拉科抬起手,指了指那本日记本,“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自己的日记里撒谎。” “……什么?”一瞬间,斯科皮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这个日记本的主人撒谎了,”德拉科淡淡地说,“我想弄明白一个人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在这个只有自己看见的地方撒谎——你看倒数第三篇。” 斯科皮飞快地翻开那本日记本,发现倒数第三篇日记正巧就是日记文风忽然发生变化的开始。 【1968年11月5日潮湿 文献记载,由第二位掌权者bethor赐予的家族,巫师的年龄可以最长被延长到七百年。 七百年? 说上去大概是个不错的数字,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太短暂了。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知识,过去的,现在的,以及将来的,“错过”与“无知”让人恐慌。】 斯科皮匆匆地将这一页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莫名地看向德拉科:“哪里有问题?” “问题在于这篇日记的第一句提到了bethor,日记主人的意思看上去,他似乎应该是诞生于bethor时代的魔法家族的后人——但那是不可能的——虽然祝福者是哪位掌权人对于大多数家族来说是一件极其隐私的事情,但是早在我爷爷的爷爷那个时代开始,魔法部就以正式公文宣布过,诞生于bethor时代的魔法家族已经全部消声灭迹了——它们本身的数量就很少,具体是那些家族没有说,我们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其中bethor最出名的后代居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萨拉查·斯莱特林?” “是啊,可是他的血脉传承也早就断了吧。”德拉科撑着下巴,打了个呵欠说,“魔法部的正式公文应该不会出现错误,如果这个人真的而拥有bethor的血统,那联系一切来看,搞不好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真正的密室继承人,哦,要我说这怎么——” 德拉科的话没说完。 因为这个时候他猛地一样忽然发现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捏着日记本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脸色十分难看——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要在下一秒就把手中的日记本扔出去似的…… 当然,德拉科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因此,这就注定了此时斯科皮必须要独自面对某种蛋疼狗血事件发生的事实——这会儿他整个心脏狂跳几乎快破胸而出,只是因为在刚才的一系列话语之中,他飞快地推理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整个推理过程是这样的: 日记的主人拥有bethor时代的魔法家族继承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也属于那个时代的人——基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基本原则可以暂时假设日记的主人可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萨拉查·斯莱特林真的早就绝后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很显然至少二十年前他还有一个后人在腥风血雨蹦跶得欢快——那个人就是从母亲那儿继承了他的纯正血统的汤姆·里德尔。 也就是后来的黑暗君主。 日记的主人叫“r先生”。 里德尔的第一个开头字母是“r”。 日记的主人是汤姆·里德尔。 波特他们曾经说过,七个魂器之中,最早被他们无意中摧毁于二年级的那个魂器,就是里德尔的日记。 “………………………………………………………………………………………………” 而现在,那本日记……哦,不,那个魂器,正安然无恙地躺在他的膝盖上。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闭着眼从路边捡来的魂器。 ……干得漂亮,德拉科。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保节操失败了,干! 第五十一章 手悬空在日记本上徒劳地抓了抓,然后无力地落在身体两侧。 此时此刻,坐在冰冷坚硬的楼梯上的黑发斯莱特林绝望地发现自己似乎对于眼下的突发状况完全处于一种无能为力的状态——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不是在知道历史上是波特他们解决了这个魂器的话,那么他现在可以二话不说就直接站起身走出大门然后把膝盖上这本在他看来恐怖程度和核武器不相上下的定时炸弹直接扔到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然后转身迅速撤离危险战场。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 如果不让波特他们发现日记本,然后发现密室最后发现蛇怪,那么几年之后,一个正版的他就必须得面对三名对密室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不会有人提出让他们回到密室去取毒蛇的獠牙,他们也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制造出让隆巴顿夫妇清醒过来的魔药——而这大概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因为这小小的细节问题延展出无限未知的麻烦。 斯科皮挣扎了一会儿后,最终显得有些挣扎地将那本日记本重新翻开—— 他轻易地就翻到了记载着“火灵王”这个单词的那一页,当他带着轻微的心情眯起眼开始研究那些之前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单词时,不意外地看见了一组阿拉伯数字,深绿色的墨水用苍劲有力的方式在泛黄的纸张上写着“6.5~10”,这一组数字看上去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连计量单位都没有,但是斯科皮几乎是很快就想明白,这大概是当年的里德尔在记录火灵王的身高,而这一组数字的单位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英尺”。 往周围找了找,他果然找到了一个“红色”这个简单的单词——这大概是在记在火灵王这种生物的眼睛颜色。 这些完全符合这种邪恶生物的外部描述单词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围绕着“mmainmortui(火灵王)”这个单词的周围,看来当年的里德尔很小心,这样的记录,哪怕是无意中捡到这本日记的人也不会把他们相互关联起来——本来会拉丁语的人就不多,而事实证明了,哪怕像是德拉科这样会使用拉丁语的人,也并不会认为字面翻译为“火焰亡灵”的生物到底代表着什么——他们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无聊的人因为一时有趣随手对于一种传说中的生物进行的无聊记载。 这个日记本不仅是魂器,看来还能算得上是一切阴谋的开端? 这算是一个最后的战役结束之后的番外篇彩蛋? ……给人们说一说黑暗君主过去的故事什么的——论:一个黑魔王是如何养成的。 想到这里,斯科皮顿时蛋疼万分。 通过这本日记,现在他算是彻底地明白了黑暗君主究竟是怎么在看似“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拉拢了当年他的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部队——泰坦巨人、流着哈喇子的狼人部队、仿佛之前只是活在传说中的火灵王以及在它们出现之前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埃里山谷冰层深渊下的血色亡灵。 邓布利多也曾经感慨,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拉拢到这些世界上极致邪恶的存在的里德尔确确实实在拉拢人心这方面有一手——但是很显然,眼下被斯科皮捏在手中的这本日记就很好地证明,其实他们所有人都猜错了,黑暗君主并不是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些“伟大的拉拢人心壮举”,事实上,他只是早就开始策划这些事情—— 早到很可能在他的上学时期就已经出现这样的苗头。 而如果这个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不难猜到,大概就是霍格沃茨的□□区给这个来自麻瓜世界的斯莱特林后人提供了第一手资料,让他了解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些活在阴暗面的黑暗生物的存在。 “……” 斯科皮不禁小小哆嗦了一下,忽然只觉遍体生寒——他突然发现,霍格沃茨百年流传下来的校规其实并不一定是正确的,无论是对处于哪一个等级的学生而言——无论是男女学生会长或者是级长又或者是更加优秀的学生,□□区就应该永久关闭。 里德尔的整个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都是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所以在这个重要的阶段里,让这个曾经优秀的学生脑海中的阴暗思想无限放大最终导致无法抑制的悲剧的罪魁祸首却反而是就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维持着稳定秩序的霍格沃茨魔法学院。 几年后,优秀毕业生成了黑暗魔王,率领着他的军队,杀回了培养他长大让他了解魔法世界的霍格沃茨——而霍格沃茨被搅合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多少人在那场战役中直接失去了生命…… 而现在,斯科皮发现,一旦将自己抽离了整个时间线,完全处于第三方的角度来评论这些事情的话,这些年来的魔法界腥风血雨忽然就成了一个纯粹脱裤子放屁式的笑话。 而没人能保证,这样的笑话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被拖出来搞一次历史重演。 人心是永远不可能被完全控制的东西。 第一个黑暗君主被打到之后,谁也说不准在以后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岁月当中还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黑暗君主——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是百年之后,曾经参与这场战役的人老的老,死的死的时候…… “……霍格沃茨或许可以开始考虑增加一门思想品德课了。”斯科皮忽然没头没尾地用淡定的语气说,“相比起教会学生怎么挥舞手中的魔杖去反抗敌人或者伤害自己人,还不如教教他们到底究竟是为什么要挥舞魔杖。” 德拉科拧过脑袋,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身边满脸严肃的黑发斯莱特林,就好像是有那么一秒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什么?” 斯科皮垂下头,想了想后道:“德拉科,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不想。” “我还没说呢。” “是的,但是很可惜我从你的表情已经猜到你想到要说什么——把这本日记本从哪儿拿来的就扔回哪儿去——对不对?”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看上去怒气冲冲的铂金贵族,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稍稍不那么心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翻江倒海的烦躁感压下,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我只是想建议在我们弄清楚怎么处理这个来历不明又让人觉得极致不舒服的东西之前,今晚你要不要来我的寝室睡?” 斯科皮语落,然后不意外地看见身边跟他肩并肩挤在一槛台阶上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的怒容稍有收敛。 …………这就对了。 斯科皮感情复杂地心想—— 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在马尔福少爷生气的时候,不需要冷战让彼此冷静下来也不需要费劲口舌试图说服对方,只需要提出“一起睡”,这就是万年不变的解决办法。 斯科皮站起来,在他伸出手将德拉科也从楼梯上拎起来的时候,他听见后者用十分含糊的声音嘟囔了句:“但是明天你还是要把日记本还给我。” 斯科皮:“……” 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儿。 ——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其实小时候的德拉科又比长大之后知道“尝试运用自己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德拉科稍微聪明一点。 当天晚上,斯科皮在圣诞节刚刚来临、新的一年刚刚开始的这一夜扮演了家养小精灵的角色。 他负责守在门口给浴室里面的德拉科递浴巾递干净的睡衣,服务贴心到位地给沐浴过后的他送上一杯热巧克力然后再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去洗手间刷牙——最后直到上床,斯科皮都没让德拉科哪怕有一瞬间离开自己的视线。 直到他掀开被窝和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彼此见怪不怪地一块儿躺在柔软的床上,然后他安静地闭上眼,等待着睡在他身边——很显然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也极疲倦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闭上他高贵的眼皮,最后发出匀缓的呼吸声。 躺在床上另一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这才做贼似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鬼鬼祟祟地一个动作一个停顿,慢吞吞地从床头摸过自己的魔杖。 然后用魔杖的前端指着沉睡中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 “——梅林的袜子,现在我猜我大概有新年愿望了,”黑暗之中,看着身边二年级斯莱特林安静精致的睡眼,斯科皮嘟囔道,“那就是在我完成一切离开之后,那个躺在家里的病猫国王陛下永远不要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至少不要知道有那么一天晚上我趁他睡着用魔杖指着他对他施咒。” 斯科皮语落,他低声嘟囔了一个算是有些长的复杂咒语,一道温和的粉色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亮起,它们看上去就像是无数只挥着翅膀的小精灵似的纷纷散开,粉色光芒逐渐晕染,最终将处于沉睡状态的德拉科整个儿笼罩了起来。 斯科皮看着前者那长而浓密的浅色睫毛轻轻煽动了下,黑暗之中,他不由得做了个鬼脸,将自己的魔杖随手往床头一扔,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床。 他来到了自己的书桌旁边,点燃了煤油灯却坐在书桌边上发起了呆——在他的面前,端端正正地摆着那本魔法界的核武器。 世界上能摧毁黑暗君主魂器的东西并不多,蛇怪的毒牙,格兰芬多的宝剑或者极致邪恶的焚烧魔咒“魔鬼火焰”,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斯科皮来说,蛇怪还活着,他没办法指望自己能引人耳目地在对角巷随便哪个材料店里找到第二颗蛇怪的獠牙——别说对角巷,哪怕是勇闯翻倒巷能找到这东西的真品的希望也不大。 而格兰芬多的宝剑——既然在“宝剑”这个单词的前面还有着“格兰芬多的”这么一个定语,那显然这就意味着它永远不可能由一名斯莱特林从那个破烂的分院帽里抽出来。 至于魔鬼火焰——感谢知识渊博的梅林,他不会。 “……………………” 好样的。 现在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哪怕这会儿他想插手这件事,也完全束手无策。 斯科皮一边摩挲着中指上由时间转换器变成的银蛇戒指,一边狠狠地瞪着这此时还完好无损的魂器发呆——就好像他这么看,就能把这玩意活生生地看得凭空消失或者直接转移到格兰芬多塔楼里砸到波特脸上似的。 良久,坐在椅子上简直要成了雕像的黑发斯莱特林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他一把抓过了桌子上的羽毛笔,猛地一下翻开那本日记,随便在空白页找了一页之后,以恶劣的心情在上面潦草地写下一行字—— 【r先生,你怎么就这么烦人,好好过日子别穷折腾行不行?】 写完这行字,羽毛笔一扔,桌边的人长长地吁出一口恶气,舒坦了——他不知道在人家的“灵魂”上乱写乱画是一种什么行为,他只知道,他完全不能把这个日记本怎么样,并且与此相对应的,目前看来,这本日记本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 想了想,斯科皮忽然觉得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跟一个魂器较真真是无聊得要死,他叹了口气从桌边站起来,正准备合上日记本去睡觉,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看见日记本那泛黄的纸面上他写下的那一行字猛地闪了闪! 站在桌边的黑发斯莱特林猛地一愣,就像是被人施展了个定身咒似的,整个人保持准备抽身离开的姿势僵硬地站在桌边,一双黑色的瞳眸死死地瞪着那日记本。 发生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 瞪着那日记本,却发现刚才他看见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斯科皮松了口气。 “一定是我今晚喝多了,然后又太困了。” 黑发斯莱特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出手抓向那本日记本想将它合起来随便塞到一个德拉科找不到的地方,却在这个时候,他却猛地发现刚才他写的那一行字消失了——准确地说,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的那些写的字的墨水吸收了进去,一点儿字迹都没留下。 几秒后。 日记本那泛黄的空白纸张上却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你说什么?】 斯科皮:“…………………………………………” 我.操,日记本能自动玩活字印刷? 活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今日保住萌萌的节操~~~耶。 第五十二章 必须承认,此时此刻,斯科皮被这一本会自己写字的日记本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并不是就这本日记本会说话这件事本身让他感到多么惊讶,事实上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人工智能”这样的东西,但是它们通常是被人类的技术工程师们在写程序的时候就设定好了模式然后统一灌输在一些高科技的产品上——而很显然,面前的这一本二十年前的日记本无论如何都跟“高科技”搭不上任何关系。 更何况围绕在霍格沃茨周围的麻瓜驱逐咒语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它们会很不友好地让一切进入学校范围内的电子产品失灵。 斯科皮瞪着面前的日记本失语片刻。 他见过魂器,其中有过直接接触的是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巨蛇纳吉尼以及拉文克劳的王冠,他甚至因为意外获得过赫奇帕奇金杯的合法持有权所以多少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他知道魂器会给持有者带来一些负面的精神影响,但是原谅他一生放浪不羁太天真,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魂器居然可以有单独的思考能力。 而现在,这本日记本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反而像是童话里写的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巫女诅咒关在了一本二十年前的日记本里——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意外,黑暗君主当年在制造这个魂器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 沉默片刻之后,黑发斯莱特林将之前被他随手扔到桌子边缘的羽毛笔抓回来,咬着舌尖,快飞地用潦草的字迹跟着那一句自动显现的句子下面接了一句:你是谁? 果然没过多久,在那日记本再一次吸收掉了斯科皮的墨水之后,很快的,在他原来写的句子的下面,以同样的漂亮笔记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我叫汤姆里德尔,是这本日记的主人,你是谁,你从哪里找到这本日记的?我以为不会再有人会翻开它。】 斯科皮想了想,因为觉得眼前这玩意过于邪乎,哪怕是用一个假名没准也会捅出什么篓子,于是他装疯卖傻直接跳过了自我介绍的部分,用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戳了戳,然后用依旧潦草的字迹刷刷地在那泛黄的笔记本上写下:二楼盥洗室,桃金娘的马桶旁——你应该知道桃金娘吧?当时似乎是有人想把你扔掉,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在已经水里泡了一会儿了,你大概看不见自己的皱纹吧?不过没关系,我捡到了你,然后把你晒干了。 不得不说,在写这么一行字的时候,斯科皮十分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大半夜不睡跟一个会说话的魂器在这浪费时间,光想想都觉得自己特别无聊——在明知道自己没办法把它怎么样而它也没有办法把自己怎么样的情况下,斯科皮决定给自己早点儿乐子。 不过很显然,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二十年前的黑暗君主就像传说中的那样脾气相当不错——至少装得是那么一回事——在收到了这么一连串类似于调侃的回答之后,它并没有跳起来扑腾着狠狠拍向斯科皮的脸或者对他施展文字形式的阿瓦达索命咒,作为对着调侃的抵抗,它全部的反应只是表现在日记本上没有立刻出现做出回答这一方面——而事实上,这会儿斯科皮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或许只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但是对于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来说,五分钟已经足够异常漫长。 就在斯科皮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他时,日记本上这才缓慢地出现了一个简短的单词—— 【我的荣幸。】 “………………” 坐在桌子旁边的黑发斯莱特林像个小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 在最后的战役打响的时候,为了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他们曾经跟与里德尔有直接接触的拉文克劳幽灵格雷女士发生过一段对话——格雷女士也就是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拉文克劳,也是知道拉文克劳冠冕下落的唯一人选。 斯科皮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这个冷漠的女幽灵曾经跟年轻的黑暗君主有过那么一段不能说的往事,而对于这个人的全部评价,她明知道自己被骗却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埋怨的样子,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当他决定让自己讨人喜欢的时候,他就能做到比任何人都好。 这个评价非常耳熟对不对? 不幸的是,斯科皮的特长不多,其中最出众的那个就是对于拥有这种评价的那类人他有着卓越的抵抗力——想到这里,坐在桌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正抱着他的枕头、在睡眠魔咒的影响下安稳沉睡的铂金贵族。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会儿斯科皮几乎有点儿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张,现在他几乎要感谢美林没让德拉科长歪成为续邓布利多的老情人以及黑暗君主之后的第三位黑魔王。 斯科皮认为这大概得归功于德拉科拥有一个完美的、被宠坏的童年,这让他在成长的过程中养成了对一切新奇事物处事不惊的好习惯——正因为如此,相比起年轻的时候同样优秀却显然过得没有那么顺利的里德尔来说,在某些理念以及性格方面拥有惊人相似度的马尔福家族未来继承人却在对于自己的“欲.望”掌控方面显得更加擅长。 幸亏,他没那么大的野心,也足够理智。 斯科皮想了想,然后一不小心思维神展开就想起了德拉科在去年第一次见到黑暗君主吸食独角兽血液时候放声尖叫撒丫子狂奔的情景。 “…………” 所以再补充一点——幸亏——德拉科比较惜命——哦,这是好听的说法,准确的说,其实就是有点儿胆小。 斯科皮忽然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打了个呵欠抓过羽毛笔正准备说点儿其他的套套话,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却主动送上门来了,大概是等斯科皮的回答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日记本上再一次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我猜想,把我的日记本扔到盥洗室的人,一定是因为不想被别人看到我的日记里的某些内容。】 “……哇哦。”斯科皮盯着笔记本上的那行字看了好一会儿,就好像简直不敢相信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似的——他甚至不用拼命组织语言好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对方就已经给他铺好了台阶,今晚熬夜的价值忽然就体现出来了,斯科皮提起精神,在纸上飞快地写道:你知道什么事情? 【我知道最近霍格沃茨又出了一些事。】 一行字几乎是同时在斯科皮所写的句子下面出现。 当斯科皮的问题消失于纸面上时,一行更长的字迹缓缓地显现出来—— 【就和我当年还在霍格沃茨时发生的事情一样,那可怕极了,但是它们都被掩盖了起来——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教授们却坚持告诉我们那个女生是自杀的,事实上我们都知道,那个女生胆子很小,小到甚至不敢杀了自己。】 “……” 斯科皮见过各式各样的说法来为自杀者开拓,比如“她是乐观的”或者“她的生活并没有绝望到那种程度”又或者是“她昨天还跟我好好说话说她下周会去图书馆还书”之类的,但是他长那么大,真的是头一回看到有人用“她胆小到甚至不敢杀了自己”作为理由来为死者开拓杀死自己的罪名——而这话语之中,很显然那鄙夷或者其他的微妙情绪几乎是隔着一张纸都快溢出来。 不过这也恰好说明,一个人无论演技再卓越,在话语或者书写之间,他还是会不经意地多少透露出他真实的一面。 斯科皮想了想后,提笔写下:真惊讶你知道这个,我敢打赌我能捡到你的日记本绝对是梅林的安排。霍格沃茨出事了,有些人说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将密室打开了——你知道密室吗? 斯科皮的心狂跳着,这让他在写字的时候几乎手都哆嗦起来,他的力道很大,尖尖的羽毛笔尖几乎要划破那泡过水的日记本脆弱的纸张——而这个时候,斯科皮发现,里德尔回答他的问题时的字迹也从一开始的整齐漂亮变得明显潦草起来——就好像这会儿他的情绪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这微妙的变化让斯科皮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凉意一下子从脚底往上冒,他不自觉地看了看四周,就好像这会儿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正抓着羽毛笔和他面对面地通过这本日记本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他们告诉我们,密室是并不存在的传说。然而我知道,他们说谎了。我当时在霍格沃茨上五年级,密室曾经被打开,里面被放出来的东西攻击了几个学生,还有一个当场死亡,她就死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里。当时的事情闹得很严重,但是消息却被迪佩特校长完美地封闭了起来——相比起经常给自己惹麻烦的邓布利多校长,很显然他的前任才是这方面的高手,没有人能在社交手段和解决公关危机这方面超越他。】 斯科皮:“……” 灵魂都分成一块一块的了还不忘记给人家灌输“邓布利多是傻瓜”的思想理念,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执着的“爱”了吧。 抽了抽唇角,斯科皮有点儿庆幸日记本没长眼睛看不见现在他一脸囧样,这样他至少还能在日记本上用文字继续完美地扮演“天真无邪、急于知道真相的单纯无辜路人”这样的角色。 “这太可怕了。”斯科皮一边默默地念着,一边将同样的话写在日记本上。 【是的,太可怕了。】 一行字浮现了出来。 紧接着,下一行字也跟着出现。 【我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多年后,密室又被重新打开。打开密室的人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关于这一点那确实是个谣言——事实上,任何人都能打开密室,只需要一点儿技巧,它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出那个可怕的怪物。】 “可怕的——唔唔——怪物?……好了。”斯科皮在日记本上写下,那个问号写的又圆又滑稽,当他打问号弧线下面的点时,还因为过于兴奋让羽毛笔尖的一点儿墨水飞溅到了日记本上。 【那怪物并不常见,像是传说中的美杜莎,是魔女或者邪神的宠物——古老又邪恶。当年我并不知道能对付它的方式,并且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经过了二十年的沉淀,我确定我已经掌握了杀死那怪物的方法,可惜我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替我完成这个使命,我爱霍格沃茨,我不想看着这个对于我来说是真正的“家”的地方因为那该死的、血腥的怪物如此毁于一旦。】 坐在桌边的斯科皮挑了挑眉。 非常配合地在纸上假装诚惶诚恐地写下:你是说,我? 【是的。】 “……” 这年头捡破烂的也能成为救世主了。 【过程复杂,牵扯到古老女巫的仪式——你需要很多很多的公鸡血液作为武器——血液必须新鲜。在确定自己拥有足够多的血液之后,你还需要一份乳蓟作为引导材料,将密室中的怪物引出。】 公鸡……? 斯科皮想了想,然后想起了大扫除的那天,恼火地拎着一只公鸡尸体从走廊尽头大步走来的海格,当时的他看上去恼火极了,似乎正在为自己养得公鸡大批量死亡的事情而烦恼不已。 至于乳蓟。 “哦,该死的,德拉科!你这个小骗子!” 狠狠地皱起眉嘟囔着骂了一声,斯科皮低头看向日记本,这个时候,日记本上又出现了一沓行字—— 【希望你能帮助我这个可怜的、真心爱着这个学校如今却无能为力的人。想要弄到很多的公鸡血液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听说狩猎场就养着一些,数量不多,如果将它们杀光的话也许刚刚足够仪式使用——但是你不用害怕,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我们总是需要一些伟大的牺牲,相比起出现在餐盘里,那些公鸡或许能成为拯救学校的关键——杀了它们,然后把它们的血带到二楼的盥洗室里,点燃乳蓟材料,非常简单的步骤,就可以彻底将那个怪物杀死。】 “哦,说得真好听。”斯科皮冲着日记本像个神经病似的冷笑,自言自语一样地说,“公鸡当然能多少起到震慑怪物的作用啦——只不过是活着的公鸡才是你的蛇怪小宝宝害怕的东西,死去的鸡或者血液只会让它兴奋地跳秧歌……” 正当斯科皮自顾自地骂得开心时,笔记本上出现了一句—— 【你会答应我吗?】 斯科皮:“………………” 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这本日记本看了一会儿。 几秒后,高年级斯莱特林抓着羽毛笔,痛快地在下面落笔:好的,你等我哦。 然后,他愉快地关上了面前的日记本。 …… 半小时后。 凌晨时分的霍格沃茨二楼女生盥洗室门前。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又小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女生盥洗室的门前停下——紧接着,在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走廊里重新陷入原本的宁静时,那盥洗室的门却自动打开了—— 漏水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往充满水锈的肮脏的洗手池里滴着水。 潮湿的盥洗室地面积着一层高度刚好足够没过脚背的肮脏积水。 门自动打开了一条缝,之后,停顿了下,半空中突然毫无征兆地飞出了一个拥有黑色书皮的日记本。 在划出完美弧线飞翔的过程中,那日记本的书页张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最后,伴随着“啪”地一声,水花四溅,黑色日记本落在了肮脏的水里。 盥洗室的门再一次动了,这一次,它毫不留情地“呯”地一声被狠狠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333333333斯科皮~~ 保节操嗷嗷嗷!!!!!!!!!!!!!!!!!!!!!!!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慢吞吞地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蹭后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身边的那半床隐约还能看见另外一个人睡过的痕迹,举着被子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德拉科做出了一个之后令他后悔不及的举动——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一半床单。 冰凉的温度显示着曾经在那里睡过的人早已离开了很久。 “………………噢,这倒是不错,”面对空空如也的级长寝室,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冲天花板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反正我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早上会像现在这样——噢,看呐,多么新鲜,马尔福家的少爷正如同一名可怜兮兮的弃妇似的,鬼鬼祟祟地摸他身边的床单!” 尖锐刻薄的声音在级长寝室中响起,而作为唯一的回应,屋内唯一的其他响动就是燃烧得正旺的壁炉里,干燥的柴火发出的噼啪爆炸声响。 很显然马尔福家大少爷对大清早的唱单口相声没多大兴趣——于是在停顿了几秒后,他果断掀开被子爬了起来,临走之前,有些故意地将床弄得一团糟。 独自洗漱完毕,哪怕是在走出浴室第一时间就看见的早已准备好被放在沙发上那一套整整齐齐的干净换洗衣服也没能让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阴沉的脸色有所缓解,乌云密布的脸色显然不适合圣诞节——但是见鬼的他才不管这么多——顶着一张令人消化不良的脸,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带领着他的两名身高体壮的手下昂首挺胸来到礼堂大厅,挺得笔直的腰杆以及脸上傲慢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狐獴。 四张属于四个学院的长桌已经被放回了原地,当德拉科走进礼堂时,他一眼就看见了在斯莱特林的餐桌旁,那个稍显得纤细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正将一块涂满了黄油果酱的面包往嘴里塞——看上去食欲良好的样子。 片刻之后,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从礼堂门口向他投射过来的不那么友善的目光,停止了进食,将脑袋拧向了礼堂这边——在看到高高地挑着眉瞪着他的斯莱特林王子的第一时间,他先是一顿,随即眉开眼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这个位置。 哦,哪怕是圣诞节,这么热情过度的表现也显得不那么寻常。 德拉科花了三秒钟犹豫今天的早餐座位应该在哪。 第四秒的时候他抬起了自己的脚。 大约第十五秒的时候,他稳稳当当地在黑发斯莱特林身边坐下,用趾高气昂的语气命令后者将蔓越莓果酱放到自己的面前来——斯科皮照做了,然后他保持着那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看着身边的铂金贵族给自己的面包上涂抹果酱,当德拉科正忙着用银质小刀强迫症似的将面包的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都涂抹上果酱的颜色时,斯科皮顿了顿,然后说:“德拉科——” “憋不住了么?”德拉科眼皮子都没抖一下,用小刀的刀尖将一块蔓越莓果肉推到面包的正中央,“我还以为你至少能让我吃一口早餐之后再开始呢。” “又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斯科皮笑眯眯地说。 “是啊,毕竟你常常都这么笑,我真不该大惊小怪的。”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你为什么不去照照镜子呢?你看上去就像是个急切地需要跟别人谈一谈人生的模样——” “是的,我就是要和你谈一谈人生。” “哦,我的人生有些复杂,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特别是听说在醉酒后的第二天人们的思维能力和智商都会和昨晚摄入的酒精量成正比呈直线下降的情况下。”德拉科说着,飞快地咬了口手中的面包,随即舔了舔唇,转过头来用自己的眼角扫了一眼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后者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他。 顿了顿,德拉科这才叹了口气仿佛妥协地挑起一边眉:“……说说看?” 斯科皮坐直了一些。 “我先提醒你,”德拉科捏过一只盛满了冰冻鲜牛奶的杯子,有些警惕地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如果涉及到了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哪怕你现在看上去多么严肃多么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我也还是不会告诉——” “海格的那些公鸡是你杀的?” “噗——” 正举起杯子小口抿牛奶的斯莱特林王子不客气地将一口牛奶吐回了杯子里。 “噢!——”他皱起眉仿佛自我厌恶地扔开那只杯子,转过头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斯科皮,他不由得稍稍太高了声音用及其荒谬的语气嚷嚷,“你有什么毛病——我为什么要去杀那个混血巨人的那些小可爱——哦,那些羽毛乱飞,浑身散发着臭味,边吃边拉弄得自己住的地方满地都是粪便的生物!” 斯科皮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因为此时此刻,德拉科脸上的厌恶看上去不能更真诚——特别是当他提到鸡屎的时候。 光冲这一点,看来他没在撒谎。 亲手去弄死一些火鸡,这活儿对于德拉科来说却是颇为高难度——更何况斯科皮记得当初海格拎着的那只火鸡看上去脖子歪歪斜斜的——明显是直接被能徒手拧断了脖子才会导致的结果,但是德拉科不会这么做——如果非要动手的话,他会选择一些简单又“无伤大雅”的黑魔法,而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斯科皮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德拉科的戒备,他皱着眉打量着身边做出恍然大悟状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这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看来你发现那本日记的秘密了。” “喔?嗯——唉?——是的。”斯科皮说,“汤姆里德尔,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斯莱特林学生,大概还是个级长之类的人物,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弄进了自己的日记本里,却一心为学校操心,在昨晚你睡觉的时候,他深刻地跟我表达了自己的爱校之情,并且向我请求帮助。” “……”德拉科不说话,唇角紧抿看了斯科皮一会儿,然后不出意料地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于是他稍稍放松了下来淡淡道,“看来你没有相信,不过那是正确的,我觉得那个所谓的里德尔大概是一个骗子——虽然我很好奇他提及的乳蓟的功效,想要去试试他说的那些话的真伪,但是也仅此而已了——首先,我一点儿也不关心霍格沃茨是不是倒闭;其次,我不认为公鸡的血能消灭任何危险的魔法动物,从来没有书提及过这个,如果有,我不可能错过。” “……” 斯科皮脸上放空了几秒,随即忽然想到了一个他昨天的担忧里没有考虑到的问题:有时候,学霸很有可能和学霸产生惺惺相惜的情况,但是更多的情况下,学霸与学霸之间是绝对对立的,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比如,德拉科就绝对不会轻易承认一个差不多与他同龄的人会比他见多识广。 这就是问题所在,斯科皮想了想,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果然是多虑了。 放松下来之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稍稍显得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他叹了口气,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道:“乳蓟又叫蛇蓟,它唯一的效用就是在魔法仪式中作为激怒蛇的媒介存在。” “是的,‘蛇’同时也是惧怕公鸡的生物——这样看上去它们倒是有了一些联系——然而这样的话矛盾点也随之而来了,如果我们面临着的生物是一条蛇,那么这个里德尔要求的,应该是一堆活着的、能够鸣叫的公鸡,而不是公鸡的尸体。” “分析得好。” “所以那个里德尔只是一个表面上看上去博学多才的骗子——要么他就是另有所图。一个会把自己关在日记本里的人,光从这一点我就不会相信他——我爸爸提醒过我,当我看见一件能够独立思考的物体时,在我弄清楚它的大脑长在哪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它。” “马尔福先生是正确的。”斯科皮用赞同的语气说。 “而令人惊喜的是,这一次你的智商跟上了节拍——而不是被你体内属于格兰芬多的那一份冲动——或者属于赫奇帕奇的那一份愚蠢主宰,昨晚我睡得很踏实,如果你大半夜摸出去按照日记本里的那个人说的话做了,没人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听上去就像对会发生什么十分不感兴趣似的,”斯科皮怀疑地看着德拉科,“那你干嘛还偷偷摸摸地藏起乳蓟。” “我只是准备试试——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而我还在寻找时机——事实上,我不应该那么好奇的,考虑到这件事情的安全因素大概不太高,不过我得承认,在收藏着那本日记本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情绪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我变得冲动、易怒,就像是逐渐正在失去理智的疯子。”德拉科说着,就好像他在说着的不是他自己的变化使得,整个过程中他显得十分淡定,并且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只新的杯子,这一次,他安安稳稳地将一口牛奶咽进了喉咙里,“我原本打算等到至少要等到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在我叫救命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听见我在叫救命时才行动——不过我现在可能不会去探究这些了,离开了那本日记本,一切看上去正在恢复可掌控的正轨之上——噢,说起来,那本日记本你放哪去了?” “扔回二楼女生盥洗室去了。” “……” 现在德拉科有一种想把大概已经流进胃部的牛奶吐出来的冲动。 他眨了眨眼,见了鬼似的瞪着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你说什么?” “扔回二楼女生盥洗室了,”斯科皮说,“你之前分析得不错,但是漏了一点——还记得大扫除那天发生的事儿吗?海格确确实实拎着被人拧断了脖子的公鸡,并且还抱怨有人将他的公鸡大批的弄死,今天早上我去找了费尔奇,他不那么友好,但是还是愿意告诉我,当初洛丽丝夫人遇难的时候,为了洗去墙上的那些鸡血花费了他很多时间。” “噢——”德拉科露出了个迟疑的表情。 “日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二楼女生盥洗室?当然是有人把它扔到里面去的,而里德尔很显然也对那个人说了同样的话,那个人杀了鸡,甚至用鸡血在墙上写了字——他被迷惑了,但是很快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发现了其中哪里不对劲,他就害怕了,丢掉了这本日记本。” 听着斯科皮的话,似乎想了下某个学生用鸡血在墙上写字的场景,德拉科露出了个恶心的表情:“悬崖勒马。” “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是指望他做贼心虚,过几天能在返校之后重新到女生盥洗室来确认那本日记本的情况,”斯科皮摸了摸下巴,“我觉得那个人会这么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可能已经被吓尿了——唔,介于他是个低年级。” “什么叫‘介于他是个低年级’就要‘被吓得尿裤子’?”斯莱特林王子露出个被冒犯的表情,“很显然你今天已经思考过度,你的大脑已经疲惫得发出了警告让你开始胡言乱语。” “不,你想想最初洛丽丝夫人遇到攻击时候,哪一行血字。”斯科皮抬起手比划了下,“字很低,如果是一个高年级写的,他在写这些字的时候就需要弯腰,而正常情况下,如果我们决定要在墙上写一些东西,下意识就会写在我们脑袋上方或者和脑袋平行的高度。” “可是——” “可是我们不能排除他刻意这么掩饰的可能,我知道。”斯科皮打断了德拉科的反驳,“不过我并不这么认为——那本日记本带有一定的负面情绪影响,并且杀鸡或者用鸡血写字这种事儿可不像吃饭这么简单,哪怕是个高年级也会害怕也会紧张,他肯定不会考虑到那么多。” “……” 斯科皮一口气说完,然后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礼堂大门被推开,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不过斯科皮没怎么在意他们,只是在门被撞开的时候因为动静太大下意识地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就立刻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来放在自己面前那几乎快要放凉的食物上,他用叉子叉起了一块煎蛋塞进嘴里:“你觉得我分析得怎么样?” “很不错,今天你的智商超长发挥了。”德拉科回答,但是语气听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斯科皮挑起眉,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去,这个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德拉科像是着了迷似的盯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波特坐着的那个位置。 斯科皮“啧”了一声,伸出手一把捏住那尖细苍白的下巴往自己这边拧:“看什么,过了一个圣诞节波特是变得惊天动地的貌美如花了还是怎么着?” “……”德拉科看上去被恶心得够呛,二话不说拍开了捏在自己下巴上的爪子,皱起眉,反手抓住了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腕拽了拽,压低声音,“我觉得你可能等不到那个日记本第一个主人去寻找它了。” “怎么了?”斯科皮莫名其妙地问。 这个时候,只见德拉科冲着波特所在的方向无声地扬了扬下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斯科皮清清楚楚地看见,在那个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的格兰芬多的手边,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那笔记本看上去湿漉漉的,纸张泛黄因为潮湿发皱并黏在了起来。 斯科皮:“阿哦。” 德拉科:“怎么样?” 斯科皮:“……………………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斯莱特林王子翻了个白眼:“……少看点麻瓜那些异想天开的漫画,你会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_(:3)∠)_更啦,今天不用急急忙忙保节操,还有二十多分钟呢哈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早餐斯科皮和德拉科都在“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么恶心(如饥似渴)地盯着波特瞧”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德拉科看上去非常期待拿了日记本的波特能发生一点儿什么――而斯科皮认为他简直不可理喻,直到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斯莱特我林王子殿下的愿望成真了。 当斯科皮和德拉科几乎已经快要走出礼堂门口的时候,他们猛地听见从格兰芬多长桌边传来了赫敏格兰杰不满意的低声咆哮,她听上去是在用十分强硬的语气要求波特将那个“愚蠢又肮脏的笔记本从餐桌上拿开”,而很显然,后者没有照做―― 事实上,当斯科皮他们回过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波特正用不必要的大力将那本笔记本重重地往桌子上放了放――不仅如此,他还仿佛故意似的将那笔记本竖了起来,就架在赫敏格兰杰鼻子底下的那个被小精灵们擦得晶莹剔透的南瓜汁壶上,当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用力将自己的脑袋拧向了格兰芬多姑娘那边,一双碧绿的瞳眸之中闪烁着……大概可以称之为“坚毅”或者“挑衅”的光芒。 格兰芬多姑娘被气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的鼻翼微微煽动着,深褐色的瞳眸之中闪着铁一般强硬的目光,斯科皮这时候猛地想起不知道是谁以前说过――赫敏生气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儿像麦格教授,虽然那个人当时大概是抱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现在看来……大概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简直不可理喻,哈利!”格兰芬多姑娘用她那特有的、听上去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尖声道,“自从你早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这本笔记本开始,你就像是着了迷或者发了疯似的,一双眼睛盯着它完全挪不开!你刚才把芥末当做黄油抹在了你的面包上然后一口吃了下去!可惜很显然――哪怕是泪流满面也没能阻止你继续盯着这本笔记本看个不停!” “我没有‘盯着这个笔记本看个不停’!赫敏!”哈利皱起眉,脸憋得通红,双眼里还有红色的血丝(大概是因为芥末),现在的格兰芬多救世主显然是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我把芥末抹在面包上很显然只是因为我想试试新口味的面包!” 赫敏瞪着哈利等了一会儿――然后她猛地拧过了头狠狠地用同样的凶恶目光瞪着旁边这会儿看着朋友们吵架已经有点目瞪口呆的红发格兰芬多――在被赫敏的目光扫到的第一时间,斯科皮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罗恩韦斯莱整个人都十分戏剧化地弹了一弹,反正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这个格兰芬多的屁股离开椅子表面的一瞬间! 斯科皮挑了挑眉,转过头跟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显然,这会儿波特那不同寻常的暴躁表现正是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想要看见的,十分满意地勾起唇角,他露出个看好戏的表情,抱臂靠在门边肆无忌惮地看起了热闹。 “罗恩!你倒是说句公道话!”赫敏恼火地嚷嚷。 “噢,我……哎呀,哈利――哦哦,赫敏……”罗恩结结巴巴地看完了这个看那个,在发现自己的好哥们也是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好像真的指望他说句什么可笑的“公道话”时,红发格兰芬多露出了个绝望的表情―― “好吧,赫敏,我不认为哈利在看一个笔记本有什么值得恼火的――”然后在赫敏来得及发飙之前,他猛地将自己的身体转向了哈利,几乎是毫无缝隙地衔接继续道,“但是哈利,赫敏说的没错,这日记本看上去又旧又脏确实不合适放在餐桌上,更何况我确定你不喜欢芥末――得了,这可不是重点,要我说,这日记本有点儿邪门,上面除了几个我们谁也看不懂的单词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爸爸说过,有一种书能让你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着迷的不行,再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还有另外一种书,在你翻看想要看它的第一秒就能灼瞎你的眼睛;哦对了,还有书会在你看的时候趁着你正着迷忽然跳起来咬掉你的鼻子!在出什么毛病之前,它们从外表上看那可都是正常的普通笔记本――” “可是,我正看着你呢,罗恩。”格兰芬多救世主扬了扬下巴,用听上去刻薄得令人恼火的嘲讽语气说,“我没瞎,眼睛也没有黏在这日记本上放不下来,我的鼻子也好好地长在自己的脸上。” 当哈利波特不急不慢地将自己的话说完,罗恩韦斯莱闭上了自己的嘴,这个时候斯科皮认为他大概是和赫敏一样愤怒的――至少从他这会儿涨红得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的面颊颜色来看是这样。 斯科皮看着他的样子,愣了愣,总觉得这表情……好像除了愤怒之外,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点儿恐惧? “德拉科?”斯科皮拉了拉身后的铂金贵族。 “做什么?”傲慢、愉快的拖长音调的回答。 “你看韦斯莱?” “怎么?像只愤怒的红毛鼹鼠。”德拉科刻薄地说,“当然,和可爱可沾不上边。” “…………” 斯科皮挠了挠头:是我的错觉? 正当高年级斯莱特林困惑不已,这个时候,大概是终于感觉到了现场气氛不对劲,格兰芬多救世主在猛地停顿了一会儿后,忽然露出了个愧疚的表情――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个刚刚发完疯正恢复成正常人的间歇性神经病,他无力地张了张嘴嘴,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赫敏,又看了看无言瞪视自己的好哥们,最后,他恼火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 “该死的,我这是怎么了?” “……” 这个时候,斯科皮感觉到有什么人从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门外拖了拖――能做出这个动作的放眼霍格沃茨只会有一个人,而这个人,这会儿正大步走在前面带路,嘴里哼着奇奇怪怪调子的歌,斯科皮仔细回想了下,然后确定从德拉科嘴巴里哼出来的那个调子大概是皮皮鬼自创的“波特是个傻宝宝”那首傻乎乎的歌中的某一部分……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斯科皮明知故问道。 “当然了,你看波特那副傻帽样儿,”德拉科嗤嗤笑着说,“不过那是他活该――谁叫他乱捡东西来着。” “就好像那本日记本不是我从你手里拿过来扔掉才到他手里的似的。” “那不一样,”德拉科转过来,看着斯科皮认真地说,“我就没表现得像个傻瓜,只是偶尔翻翻,出于好奇收集了里德尔提到的材料――哦哦,这么说起来,里德尔这名字忽然觉得有点耳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名字来着?”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猛地停下步伐,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奖杯室里大概有历届最佳球手的奖杯之类的东西吧――噢得了吧德拉科,千万别跟我狡辩你没被罚过去奖杯室打扫卫生,你知道我们都不会信的。”斯科皮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现在我在意的是,和我们不太一样,波特看上去很快就被影响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德拉科挑挑眉:“显然是因为他蠢,或者意志薄弱。” “我意思是,这日记本的力量是不是在逐渐增强!”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对于德拉科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性格非常无奈,“海格的鸡可是最近才开始出问题的,攻击事件也不是开学就有的,而最近这些事情都变得频繁了起来……” 德拉科耸耸肩:“或许一开始压根没有人捡到他。” “要是日记本一直在图书馆或者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这些年早该出事儿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啊。……”斯科皮挥了挥手,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我几乎可以肯定,是日记本的第一任主人将它从学校外面带进来的。” 斯科皮后悔死了圣诞节假期没能找个时间回去问问邓布利多当波特他们二年级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至少他可以知道究竟是谁把日记带进学校里来的。 德拉科盯着面前这个在他看来似乎有些操心过度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如果不是刚开始没办法行动的话,那他就是在观察情况,你知道,里德尔肯定是个斯莱特林――不会有格兰芬多会对火焰亡灵感兴趣,赫奇帕奇跳过,而拉文克劳不会聪明到知道让自己的日记本二十年后依然可以像是拥有思考能力似的和持有日记本的人进行对话这个地步――再加上日记本明显是对持有人的精神意志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大概是负面的――日记本里肯定掺杂了黑魔法。” “哦,德拉科,我也不认为这是里德尔在观察什么,他是个挺会说话的人,但是也难以掩饰的是个急性子……昨晚我话没跟他说两句就想让我去弄死海格养得公鸡,同样的,对于日记本的第一任主人,他也同样不会有这个耐心等待的。” “……你要是有那么多问题的话,何必将他扔掉?把他拿回来,让他展示给你看就好了。”当随便的猜测被一条条推翻,德拉科忽然闭上嘴,然后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语落,上一秒还低着头苦思冥想状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突然猛地抬起了头,微微瞪大眼看着他――就好像刚才他对着他念了一个索命咒似的――那副表情就连德拉科都被吓了一跳,没忍住后退了一小步,他皱起眉:“怎么?” “展示给我看?”斯科皮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没错,噢,他没来得及邀请你吗?”德拉科挑了挑眉,“那个日记本可是号称可以把你带入他的记忆中去的――当时他就是这么邀请我的,让我去看看密室什么的……说实话事实上有那么一两秒我十分心动来着,如果不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要一头扎进除了冥想盆之外任何一个窥视记忆的工具的话。” “没有。”斯科皮懊恼地说,“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德拉科冷笑。 正当他们为这个争执个不停的时候,忽然间,他们听见了从走廊尽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然后看见了从远处奔来一团红兮兮的东西――他们愣了愣,随即发现那一团东西是身穿格兰芬多猩红色袍子、还拥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的金妮韦斯莱。 她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这会儿正上气不接下气,斗篷在她的身后翻滚着成好看的浪花形状。 与此同时,在斯科皮他们的身后,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推开门走了出来,哈利波特还在低声下气地跟赫敏格兰杰道歉,尽管这会儿他的手正死死地抓着那本日记本,而罗恩走在前面,一眼看见了他的小妹妹。 “金妮,我还以为你还会在家里多呆两天再回来。”罗恩压低了声音说。 听到罗恩的声音,哈利和赫敏也停下了说话,他们抬起头,看着金妮――然而,在看见了哈利他们的第一时间,金妮发出了一声不适宜的尖叫。 那听上去可不像是开心什么的。 事实上,她面色惨白,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 斯科皮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罗恩韦斯莱――然后不出意外的,他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和他的小妹妹一样的表情。 惊恐。 不安。 逃避。 作者有话要说:_(:3)∠)_这一章其实在前面有过那么一句话的伏笔。 恩,喜大普奔:因为不是粗长,所以一会再来一更!姑娘们先去睡吧,晚些时候见或者明早见。 第五十五章 “让我们来场景回放一下——当时,波特他们正好从礼堂里走出来,然后韦斯莱一眼就看见了他那迎面跑来气喘吁吁不知道在着急忙慌个什么劲儿的小妹妹……而金妮韦斯莱和她的哥哥罗恩韦斯莱在走廊上狭路相逢,两人对视上的一瞬间,他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说‘嗨我杀人了’以及‘噢我早就知道你杀人了’——”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和其他学院的学生陆续返校的情况不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依旧空无一人——看来少爷小姐们似乎铁了心肠地决定要在自己家的华丽沙发里□□到最后一秒。 而此时此刻,从刚刚那会儿开始——大约十五分钟前,在沙发上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斯莱特林级长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并且他看上去并不嫌弃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听众——那个拥有铂金色头发的傲慢少爷始终用背对着自己。 德拉科看上去就像是对那一柜子的魔药材料收拾工作着了迷,而斯科皮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喋喋不休停不下来,当他将自己的脑补终于说完后,他听见德拉科将魔药材料柜子上的其中一个小抽屉重重关上。 “啪”地一声,很响。 斯科皮挑起眉,看着无声转过身来沉默地瞪着自己的斯莱特林王子,一脸冷静地问:“有何高见?” “我从来不觉得大部分的斯莱特林疑心病过重是一件坏事,”斯莱特林王子面无表情地说,“但是现在我忽然这么觉得了。” “噢得了吧德拉科,你知道金妮韦斯莱肯定有问题!”斯科皮用力翻了个白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后在铂金贵族惊讶的注视下宣布,“今晚我们去格兰芬多塔楼,把日记本拿回来,我得搞清楚当年里德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他有一段记忆那么想要让别人看见的话,那么我肯定,至少罗恩韦斯莱和金妮韦斯莱肯定是知情者!” “你有什么毛病,”德拉科露出了个嗤之以鼻的表情,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一个苹果,也不吃,就是抓在手里抛着玩,“就因为一个本来就不正常的小姑娘拥有了对她自己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不正常表现,你就要夜闯格兰芬多塔楼?为了那个金妮韦斯莱夜闯格兰芬多塔楼?你不觉得这个命题听上去有些可怕吗?听说格兰芬多塔楼臭气熏天,就像龙的巢穴似的充满了粪便和硫磺的味道——”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必须要去一趟……你就是在大多数的学生离校后捡到的日记本,德拉科,我对这个有点儿在意——圣诞节前夕学生离校当天,我们都看见了韦斯莱家的小妹妹反应不太对劲,她紧紧地缩在她妈妈的怀里发抖,我认为那就是害怕的表现。” “也可能是因为和家人久别重逢。” “久别重逢哭鼻子就行了,抖什么抖?” “谁知道呢,你永远不会知道格兰芬多想要干什么,除非她们已经那么干了。” “……” “怎么了?”斯科皮忽然沉默下来让德拉科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 “哦,没怎么,”斯科皮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稍稍坐起来了一些淡定地说,“我好像忽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儿。” 铂金贵族一愣,抛接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高年级斯莱特林:“发现什么了?” “你老帮她说话来着,是不是?”斯科皮皱起眉,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的说,“前段时间布雷斯和高尔说她长得挺可爱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反驳,怎么,长得可爱还能顺便逃避杀鸡犯的嫌疑,有这种福利阿兹卡班里的摄魂怪都饿死了吧?” “………………”在完成了长达五秒的沉默后,德拉科看上终于艰难地消化掉了高年级斯莱特林说的那一大串听上去好像很难懂的话,良久,他这才面无表情地说,“我压根就没注意过他们在讨论哪个女孩子。” “眼光真好,德拉科。” “你说什么鬼话——喔好了,算了,拉倒吧,看在梅林的面子上,我陪你去——夜闯——格兰芬多塔楼!只要你停止把我和那小黄鼠狼扯到一块去!” “……” 至少在一分钟之前贯穿德拉科整个有限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踏进格兰芬多的地盘上。 现在,德拉科觉得自己非常伟大——大度——宽容。 但是无论如何令人绝望的是,现在这个认为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在他几乎是超越自己地完成了革命性的妥协之后,那个威胁他的人看似已经达到了目的,但是他却该死地看上去却并没有十分满意的样子——相反的,此时此刻的黑发斯莱特林还是眉头紧锁地盯着他——并且他成功地让他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僵持了片刻之后,德拉科发现自己简直要对此表示恼火,他完全不认为自己应该有什么好心虚的——但是现在,他就是该死的真的心虚了! 在跟坚持跟那双黑亮得讨人厌的眼睛瞪视了几秒后,他终于受不了败下阵来,一把将手中的苹果扔开,把“优雅”这个单词顶在脑袋上走路的铂金贵族像个得了狂躁症的猴子似的跳上了沙发,在对方猝不及防时,他猛地压上那个皱着眉满脸严肃盯着他看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身上,在对方不满的惊呼声中,他再一次像狂躁症以及任性毛病并发的猴子(这样的形容真不想用第二遍)似的伸出手,任性地试图用指腹去将对方紧皱的眉心展开—— “噢噢,住手,德拉科——”斯科皮被压在沙发里,拼命挣扎,“你不能因为恼羞成怒就试图戳瞎我的眼睛,就好像我瞎了就看不见你对着韦斯莱家的小妹妹两眼放光——” “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能让人恼火的人了,斯科皮格雷特!”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连名带姓地嚷嚷,“你为什么就不能闭嘴呢!噢,见鬼,别再皱着眉了,这样子真丑!” “你才丑呢,对着格兰芬多的姑娘流哈喇子的样子真好看——” “我说了——闭嘴!” “为什么要闭?!” “因为你说的话让人有对着你念索命咒的冲动!” “那也是你恼羞成怒,德拉科,亲爱的,听着听着,我又要给你做预言了——期待着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一年的暑假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脱胎换骨,但是从三年级开始,你的品味会好上很多,至少以后你会喜欢上一个不会随随便便杀死一群火鸡还用鸡血在墙上写字的正常人——” 于是。 当高尔和克拉布心满意足地捧着厨房的热情家养小精灵塞给他们的各式各样的蛋糕心满意足地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几乎是走出隧道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看见了在沙发上滚成一团的两名斯莱特林,而此时此刻…… 他们纠缠成一团,看上去很难一眼分辨去那究竟是在打架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两名高大健壮的二年级斯莱特林男孩相互瞪视了一会儿后,在沙发那边传来的诡异闷哼和相互低声咆哮声中,他们老老实实地缩到了角落里默默地吃起了自己的蛋糕,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而高尔和克拉布更加猜想不到是,当晚宵禁过后,同样是今天上午沙发上的那一对儿主角——又不约而同地摸着黑,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口碰了头。 当然,作为白天里战火的延续,相互嘲讽是必要的。 空荡荡、阴森森的走廊里,除了窗外呼呼的寒风刮过的声音之外还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夹在在这脚步声中,还有两个刻意压低了音量的嗓音,他们听上去就像是在利用吵架打发赶路时枯燥乏味的无聊旅途似的—— “这个圣诞节过得真有意思,斯莱特林的级长把波特三人组放进了自己的公共休息室进行了一番友好和平的会谈——然后过了一天——他又试图绑架二年级最优秀的学生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也做一次友好和平的回访!” 一个懒洋洋的、拖长了腔调的声音响起。 “哦,不是回访,”当这声音的主人闭上嘴,立刻的,脚步声中有另外一个显得十分理所当然的声音回答,“我们是去偷东西的,蹑手蹑脚的那种,我不想跟帕西韦斯莱发生任何友谊互动,你想吗?虽然这里这么黑我看不清你的表情,但是我猜你现在正一脸惊恐地瞪着我。” “……” “偷到日记本咱们就走,如果你想看看金妮韦斯莱可爱的睡颜——” “怎么样?” “我明天就把你送到校长办公室去——‘擅闯别人的学院公共休息室’‘擅闯女生宿舍的流氓’‘偷窥别人睡觉的变态’,你比较喜欢哪一个罪名,还是干脆一起用算了?” “干得好,格雷特,恰到好处的无理取闹以及绝不过分的卑鄙无耻——这确实像个彻彻底底的斯莱特林!” “那当然。” “……” 大约二十分钟后,德拉科一把撕下了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张黄色符箓——当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同时,他感觉到身上那股寒冷的感觉终于减弱了一些,长长地吁了口气,他抬起头,然后不得不接受一个他不那么想要接受的事实—— 他已经站在了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楼梯口。 那是一个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头的旋转式楼梯,样式非常复古的一种古老建筑,墙壁上几乎可以看见岁月留下的痕迹……旋转楼梯的脸庞石壁上每隔几米就放置着一盏长期点亮着的油灯,油灯发出的幽暗光芒在风中摇曳着,成为了此时让人们看清脚下的路的唯一照明物。 在身边出现了一个稍高一些的纤细身影时,德拉科头也不回懒洋洋地说:“格兰芬多塔楼倒是一点也不潮湿。” “那是因为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黑湖底下,才会显得总是那么潮湿,但是我们确实可以看到一点儿别人看不见的风景,比如如果你住在格兰芬多塔楼,就意味着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看见鲛人妈妈用一根海带牵宠物似的牵着鲛人宝宝从窗前悠然游过的奇观……”斯科皮说着,拍了拍身上的斗篷落下的雪花,同时将用过的隐身符随意塞进腰间挂着的那个龙皮口袋里。 做完了一切的工作之后,他拍了拍身边看上去迟疑不定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准备好了吗?” “我觉得我已经闻到龙粪臭味了,”德拉科皱着脸被斯科皮推着踏上格兰芬多的塔楼的第一级台阶时,用不情愿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对龙血之类的东西过敏——喔,梅林啊!” 德拉科的大惊小怪把斯科皮吓了一跳,他跟在他屁股后面,赶紧伸头问怎么了,却在这时,他看见德拉科用见了鬼似的表情,指着格兰芬多塔楼墙壁上的喷绘图案咂舌道—— “这墙壁上的是麻瓜的嘻哈涂鸦吗,我的眼睛要生病了!” “……” “他们把麻瓜的东西画在霍格沃茨的墙壁上——天知道,哪怕这里是臭烘烘的格兰芬多,那每一块砖头也都是古董,把韦斯莱家拆开卖了也赔不起这里的一块砖头,他们在这上面涂鸦!” “……” “我会告诉我爸爸这个消息的,然后从明年开始,霍格沃茨就只剩下三个学院了!” “……” 作者有话要说:_(:3)∠)_双更哈…………困死了,睡觉去! 下一章里德尔的记忆,让父世代出来晃悠下——改时间的目的最终目的终于就要达成了! 第五十六章 “可能这些涂鸦在邓布利多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在了,德拉科,”沿着塔楼的楼梯往上走,斯科皮很好脾气地说,“他说不定会觉得这算是艺术的一种——比如带有学院风格的装饰。” “哦当然了,我怎么会忘记了呢,”德拉科用听上去十分嘲讽的语气说,“我们的校长曾经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疯子,哪怕现在他老了,也只是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老疯子而已。” 斯科皮轻笑一声,不带任何谴责情绪地说:“对啊,你没办法接受格兰芬多的审美,就像波特他们欣赏不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样的。” 斯科皮语落,诡异地听见他身后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他有些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意外地看见铂金贵族这会儿正用震惊又愤怒的目光盯着他,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在墙壁的油灯的摇曳火光照耀下显得异常晶亮:“你说波特他们居然敢对我们的公共休息室评头论足?——他们怎么敢——哦,他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我要是知道这个,当时肯定不会就这样让他们安安稳稳地用两条腿走出去!” “以大多数格兰芬多的审美来看,说不定被他们认同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斯科皮轻描淡写地说,语气当中当然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事实上,大多数的斯莱特林都拥有着非常相似的一面,比如从这个学院出来的人对自己的审美总会有一种偏向于固执的自信——是的,无论你相不相信,就连斯内普教授也觉得他那一身从头黑到尾的双排扣黑毛衣黑裤子黑皮鞋黑袍子棒到不行…… 根据斯科皮的观察,如果一个家庭最后的组成成分是“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那么无论他们多么相爱,最终都会为家里壁炉上的装饰究竟是使用“绿色”还是使用“红色”大吵一架—— 弗雷德和达芙妮的婚礼曾经差点儿因为“宴请嘉宾时邀请卡使用绿色还是红色”这个问题差点闹得还没结婚就直接离婚;斯内普教授和西里斯布莱克的家门外院子里的篱笆曾经一夜之间变成红色又变成绿色;而介于伍德和弗林特都是没有什么审美可言的人,所以他们家倒是意外的和谐——多亏了他们有一只同样爱到不行的魁地奇球队,这就意味着当他们在这方面发生争执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得到一个令双方都十分满意的第三个答案。 哦,言归正传,虽然现在斯科皮说的话绝大多数偏向于息事宁人,但是这并不表示当他们来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时,他就不会冲着挂在胖妇人画框上的猩红色帷幔皱鼻子——金色的画框,猩红色的帷幔,一点儿也不会令人觉得出乎意料的搭配。 并且就在这个时候,斯科皮想到了另外一个严肃的问题——他眨了眨眼,回过头在黑暗之中看着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的铂金贵族:“口令?” 德拉科露出了个十分招人恨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的,你的表情告诉了我,我们不知道口令,而这都是我的错。”斯科皮板着脸,一边说着他一边低下头开始在他腰间挂着的龙皮口袋里套来套去像是在师徒寻找什么,直到身后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好奇地凑上来问他在做什么,他这才头也不抬地说,“我在找我是不是足够聪明顺手带了两张穿墙咒的符箓——真希望那东西能在霍格沃茨管用,你说邓布利多应该不会想到提防西方魔法之外的东西吧?——” 说到这儿,斯科皮忽然想到了他一年级的时候被他从魁地奇球场半空用风咒拯救了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先生。 那个时候,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魁地奇球场上被邓布利多亲自施展过防止外界干扰的咒语——原本大概就是为了波特好——但是这个决定最后几乎要了波特的小命——直到斯科皮发现那个防止干扰的屏障的“防御对象”似乎并不包括他使用的那些“小把戏”。 斯科皮叹了口气,在德拉科十分不信任的目光中,从龙皮口袋里拽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看就是用来压箱底的淡黄色符箓,夹在指尖挥了挥,将它抖抖平:“哦,好了,我猜十有八九是没问题的。” “十有八九?”德拉科挑剔地问,“不好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当剩下的‘一’和‘二’发生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 斯科皮脸上放空了三秒,然后转过头看着德拉科说:“……卡在墙里?” 德拉科看上去正极力让自己不要拧头就走,黑暗之中,他瞪着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干巴巴地说:“听上去棒极了,要知道和格兰芬多的墙壁融为一体是我今生最大的追求。” 斯科皮挠头赔笑:“我们不会那么倒霉的。” “倒霉?你是想说,我会不会在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像是家养小精灵似的将自己的脑袋挂在墙壁上供人观赏这完全取决于我的运气?——噢,我现在笑不出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德拉科露出个傲慢的表情,与此同时,他伸出手将斯科皮整个人往前面推了推,让他站在格兰芬多入口的那副巨大的油画的画框下面,“好了,欢快的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现在让我们做点正事,请你抬起头,然后礼貌地告诉这个已经睡眼惺忪盯着我们看了很久的‘富态夫人’,口令是‘戈德里克的疯帽子’。” 斯科皮:“……” 斯科皮没说话,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德拉科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当铂金贵族话语一落,他就立刻听见了那副画像里,趴在画框边缘昏昏欲睡的胖妇人用无精打采的声音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大半夜到格兰芬多休息室要做什么,但是口令正确。” 她话语刚落,那整幅巨大的画框就像是被贵妇进行屈膝礼时微微撩起的裙摆似的歪斜向一边,露出了画框之后的那一条黑黢黢的通道——而这条通道的尽头,显然通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斯科皮:“……………………” 在斯科皮的瞪视下,马尔福少爷却非常淡定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厚斗篷,将尖细苍白的下颚完全藏在了高高的领子里,含糊地说:“走吧。” 这一次德拉科走在了前面。 而斯科皮因为一时间过于震惊而落在了后面。 格兰芬多通往公共休息室的隧道比斯莱特林更窄更矮,而作为斯莱特林,斯科皮意识到自己大概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每天都必须要用“爬”的方式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格兰芬多们作何感想,而眼下,这样的情况就意味着,他只有在德拉科一边抱怨一边弯着腰慢慢往前爬的时候抓紧时间问他想要问的问题……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知道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口令?” “……你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 “——噢,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口令?” “……因为格兰芬多有一个学生的名字叫纳威隆巴顿,一个上一年级的时候还需要自己的奶奶把记忆球寄来学校的‘天才’——注意,这句话的嘲笑关键词有三个,‘奶奶’、‘一年级’以及‘记忆球’。” “所以呢?”斯科皮反问。 德拉科冲着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露出一个假笑:“所以,当他在魔药课上背诵通过口令的时候,那动静大得让人怀疑他其实是在变相邀请我们来做客。” 当德拉科大方地将困惑斯科皮的问题回答完毕时,他们终于站在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上——当然是红色与金色为主色调的地毯,斯科皮注意看了看四周,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发现类似于“级长寝室”这样的东西——而这个时候,就好像已经猜到了斯科皮的想法似的,站在他身边的铂金贵族抬起手将自己因为刚刚沐浴完毕没有打上发胶、此时正柔软垂落下来铂金色额发整理了下,淡淡道:“欢呼吧,整个霍格沃茨,只有崇尚特权阶级的斯莱特林设有级长寝室。” 这话从别人的嘴巴里说出来搞不好会让人觉得他是在骂人。 但是德拉科这么说的时候,那语气听上去大概真的只是称述句而已——他并不觉得崇尚特权阶级有什么不对,就好像也许在宇宙的另外一个空间里也许会有一伙外星人觉得‘一加一当然等于三’一样理智气壮。 这个时间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还没有出来开始它们的整理工作,于是这就意味着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乱得令人发指,铺天盖地的羊皮纸和打开了没盖上的墨水瓶随处可见,羽毛笔就大咧咧地被随意插在墨水瓶里,各种各样的魔法书籍以及麻瓜杂志完全不是稀有物,借着窗外隐隐约约透入的月光,斯科皮甚至看见了一本麻瓜色.情杂志,在德拉科看到它崩坏三观之前,高年级斯莱特林淡定地将它一脚踢到了沙发底下。 终于,在德拉科因为脚下不留神将一个麻瓜足球踢飞到之后,他们总算是找到了公共休息室里通往男生寝室的唯一的一架楼梯。 沿着楼梯往上,他们又在隆巴顿的“盛情邀请”之后,发现了今晚的第二个惊喜:和斯莱特林的普通男生寝室差不多的走廊以及两排房间,房间密度要密集得多,并且每一个房门上都挂着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姓名牌。 德拉科抽出他的山楂木魔杖,先用了个闭耳塞听咒语,然后满脸不耐烦地甩动他的魔杖使用了一个相当含蓄的照明咒——他显然是控制了自己的魔力让照明咒语处于一种微弱的状态,这样的光不会透过门底缝隙传递到任何一个宿舍里面,但是这就意味着他只能举着魔杖前端一个个凑近门牌去看那些名字—— “真是难以置信,”斯莱特林王子用惊讶的语气说,“六个人一间宿舍,这和猪圈有什么区别?” “格兰芬多人多。”虽然用了屏蔽咒语,但是斯科皮还是不自觉地想要压低声音。 和他的谨慎比起来,二年级的马尔福先生显然肆无忌惮得多——这会儿他正勾着唇角露出他拿手的那种招牌惹人嫌讥笑表情:“是啊,母猪生崽子的时候生得也很多——你猜这里面是不是有一点关联?”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个门牌上写着“哈利波特”以及“其他无所谓是谁的一大堆人”的房门前,微微眯起眼再上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他重新掏出了两张隐身符箓,先“啪”地在德拉科肩膀上拍了一张,然后轮到他自己——当一切准备就绪,他这才抽出魔杖,小心翼翼地使用了一个普通的开锁咒语。 伴随着“咔擦”一声轻响,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在他的面前缓缓敞开。 斯科皮率先走了进去。 德拉科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后听上去不情不愿地跟了上来——因为在斯科皮做贼似的挑开第一个帷帐看四柱床里面睡得是谁时,他听见德拉科在他身后嘟囔着什么“像个变态”——斯科皮表示,这倒是无所谓——反正今晚他们本来就是要寻找变态的。 把魔法界搅合得几十年不得安生鸡飞狗跳的超级大变态。 在拉开第二张四柱床的帷帐时,斯科皮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床上的波特睡得很熟,而斯科皮一眼就看见了被他摆在枕头旁边的那本黑色日记本——很显然,救世主先生要成了睡前翻一翻的好习惯。 斯科皮正想要伸手去拿,忽然,被他含蓄地打开一条缝的帷帐猛地被人扯开了很多——裂开的大口子里挤进来一个凑热闹的铂金贵族,他看了一眼没招谁没惹谁只是在自己的床铺上自己的被窝里睡觉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用那种只有在教堂里才能听见的咏叹调说:“噢,我的老天爷,真希望有个人能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好心地告诉他——他睡觉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癞蛤蟆!” 斯科皮:“………………” 肆无忌惮地在那个人本人面前说他的坏话——斯科皮觉得,至少教科书上的闭耳塞听咒列举的几条用途里,肯定没有一条是让人这么用的。 而这个时候德拉科还没停下来,他发出了一声作呕的声音,大惊小怪地说:“看啊,他把那日记本像宝贝似的放在枕头边——梅林的花裤衩,他是不是有毛病啊——那可是从马桶边的积水里捡回来的东西——而哭泣的桃金娘唯一的兴趣爱好似乎就是天天在那马桶里表演花式跳水——他怎么能说服自己把它放在枕头边的?” 斯科皮翻了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几个白眼。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将那日记本夹起来,小心翼翼地—— “你知道,看着波特这幅模样我很难控制自己不把什么东西塞进他的鼻孔里再走,我不指望你能带着胡萝卜到处走,说说你那里有什么合适的东西——” “噢,德拉科,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别晃我——” 斯科皮的话还没落,那夹在他指尖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日记本就“啪”地一声掉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波特的脸上! 斯科皮只感觉到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手猛地停顿了下,而就在波特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痛呼的时候,他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未反应这么快地从裤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用几乎将魔杖前端戳进波特鼻孔里的力道和速度飞快地念了一句魔咒—— 一道粉色的光闪过,那眼瞧着就要因为疼痛醒过来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猛地安静了下来,良久,他吧唧了下嘴,翻过身发出了亢长的扯呼声。 斯科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重新将那日记本一把抓过来夹在腋下,转过身瞪着身边的铂金贵族:“谢谢!” 后者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愧疚地冲他假笑:“不客气。” 两人拿到东西之后,几乎是毫不留恋地快速撤离,在下楼梯的时候,斯科皮还在抱怨德拉科不是时候的捣乱——而后者显然也有强而有力的反驳借口,比如—— “得了吧,要不是我大发慈悲地跟你来,你今晚连格兰芬多的门都进不来——哦哦,是啊,或许你觉得像是家养小精灵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挂在格兰芬多的墙壁上其实不怎么丢人!” “和被波特发现我——斯科皮·格雷特,一个斯莱特林的级长——大半夜保持匍匐姿势趴在他床边相比起,我还真不好判断哪一个更丢人!” “那也是你自己拿不稳!” “你有本事倒是别晃我的手!” …… 闭耳塞听咒的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用途:在别人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肆无忌惮的吵架。 也不用担心两人一个比一个响的下楼声会吵着谁——甚至不用担心这木质楼梯会被自己踩坏——毕竟那可都是别人学院的。 于是在半夜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健步如飞飞快地从楼梯走下,而就在他们一边吵架一边试图比赛谁的脚步声听上去更加愤怒时,却猛地一下双双同时看见公共休息室某个沙发边上多出来了一个人! 两名斯莱特林却同时收声—— 事实上,准确地来说,其实他们被吓了个够呛。 换了谁都会这样——在这夜黑风高,阴风阵阵,只有昏暗月光的公共休息室里,冷不丁地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衣,拥有一头过肩长发的瘦弱姑娘正抱着肩靠在沙发边上瑟瑟发抖…… 这时候,月光从乌压压的云层后面露了个脸,安静的休息室里总算是投入了一点儿更加清晰的光,这让斯科皮得以在第一时间看见了“白衣女鬼”脑袋上的那一头火红的头发,他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德拉科——而很显然,后者这会儿也正困惑地看着他。 “金妮韦斯莱?”德拉科皱起眉说,“她大半夜不睡在这里搞什么鬼?” 那语气,就好像他大半夜不睡出现在这里十分理直气壮似的。 斯科皮抿起唇,心中的那一点儿对这个韦斯莱家小妹妹的怀疑更加确定了一些——与此同时,就好像是要证明他的猜测似的,在犹豫了一会儿后,金妮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的她还是在发抖,并且每一步都充满了迟疑,她看上去苍白极了。 然而她确确实实是一步步冲着斯科皮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而斯科皮他们的身后,是通往男生寝室的楼梯。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关心过穷人魔法家庭过的是什么日子了,看来他们某方面的观念有了突飞猛进的解放——你说,这个小黄鼠狼的男朋友是谁?” 德拉科在斯科皮身后冷不丁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了来了~~~哎呀呀……………… 第五十八章 斯科皮盯着未来的黑暗君主的样子发起了呆――他看上去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身上的衣服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一丝不苟,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将来会允许自己的容貌变成那副苍白丑陋的模样。 而他的眼睛…… 斯科皮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听谁说过,黑暗君主的眼睛最开始不是红色――眼睛的变色应该是从他开始研究魂器,并试图将自己的灵魂分割获得永生开始,而这显而易见是不被允许的――没有东西是可以永生不灭的,包括最开始的七位守护者王子,他们的在职期间也是有限的,一旦任期结束,他们必须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然后接受一个新的轮回。 然而人心不可控。 当一些被守护者赐予了自然魔力的人们试图投机取巧,违背了最开始与守护者签订下的契约想从常规的路上离开而获取更大的利益时,这样的行为通常会被视为是对其最初魔法赐予者的背叛――背叛,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因此而付出代价,于是各式各样意料不到的状况在他们的身上发生…… 比如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的肉体发生了改变。 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终身活在湿热的沼泽地区。 有一些人的血液被世代诅咒遗传――比如马尔福家族,他们为自己的背叛付出的代价是成年之后直到死去之前,每一年都必须有很长一段时间接受化龙长鳞以及蜕皮的痛苦与脆弱。 而通常情况下,“背叛”这种事情只会发生于家族的祖先身上,更多的后代是看见了背叛的后果之后因此而循规蹈矩――而且通常的情况下,随着一代一代的繁衍,他们的力量也变得并不如最开始那样纯粹――这意味着他们偶尔的“出轨动作”,也并不会达到“背叛契约”那么严重的程度。 而这么多年来,近代巫师里,大概只有黑暗君主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与野心勃勃做到了这一点。 斯科皮并不惊讶这个――疯子的潜力显然是无限的――但是现在他惊讶的是,他没想到在黑暗君主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这个――难道是他最开始获得的情报有误,里德尔早就开始构思起魂器的事情了? 这一段记忆的重点肯定不在这里――里德尔当然也不知道他是来自未来的人,斯科皮猜想在过于自负的黑暗君主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六年级傻瓜,他也永远不会猜到,自己的无意间透露出的记忆片段事实上含有多么巨大的信息量――大概在很多研究魔法史的研究者们来看,“里德尔从校长办公室门外走进来”这发生于几秒钟之内的记忆片段比密室本身的记忆来的更加重要。 斯科皮唇角紧抿,随即他很快发现,校长办公室之中跟他有同样困惑的显然不是他一个人。 此时此刻,校长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对于突然来到的男学生会主席,对此作出反应比较大的就是在场的另外两个男生――西里斯忽然停止了挣扎,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也一瞬间收了起来,这样子的他看上去终于有了些来自黑暗巫师家庭的那种与甚至来的阴郁,他的目光在里德尔的脸上扫了一圈,之后狠狠地皱起自己的眉。 而卢修斯马尔福,他的目光很明确地从一开始就盯着年轻的里德尔的那双眼睛,银灰色的瞳眸之中惊讶、困惑以及恐惧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然而在后者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将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他又迅速地垂下眼,恢复了最开始那副面无表情生疏又礼貌的模样。 这个时候,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迪佩特校长稍稍从他的办公桌后面做起来了一些,他隔着那张办公桌探过身子微微眯起他的老花眼睛――这幅样子让他有了一点邓布利多的影子,看着他的男学生会主席,迪佩特校长不急不慢地说:“里德尔,原谅我这个老头子眼神儿不好,你的眼睛――” “只是一个魔法实验出了点问题。”年轻的里德尔笑了笑,风靡万千,“而我正好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个,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低年级的孩子看见我这副样子似乎有点害怕。” 斯科皮眨了眨眼,随即像是被吓着了似的瞪着里德尔看了一会儿――几秒后,他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拧向了办公桌后的那个老头,随即他继续更加震惊地发现,听了男学生会主席主动坦白,老校长反倒是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并且从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他对于这个优秀的学生究竟有多么纵容:“哦,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接触那些含有黑暗信息的东西,更加不要去轻易尝试……” 斯科皮:“……………………………………………………………………” 等等,这算什么回答?! 迪佩特校长的话语之中,无奈多过于责备。 傻子都听得出,里德尔先生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并且他大概就像是现在这样扛着这副坦白从宽的真诚脸,堂而皇之地在校长的眼皮子底下实验各种黑魔法(现在看来“黑魔法研究”已经进阶到了“魂器”)――在出了事之后,还大大方方地跑来求助让别人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斯科皮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这会儿大概是黑暗君主刚刚开始研究魂器并且做出尝试的时间段――是的,在伟大的巫师也不可能在这方面一次就成功――这就意味着,在他成功之前的无数次失败的情况下,必须有那么一个外界的强大资源在支持着他。 而这个“强大资源”,就是霍格沃茨全体教职员工。 就像是现在这样,他做出了一次尝试,然后意料之内的失败了,于是他跑来校长办公室,让校长以及各种教授――包括这个时候还是教授的邓布利多在内――为自己研究魂器的事业保驾护航? ……………………………………………………魂器制造的幕后贡献人员名单上,应该有二十四年前在霍格沃茨就职的全体教职员工大名才叫公平。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黑发斯莱特林听见了自己三观在崩塌的声音――很显然就连邓布利多也认为这是个愚蠢的黑历史因此而对别人只字不提,只是含糊地提到从本质上来说是霍格沃茨害得里德尔走上了黑魔王的歪路――这话听在大多数人的耳朵里,大概只会觉得这是校长圣母病发作的场面话…… 而如今在事实上看来,邓布利多教授只是说了一句无比实在的大实话而已。 头有点儿晕,太阳穴在突突地跳,这事儿放到现在斯科皮可以说是简直想都不敢想――都说一代人与一代人之间接受的观念总是有些不同――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相比起他那个年代无论是学生还是教授们都对黑魔法谈之色变的环境,二十多年前的魔法界倒是对黑魔法这玩意宽容到了这个程度! 德拉科如果知道了这个,大概会嫉妒得捶胸口自己为什么不早生个十几二十年…… 斯科皮脑子发蒙地想着,就在这时,他还能听见迪佩特校长还用他那种不急不慢尊尊教诲的语气在嗡嗡嗡地说:“眼睛的变色已经是对你提出的警告,汤姆,你需要一场严格的净化仪式,我会让邓布利多教授亲自帮助你完成,之后,希望你能从中吸取教训。” 斯科皮:“……” 所以,这是连关禁闭都免了? 这……天理何在啊!!!!!!!! 在斯科皮崩溃的注视下,日记本记忆之中的里德尔听了校长的话后,勾起唇角露出个优雅的微笑,他微微屈身:“是的,校长先生,我当然会听从您的教诲。” 当迪佩特校长露出满意的表情,用“孺子可教也”的欣赏目光看着里德尔的时候,斯科皮倒吸一口气,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方扶着让自己冷静一会儿――校长办公室中,跟他显然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居然是年轻的小天狼星,在听完他们的一系列对话过后,他发出了一声异常响亮的冷笑。 纳西莎布莱克因为弟弟的粗鲁表现皱起眉,而站在他身后的卢修斯马尔福则二话不说用自己的魔杖坚硬的蛇头金属部分狠狠地在他的脑袋上敲了敲! “嘿,”西里斯猛地转过头瞪向一脸傲然的铂金贵族,“你还不是我姐夫呢!” “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闭嘴吧,西里斯。” 还不是马尔福夫人的布莱克小姐涨红了脸,这表情非常生动――这名女性在为人母之后大多情况下是温柔的,甚至对儿子充满了溺爱的顺从――那相当符合她当时的身份,就好像现在她的表情也相当符合她还是个年轻的、尚未婚配的贵族大小姐的身份一样。 不过现在斯科皮完全没心情看上一代打情骂俏了。 他整个人都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从来没有像是此刻这样想要找一个人――比如邓布利多教授谈谈人生,回首往事,以及……畅想未来。 他胃部翻滚着看着迪佩特校长教训了西里斯一顿并且给了他还有当年的格兰芬多四人组一周禁闭后将他们所有人赶了出去――斯科皮跟在小天狼星的屁股后面一步不离地一块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听着那扇厚重的门在他身后被重重关上。 纳西莎和卢修斯在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之后就跟他们分开了――很显然他们对这个格兰芬多落入里德尔手中这个结局非常满意。 里德尔走在最前面。 西里斯束着手满脸不耐烦地走在他后面。 在经过了几个走廊拐角,依旧还是没有听见里德尔做出任何反应之后,跟在后面的格兰芬多终于有些憋不住了,他皱起眉,用充满了警惕的声音说:“你要带我去哪?” “去医疗室。”里德尔头也不回地说,“去跟西弗勒斯斯内普道歉。” “什么?!”西里斯怪叫了一声,和活生生吞下了个臭虫似的,“那怪恶心的――我是说,谁要跟鼻涕精道歉来着――如果不是他走路不看路装着我,又目中无人地用鼻孔冲着我瞎哼哼,就好像我多有空专门去找他茬儿似的!” 西里斯的语速很快――他这一紧张说话就快的毛病看来是被从小培养起来的……听着他一口一声“鼻涕精”地叫着自己的院长,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与此同时,他听见里德尔还是用那种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声音淡淡道:“我没空没陪你浪费时间,布莱克先生,在看着你道歉后,我必须要去图书馆――” “什么?”西里斯像是只真正的嗅觉灵敏的大狗似的竖起自己的耳朵,“雷古勒斯在那儿等着你呢,是不是?” 走在前面的年轻的男学生会主席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身后的黑发格兰芬多――而此时此刻,看见他的这个反映,后者看上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露出了个招牌的戏谑笑容:“好啊,我就知道,噢噢,那小子从来就是个小跟屁虫,以前跟着我屁股后面,现在变成了你――” “如果你对此抱有疑义,可以申请转到斯莱特林来,这样你的弟弟就又可以跟在你屁股后面了,布莱克先生。”里德尔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如果肆意攻击他人就是你表达喜爱的方式,那么不得不遗憾地提醒你,你可能会因此而孤老终身。” 斯科皮:“……………………” 西里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看上去大概花了三秒钟了解到了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 然后聪明的他又花了另外的三秒了解到了这句话字面以下更深层次的意思。 现在的他看上去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似乎决定不了自己先否认“并没有因为弟弟的疏远而感到失落”这一点好,还是先强调“我他妈单纯就是看着那个鼻涕精心烦才整他”好――总之在他来得及说出任何话之前,年轻的里德尔已经转过身重新踏上了前往医疗翼方向的旅途。 西里斯呆呆地瞪着他的背景看了一会儿后,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斯科皮心里只有一个疑惑:说好的密室呢?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医疗翼。 然后看见此时此刻正鬼鬼祟祟猫在医疗翼窗户边上、通过没完全拉起的窗帘往里面偷窥的另外一个黑发格兰芬多――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像个鸟窝――完全不修边幅――虽然长得也不错,只是那张脸令人熟悉得完全没办法对他心生好感。 斯科皮感觉到一口血卡在了喉咙里。 “噢,詹姆斯!”斯科皮听见小天狼星在他耳边咋咋呼呼地低声咆哮,“看在老天爷的面子上,你在这像个变态似的鬼鬼祟祟干嘛呢!” 窗边的人似乎被这呼声吓了一跳――他转过头――顶着那张和他的儿子非常相似的脸看着他此时正见了鬼似的瞪着他的好朋友,他抬起手挠了挠头,将自己那一头鸟窝似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些:“我听莉莉说,鼻涕精伤得很重,她大发雷霆说如果我不道歉下个周末就不跟我出去约会了――呃,所以我才过来看看,看看他死了没。” 说着,波特他老爸露出了个傻乎乎的厌恶表情。 演技过于夸张到显得拙劣。 西里斯闻言,压低声音在喉咙里嘟囔了声什么,斯科皮猜想大概是“见鬼的”之类的脏话,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里德尔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出了一声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单纯觉得有趣的哼笑。 一时间气氛显得十分微妙。 而微妙的气氛当中,那信息量大得让斯科皮顿时有点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来探寻个密室的真相也能被买一赠一附赠这么多……二十四年前的花边新闻八卦。 并且在真正看见密室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似乎已经严重超过了“今日可承受惊吓”的负荷量。 所以。 说好的密室呢?!!!!!!! 作者有话要说:保节操失败,于是老子就肆无忌惮地迟到了五十分钟,呵呵呵呵呵呵…… 密室篇应该差不多完了,会尽量多写几个番外。 【关于定制】 定制修文完毕后会一起开,因为多了第二部,可能前面的书的封面排版也要修改调整下,开定制会第一部+第二部开个7本的合集,也会单独开个第二部的给买过第一部的小伙伴。 因为定制印刷成本涨价,我第一部字数多本身订的价格也因为当时不太懂规矩低到有点破坏行规,所以第一部成本上可能价格会微微上调加入多出的成本价,不会很多……大概就几块钱。 【关于我没有忘记的补偿项目】 对于第一批买了有残缺章节的“限量特殊版”的小伙伴的“补偿礼包”也会一块儿到某宝开出个链接供大家拍,只需要提供【购买过残缺书】的证据(淘宝订单截图或者ljj订单截图),就可以换一个信封,里面大概装着作者自罚狗爬字手抄缺漏章节内容复印件(限量版原件x1)+人物透明不干胶+作者狗爬字签名明信片一套这样,看情况会适当添加内容其他内容在里面xd…… 【普通定制福利】 关于小礼物啥的,如果ljj不让再随定制印刷附赠明信片和不干胶,到时候也会请大家移步某宝我合作的店,拍下本来应该随定制附赠的明信片不干胶贴画等一系列…… 恩,暂时就这样? 第五十九章 “詹姆波特。”在格兰芬多好搭档隔着一条走廊遥遥相互瞪视时,里德尔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看来格兰芬多的人向来都喜欢鬼鬼祟祟。” “里德尔……你在这里做什么?西里斯,你怎么和这个家伙在一块?” 站在医疗翼窗户边上的黑发格兰芬多立刻收敛起了最开始露出的紧张情绪,他皱起眉摆出了一个警惕的表情,将视线从自己的好朋友身上转到了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身上――就好像他现在才发现他似的,并且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无论是里德尔这个人本身也好,还是他所属的学院也好,甚至是他胸前佩戴的那一枚男学生会主席徽章,无一不让这个年轻又优秀的格兰芬多感到厌恶。 而这会儿的功夫,小天狼星西里斯布莱克也收敛起了惊讶的表情,他耸了耸肩,重新露出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用满不在乎的声音跟他的好哥们儿说:“纳西莎在走廊的窗户上看见我们对鼻涕精做的那些事,我一回到城堡里就被她抓过去了――女人的多愁善感还真是有些多余对不对?我知道你也感觉到了。” 波特看上去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嘲笑西里斯,但是很显然接下来他立刻联想到了刚才自己给自己用的关于他为什么站在这儿的理由,于是他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然后摊开手,做出了个无奈的样子―― 两名年轻英俊的格兰芬多隔着一条走廊像个傻瓜似的一同笑了起来。 “……” 很难想象这么两个人也能是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聪明,英俊,爱捣蛋以及家境殷实让波特和布莱克成为了大多数年轻姑娘们学生时代的梦中情人。 斯科皮看着这俩傻帽真是没蛋都疼,而他身边的年轻的黑暗君主看上去跟他拥有同样的感想――从始至终他面若冰霜,那双红色的瞳眸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这非常能说明一些问题,比如如果他真的像是自己说的那样那么关心同学的话,现在他本应该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入医疗翼去探望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站在走廊上,看着两个格兰芬多在这儿犯傻。 斯科皮猜想,这大概是因为没有教授在场所以他没有必要逢场作戏的原因――再加上因为目击者是两名格兰芬多,他们也不可能想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上去,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个斯莱特林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讨厌的,无论是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各方面的优秀成绩,还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冷酷无情,都那么令人厌恶。 于是这么一来,他们反而察觉不出真正的问题所在。 这个时候,霍格沃茨城堡外面的天空布满了红霞,似乎正是日落时分,阳光最后一缕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入走廊,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斯科皮发现他自己就站在阳光之下,然而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记忆”这样的词汇本来应该是中性的,不包含任何情感的简单名词,然而当人们试图将它跟“温度”这样的形容词挂钩时,事实上这种行为是不恰当的,但是斯科皮却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年轻的黑暗君主记忆中的冰冷。 里德尔站在原地耐心地看着两名格兰芬多笑得像个傻瓜,他的侧面看上去就像现在斯科皮所感受到的一样犹如一潭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两个低年级格兰芬多肆无忌惮的挑衅和调侃,就好像他压根从未在等级制度分级严谨的斯莱特林中生活了很多年似的。 斯科皮猜想,这大概是因为站在最顶端的人有时候反而不太会关心这种细节问题。 而就在他走神费工夫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却听见里德尔终于开口说话了:“高调做事确确实实是可以吸引别人目光的方式手段之一――并且被吸引过来的人群中大概也有很大几率会包括你们想要吸引的女性,但是如果我是你们,我不会现在这个时候做出太多出格的举动,先生们,我们遭遇的袭击事件已经够多了,用不着你们再人为地添加另外一起。” 里德尔的话语刚落,格兰芬多们的笑声立刻停止了。 就像是有什么人拧动了玩具的开关,将它们发出的愚蠢单调的重复声音彻底关闭。 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抓住了里德尔话语中的重点,发现他提到了“袭击事件”这让斯科皮微微睁大了眼。 ――而很显然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也在第一时间猜到了里德尔话语中的意思。 从这一刻开始,日记本中的记忆终于和事件的重点挂上了钩,很显然,里德尔展示给斯科皮看的这一段记忆并不是事情最开始的部分,从眼下所有人对于“袭击事件”这个简单的词汇做出的反应来看,它代表的意义显然比“偶然发生一次的袭击事件”更加深远――斯科皮猜想,这个时候的霍格沃茨或许已经如同德拉科后来提到的那样发生了几起袭击事件,更有可能的是说不定这个时候哭泣的桃金娘已经死了,而霍格沃茨,正面临着第一次正式关闭学校的危机。 就如同现在斯科皮他们所经历的一样。 “学校关闭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地方可去,”詹姆波特冷漠地说,“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里德尔。” 年轻的格兰芬多的话让里德尔难得地露出了一个表情――他皱起了眉,似乎很不高兴听到这样的回答。 斯科皮很快想到,他曾经看过相关资料记载,当年的黑魔王是以父母双方都是麻瓜的身份隐姓埋名被邓布利多从孤儿院接回霍格沃茨的,当时没人知道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也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可以说是最后一批古早巫师家庭的血液――他只身一人从麻瓜的世界来到霍格沃茨,就像是世界上最灵活的游鱼终于从陆地回到了海洋,在魔法世界里他得到了新生,然而如今霍格沃茨一旦关闭,这就意味着尚未从学校毕业、并不用有在魔法世界逗留工作权利的他必须重新回到麻瓜世界里去。 而他很显然已经受够了在麻瓜世界的生活。 他不可能让自己回到那个世界去。 相比起波特或者布莱克这样魔法家族的少爷们,学校关闭或许只是一件“有些遗憾但是无能为力的事情”,但是对于年轻的汤姆里德尔来说,却是绝对不允许被发生的事情。 “看来波特先生并不在意学校未来如何。”里德尔微微眯起眼。 “是的,在哪上课不是一样的?”波特耸耸肩。 “我倒是不那么希望霍格沃茨倒闭,詹姆斯。”西里斯沉吟了一会儿后,难得露出一点儿迟疑的表情跟他的朋友说,“我妈妈搞不好会因此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那里走两步就能踩死一个研究黑魔法的学生,我才不到那里去,更何况我也不想和你还有卢平分开。”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德姆斯特朗,相信我,这没什么,西里斯。”詹姆波特看上去十分自信地说,“就当时我们必须面对一大群斯莱特林,瞧瞧,这样想就没什么了,我们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么――还刚刚把他们其中的一个送进了医疗翼!” 年轻的格兰芬多的语气听上去得意洋洋――斯科皮想了想,忽然想起在他三年级那会儿大家都聚集在凤凰社并且大家的关系因此而有所缓和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似乎听到波特亲口说过,就连他也觉得他的父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混蛋。 现在斯科皮觉得自己不能更加赞同哈利波特说的话。 他老爸确实是个混蛋。 并且是比西里斯更上一层楼的那种。 曾经斯科皮还挺困惑斯内普教授怎么就能原谅西里斯并最终接受他与他成为伴侣这件事,现在一想,如果非要在詹姆波特或者西里斯布莱克之中选一个的话,换做是他他也会选择布莱克的。 而眼下,西里斯看上去并没有完全被他的好朋友说服――事实上,当里德尔提到“活该我沃茨关闭”这件事之后他就显得忧心忡忡完全失去了开玩笑的兴趣,而大大咧咧的波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跟里德尔说:“如果你担心学校倒闭,与其在这教训我们应该乖乖听话,倒不如省下这点儿时间去把开启密室放出怪物的那个人抓出来结束这一切――啊哈,我猜想这是一个不错的忠告,对不对,里德尔?” 波特语落后,周围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之中。 哪怕是中间隔着二十四年那么长的时间,斯科皮却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暗潮汹涌以及尴尬的气氛,有那么一刻,他总觉得里德尔就要拔出自己的魔杖对这个骄傲得像是公鸡似的格兰芬多施展任何一个不可饶恕咒语――然而他没有,令人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微笑了起来,这笑容让在场包括斯科皮在内的所有人都猛地一愣,随即他们听见年轻的男学生会主席不急不慢地说:“你说的对,波特先生,这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里德尔脸上的诡异的微笑让波特一下子猛地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而里德尔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不急不慢地继续道:“希望我们能今早抓住凶手,这样霍格沃茨就不会被迫关闭了。”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波特和布莱克在原地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小眼。 斯科皮来不及多看波特他们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转身一路小跑跟上了里德尔的步子――他认为里德尔最后说的那句话从字面上理解虽然是说得通的,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从逻辑上理解其实还是显得有些奇怪…… 斯科皮跟在里德尔的屁股后面,看着他的步伐变得比之前轻松很多。 他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办法。 这个下意识的猜测让斯科皮开始感觉到了由衷的不安。 跟在日记本记忆中的里的人身后,让斯科皮失望的是对方并没有走上通往二楼盥洗室的道路,他只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走廊上――霍格沃茨实在太大了,并且大体上来看它的装饰让它看上去哪儿跟哪儿都挺像的,再加上学校本身地处的磁场就有些奇怪,每一年都会发生新生在学校城堡里迷路的事情。 于是这就意味着,当里德尔停下来的时候,就连斯科皮都有些弄不明白他们现在在哪了――他只记得他们下了几层楼梯,又上了几层楼梯,经过了一些有学生上课的教室,然后伴随着人烟越来越稀少,最终他们来到了这条陌生的走廊上。 走廊两边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盔甲。 盔甲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被清理过了,这似乎又从侧面证明这并不是城堡的主干道(每一年圣诞节城堡主干道都会组织学生进行大扫除)。 斯科皮看着里德尔抽出自己的魔杖,熄灭了走廊两旁的火光――霍格沃茨的烛火因为受到了学校创始人赫奇帕奇的祝福是永生不灭的,所以现在与其说是熄灭,不如说是里德尔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屏蔽咒语将它们暂时隔离开来,走廊里一下子陷入了某种黑暗之中,斯科皮隐隐约约地看见,在周围暗下来的第一时间,里德尔立刻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似的躲进了某两具挨得比较近的盔甲后面。 周围的一切忽然安静了下来,里德尔一动不动地呆在盔甲的后面,安安静静得就好像他自己也跟着变成了毫无生命的盔甲。 在黑暗与寂静之中人们会发现自己很容易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斯科皮不知道他们等待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或许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总之,当霍格沃茨城堡外夜幕完全降临,斯科皮也开始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有人鬼鬼祟祟走路的声音。 大概是路人。 斯科皮心不在焉地想着。 然而,在最初的放松之后他他突然猛地一愣,意识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实在不应该有人会偶然路过。 那个人的身形看上去十分高大,他因为可刻意放轻了脚步这让他走路速度十分缓慢――远远地,斯科皮觉得自己就像是看见了一座移动中的小山正在向着自己这边缓缓移动,那座小山背着光,斯科皮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直到大约五分钟之后,那个人在他们不远处的某具盔甲前停了下来。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使用了一个奇怪的咒语――那咒语使用的语言斯科皮从来没有听过――是的,从来没有,他打赌这种语言绝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可能是精灵语或者其他的咒语常用种族语言。 一阵红光过后,那个人面前的盔甲居然缓缓地动了――它们整齐地往两旁挪动了步子,盔甲金属碰撞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之中,斯科皮听见那个人似乎很紧张地加重了呼吸――斯科皮向前走了两步,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出现在两具盔甲后面的一间不大不小――大概正好能容纳进一个成年人的石头凹槽――准确地来说,那看上去让人十分不舒服地联想到了石棺。 “好了,小宝贝,小心地出来,然后今晚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你必须离开这里,回到禁林去――这里太危险了,邓布利多教授在今晚晚餐的时候再一次宣布了讲话,我怕他们会加大清查的力度――” 那个人嘟嘟囔囔的,斯科皮觉得那声音听上去倒是有点儿耳熟。 与此同时,里德尔也悄然无声地从盔甲后面走了出来。 斯科皮看见他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与此同时,屏蔽咒语在一瞬间被完全撤除,走廊里的火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站在石头凹槽前面的那个人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而跳跃的火光,将他脸上的惊慌失措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里德尔以及斯科皮的眼中。 “晚安,海格鲁伯。”里德尔优雅地微笑起来,“现在,把你从密室里放出来的东西交给我――无论它是什么,让我们来结束这场闹剧,在学校被迫关闭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保节操~~~~~~~~~~~~~~~~~~~~~~~~~~~~ 广告广告: 开、开新坑了!!!日更!!!其他文更新速度不会发生改变!!!!!! 【一】古言穿越,平胸少女打入皇家内部职权部门逆袭面瘫毒蛇上司,愿意看bg的少女们可以跳坑: 原来你不是 【二】求提前包养大恶魔完结后要立刻开的未来耽美,讲述宠物店小老板和他的狂霸拽二手货(……)幻兽的故事: 恭喜发财 都!求!包!养!啊!!!!!!!!!!!!!!!!!!!!!!!!!!!!! 第六十章 在里德尔魔杖前端射出的光芒中,斯科皮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大个子脸上震惊的表情――二十四年前的狩猎场管理员看上去还十分年轻,至少还没有被乱糟糟的大胡子和头发遮盖去大半张脸,他还留着一头看上去挺精神的短发,只不过光溜溜的脸配合着那高大的身材让他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年轻的海格鲁伯看上去完全震惊了。 他只是张大了嘴看着突然从阴暗处跳出来的男学生会主席,并且在一瞬间他仿佛是失去了对于英语的听力能力――事实上,他看上去既困惑又惊慌,像是完全没弄明白面前的厉害高年级在说些什么,却又像是听懂了因为而对他的话产生了完完全全的恐慌。 “对不起,先生?”年轻的海格眨了眨眼,“我有些不太明白――” “你和你的怪物必须在今晚被交到迪佩特校长的办公室里,鲁伯先生。”里德尔说,“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对于黑暗生物的喜爱,它们有时候嗜血到让你觉得其实它们反而是世界上最单纯的生物――那是比独角兽更加的纯净――然而,这并不是我们饲养它们,让它们肆意伤害同伴的理由。” 海格像是终于听懂了里德尔的话,他露出了个吃惊的表情:“什么?不不不――8阿拉戈克没有杀人――它不会杀人――而且你知道,那些受到袭击的学生对应的症状压根就不是一只大蜘蛛可以做到的,这个世界上拥有‘石化’本事的生物只有一种!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里德尔轻轻地说,“我只是知道,魔法部对霍格沃茨发出了最后通牒,这周周末结束之前如果我们再找不到解决事情的办法,霍格沃茨将会永远关闭――许多人将被迫离开这里――被迫离开魔法界。” 里德尔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海格逼近了一步――与此同时,他们所有人都听见在海格身后的那具石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喀拉喀拉声响,就好像是有一只多自肢在石棺后面疯狂地用自己的利爪挠着石棺盖子背面。 海格看上去快要急疯了。 事实上,在里德尔出言否认自己知道关于“密室里跑出来的东西”这个真相时,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些微的不妙……是的,海格确实对于魔法动物研究这方面拥有绝对优秀于其他同年人的本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比汤姆里德尔更加优秀了――所有人都知道,男学生主席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全才,没有他不会的东西,就连魁地奇――因为斯莱特林的队长是里德尔,所以哪怕是在拥有詹姆波特的情况下,格兰芬多球队也从来没能讨到过多少便宜。 而汤姆里德尔甚至从来没有出现过在扫帚上。 却在他六年级的那一年,他从迪佩特校长手中接过了“最佳球手”这个魁地奇比赛中的最高个人奖项。 他也是霍格沃茨历史上唯一一名从来没有在整个队伍比赛过程中担任任何实际位置的学院队队长――他的任务只是坐在那里,铺开一张羊皮纸,然后在中场休息的时间里告诉他的队员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然后,扭转乾坤,带着糟糕的赛事情况走出困境,又或者是将好的赛事情况变得更好。 此时此刻的年轻的海格看上去困惑极了――显然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里德尔要装傻忽略他的说法。 但是海格不知道,这并不代表作为旁观者的斯科皮也会跟着请不不出――事实上此时他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被逼急了的黑暗君主居然会使用“替罪羊”这么糟糕卑劣的手段,而他之所以能想到这一点,似乎还完全取决于詹姆波特口无遮拦的功劳。 “鲁伯,让开。” 里德尔魔杖前端的荧光闪烁咒语无声的熄灭了――在摇曳的烛光之中,他魔杖的前端直直地指向不远处的大个子,后者因为恐惧猛地畏缩了下,却始终没有将自己门板似的高大身体从那扇石棺前面挪开! “不是它,不是它!阿拉戈克只是一只八眼蜘蛛,看在上帝的份上,里德尔,你知道八眼蜘蛛根本不可能拥有石化敌人的本事!”海格悲哀地大吼大叫,他的声音几乎压过了窗外呼啸而过的暴风雪,成为了空旷的走廊中唯一的声音…… 在黑暗君主跟前,情绪失控通常意味着你已经输掉了一大半。 “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鲁伯,我不想伤害你,现在听我说――闪开!”里德尔压低了声音,现在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再像是刚才那样低沉磁性了,他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乍一听甚至有些像一条蛇在嘶嘶地吐着芯子! “八眼蜘蛛没有石化的本事!”海格只是作为无谓的挣扎,他像是患上了严重的强迫症似的疯狂滴重复着他认为至关重要的一句话,“我们要找的东西是女巫美杜莎的后代――一些相关的魔法动物――古老的――危险的,拥有世界上最致命的双眼!想想那是什么,里德尔先生!” “无论那是什么,”里德尔勾起唇角淡淡道,“那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必须将这只八眼蜘蛛交出去,因为魔法部需要的是一名凶手,而不是一个真相。” 年轻的黑暗君主说完,在语落的同时他飞快的念了一句又快又复杂的咒语――斯科皮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咒语,他怀疑这是里德尔自我创造的咒语――事实上,很多对于魔法本身有一些研究的巫师都喜欢这么做,因为咒语与咒语之间是相互牵绊克制的,除了著名的“三大不可饶恕咒语”,世界上没有不能用另外一个魔咒解除的任何魔咒。 除非,是它相对应的解除咒语还没有被寻找出来。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情况,施咒的巫师使用的是新创造的咒语,对应的接触咒语还没有被寻找出来。 第二种情况,咒语相对应的解除咒语始终没有被寻找出来――这种情况在漫长的魔法历史洪河之中只发生过三次,后来,它们便变成了如今著名的“三大不可饶恕咒语”,它们之所以特殊,并不仅仅因为它们是“手段残忍的”或者“致命的”,它们被推到了一个如此高的危险低位,只是因为人们没有办法破解它们。 对于未知的知识,人们总是保持着来自下意识的畏惧和排斥。 ――比如现在的海格。 在听见里德尔使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咒语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捡到了死神,一束橙色的光芒从年轻的黑暗君主魔杖前端射出的时候,那个傻大个发挥了他身体可能的极致――斯科皮发誓,这大概是海格这辈子动作最灵敏的一次了,他那巨大的身躯完成了一个相当艰难的侧滚翻,危险地擦过那道橙黄色的光束―― 于是,这束从里德尔魔杖前端射出的魔法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原本被他掩饰起来的石棺上! 轰隆―― 伴随着碎石飞溅炸裂开的巨响,狼狈地摔倒在地的海格也发出了急迫的怒吼! 与此同时,碎石灰尘卷起的尘烟之中,所有人都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十分巨大的八脚蜘蛛迅速从石棺里爬了出来,那只蜘蛛的一边眼镜看上去就有网球那么大,当它迈开步伐飞快地向着房顶上爬去的时候,斯科皮看见,站在地面上的里德尔重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面无表情地将魔杖尖端对准那只巨大的蜘蛛―― “不不不!” 海格嚎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撞向里德尔――被这么一下撞得猝不及防,年轻的黑暗魔法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魔杖轻轻一个挥舞――斯科皮甚至没看见他念咒,小山似的格兰芬多男孩就这样横着飞了出去! 然而,这个时候里德尔却再也没有看海格一眼,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只蜘蛛上―― “必须交出去一个人,以及一只危险动物。”里德尔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入一堆盔甲废墟中的海格,用那种近乎于冷血的声音淡淡道,“没有比你更加好的人选了,鲁伯,而对于这适当的牺牲,我想你早晚会习惯的,最后甚至为之欢喜――你为霍格沃茨的明天换取了宝贵的未来。” 里德尔说着,他太过于专注,以至于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从走廊尽头传来了第三方匆匆的脚步声――他只是全神贯注地再一次将魔杖尖端对准了此时暂时停留在墙角处的那只八眼蜘蛛方向―― 当那脚步越来越靠近。 斯科皮仿佛看见了一个瘦高的身影正在从黑暗之中往他们这边匆匆赶来,与此同时,一束绿色的光芒从里德尔的魔杖前端射出。 “……” 而接下来,斯科皮却没有机会知道匆匆走来的那个人是谁。 也没有办法猜测那束令人拥有不好联想的绿色光芒代表着什么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日记本的梦境突兀的结束了――就好像是里德尔并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似的,斯科皮被无情地扔出了年轻的黑暗君主学生时代的记忆,当他回过头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被冷汗所浸湿,几乎是浑身脱力地瘫坐在他寝室里柔软的大沙发上。 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模样。 唯独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半的方向,而他满头冷汗地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本保持摊开状态的黑色笔记本。 一切显得真实又虚幻,就像是他刚刚因为幻想症过度做了一场荒唐又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实发生过的噩梦。 ………………不得不说,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但愿没有其他人看过这段记忆。 汤姆里德尔是断章取义这方面的能手。 现下,如果换了一个对此毫不知情的人来观看这段日记,恐怕将会深信不疑当年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可怜的狩猎场管理员――一旦发生了这种误解,那么整个事件的研究方向将会发生彻彻底底的改变――人们只会疑惑八眼蜘蛛什么时候学会了“石化”这样的本领,而没有人会去思考在记忆中海格曾经提到过的,关于巫女美杜莎的后代之类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我日,睡觉睡觉!!! 第六十一章 斯科皮想了想,擦了把汗抓过羽毛笔在面前摊开的日记本上匆匆下来了一行字―― “二十四年前打开了密室的那个人是海格鲁伯?” 在斯科皮写下的那行字逐渐消失之后,就好像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早就做好了回答这个问题的准备似的,他的字迹几乎是没有片刻停顿就立刻在斯科皮写的那行字的下面跟着显现了出来:【我不确定,但是在我将他交给了邓布利多教授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袭击事件了。】 斯科皮:“……” 坐在沙发上的黑发斯莱特林咬住了羽毛笔的尾端,他皱起眉,仿佛出了神一般地盯着日记本上显示出的那一行字,直到过去了很久的时间,日记本上年轻的黑暗君主再一次用礼貌的语气试探性地问他还在不在,斯科皮这才放下羽毛笔,将那本日记本重重合上,远远地推到了桌子的角落里。 斯科皮知道里德尔在说谎。 德拉科已经给他看见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寄给他的那封信,信件里的内容对于二十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也有所提及,而在信封里,马尔福先生很明确地提到过,整个事件的过程中,有一名女生意外死亡,尽管学校对外宣布那只是巧合性的自杀,但是绝大多数人认为这名女生的死亡肯定与密室相关,并且事实证明,在那个女生死去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学校里人心惶惶,无论是几年级的学生上下课都会安排一名教授随时护送,直到密室的事情告一段落,学校才恢复正常的秩序。 而日记本里,里德尔却说,在他抓住了海格交给了邓布利多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袭击事件了――很显然,他是在试图说服斯科皮当年的他并没有抓错人――然而很显然他没有想到的是,正巧是他的这么一句话让他露出了马脚―― 这个巨大的漏洞就是在二楼女生盥洗室里的地缚灵哭泣的桃金娘。 在里德尔跟斯科皮展现的那一段记忆里,学生们的行动明显还处于自由的状态――小天狼星还能和波特他老爸在别人没注意的情况下肆无忌惮地欺负斯内普教授――这就说明,那个时候的学校还没有进入高度警备的气氛当中,那个被杀害于二楼女生盥洗室的鬼魂也还活着。 她是在这之后才死去的。 而里德尔却说,在他抓住了海格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袭击事件了。 并且事实上,海格也确实因为这件事情被学校开除,最后是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怜悯才勉强被留在了霍格沃茨成为狩猎场管理员――这就说明,当年就连迪佩特校长也相信了里德尔的这套说辞,并且在这样的基础上,里德尔不但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还在将这名替罪羊送到校长摆出这么一套说辞的同时,又杀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学生。 要完成这么一些列看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两件事情是同时进行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里德尔在抓住了海格的同时,蛇怪杀死了哭泣的桃金娘――很显然,因为那个傻乎乎的女幽灵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什么了不起到里德尔非弄死不可的人物,那么不难猜到,她的死可能纯属是意外――也许是在里德尔要求蛇怪回到密室的时候,正巧在迷失的入口处――也就是二楼女生盥洗室被这个倒霉的女学生撞了个正着,于是她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真正因此而丧命的学生。 假设算上女生遇害直到被发现之中的时差,以霍格沃茨对于周围事物的敏感度来看,两件事情哪怕不是同时发生,相差的时间也不应该超过半天。 再往前推,里德尔是在办公室里听到迪佩特校长宣布“如果再不找出凶手就必须关闭学校”后,才有了停手的念头,那么在这之前他就不可能产生将蛇怪送回密室的想法――也就是说,里德尔想将蛇怪安全送回密室、哭泣的桃金娘意外死去的最合理时间,应该是里德尔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到抓住海格作为自己的替罪羊之前这一段时间里。 按照正常的推力逻辑,整件事情的顺序应该是――里德尔打开了密室放出蛇怪――蛇怪开始攻击人――里德尔在校长办公室听到迪佩特校长说到如果袭击事件在不停止霍格沃茨即将关闭――里德尔决定将蛇怪送回密室并萌发了寻找一个替罪羊让这件事情得到一个表面上的官方结局的想法――在里德尔送蛇怪回到密室的路上意外杀害了一名女学生――里德尔离开密室,抓住了私下饲养八眼蜘蛛的海格,将所有的事情包括无故死亡的女生这件事一股脑地全部推给了海格。 “……” 是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斯科皮彻底风中凌乱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了魔法界的福尔摩斯。 因为他尴尬的发现,年轻的黑暗君主恰恰是将“从校长办公室离开到检举揭发海格”之间这一段最值得怀疑的记忆片段大方地展示到了他的面前――那长长的一段看似校园狗血青春偶像剧的废话与冲突,围观波特和小天狼星以及斯内普教授的幼稚可笑的小学生式恋爱方式的过程反而成为了里德尔最好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洗白证据。 从离开迪佩特校长办公室到抓住海格,斯科皮全程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了里德尔的“清白”。 现在,就连对于整个事件的真相十分清楚的斯科皮也完全没有理由怀疑他了。 更别提其他对此一无所知的人――如果有什么人――比如波特――这样深深相信海格的人开始怀疑这段记忆,他们将会很快地被自己亲眼所见的这些东西再一次说服,于是,“海格是凶手”在这个时候就成为了唯一一个可能的答案。 此时此刻,斯科皮必须承认他的脑子不够用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挂着严重的黑眼圈出现在了满脸嘲讽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面前。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看着面容憔悴显然因为某些难题一晚没睡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德拉科用那种令人恼火的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的语气嘲讽道,“如果是和日记本先生的对话让你产生了什么困扰导致失眠的话,在我们解决这个困扰之前,请让我真诚地说一句:你活该。” “………………”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将厚重的围巾围好遮住自己大半张脸,跟德拉科并肩走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今天是圣诞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几乎一大半学生都已经回到了学校,走廊里显得比前两天热闹了许多,但是如果仔细一些的话,你就不难发现其实也并不是全部的学生都回到了学校里――很显然一些家长得到了风声决定对于霍格沃茨进行一段时间的观望,这其中包括了大部分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的家长…… 于是,这就意味着本来就显得人烟稀少的斯莱特林长桌这会儿更加空荡荡的了。 “噢,这可怪不了达芙妮,她在家里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可是她妈妈坚持不让她回学校来着,”异常宽敞的斯莱特林长桌边,潘西帕金森优雅地撅起了嘴,“我妈妈原本也不想让我回来的,但是我爸爸说如果德拉科还在学校的话,那至少说明学校勉强还能让人放心的下――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马尔福夫人和马尔福先生肯定会第一时间冲到学校,而不是放任德拉科在危险之中。” 在黑发斯莱特林姑娘那愉快又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自豪的解释声中,斯科皮听着事儿只剩下了干笑的份儿,转过头,正好看见德拉科一脸淡定地将手上那封写满了来自他母亲“亲切慰问”“盼儿归家”的家书塞回书包里的一幕。 “德拉科,我说得对吗?”潘西伸长了脖子,双眼发亮,一脸期望地看着德拉科。 “你说得对。”德拉科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在潘西看不见的角度,斯科皮用口型对德拉科说了一声“撒谎精”――后者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抖一下,但是斯科皮十分确定他肯定看见了他的口型并且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在桌子底下,德拉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早餐过后,斯科皮和德拉科都没有课,两人在霍格沃茨闲晃,并且在德拉科的提议下,他们决定去图书馆寻找一下资料看看有没有哪本书能帮得上忙的――斯科皮对这个有些提不起劲儿,这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能指望自己在暑假上寻找到一本书替他解决当前的问题。 德拉科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不以为然,并且他始终没有开口追问他昨晚到底跟“日记本先生”发生了什么愉快的“摩擦”。 作者有话要说:抱节操,没写完,一会继续。 先买的接下来内容免费看! 第六十二章 德拉科扫了斯科皮一眼,没说话却只是昂首挺胸地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他刻意地放大了自己的脚步声的缘故,不远处的韦斯莱家兄妹被脚步声吓了一跳,两人双双不约而同地闭上了自己的嘴转过脑袋来,罗恩韦斯莱转过头来看清楚来人时,那张脸煞白得究竟像是刚从停尸厂里解冻的尸体,从牙齿缝隙中蹦跶出几个字:“马尔福!” “即使你那么热情地呼唤我的名字,也不代表我就会从我的口袋里施舍你一枚加隆。”德拉科嘲讽地笑了笑,就在斯科皮以为他会就金妮韦斯莱和日记本的事情进行一番攻击或者试探时,令人以外的是,斯莱特林王子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例行嘲讽完罗恩韦斯莱后,直接将那个韦斯莱家的小妹妹当做了空气,与他们擦肩而过。 斯科皮愣了愣,随即跟上了德拉科的脚步,几分钟后,当他们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坐下,德拉科开始淡定地写他那些该死的论文时,斯科皮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而德拉科刷刷地在将一本参考书上关于山葵的药物作用以极其小的斜体字誊抄在他面前的羊皮纸上时,头也不抬地用说:“想问什么就问,哪怕你把我的脸看出血,也别指望我的脸会像是那本愚蠢的日记一样自动显露你想要的答案。” “喔,”斯科皮脸上一点儿也没有被看穿的尴尬,事实上,他好像就等着德拉科主动开口问他似的,黑发斯莱特林看上去有些兴奋地坐直了些,“关于韦斯莱兄妹的对话,你怎么看——那个金妮韦斯莱?”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德拉科想了想后放下笔,“我不认为她就是所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德拉科说着皱了皱鼻子)——斯莱特林也不需要这样的继承人。” “怎么说?” “杀鸡,迷惑,操纵,那本日记本也试图指示我们去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我们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这就说明,所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并不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们需要一来一点儿顺藤摸瓜,想想这件事情因谁而起,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 德拉科的话语忽然戛然而止。 那张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精致小脸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哦我的上帝啊。”他嘟囔着,看上去显得有些吓着了似的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四周。 “怎么了?”斯科皮挑挑眉。 德拉科满脸震惊:“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是那本日记的t先生,里德尔?!” 斯科皮想了想,冷不丁地问了句:“从你的表情来看,似乎你刚刚才得出这个结论?” 德拉科转过头来,愤怒地等了斯科皮一眼,就好像是在对他进行无声的指控:“谁会想到这个?我们一直都在学校里寻找所谓打开密室的人,却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人并不是指特定的一个人!如果里德尔聪明一点儿的话,他甚至可以让母鼹鼠去杀死所有的火鸡,然后再离开母鼹鼠,让傻宝宝波特去打开密室,这样,理所当然地想着所有的动作都是一个人做的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真的凶手!每一个嫌疑人在另外一件事上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做过!” “安静!不然我就把你们赶出去!”图书馆管理员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德拉科的说话。 德拉科一愣,随即仿佛从激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显得有些烦躁地将自己的额发弄乱了些 ,将面前关于草药的那本厚重字典推开,德拉科拖过一本之前他顺手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关于魔法动物的书籍,事实上他并不抱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只是指望从中得到一些启发罢了……手飞快地将那本书翻开翻了几页,一边翻,他还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嘟囔着:“里德尔还活着?不不不,他已经死了,他只是活在日记里——好了,格雷特,那本日记呢?现在我觉得我们真的有必要要去看看日记里他提到过的那些‘记忆’了。” “没必要,我已经看过了。” 德拉科“啪”地一声合上了那本关于魔法动物的书——这让插图里的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发出了愤怒的尖叫。 而此时此刻,斯科皮认为,斯莱特林王子瞪着他那副模样倒是跟那愤怒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不相上下——大概都是一副准备把人拆开了吞下去骨头都不吐的凶残模样。 “你去看了那段记忆!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脑袋伸进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的地方!”德拉科倒吸一口凉气,事实上他看上去很想冲斯科皮大吼大叫来着,如果不是这会儿他们已经被警告过一次,再有下次他们就会直接被赶出图书馆。 斯科皮耸耸肩——他敢这么做,当然只是因为他来自未来,并且他从来没有听当年的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提到过“有谁被日记本吃了”这样的陈年旧闻,在那个理论上他并没有出现的过去里,肯定也有谁看过那本日记里,里德尔提供的“记忆”。 于是此时,为了转移德拉科的怒火,斯科皮将自己在日记中看见的情节一一述说。 刚开始,因为提到了德拉科父母年轻的时候的模样,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还显得挺有兴趣,特别是当斯科皮提到马尔福夫人的头发颜色和与现在并不太相同的脾气时,他更是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并忍不住插嘴道:“是啊,我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就跟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很好,他们永远是魔药课上的头两号人物——至于头发的颜色,哦,我得说我爸妈是魔法界少见的灵魂伴侣,如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话,大概就不会对灵魂契约产生效果之后出现的这些小小的变化感到惊讶了,灵魂共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理解为两名巫师将彼此容纳,他们是一体的,就好像哪怕长得再不像的双胞胎你还是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一模一样的地方一个道理。” “哦,是啊。”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情有些复杂地清醒自己当初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德拉科关于灵魂伴侣之类的提议——还好在仪式达成之后,他的头发上并没有长出一撮铂金色的白毛,或者黑色的眼睛也没有变成银灰色——那奇怪的搭配用在天生气质高贵的马尔福夫人身上倒是挺合适的,但是用在他身上……大概只能让人联想到带美瞳外加挑染头发的乡村非主流。 正当斯科皮因为联想到了自己的那副模样无比蛋疼时,又听见德拉科冷不丁地在旁边补充了句:“不过我妈妈也并不是在灵魂契约完成后就立刻产生变化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哦,我妈妈说,大概是在怀着我的时候,某天早上起床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变了色。” 斯科皮:“……………………………………………………” 德拉科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一脸美好地笑着说的,但是当他转过头来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会儿坐在自己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面色沉重。 德拉科:“怎么啦?” 斯科皮:“少年,从你的面相上看,我觉得你未来可能会经历一次离婚……” 德拉科:“胡说八道。” 斯科皮:“不,我认真的。” 在德拉科接连翻了几个不那么贵族的白眼之后,斯科皮怀揣着忧郁的心情,继续讲述那段该死的回忆——那些枯燥的校园八卦在德拉科那里得到了良好的回应,很显然他并不认为八卦波特他老爸以及斯内普教授还有西里斯布莱克的那些事情是一件无聊的事,事实上,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大概又找到了可以嘲笑波特的东西—— 比如“嘿波特你知道吗你亲爱的老爸和你亲爱的教父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抢过你最讨厌的教授哈哈哈”。 等斯科皮絮絮叨叨地将那段梦境描述完后,因为他及其带有引导力的描述,德拉科不负众望地得出了几乎接近于真相的结论—— “里德尔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替罪羊,二十年前是那个傻乎乎的混血巨人海格鲁伯,二十年后是连海格鲁伯都不如的脏兮兮的母鼹鼠或者波特——而作为始终围绕在密室的周围,无论如何看上去跟这件事分不开关系的他却将自己隐藏了起来,阴险狡诈,牺牲他人换取最大的自我利益,简直是将斯莱特林的学院风格发挥到了模范水准,他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斯科皮在心里默默地给德拉科点了三十二个赞。 如果不是德拉科在说道“斯莱特林的学院风格”时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赞扬,他甚至会不吝啬地直接表扬出声。 在确定德拉科已经得出了正确的结论的情况下,斯科皮这才将自己之前考虑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其中包括关于哭泣的桃金娘的死和整个记忆中时间段的冲突,在确定了里德尔就是打开密室的凶手的情况下,这一点是斯科皮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黑暗君主真的拥有点到黑白的本事。 就连完全知根知底的过来人,几乎都要被这个漏洞说服自己。 斯科皮提出的“漏洞”让德拉科陷入了一阵沉默,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得到什么帮助的时候,却听见坐在自己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忽然沉吟起来——这声音让斯科皮几乎是眼前一亮,因为他很清楚这就是德拉科即将得出什么结论时才会发出的声响。 果不其然,片刻后,他听见德拉科问:“在确定了里德尔是密室继承人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这种情况倒不是不会出现——你知道,哪怕是在冥想盆里,也会偶尔出现发现主人的记忆被篡改的情况……比如有时候记忆进行到一半,你会发现画面变得模糊不清你仿佛被笼罩在浓浓的白雾之中,这时相比较下比较容易发现的记忆篡改方式。” “相比较之下?”斯科皮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噢噢,是的,相比较之下——另外一种不常见,我只是从我父亲那里听说过,那一次是他刚刚参加完一场需要投票决定要不要将一个杀人犯投入阿兹卡班的会议后提起的,如果记忆的主人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想让人们知道他修改过自己的记忆,并且与此同时他们拥有高超的修改记忆手段,那么他们就能将自己的记忆修改得不那么容易被察觉。” 德拉科皱起眉,顿了顿后,用仿佛恍然的语气继续道:“是的,就是这样没错——就和那个犯人所做的事情一样,你进入了一段记忆,你觉得你全程紧紧地跟着记忆的主人,一秒都没有让自己的眼睛挪开,在那段记忆中,他的言行举止都无比正常显示出他跟那个残忍的杀人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实际上,你已经错过了很多。” “什么意思?” “记忆被修改过了,缺失了一段——比如一段记忆是由a、b、c三个点组成,拥有记忆的人将‘b’的整个片段取走了,然后将‘a’和‘c’直接衔接起来,与此同时,他会使用某种手段模糊了你的判断,让你让你下意识地忽略掉了时间或者场景上的衔接点,不至于发现这两段记忆中缺失了什么,让你觉得它们就是紧接着发生的……” 斯科皮被说得有些迷糊。 德拉科皱起眉,转过头看着他:“这么说吧,在你观看那段记忆的时候,有没有过觉得自己似乎迷路了,或者呆在某一地点时间过长以至于忘记了时间,又或者完全失去了除了你和记忆拥有者本身之外其他参照物的情况?” 斯科皮:“…………” 记忆中,里德尔带着他穿越过七拐八拐的走廊,学生们上课的声音逐渐被抛弃在脑后,走廊上从人烟稀少到最后空无一人,直到斯科皮甚至已经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时,他停了下来,然后…… 然后他们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那个过程中,斯科皮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丢失了时间观念。 看着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陷入沉默,德拉科皱起眉:“不说话算什么意思,我在问你呢——有没有?” 斯科皮回过神来,一双黑色的瞳眸直愣愣地瞅着身边的铂金贵族,几秒后,斩钉截铁道:“有。” “……” 德拉科瞪着斯科皮看了一会儿。 随即,他长嘘一口气,淡淡道:“把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二十四年前他就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他肯定对里德尔这个学生的事情有所了解,这件事已经结束一半了。” “……可是……什么叫结束一半?”斯科皮眨眨眼,有些闹不明白德拉科怎么好像比他还拎得清似的,“我们还不知道密室里跑出来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密室的入口——” 黑发斯莱特林的话还没说完,这个时候,一本沾满了灰尘的旧书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面前(“爱惜书籍!”这引来了图书馆管理员第二次愤怒的咆哮),他眨了眨眼,顺着德拉科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泛黄的书页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么一段话——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癞蛤蟆孵出的。它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有听见公鸡的叫声才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看见了吗?”德拉科的声音从斯科皮耳边传来,“公鸡的鸣叫令其恐惧——这解释了那些火鸡的死;目光致命,世界上目光致命的唯一物种只有女神美杜莎,这也与里德尔的记忆中,那个混血巨人提到的密室里跑出来的东西是美杜莎的后裔完全相符合,波特鬼鬼怪怪总是让让自己听见声音的行为和他的蛇佬腔,而我也总是能听见一些仿佛听得懂又听不太懂的声音……哦,别这么看着我,这其中当然另有原因,马尔福家从来没有出过半吊子蛇佬腔——” 只是龙的语言和蛇的语言在某些词汇上十分相似。 后半句话德拉科自行吞回了肚子里。 他长叹一口气,随机道:“我们在找的是一条蛇怪。” 作者有话要说:蛇怪【】内描述引自原文~~~~~ 更啦,昨晚睡得早所以更新挪来白天~ 蛇怪出现,准备进入最后阶段啦。 第六十三章 斯科皮和德拉科对视了一会儿。 厚重的魔法动物科普书籍压在斯科皮的手下,那泛黄的旧书页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的辣手感――斯科皮低下头时,书页上配图的那蛇怪正栩栩如生地盘卷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柱子看上去像是某些坍塌的建筑残留下来的遗迹,上面雕刻着一些难很辨认出现的图腾,而柱子之上,巨大的蛇怪正慢吞吞地动着脑袋,嘶嘶地冲着斯科皮耀武扬威地吐信子。 “喔,蛇怪……这……这真是――” 斯科皮努力地想要表演出一个合适此时情景的震惊表情,而让斯科皮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却主动地岔开了话题,他抬起手,挑眉指了指斯科皮手上的某个位置,冷不丁地说:“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的话,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手指上的那枚银蛇宝石戒指在发光。” 斯科皮闻言,心头咯噔一下猛地低下头去看戴在他右手中指的那枚银蛇戒指――而此时此刻,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那枚戒指并没有闪烁出象征着“即将进入德拉科的重要记忆截点”的光,在图书馆昏暗的光线下,它只是闪烁着的正常的宝石应有的自然光泽。 “我觉得你看错了。”斯科皮叹了口气,紧绷的肩瞬间瘫软下来。 “我不这么认为,那很显眼……我早该知道你这枚戒指不同寻常――” 德拉科皱起眉,露出了当他决定开始对某件事纠结到底的时候固有的执着表情,这让斯科皮无比头疼,正当他他绞尽脑汁努力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搪塞过去的时候,就在这时,图书馆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争吵,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和倒吸气的声音――这一阵动静引起了图书馆管理员饱含强烈不满的抗议,但是当图书馆外还有什么人在压低了声音开口说话后,图书馆管理员的声音降低了下去,她似乎说了几句类似“好吧”“那真是太可怕了”之类关于妥协的话,随即便闭上了嘴。 斯科皮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德拉科用最快的速度将他摊开在桌子上的所有学习用具、写了一半就差个结尾的论文羊皮纸收拾起来――并且没忘记将那本拥有关于蛇怪描写的书一块儿塞进书包里,等他收拾好一切,便匆匆忙忙地迈开步子试图追上已经提前一步离开的斯科皮,然而还没等他往外走几步,就看见了黑发斯莱特林停在距离图书馆出口处还有几个巨大书架的阴影处,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压根不打算走出去。 而站在图书馆的入口处,是几个德拉科熟悉的人。 麦格教授,这个中年女巫大概就是那低声说话的人,此时,她面色及其难看,正与图书馆管理员说话,她声音很小声,在德拉科和斯科皮那么远的距离,只能勉强听到个大致的内容――比如麦格教授来图书馆寻找波特,至于为什么找波特,那似乎和赫敏格兰杰有关。 这便是德拉科所在意的全部信息。 至于此时此刻,格兰芬多院长怀中扑倒着的那名瑟瑟发抖的女巫,他倒并不是很关心――那女巫拥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大约一个小时以前,她正生龙活虎地跟她的哥哥在走廊上吵架。 “怎么回事?”德拉科也跟着一块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压低了声音问斯科皮,“麦格教授找波特做什么?那个格兰杰又出了什么毛病?” “嘘。”斯科皮抬起手,轻轻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意思是让德拉科安静下来继续听―― 然而就在德拉科话语刚落的同时,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听见从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回头看来人是谁,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匆匆从他们身边刮过――没有了往日里见面时比“你好”这样的问候更加有必要的相互挑衅,格兰芬多们头也不回地与斯莱特林们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赶去…… 他们停在麦格教授和金妮韦斯莱的身边,格兰芬多救世主气喘吁吁,面色苍白,而红发格兰芬多男孩看上去则是更加糟糕一些――他像是被吓坏了,面无血色,死死地盯着瘫软在麦格教授怀里的金妮,开口说话时,那语气与其说是在询问麦格教授,那听上去更加像是在质问另外一个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才有人告诉我们赫敏在医疗翼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有发现韦斯莱男孩的反常……麦格教授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加严肃,语气沉重地说:“又一名学生遇到了袭击,是我们学院的赫敏格兰杰――但是她还活着,这大概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了……校长已经在起草文件准备发给教育部,明天全校停课,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组织安排将学生全部送回家……哦……还有什么来着?” 平日里严谨又古板的中年女巫这会儿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这似乎无形中加重了空气中某种不安的成分,斯科皮远远地看见格兰芬多救世主和他的哥们交换了一个惊恐又不安的表情。 “对了,邓布利多希望你们到医疗翼去一趟。”麦格教授叹了口气,随即做出了个引路的姿势。 波特和韦斯莱连忙跟上她的步伐,而此时金妮也停止了哭泣,面对她最小的哥哥无声的眼神质问,她只能用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的方式小弧度地疯狂摇头――她的眼睛看上去又红又肿,里面尽是惊恐与不解。 从日记本从她的手中被扔掉之后,事情的发展显然已经完全脱离了金妮韦斯莱的掌控范围。 曾经她以为因为日记本,她成为了整件恐怖袭击事件的主角。 因为害怕,她扔掉了日记本――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恐怖袭击事件不仅没有停下来,现在还越演越烈,甚至已经伤害到了她身边的人――事实上,她和赫敏的关系并算不上太好,但是因为赫敏常常和罗恩以及哈利在一起,所以偶尔她也会跟她说说话,或者问她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而现在,赫敏格兰杰,那个格兰芬多最聪明的女生正躺在医疗翼,她却对凶手一无所知! 日记本被偷走了! 原本应该是她偷走的它的,但是却有其他人提前她一步下了手! 这个意识让金妮浑身发抖,看上去就像是秋风中萧瑟的落叶,就在这时,她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放慢了脚步回过头去,却意外地看见不急不慢跟在他们一大群人后面的两名斯莱特林――其中,黑色头发的那个看上去就像平日里一样淡定从容,而拥有铂金色头发的那个反倒是显得敏感许多,当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上,后者第一时间露出了个厌恶的表情,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金妮目光也下意识地转移,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猛地被走在铂金贵族身边的那个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上的东西吸引了去――夹在一本厚重的、大概是辞典之类的书的旁边,在紧贴着他身体的那一部分,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封面的角…… 从金妮的方向,还能看见这本封皮之下,包裹着的泛黄书页侧面。 那本日记! 落在了斯莱特林的手里! 一年级格兰芬多小姑娘倒吸一口凉气。 这反应立刻引起了始终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罗恩韦斯莱的注意,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快要到达医疗翼,麦格教授走在前面已经转身走进了病房里,原本格兰芬多救世主也皱着眉紧跟随其后准备走进去,却在一只脚即将迈入大门时,冷不丁地被他的哥们一把拽了回去―― “嘿?!” 哈利皱起眉,正想问罗恩发什么疯,却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身边韦斯莱兄妹俩人的异常――此时此刻,他们不约而同地瞪着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两名斯莱特林,哈利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然后意料之外地…… 他看见了那本昨晚在他床头边不翼而飞的黑色日记本。 格兰芬多救世主因为过于震惊,居然说不出一个骂人的字来――他只是傻乎乎地长大了自己的嘴,指了指不远处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中的那本黑色的日记本,唇角猛地抽搐了老半天,最后只是无力地挤出一句:“你们怎么进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这才不是重点,波特。”德拉科依旧用他习惯的那种懒洋洋的语气回答。 “这就是重点,马尔福!”波特看上去愤怒极了,“你举着你的魔杖,就站在我的床头,而我对此浑然不觉――” 德拉科嗤笑一声:“你知道吗?至少从你的话听上去,如果你死于警惕性过低,似乎也是你自己的错。” 波特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正试图用冰冷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听见自己用冰冷的语气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果然是你,马尔福。” “这笑话不错。”德拉科耸了耸肩。 “受害者一直都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而对这两个学院充满敌意的只有斯莱特林,而你,马尔福,不惜半夜闯入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从我的手中拿走这本日记――因为你害怕被我知道密室的秘密――在你拿走日记的第二天,你就肆无忌惮了起来,我说的对吗,马尔福!于是你就攻击了赫敏!可笑的我!居然怀疑了海格!” 波特的声音越来越高,而德拉科从始至终只是冷笑――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是在嘲笑波特到了这个时候对此还完全一无所知,而当波特提到“海格”,他就猜到他也看了那段记忆,并且完全落入了里德尔的圈套。 德拉科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医疗翼的大门被人猛地一把拉开,麦格教授探出半边身子,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此时现场争锋相对的学生们,在看见了斯科皮和德拉科时她顿了顿,德拉科显得十分淡定地笑了笑:“抱歉,肚子疼总是不能由我来挑时间的,教授。” 感谢梅林,德拉科在骨骼张开变得强壮一点儿之前永远是一副面色苍白的病秧子模样,这会儿哪怕是他随便贡献出一点演技,都会让人对他的谎言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无论有没有看出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谎言,而此时麦格教授却意外地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她只是收回目光,看着站在医疗翼门口浑身充满着怒气的波特飞快地说:“说实在的,波特先生,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吵架而不是探望格兰杰小姐的话――” “不,”哈利飞快地打断了她――尽管这显得很没礼貌,他从始至终都瞪着两名斯莱特林,怒气冲天地说,“我要看赫敏!我要确认她没事!” 麦格教授脸上的表情稍稍柔软了下来,她从门边让开一边身体,并且在波特走进医疗翼的时候,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她确实没事,和之前受到袭击的学生们一样……只需要等到下个月满月的时间,让斯普劳特教授与斯内普教授联手将解药制作好……” 听见斯内普教授的名字的时候,哈利显得特别困惑地看了麦格教授一眼――这完全属于条件反射。 但是德拉科没有错过这个,显得有些粗鲁地插嘴:“如果怀疑斯内普教授,你可以自己亲自上,波特――如果你成功制造出了解石化药剂,我相信斯内普教授会非常愿意在你五年级之前都闭着眼给你的魔药课成绩打上‘优秀’以上的成绩。” “哦,闭嘴,马尔福!”罗恩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 “禁止吵架!男孩们!哪怕是在医疗室门外!”医疗室内传来庞弗雷夫人的怒骂。 “我同意。”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说。 然后,灰头土脸的格兰芬多们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进了医疗翼。 德拉科下意识就想跟上――却不料被斯科皮在身后一把拽住,他回过头,却看见黑发斯莱特林此时正挑眉看着他。 “怎么了?”德拉科问。 “要去做什么?”斯科皮反问,“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轮到你来关心格兰杰了?” “噢,这话换个场景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为我约会对象争风吃醋的小姑娘呢,格雷特。”德拉科笑得像个小痞子,“我只是想去看看――任何魔法都会在其作用的对象身上留下痕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痕迹会变得越来越淡,这就是为什么越是拥有时间的魔咒越难破解,而现在,格兰杰是新鲜的――” 斯科皮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些。 德拉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似乎过于惊悚,他顿了顿,这才继续道:“总之就是那个意思……我希望能通过看看格兰杰发现一些线索,比如我很疑惑,蛇怪那么巨大的身体是怎么在霍格沃茨里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总是只能听见一点沙沙的声响,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移动的迹象。” “你不会找到的。”斯科皮皱起眉,“你怎么可能看到被害者就猜到蛇怪的移动方式。” “这里面有疑点,格雷特――按照资料上说的,被蛇怪直视的人会死,而不是石化――而且我们这也确实有人死了,那个赫奇帕奇――这肯定不是偶然。”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医疗翼。 这个时候,波特他们已经围在了赫敏格兰杰的病床边。 麦格教授转身走进了里面的房间,从她开门时瞬间传来的响动来看,斯内普教授正在里面和谁吵架――那又快又阴沉的声音就是标志性的证据。 赫敏格兰杰瞪大了眼,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她身上还穿着格兰芬多的袍子,浑身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刚被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有人给她换上病号服――在德拉科试图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的时候,波特像是被仙人掌扎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用不着你猫哭耗子,马尔福!” “猫什么?……喔,无论你说什么,我当然没哭,波特。”德拉科斜睨他一眼,“如你所见,我就是来看看热闹。” 斯科皮:“……………………” 在德拉科拨开罗恩韦斯莱,企图弯腰去观察格兰杰的时候,斯科皮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如果有一天你被揍了,那一定是你自找的,德拉科,你没必要去激怒一群处于悲伤情绪中的人。” “那是对他们最公平的待遇。”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翻格兰杰的眼皮――这引起了波特又一阵恼火的咆哮――如果不是此时也双目赤红看上去愤怒到极点的韦斯莱抓着他,这会儿他大概已经扑上来跟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扭打成一团了。 德拉科的目光在格兰杰的身上游弋。 最后,他的目光猛地一顿,停留在了格兰杰紧紧抓握的拳头上。 与此同时,斯科皮注意到,在他的手上,那枚银蛇戒指用显而易见的方式疯狂地闪烁了起来。 “格兰杰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德拉科皱起眉,“波特,把它拿出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下意识地反驳。 “或者我来动手,”德拉科露出个讥讽的笑,“等格兰杰醒来之后,她会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断了――你可以跟她说――‘哦抱歉赫米恩(从德拉科的语气听起来可以猜到他是故意叫错名字),可能是在你石化的时候我们没看好你,小老鼠咬断了你娇嫩的手指!’” 波特和罗恩同时露出了个愤怒的表情。 斯科皮无力扶额:“别幼稚,别犯贱,德拉科,你知道这不是个好时候。” “哦,是吗?抱歉,下回我会挑个‘好时候’。” 德拉科收敛起脸上的贱笑,而这个时候,跟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金妮韦斯莱却一个错步挡在了他们的跟前,主动弯下腰,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格兰杰那已经僵硬冰冷的手掰开,然后,从格兰杰的手心里,她扯出了一张纸条,展开它―― 而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单词:水管。 第六十四章 “水管?这是什么意思?天呐赫敏!”罗恩面色苍白地嘟囔着说,“她就不能多写几个单词吗?” “罗恩,赫敏已经这样了,你不应该再抱怨她。”哈利难得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他的好朋友,“或许她只是来不及写清楚,你得想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做好了随时遭到攻击的准备的,也就是说,这张纸条并不是赫敏想要向我们传达什么,我猜想,这只是她随手做的一个笔记。” “笔记?我们都知道我们最近的论文里可不包括研究家养小精灵的工作项目――给下水管道通通气什么的。”罗恩用见鬼了似的眼神看着哈利。 格兰芬多救世主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赫敏可能发现了什么,然后将关键词匆匆记录下来正准备来告诉我们,在路上她就遇见了袭击。” “这勉强说得通。”罗恩皱起眉,然后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终于不再抱怨可怜的、这会儿已经石化了的格兰芬多姑娘,“你猜她想告诉我们什么?水管?从密室里跑出来的那样东西和水管有关吗?――” 在红发格兰芬多连续不断的提问中,在场的两名格兰芬多反而安静了下来,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且满意地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水管:金属制,长形,宽大,遍布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 是的,没错,如果是这玩意的话,这就可以完美地解释一切―― 首先是德拉科听见的“沙沙”声,那是蛇的腹部柔软的那部分与水管金属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其次是隐藏问题,蛇怪体型巨大却又能做到神出鬼没,只是因为霍格沃茨的水管几乎蔓延了整个校园成为了蛇怪隐藏自己的同时又可以自由行动的最佳场所,它从水管里冒出来,攻击学生,再第一时间回到水管里去…… 最后,几乎所有的遇害者遇害的地方都处于阴暗潮湿的地方并且周围也有水迹这一现象也得到了解释――看看赫敏格兰杰身上那湿漉漉的袍子,几乎像是刚刚从黑湖里捞出来似的。 也许当人们大惊小怪地在遇见攻击的学生们的周围放声尖叫或者哭号时,罪魁祸首正不急不慢地从他们脚底下缓缓扭动着它巨大的身躯懒洋洋地游走撤退――一想到这点,此时此刻斯科皮还真有点儿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在场的,显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拥有跟他同样的看法。 那简简单单写着“水管”单词的纸条从金妮韦斯莱的手中飘落,她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得像一张漂白过分的白纸,比起躺在床上的格兰芬多万事通,她反而更加像是遇到袭击的那个人――在所有人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她突然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声,随即哭泣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被吓了一跳。 反常的是,这一次罗恩韦斯莱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他仰起脖子发出了“噢,噢噢”这样像是老母鸡似的不自然的声音,飞快地瞥了一眼他那完全蒙在鼓里的好哥们儿一眼,只是匆匆地扔下一句“该死的,她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疯”后便跟在一年级格兰芬多小姑娘的屁股后头,逃也似的冲出了医疗翼的病房大门。 只剩下波特一个人――勉强能再算上不省人事的赫敏格兰杰,与另外两名斯莱特林留在了医疗翼中。 格兰芬多救世主瞪着门口他的好哥们儿消失的方向等了一会儿,良久,这才僵硬地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从头到脚将铂金贵族扫视了一遍之后,语出惊人地说:“好吧,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德拉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就好像打定了主意准备再看看这群格兰芬多还能闹出什么笑话。 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像是气坏了,他瞪着德拉科,恶狠狠地说:“无论你用了什么手段和那本日记里的主人达成了共识让他欺骗了我使我相信海格才是那个放出了怪物袭击学校的人,但是现在你的计划破灭了,我会将一切告诉邓布利多――包括――你们对于海格的污蔑!霍格沃茨不会倒闭!我也不会回到女贞路!而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将会被开除!” “随便你怎么说,”德拉科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露出个漫不经心的表情,“不过请容许我纠正一下,波特,并不是什么人让你怀疑你的大个子混血巨人朋友,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是你自己要怀疑他的。” 说完,德拉科再也没有多看几乎就要气得七窍生烟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一眼,将那本日记本从斯科皮的手中拿过来,顺手往波特怀里一塞,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喏,要举报我总得有个证据,日记本拿去不用谢,在交给邓布利多之前你还能好好欣赏一下――”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医疗翼的大门,回过头,冲着波特假笑一下:“恕不奉陪。”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抓着斯科皮离开了。 被重重关上的医疗翼大门将离开的两名斯莱特林的脚步声隔绝。 以及…… 他们的对话。 “你故意的。”斯科皮瞅着走在前面的那个铂金脑袋说。 “什么?”德拉科嗤笑一声,“什么故意的?” 斯科皮说:“故意那样说――让波特愧疚?” “那只是我的娱乐而已,”德拉科回过头斜睨了斯科皮一眼,“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而用责备的语气跟我说话吧?” “当然不是。” “那就好,否则就轮到我大发雷霆了,”德拉科认真地点点头,“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个场面的。”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想不明白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哪来的自信来威胁六年级的级长,却没有调侃他,只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转移了话题:“你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话,只会让波特更加想要追究事情的真相――还有,德拉科,前一秒你还打算自己把日记本交给邓布利多教授,现在你却将它给了波特。” “交不交日记本,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波特要去寻死,我还拦着不成?” “德拉科。” 斯科皮平静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随即他便听见走在前面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轻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懒洋洋地摆了摆:“好吧,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圣人波特是个更好的人选――你以为只有波特在怀疑我才是那个打开密室的人吗?别傻了,正所谓‘空穴来风,事出有因’,他们只是表面上不说罢了――如果是我亲自将这本日记本交给那个生性多疑的老头,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本日记本里的鬼混作祟,他只会第一时间认为我是在替自己开脱。” “……” “让波特交给他,他大概反而会从正确的方面去看待这个问题――你知道,那个老头一向不太信任马尔福家族。” 德拉科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听上去并没有听出太多的遗憾,就好像他只是在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这让斯科皮想起了很多年后,德拉科与他的父亲毅然决然决定加入凤凰社时的情景,当时德拉科所说的话和现在相差不多:他们从来没想过要与邓布利多站在同一阵营,他们只与利益站在一起,所以暂时地选择了光明巫师的一方,至于邓布利多,他的信任与否或许对于波特来说十分重要,但是对于马尔福家族来说,那狗屁都算不上。 他们压根就不在乎。 马尔福家族的人只是永远把自我利益以及家族利益放在处事原则的第一位的那一群人。 而眼下。 斯科皮是来自五年后的人,所以他知道汤姆里德尔就是黑暗君主,他也知道那本日记本就是一个魂器,在看见日记本的第一时间邓布利多恐怕不会再怀疑其他任何人――但是在现在的德拉科并不知道日记本里的里德尔就是未来的黑魔王的情况下,现在他的选择听上去确确实实要慎重得多―― 客观地纵观全局,德拉科确实在一瞬间做出了对于他自己来说可能是最正确的选择。 斯科皮想了想后,又问:“现在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我快饿死了,所以答案当然是‘晚餐’――晚餐过后原本准备散步,但是现在我决定取消这个危险的计划,因为我不知道霍格沃茨哪里没有水管,也不能保证蛇怪不会突然冒出来把我变成石头――我发誓,如果我真的变成了石头,我妈妈会不等解药熬制好先考虑给我个四分五裂的。” 德拉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那是相当轻松。 尽管当他推开礼堂大门时,看见空荡荡的斯莱特林学院长桌,他的脸色卡上去并不像他语气里那样轻松。 以及尽管他嘴巴上嚷嚷着饿了,但是真正晚餐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吞下了一小块牛排以及一片面包,就再也没有动过餐桌上的任何东西――因为人烟稀少,直到晚餐快结束的时候盘子里的食物也还是像刚刚上桌时一样满满当当的,家养小精灵们并没有因为学生变少就减少食物的数量以及种类。 ――是的,包括家养小精灵在内,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假装一切安好,和从前一样。 尽管事实上,他们所有人都能从身边空荡荡的椅子以及紧张的气氛嗅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凝重。 那压抑的感觉让人相当难受。 尤其是晚餐快结束时,麦格教授突然出现,宣布第二天所有课程直接听课,紧接着学校可能关闭,并且强调了让他们注意安全去任何地方最好都结伴而行时,礼堂里的空气一瞬间仿佛被人凝固了起来。 “这是一个严肃的时刻,孩子们,全校戒严,请你们重视。” 当那个古板严厉的女巫取下自己的眼镜,低着头擦拭它,并用疲倦地声音告诉大家会尽快通知他们的家长并统一安排时间将他们送离学校时,斯科皮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从赫奇帕奇的餐桌上传来了一声短暂的抽泣声。 哦,是的,赫奇帕奇们向来是最敏感、感情丰富的那一群。 你知道,事实上,这并不是那么令人讨人。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本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且也知道霍格沃茨会度过这一劫学校不会真的关闭的斯科皮也想夺门而出,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此时的霍格沃茨真的可以说得上是一片愁云惨淡乱了套。 当天晚上,仗着学院宿舍里已经没多少人,德拉科厚颜无耻地又跑到了斯科皮的级长寝室来,他拒绝承认自己对斯科皮那张柔软宽大得多的床有任何目的,只是在洗漱完毕打着呵欠爬上床的时候,在上面愉快地弹跳了两下,然后对挑着眉站在床边看着他的斯莱特林级长说:“你也听麦格教授说了,让我们尽量成群结队――” 斯科皮干巴巴地打断了他:“我相信不包括在床上。” 德拉科傲慢地笑了起来:“哦,这话听上去可有点儿淫.荡,是不是?” 斯科皮:“…………” 将柔软的被子拉上来直到自己的下巴,斯莱特林王子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那一半:“来吧――你知道的,成群结队。” 斯科皮:“…………” …… 当天夜里。 在身边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均匀安稳的轻鼾声中,黑发斯莱特林却意外地被窗外传来的一阵震动声惊醒。 他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用了三秒钟才意识到斯莱特林的寝室可是在湖底,要是就连湖底都能感受到震动,那这声源本身该有多大动静他几乎不敢想象……犹豫了一会儿后,最后他还是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窝,不情愿地离开了他柔软舒适的床,随手抓过人在沙发上的厚斗篷披在身上,半眯着眼打着呵欠推开了级长寝室的大门。 大约三分钟后,斯科皮来到了冰冷的走廊上。 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变得更加立体了,并且远远地透过走廊的窗户,他似乎还听见了有什么人在大吼大叫,他踮起脚趴在窗棱上――感谢圣诞节前的例行劳动,这会儿被擦得无比明亮的窗户让他没费多少力气就看见了窗外的景象―― 一架破烂的汽车发了疯似的从禁林边缘冲了出来冲到狩猎场前的空地上,车子上方趴着一只巨大的蜘蛛――那毛毛的蜘蛛将整个车的顶部全部遮盖了起来! 车子在草坪上留下一道车轮痕迹,引擎盖发了疯似的哐哐地一阵猛砸之后,车门突然弹开从里面扔出来了两个人,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格兰芬多的猩红色袍子,其中一个看上去吓得瘫软在地,另外一个倒是反应很快,他从地上面爬了起来,并且在车顶的那只蜘蛛从车顶趴下来之前,挥舞自己的魔杖狠狠地击中了它,那只蜘蛛挥舞着它的毛腿飞向了天空,然后重重落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格兰芬多发出一声类似于崩溃的惨叫―― 尽管那只蜘蛛只是蜷缩着腿,肚皮朝上地落在他身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_(:3)∠)_来啦来啦~ 第六十五章 斯科皮:“哇哦。” 此时此刻,黑发斯莱特林趴在窗子旁边看得那叫个目瞪口呆,他是没想到大半夜被吵醒了还能有这样的福利――比如远远地围观一场无比3d的魔幻历险电影。 但愿明早德拉科不要跟我抱怨因为睡得太熟因此而错过了这个。 这么想着,斯科皮在腰间的龙皮口袋了掏了掏,掏出一张隐身符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即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如同幽灵一般来到了城堡的入口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城堡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伴随着一阵寒气争先恐后冲进城堡的是刚才还在外面和八眼蜘蛛搏斗的最佳男演员们―― 而此时,两名最佳男演员之间的友谊似乎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我搞不懂,哈利,我搞不懂今晚我们走这么一趟有什么意义!”拥有一头火红色头发的那个压低了声音却十分崩溃地嚷嚷,“我可以接受各式各样的死法,包括被巨怪拧断脖子――是的早在一年级万圣节那次我就做好了打算,但是那各式各样的死法里,肯定不包括被毛茸茸的蜘蛛吃掉!” “保持冷静!哥们儿!”另外一名拥有碧翠瞳眸的黑卷毛男孩则显得特别淡定,“这一趟至少告诉我们,海格不是凶手,他也不是打开密室的那个人,而你也没有被毛茸茸的蜘蛛吃掉,瞧啊,罗恩,这一切听上去不是都棒极了吗?” “‘棒极了’是因为我们差一点就被吃掉了吗?” “你也知道是差一点。”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正努力地让自己听上去客观一些。 “噢,哈利,”罗恩?韦斯莱崩溃地看着他的朋友,“我搞不清楚你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跟我这么说……也搞不清楚今晚去当新鲜的人肉送到蜘蛛底下这一趟怎么就能洗白海格的冤屈了!” “冷静下来想想,罗恩,”哈利?波特说,“今晚我们跟那一大群的八眼蜘蛛对视了无数次,甚至被他们追逐着差点儿吃掉――噢好了别又开始,罗恩!想想看,我们没有石化,也没有直接死掉,这就说明凶手另有其人,那东西跟水管有关,喜欢阴暗,如果非要再加上什么喜好的话,它可能还有点儿讨厌火鸡――” 一边说着,哈利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闭上了嘴。 【噢噢是的,你需要去一趟图书馆,涨涨知识,开拓视野,男孩。】 如果真的有心灵传音这种东西的话,此时此刻贴了张隐身符跟在他们的斯科皮由衷地希望他在心中的呐喊能传进波特的脑子里―― 而事实上,他好像真的梦想成真了,因为几乎在下一秒,他就看见快步想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忽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一双如同湖水般碧绿的瞳眸之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兴奋:“是的是的,线索已经够多了,几乎有一个答案在呼之欲出,明天天一亮,我就得到图书馆去一趟!” 可惜他的好朋友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兴奋,只是显得兴致缺缺地耸了耸肩:“去图书馆悼念赫敏不是一个好的解决事情的办法,哈利,就好像你试图安慰我我如果葬送蜘蛛腹的全部意义是给海格洗白一样毫无意――” “是去查一些资料!”格兰芬多救世主看上去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那喋喋不休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哥们,他压低了声音,近乎于像是在咆哮地说,“‘悼念’这个词也不是这么用的,罗恩,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赫敏还活着呢!” “哦?哦……”罗恩?韦斯莱看上去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吧,去图书馆,只要那里没有蜘蛛……” “……” 这个时候,格兰芬多救世主再说什么斯科皮已经听不见了,因为今晚的奥斯卡影帝们已经匆匆忙忙地走回了他们的格兰芬多老窝。站在城堡内部的交叉口处,斯科皮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远远地,他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看见格兰芬多救世主背后能喷出火焰―― 如果波特现在一定要说什么的话,斯科皮猜想,他大概会选择骂脏话。 …… 第二天早上。 当斯科皮幻想着波特此时此刻正踩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跟所有愿意听他说话的人宣布攻击他们的怪物是蛇怪的那一幕并且满怀期待地走进礼堂大厅时,他迎面就撞上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拉文克劳――斯科皮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这是年轻了很多岁的卢娜?拉夫古德,她带着两个胡萝卜雕刻而成的巨大耳环,目光迷茫,撞到斯科皮之后她先是用飘忽眼神斜睨了他一眼,随后这才慢吞吞地说:“喔,抱歉。” 斯科皮抽了抽唇角,如果不是在最后的大战里,他曾经亲眼见识过拉夫古德咏唱符文激活拉文克劳祝福的那一幕,恐怕现在他几乎就要怀疑除了赫奇帕奇是传说中的“废物回收中心”之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拉文克劳也有可能是“疯人疗养院”…… 当卢娜迈着飘忽的、具有弹跳性的步伐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斯科皮听见在他身后,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声音响起―― “她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不是吗?”德拉科嘲讽地掀了掀唇角,“十句话里只有一句能听的。” 斯科皮回过头,几乎是惊讶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正常情况下,人们都会认为,卢娜?拉夫古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说的话十句里面有十一句是假的。 而德拉科显然也知道高年级斯莱特林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看上去有些尴尬地抿抿唇,将手放进了袍子里拢了拢,轻轻嗓音微微扬起高傲的小下巴不耐烦道:“怎么啦?至少我觉得她坚持世界上有冰川龙这一点是正确的。” 德拉科挑起眉有些挑衅地看着斯科皮――然而他显然没想到的是,他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被正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拉夫古德听见了,她仿佛是一个在做花样滑冰的运动员选手,张开双臂,来了个夸张而飘忽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挡住了两名斯莱特林的去路! “我注意到你谈到了龙。”卢娜说。 德拉科看上去十分后悔地紧绷了脸:“很显然,你产生了幻听,现在劳驾让――” “龙,这是今天的关键词。”卢娜微微瞪大眼,凑近了德拉科,“世界上就存在着一种龙的近亲,当它使用自己的琥珀色瞳眸注视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死亡;当你使用镜子,在镜子的反光里被它注视的时候,你就会石化――哦,是的,它存在着,拥有超越所有人的年龄――被拥有蛇佬腔的黑暗巫师培养出来的一种怪物,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光辉,在公鸡的鸣叫声中,从母鸡肚子底下的蛤蟆蛋里孵化的龙族……尽管哈利?波特坚持称,袭击所有人的是‘斯曼特林水怪’,但是我不那么认为――袭击学校的东西是一条‘蛇怪’,女神美杜莎的后代,退化的龙族……” 扔下这么一大段话后,不等在场两名斯莱特林做出反应,卢娜已经保持着瞪大眼的幽灵模样,飘走了。 只剩下德拉科和斯科皮两人像是傻瓜似的站在礼堂门口,吹着冷风,大眼瞪小眼。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好吧,斯曼特林水怪?” 斯科皮:“……呃,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能随时随地地变形,移动速度很快,而且还能释放出毒素让鱼群麻痹以此来猎食――噢,天啊,这么听上去它确实和蛇怪有点儿像对不对?” “……” 德拉科没说话,因为这会儿,他正忙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斯科皮。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至少波特这么认为,并且你也不能从这个推理过程中挑出个大毛病来。” “不,我能,因为这本身就荒谬之极。”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斯曼特林水怪唯一的猎物就是沙丁鱼或者……小鱼干猫罐头?” 斯科皮耸耸肩说:“……或许波特觉得咱们遇见了一头改变了口味、觉得偶尔吃吃人也不错的斯曼特林水怪。” 斯科皮的话像是压死德拉科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了个不可以理喻的表情:“就连卢娜?拉夫古德都猜到了真相!波特的答案却是‘斯曼特林水怪’――这还不如他最开始以为的八眼蜘蛛――告诉我,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注意,让他觉得萨拉查?斯莱特林那神秘的宠物会是一只傻乎乎烂泥巴似的变形怪而不是八眼蜘蛛!” “…………”斯科皮尴尬地笑了笑,盯着地毯上的某处花纹,就好像准备要用眼神让那儿燃烧起来似的,“这个一言难尽啊。” 德拉科推开礼堂的大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我不该把日记本给他,指望他能从中明白些什么,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迎面飞过来的一个什么东西让他不得不弯下腰去躲避,他只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紧接着便是“啪”地一声陶瓷碎裂的声音,德拉科回过头去,看着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的黑发高年级斯莱特林,以及在他脚边,碎裂成一片一片的陶瓷盘子和一地毯的番茄酱。 德拉科吹了声口哨:“不错的无杖魔法。” “那不是无杖魔法,只是……哦算了,这才不是重点。”斯科皮显得有些头疼地抹去飞溅到自己肩膀上的一点儿番茄酱,有些心不在焉地探头往礼堂里面看,“这是怎么回事?大家终于不再满足于被未知的怪物猎杀,开始迫不及待地相互厮杀了吗?” 他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说着,一边跟在德拉科身后走进了礼堂。 随后,他发现自己看见了幻想中的画面。 此时此刻,格兰芬多长桌边,格兰芬多救世主确确实实保持着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的华丽姿势―― 只不过这会儿,他并不是在发表有关于“蛇怪”的演讲。 他是在忙着跟自己的好哥们掐架。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他就像是一名滑稽的疯子骑士,一手像是握着宝剑似的握着他的魔杖,另外一只手扛着一个圆亮的餐盘当做挡箭牌,他在腰杆挺得笔直的情况下敏捷地弯腰躲过了罗恩?韦斯莱挥舞着魔杖指挥着从他飞过来的馅饼(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从餐盘后面露出了他那双包含愤怒的翠绿瞳眸:“干得好,罗恩!你还可以做得更棒,加油!” 与此同时,他猛地一挥魔杖,现在,整张格兰芬多长桌上的银叉子和黄油刀都悬空地漂浮在了空中,尖锐部分统一指向了他的好朋友罗恩?韦斯莱,用十分戏剧性的语气大声地宣布:“我早就看出了你和金妮对那本日记本虎视眈眈,而今天,在卑鄙的斯莱特林绝对没有踏入格兰芬多寝室的情况下,它再一次在我的枕头边消失了,那偷窃日记本的贼只能是格兰芬多的人,我们寝室的人――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向我坦白,罗恩!日记本在哪!” 哈利?波特的一番话中气十足。 就连德拉科都看傻了眼。 而此时此刻,作为他说话的直接对象,可怜的罗恩?韦斯莱脸上已经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这让他脸上的雀斑显得特别活泼…… “你这个疯子!”他手忙脚乱地躲在桌子底下,一只手抓着一张椅子似乎随时准备拿它来当挡住那些餐具的挡箭牌,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捏着自己那根缠绕着胶带的破烂魔杖,歇斯底里地吼道,“哈利,你疯了!” “那本日记呢!” “我没拿那本该死的日记!” “你失去了你挽回友谊的最后机会!罗恩!看剑!” 当无数的餐刀叉子乒呤乓啷地在天空飞舞时,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哄而散。 混乱之间,斯科皮听见斯莱特林王子殿下那震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收回我之前关于后悔的那些话。如果保留那本日记意味着我有早一日非得踩在餐桌上、用念十四行诗的方式才能开口说话,那么毫无疑问,将它交给波特是正确的选择,而事实上――哦,梅林的袜子,我真高兴我这么做了,格雷特。” 第六十六章 “stupefy(昏昏倒地)——!” 在斯莱特林王子回过头试图找认同的同一时间,一束红色的光芒擦着他的鼻尖射了出去,强而有力的红光直直射中一只脚踩在礼堂角落长桌上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众人只听见“呯”地一声巨响,就看见他浑身僵直一动不动地往后仰倒摔了下去! 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的人群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候,站在礼堂门口的斯莱特林级长不急不慢地将自己的魔杖收了起来,在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他的同时,斯科皮清了清嗓音,环视周围一圈后让自己用听上去十分正直的声音说:“礼堂是用餐的地方,要决斗,请到庭院里去。” “发、发生什么了?” 意识到危险解除的罗恩韦斯莱吭哧吭哧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现在的他看上去满脸茫然,在顺着所有人的目光将视线抬高,对准礼堂门口的黑发斯莱特林时,他像是突然被一个纸杯蛋糕卡住了喉咙似的猛地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然后,在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无语的目光他,他又默默地爬回了桌子底下…… 乔治韦斯莱走到桌子边弯腰将僵硬得像一块门板的格兰芬多救世主从桌子底拖了出来——这会儿哈利波特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的眼睛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脸上,脸上也飞溅上了一些番茄酱或者南瓜汁,看上去狼狈急了,但是看见他的这幅模样,意外的是并没有太多的格兰芬多向斯科皮投去责备的目光—— 他的出手理由相当充分。 公正一点儿说,甚至是解决了一场大麻烦。 “好了,热情青春的公牛先生。”和双胞胎兄弟一人负责一边将波特扛了起来,乔治韦斯莱看上去挺幽默地对不省人事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嘟囔道,“现在我们准备将你送到医疗翼去,你得保证不会半路醒来攻击我或者弗雷德,否则我们就会考虑某一天在你的牛奶里放一些炸舌跳跳糖——” 在他经过靠近礼堂大门的那一边桌子时,罗恩韦斯莱冒出了一个脑袋吼道:“收好他的魔杖!乔治!他疯了!” “哦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闭嘴吧,罗恩。”正扛着波特的脚的弗雷德韦斯莱没好气地说。 格兰芬多双胞胎兄弟扛着波特离开之后,礼堂大厅总算有了一些秩序,一脸惊慌未定的格兰芬多们这会儿好像终于找回了他们被惊飞的魂,他们挥舞着魔杖指挥着散落一地的餐具自己跳回桌子上,脏兮兮的格兰芬多长桌桌布焕然一新,从刚开始的红色换成了现在的金色,被打泼的牛奶和南瓜汁自己四处飞溅着回到了银色的壶子里,银壶自己给自己盖上了盖,蹦跶回餐桌上几乎是碰到了桌布的第一秒便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壶拥有不同花色的全新的银壶子。 …… “干得不错,”看着逐渐恢复秩序的礼堂大厅,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挑了挑眉,“下回再有这样能理直气壮地对着波特发射咒语的机会,让我试试。” “就像我说的那样,礼堂和走廊绝对禁止决斗,我只是按照校规上规定的来。”斯科皮推着德拉科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我是级长,有权利也有义务维持礼堂或者走廊上的秩序——再说了,你哪一回对波特念咒看上去心虚气短过?” 听着斯科皮的话,德拉科露出了个满意的表情。 “嘿,男孩,注意,我并没有在夸奖你。”斯科皮严肃地说。 “哦,我又没说什么,我正在认真地检讨自己呢。”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拖长了嗓音懒洋洋地说着,他任由斯科皮将他推到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个座位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斯科皮挨着德拉科坐了过来,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提醒一下波特,他错得离谱?” “这真是个令人觉得浑身难受的提议。”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拖过了手边那堆满整整一篮子的面包,拿过一块后在上面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油——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简直像是在为自己违反校规而犒劳自己,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所谓检讨。 在德拉科仔仔细细地将一大块黄油均匀地突破在手中的烤面包上时,还没等他来得及将这片完美的面包放进嘴巴里,坐在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便冷不丁地伸手将那片面包接了过去,在铂金贵族发出抗议的声音中,他嘟囔了声“谢谢”——听上去就跟德拉科所谓的“正在检讨”一样毫无诚意,他将面包塞进了嘴巴里,飞快地咬了一口这才从嘴巴里拿出来,转过身一边冲着德拉科笑一边弯腰拿过了新鲜的蔓越莓果酱:“哦,没有果酱味道果然就差了很多。” 德拉科瞪着他,看上去怒不可遏地说:“这样做真幼稚,格雷特,你从来不吃没有果酱的面包!” “别那么斤斤计较,德拉科。”斯科皮叼着涂满了蔓越莓果酱的面包,让面包一翘一翘地在他嘴巴里上上下下地摇晃,与此同时,他用含糊的声音说,“你看,你还有机会把它抢回去,来啊——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因为它已经被我咬了一口——” “哦,格雷特,你最好找个镜子看看你现在,就——” “就怎么啦?”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在不用手扶着的情况下,飞快地又吞咽下一大块面包。 “——就能发现你的样子有多蠢。” 铂金贵族抱臂,看上去长长地用自己的鼻孔喷了一股气,仰着高傲的小下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俯□,飞快地咬住了斯科皮叨在唇边的面包的另外一端——然后,用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十分狰狞地表情,撕下了一大块面包,在斯科皮惊讶的目光中飞快地咀嚼,吞进肚子里。 显然没有想到德拉科会这么做的斯科皮愣住了,叨着半片面包保持着半附身的姿势僵在了半空——因为德拉科那选择性严重的洁癖,哪怕是在成为了灵魂伴侣之后,让他接受和斯科皮共享一份食物也能像要了他的老命(尽管他对接吻这项运动热情似火)。 而此时此刻,事实证明,兔子被逼疯了也是会咬人的。 不得不说,年幼的德拉科相当具有可塑性——随时随地可能带来崩坏的惊喜。 而另一边。 “我的老天爷,”在吞下那一小块面包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甚至来不及享受一下高年级斯莱特林脸上的震惊,事实上那张精致苍白的脸蛋上立刻露出了后悔的表情,他转过头手忙角落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灌下去一大口,“你把整个霍格沃茨的果酱都涂在你的面包上了,是吗,格雷特?!” “……我没有。” “它甜得让我觉得自己看见了上帝。” “太可笑了,德拉科,”恢复了镇定的斯科皮将剩下的那半片面包吞进肚子里,用清晰又义正词严的声音说,“这面包是我准备给自己吃的,谁让你凑上来抢来着——” “哦是吗?看来我们需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在最最开始,那面包可是在我手上的!” “……” 两个斯莱特林就这样在人烟稀少的斯莱特林长桌边,目无旁人地玩起了抢夺一片面包的游戏。 “我们的粮食已经少到必须要让级长和一个二年级年级领袖像是傻瓜一样的抢来抢去了吗,是吗?”一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姑娘看上去有些受不了地说,“哪怕学校要倒闭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要面对这样的窘境。” “光你面前那篮面包就够将他们俩一块儿撑死了,杰瑞尼雅,”她的女伴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淡定地说,“他们只是喜欢这么玩,你知道的——永远也长不大的男子汉们!” “嘿,我听到了!” 隔着大半张空旷的桌子,斯科皮弯腰冲着姑娘们这边喊道。 两名高年级斯莱特林姑娘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相当优雅的白眼。 不多不少的猫头鹰从天窗飞了进来——斯科皮取下了自己订的报纸飞快地扫了一眼——如他所预料的一样,魔法部对于霍格沃茨出的乱子只字不提,看上去有心想要努力掩盖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照例收到了一封上面有着马尔福家族族徽的火漆封印信封,他展开信封飞快地扫了几眼,拧过脑袋,正准备和斯科皮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原本还算喧闹的礼堂因为这不小的响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从门外走进来的是麦格教授,连续多日校园里沉重的气氛不能说跟麦格教授那越发严肃的脸毫无关系,然而今天,几乎是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一点不同…… 今天的麦格教授看上去心情不错。 脸上甚至难得沾上了一丝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喜悦。 果不其然,她一刻也没耽搁地走上了邓布利多平日里发表讲话的台子上,用足够让礼堂里所有人都听清楚的声音宣布:“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几乎是等麦格教授话语刚刚落地,原本还算安静的礼堂立刻又热闹了起来—— “期末考试取消了?”纳威隆巴顿震惊地眨了眨眼。 “魁地奇比赛会继续进行?”格兰芬多学院队队长伍德一脸期待。 “抓到那个邪恶的怪物了吗?”一个赫奇帕奇伸长了脖子,看上去特别高兴地问,“学校不会关闭了,对不对?” “已经接近了,佩蒂斯小姐。”麦格教授冲着那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眨了眨眼睛,“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今晚那些曼德拉草就可以收割,解除怪物袭击造成石化的魔药一周内就可以熬制完毕——那个时候,受到了袭击的人就能亲口告诉我们,是什么袭击了他们,只要有了明确的目标,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制定解决方案,在魔法部要求彻底关闭学校的文件下达之前——” “邓布利多教授去哪了?”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问题就像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因为刚才还对于真正的答案失望或者高兴各种闹哄哄的礼堂大厅这会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斯科皮注意到,德拉科这个时候也从自己的早餐中抬起了头,这会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麦格教授。 此时此刻,麦格教授的面部表情发生了变化——她的脸先是飞快地抽搐了下,紧接着,那已经有一些褶皱的面部肌肉令人惊讶的紧绷了起来:“邓布利多教授在魔法部为学校的生存做最大努力,请相信——关键时刻——他是最关心你们以及霍格沃茨生死存亡的那个人。” 一瞬间,礼堂里安静得可怕。 安心。 质疑。 皱眉若有所思。 学生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各不相同。 “撒谎。” 斯科皮听见他的身后传来德拉科特有的低低的、十分冷漠的话语声—— “邓布利多在魔法部,但是并不是因为学校的事情,只是因为海格鲁伯被抓进阿兹卡班了,他正想方设法地要把他弄出来——我爸爸说,有人在波特给那个混血巨人洗白之前就行动了,他做了和二十多年前的里德尔所做的同样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信息来得非常赶巧——或许邓布利多在魔法部的事情压根就是今早新鲜出炉的事儿……听到德拉科这么说,斯科皮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地挑了挑眉:“这是你刚才收到的信件上描述的事?” “没错,”德拉科皱起眉,“我爸爸让我做好回家的准备,他说如果我不想走得过于仓促,最好提前收拾,他不会允许我第二次回到学校来拿落下的东西……”说到这儿,德拉科发生了一个明显的停顿,当他说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像是这样皱起那张精致的小脸,然后飞快地舒展开来。 斯科皮有些不确定地试探地问:“喔喔,看来信件上的内容不止这些……”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他看上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迟疑,像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地说:“是的……信件里有向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德姆斯特朗的升学制度,我爸爸说希望我在一年内能赶上进度然后按时毕业……说得像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那所学校似的!” “我还以为马尔福先生不会轻易接受霍格沃茨倒闭这个事实——” “是的,但是他不能干涉教育部的决定——好吧,是不能完全干涉——否则他可能会考虑把霍格沃茨改变成旅游景点,你知道,比如麻瓜的主题乐园……” “……”斯科皮诚恳地说,“那真是相当具有想象力。” 德拉科耸了耸肩。 “真是难以想象马尔福先生会如此淡定地接受一大笔加隆打水漂的现实……” “哦哦,你以为对这个他没有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吗?显然他没有忘记。”德拉科露出了个嘲讽又叛逆的表情,这显然说明他正在步入青春期,因为一个脱离了中二期的孩子是不会试图学他的父亲说话的,“‘德拉科,我希望这件事能给予你一个警示作用,任何的投资都会面临失败,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如果你能从中获得一个教训,我的金加隆就不算白白浪费’。” 斯科皮:“……” 德拉科:“就好像霍格沃茨倒闭完全只是为了教育我似的!” 斯科皮:“喔,那还蛮酷的。” “谁说不是呢?”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伸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飞快地翻了个白眼,“为了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获得成长经历,不惜让一所有上百年历史的名校倒闭——我要把这句话记入家族史册,这将是最辉煌的一页。” “……” 就这样,斯科皮和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对于“霍格沃茨即将关闭”这件事情从各个方面调侃了个够本,当德拉科将最后一片吐司塞进肚子里并且调侃“我会怀念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烤的吐司”后,他们从桌边站了起来,然后决定去做一点儿正事。 首先,到二楼女生盥洗室去,和哭泣的桃金娘谈谈人生。 因为德拉科对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在哪儿始终非常有兴趣,如果他真的再也回不来的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那地方到底在哪——哪怕看个入口也好;同时,他对里德尔也非常有兴趣,他想知道所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究竟长什么样,为什么他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事实上斯科皮非常想告诉德拉科,汤姆里德尔之所谓被称作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只是因为他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后代这样字面上的意思,仅此这么简单而已。 因为如果继续调查下去,德拉科早晚会发现里德尔就是这会儿在外面腥风血雨的黑暗君主,更何况他的身世也并没有牵扯到什么不得了的历史秘密,所以,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当他们来到二楼女生盥洗室之后遭遇的事情让斯科皮决定什么也不告诉德拉科——包括当他满世界寻找所谓的密室入口的时候,其实他就站在那个入口的面前这个事实。 斯科皮以为能够吸引乌姆里奇那个老巫婆的喜爱对于德拉科来说已经是巅峰状态,却没有想到他在二年级的时候却是丧心病狂到连女幽灵都不放过的类型。 当他们经过长长的走廊,绕过洛丽丝夫人受害的地方走进二楼女生盥洗室时,哭泣的桃金娘就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个盥洗盆上,那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女幽灵今天特别安静,她幽怨地转过自己的脑袋看了走进来的铂金贵族一眼,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迟到了很多天。” 此时,走在德拉科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还奇怪,为什么哭泣的桃金娘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但是紧接着,他便听见哭泣的桃金娘说—— “圣诞节之前,你答应过的约会却没有来,那天晚上我一直等你一直等你……” 斯科皮成功地将自己的脑门撞到了盥洗室的大门上。 呯地一声,很响。 他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然而当他亲眼看见桃金娘看着德拉科的时候那表情…… 完全不对劲。 “哦,德拉科。”斯科皮皱起眉,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责备的模样,“你……” “我没有!”德拉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我当时只是说,第二天可能还会来看看,那只是因为她问我还会不会来!后来就在盥洗室门口遇见了你,你说让我不要再独自跑来这个地方,我就再也没来过了……” “在女生问你第二天还会不会来的时候,一般是在暗示你她在期待着一场约会。”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德拉科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那就是随口一问以及随口一答——而且,她才不是什么女生,这就是一只女幽灵而已!” “——我听得到。” 哭泣的桃金娘的声音幽幽怨怨地传来。 斯科皮:“……” 德拉科:“……” 男孩们同时闭上了嘴,然后不约而同地冲着对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都怪你,现在我们别指望从她的嘴巴里再掏出什么了。】德拉科用唇语飞快的对斯科皮说。 真难为斯科皮也看懂了,他也用唇语回答:【没关系,你不是很有魅力么?二次征服而已。】 他怀疑德拉科也看懂了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翻了今天的第三个白眼,那力道大的,斯科皮几乎都要关心他会不会眼珠子抽筋来着…… 而这个时候,哭泣的桃金娘却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模样,来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一边葬花一边笑的林黛玉,看得人瘆的慌,她从盥洗台上飘了下来,围绕着斯科皮以及德拉科飘了一圈,然后凑近了斯科皮:“我发现你也长得不错。” 斯科皮板着脸看了德拉科一眼,后者在桃金娘的身后对他做了个鬼脸,示意让他顺着她说下去,但是斯科皮却展颜一笑,语出惊人道:“我喜欢男人。” 德拉科:“……” “噢噢,那真是太可惜了,虽然我知道有不少男孩都有这些癖好,当然,还有姑娘们,圣诞节那一天,还有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和格兰芬多的女孩试图躲在隔间里接吻,她们以为当时没人,”哭泣的桃金娘咯咯地笑着说,“其实我就在隔壁的马桶里,她们接吻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我耳朵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非常愉快地回忆着那场面,飘啊飘,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第一个隔间的马桶里,溅起无数水花,又“哗”地一声跳出来,坐在马桶上冲着石化在门口的两个斯莱特林男孩炸了眨眼:“盥洗室里总可以看见很多精彩的八卦。” 德拉科:“我不确定我还想不想听下去——” “比如那一天,我看见了两个格兰芬多,红头发的,看外貌我还以为他们应该是兄妹——” 这时候,斯科皮好像听见了在他们身后的某个隔间里出现了什么声音,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敞开的一大排洗手间隔间里什么人都没有,于是他皱起眉,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来:“……红头发兄妹?” 德拉科伸了伸脖子:“好吧,我发现我想听了,说下去。” 哭泣的桃金娘咯咯地笑了笑:“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在拉拉扯扯个不停,那个男生试图在说服女生做什么事,哦哦,而那个女生不愿意,我猜那是一些让人害羞的事情,嘻嘻嘻——那个男生可能你们也认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他是谁,提示之一,他总是跟一个傻乎乎的红头发绿眼睛的男孩呆在一块。” 德拉科:“是啊,真是一个困难的提示,我们猜不到。” 桃金娘:“我看见那个男生将他的妹妹——我猜是他的妹妹摁在了墙上,威胁她如果再不听话的话,就会告诉教授一些事情——哦呵呵呵,真是新鲜,这年头居然有人会以教授来威胁自己的妹妹跟自己做那档子事……” 斯科皮:“听不下去了……” “别呀,”德拉科看上去兴致勃勃,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被打断了。”桃金娘说,“有人来了,就是那个绿眼睛的小子,他们远远地就听见了他走过来的声音,那个红头发就放开了他妹妹,那个该死的绿眼睛总是来得不是时候,不够英俊,鬼鬼祟祟……” 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碎碎念中,斯科皮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打喷嚏的声音。 他转过身去,看着那身后的一排隔间里倒数第二间,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还需要在医疗翼躺一会儿,波特,身体素质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坏消息:定制印刷关闭了。 好消息:乃们可以省钱吃一顿好的了。 不好不坏的消息:……因为定制印刷关闭,是否还会开启是个未知数,于是本文正文完结后搞不好可以多写几个番外?呃。 第六十八章 德拉科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上去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波特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挑了挑眉,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隔间处,转过头来迟疑地瞥了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你知道吗,有时候一想到隐身咒或者隐形斗篷对于你来说形同虚设,不知道为什么中觉得有点儿瘆的慌。” “地狱猎犬的鼻子和耳朵也很灵敏,”斯科皮没好气地说,“可是你就坚定地认为它们是愚蠢的大怪物。” “噢,我又没说什么,别把自己比喻成狗。”德拉科微微眯起眼,淡淡道。 而此时,在它们面朝的方向,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就连哭泣的桃金娘都停止了说话——紧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什么人踩在水上发出来的“吧唧吧唧”的声音,众人视线所及处,人们现实看见了一颗波特的脑袋,他似乎正手忙脚乱地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隐形斗篷脱下来,然后他的身子慢慢出现,最后是他的脚。 “真是无孔不入啊,波特。”德拉科说。 “我比你们先到这里,马尔福。”格兰芬多救世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有一非到这儿不可的理由,但是在我找到机会开口问哭泣的桃金娘之前,你们就进来了,我不得不躲起来!” “是啊,”德拉科挑了挑眉,“换句话说,如果你不心虚的话,有什么好躲的?” 意识到如果再不阻止他们,他们大概可以没完没了兴致勃勃地一直拌嘴到太阳落山,于是斯科皮面无表情地打断争锋相对的两个二年级:“你们俩有完没完?” “哦,是他先开始的。”波特恼火地说。 德拉科看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这之前,斯科皮已经伸出手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银灰色的瞳眸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目光固定在了不远处波特的脸上,很显然,他正无声地试图用眼神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斯科皮放开了德拉科,与此同时,在他们的不远处,波特也转向了哭泣的桃金娘——后者看上去对他的兴趣并不是很大,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斯科皮记得四年级那会儿桃金娘还挺喜欢波特的……而格兰芬多救世主似乎也并不是很在乎这个,他迟疑了一会儿,语出惊人道:“前几天,我去了一趟禁林——” “哦,记下来了,波特,会如实转告麦格教授的。”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说。 斯科皮沉默不语。 这时候,斯莱特林王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他猛地转过脑袋,将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发斯莱特林长头到尾看了一遍,他脸上的表情显示着他在思考着什么,大约是几秒后,他得到了一个山雨欲来的答案:“你早就知道了?” 斯科皮耸耸肩:“那天晚上恰巧失眠,就到外面散散步来着,结果就透过走廊的窗户看见了。” “你没告诉我!”德拉科显得斤斤计较地压低声音。 “这有什么好说的啊,大半夜的,看见波特和韦斯莱开着车从禁林里冲出来?车顶上还趴着一只巨大的八眼蜘蛛?”斯科皮眨眨眼,转向波特道,“韦斯莱家的那辆汽车不错,高智能,和它的主人一样讨厌蜘蛛,懂得发脾气,会选择最佳时期甩开他的主人逃跑——哎呀,等等,我说,你们看过一部叫《变形金刚》的动画片么?” “看过……哦,不对,真不错,所以那天晚上你都看见了?这就说明非法夜游的不止我们了——”波特看上去挺高兴地看着德拉科说,“这样你就休想举报我们了,除非斯莱特林也想被扣分儿!” “别这样,波特,”斯科皮挺和蔼可亲地说,“我是级长,拥有合法夜游权——如果你开心的话,我们可以管它叫‘巡逻’。” 斯科皮语落,现在格兰芬多救世主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他刚刚活生生地吞下了一条鼻涕虫,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上去打算再也不跟两名斯莱特林说话转向了哭泣的桃金娘,桃金娘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翘着二郎腿的姿势从左腿在上换成了右腿:“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 “我有一个问题要你,桃金娘。”波特说。 “我已经等待回答你的问题很久了。”桃金娘一边说着,目光却是看着波特身后的德拉科,她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在禁林里,阿拉戈克——哦,就是一只八眼蜘蛛,它指出我怀疑海格的行为十分愚蠢,并且说如果我需要找到答案,那就应该从潮湿的方向下手,我想了很久,霍格沃茨最潮湿的地方应该是浴室或者盥洗室,而这里,是距离第一次发生袭击时间最近的地方,所以我推测,我来这里应该可能找到答案。” “呼。”桃金娘显得轻佻地吹了吹自己的刘海,然后,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波特似乎被笑得有些恼火:“我听说了,二十多年前,霍格沃茨也曾经发生过袭击事件,有人告诉我当时有学生死亡——” 斯科皮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年的事情已经几乎被完美地掩藏了起来,对于哭泣的桃金娘的死,人们对外也只是说校园暴力导致学生在盥洗室自杀,他们知道那个所谓自杀的学生其实是在袭击事件中死亡,是从马尔福先生的口中得知,如果波特知道,那么会告诉他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日记里的里德尔。 这时候,他们注意到,原本坐在盥洗室的桃金娘稍微坐直了些,她收起了脸上那些轻佻的表情,现在的她看上去至少有些茫然:“二十多年前,噢,二十多年前,我还活着,还是个人类——” “是的,”波特疯狂地点头,“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个怪物是不是能在水管里到处游走的斯曼特林水怪,它可以随意变形,又黏糊糊的喜欢阴暗潮湿——” “问一个幽灵它的死亡过程,这并不是一件太礼貌的事情,男孩,”哭泣的桃金娘慢慢地旋转着,从洗手台上飞了起来,她以及其缓慢的动作飘到了天花板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并不生气…… 德拉科皱起眉:“这算怎么回事,上次我问你同样的问题时,你冲我扔东西来着?” “没错,然后我发现我把你赶跑了。”哭泣的桃金娘说,“从那以后,我决定让自己不要那么敏感,哦,我只是想有个人跟我说说话,这间盥洗室好久没那么热闹过了,咯咯咯咯,那么多男生聚集在这里看着我跟我说话——” 德拉科转向满脸莫名其妙的波特,看上去及其嘲讽面无表情地说:“你捡着一个大便宜了,波特,不用谢。” 桃金娘绕着德拉科飞了几圈,看上去像是在认真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要说的我的死亡,我记不清楚了,男孩们……哦,准确地来说,我从来没有记清楚过,我确确实实是在这间盥洗室里死去的,有东西要了我的命——” “果然是这样,”波特用他那没心没肺的兴高采烈声音说,“我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其他人都告诉我你是在盥洗室里自杀的——” 波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这会儿他已经成功戳了一位幽灵为数不多的雷点所在。 “什么?!!!”哭泣的桃金娘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脸上那飘忽的表情全变了,现在她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咻地一下从天花板飞下来猛地将自己那张半透明的脸几乎都要贴在波特的脸上,“他们居然敢这么说?那群无耻的——狗娘养的——杂碎!他们居然说我是自杀的!” 波特看上去被吓坏了,他眨了眨眼:“……喔,我知道你不是——” “是的!没错!我不是!虽然对于自己怎么死的,我一点都记不清楚了,但是我非常肯定我不是自杀的,如果我自杀,我就不会选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这里阴暗潮湿而且没人来,我为什么非要死在这儿?我离不开这里!每当想要离开,我都觉得像是瞬间失去了记忆,有那么一个无形的力量将我束缚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哭泣的桃金娘咆哮着说,她暴躁地在半空中飘来飘去,“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当时,是一个拉文克劳嘲笑我的眼镜!那个傻子,就好像他这辈子没见过戴眼镜的人,我伤心极了,跑到这间盥洗室在这里哭,因为这里远离教室通常很少有人来!这时候,我听见了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我透过隔间门板下的缝隙看了一眼——我看见的是男生的校服裤子——哦,是的,以及深绿色的斗篷边缘——” 哭泣的桃金娘忽然停顿下来,脸上的愤怒一扫而光,忽然显得特别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有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进了女生的盥洗室!” 这时候,斯科皮忽然冷不丁地插嘴问了句:“黑色头发?黑色眼睛?” “不,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那太特别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桃金娘说,“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在这前,我原本并不想出去,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么擅长和男生攀谈,咯咯咯咯。” 斯科皮下意识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后者皱起眉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 “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走错了路,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里停留了很久,还用滑稽的声音像是在和谁说话——我就打开门,叫他走开,滚回自己的男生盥洗室去,然后……” 波特:“然后?” 桃金娘:“……然后我就死了。” 波特:“……” “那个男生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当时的盥洗室里还有别的东西,因为在看见那个男生的红色眼睛时,我确定我还看见了另外一双……大的吓人的金黄色眼睛,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珠子,但是我觉得就是它要了我的命——我记不清楚了,噢,有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怀疑,如果有一天我能记起来,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呃呃,”波特看上去有些迟疑,“我也不太清楚。” “我觉得这大概是我的胡乱猜测,”哭泣的桃金娘自顾自地飘了一会儿,“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幽灵是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不能离开的,我觉得这跟我没有完整的记忆有关系——毕竟每一次我想要离开,脑海里都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着‘在弄清楚一切之前,不允许离开’这样的话语,这太奇怪了,我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的大书柜还在的话,我真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点儿资料——” 这会儿,斯科皮几乎有些惊讶了。 幽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它是一种停滞物——它所有的时间、思想都应该定格在了它死前的那一刻,它的言行举止,也只能围绕着它作为人类时曾经拥有过的“过去”而展开进行,斯科皮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幽灵是会完成发展性思考的——而很显然,哭泣的桃金娘就是。 而且,在完全不知道“地缚灵”这个概念的情况下,她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然后让自己逐渐接近了真相! 而且她还提到了公共休息室的大书柜—— 在霍格沃茨,会把公共休息室搞得像图书馆的只有一个学院—— “我一直以为你是赫奇帕奇。”斯科皮震惊地说。 “谁说的?”哭泣的桃金娘转过头来,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个拉文克劳。” “这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德拉科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在哪里看见那双眼睛的?——哦,波特,别再摆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你知道这看上去真恶心——你在思考,却完全和真相背道而驰,是不是很可怕?” 波特:“……” 斯科皮:“……” “那边的洗手台边,哦,就是这个铂金头发的小帅哥手边那个,”哭泣的桃金娘随手指了指,“咯咯咯,你骂人的时候也很英俊,你专修过骂人这项课程吗?” “是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我的荣誉导师。” 斯科皮:“……” 波特:“一点也不意外,马尔福,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刻薄的人。” “当你某一天闯入一个稍微高智商一些的人群而不是和你那些傻瓜朋友在一起,你会发现这个世界都挺刻薄的,还充满了恶意,波特。”德拉科看上去相当平静地说,“你的推测完全错误,愚蠢的水怪压根没有眼睛,它释放的毒液也不可能让人瞬间死亡快得甚至看不清是什么玩意杀了自己,更何况,那东西不吃人!”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按照哭泣的桃娘的指示弯下腰去看,斯科皮也凑了过去,波特犹豫了一会儿后,也凑了上去—— 哭泣的桃金娘看上去挺高兴地说:“就是那个水龙头,它从来拧不出水,我也不知道那个红眼睛的人在那儿干嘛。” 他们三个人将那水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遍,最后,在水龙头的侧面他们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痕迹,是一条蛇,下面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已经被锈迹腐蚀得看不清楚了——德拉科皱起了眉,手指指腹在那个图腾上轻轻刮过,伴随着锈迹脱落,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纹样: 它们看上去是由三条不同的矩形的一个角落相互重叠而成,在最中间的那个图形部分像是挂钩的左下角拐角处,有两个原点分别不等距离地在拐角处原点射出的两条边上。 德拉科露出瞬间错愕的表情:“这是第二位引导者bethor的符号。” “那是什么东西?”波特问。 “魔法的起源,最古老的符号,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骄傲,随便你怎么理解,”德拉科皱起眉,“这里就是密室的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定制印刷并不是一定就不会再开了…… 让印个人志的,我表示……定制印刷就是因为非法出版物的罪名才被关闭的,个人志好到哪去,只能死的更快 第六十九章 “密室的入口?在这?”波特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可是――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是男的,为什么要将密室的入口放在女生的盥洗室里?他的继承人,那个红眼睛――哦该死,是里德尔?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现在波特的嘴巴张得看上去可以塞进去一只鸡蛋。 斯科皮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弯腰注意看了看那个水龙头的情况――有一点让他有些在意,因为距离洛丽丝夫人遭到袭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快要三个月,这就说明蛇怪从三个月前已经被释放出来,但是现在,这个入口处看上去刚刚打开过―― 因为在那个水龙头上,有明显被抓过的痕迹,斯科皮伸手比划了下发现那正好是一只手可以抓上去的印子,而印子上还没来得及落上新的灰尘。 难道有人已经提前一步下到了密室? ……金妮韦斯莱? 她想做什么? 斯科皮:“……唔,奇怪。” 而此时,完全没注意到黑发斯莱特林的动作的二年级们还在进行着“热烈讨论”―― “入口当然是后来才有的,我也不觉得斯莱特林本人会将引导者的图案弄得到处都是,会这么做的人,当然是觉得这是一份荣耀才这样做――而身为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他身上的荣耀已经盖过了斯莱特林家族是由bethor引导庇护诞生的古老家族这一件事情,所以他不会这么做,我也从来没有看见bethor的符号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任何一个角落里。” “我注意到你在反复提到‘bethor’,”哈利瞥了一眼铂金贵族,显得十分在意地说,他在发音这个单词的时候,读音似乎有些奇怪,“而你却让我不要追问你说的是谁?尽管它听上去就是整件事的重点?” “对于麻瓜养大的你来说,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太难了,波特。”德拉科难得不带讽刺地用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就在闲下来的时候早点儿时间读读书,看看报,而不是跟着你那些傻乎乎的朋友一块犯傻浪费掉许多时间。” 斯科皮:“噢,德拉科,你听上去有点像麦格教授了。”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跟我像谁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德拉科懒洋洋地斜睨了一眼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这就像是一个未成年人在问自己的父母自己打哪儿来的一个道理,有时候,除了浪费时间给他们从‘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睡在一张床上’这个问题讲起,我们还可以有一个更加言简意赅的答案,‘垃圾桶里捡来的’、‘丽痕书店买一送一’、‘圣芒戈百年院庆割盲肠送孩子’之类――” “………………认真的?” “当然,我爸爸跟我说我是我妈妈买魔药材料时商店老板送的种子被他们种在花园里的花盆里长出来的时候,我连续三天睡好觉,天知道那时候我才三岁呢。”德拉科耸了耸肩,“结果还不是好好地长大了――有些问题不刨根究底不会死的,反正你早晚会知道真相。” “……” 波特听着德拉科一番神理论,除了有些呆愣之外,他看上去几乎就要被说服了的样子。 反而是德拉科那听上去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让斯科皮非常傻眼,在这时候他想起了如果以后他们有孩子――如果可以有的话――那结果肯定要么就是离婚直到孩子长大成人再复婚,要么就是他必须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确保孩子们远离他们可怕的父亲―― 什么叫“有些问题不刨根究底不会死的,反正你早晚会知道”?! 在此之前,斯科皮曾经认为德拉科会在拥有孩子的第一秒就立志将他们培养成精英,现在他恍然大悟,这真是个可怕的错觉。 对于这件事。 此时此刻斯科皮也只能以一句干巴巴的“好吧想想你是从花盆里种出来的这件事也挺可爱的”作为终结。 而德拉科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在意这句话里究竟有多少嘲讽的情绪,事实上他敢在波特面前把这件事说出来就说明他自己也觉得这并不算什么人生污点。而此时此刻他已经从那水龙头跟前站了起来,拧开了旁边的水龙头冲干净了自己沾满了锈迹的手,在他认真地洗手的同时,他头也不抬地问:“所以现在怎么办?” 他并没有明确地向谁提问。 但是斯科皮却下意识地看向了波特,果不其然波特也随即语出惊人地说:“我要到密室里去,找到那个怪物,然后消灭他。” “这提议不错,虽然你连你即将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怪物都不知道,不过,勇气可嘉到没头没脑一向是格兰芬多会干的事。”现在德拉科看都不看他一眼,先是自顾自地洗完了手,然后挥舞着自己的魔杖将那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的洗漱台镜子清理干净,在做完了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将魔杖塞回腰间,凑近了镜子开始研究自己的发型――比如在不用发胶的情况下,如何才能让他那过于柔软的额发掉下来挡住他的眼睛。 说完,他又顿了顿,从镜子里飞快地瞥了一眼格兰芬多救世主,补充道:“我以为你会想去找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 “我是出于考虑才这么做的!你大概不知道,在将我送到医疗翼后,就连麦格教授都离开了学校,她也到魔法部去了!已经有那么多人受到了袭击,既然已经找到了密室的入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等下去?” 波特稍稍抬高了声音,看上去对于两名校长都离开了学校这件事情拥有很大的不满――这又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是,那就是此时他大概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忘年交海格已经被扔进了阿兹卡班。 “更何况邓布利多也不在学校,这件事情我们再也不能依赖谁了――” “哪来的‘我们’,波特,你居然用了这么一个词形容‘你’和‘我’,这真可怕。”德拉科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镜子里收了回来,他看上去恋恋不舍,这个臭美的小混蛋。 “哦,随便吧!”波特看上去瞬间变得有些怒气冲冲地说,“我会去找罗恩,然后告诉他这件事,和他一块儿去杀掉那只――呃,听你的意思,你似乎知道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马尔福。” “你终于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德拉科轻笑一声,“但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好了,德拉科,别玩了。”斯科皮头疼地说,“你就告诉他吧。”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反正“以后”这种事情也经常会发生。 “好吧,”德拉科迟疑地看了斯科皮一眼,似乎在掂量他说的话,在看见后者脸上并不那么像开玩笑后,他这才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地说,“既然你这么说了――听着,波特,在密室里的怪物是一条蛇怪,攻击了哭泣的桃金娘、赫敏格兰杰、洛丽丝夫人的那些东西,都是蛇怪,死亡的人是因为直接注视了它的眼睛,而那些石化的人,它们都是间接地通过不同的东西对视上它的眼睛的,积水,镜子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所以只是石化,不是死亡。” “赫敏从来不带姑娘喜欢的那些东西,”波特看上去眼前一亮,“但是是的――那天我们确实在她身上找到了一面小镜子!罗恩说,那是金妮的东西!” “她已经察觉了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有所防范,最终在求证的过程中遭到了袭击,不过因为有所提防所以才保下了自己那条小命――要我猜――” 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往盥洗室外面走,他猛地一下拉开了此时紧紧关闭着的盥洗室大门,然而下一秒,出现在他眼中的一幕让他直接闭上了自己的嘴。 因为此时,在盥洗室门外,本应空荡荡的走廊这会儿却多了两名观众,其中一名拥有一头卷得极漂亮的卷发,在对视上德拉科那双缩聚的银灰色瞳眸时,他一咧嘴,露出个灿烂的微笑―― “午安,马尔福先生。”吉德罗洛哈特说,“非常完美的分析,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因此而在你的黑魔法防御课学期期末成绩上打一个‘优秀’。” 德拉科没说话,他的目光从洛哈特的脸上挪开,最后停留在了门外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这会儿,那个人涨红了脸,死死地抿着自己的唇,他的头发看上去和他这会儿的脸倒是一个颜色的,红艳艳的像是被泼了一脸的番茄酱。 罗恩韦斯莱浑身僵硬紧绷站在洛哈特教授的前面,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疯狂地在眼眶里转了来转去――这模样看上去相当可笑,但是也完美地传达了一点儿其他信息――比如这会儿,洛哈特教授一直挂在腰间的魔杖匣里为什么空空如也,以及他的手为什么看上去正微微弯曲握着什么顶在面前的二年级斯莱特林背后。 罗恩韦斯莱的唇角紧紧地粘合在一起,看上像是中了一个什么咒语而让他张不开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唔――救――唔唔唔――” “……教授有很情况下可以用魔杖对准自己的学生,但是眼下的这一种恐怕会让你丢掉饭碗。”将德拉科一把拉回来护在自己身后,斯科皮淡淡地说。 德拉科从斯科皮身后探了个头出来,补充说明道:“前提是如果你在意这碗饭的话。” 洛哈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一些:“霍格沃茨即将倒闭了,你说我在意不在意?而我更加在意的是,你们刚才似乎提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以及他的密室,啊哈,孩子们,你们会发现这是今晚的最大收获,你们猜我下一本书应该叫什么好?《我与密室》怎么样?” “随便,”德拉科撇撇嘴,手十分大方地指了指密室入口的那个洗手台方向,“入口就在那边,您可以去了。”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独自到密室里去?哦哦哦,纠正一下问题,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到密室里去?”洛哈特教授大声地笑了起来,那双湛蓝色的瞳眸里闪烁个不停,充满了兴奋和贪婪,“孩子们,你们错了,今晚要下到密室去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就像是当年拯救了整个村庄免于狼人袭击的人是个美国老巫师而不是我;与女鬼搏斗的是一个德国妇女而不是我;那个愚蠢的东南亚巫师与木乃伊在沙漠里共处一个月的时候,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夏威夷跟麻瓜学习冲浪――” 罗恩韦斯莱看上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而波特也跟他一样――只不过,早就觉得他是个大骗子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只是对于他的无耻之徒是他的教授这件事感到愤怒异常! 德拉科看上去倒是不怎么惊讶:“不瞒你说,这些事情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已经让我觉得很惊喜了。” “而我下一本书里,关于面临永久关闭的霍格沃茨最终在密室里的怪物得到妥善击杀后重新开课这件事,也将会是真的,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聆听整个过程的人,然后在温和地给你们一个遗忘咒语,而不是……阿瓦达索命咒?” 洛哈特教授调皮地眨了眨眼,就像是他在杂志上那样――以前斯科皮觉得他这个表情看上去简直太傻,现在他才发现,这个男人可一点儿也不傻,他聪明得很――而且相当无耻。 “哎哟,”斯科皮勾起唇角,“这是还想杀人灭口还是怎么的?” “你们听到了我的秘密,泄露出去就不好了,格雷特先生。”洛哈特教授笑着说,“听说你的血统和其他的孩子有些不一样,我一直期待着能从你这儿得到一些什么――哦,东方法术,对不对?我相信我的读者们会喜欢我在书里用中文念咒的样子!” 波特忍无可忍地嚷嚷:“都是你自己说的,又没人要求你说!” 洛哈特教授没有回答他,只是兴高采烈地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 而此时,罗恩韦斯莱的唇角在疯狂地蠕动――看上去,将他嘴巴粘合在一起的咒语就要失效了,斯科皮扫了他一眼,问道:“说说看,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韦斯莱先生?” “……”红发格兰芬多先是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然后,他终于开口说话的,虽然吐字有些不清,“金妮给我留下了纸条,她、她说她要去密室解决这一切,我就来找她――” 波特看上去震惊了:“金妮?!怎么――不不不,罗恩,你又是怎么知道应该到这里来找金妮,我们刚刚才发现――” “哦,你的好哥们恐怕比你早很多知道关于密室的真相,波特。”德拉科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完全陷入震惊之中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并且火上添油地说,“他就是觉得什么也不说,在旁边看着你为了追求真相团团转的样子挺好玩的,我猜。” 第七十章 这会儿,格兰芬多救世主的眉毛都快飞到脑门上去了,他转过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好哥们,看上去异常生气地嚷嚷:“他说的是真的吗,韦斯莱?你早就知道关于密室的一切,还有那本日记,你告诉我不是你拿的!” “什么?我不知道!”韦斯莱韦斯莱怒气冲冲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铂金发色斯莱特林一眼,急冲冲地吼道,“我一点也不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那一天在走廊我偶然看见金妮在海格的菜地里试图拧断火鸡的脖子,我吓坏了――哦,当时你也在场,可是你没注意到来着!” 波特摇了摇头,似乎表示自己并不相信韦斯莱说的话。 “我注意到了金妮的异常,虽然并不想管她那么多,但是她好歹是我妹妹,于是某一天,我就找了个机会跟踪她,然后看见她在这个地方晃来晃去――就在这里,这间女生盥洗室,她看上去状态有些奇怪,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理我,我原本想把这个情况告诉妈妈或者教授,但是紧接着就发生了洛丽丝夫人的事情……”韦斯莱看上去很痛苦地说,“这下我就不能开口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了,她可能会被开除,可是她才刚刚一年级,如果被霍格沃茨开除,她还能去哪呢?我们家是不可能进得了德姆斯特朗那种学校的……” “所以你就想了个办法,让整个学校的人陪你那个鼹鼠妹妹一块儿没学上,是吗?”德拉科懒洋洋地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大家都没文化的话,偶尔出现一个更加没文化的也就不稀奇了。” 这一次,德拉科的话成功地同时激怒了波特和韦斯莱两个人。 “洛丽丝夫人的事情吓坏了我――还有金妮,无论你们相不相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血……我借用了哈利的隐形衣,跟在金妮后来来到这间盥洗室,那一次我没再小心翼翼着而是跳出来将她撞了个现行,我强迫她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此还大吵了一架。”韦斯莱疲惫地说。 这一次是哭泣的桃金娘有了反应,她看上去满脸失望:“我还以为你在强迫她接受你的吻。” “什么?什么吻?”韦斯莱看上去一脸茫然但是很快的他便明白过来哭泣的桃金娘在说什么,他露出了一个恶心的表情,“这太恶心了,你这个邪恶的幽灵!” 哭泣的桃金娘被这么形容不仅不生气,反而看上去还挺喜欢被这么骂的,她掩面发出“咯咯咯咯”像是母鸡的笑声,飘到天花板上,又“咻”地一下落下来冲到马桶里,将马桶里的水哗啦地一下溅了一地。 “继续。”哈利波特紧绷着脸说,他看上去还没有完全原谅他的朋友,但是已经不那么生气了――斯科皮猜这大概是因为德拉科恰到好处的拉仇恨提醒了他这会儿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后来在我的要求下,金妮告诉了我所有事情的来由,”韦斯莱有些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飞快地看了哈利一眼,再开口时语速稍微变快了些,“就是那本日记本,金妮是在自己的坩埚那堆书里找到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跑到她手上的――谁知道呢,总之那本日记本很奇怪,能跟她对话,谈谈心什么的,你知道小女生的心思――哦,期间那日记本里的人还会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一些霍格沃茨早些年的事情,关于,关于……” “关于密室。”格兰芬多救世主干巴巴地说。 “没错。”罗恩韦斯莱连忙点头。 “你早就该在洛丽丝夫人遭到袭击的那会儿就让她把日记本交出去!”哈利说,“而不是等着袭击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以后才――” “我尝试过了,哈利!”罗恩皱起眉,“可是你会发现那并不容易,你也看见了那本日记本对于你的影响,它让人变得离不开它――直到真的有人死亡,金妮才害怕起来,并且在我的说服之下,她下定决心将日记本扔掉!在圣诞节假期之前,她也确实那么做了,我当时很为她高兴,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段落,没想到那日记本却又跑到了你手里,哈利!” “我就是在这捡到的。”格兰芬多救世主面无表情地说,“然后又被斯莱特林偷走。” 德拉科看上去十分具有表达欲,但是斯科皮先他一步拦住了他,走上前微笑着淡淡道:“你捡到她的原因是有什么人把它扔在那里,而很显然,那个人不是金妮,波特,在你和金妮之前,那本日记本已经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呆过一阵时间了,后来因为意识到了这东西不安全,我才将它扔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把它直接交给校长?”哈利看上去责备地说。 因为剧本不是这么演的。 老子得保证那日记本有机会落在你手上才行,否则很难说几年之后我们会为了找最后一块魂器想破脑袋。 斯科皮蛋疼地心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唇角边的笑容扩大了一些:“你不也沉醉于那本日记本里,从来没想过要将它交给教授吗――” “那是因为它并没有让我――” “可是他说服你去弄死那些火鸡了,不是吗?”斯科皮挑了挑眉,虽然他压根不知道波特和日记本里的里德尔到底相互交换信息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摆出仿佛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尽管他告诉过你,那只是一个可以引出并杀气密室里的蛇怪的仪式?” “什么?蛇怪?!”罗恩怪叫了一声,看上去惊慌急了,“你们在说什么?密室里的东西是蛇怪――梅林的胡子!金妮!” 他看上去已经快要被急疯了。 而在他的身后,始终沉默不语的洛哈特教授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兴奋,这会儿,他简直觉得自己已经能看见明年站在销售榜首位的自己,签名见面会,新闻发布会,以及蜂拥而来的粉丝,而他,会以第一主角的身份站在新闻发布会上,用他最擅长的微笑侃侃而谈,告诉他们关于霍格沃茨,关于那神秘的日记本,关于密室以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蛇怪―― 这将会是他的系列小说里最精彩的一本!一定! “寒暄时间到此结束了,孩子们!”洛哈特高兴地说,“现在,听我的命令,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你们不想让这个孩子受伤――” “我不在乎。”德拉科耸了耸肩。 “但是你得听我的!小子!”洛哈特用没握着魔杖的那边手冲着德拉科挥了挥拳头。 而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害怕,就好像在他远离洛哈特只是一个可笑的小丑:“尽管试试好了,洛哈特,如果我受了伤,我爸爸会好好修理你的――当然,你也可以用一个你擅长的遗忘咒把我变成什么都不记得的傻瓜,但是你最好别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让我察觉哪里不对,否则你就等着用你所剩不多的接下来一生的时间来祈祷,马尔福家的底下书库里没有一个争对遗忘咒的破解咒语。” 斯科皮拧过脑袋,几乎显得惊讶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 说实在的,他振振有词在说这一番话可真够酷的。 就好像遗忘咒真的有破解咒语似的――至少斯科皮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眼下,似乎所有人――包括洛哈特都被他唬住了,看来马尔福家族的藏物典籍丰富之时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而此时,扔开冲着自己干瞪眼的洛哈特不管,德拉科自顾自地转过身对着波特说:“无论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下密室,英雄救美,或者转身去找教授搬救兵――介于你的好朋友还在这个傻瓜手上,我觉得恐怕你不会选择这么做,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们到密室去,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没有跟你一块站到黑暗君主的跟前,今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一样不会跟你一块去面对一条活了上百年的蛇怪。” 德拉科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波特看上去气得涨红了脸,似乎对于斯莱特林的临阵逃脱非常不齿:“我们也不需要你跟着我们下去!还有,你居然叫伏地魔黑暗君主!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不是吗!” “我们都这么叫他,这什么都说明不了,波特,别傻了。”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让开了一些,让在场的所有人看见之前被他遮在身后的那个洗手台。 盥洗室内一时间陷入沉默,斯科皮压低了声音,用唇角对德拉科说:“我还以为你肯定会想到密室里去看看。” “什么?所以我进的是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好奇心再旺盛,我看看入口就好了,里面有条蛇怪呢,开什么玩笑。”德拉科撇撇嘴,“密室又不会跑,现在秘密已经被曝光,蛇怪被清除掉是早晚的事,以后有机会再下来也不――” “算盘打得噼啪响啊,德拉科。”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德拉科懒洋洋地嗤笑了声,又换了个调侃的语气对波特道,“好心提醒你,救世主先生,再不快点儿的话,你的好朋友就要被咱们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用魔杖戳死了。” 他提到“黑魔法防御教授”时,语气简直不能更加充满嘲讽。 但是显然洛哈特教授心理素质不错。 因为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伸长了脖子,满面红光期待地看着格兰芬多救世主。 哈利波特露出了个厌恶的表情,转过头看向这会儿半个身子泡在马桶里的哭泣的桃金娘,迟疑了一会儿后,问道:“好吧,桃金娘,你还能稍稍回忆起,当年里德尔在这个洗手台前做了什么事吗――” 桃金娘“哦”了声,眼珠子神经质地在眼眶了转了一圈后,拖长了语调说:“用奇怪的声音说话。” 德拉科笑了笑后斩钉截铁道:“蛇佬腔。” 于是他又成功地因为反应过快赢得了一个来自格兰芬多救世主的瞪视。 但是在瞪过他之后,波特却还是来到了那个洗手台前,清了清嗓音,他看上去很紧张地死死地盯着那水龙头,然后说:“打开。” 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说的是人类通用语,波特,这种语言还有另外一种名称我们管它叫‘英语’。”德拉科忍无可忍地摇摇头,“真是糟糕的语言天赋,蛇佬腔出现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那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波特恼火至极地咆哮,“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不能闭嘴?!” 这一次,德拉科难得没有再反驳他配合地闭上了自己的嘴,而波特将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重新拧了回去,他用自己那双碧绿的瞳眸瞪着那水龙头,就好像那水龙头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期间,介于听力良好的缘故,斯科皮清楚地听见他的嘴巴里在不停地叨咕重复着一句话―― “假装你是一条蛇”。 这一次就连斯科皮都想翻白眼儿了。 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波特这一招居然奏效了! 在经过一系列像是念咒语似的捣鼓后,从他的嘴巴里再一次发出了声音,然而这一次并不再是人类的语言,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奇怪的嘶嘶声,又嘶哑异常,回荡在空荡荡只听得见水滴声的盥洗室里,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紧接着,伴随着洛哈特教授一声兴奋的叫声,那水龙头上有一圈白光显现出来,那白光越来越耀眼,最后完全将整个洗手台以及波特一块儿笼罩了起来――水龙头“嘎吱嘎吱”地被拧动,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洗手台居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一分为二,将一条黑黢黢的通往地下的地道展现在自己面前! “不可能!”罗恩韦斯莱震惊得说话都不利索地说,“如果密室入口要用蛇佬腔才能打开,金妮怎么可能――” “只要是语言,就可以模仿,韦斯莱。”斯科皮平静地说,“尽管你可能并不明白它的意思,但是只是照葫芦画瓢那可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第七十一章 听了斯科皮的话,罗恩韦斯莱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少反映,他只是面色苍白地看了斯莱特林们一眼,稍一停顿后,他将视线转回了波特的身上,而后者似乎也感觉到了他询问的目光,格兰芬多救世主轻轻地说:“金妮可能还活着,罗恩。” 红发格兰芬多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所以?” “我觉得我们应该下去。”格兰芬多救世主深呼吸一空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是的,你们当然要下去,我可爱的孩子们,不然我下一本书的题材应该向谁去讨要呢?” 此时,洛哈特插嘴打断了格兰芬多们的完全像是在互相鼓励的讨论,同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他惯有的那种笑容――只不过这会儿看,这笑容之中却充满了令人厌恶的卑鄙,斯科皮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洛哈特转过了脑袋,对准了始终一言不发的斯莱特林们,大概是知道自己这时候在面对难缠的角色,他收敛起了那恶心人的笑,压低了声音,双眼之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缓缓道:“至于你们,马尔福先生,格雷特先生――” “我不会下去的。”德拉科扬了扬下巴。 “这恐怕由不得你。”洛哈特教授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们离开,我就会告诉所有人是你们打开了密室的入口,引诱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进入密室――想想你父亲这些年的风评,小马尔福先生,人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就相信这些,更何况是我,洛哈特说的话――他们乐意看到马尔福家族重新投奔名字都不能提的那个人的阵营――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立场,然后,你知道最近总有一些那个人回来了的风言风语在谣传,作为对于恐慌的发泄手段,想想你的家族会遭遇什么,会面临什么,会遇到什么,哦哦,一句贴心的劝告,你们可受不起一点儿流言蜚语的撞击。” 洛哈特一边说着,一边咯咯像个小姑娘似的笑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伴随着他每说一句话,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难看一些――当他最后笑起来的时候,相反的,斯莱特林王子脸上看上去就像是重病初愈的病人,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很显然,德拉科在某些方面有一些傲骨,但是他有软肋。 他的软肋在于那些他真正在乎的东西。 他的家人,爱人,家族名誉。 这一点斯科皮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此时――看看骄傲的马尔福少爷脸上那见了鬼似的落魄表情――他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孩子,洛哈特作为一名成年人这么欺负人,实在是……欠抽! 于是这会儿,始终沉默的黑发斯莱特林终于抬起头来,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不远处无耻挟持一名学生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指尖从那从之前开始就闪烁个不停的银蛇戒指上轻轻摩挲而过,稍稍一顿后,淡淡道:“知道了,如果这样就能让你闭上你的狗嘴的话,我们也会一块儿下到密室去――” “什么?!”斯莱特林王子炸毛的声音响起,“格雷特,我用不着你来替我――” “德拉科,他说得对,虽然是个大骗子但是这不妨碍他还是个公众人物,哪怕他说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话,都会有人相信,到时候你不可能说服每一个人来相信你们,你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对不对?这儿到处都是镜子,看看你的脸色,你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斯科皮打断了德拉科的咆哮,他转过身,冲着他强颜欢笑道,“更何况有我在这儿,还能有什么事?” 此时此刻,铂金贵族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几乎凝聚成了一个点,他沉默半晌,像是在掂量高年级斯莱特林的话,良久,当站在水池边的波特发出不耐烦的咂舌音,他这才盯着斯科皮,近乎于一字一顿道:“我能相信你的,是吗?” 这一次,斯科皮是真的微笑了起来,他点点头,说:“当然。” 哪怕老子今儿个拼了老命,也会护你周全,让你一根汗毛都不少、完完整整地在明年开学的时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趾高气昂地冲一年级的我嚷嚷着“闪开”,展现你那流氓似的贵族少爷风采。 …… 在意见达到了统一后,在场的四名学生先后顺着楼梯走道连滚带爬地走下密室,波特走在最前面,他身后是罗恩韦斯莱,然后是德拉科,最后是斯科皮――洛哈特在等待所有人进入密室后,这才高高举着自己的魔杖慢吞吞地跟在他们很远的后面,因为要随时防备斯科皮他们转身攻击他,所以甚至不敢在昏暗的环境下使用照明咒语,只能隐约就着斯科皮魔杖前端的那点光摸索着前进。 那台阶比斯科皮记忆中的更加湿滑,似乎是表面上黏糊上了可疑的粘液――他们大约走了很长的一道楼梯,再往前就来到了一个斯科皮熟悉的巨大水管跟前,那水管有些高,对于二年级的孩子们来说他们需要放下魔杖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 “我觉得这里肯定要老鼠。”波特在爬上水管的时候,含含糊糊地说,“我好想闻到它们的味道了。” “这里是下水道,波特,对于老鼠,你才是那个鲁莽的外来侵入物种。” 德拉科脸色很不好看地嘲讽道,与此同时,在斯科皮的帮助下,姿势稍微没那么难看地爬上那巨大的水管,让他就在此时,人们只听见从他的手掌底下传来“啪咔”的一声脆响,德拉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在他的耳朵旁边,另外一名红发格兰芬多已经放声地尖叫了起来―― 那声音杀猪似的。 魔杖前端的荧光之下,看上去把德拉科也吓得够呛。 斯科皮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得不提高了嗓音怕咆哮道:“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韦斯莱,那只是一副老鼠――或者蟑螂――或者随便什么玩意的尸体,你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诉蛇怪我们在这儿是吗?” “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 罗恩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在大家相互瞪视的尴尬气氛中,红发格兰芬多涨红着脸,飞快地瞥了满脸无奈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而后用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说:“抱歉,我以为……” “――你妹妹哪怕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现在也还热乎着,没那么快变成骨架子的,韦斯莱。” 被红发格兰芬多那一阵尖叫吓得不行的德拉科这会儿板着脸没好气地说,他的瞳眸还是处于紧张状态才有的深灰色,他的话成功地让好不容易稍稍放松下来的红发格兰芬多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而这似乎就是他要的结果,因为斯科皮看见他满意地挑了挑自己的眉。 “继续前进,孩子们。” 洛哈特在后面说,同时挥舞自己的魔杖,魔杖的前端迸溅出几朵看上去挺具有威胁性的火花。 “……如果他那么急的话,大可以走到最前面。” 哈利波特无奈地撇了撇嘴嘟囔着,一边转过身继续前进,韦斯莱大概是还没准备原谅刚才德拉科说的那些关于金妮的恶毒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这才赶紧转身跟在了他的朋友的身后。 在黑暗之中,一行人大约又往前走了十来米,因为周围太暗了,也太安静了,除却滴答滴答的水声,耳边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在这种失去了参照物的环境下,人们很容易便会轻易失去对于时间记忆距离的判断能力――斯科皮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直到他们终于用爬的穿越过那又长又狭窄的水管管道,所有人都累得够呛,而此时,他们却发现,在最前面打头阵的波特却忽然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呆立在原地,就好像一瞬间成了雕像。 “哈利?” 这可吓坏了罗恩韦斯莱,在呼唤他的朋友的名字时,他的声音里显而易见地带上了难以抑制崩溃的哭腔。 而万幸之中的是,波特听见了叫声后动了动,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朋友:“到这儿来,罗恩。” “看在老天爷的份儿上,你不能忽然不动就像你遭到了石化攻击,那吓坏我――” 韦斯莱抱怨着嘟囔,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往波特那边靠拢……当他周围的视野完全开阔,他终于看清楚了让波特整个人沉默的东西,因为那东西也让他将还没说完的句子尽数吞回了肚子里―― 在他们的不远处,盘绕着一个庞然大物的黑色阴影,那玩意是长条的,盘卷成一团,悄然无声。 众人:“……………………” 在他们还没怎么做好心理准备之前,这玩意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原谅他们的失态,因为这个时候,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特别淡定―― 韦斯莱崩溃地嚎叫:“噢,噢噢噢噢噢噢不――” 波特紧张地说:“嘘!罗恩!嘘!!!” 德拉科压低了声音咆哮:“见鬼的那是什么东西?” 斯科皮懒洋洋道:“要么是蛇怪的尸体,要么是睡着的蛇怪,要么是蛇怪蜕下的皮,要么……是一坨很大的屎。” “不好笑,格雷特!” 黑暗之中,斯科皮听见斯莱特林王子恼火的咆哮,这反倒让他笑出声来,天知道他刚才并没有想要开玩笑来着,因为那长条的玩意粗粗的盘成一团,确确实实很像是……呃,那个东西。 蛇怪并不是聋子,金妮韦斯莱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最多会熟练使用的咒语只有漂浮咒,也不可能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杀死一条蛇怪,那么显而易见,这会儿在他们面前的肯定是之前蛇怪蜕下的皮――听说蛇怪在蜕皮之后,体积会比原来增大一倍――斯科皮四年级那会儿见到的蛇怪已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那时候,他已经觉得霍格沃茨的这条蛇怪比他想象的要营养丰富得多,现在看来…… 岂止是营养丰富。 简直是营养过剩。 而按照蛇的习性,因为蜕皮时极为脆弱,它们一般会选择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完成蜕皮――这个地方通常就是它们的老巢。 换句话说,现在他们已经堂而皇之地站在了蛇怪先生的地盘上。 斯科皮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伟大的洛哈特教授已经跑路跑得人影都没有了,手脚真够利索的,大致这会儿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躲了起来,不妨碍他的小说取材,也不妨碍他继续享受他那条无比珍视的生命。 …………洛哈特的命很值钱,咱们的命也不贱呐。 斯科皮一边琢磨着,一边四处张望了下,这会儿周围黑黢黢的,这是一个相当不利的因素――首先,这样昏暗的光线会让他们不能及时发现蛇怪出现,其次,打一个比方,黑暗之中,如果有一个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光源,请问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答案是:下意识地往那个光源处看去。 而在这里,那蛇怪的双瞳就是所谓的光源。 如同哭泣的桃金娘当年的情况完全一样。 哪怕是对此有所防备,也不可能在慌乱的情况下完全克制住人体对某些事物的本能反应―― 那么,现在能防止出现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的,只有一个方法……斯科皮顿了顿,悄悄用自己的魔杖指着斗篷低低念了声咒,轻微的布料撕裂声响起的同时,他弯下腰,凑到身边的铂金贵族耳朵边,压低了声音道:“德拉科,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扫了身边一脸神秘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眼,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是的,我说过的话就不想重复――噢,你在干什么?!” “免得你东张西望乱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斯科皮一边将手中从斗篷上撕下来的布条覆在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眼睛上。 “该死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德拉科恼火地低低咆哮着。 斯科皮满脸淡定地拍掉了他想要去扯掉布条的手:“你说过我的嗅觉比地狱猎犬还灵敏,也说过相信我,现在,老老实实抓着你的魔杖,车耳倾听你周围发生的一切,然后按我说的去做,我就是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蒙眼戏码以后还能用在大德拉科恢复记忆后报复性炕戏上,多么嗨皮……………… 第七十二章 人类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当他们五感之中其中的一项被迫关闭时,其他项就会变得异常敏锐——当德拉科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几乎是立刻地,他发现自己变得意外地在意起周围哪怕一丝响动,比如波特走路时喜欢拖着脚走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或者此时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平静的呼吸声,又或者…… “韦斯莱,你能不能不要像是小精灵似的不停地呼噜自己的鼻子?”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挑剔地皱起眉,尽管双眼被覆盖住,他还是十分准确地转过身对准了红发格兰芬多的方向,“听上去真蠢。” “我不确定,”罗恩韦斯莱那不甘示弱的声音响起,“我只知道,你瞎了的时候比你平常更加讨人厌,马尔福。” 很显然德拉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骂人的话,相反的,他满意地掀了掀自己的唇角,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过头来重新对准斯科皮所在的方向,他彻耳倾听了一会儿后,试探性地问:“你也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了吗?” 斯科皮注意到此时另外两名格兰芬多似乎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因为当德拉科这么问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脑袋来看着他,斯科皮无声地摇了摇头扔给他们了一个警告眼神之后,让自己用听上去相当轻松的声音回答:“当然了。” 却不料他话语刚落,斯莱特林王子那原本轻轻蹙起的眉就皱的更加紧了些。 “撒谎。”德拉科轻轻地说。 “我没有。”斯科皮嘴硬道。 “我能感觉得到,格雷特。”德拉科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起伏,他浅浅地勾起唇角道,“如果你想抱怨这个的话,就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将我的眼睛蒙起来吧,这样的事情看上去让我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开了其他的眼睛,我现在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也能——” 德拉科的声音戛然而止。 说句实话,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有一个人出现这个反应,通常来说这是一件相当吓人的事情。 尤其是此时此刻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脸上的表情相当凝重。 “怎么?” 斯科皮开口问时,他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而且声音听上去嘶哑得可怕——也许是他们俩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微妙,这让此时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两名格兰芬多也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了起来……此时此刻,格兰芬多救世主也是满脸慌张,他微微伸长了脖子,同样压低了声音听上去十分紧绷地说:“嘿,我说……你们也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斯科皮莫名地摇摇头。 但是德拉科却并没有这样做——虽然他没有回答波特,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谁都知道沉默便是“肯定”回答的另外一种方式。 这会儿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在向着他们靠近,这东西的行动其他人很难察觉,然而当它一靠近的时候,只有波特以及德拉科能够在第一时间听得见——如此一想,正在靠近他们的是什么这个答案几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站在密室里,耳边只能听得见“滴答滴答”从角落里滴落的水滴声,斯科皮却可以想象,此时此刻一条庞然大物正在悄无声息地向他们靠近,它拖拽着冰冷的、没有温度的身体,一双琥珀色的蛇眼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 “噢不,停下来!停止在我的脑海里说话!” 就在此时,格兰芬多救世主猛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上疤痕处,他露出了个极为痛苦的表情,猛地一下跪在了冰冷潮湿的密室地面上,当肮脏的积水水花四溅飞溅到他的下巴上,他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哈利?哈利!”罗恩韦斯莱听上去像是吓坏了,他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好哥们从地上搀扶起来,“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儿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们应该回去找一个教授来——” “这儿就有一名教授,你也看见是什么下场了。”斯科皮冷静地说,“况且你现在回头也不一定来得及了,韦斯莱,那东西正在靠近,我们谁也不知道它会从哪个方向突然冒出来……” 斯科皮一边说着,他将目光在这密室通道中四处游弋,他自来过一次,对于这里的道路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了,他只是记得眼下他们脚下站着的地方还不是真正密室组成的部分,那里应该更加宽阔,拥有巨大的蛇头雕像以及两个通风出口,而要通往那个地方…… 斯科皮的目光微微一顿,最后停留在了在格兰芬多们身后的那堵墙上。 他快步走上去,因为周围光线太糟糕,他只能亲自用手在那墙上摩挲了一圈,当他摸到了满手滑腻腻的、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的东西之后,他终于在某个地方摸到了一长条像是接缝的裂痕,他微微一个使力,便轻而易举地将那扇紧紧闭合的石门推开—— 而就在这时,斯科皮猛地看见了此时戴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的那枚银蛇戒指忽地一黯——在此之前,它一直在不停地闪烁着……银蛇戒指的异常反应让这让高年级斯莱特林下意识地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顿了顿,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从石门上缩了回来,后退一步—— 戒指又开始闪烁了起来。 “快,韦斯莱,”斯科皮回过头说,“你和波特到密室里去,这里有我和德拉科……”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呢!”韦斯莱看上去害怕得几乎就要发了疯。 “以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你的妹妹还在等着你,韦斯莱。”斯科皮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不能说出他们不能进去的真正原因。 这会儿,他手指上的那枚银蛇戒指闪烁光芒的频率比任何时候来的更加快速——斯科皮发现这玩意几乎成为了一个向导,在指引着他往事情发生的正确方向前进——什么是正确的方向?那就是历史本来的方向,在这历史之中,他们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活了下来,第一个出现的魂器被摧毁,这就是所有人想要看见的结局。 历史之中,德拉科可能进入了密室的入口,却没有真正的往密室里走。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斯科皮记得在凤凰社的时候,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曾经提起过魂器——当时他们还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的魂器,所以他们以为所有的魂器都像是里德尔的日记本一样,拥有独立的、可以思考的灵魂,波特甚至还提到过,他曾经在最后的时候,看见魂器里的灵魂碎片实体化。 它实体化成了真正的、年轻时代的黑魔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很显然当年的德拉科错过了目睹黑暗君主年轻时候模样的机会——他曾经直接参与了两次要与黑暗君主的“年终会面”大会,却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与黑魔王擦肩而过,既然曾经的德拉科没有进到密室去,那么现在,他们也不能进去。 几乎是半推塞着将红毛格兰芬多以及痛苦哼哼个不停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塞进密室中,斯科皮满头大汗地转过头来,却不其然地撞上了另外一具瘦弱的身体,两人不约而同“哎哟”了一声,德拉科不满的声音响起:“你转过身怎么不说一声!”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跟着我跟那么紧……” 斯科皮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胸口。 而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余光似乎猛然瞥见了在他们身后——来时的那条路的入口处,黑暗的阴影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斯科皮张了张嘴,心脏一时间都提到了喉咙眼处,他下意识地抓了身边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的斯莱特林王子一把,正欲说些什么,却在这时,他听见了不远处的黑暗之中,来自洛哈特教授的尖叫—— 然后是一道绿油油的光芒闪过。 那是一个失败的阿瓦达索命咒。 因为阿瓦达索命咒从来不是依靠“恐惧”这样的情绪就能成功的咒语。 然而虽然咒语失败了,并且那绿油油的光芒只来得及照亮一处角落,斯科皮微微眯起眼,却还是凭借着那一闪而逝的绿光,看清楚了此时堵在入口处的那庞然大物身上的皮肤——黑色的、如同龙鳞一般坚韧的鳞片,当它因为被失败的索命咒集中时,那不痛不痒的感觉似乎也令它不太舒服,它扭动了一□体,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无数碎石被压碎滚动时的声响…… “那东西来了吗?”德拉科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来了。”斯科皮沙哑着嗓子回答。 “你还不蒙上眼睛,等死么?”德拉科勾起唇角调侃道。 “……” 就好像蛇怪唯一的攻击方式只是那双眼睛,只要蒙上了眼睛就能万事大吉似的。 斯科皮不知道这孩子心理素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你这一年经过什么特训了吗?”斯科皮撕拉一下扯下一块斗篷布料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一边动作一边嘟囔道,“去年看见独角兽被吸血时候尖叫着转身就跑的那个可爱的德拉科叫你给吃了么……” “不,”覆盖着双眼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转过头来,至少暴露在布条之外的那部分看上去他是面无表情的,“我只是并不是那么害怕这一类东西,蛇,或者龙,或者巨大的蜥蜴。” 斯科皮说:“老鼠呢?” “那是恶心。” 德拉科撇撇嘴,这个时候,他听见在他的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听上去十分陌生的语言——大概是那种来自东方的语言,他不知道此时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在嘀咕什么,这一长串的话很有节奏,德拉科猜它们大概更有可能是某种咒语…… 透过眼前覆盖的布,他发现眼前有一阵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风吹过,那风冰凉冰凉的,让人止不住便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德拉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而这会儿,德拉科发现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他只是沉默着,一把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腕。 德拉科被那冰凉得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温度的手感冻的哆嗦了一下——心中的不安强烈加剧——而这个时候,他听见身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取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德拉科不由得要提高了声音,“嘿,格雷特,再不回答我,我就要取下我的眼罩了!注意,这可不是威胁!” 德拉科话语一落。 这时候,他终于听见了回应。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奇怪极了,结结巴巴的,而且发音时候像是被人揍掉了一颗大门牙,中间夹杂着嘶嘶的声音,偏偏对方又紧张得要命,这让德拉科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的工作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 “别……别取下来。” 德拉科下意识地皱起眉:“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听上去那么奇怪?我好像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又好像不能完全理解那些话的意思……” 他话语刚落,便听见对方尴尬地笑了声:“夜舞……野物……呃该四的,业务!业务!不熟!” “……” “不怎么,商场……商、扇——擅!擅长,这个。窝祖父……美,没怎么教!” “装白痴有用的话,波特早就所向披靡了。” “没装!”对方大着舌头呸了一声,“好惹,扇在——现在——听窝指挥——” 德拉科沉默片刻。 几秒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发音听上去那么奇怪,压根像是两种语言混合在一起才会发出的声音——而事实上,那就是两种语言混合在一起后的结果。 德拉科听着没问题,是因为,其中的英语是他的母语,而另外一种,是他勉强能听明白大概意思的蛇佬腔! “这是怎么回事?格雷特,你信誓旦旦地说过你不是该死的蛇佬腔!” 德拉科听见自己紧绷的声音响起,而这时,他的听觉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从门口处往他们这边靠近——大概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此时此刻,抓在他手腕上的那只冰凉的手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他抓着他的手劲儿很大,勒得他骨头都开始法发疼。 “我,不是,蛇脑腔。”斯科皮断断续续地说,他发誓,要不是现在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模样,失去了眼球滚动功能,他肯定会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我……踏妈,只是,请地灵……上身!” “什么?……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说话都说不清楚就别骂脏话了。” “我索,我牺牲大了去了!” 斯科皮一边说着,下一秒,他猛地一下带着德拉科往旁边扑去,与此同时,德拉科仿佛感觉到有什么玩意带着一阵冰凉的风,擦着他的头皮扫了过去,紧接着,只听见一阵重物锤击地面发出的“轰隆”巨响,碎石水花劈头盖脸迎面飞来! 第七十三章 请地灵上身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因为善后工作十分繁琐,一个闹不好容易落下后遗症――比如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对树上的鸟蛋很有兴趣之类的……所以在斯科皮有生之年为数不多对于这类法术的使用经历里,这还是头一回他在没有监护人看管的情况下擅自使用这样的咒语。 这相当于邀请一条蛇,来对他的身体进行一部分的夺舍行为。 在蛇上身获得了人类肉体的一部分控制权外,相对应的,请灵者本身将获得一些蛇本身的能力――比如现在就连他都能多少听得懂一些蛇的语言了,用西方巫术的说法,也就是临时的蛇佬腔?……总之他听懂了这蛇怪在嘶嘶地,用仿佛被开水烫过烧毁了的嗓音嘶吼着“入侵者”以及“杀了你”。 另一方面,因为成功(算是)地请到了地灵上身,现在他的眼睛也蜕化得与蛇眼一致,这就意味着他将不再畏惧与蛇怪那双致命的双眼对视――他能感应热量,判断周围生物的存在以及其具体方位,现在,作为密室中唯一的庞然大物,蛇怪在斯科皮的眼中就是移动中的一条蠕动着的蓝色东西,蛇是冷血动物,所以蛇怪的轮廓颜色与周围环境的颜色很像,几乎要融为了一体只是很模糊的一个轮廓,与此时在斯科皮身边晃动的德拉科这种红色的人影截然不同。 当碎石擦过脸上,本就已经紧张得完全紧绷的脸这会儿被刮得硬生生的疼,眼瞧着从这么一庞然大物的尾巴底下险象环生,斯科皮被惊得差点尿裤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打尾巴要是迎面抽来而他们闪躲不及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现在,他终于知道当年三强争霸赛时候,面对那些巨龙的勇士们是什么心情了。 ……很显然,当时德拉科无情嘲笑波特或者那个拥有媚娃血统的姑娘表现得十分狼狈是一件相当不道德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将自己脸上的碎石拍掉,斯莱特林王子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他面对的不是什么可爱的龙宝宝似的声音中终于染上了一点儿迟来的紧张,他露在覆盖住眼睛的破斗篷布条外面的半张小脸紧绷着,死死地抓紧了自己手中的魔杖,“刚才那是什么?我们会被拍成肉酱的!我们就不该下来!” “哦,已经来不及了。”斯科皮凉凉地说着,一边摁住德拉科的脑袋让他再次躲过蛇怪尾部的攻击,抓着德拉科往稍微空旷的地方一路狂奔。 “韦斯莱要救小鼹鼠,波特要逞英雄――我是说,这从头到尾到底关我们什么事?”德拉科声音中夹杂着因为跑步而“呼哧呼哧”不稳的气音。 “是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我们还是下来了,因为你的偶像包袱――哦哦,或者说是那些个没影的争对马尔福家的流言蜚语!”斯科皮没好气地说着,“现在举起你的魔杖,右手十二点方向――” 德拉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听从了他的指挥,手一抖,一道光芒并不显得那么灿烂的红色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是一道还显得十分生疏的刀砍咒,那咒语不偏不正地射在蛇怪的背部,它毫发无伤,并且,看上去,更加生气了, “………………” “怎么样?”德拉科紧张地问。 “如果是单纯想要触怒它的话,我们成功了。”斯科皮凉凉地说。 “哦,”德拉科看上去失望地拧回了自己的脸。 这个时候德拉科年纪还小,他接触到的关于攻击性的魔法还是相对而言比较小,相比起五年级那会儿那信手拈来的瘟疫魔咒,二年级的他简直单纯得像个天使,当然―― “住手,德拉科,你知道你不能再使用黑魔法了!哪怕是现在!” 只是相对于他自己为标准而言。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德拉科垂下魔杖恼火地咆哮着说,“我听出来了,刀砍咒对于它来说根本没用,它的皮太坚硬了,我还希望能保留住它完整的尸体!” “现在这不是我们可以考虑的问题,”斯科皮说,“现在只有蛇怪才有资格考虑该不该给咱们留一个小指骨让人收尸。” 尽管如此说着,然而在德拉科急吼吼的提示下,斯科皮却得到了一些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浪费力气的提示:比如这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在黑市上,蛇怪的皮制造的盔甲是仅次于龙甲的存在,如果要用加隆给它定价的话,那肯定也是天文数字,因为蛇怪皮与龙皮一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候我们需要变通。 变通! 斯科皮想破了脑袋,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能够对龙皮进行物理伤害的咒语,他甚至开始回想当年三强争霸赛上那些勇士们是怎么从龙牙下拯救自己的小命――而很显然的是,变出一只小狗吸引蛇怪的注意那是不切实际的,蛇怪只需要花一秒钟吞下它就能转过头来继续追赶他们;召唤来飞天扫帚那也是不科学的,密室的入口可能已经关闭了,哪怕没有关闭,这里不是室外,狭小的空间像只苍蝇似的到处乱飞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利索一些。 这可不是斯科皮想要的结局。 在思考的过程中,他还一直在指挥着德拉科发射咒语――因为这会儿他说话已经说不利索,不可能再准确地念出任何咒语,于是他只能嘶嘶地吐着不那么好使的舌头,提示德拉科使用各式各样的咒语―― “七点方向,撕裂咒!” “diffindo(四分五裂)!――” “九点方向,燃烧咒!” “furnunculus(火烤热辣辣)!――” “三点方向,打结咒――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德拉科,我觉得它的尾巴好像有一瞬间卷了一卷!” “那只是它想要这么做罢了!别自欺欺人了,格雷特!” 德拉科恼火地甩了甩魔杖,这一次没等斯科皮指挥他便扔出了又一道红色的咒语――这魔咒斯科皮并没有见过,他只来得及听见德拉科那飞快的念咒声听上去像是一个已经使用过并且失败了的切割咒语,但是那发音却有一些并不太一样――是的,从那直直射向蛇怪的红光之中隐约地夹杂着一点儿黑色光芒,就能看出,这肯定是一个掺入了黑魔法的改变咒语! “德拉科!!”斯科皮咆哮着拧过脑袋,“我说了,不要再用――” 他的话语还没落,便听见在他们的身后那条蛇怪居然仿佛被弄疼了似的嘶吼了一声! 斯科皮虎躯一震,瞪大了眼仿佛难以置信一般猛地拧过自己的脑袋,而后便看见,此时此刻在密室的角落里,那蛇怪显然是因为疼痛而猛地抽搐着蜷缩了一下! “这管用,这管用!”斯科皮一把抓住德拉科的衣领,哆嗦着说,“是什么咒语的结合?!” “是另外一个性质的咒语,我妈妈发明的,是用来修剪花园里的蔷薇使用的,”德拉科黑着脸拍开了抓在自己领子上的爪子,“它有些特别,我发誓,如果你用它来切割果冻的话,也是这么个点到为止的效果,它是根据被击中的物体本身来设计的咒语――” “无视坚硬程度!量身定做!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咒语!” “是这样的,”德拉科皱起眉,“别嚷嚷,哪怕这会儿你嚷嚷得像个疯子,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妈妈究竟是使用了什么咒语和切割咒结合才有了这么个效果――” 铂金贵族话语还未说完,他便听见在他身边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吼了声:“聪明的波特!” 德拉科:“……什么?” 哪怕这会儿他看不见,他也十分确定自己的眉毛肯定已经飞到脑门上去了。 德拉科:“我看不见了,难道连通我的听力也出现了问题?你刚才说什么,格雷特?聪明的什――” 这一次,德拉科想要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完,因为他再一次被高年级斯莱特林抓住了衣领,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对方跟他距离得极接近,他冰冷的呼吸都尽数扑打在了他的脸上……斯莱特林王子闭上了嘴,强人了下已经到了唇边的抱怨,死死地抿上了自己的唇…… 而下一秒,他便听见在他的耳边,高年级斯莱特林压低了声音,吐词听上去还是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是标记咒语,我们要用的是标记咒语!” 德拉科微微一愣。 随即豁然开朗。 他们早该想到这一点,想要切开龙皮这类坚硬的皮质,用应该另辟蹊径而不是按部就班,这个时候,作为原本只是单纯地“在某件物体上画上标记”的标记魔咒就显得十分合适,这玩意无论是在巨石上,还是在树叶上,都只是起到一个“划开它们,标记”的作用。 它的本质决定了,哪怕是面对最坚硬的、水火不侵的龙皮,它也依旧是同样的作用。 而此时此刻斯莱特林们所需要的,只是它那个“划开它们”这一步的功效。 德拉科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六点方向,你的正对面,德拉科!” “grate(标记显现)!” 一道粗壮、鲜红的光芒从山楂木魔杖前端射出,这道光束直直地打向了蛇怪的头部,狭窄的密室限制了德拉科他们的逃亡路线,同样也限制了蛇怪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躲避空间,标记咒语不偏不差地搭在了蛇怪的一只眼睛上,火红的“z”形伤口撕裂了它坚硬的鳞片,从它那光溜溜的脑袋一直划到它眼底下方! 蛇怪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尾巴――整个密室的地面都被它的动作弄得震动了起来,从它的眼中不断地流出粘稠的血液,那些血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浓硫酸侵蚀物体时才会发出的“滋滋”声响,与此同时,它在痛苦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打中哪儿了?”德拉科往声源方向伸长了脖子,一脸期待地问,“我觉得好像起作用了,至少听起来似的――你能看见吗?” “是起作用了,”斯科皮说,“打中了它的眼睛,要我说现在它可少了一边武器,要不我们干脆把它的另外一边眼睛也――” 斯科皮说着话,却发现身边的斯莱特林王子忽然安静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他,却发现此时此刻德拉科也正拧着脑袋,隔着布条仿佛也在与他对视。 两人沉默片刻。 德拉科忽然问道:“格雷特,我觉得我好像有法子了,你有没有听过美杜莎的神话?” 第七十四章 关于美杜莎的神话有很多个版本,其中广为流传的那个版本是这样的—— 相传美杜莎是海神福耳库斯的女儿,面容姣好却青面獠牙,头发是无数条蠕动着的青色毒蛇,她浑身上下布满蛇的鳞甲,拥有一对金色的翅膀,任何与她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瞳眸相互对视的人都会立即变成石头……因为自己的这双眼睛曾经害死过自己心爱的男人的美杜莎向来因她这双眼睛的存在痛苦不已,而民间却将她传成了一个歹毒凶残的女妖形象,宙斯之子珀尔修斯在有心人士的怂恿之下信以为真,用一副特殊工艺打造出来的盾牌作镜子,找出美杜莎,在搏斗的过程中投机取巧让美杜莎通过盾牌镜面反射对视上了自己的眼睛,美杜莎石化了自己,最终被珀尔修斯搁下了头颅,奉献给了女神雅典娜,雅典娜将美杜莎的头颅固定在自己的盾牌之上,将盾牌变成了武器。.tw[] 整个神话之中的关键点是,美杜莎在镜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石化了自己。 斯科皮认为德拉科想说的大概就是这个。 对此主意斯科皮不算非常看好,成为英雄的珀尔修斯只有那么一个,如今他将自己的眼睛变成了只能感受热源的蛇眼后,蛇怪那双害人的眼睛便对他再也不起作用,那么同理可得,蛇怪的眼睛也不见得会对它自己会起什么令人惊喜的作用…… 不过因为请地灵上身与完全转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相比起用魔法将自己的眼睛变成蛇眼,请地灵更像是借用了附近一条蛇的眼睛隔绝在了自己与蛇怪之间,倘若此时此刻方圆百里之内有那么一条无辜的蛇此时已经因此而丧命…… 所以对于德拉科的提议,斯科皮的意见是:不妨一试。 毕竟如果一个镜面魔咒就能解决这一切的话…… 那也忒省事儿了点。 斯科皮转过头看向德拉科,不意外地发现这会儿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正紧紧地挨在他身边,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似乎下定了决心在斯科皮决定下一步动作之前要全神贯注地听着身边哪怕是一根针落在地上发出的任何响动…… 尽管这会儿在斯科皮的眼中德拉科只是一团红色的发光体,但是斯科皮却觉得自己看见了对方完全紧绷的背脊,一旦紧张起来就会死死地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以及那死死地抓握着魔杖,仿佛抓握着救命稻草的苍白的手。 斯科皮摸索着将自己的手覆盖上了对方的手背。 掌心之下,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手背上因为紧绷而突出的青筋。 “放轻松,德拉科,”开口说话的时候,斯科皮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如果不是这会儿有个几乎要吓坏了的小伙子等着他去安抚,他几乎想要立刻闭上自己的嘴以免继续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只是一个镜面魔咒,你尽管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斯科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我觉得我们能行。” 半晌沉默,而后斯科皮微笑起来,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觉得也是。” 然后他们便开始准备行动了。 从始至终斯科皮都没有将自己的手从德拉科的手背上挪开,这一次他也没有效仿之前的举动用口头表示他们应该瞄准的方向具体在什么位置,他靠在德拉科的身后,几乎是将他以半拥抱的方式紧紧地靠着他,他让他的背部抵住自己的胸膛,两人的手一块儿握住德拉科的那根山楂木魔杖—— “你浑身冷得像是死人。”德拉科哆嗦了一下嘟囔道,然而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他却并没有将自己从身后的高年级斯莱特林怀中挣脱开来。 “等这一切结束,我会暖和起来的。”斯科皮嗤笑,他微微弯腰,下巴碰到了德拉科那柔软的、带着他熟悉香波气味的铂金色头发,“好了,准备好了吗?” 下巴上传来微微瘙痒。 就像是青草从皮肤上扫过的那种感觉。 斯科皮猜想大概是此时此刻跟他靠在一起的铂金贵族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下唇,将唇尽可能地靠近德拉科可能是耳朵的部位,与此同时,他的后带着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的德拉科的手,笔直地指向地面积水最多的地方…… “咱们得把那些水弄到半空中。” 斯科皮话语刚落,就听见德拉科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wingardiumleviosa(漂浮)。” 最初像是整个积水都沸腾了起来,整个水面似乎在动荡,然后它们缓缓地保持着一滩积水的模样从地面上升,漂浮在空中两名斯莱特林与蛇怪之间的位置上,那蛇怪似乎有些好奇这个,它的脑袋也跟着微微上扬,等会准了那滩氺的方向—— “就是现在!” “epentefitspeculum(转换镜面)——!” 一片模糊的视线中,斯科皮只看得见一束极为强大的白色光束从他和德拉科手中的山楂木魔杖中冲出,那束强壮的白光引起了蛇怪“嘶嘶”的不安声响,与此同时,它准确地击中了那一滩水,原本还在流动着的液体被击中的刹那瞬间凝结成冰面,厚实的冰面闪烁着白光越来越透明,最终形成了一面巨大的、毫无瑕疵的镜子阻拦于斯莱特林们与蛇怪之间! 那上一秒还好奇地盯着那漂浮在空中的积水的蛇怪闪躲不及,堂而皇之地对视上那突然出现的镜子中自己那双灯泡似的琥珀色大眼睛,斯科皮下意识屏住呼吸——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蛇怪果然没有石化。 只见它发出“嘶嘶”的声音,那停在斯科皮的耳中变成了零碎的“撕碎宣言”,它高高扬起自己的巨大尾巴,一击即中将半空中那面镜子拍得粉身碎骨,斯科皮带着德拉科狼狈地逃窜至一边躲避玻璃碎片,两人双双狼狈跌入肮脏的积水中溅起水花—— 蛇怪迅速靠近,那锋利的牙逼近,滴答下来的毒液烧毁了此时斯科皮身上袍子的一角——情急之下,斯科皮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动作——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将怀中铂金贵族稳稳护于身下,自己转身,想了不想直接用双手一把抓住了蛇怪的一颗獠牙! 那分泌毒液的蛇牙紧贴皮肤,寒气森森,并且那毒液迅速侵蚀高年级斯莱特林的手掌心,带来一阵灼热的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咬着后槽牙将那巨大的蛇怪头颅推离半米,此时的斯科皮只觉得历史轨迹什么的都是狗屁他们眼瞧着就要交代在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斯科皮以为他们失败了的时候! 蛇怪却突然变现得怪异了起来—— 在被斯科皮抓住了一颗獠牙后,它并没有继续进攻,却也没有停下疯狂拧动的趋势,相反的,它仿佛正在遭受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抽搐拧动了起来,它再一次发出了那种痛苦的“呼噜呼噜”声响,与此同时,颜色诡异的血液从它那只完好的眼中喷涌而出,那另一边被德拉科用标记咒语击中的眼睛里也缓缓流出血液——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在斯科皮的面前近在咫尺的位置就像是被吹破的水气球猛地一下干瘪下去,与此同时发出“滋滋”声响伴随着一缕白色青烟,几秒后,那原本是琥珀色眼珠子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黑洞,并在不断地往外流着浓稠的蛇血! 腥臭的毒液、蛇唾液与血液劈头盖脸地泼了斯科皮一身! 他能听见毒液顺着他逐渐发酸无力的手臂缓缓流下,流淌过衣服时发出腐蚀的可怕声响。 他摇晃了下,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倒地时,忽然之间,从他的身后伸出一双极为强而有力的双臂,将他死死固定在怀中往后一拖直接脱离了蛇怪的攻击范围,一股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黑发斯莱特林微微一愣,甚至以为自己是垂死之前出现了幻觉…… 伴随着毒液入侵,请灵上身的咒语在渐渐失效—— 他的身体温度在重新回归于正常人的体温,这让他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从他身后拦住他的胸膛有多么结实温暖,当他的背部贴近对方的胸膛时,他可以在与自己的心脏稍稍偏高的相对应位置感觉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 他微微一愣,甚至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忽然变换的身高差象征着什么,他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变成了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 斯科皮只来得及看见一束极为强壮的黑色光芒擦着他的耳边飞出,这一幕似乎似成相识,曾经何时他也曾经看见过这样一束光芒如同击中不远处的蛇怪似的击中另外一个疯狂的女巫—— 那束光芒炸裂开来,记忆中熟悉的巨大蔓藤植物从阴冷的地下室青石砖地面突破而出,藤蔓枝条迅速抽条发芽,枝条缠绕上蛇怪的身体,枝条之上突出的手臂粗的尖刺在坚硬的蛇鳞上刮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蛇怪在疯狂扭动,在挣扎。 然而那比它更为粗壮的藤蔓却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它完全囚困。 藤蔓的最顶端,巨大的白色花骨朵微微颤抖着,而后“啪”地一下,犹如昙花盛开层层开放,花开至极致时,那花朵比蛇怪的脑袋还大上一圈,露出里面嫩黄色的花蕊。 斯科皮盯着不远处的一幕愣了神。 耳边似乎有德拉科在大吼大叫的声音,邓布利多那只凤凰的高鸣,又或者是蛇怪“嘶嘶”的痛苦嘶吼与尾巴拍击地面发出的震耳欲聋巨响,然而此时此刻,蛇毒入侵,筋疲力尽的斯科皮却来不及再思考太多,疲惫地缓缓闭上了眼,周围的一切都忽然陷入,仿佛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怎么着? 没错就是你们猜的那样……抬头看标题高概括描述:狗熊救英雄,英雄救狗熊。 第七十五章 至少在今日之前,绝大多数的黑暗魔法动物在德拉科看来,全部的意义只是一些具体的文字――它们存活于各式各样的魔法□□上,拥有着逼真的、会动的配图,配图的旁边有各种字体的文字说明,说它们的生活习性,说它们喜好的食物,说它们通常在哪个国家或者那一片海洋出没频繁。(..tw) 在翻阅并记录下这些信息的时候,德拉科承认自己从未想到过如果有一天跳出了书本,当他切实地站在一头黑暗魔法动物跟前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做。 所以当蛇怪将他和挡在他面前的高年级斯莱特林逼入死角,张开那张长着森白獠牙的大嘴,冲他们喷射毒液时,他陷入了绝望的怔愣当中――可笑的是,当时他的魔杖还死死地被他握在手里,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得抬不起魔杖;他的脑袋还安安稳稳地放在脖子上,可是他的大脑却混乱得想不到任何一条完整的咒语来试图拯救自己…… 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听见死神靠近的脚步声时,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还有多少的东西需要去学习,而那些东西,都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 他曾经的骄傲让他忽略了那些东西。 现在他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狈,在此之前如果遇见危险他可能会选择第一时间转身逃跑,但是无论他做出什么什么样的选择,在他的概念里,那些选项其中绝对不会包括这么一项:让另外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让他亲眼目睹这个人为了救自己被活生生撕成碎片。 尤其是当那个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还算比较特殊的。 一片混乱之间,眼前只有无尽黑暗的他听见高年级斯莱特林用变调的声音告诉他镜面魔咒起了效果,蛇怪的双眼已经被灼瞎,然而紧接着他们甚至还来不及为此而高兴一下,他们就同样为成功解决蛇怪身上的某项麻烦这个听上去不错的结果付出相等的代价――痛苦之中疯狂的蛇怪也将他们俩一同逼入死角,德拉科手脚冰凉,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却听得见耳边“嘶嘶”的声音,他也能感觉到蛇怪那强壮的尾巴拍击地面时,整个密室的地面都在疯狂的震动。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他狼狈地倒在地上,手在碎石上擦过带来火辣辣的疼痛,他猜想那肯定出血了,不过这才不是重点,因为这个时候,当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试图站稳自己时,他听见了可怕的衣袍被锐利物体撕碎的声音,以及夹杂在蛇怪那“嘶嘶”的阴森气音当中,高年级斯莱特林用疲惫而慌张地声音让他拿掉眼罩,然后赶紧逃。(..tw无弹窗广告) 这时候德拉科才想起原来自己的眼罩早已可以取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将覆盖在眼睛上的破布条拿掉――还好密室里的亮度本来就不高,所以在片刻的视线模糊之后他很快就看清楚了眼前他即将面临的困境――老实说,当睁开眼看清楚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德拉科真的有一种遍体生寒、头发在一根根立起的感觉…… 因为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得多。 他看见黑发斯莱特林挡在自己与蛇怪之间,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肉盾牌,他的魔杖还憋在腰间,所以他使用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双手――他用自己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蛇怪的一颗獠牙,将那巨大的头颅推离他们,与此同时,他身上已经湿哒哒的一片,满头满脸已经分不出是蛇怪的唾液还是毒液或者压根就是蛇怪或者他自己身上的血液。 德拉科怔愣了三秒,第四秒他才反应过来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在做什么。 “格雷特,你疯了吗?!蛇怪的毒液有剧毒,它可以麻痹你的神经侵入你的身体让你的器官逐渐衰弱――哦该死的,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发没发现你就在这种剧毒毒液里泡着!” 德拉科一边语无伦次地警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找回一些理智,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将他这会儿能想起来的所有咒语――无论是不是黑魔法――尽数一个个地在那蛇怪身上尝试了个遍,他的指尖冰冷,掌心全是冷汗几乎让他抓不住手中的山楂木魔杖,他看着咒语一道道地从魔杖尖端发射,准确地落在那蛇怪已经出现伤口的眼睛上―― 他徒劳地试图寻找一个切入点,并且在他不断地发射不同的咒语时,他还没有忘记用他这辈子都没那么不淡定过的声音嘶吼着,试图吼醒那个正在用自己的两条肉做的胳膊跟蛇怪抗衡的高年级斯莱特林,在念咒、发射咒语、找出空隙时间骂人这三个步骤机械地重复了无数遍后,德拉科发现自己的嗓子变得无比沙哑―― 这让他念出的一个标记咒语发生了小小的魔法偏差,变成了一个不那么完整的咒语。 当那束并不是那么强壮的红光射出时,德拉科一愣,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完了。 德拉科发出一声恼火的咆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猛地听见了身后那原本被紧紧闭合起来的石门发出“轰隆轰隆”被推开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头去,充满希望地瞅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然而那门被推动的声音却在他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忽然消失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德拉科所听见的声音只是他一时间的错觉。 德拉科停顿了几秒。 这么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他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心脏从地狱升到天堂然后再重新落入地狱。 诅咒梅林。 就在他张了张嘴想要骂出一声不那么优雅的脏话时,他猛地听见,从那紧紧闭合的石门后面响起了一个什么人念咒语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含蓄――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下一秒,那整个厚重的大门就这样在德拉科的眼前被炸得四分五裂。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鸟类鸣叫,德拉科只来得及看见眼前一亮,一只浑身浴火的巨大凤凰从那破碎的石门空隙中冲出,它挥舞着强壮有力的红色羽翼,带着火焰飞扑向那头蛇怪―― 那是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 可是因为凤凰不会蛇佬腔,所以它不可能自己打开密室入口,进到密室里来――所以德拉科并不意外地发现,跟在凤凰福克斯身后踏入密室的还有另外一道修长的身影。 来人很高,长腿长手,身材修长,德拉科觉得自己可能必须抬起才能对视上对方的眼睛,这是德拉科曾经幻想过自己成年后的最理想身材;他的身上穿着修剪合体的、看上去像是傲罗们经常使用的黑色服装,说实在的,这一身打扮,也令人惊讶地完全在德拉科可以欣赏得来可能还会给予高度评价的品味范围之内…… 密室里的光线太暗了。 德拉科只能勉强看见那个人影飞快地从他面前闪过―― 在他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那个人已经快速准确地与他擦肩而过,来到角落里与蛇怪肉搏的黑发斯莱特林身后,在德拉科的注视下,他堂而皇之地伸出手,看上去仿佛无比顺其自然地一把揽住黑发斯莱特林的腰,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一把将他从蛇怪周围拖开,并牢牢地将他摁在自己怀中。 将这一幕分毫不差看如眼底的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抽了抽,此时此刻,除了瞬间的庆幸以及松一口气之外,他必须承认他有些意外话地认为……如果是单纯的救人其实还有很多种正确的姿势…… 实在没必要搞得这么亲密。 就好像他们两人其实多熟似的。 这时候在他们的脑袋顶上,凤凰福克斯高声鸣叫着用自己的锋利的、燃烧着火焰的爪子却抓蛇怪的脑袋,那坚韧程度仅次于龙皮的蛇怪鳞皮被它抓出一道道痕迹,腥臭滑腻的鳞片铺天盖地像是暴雨一般落下―― 在凤凰扑簌翅膀的同时,它本身周围燃烧的火焰让它成为密室中唯一的光源。 于是这就让德拉科在慌乱之中,猛地一眼看到了那个突然闯入、比这会儿不知道在干嘛的救世主更加像是救世主的人脑袋上的那一头铂金色短发。 这一眼让德拉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他从来不记得他还拥有过什么血统特征这么明显的堂哥之类的人物――而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头发颜色已经足够说明他拥有马尔福家的血统…… 正当斯莱特林王子困惑不已之时,他看见对方举起了手中的魔杖,那熟悉的、和他此时此刻握在手中如出一辙的材料以及花纹样式的山楂木魔杖让德拉科从困惑的情绪转变成了瞬间的停顿。 此时此刻,在德拉科视线停留的地方,那个人用一只手抓着魔杖,另外一只手牢牢地抱住黑发斯莱特林,他举起魔杖对准这怪身边的空地,这一幕让德拉科觉得自己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心头一阵狂跳,果不其然,几秒后,他不怎么意外地听见那个人用只有成年男性才会拥有的低沉成熟嗓音念出一道他极为熟悉的咒语―― 从他手中的山楂木魔杖之中射出一道前所未有强大的黑色光芒,那黑色光芒击中蛇怪身边的碎石地面,巨大的黑暗植物拔地而起,这种由生命魔法创造出来的植物当然也是德拉科所熟悉的,事实上,他甚至在决斗俱乐部的时候跟所有人展示过它并且为此好好地体验了一把黑魔法元素残留物在体内时才会带来的折磨―― 那个时候他决定不到关键时刻不再使用这种危险的魔法。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仅堂而皇之地将它使用出来,而且他召唤出来的黑暗植物比德拉科召唤出来的那种粗壮、高大数十倍―― 在这一株能将蛇怪完全缠绕起来,限制它的行动甚至有可能将它直接绞杀的植物跟前,德拉科觉得自己曾经召唤出来的植物大概就是刚刚发芽的藤苗…… 德拉科紧紧地抿起自己的唇。 他目睹了那个人从闯入到从蛇牙底下救出黑发斯莱特林再到解决蛇怪用一共只用了为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个人拥有他想要的身材,顶着一头只有马尔福才可能拥有的发色,身穿他可以欣赏的衣服,拿着与他一样出自号称绝无重样的魔杖店买来的同款山楂木魔杖,使用他最拿手的咒语…… 至此,这个人是谁,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德拉科站在那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门边,看着解决一切的那个人一把将陷入昏迷的黑发斯莱特林扛在肩头,他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想着他走来,然后,在他的面前停下。 德拉科抬起头,目光扫过那跟他一样习惯性微微扬起骄傲弧线的下颚,最终,和那与他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瞳眸对视上。 数秒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德拉科听见这个站在他面前,五官轮廓都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只不过成熟不止十倍的人,用拖长了强调、懒洋洋的声音说:“我不想嘲讽你,不过,看够了没?” “……” 德拉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自己说话的方式这么让人讨厌。 他瞳孔微微缩聚,看着那比他高了俩三个头的人微微弯下腰,用那双跟他一样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又是一阵无言的瞪视。 德拉科认为,这种用完全一模一样的傲慢鄙夷目光瞪视对方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奇怪。 他动了动唇,这一次想要说些什么扳回一程,然而在他来得及发出声音之前,却又听见对方突然发出不咸不淡地“啧”地一声――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早早弃用发胶这种玩意,用多了很伤头发,你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以后付出每天早上必须多花十分钟的时间来收拾自己的代价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终于等到你们喜闻乐见想要看的剧情了…… 原本是不打算写这个剧情的,不过因为在很久前某个深夜某只烂牙撒泼打滚要看这种狗血剧,只好勉为其难满足它一下………… ps:上章大德拉科就出来晃悠了这么一下下哦,尼玛三日一更一更3000+的贵族居然到同人首页金榜闪现了一下,简直吓cry了好么好么!!!!!!要不要这么给力!!!!!!! 第七十六章 如果这会儿卢修斯马尔福得到消息从床上爬起来连夜赶到霍格沃茨的话,那么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可能会晕倒在医疗翼的门口―― 此时此刻的医疗翼隔间里安安静静,整个显然是被施展了某种空间魔法的房间只有三个人呆在里面。(..tw无弹窗广告) 四张并排放置的病床里只有中间的那一个稍稍隆起,一个看上去大约是十七岁左右的黑发斯莱特林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呼吸均匀,看上去只是陷入了疲惫的安眠状态。 在病床的左边,端坐的是今年的斯莱特林学院二年级学生领袖。 他拥有历史悠久的马尔福家族最具象征性的铂金色头发以及苍白得近乎于透明的皮肤以及漂亮得像是玻璃珠子的银灰色瞳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拥有这样的长相将意味着他在成年之后将会继承古灵阁深处的某个宝库,而宝库里面拥有什么稀世珍宝,那大概是普通人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而此时,刚刚步入二年级的马尔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那精致的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这让他在保持着面无表情又显得有些傲慢的表情时,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应该被摆在收藏柜里的古董陶瓷人偶。 此时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极为放松,尽管脸上有几处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擦伤和污痕,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像是个真正的贵族一样,端庄又优雅地将双手分别放在屁股底下扶手椅的两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病房中的不速之客―― 隔着一张病床以及病床上正处于安眠状态的黑发斯莱特林,此时,另一边,坐着房间中唯三的第三人。 在病床的右边,在款式相同的扶手椅上的是四年之后的斯莱特林院长先生。 经过四年的成长,相比起二年级的小鬼来说,他那一头铂金色短发每一根发丝都正柔软、服帖地垂于它们应该在的地方,他的五官完全脱去了稚气这让他看上去变得更加英俊却也显得比孩童时期更加刻薄,那双银灰色的瞳眸颜色变成了稍深一些的水银色,当他垂下眼时,长长的睫毛可以在苍白的眼下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此时,成年的德拉科马尔福翘着二郎腿保持着一个放松而慵懒的姿势斜靠在扶手椅上,他的一只手撑着尖细的下颚,另外一只手放松地搭在另外一边扶手上,修长的食指在扶手上有漫不经心地敲弹,在那食指的根部,戴着一枚只有马尔福家族的主人才能拥有的、雕刻着马尔福家族徽章的古董戒指。 而此时此刻,面对床对面那个来自四年前的自己的警惕审视,四年后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不那么耐烦的白眼。(..tw)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与斯莱特林国王陛下,面对不同时期的自己,一时间居然相对无言……哦,说实在的,甚至有点儿相看眼烦。 “这么说,你还在这里。”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似乎终于有些隐忍不住地说,“看来几年后的时间扭转器研发工作还挺成功,居然可以让时间旅行维持这么久还不出一点乱子。” 病床的另一边,那放在扶手上轻轻跳动的手指动作戛然而止。 “比你想象得更加成功。” 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勾了勾唇角:“不过让以前的自己看见自己,这似乎是违反魔法部相关条例的。” 哦,这确实是他小时候有什么坏心眼时会露出的表情……德拉科淡定地想着,然后回想了下当自己正为什么事情得意洋洋的时候最讨厌得到什么样的回击,顿了顿,续而淡淡道:“规矩是随人改变的,四年发生了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规矩也会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啊,不过,保密原则倒是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你应该知道那些都具体规定了什么,我记得我一年级的时候偶然翻阅到这方面内容时就将它们记了下来。” 所以,介于保密原则,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满肚子的疑惑,就自己憋着去吧。 斯莱特林国王陛下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以前的自己,满意地在那张还算令人怀念的脸蛋上看见了瞬间的僵硬,而后他的目光又发生了转移,放到了此时此刻躺在他面前的这张病床上的黑发斯莱特林――他看上去像是被简单的清洁魔咒处理过,身上的血污和毒液不见了,但是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清洁魔咒使用过去才会有的特殊味道。 ……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看上去并不会让人有多么身心愉悦。 相比起眼下这个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的姿势组合,事实上,成年的德拉科更习惯于他半躺在床上看书,黑发斯莱特林坐在桌边干其他的事情这样的搭配――在过去的某几天里,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们可以整整一个白天都不发生超过十句以上的对话,但是却并没有谁对此表示尴尬或者厌烦。 就像是最亲密的人只会在彼此需要说话的时候才与对方说话。 习惯对方就像习惯自己周围的空气。 尽管丢掉了一部分的记忆,对于眼前的人的身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德拉科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为了表达对于自己喜爱的尊重,所以他很在意眼前的黑发年轻人……哦,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相当在意。[..tw超多好看小说] 哪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他,在他失去自己的部分记忆之前,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德拉科却多少可以猜到一些,他也并不需要别人具体告诉他这些信息,因为有些东西用文字是没有办法完全表达出来的―― 他丢失掉的,会自己想办法找回来。 所以,哪怕两人之间隔着时间空间,当这个他相当在意的人陷入危险时,他依然能准确地嗅到一丝危险――当时他正享用自己的下午茶,银质叉子在盘子上滑出了相当难听刺耳的声音,打从德拉科学会用餐具开始的第三天,他就不会再犯这种失礼的错误了,更何况是成年之后擅长于穿梭在各种社交场合并获得良好口碑的他,马尔福家族的年轻主人。 他感觉到他的危险,就像是正常人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发生了变化一样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于是他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找到了邓布利多,问他拿了一个时间扭转器,然后在邓布利多的提示下,得知自己二年级的时候大约发生了什么,又匆匆赶到这里――他不得不说,他来的正是恰是时候,或许他可以更早一些,但是绝对不可以更晚。 都则此时此刻,这会儿躺在他面前病床上的,必须只剩下一具面部蒙着白布的尸体。 德拉科自认为有各式各样的本领――但是其中绝对不包括起死回生这样的逆天项目。 他不得不承认,这会儿他还能感觉到炸开密室的墙壁时,看见里面发生的那一幕时候的心惊肉跳感是多么令人难忘――这于是造就了他刚才长时间的沉默,他必须要用这种方式来压制住那一瞬间的恐惧给他的内心带来的所有的负面情绪。 而此时他在等待着黑发年轻人醒来,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拿回自己的记忆,之后再回到那个真正属于他们的时间空间里去。 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不得不面对相当难缠的另外一个自己。 “如果格雷特只是为了某个目的,从你的那个时间来到我的身边,我觉得你至少可以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目的。” “记忆。” “什么记忆?” “一群愚蠢的学生,一场该死的魔药事故,我的记忆链中出现了断点,这让我失去了相当一部分的记忆……就像是一个运作中的机器,所有的部件它们都还在那里,但是其中让它们保持正常工作状态的某个零件损坏了,于是,我需要一个新的替换零件将重新被衔接起来。” 听了来自四年后的自己的话,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的面部稍稍变得紧绷了一些:“我恐怕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这家伙就不会冒着时间旅行的危险跑到你身边,小鬼。”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终于露出了个不耐烦的表情,“你,或者说是我,在一到二年级时候的记忆就是那个损坏的零件,格雷特跑到这个地方来,将它们收集起来,再完成最后一部,将一些重要的断点抽走――” “休想。”二年级的铂金贵族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傲慢地扬了扬下巴,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自己的自私本性――哪怕这会儿其实他面对的压根就是自己,他也还是能毫不留情地说,“我没必要为你犯下的愚蠢错误埋单。” “哦,真令人感动的坚决,”斯莱特林国王陛下露出了个嘲讽脸,“四年前我大概也是这么对另外一个失去记忆的我说的。” “我不会像你这么蠢――当上了教授,却在上课的头几天就被送进医疗翼,还丢掉了自己的记忆?”二年级的铂金贵族飞快地做了个鬼脸,“这真是太蠢了,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又有什么区别?四年前我也曾经把话说得跟你一样漂亮,结果呢?”成年版的德拉科淡定斜睨小一圈的自己一眼,他对于自己的嘲讽当然是完全免疫的,毕竟“骂未来的自己愚蠢”这件事听上去除了浪费口水还有点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义,于是他顿了顿后,又不急不慢地补刀道,“结果现在我还不是坐在这里,听着四年前的自己在冲我嚷嚷个不停?” 德拉科语落。 然后他满意地看见坐在病床的另一边,那个年轻了四岁的自己闭上了嘴――面色比之前显得更加苍白,大约是因为生气。 ……哦,顺便,希望他三年级的时候已经改掉了生气的时候喜欢嘟嘴的毛病,怪幼稚的。 良久。 他又听见对面的人气呼呼地问――这一次听上去稍稍有一些妥协―― “你会拿走哪一段记忆?” “……” 德拉科发现自己压根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 因为他完全清楚自己听见答案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无非是继续大吼大叫――当然了,如果现在有个人胆敢跟他提出一样的要求,他倒是不会大吼大叫,他会直接要了那个人的狗命。 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事情就是已经发生了――至少在时间驳论的理论上来说。 于是他想了想后,将翘起的腿放下来,厚重的龙皮靴“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他让自己看上去尽量不要带任何情绪地说:“恐怕是关于……嗯,关于密室的一些,关于魔法石的一些,哦,还有关于这个家伙的一切。”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含糊地用下巴点了点此时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黑发年轻人,很注意自己在用词上的微妙变化。 不过他并不指望这样小小的语言诡计会骗过哪怕是四年前的自己――所以当他发现对方听到最后一句时立刻浑身都像是愤怒的小鸟似的炸开毛时,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你是说,这两年,我跟这家伙在一起时受过的那些糟心罪我都要不记得了?包括那只流着哈喇子的地狱犬,想要把我勒死的魔鬼藤,还有白皇后屁股底下的那张椅子,我人都被快它砸散了,现在你告诉我我必须要忘记受过的这份罪?”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满脸难以置信地说,“我冒着生命危险打开了密室,而现在你却告诉我,我即将连它的入口在哪都不记得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是有多蠢,才非得让四年前的自己遭这份罪!!” “都说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有!如果我必须交出我的记忆――让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当别人问起我的引导者时,我将会像个白眼狼似的压根记不起那个人是谁,也记不清――”二年级的铂金贵族说着,有一瞬间就像是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但是他及时刹住了车,面色苍白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成年的德拉科稍稍坐正,他发现要跟自己谈判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你必须搞清楚,这家伙是我暂时送到你面前的,暂时,明白这个词语的解释吗?我一岁就会翻字典了,所以我知道你当然是明白的……时效性的失效期结束了,至于属于你的那一份,你最好耐下性子学会自行等待。” “哦,是啊,”二年级的铂金贵族露出个假笑,“在面对这个的时候,咱们就必须是‘你’以及‘我’了?” “我怎么就忘记了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霸占别人的东西。” “真高兴,看来四年后的我还是爱好相同。” “在这里指责自己并没有多少意义。” “你会发现我没捞着一点儿好处,”二年级的铂金贵族说,“要让一个马尔福付出什么,就必须让他们得到一些回报。” “你已经得到了,记住你这会儿有多讨厌,因为这恰巧就是现在我为什么还没有拔出魔杖的原因。” “……” “……” “我想在格雷特醒过来之前,我们还是停止尝试继续进行任何对话比较好。” “认同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场高刻薄度的对话描写,忽然觉得自己又达到了某个新高度…… 第413章 时间之锁·完结 斯科皮醒过来的时候,他首先看见的是这会儿正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他靠坐在一把对于他来说显得过于宽大的扶手椅上,昏昏欲睡的模样,脸上的那些擦伤看上去已经潦草地处理过了,斯科皮有些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坐在这里而不是自己找一张病床也躺上去好好休息一下。(..tw无弹窗广告) 然后斯科皮将自己的脑袋偏转,转向了右边。 在看清楚病床的右边所坐着的另外一个人时,他猜想自己的疑问大概已经找到了答案。 此时此刻,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正保持着他喜欢的那种单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斜靠在扶手椅上的姿势,这张与二年级的德拉科屁股底下完全一模一样的扶手椅对于他来说倒是大小刚刚好,这会儿,他正垂着眼,那双银灰色的瞳眸微微转动,跟斯科皮的目光在空气之中沉默地对视上。 斯科皮动了动,随即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就像是被人折叠了又拆开重新拼装过似的――请地灵上身是一件体力与精神力耗费都相当巨大的体力活儿,斯科皮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第二遍……黑发斯莱特林皱起眉,听见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的痛呼声都是难听的“嘶嘶”声,但是他还是嘶哑着嗓子,低低地说:“你不应该到这儿来的。” 斯科皮语落,然后他清楚地听见在他的身后,二年级的铂金贵族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 “……” 斯科皮回过头,瞪了不知道在乐不可支个什么劲儿的铂金贵族一眼,后者冲他露出一抹他最熟悉的那种假笑。 与此同时。 与那冷笑声听上去声线相同,却明显低沉成熟熟悉的另一道声音在斯科皮的右手边响起。 “――我还以为我最低限度也会得到一声‘谢谢’,在你闭着眼呼呼大睡的过程中,我甚至思考如果我只得到这么一句感谢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控制自己不跟病人斤斤计较,在我得到一个完美的答案说服自己之前,你醒了,然后将比‘谢谢’更加难令人不发火的答案交给了我。” “……………………” 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 然后对视上了成年版的德拉科那张同样面无表情苍白俊脸。 此时此额,在这张骄傲的脸上,还能隐隐约约见得一丝难以掩饰去的病容。 斯科皮心中一动,对恋人这副少见的疲倦、病恹恹的模样有了下意识的不良反应,然而当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又看到这张脸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开始嗡嗡地疼痛起来,他稍稍坐起,对这会儿显而易见正用不满的表情瞅着他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说:“如果我是邓布利多,我就不会同意你这样的情况下进行时间旅行,德拉科――” “什么样的情况?”成年版的德拉科挑了挑眉,看上去有些危险地说,“相比起某个将自己沐浴在鲜血与蛇怪毒液下的人来说,我觉得自己的情况其实算不上有多糟糕。” 斯科皮:“……” “哦,格雷特,准确地说确实是几年后的我救了你的命,”斯科皮身后,二年级斯莱特林的声音也懒洋洋地响起道,“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就连我也觉得你的表现未免过于缺乏应有的礼仪。” 斯科皮:“…………” 现在,黑发斯莱特林相当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相比起被两个德拉科同时进行精神上的摧残,他宁愿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里,假装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这会儿,好像并不打算给他多少适应眼下这个诡异情况的机会,来自四年后的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将自己的脚放好,然后稍稍一个使力动作优雅地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他来到斯科皮的病床边,所投下的阴影将这会儿正仰着脑袋傻乎乎看着自己的黑发斯莱特林整个儿笼罩了起来,他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既然你醒过来了,就将该办的事情办完,你还准备在这个地方呆多久?” 斯科皮没来得及作出回答,反倒是在他的左手边,二年级的铂金贵族微微瞪大眼,露出了一个警觉的表情:“我能理解为这儿即将发生什么了,是吗?” “是的,”站在斯科皮身边的德拉科对处于孩童期的自己用近乎于毫不留情的语气说,“接下来你将会像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一样,像个白眼狼似的忘记掉当初自己初入霍格沃茨时的引导者究竟姓谁名谁,然后在这样的情况下度过混沌的四年,直到你又一次成为教授,倒在愚蠢的学生手中,失去自己的记忆……” 二年级的铂金贵族看上去难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他不看成年后的自己,却看着这会儿坐在病床上的黑发斯莱特林,他盯着他嘟囔着说:“格雷特,这事儿对我不公平。” 斯科皮看上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在他说出口之前,他的嘴已经被这会儿站在他床边的成年版铂金贵族顺手捂住,他只能微微瞪大眼发出“呜呜”的不满声音,与此同时,看着来自四年后的德拉科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相当公平,每一个时期的我都应该经历这个,你也不会例外――我还以为在这个家伙醒来之前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斯科皮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抓下来,问道:“什么共识?” “一个关于自己的单方协议。”成年版的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用那银灰色的瞳眸,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二年级时期的自己。 二年级的德拉科则是瞪着成年后的自己看了一会儿。 大约几秒后,他仿佛妥协一般地叹了口气,心情相当糟糕地抬起手将自己那整整齐齐的铂金色头发弄得乱了一些:“我还一直期望自己长大以后不要太像我爸爸,尽管他一直觉得我应该就长成他那样,哦,那种强势的性格之类的――现在看来,他倒是如愿以偿了,是不是?” 成年版的德拉科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这是对小鬼的正常态度。” 二年级的铂金贵族此时此刻那看上去垂头丧气的表情让斯科皮相当不忍心,忍无可忍地说:“欺负自己这事儿你做着也不觉得哪里不对么,德拉科?” 德拉科闻言,微微眯起眼玩□来,他让自己凑近此时坐在病床上的黑发斯莱特林――两人以几乎算是交换气息的近距离相互瞪视了一会儿,片刻后,他用懒洋洋地语气解释:“我比你更清楚我小时候是什么性格,亲爱的,当我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就能表现得楚楚可怜让所有人都听从于我,这是合理又有效的手段,不过,在今天并不生效。” 斯科皮猛地转过头去看二年级的铂金贵族――果不其然,这会儿,他一扫之前那没精打采的模样,正忙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冲未来的自己露出鄙夷又嘲讽的假笑……似乎是感觉到了斯科皮的目光,他又转过头来,冲着他耸耸肩:“合理又有效的,必要手段――我想让你留下来,这有什么不对?”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德拉科。(..tw好看的小说)”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完,有转过头,看着此时站在床边,正垂下高贵的头颅看着自己的另外一张长着同样的五官、只不过显得成熟许多的脸,“你也是。” 斯莱特林国王冲他懒洋洋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刻起你就已经意识到了。” 见面的第一刻? 斯科皮想了想,哦,那是在他刚刚从中国来到英国,手足无措地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因为语言不通而想要弄死自己的时候。 尊贵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从天而降,站在他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让他闪开点儿别挡道。 “………………” 斯科皮必须承认,德拉科说的是对的――打从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以花样作死的混蛋形象出现在他生命中,以前,现在,以及大约是在很久很多以后。 斯科皮深呼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他仿佛听见在胸腔之中,他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站在床边上的人原本扶在床头的手不知道何时滑落,落在他的肩上,就像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德拉科记忆中偏低的低温一样,隔着薄薄的衬衫,从对方的掌心传递来的却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温暖。 斯科皮郑重其事地将中指上的银蛇戒指取下,与此同时,他不能避免地看见了此时自己戴在小拇指上的那枚妖精制造的戒指――无论是当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将它交付于他的手中,趾高气昂地声称这是街边的工艺品的时候,还是之后,他们肩并着肩坐在窄小的楼梯上,他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这才不是什么随便的工艺品的时候…… 当画面在斯科皮的脑海中浮现,他惊讶地发现,那好像就是在昨天,一个小时前,十分钟前,或者压根就是前一秒刚刚发生一般。 在身后斯莱特林国王陛下从喉咙中发出的不满声音中,他转向二年级的铂金贵族所在的方向,这会儿,后者正面无表情、紧绷着小脸看着他。 斯科皮微笑着张开双臂:“还是来个临别拥抱?” 二年级的铂金贵族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然而却还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他来到床边,给了病床上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一个轻轻的拥抱……当他们松开彼此,德拉科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滑落,却并没有完全挪开,他几乎是半趴在病床上,双手抓着黑发斯莱特林身上衬衫的袖子一角,他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皱起眉:“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是会再次遇见的,对不对?” 斯科皮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的。” 斯莱特林国王陛下颇为看不下去地在后面凉凉补充道:“不用幻想太多,相信我,你再遇见他的时候依旧还是表现得像个混蛋。” 只不过这会儿,二年级的铂金贵族和斯科皮都没理他。 德拉科抓在斯科皮袖子上的手稍稍收紧了些,他的眉头紧锁,从刚才起就从未松开:“如果是还要遇见的话,那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斯科皮再一次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他听见自己说:“好的,我答应你。” 在他们说话期间,那枚被黑发斯莱特林紧紧抓在掌心的银蛇戒指闪烁着前所未有刺眼的光芒,那红色越闪烁越盛,最后那光从黑发斯莱特林的指缝间射出,将此时此刻病房中的三个人完全笼罩了起来―― 红光逐渐汇聚成一道像是光桥的轨道,将此时抓着斯科皮袖子的德拉科与他链接在一起,无数的像是记忆思绪的东西从铂金贵族的脑海中顺着轨道缓缓钻出,顺着轨道,源源不断地被吸入那枚银蛇戒指当中…… 斯科皮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缩小版的德拉科,当他第一次遇到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和现在长得差不多一模一样……当他的目光与那银灰色的瞳眸之中的目光对视上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前倏然收紧,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要怎么才能维持平稳正常的呼吸。 伴随着围绕住他们的光芒越来越刺眼,不知道打哪儿吹来了一阵风,将这会儿趴在床边的二年级斯莱特林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斯科皮想也不想抬起手,替他顺手整理了下,却在想缩回手时,被对方冷不丁地一把抓住―― 他被拉了个措不及手,身体失去平衡往前倾倒。 与此同时,他听见二年级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嘟囔着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来个吻别算了。” 他的话语刚落,斯科皮便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由远而近地靠近自己,紧接着,在他的唇上触碰到了另外一双柔软却显得异常冰冷的唇。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是再强的光芒,他也还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那个一向骄傲且趾高气昂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眼角通红,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显得异常晶亮…… …… 而就在此时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空间也好像正在从四面八方压缩而来。 紧接着是一阵斯科皮熟悉的天旋地转,那死死地抓在他袖口上的手的力量消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轻飘飘地像是飘向了天空,就在这时,从他的身后伸出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那双手臂死死地扣在他的腰间,将即将飘向未知方向的他牢牢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带着他,顺着另外的强大吸力一同被卷入时间扭转器本来的隧道中―― 强大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斯科皮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窒息之时,周围的压迫感忽然猛地一下消失了,他猛地一下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的卧室里那华丽又令人熟悉的天花板,斯科皮猛地一愣,随即而来的猛然的坠落让他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四脚朝天地落在了德拉科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在他四肢被埋在那厚重的被窝里时,在他的身边不远处,也跟着轻轻地落下了另外一个相比一下修长许多的身影。 “噢噢,德拉科――” 斯科皮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爬起来,便被身边那同样刚刚落地的人伸出的长臂重新摁回了床上! 斯科皮发出一声抗议的呼声,却在下一面,那原本躺在他身边的人一个翻身灵活地稳稳压在他的身上,眼前忽然一黑,斯科皮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就着此时此刻的姿势迎来了一个并不那么温柔的吻―― 对方将他死死地压在柔软的床铺中央,像是将所有贵族应有的优雅都抛到了脑后似的肆无忌惮地啃咬他的唇瓣,他的下嘴没轻没重,直到将黑发年轻人的唇瓣啃咬得红肿不堪又疼又痒,这才大发慈悲似的放开了他…… 然而很显然压在斯科皮身上的人并不准备就此结束。 因为很快的,他那冰凉的、像蛇一样灵活的舌尖探进他的口中,轻而易举地挑开他的牙关,将令人止不住浑身颤栗的热情传递,他纠缠着他的舌尖,就像是渴了一万年的人终于得到了一杯救命水源―― 从头至尾,德拉科的手指始终捏在斯科皮的下巴上,用他自己喜欢的方式强迫他张开唇接受自己……鼻息混乱之间,从两人唇角边溢出的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弄湿了他的指尖。 当两人的气息都变得越来越粗重,斯科皮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得越来越坚硬明显地顶在自己的腿上,这个时候,他终于感觉到身上一轻,那压在他身上身材修长的铂金贵族终于翻身重重地躺在了床上与他肩并肩的位置,他长吁一口气,用手随手地抓了抓垂落额间挡住自己的眼睛的柔软铂金色头发,曾经在黑发斯莱特林中指上的那枚银蛇戒指在他的手指尖闪闪发亮。 “消毒。” “……神经病,那是二年级的你自己!” “好吧,是这样,但是那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当时我差点儿就伸手捂着你的嘴来着,别以为我来不及。”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嘟囔着说,“现在我们面临二选一的困难。” “……” “是先去跟我爸妈还有你爸妈他们说一声,我们回来了比较好,还是现在继续比较好?” “……”瞪着华丽的天花板,黑发斯莱特林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恶狠狠地擦掉唇边的唾液,“选不出来。”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说。” “噢得了吧,谁都知道你的一二三从来都不会数完!” 斯科皮满脸嫌弃地说着翻身坐起,刚坐稳准备下床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地面对接下来的见家长报平安,却还没等他坐稳,又被拉着手臂跌入身边人的怀抱――在他身后,斯莱特林国王陛下将手臂牢牢固定在他腰间,顺便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我觉得还是第二个选项比较科学。” “淫.魔。” “我们总该找一些事来庆祝我的记忆恢复。” “就好像这事儿多光荣似的。” “当然,”斯科皮感觉到一个冰凉的唇在他的后颈脖上落下,“我再也不用担心再为引导者的事情跟你争执不下,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为这个问题吵架真够让人心烦的。” “哦是啊,这么走一趟,被解决掉的历史遗留问题还不止这么一点呢,”斯科皮笑眯眯地裂嘴,露出白森森的牙,“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趁着年少无知干的那些个糟心事――” “在床上还你?” “…………………………流氓!淫.魔!”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此刻我只想说,我他妈终于写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是更番外以及修文,期待新设定正式与大家见面!么么哒!!!!!拜了个拜!!!! 第414章 那些二三事(一) 多亏了邓布利多教授的一番吉言,斯科皮的“寻找记忆之旅”工作算是进行得十分顺利,这让德拉科马尔福教授成功地赶在圣诞节前重新回到自己位于斯莱特林地窖的院长办公室里,继续他于霍格沃茨的任职工作。.tw[] 而在其他不知真实情况的人眼中,时间仅仅只过去了大约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人们都以为是一场魔药事故将马尔福教授送进了圣芒戈的看护病房,对此,作为需要对魔药事故负责那几个学生,在这半年里他们算是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愧疚得几乎想要杀了自己。 当负责临时代课的斯内普教授郑重其事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将所有人都喷了个狗血喷头之后,他甩了甩袖子,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魔药课的讲台上――当拥有着铂金色发色的年轻魔药教授重新回到讲台上时,几乎是第二天,伴随着他的回归,人们不怎么意外地发现所有的女生也争先恐后地回归到了自己在魔药教室前三排的“黄金位置”上。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意外地发现,他们不仅迎来了他们的院长,同时,他们那个仅仅在开学的头两天见过几次,紧接着就消失了整整半个学期的级长也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对此,他们的级长斯科皮格雷特只是保持着像是牙疼似的表情,微笑地告诉他们:这半年,他是到德姆斯特朗做交换生去了。 一个成年老套的借口。 “……为什么每一次我都非要拿德姆斯特朗做幌子?” “因为布斯巴顿已经改制为单纯的女子魔法学校很多年了。” “……为什么我要重新读一次五年级?” “因为你现在就是五年级。” “……看在上帝的份上,德拉科,我已经拿到了o.w.l的合格证书,三个优秀呢!” “再考一次,说不定你会拿到七个优秀,有过一次经验这应该很容易做到才对――还有,可以从我的办公桌上挪开吗,你压着一年级的那些小崽子们的论文了,格雷特先生。” “好了,现在咱们是变成路人关系了吗?” “……”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他那张华丽的原木办公桌后,这是一间被改造得极其具有“马尔福”风格的办公室,与它的前任主人在使用时完全不同的装修风格,除却那古老的、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魔药材料的巨大魔药立柜被保存了下来之外,陈旧的家具都被焕然一新――整个房间中,稍微上了年纪又被保留下来的,只有那些被摆在办公桌上的古董摆件。.tw[] 而此时此刻,德拉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一个玻璃球摆件仿佛出了神――那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球,玻璃中,有四个像是巫师缩影的小人在走来走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魔杖,在玻璃球的范围内制造出了城堡、湖泊以及森林,当玻璃球中出现一座完整的、每一处细节都被完美还原的小小霍格沃茨,那个水晶球便会刮起一阵暴雪,当暴雪过后,水晶球里又变成了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模样…… 德拉科记得,这是他花了将近一千个加隆,从埃及的精灵手中买来的工艺品,而这件工艺品的年代大约可以往前追溯个上百年…… 想到这里,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思想忽然断了片。 银灰色的瞳眸之中出现瞬间的停顿。 几秒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皱起眉显得有些烦躁地将自己衬衫领口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扯开,大方地露出原本被衬衫结结实实遮掩住的锁骨……在做完这个看上去还挺性感的动作后,他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地对此时此刻正赖在他的办公桌上不走,就差上来赖地打滚的斯莱特林级长先生说:“是你反复读强调让我做得像是一名正常的教授的,斯科皮。”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记忆不仅恢复了而且还记忆力惊人吗,马尔福教授?”斯科皮稍稍站直一些,挑起眉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因为你在踏入这间办公室的第三秒就‘性致勃勃’地邀请我在办公室里过夜――这是一名正常教授――啊不,这是一名正常人能干得出的事儿吗?!” 德拉科似乎有些调皮地学着此时此刻在办公桌另一边的黑发斯莱特林的模样,也挑起自己的眉:“啊,这话说的,我能理解为你后悔了吗?” 说完,他屈指,轻轻敲了敲宽阔的桌面,轻声笑道:“如果你后悔了,那这儿倒是欢迎你上来打个滚什么的――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脱了你的衣服,而且不能弄脏一年级孩子们的作业――我很难想象明天要跟他们解释论文上奇怪的液体痕迹是什么东西时,我应该需要用到什么样的措辞……” 斯科皮露出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满脸凌乱地说:“我只是在跟你讨论关于我还要再读一次五年级以及六年级这件事儿,德拉科,我觉得我的要求完全合理。” 看着面前的黑发斯莱特林一副努力要将话题回归到正轨的模样,坐在办工作后面的铂金贵族被完完全全地激发了恶劣的本质,他懒洋洋地笑了笑,拖长了每一个单词的尾音缓缓地说:“你的要求当然是合理的,男孩,不幸的是今年霍格沃茨没有七年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我可以去读六年级。” “不行。” “为什么?!” “一想到你只比我低一个年级,这种感觉就让人感到奇怪。” “你就喜欢高高在上俯视人的感觉,对吗?” “……不得不承认,或许你说对了。” “哦,你一年级的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德拉科,虽然是个小混蛋,但是至少还不会像个让人束手无策的流氓。” “如果你喜欢阅读那种洋洋洒洒一大堆完全抓不住重点的信件,这就是你所谓的‘可爱’的话,我每天会抽出空闲来给你写上一封――”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在身后的那张柔软的扶手椅上坐下来:“别嘲讽你自己,德拉科!” “那是过去的我,”斯莱特林国王陛下淡定地说,“我发现我在这么干的时候毫无心理压力,而你也不能反驳我,毕竟我只是在讨论我自己――看,我小时候真是幼稚透顶――我在讨论我自己而已,你不能怒气冲冲地反驳我。” 斯科皮又翻了个白眼:“你现在也幼稚得够呛。” “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还以为我在你眼里至少应该是成熟睿智的。”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语言天分――所以这句话就是这么用的,别想蒙我。” 斯莱特林国王陛下一边说着,一边将之前被斯科皮压住的那一叠论文拖到自己面前,扫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张论文,他不怎么意外地发现这份写得一手标准狗爬字的论文来自一名格兰芬多――如果还要有什么更加糟糕的话――那么那就是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哈利乌尔拉多”,于是,在片刻沉默后他几乎没怎么犹豫,抓起沾染了红色墨水的羽毛笔就准备在上面写一个“p(差)”,却还没来得及添上那个小尾巴,就被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斯莱特林眼疾手快地一把抢掉了羽毛笔―― “你不能因为一个学生叫‘哈利’就永远不给他及格的机会!” “哦,现在他不就及格了么?从‘p’变成了‘o’,我明天上课的时候会记得提醒他来跟你道谢。” “德拉科!” “我发现我几乎爱上听你用软软的声音尊敬地叫我‘马尔福教授’,那感觉棒极了。” “什么鬼,我才没有用什么狗屁‘软软的声音’叫过你!” 斯科皮一下子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大约是他的动作显得过于激动,这让坐在办公桌另外一边的德拉科稍稍停顿了下,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抬起头,似乎有所疑惑地看着他,还没等他来得及说话,他就听见斯莱特林级长先生说:“我决定了,今年的圣诞舞会我会答应莱比锡的邀请。” “那是什么?一只火蜥蜴?” “一名六年级的拉文克劳。” “男的女的?” “男生。” “不行。”德拉科几乎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我记起来了,这家伙在去年那兵荒马乱的时候还没忘记在情人节送你巧克力,而你不但没有拒绝,还笑得一脸温和地跟他说什么见鬼的‘谢谢’,而你现在又要跟他参加圣诞舞会,你这相当于对他说‘来吧快来追求我’。” “这恰巧就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原本准备好好跟你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但是是谁在一直没正经地插科打诨?!” “想看看我的级长在我的办公桌上跳脱衣舞这有什么错?”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斯内普教授有这么要求过你吗?!” 斯科皮心满意足地发现,这次,终于换斯莱特林国王陛下脸上露出了被雷劈过的表情――斯科皮扬了扬下巴,气势汹汹地隔着一张桌子瞅着德拉科,而后者抬起手,捏了捏眉心,露出一副雷后余生的模样:“好吧,如果你早跟我说是这个问题,我会显得严肃很多的――现在话题进行到哪儿了?哦对了,圣诞舞会,战役之后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圣诞舞会,那群臭烘烘的格兰芬多都会来,包括那个红毛鼹鼠以及碍眼的波特,按照惯例级长开舞,你准备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给我戴绿帽子?――” “如果你觉得这是绿帽子的话,恐怕无论如何你都要往脑袋上扣了,”斯科皮面无表情地说,“级长必须有一个舞伴,而那个舞伴当然不能是一名教授!” “……真麻烦,”德拉科皱起眉,“要不我辞职吧。” “……” “瞪我做什么,现在有两个选项摆在你的面前,男孩――要么那一天我作为教授成为你的舞伴,你不说我不说,咱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一场教授与级长之间的开场舞;要么我辞职,以魔法部官员的身份成为你的舞伴,当然这就意味着你可能需要对所有人解释为什么魔药教授会忽然决定辞职,因为我会在辞职信上诚实地说明:因为爱情。” “……” “想好了吗?” “……” 德拉科站起来,稍稍舒活了下筋骨,又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来到斯科皮身旁,一只手顺其自然地爬上了身边人的腰,又深处另外一只手看上去兴致阑珊地逗弄了一会儿摆在他的办公桌角落里的水缸里的三足乌龟,乌龟见到主人来,以为他是来投喂的,慢吞吞地伸出了自己的脖子,看着水缸外面的那张成熟、英俊的脸。 在碧翠张开它的小嘴,试图去咬德拉科的手指尖时,他忽然动作一顿,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稍稍将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他冷不丁地问了句:“过完今年圣诞节,你应该算成年了吧?” “嗯,”斯科皮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怎么?” 德拉科点点头,随即用淡定的语气说:“那咱们可以赶在开春之前完成婚礼。” “……什么?”斯科皮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地抬起头,眨眨眼。 “我一直觉得我的婚礼应该在冬季。” “……然后呢?” “哦,然后你将会成为马尔福家族在古灵阁深处的那个金库的另外一个合法主人,如果将来我们离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去搜刮走一半――当然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说实在的其实前一秒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干脆跟你一刀两断来着,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还是多嘴问一句,你所谓的‘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是指不会离婚呢还是准备让我在被你糟蹋了青春之后还拿不走一个子儿?” “……” “沉默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敢沉默!” 斯科皮话语刚落,随即他发现自己被人就着揽着腰的姿势抱了起来――斯莱特林国王陛下靠坐在办公桌边上,然后将他稳稳地放在办工作上坐好――此时,斯科皮稍稍比德拉科高一些,他眨眨眼,下一秒便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的额间。 “如果我们今后真的非要走到那一步不可,你可以选择分文不收潇洒离开,不过走的时候,记得把我也带上。” “唔,这算求婚?” “怎么样?” “……还算浪漫。”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其实原本不打算写婚礼的,因为这是定制书番外的内容。 但是………………………………………………………… 定制现在不好出,再开个人志啊定制啊什么的恐怕也要几个月以后了,so,还是把那个番外拿出来扩展下满足下你们好了(sosad。 等能出实体了我再……重新……写个……特殊番外。 第415章 那些二三事(二) “可是我记得我们已经完成了灵魂契约仪式,”斯科皮看着德拉科说,“为什么非得再来一次?” “那次太匆忙了,战争之后因为我们彼此都比较冲动,你甚至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什么叫‘甚至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你这是在暗示我拒绝你的正式求婚才比较有节操对吗?好的,满足你:我拒绝,你就这么打光棍一辈子吧。” “斯科皮·格雷特。” “……” “这次的意外让我想到很多事情,如果我们完整地完成了那个魔法,你的灵魂就应该是刻印在我的灵魂当中,只要我活着,生命之中就应该时时刻刻拥有你的影子,而不是因为一场小小的魔药意外,就能轻易让我忘记了你的存在——” “现在我真的想要拒绝你了,德拉科,”斯科皮露出了个震惊的表情,他瞪着他的魔药教授说,“我提醒一下你,在你遭遇了那场魔法事故之后,你忘记了我可是你却还记得波特,按照你的说法,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波特的灵魂就在你的灵魂当中,只要你活着,生命之中就时时刻刻有他的影子——”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闭嘴好吗,格雷特先生。” “做不到,马尔福教授,当你和我一样一不小心遇见个混蛋成为自己的恋人时,你就会发现,有时候要做到淡定闭嘴其实很难。” “我只是觉得我们当初的灵魂契约仪式有所疏漏!可能是我第一次使用这种魔法,在进行魔法吟唱的过程中除了什么差错让这个魔法并没有完全发挥它本来应有的效力!我们应该做的更加正式一些,而且……” 说到这里,斯莱特林国王陛下的话语微微一顿,他稍稍凑上前,近在咫尺地盯着面前这会儿正瞪视着自己的黑发斯莱特林,顿了顿,片刻之后,才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重点道—— “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好像都没有出现一点儿跟我有关的标志?” “怎么,还需要在我的脸上出现‘德拉科·马尔福’的刺青才算满意?” “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如果灵魂契约完全生效的话,总应该有点反应才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你也知道,当年我妈妈的头发就是全黑色的,后来和我爸爸结缔了灵魂契约之后,她的头发上才出现了一缕铂金色的发色,从此之后,整个魔法界都知道她是马尔福夫人——好吧,并不是说之前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我是说,你准备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 “到我确定我外公的身体足够硬朗到知道我的恋人是个男人他也不会气得提前进棺材为止。” “感谢梅林,格雷特先生,”德拉科嘲讽地勾起唇角,“我倒是希望他老人家长命百岁,你最好不要让我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违背这个初衷。” “老人家思想陈腐,接受力也比较低,除非你能给他生出一个孙子,你能吗?你不能,所以这是没办法的……”斯科皮伸出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这个动作确实需要一些勇气,特别是当他知道另外一个人明显是在生气的情况下,于是他赶紧补充了句,“让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下……如果你真的准备正式举办一个婚礼的话,那么至少让我考虑一下到时候的邀请名单——” “每一个人。” “……” “把罗恩·韦斯莱放在第一排,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位置。” “……………………如果这就是你执意要举办婚礼的原因,我觉得我们还是现在分手比较好。” “这只是顺带的,”斯莱特林学院院长大人动作缓慢地稍稍直起腰,他淡淡地说,“在身上背负着一个不完整的咒语这感觉让人相当难受,我们需要一个正儿八经的证婚人,一个正儿八经的交换戒指仪式,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来一个光明正大又足够正儿八经的接吻,坦然地接受他们的祝福……在以后你决定与我离婚的时候,你就可以把那一天的预言家日报摔到我的脸上,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你拥有至少一半的我的财富的所有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边的黑发斯莱特林往自己这边拉拽了下,当对方向他这边倾斜身子时,他飞快地微微弯下腰在后者的唇上落下一吻,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正正经的戏谑的笑容道:“到时候你就会惊喜地发现,你的青春居然值那么多加隆。” “随时随地不忘炫耀自己有钱实在是一件十分恶俗的行为,马尔福教授。” 斯科皮一边说着,一边双双手搭上了他的教授的肩膀,将对方即将抽离的身子重新拉了回来加深这个一触即离的吻,此时在他的屁股下面是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桌,而他主动索取亲吻的人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当这个含糊的意识进入脑海中时,斯科皮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显得很有趣。 “德拉科,等完成了正式的灵魂契约咒语之后,如果我的眼睛变了颜色,或者头发出现了奇怪的颜色怎么办?” “铂金色不是奇怪的颜色。” “哦,好吧,那婚礼之后,我能直接读六年级去吗?至少也跳过o.w.l考核?我把在那边考试的成绩单带回来了,有魔法部教育部的盖章呢,真实有效,虽然时间对不上号,但是他们也不能否认他们确实给我了这么一张成绩单——” “不能。” “我能少上几门选修课吗?” “不能。” “成为男学生会主席呢?” “不能。”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求婚?” “斯科皮·格雷特!” “哦……好吧好吧,只是开个玩笑,急什么眼啊?” …… 一个月后。 在距离那场最后的战役结束大约是刚刚经过了六年的时候,魔法界终于又有了另外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马尔福家未来的继承人德拉科·马尔福要结婚了!并且经由本人亲口透露,在婚礼上,他将与他未来的伴侣在婚礼现场当场完成灵魂契约仪式! 灵魂契约魔咒,用于将两名巫师的生命共享,灵魂结缔,是相比起一般的“牢不可破誓言”来得更加严谨的咒语,因为使用过这样的魔法之后,就意味着契约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一个人肩负起两个人的责任。 所以在当今社会,情侣们更愿意拿着一个加隆到魔法部做个登记简单了事,而不是正儿八经地进行这么一个很有可能今后会后患无穷的仪式。 因而对此消息,魔法界各界人士议论纷纷。 …… “我认为这没什么问题,卢修斯·马尔福与马尔福夫人之间也拥有这个咒语的束缚,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没出什么问题——我认为小马尔福先生的这个决定,对于推动当今社会年轻巫师们的责任感很有意义。”——来自《预言家日报》生活版块特邀记者,冯妮曼。 “德拉科·马尔福结婚了,这将成为一半魔法界姑娘们今夜的噩梦……但是我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斯科皮·格雷特,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挺般配的,所以我决定祝他们幸福。”——来自魔法部人事部,珍妮(前霍格沃茨六年级拉文克劳学生)。 “结就结呗,反正他们不结婚也轮不到我——顺便,可以在这里表白吗?格雷特,虽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将来你决定离婚,那么我将会是你最后的港湾。”——来自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路人。 “我当然收到了请帖,看样子座位还被安排在了第一排,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当然,我是指整件事,哦,上帝,别再问了!”——来自傲罗办公室,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傲罗。 “师生恋,真是醉了。”——来自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霍格沃茨学生。 “祝他们幸福。”——来自哈利·波特。 “天大的好消息,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像他们一样勇敢。”——来自纳威·隆巴顿。 “早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天,祝福他们。”——魔法部秘书官赫敏·格兰杰。 “德拉科是我的初恋,斯科皮也是,哈哈,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们之外更加优秀的男孩,他们值得彼此。”——潘西·帕金森。 “哦,小马尔福都结婚了,这意味着未婚自由族俱乐部的解散,看来我也该嫁了,谁来娶我?”——布雷斯·扎比尼。 以上。 无论大家愿意不愿意。 开心不开心。 祝福不祝福。 总而言之,他们这次是真的要结婚了——哦,更正一下,是“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真的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婚礼,机智的我。 写完婚礼再写一倆章肉就不写了,好像真的没啥东西可以写了耶你们觉得捏? 肉放哪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_(:3)∠)_ 420 那些二三事(三) 这一天,碧云万里,天朗气清,一个绝对的好天气,黄历上写着:诸事大吉。【无弹窗.】 这一天,是德拉科马尔福与斯科皮格雷特的婚礼。 格里摩尔小镇是一个相比之下比较偏远的魔法小镇,但是当宾客们照着请贴上的指路咒语来到这个小镇上时,才会惊讶地发现,原来英国居然隐藏着这样美丽的小镇——正是即将春暖花开的季节,草地郁郁青青,温暖的风中夹带着阵阵的花香…… 或许在今日之后,这里即将会成为下一个火热的旅游胜地也说不定。 【也许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在今天,英国格里摩尔小镇上又有一场魁地奇世界杯正要举行。】——来自《预言家日报》对于婚礼现场之盛大的形象生动描述。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 在大家的记忆中,那场最后的战役之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什么盛大的场合像是今天这样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地到场了,马尔福家族的请帖发得非常到位,那覆盖率简直可以比拟得上当天预言家日报的发行量似的——那些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以及斯莱特林所有已经毕业的或者准备毕业的学生,退休的、在职的、曾经的教授们以及校长,在这一天再一次齐聚一堂。 斯内普教授与纳西莎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夫妇一块儿出现,作为今日婚礼其中一位主角的教父,这位已经退休了的魔药教授终于不再是一身黑的打扮,令人惊讶的是,他今天居然穿上了白色的礼服,这让今儿一身穿着明显出自同一个裁缝同一款式的黑色正装的西里斯布莱克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围着他就差摇尾巴汪汪叫来着。 马尔福夫妇自然不用再说,他们向来是骄傲的,但是恐怕人人都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恐怕再也不会比此时此刻看上去更加骄傲了,他简直就像是一只彻彻底底开屏的大孔雀,就连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优越感—— 那高高扬起的下颚就好像在说:看看我优秀英俊的儿子,看看我优秀英俊的儿媳妇! 哦,如果说他们会在什么人面前稍稍表现的和蔼可亲一些的话,那么这些人当然是来自海的另一边,遥远的东方国家的那些人,这会儿,卢修斯正微微弯着腰,用不算太熟练的中文跟面前身穿丝绸道袍背着手的老头低声说话……老头脸上的情绪看上去不怎么对路,不过好歹算是hold到了马尔福夫妇离开去招待别的客人,他这才转过头,对身边身穿旗袍,头发大大方方地挽成一个发髻插着一枚古朴簪子的东方女人挑眉,换了方言飞快地说:“刚才那个金毛跟我保证他儿子不会欺负我孙子。” 格雷特夫人:“……这不挺好的么?还有,爸,以后那就是亲家了,你不能这么叫人家金毛。” 老头瞪眼:“要欺负也是我孙子欺负别人,说得好像咱孙子打不过似的!” 格雷特夫人:“您孙子您还不知道么,最后那场战役您也是参加了的,说句实话,他确实打不过人家德拉科。” “说到那个我就来气啊!!”温老头吹胡子瞪眼地说,“那时候我早就看见这俩混小子偷偷接吻——当初你们居然骗我那是社交礼仪!” 格雷特夫人一把将丈夫拉过来,在老丈人面前,格雷特先生嘿嘿嘿笑了笑:“那时候不是怕你接受不来嘛,爸。” “我现在也接受不来,一会儿还要吃我的救心丸呢!”温老头哼了声,踮着脚背着手在第一排位置上坐温,“不过算了,谁叫我孙子喜欢呢!” 在家长们的接待之中,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收到印有格雷特家族(当格雷特先生将印章拿出来时,斯科皮十分惊讶地说“咱们家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以及马尔福家族两个家族图腾的请帖的贵客们—— 潘西作为孕妇被禁止使用移形换影或者飞天扫帚,挺着大肚子第一次坐上了麻瓜的飞机,在已经从未婚夫升格为丈夫的德国佬的陪同下从德国飞回英国。 达芙妮挽着弗雷德韦斯莱高调登场,身后是拥有火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家子以及穿着相比之下显得符合当下潮流许多的格林格拉斯夫妇。 布雷斯扎比尼拿着请帖笑嘻嘻地出现的时候,纳威隆巴顿教授躲到了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的身后,在布雷斯跟德拉科说自己有即将调职回英国魔法部的志愿之后,德拉科看上去非常开心,两人进行了一个基情满满的拥抱。 罗恩韦斯莱跟司仪确认了三遍自己的位置是不是真的在第一排,直到司仪拒绝再跟他说话,他这才涨红了脸,在哈利波特以及赫敏格兰杰的祝福下跌跌撞撞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那儿真是个不错的位置,视野开阔,无遮挡物,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会儿即将举办婚礼现场的位置的每一个细节。 参与过最后的战役、并且在那个战役中做出了奉献的魔法家族都被邀请到了现场,他们对于曾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一副面孔都可以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自然而然地开始攀谈,每一个人都看上去舒心自在极了。 整整齐齐的白色椅子放在草地上,每一把椅子上缠绕着用银色或者深绿色的纱布扎成的装饰,在这些椅子的前方是用来举行婚礼的空地,空地上有脑袋上被扎着一个丑陋的绿色蝴蝶结的鹰隼,那是德拉科的萨拉查,有一只被扎着丑陋绿色蝴蝶结的三角乌龟,那是德拉科的碧翠,还有一只被扎着同样丑陋的绿色蝴蝶结的大肥猫,那是斯科皮的灰球——三只动物被一个巧妙的空间魔法束缚在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里,默默地等待着围观它们的主人的婚礼。 当霍格沃茨的诸位教授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出现在现场,宾客们终于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整整几百号人,还好这一片草坪足够宽大。 今天的邓布利多穿得足够时髦,银色的小星星深绿色底巫师袍,是他的老基友第一任黑魔王在他的衣柜里挑选出的唯一一件“看上去比较斯莱特林”的巫师袍,他那乱糟糟的胡子扎成了精致的四股辫,胡子的末端有一个和巫师袍配套的墨绿色蝴蝶结,当他往空地上一站的时候,看上去既像是一个准备主持婚礼的证婚人,也像是一个欠揍的老疯子。 当所有该到场的人都到场了。 终于轮到今天的新郎以及……还是新郎隆重登场。 今天的德拉科马尔福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礼服,他那一头精神的铂金色短发像是刚刚才龟毛地修剪过,每一丝头发都是恰到好处的长短,每一丝头发都服服帖帖地呆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白色的礼服确实十分适合他,量身定做的裁剪让他将自己的那一双大长腿炫耀了个够本。 而今天的斯科皮格雷特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礼服,他的头发在最近长长了不少,用一根银色的绸带扎起来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尾巴,黑色的礼服让他从头黑到尾——当他与浑身都是白色与铂金色的铂金贵族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的个子显得稍矮,人们几乎就要怀疑他才是两人之间比较强势的那一个。 两名英俊的年轻人同时从远方走来,手中各自捧着白色的绣球花,绣球花用一条银色的丝带连接起来,伴随着他们的移动,那银色的丝带居然轻轻飘扬了起来——当他们从宾客席位中间走过时,人们这才发现,原来让那些银色丝带飘起来的不是风,而是一些拍着翅膀的小精灵们…… 当两位新郎来到慈祥微笑着的老人面前。 身穿黑色礼服的那个黑发年轻人看上去有些紧张,他抬起头,看了眼此时此刻正淡定地垂着眼看着自己的铂金贵族,后者似乎有所感应似的,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随即抬起手,替面前的黑发年轻人整理了下发带:“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嫁我了。” “……………………”斯科皮那点儿紧张的心情立刻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是现在好像是第一次在婚礼上就想要跟你离婚来着。” 邓布利多站在两位新人的中心,将他们囧死个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却难为老校长还依旧微笑着,湛蓝的瞳眸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闪闪发亮:“孩子们,可以开始了。” 两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两只带着礼服配套手套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两个低声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德拉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郑重请求阿佛洛狄忒前来见证,从今天起,与斯科皮格雷特正式立下灵魂契约。互相忠诚,互相尊重,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如若覆灭,生命即刻中止。” “——我,斯科皮格雷特,郑重请求阿佛洛狄忒前来见证,从今天起,与德拉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正式立下灵魂契约。互相忠诚,互相尊重,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如若覆灭,生命即刻中止。” 魔法界最伟大的白魔法师微笑着抽出自己的魔杖,金色的光芒从那只如同枯木一般的魔杖尖端喷射而出,一道道带着生命的金色粉末发出膨胀的、就像爆米花成熟时发出的“嘭”地悦耳声音,粉末换成的锁链缠绕上了俩只紧紧缠绕的手腕,直到面前这对新人互相紧握的手完全被金色的光芒覆盖。 这是一个极为完整的灵魂契约咒语。 在场的宾客们都瞪大了眼,仿佛连一瞬间都不愿意错过。 作为两位新人的母亲,马尔福夫人和格雷特夫人暂时丢弃了贵妇风帆,忍不住哭成了一团,留下了满脸尴尬的格雷特先生以及马尔福先生在旁边面面相觑。 站在空地上的新人满脸自然地将他们戴了一年、刚刚摘下来揣进口袋里的结婚戒指重新替对方戴上。 交换戒指仪式完毕。 片刻的宁静后,现场响起了如雷鸣般震动的掌声。 …… “从今以后老子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没错,所以今年情人节收到巧克力后,劳驾不要再微笑着对所有人说‘谢谢’了。” “哦我的老天爷,德拉科,快滚来看我的眼睛。” “看什么?啊,银灰色挺适合你的。” “别开玩笑了,我变成了一只波斯猫!一只银色的眼睛一只黑色的眼睛像什么话?让我来看看你,该死的,你只是有一条头发的颜色变成了黑色而已,扎起来就看不见了,这不公平!”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随机的,哪来什么公平不公平。” “你看上去可得意了!” “我没有。” “离婚!” “好了,劳驾闭嘴,格雷特,那么多人看着呢,别幼稚,你妈妈看上去就要冲上来揍你了,事先说明,我不会拦着的。”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没看过比这个更标准的【大团圆结局】== ……………………以下是通知……………………………………………… 1:本番外改编自定制书特别番外 2:还有一个番外,是关于孩子们的,呃,也是定制书番外的,不过要过段时间再放上来 3:为了和谐,肉可能没有了,可能会放实体书里作为特别番外 4:实体书会有,不过可能是个人志,我现在正在联系工作室,等开宣的时候,我会更出最后一个番外,再同时交代实体书相关事宜。 5:修文就在近期,修完之后,本文会同时更出最后一个番外(是跟之前的定制书的特别番外一个内容,买了实体书的姑娘就不用再重复订阅了)+交代下实体书事宜+正式完结——所以需要实体书的姑娘请暂时不要删除收藏,因为有什么消息我都会在文下做出通知。 6:无论如何我会争取出实体,请姑娘们千万千万不要去求高价本。 7:已经购买了实体书并不准备继续购买的姑娘,如果真的开个人志的话,我会将邮箱同时挂出,大家凭借书的照片,就可以免费换取新的实体书里的新番外作为福利保障喔:3 8:感谢姑娘们从2011年到2014年三年来的陪伴,其他的话不再多说,再也找不到比你们更可爱的读者,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让我们有缘再见:) 贵族能有你们,真好。 谢谢大家。(鞠躬) 421 旧版定制番外买过书的可以不看 《[hp]贵族》421 旧版定制番外买过书的可以不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22 11111 《[hp]贵族》422 1111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