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 第1章 携针魂穿 “教授,你不能这么做,她也是我们的研究人员,而且……”一急促男子在长廊气喘叫道。 “哼……那将你跟她换,你可愿意?”略带沧桑的沙音坚决反问道。 男子声绝未回,在受药物影响失去意识之前,她依稀听到。 在旁,她看到,看到一双冷漠无情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抬着巨大的金黄色蛇头,连信子都吐不出来,定定地看着她……原来命不久已的她,成为了研究所里的被研究对象了。 “不要,不要……”猛地,司徒晴悠从床上乍起,额间布满了汗水,心跳得很快,气喘得很粗,“原来是梦。” 右手压心,似图平复一下心脏超负荷地跳动,可忽然,惊觉本是凸起的高耸却平坦无物。 急速低头查看,惊见白皙纤长的手指却变成黑且细小,不仅如此,就连手臂还有腿,无不代表,这是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幸好还是女体,否则…… 未待司徒晴悠发出感想,大脑就像被万蚁侵食般巨痛起来,脑中接二连三的画面不断涌现。 一连三日,司徒晴悠都处于一种迷糊不清的状态,大致情况她已知晓,但不知是不愿接受现状,还是真的身体难以承受这样的一缕异魂侵入而高烧不退。 “晴儿,你醒醒,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你睁开眼看看娘好不好?”时而,晴悠会听到耳边传来一女子关切之声。 “蛇心又如何,她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医女吗?有本事叫她自己将心换回来啊。”那一来自手术室外的教授沙亚地嘲话环绕耳边不消。 男子没有回话的声音让晴悠痛心欲绝,一次皆因“利”字所驱,泪水滑过,除了留下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眼。 咚咚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睛悠知道,她活着,有着一个成熟灵魂的她还活着,只是不知,此心是人心还是蛇心?她不知,但不管如何,她已心寒,冷血也在其记起一切而流遍全身。 睁开无情双瞳,美瞳里看不到半点童真,一女了头趴床边,压臂而睡。 未起,环视一周,果真如梦所见,粗壮横梁立柱,木制简桌椅,草席铺床,干裂的小嘴,轻启微闭:“空灵大陆……三大家族……武林世家……司徒晴悠……” 次日,清晨阳光透窗而入,暧意充满整个房间,四壁空墙,除窗还有破旧的瓦顶,射进微弱的光柱,晴悠坐起,床边女子已不在,手摸,热度已消,看似离开已久。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伴着一些木屑碎片落下,“晴儿,太好了,你终于醒来,来,将这药给喝了,娘还给你准备了些白粥,你快点吃。” 桂娘,乃此女之名,从记忆中,晴悠并不知此女子之名,府上之人均以此唤之。 桂娘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在腰间围布将手擦净,上前欲抱晴悠到椅子上,可却被睛悠旋身下床错过了,迎着的双手愣了数秒未回过神来。 “晴儿一定是饿了,你这一病就是好多天,为娘担心不已,昨天好不容易求得管家许了服药,晴儿今个儿就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啊。”桂娘回神,微笑以对。 眉清目秀,瓜子脸形,秀发略带黄光,身材匀称,算是高挑,最重要的是看似营养不良的身体,却有傲人的资本。 乍眼看去,似有小家碧玉之感,可却无耐生不逢时,在这司徒府,身份底微,虽不是奴隶,但也身不由已。 执勺,细心从碗边划起热粥,小嘴轻抿,试探热度,而后温柔送向晴悠,“来,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了。” 睛悠小脸一偏,错开桂娘的勺子,面无表情地道:“我自己来。” 桂娘笑容一垮,无力将勺子放回碗中,移到晴悠跟前,“晴儿是在生娘的气吗?对不起,娘……娘不是故意的,我……” 桂娘自责轻泣,晴悠无视而吃,心中对身旁之人的伤感,无波无澜。 几分钟白粥已见底,挪近旁边那碗墨黑之药一闻,便下椅爬回床上,“我累了,想休息。” 合眼装睡,待桂娘离开,将门关起来之后,再次睁开双眼,侧身透过床边用薄纸粘糊的窗纸因年久失修而有脱落的小洞,查看外面的情况。 窗外,是一个院子,不大,但却天井,挂有衣物,小孩子在此嬉戏,大人在此洗衣,及人高的几堆衣裳占去了大半个院子。 “桂娘,晴儿醒了吗?好些了没,烧退了吗?”坐在小板凳上边在洗衣板上搓衣,边紧张问道。 桂娘未答,一旁年纪稍大的妇女问道:“怎么了?眼睛怎就红了,该不会是睛儿……” “不是,不是的,”桂娘见两人停下活儿,紧张看她,便连忙头手拼摇,“醒了,人也好了,就喝了粥,没吃药,说是累,又睡了。” “怎么就不吃药呢?不行,我去哄哄她。”牛大娘双手飞快地在围布上擦了数下,起身便向房间而去。 桂娘亦起,将其拦下,“牛大娘,不用了,我看她没事了,可能就是病久了,体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桂娘啊,孩子还小,她还不懂,你别往心里去,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忍着点。”牛大娘见桂娘双眼又红了起来,便开解其道。 …… 司徒晴悠,与她原来之名相同,但处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里没有高科技,没有汽车,没有机器…… 私生女,不连私生女都不被人承认的人,现今的她七岁,所处的地方叫做空灵大陆,一个奴隶制度为管,一个权贵为尊,一个强者为道的世界。 晴悠脑中的信息有限,甚至她连自己所处的国家或者镇城之名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生活很苦,她的世界很小,除了这房间就是房外的那二十平米的小院子。 八年前,只有十六岁的桂娘,被现任家主司徒绍的大儿子司徒兆带回府中,据说是司徒兆将其强暴了,且不幸怀有晴悠,后被司徒兆元配夫人所知,下毒欲杀母女。 下毒未隧,使得晴悠先天贫血,体弱多病,近三年更是因为环境所迫,雪上加霜,也因此,而一命呜乎,便由天才医女司徒晴悠鸠占鹊巢。 “哎……如此残体,如以残喘。”睛悠自把脉门,感叹无钱无药,何以回天。 晴悠记得自己在死前的那一刻手中所抓的一根发着金光的似针般大细的东西,随着其醒来,人已在此了,虽然晴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来,但既来之,则安之,晴悠自安天命,既然上天给她关了一道门,却又给其开了一扇窗,那她怎么也得试试。 每天六点准起,最初以简单的活动手脚开始,随后在这小院子里绕圈行走,身虚,气不足,起初只是活动手脚便已觉得全身酸痛数天。 “呼……呼……呼……”一圈便让晴悠粗喘难平,甚有头晕,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脱水情况甚为严重之状。 “晴儿,晴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娘啊。”再一次,桂娘揪心之痛涌上心头,抱起小人儿便往床上而去。 又是擦汗,又是换衣,温水送了一次又一次,忙碌的身影让晴悠瞳仁闪过温色。 夜里,炎炎夏日,晴悠却冷缩一团,不时还冻得牙齿打颤,慈母身抱其怀,数被尽盖,哪怕其已热得一身粘汗,只为儿有一温。 一个月过后,晴悠的情况慢慢有所好转,除了夜里身体发冷之外,其它已有改善,但这都是治标不治本。 寒心丹,一种本是治疗中了热毒之人所用,可却被司徒兆元配夫人公孙娇用来毒害正怀胎七月的桂娘,由此,寒气入心,至使晴悠夜间身体寒冷,再加上血气不足,后期又未有妥善调理,落下一生难治之根。 晴悠想以自己的医术给自己开药进行缓解,但碍于各种原因,未能实行。 “贱人,你给我出来,”盛气凌人之声从房外传来,打断了晴悠的思绪。 黛眉轻皱,不愿理会,依头在床边上的窗台上,看着院子里来找桂娘麻烦的人。 “装死是不是?”身穿翩翩纱衣,浓妆艳抹,身形稍胖,乌丝盘头,满是金衩银饰,“你们还愣在那干嘛,给我将那贱人给拖出来。” 此人乃是司徒兆的元配夫人公孙娇,晴悠现在这具身体如此也是拜此人所赐,不知是原魂所影响,还是晴悠对于此体感到不满,心里也对此人产生了厌恶。 砰……的一声,本就破烂不堪的木门被踢掉了小角,进来的乃是公孙娇身边的一名中年侍女,见房内只有晴悠一人后便快速回到公孙娇身边汇报道:“夫人,只有那野女在。” “恶……”公孙娇用秀绢掩鼻,一脸厌恶之相,“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府上会有这样臭气熏天之地,一股狐狸骚,绿衣,将那狐狸精生的野女给我抓出来,我堂堂司徒家大夫人在此,竟敢不出来迎接,好一个野女,老的勾男人,小的没教养,真是什么人生个什么种出来。” 公孙娇在房外大咧咧地臭骂着,房内晴悠像看大戏般,完全无视之,但绿衣的再次进入,让晴悠成为这一出戏中的其中一员。 新书求收藏,只要轻轻点点指头,便能给小雪莫大的动力,希望大家支持。 第2章 金针藏心 “是,夫人。”绿衣脸露一抹阴谋得逞之色,衣裙一旋,迈着瑶步向房内而去,不料却见本该吓得藏在被窝里的小人儿竟自径下床向外而来,“你……” 晴悠毫无惧色,落落大方地向公孙娇走去,瞳中布满寒气,让人顿生寒意。 公孙娇惊有此感,立即大声指喝,以掩盖自己的失态,“你这野女,见到本夫人还不跪下,是谁准你对我直视的,你这狐狸精生的野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身旁黄衣收悉公孙娇的意图,走到晴悠身边,看着其眼神有些无奈,又似像在其传递着些什么,在晴悠还没有看明是何意之时,便觉后膝盖窝吃紧,“扑通”一声,晴悠便不得不双膝跪地。 “哼,贱骨头就是贱骨头,狗娘养的东西,就是贱,”公孙娇先是单边嘴角勾起,一个标准的奸相,“你那狗娘呢?” 睛悠闭目不语,既已跪下,也不想做无谓地挣扎,公孙娇此行,必是羞辱而来,以其此状,难以招架,还不如忍辱负重,忍而不发。 “野女,你没听到夫人在问你话吗?哑了不成啊?”绿衣从后重生踢了晴悠一脚,完全不理这弱小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冲击。 晴悠受力向前冲趴而去,手掌在地上磨破了皮,人也趴地难起,冷淡如冰地表情,似无事人般,但内心却将此辱牢牢记住。 绿衣不依不挠,将脚踩在晴悠的细小的手上,晴悠吃痛惊叫一声,“啊……” “哟,夫人,原来不是哑的,看来这野种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会开口的,夫人,不如就让奴婢……”绿衣眼中闪着兴奋,似跟晴悠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般,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黄衣欲想扶起晴悠,但又怕主子不高兴,可见绿衣还想施暴便上前道:“夫人,我看此事不妥,怎么说她都是大人的……大人若不追究什么都好,但要大人知道你如此待她,会让大人觉得夫人妒心重,无容人之量啊。” “黄衣,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绿衣对黄衣的进言不满,狠瞪趴地之人,其脚在晴悠的小手上扭转着施着重压。 睛悠忍痛不叫,但泪珠不争气地成串落下,黄衣心紧,火速将绿衣拉开,“绿衣够了,怎么说都是……你如此之行,会给夫人带来不好的影响的,怎么说夫人可是大夫人,传出去,夫人的贤良淑德之名可就被你给毁了。” 绿衣气极,跺脚移到至公孙娇身边,佯装委屈道:“夫人,我绝无毁你之美名之意,只是我看到这野女,就觉得夫人你太委屈了,忍不住便为你出出气。” 黄衣欲想再劝,可却见公孙娇很是满意地点点,甚至还拍了拍绿衣手臂,意有赞同之意,“好了,黄衣,绿衣这也是为了我,你在这守着,等那狐狸精回来了立即汇报给我听。” 公孙娇临走还向绿衣使了眼色,而后浅笑看了一眼趴地未起的晴悠,随后才旋身而走。 绿衣一脸奸笑,慢步到晴悠跟前,蹲下将其扶起,柔声细语道:“哎哟,我说睛悠啊,你娘亲真是狠心啊,知道夫人要来,竟将你一人留在这里,你也别怪绿姨,绿姨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要不如此,夫人还不知会如何折磨你呢。” “哎啊,这小手都磨破皮了,来,绿姨帮你清理一下。”绿衣温柔翻过晴悠小手,见手掌心皮零星掉了几块,便想拉其至井边好生处理。 晴悠瞳仁闪过寒光,将绿衣意图尽落瞳中,挣扎抽回,却无力挣脱,黄衣上前阻拦,却迎来绿衣恶言,“黄衣,你给我滚边上去,别以为有大人扶撑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现在你还不跟我一样,只是婢女而已。” 突顿,眼中闪过迷茫,欲拉晴悠之手伸在半空未有继续,睛悠狠瞪绿衣一眼,小口大张,**狠狠咬住绿衣之手。 “啊……你这狗养的野女,竟敢咬我。”绿衣吃痛,使劲推甩开晴悠,双眼拼出火花。 黄衣见状,瞳孔一收,立即迎上,将绿衣和晴悠给隔开,“还不快回屋里去,找打是不是?” 虽声大,但晴悠听出其中的护意,迅速从地上爬起,将门牢牢锁上。 绿衣气极,杏仁般大小的眼尽瞪,笔直的手掌侧飞,啪……的一声,两人相视不语。 片刻,“是……是你自己迎上来的,我都……都叫你别多管闲事的了。”绿衣怒色突消,紧张有些惊慌,随后慌忙离去。 “呵……黄衣,你真是笨,真是笨……”五指红印清晰可见,脸上顿时出现了红肿,在阳光下,一滴晶莹泪光特别刺眼。 透窗而视,黄衣回看房间一眼,便失落离去,晴悠打开房门,踉跄走到井边,连打水的力都没用,唯有将盆中残留的水侧盆而用。 “表皮出血,不算重,”脸印水面,有血轻溢,“流牙血了,这绿衣的皮还真硬。”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晴悠如没事人般回到房里,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人也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依稀间,晴悠听到房外很吵,她想睁开眼,但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你这狐狸精,你是存心的是不是?我不就让你给我洗个衣服而已,你看,这可是西域所产的天蚕丝布所制,竟被你弄破了如此大洞,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公孙娇的尖酸之声再次响起。 “夫人,奴婢没有,没有啊,”桂娘紧张低柔之声随即传来,“服侍夫人是奴婢的责任,奴婢不敢存有异心。” “还敢不认,明明就是你,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认为止。”公孙娇凤眼一眯,狠绝之色尽露。 啪……一声,两声,三声……晴悠听不清,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感觉整个人混沌不清。 心似万针穿刺般刺痛,冰冷之体,额间竟冒出热汗,忽感心脏跳动异常强劲,挣扎想醒来,想叫住手,但却无法摆脱,心中一道又一道“不要”的声音竭斯底里叫着,却无人能听。 “呵……我告诉你,在这家里,有我一天,你都别想好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会留着你跟那野女,好好养着你们的,哈哈哈哈……”得意奸笑在脑中不断盘绕。 睛悠只感头昏脑胀,痛不欲身,身体忽冷忽热,冷热交替,无法停止。 “睛儿,娘对不起你,对不起,让你来到这世上跟着娘一同受苦,娘真的想一死了之,可你还这么小,没吃过好的,穿过温的,娘何以忍心……” “晴儿,你说如果就如此一睡不醒该有多好,夫人看似不追究,可实着心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哪容我在这府上苟活,如果可以,娘真的情愿没有生过你……” “睛儿,娘真的很爱你,哪怕从你一出生就知道你活不久,但娘还是想抱着你,你不知道,当娘看到你的第一眼,觉得心里所受的委屈都是值的……” “你第一次叫我娘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其实娘没跟你说,那天娘足足兴奋了三天,晚上都乐得睡不着觉……” 睛悠似睡似醒地,总觉得耳边传来桂娘的话,但又听不完整,不过她知道那些多是关于她的事情。 有怨过她的,也有爱过她的,但更多的是有其在身边,桂娘的日子再苦也是甜的,只是睛悠却觉得苦不堪言。 “还不走,难不成你不想胡医师来给看病开药啊。”绿衣刻薄之声响起,拉扯着在床边抓着晴悠不放的双手。 “绿衣姐,等一下,可不可以先让胡医师看了,我再去,我保证,我不会反悔。”桂娘跪求,不愿离开晴悠半步。 “哼,你……”绿衣抬着手欲想落下,但似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一会你要去见舅老爷,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还不快走,你再??挛揖徒?耸沦鞅u蛉耍?绞蹦且芭?椭荒艿人馈!?p>晴悠想出声阻止,也许原魂的司徒晴悠不知这是何意,但成年人之魂晴悠却想到这可不是一般的见某人而已。 拉扯片刻,桂娘还是不及稍有武功底子的绿衣,被硬生生地拉离房间。 一滴暧泪自眼角滑下,一切都归于平静,心不再痛了,头也不再胀了,“娘,对不起,晴儿累你了。” 片刻不到,一道金光在其脑中浮现,金光散去,晴悠才看清金光包围里的影子。 一头栩栩如生的金鸟,不,应该说是凤凰,金灿灿的凤凰出现在晴悠跟前,既真切又梦幻,拍动着的翅膀,还有飘逸着的细尾,无不让晴悠迷魂。 未从中回神,凤凰长呜,嘴巴张开,一根半指长的细小金针落入到晴悠的手中,她记得,这可是她临死前所抓的那根金针,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晴悠觉得这根针就是她到来的原因。 “吾儿,你终觉醒,缘来缘去,只为了缘,愿今生你不再冷情,金针藏心,龙凤和呜,望你早日心明。”金针刚落入手中,晴悠便听到这么一句话,是女声,不知是凤凰所言,还是其出现了幻听。 话后,凤凰便消散不见,晴悠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凤走,针留。晴悠竟能内视,看到自己的心脏之处,真藏有一针,如此,金针藏心,原来是真的,而她刚刚所见也确实真实,而非梦境。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只要一个收藏,一张推荐票,小雪便深深感动,希望亲们的支持不断。 第3章 凤凰附体 一连数天,晴悠都在浑噩中度过,脑中金针悬空而立,连串繁体字环针而转, 这几天里,晴悠虽从外表看来像是处于煎熬之状,但内在,却感觉这穿越以来最舒服的时刻。 玄月金针,乃由上古玄石所孕矿石炼制而成,约半指长,细圆润滑,针尖且利、针身隐有龙凤之形,通体金黄,可大可小,变化万千,亦可救世为怀,也可杀人于无形,这对晴悠来说无疑是在这大陆生存的一大保障。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是金针还含有玄针录这上古功法,以及能储物的功能,此针细小,隐于心脏之处,金针发功,能助睛悠缓解寒心之苦。 这几日,借助金针的功效,晴悠感觉整个身体像脱胎换骨般,浑身清爽,就连呼吸也顿感顺畅多了。 通过几日的适应,晴悠发现金针虽能缓解其寒毒攻心之苦,但却无法完全根治,对此凤凰也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便是凤凰脱飞离针,为保其安全,会依附其体,也就是现在晴悠的后背,会有一凤凰图案。 晴悠原以为留给其那句话的人是凤凰,但当凤凰开口跟其说话的时候,她发现原来是两个不同的声音,“小凤,你知道那句话是谁留给我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再次见到的人便是我的新主人,而你就是我的新主。”凤凰的声音虽也细柔,但较之先前的却总是差上几分媚惑和亲切。 小凤是晴悠给凤凰取的名字,而她也很欣然地接受了,两人关系不暖不热,若是晴悠不语,小凤便不会多说一句,若是晴悠问之,她便将所知告之。 “那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晴悠将心中不解一一问之,“这个司徒晴悠跟我只是同名同姓这么简单吗?你能不能让我再穿到一个好一点的家里啊?” 面对晴悠的疑问,小凤都是摇头,故此除了教习晴悠练武,小凤就未再开口。 晴悠虽心有众多疑惑,但既然一切都不明朗,那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免再一命鸣乎为好。 由于晴悠身体过于赢弱,为了改善晴悠的身体,小凤亲自指导晴悠如此利用金针来练体。 金针引气,是玄针录里最基本的入门功,可晴悠这几天连何为气都全无顿感,为了让晴悠暂时调理好身子,小凤帮晴悠引气塑体,让晴悠那似断脉不通的经脉逐一打通。 原本污浊不堪的内脏都在小凤的帮助下洗得一干二净,也许是因为是小凤引的气,晴悠一点也没感觉到半点不适和痛苦。 体内的污浊随着晴悠的毛孔,伴随着汗水一同排出体外,这种顺畅感让她从未感受过做人原来可以如此新爽和无负担感。 忆起前世,晴悠虽是医学天才,可却同样有着一副随时死掉的身体。先天性心脏,是晴悠一生的痛,在医学发达的世界里,心脏真的是很脆弱,她所在的研究所,就是在研究将动物的器官移植到人体上,代替人体内坏死的器官。 医学界的天才晴悠也正是因为希望能研究成功,所以才加入到研究中,成为这里重要的一员,只可惜,人性是贪婪的,为了私欲名利,晴悠竟成为了被研究的一员,最后还因此而离开了人世。 晴悠不怨,人谁无欲,就连她自己也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信誓旦旦保护其的爱人,在最后为了自己退缩了,这让其本就虚弱的心脏结了一层冰,雪上加霜。 前世,普通家庭的晴悠由于负担不起她的医治费而抛弃了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对亲情毫无知感,至于爱情,她不知道他算不算,可是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跟他结婚,可是最后,他还是背叛了她。 心灰意冷的晴悠没有想到,重生之后竟能遇到一位让其心融化的母亲桂娘,是她让晴悠的心融化,是她让晴悠的心暖和了起来,是她让晴悠知道原来她不是孤单一人的。 醒来,晴悠的瞳仁里不再冷漠淡然,灵动的水润光泽让人看到了七岁孩子该有的纯真和清澈。 晴悠醒了,但桂娘却没在,她记自桂娘被绿带走了之后,除了白天有短暂地几个时辰回来看过她之外,夜里桂娘从未归来过。 “公孙娇,今天你逼我娘做的事,他日我必十倍还之。”晴悠双拳紧握,水灵的大眼里拼出成熟的火光。 小凤隐于晴悠后背,由于刚从金针初醒,再加上连续几日为晴悠塑体,难免让小凤疲惫不堪,故此只能隐身调息。 晴悠坐在房外的小台阶上,望着院门的方向,等着桂娘的回来,她记得几天前桂娘是因为公孙娇以找医生来医治她才答应公孙娇的要求的,可是桂娘应该做梦也没想到,公孙娇压根就没有叫医生来给晴悠看病。 “睛儿,你醒啦?”牛大娘从外抱着一大堆脏衣服进来,起初进院视线被衣服给挡了没见到,现今衣服落地,身子一轻才看到晴悠坐在台阶上,“怎么就坐在上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牛大娘的关切问话让晴悠觉得真情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能体现出来,虽然同样是过着苦日子,但却能守望相助,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吧。 晴悠双手撑在膝上,掌心托着下巴,摇头道:“没有。” 牛大娘牵起晴悠的手,将其带回屋里,“外面热,在里屋呆着,凉快些,你都睡了好几天了,牛大娘给你拿点吃的吧。” 没多久跟牛大娘一起洗衣服的申婶也回来了,只见院里落了一堆衣服却不见人便叫唤道:“牛大娘,你在哪啊?” 牛大娘端着小碗白粥出来,手下还拿着半个白馒头应道:“别叫,晴儿醒了,”随后又小声了起来,“桂娘没回来,别让晴儿给知道,一会就说去取脏衣服,晚点就回来。” “哎……晴儿这孩子也是可怜,同样是大少爷的孩子,怎么就命这么苦呢……”申婶一脸怜惜地嘀咕着,但晴悠却什么都听不清。 牛大娘将粥和半个馒头放在桌上,而后将晴悠抱到椅子上,“晴儿乖,吃饱了再睡一会,你娘去取脏衣服了,一会就回来,你要听话,知道吗?” 这哄孩子的话也许还是孩子的晴悠会信,但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灵魂且又看透世事的晴悠来说,那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只是晴悠没有说穿罢了。 点头应是后,晴悠便默默地喝起了白粥,啃着这干硬的馒头,一口馒头一口粥地吃着,这种味道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孤儿院里的生活,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身在何处,为何辛苦了这么久,还是要回到原点。 吃完东西,晴悠依旧觉得不饱,依在床上的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听着牛大娘和申婶洗衣搓打的声音和那哗哗的水声,晴悠双眼慢慢地朦胧了起来,直至真正的睡着了。 夜深了,四周也静了下来了,悠转间,晴悠听到“吱啊”的一声音,而后微弱的月光射入,很薄,很轻,但晴悠还是注意到了,努力睁开不愿睁开的双眸,她看到一个有点微驼的背影。 未待晴悠开口,便听到几声咳嗽声,咳得很重,但她却听到很轻,似隔着一层重布不愿被人听到,晴悠无力的手臂将身体撑起,一手屈撑着,半卧着唤了声,“娘。” 桂娘身体先是一震,但却未回头,肩膀轻抖着,似是在抽泣,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晴儿醒啦,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娘给你去弄吃的。” 很快桂娘又离开了房间,但在其转身的瞬间,晴悠靠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桂娘侧脸上的红肿,就连走起路来也有些起伏。 睛悠知道桂娘不想让其担心,但心已融化了,又怎么不过问,于是悄悄跟在其身后,见其在小院子里的厨房外四周张望了好一会才蹑手蹑脚地进入里面。 入内后,桂娘将厨房门给关上,并没有去寻找食物,而是依在门上咬布痛哭了起来。 晴悠够不着厨房的窗户,在周边看到有大大小小的腌菜罐子便挑了个能搬动的挪到窗边,看到当娘的为了她,为了生活竟痛苦忍耐着,心里一股莫心的暖流涌出,让她那夜里心寒的暧度瞬间升起。 月色朦胧,却难掩眼前的悲景,一身粗布,一口白粥,一夜安眠,这对桂娘来说得付出多少才能得到,为何世间男子如此薄情,女子如此凄凉。 晴悠就是如此,看着桂娘那红肿的脸,青淤未散的手臂,脸上未有并点表情,但却留下了两行清晰的泪痕。 一夜,母女两人未再对话,晴悠没有问,她知道桂娘这几天躲着她,她也顺从的跟着作戏,假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孩子。 只是要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桂娘的脚伤还未好,脸上的红肿刚消,公孙娇又领了侍女一同过来欺凌她们母女。 “呵……”公孙娇一进院便绢巾掩鼻,见到桂娘后就乐呵嘲讽了起来,“我说桂娘啊,你还真行啊,勾了大少不说,这会连隔院的三叔你也不放过啊,这会三妹可是哭到老爷那里,要亲自审问你了。” 新书上传,小雪不求打赏,只求收藏,还有一张推荐票票,亲们的支持和鼓励,谢谢好友们的打赏和支持,小雪在此表过感谢。 第4章 乱棍之下 正坐在水井边上搓着衣服的桂娘完全蒙了,见到公孙娇身后领着持棍的家仆顿时连手中湿衣也掉到地上,有些失神的支唔道:“我……我没有……夫人,我没有,我……” 啪……一掌落下,桂娘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五个清晰可见的指印占去了她大半的侧脸,院子里大婶们纷纷将孩子们给拉回,并将他们赶回屋里。 双脚盘坐,小手莲花指朝上放在膝上,借助着金针在感受着什么叫气的晴悠被这一掌声将那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气给震散了。 美瞳瞬开,流畅地下床套上鞋子便向院子冲去,见到井边众多持棍家仆包着井边之时,晴悠便知公孙娇又开找事了。 众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晴悠的视线和去路,欲想挤进的她突然从后被人抱住,回头一看,那是大牛,牛大娘的大儿子,拼命对其摇头,且还死命的将向往屋里拖回去。 晴悠不依,挣扎不弃,最后还大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众人的视线才落到了身后的打开着的屋里,公孙娇得意地看向身后,奸笑着从家仆让出来的道走了过去,“啊哈,还有个野种给忘了,看来你们母女还真是情深啊,这连爹是谁都搞不清楚的野种,留在这里还真是污了我司徒家的名啊。” 桂娘连忙跪下,快速的跪着挪到公孙娇脚边磕头求饶道:“大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晴儿吧,她还小,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是我,是我,您要抓就抓我吧,求您放过这苦命的孩子,求您了。” 嘭嘭的头磕地声,就如晴悠的心脏声般,每每都震憾着晴悠,“娘,别求她,她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的,别求这种蛇蝎妇人。” 众人一听都慌了,从未想过光是听到“大夫人”三字都会晕过去的小晴悠竟敢直视公孙娇,更让人惊讶不已的便是晴悠顶撞公孙娇了。 大牛愣着失神,晴悠得空从中脱出,跑到桂娘身边,拉着她的手让其起来,但却未拉动一丝,反倒被桂娘打了一巴掌,还强势地将其压跪到地,“谁准你对大夫人不敬的,还不快点给大夫人赔不是,快说,快说啊。” 桂娘情绪有些失控,手按在晴悠的背上,使劲压下,让晴悠给公孙娇磕头赔不事,尽管晴悠拼命反抗,但赢弱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屈服了…… “大夫人,是我没教育好孩子,请夫人降罪,有什么错都是我这当娘的错,求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孩子计较。”桂娘流着泪水,低着头,低声下气的求饶着。 公孙娇等人也因为晴悠的一句话失了魂,平日里受不得半句的公孙娇可是气炸了,竟被一个连野种都还要低微的晴悠骂其蛇蝎妇人,此话传出,她的名声何存。 “来人,将这对母女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就亲自跟老爷说,打不死,就送到老爷那去。”公孙娇凤眼大睁,睛球子里拼着火花,咬牙切齿狠狠地吐出此话。 桂娘一听便大声叫呼了起来,甚至还抱着公孙娇的小腿求道:“夫人,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一人的错,求夫人您饶了这孩子吧,她也是司徒家的子孙,求夫……啊……” 桂娘的话未完,便听到一声惨叫声,桂娘原地被甩出将近一米,双手捂着肚子,口中吐出了些酸水,可见此脚踢得不轻。 晴悠跑到桂娘身边,见其五官拧成一团便知母痛难耐,强忍泪珠,不让掉下,“娘,别求她,不值。” “我告诉你,大少只有娇娇一个女儿,你这连妓女都不如的婢妓,竟敢污了大少的圣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公孙娇甚是气愤,特别是在听到桂娘说晴悠是其司徒家的子孙之时,杀人的狠绝之色从其凤眼中闪过。 桂娘见势难挽,忍痛抱住晴悠,将其牢牢地固在怀中,然后身体一转,将晴悠压在自己身下,五六个家仆持棍围上,乱棍之下,晴悠双眼模糊了,这就是母爱?,为了孩子宁愿被打死,也不愿孩子受到一丝伤害。 纭??穆夜骰飨拢?缬撇恢?拦?硕嗑茫?痪醯么思湔娴暮苈?ぃ?永炊济挥腥绱烁芯醯乃??蝗痪醯孟质嫡娴暮懿锌幔?莶坏媚阌邪氲闵菩摹?p>慢慢的晶莹的泪水,渗有血丝,不知是桂娘吐出的来血渗进,还是晴悠心死了,绝望的她落下了此生最夺目的鲜红泪水。 也许是桂娘的气息越来越弱,吐出的血也越来越多,但紧抱着晴悠的双手却未松开,晴悠想大声呼叫,想开口求饶,但还是未有发出半点声音,双手紧抓母亲的衣襟,鼻息也贴近母亲的胸怀。 “娘,不如就这样死去吧,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也不用再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了……” 突然桂娘大叫,“不要,晴儿,别离开娘,晴儿……” 家仆听到桂娘的大叫,都停下了手中的木棍,而桂娘也得空看到压在怀下的晴悠,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双眼紧闭,胸口也不再起伏的睛悠。 围观在一旁的大婶们立即跪下对着公孙娇求道:“大夫人,求您救救晴儿吧,求您找个大夫,放过桂娘吧……” 在旁看到心有不忍的黄衣也开口道:“夫人,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否则老爷问起,我们不好交待啊。” 公孙娇没想到大的不死,倒是小倒了,虽说她不认晴悠是司徒兆的女儿,但终久还是流着司徒家的血,一直看不透公公所图的公孙娇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黄衣,你到底是站哪边啊,这野种死了就死了,反正大少不缺这种女儿,老爷才不会为了这卑贱的下人来问夫人罪的……”绿衣脸露奸色,她等了这一天等得够久了。 “去叫黄大夫来。”公孙娇经由绿衣的话似听出些什么,于是便立即做出了决定,作为司徒家大少的正妻的她能这么多年都当着这府中的管家事的主位可是精明的很。 “夫人……”绿衣完不解公孙娇这是何意,这本是仗着大势来抓人的,怎么就这么放过桂娘母女,脸上的失望之色尽显无疑,由此可见绿衣远虑不及公孙娇深谋的半分。 随后黄衣领来了黄大夫,进过一番急救总算是将晴悠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具体是因为这黄大夫,还是因为小凤护救那只有晴悠和小凤才知了。 倒是桂娘,后背被乱棍打得血肉模糊,连衣服都陷进了肉里,对此黄大夫见了也不免摇头怜悯,“桂娘,这肉中之布必须取出,可你……” 在这医学技术落后的社会,既没有麻醉药,也没有止痛剂,让一弱质女子如何承受得住肉中取布之痛呢! 牛大娘和申婶看着小的昏睡在旁,大的也奄奄一息的样子,怎能不落泪呢,牛大娘将自己存下来的几个铜板从小块粗布中取出,“黄大夫,求求您,我就只有这些钱,不够就先欠着,求您救救这对可怜母女吧,晴儿不能没有娘啊。” 申婶也跟着从怀中取出粗布,将层层包住的六个铜也塞到了黄大夫的手中,“我的也给您,求您救救她吧。” “哎……”黄大夫将钱分别给回了二人,同时叹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她能不能承受的住啊,这后背你们也看到了,这布不取出来她也是死,肉中取布,这种痛,不一样取了她的命吗?” 在旁的两人看着掩嘴痛哭了起来,“怎么老天爷这么残忍,这又不是桂娘的错,为何偏偏如此待她。” 黄大夫留下了些消肿消炎的涂抹药,还有三包药就离去了,这一夜很漫长,牛大娘和申婶轮流照顾着桂娘母女二人,一直到后半夜桂娘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了起来。 两人担心桂娘有个意外,便让牛大娘的丈夫阿牛去将黄大夫又寻了回来,黄大夫自觉桂娘命不久矣,故赊了两包退烧的药材给阿牛带了回去。 一夜桂娘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反复复地如此渡过,至直天明,这烧才退了下去,但后背的伤却更重了。 晴悠悠转醒来,入眼的便是桂娘那血肉模糊,还掺有布碎的后背,整个背部裸露,周边的明显是被人故意剪掉这受伤部分的衣服,留出一个大空。 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看着昏睡过去了桂娘,趴睡着的她晴悠只能看到侧脸,而且还是被公孙娇扇了一掌的侧脸,似乎已涂了药,红肿已明显消退了。 从侧脸看到,这只有二十二岁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因受折磨而残留的痕迹,是桂娘本身的天生丽质,还是未到时候呢,晴悠不知,到空灵大陆来了这么久,这是晴悠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母亲的脸。 昨日发生的一切犹历历在目,心突然抽痛,似针扎般细小但却让人疼痛万分,小手轻抚过桂娘的前额碎发,“娘,日子这么苦,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呢,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呢?” “兆……晴儿……”沉睡着的桂娘口中念着些什么,晴悠未全听清,但她的名字她还是听到的,还有一个“兆”字,这让晴悠抓摸不清,为她,她可以理解,那他呢,视她们母女无睹的他,为何母亲要念念不忘,甚至还凌驾在她之上? 本书也许会慢热,但绝不是坑,第一次写古言,小雪些许会紧张,有何不好之处,望请亲们见谅,最后还是希望亲们会喜欢上这本书,收藏起来,与好友一同分享。 第5章 成功引气 晴悠想救桂娘,可是依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欲救难救也! 起床,将房门打开,吃力地端起床边的水盆,向天井而去,牛大娘和申婶正在低头洗衣,眼角忽见一双小脚,随即立刻抬头,乍见来人,都喜极而泣。 申婶离晴悠近,连忙将双手在围布上擦干,接过水盆关心问道:“晴儿啊,可觉得身体好些?饿了吗?渴不?” 今日院中特别安静,未见一孩子在此嬉戏,不知是不是因为怕打扰到晴悠和桂娘的休息,抑或是因为昨日之事使得孩子不敢到此来嬉闹,总之今日院里静得让人宁心。 “娘发烧了。”晴悠双手一空,大气喘着,前几日好不容易稍好的身体,像一下子又被掏空了,此时的她又再次回到醒来时的原点上,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牛大娘一听,顿起,给申婶使了个眼色便接过申婶手中的盆道:“晴儿乖,你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跟申婶去吃点东西,一会再去找大牛哥玩,等你回来了,你娘就会没事的了。” 这般哄孩子的话,晴悠又怎会不晓,去玩是不可能的,但吃东西这点晴悠还真是需要,因为此时她真的很饿,虽有小凤护体从旁帮助,但晴悠自身的消耗还是会有的,故此体力耗损巨大。 看了一眼房间,在申婶地牵动下,晴悠便跟着一块去厨房吃东西,依旧是白粥和白馒头,看到这些东西,晴悠心想,想要将身体调理好,药理是其一,食疗才是上策,叹息一声,还是将这两样东西全都吃下,而后还添了碗白粥硬撑饱肚子。 吃过饭后,晴悠没有去找大牛,而是打了盆水,简单地洗了把脸,见厨房没人,就抓了小把盐用手指代牙刷刷了一下牙齿。 “哎……活命都成问题了,更别说刷牙了,至少今天还能刷上,让我这可怜的小牙得以洗刷。”漱口过后,晴悠将东西收拾好便向隔着一墙的院子而去。 在穿过圆形院口之时,晴悠听到牛大娘和申婶的低语。 “申妹子啊,你说桂娘不会就如此去了吧?”牛大娘看着房间停了一会道。 “她的命也够苦的了,如若不是为了晴悠,我想她都不会死命撑着,这晴悠也是个可怜,三天两头就睡个几天不醒,也难为桂娘了。”申婶语中的无耐让晴悠心感自责。 “要是桂娘过不了这关,我看晴悠这孩子以后也难过。”牛大娘不停手中活,使劲的搓着,似乎将心中不满都发泄到这洗衣之上。 “可不是嘛,要是晴悠身体好些,桂娘也不会三天两头跑去找管家求药,这大夫人又不见得桂娘到前院去露脸,生怕跟大少爷碰个正着,每次桂娘一出院都派人来折磨一番,前阵子桂娘不穿得很漂亮出院了,回来时可是衣衫不整呢……”申婶凑近,低声语道。 “你疯了,这话可别再说,要让晴悠给听着了,孩子该怎么想她娘。”牛大娘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小声大斥申婶。 “桂娘为人怎么样,你我都清楚,要换你,为了孩子也会如此,只是女子贞节视如命的桂娘,心里可曾好受过,若是你,又该何选,弃了儿,保了贞,于心何安啊?”牛大娘的话让晴悠落下无声之泪。 无力的身体不知为何瞬间力充上冠,双手力大无穿,一股难言的气感顺着毛孔侵入体内,依着经脉,缠着血管,通体畅流。 沉溺在自责与气愤中的晴悠,完全不知发生何事,就连自己的体内变化也未有察觉,不知过了多久,小凤的声音自其脑中传出,“晴悠,气感,你已成功引动气感,虽未借由金针,但却引动了金针,好好记住这种感觉,金针的唤出,就依此气而出和收,欲想开启金针空间,你得多加努力。” 此话传来,让晴悠如枯木逢春,令其死寂的心死灰复燃,金针,曾几何时晴悠将此救死之宝给忘了,只要能唤出金针,嫣然便可借助针灸之术加以药物配合,治疗桂娘之痛症可不在话下。 收起泪水,晴悠回到房中,闭门不出,就连牛大娘和申婶拍门叫唤也不加理会,静坐房中一角,感受着气感的流动,引气至心房,内视之。 只见金针遇气便逃,晴悠控气不定,一急便散,小凤指引有术,但未立即见效,晴悠不弃,跟藏于心房的金针角逐了起来。 每一刻钟晴悠便得大气休喘许久才能重新聚气,引气心中,金针似不服这渺弱稀薄之气,最后竟不再逃离,而是正面迎气,针尖一踢,即将气给踢散,这让嫣然浑身一颤。 不服,聚气重来,三个时辰已过,可晴悠之气却连针尖也未能碰到一角,为此睛悠气息凌乱,一身汗水湿了一身粗衣。 “欲速则不达,金针不离身,来日方长,勿急。”晴悠欲休息过后再来,可小凤之语让其凝气定神不动。 调息过后,晴悠领会小凤之意,故收势不再抓针而唤。从房中出去,夕阳已斜照于此,正对着房门正面迎射而来。 天井边上,牛大娘和申婶已不在,晴悠拿起边上侧立的木盆,将水桶抛下水井,屑加吃力地拉起小桶井水,对此晴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强大了许多,较起早上连端盆水都大喘的她,可是惊天之变了。 将水倒入盆中,水中影着晃动着的人影,小脸通红,不再苍白无色,虽渗黄泽,但却粉嫩了许多,双瞳明亮富有清泽,小嘴也未因流汗而失水有些干结。 晴悠大喜,曾想小凤和金针的出现已是其一生的最大奇迹,可未想到,原来属于自身的力量才是最让人可喜的。 金针虽未取成,但却在不知觉中调息了身体,扫空病态,利索地洗过脸后,晴悠便又遁回房中继续聚气流走体内,慢慢地气流变强,变壮,变得密度浓郁,似铁柱般无隙可入。 凌晨三点,晴悠依稀听到些声音,从而醒来,快速至床边,紧紧抓住在梦中的桂娘,“娘,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晴儿在你身边……” “晴儿,晴儿,别离开娘,别离开娘啊……对不起,对不起……”桂娘似是乱叫的声音,还有胡乱抓空的双手在空中挥抓着。 晴悠紧抓其手,从旁安抚着,看着桂娘那般痛苦难耐的脸,心感百触,“娘,我在这里,晴儿会陪着你,你安心的睡吧。” 好不容易桂娘才安静了下来,晴悠却露苦色,黛眉皱团,瞳仁中影射着不成人形的裸背,“怎么办?天气这么热,后背已发炎,浓疱也起了,如果再这么放任的话,恐难回天。” 晴悠轻轻放开桂娘的手,执起盆边的布,浸湿,拧干,随后轻拭着桂娘的脸,将其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干迹擦净。 换布再起,晴悠欲想擦拭裸背,但却又迟迟未有下手,她在害怕,多年来从医以来的她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前世身为医学天才的她,中西医精通的她可从未有不知何从下手的无力感。 依此情形,若是换作从前,晴悠会立即对其进行施救,并叫护士一一递上其所需物品,可这里,既无麻醉药,也无止痛剂,就连最基本的消毒措施也难以开展,这让其如此下手为好。 推开门,大口吸着夜中凉气,体寒之感瞬上,浑身自不觉的颤起,强忍不适,换了盆清水回到房内,避开桂娘背上的伤处,将周边的污渍给轻擦一净。 打坐一旁,一边练气,一边照看着桂娘,一夜过去,晴悠体寒之气散去,夜里未受寒气之折的情况昨夜可算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有所改善。 天色渐亮,打水洗过之后,晴悠上床,眯眼在床的内侧,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待其醒来,已是午时,牛大娘见到晴悠出来,便让大牛给其送来了吃的。 今日不知为何,多了一根红薯,馒头也是整个,晴悠看了傻了眼,以为是加餐了,正欲问是怎么回事之时,大牛便将房门合了起来,“快吃,别让人看到,这可是我从厨房里偷来的,别告诉我娘。” 晴悠鼻子一酸,泪水瞬涌满眶,但不到三秒又收了回去,拿起红薯剥了皮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待其吃完,大牛双眼定格在这薯皮上,晴悠不解,“大牛哥,你饿了吗?” “不是,你吃,快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你身体虚弱,多吃点。”大牛看着这薯皮说着这样的话,顿时让晴悠有些蒙了。 细想过后,晴悠这才想起,这穷人家的人可是不剥皮就吃的,更别说连红薯都没得吃的人呢。 晴悠将白馒头折了一半,还有那薯皮一块递给了大牛,“大牛哥,我吃下这馒头还有粥就饱了,这些你吃。” 大牛不愿接,头手并摇,但晴悠硬塞,又怕掉了,没敢强来,故此,便跟晴悠一块坐下吃了起来。 晴悠记忆中,大牛为人老实,甚少会做出这些偷食之事,可见如若不是为了晴悠,想必他是绝不会做出这事来,故此晴悠便在脑中快速打着转,设法能通过大牛找到一些用器救治桂娘。 抛一张票,收一本书,每日翻翻,留下你的书评,小雪期待你的留言。 第6章 初次手术 几天下来,晴悠跟大牛便越发熟络了起来,同时在大牛的帮助下,晴悠得到了少量的酒和几根绣花针,虽未有晴悠预想的好,但总比没有的好。 “还要,晴儿啊,能不能不偷啊,这……我怕啊……前天,我将管家想收起来的小壶酒给偷来了,管家都瞪了我好几天,好像发现是我偷似的。”大牛犹豫着,不懂拒绝他人,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晴悠也知,依大牛夯实个性,如果抓到是他,他肯定会认的,就算抓到的不是他,他也会站出来自己认了,故此,这也不是长远之计。 思忖片刻,晴悠便收回了让大牛再去偷东西的想法了,“大牛哥,谢谢你这几天来的帮忙,我娘这两天好多了,你不用再去了。” 晴悠记性甚好,虽未出过院子,但她却记得大牛跟其描述过府上布置,药阁,是晴悠兜了大半个圈子才从大牛口中探出来的。 “晴儿,你娘的病连大夫都说难治,但你别担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帮你请个有名的大夫治你娘。”大牛心善,知晴悠让其偷药是为了救桂娘,在晴悠的泪水攻势下好歹算是应了,可老实如牛的大牛如此长期偷药也难心安,为此才会拒绝晴悠的。 小嘴弯起,看似灿烂的笑容让大牛看了有些失魂,“大牛哥,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娘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你别担心。” 多得大牛偷来的酒和针,晴悠依着前世所看的中医书中的记载,试着扎针在桂娘身上,让其身体出现短暂的麻痹,再用煮洗过的白布沾酒拭擦桂娘的后痛。 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晴悠前世学的是西医,对于中医未有半点临床经验,更别说真的下针在人的身上了。 再之针短,针头不够细小,试了好几次,只要见到桂娘皱眉呻吟,晴悠便不敢硬下,无奈之下唯有放弃以针麻痹的想法了。 桂娘背上的伤已多处起浓疱,再加上有布杂渗于肉中,为了清理这些碎布和浓疱,晴悠好几次都冒出不如就如此直接下刀将这些腐肉去掉的念头。 可是当看到光是其用酒为其清洗后背,便痛不欲生的表情,晴悠执着刀的手竟然颤抖了…… 由于酒有限,而且浓度也不高,无耐之下,晴悠去厨房偷起了盐来,对此管家还特地跑到院里大训了众人一顿,说是盐吃得太快,还怀疑有人将府中的盐偷出去倒卖换钱,扣了厨房婆子的月钱。 又过了两日,桂娘的情况越发的严重,背上的伤因六月天而开始腐烂。 晴悠心有不忍,于是便决定深夜去偷药。 夜深人静之时,晴悠小心爬起,跃窗而出,运起气感,以驱体寒之气,走着这夜探数回通往药阁的路径。 早在三天前,晴悠便探路数回,摸清了下人巡府的时段和一些无人巡视的肓点,由于府大,且晴悠所住的下人房又偏远,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晴悠这才来到了药阁前。 满额汗珠的晴悠呼吸有些急促,躲在一旁,调息片刻后便找到昨发现的最低的窗户钻进了药阁。 对于这么轻易进入到药阁,晴悠心里还是有些感谢这些古老的建筑物,虽然大门用铁链锁了起来,但这些窗户却是脆弱如纸,而且为了让药阁里通风,所有的窗户不会完全紧闭的,故此便也方便了晴悠偷药。 虽说只是一个药阁,但却很大,入面由于未亮灯火显得昏暗,晴悠依着药味找到了配药间,一些熟悉的药味让晴悠顿时浑身抖擞了起来,从医这么多年,晴悠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地看到这么多药材。 “哇……比医院里的中医房还有大,看来这司徒家还真不容小觑啊。”晴悠一进入到配药间,便被这三面高至顶的药柜给震慑住了。 细闻之下,这里少说也有千种药味,当中还有许多是晴悠闻起来像,但却又不是那一味药的味道,对此晴悠将这些定为已绝迹了的药材,“没时间了,要动作快点,至于其它的,等有机会再研究研究。” 虽然看不到,但依着医者的本能和直觉,晴悠很就找齐了所要的药材,没有分好,堆在一块用布包好,系在腰间,正从配药间出来,便听到人声。 “这老夫人怎么又发病了,前天大夫不说好多了吗?”男子声音有些埋怨,还带着朦胧睡意。 “啊……哈……”随后又传来一人重重的哈欠道:“行了,快点将药给配了,煎了就给老夫人送去,免得管家找到我们来问罪。” 晴悠未敢冒然冲出,四周张望,寻得休息室处有一床,便钻至床底,寻机再逃。 两下人念念叨叨地说了许多,手中之活也未见利索,漫不经心的拾着药,“老胡,你听说了没啊?” “听说什么啊?”老胡哈欠连连,完全未留心对方在说什么,但偶尔却能吐出几句惊人之语。 “就是那洪大夫,最近到府上来可频了。”老李边称着药边道。 老胡眯眼瞬开,似对此事也很好奇,随即便发表了己见来,“我可听说了,是大夫人寻来的,说是给老夫人看病,但最近大姑娘不是哭着回来吗?没两天就叫来了洪大夫,就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去。” “该不会是大姑娘生病了吧?”老李拾着药的手停了下来,手中之称也定格在此,“听说大姑爷要娶妾呢,不知是不是跟大姑娘生病有关。” “可不是嘛,你说这大姑娘都嫁出去三年了,这次哭着回来,指定有隐疾,不然大夫人也不会如此频繁地请洪大夫到府上来,每回给老夫人看完都被绿衣悄悄请到兰院去了。”老胡睡意全消,忽然头脑清醒了许多。 老李加快了手脚,将药给包好,“难怪这洪大夫每天都只是给老夫人开同样的药,不都是安睡宁神药,吃了一夜沉睡不醒,也不知道大夫人安得什么心。” 两人还说了一会便离开了配药间,晴悠对这大家子里的事并不关心,但是听到这吃了让人安睡宁神之药,晴悠便双睡泛出了精光。 偷偷地跟着老李和老胡身后,二人煎好了药之后未有收拾东西便离去了,于是晴悠便将这药壶一同带走,就便自己不再煎煮,这药壶里的残留药汁也对桂娘很有效。 回到房间中,晴悠担心有心之人闻到药味,故将药材埋在房间边上的墙脚下,如此一来,即便发现不见了药材也不会因此药味而怀疑她。 取下杯子,晴悠将药壶里的残留药汁倒出,虽然不多,也有两小杯,也足够晴悠为桂娘完成切除腐肉的手术。 强喂票桂娘喝下这药,晴悠试着用针扎桂娘的身体,最轻扎,到深入,一直到扎入肉,有血珠渗出,也未见桂娘有呻吟之后,晴悠便取了那把为其磨得泛银光的匕首。 执着匕首,呼……吸……呼……吸……调整了几个吐吸之后,晴悠方镇定了下来,安抚着自己道:“没事的,一定可以的,不用怕,不用担心,一定能顺利完成的。” 其实晴悠可是很紧张,比其第一次亲手操刀做手术还要紧张,也许桂娘对她的意义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条件太差,又也许是因为晴悠换了具身体,力度、手势、手术刀等等的一些外在因素对晴悠来说都是一个考验。 阖眸,抚平自己的心,在脑中将整个手术过程都过了一遍…… 半个时辰过去了,晴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床边的木盆里放着数块腐肉,至于桂娘的背,浓疱、腐肉都被切除,除了流下斑斑血痕,一切已平安渡过。 这一夜晴悠睡得特香,虽体内寒气仍旧折磨着她,但因桂娘的危机已作,她也算是松了口气。也正因为桂娘的伤,至少短期内公孙娇不会再来找她们的麻烦。 不过这也只是晴悠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新的一轮阴谋正无声无息地向两人延伸而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时间,桂娘的背在晴悠的悉心照料下已完全好了,但却留下了不堪入目的挣拧伤疤,当然在他人眼中看来桂娘能活下来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更别说留下的只是伤疤而已。 母女两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几天日子的清静,暴风雨却又再卷土重来。 “洪大夫!”这日正当桂娘跟牛大娘和申婶在天井边上高兴的聊着的时候,下人便领着那日为桂娘的大夫前来。 牛大娘见来者便为桂娘解说道:“桂娘,快,快给洪大夫个谢礼,要不是洪大夫给你留下的药,还为你开了方子,今日你可难站在这了。” 桂娘听罢,立即上前,低头哈腰频频谢道:“洪大夫,奴婢何其有幸,得大夫出手相救,奴婢真是感激万分,此恩必记心中,他日望有幸相报。” 洪大夫听罢,脸色微转,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看了桂娘好一会,申婶见了,上前询问道:“洪大夫,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桂娘病还没好吧?” “哦……不……不不……”回过神来的洪大夫连连否道:“只是老夫未想到桂娘的伤好得如此快罢了,但脸色稍差了。” “桂娘,你可是走运了,大夫人开恩,请洪大夫来给你把脉,好开个方子调理一下身子,你得知恩啊。”身旁领大夫来的男仆高傲道。 房内正打坐练气的晴悠忽听男仆之后,觉得事有蹊跷,收起架势,轻推床窗,借着细缝看着院中的情况。 桂娘乍听此是公孙娇差来之人,心里一顿,唯唯诺诺应道:“是,是,夫人的恩德,奴婢谨记在心。” 洪大夫似不情愿,但却有脸显无耐,“进屋吧,我给你好好把把脉。” 桂娘迎着洪大夫进房,晴悠坐在床上未有相迎,倒是男仆见到晴悠怒瞪斥道:“哎啊,你这野种,那是什么眼神,没教养的东西,没见到人客人吗?还不下来倒茶,还真把当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睛悠瞳仁布着寒气,虽是不满,但却不得不屈,审时适度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今日她忍了,他日必十倍百倍相还。 桂娘见晴悠欲下床便抢了道:“执事,对不起,孩子小且身体向来不好,甚少下床,这茶我来倒,我这就去倒,请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在桂娘一番求饶安抚下,那被桂娘称为执事的方重哼离开了房间到外等候。 桂娘见执事到外,便抱了晴悠下床轻声道:“洪大夫,我身体已经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请大夫帮晴儿把把脉,晴儿从小就身寒,一到夜里就发冷难眠,大夫您行行好,救救这苦命的孩子吧。” 第7章 坚决不弃 晴悠并不看好这洪大夫,当初桂娘的后背的伤,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桂娘的光滑后背也就不会变成如此了。 身为医者,试都不试便打定输数,此人并没有应有的医德,故此晴悠不愿让此人为其医治,“娘,不用了,晴儿身体很好,不需要看大夫,也不劳烦大夫了。”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身体向来不好,怎么还说很好呢,”桂娘象征性的安抚了晴悠两句,便又转向洪大夫苦求道:“洪大夫,您就行行好,如果是因为诊金的话,我这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多,但请您看到这可怜的孩子份上,救救她吧。” 说罢,桂娘便欲跪求,晴悠看出其意图连忙道:“娘,晴儿虽然小,但却有自知之名,这病恐是治不好了,娘你就不要为难大夫了。” 洪大夫脸色稍有难看,抚了几下胡须后道:“都坐好吧,我先把把脉再说吧。” 桂娘连忙将晴悠抱到的椅子上,而后又给洪大夫倒了茶,在旁伺候着。 晴悠对于洪大夫的医术不甚了解,但那日听到下人提起他跟公孙娇,现今又被其派来给桂娘看病,心想此人必定跟公孙娇进行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来。 一刻过后,洪大夫将晴悠双手的脉搏都把过了,当其收手之后,桂娘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能治吗?” 洪大夫吐着粗气,未有立即回答,片刻之后才凝重地道:“寒气攻心,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了,痊愈那是不可能的,欲想减缓其痛苦,恐怕……桂娘,还是算了吧,就当是孩子福薄,与你缘短吧。” “不……不……会的,大……大夫,晴……”此话无疑是给晴儿判死刑,犹如晴天霹雳,这让桂娘何以承受。 虽然晴悠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料之,但从另一人口中如此直白道出,心里难免也有些难过。 “娘,别伤心了,还是让大夫看看你的身体吧。”晴悠似无事般安慰着桂娘,但心里所想,恐怕无人能知了。 桂娘从旁抱住晴悠,慈爱之泪、自责之泪、忧伤之泪汇在一起无声地滴落到晴悠的嫩颊上。 洪大夫看着母女如此也有些黯然失色,但受人所托,职责所在,还是打断了桂娘,“你来吧,给你把过脉后我就要回去了。” 晴悠不知公孙娇叫来此大夫是何意,不过既然有人来给桂娘看病了,那也总比没的好,毕竟在这里,晴悠可是一个半桶水的大夫,若不是还有些医学常识,对于这中医学,可是一知半解而已。故此便将桂娘拉坐在旁,同时将她的手腕放到了垫包上。 洪大夫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紧压在桂娘的腕上脉搏,从其脸色看来,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惊感,“另一只手吧。” 两手把过之后,晴悠很清楚的看到洪大夫在叹息,虽然很轻,但晴悠看得很真切,至于这是为何,她不知,可是可以猜出一定是公孙娇让其来确认某些事情的。 “身体复原的很好,也不需要吃些什么药了,只要注意一下保温,体内有些寒气,不宜多吃性凉之物……”洪大夫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后连药方都没开就走了。 桂娘将洪大夫送走,晴悠依在床上的窗边看着外面的情况,只见洪大夫与下人碰头后,在出院子的转角处洪大夫对下人点头,下人脸带喜色,殷勤送走了洪大夫。晴悠疑惑,而后看向站着院子里不动的桂娘好一会。 “难道娘身体有什么隐疾?”晴悠小小的脸上,透着异于同龄人的忧伤感,仿佛瞬间年长许多,成熟稳重许多…… 入夜,母女二人睡下之后,晴悠在桂娘睡熟之时悄悄的将手搭到了桂娘的左手脉上,细细感受过后,晴悠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脉搏是弱了些,但也不至于露出那么凝重的神情啊?” 担心自己由于换了一具身体,手感探觉有误的晴悠不敢轻易下定论,调整过吐息之后,再次搭上了桂娘的脉搏上,“跳动无力,缓慢,偶强时弱,呼吸偶尔有些急催,平缓之时气息有些粗……” 晴悠所感跟洪大夫所说并无太大的出入,但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为何洪大夫…… 细想之下,晴悠又觉得可笑,自己本就对中医学之不深,心里不由得暗暗吃紧,想道:在这里,想要生存,光靠着小凤的帮助,那是不可能的,她必须变强,除了医术,她什么都不会,她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些欺他之人通通都压下去。 晴悠思忖过后,又从床脚轻轻地越过桂娘,转到其右边,准备也把把右手的脉搏,好从中钻研些什么来,也当是为自己将为的从医之路取些经验。 “嗯……”忽然,桂娘一个转身,侧身之后,右手落回内侧,此举吓了晴悠一跳,不过还好人并未醒来。 “晴儿,晴儿……”猛的,在晴悠还在庆幸的时候,桂娘突然叫了起来,而且顿坐起,看着晴悠所睡的位置,双手也抚摸着寻找晴悠的跟踪。 晴悠见人已被惊醒了,便开口回道:“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呼……”深深吐了口气,平伏了之后,将晴悠抱回到床上,“晴儿怎么就起来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睡不着啊?” “不是的,我只是去了茅房。”晴悠谎道。 “喔,怎么不叫醒娘陪你去呢?天这么黑,一会摔着了怎么办啊?”桂娘将晴悠平放回床上,又盖上了被子,嘴里还不忘关心之语。 晴悠从小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关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娘,我困了,先睡了。” 而后此夜晴悠睡得很安稳,虽然体内寒气并未停歇攻击其体,但她却感到她的心很灼热。 三天之后,突如奇来的一事,让睛悠的心从此不再温暖。 “桂娘,桂娘,快,快出来啊。”牛婶急促地拍着那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木门。 晴悠不愿起床,数眨美瞳,而后欲翻转起床,“晴儿,天还没亮,再多睡会吧。”桂娘拍着晴悠的小肚安抚着。 待晴悠不再辗转后,桂娘才合衣开门,“何事如此关急啊,牛婶?” “快,快收拾东西,来不及了……”牛婶二话不就冲了进来,直径地入内打开那破旧的衣柜,同时转向桂娘叫道:“还愣着干什么,把晴悠叫醒了,别想,出大事了,快,收拾完就跟我走,大牛他爹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桂娘不知发生何事,但见牛婶神色慌张便也跟着紧张起来,“晴儿,快起来,穿好衣服,快。” 不到五分钟,两人便收拾好东西,同时桂娘抱着晴悠跟着牛婶从后门小心翼翼地出了府。 只见牛叔早已赶来了辆牛车在那候着,“怎么这么久啊,快,快上车,没时间多说了,你回去,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桂娘她们跑了,如果问起我,就说去牛家村拉柴去了,记得吗?” “行,知道了,你快点拉着她们离开,记得城门一开就出去,安顿好她们啊,”牛婶谨记牛叔之话,而后落着泪道别道:“桂娘,以后你自己小心了,跑了就别再回来了,这里容不下你,你就别再想了,保重了。” 桂娘泣不成人,抱着晴悠坐在牛拖车上,哭别道:“谢谢你牛婶,谢谢你……” “驾……”牛车动了起来,牛叔一刻不停的向城门而去,跑了约莫一个小时,才停了下来,两人下去,牛叔才安心了些道:“桂娘,我这有点钱,你俩拿着吧,我昨夜听值班的小刘说漏了嘴,说要将你送到城外去什么的,回去后给婆娘说了,她一听不妙,便将你们给先送走为妙。” “小刘?你说的是大夫人院里的那个管事吗?”桂娘惊讶反问。 “可不就是他,昨夜他可喝多了,当时没放在心里,可想想不妥,便跟婆娘说起,前些日子大夫人又是给你请大夫,又是给你送补药的,这才没几天就派人要秘密送你出城,心想不妙,就临夜给你寻了这牛车送你离城先了。”在城门不远处的一无人巷道边上,牛叔紧张地看着城门,得空也给桂娘说起缘由。 晴悠从旁听之,也觉可疑,可那夜她明明也给桂娘把过脉,并未感觉有什么特别,为何公孙娇要如此做呢? 睛悠寻思着,这一定跟桂娘把脉那可有关,而关键还在于那个洪大夫,此人是受公孙娇而来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桂娘,也不是我说你,夫人怎么待你,我们都有所目睹,可你……你也不能那般啊……”牛叔有些吱唔难言,听得晴悠一头雾水。 “我……”桂娘似乎知晓牛叔言中之意,头也不敢抬。 “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晴儿,但那可是……可是……哎……此事你怎能做出。”牛叔直觉认为公孙娇如此做是跟桂娘去当妓婢伺候了不该伺候的人有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求你了。”桂娘抱紧晴悠入怀,情绪有些激动。 晴悠听着二人这隐晦的对话似乎也听出些什么来,说的应该就是公孙娇以她为胁,让桂娘去伺候男人的事。 虽然晴悠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这样的事,但对于像桂娘这样子有点姿色的下人,被派去伺候男人的事情应该并不奇怪,再加上公孙娇对桂娘又如此痛恨,怎么会让其好过呢,故此晴悠虽觉不甘,但在这样的社会制度下,女人,只是男人可悲的玩物,更何况是一个将心托出的女人呢。 更因为这样,晴悠的心更加坚定了起来,从医的决心理甚了。 晴悠双手紧环桂娘的脖子,轻声道:“娘,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想跟娘好好生活,我不要再回去那里。” 桂娘有节奏地拍着晴悠的后背,心里甚感欣慰,“好,好,我们离开,我们再也不回去那里,娘只要有你就够了,娘不再等了,不再等了。” 第8章 惊险逃过 晴悠稚气的幼嫩声让桂娘心感百交,长久以来她的忍耐都是为了晴悠,为了等其心中的那人回来接他,可现今就连晴悠也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她这当娘的又何忍看着女儿如此痛苦度日呢! 把心一横,桂娘终是下定了决心,不再留恋让其即爱又恨的司徒府了。 牛叔见这苦命的母女也同情不已,“你出了城一直往南走,过了两个村子就到弓村,我有个妹子嫁到那里去了,大伙都管其叫大嗓子,你到那里就去找她,告诉她是我让其去找她,她会给你们安排,等过些时日,再作打算。” 桂娘对此频频拜谢,“牛大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可是我们母女俩的大恩人,今生无以为报,以望来生桂娘给您做牛做马为报了。” “行了,行了,离开了,就好好带着晴儿过日子,别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我不太会说话,你也别嫌我直,听牛哥的一句话,忘了他吧,他不是你该痴想的对象,”牛叔再三劝告,“你还年青,要有机会就找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带着晴儿过日子吧。” 桂娘脸露绝色,掩面拭泪,牛叔对此只是叹息摇头,细嫩的小手攀上了桂娘的后背,似懂非懂的脸上露出让人深思的表情,瞳仁坚定的异彩又有谁识,“娘,我会帮你做家务,你不会觉得累的。” 桂娘一阵抽泣,久久才止住,而朦胧的天色已开始见亮,牛叔向桂娘点了点头,先行架了牛车前行。 桂娘会意,也对其点头道:“放心,我会在后跟着。” 城门一开,人也陆续从四面八方涌来,桂娘不敢走得过前,生怕给城卫军留下了印象。 低着头,牵着晴悠在长队中排于中前位置,约莫一刻钟便安全出城。 牛叔早在城门向南的一个无人之处等着两人,乍见两人出来便急问道:“怎么这么久啊?” “士兵问话了。”桂娘有些惊颤,也许是因为士兵的突然拦问给吓着了,还未定回神来。 “什么?”牛叔一听便急了,催促着母女俩人快速上牛车,“快,快上来,我们赶紧离开。” 本来牛叔只想送她们一段的,但又怕被发现她们的行踪,毕竟这母女两人上路可是较为显眼的。 “不用担心,牛大哥,”桂娘见其慌了,止道:“晴悠很聪明,给回了。” “恩,牛叔,你去忙你的,我们也该走了,不然府上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寻的。”晴悠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两个深陷的小酒窝特惹人爱。 牛叔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往西边向去,与两人反向而行。 于是母女俩人依着牛叔所定之向前行而去。 可是天公不作美,总是喜欢在人落难出逃之时,来个雪上加霜。 在出城向南走的第三天,晴悠便身体吃不消了,夜里寒气特甚,入血入骨,煎熬难耐,加之体力不足,更是欲睡难行。 “晴儿,晴儿,”被桂娘牵着走的都想垂吊睡觉的晴儿,数次被桂娘唤醒,“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娘背你吧?” 晴悠眯着眼,摇头不愿,但已近两日未睡,且为了赶路也少有停下休息的她,这副虚弱不堪的身体真的让其再也坚持不住了。 桂娘心急如焚,背起晴悠便想去找大夫,还好晴悠知其所想,在其背上迷迷糊糊道:“娘,我只是困了,我睡一觉就没事了,不用去找大夫,我们继续赶路吧。” 完后未等桂娘说些什么,晴悠平稳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这方安了桂娘的心。 背着七岁的晴悠,桂娘一点也不觉得沉重,也许对很多人来说生了这样的一个女儿,一定会将其弃之,亦如晴悠前世的父母那般,知其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久,活不了,便将其丢弃了。 对于今生重得的母爱晴悠真的万分感动,睡梦中,晴悠的眼角落下了一滴幸福的泪水,心道:娘,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决不许他人再欺负你。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只觉得身体很温暖,似有火在身旁烘烤着,还有热腾腾的香汤在周边飘着,“嗯……” 悠转地醒来,未完全清醒的晴悠模糊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不清,但却很熟悉,轻昵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娘……” 桂娘转过,脸上的笑容很美,再加上热气的朦感,一度让晴悠觉得自己已身处他方迷幻仙境,“醒啦,饿了吧,来,娘煮了热汤,趁热喝些。” 用一个缺了口的破碗,装着大半碗热汤凑近,一手扶着晴悠坐起,细心的为其吹着热气,“小心烫,喝了晚上会好睡些的。” “恩,”晴悠接过碗,让桂娘腾出空手来,“娘,你也喝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也趁热喝些。” “好,娘也喝,我们晴儿真乖啊。”桂娘给晴悠整了整前额碎发,亲昵地看着其好一会才去盛汤喝。 “刘总管,那边有火光……”热汤未喝两口,母女俩人便听到依稀的叫唤声。 此该晴悠立即清醒了过来,将碗一丢,冲到这破庙边上的窗户边向外望去。 只见这稍高的寺庙向下一看,几点火光向此而来,晴悠看到桂娘连碗都抓不稳的从手中滑落。 “娘,别怕,我们走。”晴悠用树技将汤给挑翻,将火堆给浇灭,而后拉着桂娘便从庙墙破的那个洞向山上逃去。 当庙里的火一灭,晴悠听到庙下的吵杂声更甚了,“不好了,不好了,她们逃了,火没了,没了……” “快,快上去给我追。”刘总管发号师令追击道。 晴悠边跑边思考着怎么躲过这些人的追捕,以此形势来看,搜山他们一定要花些时日,但她跟桂娘的处境便陷入了绝望,毕竟他们搜山,她俩的吃喝就成了问题。 如若一直向上逃也是一条死路,她跟桂娘的体力都有限,不可能无止尽的一直前行不歇的。 分析中间利弊后,晴悠决定搏一把,“娘,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将人给引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不行,”桂娘死死地抓住晴悠不放,“要去也是娘去,娘不能让你一人出去涉险,这太危险了。” 晴悠有把握,所以自信回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被他们给抓到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纵是如此,桂娘还是不愿,将晴悠压在一个眺出来的大石洞下,自已先行跑了出去,随即轻声道:“在这等娘,娘去引开他们。” “娘……”晴悠还没来得及阻止,桂娘已跑远了,天色很黑,晴悠又不敢乱走,生怕桂娘真是引开了人回来见不到她。 心如刀割的晴悠不知该何决定,难耐等至天明,这才迎回来了一头大汗、头发凌乱粘成结块的桂娘,“晴儿,晴儿,快出来,我们得赶路了。” 晴悠从石洞一边探出了头,见到桂娘平安无事归来立即双泉涌出,张开双臂等着桂娘来抱其,“娘……娘……” 桂娘抽了抽鼻子,双眼湿润,强忍着泪水道:“没事了,娘回来了,娘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别哭,娘的乖孩子。” 晴悠没有问桂娘是怎么做到的,但只要结果是她平安归来便好。于是母女俩人再花了二十三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弓村,也找到了牛叔的妹妹大嗓子。 “桂姐,乡下地方简陋了些,你就将就一下,安心在这住下便好。”大嗓子果如其名,说起话来中气实足,只怕连着旁边两屋的人都听到其声了。 桂娘不好意思的用手理了理自己的乱髻,随即低声轻语道:“怎么会呢,我们母女感谢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嫌弃之理。” “哎哟,这城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就是好听,好咧,你们先歇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大嗓子便出了屋子。 经过连日的赶路和躲藏,两人的衣服早已破旧污浊,甚至为了躲人耳目还在脸上擦上了灰泥。 桂娘将包袱放了下来,让晴悠在屋里等着便出去寻水了。 从未有在外生活过的桂娘对于外面的生活知道的并不多,在未去司徒家之前,她一直被高墙所围困着,到了司徒府,也只是从府中之人口中零星知道些事儿,没想到这府外的生活尽是如此艰苦。 “妹子,不好意思,”桂娘唯唯缩缩在大嗓子住的屋子外唤着,“妹子?” 大嗓子闻声随出,见桂娘站于屋外不进问道:“怎么了桂姐?” “对不起,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哪有水,我想打盆水梳洗一下。”桂娘低着头不好意思道。 大嗓子一听便笑了,自拍着手掌道:“哎……看我这乐的,你歇着,我给你打水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只管告诉我地方便可。”桂娘手拦住,但见自己污浊的手便立即缩了回来,紧张地不知所措。 大嗓子放开嗓门大笑道:“哟……我说桂姐,你这是怎了?行行行,就在最边上那屋,村里就一口井,要走一段路,所以每家都蓄了水在厨房里呢。” 桂娘连连道谢后就向厨房而去,桂娘知水难得,未感多用,一盆水母女两人共用,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便欲去洗衣服,可没想到这刚安顿下来晴儿便倒下了。 “晴儿……晴儿……”桂娘自责,泪流满面的哭着去找大嗓子。 收藏……收藏……亲们,好看的话,记得要收藏喔…… 第9章 重新学习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安静些,你这么吵我怎能好好诊脉啊。”白发苍苍的老头,缓慢地伸出那微抖着的右手,搭到了晴悠的右手脉搏上。 桂娘情绪激动,这二十几天来晴悠情况一直反复不定,没想到这刚停下脚来就晕倒了,这让桂娘怎能不急。 大嗓门一直从旁安抚着,其嗓子可说连有些耳背的村长也听得一清二楚了,“村长,你别怪桂娘,她这也是心急她女儿,您慢慢来,仔细瞧好,不急,我们不急的。” 村长那眯眼快速转向大嗓门,人虽年老,但这眼睛却透着难以让人察觉地睿智,“出去。” “走,走,我们出去等……”大嗓门拉着桂娘向外而去,但却被村长的眼睛盯久了才回过意,“对不起村长,我这就出去。” 晴悠张着小嘴呼吸着,似很辛苦,村长把过脉后又翻开了晴悠的双眼看了看,随后问其道:“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吓?”桂娘顿时有些错愕,不知村长问的是何种情况。 “我是说气虚、体寒、血气不足的情况有多久了。”村长沉稳地声音再次传来。 桂娘不敢隐瞒,如实回道:“打小便是如此,前些日子已见好些,只是近日赶路,休息不足,吃无定时……”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如此,”村长轻声斥道:“寒气攻心,本已命不久矣,何以还让其如此劳累,现在只怕身体更差了,回去用水或者酒擦拭身体,体内寒气跟体温相碰倒致内寒外热,先降温除热,过些时日再来吧。” 桂娘道过谢后,抱起晴儿便欲向外而去,但在其转过身,人刚至门口便听到村长的一句告戒之话,“如想留便得多心,不管是她,还是你腹中之儿。” 桂娘停住了动作,瞳孔急速收缩,强压镇定之后,才回过身,对村长鞠躬弯腰谢道:“谢谢村长,我会注意的。” 回到大嗓子家中,桂娘便提了两个木桶到村口去取水,提了约莫四桶便开始给晴儿擦拭身体,偶尔停下来会摸摸自己的肚子。 不知是为何,桂娘觉得很生气,对着肚子使命捶打着,生痛地咬牙落泪。 “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待我,为什么啊?”桂娘紧握着双拳,埋头在床边无声的痛哭起来。 晴悠一直都处于迷模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她听到桂娘的哭泣声,她很想安慰她,她想叫其别哭,她想跟她说她很好,她会没事,她会好起来,可是除了小凤回应她之外就别无他人了。 “晴悠,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为什么最近都不再炼气了,好不容易改善了点的身体,现今……”小凤语气深长的劝其道。 晴悠不语,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若不是小凤一直护着她,只怕早就在路上倒下不下百次了,“现在日子安定下来了,我会好好继续的,请不要担心。” 只听小凤长长的叹息声,随后便引自身之气为晴悠滋养身体,“你也知道,我是依附着你存在的,如果你的情况不好,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如此,也不能帮你太多,一切也只能靠你自己,你强,我则强,你弱,我也好不到哪,明白吗?” “恩,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过得跟以前还要糟糕的。”晴悠顾不得桂娘了,只有身体快速的好起来才是对桂娘最好的。 两天之后,晴悠的身体已初步见好,虽是在小凤的帮助下才引气修身的,但晴悠发现,原来睡着,只要意识清晰同样可以引气体内,这一发现无疑给了晴悠一个无时无格,不限环境的修炼机会,只要意识保持清醒便可。 由于晴悠醒了,桂娘遵照村长的意思再带晴悠去见其了。 晴悠乍见村长便有一种飘渺、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之感,给村长行了个九十度地拜礼后道:“谢谢村长前些日子的治疗。” 村长这会见了晴悠也是眼角一抬,似发现什么新奇事般,“女娃身体复元得挺快的,不见两日,气畅顺许多,身体也有所见长了,可是神乎。” 晴悠惊愕两秒,看着村长定格原地,微张着嘴似想说些什么,但桂娘却适时的插了进来,“是啊,晴儿就这般好,每每病了,躺上几日便能好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有天神保护,上辈子积的福,只怨跟了我这个没用的娘,让其受苦了。” 桂娘说罢便脸露伤感,晴悠不舍劝说道:“娘,才不是呢,有你这样的娘是晴儿的福气才对。” 笑脸上的小酒窝,如沐浴在柔和阳光中的春草般温暖、窝心,桂娘蹲下身子,亲昵地摸了摸晴悠的小脸,“我家的晴儿就是心美、嘴甜,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的。” 面对母女这般温馨的场面,村长似有语难言,“罢了,罢了,回去吧,都回去吧……” 晴悠不解,但又不便多问,与母相牵离开了茅屋。 只是行至半路,晴悠突然停了下来,“娘,你先回去吧,我想去问村长爷爷一些事。” “吓?晴儿啊,你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啊?娘这就跟你回去。”桂娘紧张,抱起晴悠欲折回。 晴悠不愿,连忙止住,“不是的,娘,我没事,只是我看到村长爷爷屋子里放了好多草,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之前赶路的时候,我也在山上看到许多,想知道爷爷用这个来做什么而已。” 桂娘仍不放心欲陪同,晴悠不许,最后桂娘原地看着晴悠确认其未走错路后才离开。 “你还是回来了……”村长未回头,但却知晴悠折回,似乎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 “先生知晓?”晴悠未以村长而呼,以“先生”为称。 村长整弄着用竹箕装着晒干了的草药,未有及时回应,倒是时有粗呼之气闻之。 “为何而愁?”晴悠试探,觉得此村长非一般常人。 “孩子,一切皆有定数,勿强求。”村长叹息,意味深长说道,但具体之意未有言尽。 晴悠错愕,不知该何反应,迷迷糊糊便沿路回去了。 回至茅房,迎来大嗓子大呼,“哟,小晴悠啊,这是上哪玩了呢?” “呃,四处转转。”晴悠回神,无神应道。 只见远处桂娘挑着担子,两头似是很重,身体都有些直不起来,“娘……” 晴悠快步迎去,欲想帮忙,但却人小力薄,“没事,你到院子里玩玩,一会娘给你煮饭吃。” “桂姐啊,怎么就这么客气了呢,这粗活由着我家那口子干就好了,哪能让你去给折腾了,快,快给妹子……”大嗓门嗓子洪亮,一下子便招来了其夫。 粗壮大汉从厨房里出来,光着膀子,发系头顶,一根卷布绕头一圈系紧,裤脚卷起,足著草鞋,二话不说便将桂娘肩上挑着的水担子接了。 大嗓子见其夫挑担就乐呵呵地笑道:“真是的,桂娘别见外,我家那口子闷得很,不多言,就知道闷头苦干,可别见他那般,人可是细心着呢。” 桂娘用袖拭汗,频频点头应是,而后才领了晴悠到村后方的小河过上去洗衣,出门口还将大嗓子两口子的脏衣一并取了。 “晴儿,坐在这里别到处跑,娘在这洗衣服。”说罢,桂娘让晴悠到河边大树下坐下,而其则卷袖下河。 晴悠见状跟下,将鞋子袜子脱放一旁,亦卷袖蹲在桂娘其旁,“娘,我帮你,这样就能洗得快些。” 桂娘本是不愿,但见晴悠脸上笑容,便就许了,“行,小心点,别摔了。” 说是帮桂娘洗衣服,也做的有模有样的,除了没有桂娘拿着木棍拍打的那种敲击声之外,一切都很好。 体弱就是无办法,没一会,晴悠便觉得有些发冷,有些晕眩,为了不让桂娘担心,其便以累为由,坐到一旁大树下闭目练气起来。 也许是乡下地方空气清新,再加上依山傍水特有的大自然气息,晴悠觉得在此练气比在家中好上百倍。 只稍片刻,整个人轻松精神起来,脸色也红晕了许多,有了这一发现,晴悠便每日跑到这河边练气。 十日不到,晴悠竟能抓住心中金针,虽然还未能让金针驯服引出体外为其所用,但这对晴悠来说可是一个很大的进度。 每日,晴悠都会跑到村长那里,跟着其一起学习各种草药和如果把脉治疗,除了是为了生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她没有把出桂娘的喜脉,没能早点洞悉公孙娇的意图,而自责不已。 对于晴悠来说,当初不满洪大夫给桂娘治后背的伤时,她便觉得洪大夫可是一个庸医,但事实可不然,如若他真是庸医,那他就不可能在一个月前就能把出桂娘的喜脉,而晴悠也是最近才发现桂娘有喜的,对此,晴悠觉得她很有必要好好的学习,中医比西医更为博大精深,晴悠来到这里,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灵空大陆,一个架空与历史的大陆,在这里古色古香的生活,让晴悠觉得很不安,如若从前,晴悠乃是医学天才,可在这里,晴悠还有许多要学习的东西,飞墙走壁的功夫,精堪的医术,神秘莫测的事情,无不让晴悠时刻提防。 安顿下来的生活是好,但日子还是需要过,桂娘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臃肿,行动也开始不便,本来晴悠觉得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但这七个多月来的幸福生活也走到了尽头了。 第10章 村子被屠 第10章村子被屠 “晴儿,你还在做什,快,快随我来。”大嗓子一叫,大老远晴悠便听到,很急促,应该是边跑边叫来着的。 晴儿不解,从村长的木屋里探出来头来,未见有人来,便就没有回话,许是性子问题,又或是最近修炼的着系,晴悠的个性不急不燥,凡事淡定有余,故此还有心情在院中翻转着烘晒着的草药。 “哎啊……我说你这小人儿怎么就不会跑过来寻寻我呢,”大嗓子以袖拭汗,急得很,“走走走,别弄了,你娘让我带你走来着,快随我来。” 晴悠不知何事,小脚一抬,身子一侧,很轻巧地越过了大嗓子往回而去。 人虽小,可大嗓子却看得紧,一把便抓住了手臂,“我就知道,别回去,你娘让你别回的,你就老实的跟我走,你要回去了你娘会更担心。” “为什么?”晴悠说刚问出,大嗓子还未来得及回话,村长便走出来茅屋。 “走吧,你娘,她是走不了的了,你随我这么久,既然你一直唤我为先生,那应该也知为何我愿意教你这些,”村长凝重且严肃地道:“时也,命也,孩子,坚强先,有些事强不得,求不得,更怨不得,何时放下了,那便是你的果!” “何解,请先生明示?”晴悠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村长向大嗓子偏了偏头示意,让其强拉着晴悠离去,而其则敲响了那晴悠从未见其敲过一次的铜锣。 声声铜锣声响起,村民纷纷紧张了起来,就连大嗓子带着晴悠向山上而去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这是什么声音?”晴悠问起,认真听取片刻后再问,“是村长院子里的铜锣?” “别问了,快走。”大嗓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似发生了什么大事般。 晴悠不愿,挣扎不走,“姨,我不走,我要跟我娘一起。” “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就算你不走,村里的人全都会走的,乖点,很快就到了。”忽然大嗓子失去了耐性,对晴悠大吼了起来。 晴悠心知村里出大事了,而且应该是因桂娘而起,村长所说之话无疑是早就预知此事,但却不愿相告。 回看村庄的方向,晴悠心痛泪落,与桂娘这一别,恐是天人相隔了。 “别哭,大伙都会来的,你娘也会来的。”大嗓门知她们母女情深,平日里除了到村长哪里,其它时间几乎都粘在一块,不管桂娘做什么,晴悠都会跟前走后帮忙着。 对于这对母女的遭遇大嗓门也是十分同情的,一个女人带着个女儿,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出逃,这对大户人家来说可是大罪,现今寻人来了,难怪桂娘急着让大嗓门带晴悠离开的。 “呼……呼……呼……”大嗓门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指着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对晴悠道:“进……进去呆着,我……我晚点会跟其他人一起来,别到处乱跑。” 说罢便推着晴悠向前而去,而且则频频看向山下。 晴悠听话的走进了山洞,待细听没有了脚步声后走出了山洞。 自重新修气之后,晴悠的身体已有了明显的变化,就如刚刚大嗓走带着其上山,晴悠竟大气也不喘一口便知。 金针现今已能收放自如,只是却怎么也未对人下过针,对于这人做的穴位,晴悠可是比村长还要熟悉,可拿手比手针多的晴悠,就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但却时常随村长一同诊脉,开方子,故此村民常以小神医对其称之。 对于晴悠的医学天分,就连村长也对其另眼相看,虽已有所知晓,但从未想到会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记忆力好,对药理知识有独特的见解,对人体的构造以及器官所在之处都十分了解,仿佛只要看一个人一眼,便知其人皮囊之内所有东西的分布般。 当然这也归功与晴悠前世所学的西医,现今结合了科技落后的中医,故此对于治疗病患可是得心应手,如若不是因为古人的思想局限,晴悠还真执力开腹治病,毕竟这可是伴随了其将近二十年的医术,对其来说可是甚为怀念。 晴悠曾想,再过两个月,她可以亲自为桂娘接生或者为其剖腹取子,如此便对减轻桂娘生产时的痛苦,还能免了这难产的威胁。 可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因为晴悠“小神医”的盛名远播,再加上公孙娇有意对母女二人的追捕,由此便让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娘,等我,不要有事啊。”晴悠挑了一条自己经常以爬山练气的路下山,心里不断的念叨着。 只是人未到山下,晴悠便听到山下不断的传出哭喊声,痛苦惨叫声,更让晴悠意想不到的是,村里开始冒浓烟了,对此,晴悠疯狂大叫:“不要……不要……不要啊……娘……” 未见有人上山,村庄里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晴悠知道,村庄被人屠了,虽不知何因,但晴悠觉得此事跟其和桂娘脱不了干系。 飞奔冲下山,滚滚浓烟扑面而来,熏得晴悠双眼刺痛,泪水不住的往外冒。 “大少爷,您先回去吧,这里交给小人收拾便好。”浓烟遮挡前路,晴悠只能凭声寻位,而此声,晴悠认得,那是公孙娇院子的刘管事,至于其中口的大少爷,不用多说,叫得必是司徒兆。 晴悠大怒,心里愤愤怒问:为什么,为什么? 遁声而去,小小的身影从浓烟中行走,也许是怒气盖头,对于这遮挡前路的浓烟晴悠完全不放在眼里。 “交给你,几个月前你不也这么说,可人不也一样跑了,今天这里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否则要走漏了什么风声出来,你十条命都不够赔。”司徒兆语中带凶,似很讨厌这刘管事。 “是,是,是,大少爷教训的是,都是小人的错,如果不是小人,就不会让桂娘那贱人给跑了,”刘管事拼命地讨好,“不过大少爷这次可以放心了,那贱人已送回去了,至于这些贱民,小人绝对不会留下一个落网之鱼,保准桂娘这事不会让人给知道的。” 司徒兆见大火越烧越大,浓烟也越来越呛鼻,觉得也不会有活着的了,于是便也稍加放心道:“恩,这事你办妥了,我们可是不会亏待你的,我先回去了,完事后要再三确认。” 刘管事频频应是,低头哈腰地堆着笑脸相送,直到司徒兆走远了,看不见人影了,方将注意力转回到村子上。 晴悠乍听人要走便有些急了,心知司徒兆必定骑马离去,以晴悠这般小腿何以追上四脚奔马,况且这里不是下手的地方,心里快速盘算一番之后,晴悠改变了方向,向山上而去。 晴悠知道,村庄三面环山,如想出村庄就只有一条路,在这村庄里住了八个多月的晴悠为了找到最适合练气的地方几乎将这周边的山都走遍了,为此晴悠对于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村里的人只要有危险都会向山上的隐蔽山洞而去,而不是想办法出山。 为了追上司徒兆,晴悠竟急中运起气来了,平时里小凤总是让其自己体会怎么样使用这体内的气,现今晴悠却在不知觉中将气聚足底,脚下生风般在山林中穿行着。 虽未达树间空中踏跃,但脚底确实是离地约有五公分,且速度也明显见长,只不过这对急于追赶司徒兆的晴悠来说可是觉得自己只是在奔跑而已。 精纯的精气,在晴悠的首次应用下有些牵强,但却有着让人意外的效果。 “呼……吸……呼……吸……”气喘奔到路上,俯下身子,耳贴黄土地,听到马奔跑的声音还远着的时候,晴悠便放下了心,立于路中调整起了呼吸起来。 待其气顺之后,驱着高大的赤马奔来的司徒兆忽见晴悠立于中间,急忙拉住了缰绳,在马背上打量着她,“你是谁?还不滚开。” 晴悠嗤笑一声,“我是谁这个你不用管,人在哪,你将人抓到哪去了?” 司徒兆眉头一皱,双眼四处打转了一圈,而且收回了愁色,“找死。” 噼……的一声,马鞭狠狠落下,晴悠早有预料,身子一侧,险险躲过,但地面却落下了道约两公分的鞭凹。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要死,那我就成全你。”司徒兆脸露杀气,下手之鞭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晴悠只躲不击,但手中除了金针却无别器,她要忍,她要等时机,实力的悬殊让其不得不伺机而动。 “啊……”晴悠咬紧了牙关,虽然极力隐忍,但从身上受了第一鞭开始,晴悠的速度便开始慢了下来,身体也不似最初那般灵活,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大,让其不得不偶尔发出痛叫声。 “哈,现在想求饶也晚了,这是你自找的,”司徒兆垂下了鞭子,看着晴悠这瘦小的身子似很有快感,“说,你是谁?为什么会找到我,你要找的人是谁?” “呵……”晴悠坚难地支撑着身体站立,鄙视地看着对方,刚开口,又一鞭落到其身上,再次趴回到地面上,吃力地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人,忽然脸露一笑。 司徒兆不解,正欲开口问话之时,便觉右眼刺痛,在其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一痛感发起,随后疯狂大叫,“啊……这个贱民,杀千万的,我的眼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的痛叫和抓狂让马儿受惊,失控的将马徒兆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第11章 弑父寻母 第11章弑父寻母 受惊的马儿奔离而去,司徒兆落地挣扎而起,冷静下来之后便单闭着右眼凶狠地瞪着晴悠。 因右眼的伤让其大半张脸都覆上了大片鲜血,用舌头舔过流至唇角的鲜血,在口中细品一口,而后右手原地挥洒着马鞭数下,啪啪的马鞭落地声击起了地面阵阵尘土,留下浅浅的数道鞭痕。 晴悠心定气凝,调整着呼吸,引动着体内之气,缓解着身体的鞭伤之痛,摇摇欲坠的身体方能定立不倒。 “呵……”晴悠唇角勾起,露出白齿一角,“再问你一次,我母亲在哪?” “你娘?”司徒兆看着睛悠那双水汪汪地大眼,有一秒钟的失神,双唇一合一闭说了些什么,但晴悠没有听清楚。 未待晴悠细想,啪的一声,重鞭再次向其袭击而来,不过晴悠早已料及,身子灵活一侧倒去,微微躲过鞭子,但鞭子从其耳边飞下,划过留下的声音却使晴悠的耳朵翁翁作响。 啪……啪……啪……啪……数不清的鞭声,不知是落在晴悠身上还是落在地面上,此时的司徒兆盛怒无比,不停地挥动着鞭子。 火烧般的灼伤感让晴悠几欲陷入昏倒的边缘,还好体内气纯,未伤及内脏,但表面的皮开肉烂却让人痛不欲生。 “啊……”最后,晴悠忍不住吃痛地大声叫起,身子被马鞭卷起,重重地被挥向大树,而后?绲囊簧?湎隆?p>被撞之树承受着晴悠弱小身体的冲击,树杆晃动不定,枯叶轻摇而落,绿叶似受不了摇晃,晕眩散开,拼命地拍打着,偶沾其身上鲜血,点缀着绿叶,抢了枯叶的风彩。 晴悠轻咳一声,吐出淤血,依着树杆勉强站起,冷冷地看着前方男子,未有移开半分。 司徒兆见状,再次挥鞭而去,可鞭子落刚飞出一半,便听到其咆天大叫的惨叫声,震得林间鸟儿飞散而去。 晴悠得逞微笑,依着树杆气喘吁吁地看着司徒兆痛苦的在黄土地面上打滚。 此时,金针已回到了晴悠手中,握着金针,她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真气通过金针传入到体内,暖暖地气流自手心通过经脉渗入血中,缓缓地流入心房,经过心脏一个轮回又输送至身体的每一处,让晴悠身体有所好转。 依着树杆坐下,再次轻声问道:“我娘,桂娘,她在哪?” 地面上打着滚司徒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全身上下都被万蚁侵啃着,血不断地被抽吸着,这让其又痛又痒,大脑神经似火烧般难耐,痛苦地伸出手,在地面爬伸着,想向晴悠爬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毒,”晴悠冷知答道:“这是一种新型的毒药,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生痛不欲生,会不断的抓挠着身体,会觉得体内的血被虫子吸干,你会觉得很虚弱,会很想喝水喝血,你身上的肉会被你自己用手,亲手一块一块的挠伤,挠破,挠出血,只要你说出,说出我娘在哪,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解药,让你不再痛苦。” 其实晴悠是在赌,这种毒药并不是完成品,这几个月来,晴悠除了帮村长处理药材和学习最基本的中医术外,她还在山上的树林里找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草药。 经跟村长学习而知,故混合制造出来的毒液,但实验还没有完成,因此晴悠并不清楚这毒性和持续时间,将毒液抹在金针上,击中司徒兆的右眼已有段时间,而毒性现在才发作,由此看来毒性还是因人而异的。 司徒兆不愿屈服,情愿在地面上痛苦撕抓自己的身体也不愿说出桂娘的去向,“呵……原来你就是她所生的野种,枉我还曾想娶其为妾,想不到那婊子竟跟他人早已珠胎暗连,亏我还在父亲大人面前为其说尽好话,这样的结果,也是……也是她自找的,你……你跟她也是一样……” 晴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心思去了解他是何意,取出金针,对准他的左眼,两指夹针,向前一甩,手势收回,便听到司徒兆仰天惨叫,而与此同时,他双手也痛苦地拼命抓着自己的脸,两边脸在其发青的指间抓过时,留下了十条深可见血的伤痕。 “野女,你跟你那婊子娘一样,不得好死,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婊子也是,她会死的很?k,死得很惨……”司徒兆痛苦嘶叫,身上血水跟黄土渗夹一块,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 晴悠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名义上是父亲的男子在其面前痛苦挣扎的自残地死去,一直到其咽下最后一口气,晴悠都未从其口中听到关于桂娘下落的话。 沙沙地树叶拍打声,鸟儿回巢的欢叫声,地面黄沙随风扬起的风沙声,还有晴悠微弱的呼吸声,无不印出此刻她心中的平静和淡然。 司徒兆的死去并未给晴悠带来什么震撼,没有伤感,没有快感,更没有喜悦,似乎眼前之人对其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记得从前,晴悠在其第一个病人死去的时候,她的教授曾对其说过:医生并不是万能,医生不能对病人带人情感,否则会因为情感而影响到她的判断。 晴悠不知道她是否对自己的病人存有情感,她只知道,她不需要情感,因为情感对其来说是致命地毒药,只要沾了,便会陷入万劫不覆。 桂娘,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也是其现在的母亲,对于这从未有过母爱的她来说,她自唤出那一声“娘”开始,她已不能再冷静对待一切了。 司徒兆的死并不能平息晴悠心中对他们的恨,静静地呆坐在树下许久,看了看手中紧握着的金针,收入体内,依着树杆站起,向树林的深处而去。 她娘,桂娘,依其所断,即便她找到了,也只可能是一具尸体了,还有两个月,她就会有一个弟弟,村长曾跟其说过,桂娘怀的是男孩,她自己也为桂娘把过脉,孩子的脉搏强而有力,而且还很活?o跳皮,时而她会趴在桂娘的肚皮上倾听这弟弟的呼吸,有时候她会有幻听,听到肚子里的弟弟会叫她姐姐。 记得第一次当其手刚覆上桂娘的肚皮,这活?o的弟弟会赏其一记飞毛腿,那一次,晴悠吓了一跳,立即抽回了手,当时桂娘还笑话其说,弟弟还这么小你就怕了,将来出生了那可怎么办。 湿润的感觉让晴悠头脑顿时一清,泪水止不住了掉落,这八个多月来的幸福安稳生活是其来到这里感到最快乐的时光,是桂娘让其冰冷的心融化,是桂娘让其体会到亲情,是桂娘让其懂得不管多么辛苦,只要活着,那就是幸福的。 桂娘不见了,将要出生的弟弟也跟着没了,晴悠感到心里很痛,像是金针失控的在其心里心里肆意的扎针,她感到寂寞,感到孤独,感到恐惧。 在这偌大的树林里,晴悠不知道走了多久,饿了会停下来摘些野果吃,渴了会找露水或者河水喝,累了会不管地方是否安全就地而息,不再修气,不再管身体的好坏,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直到身体支撑不住,没有力气再走,眼睛看不清了,身体上的伤口发脓,直直倒在这山间野林里。 在其倒下的那一瞬间,晴悠似看到了前方有着桂娘的身影,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而桂娘也没有回头去扶住她,亲切又哀伤地轻轻唤了一声:“娘……” 小凤叹息,引着自身能力,金光外泄,将晴悠全身包裹了起来,亲柔地道:“情,不管前世今生都是都是你最大的敌人,无法割舍的命运,到底何时才能让其解脱呢?”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完全没有了意识的她痛苦地挣扎着,双手不断的向前延伸,似想抓住些什么,口中不断的呼唤,眼角的泪水随着唤声成串成串地掉落,“娘……娘……别走,别离开我……” 只见桂娘未有停下,面向着晴悠,身体不断的向后飘去,伸着手,也想与晴悠牵起,但身后就像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其吸走,依稀间晴悠中到桂娘不断的叫其回去,“晴儿,快回去,快回去,别跟着娘,要照顾好自己,要找回弟弟,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只要你活着,纵是让娘下地狱,娘都心甘情愿,快回去,回去……” “孩子醒醒……醒醒啊……”身旁一苍老的声音混杂着,冲击着桂娘的话语,两者冲撞下,晴悠觉得身体也被什么拉扯着,让其与桂娘越离越远,一直到再也听不到桂娘的话,见不到桂娘的身影。 身体很沉,很重,头脑发胀,感觉到激烈地摇晃,似乎有人在摇晃着她身体,紧闭着的双眸紧紧收拢,喉间发出微弱的声音,“别摇……晕……” 对方收悉,停止了举中,随即便听到跑开的声音,但很快便又回来了。 微微地抬起晴悠的头,她感觉一股暖流自其口中流入,干裂地嘴唇得水滋润,立即便渴望了起来,没有力量的她,虽是渴望水,但唇角还是未能将水全数收入口中。 “慢点,还有很多水,别急。”苍老的声音再次从晴悠的耳边传入,似对待自己的孩子般疼爱。 晴悠心窝一暖,眉头松开,唇角微微勾起便又沉沉睡去了,似乎发生了什么让其安心的事,很欣慰。 (在这里,晴悠对司徒家的恨,再也解不开了……ps:求收藏,亲们,记得喜欢一定要收藏喔!!) 第12章 悲极求生 “林大夫……林大夫……”一大汉喘吁地依在木门上急促地叫唤着,晴悠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地将草药分着。 年迈的林大夫从后院背着药箱出来,见到晴悠后对其道:“晴儿,我去去就回,厨房里有些馒头,饿了你就自己先吃,别等我了。” 晴悠点头以作回应,大汉拉着林大夫便快步离去,如若不是林大夫走不快,想必这大汉都拉着他跑了起来了。 晴悠在一个月前就醒来了,刚刚出门的林大夫就是在树林里救了晴儿的人。 醒来之后,晴悠忘了所有的事情,除了“晴儿”之外便什么都不记的了。 林大夫没有告诉她,那天他是从家里出来到临镇去出诊,在完诊后,他想上山采摘些草药时,发现一身是伤的她倒在树林里,全身都是血,身上有多处清晰可见地鞭伤。 林大夫曾问了许多问题,但晴悠却是一问三不知,除了开口说了“晴儿”两字之外,至今晴悠再无开口说过一字。 林大夫现在所在的是蔡家村,与其所住的林家村相隔千里,由于林大夫每次出诊都会跑到这里,还有晴悠所倒下的树林,所以每次他都会在这些地方停留一段时间,一来是为这些没有大夫的穷乡僻村里的村民行诊,二来可以在这附近的山林里采摘些用完了的药草。 林大夫在这些村民的心中可是一位旷世神医,医术不但高明,更重要的是其医德高尚,不管富贫,他都会出手相救,故此深得村民的尊敬和爱戴。 由于晴悠什么都忘了,未有开口说任何关于她的事,所以林大夫便叫其晴儿。活了大半辈子的林大夫对于晴悠的情况即便她忘了,他都多少猜得些什么,于是便为晴悠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 对着外人,晴悠可是林大夫的女儿,名为林晴,此次是为了带晴悠出来见识见识,至于晴悠为何之后未能方语的表现,林大夫则对外人言其只是寡言,怕生,不喜与外人接触和交谈,也正因为如此才将其带出来的。 为此,村民们对晴悠可是很照顾,虽然家里穷,就像木匠家的会给晴悠做些孩子玩具,例如小木偶之类的。 晴悠不似一般孩童那般活?o好动,对于这些玩具,晴悠接过之后转手就会落到林大夫手中。 林大夫起初不解,但有一日,一村民带着哭闹不止的孩子来求医,晴悠从他的药箱里拿出了这些玩偶递给孩子把玩,没多久孩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于是林大夫也成功的为孩子把脉和问清楚病情。 林大夫告诉晴悠,他的名字叫做林叶,林家世代从医,到了其这一代已是第七代了,其有一儿名叫林善,已婚,儿媳怀孕五个月,家住林家村,离这里约莫二十天的路程,此次出诊一来酬金丰厚,二来他想借此机会出来采些药材以备儿媳生产时所用。 林叶没料及会在这里救了晴悠,为了晴悠与其自身的安全,他为晴悠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同时为晴悠办理了一个新的户籍名,将晴悠落到了其户下,名为林晴。 小凤因过度使用能力帮助晴悠保性命,再次陷入了沉睡,而晴悠因发烧再加上身体虚弱,外伤加内伤,使其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如果晴悠没有失忆的话,对于这样的病状是很清楚不过的,只是因为失去了桂娘的晴悠将自己深深地紧锁封闭了起来,不愿意接受桂娘有可能已经死去的事实,一切一切都只为了忘却。 对着熟悉地药材,晴悠相信了林叶说其是他女儿的话,林叶告诉她,她叫林晴,她从小就跟着他学术,所以对药材很熟悉。 林叶还告诉晴悠因为她跟着其一起外出,路上生了一场病,所以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林叶说慢慢的她会想起来的,所以晴悠很安心的跟随在其身边,偶尔会帮其抓药收拾整理药材,有时候晴悠还会不自主的将手搭到了病人的脉搏上,姿势很正确,手法很纯熟,如若不是晴悠说忘了从前的事,又不愿开口说话,林叶一定会对其刨根问底起来,但依其所推,晴悠也许真的是一个医学世家出来的孩子,否则怎么会这么小就懂得这么多医理知道呢! 慢慢地,晴悠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两个月的时间,晴悠的身体有所好转,除了夜里体寒难眠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安好。 “晴儿,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林家村了,你嫂子也差不多时候要生产,我们得赶回去做些准备了。”一日,林叶带着晴悠上山,一边采着有用的药材,一边为晴悠讲解着一些可见药材的功效和用量,当然也会告诉一些关于家中的情况于晴悠听。 晴悠静静听取,不作任何回应,但对于林叶说过的草药都采摘小片丢至后背的箩筐上。 对于毫无回应的晴悠林叶已习惯,冷冷无笑,粉致可爱的面孔与这犹如经历无数沧桑,看清世界冷暖的年迈智者,对什么都漠不关心,除了药材,除了医术。 徒步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踏着黄土小路,越过山头,穿过小河,徒经五个村庄,两个小镇,在路过最后一个大镇时,晴悠在城门的楼顶上看到了一具吊挂着的尸体。 心脏受到重击,强而有力的嘭嘭大跳,呼吸开始急促,大脑开始有些混乱,大量的信息冲击着大脑神经,几欲晕眩地感觉冲上了心头,死死地盯着城墙上的尸体,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不知为何,晴悠睁着眼,泪水哗啦哗啦的流下,说不出的锥心之痛让晴悠痛不欲生,林叶见其看着尸体不动,便疑惑地跟着其一起看着头顶上的那具女尸。 下体全都是血,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晴悠可以感受得到那因生产而失血过多痛苦死去的。 母亲死了,刚出生的弟弟不见了,昵喃着:“死了……不见了……不见了……” 口中喃喃唤着,声音很轻,语气很缓和,但眼神却很空洞,周围有很多人围着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女的真不要脸,竟然私通下人产子,听说可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这种女人就是该死,应该将她浸猪笼……” “伤风败俗的女人……” 源源不断的指责声传入晴悠耳中,她想生气,她想怒吼,她想……她最想抱着桂娘撒娇……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了,全都没了……现在她只想抱着桂娘大哭一场,哭社会的残酷,哭制度的独裁,哭桂娘命运的悲哀……哭自己的无用…… 扭过头,转过身子,迈步离去,掉落最后一滴泪水之后,眼眶里不再蕴有雾气,没有痛楚,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层尖锐地眼神,不再空洞无神,不再迷茫无助。 “爹,我们回家吧,哥哥和嫂嫂在等着我们呢。”柔软的小手主动牵上了长满了茧子的手,虽为大夫,但他的手还是因长期持着木棍上山采药磨出了茧。 林叶看了一眼女子,又回看手上牵着的晴悠,虽然尸体已有些腐烂,看不清其容颜,但从晴悠的表情,他可从中猜出,晴悠与这名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看到自己的亲人吊挂在城墙上,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去理清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样的事情,还能表现出如此冷静,沉稳……心里不由的深深地冒出一个疑问这到底在这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呢? 林叶没有询问,只是轻微收紧回握晴悠的小手,语气温和地应道:“恩,回家吧。” 就是如此,就如梦境般,桂娘看着晴悠离去了,找到一个可以让其安静成长的地方。 四周的吵杂声很大,这对父女在这热街穿行着,丝毫不受周围人的影响。 林叶牵着晴悠,半刻都没有多留便从另一道城门穿出,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害怕,桂娘被吊挂在城门上,晴悠如若被人认出,其安全就难保了。 此时,林叶对于当初晴悠为何伤痕累累,满身是血地倒在树林里的情况可以理解了,想必当初的情形一定是很残忍,不堪入目,从桂娘地下场可以推出,晴悠当时可是突破重重困难逃出生天的。经过如此打击,哪怕是成年人也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年仅八岁孩子呢! 出了城,林叶由行走在官道的线路改为林间小道,虽是绕远了,但为了保护晴悠的心意可是显而易见的。 穿着草鞋,行走于林间,细嫩的小脚已被磨出了水泡,但晴悠还是在坚持着,就连林叶要背其都被晴悠给拒绝了,“爹,我可以自己走的,只要休息一夜就会好的,所以爹不用担心。” 林叶以为晴悠只是说说,不愿让其担心和劳累,故此便坚持要背晴悠赶路,为此,晴悠对林叶感激万分,当然那如同父女的亲情也在这个时候慢慢地累积了起来,“爹还没老到连背你都背不动,等你回家了,帮爹多看几个病患,那爹的体力就会回来了。” 晴悠伏在林叶年迈的背上,其背背着林叶的药箩,如此父女俩慢步地穿行在林间,向着林家村出发而去。 由于林叶对医术的专研,再加上与儿媳相处不太融洽,故此便搬到林家村后方的半山腰上独居,此次带着晴悠回来,为的只是让其儿林善知道晴悠的存在,还有看看儿媳生产可有其帮上忙而已。 第13章 父慈子孝 林家村位于偏远的山间,三面围山,除了一条陕小的谷间小道进入村庄其它的均得穿行于山林上才能进入村里。 据说林家村曾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因战乱,不断有人涌入,形成了许多不想入世的人停留与此。 有文人,有隐士,有医者,有政客……而林家世代以仁德从医深得到村民们的尊敬,故这无名的村庄被叫做林家村,而村里的人居多不想为他人所知,所以都改姓为“林”,从此,这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由于林叶带着晴悠走的是山道,所以两人进入村庄之时并没有从小道正常进入村里,当林叶牵着晴悠出现在村里之时,很多村民都闻讯而来。 被团围住的林叶与晴悠都被紧张的询问着。 “林大夫,这女娃可是何许人啊?” “林大夫,你这趟门可出得远了,你家的儿媳都快临盘了……” “这孩子我看跟我家林贵一样大吧,孩子叫阿姨……” 这里的人都很纯朴,衣着都是粗布麻衣,民风不似其地方那般保守,这里的女人也有卷着裤脚儿似男人般在村里行走。 让晴悠叫其阿姨的女人笑容很甜,说着还用手在其脸上轻轻划了一下,试感晴悠皮肤的嫩滑大赞了起来,“哎哟,我说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给,这可是姨家刚做的糖果子……” 女人口中的糖果,是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红色小果子,面上沾了一些糖,有点像山楂,但又没有山楂那么大。 晴悠未有接过,众人安静了下来,看着女子递出手糖果和晴悠定格了起来。 林叶陪笑,解了尴尬,替晴悠接过道:“晴儿怕生,不喜言,我代小女谢谢贵儿娘了。” 众人听罢也跟着安抚陪笑,“没事,以后跟大伙熟了就不怕生了,是叫晴儿吧,我是贵儿她娘,我那女儿可真没话说了,我都把她当男孩养了,她爹说像我,我看一定是跟她爹走得近了,哪像晴儿活脱脱个大户人家小姐样啊……” “就是,晴儿别怕啊,改天婶给你做套漂亮的衣服,到时可成了村里最可爱的孩子……” ……七嘴八舌的,晴悠都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虽然有些厌烦,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村民们的热情,对于林叶没有说明晴儿身份的事也没有追问,只因林叶说了句,“晴儿是我的女儿,以后会跟我一起住在山里,希望大伙好好关照……” “这是什么话,林大夫,你这可是见外了,你的女儿,不就是大伙的女儿吗?大伙看看,越看晴儿我就越喜欢,柳眉大眼,这睫毛又黑又翘,小鼻子,这小嘴……啧啧啧……以后长大了,可是我们村里最抢手的姑娘呢……” “哈哈哈……红媒娘就是会说话……” 跟村民们拉扯好一会后,林叶和晴悠双手都被塞满了东西,就连林叶背着的药箩筐也填满了,有给晴悠玩的、吃的,有给林叶家里吃的、用的,更多的是给其儿媳的生产准备的用品。 “晴儿啊,你嫂嫂并不是我们林家村的人,她是你哥哥出外诊时所认识的,脾性跟村里的人有些差异,你别往心里去啊。”林叶想牵着晴儿,让其有些安全感,但碍于手中的东西太多,再加上回去的路上经过农田,沿路在田里干活的村民都与其打招呼,让其没能得空跟晴悠说些什么。 即便是断断续续,晴悠还是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不管他说什么,晴悠都是点头。 一直回到家,晴悠看到了一间占地很大的木茅屋,院子是用竹子搭结而成了篱笆,约莫一米高,篱笆上长满了攀藤植物,如果晴悠没有记错的话,那可是牵牛花。 在院子的大门上挂着一个门牌,写着“林家医馆”侧挂于在边,字劲强而有力,牌子虽有些褪色,但上面的字迹还是清晰可见。 竹篱门宽约二米,打开着,入眼便看到六个层架,每个架子有三层,每层都放着一个竹筲箕,上面都摊晒着不同的药材。 淡淡的药材香味在阳光下被腾腾蒸出,安静的环境让晴悠心境平和,与刚刚村民的热情相比,这里多了一份恬静、祥和与悠然。 两人进到院中,林叶将东西放下,接过晴悠手中的东西道:“许是你哥跟嫂子出门了。” 晴悠点头,但注意力却已跑到了院子里的层架上。 林叶推门而入,唤了几声听没人回应,便自径的倒水喝,同时也倒了一杯在院子里的晴悠,“渴了吧,喝下吧。” “谢谢爹。”晴悠接过,细软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引起了模糊的回音。 “我们不住这里,这里是你哥跟嫂嫂住的地方,爹住在这屋子后面的山上,那里空气会好些。”林叶指着山上道。 “我喜欢安静。”晴悠喝完水,转身入内,将怀子放回到桌子上。 屋内不大,整体框架是以木材为主,方方正正,桌椅都是以竹为材,很清雅简约。 出来后,林叶便在整理村民所给的东西,而晴悠也上前搭了手。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听到有人向这里走来的声音,一个有些急促,一个有些拖拉,似不太情愿被拉着走的。 近日晴悠已恢复了炼气,身体的各项能力也随着炼气而比常人强了些,例如视力、听力、触感等等都会显得敏锐些。 依稀间晴悠听到女子不情愿的声音,“走这么快干嘛,你爹又不是头一次出远门,有必要这么急吗?” “什么你爹,我爹的,红秀,爹年纪已经大了,以往出诊也就出去两个多月就回,这一次一去可是去了四个多月,我怎能不担心啊,再说我觉得爹不能再一个人住在山里了,这一次,不管怎么样都得让爹搬回来跟我们同住。”男子很着急,话语间有些抱怨。 女子语带怨言道:“当初可是他自己说要搬到山上去住的,我可没逼他,现在好了,无端端又说有一个女儿,指不定每次出诊去看在外面养的女人呢,还说什么德高望重,正人君子,你可别让我知道你跟你爹那样,在外面养个小的,否则我饶不了你。” “够了,他可是我爹,你在我面说怎么说都行,但可不许在我爹面前对他不敬……”男子还说了些什么,但晴悠不想再听了,帮着林叶收拾东西,看着纵横交错的老脸上布满了皱纹,晴悠心里很不舒服。 “爹,我喜欢在山上生活,安静,可以让我专心研读医书,安心学习医术,我喜欢那样的生活。”晴悠将药箩上被压了的草药取了出来,片片地顺平整好再放回到箩筐里。 林叶唇角轻微上扬,双睛眯成了缝,慈祥地回道:“好啊,爹也喜欢这样。” 林善人如其名,确实心地是很善良,某种层度上来说可以是单纯,不及其妻纪红秀心机多。 在见过晴悠之后,林善并未多问关于晴悠娘的事,只是父子两人在屋里聊了半个时辰,出来后便从怀里给晴悠掏了一包果脯。 “晴儿,在家没什么孩子吃玩的东西,这可是你嫂嫂怀孕嘴馋给买的,多买了些,你拿去吃,好吃的话哥下回再给你买。”林善亲切地摸了摸晴悠的头道。 晴悠看了一眼红秀,好一会才接过果脯,轻声回道:“谢谢哥哥。” 林善脸上一笑,轻微晃了晃她的头高兴道:“晴儿真乖啊。” 红秀嘀咕了一声,众人没有听清,晴悠也当没听见,走回到林叶的身边。 “爹,今晚不如在家里吃完了再回去吧,昨天我们上镇里去了,买了些肉回来,今晚让红秀下锅煮顿好吃的。”林善压住林叶的手,止住其想背起药箩回山上的举动。 红秀听了,明显不悦,撅了撅嘴便旋身进入到厨房。 林叶见了便摇手拒绝道:“不了,天黑了山路不好走,改日再回来吃吧,再说红秀也快临盘了,你多关心她些,别让她太累了,有事就叫人上山找我吧。” “爹……”林善唤阻,但林叶已牵上了晴悠的小手出了院门,只是与其挥手说再见。 林叶所住的地方就在林善屋后的这座山上,两人出来,转角便看到一条小路,小路上似蛇般延伸向上。 清晰的路径上有着似楼梯的小口,可见此路经常被人所走,路的两旁地面上都长满了杂草,不高,约莫至晴悠的小腿处,山上的树很高,还算茂密,不难看出村民甚少上山砍伐。 山路有些小,只容两人并排而行,多一人也不可。林叶一手执着木棍,一手牵着晴悠,慢步向上走着。 大约走了五分钟,晴悠听到身后有人呼唤,“爹……等等……爹……” 晴悠拉了拉未有停下来的林叶,林叶停住,疑惑地看着晴悠,关心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累啦?” 晴悠摇头,指着身后,还未说明原因,便见林善从后追着上来,手里还拿了一条鱼和一块肉。 鱼与肉都分别用一种稻草绳绑着,而林善手中拿着稻草的另一头,见两人停下回看与他,举着手中的东西对着二人笑了笑上前。 “爹,你在外面出诊累了,晴儿初次回家,得给她做些好吃的,这个你拿回去……”说完不容林叶拒绝便搁到了其箩筐中,转身下山,行了几步回头再跟两人挥手。 求收藏! 第14章 难得平静 林叶看着林善跑下山的背影,眼眶中流露出慈爱的眼神,有些感动,眼底蕴了浅浅的水痕。 晴悠将此收入眼底,此景让其想起了桂娘,当初桂娘为了给其多弄点吃的,情愿自己不吃,也要将她那一碗白粥给盛满。 犹记得那一夜,晴悠被打伤晕睡在床的景象,她依稀的记得桂娘对其所说的那些话,桂娘执着她的手,亲昵的在其脸上抚摸着,泪水湿润了晴悠的手,让其夜里冰寒的身体感到一滴滴的温意。 桂娘伤心地哭着,她跟晴悠说对不起,对不起让晴悠出生到这个世上,对不起让晴悠过着这受人欺凌,寄人篱下的生活,对不起让晴悠背负着这“野女”“私生女”的身份。 亲情,融化了晴悠的心;亲情,让晴悠懂得爱;亲情,让晴悠感受到这冰凉的身体还存有温暖;同样的,也是亲情,让晴悠悲痛欲绝,为了桂娘,晴悠要活下去,她要成为医女,成为身份尊贵之人,她要去寻回她素未谋面的弟弟,为了桂娘,她要活得比谁都要好,她要让害死桂娘的人比其更痛苦百倍。 扭过头,不让自己去回想,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再跑回到镇上去将桂娘的尸体认领回来,她害怕自己会…… 无穷的恐惧慢慢地攀上了晴悠的心头,捏紧了双拳,她对自己说,她要忍耐,她要理智,她要变强,为了桂娘,为了不见了的弟弟,更为了自己,她不能,绝对不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发生任何意外。 晴悠她发誓,她要让害死桂娘的人血债血偿,现在司徒兆死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司徒家,这个让永远都是其心中的一根针,就如金针般,藏在心窝里的深处,永远都挥之不去。 医女,她要成为一名医女,堂堂正正在出现在世人面前,她要让司徒家知道,她司徒晴悠不是野种,不是废人。 唯有成为医女,得到国王的肯定,她才有机会将司徒家给扳倒,将他们的恶行公诸于世,为桂娘讨回一个身份,一个公道,她不会,也不容许桂娘死了,还要背负着淫娃荡妇之污名。 她要成为医女,以医女的身份走进司徒家,讨回她的千金身份。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林叶的孙子,林松已经六个月大了,晴悠也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了,虽与纪红秀相处并不融洽,但晴悠却安全且快乐的在这这里学习着医术和修炼着玄针录里所记载的功法。 如今晴悠虽算不上是武林高手,但却有着比同龄人高深的武技和缜密的心思。 在林家村里,没有人不知道晴悠的存在,村里的人都一致认为晴悠的医术已越过林叶与林善,哪怕是林叶都觉得无法医治的病,晴悠都能给其一个希望,即便晴悠一再强调说不可能会痊愈,但村民都觉得晴悠能治好他们。 这半年来,晴悠一直躲在山上,甚少下山,更别说是出村子半步。 自晴悠来了之后,林叶也甚少出外诊,多数都跟晴悠在山里研究一些奇难杂症,由于林松的出生,家里开资大了,几乎所有他看开的外诊都让林善去跟进,故此父女两人的感情很好,严然一对真正的父女般。 一日,红秀抱着刚学会爬牙牙言语的林松跑到山上来,进院子便大喊,“公公……公公……” 晴悠从屋里出来,见到林松嚎啕大哭,哭得脸都有些发青,声音越哭越大,但又夹着抽哽,随时都有休克的情况出现。 八岁的晴悠身高约一米,二话不说便抢过林松,细仔地查看林松的情况,未等晴悠询问,红秀便哭着道:“公公呢……他去哪了?松儿他……他吃了苏婶做的糖果,吃了……我……呜……松儿……我的松儿……” 林松的脸色已青得发紫了,呼吸已经很微弱,几近有出没进了,晴悠立即做出了急救。 晴悠将森松接了过来,站到其身后,两臂环绕抱住其腰部,使其向前轻微倾斜,重复的蹦跳着,但一时间也未见有效果。 于是晴悠又换了一种方式,将林松放到了椅子上,让其站立,一手扶着,另一只手掌击林松的后背,重击五次,随后将他放回到地面上,一只手握成拳状,轻轻置于其肚脐上方,另一只手抓住拳头,快速向上挤压腹部,动作看起来甚入熟练。 如此重复五次,卡在林松喉间的糖果随着晴悠的急救而被拍击了出来,林松的脸色也随之有所回缓红润了起来。 卡物被取走,林松便立却嚎啕大哭了起来,抱着晴悠死死抓住,不愿放开。 红秀见到糖果掉出来的那一刻绑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瞬间软瘫倒地,想伸手去抱孩子,但伸出一半的手却停住了,而后掩面大哭了起来。 待孩子不哭之后,晴悠将孩子递回给红秀什么都没有说。 红秀激动地抱着林松道:“松儿,真是吓死娘了,还好没事,要是你有什么不测,娘也不活了,公公也真是的,这种时候怎么就没在家里呢……” “爹到山上去采药了,如果你还想让爹看看的话,就再等一会吧。”晴悠看着这名义上的侄子,趴在母亲的怀里慢慢的平静下来,不再哭泣。 晴悠知道红秀向来都不喜欢她,自其到村里来了之后,林叶传授给晴悠的医术比传给林善的多,村民对于晴悠的评价也越来越高。 身为林善的妻子,丈夫身为男子竟不如小其十一岁的妹妹,这让其觉得脸上无光,更重要的她担心将来林叶会将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管是医书,药材还有山上的屋子药田等等都留给晴悠。 “公公上山多久了,什么时候才回来,善到镇上出外诊,一会公公回来让他下山来看看松儿。”红秀一连串问话中无不表露出她对晴悠的不信任,即便刚刚的情况如此危急,她都未对晴悠抱有丁点的感激,虽然语气是有些缓和,但还不至于让其放开对晴悠的防备。 抱着林松对晴悠叮嘱几句便下山了,晴悠不理会,跟平时一样,挑挑药材,翻动一下在院中晒着的草药等等。 除了面对林叶,晴悠对着他人几近都是蜻蜓点水的应过就是,偶尔跟林松独处时也会因为孩子主动逗其会有所回缓,但这只会让晴悠想其桂娘生的孩子,故此晴悠对林松也算是疼爱有加,只是以一种红秀不懂的方式去疼爱他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林叶满头大汗的回来,放下箩筐,坐在院中的长板凳上擦拭着汗水。 晴悠乖巧地端了杯温水给其,“爹,嫂嫂不久前带着松儿上山来找你了,松儿喉里卡了糖果,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但嫂嫂还是不放心,想请你下山给松儿再看看,哥哥出外诊没在家,药材我都准备好了,你下山去看看吧。” 晴悠知道红秀一定不会接过她给的药材,故此在其走后便抓了三服药。 “哎……晴儿啊,你这嫂子就是有些小心眼,不管她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林叶听到松儿出事了,脸色先是一惊,待听晴悠说无事后,身子明显松了下来,不过脸色有些忧神。 晴悠摇头,接过林叶喝过水的杯,将药放到了板凳上,“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再说我也没什么让她说的,爹你别多心了。” 装作无事般,继续做着药材切片的工作,在这院子里的药材,全都是经晴悠的双手采摘,烘晒,切片和存放,晴悠喜欢清静的生活,与人的相处,不及这些药材和蔼可亲,至少药材不会讨厌她,不会想要谋害她。 林叶下山了,一直到天黑才回到山上来。 晴悠在屋子的后门药田里忙碌着,提着木桶,见林叶坐在院中低头自叹。 人年纪大了,半年的时间林叶虽不再到外奔波,但岁月依旧在其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放下了木桶,缓步移到林叶身旁,而后坐在其身侧,看着漆黑的夜空闪烁着的零星光点,“爹……”很柔和,很窝心地一唤,“有心事?” 年迈的身体有些无力,闭目数秒才回神展开,脸上的横纹因忧色陷得更深,“哎……”叹息一声,林叶苍沙的声音传来,“晴儿啊,明日爹要上镇上一趟,这一去,可能得去些时日,我看你不如到山下跟你嫂嫂住一阵子,等爹到镇上将事处理完了再回山上吧。” 林叶很清楚,晴悠喜欢山上的清静,这半年来从未叫其到山下去住过,此话一出,晴悠便觉得他要去处理的事并不简单。 “不了,爹,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吧。”晴悠晃着离地的双腿,看着夜空中的月牙儿,许久才回道。 林叶叹声再继,晴悠悠转看向他,愁眉难展,似有千言万语想倾诉,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父女两坐于院中观月许久,山上的夜间很静,纵是夏日也透着清凉,树荫下的他们被月亮照出来的影子随着烛火被夏风而晃动,时深时浅,有时无声胜有声,父女间的情感总是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融入彼此,化作灵犀。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晴悠未见阳儿露角,林叶便收拾着行装,检查着药箱。 晴悠一夜辗转难眠,于是便修炼了一夜,直到林叶醒来收拾东西,晴悠才假寝在床。 林叶在晴悠房外轻声唤了两声,“晴儿……晴儿……” 声音很轻,晴悠知晓但未回应,因为她知道林叶是在试探性的叫唤她。 未见回应,林叶推门而入,见晴悠安睡在床,便轻轻地坐到了床边上,看着晴悠许久。 最终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晴儿啊,爹真的很高兴能救你回来,但是接下来的日子,爹可能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到伤害,生活也许很残忍,但你还是要忍耐,等到你羽翼丰满了,觉得可以了才离开,爹……” 第15章 父代儿罪 透过竹窗,晴悠看着林叶微驼的背影黯然的离去,太阳刚露小角儿,似夕阳斜照着的晨光让人感到悲伤。 晴悠没有唤他,她害怕,她害怕她开口挽留结果会让其感到绝望,也许糊涂是一种希望,至少她不会陷入黑暗。 林叶一走便是三天,村民们似有共识般没有上山来找其或者晴悠看病,或许是因为最近村民的身体并没有病痛,或许是林善回来了,村民不需要上山寻医。 晴悠白日里了上山修炼,便是在屋子里看医书,识别药材,整理药田,夜里她会坐在院子里看着上山的弯曲小路等待林叶的回来。 金针时隐时现的出现在晴悠的掌心,时尔化成手术刀,时尔化成一把轻巧长剑,不断的变幻着外形,不断的收隐。 虽说玄针录晴悠还未有修炼完全,但对于金针的基本应用晴悠已炼化的出神入化,以针为器,修炼的至宝,救人的医具,保护自己的利器,伤人的凶器。 在山上晴悠经常的地方立有一件似人外形的木头,人体的365个穴位晴悠都在木头上有墨点出。 为了更精准的使用金针,不管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伤人,以最初的一米、五米、十米,到现在能在百米内准确无误的击中人体任意一个穴位,多角度,多方位的训练已让晴悠在使用的金针的熟练层度炉火纯青。 之前她跟着村长一直都有在学习着这扎针术,可是习惯了拿刀子动手术的她,却一直不敢执针对病患进行医治,因为她记得在她扎的第一针的时候,差点让村长出事,幸好村长早有准备,否则晴悠可是成为杀人凶手了。 对于这个穴位的下针,所用力度,该扎多久,晴悠可是自来到林家村之后一直跟林叶学习的重点。 为了将针术学好,从腕力、指力、下针动作、速度、下力等等都下了一番苦功,如今虽已做到精准无误,但晴悠还是不敢放松练习,每日持之以恒,以达到百发百中,针无虚发,针无虚扎。 每到满月之夜,晴悠都会将金针托与掌心,盘膝月下,让金针吸取最精纯的阴月之气。 小凤曾对晴悠说,玄月金针之所以叫此名乃是因为金针在最精纯的阴月下吸引精气能让金针与修炼之人功力大增,金针的威力越大,晴悠透过金针过滤之后所吸取的真气也更为精纯。 日复一日,晃眼八天就过去了,林叶依旧没有回来,晴悠收起金针依在院子的竹篱上,月色慢慢的暗沉了,晴悠的身体开始有些发凉,众是夏日也难抵身内寒气之攻。 担忧之色攀上了心头,如空中月儿残缺难圆。 隔日清早,晴悠到所住不远处的水泉处打了盆水回家,梳着两条整齐的辫子,穿着整洁的麻布长裙,乌黑的亮发在阳光里泛着润泽,白皙粉啄的脸颊更因太阳的热烈而透着红晕。 下到林善的屋子门前,不少村民站在那里,议论纷纷的吵杂声让众人都没有留意到晴悠的到来。 “福贵她娘,你说林大夫会不会被判斩首啊?” “别乱说,林大夫才不会是那种人,怎么可能会为了钱医死人呢……” “这可难说,”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前段时间我可听红秀跟林善闹着要搬到镇上去住,没钱怎么搬啊?” “红秀这孩子也真是的,在村里不是住的挺好的吗?我都听过不止一回了,林善就是太善良了,都听红秀的,要不怎会出这事……” “那也不对啊,这林善昨夜不是回来了吗?林大夫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说着众人都踮着脚,伸长了脖子,试图能看清屋里的情况。 晴悠脸色一沉,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人从万丈高渊掉落,灰绝难燃…… “啊……晴儿……”福婶注意到静静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路边上,神色有些慌张,“怎么……下山了也不出声呢,可把福婶给吓着了,吃过早饭了吗?肚子饿不饿啊……” 众人见晴悠到来纷纷让开了道,晴悠对着众人轻微点头回应,脸色甚是难看。 进到院中,透过屋门,晴悠看到林善疲惫不堪地与村长还有村里一名乡士围坐一起,红秀则背着林松在院子一角看似忙碌的不知做着什么,偶尔晴悠还听到些抽泣的声音。 “嫂嫂……”晴悠细软的声音从红秀身后传去,红秀扭过头,见到晴悠后又立即别过了脸,双手胡乱地抹过双眼,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问道:“吃完早饭了吗?” 晴悠摇头,未有走近,而是看向屋里沉静了好一会的三人,“爹什么时候回来?” “……”红秀肩膀轻微抖动着,微弱的抽泣声传来,晴悠心知林叶此遭恐是有去无回了。 晴悠缓步入屋,见到三人便问道:“爹是去了青梅镇还是去了乌镇?” 林善的束发凌乱,不少碎发散落下来,面容憔悴,精神散漫,有些萎靡不振,衣服上沾有不少污渍,可见在外吃了不少苦。 三人低头不语,倒是红秀知晴悠进屋,快步跑至,拉着晴悠的手向外,“小姑,大人的事你别管,快出来。” 红秀拉扯,晴悠稳如泰山,不管红秀怎么拉也无法拉动半分,眼神笃定,语气稍微加重再次问道:“我爹上哪去了?” 顿时屋内气氛因晴悠一句话压低了数分,本已凝重的众人夹着些惶恐,忽然间觉得眼前的晴悠并非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强者般。 红秀颤抖着收回了手,不敢再触碰晴悠半分。 片刻之后,林善情绪激动了起来,紧握着拳头,自责地重捶着木桌,??纭??闹鼗魃?鹦蚜顺聊?闹谌恕?p>“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孝,我该死……该死……”林善嚎啕大哭了起来,低着头,未敢看晴悠一眼。 红秀别脸幽咽,背上的松儿因红秀抖动的肩膀以为其在逗他无而显得有些兴奋,依依呀呀地叫个不停。 村长与乡士一同摇叹,忧愁之色并不比二人浅,沉重的氛围让晴悠想对林善大声斥问,心系林叶安危的她,心里缠绕着无数的恐惧。 “村长,我爹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晴悠强压心中的不安,稳住情绪,平静地问道。 村长摇头,乡士叹气,“林善,你尽快安排一下,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如若错过了这一次,恐怕林大夫就……” 村长起身,拍了拍林善的肩膀安慰道:“钱乃身外之物,先将人给救回来,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村长走向晴悠,端下了身慈祥地道:“晴儿啊,你爹是一名正直,医德崇高的大夫,你要记住,不管别人说了些什么,他都是一位好大夫,一位值得你尊敬和骄傲的大夫。” 晴悠眨了眨灵动的双眸,仿佛已看到了林叶像桂娘那样远离她而去的情景,慢慢地双瞳变得空洞,魂魄像是被抽走了般,无主地站在原地,就连村长与乡士还有村民们何时离去都完全不知。 屋里静如湖面,林松嘴角流着口沫,平稳的呼吸声充斥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晴悠无力地转身,欲离去。 忽然手臂被人从后抓住,没有回头,淡淡地道:“放开。” 林善微微使力,将晴悠稳住,随后移至其跟前,“晴儿,哥对不起你,对不起爹,但我答应了爹一定会抚养你成人的,你放心,哥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只要我爹……”晴悠语气强硬,募地双眸聚神,眼神坚定,“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说,我会自己到镇上去找,我不会让爹有事的,这样的事情……这种事,只要发生一次就够了……” 捏紧双拳,连指甲已穿过表皮,嵌入掌心也不以为然,反而这种刺痛感让其更加清醒,不致于像桂娘那时失去了理智,没错,司徒兆是被其杀死了,但她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桂娘死了,而且死状很悲惨,关于这一点晴悠光是想象便已觉得痛斥心扉了,她当时应该更理智些,她应该先问出桂娘的下落,她应该要找到桂娘,找到弟弟,没想到,今日一切又将重演。 与林叶相处的这半年来,晴悠觉得很安心,跟桂娘在一起,晴悠感受到何为亲情,跟林叶在一起,有一种似父似情人的关系掺杂着,也许在很多人眼中,晴悠只是一个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但潜藏在深处的那一缕成年人的灵魂注定着晴悠存有这一段暧昧不明的情感。 “晴儿,算嫂嫂求你,求你别去好吗?”扑通的一声,红秀跪到了晴悠跟前,向来对晴悠厌恶的她竟对晴儿下跪。 随即就连林善也跪了下来,乞求道:“晴儿,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是我……”林善看了看身旁的妻子,还在安睡着的林松,重重地咽了一口继续道:“松儿还小,我不想这辈子就在牢里渡过,我发誓,我一定会代爹好好待你,将你抚养成人,哪怕我不吃不喝,我也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晴儿,哥哥求你,求你别去,好吗?” “是啊,晴儿,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别出去找了,我嫂嫂也向你发誓,我再也不说你的坏话,再也不对你粗声大气……”红秀哭得气都接不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晴悠的双肩,不让其移开。 晴悠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连串的事情与话语结合在一起,随后试探性的道出一个结论,“你犯了错,但却让爹去帮你顶罪……” 跪在地上的两人一听,瞳孔无限放大,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林善缓缓地低下头,无力地捶下了双手,噔的一下颓坐到地面上。 求收藏,亲,只要动了动指头,点击收藏一下便可,小雪不甚感激!! 第16章 进城救人 晴悠心痛欲绝,双眸无神地垂下,淡淡地道:“是什么事?犯的是什么事,为什么爹会愿替你受这罪。” “是……是……我……”林善吱吱唔唔了许久,就是没将事情给说清楚。 晴悠不愿多呆,抬脚侧步,欲越过两人离去。 红秀阻拦,抓着晴悠的衣袖不放,苦苦哀求道:“晴儿啊,嫂嫂求你了,就放过你哥这一回,不要去找你爹了。” “嫂嫂,我怎敢让你求我呢?我只不过是爹从外头不知道跟哪个野女人生的野种,怎敢攀了医学世家的林家呢。”晴悠微微使气,身形轻柔地抽离而去。 待林善与红秀反应过来的时候晴悠人已到了院门口,出了院门,忽然停住,没有回头,但却淡淡地道了一句,“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传为佳话,今有林家逆子,求父代罪,世间伦理道德何在?何在……” 晴悠转步回山,将院子里的药材收回屋里,后园里的药田随着其意念一动,收入到金针中继续植养,随后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阖门离去。 下山的路很沉重,亦如走着上山的路般,腿脚受力加重,似难抬起。 回头定眼看了看住了半年的小屋,心里充满了美好的回忆,有她喜欢的药田,有与她同等爱好的爹,亦有她喜欢的宁静生活,夏日的闷气随着艳阳而加温,仿佛如晴悠此刻的心情,在将甜美的糖果慢慢地融化掉。 晴悠收回心思,扭头下山,不料半路迎来了林善的上山追寻。 林善见晴悠又再下山便急忙迎上,“晴儿,我知道你担心爹,我也知道我不孝,刚刚村长与林乡士也正是在商议怎么将爹给救回来,你给我些时间,只要我将钱凑够了就能将爹给救回来了,相信哥一次好吗?” “钱?”晴悠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左边唇角,“你有钱吗?你不正是为了钱所以才会急功近利犯了事吗?难道哥哥你还想着镇上会有人愿意借你钱,又或者是愿意再请你去治病?” 林善脸色一僵,心晓晴悠之话所言不虚,犹记十日前被池员外家报官将其抓入大牢的时候,镇上可是有许多人围观着,如若不是林叶前去营救,并将所有事都揽上身,恐怕今日他已被送往省衙去受审了。 林善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开口道:“我会想办法的,红秀还有些嫁妆,我拿去当了,如果还不够,我再将屋子还有家里的两块田都卖了都可以,只要能将爹给救出来,这里我都不在乎。”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地想法,嫂嫂未必愿意,”晴悠淡淡地道:“我现在要到镇上去找爹,你要真想救爹,你就告诉我,爹被关在哪了,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而被人告了?” 晴悠话语很淡,似说得很平常的话,但却让人一种难以让人信服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些话是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特别让人感到不协调吧。 林善从第一眼看到晴悠便觉得这个妹妹很不寻常,但却又说不上来,可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看似只是个孩子的妹妹,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沉着还有缜密的心思,活跃的思维。 缓了口气,林善鼓起了勇气道:“我们先下山,我去取点东西,随后我带你去见爹,路上我会给你说明的。” 林善回家后,收拾了一下行装,跟红秀在屋里争吵了几句,背着药箱,拿了一个用绢布包起来的小包东西塞到了怀里,牵着晴悠便往外走去。 “林善,你回来,你……你别……走……”红秀在后跟来,也许是因为背着林松,再加上跟林善吵了一架,有些接不上气来。 林善拉着晴悠没有理会红秀的叫唤,一直到出了村口,不再听到红秀的声音,他才放缓了脚步下来。 “呼……”林善缓了口气,以宽袖拭过脸上汗水后道:“没事的,等将爹救回来这些东西我都会想办法帮她赎回来的。” 晴悠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现在我们是去哪啊?青梅镇吗?” “你怎么知道是青梅镇?”林善猛地看向晴悠,神情甚是惊讶。 “猜的,”晴悠率先迈步前行,淡然的口味耐人寻味,“还是说说是因何事而被告入狱吧。” “哎……”两人缓步前行,林善沮丧无神,“都怪我心术不正,被贪念所惑,急于求成,才会弄巧成拙,惹出祸事。” “大前是一个月前,你嫂嫂回来说爹研究出来一个药方对治疗心绞痛很有效,”林善偷偷地瞄了一眼晴悠,见其没什么反应后继续道:“她说爹给乌镇李员外家的独子使了这个方子,不但将他的病治好了,就连身体也调理得壮如牛,于是她便让我去跟爹要了这个方子。” 晴悠静静听着,这事她有听林叶说过,她还记得当时林叶再三叮嘱他,此方子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要谨慎处之,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这个方子出了乱子。 “我知道红秀一直很想到镇是去生活,想在镇上给松儿找个好的书塾,”林善自责悔道:“于是我知道青梅镇池员外家的老来子也得了心绞痛,所以就冒然前去献方子,可没想到……他喝了这药就一直卧床不起,气色也越来越差,心绞痛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前些日子更是高烧不退,我想尽了办法,好不容易才将高烧退了下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三天不到的时间他的心绞痛竟频发难止,时而伴有抽搐和休克的现象,对不对?”晴悠沉思着边走边接了林善的话道。 晴悠的话再次让林善呆愣难言,张着的嘴良久未有吐出一字。 “当时爹提出这李员外儿子病状之时我就跟爹说过,方子可是因人而异,即便是同一种病,不同的人,也要下不同的方子,身为医者,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你跟随爹行医多年,难道连个都不懂吗?”晴悠郁结成怒,虽其不是心慈之人,但既然想医,那就得作出自己最大的努力为患者着想,若非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医。 现今因林善的失意,害了患者不说,却受累于林叶,对此晴悠愤怒难平。 林善闷头赶路未敢吱声,晴悠微叹一气,放缓语气道:“池员外家的公子应该还没死吧?” “啊?”林善没想到晴悠连这也猜中,顿愕了一下回道:“还没,爹去牢里见过我之后就去了池员外家,虽然对方不愿意再接受爹的治疗,但爹通过镇上相熟的大夫了解了情况,并且商讨出了一个急救的方子,暂时稳住了他的病情,不过据那大夫说,情况并不太乐观,所以爹才会……” 晴悠思忖了片刻,便唤着林善加快脚步,她想赶在天黑前进镇,可以到林叶相熟的大夫那里再了解一下患者的病情,如果能急挽回来,还能截住池员外告林叶的事。 两人一路无语,晴悠心急如焚,脚下似生风般,快速轻盈,数回林善得以跑追上。 一直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晴悠对此浑然不知,如此不是林善实在受不住唤住了她,怕是林善不知被其抛远许多了。 “晴儿……你……慢……慢点……”林善堂堂七尺男儿实在不愿接受,小小年纪的晴悠行走起来竟比其还要快速,且气不喘,汗不滴。 晴悠停下,见林善尾其后双手支在膝上,微蹲着下身气喘吁吁地呼着大气。 此时晴悠方注意到原来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使用了真气,难怪会让虽无武功底子的林善追赶不上。 在林善不察之下,晴悠意念一动,手中多出一个竹筒子,往回走向林善递至,“先喝点水再走吧。” 林善接过水,什么都没想便仰头灌了好几口,直到将流失的水份充足后才放下了竹筒递还给晴悠。 只不过刚伸出去的手又停了下来,似很惊恐的样子看着晴悠好一会,拿着竹筒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晴儿,你……你的行装呢?” 晴悠双眸眨了几下,情急之下竟忘了所有行装都收入到金针里,这两手空空的她从哪拿出水来呢,头脑快速的运转着,灵机一动,片刻后侧过身子,指了指在其身后树下的包袱道:“在这里。” “哦……”林善拉长了音调,似这才放心了些的样子,“好了,我们继续吧,可晴儿你得走慢些,哥少走山路,不似你跟爹腿力好。” 晴悠点了点头,稍微放慢了些脚步,同时收起了真气,不再加速前行。 两人急赶,于是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青梅镇。由于幕色开始降临,两人不好去牢里探监,依晴悠要求,林善带着其到了林叶相熟,现今给池员外家公子看病的大夫的医馆里。 林善在医馆门前拍了许久门才迎来了药童开门,“师傅不在家,你们到别家求医去吧。” 药童驱赶二人,林善拦住大门未让药童合上,“等一下,我们不是来求医的,我们找徐大夫有急事,请问一下徐大夫什么时候会回来?” 药童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今夜不回了,池员外派轿子来将师傅接走了。” 林善听了脸色大变,晴悠黛眉紧皱,双眸深幽内缩,难以看清其心所想。 第17章 强治展术 晴悠在脑中快速做出了决定,果断地道:“哥,我们上池员外家去。” “什么?”林善猛地看向她,眼中充满惊色,“不行,池员外决不会让我再踏进一步的。” “他要还想救他的儿子,他就一定会让我们进府的,”晴悠自信道:“走吧。” 随即两人辗转又到了池府,未至门前便见府门口灯火明亮,数人持着火把将肩上挎着木箱子的男子给团团围住。 “徐大夫,你不能走啊,求你救救我儿啊……”身穿丝绸锦衣,身形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拉扯着徐大夫。 林善从旁对晴悠道:“那个就是池员外,估计池公子是不行了,连徐大夫也都束手无策。” 晴悠在心里盘算着,她不能让池家公子有事,如若他死了,那林叶的冤屈就难伸了。 快步上前,打断了拉扯着的两人,“我能救你儿子。” 一句连行医三十载的经验丰富的大夫都不敢说出来的话,竟从一个年仅八岁的女童口中说出,别说是拉扯着的人,就连林善也慌得差点跪倒在地。 “这是谁家的孩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都咽气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活过来呢,去去去……到别处玩去,别在这里瞎搅和。”徐大夫眼尖,见到不远处的林善,断定晴悠许是他找来行骗,故立即劝退晴悠。 晴悠未动,对着池员外再道:“我能救,如果你还想救他的话,就立即带我过去,否则晚了,恐难回天了。” 徐大夫向林善频频使眼色,可林善此刻已无主了,人是他害的,林叶又在牢中,此时如果池家公子死了的话,那就算他花再多的钱也难救林叶回来。 于是林善鼓起了勇气上前道:“池员外,请您再给一次机会我们,晴儿是由我爹亲手教习出来的,我爹常说,假以时日晴儿的医术一定会名满天下,所以,请你通融一下,只要一次,如果不行您也不会有损失,不是吗?如若再晚了,公子就……” 此时,府内传来了杂乱声,管家急匆匆地赶来,拉着池员外大叫:“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晕倒了……” 池员外左右不知如何,指着晴悠大声道:“你们走滚,通通给我滚,你还嫌害我儿不够吗?今日你爹肯替你将罪给扛了,我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放过你,但并不代表你还可以到我这里胡来,来人,将他们给赶出去,别再让我看到这神棍……” 池员外甩袖愤愤离去,晴悠和林善则被下人以棍拦之,连门梯都未踏上一点。 徐大夫将二人给拉了回来,对着林善便是当头一喝,“林善,你这又是何苦啊?就算要骗池员外,拖延时间,也要找个像样的大夫,一个看起来都像未断奶的娃,能让人信服吗?” 林善为难,看着徐大夫,又低头看向晴悠,急道:“哎啊……徐大夫,晴儿的医术真的很好,我爹都常常夸其来着的,还有那个治心绞痛的药方,晴儿可是也给了不少意见的,当初你见了药方不都赞叹不已吗?怎么如今就对晴儿质疑了起来呢?” “什么?”徐大夫大惊,指着林善的手都发抖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强烈地打击,“天啊……惨了,这下子惨了,老天爷要绝我了……林善,这下子我可就要被你给害死了,你可知道,我把方式使他人身上了,虽不完全相同,但是……”双眸瞄向晴悠,整个人都跌落谷底,绝望了,“糊涂啊,糊涂啊,一个孩子所开的方子,怎能如此儿戏就给人吃了呢?你跟你林叶都老糊涂了吗?怎么可以如此乱来?” 林善没有办法,唯有一直求着徐大夫,好不容易,才同意带着二人进府,但却跟徐大夫约法三章,只是看看而已,并非让晴悠去医治。 随后在林大夫的带领下,二人方顺利的进入到了池府。管家忙迎徐大夫入内,虽然徐大夫不相信晴悠能治人,但也好奇这由林叶亲身教习出来的孩子,医术到底是否真的如此了得,尽管嘴上说那方子使不得,可心里还是对晴隐隐的多加观察了起来。 管家领着三人穿园过小桥,急得一身汗的老人家,还不忘在路上再三训说。 晴悠只听不语,无奈林善只能从旁频频应是,一直到进入到一个满是药味的院子管家才停了下来,正欲对晴悠说些什么的时候,晴悠便越其而过,径自寻患者而去。 这一路走得晴悠可是心焦欲绝,短短的五分钟路程,在晴悠看来可是走了一日那般疲累。 冲入房中,浓烈地药味加上夏日的闷热气息让人呼吸不畅。 晴悠快步至床前,看到床边两排侍女低声抽泣,床上之人一动不动地端正躺着,胸口处看不到半点起伏。 晴悠对着两排侍女急急吩咐道:“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随后大声叫唤在房外被管家拖着的林善,“哥,快进来。” 晴悠上前,以食指试池公子的鼻息,而后翻了翻其双眼眼皮,紧接着右手搭上了其腕脉与脖脉,最后爬到了床上,跨在其身子上,俯身侧脸贴至其心脏处静听。 林善入内见此景,立即上前将晴悠抱下,正欲说着什么的时候,晴悠便抢了道:“还有救,快,照着我的样子对着他的心脏位置做,要用力,跟着我的频率一下一下来。” 林善本想对池公子查看一番再做定论的,可没想到晴悠一来便对其下了这样的吩咐,愣了数秒没反应过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别围在这里,去打开窗户……” “哥,动啊,别站着……” 晴悠的幼嫩童声打破了房内的低沉气氛,瞬间众人都忙碌了起来,就连徐大夫也似乎受到了在晴悠带动下的紧张气氛所感染,从旁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将他的上衣脱了,给他做人工呼吸,”晴悠立即答道。 徐大夫愕然不知所措,就连林善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晴悠,不知是因哪句话使其定格不动。 “别停继续,”晴悠指唤着林善,而其则径自的翻着林善的药箱,“徐大夫,你也动作快点。” 翻了好一会,并未有晴悠想要之药,于是干脆从金针中取出,但却装作是从药箱里找到的样子。 徐大夫听从晴悠的话,将池公子的上衣给脱了,但并没对其做人工呼吸,晴悠搭上他的脉搏,发现其脉时有时无,于是便决定亲自对其做人工呼吸。 林善在旁见晴悠捏开池公子的嘴巴,让其张开,随后深吸一口气,接着低头,欲对着其嘴而去,于是便大叫不好,“晴儿,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晴悠没有理会林善的拉止,对其瞪了一眼,甩开被其拉住的手,对准池公子的嘴巴快速贴近,如此重复次,随后又侧脸将耳贴在其心脏处倾听,约莫五分钟之后,晴悠才以袖拭汗停止了人工呼吸的动作。 而池公子也在晴悠停下的瞬间重咳一声,郁结于喉之气随咳而出,随即呼吸开始慢慢平稳了下来,人也迷迷糊糊的轻唤着什么。 “倒些水给他喝,不要多,润一下喉即可,”晴悠假装从怀中取出一个针包,展开,里面大大小小地金针插于布里,看准所需之针迅速抽出,“有没有烈酒?” “酒?”管家见到自家少爷终于有气了,奇异且又有效的救治方法让其看得一惊一乍的,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对其说。 晴悠等不及,便用床边的床着的水擦拭了一下池公子的胸膛,而后将金针在烛火上端烘烤数秒,随后抽出,以白布拭之,随后再将金针插入烛火中间转动着再烤。 此道工序完后,晴悠正准备扎针于池公子的身上,不料就在这个时候池老爷进来,见到晴悠要施针,立即喝道:“住手,你要做什么?林善……又是你,你还嫌我儿不够吗?是不是要我现在就到官府再告你一次,你才……” “老爷……”管家上前将盛怒的池老爷给拦住,同时将刚刚所看到的惊险情况告之,这方平了池老爷的气。 “此事当真?”池老爷不敢相信管家所说之话,疑惑地看着众人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就连徐大夫也为晴悠伸直起来,“池老爷,老夫自问医术不济,今日见过这小姑娘求人之后,方知,池公子还有救的机会,如若池老爷信得过老夫,不如就让此小姑娘一试吧,也许贵公子还有一线生机。” 池老爷还在犹豫,但是晴悠却等不及了,将金针插入池公子的身体上,在其下针之后,林善与徐大夫吓得脚都有些发软,两人分别撑着桌子或者床柱而立,开始有些后悔刚刚所说之话了。 两人看到晴悠特殊的救人之法后,对救治池公子的事虽存有信心,但见晴悠这看似胡乱下针的行径不由得为其捏一把冷汗。 林善想叫止晴悠,但看得出来,晴悠一刻不停的连串举动是不容受扰的,于是除了默默在心中祈祷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晴悠一针一针地紧接而下,一直扎下第十九针才停下来吐了口浊气。 刚喘了口气,用手帕擦过了从额间滑落下来的汗水,晴悠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完全未给旁人发问的机会,特别是爱子心切的池老爷,也都被徐大夫与林善给拦住了。 “池老爷,池夫人,池公子正在急救中,我等还是稍等片刻,待晴姑娘治疗完了再细细问之。”徐大夫行医经历丰富,知晓医治过程不能受到打扰,所以率先轻声唤住急切地二人。 林善从旁细看,发现晴悠的每一个步聚和动作都是按步就班,虽很紧凑,但却不显慌乱,每针落下,不管是速度还是下针力度都把握得很有分寸,丝毫未见马虎。 徐大夫看着晴悠下针的动作与神情,对其镇定、沉着、稳重的个性甚感惊叹,小小年纪不但对拥有怪异的救人之术,就连对针术也是让人叹为观止,好几个穴位,就连他都不敢冒然下针,没想到晴悠竟能把握得如此有分寸,分厘不差的准确扎落,对于针法的运用十分娴熟。 当然这在他人眼中看似轻松的针术,可在晴悠的心里,不知道突破了多少重围才决定扎落的。因为村长的那一针,直今还深深地影响着她,造成一个难以冲越的心理屏障。 一个时辰之后,晴悠将池公子身上的针全都收回,每根都仔细查看过后,再以烛火烤过拭净插回针包中,把过他的脉搏后才松了口气。 收拾好了起后,晴悠才淡淡地道:“明日卯时醒来,至于方子……” 晴悠慢慢转向池老爷和池夫人,看到年过半百的两人曾有瞬间的犹豫,可想起林叶,便又硬气道:“方子我要跟我爹商议过后才能给,如果我爹有什么不测,此方亦不在。” 池老爷听罢,双瞳放大,就连池夫人也的出晴悠话里之意,明里说是商讨方子,实则是以方子为由救林叶为实。 池夫人摇晃着池老爷,急切道:“老爷,你还在等什么,快去府衙将人给找回来啊。” “这……”池老爷犹豫,对于这救唯一儿子的事,他不得不谨慎,前先如若不是因为林善给的方子,其儿也不会变得如此,从前虽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会病至如此,现今又是来的林家人,并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怎么能让其相信呢,于是信或者不信在其脑中挣扎不断,“我得想想……” “还想什么啊,”池夫人大呼,泪水直流而下,柔情的双目看着受病折磨不起的儿子几欲晕去,“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求你救救他吧,难道你还真想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吗?好不容易才养到这么大,难道你真忍心让他……” 池夫人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手执秀绢,掩嘴而哭。 第18章 病情复杂 次日卯时准,池公子如晴悠所言醒来了,池员外与池夫人在床边守了一夜,见人醒来立即命人去唤晴悠去了,而他们则围着池公子关心道:“子轩,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饿了吗?我是娘啊,认得我吗?” 池夫人连串话儿让刚醒来的池子轩不知从何应起,微微阖眼,适应了一下环境后轻轻点了点头,微弱地道:“水……” “水?”池夫人执着池子轩的手,舍不得放开,就连池员外也都被其挤到一旁,“好,水,倒水,老爷,水啊……” 池员外欲想对儿说些什么,但却被池夫人的紧张弄得有些慌乱,“好,水,我这就去倒……” 刚转过身,侍女便将水递了过来,“老爷,水来了。” “阿彩,去叫厨房将少爷的燕窝粥送上来,还有再派人去请林晴姑娘过来,”池夫人坐在床沿过上,边小心翼翼地喂着池子轩喝水,边吩咐着下人道,“子轩慢点喝,小心烫啊,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娘在呢。” 池员外也从旁安抚其道:“是啊,子轩,爹给你找到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安慰之话谁都会说,但晴悠从未说过能将其病根治,故此池员外心里也没底,更重要的是晴悠还得见到林叶之后才肯开处方,为此他不得不亲自上衙门一趟。 池子轩唇角上扬少许,轻轻颔首,随即便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十三岁的池子轩,除了没有同岁人的健康外,身体偏瘦,不过身高并不矮,脸色因长期吃药的关系显得暗黄无血色,再加近日病情有变,双颊深窝凹陷,看似已病入膏盲。 如若不是昨日晴悠说其今日卯时会醒来,池员外夫妻一定会认为儿子这是回光反照,因为经过昨夜晴悠的急救及针炙,明显今日池子轩的气色好多了,至少不会似以往那般是因为心绞痛而痛醒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晴悠与徐大夫、林善一同进入到池子轩的房中。 池夫人见到晴悠后立即从床上起来,二步并作一步冲到晴悠身边拉着其到池子轩地床边道:“晴儿姑娘啊,快看看,看看子轩怎么样了?是不是好些了?可以开处方了吗?还是先把个脉?” 晴悠未说什么,看着床上的人片刻后才转向池员外,“昨晚说的事,池员外想好了吗?” 池员外依旧犹豫,虽有想过去衙门将林叶接出来,但又担心晴悠的医术,故借故道:“林大夫的事我会去处理,但你先看看人再说吧,只要我儿没事,我一定会将林大夫给救出来的。” “哥,我们走。”晴悠一听便知池员外在以此为胁,但她不愿。 林善先是一愣,随后便跟着已跨过门槛地晴悠而去。 徐大夫与池夫人伸出手想唤住二人,但却又未叫出,而是转向池员外。 池夫人见池员外未有表示,立即向管家使了眼色,让管家去将人给拦下,而其则对池员外急道:“老爷,你就答应她吧,昨夜你也看到了,徐大夫也说,她的医术真的很精堪,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真要看着子轩死了你才安乐吗?” “夫人,这事你别管,子轩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别乱说话……”池员外安抚着她,但却未语尽便被池夫人的泪水给压回去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觉得我们母子碍着你了,如果是你直说就是了,你要不救,我自己去求人去,就算是跪,我都要将人跪求回来救子轩……”池夫人的泪水瞬间融化了池员外的铁心。 看着卧病在床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吃药比吃饭还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儿子不能活多久,难得真有一个大夫可以保其命,这对其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这么多年什么都试过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了。 “备轿,上衙门,将我从景瓷镇带回来的上好花瓷带上。”池员外不得已只能应了池夫人的要求。 临走前,池员外走到了床边轻柔地对儿道:“子轩你放心,不管花多少的钱,爹一定会将你治好的,安心在家里等爹回来,爹这就去将林大夫给带回来。” 池子轩缓慢地抬起了手,伸向了他,抓住池员外的手后微弱地发出声音道:“爹,儿不孝,让您老人家费心了。” 池员外拍了拍儿的手背,父子间的情感流动在手握手之间传递着。 池员外出门了,晴悠与林善折回来了。 再次回到了房中,池夫人热情对晴悠道:“晴姑娘,这我家老爷已经上衙门去了,你看能不能……” 晴悠看了看床上之人,毫不犹豫地便上前给其把起了脉来。其实刚刚晴悠说走那也只是吓吓池员外而已,医者父母心,即便池员外真的不答应,晴悠还是会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治的话,林叶知道了,心里一定会不高兴,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顶着林姓,她不能将林叶的世学医家的以德治人的美德给毁了。 双手的脉都把过之后,思忖了片刻,道:“我想跟徐大夫还有我哥单独说几句话。” 晴悠没有告诉池夫人任何关于池子轩的病情,转向看向徐大夫和林善,“哥,徐大夫,你们也把一下脉,我在外面的院子等你们。” 池夫人想问晴悠,但晴悠已经转到屋外去了,她担心儿子的情况,未有立即追出去,而是紧张地看着林善与徐大夫给其儿把脉的情况。 两人把过脉后,亦是什么都没说前后退出房间,此次池夫人追到房前问道:“徐大夫,林大夫,我儿到底怎么了?难道病情又恶化了吗?可是今日气色不是已有所好转了?到底……” “池夫人,”徐大夫见到池夫人神色紧张,连忙止住了她道:“你别担心,我们只是很平常的交流一下病情,研究出了个有效的方子,别多想。” “真的吗?”池夫人见林善愁眉不展,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徐大夫推了推身旁的林善,示意其说些什么,“池夫人,真的,请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到一个有效的方子,一定会尽力治疗贵公子的病的。” 晴悠坐在院子树里的石桌椅上,石桌上放着热茶和精致地糕点,但晴悠却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下人将热茶给三人都倒好后便退了下去,晴悠看着腾起了热气发呆。 徐大夫与林善相视一眼后都捧起了热茶无神地喝着。 良久,晴悠见热气不再腾起才道:“哥,人是你最先看的,今日你把的脉跟之前有何不同?” 林善回想了一会,愁眉摇头道:“除了脉象比先前既乱又弱了些,并没有其它的不同,心脉缭乱时伴抽结而跳,时有时无,无力,似浮似漂……” 徐大夫听着林善的话,回想着自己所把之脉,对林善所把的脉从旁点头认同。 “徐大夫,你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哪怕是不确定的脉象也可以。”晴悠听完林善的话后转向徐大夫,似乎是想从其那里得到一个可能又或者是一个肯定。 “其实……”徐大夫想了好一会,犹豫着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池公了的脉搏有些奇怪,虽然不管是怎么把,其脉与他病发时的情况看来都很似心绞痛,但是……怎么说呢,我感觉他的脉有些杂着激脉,抽脉与激脉很相像,但激脉只有……身为大夫的我们都知道,激脉只有在男子求欢之时才会……咳……这个也只是我个人所见,也不太确定。” “十三岁……”晴悠想了想,就算是再早熟的青少年,对于这十三岁就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早了,但并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昨夜晴悠就把到了这个激脉了,只是没有说出来,如果真是如此,那林善拿着以那个药方给池子轩服用就会加剧了他的激脉跳动,如果得不到宣泄那将会引发严重的后果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晴悠沉思不语让林善觉得很是担忧,“晴儿,你是不是把出了别的脉象了?” “恩,”晴悠点了点头,将眼前放凉了的茶一饮而尽,“等爹回来了,我们再决定处方吧,池公子的心绞痛问题恐怕不是其现在致命的问题了。” 晴悠的话让徐大夫与林善双双倒抽了一气,林善更是焦虑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的是我把错脉了?池公子患得不是心绞痛吗?” “不是的,心绞痛没错,但除了心绞痛,他还有其它的病,而那治疗心绞痛中的其中一味药对他的另一种病有诱发的药效,所以才会致使其病情加剧,现在我们首先要治的是先将其另一病痛治好,否则心绞痛只会加剧下去。”晴悠给两人倒满了热茶,最后才给自己倒,同时也为两人解释着。 徐大夫没有想到,连其自己都不确定的脉象,竟让晴悠只把过两次脉的人给把出来了,惊叹之余,更多的是对晴悠医术的赞叹,“林老大夫真是有福气啊,育得一儿一女医术都是如此出众,难怪他在镇上的名望如此德高望重,为了此事,许多名士绅豪出面为其求情,如若不是早就被送到省衙去受审了。” 晴悠听了只笑不语,倒是林善受之有愧,尴尬道:“如若我有爹一半的医术,今日就不会落得如此田地,害爹入狱不成,还差点误了人,难怪爹经常说,医者除了医术要了得,最重要的还是医德,医者仁也,同时也要有自知之明,哪怕有一点点不确定,都不能下定断,须谨慎再三后方可下处方。” 第19章 晴悠觉悟 在院子里三人坐了好一会,一直未有传来关于林叶是否被接出大牢的消息,那头池夫人派了两次人过来唤晴悠去查看池子轩的情况。 晴悠不知为何,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同时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随着池夫人派来的人催促晴悠的情绪也烦躁不安了起来,“一日未见我父,此方一日不下。” 晴悠望了一眼池子轩的房间,最终还是扭头离开了院子,向池家大门而去。 林善心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跟着晴悠一同而去,独留徐大夫呆坐在院中不知何去何从。 烈日慢慢的攀到极至,在池府大门前,晴悠立于门前石狮旁未有移开半步,看着宽大的大理石铺的前路,晴悠欲安难止。 林善见烈日当头劝解其道:“晴儿,不如先进屋坐会吧,池老爷出面的话,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晴悠摇头,脸上虽看不出什么,但心里似乎已有不好的预感了,“恐怕已经晚了。” 林善不知晴悠话里是何意,接着其便想往府内而去,可怎么拉晴悠的身体未见有挪动半步,此情形让林善左右为难,“晴儿,爹不会有事的,你听我的话,进屋坐着等吧,你都站了两个时辰了,就算想再等,也得进屋吃点东西,喝口水再等吧。” 正当林善不断的劝晴悠之时,管家神色匆匆地跑来找晴悠,“晴姑娘,快,快随老奴来,少爷他……他又发病了……” 同样,管家拉着晴悠的手臂,只见晴悠丝纹未动,为此管家与林善都惊愕不知何故,可又碍于事急,管家不由得再三催促道:“晴姑娘求你了,先去看看我家少爷吧,他真的很痛苦,求你了。” 林善也急,但不管是急池子轩的生死,还是急林叶的生死,又抑或是他自己的生死,“晴儿,哥求你了,你先去看看人吧,你不是说了吗?爹一直生都除了医术,还很注重医德吗?医者,仁也,你不也这么认为的吗?你就给池公子开了这方子吧……” “我……不……医……”晴悠一动不动,一字一字地吐出三字,惊得两人立即停住了拉她的动作。 林善从未想过,一个八岁的孩子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势完全不弱于大人,更有一种居高凌上的感觉,压得两人不知该如何回应。 数秒之后,管家反应过来,欲说些什么,但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大理石路上跑来了一队穿着衙服的士兵冲着他们跑了过来指着晴悠问道:“你是林晴?” 晴悠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领头的士兵未待林善与管家说什么立即发令道:“把她给抓起来。” 随行的士兵听令后上前就给晴悠套上了手拷,林善大惊,抓着晴悠被拷的手急问道:“大人,请问我妹妹犯了什么事,为何要将她抓起来啊?” 管家比其更急,忙上前讨好了前来抓人的领头士兵,“这位大哥,你们都辛苦了,大热天的都来为公务奔波,这些拿去跟兄弟们喝杯小酒,解解渴。” 领头兵抛了一下管家递过去的银子笑着收入怀中道:“吃国家俸禄,为百姓服务是应该的,此女丧尽天良,竟下毒毒害亲父,真是天理难容,尔等别妨碍我执行公务,有何事就到公堂上对青天大老爷说去吧。” 嗡……的一声,晴悠再也听不进任何话了,脑中除了那几个“毒害亲父”的字样,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她强装镇定,她想再听多一些关于事情的经过,可是她真的听不进去了,耳朵一直嗡嗡的直响,让她听不清任何声音,就连是她自己是怎么样被带到了衙门的公堂上都不清楚。 晴悠吃痛被推倒在地面上,整个人都趴到了地面上,许久未有爬起来。 浑噩中,晴悠根本就不知道做了什么,一直到她被人拖到大牢中,她才反应过来。 死了,林叶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爹……”忽然晴悠在大牢里高呼大哭,身体真气迅速暴走,情绪激动之下,晴悠竟吐血晕了过去。 但晴悠的高呼声随着其真气暴走而响遍了正个青梅镇,如若不知者,还以为谁家可怜走失的孩子在寻找父亲。 晴悠浑浑噩的在牢里不知道呆了多少天,脑中不断的盘绕着桂娘与林叶的身影,无数的美好片断在脑中闪过。 她看到桂娘带着甜美的笑容对其招手,那双粗糙的手总是给其无数的温暖,让其在夜里不再冰冷入髓,可以安眠至天明。 她看到林叶背着其走山路的样子,年过五十的他脸上的皱纹夹着汗水,但却对晴悠露出慈爱的笑容,让晴悠再冰冷的心也觉得暖烘烘地。 “娘,没关系的,没有了爹,我们一样能过的很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等我长大了,我会让你住大宅,睡锦床……” “爹,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你会看着我长大,看着我怎么成为全大陆最有名的医女,成为世人敬仰的大夫……” 泪水无声自落,晴悠颓废地退至角落,屈起双膝,下巴支在膝上,双手紧抱双膝,缩在那里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透过这牢里唯一的一个小窗,晴悠看到了月儿的小角,微弱的光线射到了牢里,这一夜,这只有晴悠的大牢里迎来了一位伤痕累累地黑衣人。 “老实呆着,再过四日,你们就要被押送到城里去斩首示众了。”狱卒粗鲁地将黑衣人丢进了牢中,同时狠狠地对牢里的人道。 晴悠未动,被丢进来的人也未见有动,一直到狱卒把牢门用铁链环了几圈再锁起来离去之后,黑衣人的手指这才动了几下。 晴悠别过头,抬头看着侧墙顶上的那个小窗透进来的月光,都快要被斩首了,她该怎么办呢? 迷失了的晴悠什么都不做,但与其同囚一室的黑衣人却挣扎欲起,反差相大的两人一静一动的呆了两天。 在第三天的清晨,狱卒送来了丰盛的菜饭,“快吃了,吃完这一顿明天你们就要被押送去城里了。” 晴悠依旧未动,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的她双唇已干裂,身体已出现了脱水的现象了,如若不是体内还有真气与小凤支撑着,怕她早已饿死了。 脑中,小凤劝解之声传来,“吃吧,再不吃,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晴悠有气无力地回道:“活着这么累,还不如死了。” “死,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吗?难道你不想去见你爹最后一面吗?哪怕他已经死了,难道你不想查明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们要冤枉你毒死了他吗?”小凤优婉地声音在晴悠脑中回转着。 晴悠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小凤,但却回答了自己,她想,她很想,她想见林叶,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了的,她更想亲手杀了那毒死林叶的人,可是……可是现在的她还能做什么?她已经被关到这里来了,明天她就要被押去斩首了,她还能如何? 就在晴悠沉溺在这痛苦的思绪中时,黑衣人污浊且夹杂着干了的血渍的手向晴悠递去了那碗装满了白饭,上面还有新鲜肉和菜的大碗,低沉且因缺水而有些干哑的声音对其道:“吃。” 晴悠微微抬头,看清了黑衣人的脸,一条似蜈蚣的伤疤自其额间,路过左眼、左脸,一直伸延至左耳前,晴悠定定地看着,双眸眨都没有眨一下。 黑衣人也不忌讳地将这张脸展示在晴悠跟前,与其对望,放许久,见晴悠没有接过,便欲将碗放置下,但身子刚端了一半,晴悠便双手接过,轻声道:“谢谢。” 黑衣人端着自己的份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依墙而坐,大口大口地扒着饭,看起来完全不担心明天被送去斩首的事。 “你不害怕吗?”晴悠无力地用筷子拨了几颗米送入口中,边嚼边问道。 黑衣人用力地嚼着米饭,动作看是有些粗鲁,但却不粗俗,“有什么好怕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想我死可没那么容易,为了生存,我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我是绝不会这么轻意放弃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下来的机会的。” “这里守卫森严,难道你还想逃不成?”晴悠执着的筷子停了下来,卷翘地睫毛随着双眸地眨动一上一下的,看起来有活力多了,不再似先前那般死寂。 “办法总会有的,你还小,不应该就这么放弃的,如果有机会就逃出去,想要生存就必须要强大,要比任何人都人绝,要狠,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怕你,才会忌讳你,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不要想着去依赖别人,也不要想着上天会有好生之德,只有是自己的,才是真的,我相信我自己,所以我一定能逃出去的。”黑衣人重得地嚼着口中之饭菜,从其表情上晴悠似看到了什么,那一刻,她似懂得了什么。 在这一刻,晴悠笑了,她笑自己愚蠢,已经死过一次的她怎么还不懂呢,于是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幸福,很自信。 她对自己说,她要活下去,她对小凤说,她会活得比谁都好,于是她对黑衣人说:“我会比别人都活得强,因为是我司徒晴悠。” 第20章 牢中救刚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瞬间的变化让其精神焕发,灵动的双眸荡着让人振奋地漪涟,缓缓地嘴唇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受的伤不轻,想要逃离这里恐不易,”晴悠悠悠地道:“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黑衣人眼角挑起,斜视着晴悠。 “没错,”晴悠将碗放下,伸手入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子,“这里的药可以缓解一下你的伤,就当是我对这次交易的诚意,我的要求很简单,以你的本事完全是毫不费力。”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两秒后接过了晴悠的瓶子,拔出木塞,一股清幽的药香迎面扑去,他晃了晃瓶子,转向晴悠问道:“这是什么药?” 晴悠笑了笑,“解你最想解的毒的药。” 黑衣人大惊,差点失手将瓶子掉了,脸上的那么大大的伤疤因其惊色而被扯动张大,“你……” “蚀心蛊,”晴悠逐字清晰道:“这是江湖一些隐秘组织常用来控制手下的蛊毒,这种毒不会立即让人毙命,但每次发作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重要的是为了宣泄,会让人产生幻觉,让人陷入无尽的疯狂,至于持续时间就因人而异,依我看,你的蛊毒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持续二个时辰左右,而你的发作时间是满月之时。”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黑衣人用力的执着瓶子,身为杀手的警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一般人。 “我是司徒晴悠,刚刚已经说过了,”晴悠对于黑衣人所露出来的警备之色毫不在意,端起大碗,继续吃她的饭,“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你帮我将我父亲安葬到林家村后侧山半山腰那间竹篱屋后面的药田旁,而我可以解了你身上的蛊毒,可以助你离开这个大牢。” “我不需要。”黑衣人将木塞塞回到白瓷瓶上,向晴悠的脚边抛去。 可一阵清凉之风抚过,晴悠眼带笑意,白瓷瓶回落到黑衣人的脚边,在地面上回转了几下落下,立着,“你需要的,不然你也不会由本是一个时辰的持续时间变成二个时辰了,再不服药,你很清楚后果会是如何,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除了你的心蛊,而不是暂时的,是永……远……” 晴悠口中的“永远”二字,让黑衣人心动了,确实如晴悠所说,他是真的很想脱离组织,这一次,他本是不愿再听组织的安排去执行任务的,但是蚀心蛊毒如果再不服解药,下一次可是三个时辰的发作时间,陷入疯狂的他,那还是他吗? 双眸下垂,视线移到了地面上的白瓷瓶上,愣了许久,黑衣人缓缓地道:“刚,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我中了蚀心蛊的?” “猜的,”晴悠眸带精光,见目的已达到也不怕将实话告之,“爹搜罗了很多医书,当中也有不少关于大陆上的各种奇毒,其中有一本从域国的书中看到过关于蚀心蛊的记载,中了此毒的人在心脏之处会有一条蛊虫的图案,依此图的大小还有对满月的敏感度可以看出中毒之人的情况,当然这也多得那夜你送进来时小窗上射进来的月光。” 刚惊呼了一气,但未有发现声音,没想到短短的样处了几天,其细小的举动在无形中告诉了晴悠他的情况,如此敏锐的观察能力,从一个小女孩身体表达出来,那需要何等的心智才能办到,为此刚不得不对晴悠重新审视。 更重要的是刚刚其丢回瓶子给晴悠的那一动作,虽然未有感受到强大的功力,但此举无不表现出晴悠非常人,司徒晴悠……司徒……难道…… 刚在深思着,晴悠却是悠哉着,“我跟司徒家没有并点关系,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不会对其有更过分的要求,不需要你救我离开这里,我只希望我父亲能安葬在一个平静安详之地。” “你爹叫做名字?”刚沙哑之声传来。 “林叶,”晴悠富含感情地道出,“他是一名大夫,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夫,一名本应该受人景仰的大夫……” “本应该?”刚忽然对晴悠甚感兴趣,希望能知道更多关于晴悠的事,可是晴悠却不愿再多说一字了。 “你若接受这个交易,吃下这药,我立即为你解毒,同时在今日午夜我会助你逃离这个牢笼,在安葬我爹之后,你们互不相欠。”晴悠精明的话语带有丝丝冷意,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此刻,刚毫不犹豫地拿起白瓷瓶,倒时瓶中墨色药丸,张口,昂头一咽,淡淡地清凉之气从喉间传出,甘中带甜,且含药香的药丸瞬融于喉间,一阵清爽之感让其浑身一震,仿佛一股强劲地力量自体而发。 一刻钟之后,刚适应过来,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以前的解药我都没有这种感觉?” “寒气,”此时晴悠手中大碗已见底,数日未有进食的她真的饿了,“以前你吃的解药是缓解,也就是只是暂时压制,便我的是为了要解毒,所以先以寒丹冰封了它,再以逼毒的形式将其随经脉流至手心,再从手心开口取蛊而出。” “什么?万一它在经脉中死去或者受伤流出毒液怎么办?”刚听毕,神色大变,欲有改变想法之意。 晴悠摇头,从怀中取出针包,淡淡地道:“寒丹除了冰封了它,让其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在其外表形成一个保护薄,有了这层保护薄,在逼其离开心脏之处时就多了一重保障,当然这运气逼毒需要加倍小心,不能过烈,也不能过缓,否则时间长了冰封会融化。” 刚脸色一沉,心里对于晴悠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此等心机怎会是孩童所有呢,只要服下,他就已没退路,只能接受晴悠的交易条件,否则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晴悠不紧不慢的从针包里取出金针,用白布擦拭着,“时间不会很长,半个时辰就可,但你得配合一下,刚一开始可能会有些难受,你得忍住。” 未等刚答应,晴悠的针已没入其左手的虎口上。 由于条件有限,晴悠能做的只有如此了,第一针落下,刚只觉身体有些麻麻的感觉,而后晴悠轻轻的褪去他的上衣。 本来晴悠是想先脱其衣再下针的,但由于其身上的伤已有些愈合,而衣服与伤口已有些接连陷入肉中,为了减轻他的伤痛,晴悠只能先麻痹了他的知感,再褪其衣。 上衣脱下之后,胸前、身背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毫无波澜的表情,看不出是何感想。 “吓到了?”刚谈笑风声地道:“这些伤可是我活过来的证明,背负着它们,就是负背着我的生命,只要看到它们,我就会变得坚强,它们可是我的动力。” 晴悠愣了两秒后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很好啊,有了它们的鞭策,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所有作为的。” 晴悠的话让刚心里顿时一震,活了十七年的他从来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肯定过,这些年来,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他只知道他的生活一直都连狗都不如,在主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杀人的工具,他反抗过,他放弃过,也顺从过,始终无法逃开这被人当作工具的命运,没想到他一直所祈盼竟是由一个孩子口中说出。 半个时辰之后,晴悠利用体内真气将蚀心蛊逼到了刚的掌心,金针再次沉入到刚的手掌上,一把小巧精致我纯金小刀迅速的在其掌心划了个十字伤口,再次注入真心,将蚀心蛊顺着掌心十字伤口逼出其体内。 当两人见到这条蛊之后,双双都松了口气。 刚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高兴笑容,而晴悠轻轻拭过额间细汗后继续忙活着,先是将蚀心蛊装进了宽口白瓷瓶中,而后就是对刚身上的伤进行治疗,“你身上的伤口太多,有些还化了脓,这里条件有限,我只能将化脓伤口的表皮切掉,你再忍耐一下……” 依旧没有等刚回应,晴悠就已行动了起来,但是这一次,晴悠则递给他一块折了几折的厚布,示意其咬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一刻钟后,晴悠才将刚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敷上药后将自己的药还有金针都擦拭干净收回到金针中。 其实晴悠的针包里的所有针都是由金针所变化出来的金针,玄针录中曾有记载修炼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一针化万,今日将金针化成手术刀已是她的极限,如果可以的话,晴悠还真想化出一把利剑杀了那杀死林叶的人。 刚取出口中咬着的白布,看到地面上那些被晴悠从其身上切下来的化了脓的腐肉,眼皮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就连是他这杀手出生的他见到这些东西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可晴悠却眼皮都不眨一下就下手切了下来,可见晴悠除了医术了得之外,更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一笔交易,你的条件太轻了,你可以提别的要求的,例如说杀了害死你父亲的人或者是……” 晴悠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需要,也许我已经知道是谁,只怕爹他是心甘情愿的。” 第21章 冤狱之因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给刚服下复气丸,助其复元体力和受损的内力。 服下复气丸之后刚便坐与一角打坐修炼了起来,而晴悠坐于近阳之位也修起气来,毕竟刚刚为刚逼出蛊虫以前近日的劳损让其体内的真气消耗不少,如若今日不是想通了,晴悠也许真会就此放弃了。 约至黄昏之时,晴悠从修炼中醒来,不稍片刻,便传来了悉悉简声。 在狱卒进来的瞬间,刚也醒来,睁眼看到的是外表斯文,且一个劲低头哈腰应是的年青男子。 刚微微偏头侧向晴悠,只见晴悠以错愕的神情看着进来的男子,但却没有任何行动。 狱卒收下银子,再三叮嘱过后放离开了牢房。 男子提着饭盒,快步挪到晴悠被关之牢,隔着粗壮的木桩哀声唤道:“晴儿……” 晴悠身体微震,脸色也随之大变,略带颤抖杂着无息的怨恨道:“你来做什么?” 扑通一声,男子跪下,憔悴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晴儿,对不起,哥对不起你,别怪红秀,要怪你就怪我吧,如果不是我惹出这事端,红秀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哥在这里给你磕头,求你要怨就怨我,哪怕死了化成厉鬼也只来找我一人……” ?纭??纭??纭??目耐飞?毕欤?扛龆颊鸹髯徘缬频男模?缙湫脑嗟奶岩云骄病?p>“回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爹也不再是你爹,你不配做他的儿子,从此以后,你若以再以爹之盛名行医,我定不放过你。”晴悠别过脸,狠狠地道。 坐于地上的晴悠,双手紧握,指关节都发白,就连指甲陷入手心也未皱眉头一下。她在忍耐,她在无声的发泄,她想杀了这对儿狼心狗肺的夫妻,她想杀了眼前这为了自己毒杀亲父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 桂娘为了她,死了,她为了桂娘弑父了,今日,当儿的为了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前途也做了与她同样的事情,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慈母落得的是吊尸城门?为什么慈父落得冤死牢中的下场? 难道真的要逼得她六情不认,逼得她心狠手辣,逼得她冷情绝义吗? 忽然,晴悠郁结之气堵于胸中,急心成伤,一口淤血瞬涌而出,反恶一下,嘴角流出一丝血线,口中淤血则强忍不吐。 刚见状,立即起身欲冲晴悠而去,但晴悠倔强地对其摇头。 怒不知何来,刚狠瞪牢外之人,对其凶道:“还不滚,难道想让我杀了你吗?” 利剑般的眸子,在射向林善的瞬间让其浑身发颤,接触到他的眼神之时,林善抖着身子,连地面上的饭盒都没拿便踉跄地逃离了大牢。 人走之后,含于口中淤血才喷涌而去,本有些干裂的白唇,在淤血的渲染下立即血晕了起来。 刚站于一旁未有上前相助,而是放缓语气道:“这样的人,你又何苦呢?” 晴悠身依牢墙,头无力的抵到墙上,缓缓地从怀中取出手绢拭过嘴边血迹。 “我是恨他,恨他为什么能这么狠心,父母为了儿子都做到如此,为什么还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刚盘膝坐下,未有回答,但脸上却有着异样的表情。 “我娘为了我死了,我恨老天,为什么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娘又要夺走了她……” “我从小身体不好,娘说她很爱我,不愿看我受苦,她说曾想为了让我脱离这种痛苦杀了我,可是她说,她舍不得,没有了我,她活着没有意义……”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么一位母亲,是她让我知道母爱的伟大,”晴悠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快乐,这样的生活我从来没有享有过,哪怕日子过得很清苦,可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不知为何,刚迷惑了,仿佛眼前并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位二八年华的貌美女子在述说着自己的美好生活。 “娘教我,做人一定要存有善心,”晴悠轻呵了一声,“呵……所以我跟着爹行医了,虽然只在村子里,但村民们都因为我的医术得到了健康的身体,能过上美满的家庭生活,可是……” 慢慢地,晴悠神色暗淡了下来,刚的心也跟随着抽痛了一下,在其眼中,晴悠就像是盛开的牡丹经受了无尽的摧残,留下残缺的零片瓣儿,孤独、寂寞、凄凉。 “爹很疼他,哪怕他的妻子不喜爹,将爹赶到山上独住,爹还是为了他四处出诊,为了可以救人,也为了可以多赚些银子,让他们夫妻过得好些……” “后来我来了,爹就少出诊了,把以前看来的病患都转介给他了,他为了急功近利,处了错误的方子,被人告到官府里,爹为了救他,已经认方子是他处的,与他人无关,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放过他……” 泪珠无声无息的落下,滴落到晴悠手中的手绢上,晕开一朵无色之花,“他们求我不要去救爹出来,可是我坚持了,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离开村子,不想尽办法救爹的话,也许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爹跟我相处了半年多,因为我对奇难杂症很感兴趣,所以对于毒爹也是有所了解,如果爹不想死,想必他们也逼不了他,所以……尽管我很恨他们,我还是不能伤害他们,因为他们是爹用性命,用其一生的盛名换来他唯一的儿子的性命和前途。” 无力地垂下双眸,晴悠真的累了,短短的一年里,她痛失爱母,失臂慈父,心灵上的疲惫在其永远都落下一道无法修补的伤痕。 刚静静地看着晴悠,久久未有移开视线,晴悠以似平淡的语气对一个陌生人述说了其来到空灵大陆上所发生的一切,爱过,痛过,努力过,失望过,也恨过,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修补和平整自己这千疮百孔的心。 恬静的睡容让刚无法移开视线,心中有一股冲动,想上前拥其入怀,想紧紧地抱住她,让她感到温暖,可现在的晴悠又似沉睡着的仙子,只要轻轻触碰就会受惊离去,让其抓不住,摸不着,仿佛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在小凤的相助下,晴悠身体已缓和过来,脸色也不再苍白无色,灵动的双眸不再飘零不定,目光鲜明,焦点有注。 刚立于小窗透进的月光之下,见到晴悠身体与墙摩擦的声音,阖目问道:“我要走了,你真的不改变初衷吗?” “祝你一切顺利。”晴悠起床,慢步走向牢门,从怀中取出由金针化成的牢锁钥匙,当锁被打开之后,晴悠淡淡地道了一句。 刚惊愕的神情不知该如何表达她对晴悠的行为,怀中居然还有开大牢的钥匙,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从这个牢里逃出去的想法,也许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又也许是晴悠早已有了逃走的想法,只是不愿与其同路…… 刚走出了牢门,迈出两步之后,停了下来,没有回头,但却平静地道:“我做人的原则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日你的大恩,我定不忘,希望你能活下去。” 刚说过,人转转出了大牢,随后便听到外头打斗的声音,没多久便乱成一团,武器相交之声,狱卒大呼:“死囚逃跑了……”很快便有正齐的步调声…… 晴悠轻笑,“我不会死的,今生,我司徒晴悠定会活得比谁都强,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容一人欺我。” 外面乱成一团,晴悠则在牢中呼呼安睡,不时还有狱卒前来查看,见晴悠已睡,牢门大开立即便心慌了起来,连忙上前将牢门重新锁上。 “呼……还好这女娃没逃,不然大老爷一定会杀了我们……”狱卒甲拍胸压惊道。 狱卒乙亦是深呼一声后道:“就是啊,这女娃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让大老爷一定要判其死刑,真是天作孽啊……” 晴悠假寝,听到狱卒的讨论不由得自嘲了一声,心想这一定是林善与红秀让这官老爷这么判的。 狱卒甲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狱卒乙轻声道:“我可听说了,听说大老爷收了华溪城司徒家大夫人的钱……” “什么?”狱卒乙惊呼。 狱卒甲忙以手掩住其嘴,重拍了其一下道:“你白疾了,这么大声干什么,这事可是我那天当值从大老爷房外走过,听到师爷跟大人说的,要是大老爷知道这事我说出来,一定把我拖出去杖毙的。” 狱卒乙连连道不是,但还是好奇地问:“这女娃跟司徒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华溪城上的司徒家可是名门望族啊,虽与本家差远了,但在这省里可是一大绅豪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啊?” “说你小子阅历浅就是阅历浅,正因为是这些大绅豪才会有这些事出来,这不,如若我不说,你不觉得大人是多么的明镜高悬……” 接下来的话,晴悠已无心思再听,假寝闭合的双眸也慢慢地睁开,心里也大概明了事情的错综复杂,没想到这中间还杂有司徒家公孙娇的原由在内。 第22章 路上受折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公孙娇……”狱卒离去之后,晴悠坐起,逐字清楚地道。 得知这些之后,晴悠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移至月光照射到牢中的位置,第一次,晴悠有强烈的修炼欲望,以往练气晴悠都是以强体为主,不急不燥,缓步向前。 但这一次却截然不同,晴悠唤醒小凤道:“小凤,阴月之气你说过透过金针能吸收更纯净的,但依我现在的修为想要更大限度的练化阴月之气还有些困难,我想请你帮我,帮我练化体内的阴月之气,让我可以更大限度的吸收阴月之气。” “你确定吗?你可知道,你体内寒气逼人,如果你加大吸收阴气会让其身内寒气更甚的。”小凤担忧道。 对于自己的身体晴悠很清楚,故此她多以阳日之气以练为主,阴月之气则适应的吸收以调节体内的阴阳的平衡而已。 明日,她就要被押解到临近的城里被斩首,今日体内真气损耗过大,如若不及时补及,恐明日面对对其别有企图的人,怕真的难逃此劫了。 “放心,我行的,我一定可以的,开始吧。”晴悠衡量再三之后,还是决定要如此做。 于是晴悠遭受了一夜的冰寒之袭,但她依旧忍耐,坚持,哪怕在清晨之时,在第一缕柔光射进之前,她的脸结了一层薄薄地雪霜都未有呻吟一声。 一夜的修炼让其体内真气增进不少,可体内阴气过甚让其全身寒结成霜,还好清晨的第一缕紫光适时的补及其体内的阳气不足,瞬间化开了一切危局。 惊危的渡过一夜修炼,就连小凤都做好了要被晴悠急救的准备,幸好一切都来得及时,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小凤,谢谢你。”晴悠睁开双眸,体内真心充溢,让其身心都得到了补及,眸中充满了自信与灵动的流光。 跟随着晴悠共同修炼一夜的小凤,亦是精神饱满,随之心情也大好,凤呜一声后长啸隐去。 没多久,狱卒便进来给晴悠戴上了手拷,正欲给晴悠戴上脚拷时,一狱卒走了进来,塞了些东西进欲拷晴悠脚拷的狱卒手中,此狱卒掂了掂,随即对其笑了笑,收起了脚拷道:“看在你还这么小,为免耽误了时辰,让你走得快些,跟上我们的步伐,就免去你的脚拷,一会得走快些。” 晴悠被带离大牢,路过一狱卒之时对其道:“你哥让我转告你,路上的衙役他都替你打点过了,有什么需要就跟衙役提。” 眼角一提,侧目直视此狱卒,冷冷道了一句,“告诉他,我没有哥,我爹也没有儿子。” 从镇上到城里,需要沿着官道走三天的路程,只是这官道并非如晴悠所想的平整大道,似乎衙役带着晴悠走的并不是官道吧。 烈日之下,押解晴悠的衙役只有两人,平是安排了四人,但因刚的逃,使得衙役人手不足,再加上晴悠只是个孩童,大老爷便决定两人押解其到青红城便可。 路上,晴悠并未如狱卒所说的那般得到任何的优待,倒是这衙役似有意折磨她。 熊熊烈日之下,非但不休息,还不给其水喝。休息之时不让晴悠坐于树荫之下,也不给其递水,赶路之时时快时慢,见晴悠没赶上便向其挥鞭而去。 一身污渍,跌波向前走着的晴悠,因身体缺水而有些晕眩,可偶尔的皮鞭落下使其精神为由得一震,身上的皮开肉裂的鞭伤在汗水的渗入使其丝丝抽痛,痛得连头皮都发麻。 “别给我装死,快走啊……”持鞭衙役又欲挥鞭而去,不过被另一衙役执其手拦下,“杨斌,大人的意思你可明了?” 杨斌看了一眼晴悠,眼中闪过怜悯,片刻犹豫还是执意而行,“吴大哥,我看是够了,不如就这么算了吧,你看看,她只是个孩子,这已离开镇十几公里了,大人亦不知晓,我们何必为难个孩子呢。” 吴光撇了撇嘴,鞭子最终还是落下,只不过是落到了晴悠的脚边,而后碎碎念道:“你小子就是个愣劲,当了几年跑脚的,就不会变聪明,人家虎子跟其同期入衙,现在都当上小队长了,而你就知道闷头干,人家给你送钱不收,抓贼不要命,大人的作风你又不迎,不是我这老头子爱念你,你都双十了,怎么就不懂得迎合一下呢?” 杨斌取出自己的水袋递给晴悠,对于吴光的发牢骚不为所动。 吴光气得在旁跳脚,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闷头喝水,不再言语。 “再忍忍,再行多二个时辰就到驿站到时就可以休息了。”杨斌夯实地个性让其无法作出伤天害理之事,特别是在知道晴悠之事时,更对大老爷怨声连连。 “吴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杨斌拿回水袋走到吴光身旁坐下,眯眼看着顶头烈日,双眼似失了焦看不清前路,“我在官衙里也呆了有六个年头了,这些年我看清了许多事,我娘已经不再了,我想明年就去从军,官衙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什么从军?”吴光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恨道:“当实我就不该答应你爹将你带进衙门来,你爹就是因为这不正之风所害,今日你欲从军,可是我所害的,本来给你找个清闲的差事,没想到你与你爹一样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也罢了,在此,只怕你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对不起,吴大哥,这些年来让你费心了,”杨斌以水袋代酒敬向吴光,眼中充满了感激。 晴悠看得出来杨斌并不愿与官衙里的人同流合污,但环境所迫,如若不从,那只能离去,另寻天地。 此有志气男子,将来必是有所作为,而不该区于此地,只当腿役,所谓险中富贵求,欲想力争上流,是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哪怕这是一条不归路,为了一展抱负,前路再艰难也得勇往直前。 晴悠本想在到达驿站前逃跑,但又不想连累杨斌,于是便改变了计划。 第23章 假死败露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晴悠灵光一动,在吴光与杨斌为经意之下,意念一动,从金针中取出了两颗药丸,一红一白。晴悠先将红色药丸塞垫于舌下,而白色药丸则丢到口中吞下,心里在祈祷着,第一次用在人的身上,希望不要失效,兔子啊兔子,这个时候,你的贡献就证明在这里了,别让我失望啊……一秒……二秒……三秒……一直到第八秒,晴悠才应声倒下,在其倒下的瞬间晴悠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糟了,药效太弱了……晴悠倒下的声音引起了吴光与杨斌的注意,两人迅速跑到其身边,杨斌紧张地查看她的情况,发现其已没气,连脉搏都没了之后惊悚道:“死……死了……”吴光先是一惊,而且松了口气道:“死了便死了,反正从一开始大人就没想着让我带着她去城里斩首的意思,你以为一个八岁的女童能做出这种弑父的事情来吗?”杨斌一怒,纠住吴光的衣襟吼道:“你说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她只是一个孩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待她?我就奇怪,这孩子乖巧恬静,怎么可能做出弑父此等行为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吴光奋起挣脱,强大了拉撕之力让其开始呼吸困难,不由得奋力而挣,摆脱掉杨斌之后,喘息道:“你……你疯了……”吴光跌跛倒地,大口大口地呼着新鲜空气,指着杨斌大声叫道:“要说几遍你才明白呢?这么多年了,怎么你就不懂得适应呢?官场上能有几个大老爷真的是青天大老爷呢?杨斌,即便你去从军,结果还是一样的,学会适应吧。”“可……”杨斌犹豫,迷茫,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她是无辜的,她还这么小,她……她还是只是个孩子啊……”晴悠有过简短的时间脑中出现过空白,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晴悠的知觉便开始有反应了,就连杨斌与吴光的对话也依稀听到些。“杨斌,官场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你要从军,我不阻止,既然已经决定走了,那这一次就当作是演习,”吴光指着地面上的晴悠道:“她可是人家司待家出面让大人解决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孩子,富贵人家的事可不是我们这些贫民可以理解的,你接受现实吧。”杨斌看着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的晴悠,眸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缓慢行向晴悠,轻柔地抱起地面上的她,愧疚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晴悠只觉得自己被放平在一个坑里,旁边有呢喃听到些声音,类似道歉自责的话。含在舌下的解假死的药还没有完全融化,可是假死药效已经开始渐退,比其预想地要早多了,现今杨斌已经准备好要埋葬她,她这下子可要急了,怕是即便她这药还没完全褪去,她已经被杨斌活埋了。晴悠想叫,但却又叫不出来,慢慢地身体开始有了知觉,感觉到泥土被堆到其身上,晴悠想呐喊,她想喊停,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拼命地呼唤着,“小凤,小凤……帮帮我……”晴悠的呼唤很快便得到了小凤的回应,口中之药在小凤帮助下迅速融化开来,猛的晴悠乍叫一声,“啊……”杨斌瞪大了双眼,看着这被土埋了小半的晴悠竟坐了起来。晴悠大口地呼着新鲜空气,喘息间同样瞪大了双眸看着杨斌。“冷静些……”晴悠安抚着杨斌,同时还边抹掉脸上的泥土,“冷静些,别慌,我是人,我没死……”杨斌急促地抽息着,在地上撑着后退数步,与晴悠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你……没……死……真的没死?”“是,我没死,真的没死……”晴悠挣扎着从坑里爬出来,没有立即靠近杨斌,而是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你很清楚,我不是杀人犯,我不应该死的,所以放了我,就当我死了,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回去继续当你的衙役,我继续过我的日子,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杨斌陷入迷茫,看了许良,确认晴悠真的没死之后才缓缓道:“这……这个……你,你怎么会死而复生?你真的没有弑父吗?”晴悠愣了一下,数眨美瞳之后,干裂的双唇轻微动了一下,但却没有发出声音,杨斌听不清,见其犹豫以为其真的是杀了林叶,脸色立即严肃了起来,“你犹豫,你真的杀了你的父亲?”“林叶不是我杀的。”晴悠淡漠地道。杨斌抽吸一口,厉视晴悠,眼神中布着疑色,“真的不是你杀的?”“不是。”晴悠肯定答道。“那你怎么会死了又活过来?”杨斌看着晴悠,又转向那其挖了半个时辰的深坑。夜风微凉,荒山野林间发生此等事情,怎能让其就此放过晴悠呢。晴悠黛眉轻挑,侧目视之,“这个给你,从军哪免会受些皮肉伤,这药粉状的是外敷,药丸是内服。”将两瓶药放在脚边,转身离去,杨斌欲想唤住晴悠,但人已消失在夜幕中,独留其执着双瓶看着晴悠消失的方向发呆。“林晴……”许久杨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收起药,继续刚刚未完之事。这一夜,杨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在其看来,晴悠绝不是心狠手辣,冷情绝义之人,他相信晴悠的话,相信其真的没有毒害林叶,从晴悠真诚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悲痛的哀伤,这般受伤的神情让其想起父亲执着其手死去的那一幕。快速的将坑填平,手臂迅速拭过额头大汗,再次看向晴悠消失的方向,“希望你一切平安。”晴悠离开之后,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找了个地方调息,以尽快除去假死药带给你的不良影响,更重要的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一定要好好的记住这关于假死药的效果,如此难得的人体实验机会,她又怎么能错过。于是晴悠找了一个隐蔽地山洞住了两天,不但清晰地记录了关于假死药地不良反应,还改良了假死药的药方,同时掌握了此药,不仅是解药还有假死药,她都能自如的调节药效。 第24章 收有一仆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姑娘,请问一下,在这座山上的丑庐该如何走?”青衣男子坐于 眉清目秀,柳眉大眼,卷翘睫毛乌黑浓细长,灵动的双眼眨动了两下,晴悠侧目无视拦其路之人。 青衣男子身后还有跟着位背着病怏怏地少年,从其呼吸急促且粗壮的,还有红烫地脸色看出,此少年正发着烧,而且还是高烧,看其样应该已烧了有些时间了。 “姑娘?”青衣男子再次开口询问,神色有些着急。 晴悠扫视了眼前之人,气定神稳,虽是尾冬,但在这山路上兜转,就连晴悠每日行走都难免会额渗细汗,可这两位男子却未见半点气喘,可见此两人有些功夫底子。 对于这些人,晴悠已不知见过多少,不愿与这些人有所交集,冷漠回道:“不知。” 语毕,晴悠侧步迈出,欲错过男子而走,可青衣男子伸出长臂再次拦住她的去路,“姑娘,我家公子抱病再身,必须找到神医救治,请姑娘行个方便,指明路向。” 晴悠定定地看着前方片刻,而后转向后放离去,没有再理会此人。 青衣男子伸手欲抓晴悠,同时开口唤道:“姑……” “方剑,”轻弱地声音缓慢发出,身体的热度让其连说话都困难,粗壮地呼气声紧接着盖过了其声音,“让她……走……” “可……”背着少年灰衣男子扭头偏向少年,“可我们怎么找到丑庐啊?已经十天了,我们都在这个几座山上兜转了这么多天,你的……” “这边……”少年轻抬着右手,指着晴悠见刚所看的那个方向的正后方,随后便无下垂下趴回到灰衣男子的身上。 方剑紧张上前查看,见少年晕过去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出来,倒出一颗冒着寒气的药丸,轻扳少年的口,将药丸放入少年的口中,随即便对灰衣男子道:“邬昊,我们走吧,要尽快找到神医,一定要将少主的病治好。” 邬昊重重地点过头,偏头看了一眼背上少年神色甚为凝重。 三天之后,晴悠背着药筐在丑庐门前与方剑三人再次相遇。 方剑惊愕地看着晴悠,又看了看写着“丑庐”二字的竹篱笆。 晴悠看了一眼已换了方剑背着的少年,仍旧如三天前所见那般,只是让其感到奇怪的是,今日少年的气息有所好转,但脸上的红烫依旧未褪。 晴悠不理会,径自的打开丑庐之院门,入内后很顺手的将门给带上,完全没有请三人入内的想法。 邬昊张望着竹篱里面的情况,与方剑相视对望了好一会后才吱唔道:“她……她不就是三天前那个……在……山上的那个少女……” 少女二字晴悠听了不知是笑还是哭,少女,从年龄上来看,晴悠算不上是,年仅只有九岁的她,已在这山里头住了一年半了,以山而靠,以水为伴的日子让其过得很安逸,没有仇恨的痛苦,没有生活的窘迫,更没有仇人的追杀,每日修炼健体,山里游嬉,药理研究,只不过不知为何,近半年来时常会人到山上来找她求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老到走不动的,白发苍苍地老头子,见过的,多是转身而走另寻他医。 今日方剑与邬昊见过晴悠之后都同样产生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但背上的少年却眼都未睁便道:“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三人刚踏入,晴悠瞪向了他们,问道:“何事?” 邬昊恭敬地回道:“姑娘,我们是来找神医的,请问神医可在家否?” 晴悠柳眉收紧,纠结地神情让人感出其心存不快,“这里没有神医,你们走吧。” 方剑受意,将少年放下,少年撑着方剑与邬昊站稳,睁开那双一直未有张开过的眼睛。 少年与晴悠双眸接触地瞬间,晴悠看到了一双冲满野性的幽深墨珠,有一刹那,晴悠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那双幽深的墨珠吸了魂似的,很锐利,很强裂,有一种难以让人受压于他,无法拒绝,无形的压迫感让晴悠觉得自己居于下位。 别过脸,离开少年的视线,将药箩里的新鲜采回来的药材分类排好,同时安抚着因为少年的视线而显得有些狂乱和慌张地心。 少年虚弱且带磁性地声音传来,“你要怎么样才医?” “不医。”晴悠背着少年,坚决地道。 邬昊倒抽气一口,紧张问道:“为什么不医?” 晴悠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医,自林叶死了之后,除了在牢里救地刚,她再也没有医过任何一个人,平日里所做的研究实验都是以白兔为实验对象,再不就是拿自己来做试验,只是哪怕这半年来求医者不少,但她却从来没有答应过医。 “走吧,我不是神医。”晴悠平淡的语气让邬昊与方剑大失所望。 可少年却露出不属于其这种年纪该有的沉稳笑容,“你是,开出你的条件,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你医好了我,我都会答案你。” 少年的粗大口气让晴悠蓦地回头,看到其自信的眼神,晴悠有过两秒钟的失神,回过神来之后,她看灵动的双眼带着漪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唇角勾起一抹让人寻味的笑容,“好啊,我医,但我有一人条件,就一个,只要你答案了,我就医,不管是医到什么时候,一直都会医。” 方剑与邬昊听了激动了起来,急忙问道:“你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将少主的病治好就行。” 晴悠没有回答,而是姚兴地看着少年,等着他的回答。 少年看出晴悠眼中的调戏,脸上的笑容僵住,仿佛有些害怕起来,但那只是瞬间,一团不容其放弃火苗再次燃了起来,严肃地道:“好。” 晴悠听了此回答,心里一震,愣了一下,张着嘴,缓慢的再次问道:“哪怕是你?” 嘶……的两道抽气声分别从方剑与邬昊的口中发出。 少年虚弱的身体则不由得一震,身形有些没有站稳,不由得偏向其中一侧。 晴悠见状不由嗤笑一声,“不愿?那就走……” 少年无力的手却忽然抓痛了方剑的手,发白的关节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许久颤着身体,张大了那双坚锐的深幽眸子道:“好,只要我活着,我就是你的。” 第25章 赌气成真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我就是你的”几个字震慑着晴悠的心,不知有多久,晴悠没有听到过这么霸道的话了,虽是居于下风,但却依旧存着不屈地霸气。 晴悠定神地看着眼前比其年长几岁的少年,从每次见到她,她都没有正视过他,都是简短的扫视过面容来断其现状,可入神定看之后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这少年的那股不屈之气傲气给刺痛了许久没有感觉的心。 也许是桂娘与林叶的相继离去,使其稍感热度的心再次冷却了下来,冰封起来不再受外介的打扰,也许是林善对父亲的心狠让其心麻木,再不也知道该怎么样去关心一个人,又也许是世态的炎凉,让其懂得心软、善良、仁慈、卑谦、礼让这统统她都不需要,只有冷情以待,狠绝以拒才是她在这个大陆上生存下来的必须品。 晴悠没有出声,少年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屈倒,纵然已答应了晴悠终身为其所有,少年那源自本能的傲气依旧未给其带来卑膝的屈辱。 这种不屈让晴悠的心阵阵抽痛,心里呐喊着,凭什么他能不屈,有求与她,为什么他还不屈,即便已应允与她,受命于她,为什么他还能保有此股高姿…… 收紧五官,脸上略到怒气,冷冷地看着眼前少年喝道:“将衣服脱了,一件不留。” 三人同时抽气,似腊月的红梅受寒风袭击,坚持傲立不倒,但却显得有些孤零,受力无援。 “什么?”邬昊性子较急,立马对晴悠吼道:“你别得寸进尺了,少主都已经答应你了要求了,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你是神医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信不信我就这杀了你。” 晴悠笑了,心情忽然大好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少年那微红的脸变得铁青,转过身子,背对着三人将整理好的药材放到箩箕上端起欲进屋中。 邬昊见状,欲冲上去跟晴悠理论,不过却便方剑给拦住,“冷静些,少主的病要紧啊,不能再拖了。” “可是也不能……不能让她……”邬昊指着晴悠的身影愤道:“气死人了,她以为她是什么,只不过是个小屁孩,还装什么神医,我看她就是因为医术不行,才躲到这里来不让人找到的,大哥,不如我们走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个更好的大夫……” “没有时间了,”少年缓缓地摇头,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近日他连行走都很艰难了,眼神示意两人,“进去吧。” “少主……”邬昊不愿少年受晴悠的污辱,欲劝阻,但被少年止住。 撑着两人,抬头挺胸,一步一脚地走进了屋里,抬脚,落下,踏实,踏稳,他告诉自己,他会活着,他会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少主,”方剑见少年步伐沉慢,心里沉痛难熬,但他跟他一样,都想让他活下去,轻声在其身旁勉励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少年咬紧了双唇,闷不回话,但心里却比谁都坚定,眼中的锐光更甚。 邬昊极忍,紧握双拳,抑制着怒火,看向睛悠的眼神就像两把锋利、尖锐的利剑直刺向她的后背。 晴悠背着三人唇角勾起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失去了多久的弧度,“我这丑庐小,容不下两位,如若无事请离去,再怎么说我也是未有出阁,亦未配婚的女子,如若两位居于我屋下,可会招来流言蜚语的。” 邬昊再也忍不住了,抽回被少年撑着的手,冲向晴悠,抽出了配剑,凶狠道:“别女为你是女的,而且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要再敢得寸进尺,我立即要了你的命,你最好乖……” ?纭??囊簧??诜浇s肷倌昊共磺迨欠5?裁词碌那榭鱿拢??坏瓜铝耍?奚?尴16诘瓜铝恕??p>方剑与少年先是一惊,随后第一件事便是上前查看邬昊的情况,但晴悠接下来的话让两人止住了,“把我抬出我的丑庐,不然连你……”晴悠指着少年道:“连你也一起给我滚得远远的。” 方剑看向少年,见少年对其点头,便放开了少年,前去从邬昊腋下将其架起,路过少年之时诚心道:“少主,您保重了,我们会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将病给治好,将来的路还长着呢。” 方剑带着邬昊离去之后,晴悠绕兴地看着少年。 少年不知晴悠之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挺直而立。 两人持继如此约莫一刻之后,晴悠不满道:“还不脱……” “你……”不料晴悠的话竟让少年气结,提气不顺,胸堵呼吸收促,而后便晕倒在地。 晴悠未有料及,直到少年倒地,才觉自己的过了。 急忙把过少年的脉搏之后,心里突然有些懊悔了起来,虽然现今并没有即时的生命危险,但这毒如此放着,这命也不久矣。 摇头叹息,看着地面上躺着的少年,晴悠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来,侧目看向屋外之空,冷嘲道:“同病相怜吗?老天爷,你这是在可怜我吗?可怜我这身冰寒之体,现今却送来个灼热之人与我为伴吗?” 少年晕倒了,而他的两名随从也被晴悠给赶走了,想要搬动少年晴悠得自己动手,可是看到少年那张俊美的脸,回想起他那双锐利如鹰的利眼,晴悠打住了搬动他的念头,意思意思地拉动了一下少年,随后拍了拍手,无奈地对着少年道:“不是我不想将你搬到床上,而是我真的没有这个力气,你也看到了,我刚刚有试过喔,所以这不是我的错。” 语毕,晴悠毫无顾虑地动手脱起了少年的衣服起来,完全不考虑现今已是尾冬的气候,让男子只着亵裤,赤裸着上身放在地面上不管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醒了过来,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可是少年是被冻醒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冷的感觉。 蓦地坐起,惊觉天色已黑,而自己赤裸着的身体让其感觉到无尽的羞辱…… 第1章 隐居于山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醒了……”晴悠从外院进来,见到少年已醒坐于地面上发呆,但脸色却不呆滞,甚至还杂带着想杀人的怒火。 晴悠无视,绕过他,径自进入到后院,随后一手执着火烛,一手端着碗小心地向其走近,“把它给喝了,衣服就在边柜上,不准备动怒,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少年不知道晴悠此话是何意,他以为晴悠是以医与不医来威胁他,让其顺从她的话,所以便负气起身依着微弱的烛火之光走到边柜旁翻开那被叠得整整齐齐地衣服。 待找到那物后脸上立即浮出了笑容,明显身体也松懈了下来,晴悠知道他找的是什么,当晴悠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心里也震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拒绝救治眼前的少年。 “药要趁热喝,后面的厨房里有吃的,”晴悠走到厅内的门角边,拿起白天所背的药萝便跨门而出,就在踏出屋门的之后,她停住了,但却没有回头,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不冷就不要穿。” 语毕,晴悠便消失在这夜空中,而少年捧着欲穿起来的衣服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听了晴悠的话未有穿起。 他不知道晴悠这是在戏弄他还是因为医治他所需如此,但现今他真的感觉到身体不再发热,体温不再持续上升了,于是将衣服放回到柜子上,走到桌子旁将黑如墨的药汤全都喝下了。 服过药后,他才去后院的厨房找吃的,白天里因为求医心切,未有仔细查看这丑庐的真面目,现今执着火烛,在这简陋狭小的屋子里转悠着。 “还真是丑,难怪她自己都叫这里做丑庐了,”少年看过屋子之后得出来结论,“二房一厅一厨,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屋子,很明显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弄出来的,难道神医真的是另有其人?” 少年心里疑惑,猜想丑庐的主人另人他人,只是不管他怎么找也都没有找到属于其他人的衣物或者用品。 “难道真的只有她一个人?”看过一切之后,少年心中不由得再次浮出这样的一外结论。 厨房里,灶上的火已灭,但是星星火苗却还不时的弹动着,可见火苗也是刚灭掉不久,锅里的饭菜应该还是吃的。 将近半个月未吃米饭的少年,肚子传来了咕噜吐噜地叫声,催促着他快点打开锅盖。 只是满怀激动的少年,在打开锅盖后,那激动之情随着腾起的白雾一同消散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用灶台上放着的汤勺打了一勺起来嗅了嗅,“这是什么东西啊,粘乎乎地,能吃吗?怎么跟刚刚喝的药汁那般既没色相,又没味相啊……” 埋怨着不愿吃,但肚子传来的饿意让其勉强的盛了一碗,不过在吃下第一口之后,少年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真好吃,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呢?虽然看起来很难看,可怎么会吃起来这么美味呢?” 不知不觉中,少年一连吃了五碗,一直到锅已见底才满足的停下来。 吃完之后,少年坐在厅门前,赤裸着上身讽道:“想我慕容智毅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呵……可笑,真是可笑啊……” 没错,这位看起来傲气凌然,气质不凡的少年,就是慕容智毅。 虽然晴悠并不认识此人是何人,但是对于慕容这个姓氏,晴悠一点也不陌生,“慕容”此乃国姓,能拥有些姓之人,非富即贵,即便她再怎么无知也不可能不知道此姓氏代表着什么。 在晴悠褪去他的衣服的时候,无意间从他的亵衣中掉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来,玉佩上玉龙环字,一面“慕容”,一面“智毅”,当时晴悠便冒出要杀了此人或者拒绝救治他,可是当晴悠得知他的病源之时她又犹豫了…… 今夜出去,晴悠是为了要找一味药,一味能缓解他的热毒攻心之痛的药,晴悠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帮他,即便她心知此毒无法根治,难道真的是为了那句:只要我活着,我就是你的人? 思绪有些混乱,许久都没有试过这么不平静的夜了,仰望月色,发觉今夜的月儿特别的圆,让人看起来透着迷雾,朦胧不清。 深吸一气,缓慢吐出,有节奏的数个轮回之后,晴悠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摆脱掉这种扰人的情绪之后,晴悠便将心思回放到采药上。 正午夜乃是阴气正茂之时,慕容智毅中的火毒乃阳之烈,想要有效的治疗,所下之药必须是阴属之药,而据晴悠所知,在其所隐居之山阴性之药甚少,这也是为什么她选了此山来隐居。 此山名叫阳山,四面无居住,相隔亦是山体,而之所以叫做阳山正因为此山终年不下雪,不结冰,但环其山体却是在冬日里常见冰雪,故此山下所行之居民叫此山为阳山。 晴悠体寒,阴气过盛会引导其体内寒气的活跃,这一年多来,晴悠坚持吸最顶盛的阳气,再加上此山的特殊性,其体内的寒气已有所抑制,虽冬日里还是常常会被冻醒,但至少在夏日里她还是能睡上几夜安熟之觉。 如果晴悠想要医治慕容智毅的话,此山恐怕对其体内火毒不利,还好现今还是冬季,可再过两个月春季便会来临,只怕到时…… “哎……算了,不管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还没到那个时候,他就受不了我自己走了呢……”晴悠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在山边上,晴悠坐等了一刻钟,终于采到了所需之药,正欲回去之时,晴悠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没有在午夜出来的她竟错失了这么多珍贵的药采,夜莹草、月亮花、冬乌藤…… 于是折腾了一夜,在拂晓降临之时,晴悠才收起小锄子,以袖拭过脸上汗滴,虽有些劳累,但晴悠心里却乐滋滋地,看到药萝上满满的药材,怕是几天几夜不睡都同样精神奕奕的。 当晴悠回到丑庐的时候,见到慕容智毅赤裸着上身,本只穿亵裤的他现今已穿上了裤子,正对着院门坐在屋门上依着门边睡着了。 咿呀……的一声,院门的竹子摩擦声响,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第2章 坦言病情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慕容智毅猛地站起,但屈了一夜的双腿有些无力,发麻,无奈只能依着门边缓缓坐了回去,伸直了双腿,用手轻揉着,同时道:"回来了。" 晴悠点了点头,径直的走到院子里的那张宽长过膝的桌子去。 将药箩放下,小心的从药箩里将采回来的药材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除了慕容智毅拍打双腿地声音,便只剩晴悠翻着药材的咝咝声,尾冬偶尔会吹过一阵寒风,一夜未眠,且错过了今日盛阳之气的晴悠微微收拢了衣襟。 "你一夜未眠,我看你还是进去休息一下吧。"慕容智毅关心之语让晴悠摆弄着药材的手抖了一下。 犹记得桂娘还在的时候,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将其唤回屋里,钻到那被其暖过的被窝里,好让她那瘦小的身体能暖和些。 两年的时间,晴悠依旧未能忘掉,过去的点点滴滴仍旧深藏于心。 没有回答,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好后,晴悠才越过慕容智毅进入屋中,"坐下。" 晴悠从柜子上放着的药箱里取出布垫,而后放在桌子上,慕容智毅收悉她的用意,也听从地坐下,同时将右手放到了布垫上。 冰凉地手搭到微微发热地手上,一股奇妙的触感在那一触碰的瞬间让两人都被深深的吸引着,欲想抽离却又离。 体内的感觉让两人猛地抬头相视,同时眸中都出现了不同的漪涟,似惊似平的神情都在两人脸上有着不程度的浮现。 晴悠将手抬离,断了这种奇妙触感,平复了心中的波澜后才再次请脉,只是这种触感被强制地剔除,并不代表真的能从两人心中驱离消散。 安静地环境,似乎静得连两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到见,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晴悠只能迫使自己的注意力落在对方的脉搏之上,"换一个手。" 两分钟后,晴悠收回了手,神色凝重地垂着眸,片刻之后,手指指到了慕容的心脑偏左,但又未到正胸的位置道:"这里受过掌击?" "吓?"慕容智毅先是一惊,而后一愣,好一会后才答道:"恩,大约在三个月前,但这伤在上山前就已痊愈了,难道有……" "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你的病,不,应该说你体内所淤积的毒,我无法根治,"晴悠站起来,将桌上的布垫收起,步回到边柜,将布垫放回到药箱里,而后缓缓地接着道:"最初你可能只是觉得这只是普通的病痛,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只会觉得你患的是热毒症……" "没错,所有大夫看过的,都说这是热毒症,但多年来换了各种药方都无法治愈,也是在大约三个月前,我的病情加重,多方大听之后,才寻到这里来求医的,"慕容智毅听了晴悠的话后便更加肯定自己没有找话人,他相信晴悠可以治好他,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治愈吗?" 晴悠摇头,"如果是热毒症的话,那是完全可以的,但你所患的并不是这个,你体内所积之毒已成火毒,从你的脉象来看,此毒已侵入五脏六腑,也许先前你并不觉得怎么样,但那掌伤击伤了你的胸肺,让火毒激起,故此你才会终日觉得火烧难耐。" 慕容智毅没有接话,而是安静地听着晴悠说着,但脸上的平静并不代表内心的抽痛,紧捏着的双拳摆在膝上,可是其内心最为真实的表现。 "不要动怒,不能动怒,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平静以待,心静人静,心平人和……气不带火,血不热……温和不热,温平不燥……"郎郎之句从晴悠口中吐出,慢慢的慕容智毅紧捏着的双手松开了,有些微微红起的脸色也渐渐退去。 "那我还能活多久?"冷静下来,用平淡的口吻问道。 晴悠淡淡地回道:"如果放任不管,明年夏至便是极限。" 幽深的墨珠明显一缩,脸上高傲不愿弃的神情退之一去,独留绝望于脸,"难怪真是天要灭我吗?" "下山吧,这笔交易,我就当没有做过。"看到对方的表情,晴悠心里抽痛了一下,回想起在大牢里的情形,她也曾有过。 不过当时晴悠得到了刚的启示,但同时她也学会了一样东西,事不沾身,置身事外才是上上之选。 慕容智毅站起,身形晃动了一下,未有站稳,随后撑桌数秒,脸上的绝望神情在这张高傲的脸上呈现,显得十分不协调。 晴悠别过脸,不愿再看,但心底却又忍不住驱使她去唤他,心里矛盾地挣扎让其转过了身,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颓废地背影拖着沉重地步子慢步离去。 从屋子里走到院门,晴悠感觉一段短短的距离显得十分漫长,一直到慕容智毅正抬脚要踏出院门的时候,晴悠张嘴了,伸出了手,正要呼唤他的时候,他回头了。 眼中绝望的神情已褪去,留下的却是一股让晴悠感到心跳加速的灼热眼神,自信的笑容更是让晴悠不知何解。 “你说谎……”简单的三字,从慕容智毅口中吐出,杂着怒气,看着晴悠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和迫人。 晴悠没有回避,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她并没有说谎,他身上的火毒已如同其身上的寒气般,终身难弃,“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对站而望,谁也没有回避谁的眼神,一直到方剑与邬昊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个沉局。 “少主,你怎么站在这里,是不是那个妖女对你做了什么?”邬昊见到状便紧张询问,看向晴悠的眼神似想杀了其般,锐利且带怒火。 晴悠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冷静沉稳地方剑。 对方感受到晴悠的目光,迎头而去,复杂的神情让人一时难以猜测所想。 慕容智毅抬起手,止住了欲爆发的邬昊,稳住情绪,坚难地开口问道:“如果医,我能活多久?” “我不死,你便能活……”晴悠自信的话,正正印证了慕容智毅对她的誓言。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人都震慑住,未敢大气抽吸一口。 第3章 平静生活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我叫毅,还未请教神医的芳名。”毅没有理会方剑与邬昊,回过神来之后,定眼看着晴悠。 “晴……悠……”毅眸中的那团火似又回来了,深幽且让人迷失的双眸让晴悠再次失去了自我,这般灼热的眼神让她感到刺眼,她不喜,但却又忍受不了诱惑,最终还是陷入。 一抹自信地笑容自毅脸上溢出,似严冬里的红梅,夺目炫丽,“我要活着,你我的交易依然成立,但你得保证我活下去……” 最终连晴悠自己都不确定是如此答应了他,于是两人便同居于丑庐。 时至夏日,毅体内的热毒蠢欲动,身体状况时好时坏,而晴悠却难得迎来了身体的好转。 不知不觉,毅已到丑庐四个月了,在晴悠的治疗之下,身体也慢慢的好转,体内的火毒也受到了控制,除了无法根治之外,其它均于常人无异。 “这妖女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刁难少主,尽是让少主做些下人的活,少主是何等尊贵……”邬昊刚进丑庐,便又见毅赤裸着上身,在院里劈柴,这亦不知是其第几次如此对晴悠发起抱怨。 方剑虽也不满晴悠之举,但见毅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病情日日好转,不免也对她此举做出了深思,“好了,邬昊,每次上山少主都干着不同的活,你总是存有怨语,不知之人还以为你是少主的娘了。” “大哥……”邬昊不满方剑之语,欲与其理论,“少主可是干大事之人,此等粗俗之活怎能……” “够了,”方剑轻声重喝,“慎言,少主的身份有多敏感,现今时局未定,我们得谨慎以待,为了少主,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步步为营方可。” 邬昊自觉失语,低头自责,“大哥,对不起,是小弟鲁莽了。” “邬昊,我们兄弟二人出生入死近十载,你的个性我怎不知,但现今局势有变,我知你是有抱负之人,是我这大哥误了你的前程……”方剑见邬昊如此,心里揪痛。 “大哥,你这是何话,自我跟你进入沙场,在你在战场上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奉少主为主,那我当然跟随而去的,此话以后休提了。”邬昊坚决的口吻让方剑脸带一笑。 两人肩并肩,手搭手地相互肯定之后方进入到丑庐中。 见到毅之后,两人都恭敬地行礼,唤道:“少主……” 毅未看两人,继续干着手中之活,每根手臂粗的木柴被其一分为八,额上的汗珠接连而掉,看得两人心生怜意。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毅傲气的脸上未有因干粗活而被磨灭掉。 方剑恭敬回道:“都安排好了,明日我们将启程至翁县,只是我不放心少主一人在此,不如……” “不必,”毅止住了方剑,停下之后,拿起脖子边上的布巾擦拭脸上的汗水,“晴悠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有外人来打扰,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们安心办事便可,不必安排人再来。” “可是少主……”邬昊并不放心,欲再劝,但接收到方剑摇头暗示止住了,“那不知少主还有其它吩咐没有?” “耶律丝琴,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定要将她留给我……”毅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女人的名字,而后愤愤地道。 方剑与邬昊听了此名亦变得气愤不已,邬昊更有一种想杀人的气息爆燃而出,“少主,您放心,这个女人,我们一定会将她留给你的。”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晴悠炼气回庐,见到二人之后便转入后院,邬昊不满晴悠的冷漠,但又碍于毅跟晴悠现今的关系,故此只能隐忍着。 “少主,这是我方家剑谱和邬昊的金刚拳,武一定要勤练,虽然你的身体不好,但练武可强体健体,亦可保护自己,当然少主家祖传的武功秘笈亦不可废,只是碍于时局所限,少主可要慎用……”方剑一一叮嘱之后方进入后院与晴悠道别。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既然你与少主有恩,我还是要对你礼待有三,”邬昊在方剑的要求下对晴悠之前的不礼行为道歉,“先前有什么得罪的,请晴悠姑娘宽宏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晴悠未语,径自的抓着药。 邬昊躬着身子,双手拱起等着晴悠的回答,但她不语,邬昊不知该不该起,侧脸看向方剑。 方剑亦拱手对晴悠请罪道:“晴悠姑娘,我先邬昊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姑娘看在少主的份上原谅我们的无知。” “夏日已至,山路难走,”晴悠边说边将药材切片,而后用纸包成小包递至,“每次一片,开水浸泡,隔日不可服。” 方剑与邬昊转脸相视,未立即接过,而是双双谢道:“谢谢姑娘。” 两人离去,晴悠与毅的日子亦过得异常平静,每日除了研看医书,熬制汤药,便是练气采药。 晃眼,二年便过去了,晴悠寻着一味珍贵药材于崖边,坐于悬崖上绑着树藤于崖边大树之上,悬身边崖边,侧身探视着长于悬崖边上的无情花。 十五岁的毅身穿粗布灰麻衣,乌黑的民丝束与冠顶,肤色偏黑,但却显得更有男子气慨,脸上的傲气稍有收敛,一股无形自发的霸气犹为逼人,如若不是见其衣着朴实,不知之人还以为其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一手提着白兔双耳,一双执着一枝挂满果实的树枝,挂着迷人的笑容向崖边而去,不料却见晴悠腰系树藤悬于崖边,立即将手中之物甩于地,冲上崖边,将探着身子向下看了晴悠抱了回来。 “你怎么就是这么固执,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落入万丈深渊,神仙难救了。”毅环着晴悠的细腰,将其扛起,晴悠垂着双腿,上平身横平,抬着头看着扛着其之人。 阖眼无力回道:“我都已经测试过这树藤捆绑力度,比我重两倍的石头都能挂住,以我之重,且我还未离崖边,怎会有危险呢?” 毅将晴悠腰间绑着的树藤解开,微松开手,让其双腿着地,而后才松开了手,将树藤卷收回来,甩到大树底下,严语道:“不管你做过多少测试,但抛下去的终究不是你,所以不能作实,此花,你跟我说只是想看看,可你现在已越线了,你分明就是想采摘,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现在就回丑庐。” 第4章 花之崖缘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听了一惊,语气一缓,抓住毅收拾东西的动手,灵动的双眸可怜巴巴地一合一张的跳动着,那双卷翘地睫风就似扇子般,异常惑人。 毅也就是受不了晴悠这么惑人的媚眼,起初配着淡淡地目光,冷漠的视线,他还能难其指喝不满,随着她的成长,那双眸子更是引人深陷,就像咒语般,不得不随着她的话语而去。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我没有想去采摘,我怎么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呢!”晴悠微撒娇的语气,轻声在其身旁酥麻着他的神经。 这两年来,毅发现晴悠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却内心很孤独,很怕寂寞,她害怕失去,所以不敢付出,也不善于表达,于是便在方剑和邬昊看来折磨他的事情,其实是晴悠治疗他的火毒的方法。 慢慢地他发现他不管做什么事,心情变化有多大,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这心火不起,火毒不动,故此这两年来除了因气候的变化而偶有反复之外,他真的发现自己跟常人无异了。 所谓心静人静,心平人和,气不带火,血不热,正正印证了晴悠当初对其所说话,于是他懂了,也找到了跟晴悠相处的方式了。 两人关系似友人似亲人的关系,也在这两年里渐渐深化。 当然晴悠对于毅的“折磨”由最初想从其自身入手治疗之外,其实还夹杂着个人的情绪,当年毅脸上的那股不屈的傲气让其刺眼,故便以最极端的方式去磨练他的意志,打击他的自信心,可是没想到却将傲气转为了霸气,而且还有过之当年而不及,慢慢地她也转变了对他的看清,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同时也改变了她对人生的价值观。 两人都很少说起关于自己的事,但晴悠从毅的努力程度来看,他并不甘于就此在这荒山野岭中度过一生,从最初的傲气,到现今的霸气,也许这是他与生俱有的,但却向晴悠影射了一个事实,毅的抱负恐不是她所能想象的。 毅愣了数秒,脑中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再受到晴悠的蛊惑,只要涉及到这些奇花异草类的珍贵药材,晴悠的话永远都是不实的。 “收拾东西。”好不容易摆脱晴悠的媚惑,毅坚决道。 晴悠见此招无折,也知毅的个性,一次不成,二次只会让其感到反感,于是便愣着不动,蹲在崖边,拉长了脖子,探视着在崖边上含苞待放的无情花,口中一张一合的自语道:“快开了……” 毅将树下的四方布,将布里的水,干粮,狐皮外衣等统统收入布中,打结成包,背于侧肩,对依依不舍地晴悠道:“走了,你也在这里呆了这么十天了,要开早就花了,这崖日里炎热难耐,夜里寒气飕飕,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恩……”晴悠失意地应了句,看过无情花最后一眼后便尾随毅身后而去。 说起此崖,也甚是奇怪,它位于丑庐的东边一座山西南方位,对于此山的怪异,晴悠还是从上山砍柴地樵夫所知。 “对面那山真是热啊,还是这山好,四季温和,不像那里,进入半山就像在火炉里闷着似的……” “哎……你别说,我可听说那山以前住过一位神仙,听说此神仙体寒怕冷,便从天界取来火石埋于此山,只要一到寒冬整座山就像火炉似地,难怪那山上树木都长得瘦巴巴的……” 出于好奇,晴悠便跨山而去,在这山里行走终于找到了这个引起这座山发生这奇怪变化的地方,只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晴悠在这里找到了一株百年难得一见的无情花。 此花生长条件苛刻,喜热又贪凉,晴悠本以为这已经是绝种的花了,没想到竟在这崖边无情让其给发现了,而且还是一株含苞待放的无情花,怎能让其不眷恋呢。 为了此花,晴悠将日夜守在这崖边上,如若不是有毅这大暖炉,怕是晴悠寒气更甚,侵体损气了。 起初毅并不知道晴悠身中寒毒,如若不是前年冬至,晴悠在房里冻得打哆嗦之声震醒了临挨其房的毅,他还不知道原来晴悠与其一样,都是受尽毒所折之人,只不过一人中的是寒毒,一人中的是火毒,一冷一热,也正是在那一夜,两人同床相拥而眠。 冬日里晴悠借毅之体火抵御寒气,夏日里毅借晴悠之抵控火毒。 由于要回丑庐,两人需行半月山路,虽说毅练武算是有成,健步如飞,但晴悠看似娇柔的身体总是让其不舍急赶回路。 于是直至黄昏时分,两人才行了一公里不到。 “天气也不早了,我们今夜在这里休息吧,走了大半天,你也累了,吃点野果和干粮吧。”毅找了棵大树,将四方布放平置于树下。 晴悠的心完全系在无情花之上,不管毅说了些什么,也都是机械性的完成。 坐于四方布上,无神地干啃着干粮,对毅亦是不理不采。 毅见到如此,心里抽紧,但思及晴悠安危便还是硬气不缓。 夜里,晴悠披着毅去年冬天在临日所抓狐狸制成的狐衣,卷缩一旁,独自睡去。 不知何是,一个身影出现在毅的身旁,看着毅熟睡的睡容,微微一笑便离去。 而在四方布上披着狐衣的晴悠却不见踪影。 说起医术,晴悠可说是天下无双,而这轻功更是一绝,可这拳脚功夫,却是一塌糊涂。 晴悠的轻功好,那是因为当其发现有了轻功可以轻而易举的采摘到药采,在毅勤练拳法、腿法、剑法、暗器等等这时,晴悠在研究医理,当毅在练习狩猎之时,晴悠则在练习轻功怎么样采摘药材更为便利。 故此,在毅的强迫之下,晴悠还学会了另一种绝学,那便是暗器,出于晴悠的金针的出针准确度,再加上她对医毒两学的高深,可说是对下一绝。 身轻如燕的晴悠,似脚下生风,不稍一刻钟便回到了崖边上,伸头探望这无神花的情况。 见花依旧未开,才安心道:“还好,还来得及,月圆,差点就赶不及了,快到了,快到了,我一定要将它给摘到手,否则就浪费了此花了。” 第5章 失足落崖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心急如焚,快束准备好一切,准备探身崖下采摘无情花。 只是不知是上天有意刁难,抑或是上天无情,竟在这么重要的时该降下了连串珠水。 夜里本是寒凉的气温已让晴悠身感不适,现今珠般大的雨水重击于其身,让其更是倍感煎熬。 强忍着不适,晴悠从金针中取出两条粗大的树藤,分别将树藤都系在崖边的大树上,其中一根甩下崖,另一根则系在自己的腰部上,如此,她可以拉着另一根未系在自己身的树藤下崖,至于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根是作为万全之策所考虑了,万一出什么问题还有一根做后补,保证自己的安全。 雨越下越大,全身湿透了的晴悠顾不得一切,只想尽快下崖摘下无情花,让其免去这风雨的侵袭。 晴悠小心翼翼地抓着未系在自己腰上的树藤顺藤而下,慢慢地向无情花靠近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终于落到了无情花旁了,可是无情花还没完全盛开,晴悠看着这空无一去的夜空里挂着的那一轮满月,雨水继续拍打着她的身子,让其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弱不经风了。 寒风自崖底冲涌而上,吹得晴悠浑身打颤,可无情花完全盛开还需些时,晴悠死揣着树藤,咬紧牙关,忍耐着。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开始觉得双手有些发麻,踩着崖石的双脚开始发软无力,眼见无情花即将盛开,晴悠极忍着,似乎她的坚持感动了上天,雨水渐渐变小了,由珠般大成串落下,转为绵绵细雨,减轻了晴悠身体的不少负担。 “啊……”不在花盛开的瞬间,晴悠双眸发光,眼珠子睁得异常圆大地看着此花,“真漂亮,真是一朵奇花,难怪世间难有,难怪此花用价值这么高,真美……” 晴悠完全被盛开的无情花所吸引,完全忘了自己还处身于这悬崖之上。 待回过神之时,明显无情花开始有凋落的前兆,为了将无情花成功的摘下保存下来,意念一动,一手抓着树藤,一手多出一把金灿灿的小锄头,不说多说,看到这小锄头,便知晴悠这两年的玄针录更上一层楼了。 小心翼翼地将还处在盛开之状的无情花采摘了出来,就连根系也未有丝毫的破损完完整整地移至金针中。 就在晴悠准备上爬之时,崖顶传来了毅紧张且带急喘地呼唤声,“晴悠……晴悠……” 晴悠一喜,欲想不用自己爬上去,让毅拉树藤将其带回崖,可就在其回答的同时,脚踩着的崖石碎落了,让其不备身体身掉,“啊……毅……” 毅听到的只是晴悠在这悬崖的回音,可在那一刻,他的心似被硬生生撕裂开来,伏在崖边不断地呼唤着晴悠的名字。 情急之下,毅除了抓住那不断向崖底被抽掉下去的树藤,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一直到将树藤拉住,不再向下掉之时,毅再次听到了晴悠的声音,“啊……毅……毅,救我啊……” 加速度的掉落,系在晴悠腰间的树藤忽然被人拉紧,让其不由得身体受拉,腰部似被折断了般,“断骨了……” “晴悠,别怕,别怕,不要乱动,我现在就拉你上来……”毅后仰着身子,做出十足的拨河动作。 没有立即就行动,而是先稳住气息,运起气,直起腰杆子,身体下端,双脚张开,做出标准的扎马动做,原地转了两圈,将树藤环着腰两圈,右手也缠上了树藤,最后深呼一气,发起内力,一步一步平稳的向后退,而顺着树藤,晴悠的跟着平稳地向上被拉起。 对于这个的上移,晴悠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她的乱动或者动作过大引起失误。 只是十步,身上的汗水与跟绵绵的雨水渗杂一起,湿了毅一身,停住,再重复最初的动作,树藤已在毅地腰上环了厚厚的一圈,被吊在崖下的晴悠越来越紧张。 直到晴悠看到另一条树藤的时候,便兴奋地大叫,“毅,毅,我看到了,看到另一根树藤了,我去……啊……” 嘣……的一声,就在晴悠伸手去抓另一根树藤的时候,系着晴悠的树藤磨着崖石断了。 毅飞身冲去,抓着垂掉下去晴悠的树藤,而其双脚交叉夹着另一头树藤,但他的身子已有一半落到了崖下了。 湿滑的雨水慢慢地让毅的双脚滑退,丝丝地落感让晴悠知道毅快坚持不住了,晴悠抬头看向已落了一半身子出崖的毅,不知不觉泪水混着雨水一同滑落。 “毅,对不起……”晴悠哭着笑了,她很高兴,能在自己死的那一刻还有人为了她死死的抓着不放,意念一动,手口多出一把锋利地金刀,对着树藤便欲划下一刀。 毅见状,瞪大了双眼大叫,“不要……晴……” 毅的语刚落,树藤已断,晴悠的身体似断了弦地风筝随风而去了…… 也在那一瞬间,毅再也坚持不住,夹着树藤的双脚也失去了拉力,身体也跟着滑落悬崖。 就在晴悠闭起双眸,脸上露出幸福笑容的时候,悬崖上跟随而来毅的惊叫声,这让晴悠猛的张开双眸,待其看到毅张着双臂与其一样掉落这时,心碎了…… “晴悠……晴悠……别睡了,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啊……”迷糊中,晴悠听到耳边传来了毅的紧张呼唤声,似在召魂般,不断的叫其回来。 她感觉到心口堵了口气,怎么都呼吸不过来,她想挣扎,她想呼吸,她想睁眼,可是不管她自己努力,心口堵着的气就是冲不过去。 慢慢地,她感到水随着她的鼻子冲进她的体内,耳朵也听不到声音,“水……水……水……” 蓦地,晴悠惊起,随后不断的咳喘着,气息很急促,仿佛想将空气中的氧气都统统吸入体内。 毅见晴悠醒来,身子一松,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他真的很害怕,在看到晴悠掉落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停止跳动,感觉体内的血液停止流动,感觉到手脚不再活动的僵硬…… 失了魂似地抱住晴悠,这种从来都没有让其有过的感觉,害怕失去一个人就像失去整个世界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也许是因为晴悠说的,她死,他也活不久,这是他唯一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第6章 奇境奇人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这是哪?"晴悠惊魂过后,环看着周边的环境后道:"我该不会是上天堂了吧?" "天堂?"毅松开了晴悠,也跟着打量起周边的环境起来,"何为天堂?我看这是一个世外桃源。" 放眼一看,鸟语花香,树大枝粗,叶绿水嫩,空气清新,恍惚间还有迷雾腾起,似如仙境,甚是怡人。 "哈湫……"微风吹过,晴悠毛孔急速收缩了一下,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鼻子一痒,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毅见状凑近晴悠的身边,将其环与怀中,但连同他身上也都湿嗒嗒地怎么可能让晴悠暖和起来呢。 看到晴悠冷得发抖,肤色发白,毅只觉心揪着抽痛,迅速将上身的衣服脱掉,紧紧地将晴悠抱起,张望着周边的环境,"我们先找个地方,然后我去找点干柴生火。" 晴悠点了点头,没有给其回应,而后静静地扒在毅的怀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看着令其浑身发冷的寒池,而最让晴悠不解的是,在寒池边上还有一个小池,当时晴悠情况危及,才会让两人没有注意到,由于晴悠喜热,所以对热感特别敏感,倒是毅本身体热,所以便将这小池当作是寒池。 走出转角,毅见到了一座破旧的木屋,木桩上都长满了青苔,屋外有棵白兰花树,树上结满了白兰花,树下有着一桌两椅的小木桌,但已铺满了霉菌,当中还有很多凋零掉落腐烂掉的花朵。 微阖着的门被毅轻轻推开,成堆的灰尘落下,晴悠挥手眼前之尘,而毅则将挂在门缝里的蜘蛛网拿掉,“这里曾经有人住过,不过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晴悠看着屋里的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是双人份的,如椅子是两张,柜子两个,屋里的东西都很简单,很平凡,有点粗糙,多以木制为主,铁制的部分有些钝,并不锋利,现今已布满了铁锈。 毅抱着晴悠进入唯一一间房,只是当毅掀开房帘的时候,被床上的两副白骨给吓住了。 晴悠回头,看到两整齐的白骨,先是一愣,而后便不觉得的感到忧伤起来。 “晴悠……”毅见晴悠呆滞地看着床上的人,从眼眶中流出晶莹的泪珠,毅缓慢地伸出手,拇指轻轻划过她的粉颊,看着吊在拇指上的泪珠,不可置信地道:“你……哭……了……” 晴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白骨的时候,她就事情以很伤心,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幸福,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是吗?”晴悠也不相信的摸了一下脸,当摸到那点点的湿润之时,晴悠笑了,“真的哭了,原来……原来我还会哭的……” 忽然,晴悠觉得不冷了,不觉得冷了…… “放我下来吧,”晴悠下来,慢步走向床边,很专业的查看着两副白骨,“他们应该是一对恋人,一对能相守在一起,至到死的夫妻。” “不如我们安葬他们吧。”毅并没有过多的问起关于这两副白骨事情,只是他觉得既然如此相爱的人,连死都要死在一起,那就不如完了他们一个心愿,让两人可以安息。 晴悠透过房间里的窗,看到了外面那棵白兰花,依然灿烂地盛开着,淡然地道:“就葬在那白兰花下吧,既然这花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也就让他们见证这白兰花的将来吧。” 两人跪于床前,向二位死者?过躬之后便翻找着房里的东西,结果在床边上的柜子里找到了些干爽的衣服,,虽然布了灰尘,但还算干净、清爽,于是两人换上了柜里的衣服,而后再向床上的两人表示感谢,“谢谢前辈们的衣服,我们二人并非有意冒犯,但晴悠身体不好,惧寒,今我二人借衣所用,如若得知前辈有未完心愿,定了前辈所愿。” 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便立即着手办理安葬两人白骨之事。 晴悠检查一番床上的尸骨之外,对毅点了点头道:“没有明显的伤痕,尸骨都很完整,没有得缺,不过……” “不过什么?”毅对于这种医学范畴内的事情并不熟知,更别这是一堆白骨。 晴悠未答,叹息一气,扭头看向外面的白兰树,眸中露出哀伤、惆怅和惋惜。 毅甚少看见嫣然有这样的模样,平日里,不管医理研究有多难,多无奈,他都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今日,晴悠竟为了两位不曾相识的人露出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他们一定感到很寂寞了,”晴悠走向那具女尸身旁,抚着颊骨,愁道:“他们很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孩子却与他们终身无缘……” 晴悠从柜子里拿出两套衣服,男女各一套,将白骨一根一根擦干净,而后…… “晴悠……”忽然,毅透过窗户紧张地唤着在房里忙和着的人,“这里……这里有一盒东西……” 晴悠揪眉,而后回看了一眼床上之骨,猜道:“难道真有事希望我们帮你们完成?” 毅将盒子从树下取了出来,随后把两副白骨埋在一同样的位置下,“该立个怎什么碑呢?” 两人坐在木椅上,看着桌子上的木盒子,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放着一封信与一本书。 毅欲拿起那封信,但被晴悠止住了,“别,这信上有毒……看看这看似灰尘的粉末,你不觉得奇怪吗?盒子被烂在地下这么多年,就连盒子也都只是沾了泥,却未见有灰,独独这信与书上的灰尘,不觉得可疑吗?” 经晴悠如此一说,毅便谨慎的收回了手,“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将这盒子埋回去吧。” 晴悠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一双由金银双丝编制而成的蚕丝手套,“有它就不怕了,平时我研制毒药和采摘有毒药材的时候都用它的。” “忘了,还有金蚕手套,”毅看着晴悠将手套戴上,而后将信打了开来,摆到桌面上,逐字念道:“当你正在看这封信的时候,那就表明你中了我的寒毒,如果三年之内你不能将烈焰剑修炼至五层,你将会受尽寒毒之苦,终身冷血,不知温暖。” 晴悠与毅相视一眼,而后再将压在信下面的书拿了起来,结果发现,却不只是一本,而是两本,一本是《烈焰剑》,一本是《冰雪剑》。 第7章 天无绝路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将两本书上的毒都清理干净之后,将书本放在了桌面上,两人没有立即翻看,而是将整个崖底转了一遍,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出路,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绝崖。 ‘怎么会这样?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这里,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老死在这里,还练这什么功来有干什么用啊……‘晴悠坐在门槛上,伸直了双腿,捶着酸软的双腿怨道。 毅重捶大树,心里再次燃起两年未冒出头的火苗,‘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被困在这里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随着他的心火,毅的脸开始瞬红了起来,晴悠一惊,上前立即拉住他,‘冷静下来,别动怒,一定会有办法的,千万不能动怒啊……‘ 晴悠碰触让毅立即安静了下来,就如果火与水相遇,火总是会被水给浇灭,就如同毅现在发烫的身体,被晴悠体内的冰寒所冻结了起来,‘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会还有办法,还有出路的。‘ 慢慢地,毅冷静了下来,身体的灼热也渐渐退去,身心都平静了下来,‘不如我们再找一下屋里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细索,也许他们会有所记载,啊……对了,那两本秘笈,看看里面有没有指明出路。‘ 于是两人立即翻看那两本秘笈,结果却是让两人感到无尽失望,仿佛被打落万丈深渊,空伐无助。 即便如果,两人还是在这里住了下来,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只是毅却经常坐在掉落下来的寒池边,昂望着崖顶,就连晚也在那里吃,觉也在那里睡,完全没有离开过,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连续三天未跟晴悠说过一句话了。 这三日,晴悠都是从金针中取出食物,可毅却完全没有半点过问晴悠是从何处取得些食物,虽然他并未动怒,未发火,未抓狂,但如此颓废落魄失魂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不忍相看。 ‘毅,你已经坐了三天了,你进屋里坐坐吧,到床上睡睡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晴悠捧着在金针里种植出来的煮熟的青菜和白粥递到毅的跟前。 毅没有反应,呆滞的目光失去了焦点,看都没看晴悠一眼,愣愣地看着他们掉下来的寒池。 晴悠将饭菜放下,扭头便走,不再劝解,回到屋里,晴悠打坐于床上,透着窗户看着屋外的白兰树。 连续几日的绵绵细雨,难得见到久为的艳阳,穿过树上的雨珠,一闪一闪,甚是耀眼。 晴悠静静地看着,忽然感觉双眸视线有些泛白,蓦地微微侧过脸,躲过刺眼的光线,本以为只是看得太久了,眼睛有些不适应,不料当晴悠阖眸片刻,再回眸之时,白光更甚了。 以手挡光,发现在白兰树后这,正对着床这个窗户的那一堵长满了攀藤植物和青苔的崖墙上,似乎有着似玻璃样的东西,反射着光线。 晴悠心喜,急忙从床上下来,冲到那堵崖墙边上,看着满满都是树藤还有数不清的攀藤的高墙这时,反看回房间的窗户,又看了看太阳所处之位置,找到了那个反光点。 不看还不知道,一看便让晴悠几近要叫起来,‘毅……毅……快过来,快过来,我找到了,找到了……‘ 毅木纳的依旧呆坐在原地,没有理会,地上本还腾起白雾的粥也因在寒池边快速变冷了,没有半点热度。 ‘毅,是出路,是出……‘晴悠向后退,经便看到转角毅的反应。 结果未待其将话说完,毅便飞身而至,待看到只是一堵什么都没有的崖墙之时,那挂在脸上的希翼表情立即垮了下来,‘这墙我们不是都看过了吗?怎么会有出路,你别想骗我了。‘ 其实毅心里是埋怨晴悠的,他不想死,不想被困在这里老死,虽然他不想晴悠死,可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想做,他怨晴悠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他怨晴悠为什么一定要去采那无情花,他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一刻会奋不顾身的冲下来要救她,怨自己,为什么在见到她掉下去的时候,不是立即抓紧那唯一能救自己的树藤…… 这三天,毅想了很多,由最初的愤怒,到埋怨,到现在的平静、麻木……甚至已经到了绝望…… 只是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他想,也许这是上天对他的又一考验,只要坚持,只要不弃,一定会有希望的,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亦如他体内的火毒,所有医过他的人都说他活不了,这不,两年已经过去了,只要他遵照晴悠的话,体内的火毒如不存在般,完全没有半点影响他日常生活与练功的迹象。 晴悠运起真气,轻松地扳开厚厚的树藤,指着墙上流下来的细细水痕,兴奋地道:“看到了吗?水,是水啊,这墙上有水流下来啊,你看看,有水流下来,那就证明上面有出路,喔,不,应该说这墙的另一边有他路……” 当毅看到这流动着下来的细水时,心里强而有力的震动了一下,伸出手,沾了少许墙上的水于指尖上研磨着,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别呆着,上去看看上面,就在那个位置,那个泛着银光出来的地方,那里很古怪……”晴悠拍了拍毅的肩膀,唤回他的注意。 但当毅回过神来,看到晴悠所指的地方真有东西在反光之时,立即一手抓着树藤,借起弹起,而后向上飞身跃了大段,紧接着脚尖在崖墙上一点,轻松地达到晴悠所指的地方,单手抓着树藤,单脚踏在参次不齐树藤上,另一只手则拨开树藤。 结果发现埋在树藤之下竟有着一把剑柄,一把雪白的剑柄,且还有一指宽的剑身,雪白透亮,剑身深入崖墙,从这个剑与崖墙的洞边渗出些水来,只是这水受剑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影响,冒出之后便立即冻结,如若不是这水受到艳阳的照射稍有融化,想必晴悠也不会见到有细水流下了。 只是这水的冒出让毅看到了希望,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剑,但既然这剑能穿透这崖墙,且崖墙的另一端还有水冒出来,这就说明,这崖墙并不是被堵死的,他们还有希望。 第8章 双剑穿墙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毅愣愣地看着这么通体雪亮的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手不自主地慢慢伸向这把冰,只是这在临近此剑之时,冰寒之气竟穿透了他的掌心,让其抽痛回神,“啊……” 毅的痛叫声引起了晴悠的注意,担心其发生什么事,立即飞身上崖墙,不料手正欲抓住毅右侧边上的树藤之时,似被烈火灼烧了一下,急忙收回了手,在空中旋转一圈这后,翻身落回到地面。 “怎么了?伤着了吗?”毅见状立即松手,落回地面,心切地查看着晴悠的掌心,“怎么回事,怎么伤得这么重?” 晴悠抖着被烧伤了的右手,红红的一片,表皮立即起了泡来。 晴悠伸手入袖中,意念一动,便从袖中取了白瓷瓶来,毅立即夺过,拔出塞子,小心翼翼的将瓶中粉末倒到晴悠的伤口处,“怎么会这样?我看到的只是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冰剑,怎么你不是被冻伤,而是为烧伤的呢?再说你也没有碰到那里啊,怎么会如此呢?” 毅看着晴悠伤得如此重的手,深深的自责着。 晴悠看向自己刚刚所触碰的位置,专注地看着,而后才道:“那里应该还有什么,应该不是你所看到的冰剑。” 遁着晴悠的目光,夜也专注地看着,边将自己身上内亵白衣撕下白布为晴悠包扎边对其道:“我再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包扎完全,毅照着晴悠所飞上去的位置直飞上去,结果让其一惊,“晴悠,又是一把剑,而后是一把剑身通红的剑。” 这一次,毅不敢贸然伸手去碰,观察了一会之后便飞落下来,“这两把剑都是奇剑,且不说这崖墙有多厚,光是看这剑插在这墙上这么多年完全没有任何下瑕疵来看,这剑怕是那两位前辈生前的配剑……” 看过这两把奇剑之后,毅心里异常的兴奋,涛涛不绝地说着,可是晴悠却安静了下来,看了着这被毅拨开,露出剑柄的两把剑,一把冰雪透亮,一把灼热透火,似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即跑回屋中。 从房内的柜子里翻出从白兰树下挖出来的盒子,将里面的那两本书,不,应该说是武功秘笈,《烈焰剑》、《冰雪剑》。 晴悠将两本秘笈递向紧跟其进屋的毅道:“就是它们,那两把剑,跟这武功秘笈,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只要有了它们,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的。” 于是毅接过《烈焰剑》,秘笈刚入手,似乎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仿佛在跟其响应般。 按耐住身内的骚动,慢慢的翻起书本研究了起来,晴悠见其埋头便入了神,也不去打扰他,径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安静地看起了《冰雪剑》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两人都完全被此秘笈吸引住了,如同灵魂都融入了秘笈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同时合起了秘笈,坐到了白兰树下的木椅上,看着那块还没有立字的木制墓碑愣了好一会。 桌子上,两人跟前各自放着所看的秘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打破这种沉默,一直到一朵洁白白兰花落到《冰雪剑》上的时候,晴悠轻轻拾起,凑近到鼻下轻闻,“花开花落,难道我们也要先练有所成放能破墙而出吗?” “从……一开始……”毅沙沉地声音传来,“他们就已设了这个局,人为了生存的本性,一点会照着他们的话去做,最初是信函上的毒,到崖墙上的绝世好剑,无不在逼着我们学习此剑法,只是……这剑法太霸道了……” 对此,看过秘笈之后的晴悠亦有同感,抚摸着秘笈上的“冰雪”两字,晴悠心感无奈,不由叹息道:“难道这剑法是为你我二人所量身订制的吗?一套双修剑谱,非寒体不可练,非热体不可双,非寒不可碰,欲修此法,获此剑,必寒气环身永不消者。” “我这本也是如此,”毅翻开了第一页,移向晴悠,“此心法分有七层,四层便可开山辟地,如果我们想取出崖上之剑,必须练至一层,双修至四层劈开此崖石方可见重见天日。” 两人又是了阵沉默,不是晴悠不愿修炼,亦不是毅不愿修炼,可此事上所说的所修却是必须袒诚相对,合掌而修,如此一来…… “你想好之后再告诉我,”晴悠蓦地站起,将《冰雪剑》假意收入怀中,实则已被其藏入金针,“我本对剑法不感兴趣,但却是我害你同落此崖,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答应。” “那不如……”毅听了晴悠之言也跟着站起,欲想说练,但却又思及晴悠未及笄,如此怕有损晴悠闺誉,故张着嘴却又将话咽了回去,“没事了。” 晴悠看到毅垂下失望的双眸时,便知他想修炼此剑法,也许是因为思想的禁锢未敢直言,但她既然已将话说至此,他如若不愿开口,她也只能当作不知。 于是如此过了五天,晴悠已在这里开辟了块地,种起了青菜来,虽说金针中种有,但却不能总是如此拿出,时间长了,毅会产生怀疑,故此,除了偶尔飞上险峻的崖上捕抓到些鸟儿当食之外,两人便未再吃过米食了。 毅依旧没事便坐在寒池边上想事情,晴悠问其在做什,他总是笑笑说在那里凉快便过去,只是晴悠知道他是在犹豫。 这日,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晴悠急忙从屋里拿出木桶来接水,多日除了那崖墙上流下来的水,晴悠再也没有见过清水了,今日难得雨水降临,晴悠誓要接水沐浴。 毅见晴悠将屋里的大小桶都拿了出来,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接水啊,”晴悠快即答道:“要不要你想我做什么?” 毅失望地深吐了口气,接过晴悠手中之活后道:“没什么,只是好奇问问,如果你想沐浴的话,你可以到寒池紧挨着的那个小池里洗啊,我试过了,那水可是热的。” “我也知道,但你天天坐在那里,夜里不到天黑你也不进屋,你让我怎么洗呢?”晴悠摆出无辜地表情回道:“你也不想想,这天一黑,在这崖底什么都看不见,我怎么洗?” “黑……等等……”忽然,毅抱着晴悠兴奋地跳了起来,“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 第9章 冰火功法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毅抱着晴悠在雨中快乐的转着圈圈,说着些晴悠听不懂的话,只是见毅连日来的闷闷不乐,便未打断。 思及这两年,刚过十五的毅本该就是活力充沛之人,如若不是因为他体内的火毒,晴悠强迫着其要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必在落崖的那日便会受不住毒发了。 约莫五分钟之后,毅平静了下来,但脸上却露出少有的灿烂笑容,“晴悠,有办法了,我们可以修炼此功法了,晚上,就是晚上,只要在晚上,什么都看不到了,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你也不怕我毁了你的闰名了,你……” 晴悠双脚着地后扑笑了一声,而后转身入屋内,找寻干布擦身。 毅一时举奋,忘了晴悠身体不能受寒,于是全追进屋中,见晴悠已关起了房门,紧张在房门外等候,“对不起,晴悠,我忘了你的身体不好,我不是有意的。” 不屑一会,晴悠开门而出,身上已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本就简扎的乌黑秀发也被晴悠披散地放了下来,用干布擦拭着。 “没关系,又不是掉到寒潭里,”晴悠拨弄着头发,不在意的甩了几下头发,“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从今晚开始修炼吧,只是我资质愚钝怕是没数年未能修有所成。” “这不要紧,只要你愿意便好,”毅见晴悠未拒绝便立即安慰其道:“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专研,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出来探讨的。” 于是两人便在这崖底开始了潜心修炼剑法的日子。 第一夜,两人还有所尴尬,天黑之后,晴悠便先出屋子,小心张望之后,才吐了口气褪去外衣,再向转角处望了一眼,见没有半点动静,于是便接脱着,一直道只剩亵裤和肚兜之时才步入到暖池中。 此池大小正好够晴悠双臂展开,深度也正合了她盘膝而坐的高度,没过脖子,水微微抵至下巴,如此一来,夜可说是完全看不到晴悠的身体了。 一切准备好之后,晴悠便叫道:“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见毅出了转角后,晴悠背过了身子,避过毅褪衣的过程,直到毅进入到寒潭之时,她才转了过来。 只是一道拳头宽的隔石,便是温差相差极大的两池,两人不由得猜想,为了修炼此剑法,两位死去的前辈可是花费了多少心思。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夜里,模模糊糊中,毅看到了晴悠微红的脸,脸上不由得勾起一抹俊美的笑容,“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你亲手帮我脱的呢,现在想起来你胆子还真大,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你是怪医,脾气古怪,性情古怪,就连医人的方式也很古怪。” “你管我,”晴悠不满,侧着手掌依着水面向前一推,毅感脸上点点受热,再加之水声便知晴悠害羞了,“好了,不玩了,心法你都背熟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好,”毅点了点头,收起了玩心,表情严肃了起来,“盘膝而坐,袒诚相对,对掌相合,提气深呼,吸气运丹田,冷暖相成……” 一夜过去,两人收掌调息片刻亦分别从池中出来。 通过一夜的修炼,毅竟觉得自己似乎能控制住体内的火毒,虽然只是感觉,但这一发现让其兴奋不已,同样的,晴悠亦是如此。 犹记得小凤对晴悠说过,“欲想保住性命,现今最好的方法不是去除,而是控制。” 这此年来,晴悠都试过很多方法,就连真气也动用了,就是为了能做到这一点,可没想到,这么一套被埋于地下的一套功法竟能助其做到,此发现怎能不让晴悠欣喜若狂呢。 只是习惯了喜怒不现于形的晴悠并未有毅那般完全表露于形,故此两人每日都给自己定制了固定的课业,每天将所需修炼的那段心法背下,跟随着心法的练起,日里还以干枝当剑,练起双击剑法。 即便有了这一发现,但晴悠还是坚持着每日吸引最精纯的晨光修炼体内真气,因为她发现,她的真气越是精纯宏厚,金针使用起来便更加得心应手,就连小凤的气息也越来越强,故此她从不敢怠慢修炼。 半年,整整半年的时候,两人的心法才修炼至一层,当然剑法也同步只学会第一式。 “这剑法实在是太精绝了,”当两人正式完成第一式的剑式之后,光是以干枝当剑,便看到地面留下了一道约一指深的地痕,“双剑合璧剑法精辟不说,可攻可守,进退完美,单人使剑虽是威力稍弱,但亦是攻守自如,真是一套绝妙的剑法,难怪两位前辈要情愿留在这崖底潜心专研,亦不愿再踏入凡尘,修得此剑法,可说是死而无憾了。” 毅的感叹也许部分是对的,但在晴悠看来,这一对苦命的恋人怕是本就厌倦了凡尘,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渡过余生,但又不甘双剑后继无人,才会苦心安排了这一切。 至于两人,怕是天降红运,恰好落得这好处,否则两人真的只能老死在此了。 “半年才修到一层,练得一招,何时才能劈山开地啊……”晴悠看着崖墙,看着那两把两人还未取出的绝世好剑感叹道。 将手中都不知道为了练剑而裂断了多少根的干枝,对着崖墙,毅自信地笑道:“我们现在就去取剑,你取冰雪剑,我取烈焰剑。” 语毕,毅率先飞身上墙,晴悠紧跟随后,此次,对的人握住对的剑,而剑也似与他们的新主得到了共呜,在两人握住剑柄的瞬间,剑居然轻微地抖动了起来。 “准备,”毅看向晴悠,对其轻轻点了点头,“运气……拔剑……” 随着两的运起的气,两把剑也跟着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似乎想冲奔而出,但却又逃脱不了,苦苦挣扎着。 “坚持住,”毅见晴悠脸露难色,仿佛快要支持不住了,便对其大喝,“再坚持一下,快了,剑快拔出来了。” “恩。”晴悠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几日稍觉受控的寒气,现今似被放了气的气球,不停地四处乱窜,打乱着她的气息。 第10章 冲击崖墙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两人修炼已达四层,修炼可算是所有小成,剑法精堪不说,内功也很宏厚,如若有人见过他们全剑合璧的话,那一定会惊叹于他们的剑法和那惊人的内功。 当然这四年来,两人易未轻松过,晴悠为了尽快完成这套剑法,日以继夜的持剑挥舞着,为了跟上毅的修炼速度,则将修气的时间缩得短了又短。 今日两人终于准备好,冰火双剑合璧,,以求一击破墙。 “晴悠,你准备好了吗?”两人站于崖前,各自执着自己的宝剑对着崖墙严阵以待,“墙破之后立即退离,不要靠近,墙的另一头会出现什么我们并不知道,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晴悠点了点头,随着修练《冰雪剑》,晴悠的个性更加冷淡了,仿佛也吐出来的气也都带着冰寒,至于样貌,那可是真的应了女大十八变的说法,冷艳绝伦不说,就连身材也是十分惹火,如若不是晴悠穿着较为保守,乍眼一看,看不出什么的话,恐这世个男子无不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都不行了。 娃娃形的娇嫩脸蛋,配上柳眉大眼,水汪汪的眼珠子上还带着对既长又浓密的卷翘睫毛,被困此崖底,失去了采药的机会,晴悠的肌肤被滋养得异常的白晰细嫩,只是那总是冷冷的表情总是拒人与千里之外,如果若不是毅常年伴与她,一定会被其这一身冷绝所误会。 毅一脸男子刚阳之气,强烈的霸气自其剑风而起,光是此剑气便让周边花草花叶凋落,无法自持。 内力运起,剑身随着内力不断地发出低呜,慢慢的两人将剑身相交一起,冰火相交,一发不可收拾。 剑起,人起,剑势亦跟随而起,完全没有半点怜惜之意,那么地强烈,那么的霸道,那么的强势…… 两人收势,将最后一招击向崖墙,砰的一声巨响,崖墙受损,地面受震,两人反弹后退数步,稳住身形。 崖墙所受击之处漫延出数条裂痕,但未见崖墙被击穿或者倒下,毅甩了甩如蛇般转曲前行的烈焰剑,带着火般的刚烈之气道:“这崖墙真是坚硬,竟一击不能破,还是说我们修炼的火候不足呢?” 晴悠转动着手腕,让冰雪剑轻松自如的转动着,通体雪白的剑身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在艳阳下显得异常炫丽夺目。 “再来几次吧,对着同一个地方,只要再击多几次,一定能将它给击破的,”晴悠将手中冰雪剑握定,看着被击崖墙的位置道:“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于是两人连试了两次,虽同样击的是同一个点,但却还是未能将崖墙给击穿,只见一个深陷的口子还有数不清的裂痕,让两人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 “晴悠,我们明天再来吧,”在经历了第五次出击之后,毅见晴悠额间已渗出了细汗出来,不由得止住了,“正如你所说,我们四年都能等了,何必急于一时呢!” 收起了剑,微微地吐了口浊气,缓缓地道:“好,今夜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争取一举攻破。” 毅伸出手亲昵地以袖为晴悠拭着额间汗水,“你也累了,一会我飞上悬崖去偷两只鸟蛋做煎蛋给你吃吧。” “我要半生熟的,”晴悠对其笑了一笑,“顺便呢麻烦你将在鹰巢边上的那两株赤色的植物一同采下来给我,记住,一定不要弄破了叶子,叶汁可是有毒的喔,给,金蚕手套,我生好火等你回来。” 晴悠看似天真,但却杂带着冷艳的笑让毅不得摇头自失,摆弄着晴悠教其的西方礼仪姿式,“遵命,女王殿下。” 毅说完,立即将剑插回腰间的剑销中,两步并做一步的向前腾飞冲向悬崖。 晴悠则很自然的将冰雪剑收入金针中,进屋找出干柴,准备生火。 这一夜,两人都辗转难眠,等了四年,他们终于有机会离开这崖底了,但却突然觉得舍不得,特别是在这白兰树下,沏壶白兰花茶,坐于树下,观赏着这崖底的月色,对于这样的安静,晴悠甚感心宁,一种源于灵魂的清静,没有前世的困扰,没了今生的失去双亲之痛,更无需去提防司徒家的追杀,不用面对林善与红秀狼狈为奸的杀父之痛。 在这里生活了四年,晴悠舍不得离开,舍不得这里的安宁,但她知道毅是绝对不甘待在这崖底一辈子的,她与毅不同,光是“少主”二字,毅便不可能真如其誓言所说的那般,只要他活着,便是他的人,那是永远都没有可能的事,既便毅想,那都只是一个妄想。 四年了,毅除了在晴悠修炼不勤快或者因其对小小的招式都无法自如挥洒之时,难免会对其发起脾气来,但晴悠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因为她知道,毅一直隐忍着,他没有直言埋怨晴悠,可心里却一直都想念着外面的世界,无时无刻…… 优雅地沏着这些年来由白兰花所制成的干花茶,花香四溢的花茶缓缓的从壶中倒出,淡淡的茶色落入杯中,将杯子移向毅,垂着眸子,不敢对其直视道:“毅,这杯茶,我以茶代酒对你说声道歉,对不起……” 毅愣愣地看着这杯茶没有喝下,看着这花色入了神,慢慢地,热气淡了,没了,茶也凉了,这会,毅才果断的端起茶,一饮而尽。 “我接受,”毅将杯子放回了桌上,“同时我也要对你说声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这四年来我对你怨声不断,虽然我没有直言,但却时常对你发些小脾气,更重要的是逼着你将时间都花费在这修炼你不喜欢的剑法之上,如果可以,我真心的希望能看到你专研药理的样子,因为那样子的你真的很漂亮,那成功时的喜悦笑容真的很迷人。” 晴悠俏皮地眨了眨灵动的双眸,卷翘地睫毛一扇一扇的,甚是迷人,“那你是觉得现在的我不漂亮,不迷人罗?” 毅淡淡一笑,为晴悠与自己添上了茶,两人亦一夜不再交谈。 第11章 密道水帘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次日,晴悠晴悠从房里打坐出来,而毅则打坐与崖前练功一夜。 当晴悠打开屋门,走至其身旁之时,毅才从中醒来,深深吐了口浊气后,方收住气息,调整吐纳。 “我已经准备好了,”晴悠露出少有的得意笑容,似在向毅炫耀,连带冰雪剑泛着的银白之光也异常的夺目,“冰雪剑也很兴奋喔。” 毅站起,从木制的剑销中取出烈焰剑,对着其道:“小烈,你可别给我丢人啊,今天可不能比晴悠的冰雪给占上风了,不然我可在晴悠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晴悠浅浅一笑,随即两人心有灵犀同时挥起了冰雪烈焰二剑…… 似斗武,又似合武,相互间的配合,不管是动作,还是眼神之间的流动,都深深地流露出两人对此套剑法的招式纯熟和那内在深意的奥妙。 砰……这一击,两人真的是一举击穿了崖墙,穿了一洞,周边碎石纷纷落下,毅旋身后退,越过晴悠之时,持剑之手从后腰将其挽住,而后原地飞身腾起,空中旋转后退,一直退至屋顶放落下等待崖石的平静。 崖墙被击穿的瞬间,地动山摇,就连白兰树上零星的几朵花儿也被震落,屋内的桌椅七零八散,幸好木屋结构结实,否则两人恐要越至崖石对面的悬崖上躲遮了。 约莫一刻钟,崖石终于平静了下来,除了零星的碎石偶尔滚落,便连粉尘也都开始沉静下去了,“晴悠,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恩,小心点。”毅松开了揽着晴悠的手,晴悠点头,而后小心地嘱咐他。 毅脚尖轻点,身轻如燕飞落,而后脚尖着地轻点,两步便飞落到崖墙的洞口处。 只是除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洞口漆黑一片,偶尔会带来些阴冷之风,便不见一物,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毅向晴悠招了招手,“来吧,好像是一个山洞,除了听到水声,什么都看不见。” 晴悠展开双臂,一脚直立,一曲膝,轻轻一跃便直直落到了毅的身旁,侧头探向洞口,足足一人穿过,但却漆黑无色,亦如毅所言,真的除了水声什么都没有了。 “这该不会是一条秘道吧,当年那两位前辈也许并不是跳落被困此崖,而是他们从这个秘洞进入到这里,但因不愿被人打扰方将此洞口给封了?”晴悠一边看望,一边猜测着道。 毅怕晴悠看得专注,身体越探越入,连忙拉住了她:“别猜了,先离开这里再说,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拿着火把来,记住,不能乱动,更不能私自行动。” 晴悠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你去拿吧。” 看着毅飞冲而去的身影,晴悠心里有些生痛,她喜欢清静地生活,但与毅在一起,两人注定是无法安稳,毕竟毅的理想可非常人敢想。 环顾了一下生活了四年的崖底,会心一笑道:“我就要离开了,你们会想我吗?” 忽然一阵风吹过,卷起些许沙尘,而后白兰树树叶沙沙作响,掉落的花儿成片的瓣儿也随风扬,似在表达着他们不舍的眷恋之情。 晴悠伸出了手,接住了一片吹向她正欲掉落的洁白花瓣,对着其傻傻地笑道:“看来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着你一同离开吧。”而后意念一动,手中多出《冰雪剑》的剑谱,随意翻开其中一页,将瓣儿夹于书中,收回到心房的金针中。 不多时,毅拿了根火把过来,伸入洞内,左右上下照过一番,确定真没危险之后,才率先跨入洞内,随后才将火把插地洞内掉落的石缝中,将晴悠抱过洞口。 紧紧牵着晴悠的手,小心翼翼地探视着洞内的情况,拾起火把,毅谨慎地道:“跟着我,这山洞看似无人,但也不能吊以轻心。” “好,知道了。”晴悠一手与毅十指紧扣着,一手执着冰雪剑,提高着警惕,跟着毅地步伐,慢步沿洞而走。 洞内很宽敞,一米八高的毅立于洞内都不顶头,洞宽约能容五人并排而行,四处虽很黑,有些阴森,但却未见有蛇虫鼠蚁在洞中爬行。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见到了光线,迎面扑来的风带来的湿气也越来越重,此刻两人的衣襟都已透湿了浅浅的一层。 “累吗?要不我背你?”毅知晴悠不喜这种粘糊潮湿之感,再加上两人已行了多时,便担心起她来。 晴悠以袖抚掉脸上布着的点点水迹,摇头道:“不用了,前方已见光线,想必我们也快出到去了,我还可以的,走吧。” 毅见晴悠坚持便也不再多说,有了光线,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不料结果却大出两人意外。 “没路了……”毅看到这垂流而下的急流顿时傻了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路了呢?” 这样的结局晴悠似未料及,跨步上前查看,可却发现水流过急,视野根本无法穿透而去,见毅开始焦燥,便立即唤住他,“别着急,静下来好好想想,一定还有办法的,这么坚硬的崖墙我们都能破了,这一水流也办不倒我们的,一定要冷静下来,别乱,不能乱。” 运起烈焰剑的心功心法,控制着体内开始骚动不安的火毒,调息过后冷静地道:“一定还有路的,只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我们不能冒然冲出去,该如何是好呢?” 晴悠静思片刻,而后笑道:“劈山开地我们都做了,这急垂而流的水怎么能难得了我们呢,你退后,认真的看清楚,在我出剑的那一瞬间发生的空隙,你一定要将外面的情况看清楚了,只要找到落脚点,我们便能冲水而出。” “好,”毅见晴悠挥转着冰雪剑,心里便猜晴悠想做什么,于是退后两步,错开晴悠的身体,找了一个能看清水帘外的一切位置站好后道:“好了,出剑吧。” 晴悠运起内力,双眸微合,酝酿着《冰雪剑》谱中第四层的绝招“冰封斩”,静静地倾听着水落声,一秒,二秒,三秒……就在这第三秒晴悠蓦地睁开了双眸,只见眸珠子里划过一道雪白强光,水帘被剑光切开,冻结,停顿…… 第12章 河中洗浴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一击过后,晴悠调整吐息,而后看向毅,见其脸挂笑容便知他已看清了水帘之外的情况。 “此水帘正面之下是河道,未看清河有多宽,但见右侧有小片空地和树面,我们冲出水帘向飞右侧便可。”毅将在那一水帘冻结的瞬间,水帘断层的那一刻将外面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晴悠将冰雪剑用布裹起,插回腰间,本来毅也要给冰雪剑做一个剑套,但晴悠却说这样冰雪剑会感到太闷,热了,不透气,无奈之下,晴悠竟拿了毅损毁坏掉的外衣缝成布袋,做为剑套所用。 毅也将烈焰剑收起,左手揽上了晴悠的细腰,晴悠双手也环上了毅的脖子,两人甚有默契的,谁也没说什么。 准备好之后,毅向晴悠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冲向水帘,重重的水帘打在两人身上,让毅揽着晴悠不则的身子失稳,幸好晴悠机灵,在出洞之时,手中抓了颗拳头能握的石子,在两人身体失稳的瞬间将石头弹击出去,以反力使两人加速度冲出水帘。 险险地毅抱着晴悠落到了河道边的草地上,放下晴悠,紧张地问其道:“没事吧?” “没事。”晴悠摇了摇头,全身湿透了的她,衣物紧贴于身,婀娜多姿的身材完全呈显于毅的眼前,随着的轻微的动作,滴落的水珠也跟着加快掉落,凹凸有致的身形也更为诱人。 毅尴尬地轻咳一声,松开了环在晴悠柳腰上的手,微微侧过了身子道:“先将衣服弄干吧,我去找些干柴回来,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我不会走远的。” “恩,”这几年来,晴悠独行的个性已改善了许多,也许是毅潜意识里觉得晴悠还是会因为未事或未物执着,再发生类似四年前之事,所以事事都要晴悠等着他,不要乱来,只是这种既霸道又让晴悠依赖的话语还能伴其几年呢,“我会听话,在这里等你,别再??铝恕!?p>弹了一下晴悠的额头,吐了口气后,便跑进了森中,晴悠看着他的背影居然露出少有的幸福笑容。 待不见毅的身影之后,晴悠看了看身上的湿衣,慢慢步想河边,欲想整理一下,没想到脸上也因走过山洞而沾了不少土尘,想想毅走的时额了一下她的额间,应该是在笑话她脸上的污渍了。 从怀中取出湿嗒嗒地手绢没入清凉的河水中,冲刷过后,取出拧干,以水当镜清洗着脸上的污渍。 许久未见这清澈见底的河流,晴悠忽然玩心大起,脱下鞋袜,卷起亵裤脚,拉起外裙,伸出右脚探入水中,试着水深。 虽肉眼可见底,但对于这水的深度晴悠还是不敢冒险,既便她懂水性,对于这陌生的环境,还是谨慎为妙,况且老人常言:欺山莫欺水,她怎能冒然挺进呢。 待确定水深只是过膝深之时,晴悠大喜,立即高卷衣物,落入水中与河中鱼于嬉戏着。 欢快的嬉玩声将在不远处拾柴的毅引了回来,抱着数根干枝,愣愣地看着晴悠在河中嬉玩的画面不忍出言打扰,白晰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秀色可餐,追着鱼儿偶然回眸一笑更是迷人深陷,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方见到站在远处的毅木纳的站在河边的树旁不动,对着其浅浅一笑招手道:“毅,快过来,这里有好多鱼儿,都很大呢,还不怕人,快来啊……” 阳光直带着灿烂笑容的美人儿让毅觉得与其相距仿佛甚远,生怕稍有不慎,美人便受惊而逃,不知踪向。 快步跑向晴悠,将其从水中抱起,抱回河岸上,佯装生气地道:“不是叫你别乱走的吗?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衣服全都湿了,还跑到河里去,你就不怕着凉了。” 晴悠将还滴着水的长发抓起,拉到毅的跟前道:“这头发太长了,你又不让剪,你看看,全都是沙土石了,我想洗头,”侧脸转回看向河水,“也想洗澡……” 瞬间,毅的脸变成通红,感觉体内的火气猛的冲涌而出,这种感觉十分怪异,虽同是火辣辣地,但却不似火毒骚动时那般伴着痛不欲生的苦苦煎熬,有点兴奋,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耐,总之一想到晴悠赤裸着在这河里沐浴的情景,毅的心便狂乱地跳动着。 在毅怀中的晴悠察觉他的异常心跳之后,欲伸手去试探他的体温,不料毅竟偏头躲过,“我没事,可能是刚刚跑得有些急了,所以有些热,一会就好了。” “那你别生火了,我来生吧,你到边上去休息一下吧。”晴悠着地后,便欲走各干柴堆。 忽然,毅拉住了晴悠,看了一眼晴悠依旧滴着水的衣服后道:“算了,我来吧,你去换套衣服,我给我把风。” “可是换了衣服,身上还是脏,不如……”晴悠那双滴溜溜的大眼,不断的瞟向毅身后的河,身体可是蠢蠢欲动了起来。 “哎……”毅叹息一气,虽然这四年来两人夜里赤裸相成,但却从未正视过对方的身体,当然偶尔在月光之下,毅还是能多少看到些,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让其情何以忍啊,“晴悠,这虽无人烟,但你……你已至及笄,有这脱衣洗浴恐……恐不太好……” 毅吞吞吐吐的将话说完,晴悠却付之一笑,“这里除了你和我就没有别人了,再说不看,你也这么过了四年了,想必你想看早就看了,又何需待今日呢,对不?” “话虽如此,可……”毅还想劝阻,但晴悠已越过了他,跳回到河里了,而且还是边下水边脱衣,毅见状稍稍平静下来的心跳,又立即狂跳了起来。 待见晴悠已脱剩肚兜之时,毅无奈地将其衣拾起,整齐的放到岸边,背对着晴悠生起了火来。 将身上的衣服褪剩亵裤之时,晴悠对其叫道:“毅,把你的衣服丢下来,等我洗过了你再烘干。” 毅本不愿,但在见到晴悠那美人在浴的情景时,像中了魔咒般,听话的将衣服放在了晴悠衣服的旁边,“你的不洗吗?” “洗啊,不过你又不下来洗澡,所以先洗了你的。”晴悠走回岸边,细白的手臂从水中伸出,拾起毅的衣服为其清洗了起来。 第13章 被误淫贼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随着晴悠的动作,河里的水哗啦哗啦的随着作响,慢慢地毅也放开了,甚至还下水亲自接过晴悠洗净的衣服上岸烘烤。 “晴悠,我再去找多点柴回来,有什么事你大叫,我不会跑远。”毅将湿衣挂起,但却发现架子不足,于是便再进入到树林中寻找树枝。 晴悠侧着头,揉洗着秀发,只是轻声应了一下,“好。” 不多一会,晴悠洗完,但却未见毅回来,正欲叫唤之时,便声到女子愤怒的声音,“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 晴悠张望,但未见人影,于是便急匆匆的从河水中出来,借着毅挂起衣服为遮,快速从金针中取出干衣换上,速跑入林,边路还边叫道:“毅……毅……” “我在这,晴……”毅听晴悠急促地叫唤声急了,摆脱女子的纠缠回跑而去。 女子不弃,执剑紧追而去,“别想跑,今日本姑娘就要替天行道,将你这淫贼给杀了……” “我都说我不是了,你烦不烦啊,”毅边不耐烦地道:“你如果真这么想当女侠就去劫富济贫,别没事在这里找我的麻烦。” “师妹,别追了,别……”与女子随行的,手中同样执着剑,但却穿着清雅,一身浅色青衣,衫托出女子的淡雅之情。 晴悠与毅相向而奔,很快便相遇,见一身穿鹅黄色女子,手中执着剑,气冲冲的追着毅,身后又一青衣女子跟来,慢慢地两方相对而站,对望。 黄衣女子指着晴悠不耻道:“你们认识?你怎能这么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做出此等苟且之事,真是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了。” “闭嘴,”毅轻轻将晴悠揽近,对着黄衣女子怒回道:“你是谁,我们做什么何时轮到你管,还有小心你的狗嘴,要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将你的舌头给割了。” 光着膀子的毅看似真的怒了,依着其臂而立的晴悠,明显感觉到他的体会在上升中,于是便对着青衣女子道:“我两只是路过此处,衣物污浊,见此处有水便在此洗衣换衣,并非你所想那般,我见姑娘也非不明事理之人,还请姑娘好好劝劝你的妹子,别招惹事端。” 青衣女子见晴悠话里文温得礼,便也觉得事有不妥,于是便拉着黄衣女子后退,拱手赔礼道:“小女子姓柳名荷,是峨嵋弟子,这是我的师妹,郭芙蓉,师妹初次出门,见公子衣衫不正,且知前方有河道,便猜公子为……方才多有得罪了,请两位多多包涵。” 郭芙蓉不依,扯着柳荷撅嘴撒娇道:“柳荷姐姐啊,明明就是他不对,为什么还要我们道歉啊,你看他,光着身子,只着亵裤,谅谁看到都会……” “住闭,”柳荷厉声道,郭芙蓉立即禁声,低着头,愤愤的将剑插回剑销,不满地用剑销戳着地面,柳荷摇头叹了一气,而后笑向晴悠二人,“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二位净衣了,告辞了。” 再次拱手过后,柳荷拉着郭芙蓉离去,但却见郭芙蓉回头对着晴悠投射出怨恨的眼神。 “你怎么拦着我啊,”毅与晴悠牵手走回河边,但却怒气难释,“那女的简直就是找死,如果不是你刚刚开口,我一掌就将她劈成两半。” 晴悠伸手拍了一下毅出来的那一掌形的手上,浅笑道:“是因为她说你是淫贼,还是因为她说我不知廉耻啊?” “当然是说你啦,”毅想都没想回道:“那女的哪个眼看到我们做苟且之事了,就算真有也不着她的事,难不成将来她跟她的夫君就不……” 忽然毅停了下来,似喉咙打了结,未能继续发音,整个人有了瞬间的停顿,耳中回响着“夫君”二字,心里不住的怀疑:难道……难道我……我将自己当成是晴悠的夫……不,不行,不能再想了,打住……打住…… 毅突然僵住,晴悠害怕毅忍怒成结,引发火毒,拉过他的手,正将搭上手指之时,毅将手抽了回去,“我没事,可是累了,整了这么久,肚子也有些饿了,我去河里抓些鱼上来吃。” 说完毅便丢下晴悠一人快速冲向河岸,留待晴悠愣在原地,不知所谓何事。 同时,急着快速度去之人又怎只毅一人。 “荷姐姐,你别跑之么快,我跟不上……”郭芙蓉娇气之声不满传出,“我的手好痛,停下来,停下来啊……” 不愿再走的郭芙蓉挣脱了柳荷的手,站在原地不再走了。 柳荷紧张探望身后,确认晴悠二人未有追来之时才松了口气,额侧吊着的汗珠似也受懈终于可以落下,“呼……没追来,还好没追来……” “什么啊?”郭芙蓉完全没有会过意来,对着其娇吼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那对狗男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光天化日之下,男的身不着衣,女的衣衫不整,头湿凌而落,一定是做了光不得人的事,还装的很清高的样子,说什么衣服脑了,纤声细语的,听了就想作吐……” 郭芙蓉口无遮拦地说着,但柳荷却是心余虑,纵是得知晓晴悠二人做了苟且之事,但见男子的身手,却心有保留,江湖险恶,行走在外,有些事由不得她们来管。 “芙蓉,你可记得当初下山之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柳荷以袖拭脸,摸掉汗水后严词道:“你可是答应我不惹事生非的,你看,才下山三天,你都给我找了多少麻烦了,刚刚如若不是那女子暗示,我拿出师门,怕是我们难逃一死啊。” 郭芙蓉甩了甩手,不在意道:“荷姐姐,你是不是想多了,本姑娘还没出真本书,他就落荒而逃了,要不是在这树林里未能拳脚大开,我一剑就穿了他的心,哪容其如此嚣张。” 柳荷对于这初次下山,对江湖充满了幻想的小师妹可说是无言了,除了摇头,只能怨自己当初为何心软将其一同带下了山,否则今日便不会发生如此丢人之事,此事如若外出,定有辱师门,身为师姐的她,可是难辞其咎了。 第14章 离林入道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清凉的河水让毅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也不再胡思乱想了。 两人围坐于火堆,鱼已被毅清理好,穿上了树枝,烧了起来。 晴悠见衣服已干,便收了起来,“衣服干了,穿上吧,别一会着凉了。” 毅笑应道:“我又不是你,我就是怕不够凉,从不怕会着凉。” 晴悠也跟着浅浅一笑,但却思及这里的人思想太陈腐和保守,便强逼着毅穿上,“就算是也穿上吧,免得一会又经过一位姑娘,拿着剑追着你喊‘淫贼啊……淫贼啊’,哈哈……” 见到晴悠脸上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毅便跟其扛上了,“好啊,我被人家认为是淫贼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在这里,人家也不会认为我是淫贼了,再说反正也都被这么叫了,也没差了,就这么好了。” 话虽如此,但两人吃过东西之后,准备离开之时,毅还是听话的穿上了衣服,但方向不清的两人不知该从何向而去。 “那边……”晴悠指着刚刚柳荷与郭芙蓉离开的方向道。 此刻毅终于明白刚刚为什么郭芙蓉这么说她都不生气,还如此大方的将两人放了,“原来你早有预谋的,晴悠,我看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两人整装过后,将剑都包好带上,便沿着柳荷与郭芙蓉离去的方向而去,结果却没想到,出了树林便见两队人马在茶棚前发生挣执,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两人都不愿惹事上身,于是便静静的退了几步,站于一旁观望着。 “胡彪,你认相的就将红袖交出来,你们兄弟多年,红袖可是我看中在先,你竟然做出抢兄嫂之事,你还是人吗?”黑实皮肤,赤裸在外的左肩上留有一条长疤,粗壮的身体足有两个晴悠宽。 看得晴悠不由得哇声连连,“难道他也吃了激素吗?不然怎么能有这体形啊……” 毅不解问道:“什么是激素?” 晴悠指了指前方,对着毅做出禁声的手势,示意其接着看。 “妈的,”胡彪人却不亦其名,虽持大刀,但却未见体形彪悍,高高瘦瘦,背着晴悠,未见正面,“吴雄,**的够了没有,你也不看看你那样子,红袖会看上你吗?要不是因为你逼着,红袖怎么对你就范,是红袖主动来找我的,求我救她的,什么抢兄嫂,我呸,红袖可是自愿跟我的,你奈我何?” 站于胡彪与吴雄身后的人已蠢蠢欲动了,也许这种抢人的戏码经常上演,但晴悠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口中不时还会发出评判之声,生怕双方打不起似的。 毅见晴悠看得入神,不由得弹了一下他的前额,引回她的注意,“好了,一会趁他们打得混乱的时候,我们就沿着茶棚走过去,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看的,别再嘀咕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电视上演的你追我砍,你杀我挡,看似挺激动的,不知道现实版的会怎么样?”晴悠依旧关注着两队人马的状况,但双方却迟迟未见有动刀子,这让晴悠不由得泄气道:“真是的,都说了老半天,怎么就是不打呢?” 毅呵笑一声,抱起晴悠便准备飞身离去,不料身旁响起了温婉之声,“姑娘,怎能挑事生欧呢,此本就误会,何不上前劝解,了去伤亡呢?” 晴悠与毅双双回头,却见一身着洁白衣衫,摇扇步面两人的男子,身后跟着四名女子,分别穿着绣着四色花的同一款色衣裙,依次红色海棠,粉色牡丹,黄色菊花,紫色罗兰。 随着五人的出现,扑鼻的香气令晴悠不由得眉头一皱,拉着毅便向旁退去,“我们走吧,香水有毒。” 毅不解,但听晴悠之语,便不由得对这比女子更弱不经风的男子警视了起来。 很自然的牵上晴悠的手,进入树林中,绕道而去了。 但摇扇男子却纠缠不放,追随而来,“姑娘怎就急着走呢?在下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你我有缘相遇在此,也是一种缘份,不如大家交家朋友,以后行走江湖也有个伴……” 晴悠与毅不理会,加快脚步离去,而摇扇男子,语未尽,便被身后的四名女子给拉住了,“公子……公子……别追了……” 两人走完之后,晴悠才敢大口吐吸,毅见状,运气感受了一下,并未发觉有异,于是问道:“晴悠,你没事吧?你刚刚说香水有毒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中毒了啊?” 晴悠摆手道:“不是真的有毒,只是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浓了,刺激到了我的嗅觉神经,让我……” 晴悠说了一连串的专业术语,听得毅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该给其什么反应,“神经是什么?中枢又是什么?细胞能吃吗?” “我们赶路吧。”晴悠顿一了下,最后决定忽略掉,因为这些东西在这里,那是完全不可能被得知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晴悠,毅也习惯了,时常她都会说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他只能当作是她医学上的专业用词,毕竟晴悠的医术真的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有时他都在怀疑,晴悠到底是不是大陆上的人,怎么会懂的这么多未知领域的医学知识。 “对了,晴悠,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两人走了这么久也没个定向,故毅便问道。 晴悠脸上先是一沉,而后伴着些哀伤神情,缓缓地道:“去沪州的乌镇。” “沪州?”毅微微惊呼,不料见晴悠眸中带雾,心想必有缘故,便不再多问,“好,那就去沪州。” 接连几日,两人边走边问路,终于在官道旁所设的茶棚中得到了确切的方向。 “晴悠,沿着官道,再行一日,我们便能到达乌镇了。”毅从茶棚小二口中打听到消息后高兴地回到座位上向晴悠汇报。 晴悠见其一头大汗,急忙为其倒上了清茶,从腰间宽带中取出手绢为其擦拭汗水,“恩,我听到了,这一路走得够辛苦的了,快喝点茶,今日天色已渐昏了,一会在附近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吧。” 毅欣然地接受了晴悠的亲昵举动,举起杯子一口而尽,“再向前走二公里便有客栈,我跟小二打听过了。” 第15章 怒不成言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哐啷几声金属碰击,落放于桌的声音传来,粗俗无礼地叫唤声传来,“小二,给爷上壶好茶过来,要最好的,否则小心我们将你的茶棚给拆了。” 小二从炉灶里跑出来,边擦着桌子,边恭敬地迎道:“几个差老爷稍等,小人立即上茶,马上送上……” “还有……”小二正欲转身回去准备之时,那声大气粗的官差叫住了他,“再给我们上几个肉包,听好了,是肉包子,要热腾腾的……” 小二低头哈腰连连应是,“是的……是的,一定给差老爷上最好的……” 看着小二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的模样,坐于一桌的三个官差哄堂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坐于三人左后侧桌的晴悠低头喝茶,不予理会,倒是毅狠瞪着三人,紧握着双拳欲杀之而后快。 晴悠低头见其紧捏的双拳不由得在捏得关节都发白的手上盖去,引回毅的注意后,摇头轻语提示,“生于乱世,行不言。” 虽晴悠一直未国家大事都不了解,但与林叶相住半年的时候里却从其口中聊起不少关于国家之事,故此晴悠知晓现今国皇年迈体弱,信奉炼丹成仙之术,常年不理朝事,太子迟迟未定,使得朝中大臣蠢蠢欲动,王子们争相巴结三大家族之人,以寻求扶持。 为囤积财力物力人力,搞到民不聊生,税收加重,招兵买马,相走巴结,就连这小小的差衙都如此横行无忌,晴悠只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腐败、官风……那是在哪个朝代都无可避免的。 毅强忍,愤愤地喝着茶,啃着包子,不多时,茶棚又迎来了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 一女子路过晴悠之桌时不由得高调讽道:“哈……我说是哪来了骚味呢,原来这里坐着对狗男女啊。” 毅欲拍桌而起,但晴悠按住了他,从怀中取出五个铜钱放在桌上,“小二,结帐,钱放在桌上了。” 拉着毅,晴悠便想走,可未料两人竟被茶棚里的两桌不同之人给同时拦住了。 官差横着剑,拦在晴悠与毅跟前,毫不客气道:“站住。” 郭芙蓉欲冲向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大声喊道:“站住。” 晴悠扫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幸得柳荷上前劝阻,放释了怀,“两位真是抱歉,我师妹年少无知,口无遮拦,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随即拉着郭芙蓉退至一旁,给晴悠二人让出了道,但这官差却是不许,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对着晴悠比对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阳下,透过画纸,晴悠看到了一个八岁小女孩的相貌,与其小时足有八分相像,她不知为何官差要寻找此人,但却见到画纸边上写着的“司徒晴悠”四字,紧紧地捏着拳头,就连指甲陷入表皮亦是不放。 平静的语气,吐出淡淡且简的字语,“小女子姓林,单晴,家住沪州林家村,家有老父。” 毅的身体一僵,但未出言,倒是官差似不相信,执着画纸,左右比对。 片刻之后,另一官差走了过来,搭上了执画官差道:“别看了,这都失踪几年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回来,有脑子的人想想便知,这么小的孩子死了爹没了娘,怎么还可能活到现今啊,来来来……坐下喝茶,歇着吧……” 一直坐着未动的官差也对着其唤道:“就是嘛,为了这黄毛小孩,我们都跑了大半个月了,反正没找着,回去给大人直说便是了,那个林家村我知道,那里的村民都不错,这孩子是面生了点,但林家村我们可是去过了,不都说没见过画像之人吗?行了行了,多别想了。” 执画官差似乎认定了晴悠便是画中之人似的,两人没走几步,又叫住了他们,“等一下,你说你叫林晴?该不会是几年前被判了杀父的……也不对,那孩子听说死在牢中了,不可能,算了算了,你们走吧……” 看着那执画官差甩手不耐烦的嘴脸,晴悠还真想立即冲上去将其一剑毙了此人,但在未弄明白为什么官衙忽然寻起她来,晴悠还是忍住了。 “我们走……”晴悠别过头,轻声对毅道。 但又没走几步,被柳荷拉住的郭芙蓉又追了上来,“我说你们这狗男女还真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之下便搂搂抱抱,难道你们都不知‘廉耻’二字怎写吗?” 与他们随行的三男一女也同时走上前来,其中两男也跟着郭芙蓉一同鄙视不耻道:“就是,看你长得也不错,怎么这么不要脸呢,难道你爹没教你礼……” “你再说一句,”晴悠侧剑斜视,冰寒之气随美眸而出,冷冷的话语,看似平简,但却夹着胁意,“我爹的为人,怎容你这黄毛小子来评判……” 另一欲追随郭芙蓉的男子触及晴悠这一眼神,张着嘴未见有发声,一穿着淡蓝之衣的男子上拱手上前拦住男子道:“姑娘,我弟弟初……” “我们走。”晴悠话都未听完便蓦然离去,毅快点跟上,但却对着柳荷一行人投以一狠绝的眼神。 郭芙蓉在见到晴悠的眼神之后便惊得不敢言语,见人走之后,才敢再次吱声,“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小姐可是大名鼎鼎的郭芙蓉,我爹可是江湖有名的除恶大侠郭浦远,我娘……” “芙蓉……”蓝衣男子叫住了她,“前先听荷师妹说我并未心上,但刚刚那叫林晴的女子实着不简单,你若再敢对其多说一语,怕是已气绝身亡了。” “蓝师兄,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说我的不是啊,”郭芙蓉对着蓝智颜撒娇道,扯着其袖口嘟嘴不依,“我又没有错,明明就是他们太不要脸的,前些日子那般就算了,就连在这么多人前,也都如此不检点,我们这些女子的清誉都被这女的丢尽了。” 毅静静地跟在晴悠身后,第一次,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晴悠发怒的样子,虽不知这是否是晴悠盛怒之时的样子,但却足以让其重新审视晴悠的习性了。 平日里不管是做何事都是冷冷的,淡淡的,即便是对他也最多浅浅一笑,行为稍为亲近,但却旁人冷眼旁观,今日未想,竟怒不成言了。 第16章 自取其辱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许久,晴悠才缓缓地开口道:"有什么就问吧,一直用如此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觉得很别扭的。" "呃……"毅是有很多疑问,但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吱唔半天方开口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晴悠还是林晴或是晴?" 晴悠抿嘴一笑,"晴儿,我娘和我爹都是这么叫我的,我喜欢他们叫我晴儿,因为每次娘这么叫我的时候都带着有很幸福的笑容,仿佛我就是她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无物可替。" 回想起桂娘,晴悠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流溢而出,这可是晴悠甚少在他人面前流露出的真心、甜美和幸福的笑容。 毅被这笑容给迷住了,不自觉地柔声唤道:"晴儿……" "呵呵……"毅如此傻愣愣的模样引得晴悠一笑,连双眸都成了月牙儿,是那么的弯,那么的迷人,"我叫林晴,我家真的是住在林家村,家中确实有老父,这一次,我想去看望他老人家。" "好,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毅见晴悠难得幸福一笑,心里默默地下了个决定,他发誓,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晴悠保有这个笑容,一直笑下去。 晴悠轻轻阖首,留待原地,等毅上前并肩而行。 走了二公里,两人终于见到了小二口中所指的客栈,只是没想到,此客栈竟人满为患,只剩一单房,毅看向晴悠,便要了,"小二,单房便单房,我们要了。" 当毅说完话之时,从客栈楼梯里走下了六人,而此六人便是郭芙蓉一行人。 听毅与晴悠只要了间单房便佯装说风凉话,"都做那事了,同住一房又有何不可呢,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 "你……"毅再次见到郭芙蓉那鄙视的眼神便想冲上前给其一个教训,可晴悠不愿多生事端便拉住了他,"晴儿,你……" "算了,她可是在嫉妒我们,"晴悠见柳荷等人有意劝阻郭芙蓉,虽话中带刺,但这种程度谁先出手,那都是吃亏在先,故便灵机一动,激其出手为先,"她一定是在生你的气,生你拒绝了她,生你看不上她那平板的身材,庸俗的长相,无知的品味,当然,最气的便是你对我的百般呵护,常听人说,美人招人妒,美男招人恨,怕是说的就是你和我了,所以我们要原谅她,要以我们的宽广的胸襟去包容她,免得人家说我们以大欺小。" "你……你说什么?"郭芙蓉怒了,指着晴悠又是跳脚,又是拔剑的,"你这不要脸的骚狐狸,有本事你就再说一次,你说谁身体平板,谁长相庸俗了,我哪庸俗了?" "谁应,那谁就是罗。"晴悠唇角一勾,对毅单眼眨动了一下,示意其看她表演。 毅微笑对晴悠,心里可是对其万分佩服,几句话便将对方击得体无完肤,就连客栈大堂之人听了都不由得对郭芙蓉蔑视了起来。 "我说小姑娘,出来行走江湖,那就是江湖儿女,这儿女私情,可不能强求,"一大汉执着酒瓶,对着郭芙蓉劝道:"我看你年纪尚轻,何苦做出这强拆有情人之事呢,听我一句,别再为难这姑娘了。" "我?"郭芙蓉指着自己大惑,而后便明白是为缘故,拔剑指着晴悠大骂,"你这不要脸的坏女人,我何时曾对他有情,何时对他有义过,你为何造捏事实,污我名声,今日我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郭芙蓉。" 蓝智颜口中正欲唤着,同时伸出手阻拦她之时,人已跳过楼梯扶手,挥剑指向晴悠。 柳荷一惊,急叫,“不要……” 晴悠与毅不紧不慢,就在剑从他们头顶落下之时,两人侧身而分,郭芙蓉见一击未中,手腕一侧,手臂向身在左边的晴悠横扫而去。 晴悠原地未罢,反腰向后,右脚上踢,锵……的一声,脚尖踢到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毅从旁将看似欲后倒的晴悠给接住,而后稳起,站定。 郭芙蓉剑身受击,晴悠使出内劲由剑传入,使得力由剑传,达至郭芙蓉执剑之手抖动不止。 连退数步,左手握住右手之手腕,右手执着剑死不愿丢弃,硬撑着,直到余力而退,方垂下了剑,而额间已渗出了薄汗,可见晴悠此脚所使之力,可让其费了不少力气才稳住。 大堂中,稍有功底之人看了都无不沉思,倒是看戏之人却觉得郭芙蓉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纷纷指责其过于蛮横。 郭芙蓉此次可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不愿认输,但却知晴悠实力非般,欲追击,可刚刚右手不受控的抖动,使得其手现今还微微颤抖着。 为了不让右手的颤抖暴露人前,郭芙蓉一直用左手捏住右手臂不放,持着晴悠的眼神甚是委屈,更有欲哭之兆。 之前帮着郭芙蓉欲指责晴悠稍年轻的男子冲上了产来,拔出剑,指着晴悠左右护之,紧张地询问道:“芙蓉妹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了?哪痛了?是不是手受伤了?” 郭芙蓉低着头不语,双眸向上翻,揪着被毅抱着的晴悠,片刻之后推一身旁两人,转身冲上了二楼。 没多久,大伙又起哄了起来,蓝智颜看了一眼晴悠与毅之后,便冷冷地发出一声,“我们走。” 柳荷与同行穿着看似门派之服的女子随后跟着蓝智颜也一同踏步回上二楼,留待在晴悠跟前的俩男子相视一眼后也跟着离去了。 晴悠对着毅浅浅一笑,两人吩咐小二送些饭菜送到房里之后,便也上楼而去了。 房里,毅称赞晴悠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三言两就让那黄毛丫头乱了阵脚,真的冲着我们来了。” “武力,有时候却实好用,但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晴悠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而后得意道:“没有明显的过节,光是唇舌之争,先动手的那个往往就是最得利之人,既能堵悠悠众口,又可突显我们的无辜,得到众人的同情,而她却落得落荒而逃,自取其辱的田地,这种好康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刻,毅觉得晴悠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即便已得神医之称,也难以表现出她这独有的才智。 第17章 菜中有毒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房中,晴悠将鞋袜都脱了,光着脚在地面上走了起来,边走边呼吸跟着吐纳有节奏了起来。 毅不明白,每日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晴悠都会做着同样的事情,偶尔还会按脚,起初毅还以为晴悠是走得太久了,脚痛,可每日都如此,就连今日亦不例外,于是问道:“晴儿,今天住在客栈里,你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浴,好好松弛一下了,已经走了一天了,你这样光着脚走,小心刮到脚了。” 晴悠笑了笑,但却未停下来,“不会刮到的,我走的很小心,其实你也可以试试的,这样子脚会没那么累的。” 以往两人露宿野外,光线又不足,未能看清晴悠的小脚,今日一见,便觉得晴悠的脚细白嫩滑,脚型较一般女子稍小,但却又小得恰当好处,见到晴悠毫不忌讳地在其面前光着脚鸭子走开走去便有呵笑了一声,“晴儿,你不觉得在男子面前光脚或者裸露身体会……会……有些,就是……” 晴悠停了下来,侧目而视,愣愣地看着毅好一会才道:“那你当初为什么叫我跟你一起练冰雪剑与烈焰剑啊?” “那是因为……”毅有些语塞,确实如晴悠所言,如果她真要忌讳的话,真要介意的话,当初就不会答应与其一同修炼了,故吱唔着半天并没有说出话来。 “呵……”晴悠轻笑一声,停下来,将鞋袜穿好后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觉这有什么不妥,所以潜意识里并不多加忌讳或者刻意去压抑些什么,再说这么多年来,我都一个人生活,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的所有行为都不会得到任何的批判,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话,你可以选择不看。” 毅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从未想过女子能有这么超前的想法,特别是从晴悠口中说出,像是晴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那般,与这里的人和事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磕磕……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客官,您要的饭菜来了。” 夜开门拉过小二手中的托盘,但却未让小二进入房中,给了其两个铜板吩咐道:“去准备些热水,我需要沐浴。” 小二见钱眼开,立即点头哈腰应好,“好的,谢谢客官,我这就去准备,客官请慢用,热水很快便送上。” 将托盘中的饭菜放下,晴悠与毅便吃起许久没吃过的白米饭来。扒了第一口饭,毅便满足地道:“啊……还是白米饭好吃啊,终于可以吃到饭了,真是太好了,晴儿,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晴悠小口小口扒着,偶尔夹了些菜进食,但却未见吃过,毅见状便关心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没什么,吃吧。”晴悠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同来,对着毅做出禁声的手势,倒出两粒如米般大小的药丸出来,两人分别吃下。 毅一惊,知晓晴悠之意,但却难忍心中之怒,蓦地站起,欲出去追查,但却被晴悠拉住,“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我很累,早点吃完,沐浴之后就早点休息吧。” 晴悠拉着他,对其摇头,毅不解,想问为何,可却见晴悠在其手心中写了一字,“等”。 冷静下来一想,毅又坐了下来,继续吃着饭,而且吃得比先前更快,更急,就连晴悠欲夹放入口中之菜,也从其手中抢了过来,不让其吃,连同晴悠手中的饭亦是如何。 没多久,热水来了,毅到门外去守门,让晴悠好好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自己才用晴悠所用之水洗沐,待小二收拾干净之后,两人便吹灭了蜡烛休息去了。 毅抱着烈焰剑坐在晴悠床边上,晴悠躺于床上,身旁便放着冰雪剑,等候着对两人下药之人。 “你要累了先睡吧,我等着就好了,”毅轻声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事。” 晴悠眨了眨双眸,看似并不是很累,脑子半刻都未停歇下来,“到底是谁下的药呢?是郭芙蓉还是其它人呢?” “如果让我知道是那个黄毛丫头的话,我这一次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毅看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道。 慢慢地,晴悠阖起了双眸,静静地思考着,“不像是她,像她这种初出江湖的小女孩,不会有这种浓度这么高的蒙汗药,这种蒙汗药应该是专门用来对付有功底的人的,虽然浓度高,但却配制的很小心,完全做到无色无味,且又不会立即发作,可见配制此药的人很专业,纯熟,看起来是经常配制的,郭芙蓉双手细嫩,除了掌心有茧之外,并不像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人。” “你的手也很细嫩啊,怎么你对药材又这么熟悉?”毅没想到晴悠观察能力这么强,光是见了其几次,便能推算出这么多事情来,“晴儿,这些你都是如何得知的?” “身为大夫,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观察人可是最基本的一项内容,我怎么能不知呢?”晴悠对其反问道。 毅点了点头,觉得晴悠所说之话甚有道理,于是便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学医啊?而且看起来你还很陶醉其中,学医真的有这么多乐趣吗?” 最初的几年,毅跟晴悠住在丑庐之时,晴悠可是几乎药材不离手,如果不是知道晴悠的个性冷淡,他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药痴。 晴悠沉默了一会,微开着的口欲言又止,最后才缓缓道:“为了自己……” 声音很轻,毅未有听清,也在这个时候,门被人轻轻的敲响了,两人同时禁声,摆出假寝的样子,等着对方上门。 于此同时,一黑影从窗户飞身进入到房间里,见坐于地面的人看似昏睡不醉急了,摇着毅不断叫唤道:“少主……少主……” 门外听到房内传来轻微的声音便停止了动作,退离了。 在人离去的时候,晴悠与毅同时睁开了眼,看向摇着毅的黑衣人道:“邬昊,你再摇,我就真的要昏过去了。” 晴悠从床上起来,但却没有点蜡烛,倒了杯水喝了口水道:“我出去转转,你们慢慢聊吧。” 晴悠欲从窗飞身出去,但毅拉住了她,停了一会后道:“你留下来吧,我……我跟邬昊出去一下,你早点休息,我想对方应该不会再回来的了,你安心睡吧。” 第18章 害怕习惯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躺在床上,辗转了许久都没有睡着,她睡不着并不是因为害怕下药之人会再次回来,而是身旁少了与其相伴六年的人一直未归。 习惯,晴悠从未想过自己曾有被习惯的一天,习惯有一个静静地陪在自己身旁,看着她做着她喜欢的事情,习惯有人与其一起分享她研究的快乐,习惯有人陪着她一起安眠至天明,习惯…… 想着想着,晴悠开始觉得身体开始发冷,许久未有骚动的寒气,开始不安分的冲刺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就连空气,晴悠都觉得带着冰寒的气息。 “晴儿……晴儿,醒醒……醒一下,别睡了,别睡了……”毅拼命的摇晃着晴悠,口中还急促的呼唤着,紧抱着晴悠,运起内功,控制着体内的火毒热气,体温慢慢地上升起来,传递入晴悠体内,“晴儿,快点醒过来,别睡了,别再睡了……” 辗转着,晴悠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很杂,很乱,她听到有桂娘,叫她晴儿,问其过得是否安好,问其弟弟是否听话……还有林叶,也叫她晴儿,同样也问其是否安好,是否过得快乐,松儿是否听话,林善是否医术有所进展…… 迷迷糊糊间,晴悠又听到毅的声音,她的头好痛,身体好冷,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就连心都被冻结了,不再跳动…… 毅见晴悠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了,皮肤上已经冒出点点霜结,这一刻,毅慌了,脑中只有一个信息,那便是晴悠不能死,他不能失去晴悠,不能…… 快速的褪去身上的衣服,也将晴悠的衣服褪去,袒裸相抱与床,以体温暖和着晴悠的身体,口中还不断的呼唤着她,试图唤回晴悠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紧闭着的双眸挣扎了几下,缓缓地睁开,看到与其放大了脸的毅迷迷糊糊道:“我又做梦了吗?” 见晴悠清醒了过来,毅立即兴奋道:“不是,不是做梦,是我,是我啊,我回来了,晴儿,睁开眼睛,看清楚,真的是我啊。” 晴悠挣扎了几下,这才从梦境中出不,正欲起来之时,被毅止住了,“晴儿,你先打坐运下气先吧,你差点就走火入魔了,你体内的寒气还凌乱,再放任下去的话,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半个时辰之后,晴悠从打坐中醒来,发现着身只着肚兜,但却未见有尴尬,自然的将毅脱掉的衣服转向一边一件一件穿后,而后才缓缓地道:“谢谢了,我没想到想事情会想到差点走火入魔的。” “你是怎么了?”毅虽有些尴尬,但面对晴悠的淡然却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便问道:“自出了崖底,你体内的冷气就时不是发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心烦意乱?还是……” 晴悠定定地看着毅,眸中的漪涟表露出其心中的不平静,良久,才吐出数字,“是有些事,但我自己可以处理得来。” “晴……”毅伸出手,欲唤住晴儿,可却见晴悠背过了身,收拾着东西,看似不愿多说,“如果你想说的话,那就再告诉我吧,可是你还是尽量控制一下,特别是在练功的时候不要有杂念,万一我回来晚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恩,”晴悠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便问道:“对了,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神医,我又在丑庐那里的?是谁告诉你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毅疑惑了一下,不解问道。 晴悠见毅不愿回答,所以便收住了,背上冰雪剑便欲下楼,“只是想知道而已。” 其实晴悠想知道是谁能找到她的行踪,刚刚梦见桂娘,让其想起桂娘生的儿子,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弟弟,于是便想知道毅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她也想通过这个渠道寻找这个弟弟。 “小二,上两碗豆浆,一碗甜,一碗咸,再上两个菜包,一个肉包,要快。”两人下楼后,毅便点了两份早餐。 晴悠喜欢吃素食,这是毅跟晴悠在丑庐住的那两年里发现的,豆浆也是晴悠喜受之食,被困崖底这么多年,毅知道晴悠一定很怀念这一些食物的了。 不巧的是,蓝智颜一行人也在晴悠二人吃食之时,下楼,亦是不巧坐于他们旁桌。 今日所见,郭芙蓉明显对晴悠有些害怕,不敢靠近,拉着柳荷地衣服硬是想走。 晴悠微微抬头,正好与郭芙蓉的眼神相触,惊得其失慌一叫,“啊……” 蓝智颜一行人都看向晴悠,可晴悠已低下了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 毅见晴悠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看向旁桌之人,扫过旁人之后,将视线落到了郭芙蓉身上,见其似受惊的鸟儿浑身抖动不已之后也就移开了视线,回落到晴悠身上。 “一会吃完,我们再行三公里就到驿站,那里有马,我们可以骑马去乌镇,你就不用走得这么累了,”毅给晴悠递过半个包子,但晴悠却未接过,“饱了?” “恩,”喝了碗豆浆,吃了个菜包,晴悠便饱了,“你吃吧。” 晴悠冷漠的神情让毅觉得她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他当初上山去找她的那个晴悠。 毅不明白,两人关系本是很好的,纵是对他人冷淡,但对其却有所不同,可今日为何连同其亦是如此呢? 对毅,晴悠真的存有异样的情感,但是她收住了,她不能,她害怕,昨夜邬昊的到来让她明白,毅不属于她,她要收住自己的心,要控制自己,失去……失去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痛得难以呼吸,痛得叫呼唤救命都不能的苦,她不想再经历了,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结过帐后,两人便拿着各自己的行礼赶路了,一路上,晴悠一语不发,纵是夏日,也让毅感到冰冷之寒,是因为晴悠想独立起来的气息太强烈了,还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晴悠不语,毅又想探知,故东拉西扯地说着些什么,但晴悠却是冷冷以应,完全未有半点畅言的意思。 第19章 离别不欠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到达驿站之后,早已有人在那等候着两人,见到毅之后便欲向其下跪,“少……” 毅将欲下跪这人托住,轻声道:“行了,回去吧。” 男子抬起了头,晴悠看清男子的相貌,国字脸,肤色黝黑,身体壮实,行为语气有些带硬,看像是从军之人,“可是大人命属下来保护少主的安全,请少主允许魏承与魏立随行。” 站于魏承身后的魏立上前向毅又欲行礼问安,可毅见晴悠一脸冷淡便欲拒绝他,“不必了,我会保护自己,你们回……” “毅,”晴悠唤住了他,看向驿站里的公告栏上贴着八岁时的画像之时,心里便有了决定,“你跟他们回去吧,我这趟回家,想好好陪陪我爹,你体内的火毒已经能自己行控制,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死,也不怕火毒会发作,这次回去,我想我会呆在家里,哪都不会再去的了,这些年谢谢你的陪伴,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你,我,从此各不相欠。” “晴儿,”毅不解,立即拉住欲转身离去的晴悠,“不,我欠你一命,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所欠你的,只能用我的誓言来报答你,所以……” 晴悠右手一滑,将毅拉着她的手给扯落了下来,表情认真地道:“你错了,你没有欠我,当年我救了你,但四年前你却救了我,再说如果真要算的话,应该说我欠你才对,毕竟害你困于崖底四年,可是我的错,已经够了,我救了你,你陪我在丑庐呆了两年,你救了我,但却又陪了我四年,已经够了,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些平凡的日子,所以这次回家,我不想再离开了,你跟着也没用,还不如你直接去做你想做的事。” 毅犹豫,魏承与魏立紧张的等着,似乎很害怕毅不答应。 看着毅纠结的表神,不知为何,晴悠忽然很想笑,唇角不自主地勾起了优美的弧度,“我有说过,你皱眉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好像几十岁的老头子似的,真是浪费了这张俊脸,别总是皱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悲欢离合只是人生中的其中一个片段,无须过于执着,如果有空我很欢迎你到林家村来看我。” 毅不愿,再次拉住晴悠的手,可昨夜邬昊与其所说的话让其又不得不松开了手,“对不起,我……” 晴悠笑了笑,从怀中取了两个白瓷瓶出来递给毅,“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两瓶药,是你平时失控时吃的,药方你自己也知道,吃完了就再去配吧,再见了。” 说完这二字,晴悠在心中却补上了句:永别了。 毅紧紧地捏着晴悠给其的药,心感百交,看着晴悠单薄的身影,欲冲上前去唤住她,可魏承与魏立拦住了他,“少主,不要,您是知道的,她跟着你只会更危险,还不如让她回家。” 看着晴悠有些漠落的背影,毅忽然痛恨起自己来,哀伤地看着晴悠离去的方向,低声反问:“为什么?为什么……” 在转身之前,晴悠是笑着的,可转身的瞬间,晴悠却哭了,泪水如缺堤的坝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晴悠忍不住,欲快速离开之里的时候,毅提气,飞冲上来,从后重重的冲击了晴悠一下,稳稳地将其抱住,“晴儿,别走,别离开我……” 听到此话,还有后背传来的灼热的温度,晴悠的泪水收住了,除了吊挂的眼眶上的水珠,再也没有泪水滑落,她不敢回头,害怕这是一个幻觉,害怕看了之后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再次,毅哀求之声传来,似要将其融入自己体内的紧抱,生痛之感让晴悠知道这并不是幻觉,“晴儿,跟我一起走吧,我会命人去照顾你父亲,会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你不要回去,跟着我一起走吧,永远都别离开我,好……吗?” 晴悠很想答应,她想点头,但是脑中浮现出桂娘与林叶的身影,她退缩了,止步了,定格了…… 良久,晴悠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感到知足了,满足了,至少在最后一刻,毅还是有挽留她,但她还是拒绝了,拉下了毅的手,没有给其答应,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提气,点脚,飞离…… 这一次,毅没有追上,看着晴悠飞离的方向,感受着有冷中带些哀伤的热感的双手,还有那一滴吊在晴悠眼眶中最终还是落下的泪水,愣愣地看着这滴在手背上的泪珠,许久未有反应。 在毅的感知里,他以为晴悠永远都不会对他存有异感,就连在晴悠说要离开的那一刻,他看到晴悠脸上的笑容,他以为晴悠不会感到伤心,不会有伤心,不会有不舍,但这一滴眼泪,让他明白,晴悠也许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冷漠以待,也许只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行为,回想起这些年来二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毅后悔了,后悔没有再追去,但已经晚了,因为……因为晴悠走了,已经走了…… 魏承上前,轻声唤道:“少主,时候不早了,我们……” 毅抬起了手,背着二人沉默了好一会方转过了身来,此时,毅似完全变了个人,脸上哀伤、忧愁、痛苦的表神悄然一散,留下的只是一脸的刚毅和冷冽,自身而发的一股霸气将魏承二人双双慑住,连大气也不敢呼出一口,低着头静静地等候着毅的吩咐。 “我们走,去?华都与方剑汇合。”强硬的语气自毅口中吐出,即霸道又强烈,完全不容他人有半点质疑。 晴悠看似飞离了驿站,但一刻钟后她又折了回来,站在驿站的公告栏上看起了上面的公告来。 那张经过日晒雨淋的公示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不见了,余下的部分,晴悠便认真仔细地查看了起来,“官府寻人,司徒晴悠,八岁女童,于靖国十六年在弓村走失,如知情上报可获十两黄金赏金。” 晴悠不解,从公示上的日期来看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但为何过了这么多年司徒家还要寻她呢?难道他们知道司徒兆是她杀的,要找她回去抵命? 第20章 勾结劫匪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见四处无人便将公示文撕了下来,特别是那画得与其小时有七分相像的画相,她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她,但为了安全起见,晴悠决不能将这些画相再张贴出来示人。 此时,一老者穿着官差之服抱着些干草出来,见到晴悠手中捏着那张老旧的公示纸,撇过一眼便转身到马槽去了。 只是一边喂着马,一边自言自语道:“应该早就死了,这么边远的地方,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呢,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么想的,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弄丢了呢……” 晴悠捏着纸,力道丝丝的加重,恨不得将纸给捏碎。 老官差没有看,但却已对晴悠的情绪了如指掌,悠悠道来,“哎……乱世啊,苦的就是这些孩子了,姓司徒,可是大家族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被放逐出来的,现今又寻回去,真不知道这些大家族的人怎么想的,哪怕没死,被找回去,估计还生不如死呢,何苦害了那孩子呢……” “我只是好奇而已,”晴悠举起手中的公示纸,缓缓地道:“是啊,怎么可以为了这小钱,害了人家的终身幸福呢。” 老官差转向晴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需要马吗?” 晴悠轻轻摇了摇头,“谢谢大叔,我先走了。” 从驿站离开,晴悠未沿着官道而走,一来她想清静地赶路,二来她不想遇到官差,害怕被认出来,于是她便想进城之后打听清楚看司徒家为什么要找她。 头顶烈阳,行于林间小路,晴悠悠然自在,虽然心里还是梗着根刺,但强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一直自我安慰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桂娘与林叶离开让其都很被动,如今她选择了主动离去,这总比被动的接受好,故此晴悠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摆脱掉毅带给她的负面影响。 现今晴悠连冰雪剑也都收入到金针中,背着个药箩在身,左观右看地朝乌镇而去。 路上,只要看到草药,晴悠便会摘采些许放到药箩中,严然个山间采药者,完全看不出是个练家子。 行了三天,晴悠都专注在药材的采集上,药箩也已经满了两筐,本来一切都顺利,但没想到却遇到抢匪了。 五位黑布蒙面的大汉持着大刀,分别从树后出来,拦住了晴悠的去路,但却见到只有晴悠一人之时,五人都有些愣住了,相互窃窃私语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来了一群男女,向这里来的吗?怎么会只是个采药的?” “对不起老大,我也不清楚,是老鼠说已经到了,刚刚信号你也看到了……”一男子有些胆怯地回应道。 旁边几个大汉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老大,我们都是看到信号后才行动的,一定是老鼠又搞错了……” 正当晴悠欲越过众的时候,晴悠的身后传来了一急促的声音,“老大……老大,来了……他们来了……” 一长得蛇头鼠眼的瘦小男子向着晴悠这边跑来,当看到晴悠的时候,老鼠愣住了,“老大,怎么会个姑娘在啊,新来的吗?该不会是老大你看上了,想抓回去当压押夫人啊?” 老鼠看着晴悠口水都流了起来,只是晴悠那冷冷的眼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缩了缩脖子,退到老大的身后,“先将这女的抓起来,叫兄弟们准备一下,目标快带了,这一次不得有失。” 晴悠撇了眼对着其搓手挤眼的老大,冷冷地盯着欲上前来抓她的劫匪,静静地站着,没有尖叫,没有惊慌,只是淡淡地看着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其无关般。 劫匪头目觉得晴悠的举动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虽垂涎她的美色,但出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于是便止住了手下,对晴悠道:“你可以走了。” 手下不解的停在那里,回头看向头目,“老大……” 劫匪头目将手下唤了回来,并让出了一条道给晴悠过去。 环视了一圈,确认他们没有行动之后,晴悠方迈开了步子,向前走去,可不多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兵刃相击的声音,老鼠急道:“老大,不好了,二头目跟他们打起来了。” 劫匪头目看了晴悠一眼,便执着大刀,举了起来,高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众劫匪越过了晴悠,却未对其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一直到他们都走了,晴悠才看了一眼在身后打斗着的人,随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行。 在晴悠转眼回看的那一眼里,她看到了柳荷等人执剑与劫匪打斗的场面,同时她也很肯定,柳荷等人也看到了她,只是紧急的情况让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和行动。 晴悠离去了,毫不留情的离去了,完全没有半点想帮助柳荷等人的想法,即便晴悠觉他们有可能会被劫匪抓住,晴悠还是选择了离去,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 一直到天黑,晴悠才走到了间客栈,但在客栈的大厅里,晴悠看到了在大厅里零星的坐着几人,多有带伤,且是晴悠都认识之人,当他们看到晴悠的时候都站起了,怒气冲冲地看着晴悠。 郭芙蓉更是指着晴悠骂到,“劫匪,你跟劫匪是一伙的,是你,是你勾结了那些劫匪来抢劫我们的,你这坏女人,真是无耻,还有脸来投宿,大家都不要让她进来,她会带着劫匪来打劫我们的,别让她进来……” 郭芙蓉几近疯狂地叫嚣着,柳荷与其同行的卓碧也一同站起,站于两旁搂着激动的郭芙蓉,安抚其之余,也同样指晴悠道:“为了报复芙蓉先前对你的不敬,你竟然做如此之事,你真卑鄙,如此天地不容之事你也做的出来,你简直是江湖上的败类。” 晴悠看到蓝智颜眼中对她的不屑,看到公展强与公展孝两兄弟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大厅里其它坐着的人亦是对晴悠投来了恐惧的眼神,害怕事情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引来了匪徒,让他们受到伤害,就连小二都不愿上前招待她,站得远远地,一动不动。 第21章 默默跟随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看着这受了不同程度伤害的一行人,晴悠选择了冷漠无视,站在原地,淡淡地道:“我要投宿,一个单间。” 小二颤抖着身体,不敢接话,大厅里的客人都纷纷代其回答,“不能让这女的投宿,她会害死我们的,不能让她住进客栈里来。” 个别江湖人氏更是拔出了剑,指向晴悠,恐吓其道:“快点走,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就在众都指责着晴悠的时候,从二楼走了位穿着花俏,梳着已婚发髻的女子下来,走了一半,悠闲的双臂支在楼梯扶手上,饶兴地看着众人,而后露出妩媚的笑容道:“去给这位姑娘准备一间上房。”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不解地问道:“老板娘,她可是跟劫匪有联系的,你怎么可以让她住下来,万一夜里,她开门给劫匪进来怎么办啊?” 就连蓝智颜也站了起来瞪着晴悠指呵道:“像她这种阴险狡诈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住客栈,如若不是看你弱质女子,真想一剑杀了你。” 晴悠向花俏的老板娘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而后不理会众人,跟着小二上楼休息去了。 进房后,晴悠整理着这几天采回来的药材,一直到房门被敲响,晴悠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 打开门,看到的老板娘亲自送上了丰盛的食物过来,疑惑地看着对方,冷冷地道:“我没有点餐。” “本店附送的,免费,不收钱。”老板娘很豪爽地道。 眉头轻皱,脸色一沉,寒气更甚,与老板娘那火辣热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以手抵着门边,未将人放入,“我不需要,谢谢。” 正欲将门关起的时候,老板娘伸出了腿,跨过了门槛,强行进入到了晴悠的房中,“送的都不要,我说小姑娘,有便宜不占那可是傻子,哇……还真采了不少药材啊,看起来收获不少啊,不如这样好了,你给我几开几服药,我最经觉得月事不顺,看似身子有些虚了。” 老板娘将菜饭放到了一旁柜子上,径自坐下,细看着桌面上各种各样的药材,完全无视晴悠板着的脸。 见晴悠不动,老板娘竟还伸出了手来,向晴悠示意道:“还是说,你需要先把个脉才能开方子?这调月事的药不都差不多的吗?看你这样子,好像我得到绝症似的,别这样,不就几服药而已嘛,别这么抠门嘛……” 以老板娘那架势,看似晴悠不表个态,她是不走了。 于是晴悠探手入袖,拿出一个白瓷瓶,而后又取出数张方纸,将瓶中的药粉分别在方纸上倒出少许,然后将方纸包好,递给老板娘道:“就当是抵我的饭钱和房钱,月事前一周内吃,每月一次,每次一包,温水和着喝,戒吃冰凉酸辣之食,藏红花酒固然是好,凡事都有个度,量过了,那也是一种毒。” 老板娘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为了保持这娇美的容颜,火辣的身材,她可是花了不少钱托人从番外带回这藏红花,泡成酒,常年以食,没想到晴悠连脉都没把,便看出其常年以此为食,“你怎么知道的?” 晴悠将房门大开,其意不说也知,“请。” 老板娘将药收好,甩了甩衣裙,露出细长的美腿,扭着小蛮腰便出了晴悠的房间。 将采回来的草药收拾好之后,晴悠方将饭菜端至桌上,细闻了一下,看似无异常,意念一动,金针便被其执在手中,插入菜中一道一道的试过,确认没有异常之后方执起筷子开始吃饭。 也许别人会感到很奇怪,但晴悠比谁都清楚,金针跟一般的针不同,所以晴悠很信任金针测试出来的结果。 次日,晴悠收拾好一切,便准备离开这里,但没想到,人刚到楼下,便被小二唤住了,“姑娘,请稍等,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马匹也在后院备着,姑娘不急。” “我没有……”晴悠刚要拒绝,老板娘却从晴悠身后拉住了她的手,“坐下吃吧,干粮也给你准备好了,吃吧。” 晴悠抽回了手,看看了老板娘想引她去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碗豆浆,一个菜包子,是晴悠惯吃之食,别过脸,头也不回的便向外走去。 老板娘见晴悠去意已决便甩了甩前额垂发,自己坐下吃了起来,笑道:“这姑娘有个性,老娘喜欢,你不吃,我吃,反正钱是收了,不吃也浪费。” 小二见晴悠走了,而老板娘却清闲地吃着早餐,左右不是的他不由得问道:“老板娘,那马匹还给她吗?” 老板娘喝了口豆浆,小小咬了口包子,慢悠悠地道:“是她自己不要,又不是我们不给,那我们自己留着用好了,一看那马就是好马,好生养着,指不定哪天能卖个好价钱。” 晴悠离开后,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客栈的老板娘会对她那么好,还愿意不收钱送她这么好的晚餐,更重要的是早餐,为什么她会知道她早餐喜欢吃豆浆和菜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慢慢地晴悠便想起了毅,但很快便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可心里总是隐隐希望是,于是便特别注意周边的一切,看是否有人跟踪她,或者查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结果却是无一所获,为此不免让晴悠有些失望,自嘲笑道:“别神经了,可能只是凑巧罢了。” 接连几日,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为此晴悠越来越觉的奇怪,最后便选择了不住客栈,情愿露宿林间也不愿再让这类似的事情发生。 可没想到,在次日的早上晴悠洗刷回来后,却见到有用竹筒装着的热豆浆和数个热包子放在她的药箩筐上,晴悠知道这并非偶然。 将东西从药箩中拿了出来,晴悠对着无人的树林道了一句,“别再给我准备这些,我不需要。” 就在晴悠背起药箩准备离去的时候,晴悠的身后落下了一人,将地面上的东西拾起,“晴儿,吃了吧,我只想保护你,让你安全回家而已。” 晴悠未有回头,但这熟悉的声音让其心中一震,停住了脚步,身体有些僵硬,好一会都没有给其回应。 毅上前,将东西放回到晴悠的药箩中,“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不跟着你,但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第22章 义诊风波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强忍住不让自己回头,可内心的挣扎让其犹豫不决,愣愣地站着,许久都没有迈来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微微地热感退去,晴悠身子瞬间松懈了下来,轻轻阖上双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平抚着那骚乱的心,待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晴悠方迈开了步子,继续前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晴悠都很欣然地接受了毅的所有安排,没有多问一句,也未拒绝任何一项安排,当然那都是一些晴悠常习的安排,不会有多余的铺张。 一直到了沪州的青红城,晴悠方经所住客栈的老板,将不再需要毅的照顾之话传达了给毅,于是很顺理成章的,毅选择了尊重晴悠的意思,真正的离其而去了。 住下之后,晴悠在城里转悠着,顺便打听些消息,进城之时,她还特地关注了一下城门下的公示栏,发现并未有与其相关的事后也稍稍放下了心来。 为了生计,晴悠不得不找间药店,出售出药材,以换取日常的生活费。 "这位老人家,请问一下,附近可有药铺?"晴悠沿路,见不少人朝着同一方向而去,便拦住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家寻问了起来。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下晴悠,见其穿着粗布简布,背一箩筐与身后,摇头道:"小姑娘,如果你是来寻医的,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如若你是来卖药材的那就算了,我们城里可是有位出了名医术高超的大夫,你这些山间野药,恐怕没有药铺会收啊。" "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我这些药材没人收呢?"晴悠不解追问。 看着晴悠那灵动的双眸,老人家回看了人潮之向,不由得多言几句,"年间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进城卖药的,都被人给识穿是假药,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我劝你还是在没被人发现之前快点回家去,免遭牢狱之灾。" 语毕,老人家便快步跟着人潮而去,晴悠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何从,对于这蜂拥而去的人流,晴悠也不知被撞了几回,而终不由得跟随着人流被带到了一间药铺门前。 只见几名穿着统一的药童立于大门两侧,有拿着铜罗,有拿着木牌,有拿着纸笔等等。 不多时,一年纪稍长,约莫十二、三岁样子药男从大门走出,立于门中心对从喊道:"大家安静,都安静下,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领号码牌,一会叫到号的,轮流进入看诊,只限五十名,其它没有拿到号的人,可以免费在旁领喝消暑茶。" 晴悠被挤在人群中,慢慢地也成为了队中一人,她想走,但却突然有些好奇,因为晴悠看到偌大的药铺大门上挂着“林家医馆”的牌匾,这“林家”二字让其想起了林叶,故便好奇的想见上一见这林家医馆的大夫是何许人。 慢慢的排于队中,看到许多衣着破烂,有抱着孩子的,有扶着老人的,还有自己来看诊的人。 在这队中,晴悠穿着算是最为整洁之人,虽前额长发梳起,挽到脑后,长发分成两边,扎着长辫,没有发饰,亦无彩绳,只是与发同黑的绳子将发扎起。 背着药萝,身穿蓝白相间的粗布麻衣,较于一般大家闰秀女子穿着长裙,晴悠却选择了过膝裁剪过的v角裙边,色泽较暗的蓝裙,虽是简单,但却衫出晴悠的清纯不揉捏之感。 身后,一妇人抱着身着薄衣的女童不断的往怀中收紧,神情甚是紧张,看着女童的眼神中充满了关怀和担忧。 此景不由得让晴悠想起桂娘在夜里为晴悠拭汗、顺背还有抱着她入怀的情景,轻轻一笑,虽然是痛苦,但却又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排于晴悠前面的一老者撑着有些发霉地拐杖,微驼着背,脸带斑黑渍,用那无神的双眼注视着晴悠,良久才有气无力地问道:“姑娘,你因何故看大夫啊?” 晴悠摇头,反问道:“大爷又何故就医?” 老者叹了口气,“腿不好使啊……” 披头零乱散落的灰白之发阻挡了老者脸,再加上脸上污渍,让晴悠看不真切,但从老者那露出脚角的草鞋上可以看出,老者的右腿确实有毛病,可依晴悠所看,并非是直接原因。 “这大夫真好啊,免费给大家义诊,既不收诊金又不收药钱,可真是我们这些穷人的福星啊……”老者感叹,看向前方得到号码牌的病患,心里不由得微微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这好事能不能落到老头子身上来了。” “一定能排上的,一要可以的……”晴悠身后的妇人呢喃道。 晴悠本欲让位,但却在不留神间见到激动妇人怀中的女孩露出来的脸,顿时双瞳收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以袖掩鼻,欲离去。 就在晴悠退出一步之即,药童递来了号码牌,“最后一位,姑娘,恭喜你了,拿着牌子,可入内堂休息等候看诊。” 晴悠未接,但妇人抱着孩子冲上前来,欲拉住晴悠,没想到晴悠早已洞悉其意图,连退数步,同时将号码牌纳入手中,对着妇人道:“出城,快点出城,这里没有你需要的大夫。” 妇人抱孩跪地,对着晴悠磕头求道:“姑娘,请您做做好心,将这号给我吧,珍珍已经病了好几天了,一直高烧不退,我又没钱看在夫,今日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求姑娘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将这……” “不给。”晴悠一口回拒,完全无视妇人那磕出血的头,转身越过药童欲进入内堂。 不料药童将其给拦住,“姑娘,虽然我这么说有些过份,但可否请姑娘将号给这位大婶,师傅之所以办这义诊为都是为了最近定州而来的难民,我看姑娘气血红润,不似有恙在身,可否先让她们看了?” 晴悠冷眼斜视,目中充满了寒光,冷冷地道:“不让。” 慢慢地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晴悠眉皱,揪着黛眉再次对妇人道:“你若还想保你孩子,便听我之言,即刻离城。” 药童怒了,瞪着晴悠喝道:“有病就求医,奈何你再三阻拦,哼……我去禀告师傅,让师傅即刻为其救治。” 晴悠想唤,但药童已奔跑入内堂了。 看着地上所跪妇人,还有那可怜的孩子,晴悠也只能无奈叹息。 第23章 林家兄妹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不多时,药童与其师傅一同出来,妇人立即冲上前去,对着大夫又跪又磕,口中不断的哀求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她都已经烧了好几天了,求您行行好,救救这孩子吧。‘ 晴悠从旁而观,见到这位大夫之时,手中握着的号码牌,不由得被其给捏断了。 药童上前将妇人给扶起,而这大夫在药童的低声转视下看向了晴悠。 双眸触及晴悠的冷眼之时,心立即停顿了半秒,似被吓着了般,定格数秒才反应过来,走向晴悠,温文道:‘姑娘,今日义诊主要是针对定州来的灾民,如若姑娘方便可否将这名额让与其它有需要的人呢?‘ 大夫手延向坐于医馆外边等候着的人,环视一圈,确有不少人依旧苦苦的盼着。 晴悠将捏碎了号码牌丢向大夫,寒气逼人地道:‘庸医。‘ 药童听了立即冲上前去,拦住了晴悠,而后又迎来数名小药童将晴悠围困起来,‘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说师傅是庸医?立刻向我师傅道歉。‘ 晴悠撇了眼那名大夫,眸中带着冰刺般直视对方,‘林大夫好大的口气啊,仁医,医学世家,仁心仁术,你配吗?‘ 晴悠将在林家医馆牌匾下所挂着的对联逐字念出,气中带怒,强烈的怒气经由体内寒气所结,化成丝丝寒气逼向林善。 不知何故的众人纷纷指责起晴悠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晴悠眸中再也容不下它物,愣愣地盯着林善,等候着他的回应。 林善看着这酷似其妹的双眸呆愣了数秒不知回应,一直到一妇人带着一孩子钻出人群,紧张地看着对峙着的两人。 妇人见到晴悠后先是惊声一叫,‘啊……‘随后慌张的牵着孩童向林善靠近,结结巴巴地道:‘相……相……公……晴……‘ 林松好奇地看着晴悠,双眼一眨一眨地看了许久,带着童真的稚气问道:‘娘,她是谁啊?‘ 晴悠微微收敛气势,垂双帘,将视线落到林松身上,就在这一刻,本还抱着孩子的妇人跑上前来,欲抓住林松哀求。 睛悠迅速向前冲去,将林松抱离原地,退后十余米,与妇人保持着距离。 林善与红秀急了,双手伸出手欲将林松接回,同时唤道:‘晴儿,不要……‘ 晴悠揪了两人一眼,对着怀中挣扎不依的林松淡淡地道:‘别动。‘ 随后转向地面上的妇人,语带冷寒,‘出城,即刻便出。‘ 此时从药铺中出来一位老者,在见到晴悠之时也不免抽吸一声,但细看之后又冷静了下来,向晴悠伸出了手劝解道:‘姑娘,老夫徐怀,亦是名大夫,如若你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先行医治,但孩子是无辜的,可否请姑娘将孩子先放了。‘ 此时,妇人抱着孩子冲到了徐怀身旁,将孩子的样子呈现于他,并连连求道:‘大会,求您,求您救救……‘ ‘啊……‘当徐怀见到孩子的脸之后,立即惊退数步,向妇人摇手勿近,‘别过来,你别过来,快……快抱着孩子离开。‘ 林善不解,迈步至徐怀,欲问之究竟,未想,话还未出,这行医数十载的徐怀颤抖着对其道:‘瘟……瘟……疫……‘ 围观者一听,瞬间轰之一散,就连林善也不离外,可是退了再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晴悠抱着林松见众人的异样,也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倒是妇女拼命摇头否认道:“不是的,大夫,这不是瘟疫,珍珍不会得了瘟疫的,绝对不可能,大夫,求您再看仔细些,她只是几天没洗澡,身上长了些热疱而已,加上这几天又发烧,出了汗多了,只要大夫你开了药,过两日便会没事的,求您了,求您看看这孩子,给她开个药吧,我……我给你磕头了……” 不知是妇人的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其怀中孩子受到外力强烈了,从中醒了过来,缓缓地伸出了手唤住了其母,“娘……娘……我好痛,饿……我想……” “不要,珍珍,别睡,娘陪着你,别怕,娘给你找大夫了,一会就不痛了,”妇人将孩子的手拉了回来,不让外露,“别怕啊,娘在,娘会陪着你的,一会就不痛了。” 安抚着孩子之余,妇人似也接受了孩子无救的事实,吃力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孩子,不断的用那沾满了污泥的脸去安抚着怀中的孩子,心中充满了疼惜。 晴悠不忍,伸出了手,想要唤她,但卡到喉间的话又吞了回去,眸中满满都是桂娘抱着她为其摇扇,抚背,细心换药等等的情景,阖起双眸,收回了手,微微侧过了脸不愿再看。 那失落的背影,那无助的神情,那绝望的笑容,终最还是唤起了作为大夫本能的徐怀的同情心,“等等……” 只是已经晚了,发现瘟疫的事情很快就被人报到官府,而且速度很快地派了人来,“就是这对母女,那小的有瘟疫,是徐大夫确认的,林大夫也认为是的,快将他们逐出城。” 衙役跑了过来,问徐怀道:“徐大夫,她真的得了瘟疫吗?” 徐怀与林善相视一眼,而后缓缓地点下了头。 衙役见了,纷纷将人举起长棍对着母女戒备了起来。 晴悠见此,将林松放了下来,半蹲着身子对其道:“松儿,听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十天之内不得出门,不准跟街人任何人玩,今天所穿的衣服还有所配戴的东西都通通烧掉,不准留着,这十天每日都要沐浴,水中加入少许烧酒,以清淡为主,不准吃上火辛辣之食,知道吗?” 此话晴悠虽是对林松说,但却是变相告之林善该如何做预防工作,随后撇了一眼林善和红秀便走向母女二人,“把孩子给我,如果你还想救她的话。” 众人惊愣了,瘟疫,在他们的认知里,那可是无药可医的,在这种情况这下,晴悠竟走出来主动要将孩子带走,这让妇人愣是站在那里看着晴悠许久都未给其半点反应。 林善听了更是立即代此妇人拒绝了,“不行。” 徐怀与衙役亦是如此,纷纷劝晴悠道:“姑娘,你又不是大夫,快点过来,别一会被传染了,那就不妙了。” “是啊,姑娘,你还是赶紧过来,别逞一时之勇了,”林善对着晴悠召手,劝示着别做傻事。 “我林晴,从不做不可能之事,”晴悠强行夺过妇人手中之女,环视众人一眼之后道:“一个月后到乌镇林家村来接回孩子。” 第24章 双双抢人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大人……大人……”府衙内,衙役紧慌叫喊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伊祁肃于官衙内堂与数男女有谈有笑,不料从公堂外传来了紧急的唤叫声,“门外何事如此大声喧哗?” 师爷郭君成闻讯前来,迈入内堂之中,恭敬向礼过后回道:“大人,出事了,城里……城里出现瘟疫了……” 伊祁肃蓦然而起,脸色立即发青,撑着座位扶手郑重问道:“确定?何人确诊?” 郭君城拱手回道:“听说是城中有名林家医馆的林大夫。” 同在内堂之内的男女都纷纷站起,脸色亦是一惊一乍,蓝智颜更是追问道:“是何许人氏得了些瘟疫?” 郭君成摇头,长须随头而动,缓慢回道:“听说今日林大夫义诊,主要针对定州而来的灾民,属下猜,许有可能是定州而来的灾民。” 柳荷一听便道:“定州近日连连降雨,听说数城被淹,洪水泛滥,瘟疫很有可能由此而发。” “大人……”伊祁肃沉思片刻,立即下令道:“先派人去将人拦住,不要让其四处跑,我们也速去查看。” 郭君成领命退去,而伊祁肃方转向蓝智颜等人,“诸位世侄,着实不巧,伯父有公务在身,不能尽地主之宜,一会我安排人带你们去休息,最近城里来了不少难民,治安不太好,世侄如要出行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先行一步。” 蓝智颜等人主动上前道:“伊伯伯,我们也一块去,许些能帮上些忙。” 伊祁肃欲拒绝,但郭君成已安排回来,等候着其一同出发,时间紧迫,伊祁肃也不便再推,故道:“那好,我们走。” 当数人赶及之时,不巧正是晴悠抢过妇人怀中女童,郭芙蓉二话不说拔剑指向晴悠喝道:“又是你这劫匪,先前拦路抢劫还不够,现今居然还当街抢人,真是岂有此理,快将人放下,否则休怪我们以多欺少。” 晴悠撇了眼郭芙蓉等人,见一身着官衣中年男子,身体健壮,精神饱满,看似与郭芙蓉一行人相识。 林善见郭芙蓉亮出了剑,急忙步向伊祁肃阻拦道:“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此女可是我妹妹,长年在外,不知事有轻重,望大人勿见怪。” 同时徐怀亦上前禀告道:“大人,此女并非抢人,而是欲救人,患有瘟疫乃是其手中所抱之女童。” 红秀虽与晴悠关系不好,但见其在刚刚保护林松的瞬间便也为之一动,劝其道:“晴儿,快,快将孩子还给她,这可是瘟疫,瘟疫啊,快放了她,回来,别抱着她。” 晴悠看向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指着妇人,冷冷地对中年男子道:“给她些干净的衣服,同样的方法,不要让她再接触其它孩子,一月之中派人来接这女童。” 语毕,晴悠便旋身欲离去,但衙役未得及伊祁肃的命令长棍拦着,未敢放行。 晴悠微微扭头转回,揪着伊祁肃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伊祁肃向郭君成点了点头,其收悉之后上前一步,向晴悠自我介绍道:“我乃青红城官府师爷郭君成,这位是我们的青红城的从八品伊大人,姑娘许是仁心宅厚,不忍此女受苦受痛,但律例有文,凡患瘟疫者均交由官府处理,如若姑娘有方可医,不防随我们带交着此女一同前往官衙。” “不去。”晴悠收紧怀中迷迷糊糊的女童,扫过持着长棍的衙役一眼后,便迈步而去。 伊祁肃未料晴悠脾气如此倔,年纪轻轻,见些被包围之景,不慌不张,沉重自如地还敢强行离去。 “且慢,”伊祁肃唤住了晴悠,众衙役立即用长棍架起拦截,“不知姑娘可是大夫,可有医书?如若姑娘有,我可特许你将病患带离,如若没有,还请姑娘将人放下,交由我们处理。” 晴悠不理会,径自看向林善,对其道:“我放,你医,抑或我走,我医。” 林善触及晴悠眼神,浑身一震,红秀听了,立即上前拉了拉林善的手,示意其小心说话。 林善低着头,犹豫片刻方垂下双眸,拱手向伊祁肃道:“大人,请让吾妹将人带走吧,论医,其术无人能及。” “无人能及”四字从林善口中说出,场内所有人都慑住,在青红城,林善的医话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其竟说出其话,所指对象正是一个芳龄十五,刚笄第女子,许是还有人认为晴悠未过十五的,因为其头上并未插笄。 伊祁肃思忖片刻,方向衙役摆了摆手,退去了阻拦,“不知可否告之方子,以便后继患者使用?” 晴悠冷淡地表情让众人不知所解,“没有。” 众人看着晴悠如此将人给带走却不再做出阻拦,倒是林善从怀中取出一锦袋追上前去,“晴儿,这里有些钱,你拿着,需要什么药,我随后送去,你中……” 连瞄都未瞄林善一眼,晴悠便出了城,说是带着孩子回林家村,可从青红城到乌镇还要行上数日,以孩子的情况看来,晴悠并不太乐观。 于是出城之后,晴悠找了间临近河流的破庙将孩子放了下来,把过脉后,正欲去取水之时,发现孩子的娘偷偷的在门边上偷看。 晴悠叹息一口道:“如果你是为了珍珍好,就别跟来。” 妇人从门边上出来,跪到地面上苦苦哀求道:“姑娘,林大夫说您医术高明,一定能将珍珍医好,可……可我这当娘的,怎么能丢下孩子一人痛苦,请姑娘许准我跟随吧,我什么都会做的,洗衣做饭,砍柴烧水,什么都会的,请姑娘带着我同行吧。” “我没钱,没办法供你食住,没办法给你钱换上干净的衣服,没……”晴悠知道珍珍的病并不会传染给大人,但不喜与陌生人同行,且其所说的亦是事实。 妇人拼命摇头,“没关系,我会去采野果吃,我会自己将衣服清洗干净,不会脏了姑娘的屋子……” “那你……”晴悠见其坚决不走,也只能让其留下了,毕竟孩子生病时所需要的更多的是亲人的陪伴,对此她是深有体会的。 “我叫阿彩。”妇上高兴的上前。 “去打点干净的水回来,还有帮她清洗一下。”晴悠转过了身,假装从药箩里拿东西,而后递了一个木盆和一条白布给阿彩。 第25章 城中瘟疫 第25章城中瘟疫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走后,郭芙蓉等人疑惑地看向林善,蓝智颜更开口询问道:‘这位大夫,她真是你妹妹?‘ 林善收回了看着晴悠离去的目光,回转向伊祁肃等人道:‘请诸位见笑了,我这妹妹个性怪异,从小与我父居于山间,不喜于人攀谈,行事难免有些独行,望大人海量,别与她计较。‘ ‘你说她是你妹妹?‘郭君成反问道,眼中精光划过,似有怀疑。 林善轻轻低头,看是拱手礼让,实着是为了躲遮他的目光,‘是的。‘ 郭君成步向伊祁肃,双眸扫过林善、红秀等人后才转目轻声道:‘大人,其妹可是三年前您上任之时平反毒父案中的犯人林晴。‘ 伊祁肃瞳孔急速收缩一下,微微侧过脸道:‘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怎么......‘ 郭君成摇头,表示不知,但表情亦不比其好到哪去,双双看向林善,似乎在怀疑林善造价说晴悠死了,免受刑罚。 ‘林大夫,‘郭君成似看懂伊祁肃之意,于是便代其开口道:‘今日之事我想劳请你到官衙一趟,将此事交待清楚。‘ 不管是因为何事,晴悠的回来,林善都得去一趟衙门,‘大人,可容小人交待些事情,今日义诊,堂内还有许多病患,小人需要些时间处理一下。‘ 伊祁肃点了点头,看到堂内确实坐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于是便道:‘林大夫真是不愧是出自医门世家,就连年幼之妹也有此仁义之心,真是难能可贵,待林大夫处理完后,请移步到府衙聊聊,我等先行告辞了。‘ 郭芙蓉嘀咕着什么,不免让其身旁的柳荷听到,‘芙蓉,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师姐,你不觉得奇怪吗?‘郭芙蓉愁眉苦脸道:‘那女的,那日明明就跟那劫匪串通好的,怎么这会又这么好心,连患了瘟疫都敢治,我看她一定脑子有问题,瘟疫啊,那是瘟疫啊,怎么可能医得好啊,想想那孩子的脸还有手上的那些脓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众人回到府衙,伊祁肃命郭君成将晴悠的案子再拿出来翻看一番,而其则问起众人关于晴悠之事。 ‘听郭侄女所言,似乎与林晴相识?‘伊祁肃认真地问道。 一提起林晴,郭芙蓉便有许多怨言需发,“伊伯父,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是我们在来的路上不巧遇上的,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她可是个大夫,我还以为她是……” “够了芙蓉,”柳荷喝住了她,对其轻微地摇头,示意其不许无礼,“这位林晴姑娘,许是不喜跟陌生人相处,我想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 伊祁肃很好奇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眼中的好奇之色很浓,于是追问道:“愿闻其详。” 蓝智颜脸色稍有难看,许是因为知道做错了什么,“伊伯伯此事许来话长,我想我们应该误会她的,我们以为她勾结劫匪打劫我们,更可笑的是我们还以为她……” 伊祁肃露出奇异的目光,但却未再继续问下去,可郭芙蓉却迫不及待的将事说出,“什么误会嘛,智颜哥哥,要是让你看到她跟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一起出现的丛森里的话,谁都会这么认为好不好,什么大夫,她一定是装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嘛。” 柳荷未料及郭芙蓉会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欲唤也唤不住,只能解释道:“也许真的只是我们误会了,当时只是那男子未着衣在林里找干枝,而后见到林晴时她都是衣衫整齐的……” “但她的头发都湿了,”郭芙蓉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大厅的中间,大开嗓门道:“你们没看到,当时她跟那男子可亲密了,后来我们跟他同住一间客栈,她竟跟那男子同住一房,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她是个不下经的女子吗?依我看,她就是十足的荡……” 柳荷上前拉住了郭芙蓉,就连卓碧也快步上前止住了她,“芙蓉,也许这只是个巧合,指不定是我们真的误会她了。” 于是众人围绕着晴悠争吵了起来,伊祁肃静静地听着,从中得知不少关于晴悠之事。 “大人……”就在伊祁肃欲止住众人的时候,郭君成急步赶至,语带急喘还有慌张道:“大人,出事了,城里……城里同时三个医馆上报说发现有瘟疫患者,而且为数不少。” 伊祁肃立即弹起,惊慌问道:“立即派人去将患者集中起来,送到惠民营中去,一定要快,不能让患者再四处流浪于街头,统计好人数,将患者来源查清,下令即刻起不准再次灾民进城, 严查城中灾民的情况,不得有所遗漏。” 郭君成听后立即出去准备,而伊祁肃亦未闲着,三言两语跟郭芙蓉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官府。 林善与徐怀正欲进官府便遇到了伊祁肃要出门,“大人,何是如此匆忙?” 见到林善,伊祁肃大喜,拉着其二人便同行,“城里,城里发现了大量的瘟疫患者,现在正四处排查患者的下落,夜已深了,劳请两位随本官一同查看一翻,确诊是否真是瘟疫。” 林善与徐怀一听双双倒抽吸一气,两人人匆匆赶来亦是为此事,当然林善还要为了林晴之事而来。 “大人,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只是我们很抱歉,”徐怀沮丧地道:“城里真的出现了瘟疫了,今日50个义诊病患中,有八上确诊得了瘟疫,人我们已送到慰民营了,但大人您是知道的,对于瘟疫,我们并没有可医之方。” 林善亦是从旁解说,“这次的瘟疫跟以往的并不径相同,很奇怪的事,此瘟疫只出现在孩童身上,并非大范围的加带大人一同发病。” “孩童身上?”一直行走着的伊祁肃停了下来,疑惑追问道:“为何会如此,抑或这根本就不是瘟疫,可有误诊之疑?” “不,”徐怀肯定答道:“这也只是我们暂时的发现,并不代表一定不会传给其它成人,虽然现在说是瘟疫有些武断,但以我行医数十载所观察,其病状不似一般疱症,如此大范围,且广播的传播,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第26章 十万火急 第26章十万火急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城中瘟疫风波大起,消息不径而走,一夜之间,百姓疯狂抢药,而中最为抢手的赤盆子最为短缺,就连伊祁肃派人去买药都比平常高出十倍的价格才买到些许。 ‘岂有此理,‘伊祁肃得知此消息后勃然大怒,‘这些无良的商家,竟趁天灾人祸之时谋取暴利,真是不可饶恕。‘ 蓝智颜等人得知此事后立即前来求见,‘伊伯伯,我等愿助一臂之力,我们六人兵分两路,即刻前往他城,运药回城。‘ ‘世侄,恐消息已传出,他城未必能寻得赤盆子,此药据说可是疗了此次瘟疫所需之主药,非此药不可,‘伊祁肃一夜未眠,双眸布满了血丝,黑黑的一圈包裹双眼,就连声音也有些沙哑了起来。 郭芙蓉冲了出来,拍着胸脯保证道:“伊伯伯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们将赤盆子都交出来的,这攸关到黎民百姓性命大事,怎容他们不卖与我们。” 郭芙蓉豪爽大气之语似有些强硬,只不过现今局势所逼,伊祁肃也不得出此下策,“那就有劳诸位贤侄了,青红城的安危请拜托你们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青红城已经闭城八日,城中在三日前已抬出不少天十具因得了瘟疫而死的孩童尸体出城挖坑焚烧,赤盆子在蓝智颜等人后分两路之下顺利运回了两大车赤盆子回城,只可惜,还是晚了。 徐怀身为大夫,仁慈之心让其无法弃患者于不顾,故背起药箱进入到惠民营中。 林善身为青红城出名的仁术,更是不能坐事不管,带着两车满满药材进入到惠民营中,与众大夫一同研究病情。 “徐大夫,”林善进入到惠民营中遇到徐怀之时,心也立即定了下来,“有徐大夫的加入,相信很快便能研究出处方。” 徐怀恭敬地回礼道:“林大夫过奖了,我只是略尽绵力而已,倒是林大夫世代行医,对于瘟疫,相信林大夫代代相传的医书一定有所记载,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战胜这场瘟疫的。” 时间又过五日,城中病患越来越多,为了病患,伊祁肃已要惠民营旁增设了两个临时救治点,但依旧人满为患,每日被抬出的人亦是未见有少,为此伊祁肃心烦意乱,而由龙都传来的圣旨亦是要其在十日内将疫情控制住,否则将押送龙都问罪。 “大人,”官府书房内,伊祁肃一手搭在檀香木制书桌上哎声叹气,就连郭君成亦是愁眉苦脸,为了龙都传来的圣旨,郭君成摇扇为其出谋划策道:“不如……” 伊祁肃举起五指止道:“不,还有十日,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林大夫他们一定能找出医治之法。” 郭君成看是淡定的神情,扇越摇越用力,扇起微微轻风,吹得长须飘浮不定,“可是大人,圣旨从龙都送来,路上已耽搁六日,时间所剩无几了。” “再等等,”伊祁肃愁眉纠结,语气满是无奈,烛光迷离,影出长长浮动不定的影子,似人心般无法安定,串串红珠连下,似心滴血般无法停止,正好影出他此时的心情,“三日,三日之后如若再无控制之法,就……闭营焚之。” 两日后,林善与徐怀等在惠民营中未有得瘟疫的大夫和工作人员都接到了秘密通知要立即撤离惠民营。 夜色已经深重,徐怀在惠民营中纠结难离,红烛已燃至烛台,点点火光闪烁欲灭,掀开厚重垂帘,迈出房间,缓慢步向在外等候着的林善。 两人悄悄从营中退离,天际云遮雾掩了一弯朦胧月牙,位于北门之外不远的惠民营烛火微弱,月光下树影婆娑,浓光淡影下,各种负面情绪稠密交织着、重叠着,长长地两道深影,笼罩在一片银光的光晕之中。 “林大夫,”良久,徐怀方缓缓地道:“我想去见伊大人。” 林善蓦地转向徐怀,见其气定神稳,刚毅坚定之意不容有变,“我亦有此想法,那便一同吧。” 书房中,伊祁肃一脸憔悴,失落的身影无不散发出他的不愿和苦恼。 “林大夫,你确定令妹真的已经处方?”伊祁肃神色凝重,即便从徐怀和林善中口得知此事,但却未见得就是有希望,故在这关键时刻,他并不想有所动摇,毕竟作出这样的决定,可是其花了相当大的决心才定下来的。 林善摇了摇头,犹豫不决,如非不得已,他还真不愿去打扰晴悠,毕竟他们这对兄妹中间还存着难以修复的隔膜,即便晴悠真有处方,也未必愿意交出。 “大人,我实话实说吧,”林善老实答道:“晴儿与我非同母而出,自小随其母而居,被爹带回来的时候本就沉默寡言,自晴儿来了之后,爹就密居简出,平日晴儿更是甚少于人接触,如若不是常有村民上门求医,晴儿绝不会出手医治的。” 伊祁肃不解,眉心深收,凝视着林善,眼中充满奇异之色。 徐怀从旁解一二道:“大人,我与这林晴姑娘曾有幸一同医治过病患,当时已被我诊断为无法救治的病患,却在这林晴姑娘精湛的医术下,起死回生了,虽然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林晴姑娘无法继续看诊,但在她的提示下,我们才能找到病因所在,顺利将患者治愈,故此对于林晴姑娘的医术,我相信她一定能找出处方的。” 林善站起,向伊祁肃拱手行礼后道:“大人,可记得十几日前,晴儿带走了一瘟疫患者女童,城里因瘟疫死去的人每日剧增,但林家村至少都未传出有得瘟疫的消息传来,可见晴儿一定已找到治疗之法。” 伊祁肃一听,便想起十几日前的情景,当时晴悠那淡漠的眼神,依旧历历在目,对于她的淡定神情,他方想起,也许晴悠真的知道处方,因为城中瘟疫如此严重,被晴悠带回患者的林家村却至今未有发现一例因瘟疫而死去的案例,这着实有蹊跷。 为了确定此事,伊祁肃唤来了蓝智毅等人,“伊伯伯,夜已深,不知寻我等所为何事?” “有一事想诸位代劳,”伊祁肃引介房中林善和徐怀后道:“这是林大夫和徐大夫,两人可是城中有名的大夫,你们应该还记得那位林晴姑娘吧,两位大夫都认为林晴姑娘手中已得出处方,但时间紧迫,我怕我的人来不及前往林家村找到林晴姑娘,如果明日午时未能找到处方,我就会下令闭营焚之。” 第27章 贪财害儿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蓝智颜事不宜迟,与柳荷连夜八百里快马飞奔向乌梅镇的林家村而去。 留待他人在府衙内焦急地等待,夏风炎炎,沉闷中带着腾腾热气,寂寂长夜,留待众人的却是辗转难眠。 良久,一衙役急匆匆进入内堂,打破了沉局,行礼后禀报道:“大人,林家医馆夫人寻林大夫而来,说家有急事。” 林善蓦然而起,向伊祁肃行礼告辞道:“大人,小人家中有事,就先告辞了,如有消息,烦请告知小人一声,小人望再为大人略尽绵力。” 官府大门前,红秀脸带斑斑泪渍,心神不宁的焦虑跺脚,回来走动,双手不时紧握交错,可见其心何急。 “相公,”乍见林善迈出衙门,红秀快步迎上,拉着其便向外而去,隐忍多时的泪珠瞬流而下,“松儿,我们家的松儿……呜……呜呜……” 红秀绢布掩面,泪珠成串,泣不成言,林善回看身后衙门一眼,反拉向外,“走,先回家,什么都别说。” 林善掀起衣脚而走,红秀小步跑赶追行,汗水如泪,接连不断,湿了林善一背。 两人回家,二话不说便冲进林松之院,不料远远便听到林松哭闹之声,“不要,好痒,好痛,好热,我要娘,我要娘,娘……娘……” 红秀心如刀割,夺步跑至,见儿痛苦难耐泪不成人,“松儿乖,娘在这,娘在这……” 红红的疱子,粒粒凸起,小小的脸蛋儿上满是红疱,大大小小的疱子,似充满了鲜血,在烛光下显得异常红润。 支着门架,林善无力喘息,伸出手半天都未触及亲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都再三交待你了吗?晴儿的方法你不都照做了吗?怎么还会……” “相公,你快想想办法,我不要将松儿送到惠民营,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送松儿去那里。”红秀抱住林松,紧紧地将其抱住,将他的头紧紧的收入怀中,压得林松不断挣扎欲出。 眼见脸上红疱在林松的挣扎下欲裂而开,林善方冲跑上前将红秀给拉来,“出去,你出去……” 红秀不依,硬抱着林松不放,林善一气,将激动得有些失了神智的红秀硬是拖地而出,重重地对下人道:“不准夫人再进房间,还有少爷患病之事不准外传。” 下人令命,立即将房门关起,留待林松一人在屋,哭闹着拍打房门痛哭,“爹……娘……我不要,我怕,放我出去,爹……娘救我啊,我要不关在房里。” 红秀被挡房外,坐于地上,拍打着房门,同时还安抚着林松道:“松儿乖,听话,娘一会就去陪你,别哭,别哭……” 林松依旧哭闹不停,红秀转而哭求林善,“相公,放我进去吧,松儿还这么小,怎能如此待他,让我进去陪他吧,求你了相公……” 林善甩开红秀扯其衣脚之手,狠狠愤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松儿的,晴儿说的方法你都照做了吗?做了吗?” 红秀抽哽一下,顿了一会,转向低声抽吟,声音有些带颤回道:“有……有啊……都按晴……晴儿说的做了。” “吴妈,你说,”像来温和的林善突然怒气全开,瞪向站于红秀身后劝解着红秀的奶娘怒怒问道:“你要敢说谎,立即就滚。” 吴妈一惊,失了手,连退数步,当身背抵至门上这时方回神过来,心虚地低下头,眼珠转向红秀,吱吱唔唔道:“夫人……夫人都听话全做了,除了……除了那块玉佩。” 林善只觉意识一失,眼前一黑,简短数秒方恢复清明,愤愤地指着红秀良久才开口道:“你……你真是死性不改……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年来,钱我少给你了吗?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掉到钱眼里去,现今……现今松儿……纪红秀,我林家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如此待我林家人,我……” 林善怒气上头,一时脑胀,欲而难言,踉跄侧退数步,方依木桩稳住。 红秀与吴妈急忙上前扶住,紧张得就哭都忘了,“相公,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啊,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啊……” “备马,立即给我备马。”林善甩开了红秀的搀扶,对着吴妈重重喝道。 林善以城中有名大夫之名,借惠民营之言,谎称受伊祁肃秘令出城办事,因事态紧急,出城令府衙会随后而至,于是城门再次打开,林善成功离城驱马飞奔林家村。 三个时辰之后,蓝智颜与柳荷抵达林家村,依着林善所指找到了住于半山的晴悠。 “林晴姑娘……林晴姑娘……”蓝智颜隔着竹篱大声呼唤着。 山里蟋蟀叫声清晰,随着蓝智颜这二位陌生来客,打断了蟋蟀们的交响乐,惊醒了草屋中人。 阿彩着衣而出,见一男一女站于竹篱之下,不由得小声问道:“谁啊?” 两人一喜,柳荷脸露微笑,柔声回道:“请问一下这里可是林晴姑娘之家,我们是受青红城官府伊大人之令请林晴姑娘到青红城一趟的。” 阿彩望了眼草屋房的小屋,漆黑不见烛火便答道:“姑娘不在家,二位日晴再来吧。” 语毕,阿彩便想回屋查看女儿情况,不料蓝智颜二人已推篱而入,唤住了她,“这位大嫂请稍等,可否告知林晴姑娘何时归来?” 阿彩看了看月色,思忖片刻后道:“平日里午时过丑时便归,但今日丑时已过,我亦不知姑娘何时会归,我劝两位还是天明再来,姑娘不喜外人入院,请速速离去。” 柳荷为人细心见院子里晾有孩童之后连忙问道:“你可是青红城中带着女儿救医之人?” 阿彩轻轻点了点头,不敢多言,胆怯地退缩了几步。 “那你的女儿呢?请问一下你的女儿现在在哪?她的病好了吗?”蓝智颜与柳荷大喜,柳荷更是上前激动地抓住阿彩的双手急急追问。 阿彩心怕二人是城里派来抓其女之人,心惊之余,挣扎甩开柳荷之手,冲进屋中,立即将屋门关上,身背抵门,压着屋门不敢打开,“我女儿好了,她没事了,你们不能将她给带走,你们走啊,快走啊。” 第28章 亲试疫苗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其实晴悠根本未出,透过小屋糊着蝶纸的沙窗,晴悠将蓝智颜与柳荷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眼中。 三天前,阿彩的女儿珍珍身上的脓疱已经消去,现今身上只余少许红印未有全褪,依晴悠所断,不出五日,珍珍身上的红印便会全消。 在遇见阿彩母女的那天,只消一眼,晴悠便知珍珍所得乃天花,又名痘疮,是一种传染性较强的急性发疹性疾病,为了预自己也被传染,晴悠决定试着种痘来预防被传染。 “姑娘,你这是去哪啊?”那日晴悠背起药箩推门欲出,正巧阿彩喂完珍珍吃药出来遇见,故问道。 晴悠瞄了一眼珍珍所住之房,眨了眨眼后道:“出去采药,不用管我,给你的药,按我所说日煎两服,数日便能痊愈,病好之后,你们立即离开,我不在期间不准让人进入。” “喔……”阿彩老实地点过头,便见晴悠离去。 进入草屋十余日,晴悠总是独行独往,除了例行给珍珍看脉、开药查看身上痘疮情况,其余时间不是外出便是在小屋子里捣鼓着,与阿彩母女交谈甚少。 至直蓝智颜与柳荷的到来,阿彩都以为晴悠未有回家,却不知晴悠早在两天前找到了牛痘,将样品带回来之后,晴悠以金针挑沾牛痘,而后执针插入手臂中。 虽然晴悠不知道这是否有效的预防,但在植入牛痘的第二日,本未有异样的她,身体开始红痒起来,植入牛痘之处,周边冒出红润小痘,痘粒饱满水嫩。 见此晴悠大喜,连药都未吃,隐于小屋里观察痘疮的发展,一日下来,所有珍珍所经历的病状都连带而发,但却未达珍珍情况严重,轻微的发烧,身体无力,虚弱,不经得见风…… 也就在蓝智颜二人到来这日,晴悠左手臂上冒出来痘疮已有些开始成熟脱落,而手臂痘疮脱落之肤似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细嫩,根本看不出有长出痘疮的痕迹。 为了安全起见,在手臂上所有痘疮完全脱落褪去之前,晴悠都不打算出屋示人,故阿彩便一直以为晴悠外出未归。 ??纭鞯呐拿派??承蚜嗽谖堇锸焖?械恼湔洹?p>赤脚,边揉着眼边摸黑走向大门唤着,“娘……娘……你在哪啊?” 阿彩一身,依着月光遁寻女儿而去,抱起赤脚女儿,忘了门外二人,“珍珍你怎么能出来呢,怎么还不穿鞋子,要是着凉了怎么办?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珍珍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道:“吵……” 就在这时,蓝智颜使劲一推,门被大开,柔和的月光射入屋中,正好落在阿彩与珍珍身上。 柳荷见了,惊声收气,那日所见,女童满身是疱,脓疱的恶臭与身上的污浊之泥混为一体,令人退而远之,今日光滑细嫩之肤,如逢雨露之泽的娇莲,水润诱人。 蓝智颜更是受惊失声,瞪着这母女二人许久未有给出回应,目瞪口呆中脑中不断的回想着那日所见女童的样子,思及十余日来青红城中因瘟疫死去的百余患者,心不由得撕裂抽痛。 “在哪?她在哪,在哪里……”忽然蓝智颜粗声大气的对着阿彩母女嘶喊着,狂乱中似晴悠做了什么天怨人怒之事般。 柳荷拉臂安抚,“蓝师兄冷静些,别这样,会吓着孩子的。” 蓝智颜甩开柳荷的拉制,愤怒地道:“心怀旷世医术,却隐居于室,闭门不出,眼见瘟疫漫延,冷眼旁观,袖手不理,十余日,青红城因瘟疫而死不下百人,现今……现今惠民营中将近百人眼看就要被……此女身为大夫,却心冷如蛇,何以为医者……” “呵……”晴悠透纱窗之缝冷讽一笑,而后掩窗不观,冷冷吐出一字,“滚……” 众人双双看向小屋方向,蓝智颜愤冲而去,正欲踢开小屋之门时,晴悠悠然淡定道:“开啊,反正我已身患疫症,也不怕多一个陪葬的。” 蓝智颜抬起欲踢地脚离门数厘,良久未有落下,而柳荷听了更是焦虑上前将其拉来,“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治好了那孩子吗?你怎么会患了疫症,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柳荷难以接受的摇头退步,那本该存有的兴奋大喜一扫而空,留待的可是惊恐无助。 就在此时,林善气喘吁吁地扶着竹篱弯下身体急喘不已,“晴……晴儿……松儿,松儿出事了……” 众人看向竹篱,林善正好与珍珍正面相视,惊见珍珍安然无恙,立即喜奔而至,翻看着珍珍的手还有脸上的红痕,确认真的好了之后高呼大喊,“松儿有救了,松儿有救了,晴儿,晴儿,你在哪?快,快随我下山,救救松儿。” 晴悠半卧于床,神色有些难看,似对林善未有妥善照顾好林松而不满,但却又未出言回应。 倒是蓝智颜失望无力回应他,“能医不能自医,已经晚了,她连自己都身患疫症,何以医你儿。” “不可能,”林善立即反驳,情绪犹为激动,执着蓝智颜衣襟重喝道:“绝对不可能的,爹曾说过,晴儿可是他一生的骄傲,论医无人能及,论沉迷无人能比,只有她不愿医,没有她不能医,所以晴儿绝对不可能身患疫症的。” 本是满怀希望的他同时如此之想,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怎容不信。 奋力甩开激动的林善,指着晴悠所在小房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啊,她都怕传染给他人,将自己隔离在小屋里不出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柳荷看向阿彩,语似哀求道:“大嫂,你可知林晴姑娘是否真是患有疫症了,你不是说她出去了吗?” “我……”阿彩瞄了眼小屋,抱着珍珍缩了缩,不敢多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姑娘只是叫我药吃完了就下山,不准多留,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药?”林善一听,立即冲向阿彩,用力钳着阿彩的双臂逼问道:“药在哪里,在哪里?晴儿给你开的药在哪里?” 阿彩有点害怕,身体不住的内缩,怀中的珍珍更是因为林善的举动而嚎啕大哭了起来。 第29章 被迫回城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夜深人静,本是平静又安祥的夏夜,山间小小草屋迎来了不速之客,打破了山间的平静。 虫儿、鸟儿被惊醒了,树儿、花儿也被动摇了,珍珍的啕哭声,林善的逼迫激动声,柳荷的劝解声,蓝智颜的叹息声…… 杂乱地汇杂在一起,让晴悠半刻不得安宁,阖眸短浅一思,而后执起白纱面巾,围脸而出,“够了,药就算你得了,也未必有用,身为大夫,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是同样的病症,也未必适合同样的处方,难道以往的教训还不够吗?” 晴悠话中有话,林善立即一沉,双手垂下,忆起从前错事,双眸无神,瞳孔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焦点,越过蓝智颜,错过柳荷,走过林善身边,从屋中矮柜上拿下药箱。 撇了眼阿彩母女无情地道:“明日喝完最后一服药就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身寒之体,少有出现的发烧让晴悠不更加不适,长年来已适应了寒冷的体气陪伴,不料亦会再有发烧的一日,且见阿彩疼女怀中关怀备至,心里不由得想念起桂娘来。 娘的手虽然很粗糙,有时过于用力抚摸她的脸时会带有些刺通,但那温度总是让晴悠眷念不忘,回眸空中,月儿悄然无息地躲进了云层中,正好掩掉了晴悠那羡慕的表情,不让众人探知。 “在医馆等我,别给松儿开药,什么都别做,我随后便来。”晴悠悠悠的收拾着所需药材,不急不慢,不温不火,看得都让人着急。 林善不敢不从,立即点头就是,“好,我现在就回去等你。” 蓝智颜和柳荷不知去留,鉴于蓝智颜先前对晴悠的无礼,便眼神示意柳荷上前询问,“林晴姑娘,既然你愿去青红城,不知可否前去惠民营给备受瘟疫煎熬的百姓也救治一番?” “离开,”晴悠冷冷吐出数字,“不医。” “林……”蓝智颜伸手欲加规劝,但却迎来晴悠寒如深髓的冷眼相向。 “何人生死何人管,我之医行我自定。”晴悠冰寒深隧地墨瞳没有任何焦点,唯有与晴悠相住十余日的阿彩极力的安抚着珍珍,生怕痛苦哭泣声扰到了晴悠。 背起药箱,瞄了眼光秃秃的药地,眸中闪过悲伤,回眸眼前,而后决然离去。 蓝智颜与柳荷快步跟上,但是出门转角却不见了晴悠的身影,两人不由得错愕惊恐起来,但时间紧迫,由不得两人再三拖拉,“柳荷师妹,我们也赶紧回城,将林晴姑娘去青红城的事告诉伊伯伯,让其尽快做好准备。” “恩。”柳荷点头,脚下似生风般,飞奔下山,跨上马背,急驱而去。 晨晓刚露小角,黑黑的夜空渐渐泛白,连云也似被洗涤过般,轻飘飘,软绵绵,白花花地在空中浮挂着。 城门尚未开启,晴悠便使轻功沿壁飞越而过,稳稳落在城内高墙内,站在静无一人的城巷道上,一步一步走向林家医馆。 林家医馆门前,药童站在大门边上,左右张望着,等候着林善的归来,不巧林善没等到,却见面蒙白纱的晴悠背着药箱迎面走来。 药童一惊,大叫一声,将药铺内堂之人引了出来,“翟羽,你这是在鬼叫什么啊?是不是老爷回来了?” “吴妈……”翟羽指着面蒙白纱的晴悠,颤着发抖道:“是……是那个……那个抱走瘟疫孩子的姑娘,她回来了,回来了……” 吴妈越过了他,正欲说什么的时候,晴悠已走近,站于门前,与二人保有安全距离道:“林松在哪?” 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相互对望之后吴妈方开口道:“不知姑娘找我家少爷所谓何事?” “林善叫我来医林松的,带我去见林松……”晴悠收紧了衣襟,以挡清晨夏风,以免怠误身上病症的治疗,引发病变。 只是林善未归,却迎来一队持械士兵排着两排整齐的队伍,而中则是伊祁肃、郭君成和蓝智颜等人骑马赶至。 “伊伯伯,她在那里,”蓝智颜指着面蒙白纱的晴悠道:“她真的来了,来了……” 晴悠双眸微垂,浅浅叹过一气,不理会众人,径自地迈开步子,越过吴妈与翟羽步入内堂,寻找着方向。 不多时,红秀声音传来,大声唤着吴妈,“吴妈,你去哪了?是老爷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进来,你在外面做什?” 吴妈乍见伊祁肃领着这队士兵前来,吓得不轻,抖着身体颠簸跑向红秀,向其汇报道:“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官府来人了,伊大人领了一队人马来了,来了……还有……还有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也来了……” “什么?”红秀失魂,一时不稳,颠跌于床边,欲晕不晕地揉着太阳穴道:“老爷……老爷怎么还没有回来,怎么办?怎么办?松儿……松儿……”红秀挣扎而起,向林松房间冲去。 不料晴悠先其一步,破门而入,将所有人隔门不见。 林松哭累了,依着门边睡着了,晴悠轻柔地将其抱起,放到床上,摸了摸其脸上的红疱,而后帮其顺了顺头发,想起从未见过面的弟弟,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弟弟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你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幸福吗?开心吗?有怨我吗?” 细指搭上了林松的脉搏,眉头时紧时松,本是稍有发青的脸,也因为赶路和微烧而晕出了红润。 意念一动,真气一引,金针一针化万,化作医针而用,洁白纱布拭过,看着林松熟睡的脸蛋,轻声道:“松儿,姑姑要下针了,不用怕,不会痛的,就像被蚊子咬一口那般,乖乖的,不要动喔,很快就好了,姑姑不会让你有事的,因为爷爷希望你能健康快乐的成长,长大之后也成为一名举世闻名的好大夫。” 房外,林善赶回,将伊祁肃阻拦与外,“大人,凡请先行回府,晴儿为犬儿把过脉之后,我必会从其处寻来处方,请大人放心。” 据蓝智颜与柳荷回报而言,晴悠根本不愿医治惠民营中的病患,否则伊祁肃也不会带着大队人马而来。 林松便是他前来的目的,只要将林松以得了瘟疫为由抓入惠民营中,那晴悠便不得不进入惠民营救治病患,毕竟晴悠愿意医治毫不相干的人那就足以证明她并非冷血无情之人。 第30章 进营救治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整个林家医馆被官兵团团包围住,晴悠与林松呆了半个时辰之后方从房出来。 林善等人在房外等候,见面蒙白纱的晴悠出来立即迎上道:“晴儿,怎么样?松儿没事吧?可……” 晴悠撇了眼众人,随即退后一步,与众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并不友好道:“我身患疫病难道诸位还不知道吗?身为大夫,难道不知道患有疫病者需要被隔离起来的吗?诸位齐聚而来,难道并不担心被传染?” 伊祁肃举手示意,众人退后,方开口道:“青红城的疫情已到达了难以控制地的程度,如林晴姑娘所言,身为大夫,既然姑娘有医治之法,为何不与公诸于世,好让世人免受瘟疫折磨。” 晴悠叹了口气,垂下双帘,似在考虑着什么,墨黑的珠子滴溜溜地泛着流光,缓慢道:“我会带着松儿去惠民营,所有松儿用过的东西都丢了,给我找一头同样长着痘疮的牛到过惠民营中,将城里没有得病的十三岁孩童每日三人送往惠民营。” “为何?”蓝智颜急问道。 伊祁肃等人亦紧张地看向晴悠,急待着她的答案。 “我需要大量干净的白布,在惠民营里多搭几个火架,将营里所用的床铺全都要进行高温蒸煮,孩子越小,得了这病就越容易治疗,此病一生只得一次,过后便不再发,孩子的免疫力低,底发病,但也易产生抗体……”晴悠细细的将原因道出,只怕是连徐怀与林善也未听得明白。 过于专业的医学术词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亦不知是懂或不懂,但结果还是依着晴悠的意思大批大批的物质送进惠民营中。 患有疫病者,一早醒来未见一医护人员,四处寻找,更有人欲冲出士兵包围,“为什么大夫都不见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病者的呼喊,孩子的痛哭,女人的求饶,无不在斥述着他们求生的意图,撕心裂肺的哭饶声,使得郭芙蓉、柳荷和卓碧都掩面别过不愿相看。 蓝智颜更是冲动上前,拉开粗力对待病患地士兵们,对他们粗声呼喊,“住手,住手啊……” 病患见到身着官服的伊祁肃后无不跪地求饶道:“大人,救救我们吧,大人……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大人……” “安静……”郭君城受意上前举起双手喊道:“今日大人亲自请来名医来为你们医治,你们放心,大人爱民如子,决不会对你们漠视不管的。” 众人安静了下来,连连磕头拜谢,伊祁肃半抬起手,沉稳平和的声音传出,“你们放心,已经有人受医痊愈了,你们也可以的,一定可以痊愈离开这里,回家跟家人团聚的,现在大家请回自己的病舍,好让大夫进入给你们进行救治。” 病患让出了道,白纱蒙面的晴悠抱着被包得严实地林松进入迈步进入惠民营,而后跟随着背着药箱的林善、徐怀等大夫,而后更有人推着四车物质随进,最后则是蓝智颜等人。 “伊伯伯,”蓝智颜拱手拦住了欲要进入惠民营中的伊祁肃,“您身为青红城的主事人,如进入营中得了疫病那可是万民之失,请伊伯伯留步,回官府等候我们的好消息,这里有我们六人相助请伊伯伯安心回去吧。” 伊祁肃欲坚持,但郭君成亦是相劝,“大人,我们回去等候佳音吧,我相信林晴姑娘一定可以将危情彻底消除的。” 抱着林松,放眼看去,一片死寂,病情严重的依旧木东倒西歪地躺着,清醒着的脸上却是绝望的沉寂无神,阵阵恶臭迎面扑来,就连空气都带着压抑难消的深沉,让人无法正常的呼吸。 纵是晴悠冷情,淡性,心里也不由得微微如抽丝般生痛,“悲凉如此,瘟疫真有如此可怕吗?” 郭芙蓉板着张苦脸,似在哭丧般,带着哽腔道:“他们实在是太可怜的,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怎么可以住人啊,这简直太不人道了……” 卓碧双眸微红,泪珠儿静待奔出,忍不住冲上前将撑着木板屋墙而痛苦咳喘的老妇扶住,“慢点,我扶你住下来先,没事的,你放心,我们带来了好多药材,还有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没事的……” 柳荷静呆片刻也冷静不下来,纷纷将不支倒下的病人扶起到屋里躺好,口中都是连连不断的安慰之语。 晴悠找了处算是干净的地方将林松放下,清理出一处空地,取出白布,铺上干净的被单,搭好药炉,放好药壶,整理着将要开展的治疗所用的用品。 “将大人跟小孩子分开安放到不同的房间里,你们六人每人负责六个药炉,记住何炉配何人……”晴悠毫不客气的指派着众人,“徐大夫你负责施针,我会将针法告之,林大夫你负责配药,药量一定要精准无误……” 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成见,众志成城,一心只为救治黎民百姓为目的。 晴悠带着徐怀,逐个病患一一看诊,身后跟着林善和徐怀,“腹穴半厘,人中三分……七小赤子一钱……硫磺……一分……” “什么?”林善与徐怀惊呼一声,林善立即追问,“这……这怎么可以……那是……” 晴悠瞪了其一眼,吓林善将话吞了回去,未敢再次发表意见,倒是徐怀从旁认真记录,虽是惊讶,但却未有在患者面前提出任何疑问。 诊症完之后,晴悠问徐怀,“下针可有问题?” 徐怀翻开记录本,将晴悠在诊断之时所要求的下针方式和下针穴位有疑问的一一提出,“这腹穴可是针对妇人而下,我对其下针可是于礼不合,还有人中之穴三分,那可是很危险的,此穴非下吗?” “身为医者,那你是否只医男,不医女?”晴悠黛眉细挑,脸侧侧一偏,转视道:“我之所以让你负责下针,就是因为所要下针的穴位很危险,但却又很重要,所以我才会让徐大夫你负责下针,不然你为何认为我让你负责针炙部分?” 徐怀未想到晴悠连这也考虑在内了,别说是徐怀,怕是再行医多三十年,也难以达到晴悠所说的要求。 第31章 欲医难医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徐怀犹豫,林善似是如此,“晴儿,这个硫磺也要下吗?” “下,”晴悠坚持道:“量我都控制好,不会有问题,但是硫磺要等药煮好之后倒出,而后再倒入药中和着喝,记住,一定要药煮好之后再下,还有记住专人专炉煮药,一定不能二人共用一炉,用过之炉不得再用,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徐怀摇了摇头,倒是林善欲言双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怕晴悠不高兴,倒将话吞了回去。 “有话就问吧,”晴悠气语稍微放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每个人所下的药都不径相同是不是?在你看来每个人的病都是一样,在你看来最多就是量有所不同而已,但为什么却有些差别如此之大是不是?” 林善点了点头,徐怀在旁洗耳恭听,晴悠叹了口气,回想当初,如果他能问出来,或许今日站在这里的可是林叶、林善与其父子女三人了。 “爹曾经说过,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即便是同一样,在不同时期开的药方也不一定一样,当年……当年如果你能有这样的疑惑的话,爹他……他……就不会离开我了……”晴悠悲伤眸子里影出林叶的样子…… 十日下来,惠民营里的病患慢慢的减少了,但是却又迎来了晴悠来了之后第一个因治疗无效而不幸过世的人。 “林晴姑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柳荷急匆匆地冲进晴悠所在的屋子里,一脸惊慌地看着其,就连话话也颤抖了起来,“刘大婶……吐……吐……白泡了……” 晴悠一听,丢下手中整理着的药材,冲向了刘大婶的病宿,见到人时,已经抽搐不成人型,嘴边不断冒出白泡,人已不清人事,痉挛的情况十分严重。 郭芙蓉吓得退到角落里,瞪大了双眼,双手掩着脸,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一旁还有洒了一地的药汁,不难推断出刘大婶是喝了药出的事。 没多久柳荷与蓝智颜也过来了,见到晴悠压着刘大婶不让其继续抽搐,同时还四处张望着,似在寻找着什么。 晴悠见有人来了,便立即大喝,“找一块厚棉布过来,快……还有叫徐大夫和林大夫过来,准备温水,越多越好……” 没多久,刘大婶的屋里挤进了不少人,在众人齐力之下,刘大婶终于被放平了,晴悠也得空为其施针救治…… 约莫一刻钟后,众人方松了口气,刘大婶的情况也平和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晴悠的情绪却是十分糟糕,看向郭芙蓉所在的角落语气强硬问道:“药是你煮的?” 众人转向郭芙蓉,受惊过度的她,颤抖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空转着双眸流着泪水不敢有任何举动。 晴悠再次逼问,“是不是你煮的?硫磺是后加还是前加,药炉可是她专用的炉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都定定地看向郭芙蓉,柳荷见郭芙蓉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上前搂过她,将其扶起,安抚其道:“没事的,别害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郭芙蓉扑到柳荷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身上,不愿抬起,似受惊地小鸟寻找着父母的保护,柳荷代替其回应道:“林晴姑娘,芙蓉不想的,这只是一个失误,她也不想的,再说,现在她也被吓到了,她已经在反省了,就愿谅她一回吧。” 晴悠执起地面上的药碗,嗅了嗅药中余液,愤愤地道:“离开这里,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去报官,告你谋杀。” “我……我无心的……”郭芙蓉听了激烈的回击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我只是煮药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我……” 郭芙蓉越说越心虚,晴悠瞪着她的双眼,让其无法正视晴悠,“你觉得你没错,既然一开始你觉得做不来那就不要来,我已经说过,专人专炉所用,硫磺后下,是不是要人死了你才觉得没错?” 晴悠用食指点了点碗里药汁,浅试后继续道:“药量过了……” 看了眼身后的刘大婶,晴悠看向林善,最后将视线落到徐怀身上,“徐大夫已多日未回家了,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至于你们,这里也没有你们要帮忙的东西了,都走吧。” 公展强和公展孝上前护着郭芙蓉指着晴悠大声道:“你算什么,芙蓉妹妹也只是想帮忙而已,她这是义务的,凭什么你赶我们走,你算什么,凭什么这么大声的对芙蓉妹妹说话。” 蓝智颜也站出来拒绝道:“虽然郭师妹是有错,但我们不会因为推卸责任而离去的。” “滚……通通都给我滚……”晴悠勃然大怒,对着众人吼道。 林善一震,对着众人摇头,示意众人不要再多言,“我们先走吧,这里交给晴儿就可以了,走吧……” 林善拉着徐怀,对着蓝智颜投以规劝的眼神,而后离开了刘大婶的病舍。 而在众人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刘大婶去世了…… 晴悠收拾着刘大婶的东西,翻看着她的病历记录,又去查看了她的药炉,药渣等等,最后晴悠在刘大婶的记录本,在上面如实地记录了她的死因,承认了过失。 自刘大婶去世之后,余下的病患晴悠都是亲自照料,不管是在把脉、针炙、配药还是煎药都亲力亲为,只是不管晴悠再怎么努力,对于一些年老且病情严重的患者,晴悠还是无法与死神争天。 犹记得最后一位病患离去的那一夜,幽深的夏夜让人心神难宁,病舍内传来胡婆婆地虚弱地咳喘声,晴悠立于月下,昂望高空月满明照。 没有风,空气里带着白日里残留的热气,难得的温流让晴悠感到一丝温度,可是体内的寒气还是占据了主导,让晴悠很快便将这丝丝温流驱之一散,心里不再感到温暖。 “胡婆婆,你还有些什么心愿未了的?”晴悠收拾好心情,脸上呈现出淡漠的神情。 胡婆婆迷糊不清,神智也接近崩溃的边缘,根本就不知道请在跟其说话,更不知道晴悠跟其说的是干什么。 “老头子……”胡婆婆双眼迷离,双眸没有焦点,抖着手伸了出来,似想要抓住什么,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老头子……” 第32章 营口小闹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送走了惠民营中最后一位不治而逝的病患胡婆婆后,晴悠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惠民营。 不料刚至营口,一众医护人员,以入营外伊祁肃领着众人等候于此。 晴悠肩挎医箱,淡视着众人,未有停下,一步一步走向营口,一直到越过伊祁肃之时方被郭君成唤住,“林晴姑娘,请留步。” 晴悠身形一定,缓缓回过头,看向郭君成,但依旧不语,定定地站着等待着对方。 “大人想宴请林晴姑娘到城中聚福楼用餐,以表达姑娘对百姓们的救治之情。”郭君成执扇拱手作请。 “不必,”晴悠一口回绝,环视众人一眼后道:“此事并非我所愿,救人亦不是我的本职之事,大人的宴请,小人承受不起。” 晴悠语中含有埋怨之气,不难看出定是对伊祁肃当日以林松为胁逼其入营而心存不满。 伊祁肃上前,向晴悠亲自下躬作赔,众人一看纷纷上前止住,伊祁肃出手拉住,“你们不必劝说,当日本官是有不对之处,在此向林晴姑娘赔不是,望姑娘海量。” 伊祁肃的诚意众人看在眼中,同时也在老百姓心中留下了爱民如子的清廉好官的伟大印象,于是百姓们纷纷劝解晴悠。 “林晴姑娘,伊大人也是为了我们,如果您要怪,那就怪我们吧……”百姓们异口同声的唤道。 众人作陪,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留待晴悠的回应,只是晴悠心里觉得此伊祁肃,不应该说在旁轻松摇扇的师爷郭君成确定是一个人物,以百姓为挡,不管晴悠作何回应,伊祁肃在百姓们的心里都是一位大好的官老爷。 此举看似来给晴悠表示谢意,实着利用这大好的机会来给伊祁肃塑造形象,晴悠忽然一笑,双眸微微一阖,而后带着浅淡地笑容,暗自嘲讽了自己一番,没想到自己今日多事,便还给人所利用,这着实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谢谢大人的好意,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大人纡尊降贵来为小民设宴,”晴悠微微作揖,而后接道:“小女子多日未归,心里有些想家了,在此给大人赔礼,先行告辞……” 正当晴悠欲起身离去,一粗布麻衣中年男子手执菜刀冲了上来,其后尾随一年青男子紧呼,“爹……爹……不要啊……爹……” 士兵见状数上迎上,将中年男子给架住,只见男子指着晴悠大骂,“你这算什么大夫,你这杀人犯,将我婆娘还来,还我婆娘来……” 年青男子拉着其爹向后退,对着伊祁肃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爹只是失去了我娘一时冲动才会做出此事来,请大人饶了我爹之一次吧。” 与男子相识的百姓亦是帮忙求道:“大人,刘大可是无心的,前些日子刘大的妻子在惠民营中不幸过世,这两口子平日里虽时间吵闹,但感情甚好,故一时难以忍受丧妻之痛才会一时失去了理智,求大人饶了他这一回吧。” 伊祁肃看向郭君成,似在询问其可有此事,郭君成凑近,并相告道:“大人,其妻便是林晴姑娘去了惠民营中死去的第一个病患,刘氏陈芳,营中之人均唤其刘大婶。” 伊祁肃听了,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理解与同情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免了其这一次,但如有下次,本官定不轻饶。” “不,”刘大怒气冲天执着菜刀指着晴悠重喝道:“是她,是她害死了我家那口子的,那些老人家死了就算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婆娘这么年青,怎么可能会救不了,你这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婆娘,不会医就别自称是大夫,你根本就不配当大夫,还我婆娘命来……” “爹,爹,别这样,你这样娘走了也不会开心的,”刘苏抱着刘大的腰,苦苦哀求道:“爹,我求你了,我们回家吧。” “我不,我不要回,我要替你娘找回公道,”刘大不依,前倾着身子拼命欲向前冲,士兵见势不对,立即冲上前欲长棍隔挡了他的前路,“你们走开,走开啊,说什么清廉体恤百姓的好官,我看你就是一名狗官,竟包庇凶人犯,还敢在这里……” “放肆。”士兵大喝,横扫一棍重击了刘大的双腿,使其吃痛跪下,并打住了狂言。 晴悠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伊祁肃,而后走向刘大,持着长棍拦架的士兵也受伊祁肃之意,退至两旁守候着。 晴悠蹲下身子,对着刘大俯首作揖,“刘大婶的死确实是我的过失,你有权为其追回公道,但我需要声明的事,我不是大夫,从一开始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一名大夫,进营也非我所愿,但虽如此,对于每个病患我都已经尽了我最大了努力了,有些事发生了,我也是无力回天的。” 众人都在静听着晴悠所说之话,而郭君成却在这个时候翻开了晴悠递给其的册子,翻开首页便是记录着刘氏陈芳的病情与死因。 郭君成粗略阅过之后脸色立即大变,轻轻在凑到伊祁肃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伊祁肃听过皱眉不展,眼角不自觉的扫向郭芙蓉,最后回眸于晴悠与刘大,良久才开口道:“刘大,本官念你丧妻之痛,不追究你今日扰乱治安之罪,你速速离去,如对刘氏陈芳之死存有疑虑,你大本告上公堂,我定会秉公处理,还刘氏一个公造的,如若你执意不改,本官只好将你押入大牢,等后审判了。” 而后刘大被两名士兵架着离去,刘苏撇了眼晴悠后也别过离去。 看着刘苏眼中流露出来的丧母之痛,晴悠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曾几何时她有有过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情感。 晴悠呆滞了好一会,双眸眨都不眨地看着刘大与刘苏悲伤的背影,心里流窜着难以形容的感觉,是痛,是怀念还是奢望,慢慢地,过于干燥的眸珠开始有些模糊,看不清前方。 第33章 偶得机会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离去,众人散去,而林善更因为晴悠的拒绝向伊祁肃赔不是,“大人,请恕舍妹无礼,晴儿向来性冷,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切,”郭芙蓉不屑撅嘴道:“装什么清高嘛,伊伯伯请她吃饭那是看得起她,还在这里摆架了,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这么多人的份人,伊伯伯才不屑跟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打交道呢……” “芙蓉,”柳荷拉了一下郭芙蓉,轻轻摇头,“别乱说话,林晴姑娘许是真不喜热闹,这与其清高无关,别污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 “什么嘛,”郭芙蓉不依,不满地嘀咕着,“明明就是,怎么又是我不对了。” 卓碧无奈安抚,“芙蓉,别孩子气,这刚刚人家还帮着你呢,你又不想想刘大婶的事,人家可没将实情说出,不然你觉得刘大会就此罢休吗?” 郭芙蓉张着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眼角触到郭君成转视而来的视线,立即将话吞了回去,不敢再言语。 蓝智颜冲了出去,追着晴悠,拦住了其去路,“林晴姑娘……” 晴悠从微思中回神,抬眸轻侧致脸,有些错愕,“蓝公子有何事?” “林晴姑娘,在下先前多有不对,今日瘟疫已过,在下在此给姑娘赔礼,请姑娘勿放心中,”蓝智颜拱手低头赔礼道:“如若如娘不嫌弃,就让在下送姑娘回林家村,请姑娘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姑娘连日不眠为民救治,从城里到林家村有些路程,在下可骑马相送姑娘。” 晴悠毫不犹豫地拒绝,“不需要,我还想四处走走。” “既然如此,不如在下给姑娘作陪,我可给姑娘介绍一下青红城,”蓝智颜并未放弃,继续纠缠,“青红城我也很熟悉地,姑娘想找些什么,买些什么,在下都可介绍一二。” 晴悠本是不愿,但是想想,这家中米已见底,身上只剩数文,如若再不卖些药材换钱,这生计难持。 思于片刻,晴悠点了点头,客气道:“那就劳烦蓝公子了,我想卖些药材,不知公子可知城中药材铺较为诚实的。” “呃……”蓝智颜转望林善等人,有些迟疑地道:“这……城中最大的药材铺,也就是城中最大的医馆,那可是林晴姑娘家兄所开,姑娘你这是……” “徐大夫的医家离青红城有多远啊?”晴悠脸色一沉,阴冷之气随站口中所吐之气而出,“我记得徐大夫可有开医馆的,好像是在青梅镇的,是吗?” 蓝智颜摆手否道:“早在三年前徐大夫一家便搬到城中来了,徐大夫退休在家,后与林大夫意向相投,就成了林家医馆里的坐堂大夫。” 随后,林善急步而来,对着晴悠柔笑道:“晴儿,这林家村过几日再回吧,你嫂嫂在家里已经你做了一桌好菜,给你接迎,改日哥与你一同回去,可好?” “菜无好菜,宴无好宴,”晴悠眸子一垂,别过一侧,“我还想多活几年,这些留着给你的好妻子吧。” 林善笑容一僵,疚色攀上黑幽眸子,伸手拉住欲走的晴悠,“晴儿,都这么多年了,你一走便是数年,你要怨,要恨,哥随你,但你一个弱质女子如何在外生活,从小你便与爹居于山中,柴米油盐你何时忧过,你要真恨我,要就更应该回去,给我脸色看,刁难我,吃我花我,如此才能对我有所报复,你如此折磨自己,这不便宜了我吗?” “呵……”晴悠重呵冷笑,“是吗?如果我跟你说我要你休了她,你愿吗?我要让她成为弃妇,成为众人的笑柄,你舍吗?” 晴悠咄咄逼人,使得向来沉稳的林善脸色大变,抓着晴悠的手有些松懈,犹豫不决。 晴悠用力一抽,反力向冲,使得林善身形有些不稳,蓝智颜连忙将其扶住,“林大夫,没事吧?” 晴悠决然离去,迈离行过数步之后,又停了下来,随后回眸一笑,就连眸子里也杂着异样的精光,缓缓走回林善跟前,“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我应该回去的,这林家医馆,可是使了林家世代的美名,为了林家,为了爹的名声,我怎么也该回去照看一二的,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林善与蓝智颜双双一顿,错愕了好一会林善才回过神道:“好……好啊……” 晴悠微微下端身体,与蓝智颜作别,随后率先往林家世馆而去。 晴悠与林善走了没多久,伊祁肃便迎来了四人迎面而去,领头身穿武军红色军服的男子上前问道:“请问可是青红城官府伊大人?” “正是。”伊祁肃威严而道。 “吾乃龙都四品带刀侍卫司徒展,”司徒展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展示与众人,“伊祁肃接旨。” 司徒展手捧圣旨,高举过头,伊祁肃一众人等纷纷跪下,低头等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伊祁肃救治瘟疫有功,不但有效控制疫情,更是寻得可治之方,实乃龙腾国之福,朕感为欣慰,特赏黄金百两,丝布百匹,良田十亩,升为下三品苏州州府,即刻上任,钦此。”司徒展以宏亮高昂的嗓子将圣旨的念出。 伊祁肃磕头谢恩道:“谢主龙恩。”随后双手举过头顶,掌面朝上,接过司徒展递捧而来的圣旨。 “恭喜伊大人了,下官在此给伊大人道贺了。”司徒展拱手向伊祁肃行礼道贺。 伊祁肃呵呵一声,以手虚托其手扶起,而后客套道:“司徒大人客气了,诸位大人长途跋涉于此,一定很劳累了,不如就让本官设宴,为诸位接洗风尘……” 晴悠慢慢地走远,拉下来的话语也未听清,只是因四人中的一人,晴悠方改变了主意,暂不回林家村,而此人,晴悠在走时,眼角一直未离开过他,脸上虽然与林善挂笑,但心里却已翻起了波涛汹涌,卷起万丈海浪,无法平静。 刘昌,司徒家大夫人院中的管事,公孙娇的心腹、走狗,那日领着下人火烧村庄的人就是他,就算其化了灰,晴悠都会记住他,虽然晴悠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跟穿着军官之服的司徒展在一起,但既然他送上门来了,那她怎能放过这个机会,逼问出桂娘所生之子在何处。 第34章 重掌命运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时间也许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但这对晴悠来说,那只是一个痛苦的忍耐过程。 曾经,晴悠也想忘却一切,过着普通人日上而作,日落而息的简朴生活,可是自林叶的死,晴悠再也不期盼了。 曾经,晴悠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如此痛苦,这些人对其这一缕异魂来说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为何就是如此放不开呢? 曾经,晴悠选择放弃,在丑庐里过着隐居无人知的生活,可为什么上天总是要给你送一个伴,永无休止的人呢? 小凤跟晴悠说,你这一生注定无法平静,你的到来有着深远的意义,在达到目标这前,你永远都不能停歇,因为……这就是你的……命。 晴悠曾否定过小凤,她说,她的未来掌控在其手中,不受命运所牵绊,但却不出一年,毅的到来打破了晴悠想要的平静,紧接着崖底的四年生活,晴悠过得十分惬意,但陪在其身边的却与其想背道而驰。 离开了冰火崖崖底,晴悠曾一度迷茫,不知所去,但与毅相处的六年,看着他那充满斗志和执着的干劲,晴悠不由得想起了桂娘和林叶来。 桂娘执着的坚信着自己所爱之人会回来找她,会带她脱离这非人般的生活,会接受晴悠,认同其在那个家里的地位。 林叶执着的坚信以仁从医可以医治天下受苦受难之人,坚持着不断的探究医术的求知欲。 即便两人都死了,而且都是在晴悠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的情况下离去,但晴悠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那一份执着。 执着的爱一个人,执着的以仁从医,同样的,两人都是被亲情所累,最终抱遗而终的下场。 如若两人都活着的话,晴悠很想问他们为何要这么傻,为了不爱,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落得怀恨而终的下场值吗? 晴悠不知道,与桂娘和林叶生活的时间都很短,但生活上的每个细仔至今还活生生的印记在心里,在脑中的某个角落静待着,偶尔夜深人静之时,特别的思绪会勾起这在大脑中盘居着永远都挥之不去的记忆。 今日,欲一别而去的晴悠顿住了,在看到刘昌的那一瞬间,她想通了,既然上天注定她的一生不平静,那她就让这场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她要让世人都知道,只有她司徒晴悠不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她要报复,她要过攻,她要当胜者。 回眸的同时,眸珠子里含着的异光,代表着晴悠的决心,率先迈开的步子,代表着她要主动出击的决心,自信的笑容,展示着她对将要发生的事所得的掌控权的胜利之容。 “晴儿……”林善在触及晴悠的笑容之时,顿时有些失神,如此迷人的娇容实在是难以让人回魂,一直到晴悠走远了,他走快步追上,“晴儿,你肯留下来实在是太好了,爹若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就在晴悠等人转入巷子的时候,司徒展等人便迎上了伊祁肃等人,晴悠一心偷听,故转入巷子后便放慢了脚步,至于林善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到林家医馆,林善方停下了语话,既便晴悠一路心事仲仲的样子,他还是喋喋不休地说着,“晴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气着我们,对于爹的事我也很抱歉,我自知并非孝子,不配当你的哥哥,但是你年纪尚小,一个姑娘家在外独自生活确是不妥,如果可以,哥希望你能搬来与我们同住……” “晴儿,你的房间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就跟松儿的挨着,你放心,我都叫打算过,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是新的,院子边上还有一个小屋子,我记得你喜欢做药理研究,所以我也命人照着山上小屋里的装潢过,里面的摆设都是你所习惯用的……” “老爷,晴小姐。”医馆门口,吴妈已在那等候着,旁边还站了三个药童,一大两小,大的便是那日对晴悠不敬的药童,林善与晴悠临至,吴妈领着三人两边排开迎接晴悠的到来。 林善伸出手,分别为晴悠介绍道:“这是吴妈,来城里时给松儿请的乳娘,这三个是我的徒儿,大的是吴妈的儿子,叫吴仁川,稍小的是朱天和曾清,仁川跟我的时间比较长,小天跟小清也是这两年才来的。” “师姑好。”吴仁川三人同时低头作拱,身子弯成90度恭敬地叫道。 晴悠不喜,错过身子,越过众人进入药铺中环视一圈后道:“我叫林晴,你们的尊称我受不起。” 吴妈以为晴悠这是为了吴仁川那日对其不敬而不愿接受“师姑”此称乎,于是拉着不情愿的吴仁川到晴悠跟前赔不是,“晴小姐,仁川所少不更事,请小姐大人有大量别跟这孩子过不去,过去仁川有什么做错了,吴妈在这里跟小姐赔不是了,请小姐愿意。” 吴妈低头哈腰,双手拉扯着吴仁川,不断催促着他给晴悠报歉。 晴悠见这比自己还要稍大的吴仁川如此不愿,心里不由得一阵发笑,是啊,她的身体是一个十五岁少女的身体,但内在却是一个三十好几的老女人,怎么能跟这孩子计较呢。 “对不起,师姑,我错了,请师姑责备。”吴仁川低头着,很不情愿地低声说道。 晴悠亦不刁难,但是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我有些累了,带我去房间,随便命人给我准备些热水,饭给我送到房里便可,没事别来烦我,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吴妈正欲说些什么之时,晴悠便自径地转入了内堂,留待吴妈看着林善不知该如何是好,“老爷,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说是给晴小姐接风尘,顺便祝贺小姐重回林家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林善手负身后,看着晴悠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消淡,叹息一气之后道:“跟红秀说将菜热热一会送到晴悠房里,还有一定要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晴儿,如若晴儿有个不快,你们就准备收拾包袱离去。” 吴妈小心翼翼地恭听着,不敢有半点遗漏,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及了晴悠的禁忌。 第35章 何人该省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进入院子里,便见林松跟着稍大的下人在玩耍,七岁孩童甜美的笑容与那爽朗的笑声让晴悠回想到自己的童年,那跟桂娘还有与林叶相处的简短美好时光。 不知不觉地,晴悠便停下了脚步,立于廊道之上,挨着粗壮的柱,脸带微微入神的看着。 “哎啊,小虎,你真是笨,怎么这都接不住,球都跑了……”林松对着小虎带着稚幼的童气指责道。 竹藤而做之球绑着四条红带,接着四颗小铃铛,从小虎的右侧飞过,撞到了晴悠身后的墙上,随后滚落到晴悠的脚边,停下。 这时,玩得入神的二人方发现晴悠的存在,小虎上前有很礼貌地晴悠弯腰行礼,但未前去拾求,而是询问晴悠道:“这位姐姐真的很抱歉,球未伤着你吧。” 晴悠弯腰捡起,小铃铛随动而响,浅浅一笑递还给小虎,“没有,还没撞上我。” “谢谢姐……”小虎正欲伸手接过与晴悠道谢之时,林松跑了上来,拍下了小虎的手,将其拉至一旁。 偷瞄了几眼晴悠,见其未有上前,便静悄悄地凑到小虎的耳边道:“不能接啊,我娘说她有病的,会传染给我们,就算好了也会跟后面巷子三婶的二狗子那样满脸麻子,很吓人的。” 说着林松自己还发着抖起来,小虎着脸色也是一变,顿时被吓得苍白,慢慢回头偷瞄着拿着球的晴悠,在与其睛神接触地瞬间又快速抽回了头,很是害怕地问道:“那少爷,这可怎么办啊,那球还要不要了?” “你笨啊,当然不要啦,”林松拍了一下高了其一个头的小虎一下,反着白眼瞧不起他道:“她有传染病,她碰过的东西那也一定不干净了,我们怎么还能要啊,一会就拿烧将那球给烧了,免得传染给我们。” 小虎很是为难,想拿,但又怕晴悠有病会传染给他,犹豫之间林善与红秀穿过长廊向晴悠等人走了过来。 林松见到红秀之后冲扑上去,抱着她的大腿指着晴悠大叫道:“娘,娘快,快叫人将她赶走啊,她有传染病,会传染给我的,我不想生病,不想身上再长痘痘,不要像二狗子那样满脸麻子……” 林松边说边双手覆到了稚嫩的脸上,其样十分有趣,逗得晴悠发声一笑,“呵呵……” 林善对其重声一喝,“胡闹,谁教你说这些的,她可是你姑姑,不得胡说,快,快去给你姑姑赔不是。” 小虎快步走到林善与红秀身旁候着,不敢多言。 倒是林松孩子想事简单,很是直接便将红秀给供了出来,“我才没有胡说,是娘跟我说的,那日娘从惠……” “松儿,别乱说话,娘何时跟你说这些呢,”红秀一听便转目与林善,见其脸铁青,立即将林松抱起,且用夹于指间的手绢盖住了林松的小嘴,“相公,定是小虎在外头听了些什么胡话,回来教坏松儿,小虎,你还不去给晴小姐赔不是,下次要再敢跟少爷胡说八道,小心我掌你嘴。” 小虎低着头,对着红秀频频鞠躬认错,“夫人,小虎知道错了,求夫人原谅,小虎下次不敢了。” “还不快去给晴小姐赔不是,”红秀大声指斥,而后又脸带宽厚之笑迎向晴悠,“晴儿啊,这下人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日后我必定严管。” 小虎迈步上前,欲跪于晴悠跟前恳求原谅,不料,身子刚端一半,便被晴悠给拉起,对着红秀咧嘴而笑,“我说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来着,纪红秀啊纪红秀,爹就这么一个孙儿,你害死了他老人家还不够,今日你连林家这独枝你也想害死吗?松儿才几岁,小虎终日陪其左右,何来道听途说,你做了些什么事,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善觉晴悠心有怨气,且今日又遇红秀教林松说上此话,别说晴悠,即便是他亦是心里不快,对着红秀重哼一声,抢过其怀中的林松道之,“你平日里如何胡闹我便任之,今日晴儿难得回家,你却让松儿如此疏远晴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松儿我会交给吴妈,你回院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相公,我……”红秀伸手欲夺回林松,便却见吴妈进来,拉住了她,拖着向外而去,“吴妈,你这是做什,放开我啊,松儿……” “娘……”林松转向红秀,被抱于林善怀中的他,伸出双臂带着哽腔呼唤着。 林善安抚了其几句,见其依旧哭蹄不止,便对其厉词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若再如此,以后就都别想见到你娘了。” 林松收住哭声,转为低声抽泣,被林善放回地上,转其身面向晴悠,“去,给姑姑道歉,说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说姑姑的坏话了,说。” 林松紧张地握着自己的双手,扭动着,良久都未有开口。 晴悠蹲下了身子,将刚刚的球递还给林松,但他退害怕的退后了两步,晴悠本是带笑的脸,瞬间僵住,转向递给一旁的小虎,“拿去玩吧,虽为下人,但做人也要有骨气,不是自己做的可不能乱认,再说男子膝下有黄金,要跪,也要跪自己值跪之人。” 语毕,晴悠便转身回屋,在关门之际,林善一脸愧疚地看着她,伸出手欲唤却止。 晴悠重叹一气,“我对你真的很失望,相信爹如果见到这样的家,这样的松儿,也会很痛心,六年了,你除了将林家医馆开大了之外,你还得到了什么?医术有所见长了?松儿乖巧聪明了?妻子贤惠了?我看该反省的人是你,而不是红秀,她之所以会是此,那都是你所纵容的,我真的累了,歇下了,饭也不需给我送了。” 林善立于门前,看着晴悠将门关起,良久都未有移动半步。 在其心中,一直都以为晴悠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连自力更生都有些艰难的弱质女子,实着不然,此刻他都深深的体会到当年为什么林叶会说些如此大满之话,确实今日所听,晴悠确实值得林叶给其如此高的评价。 犹记得林叶与其最后的一次对话…… 第36章 气结而倒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善儿啊,”林叶干枯且布满细纹的老手隔着粗壮的林栏紧紧地抓住林善的手,语带颤声而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为父平日里可是怎么教你的,千叮嘱,万嘱咐,为何你能犯起如此行医者大忌啊……” “爹……”林善失声痛哭,死死的抓着林叶求救道:“爹,孩儿知错了,知错了,求爹一定要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孩儿还想看着松儿高乐长大,看着松儿娶妻生儿,侍奉爹您终老,孩儿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林叶无力跪下,深陷的横纹里夹知不知是泪是汗,摇头无奈道:“该想的法子爹都想过了,池员外家我也去过了,其儿怕是……怕是没救了……” “爹,不要,不要啊……”林善慌急乱叫,“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松开了林善的手,丝丝灰白的发丝似一下子发白了许多,无力地垂下双手,阖眸片刻后道:“唯今之计只能由为父顶此次罪了……” “什么?”林善抬头,甚是惊恐,就连眼中泪水都被吓住了。 “善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除了这个为父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林叶拍了拍林善肩膀,慈祥地道:“你也别自责,这是为父自愿的,但是在此之前,为父有一事必须要你答应方安心而去。” 林善虽有不愿,但年少无知的他被关在这大牢里数日已精神恍惚,有些不理智,心里念念地便是要回家,要离开这里,故便未多加规劝。 “爹,你有什么心愿请尽管说吧,孩儿必定遵从,”林善夹着似决别的口吻而道:“爹你放心,我出去之后一定会设法救你出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不会让你在这里受苦的。” 林叶无力摇头,似也看淡生死道:“人终须一死,为父也老了,该盼的也盼到了,只希望你答应我,一定要善待晴儿,她唯非你同母而出,但她却是爹的骄傲,她在医学上的天赋爹可是望尘莫及,其心思细腻,才思过人,如若男子身,那可是天之杰作,时常爹曾有叹息,如若你有晴儿一半天赋,我此生无憾了。” 林善低头自责,“爹对不起,孩儿愚钝,未能将林家医学发扬光大,别说救世济人,就连身为大夫最基本的学问都未能谨记,还要连累爹你为我……” “无碍,无碍,”林叶摆手带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回去之后记住爹的话,好好善待晴儿,将来如果可以,我希望松儿能从晴儿那里学得精堪地医术,发扬我林氏医学世家之名,作为以仁从医,以德而行,勿妄勿纵,切记啊……” 面对门板,思绪却飘至六年前被关的青梅镇官府大牢里,就连林松扯其衣袖半天都未做回应,“爹……爹……” “何事?”回神之后,林善方回应了林松。 “爹,我可以去玩了吗?”林松昂着头,看着林善失神愕然的表情,怯怯地问道。 “去……”正欲让其去玩之时,林松却端下了身子,拉住了林松的手,“先别去玩,松儿,爹有可要问你,你可老实回答。” 林松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林善道:“好,爹你问吧。” “小虎,你去催一下送热水来的人,顺便跟吴妈说不用送饭过来,”林善支开了小虎,见其穿出长廊后方问道:“松儿,平日里上私塾可学了什么?先生可有教习你学字?” “爹我好久都没上私塾了,”松儿皱起小小的眉毛,似很不满地道:“娘说上私塾有何用,还不如跟王员外家跟公子玩,娘说王公子的娘在京城里有人,到时花钱买个小官做做就好,哪还需要读书识字,我可喜欢上学了,但娘却带着我去王员外家,不让去私塾。” “什么?”林善急气上头,未料平日里忙着医馆之事,将松儿全然将给红秀照管,却是如此结果,气极上头,一时缓不过气来,加之蹲着身体有些不适,随即晕眩片刻,慢慢站起,却扶住不及应声倒下。 林松大惊,跑上前去大叫,“爹……爹……你这是怎么了,爹,你醒醒啊……” 林松急得大哭,伏在林善怀中,嚎啕不止。 晴悠闻声不对,开门而视,不料林善倒地不醒,林松哭得一脸通红,似气接不顺,“松儿,别哭,你爹没事,别哭。” 边安抚着林松,边上前查看林善,发现只是晕过去之后方松了口气,唤来了人将其送回院中,再细细查看。 “姑姑,爹没事吧,爹会不会死了,我听人说,如果睡着了觉,一直都叫不醒就会死了,我不要爹死啊,姑姑你救救爹啊……”林松扯着晴悠的衣裙摇拽着,脸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交错在一起,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吐着话。 未料想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晴悠欲挣脱林松的拉扯,但她动,林松也跟着其动,抓着他的手,晴悠想要扳开,但这刚扳开,林松又抓住别处,又不能对其动粗,对此晴悠百般无奈。 “晴小姐,”不多时,吴妈见晴悠未有跟上抬走林善的下人,便急急忙忙跑了回来找她,“怎么还在,夫人还在等着晴小姐,请晴小姐快些到东院。” 见到了吴妈,晴悠松了口气,指着扯着她衣裙不放的林松道:“快点过来,松儿拉着我,我怎么走啊。” 吴妈赶紧上前将林松抱开,同时劝其道:“少爷,你要再拉着晴小姐,你爹就没人去救了,快,别闹了,听话。” 得空之后,晴悠便想迈步前去,但林松却不依,睁着那双滴溜溜地大眼,真切地看着晴悠问道:“姑姑,你真的能救好爹吗?爹会没事吗?松儿以后会听话的,你一定要叫醒爹啊。” “你爹睡一觉就醒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晴悠轻巧地答道:“吴妈,还不带路。” 吴妈连连应事之后,便领头带着晴悠向东院而去。 第37章 巧遇司徒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看着林松,心里百般感想,心想是否桂娘所生的弟弟亦跟其如此,有一个不图上进,只会投机取巧的娘呢?是否亦跟松儿一样,每日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所为呢? 松儿哭哭闹闹地被吴妈一路抱到了东院,晴悠跟随其后,人刚迈进房门,便听到屋里摔盘子的声音,还有虚弱的大吼声,“滚,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到到你,你给我滚……” “相公……相公,你别这样……”红秀哭着求饶道:“求求你别这样,相公,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求求您了相公,你别生气啊,别生气……” “别叫我相公,我没你这好妻子,你给我滚……”虚弱的林善趴在床沿边上,不断的用手甩开红秀的手,“我要休……妻……” “啊……”红秀大叫,众人亦是发出惊呼一遍,哭蹄着求饶道:“不要啊相公,求求你,相公,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红秀这一次吧,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给我拉出去,接出去……”林善坚持着,对着一旁的下人指喝道:“都站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动手。” 吴妈见势不对,放下林松,怂恿其上前规劝,“少爷,快去,快去求求你爹。” 林松泪水未断,冲上前抱着红秀不让人将其拉走,“爹,不要赶娘走,不要赶娘走,我要娘,我要娘啊……” 这母子两人抱哭一团,看得人心酸不已,从旁下人亦是跪下求饶道:“老爷,请原谅夫人吧,请原谅夫人吧……” 吴妈冲上前,一同跪着求道:“老爷,少爷不小,放不开娘,老爷就原谅夫人一次吧,夫人真的知道错了。” 晴悠立于门口看戏般看着一切,仿佛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般,旋身转去,退离了东院,出门闲逛去了。 晴悠不喜闹,行于偌大的街道这上,虽不人来人往,但却不见冷清,三三两两的人群时有时无从各条小巷中穿出。 行至一小小边摊之上,眼眸子灵动地看着摊子上各式各样的发簪,全都是木制的,看着这些木制发簪,晴悠不由得想起怀中的那根发簪,心里默念着某人:毅…… “姑娘,喜欢这发簪吗?”地摊老婆婆执起一根雕着牡丹花儿的发簪,一朵朵迷人花儿雕得栩栩如生,娇滴滴地牡丹花似依旧活着似的。 晴悠浅笑摆手道:“不用了,我没钱买。” 老婆婆甚是有礼,笑得双眉眯眼,皱纹横布,“没关系,喜欢就看看,不买也行,这些可都是我家老头亲手雕刻,如若不是为了赚钱给老头子看病,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卖,年纪大了,老头子再也雕不出再好的发簪,真希望每天都能看到这些发簪。” 晴悠接过老婆婆手中的发簪,细细地品看着这漂亮的发簪,仿佛看到老婆婆口中的老头子,一手执木一手执着刻刀,带着满心欢喜雕刻着每一根发簪。 “老婆婆,这发簪卖我吧,小女子不才,但略懂些医术,如果老婆婆不嫌弃,可带我去看看老爷爷,兴许会有些起色,你就拿这根发根抵诊金和药钱,可好?”晴悠看着这根发簪心里甚感欣慰,世上难得有情人,更别说给厮守过半百的老夫老妻呢。 老婆婆一听立即欣喜若狂,笑得都快睁不开双眼,从摊位上再挑选了两根发簪塞到了晴悠手中,“姑娘,你若能医好我家老头子,我愿将所有发簪倾囊相赠,还请姑娘能将我家老头子医好。” 晴悠娇颜一笑,正欲将老婆婆塞给其的发簪收入袖中之时,其手猛得被人给向后一拉,对其喝道:“姑娘,你这可不对了,你若真是大夫济壶扶持是应该的,连老人家你也骗,你也真是太过分了。” 回眸一看,却见穿着红色武官之服的男子,抓着晴悠的手腕略加使力,许是他人不懂,但晴悠可是很清楚这种痛感,压力挤压着自己手腕上的肉,纤细的腕子上留下了微红的印子。 五指一松,发簪顺落而下,晴悠左手灵巧扫过,发簪稳稳落入到晴悠的左手上,“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般抓着小女子的手,是否想要非礼小女子啊?” 司徒展五指瞬开,晴悠的手失力掉落,看着晴悠甚感为难。 晴悠见到来者倒是得意一笑,对着其晃悠着几下,“公子,逞英雄不是不好,但还请公子看清对象了。” 毫不客气地将发簪收好,同时转向老婆婆道:“老婆婆,不知你家住何处,方便现在就去看看吗?” 老婆婆乐得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嘴上还不停地道着,“我夫君姓欧,邻居都叫我欧婆婆,没请教姑娘芳?我家居城西郊外的河边小村,离这不远,走半时辰便可至了。” “?g……”司徒展拦住了欧婆婆,挡住了她与晴悠的去路,“我说这位老婆婆,你怎么能如此轻易相信这人所说的话呢?你看这女子年纪轻轻,哪像是个大夫的样子啊?你别上当受骗了。” 老婆婆一听,便又有理,犹豫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姑娘,这……敢问姑娘可有医薄?在何从医坐堂?” 晴悠松开了要扶着老婆婆的手,“就当小女子多管闲事了,这发簪我如数归还,望你与你的夫君能长寿,相守而终,世上难得有情人,人常言真心难求,我真希望你们能再相守长一些,日子能过得再幸福你些,再见了。” 晴悠微微下端,与老婆婆别过,随后旋身就走,与司徒展擦肩而过之时,晴悠肆意一笑,“到时你别来求我。” 晴悠走了,司徒展上前扶过欲唤晴悠的老婆婆,“老婆婆,别担心,我带你去城中最好的医馆,那里有最好的大夫,在下正要去那,可顺道带着你一同而去,至于诊金,请老婆婆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晴悠在小巷转角见到司徒展领人离去之后,便从转角处出来,向着官府消然潜去。 第38章 负伤而逃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虽然晴悠不确定司徒展所要去的医馆是否是林家医馆,但晴悠确定的是现在司徒展离开了官府,而刘昌一定还在官府中。 晴悠推断,司徒展带着老婆婆去找大夫,没二、三个时辰决不可能回府衙,如此一来,晴悠便能偷偷去查看刘昌一番。 行至半路,晴悠又停了下来,心里细细想想,觉得如此着装前往似有不妥,万一被人看到了,发觉是她的话,那事情可是不好办了。 可是晴悠想了想,如此冒冒然地去买套黑衣,那如果出什么事了,晴悠便会成为众人的目标,但如果买批黑布回家自行做衣,那可能就说得过去,不过…… 左思又想之后,晴悠还是打消了穿衣着装的问题,因为不管走哪条法子,都无法满足晴悠的要求。 最终还是买了数条彩花面巾便蒙而潜入府衙,毕竟以其现今的武功,小小的府衙根本难不倒她。 天色一入黑,晴悠便蒙面潜入了官府,轻巧地逃过衙役,左穿右插地,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刘昌所在,不过错有错着,却被晴悠找到了伊祁肃的书房。 伏于屋顶,挑瓦而视,倾听着瓦下之人所谈之话。 “大人,依下官之见,苏州州府之职看似升迁,但却明里藏针,进退两难……”郭君城摇扇深虑而道:“居然派了四品带刀侍卫来宣旨,不知皇上是为何意?” 伊祁肃端坐上位,五指滑过圣旨,愁眉不展道:“现今局势不稳,七年前前太子不知所踪,而在三年前皇上改立三王子为太子,现今大王子回来,朝堂之上势必有一场腥风雪雨,苏州乃是司徒家管属之地,这司待家向来于耶律家不妥,现今竟将如此重职之位任于我,相必司徒家已跟大王子达成协议,我此番上任恐要有所决择。” 长长白头黑毛所制羽扇,一前一后轻轻而动,有些发白的胡子随风而动,阖眸浅思数秒,便见清澈眸珠平静不带漪涟。 “大人,与我之见,时机尚未达至,但已有初形,大王子之……” “是谁?”巡役高举纸糊灯笼过头,向着房顶照去,依稀见到黑影伏于瓦上便大声喝之。 晴悠被其一喝,一惊,不慎将挑起的瓦片掉落地上,惊动书房中人不说,就连巡役也高呼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高处远望,四面八方挑灯而来的衙役涌奔而来,晴悠见势不对,立即脚尖点瓦飞落高墙,可其快,却有人比其更快,“弓箭手准备,绝不能让刺客给跑了。” 气氛十分紧张,地上人多势众,晴悠依着轻功了解,飞檐走壁,半刻不敢停歇,因为紧随而致的却是泛着银光的尖利箭头。 混乱之下,晴悠不防被箭划过手臂,吃痛叫了一声,“啊……” 撇了一眼臂中冒出血丝的伤口,一时大意,脚底一滑,失稳从高墙滑落,原地打滚两圈后爬起便是右脚一记横扫,击退冲涌围致的衙役。 伊祁肃严词厉道:“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莫要本官亲自出马,将你擒拿归案。” 晴悠利眸而视,充满着不屈,首次以一敌众,手脚稍有生疏,平日里练武再熟,也难以适应实战之急。 所谓双手难敌四拳,再加之晴悠从未试过实战对打,此等强度的围攻或是换作他人必是得心应手,应对自如,可晴悠却吃力受击,手脚都被厚实长棍打得生痛欲哭。 心知不妙,意念一动,取出狼烟弹,投向众人,伺机而逃。 只是人刚离地而起,双脚刚垫高墙欲落,嗖的一声,紧接着便是箭插入某物,箭尾晃动簌簌之声…… “大人……”狼烟散去,郭君成看着伊祁肃手中执着的弓箭后道:“不追没关系吗?” 伊祁肃抬手止其,“她受了我一箭,虽不致死,但也难逃一劫,一切都看她个人造化了,至于其目的,君成心知肚明了。” “哈哈……大人深谋啊……”郭君成轻摇羽扇,看似十分赞许,“大人终于懂得如何收敛,我看此番上任,是君成多虑了。” “你们都散去吧,只不过是个小盗贼,没什么好惊慌的……”伊祁肃散退众人之后,便与郭君成重回书房。 “君成,你我虽名为上司与下属,但实着懂我之人唯你也,”伊祁肃宽心一笑,“你早已得知屋有人,但却不动声色,且还能与我淡谈机密之事,分明你心中已有盘算。” 郭君成笑脸未收,羽扇却越摇越轻快,足以看出其此时心情的激动,“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还会似从前那般冲动,当年如若不是你冲动在前,今日又怎会于此呢?做大事者,须先静而后动,今日你等了这么久才放出此箭便知,你已深虑多了,脾性也有所收敛了。” “八年了,”伊祁肃黯然垂眸,双手紧握,撑于桌边,良久才开口道:“这八年来多得你从旁指点,而祁肃更应与先生道声对不起,如若我否,先生今日便是站于朝堂之上,当着太子的启蒙之师了。” “?g……”郭君成执扇出手止道:“往事莫提,现你已知晓有所觉悟,我们苏州之行便也不必过于忧心了,至于刚刚的小贼,你既然已识之并非敌方之人,出箭有所余留,这足以看出,你的思绪已缜密多了,也觉会如何拿捏这轻重,我说这贼人虽可恶,但却不可恨,至少她毫无所获,而你,却收获不浅。” 两人相谈甚欢,书房内时常传出哈哈欢笑之声,完全未将刚刚的那些骚动放于心中。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此发愁之人便是肩胛上穿着一根箭的晴悠。 从未想过这伊祁肃箭术如此了解,竟能在狼烟之下还有射中她,而还晴悠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箭只是一个警告,而非有意要晴悠的命,如此修为,晴悠能从中而逃,那已是万幸。 吃力地拖着虚弱的身体寻得一处废屋而息,看着不停流出来的鲜血,晴悠既痛又晕。 痛,试问谁人箭穿肉身会不痛呢?晕,试问本是体虚之人失了如此多血又怎能不因为失血过多而感到晕眩呢? 第39章 废屋自救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在中箭的那一瞬间,晴悠便已将手臂上的各大穴给封住,为了就是减少伤口因逃路而造成更大的伤害。 即便如此,血还是不停的流着,一臂浅浅被箭头划过,一臂被箭射穿,从未如此狼狈过的晴悠心里愤而怨之,“这功武还真是不练不行,难怪毅总是逼着我每日对练了,原来真要打起来,可是针针见血,棍棍入肉,虽然内力宏厚,但这实战可就难以应对,算了……” 抛开这无谓的胡思乱想之后,晴悠便取出金针,紧接着七八个瓶瓶罐罐出现在其面前。 熟练的从中取出伤药,口咬厚实白布,轻轻地洒向中肩之处,这如同被火灼烧之敢使晴悠咬得白布打颤,但未敢发出一丝声音,怕引来了衙役或者他人的注意。 满头大汗的晴悠,此刻什么都无法思考,脑中除了痛还是痛,痛得连药瓶都拿不稳,掉落到地面,洒出不少粉末。 稍微适应痛感之后,晴悠深吸了几口气,拿起止血消炎粉,单手执着药瓶,拇指对着活塞一拨,塞子掉落地面滚出数米之外。 随后将药瓶放在手边,颤着手拿下口咬白布,无力地抹了一下额头,珠儿大的汗滴被白布吸走,但很快便又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晴悠不敢大意,重咬白布,阖眸数秒,蓄力而动,猛地睁开双眸,坚毅的眸光拼出,决然出手,一把握住箭身,使劲一抽。 吃痛的双眸凸出,咬着的白布都留有点点红斑,可见之痛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箭出,血也跟着喷涌而出,晴悠不敢有半刻停歇,立即拿起药瓶,对着伤口撒下药粉,此时的痛让晴悠痛不欲生。 趁着鲜血不再窜流之际,晴悠快速将上衣褪去,露出雪白香肩在外,斑斑血渍残留周边,浅浅血水从伤口中溢出。 意念一动,金针化作针炙所用之针安然躺与针包之中,从作取出一细长金针,对着受伤的左手扎下数针。 锁住知感,麻木了知觉之后,口中白布因晴悠无力咬住而掉过,闭目养神数秒,调整气息之后方继续治疗…… 清洗、消毒、敷药……如此一系列过程完成之后,晴悠一身是汗,身体虚脱地垫着自己的衣服倒在地上。 “以你现今的武功,对付两个伊祁肃都绰绰有余,奈何还落得落慌而逃的结果呢?”小凤见晴悠体虚,身背金凤之图而闪烁着,为其输送真气,以平息体内寒气之乱,填补身体之虚。 晴悠闭眸不语,专心的运起体内真气,梳理着因受伤而被血块堵塞的血管和经脉。 天慢慢地泛出白光,柔和的晨光透过零星的瓦洞穿透进来,照到了调息了数个时辰的晴悠身上,也正好为晴悠补充一下体内真气的耗损。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晴悠方从中醒来,悠悠而道:“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本来想着,以我的轻功绝非轻易让人给察觉,没想到,这种梁上君子的行为还是与我不符,不但未能查探到消息,还弄得伤痕累累回来,亏大了。” 后背金凤闪烁停止,金光变变淡去,余待的是轻微的责备之声,“昨晚虽是有些凶险,还所幸未伤及心脏,这也算是万幸中的大幸,你有武未能尽发,这实着是你对自己过于自信了,武需多练,也需多战,方能应用自如,挥拳起腿之间方可得心应手,这一切也是你一直未对武功熟透的缘故。” “我本就对武学不感兴趣,如若不是因为毅,我都不……”说到这里,晴悠停了下来,因为此刻心里竟不自主的想起了毅来,向来独行自立的她,却因一男子而违心做出不愿做之事,这实非其作风,“算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了,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能因他人而活,在这处处都是危机的社会里,我是应该要有些保命的本领才行啊。” 休息了一夜,晴悠感觉身体好多了,伤口亦是很听话的没有发炎没有不良的症状,晴悠换过药之后,便整理了一下现场,将染血之衣,地面所用未收拾好的药瓶之后便用火石,引了一把火,将血衣和所用之医疗废物一同烧尽。 小凤为晴悠输了一夜真气,也耗去不少真气,故便隐去沉眠而去了。 服下一颗补血丹药之后,晴悠又调息了一刻方起身离去。 为了不让人起疑,晴悠背起了药箩,从南门入城,进城之时,城门兵卒认出了晴悠,友好的向其打招呼道:“林晴姑娘,早安啊,怎么这么早进城啊,是否昨日采药晚了?” 晴悠浅浅点头,轻声而道:“恩,晚了,城门关了。” 另一兵卒笑脸迎上,“林晴姑娘,下次你要晚了,跟守门的说一声,大伙都知道姑娘你是我们青红城的大恩人,一定会为你开门的。” “没关系,”晴悠摆了摆手,“习惯了。” “那林晴姑娘请吧,”兵卒做出请的手势,“想必姑娘一夜未归,林大夫可急了,需要我等护送吗?” 晴悠微微一笑,身体示意下蹲行礼道,“谢谢关心,不必了,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看着晴悠离的身影,两兵卒不由得赞叹道:“真是漂亮又有礼貌的姑娘啊,你说怎么地她就对林大夫清冷淡莫而待呢?真是想不明白啊。” 晴悠隐约听到他们说到林善,心里便有些不想回林家医馆,慢悠悠的行于大街之上,忽然感觉有些饿了,从腰系宽带中摸出两个铜钱,心想:两个馒头,或者一个菜包……不想吃馒头,但一个菜包又好像不够饱,哎…… 无奈之下,晴悠还是回了林家医馆,只是人光转入医馆所在的巷道便迎来了朱天,“师姑,你总算回来了,”未等晴悠回应,朱天便拉住了晴悠的手腕,朝医馆而去,“师父可是寻了你一宵,现今正准备去衙门报官呢,快,我们快点回去……” 晴悠一听,未见有何表情,冷冷的面容之上因昨夜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却听到林善为了其焦急了一夜,心里突然感到有些暖和,就连脸上也因温暖而有回了些血色。 第40章 司徒再访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依着朱天拉其之手,晴悠快步紧跟而去,只是不知道人刚抵大门,便迎来了红秀怨声一片,“哎哟,我说晴儿,我的好小姑啊,一个大姑娘的夜不归宵,成何体统啊,难不成在外头有相好的不成?” 本刚有些欢喜的晴悠被红秀如此一话,心情立即跌落谷底,脸色冰寒之气即上,冷冷而回,“你若看不顺眼,大可不看,且说你若不愿意再看见,你大可离开这里,这可没人拦着你。” “你……”红秀带着玉环,略带肥润的食指指着晴悠,怒而欲骂,但又心有余虑,未敢道出污言,随后语气一转,脸带微笑上前似与晴悠很是亲近地道:“晴儿啊,我这当嫂嫂的也是为你好,今年你也过十五了,年纪也不小了,一个黄花大闰女整日四处奔跑,那有失大家闰秀的身份啊,虽说……” 红秀话嗓子一开便持续不断而道,全是什么大家闰秀,名门淑女,女戒之话,听得晴悠黛眉抽跳,就差未对其火冲而驳。 “小清,去告诉你师傅我回来了,还有叫人给我送些早点来。”完全无视红秀的长遍大论,径自越过其,步入内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中。 不多时,林善匆匆赶来,见到晴悠平安归来后便大大地松了口气,“晴儿,你昨日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好让为兄安心啊。” 林善刚说完,吴妈便端来了早点给晴悠,“晴小姐,您吩咐要的早点,不知小姐喜欢吃些什么,未有及时特别准备,今日先凑合着吧。” 晴悠看着吴妈将托盘上的早点端到桌上,肉片粥、肉包子、油条、香酥饼……看似份量不多,却有五六样,饿了一天的晴悠虽不太喜过于油腻和肉重之食,但也由不得其选择。 “往后不需要给我准备这么多食物,早餐给我来一碗豆浆,两个菜包就好了。”晴悠拾起筷子,夹起油条,将一头没入到粥中,尝了一口过后方对吴妈道。 吴妈应过之后便退出了房间,而晴悠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填饱肚子。 “晴儿,你……”林善感觉到晴悠的冷淡,心想也许跟昨日家中发生之事有关,黯然垂眸,难以启齿。 “我就这样,”晴悠放下碗筷,停住了动作,正襟而坐道:“我独居惯了,如果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了话,我可以回林家村住的,最重要的事,你的家事我不想管,不,应该说我也管不着。” 林善见晴悠将一切撇开,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用诚恳的语气道之,“晴儿,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知道对你来说爹可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爹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能释怀吗?我是你哥哥,现今才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就不能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吗?”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心上的伤即便好了,但还是会痛的,”晴悠垂下双帘,将隐隐闪过痛丝的眸珠掩而盖之,不让脆弱的一面展于他人,“我不想就以往之事多说,因为我心里很清楚,爹本就抱有一死救你,但我的心还是无法接受和原谅你们用这样的方法来救自己,爹的心愿可是看着松儿长大,教习松儿林家医术,让松儿也能成为一名好大夫,可今日,如果爹看到这样的家,我想他死都不会冥目的。” 林善自责,低下了头,双手捏着外衣而紧握,“是我没用,辜负了爹对我的期望,非但没将松儿教好,就连你,我都未有尽到半点兄长之职,害你惨造牢狱,害你流郎在外数载,害你孤苦伶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配当你的兄长……” “我累了,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说了,”晴悠见到林善自责愧疚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想起林叶,如若他看到林善这个样子一定会很痛心的吧,深呼了口气,便立了逐客令,“过几天我就会回林家叶,我还是喜欢山上的那间竹屋,那里会比较适合我,有空的话,你也可以跟以前一样上山走走,爹的尸首便埋在后院的药田里,你可以将爹的空墓给撤了。” 晴悠虽是依旧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但其言亦透露出其心有所回缓,林善高兴的关心了晴悠几句方离开了她的房间。 只是响午刚过,晴悠休息未起,衙门又领人而来,林善不敢怠慢,连忙迎上,“这位差大哥,不知有何事?” “林大夫,不用客气,今日我是奉伊大人之命,带司徒大人来此,有事相求。”兵差给林善介绍了司徒展一番后方让司徒展自行寻问。 “林大夫,昨日本官不大夫身有不适,还冒然前来打扰实着不该,但本官今日必要与林大夫询问一番,心里方可踏实。”司徒展毫无官架子的模样,说起话来并不像一般武官粗俗,倒像是有几分书生味儿。 林善拱手弯腰,连连而道:“不敢,不敢,小民乃一介草民,怎敢让大人相求,不知小民有何事可为大人效劳的。” 司徒展亦不跟林善客套,开门见山而道:“本官奉圣上之命前来犒赏此次瘟疫中对百姓救治有功之人,素问林家医馆乃是城中最大且是最好的医馆,也从伊大人口中得知,令妹医术了得,且是本次治疗瘟疫的最大功臣,特前冒昧前来拜访,欲请其医治一位老汉,不知令妹可方便随本官走一趟?” “呃……”林善有些犹豫,脸上明显看出为难之色。 “林大夫,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司徒展虽为武官,但却观察入微,看出林善有难言之隐。 林善不好意思拱手赔不是道:“真的很抱歉,本来大人远道而来,小民理应应允大人的要求,只是……兴许大人也有耳闻,舍妹向来随性,不似一般女子好说话,恐大人所托之事,有些难为啊……” 司徒展拉长了音调,眸中浮出怀疑之光,“喔……还有此事?这城中不都说林家医馆里的大夫心地最好,这救死扶伤,不正是身为大夫应有的道德吗?可为何令妹却有不愿出手救治之理呢?” “呵呵……”林善干笑两声便未再接语。 第41章 红秀献眉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从旁衙役似看出司徒展脸上的不满,立即上前替林善作证道:“司徒大人,林大夫所言属实,关于这一点全衙门里的人都可以替林大夫作证,这林晴姑娘脾性却实有那么点……呃……就是性子冷淡了些,在这营民惠里,可是惜字如金,感觉不好亲近,不过她人倒是没什么的。” 司徒展先是沉住一秒,而后却又笑脸迎上,“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便打扰,只是本官昨日刚应允了一位老婆婆给其请去最好的大夫医治她的丈夫,如今看来,本官是要失言于人了。” “小民不才,不如就让小民随大人走趟,看能否帮得上大人的忙。”林善遁其语而言,自告奋勇而道。 “那就有劳林大夫了,”司徒展见林善坚持不让其见晴悠,便脑子一转,灵光而动,“只是这如若见到不令妹,我此番回龙都不知该如何向圣上交差,而后这犒赏,本官也不好代圣上赏至啊……” 此时倒变成是司徒展难为了起来,紧皱的眉头,在其年轻又英俊的脸蛋上落下了深深的川痕。 衙役一听圣上之赏便立即向林善挤眉弄眼,让其好速速将晴悠唤出来。 而在内堂偷听的吴妈听到圣上有赏之时,便立即冲到东院,将红秀给唤了出来,并将司徒展的来意告之。 掉到钱眼里的红秀一听,便大喜,迈着轻快的步子,火速向外堂而去,见到司徒展与林善还在说着什么,便立即稳住了身心,拨弄了一下因奔跑弄乱了的头发。 迈着浅然碎步,扭着有些略粗的腰身,唇角挂着微微的笑容步至林善身旁,下蹲行礼而,捏着喉咙,发出小鸟莺叫的轻声道:“妾身见过相公。” 林善冷眼撇过,但又不好当场对红秀发怒,便敷衍而道:“行了,司徒大人在此,你怎能如此失礼。” 红秀低头垂眸,身形微微侧向一边,以侧脸眼角上扬而视,缓慢而又妩媚地眨着那双单双眼,唇角勾起诱人孤度的笑容,娇柔地发出柔和的声音,“红秀见过司徒大人。” “哼……”忽然林善重哼一声,对着红秀冷冷地道:“你有何事?” “相公……”红秀嗲道:“我只是在房里闷出来走走而已,恰巧走到外堂这,听到司徒大人想找晴儿,便好心出来告诉相公,晴儿醒了而已。” 林善眸中闪过狠色,但红秀却似未见,竟私自领了人进入内堂,“司徒大人,不如先至内堂歇息片刻,我这就派人将晴儿唤出来。” 司徒展微微阖首,“有劳林夫人。” “吴妈,还不快点去请小姐出来,”红秀拉着林善,陪着司徒展入内,即便明知林善不愿,亦是坚持,“相公,难得晴儿立了大功,圣上还有加赏于她,我们怎么能怠慢司徒大人,再说晴儿若是被看中,说不定还会被接入龙都,得到承蒙圣恩呢……” 红秀的脑子里全然将昨日与林善所发生之事忘了,这对林善而言越来越不满,特别是在对待晴悠的事情上,心中更是充满了怨气,只是时机不对,不得而发而已。 眠而未醒的晴悠,被一直敲门不停的声音所吵醒,心生怨怒地道:“谁啊?” “晴小姐,我是吴妈啊,”吴妈在房门一直敲,一直叫,闹得晴悠难以安睡,披着外衣,打开房门,怒气冲天道:“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的吗?没事你跑到这里来干嘛?” 吴妈厚着脸皮笑答道:“晴小姐,小人不是有意打扰的,只是外头来了一位大人,可是一位由龙都来的大人啊,听说官位很大,指名要见小姐,这夫人怕得罪了这位大人,特吩咐小人过来请小姐出去的。” “叫他滚吧。”晴悠一听便知此人是司徒展,昨日之事她还犹记心中,再加之身上有伤,晴悠不想与此人有所交集,至少在还没弄清楚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前,晴悠不想打草惊蛇。 吴妈急了,快点到晴悠的床边,哀求道:“晴小姐,您就出去见见吧,只要见见便可,你这要不出去,万一那位大人怪罪下来,老爷可就遭殃了。” 晴悠不想被吴妈碰到身体,于是便自行起了床,套上了衣服,着梳洗过后方步出房间。 “晴小姐,你这是做什啊?”吴妈见晴悠步出房门之后,便背起了药箩,不解地的问道。 晴悠见吴妈欲上前夺过其药箩,便灵巧地错过了吴妈,迈步向外堂而去。 林善见晴悠出来,便迎了上去,“晴儿,你这又要出去采药吗?” 晴悠点了点头,瞥了红秀一眼后道:“这寄人篱下的生活,我可享受不起,反正我也休息够了,我回林家村了。” 林善瞪了红秀一眼,随后便追着晴悠而去,“晴儿,晴儿,等等我……” 抓住晴悠之后,林善便将腰间所系的钱袋塞到了晴悠手中,“我知我拦不了你,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没点钱防身不行,这钱你先拿着,过会,我命人给你送此米油上山,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回来找哥。” “不用了,”晴悠将钱袋推了回去,“我采药材还能换些钱,足够我花,你留着自己用吧。” 林善不依,硬是塞给晴悠,推塞之间,晴悠不小心扯痛了臂伤,大抽一口冷气之后,便不再与林善争持。 “晴儿,你这是怎么了?”林善见晴悠小脸纠成一团便觉不妥,虽然晴悠平日城皮肤便微显苍白,但还能看出是于生俱来的,可刚刚那一下,身为大夫的他,确实看出晴悠生生吃痛而显得脸色苍白,更加上晴悠额间冒出来的细汗,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让我看看。” “不用,”晴悠连忙止住了林善,与其拉其小步距离之后,方稳住道:“没事,昨天采药不小心扭伤了,过两天就没事了,钱我拿了,我先回去了。” 晴悠旋身便走,完全未给林善细看了机会,看着晴悠单肩背着药箩离去的背影,心里丝丝抽痛,明明受了伤,想好好休息,但这家连给她一个好好休息的安宁都没有,他又有何颜面让晴悠留下呢。 第42章 林善犯愁 第42章林善犯愁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林善回到医馆,见到红秀便是怒哼一声,随即转向司徒展而道:“司徒大人,真是让您见笑了,舍妹性子便是如此,怕是未能帮上大人的忙,如若大人不谦弃,不如就由小民代舍妹走这一趟,不知可否?” 红秀娇嗲了拉了拉林善的衣袖,微微阖首,凤眼低垂,眸珠子轻微上扬而视,委屈地一眨一眨的,犹看垂怜,“相公……这可是晴儿自个人不认大体,这司徒大人远道而来请其出诊,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便走了呢?她心里可完全没将我们放在眼里嘛,这关委身何事呢……” 林善狠狠甩了一下手,粗声而道:“吴妈,夫人身体不适,还不送夫人回房去。” 吴妈但见林善有些怒了,于是急急上前搀扶着被林善甩得身形些不稳的红秀向内堂而去,“夫人,我们先回房吧。” 红秀向司徒展投以一抹勾魂的电眼后放不舍的随吴妈进入了内堂,人刚进入便对吴妈指喝了起来,“吴妈,你这是做什,你忘了,在这家里,可是谁花钱雇你回来了,是谁让老爷收了你儿当弟子的,怎么这会就向着老爷了?” 吴妈低头哈腰的,连连向红秀请罪,但嘴上却解说着,“夫人,昨日刚哄回了老爷回转心意,今日我们刚将晴小姐给赶走了,老爷现今还在气头上,我们还得顺着他,否则老爷再旧事重提,要休了你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哼……”红秀倒是神气了起来,“他又不想想,当初可是谁为了他放弃了多少公子哥儿,今日见我人老色衰了,便想休我,没门,再说,本夫人风韵犹存,你刚刚没见到,那司徒大人见了我可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呢。” 吴妈见红秀脸上春心荡漾也不好打断,生怕其一个不喜便牵怒与她,其实她心里很明白,以红秀这二十有五的年纪,虽说不至于到人老色衰的地步,但儿也七岁了,怎么能跟外面的黄花大闰女相比呢,如若不是其还有些勾男人的手断,怎么可能还会有男人愿意多看其一眼。 吴妈的心可比谁都看得清,刚刚那司徒展的眼中明明就是浮出蔑视的眼视,倒是领其而来的衙役被红秀那狐狸眼被勾了魂,赤裸裸的欲望展于人前,这也难怪为何林善对其如此生怒。 “对了,吴妈,这司徒大人来那野女做什?”红秀回与房中便立即对镜梳妆了起来,“怎么看我都觉得他不是来给那野女加赏的样子,难不成那野女在外头招惹了什么事,让官龙都里的官老爷寻至此来的?” 吴妈执着檀香木梳给红秀梳理着头发,小心翼翼地答道:“这老奴可不知了,我在内堂便听到是来加赏,还说是代圣上而来,便立即进来寻夫人了,兴许还有别的事儿,要不老奴再去探探?” 红秀未语,思忖了片刻,脸上红晕突然浮现,眯嘴一笑后道:“吴妈,你帮我送封信到衙门,要亲手交给司徒大人,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其手中,不得有失,明白吗?” 吴妈一惊,没想到这红秀竟大胆到如此,有些胆怯,“夫人,这……有些不大好吧,怎么说人家可是四品大官,如若……” “有何不妥的,你让你去就去,”红秀微怒,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首饰等物跳动了一下,“我告诉你,这事如若让老爷给知道了,我就有你好看的,乖乖的听我的话,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还愣子干什么,快去准备笔墨啊。” 吴妈犹豫之际,红秀便又对其吼了起来,无奈之下,吴妈唯有听从她的命令而行了。 于是依着红秀的命令,信函交于司徒展手中之后,吴妈便回医馆给红秀复命。 “你是亲自交给他的吗?”红秀得知吴妈依其而做,心里一直都??缂ぬ??衙庠偃?馗慈啡稀?p>吴妈恭敬而道:“夫人,信函老奴可是亲手交给司徒大人的,当时他还以为是老爷要寻他,我可没多嘴,将信交给了他便回来了。” 红秀满意地点了点头,再行坐到梳妆台上,对着铜镜自满得笑了起来,轻柔的打开盒子,从中取出唇脂,轻轻张嘴,挟于中间,回唇一抿,红润的唇色,为其增添不少年青的色彩,以指细细划过,收拾边角而道:“可没被发现有何可疑的吧?” 吴妈先是一愣,眼中闪过迟疑,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没有,老奴很小心,没有人看到小人给司徒大人送信。” “好,很好。”红秀沾沾自喜,自觉其心思未会被他人得知。 自晴悠回来之后,林善对红秀便有诸多不满,以前林善总是全副心思放在医馆里,对林松和红秀都未有半句不喜,但晴悠回来后,不但对其带松儿要求多多,就连其也被限制在家,连上那些贵妇人家中的时间都未有,林善更是对其狠言相向,竟说出要休妻之话,此来便让红秀心生异想:林善,你可别怪我狠了,这可都是你逼我的,我纪红秀可不是好欺的。 目送晴悠离去之后,林善便去了司徒展想让其去救治的欧婆婆的夫君。 别人许会不知,但今日且见红秀之表现,林善心里可是对其万分失望,从前别人在其跟前不红秀之守礼节之语,他从未放在心中,因为要其看来,红秀虽是贪财了些,但对其对林松不是照顾有嘉,只是不知为何,此次晴悠回来,却发现红秀变了很多,变得连其都不知道此红秀是否还是其当年取回家爱其不弃的红秀了。 昨日虽怒言要休妻,但那也只林善的气语而已,今日未想,红秀竟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子传情,这实着让其无法接受,心里不由得在想:我是不是错了,为了红秀不爱自己,只爱钱的女人,竟做出弑父之事,如此便也算了,如今她竟还拿着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带着松儿讨好权贵,如此不思上进的行为,实着有违他的原意…… 夜里,红秀以身体不适移至厢房而睡,至于林善则坐在院中月下愁叹。 吴川仁端着筛箩从外堂进入,见林善坐于院中月下独饮便行至其跟前关心道:“师傅,夜已深了,未何还不就寝啊?” “是川仁啊……”林善回过神来,见到来者,顿愕了片刻方有所回应。 第43章 托儿与晴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林善向吴川仁招了招手,示意其坐下,“既然你也知夜深了,怎么也不早点就寝啊?” “师傅,徒儿见后院里晒的药材已好了,便想将药材收好再去晚,怕夜霜、早露又打湿了,那便浪费了这些药材了。”吴川仁将将着药材的筛箩放到了桌面上,随后坐到了林善身旁。 林善拾起其中小片药材看之,感觉着药材的烘晒程度,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川仁啊,这三个弟子里,数你最为用心学习,不枉为师这几年对你的栽培,为师在想,是否让你开始接触病患进行下一步实践学习,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吴川仁听了大喜,但很快又沉了下来,似乎在犹豫,在挣扎,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川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为师不会怪罪你的,”林善见其不语,便主动开导其,“你也知道,为师向来一视同仁,虽说你资格不及小清,但勤能补拙,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为师相信你行的。” “师傅,徒儿想……想跟师姑……”吴川仁犹豫许之后方道,“我知道师姑不喜徒儿,也知道徒儿如果跟师姑学习而去的话,对师傅实着不敬,但是徒儿……” 林善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道:“你能说出这番话,那就证明为师没有看错人,川仁,你师姑真的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夫,为师与其可是望尘莫及,想当初晴儿跟你师公居于山间,对于许多疑难杂证都研究出治疗之法,就如这一次城中瘟疫,虽晴儿口中说无药方,但却在挺而走险中找到治疗之法,这一点,为师我可是无法攀比的。” “师傅,徒儿并非对师?鞯囊绞醮嬗谢骋桑?皇鞘?么朔?饩攘饲嗪斐堑乃?邪傩眨?约捌渌?玫木戎沃?u寤髁送蕉?某k迹?蔽獯ㄈ始?阉党觯?阋蔡裘飨杆得靼祝?巴蕉?渲?疽部扇胍?枚杂谡獍崖觯?靡┲?浚?约罢庵帜嫦蛩伎嫉姆绞剑?猛蕉?醯茫?涫狄绞醪19挥幸桓龉潭u哪j剑?颐撬??非蟮牟2皇嵌萸叭酥?ǎ??茄扒蟾??冉?19髁艘约坝行y闹瘟品椒ā!?p>林善听了吴川仁一席之后,心里满是欣慰,伸出手,拍了拍其肩赞许道:“很好,真的很好,你能这么想为师真的很欣慰,你放心,等家中之事处理完之后,我必亲自领你上山,求晴儿给你指点一二,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晴儿可能会拒绝,不过你也别灰心,只要你有这一份心,我相信晴儿不会推辞的。” 吴川仁听了大喜,立即站起,退后一步向林善行礼道谢道:“徒儿谢谢师傅成全,徒儿一定会加倍努力,成为一个好大夫,绝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好,”林善虚托一下,好让吴川仁起来,“为师希望你跟晴儿学的不单单只是医术,更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做人,在这一方面,为师真的很失败,晴儿说的没错,这哪像是一个家,我也愧对你师公啊……” 吴川仁听出林善语中的无奈,见待其如亲自的林善如此惆怅,他心里也不好受,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将今日所见之事告诉林善。 “师傅,徒儿知道有些事不应该管,但是徒儿没觉得还是要禀告师傅。” “喔?”林善好奇而问:“何事啊?” “今日师傅出诊之后,我见我娘从师母房中出来,鬼鬼祟崇的,又遮又掩的出去了,我担心我娘出了什么事,于是便尾随其后,不料却见其塞了一封信给司徒大人,随后便立即赶回医馆,回到夫人的房里。”吴川仁将今日所见一一道之,不时还偷偷瞄上林善几眼,探知其所想。 不料林善非但没有生气,倒而松了口气道:“原来这些是真的……” “师傅?”吴川仁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在其看来林善真的是一位好师傅,不但教其医术,更给其无限的支持,比其亲生父亲还要好,故他不忍心看到林善被红秀给骗了。 “好了,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林善止住了他的话,轻轻甩了甩手,示意其回去,“你明日随我一同出诊吧,医馆里有徐大夫坐阵,不会有事的。” 吴川仁应声退去,而林善则负手立于院中,昂望那被厚厚的乌云遮挡着只透出轮廓的月儿,自叹片刻后方迈步向书房,摊开纸张,悠悠地研磨着磨砚,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次日,天下起了绵绵细雨,空气里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路。 林善打着伞,肩背行囊,一手打伞,一手牵着林松,而身后跟着吴川仁,背着药箱,垮着包袱,撑着伞紧跟其后。 “爹,我们这是去哪啊?为什么不叫娘一起去啊?”林松仰着头,天真无邪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松儿,你跟你大师兄回林家村陪你姑姑几日,”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林松的衣摆,湿了其靴,林善将其抱起,和蔼地道:“爹过些日子便会去接你,你可要听你姑姑的话,不可似在家中那般胡闹,知否?” “我不要,”林松不依,扭动着身子,欲想下来,“爹,我不要去姑姑那里,娘说姑姑不是好人,我不要去……” “胡说,”林善喝其一声,随即解释道:“你姑姑可是最好的姑姑,你可别听你娘胡说,听爹爹的,乖乖的听说,你大师兄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吴川仁还没弄明白林善此为何意之下,便被一早唤醒,叫其收拾行装,准备去林家叶,就连其娘也是草草交待几句便就离去了。 出了城,林善带着二人上了马车,便对吴川仁吩咐道:“此去便是些时日,你必要看好松儿,莫让其惹你师姑生气,还有,你师姑脾性古怪,你也莫跟其计较,做好自己本分之事便可,然否?” “徒儿明白,”吴川仁认真听着,同时还向林善保证道:“也请师傅放心,徒儿一定会照顾好师弟,莫让其受到伤害,也一定不会惹师姑不喜的。” “恩,”林善放心的点了点头,“记住,如若我没去接你们,你们不可私自回城,即便松儿哭闹要回亦不可,切记,一定不可让你师娘将松儿给接近,否则可就出大事了。” 第44章 晴悠之忧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林家村后山半山腰上,一间老旧的竹屋依立于此,被藤枝覆盖,已不见竹篱原形。 晴悠打坐于屋内,虽外降绵绵细雨,但并未影响其修炼的心神。 林善最后一次吩咐林松与吴川仁后,便推开竹篱,进入到院中,隔门而唤,“晴儿……晴儿,你在家吗?我是哥啊……” 晴悠轻轻睁开双眸,未急于起身,收住吐息之后方穿鞋迈步出去开门。 乍见林善牵着林松,边上还有背着药箱与行囊的吴川仁,黛眉轻皱,清冷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晴儿,早啊,”林善推了推林松上前,“松儿,快叫姑姑。” “姑姑。”林松看似有些不愿叫道。 晴悠微微阖首应过,但却未迎人而入,“找我有事吗?” 林善保持着亲切的笑容牵着林松踏进屋檐下,收起伞,同时向吴川仁招了招手,“川仁,还不过来见过师姑。” 吴川仁上前向晴悠行了个大视,随后从药箱中取了一瓶药酒递给其道:“师姑,这是师侄给您带来的铁打药,昨日听师父说师姑上山采药不小心扭伤了,今日特地对师姑有用。” 晴悠未伸手接过,而是转向林善,虽未话,但其眸已在传递出不耐烦的情绪。 “晴儿,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些事要忙,想将松儿托与你几日,你放心,川仁会照顾好松儿的,你只要给个地方他们住便可了。” 林善见晴悠眉头深皱了起来,连忙将保证道:“真的,只是几日便可了,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要将事办妥了立即来接回松儿,绝对不会食言。” “师姑您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弟,绝不会让师弟烦扰到您的。”吴川仁亦对晴悠脾性知晓些许,故也加入到了保证行列中。 晴悠见林善满怀心想的样子,脸上露出少有的为难之色,以往他对其总是露出愧疚之色,今日却有所反常,故迟疑片刻后,身体一侧,让出了路让三人进入,“我没有时间照顾他们,你若放心就将他们留下吧。” “晴儿,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他们就麻烦你了,”林善见晴悠愿意收留二人便大喜,随后端下了身子对林松道:“松儿,记得爹爹的话,一定要听话,不能给姑姑添麻烦知道吗?” “爹,我会听话的了,你要早日来接孩儿回家啊。”林松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林善临走至竹篱前停了下来,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未有开口,微笑着向三人挥手之后便离去。 吴川仁拉着林松,不让其追出去,愣愣地看着竹篱院门许久方回到屋中。 晴悠思觉事有不对,于是便接过对吴川仁道:“我出去一会,在家看好门,厨房在后院,要是饿了,锅里有些馒头,你自个儿去取来吃吧。” 未待吴川仁给其回应,晴悠便夺门而去,连伞都未来得及打。 匆匆追着林善而去,不屑片刻便追上了林善,但却看着人未开口言半语。 林善见到晴悠立即迎了上去,将伞移至其头顶之上,关切地问道:“下雨了,出来怎么也不打个伞,你这样哥怎么能放心得下啊。” 晴悠以手拭过脸上被雨水打湿留下的水珠,不在乎地道:“只是些小雨,不碍事,倒是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是很清楚我的脾性,但你还是决定要将松儿送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医馆发生了什么事,如果……” 林善高兴地笑了起来,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都非常内疚,对于晴悠更是自责万分,所以不管晴悠对其做过什么,他都不在意,今日晴悠能主动关心与他,他已心满意足了。 此番林善前来一来是想借故让晴悠留下吴川仁,二来他想处理一下其跟红秀之事,但是为了不影响到林松,故便将林松送至此处,好让晴悠跟林松的关系有所回缓。 “没事的,别乱想,只是近日里有些忙,你也知道的,红秀终日便只会顾着自己,也不管管松儿,私塾也不带其去上,我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趁这个时候给松儿再找一间私塾,好让其读书识字。” 林善这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晴悠总觉得事情不似那么简单,可林善不说,晴悠也不愿多问,“那我回去了。” “这伞你拿着,”晴悠刚转身,林善便将伞塞到了晴悠手中,同时人也步到了伞外,“快回去吧,回去之后煮些?汤喝,这样才不怕会得风寒了,我走了。” 晴悠未追,见林善背着药箱回去的背影,眸中慢慢地浮现出林叶的身影出来,良久才回复清明,自嘲呵笑道:“呵……真不愧是父子,真像……” 回到竹屋,吴川仁正给林松将馒头撕成小块喂其吃。 见到晴悠回来,吴川仁很是紧张地站了起来,立于一旁,给其让出了位来,“师姑……” “后院里厨房边上有一间小房,你自己收拾一下去住吧,这里的东西,除了外院边上的那间屋子和后院上了锁的屋子,其它的你都可以用,但是……绝对不可以随便离开竹屋,山上可是很危险的,不似在城里那般安全,知否?” “师侄明白,绝不会私自离开屋子的。”吴川仁恭敬而答。 林松却不以为然,“姑姑,夫子曾经说过,山上可有好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的,为什么你不让我离开屋子到山上去学习呢?” “会让你去的,但不是你独自去,”晴悠认真应道:“你也是,山上药材众多,但也非你独自前往能采摘的,”指了指厅中一柜子,继续道:“里面是你师公收集回来的医书,当中也有些是他的手札,翻看时可要小心,不要弄坏。” 说完晴悠便回到房中继续修炼,肩的的箭伤也因其体内的真气滋养下快速的愈合了,为了能尽快回到城里查探司徒展的目的,她得加快速度让伤口痊愈,否则事情拖得越久便对其越不利了,如果他们是来寻她的话。 第45章 别样教习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雨过总会有天晴的一日,一连下了三天小雨,晴悠自顾过日,林松闲来烦闷便在屋里哭闹不停,“我不要,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啊……我要回家,我要娘,要爹爹……” 晴悠似未听见般,专心的将药材放到箩筛上烘晒,至于吴川仁,本是从旁帮晴悠收拾药材的,但却因林松的哭闹而进入屋中安抚。 “小师弟,别哭了,师傅说了,等他办完了事就会来接我们的,你乖吧,别哭了好吗?最多一会我给你做风筝玩,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林松不依,依旧不依不挠地哭着,甚时更是躺到地上原地打滚了起来。 晴悠进屋取药材,见状竟视若无睹,绕过林松进入内堂,来回几趟都未见劝哄。 倒是吴川仁,好话坏话说了一通,也未将人从地面上拉起来,最后不得已,吴川仁来到晴悠身边,唯唯喏喏而问:“师姑,这……小师弟想出竹屋,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要哭便让他哭,你若闲着就去将后堂里放着的药材拿出来挑挑,看看有没有坏掉了的,完事后去后院看看药田,这几天下雨可能有些药材死了,除了再种上些新的,种子就在后堂放药材的木屋里,有空也顺便整理一下木屋里的东西,分清了按属性分好,喜阳喜阴……” 晴悠悠悠而道,林松躲在屋门边上偷听,听其说让其哭,让吴川仁不理会的之时,便更加哭得大声,撒野不讲理起来。 只是晴悠话已落下,吴川仁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强行抱起林松至后堂,让其跟随而做,“小师弟,你别再哭了,你要再哭师姑真的会不理你的,你要想想,如果师姑夜里赶你出去,你会怎么样,这里荒山野岭的,夜里可是多着豺狼野兽,想想就可怕,你跟着师兄,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哭,师兄一会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林松被吴川仁如此一吓,再加之晴悠对其态度,心里也有些害怕,孩子毕竟只是孩子,知道大人不受其这一套,也不再多施此计了,故便听话的跟着吴川仁做起晴悠吩咐的事情来了。 不多时,晴悠躲到前院的小屋里查看起自己的伤口来,且见伤口已结巴,粉嫩的肌肤已新长出,此见晴悠很快便能下山再探消息了。 夕下之时,晴悠检查了一番吴川仁所晒和所分类的药材,同时还去了药田一趟,看着新翻过的土,晴悠问道:“这里种的是什么药材?” “师姑,我在这里种了龙虎草和玉露花,我看到木屋里有很多,所以便种了这两种药材,龙虎草可以驱蚊,玉露花可作驱寒,我看天气渐凉,所以就种了些。”吴川仁将所种这药草一一道之,同时还将用意道明。 晴悠下蹲,捡起少许湿土,嗅了嗅气味道:“这里种的是龙虎草吧,全都挖了,这草要春种夏用,现时秋季,雨多气湿风凉,与龙虎草喜阴喜湿虽相附,但气温却是截然不同,师公的札记中有记载,就在第39页挖起了再回去好好翻看一番。” “是,师姑,”吴川仁恭敬而道:“可是师姑,我可不可以选做完饭了再弄啊,天黑了,小师弟饿了,他陪了忙了一天了。” 晴悠微微低头侧目偏向拉着吴川仁衣摆的林松,一脸疲惫之相,但却又不敢向晴悠撒娇,唯有可怜巴巴的揪着吴川仁的衣摆不放,跟随其侧。 “饭我会做,你去接着做吧,今日做了些什么,你夜里须写下日记,每日必记。”晴悠意念一动,从袖里取出一个苹果递给林松,“先吃着这个吧,我去做饭了。” 林松起初还不敢接,但在吴川仁的催促下,林松伸手接过,且轻声地道:“谢谢姑姑。” 时过七日,晴悠总是让吴川仁忙里忙外,没刻停歇,至于林松,则被迫的跟着吴川仁同做同息,如此也对药材好奇了起来,每每看到什么药材都会问出许多问题,问得吴川仁随时都得将林叶的手札的手抄本随身而带。 晴悠的伤已痊愈,肩上的伤口在真气还有晴悠的药材治疗之下完全看不出受过箭伤,一切光滑如从,未有留下半点痕迹。 “师姑,”这一夜,晴悠欲想下山,但吴川仁与林松却抓着晴悠问东问西,半点未有放行的征兆,“吸血草真的会吸血吗?为什么我从未见过呢?这吸血草是不是跟吸血虫一样啊?” “姑姑,为什么百灵花不可以跟芝根一起入药啊?”林松亦是好学而问。 晴悠并非全然而告,只是指着厅中木柜而道:“杂草记里有记截吸血草之事,百灵花在西域传书里的第三册。” 每次晴悠都是如此,只要屋中之书中有记载的药材,方子等晴悠都只告诉二人此药出处,从不直接正面回答二人的问题。 如此,如若二人真对此用心的话,必会将晴悠所说之事除了特定的药材,其它的也会看之一二。 吴川仁来此之后,除了日常实地看到平日里在医馆里一些常用的药材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亲身体验到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夫实着不容易。 每日晴悠看似悠哉游哉,不紧不慢的忙着,得空这时便一人躲到小屋里去看看书,打打坐之类的,可实际上却非如此。 晨起,只要天气晴朗,晴悠必会在院中树阴之下打坐,而后煮早餐,饭后便至药田开始查看药材的成长情况,试过好几次,吴川仁还看到晴悠拿着笔墨,记录着什么。 紧接着,晴悠便会进小木屋翻看书籍,约莫半个时候后便出来整理药材,该晒的晒,该收的收,有时还会背着药箩采了一堆同一种药材回来,总之在吴川仁看来,晴悠总是有做不完的事。 “师姑,”这一夜,晴悠闲着无事,坐于院中长凳,独自赏月,吴川仁与林松一同从屋中出来,犹豫着该如何跟晴悠开口,“有件事我想跟师姑商量一下。” “何事?”晴悠未有移眸,依旧抬头昂望夜空,心里则回想着跟林叶在此长凳上并坐赏月之景。 第46章 心服口服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吴川仁有些难以启齿,但林松却在身后推着他,让其开口。 “我想我娘了,想回医馆看看,不知师姑能否带我们回青红城?”好不容易,吴川仁才开口问道,说完还吐了口大气,看似需要很大的勇气方能说出此话似的。 晴悠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们二人,“收拾一下,我明天送你们回去吧,在这里的书除了你手抄的,其它之物都不可带走。” 林松一听晴悠愿带他们回青红城立即高兴地跳了起来,倒是吴川仁很是感谢晴悠,“谢谢师母,我一定会好好研究不会辜负师姑的期望。” “谢谢姑姑,”林松亦是跟着一同谢道:“我明天就可以见到娘了,噢……太好?币挂押苌盍耍?炙伤?铝耍?獯ㄈ室步??魇帐笆眨?菝殴厣现?保?11智缬凭固稍诔さ噬希?乱谷胨?恕?p>静静地看着晴悠的睡脸,恬静且又迷人,柔和的月光照射在这嫩稚的肌肤上,透着纯洁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要上前爱抚。 看得入了神的吴川仁虽年仅十四岁,比晴悠小一岁,但很明了,却是早熟的孩子,从未试过与女子独居一处,第一次,他觉得晴悠其实也非如此讨厌,即便总是对人冷淡,爱理莫理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在无形中教会了他很多东西,特别是在医馆里学不到的药理。 “你要干什么?”猛地晴悠感觉身体一冷,睁开双眸,却见吴川仁伸手欲向其脸摸去,蓦地坐起,冷冷而道:“明日还得赶路,早点歇了。” 吴川仁被晴悠一喝,整个人顿住,就连手都忘了收回来,看着一张跟睡着了的脸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心里有些失望。 “对不起,打扰到师姑休息了,”吴川仁恭敬有礼道:“我并非有意打扰,只是见师姑在此睡着了,夜深风凉,欲唤醒师姑回屋睡罢了。” 且不说此话是真是假,但在晴悠看来这都是多余的,因为自毅离开之后,晴悠便未睡过一夜的安稳之觉,夜里不是因寒气过甚被冻醒,便是提心司徒家派人来抓其,曾经一度,晴悠真的很想回到崖地,过着无人问津的清闲平淡之日。 “去睡吧,不用管我,”晴悠向吴川仁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去,“身为一名大夫,除了要会医人之外,还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否则怎能得到病患的任信,给予他们战胜疾病的信心,你要记住,从医,除了要仁德兼备,最重要的是心,切勿的除了医人之外的心,否则贪念一起,一切将会毁了……” 晴悠的话说得很淡,但却让吴川仁顿开矛塞,这么多年来,林善教给他的只是纯粹的教而已,从未让其知道其实求学并非只是学而已,作为大夫,该学习的还很多,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即便不是成为大夫,他也要学习该如何做人。 这一夜晴悠未眠,坐在院里看了着月升月落,一直到太阳露出小角,晴悠方收住心神,入定打坐,吸收每日第一道晨光,修炼最为纯阳的真气。 吴川仁也起得很早,但却是为了给晴悠做早饭,林松揉着双眼,顶着松乱的束发走出屋子,迷迷糊糊地林松看到晴悠之后道:“姑姑……” “呼……”晴悠吐呐收息过后,方睁开了双眸,“去洗梳一下吧,一会吃过早饭我就送你们回城。” 林松松软地点了一下头,依着门边偶有垂钓,看似并未睡醒,偶伴哈欠,完全没有睁开眼,看清晴悠的样貌。 吃过早饭,吴川仁便将收拾好行装,牵着林松,准备回青红城。 晴悠一身简便,除了还是背着药箩之外,全身未有半点出门远行的样子。 “师姑,你的行装呢?”吴川仁本想帮晴悠背行囊,但却见晴悠除了药箩就什么都没有了。 晴悠将竹篱门关好后,便转身下山,“不需要,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我们要入黑之前到达青红城。” 林松本由吴川仁牵着,但却鉴于他背的行囊过多,再加山路不好走,林松便主动走到吴川仁前面,晴悠身后,“大师兄,我可以自己走,我会小心走,不会摔跤的。”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林松已独立了许多,特别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上,只要他能力所为的,都独自完成。 也许从小晴悠便独立已惯了,所以在其看来这些事情都应该是由其独立完成,特别是一些日常的事情,在晴悠看来,这一切由其自己完成是很顺其自然的事。 为了配合,支持林松,晴悠特地放慢了脚步,幸好这山路已被人走多了,阶梯形的地面早已经成形,故走起来并不吃力。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林松终于受不了停了下来,依在大树下趁阴,不愿继续走动,“姑姑……我好累,我不走了,我们叫马车吧……” 吴川仁见林松真的走累了,便也开口道:“师姑,我看小师弟真的累了,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再说我们也走了有一个时辰了,再走十里便到乌镇,到那里我们可以雇个马车回城吧。” 晴悠知道林松已经尽力了,能坚持之么久,也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故也不再勉强,“就如此吧。” 众人坐下,林松可是直接大开双腿,背靠大树闭眼而休起来。 晴悠从药箩中取出一个竹筒,走到林松身旁,轻轻将其醒道:“松儿,先喝口水,喝完就不会那么累了。” 晴悠将竹筒口凑近到林松的嘴边,林松喝下两口后顿时便感觉一身清爽,一股快感自体内而发,瞬间感觉没那么累了。 “姑姑……”林松接过晴悠手中的竹筒,自个儿喝了起来,不时还向晴悠撒娇道:“这真好喝,怎么做的,可以告诉松儿吗?松儿以后也要做来喝。” 晴悠微笑着摇头,跟着坐到了林松身旁,“这是一些药材泡到水里而制的果酸,制作有些麻烦,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机会的话我再教你。” 吴川仁听着,心里不由得更佩服起晴悠来,同是大夫,不,应该说晴悠连大夫都算不上,但却在各方面,不管是药理,还是医理上,都要比林善高上一筹,最重要的是晴悠情操,这绝非是般人有为。 第47章 学会独立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一进乌镇,晴悠便觉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偷看,偶被其发现,路人就立即低下头,假装有事,但还是给晴悠发现了。 同时依着晴悠这练家子的功力,还是听到了他们细微的讨论声,“是她吗?那位大人来的是找她吗?” “好像就是她,那画像上跟其可像了……” “就是她,看看那柳眉大眼,还有那小樱小嘴,像极了……” 晴悠疑惑,但又在未得证实之下又不敢轻测,一直到三人来到马车行,那小二见到晴悠后便立即鬼鬼崇崇了起来,“这位姑娘,不好意思,今天的马车都被顾出去了,要不姑娘在旁边客栈先住一天,明天一早,我就给姑娘送马车至客栈可好?” 晴悠眸珠眼转了一圈,却见有两车辆马车停在后面的院子里,有些带怨问道:“那不是马车吗?” 小二有些心虑,尴尬地挤出一笑道:“姑娘,这……这些马车都被人订了,晚点就会有人来提车的了,所以……所以姑娘今日不如先在此休息一天吧。” “那这里可有别家的马车行……”晴悠不愿耽搁,欲到别处寻找马车。 可是小二却立即笑着回答:“姑娘,这乌镇也只不过是一个小镇,有我家这一马车行,哪还会有别家做得起来呢?我看姑娘你要不徒步行走,要不就只能等明天了。” 晴悠牵上林松便从马车行出来,只见小二拔腿便向内常而去,像是急着要去汇报什么。 晴悠觉得事有不对,牵着林松,淡而无味地对吴川仁道:“我们不坐马车了,等到下一个镇再找马车。” 未有解释,但脚步却有些急促了,吴川仁未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林松却是不依,“姑姑,我不要,我好累,我走不动了。” “我背你,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晴悠将药箩拿了下来,将林松背了起来后,便将药箩递给了吴川仁,“你背得动吗?” 吴川仁点头,将身上的行囊放到了晴悠的药箩里,背起药箩肯定道:“师姑,我可以,我们走吧。” 只是没想到,三人刚到镇门口,晴悠便被人给拦住了,“林晴姑娘,请留步,请留步……” 一士兵骑马冲奔而来,冲到晴悠前方,拦住了晴悠的去路,“林晴姑娘,吾是青红城伊大人手下的谭新京,受伊大人之令前来寻找林晴姑娘,请林晴姑娘速速赶到青红城,大人有要相见。” 晴悠紧皱眉头,黛眉深收,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如果伊大人是想让我回去医人的话,很抱歉,我没空。” 谭新京下马,拱手有礼而道:“林晴姑娘,汝兄入狱牢中,且被指控谋杀亲父林叶,也就是当年林晴姑娘被冤入狱之案有关,故伊大人想请姑娘进城,作出解释。” 晴悠一听心猛得跳动了一下,气息一窒,闭气两秒,便轻吐一气,低垂眸帘片刻,方悠悠展开,“是不是纪红秀击鼓状告他的?” “林晴姑娘……你……”谭新京有些语结,似很震惊,“这……难道姑娘,你早已知道林叶是由林善所杀?” “不……”晴悠肯定而拒,“我早已知道林叶是谁杀的,但此人并非林善,因为林善当时人正跟我在一起,徐大夫也可以作证,所以他根本不可以下毒杀林叶。” 晴悠之语再次震憾了谭新京,如此看来,晴悠当年受冤入狱,而是从一开始便是知道被冤,但却不得而翻,由此可知,此人与晴悠关系也非一般。 跟着谭新京,晴悠三人坐上了马车,不出三个时辰便到了青红城,入城便让吴川仁回家,而且则带着林松去了牢房,探望林善。 “请谭大人转告伊大人,我看过兄长之后,便会前去求见伊大人。”晴悠与谭新京别过之后便进入到牢房中。 牢中,林善一头乱发,囚衣污脏,坐于牢中一角,隔着粗壮木栏,晴悠淡然吐气,倒是林松未能沉住,冲到木栏前叫唤着,“爹……爹……” 林善奔至栏前,隔着木栏,抚着林松的小脸,浅浅而笑,“松儿……松儿,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回来了,晴儿,晴儿你……” “前事因,今日果,”晴悠淡淡而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当年如若你如实而告,今日便不会有如此下场。” 林善垂下双手,不敢再抚林松一下,因为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罪该万死,“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啊……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爹,再对不起松儿……晴儿,这是我活该的,如果当初没有我的纵容,今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晴悠搂过林松,将其跟林善拉来,面无表情道:“纪红秀胆敢告你谋杀新爹,那就证明,你已决定跟其做一个了断了,我在此只问你一句,你是否还眷念着纪红秀。” “不……”林善激动地双手抓着木栏,愤愤而道:“我绝不会对其存有半点眷念,如有幸出得此牢房,我必将全付心思放到松儿身上,绝不会再对其存有半点留念。” “好好地呆着吧,反醒了下,纪红秀会得到她该有的下场的。”晴悠捏紧了双拳,语带深肯,脸上也露出少有的怒色。 带着林松从牢里出来,不巧遇到司徒展,见到晴悠后语带讽刺道:“真是一对好兄妹啊,哥哥弑父,妹妹顶罪,今日哥哥入狱,不知这妹妹是不是又要上演七年前的戏码,代兄顶罪呢?只是这又一计怕是难复用了,林晴姑娘还真要多动动脑子了,否则怎么能替兄平反啊。” 晴悠冷眼扫其一眼后,便旋身离去,未有与其有任何交流,倒是林松天真的问道:“那你有办法求我爹爹吗?求你救救我爹爹吧,我不要我爹坐牢……” 林松未有说完,就抱起了林松,不让其跟司徒展有所交谈。 在去见伊祈肃的路上,晴悠认真对林松道:“松儿,你要记住,这一生都要记住,求人不如求己,做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任何人都没有不可以完全信任,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靠自己,明白吗?” 第48章 了解案情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伊祁肃见到晴悠后便垂头叹气,似有难言之隐,愧对晴悠那般。 “大人,有话但说无妨,”晴悠看出,伊祁肃亦显难为,“民女心早有准备的了。” 郭君成立于伊祁肃身旁,扇摇自悠而道:“林晴姑娘,恐汝兄情况并不乐观,从各方面的证据看来,无不指向汝兄杀人的,即便我们相信林大夫不是这种人,但大人办案向来公正严明,以证据判案,望你有所见谅啊。” “无妨,大人就按自己的原则办案,”对于这些,晴悠早有所料,否则以伊祁肃的为人,不可能如此急着寻其回城的,既然他派人来找她了,那就证明,伊祁肃并不认为林善是凶手,“大人,可否告之民女,纪红秀状告我兄时都提供了些什么人证物证?” “这……”伊祁肃犹豫了一下,与郭君成有过眼神交流后,方同意道:“好吧,一会你随郭师爷去,郭师爷会将堂记交于你翻看,但你要切记,不可前去骚扰证人,还有,那便是证物不可交于你看之,毕竟这可是很重要的呈堂证物。” “民女谢过大人,大人之话,民女会谨记。”晴悠浅浅行过礼之后便随郭君成离开了书房,转身之间,晴悠看到了伊祁肃眼中的无奈和纠结。 晴悠不知这又是为何,这林善与这伊祁肃全无关系,即便再爱子如民的父母官也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百姓露出如此忧伤的表情。 “郭师爷,不知可否说细告之事情的原委于我呢?”晴悠虽猜出一二,但对于事情的经过,却全然不知,为了能找出纪红秀的破绽,她必须将整个过程有个系统的了解。 淡然摇扇,不紧不慢的郭君成边走边道:“事情要在十日前说起……” “据说林大夫出城看诊,不料在回来的路上路过宜景楼时看到纪红秀与别的男子私会,于是便立即进楼,且不想,却见纪红秀香肩半裸,依在别的男子身上,一气之下,林大夫便当场道出要休妻,当时在宜景楼可有不少人见到。” 郭君成说是说起来平静,但晴悠却未见得事情如此简单,因为她可记得很清楚,那日林善正是将林松托付给其的日子,同时她还记得林善离去时的那浅淡但却又杂着别样情绪的眼神,原来他已决定要跟纪红秀绝裂了。 “三日之后,林大夫却被突然扫地出门,就连林家馆也都归纪红秀所为,当时全城轰动,不少人都在猜测着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即林大夫便击鼓来状告纪红秀私吞了林家产业……” “是我哥先报的官?”晴悠微微抬首,小脸侧向郭君成,很是吃惊,“那为何纪红秀未见入狱,倒是我哥入狱了,还有,与纪红秀私通的男子又是何人?” “这……”郭君成有些语结,不,应该说有些难以启齿才对,故便犹豫着不语。 可见晴悠未有婉转回语,便只能告之,“是司徒展,司徒大人,不过司徒大人却有合理的解释,而且他还有书信为证,那全然是纪红秀个人所为,与其无关。” “司徒……”晴悠悠悠道出二字,很轻,很浅,但却又给人一种对于此姓氏还是熟悉的感觉,手指慢慢向掌心靠拢,那纤纤细指上的玉甲不知何为陷入皮肉,完全未有痛觉。 郭君成见晴悠不语,且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睛神迷离,想得甚是入神,观察了好一会后,见晴悠依旧未有回过神来,便开口唤之,“林晴姑娘……晴姑娘?” “呃……啊……”被打断了思绪的晴悠受惊回头,却见郭君成以那看穿人的眼神,定眼而看,调整心神过后,晴悠立即追问道:“我想请问一下,纪红秀这般有为妇道之礼的行为,为何大人不治其之罪呢?” 郭君成迈步,继续前行,手中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这你可有所不知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纪红秀也有合理的解释,依其之说,当时可是不小心被茶水撒湿了肩衣,为了弄干方翻开了衣衫,但又不料脚有不慎,幸得司徒大人揽腰而救,也就如此不巧,在那个时候被林大夫冲门而进撞见,故说依法理来说,纪红秀未有做出不合礼数之事,大人想治其罪亦难为啊。” “那纪红秀可有说是因何事而私下见司徒大人呢?”晴悠想想都觉得哪会有这么多的不巧,这一定是纪红秀用来引诱司徒展的技俩,只是这司徒展看起来亦不笨,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意便答应已婚女子的邀请,而独自赴约呢。 执着羽扇之手,指向晴悠,晴悠不解,手放胸前而反问道:“我?” “没错,”郭君成点头,同时二人已行走案房,未有详细道明,而是从案桌之上取出堂本,交于晴悠手中,同时从一木盒子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了她,“你且看过自会明了。” 晴悠小心翼翼地将信打开,寥寥数列之字清晰可见,虽字不清秀,还有些不公整,但晴悠还是看得出写信之人的用心。 “明日巳时,相约宜景楼,赏花厅小聚,详聊小姑林晴之事,不见不散。” 晴悠逐字念出,当念及与其有关之时,手不自主的震了一下,心也咯噔地猛跳一下。 心里不由得想到:难道司徒展在怀疑她,想从纪红秀口中得知些她的一些信息?还是刘昌看出了什么,让司徒展去查她的身份?纪红秀会不会跟他说了,她是被林叶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呢?如果这样,那公孙娇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还活着的事实,那司徒兆的死…… 晴悠心里不断的猜测着,郭君成见其看着信函良久都未有半点反点,心里亦跟晴悠一样冒出许多猜测的念头来。 在案房里呆了一个下午,晴悠方从里面出来,同时在心中将整个案件都分析一翻过后而向郭君成道:“郭师爷,请问一下,下一堂是何时开审,民女可否随堂旁听,作为我兄长的辩护人。” “什么?”向来淡定不惊的郭君成差点被晴悠之语惊得羽扇脱手掉落,“林晴姑娘,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历代可从未见有女状师出现在公堂之上的啊,你这……” 第49章 案中隐情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见郭君成吐不成语方想起自己身处的可是一个封建社会,他们崇尚地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出现在这公堂之上当林善的辩护人呢…… 思忖片刻之后,晴悠才婉转而道:“郭师爷,如若此事不成,可否让民女隐于内堂听审,其实民女发现此案中有诸多疑点,如果这些疑点都能突破的话,民女觉得真相已不远矣。” “林晴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郭君成虽保有陈旧的思想,但却很是欣赏晴悠,毕竟在龙腾国内,能有像晴悠这般奇女子实着难得,故便想听之一二。 晴悠整理了一下脑中的信息,坐于案房外的院中石桌上与郭君成详细道之。 “从堂本上,我看到证人一刘三,他说当年可是其当值,他很清楚地说出,在寅时林善提篮探望林叶,由于其受过林叶的恩惠,故念林善爱父心切,便放行让其进牢探望,不料送去饭菜却含巨毒,林善为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给了其十两银子,让其污告其妹林晴所为……” “没错,刘三确是如此说的。”郭君成轻轻摇了两下羽扇,表情上未有看出任何可疑。 晴悠便问其道:“那不知郭师爷可有想到,这狱卒向来都是二人当值,为何不见另一狱卒的证词呢?如此便也作罢了,这寅时可是深夜,林善当时又身处池员外府中,他出府,为何不见池府上得知?且这饭菜又是从何而来,林善寄人篱下,从何得来饭菜呢?” 郭君成一想,便觉得晴悠此话有理,特别是在这“饭菜”,因为饭菜里有毒,如若说下毒是林善,那他也得准备这饭菜方能投毒于饭菜中,可林善又无饭菜,又何从下毒? 晴悠郭君成不语,并未立即开口道出其它疑点,等郭君回神开口后才继续道:“其二,那便是纪红秀的证词,她说是她无意间在林善酒醉中听到其吐真言,说是其投毒弑父的,且过程大致与刘三一样,那我想问一下,一个酒醉神智不清的人怎么可能将事情的经过罗列的如此清楚,毒从何来?何时动手?如何动手?这纪红秀说得就像亲自经历似的,难道师爷不觉得可疑吗?” 听到这里,郭君成将羽扇拍于桌上,快速的回到案房,将堂本细细地翻看了一遍,结果发现,原来他所记录的纪红秀所说的过程竟比刘三还要详细得多。 见到晴悠随后而至,紧追问道:“林晴姑娘,除了这些,你是否还发现了什么?” “有,”晴悠肯定而道:“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纪红秀既然早已得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才道出,仅仅是因为林善要休她,还是她有着更为重要的秘密怕被林善泄出而要借刀……杀人……” 身形一震,执着羽扇之手有些发抖,数秒之后方镇定下来而道:“林晴如娘,你也奔波了一日了,我看你不如就在衙门住下,我有事先行失陪了。” 晴悠未有拒绝,与郭君成别过之后,便欲去寻林松,可是没想到,刚进入后院,便见柳荷正与林松玩着抓迷藏,似乎完全将林善被着牢中之事抛诸脑后。 听着孩子的爽朗笑声,晴悠突然羡慕起林松起来,虽然父母最终还是没能走到最后,但他却还是幸福的,至少还会有一方依旧对其不弃,不似晴悠前世的父母,将其丢到了孤儿院便从此没了踪影。 “抓到了,抓到了柳……”正当林松兴奋大叫,将蒙布取出之时,见到的人却是晴悠,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有些害怕地道:“姑……姑……” 柳荷见到晴悠之后,立即上将,同时挨到了林松身旁对其道:“林晴姑娘,这不怪林松,是我让林松跟我一块玩的,你……” “谢谢你,”晴悠未等柳荷说完便牵上了林松的手,“我们还有事,先告退了。” 林松有些不愿,但却只能无奈的跟着晴悠离去,回转双眸,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柳荷,可又不敢出拒绝。 房内,晴悠翻看着医书,而林松无事可做,只能跟着晴悠取出书本抄袭了起来,不识之字,林松也便只能抄过作罢。 晴悠见林松偶抄停顿,便知其有字不识,但又不敢发问,于是便装作不知继续翻书,可却不时念念有词,“苟不敬,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林松听后,便对着三字经一一对照,口中也跟着复念着,一直到将三字经全都念完,晴悠方停了下来,经过晴悠这一念,林松便已有所熟悉,故再复念几遍便能朗朗上口。 当林松抄袭三遍过后,便停下了笔,合起了书,走到晴悠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后道:“谢谢姑姑教导,松儿都记住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晴悠虽是眸影书字,但心却落到了林松的三字经中,对于这恒古不变的教学模式,不管是在哪个时代,三字经都是如此欢迎。 犹记得晴悠上小学的时候,也是花了好几天才将这三字经给背下来,别人都说勤能补拙,也许正因为晴悠知道自己是孤儿,唯有靠自己才能出人头地,才能生存下来,这天才的名称别人说是轻巧,个中辛酸恐唯其自知了。 “松儿,”当林松背完之后,晴悠放下书本,面视林松,认真问道:“长大了可有想过做什么?想跟爹爹一样从医,或是苦读圣贤书,考取功名,又抑或是想不劳而获,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我要当官,”林松稚嫩的脸上竟露出斩钉截铁的面容,似乎若干年后的影子提前浮出于今,“我要当官,当像伊大人那样的好官。” 晴悠先是一愣,眸中浮现出林叶的背影,似乎一切都变成越来越模糊了,因为林松的选择,让林叶与其越来越远。 她记得,林松满月之时他高兴的喝了不少酒,酒后曾向晴悠吐露过,希望林松继承林家医馆,将林家的医术继续发扬光大,如今林松的选择,怕是要令其失望了。 “想那便去做吧,但是……”晴悠虽希望完成林叶的遗愿,但有些事是强迫不来的,于是放开束缚,淡淡而道:“你要记住,当官这条路,亦是很不平坦的,你若没有相当的觉悟,姑姑劝你还是放弃它。” 第50章 严刑逼问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入夜,夜色深沉,房中,晴悠烛火飘影,闪烁不定,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支头于窗边,看望着空中残月,心里叹息,感叹此月虽残,但难得纯尽,未有半丝乌云遮月,清晰透亮,皎洁明亮。 定定地看空中月儿,一直到月牙儿攀越枝头,方转看一眼床上人儿,挥手划过,一道风劲奔向烛台,灭掉烛火,留下一丝袅袅升起的白烟,空气中还残留有些许焦味。 借着月光,晴悠将外衣脱下,反衣而穿,一身漆黑之服立印人前,脸上蒙上黑布,完全看不出本样,即便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此衣仍是晴悠回到林家叶村亲手所制,为得就是再得机,进入衙门寻得刘昌,探知其跟着司徒展来此的目的。 今日难得林松在此,晴悠可以让其做证,即便被人发现,也不会怀疑到其身上来,更重要的是司徒展今日在衙门,而刘昌却是在外豪赌未归……心思及此,晴悠便知道时机已到,是下手的好机会,她要从刘昌口中得知桂娘所生之儿在哪?她要知道他跟着司徒展到这里来做什么?更重要的是,是谁派人来找她了…… 整装妥当之后,晴悠便越穿而出,掩窗而离,随后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晴悠便轻巧如燕跃至高墙,蜻蜓点水般的脚尖着地,飞离远去。 依着从司徒展身边的护卫口中得知的信息,晴悠很快便在赌坊的后巷里找到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刘昌,只是此时的他并未发现到晴悠的存在。 口中咧咧不停的吐着脏语,对着赌坊之人离去的方向骂着,不时还干咳了几声,“咳……咳咳……老子今天只是手气不好,明日等老子有钱了,老子将这坊子买了,让你们也吃吃老子的拳头……我呸,老子以后再也不来这坊子赌,晦气……” 骂了好一会后,刘昌方从地上爬起来,依着墙踉跄的跋脚走着,口中依旧不停的碎碎念着,走着的方向整是回衙门的方向。 晴悠心里暗自道糟,于是便急中生智,摸了摸怀揣,也就除了几颗碎银便没了,心觉此碎银还不够引其到附近的废屋,于是意思一动,手中便出现了数锭金元宝,脸上浅浅露出微笑,拿下一锭,丢至刘昌跟前。 刘昌见到金元宝后立即双眸大开,连那被打得淤清发紫的嘴角都笑痛了,“哎呀,我的娘啊,这可是真的,是真的,我没做梦啊,天掉金元宝给我啊,再看看还有没有,有没有……” 双手捧着金元宝,不时还以牙咬之一以真假,看得晴悠心里吃痛,毕竟这金针可是其藏于心窝之物,被这刘昌这么肮脏之人触碰到它,晴悠都觉得可恨了,更别说让其放到嘴里啃咬了。 一直将刘昌引到废屋,晴悠方停止了丢金元宝的举动,同时随念将金针收回怀中,但却未引回心里,因为她想回去好好消消毒再收回心中。 从暗处步出,刘昌见人后便欲大叫,但却未有晴悠手快,两指拼拢,金针射出,封住了刘昌了声道,让其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昌欲逃,但还是没晴悠手快,将其定住,让刘昌定立眼珠子干着急,欲说不能说,欲跑不能跑。 晴悠上前踢了刘昌一脚,让其后倒重撞到地面,吃痛却又不能发出一丝痛声。 取出一把金匕,将匕刃抵到他的喉间厉声道:“我只是问你几句话,你好好回答,只要你说实话,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过,如果你胆敢说一句谎言,我就砍你一根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砍下去……” 刘昌未语,不,应该说不能语,但眼神却已露出晴悠想要的结果,于是晴悠解开了他的哑穴,同时也将匕首更近一步的贴近他的喉间,划出了一条小小的血痕,让刘昌能语,但不敢发声。 “你跟司徒展来这里做什么?”晴悠严语而道。 刘昌定了好一会晴悠,透着眼神对望似看出些什么,可是他的迟疑让晴悠甚感不满,“说……” 晴悠匕首的逼问使得刘昌惊恐不已,连连道之,“没……没什么……只是……只是顺路来探亲……” 闪电出手,再次封住了刘昌的哑穴,转眼之际,一根手指头便脱离了刘昌的手掌,这被定身了的刘昌痛不能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指关节上的鲜血直流不止。 “探亲?”晴悠讽笑而道:“你还真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有下次,那就两根一并砍了……” 指着地面上的那根手指头,毫不畏惧,连眉都未挑一下,倒是刘昌心里害怕得很,那急促的起伏可是万般的非般自控,微微阖合以示妥协。 再次解开刘昌哑穴,晴悠继续问道:“公孙娇派你来做什么?司徒展又是来做什么的?还有桂娘生的孩子如今在何处?我不跟你浪费时间,一次答完,否则……” “我说,我说,我通通都说……”刘昌急了,下体之衣还渗出了尿水出来,眼里可是布满了恐怖,“大夫人派我来是找司徒晴悠的,司徒展也是一样,至于桂娘的孩子……” 晴悠见其有所顾忌,便抵其喉逼问:“说,在哪?” “我……我不知道,”刘昌见晴悠再欲动手,便立即回答,可是看起来像是比死还要害怕和惊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大夫人的意思,不关我事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啊……” “那公孙娇派你来找司徒晴悠作什?”晴悠厉词逼迫,“你若敢有半点隐瞒,小心你颈上人头了。” 刘昌发抖不止,差点连气都接不上,只是这一时半会真有说不出话来,“姑娘,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打听起司徒晴悠和桂娘的事呢?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求姑娘放过我吧。” 晴悠横眼而视,完全不理会刘昌的求饶,倒是步步逼近。 刘昌心里盘算,猜想着眼前的黑衣人会是谁,思前想后觉得此人很有可能便是司徒晴悠。 晴悠知道刘昌的心思,但碍于事情未问完,晴悠又下不了这一刀,唯有再切其两根手指以示之。 “啊……”这一次,晴悠没有封其口,直直让刘昌嘶吼,刘昌知晴悠之狠,故为何命而道:“姑娘,我说,我说啊……” 第51章 刘昌被杀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那孩子脚踏七星,大夫人知道后,欲想杀了,可大小姐假孕临盘已致,无奈之下只得让大小姐将孩子带了回去,之后的事小人真的不知道,请姑娘放了小人吧,我绝不会将此事转造他人,请姑娘小人吧。” 刘昌不断求饶,但晴悠为听取更多,唯有继续砍伤为逼,“那孩子是男是女?现今在何处,还有司徒展为什么要寻司徒晴悠?我看公孙娇派你来是为了要杀了司徒晴悠,而不是帮忙寻人吧?” “侠女,小人是被逼的,不是我愿意的,”刘昌哭着求道,“是我的不对,小小姐,求你饶了小人吧,小小姐,那些事都夫人指使的,请小小姐原谅,小人愿意给小小姐做牛做马,请小小姐放我了吧……” 刘昌竟将心里猜想之话说了出来,不过看似猜想之话,但却让晴悠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此看来,刘昌早就知道晴悠她还活着,而且这次来可不是凑巧,而是有备而来,只是……只是晴悠不解,为什么刘昌来了却不告诉司徒展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对其做些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小小姐,大小姐的,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晴悠狠狠瞪着,“我问你,你知道谁是司徒晴悠是不是?公孙娇派你来是想让你斩草除根吗?可是司徒展也找司徒晴悠,但是却不是杀她,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都来找她?” 说完,晴悠再砍下了刘昌两根手指,这一次,刘昌的叫声更大,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晴悠不理会,但却不代表不会引来他人的注意。 “这刘昌,整天只会吃吃喝喝,都两天没回来了,说出去找人,找到现在都没回,我看没准便又跑去赌钱了,大人,我就觉得此人根本就是带我们来兜圈子,游花园,完全没有带我们去找人的意思。”司徒身边的随从陈义不满吐道。 司徒展心里有数,这些天里,刘昌给了其提供的消息可是有限,三天两头便跟其要银子,说是去打听消息需要花银子,起初万石跟其说见到刘昌在赌坊里豪赌了几日几夜他不相信,结果派人跟踪,得来的却是陈义所说的那般。 万石气淡神凝,不比陈义浮燥,“大人,这赌坊的人可是在一个时辰前刘昌已离去了,可是他常去的那几家我们都找了,他会跑到这里来吗?这里荒无人草,又无赌坊,如果不是怕其欠了钱被拖到此处被打死了,还真很难想象他会独自一人跑到此处来。” “大人,听……前方有惨叫声……”议论中,陈义听到前方传来轻微的嘶声裂肺声,立即紧张了起来,随后司徒展首当其冲上前。 痛叫着的刘昌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晴悠也再问不出什么,倒是她耳灵,听到了急催的脚步声,便觉事有不妙,最后一次,晴悠尝试着再能问出些什么,“快说,司徒展找我做什么,做什么?” “啊……啊……”刘昌痛得越发大声,看似巴不得晴悠给其一刀,让其来个痛快。 司徒展等人越发接近,晴悠没有时间再拖,得索一刀而下,随后便快速离去,免得与司徒展打个正面,到时交手间,晴悠怕实战不足,失手落入其手。 离去后,晴悠立即绕路快速回到衙门,只是不巧,就在晴悠离去没多久,司徒展等人进入废屋,发现刘昌已奄奄一息,喉间不断涌出鲜血眸珠子转向大门侧去。 “刘昌,刘昌,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啊……”陈义上前查看,却发现刘昌已没了气息了。 倒是司徒展与万石眼尖,发现刘昌所给提示,还是司徒展先动,“追,这人应该还没走玩。” 说巧不巧,在同一时间,却有另一黑衣蒙面人从晴悠离去的方向反向而来,两人虽未碰面,但却未让司徒展他们与其撞上了。 此事晴悠只是依稀听到身后有打斗的声音,但却未有回去或者多加停留,故便让对方成了替罪羔羊。 装作何事都没有发生过,回到衙门陪着林松装睡致天明。 躺在床上,晴悠心里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公孙娇派刘昌来必定是来杀他的,但他明知晴悠的身份便是林晴,但为何公孙娇不让刘昌告诉司徒展她就是司徒晴悠,而是骗吃骗喝在旁呢? 难道公孙娇不想让司徒展找到她?那又是为何?这司徒展跟公孙娇两人寻她的目的可是截然不同,但在未弄清楚事情前,晴悠不能轻举妄动,现今她已经知道了桂娘生的孩子在司徒娇娇手中,而且还是脚踏七星,为此晴悠心还有所欣慰。 只是……只是思及刘昌口中公孙娇忌畏这脚踏七星的孩子,心中生优:司徒娇娇虽最终留下了这孩子,但却怎么会待这孩子好呢?等林善之事完了,我一定会去寻你的,你再忍耐一下,我的弟弟,桂娘的儿子…… 次日拂晓,晴悠坐于床上,闭目打坐修炼纯阳真气,同时结合冰雪内功心法,让体内的真气阴阳协调,相辅相成,相互助推,使晴悠的内力增溢不少。 量是晴悠练得一身好内力,好武技,但却疏于实用,以致落得方用时提不上气劲,对战时接应不上,如若上次亦不会受伤而逃了。 无也不知因为上次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晴悠再得害怕对战,昨夜,晴悠竟然有一种害怕,害怕跟司徒展对战,害怕看到剑光,更害怕……受伤…… 不自觉地伸手抚到肩上所受伤之处,伤口虽合,伤疤虽消,但却难从晴悠心中抹去。 林松迷糊醒来,见晴悠坐于一旁发呆,便遂问:“姑姑……你在做什么?” 晴悠收住气息,从椅上下来,拿起床边上的木盆,“起来穿好衣服吧,我去打水,洗过脸了,我们一会要出去。” “喔……”林松揉着眼,迷迷糊糊地爬起,听话地穿衣整装,自言自语道:“一会是不是也要走好长的路呢?姑姑好可怕,总是让人家走好远的路,昨晚可是走了一夜了,都不放过我……” 第52章 闹市闲听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出了衙门,晴悠带着林松在街上闲逛,偶看摊上之物,但却无购买之意,即便林松拉撕要走,晴悠还是未有应允。 闹市街区,人口混杂,其言更是乱而无掩,故此,晴悠方带着林松出来闲逛,为了就是昨夜刘昌之死,还有林善弑父之案。 时至今日,晴悠却未见纪红秀,也未见其有来寻林松,由此不难看出,红秀根本没将林松放在心上,这外界传言其跟城中员外有染,而所谓带着林松到员外府攀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实际上那是因为红秀跟那员外有私情。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路边摆摊上的妇人相互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些什么,“这林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能娶了这样的媳妇进门,真是造孽啊……” “这也不能怪她,”旁边一卖包子,本在吆喝着的却凑了过来,“年青美貌,身材丰韵,如若不是这林大夫不能人道,让这美娇娘守活寡,她也不至于红杏出墙了,若是我这她,我也会这么做了。” “哼……死鬼,还不快点叫卖,我看你是皮痒了,还敢看那不要脸的女人,”卖包子的妻子出来,当头便是一拳,击得卖包的连连叫痛,“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狐狸精,那双凤眼,见到是男人就盯着不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城里来了这女人真是将我们女人的脸丢尽了。” …… 各有各说理,男的护着红秀,女的对红秀唾骂不止,这全然都非晴悠所想得知的,因为这些晴悠相信官衙早已得知,而她想要知道的却是一些红秀收买了的人的那些人的信息。 “姑姑,”林松扯了扯晴悠的衣裙摆,不解地问道:“他们说的是谁啊,还有,什么是娼妇啊?” 林松的天真可让晴悠有些难以启齿,但却又不能不说,“书里有写,你回去翻看书册吧。” 思了好一会,晴悠还是让其去翻看书籍,让其自寻答案,因为即便现在她说了,林松也未必理解何为妓女,以出卖肉体为生的女人。 “大家快来啊,快过来啊,出大事了,城里出大事了……”就在林松纠缠着晴悠讲解之时,一十来岁的小孩子沿街跑喊,“大家快过来啦,快报啦,快报啦……” “赖三儿,什么事了,什么事了?快说啊……” 众人围赖三儿而去,堵得其被拥中心,待露出头儿时,已被众人逼问迫道:“好了,我说了,你们别逼我,我现在就说,先让我喘口气,喘口气。” “城里出现盗贼了,昨夜城南王员外家昨夜被盗,前日城北刘员外家被盗,听说今个儿在城北废弃的屋里发现了一具尸体,那龙都里来的大人昨个儿在城北跟这贼人打斗了一场,但却未能擒得贼人,现今官府出了公文,只要谁人提供有用的线索,都有赏,都有赏啊……” “天啊,城里死人了?”妇人胆小惊道。 “城里来了盗贼,接着又死人了,该不会是有强盗看上了我们青红城,想要攻进城里掠夺吧,那我们会不会很危险啊?” “我看我还是到我哥哥家去住一阵子好了……” “不对,不对,这是不是本就城里人自己干的啊?赖三儿,伊大人可有抓了什么人啊?” 赖三儿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明眼人看了便知其这是要何,故便拖拉不答。 “我就说你这赖皮儿,拿去,拿去,快说,快说啊,全都说了,一次说完。”一位有钱的公子哥儿丢了一两银子给赖三儿。 赖三儿爽快的捡起,收入怀中,大笑接道:“谢谢这位公子,那请公子听好了,这官府如今可是措手无策,如果今个儿不是发现了有受害者,伊大人也不会放出这消息了,希望大家多多提供线索,好让此案尽快破结。” “什么?”那公子惊叫一声,“那不是很危险,这连一个疑犯都没有,这城里哪还能安全住下去啊。” “就是啊,”众人亦是意论纷纷,都担心着事情的发展,“那这夜里怎还敢出门啊,哎啊,别说了,我看这白天里也未必安全,那贼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惦记上我们了,这可怎么办啊……” 晴悠听过便从人群中退去,心里暗自在想,这司徒展为什么不对外说出死者的身份呢?而且很明显,这刘昌并不是这盗贼所杀的,并被人严刑逼供过的痕迹,跟盗贼的事,只是完全凑巧,晴悠心里明白,这司徒展是想借这个机会一箭双雕。 带着林松上小馆吃食,不料却见司徒展的随从陈义拍桌而道:“真是气死人了,万石,你好歹也说句话啊,昨天明明就能抓到那凶手的了,可是这大人怎么就说不对,转到另一边去寻人了,可追去,却什么都没有,回头,那贼人也不见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好了,陈义,”万石拉着陈义坐下,安抚其道:“我虽然看得不清,但是确实如大人所说的那般还有另一黑衣人,只是没能追上罢了,况下这贼人的轻功确实了得,恐怕其武是你我二人加起来都难以抵挡啊。” 陈义刚坐又再次拍桌站了起来,言语间夹有极大的不愤,“我才不信我打不过他,万石,大人谦虚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谦虚了起来,万石,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实力,这年青的一辈中,能有几人是大人的对手,在江湖上,即便不给大人面子,也要给大人的师傅面子,依我看,这贼人一定是怕了大人,溜之大吉了。” 晴悠叫了些清淡小菜便与林松坐下倾听,倒是小菜来了,林松不满而道:“姑姑,我想要吃肉,想吃鱼,我想吃……” “大清早要吃得清淡些,”晴悠为林松夹着小菜,口中看似平淡,但却满是关心,“松儿,你要记住,即便将来你不想从医,但是你也要知道该怎么从食医,身体是自己的,你要学会怎么照顾自己的身体,身体乃革命的本钱,没有了健康,你想做什么都不可以,记住身体发之父母,你要爱惜自己。” “姑姑……”林松愣拿着筷子,顶着张细嫩天真无邪的脸道:“你怎么说起话来跟夫子似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找了个贴身夫子随侍。” 第53章 最毒妇人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细细地将从中的道理道出,林松闷闷不乐地夹着菜吃着,心里可是满满的抱怨,但嘴上也不得不吃起这清淡的小菜。 不多时,又进来了三人,正是柳荷、卓碧和郭芙蓉,三人有说有笑,并排挽手而入,不料却见陈义和万石,于是众人便坐于一团。 “陈大人,万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得空来此坐聊了?”柳荷见到二人后有礼相问。 “原来是柳姑娘、卓姑娘和郭姑娘啊,”万石站起,有礼回道:“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无事出来偷闲罢了,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吧。” 陈义也一改义愤之态,对三人热情了起来,“是啊,难得遇见,就一起吧,毕竟此次别过,亦不知要何时才有机会相见了。” 柳荷眼神征求着卓碧和郭芙蓉的意见后,方回答道:“那我们也不娇情了,请。” 晴悠听见他们所说的话,但却未起身去打招呼,倒是他们坐定之后,林松指着柳荷大声唤了起来,“姑姑,是柳荷姐姐她们啊。” 柳荷听到林松的声音,转眸而去,看到确是林松之后立即起身,正欲过去的时候,郭芙蓉拉住了她,阴阳怪气地道:“柳师姐,还是别去了,你的热情,许会换来别人的白眼,招人不高兴了。” 柳荷对郭芙蓉轻微摇头,眼神示意其不得胡闹,随后有礼地走到晴悠跟前,向其跟林松打招呼道:“林晴姑娘早啊,松儿……” 林松对着柳荷展开了灿烂的笑容,放下筷子高兴道:“柳荷姐姐你好啊,今天出来有什么好玩的吗?” “柳姑娘安好,”晴悠手放一侧,轻轻下蹲身子,以一般闰中女子的行礼方式回应了柳荷江湖人氏的拱手之礼,“看来我跟姑娘还真有缘啊,这一路回到青红城,我们也偶遇了不少回了。” “呵呵……”柳荷回想起这回青红城路上与晴悠所遇发生的事情,有些尴尬,“松儿还真是乖啊,今夜城里举办一年一度的才诗交流大会,今天城里都比往日热闹,晚上晴悠姑娘若是无事,可带松儿出来转转,感受了下这豪情才子之才华、壮志。” 晴悠眼角瞄到林松那欲兴起而动的表神,便对柳荷谢道:“谢谢柳荷姑娘告之,我这初至青红城,还不知道有此等盛事,今夜可要见识见识。” “那我就不打扰林晴姑娘了。”柳荷与晴悠别过,便回到了座位上。 晴悠举止优雅、淡清,完全不比大家闰秀逊色,“你若晚上想去那晚上我带你去,赶紧吃,吃完姑姑还有事,你乖乖地在房里等我回来。” “好啊,姑姑,我一定会听话的。”林松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饭来,甚至还很乖巧地给晴悠夹起菜来。 送了林松回衙门之后,晴悠独自一人前去寻找纪红秀,只不过在去找纪红秀的时候,晴悠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林家医馆纪红秀的房外,晴悠以指戳洞,透过纸糊窗户,晴悠单眼而视,结果却发现这以前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东西却全都是糊弄的人,透过这小小的 指洞口,里面所视可是极奇有限。 晴悠欲想再戳一洞,希望能对至床上之位,可是没想到吴妈在这个时候神色慌张地快步赶来,不时还偷瞄身后是否有人跟着。 轻轻一跃,不带半点声音,人便落到了屋顶上,未免引起他人注意,晴悠低蹲于瓦上,看着吴妈从外堂过来,在房外侧耳贴听之后方小声叫唤:“夫人……夫人……不好了,老奴有事要禀报啊。” 房内不时传出淫贱之声,晴然心里虽然明白,但却还是难免有些心里吃紧,被自己心爱的人出卖的伤痛,她至今还犹记在心,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晴悠总是看起来冷漠无情,谁也不关心的样子,因为她害怕失,害怕伤痛,就如金针那般,永远都存在于她心中,无法抹掉,拔除,即便其能控制,但它还是会有失控的时候,就如其体内的寒气,时隐时发,由不得她说不,因为,这一切都来自这“情不自禁”! “不中用的东西,”红秀口中咧咧大骂,偶有停顿,晴悠看不见,但却已猜之一二,一定是跟床上的男人媚目传情去了,“来了……来了,别催了……” 红秀打开门后,晴悠静下偷听,生怕听漏了些许有用的消息。 “夫人……不好了,这下子不好了,那个小少爷跟晴儿小姐回来了,听说还去衙门见过老……”吴妈很是失慌,说时,双手还不时反复紧握,眼神总是四处飘观,没有集中聚焦之点,可见其一定怕是给红秀做了不少龌蹉事了。 “老什么老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里没有老爷,没有夫人,更没有小少爷,现在我已经是林家医馆的主人,这里我最大,除人我,没有第二个主子。”红秀脸色黑沉,那原先看起来的娇媚带笑的风骚脸蛋已不现存有,化为一丝怒火。 吴妈一听,便急得双脚发软,跪了下来,眼角被吓得连泪水都不自主地掉了下来,颤抖着发出声,“夫……夫人,不如……不如我们去自首吧,求大人轻判,我……我不想被斩首啊……” “给我闭嘴,”红秀低声怒斥,回头转向房中床上之人,而后方对吴妈道:“你给我小心点,要是程福跟刘贵两个人要是说漏了嘴,小心我给你好看的,别忘了,川仁那边你也给我注意点,你可别忘了,我连林善都也如此,更别说只是个孩子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红秀低声中传着丝丝威恐胁迫,吴妈可是聪明人,红秀的脾性,她比晴悠更为清楚,红秀之意,这可是要拿吴川仁做胁,如此,对于吴妈来说的命根子,她又怎么可能不顾呢,如若作晴悠,恐其也会选择从了红秀了。 “明天升堂,你一定要再三叮嘱程福和刘贵,一定要照我所说的去做,半点都不能出差错,这六年前让这丫头跑了,今天,我可不能让这丫头好过,林善有今天都是因为她,如果她不回来多管闲事,我也不会狠下手了,这可是她活该……” 众人散去之后,嫣然从瓦顶落下,撇了一眼红秀的房间后心里感慨道:真是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可是一点也没说错,纪红秀,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第54章 收获非浅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离开了林家医馆,晴悠便去打听关于程福和刘贵的事。 晴悠记得在堂薄上有写,程福乃是六年前当值夜班的狱卒,是他指证了当年送饭菜给林叶的人是林善,另一名刘贵,可是一间药铺里的小二,也是其指出林善曾到他那里买了毒药的。 对于这两人,晴悠想不明白,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指证林叶呢?收了红秀的好处?不对不对,晴悠想了好一会,觉得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比如说吴妈跟这几个人是什么关系,红秀又是怎么跟他们搭上关系的呢? 依着郭君城给其看过的资料,晴悠记得程福住在城北,刘贵住在城西,两人本就不认识,但为什么二人都窜通起来呢?难道是为了钱?可是在记事本上晴悠明明清楚地看到,官府里调查到,二人均无欠债或者与他人有财物纠葛,如此一来,一切都变得很不逻辑起来。 晴悠来到了城北,还没见到程福,便听到有两个妇人坐在巷子闲聊谈到程福。 “你家的程福真是了不起啊,干了十几年的狱卒,家里就买田买地了,你这一回去,可是享清福了啊,什么都不愁了。”妇人放下手中的针线,笑容灿烂地拍了拍程福妻子陈凤的手。 陈凤眉看眼笑,不难看出,她可是对于这么能干的夫妻很是骄傲,“这是什么话啊,不都只是当个差而已嘛,没想到一干就是十多年,留有点积蓄,刚够回乡下买个田地而已,哪是什么享福啊。” 妇人附和而笑,“哪儿的话啊,虽说是乡里,可是能在乡里买到田地,那已是乡村里的大户人才能办得到的,乡里们可是敬重你们的了。” 明显陈凤就是有炫耀之意,就连手中所拿的针线,还是布匹也都是比妇人手中的要高上一个等级,再加上妇人的口口声捧,让陈凤更是笑脸难合了。 “呵呵……这乡里的生活可不比城里的好,说是有田有地了,但也不见得会比城里的情况好,要是可以啊,我才不愿意回乡下呢,在城里呆着多好啊,看看,还有你们这些邻里们帮衬着,光是这点,我就不愿意回乡里了。” 妇人不温不火地笑容看得出来心里可没脸上的笑容,要不是顾及邻里之情,妇人怕是不愿跟其说这些了。 晴悠没有再去找寻程福,原因是程福一定是有问题了,光凭一个小小的狱卒怎么可能存到钱买田买地,虽说这田地不多,但是却足以证明程福有不良的收入,只是不多,又或者明面上的并不是全部,而是小部分罢了。 晴悠心想:如果她拿取走了程福隐藏起来的财物,那一定能逼其说出他跟红秀之间的肮脏交易内容,那林善便能无罪释放,而红秀也就要倒大霉了。 既然程福如此,那刘贵多数也是如此,于是晴悠便不再去找寻这二人,见天色昏黄,侧影斜长,夕阳西下之光甚是娇和,没有晨间的明亮,没有午间的骄烈,留有余情未尽的依恋和不舍。 在衙门吃过晚饭之后,晴悠便带着林松出去夜逛,顺便见识一下一年一度的才诗交流大会。 少有的闹市街道上,彩灯拉结,男男女女,红黄蓝绿,结伴而行,有兴奋、激动、紧张,更多的是欲大展才情抱负的渴望…… 林松大眼四周乱眺,根本就顾不得再去理会晴悠,如若不是晴悠怕走丢了,牵着他的手死死不放的话,怕是林松早就不知窜到哪去了。 “哇……这灯笼好漂亮啊……”林松一路上连连感叹,“这些灯饰好美啊……好香啊,是什么啊?这个能吃吗?” 晴悠亦是跟林松一样,看到这热闹里又优美的夜灯之景真是太美了,比起现代的发达科技所制造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种柔和、迷幻、诱人,让人迷乱,让人失魂,让人无法抗拒。 “天然的真好,虽然很原始,但却是最纯真、美好的,”晴悠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难得的热闹和心灵的清宁,放开一切,深深地酒窝难得现出,开朗而道:“走吧,那是糖人,很甜的,很好吃,姑姑给你买。” “真的吗?”林松惊讶大叫,见晴悠对其点头,便又兴奋跳了起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姑姑走,我们快走,快没了……” 被林松快步强拉过去,晴悠只是笑笑而过,没有半点生冷,“慢点,没了再让他做便好了,不急。”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个……” 林松跟一着着华服的孩子同指一根糖人而道。 晴悠从怀中取出一文钱,递给老板,“老板就要这个,给……” 穿着华服的孩子伺候的人却是递出两文钱给老板道:“老板,这个我家小少爷要了。” 老板还没有接过钱,另一下人便从架子上将糖人给取了下来,“给少爷,慢慢吃。” “袁斗,你别太过分了,”林松指着穿着华服的孩子叫吼道:“这可是我先看上的,钱也是我姑姑先递的,你凭什么抢了我的糖人啊。” “呵,真是可笑,”袁斗将糖人放入口中,轻轻舔了一口,故意在林松眼前炫耀,“就凭它现在在我手上,啊……真是甜啊,本少爷今天高兴,李三,赏,每人二两银子,哈哈哈……” 晴悠合起手掌,将手中的一文钱收回,但唇角却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松儿啊,这糖人,我们不吃了,留给这种将要成为乞丐的孩子好了,下次,我们买十根到贫民窑去送给其它孩子吃,就是不给他吃,让所有的孩子都看不起他,让他有得看没得吃。” “你说什么,”李三指着晴悠大声斥之,“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我家少爷说话,你可知道这城里谁不知道我家少爷可是袁员外的独子,生疼的很,你才是乞丐,穷酸的贫民,还敢跟我们少爷比,滚远些,免得脏了我们少爷的衣服。” 李三上前正要伸手想推开晴悠,不料,林松却上前喝了其一脚,李三吃痛,退了一步,转手向林松,口中大大咧咧的叫啸着,“你这杀人犯的儿子,竟敢踢我,你这是找死,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55章 才诗大会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住手……”就在李四的手快要触及到林松的时候,一道喝止声从晴悠的右侧传来,“你这当奴才的还真是大胆,连个孩子你都要如此,真是太过份了。” 郭芙蓉师兄师姐几人来到晴悠跟前,蓝智颜有礼的向晴悠道:“林晴姑娘,好久没见了,真是巧啊。” 李四见晴悠人多势众,有些泄气,胆怯地有些退缩,“你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我告诉你,我家老爷可是跟伊大人很熟的,你要是敢对我家小少爷的话,我家老爷一定会让伊大人治你们的罪的。” 晴悠浅浅微笑,“只不过是个看家小狗在乱叫啸罢了,没有必要跟一只狗计较,再说,很快,这只狗想叫都叫不出来了。” “你说谁是只狗,你这没教养的贱民,你有胆再说一次,再说一次……”李四再次叫啸,口气很是强盛,你仗势的很。 “谁答谁就是狗罗,”晴悠今日高兴,心里可出了许多鬼点子,“松儿,听说这每年才诗大会上有一百两黄金,是由这袁员外资助的,那今天我们就将这一百两黄金夺了,然后,我们就拿着这一百黄金,等他们成了乞丐后,用这钱买糖人吃,好吗?” “好啊……”林松蹦跳而起,做着鬼脸向袁斗炫道:“哼……姑姑不会骗我的,姑姑说你会成为乞丐,你就会成为乞丐,你等着好了,到时你就知道错了。” 林松得意,袁斗可就气炸了,手中握着的糖人气得丢向林松,晴悠拉过林松,躲过了糖人攻击,袁斗气得大叫,“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我是谁,得罪我有什么下场,就像他那没用的爹那样,竟敢得罪我爹,活该他去坐牢,哼……” 许在别人看来,这孩子的话说的是气话,但是晴悠等人却是上心了,林善的入狱,除了红秀还渗杂了这层关系,这让晴悠得到的信息更多。 “走了,我们去逛逛……”晴悠牵着林松的手,转向蓝智颜等人,“我们先告辞了。” “林晴姑娘……”蓝智颜拦住了晴悠,“你刚刚没听到吗?他说林大夫他……” “难得今天如此热闹,其它的事先搁一旁,明天上了公堂,伊大人自会有个公平的审讯的。”晴悠不愿多说关于林善的事,因为在其心里,早已对明天的审讯有了准备,怕是她现今纠着不放,倒会打草惊蛇,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了。 与蓝智颜等人别过之后,晴悠带着林松沿街而逛,林松因袁斗之话,显得闷闷不乐,不管晴悠给其买什么,都未有先前的笑容。 “松儿,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高兴吗?怎么这会就少话了?”晴悠给递了根冰糖葫芦给林松,停至一旁,蹲下身子柔声问道。 林松接过冰糖葫芦,但还是兴致缺缺,低头摇头,未有半点活力。 “如果是因为你爹的事,那你就更不因为如此,你这样子,让人看到了不就真的认为你爹是杀人犯了,难道你也认为你爹是杀人犯吗”晴悠开解其道:“松儿,你要记住,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你若不相信他,此事让他知道了,他该有多伤心啊,为了你,你爹一直都很努力,很辛苦,为了达得你爷爷的遗愿,为了让你生活得更好,为了让你学而有成,他已经很累了,你一定要支持他,知道吗?” “可是……”林松犹豫,即便晴悠如此说,他心里还是难免想起袁斗所说的话,“姑姑,我听娘说,袁斗的爹可是城里的有钱人,城里的人哪怕是伊大人都要给他面子,娘总让我要让着袁斗,说他将来可是要去龙都里当大官的人,叫我要多跟熟络,跟着他,以前能混个官当当,才不用去求夫子给我推荐,又不需去考科举……” “够了,”晴悠冷喝一声,“松儿,怎么说你也是跟夫子读过圣贤书之人,虽说夫子未教习深入,但你应该懂得一个道理,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美事,不是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你觉得那真的是属于你的吗?一切皆是浮云,过雨云烟,你若想当这池中鱼,笼中兽,如此没出息之人的话,以后就别叫我做姑姑,我没这么没出息的侄儿。” 晴悠越说越气,似乎将这向来冷冷以对的侄儿当成是心头肉那般生疼,语中带着恨子不成钢的满满怨气。 林松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晴悠,生生的被其吓得连手中冰糖葫芦都掉到了地面上,身子一颤,抖着嗓门道:“姑……姑,对……对不起,我……我……” “真没想啊,林晴姑娘年纪轻轻竟能说出如此惊人之话,池中鱼,笼中兽……哈……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以我之见,林晴姑娘可是隐而不发,难得看得清透,怪不得对于林大夫的事如此淡定。”司徒展身穿清淡雅士之风的青衣,腰间依旧配剑不离,官衣褪去,官严之威有所收敛,但英姿焕发的气质,仍是不见有减。 晴悠站起,紧牵林松之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幸好天色黑沉,虽有灯笼射出点点星光,但司徒展还是未有发现晴悠的异样眸光。 牵上林松,蜻蜓点水的点头带过,“司徒大人真是有兴致啊,小女子以为四品带刀侍卫只是对武有痴,不料还有如此才情,与风文雅士同台应诗啊。” “为何不可,我虽为武官,但却是也是读圣贤书之人,在下未敢自夸满腹经论、学富五?,可这诗词歌赋,还是略懂一二,再说青红城的才诗大会可是全国有名,我又怎能错过呢,倒是林晴姑娘,可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了,医术高明不说,连这才思更是比男子壮志还要高啊,看来这青红城,可真是卧虎藏龙的灵杰之地啊……啊……不对,我可忘了,这林晴姑娘,可不是青红城之人,容在下想想,林晴姑娘可是何许人氏呢……” 司徒展看似自谦大夸晴悠,但语里行间,无不流露出试探晴悠之意,什么比男子壮志还高,这不是表明,晴悠不可能是林家人,什么不是青红城之人,不就是在暗示着晴悠不可能是林叶的女儿吗? 晴悠不敢胡乱接话,定眼看着司徒展,眸中流露出不屈的回击,绝不闪躲司徒展的眼神逼问。 第56章 晴悠参赛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司徒大人真是会开玩笑,我虽未在青红城住过,但从小便跟爹爹住于林家村,算不上是城里人,但林家村再怎么偏远也是归青红城管,怎么说也算是青红城之人,在外走过几年,长了点见识,回来给侄儿胡乱编了几句,怎能跟大人的豪情壮志相比呢,大人此番夸奖,小女子受之有愧啊。”晴悠口中谦虚,但回其之语气坚而不失,让对方无从入词。 司徒展见晴悠毫无破绽可入,便跟晴悠别过,悠悠走向大会的主擂台。 “大人,你觉得这林晴会是……”陈义回头瞄了一眼还在给林松做思想教育的林松,凝思而道。 万石止住了陈义,没让其将话说完,原因可是其看到了晴悠牵着林松看向了他们,“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们不能将这事说出,这刘昌的死我看根本就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她,这人十有八九是司徒分家的人,这刘昌的死不简单,我们得多得小心,否则将会了负了大人对我们的托付了。” 司徒展一路未语,但心里可是跟万石想到一块去了,警戒过陈义和万石之后,便未再谈论有着晴悠之事。 林松经晴悠一番开解和教导之后,心里也想开了许多,虽对晴悠所说的话似懂非懂的记住了,但却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此晴悠的话里之意吃透。 嘭……嘭……嘭……三声巨大铜锣之声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才诗大会中最大的一个擂台之上。 晴悠牵着林松被挤到了擂台前排,正对着擂台的下方,放眼看去,约一百平米大的擂台,两旁楼梯踏上,中上方放着三个桌子,中高两旁低,桌上红布盖头,一看便知上头所放是比诗大赛的奖品,而奖口的两旁各放着三张桌子,座上之人,除了伊祈肃和郭君城,其余四人晴悠皆不认识。 主持司仪向众人压手,示意大伙安静,“安静,大家安静,今天我很高兴,还能有命给乡里们主持这最后一届的才诗大会,首先在才诗比试之前,我要代表全城的百姓谢谢我们的县令大人,伊大人,相信在场的人,即便我不说,也都知道我为何要如此说了,在此,我代表众人给伊大人行礼了。” 伊祁肃急急站起,连忙托住司仪的身子,客气道:“不可,不可……陈夫子太客气了,您可是城中得高望重的夫子,本官哪敢受此厚礼啊。” 晴悠不知道此司仪是何人,看得一愣一愣地,倒是林松为晴悠解了,“姑姑,他是我的夫子,爹爹说他是城里最好的夫子,听说曾在龙都里很有名的。” “喔,既然如此,怎么会来到这当夫子呢?”晴悠听了更是觉得离奇了。 林松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听娘说过,她说夫子可是在龙都里犯了事,才会被赶出了龙都,说夫子压根就没有本事,让我别跟他学知识。” “松儿,学识,二字非常言之词,你要学会看清,好与坏,是与非,不能光凭听话而论,明白吗?”晴悠遵戒其而道。 林松慎听,但却未见有明了之情,不过晴悠不急,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理解,即便是她,两世为人,亦是看不清,断不明,更何况只是个半岁大般的孩子呢。 转看台上,陈夫子已将桌上红布掀开,将桌上所摆设的奖金公示于人,“本届才诗比赛冠军可获一百两黄金,第二第三名者,亦均可获得百两银子,此届大赛,我们要谢谢各城员外的资助,特别是本城的袁员外,这一百两黄金可是由袁员外所出资的,我们鼓掌谢谢袁员外。” 一体形胖拙的中年男子从台上座位上站起,向众人轻摆着那肥胖的且短的手掌。 “哼,林松,你看看,我爹多威风啊,就你家那穷酸样,你娘那贱蹄子见了我都要对我低头哈腰地做人,想勾引我爹,就你娘那贱蹄子,连我家的给我爹当侍妾的都算不上,就凭你们想跟我爹比,门都没有。”袁斗可是得意上头,特别是说到其爹袁员外。 虽然晴悠不觉得这年纪小小的袁斗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像这种大房人家里,晴悠多少也知道,这些话一定是他从家中的大人们口中得知的。 林松欲跟其争吵,但晴悠摇头止住了他,“这狗在乱叫,你也跟着他动气,那你不怕跟着成了狗了。” “你……”袁斗被气得炸跳,还好他的随从李四叫住了他,“少爷,您何必跟这些贱民怄气呢,刚刚她不是说要夺下这百两黄金吗?我们倒是看看他们怎么拿下这百两黄金,我看他们见到了城中的才子连台都不敢上呢。” “姑姑……”林松急了,拽着晴悠的衣服生紧。 晴悠虽未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这百两黄金,但是从小就看过不少书的她知道,古往今天所记载的诗词歌赋在这里可是大有用处了,因为这里没有李白,没有杜甫……所有所有历史有名的诗人在这里可是连名儿都未有留下,故此,说到吟诗作对,晴悠虽不会,但借着这些古人所留之诗,还是能蒙混夺个名儿的。 参赛的人陆续从擂台两旁走到台上,看着这越来越多上台的人,晴悠便有些犯愁,可是答应了林松的事,晴悠不能就此打住,于是便低头问林松,“松儿,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陪我上去啊?” “姑姑,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加油啊。”林松没有跟去,向袁斗抬头挺胸顶了一记后便给晴悠投了加油的眼神。 与晴悠对向走上擂台的还有司徒展,两人相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跟着排到了依次的队伍中,不屑一会,台上便站了两条长长的队伍,少说也有三十余人,可是却独有晴悠女子一人。 台上连陈夫子、伊祁肃和郭君成都对晴悠露惊乎的眼神,看似晴悠上台有些不合理数,陈夫子走到了晴悠跟前,晴悠不解问道:“不知夫子有何指教?” 第57章 借用名作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陈夫子先是一顿,而后稳住神色,温文而道:“姑娘,你虽气质超脱,许才情过人,可这每年一次的诗赛并非游戏那般戏玩,我看姑娘不如……” “陈夫子,”晴悠收袖,伸出右手,轻轻作摆止道:“此诗赛可有规定不许女子参赛?” “呃……”陈夫子打了一会儿顿,脑中思索片刻后道:“这倒是没有明文规定,可是这么多年来,可从未见有女子踏上这比诗台,老夫并非看不起姑娘,而是害怕姑娘受委屈了。” 晴悠迈步上前,七步后方停下,口中悠悠吐出,“边塞男子重武功,剑光如电气如虹。人生自古谁无死,马革裹尸是英雄!难道这里还能比战场更可怕吗?” “好,林晴姑娘好壮志啊,我司徒展在此对你甚感钦佩,我赞同林晴姑娘参加此次才诗比赛,恳情夫子同意。”司徒展首个站出,拱手求允。 郭君成受伊祁肃之意,亦站起为晴悠求情道:“陈夫子,林晴姑娘医术高明,在下可算是领教过了,此时才得知原来林晴姑娘不但医术高明,还有如此豪情壮志,绝不输男儿,不如就让林晴姑娘一展才诗吧。” 主座上,谁都知道郭君成是伊祁肃的得力助手,郭君成敢如此说,那少不了是伊祁肃的意见,故都纷纷点头应喝,陈夫子无奈,只能应了众人,“如此,姑娘我先说好了,这比诗大赛,亦如战场,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啊,往年可是有才子因诗气结,而晕倒台上,你要保有平常心方好,切勿急功近利啊……” 陈夫子说着,眼角和手都指向台上三桌上的银子,晴悠淡然而笑,将手摆于右腰倒,轻轻下蹲身体行礼还道:“谢谢陈夫子,小女会谨记。” “陈夫子你这大可放心了,”慢慢地周边的人也都认出了晴悠起来,掌声四起,不少人还为晴悠打起气来,“林晴姑娘可是这次城中瘟疫求了大家的大夫,想要气晕她,那可还真难了。” “就是啊,别看这林晴姑娘看似软柔,孰不知原来学识如此高满……” “林晴大夫加油啊……” “林晴姑娘加油啊……” 台下男男女妇只要知道晴悠的人都为其喝起彩来,晴悠都微笑迎回,心里却是稳上了许多。 陈夫子稳住众人,方继续比赛道:“好了,比赛继续,大家安静,今年大赛共出有三场,第一场猜字,第二场对联,第三场以雪为题作诗,诸位,看题了,时间一柱香,开始。” 众人依次上前取了自个儿的字条,晴悠也不依外,取下字条。 晴悠打开卷纸小条,一看条中之字便立即笑了起来,心里笃定的很。 随即晴悠与司徒展同将纸条交上,司徒展礼让,“林晴姑娘先请。” 晴悠不客气,将纸条递上,随后道出一字,“卡。” 郭君成立中,将纸条念了一起,“如果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那只能是……” “好,”郭君成立即高声笑道:“很好,林晴姑娘才智过人啊,这么快便能解出此字,第一关,林晴姑娘通过。” 晴悠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陆续有人通过,也有人被淘汰,一轮下来,台上便就少了大半人,顿时空出不少地方来。 紧接着铜锣声再起,陈夫子高呼一声,“第二轮比赛,也是为时一柱香时间,开始。” 陈夫子话落,三个单联被人抬了上来,单联挂在高杆上,双面两向,台上之人可见,台下之人亦可见。 晴悠看到这三个单联,黛眉微微收紧,心里暗自叫糟:真是的,不是才诗比赛吗?猜字,又对联,又作诗,这猜字还好挑了个简单的,可这对联,我怎么看就是这么别扭呢,哎…… 胡不归,胡不归…… 春风暖,秋风冷…… 东边起,西边落…… 看到这三个单联,晴悠脑子可是吃紧的很,心里满满的抱怨。 不过还好,除了晴悠,台上还有他人频频摇头,无以应对。 倒是司徒展,看到了晴悠表情烦愁,不由得凑近晴悠道:“林晴姑娘不必犯愁,只要对上其中一对,便可顺利过关,我想,这对林晴姑娘来说可是简单的很呐。” 晴悠轻轻抿了抿嘴,顿时让司徒展情迷意乱,迷神之中,司徒展竟将比赛之事差点给忘了。 香已燃过大半,不少人向陈夫子作揖步下台,独留台上之人,对上的,不是不公整,便是不贴实际被裁判给淘汰了,顺利通过的人也就三人,现今台上余下的只有晴悠跟司徒展未有自离和作答。 就在香快要燃尽之际,晴悠与司徒展同时而道。 “春风暖,秋风冷。夏日毒,冬日柔。”晴悠想来想去,便随口胡乱应对。 倒是司徒展,可是霸气,“东边起,西边落。勇掀起,怯掀落。” 对于晴悠与司徒展应答,当然很是顺利的通过了,只是最后一场,台上余下五人相争,四男一女,除余三人,晴悠倒是没什么,但这司徒展,晴悠便觉得烦了,毕竟这司徒展对其可是存有别的心思,她可怕在这才诗比赛中,司徒展挑出些什么刺来。 “好,第三场,比较开始。”铜锣之声再次响起,最后一柱香也点燃了起来。 依通过顺昨,晴悠排于第四应答,司徒展排到第五,前面三人的回答,伊祁肃等人都低头细语轻声小聊,看似很为难的样子。 “林晴姑娘应答。”陈夫子传唤而道。 晴悠上前,向诸位裁判行礼后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娇,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啊……”伊祁肃和郭君成同时站起,激动不已,就连陈夫子也跟着叫好了起来。 “林晴姑娘,老夫可是迂腐了,没想到这你的心胸如此广阔,好啊,真好啊……”陈夫子可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只是思过之后,便起了疑问,“只是恕老夫学薄,请问这成吉思汗是何人?” 第58章 夺得百金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对于众人的惊叹,晴悠并未有半点自豪,因为她心里明白,这并非其所作,一切都缘于前人,故此,晴悠只是向四个方向行礼以还便作罢,倒是陈夫子的问题,晴悠犹豫着该怎么编一个故事来蒙混过去。 司徒展虽也震惊,但心里却对晴悠多了一层深思,如此年轻女子,特别是独自在外生活数年的女子,怎么可能作出如此诗句,重更要的是,晴悠的言行举止,却隐隐有着出自于大家族里的贵家小姐气质,心里对于晴悠身份的怀疑更是多了一层。 晴悠脑子急转,思索过关于成吉思汗的记忆之后,便结合现今朝代的一些人和事为众人解疑道:“成吉思汗是一个生活在草原里的一位伟人,他有伟大的志向,他想要统一整个草原,只可惜,在马背上长大的他,英勇善战是必然的,但说到学识谋略却逊了一筹,结果龙腾国还是龙腾国,终是不敌当朝天子。”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伊祁肃从座上站起,慢慢地站到了晴悠跟前,随即郭君成也跟着拍起了手掌起来,于伊祁肃同行。 陈夫子等人愣是站了好一会才会过意来,恭敬地向晴悠拱手作揖。 晴悠不解,连忙上前托住陈夫子的双手,“陈夫子,这又是为何?” “姑娘,你真真让老夫折服了,”陈夫子感慨而道:“老夫三岁学字、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出口成章,十岁进身乡士,十五岁状元成名,如今教学亦有三十载,所要传达的却是姑娘此话之意,想我龙腾国人强马壮,但却疏于才学,草原上的飞马奔驰,虽是自由奔放,但学识却是令人烦躁无味,故此人们都想着奔向草原,却忘了学识的重要。” “当今皇上圣名,弘扬以德服人,以识辨才,推崇百姓们德才兼备,”伊祁肃面对台下众人,大声的宣扬着当今皇上的伟举,“武虽苦,书虽躁,但大家可不能忘了,唯有两者相存方能保我龙腾国永昌不朽……” “皇上万岁……龙腾国永昌不朽……” 随着伊祁肃的话,百姓们都激动了起来,拥戴现今国主的,热爱龙腾国的激昂情绪可是一跃高峰。 晴悠从未想过,只不过是一个诗作,却引来了如此强烈的反应,更没想到她只是故编的一个故事,竟被这陈夫子和伊祁肃联想甚多。 司徒展眼看一切的发展,在众人不为意之时,悄然的退出了高台,顺利成章的,晴悠也成为了今年青红城才诗大会的冠军,青红城里有名的才女了。 接过由伊祁肃亲手颁给晴悠的一百两黄金,晴悠感觉有些手软,虽然前事她从不缺钱,但还真未亲手拿过一百两黄金,有那么一瞬间,晴悠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财迷了。 “林晴姑娘,你勘真让本府大为吃惊啊,”伊祁肃将百两黄金交到晴悠手上之时道:“如若你是男子身,本府必须举荐你参加科举,只可惜本国并无女子为官之例,不过如果林晴姑娘愿意,本府可休荐书一封,让姑娘可参加明年的医考。” 晴悠笑而不答,接过金元宝,便向伊祁肃行礼告别。 牵上林松,晴悠便想回衙门,不过林松身旁站着蓝智颜一行人,见到晴悠后便纷纷给其道贺,“恭喜林晴姑娘夺的冠军,成为青红城中有名的才女。” “蓝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只是凑巧罢了,也许是见我是女子,诸位才子都礼让于我,”晴悠自谦,不敢受赞,“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切,”郭芙蓉依旧对晴悠不满,晴悠越是不冷不热,她心里就更加不爽,“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作两句诗而已嘛,亏蓝师兄你还好心想保护他们回去,蓝师兄,我都说了,人家武功高强,才不需要我们的保护呢。” “就是,芙蓉妹妹,我们别理她,我带你去那边看戏吧,听说还有才子唱戏呢……”公展强见郭芙蓉不高兴,便立即哄其。 公展孝亦是不笨,与其兄一同哄道:“走吧,大伙都过去了,芙蓉妹妹,我们要再不过去,一会就挤不进去看了。” 郭芙蓉横了眼公展强两兄弟,随后堆着笑脸,摇晃着蓝智颜的手臂嗲道:“蓝师兄,我们别管他们,我们去看才子唱戏吧,走吧……” 蓝智颜半推半拉地被郭芙蓉给带走了,倒是柳荷跟卓碧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对着已背过去的郭芙蓉道:“师妹,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我也是,”卓碧与柳荷相视笑了笑,二人心里会意,“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些。” 只见郭芙蓉伸出右手,高举向她们挥手示意,而人很快便没入到了人群中去了。 柳荷与卓碧快步追上晴悠,可是没想到,她们所担心的事果真发生了。 街上虽为热闹,但才子戏一上,众人都堆至戏台上,而晴悠回去的路上却显得清静无人。 路上,晴悠与林松闲聊着什么,不料却被突然跳出的二人给吓了一跳,“站住,打劫,将你身上的银子……不,不对,是金子都给我交出来,否则小心我的刀子不长眼啊。” 拦住晴悠的二人,未着黑衣,但却黑布蒙面,其中一人的眼睛却是有着残疾,总是在说话的时候,不断地拼命重眨双眸。 晴悠是被吓了一跳,但并不代表她这是害怕,只是不留神地被他们跳出的那一下吓到了罢了。 分别扫过这两个人,晴悠牵着林松绕二人而行,贼人未想晴悠不但不叫喊,就连害怕都不没有,贼人害怕晴悠就此跑了,于是便双双展开双臂,拦住了晴悠的去路。 也在这个时候,柳荷跟卓碧冲跑过来,对着贼人大声叫道:“大胆贼人,竟敢当街明抢,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是不是?” 卓碧上前将晴悠和林松拉退,柳荷则冲上前,二话不说便是给这贼人挥上了拳上,双拳出过,贼人一人中眼,一人中嘴,痛得二人呱呱大叫,“啊……痛死老子了……” “哥……好痛啊……你不是说她只是个大夫吗?很好抢的吗?”那个有眼疾的贼人单手捂着左眼,但右眼还是拼命的重眨着。 中了嘴拳的贼人除了叫痛,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第59章 敞开心扉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片刻贼人不愤,从腰中取出尖刀,狠狠地瞪着柳荷等人,卓碧担心柳荷受伤,放开晴悠,上前帮忙,“林晴姑娘,你们在这等着。” 柳荷与卓碧,一人一个,本就有武功底子的二人,对上两个市井流氓,可是三两下便将贼人撂倒。 卓碧拍了拍手,双手叉腰对着贼人喝道:“还不走,是不是想让我送你们去衙门啊?” 贼人听了,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相扶离去。 晴悠侧身看了一眼离去的贼人,唇角却勾起一角,看似很是高兴。 于是为了保障晴悠与林松的安全,众人便同行了。 路上,卓碧不时地偷瞄晴悠,似有话想话,但却犹豫不决。 晴悠明知卓碧有话,但却装作不知,即便卓碧故意作出欲言又止的举动,心里明知晴悠知道,但晴悠还是不闻不问。 “林晴姑娘……”最终卓碧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难道你就没有好奇心吗?” “呃……哦……”晴悠如此发声两下,便又沉默了下来。 柳荷不知卓碧这是为何,正欲让其安静的时候,卓碧又开口了,“你真的这么不喜欢说话?还是你本来就……” “阿碧,别这样。”柳荷止住卓碧,但卓碧却不依。 晴悠见卓碧如此,便悠悠然道:“好奇心谁都有的,只是在看对什么事情上而已,人的一生时间很有限,我的好奇并不在这些方面,所以,我不感到好奇。” “你好奇怪啊,”卓碧不解,眉头轻皱而道:“说得好像是半朽老人似的,感兴趣就去做啊,这跟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看你的样子,也不比我们大到哪,怎么就跟我们差那么多呢?” “林晴姑娘,对不起,阿碧平时并不是这么多言的,也许是今日见你台上才诗过人,所以有些崇拜了。”柳荷自打第一次见到晴悠便感觉此人性冷寡言,但心里还是明理之人,知道郭芙蓉对晴悠存有偏见,可却知道晴悠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自瘟疫一事,她对晴悠更是钦佩有加了,故多都想与晴悠交个朋友,苦于郭芙蓉与晴悠关系,未有得机。 “这我可不否认,”江湖儿女就是豪爽,说话做事不拖拉,敢做敢当,敢爱敢恨,这一点让晴悠也不由得羡慕了起来,“对了林晴姑娘,你到底及笄了没有啊,我看你怎么没将头发绾起来了?你头上怎么连个簪子都没有啊?” 林松转向卓碧,替晴悠答道:“碧姐姐,我姑姑已经及笄了,我听我爹说我姑姑及笄了就可以去参加医考了。” “医考?”柳荷有些不相信,指着晴悠疑惑道:“林晴姑娘,你真的没有医薄吗?” “恩,”晴悠喉间发出一个单声,脸上却未有似柳荷的惊讶神情,更没有因没有医薄而感到伤神,“我没有想过要再当大夫……虽然爹希望我是……” 晴悠想起前世,眼中朦胧间浮现出某些画面,那时还没有进入研究院的时候,她和他是多么的努力为了医治医人而尽心尽力的,可是这一切现今只能成为泡影,就连以后,也是……因为,她和他,再也没有以后了…… “林晴姑娘……林晴姑娘……”说着说着,晴悠便失神了,卓碧从旁唤了其几声,最后不得已唯有拍了其一下,晴悠反应过来,揪着黛眉看着她,卓碧更是显得无辜,“你走神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啊,还是被刚刚那两个贼人给吓了?” 林松也是担心,仰着头关心道:“姑姑,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回去啊,你是不是累了?” 晴悠微笑,端下身子将林松抱了起来,空出一手,拨开了林松小脸上不相符的川眉,“没事,姑姑不累,只是在想些事,想叉神了。” “噢,被你吓了一跳,”卓碧性格开朗,拍了拍胸脯便无事了,“对了,林晴姑娘,你的医术这么高明,都是你爹教你的吗?还有,那个之前跟你一起的男子是你……” 柳荷见卓碧语之滔滔,未有收住之意,担心晴悠不乐,便欲阻止她,但没想到晴悠却是失神之后,正个人也随着开朗了。 “你们可以叫我晴儿,虽然我不像你们武功高强,也不知道那些江湖规矩什么的,但是我还是能分辨是非黑白,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当我是朋友,不过我个性就是如此,先前有什么事,望两位侠女莫要见怪。” 当迷茫中眸里出来的泡影消散之后,晴悠阔然开朗了,何必揪着过去死死不放呢,她该有的人生不应该是从前,因为她活在当下,她应该为自己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天地,于是她对这两个多次出手与出言挺其的人敞开了心扉。 “什么侠女啊,”卓碧摆了摆手,将晴悠的赞词摆掉,“我连个侠字都沾不上边,倒是柳姐姐不一样,江湖上谁不知峨嵋柳荷,鞭法如柳,细柔有韧,曾单人匹马,持鞭杀入沈家庄,救下沈家庄三十余条人命,自此之后,柳姐姐可成了江湖上有名的侠女啊……” “哇……柳荷姐姐,你好厉害啊,”林松听了双眸大放异彩,用那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柳荷看道:“如果我也会武功就好了,以后袁斗欺负我,我就不用怕他了。” “胡闹,”晴悠轻喝了林松一声,同时拍打了他一下,“学武本是强身健体之用,当然如若有机会亦可锄强扶弱,但却不可仗武欺人,此乃练武之人的大忌。” 柳荷眉梢一挑,微微侧目看向晴悠,摆正而视道:“晴儿,我们都不是娇情之人,我年纪稍长些,我就依老多问一句,请你别在意。” “柳姐姐这是何话,你们本就年长与我,这何来依老多言之话,有何话,姐姐不妨直言。”晴悠见柳荷客套,也不免跟着随套而回。 “你……”柳荷犹豫着怎么开口,话到嘴边,又怕自己问出来让晴悠为难,好一会都没问出。 卓碧见此急了,便挤到了晴悠身旁,代其道:“晴儿啊,柳姐姐不好意思问,那换我问好了,我们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会武功啊?那日你应该记得,芙蓉举剑冲你的事吧?芙蓉回房之后可是气了好久,我也看到她的手腕上出现了淤痕,你该不会说这与你无关吧?” 第60章 相助晴悠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看向柳荷,见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尴尬道:“如果晴儿你不放便回答的话,可以不说,我们也只是图个明白而已,如此方才,如若晴儿会武,我们这般多事,却显得在此献丑了。” 林松也是很紧张地看着晴悠,他想学武,所以他很想知道晴悠到底会还是不会,紧张中又带点期待,似乎觉得如果晴悠会武,那他学武便有了希望了。 “姑姑,你说啊,快说啊,我都等不急了……”林松年纪还小,终是沉不住,才不过五秒便开始催促起晴悠来。 晴悠看向柳荷和卓碧,见二人亦是很紧张地看着她,故不再沉默,“是会一点,但师尊有命,我不能多说,还望两位姐姐见谅。” “真的?”卓碧兴奋地叫了起来,“天啊,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知道吗?当芙蓉说的时候我们都不信呢,不过蓝师兄和柳姐姐就是让我们别再招惹你,原来是真的啊,你还隐得挺深的嘛,不管怎么看,你都像个弱质纤纤的闰中小姐,真是很难想象你挥剑的样子。” 晴悠低头看了自己一圈,发现并不像卓碧所说的那般,反问道:“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柳荷与卓碧同时点头,就连林松也是如此,“姑姑,你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娘曾经说过,只要一个小指头就能将你给捏掉呢。” 晴悠知道红秀不喜欢她,当然在孩子面前也不会对她有所顾忌,倒是柳荷和卓碧便为晴悠抱不平起来,“真是可恶,这妇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此对林大夫就算了,连你都不放过,我看这种女人就应该让柳姐姐将她给鞭打至死才对。” “要是放在江湖里,我还真会如此做,晴儿,你也还真是太善良了,做人可不待如此的,虽说善良是好,但过于善良那可就是懦弱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柳荷说着也对晴悠生起了气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意。 晴悠只是一笑而过,毫不在意,不过心里倒有个疑惑,于是问道:“柳姐姐,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这峨嵋不是以峨嵋剑法闻名江湖的吗?怎么使的却是鞭法呢?” “呵呵……晴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卓碧抢了柳荷之言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得从柳荷姐姐的身世,然后她的婚事,随后才到师门啊。” “喔?”晴悠拉长了音,与卓碧意味深长的同时露笑,看得柳荷脸带粉扉,羞涩不敢言。 “好啊,你们两个,竟敢合起来抓弄我……”柳荷知卓碧有意抓弄她,晴悠却受其意跟着一同胡闹,就连林松也被晴儿放到地上,对着柳荷奸笑了起来。 “柳荷姐姐害羞了,脸好红喔……” 柳荷冲着林松而去,晴悠快速过去拉走林松,同时告戒其道:“没大没小,既然我是你姑姑,我叫她们姐姐,那也就是你的姑姑了,不得再叫姐姐了,知道了吗?” 于是四人打打闹闹的便回到了衙门,待林松睡下之后,晴悠便想外出,不料房门却见到了柳荷与卓碧于院中月下饮茶闲聊。 “两位姐姐,夜都这么深了,怎么还不去安歇啊?”晴悠昂头看过月色后方上前而道。 卓碧拉着其坐到早已放了杯子的石椅上,“来,一起吧。” “你们这是在……等我……”晴悠推猜而道。 卓碧一笑,双手交叉内收,压到石桌上,眯着双眸,抿唇深笑,“晴儿,我们跟你一块去吧。” 被晴悠端在手中的小杯子,因卓碧一话,不由得抖洒了此许,低头当装没听见,以袖为挡,一口饮掉杯中茶,通过袖幅,眸珠上扬,瞄到柳荷直视地视线。 将杯子轻放于桌上,晴悠叹息一气道:“我虽看起来弱不经风,但保命的本领还是有的,我先前已说,师尊有令,我所学之武不得向外人道之,如今知我懂武者且二位姐姐而已,如若……” 卓碧握住晴悠双手,眼神真恳而道:“正因为那样我们更应该陪你一块去啊,万一真不幸被人给发现了,那我和柳姐姐可以认了是我们做的,与你无关,如此便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去了,柳姐姐,我说的对不对?” 晴悠拿起茶壶分别为柳荷与卓碧倒过茶,拦住欲开口同劝的柳荷道:“二位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你们能料想到我的意向,那也表示某些人也会想到,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的事,如若我们三人一同不见了,那必会更引人注意,如此明日我哥哥的弑父之案必定会有人对此大作文章,那我这忍耐不就白费了吗?” 卓碧还是欲跟随晴悠而去,可柳荷倒是觉得晴悠之话有理,故便沉静下来未语,就在卓碧对着柳荷挤眉弄眼之际,晴悠便向二人告辞,可不料却人刚站起,便迎来了晴悠最不想见之人司徒展。 “三位可真是好雅兴啊,”司徒展入内,见三人月下谈心,便抬头望月,随即有感而发,“明月当照,佳人相约。月下倾心,己为何求。” 晴悠见人脸立即沉了下来,柳荷观察入微,晓得如若司徒展不走,那晴悠便难以脱身离去,故便向卓碧使了眼色。 卓碧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回应了柳荷,随后给晴悠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同时还拍了晴悠的手背一下,示意其别担心。 柳荷站起,不带拖昵,“我看好兴致的人是司徒大人吧,难得司徒大人今日得空,不知柳荷可有荣幸与大人研磋一下武技呢,素问司徒大人乃武当山张真人门下嫡系弟子李真人门下的得意门生,一身练武奇格,武当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柳荷不才,欲想跟大人研磋一番,不知大人可有空闲呢?” “哎啊,柳姐姐,你也真是的,人家大人可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些门派里的闲家弟子怎入得司徒大人的眼呢,我看姐姐,你还是跟我们坐下喝喝茶,聊聊女红好了。”司徒展看似不愿,卓碧却在其回绝之际适时插话,字里行间都存有隐晦之意,使司徒展听了即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了。 于是半推半就的,司徒展便应了柳荷,“不如就到衙门的练武场去吧,司徒大人先请。” 柳荷转身,双手负手,但却向着卓碧和晴悠挥手,示意二人趁机离去。 第61章 夜间出谋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卓碧会意,牵上晴悠便转向衙门后门,同时边走边轻声道:“我们走,别担心,柳姐姐的武功了得,没一两个时辰,司徒展想摆脱姐姐也难啊。” “可是……”晴悠不担心柳荷,但却介意起卓碧与其同行。 “别可是不可是了,快走吧。”卓碧并未给晴悠发话的机会,拉着人便向外而去。 晴悠无奈只能让其随同,不过在路上,晴悠再三嘱咐:“碧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了,我们的事一定,一定不能被人发现,不然明天上到公堂,我……” “行了,行了,”卓碧听了晴悠的计划之后,连连叫好,还不断的称赞晴悠的才智,但却独独算漏了晴悠的唠叨功夫,“你已在说了好几十遍了,我都快能背下来了,我都记得,你别担心,我一定不会坏了你的事,而且有我在,赶明个儿上了公堂,我还可以为你作证呢。” 于是乎,晴悠一夜跑了三个地方,第一个地方是程福的家,第二个是刘贵的家,至于第三个便是城中最有钱的袁员外家。 去过三个地方之后,卓碧便一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神更是冒着火花,似随时有可能控制不住,要杀人那般。 回到衙门,与晴悠分别之时,卓碧执着晴悠的双手,真肯而道:“晴儿你放心,你哥哥的冤屈,伊伯伯一定会替其伸述回来了,明天我也要上公堂,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事儿,将这好好的一家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该死,如果不是你一再重申让我不得坏事,我真的会一剑刺过去,将他们通通都给了结了。” 晴悠本能性的想抽回手,但是卓碧手中传来的炙热之声,让晴悠依恋了,是啊,多么的温暖,多么的让人怀念,日子长了,加上她的拒绝,连都自己都差点忘了何为温暖了。 “晴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说夜里凉,你着凉了啊?要不我去给你寻个大夫看看啊?”第一次握住晴悠的时候,卓碧还以为是错觉,可是这一次,她握得紧,真切的看受到晴悠双手的冰凉。 晴悠急速将双手抽回,挤出一丝微笑而道:“没事,没事的,不用找大夫,你忘了,我自己本身就是大夫,我天生如此,白日里还好,入夜就不行了,天色不早了,谢谢碧姐姐今夜的帮忙,你早点回去安歇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卓碧担心的看了晴悠一眼,随后见晴悠向其挥手说再见,故也不便多留,转身离开,但没走两步便又停了下来,堵了一夜火气的她脸上也堆上了笑容,“晴儿,人家都说好人自有好报,林大夫人这么好,不会有事的,你也早点安歇吧。” 晴悠点了点头,目送卓碧离去之后,便轻推房门而入,今夜不似往日,晴悠未有打坐修炼至天日,而是卷缩一团,睡于林松旁边,睡下了自跟毅离别之后最为安稳的一觉。 次日,阳透窗而入,晴悠悠转醒来,看到林松恬静的睡脸,不由得惠心一笑,顺着林松的头发,从上抚下,自言自语道:“松儿,愿你每天能快乐的成长,姑姑的童年不幸福,你还有一个叔叔,只怕他的幸福也不比我好到哪去,我真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长大,远离那些权利争斗,当个平凡的人,其实像爹那样,当个普普通通的大夫也是一种幸福……” 咯咯……正当晴悠沉溺在一些往事之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晴悠转向,看到房门上印了二个影子,心里猜想,必定是柳荷与卓碧二人。 稍微整了一下衣发,环看一圈未有失仪之后便拿着木盆开门。 柳荷见到晴悠拿着木盆便知其未梳洗,透过叉缝,又见林松安睡于床,便轻声道:“我们到院里说话吧。” 卓碧抢过了晴悠手中的木盆,欲去给晴悠打水,晴悠不依,但却被柳荷拦住,“让阿碧去吧,我有话要跟你说,这事一会上公堂,你才能跟纪红秀相辩。” 事关林善,即便晴悠不愿,但还是让卓碧去,而其跟跟柳荷坐到了院中,“昨夜我跟司徒大人切磋武艺之时,不意间听到司徒大人说纪红秀说你并非林大夫的亲妹妹,你只不过是林老大夫从外捡回来的孩子,身分不明,林善是为了要跟你争夺财产才将你爹给谋害,同时还将此事嫁祸给你,好让年幼的你光明正大的被治罪而死,如此林大夫便能得了你爹的全部财产。” “胡说,”晴悠心里顿时噔了一下,但已经历过这么多事的她,很快便让自己恢复了平静,“不可能的,没错,我承认我跟我哥不是同母所生,但是林叶却是我爹,如若不是我娘不在了,且我又在医术上极具天份,确实我爹有可能不会将我带回林家村,可是我从未跟我哥争过什么,更别说什么家争了,因为当时家中根本无家产可争。” “具体有或没有,我且不清,但是既然她说出此话,手中一定握有什么证据,你一会上公堂时可要小心为妙,切勿忘了正事为好,有什么事,等救出了林大夫再说。”柳荷安抚着晴悠,脸上愁色不比晴悠少。 卓碧打回来了水,晴悠梳洗过后,便准备去衙门的公堂,倒是林松未醒,晴悠欲叫其同行。 柳荷见晴悠有些意向,便压住了她的手,“我看今日便由我代为照料松儿吧,他还这么小,如果让他看到自己的爹娘在公堂上互样抵毁对方,心里必定难受,你是过来人,心里应该明白。” 晴悠回想当初在公堂上被纪红秀指证毒害了林叶的时候,心里就像被淘空了一般,没有了跳动,没有了血液的流动,更没有了半点温度,那种痛,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她也害怕,害怕林松会承受不住,故此便向柳荷行了个大礼道:“那就有劳柳姐姐了。” 柳荷与卓碧快步上前托起晴悠,佯装不满道:“晴儿,我们可是江湖人氏,最看不过的就是这些不平之事,你要如此,我们可就要不高兴了,更何况,你还叫了我们一声姐姐,我们更不能坐视不管的,放心,今日你必能顺利接你哥出牢的。” 第62章 反告红秀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在卓碧的陪同下,晴悠收起前几日便已拟好的状纸,走出衙门,再从衙门正门,击鼓呜冤起来。正在内堂里准备起审林善弑父一案的伊祁肃等人听到鼓声之后,便派人出去查看这是何人击鼓。结果回来禀报的人却告之是林晴来击鼓,而且还是要来状告纪红秀的。伊祁肃与郭君成听后,双双迷惑了起来,就连郭君成也猜不透晴悠这是有何用意。“郭师爷,此事你怎看?”伊祁肃思过片刻,未先道出心中猜想,而询问起郭君成的意见先。郭君成摇着羽扇,抚着有些发白的胡须,慢慢而道:“属下猜想,林晴姑娘许是找到了什么有利证据,但却又怕事先走漏风声,故不上报大人,以防纪红秀买通衙役得知消息,好让林善翻案无望。”“那日林晴姑娘看过堂薄之后,找出许多疑点,曾向属下提及想当林善状师,为其辩护,只是这龙腾国律法中,未得状师之资的人不能当状师,更何况女子又怎能于男子对薄公堂之上,故当时属下拒绝了她的要求,想必她这是变相的踏入公堂,从旁自辩,以推出纪红秀之谋。”郭君成对于自己所说之话,也感到震惊,当日晴悠只是从堂薄上便能打出如此多疑点,今日如若真是找到一丝证据,怕是纪红秀难逃一劫了。伊祁肃也听郭君成说过晴悠所提之求,但是纵是再欣赏晴悠的心思,还有思考的全想,也难以让其以状师的身份出现在公堂之上,如若真是为此,他还真是小看晴悠了,毕竟常家女,谁有如此胆识做出状告兄嫂的行为啊。“郭师爷,你们出去吧,准备升堂。”伊祁肃双手托起官帽,小心翼翼的将官帽稳稳套于束发之上,表情立即严肃刚正起来。郭君成看着伊祁肃这一脸刚严威武的样子,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不枉其弃之一切,追随其来到此处,忍辱负重五年。晴悠击鼓过后,便被带入公堂之内,而卓碧则被拦于围观之席外,只能旁听。伊祁肃与郭君成从内堂出来,分别坐定之后,伊祁肃抚尺一拍,围看的人群响立即毕绝,晴悠也依随着跪在地上等悠伊祁肃发话。“堂下何人?为何击鼓?”伊祁肃装而不识,语带不威严,毫无情感在内。晴悠跪叩过后,方抬头,从怀中取出状告之纸,托于双掌心上,“民女林晴,乃林家村林叶之女,林善之妹,今因家父蒙冤被毒死,兄长受冤被污弑,但兄嫂却在此时不顾夫妻之谊,非但未尽妻之责,替夫解忧,竟还背夫做出苟且之事,污夫之名,陷夫之不意,故民女要状告兄嫂纪红秀,失女之贞,污陷林善弑,谋取林家产业大逆之罪。”旁观后席之上,众人喧哗不止,个人议论纷纷,有人知,有人不知,而挤入旁观的吴妈却是听了心惊胆跳,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将状纸呈上,”伊祁肃抚尺再落,重声而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好不容易,百姓们方安静了下来,而晴悠的状纸,经由郭君成看过之后,才交到了伊祁肃手中,快速扫过之后,再开口道:“林晴,状纸之上,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之言属实?”晴悠指向躲于旁观席中的吴妈,厉声道:“大人,我有人证,也有物证,但是为免人证得息悄悄偷跑,请大人先将证人,吴妈传上公堂。”伊祁肃看向旁观席,百姓们也随着晴悠的手指将视线落到了吴妈身上,同时还为其留下一小块空间出来,不用说,即便伊祁肃不识何人是吴妈,也知道此人便是吴妈了。“传吴妈上堂。”伊祁肃一声令下,随后衙役便也大声传呼而去。不多时,吴妈便被两个役兵押到了公堂上,跪于晴悠身旁,身体颤抖着,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大……大……人……不……不关小……小人……事啊……”晴悠心想,纪红秀应该已知道自己状告她的事,为了让事情不要恶化下去,她一定会火速赶来,故晴悠一定要赶在纪红秀到来之将让吴妈让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于是晴悠狠狠地瞪了一眼吴妈,同时吴妈不敢侧视晴悠,而转向正面,不料刚抬起的头,却又迎来了伊祁肃的可怕眼神,立即低头,不敢再抬头乱看。啪的一声,抚尺再次落到案桌之上,吴妈被吓得差点连跪都跪不稳,欲回头寻找纪红秀的身影,可却让其失望垂落,心里不停的祈求着纪红秀的出现。“大胆妇人,还不速速招来。”伊祁肃看得出来吴妈是真有事隐瞒,但是身为一府官员,他不能以猜测判案,故此只能从证人跟证据上花时间。吴妈被吓得冷汗尽冒,心里可是害怕得不得了,这一次,她真的受不了了,脸色发白,气息开始凌乱了起来,目光开始散漫,口中念念而道:“大人饶命,不关我事的,不是我,是夫人逼我做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伊祁肃想知道更为详细的情况,正欲再想拍下抚尺之时,举起的抚尺还未落下,吴妈便已晕倒下了。伊祁肃见状,便对郭君成使了眼色,郭君成收悉,放下笔,走到了吴妈身旁,衙役亦上前扶起吴妈,郭君成看了看吴妈的脸色,而后以指试之其鼻下,随后方向伊祁肃回禀道:“大人,吴妈晕倒了。”伊祁肃看向晴悠,晴悠从怀中取出金针一根,在吴妈手上的虎口之穴上扎了一针,同时还出力地压着吴妈的人中穴,三秒之后,吴妈先是晕眩一下,但眼皮已经很明显已有动静,不多时,人便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堂之妇人吴氏,你刚刚口中所说的夫人,指的是何许人?可是林氏纪红秀?”伊祁肃见到晴悠对其点头,心里便知吴妈已无大碍,故也不再浪费时间了。吴妈轻微点了点头,口中也发出微如轻丝的应答声,“是……”只是人伊祁肃还未继续追问下去,旁观席上便传来了喊冤声,“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是无故的,是被冤枉的……大人明察啊……” 第63章 堂上较劲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抚尺重重落下,伊祁肃实在是再也受不了旁观席下之人的大吵大闹,更是对这纪红秀无折,一会告夫弑父,一会又被告不守妇道,污陷林善弑父,这下子事情可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将堂外喊冤之人带上来,”伊祁肃沉重之语传出,见到被衙役压上来的人便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在堂外大声喊冤?” 纪红秀侧脸别过,秀绢半掩面,梨花带泪,伤心欲绝而道:“大人,民女是被冤枉的啊,民妇不知小姑为何对我如此心恨,竟与其兄合计谋父,现今却又将罪名冤落到民女身上,民妇……民妇实在是……实在是无法活下去了……” 楚楚带怜的纪红秀看起来确如含万般冤屈,让人看了垂怜不已,旁观之人,特别是男子,个个都在那为纪红秀抱不平,指责着晴悠跟林善的不是。 晴悠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呈递上前,“大人,民女有证据,证明这些年来纪红秀根本就没有做过身为妻子该尽的本分,她之所以跟我兄长成为,都是为了钱而已,纪红秀一直以来都嫌弃我林家穷困,早年常因父亲赊药给病人而跟我兄长发生口角,为了此事,父亲便将所有病患的治疗转交给我兄长,家中收益方有怕增加,这册子上清楚地记载了这些年来家中的收入,还有纪红秀将这些钱花在何处,如何为自己置买产业的。” 纪红秀见到晴悠手中所托起的红色小册子,立即顿住,就连眼泪也都打住了,有些惊慌,但却又强忍着,慌惶之余,双眸死死狠瞪着晴悠,像是要杀了晴悠那般。 在这一刻,她绝不能承认此红色小册子是其所有的,因为那册子里所记载的确是如晴悠所说的那般,清楚的记录了她所花的一文一银的去处,如若她承认了,那她的一生便毁于此了,可是她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那就是那本红册子怎么会在晴悠的手中,她明明已经将红册子烧了,怎么可能会在晴悠手中呢,此事让其实为不解。 “林氏纪红秀,你可记得此红本册子?”伊祁肃接过郭君成递给他的册子,心里立即怒火冲天,因为在册子其所翻的那几页,竟全是行贿买通衙役、狱卒还有药铺小二等人的记录,就连是送了些什么,何时送出,如何送出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纪红秀被伊祁肃一问,立即回过了神来,转向伊裤祁肃喊冤道:“大人,这可不是我的,民妇并无此物,此物非民妇所有,请大人明察,切勿听信小人之言。” 纪红秀否认,伊祁肃不能断言,转向晴悠问道:“林晴,你可有证据证明此物乃纪红秀所有?” “大人,”林晴看向吴妈,毫不畏惧道:“吴妈在纪红秀身边服侍多年,此红本小册,吴妈必定清楚,可让吴妈认认,这上面的可是纪红秀的字迹,也可让其看看册上所记载的是否属实。” 被点到名的吴妈立蹬了一下,整个人又被,低着头,不敢看向高堂上的伊祁肃,慢慢的低垂着头,移向其右侧的纪红秀。 可是此动作足以说明,她认得此册子,而且也驳了纪红秀否认的谎言。 伊祁肃见吴妈良久都未回来,抚尺啪声落下,引回她的注意,“妇人吴氏,本官问你话,你为何不作答?” “大……大人……”纪红秀以秀绢举过眼侧,像是柔弱无助,但凤眼眯横,眸珠狠视,连同伊祁肃的惊吓,吓得吴妈颤言不敢发,“民……民妇……不……不知……” 纪红秀一听,反手于脸上夹绢轻拭,像是在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但却向着晴悠露出得意之勾唇微笑,眼角也轻带喜梢。 此事晴悠早有所料,于是不慌不忙道:“大人,民女有办法可以证明此小册子乃纪红秀所有,堂上吴妈是有意隐瞒,恳请大人依照册子所记载的事项,将相对应的人逐一清查,如若都一一应对了,那我们可以查问收贿当事人此项款项从何而来,如此即便此册非纪红秀所有,但却记载了她的犯罪事实,请大人明鉴。” 郭君成听了,觉得晴悠所言有理,于是便向伊祁肃进言,“大人,林晴所言之法却实可行,只要我们在册子上证明上面所记载的事属实,那即便此册非纪红秀的,也可证明,这些事与纪红秀有关,更重要的是,林善是否真的到药铺购买了毒药砒霜,与纪红秀是否有贿赂他人诬陷林善有直接的关系。” 伊祁肃听后频频点头,倒是纪红色,听了脸色铁青,揪着秀绢,咬着红唇,眼珠子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就在伊祁肃准备发话之时,纪红秀抢了其言道:“大人,这一定是诬陷,民妇确无做过此些事情,如若这是他人精心策划想诬告民妇的话,那她一定早有准备,将这些东西事情准备好,如此一来,那大人应其话去一搜,不就真能搜出了吗?请大人细想,民妇从未有记事的习惯,怎么会有此册出现,一切根究于此册子,如若此册是某人蕴意造假,那接下来上面所记的事必是存在,那民妇不就含冤无处伸吗?” 伊祁肃亦觉得纪红秀之话有理,于是思索了片刻方开口道:“由于此案案情复杂,牵涉甚广,且一案牵一案,本官决定将林善弑父与林晴告纪红秀一案并为案件一宗,待本官查明案情后明日再升堂开审,至于涉案之人纪红秀,因无证据证明你与案中所列之事无关,本官决定将你收押,吴氏因语中含糊,话中带闪,颇具嫌疑,一并收监,退堂……” 抚尺再次落下,伊祁肃起身,堂下之人恭送,随后衙役将纪红秀与吴妈给押下,面对二人的呼天喊地,伊祁肃等人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倒是郭君成步向林晴,佩服而道:“林晴姑娘果真非般女子,如此办法也能让你想出,只是有些事在下不明,可否请林晴姑娘解惑呢?” 旁观席上之人也跟着散去,但是却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卓碧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进到公堂里,跑到晴悠身旁道:“晴儿啊,你真了不起,那纪红秀真不是个好东西啊,没想到竟如此有心计,还好你有所防范,否则今日林大夫可就要被其害惨了。” 第64章 风波牵起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伊祁肃将吴妈跟纪红秀收监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青红城,而在公堂之上,曾被提及的小册子,还有所说的纪红秀贿赂各方人马的事很快便被传得沸沸扬扬。 不多时,城中之人都人心惶惶了起来,上至富家太太,下至小民百姓,只要有收受过纪红秀之物的人都在害怕着自己为其所做之事是否都有违礼法。 至于那跟纪红秀合谋陷害了林善的几人,更是心惊胆跳,坐立不安。 心急之人更是立即收拾行装,准备离城躲避,只是这些人能想到的,伊祁肃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呢? 于是在伊祁肃的令下,衙役兵分数路,四扇城门紧守,分别冲向程福与刘贵而去,没想到却当场撞破程福在自家院中的大树下挖着财物,而刘贵则被城门士兵给拦下,并且他还给士兵塞一了锭银子,此举可是显张了他的罪行。 “你们这是做什么?别翻,那是我的娘的柜子,住手,住手啊你们……”至于吴妈家中,吴川仁见到衙役闯进之时,人已慌了,当衙役告之吴妈已被收监,跟纪红秀合谋陷害林善之时,家中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回过神之后,想要阻止也都阻止不来了。 待衙役从吴妈家中搜出一包用丝质绢布包裹着的首饰之后,衙役问吴川仁道:“此物中是你娘之手?” 吴川仁起初是一愣,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摇头道:“这不是我娘的,是师娘的首饰,这个我看过师娘有带过。” 吴川仁指着其中一根发簪道,但却又很快补道:“我记得我娘说过,这是师娘赏给她的,我娘还说这些以后留给娶媳妇用的,我娘没有偷东西,而后我娘是绝对不会诬陷我师傅的。” 衙役不喻理会吴川仁之话,收起这包沉甸甸的首饰包便夺门而去。 与此同时,城中最有钱的袁员外的府上也难免受到衙役的搜查,当然此搜查与他人之搜查略有不同,至少员外家中的搜查可是客气多了。 “袁员外,我们也只是秉公办事,多有得罪了。”衙役说完便是出声了两队人马分向搜查。 起初袁员外悠然淡定,但当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只会吃饭睡觉不干活的衙役竟在书房里找到了密室之时,那红润圆嘟的脸立即铁青,冷汗不止,急忙阻拦道:“这些位差大哥辛苦了,这些呢,是我的一些小小心意,以慰劳各位的劳苦,至于……这……” 袁员外指着这被打开了的密室之门,小心地询问着,“我看里面窄小,光线昏暗,如若差大人在里面有什么闪失,我可担挡不起啊,不如就……” 跟在袁员外身后的管家,将手中所盘盖着红布之物呈上,掀开红布之后,一锭锭金灿灿的金元宝整齐摆满,少说也有十余锭。 在书房内的衙役也就寥寥四人,平均下来每人也有可分几万两银子了,四人鬼迷心窍,看着那漆黑的密室,又看向这金光夺目的金元宝,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了,于是四人立即冲扑围住管家,伸手争抢金元宝。 只是就在四人怎么将金元宝收塞进衣服里的时候,伊祁肃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书房外面,此竟让其气愤不已,一声重呵,强大的怒气随拳而出,击向半掩着的书房门。 ?纭??尽??棵庞i?瓜拢??笔榉恳脖淮罂?梢∽庞鹕龋??飨运俣瓤焖倭耍?埔苍谌棠妥拧?p>房内自怀鬼胎的人立即回头,看见伊祁肃之时,众人定格止住,未敢有半点移动。 也不知是衙役惊慌过头,还是因为手中金元宝过多,一时未拿稳,在这万千紧张的气氛之下,发现了唯一的声音。 随着金元宝的旧下,众人立即跪下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请大人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 袁员外看到伊祁肃那铁面无私的深沉之脸时,一时不稳,肥大的身形一颤,侧向一旁,无力的倒了下去,幸好管家手快,将其扶住,“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别吓奴才啊……” 袁员外哪敢有事,就算想有事,他也不能让自己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出事了,稳住心神,镇定下来之后,方步向伊祁肃低头哈腰假装无事般,陪着笑脸而道:“伊大人,怎么这么有空亲自前来啊,草民这就去给大人备茶去,草民这书房简陋,不如大人移步到大厅,好让草民好好款待一下大人。” 伊祁肃完全不理会袁员外,狠狠地瞪视着跪在地上的那四个不争气的衙役,好一会好方粗声下令道:“来人,将他们四个押下去,还有,给我立即搜,仔细搜,一寸土灰都不能给我放过,至于袁员外,公然行贿,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全在,立即收押,择日判决。” 袁员外一听,立即慌了,跪于地上,扯着伊祁肃的脚角死死不放,口中喊冤申道:“大人饶命啊,此事非草民所为,这都跟草民无关啊,是管家,是管家的主意,此事我不知,当我看到的时候,我已经阻止不来了,请大人明察啊。” 其他衙役前来,将收受贿赂的四名衙役押了下去,唯有这袁员外,声声冤枉而至,不多时,就连袁员外的几位夫人还有府中的袁斗也都纷纷赶至跪在伊祁肃跟前一同求饶。 伊祁肃怒上心头,此生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如若不是因为这些富商,行贿,朝中之贪风又怎会屡清不断,收脚一踢,不费半劲便将袁员外踢至院中,“哼……本官亲眼所眼,你休得抵赖,待本官严加清查你这府上的一切之后,再与你好好清算,还不将他给我押下去。” 一场腥风血雨便从袁员外被抓之事掀开了序幕,青红城里,许多人都因袁员外被抓闹腾不已,有人欢喜有人愁,但一切都终归于晴悠递上的小册子。 而因袁员外家被清查过后,发生了一场就连晴悠,不应该说连伊祁肃和司徒展都未想过的朝堂风波。 第65章 本家之令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大人……”衙门内,因纪红秀之案牵出来的连片事件,让人心烦的可却不止伊祁肃,而中最为烦恼的人却是司徒展,万石观察入微,见这几日司徒展眉头深锁,郁郁不欢的样子,便知必是因家中再三来信有关,“可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需属下回去……” 司徒展举手止道:“此事不宜张扬,我自有分寸,休得再提,看来事情不能再拖了,今晚就动手吧。” 每次,只要家中来信,司徒展便总是满怀心事的样子,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来,曾有几次,万石想偷偷将由司徒家中所寄来的信函给毁了,但却又思及司徒展在家中的慈母,担心信中所说的是其母之事,未敢鲁莽行事。 万石退下之后便去准备今夜所要行动之事,至于他的另一个任务,怕是难以完成了。 心中烦闷之下,司徒展走于街中闲逛,不料走到当时遇到晴悠的那个摊位边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摊位,司徒展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乱,似乎这些人的存在都破坏着现场的气氛。 “这位公子,是想买发饰吗?”现今所在这个摊位上卖着发饰的女子上前推销道:“我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发簪,公子可以随意挑选,或是需要我为公子推荐几款亦可,不知公子想找怎么样的发饰呢?是自用还是送人呢?我这也有发带,任君挑选的……” 司徒展撇了一眼摊位上的发饰,早已与那位老婆婆所卖的风格不同,全都是些花俏稍带些娇俗,怎能入得了他的眼呢,摇头自嘲而笑过后问道:“原先在此摆摊的老婆婆呢?” 女子见司徒展不是光顾之后,立即变了脸,转过身,别过脸,连看都不看司徒展一眼,自顾地摆放着摊位上的发饰,“不知道,大概是十余天就已经没在这里卖了,我也是刚来没多久,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展想了想,许是因为老婆婆的老伴出事了,正想去城外探望之时,旁边的摊位老板搭腔道:“切,什么老婆婆啊,我看那老太婆可强着呢,那天……就在那天赖三儿在这里说城里死了人之后,连货物都不要,脚底像抹了油似的,跑得可快了,叫都叫不住,一个子便没了影,我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天,东西都被人抢光了,人还是没见回来。” 沉思了片刻,司徒展觉得事情越来越可疑了,正想回去让陈义去查个明白之时,陈义便急匆匆地向其路了过来,“大人……大人……我可找到你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们快回衙门吧。” 司徒展不满地转过身子,率先迈步往回走,但却不见得脚步有所加速,仿佛吃定了陈义必无重要急事般。 “大人,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是何事呢?难道我就看起来如此不可靠吗?”陈义见司徒展不紧不慢的走回衙门,心里可是急得快要爆发了。 “行了,就你那点性子,省了吧,你这家伙本就少根筋,该严重的你看不出来,不该严重的,你越紧张兮兮,生怕他人不知,你这性子还真该改改了。”对于这跟着自己已有六年的兄弟,司徒展又怎会不知呢,不过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愿意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因为他知道,陈义是真心为他着想,不会有着算计他的人阴险心思,故陈义的行为,他才如此了解和放任。 “哎……”有时候就连陈义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么笨,怎么在其看来严重之事,在他人眼中,特别是在司徒展眼中却是如此微不足道呢?想不明白,“大人,你别老是板着这样的表情嘛,好歹你也算是个俊男子,在这江湖里年青的一辈中,你可是榜有上名之人,为何却不见你左右逢春呢?你看看那个梅花庄的玉笛公子,想想那轩文庄的文萧公子,同样是江湖三杰中的一杰,为何其它二人就如此满得姑娘的欢心,独独唯你这冷凛公子形单只影呢?” 说起这江湖三杰司徒展心里便有千百个不愿,且不说他被称为何公子,他就是想不明白,那两个温文得像女人的什么玉笛公子和文萧公子怎么会跟他搭在一起,一想到这二人,司徒展就立即想将其在江湖上跑玩的这三年的事全都通通忘掉,因为这个江湖三杰的名称就是在这三年里被江湖人传出来的。 “够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司徒展语气立即沉了下来,一种不寒而??之感随语而出,脸色也跟着冷凛了起来,眸中看不出一丝温暧,“说吧,急着找我有何事?” 陈义见状,立即禁声,神经也跟着绑紧了起来,未敢再得进半寸,戏皮之脸也跟着收起,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难不起,大人,属下冒犯了,至于属下找大人,可是为了那袁员外跟林晴。” “他们怎么了?”说到这袁员外,司徒展也不敢怠慢,自十天前袁员外被伊祁肃亲眼见到其贿赂衙役之后,便一直被关押在大牢里,也是从那天起,司徒本家便给其去信不下十封,为了信中所提及让其所做之事,他一拖再拖,不得已,家中来信,也就是今日所来之信中提及其母病重,盼事完早归,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而回了。 “林善无罪被释放后,林家医馆听完已经闭门了,他们也搬回林家村居住,但是最近听说林晴要离开,今日林善进城买了不少出门用品,我想此事不假,属下是否要继续跟踪林晴?”陈义将近日派出去监视林晴之事一一汇报出来。 说到这晴悠,司徒展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什么会突然走到那个摊位上而不自知了,十天前晴悠的一记状纸递上,因一本小册子,牵出来的事件事不是一般事件,这当中却牵出让其都感到烦恼不已之事,虽晴悠无心,但却无心栽柳,柳成阴了…… “现在刘昌死了,纪红秀所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至于寻找司徒晴悠的事,虽然刘昌的远房说过那人像是林晴,可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林善所说林晴之母的事我们也去查过了,确实是林叶生前所一直在医治的妇人,那妇人虽然不在了,但从其邻口中也得知妇人遗有一女,而且临终妇人真的将其女托付给了林叶,我看即便林晴不是林叶所生,那她也不可能是司徒晴悠,此事我看就暂时搁于一旁,得空了你到分家的华溪城,将刘昌死了的事告之,但记住,要说是他欠赌债被打死的。” 司徒展将怀疑晴悠就是司徒晴悠的事暂时搁置了,虽心里仍有些许疑惑,但事有轻重缓急,为了能尽快办完家中所吩咐之事赶回家中看望亲母,唯有将寻人之事放置一旁了。 第66章 回到原点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追朔至十天前,自伊祁肃现场抓获袁员外之后,袁员外之妻便将纪红秀对林善所做的事全都抖出,同一时间也证实了晴悠所递状纸上面所说的所有罪行,再加上有程福和刘贵的证词,量纪红秀纵有万般能耐都未能摆脱罪名。 也正因为纪红秀的罪行属实,林善弑父一案也就被判当堂无罪释放,但却因此,也掀出了当年林叶代子认罪的事情,最终伊祁肃觉得林善医德有待考量,决定撤了其医薄,三年之内不准其再参加医考,由此,林善三年之内便不能再为他人看诊写药方了。 至于纪红秀,因罪行极其恶劣,依龙腾国律法,要处以极刑,同时其所有家产都要归还于林善。 程福、刘贵等受贿之人,也因此被判流放边疆,当死役,永不得回。 众多犯人之中,唯独袁员外一直未开堂公审,不是因为伊祁肃受贿有意放过他,而是在其搜查袁员外家中之时,其密室里所存放着的财富以及帐本,实在是让其难以开堂公审,必竟此事如若被掀开,非青红城动荡不安,怕是连龙都都会有着一场腥风血雨。 “郭师爷,此事你怎么看待?”伊祁肃看着桌上厚厚的数本帐本,心里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郭君成停住手中羽扇,心也不平静起来,“哎……此淌混水趟不得,趟不得啊……” 伊祁肃心中可是明了,当然也知不可,只是这正正是其最痛恨之事,一生为官最见不得之事,但却怎么也不能出手拔除这些朝中毒瘤产除,实在是不配当百姓名的父母官,有背当初从官之衷。 “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如若你掀开,放置公堂之上,那朝堂上的那些如狼似虎的老家伙绝对不会放过大人,而且你想想,就算大人你拿出此帐本,幕后之人可是权倾三分之一龙腾国之人,以大人现今的能力,可无半点胜算啊……”郭君成看穿伊祁肃的心思,知其心中不愤,但是官场的生存之道,非一日可成,欲想改变,其路堪比筑万里长城,“三思啊,大人……” 伊祁肃重捶着桌子,双手握拳重重地发泄着心中的郁结,如若不是郭君在此将其拦住,他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牢中,将袁员外毒打一顿,严刑逼供了起来。 “那这帐本该怎么?毁了?不我不能这么做,可是留着……”伊祁肃看着这厚厚的一本帐本,心里万分纠结,到底该怎么做,怎么样才可以将事情完美的解决,而不受任何牵连呢? 可是说到这帐本,郭君成便有一事不明,那就是为何至今对方都不采取任何行动呢?是吃定了他们会将此帐本公开吗?抑或是他们还有别的目的呢?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二人的忧心日渐剧增,就连郭君成的百思不得其解,倒是司徒展近日看起来很安静,就连前些日子总是催其上任的情况也见少了。 林善被无罪释放出来后,晴悠跟林善的关系也有所好转,兄妹俩相互帮助,将城中的一些事物处理完,让一切回归的原点,除了出租出去的产业,保有一定的收入,好让已不能再从医的林善跟林松有一定的生活保障。 已经搬回到林家村居住,只不过晴悠依旧住在山上,林善则跟林松仍旧住在山下的老屋子里,这一日,林善带着林松来到山上,手上提着一个篮子,里头装满了祭墓所用的物品。 三人站于后院的药地上,晴悠正将林善带来的祭墓用品整齐的摆放到地面上,上香、跪拜、斟酒、洒祭…… 到最后,林善自责地拉着林松跪地不起,双眸微红,眸眶带有些许湿雾,带着沙哑的声腔无尽的愧疚道:“爹,孩子对不起您,最终还是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我没有,我不配当您的儿子,林家的世代医名都毁在我的手上了,如若不是因为我,爹你也不会被红秀毒害,如此晴儿也不会被冤入狱,这些年也不会独自在外受苦受难,我根本没有资格当他的兄长,不止未尽兄长之责,就连从医也都要靠晴儿帮忙才能将事情压下,我愧为兄长啊。” 林松不知所以为,懵懵懂懂地听着,时而看向晴悠,偶也看向种满了药材的药田,视线也不时的落到专注地自述的林善身上,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晴悠双手平齐举起,双手叠起,认真严肃地将额头贴到手背上,随后给林叶行了一个很正式的大礼,三叩首之后,晴悠直起后背,以林晴的身份向林叶述说了起来,“爹,晴儿不孝,这么多年,还未正式给您老上过一柱香,行过一个大礼,实在是女儿的错,对不起,女儿一直知道你是被谁害死的,但却不能为您老申冤,我知道,你不想,也不愿,但是我还是感到不甘,爹,女儿只想当个普通的孩子,过着平常人家的和乐融融,明天我就要离开来,我只希望哥跟松儿能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受到过往的影响,如此我也能安心离开这里了。” “晴儿,哥对不起你。”林善转向晴悠,正欲向晴悠磕头的时候,晴悠止住了他。 “虽然不能行医,但既然学了,那就继续,爹的一生都致力于医术,不为名,不为利,他所想要的仅仅只是医术能更上一层楼而已,为了能将病人的病治好,是一名全心全义为百姓生命着想的好大夫,身为他的儿女的我们应该感到骄傲。”晴悠看着这片她与林叶一同开辟出来的药田,心里满满的都是与林叶专研医术的情景。 晴悠离开的决定让林善心里愁,纵是心有千百个不愿,他还是阻止晴悠离去的决心,“晴儿,哥没用,这里有有些银票,你随身带着,租个马车,或是买匹马,别让自己太劳累了,若是不够给家里写个信,我再给你捎带些。” 晴悠微笑着接过了林善手中递来的银票,毫不推婉,“谢谢哥,我虽没有医薄,但是依我的医术,沿路行医换得些路费总不成问题的,倒是你跟松儿,怕是以后的日子没以前那般富裕了。” 第67章 酒化恩恨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林善雇了辆马车,将晴悠送到青红城之后便折回了林家村,而晴悠却在青红城多留一日,一来是应柳荷跟卓碧之盛情邀请,二来是为了考取医薄伊祁肃给其的推荐书。 晴悠知道林善的用意,但是晴悠性情确着清淡,可是林善坚持,思及其三年内不能考医考,如今医薄被收,再加之对林叶的愧疚,心里更加希望晴悠能考取医薄,以祭林叶在天之灵。 晴悠站于青红城城门之下,与坐着马车折回的林善挥手,林善头伸窗外,向晴悠甩手,“去吧,别晒着了。” 手上挽着林善为其准备的包袱,肩上背着晴悠惯用的药箩,但里面却放了大半箩筐林善其晴悠准备的路上用品,幸好晴悠一再筛减,否则可就不止这些了。 一直到林善的马车远去,晴悠放收回了视线,转身向城中最大的酒楼迎客楼而去。 其实晴悠并不太担心林善跟林松以后的生活,毕竟她可给二人留下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黄金,那日在才诗大会上赢回来的百两黄金,只要林善不过奢华之日,也能花个五、六载了,不过晴悠也不笨,也给自己留下了十两黄金。 晴悠心里早就盘算过,将这十两黄金换成九十两银票和十两碎银,再加上林善给她的三百两银票,晴悠可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有了这些银子,晴悠便想是否做些什么营生,否则像其这样又要寻人,又要参加医考,总不能坐食山空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迎客楼门前,幸好卓碧眼尖,将晴悠给叫住,否则晴悠可就要走过头了。 “晴儿,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到了都不知道。”卓碧惊觉与其擦肩的女了眼熟,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晴悠便已在其身后了,右脚后退一步,以右脚尖为中心,一个后旋,便在晴悠身前绕了一圈,落至晴悠的左侧,将其拉住。 晴悠想得入神,未留意身边之人,察觉有人在其眼前晃过,进入戒备准备出手之时,便迎来了卓碧的清朗之声。 “呵呵……”晴悠尴尬,心里小小地替卓碧捏了把冷汗,而其自己也为刚刚要飞出金针而松了口气,“看我一定是犯糊涂了,走过了都没发现,幸好有碧姐姐提醒。” 其实为卓碧捏冷汗的又何止是晴悠,旁观的柳荷,还有正好也要去迎客楼的司徒展可是将晴悠那从左手臂侧欲飞针出手的右手的动作看得很真切,特别是晴悠那在阳光照射下小露尖头的金针反射。 柳荷倒是可以理解晴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司徒展却不能,在其看来,晴悠是一个弱质女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样的反应,实着不该,更重要的是晴悠又不懂武,刚刚的速度还有反应,绝非一般姑娘所能拥有的,于是对晴悠的身份再次起了疑心。 晴悠眼角扫到司徒展的存在,连忙收起了金针,脸上露出浅浅微笑,挽着卓碧,转向柳荷,赔礼道:“让两位姐姐见笑了。” 当柳荷发现司徒展的视线跟随着晴悠移动之时,只是拉了一下晴悠的手,表示没关系,而后转向司徒展道:“难得见到司徒大人,不如一起吧?” “你们也要去迎客楼?”被柳荷如此一打断,晴悠跟卓碧也都跟着看向司徒展,故此司徒展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晴悠看,转移注意力,指上迎客楼道。 卓碧点了点头,看向二楼看台上的郭芙蓉,挥手而道:“我们师兄姐弟几人是代伊大人给晴儿践行的,不知司徒大人可有……” “我们大人还有事要办,毕竟明日就起程离去,在此也耽搁了不少时日,所以就不与诸位一起了。”万石知司徒展今夜将要行动,故不想与这些人有过多的接触,免得被看出些什么来。 不过万石的想法,并不代表司徒展的想法,特别是在看到晴悠的那欲出针的举动,他改变主意了,“虽说是出城办些事,但也不急,既然林晴姑娘为青红城作出如此大的贡献,更为我龙腾国找出这无人能医的瘟疫之方,身为圣上的御前带刀侍卫可是奉了圣命来此奖赏的,故此践行宴,应由在下宴请方对,是吗?林晴姑娘。” 忽然晴悠脸上挂起了难得的月牙弯笑,心里算计着司徒展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直觉告诉她,司徒展刚到了刚刚她想出手的举动,为了不让司徒展觉得她是在回避,故顺水推舟地接了,“既然司徒大人如此盛情,小女子亦不好推辞,这也正好,免去了晴儿对伊大人的欠疚了,毕竟伊大人还为我休了一封推荐书,我心本就有亏欠,怎还好意思让伊大人破费呢。” “晴儿你这是客气了,且不说上次瘟疫之事,光是你这一勇上公堂状告兄嫂的事,不但勇气可嘉,更是为青红城揪出了一大为富不仁的奸商,光是这事就值伊大人请客了,倒是你,如果再婉推就显得娇情了。”柳荷终究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且在面对大事大非面前爱恨分明,毫不拖拉。 于是在柳荷跟卓碧的软硬兼施之下,晴悠还有司徒展等人都一同进入到了迎客楼中。 早已在包间里的蓝智颜等人,见到晴悠跟司徒展之后都纷纷请人入座,顿时十人桌上坐满了人。 难得今日郭芙蓉不找晴悠麻烦,大家都相谈甚欢,毕竟都是年青一代的江湖儿女,除了晴悠有些放不开之外,其余人等均大吃大喝,放开身份、性别等观念畅饮了起来。 “林晴姑娘,这一杯我敬你,”郭芙蓉站起,举起倒得满满的酒杯迎向晴悠,“虽然我看你不顺眼,但是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了,这一杯我先干为尽,对先前的事向你道歉。” 头一昂,杯一倒,一口饮尽,其架势不输男子分毫。 过后,郭芙蓉再倒一杯,正欲再次一饮而尽之时,晴悠起身至其旁,按住了她的手道:“小饮怡情,大饮伤身,过往种种我未放心上,郭姑娘不必在怀,我酒量浅,但也饮下一杯,好让郭姑娘释怀。” 晴悠以袖作掩,头轻轻后昂,动作不大,但却也一口饮尽,将杯子反倒,未见滴酒落下。 “好……” “好……” 众从纷纷起掌,对于晴悠的气度大为赞许,不多时各人也分别向晴悠举杯道践言。 第68章 追朔根源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酒过三巡,司徒展拿起酒壶,带着酒杯也走到了晴悠的身旁,徐徐白酒落下酒杯之中,直直迎向晴悠,“林晴姑娘,在下也跟郭姑娘一样,也望林晴姑娘对于先前在下对你的小看而自罚一杯。” 说完立饮而尽,万石身起欲劝阻,可是却被司徒展止住,“不碍事,你吃你的。” 哗啦哗啦的酒又再次被倒杯中,依旧是举向晴悠,此次晴悠不敢再接,立即起身微微退侧一步,“司徒大人言重了,小女子的能耐有多少,我有自知之明,大人的判断并未有错,再说我可是边医薄都没有的大夫,伊大人在如此危急的情况还敢重用于我,那实着是小女子的福气。” “不可怎么行……”司徒展迎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身子竟直直压向晴悠,杯中之酒也先行洒到了晴悠身上。 晴悠本能反应便是侧闪,只是两人距离甚近,脑中又一直对司徒展请客的用意存有疑虑,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晴悠决定不闪不躲,装作十分惊慌,身子侧于一边,手举了起来,头收缩回去,身子像是本能的向后倾,同时伴着尖叫声:“啊……” 就在司徒展的身体要压到晴悠的身上,其唇要落到晴悠的脸上之时,千钧一发之际,蓝智颜飞扑上前拉住了司徒展的后前之前,放将差点压到晴悠身上的司徒展给拉住。 众人见装也纷纷起来,扶稳司徒展的扶稳司徒展,上前安慰晴悠的上前安慰晴悠。 “晴儿,你没事吧?”卓碧见晴悠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被洒了大半壶酒,心里不由得暗骂起司徒展来。 柳荷似看出司徒展的用意,也知道晴悠的想法,故缓和而道:“晴儿,我订了房间在这里给你住夜休息的,我看不如你上楼去换一下衣服吧,我们陪你去,大家也别站着了,继续吧,一会我们就回来。” 带着晴悠离开了包间,蓝智颜很担心晴悠的情况,欲想一同跟去,但是郭芙蓉却嘟着嘴不满地拉着蓝智颜不放,“蓝哥哥,你的手有没有事啊?我看你刚刚可是很用力啊?” 蓝智颜的心思压根就没有在郭芙蓉身上,可是却碍于场面,不好跟去,唯有敷衍了事。 倒是司徒展坐回座位上便一直沉默不语,就连万石关心其,也没有给其回答,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急剧下降。 房间里,晴悠在屏风后换衣,卓碧却替晴悠不值道:“晴儿,你怎么刚刚不一脚将他给揣开啊,我看那家伙分明是想吃你豆腐。” “别乱说话,阿碧,”柳荷按住了欲大肆发表一下意见的卓碧,“这司徒展可不简单,刚刚他可是有意想试探晴儿的,我看这司徒展不是省油的灯,年纪轻轻便是四品带刀侍卫,且不说其背后的家世,光是这武当山张真人最得意弟子李真人的得意门生这个头衔,在江湖上要给其面子啊,再说他的武功也确是了得,就连我的九节鞭也难在其身上讨到半点好处。” “吓……”卓碧自知柳荷的九节鞭法的厉害,连其都如此说,那刚刚的那一幕就更不应该发生了,“既然这样,他无端端为什么要试探晴儿啊?” 就在这个时候,晴悠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理了理头发后回答了卓碧的问题,“是因为司徒分家的大夫人,公孙娇。” 晴悠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以柳荷的聪明才智,以及那边人的观察力,一定会看出些什么的,与其让她怀疑她,还不如直接告她们好,免得多生事端。 “公孙娇?这又是谁啊?不会是那四大家族公孙家中的人吧?”卓碧虽有些古灵精怪,但知道的事还是满多的。 “恩,是的,不过具体她是公孙分家的人,还是本家的人我就不知道了,”晴悠将换下来的衣服整理着,同时也以很是平静的口气述说着一些往事,“该如何说起呢?” “大约是在我六岁之前的事吧?当时我娘,还在一家大户人家做婢女的时候,有些事我都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个司徒家的大夫人很恨我娘,也很讨厌我,经常有事没事就来找我娘麻烦,我身体不好,我娘为了能让我有吃饭,有地方住,便将所有的屈辱都忍了下来。” 柳荷与卓碧从不知道晴悠的过往,即便是在林善那里也未听其多说有关晴悠的事,只知道林叶从带林善回来那一刻起便不准其问晴悠任何关于其娘跟以前的事情,说是怕晴悠伤心,如今看来,林善之话实为不假。 卓碧很感性,听到此便握住晴悠的双手给其安慰,给其温暖,“晴儿,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你们相信你。” “也没什么,也过了这么多年了,该忘的也忘了,有些事想记现今也记不起来了,毕竟当时还小,难记得住多少呢?”晴悠淡然而道,反过来安轻拍了卓碧的手安抚其来,“有些事我以为会因为我娘的死而得到终结,但是看来并非如此。” “其实六年年我被冤入狱还被判死刑的时候,我就知道公孙娇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痛恨我们母女,你们应该还记得跟司徒展一同来青红城的还有一个叫刘昌的人吧,当年公孙娇就是派他来贿赂当时的官老爷,让本该送去死刑的人以我代之,并下令当时护送的衙役在途中将我给杀了。” “什么?”柳荷与卓碧大怒,双双站起,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将司徒展给杀了。 只是心思缜密的柳荷却有些起疑,“晴儿,那刘昌该不会是你……” “哎啊,柳荷姐姐,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够,要不是晴儿先下的手,我第一次冲上去将这种人渣给杀了,真是太可恨了,那时你才几岁,怎么能这样,就算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波及年幼的你啊,难道都不怕造报应吗?”卓碧愤愤其词,柳荷心有叹息。 感叹晴悠年纪小小就经历了悲惨之事,心中不免对晴悠生出几份怜爱。 第69章 离别践行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笑对二人,却不见有半点伤感,也许在柳荷跟卓碧眼中晴悠这是假装坚强,但是晴悠自己很清楚,她的心是多么的坚定,即便真的伤心,真的痛,她都不允许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于他们。 “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自从跟爹一起生活之后,我过得很开心,虽然与哥哥不亲,但是他还是挺疼我的,”晴悠继续道:“我从不与人说关于我的事,不是因为我怕了公孙娇,仅仅只是我没将此人放在心上罢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司徒展会来这里,更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跟公孙娇有关,因为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正式的跟刘昌打过照面。” “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是冲着你而来啊?”卓碧猜测,看向一直安静不语的柳荷。 柳荷沉思回神,摇头否道:“我看事情不简单的,这刘昌来这里什么事都没做就死了,司徒展又盯着你不放,我看他一定是在怀疑你,至是所谓何事,那我们也不要去深究了,反正晴儿明天就离开这里,以后也少跟这些人打交道,晴儿,不是我这当姐姐地想泼你冷水,这不管是公孙家还是司徒家,在龙腾国都是大家族,我看你还是少惹他们为妙。” “柳荷姐姐,你这说就不对了,现今可不是晴儿想找他们报仇,而是他们追着晴儿不放,刚刚你没看到,那司徒展分明就是……”卓碧不认同柳荷的做法,过到晴儿的身边,挽着晴儿的手,很是支持地道:“晴儿,你别怕,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卓碧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你可别委屈自己了。” “不,”晴悠止住卓碧,很是认同柳荷之话,“柳荷姐姐说的不错,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对我做什么,而我也勿须非要跟他们撕破脸,再说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所以不能被他们所绊住,离医考还有半年,在这之前,我还有个地方要去,所以怕是以往能见到两位姐姐的机会就少了,晴儿我身无长物,这有两瓶丹药和一些金创药,望两位姐姐笑纳,也就当是妹妹对二位姐姐帮助的谢礼吧。” 柳荷与卓碧连忙打住,同声拒绝道:“不可……不可……” 晴悠脸色一沉,似有委屈,又似自悲,有些不好意思的欲将赠物收回袖中,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而道:“那也是,两位姐姐出身大门派,什么上好的丹药都见过,我这小小村庄里的无牌大夫所炼制出来的丹药又怎能入得了两位的眼呢,是林晴太自以为是了……” “不是……”柳荷立即拉住晴悠收回丹药的手,卓碧也上前劝住,“晴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孤身一人上路,本来这路上就不平静,你还将你辛苦采来的药制的药物赠予我们,我们感到不好意思啊,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转赠于你的,你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柳荷亦是同意,摸着晴悠的手,拉着其坐下,很是爱惜晴悠道:“你哥现今不能行医,虽说家中还有其它产业可供日常花销,但依我之见,你的性子定不会向家中索钱,你的医术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留着这些,倘若路上有急需,亦可换些钱,至于我们可是日晒雨淋惯了,偶受些伤又有何碍呢?” “如若两位姐姐提心的是这个的话,那你们就多虑了,爹虽然去世的早,但还留有些早年一直未舍得用的上好药材,我一直留着,这些倒是比我所炼的丹药要好,你们就别再推迟了,否则我这别去,心有牵挂啊。”晴悠分别将丹药跟金创药递于二人,使得二人再无推拒之理。 良久,蓝智颜见晴悠三人一直未归,欲想去看望一番之时,穿着便服的伊祁肃与郭君成被小二领了进来,待未见晴悠等人之时,疑惑了起来,“?g……发生何事了,我听人说你们都聚在一块了,便想过来凑个热闹,可怎么不见今日主角呢?” “噢,说来可要让伊大人见笑了,”司徒展起向迎着伊祁肃和郭君成上座,小二快速的摆上了碗筷,司徒展继续而道:“方才属下喝急了,一时未稳,将酒洒到了林晴姑娘身上,这会柳荷姑娘与卓碧姑娘陪其上房换衣了,我正想让万石去看看,可有吓着林晴姑娘了。” “喔……原来如此啊,行了,不必麻烦了,让小二去看看便好,大家坐吧,不用拘谨,就当是家常便饭,这里没有官老爷,也没有四品带刀侍卫,对吗?司徒贤侄。”伊祁肃看是豪爽,但却让司徒展有些难以释怀。 司徒展心中算计一番,随后坐于伊祁肃左侧,为其倒酒起来,“伊伯伯说得没错,相识便是缘,难得大家能欢聚一堂,我们就不必拘谨,干了……” 小二敲门催说伊祁肃来了,晴悠三人便也不再多说,收拾好东西,便回包间去了。 随着伊祁肃的到来,晴悠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在其看来,她跟伊祁肃可没熟到如此地步,更何况,他还是让晴悠吃了一记痛鳖之人。 众人入常,酒水满上,伊祁肃举杯站起,对着众人先干为敬,众人亦跟着站起,跟随饮之,可他却伸了手,转了一圈止住众人,“你们别,都坐下,都坐下,今天难得你们年青的一辈难欢聚一堂,我甚是高兴,男的英年才俊,女的各具风情,龙腾国的的未来可就在靠你们了,在此我先预祝你们能为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干杯。”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众人都举杯而尽,心中都对自己的梦想和目标更具信心,除了晴悠…… 宴席散去,晴悠独自散步于夜街之上,不自不觉走到了官府地牢入口,看着那透着微弱星光地牢小窗,突然晴悠有点想去看看纪红秀。 想便做,于是晴悠跟狱卒疏通过后,便进入到了地牢里,走到纪红秀的监栏中,蹲下了身子,愣愣地看着那如杂草般的零乱秀发,灰色囚衣污浊不堪,脚上草鞋露出以往皙白的嫩白小脚,这让向来注重外表的纪红秀简直都要发疯了。 第71章 相见难认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噗……的一声,众人止住,柳荷身退数步,手压胸口,口喷鲜血。 也许刚刚晴悠还有所保留,可是此掌一出,晴悠百分之百确定眼前之人是谁,上前扶起柳荷,点住她身上的几大要穴,随后丢出一颗烟弹,趁着混乱,抓起蓝智颜旋身便离去。 蓝智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柳荷感觉到扶着她的人有些熟悉,故便止住了欲拒绝的蓝智颜,“别,蓝师兄……” 余待三名黑衣人,在狼烟中,不料半路杀出来的黑衣人,丢下一话,便冲过狼烟追着晴悠而去,“拦住他。” 于是其中一名黑衣人听令跟另一名黑衣人打了起来。 晴悠扶着柳荷,蓝智颜轻功本就不如晴悠,于此下来三人的速度便被拖慢了下来,身后紧追而来的黑衣人越来越逼近,蓝智颜心思一沉,甩开了晴悠的手,反奔黑衣人而去,“带她离开,我拦住他。” “不要……”晴悠欲止,但却已开不及,柳荷情况生变,身体开始发烫,晴悠翻开其胸口,见受掌之处火红,四周的血管也都突显了起来,紧急之下,晴悠唯有停下,替柳荷急救了起来,“柳荷姐姐,你忍一下,来,先将这药吃了,这样你会舒服些,我现在就给你施针……” 吞下药后,晴悠取出金针,正欲扎下之时,柳荷抓住晴悠施针之手,“不,救蓝师兄,他打不过……” “可是你……”晴悠着急,他的功力她很清楚,此掌甘未出十成功力,但却足矣让柳荷躺大半个月的床,如若抢救不及时,恐会让火毒入侵五脏六腑,这让晴悠怎能舍其,“不行,我很快,就三针,就三针而已,他行的……” 柳荷依旧拒绝,“晴儿,当我求你了……” 晴悠咬紧牙,把心一横,收起金针,扶起了柳荷,“好吧,你再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去找他……” “把东西交出来……”黑衣人挟持着蓝智颜,来到了晴悠身后,严厉的声音传来,“否则……” “蓝师兄……”柳荷紧张地唤道,心急之余动用了真气,一时急气攻心,吐了口血。 晴悠再次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急忙塞进柳荷口中,同时点击着其背上的数个大穴,“别急动,稳住气,别乱来。” “别交……”蓝智颜被点了定穴,自由受到限制,但骨气还是依存。 只是话说到一半,下颌便被黑衣人掐住,脸立好通红了起来,慢慢地双眼有些翻白,晴悠见状,从怀中取出帐本,“放了他,东西给你。” 晴悠将帐本丢到了其身后的大树上,稳稳地被树叉给托住,黑衣人一掌打向蓝智颜的后肩,随后飞奔到大树上,将帐本收入怀中,带着愧疚地眼神看了一眼晴悠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在刚刚那一眼,晴悠可以感受到,他,认出她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从何时认出她,是在那一掌之后吗?还是她出手点击柳荷的几个大穴之时呢? 晴悠不知,看着他毫不留念离去的眼神,她的心抽痛了一下,愣是看了着他离去的背影好一会才解了蓝智颜的哑穴。 将柳荷扶到一旁,冷冷地对蓝智颜道:“你去叫人来接她,她的情况有些糟。” 蓝智颜按着自己的肩,吃力地上前查看柳荷,见柳荷应允之后,他才负伤去寻卓碧等人而去。 遣走了蓝智颜,晴悠便解开了柳荷的上衣,取针出来准备施针,待柳荷感觉好多之后,晴悠收回金针,解开了柳荷身上的几个大穴,取出一瓶丹药放下之后简要道:“柳荷姐姐,我要先走了,你放心碧姐姐他们快到了,这药,一天颗,早中晚晚后就吃,至少一个月不能再动内力,否则会加速伤势,你自己小心,晚点我再去看你。” 说完,晴悠便绕回树上,不多时卓碧等人赶至,见到柳荷依靠在大树下,身受重伤,便立即将其搀扶了起来,同时紧张地询问她的情况,倒是蓝智颜左右张看,寻找着晴悠的身影。 “回去吧……”柳荷不想蓝智颜看出什么,于是便以受伤为由拉着众人回去,“咳……咳咳……” 卓碧心系柳荷的伤,故立即拉大队回去,也顾不上什么黑衣人不黑衣人了。 晴悠在大树上见到众人离去之后,也从树上下来,向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知道为什么,晴悠就是停不下来,没有办法停下来,她劝自己不要追,回去,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体内的内力也加速运转了起不,快速的向着黑衣人,不应该说是向着心里所想念的那个人而去。 可是……结果注定是要让其失望……“走了吗?一句话也不留吗?难道区区的一本帐本比我还要重要吗?”晴悠昵喃细语,看着周边打斗留下的痕迹,心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怎么挥也挥之不去。 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安慰自己道:“别想了,明明就是自己先走开的,又凭什么要他为我留下呢?永远都不别想,他永远都不是我该想的人,让他走吧,永远的离开,永远的忘记他……” 潇洒地调转了头,放松心情的向城中而去,轻松地跃过城墙,穿行于窄小无人的小巷里,很快便回到了旅馆中,褪去一身尘衣,余待内衣侧依在窗边,看着搜寻的士兵穿行于大街小巷,晴悠的心又悄悄的向着某人而去,忍不住为其担忧了起来:安全离开了吗?没有受伤吧……呵……担心错人了,以他现在的武功,怕是他不伤人也偷笑了…… 一次又一次,晴悠不断的劝着自己,放弃,最后还是放弃,可是结果总是心不由衷地向着他而去…… 心中烦闷的晴悠,为了摒除心中的困扰,晴悠决定蒙头大睡,反正柳荷的情况也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听从她的吩咐就不会出什么状况,于是晴悠钻到了床上,抛开一切,进入睡眠。 “为什么不叫住我?真的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忽然一道风劲吹过,晴悠耳边响起了一道让其怀念地,极具吸引力的磁声。 第72章 相爱难放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猛地从床上弹起,惊讶地看着坐在床边上的人,以难以自信地眼神看着床边之人,“你怎么回来了?你疯了是不是?” “晴悠……” “我叫林晴……” “这又没人,晴悠,我喜欢这样叫你……”毅抱住了晴悠,跟晴悠抢道:“自离开崖底,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你六年前受冤狱,还是因为你家里的情况让你感到自卑?又抑或是……” “不,我从来不自卑,从不,”晴悠推开了毅,冷峻了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我本来就是这么奇怪的人,不是吗?从你认识我的那天起,我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我本就不同路,既然是我先放弃了这个约定,那你也潇洒一些,忘了不是很好吗?你有你想做的事,我有我想过的日子,像我跟你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走到你一,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晴悠听到毅叫着“晴悠”二字之时,心里愤怒了起来,根本就失去了与毅所想象的那种快乐的情景。 毅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在林中,晴悠分明就是有意帮他,为什么现在又如何呢?不止毅想不明白,就连晴悠自己也觉得很混乱,特别是在听到毅叫其“晴悠”的时候,她抓狂了,她想抛弃过往,但又想抓住毅,那段以“晴悠”的身份跟毅生活的时光,心中矛盾之余,还挣扎着、纠结着,到底她是谁?是林晴?还是司徒晴悠?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哪一下才是她想的要她? 毅想要再次伸手抓住晴悠,但是晴悠将他的手隔开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明天城门开了,你就不好出城了。” 说完,晴悠背过了身子,侧身倒卧,不愿多看毅一眼,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抱住他,不愿放开他,离开他那温暖的怀抱。 毅坐在床边好一会都没有任何移动,一直到听到晴悠平稳的呼吸后,将手轻轻地放到了晴悠的肩上,向晴悠的体内输入一道温流,温柔地道:“不管你是晴悠还是晴儿,你都是那个让我牵挂的人,保护好自己,别再卷入这些无谓的纷争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好,别为难自己,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即便是像过往那样,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你过得快乐便好,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晚上要是睡不着就改为白天睡,这样就不会被冷得睡不着,也不用担心睡着睡着就走火入魔了……” 毅持继给晴悠输送了好一会热流,一直到其将话说完,方缩回了手,跃窗离去。 晴悠躲在被里,无声落泪,确认毅离去之后,她才轻声的回道:“我会的,你也是,保重……” 次日,城里混成一团,晴悠出城,但却托人给柳荷送去了其一张处方,虽然晴悠确定柳荷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晴悠还是给其下了处方。 立于这高城之下,晴悠心感百交,回来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在这里经历了瘟疫,感受过家的温暖,尝试过恨的痛,也体会过报仇地快感,够了,晴悠觉得在这里所感受到的已经够了,踏出这个城门,迎向她的可是全新的她,全新的生活,不再受到司徒晴悠的困扰,也不再受到林晴的羁绊,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没有送行的人,没有马车随行,凭着双脚,凭着其轻功,步向她的下一站,寻找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桂娘留下的儿子,她的弟弟。 晴悠记得司徒娇娇嫁给的人是一位富商之子,名字好像是叫做李浦进,听说此人无心家业,整日以书为伴,不巧在一次其母安排的相亲会上与司徒娇娇打了个照面,结果却被司徒娇娇给惦记上了,在司徒家的威逼之下,这李家公子迫于无奈娶了这司徒娇娇,也正因此,这李家的商铺可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其李父高兴,便允了李浦进苦读诗书,有朝一日脱商进仕,好光宗耀祖。 李浦进家住南方的宜州,以晴悠的速度中间不生事节的话,大约一个月便能达到,只是晴悠脑中的信息已是六年前的,不知现今李家是否还在宜州,想到此,晴悠不由得有些泄气,心里可是对刘昌抱怨了起来:都是那死刘昌,要是将话说清楚了,她就不用怕到时找不到人了。 不管怎么样,晴悠还是要去宜州一趟,因为要拿着这推荐书去宜州州府好换取参加医考,即便晴悠再怎么不愿,怎么不想,她还是要参加一次,否则林善知道她没有参加医考,一定以为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一会跑到宜州来找她就不好了。 出了城门,晴悠运起轻功,飞奔穿行于林间小路,自由自在,轻松愉快,没有负担,想怎么赶路就怎么赶路。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晴悠走的路太偏,还是因为晴悠真的是这么容易招来事非端子呢?结果这一路走来,十余天,竟让晴悠遇到了三场林中抢劫事件,而且主角还是她,这让晴悠十发气愤。 “你们有够了没有?到底要抢我几次你们才满意啊?”晴悠气得将药箩丢到了地上,指着拦住她的三个山贼,“都抢了三次了,还要来,你们到底烦不烦啊?” 山贼完全不理晴悠的气愤,横出大刀,凶狠地道:“此树由我栽,此路由我开,想要此路过,留下卖路钱,快点将钱留下,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三人对你不客气了。” “是啊,看你细皮嫩滑的,最好就乖乖就范,否则……嘿嘿嘿……”其中一名山贼露出**的笑容,以那双贼眉鼠眼对晴悠意淫了起来,那笑声,笑得是多么的刺耳。 晴悠等不及,她烦了,厌了,也倦了,意念一动,指间夹着金针而出,而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想打劫我,怎么看我都不像是那个容易被人欺负的人,为什么专挑我下手呢?我真的这么好抢吗?抢我的钱,哼……” 这一次,晴悠反击了,击倒三人之后,便将从三人的腰间搜出三个钱袋,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之后,将袋子丢回到地上,背起药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继续前行,但是却留下了一句不知道该是对谁说的话,“要是再跟着我,就将路上的这些都给我清了,否则就别再跟着我。” 第73章 太子信使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自那日晴悠应允之后,毅派着跟随她的人很认真的帮晴悠将路上的地痞、土匪、山贼等等烦人的人全都清得一干二净。 为此晴悠这边十天下来都很是安静,路上还采摘了不少药材,前先晴悠一直在偏北的地带活动,如今越是往南,药材越发的多,使得其这几些日子前进的速度极慢,有时甚至在一个小镇是住上一两天方离开,原因却是因某些药材必须尽快处理。 跟着晴悠的人,既要担心她的安全,又要负担起一日三餐的温饱,偶尔还给其充当其采药农,有时还要当当跑腿的,让这两位尾随的毅的贴身护卫心生不满了起来。 “真是想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对这女的这么好,”郜林提着晴悠列给二人要买的大量药材,口中满是不悦,“信泽,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怨言吗?” 平信泽亦是手中捧着一大袋,面无表情地道:“殿下让我们保护她到目的的,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对于出任的任务,我没有任何怨言。” “我的天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难道你不好奇这女的跟殿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殿下要对她那么好?虽说这脸蛋是挺清秀的,身材嘛,还行,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可是跟殿下府上的那些侍妾比起来,她也长得太……” 郜林品中碎碎念着,可平信泽却一语未发,不参于任何的评论。 “哎……”无奈之下,郜林唯有打住了,因为谅谁对着一块木头说话,时间长了也会自打没趣的,“算啊,反正最多一个月,就能回到殿下身边,到时后就不用做这些下人的跑腿事了。” “你要真好么不愿意,你可以拒绝她的,我看她也挺好说话的。”平信泽见郜林如此不情愿,故便给其提意。 “这怎么开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府上的那些女的,动不动就跑到殿下跟前哭诉,我才不要做这个冤大头。”郜林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在毅面前告状的嘴脸,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平信泽见状不由得扑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冲锋上阵杀敌无数的郜林竟然怕女人啊,啧啧……这要传出去,可会让人笑话了。” “?g……信泽你别乱说话啊,我可没说我怕女人啊,我只是君子不与女斗而已,这并不代表我怕她们,再说……” “让让……让一下……”忽然郜林话说一半便被身后冲跑过来的人给隔到一旁,将路给空了出来。 回头一看,数人拥着一年迈老者向前赶去,前方两名年青男子在为老者开着路。 “怎么回事啊?这么急着赶着干嘛啊……”郜林疑惑地看着这一群急赶而过的人,不解地问道。 平信泽亦是不解,不多时还听到后头有哭天喊的,哭得欲死撑着拐杖的老妇急步而来,“哪个杀千刀的,还我孙儿命来啊……孙儿啊……” 郜林与平信泽相视对望一眼,会意之后也急急向前跑去,好查看一翻是何是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约莫行了百米,转角拐弯之处,偌大的宽敞街上挤满了人,郜林与平信泽欲想挤近一看,但却又怕伤了人,唯人踮脚伸长了脖子在看,同时也认真的听起被围住之人的话。 “你们这些不要命的贱命还不给我让开,你可知道,我可是太子殿下亲令送信的信使,你们若敢再阻拦本官办事,小心本官将你们统统赐死。” 一身穿官服,手牵高大马匹的信使对着众百姓放下豪言,对于其骑马撞飞的孩童不带一线愧疚。 “锦儿……我的锦儿啊……你醒醒啊,别吓娘啊……呜……呜……”身穿轻质纱衣,衣着不算高档,但也比普通人家好上一筹的年青妇人抱着嘴角流着血,昏迷不醒的孩童痛哭嘶喊。 被人拥着而来的老者到来,众人让出一条道,妇人即刻转向老者,哀求道:“厉大夫,大夫,快……快救救我家锦儿啊……” 年迈的厉大夫有脚有些不太灵活,好不容易走到孩童身旁,眯着眼摸着孩子的脉搏,众人禁声,唯恐打扰到厉大夫的请脉。 可偏偏就有人在这种时刻还不自悔改,竟向那年迈的厉大夫伸出了魔腿,提起脚,踢去,口中还辱其道:“老家伙,还不滚开,挡着爷的路了……还有你……啊……” 平信泽收知信使之意,冲过人群,飞速一脚从中插踢,毫不留情的将信使给踢飞,“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撞伤人了还不知悔改,竟还想打断大夫的医治,我看你是想找死了。” “见义勇为,”忽然晴悠背着药箩无声无息地在郜林身旁出现,手中拿着烧饼,嘴里小口小口的嚼着,“挺正气,不错。” “呃……”郜林被突然出现在其身旁的晴悠吓了一跳,见其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生起气来,“你怎么走路无声啊,你都看了多久了,你不是大夫吗?快上去帮忙啊。” 晴悠正想回其之是地,猛的被人从身后一撞,手中烧饼一时未有拿稳,身子向前一倾,饼掉了,人也顺势前向扑倒,幸好郜林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晴悠惊魂未定,后头又来了三三两两拥着老妇而来的人群给挤推了一下,整个人不由得向郜林身上压去,还好郜林身手敏捷,揽上晴悠的细腰,一个后旋转,落到了这人群的后方,见晴悠好像有些昏眩,立即紧张了起来,“晴姑娘,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嘴上虽然对晴悠有诸多不满,但是郜林心里清白,晴悠可是比毅府上的侍妾好多了,至少不会整天有事没事向其打听毅的消息和动象,整体上晴悠跟别的女子大有不同。 不爱金玉首饰,不爱彩衣红妆,不爱名利权贵,独爱这药理之术,也算是一名奇女子,只是那个性实在是有些古怪,使得郜林对其有所误解,不过在紧要的关头,他还是不敢怠慢晴悠的。 晴悠阖眸,稍微冷静了一下,待昏眩消退之后方睁开了双眸,露出很单纯的眼神,稍带些??不醒之感,待站稳之后,方轻声回道:“没事。” 第74章 娘憾人心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姑娘,对不起,属下……”平信泽还没教训完那太子的信使,另一头便听见郜林紧张的问话,回过头,便见晴悠伏在郜林身上,于是立即赶回到晴悠身旁。 晴悠人没事了,但却撇了一眼撞其的人一眼,冷冷地别过脸,头也不回地道:“我累了,回去了。” 郜林本还想叫晴悠去看一下那个受伤的孩童,可是没想到竟让晴悠受惊,提到嗓子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平信泽犹豫了一下便跟上了晴悠,倒是郜林拧着双眉,怎么也放心不下那孩童,上前拦住了晴悠的路,壮着胆子道:“晴姑娘,你也是大夫,听说你的医术很了得,请你去看看那孩子吧,你没看到孩子的母亲还有奶奶哭得有多伤心吗?” “郜林,不得无礼,”平信泽拉着郜林,欲让其退下,可是郜林却被钉子钉住了双脚,怎么拉也拉不动,“郜林……” “我不明白,身为大夫,不是以救人为己任吗?你空有一身好医术,但却路见不平,却不拔针相助,那你为何还学医?难道你只看钱医人吗?还是说你……” 郜林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还对晴悠大声叫啸了起来,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平信泽见状护着晴悠,同时狠狠地警告郜林道:“够了,郜林,如若你再如此,我必定会上报,别为难晴姑娘。” “既然你也觉得无所谓,那刚刚你为什么还要出手,”郜林不依不挠,甚至还扯上了平信泽,“你不也很痛恨这样的人吗?那为什么身为大夫的就不尽其所能去救治伤者呢?”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同时也对晴悠指指点点,大概也就说晴悠冷血,不配当大夫,没人性等等之话。 “大家别这样,许是这位姑娘身有不适,今日不宜看诊,为免错诊,这姑娘才不过来看诊的。”刚刚第一个从晴悠身后撞她姑娘开口替晴悠解围道。 同一时间,众人对这位姑娘大赞了起来,“厉大夫可是生了个好孙女啊,嫣嫣大夫真是善良,医术好不说,心地也好,只要有她在,这孩子准能救活。” “是啊是啊……前阵子我家那小儿子从桌子上摔了下来,还是让嫣嫣大夫给求回来了,嫣嫣大夫可是我的镇上的活菩萨啊……” 那被一群下人拥着的执着拐杖的老妇人在旁提着万千急切的心,苦苦地恳求着厉嫣嫣,“嫣嫣大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锦儿啊,我三代单传啊,哪怕是要我的老命也要救回锦儿。” 不一会,百姓中的几名大汉将这自称是太子亲自派下来的信使给抓了起来,与巡逻而至的衙役汇报情况之后,便将人给衙役带了回去,至于围观的人也被衙役散去不少。 余待的也就是这名叫锦儿的家人和大夫,至于晴悠还是被郜林给拦住,深吐了一口气,晴悠走到了厉嫣嫣的身后,伸长了脖子看了看。 “好了,这个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晴悠看过之后便转向郜林,似是特别向其汇报的样子。 郜林来回转望二人,愣是看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完了?” “完了,”晴悠点了点头,不带一丝感情道:“没救了,救也也是白救,浪费药材,还不如让他来个痛快,大家都省事。” “你这妖女,”执着拐杖的老妇激动得颤着身子迎向晴悠,厉声指喝,“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孙儿命大,长寿着呢,你滚,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激动不已的老妇甚至还举起了拐杖想向晴悠挥去,只是平信泽上前,一手挡下拐杖,老妇怒气未得发泄,欲想抽回再击,但厉嫣嫣地一句话,将其那举起的拐杖愣是从空中掉落了下来,随之老妇也不醒人事了。 厉嫣嫣的声音虽低,但众人还是听到了,“已经死了……” 老妇晕了过去,仆人涌上,厉嫣嫣从锦儿那里转向老妇,在老妇的手上扎了一针,再按摩了几下她身上的几个穴位。 不屑一会,老妇醒来,身体无力,头慢慢地转向锦儿,眼角滑下泪水,夹于横纹之间,怎么也落不下。 年青的妇人抱着锦儿的尸体痛哭,怎么也不愿将尸体放下,“不会的,锦儿,我的孩子,别丢下娘,不要啊,你走了娘怎么活啊……儿啊……” 凄厉的叫声让闻者心酸,晴悠的心也被这嘶心裂肺的叫唤声给震憾了一下,妇人的叫声,唤起了晴悠对桂娘的思念,回想起桂娘为其夜不能眠的日子,担心其冷了,饿了,痛了…… 阖上双眸,屏除周边那些节哀的安抚之语,身体像被定住了那般,脚似被万石盘石所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晴悠是冷情,血虽然也是冷的,但是她非绝情之人,意念一动,伸手入宽袖之中,取出布包,冷冷地命令道:“将他们拉开了,再去弄个抬架来,回客栈将我的药箱拿来,去他的医馆。” 不指名道姓的下令,但郜林跟平信泽很有默契的分头行动了起来。 郜林将地场的人都隔来,好留出空间给晴悠施救,平信泽轻功了得,速度快,所以动起轻功,脚下生风,急速向客栈飞奔而去。 “你回馆吩咐一下,准备好干净的白布,热水,烈酒,越烈越好,记得白布一定要干净,要多,如果有棉花更好,我还需要一个采光充足且又干净的房间,一定要快。”晴悠指着厉嫣嫣,毫不客气的也吩咐了起来。 随语,晴悠也忙碌了起来,打开布包,取出小剪,将锦儿的上前从中往下剪开,露出被马踢陷了的胸膛。 开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晴悠要做什么,就连那老妇还担心晴悠是不是要对锦儿的尸体施辱,欲想冲上去阻止晴悠,“你走开,别碰我家锦儿,我的乖孙……” 郜林亦不知晴悠想做什么,但是他多少从邬昊那里听说过,晴悠的医术很高明,但是就是医人的方法很怪异,有里你会觉得那是对你的污辱,对你自尊的践踏,但却每一个都对病者的治疗很是有效,故此才再三交待其二人一定要小心保护晴悠,不能惹其不快。 第75章 骇人医术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从布包中取出三根金针,快速准确的插入锦儿身上,速度之快,连厉嫣嫣要开口阻止的声音还来不及。 厉大夫拦住了厉嫣嫣,让其尽快回去准备,“听她的,回去准备,馆中无烈酒,让益寒……” “不用,厉大夫,我这就命下人从酒馆里送过去,请嫣嫣大夫立即回去准备,我让冬梅跟着,缺些什么就让冬梅去张罗。”年青妇人拉着厉嫣嫣而起,让跟在其身后的冬梅跟其而去。 “爷爷,我先回去准备,你自个儿小心。”厉嫣嫣不知道晴悠准备这些做什,明明就她自己先说人已经死了的,可现今又对人施救起来,心里疑惑,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很快,平信泽抱着晴悠的药箱赶回来,满头大汗的他连汗都来不及拭便将药箱递给晴悠,晴悠打开药箱,从中取出一个棕色瓶子,一根芦苇管,几片小白布块。 打开棕色瓶子,浓烈的酒味冲涌而出,将酒倒在白布块上,打湿了白布,随后往已脸色发青,身体被平放了下来的锦儿的脖子上一抹,然后将白布丢掉,又取出块小白布,同样用酒润湿,分别在芦苇管和从布包里取出来的金色小刀上擦拭一遍之后毫不犹豫地在锦儿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在场人的就连郜林和平信泽都不由得大气一抽,场上唯有晴悠面无表情,毫无变色,速度很快,刀落,血出,晴悠拖住,同时将芦苇管插入其气管里。 晴悠无瑕为众人解释,伸手试着芦苇管是否有气流通,见未有气进出,便含着芦苇管,向其头吹起气来,此举再次震憾了在场之人,老妇受激过度,再度昏死过去。 厉大夫示意人搀扶,移步到老妇身旁,准备将其救醒,可晴悠却吩咐了其干别的事,“老大夫,帮个忙,把下他的脉,只要有跳立即告诉我,派人再去催一下抬架,别浪费时间。” 厉大夫看了一眼老妇,衡量轻重之后,便干脆坐到地面,执起锦儿的手认真的把起了脉来。 晴悠继续,一直到感应到微弱的气从里吹出,晴悠转向厉大夫,见其惊喜了起来便知脉搏跳动了,“动了,动了,活过来了,活了,活了……” 晴悠松了口气,将拔下插在锦儿身上的金针,换针扎向其它大穴,不屑一会,锦儿竟然醒了,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认出其娘,欲想叫唤,但却很吃力,晴悠拦住,不让其说话,“不要说话,留点力气。” “娘……”锦儿很轻地叫了一声,但声音未完全发出,晴悠便点了其睡穴。 年青妇人搀扶着自己的婆婆,见到锦儿醒来,心喜若狂,想上前跟锦儿说上两句,但是晴悠的速度极快,根本连让锦儿听到她的回应都没有,便让其沉睡了下去。 郜林不解,正想质问晴悠为何不让锦儿听听亲娘的声音之时,抬架来了。 “你们两个去抬,一点要平稳,速度要快。”半点感情都没有语话,使得郜林对晴悠刚蒙生的好感瞬间消之一散。 医馆内,厉嫣嫣已按晴悠的要求给其准备好了所有东西,锦儿被抬进房间内后,晴悠正想将门关上,郜林跟平信泽却挡住了门,一同而道:“晴姑娘,我们也要一起进去。” “不需要。”晴悠很直接的拒绝了二人。 可是身为大夫的厉大夫与厉嫣嫣很好奇晴悠要怎么救下这锦儿,故双双提出都要进入房内,晴悠见着坚持着的四人很严肃地再三确认,“你们确定要进来?” 众人一致点头,就连年青妇人也欲入内,可是晴悠却坚决地拒绝了她,“不可以,离他脱离危险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以去吃个饭,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顺便将你婆婆安顿一下再回来也不晚。” 晴悠的话顿时让场上的人目瞪口呆,连提问的机会也没有给众人留下,便转入了房间之内,将门死死地锁了起来。 “老大夫你负责把脉,一直把,不能放,只要脉象有任何异状都要告诉我,即便没有问题,每隔一分钟都要报一次数……” “嫣嫣大夫,你负责递布止血,你们的手,通通都要用烈酒洗过……” “你去守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你去接水,让外面的人要随时准备好干净的水、布还有烈酒……” 晴悠分配好工作之后,便进入到了紧急状态之中,阖起双眼,回想着这肋骨插入肺部的手术过程,该注意的细节,可能会发生的突发情况,在没有先进的器材支持下该如何用它物替代等等。 虽然这是其来到这里第一次施手术,但是这些她都在动物身上试验过几次,再加上这里的早已灭绝的药材功效,晴悠可说是整理出一套万无一失的手术系统,再加上这个可比心脏和大脑手术简单多了的手术呢。 四人都很紧张地看着晴悠,等着其接下来要怎么行动,特别是在看到晴悠放在床边桌上那一堆手术刀,心里都有些发毛了起来。 调整好情绪,在脑中完整的进行了一次手术之后,睁开清明的双眸,心平气和,按着脑中进行过的每个步聚一步一步地进行着。 晴悠将金针浸泡在麻醉药中,然后取出扎入锦儿的几大知感穴上,待麻醉要产生了药效之后,晴悠取出了金针,看着锦儿很平静地道:“手术开始。” 众人不解晴悠说的是什么,特别是厉嫣嫣,很想问,但却被晴悠的下一个动作给吓昏了。 “郜林,将给挪到边上去。”晴悠手快,四两拔千金的将其送到了郜林那边,郜林收悉便将人接住,放到了门边的角落上。 正当郜林好奇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平信泽止住了他上前,“别过来,就呆在那里。” 厉大夫脸色铁青,冷汗直冒,把着脉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晴悠手术刀落下,锦儿的肚子被划开,血开始流下,可看着的人一点动作都没有,故便喝起了人来,“把脉,报数,止血,别愣着。” 第76章 锦儿清醒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战战兢兢地,经过了将近两个半辰的抢救,人被救回来了,可是房内能站起来的却独独唯有晴悠一人。 当晴悠打开门,年青妇人冲上来,想人进入到房中查看心系孩儿之时,晴悠又将门给关了起来,“孩子活过来的,但是你现在还不能见他,等他醒了,我自会带你去见他,这几日孩子先在医馆里住着吧。” 年青妇人不知道为什么晴悠不让其见自己的亲儿,虽然晴悠说其没事,但是她还是想亲眼见证孩子还活着的事实,于是妇人不顾晴悠的阻拦硬是要冲进房去,“不,我要见锦儿,我要见我的孩子,让我见见他,我要亲眼到他还活着,让我去……” 婢女们拉扯着她,房内受惊过度而虚脱的人也慢慢清醒了过来,郜林扶着厉嫣嫣,平信泽扶着老大夫。 妇人见到厉大夫和厉嫣嫣后急忙冲上前去,见二人精疲力尽,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疑了起来,“我的锦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个样子,我的孩子呢?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你这样进去,很容易将细菌带过去,到时伤口感染,引发并发症的话,到时华佗再世,也难以回天,你若是不怕,那就尽管去看好了,这人我只救一次,不听我的话,后果自负。” 由于是第一次在条件这么落后的情况下对人进行手术,晴悠也很是很紧张,生怕有个什么闪失,最重要的是,就连见惯了残肢血淋的郜林与平信泽在这种情况下都这个样子,如若让这妇人看到自己儿子的肚子被晴悠开了个洞,怕是晴悠别想从这医馆里走出去了。 房内出来的四人也不敢多说话,除了一再强调孩子还活着的事实,关于晴悠做的所有事情都只字不提。 直到妇人被劝了回去,晴悠房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自己守坐在锦儿的旁边,寸步不离。 天慢慢地沉了下来,安置着锦儿的院子悄然无声,就连郜林跟平信泽都像是看到怪物那样有意无意的与晴悠保持着距离,即便晴悠不再像最初那般抗拒他们,他们还是保持着远远的观望。 厉嫣嫣受其爷爷之命给晴悠送来了饭菜,放在院中的桌子上叫了晴悠一声便离去,“晴姑娘,饭菜我放到院子里了,你趁热吃吧,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便好,我就在旁边的院子里。” 晴悠再把了一次脉,查看了一下锦儿的伤口,发现没有异样之后,便从房中出来,坐到了院中,安静的吃起了晚饭来。 许久都没有那么安静地看过夜空的晴悠今日心里竟然很平静,想到妇人那为了亲儿撕心裂肺的叫哭的声音,晴悠居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对着夜空自言自语了起来,“娘,如果今日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比她哭得更甚,我想你了,你想女儿了吗?” 忽然鼻子一酸,双眸里出现了重影,布满了漪涟的眸珠子涌出了一层层厚厚的水层,昂着头,看着夜空,怎么也不让水层流落。 眸珠子里闪烁着,如果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伸出手,欲想抓住,时而傻笑了起来,“娘,你骗我了,你说手可以抓住星星,但是我从来都抓住,你说你抓住了,所以你感到很幸福,因为我的手在你的掌心上,可是为什么……” 晴悠高举着自己的手,伸向夜空,一张一合,却什么都没有。 远远地郜林跟平信泽看着晴悠这奇怪的举动,但却听不到晴悠说些什么,二人心中都因今日所受的冲击未有回过魂来。 “信泽,你说她会不会是疯啊啊?”郜林突然有点后悔今日自己硬要晴悠救人的举动,回想起晴悠那举刀伸手出内,翻开内脏的那神情和举动,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整个过程晴悠都很认真,很严肃,但却未见有一丝出错,一丝慌乱,由此郜林不由得怀疑起晴悠的精神状态起来。 平信泽不敢妄下断言,确实晴悠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骇人了,如若是其亲眼所见,他还以为晴悠是疯了。 “我看此事还是汇报给殿下吧,也不知殿下是否知道这些,如若……”平信泽不敢说下去,因为他害怕自己心中所样的那个晴悠,“我们也别乱说话,免得殿下到时责怪,要是传出些不好的话,晴姑娘可是糟了。” 一夜,晴悠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这自己第一次对人动手术的病人,锦儿的呼吸平稳,肺部还有断掉的肋骨都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她将插于其喉间的芦苇管取下,同时将伤口处理好。 麻醉药过后,锦儿也清楚了过来,见到陌生的晴悠之后,有些害怕,本能性的想爬起,却发现身体无力。 晴悠见状便安抚起他来,“麻药还没有完全褪去,你会感觉身体无力的,你的肺部受了伤,可能你会觉得呼吸有时会不太顺畅,但这都是些正常现象,过几日情况会好转的。” 仅有七岁的锦儿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双眼便开始四处滴转,寻找着熟悉的人的身影。 晴悠会意,便知其是要找亲人,于是便回其道:“一会你娘会过来看你,这里是厉大夫的医馆,他等一下也会来看你的。” 说毕晴悠步出院子,叫了一声,“厉嫣嫣大夫,人醒了,麻烦你过来一下。” 郜林正想来给晴悠送早饭,为料却听到人醒来的消息,立即冲进院子,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床上醒来的人儿,从头到脚都看了几遍,再三确认锦儿真的没事之后,方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太好了,真的活着,没事,老天爷啊,你吓死啦……” 众来来过,见过人之后方退出房间好让锦儿好好休息。 妇人携着其婆婆前来感谢晴悠,但是晴悠回避众人不见,将自己关到了房间内,说要休息。 妇人以为晴悠是因为昨日婆婆出言辱了晴悠,晴悠心中生怒不愿相见,幸好郜林从中解说,方止了众人的胡乱猜测。 待人离去之后,厉大夫与厉嫣嫣敲响了晴悠的房门,而郜林跟平信泽也一同随入。 第77章 平静难定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请诸人坐下,从药箱里取出数几瓶药,在瓶上贴上了标签,同时还给了厉嫣嫣一张药方,“药该怎吃,吃到什么时候,大约在床上躺个半个月便好了,至于那之后,该怎么医那就你们的事,他肚中的疤大约八天就会结了,那根线,你五天就后就去将它给抽出来,完全每天用烈酒帮他的伤口消毒就好。” 厉嫣嫣不知该接不该接,见其爷爷点头示意其接下后方应了下来,“晴姑娘您不亲自帮锦儿医治吗?” 晴悠摇了摇头,将自己的东西拾收好道:“不了,我要回客栈,我好累,我要休息。” 郜林上前帮晴悠将药箱背上,平信泽则给晴悠提包袱,厉嫣嫣起身,想要劝晴悠,“其实我们这里的客房没有住的,如若晴姑娘觉得累的话,可以在这里暂住几日。” “我还要赶路,不多留了,谢谢你的好意。”晴悠起身微微福了一下身子,便向外而去。 正如晴悠所言,她向真的回客栈休息了,余待郜林跟平信泽在外守护。 不知睡了多久,郜林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便敲响了晴悠的房门,但却怎么叫都未有人来应门,情急之下叫来了平信泽,“我们是不是就该撞门啊?” 平信泽不敢相信,以为郜林只是大惊小怪,可当其亲自敲过门没有回应之后,便将房门给撞开了,“糟,晴姑娘走了……” 郜林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执起桌上纸,念道:“我走了,别找我,也让他别来找我,帮我转告他,祝他早日成就大业,勿寻,勿念。” 郜林举着纸,不知所错地问道:“怎么办?真让她自个儿走吗?” 平信泽在房内转了一圈,发现晴悠早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房内洁无一物,床也是冷的,“追不上了,许是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难追了。” 晴悠自回房便开始研墨写信,将所有东西收入到金针中,越窗离去。 “即便如此,那她拿着那么行礼一定是走不快的,要不我们去追追试试吧。”郜林猜测着晴悠走不远,毕竟晴悠可是让二人买了不少药材,光是他们两个壮汉都感觉吃力,更何况是晴悠一个小女子呢。 平信泽摇头,将信纸收起,表情有些凝重,“我们回去给殿下复命吧,顺便可以向殿下汇报一下这里的事情,这太子殿下最近可是越来越嚣张了,正好,我们可以将这事告之,好让殿下有所准备。” 事关重大,郜林也不敢疏忽,故立即去买马,准备启程回龙都,“我们现在就赶回去吧,反正以晴姑娘的性子,还有武艺,怕是惹了她的人不好受才是,我们也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日落山前,晴悠坐于大树之上,看着夕落,心里很是平静,“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林晴姑娘真是好兴致啊,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姑娘不急着赶路,竟还在这坐观夕阳,而且还是在如此高处……”忽然司徒展的声音从树底下传来,顿时扰了晴悠的兴致。 晴悠卧倒在树叉上,双手为枕,假装听不见,心里却是对司徒展骂了不下百遍:怎么就像个鬼似的,总是冤魂不散,真是窝气。 司徒展飞身上树,立于晴悠不远的树枝之上,“林晴姑娘,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好,在此看风景勘正不错,不过林晴姑娘还真是好演技啊,藏得真有够满的,竟然大半年时间都未发现姑娘轻功如此了得。” 明里暗里的,司徒展都在暗示着些什么,晴悠收起玩心,认真了起来,“司徒大人,有话就直说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大人,为何总是缠着民女不放?还是你觉得我像是那些作奸犯科的贼人,让你总盯着我没刻安宁。” “既然林晴姑娘话说到这里,我也不绕圈子了,”司徒展甩了一下裤脚,坐到了树叉上,与晴悠对质起来,“你到底是不是林晴?六年前林晴受冤狱死于押解地路上,如今你自称林晴出现在青红城,自称是林叶的女儿,林善的妹妹林晴,你有何居心?” 晴悠换了换腿,嗤笑了一声,“我是不是林晴,我哥哥林叶很清楚,我哥都未质疑过我的身份,司徒大人又何以认定我不是林晴呢?倒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司徒大人谁都不怀疑,偏偏要将疑心放到我的身上呢?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做,你为什么就偏偏盯着我呢?” “我曾去过林家村,很多人都认不出你是林晴,为何林善就如此肯定你就是林晴?我怀疑你不是林晴,林晴早就在六年前死了,至于你为何冒充林晴,那就唯你自己清楚。”司徒展死死地盯着晴悠,静观着晴悠的表情变化。 晴悠漫不经心,完全没将司徒展的话当一回事,绕兴地反问其道:“如若我真的不是林晴那又如何呢?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去官府告发我?还是你现在想将我抓起来,来一顿严刑拷打?逼我承认自己不是林晴?依你看,我不是林晴,会是谁呢?” 司徒展愣了一下,没想到看起来冷冰冰地晴悠,竟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一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你会是谁?是谁呢?如若刘昌不死,也许会给我……还有你一个答案吧?” “刘昌?是谁?”晴悠装傻了起来,“我认识的人吗?还是我应该认识的人?” 司徒展见晴悠什么都不肯说,刘昌一死,公孙娇又不肯说实话,如此寻人的线索就断了,急着赶路回家的他也不再跟晴悠纠缠不清,“今日我奈你无何,他日,我定会将你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不容你再抵赖。” 晴悠侧头转看,抿脸笑看其道:“好,我等着,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了。” 一个优美的飞落,完美落地,连落叶也不带走一片,晴悠看得出来,司徒展对其疑心仍旧未散,也许今日只是一个凑巧,但对晴悠来说,这可是一个噩梦的开始,注定晴悠接下来的日子不再平静。 第78章 阴谋再起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司徒分家中,司徒展派人通知了公孙娇,递其信函所言,刘昌死于欠赌债被打死于无人小巷之中。 公孙娇很清楚刘昌是什么样的货色,所以知道此事之后并未对刘昌的死多加怀疑,倒是心里深深不愤,虽然她知道晴悠并非其夫的私生女,可是每每看到司徒兆垂涎桂娘那美色的眼神,她的心就像是被万蚁侵食那般,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重拍着桌子,青筋都暴跳了起来,“岂有理此,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没用的东西,多大点事,不就是个野女,七年前被她给逃了,六年前又大难不死,现今竟然又逃了过去,凭什么,凭什么?哼……想要回司徒家当大小姐,门都没有,你这狐狸精,死了还留下个野种让我不得安宁,好啊……好啊……” 盛怒之下的公孙娇,脸变得狰狞了起来,眼角上的细纹因怒深陷了不少,阴冷的凤眼透着股股阴险地气息,“哼……司徒晴悠,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娘当初为什么跟着大少回来,要恨就恨她,是她让我在这府上成为了众人的笑柄,是她让我成为了如此嫉妇,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回到司徒家中,不会让你有机会过上荣华宝贵的日了,我痛苦,而你就要比我痛苦千倍万倍。” 信,被捏皱成团,阴恨的话语从其那朱红唇拼出,字字咬牙,字字带狠,带恨…… “来人,立即给我将绿衣叫来。”稍加调整了一下情绪,大声叫唤了起来。 门外守着的人立即应下,迅速跑去绿衣给唤了过去。 绿衣轻敲了房门,公孙娇强压怒气,声音也跟着有些压低了,沉着带粗,“进来。” “夫人,”绿衣恭敬上前,从守门的婢女那得知公孙娇心情不好,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应对其来,“不知夫人唤绿衣来所为何事?可是要绿衣给夫人梳妆?今夜老太爷可是让请各房夫人聚餐,我特地从外头给夫人寻来了上好的胭脂,好让夫人今夜将各房夫人给比下去……” “比比比……比什么啊!”公孙娇随掌发,每发一声“比”便拍一下桌,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急,吓得绿衣立即跪地求饶。 见绿衣又跪又求,心烦难耐的公孙娇又再大吼了起来,“够了,够了,我找你来可不是让你来给我添乱子的,起来,我有正事让你去办。” 绿衣唯唯喏喏,战战兢兢,低头轻动向公孙娇凑近,“夫人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绿衣都愿意为夫人效劳的。” “哼……”公孙娇凤眼斜视,正眼不瞧,伸出保养得细嫩,从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绿衣啊,你说,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啊?” “好啊,夫人待绿衣就如亲妹妹那般疼爱呵护,从不让绿衣受到半点委屈,在这司徒府上,从未有人敢给我脸色看,夫人简直就是绿衣的再生父母,对绿衣的恩情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绿衣此生难忘,只盼来生能再给夫人当牛做马,以报今生的恩情啊!” 如今已三十有三的绿衣已嫁为人妇,但因公孙娇的关系,过着也算是半个夫人的悠闲享福之日,不愁吃穿,底下还管着一院的丫头仆人,光说不做,故保养得也不比公孙娇差,甚至还比公孙娇年青几分,至少她不需像公孙娇那般时常防着他人渡日,终日活在那勾心斗角,争面子,争地位,争权力。 “呵……就你这张嘴甜,不枉我待你不薄,”绿衣的一席话,顿时逗得公孙裂唇一笑,得其此话,心中的烦闷瞬间解了大半,“你要真心向我,只要你帮我将这事办妥了,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就连你的卖身契我都可以还你,不过……这事要办砸了,那就小心你的小命了……” 忽然公孙娇的脸上露出如恶魔般的肆意奸诈的笑容,一阵阴冷之风自脚底一直窜入绿衣大脑,脊梁忍不住颤动了一下,身子有些发寒,阴深深地寒意随着公孙娇的笑容越来越盛,如恶魔盯住猎物,难以摆脱,无法挣逃。 “听说你爹识得一些江湖人氏?”公孙娇收住了笑容,摆出优雅的坐姿,悠然地细抚着自己的嫩滑细指,偶尔拨弄几下指上的玉戒,“你去找你爹,让他找一些江湖人氏,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给这个作为酬劳……” 公孙娇伸出五指,张开的五指,但却未说出具体是多少,绿衣不好猜测,毕竟不知所办之事为何事,可又怕这事非小事,故重咽了一沫口水,小心问道:“夫人是想让我爹找这人做些什么呢?你也知道,我爹只不过是个地痞赖皮而已,认的那些都是些不入流的人,至于那些什么江湖人氏,也都只是我爹自个儿吹的,他要出事了没关系,怕是将夫人的事给办砸了那就不好,是不,夫人?” 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公孙娇沉思了起来,心想这事可不能马虎,如若不好,不但让司徒展对她产生怀疑,也加速了他找到晴悠的结果,再三思寻过后,公孙娇还是决定另寻他法。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有事要你爹帮我去做的,你明个儿领你爹前来,我有别的事让他去办。”眯着的凤眼里透着丝丝阴狠,周围的空气都因其气而变得压抑,深隧的黑眸看不到底,仿佛一切都在公孙娇的掌控般。 绿衣退去,房内恢复了平静,除了公孙娇的心,一切都静得渗人,守门的婢女未得叫唤一个都不敢进入,生怕一个不小心遭到公孙娇的一顿毒打,这些年来,她根本就没过过一日安宁的日子。 司徒兆,那个她好不容易而谋来的夫君,七年前,领刘昌出去抓桂娘,不料,回来的途中不知遭谁人所害,命虽然是捡回来了,但却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不能言,不能看,不能走,连最简单的日常自理都不行,让其成为整个司徒家的笑话。 她,公孙娇,乃是公孙本家千金小姐,虽是庶出,但也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当然如若不是争当这正室之位,她了不会下嫁到这司徒分家中来,在这司徒家中,为了保有这正室之位,不让妾上位,多少见不得人之事从其手中施出,如今争了近二十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一个半死不活的丈夫,无儿子的她如何能在这样的大家子里生存下去,如今…… 第79章 被吓坠崖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司徒晴悠,一个一直被公孙娇视为眼中钉,心中刺的野女,竟然非其丈夫之女,恨了十多年的她,终是一场空,桂娘死了,本是心中一快,可没想到,赔了丈夫还要给别人养儿子,如此便算了,可偏偏这司徒晴悠竟是…… 公孙娇不敢想,不能想,她一定要除了晴悠,如若她不死,那就是她亡,因为晴悠知道是她派人杀了桂娘,知道是她将桂娘吊挂在城门之下,知道是她抢了桂娘的儿子,知道是她派人去杀她,所以她不能让晴悠活在这个世上,更不能让她跟司徒家的人相认,绝对不能,绝对不…… 坐在镜前的公孙娇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本想好好打扮一番的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晴悠的身影,桂娘的娇容…… 紧握地双拳一直未放,想得入神之时,连指甲深陷入肉都未觉丝毫痛楚,指节间的泛白足见其心中的愤怒,深隧的黑瞳中没有焦点,散漫的目光,拼发着强烈的怨息,目光落得很远,远得连其自己都不知道看到的是什么。 “来人,给我梳妆……”心中一直催眠自己,不能输,不能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她才是这司徒家的家中大夫人,即便司徒兆已是废人,她也不能低头,不能认输,不能让人看不起,因为她是公孙娇,在众多庶出的姐妹之中,她是最厉害的,没有人的手腕可以比她强,否则今日正妻之位又怎会是她呢! 晴悠坐于一个路边小摊点了两个热腾腾的大包,不知怎么得,突然感觉到背脊受到一股寒气侵入,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左右张望,发现并无什么特别,安慰自己说是因司徒展的阴魂不散让其产生了错觉,于是便将注意力回放到这热腾腾的包子之上。 只是晴悠从未想到,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这个传说,结果便折在这里了。 “糟……”晴悠刚咬下一口,晕眩感立即冲涌而来,由不得她的,应声倒下。 随三个长相怪异的男子从路边摊的摊边小巷中出来,狠狠地瞪着了那摊主,警告其道:“给我小心点,否则休怪老子一刀将你劈成两半。” 其中一个最强壮的男子将晴悠扛到肩上,轻如丝布,毫无重力感的将人给扛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空气里夹带着浓烈的恶臭味,差点熏得晴悠再次晕死过去,“臭……好臭……” “老……老大……醒……醒了……”那扛着晴悠如抱布的高壮男子结结巴巴地说着。 腋下夹着拐杖,蹬……蹬……蹬的持杖而来,见晴悠双眸迷?,便用以一丝柔带娇的声音回道:“还没有完全醒来,让老二将东西拿过来给她闻一下,包准立即清醒了。” 迷糊中,晴悠还以为是哪个娇美女子将其绑了过来,心想如果是个女人,也许就不会对她怎么样,至少不会对她的身体会有想法,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地,双眸睁开的第一眼,一张放大的脸印入其眸中,深深地传送到其中枢神经,一股排山倒海的恶心冲击着她的胃部,极力强忍没将胃酸给倾吐向出,换来的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啊……” 此声尖叫,震得凑近晴悠的人儿退却三十步不止,随声,强大的内劲也跟着失控飞击斥出,似强大的内劲满溢而出,其气势强大难挡,众是这怪物三人组也因晴悠的震气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内伤。 三人从未想过晴悠竟是个内力如此深厚之人,惊慌过度的晴悠竟一举将绑于其手中的绳索给生生地震断,重获自由的晴悠没命的向外冲奔,以其生平以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在其看来比地狱还人恐怖的地方。 “老……老大,追……追吗?”老三结巴的话语再次传出,傻愣愣地看着晴悠逃去的方向没有半点动作。 老大拐杖重重点了一下地面,强大的气劲,将地面生生地被戳出一个洞,渐渐地一股让人窒息的空气慢慢地漫延开来。 老二机灵,立即会意,拉着老三便紧追晴悠而去,老三傻愣,后知后觉,还是老二在路上为其解说方得悉老大的怒火,“我说老三,我们都当了兄弟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能变得机灵点呢?说话越来越慢,那就算了,怎么连老大的脾性都抓摸不清,还好我拉你跑得快,否则有你好受的了。” 老三挠着头,后觉地他才惊觉刚刚是多么的惊险,“谢……谢谢,二……二哥……” 老二无奈,唯有加快速度追赶晴悠,晴悠气喘吁吁,没命的一直向前飞奔,这轻功的极致可是让其发挥地淋漓尽致,如若此时有人在此经过,一定会以为自己身旁卷过一阵怪异的狂风,因为晴悠的速度真的太快,快得连眼睛都跟不上她的速度。 老二与老三追了好一会,还是找不到晴悠的身影,老三大叫,“不……不好,她……她丢……” “行了,事情都摆着了,还用你说吗?再说,你说得这么慢,拜托下次你别说了,我听了烦……烦了。”老二转处张望,似在寻找着晴悠的踪影,同时也学着老三的话,让其安静下来。 闭上双眼,倾听着周边的所有声音,风吹过的声音,沙子滚动的声音,树叶拍打掉落的声音,甚至连空气强弱对流的声音都一一传入了老二的双耳,蓦地睁开双眼,指着二人的正前方道:“在前面,她在前面,快追,那是悬崖,下面是大海,她跑不了的。” 没错,确实如老二所说,晴悠所跑的方向却是一个悬崖,而且悬崖的下面还真是一个大海,一片望无边际的大海,因为在老二他们赶来的时候,晴悠才险险的稳住,站在悬崖边上,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膛,大口地喘息着,“又是悬崖,怎么我就跟这悬崖这么有缘啊,该不会又再让我跳崖吧,算了,还是往回……” “丫的,看你往哪跑,认……”老二的身影刚出现,晴悠便又再次惊呼了起来,“啊……” 只是这一次,除了晴悠的尖叫声,还有两道比更叫得更大,更响,更惊呼的叫声……一直回响着这个悬崖,这片大海之上…… 第79章 对海迷失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看着崖上那惊讶程度不亚于她的二人,这两个完全颠覆了晴悠的美感地二人,在掉落的这个过程里,晴悠知道自己这次可就真的被自己给害死了,竟然在这掉落的过程里,她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也好,反正日子也过得不舒坦,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她下辈子能投到一户好人家,不用过着这些孤苦伶仃的日子也说不定。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一道温和之声传来,但却同时也伴着抽痛。 晴悠黛眉收紧,精致的五官揪成一团,似对再次投来的身份十分不满,黑着脸,硬是不肯睁开双眸,可是这迎来的却又是脸上的再加吃痛。 忍无可忍之下,晴悠猛地跳起,粗声指喝了起来,“有够了没有,很痛……痛……的……” 晴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一个其想都没有想过的景象,“好美啊……” 绿悠悠地水面,阳下,泛着耀眼的金光,一望无际地大海,风中带着涩涩的咸味,微带沉重的湿气,偶见鱼儿跃出水面,成群而过,在空中跃出一条优美的弧度,磷片在阳光的反射下,变得七彩斑斓,似一条会变色的彩虹在晴悠面前晃过。 伸出手,似图想抓住这一闪而过的斑斓彩光,但却见彩光从其手心划过,残留几滴水珠,沉溺在这种优美的景色下的晴悠,完全将其身旁的男子无视。 一直到晴悠的手忽然被男子抓住,晴悠微怔,转向男子,脸色一沉,略带不悦,“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自重。” 男子一僵,剑眉一收,书卷之气立即泛出,低头赔礼道:“抱歉,小生冒犯了。” 蓦地晴悠发觉事情有些不,低头环视自己的身体,似不相信,又探出头,伸出船外,看着水中倒影,愣是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思绪,清冷问道:“敢问公子,我这是在何处?” “姑娘,这里可是泉州最北边的嘉立渔村,”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渔民的男子指着身后约千米开外地方的渔村道:“倒是我要问姑娘,何以姑娘从天而降,差点将在下的渔船给砸了,幸好在下技术还可,及时闪过,也避了翻船之灾。” 晴悠看着那高不见顶的崖顶,心有余惊,稍作调整,眸珠瞬间转冷,心中嘲讽起自己来:原来逃避只会将自己逼入另一个绝境,小凤,一定又是你吧? 小凤的声音在晴悠的脑中响起,“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怎能如此轻易放弃呢?想想当初你跟毅在冰火崖底的日子,这不是挺好吗?其实只要你想要,你还是可以过得很快乐的,何必终日清冷不近人呢?” 晴悠身子一晃,似突然想通了什么,对着眼前的男子轻轻一笑,“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公子可否送小女子上岸呢?”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晴悠,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知所措,纠结之时,脸色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划着船桨的速度也变得缓慢。 “公子可是有问想问?”晴悠见男子故意放慢速度,心里生不满,但却又不敢轻意下水,毕竟这可是大海,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就得不偿失,“对了,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好让小女子来日可报此恩。” “小生姓于,名浩石,”于浩石一直将头抬高于晴悠的头,未再有正面看晴悠一眼,眼神中似含有尴尬,“姑娘还未告之为何从天而降呢?” 晴悠不愿多说其坠崖之事,倒是见于浩石一直抬着头,未有放下,好奇问道:“于公子,小女子姓林,单晴,于公子可是救小女子扭到脖子了,是否需要停下休息片刻,我……” “不需要,不需要……”不知怎的,于浩石划船的速度快了起来,快得差点让晴悠有些晕船。 虽然晴悠会游泳,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海景,第一次坐这种纯手动的小般,这种颠簸,反复摇晃,随进都可能掉下去的轻浮度,顿时让晴悠脸色苍白了起来。 慢慢的本是轻柔的海风变得冷凛带刺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使得小船起伏不定,晴悠紧紧地抓住船边,头感觉开始转圈圈,身体也忽然轻飘飘,双脚很想踏在那结实的地面,稳住身子。 渐渐的晴悠的意识开始散漫,在其快要昏倒的时候,于浩石大声地叫了晴悠一声,将其意识给拉了了回来,“林姑娘,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可是刚刚被水呛到了,身有不适啊?” 晴悠急忙摇头,伸手入袖,从中取出金针,精准的在自己的虎口处扎下针子,速度极快,未等于浩石反应过来,晴悠的针就已被其抽了出来。 于浩石怔住,差点连船桨都松掉到海里,幸好晴悠刚恢复了清醒,提示了他,“小心,船桨别掉了……” 回神紧紧握住船桨,再次高抬起头,移开了看着晴悠的视线,口中轻声地念着,“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晴悠不解,愣是呆滞了许久才发现问题所在,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湿衣方明白过来,在这封建的社会里,就算是大热天,也要将全身裹得严实,衣服虽然不透,但却突现了晴悠凹凸有致的身段,这也难怪为什么于浩石一直抬头看天了。 原因知道了,但是晴悠并未想去开导这书生让其释怀,毕竟每个时代都有着它特有的社会特征,在这里,晴悠也唯有入乡随俗,因为她知道,即便她想,有些事也是一时半会无法改变的。 时不时给自己扎上一针的晴悠,无事之时便姚兴地逗于浩石一下,偶尔还会问问他关于这些关于这么漂亮的大海的一些事情,当然,大多数晴悠都知道,再怎么说她前世可是位医学天才,在那之前,她还是一个沉头苦读的书呆子,所以一些自然的景象形成她还是知道其中的原理,但亲眼所见那还是第一次,所以醒来的第一眼,晴悠才会如此兴奋,同时也有些失礼,毕竟这样的她可跟平日里的她相差甚远。 也许真应了那么一句老话,环境可以改变一个的人性情,就如医生常常跟压力大的患者说要多出去走走,放个小假,渡个愉快的周末,可以让人的心情还有压力都有极大的改善。 第80章 孝子难为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船慢慢地使向用木搭起的岸边,远远的便听到岸上有一名妇人对船挥手,同时拌着呼喊,“相公……相公……” 于浩石神情僵硬,神色有些慌张,划着的桨也越来越使力,似很着急想立即赶回岸。 晴悠回头,看到两名妇人拉着这名有些过于激动的妇人,不让其靠近水边,提眉,仰眼,瞅着于浩石好一会,都不见其看晴悠一眼,于是心里不由得有所联想。 忽然,于浩石将双桨一丢,一声不哼地便跳到了水中,晴悠顿时傻了眼,欲想抓住船桨,可是他的跳船举动过于大,船强烈地摇晃了一下,晴悠害怕会翻船立即紧握住船边,情急之下还使出内劲,将小船给稳了下来。 深深吁了口气,回眸,人已回到了岸上,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水桨,晴悠无奈,也跟着跃至水中,游回岸上。 叫着相公的妇人见到于浩石后立即上前拥住了他,深情地看着,亲昵的抚摸着他的脸,整理着其被水冲乱了的束发,同时还不忘为其擦拭脸上的水珠,柔声地道:“相公,你怎么能跳船呢?这么久都未回来,妾身想你了,近日店里的生意是否过忙啊?看你整个人都瘦了,可有……” 妇人不停的说着,众人看了都摇头,丧气地退至一旁,低声细语了起来。 晴悠不解,走近,心里浮出猜想:这中年女子唤于浩石为相公,该不会是他的童养媳吧,不过这渔村的民风还真有点意思,此女子公然跟于浩石调情也未见他们有何意见啊。 可是晴悠的想法刚浮现,于浩石接下来的话,却让其顿住了。 于浩石握住妇人的手,轻柔的笑容浮现,温柔地拉着妇人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呵护有加地带着向岸边的上的屋子而去,“娘,我是浩石,你的儿啊,爹外出跑商了,没那么快回来,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跑到这里来,这里风大,你身子又不好,今日的药可喝了?” 晴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拨弄头发,心里庆幸刚刚还好没有上前跟那妇人搭话,否则这一开口还遭人给笑话了。 晴悠跟在于浩石身后,听着这当儿对娘的关心问话,心里对这腼腆的于浩石多加了几分。 沿着石砌长梯,来到了村子里,看着人来人往的小路,晴悠有种回到跟桂娘一同生活过的那个村子里的感觉。 这里两面环山,而且是高耸入云的山,一面所向便是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一面却是接边无人的树林。 沿街行走,路过一间茶馆之时,一妙龄女子腰系白围布从中而出,手中拿着两个大包子,左右张望,似防着何人,确定无异之后便塞到了妇人手中,“于大娘,你是不是又跑到海边去了?都说了几回了,不能去哪,你要闲的慌就来找我的,不是吗?” “华芳,你又给我娘包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伯父伯母,要是让……”于浩石正欲好好训示陈华芳之时,却被华芳给推着向前走。 “回去,快回去,全身都湿了,真搞不懂,你又不是渔夫,你怎么老爱划着船出去呢?快回去换衣服,一会我再过去,这会我还忙着呢……” 在华芳的催促下,于浩石无奈带着于母回去,而晴悠依旧跟着,华芳似乎察觉有什么不对,正欲叫唤于浩石之时,茶馆里的客人便叫其沏茶去了。 不知是因于浩石过于关心其母,但是因为晴悠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一直到其将于母带回家中,方见到晴悠在身后,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这?” “我在这人生地不熟地,本来想问你要怎么离开这里的,可你总是在哪你娘说话,我都没好意思打断,唯有一直跟着你到这了。”晴悠侧身瞄了一眼看着大海有一口没一口啃着包子的于母道。 于浩石见晴悠好奇,用身子挡住了晴悠的视线,语气略重而道:“我这里不方便收留你,你还是走吧,刚刚路过的茶馆,那里可以住宿,你就说是我介绍去的,找华芳,她会算你便宜些的。” “喔。”晴悠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转身便想离去,但没想到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了人。 还好晴悠身手敏捷,一上错步旋身便躲过此劫,只是这差点相撞的二人,却让晴悠足足愣了一分钟。 “洋……洋人……”结结巴巴地从晴悠口中吐出二字。 洋人听了晴悠的话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绅士地,用听得懂,但却不标准的汉语道:“对不起,姑娘,没吓到你吧?” 晴悠木纳地摇了摇头,看随后看着洋人进入到了于浩石的屋里。 晴悠在屋外透窗偷看,看着洋人拿出听筒,拿出药丸,那让晴悠感到非常熟悉的东西,虽然都很原始,很简陋,但是这已足矣让晴悠心喜若狂了。 一直以于浩石将洋人送到门外,洋人神情凝重,语带无奈而道:“我很抱歉,你母亲的病,我帮不上忙,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母患的可是心病,药只有暂时缓解她的情况,但长久下来终不是办法,我看你还是去将你爹给找回来吧。” “罗拔臣神父,很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母亲的照顾,你的意思我明了,我会想办法的,”于浩石回看了其母一眼,瞳中充满了疼惜,随后从腰间翻出一两银子递向罗拔臣,“这个请神父一定要收下,就当是……” “不,万万不可,”罗拔臣推拒,怎么说也都不愿收下,“你母亲需要钱买药吃,我也只是略尽绵力,你的好意我心领,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你母亲,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愿主保佑你。” 罗拔臣离去,于浩石垂头丧气地看向呆愣无神地母亲,心里不知有何打算。 晴悠转身离去,没有停留,但是却在这个时候于母抓狂了起来,“别走,你这狐狸精,是你,是你抢走了相公,将相公还给我……” 晴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于母便跑到了窗边,跨上窗下的椅子,抓住了晴悠的麻花辫子,“将相公还我,还给我……” 第81章 纯仆渔村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吃痛,因发辫被于母拉扯着,头不停的向其靠近,于浩石闻声冲向其母,抓住其母的手,扳开其指解释道:“娘,不要,不是的,她不是那个女人,你别激动,先放开她,她可是我的朋友,不是坏女人。” 晴悠拧紧了眉头,痛得五官揪成一团,不时还发出丝丝抽气声,可见于母拉扯得有多使力。 于浩石也不敢过于用力,毕竟其母可是其心中所系的,好不容易将于母拉开,却见其指间扯断了晴悠的数根秀发。 “娘,娘,别这样,”于母虽被拉开,但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张牙舞爪,露出狰狞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晴悠,仿佛晴悠是其盯了良久的猎物,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晴悠撕得粉碎,于浩石双手被其抓得生痛,可是他还是忍了,口中还不停地安抚其母,“娘,她不是那个女人,你看清楚些,别再这样了,爹不值得你这么爱他,不值,你别再傻了好吗?看着我,听我的话,忘了他,忘了那个抛妻弃子的他,好吗?” 于母精神接至临频崩溃点,体内的力量瞬间暴发了出来,猛地于浩石被于母给甩开,凶狠地向晴悠扑去,“是不的,你爹没有抛下我,没有不要我,都是因为她,因为这个女人,我要杀了她,只要她死了,那你爹就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了……” 晴悠看到于浩石被甩撞了桌角上,手捂着头,眼前出现一片漆黑,身体一阵酥麻,甩了甩几下头,重获清明之后,便欲上前阻止其母,可是当其扶桌坚难站起来之时,却见晴悠扶着昏过去了的于母。 紧张上前查看,见其母没反应便大声问道:“你对我娘做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睡着了,一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你不用紧张,”晴悠将于母替还给于浩石,撇了一眼于浩石的头道:“如果你再放任你娘如此的话,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既然她不能接受,那你就骗她好了,例如说你爹死了,跟那个女人一起死了,哪怕是你娘再怎么看不开,也顶多只是陪着你爹一块死去,你也可以解脱,她也可以。” “你走,我的家事不用你管,走……走啊……”于浩石扶着被晴悠点了睡穴的于母往房间而去,看着这一瘸一拐扶着母亲回房的男子,晴悠不由得心中生怜,可是有时候她也感到很无奈,这种精神类的疾病,她可是欲医难医。 从于浩石家中出来,依着他的话,再次回到了华芳的茶馆中,一身湿哒哒的晴悠,一路走来都十分引人注目,眼尖的人认出其是跟着于浩石一同上岸地人,于是便上前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怎么湿了一身也不换衣啊?” 晴悠轻轻点头,浅笑带过,“不碍事。” 华芳沏茶出来,刚到晴悠后便上前问道:“是你,对了,刚刚就是你一直跟着浩石,你是谁啊?为什么跟着浩石啊?” 晴悠从袖中取出手绢,擦拭了一下脸上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的水珠,“我想在这里住几日,于公子告诉我,说是他介绍来的,你会算我便宜些。” 华芳上下打量了一下晴悠,似有些不满,撅了撅嘴,随后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嘀咕了几声,但晴悠没有听清,正欲再问之时,华芳才答了她,“跟我来吧,一天八文钱,饭钱另计。” 对于钱,晴悠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从前她不愁,如今可就不一样了,于是晴悠计算过后道:“好,这是二十文钱,我住两天,麻烦你给我准备些热水。” 见到钱,华芳双眸立即闪闪发光了起来,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没问题,你想住多少天就住多少天,我们很欢迎,我先带你回房,热水一会就送上,请。” 晴悠上房梳洗过后便到渔村里转悠了起来,而中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晴悠却是有意无意地问起了罗拔臣的事。 渔村里的人很纯朴,对于晴悠这外来人也都很热情,不管晴悠问什么,村民都脸带笑容地回答她的问题,不管是她问的是多么的可笑,村民都从不取笑。 转了一圈之后,晴悠不但得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从村民口中得知关于罗拔臣的一些事。 原来罗拔臣来自大不列颠,是一名传教士,懂得一些医术,常常免费为村民治病,深得村民们的爱戴,但有些人还是对其不甚友好,毕竟文化的差异存在着,这一道鸿沟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跨越的。 晴悠找到了罗拔臣,简略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很冒昧前来打扰,我叫林晴,刚来到渔村,刚刚在于浩石的家门前,我们见过一面的了,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我?” 罗拔臣想了想,似回想了起来,绅士得向晴悠行了个礼后道:“刚刚真的很抱歉,让姑娘受惊了,不知有没有撞伤姑娘?” 晴悠摇头,看了一眼罗拔臣身后的围院,里头满满的是病患和伤者,当然也有些孤儿在一旁玩耍,这样的情况让晴悠想起在孤儿院生活的那段日子,虽然生活条件很差,但却是快乐的,就如眼前所见到的这群孩子,无忧无虑。 “罗拔臣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看着这些孤儿,晴悠冷无波澜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柔的笑容,这是一抹由发所发出来的笑容,“我是一名大夫,我看你这里患者不少,不知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呢?” 罗拔臣一听大喜,立即在胸前画出十字架的诚心祈求动作,口中不忘给晴悠祝福,“林晴姑娘心地真是太好了,主一定会保佑你的,我这里正是需要你这样的大夫,渔村里的村民都会感激你的。” 顺着罗拔臣的指引,晴悠进入到了院中,逐一给病患把脉、问诊,其实就算这些患者不说,晴悠大致也能猜出他们的病症,在海边生活久了,多有风湿,关节炎等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别说是在科技落后的空灵大陆,即便是放在科技发达的世界,也是一大难题,完全根治基本是不可能,但是适当的治疗还是可以缓解症状,不至于痛得连床都下不了。 第82章 晴悠念恩 (哎……中秋过去了,但是却迎来了国庆长假前的六日连上班,更新继续,字码得很用力,亲们是否也跟小雪一样痛苦着呢?上课的吊着鱼,上班的累趴着……还好,小雪码字还是很给力的,亲们也要加油喔,国庆很快就会到来的了,跟我一起期待吧……ps:为了便于亲们互相交流,欢迎大家进入到小雪所建的群雪域:262064773)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林晴姑娘来了,来了……”在渔村里住了五天,几乎全村的人都认识晴悠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晴悠在罗拔臣处免费为渔民治医的事,让村里的人对她都敬爱有嘉,更有人请晴悠到其家暂住,免去其在茶馆住宿的费用。 每日晴悠从罗拔臣家中出来,渔民都很热情拥上,将自家有捕回来新鲜的鱼儿都给晴悠送上一些,为此晴悠不收也不是,收了也不知道搁哪应烹煮,最后晴悠决定将这些鱼都交给罗拔臣,让其给收容所里的孩子做些好吃的。 沿街走去,渔民们纷纷对其打招呼,主动问好,晴悠不太习惯这种过于热情的场面,面对众人的一拥而上,晴悠有种想逃离的念头。 腼腆地露出几分生硬的笑容,轻轻地点头回应,偶尔回上两句,但多为是否有按时喝药,是否有按其吩咐戒口,是否有依其要求每日做一些按摩等等。 走着走着,越来越多的人向晴悠拥上,又是送鱼,又是请其去他们家中暂住,更有的还给晴悠介绍起亲事起来了,“林晴姑娘啊,你要得空就上我那坐坐吧,我春姐全村里的人都知道,全民里多少的幸福姻缘都是由我给撮合的,要我看,你干脆就在我们这里挑个好夫婿,当我们村里的美媳妇好了,啊呵呵……” “春姐,你又来开人家林晴姑娘玩笑了,”头绑粗布,缠发梳成髻,盘起不见散落,渔村里的人就是爽朗、干脆,心机不见带重,“林晴姑娘可是大城里出来的人,这婚姻可是头等大事,哪容得其一个姑娘家奔波,指不定家中长辈早就给其订了亲事了,要不是这次出门被坏人给盯上了,我们才没这好福气可以得到林晴姑娘的医治呢!” 晴悠只笑不答,说起这亲事,林善也曾跟其提过,只是晴悠拒绝了,晴悠虽知其不是林善亲妹,但龙腾国的社会制度对于儿女婚姻之事可是处于盲婚哑嫁的阶段,对于晴悠这缕异魂,是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也许婚姻对其来说并不是其人生的全部,但是她的潜意识里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其身上,于是她告诉林善,她想去深造她的医术,她想继承林叶的遗愿,至于婚姻之事,她暂且不想谈及。 林善思及自己对晴悠这些年来的照顾,再加上她有继续林叶的那一份心,故便厚着脸去求伊祁肃给晴悠修了一封介绍信,她让晴悠能顺利取得医薄,一来圆了林叶的遗愿,二来可以填补因其而丢尽了林家颜面的过错。 看着这对晴悠所说之话没有半点怀疑的渔村,晴悠突然感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回想起将其抓起来的三人,她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麻,可是想想,如果他们知道她掉下来没有死,又或者追着寻到此处,那这渔村里的人可就遭殃了,于是心里计划着是否该离开渔村了。 “林晴姑娘,你让我老头打听的事我家老头可打听清楚了,这几日将会有船到这里来,到时你就可以坐船去到徐州,哎……你这要真走了,我们还真舍不得。”丹婶提着竹篮子,说着对晴悠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但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众人也都纷纷表示舍不得,晴悠受窘,没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受欢迎,急急劝说道:“大家别这样,有机会给大家看病,同时还可以证明我的医术,我真的很感谢大家,不但没有因我是女子而小看我,看不起我的医术,实乃我的荣幸……” “哎哟,这林晴姑娘还真是谦虚啊,人长得漂亮不说,连说出来的话都是甜的,将来谁人娶你为妻,真是三生有幸啊……” 好不容易,晴悠从渔民的围困下脱离出来,回到了茶馆,不料却见于浩石已在茶馆门口等着晴悠,而华芳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撅着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晴悠见于浩石神色慌张,不时还回头看向自家的屋子房向,好像很心急想赶回去,于是上前打断了专注看着家方向的他,“于公子?” “呃……啊……”于浩石被晴悠如此一打断有些感到不好意思,怔了片刻似想起了什么拉着晴悠便往其家方向跑去。 华芳瞪大了双眼看着于浩石抓着晴悠的手,将围布粗鲁地扯甩到桌上,追着而去,其伯母见华芳跑了,执着锅铲在其身后大叫,“臭丫头,你给我回来,馆里客人这么多,你跑哪去偷懒啊……快给我回……来……” 只是华伯母在身后不管叫地多么大声,叫得多么凶狠,华芳还是头也不回地追着去了,气得华伯母原地跳脚,可是却又没有办法,因为她总不能自己也跟了过去将华芳给带回来,因为馆里的人已经在催其快点上菜了。 晴悠没有甩开于浩石的手,不知为何,于浩石那扶握着母亲温暖,轻柔地手晴悠就是舍不得放开,即便是看着,晴悠都好想这双手同样也能握着她,扶着她,让她一路走好,一路平稳,不跌倒,不摔跤…… 华芳很快追了上来,怒气冲冲的将二人给拉来,停了下来,生气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人家林晴姑娘可是大城里出来的人,要是被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毁了人家林晴姑娘的名节可就糟了。” 于浩石傻愣愣地,压根就没有华芳想得那么多,在他的心里,其于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男女之情的事,都只会在其读圣贤书时才会出现。 双手摊了开来,尴尬的看着晴悠,有些窘迫,有些紧张,愧疚地道:“林晴姑娘对不起,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家母身体颇感不适,情急之下,不得失了礼教,请姑娘见谅。” 说着,于浩石还向晴悠作揖行礼,以表达其深深的愧疚,晴悠见状浅淡而道:“无碍,于公子也不必多礼,且不说公子的救命之恩,光是于公子的这份孝心,小女子也顺尽力救治才是,我们走吧。” 第83章 从不悔爱 第83章从不悔爱 (于浩石救了晴悠,晴悠来到了渔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一心想报答于浩石的恩情,接下来晴悠又怎么报答呢?亲们喜欢的话一同前来讨论吧,小雪的建的雪域欢迎大家前来:262064773,更新,更新,继续更新……)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于浩石正要领着晴悠入内,却没见到于母在厅内,于是便大呼了起来,“娘……娘……” 于母没有回答,急了,慌了,四处寻找,却见依旧未见于母的人影。 华芳跟着也四处叫喊寻起了人来,晴悠转悠着,却见有书房屏风后方有一双腿,只是此腿并非站着,心中立即萌生出不好的预感。 “于公子……”晴悠轻轻地叫了一声,似乎怕是自己看错了,缓慢向前,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我好像看找到令堂了……” 晴悠的声音有些轻,但是于浩石却听得很清楚,急步奔向晴悠,遁着其双眸的视线看去,随后惊呼冲上,“娘……” 华芳越过晴悠,紧随而至,推开屏风,入眼的却是于母倒于血泊之中…… 于浩石惊慌,见到胸口插了一把匕首的于母,欲将人抱起,但却不知从而入手,胸口微乎其微的起伏,可以想象此伤应该是在他们进屋前不久才造成的,于母口中所咬白布,不由得让人猜想,其是自杀! 自杀! 在场的人都这么认为,连同晴悠亦是如此猜想,犹豫着,该救,还是不救,一心求死的人,救了也是白救,可是于浩石双眼痛红,泪不直冒的焦虑表神,勾起了晴悠欲想救林叶,但却不能救的心情。 “林晴姑娘,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啊?快,快点救人啊,还有气呢,有得救的……” 华芳催促着晴悠的动作,同晴悠依旧未见,便上前将晴悠给拉上前去。 晴悠看着于母那双含着泪的眸珠,此泪并非伤心之泪,于母在告晴悠,透过那双变得清晰的眸珠向晴悠传递着这样的信息,“我很高兴,能有浩石这个儿子,我不想拖累他……” 晴悠纠结,但于浩石悲伤、颓废的眼神让她想起在牢中的自己,她不希望于浩石跟她一样,于是……晴悠拒绝了于母的拜托。 意念一动,伸手进入宽袖之中,针包从袖而出,快速的点住了于母身上的几大要穴,随后将于浩石搁到一旁。 “你们让开点。” 晴悠没有说能救或是不能救,只见针一根一根地扎入于母体内,又一根一根的收了回来,不多时还扎着几根不收,最后,才级于母喂了颗药丸。 “于公子,先将令堂平放回床上吧。” 晴悠坐在于母房内,隔着屏障,望着于母的情况。于浩石看着这身上的匕首仍未取下,但血却是止住了,呼吸也不似方才那般微弱得时有时无,便以为于母的情况还有救。 步向晴悠,于华芳一同坐下,给晴悠倒了杯水递上后道:“林晴姑娘,不知这匕首何时能取下呢?家母体弱,这匕首不取下,时间长了,家母的身体恐承受不住啊。” “不取。” 晴悠端起茶,轻淡地喝了起来,随后杯落,语也落。 华芳看着这故弄玄虚的晴悠,突然有些生气了,双掌拍桌撑起,大声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匕首一直插在身上,不取下来,这人还能活吗?” “于公子,”晴悠未有理公华芳的叫啸,转身,定眸于于浩石身上,“这匕首,取立刻死,不取,我能保三个时辰,你说,取或不取?” 晴悠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本还存有的那一丝希望瞬间被瓦解,击得碎片,难以接受的事实,立即让他头晕脑涨,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华芳不相信,指着晴悠大骂道:“你这算什么大夫啊?有你这样的大夫的吗?连试都不试,你怎么知道取了就会死呢?你这庸医。” 随后华芳转向于浩石安慰其道:“浩石你别听她胡说,我这就去请罗拔臣神父来,他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定会有办法救伯母的,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伯母一定没事的,你别怕。” 华芳撞门而出,木门被撞的噼呖啪啦的声音震醒了沉溺在晴悠话中的于浩石。 手放于桌上,双眸无神无焦地盯着桌子,没有出声,也没有表情,愣是如此几分钟后道:“可以让我跟我娘说几句话吗?” “可以。” 晴悠点了点头,轻步走向于母,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晴悠内心很痛苦,其实她骗了于浩石,她可以救她的,但是于母苦苦哀求的眼神,让晴悠知道她是如此希望能就这样解脱,不再成为儿子的负担,不再成为儿子的羁绊,不再成为儿子的包袱。 抽取其中一根金针离体,于母辗转清醒,晴悠张着嘴,但却未发声,贴近于母变化了三个嘴型,很慢,一个一个动作都让于母看个真切。 于母双眸微微阖起,眼角被挤出两行清晰的泪痕,晴悠退至一旁,好让于浩石上前。 于浩石紧紧握住于母的手,苦苦的哀求道:“娘……娘……你别离开孩儿,别离开我……孩儿不孝,没有照顾好你,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于母摇头,既轻又慢地抬起左手,伸向于浩石的脸,轻柔地帮其擦拭脑上的泪水,那柔软,亲昵的动作,就好像看着儿子刚出生时摸儿子的脸那上,生怕力度大了,会伤了儿子的皮肤。 “对……不……起……娘……看不到你……成亲……生儿……高中……我好想……看你穿……” 于母双眸转向晴悠后方的柜子,晴悠会意,打开柜子一看,一套新?新娘服被套得整整齐齐在那里,伸出手,想要触摸,但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体力有些不支,手无力垂直掉落。 于浩石急忙接住,急唤:“娘……娘……别说了,你休息一下,你会看到的,孩子成亲,生儿育女,高中状儿,通通你都会看到的,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睡一觉,睡一觉便会好起来的了。” 无力摇头,说话开始变得困难,可是眼神却变得有神起来,眸眼子里印得满满都是那套鲜红夺目的新人服。 晴悠将新人服托于双手,送到于母跟前,“你还爱着你的夫君?” 于母点头,眸帘子落下又升上,很轻微的一个动作,但却表露出她对自己这段不美好的婚姻还是抱着幸福的心态的。 第84章 含笑而终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爱吗?一段被背叛的婚姻,还幸福吗?执着的爱情,能带给你快乐吗?亲们喜欢的话一同前来讨论吧,小雪的建的雪域欢迎大家前来:262064773,更新,更新,继续更新……)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开始可以理解为什么她要自杀,她不知道爱的感觉是怎么样,但是她知道爱分很多种,而她体会最为深刻的就是桂娘对她的母爱,林叶对她的父爱,也许她对林叶还抱有一种似父爱,又似情人之爱的一段暧昧不清,??未有表明的爱。 她清楚的记得桂娘对司徒兆的执着爱情,就如现今的于母依然爱着那为了富贵而抛弃了她们母子的男人那样,无怨无悔。 也许别人无法理解,于母没法用语言去表达,但是晴悠知道她的死除了是为自己解脱,为于浩石解脱,最重要的是让想为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解脱。 “这应该是你成亲的时候所穿的新人服吧?” 晴悠知道现在的于母说话很困难,但是她有想表达的东西,她想让于浩石知道,明白一些事情。 依旧以眨眼为示,回答着晴悠的问题。 “你很想看着于公子穿着你跟你夫君的这套新人服成亲是不是?” …… 晴悠问了好多,问得都是于母想表达给于浩石知道的一些事,好让于浩石知道她不恨他,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还是很爱他,她希望于浩石不要怪她的夫君,更不要因为她的离开而感到悲伤等等。 于浩石手紧紧地握着那套新人服,拉着晴悠转到屏风后,甩开前挡,双膝跪下,恳求道:“林晴姑娘,请您答应在下一个不情之请。” 晴悠不知何事,对其这突如奇来的下跪,显得有些窘迫,拉着于浩石,同样恳求其道:“于公子,有话起来再说,你如此大礼,小女子受不起啊,快快请起吧。” 于浩石双膝如被钉在地板上,不管晴悠怎么拉都拉不起来,晴悠不愿使出武功硬拉其而起,怕是伤着了他,于奈之下便应允了。 “起来吧,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你起来说吧。” 于浩石给晴悠行了一个拜礼,而后才起来,将新人服递到晴悠跟前,“请林晴姑娘当我的新娘,在我娘面前跟我拜堂成亲。” “啊……” 晴悠一惊,不由得失礼叫了一声,可是冷静下来想想,便猜于浩石可能是想让于母临终前能完了一桩心愿。 “林晴姑娘请放心,有失君子之礼之事在下绝不会做,只是希望家母能含笑而终,也算是我这当儿的尽最后一份孝道。” 于浩石低头转眸回向屏风后,又昏过去的于母,心里百般揪心,此时的他对谁都无恨,唯独觉得自己不争气,没能让其母过上一天的好日子便如此去了,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其母面前,穿上让她觉得此生最幸福的那一刻的新人服拜堂成亲。 就在二人刚换好新人服出来之时,华芳也拉着罗拔臣回来了,见到二人穿着大红新人服之时,双眼瞪得快要掉出来,指着二人大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穿上了新人礼服?于浩石,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娘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成亲,而且还是跟她,她到底哪一点比我好啊,为什么……” “华芳,”于浩石平稳地发出声音,淡而无味,不见带喜,却隐隐藏着无限的悲愁,“这是我娘的心愿,我娘……我只希望能在她阖眼的那一刻能看到我拜堂成亲的样子,一会你别说错话,否则会引起我娘的怀疑的。” “什么心愿不心愿的,就算是假成亲,你也不能找她啊,你可以找我……我们村里的姑娘啊,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华芳撅着嘴,狠狠地瞪着晴悠,鼻息都变得粗壮了起来,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 晴悠没有开口,将所有的疑问留给于浩石。她很清楚,在现今的社会里,成亲是女子的头等大事,毕竟女戒里有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女人的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的地,就如于母那般执着,桂娘那般至死不渝,可是对晴悠来讲,不管是真还是假那都只是一个虚无,无所谓在乎不在乎。 可是对华芳而言,那就如瞬间被打入了万丈深渊,前眼一片黑暗,无法爬起。 “华芳,你别闹了,我娘虽然有病,但是心里很明白,以我的性子,要是在村里有心上人的话,能不带回来给她瞧瞧吗?我虽是假成亲,但也要成得让我娘相信才行啊?” 华芳的问题,于浩石早就想过,如若如此,他又怎么用去求晴悠呢? “既然罗拔臣神父来了,那就由神父来当我们的证婚人,如此我娘便更加深情了,希望我娘看到我成了亲之后,心能放宽一些,人也走得高兴,否则我这个当儿子的真的是太对不起她含辛如苦地将我养大……” 罗拔臣上前拍了拍于浩石的肩膀,安慰其道:“于公子你已经尽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相信令堂一定可能到天堂,受到主的眷顾,你不要太伤心了。” 于是一场很简单,但却又很正式的成亲仪式进行了起来。 于母头挨华芳身上,身上披着一件新衣,苍白无色的脸上在华芳的梳妆下看起来有了些红润。 红巾盖头的晴悠握着红绫,在于浩石的牵引下走到了于母跟前。罗拔臣立于新人跟于母中间,身当证婚人,也兼当着伺仪一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晴悠与于浩石听着罗拔臣的话,又是天地,又是转身高堂,过后差点头碰头与于浩石相撞。 不过这却引来了于母的欣慰一笑,伸出手欲给这对新人说上些祝福语,可是手伸到一半便垂落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僵住,双眸阖起,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后,便再也没有睁开过了…… 于浩石跪下,两行深痕留于脸上,无声的泪水无不在泣诉着他的悲痛、哀伤、自责、愧疚…… 第85章 心中影子 (恩,已经报过了,在这小渔村里,晴悠感触良多,但是欢乐的时间总是让人感到飞逝而过,痛苦,却是时刻伴随,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等着晴悠呢?最近小雪码字很给力,可是为什么读者们就不给力呢?快来加入,小雪的建的雪域吧:262064773,让你们的热情,让你们的追捧成为小雪的动力,期待ing……ps:如果喜欢本书,记得收藏,投上票票支持一下小雪。)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于母的丧事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很快便完成了,头七已过,于浩石对晴悠的恩情也报了,在此,晴悠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留下。 只是看着这与自己之前痛失亲母,后失养父有着相似情况的于浩石,晴悠还是忍不住有甘而抒。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黑沉深夜,于浩石坐在岸边,抱着酒瓶独自泣饮,这已是于母去世的第十天了,明日晴悠就要坐船离开这里,本想与于浩石告别,但却得知其已坐看这望无边际的大海十天了。 晴悠坐在其旁,打开了一小瓶自带的酒,与其一同看着海上的清明之月,悠悠吟着。 未有移目,但却嗤笑了一声,“慈母?呵呵……诗是好诗,只可惜,失了慈母的游子不再是那游子了。” 于浩石猛得灌上一大口,浓烈的酒味随瓶而出,白花花的液体影印着海水的色彩,月儿的浅光,洒出来的酒湿了其前襟之衣。 毫不在意,颓废自弃,无所谓前事后果,无所谓爱与恨,唯有一醉至天明。 “虽然慈母不在了,但是慈母的心意,令堂可是以死来表达,难道这都无法让你振作起来吗?好好想想,她到底为了什么才这么做,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死亡还有现实的人,而你……难道想成为这样的懦夫吗?” 晴悠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帮他,很想助其走出这个阴影,看到现在的于浩石,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不允许,不希望自己也像他那样,所以今晚她多言了。 “当我爹死的时候,我也曾像你一样,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想通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因失去了谁而无法渡日,我爹很疼爱我,我知道他希望我能继承他的医术,将家业发挥光大,但是他却也知道,我不想当个大夫,我只想做我喜欢的研究,所以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对我提出任何要求,也许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又或许他只希望我能快乐的活着而已,所以才会什么话都没给我留下。” “那你也是由你娘一手带大的?”于浩石转向晴悠,惊讶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漪涟,仿佛是在向晴悠发送相怜同哀的信息。 晴悠摇头,浅浅一笑,未有多言,对于桂娘,晴悠有万般的说不得,说不得的爱,说不得的苦,说不得的痛,“喝吧,喝完了这瓶酒,也许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明天我会坐船离开去宜州。” 于浩石举着大晴悠数号的酒瓶,晴悠双手执瓶而撞,清脆的声音随着海风飘扬散去,可两人的笑声却如清玲,环耳不散。 酒完,晴悠起身离去,独留于浩石于岸边继续独饮。晴悠知道于浩石是个聪明人,屋中书画诗集无不展示出他的才华,如此出众的一个人,又怎么安心困于这小小的渔村里呢? 最后晴悠留给于浩石的只有六字:“男儿自在四方。” 于浩石大笑,面对着大海,露出了这十天来唯一的一个笑容,其笑声传响四方,笑得连浪花也跟着其拍打起了快活的节奏,演奏出一曲轻快的乐曲。 次日一日,天刚刚放亮,海面上露出阳儿的小角,通过如镜的海面折射,渔村显得特别的生气,有活力。 晴悠手提一个小包袱,在丹大叔的带领下,来到了码头,指着那里停靠着的那只大船道:“林晴姑娘,就是这艘船,你放心,我都给你打听好了,坐着这船,三天便能到宜州,船费我已经付过了,你只管上船便是,这是周千,是我的好兄弟,你在船上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他好帮你的。” 周千不好意思,拍了拍丹大叔的辈道:“丹大哥,你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什么事,只是顺带个姑娘到宜州而已,你也太客气了,回头帮我谢谢嫂子,她做的包子真的太好吃了,这用鱼肉剁的馅,真是既鲜甜,又美味,都快比得上龙都成里名厨手艺了。” 相互认识之后,周千便领着晴悠上船,安排了一个小间给她,“林晴姑娘,我们这些小渔船,地方简陋,你就凑合几天,有什么时事就到出门第三间屋找我,如若没事便没出了,毕竟这全上全都是男子,免不了会给姑娘带来不便的。” “谢谢,我知道的了,周大哥且去忙,我会自个儿小心,不会给周大哥添麻烦的。”晴悠淡淡地谢过之后,便坐到角落,翻书等候开船。 只是就在船缰绳要收起的时候,码门传了来一男子急催地叫唤声,“等等……等等我啊,别开船啊……” 晴悠听着声音耳熟,便想出去看看是何人要上船,人刚出了小间,便见到了于浩石气喘吁吁地笑看着她。 “林……林晴……姑娘……” “嗯。”晴悠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应过了。 于浩石微怔,没想到晴悠什么都不问他,便是一声应过,等了数秒,亦未见晴悠有发问的迹象便道:“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晴悠摇头,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间中,可是这时周千显得有些为难,“林晴姑娘,你看是否能让浩石跟你住一间啊,我没想到浩石要去宜州,这船仓里都住满了,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地方给他,你是……” “周大哥,行了,你忙去吧,如果林晴姑娘不愿意的话,我会自个儿找地方睡的,你别担心我,忙去吧。” 周千在于浩石的再三推外之下,终于回到船板上忙活了,倒是他很自觉地坐到了晴悠的对面,也跟着晴悠那样,翻书研读了起来。 第86章 罂粟男子 (亲们,你们谁有坐过游轮啊?最近小雪在计划着是不是要坐一次,不知道坐游轮是怎么样的感觉,晴悠会不会跟我一样呢?其实……小雪……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晕船……雪域群:262064773,爱看小说,有话想说的,都可以加入,与小雪一同讨论喔。)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依着在角落上,包着包袱,捧着书的晴悠突然感觉有些反胃,头也开始晕晕沉沉,时伴一阵刺痛。 随着开出的船,晴悠越发的不舒服,小脸揪成一团,书掉落一旁,双手抱膝,头枕膝上,曲弓弯背,缩成一团,阖眸假寝了起来。 于浩石偏头,侧瞄晴悠,见其没有反应,感觉有些奇怪,看着那掉落的书,上前捡起。凑近,发现晴悠表神痛苦,紧张了起来。 “林晴姑娘,你没事吗?是不是晕船了啊?” 晴悠轻轻点了点头,微弱地发出一声婴应声。 于浩石将晴悠放平,以包袱为枕,侧卧,抓住晴悠的手,在其虎穴上重重的压捏,晴悠吃痛,发出一声轻呻,不过脸色越有所回缓。 “你晕船怎么不早点说啊,你要说了,我可以给你带些药上船。” 于浩石语似带责备,可晴悠听了却很高兴,人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感动,即便是责骂之言,但只要其陪在你的身边,呵护着,那也是一种无限的幸福和满足。 晴悠不语,可于浩石急了,又是按人中,又是压按虎穴,忙活了好一会,待晴悠睡了,才松了口气。 摇摆不定,飘浮不稳,也许清醒中的晴悠会感到这是痛苦的,但是睡着了的晴悠却觉得就像在摇篮里,那般的轻柔,软绵……只是…… 冷……不管是何时,只要晴悠失去总识,或者是睡着了,唯一的知感那便是冷……好久都没有这么冷过的晴悠,很想念毅,想念他宽大的结实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想念他那强劲的臂弯,让她感到自己不再孤单;想念他那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到自己不再寒冷、无情…… 忽然,一股温暖源源不断的传入其她的体内,不强烈,热度不大,很轻微,但却持久,如细泉慢慢的涌入,不急不慢,平缓无波。 “毅……” 忍不住的向此暖源探进,越发深入的靠近,试图得到重多的温暖,当然睡得晕晕沉沉的她,又怎么知道给其这温暖的人并非其口中之人呢! 听着晴悠口中梦昵之人,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以为晴悠是真的对其有所好感,正自我兴奋着的时候,晴悠却唤出另一男子的名字,而且还是如此亲密,如此抒情,如此动人。 不知睡了多久,晴悠悠转醒来,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周寂静,除了船外的风声,浪花声,还有便是船员睡觉打的呼噜声。 晴悠眨了眨眼,身体未动,入眼的却是于浩石依着船板,抱着她的上半身睡着了的样子。 睡得很安稳,呼吸很均匀,第一次,晴悠如此接近地看于浩石,俊逸的五官虽不算迷人,但淡淡的收卷气息,配着这面容,更突显他的独特气质。 猛得,晴悠似乎起到了什么,想起自己依稀中好像将他当作了某人,僵住的身体带着一丝不纠结,轻轻地挪动了一起身体,从于浩石的身上起来,脸色铁沉,有些生气,带着灰冷暗淡地神情步出了小房。 其实于浩石早就醒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熟睡,他担心晴悠会突然不舒服,所以都睡得很浅,一直到晴悠唤出“毅”这个名字之后,他再也睡不着。 他跟晴悠认识的时间很短,喜欢上一个有需要多少时间,他不知道,因为这样的感觉也许就在瞬间,也许一直都喜欢着,但却隐于心中,机缘未到,永远都不会被自己所发现,而他对晴悠,却是在那一瞬间…… 第一次遇到晴悠的时候,他便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失神了,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其实自己已经在那一刻已经喜欢上了那个与其讲夫子之礼的女子。 母亲的死,于浩石很伤心,晴悠愿意与其假成亲,在他的心里,多少都带着一些期盼,只是没想到晴悠这么快就走了,回想起晴悠为其所做的一切,他重新振作了起来,可却偏偏,原来一切都是其自欺欺人,晴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地位。 睡了一觉,晴悠感觉好多了,夜里的海风带着丝丝寒意,本就不温暖的身体,更感觉这海风越发的刺骨。 坐在船板上,抬头望着夜空,除了月光儿,却不见星点,此景更让晴悠烦闷不已,月下独观,空如黑布,不带白斑。 船板上轻轻被压,发出吱啊吱啊的声音。晴悠回眸,却见于浩石手执两个馒头,向其走来。 “头不晕了吧?还想吐吗?” 温柔地关心话语传入晴悠的耳中,就像罂粟那般,让人沉沦,无法自拔。 晴悠伸出手,不冷不淡地道:“你不就是看我不晕了,才拿馒头给我吃的吗?” 两人并肩而坐,晴悠稍微侧移,于浩石知晴悠之意,也有所收敛,不再逼近。 二人沉默良久,于浩石时而看天,时而看海,偶还偷瞄晴悠。至于晴悠双眸一直定在前方,不知是看何,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不知是在昵喃细语,还是在啃着那干巴巴的馒头。 “吃不下吗?”温暖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晴悠一怔,抿嘴嗤笑未有立即回答。 伴着稀透的月光,看着手中那因夜而看起来有些灰灰的白馒头,晴悠突然笑得很单纯,很自然起来。 “曾经……我娘为了这半个白馒头吃尽了苦头,每当我喝着白粥,和着那半个白馒头吃的时候,我告诉自己,长大以后,我不要再吃馒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要不我去找找还有什么……” 于浩石急急站起,步子还未迈出,便被晴悠叫了回来,“不用了,其实我不饿,不太想吃。” 回坐到原位,晴悠突然对他笑了,“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因为你是第三个给我馒头吃的人。” “为什么是第三?”于浩石不解,立即追问。 第87章 晴悠发怒 第87章晴悠发怒 (小雪一直都很喜欢江湖类的小说,只是呢总感觉自己写不好,亲们对于江湖有特别的想法吗?如果有,就快点加入雪域群:262064773,与小雪一同讨论吧。)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转玩着手中的馒头,大吃了咬了下去,大力地啃嚼着,嚼得很用力,嚼得很细,就像是在嚼着过往的种种,那一幅幅在司徒府里生活的画面,晴悠很想,很想就如这馒头那样嚼得粉碎。 “除了我娘,还有一个很老实的哥哥给我偷过馒头吃,偷了之后,他很害怕,总是担心会被人发现,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出什么来,甚至还夜半因为此事而惊醒过好几回。” 好久,好久,久得连晴悠自己都差点记不起来那为其偷馒头的阿牛哥了,想到他,便想起他那憨厚老实,不懂得转弯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于浩石心里一沉,以为那人就是晴悠的心上人,突然有些生气了,“是因为他吗?因为他,所以你跳岸了?” “吓?” 晴悠一惊,错愕地看着于浩石,不知所然地犯糊了起来。 于浩石正面转向晴悠,抓着她的双肩,认真严肃地道:“我娘的下场,难道还没能让你看清楚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轻生,值吗?你还很年轻,你虽只是一介女流,但是你的医术,你爹的期盼,你怎能就此放弃,如此的你对得起你的双亲吗?” 晴悠一直不解,虽然她是对渔村里的人说谎了,但是此谎看起来也合情合理,可是这于浩石看向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丝丝忧郁,现今他如此一说,晴悠便明了。 以袖遮脸,开怀大笑了起来,笑得甚欢,但不觉扰人,却隐隐的带着一丝迷人的气息,很阳光,很朝气。 “原来如此,难怪你看向我的眼神总带着有怜惜和同情,于公子,我想你是否想得太多了,我看我像是会轻生的人吗?没错,我承认我对村民们说谎了,但是我真的不是自杀,只是被人给吓掉岸下的,虽是我自己失足,但却非我所愿。” 于浩石质疑,可晴悠又不像是在说谎,表情很真肯,没有一丝闪烁、逃避。 “那你这离去也就不是去投奔亲戚罗?” 晴悠站起,负手于身后,笑看着天上的月亮,面迎海风,阖眸亲感,深吸着这带着青涩、凉中带寒的空气道:“不知道呢?希望他平安,一切安好,愿意原谅我这迟来的寻找。” 看着这露出浅浅忧伤神情的晴悠,于浩石好想冲上前去紧紧地将她给抱在怀中,想将自己身上的全部力气都使出,只为晴悠能感到安慰。 只可惜,晴悠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拒人与千里的感觉,冷冷的,淡淡地,隐隐地,让人感觉她好像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般,有种格格不入,有种脱俗,遗世而立的感觉。 如冰艳的雪花,只能要严寒中飘飞,如严冬的寒梅,只能在冰冷中绽放,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艳,但却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强傲。 接下来的两日,晴悠基本上都在睡梦中度过,甚少出小房,也基本不再跟于浩石交谈,不知是因为那夜自己对于浩石当成某人而感到歉疚,还是因为她真的不舒服,总之于浩石也识趣的不再去打扰她。 一直到第三天,船上的骚动和于浩石的紧张摇晃,晴悠方从睡梦中醒来。 本还有些怨气地晴悠,在听到兵器相撞的噼里啪啦、乒乒啪啪的声音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神经也跟着绑紧了起来。 抓着于浩石的手急急道:“走,我们到船尾去。” 二人刚出小房,周千哭丧着脸喘息而道:“你们俩快随我来,这船恐保不住了。” 周千领着二人,窜到船尾,其刚落到大船边上的小船,晴悠半只脚才刚踏出大船,后方便迎来了叫止声,“别走,女的留下,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晴悠回头,心中暗自叫糟,没想到这三个怪物竟追其追到这里来了,于是拉着于浩石施展轻功,轻松跳落到小船上,对着拿着船桨发呆的周千喝道:“快划。” 老二怒气一吼,整个海面波澜大起,海面起伏甚大,小船经历不住如此大起大落,三人心中大急,晴悠无奈,脚尖轻点,如雄鹰展翅,居于空中,再来一记劲力巨涌,与迎面海浪相抗。 小船受力波及,摇摆激烈,晴悠落下,气定人稳,船如受万石所压,慢慢稳定下来。 老三随后上来,亦是同样想将小船弄翻,晴悠心急,对二人道:“你们先走,我后面追上,记住,别回头,拼命向前划。” “不行,你……” 于浩石担心晴悠,正欲劝阻,晴悠便再次施展轻功,旋身而上,落到小船尾部,后踢使力,借力返回冲飞上船,而小船也受反作用力向前方飘浮远去。 回到大船上,晴悠狠瞪二人,阵阵寒息随身而发,周围的空气似被凝结了般,以晴悠所站为中心,船板上五十公分以内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我与二人无怨无仇,奈何二位总是寻我麻烦?上次的坠岸我还未找二人寻仇,二位奈何穷追不舍?” 幽森的漆黑眸珠里透着一股阴森寒气,如随时能将人致于无尽冰寒之中的感觉,再加上晴悠那冷艳的外表,口吐之词,有如冰锥,字字寒气逼人。 老二跟老三顿时被晴悠的气势给慑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他们打听了许久的人,可是为了让自己变回正常人,二人可是拼了。 “没错,你虽于我们兄弟三人无怨无恨,但是就因你的医术,你的师父,如若十年前他愿意为我们兄弟三人医治,今日我们又怎会与你这小姑娘过意不去呢?你若识相的便跟我们走,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老二装着胆,好不容易才对晴悠凶了回去,可是他的心里可是七上八下,对于晴悠的武功路数全然无底,更重要的是光是看晴悠这发怒的情形,不难看出她的武功高深,光是那连空气都能冻结起来的内力,可非常同龄练武之人所能,心里暗暗愧叹自己的天真,身为那人的徒儿,怎么会毫无武功底子呢! 第88章 被误邪徒 (哇哇哇……晴悠发威了,大家觉得这老二跟老三会怎么死了呢?雪域群:262064773,欢迎读者、作者一共前来研究,探讨。)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越发冰寒的气息向这长相怪异的老二和老三冲痛而去,从船板上那慢慢冰结,蒙上一片皙白厚霜,向着在那将晴悠吓得坠落悬崖的二人而去。 船头,那持着拐杖,男样女声的老大似察觉什么,急急回转一望,身形还未动,侧脸便被剑浅浅划出了一道血痕。 狠狠地瞪着拦着其之人,娇媚的声带,发出愤怒的嘶叫,“你这王八蛋,竟敢在老子脸上留下刀子?司徒展,你别以为你是武当山上那几个老头教出来的徒儿,老子便不敢对你动粗,识相的,你就别多管闲事,反正邪医的徒弟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留着她在武林上也是一个祸害,何必在此跟我们三兄弟过不去呢?” 武林上有名的怪物三人组,老大名叫乔纤纤,名倒是不错,可偏偏人不如其名,除了声音,全然是个粗鲁的男子,老二名叫流大汉,人却长得瘦小,如非有几分投机取巧的聪明,还有那灵敏地听觉,怕是难在这世上生存下来,再说老三名叫苏畅,但却说话从未见流畅过,只不过力大无穷,在马戏团里长大,学有些脚拳功夫,虽不见精堪,但却练得一身铜墙铁臂。 此三人以长相怪异,而闻名于江湖,听说三人无恶不作,手段残忍,在武林可是人人欲想诸之。可惜乔纤纤聪明过人,流大汉狡猾如鼠,苏畅防御强大,结成了一个铁三角,即便三人打不过,最终还是能逃得掉。 司徒展在此并非是为了要抓获此三人,而是因为其受到家族的命令,前来这里寻找司徒晴悠的,却没想到在此遇到三人正动杀着船上之人,故才出手相助。 乔纤纤以为司徒展动容了,便紧追劝道:“平日里我兄弟三人虽是作恶多端,但是你若放了我们,此分恩情我乔纤纤必定铭记在心,你可想想能得到我乔纤纤的一份恩情,这可是多少……” “少说费话,看剑……”司徒展举剑迎上,不再听取乔纤纤地半字劝语,虽然他不知道乔纤纤口中所说的女子是否是邪医的徒弟,但身为武林的一份子,不管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武林,今日他都不能让乔纤纤得逞,残害无辜地百姓。 流大汉跟苏畅可是心惊,在此,看着那冰冷的气息向他们漫延,除了后退,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苏畅脑子不似流大汉好使,竟指着晴悠大叫道:“够……够了,你……这小……姑……娘怎就……” 听着这家伙说的话,晴悠烦了,怒气更甚了,“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我没有师傅,你们别再烦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还有,你们的病我医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语词刚落,晴悠便欲转身飞向海面,可流大汉一个弹跳,空中一个筋斗翻转,落到了晴悠前方,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走,今日不管你能否医治,你都必须得给我们医,现今武林里谁不知道你是邪医的徒弟,十多年前他不医我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为他的徒儿的你,医术也许不及他的十成,怎么也该有八成,否则邪医绝不会让你离开邪山的。” 流大汉一口咬定晴悠是那什么邪医的徒儿,可江湖上的事,晴悠根本不知,更别说这邪医是何人了。 纠结着是该直接动手,还是就此离去之时,晴悠听到了司徒展的声音,故此便立即对二人出手了。 金针瞬飞而出,流大汉原地弹起,一个空翻将直飞而来的四枚金针全然躲过,苏畅指着晴悠正想说其卑鄙的时候,金针却落到了其向迈落步子的船板上。 噔……噔……噔……的三声如钉子被重钉于木板上的声音重重响起,吓得苏畅立即回腿落回原地。 “是你们逼我的,怨不得他人。” 在二人还未领会晴悠所说之话的含义之时,一道银光飞逝划过,双眸受强光所刺,被逼别过一侧,以手挡之,就在那一瞬间,流大汉只觉身体一僵,全身麻木,似被冻结了起来,无法动弹,想要发声叫喊,但嘴却怎么也张不开来,似被人点了定穴,可实际上并无。 苏畅看着那站着被人生生切成两截的流大汉,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定定地看着,双眼一眨都不眨的看着,那完美的切口,连血都未有半点喷涌洒出,那快如闪电的速度,连对方是用了什么武器都未有看清…… 晴悠回转,冷冷地看着苏畅,很平静,不似猛兽那般看着猎物,没有兴奋,没有动机,在用这如此完美的的手段杀了人之后,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心境,恐天下没有几人。 “机会……我给了,可是……你们不要了……” 淡如清风的话语刚传入苏畅的耳中,身体没有半点感觉,同样是被晴悠的冰雪剑所杀,身体也是被切得两段,切口很完整,半底血都没有洒落,二人看着各自的身体被切成两段,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因晴悠的收剑而变回了正常温度后慢慢地流出来。 晴悠很喜欢冰雪剑,可以说是真的杀人不见血,在剑触碰到人体的时候,加入独门内功心法的寒气浸入对方的身体,使对方身体因寒气而变得僵硬,反应变差,知感麻木,再加上使剑的速度一快,可以很完整的将对方击杀,不留下并点痕迹,毕竟剑上的寒气可是会随环境还有尸体残留下来的温度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念一动,将冰雪剑收起,撇了一眼船头的,头也不会的飞向大海。 在司徒展和乔纤纤察觉情况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落入他们眼中的是两具被分成两截的尸体,还有晴悠施展着轻功离去的背影。 看着晴悠离去的背影,司徒展感觉有些熟悉,但却不确定,撇开所有的不说,光是此能在水上飘的轻功,便足以让其惊恐万分了,更别说船板上的尸体了。 第89章 绝世轻功 (深夜里码字,还好有小楼和妖若惊鸿陪着,拼字时,思路总是源源不断冲上,打起字来特别起劲和兴奋,在此小雪谢谢你们的陪伴,让我码字的速度越来越快,谢谢。雪域群:262064773,欢迎读者、作者一共前来研究,探讨。)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飞离而去的晴悠,可是急急离去的,本来她还想将这两具尸体丢到大海里,可是司徒展还有乔纤纤似乎察觉不对,都向船后奔来,情急之下,晴悠方匆忙离去的。 虽说晴悠的轻功好,但却未能达到司徒展所说的轻功水上漂的境界,在这里,晴悠可是使了一个小手段,才能使其在之水面上轻易自如的飞起。 每一次换脚点击水面借力,如若仔细查看的话,都持看到水面上有着一层薄冰。虽然冰层很薄,但其也是有反弹力度,总比在没有力度的水面上借力来的好。 正是借着体内寒冰功以及玄针录里的高深内力,趋发着体内的寒气,集于脚尖,每次在脚尖点落水之时,其脚尖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已使水面结出了小块冰片,脚尖一落,点击而上,冰片受力而被击碎,很快便受外界空气的影响而化成水蒸气,散到了空气之中,融入海水里。 此前晴悠从未想过自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飞离这片大海,还好急中生志这下,一试便成,否则她一定会被乔纤纤还有司徒展纠缠着,无法脱身。 于浩石与周千划着小船在海面上飘浮着。频繁地,于浩石回头看向后方,希望能看到晴悠的身影。 只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想要从中逃离又谈何容易呢,即便刚刚晴悠会武力的事实让二人大为吃惊,但也难保晴悠一个女于敌对二人一定能获赢的。 “浩石,你别那么担心,我看这林晴姑娘也是大福大贵之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况且刚刚也你看到了,林晴姑娘的身手可真是不错啊,如若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原来她会武功,而且看起来还很强的样子,早知道在船上的时候就让她教我几手。” 周千没有停歇地划着船,眉宇间都流露出婉惜的神情,悔不该当初的追恨。 于浩石心难宽,“周大哥,你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丢下一个弱质女子面对恶徒呢?我看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指不定还能帮上些忙……” “别……别……别……你我虽是七尺男儿,可也要懂得审时度势,如此情形,我们回去,只会给林晴姑娘添麻烦,你还是坐好,我们划快点,说不定林晴姑娘已在渡头等着我们呢。” 周千拉着于浩石坐稳,安抚着其,不让他轻举妄动。 二人划了大约一刻钟,远远地就看到渡头之后,晴悠正好从后方追了上来,稳稳地落到了船中心处。 于浩石大喜,欲想站起,却因动作太大船差点翻了,还好周千和晴悠及时稳住,方使船再次平稳了下来。 “于公子,反正渡头就在前方了,你也不需急着落水游回吧,我可不想再顶着一身湿衣走在大街小巷上啊。” 晴悠大松了口气,随后坐了下来,劝着于浩石坐下,同时回头向周千投一以笑,以示感谢。 回到陆地,晴悠递了十两银子给周千,歉疚道:“周大哥,真的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你们的船也不会受袭了,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周千回拒,硬是不肯接下,“万万不可,使不得,使不得,本来想着跑完此趟我也不再当船员了,想着回家好好陪着媳妇种种田打打鱼过日,毕竟这在船上漂泊的日子可危险了,今日这船被劫了,也正好让我借此辞去此工作,所以林晴姑娘不必介怀。” 晴悠坚持,于浩石从旁推波,好不容易才让周千收下了这十两银子,只是临别前,晴悠再三吩咐其道:“周大哥,今日之事切勿二人道之,更别与他人提及认识我之事,否则将会惹来不必要麻烦,请周大哥切记。” 在渡头与周千别过之后,于浩石与晴悠一同赶路而去。 晴悠沿路打听,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宜州的柳烟城。 一路上,于浩石陪同地侧,晴悠未曾问其所去之向,也未问其此番出渔村有何打算,只是一味的赶着自己的路,低调的打听着关于自己的一些消息,寻找着李家的住址。 南方的六月天,炎热难耐,火辣辣地日头带着强烈的光线,让人未敢抬头而望。 柳烟城,城如其名,柳树成荫,环城而植,高高的城墙如耸入云,城里城外,隔墙而视。轻风抚过,带着远山之雾而来,只是经城烟散,未有残留。 正值午时,晴悠甚感温暖,体内寒气似受到这炎热的天气而有些退缩一旁,但却又不完认输,时而显露小角,使得晴悠感受到炎热的气温之时,又不会因热而感到不适,这种有如吹着空调般的舒畅感,可是晴悠来到这个朝代以来最为舒坦的日子。 于浩石与晴悠排在一队长长的队伍里,等候着进城,同样处于烈日之下,身穿长袖轻薄之衣,但已汗湿一背,同时还不断的以袖拭着额间掉落下来的汗水。 反观晴悠连一滴汗珠都未流下,给人一种干爽清凉,温润如玉的淡然之感,心中不由得在猜想:是否练武之人可以控制体温,不受外介气候所影响呢? 晴悠看到柳烟城的守卫检查的非常清楚,整个城门的守卫也很森严,有些担心,毕竟这几日晴悠可是听到了一些江湖人氏在讨论关于流大汉跟其所提到的那个邪医的一些传言。 虽然晴悠不认识此人,但是这“邪医”光是听其名便觉此人要么是邪恶之人,要么就是个格异常怪异之人,否则绝不会被江湖人冠上如此名字。 实际上,听回来的传言,也不外乎是邪医重出江湖,祸害武林,残杀无辜之语,一切一切都是一些江湖上伪君子,伪正派人氏所捏造出来的谣方而已。 在晴悠的角度看来,开膛破肚,切换器官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想想,生前她可是从事这种研究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人就是邪恶之人呢? 第90章 神秘组织 (写作是一条很漫长的路,新人的写作更是不容易,小雪一直努力着,希望亲们可以给小雪一些支持和鼓励,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小雪都很欢迎大家加入雪域群:262064773,讨论小说,讨论写作,相互交流,相互帮助。) 求收藏、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各色票票,还有打赏的币币。 晴悠微微退了一步,与于浩石并肩而站,轻声而道:“于公子,我的户籍薄那日落水掉了,可否请于公子帮我一个忙,带着我一同进城?” 于浩石见晴悠主动亲近,心中大喜,立即回颔首回应。 “有何不可,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晴悠清浅一笑,挽上于浩石之手,“那我们便以夫妻相称进城吧。” 于浩石一惊,左右张望,急匆匆解开晴悠之手,“不可……不可……如此有损姑娘名节,此事由我来说便是,你且管跟随。” 于浩石未明如何进城,但却胸有成竹,晴悠便也不多问,并步同行。 未了,二人同时迎上城卫。于浩石将户籍薄递上。 城卫翻观一番,随口问道:“何事而来?” “求学而来。”于浩石不紧不慢道:“城中柳哲瑜,柳夫子,乃是晚生的恩师,恩师念弟子,思今年科考,特随恩师之愿前来拜访,以应今年科考。” 城卫一怔,立即恭敬而待,低头哈腰递还户籍薄,连连迎请进城。 晴悠跟随而入,完全不受任何阻拦,只因其与于浩石同行。 “于公子可真是有心,想必柳夫子定是很好看好公子,公子这一路也劳累了,可需小人护送公子至柳夫子处?” 于浩石有礼婉拒,“不必了,夫子不喜人打扰,此番若非夫子派人有请,晚生也不敢自来,大哥的好意,晚生心领了,我等先行告退了。” 二人走远,晴悠回眸,却见城卫依旧目送着二人,见晴悠回转,挥手示之。 于浩石接过晴悠手中的包袱,礼歉道:“委屈林晴姑娘了。” “晴儿……” 晴悠轻声回应,定目于这繁华的街区上。 “呃?”于浩石未及反应,片刻方回应,“晴儿,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 “恩。” 一到人多繁热之处,晴悠的神经便绑得生紧,神态也变得清冷了许多,话语更是简寡。 于浩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犹豫着问晴悠之时,晴悠便夺了其先。 “多日承蒙于公子照顾,晴儿不甚感激,你我都有要事在身,不如就在此别过吧。” 心激烈得受震了一下,不舍,丝丝生痛,挤出强硬的笑容道:“晴儿姑娘言重了,如此姑娘珍重了。” 晴悠很快便窜入了人群之中,头也没有回便消失在于浩石的眼中。 此非晴悠所愿,但却情急难为。 柳烟城的民俗人情还未待晴悠细品,心中所扰这事便立即浮现。 “在那,快追……” 进城不到一刻,不知何方之人跟踪随行,晴悠不想累及他人,便与于浩石匆匆别过。 窜入无人小巷,隐于他人之屋墙小落,小心防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要找的人?”一方看似江湖人氏指着另外两方人马粗声问道。 打扮得就像便衣捕快之人见无跟丢了晴悠便转身欲离,军式化的令声下道:“走。” 最后一方却似杀手,阴森低沉,隐隐带着一股杀气,只屑一个眼神,快速便也退了。 余待这群江湖人氏愤愤而道:“看来想要抓到这邪医的徒子可难了,没想到除了乔纤纤竟连杀手也都雇上了,想必是非要替其兄弟报复不可啊。” 十余日过去了,晴悠未想事情传得如此快,本还庆幸可情未有其想的严重,可却迎来了诸人人马的关注。 乔纤纤雇杀手杀她,晴悠可以理解,但捕快呢? 难道是因为司徒展看出什么来了? 江湖人氏,邪医他们想杀,这也属正常,可她却未踏入江湖,为何也寻其而来? 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远比其所想的那般。 杀手,还有江湖上的这些人,其实也非单纯乔纤纤所雇,其中紧追晴悠不放的,那只有司徒娇一人罢了。 其实早在六年前,晴悠已在其不知的情况下成为了江湖中的一分子,那个为了报答晴悠救命之恩的男子,在离开大牢的那一刻,便立志此生只为守护晴悠一人。 悠门,一个成立于六年前的小小暗杀组织。 六年前,名震江湖的杀手组织,一夜之间被一斜布蒙面的男子给捣毁,顺其者昌,逆其者亡,从此悠门成立,而此男子也成为了武林上让人既爱又恨的人。 悠门主要从事于情报买卖,但也有人说,只要你出的起钱,杀人放火,奸人掳掠,无恶不作,行事雷雳风行,从未失手过,故此江湖人只要听到悠门无不闻风丧胆。 而中关于这悠门门主的传言更是神乎,即便是悠门内的核心门徒也都未见过门主的真面目。 一直以来主持着悠门大小事务的都是那个斜布蒙面的男子,可是男子却从来都不坐在那高位上的门主之,这斜布蒙面的男子就是刚,此门主之位,留给的便是晴悠。 自四年前失了晴悠的消息之后,刚便四处寻着她的下落,一直到青红城里传来消息,便遣人赶去,不料晴悠已离去。 随后,又有消息传来,有人出高价要买晴悠之命,刚更是出动了全门的人去探听是何人出价。 结果却发现公孙娇通过层层委托,出十万两白银雇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萧剑。 刚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去反追杀萧剑,萧剑迫不得已之下与刚达成了协议,并同意进入悠门,方得刚撤了追杀之令。 此番邪医之徒的信息传开,各方人氏也蠢蠢欲动了起来,为的就是得了保命符。 晴悠不知,当年在牢中的一场看似很简单的交易,却让晴悠成为江湖上最为神秘组织的门主,悠门的门主! 刚得知晴悠来到柳烟城之后,立即赶往,并再三下令,不得惊动晴悠。 对于这些全然不知,更不知道自己早已身陷其中,无法置身事外。 看着离去的众人,晴悠言跃墙而出,心中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 第91章 被误非想 沿着繁华的街道,与众多行人顶肩而过,两旁林立的商铺吆喝不断,偶有被摆着地摊的摊住拦住,推销自己的商品。 “姑娘,瞧瞧啊,这可是我们城里现今城里最受欢迎的胭脂,我看姑娘面生,定是示见过如此娇艳的胭脂,姑娘……” 晴悠被这摊主给拦得进退两难,且见这买的人不多,晴悠便免为其难的移步到这摊前。 随手拿起一盒胭脂,还未打开盖子,便又迎来了老板的夸夸其谈。 “姑娘可真是好眼光啊,这可是我这摊上摆出成色最好的胭脂了,你且看……” 老板接过晴悠手中的胭脂,打了开来,凑近递向晴悠,继续解说道:“看看,这胭脂色渍红润,粉质细滑,闻闻……是不是有一股牡丹花香,啊……整个人感觉如一朵盛开艳丽的牡丹花儿,艳压群芳……” 晴悠不为所动,撇了一眼便欲离去,可没想到这老板不依不饶,非说动晴悠不可。 “等等……姑娘,听小哥的,此胭脂若是配上你这白皙的肌肤,定是……” 晴悠心生厌烦,心里还惦记刚刚跟踪着她的那三波人,糊乱从腰间宽带中翻出三文钱,示于老板道:“我只这三文钱,够买你的上好胭脂吗?” 老板错顿,未敢接话,心里可是悔到肠子上了,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这笔卖买从眼前溜走。 有些疲惫地晴悠寻了间客栈便住了起来。 草草吃过,命小二送上热水,泡于水中,阖眸沉思…… 乔纤纤如果不杀,自己在外行走总会存有隐患,可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找乔纤纤,怎么样才能将误会给解开呢? 司徒展到底为何而找她,该不该去跟他坦言她就是司徒晴悠,好让他别再对其有所纠缠…… 杀手,公孙娇竟然雇杀手来对付她,难道她杀了桂娘还不够,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她吗?难道真的只因为她是桂娘跟司徒兆的女儿,所以她如此痛恨她吗?还是她怕自己将司徒娇娇所谓的儿子的身世公诸于世? 不可能! 晴悠打住了自己的猜想,江湖上的这派人许是因为好奇才前来寻其,而公孙娇虽然原因不明,但是目的却是很明显,那就是要她死,为此,晴悠恨不能立即将公孙娇给杀了,好图个安静。 至于那些杀手,晴悠还真是抓摸不透,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为何她感觉不到那些杀手要向其下手的意图呢?难道这些杀手不是来杀她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水凉了,打了一个寒颤,逼得晴悠不得不起。 穿戴整齐,坐到了床上,挥掉恼人烦心之事,平心静气,慢慢地进入了修炼之中。 近日因宜州的气候怡人,晴悠体内的寒气安分了许多,夜里也能图个安眠,只是……心中的空虚、寒冷,可不是气候环境所能影响的,毕竟这种属于心灵上的严寒,非万般热火所能暖化。 在客栈里一连躲了三日,晴悠深藏不出,偶会侧依窗边,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 偶尔会有一些江湖人执着画在街上看到一些跟晴悠身材相似,年龄相仿的女子拦下,与画中之人比对。 晴悠猜想,也许他们所持之画与其也非十分相似,毕竟这些人可未正面或者近距离地看这她,如若不是进城时人太多,这些人怕跟丢了晴悠,稍微贴近了她,她也不会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晴悠本想来此寻李家并非难事,可事情却发生了突变,为此连上街打听李家之事的机会都没有了。 坐以待毙? 不,晴悠绝非等死之人,她虽不争,但不代表她放弃! 中午时分,小二送午饭进来之时,晴悠放了一两银子于桌上。 小二乍光,双眼立即泛着银光,欲想得之的意图十分明显。于是低头头,哈着腰,脸上堆着满满在笑容,恭敬道:“姑娘不知有何吩咐,只管说,小人必定全心全意为姑娘完成。” 钱,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朝代,永远都是不败之物。 “也没什么事,我呢,到这柳烟城来可是投奔亲戚而来的,可是这进多年未来,大街小巷都变样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上何处寻人,这会……” 晴悠瞄了眼桌上的那一两银子,不紧不慢道:“就想找个人问个路……” 小二立即拍着胸膛,夸夸而道:“姑娘这可是找对人了,在这柳烟城里,哪家哪户有我不识的,姑娘尽管问,小人必定知言必答。” “城中是否有一户李姓富贵人家?”晴悠挑了挑眉,似有不信,便只道姓,不道名,试探问之。 这小二一听,便犯愁了起来,微微低了头,看向别处,像是在思寻着脑中关于关于城中富人的信息,偶尔瞄上晴悠两眼,似乎是在动着歪脑筋。 晴悠将手盖到了银子上,沿着桌面慢慢地往回收拢。 小二看了立即急了,赶紧止住,“姑娘别……别……别,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三年前城里确实有一户,可是自那李家少爷高中状元之后,举家迁到了杭州去了,听说是当上知府了,其它的……小人……” 晴悠收回了手,再取出一两银子,凑在一便,推向了小二。 “说清楚些,李家家中还有何人?这高中的李家少爷又是叫何名?” 小二立即将银子收入怀中,满心欢悦,大开话嗓子,“这李家少爷名叫李浦进,可是李家独子,其丧母早,李家老爷后娶了两位姨娘,可均无儿所生,不过听说后来娶了位大户人家的千金,添了个孙子,可把李老爷给乐了,之后才随了李少爷的愿,让其进龙都赶考,没想,一举高中,名声高涨。” 晴悠细想,便觉这就是她所要寻的人。 “你李家小少爷叫什么名?一切可好吗?”李家的事晴悠没有兴趣知道,但是对于这个自己七年来都未尽过半点姐姐责任的弟弟,晴悠不得不生紧了起来。 小二迟疑了一下,而后见晴悠未有其它表情,便没放在心上,只是嘴上劝了其几句。 “姑娘,你就放宽点心,这李家虽好,但这李家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早些年可因给李家少爷纳妾之事,闹得满城皆知啊,且说这小少爷身体羸弱了些,可却是脚踏七星,从小天智过人,大伙都说其文曲星托世,将来必定是有才之人,你就别去掺和了。” (最近小雪都在想,此书是不是写得不好,点击、推荐票抑或是收藏,都不待见长,为此小雪深深做了检讨,希望亲们也给些意见,ps:如果你手中有多余的票票,或者动动指头,收藏此书吧。) 第92章 门前感慨 第92章门前感慨 晴悠未将小二的话放在心上,心里满满都是关于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李思源,名字倒是不错,只是晴悠当听说其身体从小羸弱便不由得提心了起来。 当初晴悠便提心桂娘的生产,她可是听说很多产妇在生产之时发生难产的现象,更何况桂娘还没到生产的时候,许是被人利用艾草薰蒸穴位所催生的缘故,方导致李思源天生体弱。 思及此,晴悠不由得暗沉垂帘,清透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轻雾,是自责,是心疼,还是不忍…… 沉寂了几日,晴悠便稍微乔装一番后方敢出门。 依着小二所指之路,晴悠找到了于浩石恩师柳哲瑜所办的书院。 “姑娘请留步。” 正当晴悠踏上了步级,身后一提着大大小小物品,穿着像是小厮的男子唤住了她。 回眸,疑惑,收回了脚,等候着小厮的前来。 “姑娘……”小厮快步上前,一股药味随其动而传到晴悠鼻中,双手提着之物用麻绳串起,摇晃不止。 “这里可是哲瑜书院,不便接待女客。” 晴悠明了,长辫随头而轻动,解说道:“我非作客而来,我是来寻人的,他曾说过其是柳夫子的学生,方冒昧前来拜访。” 小厮跟着柳哲瑜多年,学识许是学所长,但此看人的学问倒是学了几成,打量了一下晴悠,见其穿着清素,面容清秀,隐隐有着脱俗的气质,看起来也像是个大户人家里的人。 于是清了清嗓子,客气道:“姑娘寻的是何人?这书院里的人我可熟了,如若真在此,待我回院中问允,再请姑娘入内。” 晴悠轻福了一下身子,算是给小厮谢过。 “姓于,名浩石,前些日子刚来的,不知公子可有印象。” 晴悠嘴甜,这小厮从小跟着柳夫子,求学之人多为大富大贵之人,可柳夫子性情清高,庸俗之人绝不收,故从未有人以公子称其,为此,小厮可是甜到心窝里去了。 对待晴悠的态度也放缓了许多,“姑娘客气了,我哪有那么好命还能当是公子呢,我叫小顺,夫子给取的,希望我一切顺心,至于姑娘要找的于公子,确实在院中,夫子可念着呢,这不人就来了,这几日可把夫子乐得连睡着了也合不了嘴,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寻人。” “谢谢小顺哥了。” 目送小顺进入书院,晴悠抬头仰望,强劲有力的四字深深地印入晴悠的眼中。 “是愤怒吗?还是觉得委屈了?” “姑娘为何作想?” 忽然身后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晴悠一怔,迅速回头,却见一头灰发,捋着中短灰白胡须的老子站于其身后。 “呃……抱歉,我不该妄言,只是一时忍不住,有感而发了。” “都有。” 老者亦是同样抬着头,看了这书院的牌匾,好一会才吁了口气,负手进入了书院。 都有?晴悠突然想起了许多名留千史的文人墨客,不是仕途不顺,便是怀才不遇,郁郁而终。 “君不见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四时常作青黛色,可怜杜花不相识。” 晴悠看着这牌匾,不由得有感而发,好马易得,伯乐难求,一切都命,求不得,怨不得…… “好,好诗啊。”入神之间,晴悠却忘了正是等人。 于浩石提着衣摆,脸带灿烂的笑容迎来。 晴悠清浅一笑,福了福身子道:“冒然前来打扰,不知可有碍于公子读书,还请公子见谅。” “晴儿,你也太见外了,即便你不来,我也正准备寻你,这事还真有些难以启齿,不知你现居何处,是否寻到亲人了?” 于浩石笑容有些僵了,似乎有事相求,可又不敢冒然开口。 摇了两下头,笑容有所收敛,冷冷地,不带一丝情感,“还未寻到,此番前来是给公子道别来的,我近日将会离开。” 于浩石有些急了,犹豫着,又回头看了一下书院,像下定了决心,随后而道:“晴儿,我也不怕与你直说,此番前来,说是准备科考,实则乃是因为师母病重,念及与我母亲的姐妹情,欲想见家母一面,可没想到母亲却先其一步,如今我仍未告之家母已故之事……” 带着忧伤,眼中闪着痛苦之色,语间带着愧疚之情,慢慢地道:“夫子对我恩重如山,师母待我如亲儿,且又是我的姨母,在下有个不求之请,望晴儿能答应。” “你想让我给你师母治病?”晴悠猜测而问。 于浩石既是点头,又摇头,深吸了口气,壮了胆,道:“我是想让你再装我的媳妇,当然,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希望你能出手医治师母,夫子可是将整个宜州城里的大夫都请遍了,却未能解了师母的痛症,这几日,我看得心疼,还给师母撒了谎,因此……” 晴悠思忖着,心想:如若她现在离开,许会在路上碰到那些跟踪她的人,还不如在这书院躲上一阵子,好让这些人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柳烟城,到别处寻其,好让其脱身。 于浩石见晴悠拧眉不语,慌急而道:“没关系的,毕竟这可以有毁姑娘的名节,是我强人所难了,还请林晴姑娘见谅。” “好!” “好什么……”于浩石尚未回应,但晴悠已回答了他的答应。 于是乎在连于浩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便领了晴悠进入了书院,同时将人带到了柳夫子跟前。 柳夫子见了晴悠便捋须笑道:“原来浩石口中的姑娘是你啊,不错……不错,有眼光。” 门前匆匆一面,一句“都有”便领二人心中生了好感。 晴悠未想此老者便是此书院的夫子,柳哲瑜。刚刚未来得及细看,如今一看,便觉此人气度不凡,拥有大智大慧之人,可看其外表,却未见有怨,有恨,可为何书院牌匾上的字却如此让人心酸呢? “有话想问?” 柳夫子见晴悠端详其良久,但却不言不语,于是便主动开口。 晴悠唇角微微勾起,有些尴尬,但却还是问了,“夫子现今心中可还有怨,还有恨,还觉得委屈吗?” 收藏!收藏!希望亲们收藏此书,如果觉得好,也可以介绍给亲朋好友一同品鉴,唯有你的收藏,才是对小雪写作的肯定,希望亲们多加支持,小雪会加油的!!! 第93章 纠结何从 夫子脸色一沉,不做回应,反而问道:“刚刚在门前,我便问你,你为何作想,你未说实话,如今可告知老夫,为何有此事?” 晴悠也不闪躲,将自己推理之据道出:“力度,字的力劲很大,很强硬,大气,刚烈。” “在医学上,力度可以反应出人的心态,代表着人的情绪波动。心情愉快之时,力度自然会放缓,轻快,柔和;愤怒之时,力度会加大,会生硬,会强烈。可夫子在当朝可是得高望重,人言修身,必须先修心,如此夫子断不会因常事而勃然大怒,唯有的便是心中之屈。” “依你看,我心中有何屈,为何而怒呢?”柳夫子不动声色,阖眸,频频点头,同时伴着一下一下地轻抚胡须。 “怒,上头昏庸;屈,怀才不遇。” 简洁而又明了的话,顿时让于浩石和柳夫子对晴悠刮目相看。 忽然,柳夫子扬声大笑了起来,“痛快……痛快啊……就你看得透彻,好,好啊,真不亏是浩石看中的女子,好妻子,他日浩石高中,有你这聪慧的妻子扶助,必是仕途一片顺畅。” 于浩石心猛地吃点,偷偷瞄向晴悠,见其未有生怒,方敢大口呼气。 “夫子可是过来人,为何又想于……”晴悠顿了一下,惊觉差点说漏嘴了,急急改道:“相公挤进朝堂从政呢?难道依山傍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好吗?” “肤浅……”柳夫子蓦地而起,宽大的衣袖被其重重一甩,负于身后,面带怒色,训道:“男儿自在四方,寒窗苦读十年,盼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展抱负,浩石双十年华未及,以其才华,高中指日可待,你莫误浩石前程,展妇人之见。” 原以为远离朝堂,远离龙都的柳夫子已想通了,可终究还是难道心中之怨。 有时候,晴悠会忍不住猜想,为什么总会有如此多的人郁结而终,全然都是来自己他们的心,是他们太执著了,还是因为晴悠太冷情了,想不通,也不想明,因为执著对晴悠来说,可是一种难以挥去的痛。 于浩石见柳夫子怒了,便上前顺道:“夫子教训的事,晴儿是短见了,在乡里许是没见过大场面,让夫子给见笑了,还望夫子不要介怀。” 晴悠也不与其争辩,依着于浩石的话,顺了柳夫子的意,总算是让其平静了下来。 临退之时,柳夫子独留了晴悠闭门而谈。 待晴悠出来,紧张在门外守守了约莫一刻钟的于浩石迎了上来,关心问道:“夫子可没为难你吧?” 晴悠摆手,同时而道:“没有,夫子只是跟我闲聊了几句而已,你也别多心,夫子说他累了,等晚饭过后再与我们一同去看师母。” 于浩石生疑,可晴悠不愿多说,他又不好去问夫子,于是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晴悠与于浩石夫妻相称,当然也是与其同住一房。 于浩石尴尬,送晴悠进入到房间这后,显得生硬、窘迫,不知所措之下,唯有退至门边,有些僵硬地站着。 “于公子,你也请坐吧,我想了解一下令师母的情况,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晴悠伸出做出请的手势,同时也解了于浩石的尴尬。 于浩石有些呆愣,好一会方反应过来,坐下,“谢谢晴儿姑娘,我真希望师母的病在你的治疗下能早日康复,也解了夫子的忧愁。” “请说。”晴悠随着也坐下,倒了茶,静听。 “大约是在三个月前,师母失足落水,受了风寒,夫子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请师母看诊,不出五天,师母便全然康复了,只是……” 于浩石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毕竟其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十分了解,此话也是到此从他人口中得知。 晴悠细听,心中对于浩石所说的症状都记在心中,依前任诊医之言,那便是风寒未尽引起了咳喘。 可在晴悠看来这咳嗽并全然是因风寒未尽而引起,可现今人未见着,一切还有待深究,故便道:“于公子,可否帮忙取得前些大夫所开的药方于我一看?” “晴儿姑娘是否觉得药方有误?”于浩石一惊,连忙问道。 晴悠不敢断言,可依她之想,经三名大夫,连退辞回乡的御医所下之方也未见有所改善,由此可见,师母的病,并非一般的咳喘病。 连连摆手,不想让于浩石多心,便解释道:“不是的,只是想看看而尔,且作参考研究,以便对症下药。” 于浩石听了,方松了口气,脸色也稍稍有所回缓,只是眸中却难掩担忧之色。 身为医者,生在一个封建的社会里,连医薄都没有的她,想要让人相信她的医术,她需要比他了付出更大的努力和代价。 她不可以随意断言他人之误,也不能直言他人必定有错,且不说柳夫子是否同意她去给师母治病,如若晴悠真指出这前名声在外的名医误诊,对于晴悠却不见得是件好事。 也许很多人都在等着这样的机会,可以将这些名医,神医给比下去,可晴悠却不能,她背着司徒家的姓氏,公孙与乔纤纤的追杀,稍有不慎,别说是想成为医女,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夫,怕是连性命也难保了。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晴悠便以累为同将于浩石送出房间。 房内,晴悠从金针中取出林叶从伊祁肃那里求来的推荐书,定定地看着,沉沉地思考着。 还有两个月,苏州…… 晴悠不想辜负林善和林叶的托付,也希望可以明正言顺地救死扶伤,想让世人知道,开膛剖腹并非是邪医,而是一种先进的救人之术。 只要能得到当今圣上御赐,成为龙腾国的御用医女,那她就不用再害怕公孙娇,也不会再忌讳司徒家,更不用担心世人将其当成邪医。 可是……晴悠暗暗低垂了双眸,意念一动,将推荐书收入怀中,轻浅但却坚定地道:“还是救人要紧,一个月,应该可以的了……” (最近小雪对《冷情医女惑天下》进行着大改动,亲们可以回头坐新看一篇,你会发现,虫子不见了,语句、排版等都会有所改善了喔!) 第94章 村长之语 傍晚时分,夕阳昏黄斜照,苦闷的气温使得忙碌中的人儿冒了一身辛汗。 府中,虽柳夫人之病而变得有些死气沉沉,但今日为了欢迎晴悠,柳夫子特别吩咐厨房多置了些菜。 “浩石,你都这么大了,现今也成了亲,我这身为夫子的也感到欣慰了,这里……”说着身后的小顺便捧着锦盒迎上。 “这个砚台可是为师的一个赠予,当然为师考取恩科之时用的便是此砚台之墨,晃眼三十年过去了,此砚台也被我尘封多年,如今夫子转赠于你,望你今年科举能一举成名,高中状元。” 晴悠双帘收起,眸珠定眼此砚,她虽研读医书,当年在弓村的时候也偶随村长,也就是其一直唤为先生的人读了些书,看着此砚,在闻着那股有熟悉的幽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启蒙先生来。 于浩石师徒二人相互托词,可晴悠的思绪便回到了八年前,最后见村长的那一次,最后的那一句话。 “时也,命也,孩子,坚强先,有些事强不得,求不得,更怨不得,何时放下了,那便是你的果!” 当年晴悠一直未有放在心上,闻着这熟悉的幽香,让晴悠想起了这句话。 “夫子。”想着想着,晴悠便打断了夫子的话。 此时于浩石已将砚台收下,正跟柳夫子谈起一会去看柳夫人的事,经由晴悠插话,二人不由得同时看向其。 “何事?”柳夫子不紧不慢问道。 晴悠目光落到已合起来的锦盒上,定了一秒,而后方道:“可否询问一下,夫子此砚是何友所赠?” “噢……”柳夫子抚摸着须,没有立即回道,稍稍阖眸,思绪似飘到了三十年前。 “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仍是一名苦读圣贤书的书生,陪母上山拜佛途中所识,我们二人相见恨晚,且又是棋中痴人,故便熟络了起来,只可惜……” 柳夫子感叹,有些婉惜,隐隐有些暗晦,“在其得知我要进龙都赶考之时,赠我此砚后便未再见过了,他长居于山间,四处游历,一身仙骨风节,不受世俗所染,借其言,一入官场,心难纯,难静……” 晴悠听了,那种感觉便与村长有七分相似,那不受世俗所渲染的风高亮节,字字玄机,唯有看透之人方能理其意,达其境。 “此人可是白发白眉白须,面容虽老,但却不显老态,脸色红润,年约七十,却精神抖擞,身体健朗,隐隐有一种于世隔绝,看化一切的感觉?” “对,没错,是的,就是此人……”柳夫子听了大喜,随后急急问道:“晴儿,你也曾与此人有过机缘?” 柳夫子喜,但晴悠却是愁了,如此说来,那村长的出现,还有对她的教习,可却不是一个巧合,那一句被其忽略了八年的话,也不是闹着玩的…… “时也,命也……强不得,求不得……难道……”晴悠眸子一沉,整个人像失了魂,没了主似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于浩石见晴悠呆愣,便轻推了其一下,“晴儿……晴儿……” “呃?”晴悠转向,眼神有些迷离。 “夫子问你话呢。”于浩石眼神瞟向柳夫子,晴悠一时未有反应过来,他便轻声提醒道:“夫子问你是否认识那人。” “喔,”点了一下头,晴悠轻描淡写带过,“是有过一面之缘,就是看这人的感觉跟夫子所说的有些相似,便好奇多问了,望夫子不要介怀。” 柳夫子有些失望,以为可以失而复得这种故友,但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算了,也许这便是其说的‘缘’吧。” 饭后,三人便来到了絮阁,也便是柳夫人养病所住的阁院。 此院之所以为絮阁,乃因柳夫人的闰名。柳夫人本姓耿,单絮,因家父母不同意其跟柳哲瑜的亲事,全因柳哲瑜贫寒,一没功名,二无家世,为此还棒打鸳鸯。 柳夫人誓死相随,更是做出断了父母恩缘,更姓为柳,意说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字鬼,故夫妻二人成亲数十载,膝下无一儿,却未见柳夫子有纳一妾,相守至今。 此番为了柳夫人的病,柳夫子可是寝食难安,听说还修书一封给朝中的一些门生,欲想从龙都寻来名医一二,好解爱妻之病苦。 晴悠并不知道于浩石没有告诉柳夫子让其给柳夫人看诊,于是在进屋之后,穿过厚重的纬帐,闻着浓烈的药味,双眸被一层稀薄的轻烟给阻挡了眼线。 “咳咳咳……”很沉重的连连咳喘声,随着晴悠的走近而显得越发的清晰,“不吃了,退下吧。”很轻柔婉和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会久病不起的患者该有的心态。 柳夫子走上前,晴悠与于浩随后,见到柳夫人后,柳夫子立于床边,拧着沉折眉头,语气柔和道:“怎么就不吃了,多吃点吧,吃饱了才有体力啊。” 直滑的青丝垂落,皙白的面容犹为发白,不见红润,执着手绢的手瘦如枯枝,不时以绢掩嘴拼命的咳着,看得晴悠心生不忍。 未等柳夫子引入,晴悠便自个儿迈步上前,扶着柳夫人侧边半躺,右手拍抚其背,以平顺其呼吸,“别使力抽吸,想咳的时候,便大口的直呼,多喝点水……” 晴悠说着,同时还为柳夫人按压着身上的几个穴位,片刻便让咳喘不止的柳夫人感觉呼吸顺畅,喉咙发痒的情况有所好转,同时,身上也出了一身汗,感觉整个人都轻爽多了。 柳夫人缓缓转过头,观察起了晴悠来,“你是……” 柳夫子笑点着头,随后示意于浩石上前,“师母,她就是我在渔村里娶的媳妇,前些日子不知师母念我亲事,故没来得及告诉师母,现今将晴儿接来,好让师母了了惦记。” 晴悠放开了柳夫人,向其福了福身子道:“师母好。” “好,好,好啊……”不知是晴悠的按抚起了作用,还是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顿时柳夫人整个人都有了精神起来,“来,让我好好看看,看看浩石娶了个什么样的好媳妇。” (求收藏,亲们,此书小雪很用心写作,也许写得不好,但是还是希望得到亲们的肯定,喜欢的,就收藏起来,分享给好友吧。) 第95章 被赶出府 柳夫人看着晴悠心里正欢,侍女却在此时前来禀报道:“老爷,院外有一大夫,自称是受托而来的庄太医前来拜见。” 柳夫子听了大喜,回眸看向柳夫人,安抚其道:“夫人,一定是庄太医来了,此次你的病很快便能痊愈了。” 晴悠向于浩石挑眉眨了眨美眸,有些不解。 于浩石轻摇了一下头,未语。晴悠不知道是何解,是不知庄太医要来,还是不知夫子为何还另请别医呢? 柳夫子说罢,便等不及柳夫人的回应,急急提脚便向屋外而去。 于浩石连忙跟上,唤住了柳夫子,“夫子……夫子……” “何事?”柳夫子停住,似有些生气,因为此时的他真的是迫不及待想立即将庄太医给请进屋里,好给柳夫子诊治。 于浩石犹豫了一下,见柳夫子吹胡子欲离,便又匆匆将其给拦住,“夫子,其实……其实晴儿是一名大夫,她的医术很好,不如……” “胡扯……”柳夫子甩手大斥,“古今往来何有女子从医,大夫之名何其配之,且不说她的目光短浅,即便是受圣上封册取得医薄的医女,也从未敢与他人道之其是大夫,如此有背伦常朝纲之事,你怎能糊涂?” 于浩石被夫子一斥,有些语结,晴悠在内听得一清二楚,紧握着双拳,气不显形,但心却隐隐生痛。 女子又如何了?女子就不能从医吗?医女?大夫?又如何,一张医薄,为何男子所拥便是大夫,女子所拥只可以是医女,而且还要得到圣上首肯……晴悠心里愤愤想之。 不! 晴悠不屈,不服,她要证明给全天下的人知道。她不比男子差,正妻所生的是千金,难道庶出的就不是千金了吗?她要堂堂正正的成为真正的医女,成为连自命不凡的大夫也都要对其折服。 “夫子,虽然如此,但晴儿的医术真的很……”于浩石心系柳夫人的病情,再加上对晴悠医术的肯定,于是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决定帮晴悠争一席之地。 只是他见识过了,但并不代表他人也有与其同样的想法。反而引来了柳夫子的勃然大怒。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柳夫子叹责,“今日庄太医前来,我不与你深究。可此女,我绝不承认她是你的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没有父母之方的婚事。我绝不认同,此女虽娇好,明理,但却有背伦理朝纲,耽你前程,小顺。你立即将那女人人给我赶出书院,绝不能让其再踏进半点,哼……” 柳夫子真的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他本以为跟晴悠聊过,便会让其明白,相夫教子才是她的责任,没想到晴悠早已将于浩石的圣子之言弄得一团糟。一气之下,便立令将晴悠给赶出书院。 于浩石上前解说。可盛怒下的柳夫子又怎会听解,于是晴悠便如此被请离了书院。 大门,晴悠再次看着书院的牌匾感慨,“原以为是一位清明看透之明,孰不知,却是一个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之人,难怪村长会远离,别而不续了。” 于浩石愧疚,不知作何劝说,唯有为夫子求情道:“晴儿,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夫子的反应会这么大,也许是夫子因为师母的病……” 晴悠抿唇一笑,摇头,“没事,大城里的人难免规则多了些,放心,我没放在心上,只是你师母的病,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是尽我一丝绵力,近日我都会住在城里的聚贤楼里,如果有我可以效劳的事,可以到那找我,至于你师母的病……” 晴悠有些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算了,夫子都请动太医了,相必你师母的病一定能痊愈的了,你速速回去吧,免得一会夫子不见了你又不高兴了。” 语毕,晴悠挥手便离去,于浩石伸出手,想要唤其,但张着嘴,却什么都没说了。 晴悠突然感觉有些无力,是连心都感到无力了。 在弓村、林家村还有渔村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名大夫,可以全心全意地为病患治病,开方下针,可是来到这里,却不知大城里的人,读圣贤书的人对其竟是如此抨斥。 不承认她是一名医者,一名大夫就算了,却连给她证明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一开,她这一次赶医考,是否机会渺茫呢? “啊……”忽然晴悠吃痛,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说了句对不起就匆匆离去了。 晴悠当时就没注意,却不想,走着走着,摸向怀中的钱袋不见了,这会她才反应过来,摇头叹笑,“真是祸不单行,还好,只是几个铜板,还是这金针好啊,不管是救人,还是生存,对我才是最好的。” 自我安慰了一下,晴悠的心情也好转了许多。再次进入到聚贤楼,自我嘲笑了起来,早上退了房,傍晚又回来订房,真是可笑。 “哎哟,姑娘是你啊!”那受了晴悠不少赏的小二,见到晴悠进门,便立即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姑娘这可是来吃饭,还是住店啊?” 晴悠见到这贪财,但却每天都乐呵呵的小二,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了,“住店的,还有房吗?” 晴悠刚说完,三名男子便向其挨近。 晴悠本能性的向后退了一步,领头斜布蒙了大半张脸的男子却独自上前了一步,冷峻,且又带着强烈痛感的眼神看着晴悠。 晴悠不解,二人双眸直视相对,良久,晴悠找才回了自己,张着嘴,声带轻轻地震动,发出一声,差点连其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刚……” 刚点了点头,跟随其后的两个人,向小二偏了偏头,让其立刻去安排晴悠的住房。 晴悠眸珠左右转动,时刻注意着周边的情况,待小二下来,给晴悠领路之后,晴悠越过了刚,径自的上楼去了。 刚跟随而去,却吩咐手下在此等候。 房内,晴悠给刚倒了杯水,也给自己斟了杯,浅浅喝了一口后问道:“你来找我?” “恩,”看了一眼桌上的水,刚没有喝,只是一直看着晴悠,眼视没有转移半分,“我听说你被人追杀了,所以赶来了。” “噢?”晴悠大惑,看向刚的眼神带着警惕,“我你素不相交,我被人追杀,与你无关,你且不必赶来。” 刚不急不怒,虽是寡言,看起来生硬,但却透着一股幽深的情绪,“杀你的人不简单,你若不留心,恐命不保矣。” 第96章 拒接幽门 晴悠没有回应,举着杯子,杯口抵着红唇,不时用白齿啃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容他人打扰。 刚看在眼中,但却未显急躁,自六年前的牢中之事后,他知道,晴悠不是一般的人,那一次晴悠解得并非只是他身上的毒,同时解得是他的一身枷锁,所以他才决定成立幽门,才会空着门主之位给晴悠。 如今幽门里的门徒有不少是以前和刚共事的杀手,至今身上的毒还未解,但是推翻先组织的时候,刚承诺了他们,会让他们跟其一样,解掉身上的毒,但前提便是需供晴悠为幽门门主。 此番刚亲自出面,一来是怕晴悠再次失了行踪,二来是为了保护晴悠,三来就是要请晴悠跟其回幽门,当幽门的门主。 晴悠虽是自想事儿,但眸珠子却不时瞟向刚,试图从他的表神看出些端倪来。可惜她沉默不语,刚更比其沉得住,压根都没有半点想开口的迹象,让晴悠猜不透其想。 “我自我办法解决,你走吧,我跟你自那次交易之后便没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请回吧。” 晴悠一动为动地坐着,语气清冷,也毫不客气。 刚不动,依旧定眼所看,“幽门,一个以贩卖情报和杀人的组织,我现在可是这个组织的主事人,但是在我成立它的那一刻,我便将幽门门主之位留给了你,早两年我便想寻你回来,可是你却失去了踪影,就连我派出去最所有人都没有一个人找得到你,如今你回来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幽门。” “不。”晴悠坚决拒绝。 “为什么?”刚冷眸横射,如剑光般的眼神散发着尖锐的视线。“难道你不想替你娘报仇,不想杀了司徒兆,不想让杀了公孙娇还你娘一个公道,不想让司徒家的恶行公诸于世?” “想,”说到此,晴悠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我做梦都在想,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成为这幽门门主,我要堂堂正正地。光明正大的走进这司徒府,站在公孙娇面前,宣示我这身为司徒家千金的地位。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要对我俯身下跪,还我娘一个公道。” “可笑,愚蠢,”刚难得展出一笑,但此笑却是让晴悠看得刺眼。“你以何身份回去,以你现在的身份,如今江湖传言你是邪医之徒,你若如此回去,司徒家必定与你撇清关系,甚至还会将你送出。任由江湖之人对你进行处置。” “成了幽门门主又如何?难道你想我以一个杀手组强的头领回去?让他们害怕我?还是我以我的武力让他们折服?” 晴悠大声抢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成为什么幽门的门主的,我要的是天下人都公认的身份回去。我要成为医女,成为比大夫还要强大的医女,让圣上给我赐封,让我的身份得到认可和肯定,唯有如此。我才能替我娘在司徒家争得一席之地,讨回这口怨气。” 刚蓦地站起。杀气随身而出,但晴悠却未有丝毫松动,强烈的凶狠,利锐的目光,也不见晴悠有半点生恐。 刚无奈,转步至门边,叹缓而道:“女子从医,古来稀,当朝虽有开放医女考取制度,但终是男女有别,根深蒂固,医女之路不平,想得圣赐,更是难上加难,如此,你还坚持?” “唯有如此,我娘方能在九泉之下安息,我也才能在这个世上站有一席之地。” 刚叹,晴悠更是黯沉,从医之路坎坷,医途茫茫,唯有坚持,心中存有那不灭的信念,她相信,她可以,她行的。 刚离去,晴悠未有相送,还是那个房间,依在同一个位置看着楼外的街道。 楼外街上,刚抬头,晴悠定目,依旧未有对话。他离去,她目送。 晴悠拒绝了幽门,但却不代表幽门门主便不是她。刚的离去,对晴悠来说也许是结束,但对刚来说,却只是一个开始,一段助晴悠成就医女之路的开始。 “副门主……”风停了下来,唤住了刚,脸色黑沉,“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要不是你为了想帮我们解掉身上的毒,也不用将门主之位抛出,既然她不识抬举,我们何必跟其客气呢,还不如……” 刚横眉一瞪,硬是将风的话给吓了回去,“以后这些话休再说,她必定是幽门的门主,此位无人能替,不管她接不接受,早在幽门成立的时候,便注定她与幽门脱不了干系,因为她是晴悠……” 刚加重了晴悠的“悠”字,跟随着他的二人,顿时理解,原来这“幽门”之所以叫做幽门,全然是因为晴悠,取其名尾字同音。 风是心里一惊,雷只是微微垂眸,未有说些什么,一路跟着刚离去。 而此时,晴悠正想着刚方才所说的话。 司徒兆没有死!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晴悠原以为公孙娇对她的恨是全然源自桂娘,如果司徒兆没有死,那是否表明他已经是其要杀他的事告诉了司徒家中所有的人,可是为什么刘昌明知道她是司徒晴悠却不告诉司徒展呢?这中间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晴悠在想着司徒兆,想着那个说其是桂娘跟别的男人生的她的父亲,在司徒分家的司徒府里,同样也有人在念着晴悠,只是此念却是无尽的怨念。 “啊……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废物,没用的东西……”公孙娇嘶声裂吼,又是丢东西,又是摔物,踢打下人泄愤。 绿衣远远地在院门口便听到了公孙娇的怒骂声,更看到不时有婢女掩面哭着提裙冲跑出来。 今日她从其爹那里听说了公孙娇交待其去办的事给办砸了,绿衣见此情形不由得将此事汇报上去的念头缩了回去。 正当绿衣想退出去的时候,房内公孙娇的怒吼便又传了现来,“去……去将绿衣给你叫过来……” 绿衣听了,心立即咯噔了一下,心都颤了起来。 无奈,唯有迈步进入。房内,一片狼藉,桌子倒了,杯子歪了,花瓷碎片一地都是,就连纱纬也都被公孙娇给扯了下来,绿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坐在了床上的公孙娇旁。 恭维道:“夫人,你这所谓何事啊?有什么事,都冲着别人去,可别窝了气,哎啊……看看这细白嫩滑的手,可有被划了?” 绿衣甚是殷勤地献着好,小心将公孙娇的手捧到手里,又是摸,又是看,就好像在看着什么昂贵之物似地。 正因为这绿衣会哄公孙娇,也猜得透公孙娇的心思,与其一样,肚子里存的都是黑如墨汁的坏水。 “行了,行了,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事,”公孙娇今日可没了这受捧的心情,抽回了手,没好气地道:“欸,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该不会一直在院外看着我生气不进来吧?” 绿衣瞪大了双眼,头手并摇,急急为自己辩道:“没有啊,夫人,天地良心,我是正想夫人来着,就来了,没想到在院门口便听到屋里有打碎东西的声音,生怕夫人伤着了,便立即冲进来了。” 公孙娇半信半疑地瞅着绿衣看,见其未有闪躲,便不再深究此问题。 “你父亲那里可传来消息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野女死了没啊?”语气一转,凤眼里拼出了冷光,狠狠地看着那被其砸破了的镜子问道。 绿衣见公孙娇在气头之上,没敢说出实话,于是便替其父兜着,“还没,我今日可去寻他来着,但是没找着,听说最近都在忙事,甚少见我,我想许是在为夫人办事,便没碍其了。” 啪……的一声,绿衣直感左脸一阵火辣,耳朵嗡嗡作响,顿时失去了听觉,但又不敢去揉抚,立即低下头,跪地求饶了起来:“夫人,对不起,是奴婢办事不力,请夫人恕罪……” 绿衣颤抖着,心里没少对公孙娇诅咒着:活该你整日对着个活死人,而且还是一个面容全毁,不能动弹的丈夫。 “恕罪,恕罪,息怒息怒……你们都是废物啊,除了这些还会说什么?”公孙娇猛地站起,腿冲着绿衣的脚子便是一踢,口不饶人道:“怎么息啊,让你天天对着那废物看看,你能平静得下来吗?光是看到那张脸,那张全都是伤疤爪痕的脸……我恨不上去就给其一剑,了去他的……。” 绿衣听了大惊,立马从地上爬起,慌张张望,劝住道:“夫人,夫人,此话不可说,绝对不能说啊……” 司徒兆,虽然没死,但却活得比死还要痛苦。 七年前,晴悠针瞎了他的右眼,对其下毒,全身都是血,且又不见其有所动,晴悠便以为司徒兆死了,可事实那只是因为晴悠的毒并不是完整品的缘故,造成司徒兆出现了休克的情况。 晴悠离去没多久,刘昌便也准备偷懒先行离去,却没想到见到司徒兆倒在这黄土地上,一脸都是血。 被刘昌带回来的司徒兆,在司徒家主的四处求医下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可是这一医便医了三年,毒浸五脏六肺,入血入骨,致其不能言,不能行,更别说那张被其自己所抓得血肉模糊的脸呢。 第97章 城中卖药 公孙娇今日可是气炸了,全因司徒兆,每每看到,不……应该说是想到,她就想将司徒兆送到城外的破庙里,让其自生自灭,她情愿他死,也总比现在的好,拖着她不说,还要让其每天殷勤讨好,好让家主对其留下好印象。 想着想着,公孙娇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向绿衣招了招手,将其唤到身旁,露出一抹阴险奸诈地笑容,而后贴近绿衣的耳朵轻声道:“让你爹到江湖上弄一些龙虎丹回来,越快越好。” 绿衣听了眼球都凸了出来,讶异的神情与公孙娇的奸笑形成了鲜名对比,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应了其吩咐离开了司徒府。 ********** 晴悠打定了主意,在去取找弟弟李思源的同时也要先通过本界的医考。 晴悠一直以为通过了医考就可以成为大夫,原来却非如此,男尊女卑一直都是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思想,她想人挤身与男子同齐,那真的是比登天,可是她就是不弃,不能弃,为了自己,为了弟弟也为了死去的桂娘和林叶,她不能输。 有了这一强烈的意念,晴悠对自己的前途不再感到迷茫,她的坚持,就如其拒绝了刚的幽门门主之位那般,她要的是靠自己,堂堂正正拼出来的人生。 整理了一下金针里的物品,清点了一下身上的财物,晴悠打消了去投资挣钱的念头,因为她发现她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前世她的生活还有事业都是围着医而转,到了这里,她还是在其跟了林叶生活的那半年才知道这里的货币计算,本以为赚钱很容易,但是离开了青红镇后。她才知道钱真的来之不易。 本想着获有一身医术,在路上行走之时可以行医,顺便赚取一些路费,可没想到这些繁华大城却对其自称是大夫十分敏感,差点还要将其拉到官府去,告其借医行骗。 在渔村里的那段时间,晴悠才觉得自己的医术有用武之地。就如今日晴悠被夫子赶出了哲瑜书院那般,没有人愿意承认和接受女子也能开方子,下针救人这个事实,连机会都不给她。就将其给赶出来了。 如若是刚离开青红城那会,晴悠还会堵了一肚子气,但现今。她已习惯了,看淡了,不再往心里去,除了为病患感到婉惜,晴悠也未觉有何损失。 将存有较多的药材清理出来。清点了一下身上的钱财,发现银两暂时还是够用的,但是晴悠不想花林善给其的那钱,所以便想卖药材换取一些银两。 次日一早,晴悠依旧是豆浆加菜包作为早饭,吃过之后。便从小二口中打听了一下城里的大药材铺,以便可以将药材卖个好价钱。 依着小二所说的位置,晴悠很快便找到了地方。只是晴悠到的时候,药铺还没有开门,门口便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晴姑娘……”正当晴悠张望着的时候,队伍里突然传来了叫唤晴悠的声音。 晴悠遁声而视,却见小顺排于队尾。迎了上去,道:“小顺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不想,可没办法,昨日庄太医给夫人看病了,开了方子,但却怎么也找不齐药材,今日一早,便听说善德药铺今日会进一批药材,便想试试看有没有方子里的药材啊。” 小顺一脸倦容,深深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连说话也都显得有些无力了。 晴悠走到此队之后,微微一笑,意念一动,伸手入袖,取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了小顺,“我帮你排吧,反正我也要去这药材铺,你先吃点东西,在旁坐一会休息一下。” 小顺垂着硬撑着的双眼,见到这还有些冒着热气的包子立即双眼发出亮光,立即出手夺了过去,“晴姑娘谢谢了,那你先代我排一会,我休息一会就好。” 晴悠摇手,轻轻一笑而过。 药铺小二刚开门,便立即迎来了蜂涌而上的人群,晴悠一个不慎被人给挤出了队伍,脚被踩了几下,小顺看到之时,已来不及上前扶其,不过却有人比其更快,立即将晴悠一揽出人群。 小顺见了,差点被包子给哽住了,二步并一步冲到了晴悠身旁,急急问道:“晴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紧了?伤着了吗?” 晴悠回头看向身后,却见刚的手环着她的腰,手肘后戳了一下,请刚将其放开。 刚受意,方松了晴悠,生冷问道:“你要买什么?我给你准备。” 晴悠不受,别脸,将视线转回到药铺上,“小顺,这药铺怎么这么多人啊?难道城里没有别的药铺吗?” 小顺瞅了几眼刚,每每在刚与其眼神对上的时候,便立即缩了回去,走到晴悠身旁,与刚拉开距离,小声问道:“晴姑娘,你认识这人吗?看起来好凶啊,于公子也认识此人吗?” 小顺全然答非所问,幸好人都将注意力落到这药铺上,没有注意到晴悠这边,为了尽快打发刚,晴悠退了一步至其身旁道:“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要靠我自己,你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刚不愿就此离去,甚至还有意冲进人群里为晴悠开路,晴悠拦住了他,“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过后再谈,现在可以请你先行离开吗?” 刚撇了一眼依旧被人群所堵住的门口,好一会才扭头离去,“我晚些再去找你。” 好不容易等人群散去,晴悠跟小顺方进入药铺。 小顺礼让晴悠,让其先行购买药材,但晴悠却不急,催促小顺道:“你先买吧,我不是买药,不急。” 小顺看晴悠确实不急,故便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递给了掌柜,“麻烦你抓三服。” 年迈的掌柜接过药方,眯眼看了好一会,将药方退回给小顺,道:“对不起客官,这方子里的药我们铺里缺了三味,本来今早这三味药还存有些,可是方才都被买光了,最近这三味药都很缺,恐城里将会好一段日都不会再有些药了,听说最近这三味药种植的地方出现了旱灾,难买了。” 小顺听了立即脸色发青,晴悠夺了药方细细一看,结果发现其中两味药她都有,但那一味玉桂枝,确是有些难找。 晴悠将方子递回给小顺,犹豫着道:“小顺哥,你且回问去庄太医,可否将玉桂枝换成碧桂枝,至于其它的我都有,如果需要的话,就到聚贤楼来找我便可了。” 随后小顺带着方子便离去,倒是晴悠将包袱打开,将其要卖的药材展示给掌柜看,“掌柜的,可否请你看看这些药材,我想卖掉这些药材。” 掌柜看着这包袱里一包一包被包装好了的药材,不时拾起一两块,试着干湿度,偶尔问一下气味,而后露出满意地笑容,“不错,不错,姑娘这些药材不错,烘晒得干湿得宜,药材保存的也很好,不知姑娘想卖多少钱?” 晴悠没有开价,做出请的手势,让掌柜出价。 掌柜精明的双眼闪过商人的本色,“姑娘,五两银子如何?” 晴悠没有回应,定眼看着掌柜,看得掌柜心里发毛。 掌柜试探性的,伸出十指,“十两,最多十……好了,二十两,这已是极限了,不能再多了。” 晴悠将包袱往掌柜入推前了一些,示意此交易成交。 出了药铺,晴悠心里乐呵呵地,没想到这不到一斤重的药材能卖出二十两银子这么多,早知道刚刚就再跟那掌柜在多一会,好让掌柜再给高点价格,如此她就不需要再为银子发愁了。 在晴悠离开之后,掌柜便立即进入到内堂,翻出一张画卷认真看了起来,待确定之后,才方心的自言自语道:“幸好刚刚转得快,否则得罪了贵人的话,我这小店就难保了。” 晴悠回到聚贤楼,不料刚带着风跟雷已在大堂里等着。 晴悠叹了口气,将三人一同请到房中。 “你缠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次此晴悠不再与其客气,冷冷地问道。 刚也不给其客气,直直而道:“我需要你的医术,幽门里的人都需要,只要你答应成为幽门的门主,你这些年所有的希望,都可以一夜成真。” “好,我们再来一次交易吧,就跟七年前那样,”晴悠果断,眸带清冷,语带寒气,“我帮你医幽门的人,但是你却得答应我,不得打扰我的生活,干涉我的人生,就当个单纯的病患跟大夫之间的关系。” 刚不愿,但晴悠个性也倔,虽然退一步,同意了,“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承认你是幽门的一份子,在门中之人出现危机的时候,你必须伸出缓手。” 晴悠思索了片刻,与其讨价还价道:“可以,但是我的身份必须保密,哪一日我的身份被公开,我绝不会承认我是幽门之人,而幽门的事,也从此与我毫无瓜葛。” 推荐好友新书《光头萌夫》作者:木圣玥。简介:两个本是对立之人走到一起相遇,相识,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且看二人在一起,将会发生什么有趣事儿。 第98章 混乱关系 将幽门的事处理完之后,晴悠收紧压抑着的心终于松了开来。 不是晴悠看不起刚,而是她希望靠自己,如今与刚的协议达成,如此晴悠也不用整日担心刚会为了她的事而做出有违其心之事了。 “这是风,他是雷,以后有什么事,我会让他们跟你联系,放收,绝对不是让你所为难之事,只要在你能力范围内,不违背你的意愿下,救人治疗之事,都会交给你。” 刚分别介绍过风与雷之后,便退了一步,让风和雷上前,同时道出之所找晴悠的原因来,“我想你也帮他们解除了身上的蚀心蛊,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一起与我推翻前组织出生入死的兄弟。” 晴悠分别看过二人,沉默了一下,悠悠而道:“除了你们幽门里应该还有不少像你们受蚀心蛊折磨的人吧?我还有别事,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帮你们除蛊,每除一蛊,就要伤我三分,我需十日调息,但我也需要赶路,所以短时间内我只能救你二人而已,对此,你可有何异议?” 风与雷当然不敢接晴悠的话,而且很明显,有资格表达同意或者拒绝的,在场也唯有刚一人而已。 “依协议所行,你承受能力范围之内便可,至于其它人,我会在征得你同意之后再让他们来找你,当然你需调息的那段时间,我会派人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刚未想过,原来晴悠取蛊还会伤了其身,本以为取出蚀心蛊对晴悠来说只是轻而意举的事,看来当初在牢里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于是看向晴悠的眼神带着一丝愧疚,一丝心痛,一丝后悔…… “那好,今日先治一人。另一人择日再治,你们谁人前来?”晴悠坐着,风与雷站着,灵动的眸珠里闪动着,印出二人的样子都在里头跳动着,就如同他们激动不已的心那般,欢悦蹦跳不止。 “风先,雷后,雷会保护你,直至你到达目的地为至。”刚思忖了片刻。方决定将雷留下。 雷抱拳行礼退了一步,留风在前。风回看刚,却见其点头。方抱拳给晴悠道:“谢谢门……谢谢晴姑娘。” 风本想唤晴悠为门主,但见晴悠忽然脸色一沉,飞快改了口,雷抿唇,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风有些窘迫。竟然刚刚被晴悠的一个眼色给慑住,差点连话都被吓回去了,这让在江湖里赫赫有名的杀手的他来说,真的是人生一大糗事。 “你们还是少来找我,你也知道我被人给盯上了,你们要这么常来。那些人看了更加注意我了,”晴悠细细地想着,觉得还是一次把话跟刚说清楚为好。“对了,既然说到这里了,我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司徒展为什么一直揪着我不放,是因为七年前我被冤弑父一案吗?” “不。不是因为这个,说到这里。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了此事,我特地派雷去查过,但是越查越觉得奇怪。”刚暗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神色看起来有些沉重。 晴悠心里好奇,但也不急着追问,反正雷这几日必定会跟着她,到时再问也不迟,于是便独留下刚,让雷在外守候。 同样的治疗方法,只是此时晴悠的动作娴熟多了,不似第一次为刚治疗时般带着生熟和过于紧张的小心翼翼。 半个时辰,从风体内取出来的蚀心蛊已少到了晴悠事先准备好了的瓷瓶里。 至于风,终究毅志力没有刚强,此时的他因承受不住蚀心蛊沿经脉而出所产生的痛苦晕过去了。 晴悠看着那有约三指宽大约的蚀心蛊,心里不由得有些刺痛了起来,“我记得当初你的也就只有指般大小,不过短短七年,这蛊的成长也过于惊人了。” 刚接过了晴悠手中的瓷瓶,从瓶口观看了好一会,方将瓶口给塞上,转回给晴悠:“风比我连进组织,这蛊虫从我们被带进组织的那天起便被强行喂入,由不得我们选择。” 晴悠将瓶子收好,伸手入宽大的衣袖中,意念一动,瓶子收了起来,手中却多出了一包用纸包着的粉末,示于刚。 “这是你那的那条蛊虫,我将它给晒干,然后碾成了粉末,”二人将视线落到这粉色的药末上,刚未接,晴悠继续道:“这蚀心蛊以吸食你们的精血而存活,本身它们就是一个补药,我加了些人参、野灵芝,制成这些粉末,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人参和野灵芝,但是对你的功力也是一大补,你拿回去,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和水伴食,食后打坐修炼,可增加你的内力。” 刚以为晴悠不愿接手幽门是因为嫌弃他那见不得人的身份,觉得幽门身为一个暗组织是邪恶的,是不齿的,但看到这包粉末之后,刚开始对晴悠的想法猜不透了。 “既然不想接手幽门,为何还要助我?”刚那与晴悠一样清冷的眸了里,带着一丝柔光。 晴悠浅浅一笑,为自己倒了杯水,缓了口气后道:“谢谢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想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努力着,成立幽门,就是想让我可以将这些害我、欺我这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是,我娘还有我爹,他们都是清白人家,他们不会希望我走歪门邪道去替他们伸冤的,所以我坚持,走上这龙腾国最为让人瞩目的位置,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能耐,我的本事。” “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我娘和我爹,他们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为了他们,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怎么人无所谓,我只希望他们即便到了别的世界,也可以留下一世清白、正直之名在这里。” 看着刚那冰冷无泽的眸珠,晴悠突然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冷跟晴悠的冷不同,他是带着如利刃般的冷,很强烈,很锋利;而晴悠的冷,是在对情感上的冷,拒人与千里,生人勿近的冷,但行为上,还是带着医者的本性,对医术精益求精的热枕。 刚将粉末包好,收入了怀中,手按在上面,像是有些不放心,低着头,看着按在胸前的手,嗤之一笑道:“也许在七年前你就存有这般的自信,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说,只是希望你能帮帮他们,这里有些钱,还有这块令牌,如果你需要,领牌上的标志,可以让其轻易的找到门中之人。” 这一次,晴悠没有推,笑着便将些收了起来,“这是诊金,记住了。” 笑了,刚笑了,看着嫣然对其举着的那几张银票笑了,不再冷冰冰地,不再生硬,如木头般没有表情。 二人聊了很多,当中也聊到了一些关于司徒兆的事情。 “他真的没死吗?”晴悠深拧着黛眉,再三开口问道。 刚点头,“没死,活过来了,但也只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能说,不能动,吃喝都得有人侍候着,不过说回来也奇怪,他这伤来得奇怪,不似被人所虐而致,还有他身上的毒,听说是到司徒主家求的家主请动了张真人前去所救的。” 晴悠小小吃了一惊,“张真人?那是何人?医术很高明吗?” “无从考究,”刚沉沉地回答,表露出很玄,很神秘的神情,“听张真人乃是武当派的初代创始人,武功高深莫测,听闻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天下之事无不在其掐指之间,江湖传言,其已登仙化羽,不再这凡俗之中,如若不是七年前有传其受托救了司徒兆,恐我也如此以为了。” 晴悠更为不解了,以其所打听回来的信息,这司徒家也只是一个分家而已,这司徒分家怎么可能请得动这位高人呢? “晴悠,依我所推,这可能跟当朝国师有关,其实一直有传言,当朝国师司徒照乃是张真人最后收的一位弟子,因其一身风度仙骨与其相似,特对此弟子犹为疼爱,将一身所学倾其一身……” “等等……” 晴悠打断了正将话说开的刚,连连止其道:“你说当朝国师也叫司徒照?是司徒家的人?本家的人吗?” “对,是司徒本家的人,有何不妥吗?”刚见晴悠有些激动,便也跟着神色凝重了起来。 晴悠摆了摆手,没有回答,而是自沉了下来,此时她需要安静,好好的想想这是巧合,还是这当中存在着什么样的一个联系。 司徒兆说她不是他的女儿,可是桂娘每每夜里对着那条丝质秀绢垂泪时,唤着的也是“兆”难道此“兆”非彼“兆”? 不,晴悠想想此话不通,如若晴悠真的不是司徒兆的女儿,那么桂娘为什么要留在司徒家不离开,为什么司徒兆和其父司徒绍都同意二人一直住于府上呢? 哪里出错了?哪里出问题了……晴悠越想神情越难看,黯然的眸中,存着阵阵漪涟,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刚,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这块秀绢出自何处,但不可张扬,一定要小心打听。”晴悠取出桂娘唯一留给其的丝质秀绢出来,轻轻地递到了刚的手中,很珍视,很宝贝,很不舍的脱了其手。 第23章 阴谋环起 被拖出门外的达茜,一直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那般,怎么都站不起来。 她想守在门两边的侍卫帮忙扶其,可是这时她才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了。 那原本还对其有所好感的侍卫见到此样的她之后,都装没看到,连眼角都不扫其一眼,任其在这门前自生自灭。 达茜告诉自己,她要起来,要站起来,要走出这条长廊。可是结果她连想爬的力气都提不上来,此时她苦力无援,她想哭,好想哭,但她不感,她害怕,她羞愧。 达茜不想敢服,她不想让嫣然看不起她,让其它宫女都看她的笑话,于是她将眼眶里蓄着的眼水抽吸回去,使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让自己感到痛,找回自己的知觉。 慢慢地,在痛楚的驱使下,她动了,开始有力气了,坚持……继续使力的咬自己,坚持着向前爬行,渐渐地力气回来了,她依着墙站起来了,一步,一步扶着墙往回而去。 嫣然落了一丝精神力在达茜身上,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她没有去帮她,连扶她的念头都没有,为的,就是让她留下一个教训。 可是正因为这一次的经历,达茜的心却更加坚定了起不,那团要向上爬,要成为高人一等的念头更甚了,心中那团熊熊的烈火不断的高涨着,更如她一步一步的,由爬变成走,由走变成跑,由跑变成奔,这股力量一支都在持撑着她,让她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嫣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既然总管都看出了达茜的意图。可总管没有帮她的这个意愿,嫣然也不必多此一举,惹人生厌了。 回到茶水间,达茜便如出门那般,完全没有了被人拖出黛王妃房的那种恐慌无力之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希纱见到达茜回来,便紧张上前问道:“达茜,你没事吧?怎么去了那么久,卡桑没为难你吧?见到黛王妃了吗?有没有……” 达茜脸色先是一沉,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孔瞳急速收缩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打断了希纱的话。 “我没事,你别多心,只是跟那边的侍卫多聊了几句,打听了些黛王妃还有那些宫女姐姐们的喜性罢了,你别想太多。以我的聪明,怎么可能会被人抓到辫子呢,呵呵……” 达茜的笑容很勉强,嫣然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小样的,还真有一手啊。被一高自己这么多阶的魔人给盯着,别说是她,就连嫣然也感到丝丝的强压向其如临泰山压顶的难受。更何况其还如此亲近的跪在黛王妃面前。 希纱又再问了几句,可见达茜不愿多说,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情况下,便也不再多说,悄悄地走到一旁。继续忙自己的事。 嫣然对达茜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现今茶水间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给黛王妃送茶,都会将视线落到达茜身上,慢慢地,在家看到达茜一天,两天,三天……平安渡过了五天之后,所有人都对其另眼相看了起来。 更有宫女以为达茜被黛王妃给看上了,前途一片光明,无可限量。 只是在那条通往黛王妃的长廊里所发生的事,又怎会是宫女们所能承受的呢。 第一日,达茜被叫入了黛王妃房中,被黛王妃的威严给压得连动的力量都没有。 第二日,达茜的手被卡桑用炭柴给烫了,瞬间一股肉香充满了整条长廊,连嫣然看了都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手背,就像是这炭柴烫在自己的手背上了。 第三日,达茜的头发给剪了,其实嫣然看得很清楚,卡桑不是想剪她的头发,可是想借剪发之名,欲想划伤她的脸,还好这达茜聪明,乖乖被剪,卡桑说什么便应什么,完全没有反抗,这才使卡桑想借其的反抗,不小心划破她的脸的念头给打消了。 第四日、第五日都是如此,完全没让达茜有好过一天,脸上虽没留下什么,但是手、脚、头发等都被卡桑借故折磨过。 在第五日夜里,达茜终于承受不住了。趁着同寝宫女都睡着了的时候,达茜悄悄的从房里出来,偷偷地四处张望,蹑手蹑脚的向茶水间而去。 潜入了茶水间中,她早就摸熟了今夜值班的侍卫还有宫女的习性,这个时候,宫女都会跟侍卫都消失一小段时间,找个无人的地方消遣去了。 趁着无人,达茜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一个雕琢精细的茶罐,将纸包里的东西倒入到了茶罐中,随后将盖子合好,拼命地摇晃了几下,好让倒入的东西可以跟茶叶渗均。 这些完了之后,达茜便又小心的沿路返回。可是不料,却在路上被一名侍卫给拦截住了。 其实发现达茜的这位侍卫原本是与另一名侍卫一同巡逻的,就其眼尖,瞄到了达茜一个人鬼崇崇地左右张望着,便借小解而遁回去寻达茜。 “你是在做什么?今夜应该不是你值夜班,怎么还不去休息,跑到这后厨间来做什么?”侍卫先是不动声色的从后而出,将身为侍卫该尽的本分给响了出来。 达茜心里一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刚刚明明就看得很清楚,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人跟踪她,可为什么还是被人给发现呢? 到底他看到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她呢?达茜心里暗暗问着自己,心想,这次就要栽在这里了。 只是在达茜还在惊慌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给抱住,双乳猛得被人一抓,生生的痛感,将其拉思维找了回来,同步的,达茜的嘴也被人给压住,完全发不出一丝声音出来。 从身后被人一直往后拉,一直拉到一个偏僻的后梯间,达茜方被人松了开来。 未待达茜喘口气,侍卫便开始脱起了裤子来。达茜双眼一睁,心知事情大了,她想脱离,想呼叫救命,但想到自己所做的事,很有可能因为她这一叫便被人给发现了,于是她挣扎了,但却怎么也不敢发出尖叫声。 侍卫见达茜不叫,便更加放肆了起来。 脸上那意淫的笑容更甚,动作也更加大胆了起来,完全不理会达茜的挣扎,双手上前一扯,达茜的衣服便被拉开,那雪白的双乳立即呈现在侍卫的面前。 达茜惊觉上半身一凉,立即双手回拢,护着双乳,侍卫见了,连口水都流了下来,立即扑上前去,捧着达茜的双乳亲吮了起来。 起初达茜还挣推着,慢慢地,她的欲望被侍卫给激起了,由挣扎变得了顺从,再由顺从转为索取,于是在这小小的后梯间里,春色无边,愉快的欢喘声不断。 而达茜的坚持最终还是没有坚持到最后,在侍卫的强壮的身体下,一次又一次的承着欢,一次又一次的索取着,将这身为魔人本性的欲望全然抒发了出来,毫无保留。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将达茜放开了,极为不舍了放开,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着起来,倒是达茜,满脸通红,残存上来的快感还在影响着她,不管是在肉体还是在心理上。 侍卫穿戴整齐之后,将达茜的宫服丢到了其身上,淫笑道:“我后天晚上值晚班,同一时间,我在这里等你。” 还沉溺在男女之间欢交的达茜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没有,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在那里自抚了起来。 次日,连达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里的,甚至希纱一直问她昨晚去哪了,做了些什么都说不上来。 嫣然倒是对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一早,嫣然来到了茶水间巡视,检查着这些茶叶,将其中几个茶罐里的茶叶都换了。 这些茶叶,其实根本就没有问题,只是嫣然为了不想引起达茜的怀疑,认为其是故意捣了她的好事,所以才一连换了好几种茶叶。 达茜上来还不知道茶叶已经被换,看着别的宫女使了那个茶罐里的茶之后,心里立即窃笑了起来。 可是等了一天,达茜都没有等到有人来通报,心里不由得生疑了。 嫣然越发淡定,正常的吃饭,正常的睡觉,正常的退间,完全都没有一丝担心。 “不好了,不好了……”早上出去倒茶叶的宫女急匆匆的冲进茶水间,见到嫣然之后,便大呼不好,“姑姑,不好了,出大事了,完了,完了,这下子我们完了……” 嫣然不解,看着这宫女如此慌张,便稳住其道:“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急。” “姑姑,不能慢,惨了,我们这下子惨了……”宫女急得泪水都流了下来,甚至跪了下来求嫣然道:“姑姑,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 嫣然听了,不由得转眸到达茜的身上,见其一惊,而后别过了脸,心想:这几天落在达茜身上的精神力一直都关注着,如果真的是达茜做的话,那没可能她不知道。 于是嫣然将宫女拉了起来,“先将事情说清楚,不说我怎么救你。” (推荐本人新书《千金医刻》,一个为了证明自己的庶出千金,决心成为医女,为自己拼出一条不凡之路。) 第100章 无力回天 有了于浩石和小顺的求情,还有雷的挡护,晴悠很安心在为柳夫人下针救治。 庄太医甩袖重哼,“无知,一群无知痴儿,救人之可事容如此儿戏,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妄想执针从医,开方治人,妄想,妄想,天方夜谭,尔等和定后悔,哼……” 柳夫子有所动容,俗想再次开口唤下人上前制止之时,柳夫人的咳声轻缓了,慢慢地随着晴悠的针炙,开始停下来了,止住了,不再咳了。 众人可是又惊又喜,就连庄大医也愣着呆站在那里不敢大气喘一口。 柳夫子欲上前查看一翻,只是雷未得晴悠之令,不敢放行,一直到晴悠将针收了起来,将呼吸稍微缓和下来后,扶着其依着床边而靠。 而晴悠则站起倒了杯温水,探过水温,从白瓷瓶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于掌心,递给柳夫人道:“吃下吧,这样你的喉咙会感觉舒服一些。” 柳夫人无力的动了动那无力垂下的双帘,拿起药丸,微张双唇,味着这清新的药香味,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没有犹豫,张嘴便将药丸放下口中,一阵清凉立即溢满整个口腔,随着唾液的分泌,药丸开始在口中融化,药香也慢慢地在其口中散了开来,药也随着口水一同流入喉咙,进入到其胃中。 晴悠递上温水,但柳夫人却喜欢上这种清凉之感,不愿和水将其冲淡,于是轻摆了手,拒绝了。 晴悠没有再劝,毕竟晴悠可是担心柳夫人因口干难以将药给吞下,才准备了温水而已。 待柳夫人完全将药吞服完全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轻爽多了。虽然依旧感觉无力,但却不像之前整个人都晕晕沉沉地。 晴悠见其咳喘有所回缓,便执起其手,为其把起了脉来。 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合拼,轻压在柳夫人的腕上脉搏。 柳夫子等人见到晴悠的救治奏效之后,都不敢再多发一语出言打扰,静静地,等着晴悠的诊断。 “换另一只手。”晴悠将柳夫人的右手轻柔地放回到锦被中,脸上看不出有何表情。随即便再搭上了左手的脉搏上。 众人都很紧张,就连庄太医也是如此,只是他的紧张可是比众人多了几分。 庄太医紧张的不是柳夫人的病情。而是晴悠把出来的脉搏是否跟其所把的一样,他在担心、害怕、紧张,全都是因为晴悠刚刚所扎的那几针,竟然不到一刻钟便止住了柳夫人的咳喘,更是让其意识开始清晰了起来。 他到府上已有数日。在他的治疗下,柳夫人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趋往下,如今更是在其口中将其给判了“死刑”,如若真让晴悠给治好了,此事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他在太医院何成站得住脚啊? 他在祈祷,祈祷柳夫人在晴悠把过脉后。所得出来的结果跟其所诊出来的一致,否则他这龙都第一太医之名难保。 晴悠将柳夫人的左手又放回了被中,慢慢地将其给扶着侧躺下去,微笑着对其道:“情况还不算糟,没事的。能治好的,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吃上两帖药便好。” 晴悠的话,就像是催睡药那般,柔软、温暖、舒服,令人沉醉,安心…… 待柳夫人呼吸平稳之后,晴悠走到服侍柳夫人的婢女旁,递给其一个白瓷瓶道:“一会柳夫人要咳了,就取一颗给其吃,如果她要水,便和着温水,不要喝茶,要煮开了的温水喝,一次只能颗,不能多。” 婢女看向柳夫子,见其点头,便接物应是,“好的,晴姑娘。” 随后,晴悠点出了房间,柳夫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柳夫人真的安稳地睡下了,大喜,顾不得庄太医便也跟着晴悠出到院中。 此时于浩石已在晴悠身旁,正问着柳夫人的情况。 晴悠见了柳夫子,行了个礼,道歉道:“晴儿方才失礼了,望夫子见谅。” “不……不……不……”柳夫子一连道了三个不,脸上挂着七分激动,三分反疚道:“该说失礼这人,应是老夫,都因老夫短浅,差点误了内子,晴儿,你且不要跟我这老头子生外。” 晴悠捥过宽袖,伸手托着欲向其行礼的柳夫子急道:“夫子言重了,只是晴儿无能,怕是夫人的病,晴儿也无能为力了……” “什么?”柳夫子惊叫一声,瞬间一阵晕眩急冲上头,忍不住抚额晃动了几下。 于浩石手快,立马将柳夫子给扶住,将柳夫子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晴儿,怎么会如此,刚刚你不是跟师母说吃几帖药便能好的吗?如今……为何要如此说?还是你在生夫子的气,如果是的话,我代夫子……” 晴悠迅速摇头,“身为医者,我绝不允许我的私人感情影响我的诊断,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但对于患者,身为大夫,即便明白就是他的尽头,我也希望能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有期盼,有希望,所以我对师母说谎了,但对于你们,我只能实话实说,师母的病,我无能为力,无力回天……” 连浩石都受惊难以自持,便何况是柳夫子了,气氛瞬间由轻快、愉悦转为沉寂,灰沉。 庄太医刚查看了柳夫人一番,确实见柳夫人的脸色回缓了许多,心里呯呯呯地狂乱跳动着,一直纠结着的事怕是要成真了。 绝望地从房中出来,不料却听到晴悠说的“无能为力,无力回天”的话,整个人立即精神焕发了起来,迈出的步子也自傲了起来。 “哼,老夫便说了,柳夫人的病已病入膏肓,量是张真人在此也难与天争,你等还是尽早准备身后事吧,”庄太医对着晴悠等人得意,且带一丝炫耀之感而道:“柳夫子。你可是饱读圣贤之书之人,满受吾皇之宠,今日怎么糊涂受信于这黄毛小儿,徒增尊夫人的痛楚呢。” “古往今天,女子何德何能从医,即便识和二字,考取医薄,那也只是区区一个医女,怎能与男子医者苦研医书,把脉施针。开方论症相比,”庄太医现今可是神气了,在众人面前也敢大声吐着训示他人之气。“此女只不过是学得些皮毛,便敢在此指手划脚,大声喧喊,实在是一派糊言,若非不想为夫子徒增事端。我必将此女送入官府,治其无证行医,妖言惑众之罪。” 晴悠没有回击,不是因为她觉得是自己错了,而是她觉得委屈,凭什么同样的病。她能让病患感觉有所回缓,即便结果是一样的,也得不到相应的肯定。她怨,怨天不公,恨天不美,为何给了其重生的机会,却落得如此困境。 激恨过后。晴悠便冷静了下来,看向庄太医的眼神里。带着丝丝的冷寒,仿佛隐隐之中,从晴悠的眸珠子里冒出了阵阵被蒸发出来的寒雾。 此时的柳夫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在于浩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而庄太医也在小顺的相送下离开了院子。 如此的众人如造晴天霹雳那般,谁也未敢说一句话,院子里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良久,柳夫子撑着桌子起来,深情地透过窗户看向躺在床上那身开单薄的人儿,“还能撑多久?如果可以尽量让其不要走得太痛苦了。” 晴悠垂下了双帘,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于浩石紧张地看着晴悠,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多半年,早的话三个月,如果……”接下的话,晴悠不知该说不该说,犹豫着,见于浩石那黯然深紧而沉的神情,终是道了,“师母所患的是肺炎,肺炎的初期,就像是感染了风寒,征状与风寒十为相似,发现的早的话,可以非常有效的根除,可是依我所看,师母的情况应该并非近期所致,少说也有两年……” 柳夫子一怔,慢慢地整个人都绑紧了起来,有些僵硬,但还是缓缓地开口问道:“你怎知?” “肺炎初期并不会造成如此严重,本身肺炎如果处理不当,便会反覆不定,症状也跟风寒相似,只是咳喘的情况加剧了而已,精神越发的萎靡,心力衰竭,气吸不畅,身体便虚需卧床。” “我有一方,但此方我从未使过,如若此方奏效,师母之病算是除了,可如若不成,那师母的寿命也将会由三个月变成一个月或者是瞬间……” 众人无语,不,应该说未敢发出一语,如此决定,谁敢下,何人敢试。 “从未使过的方子?从未……从未……”柳夫子忽然失声笑了起来,笑得些有张狂,有些痴疯,没有答应或者是拒绝,迈开步子,便向房中而去,坐于床沿,爱抚着深爱之妻的手依边而睡了起来。 于浩石见状,上前代柳夫子问个清楚,“晴儿,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或者可不可以等到真的不行了,三个月或者半年之后再试此方呢?你再想想,你的医术如此特别,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或许你就像刚刚那般,为师母施针,再给其一些药丸什么的,不是同样都可以让师母好起来吗?” “那只是缓和,并不能治本,而且现今师母的内脏已经开始衰竭了,要是再晚,喝下去的药她根本就吸收不了,那时……真的是药石无灵了……”晴悠不愿意,真的不愿意从其口中说出判了患者的“死刑”,她也只是一个人,这里没有立竿见影的西药,能用的药她都转为中医而代了,可是她却不能肯定是否真的可以。 他人犹豫的同时,晴悠也在犹豫。 第1章 医考 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晴悠的步伐就如其心情那般,万般沉重,每一步都深深地在其心中印下清晰可见的脚印。 离开哲瑜书院已有十天了,晴悠一直都在盼着,盼着柳夫子会改变主意,原意接受她的建议,让柳夫人可以有一个活过来的机会。 可是十天了,整整十天了,不管晴悠怎么放慢脚步,后方依旧没有人追寻其来的迹象。 雷将晴悠的神情看在眼中,他大概猜测得出来晴悠是为何而叹息,感到无力。 “晴姑娘,妻子是他的,他不愿意接受你的治疗方法,那这也是柳夫人的命,你勿需耿耿于怀,毕竟柳夫人的病非你所造,你也已经尽了你的努力了,不是吗?” 晴悠深叹,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不解地道:“男女平等,真的这么难吗?难道女子从医之路如此艰难、坎坷吗?雷,你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亲眼所见,或者刚坚持说我的医术真的可以,你会相信我的医术真的可以吗?会让我给你治疗吗?” 雷沉默,表神突然僵硬了起来,没有立即回答。 晴悠一笑,“看吧,连你也不相信,可是为什么乔纤纤又那么执着于我是邪医的弟子呢?难道他就不怕我只是一个如你们所看到的乳臭未干的女娃吗?” “我不否认,”雷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晴悠的背影,“七年前,当我们一起推翻组织的时候,刚承诺我们,只要成功,一定会将我们体内的蚀心蛊给引出体外,同时他用自己证明了给我们看,蚀心蛊真的可以解。所以我们都相信他,跟随了他,只是如果当年我知道解蛊之人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我就说嘛……”晴悠自嘲。 “但是……”雷再接,此刻看向晴悠的眼神里,充满了肯定和坚信,“亲眼所见风解掉身上蛊虫之后,我相信了,也发现自己的无知,其实在江湖上多少女英豪杰一开始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也引来众多江湖人氏的取笑和蔑视,只要她们的英雄事迹被掀开,多少男子都要对她们敬仰三分。所以我相信,只要你坚持,你的医术一定可以让天下人追捧,成为龙腾国最为出色的医女。” 晴悠听了,突然感到欣慰了起来。心情也顿时开阔多了,“走,我们要快点,必须得赶上,否则又得等三年了,我可不想再等了。” 晴悠的心情是好了。但是于浩石却是背着沉重的心情上路。 晴悠要南下,于浩石要北上,晴悠考医需到苏州州府。而于浩石科举是在龙都,龙腾国的国都。 去苏州也正好与晴悠寻找弟弟李思源同路,考完医考,还有几日等成绩出来,那她便也得空去寻找李思源的下落。 至于雷。晴悠想其考过医考后再说,毕竟取蛊对其体内的真气消耗太大了。 想通之后。晴悠便改官道为小路,行于山间野林之中,赶路之余,还可以采些药材,因为她发现,这药材卖给药铺的收入还是挺可观的,觉得以后的生活暂不成问题了。 沿路经过一些小村庄,晴悠都会为一些穷人施展援手,无偿地给他们布药开方,只是很多人除了接受晴悠给的药,其它的一概不受,包括晴悠想针炙不需开方的,这些百姓都不愿,更有的从一开始就拒绝晴悠的救治。 有时晴悠都忍不住泄气,不过每每想到桂娘和林叶,晴悠咬咬牙便过去了。 只是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如此,晴悠真的有些怒了。 于是雷便给了晴悠一个建议,“晴姑娘,不过你穿男装吧,其实他们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碍于你的性别问题,如若你女穿男装,在他人眼中,你就是一个男子,那你从医之路便就平顺多了。” “不,”晴悠坚持,“女扮男装,虽然可以让我的路平顺,但是我就是想要以女子的身份让天下人知道,男子可做之事,女子亦可,男尊女卑,扯谈,曾经有个伟人说过,男女半边天,女子亦可顶天立地的。” 晴悠的壮志更甚,欲将此不平路,靠自己一步一步踏进,不留下一丝遗憾。 “等等……等等……”雷飞冲上前,以手挡门,大声呼喊,不时还回看向后门的晴悠,“这位差大哥,请等一下,我家小姐要参加医考。” 正要将大门关起来的二个差役看了看后方正奔路过来的晴悠,没好气地道:“三年之后再来吧,开考时间已经到了。” 雷使力,双掌撑着大门,同时求道:“二位差大哥行行好,我家小姐也是在路人救人所以误了时辰而已,请差大哥通融一下。” 晴悠赶至,气喘喘,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雷便从怀中取出两碇银子分别递给两个差役。 差役见了,立刻收入怀中,急催道:“要考就快了,大伙都在递推荐书了,你快去排队递交吧。” 雷向晴悠点了点头,对其充满信心道:“晴姑娘,加油,我在这等你。” 晴悠气尚未没回过来,但却雷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快步赶上。 入内,左右两边摆着两张桌子,两边分别排有女一排,男一排的队伍,差役见晴悠进来未有入列,便提示其道:“男左女右,你往右边去,那里……” 晴悠按其所说,排到了女子的队伍中,不时听到排中女子担忧的话语。 “怎么办?好紧张啊,听说今年的考题很难啊,不知道能不能考过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都学了几年,考的也不外乎是认不认字,会不会辨药材之类的,反正我是没问题,最多就是不能分到太医院,遣我回乡在惠民营里当个医女也不错,只要是给我医薄了就行。” 更有医女怀着激动的心情,等着一举进入太医院,“我肯定能进太医院,城里的大富人家的富太太都夸我的医术好,我这推荐书也是这富太太们到知府大人那里给我的。” 晴悠听了不少,但是却独独没听到这些女子有想独自开方施诊之人,顿时晴悠心都凉了大半了。 不知不觉的,便轮到了晴悠,一名身着官服男子,还有一名身着似统一服装的女子分别给晴悠问话,“何许人氏,推荐书在哪?” 晴悠将伊祁肃所修的推荐书递给那个官员男子,清晰回道:“沪州人氏,姓林,名晴,受知府大人伊大人所推。” 女子听了晴悠的名字之后,双眸上扬,瞟了好几眼晴悠,而后方道:“这是你的号码牌,进第五考场,别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晴悠接过手中的号码牌,一看,却是一百零一号。晴悠不解但还是依着女子所示走到了第五间考场。 跨入,空无一人,于是对号入座,等待着一下步的指示。 可一个小时、二个小时过去了,晌午,放饭的时间都过了,晴悠一直饿着肚子,在考场里等着。 不敢动,不敢走,怕走了,会有人过来或者发考卷等等。 慢慢地,外面的声音开始大了,旁边的房间里陆续都有人出来了,可是晴悠却边考卷,考官什么的都未见着,心里正疑惑着的时候,那给晴悠号码牌的女子走向了晴悠。 “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回去吧。”女子淡而无味的说着,完后便似巡查考场那边旋身便离去。 晴悠不解,将女子给拦住,“这位姑娘……” “我叫弓秋语,在太医院里都叫我弓医女,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照做便是了,回去吧,很快我们会再见了。”弓秋语压低着声音说完,随即便扭头别过,似乎担心被人发现二人有过对话那般。 带着疑惑和复杂的心情,晴悠跟随着人流向外而去,沉思之际,眼角却见到了一个身著军甲的男子从其身旁匆匆经过,手压腰间配剑,急步向弓秋语而去。 晴悠看着男子眼熟,神情立即黯沉下来,心里不由得猜测:难道是毅? 经过的男子便是邬昊,那个与方剑时常一同到丑庐来找毅的邬昊。 阔别多年,邬昊一身大将之风尽显无疑,英姿焕发,强而有力,犹为突显男子气慨。 晴悠回首,却见弓秋语看向晴悠这里,紧接着,邬昊也看了过来,见到晴悠之后,展出俊逸的笑容,但却未上前,只是轻轻地颌首。 晴悠依旧不得解,随着人流出了考场。 雷在大门外伸长了脖子张望,偶还踮着脚,深望入门内。 男男女女分左右而出,女子结伴,不管认与不认,结伴而出,低头细语的讨论着今日所考之题。 看了这些,雷也突然替晴悠感紧张,他不认字,但却感觉这些读书人什么诗词歌赋的犹为难懂,若让其执笔,还不如让其耍刀来的痛快。 晴悠夹在人群里,小心地跨出了大门,入神地想着邬昊的出现,还有弓秋语奇怪的行为,突然有一种既心兴奋但却又愤怒地感觉。 兴奋的是毅还是很关心她,愤怒的是毅不相信她,竟然给其开小门了。 慕容,这个姓氏,那是国姓,晴悠从不问起关于毅的身份之事,但却知其非富即贵,如今邬昊出现,无不表明,毅可是在这场医考中对晴悠的优待,不考而录。 只是晴悠不知道毅会分配晴悠到哪个地方执医。 第2章 震惊 晴悠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雷持着剑一下在人群外叫唤着她。 “晴姑娘……晴姑娘……”雷不敢冒然冲进人流中,因为晴悠可是随着一群女子而出的,唯有随着人流而去。 直到人渐渐少了,晴悠还是往前走着,雷上前,拉住了她,“晴姑娘,你没事吧?” 晴悠被人拉住,本能的反应想要保护自己,手婉一转,反抓雷的手,呆听到雷的声音后,晴悠方收回了暗力,数眨了美瞳,回复清明而道:“呃,什么事?” 雷一怔,不知何答,见晴悠怪异,不由得想到晴悠可能考试受挫,于是安慰道:“其实这医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医薄有什么了不起的,江湖上许多名医,不也没有医薄吗?晴姑娘,你勿须多想,至少江湖上可是将你比拟邪医呢,这已足已证明你的实力了,你别灰……” 晴悠忍不住,以袖掩唇,扑笑了一声,“你想到哪了,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我经常都这样,倒是你勿须多想才对,走吧,我有些饿了。” 雷错愕,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又不敢问晴悠医考的事情,免得真的被其给戳中了,于是熟悉地领着晴悠而去。 晴悠见雷熟门熟路的,便不由问道:“你对这瑞城很熟吗?怎么不见你有问路呢?” 雷点了点头,为晴悠介绍着瑞城,“在这里有门的驻点,这些年我们主要以贩卖情报为生,所以大大小小的城镇都会有分驻点,我这两年主要在这里奔跑的多,从城门直走,往东四条巷子。便是花柳巷,那里有我们的人,有些茶馆或者酒楼也会是我们门所开,你只要注意在右前角落,见到我们门的标记,再看看标记所指的方向……” 雷边走边为晴悠讲解,更多的时候是在告诉晴悠如何在有需要的时候寻得帮助。 可是晴悠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见雷讲得差不多之时,晴悠不动声色地问道:“对了,这城里可有一家李姓富贵人家。其子叫做李浦进的。” “你是想问司徒娇娇吧?”雷很顺口使问了出来,见晴悠顿了一下,立即回口解道:“对不起。是我多事了,请晴姑娘恕罪。” 晴悠摆了摆手,不见有怒,“我只是想问问而已,没有特别的意思。你别紧张,倒是关于司徒家的,我还有些事想问你,刚说这事你会比他更清楚。” “晴姑娘尽管吩咐便是,我必定知无不言的。”雷见晴悠虽面带生冷,但相处下来。却知脾性甚好,不带冷刺,高傲。更没因其是名杀手而对其存有鄙蔑,更因其那不输男子的志气对其配服不已。 “城中却是有一家李姓富贵人家,只不过李浦进未接家业,一心报效朝廷,无心家业。至李员外死后,家业几乎都落到司徒娇娇手中。近年李老夫人身体也越发衰退,几乎不过问家事了,倒是这李家的小公子,可是在城里出了名,三岁识字读书,五岁熟读四书五级,如今七岁便出口成章……” 说到这李浦进的儿子李思源,晴悠的弟弟,雷可是夸夸而赞起来,“起初我还不信,但为了证实此传言,我亲自潜入李府一探,正好碰到李浦进考其儿,我虽不识歌诗诗赋,但李浦进却是状元郎,听了其儿之答,也频频点头叫好,为此我们才敢将此信息卖出。” “有人在打听李浦进的儿子,李思源的信息?”晴悠猛地转头看向雷,神色有些惊慌,“是谁啊?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吗?” 晴悠有些激动了,看向雷的眼神有些带狠,好像被打听的人是其,在生怒,在发狠。 雷深拧了双眉,双眼微微收紧,严横了起来,“我不能将这个告诉你,没有刚或者门主的命令,我不能将买家的信息说出来,请晴姑娘见谅。” 晴悠抿咬着下唇,回垂双帘,移开视线,迈开了步子,慢慢地走着。 雷追了上去,欲想拉住她,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好一会,才唤住了她,“晴姑娘,先投宿吧,我会跟刚说,只要他同意了,我会告诉你的。” 晴悠没有逼雷,她知道,每个组织都有自己一套的规定,身为其中的要员,雷不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晴悠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关注一个孩子呢? 在雷的带领下,晴悠住进了一间朋莱客栈,规模不算大,但却生意火爆,堂内挤满了人,不过大多都是以江湖人氏居多。 老板似乎早就知道雷会来,在二人走近之时,一名年迈,但却身体健朗的老者便在门口等迎着二人。 “两位终于来了,快,快快请进,厢房已为二人备好,热水已在房里备着了,就盼着二位到来。”曹五躬身迎道。 晴悠看向雷,雷点了点头,便回道:“曹掌柜客气了,有劳了。” 二人虚寒了几句,雷便护着晴悠进入厢房。 房内明亮宽敞,装潢以淡素为主,但却不显清朴,略带些清雅。 “晴姑娘还满意吗?要是不喜,我可让曹掌柜给你别备它房。”雷见晴悠环视房间,但却不见喜色,不由得开口询问。 晴悠抿唇一笑,淡淡的,不觉是真的笑了。转至屏障后,越见一大木桶在此,腾腾的热气,加上浮于水面之玉兰花瓣带着阵阵悠香,顿时令晴悠容颜如绽放的玉兰花那带清雅淡丽,转笑为婉,微露小齿,灿烂如花的娇容侧身扭头向雷。 “不用了,我很喜欢,帮我谢谢曹掌柜,还有刚,你这几天也辛苦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待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对你的治疗,只要你觉得这里安全便可。” 晴悠迫不及待地想跳进这热水之中,好好泡上一澡,洗去连日来赶路的疲惫与风尘。 雷看着晴悠这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的双颊,再加上她那娇柔的一笑,整个人像触电了那般,一阵酥麻传遍全身,如瞬间将身上的力量全都被抽完了,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像被催眠了那般,雷连自己是怎么走出晴悠的房间都不知道,一直站在房外,愣愣地站了好一会方回过了神来。 听着房内细小的水声,还有女子发出舒服的酥叹身,雷脑中立即浮现出了不该有的画面。 重重地甩了几下头,直到将脑中那美女浴图的画面甩掉,才停了下来,而后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最近赶累赶得太累,不行,得找个时间去舒服一下才行,否则脑子又得不清醒了。” 就在雷要迈步回自己的房间时,两个小二整每天提着一桶热水前来,二人给雷问过好后,便欲伸手去敲晴悠的房门。 雷见了,一把将小二的手给抓住,大声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小二吃痛,叫了一声,便道:“掌柜让给这贵客加些热水,所以我们……” 雷一怔,将手轻开,暗责自己多想,于是便站在门口等着两个小二给晴悠倒过热水出来。 小二走了,但雷却觉得不放心,于是便在门口站守了起来。 晴悠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事,只是自我陶醉在这清悠的玉兰花泡澡中。 出浴,换上曹掌柜给准备好的新衣,整个人都感觉精神抖擞了起来,就连脑中的烦恼也好像随着身上的风尘一起冲洗离身。 倦意全无了,晴悠便想去看看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弟弟。 打开门,却见雷站在门口,不解地问道:“雷,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 “噢……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你问我的事,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了。”雷在守门的时候,曹掌柜亲自过来给其传达了刚下的命令。 “幽门门主,唯晴悠也!” 雷以为刚跟晴悠达成了协议后,便会尊重晴悠的意见,不会逼让晴悠成为门主,可没想到,刚明面上如此,但暗地里,却将门主回来的消息已传开,只是晴悠不知自己并非只是单纯的给幽门的门徒治病罢了。 晴悠迷惑,那幽黑的眸珠一眨不眨地看着雷,像是在问其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笑了笑,“刚的意思,我只是照办。” “噢……”晴悠拉长了音,接着便迎了雷进房。 正当晴悠欲想开门的时候,三个小二分别提着六个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 晴悠不问,但却已猜出九分。小二退去,晴悠先喝了口热汤,缓了口气后道:“我们边吃边说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雷摇头,未吃,便先道:“你曾问我是何人买关于李思源的信息,一共有两人,一个是公孙娇的婢女,名叫绿衣,现今已嫁作人妇,育有一女,但还是时常路到司徒府,给公孙娇办事。” “另一人我们还未查清是何人,只知道此人是朝中的大人物,此人一直深居宫中,甚少出宫,但我们查到此跟司徒展关系非浅,所以猜想可能是司徒家人,可能就是当今龙腾国的国师司徒诏。” “他查李思源的事做什么?”晴悠正伸手夹着菜,听到司徒诏这名字的时候,竟失礼地将菜从其筷子上掉回到了盘子里。 雷见状,便替晴悠拉回,但心时却对晴悠投以了异样的眼神。 第3章 月下 晴悠不想再想了,收了收心神,觉得这些事就算其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原因,因为晴悠觉得她的到来,还有与桂娘之间简短的母女之缘都有着千条万缕的联系,一时半会都难以解来。 “李浦进一家是住在官衙里还是住在别的府邸啊?”晴悠低着头,一转方才的失神,清婉地将话题转到了李浦进一家。 雷眼中闪过迷茫、不解,随后接着说:“他们就住在城南的李府,离这里也不远,穿过两条大街,便见到一条宽大的大理石路,沿路直走便能看到李府,这李思源聪明是聪明,但是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听说李浦进想在今年医考之中寻得一名医女或者大夫给其子做日常的看护,以便将身体调理好。” 李思源的身体不好,晴悠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曾几何时她也想亲自去给其把脉诊治一番,可是想想,李浦进家财万贯什么样的大夫请不起呢,如若其冒然前进自荐,一个不好,反而会引起司徒娇娇地怀疑,还不如先等等再说。 “行了,我们先吃饭吧,我过几日可能就要进行受训了,明日你若觉得可以,我明天就帮你取蛊吧,今昴,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事先跟曹掌柜说一声,安排一下,明日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晴悠不动声色,心里却已将李家的住址记在心中。 待雷离去,晴悠也跟着出了朋莱客栈,依着雷所说的方向,寻了去。 一直见到李府的大门,晴悠便停了下来,躲于一条小巷里,远远地看着这偌大的府门。 不多时,直道上驶来了一辆马车。在李府门口停了下来,门卫立即迎了上去,拉住了马的缰绳,稳住了马车。 两旁婢女上前,人一拉来马车车门,一人搬着踏步于车板下,喉于旁,随扶。 身著鲜红亮丝的绸丝裙,外披轻薄红纱,嫩滑小手从宽大的袖中伸出。莲花指执秀绢,落到婢女搀扶的手上。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晴悠还是认得从车上下来的人。那双单凤眼,跟司徒娇长得一模一眼,狭小的双眼,随时都带着一丝奸险的阴狠,纵是穿着再怎么高雅。妆容再怎么艳抹,都难以掩饰这坏到骨子里的本质。 司徒娇娇出车之后,一孩童也跟随而出,身著深蓝锦衣,腰系白玉,身形有些瘦小。再之天热,衣服单薄,更显其瘦弱。 因隔得无。晴悠未看得精细,只觉的那脸形跟桂娘有些相像,瓜子脸,有点偏女相,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他还小。而且偏瘦的缘故。 第一次相见,虽然李思源没有看到晴悠。但是晴悠此刻却有一种兴奋感,很激动,很高兴,很想上前将其抱到怀中,诉说姐姐的无能,姐姐的失职,好好抒发自己对他的想念。 司徒娇娇下了马车便径自的进府,看都没看还在身后小步走着的李思源。 晴悠看在眼里,司徒娇娇的冷淡,李思源的沉寂,紧握着双拳,强忍着,不让自己冲过去。 回到客栈,天黑已开始黑了,雷在客栈门口等着晴悠的回来,曹五也将客栈里的小二派了出去寻人,使得客栈里的客人因上菜慢,水未上等等而怨声连连。 “姑娘……姑娘……”漫无目地走着,忽然,晴悠被人拦住了路,喘着气唤住了她,“姑娘,怎么越叫你越走啊,掌柜可寻急姑娘了。” 晴悠慢吞吞地抬起了头,见到这小二有些眼熟,便问道:“请问小哥唤的是小女子吗?” 小二没好气,大呼了口气道:“姑娘不唤你,我怎么拦了姑娘的路呢?我是朋莱客栈的小二,是曹掌柜让我们来寻姑娘了,姑娘快随我回去吧,姑娘不见了,掌柜可急死了,这么多年都未见掌柜之么紧张过,像是要死人似的,真想不明白……” 小二一路念念叨叨地领着晴悠回到客栈。雷见到晴悠便急着上前问道:“晴姑娘你没事吧?有伤着了吗?需要我去给你寻个大夫吗?你要……” “呵……”晴悠轻松一笑,反观众人紧张,笑容更甚了,“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是出去走走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再说我也不是三岁孩儿,回来的路还是认得的,再不然我也可以问人,这么大的朋莱客栈的牌匾,我还能找不回来吗?” 晴悠说得倒是轻巧,可雷跟曹五却怎么也轻松不下来,雷拉着晴悠便往楼上而去。 曹五则快速的指唤着小二干活去了,心里也为晴悠这一出门捏了把冷汗。 回到房中,雷还小心翼翼地在夹在门中心,两边张望了好一会,才将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晴姑娘,我看你最日还是不要离开客栈的好,今日收到消息乔纤纤进城了,一个时辰前还在客栈里吃过晚饭,本是要投宿的,但曹掌柜聪明,借说客满给拒了,我看这乔纤纤来此,定是为了寻你而来的。” 雷不说,晴悠差点将这乔纤纤给忘了,可是人,她是杀了,乔纤纤追着对其又喊打,又喊杀的,也没有错,只是像乔纤纤这种病,可是不是她想治便能治的,若是放回现代,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男或女,其选定一个性别便好,但在这里,晴悠欲医难医,硬件条件不具备,就如柳夫人那样,力不从心。 “我又不是邪医,她的病我真的无能为力,为什么她还要追着我不放着,真想不明白。”晴悠猜想她杀了乔纤纤两个兄弟的事怕是连乔纤纤本人也不确定是晴悠所为,如今怕是因为邪医而冲着她来的。 当然,雷也是这么认为的,“三个月前,乔纤纤的两个弟弟被人杀害,如今江湖可是流传着因为乔纤纤对你不敬,邪医出手杀了他们,毕竟当今武林能出手如此快狠准的可无几人。” “至于晴姑娘,你是否是邪医的弟子,你自己最清楚,刚也说过你不可能是邪医的弟子,因为据其所知,邪医已近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上出没过了,关于为什么你会被传为是邪医的弟子,这应该跟你在宜州出手救的那个叫锦儿的孩子有关,为了安全起见,姑娘还是听在下的,留在客栈里,不要乱走了。” 晴悠点了点头,便谢过了雷。 慢慢地,夜深了,月上枝上,今夜月圆人满,虽然未在一起,但晴悠却觉得很满足。 今日她见到了李思源,桂娘的儿子,她的弟弟,桂娘盼得也是她们姐弟俩能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地成长,快快乐乐的生活。 二人如今看着同一轮满月,离得是那么的近。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晴悠有感吁叹。 忽然一阵风刮过,晴悠拍桌旋飞而起,一股白玉兰花香与其肩擦过,一个空翻稳落地上。 定眼一看,俊逸潇洒的毅站在晴悠的正对面,笑看其道:“终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啦?” “时逼人,非我愿,”晴悠寥寥数字作答,而慢步回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这里又有你想要的东西?” “只是要在附近办事,途近之里,我听邬昊说你来参加医考了,便过来看看。”宽大的手很自然地覆到晴悠的手上,为其传递着温暖的热气。 此动作很自然,晴悠也很习惯,二人相处多年,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说,如此看起来像情人之间的传递爱情的动作,在二人,却是像亲人,像情人,分不清,理不明,暧昧不定。 “只是随路而已吗?”晴悠挑眉反问,“连考都免了,那你不如直接给我个医薄好了?” 毅轻轻一笑,仿佛将前些日子晴悠对其使性子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个我暂时还没那个能耐,我明日便要离去了,你在这里多加小心,弓医女是邬昊的未婚妻,邬昊已跟其交待好,你且听从便是了,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以你的医术,有没有医薄,在江湖上都是一绝,你何苦在此掺一脚呢?” “我要进太医院。”晴悠收住了一切女子娇态,坚定不移的眼神,带着决然的口吻道:“我要得到当今圣上亲赐的医证。” “为何?”毅立即问道,神情也认真了起来,“以女子而言,能成为医女,已是世间难得,医证,那可只太医院或者是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大夫方可取得的,更何况你只是名女子而已,医证除了是对你医术的证明,还是代表着一个官阶,你可曾想清楚了,这可是国无前例啊。” “我知道,这个医证也是我翻查了不少史书看到的,”晴悠悠悠而道:“在前前朝,此医证也曾被赐给一名民间大夫,只是所赐的是男子而已,可史书上也曾有记载,女子授官之事,虽然记载不完整,但我们不可否认女子亦是与男子并站的事实,不是吗?” “晴悠,我不明白,在丑庐,在崖底的时候,你不是一直不愿,也不屑这些的吗?为何离开了那里,你就变了,变得好强,好胜了呢?对于这些,你真的在乎吗?”毅突然觉得自己对晴悠感到很陌生,甚至在怀疑这个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女子是不是换人了。 第4章 自伤 毅不明白晴悠,同样的晴悠也不明白毅。 “我之所以住在丑庐,那是因为我不想跟外界接触,”晴悠脸色一沉,悠悠而道:“其实我真的不想离开那个无人的崖底,我曾经想过在崖底一直生活下去算了,可是是你,是你将我的生活都打乱了,你打破了我的在丑里的平静,带着我离开崖底,重新与这个世界连接在一起的。” “如果我没有离开那里,也许我就不需要做这些,只是我出来了,我就必须面对我的人生,背负起我的责任,我的使命,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也问你,为什么呢?你的身份很尊贵,你能放下吗?你有你放不下的,同样我也有我放不下的。” 毅看着晴悠的眼神有些朦胧了,感觉晴悠的身影在其眼中好像有些看不清,抓不住。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是深入到骨子里,无法改变,即便我选择放弃,有些人和事,也不会放过我,可你不一样,你还可以选择,你可以选择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毅深深地握着晴悠的双手,力度不很大,似乎是想将晴悠融入到自己的体内,一刻也不愿脱离。 晴悠使力一抽,别过了脸,不再看向毅,“这就是我的选择,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也许这条路很艰难,但是我必须走下去,我要为我娘报仇,我不替我爹将林家的医术发扬光大,这就是我的选择,我要靠我自己,而非你帮助,这一次,我很感谢你,但是以后请别再如此了。我对自己有信心,我可以应付得来的。” 又是如此,每次二人相见总是在兴喜若狂之后转为不欢而散,这样的情景每每都不是二人所愿,但结果却每每都是一样。 这一次,毅没有留下一句话便离去了,晴悠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强劲的风的动,她知道毅走了,但是她没有回头,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都没有移动一下。 望着空中明月。突然晴悠觉得今天的月亮一点也不明亮,也不再美好圆满。 次日天一亮,晴悠从修炼中醒来。双眸睁开,一阵清明,透澈明亮,一切忧愁皆成过眼云烟。 雷轻敲门,身旁曹五提着食盒跟随。 晴悠开门。将二人迎入,曹五将食盒里的食物摆放在桌上,恭敬而道:“晴姑娘,早点已准备好了,请姑娘趁势吃。” 晴悠伸手请二人入座,“一起坐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曹五不敢入座,但雷却拉其一同坐下,“坐吧。晴姑娘没那规矩,今日之事有些还需要你帮忙的。” 二人坐下,晴悠方端起小米粥,细口喝了起来,等着雷将今日的事情安排告诉她。 “晴姑娘。你觉得今日之事是否还能进行,如果你觉得今日还休息不够的话。可以缓几日的,反正我……” 雷可是因为晴悠说今日可以说替其取蚀心蛊可是乐了一夜未眼,如今见晴悠精神状态不太好,嘴上虽说没关系,但是心里还有微微有些失望。 晴悠咬着菜包,喝着小粥,摇头以答。 见状,曹五方插口,“既然晴姑娘决定了,我这就吩咐一下,今日东厢之边不接待客人,而我会亲守在院里,东厢外也派人在外守护着,姑娘可以放心,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晴悠点了点头,随后道:“曹掌柜也是吧?” “呃……”曹五怔了一下,没有立时反应晴悠所说之话,错愕片刻后在雷的提示下,才回道:“是的,不过晴姑娘不必挂心,我都几十岁人了,半只脚都跨进棺材里的人,我也不奢望能有这样的一天,所以姑娘不要多心,小人必定会对姑娘尽心尽力效命的。” 晴悠笑了笑,看向雷,“那有劳曹掌柜去准备,雷留下就好,我已经吃饱了,将这些都撤了吧,下次不需要给我准备这么多吃的,我吃得少。” 曹五命人收拾好东西之后,便于小二一同退了出去。 待曹五再次回来,说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晴悠便让雷坐到了床上。 取出丹药,还有将瓷瓶放于身旁,坐到雷的身边,就像帮风取蛊时那样。 “我将曹掌柜叫进来,你介意吗?”晴悠想着,反正迟早也要为曹五取蛊的,心想,雷信得过此人,也不妨让其进来观看,同时也可以随护。 雷点了点头,“晴姑娘决定便可,曹五是一直对刚最好的人,如若从前没有他的存在,我跟刚都不可能活到现在了,所以刚也是很希望你能替曹五解除蚀心蛊造成的痛楚。” 晴悠打开门,将在院中的曹五唤进,“曹掌柜请坐,你且在这里看着,如果雷忍受不住痛楚,你需第一时间将其给击晕,不得打断让其打断我的救治,可吗?” 曹掌柜恭敬回答,“谨遵姑娘吩咐。” 一如风那般,雷承受着蚀心蛊钻心钻血脉之痛,只不过他比风坚强,坚定,一直坚持到最后都没有晕倒。 看着自己体内将近三指大小的蚀心蛊,愤怒的他便欲夺了晴悠手中的瓷瓶,只是晴悠旋手,闪过了雷袭来的手。 “晴姑娘……”雷血色有发白,气色不太好,身体显得有些虚弱,故说起话来也略少了些气势。 晴悠摇头,晃了晃手中的白瓷瓶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你不能毁了它,它对你还有用处,待一切调制好之后,我会将它还给你,风的也是一样,刚的我已经给回他的,你们的,我同样都会给回你们,只是我还需要些时间。” 晴悠没有明说,但却当着雷的面,在白瓷瓶上贴上了一张小纸,小纸上清晰的写了个“雷”字。 雷本以为晴悠骗其,不弃,依旧想夺回,只是曹五上前将其拦住,压回到床上,“雷,听晴姑娘的吧,时候到了,也许你还会反过来感激晴姑娘也说不定。” 晴悠累了,不想跟二人多说些什么,于是便对曹五道:“曹掌柜,麻烦你送雷回房,只要稍加调息,雷便很快就能恢复的了,今日不需再给我送饭了,我累了,想休息。” 曹五扶着雷退去,晴悠闭门打坐进入修炼,同时也调息着内体真气。 这一次,晴悠明显感到有些勉强了。大约一个半月前给风取蚀,照晴悠所推测,她体内的真气只需十日便能全然恢复,可不知为何,此次为雷取蛊却感觉过真气有些提不上来,似乎感觉到真气是有的,但却提不出来供其使用。 为此,晴悠唤起了小凤问道:“小凤,怎么会呢样呢?难道我的真气还没有恢复吗?但是我明明内视到我体内的真气很充裕,为何会提不上气呢?” 小凤拍着翅,动作过大,随拍掉落了两根金羽,“正如你所言,取蛊也伤你三份,你的真气输出了,但也有回缓入体的,而受浊的真气,对你体内的真气也造成一定的损害,虽然你感觉真气还在,但已不再精纯,所以这取蛊之事,你还是少取为妙。” 果然如此! 起初这也只是晴悠所猜测而已,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其体内真气受污染,晴悠想了想,与小凤商量了起来,“不如我先将体内的真气全然都消耗殆尽,再重新修炼存储,你觉得这样可好?” 小凤长呜一声,冲天而飞,翱翔一圈后回来,悠悠而道:“你泄尽真气,身体会虚脱不支倒下的,还是让我来吧,我将你的真气吸之一空,你再重新修炼,但是我将要为此而沉睡一段时间,以消磨这受染的真气。” 晴悠真犹豫,不想小凤为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正想回拒之时,小凤便开始吸取着晴悠体内的真气。 在晴悠还没有反应之际,身体全身力气被抽之一空,难以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消一刻,晴悠出了一身热汗,没来由得,一阵寒气袭击着她的五脏内肺,渗入她的血肉,入血入骨入肉,由不得晴悠反抗。 忍不住惨痛叫了一声,“啊……” 雷跟曹五都听到晴悠房里传来的叫凄惨叫声,纷纷返回,只是人刚到门口便被晴悠叫止,“不要进来,谁也不准进来。” 雷本就因为取蛊而有些体力不支,现今听到晴悠的惨叫声,跟其帮风取蛊时的情况反差较大,心里可是急如焚烧,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曹五更是焦虑不安,刚一再交待务必要护晴悠周全,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和损伤,如今晴悠如此惨叫声,怎么令人心安。 晴悠拒绝,痛苦的承受着体内失控寒气的乱窜,这种如有无数个拳人在其体内一直击打着她的身体,让她又痛,又冷,又麻,痛得她都不清楚,自己受的是何种痛楚了。 雷欲冲进去,但是对于练武之事曹五比雷清楚,将其拦住,不让其冲动,“雷,再等等吧,也许晴姑娘只是调息时有些不顺畅而已,我们如此冒然冲进去,打扰到晴姑娘修炼,很容易会让她走火入魔的。” 雷气愤,紧握拳头,重击在房外的赤红柱上,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心急了,晴姑娘也不会勉强自己给我取蛊了,若是她有什么意外,我心何安啊?” 第5章 落榜 晴悠体内的真气虽然被小凤吸之一空,全身无力,但是晴悠却觉得身上反倒一轻了。 稍微回整过气息之后,曹五与雷也未再出言打扰晴悠,于是重新坐正,摆好姿势,引着体内之气,吸入真气,随着经脉进入到心脏,再经 由金针炼化,屏除杂质再释放出来,从心脏出发随血流遍全身,滋润着身体,透入每一寸肌肤,渗入每一个毛孔。 慢慢的,晴悠感觉好起来了,也不再感觉那般无力,体内的寒气也渐渐受到了控制,不再肆意地乱窜,冲击着每体的五脏六肺。 随着这种顺畅感,晴悠一打坐修炼便是五日,一动未动,处于一种忘我的状态中。 雷在房外守了五天,最初两日曹五也随守在旁,但客栈的事务,实在繁重,再加上曹五感觉到房内的情况安好,听到晴悠的呼吸也平顺, 为此便就退去处理客栈的事务起来。 今日是医考的放榜之日,但晴悠还是未见有一丝醒来的迹象,雷不由得焦虑不安起来。 “雷……雷……”院外,曹五带着激动的心情边走边唤着雷。 雷颓废地坐在晴悠的房门口边上,即便听到曹五叫唤也未有任何反应,顶多也就是抬看向院门口而已。 曹五进来之后,便兴奋地给雷摊开一张纸,“雷……雷,你快看啊,看看这是什么?看看啊……” 曹五举着一张纸,随语而晃动着,本就没有心情的雷瞄了两眼,什么者没看出来,便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晴姑娘在里面已经五 日了,你拿着一张纸来做什么,你走吧。别一会打扰到晴姑娘修炼了。” 雷摆了摆手,不经意间将曹五手中的纸给拍掉了。曹五一惊,连忙将纸拾起,很宝贝地轻拍着纸上的沙尘道:“你这是做什么啊?这可是 晴姑娘的医考的放榜名单,我好不容易从官兵那里弄来一份的,你要弄脏了,一会晴姑娘出来看不清自己的名字可好,再说晴姑娘可是厉害了 ,居然考得第一,榜首啊……” 曹五心里可是比自己中榜了那般兴奋和激动。差点想哭出来的样子。 雷听了,也双眼放亮了起来,真个人像被充了电那般。顿时精神了起来,夺过曹五手中的放榜名单,定眼看去,放眼看去,纸上第二大的 字写着的“林晴”二字。 “这就是林晴吗?真的吗?”雷不认识。指着最前面的二字问曹五,见其点头,立即蹦了起来,“真的第一名,榜首,天啊。我就说了, 晴姑娘的医术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考不过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晴姑娘……”兴奋之际,雷都忘了晴悠还在修炼中没有醒来,正欲破门而 入之时。曹五拉住了他。 “雷,等一下。”曹五拉住了处于亢奋忘我中的雷,“不急,不急,这榜单明日才公布出来,也许晴姑娘心里早已算好,待其从中醒来便 也正好可以接受分配有榜礼了。” “对,对,晴姑娘应该早就算好时间的了,不急,我们再等等,再等等……”雷执着榜单,其高兴的程度并不比曹五少,蹦跳着就好像一 个孩子拿着一张满分考卷回家那般。 其实此时的睛悠已渐渐从中清醒过来,只是她还想趁这个机会多囤积一些真气,也顺便修炼一下体内的冰雪内功心法,好让体内的真气跟 内力有着更好的契密度,以便二者可以相互相成,互利互助。 虽然每次她跟毅相见都不欢而散,但是不管晴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毅还是帮着她,也许是感谢晴悠放了他,也许是因为晴悠对他的救 命之恩,又也许是真的将晴悠当做是妹妹,总是体谅和包容她所做的一切,即便是知道她这么做会痛,会累,会吃苦,毅不是选择尊重他,只 是晴悠还是觉得他看小看她,甚至还有些不相信她,否则也不会给其一个不考也夺冠的虚名呢! 次日依着曹五所言,晴悠真的吸过清晨最为刚阳的真气后醒来。不知是因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因为晴悠真的修炼过后真个人者清爽了, 总之今日晴悠的精神很是饱满,气色还比前从红润,不见带有青苍纯白之色,只是这种来自本体的那种丝丝清寒,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晴悠都难 以清之一消。 雷大清早便关注着晴悠房内的情况,当听到有水声之时,他便知晴悠醒了过来,命小二准备吃食之后,在曹五的提醒下也回房梳洗了一番 。 晴悠从房内出天,雷便已梳洗完在其房外等候着。 “晴姑娘,你终于回出来了,真是太好了,对不起,都是因我,要不是我,你就不会……”雷见到晴悠一切安好,心里自当高兴了,但是 每每想起那日从房内传进来的凄惨叫声,雷的心便不自住揪痛一团。 晴悠清婉一笑,不带见一丝责怪和埋怨,“此事本与你无关,我与刚有协议在先,且不说是对你,许是因治他人也会有此情形出现,再说 ,身为医者,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自己,我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怨不得他人,只要能将病患身上的病痛去除,也算是我身为医者该尽 的责任,倒是我要谢谢你跟曹掌柜,这几日辛苦二位了。” 曹五正跨过院门,便听到晴悠的谢语,心里一阵感动,欣慰自己没有选择错人,也庆幸刚没有看错人,他为幽门选了一位好门主,他很庆 幸自己在有生之年为这样有情有意的门主效命,实为三生有幸。 “晴姑娘,今日早点可对胃口,放榜的时间快到了,姑娘是想在此等候。还是姑娘想亲自去挤榜?”曹五走上前,脸带喜色而道。 挤榜,是一些地方的习俗,如科举,或者医考等由国家举行的大型公开考试,到了放榜之日,不管是参考之人,或者是请人去代人成绩的 ,都会一同挤到公布栏前查看成绩,若是请人看榜的。只要中榜了的,所请来的人便会敲锣打鼓放鞭炮,大肆宣扬其中榜信息。好沾上这报喜 之好事,讨得好意头之余,还可获得大红包一份。 晴悠并不知挤榜为何意,曹五为其解释了一番后,便想不铺张。自个儿去看一眼便算,可是曹五与雷都不同意。 “晴姑娘,虽说医考不比中科举那般风光那么声名大噪,但能成为全国医女选拔考试中的榜首,那也是女子一生大事,也算是光耀门眉了 。即便姑娘不愿,也应该大肆宣扬一番,也好让此事传回乡。让家人得些喜讯。” 曹五劝道,同时也唤来了小二,领着人,去代晴悠挤榜而去。 晴悠伸出欲阻,但雷亦掺和进来道:“晴姑娘。你就听曹五的吧,也好让客栈沾沾喜气。走,我们去大堂等着。” 雷拉着晴悠便向外而去,曹五也在旁护迎着,晴悠不好再推,也便随了二人的意。 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知怎么的,鞭炮声响了一次又一次,铜锣嘀哒等的喜庆队伍也在客栈门前响了两三次,送喜讨赏送祝贺地欢喜声使得 坐地在客栈里的三人开始焦虑不安了起来。 雷不时给曹五使眼色,曹五收意,派出了小二,一个一个也都回来了,但却都说在榜上未看到“林晴”二字。 晴悠看在眼里,鞭炮声也渐渐静下来了,晴悠再也等不下去,提裙便向公示栏而去。 雷与曹五见状便也跟着冲了出去。晴悠跑得速度极快,轻巧地躲过路上行人,半刻都未有停顿向着公示栏而去。 栏前,人群也都渐渐散去了,晴悠站于榜前,逐字逐字地看着,且不说榜首,就连通过名单上都没有晴悠的名字。 糟了! 心里重重一沉,整个人者呆滞了,但是双眼还是没有离开过榜单,一直看着,哪怕因为双眸过干视线开始模糊了,晴悠还是一动不动。 雷不识字,但却榜单上的第一个排头名字变成了三个字的名,他便知道榜首换人了。 曹五看着这份跟其昨日所得的名单也是一怔,公示栏上的第一名原本是其手中的第二名,如今却成了得一名,其它的也是类推,除了没有 晴悠的名字,其它均无变化。 在旁,一名女子兴奋地蹦跳着,“过了,真的过了,我考过了,有我的名字,最后那个,是我的名字啊,太好了,老天爷保偌,我终于考 过了,要是再考不过,三年之后我就不能再参考了,实在是太好了,娘……爹……我终于可成为医女了,我们再也不用挨穷了……” 女子喜极而泣,在旁一名女子安慰其,“我都说了,你过了,你又不信,真是太幸运了,这样我们都可以返乡,讨个医女之差,不用再给 别人当婢女了。” 晴悠记得这两名女子,那个年长些的,身上连药材味都没有的人,兴许连药材都认不出几味,如此便给通过医考的人,为何她就不过呢? 虽然她什么都没做,但是她相信毅不会因为跟其吵架而将她的名字撤掉的,如此一定还有其它原因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就在晴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考场内走出了三人,晴悠一看便大概猜出是为何了。 “庄太医,您慢走,这榜单一出,一切皆成大局,您且放心,下官办事,大人绝对放心。”身穿褐色官服地官员躬身低头应着。 第6章 不服 晴悠看向三人,庄太医回首,正好与晴悠四目相向,弓秋语见了晴悠沉着脸,揪着双眉,向晴悠轻轻摇头。 “哼……全国医考可是龙腾国一大盛事,是为国家选拔有才之士,一些无知痴儿,竟大言不愧,这些人若取得医薄,不知会借此残害多少百姓,给国家带来多大的伤害,你们必须要知道,选才不但要医术高明,还需品性纯正、高尚,否则毁了圣上开办医考的原意。” 庄太医看着晴悠,脸露不可一世的表神,双手负于身后,昂着头像在是向晴悠宣战。 晴悠见了其,便多少猜出此番为何名在榜外,一切皆因柳夫人之病而起。 此庄太医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一粒少子,特别是晴悠,那差点将其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医院院正之医术高明的好名声给毁了。 如今柳夫人虽然被判了死刑,但却依然活着,比其所预想的还要活得好,这让其心中不得不对晴悠怀有怨狠。 赶来准备给太医院选取医女之时,却见榜首之名却是让其吃憋的晴悠,心里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于是又是翻看晴悠的考试记录,又是询问考官所考问题,将本该是被安排得无衣无缝的晴悠成绩全然否定。 如此也便算了,更是对晴悠的品行大作文章,又说晴悠不懂乱医,无证行医,骗取平民百姓的辛苦钱,将晴悠的品行医德批得一文不值。 这主考官一听,心中存有暗想,可上头已发话,晴悠之事不得张扬,这庄太院强行来了一脚,主考官也唯有将晴悠之名除去。另想他法。 晴悠听了一怒,迈步上前,正欲开口,弓秋语前将其在走近庄太医的时候挡住了,“放肆,太医院副使在此,还不快快退下。” 雷上前,反喝弓秋语,“大胆,太医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小姐身份可尊贵了,你敢对我家小姐不尊,小心我……” 弓秋语对着晴悠使眼色。希望其不要将事情闹大,晴悠稳了稳,拉住了雷,“我们回去,明日。我们启程北上,参加龙都所举办的医考,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医术不行,还是我的医品不行,若是被选入院,苏州之医考必定原话呈于太医院提点。好好查明我落榜之由。” 庄太医听了立即显得慌了,轻咳了一声,身体微微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毕竟晴悠的医术他是亲眼所见,确实比其胜上一筹,若是晴悠真的北上再次夺的榜首之名,其在此将晴悠除名之名必定传入太医院提点大人之处,如此一来。他在宜州治疗柳夫人的事也支随着被掀。 思前想后,其便缓了一步道:“鉴于当事人不服。我特赦给你放一个先例,由我跟几位太医亲考,亲自出题,亲自鉴考,亲自面试,所谓真金不怕火炉炼,如若你真有这本事,也不怕再受考一次,否则,你若只是借势之徒,我将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晴悠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自信且要嘲讽的笑容,“一言为定,时间就由庄太医所定,如若我通过了诸位太医院的大人考核,那庄太医就必须授我医薄。” 庄太医愤愤地甩袖折回官衙,主考官随上,弓秋语拧着黛眉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留下一语,“你好自为之。” 晴悠福了福身子,代为谢过,看着三人折回。 雷与曹五上前,不安问道:“晴姑娘,需要我们……” 晴悠举起手,示意二人别轻举动,“放心,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晴悠洒脱了扭过头,移目间,看了一眼那看榜单,自嘲了起来,“榜首,呵……” 三日,所定的重新考试时间已到,庄太院也遵着其语,与前来选取医女的众太医一同给晴悠进行重新考试。 晴悠坐于堂下,三名太医坐于高堂之上,庄太医居中,其它两名都是晴悠不识之人,就连主考官也只是站在高堂之下。 主考官见庄太医点头,便取出考卷,放于晴悠桌前。 晴悠一看,先是一愣,随后淡定了下来,等待着庄太医发话。 庄太医见晴悠皱眉,心里本来很存有些许兴奋,但是当晴悠恢复平静之后,他的气便不知打哪来了,“开考,时间一个时辰。” 庄太医亲执小锤,敲响了高台案桌上的小铜锺。 晴悠拿起桌上为其所准备好的,粗毛头笔,入手,晴悠便觉不适,本就学了多年,好不容易练得一习小隶书字,惯用毛身纤细,毛头尖小,偏向于现今的钢笔头。 如今笔粗大不说,就连桌上所摆之墨砚,竟更为恶劣,居然墨色清淡,一沾,却如清水连滴,沾纸便化,未见清字。 晴悠抿唇,轻咬朱唇,提着笔,看着墨滴随笔毛头而掉,心里却轻敌垂叹了起来。 庄太医看着如此晴悠,抚须展笑,不时还点头甚是满意晴悠现今所面临的窘状。 晴悠笔放下,卷起右手宽袖,拉近墨砚,以后食指轻沾墨汁,挥指如笔,字迹清晰不说,就连所答之内容也准确无一错这。 不悄半个时辰,晴悠便将题答完,而庄太医看了晴悠的作法,气得直吹胡子瞪眼。 弓秋语将考卷呈上,庄太医等人看了都觉得有些汗颜,因为晴悠所写之答案,面面俱全,无一错漏,更重要的是,能临危不乱,思觉敏捷,确实当此届医考榜首受之无愧。 当然这看在庄太医的眼中,却是一根尖尖的利刺,深深地刺入其眼,扎入其心。 放下考卷,庄太医无奈,唯有当下便给出成绩,“第一轮笔考,满分通过,接下来准备第二轮辨药材,将药材呈上。” 弓秋语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知道了第二轮考的是什么药材,听到第二轮之后,脸色十分沉重,似乎是连其也不知道该如何识何此药材那般。 随庄太医领下,两名差役从内堂抬了一张盖了红布的长方桌子出来,放在晴悠跟前,同时在高台上的考官庄太医三人走了下来。 庄太医走到晴悠身旁,得意一笑,“此考若是你得了一共有三味药材,只要你答对其中一种,按你的成绩来说,也可进入到第三轮,但是……如若你一味都道不出来,那很抱歉,你必须得离开。” 败了一场,庄太医心里也开始吃紧了,他本想着第二轮都不需要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晴悠还能想到如指代笔答题,于是当下便立即将第二轮的药材全换了。 原主考官上前,应庄太医之意,将红布给掀了,同时给晴悠下达了此轮考试的题目,“第二轮辨药材,以下,分别说出桌上三种药材的学名、年份以及不同年份所产生的材效有可不同,为时一柱香时间。” 当晴悠看到桌上之物时,整个人都蒙了,没想到这庄太医之么狠,竟然下重本,连灵芝,冰山雪莲花,长白山人参都拿了出来。 这三味药材,不应该说三味灵药,光是从外表来看,晴悠从书上不知翻看过多少遍了,但说到真真下药所用,那可是绝不可能的。 自晴悠学医以来,不管是着村长还是林叶,采的都是山间野林的常见药材,医的都是些穷苦百姓,何来这些名贵药材呢? 书上民说的她都记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这年份的分辨也只是从书人所知,从未见过实物的晴悠实在没有把握一看便能分出。 “……”晴悠嘀咕着什么,众人听不清。 弓秋语看了直替晴悠担心,就连原主考官看了眼前这三味药材也直直冒汗,这些名贵药材真的不是盖的,连其当了这么多年医考官也都没见过一回,今日借着晴悠之光,总算见识到了,可是这种以考题的形式来看,真真让其为晴悠捏着心脏跳动啊! 庄太医见晴悠看着这些昂贵药材低头自语,心里便也凉快回来了,不似刚刚那般窝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香也烧去了大半柱,弓秋语见了心里替晴悠着急,频频看向那柱像,看似其在考试那般。 一直到香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晴悠终于开口了,从左边开始,指着灵芝开口而道:“第一味灵芝,约一百五十年,长于伏牛山,主治虚劳、咳嗽、气喘、失眠、消化不良……” “第二味天山雪莲又名“雪荷花,约百年,生长于天山山脉海拔4000米左右的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 “第三味长白山人参,此参有五百年,长于……” 一刻钟,晴悠只花了一刻钟便将三味名贵药材都正确无误的回答出来。 从第一个答案开始,庄太医的脸由春风得意,变成满脸通红,接着变得朱红,紧接着变青变白,最后变得一片沉黑,那脸上的表神,可是让弓秋语看了都替晴悠感到危险,因为此庄太医在太医院里可是出了名记恨的。 如若晴悠此番非要进太医院,将来的日子就不好受了。 晴悠倒不似弓秋语想得太多,一心只想成为圣封医女的她,什么都不再害怕,担心。 前两道题都被晴悠破解了,至于第三轮面试,庄太医都被晴悠气得语结了,还怎么顾得上面试呢? 再说其它两名太医都对晴悠的表现十分满意,二人已将晴悠列入太医院的医女名单中。 第7章 中毒 “晴姑娘……晴姑娘……”曹五从衙门回来,后跟着一群舞龙舞狮的,锣鼓声响布大半个瑞城。 庄太医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却还是遵守了与晴悠之间的诺言,不但将其榜首之位归还,更是答应选其进入太医院。 今日可是衙门得新放榜之日,榜单上很明显将榜首之名换回了晴悠之名。 曹五担心此次再生意外,于是一早便亲自去守着,确认无误后,立即让手下之人请来了舞狮还有乐队,誓要给晴悠一个喜庆看头。 雷听到曹五的声音,还有身后那群吹得卖力的乐队,便知道晴悠次番夺得榜首无误了。 快步移到坐在大厅里没有多大反应的晴悠身旁,给其道贺道:“晴姑娘,恭喜你了,终于如愿了。” 晴悠抚袖回收,清轻淡道:“谢谢,让你劳心了。” 雷站在晴悠身旁没动,保护着拱手的动作。 晴悠不解,正疑惑欲问之时,曹五跨过门槛,大笑道:“哈哈,雷,你也想讨个好运头啊,趁老头子我不在,夺了拔头,真是可恶,可恶……” 晴悠有些糊涂了,站起,欲想过去谢过曹五之时,慢慢地小二还有周边的客人也开始向其围去。 曹五见状,为晴悠解围了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家姑娘的运头,每人都有份,每人都有份,一个一个来,别伤着了,别挤着了……” 随语,曹五塞了一叠沉甸甸的红纸,不用其说明,晴悠也知道这是什么,红包、利事。 在曹五的示意下。晴悠从其手中递出一个个红包,也就是所谓的好运头。 一直到长长的鞭炮燃起,噼呖啪啦的鞭炮声,浓浓的炮烟,还有喜气洋洋地叫好声,引来越来越多的人。 晴悠没好意思再接受曹五的为其准备的红包,于是曹五换了方式为其祝贺,“今日凡在本店消费满一两银者,一律减十文,吃多减多……” 晴悠听了。便立即冲上前,想要阻止曹五,但雷却在此时迎上。将其给唤至一旁,“晴姑娘,曹五高兴,你就随他吧,这么多年。我都没看他这么高兴过,你这考中了医榜榜首,就好像是我自己考中了那般,真的是太令人兴奋了,要是我,指不定我还全免众人的消费了。” 看着曹五那高兴的样子。晴悠也没好意思再去阻拦,看着挤满了人的大堂,晴悠也忍不住卷袖过去帮忙。 雷见晴悠执起了毛巾。欲想去擦桌,又想阻止,可是没想到,晴悠竟夺了帝边小二手中的水壶塞到雷的手上。 “去,今天客人多。你也别干看着,反正没事就帮帮忙。就当是交房租好了。” 雷看着晴悠,指了指自己,又看看了手中的水壶,想要反驳,但曹五便向其发指令了,“还愣着做什么,那边的客人在等着你沏茶呢。” 雷无奈提着水壶便过去了,二人见了相视一笑,随后各自忙去了。 忙忙碌碌地,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响午的客潮终于过去了,晴悠等人也终于得空下来,休息吃饭。 就在饭菜摆上桌之时,门口接着客人的小二被人重踢一脚,整个人都向后飞去,压倒了一张桌子,惊吓了余下二桌的客人。 曹五立即从掌柜台后出来,晴悠与雷同时看向大门。 只见缺了一脚,夹着拐杖当脚使的满脸胡渣男子站在门前,狠狠而道:“将邪医的徒弟给我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随语,乔纤纤环视着大堂上的人一圈,而后将视线落到了晴悠的身上,一眼,便将其给认出来,“好啊,原来真的是你,林晴,医榜榜首,真不愧是邪医的弟子,医术还有学识就是了得,林晴,今日你非跟我走不可。” 雷重拍一下桌子,桌上所放着的剑随力震动弹起,挥手横扫,剑稳稳落入手中,将剑横于身前,眼露狠色,“乔纤纤,你要找邪医,你可以去找,我不拦你,但是我家小姐从来都不是什么邪医的徒弟,你别再对我家小姐穷追不舍了。” “哼……即便她不是邪医的徒弟,我也非要找她不可,”乔纤纤凶狠地目光落到晴悠的身上,像是要将其生吞活脱那般,“我问你,我二弟跟三弟是不是你杀的?我们只是想请你给我们治病而已,为什么你要痛下杀手,死状如此恐怖,连个全尸也不给他们留下?” 晴悠没有闪躲,正面迎向乔纤纤,但却不语。 雷与曹五听了心里都不由得对晴悠的身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 关于晴悠的一切,他们都只是从刚口中所知,至于晴悠到底是不是邪医的弟子,会不会武器,二人都不甚清楚,当听到乔纤纤地指控之时,二人好像都想象到乔纤纤两个弟弟的惨死之状,因为全武林上下没有人不知道邪医的残性不仁。 医术不说,但却因心术不正而得邪医之名,分肢死人尸体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曾有人看到其将一个活着的人的腿生生割下让患者看着自己的腿被野兽所啃食,量是杀人如麻的雷与刚怕也难以抵抗得住。 可是雷又想,晴悠虽待人冷淡了些,但是对待病患,医治病人,可是全心全意的,与邪医的心术不正可是截然不同,于是护着晴悠,反驳而道:“乔纤纤,你够了没有,你亲眼所见是我家小姐杀了你那两个弟弟吗?要有,你可以拿出证据来,即便你不动手,全武林的人都会盯着我家小姐不放,要是没有,那就请你不要再散播谣言,污我家小姐之名。” 曹五精明,知乔纤纤得不到一个交待是不愿离去,更不会放过晴悠,于是脑筋快速一转,便道:“是否是因为你们这些年来总是在找邪医,使得邪医隐而生厌,惹来不必要的杀身之祸啊?想想,如若晴姑娘的武功如此了得,耐何不准你也一起杀了,留着在这世上给众人落口舌呢?再说,你三兄弟的仇家众多,你以怎能断言必是此姑娘所为呢?你若杀错好人,身加一罪也就算了,可你那两个冤死的弟弟的仇又如何是好呢?” 其实乔纤纤心里也没底,她四处找晴悠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能不能从晴悠身上找出些什么破绽来,可是没想到晴悠却比其还要淡定。 气定神稳,淡雅清俗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惊慌,似乎连其是谁人也不知那般。 可是越是如此,乔纤纤就越觉得晴悠的身份可疑,只是晴悠的身份,就连司徒展也查不出什么可疑,更何况是乔纤纤呢,于是心里对于晴悠是邪医徒子的猜测便有所消淡。 “他们都说不是你杀的,可为何你一直沉默,你不说,是因为你心虑,所以我二弟跟三弟一定是你杀的。”乔纤纤心里很乱,但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替两个弟弟报仇。 于是说着便向晴悠冲了过去,雷抽剑,剑一出销,一股强烈的杀气倾泄而出,别说他人,就连晴悠都感到一阵发麻。 曹五见晴悠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看着,连忙上前她给拉走,“随我来。” 乔纤纤受雷所制,未能分身而追,他以腋下所夹的木拐杖为哭,与雷的剑相交相击,伯仲之间,难分胜负。 短短一分钟,二人已过十招,晴悠顺利被曹五带离,乔纤纤发狠,竟使下三烂招数。 从怀中取出一个铁盒,对刚从空中回落,身形还没站定的雷拉开了盒子侧盖,瞬间,数不清的银针从盒子中发射出来。 雷见状立即下蹲,在打上打了数滚,可终究还是各了三针。 乔纤纤昂天大笑,看着雷得意而道:“此银上都涂了毒,七花七草毒,如想要解药,那拿林晴来交换,否则,七日之内,毒若不解,那你就等着七孔流血而死吧。” 说完,乔纤纤便遁飞上高瓦之上离去。 曹五带着晴悠并未离去,因为晴悠坚持不肯走,所以二人只是躲到后堂转弯处静看着雷与乔纤纤的对战。 当雷中针之时,晴悠便想冲出去,只是曹五将其给拉住,一直到乔纤纤离去,曹五方松开了手。 晴悠冲出去,看着雷中针的手臂,自责愧疚不已,飞快地在雷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随后而道:“曹掌柜,麻烦你帮我将雷送到房间里,他手上的针不要取,我很快就会回来。” 曹五与雷听了都立即拉住晴悠,只是雷的动作慢了,拉得力也小了。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此七花七草毒我解不了,除非是知道哪七花哪七草,可是世间毒花毒草无数,七日之内是不可能配制出毒药,所以去找乔纤纤要解药是唯一的办法。” 晴悠劝解着二人,可二人都双双表示不许。 “晴姑娘,你不可以去,我情愿死也不会让你去的,乔纤纤可是江湖中的无耻之徒,他的手段虽不能与邪医并提,但也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他还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他两个弟弟,你若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不能去。” 也许是毒性开始起作用了,雷感觉说话也慢慢变得吃力了。 曹五也不想让晴悠去冒险,于是拦着其路道:“晴姑娘,你会想办法的,你且听曹五一言,勿轻举妄动。” 第8章 所求 晴悠怎能不急,她连雷手上的银针都不敢取出,为的就是怕针出,血涌,血流促使血液加速流动,加速毒的扩散。 雷与曹五双双阻拦,晴悠不想让二人担心,于是便暂时答应二人的要求,“四天,最多四天,如若四天之后依旧找不到解药的话,那我就自己去找乔纤纤,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解决,否则结只会越打越实,成为一个死结。” 曹五刚将雷送进房中,六名衙役整齐的三人一队,二队齐行跑来。 “曹掌柜,这是怎么一回事?”领头衙役指着一片零乱的大堂问道。 曹五陪笑,低头哈腰回道:“差爷,没事,没事,只是客人在此喝多了,闹个误会,不必慌张。” 领头的偏了偏头,让其余五人分头去查看。 五人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将视线落到转入后堂的门上。 曹五上前,悄悄地为领头的衙役递了定银子后道:“差爷今日可累了,小店看样子也没能给差爷招待,更不敢给差爷添乱,让差爷白跑一趟实在是小民的不该,请差爷原谅。” 这领头衙役见了这锭银子,双眼都泛着光,哪还顾得上曹五在说什么呢?于是领着人便向外而去,孰不知,六人刚迈出客栈大门,便被人横剑所拦。 “你们是谁?胆敢拦……”这衙役还没来得及叫嚣,便被拦者所示的金色令牌给慑住了,抖着双腿,慌张地跪了下来,“大……大人,小人……有……有眼无珠,求大……大人原谅……” 结结巴巴地,衙役们都跪了下来。而拦路者将令牌给收入怀中,“乔纤纤在哪?” 领头的衙役低着头,不知来人所问,故统统都摇头不知。 晴悠从二楼望下,正好与大门口上的司徒展双目视对。 很奇怪的一次对望,不知为何,此刻的晴悠对司徒展没有半点感觉,怨,没有,恨。没有,是因为上次船上之事?还是因为别的,晴悠也说不上来。总之,此刻见到司徒展,晴悠除了多出一分安心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特殊感觉。 司徒展定眼看着晴悠,什么都没说。而是重复了刚刚的问话,“乔纤纤在哪?” “我不知道,我也要找他。”晴悠平静地回道。 收回手,垂下,转身便离去。看着司徒展的背影,晴悠突然感觉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实在是太令人忧伤了,孤独、落没、黯然,寂寞……还有无奈。 “发生什么事了吗?”忽然。连晴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关心起司徒展来,一个一直在找着他的人,想将其抓回司徒家领功之人,为何对上如此的一人。自己会存有这样的异想呢? 晴悠不懂,也不想懂。因为她开始发现自己的心在关心他的同时,竟被金针扎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由于晴悠没有急着去找乔纤纤,便有时间可以好好处理雷的伤口。 曹五吩咐小二将客栈关门休息一日,命他们收拾干净后便各自回家休息,而其则进入到雷的房间里。 “晴姑娘请放心,乔纤纤跑不了,门里的兄弟已都在追寻着他的下落,再加上他一心想找你,一定不会跑远的,我们一定可以将他给抓回来的,你别担心。” 曹五做事很小心,也很妥当,晴悠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谢谢曹掌柜,今日可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里有些银子,就当是给你的赔偿,如若不够,我会想办法再给你的。” 晴悠将身上,包括林善给其的银票全都从金针取出来,伸手入袖取出,递给曹五,脸上全是自责之色。 曹五边边摆手推了回去,拒道:“晴姑娘这是什么话,这些东西都算不了什么算,反正近日我订了批新的桌椅,本就想着将旧的劈成柴烧掉的,如今不更好,都省得我去雇人去劈柴,再说,你为了门里的兄弟付出的,我可是有目共睹,你且收回,勿再与我相争。” 晴悠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刚与晴悠有言在先,所以她不想跟幽门里的人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如今雷为了救她,竟奇毒,即便其再怎么想撇清,也难矣。 晴悠的身份曹五也许不清楚,但是刚对她的态度,对于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精来说,怎会看不出来,于是对晴悠的态度也是如刚那般,不敢有半点怠慢和越矩的,更别说跟晴悠收取赔偿了。 “针我已经取了,我封了他身上的几大要穴,点了他的睡穴,也只能为其多延一日,我需要些时研究一下银针上的毒,如果曹掌柜找到了乔纤纤的话,请务必告之,万事以救雷为主。” 晴悠给曹五交待了几句之后,便拿着雷身上的银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连三日,晴悠除非必要都不主开房间,将针泡在清水之中,取得针中毒液,虽然毒留在雷的身上,但残留的总是有些许的。 套出毒液,晴悠便从嗅味,观色、试验等方法,从中试图找到这毒是用了哪几种毒花毒草。 只是不管晴悠怎么努力,也只找到其中的七种,四花三草,可是对于雷的毒来说,这可说跟没发现无异。 这日深夜,司徒展潜入了晴悠所住的客栈,落到晴悠的房间外。咯咯咯……三声连续地敲门声,拉回了深思中的晴悠的注意。 晴悠吁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个有些僵硬的手脚,不急不慢地走到门边,看到烛火影射出来的影子之后,晴悠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谁?”晴悠看到此男子的影子要比曹五的影子要高,要健壮,更重要的是曹五来见她,从未执着剑而来,故此晴悠在门前打住了。 “司徒展。”没有隐瞒,直接达出自己的名字。 晴悠疑惑,透窗仰望,见天黑已很深之后,顿了一下,“有事吗?我已歇下了。” 司徒展没退,依旧站在门前,晴悠无奈,唯有打开门,将其迎入。 “你的灯一直都亮着,你一直都坐在那里,对着那桌上的花花草草唉声叹气。”司徒展入内后,便指着桌上摆放的毒草毒花,戳穿晴悠的谎言。 晴悠未语,坐回原座,对司徒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为其倒水。 司徒展未喝,很严肃地道:“我只问你一次,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晴悠喝着冷了的水,冰凉的心,加上夜深体寒,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缓缓开口道:“你想问乔纤纤的两个拜把兄弟是不是我杀的?你还想问我是不是邪医的弟子,如果我答是,你便问会问我邪医在何处,是不?”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妨直言,”司徒展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给晴悠,“我要找邪医,这里有一封信,我希望你能替我转交给他,他看过之后便会明白。” 晴悠听了,将桌上司徒展推上前给其的信又推回向他,摇头道:“恕我无能为力,邪医到底是何许人,我至今都不知,更别说帮你这个忙了,至于乔纤纤,你若是想帮我抓住他,以此来跟我交换帮你传信,那你的算盘算是打错了,我不是邪医的徒弟。” “那你为何懂得开膛破腹救人?在这世上,唯有邪医方会做出此事,你……”司徒展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晴悠无奈,对于这种西医学,她无法解释,揪着眉,看着司徒展无奈而道:“我的医术是从我父亲,林叶处所学,如你有疑问,你可去查,我无话可话,你且回吧。” 司徒展绝望地别过了头,瞬间,似乎就在瞬间,他像失去了灵魂那般,整个人都没有了活力起来,好像世间的一切对其来说都已不重要了,没有什么值得其留恋和关心,一切一切都变得灰暗无色。 看着这样的司徒展,晴悠想唤住他,看着桌上的信,突然她好看撕开来看看,里面写得到底是什么,会因为什么事,会让一个如此骄傲的男子失去的人生所有的一切呢? 虽然将信转给邪医遥遥无望,但是晴悠还是将信给收入金针,也许有一日,她有幸遇上这位颇有先见之明的邪医,她希望能来得及为司徒展送上这封信。 次日一早,晴悠查看了一番雷,见其没有异状之后便找到了曹五。 只是不知为何,客栈关起了门来,晴悠问了留在客栈里的小二,竟无人知曹五的踪向。 小二告诉晴悠,两天前曹五便开了客栈,吩咐他们不得进东厢打扰之后便离去,至今未归。 晴悠心想:难怪昨夜司徒展能如此轻易进来,原来是因为曹五没在客栈里,出去了两天,那一定是因为乔纤纤的事了,事则曹五不会一去就是两日。 晴悠也想去找乔纤纤,但是雷的情况却不容其离开,虽表面上雷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其手臂的上毒已漫延开了,如今整手臂变得暗黑,透着紫,如若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的话,雷的性命可就要完了。 雷中针的那日,晴悠跟曹五都躲在一旁偷看着,乔纤纤所使的暗器有些像机关枪那样的设计,同一时间可以发出许颗子弹,只不过乔纤纤所发出的只能是银针,不过如此密度和速度,若换作其,也难逃中针之命运。 第9章 秘密 江湖险恶,不管是从前还是现今,晴悠都觉得事情人生四处布满着危机,须步步为营。 今日乔纤纤杀上门来了,晴悠再怎么偷都是偷不过的,除非是乔纤纤死了,否则她接下来的人生都别想平静。 又等了一日,晴悠有些安耐不住了,曹五不归,晴悠又不放心丢下雷一人,唯有坐于雷的床前紧张等候。 半夜时分,风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雷倒床晕睡不醒,不由得对晴悠有些埋怨,“晴姑娘还真是厉害,这刚为雷取了蚀心蛊,那头便令雷愿为你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晴姑娘的魅力真大啊。” 风本就对晴悠的态度不甚是好,现今更因雷的事对其心存怨气,虽然他也很感激晴悠为其取了蚀心蛊,但一直用性命,用鲜血拼出一条生路的他,心里对晴悠这什么都没有付出便取得幽门门主之位十分不满。 晴悠未语,拧着毛巾为雷轻拭着脸上的汗水。 风对于晴悠那不理不采的态度不由得怒了,抓住晴悠帮雷擦着汗的手喝道:“你在装什么好人啊,雷有今日不就是拜你所赐吗?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去找乔纤纤跟其将解药要回来,要不然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你这样子到底要做给谁看啊?” 晴悠被风抓得手腕生痛,可她却未吱一声,除了眉头轻皱了一下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风气极了,将晴悠的手狠狠甩掉,转向另一边自个儿生起闷气来,“你是哑了,还是在装可怜啊,你到底有何据心,还是你舍不得门主之位。想要借此来增加门里的兄弟对你的好感,博得大家的认同啊?” “雷需要安静的休息,你最好安静些,他虽然睡了,但是他还是能听到你所说的话的,既然你来了,那刚一定跟你说了些什么的了,曹五已经去了几天了,桌上的药,你一天三次喂给雷吃。我有事要出去,明天就会回来。” 说完,晴悠便推门离去。风伸手欲唤其,但是却见雷一人睡于床上,未敢离开房间。 风的到来可以说是帮了晴悠一个大忙,有了他在,雷的安全自然是无忧了。那她也可以去找乔纤纤了。 虽然没有人告诉晴悠乔纤纤躲在哪里,但是晴悠却从这银针中发现了一些线索。 玲珑坊! 晴悠看到了这银针上竟然刻有这三字。晴悠从客栈里的小二那里得知,原来玲珑坊是间首饰铺,那里有着全城最好的工匠,城中最漂亮的首饰都出自玲珑坊,坊中的人。即便是学徒所做出来的首饰,也都是达官贵人抢购之物。 虽然这三字很小,很小。但是晴悠还是发现了,就如玄月金针那般,共针身上所刻的那龙凤之图腾,晴悠还是看出来了,故此。此银针上的字,晴悠还是看出来了。 晴悠猜想。这玲珑坊也许是一个暗器制造的地方,表面上也许只是一个首饰工坊,暗地里也许也跟朋莱客栈那般,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首饰需要金、银、铜、铁等金属,而制造暗器也同样需要大量的金属,也正好与首饰工坊里的表面相符。 晴悠依着小二所说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玲珑坊。 换上一身黑衣,黑布蒙去大半的脸,只露同一双灵动迷人的双眸在外。 轻松地跃至围墙,双手撑在围墙上,微微探头而出,双眸四转,查看着院内的情况。 发现院子里连个护卫都没有,巡夜的下人也未见有踪影,于是单手使力,一个翻转,人便落到了围墙之内,敏捷的身手,连地面上的一块枯叶都未有激起。 四处昏暗无光,就连月光也特别微弱。幸好晴悠的视力强好,很快便寻找到了有火光的地方。 跃至横梁之上,晴悠看到三名护卫在屋里点着烛火喝酒聊天。 “真是的,这几天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城里的捕头像是发了疯似的,天天在城上巡查,就连我们这里也都被搜了两次,还好没发生什么,要是发生了,我们可就命不保了。”穿着灰粗布衣的男子边剥花生边道。 别一名男子前额垂下了一撮长发,大口地喝了口酒后道:“听说是在搜人,搜一个叫做乔纤纤的人。” 第三名瘦小的男子,听了这名字之后,差点被花生米给呛住,连咳好几声才回缓过来,“什么?是他?不会这么邪吧,这家伙前几天不是才来找过当家的吗?难道官府查到了些什么?” 晴悠本在横梁上,但却因刚刚瘦小男子的仰头呛咳而躲到了高柱别一边,不小心拨弄掉了一些灰尘。 垂发男子抬头看去,看了好一会未有发现之后,便跟其它二人继续聊着。 晴悠被这两个男人吓了了大道,心可是呯呯呯的直直乱跳,好一会才能平静下来,就连这三人之前所说一些话都未听清。 “你们说这乔纤纤在哪啊?”瘦小男子凑近二人小声问道。 垂发男子摇头,但是那灰衣男子却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呵,这你们就不知了,你们不知道了吧,我们当家跟乔纤纤可是旧识,听说官府如此大动静找他,那是因为他用了我们当家新研发出为的武器,暴雨雷花针,听说伤人了,前些日,就在朋莱客栈那里,现今朋莱客栈还关门未开呢。” 晴悠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了,听那男子所言,伤雷的暗器叫暴雨雷花针,那这针上的毒,很有可能就是这玲珑坊的当家所涂,如若找到他,那雷的毒也同样可解了。 瘦小男子好奇不断追问,可灰衣男子就是不答,不多久,垂发男子便拿起了配剑,率先迈步出了房间,“别乱说话,免得此话传出去对当家的不利,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去巡逻吧。” 三人离去,晴悠方从梁上下来,站在屋内,环视一围未有发现之后,便也退出了房间。 兜转在这玲珑坊里,遁着火光,晴悠终于找到了这个所谓的当家的房间。 正想无声无息的跃至房顶查看一番的时候,房里传来了两道女子争吵的声音。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现今官府里的捕快四处在寻你,你若继续留在城里,一定会被人发现了,纤纤,听我的,你走吧。”女子的声音有些奔放,似是有些不羁,但却夹着媚音。 乔纤纤那本就清丽的嗓门,即便女子不唤其名,晴悠光听声也能辨出。 “不,我不走,一日未能弄清是谁杀了我的兄弟,我绝不离开,那个林晴,一定要抓住她,只要抓住她了,我就不信帮她的人不出现,那个人一定是邪医,一定是他……” 乔纤纤咬牙切齿地道,听其语气,即便不是晴悠杀的,也跟晴悠脱不了干系,因为他还是认为,唯有与晴悠相识之人才会出手救她的。 晴悠开始有些后悔了,所谓斩草除根,原来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如若当初,她将乔纤纤也一起杀了的话,那现今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来。 “纤纤,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本就不好,你的两个兄弟被杀,江湖上可有人站出来替你出头,你可知道现今江湖上的人都将杀了兄弟的人当成英雄,我借你此武器若是江湖人知道,一定会对我玲珑坊有怨言,你可知道我从不插手江湖之事,我只做我的生意,此番为了你,我已犯了我的大忌,如若你不走,那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我可不管了。” “香芝,难道我们……”乔纤纤亲昵地唤着,试图走柔情路线,可是凌香芝是什么人,她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私人感情毁了她的玲珑坊呢。 晴悠越听这声音越熟,一直到乔纤纤离去,晴悠借着侧身看到了这玲珑坊当家的脸。 “人,我已经打发走了,你若是想找他,那就请去追吧,恕小女子不奉陪了。”凌香芝走到窗边,对着无人的院子道。 晴悠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发现了,未敢现身,生怕这只是凌香芝的一个局。 凌香芝一笑,悠闲淡然地抚着放下来的长发,“你在怕吗?既然怕又何为夜潜小女子的闰房,难道女子也流行摘花吗?” 晴悠由惊转怔,好一会方从门外正上言的屋梁上落下,但却没有走近凌香芝,冷冷而道:“凌老板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玲珑坊,有悦开客栈的老板。” 凌香芝没有否认,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的到来,“这是解药,你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继续当我的玲珑坊老板娘,你继续当你的医女。” “你知道我是谁?”晴悠接住了凌香芝抛过来的解药,同时疑惑而问。 “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大家彼此彼此不是吗?我只是安心做我的生意,赚我的钱,此次只是一个意外,我不知道乔纤纤要找的人是你,如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要求的。”凌香芝悠悠而道,脸上出现了一丝暗愧的神情。 “你这是在向我道歉?”晴悠没有问任何关于解药的事,倒是对凌香芝的事情感好奇起来,心想这些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第10章 毒解 凌香芝挑眉,散漫的眸子,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未带一丝笑意,“你若觉得是,那便是,请回,不送了。” 晴悠见其不愿多语,她也不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其自己也是。 “虽毒非你亲手所下,但人也是你间接所伤,此解药我受之无愧,我不会道谢的,告辞了。”说毕,晴悠旋身便离去,没有多加留逗留。 暗处,晴悠刚飞离而去,一男子步出半步,隐隐只是看到半脸,那撮垂下的头发又将半脸给遮去了大半。 “此事你亲自跟坊主交待吧。”男子沉沉地声音传来,未给凌香芝接语的机会,又从暗处隐离。 如若晴悠在此一定对此男子不陌生,因为在偷听消息的时候,晴悠就见过,而且还一直担心吊胆差点被人给发生了。 凌香芝撅嘴,心与嘴违而道:“切,装什么深沉嘛,不就是比我早发现了而已,拿坊主来压我,我自个儿说就自个说呗,反正这坊主才刚离去,指不定再回来的时候大伙都将此事给忘了。” 凌香芝想得是好,但是她却小看了晴悠在坊主心中的地位了。 晴悠去了大半宵,人回来之时,便见曹五已在雷的房中,而风却一脸受屈,窝了气的样子别脸站在一旁。 气氛有些奇怪,晴悠轻步上前,身上黑衣未来得及更换,但脸上的黑布已被晴悠给扯下,刚入院,门在雷门外的两名持剑之人,以为晴悠是入侵者,欲想对其进行攻击,还好曹五出来的快。将二人给拦住了,并把晴悠给领入了房。 “晴姑娘,你这是去哪了?你要知道如今乔纤纤四处在寻你,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出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刚交待啊!”曹五语气深长而道,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愁色。 曹五走近,晴悠便闻到一股腥味,而且是血腥味,还有淡淡药味。看来曹五一行人这几天可不是只是去找人而已。 晴悠摇头,什么也没说,从怀中取出凌香芝所给的解药。融于水中,随后再取出雷身上所取出来的银针泡于一小杯水中,待解药融化,银针上的毒液也化入水中这后,晴悠取出第三个杯子。先倒入毒水,而后再倒入此许解药水。 两种水混在一起之后,晴悠摇晃着杯子,让两种水以均匀地混合,随后放下,待其静置下来。 “解药我拿到了。但是我需要验证一下解药的真假,”晴悠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雷,随后一叹。回眸于曹五,“你身上的伤给我看看吧,放任着伤口,只用了些止血散伤口会愈合得很慢的。” 曹五与风听了都是一怔,随后风反应过来。催促曹五道:“你就让她看看吧,免得一会你落下什么老人病。副门主来问我的不是。” “风,你……”曹五想要再训风,可是碍于晴悠在些,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免得晴悠听了心里不舒服。 于是曹五唯有退了一步,婉拒晴悠的好意,“不用了,晴姑娘,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晴悠迈前一步,迅速地一抓,轻轻一带,曹五便坐到了椅子上,速度很快,动作柔中带劲,十分流畅,很是自然,不带一丝痛楚便将曹五定在了椅子上。 “今夜找到了乔纤纤了是不是?”晴悠一点也不害羞,自是专业,不带一丝表情地将曹五的上衣给拉至腰间,一条大大的在其后背上斜画着。 只是简单地用一条白布,从左肩绕过后背,再从腹向上拉回到左肩上,止血散的味很浓,但怎么也盖不过鲜血的浓裂腥味。 “晴……” 曹五想要解释,但晴悠却给了其一块叠得整齐的厚布,“咬住,我要给你缝伤口,不能动。” 晴悠知道曹五为何而伤,这伤痕很明显就是被乔纤纤的那根拐杖由下往上而提的内劲所伤,伤口的深处是从其后腰向上而浅,伤口很大,晴悠要给其缝针。 本来晴悠可以给其一些麻痹的措施,但是她不想,她想让曹五记住这种痛,如此才会让其自己,身体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效忠他人之时,要以自己的生命和身体着想为前提,量力而为。 风见晴悠从怀中取出针炙包,还有一些细小透明的丝线,“风,在我去取些烈酒,同时准备一些白布和清水。” 很快,风和门外的人便将晴悠所要之物取了回来。 先用清水将曹五身上的伤口还有残留在表面上的止血散洗干净,而后用烈酒在其伤口的周边用白布轻拭,光是如此,曹五便全身僵住,咬着布的嘴都变青了,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留。 风见状,立即抓住晴悠想要继续的手,“你疯了,曹叔会受不了的。” “我可以。”曹五抖着手,将嘴里的布给取了下来,“继续,我可以的,我坚持得住。” 说完,曹五便将布塞回口中继续咬着,而晴悠转眸珠斜视于风,像是在对其发出警告,那一个眼视,很尖利,很狠艳,很绝决,仿佛在向风发出强击。 手瞬间松了,人也不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晴悠继续,净手之后,将丝细穿过金针再用金针所幻变出来的金镊子一进,一拉,一针,一线地将曹五身上的伤口,就像缝衣服那样缝合了起来。 当一切结束之后,曹五感觉全身的知觉都没了,怕是连痛还是麻都分不清。 包扎好之后,风立即上前替曹五穿上衣服,看着他那发白且又汗水布满脸的样子,心不由得抽痛了起来,好像受伤的人,痛的人是他那般。 “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不可以……”晴悠越说,语气越不好,夹着怨气,好像曹五受伤,她很生气。 风压根就没有心思听晴悠说些什么,倒是曹五将二人的情绪都收入了心底,拍着风的手,但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随后很轻很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听到此话之后,晴悠飞快地点了曹五的睡穴,风扶着曹五,见人看似晕过去的样子,立即瞪向晴悠,“你又对曹叔做了什么啊?他会受伤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惹了这乔纤纤,曹叔就不会……” “睡了,送他回房,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伤口就不会那么痛了,你也去休息吧。”晴悠连正眼都未看风一眼,转而执起静置了好一会的杯中水。 风很生气,但是曹五的情况才是他所关心的,于是便扶着人下去了。 晴悠在房门开启之后,看着风扶托着曹五离去的背影,就像是看到林叶的背影,她不想,她真的不想有人因为她而受伤,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晴悠都一直看起来很冷淡,除了医女之事外,其它的事都尽量的撇清关系,不再对关心,但结果……结果却是害了雷身中奇毒,害得曹五身受重伤,她于心何忍。 金针插入杯中,未见有毒性反应,此时晴悠方松了口气,给雷服下解药。 坐在雷身旁,依着床柱,望着窗外的开始泛白了天空,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射进了房中,将要燃尽的烛火开始时有时无的跳动着火儿。 浊火印出的影子,晨光所射的影子,双影交错,不知何影为何影,亦如晴悠的前景那般,飘浮不定,未见雏形。 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之中,晴悠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带着一丝丝散漫的倦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时至晌午,曹五醒来,问起晴悠,风不知,便依其意前来查看晴悠跟雷的情况。 敲门,但未见有应,正欲大唤撞门而入,却听雷微弱的应声,“请……进……” 风大喜,推门便入,门刚开启,小缝中看到了晴悠恬静迷人的睡脸,可是却在门大开的瞬间,睡梦迷离中的仙女被惊醒,那婉柔清雅的样子消失一尽,余待的却是冷漠不带丝情的呆滞神情。 那一瞬间,风以为自己看到了坠落凡间的仙女,但当晴悠清醒过来之后,一切都成为了泡影,他以为自己眼花,一夜未睡产生了幻觉。 “雷,”风调整了一下思绪,慢步走向雷,但是眼角却一直落到晴悠身上,未见有离,“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曹五刚刚还在念着你呢,不料你就醒来了,没事了吧?感觉好些了吗?” 晴悠听了风的话,心里不由得笑了起不,这风也是个心软嘴硬的家伙,昨夜提心曹五的时候,直叫曹叔,如今人好没事,便又曹五,虽然如此,但晴悠也有些羡慕起他们来,虽为杀手,但却个个有情有义,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推翻培训他们的杀手组织,成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组织来吧。 晴悠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上,摸了摸茶壶,发现水已凉了,便道:“我去倒壶热水,你且勿乱动,等我回来把脉过后再做定。” 其实晴悠知道,只要雷今日能醒,那便知毒已解,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雷那灼热的目光,感谢、激动、兴奋,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柔情…… 第11章 纤死 晴悠分别给雷和曹五把过脉,清再过伤口之后,便回到了房里休息,这几日下来,她真的累了,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感到十分疲惫。 只是事情总是与愿违。 “开门……开门……”就在晴悠刚躺下不久,捕快领着一群衙役重拍着几天未有开门的朋莱客栈地大门。 晴悠从窗而望,未见有司徒展的身影,心想许是些例行的巡查盘问,故便没放在心上,关窗,累得和衣便睡了。 风扶着曹五来到雷的房间查持雷的情况,却听小二回报,衙门里的捕快领着衙役上门来了。 曹五神色凝重,心里大概也猜出这捕快为何而来,于是便跟雷说了几句,与风一同出去了。 “许捕快,”小二刚将门板取下,曹五便立即笑迎,“这不知来小店所为何事?小店这几日整在装修,地方乱着,怕怠快各位差大哥了。” 许捕快,探头而门,发现里头再的有些凌乱,桌椅什么的也都未摆放整齐,故对曹五所说未有质置。 于是未有入内,只是站于大门口,向身旁的衙役偏了偏头,示意其送上东西。 衙役将一张画卷展开,示于曹五,而许捕快却开口问道:“曹五,此人你可认的?” 曹五与风见到画中之人,都未动声色,心里都知许捕快找到这里来,一定是很清楚,此人曾在此出现过,而后还发生了一场打斗,问认与不认得,只是一个技巧。 若是曹五答不认得,那便证明曹五心虚,心里有鬼;若是曹五答认得,那接来便很可能将此人的死。落到了曹五身上,将其列为嫌疑人,当犯人那般审问。 曹五可是几十岁的老人了,怎会识不出许捕快的意图呢。 “许捕快,这画卷能否凑近些给老儿看看吗?你知道,年纪大了,眼睛就不好使了,万一看不准,认错人了,可就不好了。您说是吗?” 突然,曹五一下子变得有些手脚不利索了起来,在许捕快同意之后。他迈出客栈门槛之时,差点就被门槛给绊倒,摔个四脚朝天,还好,风及时将其给扶住。顿时连差点连风都被其给吓出了汗了,因为风担心曹五之一真摔会扯了后背的伤。 许捕快见曹五如此,也不跟其兜圈子,直直问道:“我说曹五,你都一把年纪了,也该退休了。这此就是前些日在你店里大闹的人,昨夜我们在城外三百里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尸体,你可记得当天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没有?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带都是江湖人氏较为集中的城镇。经常发生这些无头凶杀案,我这当捕快的也不好当啊。” “是,是,是,”曹五连连应是。同时对许捕快的事情像是很上心的样子,“许捕快也知道。我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利索,老眼昏花了,记忆力也越来越差,这不,前些日去接我这侄儿回来,就是想让他接接我的班,也好让到时能给许捕快您提供些有用的线索,破上几个大案,节节高升啊。” 许捕快见没能从曹五那里套出什么,便领着人走了。 只是衙役却觉得许捕快走得太轻巧,连个可疑的人都问不出来,感到好奇,因为城中无人不知许捕快办案可是麻利的很。 “头儿,你怎么就这么放过这曹五了,我看这老家伙就是知道事儿不说,一脸的奸狐狸相。”其旁的新进衙役愤愤而道。 跟许捕快久了的人便笑着拍了这衙役的头,为其解答道:“你这家伙才来多久,东西没觉着,就想着向上爬了,我告诉你,在这瑞城里开店开妓院的,哪家没几个江湖人氏在撑着,这曹五在这里一开便是开了四、五年,没两把刷子能在这里开这么久店吗?你以后罩子得放亮些,东西可以乱吃,许不可以乱说,头儿不问,你就不准问,跟着,看着做事便是了。” 新进衙役吃痛,慢慢地落到了众人的后方。倒是许捕快,愁眉难展,低垂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许捕快走了之后,司徒展便来了,依旧是不请自来,直直飞身落入到晴悠的院子里。 曹五与风还未回到东厢,便听到有拳脚相击之声。 风刚来人,松开了曹五,加入到了打斗之中,那两个被曹五唤来给晴悠守门的人,不出五招便被司徒展给打趴在地,还好风他们回来的及时,否则司徒展此刻便冲进了晴悠的房中。 慢慢地,司徒展与风由拳脚功夫,晋升到兵刃相见,呯呯锵锵的剑击声,兹兹地剑撞所产生的火花生,闹得晴悠没刻安宁。 一气之下,晴悠起床,聚气无双掌之上,随后重喝一声,“哈……” 呯……叭啦叭啦……门被晴悠强劲的气劲给撞破,木碎掉落零乱不定的声音随之而来。 受气劲余力,司徒展与风都双双定住,站于原地被风劲硬生生地拖地推后了三米,就连站得较远的曹五也都受震退了数步。 众人呆滞了,全然停在好里,惊看着晴悠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晴悠也被自己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从未想过自己的内力如此惊人,一直以来,晴悠用得最多的便是将内力运用的轻功上,而冰雪剑,也唯独在那一次,杀死乔纤纤的两个兄弟所用,威力也同样惊人。 晴悠一脸无辜得看着众人,像是做出此事的人并不是她,或者不是她所愿,是他们逼她的那般。 此时,曹五跟风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如此执着的要晴悠当他们的门主了,原因却是在晴悠这惊人的暴发力上,刚刚那一下,那一阵气劲,若是晴悠存心伤人,怕是现今的他们都成为了具冰冷地尸体了。 那一瞬间的晴悠,很自然,没有冷漠,没有同情,没有害怕,没有杂念,似乎那样的她才是真本性的她,那样的她,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样的她才是最自然,最让其舒服的她。 “你们打扰到我睡觉了,”晴悠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起床气不好。” 想了好久,晴悠都想不出什么理由,唯有将自己的失常推落到这睡眠不足的情绪上。 曹五想要说什么,但晴悠便转回到自己的床上,倒头睡下了。 司徒展跟风都被这怪异的行为弄蒙了,心里还未因晴悠刚刚那一击平复下来,那头,晴悠便就如此安然的睡下,都不知该用何种表神来回应。 “咳……咳……”曹五轻咳了两声,便将二的注意力引到其身上,“想必阁下便是江湖人称三杰中的冷凛公子,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司徒展吧。” 司徒展猛得转头看向曹五,眼中带着尖锐的利色,像是在戒备,又像是在思量。 “虽不知阁下潜入我这小小的客栈为何,但我家小客栈小人物,不想对大人有所怠慢,也烦请阁下不要打扰到我这里的客人休息,如大人是想问关于城外发现的男尸之事,知道的老儿都已经告诉了衙门里的许捕快,望大人勿来扰民。” 曹五说得倒是客客气气,但话里行间都在暗示着司徒展办案动机不纯,作风不下,假公济私等等。 只是司徒展不走,坐到了院子里等着。 他要等晴悠出来,他有话要问她,本来他还只抱着可能是晴悠所杀的想法,但刚刚所见,却心里有些笃定,是晴悠所为。 风见其不走,便欲提剑再去,可曹五将其给拦住,摇头示意其不可。 为了晴悠的安全和闰名着想,曹五立即命人给晴悠的房门上挂起了一张厚厚的棉被,将里面的情况如用门给封住了那般,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直到天色暗沉下来,晴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乍醒。 晴悠坐起,稍微平复过后,方拭过额间汗水,用放在床旁的水湿了布巾擦拭了起来。 完全,掀起曹五临时做了棉门,人刚出一半,司徒展便冲奔而来,风快速迎上,来到二人中间,将司徒展隔开,“姓司徒的,别以为你在朝里当官就可以乱来,这里可不是你的司徒府。” 晴悠与司徒展四目相视,谁都没有移开,没有理会风的话,直直地看着晴悠问道:“你真的不是邪医的徒弟?乔纤纤不是你杀的?他的两个兄弟也不是你杀的?” “喂……”风见司徒展将晴悠当犯人那般审问,心里冒出无名的火来,正欲出言相斥时,晴悠开口了。 “我说过,我不是邪医的徒弟,如果你坚持,那就是说,我爹就是邪医,如果你可以证明他是的话,至于其它人,我没有必要回答,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他人,乔纤纤不是我杀的,你若有证据证明其它两个是我杀的话,那我也不妨坦言,是……” “晴姑娘……”曹五进来,便听到晴悠说着如此敏感的话,立即喝住,“你醒来,睡得可好,饿了吗?需要我吩咐给姑娘送饭菜吗?” 晴悠知道曹五的用意,但司徒展却对晴悠接下来的话才感兴趣,于是便追问,“你要坦言的是什么?” 第12章 难离 晴悠欲开口,但是曹五上前兜着,晴悠知道乔纤纤的死与曹五脱不了干系。 将曹五隔回一旁,深深吐了口气道:“你是以专朝廷命官的身份来质问我,还是以你司徒展的个人身份来问我,你心里明白,面对两者不同身份的你,我很有可能会给你两种不同的答案的。” “有分别吗?杀了就是杀了?杀人偿命,这是天公地义之事,难道你觉得你没错?” 司徒瞪着晴悠的眼神越发凶狠,似乎晴悠杀的是其亲朋那般。 “有,”晴悠面不带惊,稳然应答,“如你这般说来,大奸大恶之人在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的人被杀了,你要抓谁去偿谁的命?” “就是,姓司徒的,别以为你祖上当官,在龙腾国占剧四大家族之位不倒,你就可以乱来,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我们一没抢杀,二没扰民,没有作奸犯科,倒是乔纤纤三兄弟恶贯满营,为何你不去抓他们,反倒来打扰我们这小百姓,难道你就不是在欺压百姓吗?” 风狠狠回敬,嘴里半点不饶人。 司徒展未有立接,只是定定地看着晴悠,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最后,便愤愤离去。 曹五见人走之后,生生捏了把冷汗,责备晴悠道:“晴姑娘,你不该与此人坦言任何之事,你可知道,真言只能对真正信得过的人言,否则就一辈子都不可言。” “乔纤纤是你带人杀的,你身上的伤是乔纤纤给的,既然杀了,为何还要对其做出如此残暴的行为?” 晴悠对于乔纤纤的死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只是为何曹五将人杀了,还要分肢。这样的行为,不该出现在一个杀手的手上,只有变态或者对死者存有无限怨恨之下才会做出的。 从司徒展的眼中,晴悠似乎看到了乔纤纤的死状,前些日司徒展相信了她不是邪医的弟子,可是没几日便又回来质疑其,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乔纤纤的事让其生疑了。 晴悠猜想,乔纤纤也许是曹五杀的,而且她也相信他们会将他的尸体处理得很好。但是后面对乔纤纤的尸体做出分残忍凶暴之事的,也许会是那个司徒展口中一直在寻找着的人,邪医。 “是。乔纤纤是我带人去杀的,可是我们明明就已经尸体处理好了,但今日却被发现在郊外,而且我刚刚命人去打听,他的尸首竟会被……被……”曹五扬着双眸。眸珠子向扬眺向晴悠,有些难以启齿。 “被分尸了。” 晴悠淡淡而道,语气说得很平缓,很自然,不带一丝感情。 风惊呆了,就连曹五也有些错愕。疑惑地看着晴悠,双双都未有言语。 “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在想是不是我所为?还有对于我为什么会武功感到很惊讶?” 从二人的表情。晴悠看到了许多疑问,当中最多的便是对乔纤纤之事状感到疑神不定。 “也许真有人将邪医给激怒了,”晴悠轻巧而言,“很好奇这位邪医会是何方神圣,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邪医……”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邪医,那你到底是不是邪医的徒弟啊?”风急了。跟着司徒展一同怀疑起晴悠来,“刚说你的医术很怪异,很高深,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你很可能是邪医的传人了。” “风,不可胡言,”曹五喝住了风,同时很认真地看着晴悠,“晴姑娘,不管你是或不是,你都不可以说你是,哪怕你真的是,你也绝不能说出半字与邪医有关之事,在江湖上,想要找到邪医之人不计其数,就如何众人想要寻到张真人,精算自己的前世今生那般,不可言,不可言。” 晴悠一笑,笑得美人,笑容很灿烂,却有夹着一丝讥讽,“张真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位半仙在龙腾国的话,我想我已经遇到了,而且他还曾了我一句话,一句牵着我前世今生的话。” “什……什么……”风与曹五不约而同的惊叫了起来。 “缘!”忽然晴悠装着神秘了起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晴悠说完便向雷的房间而去,余待风与曹五二人惊愣在原地不动。 晴悠刚走近雷的房间,便见雷正着好衣裳正欲出房。 “晴姑娘早啊。”今日所见,雷的情况已大有好转,不似前些日连呼气都有些困难。 二人出了房间,在房前的小院前坐下。“手,”也许是职业病犯了,晴悠观察过雷的气色之后,便指着他的手道:“先让我把个脉吧。” “从你的气色看来,你的毒是解了,但是还是不便动用内力,但可以适当的运动,增加毒素的排除,也可多喝水……” 还是同样的话,可晴悠还是不厌其烦的每次重复着。 雷将袖子理好,随后站了起来,很正式的给晴悠行了一个拱手之礼,“谢谢晴姑娘的救命之恩,您的大因大德,雷必定……” 晴悠接受了起身,一错,身体对向别处,唯接了雷的谢礼,却未接雷的后半报恩之语。 “我与刚本就有言在先,且不说这层关系,你也是因为我而受此毒,若是你的何三长两短,我也不知如何跟刚交待,所以救命之恩我们算是扯平了。” 雷还欲说些什么,但是曹五派小二来寻晴悠,将二人的话给打断了,“晴姑娘,掌柜的请您去前台。” 晴悠迟疑了一下,心想许是曹五想问张真人和邪医之事,故未立即迈步,转而问小二道:“可说有何事?” “不知,但是看起来好像很着急,手里还拿了封信,那信好像前几日掌柜没在,店关着的时候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姑娘送来的。”小二愣是想了好一会才道。 穿着怪异的姑娘,晴悠想了想,突然整个人顿了一下,拔腿便向前台而去。 雷不知所为何事,急急也跟了过去。 大堂内的桌椅凌乱,唯独曹五与风坐着的那是摆放好了的,桌上放着一封信,相信这就是弓秋语留给她的信。 “曹掌柜,是医女弓秋语给我送信来了吗?”晴悠上前,未等曹五开口,便盯着桌上的信迫切问道。 曹五点了点头,瞪了眼身后的小二,吓得小二缩着头后退了两步,身形也不由得有些晃了起来。 “是医女送来的,但是此信已送来了有三日了,我没在,这厮儿竟将信放在柜台里,今日我收拾东西,方见到问起。” 晴悠心想,一定是毅或者是太医院给其送来的医薄和分配书。 于是飞快的拿起桌上有些厚度的信,小心翼翼地撕开。 果然,一张医薄,还有医署给其下的分配书,晴悠见了,可是乐得将信都顾不上看,将这两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被晴悠放置一旁,曹五深思着,不时瞄上一两眼,结果与其所猜的那样,深怀心事的他,最终还是不忍心开口打断了晴悠的快乐。 “晴姑娘,”曹五唤了晴悠一声,点了点信,“先看看信再说吧,弓医女有话要对你说。” 晴悠未将医薄和分配书离手,压于胸前,拿起桌上之信静看着。 只是看了三列,也就只是三列,信纸脱手而落,盈盈而落,速度很慢,慢得就像一片鹅毛,荡在水面上那样,一晃一摇,最后落到晴悠的脚上。 曹五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不过五日,却令晴悠失去了愿望破碎了。 “走了……”晴悠呆了,整个人都混愕不清了,扶着桌沿,洁亮的瞳仁瞬间黯然无色,没有了焦点,变得木然,口中还昵喃着什么。 雷捡起了信,递给曹五,“看看说了些什么。” 曹五接过了信,看过之后,无力垂下了手,叹道:“太院医派来选人的队伍走了,人选已定,虽然晴姑娘被选上了,医薄跟分配书也下了,但是却未依指令在规定的时间内集合报道,所以太医院撤了她的分配,同时交由苏州府重新分配。” “怎么可以这样?这分配书不是已经下了吗?怎么可以再重新分配?”风夺过了曹五手中的信,瞪眼而看,后反应回来自己根本不认识,愤愤地将信拍压到桌上,“气死人了,这些当官的就是会做门面功夫,什么狗屁东西嘛,才几日功夫,说不要就不要,这不明着要晴姑娘进太医院吗?” “他就是不想让我进。”晴悠坚利地吐出数字,心里想到的便是庄太医,那恨不得连医薄都不给她的庸医。 曹五算了算时间,拉起晴悠而道:“晴姑娘也许还来得及,弓医女给你留信还将医薄跟分配书给你,就是想让你能赶上宜州的汇合队,以他们的速度,到宜州州府也在十余日,他们只不过是离了三日,也许还能追得上。” 晴悠蓦地站起,看向曹五飞快地道:“给我备马,我要去宜州。” 曹五立即行动了起来,风与雷也未有闲下,当即便去收拾行装,准备陪着晴悠一同前往宜州。 晴悠回到房中,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收入我金针,只余一套换衣包于布中,抚于手中。 只是人刚到前台,却迎来了晴天霹雳。 第13章 分配 “姑娘……”晴悠风风火火收拾后出来,便见曹五、雷、风还有两名衙役站在大堂里面面相觑。 “晴姑娘,分配……”雷与风二人回眸看着晴悠,而曹五垂眸摇叹。 两名衙役,其中一名手中拿着一卷纸卷,晴悠慢步上前,走到衙役跟前,有气无力而道:“我是林晴。” 衙役未将纸卷递而,扫视了睛悠一番后道:“请出示医薄和名籍。” 晴悠伸手入袖,很是不情愿地将东西递上。 衙役翻看过后将东西递还给晴悠,同时当着她的面,将卷纸拉开,“林晴分配书,两日后在苏州府衙集合,将由太医院副使殷瀚世负责教习医识,考核期一年。” 晴悠不想接,她不想留在苏州,她要去太医院,她想去太医院,她必须去太医院,唯有进宫了,她才能将桂娘的仇,桂娘的恨,全都报复给司徒家,可是如果不接…… 晴悠愣愣地看着衙役手中的纸,良久都没有反应,衙役不解,看向曹五,曹五陪笑,代晴悠接过送上了薄礼,谢道:“辛苦二位跑一趟了,我家小姐必定准时报到。” 送走了衙役,晴悠坐下,整个人都无精大采。 雷自责,捶打着屋柱深疚不愤,“真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晴姑娘就不会错过了太医院的分配集合时间了,都是我不好,我真没用,武功不如人,还连累……” “雷,别这样,”风上前拉住了自残着的雷,心情同样沉重,“你也不想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那乔纤纤不好,要不是他从中闹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曹五坐到了晴悠身旁,将分配递给晴悠,安抚其道:“还有机会的,这次不是派了太医院的副使殷瀚世来吗?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只要表现好,一年之后他也是要回太医院的,指不定到那里会连你也带去呢。” 晴悠未语,只是瞄了眼桌上的分配书。依旧一动不动。 曹五继续劝道:“如今你只不过是实习医女,这庄太医不喜欢你,即便你去了太医院。指不定会给你安个什么错,撤了你的医籍,那不白白浪费了时间吗?还不如留在这里,一年过后,再寻机而去。” “是啊。晴姑娘,你也别伤心,留在这也不错,至少教习你医识的也是个太医院派来的副使,若得其赏识,带你进宫也是指日可待之事了。”风见晴悠伤心。黯然无视的样子,心里也感到不好受。 雷想要开劝,但是思及因为其错累了晴悠。便觉未有资格开口,唯有在带着愧疚的眼神自责地看着晴悠。 慢悠悠地将分配书将卷了起来,沙沙的纸声,在这低沉的气氛之下,显得犹为清晰。 晴悠动了。众人反倒不敢动了起来,安静得如不存在那般。 “我想出去走走。曹掌柜麻烦你帮我的房门修了下。”说着,晴悠便已将卷纸收入袖中,放到金针里。 晴悠站起,众人也跟着站起,曹五想要说些什么,但晴悠也旋身走离。 曹五示意雷与风跟上,而其则看着晴悠叹息自摇。 经过了这么多的晴悠,本该看淡,可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也许人生的路总是如此不平顺,总是在经历些波澜才会成长起来,现在只是对她的一个考验。 站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晴悠感觉自己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晴悠觉得今日的阳光分外的刺目,刺得其连眼睛都睁不开,不想说话,不想做事,更不想…… 什么都不想了…… 雷与风都很担心晴悠,静静地跟在其身后,不敢太近,怕打扰到晴悠想事情,散心,也不怕上前跟其说话,害怕让晴悠更加伤心。 跟着晴悠,一直走到了李府门前,站在大门前,愣愣地站着。 看着烫金的“李府”二字,晴悠觉得分外碍眼,再转向大门前的空地位置,似乎想起了那日孤落身影的李思源,她的弟弟。 “她对你一点也不好,你会过得好吗?”晴悠定定地看着那块空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风与雷躲在转角的巷道里看着。 “雷,晴姑娘这样子不会有事吧?怎么跑到李府这里来了?不会是想找人发泄吧?听说这李府可是那个州府大人的府邸啊。”风推了推身旁的雷问道。 雷凝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未有反应过来,待风推其才错愕回视,“呃……怎么了?” “你发什么呆啊,晴姑娘心情不好发呆是正常,你又不是心情不好,没事干嘛装深沉?”风有些不耐烦,瞪着轩抱怨了起来。 雷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到这样的晴悠,不自觉的想起晴悠问起李家之事的表情。 不一会,李门的门打开了,出来一名老者和两名仆人。 仆人见晴悠站在大门前,既不敲门,也没打算离去,在老者的示意下前去打发她道:“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可知道这里可是李州府的府邸,可是不一般人家可以来的地方,走走走,别占道,一会我家大人跟夫人就要回来了,你别在这里转悠碍事。” 风见下人对晴悠不敬便想冲出去替晴悠出气,可是雷拦住了他,“别出去,先看看再说。” “雷,你疯了是不是?该不会是中毒中傻了,你没看到这不长眼的狗奴才竟然敢对晴姑娘如此无礼,”风有些跳脚了,再看过去,下人已经在推着晴悠离去了,“不行,我……” “不要,”雷依旧拦着,更是将路给其堵死了,“再等等,我想确定一件事。” 雷没有明说,但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也安静了下来,等着事情的发展。 晴悠受推,但却未反击,恋恋不舍地看着这李府的大门,身体向外而去。 紧接着,没多久,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入宽道,哒哒哒的马蹄声惊醒了众人,包括晴悠。 抬头看去,透窗却见司徒娇妖穿着高贵的衣裳拉着一贵妇人的手笑说着什么,至于前一辆,晴悠未来得及看清,便过去了。 下人见到马车,便也不再理会晴悠,回跑回到老者的身边,紧接着府门大开,两边整整齐齐的左男右女站着,府内前头所站便是约一米左右高的七岁李思源。 这是正面,虽然远了些,但晴悠却看到了这个弟弟。 唇角不自觉的勾翘了起不,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像是母亲看到了亲儿那般,疼爱、亲昵、渴望……数种情绪一涌心头,没来由的,就是让晴悠顿时放开了心,展出最甜美的笑容来。 晴悠背对着二人,所以雷与风都看不到晴悠是什么表情,但是雷却觉得可疑,特别是在看到李思源的时候,他发现晴悠的身体微震了,瞬间真个人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流给包围住,很欢悦,很轻快,与几秒钟前的死气沉沉的背影完全判若两人。 看着,一直到大门着掉,晴悠都没有移动半分。 再次,在下人的催赶下,晴悠很不情愿地迈步离去了。 离开之后的晴悠忽然心情大叫,主动叫出了雷与风,一同带其游玩瑞城。 “雷,你瑞城你熟,说说这里可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毕竟我可是要在这里呆上一年的时间,总得认个路什么的。”晴悠夹与二人中间,走在大街上,整个人都活泼了许多,不时还看看两旁的摊位,比划着些小饰品。 风见晴悠心情好起来,也不再纠结刚刚雷所说的确认什么事情上,拉着晴悠便率先往前去,“我跟你说,要说这瑞城,雷熟路不通情,说到吃喝玩名,雷可比不上我,来,让我带你见识一下瑞城最为繁华的街区,就在……” 雷一听便立即慌了,连忙追上二人,反拉晴悠,对着风狠狠瞪了一眼,风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转口,“呵呵,我忘了,我熟的不是瑞城,是别的地方,我看还是让雷带路好了。” 风做了好几个相请的手势,示意晴悠跟着雷而去。 晴悠看出端倪,姚兴而起,“既然今天这么高兴,我得了医薄,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实习医女,但也没差,给个机会你们替我庆祝一下,就……”晴悠眸珠子滴溜溜地围着二人乱转,瞳仁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惊得二人身体不由得一缩,“别怕,我胃口小,难得你们请我,我当然要选个特别一点的地方了……嘿嘿……” 雷立即向后两步,与晴悠保持一定的距离,风反应慢,回过神之时,手便被晴悠给抓住,“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啊,不就只是一顿酒菜而已吗?花得了你们多少钱,难道你们这么没风度,让我这小女子请你们两个大男人吃饭吧……” 确实,如此直白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的晴悠确是难见,更何况雷跟着晴悠的时间较长,所以便一眼看出此时的晴悠必定是在想着什么惊憾之事的样子。 “晴姑娘,我看这请客一事不能过简,待我跟风商量过后,再为你办一场盛大的庆祝宴,好让你有一个难忘的……”雷婉推着,想拖时间,可他想得到的,晴悠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扯着风的衣袖,拉上雷,便向风最初想要去的方向而去,“择日不如撞日,我不介意的,你们也别铺张,就今日了,走。” 第14章 妓院 “来,干……”晴悠高举着酒杯,举向雷与风。 雷与风略显尴尬,压根连杯子都没敢碰一下。 “公子,喝嘛,来奴家喂你……”穿着抹胸护围的色艳美女,身套一层薄纱,下身穿着艳色轻织亵裤,不断的向雷与风的身上抚蹭而去的姑娘,柔指媚目执杯凑近二人的嘴边。 晴悠看到二人的窘迫,心里隐隐发笑。 包房里,除了晴悠,还有四名这样的姑娘在场,而三人现今所处的地方,正是瑞城最有名花街里的霏月楼,也就是一间妓院。 说到此,雷便要对风抱怨再三,风的风流,不经意却让晴悠识破瑞城里最好玩的地方就是这花街。 晴悠也不似一般姑娘家扭扭捏捏,非是二人带着晴悠入妓院,反是晴悠挽着一人,拉着一个,硬是将二人领到了这花街。 不想刚入花街众多姑娘争相拉客,而这风更是被其中一间的老鸨一眼认出,连蹦带跑地来到扯着晴悠三人入内的妓院门前抢人,上演了一场抢客记,让晴悠大开眼界。 “死妖婆,这可是我家门前,你胆敢跑来我这里抢人,你是不是想干架啊?”扯着风不放的一家老鸨,一手叉腰,一手扯着风的手臂,挺着那发育过盛的暴乳,踮起双脚,支撑着中年发福的身子,顶着霏月楼的老鸨吼了起来。 霏月楼的老鸨哪肯放过风这豪客,立即上前在荟萃楼的老鸨扯着风的手劈上,狠狠落下一刀,硬是挤到二人中间。 晴悠见了此架势,与雷双双迈退两步,瞪着双眼看着这抢人大战。 “哼,你那什么破楼。老鸨人老色衰也就算了,连个楼牌也旧过人,色都褪成这样了,还敢来抢客,你也不打盆水照照你这姑娘,有脸蛋没脸蛋,有身材没身材,就你,还有点看头,只是你也得看人家爷儿是否看上你了才行。” 慢慢地。随着两楼的人争吵,引来了姑娘们还进入花待的男人前来围看。 晴悠被人群挤了出来,差点还被这些色痞给非礼了。还好雷眼尖,一把将人给逮住了,紧接着便是一场混乱。 好不容易霏月楼的老鸨得胜,将风给拉入楼中。 而风好不容易看到雷与晴悠,便招手向二人求救。只是晴悠却对此样的风乐呵挥手对笑,对着身边的雷道:“走,我们也跟上。” 风前脚刚入,晴悠后脚便跟上,只是风是进去了,雷也被姑娘们拉着让其入内。独独晴悠被两名龟公给拦住,“站住,姑娘你这是哪个楼里的啊。我们这里可不招待女客的,姑娘若是来探消息拉客,那就请回吧。” “我是跟他一起来的,”晴悠指着被老鸨拉着的风道:“你没看到,你们老鸨都将人给拉进去了。那就是说我也可以进去了。” 风见晴悠被拦,好不容易从老鸨手中挣脱出来。反拉晴悠离去道:“晴姑娘,我的晴姑奶奶,你就放过我们吧,跟我们回去吧,别闹了,要是这事让副……总之我们回去就是了。” “哎,风公子,你怎么这刚来就要走了,怎么啦?是不是想尝个新鲜的啊?苏妈妈可跟人说,最近楼里可来了新货……”苏妈妈边说,边向风挤眉弄眼,一看这风就是这妓院里的熟客来着。 晴悠双手环胸,代风抢了道:“苏妈妈还真是了解啊,只是今日,若是我进不了这门,这位大爷可就不可能进了,苏妈妈你可想好了,让我进,还是不进了。” 苏妈妈这才注意到晴悠,刚刚光想着抢人,回来竟是想着怎么赚风的银子,没想到这会就多出了一位标致的姑娘来。 围着晴悠转了一圈,拍手叫好道:“姑娘可真是长得标致啊,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啦?今个儿太阳打西边起了吗?咋清白大姑娘也上妓院里来寻欢了,我说姑娘,我这可是妓院,不是你的闺阁,你要进了这个妓院,这楼里的男人可要怎么看你啊,难不成姑娘是来卖……” 这苏妈妈话未完,雷便提剑上前,双眸凶狠地瞪着她,使其硬生生将话给压了回去。 “两位爷啊,你们都知道,我这楼可从未接待过女宾,两位爷来,苏妈妈可是不甚欢迎,但是这姑娘……” 晴悠迈了一步,跨入了妓院的大门门槛,回眸雷与风道:“行了,这不就进了吗?苏妈妈来间包房,叫上四名姑娘,要最漂亮的,还有你们这里的花魁,放心,钱少不了。” 众人没反应过来,晴悠自个儿便上前领路而去。 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瞅着苏妈妈拼命使眼,让其将人给拦下,可是晃眼的功夫,晴悠便敏捷轻巧地绕过在楼梯上调着情,戏玩着男男女女,上到二楼的廊道上向着三人微笑挥手。 雷与风担心晴悠出事,疾步跟上,身后的苏妈妈叫止着,“姑娘,姑娘……两位大爷,别……不要啊……” 晴悠没有理会这苏妈妈地叫唤,径自的参观着这二楼的情况,偶见打开门的,还探着头伸入。 有的姑娘半裸着的见到衣着正经的晴悠的立即扯回胸衣尖叫,“啊……” 这些色男最怕的就是妻子来抓捉,而这些姑娘呢,也害怕是正妻闹到妓院里来,对她们拳打脚踢,所以看到这突然窥视的晴悠都有着不同层度的惊慌和尖叫。 晴悠才看了三间,便被雷给拦住了其视线,止道:“晴姑娘,我们回去吧,我再找间合适的酒楼为你庆祝,这里……” “这里很适合,不需要再找,”晴悠本想将雷给拉开,但是想了想,也就算了,因为里头的人被晴悠打扰过后,怕是都情欲都被她给吓缩回去了,“行了,带路吧,我有些饿了。” 这赶也赶不走,更不能动粗的苏妈妈无奈之下,唯有给三人安排到一个安静的包间中,免得晴悠再给她添乱。 结果也就成了现今那样,雷与风被这热情的姑娘们围转,看起来像是他们二人成为了这女人的叫玩之物,任由姑娘们揉捏。 “其实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的,我这来也就是想见识一下妓院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也想学习一下这男女之间的闺中秘事,好让我的知识更丰富一些。” 晴悠边夹着菜,边盯着二人,不应该说六人看着,像是在看着很平常的事情,一定也没有羞涩,更别说有半点不好意思有感到不妥。 风有些抓狂了,不知是因为姑娘们的抚摸,还是因为晴悠那不带一丝脸红的表情,看着这样的场景,还能吃得下饭的,怕是这龙腾国,唯有晴悠这样的女子才会如此了。 若是换作别的姑娘家,别说是大家闺秀,光是看到男子赤膊也都要别脸叫尖疾奔离去,哪还会有一个大姑娘带着两个男人来妓院寻欢的道理啊。 “够了,我们回去吧。”风站起,黑着脸怨怨而道。 晴悠抬头,瞳仁上扬,提眸而视,“可是我还没有吃饱,你要是忍不住了,你可以连带人走的,这种生理需求我理解的。” 面不红,耳不赤地夹着一根青菜,还有那很明白的眼神看着风,别说是风受不了,就连雷也有些有抓狂了。 在旁的四名妓女听了晴悠的话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以彩丝手绢掩脸,晴悠看向这些姑娘,很认真地道:“你们也觉得尴尬吗?怎么跟我所知道得差这么多啊,还是你们看到我在这里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生理反应,在医学上这些需求都是属于正常现象,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每……” 忽然晴悠变得很专业起来,跟着众人讲起这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些他们从来都不会抬到台面上来讲的事情来。 说着说着,这些姑娘们变得好奇了起来,甚至还将两位大爷给冷落在旁,挤到晴悠身旁,又是给其倒茶,又是给其夹茶,不时还问出一些她们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但却又不好意思问的话。 “姑娘,那你说,应该是怎么样才算正常啊?我们可是一几乎每天都想……就是那个,你也知道的……”慢慢地姑娘们放开了,虽是有些难以启齿,但已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晴悠放下了碗筷,接过姑娘递来的茶回道:“这个介间有些难,但是一般成年人是每周两到三次,不过也可多些,例如你次日不出现不良情况,如体力疲软、精神不振、倦怠嗜睡、气短头晕、腰酸腿疼等等的情况也就不会多了,当然对于你们的职业来说,你们是相对多了些,可是我有些好奇,我发现你们看起来并不太劳累,你们是怎么……” “我们都有定期喝补汤的,苏妈妈几乎每三日就给我们喝一次,我……” 放开了话匣子,姑娘们也开始对晴悠知无不谈了起来,但是雷与风却不想让晴悠知道过多关于这些有损晴悠闺名之事。 于是雷再次开口劝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 就在雷站起想要拉晴悠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却是苏妈妈,身后跟着穿着清素淡雅湖蓝色长裙,不见其它姑娘穿着那般风骚艳丽的姑娘。 第15章 心痛 晴悠看着进来的姑娘,轻步慢摇而来,来到晴悠跟前,淡雅一笑,带着清幽地莲花花香,让晴悠又目立即浮出一池清莲花池。 这女子一进屋,晴悠的视线,不,应该说不止晴悠,风与雷都对这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一丝都没有离开,特别是雷,看着此女子,不光是眼神跟着其走,就连头还有整个人的思维都深深地陷入到这女子的气场里。 “你是在看我吗?”女子清怜悦耳的声音,让晴悠不由得陷入了自我幻想之中。 “莲花……” “什么莲花?”女子看着晴悠,听到其那吐出来的二字,反问道。 晴悠愣了好一会,方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从幻想之中醒来,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 虽是面容清秀,但却难免带着一丝风尘中的无奈。 是屈服吗?晴悠不由自主的反问自己。 女子见晴悠表情奇怪,像是在可怜,同情她,又像是在欣赏她,又像是理解她的眼视,感觉很奇怪,既讨厌,又喜欢。 讨厌的是她讨厌别人的同情,讨厌男人对她投以的色迷迷眼神,喜欢的是,有人会有真正尊重的眼神欣赏和理解她,这是她最渴望地,虽然身为妓女,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是很难,很难的。 不知不觉的,在苏妈妈的示意下,姑娘们都退下了,房内只留晴悠三人,还有这位美得有些快要用妖孽来形容的女子。 “雷,你好久没来了。”女子转向雷,是想念,是期盼,还是怀念。 带着淡淡的幽愁,一分的祈求。三分的喜悦,六分的愧疚与自责,像是对雷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那般。 晴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二人的眼神交流可以看出,相互间都存有浓浓的爱情,但却又隔着一重山,怎么也无法跨越。 风像是知道些什么,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看向女子的眼神,不似女子刚进来时那般受迷。 悄悄地移至晴悠的身旁,对着晴悠又眨眼。又斜视,可就是唤不回晴悠看着二人的相互传情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雷回过了神来。瞬移视线,目光立即冷凛下来,看向晴悠不带一丝情感道:“我们走。” 雷说过便立即迈步而出,可风反应很快,立即喝道:“再等等吧。雷……” 风说的快,但是还没有女子来得快,抓住了雷的手,淡如薄冰的脸上浮出了焦虑,声音带颤,夹着恳求。黛眉微倾而集,“雷,难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哇……”晴悠轻声依哇了起来。很是惊讶地看着二人。 风没有时间为晴悠解释,走上前也挽留起雷来,“就是啊,反正都来了,就再坐一会吧。难得来一趟见慕语一面也不容易啊。” 晴悠听着,这下子来劲了。没想到这雷也跟风一样,在这花柳街里也着相好的红颜知己,于是姚兴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风拉着雷坐下,这被风叫做慕语的女子立即给其投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众人坐下,慕语给三人倒酒倒茶,随后自我介绍道:“姑娘您好,我叫师慕语,你可以跟风一样叫我慕语,我刚刚听苏妈妈说风带了个姑娘来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是位姑娘,真是太令人感到意外啊。” 师慕语说着,但眼神却不时瞄向坐在其对面的雷。 晴悠不知道雷是否注意到,但是她这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晴悠也是识相之人,未有戳破。 “我叫林晴,”晴悠收起好奇心,对慕语清浅一笑,“很高兴认识你。” 忽然气氛变得很奇怪,就连话最多的风也都在这里时候舌头打结了起来,话匣子怎么也打不开来。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啊?难道你不怕别人把你当做不正经的女子吗?”师慕语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人被留下来了,但是却是被逼留下,她很想见到雷,有好多话想对雷说,但是每每看到雷那纠结的眼神,她就犹豫了。 看着这怪怪的二人,晴悠也觉得自己在这里也跟着怪怪的,“没什么需要害怕担心的,你会在乎这些吗?我就不在乎。” 听了,反倒是师慕语好奇了起来,瞄向风与雷,似乎在询问二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对于晴悠的坚持也感到有些愕然,为了缓和气氛,风便扯开了话题道:“别说这些了,慕语,好久没有听你弹过琴了,不如今天弹一首给我们听吧,真的好怀念你的琴声啊,是不是啊,雷?” 风推了一把,一直闷头不停喝着酒的雷一推,试图让其正面面对师慕语,只可惜,雷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拿着杯,自顾自地喝着。 师慕语勉强挤出一笑,带着略哽的声音道:“好啊,难得今天来了位有趣的姑娘,叫你晴儿可……” “别忘了你的身份,晴姑娘的闺名可不是你可以随便叫地。”呯地一声,雷将杯子重重捶放到桌上,弄得桌上的瓷器乒乒乓乓的作响,就加晴悠跟前的酒杯都弄倒了,酒撤到晴悠的身上。 众人见了,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雷更是立即移步到晴悠身旁,欲想伸手为晴悠擦拭,但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不知该如何下手。 倒是师慕语心明清,取出怀中绢递给晴悠,“用我的吧。” 晴悠接过,自己擦拭了起来,却见师慕语反退了两步,与晴悠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似乎雷的话让其对晴悠产生了隔膜和界线,一道怎么也无法越过的鸿沟。 忽然晴悠主动上前挽上了师慕语的手,装模作样地擦了两下自己的湿了的衣裙道:“我看我要换一条裙子了,不如就让慕语借我一条裙子先换上吧。” “不行,”雷将晴悠给拉了回来,拉得晴悠都有些生痛,“我们回去吧,这里乌烟瘴气,你一个清白姑娘家,没必要跟这里的人有任何牵扯,污了自己的闺名。” 这次,也许雷是真的生气了,不顾晴悠的反对,硬是拉着晴悠往外去,连眼角都不回看师慕语一下。 风想要安慰师慕语几句,但时间却来不及了,因为雷已经将晴悠给拉走了,“我们先走了,再来看你……” 疾快落下一句话,风也离,晴悠回眸看了一眼师慕语,就在转角一闪而过之际,晴悠看到了一滴泪珠落到了地上,一滴哀幽的、伤心、痛苦还有愧疚的晶莹泪珠。 晴悠被生气的雷扯着、拖着带离了霏月楼。 晴悠感很痛,不止是手痛,连心也跟着痛,看着这一对明明喜欢着对方,但却又不能在一起的人,感到很心痛,生生的、强烈的、针扎地的痛着。 不知道为什么,晴悠觉得心里的痛都要比身体上的痛,要痛上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痛得晴悠想嘶叫,想大吼,想发泄。 一直到离开了花街,晴悠狠狠地甩开了雷的手,手紧抓着心脏的位置深深揪着自己的衣服,痛苦地都快将五官扭曲在一起,就连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当风赶上来,却看到晴悠痛纠蹲到地面上,而且表情很辛苦、很痛、很伤心、很悲伤…… 雷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想要去扶晴悠起来,但被晴悠的叫痛生给吓住了,“啊……啊啊……” 雷与风拼肩而站,亦是不敢上前,紧张地问:“晴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了?你……” “走,都走,走开……”晴悠深深地揪着自己的胸衣,对着二人胡乱挥手,示意二人赶快离去。 雷与风都被这样的晴悠给吓呆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特别是雷,与晴悠相处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从未见过这样的晴悠,失控地晴悠。 晴悠蹲了好一会,见二人依旧不走,晴悠全身力量暴涨,试图运用内力控制内心狂躁不安的金针起来,因为晴悠感应到,在看师慕语掉落下来的那一滴眼泪的瞬间,金针扎她了,扎得很很痛,很痛,比雷生气抓着她的手还要痛。 没有办法,金针怎么都安静不下来,没来由的,就因为那滴伤心的泪水,好像在哭的人是她,伤心的人是他,痛苦的人也是她,为什么?晴悠在问着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跟着痛苦,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难道这就是为什么金针要跟着其一同来到这个世办的原因吗? 一阵阴寒之气自晴悠身上的狂乱气息而发,慢慢地连雷与风都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向二人,让二人身体不由一颤,连退数步。 晴悠伺机顿起,旋飞离去,待二人反应过来之时,早就不见了晴悠的身影了,想追也没办追。 雷与风面面相觑,心急之余更是对晴悠的武功深感叵测。 “很厉害……”雷看着晴悠离去的方向呆愣、惊讶着。 倒是风,对于晴悠的内力已有个底,故比雷淡定多了,“轻功,好快,真的好快,快得……跟风,轻得……如毛……” 二人站了好一会,方回过神来,接受了晴悠已不在原地的信息。 第16章 弃情 “啊……”女子尖叫了一声,回眸,定神,注视,“怎么……回来了了,是否……” “为什么?”晴悠怒视而问,语气很重,充满了满满的怨言,“为什么不离开,不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晴悠的情绪很激动,非常地激动,几近有些疯狂,让师慕语整个人都吓得惊恐难语。 “多少夫妻因制度的问题都无活尝试到相爱的知道,今日……今日你深爱着的人与你相互爱慕着,为什么就不能坦诚面对自己的心,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与相爱的人厮守为什么就这么难,为什么?” 晴悠揪着胸前衣襟,很痛苦,痛苦得无法呼吸,不知为什么,金针在逼她,脑中一直有个声音让她回来,回来之里,回来跟师慕语胡乱嘶吼一通。 她想压住心中金针,但不管她怎么控制心中的金针,只是她越想压抑,金针扎得她就越痛,无法克制,唯有将金针想让她办的事做了,金针方稍加有所收敛。 看着师慕语那错愕、失神、无助、悲伤、哀痛,一切一切都让晴悠感到痛苦,她不该,不该干预,不该听受金针的牵制,使自己失常。 “我……”师慕语想说什么,但是晴悠已离去,没有机会给她说上一句话。 此该的晴悠,真的疯了,连其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没命的飞奔着,速度越来越快,快得连晴悠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轻功竟然这么好,速度能提到如此疾速。 瑞城城门高墙之下,晴悠不费吹尘之力,衣裙一扬飘,身形一移。人便出到城外,没命的向外跑。 水,冰冷的水,越冷,越冰越好! 晴悠不愿受制,寒冷,是她唯一的希望,唯有冷冻,只有冰冷才能将她的心给冻结起来,只有心被冻结。僵硬,麻林,她才会不惧怕金针无孔不入的针扎之痛。 嘭……的一声。晴悠跳进了水中,跳入夜里略显微凉的河水之中。 炎日的夏夜,婆娑树影,月影迷离,风高气新。带着领人心旷神怡的清爽,只是晴悠没有时间去欣赏,去享受,此刻的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痛。 夜里,本就是体内寒气最盛的时候。加上这带着幽绿碧湖的河水,晴悠身本的寒气立即涌向心头,随血流遍全身。慢慢地身体开始冻的发抖,打颤。 脸色开始发青,本就不红润的双唇开始发黑。 心!不再痛了! 金针!依旧扎着她的心,可是她不再有感觉了,因为她已经冻得没有知觉。麻木了。 晴悠选择了自虐的方式来解决金针锥心的痛,唯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做回自己,不失控,失去自我。 一夜过去了,晴悠顶着一身湿衣从城外回来。 曹五等了晴悠一夜,却未见人回来,拂晓刚起,他便派人四处寻找晴悠的下落,可没想到的是,已以两个时辰,都寻得晴悠的踪影。 “你们二人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跟着的,怎么就能将人给丢了呢?”曹五拍着桌子,对雷与风怒吼着,就像是父亲在责备手下没有将他的女儿给保护好,指责着他们,“你们到底都在做什么啊?晴姑娘一个姑娘家一宵未归,若是遇上歹徒,可如何是好?” 呯……呯……地两名重击,再次指着二人,怒火越来越甚,忧心重重的样子,比当父亲的还要紧张,还有忧虑。 雷十分自责,对于自己昨夜的事情,感到很心疚,每每想到晴悠那揪心而痛的样子,自责甚重。 风也不比风好到哪,但虽自责,却也比雷显得洒脱,“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本来还好好的,结果却……再说是她自己跑了的,我们也没办法,压根就追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出来就蹲在地上,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影都没了。” 回想起当时的晴悠,风真的有种撞墙的冲动,那速度,那身法,那轻功,勘真让人心惊。 曹五转向风,重重而斥,“什么胡话,就算是她要走,你们也得跟着,这不是风派你们跟着晴姑娘的吗?保护她是你们的责任,如今人不见了一宵,你还有闲情在此说风凉话,若是晴姑娘发生何意外,你……” “我没事,不用提心。”晴悠似幽灵般,飘浮不定的出现在曹五的身后。 曹五是又惊又喜,立即弹跳而起,冲向晴悠,转悠一圈,怒火又上来了,“晴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姑娘家,一宵不归,还弄得一身湿嗒嗒回来,这哪家的姑娘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啊,身为姑娘,你也该懂的得保护自己,这出去一趟……” 此刻的晴悠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体力去听取曹五的话,她好累,真的好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不想听。 自径地向后堂而去,穿着后院,跨过拱形圆门,步入东厢,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无力的将门给带上,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本想用内力蒸干青丝,但却没想到晴悠经过一夜的冷气攻体,晴悠的体力消耗巨大,内力也所剩无几,就算想用,也没有体力去引发驱动了。 横着躺在床上,将头发拔弄放至床沿边下,慢慢地,不自觉地,沉沉地……睡着了。 两日过去了,晴悠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曹五三人都很担心,因为明天就是晴悠入营报道的日子。 医女这一职业对晴悠来说很重要,晴悠未能进入太医院时的表情众人都看在眼里,如若此番晴悠再次错过这个入宫参加受训的机会,晴悠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太医院的机会了。 这几日,曹五正准备着客栈装潢事宜,心里对晴悠的事又念念而挂,整个人都消减了许多,雷与风见了便更为自责。 “曹五,你对她那么上心干嘛,难不成你还真当她是门主啊,”风心不由衷地道,但心里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很,“这晴姑娘也真是的,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行事作风都疾如霹雳,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抓摸不定,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曹五重重敲击了风的头一下,痛得风哇哇大叫,一连退了好几步,跟曹五保持起距离来。 “看你小子还敢乱说话,刚的意思我们都明白,而且晴姑娘的本事你们也是见到了,该怎么看待,难道你还知道吗?明里不说,但暗地里,刚的决定,就如其名,不可移。” 曹五训着,雷看着,风受着,不时还还上几句,但终是觉得理亏,最便以去唤使人干活而遁去了。 曹五叹吁,看着风跑离的身影,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这小子性子一点没变,干我们这行的,这性子,早晚害死他。” 雷沉思,不知在想什么,没一会,也跟着离去。 一直到天黑,晴悠方从沉睡中想来,确切地说,晴悠是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便已醒来了,只是体力有了,内力还有真气都消耗过大,晴悠不得不打坐修炼,待感觉好些之后,方从房中出来。 雷坐在院子里,见房门打开的时候,正欲迎上,但晴悠那幽深的黑眸里,却看出一丝情感。 冷!清冷!冰冷! 除了冷,雷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样的晴悠与晚夜的她,严然二人。 那股冷中带着清澈,带着冰晶的透亮,让其顿时止住了脚,也许说是那般冰冷,让其步子给冻住了,僵住了…… “晴……”开口想问,但却不知从何而问。 晴悠眨了眨眼,隐去眸中那一抹寒人的眼神,迈出步子,雅然而至。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别对我露出这种表神,”雷那自责,带些惊异又有些呆滞,夹着淡淡的哀怨,看得晴悠感觉自己是一个奇异之人,晴悠整了整裙摆,看了看天色道:“我今夜云厚,压得天有些沉,可能会下雨……” “恩,”雷轻点头,身形未动,喉间发声而应,“你……没事……吧?” 晴悠提着两边裙摆,活泼可爱地转了一圈,随后下蹲,再起,很美,很迷人地对着雷笑了笑,“怎么样,我像有事吗?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有事?” “可是……你……慕语派人来问过你,说你昨夜又跑去找她了,神情有些……你真的没事吗?还有,昨夜你那像很痛的样子,是心痛吗?我看你一直揪抓着心处的衣服,还是你……” 说到这心痛,晴悠的表情立即黯沉了下来,刚隐去的冷凛眼神,又瞬间爬上了眸子,瞳仁里一片沉隧,寒气逼人。 “……”晴悠嘀语了几句,但雷没有听清,唯有一字深入其心,“……珍惜眼前人……” 愕然一顿,似收悉,似惊讶,又似哀怨,不知为何,晴悠觉得相爱的人为何总是来之不易,如果爱真的这么痛苦,那为什么不舍弃。 她曾渴望得到爱,但却因爱而伤,因爱而弃,因爱而死,到了这里,她得到了爱,但却又因爱而痛苦,不做,她愧为人女;要做,却觉违心不愿;唯有做,她才能解脱,做正真的自己。 所以晴悠将自己的心藏了起来,不让动情,将心给冻结起来,不再受痛,将一切都投注到自己的医术上,抛开情的束缚和牵制。 第17章 谈爱 次日一早,晴悠便穿上医女统一的服装,提着曹五给其准备的东西便出了客栈,向瑞城的惠民营而去。 本来晴悠等医女是要去衙门集合的,但没想到晴悠醒来之后没多久,衙门便派人来通知,明天的集合地点改了,改到惠民营里,而且还让 所有的医女都准备好各自的用品,要在惠民营里住一个月。 曹五本想着晴悠集训完后,可以每天都回来,故此并未给晴悠准备些什么,情急之下,硬是给晴悠买了两套新衣,多备了些银票和日常用 品。 可是晴悠除了些日常用口,其它东西都没有带,套晴悠的话说,“我这可是去集训,不是去夏令营带着这些东西没用,再者,医女都有统 衣的衣服,这些新衣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雷与风陪着晴悠去惠民营,曹五也很想陪送晴悠,可客栈里的事他走不开,唯有在客栈门口依依不舍地跟晴悠挥手。 松驰垂地的眼皮,将曹五的双眸挤压成缝,带着一丝湿意,看着晴悠的背影,许久都没有移目。 一路走去,晴悠看到不少与其一样穿著同款衣服的姑娘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每个人手中都跟晴悠一样提着一个包袱,但却从晴悠的大上几号。 风见此便觉得晴悠实在是带得太少了,于是便拉住了晴悠道:“晴姑娘,我看我还是回去给你将曹五准备的东西都带上吧,你看其它医女 ,哪个人手里不是大包小包的啊,就你,拿了这丁点大的包袱,哪够用啊。” 说着。风便拉着晴悠往回走,晴悠呵笑,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量风怎么拉都拉不动,于是风泄气了,“你就听我这一次,谁不知道惠民 营是什么地方啊,又旧又残,连个屋顶都是用稻草给铺的,怕是风大一点都给掀了。你该像人家那样,带个棉被,带个……” “风。我这是去集训,集训,明白吗?”晴悠一再强调,“我想这次太医院的副使就是想让我们体会一下贫苦百姓的苦,知道他们病了。 是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下挣扎求生着的,身为医者,他希望我们存有仁者之心,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面对什么样的病患,都要一视同仁 。不可有差别待遇,如若我去了,挑三嫌四的。你觉得这太医院副使会怎么样看我呢?” 风不明白这太医院副使殷瀚世的用意,但是晴悠却有些了然,毕竟她也是在惠民营里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那一场瘟疫,使得晴悠明白。贫 苦百姓的性命是多么的不值钱,就连生存下来都似在求着老天爷施舍的那般。 惠民营。说得好一点是朝廷为了穷苦百姓所设;说得不好听,却是百姓的别一个绝望,对朝廷,对生活,对生命的绝望。 本来惠民营是给受病痛折磨的百姓开方施药的,但是医术好的大夫不会愿意到惠民营来坐诊,因为没有钱赚,朝堂中的医官更不会,因为 不会因此而升官发财。 至于医女更不可能,在龙腾国里,虽对女子从医有所宽松,但碍于女子名节,清白等种种陈腐观念因素,医女多为女性看诊,而且又还需 有大夫从旁指观方可开方下针治疗。 因此,晴悠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一片迷茫,她想要成为一名医女,一名能自主开方下针不受限制的医女,更重要的是她的荣誉可以给她带 来替桂娘申冤,报复司徒家,彻底将司徒家拔除的机会,所以她要忍,她要强大。 雷开始理解晴悠,他很欣赏这样的晴悠,有志气,有魄力,更重要的是晴悠的坚持,这是多少男子都无法与其比拟的。 如若换作是他,能有一个更为快捷,更为轻松的方式去完成自己成想之事,想必他都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可是晴悠却不然,她走的是不 寻常之路,是正道之路,坚持靠自己达到目的的路。 “风,听晴姑娘的吧,”雷出言相劝,同时看了看天色而道:“昨夜下了场雨,看天的气色很好,我们可以多陪晴姑娘走走,这一来一回 的,时间也不够,你也别瞎搅和了。” 看着这清爽的清晨,蔚蓝地天空,万里无云,昨夜阴沉换来了今日的优爽,“是啊,今天的天气很好,连空气都清新很多,还不如将这时 间花在这清晨漫步的好呢!” 三人走得不紧不慢,身边的医女陆续匆忙而过,像是很急,怕去晚了。 直到见到了用细枝竹杆撑起来的门牌,晴悠方止住二人,“好了,我到了,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关心和照顾,怕是我一 个月出来,你们都各自忙去了,趁这个机会,晴儿谢过二人的忙,希望二人保重。” 风还好,倒是雷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晴悠感到不安,因为晴悠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话,让雷困扰和纠结了。 良久,雷都未对晴悠说,晴悠不想说多错多,故便福了福身子,向惠民营而去。 雷与风都未走,看着晴悠往前走,一直到晴悠就要跨进惠民营之时,雷冲了上来,拉过晴悠的手,在晴悠转眸的瞬间,雷急急而道:“爱 一个人很痛,更何况是爱上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放弃会比爱着更痛,所以才不放弃,选择爱着,痛着,恨着,唯有这样心才会舒坦,这也就 是为什么我想珍惜,但却不能的原因,因为她不值。” 风有些错愕,晴悠亦然,与雷双眸四对,眸帘一扇一扇,看不出是什么表神,也看不透是什么事法,就是如此。对望了良久。 晴悠隔开了雷执着她的双手,平静回道:“那就爱得疯狂些,既毁了她,也毁了自己,如果我痛,我会选择让他更痛。” 说完,晴悠旋身潇洒离去,留待雷定在原地,双手还保持着抓着晴悠双手的动作,震惊。深深地震撼着。 风也许没听清,因为人开始多了,而且与二人还有一段距离。但雷听得清楚,一字一句都听得很真切,晴悠的话像是在告诉他该怎么办, 却又像是在表达自己对这样的爱情的看清,表现出她的果断和执着。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用情太深就不易长久,太执著了更容易失去。 这对晴悠来说,这样的爱情太过被动,她要的要么不爱,爱了,或者令她爱上了。她就要他跟她一样,付出同样的代价,她痛。他要比她 更痛,唯有这样,她的痛才会痛得有价值。 进入营中,便有几名穿着跟晴悠她们同款,但却是男装的男子为她们指路。 晴悠跟在大队中。从大门转至后院再穿过后院,来到惠民营的病舍。绕过病舍,来到惠民营的最后方,大大的空地上周边围着六间连排草 屋,而晴悠所站之处,便是草屋所围的空地。 互不相识的医女,各有各站至一方,也有活沷的人主动与周围医女交谈,从而结成三五成群的人儿,相互介绍熟悉起来。 晴悠站得在些偏离中心,几乎可说是站到了角落里,环视着周边的环境,对于人却不甚在意。 “是你……真的是你……”正当晴悠专注地看着草屋后的山发呆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姑娘,记得我吗?是我,厉嫣 嫣,在……” 晴悠回望,看到眼前与其一样同穿医女衣裳的可人儿后,立即皱眉而视,使得厉嫣嫣立即禁了声,随后轻声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我一 时激动得有些忘形了,那事不能提,放心,我的口还严,却不会……” “我记得,你叫厉嫣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晴悠打断了厉嫣嫣的话,凝重的神情,好像很不想见到她似的。 见到还敢跟其打招呼的厉嫣嫣,晴悠便对自己医治锦儿的事被人误认为是邪医的弟子,招来乔纤纤三兄弟的事感到了疑惑起来。 看来这事并不是厉嫣嫣与她爷爷传出去的,那会是何人呢?为此晴悠的忧愁又多了一分。 厉嫣嫣见晴悠开口跟其说话,沉下来的表情很快便又活过来了,带着灿烂地笑容,迈进了一步靠近晴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的 是你,你知道吗?当我看到第二次发出来的榜单之时,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我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认识你一个了,以后希望你可以多多照顾一下我。” 晴悠生硬地点了点头,表情上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愿意。 “对了,你不是第一名吗?怎么你被分配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你主动要留下来的啊?我可是自已要留下来的,我可不想回去跟着爷爷,一 天到晚都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可烦死了,这下子可清静了,哇……光是想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了……” 厉嫣嫣自顾地说着,晴悠偶尔只是点头付应,看起来像是有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很多,很烦啊?对不起啊,我这人就是忍不住,直肠直肚,你别生气,要不,换说说你吧,都是我在说,都没听你讲 过一句……”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考医女,分配到这里来。”晴悠淡淡而道。 约莫等了一刻,时辰到后,医仆便敲锣叫着众人集合,排好队伍,迎接太医院副使殷瀚世。 第18章 集训 殷瀚世,一个离晴悠所想象差天遁地的大夫。 第一眼,官衣不整;第二眼,邋遢不休边幅;第三眼,不是一个大夫。 这就是晴悠对这位被自己想象成有多圣洁,与庄太医那种小肚气肠截然不同的一个大夫,没想到真人竟会是如此模样。 从头到脚没一处跟晴悠所想象的符合,在晴悠看来,高尚有气节的德仁大夫就该是林叶那般憨厚老实,和蔼可亲,教习之时严肃,对待病人柔体贴,体恤病者的病痛,可是这殷瀚世,晴悠只能说用惊世之貌来形容他。 短靴变平布鞋,那也就算了,其中一个鞋跟还踏着,像是没有睡醒,来不及整理。 束发松散,官帽不正,官服不齐,内衣外涉,亵裤还露出了裤带,见了这样的人,晴悠对自己进入太医院的希望瞬间化为乌有了。 形象,光是如此形象殷瀚世在晴悠心中的印象便大打折扣。若不是曹五对晴悠关了不少关于这个太医院副使的事件,她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看到这人是会是一名大夫,一名太医。 “咳咳……”殷瀚世站于连围草屋踏板上,对着众人重咳着,身旁的医仆几人围了上去给其整理衣着,低下的医女或有羞涩别过脸,或有低头窃语,偶尔探出头用眼角瞄上几样,独独晴悠以一种甚忧的眼神注视着这位将教她一年医识之人。 众是殷瀚世想要唤回众人的注意,但是只要看到其这衣衫不齐的模样,很多医女都低着头,哪怕是将正面对象了他,都不敢正面而视。 厉嫣嫣顶着羞红的脸,斜身凑挨到晴悠身旁问道:“林晴,这就是我们的导师吗?怎么这个样子啊?好像睡过头了。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似的。” 晴悠目不转晴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全然落入到了晴悠的眼中,不管晴悠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半点身为医者该有的风姿,态度、神情、气质…… 越想,晴悠的眉头皱得越紧,像是很苦恼,心里猜想着这当中是不是存着什么端倪,她并未看出来的。可是越看,她越否定自己的想法。 一直到医仆将殷瀚世的衣服整理好,在其再三重咳之下。才唤回了众人的注意,扫视空地上的众人,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微地改变,那散漫如其衣服被整理过那般,一同被整理掉了。余待的却是一脸刚严,“今日,很高兴见到各位,龙腾国的新一届……实习医女们,本官,是你们的导师殷瀚世。” 殷瀚世自我介绍着。同时用那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医女,不断的重复着晴悠等人的身分,实习医女。并非真正的医女。 “你们将会在此经行为期一月的集训,以及十一个月的实习考察期,如若……”殷瀚世定格于前排中间位置,一直都低着头的实习医女道:“你们的医术还有相关的考核不及格,累积三个不通者。将会失去成为医女的资格,待三年医考再开。方可有机会再成为医女。” 晴悠细细地听着,开始觉得这个导师有趣了起来,体内的血液像活过来那般,很欢畅地流动了起来,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事。 “在这里,你们将会面临各种医识还有身为医者该有的品德学习,在我这里,从今天,从这一刻开始,我并不是太医院副使,不是太医,仅仅只是你们的导师,明白没有?” 晴悠笑了,双手平齐抬至肩高,双掌相叠,额头贴至手背,恭敬行礼而唤,“谨尊殷老师教诲。” 殷瀚世很满意晴悠的表现,众实习医女错愕,轻声议论纷纷了起来。 站于晴悠身旁的厉嫣嫣像是意识到什么,也跟着晴悠一样向殷瀚世行起了礼,同道:“谨尊殷老师教诲。” 紧接着,陆续的,所有人也都跟着照做了起来,殷瀚世连连点头,特别是在看向晴悠与厉嫣嫣之时,眸中闪着异光。 “今后你等在惠民营里的日常生活将由医员云升和医女林芝照料,”殷瀚世将刚刚为其整理衣服的男子唤至跟前介绍给众人,至于那名医女,却是一直站在殷瀚世左后方的女子。 林芝与晴悠等人穿着一样,但却挽上了髻在发髻戴着一顶只有前半的蓝色发帽,就像是王帝的王冠,从中间切开,有前无后,发髻上绑着一条带着清点白斑的发带。 晴悠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分的,但是却知那条发带上带着白点是何意,如果是纯色的,便表示此医女并非奴籍,唯有那些犯了事,或者被判流放,或奴籍婢女考得医薄的医女才会配带这带白点的发带。 看着林芝,晴悠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如若没有林叶给了其这个林晴的身份,即便她取得了医薄,成为了医女,也只能是个低等的医女,不管其怎么努力,也只能在惠民营里从事医女的工作,怎么都逃脱不了被束缚着的命运。 至于那名医员云升,晴悠对其并无多大好感,在晴悠看来,所谓的医员可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只要你是个男人,对医理有一些了解便可,如若家里情况好的,为了讨个差事,花点钱便可以当上医员,因为这些男人都是医考落榜的人。 像在惠民营里工作的医员,只要没有参加过医考,即便不过,也都会受到若多若少的任用。 晴悠不知道云升这医员的身份是靠自己得来,还是花钱买来的,但是对于这种强烈的男女不平之事,她就是容不得进入心里,故此对此人未带半丝好感。 接下来,殷瀚世还说了一些关于接下来的学习课程以及考核标准等等,除了学习课程是什么之外,其余的晴悠概未留心听取,但看向殷瀚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佩服,雷雳风行,要么不来,要来就是暴风雨。当下就给众人第一个成绩。 “在场,除了林晴、厉嫣嫣,其它人等第一课均是‘不通’。”殷瀚世严正的脸上不容一分错判,看着在场所有不服之人甩手便离去,将余下的事情交由云升与林芝来处理。 先是云升,对着名册,一个一个的叫道,本是十八名实习医女,而中因晴悠这被后插进来,变成了十九名。 待确人所有人都到场之后。云升便向林芝点了点头退离。 林芝上前,站于殷瀚世方才站之位,面无表情地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现今我给你们分房,房间有六间,本来是三人一间的,但是现今多了一人,所以其中一间多住一人。所以林晴你跟华丹、丁梦、东阳朵四人一间。” “吓?”东阳朵立即嘟起了嘴,不满道:“姐姐,我不要,我很醒睡的,只要一有半点声音我都会睡不着,本来三人一间就已经很勉强了。再加一人,我晚上一定睡不好了,求姐姐您开开恩。别让我四人同间啊。” “就是啊,姐姐,”华丹向晴悠投了一个怨恨的眼神,而后娇撒地道:“她这么自命清高,连太医院都不去。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一起参加集训嘛,我不要跟这种人住同一间房间。” 嘭的一声。这“太医院”三个字,立即令在场的人都炸开了锅,似乎是天上打下了一道响雷,将众人给炸得七零八落,三五成群,分作几堆议论了起来,同时对晴悠还指指点点,像是知道很多内幕那般。 晴悠没有半点反应,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猜不透其在想什么,但是瞳仁里,却闪着众人的身影,很是灵动的闪着,像是在记住众人,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厉嫣嫣见众人对晴悠都投来异样的眼神,叉着腰,挡在晴悠跟前,将所有的视线都给压了回去,狠狠地道:“你在胡说什么,林晴不想去就不去罗,这跟清高不清高有何关系?你又不了解她,你怎么可以对她乱扣污名,诽谤她的人格啊?” 丁梦与华丹站在一起,指着厉嫣嫣喝道:“你跟她很熟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倒我看,你是不是跟她那样,受了她的好处,替她说话来着。” “你胡说,我没有,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林晴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厉嫣嫣越说声音越大,几乎是用吼地了。 晴悠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将厉嫣嫣给拉住:“别闹了,没关系的,由她们说吧。” 林芝听着,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起初她也有些疑惑,为何殷瀚世将这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跟庄金逸等人离去的林晴收编入这次医训来,看着晴悠这淡然自如的样子,实着是一个好苗子,只是人太过于清寡,冷漠了,否则这美好前程不成问题。 “好了,都别吵了,”林芝听了好一会后方开口喝止,众人静了下来,她扫视了一圈,最后唯有问道:“谁愿意跟林晴同一间房间的?” “我。”厉嫣嫣很快速地举起了手,同时向晴悠投了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可是与厉嫣嫣同房间的医女却不愿意了。 辛溪玉与翁萝晓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道:“我不愿意。” 林芝无奈,看向那被分好了的其它房间的医女,可是这些人都纷纷摇头摇手表示不愿。 林芝看向晴悠,见晴悠依旧淡定,不由得替其着急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由厉嫣嫣与林晴同住一房,住六号房。” 辛溪玉与翁萝晓听了,更急了,但是林芝伸出手压住了欲发言地二人,“辛溪玉,你跟华丹她们同住五号房,翁萝晓,你住四号,同样是四人一间,不得再有异议,否则就给我打包袱离开惠民营。” 第19章 生怨 众人按照林芝的安排,各自提着自己的包袱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林芝走了之后,这被分了四人一间的五号与四号房的人都挤到了晴悠与厉嫣嫣所在的六号房门前,对着二人生生带怒而视。 厉嫣嫣气焰不衰,立于推开的房门口,对着众人吼道:“你们又想怎么样?是不是想干架,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出了名的打架王,你们谁要敢动我们试试看,看我的拳头不把你们的脸都给揍扁,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晴悠没想到这厉嫣嫣看起来是男子气一点,这摆出干架的架势也是如此令人震慑。 女人嘛,哪个不爱自己的脸面,更何况在此,脸蛋可是她们重要的资本,若是脸给毁了,想要让人上门提亲,那可是无望之事,除非你家很有钱,可以招贤回来,但依晴悠看来,这里头不像是有有钱有家的姑娘,故此,被厉嫣嫣如此一吓,有些人便护着脸退缩了。 晴悠自顾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清扫着房里的灰尘,华丹不怕,抬头挺胸,与厉嫣嫣一样,双手叉腰怒视而去,毫不退缩。 “怎么了?当缩头乌龟了?”华丹昂首瞪着从未正眼看过其一眼的晴悠,愤愤而道:“林晴,别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再怎么有钱,你哥的医薄不都被收了,你爹不也被你那无良的嫂嫂给毒死了,你这无娘无爹的人,凭什么在这里装清高,你要有正本事,怎么第一次榜单里没有你的名字?” 晴悠顿住,停住了手中的活,扫帚从其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随着木制地面,弹跳了两下。 弓身低头扫着地晴悠,慢慢地直起身子,脸没有立即转向众人,缓慢地眨动了几下眼皮,眸珠转动而向。 凌厉的眸光像一刀利剑直刺华丹,冰寒、冷凛如针尖般细尖,重戳了一下她的眸珠。 华丹受惊,身体急缩了一下,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瞳仁里似受到了针扎,抽痛了一下。怒火也随着一戳而散,余待的是恐惧和心惊。 冷冷地,不带一丝情感地,如从冰窟里被冻僵了的雪人,艳丽却带着冰寒之气的粘黏着所有带着温度之物。只要触碰了,便会受伤难离。 “我娘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美丽的女人,我爹这个龙腾国里品德和医术都首屈一指的大夫,为世仅有,独一无二的。汝如何说我无关系,但就不能说我的爹娘,谁也不许。” 随语。周围的空气顿时降低了数度,特别是被晴悠所注视着的华丹,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冻结了那般,呼吸着。但却觉得空气无限地稀薄了起来,欲想挣扎这种气压。可身体却动不了。 较好的容颜上,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双眼球不断的扩大,凸出,像是要挤蹦出她的眼眶,表情由为害人。 丁梦与东阳朵看到这样的华丹怕了,吓得连去叫她,唤她的都不怕,唯有发着抖,颤着哭声,跑离。 胆子大一点的人,将华丹给抬了回五号房,随后各自闭门小声议论了起来。 厉嫣嫣背对着晴悠,所以对于晴悠看向众人的眼神并未感到有威胁性,更加不可能觉得晴悠的眼神所投射出来的可怕性。 见众人跑得如此快,厉嫣嫣回眸,却见晴悠已捡起木板上的扫帚继续清扫起房间来。 厉嫣嫣怕晴悠因为华丹的话而不高兴,上前,小心翼翼地安慰道:“林晴,你别在意,她们那是在嫉妒你,以前我常常被人欺负,也说我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不过爷爷跟我说,他们那是在嫉妒我,因为我有一个比他们爹娘还要疼爱他们的爷爷,比谁都疼我,所以他们才会联合起来欺负我而已,所以你别放在心上。” 晴悠低头扫着,忍不住抿嘴一笑,忽然就是很想笑,想笑身旁女子的单纯,虽不知道她是只是想安慰她才这么话,还是因为她自己一直深信着,但是晴悠还是很高兴。 “恩,我不在意,你也别上心,我去打些水来擦一下地板……”晴悠见扫得差不多,便拿起在长柜上的其中一个木盆想到外面去打水,因为她有看到空地里有一口井,就在接病舍的通入口那里。 “我去,”厉嫣嫣一把抢过晴悠手中的木盆,眸珠有些闪躲,“我去就好,你呆在这里,”眼珠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却见空荡荡的房里,除了内个长柜就什么都没有了,无奈之下便指着那排长柜道:“你去看看那柜子里有没有东西,有的话清理出来。” 说完,厉嫣嫣就冲出了房间,穿上摆在踏脚下的鞋子,飞奔地跑离了,连给晴悠说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晴悠大概也猜得出来为何厉嫣嫣不让其出去,也许是怕其撞见其它房的医女,害怕其无法应对。 即便是如此,晴悠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女人多的地方,事非便会多,不管是为了何事,对何人,总能制造出一些话题来的,因为这是女人的天性。 深吸了口气,晴悠听从厉嫣嫣的话,蹲下了身子,一个一个柜子的打开,查看里头是否有上一批住客所留下来的东西。 查看了一番,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发现,看着房间,约十二平米大的长房形,除了入门靠墙的一排长柜,房间里空无一物。 地面上木地板,还不算老旧,就是灰尘多了下,满满的黑渍沾在晴悠的洁白袜子上,就连手都带着一层粗糙和干裂。 “没想到这里还有榻榻米设计的房间,房门是用推拉的,真怀念我的榻榻米大床……”晴悠不自觉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厉嫣嫣捧着一盆水回来,整好听到晴悠说到“榻榻米大床”,不解问道:“什么是榻榻米大床?” “没什么,”晴悠不想解释,基于很多原因,有是对龙腾国的文化不熟悉,也有对自己所解释出来之后,厉嫣嫣更为好奇的顾虑,“我们打扫吧。” 于是二人忙忙碌碌地,好不容易才将房间给打扫了干净,地面还有长柜的里里外外都被二人擦拭得很干净,只是二人的衣袜却沾了一层灰白。 看着脸上带着几道灰尘清痕,厉嫣嫣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林晴,你的脸……哈哈哈哈……” 晴悠反射性的向自己的脸上抹去,不料却给细白的脸多添了几道风彩,使厉嫣嫣笑得更开了。 晴悠似意识到什么,于是眸珠灵动一转,不为其然地指向房顶一角道:“啊……看那里……” “什么……啊……”这下子轮到晴悠大笑了起来,因为在厉嫣嫣受骗抬头看向房顶的时候,晴悠飞快的将带湿的手在衣裙上摸了一把,随后快速的抹到了厉嫣嫣的脸上,引来厉嫣嫣的连连跳脚大叫。 “林晴,你太可恶了……”厉嫣嫣嘟着嘴,指着晴悠不满地叫冤起来。 晴悠连忙止住欲想对其冲过来的人,忍着欲笑而道:“厉嫣嫣,你别乱来啊,万一这身上的灰尘再掉下来的话,我们又得重新打算了,我们还是快点去换上身干净的衣服吧。” 厉嫣嫣不服,但是晴悠说的话有道理,于是很不情愿地去翻自己的包袱,连找边道:“对了,你可以叫我嫣嫣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我可以叫你晴儿吗?” 晴悠听了,整个人顿了一下,因为“晴儿”这个称呼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毅会叫她晴悠,刚他们都叫她晴姑娘,唯有与其亲人例如桂娘、林叶还有林善才会如此唤她之外,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了。 猛得她很想念桂娘和林叶,想念他们叫其晴儿时的亲昵和疼爱,想念他们的笑容,想念他们的温柔和慈爱。 厉嫣嫣见晴悠不语,表神还带着一丝哀愁,立即惊慌了起来,拼命地摇着手,道:“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叫你晴儿的,我还是叫你林晴吧,其实林晴这名字很好听,就是觉得连名带姓叫你,感觉有些……你别……” “好啊,就叫我晴儿吧,我爹还有我娘都这么叫我的,我很喜欢晴儿这个名字,因为娘每次叫我这个名的时候都带着很幸福的笑容,很柔和,让我听了很舒服,感到很温暖,我很喜欢娘这么叫我……” 晴悠翻出衣服之后,便推门离开了房间,去一号房间旁的洗浴房而去。 厉嫣嫣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虽然晴悠答应其如此叫,但她却看到晴悠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的悲伤,是怀念,还是伤离,她分不出,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晴悠是真的很爱她娘,很爱很爱。 晴悠进入到洗浴室,被隔来了一间一间用稻草所编织而成的门给围挡起来,中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浴池,里面放满了热水,边上有着木桶,像是为她们准备用来将水打到单间里自行洗刷。 当进晴悠进入之时,有些人已经在单间里,也有人正在打水,刚到晴悠都纷纷让开了道,像是很惧怕她的样子。 晴悠没有理会,走到没有用的木桶旁,打了一桶热水到单间里去洗浴。 第20章 单纯 提着水,晴悠被人给挡住了去路,而拦其之人却是一、二、三号房之人。 九人围着晴悠,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桶水,都挤到了与晴悠想进的浴间门前。 “这可是我们先看中的,你到别间去吧。”姜贞挡在了晴悠的跟前,将草门给挡得严严实料了起来。 晴悠向周边看了一圈,除了退路,其它的路都被这些人给堵死了,而且每个人都提着水。 晴悠侧跨一步,那人便上前迈进一步,晴悠左转,脚刚左向,同样,也被人给上前挡住了,“不好意思,我这水太重了,不能给你让路了。” 晴悠不想多生事节,退一步便转身顺回到热池水边,准备绕道去找别间浴间这地,此九人又围了上来,再次将晴悠给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晴悠不耐烦的道。 阎敏上有,高举着桶,举过头顶,哗啦啦地,桶中的水被倒了出来,全然倾泄而出。 只是落下的水,全都淋到了晴悠的身上,滴滴嗒嗒地水从晴悠的衣服上滴落下来,从头湿到了脚。 有了领头的,余下的医女都跟着效仿了起来,全都跟着阎敏将手提着的水倒到了晴悠的身上。 “呵……” “哈哈哈哈……” 慢慢的浴室里的人全都对着此大笑了起来,更有人落井下石道:“哟,这不就是医考榜首吗?怎么如此落魄啊,不是很自命清高的吗?哎哟,真是可怜啊,林芝姐姐没在,没人给你撑腰,怎么办啊?啊……不对,还有个小跟班。怎么?在等她吗?” “啧啧啧……”周围的人对晴悠又中泼水,不是发讥讽,没有几首每个人都参一脚进来,“榜首,也没什么了不起码,不也是一双眼睛,一张嘴,也不见得有三头六臂,怎么就是有能耐呢?我可听说人是由太医院的副提庄太院亲自督考的,这考题该不会是早就知道了。说严格了,但早已知晓答案,做做样子而已吧?” 晴悠用手拨了拨被淋湿垂落下来的额发。顺便也将脸上的一些水滴一同抹掉,可是头发太湿,不管晴悠怎么拨弄,水还是滴下来,不时落入几滴进入其眼。吸入其鼻,陷入其唇…… 很干脆地,一气呵成的,原地转了一圈,手中之桶,桶中之水。哗哗哗的全然敬还给那些淋其身之人。 众人未料,转着晴悠之人见晴悠提起痛,原地旋转。本能性地以为晴悠是发怒,想将桶给甩出去,击中谁便是谁。 可没想到的事,晴悠的运气如此好,力气如上大。桶未被甩离的,水却很顺势地每个人都落到众人之头上一些。虽未湿及身上之衣,但那一头湿发,并不比晴悠的好到哪。 华丹边用手刮着脸上的水,拨弄头发,边对晴悠摆出气脸,但却不知用何语来回敬晴悠可好。 晴悠笑看众人,淡然而道:“我很记恨,你们送我什么,我一定会还你们什么,今日这一身热水,我记住了,只是碍于今日疲累,就先还这些了,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你们说……是吗?” 忽然,晴悠的眼色大变,那本冷淡无色的瞳仁,瞬间攀上了阴冷,恐惧,深隧中带着丝丝凌厉,如冰结之刃,透澈、寒冷、锋利、尖锐。 胆小这人开始退缩,提起自己的桶便回各自去寻找浴间,余下的也就只有华丹,与晴悠对视不肯放弃的她,最后还是在宿友的拉扯劝说下走开了。 晴悠深吐了口气,再次打了桶热水梳洗去了…… 晴悠进入浴室没多久,厉嫣嫣便想跟着一块而去,可是人刚出了房门,丁梦便来寻其,告诉她说,林芝找她。 于是厉嫣嫣顾不得一身灰尘污垢,顶着脏衣便去寻林芝,那了好久,方在正院找到了林芝,可是林芝却跟其说并未找她。 厉嫣嫣心思不多,便以为可能是丁梦听错了,故便回到房里,但却见晴悠去洗了良久未回,便有些担心,正欲去浴室察看一番的时候,晴悠便抬装着脏衣的木盆往房间而来。 “晴儿,你没事吧?”厉嫣嫣立即冲上,紧张而问,同时上下打量着晴悠,看其是否有受伤。 晴悠见其如此紧张,也顺势在其跟前转了一圈,展示给其看,“没事,完好无损,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孩子,我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你看好你自己好了,别一会在浴室里摔了,喊我去施救方好。” 见晴悠还知道开玩笑,厉嫣嫣方安心了些,“你会说笑,那就表示没事了,其实大家都是医女,在以后的一年里都要在一起学习,我们还是好好相处的好,你也别往心里去。” 晴悠点了点头,随后便让厉嫣嫣去沐浴,而其则到宿舍后方的山脚去洗衣。 见到久违的河流,晴悠的心情甚是复杂,是高兴,是怀念,还是幽伤,她说不清楚,像是都好,但又像是其中一种压过了所有,但总体而言,她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些感觉里都有着桂娘的身影,桂娘的容颜,最重要的是有桂娘与其一同快乐的笑容。 看着水中的倒影,晴悠笑了,对着水面,笑了起来,似乎水中看到了桂娘的在其叮嘱着她的样子。 紧张,关心,担心还是欣慰,总感觉那时候的桂娘很美,真的很美,是这个世人最美丽、最善良、最圣洁的女人,在晴悠的心里,谁也替代不了……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晴悠不知道坐在水边发呆了多久,一直到厉嫣嫣也捧着木盆前来洗衣,方叫醒了失了神的她。 晴悠抿唇笑了笑,没有作答。 厉嫣嫣顿了一下,眸珠子灵动地快速转了一圈,指着晴悠惊呼:“在想心上人?” 晴悠浅浅一笑,却是摇头。 厉嫣嫣可是急了,很想知道,但晴悠却怎么问就是不说,使其心痒难耐,“好晴儿,你就说嘛,你到底在想什么?卢得这么入神,还笑得这么开心,爷爷说开心的事就应该说出来跟朋友一同分享的,还是说你没有将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呢?如果是的话,那你就……” “我在想我娘。”厉嫣嫣都说到这份上了,晴悠也不好再沉默,毕竟这想桂娘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要她不说出“桂娘”二字,对其可是没有一丝危害的。 “原来是你娘啊,”顿时,厉嫣嫣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活力全没了,蹲在晴悠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洗着自己的衣服,“……” 隐隐约约中,晴悠似听到了些什么,但是并未听清,可是从厉嫣嫣的表神上看来,晴悠大概能猜出厉嫣嫣在想什么,于是便安慰其道:“其实你也不用伤心,你有一个对你那么好的爷爷,你应该感到庆幸啊,至少他现在还在你身边,反正我,我娘还有我爹都不在了,除了想念之外,摸不到,看不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 “对不起晴儿,我不是故意的,”厉嫣嫣见晴悠也跟着其变得死气沉沉起来,不好意思地,急急跟晴悠道歉道:“我只是想想而已,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爹娘长得是什么样子,对于我父母的事,爷爷从来不跟我提,也不许我问,所以我很羡慕有爹娘的人,不过像你说的,其实我有爷爷就够了,不应该整天自怨自哀,你也别不高兴了,否则我良心不安啊。” “恩。”厉嫣嫣高兴回来,晴悠也跟着其抛开不良情绪。 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厉嫣嫣快速将双手在衣服上拭干,向着晴悠伸出手右手小尾指,咧嘴笑看着晴悠,抓起她的右手指,示意其同样伸出小尾指来。 晴悠不解,“什么啊?” “别问,先勾上了。”厉嫣嫣将晴悠的手指拉近,催促着她。 晴悠缓慢地伸出小尾指,将还滴着水的尾指勾上了厉嫣嫣的尾指。 而在晴悠勾上之后,厉嫣嫣笑得像孩子那般天真烂漫地道:“拉勾勾,说好了,我们以为都不再为爹娘不在了的事伤心和感到不快乐,我们要每天,每天活得快快乐乐的,成为龙腾国最有名的医女,医治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为病患排痛除病,说好了一百年不变,变的是小狗……” 随语,厉嫣嫣还拉扯了几下,表示承诺达成,“好了,记得不要变喔,不然会变小狗的。” 晴悠好笑地笑着,“又不是三岁孩子,这种事怎么可以作信,你也太单纯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想成为龙腾国最有名的医女呢?天下之大,疑难杂症无数,许是你一生都未能研究出几个,又何来医治所有呢?别傻了……” “不,”厉嫣嫣严肃地回驳,与晴悠那嬉笑的表情截然相反,“我可以的,即便不是所有,但我也会倾尽我的毕生的努力去研究,去尝试,这就是为何要成为医女,爷爷说,女子从医不易,路很走,但是我坚持,我要像爷爷一样,成为一名令人敬仰地好大夫,当然,如果医女想要成为大夫,必须得到陛下的亲赐,不过我相信,我可以的,只要我肯努力地话。” 第21章 闹鬼 曾经,晴悠心有这样的伟大宏愿,她也曾跟厉嫣嫣那般天真浪漫的以为自己成为一名举世闻名的大夫,成为一名可以研制出各种疑难杂症努力不懈的大夫,可是一切都变了…… 随着桂娘的死去,林叶的离去,晴悠的想法慢慢变了,将医术变为她复仇的工具,因为唯有仗着这傲人的医术,再借助金针的神奇,她才能为桂娘申冤。 慢慢地,原来晴悠已背离了成为了一名大夫所该拥有的天职,难怪最近她所想到的满满都是桂娘,即将林叶给忘了…… 晴悠自嘲地笑了一笑,收紧了自己的小尾指,轻拉了两个厉嫣嫣的尾指,同道:“说了不做的是小狗。” 厉嫣嫣笑了,晴悠也笑了,二人地欢笑声使得周边的医女不满的撅大叫无聊,不切实际等等的冷嘲热讽。 不过二人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她们心里很清楚,这确实是一个伟大的愿望,虽然很不切实际,但却让二人的步伐不断的前进,直至高峰。 打打闹闹、劳劳碌碌地一天便如此过去了,躺在这铺了一张厚床褥在地上的榻榻米床,晴悠有些难眠。 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回想到过去。 以前身为一名医学天才的她,总是将医学放在第一位,所以的事都不及她的医学研究的冰山一角,是因为怕心伤,还是因为想替自己找寻到一条活路呢? 晴悠想不明白。 轻轻地爬起,不惊动睡在身旁早已沉沉睡去的厉嫣嫣,拿其柜子上放着的外衣,披上,随后悄悄地拉开了房门,坐到了梯踏上。 夜风有些清凉,炎炎地夏日开始受到秋风的侵袭。无法挡的,无法逆转地随着秋风的到来而将绿意开始卷走。 一片略带黄斑的绿叶随风而落,像水面上前后荡漾着的小舟,一前一后的摇摆着,轻飘飘地落到了晴悠的脚边。 看着这片落叶,晴悠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像这片落叶,时间到了,还是会落下,即便它还带着充着活力的绿色。可是还是逃不过四季的更替,成为了土地的养分。 晴悠不相信命运,但是如果命运的齿轮真的已经开启了。那她能做的便是将这个齿轮改变转向,不再向悲痛驶进,要驶向一片美好的沃土,在那里重新生根,长芽和成长。 身子打了一个寒颤。收紧了身上的衣服,运起了冰雪功法,吸取着这秋风的凉爽进入身体,引着金针顺理着体内开始活跃起来的体内的寒气。 难眠…… 坐在院子里,依着檐柱,阖上双眸。边练功,边打着盹。 一直到后半夜,被辛溪玉的呼噜声吵醒了的东阳朵。顶着篷松之发,眯着朦胧不清的双眼,哈欠连连的拉开了房门出来。 依稀之中看到旁房的檐柱下似乎有个人影,看不清,天太黑了。 揉着双眼。猛眨了几个,发现真的像是一个人。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有些害怕,左右张望,发现四下无人,除了阵阵清爽中带着一丝凉意的微风,忽然感觉四处阴森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没什么到,回去,回去……”口中昵喃细语碎碎念着什么,而后紧紧闭上双眼,转身再拉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晴悠听到声音,缓缓睁带着浓浓睡意的双眸,依声转向声音来源的那边,却见五号房的房门正在被拉合。 没放在心上,困难地撑起身体,步回自己的房中,躺下浅睡。 次日,东阳朵顶着一双带着深深黑眼圈的半垂梦眼,站于排伍中。 身子有些颤抖,看起来有很害怕,随便一个声音都让其惊缩一下,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其精神扉糜,不得安宁。 林芝过来阅示,发现东阳朵地异状,欲问清何事,可东阳朵本人便惊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找我啊……林芝姐姐,我不要,我不要在这里呆着,放我回家,有这有鬼,有鬼……” 有鬼,二字,像是重型炸弹,轰隆隆的巨响炸开了…… “鬼,天啊,好可怕,我也不要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何佑,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不要来害我啊……” “娘,我不要当医女了,当医女会看到鬼的……” 七嘴八舌的,晴悠都不知道听到是谁说的谁。 厉嫣嫣拧着黛眉,带着不满地指责声,指着东阳朵道:“东阳朵,你别乱说话,这哪里有鬼啊,你是不是昨夜睡迷糊了,把树叉看成是鬼影了啊,天那么黑,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啊?” “还说,都是你们房里的事,就是你们两个的房门前,就在那个梯踏上,我看到了有一个影子坐在那里,披头散发,没有手没有脚,脸都没有,挨在那里坐着,身上还散着一层白雾,环着整个身体,那有多可怕,多诡异,这不是鬼,难道是人吗?” 东阳朵指着晴悠昨夜依着所坐着的地方,还将晴悠练功的情况当做是鬼的灵异化,想想,晴悠当时披着外衣,因为冷而将手脚都缩在衣下,确实说的是有几分与鬼相象。 只是晴悠回想着,自己是将头没放了下来,但是脸还是露出来的啊,怎么会说其没脸呢? 往回想想,晴悠是练武之人,视力当然比常人要好上几分,许是这东阳朵睡眼朦胧,再加上天黑,心里又害怕,没看清便被吓得回房,所以才会说晴悠没有脸。 晴悠想解释,但是想想,还不算了,因为她如此一说,众人便会以为她是在报复她们,所以半夜装鬼吓她们,为了不加深其跟众人的误解,晴悠唯有沉默到底。 众人争吵不断,最后在殷瀚世到来,为东阳朵把了一脉,得出此结论,“劳累,休息不足,醒睡,睡意潜意识里产生了幻觉,没事,吃两服药便好,好了,今日就准东阳朵回屋休息,其它人照常上课学习。” 东阳朵头手并摇,就是死活不愿独自一个呆着,故求道:“老师,我不要,我还是怕。” 华丹拍了其一下,瞪其道:“就你事多,胆子小又乱说话,把大伙都吓了,老师都说没事了,你还怕什么,快回去,喝了茶,倒头大睡一觉什么都没了,快去,快去……” 殷瀚世见东阳朵还是浑身打着哆嗦,便看向林芝,林芝会意,走到东阳朵跟前道:“跟我来吧,我今天正好要在病宿里看管病人,没空给你煎药,你自个儿看火吧。” 东阳朵听了大喜,立即挽上了林芝的手臂,与其并肩离去,路上还一直纠结着这关于鬼,是否真的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东阳朵一走,众人也收了心,不再对鬼的事情再议论纷纷。 殷瀚世像是看出什么,用专注且又疑惑地的眼神审视着众人,似乎是在用眼神警告众人,别做出这无聊的恶作剧。 当然,在这里,没有人得知殷瀚世这眼神是何意,除了晴悠。 “好了,今天我们学习何为医德。”殷瀚世最后将视线落在晴悠的身上,可晴悠坦然相视,二人四目交视之间,像是交流了些什么,又像没有,最终以殷瀚世落败而结束。 不是因为他放弃,而是因为他感到震惊。 好凌利的眼神,像于世无争,却又像与天相争,不屈,不服,不饶,坚持,坚肯,是在对其宣泄不满和冤屈吗?殷瀚世从晴悠的眼神中看出数重复杂的神情,连其自己也都开始迷惑了起来。 带着懵懂不清的情绪,他决定暂时抛开这对晴悠的好奇,专注地回到自己的授课之上。 空地上,每人一桌一席,坐在草席上,桌上放着一个小墨砚,一本书,一根笔,很简洁的设施,头顶,连个遮头的草棚都没有。 太阳直射而且,虽然秋日渐近,但是阳光还是晒得众人心难专集。 “医者,无恒德者,不可以作医……病家求医,寄以生死……”殷瀚世坐于眺檐下为众人授课,对着书循循而念,每念一句,先不解,指名而问。 可这夏末之日,虽不是烈日,但对于这娇柔的女子来说,不出一刻钟,便汗流满名,一脸通红,更有人已安耐不住,频频而动,有以书扇风者,有以袖当扇者,更有人临旁互扇,以达最佳的清凉之捷径。 晴悠倒好,本就体寒的她,对于炎炎夏日可是最为欢喜的,但细嫩的皮肤就受罪了些,被太阳晒得通红通红的,为由晴悠不得不运起真气,适时给自己的脸被被水,降降温。 厉嫣嫣虽未与他人那般,可脸上的汗水都快滴湿了衣裙,双袖都已半湿,晴悠见了心有不由,于是便向其招了招手,示意其与她坐近一些。 厉嫣嫣本是摇头不愿,因为她害怕殷瀚世对其印象不好,可是晴悠坚持,而且还主动向其搬近了些,为此厉嫣嫣也跟着向其搬近了桌子一些。 二人凑近,晴悠将自己的手盖住了厉嫣嫣的手。 一阵冰冷瞬间窜上了厉嫣嫣的心头,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厉嫣嫣惊看晴悠,但晴悠却向其做了禁声的手势,才免了她的声张。 第22章 逼吐 上午的课程,很快便过去了,只是短短地两个时辰里,本是精神抖擞,求学好思的医女们,如今东倒西歪一片。 除了晴悠与厉嫣嫣坐得相近的二人,还能将殷瀚世的课听完,其它人早就不知道神游至何处。 对于这样的现像,殷瀚世并不为意,下课之后,其将书一合,便转身离去,未有多说一句话。 晴悠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未能得明其用意,与厉嫣嫣将东西收拾,二人分工,将受不了已扒下的医女都扶回屋中。 当然有些人不愿意晴悠的触碰,慢慢地便转为厉嫣嫣扶人,晴悠去收拾桌席,还有众人的用品。 按每人的房间,将众人的东西都放在房门口,让各人去领取。 厉嫣嫣将人都扶了回去之后,回到房里,正见晴悠准备出去,便将其给拦在屋内。 “晴儿,先别走,快告诉我,告诉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整个人都凉快了起来,不热了,也感觉太阳不晒了,全身冲满了水份,好像在水里戏玩着那般,太奇妙了那种感觉,你……” 晴悠反拉厉嫣嫣,急着一同出去,“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们快去打饭,林医女说过,午饭需要自行去打取,时间为半个时辰,我们刚刚收拾东西已花掉些时间了,再不去,怕是饭都没了。” 其实晴悠并不饿,但不想厉嫣嫣纠缠着那问题不放,故便装得好像很饿,很着急地样子。 厉嫣嫣听了,也急了,差点忘了这事儿,“走。我们快去了,否则一会又像昨晚那样,只能吃白米饭了。” 二人急急跑正院里,却见众人已经派食,晴悠跟厉嫣嫣打与队中,等着取饭,可是环视了一圈,却未见其它实习医女的身影,心里叫糟了起来。 晴悠想到的,但厉嫣嫣只是将视线集中在饭食之中。故未发生这一问题,于是晴悠便高兴地道:“嫣嫣,今天我们不用怕没有菜了。其它医女都没有来,今天我们可以吃得很饱了。” “吓?”厉嫣嫣惊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她们一定都累扒了,要是不吃饭,下午的课怎么受得了啊,不得,我得去……” 晴悠拉住了欲将跑回去的人,劝道:“算了。叫她们来,她们情愿不吃呢,你想想。她们连走都无力,怎么来打饭吗?指不定她们会叫你提桶饭回去给她们分的呢。” 其实晴悠早就看好了那几个被派完装饭的空桶,还有装过菜的空盆,心想,打了一大盆拿回去。比叫她们来排队等更方便,毕竟现在的她们。如果叫她们再头顶太阳,她们一定会选择半步不离屋檐。 厉嫣嫣双眸闪过精光,也晴悠一样,将主意打到了这些木桶木盆上。 于是心里打着小九九,思索着一会怎么样让厨子给她们多派出饭菜。 “下一位……”厨子叫道。 晴悠跟厉嫣嫣同上。厉嫣嫣向厨子展开了一抹非常灿烂迷人的笑容,略带娇撒地声音道:“厨子大哥,可不可以给我装一桶饭,一盆菜……啊……” 晴悠听了,差点没忍住要扑笑出来,还好,派菜跟派饭地厨子都张着快可以塞下鸡蛋的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厉嫣嫣,没将注意力放在晴悠的身上,故晴悠低头别脸偷笑的样子未被人发现。 厨子,一口回绝,“不可以,拿着。” 厨子给厉嫣嫣递了一脸饭和一盘子菜,用勺子挥了两下,示意其走开,让下一位上来。 厉嫣嫣站着不走,晴悠亦是站着不走。 厨子瞪大了眼,用勺子指着晴悠道:“你又怎么啦?要是不吃,就别来瞎搅和,我们还事多着呢。” 晴悠从袖里隐蔽地取出二两银子,眼神与低看袖下,厨子见到银子,双眼立即大开,跟着晴悠的视线一同看去。 只见晴悠将银子掉落到脚下,晴悠蹲下捡起,因扰而道:“哎啊,是银子啊,谁这么不小心掉了银子啊……” 两个厨子立即讨好笑道:“这医女姐姐就是好心啊,这银子是我俩的,是我俩掉的……” 晴悠伸出,向二人递去,就在二人随手可得之时,她又快速的抽了回来,有些质疑道:“真的是二位大哥的吗?” 站于晴悠跟前的厨子机灵,立即用手肘推了把身旁对厉嫣嫣喝着的厨子道:“还愣子做什,还不去给医女姐姐打饭菜。” 这会,厨子可是变聪明了,提了桶,又端了盘,随后搓子双手道:“真的是我们的,呵呵……” 晴悠与厉嫣嫣,一人提桶,一人端盆便回到住处。 将饭桶跟菜盆放于三房的中间,厉嫣嫣去叫人,晴悠趁厉嫣嫣不在,意念一动,从金针中取出自己的碗筷,等着众人来齐,准备开吃。 众人见到这饭跟菜,都冲涌上来,本是坐得好好的晴悠,都被众人给挤了现来,而其手中的碗,还是空的。 厉嫣嫣可是真的饿了,扶稳晴悠之后,夺了其手中的碗筷,大叫着挤进抢饭队伍中,“留点给我啊,我跟晴儿还没吃啊……” 众人争相竟,哪还顾得上晴悠跟厉嫣嫣,厉嫣嫣不放弃,拼命挤进,好不容易抢来了半碗白米饭,还有几根青菜叶。 看着这可怜地小碗,厉嫣嫣垂头丧气地走回到坐得远远的晴悠身旁,无力道:“晴儿,她们真过份,亏我们还这么辛苦给她们带吃的回来,没想到,连一碗饭都不留给我们,你看,就只抢到这些了……” 晴悠摇了摇头,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两颗可爱的小犬牙道,“没事,你吃吧,我还不饿。” 厉嫣嫣却是怎么都笑不起来,将碗筷递给晴悠,随后望了一眼众人道:“不,你吃吧,我还可以再去抢,她们的胃口可小了,决没能将饭菜吃光,你先吃吧,快……一会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咕噜咕噜的几声,厉嫣嫣的肚子可是在抗议着,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尴尬地道:“真是不争气的肚子,呵呵……” 晴悠抿嘴忍笑,将碗筷推还到她跟前道:“快吃吧,跟谁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看,这不连肚子都跟你抗议来着,我累了,先去睡一会,你吃完记得帮我把碗洗干净就好。” 说完,晴悠便站起,转身回房,厉嫣嫣想唤其,但是晴悠已经将门给拉起来了,无耐下,厉嫣嫣唯要将这半碗饭,配着几片菜叶凑合着。 吃过之后,却见众医女摸着肚子,打着饱嗝,心里堆着深深的埋怨。 众人见厉嫣嫣站起,依旧丝毫不动,不过还好一些医女还懂得感谢。 “谢谢你,厉嫣嫣,如果没有你,我们这顿准挨肚子了,下午的课程,老师一定又不满的了,我们已经有一个不通了,要是再拿一下,随时都可以会被取消医女资格,真的很谢谢你。” 厉嫣嫣嘟着嘴,像是怨气很深,绕过众人准备闪饭桶与菜盆还回给厨房。 有人见了,连忙接过,还夺了其手中的碗筷献殷勤道:“我们帮你吧,你去休息,一会这碗刷好了,我再还你。” 厉嫣嫣没有拒绝拿桶与盆之人,却是硬要抢回丁梦手中的碗筷,“不用了,这个我自己去洗,是晴儿的碗筷,要不是她提醒我,我还想不起你们来,你们倒好,吃得一干二净的,晴儿可是一粒米饭都未下肚呢,一会我还要去厨房给量儿找些吃的。” 华丹听了这饭是晴悠帮她们争取而来的,立即站起,说着负气话道:“又没人叫她这么做,她爱做不做,我们又没有逼着她做,不就是一顿饭而已,说得好像做了什么大事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其他医女听了厉嫣嫣的话,都有些惭愧了起来,倒是这华丹,心里总是因为晴悠夺了其榜首的关系,一直存恨在心。 在华丹看来,她本来可以被庄太医选进太医院的,可是因为晴悠的出现,榜首之名换人了,而换也就换了,至少她还有个第二名。 可是当其得知庄太医所选的人当中,除了晴悠,其它的人都是些家中较为富裕的女子,故都被庄太医给选上,至于晴悠,却是将其进入太医院名额给占去的人。 占去便占去了,最可恨的是,晴悠居然没有跟着庄太院一同离去,反倒是与其一同在这瑞城里学习,而这一名额直到庄太医等人离去都没有替补上去,故此,华丹生生地被气晕了。 华丹恨晴悠,恨她不愿进入太医院却又不早跟太医院派来选医女的大人说明,恨她自命清高,行事孤行不报,令其失去了进入太医院的机会。 如今一同留守瑞城受训,却在第一天的集合中,晴悠比其率先取得一个通,而其却得了一个不通,心中的怒火难以安奈压下,对晴悠的怨恨更是深不可测,怨结难解。 厉嫣嫣听了怒火瞬间攻上,恨不得冲上前去跟华丹干上一架,幸身其旁的几名医女将其给拉住,劝住了。 可是厉嫣嫣可不是泥巴,任由他们揉捏的,即便手不能动,嘴皮子可没少吃亏,“哼……既然如此,你就将刚刚吃的饭菜给吐出来,免得心不安,欠着晴儿的情。” 第23章 挣扎 厉嫣嫣的话,瞬间让在场的人都僵住了,因为她们心里都很清楚,昨日是怎么对晴悠的,今日晴悠不但不计较,还为她们做了这么多事,更重要的是晴悠竟然饿着肚子什么都不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故此她们都感到很惭愧。 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是晴悠多事了,例如华丹,那就是最为突显的一个存在。 “吐就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说完,华丹便弯下了身子,将头倒出了檐外,伸出食指,插入口中。 众人见了,连忙上前阻止,可是也许是华丹吃的太快,吃得太饱,没等众人拉住,便开始反胃了起来。 厉嫣嫣没想到华丹会这么倔,说来便做,随后,稀里哗啦地一阵酸臭味传出,众人再想阻止也没用了。 厉嫣嫣见了,心里可是窝火,眸眶里瞬间蓄起了雾珠,带着强忍不哽声愤愤地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倔吗?” 医女们见了有人上前安慰,有人不知所措的两边犹豫着,晴悠在屋里,像是听到了什么,便拉开了门出来。 见到厉嫣嫣眼中蓄泪,心里不悦,快步挪到其旁,问其道:“嫣嫣,怎么了?” 医女们见到晴悠,带着着复杂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嫣嫣说的,都受到了晴悠的恩惠的缘故吧。 有低头,有带惭色,有不好意思,总之气氛总感觉怪怪地。 厉嫣嫣没有回答,华丹捂着胃,脸色有些发白,医女们更是不会回答。 晴悠看了看华丹吐出来的那摊浊物。吁了口气后道:“回去休息吧。” 说完,晴悠左手环过厉嫣嫣,像推似拉地将厉嫣嫣给带回了房中。 但在越过华丹身旁的时候,晴悠轻声地道了一句,“给点温水她喝,会好些。” 房中,厉嫣嫣堵了口气,怎么就是咽不下,心里难受得很。 屈膝于角落,双手环抱。头埋在膝上,一言不发。 晴悠没有问,退出了房间。便出房去收拾东西,不想却见几名医女在收拾,就上前搭了手。 可是医女不依,拒了晴悠,“不用了。我们来就可以了,丁梦去厨房了,可能会带些馒头回来,你没吃午饭,吃点馒头也挺扛饿的。” 晴悠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去打水。冲洗华丹吐出来的浊物。 几人一起,动作也快,虽没有什么交谈。但很快便将地给擦洗干净。 丁梦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蹦着小碎步到晴悠身旁,给其递上了三个大馒头。 “给,晴儿,我可以也这么叫你吗?这馒头还热的。你快吃。” 看着将有巴掌大的馒头,晴悠不知该接不该接。面对丁梦希翼地眼神,她没好拒绝,便接了过来,微微一笑道:“谢谢,可以。” 晴悠取得馒头,便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将手中的其它两个递给与其一同收拾东西的姜珍与陈婷。 可是二人都摇手,并催促晴悠回去休息,其它的事她们来便可。 晴悠也不再推托,拿着馒头便回到了房里。 见厉嫣嫣依旧如此,便坐到其旁,用身体撞推了其一下,随后叫痛了起来,“哎啊……好痛啊,嫣嫣,你这身上是不是长刺了啊,怎么挨近点都会被扎到啊。” 厉嫣嫣猛地抬起头,撅着嘴,委屈地道:“你才长刺呢,我才……” 欲想为自己解释一番,推翻晴悠的指控之时,晴悠向其嘴塞进了一个大馒头。 “别说了,快吃,免得一会饿得睡不着,你不睡我还得睡呢,我可喜欢睡午觉了。”晴悠笑迎着厉嫣嫣,边说还边将手里余下的一个馒头放到了其膝上。 厉嫣嫣很感动,刚止住的泪水,又想掉下,可是晴悠却将其眼底下的泪珠儿给抹掉了,“嫣嫣,虽说我们不是男儿,可是也不要当真把自己当成是水做的,女人的泪水在流在值得流下的地方,在这里,对于一些不痛不痒的人和事,我们都不应该为此而伤心。” “我娘曾经也很喜欢哭,但是她在我面前从不泪,只有在我睡着了,我看不见的地方,才会哭,记住,我们可以软弱,但是我们不可以将我们的软弱展示给他人看,否则我们就会成为输家。” 厉嫣嫣听了,干脆地将眼中的泪水抽吸了回去,手臂很重力地在脸上抹过,将那已有些干了的泪痕给擦掉,擦得小脸有些生红。 虽然会痛,但是厉嫣嫣觉得晴悠的话很有道理,就应该如此,这才是正的她,她不能输,也不服输。 看着晴悠坚定地道:“恩,我不会再让自己输的了,你放心。” 晴悠见其重拾活力,人也开朗了许多,将自己咬了一口的馒头那一断给折下,余下的都给了厉嫣嫣,“来,化悲愤为食量,这样人的心情就会好得快一些。” “不,”厉嫣嫣摇头,推回了给晴悠,“我不吃了,够了,你吃吧,都给了我,你自己就要饿着呢。” 其实晴悠不喜欢吃馒头,但是见这是丁梦的心意,其它医女的心意,晴悠不好拒收,便收了回来,只是这入口的那种心酸感,让其感到很痛,回想到了过去在司徒府里的日子。 于是晴悠坚持要厉嫣嫣吃下,“就当是帮我吃了吧,我吃这个就够了,我真的不饿,这是丁梦从厨房里给要的,你一定要吃完,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说着,晴悠便去将床褥给铺好,径自躺下睡了,而那余下来的小半截馒头,她则在侧过身,厉嫣嫣为不意之时收入了金针之中。 阖眸,没有睡,心里想着殷瀚世的用意。 其实在晴悠出房门的时候,她看到了殷瀚世与林芝还有云升的身影,她刚出来,他们就已转身准备离去。 晴悠看到了殷瀚世的侧脸,带着兴奋地戏笑的笑脸,听到二字,“有趣。” 所以晴悠才会什么都不做,将众人给叫回了房中,而且也不愿卷入医女们的一些争吵,默默的承受着。 华丹与她之间,像是这一切的导火线,殷瀚世似乎早就看清,以看戏,旁观的身份注视着她们,看着她们发生争执,产生矛盾,萌出隔膜,但却不表明立场,出手阻止,断了这些无谓的事情发生。 越想,晴悠便觉得事情越奇怪,这殷瀚世说是个太医,在其看来却像是一个老谋深算,有着独特思维的人,不似庄太医那般古板陈腐。 教习的方式像不是在教学医术,倒像是比较注重人品以及医者自身的一种素质培养。 想着想着,晴悠便慢慢地睡去了,一直到铜锣声响起,晴悠方乍醒。 孰不知,这敲锣之人竟是殷瀚世,从医女有衣衫不齐地推出了房门,也有抱着包袱也有惊慌无措,更有睡梦不醒地大叫的。 一时之间,宿舍里乱成一团。 当看到是殷瀚世的时候,晴悠便显得淡定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有事,那也就只会是他给她们的难题,而非发生什么不可抗力的大事。 厉嫣嫣揉着睡眼,站在晴悠身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快就上课了吗?” 晴悠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位,也就只不过是午时刚过,烈日可谓是当头偏下一点而已。 “还没到上课时间,不过是老师敲的锣,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吧。” 慢慢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此时,殷瀚世方慢悠悠地开口道:“没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说完,殷瀚世双手负于身后,铜锣已到了云升的手中,不带一丝表情道:“东阳朵,不通,辛溪玉,不通。” 呯呯地几声,东阳朵跟辛溪玉惊蹦了起来,噔噔地几步便跑到欲想旋身离去的殷瀚世跟前。 “我不服。”二人同时道。 殷瀚世不怒不喜,温和无火地道:“身为医者,应急能力如此差,一个惊叫连连,一个居然还最后爬起,就连那个不舒服的都坚持起来了,救人如救活,继续选择了要成为一名医女,就要有为医途付出一切的准备,没有这个觉悟,只想借着医女之名成为高一等之人,此事我绝不许,在我这里也行不通。” 二人失语,无法回应。 而殷瀚世也在二人失语之时,甩袖离去,不再多言一语。 晴悠转回房中,心里百般感想,同时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殷瀚世,不是一个普通地太医,就医者而言,他的品德怕是无人能及。 即便是林叶,晴悠也觉得与殷瀚世有所偏差。 林叶虽尊医之道,但却以心为出发点,而殷瀚世,是要从身心上都要冠上这个“医”字,像是有些过于对医道的执著,失了本心,可是对晴悠来说,那却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晴悠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能动情,不能动心,否则将失了她的本道,如今,这心都要倾向于医,那其心又在何芳呢? 感到矛盾,不知该可从。 厉嫣嫣想要去安慰一下已得了两个不通的东阳朵和辛溪玉,可见二人伤心痛哭,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再得一个不通,此二人就能成为医女,得再等三年方可再来。 看着晴悠已躺下休息的样子,厉嫣嫣感觉晴悠真的是有些过于寡情了。 第24章 受罚 七天过去了,众人过得战战兢兢的,生怕随时得到一个不通。 晴悠一切都好,就是心里矛盾强了一些之外,其它表现都得到殷瀚世的要求,甚至在殷瀚世的眼中,晴悠是一位最为理想的医女。 只是好景不长,在一封从宜州送来的信送达之后,晴悠的日子便变得难熬了。 “林晴亲启。”厉嫣嫣见到晴悠手中执着这封写着其名的信函发呆,便将信上的字念了出来。 晴悠将信给收入怀中,没有拆开信函。 厉嫣嫣不解,“怎么不看,也许是家里的人给你写信呢?今天真是奇怪,连老师也有信,说不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你说会不会是要将老师给招回龙都啊?” 晴悠摇头,表示不知。 “也不难,听说这信是从宜州的柳烟城送来的,应该跟龙都没关系,晴儿,你猜会是……” 厉嫣嫣说着,可晴悠没有心思地听着,她知道这信是从哪寄来的,也知道是因为何事而寄,心里忍不住感慨一翻。 “人生无常,若是接受了,如今就不会天人相隔了……” 厉嫣嫣一股脑地猜想着,没听清,也没听明白晴悠这为何意,正欲问清之时,晴悠便迈出了房间,她想叫都没叫住。 晴悠独自坐于后山河边的一棵大树下,看着清澈缓和的流水,就像是看到她跟桂娘在那里一同洗衣嬉玩的情景。 发了好一会呆之后,晴悠方从怀里取出信函,拆开封了蜡,盖上了印章的信口,抽出信纸。 林晴如晤: 吾妻于日前逝于我怀,别时带着安祥、幸福。遥想当日,吾之错矣。可追悔无益。日过前往龙都,受封大学士礼判,为国献余生。 知汝取医考榜首,心感欣慰。虽未入太医院,但望勿沉灰。殷副与我无交,但却敬我三分,唯休书一封,望其提拔,汝好自当,不负所望。 顺祝。 柳哲瑜白谕 “哎……”晴悠叹息。将信收回怀中,心中暗自叫糟,“望勿弄巧成掘便好。” 正当晴悠自叹之时。殷瀚世也在摇叹,“没想到这林晴竟然得到柳夫子如此器重,医术竟能与庄太医相提并论,难怪庄太医对其诸多刁难,不过……” 殷瀚世对晴悠的医术是否精堪他还不知。但是在其看来,对于年轻轻地医女来说,人生的路实在是太长了,过于年轻的成就,只会对其人生造成更多的障碍。 慢慢地,他对晴悠存有的要求更是比他人严格、严厉。 过后几日。晴悠发现殷瀚世看其眼神都有些怪异,晴悠猜想,一定是因为柳哲瑜的信。否则殷瀚世一定不会对其诸多刁难的。 “林晴,何为四诊?”殷瀚世在台上依书而念,台下众人低头看书直吟,就早已熟知何为四诊的晴悠也认真地听讲着。 记得当年村长对其讲解之时,晴悠竟然有些失神地笑了。 因为当年村长在教晴悠如何望诊的时候。晴悠居然很熟知的道回给村长知,可是当让其去看的时候。晴悠竟然只是看,但却什么都不说,愣是让晴悠看,一直到最后,晴悠转看向村长之时,他才问晴悠看出了些什么。 当时村长以为晴悠看得很认真,很用心,可是没想到,晴悠是看了,但是看到的却不是病人的脸色病状,而是依其多年来累积下来的经验来判断病的人病因,未将中医学上的四诊发挥到作用之上。 这会,晴悠想起村长对其所说的话,“四诊中,失其一诊都将会影响你判断病人的真正病,我们要从根本中治疗患者,过于单一的其中一诊,将会是让患者使去痊愈地机会。” 晴悠当时还不相信,她以为这只会延误病人治疗病患,可没想到当其真正开始治疗病者的时候,她需要很多数据,很多需要仪器测出来的数据。 可是村长就依靠着这四诊,准确地将病者的病因找出,让病者能重获健康,而晴悠却还在苦恼着没有数据怎么办。 想想那个时候,晴悠笑自己可笑,中医学博大精深,而西医注重的是效速,如果是比时间的话,西医可以很有效的将病者的痛楚解除,但是那只是就现阶段而言,想要完全根医,不留下病根,还是中医的博大可以更加有效的将整个病源铲除。 殷瀚世放下书本,转向座下的晴悠,带着一丝生怒继续叫道:“林晴,何为四诊?” 晴悠一直没有反应,厉嫣嫣见其低头偷笑,便轻声在旁叫唤她,“晴儿……晴儿……” “呃?”晴悠从微愣中回神,头偏向厉嫣嫣,眨着可怜巴巴地灵动大眼看着对方。 厉嫣嫣对其挤眉,眸珠不断的瞟风讲台上的殷瀚世。 晴悠会意,站起,定眼看着殷瀚世,等着他的下文。 殷瀚世无奈,面对晴悠的眼神,反倒让自己陷入了无措之中,没好气地道:“何为四诊?” “望、闻、问、切。”很简洁,未带一字解语。 “何解?”殷瀚世继续问道。 晴悠接着而答,“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 晴悠的基本知识学习得很好,虽然不是很系统,但却很扎实,这也要归功于村长和林叶。 虽然她对西药的混合成分都很清楚,但药材的成分却是鉴于没有器材的分析得不出具体的成分与效药,可是这些年她都很努力的在学习着,更翻看无数的书籍来研究。 在基本医学上,村长是晴悠的启蒙老师,在药理学上,林叶算是晴悠的另一位不何缺失的先师。 至于如今殷瀚世所教习的,主要来自心灵上的从医角度来教习,所以晴悠的上课不专心,成了其心中的一大不悦,“回答正确,但是林晴,你虽知晓,可却心高气傲,课堂上竟魂游它方,本师罚你课后打算病舍。” 晴悠没有辩驳,欣然地接受了,“学生知错,甘愿受罚。” 坐下,厉嫣嫣带着同情的眼神看向晴悠,像是在替晴悠发表不满。 晴悠对其摇头,同时投以无碍的笑容,方领其绝了它念。 可坐于前排的华丹不以此想,举起手,得许可后道:“老师,学生觉得不服。” “何事不服?”殷瀚世正当想继续教学,翻过另一页书,欲念之时,便迎来了华丹的举手发言。 华丹站着,看向晴悠,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学生不服老师对实习医女林晴的处罚,林晴上课神游,一是对老师不敬,二是对医学上的不敬,学医者,必须将心思满满放于医学之上,因为我们的一丝失神都会导致患者造成巨大的伤害,老师此罚轻了。” 众医女哗的一声惊呼了起来。 厉嫣嫣举手,殷瀚世得许,“你又有何看法?” “老师,华丹向来对林晴夺得医考榜首存有偏见,嫉妒林晴的医术和品行,故此她是有意针对林晴,胡乱批判老师的责罚,望老师明查。”厉嫣嫣护着晴悠,很坦然地将华丹对晴悠的怨恨公诸于人。 华丹气极,急急辩道:“老师,厉嫣嫣含血喷人,我虽对林晴取得医考榜首存有他见,但是没有因此而对林晴怀恨在心,希望老师不要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你有。”厉嫣嫣大声肯定道。 “我没有。”华丹坚持拒绝。 一时间,安静的课堂,变得闹哄哄了起来,晴悠想要劝阻,但一水一火混在一起,要么是水被火蒸干,要么就是火被水的浇灭,否则两者不干罢休,非晴悠想止便能止住。 殷瀚世干脆坐了下来,放下了书本,闭目倾听。 慢慢地,从旁医女上前拉止二人,将越吵越激烈地二人给分开,免得一时过火,便撕打成一团了。 晴悠也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在无法之下,便将自己的书笔放到地上,高举着自己的不书桌,狠狠地摔到无人的地面之上。 噼噼呯呯的撞击声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也打断了厉嫣嫣与华丹的争吵,就连殷瀚世也都因为这一声巨大的异响而被震开了双眼,定定地看着晴悠。 众人静下,晴悠得空而言,“老师,学生上课不专心,课间毁坏公物,自愿讨罚打扫病舍十天。” 殷瀚世抚着脸上小撮短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今日,课便上到这里,下课吧。” 随后殷瀚世没有给华丹和厉嫣嫣反驳的机会,拿起桌上之收便迈步出去,连医女的退课之礼都未受。 厉嫣嫣愤愤地瞪了华丹一眼,挣脱开他人的钳制,跑到晴悠身旁问道:“晴儿,你这是做什,为何……” 晴悠步回自己的座位上,将自己的书给收起来,道:“嫣嫣,以后别再老师的课上这样了,罚罚又不会少块肉,何必为了不必要的事让老师对你印象不好呢?如若我不这么做,受罚的人将会是你跟华丹了,就为了这点事,何值?” 厉嫣嫣惭愧地低上了头,帮着晴悠去收拾那被晴悠摔块了的小课桌。 其它医女见了也有上前搭手的,除了少数与华丹有所交好的医女站着低语之外,帮着收拾的医女都觉得华丹实是在太过分了。 第25章 团体 晴悠提着水,手里拿着抹布,正欲前往病舍。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每天打扫两次,一次早上上课之前,一次便是下午下课之后。 清早,晴悠便会提水拿着抹布将病舍的地板,桌椅,窗台等擦拭一遍。 厉嫣嫣想要帮忙,可是晴悠却是不许,硬是搁下了狠话,要是她出手帮忙,她就再到殷瀚世那里领罚十天,一直到厉嫣嫣放弃为止。 为此,厉嫣嫣才看着晴悠一人瞎忙,却未出手帮助。 只是今日一早,晴悠才提着水到宿舍,便见丁梦、东阳朵和姜贞提着水桶在那里擦拭着。 晴悠错愕,走到连连打着哈欠的东阳朵跟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也不……”东阳朵梦眼未醒,反射性的便要回答。 可是丁梦见到晴悠的声音,立即接了其话,“我们睡不着,想着老师说早上起床运动一下对身体好,所以我们就来这里运动运动。” 姜贞连忙挤过来,推了一把东阳朵,而后频着点头应道:“是啊,我们这是在清晨运动中,你忙你的,我们运动我们的。” “是啊,是啊,我们这是在运动,对,就是运动。”东阳朵反应过来,便也跟着回答。 晴悠当然知道她们这是想帮她,可是她们又没说是帮她,病舍又不是她的,她总不能硬是将三人赶走,于是四人便忙碌了起来,偶尔聊上几句。 除了东阳朵拿着抹布,站在晴悠一开始见其的位置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上几个短词,多数时间都在打着盹之外,四人的相处还是很和洽地。 次日。却又多了几人,都以清晨起床运动为由,提着装着清水的桶,人手一块抹布,都加入到打扫病舍的行列之中。 当然厉嫣嫣也只是在最后一天晴悠受罚的日子里加入到这个清晨运动的行列中。 晴悠见了几乎所有的医女都来了,除了华丹、辛溪玉、倪竹珍和郗姿飞没来之外,其它人都在了。 林芝将这个情况汇报了给殷瀚世知道,他听了,除了点头外却没有别的表示。 “殷……”林芝猜不透殷瀚世的想法,欲想问之。 殷瀚世摇头。喝着清茶,“不够,还不够。” “林芝替老师换过壶新茶吧?”林芝上前。伸出双手想将茶壶给取下,可是殷瀚世出手止住了她。 “非此茶也。”殷瀚世品着茶,闻着飘出来的茶烟道。 林芝不解,疑惑静候,问道:“何解?” “林芝啊。”殷瀚世抿了一口,轻声而道:“如果就大夫而言,需要独立,但对于医女而言,需要的是团结,医女的路很艰难。医途遥遥,孤身一人难以成事,不管是因为制度问题。还是因为身为女子的本人,难啊……” 猛地,林芝心里一震,特别是因“团结”二字,对林芝来说。那是可言不可及的东西。 因身份之故,从考取医女之后。她一直深受同僚们的排挤,就如现今晴悠的情况那般。 她跟晴悠都一样,选择了默默地承受,可是晴悠不同的是,她的承受得到了同僚的认同,所以大部分医女都开始倾向于她。 即便是如今,林芝还是觉得从医之路很艰苦,因为身旁没有与其一同奋战之人,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勉励。 “可是学生不也是这么走过来吗?学生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现今学生独立,可以……”林芝不知道为什么,反驳了殷瀚世的话,也许是在为自己寻找借口,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 殷瀚世挑眉看了一眼林芝,从她坚定的眼神中,他到了委屈和不屈。 “林芝,有时候坚强很好,但有时候坚强会变成逞强,”殷瀚世放下了杯子,一本正经地道:“你是我所教的众多学生中最坚强的一位学生,但却又是最倔的一个学生,你可知道为何你不能在太医院里生存下来吗?” 提及太医医,林芝的眸珠不由得晃动了一下,很轻微,但是却还是落入到了殷瀚世的眼中。 “三年前,我将你逐出太医院,你心里一定很不愤,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你觉得你在这里能得到肯定,还是在太医院里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林芝不语,但是她自己已经早有了答案。 其实这一点,在殷瀚世在此见到林芝的时候便已知道,当其看到林芝可以发挥自己的医术为病者施展救治的时候,他便知道他没有错,即便林芝还对其存有怨恨,但他想信,林芝迟早会知道他的用心良苦的。 “医女,是你这一生都无法丢弃的身份,背着它,你就像是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很多医女都没有这样的一个负重感,可是你有,因为你的心一直以成为医女而骄傲,可是成了医女,学了医术,但却看到了,却不能出手施救的那种心情,你比任何人都感到倍受煎熬,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我很看重你。” “学生惶恐。”林芝不敢自傲,低头卑谦听教着。 “这群新医女中,林晴跟你很像,可是我却看不透她的心思,她的医术也许会比我还要高,她的各方面表现都很好,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医女的身份跟你一样执著。” 殷瀚世终于开口谈及医女们的情况,而中最为着重的便是晴悠。 “林晴,其父林叶是一名大夫,其兄林善也是名大夫,而且其非必成医女,”殷瀚世将心中烦扰之事道了出来,“听说其年纪轻轻受荐,是因为其竟然找出了治愈瘟疫地的方子,这且不说我,放眼龙腾国,谁有此能力?可偏偏就让其给研出了方子,但此事司徒大人却未上报给朝廷,此为难解。” “真的有方子吗?瘟疫?确定真的是瘟疫吗?也许只是些类似瘟疫的病惩而已,老师此话可是高举了她了。”林芝不相信在这世上还有人可以研制出治疗瘟疫的方法。 殷瀚世摇头,斟了杯热茶道:“此事当真,在到瑞城来之前我派人去青红城查探过,林晴的医术真的非常人可想象,宜州柳哲瑜柳夫子之妻,受患重病,连庄太医都表示束手无策,可是林晴却在最后给柳夫子提出了救治的方法,只是柳夫子拒绝了,我想,如若柳夫子接受了,现今柳夫人便能常伴其左右。” “既然如此,老师不是应该值得高兴,林晴的医术,也许可以将龙腾国的医术推上一个新高峰。”林芝所想与殷瀚世想的并非一致。 “唉……”殷瀚世叹息,皱头深锁了起来,“不知是福是祸。” 林芝再次不解,遂问:“何解?” “太医院里需要的是团结,如心术不正,心怀它意,如何给陛下还有皇家贵族们行医?”殷瀚世循循而道:“她的背景足以让其无忧,她的医术足以让其名扬龙腾国,可是为何她还要执著于医女之虚名?故此,她必存有她心。” “对了,我曾听说,她跟庄太院有过约定,”忽然林芝想起了瑞城里关于这次医考的一些谣方,“学生听说林晴的医考可是庄太医亲自出题,亲自监考,只要林晴全过,便能取得榜首之名,同时庄太院要带其进入太医院,可是不知为何在庄太医等人离去的时候,林晴没有按时归队,最后就被老师收编入瑞城的医女实训队中。” 此谣言殷瀚世也有所耳闻,他本还想通过这一段集训的时间里可以对林晴进一步观察,可是至今还没有看出晴悠的目的一丝一毫。 转眼一个月的集训便过去了,在这场实训中,除了晴悠与厉嫣嫣,其它人至少也得到了一个不通。 即便如此,但是从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一个不通可以换来自由,实在是太值了。 由于许多人都是它城之人,所以多为住在客栈或者是借住在亲戚家中的,而像厉嫣嫣这个任何亲人可投靠的,只能住在客栈里了。 “晴儿,你还是住客栈吗?”厉嫣嫣领到实习医女的第一个月钱,兴奋地跑到晴悠身旁,兴高采烈地问其道。 晴悠点头,看向不远处曹五派来接其的小二,“是的,你呢?” 厉嫣嫣打开钱袋,数着这个实习医女的月钱,数了几下手指后道:“我想我可能不住客栈了,我会租个房子,这钱好像不够我住一个月的客栈,呵呵……” 晴悠想了想,建议其道:“你可以问一下其它人有没有一同合租一个院子的,大家住在一起,以后每天上学下课都有一个伴,夜里要是出些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啊。” 晴悠的话刚说完,旁边数着月钱的丁梦几个人凑上前来道:“这个建议好啊,嫣嫣,你是不是要租房子啊,可以算我一个吗?我现在住在表叔家里,表叔家境也不太好,我没好意思长呆,我们还要在这里学习一年,我想自己搬出来住,省下来的钱可以给家里寄回去。” 一会功夫,东阳朵和姜贞也凑了过来,几人聊着聊着合拍了起来,纷纷忙着去打听有没有哪有便宜的房子出租的。 晴悠招手,将小二给唤了上来,“我识路回去,你先回去吧,我陪几个朋友去寻房子,让曹叔别等我了。” 第26章 出营 晴悠愿意陪厉嫣嫣去找房子,丁梦她们当然高兴了,只是这小二却是为难了。 “晴姑娘,这个掌柜交待小人务必将姑娘给护送回客栈,要是小人回去没将姑娘给带回,掌柜一定会责怪小人的,要不姑娘先行随小人回去,再出去寻找吧,这也都快晌午了,饭总得吃了吧。” 这小二晴悠认得,是曹掌柜的得力助手潘强,既然其也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晴悠不回去,他也不好给曹五交待。 犹豫之际,姜贞开口解难道:“其实我也有些饿了,这林芝姐姐也真是的,应该给我们吃过饭再让我们回去,要是我们住得远的话,那不就得饿着肚子走几里路了,晴儿啊,要不我们就上你家去赠顿饭吃。” “这个……”潘强听了是得解了,可是晴悠却犯难了,有些为难道:“其实那不是我……” “这位医女姐姐可是识货了,”潘强眼尖,看出晴悠脸上为难之色,心里猜想,曹五待晴悠如亲女,便为晴悠接了话,“我们这朋莱客栈可是城里出名服务好,菜色绝,环境好,虽然客栈小了些,但麻雀虽小,却五脏具全,到了瑞城,不到我们朋莱客栈走一遭,那可是枉为此行了。” 这潘强也难怪深得曹五器用,没一会功夫便将众医女给哄得高高兴兴,不但宣传了客栈,还说得天花乱坠的,让晴悠都忍不住要想象一下。 慢慢地,潘强迎着晴悠向前而走,厉嫣嫣等人从旁催促,“晴儿,快点吧,大伙都饿了,反正今天我们领了月钱。你不用怕我们不付账,走吧,走吧……” 晴悠撇了一眼潘强,可其却是低头哈腰的笑迎着,“晴姑娘请啊,掌柜的还在等着我们呢。” 约莫一刻钟,潘强领了大队医女而来,这曹五站在柜台里,不时踮脚眺望。 远远地便见晴悠与潘强向客栈回来,高兴地两步并做一步快速而去。 晴悠见到曹五欲冲过来。对着其摇头,莫要有失其辈分之举。 曹五见众医女随晴悠而来,便多少猜出晴悠之意。于是便立在客栈门口,双手负后,等着。 “掌柜的,我将人给领回来了,”潘强快步跑到曹五身边。邀功而道:“我还给客栈拉了大批客人回来,高兴吗?” 曹五瞪了潘强一眼,踢了其一脚道:“那你还愣在此做什,还不快去收拾桌子,吩咐厨房,先上些小菜。别让晴姑娘饿了,怠慢了她的朋友。” 晴悠上前,脱了厉嫣嫣挽住其手。福了福身子向曹五道:“曹叔久等了。” “晴姑……晴儿,回来就好了,快,快进去,饭菜都让厨房给热着了。”曹五差点就说漏了嘴。连忙改了过来,便将众人给迎回去。 可是众人见了没好意思。便也跟着晴悠那般向曹五行礼道:“曹叔有礼,我们打扰了。” “不……不……不……别多礼,进吧,进吧,都饿了。”曹五从未得人如此受敬,一时间有些窘迫,笑脸堆出深深一堆皱纹。 小二将厉嫣嫣等人迎了上前,晴悠不好意思,留下与曹五后进,道:“曹掌柜对不起,我跟嫣嫣她们说你是我的一个远亲表叔,晴儿攀亲了,今日的花销,我会支付的,请掌柜……” “晴姑娘,你这是什么话,你一句曹叔可是我高攀了才是,你若不嫌弃,以后便唤我曹叔便可了,这钱你也别放心想,老头儿我这打开门做生意,何时做出亏本生意呢?我自会算着,你尽管吃便是了。”曹五连连摆手,不让晴悠与其谈钱。 晴悠不好意思,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其谈这些,毕竟万嫣嫣等人还等着,于是便浅笑接道:“那曹叔也别唤我晴姑娘了,就唤我晴儿便可。” 二人欢笑着入内,小二将医女们都迎到了东厢的院子里,摆上了一大桌,酒菜在晴悠上座之后,便陆续的端上,摆得满满的一桌。 姜贞看了食指大动,欲想立伸出筷子去迎抢,可是曹五没走,丁梦在旁盯着她,不时还在其耳边唠叨道:“别动啊,一会失礼了可是你自己。” 晴悠笑了,本想留曹五一起同吃,可是又担心她们会不好意思,正为难之时,厉嫣嫣开口了。 “曹叔跟我们一起吃罢?我们还有些事想请教一下。” 客套的话,曹五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看得出来晴悠也很为难,故道:“没事,你们先吃,我外头还有事要忙,至于你们要找房子的事,别担心,我这就吩咐人去办,等你们吃饱了就领几个地方去看看,你们慢着吃,慢着吃。” 说着曹五便走了,姜贞执着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丁梦问道:“可以吃了吗?” 众人大笑,丁梦则率先伸出了筷子,夹了其最喜欢吃的松子鱼,紧接着大伙都不再拘谨,隆隆地抢了起来,像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牢犯那般,饥渴地很。 厉嫣嫣也怕抢晚,人都站了起来,每一样都夹了些到碗里,愣是将碗堆得满满方回坐到位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晴悠很文静地坐着,看着众人吃得快乐的样子脸上的笑弯儿勾起得将近半圆。 一顿饭下来,众人都吃得甚欢,打打闹闹的,硬是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晴儿,你家的厨子真是厉害,这菜真的很好吃啊,那个小二哥真不是盖的,说的一点都没错,啊……好饱,好满足啊……” 姜贞摸着凸起的小腹,不时夹带着饱嗝,满足地道。 丁梦亦是很一样,对客栈的厨子大赞,“如果可以天天都吃到这个菜就好了,晴儿你真是幸福啊,在这里住,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肴,我可不可以偶尔来这里蹭饭吃啊。” 余下的人都用很希翼的眼神看着晴悠,唯有厉嫣嫣拍桌,打断了众人的美梦,“你们真是的,人家晴儿这里可是客栈,客栈啊,知道不?打开门做生意,我们哪能每天都来蹭饭啊,要是像你们这样天天吃,人家可就要倒了。” 晴悠微微一笑,道歉道:“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而且这可是我家远亲表叔开的客栈,我也算是寄人篱下,实在难以常招待你们来作客,不过如果你们真的喜欢的话,可以来这里消费,我会让曹叔给你们算便宜些的。” 如果曹五在的话,一定会答应众人的请求的,只是晴悠不想欠着他人的,故此便明言了。 众人虽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示理解,姜贞一股脑心思掉到佳肴里,所以便兴奋的对晴悠道:“晴儿,真的可以给我虎便宜些吗?你表叔这里请不请帮工啊,我可以的,每天下了课我都可以来这里干活,只要包我晚餐就可以了。” 晴悠有些错愕,面对姜贞灵动,闪着闪闪发光的亮光双眸,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未敢直接应了,委婉道:“那个我问问曹叔再回答你吧,我作不了主。” “阿贞,你还真是馋嘴耶,这么能吃,你是不是猪投胎的啊……”东阳朵笑话其道。 其它人听了都大笑了起来,晴悠倒是优雅了些,以袖遮掩而笑。 笑笑停停的,一直到曹五派潘强过来带话方安静了下来,“晴姑娘,掌柜的让小人来问话,姑娘们吃好了没,还需加些什么菜或者茶点什么的?” 晴悠看向众人,除了姜贞,其它人都拼命地摇头,表示好饱,再也吃不下了。 “给每位都准备些小点心吧,一会她们要回家,家中有孩童,给孩童带回些小点心。”晴悠温和之语悠悠吐出,说出了众人心里之话。 早在集训完结之前,众人就在讨论着不知道会有多少月钱,担心着够不够给家里寄钱,计算着还要给亲戚家孩子买些什么礼物,更想着有没有余钱给亲戚家伙食费。 众人在一起看书学习,晴悠虽然认真看书,没有搭理她们的话,但是她都有听入耳中,记在心里。 丁梦她们很感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厉嫣嫣知道晴悠的用意,于是便截在众人之前而道:“晴儿,谢谢你还有曹叔的招待,有空的话,我可以来这里找你玩,顺便帮曹叔干点活,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家务活我可是很在行的。” 丁梦等人也纷纷地表示,“我也可以……” “我们也可以……” 晴悠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于是众人拎着用纸包着的点心,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余下些的便是要去找房子,也就是厉嫣嫣还有东阳朵,至于姜贞和丁梦,虽然也想搬出去,但是还是要先回亲戚家一趟,故看房子的事则交由厉嫣嫣和东阳朵去选取。 曹五很神速,就在众人吃午饭的时候,便打了四处房子,命着潘强领着三人去看房子了。 “晴姑娘,掌柜地已经为几位医女姐姐寻得四处房子,都是在惠民营周边,租金都差不多,格式也无太大差别,不过掌柜地说李氏家中的最好,李氏是寡妇,家中出入人少,安全性好,房子大些,院中有独厨独厕,还有两名院护……” 第27章 租房 晴悠等人依着潘强所推荐的,先去了李氏寡妇家中。 “何人啊?”一道沙沉,且带一丝虑弱的声音从这门后传来。 这可是潘强敲了许久的门才迎回来的回应,对此他感到很不好意思,对着晴悠等人赔不是道:“姑娘们见笑了,自李氏的夫家余其一人之后,几乎无人从正门道访,故这家中的两名老仆也鲜少在这前院里呆着。” 大家听了也表示理解,毕竟这当寡妇的事儿,她们呆在闺中,女戒之识必不可少,故对于这种夫家无人,膝下无儿无女的寡妇是不允许随意接见客人的。 倒是晴悠心里有些生怨,觉得这完全是制度下将女人的幸福给硬生生地掐死了的。 好一会,众人见到一名白发苍苍地老者,后背微驼,行走也不太利索,将大门开了个小缝,露出小半边脸再次问道:“你们是何人?有何事?” 潘强躬身与老者平齐,有礼应道:“老人家,我这听说此处有房子出租,正巧识得几位姑娘正寻着房屋,想来看看环境。” 老者将眼斜提,扫过晴悠几人,但未依旧没大开,遁遁而问,“姑娘们都来自何处,来此处做什,打算租多久?” 潘强欲代为答之,但厉嫣嫣情子急,等不及这老者慢吞吞地样子,抢了道:“我们是今年瑞城医考通过了的医女,现今正在瑞城实习,将会在城里住上十一个月,你且放心,我们绝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看,我们可是有医薄的。” 说着,厉嫣嫣还将医薄给取了出来。凑近门缝给老者看。 许是老者看不清,将门打开了些,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方将人给迎了进去。 可是众人进了,潘强却在大门外站着,晴悠不解,停住,回转头,唤其道:“潘强,你为何不进?” 老者听了。立即回瞪晴悠一眼,厉嫣嫣等人亦是以惊讶地眼神看着晴悠。 厉嫣嫣对着老着赔笑道:“老人家别生气,晴儿只是忘了些事儿。想将人给唤过来交待几句,别无他意,别无他意……” “恩……”老者喉间发着重音应了一声,背着身等着。 厉嫣嫣拉着晴悠往后背过众人,轻声而道:“晴儿。你怎么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进入到寡妇家中,这可是有违律法的,万一这老者报官了,可得给你安个意图唆使淫乱李氏的。” 晴悠顿悟,思及是自己考虑不周全,刚刚还想着这里的制度害人。没想到自己差点就成为这陈腐下的冤魂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想着让潘强帮忙一同逃选而已。”晴悠垂下了眸子。看起来有些失望和伤感。 厉嫣嫣以为自己说话重了,随后回想到晴悠自幼丧母,许是在自悲无人教习女戒之事,故便安慰其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注意一些便是了。我们这些当医女的跟常人家出嫁的有规矩的人家不同,所以她们会忌讳些。你也别放在心上。” 说是当医女常跟着男性一同工作,但实际工作中,医女说穿了也只不过是担着护士的角色,为那些男性无法亲自对女性请脉、下针或者查看伤情而所选出来的,其实只是给男性的医治提供便利而已。 晴悠意示意示地给潘强说了几句,便回到了老者身后。 在老者的带领下,三女沿着小石子路,绕了前院一圈,穿过了圆形院墙,进入到后院。 明显后院的比前院修整的漂亮,维护比前院做得多。 “我叫福伯,是这家中的老仆兼管家,我的老伴是府上的厨房,后院这里有两个护院,两个都是我的儿子,白天大多不在,夜里轮流充当护院,你们租的院子是西厢那边的院子……” 福伯一边走,一边为三人解说着府上的情况,同时也问了三人一些事儿,例如是否夜归,是否会带病患进府,是否会带家人来暂住等等。 “我们肯定不会带病患进府的,这点你放心,至于家人的话,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亲戚在此,若不是我们学习的地间为期一年,我们也不会出来寻房子了,所以你也大可放心,就住四个姑娘,别无他人,若有,也只可能是偶尔同僚累了,借宿一宵而已。” 东阳朵看了这里的情况,心里倒是很满意,故也迎合着福伯地话应答着。 晴悠光看,未有提出意见,不过她却注意到厉嫣嫣对于这里的环境也是挺满意地。 福伯将通向西厢的院墙上的木门锁给打开,推开门,入眼的却是一阵荒凉,地上放着的几盆花儿也都枯死了,顿时让二人心里萌出异样念头。 福伯见状也为三人解释道:“西厢鲜少住人,以前都作为客房所用,但自我家老爷不在之外,西厢也就废了,后来加了扇门,本来早些年想租出去,但夫人碍于外面的流言一直未租成,如若你们相中,这西厢我便打扫干净等着。” 福伯领着三人转了一圈,整个西厢不算大,有个小厨房,挨着不远便是茅房,一共有四间房,并排于入门的左手边,正对着从后院进入到西厢的另一面墙上也有一扇门,而这扇门的另一边便是厨房与茅房。 指着另一扇小门,福伯继续道:“这里出去便是到府的侧巷,平日你们就由此门进出,而这进入西厢的门你们也可以锁着,而我也会在另一侧用铁链锁起来,府中的人都不会无故进入打扰。” 西厢的院子里,有着小块空地,在厨房不远处有个天井,还有一套石桌椅,闲来无事可于此谈天说地,聊聊闺中密事。 虽然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整体还是很合厉嫣嫣与东阳朵的意,再加上这房间也挺大的,而且每间都差不多大小,房里还隔有屏风,放有浴桶什么的,真真得了姑娘们的欢心。 于是便拉着晴悠,走到一旁,三人悄悄地商量了起来,“怎么样晴儿,嫣嫣,我觉得还可以,至少我可以睡个好久,自己睡一张床,有自己的房间,这里可比在我表姑好多了,跟几个孩子睡在一起,总会个好睡的。” 东阳朵可是兴奋的开始跳了起来,当然,这都是背着福伯,因为她没敢在福伯面前如此,否则一会谈租金时杀不下价来。 厉嫣嫣本就是随和之人,对此要求也没太高,当然像这样的格局能在瑞城里有这样的好环境和条件,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我没错得可以,晴儿,你觉得怎么样?” 厉嫣嫣拉着一直未语的晴悠,硬是要其给提个意见,“好是挺好的,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李氏要将房子给租出去,为何也不出来见见你们啊?你们就不怕是这老管家私自将房子租出去啊?” “我说晴儿,你好奇怪啊,”东阳朵愣了一下,将兴奋给收了回来,疑惑地看着晴悠,“这虽说是李氏的财产,可是这寡妇一不能出,二不能见,怎么可能好意思公开说是自己将房子租出去换钱呢?这万一传出去,可就有人会说这李寡妇不会持家呢,不然怎么会给我们开个小门,而不让走正门呢?这几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你怎么一点不晓呢?” 哎……晴悠听此,又唯有在心中叹息了。 厉嫣嫣用手肘顶了东阳朵一下,而后替晴悠解围道:“晴儿,这些都没关系啦,反正他都会跟我们签协议的,若是再被骗了,我们可以告到府衙里,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发着朝廷里的响银,量他也没那胆子敢骗我们的。” “就是啊,你别杞人忧天了,”东阳朵揉着被厉嫣嫣顶到的肚子,艰难地挤出一笑迎合着她的话,“倒是一会你们得装着不满,多挑些毛病,好让这租金给压下来些,记住了,要多挑些毛病,别表现出满意的神情来啊。” 于是东阳朵跟厉嫣嫣发挥着这身为大夫四诊中的望、闻二诊,将这西厢当作是病患那般,仔仔细细地批了一通。 “福伯,你看看,这门纸、这窗纸……啊……还有这房门,掉漆了就算了,都被虫子给蛀了,”在晴悠看来,东阳朵这可是像在验尸一样将西厢给验了遍,“不行了,福伯,你这价格租这西厢有些贵了。” “就是啊,”厉嫣嫣也从旁搭上了嘴道:“人家晴儿家里是开客栈的,住一个晚上也不过是五文,什么都提供了,你这儿,我们住四人,一个月要一贯钱,算下来……” 说着,厉嫣嫣一时没算上来,晴悠便接了其话,“平均下来一个有要付二十五文钱,再加上日常的木柴一月十文、烛火一月三文,床被四十文、日用品每人再加十文还有伙食每人一顿三文等等,不就比住客栈还贵了。” “恩恩,”东阳朵和厉嫣嫣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在看着晴悠,没想到这晴悠学习好,就连珠算也如此厉害,别说是福伯,就连二人都被晴悠说的一连串数字给弄蒙了,“福伯,你看这房租是不是得降降了。” 福伯没想到这姑娘们年纪轻轻,算数如此精,晴悠说的数儿了算是一个公道数,身为管家的他对这些也不陌生,于是便松了口道:“一口价八十文,不能再少了,我也是看在你们是医女,有正当的工作,府上的西厢也算是独院了,这价,你们到哪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院子。” 第28章 震惊 “成交。” “成交。” 厉嫣嫣与东阳朵同时而道,声音极大,还带着得意的胜利笑容,像是讨了大便宜。 当然晴悠从小都不知道钱为何物,虽然在司徒府的时候吃尽的苦头,但却不知道外头对于钱的概念是什么。 不过她却知道,像牛婶她们忙死忙活一个月,也就只能存下五文钱,这对晴悠来说觉得这钱对其来说实在是太过遥远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桂娘那重重绢包这下,会有超过十文钱。 自其出离开了司徒府,晴悠便是在弓村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更别提钱之事了,一直到跟了林叶,她才知道,原来钱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许多病人寻上了林叶看病,一是因为林叶心地善良,不管有钱没钱,他都会治,药也会赊给他们,而且还很尽心地将他们的病给治好。 一贯钱,相当于一普通五口之家的一年花销,哪怕是一个馒头,这穷苦人都要想良久才肯花钱买下。 一文可以买一个馒头,两文才有一个菜包,三文才可以吃到肉包或一碗面,这连白米饭都差点吃不上的贫苦人家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花这钱呢。 所以省下来的这二十文钱,对厉嫣嫣和东阳朵来说已经算是很划算了,再说如此算下来,她们四人,每人只需要付二十文租金而已,比起住客栈或者住亲戚家可是划算多了。 打晴悠自己独自一人之后,她对这钱的管理都未有系统的整理过,特别是在对打听自己上心之事时,更是出手阔绰,想想厉嫣嫣她们为了这二十文钱,争得差点也牙血都磨出来了,那她这算是有些败家了。 福伯被二人的兴奋之声给吓了一道。摇头叹了口气,像是在后悔关了她们的道。 不过倒像对晴悠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心想:这姑娘可是个持家好手,若不是名医女,将来嫁人了,定是持家有道。 也许福伯的想法是没错,但前提是晴悠愿意才行,这简单的算数,晴悠可是不觉有难,再说这些事以前跟林叶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都早已记在心中。林叶看诊虽赚不了钱,但却二人还是够吃够用,不犯愁。 再将细仔如打扫。一些简单的修缮还有协议怎么签,房钱怎么交等等谈好之后,厉嫣嫣跟东阳朵都兴高采烈的出了李府。 当然她们这次可是从西厢的小门出去的,说是熟悉一下路,免得下回找不着。 其实这西厢离正门也只不过是出门往右前方直走。大约三百米的路,往右再看,便是李府的正门了。 潘强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着,不料却见三人从左侧巷中出来,于是便笑迎上去问道:“一看这东阳朵姑娘脸上的笑容,定是谈成了是不?” “那是。有我们出马,何事谈不成?”东阳朵自满了起来,对着潘强便是一番添油加醋地说着。听得潘强直直叫赞。 “没想到三位姑娘如此厉害,我这还在想,要是价格太高,再让掌柜来给这福伯谈价来着,没想到你们便给谈好了。还一下子降了二十文,这城里人都知道福伯可是个管家老手。许多大户人家重金聘请过他啊,你们能在其手中得到这大便宜可真是了不起啊!” 也不知道潘强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却是将东阳朵和厉嫣嫣哄得高高兴兴的。 事情定下之后,东阳朵便与晴悠和厉嫣嫣分手,回家准备收拾东西,与厉嫣嫣约好,赶明个儿一同搬去。 至于厉嫣嫣,因为没有远亲在些,故今日便投宿在朋莱客栈里。 回到客栈,潘强便派人帮厉嫣嫣去传话儿给丁梦和姜贞。 曹五见晴悠回来,便迎上去,像是有些急,可见厉嫣嫣在些,便又将东西给收了回去。 “厉姑娘也累了,不用先让回房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命人将房间给收拾好了。” 厉嫣嫣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于是便跟着小二上楼去了。 晴悠与厉嫣嫣约好,一个时辰后再出去购买些日用品,曹五见人走了,便对晴悠道:“晴儿,请随我来。” 跟着曹五,回到了晴悠的一楼东厢的房中。 闭起门,曹五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给了她,“这是副门主……就是刚命人送来的,里面有一封信,他命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中,听候你的吩咐。” 晴悠见曹五如此小心,便觉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打开层层包起的布包,入眼,却是其熟悉的手绢,那条桂娘留给她的轻丝手绢。 拿起手绢,依旧是那般的丝滑,带着一丝冰凉,失去了桂娘,手绢也失去了往日的温度。 执着手绢,拿起了那封信,拆开,取出便阅。 刚写来的信不似柳哲瑜那般正规和文绉绉的,语言很直白,意思明了。 只是晴悠看了却惊得差点连心脏都停了下来。 没想到……没想到…… 这一张小小的四方手绢竟是……竟是……贡品,而且还是由天竺国所进贡的冰蚕天丝,每一百年才进贡一次的冰蚕天丝,跟晴悠在金针里的冰蚕手套一样,都是珍品,只是晴悠的冰蚕比这更为上等而已。 不过,晴悠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条看起来只不过比一般丝绸较为上等一些的手绢,竟是宫中贡品,而且还是百年才一次的,那么能得到这珍贵冰吞丝绸的,那必定是贵族,可是这桂娘,虽然气质也算是不凡,行为举止也不像一般婢女下人,但怎么也让人想不出来这跟皇宫有何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压在信低下,也附有小块布碎,晴悠执起,与手中所拿着的桂娘的手绢互相摩蹭,对比着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结果晴悠发现,这两者几乎是一样,而且从这丝绸所编织的纹路看来,这可以说是完全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晴悠将东西给收好,对曹五道:“刚除了送这些东西之外,还有没有留下些什么话?” 曹五见晴悠脸色沉重,有些忧扰,不由得也跟着担忧了起来,“没有,副门主只是让老夫听从姑娘的吩咐,尽一切能力帮助姑娘。” “那请曹叔给我送一封信给刚,表达我对他的谢意。”晴悠取出纸笔,写了封回信给刚,至于信上所请求的事她很想亲自去做,可是她真的很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桂娘的事,她猜想,即便自己真的进入到宫中,也未必能比刚所查到的更为详细,而且晴悠也不便明目张胆去调查。 曹五接过了信,离开了晴悠的房间,同时让曹五派个人陪厉嫣嫣去购买日用品,她有些累了,不想出去。 实则,晴悠是再次将刚写给她的信取了出来再说阅读。 “十五年前,算算,这个时间跟娘在从宫中出来的时间也很吻合,如果娘真的是宫中之人的话,”晴悠自言自语道:“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那娘就是在怀了我的时候就从那里出来的,如此珍贵的东西,娘又是怎么得到的呢?是情人送的?还是是皇……” “不……”晴悠狠狠地甩了甩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 冷静下来,晴悠又不由得想到:可是如果跟这皇帝无关,那为什么司徒展出来寻她呢?若否,那能让司徒兆如此执着的找一个人,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司徒家,那个叫做司徒昭与司徒兆同音之人? 晴悠这可是等不及了,她很想知道到底她是谁的女儿,桂娘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身上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她自己又带着什么样的机缘来到这里呢? 想不通的晴悠,端详这纯白手绢上所绣的一棵桂花树,而这树上开满了朵朵桂花,可见桂娘绣此树之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幸福和高兴,加上绢上绣的情诗,不像是会出自桂娘,必定是情郎送给她的,因为晴悠曾看过桂娘看着这手绢有幸福的笑容,也有默然垂泪和自言自语。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晴悠忍不住念出绢上所绣之字,似乎感应到来自这绢中隐含的那种许定终生的喜悦,“娘,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可以让你放弃一切,甘愿沦为一名女婢都不愿意回去,是伤心欲绝,还是真的心甘情愿?” 没有人回答晴悠,唯有那丝丝的冰凉能让其找到有真实感。 晚上,厉嫣嫣从外采购回来,敲响了晴悠的房门,“晴儿……晴儿……” 晴悠心烦,为了解心中之燥,便打坐修炼了起来,好让平定心中的烦乱。 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天都黑了,厉嫣嫣都没有见到晴悠,便问曹五,可是曹五只说晴悠累了还没起来,她担心晴悠是否生病了,便敲响了晴悠的房门。 晴悠修炼被打断,从中醒来,起身开门,问道:“嫣嫣,你怎么来了?” “晴儿,”厉嫣嫣紧张地看着晴悠,急冲冲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给你去请个大夫啊?” 说着厉嫣嫣便拉着晴悠进房,围着其转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第29章 害怕 晴悠止住了欲拉其去看大夫的厉嫣嫣,拉下了她的手,回桌到椅子上,径自地倒了两杯已经冷了的茶,悠闲地端了杯喝了起来,“我没事,别瞎忙,坐下歇会吧,你这不是忙了一天吗?怎么不去整理一下,明天你就要搬房子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修炼过后,晴悠发现心已平静了下来,人也不再烦躁了,故人也轻松了下来。 可是厉嫣嫣并不必这么认为,在其看来,晴悠一整天呆在房里不出去,那便是生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故此十分紧张。 “晴儿,你真的没事吗?”厉嫣然还是有些担心,即便是坐了下来,但还是很认真的看着晴悠的脸蛋,试图寻找到什么病容。 晴悠放下了怀子,很真认真地对上厉嫣然,不带一丝表情,整张脸都凑到她的跟前,让其看个真切。 厉嫣嫣除了看到一张精致的脸蛋缺少了些红润的血色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当然这也是晴悠一直所拥有的脸色,体内的寒气长期影响着她的身体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我们……请记住,我们本身就是医女,虽说能医不能自医,但是身为医者,我们必须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我们才有资格去医治和照顾他人,这可是殷瀚世老师第一天上课所说的,你可不能记了。” 晴悠笑着,但却带着不容让人忽视的严肃,还有一丝冷然,让厉嫣嫣以为自己跟晴悠好像瞬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厉嫣嫣感到有些震惊,愣了好一会,方找回到自己的声音,回道:“晴儿,你……你……真的……没事……吗?” 晴悠点了点头。“我很好,没事,倒是你,嫣嫣,别对我的事太上心,我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你要经常因为我突然感到累了,或者突然睡久了点或者晚上会睡不着等等,希望你不要太过在意,否则我会感到过意不去的。” 厉嫣嫣听了突然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某种程度来看,她可是给晴悠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扰了,“对不起。晴悠,我没想到……” “不关你的事,这可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不好,一直未有对你说明。让你担心了,”晴悠忽然感觉自己的冷漠让厉嫣嫣感到害怕,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微微收敛了自己的清冷,将那冰寒的眸子藏入幽深之中,继续道:“对不起。吓到你了,我……” “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厉嫣嫣握住了晴悠的双手,安慰其道:“晴儿,其实身体不好也可以是一个好医女,真的,你看看。你做得比谁都好,即便你的身体状况不如我。但你还是比我,甚至比任何医女都做得好,我很佩服你。” 二人聊了一会,曹五便命人给晴悠送吃的过来,厉嫣嫣陪其吃了些,便就离去了。 次日一早,丁梦等人便来了,晴悠一宵未眠,因为已经开始凉了,身体内地寒气开始被活跃了起来。 最近几日,晴悠感觉体内的血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慢慢地受到天气的严寒而开始结出一层薄冰,体内的血感觉不太温热,流动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晴悠整整修炼了一夜,直至天亮,她才感觉好了些,可以进入到短浅的睡眠之中。 只是今日厉嫣嫣等人要搬房子,晴悠不得不起床。 曹五知晴悠昨日因刚送来的信而心情有些沉重,最重要的是他发现晴悠的脸色变差了,故知晴悠醒来之后,便亲自送去了早点。 “晴儿,我看今日你不如就别去了,好好休息一天,明个儿就要到……” 晴悠知道曹五这是关心她,但是她自个儿自事,即便今日休息了,明天也一样,再者她不想让厉嫣嫣担心,昨夜厉嫣嫣对她的那一瞬间的陌生表情,让晴悠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自林叶死去之后,她甚少打开心扉,真心希望与他人做朋友,厉嫣嫣跟柳荷和卓碧一样,都是晴悠觉得值得相交的朋友,她们是真心对她好的,这些她都能由心的感受得到,为此,她不想因此而失去了这样难能可贵的朋友。 摇手止住了曹五,挤出一丝微笑拒道:“曹叔我不碍事,就是少睡了些,今天我会早点回来,只要早点休息便可,别担心。” 话刚完,厉嫣嫣四人便来寻晴悠,曹五见晴悠对其皱摇轻摇头,便退了出去,同时在五人出门之前派了两名小二给她们去干粗活,免得晴悠受累。 路上,厉嫣嫣挽着晴悠的手,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道:“晴儿,曹叔对你真好啊,我们四人可是沾了你的光啊,若不是因为你,哪能请到这勤快的壮丁来帮忙啊。” 说着,东阳朵三人便偷偷回头看着这一人拉了一辆驴车的男子,倒是晴悠没有回头,带着戏嬉的笑语回道:“你又知道他们俩就一定是壮丁了?说不定一会是来指挥你们干活的呢!” 丁梦上前,急急抢了道:“我看这肯定不会,你看看他们俩,这拉着驴车的样子,可是有模有样,刚刚接我的行李的时候,可利索了,一看就是有两把刷子的练家子。” 丁梦说得煞是那回事似的,可是对于晴悠这真正的练家子来说,曹五派来的只不过是真的两个平日里干着粗活的男子罢了。 姜贞抱着曹五给晴悠所准备的点食,不是将布包打开,拿个包子或者什么出来吃着,边吃边听着众人讲话,每人讲一句,她便回头看一眼,像是很认真的在分析子,可实则儿想些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 “欸……”丁梦见姜贞如此一路吃着,便忍不住喝住了她,“姜贞,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啊,怎就一天吃到晚呢?难道你就不能忍着点吗?” “没……办法……”姜贞边吃边道:“这包子热腾腾的,这馅还很香,我忍不住啊,我在家里都没吃过这么大的肉馅包子啊,昨日带回去的点心都被姨家的孩子吃光了,也没给我留一块,硬是看得我馋了一夜。” 厉嫣嫣大声笑了起来,夺了其手中包着点食的布包道:“不行,够了,这可是曹叔给晴儿准备的,你都吃完了,晴儿吃什么啊?再说晴儿可是一早没吃东西便来帮我们的,你也该悠着点,给晴儿留些。” 东阳朵也上前拉住了欲去夺回的姜贞,与丁梦一人挽上了她的手,左右将其夹了起来,“就是,哎……我怎么看晴儿怎么就像是个大门不出的深闺小姐那样,有时候看到晴儿,我真的怕一阵风就将她给吹走了,晴儿,你得多吃点,再这么瘦,我还真担心殷瀚世老师接下来的教导你会受不了,你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啊,脸色好像也不太好,要不……” “没事,要担心还是担心一下你们自己吧,”晴悠露出甚少的灿烂笑容,好让众人安心,“老师的课我一定能顺利完成的,倒是你们,特别是丁梦,你还是经常上课打瞌睡,老师不说了,要再第三次警告你无效的话,会给你个不通喔。” “啊……人生的恶梦啊……”丁梦鼓起了双腮,悲情的叫喊了起不,“真是没天理啊,怎么你跟嫣嫣成绩能这么好呢?我这一天始就跟林芝姐姐说了,我夜难眠,希望可以分我到安静一点,人少一点的房间里,可她就是不听,硬是要我跟辛溪玉同住一房,你们都不知道,她那呼噜声可大了,就她自己不知道,我都要被她给吵死了,要不是她,那我就不会撞见鬼了……啊……” 忽然,晴悠身体一僵,挽着她的厉嫣嫣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何因之时,晴悠便恢复了正常,同时还接了丁梦的话,“那你现在还会见到那个……鬼吗?” “那倒没有了,主要是天一黑,我就立即躲在房里不出啊,我说啊……”好好的丁梦说着,突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对着四人招招手,示意她们凑近些。 而且还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周边是否有人,像是说着什么极为机密的事情。 “晴儿,嫣嫣啊,你们两个真的没有见过吗?我……”丁梦说得吞吞吐吐的,可把东阳朵和姜贞给急死了,硬是扯着她,让她说快点,“行了,急什么啊,我这不正要说嘛,那个,就是我看到的那个‘鬼’啊,那天我真的是真到了的,就在你们房门口的那个踏梯上,她就坐在你们房门口啊,你们住了一个月,当真没见过吗?” 晴悠跟厉嫣嫣同时摇头表示没有。 就连东阳朵和姜贞也都跟着摇头同时道:“我们也没见过,丁梦,是不是你自己真的太困了,花眼了啊?或者只是她们房后边的那些大树,在月亮照射下投影下来的印子啊?又或者只是我们洗的衣服……” “说到底你们就是不信我,我是真的看到了的,虽然没看到她的脸,不过……那种阴森森的黑漆感,还有带着冷得入骨的阴风……嗯……”说到恐怖之时,丁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后周边转看,像是在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盯上了她似的,硬是说得煞有其事般。 第30章 美好 众人听着,本感觉没什么事的,但却被丁梦这异常的行径受到的渲染,不由得也跟着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倒是晴悠有些愧疚,没想到自己一个无意的行为,让丁梦害怕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释怀过来,如若她不将事情给丁梦说清楚,怕是其以后都会如此。 于是晴悠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丁梦的手,跟其道明,却没想到丁梦就在这个时候大叫了起来,“哇喔……” “啊……”东阳朵、姜贞还有厉嫣嫣都尖叫了起来。 幸好天色还早,街上未见行人过多,所以未迎来过多的关注,丁梦尴尬地笑着向行人赔不是。 倒是东阳朵反应快,立即掐了丁梦一下,质问其道:“你这家伙,刚刚是不是故意吓我们的?” 晴悠拧着黛眉,有些看不懂丁梦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梦带着嬉笑,冲到了四人前头,随后留下一个鬼脸连跑边道:“哈哈……我是骗你们的,营里的鬼自那次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我想也应该是真的因为我太累,看花眼了。” 东阳朵跟姜贞上了前去,追着丁梦喊打了起来。 厉嫣嫣没有去,挽着晴悠的手,继续慢慢地走着,不过脸上难掩刚刚被吓的惊色。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了口气后道:“这丁梦还真是可恶,竟然说这么吓人的话,我也要想想办法,好下回吓吓她,晴儿,你有没有什么主意啊?” “也许她真的是被吓到了,只是现在没事而已,”晴悠回想着丁梦将她当做是鬼的第二天的样子,愧疚了起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其实晴悠想想,她也算是个鬼吧,怎么说他只是占了这个世界上的司徒晴悠的身体,确切说来,她还真的是一个鬼,一缕魂魄,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会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一具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身体,却被自己给占有了。这样的自己算是一个恶鬼吗? “晴儿……晴儿……”晴悠想事想得入神,没听到厉嫣嫣对其说了些什么,就连厉嫣嫣也对这样的晴悠感到奇怪。摇晃着她的手,唤回了她的注意。 “呃?”晴悠回神,迷离的眸中带着丝丝混浊。 厉嫣嫣担心晴儿身有不适,便伸出手去搭了一下她的额温,发现晴悠的额头有些冰冷。不由得松了手,跑到后头的驴车,叫停翻起自己的包袱来。 晴悠不解,欲唤之时,厉嫣嫣便跑上了前来,手中多了件外衣。略套,很新,像是新做之服。 厉嫣嫣将衣服披到了晴悠的身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对其道:“披着吧,这样会暖和些,最近天气开始凉了,这清晨的晨露还是有些重,你身子不好。多穿些总是好的。” 一股酸流冲抽鼻息,有种落泪的冲动。这样披衣之事,唯有桂娘在世之时才能晴悠过做,十年过去了,桂娘与其生活的点点滴滴依旧影响着她,深深地烙在其心中,只是晴悠不愿想起罢了。 厉嫣嫣见晴悠怔住不动,以为她真的不舒服,慌乱之下便拉着晴悠往回走。 幸好晴悠的自控能力好,将这种酸流抽吸回去,不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 拉住了厉嫣嫣对露出幸福且又阳光的笑容道:“我没事,谢谢你,嫣嫣,现在我感到很暖,整个人都很暖和!” 不知道为何,厉嫣嫣觉得此时的晴悠很美,美得有些让人眩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愣是看着晴悠那迷人的笑脸好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丁梦等人抓逐了一圈跑回来,见到二人停在原地,站在远远地便对二人唤道:“晴儿,嫣嫣,你们在干什么啊?快点跟上来开门啊。” 厉嫣嫣突然发笑,再次挽上了晴悠的手,挨近晴悠那没有一丝温暖地身体笑道:“晴儿,我们是朋友啊,身为朋友就是要互相照顾,互相帮忙的,你冷了,我可以借衣服给你穿,你累了,我可以借我的肩膀给你靠,你烦了,我可以借我的耳朵给你倾诉,我可是很不客气的,就算你不借我,我统统都会主动去要的,所以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晴悠收拢了厉嫣嫣给其披了衣服,向丁梦挥了挥手后道:“时刻准备着,你放马过来吧!”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加快了脚步,追上丁梦她们。 此次五人没有走正门,而是拿着福伯所给的钥匙走的侧巷的后门,厉嫣嫣打开门之后,西厢的样子跟昨日看来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院子里一片干净,虽然还有显得有些空凉,但至少那些枯死了的植物还有四处的枯黄落叶都被清理干净了,而且地上还很明显被打扫过了,让院子看起来都整洁多了。 房间、厨房还有茅房也都打招干净了,就是那个破了的窗纸和门纸都没有糊上便是了,不过这对厉嫣嫣等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毕竟当时为了确下这租金,她们可是要求了很多,不过福伯说了,给了这价,有些事他就不管,只是负责打扫干净,其余的事皆由她们自行处理。 不过这些厉嫣嫣也都有准备了,昨日她外出采购可是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的,当然也包括这个窗纸门纸什么的了。 于是众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就连晴悠也不例外,跟着众人一起忙和着,即便厉嫣嫣一直强调让晴悠歇着,可是晴悠还是坚持一定要帮忙。 好不容易,在两名壮丁的帮助下,东西都搬了进来,窗纸、门纸什么的都糊上了,而且在纸上众人还加上了自己的创意,画上了些图案。 起初厉嫣嫣她们都没有想到,是在搬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根笔出来,笔上的墨未全干,整好落在了窗纸上,让纸染上了点点黑斑,厉嫣嫣见纸脏了,心疼,同时也担心会不够,于是晴悠便在纸上画了些花花草草的,将纸上的斑字都化为画中点点,顿时让众人亮了眼。 “哇,晴儿,你好厉害啊,这个是兰花吗?好漂亮啊,要是能沾上些色彩就好了,不过也画得好美,栩栩如生,就真的活着的那般,我也想要啊,你也给我画几张吧……” 东阳朵见了喜欢得很,丁梦跟姜贞见了也都缠着要求了起来。 厉嫣嫣没想到,这本准备丢掉了的窗纸,竟能被晴悠化腐朽为神奇,变成如此漂亮的别有心裁的窗纸。 “只是随手画画,好久没有画了,也不见得画得好,至于这调色,我看是不可能了,不过再画上几张还是可以,每人一张,不可多了。” 晴悠将墨已干的窗纸给卷了起来,随后应了其他人的要求坐在院里变成作画的了,而她们,则选房间了。 提着笔,良久都没有落笔的晴悠,自笑了一下,随后便放宽了心,心神定下,挥笔自如。 晴悠自笑,那是为自己刚刚所想,自己是一个恶鬼的事。 琴、棋、书、画,晴悠便占了其中两种,这可是其为了让心静下来,减压才去学的,没想到,竟在此晴悠却能派上用场了。 晴悠觉的都是传统的书画,为了让心能时间保持平静,让自己的心能比他人更为平静,保有这样,她这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才能时间保持良心的心境,同时也可以为其医途送上了冷静的判断,在手术中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也能镇定对待,快速应变。 至于这琴棋,不是晴悠不想学,而是因为她的时间实在是太有限了,学了,但也都只是些皮毛,不足矣道出。 她自笑,是因为原来她才是适合生活在这里的人,虽然这里的制度不是其所想的,但是这里生活中的平静和生活圈子里的单纯,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契合的。 她并不是那个夺了他人身体的恶鬼,而是她本就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从一开始便是…… 忙了一下上午,众人终于将东西都整理了,房间也分好了,由内向外依次是厉嫣嫣、丁梦、东阳朵最后是姜贞。 丁梦说死也不要跟姜贞挨近,由于姜贞睡得沉,便让其睡离出入口近的房间,至于厉嫣嫣与东阳朵都是无所谓了,于是便按此定下了。 只是厨房里缺了柴,夜烛昨日厉嫣嫣也忘了,水桶也缺了为了将东西给备齐,众人还是要再出门进行大采购。 晴悠见累,陪不陪众人而去,让曹五派来的人陪四人去这后,晴悠便回客栈了。 回去之之前,晴悠绕路到李浦进的李府,想去碰碰运气能不能见到李思源。 不知道为什么,晴悠觉得自己已经融入到了这具身体的司徒晴悠的角色中去了。 她开始在意桂娘,在意自己这个未见过面的弟弟,会在意在这里的一切一切,晴悠觉得,原来这里的一切也是很美好的,只是她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一个月都没来这里的晴悠,在这李浦进门前不远的小巷里站了约莫一刻钟都未见有人回府,就连出府的也未见有人。 叹了口气便想回去的时候,晴悠听到身后传来了两名下人的声音,一男一女,像是有些着急出府的样子。 第31章 出事 晴悠不想引人注意,见四下无人,咻的一声,便翻到了旁下无人的府墙内。 查看了府墙之内,躲于这府上的茂密之树上,倾听着这从后门出来的下人之语。 “这小少爷还真是可怜,都病成这样了,夫人也不让请大夫,老爷最近都在忙着官务,几日都未归了,若是大人再不回来,小少爷怕是……陈丁,你这出去一定要小心啊,记得一点要想办法让老爷回来,小少爷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起初晴悠还未见人,听脚步声方猜是一男一女,这一听,女子的声音,便知是一名三十好几的妇人。 微微侧出身体,试图看看这二人是长何样,不料妇人站得靠内,晴悠未见着,倒是这名叫陈丁的,她可是看清了,约莫双十,手是踮着一手绢包着之物,不用看,也能猜出,必是妇人让陈丁办事付的酬劳了。 陈丁似乎很满意妇人给的酬劳,打了包票道:“秋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得了,在这府上就你对小少爷最好,别人家当乳娘,你当乳娘,就连自己的私房钱也拿出来垫给这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小少爷的娘……啊……秋婶,你这是作什啊?” 有一中有些发黄的枯手敲了陈丁的头,而后轻声带怒的斥声传来,“陈丁,你这说得什么话,此话要是传出去,夫人这脸往哪搁啊,夫人本就不喜欢小少爷,你要再胡言传出些什么事儿,小少爷可就有好受的了。” “哎哟,秋婶啊……”陈丁像是也有些怕了,故陪笑哄道:“我这不就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说的嘛,夫人怎么对小少爷这府上,上上下下谁不知啊。就老爷不知,要不这小少爷这身体怎么总是好了又病了呢?你也别生气,我只是在替你不值而已,别气啊,我这就去给你将老爷请回来,顺带给小少爷抓服药,好让你安了这心,可好?” “少贫嘴了,快去快回,小少爷的身体可拖不得了。”秋婶好不容易挤了出一丝笑容将陈丁给打发了。 晴悠听到李思源病了。心里也不好受,她想去看看他,想给他把把脉。想给他…… 她有很多好想,可是这怎轮到其想呢? 且不说晴悠如今只是一名实习医女,即便真的是医女的,也不一定可能为李思源医治,想了想。晴悠便看着这秋婶鬼鬼崇崇的向另一个院子而去了。 晴悠想跟过去看看,但是碍是这大白天的,实在是过于明显,于是便想等入夜之后再来探访。 从李府退去,晴悠便回客栈休息,回来之后。曹五便给其递上了刚给其回的信。 晴悠没想到刚这么快便会有回音,故有些迫不急待了起来。 拆开信,一阅。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信中所言:司徒展所受非皇命,绢上所绣查明乃是宫中珍绣房之品,至于出自何人且暂不明,听闻三年前宫中的珍绣房管事太监毛嘉冬退宫,也带出些珍品。正命人查其下落,请静候佳音。 如此。晴悠对桂娘是从宫中出来的人更加肯定了,只是这桂娘因何事而出了这宫,那就有待深究了,晴悠希望可以快尽找到这毛嘉冬,从其处可以得知些关于桂娘的信息。 此番晴悠并未给刚回信,而是交待了曹五几句,让人不要来打扰她便躺下休息,连午饭都不吃了。 就在晴悠睡下这难得的午觉之时,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晴悠陷入了几近疯狂之中。 “救命啊,救命啊……” 狂乱的呼救声在这热闹之街中传来了开来。 丁梦哭着鼻子,倒在了地上,看着厉嫣嫣被三个大汉着抬走了,她想追,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碰碰撞撞的,没一会便不见了三人的踪影。 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厉嫣嫣被人给绑走了,而且很突然,事情来得很快,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沿待哭喊着的丁梦,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同在一条街上,分开采购物品的东阳朵和姜贞听到了丁梦的哭喊上也寻了其过去。 确认真的是丁梦之时,二人慌忙迎上,急急问道:“丁梦,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一身凌乱啊?” 且不说别的,光是丁梦现今模样也将二人给吓着了,头发凌乱不说,一身灰尘黑渍,脸上还带着几道手灰,与泪迹混在一起,像是在地上打过了数滚那般。 丁梦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前方,但却又像是偏了些的小巷,二人没能会意,但却发现少了厉嫣嫣,急了。 “嫣嫣呢?怎么不见了她?她去哪了?”东阳朵四周张望,还踮着脚望去远远的后方,可还是没见到厉嫣嫣的踪影,便慌了。 “啊……”丁梦大哭了起来,也不顾说话了,“呜……嫣嫣……嫣嫣……” 姜贞可是急得跳脚了,摇晃着只顾大哭的丁梦大喊:“你别哭啊,将事说清楚了,嫣嫣上哪了,上哪了?” 不是指着不知是何向的方向,含糊不清地道:“被……被绑了……三个,不对不对,两个……啊……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许是太急了,丁梦也被吓得六神无主,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东阳朵见此,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先安抚了丁梦,再让姜贞先去找晴悠想办法,其则陪着丁梦,随后便至。 朋莱客栈里,姜贞要找晴悠,但被曹五给拦了,“姜姑娘,晴儿真的累了,歇下了,你这到底有何急事非要找她啊?” “曹叔啊,我真的很急啊,现今我们都没主意了,要是没有晴儿的话,我们可就不知道怎么办啊,麻烦你让我进去找晴儿吧……”姜贞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就差没给曹五跪下求着。 曹五不知道发生何事,但见姜贞神色慌张,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不敢私自作主,毕竟晴悠有言在先,不让人打扰,于是便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能不能说出来,好让我给你出个主意。” 姜贞想了想,唯有将事给曹五道了,“嫣嫣不见了,就在刚刚,在大街上,不见了……” “是不是走失了而已?没准一会就回去了,这厉姑娘也不是孩子,找不着,许会自个儿回去了,你……”曹五没明白姜贞之意,猜想只是走失了,没什么大事儿。 可是回神来的丁梦与东阳朵急急跑了回来,立即将曹五的猜想给打断了,“不是,不是真失了,是被人给绑……不对不对,是被人给抬走了,是三个大汉,一个人扛着嫣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开路护着,我还被前头的大汉给推倒了。” 丁梦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慢慢地理出了个头绪来,“真的,嫣嫣是真的被人给扛走了的,我开始还以为只是被人给撞了一下,没想到回过神来,身旁的嫣嫣就不见了,站起来,就见到嫣嫣被人打晕了,扛在肩上,就冲进了人群里,我叫救命,求救,但都没有人理我,我……我……呜……” 说着丁梦又哭了起来,自责地道:“都是我没用,要是我能反应快些,追上他们的话,那嫣嫣……嫣嫣就不会……” 东阳朵安慰着,拍着丁梦的后背,让其别再自责,“别这样,你也不想的,别再哭了,我们快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曹五似乎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思忖片刻之后,道:“三位先别慌,我让潘强陪你们去官府,丁姑娘要将厉姑娘被绑之事告诉知府大人,而姜姑娘,你要将此事转告给你们的导师殷太医。” 至于晴悠,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确认之前,曹五还是不想去打扰晴悠休息,于是便吩咐了几名手下出去打探是怎么一回事。 丁梦三人分头行动,照着曹五所吩咐的事情去办了。 如此一个时辰之后,曹五等来的却不是其派出去的人回来的消息,而是迎来了司徒展与他的两名手下。 “林晴在此吗?”司徒展入内,便立即找到了曹五,寻问晴悠的下落。 曹五不知所谓何事,但见这司徒展来势凶凶,且带着两队衙役,还有两名未着役服的陌生男子在身边,于是便问其道:“不知司徒大人到此所为何事?” “林晴,快将林情叫出来,”司徒展看了一圈大堂,未见晴悠的踪影后道:“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必须快点将林晴叫出来,我有急事要找她,如果你还想她的同僚厉嫣嫣还能活着的话,就必须将她给叫出来。” 曹五听到厉嫣嫣的名字后便想大事不好了,立即派人将晴悠给叫起。 晴悠房门被敲,但却一直不醒,司徒展等人等得不耐烦了,便冲了进去,曹五拦也拦不住。 “司徒大人,我家姑娘我自会叫,尔等且容等候片刻,”曹五拦在晴悠的房外,不让司徒展等人冲进去,随后方自己敲响了房门,“晴儿,晴儿……我是曹叔啊,厉姑娘出事了,司徒大人来寻你,希望你能……” 吱啊……一声,房门被晴悠打开了,带着朦胧不醒的睡眼对向众人,“曹叔,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的吗?” 第32章 冰雪 晴悠心咯噔地垂跳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惊天消息,没来由的,一种令人全身血液都像被严寒给冰封起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即便她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冰凉的,但这种来自灵魂的寒悚让其身体一时难以适应。 “何时之事?”晴悠强压着心中的冰寒,带着颤抖地声音,强镇地问道。 曹五不敢再有所隐瞒,从实而道:“约莫半个时辰之前,我已派人出寻了,可是……” 随着曹五的视线,晴悠看向了司徒展,似乎在对司徒展的介入而感到不解。 晴悠回步房内,将房门给关起,行尸走肉般地走回床边,将挂在屏风上的外衣给取了下来,披穿身上之后,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 司徒展与曹五都不解晴悠这是何为。 司徒展欲敲响晴悠的房门,可曹五在那拦着,止道:“司徒大人,我家小姐需要梳洗一下,请稍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梳洗,林晴,你不是不是人啊?难道同窗的性命对你来说就如此不值吗?若是如此,当初你就不应该救下那个孩子,厉嫣嫣之所以被绑皆因你而起。” 很愤怒,很大声的,司徒展对着房门大声斥着,似乎是怕晴悠听不见,似乎又是想在激怒她,好让其从房内出来。 晴悠端着杯的手抖了一下,溢出了些许茶水,沿指滴落到桌面上,随滴,晴悠的心率跳动也跟着如此缓慢……无力…… 虽然司徒展没有具体说是何事,但是晴悠却是想起来了,这也正是其坐下静思之事,没想到……真的是因为此事! 阖眸。深吸了口气,猛地将凉掉了的茶水灌入口中,一股冷流进入,就连头脑都感受到一阵冰凉,顿时清醒了许多。 意念一动,阵阵清冷随着手中之剑随带而出,取了块纯白之布,将冰雪剑给重重从下包起,一直包到剑柄之处停了下来,抚摸了其一下。感受着这寒凉的气息,抽出些许,看到雪白冰透的剑刃。晴悠轻声而道:“希望嫣嫣能平安无事。” 将剑收回剑销,而后用白布包裹入内,执于手中,轻轻掂了一下,脸带自信的轻笑。打开了房门,未给曹五等人开口,晴悠便道:“走吧,带我去找嫣嫣。” 曹五不知道晴悠此话为何意,下意识地回道:“晴儿,这还未找到厉姑娘的下落。何处……” “他知道。”晴悠指着司徒展,肯定地道。 司徒展第一次看到晴悠手执武器,可是这手中之器被包裹于白布之中。让其看不出其中之器乃何方利器。 陈义没能沉住,对着晴悠便大喝,“林姑娘,我家大人可是敬你当日在青红城救治百姓有功方对你客气再三,可是姑娘你也别太过份了。大人公务本就烦忙,如今……” “大胆。”曹五见陈义对晴悠大声呼喝,便使了比其更加大的声音反斥其道:“我家姑娘一未作奸犯科,二未打家劫舍,如今可是你家大人有请我家姑娘,请阁下注意一下言语,我家姑娘可没有义务非帮司徒大人之忙。” “放肆……”万石随即又对曹五横剑而喊,顿时让气氛僵住。 晴悠未动,亦未退让,倒是司徒展对于晴悠的淡定而感到有些愕然,心里再次对其是邪医之徒而感到怀疑。 “想必林晴姑娘的剑法必定不错,”司徒展试探性而问,眼珠儿不时瞄向晴悠那散发出冰寒之气的剑,心里猜测着这是何方宝剑,“有机会,本下真想见识一下姑娘的宝剑。” “如果有机会的话……”如非得已,晴悠也不想将冰雪剑亮出,不是冰雪剑不好,而是晴悠不愿,一个医者,正面迎向救人于病痛,翻手于背便是杀人不见雪的冰寒之忍,此有违其所想。 “请。”司徒展身体微微一侧,做出相请之手势。 陈义不愤,但在司徒展的眼神示意下,也跟前退至一旁,而万石则从旁拦着陈义,以防其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 晴悠迈开步子之后,司徒展大步随上,曹五欲想跟随,可晴悠止住,“曹叔,你且在此等候,若是丁梦她们回来未见你我,心中必定慌乱,请曹叔务必安抚和保护好她们,勿再让她们外出了。” “那我派……” “不必,我自会保护自己,不必担心。”晴悠再次拒绝,曹五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只是晴悠实在不愿,不愿再看到身边的人因其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司徒展没有想到晴悠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像是对厉嫣嫣被绑之事早已预之,做好了准备那般。 陈义与万石在前头领着路,晴悠与司徒展并排而站,身后两队衙役跟随着。 晴悠面无表情地听着司徒展说着事情的大概。 “绑走了厉医女是被扶桑人,大约是十天前,在宜州城扶桑的首领与我交战负伤逃脱了,”司徒展解说道:“我已经命宜州还有苏州二城的县令帮忙封印,同时命令二城的大夫如果接收到治剑伤的患者要立即上报,也就是在昨日……” 回想着昨日的情形,司徒展眉头有些深锁了起来,“万石发现一名扶桑人在瑞城的一间药铺中出来,探问之下,知道此人买的都是些刀伤、剑伤之药,因为在城里江湖人氏常购买这些物品,所以药铺老板并没有在意,再当万石去追寻之时,此扶桑人已经不见了。” “今日我携陈义与万石到苏州城亲找李大人,却不料丁医女来报官,说厉医女遭绑,所以便肯定,她是被扶桑人所绑去了。” 晴悠听着,心里分析着,不时还自言自语了起来,“扶桑人?是指日本人吗?应该是吧……” 司徒展看着晴悠沉思的样子,慢慢地有些入神,眼眸子开始离不开这迷人的姑娘,仿佛这样的晴悠异常迷人,透着一股让人无法逃离的雅静,架起层层保护网的晴悠,也在这个时候,保护网有所收敛,让自己真性的一名展现出来给他人。 虽然一直在注视着晴悠,但是司徒展还是有注意到晴悠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话了她的言语。 “日本人是何人?”司徒展不解问道。 晴悠一怔,眨了眨那水汪的双眸,表情比司徒展还要疑惑,似乎他不知道“日本人”是何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扶桑人所为?”晴悠没有回答,因为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将问题的重点放回到厉嫣嫣的身上,“曹叔说约是晌午之后嫣嫣遭绑的,你一早便去了县衙,那你怎么可能会遇到丁梦啊?” 司徒展没有隐瞒,直直而道:“因为你。” “我?”晴悠指着自己反问,“到底我有什么值得你对我如此纠缠着不放?” “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司徒展很直白,就是为了要从晴悠的表情上得到此确认。 晴悠定定地看着司徒展,同有回避,很坦率地看着他,“你到底要找何人?我与那人又有何关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断不会与司徒大人有何关系。” 司徒展像不相信,迷离地看着晴悠,像是在怀疑晴悠,“我要找的人,相信刘昌口中得知了不是吗?如果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为何你总是在逃避我?为何你不愿承认自己是邪医的徒子,为何你的童年只是从九岁,你跟着林叶一同生活才开始,为……” “为何你要问我如此多为何?”晴悠冷冷夺了司徒展之言,“既在你没错得我是你要找的人,那又如何?你为是为了何事而要找这人呢?因为她是邪医的弟子,还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你不愿意相信你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司徒展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其实晴悠说得没错,他的潜意识里让其不想确定下来,她不想晴悠是其所要找的人,如果真的是,那晴悠便会被送进那里,而他母亲的病,就不可以请晴悠去医治他的母亲。 可是他必须要找到晴悠,尽管他不想相信晴悠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会是我要找的人吗?”司徒展带着不处信的语气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就如嫣嫣,这么多医女,却偏偏绑走了她,这不也只是一个意外吗?”晴悠打着比方说着,但却没有明确地回应。 司徒展摇了摇头,“不是偶然,而是他们将那孩子的救治归功到厉医女身上,他们并未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其实……他们要找的人,是你……” 司徒展指着晴悠,语气很肯定,不带疑惑和猜测。 晴悠没有反驳,因为这跟其所猜想的一样,她让厉嫣嫣与其爷爷不要将此事传开,结果除了一些江湖人氏,通过特殊的途径得知之外,根本无人知晓其中内幕。 司徒展带着晴悠来到了县衙,而陈义与万石便出去打探消息。 晴悠看着这若大的县衙大门,感觉有些复杂,司徒展告诉她,李浦进会与其相见,而且殷瀚世已经在衙门里等着她了。 第33章 冷断 晴悠踏上了步梯,迈过门槛,跟着司徒展进入到衙门里头。 李浦进跟殷瀚世已经议事厅里等待着,直到见到晴悠,李浦进与殷瀚世站起,相迎起司徒展来。 “司徒大人……” “司徒大人……” 晴悠见到了殷瀚世向其福了福身子道:“学生见过老师。” 殷瀚世点了点头,随后转向身旁的李浦进对其道:“这是李大人,苏州府县令。” 晴悠微微侧向,看着李浦进,但却没有立即问好,注视着这年青且又有些俊嫩的脸,一时之间,晴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被其弟称为父亲的男子。 “林晴……”殷瀚世看着晴悠那带着无限复杂的目光看着李浦进,像是对其很熟悉,但却又很陌生,犹豫着,有些纠结,挣扎着。 “李大人……”良久,晴悠方福了福身子向李浦进行礼。 司徒展很意外地看到晴悠有这样的反应,幽深地眸珠回来扫视二人,试图从中看到些什么,可是李浦进的表神看起来不像是认识晴悠,倒像是晴悠一相情愿的样子。 李浦进文彬有礼回道:“真不愧是今年医考榜首状元,林晴医女。” “李大人谬赞了,草民不敢当。”晴悠虚应了一声。 李浦进相请众人坐下,热茶送上之后,晴悠便一直注视着李浦进,心里满满都是李浦进还有李思源的身影,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司徒大人,依你之看,是否需要进行全城盘查呢?”李浦进直入主题,成熟稳重的思绪与其那张有些带着不甚相配的嫩稚之脸有着天壤之差,“他们抓真了医女,为的真的只是要救治被你所伤的首领吗?” 司徒展也很快进入到自己的角色。认真严肃地道:“依我的手下打探到的消息,他们却实是匿藏在城里,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们抓到厉医女,为的就是为他们的首领医治,因为他们将厉医女误会为某人了。” 说着,司徒展的视线落到了晴悠的身上,而晴悠却混然不知,唯一所知的便是她终于见到了李浦进,李思源的父亲。 殷瀚世与李浦进同时都看向晴悠。可晴悠却在李浦进看向她的时候收住了视线,看向司徒展。 殷瀚世疑惑,问道:“司徒大人此为何意?” 司徒展伸出手。迎向了晴悠,请晴悠自个人为二人解释,“关于这个问题,我相信林晴姑娘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的。” 晴悠乃回过神,不再将注意力落在李浦进的身上。悠悠而道:“他们也许是听说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被救之事,那孩子就在嫣嫣家中的医馆里所救,所以他们误以为孩子是嫣嫣救的。” “林医女,请恕本官愚昧,本官想知道这救活一个孩子跟这些扶桑人绑走了厉医女有何关系?”李浦进很认真的注视着晴悠,看得双眸都快眯成缝了。 殷瀚世也很想知道这当中发生何事。与厉嫣嫣有何关,更与晴悠何干! 司徒展定眼看着晴悠,将问题全都甩给了她。不作任何回应。 “我刺的那一剑,那扶桑人不可能撑过五日,如若那孩子活过来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他的伤对某些人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之事。林晴姑娘,你说是吗?” 这司徒展的话里有话。李浦进与殷瀚世又怎会听不出来,而且最让二人疑惑的是,他的话直指晴悠就是那个哪怕是伤得再重的人也可以被晴悠救活。 即便二人不知道个中详情,但他们将目光都落到了晴悠的身上。 “……”晴悠先是沉默,面对司徒展的假设性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若在现代,她相信这些剑伤不是问题,可是……“我会将嫣嫣给救回来。” “不,”司徒展紧接而道:“这些扶桑人我必须要抓到,而且我要活的……” “与我无关,”晴悠站了起来,冷冷回了司徒展,随后向殷瀚世和李浦进福了福身子道:“老师,李大人,学生先失陪了。” “不,你不可以离开,”司徒展挡住了晴悠的去路,“他们如果知道厉医女没有救治他们首领的能力,他们一定会来找你,而厉医女很可能就会被杀,也很有可能会将你告诉给扶桑人听,你……必须留在此处,不能落到扶桑人身手,如若你被抓了,那他们的首领一定会带领着他们成功逃离,我……” “如果这些扶桑人找得是我的话,那我很愿意跟嫣嫣交换,至于你的任务,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我所在乎的只是嫣嫣的安全,什么扶桑人,什么忍者的,均与我无关。” 晴悠的语所很强硬,但带着些激动,一股寒到骨的阴冷之气瞬间侵入到司徒展的体内,让其有些不知所谓。 殷瀚世上前劝住了僵持不下的二人,“林晴,不得放肆,”随后放缓了语气对向司徒展,“司徒大人,这救人如救火,抓人固然是重要,但是我的学生才是最重要的,请你务必将我的学生安全放在首位。” “殷太医,此事你有所不知,”司徒展伸出五指止住了人,随后认真而道:“这扶桑人是多么的狡猾难道你不知道吗?他们在国内所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这一次他们一定是盗取了重要的信息,我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我必须要抓到他们。” 李浦进介入三人之中,分析而道:“司徒大人,殷太医,我们必须都冷静下来好好计划一下,一定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救出厉医女,也能抓住这些可恨的扶桑人的。” 晴悠可不是这么想,依其对古时扶桑,也就是日本人的了解,对出神入化的忍术可是有所而听闻,正面相击的话,也许司徒展更胜一筹,但是如果说到这逃跑、匿藏还有暗器的话,十个司徒展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我只在乎嫣嫣,至于你要抓的人,我是不会出手,如果你自己有那个自信可以抓住他们的话,那你就尽管去抓吧。” 晴悠冷漠的话语顿时让殷瀚世和李浦进感到很陌生,当然李浦进对其陌生是应该的,但是殷瀚世教习了晴悠一个月,但还是觉得这样的晴悠看起来稍带些可怕。 司徒展对些倒是不甚在意,因为晴悠向来都是如此,对他。 “我一定可以。”像是在向晴悠宣战,向其证明。 就在这个时候,万石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信息。 “大人,”万石入内之后,立即而报,“出现了,扶桑人出现了,真的是他们抓走了厉医女,而且他们知道真正救人的是林晴姑娘,提出了交换条件了。” “什么条件?”晴悠急急问道。 司徒展示意,万石立即答道:“他们要找林晴姑娘,而且两还命人送上了这个。” 万石将一束用染了血的白绢递出,示于众人,“以属下所猜,这很可能是厉姑娘的头发和……” 晴悠摇着头,不敢相信,立即夺过万石手中之手,紧紧地握在了手中,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是什么,紧紧地握着,没有放开,也不让众人看到。 “在哪里,带我去,立即带我去。”晴悠很担心,有些害怕,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其心头,她不想想,也不敢想,她害怕,害怕自己身边再有人死去,她…… 晴悠拒绝,激动得上前狠狠地瞪着万石,仿佛将厉嫣嫣绑走的人是万石般。 “在……在昨天他们买药的那间药铺里,铺中的十余人已被他们所控制,一时之间我们也不能了解到铺中的情况……” 万石有些惭愧,低着头,自责地回道。 “那间药铺在哪?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晴悠心里只有厉嫣嫣,从未有其它的想法,即便是敌人手中还有其他人质,她都未有放在心上。 可是李浦进不同,身为瑞城的县令,他有责任保障城中的每一名百姓的性命和安全,殷瀚世也很直接,他想让厉嫣嫣安全回来,当然如果能抓到敌人更好。 至于司徒展,他的责职就是要抓获这些窃取了国家机密的入侵分子,人质的话……胜利总是会有付出的,所以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 “你不可以独自前去,”司徒展这一次真的动真格了,严严实实地堵住了晴悠的去路,“他们拥有怪异的武术,你独自前往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殷瀚世虽然也很担心厉嫣嫣,但是司徒展说的没错,面对一伙强大的敌人,就连司徒展也不确定能胜过的人,在其看来,晴悠更加不可以。 “林医女,司徒大人所言甚是,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好确保人质的安全,同时也可以将这伙扶桑人一网打尽。” 李浦进看起来很软肋,但却属于智慧型之人,在这么的时刻,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分析着现今的情形,好做出正确的布置。 晴悠猛得回过头,对视而李浦进,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烦燥,“李大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大人连家中之事都未能管好,何以论他人,司徒大人,我向来独往,这从你认识我的那一天便是如此,我不坏大人之事,也希望大人别阻止我救人。” 第34章 计划 晴悠冷断之语,让气氛急剧下降,司徒展倒也没什么,倒是殷瀚世与李浦进感到不知所措。 在殷瀚世看来,晴悠一直都是一个很乖巧听话,没有脾气的学生,即便是在受到同僚排挤,她都只是默默而受,如旁人观事般欣然地接受了,可如今这等强大的气势,强硬的口吻,让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看她了,心里不由得对晴悠重新评估了起来。 李浦进更是被晴悠这一斥之语,无法接话,近日一直烦心与司徒展所说的扶桑入侵者之事,这家门,也快有十天未踏进,虽昨日有下人来寻,但却被其以事务繁忙而拒之门外,更别说所为何事了。 如今听晴悠一语,李浦进觉得自己确是将家中之事给忽略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国事比家事更为重要,故此而驳,“林医女所言虽无错,但是事非对错,事重轻缓,本官还是有所能断,林医女对于本官家中之事如此关注,略是过了。” “过,”晴悠呵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先前还觉得李思源留在李浦进身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用让这弟弟无爹无娘,可没想到这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心中,没有事比国家更为重要,“那就当是民女将李大人给看重了,民女告退了。” 说着,晴悠便迈开了轻盈了步子,未再给机会众人迎拦。 倒是司徒展对于晴悠的话收入心中,凝视着李浦进,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却未有问出,解开心中的疑惑。 “李大人,可否借在下足够的兵力供差遣?”司徒展未取出身中令牌强迫,而是很礼的相要。 李浦进心中已有计划。于是便拒绝了他,“司徒大人,非下官不愿,但这扶桑人诡计多端,如若我们公然派出衙役围捕,必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兴许还会触怒了他们,害了药铺中的无辜百姓,依下官之看,不如……” 很快的。李浦进便将心中的计划道之二人,没想到司徒展听了立即拍掌叫好,“妙。李大人之计实在是太妙了,只是在下担心,殷太医如此随入,可会陷殷太医于危机之中,如若……” “欸……”殷瀚世出手摇摆。止道:“司徒大人勿多想,虽有危险,但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愿冒此险,只要能将无辜的百姓救出,牺牲老夫又有何惧。尔等切勿再议。” 司徒展心还有余虑,且晴悠不愿合作的态度早已表明,如若殷瀚世参入。不知可会造成其它的后果,心想还是不要之时,李浦进再道。 “司徒大人且放心,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派出殷太医非战,而是作为谈判的使者。如若他们真伤了殷太医,伤了身为朝廷命官的他,那必会引起两国的正面冲突,这些扶桑人必定不敢无来,否则便给了我国向扶桑国开战的借口,此结果必不会是他们所想的。” “李大人何以如此认为?我国死于扶桑密探手中的朝廷命官不计其数,他们何以愿意放过殷太医?”面对李浦进的自信,司徒展心中疑问不断,同时也对这年仅二十又八的年轻县令刮目相看了起来。 也许在武技上,司徒展是胜于同辈人一筹,但是说到这谋略,其自认略缺,若否,今日他便不会再继续受制于司徒家了。 李浦进取出一张沿海宜州的地图出来,指着各重要连境阵守点而道:“昨日我已书信宜州县府,加强海边的兵力与阵守船只,我猜想这五人一直没有离开,也许是因为他们的首领真的伤重,但还有一个原因,我猜想应该是他们收到了国内的一些信息,让他们暂且不要暴露,如若如此的话,那我昨日的举动,他们一定已收悉,所以他们心中也有思虑,只是这个拖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让他们识穿,我们并不是真的在做出战的准备。” “李大人,你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殷瀚世看过地图之后,对李浦进大赞,“你且放心,此番如若能平安度过,老夫必定会向皇上奏请,记大功一件。” 司徒展没想到李浦进的考虑如此周全,连这诈计也用来,利用扶桑人的信息传递方式,自己吓自己,看起来我们的行动像是很神秘,但这只是引对方下勾的一个幌子而已。 向李浦进投以了佩服的眼神之后,司徒展便领了万石退去,准备接下来的安排。 司徒展退去之后,议事厅中余下二人。 殷瀚世看着还在认真研究着地图的李浦源,突然想起了晴悠,犹豫着是否开口。 李浦源似乎察觉到殷瀚世的异样目光,于是问道:“殷太医可有话想问?” 点了点头,捋了一下短浅的胡须问道:“老夫这是想为林晴给李大人赔个不是,这姑娘少不更事,许是出营几日无事,闲着听来街市流民之语,望李大人勿挂于心。” “不敢,不敢,”李浦源连边摇头摆手,急急回道:“下官自知有不当之失,确如林医女所言,说来也惭愧,家中之事,下官确是欲平难平啊……” “噢?”殷瀚世一惊,回想一月之前,这李家三口父慈母慧子孝和睦之景犹在眸中,未想一月之变,却让此俊逸男子脸上露出哀叹难色,“李大人,也当是老夫以老卖老,林晴说得没错,齐家治国才能平天下,如若家中之事不平,又何以安心为国为民作贡献呢?此事一完,汝还是回家与尊夫人好好谈谈,莫要误事了。” 李浦进点了点头,此举他又何曾不想,只是每每想到司徒娇娇那阳奉阴违的行径,这些年来早已伤透了他的心,对其已经绝望了,本想李思源的降临会让其有所收敛,可没想到……常言虎毒不食儿,但司徒娇娇却这上虎中最为奸毒的那一只,无法改变。 晴悠从衙门中出来,心里十分气愤,气李浦进没用,气司徒娇娇狠毒,气…… 气自己! 晴悠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她再狠一些,夜入李府,一剑将这司徒娇娇劈成两半那多好,也不会让李思源受到这恶毒的司徒娇娇的折磨了,而她也不会这么窝气。 气愤之极的晴悠,不自不觉中运起了体内真气,在这越来越多人挤向的药铺前去,但速度还是未因人群而受阻变缓。 灵捷的身形在这人群中穿插而进,很快便进入到了被戒备不许进入的范围之内。 陈义在此等候着,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晴悠独自一人,“林晴姑娘,为何只有你一人?” 晴悠看了看身后,没有具体道明,“让我进去吧,先将嫣嫣给救出来,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再呆下去,她会失控的。” 陈义不敢私自放行,踮着脚眺望着晴悠身后,似乎是在等着司徒展的到来,给其指示。 只晴悠这混淆人的动作像又是司徒展所认同的那般,让陈义一时难定。 晴悠等不及,不应该说不能等,如若司徒展真的来了,那他一定不会同意其进入的,于晴悠催促道:“快让我进去,他们随后来了便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听着,我进入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将嫣嫣送出来,你注意,如果看到有强光射出,你就在那里候着,一定要将嫣嫣给接住。” 陈义不明白晴悠为何意,正想细问之时,晴悠便走到了大门前,对着药铺大声而道:“小女子林晴,应要求而来的。” 此时,晴悠背着一个药箱,手中之剑已被甚收入金针之中,身穿医女之服,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行医多年,经验丰富,老道的医女那般。 陈义上前拉住晴悠,但却被晴悠将其给瞪了回去,轻声命令其道:“别过来,记住我的话。” 极具威严的话语,顿时将陈义给慑住,就像咒语般,令其不受控地,双脚像被针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蟋蟋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是在低头商量着什么,不过这日本话,对于这为了学习更加精堪医术的晴悠来说,可说是小菜一碟了。 不多时,药铺的门抽出了两块门板,随后被绑得严严实实,嘴中被塞了棉布的嫣嫣被人架到了门边上,正对着晴悠。 唔……唔……唔……不能言语的嫣嫣不断地挣扎着,同时也对晴悠拼命地摇头,似乎是在向其拒绝,或者是在劝其,叫其回去,离开,不要进来。 晴悠同样对其摇头,回应了她所有的话。 两行泪水流下,许是自责,许是因为害怕,又许是在后悔,总之这两行泪水带着太多太多的言语,太多嫣嫣想对晴悠说的话。 “你就是林晴?你就是那个神医?”一标准忍者装扮的蒙面男子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问道。 除了双眼和一双手,头发、脸、身上,从头到脚全都是漆黑一色,晴悠不由得想起那些会隐身,会发向忍镖的电视上所演的画面,心想:真的会隐身吗?那些忍镖是不是真的那很厉害呢? 第35章 暗号 晴悠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但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林晴,只要你将她给放了,我会将你想要救的人治好。” 指着落着泪的厉嫣嫣,二人的心情都很复杂,不过晴悠倒是比厉嫣嫣淡定了些,毕竟这样的情形对晴悠来说并不算陌生。 扶桑人不愿,将匕首架到了厉嫣嫣的脖子上,微微的逼进,顺着泛着银光的利刃,一丝鲜艳夺目的血红流了下来。 晴悠黛眉紧皱,眼神凝定,盯着此扶桑男子一眨也不眨,沉稳的不带一丝惊慌再道:“她死,你想要求的人也活不了。” 扶桑男子一怔,对上晴悠那坚定且不畏的眼神,感觉整个人都被慑住了那般,有一股大的力量令其手不得不僵住。 “你有多……”扶桑男子欲想说些什么,但没想到晴悠却迈步挺进了。 扶桑男子没想到晴悠会如此镇定,看起来只是一个弱质女子,竟敢独自面对此等场面,不由得拖着厉嫣嫣向内而退,“站住,别再走近,否则……” “人,到底是让我救还是不救?”晴悠抬起了步子,没有落下,但却说出让对方自相矛盾的心理。 猛得扶桑男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便将匕首指向晴悠道:“站住,否则我就将她给杀了,打开你的药箱,让我看看。” 也许是晴悠的过于镇定让对方急了,紧接着便又迎来了另一名扶桑男子,与胁持着厉嫣嫣的人一样,有着同样的衣着打扮,就连身形也都是属于娇小,偏瘦之形。 看着晴悠,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锐利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晴悠。勿要轻举枉动,否则第一个将会拿厉嫣嫣来开刀。 晴悠慢慢地将药箱打开,将箱子的正面转向二人。 远看凝视而查,未发现有异样之后,便用日语对身旁架着厉嫣嫣的男子道:“让她进来,将军等不及了。” 晴悠听得很清楚,但她却装作不知,未有行动,等着会说汉语的男子翻译之后方再背垮起药箱迈步前行。 睛悠一跨过门槛,肩上的药箱便被人给夺去。而门板立即被随伴的扶桑人给扣回原位,顿时让药铺变成漆黑无光了起来。 厉嫣嫣看着晴悠进来,挣扎得很厉害。想要阻止,但被扶桑男子抓得吃力,无法挣脱。 倒是晴悠安抚其道:“嫣嫣,没关系的,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真的。” 扶桑男子瞪着晴悠警告道:“如若你救不回将军,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陪葬,包括你。” 晴悠撇了一眼这扶桑男子,随后看向后来与其对话的男子道:“我需要她当我的助手,”指着厉嫣嫣。紧接着便环视起被五花大绑的药铺里的人继续道:“还要将这些人都放了,否则我不会救你们的将军。” 男子瞳孔一缩,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晴悠的话。许是因为晴悠那坚定且又深隧的眼神让其看到了坚决,觉得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让其刮目相看,从而感到震惊。 胁着厉嫣嫣的男子凑近,翻译给他听。而后男子深深粗呼了一气,紧眯收住双眸。狠狠地道:“不可以,你必须现在就救人……” “不,你们将军的伤,除了我,无人能治,时间就是生命,如果再拖下去,不利的只是你们,还有你的将军……” 男子没有想到,晴悠竟吐出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口音纯正,似乎就像是一个日本土生土长的人。 在场的三名扶桑人都愣住了,就连在人质们也都跟着瞪大了双眼,如若不是口中被塞住的话,他们必定会即场就尖叫大呼了起来,对外面的衙役道,进来迎救他们的人是扶桑人。 厉嫣嫣很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试图挣扎地她,现今已因为晴悠的一口流利日语而止住了所有动作。 一片讶然,无不沉震在晴悠的这一句反驳之语中,日本人知道晴悠不是他们的人,可人质们却让为晴悠是敌人的人,双方截然不同的猜测,让整个药铺都沉于死寂之中。 就在男子犹豫不决的时候,后房里守着将军的男子冲了出来,大呼不好,“大佐,将军……将军没有呼吸了……” “什么……”跟嫣然对视着的男子便是从内冲出男子口中的大佐,惊怒地愤叫了一声,随后立即作出了决定,“将他们都放了,留下这二人。” 紧随着,大佐便将晴悠和厉嫣嫣一手拉着一个便向房间急步而去。 余下在店面的两名扶桑人,便将厅中的人质都给放了出去。 被放出去的人,立即七嘴八舌了起来,有抱着亲人痛哭的,也有惊魂未定处于呆滞之中,更有人冲着陈义周边的衙役,指着药铺惊颤道:“冲进去,快冲进去,里面的人……全是……全是扶桑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展领着万石而来,不想却听到了一年迈的老者拉着陈义的说什么冲进去,冲进去的。 “陈义,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药铺门前一片混乱,司徒展厉问道:“如此大动静万一惊动了对方,伤害了无辜的人如何是好。” 老者转向司徒展,苍沙的声音带着颤抖,“出来了,所有人都同来了,那个女子,那个后来进去的女子是扶桑人,是扶桑人,他们是一伙的,一伙的……” 司徒展看向陈义,不解地用眼神询问着。 陈义无辜地垂头而道:“是林晴姑娘,我拦不住,她方进去片刻,对方就将人质都放了,如今药铺里只余下林晴姑娘和那名被绑的医女。” 司徒展不明这老者为何说林晴跟扶桑人是一伙的,他很清楚,即便晴悠不是司徒晴悠,那她必是龙腾国的子民,林晴的身份虽然可疑,但却未至成为扶桑国的子民。 为使场面得到控制,司徒展立即下令道:“将所有的人都拦隔在百米之外。被释放出来的人质,如有需要的送到惠民营救治,其它无事人等可以随回衙门作笔录。” 于是老者很快便被人给送走了,只是司徒展看着老者的身影,招来了身旁的一名捕快道:“别让他再乱说话。” 捕快领命也跟随着离去,而司徒展,看着这被扶桑人所攻占了的药铺发出了忧怨的哀愁来,“林晴,希望你真有这样的自信,可以平安出来。” 虽然司徒展有所交待。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故此派了万石回头跟进,从中了解到底药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而晴悠与厉嫣嫣则被赶进了房中。见到这腹部被血染湿了一大片的将军。 房内除了大佐在此盯着二人之外,其它三人都被大佐派去三面,时刻注意着药铺外的情形。 “必须得救活,否则就是你们二人亡。”大佐用日话粗粗威胁着晴悠道。 重得自由的厉嫣嫣很害怕,甚至是对晴悠。也有感到有些疏远了起来,似乎跟被放出去的百姓一样,对晴悠存起了疑心。 忽然,晴悠猛地拉过了厉嫣嫣,将其凑近,轻而低语而道:“别担心。我会设法将你送出去的,现在听我的,别在慌。要镇定。” 听回熟悉的汉语,厉嫣嫣的心稍微定了一下,但是还是很疑惑,“晴儿,你……你怎么懂扶桑语。你是……” “别说话,快动手。”大佐见二人低语着。但却又听不懂,于是便喝住了二人。 “我的药箱,还有准备些水和白布,越多越好……”晴悠对着大佐用日语道,同时探试着将军的鼻息,以及脖子上的脉搏。 厉嫣嫣见晴悠真的想要救活这扶桑人,那行动就如当日救治锦儿的情况一样,惊得将手压在晴悠欲想进行胸压的双手之上。 二人对望的眼神里,流露出厉嫣嫣的所有想法,只是晴悠对其摇头,并将其手给拿下了,“嫣嫣,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大佐见晴悠真的开始救人,而且随着她的奇怪救人方式,将军那停下了起伏的胸口,再起看到有动静了。 大喜之下,大佐立即出去吩咐他人准备晴悠所需的物品。 就在这一刻,晴悠从袖中取出金针所幻变成的一片薄金,借着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折射出去,形成一个片光圈。 只是陈义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晴悠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包围着药铺的衙役被这强光给打了个正面,本以为只是一片光,未有在意。 晴悠试了一次,未从外得到陈义的暗示,而大佐也在这个时候回来盯梢着二人的行动,无奈,晴悠唯有将东西收回了袖中。 “嫣嫣,将他的衣服给解开。”嫣嫣不解晴悠刚刚所作为何意,疑惑之际便迎来了晴悠的吩咐,犹豫着还是行动了起来。 接着,看到已有些腐烂掉了的伤口,晴悠对大佐道:“我需要烈酒,还有火烛,水要尽快送上来。” 大佐再次退了出去,晴悠又再次取出金片,折射着光线,一次,两次,可是就是得不到回应,心里不由得有些焦燥了起来。 “晴儿,你这是做什么?”厉嫣嫣不时望向门外,也在担心着晴悠的举动。 “嫣嫣,你听好,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管抱住头,闭上双眼,什么都别想,相信我,好不好?”晴悠没有时间给其解释,如若只是晴悠一人,她有十足的把握离去,可是带着毫不懂武的厉嫣嫣,那就有些难办了,为了她的安全,她不得不这么做了。 那被强光射中的衙役,似乎发现了什么,遁着强光望去,却见到晴悠与厉嫣嫣在那里射着强光出来。 第36章 行动 衙役将情况汇报上去,同时隐蔽的将司徒展和陈义带到了自己所站守的位置上,指着在后堂的一个房间的窗户道:“大人,那里,那里有奇怪的光射出来,而且我看到有两名姑娘在那。” 司徒展与陈义低伏在隔着巷道的旁店的院墙上,随着衙役的指引看向那稍有些距离的窗户。 晴悠心里可是急了,本想着这药铺的后堂总有一面窗是离巷道或者旁屋较近的,可没想到这扶桑人竟找了一间像是暗房的房间将这将军安放在此。 唯一的一个窗户是对着药铺的后院,可以看到院中还摆晒着不少药材,如若不是还有些光线照入,晴悠怕是想要将光反射出去都难。 晴悠一直反射着光线,同时还关注着这躺在床上的将军,还有提防着大佐的随时进入。 厉嫣嫣也急,根本就不知道晴悠想要做什么,看起来像是想救人,但又不似是扶桑人,更重要的是她让其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怪异了,怎么抱着头,闭上眼,什么都别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 慢慢的,陈义似乎想到了什么,拉下了司徒展,回忆而道:“大人,属下想起来了,林晴姑娘进入药铺前,让属下要注意光,做好营救厉医女的工作。” 司徒展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全吩咐陈义,“你呆在这里,时刻注意林晴的情况,时机成熟之时先将厉医女救出来再说。” “可是林晴姑……”陈义想要追问林晴如何救之时,司徒展便已旋了身了。 “她自己会有办法的。” 司徒展肯定的话语让陈义突然有些哑言了,唯有听从的注意着晴悠那头的情况。 陈义想着怎么样可以给晴悠回应,于是便学着晴悠,将腰间之剑取了出来。同样借光反射回去。 晴悠一惊,立即会意,见到陈义的向其挥手之后,心里顿时定了下来,对着陈义的方向点了点头。 可是陈义没得到司徒展的指示不敢轻举妄动,故便做出一手势,让晴悠等。 二人简短交流过后,大佐刚掀起布帘想要进入的时候被那名会汉语的扶桑人给叫做,隐隐地,晴悠听到。这名会汉语的男子叫做忍十,而他们的话大致是说对方派来了使者。 晴悠心里一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萌生。可是这已不在其所担心的范围内了。 忙中手中的救人之活,同时还关注着陈义那边的情况,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厉嫣嫣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院墙之外。 药铺大厅里,殷瀚世已成功的跟大佐会面,进行交流谈判。 “我乃龙腾国的使节。听闻汝国商人在我国行商受刺,引起此场误会,特前来为诸位相迎,并派出我国最好的太医为汝国商人进行救治,免引发两国不必的误会纷争。” 殷瀚世所言均是与司徒展和李浦进商定而道。 李浦进认为在他们还不明确的情况下,我们先不表时态度。如果他们能行应而将人质给释放了,他们就秘密的将扶桑人给逮捕,若否。那就设法拖延时间,好为晴悠争取到时间将人给救出。 经忍十所译,大佐感到了疑惑了起来,在做出如此大举动的事情之后,他未想到对方还会如此有礼的对他们相迎。并还送上太医为将军医治。 依其心中所猜,当中必定有诈! 大佐的“有诈”二字说出。忍十、忍七和忍三都紧张了起来,对外的关注都变得紧迫起来,哪怕是一片树叶从他们的眼前飘落都会被他们的忍镖被射中,针入深陷于墙上。 司徒展见识到对方的武功之后,不由得替在药铺里的人捏了把冷汗。 吩咐手下行动的动作,更加谨慎了起来,免得引起对方的怀疑,而害了铺中之人。 晴悠好像听到了殷瀚世的声音,心里焦急了起来,看着厉嫣嫣,又透过布帘瞄了一眼正在与大佐谈判着的人,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 咬着唇,有些着急,就连止血缝线等等平日十分熟悉的手术手程都变得有些慌乱了。 深呼吸着,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强要自己镇定下来,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厉嫣嫣见晴悠停住了动作,还别过了脸,侧向一旁闭眸不语,除了深粗的呼吸声,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晴儿……”厉嫣嫣担心晴悠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害怕地唤道。 过了一会,晴悠回首,对其轻浅地展出一笑,清澈的双眸表明此时的晴悠已冷静了下来,不再慌乱。 “没事,我们继续。”晴悠在深呼吸的时候,心里分析着司徒展如此做的用意,就在那几秒的时间里,飞快的将这连串的行动连接起来,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于是便专注回到陈义和这手术上了。 很快,就在晴悠进行到缝合的尾声的时候,陈义对晴悠射出了强光,想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晴悠做好准备,将厉嫣嫣送到院墙之下。 其实殷瀚世派入的用意并非是谈判,而是经引起扶桑人的注意,分散他们的主力,好让司徒展悄然无声的将人贴近在药铺的四墙之下。 而扶桑人,碍于他们伏潜的角度,看不到在他们同靠一墙低下的人。 司徒展给陈义做出了暗号,而晴悠将线剪线之后,连手都未流,便环住了厉嫣嫣的腰,“抱头,闭眼,快。” 说完,速度地带着听从晴悠之话的抱着头,紧闭着双眸的厉嫣嫣飞穿越过窗户,随后运起真气,以最快的速度和力量,将厉嫣嫣当做物品那般抛出院墙。 早已潜蹲在院墙下的衙役,得到陈义的指示之后,立即做出了反应将层层叠起的沙袋垫在院墙之下,安全的将厉嫣嫣给托住了。 厉嫣嫣安全之后,陈义对着晴悠做出指示,让其尽快越墙。 只是晴悠指了指前铺,似乎是在担心殷瀚世,不愿立即离去。 陈义着急,立即派人去通知司徒展。 司徒展得知厉嫣嫣成功获救之后,便发出敲竹之声,示意殷瀚世做好后退的动作,而木板门外,衙役已准备好了随时破门冲入。 陈义从高墙下冒出了头,施展轻功向晴悠而去,见面之后,抓住晴悠的手,便想将其带离。 “不,老师还在,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而且我有办法可以破了他们的忍术,那将军的身份非般,如若他们成功逃离的话,一定会对我们发起战争的。” 陈义大惊,特别是对于晴悠所说的话,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应了晴悠的要求。 “那你快告诉我方法,还有紧跟着我,不能……”陈义叮嘱着晴悠,可是大门被破,大批的士兵衙役涌现,近处持着长矛的,远处伏在高处持箭对准的,瞬间将整间药铺围得严严实实起来。 大佐大叫一声,“八咯……” 随后急冲向后堂,而忍十他们则在外死守着。 入内,却见陈义将人给抱住,欲想带离。 手迅速的入腹离一摸,上来便是五杖忍镖而至,走在陈义前头的晴悠,也急速飞出五根金针,哐……哐……的五声,忍镖被击偏,落到了陈义两旁的地面上。 “你带他走,让老师照看,这里我挡着。”晴悠本不想参于此事,可是在其为这将军处理伤口的时候,从腹部看到了像是被印上去,的一个模糊的印子。 当晴悠便在猜想,很有可能当时司徒展刺进这一剑的时候,正好是刺中了一块牌子,而牌子上的字,也随着司徒展的剑深入,而深陷印入到将军的腹部。 如若只是一块普通的牌子,晴悠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可是当清理好伤口之后,看到的却是几日还未消的印子,一来也许是司徒展的功力深厚,二来很可能是这牌子的质地问题。 这牌子绝非普通的牌子,因为那模糊的二字却是“天皇”,这二字对于他们也许会看不懂,因为那是日文,可是晴悠却是很了解。 “天皇”乃是扶桑国的皇帝之称,而她刚刚所救之人,也正是扶桑国的国王,当然也很有可能是一直潜伏在龙腾国的王子,刚被召回欲要登上皇位的新皇。 不管怎么样,此人不能活着回去,当然也不能在现今这个时候死在这里,否则战争必定会起。 “八咯……八咯……”大佐粗俗地骂着,可是晴悠的阻拦让其无法将陈义给止住。 “你放弃吧,回去之后,以正式的方式将其接回,”晴悠用流利的日语对其而道:“龙腾国并非是你们可以随意践踏的国家,你们的野心再大,也不可能吞下这泱泱大国的。” 大佐取出了匕首,对着晴悠做出了发动攻击的准备,只是行前之时也对晴悠发出了提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帮助他们,只要你愿意投诚天皇,你将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我们……” “我从不当汉奸。”晴悠肯定的口吻,取出了冰雪剑,与大佐打斗了起来。 房外,因为大佐的愤怒,忍十、忍七和忍三将忍术发挥到极至,潜行忍身,顿时让司徒展等人慌乱了起来。 第37章 切腹 晴悠这头跟大佐打斗着,没想突然一个旋身后刺,便不见了大佐的人影,连同药铺前头也异常的安静。 晴悠凝视着周边的环境,似图凭着肉眼判断出大佐等人的藏身之外。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古代的忍术可比现今电视上所演的神多了,跟玩魔术似的,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当然这也只是他们的基本忍术而已,若是其它,晴悠怕是难得此自信了。 任何发现都没有之下,晴悠无奈,唯有用这最笨,但却又最实用的方法。 小心翼翼地挪到司徒展身旁,凑近其,轻声道:“命人备墨水或者油过来,对着墙,柜子还有柱子泼。” 司徒展不明晴悠这是何图,但见晴悠已愿意相助,他也不再多论。 唤来了万石,小心交待,随后大声的对着无人空间道:“所有人听令,坚定岗位,绝不能让敌人逃离。” 全场的人一动不动地静候着,晴悠与司徒展更是比谁都要紧张,而被重重围住的场外,刚脱了险的厉嫣嫣不断的在旁对殷瀚世和李浦进求着。 “大人,求您先将晴儿救出来吧,她还在里面,不可以将晴儿留在里头啊,老师,求您了,跟大人说说,让大人派人将晴儿给救出来先吧……” 陈义拉着厉嫣嫣,安慰其道:“厉医女,林晴姑娘自有办法保护自己,倒是你,快退下吧,你这样会妨碍到大人办公务的。” 殷瀚世心里又何尝不急,可这又有何办法,这扶桑人的武术怪异,都已将他们重重包围了,可却还是没能抓到他们。现今更是失去了踪,如此情形,又怎能随意让人进出呢。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殷瀚世双手负于身后,看情看是淡定,可心里却翻天了,伸长了脖子,眺望着前方,就差没踮起脚了。 陈义已将扶桑人的将军已命人送去了衙门,此番其回来。便是为了殷瀚世而来,“殷太世,你必须随在下走一趟。这里就交给司徒大人和李大人吧。” 李浦进与殷瀚世同时回转看向陈义,眼神里透着不解。 “陈护卫,难道你受伤了?”李浦进立即冲问。 陈义摇头,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向二人招了招手。示意凑近后,道:“我们抓到了个活的,林晴姑娘让殷太医照看着,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他必须活着。” 李浦进与殷瀚世一直未进入,所以并不知道陈义已活抓了一人回来。至于晴悠的用意,他还未能参透,故未对二人多说。只是一再强调,必须让其活着。 殷瀚世听了,立即叫上厉嫣嫣,随同陈义而去。 不多时,万石已将司徒展要求的东西送上。按晴悠所说,对着墙面、柱子、柜子等可以让大佐他们隐身的地方都泼了上去。 不料。这墨汁一泼,大佐他们便无所遁形了。 司徒展与晴悠一直后退,退至大门口后,举起了手,大声而道:“放箭。” 大佐和忍十他们无法再使用隐身之术,唯有与众人刀剑相迎,肉搏相抵起来。 乱箭之下,大佐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中了箭,只是他们在顽强的意志支撑下,依旧站立不倒。 大佐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瞪着晴悠大喝道:“天皇万岁,扶桑国无敌,天皇不灭,扶桑国不倒……” 晴悠凝视而回,用贫瘠无味地回吻回其道:“你们的失败,就在于你们的野心,野心……害死了你们的天皇。” “不……不……”大佐以硬实的利剑抵着地面,支撑着身种五箭的身体,双眸充满了血丝,随着激动的情绪,嘴角流出了血柱,硬是不肯倒下,“天皇……万……” 司徒展再次举起了手,叫住了弓箭手,随后对向余下还死撑着的三人,“你们投降吧,只要你们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还可以安全回国……” 随语,忍三举起了自己的日本刀,微笑着看向晴悠与司徒展,很快速的便是往自己的腹部插入,一直到其头垂下,但是身体却还是跪着不倒,且跪着的方向,也正是对着扶桑国的方向。 “不……”司徒展冲上,欲想阻止余下的二人,可是却已晚了。 晴悠早有所料,于是便在忍十和忍七下手之时,飞出了金针,打中了二人的麻穴,哐啷的两声,忍十与忍七的武士刀落到地面,而司徒展上前,便是将刀给踢开,点住了二人的定穴。 随后回头晴悠,见其也跟着松了口气道:“谢谢。” 晴悠没有回应,而是走到大佐的身旁,将他那死瞪着的双眼用手将其阖上,“扶桑人的武士精神不允许他们失败,失败了,那就代表着他们生命的终结,即便他们二人现今不死,但回国之后,他们一样会切腹自尽的。” “你听得懂他刚刚说什么?”司徒展好奇地看着晴悠,怀揣着心中之疑问道:“你似乎对于扶桑国的文化很了解,你知道他们必定会选择这样的路?”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将大佐的尸体送回扶桑国,留他一个全尸,不要污辱他,将他的武士刀也一同送回国去,他是一名真武士。” 晴悠用着可悲的眼神,带着哀伤的口吻而道。 晴悠知道忍十听得懂她的话,同时她也看向了他,“忍十,也许苟且偷生有违你们的武士精神,有违你们对天皇的忠诚,但是生命也就只有一次,唯有留下它,你才能为你的天皇效命,为你的国家作贡献。” “胡说,”忍十用日语反驳道:“天皇是无敌的,我们的死就代表着我们对天皇的忠诚,代表着我们对扶桑国的贡献,我们绝不会……绝不背弃天皇……” 说完,忍十与忍七同同时双眼珠凸出,唇角流出大片的血出来。 司徒展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没有办法了。 晴悠脸色沉了下来,别过脸,旋向一侧,不愿相看。 司徒展命人将大佐四人的尸体处理好,吩咐着万石,将现场清理好,顺便清查一下是否有他们留下来的什么信息。 晴悠回到后堂房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垮起药箱便向外而去。 “林晴,他们刚刚都在说什么?你为何听得懂扶桑语?”司徒展紧跟着晴悠,追问扶桑人最后所说的几句话的含义。 “我今天好累,你要还有这空闲,不如回去看看那个受伤的扶桑人活过来了没有,如果他死了,我想你接下来有得忙才是。” 晴悠有气无力地说着,慢步地走在这慢慢接来的人。 曹五也在这人群之中,见到了晴悠之后,立即迎了上去,拉着她那满是鲜血的手道:“晴儿,你受伤了吗?伤在哪了?痛吗?来,我背你回去,带你去看大夫,我……” 除了手上,晴悠的衣服上也带血着不少血渍,这些全都是那个被晴悠救下的扶桑男子的血。 摇头,听着这小时候林叶一样说要背其的话,晴悠感到很感动,也很温暖,只是此时的她已不是小时的她了,她需要关心,同时也需要表现出坚强。 “曹叔,我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我没有受伤。” 曹五松了口气,夺过了晴悠肩上的药箱,便拉着其往客栈回去。 可是走在这宽大的街道上,由于挤来的人群,道路显得拥挤了起来。 艰难举步前行而的晴悠与曹五,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却又迎来了一匹奔驰而来的白马,马背上坐着一妙龄女子,身穿华丽七彩的绸衣,梳着略显繁杂的发式,头上插着几根步摇发簪,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之人。 啪啪啪……女子飞快的挥着马鞭,“驾……驾……驾……让开……都给我让开……” 马飞驰得很快,闻声,头刚抬起,马便即在眼前了。 晴悠反抓曹五之后,右脚步点地,借力而发,带着曹五飞起,跃过马匹,平稳落于马后。 女子虽在晴悠在其头顶飞跃而过之时抬头看了二人,但速度却依旧没有减下,直直的冲着人群而去。 晴悠未走,拧着黛眉,看着前方那快要冲到人群的女子如何控制下来。 曹五惊心一跳,没想到自己的反应竟未晴悠之快,方才他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将晴悠拉抛一旁,而其迎向马匹的。 可晴悠反应比再更快,抓住他的手,轻轻一跃,过闪过了马匹,感慨之余,更惊于晴悠的轻功了得。 “晴儿……”曹五欲说什么,但却被晴悠伸出手止住。 不多时,晴悠的身后又迎来了疾快的马蹄声,前方人群一片混乱震惊。 女子拉扯着缰绳,受拉的马匹长啸,前蹄高举向上,女子在马背上后昂,几近于地面成平行。 本就拥挤得连走都困难的街道上,人群向两侧压退,硬是给挤出了一条空道来。 只是这人压人的情况却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叫痛哭喊。 后头迎来的马匹在来到晴悠跟前之时,便已拉住缰绳停了下来,而这马背上的人晴悠也不陌生。 郜林与信平泽二人同时下马,不想却见晴悠在此,二人低头像不识,快步便赶到女子身旁,一人拉着缰绳,一人扶着女子下马。 郜林更是急切问道:“雪琴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这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第38章 情敌 晴悠愣愣地看了郜林与平信泽一会,见二人对这名叫做雪琴女子的呵护,煞是很紧张和很关心此女子的安危。 曹五见晴悠不动,轻声唤了其一声,“晴儿?” “恩。”鼻音里出一声,目光还是依旧落在那女子身上。 雪琴从马背上下来,回眸转向晴悠,二人四目相对,仿佛连空间都定住了,唯有二人相视而站。 不知为何,晴悠觉得雪琴对其含有敌意,一种来自意识里的感觉,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她的眼视对上她,不怀好意。 平信泽刚雪琴定眼看着晴悠,且晴悠在看着雪琴的眼神里含有异样的目光,让人猜想不透。 “雪琴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平信泽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晴悠一眼,随后将注意力回落到雪琴的身上。 晴悠别过了脸,率先抽回自己的视线,旋身便走,“曹叔,我们走吧。” 曹五跟随而去,可是雪琴却迈步向前,唤住了晴悠,“你……给我站住,我要话要问你。” 许是雪琴带来的动静过大,将在内处理着事情的司徒展给惊动了。 其从人群中出来,正好看到雪琴指着晴悠叫停,于是立即上前,将其手给拉下,“雪琴,你这是在做什么?” “三哥,”雪琴哮着唇,撒娇道:“她……她刚刚害我差点骑马失控了。” “三哥”二字,晴悠听得很清楚,心里感慨道:难怪了,原来是司徒家的千金,气派可还真不小啊。 接下来的话晴悠没有继续留心,依旧是跟曹五迈着步子离去。 “欸……你……”雪琴见到晴悠要走远了,伸出身。还想继续叫住她,可是司徒展却将其给拉住,怎么也不放,“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我还没跟她讨回个公道呢,你怎么……” “雪琴,”司徒展看着晴悠离去的方向,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雪琴与她在一起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故怎么也不愿放开,即便抓得雪琴有些生痛了。“别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父亲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中学习吗?” “打住,”说到学习,雪琴立即头手并摇,连同晴悠也立即抛诸脑后了。“三哥,你别再跟我提那些学习了,那根本就不是学习,那是折磨人,智毅哥哥都说不用学的,可爹爹还有娘就硬是逼着人家学。我都快被逼疯了。” 司徒展深吁了口气,无奈摇叹,“雪琴。你已经不小了,父亲还有四娘之所以让你学习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再过一年。你就要嫁人了,怎么可以还如此任性呢。三哥还有公务要忙,你先去衙门等我吧,晚点我再过去找你。” 雪琴不依,摇晃着司徒展的手,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娇娇而道:“三哥……不要嘛,你这次可是特地来找你的,还有啊,我可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吗?” 司徒展将雪琴的手给轻柔的拉了下来,对着其身后的郜林和平信泽道:“辛苦二位了,雪琴是任性了些,但是还望二位多多见谅,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亲送,烦请二位将舍妹送回衙门,我随后便到。” 郜林与平信泽拱手礼回,“司徒护卫客气了,殿下也很关心你的事情,此番前来除了是保护雪琴小姐之外,还命我二人相助司徒护卫,务必将此次扶桑国的刺客给抓住,免得泄了我龙腾国的机密。” “刺客已全然抓捕了,四死一伤,我正在处理着,详情等回衙门后细说。”司徒展推了推雪琴,示意其跟着二人回去。 雪琴不愿,但却又没办法,唯着干巴巴地看着司徒展向其挥手,上了马,由郜林牵着离去。 曹五跟着一声不吭的晴悠在大街上慢步走回。 路上行人见了晴悠一身是血,不由得远避而论。 思绪飘落到某个人身上的晴悠,一直未有注意这一切,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雪琴跟毅之间的关系猜测。 毅的身份,晴悠从未问过,但也猜想过,必定是皇族没错,因为慕容的姓氏在这龙腾国里,除了皇族无人可有。 那司徒展的妹妹,司徒雪琴跟毅会是何种关系呢?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或者类似于哥哥跟妹妹这样的关系,还是……情人关系,又或者已经是谈婚论嫁了的未婚男女关系呢? 晴悠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除了桂娘还有林叶之外,还会有如此在意的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一直以来,晴悠都以为这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依赖,是可以戒掉,是可以舍弃的,可是如今……或许连晴悠自己也没有发现,其实毅在其心中已占据了一片天地了。 曹五以为晴悠许是因为在药铺里受胁,再加上刚刚的驰马奔冲,也许是受惊过度,被吓着了。 “晴儿,没事吧?是不是受惊了,还是累了?”曹五那沙沉的声音,就像年迈的林叶对其发出那慈爱的声音那样,唤醒了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晴悠回过了神来。 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轻摇了一下头,回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要不……”曹五转动着头,看了看周边,随后而道:“要不你就在这茶馆里坐着等我,我现在就去雇个轿子过来。” 说着,曹五便迈步想去找轿子,晴悠手快,及时将其拉住,没让其走了,“不用了,曹叔,还不就几步路而已,我还行的,你也别忙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发现事情不对的话,你就不会为了厉姑娘深陷其中了,这还好你没事,若是你有什么个闪身,我如何跟门……刚交待是好。” 曹五见到晴悠那疲惫劳累的表神,不由得感到心酸,心生疼惜。 晴悠抿唇而笑,安慰其道:“曹叔,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那也得怪我,若不是我,嫣嫣也不会被误绑,你也不会为我担心受怕了。” 慢慢地,晴悠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有了话题,跟曹五说着笑着,很快便回到了客栈里。 潘强早早就在门口里盼着,同时还忙顾着店中之事。 见到曹五跟晴悠回来之后,立即命人去备吃的,还有将水给加热送到晴悠的房中,又是命人去准备新衣还有什么压惊用的物品等等。 曹五陪着晴悠回到东厢,叮嘱了晴悠几句,说什么别担心,好好休息,其它事他会处理好等等的,便退出了东厢。 随后,潘强留下来给晴悠打理着,而曹五却去给刚传信息去了。 厉嫣嫣跟随着殷瀚世回到了衙门,陈义按照晴悠的意思,将受伤的扶桑将军交给了殷瀚世照看。 只是殷瀚世见到病患之时,伤口被用线缝合了起来,没有包扎,身上,衣服上都血淋淋地,如此情形,使其有些难以下手。 厉嫣嫣曾见过晴悠如何处理,虽然那已经是后期的工作,但是晴悠说过的话,她还是有记住的。 于是跟随着记忆中晴悠所说过的话,开始给将军处理着晴悠缝好了的伤口。 “老师,我需要些干清的水,最好是沸开过的,还有些烈酒,和大量干净的白布。”晴悠曾经说过,伤口最怕的就是受到细菌的感染,虽然她并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但是她记得,晴悠说一定要做好清洁和伤口干净的工作,不能马虎。 殷瀚世在旁看着,也同意地点头,让人去给其准备,“这伤可是林晴所治?” “是的,老师,”厉嫣嫣如实而道:“刚刚情况紧急,伤口刚缝合,外面就打起来了,晴儿还没来得及将伤口处理完,不过我有看过晴儿怎么处理的,希望老师能让学生继续完成伤口的后续处理工作。” “好,此医治之法,实为出奇,吾未曾所见,”殷瀚世左看右察,似乎从中找出一个下手之处,但这种将人的身体当作衣服那般缝合起来,实为其所受,故唯有从旁而看,“你且试之。” 陈义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伤口,有些担心,“厉医女,你可有把握,林晴姑娘可说了,此人死不得,非活不可,许是其发现了什么,此人非常重要,你勿要误了。” 厉嫣嫣鼓着双腮,很想堵气不治了。 不过幸好殷瀚世在此止了陈义道:“陈大人,我对我的学生有信心,虽说未满师而出,但身为医女,就该有此救死扶伤之志,即便不行,在这种危极的情况之下,我们都会尽自己所能试之,不可以害怕而退缩,此非吾学生该有的。” “厉嫣嫣,不用担心,如有事,吾一力承担。”殷瀚世虽然也担心,但是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柳哲瑜给其的书信,对晴悠感到很有信心,当然也因为晴悠的缘故,对厉嫣嫣也抱有这样的希望。 晴悠有些担心被抓去的将军的情况,欲想去衙门探视一番,但是曹五不许,以现今衙门一片混乱为由将晴悠给推回了房中休息。 晴悠知道曹五是关心她,但是晴悠还是放心不下,毕竟那人不是般人,他的生死可是关系到两国的,不容忽视。 第39章 包扎 衙门内,因多了这位被捕抓回来,依旧昏迷不醒的扶桑人而显得异常混乱。 乱不是因为他是扶桑人,也不是因为他人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而这皆因此人的伤口被处理呈现出来的现状。 虽然殷瀚世选择信任了厉嫣嫣,可是对于这样亲手去处理这样的伤口之时,她还是显得生疏,同时也带着些许害怕。 照理来说,身为医者,对于血应该并不陌生,可是第二次亲眼再看晴悠如果何处理这剑伤伤口之时,厉嫣嫣发觉自己竟然出现了晕血的情况。 强忍着不适,试图忘记晴悠那冲手伸出患者体内,那被血染得一片鲜红的白布,只是……当厉嫣嫣定眼看着这伤口的时候,脑中总是忍不住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之前在药铺里被胁,精神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下,尚未觉得有何不妥,可如今心神松懈下来之后,厉嫣嫣根本就不能长时间如此专注地看着伤口,否则便会有强烈的晕眩感,模糊了其双眼,侵占了其脑海中的清明。 陈义看了有些着急,殷瀚世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故问道:“厉嫣嫣,你这是怎么了?东西都已经备好了,为何还不动手,是否还有缺失?” 厉嫣嫣重重地甩了几下头,好不容易清醒些,再对上那血迹满布的伤口,顿时又别开了眼,刚刚回来之时的那股信心全因晴悠救人之时的可怕镜头而击溃了。 “老师,我……我想……我不行了,可能要麻烦老师亲自动手了。”不再看向患者,对上殷瀚世,如实而道。 殷瀚世不知何故,可是救人如救活,他知道伤口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于是便卷起了衣袖,空出双臂,截然而道:“该如何,你且说吧。” 厉嫣嫣瞄了一眼,随后迅速移开了对上患者伤口的视线,拿起白布,浸子水中,拧干,递向殷瀚世,“老师。步骤我会一步一步递给你,先用清水清洗,将周边的污垢和血迹擦洗干净。” 接过厉嫣嫣递过来的每一样东西。按着其所说的步骤做着,清洗干净,用白布沾上烈酒消毒伤口,紧接着就是用白布将伤口之处包扎起来,不要外露于外。 虽然看起来很是简单的几步。可是当看清楚这伤口的缝合之后,就连陈义也忍不住强咽了几沫口水。 殷瀚世很好奇晴悠这是怎么做到的,突然间,他有一种冲动,希望可以亲眼看一次晴悠做一次这样的伤口处理方式。 在晴悠的坚持下,曹五不得不让晴悠出门。只是吩咐了潘强要随行在侧,同时还给晴悠雇了顶轿子,非要晴悠做轿去不可。 于是在这顶为了平稳而抬得舒服的轿子到达衙门之时。伤口早就被殷瀚世给包扎好了,而这衙门也因为司徒雪琴的到来,一时间闹腾了起来。 “这是什么衙门啊,怎么这么破旧啊,天啊。这地砖,还裂了。这能走人吗?差点将本小姐给崴了脚,不行不行,一会见到这县令我一定得好好说说他,这朝廷每年泼下来的钱可都被其花去哪了……” 司徒雪琴边走边指弹着衙门里的一切,又是说花不好看,又是说墙色不堪入目,几乎整个衙门从其进门前的那个梯石便没一件是合其意的。 郜林和平信泽无奈,但又不敢得罪这位娇蛮小姐,唯有从旁顺应着。 不过还好,晴悠进去之后便直直被领至殷瀚世处,未与这位司徒家的千金再次打个正面,至于李浦进则被唤之去招呼这位挑剔的大小姐去了。 晴悠一迈入房间,厉嫣嫣便扑了上去,差点将晴悠给扑倒,倒是殷瀚世却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拍了拍厉嫣嫣,安抚了其过后,便步向殷瀚世:“老师。” “恩,”殷瀚世退了一步,侧过身子,让晴悠上前,“看看吧,为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伤口,和这样的处理方式,也不知出错没有。” 晴悠微微蹲了一下,算是对殷瀚世谢过。 上前,翻了翻患者的双眼皮,随后抚了一下他的额头,接着搭了一下脉搏以及掀起患者的衣服轻轻压了一下被包扎过后的伤口,随后道:“老师医术果然了得,患者的情况很稳定,暂时还没有出现其它问题。” 虽然晴悠如此说,但是晴悠刚刚按压伤口周边之时,发现这包扎紧了些,但不好指出殷瀚世的不是,于是便如此道了。 陈义听晴悠如此说,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紧接着问道:“林晴姑娘,这到底是何因,你非让在下确保此人,是否你发现了什么?” 晴悠瞄了一眼躺在床上因被其浸泡过麻药而注入到几个穴道上,现今依旧未醒的男子,露出甚少深层忧思的表情。 陈义似乎发现了什么,故未等晴悠回答,便离开了房间。 倒是殷瀚世和厉嫣嫣很好奇,很想从晴悠的口中得知些什么,可是晴悠却在这个时候支开了二人,“老师,可能接下来几天需要老师对此人悉心照顾,您看是否回惠民营准备些什么过来呢?” 殷瀚世看得出来,晴悠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晴悠似乎不愿多说,于是便也顺着晴悠的意思而道:“确实有这需要,如此,你便在些照看着,为师去去就回。” 殷瀚世走出房间之后,厉嫣嫣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些什么,踮着脚,确认其走远后,拉着晴悠追问道:“晴儿,晴儿,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啊?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敢如此大胆,公然做出如此事情来啊?他们的衣着都很奇怪,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你……” 惊魂过后,厉嫣嫣很快便恢复了精力,只是晴悠却不想让其知道太多,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嫣嫣,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一趟吧,丁梦可是被吓坏了,从你被绑之后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双眼都快肿得睁不开了,她觉得是因为她不好,没有拉好你,让其被绑了,不管我们怎么劝都劝不开,你若是再不回去,我怕她的双眼就要废了。” 晴悠大夸大其词而道,吓得厉嫣嫣的嘴都快给将一个鸡蛋塞进去了,害怕真的是因为自己而害丁梦哭瞎了。 一股脑的,都顾不上自己的好奇心,连忙拔腿便出,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在外,头却又探进来大声道:“晴儿,回头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先回去了。” 将众人都遣走了之后,晴悠便去将这名扶桑人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后还搜着其身体,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可是很奇怪,搜遍了男子全身,晴悠却未发现其所想要的东西,于是她不由得怀疑了起来:难道我猜错了? 不可能! 很快晴悠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没来由得,晴悠就是觉得这名扶桑男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否则这忍十他们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为的就是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哪怕如此张狂的行动也不惜一切代价,就是要救下此人。 此人,必定对扶桑国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多时,陈义回来,同时也迎来了司徒展。 司徒展进来,便见晴悠正在整理伤者的衣服。 “林晴,你这是做什么?”司徒展上前,立即将晴悠的手给拉住,拉至一旁,将其跟扶桑人给隔了开来,“义,你去。” 晴悠侧过身,试图越过司徒展继续刚刚未完的工作,只是司徒展也跟随着她的身体动作,将其给挡住。 晴悠沉着脸,对其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应该我是问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司徒展反问其道:“你与陌生男子独处一室,还坦露相向成何体统,这可是……” “可是什么?每天都看到男子的或者女子的裸体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你想说身为大夫的我不应该去触碰患者的身体吗?” 晴悠理所当然而道,表情很淡然,很平静,很自然,就像是这对着患者的裸体对晴悠来说就如果吃饭睡觉那般正常。 司徒展突然愣住了,抓住晴悠的手,猛的一松,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很震惊,许是因为自己的心,又许是因为自己的行为,也让其自己给吓住了。 陈义也惊讶地看着这向来冷静了司徒展竟然也会有如此冲动的一面,那表情一点也不亚于司徒展自己。 停在哪里,看到二人,一直没有按司徒展的吩咐进行行动。 三人僵持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晴悠越过了僵住不动的司徒展,将患者的衣服给整理,穿好。 司徒展没有说话,陈义看着二人,左右为难,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晴悠,看起来比较自在,于是便道:“你是来问关于这个扶桑人的事情的吧?” 机械性的,司徒展点了点头,将精神力转注到床上躺着的人,“是的,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义说你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跟这扶桑人有关的。” “恩,我想,你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人也许会是扶桑国的……” 第40章 弟弟 “三哥……三哥……” 正当晴悠欲说出自己的猜测的时候,那道娇尖的女子声音将其话给打断了。 似乎连司徒展也感到头疼,眉宇间不由得收紧了起来,看向陈义,“你先去将雪琴拦住,告诉她,我一会再去找她。” 陈义听令出去了,而二人又将话题回到此扶桑人身上。 “林晴,你继续吧。” 晴悠点了一下头,接着道:“他很可能是扶桑国的皇族之人。” 晴悠没有明说出自己的猜测,转由让司徒展自己去查明。 微怔,似乎没有想到此人的身份会如此尊贵,一直以来,他所查捕到的扶桑人都只是一个刺客而已,从未想到过,扶桑国这次派出的人竟会是皇族。 同时心中存有不解,身份如此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国之中呢?这又是为了何呢?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个猜测你又是从何得知?”司徒展表神凝重地问道。 晴悠步向房中的桌子,倒了杯茶,动作很优雅缓慢,但却未饮之。 反向司徒展招手,以指拭茶,在桌上写出了两个字,两个其在扶桑人伤口之处印在皮肤上的字,而且还是日文。 司徒展看不懂,疑惑地看着晴悠,等着她给他讲解。 “这个在他的伤口之处看到的,”晴悠瞄了一眼床上之人,“你回想一下,是否在刺下他那一剑的时候受到了硬物的阻隔,随后又加大了内劲方将剑刺入他的身体。” “对,”司徒展立即回道,回想着当时那一剑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存有铁布衫之功。身体如铜墙铁壁,难进分毫,“当时确实在剑刺进之时无法刺入他的身体,最后是我加大了内力方将他的身体给刺穿,你又是从何得知?” 晴悠指床上之人,悠悠而道:“当我看到他的伤口的时候,依稀看到了这两个字,我想当时应该他身上配套着一块令牌或者类似身份象征的牌子在你刺中之处,在你发动内力的同时,那块牌子上的字印在他身上了。这是扶桑文,你可以偷偷让译官给你翻译一下,如果此人真是那样身份的人的话。我想这一次扶桑人来的目的似乎不单纯。” 晴悠替司徒展分析着,而后也将桌上之字以掌风化干,不留任何痕迹。 不多时,殷瀚世回来了,晴悠也便功成而退。回到了客栈中。 曹五知道晴悠今天真的累了,故也吩咐人不许去打扰她,只是他人不扰,晴悠却自扰了起来。 刚要躺下,闭上眼,便是忍十他们死去的画面。不由得让晴悠想起桂娘了起来。 收拾一下药箱,收入金针之中,随后又步出了客栈。、 曹五见晴悠还要外出。便将其给拦下了,“晴儿,回屋休息吧,这些事与咱们这些老百姓无关,莫要掺和了。” 似乎曹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得知了些什么。虽未言明,但晴悠还是听出中间别意。 摇了摇头。抿唇而笑道:“不是的,我是去看一个朋友,不是去衙门,放心,这事我已做了自己该做的了,不会再掺和进去,回去忙吧,我很快就回来。” 曹五还是觉得不放心,想要派个人跟随而去,但都被晴悠给拒绝了。 熟门巧路的,晴悠很快便进入到了李浦进的府邸中。 依着几次夜探的路线,很快便来到了李思源的院子里。 依旧是空旷无人,就连院中打扫的也不见,晴悠见了这若大的院子,心里也跟着这秋风落叶那般,变得凄凉了起来。 立于秋叶落剩无几的树上,晴悠听到几声咳喘之声,像是几十岁的老头儿久病于床那般。 遁着声音,晴悠透着微开的窗户,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小人儿,正侧着身,向着床外拼命咳着。 咳得那略带苍白的脸都通红了起来,空气像被抽走了那般,怎么也顺畅不下来。 环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晴悠便推门而入。 李思源似乎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便略带咳沙了的声音叫道:“秋婶……秋婶……” 晴悠先是愣了一下,心想不能就让李思源看到自己的样子,于是便取出纱巾将脸给蒙了起来。 随后快步向李思源而去,也许是李思源病得有些迷糊了,迷糊之中将晴悠当做是秋婶了。 “水……”虚弱地声音再次从李思源的喉间发出。 晴悠将其扶起,侧立于床柱边上,紧接着便去给李思源倒水。 可是这水一入杯,晴悠便感到一阵冰凉,心里也跟着这水寒了起来。 催动内力,将杯中之水给微热了起来,而后让李思源靠在自己身上,喂其喝着。 温热的清水落入,让李思源感觉好多了,咳嗽也缓了些,声音也不再如刚刚那般干沙。 “你是谁?” 晴悠灵动地双眸看着李思源,没有闪躲,没有逃避,定定地看着他那清澈的墨瞳,像是在交流着,又像是在分析着什么。 “我是大夫,给你来看诊的,”晴悠为李思源收拢了一下薄被,看着这单薄的被子,黛眉深深收紧了起来,“还要喝水吗?” 李思源摇了摇头,身体还是感觉无力。 晴悠等伸出了带着有些冰凉的手搭到了李思源的手腕脉搏之上,一时不适的李思源,立即打了个寒颤。 心里激动且又愤怒着的晴悠惊觉自己的冰寒的体温让李思源受惊了,情急之下,晴悠立即运起了真气,让自己的手暖和一些,也好让对方可以感受到些温暖。 也许是因为晴悠的热度让李思源感到舒服,看起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晴悠认真的把着脉,可是李思源那双异于同龄孩子的睿智双眸在注视着晴悠的同时,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 “你不是家里请来的大夫吧?”轻缓的问句,像是包含着无数的情绪,是心淡如水,还是自嘲自作多情。 没有回答,接着又搭上了另一支手的脉搏,细仔地感受着这绵而无力的脉搏。 完后,将李思源的双手放回到被中,看着那苍白无色的脸,心里不禁地抽痛着。 心想:如果你跟着我,或许会苦一些,但还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不快,如果我说我是你姐姐,你会相信,会愿意跟我走吗? 晴悠那柔和且又复杂的眼神,让李思源不知所解。 “晚上也如此咳吗?痰多吗?”晴悠细问着。 李思源一一而应,“晚上不咳,但也睡不好,会感觉时冷时热,清晨时痰会多些,午后便见少了。” 晴悠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便坐了下来,从袖中取出纸笔一一记录了下来。 静坐了一会,似乎有些苦恼。 好一会方起来,递了三颗小小的药丸给李思源,“这个你先吃了,晚上我再来看你,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如果你想能快些好起来的话。” 李思源迟疑了一下,没有即日接过,可是晴悠那无害且又如李浦进在其病下这时看着其的那种眼神,他决定相信晴悠。 接过了药,问道:“何时吃,如何服下?” “你喜欢,可能会有点苦,三颗一起服了,晚上我会再来给你送药,还有,尽量多喝些热水,如果感觉好些了,就起来活动一下,躺太久了,且不见阳光,对身体的恢复也不太好。” 叮嘱了几句,晴悠便潜身离开了院子,而这约莫有两刻钟未到房里看李思源的秋婶在晴悠离去片刻也回来了。 带着此许的兴奋小跑到房中,见人已醒了高兴地道:“少爷,怎么就起来了,饿了吗?渴了吗?我方才出去买药了,一会你吃过了,我就给喂药,这药可好了,吃了包准能立即好起来。” 边说,秋婶边忙和着,又是倒水,发觉凉了,便去烧,刚出门像是忘了什么,又跑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扶下,躺好,“少爷,你等会,我去给你烧水。” 刚迈出房间,又跑了回来,取了药方又出去,想着想着,又跑回到自己的下人房里,抱了张破旧的棉被回到房里。 李思源见了,立即止道:“秋婶,我不冷,这被要给我盖了,你晚上可怎么办啊?” “不碍事,不碍事,反正我年纪大了,也睡不了多长时间,跟着挤着跟几个小丫盖一床便是了,你快躺好,别乱动,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秋婶看着这从小由其亲手带大的孩子,就好像是照顾自己孩子那照顾着。 当年若不是老家发大水,将其丈夫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给冲没了,如今她的孩子也有李思源这般大了。 虽心有不解,但是秋婶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这家中唯一的少爷,也是不受司徒娇娇待见的少爷。 不管李思源多么优美,做得多么好,这院子,从来都是李府中最为清冷的院子。 若不是李浦进偶尔到院中来看看李思源,怕是司徒娇娇还想将这院子给封了,别说日常的物资了,就连秋婶这下人都省了,让李思源在此自生自灭。 晴悠看着这可怜的弟弟,很想将其带走,可是想想如今的自己也身在危机之中,江湖之人视其为邪医之徒,司徒展对其纠缠不放,也不知因何事而来。 思及自己未能给其一定安定的环境成长,晴悠有些退缩了。 第41章 母名 从李府中出来,晴悠便往药铺而去。 她本以为李思源可能只是因为秋风刚起,受了些风伤,可没想到这病情比其想象中的要糟糕。 虽非棘手,但也非一时半刻便能调理好的,所以她需要些药材,给其配制新药。 这些年来,晴悠开始研制药丸,将那本该要混在一起煎煮的药材都炼制成药丸,既方便其收藏在金针中,又便于应急时所用,而且都是些常用之药,可在家中备着,方便平常小病小痛之用。 刚刚晴悠给李思源的是些治疗一般风寒所引起的咳嗽之用,但依晴悠给他把的脉开看,李思源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即便这风寒现今给治好了,保不准刮个风,下个雨的气候变会都会引起他身体或多或少的小毛病。 为此,晴悠决定好好给其治一治,除了由内,也从外的将其身体好好调理过来。 买完了药,晴悠便回到药铺里,但却见陈义在大堂里等着她。 晴悠脸色微沉,似乎不悦,因为如今的她心里可是急着给李思源配制新药,可没闲功夫再招呼他了。 “林晴姑娘,你可回来了,”陈义见到晴悠立即迎了上去,“大人请姑娘再去衙门一趟,说是有急事商谈。” “你家大人去找译官了?”晴悠不屑多想,司徒展这没一会功夫便又寻其而去,必定是因其所写的二字,且见陈义此翻着急,必是知晓些什么。 陈义神色绑紧,警视着周边,小心翼翼地回道:“恩,所以大人请姑娘立即前往衙门。” 晴悠越过了陈义,无视他的紧张着急。轻巧而道:“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了,有什么问题,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该尽的责也都尽完了,其它之事,恕我无能为力了。” 曹五很满意晴悠这样的回答,故适时的在陈义还想劝解之时,抢了道:“这位大人,我家姑娘都如此说了。请回吧。” 陈义被曹五和几个店小二给将其和晴悠隔了开来,同时也被他们给挤到了门外,让晴悠好回东厢。 陈义不弃。对着曹五便喝道:“曹掌柜,你这般阻拦,就不怕我给你治个妨碍公务之罪吗?” 曹五毅然的拦住了再次冲进客栈里的陈义,不惧道:“大人,我们都只是些小老百姓。你何苦纠缠着我家姑娘不放呢,再说今早之事本与我家姑娘无关,我家姑娘也都去帮忙了,难道这还不够吗?您请回吧,别再打扰我家姑娘了。” 无奈之下,陈义唯有无功而返。 晴悠关于房中。意念一动,桌上便堆满了药材。 曹五有些担心晴悠会忍不住插手此事,故敲上了她的房门。“晴儿……可休息了没?” “还没,门没锁,曹叔请进吧。”晴悠埋头整理着药材,没有阻止曹叔的来访。 入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材之香。但曹五并没有心情去细闻,见到药材。就急了起来,“晴儿,你可是伤着了?” 晴悠摇头,抬了下头,定眼地看着曹五,“我没伤着,这是我买回来备用的,曹叔别紧张,倒是曹叔,可是寻我有事?” 曹五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晴悠坚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将门关好,与其轻声细语了起来,“那个扶桑人的事,晴儿可别再沾身了,那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触及之事……” “你早就知道那人的身份?”晴悠顿了一下,停住了手中之活,脸带微怒而问。 也许是将以后日本侵华的情绪夹到此处,语气还有表情都不免变得强硬了起来。 曹五被晴悠如此一问,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般,深深不解,“晴儿,你没事吧,幽门可是从事情报买卖,对于这些不为人知的事知道是理所当然的,有何不妥呢?” 晴悠轻咳了一声,尴尬地别过了脸,意识到自己的爱国精神好像有些用错地方了,“咳……对不起,我忘了。” “没关系,没关系,”曹五见晴悠表神有所回缓,便接着道:“副门主传来了话,说让姑娘别掺和入内,这当中系着朝中之人,只怕会伤了姑娘。” 曹五口中的朝中之人,有加重的语气,似乎在告诉晴悠这朝中之人,非般人。 晴悠会意,也点头认同,“我知道了,曹叔请放心,我自有分寸,再者,我明天就要开始受训了,也不可能跟这些人有何牵连,你别操这心了。” “话虽如此,晴儿啊,你也别嫌曹叔烦人,这话我也不知该讲不该讲,你若愿听,就听着,若不愿,就当我没说过吧。” 曹五带着忧愁的眼神看着晴悠,语中像慈祥的父亲在给孩子教导般。 看着这酷似林叶以往对其教习时的眼神,晴悠有些迷茫,似乎看到了林叶立于其前,“曹叔,但说无妨。” “朝廷一直都想将江湖纳归其中,受其所控,可是江湖人氏不受约束,虽有爱国之人,但也只会在国危之时方出手相助,总体而言,朝廷与江湖都是相平衡着,互不相干,只是……” 说着,曹五不时还瞄向晴悠,似乎怕触及什么,却见晴悠作请,方继续。 “幽门对于朝廷来说,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一些威胁,晴儿你似乎跟这位司徒大人关系非浅,这对幽门兴许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 转了一圈,晴悠也总算明白了曹五的意思,故未等其尽,便解释道:“我跟司徒展其实并不算熟,虽是旧识,但当中也有些说不明白的关系隔着,他以为我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方让外人误以为我俩熟络罢了,可实则,我与他并不太熟悉。”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要牵扯过多了,这司徒展能在这若大的司徒家年青的一辈里脱颖而出,也非池中之物,我就怕你会因其而受伤了。” 也许是最近事多,司徒展找晴悠的次数也频,故让曹五以为晴悠与司徒展的关系非般,如今得晴悠直解,曹五也宽心多了。 曹五退出房间,晴悠便专注于药材上,将所有一切的事情都抛诸脑后,期待夜里可以再见到李思源。 月儿刚上枝头,晴悠便悄然越窗而出,在这夜深无人的空街之上施展着轻功飞奔向李府。 虽已夜深,但李府还是较为通亮,毕竟也是县令的府邸,该有的排场,司徒娇娇必不会少的。 熟门巧路的潜入到李思源的房外,却见秋婶扒于床沿边上睡着了。 通过窗缝,对准秋婶的睡穴飞出金针,顿时便让秋婶沉沉睡去。 晴悠轻轻推门而入,可这吱啊的声音还是将未有熟睡的李思源给吵醒了。 “谁?” 依旧是纱巾蒙面,缓缓迈步走至其跟前,轻声而道:“是我,别声张。” 依着月光,李思源看清了来人,本想是晴悠不会来的他,顿时心窝一暖,感觉一股热流涌上了心头。 这么些年来,从未得到过母爱温暖,未有体会过何为关心为何物的他,在这一刻,见到晴悠的这一刻,他感觉到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的,即便不明来者是何来,可他还是感到很高兴。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低声而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期待着。 将已在房门从金针中取出来的棉背上前给李思源盖上,轻声而道:“说了会来便会来,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得将药给藏起来,不得让他人而见,记住,特别是司徒娇娇,千万不要相信她,更不要听信她的话,只要得空我便会来看你,还有这有一本书,有空便依书而练,有助你的身体康复。” 晴悠递给李思源一个包袱,里头全是其给李思源准备的东西,有些常备的药,有一本太极拳的拳谱,还有一本其日常要注意身体的手札。 “这包袱里的东西,你一定要藏好,切不可让司徒娇娇得知,最后瞒着所有人,你的身体不好,我给你备了些常用之药,上面都有说明,你识字,依说明而服食……”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李思源盖着暖暖的棉被,手中托着晴悠给其的包袱,心里充满了暖意,可是心底的疑问却让其心有不安。 “你可以叫我桂娘,记住我的名字,桂娘,桂花的桂,娘亲的娘,”晴悠爱切地看神里露出酷象母亲看着孩子的眼神,也许她是想代替桂娘好好照顾这个弟弟,好弥补这些年来他的苦,“不用在意我为何对你好,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便可,思源,你要记住,要学会忍让,学会低调,有朝一日,你会知道一切的,如今你只要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成长起来便好。” “为何?”晴悠方说完,便引来了李思源的追问,那双清澈布满了童真的眸子里,似乎希望晴悠可以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比如说司徒娇娇并非其生母之类的话。 晴悠垂下了眸帘,有所回避,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等你再大些,我会告诉你的,请愿谅我不能将你带在身边照顾。” “你是我亲娘吗?”李思源很直接地问道,但脸上却不带一丝激动,似乎早便知晓司徒娇娇非其亲娘那般。 顿了一下,晴悠揪着双眉看着他,眼神很复杂,想说是,但事实上却又不是。 良久,对视着的二人,在晴悠的回避下打破了沉默,“你希望我是的话,那我便是……” 第42章 相请 晴悠还对李思源说了些事,但大多都是让其要小心司徒娇娇,少于其亲近。 也不知是司徒娇娇真的对李思源太差,又抑或是这个小小的孩子已经懂得识人辨白,却对晴悠的话深信着。 也许这是出于血缘上的关系吧,就连晴悠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相信这仅有七岁的孩子的保证。 “桂娘,我可以叫你做娘吗?”李思源应过晴悠的话后,有些紧张地问道。 晴悠一怔,有片刻的停顿不动,张着嘴,想说不可,但看到孩子那憧憬的眼神,她点头了,“恩,但是那只限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否则,我将永远都不能来看你了,明白了吗?” 李思源重重地点了点头,“恩,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其它人知道的,就连秋婶,我也不会告诉她。” 再嘱咐了其几句,晴悠便准备离去,“记住了,切勿与他人提起来,我只要一得空便会来看你,如今时日不早了,你早点歇着,这药记住要按时服用,等身体好些了,便照着那拳谱练练……” 依依不舍地看着晴悠离去,李思源将晴悠给他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心中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晴悠的一再强调,等其长大了自会晓得,让其迫不及待想快点长大。 那本所谓的拳谱,其实只是晴悠依着记忆,将前世为了调整心脏呼息,平日里所学的唯一的一道强身健体的运动。 只是晴悠未有想到,这套拳法在现今来说是一套多么惊人的拳法,即便李思源未有内功心法,在将来,还是给武林带来了不少震憾。 了结了一桩心事,这一夜。晴悠睡得特别安稳,一睡便至天明。 整理好东西,准备背着药箱去惠民营的晴悠,却迎来了紧张的丁梦、东阳朵和姜贞。 见到晴悠,丁梦迫不及待上前将其向往拉去。 晴悠一脸愕然,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离集合时间尚早,还可以先吃个早饭,你……” “晴儿,我是想吃的,可是连我都吃不下。他们两个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呢?”姜贞带着一丝抱怨,九分焦虑而道:“今天一大早,嫣嫣就被叫去衙门了。也不知道是所谓何事,我本想跟着去的,可对方却不许,还将我们用棍给拦在衙门外,不许进入。” 晴悠心想。该不会是司徒展为了逼其去衙门使的手段吧。 “就是啊,这今天可是我们第一天跟着林医女实训呢,要是迟到了,被老师知道了,必定给我们一个不通。”东阳朵光是想想便打了个颤,似乎这可是天下第一可怕之事。 丁梦没命地拉着晴悠而去。“你衙门里的人熟些,晴儿,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免得嫣嫣受冤了。” “我何时与衙门里的人熟啊?”晴悠惊奇而问:“我也只是个小百姓,怎么可能攀得上这大人的高门槛呢?” 丁梦停了下来,急急问道:“可是今早那个叫做陈义的男子,就是领队来抓走嫣嫣的男子说你会去将嫣嫣给带回来的,你们不熟吗?” “果然……”晴悠这会刚猜。那头便印证了,“哎……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们早点准备一下去惠民营吧,若是林医女问起,便说我与嫣嫣被老师唤至衙门了,其它的可别多说。” “为什么啊?”姜贞滴溜溜的大眼闪过其好奇之心。 东阳朵敲了其头一下,将其压回身后道:“小孩子别多事,晴儿,那你跟嫣嫣小心些,若有什么事,设法给我们传个话,我们会想办法去救你们的。” “没事的,”晴悠安抚三人道:“我跟嫣嫣又没犯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呢?许是因为昨天之事想要细问一下而已,你们也别多心,快回去准备吧。” 衙门里,厉嫣嫣被请坐在一旁,陈义与万石在其跟前来回的跺步,看起来有些烦燥,等不及的样子。 “怎么还不来啊?”陈义按耐不住地喝道。 万石不时眺望大门,心情与陈义差不多,但却还沉得住气,“再等等吧,她一定会来的。” 厉嫣嫣有些生怯,唯唯喏喏地问道:“二位大人,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去啊,我一会还要去惠民营接受实训,万一老师发现我没有……” “闭嘴,”陈义大声重喝,“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一会人来了,就让你回去了,好好呆着。” “义,”万石唤住了有些过火了的陈义,“你别这样,会吓着人家小姑娘的,再怎么说,我们如此将其请来已是不妥,勿再为难她了。” 陈义愤愤地坐到一旁,不再言语。 倒是万石脾气好,代陈义道歉道:“厉医女很抱歉,一早便将你给接来,其实也没什么要事,只是需要耽搁些你的时间,你放心,若是殷太医问起,我们自会给你担着,你且勿担心。” 即便万石如此说,厉嫣嫣还是很担心,特别是看到陈义那火冒三丈的样子,心里加不安了,害怕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惹得这些大人们心里不欢。 又等了一刻,陈义终于坐不住,迈出向外道:“我去大门看看。” 万石想要唤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命人给厉嫣嫣准备些吃的,而其则闭目坐等。 厉嫣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衙役送上来的早点,不时还偷瞄几下万石,几欲开口询问,但却张着嘴,声音却未跟上。 睁开了眼,正好触及厉嫣嫣张口看着他的表神,于是问道:“厉医女可有什么需要?” “那个……”吞吞吐吐的,厉嫣嫣还是问出口来了,“是否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将我‘请’到衙门里啊?是否有何事我能帮得上忙的?” “呃……”万石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正为难之际,陈义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跑了回来。 “来了,她来了,终于来了,可真是急死人了。” 万石站了起来,看向门口,却见晴悠慢悠悠地向三人走来。 厉嫣嫣见到晴悠,也弃了手中的包子,冲着其而去,“晴儿……” 晴悠清浅一笑,随后转向万石道:“我来了,嫣嫣也该可以回去上课了吧。” “你早自己来不就好了么,非要……”陈义嬉皮笑脸的道,像是赢了一场仗,向晴悠炫着。 “义……”万石将得意洋洋的万石给喝住,随后恭敬而道:“林晴姑娘且放心,我这就请人将厉医女送回去。” 厉嫣嫣揪着晴悠的衣袖,不愿离去,嘟着嘴愤愤地看着陈义,像是在控诉着他的无耻,“卑鄙小人。” 晴悠呵笑一声,拍了拍厉嫣嫣的手道:“嫣嫣,对不起,害你又被人给‘绑架’了。” 晴悠说着,眼神瞟向陈义,也跟嫣嫣一样,控诉着某人卑鄙行径。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承认,这方法是卑鄙了些,可林晴姑娘,你这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说不就是不,硬是跟我家大人扛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还好早就认识你了,否则我也会这么想的了,你就当是饶了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别为难我们了。” 陈义也算是条汉子,知道此举不光明,但也将话给二人挑明了,好让二人知道他也是无奈之举。 “林晴姑娘,你就原谅义吧,你的性子清冷,义却又火爆急燥,若不是真的无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义有何冒犯姑娘的,我万石代其向你赔不是,只希望姑娘可以为大人解了此次之忧。” 万石见晴悠毅然拒绝的样子,不由得为陈义求起了情来,同时也不忘给司徒展留下后路,好让晴悠可以帮司徒展这个忙。 晴悠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嫣嫣愿意原谅他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他冒犯的人是嫣嫣,又不是我。” 万石推了推陈义,让其上前给厉嫣嫣赔不是,陈义本不愿,但可也无法,唯有跺步到厉嫣嫣跟前,拱手而道:“厉医女,在下前先多有冒犯,请医女大人勿要介怀,在下在此给医女大人赔不是了。” “哼,我可受不起啊,大人如此大礼,若是传出去了,别人可不知道怎么想我来着,”厉嫣嫣将脸别向他侧,未有正视陈义,装着高傲不满道,随后方转向晴悠小心戒备着陈义二人,嘱咐着,“晴儿,你一个人小心些,我会帮你跟林医女请假的了,有什么事,记得要大声呼叫救命啊。” 唇角弯弯地勾起,听到厉嫣嫣这天真的话语,陈义二人可是黑了脸,但晴悠却是笑翻了,心想:在衙门里叫救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呢? 陈义好不容易将厉嫣嫣送走之后,便将晴悠给迎到了司徒展跟前。 “林晴,想要请你来还真是难啊。”司徒展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总之晴悠却总是听到有言外之音。 晴悠福了福身子,向司徒展以及其身后的李浦进和殷瀚世行礼,“司徒大人,老师,李大人好。” 李浦进伸出手,对着晴悠虚托了一下,“林医女有礼,我等先行入内而谈吧。” 第43章 受迫 屋内,一片寂静,晴悠心有所猜,但未有开口说话,等着众人开口。 李浦进看向司徒展,征得其同意之后道:“林医女,恕本官冒昧,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何识得扶桑文?” 晴悠理所当然地回应道:“为何不能识得?我父亲林叶可是医痴,晚些年的时候几不看诊,将时间全然投注于医学研究之中,不管是扶桑文还是番外的天竺文也识得一些,何足为奇呢?” “素闻天竺巫医医术奇妙,昨日且看你所救治之方法,可是从番外医中所学?”殷瀚世此番听来,便觉自己的医术实在是太过短浅了,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连这民间小小大夫,也懂得求思上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父亲所教,我也只是学得皮毛而已。”晴悠顺应着殷瀚世之话,看着司徒展,似乎此话是特地对司徒展而言的。 司徒展一直以来都以为晴悠的医术是从邪医处所学,未想,其医确从承父而传,如今连殷瀚世也有所听闻,那除非林叶就是邪医,否则晴悠必不可能与邪医扯上任何关系。 深揪着浓眉,定眼看着晴悠好一会,良久方开口问道:“你早就知道那二字为何意,为何昨日不如实而告,你可知,这事越多人知道,引发的骚动会有多大吗?” 晴悠点了点头,肯定道:“我知道,只是我对此人的身份也只是猜测,故此我也有让司徒大人好好调查一番此人的身份,不是吗?” “我们要将他押回龙都,可是如今他的伤势,依殷太医所见,不宜长途跋涉,且为了路上的安全。我们还需要一位可以与此人沟通的人,所以我们希望林医女可以随行去龙都。” 适时的,李浦进插入了晴悠与司徒展的话中,将二人那针锋相对,话里带话的对话给断了。 “不要。”晴悠一口回绝。 “你必须随行,”司徒展语气强硬,夹着不容拒绝的口吻,“此事你已脱不了干系,你以为扶桑人知道此事之后,会轻意放过你吗?与我们同行。既可路上有个照应,也要保你的安全,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林晴。如若为师有这把握可以确保此人的伤情在路上不会复发,为师必会随行,可是你的医术实在是令为师汗颜,唯有让你代师而行。” 殷瀚世也看得出来,晴悠与司徒展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友似敌,让人猜想不透。 “如若林晴姑娘实在是走不开的话,那不如殷太医就改派厉嫣嫣随行吧,昨日我从陈义那里可听说了,虽未及林晴姑娘,但也懂得些许。应能保此扶桑人平安到达龙都的。” 司徒展见晴悠一脸不愿,灵机一动,便将主意打到厉嫣嫣身上。好刺激晴悠,应下这一请求。 阴森寒冷的气息,从晴悠身上渐渐散出,看向司徒展的眼神,如蛇般幽冷。带着犀利的锐光,似乎想将司徒展给射穿。 “司徒大人还真是懂得谋算。明知嫣嫣随行,必是死路一条,难道有命在你的心里,就是如此不值分文吗?” 晴悠心里很清楚,这一路押送回龙都必定凶险万分,别说是这扶桑人是否能承受得住长途跋涉,光是因其身份,扶桑人绝对不会让龙腾国的皇帝握住他们天皇的性命。 沿途拦截、偷袭甚至为了保全扶桑国,很有可以会派人将这天皇给杀了,随后将责任嫁祸到龙腾国身上,至于这龙腾国的皇帝随时有可能会因为司徒展等人保护不力而治罪。 如此一来,能保护送回那便是最好,若是不能,他们这一行,可是生机渺茫了。 “既然你清楚,对于你来说,你可是有自保的能力,但厉嫣嫣却没有,人必定是要押送回去的,只不过是由谁在路上照看罢了,你若不愿,我们唯一的选择也就唯独她了,林晴,你是聪明人,想必,你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司徒展的心里也跟晴悠一样,很清楚路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是他亦是无奈,身在其位,唯尽其责,即便晴悠说他卑鄙无耻也没办法了。 看向殷瀚世,试图从其脸上可以看出一丝拒绝之意,但其却闪躲了她的视线,看向了别方。 倒是李浦进,那灼热的眼神,那满腔的爱国情怀,全然从这一坚定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林医女,国家安危,匹夫有责,身为龙腾国的百姓,在这重要的时刻,我们更应该挺身而出,为国家尽最大的努力,如此才不妄此生。” “老古董、死脑筋,古板……”晴悠横了其一眼,不满地嘀咕着。 李浦进与殷瀚世听不清,但是这对练武之人的司徒展却是听得很清楚,不免偷笑了起来。 冷冷地扫了一眼这偷笑的人,晴悠带着满腔怒火应下了,“具体时间派人来通知,不过个人建议还是等三天之后,此人需要时间观察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还有是否会有并发症出现。” 司徒展虽然听不懂,但是只要晴悠答应了,其它的要求他都会酌情考虑了,“我会尽量安排,你放心,此行除了我们,还会有一队护送队,江湖有名的镖局来护送,路上的安全算是不必过于担忧。” “世事难料啊,司徒……大人……”说完,晴悠站起,便向殷瀚世与李浦进告退。 退出了议事厅,晴悠并未离开衙门,而是径自的去看那名扶桑人。 估摸着,这扶桑人也差不多时间要醒来了。 刚进入到后院,晴悠便被郜林给拦住了,似乎已在那等候其好一会。 “晴姑娘……”晴悠当作未有见到郜林,在孤形院墙通过之时,侧侧身便越郜林而离,郜林没想到晴悠竟会对其视若无睹,不由得开口唤住她。 晴悠没有回头,但却停了下来,“不知阁下有何事?” “晴姑娘,对不起,我跟信泽并非有意装作不识姑娘的,只是这司徒家的小姐脾性较为任性,且孩子气十足,怕万一知道姑娘跟殿下的事,烦姑娘了。” 郜林见晴悠依旧冷淡,不由得愁着脸解释,可是晴悠却不见得如此便接受了。 “无碍,这本于我无关,你们职责所在,不必介怀于我。”淡然如味的回应,让郜林认为晴悠这是在生气了。 确实,晴悠在第一次见到司徒雪琴的时候心里猜测良多,可是后来烦其心之事数桩不解,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决定对郜林与平信泽保护着的这位娇娇小姐当作空气,无视之。 即便如此,晴悠的心里还是生了隔膜,再怎么装做不在意,却依然还是忍不住悄悄的猜测着。 晴悠迈开了步子,不想再与郜林多说些什么,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多想。 可是郜林却真是担心晴悠想多,快步移到她的跟前,将她的去路给拦住,“晴姑娘,请您听我说,你别误会,这殿下派我们保护司徒家的小姐是出于身份的关系,并非姑娘您所猜想的那般,殿下心里只有姑娘一人,那次我们将姑娘给护送丢了,殿下可是足足罚了我们一个月啊,请您一定要相信殿下,除了姑娘,殿下从未如此在意过任何一名女子。” 听了,晴悠的心更是沉了下来,没错,她承认,她很在意毅,可是毅从未公然的对其说过喜欢她或者爱她的话,这让其总觉得是自己的一厢意愿,是自己多想,可是慢慢地,她发现,她在意他,她想他,只是这并非其所应该要的。 她要的是一段平凡且又令人羡慕的感情,而非这活在男人的后院里,与一群女人争着一个男人或者分享着这个男人。 收住……一定要收住。 晴悠告诫着自己,告诉自己不可以沦陷,不可以成为这可悲制度下造就出来的女子一员。 “我不知阁下在说什么,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冷绝的表神,加上那毫无感情的冰寒之语,让郜林硬是愣在原地。 只是一波未静,一波又起,刚越过了郜林,便迎来了晴悠最不想见到的人,司徒雪琴。 “噢……是你,真的是你……”司徒雪琴远远的从孤形院门见到郜林与一女子在交谈,对于这女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于是便快步跑了过去,一直到院门之时,便看到晴悠不理郜林,绝然的走开,“郜林,你认识她吗?这女的是谁,是不是智毅也认识她?” 平信泽跟随着司徒雪琴而来,同样,还是没有相晴悠相认,但脸上看得出来,似乎大事不好了。 “雪琴小姐,一定是你误会了,殿下整日忙于公务,又怎么会到民间来呢?我想郜林一定是因为昨日见此姑娘身手不凡,想她切蹉一下武艺了。” 平信泽见郜林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给其兜着,同时,眼神还不断向其射出回应。 “啊……是啊,雪琴小姐难道也对武艺感兴趣?”郜林陪着笑,对向司徒雪琴。 “我才不要,弄得一身臭汗不说,还会让我的手脚变粗,手还会长茧子,我才不要……”司徒雪琴可爱地小摇着头,同时很是受惊的样子连连拒道。 第44章 准备 虽然司徒雪琴如此说,但晴悠看得出来,其必是懂得些皮毛的,否则马术不可能如此精堪,毕竟这驾马,一般女子可不是轻易可学。 平信泽不想司徒雪琴对晴悠有所纠缠,于是便上前提议道:“雪琴小姐,难得到瑞城一趟,不如属下陪小姐到城里走走,看看热闹吧。” 司徒雪琴奇怪地看着平信泽,似乎其说了什么令人惊讶的话,疑惑地看着他道:“平信泽,我说你是不是转性子了,平日里我只要说去闹区里转悠,你总是一大堆理由将我给拦下,今日可是太阳打西边起了,你竟然说陪我去,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雪琴小姐,你多想了,”平信泽解释道:“只是属下所见瑞城这边一片平和,民风也纯朴,小姐外出也安全,故才有此提议,如若小姐不愿,那可当属下未说。” 司徒雪琴听了立即唤住了他,“不要不要……我要去,我都快闷死了,三哥又没空理我,你们整天跟前跟后的,我想出去都不行,难得你们肯放我出去玩玩,本小姐求之不得呢。” “请。”平信泽做了个请的手势,好让司徒雪琴先行。 可是这司徒雪琴没走几步,便回过头看向晴悠,“你认识我三哥吗?跟我三哥是朋友吗?” “认识,但算不上是朋友。”晴悠淡淡而道。 “你这人真奇怪,”司徒雪琴瞪着灵动的大眼,皱着小脸注视着晴悠,“我叫司徒雪琴,这样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你陪我一起去逛街吧。” 不是邀请,像是在命令。语气令晴悠十分不爽,别说是晴悠了,就连郜林与平信泽似乎也不太高兴其对晴悠的态度。 “雪琴小姐,这位姑娘还有事,我们就别打扰她了,我们走吧。”郜林见晴悠的脸色都沉了下去,更加冷寒的气息发出,似乎是在对其发出警告。 于是郜林与平信泽连推带骗的将人给带离。 未等三人走远,晴悠便别脸而行,去看望那位扶桑人。 一连三日。晴悠都未到惠民营中受训,白天,晴悠在衙门里照看着这扶桑人。晚上便去看望李思源。 几日下来,在晴悠的医治下,李思源的病已好了许多,慢慢的也开始学习晴悠给其的拳法,加强了体质锻炼。 晴悠知道明天她就要离去了。所以这一夜,她在李思源的面前,将整套太极拳都耍了一遍,好让其记住一些动作和注意要点,免得接下来她没在的日子,李思源光看图文不知能否理解过来。 取出绢巾。拭过额间的汗水,晴悠步向李思源问道:“能记住吗?” 李思源点了点头,“记住了。书前两日我便看了,大体都记住了,只是有些不明的,你打过一遍之后,全然明了。” “那便好。”说着,晴悠便接过他手中的书。翻开其中几页,将要注意的一些动作还有吐吸的关键告之,“这些你都记下,若是记不下住,就用笔备注一下吧,我明天要离开,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切勿与司徒娇娇过于亲近。” “你不喜欢她吗?”李思源侧着头而问,似乎此问题烦扰其心良久了,“那我爹是我亲爹吗?你还能再见到你吗?娘!” 晴悠蹲下了身子,与李思源平视之,真诚的眸中透着百般无奈,关于其亲父之事,晴悠想,这世上,恐只有公孙娇与司徒娇娇清楚了,“思源,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等时机成熟,我会带你离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懂得隐藏自己,不能过于锋芒毕露,唯有这样,你才能平安生存下来。” “那我以后就不可以读书识字了吗?”李思源追问。 晴悠摇头,“当然可以啊,只是你不可以在他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出众,不可以让人知道你很聪明,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懂吗?” 也许现今李思源还小,不懂得在这复杂的生存道理,晴悠一时半会也未能给其解释清楚,唯有千叮嘱万嘱咐,好让其可以平安等到她来接他离去。 晴悠从李府回到客栈之时,曹五便已经其房中等候着她的归来。 “晴儿,你这几夜都去哪了?”不知是曹五有意监视还是无意间发现晴悠夜夜跃窗外出,故见到人之后,便脸色十分黯沉。 其实晴悠本想偷偷飞回二楼的窗户回到房中的,但当其回到客栈的暗巷之时,发现自己的房间的透着光亮,故便从正门回房。 晴悠知道,如此光明正大进入其房中的人,在这瑞城里,恐就曹五一人了,因此才毫不防备的回到房里。 只是她没有想到,曹五竟知道其这几夜都夜夜外出而已。 似乎看出晴悠脸上的不悦,曹五方据实而道:“我将你要去龙都的事与副门主说了,他派了人来保护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监视着,当我知道雨每夜都外出,我便知道她一定是跟你出去了,雨是刚派来的人,她的跟踪本令十分了得的,怕是你至今仍不知吧?” “我很好,不需要人保护,你让此人回去吧,还有对不起,我不应该随便就怀疑你的,”晴悠没想到原来自己被人跟踪了,只是跟踪她的人是由刚派来的,而且还是个跟踪高手,如若曹五不说,怕是晴悠一路至龙都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监视着了,“曹叔,我有我的理由,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个忙,不要告诉刚,谁也不能说。” 曹五没想到晴悠竟会主动请求帮助,而且还不让告诉刚,由此看来,她真的很信任他。 从这些日子相处而来,曹五真的将晴悠当成是亲闺女那般看待的,只是晴悠那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拒人于千里,让其还以为晴悠不愿与其亲近。 即便曹五没有开口,晴悠还将他体内,那跟了其将近三十年的蚀心蛊给取了出来,甚至为其将这蚀心蛊炼制成药,让其功力大增,他的心里是真的对晴悠感激再三,别说是一件,哪怕是百件,他都会为晴悠倾尽全力而为。 “晴儿,你这是什么话,既然你叫得我一声叔,我就将你当成是自己人,虽然我已属半退的状态,但是还是有些能耐的,你且说何是便是了,曹叔必定为你完成。” 曹五一鼓作气,豪爽的应下。 晴悠会心一笑,从柜子里取出笔纸,在轻软、略带发黄的纸上写下了三个人名:林善、林松、李思源。 曹五不解,愣是看了好一会纸上的名字,前两个他大概能猜得出来,许是晴悠的亲人,因为都是姓林,单字名,至于这李思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瑞城县令之儿,而且是独子,听说天资过人,三岁识字,五岁读书,如今七岁可会作诗了。 “曹叔且收好,待我离去之后,帮我派人去林家村,接这他们离去,按排到一个无人知他们的地方,至于他,你且多加注意,若发现其有何需要的,设法透过那秋婶可解其困。” 晴悠指上纸上之人名,道出其所求。 曹五将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怀中,更用手心压按着,向晴悠保证道:“你放心,我会知道如何做的了,倒是你这一路可会不太平,我已从雷那里得知,扶桑人会沿途进行突袭营救,怕是这一路会将会是一场恶仗,你可想好,若是打起,你该如何是好?是否需要我跟刚要求,多派些人保护你的安全。” 轻缓地摇了摇了头,淡然而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总会来的,此人对扶桑国来说很重要,他的生死可直接关系的两国的关系,怕是不止扶桑国会有想法,我虽不知国家大事,但也知晓,每个国家里,总会有这么一两个败类的存在,此行可是凶多吉少。” “这司徒展也真是的,为何非逼你去不可,这已经有殷太医在了,为何非你去不可呢?”曹五与晴悠也是今日才知道殷太医也会一起回龙都,本以为晴悠就此可解放,但没想到,还是派人来通知晴悠明日的集合时间和地点,这让曹五一天都未能安坐。 晴悠看得出来,曹五是真心为其烦乱的,即便是晴悠自己,也想不明白司徒展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一行要这么大医护人员随行呢? 派个医女,可能在外人看来,这许是非重要之人,但是这太医一派上场,谁也会想这人肯定很重要的。 虽然连着三日晴悠都有去衙门查看这扶桑人,但却未与司徒展碰过面,倒是他的娇娇妹子是见过几时,不过这都非是偶然,而是这司徒雪琴特地找上晴悠的。 只是晴悠每次的不太采理她,故此气得直直蹦起,跳脚离去。 而这扶桑人已经醒来三日了,不管是见了谁,除了晴悠他还会正眼看其一眼,其它人却别着脸,将视线投向别方,不过却是一句话都未说,就连晴悠为其检查伤口,问着感觉之话,也都未能从其口中引出一字。 第45章 故人 次日一早,晴悠便准时到达了集合的地点,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见到的人并不是司徒展,而是柳荷、卓碧和蓝智颜。 远远地,卓碧便向晴悠挥手,那高兴的表情,可是快要蹦过来似的。 晴悠快步走向二人,不想二人周边还有几箱货物,一根根写着“鸿”字的三角飘旗插在货物箱上,除了二人,全都清一色都是体形彪悍的男子,而中也就只有几个是与蓝智颜那样,体型算是比较均匀正常的。 卓碧亲热地挽着晴悠的手,将其拉到柳荷跟前,抿着唇,忍笑,戏道:“晴儿,快,快猜一下在我们这位荷姐姐身边的俊逸男子是何人?” “阿碧,好了,别玩了……”柳荷露出少有好少女羞涩,双颊瞬间蒙上了一层红晕。 晴悠猜想,这门亲事,许是柳荷自个儿也同意的,至少能看得出来,双方都是两情相悦。 晴悠向二人福了福身子,很温雅地笑了笑道:“荷姐姐,未来的姐夫好啊。” “晴儿……”柳荷跺了跺脚,伸出手,像是要向晴悠给挥过去。 只是卓碧反应比其快,接了柳荷的手,俏皮地道:“宇朗姐夫啊,看我们这些当妹妹的多好啊,你可要记得到时多给我包个大红包啊,否则将来你惹荷姐姐生气了,可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啊。” “阿碧,你这丫头,我……我不理你们了,哼……”柳荷难得露出娇媚的柔情女子之态,虽只是假装不乐意,但还是引来了巩宇朗对卓碧的不满。 “好了,阿碧,别闹了。我们还得赶路呢,你要再说,可就真让荷儿生气不理你们的了。” 卓碧偷瞄了一眼柳荷,随后还向巩宇朗投了一个奸诈的眼神,似乎是看穿了什么,随后便不理多言。 倒是巩宇朗,温文有礼地向晴悠拱手礼道,一点也不像是个练家子,“林晴姑娘好啊,在下巩宇朗。是这鸿门镖局的少镖主,柳荷的未婚夫。” 卓碧向晴悠挑了弯弯柳眉,似乎是在说:此男子配上荷姐姐可是金童玉女。天上一对,地设一双啊。 晴悠知江湖人不太拘小节,所以也未与他们多生规矩,迎笑而回道:“林晴见过巩公子。” “什么公子啊,晴儿。是姐夫才对,是不是啊柳荷姐姐……” 说着,卓碧便窜到了晴悠的身后,以挡挡箭牌,看得蓝智颜与巩宇朗咯咯发笑。 可却气得柳荷一通红,不过晴悠相信。这绝大部分是出于少女的羞涩,而非真的心生怒火。 众人嬉笑过后,蓝智颜亦有礼地向晴悠拱手问好。“林晴姑娘,许久不见了,一切可好。” “托蓝公子之福,一切安好。”晴悠依礼而应。 不多时,巩宇朗发号师令道:“好了。人齐了,我们出发。” “等等……”晴悠唤住了巩宇朗。不解问道:“荷姐姐,我想知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在等我吗?” “是啊,”卓碧抢了柳荷之言道:“我也是知道你会随行于此镖中,才会跟着荷姐姐来的,晴儿,你这话很怪耶,难道你不是要去龙都吗?” “我是要去龙都,可是我不应该跟你们同去,司徒展呢?”晴悠疑惑,张望着周边,别说是司徒展的身影,就连衙门里的一人也未见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柳荷比晴悠更是不解,似乎这当中有什么事出错了,“晴儿,我们这一趟镖可是司徒展所托的,护送一些贡品去龙都,而且他还说,你正好要去,让我们今日在此等你,随后一同出发便可了。” 晴悠拧眉深锁,沉思了一会,心里盘算着。 好一个司徒展,竟然想要偷天换日来转移目标,自己拉着大队,张扬而回龙都,不用想,殷瀚世一定是跟着他的队伍回去了。 只是晴悠看着这五个大箱子,到底这扶桑人在哪个箱子里呢?还是说这扶桑人压根就没在这里呢? 柳荷等人不解为何晴悠会露出这种深究可疑的表神,似乎这一趟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 蓝智颜上前询问道:“林晴姑娘,是否有何不妥?” “啊……”专注的想着事儿的晴悠忽然被打断,受惊轻叫了一声,随后回神,看向有些担忧的众人而道:“没事,只是没想到司徒展会让你们陪着我一同去龙都罢了,有些意外。” 柳荷看得出来,晴悠的表情有些古怪,不由得看向坚持要接下此镖的巩宇朗。 可是巩宇朗也跟他们一样,陷入了苦思和不解之中,由此柳荷方松下了警备,上前安抚晴悠道:“这也没什么,许是他知道我们跟你好,特地关照一下朗家的生意吧,这可是贡品,不是一般镖局能押送的,你也别多想了。” 说着武师们也上马了,两驾着马车的车子也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巩宇朗在前头领路。 柳荷等人也跟着上了马,只是晴悠却于这马儿保持着几步距离,未有跨上已为其准备好的马匹。 蓝智颜等着扶晴悠上马,可是晴悠却一步不进,伸出的手,一直未有得到晴悠的回应,“林晴姑娘,你这怎么了?” 晴悠看到这高大的马匹,顿时整个人都有一种晕眩感。 从前她的身体就不好,所有的剧烈或者刺激较大的动动她都没有玩过,更别说这马了,看到这几是其两个人身高的高壮马匹,她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怯生的,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对不起,我不会骑马。” “吓……”卓碧都快将被这惊人的消息给吓到下巴掉下来了,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 柳荷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去找马车的话,怕是店铺还未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若林晴姑娘不在意的话,不如便与在下共骑吧。”蓝智颜见晴悠那怯生的样子,怕是却便牵着她骑,她不敢上马的,能做的,也唯有是与他人共骑了。 可是晴悠又不想,看向柳荷与卓碧,似乎想从二人之中找到一个可以主动邀其之人。 柳荷收悉晴悠之意,于是便对卓碧道:“阿碧,你跟晴儿共骑吧,蓝师兄跟朗一前一后分工着,勿能分神,你们左右护于中间,会安全些,蓝师兄,你看如此可好?” “恩,如此最好了,虽说只是些贡品,但近年土匪山贼猖狂,还是小心为妙,呆到下一站,再想办法弄辆马车便好。” 蓝智颜看起来有些沮丧,似乎是因为晴悠没有选择他,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可是大丈夫,行事作风要有主次,顾大局,故也未有多加在意。 于是这一行人,也浩浩荡荡的出发。 马背上,晴悠坐于卓碧的身后,二人闲来无事聊着,不时柳荷也搭上几句。 “晴儿,我听说你可是今年医考的榜首啊,怎么你会留在瑞城里,而没有被选进太医院啊?”虽然与晴悠分开了,但是卓碧和柳荷还是很关心晴悠的事,昨日知道要除了护送贡品之外,还有晴儿连同,她们便打听起了晴悠的事来。 没想到一打听,便听到晴悠这辉煌的成绩,只是卓碧不解,为何晴悠的成绩如此优秀,却只能留在这样的镇里,当个实习医女,心里带着此许的不愤,替晴悠抱着不平,只是未有表现出来,怕伤了晴悠的心。 晴悠轻恩了一声,慢慢地才解释道:“发生了一些事情,错过了跟随太医院的人去龙都的时间,后来便被分配到瑞城里当实习医女了。” “啊?”卓碧惊呼,“怎么会发生这么不巧的事,晴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要是有,你跟我们说,兴许我们能帮上你什么。” “是啊,”柳荷也认同,同时也替晴悠感到惋惜,“虽然我们没什么能力,但是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总会想到解决之法的,对了,你这次去龙都,是为了要进太医院吗?” 摇头,表示不是。 晴悠也希望在其有需要的时候,有人可以帮她,但是有些事,即便说出来了又怎么样,又改变不了事实,还不如不说,免得增添他人的烦恼。 “我只是去龙都看望一位故人,”晴悠谎道:“有些事,需要到龙都去一趟,本来是要跟司徒展同行的,但意外的是竟然会在这些遇到你们,那也好,跟你们一同去龙都,总比跟其去的好。” “那是,”卓碧自傲而道:“那司徒展虽说也没什么不好,但我总感觉她看你的眼神怪怪地,好像想要将你给看穿的样子,我说晴儿,你到底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或者是有什么秘密落到其手中了啊。” “对了,”柳荷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凑近晴悠,小声问道:“晴儿,有件事,我想问你的,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如果你觉得不能说的话。” 晴悠侧着头,愣着,看着柳荷那凝重的表神,好像问的是什么大事似的。 “荷姐姐,你有什么就直问吧,我若知道,能说的,必会告之。”晴悠不觉柳荷对其有它心,故也真诚相对。 第46章 路上 晴悠虽如此说,但是柳荷与卓碧还是有些紧张。 看着晴悠的表情,柳荷一口气而道:“邪医是你师父吗?” “吓?”晴悠以为是什么机密不可告人之事,没想到竟跟司徒展那般,都怀疑着这个事儿。 晴悠的表神,即便不用其说,柳荷与卓碧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了,否则晴悠也不会如此惊讶了。 “晴儿,真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江湖上都在传着你是邪医的弟子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卓碧深深不解。 柳荷亦是认真的等待着晴悠的回答,毕竟此事可是困扰其良久了,一直都很担心,晴悠真的是邪医的弟子。 “其实说真的,我连你们口中的邪医是何人都不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将我跟他联系在一起,我真的不认识那位名叫邪医的人。” 对于这事,晴悠也是很困扰,因为这邪医,她差点掉落悬崖死去,而且还因此人,晴悠杀了两个烦人的人,此事一直在其心里都生有芥蒂,有些后悔当时过于冲动了。 “可是江湖传言说得跟真的似的,说你的医术出奇,跟邪医一样,可以起死回生,医承邪医,开膛破肚,面不改色,风采不减邪医当年,可有‘邪徒一出,阎王亦惧’之言。” 卓碧说着听回来的江湖流言,可是将晴悠说得神乎了,即便已过半载,仍让其犹入新耳。 江湖之事晴悠不知,现今听卓碧一说,也难怪司徒展会再三对其发生了怀疑,看来晴悠这一开膛破肚救人之事,可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啊。 “我全然不知,亦不知此话从何传起。再者又未指名道姓,何以得知此人便一定是我呢?” 晴悠不明白,虽说此事传得盛,但却未见得必是其所为,为何会有人找上她了呢? 柳荷摇叹,心想晴悠还是过于太纯了,“晴儿,江湖上,只要有心想打听得知,哪怕是大街小巷里的芝麻绿豆之事也都能被得知。虽说你不管江湖中人,但是只要识得你之人再有心打听,必能寻得此人是何人了。” “就是啊。当我们听说那人是名女子,而且还知是一位叫做晴姑娘的人时,我们便猜此人必是指你了,”卓碧急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与当时所想的由来。“我们知道你要去参加医考,而这到瑞城,必会经过那里,且说叫晴,又懂医的女子,能有如此多的巧合能有几人呢?必想此人是你了。” 晴悠想了想。这也只是针对认识她的人来说可以猜得出来是其而已,至于其它人,为何也能得知是其呢? 柳荷似乎看出晴悠的深纠之事。于是为其解道:“晴儿,世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些事儿,不是我们所能得知的,偶尔。不管是在哪,你都得小心应对着。江湖险恶,你不入江湖,可是却未能脱身于江湖啊。” “此事真的传得如此盛吗?”晴悠忧心忡忡而问。 柳荷与卓碧同时点头,表神甚为凝重和严肃。 “你身未入江湖,当然不知道江湖人怎么说你的了,还有五个月,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人都会南下,准备参加武林大会,如若你也出现在那的话,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还好,你正好要去龙都,也跟江湖上的人过多的接触。” 说起这个,卓碧也觉得晴悠走得很是时候,正好可以让她跟这武林大会错过,否则必定会引起众人的注意的。 晴悠全然不知还有武林大会此事,于是再问:“武林大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年便会有一次,此次举办的地点在宜州临海的奚孔城的郁堡庄举行,蓝师兄还有巩姐夫家中都已经收到请帖了。” 卓碧见晴悠愕然的样子,便简单而释,同时也兴奋了起来,“师傅可说了,今年会带我去,上一次,我要跟去,师傅可说我年纪小,不让跟随而去,今年,总算有机会可以见识一番这武林大会是何样子的了。” “呵呵……”柳荷嘲笑了两声,随后道:“晴儿,我们护送回这一趟镖,就要赶回来了,所以这一路可能会有些赶。” 晴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卓碧还兴奋地说着些什么,但是晴悠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因为其脑中所环绕的都是些关于自身还有以后的一些事情。 没想到自己只是救了一个人而已,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事儿,心里不由得有些泄气。 除此之外,晴悠也在猜想着司徒展安排的这些运送贡品进龙都的用意。 这扶桑人,到底去哪了? 这里,虽然很多人对晴悠来说都很陌生,但是她看不出来谁有可疑,除此之外就是那五个箱子。 晴悠相信,柳荷他们一定都检查过,如若真将这扶桑人藏在箱子里,不可能会不知道所运的并非贡品啊。 烦! 想着想着,晴悠竟然睡着了,也许是见到了柳荷他们觉得安心了,所以身心放松下来了的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巩宇朗走在前头领路,不多时,跟其身旁之人嘀咕了两声,便往回而走,询问了柳荷与卓碧几句之后,便到镖尾与蓝智颜交流了起来。 “人家都睡着了,还盯着做何?”巩宇朗轻笑道。 蓝智颜横起手肘推了把往其靠来的人,装着怒脸回道:“我这是在视察着周边的环境,哪像你这当少镖主的,真是悠哉清闲啊……” “颜,咱们都这么多的好朋友了,你也别对我瞒着啦,怎么样,是不是喜欢上这林晴姑娘了?”巩宇朗也跟随着蓝智颜的目光落到了林晴的身上。 巩宇朗与蓝智颜两家也可算是世交了,只是二人从小便由不同的师傅教习,虽每年相见时间甚少,但感情却是从这武技上给交回来的。 每年相见,总会切蹉一场,场上真章过后,才是兄弟间的续话,故此二人感情犹比亲兄弟般交好。 收回了视线,表情有些黯然,似乎有些失望。 巩宇朗见此,也收住了嬉笑,认真问道:“颜,喜欢就去说啊,这样的你,不像你。” “可是她心里装了别人。”蓝智颜缓缓吐道。 巩宇朗一怔,再次看向晴悠,看着那张恬静的脸,似乎是在寻找着些什么。 “不应该啊。” 巩宇朗肯定而道:“如若她已有心上人,她的表情不应该如此,荷儿与我两情相悦,多年每次相见,荷儿总是亲近怡人,脸上总带着隐隐的甜美之意,可这林晴姑娘,我就看不出来她有这样的表神,再者,虽如此说有些冒犯,但我觉得她似乎有许多烦心之事。” “何以得知?”蓝智颜以为自己还有希望,急急追询。 “颜,你且认真观察,林晴如真高兴的话,又怎么会何事都清清淡淡的呢,就连其睡脸,虽看起然安和恬静,但隐隐带着苦色,柳眉难展,紧持难松,如何之人,又何来欢悦之说呢?” 察言观色,也许蓝智颜真不如巩宇朗,大多数人看到了都是晴悠的表面,未有深层的去细看,细察。 许是巩宇朗常年跑镖,看得人和事多了,所以看得也细了,分析事儿来也有头有理了起来。 被其如一点,蓝智颜也觉得其说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 细细想想,初次见到晴悠的时候,她看向其身旁的男子之时,脸上的表神还有笑容是多么的迷人,多么的幸福,可是再次相见之后的晴悠,却是让其忘了初次相见自己为何而被晴悠所迷的了。 原来是晴悠对着毅的笑容让其对晴悠才有如此深的印象,在其心里烙下了那个不可磨灭的娇美容颜。 “她……曾经也笑得很开心,很幸福,很迷人的,只是……也许是因为他吧……”蓝智颜很快便替晴悠找出了她不高兴的原因。 “你认识她的心上人?”巩宇朗惊奇地问道。 蓝智颜点了点头,但也摇了摇头,“有过两面之缘,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那男子不像是江湖中人,倒是有几分王者之气,我想,他非般寻常子弟。” 巩宇朗突然有些好奇,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名男子,竟能让蓝智颜自卑了起来,这仗还未打,便已经有了输的念头,放弃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如若是让你见了,你也会有如此猜想的,那男子气质不凡,武功高深莫测,说起来还有些汗颜,就连林晴的武功也是令人猜疑啊。” 蓝智颜回想着那一次郭芙蓉与晴悠相对那一招的事,心里至今还存有各种猜想,只是不知是因毅还是晴悠而起罢了。 一手松开了缰绳,拍了拍蓝智颜的肩膀,巩宇朗安慰其道:“你也不必如此沮丧,说不定她与那男子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呢?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放手一搏,不管输赢,也勿留下一生遗憾。” 猛得,晴悠似乎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火辣辣的,很纠结的,整个人因这一道目光而从睡眠中惊醒了过来。 回过头,却与蓝智颜的目光对相,眨了眨灵动的水汪汪大眼,像是在询问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第47章 守夜 晴悠从蓝智颜的眸中,看出他的犹豫和纠结,没有回避,直视着她的眼神。 晴悠看得很不解,似乎连蓝智颜也跟晴悠一样,同样也是迷雾重重。 蓝智颜没有接下任何的回应,晴悠不是深究到底的人,没有继续等,收回了视线,别过了脸,看向别方。 柳荷与卓碧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来回看向晴悠和蓝智颜,随后才将视线落到晴悠的身上。 “晴儿,你跟蓝师兄怎么……感觉怪怪地,你跟蓝师兄是不是……”卓碧吞吞吐吐地问着,就是说不出些什么来。 柳荷也在等待着,很想从晴悠那里得知一些关于其对蓝智颜的看法,特别是在她明知道蓝智颜对晴悠有意思的情况,她更想知道晴悠是怎么想的,如若晴悠真的对蓝智颜有意思的话,那她还是挺看好的。 眨了眨双眼,卷翘的睫毛一扇一扇,很是无辜的样子看着卓碧,好像对于卓碧的话感到很疑惑,不知从何说起。 看到这一幕,柳荷知道,晴悠并没有将蓝智颜放在心上,于是叫住了欲想刨根到底的卓碧,“阿碧,怎么说话一截一截的,晴儿发会知道你说什么呢?我看你还是想清楚了再问吧,晴儿好像有些累了,不过再休息一会吧。” 其实晴悠知道卓碧想问什么,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为的……就是不让她们知道,她知道一些事情。 第一天,很顺利,很平安,很平静的渡过,风平浪静。 住进客栈之后,巩宇朗便吩咐手下检查贡品。还有安排着贡品的安全以及接下来巡罗的事情。 只是事情的发展一直环着晴悠的心不散,那就是……这扶桑人到底在哪里,到底司徒展是怎么想的呢? 这扶桑人一天都没有换药,虽然身边还有她开其的药,但也不可能熬得太久,毕竟这剑伤不是一般的伤,一不小心伤口就会裂开,到时再要缝一次,可又麻烦了。 叩叩…… 吃过晚饭后,晴悠以累为由便回房休息。没有与柳荷她们一同聊天。 巩宇朗分配的守夜工作中并没有将晴悠划分在内,以其之说便是晴悠是他们的保护对象,不可参于护镖工作。 对于此话。卓碧还大笑了起来,差点将晴悠懂武之事说出来,可是即便卓碧不明言,在这里头,除了柳荷、卓碧知道之外。蓝智颜对晴悠的武功猜测着,巩宇朗等人,却是以外表判断,以为晴悠只是一个普通的弱质女子。 正想着事儿的晴悠,端着茶杯,抵于唇边。入神地想着事,水一直都流入口中,只是湿了湿有些发白的冰唇。 轻轻地两声敲门声。打断了晴悠的思绪,让这微热的清茶溢出了些许。 打开门,一阵凉飕飕秋风窜处那好不容易才温暖起来的房间。 火烛受风,火光苗儿微弱不经,几近被灭。 巩宇朗很体贴的用身子将门给挡住。及时护住了这蜡烛之火,而晴悠也感觉微微暧和了一些。 “不知巩公子有何事?”柳荷等人没在。晴悠也不便开玩笑,于是便有礼而问。 “林晴,你是荷儿的妹子,不必如此拘谨,就如阿碧那般唤之即可,如若你不嫌弃的话,呵呵……”巩宇朗没有即时回应,但却跟晴悠开始攀谈了起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巡逻到此,饭后听荷儿说你不太舒服,过来看看是否是因为今日行程过紧,令你受累了。” 晴悠未将人迎进,虽然礼貌上她应该如此,但是在这社会的制度下,男女有别,她也不得不避嫌起来。 “不是的,只是我身体向来比较羸弱,又不常骑马,有些不太适应而已,过几日习惯了便不会有问题的了,劳烦巩姐夫挂心,晴儿实在有愧。” 巩宇朗露出俊朗的一笑,自信的笑容里散着迷人的气息,似乎一切都尽在其掌控之中,没有什么需要晴悠所担心的。 晴悠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巩宇朗好像知道些什么,他这一来,不是来看晴悠,而是来给其解惑而来的。 “如果无事,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了,希望不会让你太过劳累就是了。”巩宇朗依旧笑脸迎人,温文和雅。 晴悠清浅一笑,便当是回应,可是巩宇朗便站在门口,没有离去,似乎还有什么事儿要跟晴悠说。 晴悠等着,可是好一会,巩宇朗还是笑站在那,没有迈开步子的打算。 “巩姐夫还有别的事吗?”好一会,晴悠方先开口问道。 巩宇朗像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是你还有事想问我吧?” 微微头头侧向一边,眼角不自觉得上扬了一下,心里有所猜想,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收起了笑容,有些冷淡地回道:“没有。” “你有,”巩宇朗很肯定地看着晴悠,眼中仿佛早已经她给看穿了,现今只是在等着她承认和问出口罢了,“司徒展……” 晴悠明显身子抖动了一下,扶着房门的手,吃紧地收拢了一下,眸子垂了下来,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失慌。 沉默…… 不多时,巩宇朗轻声道:“午夜我会再来,你准备你的物品。” 晴悠不知何解,再欲问清之时,巩宇朗便告辞了。 晴悠不似他人,如若她花痴一点的话,一定会以为巩宇朗这是在邀请其,晚上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她相信柳荷的目光,这巩宇朗应该不会是那种轻浮胡来的男子。 更重要的是,巩宇朗提及了司徒展,那就说明,他应该知道司徒展的计划,而且还知道晴悠在这一过程中提任着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当然这些都只是晴悠的猜想,至今还没有真实的证据证明巩宇朗是否真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深深吐了口浊气,晴悠感觉这一行很路,怎么也不可能会轻松得下来,最重要的是,这龙都。 她有一种感觉,司徒展好像是有意让其去龙都,也许一切谜底都会在这龙都里给晴悠一个完整的答案。 吹熄了飘渺不定的烛苗,坐到了床上,一丝寒意窜上了心头,欲想躺着睡一会的晴悠,不由得修炼了起来,以便控制体内那开始跟气温响应着的寒气来。 如今的晴悠,体内的内力很是宏厚,其体内的寒气,也成为了其内力的一部分,供其使唤,唯一的缺点,便是不能给其一点暖烘烘的热度。 故此,修炼冰雪剑的同时,晴悠还要炼气,清晨都吸取天地间最为纯阳的真气,好让自己的体内的寒气跟阳气能达到一个平衡,不至于让自己给冷死。 体内真气,带动着寒气缓慢地运行了三个周天之后,晴悠从修炼中醒来,看看窗外的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从床上起来。 从柜子上拿下自己的药箱,打开,查看了一下里头的东西,看看是否缺少了什么。 就在晴悠刚整理好药箱,门再次被敲响。 叩叩……依旧是两声,就像是在打着暗号似的。 晴悠刚开了门栓,巩宇朗便快速地挤进了房内,一道风劲便将桌面上的烛火给灭了,还好晴悠身手敏捷,否则会被其给挤倒,还有那道风劲的速度几乎是随其身而发,可见其身手不凡。 未等晴悠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巩宇朗便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恩……”晴悠应了一声,巩宇朗便拿起桌面上的药箱,拉着晴悠的手臂,迅速地越窗而出,似乎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没有空隙残留。 就连晴悠的话,也都未让其说完,人便已冲窗而出了。 带着晴悠,巩宇朗的速度如轻风抚过,如燕疾风,轻松自如。 晴悠没想到这巩宇朗的轻功如此了得,也许没有带着她速度会更快些,当然没有比过晴悠不清楚,如若真是比一场,也许二人不分上下。 巩宇朗虽然在施展着轻功,心思像是专注在赶路上,但晴悠感受到,其不时还会关注一下晴悠的情况,看看其是否有不适。 约莫跑离了一刻钟,在离城门较近的一间客栈小后巷停了下来。 叩……叩叩……叩…… 四下敲门声,同样很有节奏,一长两短一长,虽看起来是很正常的敲门声,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晴悠很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在打暗号。 门很快便被开启,而开门的人还是晴悠所熟悉的人,万石。 “巩少侠,怎么这么久啊,大人等候多时了,快,快进来。”万石将二人迎进之后,将头探出了门外,张望了一圈,方将门给关起来,领着二人进入。 晴悠像被人所胁的那般,任人摆布着。 还好万石对晴悠还算礼貌,“林晴姑娘,委屈了。” 没有回应,夺过了巩宇朗拿着她的药箱,率先迈开步子道:“司徒大人还真是好妙计啊,侨装成胡人,进京行商,这头便将我当贡品送去龙都,成为敌人的目标,好转移敌人的视线,愣是让我这小女子跟随而去,也不怕我拖了你们的后腿啊。” 万石羞惭,“请林晴姑娘见谅,大人这也是不得已,况且有巩少侠等人相助,姑娘一路必安全无恙的。” 第48章 心恼 晴悠是想到了司徒展会有后着,但没想到这后计竟会是如此缜密,换作是其也不会想到,他们居然尾随在他们的身后,而且还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没有来由的,晴悠心里就来了一团火,不得不对司徒展执着地让其跟随而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如果她是敌人,一定会觉得这所要救的人是在巩宇朗的这一队镖队中,那就说明,若受到敌人攻击,那必定晴悠她们这一队人。 想到这里,气便不知道打从何起来,明明就是帮助司徒展而去,可却被蒙在鼓里,更过分的是,还是要让其处于危险之中。 司徒展知道晴悠到了之后,便迎了出来,一脸胡渣还有那头布包,将整张俊脸都遮了起来,完全看不其真面目,还好晴悠认得他的那种特有的气质,不然光看外表,还真以为其是胡人也不足为奇。 “万石也只是听从我的吩咐而已,你若是有气,就撒到我的身上,”司徒展迎向晴悠,脸上看不出有半点愧疚之色,倒是多了几分自信,似乎认定晴悠不会对其如何那般,“现在先去看看那人吧,他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又不开口说话,我们拿他无折。” 晴悠垮着药箱,司徒展侧过了身,给晴悠让出了道。 “司徒展,”晴悠忽然顿住,走近,凑到司徒展的耳边,轻声粗气而道:“这是你欠我的,以后若是我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定是你的错,龙都……那个不祥的地方,相信阁下会给我一个详细的解释,为何你缠着我不放……” 司徒展一怔,似乎被晴悠说中了一些事。当提到龙都的时候,晴悠看到,看到司徒展中的犹豫,看到其眼中的惊讶,也许这真的是司徒展让晴悠跟随而去的真正原因。 “或许……你会感激我……呢?”就连司徒展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其心中也有些矛盾,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让晴悠去龙都。 巩宇朗与万石看着二人之间的亲热互动,以为二人的关系非比一般。 “喂,万护卫。这林晴跟阿展很熟吗?他们是不是……”巩宇朗双手环胸,将头侧向万石,小声打探着。 万石刚想开口回话。但却迎来了晴悠的冷眼,一道寒光射向,吓得万石将话卡在了喉间,被吓得咳个不停。 “看来万护卫也需要好好服贴药,一会我替万护卫扎几针。保准明个儿气顺无阻。”晴悠那冷的令人结冰的眼神,加上那带着阴森带着晦气的言语,不得不让万石生颤。 万石明显缩了缩,急急拒道:“不必了不必了,林晴姑娘这一路已经很累了,在下也不好让姑娘劳累。休息一夜便好了。” 晴悠对司徒展冷笑了一声,旋身便进入到房内。 殷瀚世见到晴悠之后,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晴悠。 晴悠向殷瀚世福了福身子行礼道:“老师,一切还好吗?” “情况不太好,他正在发烧,大约是两个时辰之前,一直未退。”殷瀚世摇头,有些丧气。似乎真的觉得此人难医,“我已命人去煎药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烧就是退不下去。” 晴悠上前,将扶桑人的伤口的纱面给解了下来,看到伤口之后,便证实了其自己的猜想,真的是伤口发炎了。 “老师,这不碍事,伤口发炎了,而且还裂开了,如果烧还是不退的话,明天就不能赶路了。”晴悠的话刚道出,司徒展便进入房中插话。 “不行,”司徒展喝住了,气语坚决,“这事不能再拖了,我们只是才刚离开瑞城,只是一天而已,你就要我们停下来,那何时能到达龙都啊?” 没有回答,但是殷瀚世却站在了晴悠的这一边,为其争道:“林晴的话没错,此人不可再舟车劳顿,否则伤口会继续恶化,难以康复。” 晴悠打开药箱,取出针包,从包中取出金针,在扶桑人的身上扎了数针,再从一个白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喂其吃下。 “如果没有问题,烧很快就能退,但是伤口一天不好,他这烧也会反覆无常的,如果继续持续如此,他很可能会迷昏不醒的。”晴悠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也好让司徒展等人心里有数。 殷瀚世认同地点了点头,同时看着晴悠怎么处理着伤口。 晴悠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毕竟如果明天晴悠没有随大队而走,那一定会很引人怀疑的,所以除了将药还有要扎针的部位告诉殷瀚世,晴悠便准备要离去。 看完了晴悠扎针的部分,殷瀚世有些深皱了眉头起来,“林晴,这些穴位,你……你常扎针与这些穴位降温吗?” “是的,”晴悠将针给收好,收拾好药箱回道:“老师,我知道你很疑惑这些穴位,但是这些穴位虽然下得有些凶险,但是效果不错,如果实在不行,这些退烧药丸只要在其发烧的时候每隔两个时辰给其吃一次就好了,还有,如果他醒来了,让人来通知我就好,我可以跟其沟通。” “林晴,”殷瀚世突然严肃了起来,“司徒大人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为大局著想,你理应理解,不该……” 晴悠福了福身子,打断了殷瀚世的话,“老师,我与司徒大人是旧识,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当然,我不会误了司徒大人的事,所以老师请放心,我会配合司徒大人,将人护送到龙都的,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老师也早点歇着吧。” 司徒展与巩宇朗不知说了些什么,像是在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路线,晴悠没有参于,出来之后,二人也该谈完了。 “宇朗,麻烦你了。”司徒展见晴悠出来,站起拍了拍巩宇朗的肩膀,二人像是早已相熟,相互信任着。 巩宇朗眼角瞄了一眼晴悠,像是在寻找着些什么,可是晴悠那一脸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其收回了视线,呵呵笑回,“放心,林晴在我这里很安全,必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那我可要谢谢巩‘姐夫’了……”晴悠加重了后面的“姐夫”二字,像是对其联合司徒展存有不满。 依旧是那个后门,不是万石为二人开的门。 巩宇朗欲想帮晴悠背药箱,可是却被晴悠错身而别过,“不需要,我自己来。” “对不起,展也是想要将事情给办好,并非存心骗你一人的,即便是荷儿他们也都不知道的,所以被骗的人不止你一人。”巩宇朗感受到晴悠的怨气,于是便解释道,好让晴悠心里舒畅些。 晴悠没有回应,但却率先提气运步而起,咻的一声,原地便没了其影。 巩宇朗顿时乍了舌,愣在原地好一会没有回应过来,还好万石推了推其,催促其道:“巩少侠,快回去吧。” “她……你们都……”巩宇朗突然有些接受不来,震惊之余,还讶然无语以对,“哎……在下先行一步了。” 晴悠未全速而行,巩宇朗随尾在后,全速而追,不消一会,便见到了晴悠的背影,故便喝住她,“林晴……” 晴悠没有停下,保持着同样的速度,巩宇朗不得已再次提速而前,直到跟晴悠持平而道:“你怎么会……怎么会懂轻功?” “司徒展没有告诉你吗?”晴悠知道司徒展没有说,但却故意刺激其道:“你们不是好兄弟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呢?” “荷儿知道吗?”巩宇朗立即抓住重点,追问着。 二人夜中在暗巷里疾飞而比,巩宇朗对晴悠的轻功实在是触目惊心,他从未想过,这世上除了其巩家的独门轻功还有别人的轻功比其空的轻功还有轻快,还有速度,拼比之下,二人看似不分上下,但却可看出,晴悠的轻功不在其之下,甚至隐隐占着些上风。 晴悠也没有想到,巩宇朗的轻功全速之下也有如此快速,可说在其内力还有真气全开情况下方能比其略赢些许。 回到客栈,晴悠的房中,巩宇朗终于抓住了空隙再问晴悠,“既然你懂武怎么不早说啊,我还担心这一路直来对你这不会武功的女子是否太辛苦了,还吩咐了人,去找马车了,可是你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巩宇朗的声音很低,房里烛火未亮,如果不认真听,根本没有人会发现这房的人还没有安歇。 晴悠心里虽气,但也知道夜已深,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她的动作也轻柔了起来,将药箱放回到柜子上的动作也未发出一丝声音。 “我很确定,这马车是必须品,”晴悠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巩宇朗离去,“夜深了,我需要休息了,请。” 巩宇朗还想说些什么,但晴悠的表神实在是有些令人难拒,很坚决、尖利的眼神,一时间让其好像着了迷,听其令跃窗而出。 晴悠和衣倒床,眯着眼,像是闭目养神,又像是想着什么,脑中不断的浮现出司徒展被其说中心中所想之时的表情。 心里不由得猜想:难道龙都真的有什么在等着我吗? 第49章 千金 次日一早,卓碧便敲门叫醒了晴悠。 晴悠离了被窝,单薄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卓碧见此,便给晴悠披上了披风,晴悠想要推开,但却被卓碧给按住了其手,“披着吧,我昨天就感觉到,你很怕冷,最近天气也开始转凉了,一会坐上马车赶路就会好些了。” “对不起,让你跟荷姐姐费心了,”确实,晴悠是真的感到了冷了,特别是昨日在马背上,虽说速度不快,但是飞驰而过的清冷之风,还是让她感到不适,不自主的向卓碧的身体贴近了,“一会上了马上,我再将披风还你。” “我还有,”卓碧指了指自己的包袱,“我们出来行走的,这些天,总会备着些的,你别担心我,我的身体可是强壮呢,倒是你,可别在这路上给病了。” 晴悠笑了笑,随后便与卓碧一同去大堂吃早饭。 柳荷与巩宇朗还有蓝智颜已在那里点好了餐食等着二人的到来。 巩宇朗见晴悠的脸色不太好,略显有些苍白,不由得开始对晴悠感到疑惑起来。 “荷儿,你与林晴相识多久了,怎么看起来她的身子很弱似的?” 柳荷贴心的给巩宇朗夹了个包子,同时还给晴悠和卓碧空着的位置倒上了热茶,见蓝智颜也与巩宇朗那般看着她,心里不免替蓝智颜感到心伤。 “晴儿说其自幼身体便不好,每年气候变化、变冷便会感到不适,她很惧寒,现今虽只是初秋,但是晴儿的身体就明显大有不同了,”柳荷看了看晴悠,摇叹道:“许是昨日骑马受风。着凉了。” 巩宇朗错愕,回想着晴悠昨夜的轻功,怎么也难以将现今这像风大一点都能将其给刮走的人儿联想到一块。 “还好今天的马车给雇回来,否则一会再骑着马,就倒下了,那可就不好了。”巩宇朗也不知道是说得出于真心之话,有意说给已走近的晴悠听的。 总之,晴悠听到这话,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关心之意,倒有几分意讽的意味。 “烦劳巩姐夫了。”晴悠有礼地回应着,随后方坐了下来,“我这身子。怕是会误了大家的行程,如若不行,其实晴儿可以自行前往龙都的。” “那不可,”柳荷与卓碧张着嘴,正想说不可之时。巩宇朗却比二人更快,而且反应还有些过激,引得其余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他,“欸……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觉得让林晴一个赶路不妥,而且你们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呢?再说她也算是我们的护送任务之一,所以我才会说不行的。” “噢……”卓碧收住了惊讶,笑话道:“我说巩姐夫啊。你这少镖主当的还真是尽职,难怪巩镖主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跑镖的,这巩家的镖局要有你在,必定会在江湖更加赫赫有名的。” 巩宇朗尴尬地点头回笑,但正个人可是捏了一把冷汗。 蓝智颜给晴悠盛了碗热粥。体贴地道:“先吃点东西吧,身体会温和一些。” “谢谢蓝公子。”平淡地接受。平淡的回谢,没有夹杂别的感情在内,很自然的便吃了起来。 由于时间关系,众人也未在饭桌上花费过多的时间,快速吃完,便继续赶路了。 这是去龙都的第二日,晴悠坐在马车里,摇啊晃啊地,看起来有些昏昏欲想的感觉。 晴悠没有问巩宇朗关于这路行还有行程的安排,只是静静地跟着大队走,如此行走了六天,一切都相安无事。 至于那位扶桑人,伤心好不容易已经结巴了,人也清醒许多,不在处理昏迷的状态,而且晴悠也终于可以跟其说上话了。 “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稍加注意一下,大约十天,就会痊愈了。”晴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扶桑人没有回应,但却对晴悠说得一口流利的扶桑话感到很震惊。 那双因多日赶路再加上病痛的折磨而有些萎靡不振的眯眼,瞬间撑大了起来,微张着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很快警惕了起来。 “我只是个大夫,对你,我没有他想,至于其它的并不关我的事,只不过出于大夫的立场,我只想告诉你,如若你还想活着的话,就请定时吃药,接受治疗,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那是最笨的,没有了体力,没有了健康,不管你有多少办法,也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依旧是沉默,但是从扶桑人捏紧的拳头看得出来,他心中已有决定了。 “明天我会再来看你,早点安歇。”背起药箱,晴悠便离开了房间。 在外等候着的万石,见晴悠如此快便出来,感到奇怪,因为依司徒展的意思,是想让晴悠跟这扶桑人好好谈谈,好让其可以不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接受治疗和听话的安时吃药、吃饭之类的。 可是这晴悠进去都不够一刻钟便出来了,光是晴悠做检查也话都不够时间,还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劝这扶桑人呢? 没有理会万石,与巩宇朗汇合之后晴悠便想回到镖队所下榻的客栈。 只是司徒展似乎有些话想跟晴悠话,因此便将巩宇朗先行打发回去了。 “我让宇朗先回去了,有些事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谈完之后我会亲自送你回去。”司徒展双手负于腰后,样子看起来很严肃。 晴悠旋过身,别开了脸,没有正面对上司徒展。 司徒展不在意,知道晴悠不走,那就代表着她在等着,于是也便道:“你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缠着你,我记我跟你说过,我在找一个人,而且我猜那个人便是你。” “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要找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找这个人,找她来做何等等,我相信这些你都很想知道是吗?” 抛开了引了,想要得到晴悠的一些追问,或者逼问,如果她会如此,司徒展的心里会好过些,因为他知道,如果晴悠真的是其所要找的人,那她接下来的命运,将不会是她自己的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晴悠倾吐着什么,总之,晴悠这身要问题关键的核心人物,却成了一名听众。 “我要找的人叫做司徒……晴……悠……”司徒展双眸有神,一眨都不眨地注视着晴悠的一举一动,试图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明显,晴悠背过了他是对的,也许是其心中早有所猜,所以除了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慌之外,瞳仁的收缩,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晴悠的背影,司徒展没有看出些什么,但是晴悠的迟疑让其感心里也有所笃定,这种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的情绪,环绕着其心中不散。 “她从小就生活在司徒家的一个分家中,一直到其八岁的时候才随母离开了司徒家,她的母亲叫做桂娘,应该是同年,其母死去,她所生活的村庄被毁,自此她的下落不明……” 司徒展说着,慢慢地绕到了晴悠的正面,与晴悠面对面,定眼地看着晴悠,不想将任何晴悠的表情都漏掉。 “有人说其在七年前死了,也有人说其被人收养了,那一次我去青红城,带着一名叫做刘昌的人去寻找司徒晴悠,结果没想到竟在那里,他被杀了,到今仍未找到凶手……” “司徒分家的司徒兆的妻子公孙娇,似乎知道司徒晴悠的下落,但是却跟带我游花园,怎么也不愿说出她的下落,也许是因为她在害怕,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有恨,总之她就是不想让我找到司徒晴悠,同时我也发现……” 司徒展停了下来,带着迷惑不解地眼神看着晴悠。 晴悠没有回避,直视回道:“为何如此看着我?” “我发现,司徒晴悠似乎很抗拒,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就是司徒晴悠,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司徒晴悠,这又是为何呢?如若你就是司徒晴悠,你会作何想?” 在司徒展的心中,他早就认定晴悠是其所要找的人,只是自己与晴悠一样,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他记得刘昌曾经跟其说过,只要他与司徒晴悠遇上,即便他不去找她,她也会找上他,司徒展问为何,刘昌却没有回答,只是说时候到了自会知道。 司徒展记得,第一次与晴悠擦肩而过的时候,刘昌对于晴悠很关注,而且还有一丝生惧,像是见鬼了那般。 当时晴悠很快就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所以司徒展没有去追,可是后来想想,开始怀疑晴悠的时候,刘昌很不凑巧的在这个时候被杀了。 最初他以为晴悠不会武功,便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可是当其发现晴悠会武功的时候,他又有可缠身,未有继续查下去。 可是当其打听到,晴悠被林叶带回村庄里的时间还有公孙娇曾在七年前对一名年仅八岁的小姑娘加以迫害的时候,他便更加肯定,晴悠就是司徒晴悠,他所要找的人,因为花钱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公孙娇很恨桂娘母女,还有人在猜测,桂娘的死是公孙娇一手促成的。 所以…… “你就是司徒晴悠,你的父亲不是林叶,是司徒兆,你的母亲是桂娘,你是司徒家的千金……” 第50章 沉默 司徒展的语气还有表情都很肯定,不是怀疑,不是询问,更不是猜测,仿佛说得就是一个事实。 确实,在晴悠的心中,回道了他,是的,她就是司徒晴悠,司徒家的千金,名门之后。 只是这些话,晴悠没有说出来,她选择了沉默。 司徒展见晴悠不语,于是继续道:“有一位人,在龙都等着你,是他让我务必要找到你,带你去见她,这个人,也许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与你的关系之后,你会不想见,但是有些事,也许只有他才能给你答案。” “司徒大人说完了吗?”晴悠收紧了衣襟,手分别搓了搓有些发冷的双臂,请辞道:“如果说完了,那小女子要告辞了。” 晴悠迈开了步子,司徒展拉住了越其身而过的她,语气柔和了起来,略带着些犹豫道:“我曾希望过你不是……走吧,我送你回去。” 晴悠没有拒绝,二人一路沉默不语地穿插于小巷道中,一直到将晴悠送回客栈,司徒展仍立于晴悠的窗外,看着那暗不见物的房间良久方离去。 回到房里,晴悠知道司徒展在窗外没有离去,似乎是在等她对其说些什么。 依着窗户所在的墙,坐了下去,心里烦乱的她在猜想着,司徒展口中那位想要见她的人会是何许人。 司徒兆……司徒昭……难道会是他想见她吗? “哎……娘,到底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我又是何人之女,为何与这司徒家的人怎么也脱不了关系呢?难道我最终还得回到这司徒家中吗?”晴悠自言自语道。 回答她的,却是从窗缝里吹进来的嗖嗖风声。 一夜都处于烦躁的晴悠,一宵未眠,也未修炼。所以次日的脸色显出一病态之容。 柳荷与卓碧见到这样的晴悠都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卓碧更是向柳荷提议,不如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再赶路。 柳荷也是如此想的,因为晴悠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太糟了,连其也不忍再如此看下去了,“阿碧,你先陪晴儿回房休息吧,我这就去跟宇朗说去。” “不,不必了。”晴悠唤住了柳荷,安抚着二人道:“我没事,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夜里未睡好,不过一会赶路的时候,我在马车上睡一会就好了。” 卓碧摇拒,“这怎么可以,在马车上睡怎么可能睡得好呢?晴儿。你别说了,快,快随我回屋里歇着。” 卓碧拉着晴悠往回走,可是晴悠却定如泰山,任其怎么拉也都拉不动。 卓碧无折,看向柳荷求助。柳荷也拿晴悠无法,唯有对卓碧摇头,示意其不要勉强晴悠。 泄了气的卓碧也无奈。也只能随了晴悠的意了,“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若感觉有何不适。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停下来休息。” 晴悠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因为昨夜司徒展所说的话。还是因为自己身体的问题,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也许是离龙都越来越近了,这营救扶桑人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总感觉事情有些奇怪。 柳荷与卓碧曾对晴悠说过,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大约还有八天的路程便能达到京都,只要达到京都,他们的护送任务也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晴悠很清楚,这扶桑人一直不出现,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们放弃了这位新王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在计划着一场完美的袭击,欲想一举而成。 柳荷与卓碧什么都不知道,晴悠很担心到时她们二人会受伤,因为至今她们还没有那种紧张和危险的意识。 坐到马车上,巩宇朗也觉得晴悠的脸色过糟,心里不由感到愧疚,毕竟这晴悠休息不好,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其经常午夜带其去给扶桑人治病。 “我知道这一路为难你了,但是请你支持一下,这几日展说对方会发起功击,我们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就等着对方出现,所以我不能为了你停下来休息,希望你见谅。” 巩宇朗骑着马,走近到了马车的车窗,轻声而道。 晴悠听到,同时也感觉到刚派出来保护她的人也跟紧了些,那个叫做雨,一直都未露过脸的人,至今是男是女,晴悠也都不知道,只感觉总是有人在盯着她而已。 “转告司徒展,如果营救失败,那名扶桑人很可能会自尽,又或许会被营救他的人所杀,这是他们的民族尊严所致,无法劝阻。” 同样是很轻缓的声音,就如风声那般大小,但是巩宇朗却是听清楚了。 慢慢地,巩宇朗落后了马车,不再与晴悠交谈,以其自己的方式给司徒展留下了晴悠所说之语意。 在卓碧的精心设计下,马一里很暧和,光是垫着给晴悠睡觉的,也就用了两床棉被了,更别说这盖在身上用的是上好的丝被了。 马车嘀嘀嗒嗒地快速驾驶着,不知是不是出来行走久了,经验老道了,一些镖师都将手中的武器握紧了起来。 精神绑紧,看向四周的视线也比平日警惕了起来,就连官道旁的一些风吹草动,都会引去他们的目光,以免错过了些什么。 晴悠在马车里,虽然没有去看,但还是可以感受到这种紧张的气氛。 蓝智颜从队前跑到队后跟巩宇朗交耳了几句,随后便向在中间骑车柳荷与卓碧分别道:“小心戒备,以免受袭。” 周边的镖师也听到此许,故也不慌乱,反倒斗志昂扬了起来,似乎是等这一刻等了良久了。 巩宇朗驷马到晴悠的马车旁,提醒道:“小心戒备。” 晴悠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山贼土匪,如今他们所要面对是的是真正的杀手,是不要命,为达目的不惜牺牲生一切的拼杀,故此,晴悠也不敢大意,从金针中取出冰雪剑,握于手中,心手不由得紧张得出汗了。 毕竟这可是其第一次面对这种江湖拼杀的场面,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过度。 镖车的速度放缓了下来,在这官道的两旁高耸的草丛里,不时传出沙沙的草叶拍打之声,随风而动的两旁草丛里,时低时高,令人怀疑着这草丛里是否有人在前行着。 巩宇朗一手持着缰绳,高举着执剑之手,示意众人停下。 镖师们对此情况很熟悉,也知道他此举是为何意,故此都静了下来,提起自己的武器,面对所对的官道旁的草丛。 晴悠透过马车的窗布缝细,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一望无际的发黄草丛,看起来实在有些诡异,正当晴悠思索着的时候,一道惊叫声引去了她的注意,同时也叫糟了起来。 “集中,都集中起来,别分散了……”受伤的镖师被抬到了晴悠的马车里,晴悠的大叫唤声敢让众人向马车聚集而来,将马车围了个严实。 巩宇朗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却选择了相信晴悠的话。 晴悠一边处理着受伤了的镖师,一边给众人解说着,“他的受不重,你们听好了,对方都是懂得忍术之人,他们最善长的就是偷袭和隐藏自己,我们要小心感受,相互注意四周,有暗器的人配合一下,只要对方有出击的举动,就向那个方位发暗器,切记不能乱,不能慌。” 巩宇朗不知道为何晴悠知道这些,可是在现今这样的情况下,也唯有试着如此了。 很快,那被忍镖擦过手臂的镖师的伤口被晴悠给包扎好。 马车外,巩宇朗等人已经截下了不少忍镖,还有隐藏着,忍不住对他们动手的人。 只是对方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受伤的人越来越多,晴悠也顾不上再对他们治疗,从马车中出来,站在马车上,眺望着远方的一切。 柳荷大惊,连忙喊道:“晴儿,快下来,很危险。” 晴悠凝视着那一望无际的草丛,双手指间都夹着金针而出,“没事的荷姐姐,我可以的,你们互相掩护,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再呆下去,我们会被困死的。” 说着,八根金针同时飞出,速度极快,怕是连肉眼都没有跟上这金针的速度,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吃痛的叫声,啊……啊……啊…… 数声同发,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晴悠这平时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就连骑个马都会受惊受累病倒的女子,竟隐着如此非凡身手。 巩宇朗知机不可失,于是便下令道:“坚定岗位,我们走,快……” 众人回到岗位上,柳荷与卓碧则上马护于晴悠的两侧,数不尽的金针发出,也听到数不尽的敌人倒下之声,即便没有声音,那被压倒了的草丛,也可断出,敌方被击倒了。 也许对方知道再如此下去不行,决定弃暗器,转入潜行袭击。 晴悠看到很明显的草丛有规律的向他们潜行而来的草痕,不由得将叫停了众人,“他们要出来了,大家小心。” 巩宇朗与蓝智颜相视点了点头,大声地喊道:“兄弟们,准备……” 众人举器大声回应,随之高喊了起来,“冲啊……” 第51章 双敌 对方的实力,比晴悠所想象得还要强悍。 先是突袭,让镖师们或多或少得受伤,随后再迎来正面攻击,这本就受伤了的镖师又怎么可能是这些忍者的对手呢? 晴悠心里也是暗暗叫糟,怎么这司徒展也不做出些后备工作,虽是说好了已安排好,可是这敌人都冲上前来了,救援的人马还没见到正影儿,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晴悠这会可是怪错了司徒展了。 就在晴悠等人受到突袭的时候,司徒展等人也受到了突袭,只不过袭击司徒展等人的并非是忍者,也就不是扶桑人,而是纯正的中原人,而且还都是些江湖人氏,看似很专业的那种专门的组织所出来的人,所以司徒展等人也不比晴悠等人好。 本想着可以坚持到出了这片草丛地,可是没想到这草丛地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晴悠立在马车上的高处,也都未能看到尽头。 心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晴悠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食指般大小的烟花棒出来。 拉动了一下尾布的绳子,咻……呯……随后天空炸开了一团黑雾。 巩宇朗等人惊闻声音,纷纷看向晴悠,柳荷更是不解的杀到晴悠的身边问道:“晴儿,你这是做什么啊?会引来敌人的注意的……” 就在柳荷问着话的时候,形势便发生了大逆转,四面八方涌现一群身穿黑衣,脸蒙黑色,但头上却没有帽子的黑衣人。 柳荷看向晴悠,晴悠却只是向其点了点头,随后柳荷便大声地呼了起来,“兄弟们。坚持住,救兵来了。” 紧接着,晴悠从马车上下来,加入到混战之中,可是一名黑衣人来到了晴悠的身边,按住了她的动作,“小姐,属下雨救驾来民主党,请小姐呆好在这里,让雨随身保护。” 晴悠不愿。但雨那如鹰般的尖锐眼神,似乎是在对其表示不满,仿佛在控诉着她太迟才放出信号。 “司徒展那边的人怎么没有来?”晴悠吐了口气。没有与其在这个时候发生争执,毕竟现今可不是争吵的时候。 晴悠知道,雨还有他们的人都一直躲在暗处,对于司徒展的计划也不陌生才对,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徒展不可以看着他们受袭而不出相助的,所以危机暂时得到缓解之时,冷静下来的晴悠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雨,那跟晴悠一样冰冷不通情的眼神,让人看得有些生畏,但是对晴悠来说。那是一种自我保护,就如同其那般,也许可以吓到别人。但是对于其,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看着晴悠那直视且又没有一眼生畏的回应之眸,雨有些退缓了,“他们也受袭了,但是跟偷袭小姐的人并一伙人。小心……” 说着,雨横手一扫。将晴悠移送到身后,同一时间,剑便向前一射,直直刺入欲向从背后偷袭晴悠的忍者。 晴悠见此,也不再对雨交谈,回到马车里,在雨还没有跟进来的时候,将冰雪剑从金针中取了出来。 依旧是雪白之布包裹着,没有拆开。 雨不解,但却没有问。 布,没有取下,就是如此,抵挡着忍者们的攻击,也没有回击,只是挡。 “啊……”晴悠这里有雨保护着,其安全当然不用有虑,但是这柳荷等人就不同了,刀剑无眼,而且还是混乱激战之中。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晴悠遁声而视,果然,看到那一道血红的伤痕,心里抽痛了一下,深揪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柳荷杀到卓碧身边,巩宇朗还有蓝智颜也看了一眼卓碧的方向,但却碍于周边的敌人,未能抽身而去。 “阿碧,你怎么样了?”柳荷紧张而问,手中之鞭也不望挥击着。 柳荷使的是鞭,甚少进行近距离的攻击,所以除了敌人的暗器还有可能伤及她之外,其它的一般攻击对其可是无折。 但卓碧使的却是剑法,所谓双手难敌四拳,在阿碧刺中了敌人想要将剑抽离出来的时候,手臂便被突然冲上来的忍者举匕反手划过,留下一道几可见骨的深痕。 “掩护我过去,”没有犹豫,晴悠便跳下了马车,同时冰雪剑也褪去了白布的包裹,亮出其通体雪亮的剑身,“哈……” 雨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执着匕冲着晴悠而去的两名忍者,就如此倒下了。 可是那道银光一过,敌人连发出呻吟的机会都没有,人便已倒下,而剑上,还有四周,却未留下一滴血渍。 回看晴悠手中之剑的剑身,在这阳光照耀之下,显得更加夺目引人,于晴悠这弱不经风的样子难以联想到一起。 快、狠、准! 在雨的脑中,给晴悠挥剑而出的一个动作,留下的就是这三个字的评语。 “还愣着干什么?掩护我过去,我要去看阿碧。”晴悠冷冷一喝,语气硬生带命令的口吻。 雨立即回神,跳下了马车,冲到了晴悠的前方,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杀到了阿碧的身旁。 有了晴悠出手,忍者的人数急剧下降,许是看任务无法完成,余下的忍者丢下了一迷雾弹,嘭嘭数声的迷雾弹被甩到地面上爆开。 随即余下的忍者都消失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蓝智颜气愤,欲想冲到草丛里去追,但却被巩宇朗给止住,“颜,不要,先看看我们的人先吧。” 说着,巩宇朗便安排起了事后工作来,受伤了的,都被搬到晴悠的身旁,伤得不重的,就开始戒备和收拾东西,尽快离开此处,以房对方卷土重来。 就在巩宇朗等人收拾好东西,欲要离去的时候,司徒展等人也伤亡惨重地向他们而来。 晴悠不想司徒展对其又有多想,便让雨等人退去。 巩宇朗见到司徒展背着殷瀚世,还有万石背着那名扶桑人,余下的都是相互搀扶而向前来的。 由于雨等人的出手,巩宇朗的伤亡情况并不算严重,除了三名受伤重了些,其它的都只是皮外伤,就连卓碧,也都未列入伤重的行列。 马车的空间有限,除了伤得比较重的人被搬到车里,像卓碧这种的都还是保持着骑马,当然,如今的马已走失不少,例如晴悠这种一点儿伤都没有的,也就只能走路了。 司徒展跟巩宇朗相见之后,并未多说什么,将伤者交给晴悠处理,便按排着继续前行的事宜。 一直到出了草丛地,司徒展方让巩宇朗下令让众人停下来休息。 在一片靠近小河的树林里,晴悠很是忙碌地为所有伤者进行治疗了。 至于司徒展还有巩宇朗等人,则进入到帐篷里商量着事儿。 “晴儿……”看着自己几乎深入骨头的伤口,卓碧带着哭丧着的脸,可怜巴巴地揪着柳眉问道:“我这手会留疤吗?会不会很难看啊,以后我可怎么办啊?这么大的一条疤痕,我以后的夫君会不会不喜欢啊……” 晴悠没有回答,忙碌着给其伤口进行处理,倒是柳荷瞪了其一眼,“你这家伙,刚刚还叫痛,这会晴儿给你扎了几针不痛了,这脸瓜子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看就应该让晴儿再给你扎几针,让其痛得叫苦连天的,你就不会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了。” 其实柳荷看到这腕口大的伤口,心里也很难受,毕竟这可是因为其未夫婚家的事儿而受伤的,如若将来卓碧真因为这条伤疤受到夫家所嫌弃了,那她可怎么对得起卓碧啊。 嘴上说着这话,但眼神却用了那乞求的目光看着晴悠,像是在说,希望晴悠可以让卓碧手臂上不要留下任何疤痕。 晴悠将线给穿好,认真的缝合着,没有给二人一句话,不管是安慰的,还是实言,都未说出一句话,就是认真的埋头处理伤口。 一直到线缝好,白布扎好,晴悠一边擦着额间的汗珠,一边深吁了口气,悠悠地开口道:“会不会留疤,还会看情况的,当然,如果你不想留下的话,那碧姐姐,就请你好好听从我这大夫的话,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都得问过我,否则这如蜈蚣般的伤疤,可就要跟定你了。” “啊……”卓碧小脸可是被吓得都快连脸皮都垂下来了,轻轻地捂着刚由晴悠包扎好的伤口,咬着红唇没有再说话了。 柳荷见了,心里生疼,带着些沙腔自责道:“阿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其跟着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你就不会因此而受伤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卓碧勉强地挤出一笑,对向柳荷,安慰其道:“什么话啊,荷姐姐,这怎么是你的错呢?这可是我自愿跟来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刚刚晴儿也说了,也不一定会留,只要我听从晴儿的吩咐,一定不会留的,是不是啊?晴儿。” 晴悠没有看向二人,不知道二人是以何种心情,用何种眼神看向她的,背着二人整理着药箱的她,只是似有似无地点了一下头而已。 第52章 猜测 晴悠一语不发的查看着扶桑人的伤势,又是把脉,又是观色,不时还问上几句,只是扶桑人别过脸不看她,显然是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晴悠没有逼其,依着自身的判断为给扶桑人开了些药,还有一些在药膏涂在伤口上。 扶桑人板着脸,很是严肃地问晴悠,“为什么要救我,在这样的国家里,不管你的医术怎么高超,都不会有你立足之地,只要你首肯,帮助我离开,我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力、地位、金钱,数不尽……” 晴悠并没有很认真的听其讲,整理着自己的药箱便准备离去,在背着药迈到门这的时候,晴悠淡然地回了其一句,“扶桑国,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未来,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你们注定是要失败,别白费心机了。” 扶桑人捏紧了双拳,双眼球里布满了红血丝,愤怒到极点,充血上脑,狠狠吼道:“不,我们扶桑国是最强的,你们……你们将会成为我们的俘虏,成为我们的附属国……” 万石站在门外听到扶桑人的怒吼声,而晴悠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出来,于是问道:“他怎么了?为何如此生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万石听不懂扶桑语,只听得出来对方很生气,但却不知道其所说之意。 晴悠不想多说,冷冷地撇了一眼万石道:“发牢骚。” 没有想到晴悠回给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万石也没能反应过来,唯有看向房内,希望能从扶桑人的身上猜知些信息。 晴悠出来,便去了殷瀚世之处,与其一同治疗别的伤者。 晴悠的速度很快,像是对这样的外伤治疗甚是在行的样子。 殷瀚世疑惑。看着晴悠这熟练的治疗动作,问道:“林晴,你经常做种事情吗?” 晴悠怔了一下,手中的动作有稍微的迟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缓缓地回道:“以前常有农民在务农之时受伤,我常陪同父亲同治。” 殷瀚世理解地点了点头,从旁推敲道:“柳夫人之病症,你也曾见过?” 一惊,回眸定看。很震惊,随后定定神,回想起柳哲瑜给其写的信道:“恩。” 从晴悠的表神还有回答。殷瀚世可以肯定,她是曾经救治过这样的人,但却非从其父那里学来的。 过后,晴悠似乎有意躲着殷瀚世,不让其再问关于她的医之事。 将所有伤员都处理好之后。柳荷前来找晴悠,说有事商讨。 晴悠被引到司徒展的帐篷中,帐内除了陈义与万石在外把守,此事的主要知情人员几乎都在此了。 巩宇朗见到晴悠之后,便率先上前向她谢道:“谢谢林晴的出手相助,还有你手下的那些朋友。” 晴悠看向司徒展。也发现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很淡然地回道:“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林晴姑娘的朋友还真是武艺高强啊。一手便将这扶桑强者都击退了,”司徒展不知道是讽是赞,话里夹话,“如若此次不是得你还有你的朋友相助,恐我们难以平安下来。” “我不知道司徒大人在说什么。但是本没想到会有让他们出手的机会,如若不是司徒大人也受到袭击的话。怕是他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晴悠与司徒展针锋相对的话语,让巩宇朗有些见生,本还以为二人关系还算不错的,没想到真正所见到的,却是这番景象。 “司徒大人,晴儿也只是担心会出事而已,你若事前将事情安排得妥当,或许还我们还不至于如此,再说晴儿现今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应该对其表示感谢,而且在此追究谁救谁救。” 柳荷见司徒展似乎有意针对晴悠,便为晴悠开解,同时将话题引开。 “荷儿……”巩宇朗听出,柳荷对司徒展也不存有何好感,许是在生着司徒展的气,所以便对晴悠有意袒护,“别这样,展也是想将事情办好,谁会想到同时由两队不同的人马向我们发出攻击呢?” 殷瀚世出言止住欲要争吵不止的众人,“好了,事到如今也非司徒护卫所致,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该如何安排,还有就是除了扶桑人,还有谁会想营救此扶桑人呢?” “不一定是想营救他,也许……是想杀了他也说不定……”司徒展眼神深深揪愁,眼底里透着一股深层的、让人深思的情绪。 晴悠对于他的看法很认同,能想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为何?”卓碧疑惑地问道。 殷瀚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捋了捋胡须,轻点了两下头,沉思着。 柳荷看向晴悠,似乎是想从晴悠那里得知些什么,可是晴悠看向柳荷的眼神里,除了静如镜的平静,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真因为这个平静,柳荷更感到可疑,因为这正反两面目的的人马同一时间发出攻击,那代表着这杀的一方很清楚救的一方的一举一动,而且晴悠的平静,似乎是在告诉他人,晴悠对于这样的局面并不意外。 为何? 柳荷没有问出,但心中的疑问,已经盘根于心底了。 众人讨论着,随后司徒展将视线落到了晴悠的身上,他在猜想:她能料到这一点,布下救援的人马,那就证明,她多少知道些什么。 巩宇朗跟随着司徒展的视线,落到了晴悠的身上,凝视了一会问道:“林晴,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若是如此,不防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也好想出对策。” 晴悠与司徒展四目相视,似乎是在等着司徒展亲自开口,又似乎是在询问着司徒展是否跟她想的一样。 轻咽了一口口水,晴悠缓缓而道:“我不知道。” 司徒展一怔,第一个反应就是,晴悠在说谎,看着她的眼神,司徒展突然觉得她突然变得狡猾了起来,她是在将问题抛回给他。 “既然现今还没有实质的证据指向是何人所使,那不如我们就着重计划接下来的行程吧,毕竟离龙都还有九天的路程,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可就难行了。” 司徒展忧心忡忡而道,从其表神上看来,真的很担心,而且也不再向之前那般自信。 “我看我们不能再走官道了,这样实在是太过显有了,我建议,我们依旧是兵分两路,这样对方也不一定能确定出哪一队人才是他们的目的,再者……” 蓝智颜首当其冲,发出了个人见解,同时分析着从中的利弊。 卓碧还有柳荷等人听了也都点头,觉得此举可行,但晴悠、司徒展还有巩宇朗却还有余虑。 晴悠未语,就像一个听众一样,听着,倒是巩宇朗先行而拒,“此举听是好,但如若他们知道我们分了两队人,他们也出两队人来追杀,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还是再寻找两波人来对我们进行保护?可是这样分攻了主力的行为,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我也是这么认为,”司徒展回应道:“余下的路程,我们必须经地一片丛林,还有经过两个大镇,五个小村庄,如果我们不走官道,我们的路程会变远,我们改走林间小道,那他们也许会捕抓不住我们的行踪,但是我们的物资补给还是一个问题,所以即便不进大城,也必须要到小村庄去购买物资,可如此一来,又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这些对我们来说都很不理。” 对于司徒展的话,晴悠可以看出,司徒展是一个心思十分缜密的人,否则也不会考虑得如此周全。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着,晴悠坐得有些生困,便起了身退了出去。 卓碧有伤在身,故也随出,柳荷和好处费事想问晴悠,所以也跟着出来了。 “晴儿……”晴悠与柳荷将卓碧送回房后,晴悠也想回房休息,但是柳荷却叫住了她。 回眸看向柳荷,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荷姐姐有事想问?” 柳荷点了点头,犹豫着逐字问道:“你知道对方是谁?” “哪个对方是谁?”晴悠装傻反问,其实她知道柳荷是问的那一方,只是她不想让柳荷知道而已,毕竟这种皇家里在的明争暗斗,并不适合她们。 “要杀那个人的那一方,袭击了司徒展的那一队人马,你知道的是不是?”柳荷虽是问着,但眼神却有着笃定的目光,问也只是心里希望晴悠不知道罢了,但晴悠的表情让其失望了。 她知道!柳荷心中说道。 晴悠面对柳荷的问题,回避了,合眸,将脸转向别处,避开了柳荷的眼神。 “你真的知道?到底我们保护的是何人,那些人又为何要追杀他?他们……”巩宇朗什么都没有告诉柳荷,至今所有的事,她与卓碧还有蓝智颜,连同那些镖师都被蒙在鼓里。 “我不能说,”晴悠听得出来,柳荷很想知道,但是为了她好,她不能说,“对不起荷姐姐,这事我不能说,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相信我,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53章 觉悟 晴悠回到了房中,整理了一下药物,便准备梳洗休息。 可是当其刚将发辫解散开来之后,半合着的窗户飞进来了一颗用纸包住了的小石子。 晴悠以为是暗器,所以飞快侧过了身子,让小石子从其眼前飞过,随后落到了地上。 微微探出了头,眼神瞄向窗外,却见一名黑衣人在对面的向其挥手,指着那颗小石子,暗示晴悠去看纸条。 将小石子捡起来,找开包着小石子的纸看一声,晴悠的瞳仁立即收缩,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看向对面,可是却已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了。 “明日午时,三陕谷,联合围攻。” 寥寥数字,却将晴悠他们的处境置之了危境。 三陕谷,刚刚晴悠也有听到司徒展他们在讨论,而且还听到此处是秘经之路,不可回避,而且他们也想到了对方会在此处下手,可是为了让风险降低,司徒展似乎是想将所有的人都分散而行,如此,对方不可能对每一批进过的人都进行攻击,因为这样对他们的损耗也是很大的。 可是如果这两方敌人联合起来,或许还有更多的敌人的话,那很有可能,这几日凡是进过三陕谷的人都会受到攻击,即便不是攻击,也会有盘查,拦截等情况。 只要稍有不慎,很可能他们这一行人就要折在这三陕谷里了。 “不行,”晴悠将纸条紧捏于心,几近将纸条给捏碎,“怎么办呢?如果我说,他们不一定会相信,而且这里头所涉及到背后的人,都不是非般人物。还是说他也有份呢?” 晴悠猜想,这名给其送情报的黑衣人,只有两种人会如此做,一个便是刚,可是如果是刚的话,那雨她已经见过,所以没有必要还要蒙着脸,而且刚刚那名黑衣人,很明显是一名男子,故此。晴悠将此人是刚派来的可能性给撇开。 余下的一个可能,那便是毅,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晴悠才会犹豫不决,她担心,如果此事毅有份参于,那么她所做的事,便是在与其作对。这并非其所想的,可是……如若她什么都不说的话,那柳荷她们也会陷于危险这中的,该如何是好呢? 在晴悠举棋不定之际,房门被敲响了,“何人?” “是我。司徒展。”司徒展笔直的立于门外,等着开门。 可是心里烦乱着的晴悠,在这个时候并不想见到任何人。于是再问:“夜已深了,不知司徒大人还有何事?” “我知道你还没有歇下,如果你不想让我进去的话,我们可以在院子里谈。”司徒展也是犹豫了很久,才来找晴悠的。不管怎么样,他对晴悠坦白之后。总感觉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希望可以跟晴悠好好谈谈,同时也好让她不要再与其针锋相对。 晴悠急急将纸条收好,突然变得有些失慌,手忙脚乱了起来,就连头发未有整理好,便想开门出去。 还好人到门边上才发觉自己一头散发,于是意思一动,手中便多了一根发簪,随意将头发盘起,便出去了。 第一次看到此样的晴悠,本坐在院中石椅上,想着要等上好一会才能见到晴悠的他,竟然整个人都僵直地站了起来,定眼看着晴悠,双眸一下都没有眨动过,目光的焦点都集聚在晴悠的身上,还清婉、简约,略带着些随意的发型,配上刚刚有些失慌强装起来有些尴尬腼腆的表情,深深地震憾了司徒展的心。 晴悠疑惑地看着眼前那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司徒展,脸色回缓,瞬间转冷,变得生人勿近起来,“我已经出来了,不知司徒大人有何吩咐?” “呃……哈……”错愕中回过神来的司徒展,发现了几声让其回整的尴尬回应声,随后才对晴悠做了相请的手势,让其坐下详谈。 晴悠顺着坐下,没有正眼看向司徒展,也许是因为纸条的事,怕被司徒展看出什么。 可是司徒展却认为晴悠这是不好意思,是一种羞涩的表现,所以也低头咳了几声,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 “林晴,这里并没有他人,你可以叫我做司徒展,或者三哥也可以,毕竟你……” 晴悠伸出拼拢着的五指,止住了司徒展的话,“打住,不管是从身分地位来说,我都高攀不起,再说你可是四口带刀护限卫,而我,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女而已,连医女都算不上,再者,我也只有一个哥哥,他叫林善,所以请司徒大人慎重而言。” 见晴悠坚持,司徒展也不再将问题纠缠于此,转而道:“好吧,既然你喜欢如此,那便随你,毕竟突然间让你接受不是林家人也确实是……” 忽然晴悠站了起来,就想迈开步子回房,司徒展连忙叫住,“行,我不说这个总可以了吧?你先坐好,我们谈谈别的,跟司徒家没有关系,只是针对接下来的行程而谈。” 晴悠回坐,但依旧是没有正面看向司徒展。 司徒展也不在意,神情开始凝重起来,眼神也变得坚定,“我希望你可以请你的朋友再帮我们一次。” “不行,”晴悠立即回拒,看向司徒展,厉声地责问道:“你害我陷入此场风波中也就罢了,就连荷姐姐和碧姐姐,你都找来,你难道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一次回龙都是多么凶险的吗?一个不好,她们可能会丧命的,朝廷上上下下有那么多士兵,那么多将军护卫的,为何你却偏偏选上她们?还是你觉得她们好骗?” 沉着脸,司徒展也对此事感到过意不去,可是既然来了,他不可能中途让她们离去,否则他的计划会被敌人给识破,因此也唯有如此,让她们一直跟随着,可是事情的发展慢慢地变得复杂和失控了起来,这也非其所能料及的。 “卓碧受伤之事我深表愧疚,我知道此事是我未有考虑周全,一开始就应该跟宇朗明言,如此也不会让她们牵涉进来,可是……”司徒展解释道:“你也看到了,现今的情况,如果她们离去的话,那我们的力量会变得更为单薄,相信你了是看穿了这点,才会秘密准备了后备救援的,不是吗?这三陕谷真的很危险,成功也在那里了,只要我们能顺利通过,那接下来的事都已不是问题。” “明天我们就可以进入三陕谷,可是依你那样的障眼法,对我们来说,只会是让众人去送死,即便不碰到刺客,也会碰到山贼土匪什么的,我们再怎么强大,你觉得我们能对付得了那一群山贼的攻击吗?放弃吧,三陕谷,我们过不去。” 晴悠劝着,心想:只要他放弃过谷,那对方的安排便成成空,余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可是晴悠的“放弃”二字,却未出现在司徒展的字典里。 “不可能,”司徒展拒绝,而且是坚决拒绝,“绝对不可能,此人我一定要送到龙都,这关系到二国的邦交大事,当初你也是有所预见才让我好好调查此人的不是吗?为何现今你却又变卦了呢?还是你……” 晴悠深拧着黛眉,觉得自己正在对牛弹琴,无法与司徒展沟通。 站了起来,背过了身,那随里盘起的发丝开始有些掉落,但晴悠还没有察觉。 “如果你认为,即便是要为了此人,将自己还有所有陪同的人赔进去值的话,那你就别放弃吧,明天,我不会随大队出发,三陕谷,明日我绝不过。” 许是愤怒,说着,连身体也带着微震,豪爽地迈开了步子,许是动作有些大了,让那本摇摇欲坠的木制发簪掉落了下来。 司徒展本想向前叫住晴悠,劝其再考虑一下,但没想到却接住了晴悠的发簪。 入手有些粗糙,但簪头上的那刻花却是很精致,看得出来并不太熟练,可却很用心,每一朵白兰花都雕得很细致,虽然簪身有些不完美,却不损发簪的整体。 将发簪递还给晴悠,手中还余有些许白兰花的清香之味,将手凑近鼻间一味,发觉,原来此发簪所有是白兰花木,难怪隐隐还有些白兰花香。 晴悠只是轻轻的一声谢谢就回房了。 余待司徒展不知想着什么。 是明日行程之事,还是晴悠发簪引其及甚之事。 回到房中,晴悠轻抚着这根除了在毅面前戴过的发簪,看着那发簪上的一撮白兰花枝,不由得想起二人在悬崖底无优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人的关系,由大夫跟病人,变成了朋友,再由朋友,变成了暧昧不明的男女朋友关系,这样含糊不清的关系,让晴悠感到害怕,也感到无奈。 毅然将发簪收回金针中,洗了把脸,清了清脑袋,便打坐修炼,因为此时的晴悠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更加重要。 她告诫自己,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要懂得更爱惜自己,要懂得何护自己。 在这一次事件中,晴悠领会到,有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她要遵随的王道。 第54章 独行 一夜过后,晴悠很早便听到了房外的动静,她知道,司徒展等人已经准备出发了。 晴悠叹息了一气,从床上起来,看着窗外的已经驾出来的马车,以及忙碌中的人员,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很担心,很想出言阻止,但是…… 司徒展不同意,跟? 从房间里,晴悠看到了柳荷与卓碧向其挥手,也许司徒展已经知道了她们,晴悠不会跟他们一同离去,所以二人才会向晴悠挥手道别。 不跟随而去,雨她们一定不会去,如此,柳荷他们一定会有危险,可是晴悠希望司徒展会临时改变主意,所以她不能与他们同行。 站于窗边,同样,晴悠也向二人挥别,同时无声地发出,“万事小心。” 柳荷与卓碧同时点了点头。 司徒展等人随即也从客栈中出来,看到柳荷二人抬头,便顺着其向看去,正好与晴悠四目相视。 只是相触之后,瞬间便移开了视线,毅然地跨上马背。 众人也随即而上,唯有蓝智颜最后一人上马,视线一直落在晴悠的身上,直到车队向前了,方驾马向前。 看着车队前行,一直走到了大道的尽头,晴悠方收回了视线,梳洗了起来。 不多时,雨竟现身,敲响了晴悠的房门。 晴悠看到来者,有些惊愕,愣了一会,才发现是雨之后,便将其引入了房中,“坐吧。” 雨不敢,立于晴悠所坐的对面,恭敬而道:“小人……” “我不是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需要如此拘谨,有何事先坐下来再说,在我这里,没有尊卑之分。”晴悠一听到那将人的等级分得如此清楚的话,脸色便沉了下来,那对雨还存有的好感,瞬间失了几分。 说着,晴悠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的对面位置上,示意雨坐下边喝边谈。 雨有所不适应,犹豫着。却见晴悠脸色有变,唯有顺从地坐下。 没有试过与主人平起平坐的雨,本还对这位刚令其必须以命相护的人有些不满。觉得其没有资格受到刚的尊重,没有资格成为幽门的门主,这亲见之后,很多时候都在怀疑,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让刚对其如此尊敬,如此小心守护。 平易近人?看不出来,光从外表,倒是多了几分生冷,领人生畏,让人不易亲近。 难以相处?可这行为……雨感到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与晴悠相处方好,说好,但晴悠却不见得对其和颜相笑。说不好,晴悠却待其如友,抓摸不透。 “咳……”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雨方悠悠道来,“林晴姑娘是决定不去龙都了吗?如果如此。是否需要小……咳……需要我安排马车,送你回瑞城?” 晴悠摇了摇头。放下手中杯子,从宽袖中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雨,“昨夜一名黑衣人送来的。” 看到纸知,雨很明显整个人都顿了一下,从这一细小的反应,晴悠可以笃定,昨夜的人必不是她,更不可能是其的人。 “三陕谷,此谷,将会有一场恶仗等着司徒展他们,我不能就这么离去,”晴悠见雨看过纸条后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让你们跟着我去涉险,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们跟随而去,今日,你便带着你的人离去,回去之后,帮我谢谢刚。” “不行,”雨看过纸条后立即站了起来,“姑娘你不能去,此行凶险,这三陕谷,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镖队了,就连一支兵队也都难以通过,那里,可是易攻难防啊,而且这二方人竟达成了协议联合起来,这对姑娘来说,实在是……” 晴悠伸出手止住,“真因为清楚,所以我才会让你们离去,刚为我所做的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与刚有言在前,你们的保护并不在我与刚的交易范围内,故此,你们没有必要再为了保护我掺和其中。” 雨坚决不依,坚持道:“不,如若姑娘坚持要去的话,即便其他人不去,我还是要追随的,副门主的命令,就是要我保护姑娘平安到达龙都,我说到做到。” 这“说到做到”四字,这语气,这气势,这神情,让晴悠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位忠肝义胆的铁汉子。 古往今来,女子都被冠上了花瓶的代名词,可没想到,在这封建的社会制度下还有如此仗义,如此忠直的女子。 有那么一瞬间,晴悠差点冲动地应允了,还好理智最终还是回来了。 站起,迈开了步子,走到雨的身后,将其压回到椅子上,好言相劝道:“生命可是很脆弱的,你应该要为了自己而重珍惜它,答应了别人的事,遵守是没错的,但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承诺,像这种承诺,结果怎么样都不会是你的错,有些事,不是你所能预见的,所以你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背弃了信义,相信刚也会原谅你的。” “林晴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雨欲站起,与晴悠面对面而谈,可是晴悠按着其肩,让其动弹不得,雨心惊,没想到晴悠的武功如此了得,量其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站起,吁了口浊气,不服输道:“即便你的武功比我强,都不可能让我改变主意的,所以请姑娘别白费心机了。” 晴悠抽回了手,没有继续为难雨,跺回到原位,对着雨挠了挠头,似乎感到有些苦恼。 雨见晴悠开始犹豫了,便加把劲道:“姑娘,如果你可以不去的话,那是最好的,这两方人马,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尊贵身份,虽说我们是江湖人,对于这些朝中之事不参与,但是同时幽门也是靠贩卖情报而立足武林的,如若我们亲参其中,江湖人知道之后,以后就没有人会相信幽门,更不会再向我们买情报的,姑娘身为……” “欸……”晴悠深深叹了一口气,让那沉寂下来,为难的表情,实在让雨不忍再说下去了。 “柳荷与卓碧是我的朋友,对我来说,朋友二字,实在是少之又少,此事,虽非因我而起,但让我眼睁睁看着,明知她们会有危险,却什么都不做,我心难安,夜难眠,食难咽……” 雨没有想到晴悠还有如此善情的一面,跟了晴悠将近半月,每每看到她,都是一张冷如冰的脸,却不想,这冷藏之下,还存有灼热的高温,是这冰冷怎么也无法冻结和消绝的。 “我会去请求附近的门中弟子帮忙的,希望姑娘能在这里等候,勿要单独行动。”此刻,雨觉得晴悠跟其很像,只是晴悠不会将这表现在脸上,让人看不出来,可是她的行动,便证实了她是一个很值得深交的人,难怪刚会如此保护和尊重她。 晴悠没有上前去拦雨,因为她知道雨一定会这么做,而她能做的,便是…… “你……”雨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晴悠则适时的将其接住。 “对不起,雨,别怪我,如此,也是为了你好,好好在此睡一觉吧。”晴悠趁雨转身欲开门之际,从其身后突袭了她,点了其睡穴。 搀扶着已昏睡过去的雨到床上,帮其盖好了被子,随后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跃窗而离。 没有马匹,光靠着双脚,晴悠出了小镇运起了轻功,跟踪着地面上那些马车所走过的痕迹而追着车队。 晴悠知道,司徒展为了安全起见,一定会将扶桑人先藏起来,随后再先带人马去亲探这三陕谷的情况,这也是他们所商量出来的,分批通过三陕谷。 这扶桑人不愿跟随他们而去,所以一定会被藏在木箱里,与几个装着贡品的木箱一同用马车拉着。 依着地面上所留下来的车痕,司徒展他们的速度并不慢,而且看得出来,车上的贡品应该已经换了,晴悠猜测,这所谓的贡品很可能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贡品要运送去龙都。 约莫半个时候,晴悠便远远见到了司徒展等人的人马。 他们树林里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晴悠不知道路线,但猜想很有可能已经接近三陕谷了,司徒展一定是派探子去查看那里的情况,才会让大部队在此等候。 绕过了司徒展等人,晴悠向前而去,因为她想知道,到底三陕谷等着他们的,是不是如其昨夜所收的纸条攻击。 依晴悠的轻功的速度,还有身手,不出半个时辰,便到达了一个两边高耸眺出,地面宽,越往上越狭窄的涌道。 依着目测,这陕谷约有三百米高,也就差不多是十层楼的高度。 向上望去,刺眼的阳光,让晴悠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以手挡之,眯眼定看了数秒,便收回了视线。 心想:如果对方一人占一边,再前方的路给堵上,那司徒展他们真的是插翅难飞了,这样的高度,即便是其,也没有信心可以飞上去,更何况,对方一定会在陕谷的两边布满了人,从高而击,可以说是完美的布局,没有漏洞可砖,除非可以攀上其中一边陕谷,从谷上而过,可是…… 很快晴悠便将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连其自己都觉飞上去难,更何况是他人呢? 越想越不对劲,晴悠便往回而去,决定看看司徒展他们的反应才作决定。 第55章 交战 视察过后的晴悠,心里就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死路一条。 即便不是为了司徒展,光是柳荷与卓碧,晴悠都必须去告诉司徒展,或者劝柳荷与卓碧离去,至于其他人的生命,对其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连那扶桑人也是。 也许自己的猜想,晴悠会觉得自己想多了,将那些玩弄政权的人想得太坏了,可是雨的再三劝阻,让其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这里的人,这里的国家,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关心,这联合起来的人,其中一伙是扶桑人,那就代表朝中有人通番卖国。 甚至晴悠还在怀疑,这龙腾国的一方人,会是毅。 虽然她很不愿意往那一方面去想,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他,去担心他,去猜测他,去…… 慢慢地,连晴悠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什么。 飞奔回去的嫣然,却在离三陕谷约莫千里开外的地方见到了已经向三陕谷进发中,且已侨装过的司徒展等人。 司徒展发为晴悠会认不出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将人马给分配好,三队分批通过三陕谷。 看到这些人的侨装,晴悠第一个反应就是,跟没侨装没有两样,还是那个人,那个样,只不过是多了些帮须,或者换个发型,发一身行头而已。 卓碧见到晴悠施展着轻功而来,连忙冲到了前头,与晴悠挥手,“晴儿……晴儿……” 晴悠单脚着地,身形平稳的落到了地面,迈出两步到卓碧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向柳荷走去。紧接着也将柳荷的手拉上道:“荷姐姐,碧姐姐,我不去龙都,我想要回林家村,你们护送我回去吧,需要多少钱,我可以付。” 晴悠的反应无疑是给众人一个炸爆,特别是司徒展,他心知晴悠一直都不知道他将柳荷与卓碧二人牵扯进来。 如今,还是从前方赶回。那就是说,晴悠亲自去三陕谷视查过了,而且情况还很不妙。所以才会急急忙跑回来要将柳荷与卓碧带走。 巩宇朗与蓝智颜相视一眼,转由蓝智颜上前问道:“林晴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非要柳师妹和碧师妹护回你往别处啊?” 晴悠撇了一眼司徒展,紧紧地拉着二人的手,怎么也不松开。“荷姐姐、碧姐姐,你们送我回林家村吧,我突然好想家,送我回去吧……” 这近似撒娇的语气和有些过急的孩子气,让司徒展也大跌了眼镜。 轻咳了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缓缓才道:“柳姑娘、卓姑娘,此事实在是在下不对,本不应将二位给牵涉进来。但阴差阳错的,让二位陷入了危险之中,也许林晴说的没错,不如二位就随其离去吧。” “不行,”柳荷拒绝道。随后安抚着晴悠,“晴儿别闹了。现今可不是玩的时候,如果你真想回林家村,那好,等此趟镖跑完了,我亲自护送你回去,可如今我要留在这里帮朗的忙,怎么说我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去的。” 晴悠看向卓碧,却见其对她点头,那就表明,她也跟柳荷一样,不会弃众人而去。 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一群人的侨装,心里不得由哭喊了起来:老天爷啊,这哪还是侨装啊,连妆也不化个,脸上还露出了大块,光是靠那些蒙脸布又能做什么呢? 晴悠板着脸,瞪向司徒展,似乎是要让再开口将二人给赶走。 可是司徒展却向晴悠耸肩摊手,表示着他的无奈。 晴悠点了三下头,似乎是在对司徒展做着威胁什么的,但这话却没有说出口,而道:“三陕谷必定会有埋伏,不管你们分多少批人通过,也不可能躲过此劫的,如果硬要过谷,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由陕顶而过……” 将自己所侦察到的情况告诉众人,让司徒展考虑,是否做出跟嫣然所说的命令。 思索了好一会,司徒展开口问道:“这陕谷巩非常人能上,以我们的轻功,这三百米的陕谷如此能攀得上?” “对啊,就是上不去,即便真的攀得上,那时间也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所以放弃吧……”晴悠再次相劝,此番神情可是缓和多了。 可是最终,司徒展还是决定要过谷,至于这如何过,他还需要时间,还需要计划一下路线方能给晴行动。 司徒展他们也派出了探子,可是这探子回来却说什么发现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去执勤,弄得现今,就连晴悠这再外行的人,也看得出来,对方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他们往陷阱里跳而已。 巩宇朗上前,有礼而道:“展,不如我亲自前去侦察,如果有什么状况,再回来禀报,你看可否?” 巩宇朗拱手,主动请缨。 柳荷听了,立即道:“我跟你一同去,这样会不特别显人注意的。” 蓝智颜也紧跟着开口道:“还是由我去吧,如此方可让众人安心。” 晴悠以为巩宇朗他们不相信她的话,脸色阴沉了下来,特别是看向司徒展的眼神,像是看到杀父恨人那般,深怨得很。 于是,蓝智颜被派去侦察,同时司徒展怕遇到突发情况,所以的面还派了二名探子尾随。 柳荷拍着晴悠的手背,安抚着她,“晴儿,没事的,你别想太多,三陕谷虽然凶险,但是一定还会有办法可以让我们全身而退,安然通的。” 想法总是好的,但是现实可是残酷的。 这前去探路的人,去了约摸半个时辰,这对一名探子的安危来说,可是出现严重的问题了。 没来由的,晴悠的心就是扑嗵扑嗵跳得老快,那不安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平静起来。 就在巩宇朗忍不住站起,欲去寻找蓝智颜的时候,他们三人终于回来了,可是除了蓝智颜,那余下的两名探子,或重或轻的受了伤。 探子还没有放下,蓝智颜对向众人道:“走……快走……对方杀过来了。” 众人一听,便知大事不妙,准备动手要走的时候,数道身影从蓝智颜的身后于空中飞过众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司徒展心里暗暗叫糟,心里计算着该如何是好。 柳荷见到这一群蒙面黑衣人,与卓碧条件反射的将晴悠给护到身后,同时而道:“小心点,晴儿,跟紧我们。” 晴悠没有想到,在这么危难的时候,柳荷与卓碧还都想着她,也不枉其为了她们二人赶到此处,同时庆幸自己能交到这么两位好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了。 伸手入袖,意念一动,八指间夹着金针而出,自信道:“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们放心去打吧。” 虽然还没有真正看过晴悠使剑,但是这晴悠的金针攻击,所射出的针,绝无虚发,可是百发百中,而且还是一击而倒那种。 三人相互点过头之后,巩宇朗深情地看了一眼柳荷,眼中流露着除了浓浓的爱意,还有深深的歉意。 只见柳荷向其摇了摇头,脸上那幸福的笑容让人看了都会认为二人是在传情,传达着至死不渝的爱情,生死相随的誓言。 晴悠凑近二人,轻声而道:“一会浓烟一起,向三陕谷的方向跑。” 没有给柳荷与卓碧提问的机会,晴悠便飞出了金针。 如此四名黑衣人应声而倒,对方见晴悠已动手,也没再客气,一声令下,三十多名黑衣人围冲而来,“杀啊……” 司徒展首当其冲,对上首领,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手中之剑。 晴悠边飞出金针,边移步到众人身边,将同样的话转达给司徒展等人。 己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每个人都有练过几把刷子之人,很快便将晴悠她们给大范围的圈包起来。 慢慢地,对方觉得差不多,便也不再发起攻击,转而问道:“人在哪里?只要你们将人给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晴悠等人背靠着背,警视着这些慢慢向他们收紧包围圈子的黑衣人。 只不过是一刻钟,我方的人只剩下晴悠、柳荷、卓碧、蓝智颜、司徒展和巩宇朗六人了。 至于对方,死伤也十分惨中,由最初的三十多人,现今也剩不到二十人。 晴悠见时机差不多,便稍微放大了些声音道:“准备,冲……” 黑衣人的首领以为晴悠等人是想杀出一条血路,但没想到,一股呛鼻的浓烟味瞬间传来,而他们的眼前,就是灰朦朦的一片,看不清前方,辨不清方向,再别说是晴悠等人的身影了。 晴悠看准了时机,丢出烟雾弹的同时,也飞出了金针,将拦住了去三陕谷的人给击倒,同时为了混淆视听,金针也没有闲着,击向了左侧的黑衣人。 一时之间,对方也乱了阵脚,晴悠也在这个时候趁乱逃了出去。 当浓烟散去之后,早便没了晴悠等人的身影了。 黑衣人首领大怒,对着黑衣人狠狠吼道:“饭桶……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追,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他们给抓起来,问出那人的下落……” 第56章 狼狈 多得晴悠,众人方能成功从围攻中逃出。 可是逃是逃出来了,但所要面临的问题,还是需要面对的,因为三陕谷如何过,还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前方三陕谷有人拦截那是必须的,后面的追兵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也是不争的事实,腹背受敌,如此惊急情况,如何是好? 向着三陕谷的方向跑去,在临近谷前,司徒展叫住了众人,“我们不能就如此过谷,对方一定早就埋伏了人马,我看我们不如向西边去,先找个地方停顿下来,好好计划一下再作打算?” 众人想着,可是司徒展却将视线落到了晴悠的身上,似乎在等着晴悠的意见。 晴悠转看后方,警视着是否有追兵追上来,躲开了司徒展的视线。 巩宇朗想了一会,率先开口道:“展,我觉得如此不妥,我记得三陕谷的西边并没有任何山洞或者密林之类的,如若对方采取搜山的方式,我们同样敌不过。” 晴悠对于这里的地形并不在熟悉,她唯一所知道的就是这三陕谷还有一个较为容易上谷的地方,当然,即便是较为容易上谷,但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所以犹豫着,是否建议众人选择从谷上而过。 司徒展的视线一直落在晴悠的身上,可是却未有开口问她,巩宇朗似乎看出了什么,于是便给柳荷递了眼神。 柳荷收悉,点了点头,上前唤晴悠道:“晴儿,你怎么看,之前我见你是从这里向我们而来的,那你一定亲自视查过了,你何建议。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参详一下,再此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能再拖了。” 说着,卓碧也跟着一同劝道:“是啊,晴儿,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已经没有时间了,对方很快就要杀过来了,要是再打一次。估计我们就真的要成为尸体了。” 晴悠环视了众人一眼,随后道:“上谷,现在就过谷。” “林晴。可否说得详细一些吗?之前你可说过,这三陕谷可是斜陡,轻功非般了得不可越上,如今我们又没有工具在身,何以上谷?” 巩宇朗知道司徒展与晴悠关系有微妙。所以便代司徒展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们去这边,你们那边,其余的跟我来,一定要仔细搜,不能让他们过谷……” 正当晴悠欲解释的时候,黑衣人便已追了上来。准备大范围的收寻他们。 晴悠轻声而道:“跟我来。” 语毕,便率先迈开了步子,向其所发现的那个轻易上谷的地点而去。 领着众人。在西侧的一个长满了藤生植物的谷墙道:“没时间了,我们就从这里上谷,巩姐夫先上,没有问题的话,就拉这些树藤根。轻功能上多少就上多少,不能上的。就抓住树藤根休息,慢慢地上。” 司徒展见到如手臂粗的树藤根后立即明白过来,同时也对晴悠的安排表示赞同,“事不宜迟,宇朗,你的轻功好,先上,看看周边有没有危险,确定安全之后,就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抛下来接我们上去的。” 巩宇朗爽快地点了点头,“好,我先上,下面,就交由你安排了。” “宇朗,小心点。”蓝智颜也想当这首位上谷之人,可是其轻功却是平庸,难当重任。 巩宇朗向众人拱手,“放心,在下先上了,各位也要小心。” 巩宇朗的轻功与晴悠不分上下,如若是直上谷,晴悠虽也能上,但却需花些时间,可是如果多了这树藤根,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树藤根除了可以在累了的时候可以抓住调息片刻,但同时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借力点,方便他们借力再发而上,因此,晴悠才会将众人带到此处。 咻的一声,巩宇朗运起内力,轻松自如的便跃至一半,抓住树藤,稳住身形,再功而起,四个大跨,便稳稳落地于谷顶。 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不到五分钟的事儿,再加上在谷顶上查看的时间,也就是一刻钟而已。 确认完全安全之后,巩宇朗才丢下三颗石头,以打做暗号。 蓝智颜收悉其意,于是便道:“宇朗说上面很安全,我们可以上谷了。” “好,”司徒展点了点头,随后便道:“卓碧你先上,柳荷紧接,而且是林晴,我殿后。” 众人听从了司徒展的安排,依次而上,可是卓碧轻功实在是平平,却在半谷之时抓住树藤怎么也不能再上。 卓碧见有勉强,也上不了谷,便想回落地面,可是一阵风刮过,一个素影在他们眼前晃过,晴悠便消失在原地,人……已到了卓碧那里。 以指力爪住树藤,右手揽过了卓碧的细腰,还等卓碧反应过来,晴悠便收紧了揽腰之后,同时而道:“抱紧我。” 指力反爪向下,脚蹬向下,内力与真气同时运开,脚下所着力点上的谷石,受力而碎落些许。 可是这并没有影响晴悠向上飞跃的行为,与巩宇朗一样,三四步脚下转力,轻易便将卓碧给带上了谷顶。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对晴悠的轻力深深感叹起来。 也许在他们眼中晴悠是轻功了得,但是行内人在看的话,必定能看出晴悠所使用的内力是比他们所使的强上几倍。 卓碧安全到达之后,晴悠便想下山将柳荷也接上来,可是巩宇朗止住了她,因为他看到了晴悠方才接卓碧上来时,那指抓树藤的五指,指甲边上渗出了些血水来,可见晴悠抱着人上谷,也并非众人所看的那般轻松。 “我去吧,你跟阿碧戒备一下,小心有诈。”巩宇朗说完,便跳下谷,一跃而去。 卓碧也是后知后觉,本想给晴悠道谢,却见晴悠手上有血,以为只是被树藤磨破了皮,可没想到却是伤在指上。 心痛的看着晴悠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十指连心,想着晴悠忍着如此剧痛来帮其,万般感激无从开口表达。 晴悠看出卓碧的愧疚,拍了其一下,笑道:“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巩姐夫说什么吗?戒备啊,小心受到突袭,我是医女嘛,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说,但是卓碧还是忍不住心里生痛,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怕专注在晴悠手中的伤,会让晴悠更痛,于是便转向另一边,警视着周边的环境。 有了巩宇朗,柳荷与蓝智颜也都上谷了,虽花了些时间,但还是安全上来了,最后余下司徒展,却还没来得及上谷,便被敌人发现了。 “展……”巩宇朗在谷上大声喊道。 可是司徒展已无暇看向他了,唯有大声回应:“走,快走啊,带着他们离开,快……” 巩宇朗想要下谷帮司徒展,可是在谷上埋伏的人也因他们的大声喊叫而惊动了,故此,他不得不带着众人先行离去。 晴悠揪着眉看向被十几人围住的司徒展,双脚不听令的,往下跃去。 “晴儿……” “晴儿……” 柳荷与卓碧同时喊道,伸出手在谷边想要拉住晴悠,但是却只有她的裙摆从其手中滑过,什么都没有抓住。 巩宇朗与蓝智颜一人拉着一个,不让柳荷与卓碧冲动也跟着跳下谷。 “荷儿,不可以,我们一定要走,朗会保护好林晴的,我们必须快点离开,否则会将敌人都引到此处,到时我们想要去找救兵来救他们都不行的了。” 巩宇朗劝着。 柳荷听了,也回过了神来,“对,救兵,我们一定要快点出谷,一定要搬来救兵,晴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走,我们快点走。” 柳荷等人离去,司徒展被敌人团团围住,不想空中传来一道强劲的剑气,一阵冰冷的气息从空中击落。 数名黑衣人闪躲不及,被晴悠所挥出来的剑气所伤,当场毙命。 司徒展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晴悠使剑,听先前有听说,曾经也有猜测,心里也留有准备,可是当真正看到晴悠的剑势之后,他发现晴悠的剑法十分寒霸。 只稍一击,便击毙五人,如此恐怖的剑气,实在惊人。 黑衣人见到心里害怕,立即给晴悠降落的周边留下了一块空地,将晴悠与司徒展呈现出一个大圈的包围之势。 “你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跟宇朗他们一起做,这里可是很危险的。”司徒展并没有感激晴悠留下来陪其,反倒像情人,像亲人那般对其带着些责备之意。 晴悠没有回答他,而是展开了掌心,露出一颗烟雾弹给司徒展看,还没等司徒展发问,她便将烟雾弹丢了出来,而且一丢便是丢了三颗。 在烟雾弹丢出去的同时,晴悠便抓住了司徒展的手,向西边逃去。 晴悠故技重施,黑衣人虽早有所料,但还是料所未及,最终,还是让晴悠跟司徒展给逃了。 再次气愤的黑衣人,立即便分散去搜索二人的行踪。 拉着司徒展,晴悠没命地向前跑,待远离了烟雾区后,就改跑为施展轻功而逃。 第57章 激战 身后追寻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搜索的范围也不断的扩大,晴悠与司徒展躲得过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还能否如此幸运。 司徒展知晴悠轻功了得,如若就晴悠一人,也许离去轻而易举,可是二人连番逃走,体力实在是吃不消,于是司徒展反手转拉晴悠。 “跟我来……”混乱之下,晴悠就像是无头苍蝇那样,在这片树林稀疏的丛树中飞奔着,不得已,而且隐隐得,司徒展看到晴悠的脸色已经欠佳,气息也不像最初那般平稳,飞奔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 于是,司徒展夺去了主导,带着晴悠进入到一片丛为浓密的树林中,找个能暂时隐藏身形的地方躲了起来。 停下来喘口气后,晴悠发白的脸色方好了些。 司徒展想再让晴悠多休息一会,可是晴悠却拒绝了,“不用了,我可以的,我们快走吧,照对方的人数看来,很快就会搜到此处,到时想要逃更难了。” 晴悠的话固然是有道理,要是看到她这样的状态,司徒展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再歇一会吧,你调息一下,我来戒备,没关系的,现在我们在这里,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寻到此处来的。” 欲想再次拒绝,可是情况已经不允许他们再有任何的交谈了。 “仔细搜,不能错过任何地方,一定要将他们给抓起来,活要见人,互要见尸,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 对方搜寻的人马已经到来了,司徒展按着晴悠的头,自己则轻微的探出了些许,查看树丛外的情况。 见到这约莫二十人的三个小队。司徒展便知道现今他跟晴悠是插翅难飞了,一场恶战,总是难免。 晴悠从对方的人马的脚步声,也多少听出了人数,心里比司徒展更愁了起来。 如今的她,别说是帮司徒展,如果真要打起来,自己恐会给他扯后腿了。 心里悔恨,为何身体就是如此不争气,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体力便消耗得如此快,方需用时才知本日力实在是过于忽略了身体的锻炼,纵是拥有一身高深的内力。还有美妙绝伦的剑术,却无力而发。 司徒展皱眉深思了一会,对着晴悠做了禁声的手势,随后在晴悠的手心上写道:“我去引开他们,你找到时机就逃。” 晴悠摇头。将司徒展的手紧紧地拉住不放,不管如此,就是不愿让他冒这个险。 司徒展试图说服晴悠,可是一道脚踩在沙地上的摩擦声渐渐而近,二人一动不敢动,僵住在那。 敌方走后。用脸刺进树丛里,从晴悠抓住司徒展的袖中穿过,随后抽回。 晴悠吓得冒了一身冷汗。瞪大了双眼,连气都忘了怎么呼吸。 对方确定二人没有树丛中之后,便到别处去搜,搜了约莫一刻钟无果,便都离去了。 这会。晴悠方大力的呼吸着,仿佛是要将刚刚屏住的气也都要吸回去。 司徒展虽未表现出来。但是也跟晴悠一样,可是心惊了一把。 二人躲于树丛中,好一会都没有从里头出来,似乎都在等待着惊魂过后的回魂。 良久,司徒展方开口道:“林晴,如果这一次我们能逃过的话,可以答应我,不要总是对我存有敌意吗?” 无力地倒在树丛里,压着树枝将自己支着,没有看向司徒展,但却回答了他的话,“是你对我存有别意,否则我绝不会对任何一人存有他意。” “你是忘了七岁的事,还是你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司徒晴悠呢?又或者是有别的原因,所以你不想接受这样的身份?”司徒展深深吁了口气,一脚平放于地,一脚屈起,将手支在膝上,很平静地问道。 “也许都有呢?”晴悠变象的回答了司徒展的话,也变象得认承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对不起,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真的是司徒晴悠,我希望将来,你会原谅我。” 转向晴悠,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似乎将晴悠找回去,证实晴悠是司徒晴悠的身份,是其一生人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像是在害了她,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了将来的晴悠那愁眉苦脸,那日渐憔悴,那内心变得不平静,脸上不再带着那平淡且又淡然的从容。 晴悠不明白司徒展为什么会对其露出这样的神情,也许这次回龙都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变好,也不是变得明面化,而是变得更为恶化。 “走吧,现在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相信荷姐姐他们一定会找来救兵救我们的。”晴悠小心地倾听着四周的声音,警视着周边的环境,发现没有敌人的踪影之后,便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和杂草,理了理衣裙,便去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本想着对方搜过的地方不会再有人来搜了,可是想法是好的,但却好巧不巧,那位领头要追杀他们的黑衣人竟独自一人重回此处,而且还正好碰到了晴悠与司徒展从树丛中出来。 黑衣人第个反应便是要发出信息通知人过来,司徒展见到其手中拿着信号弹,脚尖一踢,扬地起面上的一颗小石子,一个旋身,小石子精准地击中了黑衣人的手。 手受击而伤,吃痛,顺势信号弹也因手松开而掉落地面。 晴悠向前冲奔而去,一阵疾风而过,信号弹便被晴悠踢到了草堆里去了。 黑衣人不愤,抽出配剑准备以一敌二,“哼,即便没有他人,光是我一人,对付你二人也绰绰有余,看剑……” 晴悠也亮出了冰雪剑,剑刃雪光受阳光折射,刺光对准黑衣人的眼睛折射而去,领其瞬间闭上了双眼,以遮蔽冰雪剑的雪光折射。 司徒展见机而上,剑尖直击黑衣人的心脏之处。 闭着眼的黑衣人,凭着练武之人的本能反应,直觉感到危险,立即睁开了双眸,承受着雪光刺激,横剑一扫,将司徒展的剑给搁了开来。 双方也因力而向各自的后方反弹而去,晴悠伺机而动,没给黑衣人留下半点停歇空隙,又是正而直刺迎上。 黑衣人没敢硬掉,一道强劲的掌力反击向前,身体受力,而反躬身躯向后方直直退去,与晴悠的剑尖,保持着一指之距。 司徒展见状也没闲着,冲上前去,在晴悠的身后一个弹跳,跃到晴悠的头上,从空中挥剑向黑衣人,占而居高之势,欲想给黑衣人一个重创。 可是二人都没有想到,黑衣人却淡定自如,应对有余,重声一喝,以双手掌心相对,夹住晴悠的剑刃,身形一侧,双手夹剑向前一拉,让晴悠的剑从其肩上而过。 司徒展大惊,因黑衣人拉力强劲,晴悠的身体不由的随剑而向前倾,他的剑,所下之处本是对准黑衣人的,却在这般情形下,晴悠却被拉到黑衣人之位,眼见剑就要晴悠的后肩之上。 晴悠感受到身后的剑气,可是剑被黑衣人重重夹住,一时半会无法抽离,而她也不能弃剑而躲,即便真弃了,也没有时间给其躲开此剑。 司徒展强制收回内力,剑尖向下,空中一个后翻,身形一晃,落到地面,身体受内力反侵,忍不住吐了口血。 还没来得及担心自己身上的伤,晴悠一时分心,被黑衣人有机可趁,再次使力向后一扯,随后快速松开,晴悠身体受力更甚,直直向前倾去。 黑衣人运气于掌,着着实实地击到了晴悠的腹部,再次受力,弹飞向后。 司徒展见状连忙飞身向上,将晴悠给接住,着地后紧张问道:“没事吧?” 晴悠刚有所回缓的脸色,比方才更差,还没来得及回应,刚开口,血便喷涌而出,红了其唇。 “……晴……”司徒展没有想到地方如此厉害,不出十招,二人便都挂彩,晴悠更是伤得不轻。 淤血吐出,晴悠感觉好多了,但是内伤,却已显见了。 手背轻轻抚着双唇和下巴,将残留的血滴给抹了下来,看向对方却是笑了。 司徒展不解,但很快,便知道为何。 只见对方击出此掌,双手便被冻结了起来,而且人也显得惊慌,看着自己的双手,怒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剑……是它……” 能如此快便看出问题出在剑上,可以看得出来,黑衣人见识非般。 被司徒展揽腰搀扶着的晴悠,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得逞的笑容,“我的剑,虽看起来有些钝,但是它的妙处却在此,除了我,谁也别想碰它,你对它的冒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双手,可是废了……” 司徒展没想到晴悠却有此著,刚刚她之所以没有松开手中剑,也没有躲过对方的掌击,原来就是为了让对方多夹着她的剑,好让对方在以为自己得胜的时候,来一个黄雀在后,引其入鳖。 晴悠以剑支身,向司徒展发出眼神示意。 司徒展点了点头,将内力全然注入到剑上,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剑尖便已插入到其心脏之处,鲜血,就像泉水一样,在伤口的四周喷出。 第58章 负伤 剑已刺入,司徒展想要更加深入,给黑衣人一个痛快,可是没想到对方竟还能抵挡得住,运力于掌,冲着司徒展击去。 司徒展反应得及,蹬脚向后退去,剑也随其退而拨了出来。 黑衣人快速点住了身上的几大要穴便欲想离去,可是晴悠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将其给放走。 旋手一转,一道强大的剑气冲着黑衣人的后背而去。 黑衣人吃痛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落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可是未见到有血流出。 不是晴悠剑气不足,而是冰雪剑的那一道冰寒的气息,将黑衣人的伤口给冻结住了,就如之前晴悠一剑将人给劈成两半那样,不见有血留下一滴。 在这一刻,司徒展方知道,晴悠的厉害,其中最为让其吃惊的,便是其手中所握着的剑,那把晴悠从来都没有亮出来过的剑,第一次,他发现一把坚不可摧,且又具一股阴寒气息的剑,实在是诡异。 这种拥有特别性质的剑,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在在江湖上绝迹,世上再无人可铸造出这样的剑,很显然,晴悠手中的剑,必不是一把新铸之剑。 如此可见,晴悠所拥有的剑,必是前人所有,于是,司徒展对晴悠的机遇更是多了一重疑惑。 黑衣人倒了,但是二人都没有想去确人其是否死了,也许是担心对方是诈死,诱二人上前,好伺机反击,也许是二人都断定黑衣人都死去了,所以都没有上前去查看。 司徒展回到晴悠身旁,没有询问,而是扶着其施展轻功离开原地。 待二人安全之后。司徒展便与晴悠坐下,“我先帮你疗伤吧。” 晴悠摇了摇头,拒道:“不必,你也受了伤,我们自行疗伤吧。” 伸手入袖,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两颗黑色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另一颗递给了司徒展。 没有怀疑,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 于是二人便在一个较为隐蔽的浅山洞里打坐调息了起来。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并没有立即死去,可是却离死不远了,但是在其死去之前。他在地上写了三字“冰雪剑”。 找到他的人,并不知这三字为何意,但还是发现了这三字,所以便断定他的死与这冰雪剑有关。 只不过,其他人并没有在其身上有发现冰雪剑给其留下的伤害。 冰雪剑。在伤及的瞬间,或是在一段短暂的时间里给伤口造成一个冻结的现象,但是随着时间,随着环境温度等等影响,这个现像就会变成跟一般的伤口无异,所以一时之间。这些黑衣人也找不出到度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的头领死去的事给这些黑衣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众人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着后绪的潜在准备,在无声无息之间向他们发起了反击。 群龙无首的一方黑衣人有了退缩的念头。只是联合在一起的敌人,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就放弃呢。 “不可能,”一位说着不太标准汉语,穿着忍者服的黑衣人厉声反对道:“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绝不能因为他个人的死去而将计划给放弃了。三陕谷过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绝不能再有过失。” “我们不会听从你的指挥的,”纯正的黑衣汉人回驳,“上次,如果不是你们从旁搅和,今日就不会引发如此多事了,再者,说好了,陕顶交由你们负责,可是你们竟然还能让他们给逃过去了,你们根本就不值得我们信任,此事我必会如实禀报上去。” “哼……”扶桑人重重生喝,“八格……八格……是你们有错在前,如今你们竟将过错推到我们身上,我们总算将你们给看清了,我也会如实将情况禀报上去,你们太子殿下准备好该如此向我们大人交待吧。” 双方的交流并没有得到一个共同点,于是双方人马都各散而去,各持己见,做着他们认为可行的行动。 柳荷等人好不容易突破了重围,进入到了京都范围之内,也成功与司徒展所联系好,准备好的救兵汇合。 援救柳荷等人的不是他人,而是护送了司徒雪琴回了龙都,还早就将情况汇报给了慕容智毅知道的郜林,当然还有一位,也许连司徒展也没有想到的人――邬昊。 本来毅是想派郜林与平信泽领兵而来护送的,可是当得知晴悠也被牵扯其中之后,便改派了邬昊亲自领兵而来,誓要将扶桑人以及晴悠安全护送回到龙都。 至于那天给晴悠丢石子的黑衣人,确是毅派去的人,而且此人还是郜林。 见到一身狼狈的柳荷等人,而中且又不见晴悠的身影,邬昊可是急驾骏马向他们冲去,为的就是想要寻得晴悠的身影,可是…… 郜林领人上前,将受伤的柳荷等人都分别扶住,急急问道:“林晴呢?她在哪?她呢?” “三……三陕谷……快……快啊……”说着,柳荷便晕了过去。 巩宇朗甩开搀扶着他的人,冲到柳荷身旁,不管自己身上的伤,硬是要将柳荷给接回自己的手中,“荷儿……荷儿……” 邬昊驾马回奔,见到柳荷等人的情况,便立即吩咐道:“郜林,立即将他们送到殷太医处,其他人准备,立好随我去三陕谷。” 郜林接令,吩咐士兵扶着他们下去,除了蓝智颜不愿之外,“我带你们去,我知道与他们失散的地点,有助你们可以寻到她们。” “可是你的伤?”邬昊看着蓝智颜身上那血红的刺目色彩,犹豫了起来。 巩宇朗将柳荷交给了卓碧,回到了邬昊的马前,同道:“我跟你们一同去,我的伤不要紧,不需要担心,救人要紧。” 郜林想要阻止二人,可是邬昊却出乎意外的接受了,“好吧,郜林,你去给二位少侠备马,我们立即出发。” “将军?”郜林有些不解,但是却见其凝重地点了点头,不容再发出任何异议。 就在这救援的人马前来之际,晴悠与司徒展已经身上的内伤已经有所回调,气息也平顺了许多,只是对方的搜寻并没有放弃,即便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但他们却依旧不弃。 看着那星星火光,司徒展觉得事情不妙,很明显,对方可是想要连夜搜寻他们。 虽然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晴悠与司徒展都应对有余,可是二人都已奔逃了一天,人也累了,体力也消耗不少,更重要的是,还有内伤在身,容不得二人与敌人正面对决。 “好些了吗?我们要走了,对方已经搜到这里来了。”司徒展伏在洞口前的草丛堆里察看着外面的情况。 晴悠半端着身子,移步到司徒展身旁,透过草丛间隙,看到前方持着火指移动着的模糊身影。 “没问题,我们走吧。” 晴悠迈出侧步,开始向在边移地。 司徒展点了点头,正欲跟随着晴悠一起侧步之时,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随即便拉住了晴悠,停了下来。 晴悠不知道何故,想要发问之时,却见司徒展向其指了指本要走过来寻他们的黑衣人停了下来。 晴悠端回原地,静静地看着前方,神情也跟着司徒展凝重了起来。 “你是怎么办事的?胡彪可是谁,能将他给杀死的人,必定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这代表什么?代表皇兄已经跟江湖人氏联系上,如若它日我登得皇位,皇兄对我的威胁更大了,你现今居然敢跟扶桑人翻脸,那本太子登基之后多了一个敌人,你这脑子里装得是什么啊?” 斥喝声不大,但足够二人听清,而且周边的黑衣人也散开到百米之外,将二人给围住,保护起来,留下足够的空间讨论事儿。 晴悠认真听着,当听到“本太子”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心里大大地震动了一下,虽然早有心里准备,此事涉及甚广,甚至还会波及毅,但是没想到,却连皇储都涉扯其中,如此,此事真的不容小觑。 与太子谈话中的黑衣人立即跪了下来,单膝俯首求道:“求太子殿下降罪,属下无能,未能将殿下吩咐的事完成,连对方有此后着也没有料及,让殿下失去了胡彪此猛将。” 狠狠地向跪地的黑衣人踢了一脚,怒道:“该死的狗奴才,你给我听好了,胡彪与本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本太子与此人素不相识,找个地方将他给埋了,绝不能让人发现他与我们有任何关系,还有,想办法拖住那些扶桑人,如果今夜抓不到人,就将这些扶桑人给……” 太子做出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其意很是明了。 黑衣人收悉,眼中闪过狠色,恭毕的领命道:“属下遵命,请太子殿下放心,绝不负殿下所望。” 完全,黑衣人便护送着太子离去,其他在外围保护着他们的黑衣人也跟着离去。 见众人离去之后,司徒展方转过身,坐到了地面上,沉思了下来。 晴悠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忍不住萌出了担忧。 第59章 算漏 就在太子从三陕谷退离回龙都时,邬昊领着大批的士兵前来救助晴悠二人。 太子的人马很快便收知邬昊等人的行动,黑衣人立即便做出了反应,遵照太子的话,将扶桑人的人马全都杀了,不留一下活口。 好一会,司徒展反应过来,转向太子离去的方向道:“林晴,我们必须要阻止太子的人,一定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宇朗带来救兵,太子一定知道的,如此,所有证据都会被毁了的。” 司徒展的表情很紧张,甚至还有些焦急,说着便冲出了草丛,追着黑衣人而去。 晴悠还没来得及询问些什么,司徒展便施展了轻功远去了,不得已,晴悠唯有跟随而去。 只是当司徒展和晴悠再次回到三陕谷下之时,却水静河非了,完全没有了人的影子。 “糟了……”司徒展愤愤而道,看着漆黑一片的三陕谷,先前所看到的星星火光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晴悠大致能猜到些什么,只是事不关己,便未发现任何意见。 为了确认是否一定线索都没有留下,司徒展与晴悠也飞登上了谷顶,结果依旧如此,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晴,你先去京都找宇朗,我再往回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可以指证太子的罪行。”司徒展提着剑,不容晴悠拒绝,抡起便跳下了谷顶,往回而去。 晴悠伸出了手,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司徒展已走远了,而且很快就没入到了这漆黑的夜空下。 深深吁了口气,悠闲地抬起头。昂望这轮皎洁的残月,今夜,她觉得月儿特别大,也别特亮,也许是站于高处,感觉这手举起来,便能碰触到月儿。 空旷的谷顶,夜深风冷,阵阵悚然的秋风对晴悠来说是刺骨的阴寒。 双手紧紧环着自己的身体,心底里的阴霾与今月的月儿形成显明的对比。那层朦胧的灰雾怎么也挥之不去。 沙沙的树声引回了晴悠的思绪,夜渐渐的深了,风阵阵的大了。气温慢慢的降了,容不晴悠再立于此静呆着,运起体内真气,脚下生风而起,身形轻如燕、如风而疾。消失在谷顶。 邬昊领着众人马,依着巩宇朗和蓝智颜所指的方向而去,不巧,就在晴悠下谷不一公里的地位置停下来警视着的晴悠相遇。 起初晴悠还躲了起来,但是当见到领头的驾马之人是邬昊之后,便在高树上叫住了他。“邬昊……” 邬昊听到声音,立即拉住缰绳,将马匹给驾停。回转其头,看向声音传来的那一侧。 不止邬昊,就连郜林、蓝智颜和巩宇朗也跟随着邬昊的动作拉停了马匹,看向晴悠所在的那一侧。 只是夜已深了,月亮的光线有限。再加上,晴悠如今可是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所以众人一时间未能寻得晴悠的身影。 “那里……是林晴姑娘……”郜林眼尖,不出片刻便找到了晴悠的位置所在。 邬昊立即驾马前去,临于树下之时,脚踩马踏使力,身体已经飞离了马背,向晴悠而去。 树上,邬昊揽晴悠之腰,将其从树上接落到地面,皱眉而问,“晴姑娘,你可还好?” “我很好,”晴悠眨了眨眼,未道出自己受了内伤之事,反问其道:“怎么会是你来这里?荷姐姐还有碧姐姐呢?” 巩宇朗与蓝智颜很疑惑,为何邬昊关心晴悠比扶桑人的事还有紧张,仿佛晴悠才是他们需要去保护和支援之人那般。 不过心存疑问一回事,如今可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所以巩宇朗代邬昊答道:“她们都没事,在京都里,很安全,只是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展呢?他人现在在哪?” 晴悠偏了偏头,看向后方,也就是邬昊他们想要去的方向,“他想要找一些东西,所以让我先走。” 邬昊观察着晴悠,来的路上,巩宇朗与蓝智颜大致跟其说了一下情况,那可是十分凶险的,他们也是一路杀逃而找到他们的,因此,晴悠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此,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于是邬昊将郜林唤上前来,“晴姑娘,你先行跟郜林回京都,接上来的事就交给属下吧。” 蓝智颜与巩宇朗都有些惊讶,为何邬昊要对晴悠如此恭敬,甚至还用到了“属下”二字,能令这在朝中,在短短的几年内,由一个小小的将领当上朝中成为彪勇的护国将军,那是何等的战荣,何等身体高崇的人,竟然对晴悠用“属下”自称,实在是令人费解。 “恩。”晴悠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郜林也很自然而然的将马牵上了前去,扶着晴悠上马,随后自己也跨上了马背,同时身后也有四人驾马而随。 “大人,属下先护前晴姑娘回京都了。”郜林向邬昊告过之后,便与蓝智颜和巩宇朗拱手辞别。 邬昊向郜林点了点头,看着其离去之后,他也上马,飞驾而去。 路上,蓝智颜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邬将军,请恕在下冒昧,可否问将军一事?” 邬昊没有停下来,驾马大声回道:“蓝少侠请说,不必拘束。” “不知将军与林晴姑娘是何关系,方才看将军似乎很紧张林晴姑娘,可是……”蓝智颜话还未说完,邬昊便止了其言。 “很久之前便已相识,晴姑娘,她是一位很出色的大夫,她的医术,她对医学的求知与执着,是我们永远都无法理解的,至于其它的,请容本将军不能多言了。” 邬昊的一句话,一句发自内心的话,让蓝智颜还有巩宇朗都收住了所有的问话。 当年,邬昊与晴悠初识,那时还不成熟的他,一味的认为晴悠只是一个黄毛丫头,是觉得她不可能医得好慕容智毅的火毒,可没想到,回来后的毅,却是让他跟方剑大吃一惊。 毅的成长,比他们预期的还要成熟,还要坚强,还有稳沉,这种成长的速度,还有成长的效果,实在是他们预所不及的,所以二人对晴悠可是又敬又恨。 敬其,是因为毅,恨其,却是因为晴悠实在是太过冷情,否则,毅真的是最完美的皇者了。 不过不管如何,毅对晴悠如何,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不管心里对晴悠有何不满,也都不会有损晴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因此,邬昊甘心对晴悠如毅那般,俯首称臣。 郜林驾着马,但是晴悠却有些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在晴悠身后的郜林似乎发觉了不妥,唤其道:“晴姑娘……” “呃……”晴悠错愕地回了其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了,于是便从袖中掏出了药丸,吞了下去,“我没事,你赶路回去吧,这事不要告诉他人。” 郜林听到之后,心里一惊,担心晴悠会失衡掉下马,于是便空出了手,环住了晴悠的腰道:“得罪了晴姑娘,我会加快速度会去,请忍耐一下。” 晴悠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不多时便昏睡了下去。 郜林心急如焚,想要火速赶回京都,好让晴悠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但是为了晴悠着想,尽量平稳马匹,他不得不将马速放缓了一下,让晴悠坐得更加舒服一下。 吩咐身旁的其中一名士兵,“你先回城,通知殷太医,好让殷太医准备一下。” 这一战,众人都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只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此事的核心人物到底在哪? 晴悠没有问司徒展,从客栈里出来,一直到这三陕谷与黑衣人大战了一场,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这位扶桑国的皇位继承人何处,司徒展如此坚持要过三陕谷,但却说没有完美的计划,那实在是令人可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黑衣人才会如此紧张,誓要将晴悠等人给截杀在三陕谷中,所谓宁杀错,勿放过。 既然不能将扶桑人给抓回去,那也不能让其活着被送到龙都,这就是太子所要想的,可是司徒展却已有了全盘的暗藏计划。 从客栈同来,陈义、万石、殷瀚世以及扶桑人都已不见了。 起初晴悠以为他们是分批过谷,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却是与郜林、平信泽护送着司徒雪琴的一行人走水路离去,这可是很高调出行,因为司徒雪琴硬是要闹着去西湖游玩,所以就给司徒展一个顺水推舟,来了一个半路程咬金,将事情的发展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 其实司徒展坚持要过三陕谷,一来是想引出这黑衣人的幕后主使者,另一方面,是想给万石等人争取更多的时间,好引开黑衣人的注意,不要将注意力落到司徒雪琴等人身上。 因此,万石等人很顺利的便将扶桑人护送到了京都,由邬昊等人接手,好送进龙都中。 只是司徒展也有算漏了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这两方黑衣人会联合起来对付他们。 其中一方的幕后是引出来了,但是却没能找到任何证据,因为对方的手段实在是太狠绝了,居然连一个活口都不留下,纵是知道是何人所为,也无法将其给扳倒。 第60章 龙都 晴悠已经到龙都三天了,这三天里,她都一直受到冷落,虽然被冷落,但是她却一直都忙于自己的事。 司徒展最终还是无功而返,邬昊领兵本想去消灭那些黑衣人,但正如晴悠与司徒展所听到的那样,太子已经将所有的事和人都一一扼杀掉了,就连那些扶桑国派来的忍都,太子都没有放过,目的,就是不想让对方抓住了他的把柄。 巩宇朗等人更是忙碌,第一次进入龙都,对很多东西都感到很新奇,正好,柳荷与巩宇朗婚期将近,卓碧便想在龙都为二人办置些喜庆之物。 卓碧曾邀晴悠一同去采购,但是晴悠却以身体不适而拒了。 从进入龙都的那一刻开始,晴悠便想可以见到毅,可是除了邬昊来看过晴悠一次,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毅身边的人。 从京都到龙都,路上花了不少时间,晴悠所受的内伤并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轻,那死去的胡彪,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江湖上,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江湖人氏,一个出了名,有钱什么事都会做的人,在江湖上可是恶名远昭的恶棍。 即便如此,但是他还是有值得雇主雇其的价值,只要是其所接下的工作,从来都没有完成不了的,杀人、劫物、偷窃从未失过手,可是此番,却在晴悠的冰雪剑下栽筋斗了。 因此,才会在击向晴悠的那一掌使劲了全力,所以实际上,晴悠的伤是比司徒展重上几倍,但是晴悠却是一直用体内的真气护养着,才不至于立即倒下。 也正因为此伤,晴悠不得不在停下来之后,闭门数日不出。为的,就是要好好将内伤给养好。 养伤,除了修炼,还需要药物的辅助,于是今日,晴悠出了客栈,希望能购买到自己所需的药材。 “掌柜的,请问,可有这些药材……”晴悠从袖中取出一纸,递给柜台前年迈的老者。柔声地问道。 掌柜的眯着眼,伸出满是折皱的黑瘦之手,经历了沧桑的掌心。长满了黄实的茧子,让晴悠不由得想起林叶的手。 多么令人怀念的手掌,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可掌柜所板着的脸,待人不太友善的外表。却是跟林叶截然相反。 就在晴悠认真的观察着掌柜的时候,门外一道厉声吸引了晴悠的注意。 “走走走……”护门的药童拿着扫帚对着一名高其两个头的男子大声斥赶道:“走啊,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啊,师傅都说了,你爹没救了,你别再来了……” 药童挡了晴悠的视线。其未能看到被赶之人的身影,可是却从被赶之人的声音听出生活迫人的无奈。 “求求您做做好心,让我见一面施大夫吧。这一次我有钱带来,真的,我真的有钱,请施大夫再去看看我爹,他这几天脚可是痛得难耐。再这么下去,我爹会痛死的……求求您了……” 声音很有磁性。应该是一名年青男子,但年纪却是不带,因为那种还处于发育中的声带,让晴悠断出,此男子约莫是十八岁而已。 掌柜没有受到门外的事情所影响,看过药方之后对晴悠道:“方上之药都有,不知姑娘想在几服?” “三服。”晴悠不冷不淡地回应。 门童的赶人,男子的求医依旧持续着,晴悠没有多事,但也好奇这男子口中的施大夫是何人,为何此男子都已跪地了,为父做到如此地步了,可这施大夫也太铁石心肠了,即便真的医不了,但至少可以出来与男子见上一面,说上几句安抚之话亦可啊? 可是……这男子口中的施大夫却一直都没有出过面,直到晴悠取了药,结了帐,都没有见到施大夫一面。 垮过门槛,从门童的左侧越过,不料却不正好碰到男子叩头要抬起,男子与晴悠四视相触,头又快速要再次叩下,只是头在落下到一半,便有些迟疑,立即将头抬起,看向晴悠。 一眼,虽然人是一眼,但是晴悠会一直定眼在男子的身上,一直到男子再次抬起头,二人定望着对方,似曾相识。 二人都有这样感觉,可是二人都不敢唤出口中所猜测到的那个人。 跪地的男子没有动,但是他的停顿让门童得空再次发言赶人,“你走吧,师傅已经说过了,不管再看几次,你爹都是如此,我知道你想尽孝,但是你爹这脚,保不住了,你爹又不听师傅的话,如何能治得好呢?你走,等你爹同意师傅的做法,你再来,别再为难我了……” 门童语毕,方才给晴悠配药的掌柜负手走了出来,站到了男子跟前道:“你回去吧,你爹不接受我的意见,我也不为不听我的病患医治,走吧。” 说完,掌柜的便回到了柜台之后,继续忙和自己的事儿。 晴悠提着药,迈步走向男子,虽然不确定,但是却对男子的行为感到感动,扶起男子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既他非能应所求,你何必强人所难。” “晴……”男子不确定,但在晴悠对施大夫不敬,怕其话惹了施大夫心里不快,情急之下,便将心中所猜想的那个人的名字唤了出来,可是刚出口便觉不妥,于是打住了。 看到男子眸中的那个夯实、真切的眼神,晴悠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阿牛哥……” 阿牛双眸扬起,身体突然一僵,似乎对一眼前之人真的是晴悠感到很震惊,“晴儿……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吗?你……” “起来吧,带我去看看牛叔和牛婶吧!”晴悠看出阿牛的尴尬和窘迫,为免他感到自卑,她露出了鲜少的温柔笑容,那如孩童时的那个单纯的笑容。 晴悠使力,将僵住的阿牛给扶起,阿牛处于呆滞之中,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怎么起来,也鬼斧神推的,他真的领晴悠去看其爹娘。 领着着晴悠走到高大的城门前,阿牛从怀中取出用粗布包着的零星的十几个铜板。 晴悠不知道阿牛临在城门前拿钱出来是做何,想要询问之时,阿牛却是对其挤出尴尬的笑容,“晴儿……你在此等我一会吧,我忘了东西没买……” “那我陪你一同去买。”阿牛脚向已侧去,晴悠速度比其更快,人已迈开了步子,其势难让阿牛摆脱。 阿牛为人老实,他不懂得说谎,有事不想让晴悠知道,那紧张的神情,一看就是有难言之隐。 从方才阿牛数钱的动作看出,许是不够钱做些什么,于是晴悠对阿牛道:“阿牛哥,我有些事忘了,你在这里等我,一刻钟后我们在这里碰头,可好?” 阿牛听了当然高兴,立即应了,晴悠先行离去,其则在见晴悠走远之后,立即走上了前去跟城卫低语起来。 晴悠猜想,应该是阿牛不够付两人同时出城的钱,所以才会故意想离去,想办法再弄些钱,好带着晴悠一同出城。 其实晴悠并未走远,就在城门转角的一个巷子里偷看着阿牛的一切。 隔得有些远,但却是见到阿牛对城卫求拜的动人可以看出,阿牛的生活,真的很困苦。 从这小巷道里,晴悠跟一位担着两个蓝子卖鸡蛋的老婆将鸡蛋全都买下,待阿牛跟城卫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从巷子中出来,步向阿牛。 跟城卫谈好后的阿牛,可是高兴地向晴悠挥手,“晴儿……” 见到阿牛脸上的笑容,晴悠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至少从不愁吃穿。 “阿牛哥,你好快啊,你的事都忙完了吗?”晴悠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子,小心翼翼地向阿牛走去,生快动作大了,将鸡蛋给碰碎了。 阿牛见晴悠平白多出两个用布盖着的竹篮,走起路来轻慢,以为竹篮很重,于是便跑到晴悠身旁,将其手中的东西给接了过来。 “晴儿,这是什么啊?怎么……” “鸡蛋,”晴悠没有跟其相争,很自然的将东西递到了阿牛的手中,同时笑回,“还记得吗?以前小的时候,我们想吃一只鸡蛋都难,现在难得去见牛大叔和牛大婶,我总不能空着手而去的。” 阿牛很感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晴悠却已步向了城卫。 欲出城的晴悠被城卫给拦住,阿牛见状连忙上前,恭维地对城卫笑道:“城卫大人,她是我妹妹,刚刚跟您说的,就我俩出城。” 城卫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刚刚阿牛说的放行的人是他跟晴悠了,只是这阿牛给其开出来的条件是欠其十个鸡蛋,可是晴悠给阿牛的这两个篮子里,光是一个篮子也不止十个鸡蛋了,所以便生了贪念。 “阿牛,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平日里我们可是念在你一片孝心所以才会让你交点城税就进到龙都里来,可是你这小子好啊,这头说你没钱,那头便提了两篮子鸡蛋,你这不是在欺骗我们吗?” 城卫的话立即让阿牛急了,他不想让晴悠知道他的情况,但却没想到这城卫见钱眼开,立即将他们之间方才的协议都抛开了,如此一来,阿牛可无法可说。 第61章 困苦 阿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也许是觉得无脸面对晴悠,也许是觉得自己太没用,连这出城门的钱都没有,还要让晴悠在看自己笑话,感到自卑。 晴悠没有介意,却是从怀中取出二十个铜币,递给了城卫,冷冷而道:“这是我们二人出城的城税,如今便可出城了吧?” 城卫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便让二人出城,横着手,拦住二人的去路,“欸……这可跟阿牛之前跟我所承诺得不一样……” 抛着手中的二十个铜币,可恶的嘴脸令人作恶,眼神还不住的瞄向了阿牛手中的那两个竹篮。 城卫的意图可是明显,但是晴悠却是不想,带着刺骨的阴冷之语道:“好啊,如果你想要这鸡蛋,那我就送到你的头儿那里,你去跟他要,我倒要看看,谁敢接过我手中不自愿给出去的鸡蛋。” “你……”城卫咬牙切齿地瞪着晴悠看,那气愤可是可显不可发,见从晴悠身上讨不到好处,便转向了好欺的阿牛道:“好啊阿牛,找到个后台,挺不错吧,姿色上乘,没想到你小子能找到个愿意养你的女人,行,你走便是,只不过下次你可别想我再放你进城,像你这样的贱民,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滚……” 城卫收回了手,侧开了身子,给二人让出了道,可是阿牛却不愿走了,紧张地哀求道:“城卫大哥,对不起,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妹妹还小,不懂事儿,这篮鸡蛋您拿着,以后还得请城卫大哥多多关照小人。拜托了,拜托了……” 阿牛几乎是将篮子塞到城卫的手中,那种还是求着他收下的表情,晴悠实在上看不下去,可是她知道,她如果出言阻止了,那阿牛以后的日子,也确实是难过。 好不容易城卫收下了那篮鸡蛋,二人也出了城,可是晴悠却沉默不语。阿牛畏畏缩缩的在前头领着路,不时还回头看看晴悠,几欲停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敢说出口。 晴悠的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想问,但是怕说了,问了,会让阿牛心里难受或者更加自卑。 “对不起。晴儿……”良久,阿牛低垂着头,放慢了脚步,语气低沉道。 晴悠快步跟进,与阿牛同平而走,并肩而道:“阿牛哥。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要走的路,我,以前牛大步和牛大婶是司徒家的家丁。可是现在你们已经离开了那里,你们的身份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没有必须总是战战兢兢的,你可以再强硬一点,再强势一些的。” “晴儿。”阿牛转向晴悠,看到晴悠脸上那如童时的天真纯朴笑容。忽然,这些年来的困苦都在晴悠的这一抹笑容中化为了蜜糖,甜滋滋了起来,“你真好,如果桂姨知道现在你过得这么好,一定会很高兴的。” “恩,”晴悠没有感到悲伤,反倒多了一分安慰,也许是因为李思源还有其自己的生活与阿牛相对比了,所以觉得自己其实是很幸运的,“对了,阿牛哥,你什么时候离开了司徒家啊?是不是因为我跟娘,所以你们被公孙娇给赶了出来啊?” 说到公孙娇,阿牛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少有的怒色,极度忍耐着的怒火,从其紧捏着,就连青筋都蹦了出来的拳头看出来,他真的是很恨公孙娇。 “那个女人……那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爹就不会变成现今这样,娘也不会这么辛苦了……”阿牛可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来的,有一些晴悠还没有听清楚。 即便如此,晴悠也觉得阿牛现在的状况,可说是因其和桂娘所致的,心里难免自责。 “阿牛哥,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如若不是因为我与娘,你们一定就不用被赶出来,公孙娇也不会如此待你们了。” 虽然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阿牛跪牛医铺的施大夫看来,牛大叔的情况,应该是很不乐观。 “晴儿,你听我说,你可千万不能再回司徒家了,公孙娇不会放过你的,那个恶毒的女人,怕我们告诉你,你爹来找你,竟然生生将我爹的腿给打断,如此也便算了,就连怀着七月胎儿的我的娘她都不放过,如今我娘……我娘她……” 说着,阿牛的情绪有些失控,心中伤痛一直强忍着的他,在这一刻,面对他所能信任的人,压抑着的情绪统统都宣泄了出来。 古语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阿牛心中的苦,又怎是一言半语所能表达,所能让人理解呢? 晴悠沉默了下来,听到“爹”这个字,虽然多次从司徒展身上猜出一二,但是当真听到此字时,心里难免还是为之一震。 阿牛以为自己所说之事给晴悠带来了负担,欲想安慰晴悠些会,可却迎来的是晴悠的淡然一笑,“阿牛哥,这事我知道,只是觉得太对不起你们了,让你们平白受了这些苦。” “你知道,那你见到你亲爹了吗?我起初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爹还真是另有他人,原来那个叫做司徒展的男子说的话是真的,你真的不是大少爷的女儿,晴儿,那你现今还过得好吗?” 阿牛似乎比晴悠更急,仿佛晴悠过得好不好,与他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晴悠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后道:“无所谓,反正娘已经不在了,这爹是何人又有何要紧呢?其实想要见回爹的人是娘而已,对于这个将娘还有我给抛弃了的男子,我并不感兴趣,如若他真的找来了,反倒会给我造成困扰,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来寻我。” “为何?难道你想知道你亲爹是何人吗?还是你心里还恨着他,所以不愿与其相认?”阿牛突然感觉眼前的晴悠有些陌生,如此一个弱质的女子,竟然会说出如此出人意料之外的话。 亲情是什么? 晴悠曾经渴望过,也体验过,曾经拥有过,却又流失去,没有令其失望,因为亲情的温暖真的是太人很陶醉,会让人迷失,会让人产生依赖。 可是体会过后,晴悠懂得了珍惜,也开始学会放淡,执着的追求会让她的心伤得很重,过大的亲情会变成一种负担,就如现今亲爹的身份,可能会给其带来无尽的困扰。 “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吗?如今你在何处干活?”话题一转,晴悠便将话引回到阿牛的身上。 阿牛叹息了一气,摇头沉默。 “当年公孙娇担心我爹和我娘告诉司徒大人你们的下落,便给我爹娘冠上了无名之罪,而后便将我们一家赶出了司徒家,出来之后,我爹娘身体都一直不好,周波辗转,我们来到这里投靠了远亲一家,可没想到远亲竟落井下石,将爹娘的最后一点积蓄都骗去了……” 阿牛述说着这些年来的事儿,可说是祸不单行,带着一切希望来到京都,本想能讨到个差事当当,可没想到,远亲将钱骗光不说,还将他们一家赶了出来,当时阿年也才十二岁。 牛大叔腿不方便,不可能干体力活,唯有租了亩田一家三办务农,可是天公不作美,闹了水患,又来旱灾,使得其家欠下了不少债负。 牛大婶因七月失胎,身体未有调理好,便远奔至此,故此落下了病根子,病痛不断,早些年还能帮有钱人家洗洗衣,绣绣绢什么的,如今却是眼又蒙,手又抖的,也干不了重活。 因此,一家三口的生活负担都落到了阿牛的身上,小小年纪,便帮人干粗活,每日扛米抬物,赚得几个铜板,养活一家。 从来,晴悠都认为,只要肯付出,那一定会得到回报,但是在这一刻,她开始怀疑,付出了,回报的并不成正比的。 “阿牛哥,你也别想太多,其实生活也就如此,平平淡淡也是生活,鱼翅鲍鱼,每日大鱼大肉的日子也非是幸福的,如果可以,其实我也想娘能陪在我的身边,伴我一生,有得必有失,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你的另一种补偿呢!” 说出这样安慰之言,晴悠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道阿牛是否能体会,虽然连其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说服力有限,毕竟连其自己都不认同,他人又如何会认同呢。 “放心,”阿牛向晴悠露出幸福的一笑,眼底中的忧愁已消散,留下的却是一些幸福的事儿,“虽然现今生活并不好,但是至少爹娘还健在,每日粗茶淡饭,还算是有个温饱,我也别无它望,只希望爹娘的身体能好起来,爹的腿不再痛了,娘的身体也能好起来,刮风下雨的时候不会关节生痛便好……”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便来到了一个京都郊外的一个贫穷的村子里。 村口的树都已干枯,发黄的树儿随风飘落,不知是因时节而落,还是因树自身的枯死而散落。 显得有些荒凉的村子,进村便见两排草搭平房,黄沙之地的道路很宽,晚秋之风嗖嗖而过,卷起地面的表层细尘,附在了晴悠的绣花布鞋之上,使洁白的鞋面,变得有些米黄。 第62章 感动 推开破旧的木门,门上裂开了的缝都快给看清屋里的情况,没有院子,只是一间四木墙的四方屋子。 吱啊…… 刺耳的门开声,令晴悠的耳朵受刺一下,许是声音过大,惊醒了房内的人。 “阿牛,是你吗?咳咳……”声音很轻,很沙,也很虚弱,不时还伴有重咳声,应该是良久没有喝水,一时开口,干枯的喉咙有气进入而感到不适,引起了干咳。 阿牛还没开得及给晴悠倒杯水或者引入稍坐,将篮子放到桌子上,便冲进了房内,“爹,是我,我回来了……” 晴悠环视了一下屋子,木制的,比进村里所看到的稻草屋要好上许多,只是屋子实在是破旧了些。 那破得有些发黑的木缝,不时还渗着寒风吹入,头顶,几个细缝透着光线射入,照在这黄沙地面上,桌子四脚很显明被修理过几次了,门角上放着一些农具,但也是用了许多年的,光看那光滑的木柄便能看出。 一桌四椅,左右两边,种一间房,屋子里的格局很简单,厅也是简洁的几无它物。 房内,阿牛的声音传来,“晴儿,进来吧,爹行动不便……” 小户人家不像他人那般讲究,晴悠也没有忌讳什么男女之别的规矩,与是便破起了用一块布垂落当门的粗布,进入到房内。 还没开得及看清房内的情况,一股热流便涌入双眸,忍不住,那条腿,那条已经萎缩得成皮包骨的腿,没有了小腿肚,没有了大腿肉。只见到一层皮肤,紧紧地包着腿骨。 忍不住,泪水自己滑落下来,慢步走向床边,那种内心的欠疚,那种无言的自责,那种深深的愧疚,让晴悠连一声牛叔都不敢唤出,“对不起……牛叔……” 随语,晴悠双膝屈下。欲跪求牛叔的原谅,希望内心能好过些。 可是阿牛很快便意识到晴悠的意图,拉着她的肩。急道:“晴儿,你这是作甚?别这样,都说了,这跟你无关,再说你可是当当司徒家的千金小姐。你这一跪,我们哪受得起啊。” 晴悠拼命地摇着头,带着哽腔而道:“不,不是,这是我跟我娘欠你们一家的,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们就不会受到公孙娇这么恶毒的对待,那个可恨的女人,真的太过分了。牛叔的腿,就这样,就这样过了七年,我……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牛叔也跟着垂泪起来,探出身子出床。想要帮忙拉住晴悠,可是不中用的他。却是在晴悠上前方能触及她,“晴儿,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天意,最重要是你没事,真是老天保偌啊,我还以为,以为你已经……” 激动了一番,阿牛好不容易才劝住了晴悠,阿牛便被牛叔派去寻牛婶回家,好给晴悠做顿饭,好好聚聚。 阿牛走了,牛叔却拉着晴悠在床边,弯起了身,向着晴悠做出像是躹躬的,但其实是向晴悠哀求,“晴儿,牛叔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下人没有资格要求些什么,可是求你念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就答案牛叔,好吗?” 晴悠连忙将牛叔给托着,不让其再做出此番哀求之势,急急应道:“牛叔你这是什么话,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别担心,你的腿,不管花多少钱,花上多少药材,我都一定会将你给治好的,你别多想,以后会好起来的。” 牛叔摇头,很轻的摇头,但却是很频,你是已经绝望,也没有任何的期盼,“不,我很清楚,我的腿没救的了,这些年来,阿牛给我找了多少大夫,花了多少冤枉钱,我都知道,我心里有底,只是我不甘,不甘心让阿牛为了我们一对老不死受拖一辈子,晴儿,你就当牛叔厚脸皮,不要脸,看在我们帮你们的份上,就帮帮阿牛吧,他还年青,我不想累了他。” 可怜天上父母心,如果换作是桂娘的话,晴悠也相信,桂娘也会对其作出同样的事情,于是晴悠点了一下头,应了。 “谢谢你,晴儿,真的谢谢你,”牛叔感激地再次落下了泪水,那以前健朗的身形已不复存在了,如今的牛叔,虽只是四十不到之龄,却有着如花甲之体,看了领人十分犹怜,“既然你还活着,那晴儿,你就去找你亲爹吧,他就在龙都里,就是在那个司徒府里,只要你去,去找那个叫做司徒展的大人,他会让你去跟你爹相认的,只要你们相认了,那你就是司徒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了。” “恩,我知道,”晴悠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牛叔的手,安抚着其,“牛叔你放心,阿牛哥的事我能帮必会帮,你也别太担心,你的腿,我认识些医术高明的大夫,赶明个儿,我给你请来,帮你看看。” 晴悠扶着牛叔依躺回床头,随后向其摆了摆手,“不必了,晴儿你有这心牛叔心里很高兴,只是我自个儿知道,我这腿没救了,你也别白忙和了。” 晴悠以笑而应,但却没有说话,只是行为上,却是给牛叔把起了脉。 就在牛叔想要问晴悠这是做什么的时候,阿牛便将牛婶给寻回来了。 晴悠听到牛婶的唤声,将牛叔的手放回到被中,迈出了步子,冲了出去。 牛婶也老了很多,两鬓白发也都出来了,扫起的发髻上,也夹着不少银丝,脸上纵横不清的皱纹,除了是岁月的无情,还有生活的逼迫。 从田里回来的牛婶站在晴悠的跟前,伸出的双手,没敢上前抱去,一来是看到自己这一身污浊,二来是感觉自己的身份跟晴悠有别,没敢越矩。 晴悠并不似牛婶考虑那么多,看到她,就像看到那时跟桂娘一同坐在天井旁洗衣时的情景,那里的她们虽然过得很苦,很委屈,但是还算是三餐温饱,可如今却是…… 牛婶见晴悠不动,手开始缓慢垂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住,可是却没想到,僵住的笑容,迎来的是晴悠那带着微冷的身体。 “牛婶……”将所抱之人当成是桂娘,那发出的唤声是多么的娇撒,多么的领人感到甜蜜,领人不舍。 没有想到晴悠还愿意如此与其相待,牛婶的身体有些僵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给出何反应,错愕好一会后,方结巴而道:“乖……乖……” 阿牛顺着牛婶的意思,将家里腌了等着过年吃的腊肉给取了出来,准备给晴悠做一顿好吃的。 晴悠没有阻止,倒还主动提出帮牛婶的忙,一起做一顿午饭。 厨房里,牛婶一边炒菜,一边默默地流着无声之泪。 虽然噪杂声挺大,但是牛婶地抽泣声晴悠还是听到了,“牛婶,别这样,你放心,我会治好牛叔的腿的,我也会将你的身体给调理好,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深深吸了一气,牛婶用手臂之袖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抹掉,清了清嗓了道:“恩,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谢谢你晴儿,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们,谢谢你还愿意叫我们一声牛叔牛婶,桂娘生得你这个好女儿,真的是上天赐下的恩泽。” 晴悠接了牛婶的手,将菜都铲出锅,随后从篮中取出四个鸡蛋,正想打开,煎几个荷包蛋。 那举起的手还没有敲下,牛婶便将晴悠的手给截住,“不要,不要,晴儿,这蛋我们不吃,留着你带回去,我们的菜够了。” 晴悠抿唇一笑,将牛婶的手拿下,把其引到一旁道:“没关系,我今晚不回去,住这儿,吃不完,可以留到晚上,不如麻烦牛婶,把碗筷摆一摆吧,我很快就好了。” 穷人家,油盐都省得很,但是在阿牛家里,这油可以说几乎没有,至于盐,那更是少得可怜,晴悠想要给他们做些好吃的也难,手边上,除了刚刚牛婶炒过的菜,还有几块腊肉片之外,就是其带回的那篮鸡蛋了,如此情形,晴悠怎么不将这鸡蛋给下锅了呢? 这一顿午饭,可说是阿牛家中这些年来吃得最贵的一顿,每人一个荷包蛋,虽然他们不知道何为荷包蛋,但却觉得鸡蛋如此做很好吃,还有妙鸡蛋也很美味。 牛叔与牛婶都舍不得吃,拼命地将鸡蛋还有那几片腊肉夹给晴悠吃。 “阿牛哥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肉,还有这个鸡蛋你也尝尝,我都好久没有做过菜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牛叔牛婶你们也尝尝……” 晴悠分别给三人夹菜,虽然知道他们舍不得吃,但是晴悠还是夹给他们,看着他们吃过自己才开口吃。 这一夜,晴悠住在阿牛家,阿牛搬去跟牛叔睡,而晴悠则跟牛婶睡阿牛的房音。 阿牛家很省,入夜之后,只要月亮开始蒙了,看不清了之后,便都躺下睡了,蜡烛,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昂贵的消耗品。 床很硬,很冰凉,被子很厚重,但却感觉不到温暖,可是一只粗糙的手,伸向了晴悠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握住了它,那股暖流源源不断的传入到晴悠的体内,温暖了她那冰寒的身躯。 第63章 何苦 次日,牛婶很早便起了床,晴悠在牛婶起来的同时也跟着醒了。 “晴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啊?”牛婶见晴悠随其身而动,便欲将其压回到床上,多睡一会。 晴悠坐了起来,单薄的亵衣失去了棉被的热度,立即变得冰凉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伸手想去将外衣取下穿上,牛婶便给她披到了肩上了,“天冷,你从小就怕冷,这天还未亮,怎么就不多躺一会呢?” 牛婶看像是责备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怜惜,这样的话语,让晴悠感到很温暖,就像小时候桂娘对其所说的话那般,对其是多么的呵护有加。 “没关系的牛婶,这天虽还黑着,但是时候也不早,你这是要下田吧,我陪你一起。”晴悠知道牛婶他们现今的情况,虽然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可说几乎没吃过什么苦,但是她还是知道农民起早攀黑的辛苦,所以便想能为牛婶他们多分担一些。 “不不不……”牛婶连连摆手,拒绝道:“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晴儿,从前还只以为你是司徒家的庶出小姐,可如今……如今你可是正的算是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啊,这可万万使不得,再说你都出来一天一夜了,一会我就让阿牛送你回城,你这一宵不归,家里人总会记盼的。” 牛婶以为晴悠已经跟司徒昭相认了,晴悠也知道她误会了,但却一直未有明白告诉她跟牛叔。 并非晴悠想攀附权贵,只是她不想让他们替她担心。 “不急,”晴悠穿戴整齐之后,便开始简单地编着发辫,牛婶也顺手帮她编起了另一边的发辫,“我前几月在瑞城考了医女。现今我可是实习医女了,不过我还有半年左右的实习期,为了增进医术,我现今都在给人看诊治病,那日见到阿牛哥进城找大夫,才会遇上的。” “医女?”牛婶编着那乌发的手停了下来,惊讶问道:“晴儿,你怎么去考医女了,到京都之后,我们方知道你父亲的司徒家可是多么的了不起。你怎么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到外头来抛头露面呢?难道你父亲不介意吗?还是那大户人家里的人瞧不起你,将你给赶出来了?你……” 牛婶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自己的亲闺女被父家赶出家门那般。发编了一半,便转为抓住晴悠的手,做出欲向冲出门的举动,许是想拉着晴悠去司徒家给其讨公道。 晴悠微笑而对,平静得就像他人这事。抽回了手,继续编着牛婶放弃了那边的发辫。 “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想成为大夫,虽然女子从医难,但是我喜欢医术,想要救人。想要成为一名可以帮助到别人,也能帮助到自己的大夫,所以牛叔的腿。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至于牛婶,你的身体真的需要好好调理一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下田了。” 昨日晴悠没有表明。那是因为担心牛婶他们这顽固的思想接受不了晴悠要成为大夫的事实,同时也担心因此而没能给二人把上脉。 经过昨夜与牛婶同睡。晴悠大致对牛婶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牛婶的身体总体来说还算是健朗的,只是这因流产之后,未有妥善的照料身子,身体虚了些,脉搏浮跳有力,但却虚浮,中气不足,营养不够,常年劳累,积下了不少隐疾,不过这些都不算是很大的问题,日后多加注意还是可以调理回来的。 倒是牛叔的脚较为棘,晴悠需要花些时间好好给他的脚做做检查才能得出结论。 牛婶确实难以接受晴悠所要做的事情,在其心底,当千金小姐可是他们这些穷人一生的梦,谁不想将来投胎转世能投到一户大户人家中,当个不愁吃穿的贵小姐,可晴悠却偏偏不要,好好的千金小姐,却整日对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如此也便罢,如若是男子,当上大夫,什么都好,可偏偏是医女,那不就是天生给别人侍候的命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牛婶拉着晴悠向快,同时口中碎碎念着,出了房间,便大声地唤着阿牛,“阿牛,阿牛,你快南来,出来……” 阿牛那还未完全睁开的蒙眼,在听到牛婶的呼唤之后,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牛婶跟前,生怕是因为牛婶身体不适而因痛叫其。 “娘……”见牛婶生猛,阿牛稍微露出不满的表情,“怎么了?” “去,赶紧将衣服穿上,然后立即将晴儿送回龙都里,快,快去……”牛婶将晴悠护到了身后,不让其看到阿牛那只着内衣之样,同时拍打着阿牛,催促其回房着衣。 阿牛不解,想要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晴悠侧迈一步,身子一旋,立于牛婶与阿牛之间,看着男子只着内衣之样,面不改色的地道:“我要在在这住几日,暂时不回龙都。” 牛婶见晴悠毫不忌讳地看着阿牛的身体,不由得拍打起了阿牛,赶其回房,“进去,快进去,别出来,进去进去……” 晴悠伸出手,张着嘴想要为阿牛说句话,但是牛婶转眼便对向了她,拉着其回到了房间里,粗口的呼着气,“天啊,晴儿,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你可是黄花大闺女,而且还是出自这大户人家的,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害躁啊,阿牛他不懂规矩可以,可你怎么也不为自己的名声想想啊,这事要传出去你将来的夫家怎么想你啊?” “那我招婿好了,”晴悠见牛婶那夸张的表情,忍不住想逗其一下,可是似乎牛婶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身体竟然欲想向后倒,吓得晴悠连忙将其扶到床上,依躺在床上头,安抚其道:“对不起牛婶,我开玩笑的,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这男子的裸体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再者阿牛哥可还穿着内衣呢,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勿需如此紧张。” “哎哟……哟……我的天啊,桂娘,桂娘,我对不起你啊,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如今,当年我们被赶出司徒家,就应该去寻晴儿,如今晴儿就不会如此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牛婶捶拍着自己的胸口,自责地哭天喊地起来。 阿牛穿好衣服,想要出来看个究竟,未想,却听到牛婶的哀怨自责声,欲想掀开房布进入,迎来了却是牛婶的厉喝,“出去,不准进来,没我的准许你都不可以进来,离得远远的。” 一时之间,晴悠有些慌了,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除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牛婶的床边,听着她的怨声哀语。 良久,牛婶平静下来之后,严肃地问晴悠道:“你父亲也同意你如此做吗?他没有阻止你吗?晴儿,你可想过,将来可如此是好啊,我也是为娘的人,我知道桂娘也不想你过得这么辛苦,不想你被人瞧不起的,如今你却说要去做医女,医女?你可知道何为医女吗?” “我知道,而且还很清楚,只是我并不只想当医女而已,我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大夫,我会做到的,我想娘如果还在的话,她也会尊重我的选择的,”晴悠慢慢地走近牛婶,将其当做是自己的娘那般开解其道:“牛婶,我不想一辈被困在那四面是墙的大宅院中,相夫教子,锦衣玉带这些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自豪,谁说女子不能撑起一片天呢?男子可为,女子亦可,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不可为,只在不为之。” 晴悠将牛婶的手托与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抚着她的手背,将其当做桂娘,像是在桂娘说着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未来,自己的目标,“很久之前,我曾想过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随着人的成长,经历了不同的事,我发现,人需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所拥有的,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受他人所掌控……” 晴悠将自己的右手翻过,掌心朝上,笔直的手掌展于牛婶眼前,指着掌中的数根代表着不同意义的线道:“为什么这些线都在手掌上呢?其实很早之前,上天就已经给了我们暗示,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为何我们要顺从呢?在我看来,我是可以掌控它的,路,该如何走,我是有选择的,我只选择了我想选择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你对娘对我的照顾和疼爱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希望因为这事而领你感到忧心。” 女人的命运,牛婶又怎会不知呢?只是她希望晴悠选择一条轻松且又富贵的路,不要过得像桂娘那般辛苦劳累,到头来,连个埋身之处都没有,何苦呢? “晴儿,那你以后可如何是好啊?女人的命就是那么的苦,你苦必跟命运过不去呢?生活可以再幸福、再轻松、再富有些的,难道你想以后跟牛婶一家这样,整天都想着该如何多赚几个钱,希望儿子能娶个媳妇,能给我生个胖孙子,能三顿吃饱就算了吗?” 第64章 迎接 晴悠的想法很简单,没想得那般长远,只是她的想法与牛婶的不同,牛婶这种属于标准的家庭妇妇型,而晴悠所想要的,是一个属于自己的事业,自己可以自力更生的生活。 与牛婶谈过之后,牛婶虽仍未能接受晴悠的选择,但是却不像之前那般有强烈的反感。 于是晴悠一连在这贫穷的小村庄里住了五天,每日给牛叔做左腿按摩,不时还给牛婶熬煮一些简单的食补调理牛婶的身体,顺便也可以给自己的伤留下一下安稳的调理环境。 至于阿牛,则替晴悠进龙都里退了客栈,帮她给柳荷留了言,告柳荷有事,先行离去,待其婚期必定到贺。 同时,晴悠也给殷瀚世送去了信,询问是否需要其回瑞城接受实习的考核。 信中,晴悠也说明了自己正在给一位受过腿伤的患者进行治疗,需要其给予一个明确的回复,因此,阿牛送信之时,殷瀚世便当场让阿牛等候,让其给晴悠送上回信。 还好,殷瀚世在回信中提及,其因受皇命,需留龙都看治一名患者,暂不回瑞城,其在瑞城的主教医师工作则交由另一名太医负责,对于晴悠的情况他也表示理解,所谓医者父母心,其有此心总算未负其教导,于是便将其实习期之考核转为其亲自监督,勿需回瑞城。 看了殷瀚世的回复,晴悠便安心在此小村庄里暂住下来。 牛叔的腿实在是棘手,虽未说不能完治,但是所花费的时间和药材可是相当大,故此,晴悠决定在此多住些时日,一至到牛叔的腿完全康复为止。 慢慢地,晴悠是医女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村庄。上门求医的人也渐渐多了,不管是男女老少,每日牛叔家可是没断有客。 “医女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妞妞吧……”这一日,晴悠刚从厨房里熬完药出来,药碗还火烫火烫的,未见远远的一穿着打满了布丁的男子抱着一名已经昏迷了的女童,其母冲跑在前,向晴悠摇手大声求喊。 晴悠转身便回厨房。将药碗放到灶头上,随即便回屋将药箱取了出来,站在门口等迎着这一家三口人的到来。 “将她放下。”由于近日来日过多。村民们为了报答晴悠帮他们看病,又不收费,便在阿牛家门口做了一张到膝的长方形大桌,占去了大半的道路。 晴悠指着这张大桌,示意男子将妞妞放到桌子上。同时立即对她做出了初步的检查。 食指拭向鼻下,随即又探其脖脉,顺着又到了腕脉,可是却是一点生命的微微迹象都没有。 此形,晴悠眉头深皱不放,立即便对妞妞做出了急救。 双压紧扣压于妞妞的胸口。双臂直直使力压下,可是只是一下,妞妞娘便急止。甚至还将晴悠的手给拉下,护着其女道:“你这是做什么?” 晴悠没有理会妇人,将其隔开,看向妞妞爹,面无表情道:“还想要这个女儿的话。就将她给我拉远一些。” 妞妞爹起先是呆滞,没一会。便反应过来抓住其妻的双手,将其拉到一旁,将空间留给晴悠,“听医女大人的,难道你想妞妞死吗?刚刚村长都说了,妞妞没治了,可是医女大人还肯医,那不说妞妞还有救,你别误事了。” 当娘的心情,晴悠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救人如救火,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给他们解释,也许在其当娘的看来,晴悠如此使力的压着妞妞的胸口是一种像是在虐待或者在侮辱她的行为,可是在医学上,那可是别一种急救方法。 一次、两次、三次……晴悠没有放弃,一直持继,直到三分钟之后,晴悠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还有那轻得几乎不可见的胸口起伏。 时值已深秋,但这种急救的紧张,还有那种千钧一发的焦虑、忧心,可是领晴悠冒出了一身热汗。 探着妞妞的脉搏,心里默数着她的跳动,同时也为她的情况把着脉,静静地,就连这妞妞爹都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开口询问。 孩子依旧还是昏迷着,但是性命总算是保住了,为了进一步了解妞妞的情况,晴悠率先开口问道:“命是保住了,但是得说说是怎么回事?之前可有生过什么病?” 男子正想在回答,但是心急的娘却抢了道:“没事的,就是前日咳了几声,昨日我就到山上给其采了些草药,昨夜熬了让其喝了睡,谁知道今早怎么叫都叫不醒,抱到村长那里,村长说没命了,正好有旁村的大婶要去洗衣,说她村里来了位医女大人,医术很好,便将妞妞给抱来了。” “吃了些什么草药,你回家全都取来了,最好连你给她煮的那些药渣也带来,她可能是中毒了,也用可能是过敏,我得看过你的草药后再说。”晴悠从药箱里针包,说后,便在妞妞的手上,还有头上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查看着金针的针身,希望能找出些什么,可是进一步确认,是否是有别的原因。 “都说你了,早让你去找村长看看的了,怎么就自己去乱采药给女儿吃呢?还好妞妞没事,要是有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男子指责着妻子,将所有的错都归到妻子身上,那语气还有那指喝的动作,实足的男尊女卑架势。 晴悠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再次道:“人先留在我这里,你们要不放心,可以留下一个人来照顾她,另一个回家取我要的东西过来。” 男子瞪了妻子一眼,恭和地对晴悠躬身道:“医女大人,我回去取,妞妞就麻烦大人了,我妻子会留下来照顾孩子,不敢劳烦大人再照看孩子劳神,这里五个铜钱,先付些诊金,余下不够的,我一定会给大人付上的,请大人……” 男子伸出手,摊开掌心,示出五枚铜币,递向晴悠。 可是晴悠没有接过,而是冷冷地回道:“钱你收回去吧,等要花钱买花时,你自个儿上城里买,我不需要诊金。” 说着,晴悠便转回到屋里,取了其跟牛婶之前盖的旧棉被出来,给妞妞盖上,再去厨房将那碗只是微热的药端给牛叔,自顾忙去了。 男子见晴悠不再理会其,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手心的那从怀中取出来的铜币慢慢的变得冰冷,妇人推着男子,示意其回去,男子有些犹豫,见晴悠出来,曾试图捧着这铜币凑近晴悠,再次送上诊金,可是晴悠却是无视了他。 最终,男子唯有将铜币收回怀中,向晴悠进去的屋深深躹了一躬,方跑回自己旁村的家里取东西。 两个村子离得虽然不远,但是需花些时间,也不在这期间。 这贫穷的村子,却迎来了一批穿着整齐的护卫,以及四名穿着统一服饰的婢女。 领头的男子骑着马,一身不菲锦衣,配上那朗俊的面容,无不显示出男子的身份尊贵。 晴悠正为一名老婆婆按揉着因天寒而显得麻木无力的左腿,卷翘的浓黑睫毛随着眼皮上扬,见到骑马的男子向其走来。 知来者,可晴悠却当作不识。 在离晴悠还有五米米的距离,司徒展从马上下来,将马将给身旁的护卫,向护卫偏了偏头,行于中间的婢女被唤了前来,紧随其后,慢步走向晴悠。 一直到晴悠身旁,她都没有反应,哪怕村民们都慢慢的向这里聚集而来,就连在被晴悠按着腿的老婆婆在司徒展等人的阵势下,显得不安和窘迫起来。 “医女大人,他们是……是不是来寻你的?要不我改来可好?”老婆婆吞吞吐吐而问。 晴悠向老婆婆笑了笑,摇头示意不需要。 在田里的牛婶和阿牛在村民的通知下也赶了回来,在村口便看到一车辆很漂亮的马车,进村之后,便看到长长的两队护卫,远远看到家门口便挤满了人,不由得紧张催促阿牛赶紧回去瞧瞧。 好不容易挤进家门前,便见司徒展,立即惊愕地张大了嘴,指着其结巴道:“你……你不就是那位……那位龙都里的大人……” 司徒展有礼的向牛婶点了点头,但没有给其回应,随后将视线落回到晴悠的身上。 大约是两分钟,晴悠的工作完了,给老婆婆的裤子给拉了下去,同时嘱咐道:“要注意保暖,前日我让你做的那个护膝做好了吗?要是做好了,就戴上,天渐冷了,要是不太累,清晨起来活动一下,扭扭脖子,动动手,踢踢脚,转转腰都行,动作轻些都可以,但是就是要动,还有记住,不要再干重活了……” 说完,晴悠还给其执了三服药,一服二煎,一日一服。 老婆婆见司徒展的目光落在其身上,那伸出去想要接晴悠递给她的药的手,在半路上顿住了,“呃,我……” “好了,没事的,回去吧,”晴悠将药塞到老婆婆的手中,随后将围观的人都给驱之,“大伙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要再不走,一会这位大人可是要抓人了。” 小孩子听了,都纷纷抱着大人的腿,害怕起来,倒是大人想走想不走,舍不得的样子。 第65章 相见 众人散去,牛婶很客气的迎着司徒展进屋,而晴悠则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婢女在司徒展的示意下,立即上前欲接晴悠的手,帮其将东西给收拾起来,可是晴悠冷冷横了四名婢女一眼,将东西都揽回自己的手中。 婢女左右为难看向司徒展,司徒展上前一步,亲自接过了晴悠的药箱道:“你心里明白,这都是迟早的事,何必跟这些下人过不去呢?” 同样是拒绝,但是司徒展却不愿放手,与晴悠僵持在此。 牛婶见状连忙插了一手,将药箱揽到自己的怀中,“我来就好,不劳大人了……” 牛婶不断的向晴悠使眼色,一会挤眉,一使着眼角挑动,就是想让晴悠能对司徒展和颜解色些,“来来来……进屋里聊,别在这站着了。” 阿牛说是迟钝,但在这样的时刻却不见呆,居然拉着晴悠入内,不让其对司徒展提出拒绝。 牛婶之意晴悠当然清楚,但是她的意思也是很明确的,因此,内力一出,双脚定如磐石,身稳如泰山,怎奈阿牛如此拉都未能让其移动半步。 “司徒大人,人已到龙都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也该到此了,你如此排场,不知为何故呢?” 晴悠明知故问,虽然司徒展早已对其事前有说明,但是晴悠没有接受,那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就算明知他此举为何故,她也不愿意接受。 “司徒晴悠,”司徒展没有再像从前那般唤晴悠为“林晴”,先是看了看在旁的牛婶与阿牛的反应,随后在二人没有提出异议,再定眼在晴悠的身上,“你就是司徒晴悠。桂娘的亲生女,你早就知道我在找你的,你也清楚,我是奉了家中主事之命去寻你的,如今人已到龙都,你也很清楚会发生何事不是吗?随我回去吧,这里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晴悠直视回应着司徒展,眸中闪过一丝凶狠,“那请问一下司徒大人,何处方是小女子该呆这处?是司徒家?在华溪城的司徒家?又抑或是司徒大人所住的那个司徒家?我是姓司徒。但是与大人的司徒家却是毫无关系,所以司徒大人请回吧。” “晴悠……” “闭嘴,”司徒展刚唤出口。却迎来了晴悠的重喝,“这个名字你们司徒家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如此叫我,此名是我娘给我的,你们司徒家欠我娘的,所以你们姓司徒的没有资格叫我娘给我起的名字。” 司徒展没想到晴悠会如此反感。向来晴悠的悠然冷淡让其认为晴悠是对何事都淡然而过的随和之人,可是说到桂娘,干系到其自身之事时,其竟会露出异于往常平静的怒色出来。 “好,就当你不愿意见我们,好你总该想见见你爹吧。他正在等着你,你随我回去吧。”司徒展也是明时之人,故此没与晴悠相争什么。唯有好言相劝。 晴悠正想开口,牛婶便推了推阿牛,随后帮劝晴悠道:“晴儿啊,你都在这住了十日了,你爹必是想你了。听话,回去吧。等你得空了,我再让阿牛去接你过来玩玩,今日就随大人回去吧。” 说着,阿牛便将晴悠的包袱从屋里取了出来,递上道:“晴儿,先回去看看吧,等过几日我再进城去看你。” 晴悠没接,但是却见到了牛婶见中的希翼,仿佛此时站在她眼前的并不是牛婶,而是桂娘那般。 鬼斧神推的,晴悠不想回去,但去是接过了阿牛递来的包袱。 深深吐了口气,晴悠留下了几服药,还有一张药方和一些银票给牛婶,同时嘱咐其该如何照理牛叔,便与三人道别了。 跨着自己的药箱,抱着自己那单薄的包袱,与司徒展并排走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之后,司徒展便引着晴悠向那辆华丽的马车走去,可是晴悠却定在那里未动,脚移向了与马车相反的方向。 “你这又怎么了?不是说好了跟我回去吗?”司徒展拉住了晴悠的手臂,欲想将其拉回到马车的方向。 晴悠撇了一眼马车,随后嗤笑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我爹吗?既然来了,明知我不愿随你们回去,他都不愿意出来,那便是想寻回亲生女的态度吗?” 司徒展顿住,回看了一眼马车,抓着晴悠的手稍稍松开了些,尴尬片刻,又紧抓回她的手,为马车内的人解释道:“伯父的身份比较特殊,原本他是不能出来的,但就担心你不愿意随我回去,所以才会亲自过来,反正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为此小事而多生事端呢?有什么事,先上马车再说吧,伯父可是一直念着你呢!” 晴悠狠狠地甩开了司徒展的手,冷冷扫了一眼离其不足十步的马车,不带一丝感情回道:“草民乃贱民一名,如此身份尊贵之人,草民高攀不起,此华丽马车,依律法,车顶雕有麒麟吉兽,草民一名功名,二无官职,更不是皇亲国戚,不敢奢望攀坐。” 如若车里没人,晴悠也许还真的会坐上去,可是当其在村门口看到车中有影,且从车身雕刻之物而断,车内之人必是身份尊贵之人,再加上司徒展语中暗指,车中之人必是司徒昭,晴悠的亲生父亲。 可是不管如何,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在车中不出,不管为了什么,如果是真心想要寻回其的话,亲自相接也不为过,但偏偏就是近在咫尺,却要隔帘不相见,此情形,让晴悠心里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司徒展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疾风从二人身后刮过,晴悠还未来得及反应,跟前,便多出了一个身影,一个俊逸得连晴悠也要看呆的男子。 清晰分明的轮廓,五官立体,带着成熟的男人魅力,散发着一般迷人的诱惑,那种领人深隧而入的墨瞳,简直要接晴悠的灵魂都要吸进去。 独有的气息十分怡人,有那种不需要刻意去突显,但却可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的气质,那种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感觉,让晴悠整个人都定在原地,双眸一眨都不眨地看着眼前那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左右,实际已过三十五的男子。 “大伯……”司徒展迈步上前,与晴悠同排而站,恭敬的行了一礼,再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司徒昭伸出手止住了他。 “没事了,既然她喜欢走回城,那我就陪她走一段吧。” 声音带有很悦耳的磁性,很婉和,但却杂着些干脆、果断。 司徒展将晴悠的东西接过,轻声在其耳边道:“大伯看起来是严肃了些,但是人很随和,你们俩聊聊吧,我在后头跟着。” 晴悠没有给其回应,倒是司徒昭很礼貌地等着晴悠,待其迈前一步,与其同齐之后,方同步而行。 晴悠走得很慢,司徒昭与其同速,二人一路沉默不语,晴悠的双眼看着地面,司徒昭则看着前方,未见有交谈。 约莫走了十分钟,司徒昭方开口道:“我叫司徒昭,是司徒主家的长子,展是我三弟的四子,与我同是武当门中弟子……” 司徒昭悠悠地说着些什么,晴悠同有细听,心里空空的,脑袋也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娘的事,我很遗憾,我也知道你必定对我生有恨意,我这当父亲的难辞其咎,所以你怨我,恨我,我都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身上流着司徒家的血,你是司徒家中人的这个事实,你有属于你身为司徒家中一份子该走的路……” 晴悠停住,毅然地看着司徒昭,认真且又平静地问道:“如果我不认呢?又或者我不愿意接受你们所说的那个身为司徒家一份子该走的路呢?” “有时候命运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你不在意的时候,所有的事都顺着你的意,在你刻意想去改变它的时候,它就越是将你迫得紧,把次送到其所设定的轨道之中,而你就是在我的轨道里,出现的那个意外,不得不让我的命运重新步向一条不是我所想要的轨道。” 司徒昭说得很玄妙,晴悠未有完全读懂其意,当然,也许她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听从命运的人是人生中最为可笑的事情。 “我娘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晴悠不想将话题环绕在那本不在其计划内的命运和人生,她只想在见到亲生父亲那一刻,帮桂娘问问这个男人,到底当年因何而丢了她们。 司徒昭点了点头,闭上三秒,过后才缓和了一下道:“我知道,如果你想要我出面替你作主,帮你娘讨回这个公道的话,我很乐意,只是我很抱歉,我不能将桂娘供奉在司徒家的祠堂中,不让其司徒家的子孙供拜她,这是我一生的遗憾。” “为何不?我娘每日每夜就在盼着你的到来,盼着你会来接她,会娶她,可是你呢?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何处?在她最困苦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在她人生中最低落的时候,你又在哪享着各种至高无尚的安逸日子?” 第66章 默许 晴悠的话语很直接,带着指责,震怒之中夹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只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话,最终她还是问出了口,“你爱我娘,桂娘吗?” 前话司徒昭都默而不应,二人继续前行一段,压抑的气氛使得二人的步伐都显得犹为沉重,压得晴悠几抬不起脚,迈不出步子。 可是即便桂娘死了,她也想为其讨一个公道,要回一个名份。 司徒昭说名份他不能给,对于此点,晴悠不能接受,所谓落叶归根,桂娘从死的那一刻起,尸体都被抛到无名山头之中,如此也便作罢,但晴悠希望生前未能如愿的,死后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她代桂娘要求了这个。 “你可以不对我说,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如你所言,命运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那我也用命运来做一回交易,”晴悠快步上前,挡住了司徒昭的前路,停下,定在其前,严肃道:“我要我娘的灵牌供在司徒家的祠堂里,以你妻之名而立灵位,而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将我找回,但我相信,非单纯想与我相认,因此,我应你一事。” 司徒昭没想到晴悠如此聪明,早已洞悉其找回她的原因,虽不知为何事,但却知非常般之事,否则也不会将其前话给忽略,为其所难了。 “为何你如此笃定我必定会应你呢?难道你不觉得身为父亲的我,本就有权力左右你的人生吗?”司徒昭没有急着回应,也不解释什么,倒是对于自己生有此女而感到自豪,有一种想深入了解这个女儿的冲动。 晴悠转过了身,双手负于身后,昂头笑看天空。自信回道:“女诫中言:在家从父,出家从父,老来从子,这对我而言只是对女子自身的一种束缚,我有我的生存方式,我有我的生活自由,也许你会认为,与我相认,我便会如女诫中所言,在家从父那般听从你的安排。我的天空,就是这一片天空。” 说着,晴悠指着其头顶上的那一片望无边际的蓝天。向前迈了几步,唇角勾起的孤度,让人产生了难以理解但却又不可否定的自信。 看着晴悠这笑容,司徒昭脑中却浮现出了那清纯且又爽朗的另一女子的身影,那个其曾经爱过。但却又错过了,负了的女子。 垂下了眸子,思忖了片刻,缓缓开口,“桂娘原名叫做桂琉璃,是宫中绣针房的宫女。她的绣功很好,绣出来的珍品深得各宫娘娘的喜爱,就连当今皇上也对其绣功大赞。曾有一时,皇上想要封其为妃,只是那时她已与我生有爱意,可皇命难为,因此。桂娘才会出宫,阴差阳差的。我并没有与其一同离宫,至使你们母女二人惨遭不幸,我不能将桂娘名门正娶,皆因皇命,你该明白,你所求,几不可行。” 晴悠呵笑嘲道:“几不可行,那就表示还有可行之法,不是吗?” “既然你可以肯定我必能办到,为何你还要与我做出此交易呢?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所要你做的事,是你极为不愿的吗?”司徒昭对于晴悠所求倒不担心,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有法可寻的,只是他想晴悠做的事,可是比其所要求的艰难百万倍,即便如此,晴悠又愿意接受吗? “我一个小女子的,能给你们利用的空间应该很有限吧,最恶劣的,不外乎是将我送到宫里,或者是嫁给哪位王公贵子的当妻子,来一场政治婚姻,好加大家族的势力,对不?” 古装戏晴悠是看得不少,对于这古代有钱有家里的千金的命运,也不外乎是这些的了,再坏的,也许就是代替宫里某位公主远嫁他方就是了。 这一次,反过来,换司徒昭笑了,而且笑得甚欢,笑得甚开,与其所对人的形象完全颠覆了。 就连远远在二人身后的司徒展也感到很吃惊,想要走得近些,但又怕打扰到二人,唯有在后细看着。 “好……好啊……桂娘有一双巧,在宫里谨言慎行,没想到却生了如此聪明伶利的女儿,我司徒昭此生也该知足了,哈哈哈哈……” 潇洒地甩了甩衣袖,旋身便往身后的马车走去,脸上的笑容却是显张而溢。 司徒昭上了马车,便吩咐马车直使入宫,路过司徒展身旁之时,吩咐道:“送晴悠回司徒府,司徒家嫡女之位,非其莫属。” “伯父……”司徒展没想到事情发展会如此,更没想到竟会迎来“嫡女”二字的着重之字,想要问清楚之时,马车却扬驰而去了。 父女俩的交谈,晴悠不知是结束了,还是只是开始,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场交谈,使其迷惑不解。 别说是晴悠了,就连司徒展也感到大惑。 将晴悠带上了马车,自己也跨上马之后替晴悠担心了起来,于是便在路上给晴悠大致介绍了一下家中的情形。 “家中由爷爷主事,大伯为长子,其上有庶出姐姐,顺下是我庶出之父与同母妹妹,自奶奶去世之后,家母之一直空缺,大伯一直未婚,现今由大娘主着内务事,我爹有一妻四妾六子一女,除了二哥和四弟,其它哥哥弟弟都是由姨娘所生,我排行老三,我娘是三姨娘,雪琴排行第五,是四姨娘所生……” 司徒展很用心的介绍着司徒府中的每一个人,但是晴悠只是听着,却未提出任何一字之问。 骑着马,半个多时辰便回到了龙都,司徒展未有下马,可晴悠却是坚持要下马,而且还用了其林晴的名牌进城。 司徒展将马交给了护卫,跟在晴悠身旁,不明白她如此做之故,重要的是,晴悠还是非要走到最右边的那条队伍排队而过,却不与其走不需要检查的特殊通道而入。 在临近城门之时,晴悠便见到了那天为难阿牛的城卫,不是晴悠小气,可是她只要想到阿牛一家生活得如此困苦了,这身为城卫的,也算是有个小小职位在身的,不但不体谅阿牛,却还要敲他竹杆,落井下石,连她买给阿牛的那一篮鸡蛋也要贪了,心里就是不愤。 龙都的城卫当然认得司徒展,这位在皇上身边的红人且不说,光是其是司徒家中,深得司徒老爷子器用之点,便足以让这些城卫巴结了。 于是在见到司徒展跟着晴悠去排队,立即迎了上去,想将其引到那特殊通道去,可是晴悠不依,司徒展困惑,城卫更是无奈,唯人将二人领到了前头,插队先行而过。 可是此时,晴悠却又不满了,“自觉排队,可是身为公民的基本素质之一,做为一名好的百姓,一名良名,我当然要排队,不能有特殊待遇了。” 城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司徒展却是将其给打发了,随后问晴悠道:“你这是作甚?我们进城不需要排队,不需要接受检查,更不需要交城税的。” “那是你,司徒大人而已,我可不一样,”晴悠边说,眼神边瞟向那名欺了阿牛的城卫身上,“反正你今日也无事,那不如就给我当当牌子,来个狐假虎威好了。” 司徒展不明白晴悠为何意,可是从她看向那名城卫,而且还坚持要排在这一队里的执著看来,必定是这城卫得罪了她了。 “不愿意?”晴悠见司徒展不语,表情似乎有些为人,看得出来,他甚少做出这种为难下人的举动。 可是对于这城卫,如果他只是为难她的话,她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想到阿牛一家的情况,她真的不忍心,也不知往后阿牛要来往多少次龙都,依阿牛这种憨厚老实的性子,必定会再次受欺,为了阿牛,晴悠再不愿意也要做一次一种事了。 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于是晴悠便依着自己的意思而做了。 那名城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远远的,其它城卫都被司徒展给打发到一旁,忙自个儿的去了。 滥用职权的城卫看起来好像还很认真的检查着进城的百姓,搜问地也很仔细的样子,晴悠看着他,偷偷的收了其前一位的人的贿赂,眼神里差点拼出了火共出来。 城卫的动作虽然有所遮掩,但是对于司徒展与晴悠这种练武之人来说,眼力可是好的很,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小动作,因此也深皱起眉来,想要越过晴悠斥呵,但是晴悠却用手肘顶了其一下,而其则送上了户籍名牌,迎了上去。 “林晴,沪州人氏,”城卫看似很认真的查看,瞄了晴悠两眼,像是看得眼熟,随即脸上展出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姑娘你啊,今日终于进城啦?阿牛那小子可是有福气啊,怎么就有这么漂亮的妹子在这城里呢?以前我怎么就没见过你呢?姑娘现今可是搬到城里长住啊?若是往后阿牛那小子进城,我可放宽点,免得他老是担心进不了城。” 说着城卫向着晴悠做出了拇指搓划四指的动作,晴悠装做天真而回,“那当然,往后可是要大人让我阿牛哥进城放松些,也少让他带几篮鸡蛋可就是天大的恩泽了,如若将来大人想吃鸡蛋,可随地跟这位大人要,他家可多着呢。” 第67章 闹腾 晴悠侧了侧身,将司徒展显于城卫跟前。 未穿正式护卫官服的司徒展,摆出了一张臭脸,带着那恨不成刚的眼神死死地瞪着这城卫军。 不知是这城卫眼拙,还是出门望了带眼镜,竟然还真未将司徒展给认出来。 站在城卫对面的另一名城卫军不断的给其打眼色,试图能勾起这名正用以大压小,还有几分痞子相的样子打量着晴悠身旁的司徒展。 “哎哟,这漂亮的姑娘今日又带了个哥哥来啊,我说姑娘,你该不会是想来帮阿牛那小子出头来的吧?” 城卫也不傻,如其所说,晴悠是来给阿牛出头来的,可是怪只能怪这城卫不够眼尖,没能将司徒展给认出来。 城卫这一副想要干架的样子,连袖子都卷起来了,这城卫军的头领见了可是冒了一身冷汗,连忙赶了过来。 冲着二人跟前的城卫当头重拍一记,“臭小子,不想干了是不是?他可是城中司徒家的三公子,四品带刀护卫司徒大人啊……” 城卫一听,立即跪了下来,晴悠很自然的迈开了一步,与司徒展保持了距离来,好避开城卫的跪叩。 城卫军领低头哈腰替城卫赔不是道:“司徒大人,属下教导无方,管理不严,今日之只纯属意外,日后属下必定严加看管,约束手下的行为,请大人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过小人之一次吧,小人发誓,再也不会狗眼看人低,再也不会刁难百姓了,求大人饶命啊。” 城卫重重的叩头于地。发出声声响亮的撞击声,口中不断的发出求饶,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 司徒展看向晴悠,想从她身上看出她想如何处置,可是却在这个时候,晴悠别来了脸,看向了别方,不理,仿佛这一切都与其无关般。 “回府。”司徒展冷峻一语,身后所跟之人随其迈步而走。 只是司徒展路过晴悠身旁之时。将其给拉上,紧紧地钳制在手中,不让其再有其它举动。 身后的城卫可是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回头看向晴悠与司徒展并肩而走的样子,心里可是悔恨死了。 龙都里,什么事都传得很快,毕竟在这里住的都是龙腾国中有钱有权有名望的大家族,不是王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四周的人不是这家的下人,就是给那家送柴送米之类的,因此,晴悠与司徒展还未回到司徒府,城门所发生之事便已传回了司徒府了。 “没教养就教养。外头里养的野孩子也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司徒家的孩子,就这么给接回来,还说是司徒家的长嫡女。我呸,那野种还配?” 司徒府里的大夫人,闺名叫做慕容云玉仗着太后生前对她的疼爱,在司徒府中一直都作威作福。 当年其本是想嫁给当今皇上,可是皇上看不上她。竟亲下旨将其配婚给司徒广,当然这中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不可得知了。 只知道那之后,司徒广也沾了这名说是郡主身份的妻子之光,得到了现今司徒家主司徒康的正视,在司徒家中这庶出的三子也算是站稳了脚,再加上司徒昭在武当学艺未归,因此司徒康不得不将家中的一些事务交给司徒广。 司徒昭在宫中给其父送去了家信,信中所言:司徒晴悠乃其亲生女,此事乃天机所成,司徒家嫡女之位非其莫属,司徒家的荣败也在其之择。 司徒康对于晴悠的存在一直都存有怀疑,当年慕容智毅还是太子之时,圣上因负贤妃司徒丹芝,曾应允其,司徒家的嫡女必是太子妻,龙腾国的未来皇后。 可是司徒家却是一直未有女娃落地,司徒昭因各种原因曾有张真人的赠言,此生无儿女缘,故此司徒康便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司徒广身上。 当年如若不是其四妾萧梦依怀有司徒广的孩子,司徒康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其迎娶之风尘女子为妾的,可没想到她竟然生下了一女,这司徒家盼了多年的一女。 正当与司徒康满心欢喜之时,却天降横祸,不想,太子慕容智毅却在司徒雪琴六岁,毅十岁的时候,他失踪了。 这一失踪便是八年,圣上在各种压力之下,便将改立二王子慕容锦为太子,但当年圣旨所下,司徒雪琴被封为太子慕容智毅之妻,因此虽改立了太子,但是其为毅的未婚妻却是不争的事实。 毅的回来,圣上虽未有立即将现任太子给拉下,但却处处护着他,再加上司徒家还有公孙家的支撑,司徒家更是想让毅重夺太子之位,甚至不惜来一场政变…… 如今晴悠以这嫡女的身份出现,更是名正言顺,再加上司徒昭如今是国师,他说的话比所有的大臣说上百句更为有效。 只是司徒昭信中也有暗言,晴悠的态度很重要,只怕晴悠这一回来,家中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将信至于烛苗之上,执于手中,燃至大半,方至于台盆之中,看着其燃成灰烬。 司徒康闭目沉思数秒,而后方开口唤道:“老胡,去将三爷给叫来。” 慕容云玉在房里坐品着香茶,大开着的房门不时有婢女进进出出,每次入内都在其耳边低声细语说上几句。 时而引其大笑,时而引其不撅嘴不满,时而拧眉深思,总之整个司徒府中,除了司徒展的母亲苏裳慧最为平静之外,其它院中奶奶没个安宁的。 司徒广入内,立于坐于书房正位上的父亲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问道:“父亲,不知寻儿所为何事?” “你那几个夫人都知晓的事,你又怎会不知?说说吧,昭的这个女儿,你将做如何安排?” 司徒康标准老狐狸一枚,即便是对上自己的这个儿子,留着的心眼还是不少,在其心中,能坐上司徒家主之位,可以保司徒家昌盛不衰的人,也就只有司徒昭一人而已。 虽然他是重用了此三儿,但心里还是一直未能放司徒昭不接任司徒家主之位的事实,也正因为其心不放,才会令司徒广对司徒昭存有怨恨。 “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司徒广当然有所盘算,只是到嘴边的话,却是变了样的调了。 他一心想让司徒雪琴坐上这后位,如今竟杀出晴悠这程咬金来,其心怎能安之,他的未来司徒家主之位,还得靠雪琴助其坐上的,所以后位,必是其女,而非晴悠。 “那你就去安排吧,将一直闲置的慧兰院打算干净,命玉云把该配给的都给配上,我司徒家的嫡女,身份可是非般,你可懂啊!” “慧兰院”光是这个院子,也就足以看出司徒康对晴悠的态度。 在司徒府中无人不知,这慧兰院可是已故贤妃司徒丹芝生前所住的院子,而此院名也是当今圣上所赐,如此安排,无不是在向府中所有的人暗示着晴悠的身份和在这家中的地位。 司徒广喜怒不显与形,但是那低垂着的头,拱着的双手,那因强烈的忍耐而显得有些发抖和深隧的眼瞳里闪过的恨意,无不张显着他对晴悠的怨恨。 从书房里退出来的司徒广与笑谈了两句,便装着欢喜有着急的样子,赶往慕容云玉的院子,将司徒康所吩咐的事情给交办下去。 很快,司徒康的话都传到了各房奶奶和少爷小姐们的耳中,晴悠还未进府,整个司徒府便闹腾了起来。 特别是在四妾萧梦依的院子里,司徒雪琴可是闹得不可开交了。 “我不要,娘,我不可啊,什么姐姐嘛……那根本就是胡扯,大伯可跟个和尚似的,怎么可……” 司徒雪琴不断地摇着萧梦依的手,拉着其欲去找司徒广评理,她的声音可是大得传到院外去了。 萧梦依急急将司徒雪琴的嘴给盖住,同时斥喝其道:“放肆,你这丫头我看是你爹太疼你了,说得都是什么话?你大伯父的事怎容你这小辈去评之,这话若是传到爷爷耳中,又得招你爷爷不高兴了,娘平日是怎么教你的,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懂得收敛些?” “可是……可是……呜……我不要啊……我不要啊……这平白无故多了个姐姐了出来,那我的婚事,大殿下和我……我不依,我不依……” 司徒雪琴心里也知道,其父还有爷爷会容得下她,那是因为她是司徒家中唯一的千金,即便是庶出的,但是圣上金言所在,她的身份不管是否是庶出,都是高比千金,可如今多出来一个嫡女,那她在这司徒家中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了。 还没等众人来得及接受和消化这嫡女的消息,晴悠与司徒展便已到家门口了。 排场很大,一条条的大理石门前大道,约长三百米,两排长长的下人和婢女在迎接着晴悠的到来。 晴悠与司徒展徒步走在中心道上,每过之处,两旁的下人都躬下了身,恭迎道:“欢迎大小姐回府。” 晴悠眸转左右瞬移,匆匆扫了众人一眼,随后就将视线落到了站在大门前的男男女女。 第68章 新家 面对如此大的排场,晴悠显得十分谈定,完全没有因此而感到半点怯场,更别说是显得慌张无助了。 司徒展没想到司徒康会以如此大的排场来迎接晴悠的到来,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连慕容云玉也站在大门口相迎。 虽然司徒康未在大门前,但是以其允许众人如此相迎的阵势看来,其对晴悠的重视程度可是不小。 司徒家中几所有的主要人物都在此处了,可是却不见几人脸带笑容,不用多想便知无人欢迎晴悠的到来。 远远的,司徒雪琴便见到司徒展与晴悠一同走来,伸出手,指着晴悠欲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其母将其给拦下,轻声斥之。 司徒雪琴嘟嘴不满,想要回驳,但慕容云玉与司徒广都双双看向了她,无奈之下方扁嘴不语。 不过司徒雪琴看向晴悠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恨意与怨念,从第一眼见到晴悠,她就对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总觉得晴悠会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在瑞城的时候,每次见到晴悠,她都想多亲近晴悠,从她身上套知些什么,从而解其心中的不安。 不想,先前的这种预感居然成真了,晴悠抢了她的并不只是在司徒家中的地位,就连她的未婚夫,她的未来也一同抢去了,怎容其不怨恨晴悠呢? 那恶狠狠,火辣辣的眼神之中透着让人发寒的目光,晴悠远远的便从司徒雪琴的眸珠里探知到自己是多么的不受欢迎。 司徒广站于前头,慕容云玉立于其旁,身后跟随而站的都是司徒广的妾侍们和在家的子女。 当然家中出了如此大事,就连身体抱恙的三妾,司徒展的生母苏裳慧也在其中,久未见儿的喜悦。可是比司徒家中迎回这位嫡女千金来得更为欢心。 苏裳慧虽然身有不适,对于司徒家中之事也不曾在意过,但还是多少听到下人传言,得知晴悠的归来,对各房主子都带来了不少的冲击,因此,即便如今的她心里是高兴的,却要隐于脸下,藏于心中,不敢显于形。领各房夫人有所猜想。 短短的百米之路,晴悠与司徒展却像走了千米之长,众人打量着晴悠的同时。晴悠也打量着众人。 跟上大概司徒展已向晴悠说明,即便其不说,刚从他们的站位上,晴悠也能猜出一二。 在司徒广约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住,司徒展拱手礼道:“父亲。大娘好,”待司徒广与慕容云玉应过之后,他方直方,向身后的姨娘问好,“大姨娘、二姨娘、娘、四姨娘好。” 苏裳慧抿唇笑了一笑,随便点向司徒展四目相视。但却未有上前相拥互诉思情。 晴悠立于司徒展身旁,未出只字,也不见对何人有和颜相视。 那冷如冰的眼神。静如水的表情,身稳如泰山,不紧不慢、不惊不慌的立于众人跟前,任众人打量她,等待她。 司徒展见晴悠不动。众人有的开始对晴悠露出了耻笑和不屑的眼神,心里有些着急。无奈晴悠无动于衷,唯有向众人介绍道:“父亲,她就是司徒晴悠,是大伯父的女儿。” “恩,好,”司徒广点了点头,轻轻回了句,随后便率先转身往屋里而去,“走吧,你们爷爷正在屋里等着你们呢。” 慕容云玉重哼了一声,紧随司徒广而去,其它姨娘还有兄弟姐妹的都跟着一同回屋,并没有那种亲人久别重逢的那种激动和热情。 晴悠没有理会,司徒展以为晴悠心里受挫,想要安慰其几句之时,却迎来其母的摇头,示意其别轻举妄动。 司徒展干看着,心里焦急,但却什么都不能为晴悠做,在这个家里,也许外人看来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江湖上叫得上号的英杰,可是在这家中,他只是一个庶出之子,一个身份边个废才,整日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嫡子都不如。 苏裳慧不想其儿沾事上身,更不想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儿子添上不必要的麻烦,在宫里生活了近十年的她,谨言慎行,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凡事低调不相争,烦事不上门。 因此这么多年来,慕容云玉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会去故意招惹她,如若不是司徒展在宫里讨了门四品带刀护卫的差事,想必现今的苏裳慧待遇还会更好一些。 倒是晴悠看出司徒展的焦虑,与其并肩行于最后时反安抚其道:“我不是软杮子,不是任何都可以捏的。” 司徒展听了,心里定了许多,本还想晴悠也许会应付不下来之时,他该如何帮其兜着,未想,晴悠比其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晴悠心中早有数,为何还要一进府便将全府的人都得罪了呢? 其实在晴悠看到这一大群人的时候,心里便嘲笑了起来:一群不愿,但却又不得不来迎接她的人,真是有够虚伪的了。 在这一伙人中,除了苏裳慧,所以有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不悦,眼睛是人最为真实的一面镜子,从他们的眼睛里,她看到得最多的就是恨意,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在他们的面前。 倒是这苏裳慧,未见其之前,晴悠都觉得司徒展是一名孝子,见过她之后,晴悠倒觉得是司徒展有一位很好的母亲,处处都为其着想,就连一句话,一句可能会将司徒展跟晴悠列为同一阵线的话,她都给司徒展掐断了。 晴悠并不怪她,倒是羡慕起司徒展来,有如此好的一位母亲,又怎能不孝呢? 只是晴悠知道,如今的她向谁示好,向谁投以和颜,那都会给谁带来不幸,因为如此很可能就会将此人定为司徒广一家的公敌。 不过…… 当晴悠看到司徒雪琴对她流露出来的怨恨之后,晴悠心里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有点邪恶的念头。 主厅之内,司徒康坐于上座,众人已就位,等着晴悠与司徒展进来,随后司徒展也站到苏裳慧的身后。 司徒康座下右边司徒广坐下,慕容云玉紧接,身后立着一众姨娘与庶子女,对面却是空着。 晴悠一步一步地走到厅的中心,立于司徒广与慕容云玉的中间位置,正对着司徒康而站。 这从未见过面的爷孙二人,谁都没有开口,但却是互相打量着对方,从大门口走到主厅,心里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司徒家的富丽堂皇,更没心思去看着些如春开的娇花绿树。 她的心里牢牢得记住了司徒展跟其说过的话,“司徒康,司徒家如今的家主,他们的爷爷,是一位既严厉,又有智慧的家主,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逃离不出他的捕抓,别想在他跟前耍小聪明,也别想在他的跟前可以讨到一丝的好处,那只会是自讨苦吃。” 二人僵持了大约二十秒,慕容云玉终于按耐不住,大声斥道:“放肆,见到家主还不下跪叩请问安。” 晴悠头微微一偏,侧向了慕容云玉,非但不怒,且还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甜美笑容。 众人都不解,被晴悠看笑着的正主儿更是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斥还是该回笑与她。 随后带着这样的笑容转向司徒康,向其行了一个标准的千金请安之礼,同时道:“小女子司徒晴悠,向司徒家主请安,望家主身体健康,幸福安康。” 过后未等司徒康提出异议又转向了司徒广等人,“晴悠向各位长辈还有哥哥妹妹弟弟们问好。” 简单的一句问好之语,却是将其跟司徒家中之人划清了界线,并未将自己归于司徒家中的一份子。 司徒展愁眉不展,不知晴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就连司徒康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向司徒展,黑着脸,甚是不欢道:“老胡,晴悠也累了,你带她下去休息吧,好好的将家里的规矩向其说说,老三,你跟我来。” 一场本是很盛大隆重的迎接,瞬间在晴悠的两句话下化成压抑、低沉的无言怒火而散之。 苏裳慧担心儿子受训,纠着细弯柳眉,目送着儿子转入后堂。 慕容云玉却在此刻冷嘲道:“哎哟,这就是展找回来的大哥的女儿吗?依我看还不如雪琴三分,哼……在外头野惯了,就是不成大器,连自个儿身份都没弄明白,就妄想当司徒家的嫡女千金,真是痴心妄想……” “云玉……”司徒广喝其一声,瞪了苏裳慧一眼,便转身离去。 苏裳慧看着夫君带着怒火离去,心里备受煎熬,可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放不儿子,更离不了这个夫,左右为难之下,让其迈不出步子,唯有站于原地。 其这三位妾侍从其身旁走过都对其露出冷嘲,其中四妾萧梦依更是对其怀有浓浓的恨意,恨司徒展将晴悠给找回来,恨晴悠抢了其女司徒雪琴在司徒家中的地位,恨其母凭子贵,深得司徒康的厚待。 总之,现今即便司徒展不为晴悠做些什么,苏裳慧跟司徒展也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了。 第69章 心酸 晴悠跟着老胡,七转八拐,沿着院中弯如蛇、约三人并行的小道,穿过三个院墙拱门,路过两个小池,两个大院,两个小院方到达慧兰院。 司徒家不愧是龙腾国四大家族之一,先前在前院的时候并没有多加注意,如今离了众人的视线,跟在老胡的身后,晴悠可是将这“新家”看了个真切了。 时值秋末,初冬已不远了,但是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却盛开如春,弯弯小道引向池边小亭,可赏花,也可观鱼,又可闲聊无人之语。 布局也很均匀,老胡在引其进慧兰院之时,也将几条通往各房夫人或者少爷小姐的院门都给其一一解说了一番,只是晴悠无心装载。 好不容易来到了慧兰院,院子干净且带着秋意,只是一墙之隔,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季节。 院子不大不小,院中有一棵硕大的白兰树,树下置了石制的一桌四椅,离着白兰树不远,有一小池,池中小桥横跨,乘凉小亭紧挨池旁。 在树与池的正前方,就是一排约百米宽的两层古色古香的房子。 赤红外表柱墙装潢,弯弯向上而翘的四角,尖尖的屋顶,门与窗纸都是以清雅素色兰花之图案为主。 男仆和婢女都穿着与外头迎接她的下人服装一致,看起来就像是五星级酒店里的服务员那般。 “大小姐,根据每房夫人少爷小姐院中的配给,您可以分有六名男粗使男仆,四名粗使婢女,两名三等婢女,两名二等婢女,一名一等婢女,这院中大小事务由紫敏打理。大小姐有何吩咐尽管吩咐其便是了。” 老胡将紫敏引上了前,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家中的一些关于下人配给的情况。 紫敏向晴悠行了个大礼,“大小姐好,奴婢紫敏,在此给大小姐请安了。” 老胡叮嘱了几句,便将空间留给了晴悠,躬身而退。 紫敏迎着晴悠入内,一众下人也跟着进入,晴悠坐于上座,下人们跪其前。唯有紫敏站于其旁,将下人一一引之,“二等婢女红柳、红香。三等婢女蓝凝、蓝灵……” 紫敏一一说着,可是不知是听不下去,还是觉得被这些活生生的人跪着,心里感到别扭,站了起来。侧过了身,往左手边的旁门走去,同时轻声地道:“都下去吧。” 紫敏连忙跟上,轻声唤住了晴悠,“大小姐,您多少要训他们几句。否则这些下人会不将你放在眼里的。” “无所谓,”晴悠淡淡而道:“你们这些按等级分的婢女是否一等都穿紫色,且还以紫为姓。二等则红,三等则蓝啊?” “是的,大小姐,家中按等级一共分为九等下人,每一个等级都有固有的颜色。每个人都会以色而为姓,名则可由各房新主子重起。如若您觉得奴婢之名不好听,或者碍了小姐的,奴婢很欢迎小姐赐名。” 紫敏低着头,恭恭唯唯地跟着在晴悠向后走着,晴悠问一句,她便回一句,晴悠不说,她便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从正厅进入到后堂,会有两条约三十公分高,筑起的木制走廊,不难看出,这两条通道是从正厅而出,那就说明,主座两旁都有门通到后院这里。 两条走廊约形成一个长方形,连到同一个门,中间是中空的一个花院,有一个大瓦缸,里面蓄有少许的天水。 院子里沿着廊道边沿都摆满了兰花,晴悠不懂得欣赏,只是却从这各色的花种来看,应该也是价值不菲。 没等晴悠走出这个小小的后院,红柳便向紫敏走近,同时在其身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红柳说完,便退到了一旁,低着头,直立等候着。 紫敏上前,行了个礼后道:“大小姐,热水已准备好了,请随奴婢去沐浴更衣吧,大人正在书房里等着小姐去请安。” “那就先去书房吧。”晴悠真心的感觉累了,这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的院子,如今又得往前院走回,虽说她也不是体弱到连这小小的路都走不动的人,但是总得消停一会吧,心里感慨:没事房子占这么大的面积作甚呢?难道真要像红楼梦里面,往各房院子,还得坐个轿吗? 紫敏有些愕顿,但身为一等婢女的她,除了要管理院中的大小事务,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将府里的规矩还有身为司徒府千金该有的礼仪教习给晴悠。 于是鼓起了勇气,紫敏稳了稳气息,直言道:“大小姐,您必须沐浴更衣后方能到书房见大人,过后您还要到三爷处给三爷、三夫人请安,随即还要再回到院里等着各房姨娘上门请安……” 晴悠听了,头皮都要发麻,这大家子就是麻烦,规矩多不说,就连这请安都要奔波几趟,若是有心是喜欢她的话,早就来了,还要做这么多门面功夫作甚呢? 摆了摆物,晴悠迈一了步子,放慢了脚步,等着紫敏在前头引路。 只是晴悠没想到的是,光是这沐浴就花去了其约莫半个时辰,再加上这个更衣、上妆、梳头等等,一套完整的工序下来,其再次踏出房门,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不知是晴悠心里本就反感,还是因为晴悠对于古代的这种繁文礼俗感到不适,总感觉自己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样子,别扭的很。 刚走出院门,还真被晴悠给念中了,四名粗使男仆站其一顶清雅素轿旁,等着晴悠的到来。 紫敏护着晴悠上了轿,其在晴悠左侧,轿后红柳红香跟随,一路便将其抬到了司徒康的院子门前。 “大小姐,到了,请下轿,”紫敏刚说完,那头司徒展便向院门口走来,身体下蹲,礼道:“三少爷。” 晴悠从轿中出来,那惊艳的容颜,可是让司徒展的心强烈地震动了一下,整个人都呆滞住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惊骇之感,“你……” 没有回答,也没有接话,晴悠便向其走近,二人都站于院门前,晴悠与其擦肩而过,狠狠地道了一声,“这是你欠我的。” 晴悠入内,紫敏等人当然跟上,只是司徒展却去而折返,与晴悠同步并肩而行,“爷爷房里有人,我看,你还是晚一点再一吧。” 晴悠停住,侧脸冷冷以对,“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我不喜欢这里的人和事,包括你。” 晴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不可理喻,可是不知怎么了,本来还算平静的心,却是在见到司徒展的那一刻,突然变得骚动不安起来。 也许是因为沐浴梳妆的时候,晴悠有太多的不满,太多的怨气没能发泄出来,正好在这个时候,司徒展的出现,给其送来了一个发泄的好对象。 司徒展没有回应,默默地承受着,也不见有委屈,但是眼底却露出了愧疚之色。 晴悠不明白,但也不想去明白,既然回来是他选择的,那就该自己承担,不应该将心中的不满推到他人身上,深深吐了口气,心情也平和多了,缓缓开口道:“抱歉,我不应该拿你出气的,既然他有客,那我晚点再来吧。” 刚转身,眼角不经意地扫到了不远处有一位熟悉的男子的身影。 立即回眸,可男子却与一脸欢喜,笑容甚甜的司徒雪琴转身向花院的方向而去。 “那男子是?”晴悠心里虽已有答案,但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事实。 “是大殿下,以后有机会见到的,原本他是我龙腾国的太子殿下,可是数年前不知因何失踪,也是今年才回来的,但是太子已由二殿下继位了。” 司徒展见晴悠似乎对慕容智毅颇感兴趣便多言了几句,“大殿下如今可是雪琴的未婚夫,这是在殿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已定下来的事,雪琴还小,不懂事,先前如有冒犯你的话,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再怎么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应该守望相助才是。” 这一次,晴悠是压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了,因为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毅的身影,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有的时候,你不想要的时候,他就守在其的身边,当你想要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属于你的了。 双眸一眨不眨的定看毅的背影,还有不时二人亲密相视的画面,一种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怎的,晴悠就是高兴不起来。 转过身,别过脸,毅然的斩断心中的烦丝,回看现今的环境。 就在晴悠与司徒展迈开步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时候,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二人的身影,正好看到他们的背影。 当看到晴悠的背影之时,毅的身体不自主的倾向了晴悠他们的方向,欲想迈步追晴悠而去,可是雪琴一眼便认得晴悠,立马将毅给拴住,娇嗲而道:“毅哥哥,你这次离宫要多长时间啊,可不可以带着我一同去啊,我也好想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帮你分忧……” 被雪琴如此一打住,晴悠与司徒展也走远了,而他又想到现今的处境,便打住了与晴悠相认的念头。 第70章 千金 书房里,司徒康对于晴悠这孙女,竟然感到有一种无奈。 司徒家如今还能兴旺不倒,可是多得司徒康这一家主守家有道,否则在八年前的那场变故,今日的司徒家可就不复存在了。 那场变故,使得耶律家成为了如今朝中势头几于慕容家平齐,也正因为如此,毅才会被人暗算,不得不在忠心的部下保护下离开了皇宫,寻找晴悠医治体内的火毒。 事情的发展总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想毅如今竟成了晴悠的未来妹夫了。 “昭已跟你见过面了,”司徒康笔直地坐于红檀木桌椅上,晴悠则站于桌前,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发言,“我对你并无要求,只希望你能当一位符合你身份的司徒家千金就可。” 晴悠向其福了福身子,脸不带一丝表情,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也对你们别无所求,我的要求已道明,只要达成,我就会应允我所答应他的事,至于我还是拥有自己的自主权,也许司徒展已大概向您说过有关我的事,我也不再重复,我想要成为一名大夫,现今我还是一名实习医女,但我相信我可以,唯有这一条,还有交易的内容达成之后,我会配合你们完成一件事。” 在整个司徒家中,不,也许是整个龙腾国,有胆量跟司徒康谈条件的,晴悠也是屈指中人了。 也正因为晴悠的淡然,无欲无求,方使的司徒康对其感到无奈。 “你想成为大夫,在这龙腾国里可说是史无前例,如果是医女的话,只要你愿意,这医女的身份我能为其争得。不需要你在外奔波,投头露面,再说,”司徒康顿了一下,喝了口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缓了口气道:“之前那是因为你的养父还有你那不中用的兄长才会逼使你去成为一名大夫,去参加医考的,如今你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如果是因为钱的话,我可以代你给那林家兄长送去。足够其一生无忧。” “从医,并非只是我爹所愿而已,”晴悠微微提了声调。似乎在对司徒康在对待林叶和林善的态度感到不满,“林叶虽然非我生父,但他却待我如亲闺女,在我的心中,他比我的亲父更亲。俗话说的好,亲娘不如养娘大,对我来说,林叶身兼母职,虽我说把我拉扯大,却让我体会到何为父爱。这是谁人也攀比不得的。” “胡闹……”司徒康重呵一声,随后大斥,“林叶父了呆你再好。怎能与我司徒家攀比,晴悠你可要记住了,你是姓司徒,而非林,即便这些年你一直使了此姓。入了此户,但怎么也改变为了你身上流着司徒家嫡女之血的事实。你最好记住你是司徒晴悠这个事实,我是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也就只有司徒昭一人!” 晴悠瞪大了双眼,毫不相惧,与司徒康四目相视,雷电火石之间,浓浓的火药味冲刺着整个房间,没来由的,晴悠就是无法冷静下来,从进这个司徒府的大门开始,她发现自己的惯有冷如冰的,静如镜的心境,全都化为乌有了。 “是不是那都只是你们说的而已,如果我坚持否认我是司徒晴悠,你们还能奈我何?司徒这个姓氏我不稀罕,如果不是为了我娘,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这司徒家的一份子,再说,你们之所以寻我回来,那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这个可是关系着司徒家的未来,所以你们才会非寻我不可罢了,我也不怕坦言,我不恨你们利用我,但是我娘的灵位,必须供在司徒家的祠堂里,接受司徒家以及日后所有的子孙供拜,否则一切都免谈。” 气势完全不弱于司徒康,忽然,司徒康心中有了一种惋惜的挫败感。 晴悠的气魄真的是不减其当年,想当初其年青之时也有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无惧,为了目的勇往直前的魄力,只可惜…… 其非男儿身! 司徒康心中虽然感叹,但脸上却不见有任何退上,身经百战的他,如果就如此被晴悠这黄毛丫头给慑住了,又怎能撑起这偌大的司徒家呢? “此事我会安排,你且在慧兰院耐心等待,等事情办妥,我必会告之你接下来如何作,”司徒康那坚定的眸中露出了一丝的纠结,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连晴悠都没有捕抓到什么,而后便向晴悠要求道:“在那之前,你就好好学习一个身为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 “不,”晴悠坚决拒道:“我说了,事情没有达成之前,我不会依你们的要求做任何事,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做出给你们司徒家蒙羞之事,在外我从不说我是司徒家中之人,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将我当成司徒家的一份子,我如今还是林晴,还是一名实习医女,我的实考核期还有半年,我还是会去给患者看诊,会做我想做的事。” 啪……的一声重响,随后伴着红檀书桌碎断,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司徒康双眸微凸,细小的红血丝攀上了其眼球,刚硬的脸色无不在展示出其对晴悠的不满和怒火。 门外,司徒展与老胡都双双顿了一下,从来都没有见过司徒康发这么大火的二人,一时间不知该如此是好。 司徒展担心晴悠,老胡却担心司徒康,二人看着书房的那道门,双双露出忧虑的神情。 晴悠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却不见惊慌,脸上依旧是不带任何表神,依旧是那冷得冻结住的冰脸。 “出去!” 良久,司徒康才将身体侧向一旁,双手负于身后,笔直在站着,强烈起伏不定的胸口,随着那静得令人窒息的气氛,慢慢的平静下来,给予晴悠的只有二字。 晴悠没有回答,福了福身子,便向书房门走去。 司徒展见到安然无事的出来,紧张地迎上了前,“晴悠,你没事罢,你怎么可以惹爷爷生如此大的气?你到底做了什么?” 老胡也很好奇,晴悠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让其跟随了十余载的司徒康如此沉不住气。 “没事,年纪大了,自控能力开始衰退,属正常的生理反应。”晴悠很轻巧地,三言两语便将司徒展的问题给糊弄过去了。 只是这司徒展与老胡当然都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了,只是二人听不到书房里的谈话内容,要不然司徒展也不会如此好奇。 不过老胡对晴悠不了解,也许会因为晴悠竟然情愿弃了这司徒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要立志当大夫而感到惊骇不已的。 此等身份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可晴悠却竟然不稀罕,如此也便作罢,如今可是变成了司徒康求着晴悠回来当这千金小姐呢。 司徒康也没有想到晴悠对这千金小姐的身份如此反感,可说是完全不放在眼里,本想用林善一家的日后无忧无虑的生活做为诱饵让晴悠心甘心情留在司徒家,安心当个千金小姐,然后等待着他们给她安排日后之事的,可如今看来司徒昭也对晴悠没折,否则信中也不会如此言之了。 哎…… 千金! 对晴悠来说,那是可笑,对司徒康来说,此位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盼着得到,例如这司徒雪琴,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认了大娘当亲娘,如此,她就可以成为司徒家的嫡女了。 说得好听,她是这司徒家的千金,可是外头谁人不知她的母亲可是个风尘女子,而她在这司徒家中,如果不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她的日子又怎么好过呢? 庶女,永远都只是庶女,想要跟这嫡女的千金的晴悠相比,那可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嫡女就是嫡女,光是晴悠这所住的院子,那可是司徒雪琴作梦都在盼着的,在她身边的丫环,也就只有四人,等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个二等婢女,那还是只有一个,如果不是因为其跟慕容智毅有着婚约在身,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三等婢女侍候着,根本摆不上台上。 真正的千金,也就只有晴悠这种嫡女才能拥有,那种捧在手心里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程度,可不是庶女所能拥有的。 只不过是一日,晴悠一回来,下人对待司徒雪琴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就连其身旁的二等婢女也在私下抱怨怎么没被总管老胡给挑上去侍候晴悠。 晴悠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并没去司徒广和慕容云玉的院子里请安,直接便吩咐回慧兰院。 紫敏正想对晴悠说教的时候,刚坐上了轿的晴悠便伸出了右脚出来,“要去你们抬个空轿去吧,我认得回院的路。” 下人看着紫敏,紫敏看着站在一旁准备目送晴悠离去的司徒展,司徒展则闭目不语,迈开了步子,自顾的回其母的院子。 “大小姐,这……”紫敏感到为难,想要劝说,此时老胡便各其走了过来替其解了围,道:“老爷说了,一切随大小姐的意,回去吧。” 晴悠等了这么久,惹司徒康生了这么大的气,为的也就是他的这一句话,如今他终于发话了,那以后其在司徒府里的日子也就轻松多了。 第71章 访客 由于晴悠的不配合,司徒康并没有大肆的宣扬晴悠是司徒家嫡女千金的身份,就连在府中的下人,也在老胡的严令下,不得将晴悠之事宣扬开去。 可是外人不知,但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又怎会有秘密的呢? 不过三日,晴悠的院子快要被好奇的下人,或者是受各房夫人、少爷等的一日三次的派人来问候的人将院门都给挤垮了。 幸好除了第一天,晴悠在这院子里呆了一天,次日,她便从后门离开了司徒府,出城去了阿牛家。 晴悠说过,她要治好牛叔的腿,要调理好牛婶的身体,她说到做到。 白天没事,她就会出城去看望阿牛一家,夜里挑灯,翻看书籍,寻找着治着之法。 在第四日,晴悠背起箩筐,想要到城外去找有什么特殊的草药之时,却在城门口被两名男仆给叫住了,“大小姐……大小姐……不要出城啊……” 两名男仆看着晴悠交城税,想要过城门,远远得便大声地唤着她。 可是不知是晴悠还不习惯被人叫做“大小姐”,又抑或是听到了,却又装不知,总之,她没有停下来。 男仆无奈,快跑追去,出城时便掏出了司徒家的家仆令牌,完全不受阻地被放了出城。 好不容易追上晴悠的二人,气喘吁吁地拦住其路,“大小姐……回……回府吧……” 下人一人说一半,算是将事情给说明白了,“殷……殷太……太医来……了……” 晴悠愣了一下,随后转身,什么都没说,就迈开了步子往回去。 在进城之时,晴悠再次要交城税之时。下人递出了司徒家的牌子,免了晴悠交的城税。 实际上晴悠身上也有这样的一块牌子,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拿出来用,这牌子,紫敏在三天前就给其了,是一块很玉牌,上面雕刻着很漂亮的木兰花图案,两面,一面写着司徒,别一面写着晴悠。与毅身上所戴的那一块有些相像,只不过毅刻的是龙,而她的是花而已。 司徒家没有将她的身份公诸于人。那晴悠也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显摆出来,所以依旧用的是林晴的户籍名牌进出龙都。 回到司徒府,紫敏便在后门候着,见到晴悠回来之后,立即吩咐婢女给晴悠进行梳妆。可是晴悠却拒绝了,“不用了,穿我自己的便可。” “不行,大小姐,请听奴婢一言……”紫敏这些日子里,可是每日都向老胡汇报晴悠的行踪和日常活动。每一次汇报完,老胡都总是愁眉不展,她担心自己因此而被降为二等婢女。极想在他人面前表现一番,因此在得知晴悠有访客之时,便起了想要好好给晴悠打扮一下,令其在众人面前耳目一新,好让其扳回一城。 “殷太医在龙都。可是首屈一指的名医,其医术不管是在太医院。还是在龙都各大达官贵人口中都是赞不绝口的,只要小姐能得到殷太医的赏识,那小姐想要成为医女的梦想不就随时都能如愿以偿吗?” 晴悠并没有多说关于自己的事,因为紫敏并不知道晴悠已通过了医考,成为了医女,也不知道她的医术可是能与殷太医比拟之人。 没有理会紫敏,当然也不理解她的苦心,自顾地将医女的统一服装从包袱里取了出来,将下人都赶出了房外。 穿好医女之服后,除了换了一身衣裳,其它一概未变,而且还是换了一套紫敏十分不满意的服装,“大小姐,您如此,殷太医会觉得您不尊重他,万一……” 紫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晴悠却已迈开了步子向前院而去。 如若以往,晴悠会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地荡到前院去,可是殷瀚世不是般人。 在晴悠的眼中,他是一名好老师,好大夫。 他不会因为晴悠是女子而看不起她,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觉得她不成大器,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对其不抱希望,相反的,他的态度让晴悠觉得这才是站在一位大夫的立场去看待她的行为,平等的,不带性别歧视的,给了晴悠一个公开,公平的学习和与男子竞争的机会。 内力运起,真气集于脚步,看起来晴悠是在走路,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将会注意到,其实晴悠的脚底根本就没有与地面接触过。 身体没有飞起来,但是速度却是快得惊人,看似走路,但却像一步走了好几步的样子。 很快,本该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走到前院,晴悠竟只花了十分钟不到。 脸不红,气不喘,在主厅门前,晴悠便见到了殷瀚世,除了其,还有一名意外的访客,慕容智毅。 毅回转,与迈步而来的晴悠四目相视,可是他并没有与晴悠相认,晴悠顿了一下,明显在见到毅的时候步子有了半拍的停挫。 殷瀚世见到身穿医女之服的晴悠,满意地点了点头,捋了捋他那并不长的胡须。 老胡引着晴悠入内,司徒康见殷瀚世对晴悠甚为满意,便也跟着笑道:“看来我这不成器的孙女,给殷太医带来了不少麻烦啊,我这当爷爷的还真是感到惭愧啊。” 晴悠入内,将司徒康的话全然收入耳中,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拂了其面子。 先是向司徒康福过身子行礼,过后再向与司徒康同坐于上座的毅礼貌上的微微福过,便转向了殷瀚世,“爷爷,老师好。” “欸……”司徒康与殷瀚世同时而道:“大殿下在此,岂容无礼。” “晴悠,看,都是家人将你给惯坏了,一点礼数都不懂,快快去给大殿下行礼问安。”司徒康催着晴悠给毅行礼问好,脸上平日里不见的笑容似乎堆上了眼角去了,笑得连眉毛都跟着弯了起来。 晴悠身子侧向了毅,但还没有行礼,毅便站了起来,虚托而道:“免了免了,司徒大人这是何礼啊?方才不都说都是一家人了,哪还有此等礼数呢?这就是国师的女儿吗?本殿下还是第一次见,怎之前从未听司徒大人提起过呢?” 司徒康连连摆手,口中谦谦之语不断,“不敢,不敢,殿下,此话可不能如此道之,君臣君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请殿下……” 还欲坚持的司徒康,却在毅的暗示之下,由殷瀚世上前给止了,“好了,司徒大人,既然殿下随和,我们也不必为难殿下,不然此事传开,又得给殿下还有大人添事儿了,不过殿下,司徒大人所言也有礼,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望殿下也勿为难下官了。” “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说着,三人便开怀地笑了起来。 可是晴悠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插了三人之话,转了话题问道:“老师,此番前来是寻学生的吗?还是需要学生回瑞城继续接受医女的考核?” “晴悠,”司徒康听到晴悠有意想要回瑞城,便抢了殷瀚世之语,收住了笑容,带着溺爱的斥语道:“殷太医此番背来是给你三姨婶看诊的,我听言你之前在瑞城是殷太医的学生,故方唤你前来,你且勿给殷太医再添麻烦了。” “哈哈哈……司徒大人真是客气,之前不知,以为林晴只是常家民女,”殷瀚世对上司徒康这老狐狸的客气话,也不由得变得世故起来,“不想,原来是司徒家的千金,其气魄可是有几分司徒大人的影子,难怪司徒大人将其藏得如此深了。” 毅瞄了晴悠一眼,这一眼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兴奋、有愧疚、有自责、有不安……不过只是一眼,却让司徒康捕抓到了什么,直觉认为,毅跟晴悠之间似乎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看也像,司徒大人可是好福气啊,不但生有国师这半仙之儿,更多得如此聪慧的孙女,展更是武艺出众,成为了国的武状元,看来司徒大人为我国培养出不少国家栋梁,实为我龙腾国的大功臣啊……” 这种不实际的互相虚吹的话题,晴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半刻不到,她便按耐不住,起身提议道:“大殿下,爷爷,既然老师是来给三姨婶看诊的,那不如由我带老师前去姨婶的院子吧,免得一会耽搁了老师的事儿,回宫误时了。” 司徒康有些不愿,但是殷瀚世也适时地站了起来顺着晴悠之语道:“司徒大人,林……晴悠所言甚事,下官先行去看诊,待得空,再拜访大人,小斟两杯。” “如此便好,”司徒康不好相阻,起身相送至门边,便唤来老胡,“老胡,送殷太医到苏夫人院中,有好生相待,不得有所怠慢。” “是的,老爷。”老胡躬身令命,随后伸出手,相迎着晴悠与殷瀚世向苏裳慧的院中而去。 路上,殷瀚世也显得轻松多了,与晴悠谈话也变得直接了然。 “林晴,你还真是骗了不少人啊,司徒家的嫡女千金,可是将天下人都瞒住了,”殷瀚世带着戏玩之语述着着,“不过你是司徒家的千金,这个消息还真是令人意外。” 第72章 私密 晴悠抿唇一笑,不着边际的一笑而过,“学生实在不该,只因家事,未能尽言,让老师见谅。” 殷瀚世见晴悠不愿多说,也不多问,转由了解起苏裳慧的病情来。 “不知苏夫人所患何病,听闻其常年病卧在床,你可知一二?” 老胡微微偏头向后,想要看看晴悠如何应对,不巧却与晴悠的眼角相触,立即又缩了回去。 晴悠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冷嘲,随后老实回道:“学生惭愧,家中之事素不相闻,所以三姨婶之事,学生一概不知。” “噢?”殷瀚世发出惊呼这声,虽然很小声,但却显张了其对晴悠身为司徒家中长女的身份感到有些可疑,“那不妨一同看诊,互相参详一番。” 老胡似听出殷瀚世语中对晴悠身份的质疑,故便替晴悠兜着,“殷太医有所不知,大小姐从小便不在府中生活,也是近日随三少爷才回到府中,故对府中之事不甚了解,望殷太医不要介怀。” “不……不……不,胡总管见外了,”殷瀚世连连摆手客气道:“林……晴悠医术精湛,想必司徒大人对其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年少外出学术,这已是难得之事,更何况司徒大人还如此开明,愿意让晴悠学医救人,那可是我龙腾国的一等功臣啊,难怪圣上如此器重司徒家了。” 这些客套的话,晴悠不愿说,也不愿渗和其中,于是接下来二人都沉默不语。 一直到苏夫人的院子,司徒展与司徒雪琴都在院门前等迎着殷瀚世。 见到晴悠,司徒雪琴脸上的笑容立即沉了下去,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司徒展注意到妹妹的情绪变化问道:“雪琴。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难道你不想殷太医给我娘治病吗?” “才不是呢,”雪琴扭着丝娟,低垂着头,不想见到晴悠,但是又忍不住,不时上扬着双眸,瞄着晴悠的一举一动,矛盾的心理,连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如何,“殷太医可是我跟智毅哥哥特地要求请来给三娘治病的。如今他来了,又怎会不喜呢。” 司徒展其实心里也明白,只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戏人,由不得他们选择。 “雪琴,放心吧,晴悠不会是你想的那种人,她对司徒家里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就是人冷情了些,不善于与人相处,慢慢地,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的。” 司徒展开解着,但是这话刚完。晴悠等人便已走近。 司徒展领着司徒雪琴,一同给殷太医行礼相迎,“殷太医劳烦了。晴悠你也来了。” 雪琴不愿与晴悠交谈,所以在向殷瀚世礼过之后,便未正眼看晴悠一眼。 只是老胡在此,司徒展用手肘推了司徒雪琴一把,让其不得不给晴悠行礼问好。“姐姐好。” 很不情愿的行了个礼,也很不情愿地将晴悠也引进了苏裳慧的房中。 老胡将二人送到。便就离去,司徒雪琴见老胡离去,对待晴悠的态度明显有了360度的大转变。 冷眼相视,板着黑脸相对,只要是跟晴悠对上,都会“哼”过一声后偏开了脸,不理会晴悠。 晴悠不介意,跟随着司徒展走到了苏裳慧的床边,让司徒展介绍道:“娘,殷太医来给您看诊了。” 一脸倦容的苏裳慧依在司徒展的帮助下,靠在床头护翼上,虚呼着气,无神的双眸转在垂帘之外的殷瀚世,礼道:“有劳殷太医了。” 司徒展而后又轻声将晴悠引之,“娘,她就是晴悠,前些日子,您见过的。” 苏裳慧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即身子微微偏向晴悠,低着头向晴悠行礼道:“晴悠小姐来了,我这当姨婶真是不该,却是以此妆容示见,让您见笑了。” 晴悠撇了眼司徒展,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恩。” 殷瀚世也不多说,坐在婢女给其搬来的椅子上,从药箱里取出一条细丝,递给了婢女。 晴悠见到婢女将细丝系在苏裳慧的手腕上,大概也猜得出来殷瀚世想经做什么。 她不知道这样把的脉准不准确,但她却知道,这种打脉的技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林叶曾告诉过她,悬丝诊脉这种号脉医术要求十分高,非般人所能,即便是他,也是十有二三能号个准脉。 因此,如非必要,晴悠都不主张采用这种诊脉方式,毕竟这样的诊脉方式准确度实在是太低,风险太大了,脉的一个小小的偏差,都可能会是给病人的一个致命的药方。 婢女拉着丝线,往帘外的殷瀚世而去,就在婢女拉丝线从晴悠身旁而过的时候,晴悠将丝线给抓住,主动要求道:“老师,不如就让学生代劳,替老师号下此脉吧。” 殷瀚世本想晴悠常年不在司徒家,方才也不愿多说有关司徒家中之事,必是不喜此家中之人,所以方未提出由其号脉,停顿了片刻,抚了两下胡须之后道:“也好,那就由你来吧。” 苏裳慧欲想拒绝,但是司徒展却将她想要抽回的手给压住了,“娘,就让晴悠来吧。” 司徒展一直都希望晴悠可以亲治其娘,如今既然晴悠主动开口了,也免去他去求她了。 只是有人想,却也有人不想。 司徒雪琴向婢女偏了偏头,示意其将丝线的另一头递还到殷瀚世的手中,上次将晴悠与苏裳慧给隔了开来,替其拒道:“姐姐,你这技术又怎能跟殷太医相比,若是你真行,那怎还只会是个实习医女呢?殷太医可是因为大殿下才来给三娘看诊的,你就别渗和,不如站在一旁,跟太医学习学习,观摩观摩便好了。” 晴悠斜视雪琴一眼,身形灵敏的便坐到了床边上,手也搭到了苏裳慧的手腕上,容不得他人还有别言。 司徒雪琴跺着脚,瞪大了那又杏眼,狠狠地注视其,气指道:“你……你这……” “司徒小姐,请别打扰我的学生号脉,这可会影响其号脉的结果的。”司徒展将从后架住司徒雪琴,劝说之言还未出,便被殷瀚世提出了要求。 苏裳慧并不是说不相信晴悠的医术,但是正如雪琴所言,晴悠若是亲给其治医,此事传开了的话,其必定会受到他人的闲言,毕竟晴悠如今的身份在府上可是十分敏感。 一分钟之后,晴悠收回了手,而后又要求把别一只手的脉,也是一分钟,时间把握得很精准。 晴悠将苏裳慧的双手都放置回被窝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站了起来,便向殷瀚世而去,同时端下了身子,在其耳边低语着。 晴悠说着,殷瀚世认真的听着,不时还露出很纠结的表情,偶尔也瞄向了旁在其旁的婢女,时而双眸四飘,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语毕,殷瀚世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司徒展便紧张掀帘而出,问道:“晴悠,你是不是……” 殷瀚世伸出了手,止住了他的话,看向晴悠,示意其再次入内,“就按你说的,进去看看看吧。” 晴悠点了点头,再次入内,同时吩咐众人道:“你们都出去,一个都不用留下。” 司徒展想要问为何,但殷瀚世却向点头,随后第一个离开了房间,婢女不敢,可片刻也得到了司徒展的命令,统统都出去了。 唯有司徒雪琴双手环于胸前,不肯离去,“不,她一个外人都能在这里,为何我就不可,三娘,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三哥,你就让我留下来嘛,万一三娘有什么事,还有我在这给她照应着呢……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留下来,我就不出去……” 司徒雪琴软硬皆来,但是最后还是被司徒展给架了出去,留下晴悠与苏裳慧在房内。 晴悠搬了张椅子,坐于其前,不带一丝情感而问:“我要检查你的身体,如果你觉得尴尬或者受辱的话,你可以拒绝,但是即便你不愿,我心中已有个大概,看了只是更能证明我的诊断,你可愿意?” 苏裳慧倒吸了口气,那苍白的脸色更加雪白了起来,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身上的血,连身体也变得冰凉了起来,僵住了数秒,难以回神。 这一年来,她都拒绝了所有下人触碰她的身体,就连侍寝也都以各种理由拒之,没想到,这不被府中人看好的大小姐医女,竟能把脉便猜出一二。 飘浮不定的眼神,更让晴悠笃定自己的诊断无误,于是抓住了她的双手安慰其道:“女人总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你一直不说,也一直放任着它的话,只会让其变得越来越严重,既然你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那就更不应该继续如此了,殷太医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是你也知道,这种病,他想医也是难以下手,毕竟有些话,你会显得尴尬,而老师也会难以启齿的。” “大概是两年前,起初只是感觉有点痒,慢慢的变得红肿,后来请了大夫,可是都看不出什么来,我又不好说,之前一直有让婢女偷偷出去买了些药,好了一阵子,但是却又反复不止,变得如今,已经开始……开始有些腐烂了,我也很害怕,我……” 第73章 医刻 晴悠与苏裳慧在房里聊了约半刻多钟,二人谈话的声音都很轻,就是有时苏裳慧的抽吸声大了些,引起了司徒展的心疼。 晴悠引着苏裳慧开了话,便开始将她的病情记录在本子上,例如发病时间,发病时的痛痒情况,以及如今下体的红肿腐烂程度等等都一一记录下来。 晴悠一从房中出来,司徒展便想冲进房内看看其娘的情况,只是晴悠将房门给挡住了,“晚一点再去吧,她累了,歇了。” 司徒展疑惑,心里焦急,但是又不想敢胡来,毕竟其娘病了这么久,身体越来越差,很多大夫看了也未能寻出是何因,可是晴悠这一脉把下去,就似乎看出了什么,所以不敢逆了晴悠之意。 “我娘没事吧,我刚刚好像听到她哭了,是不是病又犯了,哪里痛了?还是……” 司徒展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晴悠都没有回答她,倒是殷瀚世上前给其解释道:“司徒护卫,依本官看来,令堂并无大碍,一会晴悠会将令堂的情况告之,本官再开几贴药,观察看看再说。” “殷太医,”司徒雪琴揪了晴悠一眼,插话道:“怎么说姐姐也都只是一名医女,我看不如请您再入内给三娘再把把脉吧,如此三哥也会更放心些的。” 殷瀚世捋了捋胡须,淡淡而回,“不必了,晴悠的医术,司徒护卫与本官都是有目共睹的,如若事先知晓晴悠乃司徒家的千金,本官也不必多此一举,前来献丑了。” “老师言过了。”晴悠谦虚而拒。 殷瀚世点了点,满意地道:“满而不骄,好事,晴悠。苏夫人的病就交由你来负责吧,只要她的病好了,好我承诺于你,你的实习考核必是全通。” 晴悠福了福身子,礼谢道:“谢谢老师。” 殷瀚世最后都没有问晴悠有关苏裳慧的病情,其实从一开始,在晴悠告诉他,苏裳慧得的并非是常家之病时,便有所猜想,结果晴悠只是初诊其得的是妇女之病。其便有了不想插手的念头。 正如晴悠劝解苏裳慧那般,面对妇女疾病的患者,男子大夫的身份可是很尴尬。很多时候都未能正确的了解到患者的病情和现状的情况。 问下人,下人也多为未出阁的婢女,语言总有闪烁羞遮,问其本人,一已出嫁的女子。又怎能将此私密之事与一男子道之,即便此人是一名大夫也不可,故此,苏裳慧的病才会拖到现今,下体已经开始有了腐肉的气味发出。 其实晴悠之所以有了这样的一个猜测,不完全是从其脉象上把出。也从她的气色,体味,还有晴悠在要求其换一只手把脉时留意到被下的另一只手会不时的去抓几下她的下体。这样的动作,虽然已经做得很隐蔽了,但是最后还是被晴悠发现了。 结果,晴悠还是检查了苏裳慧的下体,同时方才也拿了些清凉的药膏帮其擦了一下。由于有了腐肉,晴悠需要时间去准备些药。再加上刚刚上了些药,所以她让苏裳慧暂时不要穿上亵裤,等一会她再回来的时候,再听她的安排。 司徒雪琴带着无际的怒火冲着晴悠喝道:“别以为你懂得那一点点医术就好像很了不起,你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些,要不是三哥将你给找回来,你以为你还有这样的好日子过吗?说起来三哥还是你的恩人,三娘的病你治好那是应该的,别想府上的人对你有改观。” 无视这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晴悠转向司徒展吩咐道:“守在这里,谁也不要进去打扰她,同时命人去买些新的衣服回来给你娘,里外都要新的,至于现今她所穿的,令人丢了,或者烧一锅热水,将衣服放到锅里热煮过太阳照过干后方可穿。” 司徒展不解,问道:“晴悠,你给我说实话,我娘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我记得在青红城的时候,那里的人得了瘟疫捍候,你也是命人将所有的衣服热煮过后才能再次穿用的,我娘她是不是也得到……” “老师已经说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衣服用热水烫过,那是为了杀菌消毒,这只是一种很正常不过的事,就像我们身穿的衣服,每天都需要洗换一样,只是病人的体质比较差,容易受到细菌病毒的侵蚀,所以才要特别注意而已,勿须大惊小怪。” 看到司徒展的紧张和不安,晴悠的心突然软了下来,解释给其听。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司徒展还是照做了,而晴悠则回去准备需要的药材和物品。 司徒雪琴蹩了一肚子气无处渲泄,气愤地跺出了苏裳慧的院子,口中还碎碎念着什么。 司徒展想要唤住她,安慰其几句,可是这从就被惯出来的小姐脾气,哪还能听得下其一言半句呢。 不多时,司徒雪琴折回,同时还与毅一同而来,边说边笑,看来肚子里的气,在见到心上的人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智毅哥哥,就在前面,三哥还在那里守着呢。”司徒雪琴嘟着嘴,看似已经向毅吐过槽了。 毅与司徒雪琴一同走到司徒展跟前,脸带笑,但语气却有些严肃地责问道:“展护卫,你可是惹我们这位可爱怡人的花样少女生气了?” 司徒雪琴深得司徒广和司徒康的疼爱,再加上如今又是毅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可以对毅不顾君臣之礼,但他不可以,于是恭毕回道:“回大殿下,属下无能,未让雪琴展颜,请殿下降罪。” 毅上前拍了拍司徒展的手臂,大笑道:“展,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里不是宫里,你不必如此多礼,你再如此板着脸,将来如何讨媳妇欢喜啊。” “哼,三哥就这样,总是板着张俊脸,李上书家的千金、宰相大人的掌上明珠,都被他这样子给吓跑了,每次来我家,都总会问我三哥在不在,一听三哥在了,都说不来我家玩,都快气死我了。” 司徒雪琴撒着娇,不时还向司徒展可爱地吐了吐舌,表情甚是招人欢喜,再加上那张比其娘年青时还要迷人的小脸,不知迷倒多少男人。 毅溺爱地敲了一下司徒雪琴的头,向其示意地板了一下脸,转向司徒展道:“对了,展,你娘的病殷太医怎么说?这雪琴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我怎就没听明白,什么细菌,又病毒的,说得甚是严重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智毅哥哥,不是啦,我都说了,殷太医连脉都没给三娘把就走了,说什么三娘的病就交给晴悠,真是气死人了,只不过是一个医女,怎么能跟殷太医的医术相比呢?就因为她在那碍事,殷太医没好意思再给三娘把脉,浪费了智毅哥哥的一番好意。” 说着,司徒雪琴那在那里生起闷气来了,嘟着嘴,沉着脸,看着司徒展,似乎是在对他听从晴悠的吩咐而进行无声的抗议。 司徒展双手拱着,向毅解释道:“回大殿下,晴悠虽然只是一名医女,但是她的医术真的很高超,属下曾在一年前去青红城,受圣上之喻,将平息青红城瘟疫的府城大人伊祁肃进行封赏,同时也查明寻回治疗瘟疫的方子,而研究出处方的人,就是晴悠,当时她还未是医女,请殿下明查。” “噢?”毅装出吃惊的样子,赞道:“还真是没想到,晴悠小姐医术竟如此出众,难怪殷太医告辞之时,请本殿放心,苏夫人的病绝无大碍,只要晴悠小姐细心照料,康复不在话下。”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司徒雪琴虽然也惊讶晴悠的医术,但是心时就是平衡不了,怎么就是不能将这本该是她的功劳,拱手让给晴悠了,毕竟她还很自傲毅因为她而给苏裳慧请来殷瀚世的,没想到最后却给晴悠捡了个大便宜,让其在毅的跟前做不了这个与世无争的纯真姑娘的形象。 毅本还想亲自去看看苏裳慧,但是晴悠有吩咐,司徒展也心系其娘,故唯有碍着头皮拒了他。 就在毅准备离去的时候,晴悠垮着沉得的药箱而来,与要迈步出院门的晴悠碰了个正面。 晴悠侧退一步,给毅和司徒雪琴让出了道,司徒雪琴倒是很自豪,以为自己还依旧是高晴悠一等。 倒是毅双眸深紧,几成一线地揪着浓眉向晴悠别过。 二人一边,晴悠眼角也不扫过一下,便进入到院里,再次与苏裳慧关在房内。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晴悠从房里出来,对司徒展道:“我一会还要出城,你娘的药我回去抓回来给她煎,最近一段日子,你娘需要戒口,海鲜、辛辣、味重的食物不能吃,尽量都吃些清淡的,煎炸的切记不能再让她了,这会加重她的病情……” 吩咐了其几句,晴悠就出门去阿牛家。 也不知是毅与晴悠心灵相通,还是毅派人跟踪了她,晴悠刚出城门,毅便命人架了马车,将在路边上走着的晴悠从其身后将其抱架到马车里。 第74章 亲情 晴悠头也不回地进入到了苏裳慧的房里,可是心里却已掀起了千层万丈的波澜,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司徒展守在门外,晴悠漫不经心的调着药剂,想要给苏裳慧清理一个下体。 只是一时不慎,将一白瓷瓶给碰翻了,先是将药粉洒到了桌面,想要收拾之时,又不小心将瓷瓶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面,碎了…… 苏裳慧探出身子,侧出上半身,想要看个仔细,门外便传来了司徒展的声音,“娘……晴悠,发生什么事了?我进来可好?” “不……不用,”晴悠比苏裳慧更紧张,又是用手拨扫着桌上的药粉,又是拾着地上的瓷瓶碎片,一时间显得慌乱无章,“不要进来,没事,切不可进来……” 蹲在地上,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背着苏裳慧,眼眶忍不住红了一圈。 只是晴悠强忍着,不让我自己那蓄在眸眶里的珠儿落下,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冷静……冷静…… 约莫五分钟之后,晴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数眨着眼眶,让自己那微红眸子有所回缓后,方慢慢地收拾起东西来。 苏裳慧不知道晴悠这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心情不好,从她的动作,其大概猜出晴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晴悠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我的病……” 晴悠没有回头,依旧在收拾着自己的一时心烦意乱所造成的残局,不带一丝情感,但声音却有了微妙的变化,略带些沙哑地回道:“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翻东西了,你稍等一会。很快便好。” 将心思再次放回到苏裳慧的身上,早已想好要如何治疗她的晴悠,约莫一个时辰便已那些腐肉还有红肿的地方都处理好,随后一一吩咐苏裳慧应注意的事项。 从房内出来,司徒展立即迎了上去,“晴悠,我娘怎么样了?她的病无大碍吧,可否需要我去买些什么药,需要什么你尽管说,不管是什么药。不管多贵重的,我都可以找来,你……” “你好烦。”晴悠露出从未有过的不耐烦的表神,横着眼,带着怨恨的神色瞪着他,“你娘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只要以后注意一下便好,药再好有什么用,人都已经坏掉了,看了还伤人伤心,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说着,晴悠便狠狠地迈开了步子。离开去了。 司徒展愣是站在原地不知道所谓何故,也不明白晴悠此话又为何意,这明明是说病。是说药材,怎么又跑到说男人去了? 摸不着头脑的司徒展,敲响了其娘房门,“娘,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可以进去吗?” 苏裳慧虽在房里。人也躺下了,但是却还是将晴悠与司徒展的话听得很清楚。也明白晴悠所说之话特有所指,只是司徒展平白无故替某人受怨了。 “进来吧。”苏裳慧不想让儿子担心,晴悠也说了,伤口没事问题了,只是每天都需要换药和清洗,这几日,她只能擦身,不能让伤口湿水,至于她的排尿问题,晴悠也对其特有交待,尽量少喝水,减少排尿,如真需要,一定要请尿水拭干,不能碰到大腿两伤上的那些包扎好了的伤口。 除了这些,晴悠还跟其说,她会给其亲煮一些药水,专用来清洗下体,减少其下体的痛痒,待其伤口好了,再开方子专治其下体的妇科疾病。 站在床前,苏裳慧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让其儿坐下,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道:“展儿,晴悠小姐的话别往心里去,娘没事,她都跟娘说了,要是情况好的话,一个月便能痊愈了,倒是你,这一天都未进宫,可会耽误你的公事啊?” 司徒展伸出手,帮其娘顺了顺因卧房而显得有些零乱的秀发,不知不觉得,其娘的一头乌丝,竟出现了银丝,岁月不饶人,转眼,其娘已过至四十了。 “娘,别担心,我今日轮休,宫里这事有别人看着,不碍事的,”司徒展搓着其娘有些冰凉的手,运起内力,发热于掌心,通其娘之手,轻缓的传入其娘体内,“娘,晴悠个性有些冷寒,不太善于与人相处,如若她对娘你有何不敬,你可别放在心里,不管是对谁,晴悠就是这样,从我第一次见到其都是如此。” 苏裳慧拍了拍其儿之手,反过来安抚其道:“娘没事,别担心了,要真要担心,那也不是担心晴悠小姐会对我怎么样,只是她这番来,府中怕是是非不断了,我看雪琴就不太喜欢她,你虽说在宫里谋成差事,深得你大伯父器重,你爷锥子也很看好你,只是你爹还有你大娘就不是这么样,你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且不说你大哥,但你二哥,可是大夫人所生,晴悠回来多少会让其在家里地位有损,你得处处小心,免得大夫人寻你事了。” “娘……”司徒展有时候觉得,其娘根本就不是身体有病,而是在这个家里给憋出病来的,自其懂事以来,其娘带着他在这府上生活,每日每夜都要看着这大家子每一个人的脸色过活,大夫人恨其,妾侍们排挤其,就连其爹也不待见他们母子二人。 这些年来,他们母了二人能相安无事到现今,那可是托了老天爷的福,否则就会像其大哥和六弟那样,一个不务正业,另一个生性孤僻,见人便躲着,如今已十岁了,自五岁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看过无数大夫都未能找出原因,如今中其娘,也就是司徒广的二妾思纤琳,慕容云玉的陪嫁婢女都不理他,将全部希望贯注在司徒家如今最小的小少爷身上。 “展儿,娘并非说晴悠小姐不好,但是你比娘清楚,她可是嫡女,这可是你爷爷亲口传令下来说的,虽然她是你找回来的,但是娘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首啊,如非不得已,娘真的不想欠其这个人情,如此你就不会觉得愧欠了她,都是娘不好。” 说着,苏裳慧掩脸低声抽泣了起来,看起来甚是自责。 司徒展看着其娘如此,心里揪心的痛,难止。 “晴悠不是自愿回来的,是我逼她回来的,我本就欠她了,此事无关与娘,你只要身体快点好起来,等我成家了,我们就可以搬出去住,那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娘,答应我,要听晴悠的话,将药都吃了,她说什么你都照住好吗?晴悠她是一名很出色的大夫,即便她不是我妹妹,我还是希望她能帮你治病的,这本就是我逼其来龙都的目的,如今可是她自愿医你,那便再好不过的事,你也别再多想了,儿大了,以后的事,就交由儿来处理吧,你就好好保重身体,好吗?” 一口气将心底之话说了出来,从来,司徒展都很听其母之话,一直都很努力,很争气,盼就是盼有一天可以带着其母出了这个司徒府,离了这个司徒家。 只是其娘的病一直反反复复的,时好时坏,他又不忍心让其受着病痛的折磨,方拖到如今才将话给挑明。 “娘,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大伯父愿意出面,让师傅收我为徒,教习我武艺,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要去考武状元,而非考科举,成为文官,你可知道,从小我就希望自己懂武功,可以飞檐走壁,飞出司徒家的高墙,可以保护你,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拜师学艺,我知道你懂我的,所以你一直都在忍耐着,替我默默承受着很多,只是这一次,娘,你就相信孩儿,孩儿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好吗?” “恩……”苏裳慧含泪点头应事,抚着儿子的脸,亲昵、溺爱的样子,就样小时候的儿子那样,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懂得保护自己,和保护她了,“好,娘一定会好起来,娘还要看着你成亲,看着你生儿育女,还要给你带孩子,给他们讲故事……” 亲情,在一些大家族里,那可是一文不值的事物。 司徒雪琴,送毅离去之后,便回其娘之处,对着其娘狠狠地抱怨着。 一连灌三杯喝之后,毫无形象的张开双腿,坐在椅子上,不时还重拍着桌子,大声吆喝着,那样子,十足大街上那蛮横的泼妇。 “娘,那三哥,不,他不再是我三哥了,还有那个三娘,她也不是我三娘了,都是一众狗眼看人低,吃里扒外的家僗,枉我还在智毅哥哥面前求情请来宫中太医给其看病,这会倒好,功劳都给那个死不要脸的野种给抢了,真是气死人了……” 其母萧梦依嗑着瓜子,完全不在意其女如此之相,风骚地翘着二郎腿,时而还撩动着小腿,晃动几下,那身色彩鲜艳的大红衣裙,化着浓淡适宜的妆,看起来就样十几岁芳龄未嫁的姑娘,难怪慕容云玉恨其恨得入骨了。 悠闲的喝了口热茶,毫不着急地淡淡应其女道:“气什么啊,反正你从来都将他们放在心里过不是吗?棋子能用的时候那就用呗,如今都被别人吃了,还留着什么?再寻便是了,消消气,有空就想想怎么将你的智毅哥哥弄到床上,米已成炊才是。” 第75章 难静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晴悠的回来对众人来说实在是过于震惊了,很多事都变了样,把某些人给逼急了,让新一轮的阴谋开始向其还有其身边的人漫延开去。 幸好晴悠早有所备,她没有公开认回李思源这个弟弟,也托刚将林善父子给安排妥当了,如今她所要面对的,只是其自身而已。 司徒康知道晴悠医治苏裳慧的事,心里颇有怨言,毕竟一个只是妾侍,一个可是其司徒家的嫡女,就连司徒广与慕容云玉生的两个儿子地位都比不是晴悠,更何况只是一个妾侍而已。 可是暂时而言,他还不能对晴悠说些什么,因为晴悠有实在是太好主见了,而且对其又别无所求,唯一求的,可是为其娘所求的,但这对司徒昭来说,实在是有些难办,虽非不可,但需花时日,故此,他唯有暂顺晴悠之意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龙都的气温降得很快,就如晴悠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加冰冷起来。 这三个月,晴悠再也没有见过毅,而非是毅太忙,也非晴悠有意躲着他,却是因为毅再也没有来司徒府,也没有私下找过她。 她曾为毅找过无数理由,为其解说,可是最终,她的心已经死了,就如寒冬里的湖面,都冻结成冰,死寂一片。 毅又何曾不想与晴悠好好谈谈,可是方剑阻住了他,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方剑对其说的话,也因此,二人心有所牵,却互不相见,心中之情难述。 晴悠被接回司徒家中之事,很快也传到了在司徒分家。公孙娇的耳中,不止是她,就连分家的家主,司徒绍也知道,心里可是悔恨的很,除了悔恨,更多的是后悔,因为其儿司徒兆与公孙娇对桂娘和晴悠所做之事,他可是知道得一清地楚,如今晴悠可是本家的嫡女。若是晴悠要回来对他们讨债,那他们一家可是惨矣。 分家中,司徒绍唤来了公孙娇。狠狠地斥道:“你不是说晴悠早就死了的吗?为何如今会出现在本家中?当年你所做的事我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晴悠还活着,为何你一直隐瞒着?你到底有何居心?我司徒一家有何对不起你,你就如此恨我们吗?如今晴悠回到司徒本家了,你说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爹……”公孙娇未语先哭喊冤。那哭声可是淒厉,听得心里闹得慌,“媳儿对天发誓,真不知晴悠还活着,若早知,那日司徒展来之时。媳儿便告之,或者还会亲自去将晴悠接回府中,好派人护送回司徒本家。可媳儿真的不知啊,请爹明查,媳儿对司徒家可是一心一意,未敢有一线一毫的异心,爹。你可以相信媳儿啊……” 公孙娇这招也许对那些未见世面,又或纯情小姑娘来说是很管用。可是对上司徒绍,那可是连泪儿都浪费了。 重拍着桌子,震得桌上杯子连盖子都弹了起来,溢出了些许茶水,重喝道:“哼……你若真不知,那你派刘昌去青红城作什?别以为我不知道,说是让刘昌回去省亲,实际上却是让偷偷跟着司徒展去了青红城,去寻晴悠去了是不是?公孙娇啊公孙娇,我扪心自问,这些年从未待薄过你,我也知你堂堂公孙家小姐嫁到我这司徒分家里来心有不甘,但这一次,我司徒家可是要被你给毁了……” “爹,没有啊,媳儿真没有做出半点对不起司徒家中之事,请爹相信我,这刘昌真的……真的是跟我说是想回去省亲,我亦不知其跑去找司徒展去了的,爹……” 公孙娇听司徒绍说得如此肯定,心里也慌了,如若此事当真被其有掌握了什么证据,那到时司徒绍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其身上,那她必定会被赶出家门,那她颜面何存啊。 跪着,一直向前以膝代足挪到司徒绍的脚边,抱着他的腿求饶哭喊,场面甚是壮观。 其它房的夫人知道本日里仗着自己是公孙家的千金身份,在这司徒分家里作威作福,知道其被司徒绍唤其问罪之时,每人心里都乐呵得很,巴不得司徒绍立即将其扫地出门,好让她这只是庶出的大家千金小姐,也受受窝囊、受欺之气。 司徒绍一时之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如今还不知道司徒本家会有何想法,而晴悠似乎也没有对他们做出何仲怨言,如此最好还是不要乱了阵脚,还是看清了情况,打听清楚了再说。 可是这公孙娇,他还是得治治,否则在还真不知道这是司徒家,还是她公孙家的了。 于是大声令下,“来人啊,将大夫人送回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其出房半步,更不准让其见任何人,家中事管就交由四房夫人黄衣代管,今天便将所有的帐本都送到四夫人那里去。” 司徒绍如此做,看便像是还是向着公孙娇,让其陪嫁丫环黄衣掌了家中之权,可是明里的人都知道,黄衣可是在司徒兆被晴悠废了之后,被公孙娇硬逼着嫁给他当四房的,而且众房之中,也唯有黄衣膝下无儿无女,这辈子也就跟个活守寡的无异。 但即便如此,黄衣还是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司徒兆,从不因此而嫌弃过他,依旧视其为天,尊其为夫,却不像公孙娇那样,一个月也不知是否有去看望过司徒兆一次。 因此,司徒绍对公孙娇越来越不满,而其心中又特别疼此儿,即便知其此生都只是一个活死人,但还是无法弃之,所以对于黄衣这个四房的妾侍儿媳可是十分满意和看好。 于是,慢慢得,公孙娇便对黄衣痛恨了起来,正因为如此,司徒绍才会将家中管事之权交到黄衣手上,好给公孙娇一个警告。 公孙娇哭天喊地的被下人拖回了院子,而司徒绍却一刻也不能停,立即唤来了心腹,带上了不少银子,往龙都而去。 在晴悠的治疗下,苏裳慧的身上的疾病都好了,只是这关于妇女的疾病,如若不行夫妻之礼的话那复发的机率还是很小的,可是这身为人妻的她,又怎么永远的拒绝其夫的求欢呢? 而且晴悠猜测,这病因,十有八九是随司徒广传给苏裳慧的,因此,病治发了,又有另一个很尴尬的问题留给了二人。 “苏夫人,今天复诊一切都安好,你的病暂时也没有复发的迹象,你日后注意一下个人卫生便好,”晴悠边收拾着东西,收思寻着该如何跟其开口,停顿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可以永远都拒绝你丈夫的求欢吗?” “什么?”苏裳慧刚理好袖子,倒了杯水,想要喝一口,好缓和一下这令其等了许久的喜言,可是这水刚到嘴边,又被晴悠的将其给惊吓了一下,口中之水也吐回到了杯中,“晴悠小姐,你……你可是未出阁的姑娘,此话怎可随便而言,再说,这身为妻子的,侍候夫君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怎能拒绝呢?” 苏裳慧后面说的话声音很轻,而且还带着少女的羞涩,虽然岁月给其留下了迹象,但是谈及私密之时,不管是芳容正貌的小姑娘,还是年过花甲的人妻,仍旧是无法摆脱制度的约束。 深深吐了口气,摇叹道:“你的病非你一人所致,就当是真的是由你而起,但此病会传染的,不是你传给他,就是他传染给人的,如今你治好了,但是他不见得是干净的,如果你不能拒绝他的话,那你的病还是会复发,这是必然的。” “怎么会呢?”苏裳慧不相信道:“其他房的夫人也不见得像我这样,晴悠小姐,你是否推断错了?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个人卫生没有做好,才会得了这样的病,一定是你多想了,还有,此事你确实未对他人道之?此病若是传到大人那里,必定会认为我不贞,不守妇道,我……” 晴悠站了起来,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垫包还有一些药瓶,无奈回道:“妇科虽然不我的专科,但是这可是基本的常识,不管你的日常护理做得多好,你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每日都不出院门三步,病菌从何而来?他有无数的女人,你又怎知他的每一个女人都干净,不带任何病毒?根据我的经验,家妻得了性病,多由丈夫所传,当然,除非你承认是你自己水性杨花,否则,此病绝非是你所带,我言尽于此,你若还想要健康的身体,听我一言,拒绝他所有的求欢。” 背起药箱,晴悠离开了苏裳慧的院子,便准备出城去阿牛家。 这三个月来,晴悠几乎是每隔两日便会去阿牛家一趟,苏裳慧的病比晴悠所想要花去医治的时间要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晴悠很担心她的病会复发,所以定时都会去给她复诊,而牛叔的腿,晴悠也找到了医治之法。 那是一本从西域传来的医书所记载的,只是医治的话,还需要一种药,一种叫做黑松继断膏。 第76章 事多 晴悠也请刚帮忙打听,这黑松续断膏能从哪里得之,这西域的医书虽说提及,但却没有提及此药是由何药调制而成,就连此药为何样,晴悠都无所得知。 只是,牛叔的腿刚有了一点的眉头,另一边,晴悠还没来得及去告牛叔这个好消息,殷瀚世便给晴悠带来了一个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该兴的消息。 “晴悠,恭喜你了,”殷瀚世来到司徒府,对苏裳慧的病情问过几句之后便将其此番前来的目的道之,“你的医女考核期已经通过了,而且经过太医院的决定,已将你分配到太医院去了,同期与你一同学习的还有厉嫣嫣、姜贞和华丹,以后你们在宫里也相互有个照应。” 晴悠听及自己的医女考核通过之后,当然是高兴的,只是在这个时候让晴悠进宫,她却有些不愿了。 “老师,学生可否拒绝进宫?”晴悠带着沉重的心情问道。 殷瀚世不解,拧眉而问:“为何?” “学生可能近期会出趟远门,因此……”晴悠言词有所隐瞒,不愿意多言,但却其不愿在此时入宫的意愿表达出来了。 “晴悠,为师不明白,”殷瀚世见其不多说,便劝说其道:“据我所说,在医考过后,你曾被选进宫当医女,但是不知何因,你未有在集合时间出现,所以错过了进宫的机会,如今为师在太医院可是极力推荐了你,这趟远门难道比你进宫还重要吗?” 晴悠没有犹豫,立即点头。 殷瀚世没想到晴悠如此坚持,故道:“话为师已至此,你若坚持,那就随你愿吧,不过晴悠。进宫名牌在此,三天后辰时,太医院集合,到与不到,皆由你定,但是如果此机你再失去了,将来你想进宫,那就难了。” 这不用他说,晴悠心里也明白,但是牛叔的腿因其而废。如果她不想办法治好它,那她于心何安啊! 而且,现今即便晴悠进宫了。也未必能替桂娘申冤 因为桂娘可是一名宫女,此事若是传开了,那就晴悠自己也有可能会受到牵联,所以桂娘的事,就由其生父司徒昭去处理好了。至于进宫,那就等以后还有机会再说吧。 “谢谢您老师,学生感激不尽,可是学生此趟远行必去不可,在此学生唯有辜负老师的一番美意了。”晴悠站起,站在殷瀚世身前。向其行了个躹拜之礼。 晴悠简略地问了一下关于厉嫣嫣等人何时到龙都之后便送殷瀚世离去。 厉嫣嫣她们大约十天之后便会到龙都来了,晴悠算了算时间,刚那头。也应该有消息传来,大概晴悠还能跟厉嫣嫣她们见一面。 只是晴悠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一张喜帖,而且是由司徒展转交给她的。 在晴悠的院子里,司徒展与其坐在院中的凉亭中,寒日里的气温使得晴悠冻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 司徒展见晴悠将自己裹得严实。但还是能感觉到偶尔一阵微弱的寒风而地这,她都会忍住打一个寒颤。“晴悠,不如进屋吧,龙都的冬天都特别冷,你若没事,便在屋里呆着吧,有暖炉,屋里烧着碳,也有暖和些。” 其实,说到这碳,还有暖炉什么的,晴悠还真是很想笑问司徒展,到底这院子里还有没有煤啊,碳啊之类的配给,在其进院里的第一个月,这些还是有的,但是也不知是因为其不经常在家,还是因为别的,屋里变得越来越冷,甚至还比外面还要冷,所以晴悠也甚少留在司徒府。 “谢谢,我会近日就出发去乐涧都宜州,”晴悠接到喜帖之后,收入到袖中,“在哪都一样冷,无所谓了,我去了宜州之后,我暂时不会回龙都,我会出一趟远门。” “远门?”司徒展有些错愕,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爷爷还有大伯父知道此事吗?你……” “我还没有说,而且也没打算说,”晴悠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我想他们也不会有兴趣知道我的事,反正这府上也没几个人愿意见到我在此的了,知道了,也许他们还会更高兴,如若我不回,相信他们会更加高兴也说不定。” 司徒展心有体会,虽然晴悠甚少在府上,但是应该也受了不少闲言闲语,于是开解道:“晴悠,府上人多口杂,你也不必介怀,有些事,可以……” “我对这府上的事没有兴趣,”晴悠抢了司徒展的言,淡然的语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轻轻地吮了一口腾着热气的茶,“如果让我一辈子困在这院子里,我想我会疯的,其实我很配服你娘,当女人真不容易,你是应该好好孝顺她,我不希望自己被困死在一个地方,所以我要拥有我自己的人生,我跟你大伯父有一个约定,只要他达成了,我会遵守,也会再回来。” 晴悠边说,双手边夹着杯子取暖了起来,好一会,司徒展想要开口,可是却又欲言难止,他一直都很想带着其母离开司徒府,之前他也曾想过,晴悠回来后的命运很可能就会像其母一样,而且困住晴悠的很可能是比司徒府还要大的牢墙,所以他曾对晴悠有很深的疚愧。 相比司徒雪琴,晴悠实在是与一般的千金小姐不一样,不是说晴悠缺少了这种千金小姐的气质,而是她身上有一种异与常家姑娘的思想,虽然在很多人眼中,这是一种违背常理之事,但是却是因为这种晴悠特有的思维和想法,深深地吸引着他,让其对晴悠存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良久,司徒展带着沉重的心情道:“对不起,我……我知道如若将其找回来,你的将来也会像我母亲那样,可是大伯对我的照顾,我无法拒绝他的所托,为了我娘,我不得不将你带回来,如果将来你要恨,要怨,我都接受,只希望你能好过些。” “没什么好过不好过的,”晴悠站了起来,面迎风向,阖合感受着冬风中干如利刃的轻刺感,“我曾经死过,也活过,这些年,我恨过,发泄过,高兴过,幸福过,如今很多事我都看淡了,有时候,不追求,不渴望也是人生的另一种幸福,也许你应该也尝试一下这样的想法,这样人会过得轻松些。” 忽然,司徒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让你感觉晴悠离其很远的感觉,远到一个无法触摸到的地方,虽然人近在咫尺,可是怎么也摸不着她。 好摇远,有些虚化,有些飘渺,就像……天上降落的仙子,随时都有羽化登仙,在其眼前消失不见的感觉。 说完,晴悠迈开了步子,离开了凉亭回到了屋里,关起门,谁也不见。 紫敏,一等婢女,在晴悠进院的第一个月还挺好的,但是自晴悠院子一天一天受到冷落之后,对晴悠的态度也跟着回落了。 虽不与低下的婢女说晴悠的闲话,但却整日除了管理院中之后,也不再围着晴悠打转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严寒起来,其它院子都暖烘烘地,唯有晴悠这院子,由内而外的渗着阵阵寒气而出,底下的下人也开始有一天没一天的干活,院子也开始不再会有人来打听关于晴悠的事,变得越来越冷静了。 缩成一团,依在床边上,围着厚重的棉被,在看着医书。 屋里,碳炉未开,热水也同有,晴悠用药炉架上了一个铁葫在上面烧着水,一开可以烧点水喝,二来可以蒸出些热气,让房间里暖和起来还带上点湿度。 如此,晴悠也持续了半个多月了,只要她不出去,她都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看书,饿了,就会自己到厨房里煮此吃的。 也许总管所配给的都是足的,但是晴悠不知道,下人很可能都拿去分了,就连厨房里的食材,晴悠每次都只是看到一些简单得不得了的食物,几天才会有肉的影了看到,但是大多时候都只是少得可怜的青菜而已。 晴悠不在意,才会致使这下人如此猖狂,如若晴悠对他们给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会如此。 这司徒府,对晴悠来说,就只像间客栈一样,一间高级且又豪华的客栈,至始至终,晴悠对司徒府都没有归宿感,所以对于这里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看了良久,晴悠有些饿了,起身正想去煮点吃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大小姐,您睡了吗?奴婢可以进来吗?” 晴悠顿了一下,突然听到紫敏的声音,有些惊讶,已经有三天没见她的人了,突然连声音也都和颜悦耳的叫其大小姐来了,这真的是有些吓人了。 晴悠慢悠悠地穿着衣,好一会才开了门,但却未对紫敏有好脸色,那冷得快要将人冻住的眼神,刹时让紫敏那堆着的笑脸给冻成冰脸。 可是尴尬过后,紫敏很快便回缓了过来,追迎而上接着道:“大小姐,您这是要上哪啊?需要奴婢给您备轿吗?刚刚大总管来此,请大小姐……” 晴悠猛得回头,脸色立即沉了下去,虽未有什么表态,但是那连呼出来的空气也都带着雾气地晴悠,真的连开口的不想开,可是这令人厌恶的附势而行的下人,她真的想要立即将她给定住,“闭嘴,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小心我将你给化成一滩血水。” 第77章 发火 晴悠那种冷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随其手伸出,向外轻轻一洒,地面竟立即发出嗞嗞的声音,一层层白色的泡沫浮出。 慢慢地,白沫褪去,地面上那一块枯黄了的小草,化成了一小滩水。 紫敏被吓得脸色立即刷一下雪白了下来,如此也就便罢,她那后退的速度,可是比晴悠的轻功还要快速。 对此,晴悠还第一次发现,紫敏的反应原来这么快速,“反应不错,记住我的话,别再让见到你,否则,地上的那滩水,就是你的下场。” 忽然,看到紫敏那被吓得快连呼吸都断了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也许这也是一种发泄。 紫敏果真停在那里,没有再跟着晴悠。 可是要找晴悠的人还是找来了,“大小姐……”在紫敏的带领下,总管在厨房里找到了晴悠,但是紫敏却没有进入到厨房里,缩在门外,低着头,绑紧得很。 晴悠见到总管亲自过来,想必这紫敏是因为如此才会对其展出了笑脸。 总管见到晴悠在烧水作饭,立即上前接过了晴悠手中的锅盖,将其隔离了灶台,紧张而道:“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这些事应该由下人来做的,您堂堂司徒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做这些粗活,这下人真是该死……” 随着总管的话语,紫敏从中出来,跪到了厨房门前,呼天喊地求饶道:“求总管饶命啊,奴婢该死,求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求了奴婢这一次吧……” 晴悠越过了总管。同时夺回了其手中的木制锅盖,平平淡淡而道:“不知总管来此所为何事?如若是找我聊天的话,今日巩无时间了,我一会还要出去,如果事不急的话,等晚些时候我回来了再谈吧。” 总管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紫敏,不一会,院中的下人们都赶了过来,一同跪在紫敏的身后,跟着求饶起来。 晴悠无动于衷。自顾的做着自己的事,总管心里大概也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便对紫敏大喝一声。“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狠狠喝过紫敏等人之后,总管便立即接过晴悠手中的活儿,与晴悠一块将这饭顿饭给做好了。 紫敏等人依旧跪着,晴悠不开口。总管更不敢说些什么,一直站在那看着晴悠将这饭给吃完,方敢开口:“大小姐,您看,这时候也不早了,老爷那有请。可否请小姐您……” 轻轻地将碗筷放下,取出手绢拭嘴过后道:“走吧,正好我也差不多要出去了。” 晴悠边说边收拾着碗筷。打算回来之后再洗,可是总管却在这个时候向紫敏使了眼色,让其主动而行,好赢回晴悠的好感。 “滚!”晴悠狠狠硬起了气来,声音不大。但却将人给吓得不轻,尤其是总管。 平日里晴悠总是静静地。温温不火的,待谁人都是那般冷冷淡淡地,没想到,这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吓人。 整个人顿缩了一下,一股寒得逼人,寒得渗骨的刺骨之气强涌入体,让人无法动弹半刻。 连总管都不敢多说什么,更别说是紫敏等人了,吓得团缩一旁。 收拾完后,晴悠与总管徒步行至司徒康的书房。 这会,晴悠认得路,不需要总管领路,脚下生风的她,步子可走得轻快,总管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跟着晴悠的步子也不见有掉链,半步都没有落下。 书房里,司徒康在房里也等急了,本想着晴悠若是进了太医院,至少还会在龙都里呆着,可是晴悠却拒绝了殷瀚世,不愿进入太医院,那就表明晴悠有别的想法,想要离开,那对司徒家而言,那可是百害无一利,因为他们还需要晴悠来巩固司徒家在龙腾国的地位。 等了一个时辰,司徒康终于等到了晴悠的到来。 行了个礼,淡淡地道:“不知寻小女前来何事,司徒大人?” 对于晴悠这样的态度,司徒康也不再有别的想法,毕竟二人心里也都明白,有些事,不是想补救就能补救回来的。 “行了,坐下吧,有些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司徒康示意晴悠坐下,同时向总管使了眼色,让其在房外候着。 晴悠优雅地坐了下来,等着司徒康的后话。 看着晴悠,犹豫着如此开口。 晴悠也不回避,直勾勾地正视着。 司徒康叹了一气,感觉对上晴悠,就像对上了强敌,令其不得不绑紧了神经起来。 “听闻你拒绝了进入太医院?”良久,司徒康开口问道。 “是的。”晴悠直击而回。 “如此也好,那便安心在家中待着,好好学习一下如何当个千金小姐吧。”司徒康心知晴悠不会安心呆在家里,但是却又不知晴悠有何打算,所以才故意如此说的。 晴悠站了起来,很真的对其道:“我没打算呆在家里,我有个朋友在成亲了,我过两日便启程,随后,我会出趟远门,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司徒康终于听到了,他心知如若桂娘的事不解决,晴悠是怎么也不会留在龙都里,可是如今桂娘之事,一时半会也办不下来,如今唯一能留下晴悠的办法,那便是让她的婚事给定了,好让其安心定下来。 “你与昭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娘的事我们都已经在照你的意思办理中了,你要去参加你朋友的婚礼我不反对,但是欠的远行,巩不行……”司徒康欲言又止的样子,不难看出他有事瞒着。 “放心,我不会玩失踪,会回来的,只要找到药了,我就会回来,你放心,只要事你们完成了,我肯定会回来,”晴悠福了福身子,别道:“如若没别的事,我先忙去了。” 晴悠想要转身离去,但是司徒康却站了起来,伸出手,止道:“等一下,晴悠,我还有话要说。” 停住,回眸而无措而视。 “婚礼你可以去,但是去过之后,你必须回龙都,圣旨,用不了多久就下了……你……” 司徒康话还没完,晴悠整个人都僵住了,那种僵呆的样子,可是在那一次,那一次看到桂娘的尸体吊在城门口的时候才出现过,圣旨……疯了…… 会是什么样的圣旨呢? 会要她做什么事呢? 听到圣旨二字,晴悠唯一想到的便是那种政治婚姻,因为古代女子的命运都逃不了进宫或者被当做物品嫁出去用来维系两家的关系。 痛! 晴悠突然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意识也没了,本就冷得不行的身体,像被人点了定穴,就连声音也找不回了。 心中的痛,就像其前世被人压在手术台上,那种无助,无力,绝望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金针! 扎得晴悠的心千疮百洞,无一完处。 想要拒绝,但是晴悠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到了喉间的话,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晴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了司徒康的书房。 什么都没有问,光是自己在猜想,也许司徒康说了些什么,但是晴悠却没有听进去。 整整一个上午,晴悠都心不在焉,心里全然都放在司徒康所说的圣旨二字上。 拿着刚留给她的信息,晴悠竟然对自己的人生感觉有些迷茫了起来,如果可以,晴悠还真想逃得远远的。 可是逃,那并不是晴悠的作风。 面对,虽然会很困难,但是最终,晴悠还是决定去面对,不管是为了其自己,还是为了桂娘向司徒昭做的交易,她都决定要勇敢的面对一切。 回到了司徒府,院子里的人全都换了,总管领众新下人在院里等候着她的回来。 一进院,晴悠便感受到一股暖流,很明显,院里的碳炉都烧开了,有些干,但却烘得暖暖得。 总管躬身热情迎上,“大小姐,您回来了,请责罚老奴吧,老奴愿受一切责罚。” 晴悠撇了一眼在总管身后的人,自顾步回到自己的房中。 总管介绍着这些下人,晴悠也不留心听,最后甚至还打断了总管的话,“不需要了,都下去吧,帮我转告大人一声,婚礼之后我会回来,院了里除了打扫的必要之人,其它人都不需要了。” “可是……”总管接言,继续而道:“大小姐,您需要四名陪嫁丫环,是时候要培养您贴心的下人的时候的了,如若您没空的话,不如……” 晴悠坐下,倒着水喝,最不愿听到的却还是听到了,“此事你们就遵照他的意思办吱,我无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这期间,我需要我自己的自由,退下吧。” 总管等人躬身退去,“好的,您的意思,老奴会替您传达,请大小姐放心。” 众人退去之后,晴悠放下了杯子,不动声色地道:“出来。” 晴悠话音刚落,一道漆黑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厚沉且又富有磁性的熟悉声音传入到晴悠的耳边,“晴悠……” 没有想到会是此人,晴悠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缓缓地放下杯子,看向屏风处的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78章 事重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毅会来寻其,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之间对上毅的眼神有些闪烁、回避。 毅一步一步的步近,一直到晴悠的身旁,晴悠收回了视线,定眼在那杯还没有喝的热茶上,心神有些不稳,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毅在晴悠的身旁蹲了下来,轻柔地抓着晴悠的手,亲昵地为其传递着温暖的热度,“我听司徒展说,你要远行?真的吗?” 晴悠想要抽回手,但却又舍不得抽回,那种温暖,那种灼热的热感,使其怎么也挣脱不了的。 沉默了一会,晴悠方回道:“恩,要去武当山一趟。” “为何?”毅很了解晴悠的个性,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连其也不例外,“我陪你去吧……” 语未完,晴悠便夺了其言,情绪开始有变化了,“你走得开吗?堂堂龙腾国的大殿下,我一个小小的平民,怎么敢劳驾您相陪啊?再说你也要成婚了,不是很忙吗?哪还有这样的空闲啊?” “晴悠……”毅语气微重一喝,打断了道:“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所做的一切,你应该理解的,这么多年,为何我如何辛苦,为的就是什么?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晴悠从来都不去想,但是却由不得其不想,曾为太子,生于皇家的人,谁又会甘心,谁又会想将本属于自己的皇位拱手让人呢?为了什么? 呵…… 不就是权利和地位吗?在晴悠看来,争的,抢的,也就是这些罢了。 “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都不同,你想要的,你想要夺回的,我理解。所以我不阻止,但我也不会帮助你什么,往后,你有你的皇权路,我有我的清闲日。”晴悠抽回了手,一口气将冷掉了杯灌入。 毅没有多加劝说,也没有解释什么,站了起身,严然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道:“不管你去哪,我都会找到你。你如今想要的自由,我给你,但是将来。某一日,你会心甘心愿回来的。” 说完,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晴悠的房间,就如其进来之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的。 毅一出司徒府。邬昊立即迎上,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可是毅立即伸出手止住了他,二人施展轻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回到府上,邬昊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 毅端坐下来后。回道:“晴悠确定是要远行了,只是不知道何时回来,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必定要在父王下旨前将太子的一切罪状送上,上次与扶桑国勾结的证据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太子在下个月跟武林人氏勾结的证据再送上的话,父王必定不会饶了他的,如今一定要拦住晴悠。只要她不跟太子成婚,那我们还有机会。” “真是没想到。晴姑娘竟是国师大人的女儿,司徒家名正言顺的嫡女,本想着这司徒雪琴是司徒家的唯一千金,想着殿下跟其婚事一定,司徒家必定会全力助殿下成事,如今一切可说都系在晴姑娘身上了。” 邬昊重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有些气愤。 毅没有说什么,只是揪着眉心,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殿下,不如……你跟晴姑娘坦言,让晴姑娘跟司徒大人表明,你们二人早已相识,只要晴姑娘在司徒大人面前说些好话,那司徒家必定全力助殿下成就大业的。” 啪……的一声,毅立即大声斥道:“不行,绝对不可,邬将军,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愿将晴悠牵扯其中,晴悠也说过,不干涉我们做的事,如今她要出远门了,这未偿也不是件好事,至今在其远行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切应该就尘埃落定了。” 毅走后,晴悠坐到了院子里受寒挨冻,不是晴悠不怕冷,不怕冻,而是她想要将毅给其的那一份温暖让这严冬里的寒风给冻住,给驱散,不要依恋,不要不舍,不要贪恋不放。 新来的下人对于晴悠这样的怪异举动吓得快连命都没了,几人提着灯笼在旁候着,一等婢女紫莞又是张罗人摆来碳炉,又是暖着手炉,又是命人去取披风,总之没刻停歇。 “滚……都给我滚得远远的。”晴悠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狠喝之声惊得下人们都统统跪于地。 洁白的雪,如鹅毛轻浮飘落而下,由最初的一片、二片……慢慢地变得密集,变得频繁夺目起来。 手中托着这飘落的雪绒,一滴晶莹的泪珠,在这漆黑的衣里成了这雪绒中的一员,与雪交织在一起。 紫莞等人没看到,但是见到雪落了,她心也着急,担心晴悠着凉受冻,命人拿来雨伞,同时跪上前去劝道:“大小姐,请回屋里吧,雪开始下大了,再如此下去,小姐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有理会,依旧是那句,“都滚得远远的……” “大小姐……” 紫莞刚开口想要再劝,却不料,一个白影从其眼前一晃,坐于亭中之人已不见了人影,吓得众人脸色如飘雪那般白如纸。 惊慌过后,紫莞等人立即尖叫了起来,大呼喊道:“啊……啊……啊……大……大小姐……不见了……不见了,来人啊,来人啊……” 很快府中护院闻声而来,冲入院中,紧接着总管领着一队人马前来,每个人手中都持着火把,人多,但却不见杂乱。 总管走到紫莞身旁,严肃地问道:“大小姐呢?人呢?发生什么事了?” 紫莞等人惊慌过后镇定下来道:“总……总管大人,那个……那个大小姐……其实……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总管听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再次问道:“那大小姐现今在哪?” “不见了。”紫莞指着凉亭,有些惊魂未定,也有些语无伦次。 其它下人七嘴八舌,就是没将事情给说清楚,最后是司徒展夜归回来喝住了众人,“行了,都回去吧,她要回来自己会回来的了。” 总管不放心,特别是司徒康对其交待的事,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晴悠就此离去。 于是紧张地问道:“三少爷,这大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还是说老奴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惹大小姐生气了,如果是的话,请三少爷言明,老奴必定改正,请三少爷告诉老奴,如何可以寻得大小姐?” “哎……”司徒展看着凉亭的方向,叹息一口道:“她说要去参加好友的婚礼,该是时间赶了,彻夜赶路去了,反正也近,没多少便会回来的了,如果爷爷问起,我会亲自去给爷爷解释的,你们都散……” “散?”司徒雪琴披着狐毛披风在四名奴婢的拥护下赶来,“怎么能散呢?这大姐不见了,可是件大事,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散了呢?三哥,你平日不是很关心大姐的吗?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著紧呢?” 紧接着,慕容云玉,几房妾侍夫人都陆续赶来,同样都与司徒雪琴一样,都不同意司徒展所做的决定,要求立即派人将晴悠给找回来。 “展,我说你这当哥哥如此做真是有些过分了,晴悠怎么说也是我们司徒家的嫡女千金,怎么可以让其一个姑娘家在此外,再说如此突然,我看必须通知大人才行,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突然不见了,那可是大事,胡总管,你还愣在此做什么,还不通知大人说大小姐不见了。” 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结果便由这府上的一群每日每夜都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的人给闹大了。 司徒展阻止不了众人的举动,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到自己的院子,随着苏裳慧。 有些事情,司徒展并没有告诉司徒康,他没说晴悠会武功,也没臁晴悠的轻功很厉害,更没说晴悠拥有一把十分特别的剑,一把剑身通体雪白透亮的剑。 也许司徒昭知道些什么,但是长年居于宫中的他,甚少与家中联系,因此,应该也没有将晴悠懂武之事告之。 于是因晴悠失踪,司徒府再次闹腾了起来,甚至还差点惊动了官衙,若不是司徒康不想将晴悠身为一千金小姐,夜不归宿的事传出去,保不准整个龙都都要跟着被掀了。 晴悠临夜就离开了龙都,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司徒展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时候,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将她的行踪告之,最后,一直到司徒昭唤其进宫,他才道出晴悠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你必须去将她给带回来,晴悠系着整个龙腾国的将来,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事,那我可以放任她做任何事,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今日你师公传信于我,告之,晴悠系着龙腾国的未来。” 司徒昭很严肃,带着沉重的心情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晴悠独自在外,师公希望可以再见其一面,确认一些事情。” “大伯父,到底为何会如此,前先你只说晴悠是你的女儿,可你从来都没有说法过关于晴悠身上有着如此一段事儿的,为何会如此突然,到底师公知道什么?”司徒展感觉自己将会再做一件对晴悠更加愧疚的事。 第79章 星变 近日,司徒昭日观天象,竟发现天有异象,天皇星有变,最初发现凤星有变之时,他还以为那是因为耶律丝琴,因为过不了多久,耶律丝琴被册封为后了。 可是那年正是晴悠魂穿到这跟其同名同姓的七岁孩子的那一年,一直到半年这后,张真人认识了晴悠,可却看不透她的命格,真因如此,大半年相处之后,他发现了晴悠命格的异变。 只是当其发现这个异变关系着龙腾国的未来之后,他不得不传信给司徒昭,结果追查之下,方得知晴悠是司徒昭的亲生女。 对于此事,张真人也很纳闷,他曾为司徒昭算,其一生无妻缘,但却有一女,只是与女儿之缘淡薄于纸,且来得快,断得快,也就是说,他的女儿也是薄命之人,与其无父女之缘。 万万没想到的事,事情的发展如此出人意外,在毅与晴悠相见的那一刻,天皇星与凤星都双双指向了同一个方位,那一刻,司徒昭被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这本该指向宫中的天星,怎么都指向他方,是否代表着龙腾国要…… 司徒昭因了此事,每日都烦扰着,担心其所猜想的事成真。 心烦意乱之下,司徒昭便欲出宫去寻找其师张真人解之一二,可没想到的是,张真人早已洞悉天机,早其一步给其去信,告之,一切皆系晴悠之身。 所有的谜都在晴悠的身上,可是晴悠这一走,好多事情都不好控制了,特别是这关系着龙腾国的命运大事,若是龙腾国没了,那司徒家也会跟着完的,因此。晴悠不能离开。 “必须得将她找回,必须……”司徒昭边说,边走回了观天阁。 留下司徒展,站在原地,良久也都没有回过神来,到底……到底是为何…… 晴悠说走就走,不过确如司徒展所猜,她去了柳荷的婚礼了。 由于晴悠没在,司徒昭也出言,止住了圣上的欲下的圣旨。 不为别的。就因为其所观的天皇星的移动之向,指的并非宫中,却是出宫办事的毅所在的方向。 为了此事。司徒康也不得不让圣旨给止住,唯有如此,他才能找到机会与毅商议有关事宜,毕竟这篡位可不是一件小事,稍有不慎。赔的可是整个司徒家族的命运。 晴悠并不知道此番个中之事,早就到京都的她并没有立即去找柳荷,而是找了间客栈住几天,一来是想要为柳荷准备贺礼,二来是想要一个要静一静,好平复一下骚乱的心。 宜州城的靖嘉镇热闻非凡。鸿门镖局的少镖主大婚,江湖上的人前来祝贺的,可是差点连客栈都找不到住的。还好晴悠在刚的事先安排下,住上了幽门自家为了收集情报所开的客栈中。 刚对于晴悠的事从来都不闻不问,也许他早就知道晴悠是司徒家的大小姐,又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晴悠可以确定的是。刚对她真的是全心全意的绝对信任和尊敬。 牢中的一个交易,一场命运的交易。刚得到了重生,也得到了今天所得的一切,他希望在牢里的那个小女孩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同时也希望自己能报其这一命之恩,即便是倾尽所有。 雨,听从刚的命令随护在晴悠身旁,虽然她不愿,但是在靖嘉镇的这几日,她觉得雨的存在真的是很重要,因为这四处都是江湖人的镇上,令晴悠感觉无时无刻都备受关注着。 甚至还有一些跑来凑热闹的无耻江湖之人得知这鸿门镖局少主大婚之事也都不请自来,使得镇上每都有大大小小的争吵发生。 如此也便作罢,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人公开打斗起来,有时镖局不得不派出镖师组成自卫队,在镇上巡罗,以确何镇人的居民安全,同时也好让这些江湖人氏有所收敛,不要做出失礼之事。 可是说来也不巧,晴悠这日刚炼好了一瓶上好的丹药,准备到镖局去拜访柳荷,但却在下楼之时,不小心听到一些江湖谣言。 “真的吗?”在大堂的一桌比较中间位置的四名粗犷男子头凑的几近碰到一块,小声地嘀咕着,“这不可能吧?怎么说这鸿门镖局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怎么会跟这邪医扯上关系啊?啊……痛……” 同桌的男子有些不信,但却被其中一名男子重拍了一下后袋,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轻声斥道:“不要命了是不是?这邪医可不是般人,都二十多年没出没的人,这一出来,江湖可就不知多出多少事儿来,你在这头说他徒儿的不是,回头传入其耳,我们就死定了。” “就是,你这没脑子的,说不定这巩家媳妇跟邪医……” 慢慢地,周边桌子的人也多少听到了些,探着身子,侧向了那桌的男子。 雨跟在晴悠身后,以二人的功力怎么可能会听不清呢,想要上前去替晴悠说上句公道话,可是晴悠却拦了她,“晴姑娘,这……他们太过分了。” 晴悠摇了摇头,“别招事了,我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荷姐姐添乱子。” 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晴悠不许,她也只能默默的跟着了。 掌柜地见晴悠下来,热情的在楼道下截住了晴悠道:“姑娘,今个儿满座了,要不就送到房里吧。” “掌柜的,可以搭个座,”不懂事儿的小二提着热水壶,甩着毛巾吆喝着,“开水,开水来了……小心哟……” 小二刚吆喝完,便有人结帐离去了,掌柜立即给晴悠安排坐上。 可是这热茶刚沏上,客栈进来了两女一男。 其中年青活泼的少女,踮着脚,望着客栈里的满客的情形,少女不免有些失落,回到妇人身旁,挽着妇人的手臂晃着道:“娘,我就说了嘛,不如就直接上巩姐夫那里吧,也免得在这里跟他们挤。” “芙蓉,不得胡闹……”郭浦远沉着脸,但却又用昵爱的语气道:“这一大早的,哪有客人上门拜访还要人家请吃饭的,这太没规矩了。” “娘……”郭芙蓉跺着脚不依道:“爹啊……柳师姐跟我们又不是外人,再说他们都快成亲了,你们也想太多了。” “好了,好了,别任性了,你爹说得没错,我们拼个桌吧,出门在外,总有不便的,别骄气了。”林凤竹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着她。 不多时,郭浦远唤来了小二,想要寻到个桌拼了。 看了整个大堂,唯一看到空一点的桌子,那便是晴悠那一桌。 可是掌柜的不想让人跟晴悠拼桌,于是便拉回了小二,上前解释道:“对不起,三位客官,今个儿没位,三位湊合着,买几个包子带走吧……” “啊……”郭芙蓉惊叫一声,指着晴悠的桌子道:“娘……那……那我认识,是林晴,掌柜的,我们有朋友在,一块坐了。” 说着,郭芙蓉便拉着林凤竹往晴悠那一桌而去,掌柜的伸出手,想要唤住,还是没止住她。 郭浦远无奈摇了摇头,向掌柜摆了摆手赔不是道:“有劳了。” 其实郭芙蓉的声音一响起,晴悠便知道麻烦来了,都已经在装不为意了,没想到,最后郭芙蓉还是看到她了,而且还很自觉得跑到过来了。 雨见晴悠眼角挑了一下,眼珠儿便瞟向了郭芙蓉三人的方向。 晴悠轻声道:“安静地,别插话。” 雨不敢动,倒是晴悠听到脚步声近了,也听到他们说要上鸿门镖局,所以不想让柳荷为难,于是站了起来,迎向了三人。 郭芙蓉向晴悠挥着手,咧着嘴大笑道:“林晴……林晴……”边走边说,直到走到林晴跟前方跟其熟络道:“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也是来给柳师姐祝贺的吗?” “恩,”晴悠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位一定是令尊与令堂吧?” 郭芙蓉很自傲地点了点头,灿烂地笑了起来,“就是,这是我爹,郭浦远,这是我娘,林凤竹,我爹可是威名远播的除恶大侠,我娘可是……” “行了行了……”林凤竹拦住了其女儿,幸福地笑道:“林姑娘对吧?芙蓉给你添麻烦了,让你见笑了。” “是啊,芙蓉可是给我们贯坏了,”郭浦远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神情,让晴悠有一种见到正直清廉的清官的感觉,“在下郭浦远,内子林凤竹,往后芙蓉在外,还请林姑娘多加包容。” “郭大侠言重了,”晴悠拱手虚礼一行,礼道:“郭姑娘活泼可爱,冰雪聪明,在外可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可真是继承了二位的优良基因,将来必是一代侠女。” 郭芙蓉听了晴悠的话便自满起来,“那是,我可是我爹的女儿嘛,将来也能跟我爹那样成为一代侠女,威震江湖。”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说着,郭芙蓉这头刚说完,那头又向其父母炫着去了,“爹、娘,我跟你们说,林晴,她可厉害了,两年前在青红城的那场瘟疫可是林晴给治好的,你们说她的医术是不是很厉害。” 第80章 镖局 晴悠不敢居功,谦虚回道:“郭姑娘夸奖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让二位大侠看笑话了。” 郭芙蓉很不客气地拉着林凤竹坐下,雨见了立即退到一旁,给三人让了位,随后方唤来了小二,加了张椅子,加了三双碗筷。 晴悠与雨坐下之后,林凤竹眼尖立即便看出雨的深藏不露,就连看向晴悠的眼神也跟着不一样了。 “林姑娘,这位姑娘是?”林凤竹笑看着晴悠身旁的雨,问道。 雨抬头看向林凤竹,晴悠也跟着看向雨,愣了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叫林雨……” 扑……的一声,郭芙蓉将刚到嘴里的热茶给喷了出来,不巧真向晴悠的正面喷去。 雨见疾手快,以掌当风,将那茶水都给截住,同时风劲也反击弹回向郭芙蓉的方向。 郭芙蓉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吓呆了,条件反射性的,抱头而去。 林凤竹与郭浦远也都够镇定的,不动声色的,郭浦远左手一推桌前杯子,右手出掌,掌心一旋,将茶水都收入掌中,而后一落,全数落回到茶中。 郭芙蓉见水一直未落下,便试探着扬了扬眉睫,确认安全后,便立即坐端了。 晴悠亲给郭浦远和林凤竹倒茶,替雨赔不是道:“抱歉,雨让二位受惊了。” 郭浦远与林凤竹相视一笑,虚拒道:“林姑娘太客气了,都是在下教女不严,让你受惊了,倒是林雨姑娘,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雨看着晴悠,等候她的指示。 晴悠唇角微微勾起。未有回答,以笑代之,恰巧小二也送食过来了。 晴悠给雨使了眼色,令其给郭浦远和林凤竹夹早点,“郭大侠,郭夫人,请。” 一顿早饭,众人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晴悠与雨一路都只是陪吃的,不时郭芙蓉一家问其话之时,她才开口回之一二。但却未尽言。 过后,五人结伴前往鸿门镖局。 虽然雨一直都沉着脸,完全没有半点表情。但是却在晴悠在向外人介绍其是她妹妹的时候,还给其灌上了自己的姓氏,雨的心里都翻腾了起来,一股暖流涌入其心头,满心欢喜着。 从小都被当杀手培养的她。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成为有名有姓的人。 只是,雨也只不过是在心里独自乐了一下,毕竟她也是有自知之名的人,晴悠是何等身份,她哪敢高攀,即便如此。还是很高兴。 鸿门镖局里,门庭若市,巩宇朗一家。这些日子可没闲过,天天都有人上门拜访,天天都有人满为患。 晴悠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在下人的带领下,五人被令到了一个偏厅里。 这里。人是少了些,但座上都坐满了。不过至少在不会摆上几桌也同样坐满了人。 巩宇朗在下人的通知下赶了过来,拱手向五人礼道:“郭叔叔、郭婶婶,郭师妹还有林晴姑娘,真的对不起,招呼不周了,怠慢诸位了,真的抱歉。” 郭浦远上前拍了拍巩宇朗的肩,笑道:“好样的,都长大了,要成亲了,以后就要懂事了,多帮帮你爹,知道吗?” “侄儿遵命,”巩宇朗爽朗地笑道:“郭叔叔,爹这正在别院里跟刘大侠聊着天,我这已命人去唤了,您稍等。” 还没等巩宇朗多说什么,郭芙蓉便上前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看巩姐夫可是容光焕发啊,心里定是乐呵了好几天了吧,也对,我这柳师姐长得美女娇花就不说了,光是那一身好武艺,在江湖上的美名,就不知有多少英郎才俊被其迷倒了,我说巩姐夫,你能娶到柳师姐,可真是好福气啊。” 巩宇朗不好意思的微微侧过了脸,显得有些尴尬,倒是林凤竹将其女给拉回身旁,训道:“宇朗,你别听芙蓉胡说,这丫头可给我们宠坏了,一个大姑娘的,说出来的话都不觉害臊,你跟柳荷那可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我跟你郭叔叔都替你们高兴。” “谢谢郭婶婶。”巩宇朗拱客气回谢着。 猛得想起忽略了晴悠,转而谦道:“林姑娘,真的抱歉,数日杂事烦多,早听展说你已至,但一直未得闲寻之好生招呼,望你见谅。” 晴悠福了福身子,不拘道:“巩姐夫客气了,反正也闲来无事,这几日权当观光游玩就是了,再说,你离婚礼当日还有几日,也不急,我听说荷姐姐今日会到镇上,到时我也可与荷姐姐相聊些闺也不迟。” 郭浦远拍着巩宇朗的后肩笑安道:“贤侄你这是多虑了,我看林姑娘也是性情中人,这些繁俗之事,就由她们之妇人女子忧之,走,跟我去找你爹,我们几个爷们好好喝上几杯,哈哈哈……” 郭芙蓉撅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林凤竹给拉住,“你呆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可是娘……我也想……”郭芙蓉扭捏着不依,可林凤竹那板着的脸,立即让其收了声。 今日吃早饭的时候,晴悠从林凤竹的口中得知,柳荷在其师父的陪同下,会在今日到达,故此才没将自己所调制的补药在此送上给巩宇朗。 本来晴悠是想将丹药给巩宇朗的,但是今早听那些江湖人之言,她担心别人因为谣言,再加上她送上丹药的事,给柳荷添了麻烦,于是便将准备好的丹药给留住了。 林凤竹见晴悠与雨无人招呼显得有些拘谨便引其到偏厅的院子里,坐于院中石桌闲聊了起来。 不知是巩宇朗事先有吩咐,还是这鸿门镖局里的招呼真的如此周到,在四人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送上人热茶和茶点。 林凤竹就如在自家那般,帮忙招呼起晴悠来,“林姑娘,喝茶,别客气。” 晴悠轻点一下头,但未端茶喝起,而是双手裹着杯了,像是在取暖,可实际上是做什么,那唯有晴悠自个儿知晓了。 林凤竹仔细地观察着晴悠的一举一动,很文静,很清婉,但却有着一种令人不可乎视的强烈感觉。 雨,看起来很硬,如晴悠那般,脸不带笑,可却有着一身好武艺,心里猜想着:林晴,医术好,武艺还看不透,身旁还带着像是保镖的女子,难道…… “林姑娘,恕我冒昧,不知姑娘的医术师承何人?我听芙蓉说过,你的医术很高兴,跟一般大夫的医治之法大有不同,我很好奇,是何师能教出如此出众的弟子来。” 林凤竹看了晴悠好一会,带着像是疑问,但更多的是想要证实。 专注在取热茶之暖的晴悠,抬首,扬眉而望,像是在想着什么被人打断了的样子,“嗯?师父吗?” 林凤竹点了点头,可晴悠还没来得及回答,郭芙蓉已经抢了答道:“娘,这我知道,你怎么不问我呢?我连她哥都见过了,林晴家里可是世代为医啊,她哥是大夫,她爹也是大夫,听说她爹的爹的爹都是大夫来着,对不对,林晴?” “恩,”晴悠微点为应,“我的医术是从我爹那里学来的,我爹晚年几不出诊,每日在家以研究医书为乐,专门针对中原以为的医术研究,当然也为一些疑难杂症找到了可行的应对之法,但这也是针对个别案例而言,青红镇之事,那只是一个巧合,那方子也是我爹生前所研而出,只是还没有实践过罢了,还真有效。” “噢……那真是可惜了,令尊生前专注于医术研究,为百姓做出了这么多贡献,真是百姓之福啊,只是……可惜了你爹,如今已不在了,不然凤竹还真想上门拜访一下,好向其讨教一下一些有着医术上的问题。” 林凤竹摸藤顺瓜的,就是想探之更多关于晴悠医术的来源与教其医之人到底是不是如今江湖上所盛传的那人。 晴悠吮了口稍凉了点的热茶,平静地回道:“我爹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我们的生活都过得很平静,我爹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除了一堆生前所研究的医书,就连死后,我爹也只是葬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凉山头,所以不便让他人去祭拜。” “呵呵……”林凤竹勉强一笑而过,“无碍,无碍,其实有空跟林姑娘请教一二也可……” “娘?”郭芙蓉一开口便让人知晓其机智不如其母,差点坏了其娘之计,“我怎不知你对医术有研究啊?还是说你感到哪里不舒服,若是那就让林晴给你把把脉吧,不要拖着,这不好。” 林凤竹很轻微地叹了口气,怕是连郭芙蓉坐得离其那么近都听不到,可晴悠却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借着喝茶,装之不知罢了。 “行了,娘没事,只要你少给我在外头惹事了,娘就什么病痛都好了。”林凤竹给其女夹了块茶点放到其碟之中,好让其打住,别再多言。 其实在晴悠的眼中,郭芙蓉算是不错的了,相比于司徒雪琴,同是年龄相近的人,同是从小被惯坏的人。 郭芙蓉明显心眼单纯得多,而司徒雪琴,看似单纯任性,不懂事,可肚子里却是一腹黑水,与其娘那般,整日想着如何争宠物算计他人算是好多了。 第81章 兽人 <>晴悠随便应对了林凤竹几句之后,便以想四处走走为由与雨别过了。 闲走于鸿门镖局里,误打误碰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小院中,在那院子里的光秃兰花树下站观不动。 雨见晴悠不语,猜想可能是因为林凤竹的话而有困扰,问道:“小姐,可是因为林凤竹的话感有疑惑?” “她的话……”晴悠拿出食指,逗玩着一小矮截被雪压低在其头稍近的树枝,漫不经心地道:“她很聪明,她从来没有见过我,但是却将我联想到是那人的弟子,不过我想,那也只是她猜测的而已,再说,我确实不是那人的弟子,我也不怕,随着她怎么想吧。” 雨眉头拧得有些深,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犹豫着,挣扎着。 晴悠没有回头,继续戳玩着那些雪,似乎觉得太安静了,便问道:“刚派你来没说是做什么吗?例如说将我的行踪汇报给他听,又或者说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忙的?” 雨定定地看着晴悠的背影,看着那披着披风都感觉有些冷得发颤的人儿道:“没有,副门主只是我来好好照顾你,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客栈吧,在外面冷,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雪……是昨夜下的吧?听说下雪的时候不冷,真正冷的时候是融雪的时候,”播了一小撮雪捧在手中,不时吹几下,偶尔呵几口热气,带着腾腾的雾气升起,晴悠的身体随着那雪的变化而抖了几下,“真的好冷,是时候该回去了,再不走,司徒展可是要找来了。” “小姐。”晴悠转过了身,但雨没有身上,站于其身后,脸色比往常更为凝重,问道:“既然不喜欢在司徒府,那离开便是了,为何还要呆在那里,副门主也说了,只要小姐愿意,门主之位随时都是您的。为何您还要在那里受他们的气呢?” “别胡说,”晴悠冷喝了一声,“刚才是你们的门主。永远都只有他才是,我说过,我跟幽门只是一个合作关系,幽门就像是我的患者那样,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刚对我好,我知道,但是我跟我爹一样,只想当一个平平凡凡的大夫,救死扶伤的大夫,其它的。我不想管,也不想理。” “可是……”雨想要劝之,但是晴悠将手从披手中伸了出来。止住了她的话。 雨见了,立即绑紧了起来,晴悠猛地看向凉亭的后门,不想却见一披头散发、身体矮小的男子,伸出了屈成鹰爪的五指。双膝弹缩,冲着晴悠从其身后攻击而去。 雨身体一震。整个人瞪弹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欲想弹起而接男子五爪之击。 晴悠立于二人中间,身体一蹲,右脚扫脚一记,地上一层不厚不薄的积雪随腿劲之力而激起,扬至空中挡了男子的视线。 男子视线受阻,凌空后翻,落至地面,雨穿雪而过,落于晴悠之前,将晴悠护于身后。 男子曲膝于身体向前倾,双手撑于地,依旧是呈爪形之状,整个人如野兽伏于地面,伺机寻找攻击的待发之势,不时还发出似野兽的吼叫声。 雨抽出配剑,准备随时应战,但晴悠却错过了雨的身体,观察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刚刚男子的攻击很直接,五爪的落爪位置很明显,直击晴悠的喉咙,速度很快,身后也是很敏捷的,但是有一样晴悠不解的是,男子并没有内力。 一个没有内力,单凭着自身的身体灵敏,想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那巩只有一些攻击性强的野兽才能办到。 且看男子的一举一动,并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再加上那如兽的叫声,严然就像传说中的狼孩那般。 晴悠缓慢地伸出手,示意雨不要轻举妄动,“把剑收起来,他没有恶意,应该是我们进入到了他的领地,所以他才会攻击我们的,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晴悠猜测,依着院子的荒凉程度,再加上男子的举动,很可能是因为她们误入了男子的领域了。 雨将剑收了起来,右脚抬起,正想要往后迈向晴悠的时候,男子立即咧嘴咝咝发出了叫声,惊得雨立即收回了脚。 晴悠借着雨挡着男子的视线,便想飞出金针定住男子,可是没想到男子立即侧迈一步,虎视眈眈地看着晴悠。 从那杂乱的头发中,晴悠看到了一双瞪得快要凸出眼眶的大眼,一双没有混沌不清地幽黑眸子。 晴悠收住一些,不敢再有任何举动,倒是雨担心男子随时冲扑上前,便对晴悠道:“小姐,你先走,我拦住他。” “不行,你先走,他看起来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性,我能应付的来,你在院外等我,我很快就来。”晴悠灵动地双眸不带一丝浊气地看着男子,与男子的视线一直未断。 男子似从晴悠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偶有缓和之色流出。 适时地,晴悠命雨离去,雨本不愿,但也无法,随有听从在院外等候。 当雨出去之后,不巧却见一名下人提着一食盒过来,见到院门大开,又见雨从中而出,惊呆了,“你……你……门……完了,出事了……” 下人提着食盒便往外跑,雨想要叫都叫不住。 巩宇朗等人得讯立即赶来,且见雨在大门外探头入内,神色慌张不已。 巩宇朗之父巩昂千想要越过雨冲进院内,但雨双臂一张,将众人给拦住,“不行,不可以进入,会吓着那人的。” 巩宇朗心里可是急,里头的人,外人不知是何人,他可以理解,但是只要是巩家之人,或者是与巩家世交之人都知道,里头的人虽然没有内力,但是曾几何时也是威震江湖的大人物,如今内力尽失,但武攻底子还是在的,稍有不慎,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郭浦远也很担心,劝道:“林雨姑娘,请让开,否则休怪郭某得罪了。” 雨一手握着剑,一手搭到了剑柄之上,誓要将这院门给守住。 林凤竹冰雪聪明,一看便知因出何处,问道:“可是林姑娘在里面?” “恩,她说让我在院外等着,你们这么多人进去,会吓着那男子,若是伤了小……伤了姐姐,那就不好了,姐姐说知有办出来,大伙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雨不让众人入内,但是心急的巩宇朗便趁其受众人围视之际,跃到了院墙之上,正要落下之时,却见晴悠蹲下了身子与男子靠得甚近,还见男子将手放到了晴悠的手心上。 这一幕巩宇朗还以为是自己是眼花,被雪给晃到了眼,可没想到,手背揉过双眸之后,还看到了晴悠用手去摸男子的头了。 不想惊扰到男子,让其失控,巩宇朗从院墙上下来,难以言道:“父亲,二叔……二叔他……他让但是有一样林晴碰他了,他没有攻击林晴……” “怎么可能?” 不止是巩昂千,就连是郭浦远等人也都一致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倒是林凤竹双眸没有焦点地转悠着,像是想些什么,又像是在做着什么推断,好一会才开口插了众人的话,“我看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再进去吧,我想林姑娘有如此决定,必是有她的办法,再说宇朗也都看到了,我想应该不会有错。” “凤竹,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怎么可以再拖呢?巩二哥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抓起狂来,连我们都未必能招架得住,更何况是林姑娘这弱质女子呢?” 郭浦远非对其妻猜测无信心,但怎么说他可不想在巩宇朗的大喜日子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因此还是保证地道。 巩昂千等人不信巩宇朗的话,便在他的建议些,伏院墙观察看看。 可是没想到,却见晴悠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蹴鞠,与巩雄玩着,一人丢,一人追跑捡回来,就是像小狗跟主人在玩着丢飞碟那样。 巩昂千虽然讶异其弟为何不攻击晴悠,但却对晴悠这种将其弟当狗逗玩的行为感到很气愤。 一掌重拍于院墙之人,身体轻松而起,高跃院墙,落到了院子。 晴悠与巩雄立即回头看向巩昂千,巩雄鼻孔壮大起来,粗气重重一喷,蹴鞠丢以一旁,咧开着嘴,露出一排有些发黑的牙齿,冲着巩昂千而去。 晴悠见状,反跑远去。 雨伺机两个飞奔跃至,揽着晴悠的腰,便飞到了院门口,远离了巩雄的身边。 巩宇朗见晴悠平安出来,抹掉额间冷汗,松了口气道:“林晴,真是被你吓死了,还亏你敢跟我二叔玩,你真的不怕死啊。” “他是你二叔?”晴悠回眸入院中,看到巩昂千与巩雄相持着,只要一方动了,另一方便会拼死冲过去的样子,“其实他没有恶意的,就是自我警戒性强了些而已,你们不应该将他一个人关在这里的。” 说着,晴悠从披风中伸出了右手,蹲下身,从地上抓了小把雪,握拳,将雪在手心是搓了几搓,随后很快速地一甩,一根中针般大小的冰针落到了巩雄的身上。 第82章 多嘴 晴悠一针便将巩雄给击晕的事,顿时便将所有的人都给慑住,而中最数林凤竹。 虽然与晴悠相识只是短短的半天,但是她将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晴悠的身上了,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看漏了眼,这回,可是让其大开眼界了。 光是晴悠这凭着内力,将雪融了,再以雪水凝成冰针这一功力,那有多惊人,可是不言而喻了。 自晚秋之后,晴悠几乎是每夜都在修炼中渡过,夜夜冰寒使得其无法入眠,唯有将此刺骨寒气化作内力而用。 内力所有见长不说,虽未有眠足,但却精神异常地抖擞,不知之人还以为其夜夜安眠至天明。 晴悠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着自己懂武之事,也不知是金针作怪,还是因为别的,在外人看来,只要晴悠不主动展出,别人难看出一二,除非那人有像张真人那样的本领,否则应该也会像林凤竹等人那样,大跌眼镜了。 晴悠步向巩雄,帮其拍了拍身上的雪后道:“得罪了,前辈。” 说着,晴悠便塞了一颗黑白掺半的药丸入巩雄的口中。 巩昂千想要阻止,但是林凤竹拉住了他,“巩大哥,不如让林姑娘试试吧,说不定这对巩二哥的身体有好处。” “好处不见得有,但是会让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一些,只不过那也只是暂时而已……”说着,晴悠便席地而坐,气凝掌心,移至两指指尖,点戳巩雄背部几大要穴。 紧接着又聚气回掌,顺脊椎而下…… 约莫一分钟之后,晴悠收起了气。在雨的搀扶起站了起来,而后道:“有时候神智不清,糊里糊涂,不清不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他愿意如此,又何必非要其清醒,醒与不醒,那得看其个人意愿。” “府中院,院中亭。何处不生花,何处不生恨,他的伤早已无碍。只是他不愿当个清醒的人,你们视其为恐,他视你们又何尝不是呢?” 很奇怪,晴悠与这巩雄相处不到半个时辰,但是却像相其相识了良久的知已好友。似乎能懂得他在想什么,也理解和认同他所做的一切,故此道出不该说出的话,“对不起,我多言了。” 巩宇朗扶着其二叔,巩昂千垂着头。像是在回顾着些往事,在追悔之中。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朗,送你二叔房吧。命人将院子好好打扫一下,另安排人要好生招待林姑娘,不得怠慢。” 晴悠礼貌地福了福身子回拒道:“不用了,我订了客栈,晚些时候荷姐姐来了还要去找她。不劳巩大侠劳心了。” 巩昂千命其儿送晴悠回客栈,路上。巩宇朗欲言又止,数次张了嘴,最后还是忍住,看得连雨都要对其翻白眼了。 “巩姐夫,有话就说吧,再不说,我就到客栈了。”晴悠抿嘴偷笑了一下。 看到这样的晴悠,雨真心觉得其实晴悠也是腹黑之人,那头刚训了人家,这头又看着人家的儿子出丑,如此也便罢,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一直都知道,但是就是装着不知道,等看得差不多了,又要来戳穿人家,让人觉得她又是一个体贴的人。 有时候,雨真的不知道晴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说心狠吧,但却是一立志要成为龙腾国第一名女大夫的人,当大夫的,那可是救死扶伤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狠呢? 说善良吧,光是从其对待刚刚的事情来看,是有那么点,可是又让觉得其冷绝了一些,明知病因却不医,理由是尊重患者的意愿,难懂! 说毒辣吧,这几个月下来,雨虽不是无地无刻都陪在晴悠的身边,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有时候她还是挺毒的,那一次,她拿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毒粉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害怕晴悠会将那毒粉下在人的身上,不过还好,她也只是拿出来吓吓人而已。 总之,在雨看来,晴悠可是一个拥有多种人格,多重个性的女子,总结一句,那就是难以抓摸。 巩宇朗先是一怔,后是尴尬,好一会才开口道:“林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将二叔关起来很可恶,很……很狠心啊。” “没有,”晴悠立即回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本就不该管,只是刚刚跟你二叔玩了一下,感觉到一些事儿,多嘴说了两句,倒是你们,可以不用在乎我所说的话。” “其实我们也不想的,但是二叔自从内力尽失之后,就得了失心疯,不发作倒好,若是一发作,死人的事儿都出来了,所以我爹才会将他关在院子里的,不是因为我们嫌弃二叔才将他给关起来的。” 巩宇朗似乎没听到晴悠的话,自顾地解释着,生怕晴悠误会了什么。 “巩姐夫,我只是站在一名医者的角度说话,说真的,对于巩二叔的事,我并没有什么资格评判什么,所以你也别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你爹,应该会觉得我多事了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关于这巩雄的事,大多时候晴悠都只是听着,巩宇朗在说着,一直到客栈门口,三人方停了下来。 “对了,林晴,展怎么没跟你一同来啊?我明明也有给其去信,让其护送你前来的,怎么就你一人有来呢?”说着说着,巩宇朗终于想起了司徒展来。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跟司徒展一前来呢?”晴悠不解,心里猜想,司徒展应该不会将其是他堂妹的事给告之了。 “林晴,其实……”巩宇朗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家中仆人前来唤道:“少爷……少爷……少奶奶……少奶奶来了……都到城门了……” 巩宇朗听了一乐,都将要跟晴悠说的话给忘了,向晴悠辞道:“对不起,我先回去安排一下,晚些时候,我派人过来接你去荷儿那里吧。” 晴悠笑了笑挥道:“你先忙吧,若是没空,派人来告诉一声荷姐姐住哪间客栈便可,我可以自行这去的。” 巩宇朗走了,晴悠进入客栈,便从掌柜处得知有人找她。 即便晴悠不问,大致也能猜出是何人来寻其了。 见到人之后,晴悠收紧了披风,将自己裹得更严些,冷冷地问道:“我跟他有言在先的,你不可以强迫我。” 司徒展毫不在意,喝着可以将体内的寒气驱之后热茶,不紧不慢地道:“我不知道,他们让我来找你回去,但是如果你不想回,我拦不住你,要说打,将你绑回去,我怕被绑的人会是我,但是你不回,我也回不去,所以我只能跟着你了。” 晴悠侧目而视,似乎对他的态度感到很奇怪,“你该不会是明里说一套,暗地里进行一套吧?我可说好了,交易没有完成,我还保有我的自由的,再说你公务可是很繁忙的,也不劳你陪我四处奔波,事儿办完了,我自会回去的,别担心,我不会无缘无故跑了的。” “那你可说说,你失踪了的那七年去哪了?你一个九岁不到的孩子,失踪了七年没人找得到,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不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吗?” 司徒展很专注地看着晴悠,试图从找到一些关于晴悠失踪不在的这七年的行踪,可是结果却是让其失望了。 不过说一点收获都没有那也不对,因为晴悠在司徒展问那七年的时间里做了什么时候,她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有那么的三秒种停顿,眸中闪过了漪涟。 晴悠捧着热茶,没有立即回答,用喝茶的动作掩盖了自己的失神。 “我被人通缉了,躲在一个偏小无人知的小村庄里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值得你深究的,你爱跟就跟着吧,”晴悠平静下来之后回道:“正好我要去武当山,你是武当弟子,那我也算是找到了个熟人领路,至少不会连山门都进不去。” “你去武当山做什么?”司徒展急急追问道,有些激动,就连放下杯子也都溢出了些许茶水出来。 晴悠不知道其为何要如此激动,夹了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皱着眉,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很快便将茶给灌上,将口中茶点的味道给冲淡道:“怎么这么甜啊,这些当小姐当富贵妇人的经常吃这么糖的点心,等她们老了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是因为这些茶点害了她们后半生的了。” “好了,你别玩了好不好,到到底去武当山作什?”司徒展见晴悠答非所问,急了。 “求药,”晴悠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跑到武当山去闹,说司徒昭破戒,生儿育女了?” 司徒展错愕无语,左右不知何故地,唯有低头端起已见底了的茶杯,想借此来掩饰他被晴悠说中的心事。 晴悠放下了筷子,笑其道:“敢做不敢当,还是男子汉吗?你可别跟我说,你……” “够了晴悠,”司徒展喝住了她,严肃地纠正道:“他是你父亲,即便大伯父对不起你还有你娘,但是她终究是你的父亲,还有爷爷他们,你都应该尊重他们,没错,大伯父是破戒了的,但是这事师公也是知道的,即便你上武当讨公道也没用。” 第83章 婚礼 司徒展斥喝一顿,晴悠没有回驳,倒是雨替晴悠觉得不值,回击道:“小姐喜欢如何,都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司徒家对小姐所做的一切,即便小姐不说,在我这外人的眼中,那都是一条条赤祼祼的不可原谅的罪行,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指斥小姐。” 晴悠站了起来,无视司徒展转身离去,旋身之际,用那淡如湖水的平静之声道:“有此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都改变不了。” 司徒展浑身一震,有一种无穷追悔的罪恶感。他心里很清楚,他并没有对不起晴悠什么,但是身为司徒家的人,背负着“司徒”这个姓氏,让其无法撇清司徒家与晴悠之间的点点滴滴。 房内,晴悠静静地坐着,端了张椅子,靠坐在窗边上。 居楼房之势,晴悠居高而视,窗外,街上人来人往,雪被清扫过了,冬日的严寒并没有给百姓带来过多的不便。 雨给晴悠端来了热茶,递上,“小姐,喝热茶吧。” 晴悠接过,发白的双唇间吐出了白雾,双手捂着杯子,没有喝下,但却用以取暖而用,“雨,你们本无高低之人,刚让你来做什么我并不介意,但你不必尊我为小姐,叫我晴儿也好,叫我晴姑娘也罢,就是不要叫我小姐,‘小姐’二字,我可受不起,司徒家的我受不起,他人口中的,我也受不起。” “这……”雨刚开口,便又拧眉收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紧接着,晴悠又言,“不要觉得奇怪。也不要在责问自己是否哪里做的不好,这只是我个人的问题,与你无关,说实在的,其实我有些反感这种等级制度的束缚,如果可以。我宁可你当我是你的姐姐或者我当你的妹妹,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是我却觉得这样的我,才是正常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晴悠跟雨着说,雨是懂非懂的听着。 当日。晴悠并没有见到柳荷,原因是柳荷实在是太忙了。刚进城,便被拉着去试衣,挑首饰之类的。 再加上柳荷的师傅静虚师太对柳荷嫁人之事实为着紧,凡事亲力亲为,随行弟子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巩宇朗便派人来通知晴悠。明日再去拜访柳荷为宜。 次日,晴悠请教了一下雨,关于这女子出嫁。送些什么礼物方好。 雨有些错愕,之前见晴悠忙里忙外的做着别的事儿,又是买药,又是闭着,偶会到城外去采采药,以为晴悠早就将贺礼给想好了,没想到婚礼还有两日的时候,晴悠才问起这贺礼的事来。 “小……晴姑娘,你之前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吗?我见你从没有去挑礼物,以为你已经备好了,所以没提醒你,现今这一时间问起,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为好。”雨也感觉吃紧了。 晴悠不好意思的抚了两下辫子,有些窘迫地道:“先前是有准备了,只是那日听郭芙蓉说她爹准备的可是什么上好的配剑,一把名师所打造出来的配剑赠给巩姐夫,我就觉得我这礼物可能有些不太适合。” “其实这礼物也只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如果你觉得你所准备的礼物出不了手的话,不如我跟副门主说说,让其给你准备一份厚重一点的送过来,那你也不用烦恼了。” 雨直觉认为晴悠是对自己的礼物上不了台面,所以不敢送出,于是便想起了刚来。 可是晴悠的情况却是跟雨的相反,正是因为自己出手的礼物要重了,她才不敢送出去。 她担心如果她的丹药送出去了,怕会引起众人的怀疑,给柳荷添麻烦。如今前来的江湖人氏如此多,要是有人将她的丹药跟邪医联想到一块,那柳荷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来想去,晴悠还是觉得送个家常一点的礼物为好,至于那个丹药,私底下再相赠于柳荷便好了。 就在晴悠困扰之时,卓碧便敲响了晴悠的房门。 门还未来,卓碧便精神爽朗的发出异常兴奋地叫声,“晴儿,晴儿,快开门啊,再不开我就要踢门啦,快点……快点啊,我来接你去看准新娘子啦……” 晴悠听了,不由得摇笑,开门便迎来了卓碧的熊抱,“哎哟,你怎么这么磨叽啊,你要再不开门,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好了,好了,碧姐姐,你要再不放开我,一会雨可要跟你动粗了。”晴悠拍了拍卓碧的后背,笑应着。 雨黑着脸,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卓碧这般过于热情的举动。 卓碧抿唇笑了笑,放开了晴悠后,便拉起了她的手,似乎真的很赶时间,“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过去吧,再不走,一会荷师姐又会被师太接去忙别的了。” 连披上披风的时间都没有给晴悠,卓碧便拉着晴悠向外而去,雨赶紧将晴悠的狐毛披风给带上,紧随而去。 只是刚走过一个巷口,晴悠便停了下来,雨立即将披风给晴悠披上,同时叫停道:“碧姐姐,等一下,我还不能去呢,我这贺礼还没有准备好,这要两手空空的去多不好啊。” “什么贺礼啊,以后再补上就是了,现在我们赶紧过去吧,再不去,真的看不到荷师姐的了。”卓碧真心的是急了,好不容易才见了柳荷一面,约好了时间,真的不能错过了,否则柳荷就会被静虚师太安排去接受什么新娘的教育了。 晴悠无奈,唯有先去,而后再想办法了。 见了柳荷,却见此时的她跟平日一身干练之女不同,犹有几分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之态。 “荷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啊,这样的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小姐那样,那神韵,那娇柔,要是巩姐夫见了,肯定恨不得立即前来迎娶了。” 如今的柳荷可是给晴悠眼前一亮的感觉,之前的柳荷可是一名豪爽的江湖女子,如今的她,就像是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我见犹怜,恨不得花光自己的一切将其护在翼下,好生照看。 柳荷被晴悠如此一说,都不好意思起来,本就因喜事而有娇羞的她,如今更是脸带红粉,女态百出了。 卓碧倒也不客气,在此自豪而道:“那当然,我们荷师姐可是何人啊?晴儿我可跟你说了,荷师姐这几天还有在来的路上,可是被师太好好改造一番了,如今可是出得厅当,进得厨房,一等一的好儿媳,好妻子啊。” 说着,卓碧还给柳荷竖起了大拇指。柳荷不好意思,撅着嘴,轻轻地将卓碧的那根大拇指给拍了下来,那头还假装板起了脸道:“阿碧,你要再敢胡说,小说我给你两鞭啊。” 晴悠呵笑了两声,护着卓碧道:“那可不行啊,荷姐姐,你都快成新娘子了,要温柔一下才行,不然一会巩姐夫要找师太退货了……” “哈……好你个晴儿啊,你……”柳荷不依地跺了几下,小女子的娇态可是跟平日干爽的她大有不同,“好啊,你们都联合来欺负我是不是?我不生气,我也不跟你们计较,要我真气了,不就让你们看我笑话了,说吧,你们说吧,我捂着耳,什么都听不见。” “呵呵……”晴悠与卓碧同时笑了起来。 柳荷假装看不到,随后二人上前哄了其一会,方坐下聊了起来。 “对了,荷姐姐,你这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若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说,我可以搭个手的。”晴悠见柳荷的房里堆了不少用红纸包着的礼盒还有几个红色箱子之类的,那头一套大红裙褂挂在衣架上,看起来犹为抢眼。 卓碧见晴悠将视线落在那套裙褂上,不由得取笑其道:“怎么啦,是不是我们晴儿也春心起,想要嫁人啦?嘿嘿嘿……” 没有收因视线,晴悠毫不掩饰自己在看着,脸上的表神有些怪异,但却非如卓碧所言那般,“真的很漂亮,荷姐姐,真的很高兴,谢谢你请我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我真的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机会,看到有人幸福的穿上这么漂亮的裙褂,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你让我觉得原来世间也有这么美好的事儿。” 晴悠的沉重之言,忽然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低沉起来,卓碧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柳荷,看出了些什么。 抓着晴悠那双冰凉的手道:“晴儿,幸福有时候是需要自己争取的,你很特别,也很有主见,我相信,你也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跟阿碧都会等着,在你的婚礼上,同样给你送上祝福的。” 晴悠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做给柳荷与卓碧看,“希望这一天不会让你们等太久吧。” “傻晴儿,”卓碧也将自己的手搭到了二人的掌背上,给晴悠传去了不止是温暖,更多的是坚持和鼓励,“只要你放开你的心,看远些,多做些,总会有人看到你的好,看到你的美,再说我们晴儿又长得如此可爱动人,怎么会没有人追求呢?放心,这一天一定不会远的。” 当然,这一天不会远,因为晴悠的婚礼真的很快就要举办了…… 第84章 被抢 从柳荷处离开之后,卓碧陪着晴悠去挑选礼物,路上二人聊了很多分别之后的事。 “晴儿,你跟司徒展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找你找不着,倒是那司徒展找你就是随时都能找得到啊?”卓碧对于到了龙都晴悠突然退了房,又不见了踪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雨在身后跟着,想要替晴悠回答,但是晴悠却用很清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回道:“他是我的堂哥,堂三哥,我父亲弟弟的三儿子。” “吓?”卓碧被晴悠的话吓了一道,立即停了下来,与晴悠面对面而视,眼神里充满了质疑,还有不可能。 “我是私生女,见不得人,跟司徒家的关系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就连司徒展本人也甚少告之他人。”晴悠定定地看着卓碧,眼中不带一丝漪涟,偶有星星亮光闪出,但是并不是逃避的征兆,而是那真诚的眸光。 卓碧不知该如何回应晴悠,回想起刚刚晴悠在柳荷内的异状,感觉晴悠突然感觉将来的幸福会有迷茫,那是情有可原的。 拉起晴悠的手,平静地安抚其道:“私生女又如何,荷师姐是孤儿,我呢也是孤儿,你看我们,不也一样活得很快乐吗?只要你不想着自己是私生女,那就什么不都不会是的,在我们眼中,你还是林晴,还是那个会为了救人会生气,会大声斥人,更是那个除了医术,除了救人而什么都清清淡淡的你。这才是我们认识的你,至于其它的,管它去了。” 晴悠没有想到,卓碧对自己的私生女身份一点都不在意,既不看低,也不卑视她。更多的还是坚持她,让其坚持着自己。 “谢谢你,碧姐姐,我……我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林晴,如果我……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林晴。我其实从一开始就骗了你们,我知道自己是姓司徒的。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晴悠感到内疚,觉得自己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撒谎了,愧对她们对她的信任和真心相对。 卓碧对着晴悠,展开了灿烂地笑容,捏了一下晴悠的小脸道:“晴儿啊。我说你傻,你还真变傻了啊?说真的,其实我不姓卓的。这是捡我回来的师父给的,我的原姓我知道的,但是却抛弃了它,因为师父说,这个姓氏会给我招来杀生之祸,所以便让我改姓卓,其实姓氏并不代表什么,最重要的是你的人,所以晴儿,t千万不要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感到自卑,那样的你一定也不像你。” 晴悠勉强地挤出一笑,心里终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雨不明白为何晴悠要将自己的事告诉卓碧,难道真的是晴悠觉得瞒住了她们而感到心有不安、自责吗? 陪着晴悠逛了大半天,晴悠终于挑到了合适的结婚贺礼。 “晴悠,你出手真有够重的啊!”卓碧与晴悠从首饰店出来之后,挽着晴悠的手,不由得惊呼了起来,“这套凤头首饰,可是在三千两啊,你价都不讲就买了,真的是有点惊人呢!” 首饰已用盒子装着,再用一块绢布给包了起来,由雨拿着。 晴悠轻轻一笑,回首看着卓碧,笑话其道:“等将来你成亲的时候,我也给你送一套,绝不比荷姐姐的差。” “不……不……不……”卓碧连连摆手拒道:“你千万别送我这些,你要送我这个,我还情愿你给我送些什么金创药啊,补气丹之类的呢,对了,晴儿,这说起我倒想问你个事。” 说着,卓碧收回了嬉皮笑脸,正经了起来,“你老实告诉我,上一回,你送给我跟荷姐姐的丹药是什么丹药啊?你必须得给我说实话,别想糊弄我啊,我手上还有几颗,你若是骗我了,我就拿到药铺去给那些大夫分析分析是什么成分了。” “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你跟荷姐姐吃了有哪里不适?还是你们没按我所说的剂量吃啊?”晴悠心里害怕,快速地夺过卓碧的手,想在亲把一下脉搏来确定些什么。 可是卓碧手腕一旋,逃出晴悠的掌心,端视而言,“晴儿,你先说,我跟荷姐姐都没事,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丹药而已,如果你觉得在街上说不方便,走,我们回客栈再说。” 说到正事,卓碧可是半点也不马虎了,拉着晴悠快步回客栈。 可是就在卓碧拉着晴悠走远离雨不到三步,人群中,突然窜出一名孩童撞向了雨。 雨本能性地向一旁侧去,可是又另有三名孩童从其左右及前向冲来,见是孩童,雨未有出手而重撞过去。 既便如此,后来的三名孩童竟拉着雨大呼小叫地哭喊了起来,后头冲撞过来的孩童却趁雨不备之际抢了其手中的布包。 雨大惊,心知不妙,想要推开围拉着她的三个孩童,但孩子的哭喊声将人群给引了起来,把她给团围了起来,伸出手试图要抓住那名抢了其布包的孩童,可却被挤过来的围观人群给截了。 看着那孩童抱着布包消失在人群之中,雨可是急了。 晴悠与卓碧发觉身后突然发生的事故之后,立即回跑过去,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人群中,见到雨被三个孩童给拉住,那又急又无奈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狼狈。 雨见到晴悠后,急道:“晴姑娘,东西,东西被一个孩童子抢了,他们……这三个跟他一定是一伙的……” 孩童听了又哭又叫,甚至还有撒地不起的,“哇……哇……娘……娘……好痛啊……好痛啊……撞人了还要喊人家是贼,娘有人欺负娃娃啊……” 大人的同情心总是很泛滥的,人群里有人上前将孩子给扶起来,又哄又摸的安抚着,同时还对雨发出了指责,“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东西丢了,还赖个孩子,真不像话,撞人了不道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欺负个孩子呢?哎哟……真是可怜啊,看看这小脸,都磨破皮了,你这姑娘还真是不像话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有说孩子可怜的,也有指责雨的不是的,也有指手画脚,不知说些什么的,但大抵也是说雨的不是。 晴悠步向雨,脸色十分阴冷,瞪着那哭得最大声的女童,眸子里就像鹰般凌厉,又像一把利剑,直刺女童的心。 女童看了一眼晴悠,立即别过了脸,心虚得就连哭声都打住了,转为低声的抽泣。 “既然这些孩子之么可怜,而且还是我妹妹将人给撞伤了,那身为姐姐的很应该作出赔偿的,”晴悠拍了拍雨的手,向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示意其稍安勿躁,“不如就带姐姐们亲自上门赔不是,当着你们父母亲的面赔过不是,请上大夫,确认你们是否伤得严重了为好,各位街坊说如此可好?” 那带头安抚孩子,且大声指责雨不是的妇人表神一僵,身体一震,明显是没想到晴悠会有此招。 卓碧收到了晴悠的眼角挑眉,立即将那妇人的去路给拦住,不让其趁混乱而逃。 围观者对于晴悠的处理方式很满意,更有人些是来给巩宇朗祝贺的江湖人氏自告奋勇要做证人,确保孩子们是否被安全带回家中,晴悠是否如其所言给孩子的父母亲赔不是了。 卓碧适时的对妇人客气道:“这位大婶,方才如此紧张孩子,我看不如就一同前往,好见证一下孩子们的安全,大家说可好?” “我……我没空,我还要赶着回家做饭呢,哪有这空闲管这事儿……”妇人说着话里没有底气,双眸也四处瞟着,未见焦点,双手交错来回互抓,可见心虚。 晴悠微笑而回,“那好,既然这位大婶不得空,那我们也不为难,只是想请这位大婶到衙门帮忙备个案,留个证据,免得说我妹妹诬了孩子。” “不……我不去,我不去……”忽然,妇人变得慌张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加重了,旋身便想离去。 那三个孩童见状,也跟着想窜入人群中逃离,还好三人早有准备,雨一手抓一下,晴悠挡了一下,卓碧揪了妇人的后背之衣,将这一大三小的人给抓住了。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良民啊,你们这般对我,告到官老爷那里,可就让你们吃不着兜着走……”妇人见逃走不成功,便大声呼喊着,吓呼晴悠他们什么都不懂的外地人。 卓碧一身正气,女侠之风大起,严声厉道:“好你个大胆刁妇,光天化日之下,指使孩童行窃不说,竟然还口出狂言,我看不将你送到官府,你是不知死活的了。” 顿时,妇人怕了,立即跪下抱着卓碧的大腿求饶道:“姑娘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就算是天借的胆子我都不敢做出这行窃的事儿啊,我只是路过,见这三个孩子可怜才出言多说了几句,我真没想到,没想到这几个孩子竟然是小偷啊……” 第85章 团伙 围观者又再次哄腾起来,有求情的,也有觉得妇人是跟孩子是一伙的,更有人觉得孩子也是无辜的,一时间,晴悠三人被这些围观人群给闹得无法安宁。 一个不慎,被妇人给逃了,就连晴悠挡了其去路的孩子也路了,雨手中的两个孩子也挣扎不断,最后还是跑了一个,余下最后一个,雨死死抓着不放。 不多时,这鸿门镖局里派出来协助衙门维持镇上秩序的护卫队来了,很快便将人群给驱散了。 人散之后,在雨手中的孩子可怜地哭泣着,无助、绝望的神情让晴悠感到不舍。 卓碧见到鸿门镖局的人后,立即报上了名号,“小女子卓碧,乃是青城派的弟子,此番前来是参加巩少镖主与柳荷师姐的婚礼的,这孩童数人合谋,抢了我这朋友的贺礼,如今其它四人已逃脱,只剩这孩子了。” “在下巩凡,是鸿门镖局的镖师,”巩凡拱手行礼而回,“卓姑娘的事,抱在在下身上,必将贺礼找回,请姑娘放心。” “不,”卓碧不放心将人就如此交给他们处理,于是便提起道:“我想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回吧,这孩子既然是同伙之一,一定知道贺礼被藏何处,看孩子还小,我们也不想闹到官府去,只要将贺礼寻回便可。” 巩凡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出于其自尊心,他不允许自己所巡视的区域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丢失的还是宾客的贺礼,于是坚持道:“卓姑娘,我想此事还是交由我们来处理会好些,毕竟镇是的情况我会比你们更为熟悉。再说我们也有很多办法可以找到其它孩子的。” 卓碧看向晴悠,征求着她的意见。 点了点头,转向雨道:“雨,把孩子交给他吧。” 雨听从的将孩子交给巩凡,但是孩子见到巩凡之后显得很害怕,反过来抓住雨的手。求道:“不,不要,我告诉你们在哪,不要将我交给他,不要,不要……” 巩凡瞪了孩子一眼。随后厉声道:“镇上正因为多了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才会让我们如此繁忙起来?” 巩凡伸手去拉孩子,与孩子死抓雨不放形成了大字。 晴悠见孩子被拉得生痛都不愿将手给放开。于是便截了巩凡的手,“我看算了,不劳烦巩公子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贺礼,我们再买就是了,把孩子给放了吧。” “怎么可以。”卓碧听了晴悠的话立即拉回了她,随后轻声在其耳边道:“那可是黄金,纯金打造的。很贵耶,怎么可以说算就算了,我们还是将人交给他吧。” 晴悠不依,将孩子给接回手中,冷视着巩凡,严声拒道:“我说了,我自己找,将孩子给放了。” 卓碧被晴悠的气势给吓到了,从来都冷冷清清地她,除了在对医学上,都是不闻不问,温温不火的样子,如今竟然对巩凡摆出了强势,实在是有违晴悠的平常所为。 雨也突然被这样的晴悠吓到,上前将巩凡隔了开去,绝了其跟孩子的接触。 巩凡似乎有些气愤,就好像晴悠从其手中夺走了一件宝物那般,心存不快。 卓碧看巩凡的眼神好像认识这孩子,看得出来孩子很害怕他,很想远离他的样子。 带着孩子离开之后,晴悠的眼角瞄到巩凡对露出了凶狠地目光。 转过巷道,晴悠对雨道:“去,去跟着那个巩凡,那些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雨领命而去,卓碧不解,“晴儿,这是怎么回事?” 晴悠蹲下了身子,双手搭在孩子的肩上,认真的问道:“如果你想你的朋友没有事,那就快点带我们去找你的朋友。” 孩子拒绝,回避着晴悠的眼神,“不……不可以……不行的,他会打死我们的,真的……不可以,不诃以让人知道,不可以带人去那里,绝对不行。” 孩子很慌张,似乎对巩凡的事情知道不少,眼神里有闪烁,也有恐惧,像是曾经饱受了折磨。 卓碧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劝道:“孩子别怕,我们会帮助你的,你别害怕,我们可是好人,我们会帮你的,我们不会将你送进衙门,不会打你们,也不会加害你们的。” 经过一番劝解之后,孩子总开松开了口,“我叫三丫,抢走了布包的是大哥,叫大丫,跑了的是二丫和四丫,被姐姐挡着的是四婶,平常都是她带着我们出来的。” 带着晴悠与跟卓碧,三丫领着二人,从热闹非比的繁华大街走到了窄小无人的小巷,很脏,有一股异味,像是发霉,但又像是发酸的味道,又像是几天没有洗澡,累积下来的臭汗味,总之数种怪异的味道渗杂在一起,让二人的嗅觉一时难以适应。 “你住在这里吗?”卓碧不敢相信问道。 三丫点了点头,“恩,我们都住在这里,娘也住在这里,他答应我们,只要我们照他的话去做,他就会请大夫治我娘。” 卓碧看向晴悠,似乎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些什么,但是晴悠却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见惯不惯了。 “雨给我留信息了,”晴悠眼角扫向屋角,见到了幽门留下来的特定标记道:“巩凡真的来这里了。” “天啊……”卓碧惊恐一叫,“这鸿门竟然还出了这样的败类,真是太可怕了,晴儿,快点,我们快点阻止他,这样的败类,我一定要告诉巩姐夫知道,让他好好清理一下门户才是。”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子总会成为一些不法分子的利用工具,三丫他们几个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四肢还健全着,如若换作是以前,为了博取大人的同情,将他们弄成残废,那有多残忍,谁又会理解呢? “走吧,说不定我们不可以逮个正着,将这巩凡给收拾了。”晴悠不动声色地道。 不再需要三丫带领,跟随着雨留给她的标记很快便找到了三丫所住的屋子。 人还未至,便听到了凄惨的哭叫声,“不要,大人,求您了,求您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孩子了,大人,别打了……呜……呜呜……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别再打我的孩子了,大丫,我的二丫啊……” 卓碧听了飞身而入,那压耐不住的气焰,提着剑便冲了进去,大声喝止道:“住手……” 巩凡听到身后的声音立即回过了头,身旁还有两名方才与其一同巡逻的护卫队员。 见到卓碧之后,巩凡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笑迎道:“卓姑娘啊,看到你们真的太好了,你们的贺礼我帮你们找到了,只是很抱歉,这丫头片子已经卖了条链子了,我正要追问她卖哪了,你们就来了,巩永巩盛,你们两个,立即带人将这几个丫头带到衙门去,还有这个可恶的刁妇,指责孩子行窃,一并送到衙门,交给官衙处置。” 晴悠没有想到这巩凡如此狡猾,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一点悔意都没有,如此也便罢了,更重要的是,还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这一脸病容的妇人身上。 卓碧也是气愤不已,以剑指之道:“巩凡,你……你还是人吗?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这妇人还有这些无辜的孩子,你忍心做出有辱鸿门镖局的事来吗?你还是是鸿门的人吗?” 巩凡一脸受伤的样子,装着无辜回应道:“卓姑娘,此话何讲,我这可是一番好意帮你们寻回失物,可你……你这……” 晴悠瞪了巩凡一眼,随后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妇人给扶起,“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不会报官的,你的孩子也不会被送到衙门。” 晴悠走到了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到雨之后,便向其点了点头。 雨收得其意,消失在这脏乱的窄巷中。 “碧姐姐,帮我到外面打一盆清水吧,”晴悠扶着妇人坐回到那只有一张破烂不堪的凉席上,盖上那已灰黑打着无数补丁的棉被,“天寒地冻,你身有顽疾,不宜坐地吸寒。” 妇人有些错愕,其几个孩子都缩成一团,挪到床边,低声唤道:“娘……娘……” 巩凡不知道晴悠演是这是哪一出戏,那双凝成细缝的眼神透着另一个阴谋。 卓碧打了水回来,狠狠喝了其一句,“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老天爷都看着的,就算我们抓不到你,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收你的。” 巩凡见自己不受欢迎,愤愤地拱手辞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二位不接受,在下也不相烦了,告辞。” 说完,巩凡便领着自己的人准备离去,可是一脚刚跨出屋门,晴悠出言止道:“且慢……” “难得巩公子如此热心,还替小女子找回了失物,小女子怎么能如此让巩公子离去呢?” 说着,晴悠向巩凡挥出了两枚金针。不想,巩凡早有所备,立即回转过来,拉过其身后的二人挡住自己的身体,两根金针落在巩永和巩盛的身上,倒下了。 第86章 拆穿 卓碧见晴悠动了,立即拨剑冲上去,准备将这巩凡给拦住。 巩凡把心一横,也抽同了自己的配剑与卓碧打到了院子里。 晴悠欲想上前帮忙,可是三丫却拉住了晴悠,求道:“姐姐,不要啊,不要啊,要是他被抓了,就没有人给钱我娘治病了,我娘的药不能断啊……” 大丫领着妹妹们都跪下来求道:“求您大发慈悲,放过他吧,我娘的病要常吃药,要没了他,我娘会死的,求您了……” 晴悠被三丫给绊住,再加上孩子们的哭求,她也很为难。 倒是妇人的哭泣声,拉回了晴悠专注在孩子们身上的注意力,“不,姑娘,求您,一定要将那没良心的给杀了,我的病没关系的,求您杀了他,杀了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要不是他,我的孩子就不会成了小偷,我的孩子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咳……咳咳……” 晴悠自问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只是……只是这一刻,她看到了母亲为了孩子,孩子为了母亲所做出的牺牲可以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感人。 看向巩凡的眼神,晴悠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位大婶,请放心,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听到了晴悠的话,巩凡急了,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笛,吹响了起来。 晴悠见到其有这样的举动,暗自叫糟,不由得催促卓碧道:“碧姐姐,他可能叫救兵来了,小心他便诈。” 卓碧一个弹跳而起。直刺吹响竹笛的巩凡,准备一举拿下。 巩凡也不愧是巩昂千的大弟子,武功可不比巩宇朗的差,实战反应能力也很强,弯身后躬,后弹。双腿夹住卓碧的腰,借力反冲,将卓碧的剑指向了晴悠冲去。 卓碧大惊,晴悠亦未料及,将孩子们都护在了身后。 眼见剑将至,晴悠依然淡定自如地看着紧迫而来的剑尖。 就连看那被雨叫来的巩昂千和郭浦远见了都为晴悠捏着冷汗。 雨见到后。想都没想便立即飞身过去,想要替晴悠挡下卓碧冲来的剑。 晴悠见到雨的举动。不由得犯愁,稍稍皱了皱眉,左手击出一掌,右手则食指与中间相拼,将那临其约一厘米的利剑给稳稳夹住,就连卓碧的身体也因晴悠的指功而停了下来。 众人见了虚惊一场。就连卓碧也都被吓坏了,幸得郭浦远将其给接回落地,方回过了神来。 巩昂千见到巩凡之后立即喝道:“凡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师傅……”巩凡没有想巩昂千会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慌张,“您……您怎么在这里……” 晴悠将大丫带上了前来,先是安抚了一会,后是引导其道:“大丫,别怕,我是医女,我会治好你娘的,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去偷东西的,还有那少了的金首饰在哪,不要害怕,也别担心,只要说出来,以后你娘,还有你的妹妹们都自由了,不需要再当小偷,不用担心会被官府抓去,你是大姐,你要勇敢地站起来,保护家人的。” 大丫当然是不愿,其他几个丫头都看得出来很不情愿,最重要的是孩子们已经不相信这些大人了,她们不指望可以从这些大人处得到帮助,因此,她们选择了退缩。 只是孩子们不愿意开口,却让这当母亲的开口了,抢了道:“大人们,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是他,是他这个混蛋威胁我的孩子,让我的孩子去做小偷,让我的孩子做尽了坏事,求你们救救我这个几个可怜的孩子吧,是他逼我的孩子做去偷东西的,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巩凡持剑大喝,“胡说,师傅,请别听她胡言乱语,这可恶的妇人污蔑徒儿,她是被我抓到她的孩子做了偷窃之事而想要推到徒儿的身上,好开脱自己的罪名。” “你胡说……”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大叫了起来,“我娘才没有,我娘才没有让我们做这样的事……” “闭嘴,你们这群可恶的家伙,再多说一句,我就将你们都送到衙门,坐一辈子牢,永远都出不来……”巩凡厉声恐吓道:“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 慢慢地,巩凡变得焦虑不安起来,双眼不住的往两边瞄望,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晴悠看向雨,对其点了点头。 随后雨立即奔向了巩凡,速度极快,快得连巩昂千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是巩凡却是大惊,立即举剑对雨。 郭浦远大喝,“不要林雨姑娘……” 就在巩昂千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数名大汉持剑前来,冲进了大丫的院子,止了所有人想要上前阻止的举动。 “妈的,你们是什么人,敢到我黑雄的地盘来撒野,难道你们不要命了……”人未见却闻其声,声音十分洪亮,就连晴悠的心也跟着这声音跟着震动了一下。 跺了跺脚晴悠稳住了身形,将那震人的余声之功给抖离体内。 晴悠抵挡得住,雨却显得有些难受了,吃痛的叫了一声,停了下来,双手掩住了耳朵,“啊……” 一怒,晴悠飞身跃出,来到雨的身旁,快速点了其身上的一个穴道,减了其身上的痛苦。 瞬间,雨的痛苦减去,但是发出此吼功的人也至此,与巩昂千还有郭浦远剑刃相视。 “是你,少林狮吼功,少林叛徒,龚班。”郭浦远双眼怒视,惊道其名。 龚班五大粗的身形,头长细短之发,上身半光着,单肩斜下,外穿豹纹大衣围裹,下身也是豹纹裤子,手里还拿着一根热腾腾的、飘香四溢的烤鸡腿,“啊哈……稀客,稀客啊……” 龚班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见到郭浦远好像还很熟悉的样子,竟还露出很轻松的表情。 郭浦远与巩昂千却是很震惊,且带一丝紧张。 雨似乎也很诧异龚班为何会在这里,心里也跟着害怕了起来,本能的将晴悠护在身后,紧张戒备了起来。 龚班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的求救信号,结果会引来了郭浦远和巩昂千。 “龚班,你这是来做什么?”巩昂千对着来者大声问道。 晴悠静静地看着,也发现众人的异状,仿佛此人是一个极为恐怖且又令人害怕的人。 “巩镖主,何事劳烦你大驾啊,像这里的贫民区,可是会给你沾了晦气,听说你的儿子快要成亲了吧,来此,难道是想邀请我参加你儿子的婚礼吗?”龚班很淡然的笑谈向着众人。 雨轻声在晴悠耳边道:“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跑,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回来……” “为何?”晴悠轻声问道。 “以后有机会再说,反正一定要先离开再说。”雨很紧张,很明显,身体的反应让晴悠知道,僵硬的身体,还有紧张护着晴悠慢慢地向后挪着。 晴悠虽然不知道龚班是何人,但众人的表现看来,这龚班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神不知鬼不觉的,数根金针已夹与晴悠的指间,“雨,一会听我的,我让你退,你就退,不得私自行动。” “不,姑娘的安全……”雨想要拒绝,但是晴悠严令下之,“听我的。” 雨不得不从,就在这个时候,巩凡却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师傅,哼,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师傅,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傅。” “凡儿,你这是做什么?过来,”巩凡见到龚班之后立即冲到其旁,持着剑,与巩昂千等人形成敌对之势,那样子,完全没有了对他的尊重与敬昂,“这是为何?发生了什么事了?有什么话我们回镖局再说,你不能跟龚班这种人在一起,过来,快过来……” “凭什么我要听令于你?”巩凡有恃无恐起来,“巩昂千,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这么多年来,我对镖局无功也有劳,我做了什么,巩宇朗那小子又做了什么?只不过是出了几个镖,你就宣布他成为你的接班人,成为了少镖主,你说过,你不会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就对他偏心的,你说过的,可是呢?就因为他跟朝廷的关系友好,就因为他接下了任何镖局都不愿接的任务,你就认为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本事,那我呢,我为镖局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巩凡大声宣泄着自己对巩昂千的不满,同时吹捧起龚班起来,“龚大哥就不一样了,他很不但安慰,还教我如何生材,最重要的是,他给我机会,给我发展的空间,给我权力,让我知道,我的价值所在,让我拥有了我自己,跑镖?每天日晒雨淋,还有流血,过着挺而走险的日子,为了什么?现在,钱我有了,有了自己的势力了,我再也不需要跟着你吃穷受累了。” 巩昂千没有想到自己当亲儿养大的徒弟竟对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即时抽痛了起来。 晴悠大致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像这种为了利益而做出来的伦理家庭悲剧。 第87章 舍弃 众人小心对视着,巩昂千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就连郭浦远也没想到会巩宇朗的大喜之日前发生了这样的一个事故。 “巩大哥,我看此事……”郭浦远见巩昂千不语,便想出言劝其,可是没想到话还没到主题,事情便变得急剧变化了起来。 “闭嘴……”剧烈的吼震声如波音功那般侵袭着在场所有的人的耳膜。 晴悠等人还好说,可是在场只是普通人的孩子和妇人可是受不起这般的折磨,立即眼瞳双挤凸出,眼球都快被挤出了眼眶,泪血开始从眼角流出,连痛苦的挣扎声都发不出来。 晴悠取出冰雪剑,指弹冰雪剑身,一声清脆悦耳之声,以冰雪剑为中心,回弹击响,与龚班的狮吼声相互交织在一起,相互抵斥着,相互抗衡着。 郭浦远与巩昂千同使沦起拳头,击向龚班。 龚班收功回防,双手各挡一人,完全不显吃力,甚至还应对有余。 卓碧上次,举剑冲向了巩凡,院子里锵锵的剑击声,拂拂呯呯的拳脚相击之声还有孩子跟妇人害怕受惊相抱发出的嘘嘘之声。 雨护着晴悠一直往后,一直退,一直退,退到妇人跟孩子的身旁,警戒着。 郭浦远与巩昂千都不敢相信,短短几年,龚班的武功竟能是二人联手都难以战胜之人。 晴悠见状也跟着皱起了眉来,犹豫着是否该出手相助。 随着时间的加长,卓碧开始处于下风了,毕竟实战经验和体力还是不敌常年跑镖的巩凡,招式也开始招架不住。 “雨。你去帮碧姐姐。”晴悠说着,金针也随语脱离了指间。 金针飞出,巩凡不慎受了两针,而飞向龚班的却是一枚都没有击中。 巩凡受伤,卓碧得势,再加上雨上前相助。巩凡开始受围击不支。 倒是龚班因为晴悠击出的金针转向了晴悠,咧嘴单唇撩起,愤愤道:“女娃,好大的胆子啊,小小年纪竟然敢向我抛暗弃,到底是什么呢?” 龚班张开了手,但却什么都没有。眼神不由得有些迷离起来,揪着横眉紧接而道:“没有……” 晴悠再次唤出金针。想要再次出击之时,龚班竟在这重要的时举起了双手,选择停战,“巩昂千、郭浦远,今日这事算我认栽了,我不管。这巩凡嘛,是他自己找上了我的,所有的事都是他自愿的。我可没逼他做任何事情,现在你要教徒弟,请回你的地盘交去……” 巩凡已被雨和卓碧给架住,龚班见势不对,特别是晴悠对其使出的不知为何物的暗器,他心有余虑,担心栽在这里了,所以选择了弃了巩凡这个棋子。 只是龚班想要放弃,那还得晴悠他们愿意放过他才行。 巩昂千因为巩凡的事,当然不愿意放过他,再加上龚班本就劣迹斑斑的恶行,郭浦远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龚班继续作恶。 身为大侠的正义,哪怕还有这样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龚班,你还是跟我回少林,向方丈认错吧。” 龚班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郭浦远,你以为你是谁,你真的觉的自己是武林盟主吗?少林寺的事与你何干?我龚班自离开了少林,就跟少林寺没有任何关系,我有何错,错的是那班秃驴,我这么辛苦在少林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武林的绝学吗?武学的更高境界谁不想,难不成你们不想?” 晴悠没想到事情变成武林除惨之义举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呆为好。 五个丫头紧紧的相依在其母之床边,妇人搂着孩子可是吓呆了,完全不知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龚班转视晴悠,眼神里透着杀人的目光,狠狠喝道:“你是谁?谁是你的师傅,你手中持的是什么剑?你的武功路数很奇怪,你师出何门?” 晴悠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将冰雪剑往身后挪了挪,就连夹在指间的金针都收回了体内。 “我的事与阁下无关,阁下的事也无小女子无关,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是这些孩子还有这位妇人的一切,你以后都不准插手,更不能威胁她们做出作奸犯科之事。” 晴悠严峻且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令龚班整个人都气炸了,只是他不能爆发出来,因为晴悠的暗中不发,深藏不露令其感到吃紧,特别是晴悠手中的那把剑,那把雪白的剑,再加上晴悠的内力,如此轻巧的一敲便让抵挡住了他若练十年的狮吼功,如此也便罢了,犹其是晴悠的无形暗器。 如果方才不是察觉道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冲击而来,用铁沙掌接住,怕是如今被剑架住的不是巩凡,而是其自己,故此,龚班不得不审时适度,选择弃卒。 更让其生气的是,竟受晴悠的要胁,放弃这几棵摇钱树。 硬紧了牙,捏紧了拳头,不得不应道:“好,成交……” “不行……”郭浦远与巩昂千双双大声拒道。 “林姑娘,绝对不可以让他逃了,他可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杀人放火之事做尽了,如果放过了他,将会是武林一大祸害,身为武林中人,你应该要尽一份力量,为武林铲除这一恶贼。”郭浦远正气凛然地道。 巩昂千也同样劝道:“是啊,林姑娘,龚班为了一己私欲已经害死了不少人了,这种人渣绝对不可以放任其逍遥法外的。” 晴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神,倒是龚班咧唇蔑笑了一声,“呵……可笑,巩昂千,你以为你又是谁,杀人放火的事你有少做吗?你胆敢说你跑镖之么多年,没杀过一个无辜的人吗?” 紧接着又笑看郭浦远,“郭浦远,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除恶大侠,你真的敢对天发誓,你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平民百姓吗?笑话,真是笑话,在武林中,谁人无过,躲在少林寺里的那班秃驴就那么神圣吗?你问问慧空那老秃驴,他是为何而进少林寺的,问问他身上背着多少血债……”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郭浦远怒之一吼,其气势可是连晴悠也受到了影响,一股刚正不阿的严真之气动摇了晴悠的想法,“世上谁人无过,但是只要愿意改过,那就一切都能回归正途,可是方丈一次又一次放过你,你还屡教不改,如今竟然涂毒这些无辜的孩子,郭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被人架住的巩凡知道龚班要弃其之后,立即慌了,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紧张地求道:“班大哥,带着我一起走吧,不要丢下我,您说过,您会带我吃香喝辣,会教我少林绝世武功的,求您别丢下我啊,只要您救我,带我一起走,我发誓永远效忠你,听从您的吩咐,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的,别留下我啊。” “逆徒……逆徒啊……”巩昂千激动的连持剑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我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弟来,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巩凡,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真的要跟龚班走吗?你真的不再认我为师吗?” “不……我绝不再认你为师,跟着班大哥,我有钱花,可以去玩女人,可以去喝酒,宿夜不归,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不再受到你的限制,不有守门规,不用再为了那少得可怜的银两拿命去拼搏,我也是人,我也是血肉之躯,会痛,会流血的,这么多年为了鸿门出生入死,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头,每个月只有那几银的碎银月饷,凭什么,凭什么?” 巩凡比巩昂千更为激动,那充血的双瞳,甚是凶狠,仿佛恨不得就将其给杀了。 随语,巩凡还挣扎着,想要挣脱雨跟卓碧的胁持,幸好,雨反应快,点了其定穴,让其无法再动弹。 在这混乱之中,晴悠还在犹豫不定。 沉思中的晴悠,身后的衣裙受扯,晴悠回视,却见三丫揪着她的裙子,颤着声道:“不要……不要放了他,是他……是他打得娘这样的……” 三丫边说,睁着眼都流着泪,那种害怕,那种恐慌,那种深入灵魂的震慑,得需要多大的伤害才能将令一个人吓得这种程度呢? 晴悠咬了咬唇,幽墨的眸珠子里变得清澈简洁了起来。 不动声色的,冰雪剑的剑身流泛出一种刺寒的凌厉的剑气,一层轻薄的雾气环着冰雪剑,一股阴森的寒逼之息从冰雪剑漫延向龚班。 龚班心感不妙,寒气自脚底涌自心头,转眸晴悠,与晴悠四目相视,有一瞬间整个身体像被冰住了那般,让其无法动弹,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气聚脚底,龚班做好了随时逃走的准备。 郭浦远与巩昂千相视一眼,双攻而去。 晴悠抡剑跃起,直逼龚班。龚班看到晴悠的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一来便使出了绝技,铁沙掌激起,强大的热气将冰雪剑逼近的寒气一哄而散,迎向晴悠的却是灼热的一掌。 郭浦远与巩昂千双双出掌相迎,龚班双掌各对上二人一掌,相恃着,好让晴悠得空插下一剑。 第88章 死因 冰雪剑越逼越近,几近龚班之眉心,紧急之下,龚班选择自伤收掌,全力一拼,而后立即旋身越墙而离。 郭浦远与巩昂千见此紧追而上,“龚班,别班跑。” 晴悠没追,但却在龚班人刚至院墙顶部的时候,就在其凌空在墙上的时候,晴悠气聚剑身,传至剑尖,使力一提,一道优美的剑孤随剑而出,击向了龚班的背部。 郭浦远与巩昂千察觉到这一剑气击来,二人分别向两边改向,唯有龚班无路可逃。 毫无预景的,就连郭浦远等人都没有预想到,晴悠竟然有如此宏厚的内力,光是剑气,一道剑气,便……便…… 啪……啪……的两声,龚班掉到了地上,掉到了院墙的另一边。 没有血腥味,没有恶心的场面,留下的……留下的却是被砍成两半的尸体。 郭浦远与巩昂千见了,两人都惊呆了,心的跳动似乎已经不受其控制,看到这样的龚班,就好像看到一个被冻死了的路宿者,只不过不同的是,是一个完整的人被分成了两半。 卓碧想跑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郭浦远叫住了里面有动静,想要出来的人,“不要过来……谁都不要出来,呆在里面,呆在里面……” 语言有些急促,有些惊恐,也有些慌乱。 巩昂千看到这样的龚班也冒了一身的冷汗,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不敢置信地道:“天啊……这……她……的剑,她的武功,到底是跟谁人所学。太可怕了……” 昵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郭浦远诉说着什么。 晴悠用布将冰雪剑包了起来,系到了腰间,走向郭浦远和巩昂千,扫了一眼龚班的那两栽尸体道:“力度没控制好。有些过了,抱歉,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此事被他人知道,相信二位很乐意帮小女子这个忙的,是吗?” 巩昂千那是看到晴悠都有一点受寒了的感觉。倒是郭浦远还保有足够的镇定,应道:“如果这是你所要求的。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思。” “浦远……”巩昂千想要拒绝,但是郭浦远已经开口了,他想要反口也不行了。 晴悠很高兴郭浦远答应了她,福了福身子,谢道:“谢谢二位。” 很快,现场就被巩昂千派人来处理完毕。同时还将这一家六口人接到了鸿门镖局,好生照顾着。 至于巩凡,则被关押在镖局里的地牢里。待巩宇朗的婚礼完了之后再作处置。 只不过,在他们关注的事物上,又多了一件事情去留心,那便是晴悠。 书房内,巩昂千、郭浦远、林凤竹三人脸色十分沉重。 “浦远,她一定是他的弟,即便不是,那更定跟着脱不了干系,我们不能放过任何除掉他的机会。”巩昂千激动地拍了拍桌,表神凝重地道。 郭浦远有些不愿地看向林凤竹,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好一会方道:“巩大哥,我看这林姑娘不像是那种会滥杀无辜之人,如此武断,是否……” “郭老弟,这情形,你都看到了,你都看清楚了,不是吗?除了他,还会有谁拥有如此精堪的武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错过了,以后想要找到他就难了。”巩昂千语重深长的劝着。 林凤竹见巩昂千如此坚持,便从中开解道:“巩大哥,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这林姑娘我们认识也不长,只凭这一剑,就认定其与邪医有关,这确实有些勉强了,再说,她如今杀的可是龚班,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做了一件好事,如今我们又要问罪与她,那的确太不近人情了。” “凤竹,此言差矣,”巩昂千伸出了手辩道:“龚班当年在少林寺的时候,不也是很好的吗?人心可是很难抓摸的,现今她看起来是挺好的,但是将来必定是武林中的一大害,我们不能放虎归山啊。” 郭浦远想来覆去,还是觉得不妥,“巩大哥,此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邪医虽然是十恶不赦,且不说林姑娘是否真与其有关,光是今日林姑娘的表现,我可以肯定她不是个坏人,我看到她尽了一个大夫应尽的责任,也看到了她为武林出的一份力,如果他日,她真的变得跟邪医那般,我会亲自杀了她替武林除害,暂时,我们还是再观察看看吧。” 巩昂千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林凤竹抢了其先,“巩大哥,宇朗跟柳荷都不是孩子了,他们所交识的朋友,我相信他们有自己的判断能力,难道你觉得宇朗会交上些邪门歪道的朋友吗?” “可是……”欲想再反驳,可是林凤竹的理据却是不少,再次将其言给截了,“对于林姑娘的事,芙蓉也跟我说了些,当初我还以为她跟柳荷她们在外头玩得没事鼓吹的,没想到见到了这林姑娘之后,我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会残害他人的人,巩大哥,你别太担心了。” 讨论一番之后,巩昂千也唯有暂时放过晴悠。 可是即便郭浦远和林凤竹如此开劝巩昂千,但是林凤竹的心里对晴悠还是有所保留。 夫妻二人回到房里,针对晴悠又作了另一番的讨论。 “远哥,对于这林晴姑娘,你怎么想的?你也觉得她会是江湖所传言的邪医的弟子吗?”林凤竹忧思仲仲地问道。 郭浦远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深深吐了口气后道:“竹儿,我觉得这林姑娘不像是,她虽然不喜言语,看起来也冷冷清清的,当然,有时候还给有一种寒得刺骨的感觉,但是很奇怪,我并不觉得她是坏人,也不担心她会作出对武林有害之事,总觉得很放心觉得其不会是那种铁硬心场的人。” “嗯……”林凤竹认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早前芙蓉也跟我谈过林晴这个人,只是当时我以为芙蓉到外走了一圈,回到家里夸大而言,如若芙蓉所言属实,那这林晴确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而且心常很好,为了救人,瘟疫都不怕,这样的女子,我觉得她绝对是一个好人,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郭浦远脸色沉重不已,每每想到晴悠一剑便将龚班砍成两半的样子,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她的剑,还有她的武功路数真的有些奇怪,而且她的内功真的很深厚,当时你不在,如果竹儿你在的话,你一定会被吓了一跳,一剑,就一剑,就将人砍成两半,而且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尸体上的切口可是很整齐,就其本人而言,她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所以巩大哥才会将龚班的尸焚化了,不让人知道,否则……” 郭浦远摇了摇头,像是很困扰,无法理解接着道:“竹儿,她说她没有控制好力度才会将龚班给杀了的,但是我怀疑,怀疑她并不是控制不好,而是她一心想要杀了龚班……” “为什么?”林凤竹惊讶问道。 “也许是龚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说出来,连郭浦远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但是他还是如此猜测了。 林凤竹盖住了其夫的有些发冷的手,安抚道:“远哥,也许她真的只是没有控制好力度吧,你也说了,她的内力很宏厚,她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驾驭不了这么宏厚的内力又有何为奇的呢?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其实晴悠知道,即便郭浦远答应了她,不将龚班是她杀了的事说出去,但是他们还是会说有关于她的事的。 事实上,晴悠并非是没有控制好内力才杀了龚班的。 她是存心的,而且是瞄准备了时机,一击毙之。 要说为何,那就要讲到龚班接住了她的金针。 金针晴悠飞出了,但是他接住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了晴悠的冰雪剑,如此也便罢了,如果他不打冰雪剑的主意的话,只是他的眼神里露出了贪婪,露出了渴望,龚班想要将冰雪剑据为己有,就是因为那个眼神,晴悠萌生了杀意。 冰雪剑,虽然晴悠甚少使用,但是对她来说,冰雪剑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就跟金针一样,已经离不开她了,所以她不允许,不允许他人对它产生了恶念。 杀了龚班,明里像是在替武林除害,事实上,晴悠并不在意武林上任何事,但是她自己的事,她不能不在意,于是她杀了龚班,而且还是用了最直接了当的方式。 卓碧很好奇,为什么郭浦远不让其看龚班最后的下场是如何,至到刚刚,她还受到了郭浦远的要求,不得将今日之事说出去,龚班的死,与其无关,她今日并没有见到龚班。 郭浦远不让她说,也不让她问,那她便去问晴悠,可是晴悠却答道:“听说已经火化掉了,碧姐姐,今日之事就别再提了,龚班的死与我与你都无关。” “晴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卓碧总觉得晴悠有些怪怪的,试探性的问道:“那个龚班是怎么死的啊?” 第89章 毅死 最终晴悠都没有告诉卓碧,用沉默来表达了她对这此事件的态度。 有些事,不是晴悠不愿说,但是即便她说了,他人也不一定能理解,再加上发生在其身上的离奇之事呢? 卓碧临走前,用那希翼的眼神看着晴悠,期望她会改变主意,告诉她一些事实。 只是结果,却是令其失望的。 看着卓碧那受伤的眼神,晴悠忍不住追了上去,可是当卓碧回眸与她,露出月牙弯的笑容时,她又僵住了。 张着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挣扎想要说,可是脸上同样堆起了受伤的面容。 良久,晴悠吐出为难的字语,“如果……如果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如果……如果我的身上发生了很离奇,离奇的你会将我当成鬼或者怪物看待事,你还愿意将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吗?” “晴儿……”脸上的笑容收住,看着晴悠那忧伤的眼神,仿佛自己对她做了很大的伤害,伤得晴悠连自己都不相信,伤得晴悠害怕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头脑也都不清晰起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龚班有关吗?还是你在担心害怕什么,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卓碧的话让晴悠勉强挤出一笑,心想:她还是不明白,不清楚…… 摇了摇头,勾着那没有欢乐的笑容回道:“我没事,只是打个比方问问而已,夜已深了,碧姐姐还是早点回去安歇吧。” 雨送卓碧回去,路上,卓碧数度试探雨的口风。可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为了堵了卓碧的嘴,雨冷冷地回了其一句,“每个人都有她不同的经历,姑娘有,你也有,何为一定要去掀他人的伤疤呢?还是你觉得让别人的伤疤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想多了解晴儿一些,她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也能每天快快乐乐的。”卓碧显得有些委屈了,没想到她的关心在雨的眼中却成了揭人伤疤、痛处的事儿了。 “晴姑娘总是让人看不透的,”雨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了,看着卓碧那受伤且又紧张的神色。知道她是真心关心晴悠的,于是回缓道:“也许连她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呢?” 次日,镇是一早便响起了锣鼓之声,一阵一阵的欢腾悦声从窗外传来。 晴悠从修炼中醒来,微微推开窗户,忍着那如尖锋利刀的刺骨寒气,看到了大街上长长的一队穿着大红之色的男男女女。 吹乐的、抬彩礼的、抬轿的……约有五十米长的迎亲队伍整整齐齐的在大街上传散着喜庆之气。 晴悠看着这迎亲的队伍。心里默默的给柳荷与巩宇朗做出了祝福,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整个婚礼的过程都很顺利,晴悠送给柳荷的那套金首饰也全套找回。 在闹完新房之后,晴悠便被司徒展拉着离开了鸿门镖局,什么都没有说,就连给晴悠留下张纸条的机会都没有。 城外,万石已在那等候着,两匹快马拴在树下,等着晴悠还有司徒展的到来。 雨紧跟在晴悠的身旁,小心的戒备着,随时等悠晴悠的指示。 很奇怪的,晴悠却是一点拒绝的意味都没有,若是从前,晴悠一定不会完全按照司徒展的要求行事的。 “大人……”万石见到人之后,立即将马匹送上。 “连走边说吧,”司徒展很着急,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发生了,必须要尽快离去或者赶往某往,“晴悠,你跟我共骑,另一匹给雨,走……” 司徒展先行上马,随后向晴悠伸出了手,一把将晴悠拉上了马背,坐于其前,挥下了马鞭率先奔离。 万石有礼的将缰手递了给雨,但是雨见晴悠已走远了,跺脚一跃而上,完全不需要万石的帮忙便也跟着挥鞭而去。 万石耸了耸肩,嘀咕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疾马追上司徒展后道:“大人,他在阮林轩,情况不太好。” 司徒展听了,加快了挥鞭的频率,十万火急的向前奔赶着,“殷太医到了吗?爷爷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驾……驾……”万石跟着司徒展的调子,同样加鞭全速追着,“到了,但是也不见乐观,司徒大人那边还没有动静,应该是静观着时势,至于宫里,只知道耶律丝琴封锁了陛下病危的消息,还秘密召见了耶律家的忠臣,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可恶……”司徒展啪啪的挥鞭之声,让晴悠听到了都替马儿感到疼痛。 只是当其听到司徒展带来毅的消息之后,晴悠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一点主意都没了,唯有顺从的跟着司徒展离去。 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虽看出得出来晴悠的神情有些呆滞,但是向来晴悠的心思都是难以让人触摸的,于是她只能默默地跟随着。 晴悠一点也不关于其他人怎么人,她只关心毅如此。 可是从万石的语中,即便没有明确指出,但是晴悠还是知道,他们说的人就是毅,那个耶律丝琴的名字,她记得,毅曾有提到过,而且当时毅的表情很狰狞,像是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晴悠从来没有问过毅为什么会中了火毒,但自那此之后,她便猜想,他身上的火毒跟耶律丝琴离不开,或有间接直接的关系。 如今再听到耶律丝琴这个名字,晴悠的心也跟着对其憎恨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出奇的,晴悠问出了口。 司徒展没有隐瞒,连驾马,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从前方将晴悠给披上,顶着严寒的刺骨之风道:“皇后想杀了大殿下,好让皇上驾崩之后,让太子坐稳江山。” “毅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受伤的,对方派了何人去刺杀毅……”晴悠低声细语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司徒展。 晴悠的声音很低,再加上风阻的阻拦,司徒展并没有全然听清,可是却听到了晴悠对毅似乎很了解,于是讶异问道:“晴悠,你跟大殿下是……难道你们早就认识?” “他只是我从前的一个病人而已,”晴悠正经而道:“在七年前,我就跟其相识,当时他身中火毒,本是活不久的了,但是他找到了我,虽然没有办法将火毒解了,但是保住他的命还是可以的,只是没想到,七年了,耶律丝琴还是没有放弃要除掉他的念头。” “哼……”万石嘲讽道:“这耶律家出来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这要是太子登基了,以后龙腾国的皇族可是要换族了。” “噢?”晴悠不解。 雨上前,拼排同骑为晴悠解道:“这要从龙腾国建国开始说起,传言,建国前,天下是由慕容、司徒还有耶律家三家打下的天下拼起的,公孙家是后来因出了绝顶聪明的谋士而争得一席之地的。” “慕容与司徒家各拥有一半军队,耶律家财力宏厚,供给着两家的所有军费,”万石接着而言,“据说当时慕容家率先跟公孙家达成协议,使计夺得了皇位,而后又以权取了耶律家千金封后,几乎夺了耶律这的一半财产,才让国家富强了起来。” “但除了第一代皇后,余下的每一位皇后,都没有了耶律家的份,因此这一次耶律家为了要夺回皇族,夺回龙腾国,一定会不择手断,哪怕是杀了亲儿,让外戚称帝也不奇怪……” 司徒展瞪了万石一眼,让其缩了缩,不再多嘴。 不过这对晴修来说已经足够了,心想:难怪毅对耶律丝琴如此痛恨了,杀了其母不说,还要连其也杀了,如果毅真的死了的话,那这耶律丝琴很可能会立即也交皇帝给弄死,好让推自己的儿子上位,然后再慢慢地将权力转离到自己的娘家上,如此一来,那慕容家也就成了一个名在实亡的傀儡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终于赶到了阮林轩。 晴悠刚下马,门童便哭丧着脸迎了上去,“殿下……殿下……薨了……” 轰……的一声,晴悠感觉头脑大热,嗡嗡之声直直在其耳中作响。 身形一晃,摇摇欲坠起来。 雨立马上前将晴悠给扶做,晴悠却是不停地摇晃着头,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说着,手抚于额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打击和痛苦。 司徒展也不相信,重重地推开了门童冲了进去。 稍微缓过了神这后,晴悠也示意雨扶其进入,“快……快……” 偌大的房间里,跪了一地的人,邬昊、方剑、殷瀚世还有穿着统一服装的下人们。 晴悠不敢相信,颤动着,脱离了雨的搀扶,缓步走到了那已用白布盖住了头的床上之人。 成串的泪珠由不得晴悠所控,顺着脸颊直直掉落。 所有人向两旁跪去,给晴悠让出了道,不时还有抽泣之声传至她的耳边,像在替晴悠发出。 第90章 金龙附体 晴悠颤抖着手,慢慢的向毅的尸体伸过去,想要掀开白布,却被邬昊给喝住,“晴姑娘,殿下可是龙腾国的大王子,虽然人已……希望你能尊重他……” “不可能……”晴悠厉声一呼,“谁说毅死了的,谁说的,我不准,就算是阎王,想要从我手上夺人,那都是不行,出去,都给我出去……统统都给我出去……” 晴悠大声呼喊着,疯狂的举动像变了个人似的,将跪在地上的人又是拳打脚踢起来,目的,就是要将所有人都赶到房外。 “晴姑娘……别这样,殿下已经……已经不在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难道你想殿下走都走得不安心吗?”方剑从后抱住了晴悠,想要止住她的疯狂举动,还毅一个安宁。 可是处于疯狂状态下的晴悠,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方剑给钳制呢? 只是一喝,一阵强大了力量自晴悠的体内而发,一股强大的气流环着晴悠的身体,慢慢的,气流凝成了一个形状,一个惊得众人呆滞住的形状。 “凤……凤……”在场的下人,有的经受不住,后倒着身体不住的往后退着,口中惊颤的吐着一字。 吐着这个连司徒展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字,没错,是凤凰! 凤凰,晴悠的体内竟在不自觉之下暴露出了凤凰的形态出来,这代表什么? 晴悠说慕容智毅不会死,不能死,不准死,那是否代表着,慕容智毅会成为下一代的龙腾国皇帝。而晴悠也如司徒昭所日观星象所得的结论那样,成为龙腾国皇后,决定着龙腾国命运的那人。 邬昊感觉事态严重,立即下令所有下人都跟其出去,将房间留给了晴悠跟毅。 门着起之后,邬昊做着紧急处理措施。同样的,晴悠也对毅做出了紧急救治。 掀掉了毅身上所盖着的白布,还有一丝温度的身体,热度渐退的速度极快,伤口已经不再冒血出来了。 那一剑,一剑直刺入毅心脏位置的剑也被取了出来。只是那干了的血迹,那朱红色的血迹。在晴悠眼中显得格外的碍眼。 雨很担心晴悠,刚刚她也看到了,除了晴悠身后的那个气流所成的凤凰之后,有瞬间,她看到了晴悠的眼睛变成了金色,很短促的一瞬间。一闪而过,也许是众人对于晴悠身后的凤凰过于震惊没有注意到,又也许是因为晴悠的情绪。总之,在场除了雨,谁都没有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 晴悠唤着:“小凤,小凤……快点出来,快点出来,我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你……” 小凤其实早就在了,而且刚刚在晴悠情绪过激之下,呈现到众人的眼前,别说是他人了,就连小凤自己也没有想到晴悠竟然激动到如此程度,连其都差点受晴悠的情绪影响奔离她的身体束缚。 只是…… 只是小凤知道,它知道,知道晴悠想用什么方法救毅,那个方法,是小凤告诉晴悠的,一生中,她有三次机会,每使用一次,金针赋于晴悠的力量就会弱上一分,一生三次,起生回生的机会。 一次,凤凰附体,晴悠已经用了,虽然不是其自发的,但是那也是她没得选择的,因为如果她死了,那什么都没了。 一次,金龙附体,晴悠可以用,但是如果用了,晴悠会失去了金龙附金针的力量,金针的力量就会变得薄弱起来,比如说储物的空间小了,不于起到保鲜的作用了。 最后一次,那就是费尽了金针最后的一丝力量,从此以后,金针消失,小凤消失,金龙消失,除了活过来的人,其它晴悠都没有了。 这么多的了,虽然小凤跟晴悠相谈甚少,但是时间长了,即便没有感情,也成为了彼此的一种习惯了,于是小凤不希望晴悠做出伤害自己,更不希望离开晴悠。 “小凤,我求你了,教我吧,让我用吧,我不想毅死,我不要他死,哪怕是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希望他死,我不要他死,求你了,小凤,帮帮我吧,让我救他吧……” 晴悠哭求着小凤,可是小凤却是无动于衷。 咬了咬唇,晴悠取出了金针所幻成的金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手上插去,“啊……” 吃痛大叫,那凄叫之声,可是响遍了整个阮林轩。 雨忍不住,拍着门,问都不问,便想破门而入。 可是晴悠像早有所料,忍痛喝道:“邬昊,没有我的命令,请都不可以进来,就连你跟方剑都不行。” “晴姑娘……”邬昊心里也焦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晴悠会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声,更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晴悠将自己跟毅的尸体关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让我……” “给我闭嘴,闭嘴,毅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是不是他不在了,你们就不再听我的了……”晴悠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放声吼道。 邬昊又怎么忘了呢? 只要我活着,我就是你的人! 这是毅对晴悠的誓言,是在晴悠让毅活着的前提下的誓言。 “晴姑娘,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治殿下,邬昊誓死遵从殿下的誓言,听从姑娘的指示……”邬昊向着房门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挡在了房门前,犹有一夫当关之势,“方剑,下命下去,严令下去,将阮林轩封锁起来,严禁所有人进出,还有,院中的人,一个人都不可以离开,直到姑娘出来为止。” 邬昊向方剑挑了挑眉,示意其静静的进行,不能引起骚动。 倒是司徒展,主动提出帮忙,“邬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房外的有忙碌了起来,房内的人却是汗水跟血水渗杂在一起。痛苦的忍耐着。 “小凤,你要再不出来,那我就将这手给砍了……”说着,晴悠再次举刀往自己的左手上砍去。 就在刀就要触到晴悠的手腕上之时,小凤驱使了一道风劲截住了刀身,同时道:“晴悠。你是知道的,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你如此做又何必呢?再说这个人,本该在七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了,你再次插手他人命运,那只会对伤害到自己。何必呢?” “不……我不要……”晴悠咬唇坚持,满额珠大的汗水挤叠在一起。“小凤,不要,七年前,他进入到了我的生活里,打乱了我的世界,就注定他跟我的命运交错不清了。所以七年前,我没有放任他,七年后。我也不能,帮我吧。” 看着晴悠那真切苦苦哀求的眼神,小凤的心也跟着小雪一样揪着吃痛了起来。 最终,小凤还是点头答应了晴悠。 一道雾气覆盖到晴悠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约莫五分钟,雾气慢慢地散了,伤口重新呈现出来,可是伤口已经不见了,晴悠所看到的,却是那跟没有被自己插刀子进去前一样,完好无损。 得到了小凤的同意,手腕上的伤,对晴悠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晴悠,还记得我说过吗?三次机会都用完的话,金针就会从你的心里永远都消失,而我跟金龙也不会随着消散,这是你第二次使用,我再慎重的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用吗?” 小凤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十分沉重的话,拍打着的双翅似乎因晴悠的决定而显得无助、无力…… 晴悠很坚持地点了点头,回道:“我确定,对不起,小凤,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最后一次,第三次,我绝不会轻易用掉。” 得到了晴悠的肯定,小凤长呜一声,除了晴悠听到了之外,就连房外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院子里的人都很震惊,从来都没有听过凤凰叫声的他们显得有些慌乱,以为是怪兽或者是毅怨魂不散等等,欲想冲出院子,但是万石得了司徒展的令,死守院子,不得让任何人进出,于是凡是想要冲出去的,都已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房内的晴悠,凝气唤出金针,凌空而立着的金针在外泄成形而出的金风和晴悠之间旋转着。 金针上,金凤的图形已不见了,余下金龙的图案在上。 小凤重拍了几下翅膀而道:“快,速度要再快一些,心里要默念,默念着你想要金龙附身之人的名字,我负责叫醒金龙,你负责束缚金龙的身体。” 按照小凤所说的话,晴悠催动着体内的真气,将真气的输出提高到最大,金针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都能形成一个小形龙卷风。 心里不断的念着毅的名字,念着她誓要救活的男子,念着她不准阎王收取其名的男子之名,慕容智毅。 小凤的翅膀也拍得越来越起劲,随着它的唤呼,金龙的龙身慢慢的开始挣脱着金针的束缚,同时伴有阵阵的龙嘯声,而且声音还由小变大,由大变巨、变强、变烈…… 晴悠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象这一怪异的声音,如今她所想的便是要毅活着。 金龙挣扎着金针而出,小凤跟晴悠都作着最后的努力帮金龙脱离着金针的束缚,同时时该准备着,让金龙成功附到毅的身上。 “准备,在它脱离的瞬间让金针扎到他的心脏处……”小凤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看着金龙的情况,随时给晴悠下令。 “就是现在,快……”金龙的身体刚全脱离金针,便被小凤看准的时机,令晴悠立即将金针扎入毅的心脏之处。 第91章 失踪 金针扎入到毅的体内,同一时间,受牵于金针的金龙发出昂天长啸,随之没入到毅的体内。 在金龙附到毅的身上之时,一道金光之柱冲天而去,直上云宵。 这一夜,就连月亮都隐退而去…… 这一夜,天空亮比白昼…… 这一夜,金龙游于重云之间…… 给龙腾国、给所有的人都带来了一个新的星局…… 张真人看到了、司徒昭也看到了,相信在宫里,只要金光之柱所覆盖的领域内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金龙隐现,看到了金光异放,看到了……龙腾国新一代的奇异之相…… 小凤虚弱的身体已经难以支撑其外泄呈形的形态,雾状的它,慢慢的向晴悠的身体飘去,像是受到了晴悠的召唤,又像是想要寻求自己的归宿,最终一脸疲倦之态附在晴悠的背上。 “晴悠,我要进入到长眠之中,在此期间,你自求多福吧。”小凤虚无之语在晴悠的脑中响起。 未等晴悠对其说些什么,小凤便沉沉睡去了,虽然知道它听不到,但是晴悠还是由心底衷心的对其道:“谢谢你,小凤……” 毅的身体开始变得暖和起来了,胸口虽未见起伏,但是那微弱的气息终于有了进出。 晴悠很高兴,她很想做些什么,但是如今的她并不比小凤好到哪,同样是虚弱的差点连身体都支不起来。 “雨……雨……”晴悠轻声地唤着,她知道,雨一定能听到她的呼唤,“进来……” 邬昊等人很紧张,看到这样的情景。他都有些无措起来,甚至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毅的死而受刺激过度,产生了幻觉。 只是晴悠那微弱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拉回了这几人的注意力。 如晴悠所想,雨听到了她的呼唤,隔去了邬昊的阻挡。进入到了房内。 看到了晴悠一脸苍白,由气息凌乱的样子,不由得紧张奔去,正想要询问晴悠的情况之时,晴悠却对其下了令。 “带我离开这里,要快。不要让人知道,不要让人找到……”说着。晴悠倒晕了过去。 雨很害怕,试着探指到晴悠的鼻下,还好,还有气息。 稳了稳心神,看查了一下四周,将房内的两重帷帐扯了下来。 用披皮将晴悠裹好。再把两重帷帐将晴悠绑到了自己的身上,将晴悠背了起来,正准备跃窗从后山离去的时候。邬昊隔门而问,“晴姑娘……晴姑娘……你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 雨撇了一眼床上的人,见其有了轻微的挪动,迅速反应而道:“等一刻钟,小姐说还要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全部人都撤离此处。” 邬昊听到雨竟用了“撤离”二字,便反应过来,出现了这个异状,他们又处于事发的中心点,立即离开那是现今最重要的事情。 于是邬昊便又忙碌了起来,转派万石守住房门,殷瀚世在院中随时等候进入房内救诊。 雨背着晴悠没入到了夜深人静的后山林之中,她的心在颤抖着,她不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到了一条光柱还有那看似是龙的物体在深云之中畅游着。 虽然看不清,但是雨的心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 凤凰、金龙…… 这代表着什么? 传说中的神兽,在晴悠的身上呈现了,金龙也是在晴悠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出现在夜空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雨感觉自己身上背的并不是一个人的身体,像是一具尸体,又像是那只凤凰…… “小姐……”不多时,雨奔跑着也叫唤着,希望能听到晴悠的回应,可是一刻钟过去了,晴悠没有醒来,后头听到了邬昊等人的既兴奋,但却又紧急的杂乱之声。 晴悠的情况不明,但是雨却又不能停,因为这是晴悠在晕倒之前给其下的最后一个命令,不可以让人找到她。 所以,雨不停的奔跑,轻功运上了,内力也拼了命地使出,为的就是要尽快带晴悠离开这些人的搜索范围。 司徒展发现晴悠不见了之后,立即下令要去寻找她的下落。 可是毅活过来了,虽然还没有醒,但是活过来了却是一个铁真真的事实,如今晴悠不见了,雨也不见了,很明显是雨将晴悠给带走了,而且刚刚还是雨回答了邬昊让其等一刻钟方进入房内,那表明,她们已经离开了有一刻钟了。 追,以晴悠的轻功,即便是同时而发,那也是他们痴心妄想,更何况是晴悠已经先他们一刻钟了。 于是邬昊拉住了司徒展,“司徒护卫,现今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安全,晴姑娘有雨姑娘保护着,不会有事的,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之里,否则一定会引来不少人,到时殿下还有我们的行踪就会被皇后发现的,那殿下的安全就危危岌乎了。” 司徒展想要去追,但是跟慕容智毅比起来,他二者只能选其一,而这当中,就数毅为先,故此,相较一番过后,他还是护着毅离去了。 至于那些在院中的人,邬昊给方剑下了一道死令:不留活口。 一把火,一把烧冲上天的火,在干燥的冬风下,迅速的漫延开去。 离路本很黑,但是得到了此火的照耀,雨也将路看得甚清。 半个月过去了,毅的身体出奇的强壮,武艺上了一层路不说,就连身上那直刺入心脏的伤口也都不见了,连个伤疤都看不到。 至于晴悠,不管司徒展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曾想,晴悠会先前的计划会往武当山而去,可是当其赶往武当山的时候,竟得知了最近门派遭受行窃,丢了师祖从西域好不容易得来了的瓶黑松玉露膏。 司徒展不知道这跟晴悠有没有关系,但是既然晴悠没有到山上去,他也只能匆匆别过师傅,赶往别处去寻找晴悠的下落。 可是司徒展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被师公给召见了。 数年都没了张真人消息的众人,居然在司徒展的到来之际,他回来了。 既兴奋又紧张的司徒展在殿前显得有些焦虑不安,特别是想到司徒昭对其说过的话时,他的心里特别纠结,这一次,他来找晴悠,只是为了确保她是否安然无恙,而非遵照司徒昭的命令将晴悠带回龙都。 事虽已过半月,宫中之人都以为毅死了,除了当晚还活下来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毅还活着。 如今司徒展算是违背了司徒家的意思,也违背了邬昊的意思,独自去寻找晴悠的下落。 现在,不止是宫中,就连宫外也乱成一团,为了半月前的异象,更为了龙腾国未来的景象。 宫中的人都在担心着,是否还有别的皇位继承人,于是耶律丝琴怀疑是毅还没有死,私见其父,让其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毅的下落查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宫外,司徒家的人也在找着晴悠的下落,因为司徒昭的话,司徒康可是深信不疑,对于晴悠对龙腾国的影响,对司徒家未来的影响,他必须要将晴悠给找回来。 正当司徒展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之时,无声无息的,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到了其前,毫无预景地道:“展……” 司徒展整个人都顿了一下,思绪飘回眼前,飞快的一扫,且见眼前一身白衣,未着道袍的白发老者,随后立即跪下迎道:“徒孙司徒展拜见师公。” “不必多礼,”随语,司徒展那还没跪至地上的双膝,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托了起来,“展,在想何事,如此入神?” “师公……”司徒展惭愧地垂下了双眸,犹豫语未尽。 “唉……”张真人叹息一口,捋了捋那白发雪的长须,“展……时也,命也……命中注意,逃无可逃……” “可是师公……难道明知会害死她,也要如此吗?”司徒展不服,鼓起勇气,一口吐之,“晴悠她跟般女子不同,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荣华富贵对她来说那都只是过雨云烟,她很有主见,皇宫只会将她给困死的。” 张真人摇头,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缓缓而道:“该是她的便是她的,不该是她的,求不得,你又何必执着呢?” “师公,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呢?晴悠她说过,她的命掌握在她的手中,她不需要上天替她安排她的命运,我相信她……也希望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司徒展有些激动,可是说到后面,却又显得没了低气,似乎发觉自己的关心有些过了。 “勿强求,”张真人身形一晃,人便已不在司徒展眼前,那虚无飘渺的语声回响于殿中,“冥冥中早有注定,你所做的一切,只会是徒劳,顺应天命,逆中求生,置之死地而后生,此话赠你,也赠于那可爱的女娃司徒晴悠,聪明如她,她会懂得选择的。” 从殿中出来,司徒展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那种飘渺之境中醒来,又像是还沉溺在张真人的那几句话中。 同样的话,同赠二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否表明,他也是如此呢?难道他想脱离司徒家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吗? 第92章 各有所谋 转眼半年过去了,最终司徒展还没是没有找到晴悠的下落。 就像人间蒸发了的一样,晴悠不见了,雨也找不到了,任何跟晴悠有过接触人的也都没有得到一丝一丁关于晴悠的消息。 但是司徒展坚信她还活着,因为在三个月前,他打听到林善的住处,只是当其派陈义去寻林善之时,不巧碰到了天降横祸离奇发生的频繁时期,再次失了林善的消息。 三个月前,毅在万人相拥之下重回皇宫。 那一天,是太子登基的第十天,皇座还没坐上,旁边的耶律丝琴,太后的宝座还没有坐暖,便在慕容智毅出现的那一天,全都变了。 这三个月里,毅做了很多事情,除了调配军队,还要收集耶律丝琴毒害先王等罪证。 更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捏了一道圣旨,一道先皇托殷瀚世带给其的遗旨。 司徒康及很大一部分慕容家忠臣在看到了先皇的遗旨后,立即改拥慕容智毅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不知为何事的大臣都惊退两旁,有人惊于毅没有死,有人低声讨论是否毅回来夺权,更有人猜想毅回来这是来找死。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毅此次光明正大的回来,确实是要夺回正统大权,同时还人将耶律丝琴的种种恶行公诸于世。 “毅儿啊……”耶律丝琴看到毅的出现,眸珠里隐不住那深深的恨意和怒火冲天的怨气,可是脸上却带着惊喜的笑容和无比的震惊站了起来,甜美地唤道:“真是太好了,你没事回来了。真是你父王保佑啊……” 毅毫不掩饰地鄙笑一声,随后高举了先皇的遗旨,在金銮大殿上大声喊道:“先皇遗旨,众卿接旨……” 唰唰的几下,殿内所有人,除了执着圣旨的毅。全问人都跪了下来,就连新登皇位的太子和耶律丝琴都步下了高台,跪下台下。 而毅,手捧圣旨,步上了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随后打开了圣旨。哄亮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若归天,传位于太子,儿慕容智毅封为铭王,兼为监国,月内国泰民安,铭王需遵此旨而行。如天灾人祸,遭天怒,则废太子改立铭王为帝。众臣必尽臣之责,拥辅铭王,保吾龙腾国昌盛永不衰歇,钦此。” 语毕,耶律丝琴第一个站了起来,指着毅大声指骂,“铭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捏造先皇遗旨,来人啊,还不将铭王拿下……” 慕容智谦没有想到其父还留此道遗旨,本已到手的一切,将成泡影。 毅其实早就得了此旨,只是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司徒展告诉他的那个机密,同时他也想印证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结果却大出毅的意外,没想到其弟登基的第二天,南方发大水,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夜之间淹了两座城,百姓们连夜逃亡,但是还是死伤无数,损失的财产不尽其数,甚至连官府的县令都有在睡梦中被洪水给冲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事儿,更别说是他人了。 如次也便算了,第三天开始,北方的大片地区开始出现了干旱,气温也变得异常的寒冷,出奇的降雪竟然比往年少了许多,使得土地干裂严重。 看到这几近是覆盖了大半个龙腾国所发生的事,毅最终还是等不及,一来是心系黎民百姓,二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其弟登基后所做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和提拔用人,不但求不了百姓,更是壮大了耶律家的势力,误国误民。 毅这交进宫可是胸有成竹,在内有司徒展早已布下的大内护卫当冲锋,在外有着邬昊的十万大军将京都包得严严实实。 如今宫内宫外都被毅所控制住,如若慕容智谦不愿退位,那毅随时都可以篡位,以武力迫使他退位。 耶律丝琴没有想到毅的速度如此快,而中最让其震惊的却是司徒家竟然改变了主意,拥护起毅来。 在六个月前,毅再次失踪,且盛传着在外办理公务之时遇害了的事,司徒雪琴没有想到自己即将到手的富贵荣华再一次溜走了。 年近十五的她与母谋商之后,决定改将目标锁定到太子的身上。 于是在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司徒家又因晴悠的失踪忧心仲仲之际,司徒雪琴使计,在一次自制的偶然机会下与太子相遇。 相谈互饮间,司徒雪琴暗下合欢散,成功将太子勾到了床上,做出苟且谋和之事。 事后,太子似不觉有何不妥,反倒意犹未尽,爱上了这在床上让其欲仙欲死的小妖精,因此数月下来,给司徒雪琴搏得了一个龙种。 耶律丝琴曾私下接见了萧梦依也见了慕容云玉,许给二人不少好处,让二人回府后说服司徒康和司徒广,站在他们那边,拥护其儿为帝。 可是这肃梦依哪敢到司徒康跟前说事儿,生怕招了这当公公的不高兴,将其扫地出门,再者这司徒雪琴未婚先孕,此事要是传出去,司徒家颜面何存,何况其自个儿清楚,明里说是肃学士的义女,实际上她可是明符其实的妓女出生,司徒雪琴做出种伤风败德之事,司徒康必定会看出是其所教,因此,便讨好慕容云玉。 “夫人,”肃梦依娇笑挂脸,姿态放得甚低,慕容云玉坐着,丫环将热茶奉上,她便眼疾手快的接过,蹲站着递前,“请喝茶,小心烫着……” “哼……”慕容云玉在宫里不敢乱来,但这回到司徒府,可是怒气冲冠,“好一个狐狸精啊,老狐狸生了个小狐狸出来,你可是好手段啊,大殿下勾搭不上,回个头俾勾搭上了太子殿下,而且还怀了王子,我不得不说,这声夫人我可受不起啊……” “夫人,”肃梦依一惊,随即跪地,求饶道:“夫人,夫人求您救救我们母女吧,如若大人知道了一定饶不了我们的,夫人,求您看在从小看着雪琴长大的份上,帮她这一次吧。” 肃梦依苦苦哀求,抱着慕容云玉的小腿,哭求着,可是慕容云玉却不心软,猛得站起,将其奉上的热茶愤怒的摔到了地上,瞪着那连血丝都涌上来的凤眼,死揪着其道:“救你们母女,那是不是让我连这大夫人的位置都要让给你来当了?” “肃梦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私底下做的那些龌龊事,三爷跟老爷不管,你若不招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大殿下下落不明,皇上病危,太子殿下随时都有可能登基,你这……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先是大殿下护着,如今又有皇后和太子护着,如此也便罢了,还有了身孕,你还真是好心计啊……” 慕容云玉几是气不可言,那愤怒,那深怨,那积恨,想发,却是怎么也不能发的极忍着。 宫中,耶律丝琴的话可是很明了,只要太子顺利登基,会将司徒雪琴召入宫一同守孝,只要她生的是王子,后位必定属其,即便是公主,也是四妃之首,毕竟也是长公主嘛。 可是司徒雪琴再好,那也不是其亲生的,虽说耶律丝琴的话没错,肃梦依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只能让司徒雪琴过继为其女,唤其为娘,可是慕容云玉的心里还是揪着痛啊…… 无力回坐,强烈胸前起伏可以看出,慕容云玉妥协了。 即便如此,肃梦依还是不敢起来,跪在地上等着她的训话。 “肃梦依,别以为我同意让雪琴做我的女儿就是答应放过你,这事我以后再慢慢跟你算,三爷和大人那里可不是好应付的。” 缓了口气,慕容云玉终于松口了。 “是,是,是,”肃梦依急急应之,同时跪步向前,卑谦而道:“奴婢紧谨遵夫人吩咐,您叫奴婢站,奴婢不敢坐,您叫奴婢站着,奴婢不敢坐着,以后只要是夫人吩咐的,奴婢都一一听从,绝无二话。” 慕容云玉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在这司徒家占有高人一等的地位了,道之司徒广的那夜,便被司徒广斥训一通,回后,便连司徒广也不理会,让其自个儿跟司徒康坦明。 谁知慕容云玉毫不惧忌地跑到司徒康跟前,将雪琴怀了太子的孩子的事儿说出之后,司徒康竟是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此事那般。 其实司徒康将家事交由慕容云玉去处理,并非全然,明里大权在其手中,暗里,司徒康却是了如指掌,就连司徒雪琴跟其母密谋勾引太子之事,他都早已得知。 只是司徒康不动生色,也给自己留了两手准备,如果压在毅身上的这个棋子失了,还有个后着,可是司徒昭的话,还有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能不让其深思,所以司徒康在对待雪琴的事上什么都没有表明。 慕容云玉将这事汇报给了耶律丝琴知道,得知此果的她,不愁反喜,因为她跟司徒康一样,都在赌着,司徒康不表态,那就还没有看定形势,处于中立观望的态度。 正是如此,也助长了耶律丝琴谋害先皇的火焰。 第93章 人心肉做 世事往往总是出人意料的,算盘打得再精,也会有算漏的时候,也正因此,耶律丝琴输得一败涂地。 慕容智谦不敢相信,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那死去的父亲还要如此对他,生前,他不待见他,要不是其母耶律丝琴的娘家,还有那一众臣子逼迫之下,想必这皇位根本不可能落到他的身上,如今……如今竟然还给其留了一这道绝其后路的遗旨。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对旨是假的,是假的……你……是你想谋反,想要篡位,是你……还有你……你……你们……来人,来人啊……将这些逆贼给朕拿下……统统拿下……” 慕容智谦疯狂地叫吼着,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的他,抓着跪地的臣子又是打,又是踢,就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耶律丝琴当然也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了,站了起来,动作极大,就连头上顶着的那凤冠也跟着摇晃不止。 指着毅大声斥喝道:“逆子,真是逆子啊……枉先皇对你念念不忘,先王尸骨未寒,你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王吗?本宫,今日就要代先王教训你这逆子,好扶正慕容家的正统血脉。” 有备而来的毅等人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被耶律丝琴扳回一局呢? 于是,宫中的一场腥风雪雨便展开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晴悠依久还是没有出现,不管毅怎么找,不管司徒昭怎么查看天像,都无法看到晴悠现今所在的方位。 凤星的光泽越来越淡,淡得几不可见。 司徒昭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看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有所改变,晴悠并非是这凤星所指。 毅除了在忙着处理国务之外。还派出了其在江湖里的秘密组织去寻找晴悠的下落,只可惜,不管其怎么找,都完全找不到晴悠的行踪。 就连玲珑坊,对于晴悠也下落也是措手无策,为此,毅数不得不命方剑,亲自去找凌香芝,让其去找幽门,通过幽门买到有着晴悠下落的情报。 可是让毅感到意外的事。竟得到方剑的回报说,幽门在一月前失去了所有的消息,就连平常可以找到幽门的线索也都全断了,就如晴悠那样。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事实上,刚停止了所有幽门的活动,为的也是晴悠。 自雨带着晴悠回到幽门之后,晴悠便是昏睡了将近月半,查来之后,晴悠欲想离去。但是身体虚弱的她,刚坚持不让其走,无奈晴悠坚持,他也唯有派雨跟随。 刚担心晴悠。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很清楚的知道她跟毅的关系,也知道毅在那段时间里所做的事情,还有司徒家的态度,为了不让晴悠进宫,成为司徒家的棋子,刚将林善还有李思源的事告诉了晴悠,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其实对于林善父子之事。刚也很自责。当初晴悠请其帮忙将林善父子送到安全且又不容易让人找到的地方,他做到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的是。上天竟然突然降下了横祸,国内,几乎三分之一的国土都出现了不是洪灾,就是旱灾,如此也便罢了,竟然还现出了雪灾,夜半之时,活生生将人给冻死要暖床之上。 还好,林善带子外出看诊,连了雪灾,但却逃不过天运,父子二人遇到了难民逃奔之潮,走散了。 如今林善父子下落不明,而李思源更因司徒娇娇越发见儿长大,既不像其,也不像其夫,在公孙娇的一再怂恿之下,生出了杀念。 若不是晴悠事先有言,刚派人暗中保护着,如今的李思源怕是成了一具尸体了。 可是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辈子,李思源一日留在司徒娇娇身边,她想要下手的机会总是会有的,即便刚怎么暗防也是无济于是。 故此,晴悠得知此事之后,还是离去了,只是离去之后,并未回龙都,而是去接李思源去了。 为了晴悠,封所住所有有关晴悠的消息,刚将所有幽门的活动都停了下来,让门徒都匿藏起来,等候指事。 同时,还让雷与雨保护晴悠回苏州瑞城。 再次刚到雷,晴悠感觉他比先前颓废了些多,沉默寡言了许多。 晴悠与雨坐在马上内,而雷则提着酒瓶,边驾马车,边喝酒,而且还是一坛一坛的往下灌的烈酒。 那浓烈的酒味,即便是味着,晴悠都感觉有几分醉意了。 雨见晴悠好像有些不太自然,便关心问道:“小姐,是否累了,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需要休息的人,我看是外面那个……” “我不要……驾……”晴悠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可以让雷也听得见,似乎是堵气,又似乎是有了几分醉意,雷赶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晴悠与雨在车内,因车速都双双脑后碰撞了一下车子。 揉着微微吃痛的后脑勺,晴悠叫停了马车,走到车外,将放在雷旁的几坛酒都通通踢下了马车,不温不火地道:“雷,你若不愿去,你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呢?当初你送我入惠民营集训,我说的话,你可记得,既然绝心恨不下,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恨……我恨……我恨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那个女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想啊……可是……可是……啊……” 不知道为何,雷的情况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激动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那痛苦,那悲伤的神情,实在是让晴悠看不下去。 看着冲跑离去的雷,晴悠想去追,但是雨的手却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搭到了其肩之上,拦住了她,“小姐,让他去以,我想他已经很后悔了,慕语是他亲自送到瑞城去的,如今慕语已经不在了,就连她的最后一个心愿,雷都一直没有去做,不愿接她的骨灰走,这一次去瑞城,相信雷的心里比谁都不好受。” “等等,什么不在了,什么骨灰?难道……不可能的,慕语怎么就死了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晴悠的心抽痛,痛得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似乎死神在其心口插了一刀,在向其招着手那般。 生命真的很脆弱,曾经,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不会伤心,不会痛,但是当真的是死神来临之际,她会害怕,会胆怯,毅的死如此,慕语的死也是…… 回到马车上,将那半坛雷还没有喝完的酒端了起来,强灌了几口,压住自己的心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慕语是怎么死的?”喝下两口酒之后,晴悠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淡淡地问道。 雨摇了摇头,上前接过了晴悠手中的酒,“小姐,酒伤身,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喝酒为好,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半年前的事了,而我也是带着小姐回门里的时候才知道的,听说是得了急病,走的时候不是很痛苦,按慕语的意思尸首在其死后的第二天就火化了,就是留下了话,希望由雷亲自带其离开瑞城。” “半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晴悠悠悠地摇头笑了笑,掀起马车布挡,进入到车内,用蚕丝被将自己裹了起来,静静地躺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雨守在车外,守着晴悠,又等着雷回来。 天色慢慢黑了,雷喝得烂酒如泥,在路上被曹五给捡了回去,同时也派人到此来接晴悠二人。 曹五早就得知晴悠要回瑞城,等了几日,实在是等不及了,便亲自带着人沿路而去,希望能跟晴悠他们碰到。 没想到,晴悠没见着,便先见了喝酒了的雷在这空空如事的黄土道上呈大字躺着,命人先送其进了城,其他人则随他沿路去接晴悠。 一直到天黑了,执着火把的曹五领了人过来,见到雨之后,提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 “曹叔,你怎么来了?”雨刚见到火把的时候,便悄悄的叫起了晴悠,准备先藏起来,看清楚情况的,但没想到看清来者后,便从树上与晴悠一同落下。 曹五见到晴悠可是高兴得快连眼泪都要掉下了,正想跪迎晴悠之时,被晴悠托着,“曹叔,这才多久没见,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哎哟……你看,我这人老了,总是忘事,”其实曹五没忘,只是晴悠一去龙都便是两年,曹五可是过来人,在未摸清晴悠想法之时,该行的礼数还是要走走,免得到时招晴悠不高兴了,“晴儿,快,我们回城吧,这天都黑了,你们怎么就不先进城呢?” “雷还没有回来。”雨眼角落了一下晴悠,见其看着前方,便知还是想等雷回来。 曹五跺了跺脚,连忙推着晴悠上马车,还叫了下人去赶马车,“走走走……我们快点进城,雷那小子我回去之后再收拾他,你们在这等他倒好,他却自个儿跑去喝酒,现今人还没清醒过来呢,我已经叫人送他回去先了。” 第94章 花柳 回到瑞城,回到了曹五的客栈,看着这四处都挂着白布的门庭,晴悠知道先皇驾崩了,而且还是不久前的事。 晴悠从来都不关心国事,但是自从知道了毅是大王子,但却又不是太子之后,多多少少,对于龙腾国的事她还是留心了一下。 她知道毅登基当了新帝,而且还是从其弟手中夺回来了帝位,听说这当中司徒家出了不少的力。 晴悠知道毅如愿的,她也知道她是时候要回司徒府了,只是刚在这个时候抛下了数个难题给她,她心里也清楚,那是刚不想她回龙都。 这一路上,雨和雷都刻意不让晴悠到外与他们接触,就连吃饭,什么的,他们都以赶路,或者住客栈之时都是将饭菜房中,不让晴悠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他们以为做得很完美,但是晴悠还是听到了,以晴悠的功力,只是一个楼层之隔,若是她有心想听,又怎会听不到呢? 如今国家多灾多难,那是因为毅的弟弟慕容智谦有违天道登基为帝所致,晴悠是不信,但是百姓们都说得煞有其事,最重要的是毅夺回皇位之后,灾难还真的是停下了,而且在毅的一系列应急措施之下,得到了百姓们的热捧,大赞其是明君,是好皇帝。 这些晴悠听了,心也算是定下来了,毅还活着,而且还如了其愿的当上了皇帝,这是很好的事,至于她,答应了司徒昭的事她没有忘,但是现今最重要的是找回林善父子,接李思源离开恶妇司徒娇娇的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依旧是其住在瑞城时的那个院子。曹五依旧给晴悠保留着,没有变,除了东西都换成新的之外。 晴悠命雨下去休息了,而曹五则为晴悠张罗着吃喝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看到曹五,晴悠觉得其老了许多。人虽然看起来还算健朗,但却有些不太痛快。 “曹五,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晴悠端着饭,执着筷子,见曹五站在旁边伺候着,感觉有些别扭。 曹五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事。你吃吧……吃吧……” 晴悠见其样,似是有话想说,但却又难以启齿,没有追问,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 数次不经意的扬眼抬眼。都看到曹五互换手抓着,忍着,想说。又不想说。 看不下去,放下了碗筷正想要追问的时候,曹五跪了下来。 晴悠一怔,随后快步到其前,拉着他的手想要扶他起来,但曹五像是被针到了地上,怎么也不愿站起,无奈,唯有道:“曹叔,你我虽相处不久,但是我待你如何,你待我如何我心知,有何事,你且说便是,勿要为难于我,快快先起吧。” “不,晴儿,这事……这事我真的是没脸求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求你帮帮我,救救慕语吧……”曹五边说边磕着头,神色有些紧张,声音也不敢过大,像是怕被人知道。 晴悠迅速将曹五给拉了起来,那力气像是瞬间被提升了好几倍,比曹五还要紧张地问道:“慕语没死?她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曹五没想到晴悠比其还要紧张,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之。 大约是一年前,慕语跟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一直呆在妓院里,但却洁身自爱的慕语竟然放出风声要接客,而且还是价高者得。 谁知这事传开之后的一个月,慕语竟然病了,而且还是一病不起,病得连妓院里的人都怕了她,嫌弃她。 妈妈为了保住妓院的招牌,并没有说出慕语生病的事,所以慕语的事一直被瞒了下去,被妓院偷偷送了出去,让其自生自灭。 曹五无意之下救下了她,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愿随曹五回去的她,竟然选择了自杀,还好被曹五去探望她的时候给救下。 曹五想通知雷,可是病重的慕语不让,还威胁着他,若是让雷知道她的情况,她就立即投井。 为此,曹五便编了慕语死了的谎言回门,好绝了雷去寻她的念头。 “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连人也不见,更不让雷知道她还活着啊?”晴悠心里震憾着,感觉爱一个人真的太痛苦,太累了。 曹五低垂下头,似乎有些不愿多说慕语的情况,“晴儿,慕语并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当初也想命人去找你,可是慕语不许,碰巧你回来了,所以我才私作决定帮慕语求医的,城里的大夫我都请过了,就连周边的城里的大夫我也请了,可是她的情况并不见好,还迎开了这在大夫的闲语,因此……” 晴悠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披上了披风,将一张被子卷成一团,而后又在卷被上盖上了一床被子,背起药箱后道:“走吧,现在就带我去见慕语吧。” 晴悠将门反锁在内,吹灭了房内的烛火,与曹五一同离开了客栈。 曹五带着晴悠,来到了一间城北的简屋之中。 当二人还在屋外的时候,晴悠感闻到了很浓的药味,以及一些肉腐烂的恶臭味。 曹五看着那边烛火都没有亮起的屋子,纵横的深纹里夹着水珠。 屋里,晴悠听到了很辛苦的呼吸声,似乎呼吸对屋内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谁……”刚踏进竹篱院子,慕语便察觉到二人的到来,“离开,快点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曹五立即挡到了晴悠的身前,对着屋子道:“慕语,是我,是曹叔,是我来看你了。” “曹叔……”慕语似乎有些惊讶,顿了片刻,又警戒了起来,“不,还有谁?走,你也走,以后都别来,我不要见人,我谁也不想见,走……啊……” 慕语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哑声,也带着虚弱的粗喘,更重要的是,晴悠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 晴悠皱着眉,带着深重的眼神,迈出沉重的步子,不理会曹五的阻拦,同时还止住了曹五,让其在外等候。 推开了门,漆黑的一片,借着月光,看到一桌四椅,还有一张床,屋里很冷,恶臭味更浓,有一个柜子,其它便什么都没了。 晴悠放下了药箱,取出了火折子,吹出了火花,点亮了桌上的那根许久未用,还略着着尘的红烛。 慕语想要阻止,但是现今的她已什么都做不出,唯有别过了身子,用被将自己严实的裹了起来。 从那抖着的被子猜想得到被内的人儿是多么的害怕见人,多么的害怕见光。 脚就像绑上了千斤铅,每迈出一步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迈出去,晴悠不知道为什么,别说是慕语害怕,就连她也很害怕。 到底是什么病,竟然令这华风正茂的风尘女子,落得如此落魄潦倒的田地。 坐到了床沿上,晴悠数次犹豫向前的伸了手,拍了拍被子,轻声地唤道:“慕语姐姐,是我,晴儿啊,我是晴儿啊,我来看你了,别担心,没有人知道我来了,我是来给你治病的,别怕,我的医术很好,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我……” 晴悠边说边试图翻开被子,可是慕语死死的揪着被子,怎么也不愿放下,让晴悠看到她的样子。 “不要,不要……我谁也不见,我不需要大夫,你走……走啊……” 晴悠不想刺激到她,毕竟在被下新鲜的空气少,再加上她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所以她唯有慢慢的劝着。 “花柳而已,”晴悠收回了手,卷缩起双脚,挤到了这张小床之后,怕冷的她还将手跟脚伸了进去,完全不害怕跟慕语接触,只不过慕语很抵触,下意识的向内缩去,想要跟她保持距离,只是晴悠一一逼近,“我是大夫,如果我也怕这病的话,那我怎么治人呢?我连瘟疫都不怕,区区花柳,又怎么可能难得了我呢……” 晴悠对着那床被子说了很多,举了很多在现代的医学案例,一一举例说服着她 慢慢的,慕语像是看到了希望,慢慢地拉下了被子,但还是背着晴悠,问道:“真的可以治吗?我的容貌,我的肌肤真的可以回复到从前吗?我还能像从前那样吗?可以吗?晴儿……” 说着说着,慕语流下了心酸的泪光,那憋在心里的一腔委屈的眼水。 “当然可以啊,”晴悠抓住了慕语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没有强迫她将被子掀起,没有强迫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只是紧紧地抓着那已经有些溃烂了的手,“相信我,我是大夫,我可以的,我能治好的,等将来你恢复了你的容貌的时候,你就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了,反正现在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再受牵困在妓院里了。” “雷……可是雷还是恨我,还是不原谅我,我活着又怎么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刚有了希望的慕语,又立即沉了下去,灰暗了起来。 晴悠偷笑,挤了出一声,顺着那背着她的慕语秀发道:“男人嘛,哪个不是口是心非的,雷现在可惨了,知道你死了的消息,现今连个人形都不是了,比你还要差,你要担心,还是担心将来你好了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担心你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抢走才是……” 第95章 恨医 在晴悠的要求下,阿牛一家也被刚派人接到了瑞城中,至于慕语的病,对现今的晴悠来说虽有难度,即便不能立即治愈,但压制之法还是有的。 一边观察着李思源的情况,晴悠一边研究着,该如此给慕语下药。 在这里,对于花柳这种病几乎成了绝症,没有抗生素,下药之后,靠的只能是个人的抵抗力还有就是运气了。 晴悠不想让慕语感到绝望,即便成几率不高,但是晴悠还是要一试。 除此之外,从刚的手中得到了黑松玉露膏的她,已经开始着手治疗牛叔的脚了。 慢慢的,晴悠也便带着牛叔一家搬到了慕语旁边新搭起来的茅屋住下了。 住得算是偏角落的晴悠除了每天都查看着牛叔还有慕语的情况之外,其它时间,她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着针对慕语的病找到有效的药物。 晴悠自己单住间小屋,带着一个小院,院里大大小小的笼子,关满了小白兔、蛇、蝎子等等之类的东西。 阿牛本还以为晴悠是用来下菜吃的,可没想到,结果一天误吃了一吃小白兔,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还好晴悠急救及时,不然阿牛现今可不能在这里悠闲的喂着小白兔吃萝卜了。 看着这些看起来温驯又可爱的小白兔,阿牛不由得抱怨了起来,“小家伙,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好好的,我只不过是吃了你们的同类而已,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晴悠听到阿牛在向小白兔嘀咕着什么,于是便笑话其道:“我以为你只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偷偷抓去烤兔子吃了,还好你只是吃了几口,没给牛叔牛婶吃,要不然你就成了不孝子了。” “可是晴儿,这兔子是怎么回事啊?我去抓回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卖给人家酒楼都没说吃中毒病倒了的。就你这笼子里的兔子特别,别个儿吃了没事,就我有事,难不成就是不让我吃啊?” 阿牛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傻里傻气的,每天都跑到晴悠的院里来。看看晴悠对这些兔子做了些什么,让吃了几乎掉命了。 “我养的兔子跟别家的兔子不一样。而且每个不同的笼子里的兔子都有不同的喂养方法,就你嘴馋,不过还好是你吃了,要是换作是别人吃了,那还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晴悠也没想到这阿牛真的是一根筋,连个玩笑话都没听出来。还真的是吃了这兔子了。 其实这院子里的所有动物都不能吃的,兔子是晴悠渗进了慕语体内的病毒入体的,虽然有些看起来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但是这花柳病还是有潜伏期的,所以暂时还没能看出来些什么,当然也有经过晴悠催发加严了的病毒的量,三天有些兔子就出现了症状了。 这些实验用品,结果发现,即便是加重了病毒的量,还是有些兔子只是出现了轻微的症状,而且除了皮肤有些红斑出现之外,大约一周后便又自我恢复了。 对于这样的发现,晴悠再次买了一批兔子,也叫阿牛到外抓野兔,详细的记录着这些兔子的病毒注入量,每日的吃喝行动等等。 晴悠一边做着实验,一边给慕语开药治疗,外敷内服的,双管齐下,但也不见效果明显,除了暂时控制住了病情,不让情况恶化之外,慕语的病情不见有特别的好转。 一个月过去了,慕语开始对自己的病,对晴悠失去了信心,渐渐的……她再次将自己关闭了起来,不愿再出屋子了。 晴悠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感到有心无力,虽然目前来说她无法治好慕语,可她还是在努力着,继续着给她把脉、开药、煎药等等。 一日,雨前来,带来了刚送来的信,但晴悠却在小白兔身上发现了几个对慕语花柳病毒产生了抗体的实验品,所以拒绝了见雨。 可雨却有着不能不说的事儿,她想见,但是阿牛却将门给堵得死死的,“不行,不管是谁,晴儿都说了,绝不能进她的屋里,就算是天要塌下来,她也让我在外头站高点给她撑着呢。” 阿牛是个死脑筋,怎么也说不开,哪怕是雨硬闯,阿牛还是死死的贴在那茅屋门上,“你要过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最后,阿牛还捞下了狠话,使得雨不得不高呼,试图唤出屋内的人儿,“小姐,是我……雨啊,有林松的消息传来了,问小姐是否亲自前去查看。” 晴悠一开始没有回雨,阿牛狠狠瞪她,“你快走啊,晴儿说了,她要做什么……什么霉……霉什么的研究,谁也不可以进去,也不可以打扰她。” 阿牛不懂,但却知道晴悠很重视这个研究,所以对于她的话说一不二,特别是看到其父的腿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的他,对于晴悠既是感激,又是深信不疑。 雨再唤了几声,“小姐……小姐……”晴悠依旧没有回应。 其实晴悠听到了,但是正在抽取着血清还有做着霉菌培养的她,正处于紧要的步骤中,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分神,否则这手抖了,自己的唾液不小心渗进去了又或者是其它不可预见的因素发生了的话,可就要白废心机了。 雨走了,晴悠一直忙到天黑,累瘫在地上坐了一刻钟后,晴悠方从屋里出来,却见阿牛坐在了门边上,在其开门的时候后倒下来。 晴悠没有为意,便被阿牛压倒在地上,同时垂钓着的阿牛也被吓醒了。 将晴悠给扶了起来,愧疚道:“对不起晴儿,我……我不是存心的,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我……我……” 晴悠笑了笑,拉着阿牛便将屋门给关了起来,这才拍干净身上的灰土,“阿牛哥,你若累了就去休息吧,对不起,为难你了。” “才没呢,”阿牛重重拍了拍胸脯,抬头挺胸道:“我才不累,你去休息,你帮你看着,我保证,这会不会再打瞌睡了,你快去睡吧,一会娘又得念我的了。” 自从牛叔的开始好起来后,牛婶一家对晴悠可是比阿牛这亲儿还要疼爱着,什么事儿都让阿牛给帮衬着,不让晴悠给累着了,就连饭,牛婶都给晴悠先吃,留好的。 至于牛婶,身体本不太好的,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之晴悠这段时间的调理,就其自个都感觉比在司徒家当下人的时候还要好上许多。 晴悠也想去休息,但是看到旁边黑森森的屋子,心里无比的难受,再加上如今林善父子下落不明,李思源的情况也不见得好到哪,可说无暇分身它事了。 “那好吧,阿牛哥,你再守一会,我歇会就回来。”说着,晴悠便迈开了步子往阿牛他们所住的屋子而去。 只是晴悠进屋,也只是做做样子给阿牛看,进屋后,晴悠便施展了轻功,从侧窗而出。 晴悠知道雨打不到她,一定会回曹五那里,而这两个月下来,为了不让雷知道慕语还活着的事,便派其去守着李思源去了,至于雨则帮晴悠追查着林善父子的下落。 刚有消息传来,晴悠很想知道是好是坏。 曹五知道晴悠回来后,便立即将雨留给她的信函递上,“晴儿,雨已经前往去查看是否真的是林善父子,她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忙,所以便代你前去了。” 晴悠急忙拆开信函查阅。 可是当看到疑是林善父子尸首之时,晴悠的大脑像被炸开了那般,嗡嗡作响,双眸也变得懵眩不清,天眩地转直侵入脑,完全抵挡不住身体的倾倒。 曹五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安慰道:“晴儿,别担心,只是疑是,却非一定,雨已经去了,定不会看个真切,你且勿急。” “曹叔……我……我对不想我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怕司徒家的人找他们,就不会让刚将他们送到那里,如果不送到那里,那兄长跟松儿都不会遇到如此不幸之事了……是我……都是我的错……” 晴悠自责难咎,心里的愧疚、疼痛,可不比当年桂娘的死那般难受。 曹五扶着晴悠坐下,倒了杯热茶给她,寒冬已过,初春本该是春暖开花,充满活力的季节,可如今在晴悠的身上,竟是比寒入骨髓还要锥心的深冷。 曹五虽未见林善父子,但从晴悠的表现,可以断出他们父子在晴悠的心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分量。 摇叹世事弄人,唯抚人向前,“晴儿,事未所证,你且勿自恼,伤身伤心啊……” 晴悠当然也知道,可是在这里,她真的觉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一个小小的感冒也很可能随时要了他们的生命。 回想过往,那六十还在岗位上拼搏的现代人,看看这即便是练武之人,花甲之年的又有何几之人呢? 晴悠恨,恨自己能力有随,恨自己学习的还不够多,恨自己学识还不够多,恨自己对命运的无奈,更恨苍天,为何让她来了,却又未能让其一展拳脚,施其所长,让身边的人受着病痛的折磨,让亲属流离失所,无安稳之日。 第96章 领会 晴悠没有精神地从曹五处离去,但是她并没有回城北的茅屋,而是去了李府,去看她这个许久都没见的弟弟。 在这一刻,晴悠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她不想将自己唯一的亲人留在司徒娇娇的身边,也不想让其长期处于这危险之中。 晴悠真的怕了,真的经受不起了,承受不住了…… 雷依旧是一身酒气,小坛酒壶未离手,依在李思源院子里的树叉之上,半醉半醒地看着李思源的房间。 夜里挑灯,也许穷人家会觉得这是一个浪费,但是对于李思源来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其喜欢,不管天色多黑,光线多么微弱,他还是喜欢抱着他喜欢的书籍,看着,默念着,细品着。 晴悠没有进屋打扰他,而是落到了雷所依树叉之旁道:“酒,小饮怡情,大饮伤身,这都半年多了,你要真舍不得就去将她给接回去,整天没日没夜如此,慕语若知道了,她能走得安心吗?” “嗝……”雷没有回答,吐了个酒嗝继续喝着,一直到酒壶里没酒了,才动了动,“属下先下告退……” “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吗?”晴悠抓住了雷的手臂,不让其从树上跳下,眼神专注地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就像是厉师看着自己萎靡不振的弟子,“如果慕语没有死,你还会将她留在妓院,还会对其不闻不问吗?” 雷的身体一僵,很明显,对于慕语的名字还是很敏感。而且还很紧张,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后嗤笑了一声,“呵……没了,什么如果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人都已经没了。难道一个决定,一句原谅的话,你都舍不得给她吗?”晴悠凝重的神情,像是在替慕语说出了心中之话,替她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回答。 雷无力的将晴悠的手给滑了下去,眼角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闪着些露珠之光。可以看得出来,雷真的很爱慕语。只是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来,心里是爱着的,但是却又堵着一口气,怎么也放不开,如今,人已不在了。留给他的又何止是恨呢? “我后悔了,我应该听你的话,我恨她。应该恨得彻底一些,应该将她留在身边,每天都给她做不完的家事,每天都让她累得苦不堪言,每天都看着她累得浑身酸软,每天……每天都带在身边……” 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说了些什么,晴悠已经听不到了,可那忧伤的表情,带着那一急切的渴望的眼神,晴悠知道,雷真的很爱很爱慕语。 如今,每日喝得烂醉如泥为的也就是少思念慕语一些,希望可以一醉到天明,不再清醒,可惜…… 每当雷闭上眼也好,睁开眼也好,大脑总是忍不住去想念那个貌美如花的娇柔女子来。 “雷,回去吧,清个脸,把胡子刮一刮,梳洗整齐,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一见,但是你必须将你这身酒气给去了,把酒也给戒了,否则她好了,你却得倒下了……” 晴悠没有明言,但却隐晦地透露着些什么,只不过雷没来得及问清是何事,晴悠却落到了地面,步向李思源的房间。 呼呼呼的,晴悠听到,院子里除了那视李思源为子的秋婶,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晴悠没有敲门,轻敲了一下窗边,惊扰了这专注在书籍上的小人儿。 李思源看向窗外,却见晴悠在哪,先是一惊,随后又镇定了下来,按耐住激动的情绪,快点走到窗边,小声道:“桂娘……你回来了……” 兴奋的语声中,晴悠听得出来,李思源没有忘了他,而且似乎还有些期待她的到来。 晴悠指了指房门,示意去开门。 将晴悠迎进屋后,晴悠牵着其回到了书桌前,认真地问道:“思源,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永远的离开这里,好不好?” “为何?”李思源年纪虽小,但却是懂事之人,那小脸上纠结的神情不难看出有所不舍。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司徒娇娇她如何待你,你从小便知,不管将来你多么优秀,有多大的成就,她都不会真心待你的,至于你爹他……思源,跟我走吧,等你将来你大了,明是非了,你便知晓一切的……” 晴悠不想伤害李思源,但又不想骗他,想让其跟着她一同离去,带在身边,代桂娘照顾他,教训他成长。 小小年纪,李思源便比同龄人要懂事得多,思想也成熟得多,凝视着晴悠,内心做着痛苦的挣扎,良久都没有开口。 “少爷,跟她走吧……”伏在房边上偷听的秋婶跨过门槛,快步上前,语重深长地劝道:“跟她走吧,我知道,一定是她,那个给你药,教你习武的人就是她,如果是她,秋婶也放心让你跟她走,离开这里,这样你才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起来,这里……这里不值得你留念……” 说着,秋婶也替李思源这些年来在这府上所受的苦感到伤心、痛心,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瘦嫩的手伸了出来,擦掉蹲在其前,似母亲一样照顾和疼爱他的秋婶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酸,受痛,“秋婶,我若离去,那可怎么办?你孤若伶丁一人,待我如亲儿,我如何能弃你于不顾呢?” “不……没关系的,我自有去处,只要少爷你好便行,我……” “秋婶也可以跟着我们一块走的,虽然我赚钱不多,但是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赚钱养你们的。”秋婶不愿拖累李思源,加重晴悠的负担,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跟着李思源一块离去。 其实秋婶醒来,躲在门外的时候,晴悠便已知道,只是她希望秋婶能帮她劝李思源离去,所以才会在秋婶在的时候说出要带走他的话。 秋婶没有想到自己能跟在李思源身边,继续守着他,继续照顾他,她很感激晴悠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她有自知之明,以其老残之身,跟着他们只会加重他们的负担,于是跪向晴悠,磕了三个响头。 晴悠知道她想求什么,她也想阻止,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接受,秋婶心难安。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您是何人,但是我知道,我看得出来,少爷这两年的身体好许多了,经常还会有人给我送物资,少爷知道之后都表现得很自然,所以我知道,少爷都知道的,也默默接受了,只是……只是……” 秋婶舍不得地看向李思源,伸出那粗糙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顺着他的头落下,“只是老奴想求小姐一件事,希望小姐能答应老身,只要小姐答应,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了……” “秋婶,快起来,别这样……”李思源忍耐着,不愿垂泪于人前,拉扯着秋婶,让其站起来,可是她不愿。 晴悠有愧,觉得对不起秋婶,对不起李思源,亲自将秋婶扶起,向其行了个大礼后回道:“这些年来,思源多得秋婶悉心照顾,我有中有愧,如思源所言,不敢弃之不顾,你二人如母子般相依为命多年,我又怎忍心拆散之呢?离开这里,只是为了让思源远离危险,远离是非,往后他的起居仍需他人照料,还望秋婶勿充,跟着我们过上粗茶淡饭之日。” 秋婶当然愿意,可怎么说也在这府上生活了多年,看着李思源长得,夫君早逝,幼儿不幸夭折,本想一生照顾李思源的她,如今若真让她离开李思源,她还真是无处可去了。 “秋婶,如果你不走,我也不走。”李思源又怎不知秋婶之意,于是便将决定权抛给了秋婶,处处为其着想的秋婶当然会选择跟晴悠离去了。 约好明晚同一时间来接他们之后,晴悠便让李思源去收拾东西,而她则跟着秋婶到院中的小房去了。 秋婶还没开口问什么,晴悠便率先开口了,“思源不知道有没有告诉你有关我的事,但是我骗了他,我没有告诉他实话,我知道思源视你如母,有些话,我想事先道之于你。” “喔……”秋婶先是一惊,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有些尴尬,随后有些害怕、有些拘谨地点头应道:“是,小姐请说。” “很多人管我叫林晴,你可以叫我晴儿,也可唤我晴姑娘,”晴悠悠悠开口而道:“我暂时住在城北贫民区里,明日接你二人之后,也会安顿在那里,不过你们放心,往后的日子虽然清淡,但吃饭穿暖概不是问题……” “不,不,不……”秋婶活了大半辈子,看人眼色多少还是懂的,见晴悠着重谈到现今的条件之时,便急急解释道:“老奴并不怕吃苦,就怕人老了,手脚不灵活,给晴姑娘添麻烦了。” 晴悠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并未多加留心,随后接道:“我是医女,是桂娘的女儿,桂娘……是思源的亲母……” 晴悠着重说了“亲母”二字,同时还观察着秋婶的反应。 第97章 等待 晴悠停了下来,没有继续,给秋婶留下足够的时间去接受这个惊天的消息。 只是晴悠没想到的是,秋婶竟比其所要想象得要镇定,只是轻微嘀咕了几声,“真的如此……真的如此……” “司徒娇娇是司徒分家的大小姐,我母亲曾是这司徒府上的下人,至于其它的你不需多知,思源跟我离开之后,我只需要她知道他人我这个姐姐,还有你便好,其它的,就让它过去吧。” 许是这些年来司徒娇娇待李思源不好,且对其极为冷淡,多少猜出些什么来,因此,晴悠也对秋婶直言了,“我不希望思源知道他的身世,毕竟他还小,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尽心的照顾他,当然,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也会给你们提供更好的生活的。” “晴姑娘,”秋婶向晴悠鞠着九十度的弯腰之躬,坦言道:“我秋婶活了大半辈子,已无牵挂,如今所幸姑娘不弃,我必会尽心尽力伺候姑娘和少爷的。” “我无什么特别要求,无事便喜看些医书做做研究,家里的情况,明夜接你二人过去之后便知,”晴悠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还有城北的家里情况,随后便嘱咐道:“这李府上的东西都不带了,除了带两套换洗之衣便可,至于其它,我自会张罗。” 晴悠离去之后,便立即去了曹五那里,告诉他,她要将李思源带离李府。 曹五未言。即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否定。 其表情,让晴悠有些看不明白,问道:“曹叔有话,不妨直言。” “晴儿啊……”曹五语气放缓。就像长辈在跟晚辈说着贴心话那般慈祥、和善,“李思源与其是何关系,刚一直不说,但却让我们小心护着,绝不能让其有事,如今你说要接走他,可你曾想过李浦进会有何想?” “没错,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父母官,可是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不想思源跟我一样。至少在他小的时候,对父亲的印象还是好的,将来即却长大了,他也还会知道曾经有一个爱他的父亲,至于李浦进会有何想法。那便是他的事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晴悠喝了口热茶,便准备回去了,可是曹五却是拦了她。 “你就如此带走他,李浦进定会搜城的,不如就让我带他们出城吧,不然在城内,不安全。”曹五见晴悠心意已决,也唯有助其成事了。 可是晴悠摇头拒绝了,“不,曹叔。要是他们找来了,我也不怕,我不想再让思源离开我了……” 说完,晴悠便咻的一声不见了,曹五可以理解晴悠这般冲动的心情,可是理智想想,也许她会后悔的。 派人去帮晴悠张罗了一下李思源和秋婶住进城北的日用品,曹五也去休息了,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不管是谁,都一样…… 待晴悠回到房里的时候,牛婶已经准备起床忙着一天的家务事,打理圈起来种的那小小菜地,喂养家禽等等事儿。 晴悠从房中出来,准备去换阿牛回来休息,却不想牛婶将其给推回了屋里,“晴儿,昨个儿忙得连饭都没吃,你赶紧再回去歇会,一会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晴悠轻轻一笑,一边理着长发,一边回道:“不用了,阿牛哥一宵未眠,怕是困着呢,一会饭好了,我再回来吃,先让阿牛哥回来睡会。” 牛婶不舍儿子,但更不舍晴悠,抚着晴悠的手背道:“没事,让他多守会,你一个姑娘能熬的,难不成他一个男儿身就扛不住吗?晴儿,桂娘早早就走了,留下你一个,如今你不但治好了你牛叔的腿了,还给我们找了个新家,我们一定真是欠你太多了,往后做牛做马牛婶一家都心甘情愿,你别嫌弃我们嘴笨手拙便好。” “牛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晴悠撅嘴,不满回道:“当年我们母女在司徒家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你们几个婶婶帮衬着,怕是我想活下来都难了,如今说荣华富贵之日,晴儿是给不起你们,但是粗茶淡饭之日,凭着双手,我们一样也能过得很好,只是日子清淡了些罢了。” “好啊……”牛婶欢颜堆上了脸颊,甚是幸福,“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清淡,但总算是一家平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了,晴儿啊,这样的日子牛婶可是盼了多年了,现今总算是安心了。” 晴悠换了差点连眼皮都睁不开的阿牛回去休息,而她进屋查看了一下霉菌的培养之后,便将门给锁好,去旁边的屋子看慕语了。 可是当晴悠走进屋子的时候,便闻到一股血腥味。 什么都不想,立即将屋门给踢开,入眼便是手垂床外,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从腕上往下滴少。 从血的滴落速度,还有地面上那一大滩血迹,可断出慕语已割腕多时了。 没有时间去考虑过来,立即取下腰布,将伤口给绑好,暂时止住,不要让血继续再流,同时大声地唤着,“慕语,慕语……醒醒,醒醒啊……” 也许是晴悠呼叫声过大,将牛婶引了出来,就连牛叔也一瘸一瘸地在后头跟着过来。 牛婶进来,晴悠立即让其将叫道:“快,快给我准备些热水。” 慕语的鼻息十发微弱,弱向几乎是有出没进,晴悠意念一动,大大小小的瓶子堆了一床,眼利一把找到所要之药,立即喂慕语给服下。 还好回魂丹入口即化,即便慕语没了意识,还是将药给服下去了。 晴悠不敢吊以轻心,手不离其脉,随着手把这脉,将内力注入到慕语的体内,加速药力的发挥,毕竟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错过了,那可是什么都没了。 牛婶可是慌了,看到地上的那一滩血,一阵昏眩感冲涌入脑,还发有着门边扶着,否则晴悠还真的难以顾及。 还好牛叔赶来,扶着牛婶出了去,同时去准备晴悠要的东西。 内力注入,再加上晴悠人上好的药材所炼制的回魂丹,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人却怎么也没醒过来。 十天过去了,晴悠的霉菌也培养成功了,在小白兔的身上也试验过,很成功,没有不良反应和副作用,于是晴悠也用在了同有意识的慕语身上。 药效很明显,身上的各处就连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每日给慕语擦拭身体的牛婶也都感到神乎。 只是身上的病好了,心理上的疾病,晴悠却是帮不了。 自那夜晴悠与雷谈过之后,雷失踪了。 瑞城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李思源失踪,李浦进要休妻,公孙娇派人前来劝阻,司徒分家里也被这公孙娇闹得翻天,每天都哭着要去劝女婿的。 城里,李浦进快派人将整个瑞城都给掀了,就是没找到李思源的踪影,如今,只要是孩子都几乎被带到衙门去被验明身份了。 住在这贫民区里的晴悠可是淡定的很,每次官府里来人,晴悠都能让秋婶和李思源躲过去,完全没被官府发现过有这二人的存在过。 如此也便过了一个月,这李府里的事儿可还是没刻消停,除了这城里的寻人动静慢慢平静下来之外,其它也没什么事了。 只是曹五每次来看慕语,牛婶每次给慕语擦拭身体,晴悠每次来给慕语喂营养药丸,看到这容貌恢复了,但是身体却又一天一天开始消瘦下去的人儿,心里都备受痛苦。 “慕语,你要再不醒来,雷就真的要走了,你知道,我听刚说,雷竟然要去扶桑,”晴悠最近听说雷亲自找刚,请缨到扶桑长驻,心里替这对苦情人感到心痛,“人常说,有些事和人总是要在失去了的时候才学会珍惜,这话一点也不错,雷其实是爱你的,只是你在的时候,愤怒冲昏了头脑,如今失去了,却是无法再弥补了……” 每天晴悠都会跑去跟慕语聊聊天,说完便会在她的屋子里读医书,一来是想让她能尽快医来,二来晴悠也可以多学习一些这里的医术,好增进自己的医术。 晴悠之所以能这么清闲淡定下来,那还是多亏了雨的一封信,雨去看了,发现那只是相似的父子,并非是林善父子,所幸的是林善的消息很快便传来了,而且学是晴悠意想不到的消息,同时林善还给晴悠带去了一封信。 信中,林善坦言自己为人父的失责,因为他与林松走失了,可是灾区发生了疫情,虽然医薄被收,但为医者之德令其决定留守灾区为患者尽医者之责,但林松那里,希望晴悠能帮忙寻之。 林善特别告之晴悠,其跟林松说好,如若两人走失,便去寻其大弟子吴仁川,而且林松身上也有晴悠在瑞城的地址,如果林松找到了吴仁川,或许会来找晴悠。 晴悠所留的瑞城的地址可是曹五的客栈,因此,雨已经去了寻吴仁川,而晴悠也让曹五留心客栈里是否有孩子来寻其。 第98章 平静 日子平平淡淡地也算是平静了,但是慕语还是没有醒来,只不过如今照顾慕语的人已不再是牛婶,转由雷去照顾了。 晴悠本想等慕语醒来之后再去寻雷的,可是雷要去扶桑的决定,不由得让她改变了主意。 牛婶一家也在牛叔完全康复之后,在晴悠的帮助下离开了瑞城。 晴悠知道司徒家在寻其,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让牛婶一家跟着过上那躲藏的日子,于是便给了些钱他们,让他们去谋生了。 雨遁着林善提供给晴悠的线索,花了两个月才找到了林松和吴仁川。 二人确实来寻晴悠了,只不过却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而来,因为吴仁川因其母助纪红秀陷林善之案所牵被判入狱,后因病在狱中去世,孤苦无丁的吴仁川在青红城里也无法呆下去,唯有去投靠亲戚。 可是势利的亲属,见钱眼开,见利而供,对于吴仁川可是连狗都不如,更加说又多了一个小鬼来吃闲饭,故此吴仁川唯带着林松投靠晴悠而来。 林松见到晴悠之后,大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才让秋婶给劝住,带下去梳洗去了。 吴仁川见到晴悠,自感有愧不敢请求留下,便想跟晴悠告辞。 本想着可以喘口气的晴悠,见到吴仁川一脸为难的样子,便止了道:“有什么事,吃饱了,休息够了之后再说吧。” 吴仁川欲言又止,见晴悠旋身便唤道:“师姑……”晴悠回头。见其张着嘴,伸出手,明显是有话欲言,于是站定。等着。 “我……”复杂的内心让吴仁川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特别是对于自己母亲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后,他实在不是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家之人,所以今日,即便是送了林松到晴悠身边,他都并不觉得可以补偿林家之人。 “去吧,松儿怕生,有你在,他会安心一些,你师傅人没事。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了。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晴悠轻描淡写地谈了几句,很轻松。不见有什么怨恨,也不见有不满,平淡的就像一杯清水,不见一丝波纹。 晴悠迈开了步子,吴仁川方大声地道:“对不起,师姑,我知道我娘做的事不可原谅,但是我娘已经不在了,我希望师姑可以原谅她,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所以……” “梳洗一下吃饭吧,秋婶会给你们安排的了。”晴悠没有停下,悠然的步子踏在沙子上,发出清浅的摩擦之声,伴着那柔和的声音传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晴悠刚翻天书本,李思源便敲响了其打开着的屋门。 “嗯?”晴悠将书本后倾,看清来者,没问,但却发出了疑问之声。 李思源向晴悠行了礼,随后道:“桂娘,刚刚那个小孩,是你的侄儿吗?是亲侄儿吗?” 林松扑在晴悠身上大哭之时,叫着那声姑姑可是连慕语的房子那儿也听到了,更别说是独自儿在屋里看着书的李思源了。 “恩,为何如此问?”晴悠相信,李思源也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明,为何其还要如此问之。 “你之前跟我说过,如果我希望,你便是我娘,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是我娘,你会认我为儿吗?”李思源那渴望的眼神,越看便越像桂娘的那双慈爱柔和,令人感到温暖的双眼,带着些许激灵,有着少许的纠结,似乎在害怕着。 晴悠放下了医书,同样,用那双跟桂娘相似的双眸注视着李思源,只不过她的眸中并没有他的影子,却多却了桂娘的身影,慢慢地与他重叠起来。 “桂娘,你的娘,永远都活在你的心里,”晴悠步向李思源,在其身前蹲下,与其平视,说着,纤纤细指指到了他的心脏之处,“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坚强,很秀慧的女子,她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散发温暖,柔和的气息,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给她过上好日子,死后,我没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碑名,但是……这里,她永远都在我们的这里,记住桂娘这个名字,将来有朝一日……” “当你过上名利双收,荣华富贵享不尽之时,汝母之名,桂娘的碑名,必供首当,”不知为何,在见到林松对其嚎啕大哭之时,晴悠想到的却是桂娘,想起她那温暖的怀抱,想起她是如何疼爱她,如何呵护她,在抱着林松的时候,她将自己当成了桂娘,将自己那低温的身躯以内力驱暖安抚着林松,如今对上李思源,她更是懂得桂娘那八年对她的照顾是多么的辛酸,“桂娘,她是你娘,也是我娘,我是你姐姐,同母亲姐……” 本不想道出二人真实关系的晴悠,在经过林松这一哭引出了晴悠对李思源的责任和坦诚,即便也许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我知道,”李思源点了点头,不惊亦不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睛就让我猜想你如若不是我娘,必是我亲姐,自小府里的人都说我长得不像娘,也不像爹,但是秋婶却说我跟你有些相像,可是你看起来却是很年青,大夫曾说过,我身体不好,多为母亲怀我之时所致,可是娘看起来并不像是怀我之时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府上的下人都说我不是我娘生的。” “既然你知道,那为何你还要唤其为娘?”晴悠微怒,听到李思源依旧唤司徒娇娇为娘之时,心里可是愤不可言,“你可知你这一喊十年为娘之人又是何许这人?” “我不知,但是我却知,其对我虽然教之恩,但却有养之恩,这十年,爹对我一直关爱备至,娘虽不待见我,可还是将我抚养成人,因此,在我还没有还清此养育之恩前,她依旧是我娘……” 砰的一声……屋内唯一一张的木桌子应晴悠之掌而碎零一地。 “她不配,从来都不配,”晴悠咬牙切字道:“李浦进,你认其为爹,我不反对,但是司徒娇娇,将来如你高中状元,金榜提名之时,你定要亲手将其关进……” “晴儿……” “晴姑娘……” “姑姑……” “师姑……” 众人先后而至,首先是雷,随后是秋婶,接着是拉着林松的吴仁川二人。 四人站在门口,一股森寒之气从屋内散发而出,就像一堵无形的冰墙,将四人都堵在了门外,同时也将四人吓僵在那,既不出声,也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从前总是冷冷淡淡的晴悠,如今惊露出了如猛狮般的凶狠之态,那寒中带火,火中带冰的感觉,令人备受煎熬。 秋婶心系李思源,想要迈步入内,可是雷横出了手,将其给拦了下来,而且其迈前一步,道:“晴儿,他还只是个孩子,有些事你如今说了,他也未必明了,你又何必为此而动怒呢。” “出去……”晴悠重喝一声,李思源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大脑想控制着脚迈出步子,可是身体却被人定住,无法动弹。 雷也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看着晴悠别过脸的身影,入内将李思源给抱了出来,同时还将屋门给带上。 院外,雷将李思源放了下来,叮嘱道:“以后别在晴儿面前提起司徒家的人,特别是司徒娇娇还有公孙娇,思源,我不知道你跟晴儿说了什么,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雷便转回到慕语的屋子,留待众人一头雾水,带着惊恐的表神看着还处在晴悠震怒之下被吓着的李思源。 秋婶很担心,连连唤叫,“少爷……少爷……别吓我啊,我是秋婶啊,少爷……你应应我啊……” 林松也很害怕,但是还好有吴仁川安抚着他,这方免了其哭闹了起来。 “大师兄,姑姑生起气来真的很可怕,比在山上的时候还要恐怖,我想爹了……”林松与李思源年纪相仿,但是心智却未有李思源成熟。 其实晴悠也不是想要对李思源发火的,只是心里填着气,特别是想到桂娘惨死的状况,她真的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 什么叫做认贼做父,如今换成认贼做母,而且还是杀母仇人做母,以往晴悠见不得,听不得,她就多言,可如今,当其亲耳听到李思源叫司徒娇娇为母之时,心中的金针就算暴走了那般,扎得其心成了蜂窝,血流不止,痛不堪言。 秋婶也被晴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一连几日都将李思源护得死死的,让其不要跟晴悠碰到见,至于林松则被晴悠安排去跟李思源学习,而吴仁川不用说,晴悠院子里的药材都其打理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林松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开始活跃了起来,但却对学习不感兴趣,倒是对武学专研了起来,特别是在看到李思源打太极的时候,总是跟在其旁比划着手脚,平日没什么事便独自躲到角落下专研了起来。 晴悠本想其只是三分钟热度,好奇而已,可没想到这月已过枝头,其依旧在挥打着。 第99章 教习 习武,对晴悠来说并不觉得不好,但却又不觉得很好。 文武,既能文又能武那才是最好的,即便武功平平,在晴悠看来,知识跟武功比起来,她还是觉得知识重要一些。 只不过从林松对武学的热恋程度看来,书本上的文字对其来说还真的是上天派下来对他的克星。 也许是这些年来,林善过于放任林松,又或许是林松真的在这方面没有天分,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也许他的才能是在武学方面也说不定。 于是,良久没有跟林松聊过天的晴悠,在这只能依着烛光见人的情况下,翻过竹篱,无声无息地跃落到了林松的跟前。 “哇……”林松除了惊叹和兴奋之外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见到晴悠这般完美的一个飞落动作了,“姑姑……你好厉害啊,可以教我吗?我想学,我想学啊……” 晴悠看到依在门边守着林松垂钓的吴仁川,揉着朦胧的双眸站了起来,打着吹欠道:“小师弟,回去睡吧,师姑早就安歇了,你别这么大声嚷嚷,会吵到师姑的……” 摇了摇头晴悠瞪了林松一眼,而且转向吴仁川道:“仁川,你回去睡吧,松儿都这么大了,是该要学习怎么独立,何事都要人陪着,怎么才能长成大。” 吴仁川刚刚听到晴悠的声音,整个人顿时都清醒了起来,站得笔直,瞪大了双眼。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道:“师姑,我不累,不需要休息,我可以陪师弟的。我……” “去吧,我有话想跟松儿说。”很明显他这是在硬撑,所以晴悠没给其继续,截了其话,便带着林松回自己的院子。 两年未见,不知不觉中林松已至晴悠肩高了,这些年来,晴悠从来没有想过会变化这么大,长相也越来越像林善,除了少了其那种朴实的温文之感外。林松可说是与林善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姑姑……”急于学武的林松。完给晴悠时间说过什么。便急着想要求学,可是晴悠却伸出手止住了他的发言。 “松儿,站好。”晴悠很认真,也很严肃地看着他,“听我说,只回答是还是不是便可,不得多言。” “是。”林松点头回之。 晴悠继续,“还记得姑姑曾于你说过的话吗?不管是想当官还是想从医,姑姑都不阻拦,也不强迫,可是当初你可说过你想当官的,但你却又对学习兴致乏乏。如今你见思源练太极又想学,你是真的想学吗?” “是,我是……” 林松很快带的回答,同时也想解释为何,但是晴悠却没给其机会,“听着,学武不是易事,你如此总是兴起便想学,你将什么也学不成,不管是学文还是习武,从来都没有捷径可走,如今你弃文从武,那可是选了一条最辛苦的路走,你明白吗?” “明白,但我……” “嗯?”晴悠凝眼注视了其一下,林松便闭嘴不再言,“那好,明天开始,你就跟雷叔叔去砍柴,我不会督促你,你如果不愿,觉得累了,觉得苦了,你可以放弃,我不多言,但是只要你证明给我看你是真的想要学武的话,我会教你想学的武功给你。” 林松没想到晴悠会愿意让其学武,当初他见识到幽门里接他们的人的武功之时,他便有了学武的念头,只是林善却是不许,每日每日都督促着其去看医书,识药材,辨病症等等的。 其实林松知道,林家世代为医,如若到了其这一代断了,那林善将没有颜面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对林叶的愧疚更甚,可是他也努力过,但是看到书本,看到文字,闻到药材味,他就头脑发胀,什么都思考不来。 如今,晴悠竟然不阻拦他,还由其自选,这无疑是帮了其一个大忙,即便往后林善责怪其,至少还有晴悠帮其。 所以,林松这次真的是下定了决心,决定以行动来证明他真的是决心要学武。 次日,晴悠便让雷带着林松到城外的森林里砍柴,只是…… 雷收悉晴悠的意思,于是便给林松准备了两个约一斤重的沙包,让其绑在小腿上,跟着其去砍柴。 走路时,沙包绑在腿上,砍柴时,沙包绑到了双臂上,每隔十天,雷便给林松换一次沙包,而且每次都加重一斤,从未有断。 一连两月,林松的双腿上都绑了约有二十斤的沙包,可是他还是坚持着,哪怕重得连脚都抬不起来,他还是坚持着。 林松的决心就连雷看了也都觉得其毅力非常,心动想要将林松收入弟子。 晴悠看出雷训练林松并非死板而练,虽其有意连为难他边训练他,但没想到雷竟将学武的一些基本都教之于他了,例如扎马,要其在砍柴的时候保持着下盘的扎马姿势,又如练力度准确度速度等等都在砍柴的过程中对林松作出了要求。 柴是砍少了,但是林松却一天比一天结实了起来,那效果可是显而易见的。 吴仁川见到林松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在学医之上更为刻苦了起来。 如今贫民区里,凡是有病之人都会找到晴悠这里,向晴悠求医。 晴悠知道贫民们钱不多,根本请不起大夫,所以只要是在城外能采摘到常见的草药,她都会让平民们采回来,当作是诊金。 由于百姓只在晴悠那里得到了一株草药,依着所采,但是还有有采到相似的错了的草药,对于这些,晴悠都交由吴仁川去负责挑选出来,同时还让其学着怎么区分,即便是采错了,又是否是具有别的功用的草药等等。 如此下来,吴仁川跟在晴悠的身边,有患者之时,便与晴悠一同看诊,没有患者之时,便去区分草药,因此也对药材的认识多了一重,更重要的是多了许多实践的机会。 吴仁川很感激晴悠,在其母对林家作出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愿意继续教习他医术,除了更加努力去学习之外,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报答林家对他的恩德。 转眼半年过去了,本来一切都很好,只是晴悠却收到了林善的绝笔书信。 晴悠不敢让林松知道,颤着手,看着这信中所言,不知是感动还是愤怒,“以身试药,林善,我的哥哥啊,你有为松儿想过吗?” 晴悠可以理解,但是却难以接受。 这样的事,晴悠并非没有做过,就如当年种痘之事,晴悠却是让自己先种了,可是那也是她有依可寻的,成功机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如今……如今这疫情说是受到控制,但是半年下来,江南地区死去又何止千人呢? 在宫里的毅等人,也因为这事而焦头烂额了。 依司徒昭之话,那是因为凤未归巢所致,凤现国安,一切皆好,可如今晴悠一直都躲瑞城中,而且还是带着李思源,这都是李浦进跟司徒展都想不到的。 也许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再加上瑞城因司徒娇娇要被休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司徒展更不会想到晴悠会在那里了。 就在晴悠准备出发要去找林善的时候,慕语醒来了。 雷自当高兴,可晴悠要前往江南疫区,这又让其心落谷低。 也许是感应到雷要前往疫区,慕语担心雷的安危,担心其会感染到疫病,担心会失去他,所以她醒来了,她想要阻止雷,想要让他留下来,所以她醒来了…… 晴悠知道雷舍不得慕语,也知道慕语需要雷,所以临行前的一夜,她留书离去了。 晴悠将林松托付给了雷,希望他可以教习其武术,更将自己所拥有的医书留给了吴仁川,告诫他,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同时留信一封于他,让其去找她的老师殷瀚世。 至于李思源,晴悠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让曹五派人护送他与吴仁川一同进京去找柳哲瑜。 同样也是一封信,只是这封信比吴仁川的要厚实得多。 独自离去对晴悠来说是最好的,同样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晴悠留给大家的信中有言,其是寻兄而去,不知归期,松儿托之雷,代为教管,思源与仁川同进京都,夫子已寻,思源需尊之……医术无止尽,需海纳百川,望能拜得名医,继续学习…… 简简几言,却将众人之事安排妥当,无牵挂的往江南而去了。 不知中否真的是名中注定,在晴悠往江南而去的同时,毅也作出了决定,要微服出巡江南,亲临疫区,希望能给患者带来希望,对朝廷,对其这位新皇更为拥戴,毕竟天灾不再发了,但是疫情却继续不断,虽不见恶化,但是长久下来还是积聚了不少民怨。 朝廷上下,对于毅的统制也出现了微言,让在冷宫里关着的耶律丝琴有了一线生机的机会。 司徒昭命司徒展跟随毅出巡江南微服,不知为何,他觉得晴悠必定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这疫病必是晴悠所治好。 司徒展以为是他看到了天机,可是也许是一种父女间缘自血缘的默契,即便星空依旧是未见凤星闪现,可他还是认定晴悠会在那里。 第100章 自伤相逼 江南的疫一直未能得到控制,除了朝廷派出了救济的物质还有官员之外,江湖中的一些忠国热心之氏也自发的向疫区而去。 有运送物质的,有运送药材的,更有些隐区的能人异氏也各发所长,为国为民代献一份力量。 晴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柳荷等人。 相信最意外的人却得数于浩石,当其看到晴悠的时候,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想到却是晴悠主动提出要进入疫区,递出医薄。 “晴儿,这真的要进入疫区里吗?你可知道如今疫情已经开始向临郡扩散了,如若不是朝廷有令,江南一带的人都奔向他州了,我看……” 于浩石真的不敢相信,两年未见,晴悠越发的迷人了,虽心系百姓,但还是不愿晴悠涉险。 晴悠也没有想到于浩石会在这里,更没想到如今的他竟成了巡抚,也许是因为柳哲瑜,又或许是于浩石深受新皇重用吧,如此大任落到其身上也确实为难了。 “于大人,”晴悠福了福身子,执意将二人的关系肃清,不参杂私人感情在内,行过礼后道:“不管是在情在理,我都有必须进入的理由,即便不是为了疫区里的患者,我也必须进入,因为我的兄长在里面,正是众患者中的一员。” “什么?”于浩石惊呼,“晴儿,疫区内人多,你又怎么确定汝兄定在内呢?不如这样,你告诉我汝兄之名。我派人去寻之,如若不在,那你也不需冒此险。” 晴悠摇头,笃定道:“不需要。我十分确定我的兄长在内,他叫林善,是一名大夫,是自愿留在疫区里的大夫……” “什么?林大夫是汝兄?”于浩石双眉拧紧,怎么也没想到这舍己为人的自愿以身试药的林善竟是晴悠的哥哥,如此,心愧于晴悠,更不愿让晴悠冒此险,“晴儿,林大夫确实在疫区之内。但是如今的他已成患者。我想如果他知道你来了。必不希望你进入疫区里的。” 受阻的晴悠并没有放弃,正想继续的时候,伊祁肃、蓝智颜、柳荷和卓碧更谈论着什么。往疫区门口而来。 晴悠听到熟悉的声音,正猜想之时,蓝智颜便唤道:“林晴姑娘……” 回头,却见一众熟悉之人,柳荷与卓碧见到晴悠之后,立即奔跑过去。 “晴儿,真的是你,你到底去哪了啊?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而且一去便是大半年,怎么都找不着。你到底干嘛了啊?” 卓碧上前便追问晴悠的这大半年的行踪,语中带着无名的火,可是那担心的神情却显而易见。 柳荷较为淡定,虽也急于想知,但却还稳住了,未急于问之。 晴悠看到伊祁肃,心里略有不满,先是与卓碧道谦,而后便转向伊祁肃,“我要进疫区,我要见我哥哥。” “好。”伊祁肃对于晴悠的要求,立即便应了。 他能看得出来,晴悠对其有怨,有怒,也许是因为晴悠觉得是他,林善才会成为疫区中的患者。 卓碧想要接住晴悠,但是蓝智颜却率先开口了,“林晴姑娘,且慢,伊大人已奏请圣上,宫中太医正前来路上,如今疫情反复,不如等太医来了之后再一同进入吧。” “对啊,晴儿,再等等吧,”于浩石没想到晴悠都认识这些人,本还等伊祁肃来了,会一口拒绝,但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简洁的一字之好,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晴悠来,“晴儿,就一次,听我一次吧,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但是那是瘟疫,那是不治之症,进去的,几乎没出来的,难道你就不能为林大夫想想吗?” “浩石,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进去,就算我真的不幸得了疫症,那我也心甘,你就让我进去吧。”从于浩石的眼神中,晴悠感到了异样的关心,只是这种关心,是超出了朋友之间的关心,她不能接受,也无法给予回应。 “于大人,让林晴进去吧,她会有办法的。”伊祁肃对晴悠很有信心,本来这次柳荷等人前来,他都跟他们提及晴悠,只可惜三人都不知道晴悠的下落,更加说是想要寻到她了,不过没想到的是,晴悠却不请自来了,那便省去了不少麻烦。 “三年前青红城的瘟疫她能找到治愈之法,我相信,三年后的她,一定也可以。”伊祁肃那对晴悠绝对信任,那坚定的眼神,让本就期待晴悠会出现的众人更加充满了希望。 只是有时候,你想,就不一定能达成,因为事情往往总是要大出众人所料的…… “不许……”充满了磁性的性感厉声从伊祁肃的身后传来。 众人回眸,却见一俊逸男子在数名身带配剑的年青护卫下快步迈至,“晴悠,我不许你进去,谁都可以进,就你不可以,我绝不允许你受到任何危险的威胁。” “皇……” “皇……” 于浩石与伊祁肃同时脱口而出,但却被毅身后的司徒展给止住,同时也不让二人跪下,“公子出游于此,不必多理。” 毅没有理会他人,在他的眼中,除了晴悠,什么都没了,“随我先行离去吧。” 毅上前,欲想拉晴悠离去,可是晴悠却侧过了身,躲过了他的接触,拒道:“如果我坚持呢?” 晴悠的态度领毅难堪了,只是司徒展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低声在其耳边道:“晴悠,他如今的身份今非夕比,不可对其无理,听话,跟我走吧。” “不,”晴悠抽回了手,加重了声音,毫不回闪的道:“他是谁,我比你们谁都清楚,但是,我是谁他也很清楚,我坚持我的坚持。” 最后一句,晴悠是定定的对着毅而言,那不容拒绝的坚定,让毅进退两难,那不容受到挑战的威严,在晴悠的面前,可是荡然无存了。 方剑见此,板起了脸,严肃对晴悠道:“晴姑娘,请遵从少爷的身份随我们离去,否则休怪在下无理了。” 方剑还没动,晴悠袖下一漏,一把金光亮亮地尖利小刀出现在她的手上,右手执小刀,左手握拳,腕心向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条血柱从腕,随刀一滴滴而落。 众人见了,纷纷想上前夺了晴悠手中之刀,可是晴悠再次举刀,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却让毅屈服了,“好,我让你进,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作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毅握紧了双拳,恨不得受了这一刀的是其,而非晴悠,没错,如晴悠所言,他们彼此都很熟悉,也了解彼此所想,可是晴悠却是不愿被改变的那个,除非是其自己想变,否则,晴悠宁愿二败俱伤都不愿妥协。 毅的屈服令司徒展、伊祁肃和于浩石都感到十分震惊,他们不知道晴悠跟毅是什么关系,更不知道为何晴悠对他的影响力为何会如此大,堂堂一国国主,如此直接,如此直逼的挑战了皇威,结果……结果却是皇帝向其妥协了。 晴悠没有回答,但是毅却取出金丝手帕,欲想替她包扎伤口。 可是晴悠反转向了于浩石,将取出自己的手绢递给了他,“浩石……” 众人看向于浩石,特别是毅,那眼里都快拼出了火来。 于浩石不敢动,但是看到晴悠手腕上依旧流血不止,犹豫间,司徒展夺了晴悠手中之绢,在伤口上洒了些药粉,随后道:“我陪你进疫区。” “你放心,我会遵守我的诺言,我会回去龙都,我不是你们的犯人,只要他答应我的事完成了,我必会遵守我的诺言的。” 晴悠没有拒绝司徒展,但是从她的表神上可以看出,她很不高兴,特别是司徒展总是以哥哥的身份,做着为晴悠好的事情,可事实上,晴悠不需要。 晴悠打开药箱,从底层取出纯白医袍,还有口罩,做好防护之后,便背起药箱准备进入。 “晴儿……”一直未语的柳荷终于开口了,“这次的疫情比青红城的还要厉害,你真的确定吗?你可知道,你这一进去,出来的机会就很渺茫的了,要不……要不你请……” “哎,我说,”卓碧冲上了前,挽着晴悠的手,凑近其耳,以后不挡,咬耳道:“找你师傅邪医吧,找他出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晴悠垂下了双帘,没有吱声,随后抬首看向柳荷,见其表情凝重,猜想,柳荷也是如此认为,认为晴悠是邪医的徒子。 “我不认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晴悠旋身迈步进入疫区,“我承认,我医人的时候,我会开膛破腹,但是我是救人,不是杀人……” 于浩石向毅行了大礼,随后快步跟上了晴悠的步伐,毅想跟上,但是方剑与司徒展还有伊祁肃都将其给拦下了。 “他跟晴悠是什么关系?”毅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不是其自己一个人的了,为了龙腾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晴悠进入疫区里。 第1章 倾语 于浩石陪着晴悠进入到了疫区里,丢下了身为监官的责任,带着晴悠去找林善。 于浩石很好奇,他很候知道晴悠跟毅是什么关系,为何毅对晴悠如此包容,即便晴悠以这样的方式向毅相逼,即便晴悠对其如此冷淡,他还是默默的接受了。 毅的问话,在场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回到扎营之地后,伊祁肃立即跪地请罪道:“臣伊祁肃参见皇上,罪臣无能,未能完吾皇之命,瘟疫一直未能找到治愈之法,请皇上降罪。” 毅重拍了一下桌子,本就因晴悠进入疫区不高兴,如今再加上于浩石跟晴悠的关系看起来又如此亲密,国事之烦又怎能让其不怒。 “伊祁肃,疫情继续半年,百姓每日都备受着煎熬,你不想方设寻出救治之法,却还在此与朋相谈,如此也便,竟还依着一名弱质女子能扳回疫情,你可知罪?” “臣知罪,请皇上降罪。”伊祁肃不敢有辩,疫区里的情况他很清楚,也知道自己真的法折了,如今的他,却是真的如毅所言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到了晴悠的身上了。 司徒展上前,请缨道:“皇上,请让臣进入疫区,保护舍妹。” “保护?”毅指斥,“你除了会舞刀弄剑之外,你还懂什么,你懂如何煎药,你懂如何抓药,还是你懂得看诊?” 众人低头不敢再多言,方剑见毅气顺了些。便劝道:“皇上,晴姑娘医术高明,定能找出医治之法,再说如今太医都受皇命而来。必能将疫情消去的,请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如何息?”毅真的是急了,真的是无折了,他很想保护晴悠,让其远离危险,可是晴悠的个性,容不得他阻止,否则晴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去。立即快马加鞭。将殷太医也叫来,将太医院里的太医都给我找来,务必将疫情消去。若否,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毅几乎是用吼的道出,那怒火可是难消。 退出营帐,方剑便立即派人送信回宫,伊祁肃则派人去接在后的太医,至于司徒展则去安排营区的安全。 柳荷与卓碧很担心晴悠的情况也想进入疫区内,可是蓝智颜却拦住了她们,“你们别冲动,我们什么都不懂,如此进入如若也染病了。那只会给林晴姑娘添增麻烦罢了,各路的药材都陆续送来,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要筹集更多的药材和物质过来,如此才是对林晴姑娘的支持。” 卓碧心急,特别是看到晴悠做出这样的行为之后,她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晴悠,如此过激的晴悠,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害怕,真的害怕如果毅不答案的时候,晴悠是不是真的会再往自己身上一刀,毫不犹豫的一刀划下去。 “蓝师兄,你就让我们进去吧,就像在青红城的时候那样,虽然我们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做些搬搬抬抬的事,可以给晴儿打下手,帮她煎药之类的,你就别拦着我们吧。” 卓碧见硬不行,便来软的撒娇,可是依还是不见奏效,于是便转为威胁,“你要再不让我们进去,那我就像晴儿那样,割腕……” 柳荷立即按住卓碧抽剑的手,翻了白眼,无力道:“阿碧,别闹了,其实蓝师兄也说得没错,我们什么都不会,如此冒然进入,怕是会给晴悠徒增麻烦,不如我们等等,看是否晴悠需要什么再考虑进不进去吧。” “师姐啊……”卓碧突然变得有些不成熟起来,狠狠地瞪着蓝智毅,跺脚离去。 司徒展见卓碧怒气冲冲的离去,就连路过他也一同哼声吐气。 柳荷与蓝智颜上前,同道:“司徒大人……” 司徒展拱手回道:“蓝少侠,柳姑娘,近来可好?” 虚谈问过几句后,蓝智颜便问道:“司徒大人,在下冒昧,想请问一下林晴姑娘与阁下是何关系?为何阁下唤其为晴悠?” “我妹妹,”司徒展没有隐瞒,“林晴是其养父给其取的名,她的本名为司徒晴悠。” “那位公子呢?”蓝智颜继续问道:“我曾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与那男子一起的,那男子是何身份,为何司徒大人唤其为少爷呢?” 司徒展垂眉,思索了片刻,未有实回,转道:“他是一位身份尊贵的人,晴悠与他之事,除了晴悠与他,怕是无人知了,倒是你们,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跟晴悠认识的?” “林晴姑娘未道之吗?”蓝智颜觉得很奇怪,特别是晴悠第一次跟司徒展相见的时候,二人就像陌生人那般,虽然司徒展对晴悠特别关注,但是他真的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他跟那男子的关系也未道之吗?那男子跟她的关系本就很亲密,第一次见到二人的时候,我还以为那男子是她的夫君。” 其实蓝智颜真的以为毅是她的夫君,因为二人亲昵的行为,还有住客栈时都住同一间房,无不让人误会,但是随后的每次相遇,都未见毅在晴悠身旁出现,方会让众人好奇。 “少爷跟晴姑娘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所能了解的,”方剑的声音从司徒展的身后传来,看着被重兵把守着的疫区入口,忧心重重地道:“希望这一疫情能尽快过去,否则……” 方剑未有明言之语,留给三人强大的想象空间。 众人在这一刻方发现对晴悠的认识和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当然晴悠对自己的事情寡言也有关,只是在这一刻,他们觉得晴悠在他们心中,其实是一个谜。 晴悠与于浩石一路沉默的走到了林善所住的病舍,疫区里的惨状,晴悠已经无心去关注了。 染上了疫症的人连想反抗,想要离开这里的希望都随着一天一天被抬出去的死者消逝了。 大夫,名医,在他们的眼中,那都只不过是一个进来送死的人而已,因为进来的大夫,已经死去三个了,林善也只不过是这些大夫中的一人而已。 “晴儿,林大夫就在这里面,”于浩石指着一间着起来的病舍,不大,破旧,但还算整洁,许是常有人打扫,“林大夫的情况不太好,其它大夫都已无法,昨日起,药便已断了,如今他不再让人进入到病舍里,每日也是病情不重的患者给其送饭。” 晴悠点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很安静地看着,看不出是何想法,“谢谢,你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会让士兵传达给你的,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帮忙。” 晴悠简要的将送李思源送到龙都去找柳夫子的事,希望于浩石能帮她让柳夫子收李思源为弟子。 于浩石愿意,看着晴悠推门进入到病舍之后,方离去。 进入到房里,双眼发黑,无力无神地看向晴悠,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靠着残喘的几口呼吸吊着命的林善,流下了无言的泪水。 “为何?为何还来……”林善那有形几乎无声的话语,让晴悠阵阵发酸。 晴悠没有急步上前,而是倒了杯水,端着杯子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扶起林善,轻柔地喂其喝过之后方道:“那你又为何这么傻,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做,松儿还小,难道你就不能替他想想吗?” “松儿……”林善躺回床上,眼水沿着太阳穴而下,湿了床褥,“他该懂事了,晴儿,对不起,哥对不起你们,以后松儿就拜托你了……” “松儿他很懂事,你不用担心,现今他很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难道你忘了吗?爹的医术都传于我了,这小小的病怎么能难倒我呢?”晴悠为林善理着散发,如话家常,轻声而言,“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看着松儿成长,还要看着我出嫁,还要教我的孩子医术……” 林善幸福地笑了,就像看到了晴悠所说的情景那般,“晴儿,如果爹还在的话,爹一定会以你为傲的,其实我知道,你不是爹的亲生女,只是我从爹看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为人父的慈爱和疼爱……” “爹一定很恨我,因为我没能将林家的医术发扬光大,同时也害死了他,如果我不是如此不中用的话,爹应该会觉得人生更为美满的……” “晴儿,哥真的很想看你穿着新娘服的样子,也想看到松儿长大,有所成,看他成亲,看他……” 第一次,晴悠发觉林善原来话也如此多,还有如此多心愿未了,有这么多期盼,原来,她发现自己真的跟林善太疏远了,这么多年来,她都恨着他,回来之后,也从未给其相互了解对方的机会。 “哥……休息一下吧,一定会找到治疗的方子的,一定会的,”晴悠抓住了林善的手,“我是林叶的女儿,这与血缘无关,在他带我回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是林家的一份子,就是爹的女儿,哥的妹妹,永远都是。” 第2章 疫情 林善睡下之后,晴悠倒给其把脉,发现其呼吸和脉搏速度加快,脸色苍白,正发着烧,不时还恶寒战栗,看似睡着了,但却一点也不踏实。 帮林善盖好了被子,退出了房间,坐在了房门边上,屈膝苦思起来。 依晴悠初步所定,这次的瘟疫,应该是鼠疫。 这一路走过来,晴悠看到一些患者脸色和肢体呈青紫,所以依其初断,这次疫情定是鼠疫。 在临床上,鼠疫分为腺鼠疫、肺鼠疫、鼠疫败血症及皮肤鼠疫等。 人感染鼠疫后,一般3~5天发病,有时一天就会发病,病人突然恶寒战栗、发烧、体温达39c以上,同时出现头昏头痛、呼吸和脉搏加快,很快进入极度虚弱或昏迷状态,面色苍白或潮红,步态蹒跚,孕妇常常流产。 腺鼠疫除呈持续性高烧外,大腿根、颈部、腋下等处有肿大明显、疼痛剧烈的肿块肺鼠疫更重,起病急,高烧达40~41c,随后咯血痰、气短、气喘、呼吸困难、颜面和肢体青紫。 肺鼠疫更重,起病急,高烧达40~41c,随后咯血痰、气短、气喘、呼吸困难、颜面和肢体青紫。 沉思了一会,晴悠站了起来,背起药箱向依旁的零散患者把起脉来,一个、两个、三个……一连十数个,晴悠整个人都颤抖了,而且还抖得心惊,抖得绝望。 鼠疫是由鼠疫杆菌引起的自然疫源性烈性传染病,也叫做黑死病。临床主要表现为高热、淋巴结肿痛、出血倾向、肺部特殊炎症等。 传染源:鼠疫为典型的自然疫源性疾病,在人间流行前,一般先在鼠间流行。 鼠间鼠疫传染源(储存宿主)有野鼠、地鼠、狐、狼、猫、豹等。其中黄鼠属和旱獭属最重要。 家鼠中的黄胸鼠、褐家鼠和黑家鼠是人间鼠疫重要传染源。当每公顷地区发现1至1.5只以上的鼠疫死鼠,该地区又有居民点的话。此地爆发人间鼠疫的危险极高。 各型患者均可成为传染源,因肺鼠疫可通过飞沫传播,故鼠疫传染源以肺型鼠疫最为重要。 败血性鼠疫早期的血有传染性。 腺鼠疫仅在脓肿破溃后或被蚤吸血时才起传染源作用。 三种鼠疫类型可相互发展为对方型,想到此,晴悠闭起了双眸。完全不知道该何从入手为好。 依如今的情形看来,鼠疫没有大范围的扩散,那也是因为这些患者被隔离处理了,周边的白色粉沫,不用想,定是伊祁肃下令做了不少的消杀,也幸好如此,鼠疫才被困死在此。只是如果这些人治不好,继续如此下去,还是会让鼠疫扩散的。 于是晴悠振作了起来,背起药箱跑回到入口,与士兵相隔三米开外的地方,对士兵吼道:“兵大哥,请帮我传个话,请伊大人和于大人来一趟。一定要快。” 在营中焦虑不安的毅,得知晴悠要找伊祁肃和于浩石之时,便立即冲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离得远远的,晴悠便喝住了他,“不,毅,不要再靠近,就在那里。不要再靠过来,全都站在那里……” 后面赶来的人都被晴悠叫停了,中间夹着士后,晴悠与众人相隔约五米开外,用着那祈求的眼神看着毅。 毅收悉,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它人,他不得不下令,“都站住,安静的听着。” “这是黑死病,”晴悠冷静下来道:“疫区的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大量的干净的清水、消毒剂、干净的白布,还有足够的柴火以前烧煮物口的用具,还有,还有要我这个……” 晴悠从药箱里取出一张纸,纸上画着一根不太精细的注射器的样品呼,士后想要取图传之,但是晴悠不让,“别碰,看仔细了,你们在这里照画一个,或者让工匠来此也行,疫区的所有人,除了必要的驻守之外,都让他们退了,凡是士后或者是医护人员,只要过去疫区里的,都要穿成像我这样,要带口罩,要穿护衣……” “我还要大量的烈酒,”晴悠一直一直的说,她知道她说得有些乱,说得有些急,但是她相信,他们都记住了,“消杀方百里的老鼠,黄鼠儿狼也好,只要是鼠类的动物都杀了,见到人死去的动物尸体,全部都以焚烧处置,还有……还有……还有就是下令所有发现有发烧或者有呕吐的人,一定要隔离,一个不能遗漏……” 从晴悠的紧张程度看来,鼠疫的情况也许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糟。 晴悠知道江南地区有水灾,但是水灾之后一般只要消杀行动做的好的话,发生瘟疫的情况会少,只是像这种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但却又没有大范围扩散的鼠疫,晴悠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鼠疫发病的时间很短,一旦发病,很可能一天便给要了命,但从林善的情况看来,这发病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此说明,林善的药并非完全没有效果,至少延着他的生命,没让死神立即拉去。 于是晴悠便要求伊祁肃将所有对于这次参于鼠疫救治行动的大夫都集聚想来,“如果他们不愿意来的,就让他们将他们所用过的药方都给我,一张不漏的给我。” “晴儿,”柳荷见晴悠越说越乱,越说越急,便出言安抚道:“别急,慢慢来,你还需要什么,我们去给你准备,没事的,上次你不也能找出法子吗?这次也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需要什么药材,什么物质,或者人手之类的,你慢慢想,我们都会准备妥当的。” “还有什么,想……快想起来……血清、青霉素、注射器、消毒剂……”晴悠轻声地嘀咕着,此刻的她真的想不起来了,一时间临床的医学跟中医混杂在一起,不知道该以哪边为主方好。 就在这个时候,毅一语,定了晴悠的心,“晴悠,你不死,我便能活着,还记得吗?那里的你说出这样的话的你,那个自信,但却不自大的你,我相信,今日你同样可以的。” 太久了,久得晴悠都有些记不想来了,对,没错,没有什么疾病是不可以治的,医术的发展,中药的博大精深,只是她没有找到,而非没有,就如当初她对毅的火毒那样,就算治不好,没关系,她还可以保住他的命,有了时间,那她一定可以找到方子的。 抿唇数秒,镇定下来之后,晴悠重拾了信心,“先给我准备这些吧,还有我需要些关于黑死病的有关书籍,如果可以尽量给我找多一些,最好能找些得过黑死病痊愈了的病人来此,我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治愈过黑死病的大夫我也需要。” “好,我立即给你安排,”见到无措慌乱的晴悠,毅真的很担心,为了让她安心,他不得不逞强,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不得不对晴悠说出鼓励的话语,即便他很想她从疫区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吩咐士兵传达便是。” “恩,我知道,你们没事就别再靠近这里了,回去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衣服一定要用沸水煮洗,尽量避免不要被蚊虫叮咬到,如果有发现发烧、昏眩、呕吐的,一定要让大夫看看……” 晴悠嘱咐了众人几句之后,便回到了疫区里,让还清醒,病情不重的患者开始着手整理起疫区来,当然晴悠很庆幸看到三名医女,还愿意留在这里的医女。 “艺兰,你去寻些患者过来,将这间病舍空出来,然后打扫干净,”毅一声令下,疫区内的管事之权便落到了晴悠的手中,即便这疫区里能供晴悠使唤的只有三人,“侯萌,你带人去做消杀,检查好疫区里的每个角落,一定要确保都消过毒了,顺便看看有没有动物的尸体,一经发现立即焚之,不得触碰,明白吗?” “知道了,晴医女。” “明白了,晴医女。” 艺兰跟侯萌都是实习医女,所以对于晴悠的吩咐都欣然的接受了,其实她们根本就不愿留在这里,她们也想离开,但是如果此刻她们离去,她们将会成为通缉犯,这就是她们被分到这里来的硬令。 还有一便是范双优,与她们不同的是,她跟晴悠一样都已经是医女,是一名很出色的医女,是自愿到此来的医女,本来她只是一个拒绝进宫在民间当个自由医女来的,得知江南发生了疫情,随跟林善一样,背着药箱,便进入到此来。 “消毒还有检查疫区,我每都天要做,只是患者的情况也大见好,除了没有让疫情扩散之外,这原在疫区里本没染病的都染上了,之前的李大夫、黄大夫、邱大夫都已经先后染病离去,如今林大夫也重病在床,如今疫区里已经没有大夫了。” 范双优简要的向晴悠说明道:“如今朝廷正向全国征集大夫而来,可是就连在临州的大夫都统统躲藏了起来,不愿进入疫区,林大夫染病之后,亲试了新的药方,虽然命还吊在那儿,但身体的情况却未见好转,我……” “那药方你知道吗?给我……”晴悠听了立即伸出了手。 第3章 整顿 没有谦卑的遵语,对上这比其年纪数岁的医女,晴悠直要,“我也猜想,哥哥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才能保命至此的,范医女,我不怕老实告之,我对黑死病了解不多,在到此之次,对于疫情一直都没有大范围的扩散,我以来只是一般的传染病,但是我没有想到竟会是黑死病。” “你不知道?那为何你还要强行进入?”晴悠今日在疫区口以自残相逼进入的事,可是让其感震惊不已,只要是医者,只要知道自己被送进来都拼死不入,而她却是拼死而入,记她对晴悠另眼相看。 “我是在收到哥哥染病的信息之后来的,但是我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哥哥告诉我留在疫区里参于治疗工作,可没道出详情,到此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晴悠未感后悔,却多出了一丝的内疚,如若其能早一点到此来的时候,也许林善就不会染病了。 范双优没想到晴悠兄妹情深如至此,为了兄长尽做到如此,佩服道:“其实起初情况并未之么糟,大约是半个月前,从临镇送来了两名病患,随后疫区里的情况便大变,原先快要好的人都相继想中毒了那般脸色呈紫青,还没等确诊是何病之时,送来的二人便在夜中病发而故,紧接着临镇出现了大量的老鼠以及动手的尸体,林大夫是第一次确定此病为黑死病的人。” 晴悠起初猜想这里的情况应该不会太过严重,但没想到的是疫情因临镇送来的二位病患而急转恶化。 “那鼠疫并未大范围的扩散,这又是何人所下之令?”晴悠确定这里爆发的是鼠疫的时候。却发现疫情都被控制在此,而了患者未能痊愈之外。疫情却得到了控制,这又让其感到惊奇。 “是林大夫向伊大人汇报其所发现的情况,随后请求伊大人做出了防护措施,可惜的是,林大夫为了找到病源。进入到了临镇去实地考查,不幸染病,虽然下了方子,可是情况并不见好转,只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但最近几日,他的情况恶化了,喝下的药全都吐了出来。根本无法再喝下药汁。” 范双优很尊重林善,觉得其是世间少有的好大夫,好男人,只可惜天妒英才,让他这么一位好大夫,染上了这不治之症,实在是上天不公。 “我知道了,这间病空出来之后。我要在这里看诊,你安排一下,将患者按所患不同病症隔开而住。如果是患了死黑病的,就由我亲自去,你吩咐下去,凡事进入疫区里的人,都要带上口罩,穿上防护衣。离去的时候,将口罩和衣服都留下,不得带出疫区,在疫区里找一块大的空地,烧一大缸水,衣服跟口罩必须要经过沸水烫洗方可再用,就连患者的也是。”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今疫区人手不足,大夫没有也就罢了,就连医女就我们这几人,物资和药材都有,可是有时候患者发起疯来会闯进药库还有物资库,我也是有心无力,能做的,也就是保住艺兰和侯萌,毕竟她们还很年青,如果可以,可否请晴医女将她两人送出去,如果疫情真的无法控制的话,我不希望她们跟我一同困死在此。” 论辈份年资,范双优可是比晴悠大上数年,可是晴悠一天,伊祁肃便将疫区里的主事权都交到了晴悠的手中,可想晴悠的身份不低,故想将不得已留在疫区里的两名实习医女,请晴悠送出疫区,免得不幸染病,等死在此。 晴悠低垂着头,心里也明白,可是这里的患者少说也有三十人,患者需要人照顾,疫区里的日常防护需要人员分配,配药、煎药、记录等等都需要人来做,如果现在将这唯一能帮上她的二人送出去,那疫区的情况可能会变得很糟。 范双优见晴悠不语,便觉自己无理了,退后一步,歉道:“对不起,是我无理了,我无去忙了,有事吩咐的话,晴医女可以到最后的那排病舍找我。” 说完,范双优便欲退出病舍,晴悠伸出手唤之,“我答应你,只要有别的大夫跟医女进入疫区,而艺兰和侯萌确认未有染病的话,我会跟伊大人说,将她们二人送离的。” 范双优回头,对晴悠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感谢晴悠之时,她便又道:“记住,何时何刻都要带上口罩,特别是跟患者接触的时候,一会你将不是患了黑死病的患者隔离开之后,我再将患黑死病的患细分出来,这样便于我们治疗。” 点了点头,范双优便离开了病舍,而晴悠则环视了一圈,随后也跟着出去,到药库里查看药材、水源、食材等等。 很快,艺兰便将病舍给收拾,不多时侯萌也回来了,病舍里,除了一张长方桌子,晴悠则让艺兰在这十几平米的病舍里铺上了六张新床褥。 “晴医女,消杀的工作一些患者都在进行着,疫区里我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有动物的尸体或者有老鼠的痕迹。”侯萌站在病舍外面,不敢进入,倒是艺兰,坐到了晴悠前方,二人仅隔一张长方桌。 晴悠听到,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向其招手,“在病舍前面再摆一张大桌,不要太高,离地二十公分便可,以后有病者送来在外把脉看诊,侯萌,药库便交给你看管,艺兰,你就负责去煎药,煎好之后,药范医女会去取的,但是平日城的消杀工作你们二人一定要定时完成,不得有误……” 艺兰侧头,不解问道:“晴医女,我们不用照顾患者吗?病舍里还有很多患者,都需要人照顾的,只有范医女的话,她会忙不过来的,再说……” “不用你们了,”晴悠摇头,看向侯萌,“以后后勤配给、消杀、清理、饭食、水源这些都交给你们二人,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二人都不能跟患者接触。” “可是……”艺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侯萌便脱鞋进入到病舍,拉起了艺兰,向晴悠回道:“谢谢晴医女,我们二人定会尽心尽力完成医女大人安排的工作的,我们下去忙了,告辞。” 二人走了之后,晴悠观察了一下,确人周围无人之后,便意念一动,将自己当时为了治疗慕语所用的培养霉菌的器具从金针中取了出来,以及两根针筒,这也是当初为了治慕语之时让曹五找人打造的。 东西虽然有了,但是人这么多,只有两根针筒根本不够,患者太多,情况又各异,药材充足,可不一定是所需的,于是晴悠将器具用隔板隔到了小房间内,背起药箱便去找范双优。 忙碌了一天,晴悠终于将病舍里的患者都按病症分类隔开,有的患者并非得了黑死病,情况也比晴悠所想的要好,但是因近十日没有大夫为他们看诊,靠着范医女每日给他们施针,煎着先前大夫所留下的药方,情况却是不好不坏。 “范医女,肺鼠疫这边的患者,你千万不要其它人靠近,如果不得已要靠近这时,一点要戴上口罩,不管是发生任何情况,都不能接触到患的沫液,对于肺鼠疫区里的患者,他们所用过的东西,一定要经过消毒之后才能再给他们使用,不要的东西一定要焚烧掉……” 晴悠将患者分类之里,便开始着手研究该如果治疗,按不同类型的患者病症,她取了少量患者身上的血,回到病舍这中,对这血做起研究来。 范双优对于晴悠所使用的针筒感到很好奇,却碍于无暇分身,没来得及询问,便去给林善送饭去了。 晴悠一忙起来,连饿是何滋味都忘了,关在病舍里,让艺兰给不是患了黑死病的患煎上新的药方之后,就闭门不出了。 天色已漆黑,范双优点起了火烛,照亮了林善的房间,上前查看过后,方唤醒其起来吃饭。 也许是晴悠来了,于其聊过之后,林善的心情安稳了许多,人也显得精神了些。 “善哥,起来吃点东西吧,”范双优扶起林善,让其半依于床柱上,随后端起旁热腾腾的粥,细心的为其吹冷,温柔地送进其嘴边,“小心烫……” “双优,对不起,”林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让其停住了动作,“对不起,我怕是要食言了。” “不,不会的,”范双优忽然红了眼,浅咬红唇,摇头道:“会好起来的,你的妹妹晴儿,今个儿我见到了,她真的很厉害,她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医术真的很高明,她一定会治好你的,她会有办法的。” “晴儿……晴儿她还没走?”林善以为是自己作梦了,梦见了自己跟晴悠聊天,互相倾述着各自己的心事,他以为他是作梦了,但没想到,却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以为是我作梦了,她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吗?不……双优,让她走,叫她回去,不能让晴儿在这里……” 林善说着有些激动,身体倒了下来,上半身趴出床…… 第4章 研医 范双优知道晴悠有去看望林善,但却不知道为何其会如此激动,难道其从一开始便不同意晴悠进入到疫区里吗?还是说他已经病入膏肓连自己见过晴悠都忘了? “善哥……善哥……”范双优惊得连碗都掉了,立即扶起林善,安抚道:“没事的,晴儿她很坚强,也很难干,一来便将疫区里的情况都了解了,同时还将患者重新编整,只要患的不是黑死病的,她都重新开了方子,现今疫区里的病患都对治疗充满了希望,你也一样,千万不能放弃。” 林善无力摇叹,“都是我,都是我为当兄长的不好,没能给晴儿常家之乐也罢,如今还牵其入这疫区之中,若是她连其也染病的话,那我……我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啊……” 越说越激动,林善甚至掌拍其胸,哭诉自责。 范双优没想到林善对晴悠如此着紧,更不知晴悠到此来会给其带来如此大的冲击,劝阻不下之际,唯有唤晴悠而去。 正从疫口回来的晴悠,碰见匆忙而至的范双优,问道:“何事?” “晴医女,快……快去看看林大夫,他……他昏倒了……”范双优揪心而道。 晴悠急步而去,将范双优落在后头,也不问是何因何由。 连门都未敲,脚踢房门,大步而入,见床上之后未有声息,立即取出金针,下针急救。 也就在范双优赶止之时,林善方悠转醒来。却见晴悠在旁,抓其手,又激动了起来,“走……快走,我又不是我亲妹妹,你跑这里来干甚,我不用你同情,你走……走啊……” 晴悠知道林善为何想。但是身体越来越虚弱的他,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于是食指与中指拼扰,聚气于指,快速准确的落到其定穴之上,而后方止住了林善赶人的大动作。 看着因这几句话而气喘喘的林善,晴悠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边将其扶好躺下,边道:“哥,我的性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不愿意的,就算你架着刀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做,如果我认定了的。你觉得我又会如此去做呢?” 举起自己的手。指着因微微渗血,染红了白布的腕上之伤道:“这是我逼他们让我进来的,一刀不给,我便下两刀,两刀不成,我便割三刀。一直到他们同意我进入为止,反正有了伤口,我想让自己也染上黑血病,那更容易了,到时即便他们不让。我也肯定会被送到这里来,难道你是想我染了病才送入。而且因有办法治愈黑死病而进为吗?” 顺着眼角,从两太阳穴滑落,很清晰的两道泪痕,带着沙哑地声音道:“晴儿,你如此,我林家怎么对得起你啊?爹若知你为了我如此,我又该如何面对爹啊?” “我是松儿的姑姑,如果我告诉松儿,我知道他爹死了,但是我却没有去救他,那你又让我如何面对松儿?”晴悠双眸润湿,泪水朦了视线,看不清林善的面孔,但却洗清了内心,冲走了过往的种种,抓住林善的手,坚定且又自信的道:“哥,我会有办法的,我会救你的,会让你看着松儿长大,看着你给他娶新婚,看着将来的弟弟妹妹长大的……” “这是黑死病,不是一般的病症,是绝症啊……”林善内心认定,这是晴悠在安抚他,他很清楚,这是无药可医,如今他能活到现在,能够再见到晴悠,他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想再连累她,“走吧,替我好好照顾松儿,告诉他,他爹外出游历,四处行医,让他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好大夫,要跟你好好学习医术……” 林善的声音越来越清,也许是身体真的承受不住方才的激动情绪而衰歇,需要休息了…… 晴悠拍了拍林善的胸脯,在其迷糊未睡之际回道:“等你好了,亲自跟他说吧。” 林善睡后,晴悠取出针筒,从其身上抽取了少量的血液,“明天太医院里的人便会到此,你准备一下,晴天就跟艺兰她们一起离开疫区,我会向伊大人保证,你们很健康,并没有染上任何疾病。” “不……”范双优大声拒绝,“我不要离开,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善哥……” 情急之下,范双优将其跟林善的亲密关系,在称呼上暴露了出来。 晴悠先是一惊,而后低沉思索片刻,再看看地上的儿狼藉道:“随你。” 三种不同的病症的血晴悠都取得,如今她要做试验的白兔也让人去准备了,相信很快便能送到疫区里来,太医院里来了何人,晴悠还不清楚,但是这一刻,她有些希望看到的人是殷瀚世,可是如果他在此的话,那吴仁川拜师学医便是无门了。 重重地晃动了几下头,将一些与黑死病无关的事儿都甩到了脑后,把心思全都放到研究病情上。 晴悠思索着,回忆着以往的临床治疗,对于最初的患者,打吊针,注射生理盐水,补充身体的水份,效果还是较为显著的,对于像林善这种,注射生理盐水效果应该不大,如果找不到抗生素的话,这些微重的患者,真的很可能只能是等死的了…… 黑死病的患者一般水份摄入会减少,再加上发烧体内的水份会迅速下降,体体会因此而引起新陈代谢紊乱,产生大量的酸性物质,引起身体酸中毒,所做他们的脸色才会呈青紫…… 酸……碱…… 电解质…… 对!如果找不到抗生素的话,也许只要解了患者体内的酸中毒现象,让体内的酸喊平衡,让新陈代谢恢复正常,也许可以不治而愈。 想着想着,晴悠便罗列了一张富含大量电解质的食材单出来,同时还吩咐下去,准备大量的食盐。 虽然晴悠也想,注射盐水到林善的体内效果可以已经不大了,但是她还是决定,第一个给林善吊盐水。 大半夜的,晴悠不睡,架起了火架,烧了一锅沸水放至微热,随后在这1000毫升温水中加入9克的食用盐放至常温。 晴悠记得生理盐水的浓度为0.9%为宜,其渗透压与人体血液近似,钠的含量也与血浆相近,但氯的含量却明显高于血浆内氯的含量,用助供给电介质和维持体液的张力。 再次进入到林善的房里,已经是午夜之后了,悄悄潜入的晴悠并没有惊醒趴在床边上睡着了的范双优,可是她在此,又有碍其,于是便轻轻唤醒其,“范医女……醒醒……” 悠转醒来,眨着矇眼的范双优迷迷糊糊地看向晴悠,“晴……” “嘘……”晴悠做了禁声的手势,拉其至桌前,点起烛火后道:“我要给哥注射,明早伊大人可能会派人送东西过来,你帮我安排放好,方才我又给了一张食材清单士兵代传,也许明天也会到,这里有一张图,你一会帮我送给士兵,让其交给伊大人,请伊大人尽快找到工匠帮我打造出来,每造一副,先送一副过来给我使用。” 范双优一听晴悠要给林善治疗,整个人都清醒了,抖擞过后,便接过晴悠手中的图纸,发现那上面所画东西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有何用处?” 晴悠将烛台拿起,举高,随后指向放在床边上的一套器具,“这是打吊针用的,这是将注射液,这是输液管,这是注射针头,这是……” 简单的晴悠说明了一下,随后便将烛台递给了范双优,演示给其看如何使用。 将调配好的盐水装为吊瓶中,而后将瓶口密封好,随后针头扎入,通过输液管,测试盐水流出之后,再将林善的手从被里拿出来,拍打着其手背,找到血管之后,用棉花沾上烈酒消毒。 “你高举输液瓶,”晴悠见到盐水随针头均速流下之后,便将另一头针头往刚刚消毒过的静脉血管扎入,范双优大惊,想要阻止她,人刚动,便见林善的血倒冲入出来,晴悠立即喝道:“别动。” 见到血倒冲,晴悠一手按住林善手背上的针头,固定好,一手捏住了输液管,让盐水停止注入,待血与盐水回注到林善体内之后,晴悠取出了撕成条形的长白布将针头包绑固定在林善手背。 紧接着便在床架高处,将输液瓶固定在上面,担心林善第一次打吊针会有不适,又在输液管的中间位置用细绳将管扎小了些,免得盐水液得太快。 一切完了之后,晴悠看观察着林善的情况,未见异常,方对还在震惊中的范双优道:“这一套就是图上用器的用途,我需要至少十副,你立即交给士兵,还有明天送来的食材还有盐,都是一些对治疗黑死病很有用的物资,你一定要让艺兰和侯萌保管好。” “这……这不行……不可以这样的……那里面的是什么,流到体内怎么可能……”范双优从未见过吊针这用具,感觉用在林善身上很危险,想要上前查看,但是晴悠却拦了她。 “他是我哥哥,难道我会害他吗?”晴悠轻声回应,同时推着其出房间,厉声令道:“这事暂时你不能传出去,如今治疗效果不知如何,若效果不理想,会让患者感到绝望,直到吊针打完为止,我都会在这里,明天葡萄、绿茶、海带、蕃茄、芝麻、黄瓜、胡萝卜、香蕉、苹果、橘子、萝卜、绿豆、意仁等等这些东西送来之后,你就煮此胡萝卜汤或者海带汤过来。” 第5章 无畏 晴悠将桌子移近到床边,点了两根烛火,一根挨近床,一根靠近自己,可以翻看医书。 关于黑死病的记载国内的医书很少,多数看到的都是隔离看管,结果有的不治而愈,但是有的却是被隔离等死。 这些,晴悠在学校的时候都有看过,只是并不是针对国内的,而是国外的,当然少不了这些关于神鬼祈求之说。 在这里,龙腾国,对于这样的记载也不见光,特别是在是闹旱灾的时候,只要上天愿降祥雨,那鼠疫便会很快过去。 可是,晴悠感到很奇怪,江南向来风调雨顺,这一次所闹的并不是旱灾,却是洪灾,为何鼠疫还会盛行起来呢? 在晴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毅等人也在为此困扰难眠,但是司徒昭却以此为天罚解了此说。 照其言,龙腾夜空,凤困黄土,龙凤恨隔,便降天罚,以求龙凤成双。 难道真的是冥冥中便注定,不管晴悠如何躲,某些事某此人都会将二人引到一起,就如此次疫情,久久不去,就是为了将二人都引到此处? 望着姣洁的月儿,晴悠思绪有些飘远了,她想:难道真如小凤说的那般,我来此是为了觅回我的良缘吗?龙附毅身,凤依我体,龙凤成双,天设一双,地设一对,方圆满而昌…… “恶……”在晴悠想得入神的时候,打了约四分之一盐水的林善突然发出了作恶之声,把晴悠拉回到了现实中。 “哥……”在晴悠回到床边,林善已翻白眼,开始抽搐了起来,口吐白沫…… 立即抽紧了细绳,将输液管结死,让盐水不再滴落,随后取出金针,按住抽动着身体的林善,迅速在其身上的扎了三针。数秒之后。抽搐中的林善方安静了下来,白沫也不再呕吐了。 松了口气的晴悠,翻开林善的眼皮,查看了一下双眼,随后手搭上其腕脉之上,发现情况有所好转之后,大喜起来。 不敢掉起轻心的她,举起火烛凑近其脸,发现青紫之色褪去不少,虽然现今还看出脸色有些青紫。但是比先前已淡去许多,更重要的是。烧也降下来,即便还是有些微热,不过这对晴悠来说已经是大喜了,至少在对黑死病上,没有找到抗生素相对应的药材,至少在这无法之下的最原始之法还是起了作用就是了。 晴悠还想继续注射,但是盐水再注射了不到十秒。那刚平静起来的林善又开始抽搐起来,白沫又继续从唇边挤出。 再次截了盐水,扎针而下,可是这一次林善并没有立即见效,而是停停抽抽的,继续了约五分钟后方平静地躺着不动。 看到此情况,晴悠又泄下了气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哥……” 将针取出,再次仔细检查。确定其不会再出现异状之后,擦干净林善嘴边的折沫,颓坐在床踏脚上,背靠床边,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 “盐水却是对排毒有效,但是哥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情况是有所好转,可是如此烧继续不退,毒素排不出来的话,情况还是会反弹,难道别的办法吗?” “电解质……盐水……食物……” “啊……他昏过去才说无法摄取,那如果是清醒着的话,不能注射也可以喝盐水或者吃电解制的食物来缓解啊……如果再配上些解毒药汁,应该也能达到注射的效果才是……药……配药,对就这么做……” 说着,晴悠将金针收回,随后便又埋头于书中,刚提笔欲想写下药方的时候,便又想起之前范双优所说林善之前所喝的药还是有效果的那一药方。 从怀中取出之后,细读每一味药,将每一味药的效果,在脑中忆过之后,便又匆匆跑到药库,想要看看这几味药,检查之前林善所喝的药里的药材是否有误或者剂量不对之类的。 天色开始泛白,晨雾聚着浓密的湿气,朦胧里即黑又白,静得连晴悠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疫区里,里里外外的人都安静地睡着,药库、物资库都被锁上了,艺兰和侯萌还没有起来。 哐啷的铁链声,那把铁锁,顿时让晴悠泄了气,想要唤艺兰,但又怕吵醒其他人,想要找她,可昨夜并没有问她们住在哪,就连范双优,如今也不知所踪,让晴悠感到十分无奈,看着这扇破旧的木门,几欲一脚踢破,好立即找到自己想要的药材。 在晴悠犹豫不决的时候,侯萌便出奇地出现了,而且还冲着其跑了过来,招手唤道:“晴医女……呼呼……总于……总于找到你了……” “侯萌,看到你太好了,快,快将门给我打开,我要进去找药材……”晴悠一把拉过侯萌,完全不理会其到底为何如此急,也不理会其为何要找她。 见侯萌一动不动,除了大口喘着气之外,完全没有开门给她的意向,“你愣着干什么啊?我叫你开门啊,快开啊……” 也许是情急了,晴悠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使力拉着侯萌凑近门,晃着那绕了两圈的铁链大声喝道。 侯萌被晴悠给吓着了,欲想挣脱,胆怯地道:“我……我没有钥匙,在……在艺兰那里……” “你……”晴悠正想指责的时候,却又骂不出口,一急,出手重了,猛得一拉,将门绕着铁链的门柄给扯断了,铁链还是两圈,锁依旧还在,但是却脱离了木门。 侯萌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事实。 晴悠松开了侯萌的手,将铁链甩到身后,似无事般拍了拍手,便迈步进入药库。 “晴儿……”刚迈了一只脚,晴悠便听到有人唤她,声音有些小,但晴悠还是听到了。 回首一看,却见厉嫣嫣跟丁梦向其挥手跑来。 与二人相比,晴悠的脸色却是变得深沉不喜,甚至还带着不愿见到二人的表情。 厉嫣嫣挽着包袱过来来,就在要触碰到晴悠的时候,她躲开了,拧眉愁道:“嫣嫣,丁梦,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嫣嫣你不是进宫了吗?丁梦你怎么也跑来了,你二人是怎么回事啊?” 厉嫣嫣迈前了一步,想要跟晴悠靠近一些,可是晴悠却在其进时又退了,“别过来,我跟患者接触过了,还没有换过衣服,还有你们,怎么不带上口罩,还有防护衣怎么也不穿?是谁让你们进来的?门口的士兵是怎么把守的,不是说了所有进出的人都要带口罩和穿防护起吗?” 突然,晴悠的脾气变得有些焦躁了起来,一瞬间觉得大脑都要被炸开了那般,无法静下来,“嫣嫣,丁梦,你们快点出去,该回哪便回哪,别在这里碍我事……” “晴儿,”丁梦拉回了厉嫣嫣,与晴悠保持距离后道:“我们是自愿来的,即便不是自愿,这也是皇命,我们是这一次派来疫区参加救护工作的医女,同行的还有华丹和郗姿飞,听说陆续还会有其它医女和医官被派来,而且不得拒绝,抗令者死,皇上对这次的疫情很看重,听说都下令了,鼠疫不除,医者将除医籍,永不得行医,医官将除官籍,医女亦视同罪,就连宫中太医也无例外……” 丁梦越说越小声,像是怕被他人听到,而后厉嫣嫣又插了话道:“晴儿,我跟丁梦也是医女,你也能为患者连性命都不要了,为何我们不可以呢?如果因为这是传染病,我们身为医者就不治,就躲得远远的话,那些患者怎么办?本来医者就是为了要治疗病痛而生的,这又怕,那又怕,又如何行医呢?” “话虽如此,但是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用志向,用心中的那团火便能解决的,俗话也有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就成了自杀行为吗?何苦呢?” 晴悠劝说着二人,想要二人离去,可是话却引来了殷瀚世的笑声,隔着口罩,示意身后的范双优将口罩和防护衣送上给二人,爽朗而笑道:“哈哈哈……晴悠啊……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在此呢?你堂堂司徒家的大小姐,千金之躯可是比在场之人都尊贵,为何你又不能如你自己所言那般而行呢?” “老师……”晴悠没想到,宫里派来的太医竟是他,面对他,晴悠没有辩词。 “晴悠,如若必须有人离开疫区的话,那首选必定是你,”殷瀚世伸出了手止住了晴悠,严肃道:“此话莫再题,疫区里的情况,范医女也大致道之,今日来了所知,疫区里的情况不算太糟,你一早冲进药库,可是你已有了治疗之法。” 晴悠未言,但范双优却是上前禀了道:“殷太医,先前疫区里有一位大夫开过了方子,在最初之时有所见效,但是后段却不见有效,如今那位大夫自己也染病在床,不知可否请太医前去诊断一……” “不必……”晴悠一急,脚下生风,瞬间便将往林善房的去路给拦住,“不必去看了,侯萌,你带新进疫区的医官和医女去我的看诊室里去吧,我一会再过去……” 第6章 初效 晴悠阻拦,众人疑惑,特别是范双优,觉得其对林善的病情并未有想象中的那般着紧,特别是昨夜见晴悠鬼鬼崇崇进入到房内,在林善身上使上了那种可怕的东西之后,范双优更为担心起来。 于是上前,问道:“晴医女,为何不让殷太医前去看诊,难道你觉得殷太医的医术不及你,觉得太医去也是徒劳吗?” “我并非此意,”晴悠未有闪躲,但却显有些紧张,特别是那吊针的用具还有林善房中,如此是他人,晴悠可是无所谓,但是她尊重殷瀚世,不希望因为这一套器具,让其对她有别的想法和猜疑,“总之一会再去,现在侯萌你先带太长他们去看诊室先。” 范双优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厉嫣嫣却走到晴悠的身旁,缓和道:“范医女,这一路赶来,老师跟我们也有些累了,再说我们还饿着肚子,不知可否先让老师歇息片刻再去?” 丁梦收悉了厉嫣嫣的用意,故也拉上了侯萌,让其带路,同时也向殷瀚世做了请的手势,“老师,请。” 侯萌算是被丁梦硬拉着走的,范双优看着殷瀚世离去,厉嫣嫣则等着晴悠。 “晴医女,你为何如此待林大夫,他可是你哥哥,你如此,良心何安啊?”范双优微怒而视,虽未厉词责之,但是质问的语气,却是张显了。 晴悠没有理会,偏头看向厉嫣嫣道:“这药方你帮我到药库里取了,先去看看我哥,你取了药就过来。” 厉嫣嫣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保准完成任务,等我啊。” 厉嫣嫣也大致猜出晴悠为何不让殷瀚世去看林善,她很清楚晴悠,只要决心要做的事。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会一次,阻止他人不让去,那也是对林善,对他人,对其自己的一种保护。 厉嫣嫣接过药方,便进入到药库里取药,而范双优见晴悠要去看林善,便扯住了她的衣袖。大声喝道:“不,你不可以再去看林大夫,刚刚我去找你的时候都看到了。地上那些脏的布,善哥都被你害得如此了,难道你还要继续吗?我不管你是什么千金小姐不小姐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厉嫣嫣侧过了身,偷瞄了两眼,而且便缩回到药库里。 “我这不就是要回去将这些东西都处理赶赶干净吗?凡是这些东西都要烧掉,正因为没有处理,所以我才不让老师他们进入,你也是医女,难道你就不懂吗?” 晴悠还没有想到这个。现今一听范双优。也正好拿此当借口了。“总之,林善是我哥。人该如何救是我的事,你若不信我,你就给我离开疫区,别妨碍我的救治工作,你跟我哥的事,等我哥好了之后,再说,如今在这里,你我都同为医女,为的也是患者的身体健康,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争执。” “那我也是站在医者的立场上说事,”范双优没有退让,也不惧怕晴悠的身份,直言道:“昨夜他还好好的,今早,你给他注射了那个……那个什么盐水的,连白沫都吐了这么多,他的身体本就够虚弱了,你还要如此折腾他,难道这就是你身为医者该做的事吗?” “为医,不就是想减轻患者的痛苦,解除他们身上的病痛吗?可你如今可是雪上加霜,明知如此做只会加重他们的病情,为何还要继续,而不让更好的大夫去为他们治疗呢?” 面对范双优一步一步的逼近,晴悠有些微怒,失去了耐性,只字未语,轻功施起,咻的一声,便在其眼前飞离而去了。 范双优看着晴悠飞离的身影,依旧不弃,大声叫喊:“喂……你给我回来……” 厉嫣嫣在药库里听得很清楚,头都未探出,便止住了范双优的行为,“不用追了,你再烦晴儿也没用,她不想说,不想让他人知道,你怎么做怎么问都没用的,晴儿既然如此做了,一定有她的理由,你就别烦她了。” 范双优可是真的急了,特别是看到房内那污浊之物时,心都快蹦出来,呼吸都停住了那般,这让其又如此让她安心给晴悠继续治疗林善呢。 犹豫之间,厉嫣嫣便将药配齐出来,顺手带上门,而后看到那在不远处的铁链,道:“看来这里的东西不太结实……” 晴悠没在拒绝厉嫣嫣去看望林善,对于这点,范双优有些不解,跟在她的身后,一同进入到林善的房间,屋子已被晴悠清理干净了,只是吊针器具她并未收起来。 范双优见了,便想阻止,可是厉嫣嫣却上前,好奇地上下细看着,“哇,晴儿,这是什么?之前怎么没见你过用啊?这东西是做何用,对这次的治疗有帮助吗?你从哪得来的?” 欲想伸手去触碰吊瓶这时,晴悠抓住了厉嫣嫣的手,叮嘱道:“再等等,再观察两天,如果效果出来了的话,我再教你怎么用,但是现在不能碰,我怕细菌感染了。” “我就说嘛,嘿嘿……难怪不让老师到此来了,原来是这玩意儿在作怪,”厉嫣嫣得意地道,同时还探头去看床上之人的脸色,“他应该也只是刚病发的吧,病情还不算严重,晴儿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方法治疗了啊?” 厉嫣嫣刚来,并不知实情,而范双优对于林善的情况可说是最为了解的人,只是因为早上进入一来是急于寻晴悠,二来是看到房内的呕吐之物,急怒之下,方忽视了林善的情况。 如今经厉嫣嫣一说,范双优方挤上前,仔细观察起林善,光用脸色看来,确实是从先前好多了,青紫的深度浅了,伸手一探,发觉烧也退下了不少,虽然依旧还发着烧,但是情况已有所好转,呼吸也变得平和多了。 惊讶道:“真的好很多了,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办到的?是因为这个吗?” 范双优指着吊针这套器具,煞是神乎的跟着厉嫣嫣探究起这东西起来。 “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范医女,伊大人有派人送东西来吗?有我要的食材吗?如果送来的话,你立即去煮些胡萝卜汤、海带汤、西红柿汤等等都行,只要含电解质高的食物就可以……” 注射生理盐水的效果是显著的,只是林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再加之饮食少,难以继续负荷,唯有等其清醒些时喝些汤水或者食些含电解质高的食物。 范双优纠结着,到底晴悠所说的电解质是什么,厉嫣嫣推着其出门,不让其耽搁,“范医女,麻烦你动作快一点,如果这有用的话,这鼠疫患者就有救了。” 人走之后,晴悠不满了揪了厉嫣嫣一眼,“人家可是年长于我们,从医时间也长,经验可是丰富着呢,你怎敢就如此催促其?” “哟,不会是这么快就替你哥心疼这嫂子了吧?”厉嫣嫣本还抱着一死来到此处,没想到来到这里,会遇到晴悠,更未想到的是,晴悠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晴悠摇了摇头,不敢松懈道:“看起来是好多了,但是还要观察几天看看,毕竟这鼠疫可不是一般的疾病,传染性强不说,发病急,夺死于无形,再者,我现在也没有一个有把握的药方,这方法只是治标,并不治本,如果想要彻底治愈,怕是还要找到合适的药才能。” “这不就是治疗的药吗?”厉嫣嫣指着吊瓶,一本正经地道。 “不是的,”晴悠解起了挂在床头上的吊瓶,道:“这只是一个急救办法,也许会对病人体内的毒素有所缓解,可是毒素依旧还在体内,无法根除,而且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就像我哥,起初还好,注射了不到30毫升,身体便出现了不适的现象,如此继续注射反倒会让其推向危险,所以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找到根除的药方才行。” 晴悠的低落神情可是厉嫣嫣从未见过的,向来淡然自如的她,也会因为顽疾而感到无折,这也是头一回,若是以往,晴悠可是充满了信心的,就如那其亲眼所见晴悠开膛救人时的样子,看到肚子里的内脏、肠子,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如今,却是眉头深锁,淡然难现。 也许是因为患者是自己的亲人,晴悠想要更加有把握,更加准确,更加注意,毕竟用药如用毒,稍有不慎,便将患者推向死亡的深渊,回天无机。 从林善的房间退出之后,二人便回诊室,与殷瀚世等人会合。 别过一年的华丹,对晴悠的恨意却是未准,再次见到她,对上晴悠的眼神,恨意却更甚了,而且其跟随着的是另一名太医庄金逸。 二人上前,向庄金逸行礼,同道:“庄太医……” 庄金逸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后昂头看向别处,无视二人吩咐道:“将患者按病情重新分开隔离,至于病情深重的则抬到最偏远的病舍去着重隔开,每日定时送上食物之外,其它都不需要,如今我们着重治疗的是刚发病不久,病情较轻的患者,只要病情加重的,一律都送往病重区……” 第7章 争执 庄金逸对着众人指手画脚的安排着事儿,众人都听着,连晴悠也一样,听着。 可是,在最后其吩咐完之后,晴悠却是坚决否定了他的安排。 “大胆林晴,”华丹对着晴悠大喝,迈步而出,厉声指责,“庄太医可是这次救护队中的主医官,太医的安排,便是皇上的安排,你胆敢违抗圣意?” “不管是谁,只要对疫情有害的做法我就有权力拒绝,”晴悠跨前一步,理直气壮的回击,“没错,病重的患者是更应该单独隔远,可是你的作法可是至他们的生死而不顾,光是这一点,我就不同意……” 厉嫣嫣扯了扯晴悠的衣袖,想要劝其退下,不要滋事。 可是晴悠却未领情,甩开了她的手,毫不退让道:“患了疫病的人被送进来并不是等死而来的,不管是病重还是病轻,那都是人,都是生命,没错,也许他们治愈的机会很渺茫,但是你连试都试就将他们弃之了,难道这也是皇上的旨意吗?” 最后的一句,晴悠可是说得豪壮,似乎断定皇上绝不会下这样的旨意下来,那说得完全没有回转的壮志,顿时让庄金逸有些退缩了。 可是华丹对是粗吸了几口,不放弃,也不愿向晴悠低头,“皇上将主医官之责落到庄太医的身上,疫区里的一些就得听庄太医的,如若你违背了庄太医的命令,那就等于抗旨,庄太医可是随时都可以治你的罪,将你……” “将我如何?”晴悠双眸快要拼出火来了,对毅也是气得快要炸开了,本想着殷瀚世来了。黑死病定会出现转机,可是没想到,毅竟任命了这怕死的庸医来当主医官,如此一来,很多决定权都落到了其身上,就连他们开方子。也要通过他的审核,否则却是不能领到药材了。 快要抓狂的晴悠,都快要对这华丹和庄金逸动粗了,就在这个时候,殷瀚世还淡定的抚着须,慢吞吞地道:“庄太医。虽圣上任你为主医官,但是你我官阶相同,不管是在医理,还是在救援工作上,我亦有同等发言权。你的意思我了解,但晴悠所言亦有道理,不如我们分工,你负责病情较轻的患者,而且则负责病重患者,你看如此妥否?” “不妥,”庄金逸还未回应,晴悠又道:“老师,如今已不是病情轻重之事了,昨日学生已经患者重新划分隔离过了。如若再按病情轻重而分,只会让黑死病传播得更快……” “为何?”殷瀚世正经而问,神情犹为严肃。 “黑死病,在临床上主要分为腺鼠疫、鼠疫败血症、肺鼠疫,其中腺鼠疫仅在脓肿破溃后或被蚤吸血时才起传染源作用,败血性鼠疫则在早期的血有传染性,但是这肺鼠疫传染性极强,通过飞沫便能传染给他人,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让进入疫区里的所有人都要带上口罩还有穿上防护衣的原因,如今……” 晴悠指着自己重新划分过的区域继续道:“如今我将患者按所患的鼠疫类型整新隔离开了。对于黑死病,在没有治疗的药方下,隔离在封闭的空间里是最好的,幸运的话,应该会有患者不治而愈的,根据临床实验证明,鼠疫病毒可是对空气中的氧气……” 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大脑中关于在前世对黑死病了解的信息全盘吐出之后,众人都一脸迷茫的看着晴悠,仿佛晴悠在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头痛地、无奈地抚额总结道:“总之,现在已经不适合再移动患得,在没有找到治疗的方子前,患者都必须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每天都要摄取大量的富碱性的食物,或者直接就将水换成盐水给他们喝,就是现今我们能暂时稳住他们病情的办法。” “胡扯,”庄金逸宽袖狠狠地向后一甩,冲怒而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所说的根本无书可依,亦无前例可鉴,还有,鼠疫便是鼠疫,何来什么腺鼠疫、肺鼠疫的,小小一个医女,竟敢在本官面前大言不愧,若不是念在疫区里需要人手,本官定将你治罪。” “你……”晴悠这下真的是要抓狂了,明明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还是未能得到认同,怎么说,这也都是未来在高科技下所划分出来的,怎容其一句无书无依便否定了呢? “我说的都是准确无误的,你未听说,并不等于不存在,书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都是可从患者的病症上可以辨出的,你未能总结出来,并不代表这样的病症不存在,”晴悠直言不讳,“世间之事万万千千,你我均只是世界如尘般大小,又怎能知晓所有呢?今日我所说都是被证实过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如若执意要按你所说的那般安排,那就别怪我将赶出疫区。” “你敢!”庄金逸瞪大了双眼,在场,就连殷瀚世也都不敢对其说出这样的话,如今竟被这已不止一次给其难堪的黄毛丫头给当众教训,如此也罢,现今竟还对挑战起他的官威,威胁其起来,心中堵着的那口气又如何能下。 殷瀚世见二人对峙僵化至无法调解,虽有一方退让方能解决,可是明显庄金逸是绝不会退让的,毕竟其还是圣上亲批的主医官派到此来的,晴悠却是不请自来的,参加鼠疫救治工作的医女,既然来了,那般要服从安排和分配,以患者的最大利益着想,而非在此起争执。 于是向厉嫣嫣使了眼色,让其拉退晴悠,缓和气氛道:“庄太医,晴悠的性子是有些冲了,这也怪本官未能教好,既然如今病患已分好,我也觉得不适宜频繁的移动患者,不管这病舍安排也暂时不动,我们还是先去查看一下患者,尽快了解一下疫区里疫情的重轻,你看可好?” “哼……”庄金逸将晴悠之气撒到了殷瀚世的身上,打着暗语回道:“殷太医可是教出了好学生啊,可谓青出于蓝,青于蓝,今日爬到我头上来,不知哪日会轮到殷太医了,”语毕转向侯萌,“还愣着做什么,领路啊……” 晴悠见殷瀚世为了自己却跟庄金逸低声下气了,心里既愤又疚,“对不起老师,让老师为学生受气了。” “呵呵,傻孩子,”殷瀚世满意地赞道:“就因为如此,你才配当我的学生,不枉费我教了你们这么多,患者,不管轻重,我们都要尽力去医治,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放弃他们,这可是身为医者该具备的医德,你今日虽是冲撞了庄太医,但是却让我见识到,未来龙腾国医女的希望,跟上吧……” 跟在身后,厉嫣嫣跟丁梦夹着晴悠而行,低声地讨论着。 “晴儿,你还真是够大胆的,我的心都快承受不住要跳出来了,”厉嫣嫣捂着心口,打着颤道:“你怎么这么有魄力啊,这庄太医在太医院里,几乎是只手遮天啊,要不是老师护着,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呢。” 丁梦也不比她好到去哪,同是按着心口,咬紧了牙道:“是啊,晴儿,我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啊,还有啊,刚刚你说的那一大堆东西都是些什么啊,这一年多里,你是不是又去哪学了新的医术啊,感觉好深奥喔,你一句都没听明白,还有啊,这鼠疫不就是鼠疫吗?怎么还有分什么腺啊,肺啊之类的,真的有这些吗?” “当然有啊,”晴悠立即回道:“这些都是被证实过的,只是在这科技落后的古代里还没有而已……” 后半句,晴悠说得很小声,几乎是自言自语,哪怕二人都离得她很近,但是还是没能听清,只是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但却没机会让二人追问了。 侯萌将人带到了第一间病舍之后,站在门口,没有进入,直到庄太医催促方回道:“晴医女下令,不让我跟艺兰进入到病舍里去的,所以……” “放肆,”华丹出言斥道:“这里的主医官是庄太医,林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医女而已,庄太医在此,何时论到其在此乱发令,从今天起,疫区里的所有事务都由庄太医所分配安排,你们都必须听庄太医的。” 晴悠上前,柔声对侯萌道:“你今天就跟艺兰离开这里吧,这是我答应你们的,一会我会亲自跟伊大人说,出去之后,去找司徒展,说是我让你们去找他的,他会安排你们离开此到别的州去的了。” “不准,”华丹以为自己得到了庄太医的器重,在此可比晴悠要高是一级,对着晴悠大呼小叫的,不管晴悠做了何事,她都要唱反调,对于侯萌跟艺兰的事更是如此,“林晴,你以为你是谁啊,请你看清楚,如今的主医官是庄太医,圣上御派而来的太医,你一再挑战主医官的官威,你可该当何罪?” “华丹,够了,”殷瀚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喝住了这一再无理的华丹,“晴悠是何人,做了何事,怕还轮不到你来指斥,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之事便好,晴悠先来,有些事,她比我们清楚,本官虽非主医官,但是却还是你的上司,你的无理,那本官是否也要治你的罪啊?” 第8章 夺权 殷瀚世真的怒了,不管是站在为官还是身为医者的立即,华丹实在是太过分了,令其不得不出言指责。 庄金逸不出袒护华丹,让其想要回击都不行,毕竟殷瀚世的官阶是比其要高上许多,如准确而言,她跟晴悠一样,同为小小的医女而已,因此受屈的她唯有带着可怜的目光转向庄金逸。 如果是别人,庄金逸也许便不会袒护,但是华丹,他却是放任着她宠护着,放任着。 当然庄金逸在这宫里呆久了,也是个老狐狸,知道审时适度,于是便意思意思的说了其几句。 进入到病舍之后,庄金逸只不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病舍里的情况,挑离门口最近的患者把搭看诊。 不用十分钟,便从病舍里出来,晴悠与殷瀚世跟着,脉也没搭,话也没问,就连患者也都没碰到,便被唤出了病舍。 晴悠想要折回,可是殷瀚世拉住了她,对其摇头。 晴悠想说些什么,厉嫣嫣便将其扯到了一旁,“晴儿啊,你别这样了,你再如此,老师会很难做的,怎么说本来老师就不在此鼠疫的救治行列的,是老师主动请缨而来,为此庄太医已经对老师诸多不满,如若你再如此的话,庄太医会参老师一本的。” “气死人了,都不知道是哪个没脑子的,将这贪生怕死的庸医派到此来,这不就是等于让患者在此等死吗?我……” 晴悠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该如何自持了,今日,其那贯有的淡然性子,可都被这官权,这皇威所消磨殆尽了,如果毅在此的话。估计她都已经冲上去将毅骂了一顿,让其皇威无存了。 当然,晴悠的大骂没出,厉嫣嫣便慎重的警告了她,“晴儿,这可是圣上亲下的旨令,你怎么可以如此说话呢。难道你忘了老师教我们的吗?谨言慎行啊。难道你想被诛连九族吗?” “呵……”华丹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二人的身后,嗤笑道:“有种你就大声说啊,我看你这胆子是不是真有能包天,告诉你。林晴,别以为有殷太医护着你,你就可以在这里横行了,在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华丹,你也别太过分了,晴儿到底哪得罪你了,为何你非得针对她不可,怎么说我们都是同期医女。有必要如此吗?”见到华丹那狐假虎威的可恶嘴脸。厉嫣嫣也忍不住对替晴悠说上几句。 晴悠抿着唇,冷静片刻后,昂天大吼,“方剑……” 体内雄厚的内力,将吼声激扬而去。响遍整个疫区,吓得正在吃早饭的方剑,连碗都端不稳了。 司徒展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却认得是晴悠的声音,立即冲出了营帐。 毅正与伊祁肃和于浩石商量着如此调配更多的物资和药材过来,同时听到了晴悠的声音,纷纷冲到了帐外,查看是何事。 方剑知道毅必会心急,所以先派人到疫区去看看何事,而且则到毅处。 “参见少爷……”方剑刚到帐外,便见到了毅站在那里,还没跪下,便被唤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招惹晴悠了吗?”毅带着微怒的语气问道。 方剑一脸迷茫,无奈回道:“回禀少爷,属下自昨日见过晴姑娘之后,便未再见过了,属下不知为何事,为何触怒了晴姑娘。” 毅向前,方剑侧退让路,随后三人跟上,“若真是招惹了晴悠,朕定不放过你。” “属下知罪,请皇上息怒。”方剑连走连低头回应,心里可是无声呼冤。 殷瀚世等人也是一脸受惊,特别是华丹,光是那声音便将其吓得七魂不见三魄了,心里一直颤震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晴……晴儿……你……你没事……吧?”站在晴悠身旁的厉嫣嫣可是被她吓坏了,如果说华丹被吓得不见了三魄的话,那厉嫣嫣就是被吓得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突然间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而且最重要的是晴悠的吼声,实在是太过震憾了,根本就找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方是。 司徒展不理会士兵的阻拦,硬是闯进了疫区,就连口罩跟防护衣都未穿,依着声源寻到晴悠处。 见到司徒展到来,殷瀚世与庄金逸都双双向其行礼,厉嫣嫣等人也跟着躬身礼道:“拜见司徒大人。” 司徒展没有理会众人,紧收着双眉,注视着晴悠,道:“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方剑呢?”晴悠对着司徒展便撒下了气,“我都快被气疯了,到底派的是什么人来此啊,他是真的想要将这里的人治好吗?” “林晴,你在胡说什么?”庄金逸立即反驳,斥道:“本官正要跟殷太医商量患者的病情,你却在此大呼小叫的,不但扰了病人的休息,更是打扰了本官与殷太医研究药方,你若是害怕,不愿留在此继续为国为民付出的话,就请你立即离开此处,免得耽搁了患者的治疗。” 晴悠双手抓着自己的双辫,真想取出冰雪剑,将这可恶的家伙一剑劈成两半,一了百了。 “庄太医,我敬你,才处处忍让,如今我命令你立即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林晴,就算是跟疫区里的患者死在一起,也不愿让你这庸医误了患者的治疗,”晴悠狠狠地瞪着这颠倒是非的庄金逸道:“还是你敢发誓,黑死病你治不好,你以死谢罪……” 狠言一放,就连殷瀚世也觉得晴悠语过了,阻止道:“晴悠,不得无理,庄太医可是……” “他不敢,”晴悠厉声喝道:“老师,他的态度如何,你不也知道吗?不然你为何也要跟着而来呢?你不就是心系着患者吗?难道你愿意让他在此胡闹吗?时间就是生命,多耽搁一天,患者的治愈希望就渺茫一层,难道这也是我们该做的吗?” 从晴悠的话中,司徒展大致也了解是因为何事令她暴走了,于是插言道:“晴悠,此事我会跟少主说的,你勿再此争吵不休了,毕竟庄太医是圣上钦点的……” “我要见方剑,你也给我回去,我不想见到你。”晴悠双手环胸,别过了脸,侧向一旁,非要让方剑来见其。 正当司徒展举棋不定的时候,方剑已全副武装了过来,恭敬行礼而道:“晴姑娘,方剑来了,请姑娘吩咐。” 士兵很快也上前给司徒展递上了口罩和防护衣,同时在方剑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昨天他是怎么说的,今日为何又让他人来主管这里了?”晴悠劈头便问,毫不客气逼迫着方剑,“我本想着来的会是些真心为了患者的病而来的医护人员,这连患者的病都害怕的人,他派到此来有何用?问他是不是想抱着里的人一把火烧死了?如果是的话,这把火,我现在就去点了。” 晴悠心里很清楚,在古代,像这种传染性强,又无法可医的疫情发生之时,朝廷最后的做法,便是将疫区里的人抛弃,同时将他们困在疫区里,一把火烧成灰烬了事。 可是当看到患者因疾病而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之时,晴悠心里真的放不下,别说还有林善在此了,在这里面,还有很多患者是有希望可以治愈的,毕竟鼠疫虽然无药医,但曾经也有些不治而愈的案例发生过。 故此晴悠是坚决不会让庄金逸将她的心血化为乌有的,“回去告诉你们少主,火我都帮他给准备好了,就让他怎么决定。” 方剑看向庄金逸和殷瀚世,似乎在察看到底是谁做些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 很明显,殷瀚世的眼神对于晴悠的话可是露出了赞赏,而庄金逸却是露出了恶狠,不用说,那致患者生死不顾的人是庄金逸。 庄金逸见到方剑注视着他之后,上前辩道:“方将军,林晴所言非属,本官可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到些来主医黑死病,救治百姓,弘扬圣上的爱民之仁心,本官对圣上,对龙腾国都是忠心不二的,对百姓的生命更是重于本官之命,绝非林晴所言那所敷衍了事。” “庄太医,怕是皇上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是如你所言那般,为了百姓、为了皇上,为了龙腾国,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哼……”方剑对于晴悠所说的,绝对是深信不疑的,相信即便是毅到此,也会跟方剑一样。 取出毅给其的金牌,举示众人。 众人纷纷跪下,就连司徒展也不例外,除了晴悠,所有人都低头跪听,厉嫣嫣拉扯着晴悠的衣裙,示意其也跪下,不过方剑伸手免了道:“司徒晴悠免跪,”随后继续,“圣上有旨,即刻免除庄太医主医官之职,交由殷太医主管疫区所有事务,主医官之职则由司徒晴悠所担,凡未经允许私自离开疫区者,斩立决。” “臣遵旨。” “臣遵旨。”殷瀚世与庄金逸同时而道。 可是晴悠却又不满了,冷冷地瞪着方剑,“出去之后将衣服换了,还有你,”看向司徒展,“别再进来了,出去之后,饭后一颗,连吃两天。” 司徒展接过之后,关心道:“晴悠,殷太医也在此了,不如你就跟我出去吧,若是你有何闪失的话,我该如何跟爷爷交待啊。” “我没事,如果某些人不从中捣乱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救治的方法的,鼠疫过后,我定会跟你回去,你也不用四处派人找我了。”晴悠很不情愿地回道。 第9章 发现 方剑回去之后,便将疫区里的情况详细道之于毅,毅得知庄金逸如此对待患者之后,可是气愤不已,但又不能立即将其治罪,毕竟其又未亲眼所见,虽然心里还有行为上都偏向了晴悠,但是为君者,还是得有真凭实据方能拿下庄金逸。 故此,这“如君亲临”的金牌在方剑的手里,便成了如此之用了。 方剑临走前,一再传达毅对晴悠的意思,再三强调让其多加注意,如疫情实在控制不住,切勿亲涉险中。 “知道了,回去告诉他,我不会有事的,让其尽快回去吧,除了这里,还有很多他该做的事,勿要耽搁在此,”当提及毅之时,晴悠跟方剑所表达的那种关心神情,都是截然不同的,从怀中取出一物,用手绢包裹着的,递给方剑,嘱咐道:“帮我转交于他。” 晴悠不舍的眼神里,透着怀念,透着喜悦,那递给方剑的动作,是多么的轻柔,多么的珍视。 方剑双手递接,向晴悠躬身,行了九十度的大礼,“方剑必将转之,请晴姑娘勿必保重。” 司徒展与方剑一样,一再让晴悠小心后,方离开了疫区。 二人走后,疫区里的一切又重新恢复到了晴悠所想的状态中。 庄金逸与华丹对晴悠都有所忌惮不敢再胡来,特别是在看到方剑对晴悠恭敬有三的态度,便猜想晴悠跟毅之间的关系来。 殷瀚世倒是坦然,像没事发生过那般,主持着疫区里的日常事务。在治疗上,晴悠对其也是十分尊重,不管是在对病情上,还是在对用药上。都与其商量过后,得出妥当的药方,方抓药煎之。 于是,疫区里的人便忙碌了起来。而艺兰和侯萌,本是要离开的,但都向范双优请求,向晴悠表明自己愿意留下来的意愿。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有效的治愈黑死病的药方还是没得研究出来,患者有死去的,也有渐渐而愈的。 十天如此便过去了,林善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人都能下床走动。一切都正常。不好的时候,高烧不退,连三烧日。不管下何药都不见有效。 这十天里,死去的患者比治愈的要多上两倍。日夜烦心的晴悠,整个人更加清减了起来。 这一夜,晴悠又坐在诊室里,提灯夜读,翻看着那快要被其翻烂的医书。 殷瀚世巡视病房,见诊室有着火光泛出,便走近而视。 不想,却见晴悠左手撑额,右手压在书上,专注地看着书籍。 夜已很深,漆黑不见五指的疫区里更是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 迈着轻悄的步子,踩在细沙之上,不时发出摩擦的声音,行者像是故意放慢了步子,怕走路声打扰到认真阅读之人。 不知殷瀚世何时到来,晴悠只知突然间有一道身影诊室门前出现,轻轻地抬起头,定眼看着眼前之人,数秒后方反应过来,欲想起身行礼,却被殷瀚世伸出手,止住了。 “为何夜不就寝啊?”深切的关心之语让晴悠感到无地自容。 犹记月半前那雄心壮志,非要找出方子治疗黑死病的她,至少仍未找到有效之方,实在是心中有愧,愧对这些相信她,而愿意留下来照顾患者的她,愧对死去的患者,愧对殷瀚世为其得罪庄金逸。 “老师……”一出口,殷瀚世便频频摇头。 随后接了晴悠的话,“晴悠啊,”负手于痛,语重深长地道:“医者非万能,曾如你所言,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们做了我们能做的,尽了我们的努力,为患者做了最大的争取,即便最终未能救下他们,但是我想他们心中还是很感激,同时也很感动,因为我们并没有放弃他们。” “有时候,心灵上的一种慰藉,将会比救下了他们更为重要,”殷瀚世悠悠而道:“曾记得为师初次随师进入疫区之时,我的老师,在官府下令要封宫火焚疫区的时候,老师不愿离去,跪求着当时的府令,再给你些时间,他必定研究出救治之法的时候,患者们都感动的哭了,反求我师离开,不要为了他们向府令求情,他们说,即便他们死了,也都会祈求上天保佑我师长命百寿,能好好活下去,救更多的人,如此他们也便死而无憾了。” 晴悠听着,见其停下,便问:“后来呢?他找到了治疗那次疫情的方子了吗?” 摇叹,“没有,最终疫区还是被火烧了,百姓们怨声冲天,但是一致祈求着上天保佑我的老师,自那以后,我的老师便专注在那些疫病的研究之中,直至死,都未能释怀……” “那是何疫病啊?”晴悠听了,也很感伤,惋惜着这么一位伟人。 “鼠疫。”殷瀚世面无表情地回道,虽无表情,但是那眼神里透着不甘和不屈的坚定。 晴悠的心猛得一震,终于明白为何殷瀚世在没有毅指派下来的情况下前来此处了,原来是因为想要完成他的老师的遗愿。 “老师……”晴悠看到其师眼中的哀伤,犹豫着,想要说出那个心中的想法,但却又担心着其是否会同意,不知该说不该说方好。 “晴悠,为师知道,你一直在对你哥哥用药,而且药方都是由厉嫣嫣负责,除了她,你谁也没告诉,”殷瀚世似乎看出些什么,笃定地道:“从范医女那里,我听说了些,林大夫的情况反反覆覆,但是听说好的时候,便跟无事人那般,我相信,你必定是用对了药了,为师真的很想找到治愈黑死病的药方,除了是想圆了先师的遗愿,更多的是想要让以后黑死病不再折磨百姓们,不止是我国,他国亦是如此……” 真的没有想到,晴悠从未想过,一个思想保守的人,一国太医的人,竟愿意将这治疗绝症的药方公诸于世,传翻国外,如若是被庄金逸这种小人知道的话,必定会参其一本,说其有通敌卖国之疑的。 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我给我哥下毒了……” 嘣的一声,在诊室前排的病舍转角处传来了瓷器摔破的声音。 晴悠立即站起,殷瀚世转身而视,未等二人看清是何人,便传来了指斥声,“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难道你真的想要他死了,你才安心吗?” 范双优说着,便冲向了晴悠,扯着她的衣裙,又打又骂的,情绪可是激动。 殷瀚世未有想到,其会如此激动,想要阻止她,但又怕伤及了她,再加上男女有别,更不敢动手相阻。 “范医女,冷静些……”殷瀚世刚开口,还没言尽,晴悠便有所行动了。 双手有力的反抓范双优的手臂,高举过头,令其直视其目,严肃地道:“这是哥哥同意的,我事先也有跟哥哥说过,如果可以的话,难道我也愿意对其下毒吗?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没错,最初的时候哥是看起来好了,可是体内的毒素一天除不去,他还是会复发,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如此。” 丁梦随殷瀚世值班,听到诊室传来了吵闹声,便赶了过来,听到晴悠所言,便也上前将范双优给拉了下来,“范医女,晴儿真的是想要治好林大夫,你冷静些听晴儿说吧,以前晴悠治瘟疫的时候,也是下了毒才将这瘟疫给治好的,你就相信她吧。” 说起几年前晴悠在青红城治疗瘟疫的事,丁梦可是深有体会,也许晴悠记不得了,但是丁梦却是记得很清楚,记得疫区里死去的最后那位老婆婆,记得自己是如何能活下来,记得自己为何下定决心要成为医女,她的目标就是晴悠。 她要做一个跟晴悠一样厉害的大夫,她要像晴悠那样,可以将百姓从病痛折磨中解救出来,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晴悠如此深信,对从医这工作如此执著,充满了热情。 “你当时是用了毒?这原来是真的?你……”殷瀚世对于晴悠在早些年前在青红城的事是有所了解,但是所传出来的药方,却是让其看不出对瘟疫有多大的作用,心里就猜想,此方是否有所遗漏,没想到还真的是有,“你下的是何毒与药配之?” 晴悠深深吐了口气,将情况详细道之,而后解释道:“实话说吧,其实毒如果运用得妥当的话,也可以是一种良药,所谓逢药三分毒,药喝多了,也是一种毒,只不过你们对‘毒’这字实在是过于敏感,也感到害怕,所以才会觉得用毒来治病是一种将病人推向危险的行为,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只是你们难以接受而已。” “我可以接受的,”丁梦率先回应道:“当年我就是因为晴儿的毒,才得以今日的健康,所以我不觉得毒就是害人的东西。” 殷瀚世确实未有想到这点,从接触到患者至今,他们都一味的想着如何解毒,而未想过要以毒攻毒。 “实际上,我知道用什么可以治疗黑死病,但是那种药,却无法从一般的药材中寻之,于是我便反思,何不用另一种我可如何急的毒,将患者体内的病毒给吞侵掉,然后解另一种毒呢?” 第10章 得名 晴悠其实也是很无奈的,从记忆里,很多病毒的抗生素都是从一些动物的血清或者毒液中提炼出来的,这让她在这里既无先进的设备,又难以从这药材中寻得相应的抗生素药材时,她也唯有如此了。 “其实人体本身对虽然毒素是可以产生抵抗的,只要量不超标,毒会随着人的新陈代谢排离体内,当然像一些人体无法通过新陈代谢排出的毒素,日积月累,会成为致命的关键,对于这点,我并不否认……” 晴悠甚少如此详细的解释着,对于自己如此下药,也是有因而寻,为的就是不想让坚信其能治好患者的共事之人有其产生误会。 “老师,”晴悠转向殷瀚世,认真的道:“我知道,也许我所说的会令您觉得不可理喻,甚至还会当成是一派胡言,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在将来……很久很久的将来,治疗这些不治之症的药,都必是从这些毒药中取炼出来,用在病人身上,若否又怎会拿我哥来试药呢?” “很久以后的将来?”殷瀚世疑惑不已,深揪着的双眉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晴悠这大胆的做法,“晴悠,你如此做实在是太过冒险了,毕竟毒不同于药,稍有不慎,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为师不建议你使用这种方法救人。” 深深吐了口气,晴悠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后,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方只与嫣嫣瞒着老师你们,如果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治疗方式的话,也许这一次的鼠疫很快便给解除。” “非也,非也。”殷瀚世否道:“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病情轻重有异,所下之药亦不同乎,使毒而医,风险巨大,正如汝兄那般,你又如何确定用毒的剂量,以及用何毒而治呢?” 众人看向晴悠。带着满满的疑问,想从她处得知在数不胜数的毒药中,她是如何确定用此药必定能治呢?还有毒药的用量,她又是如何界定的呢? 面对众人直逼的眼神,晴悠有些退缩了,她不能回答。不,应该说是她不能说,因为这都是将来科技发达之时。从这毒药中提炼出来的抗生素,她不能告诉他们,因为未来的事,没有人会知道,而她却是个例外。 看着晴悠张嘴却又不语,范双优急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若不晴悠继续,那可能林善将会成为被抬去火焚的尸体,如若继续。她又不知道晴悠的治疗方式是否真的让其痊愈。 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厉嫣嫣陪着林善一同前来了。 厉嫣嫣向晴悠点了点头。而后道:“林大夫有话向人诸位道明。” 林善上前,向殷瀚世行过礼后道:“殷太医,谢谢您对我的关心,但是决定让晴儿对我以毒治病的人是我,我自愿的,而且我也知道将会出现的后果。她事先也与我道明了,至于为何我的病情反反覆覆,那也是一个治疗过程中所会出现的情况,我相信晴儿,也相信她的医术,我知道,其实她也很是辛苦的。” 看向晴悠,眼神温和了许多,“晴儿也一直在想办法,翻看医书,查找药材,试图能找到相这毒相似或可匹配的药材,之前她也问过我,是否认识有这样的药材,可是我也想了好久,都未想出,最后在晴儿想亲试这毒药的效果,向自己的体内注射毒疫病毒的时候,我强行将病毒给喝了,严格来说,是我自己要喝,而非晴儿请求我配合而接受的,所以请殷太医莫要怪罪晴儿。” 林善的出现,当然是让众人将责任从晴悠的身上解除了大半,只是即便他如此说了,在殷瀚世看来,也是晴悠的不对,毕竟方法可是她想出来的,如果没有这种希望给出来,也许就没有人会愿意去冒这个险了。 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接受了晴悠这种极端的治疗方式,林善便成了疫区里所有患者了希望了。 晴悠向伊祁肃要求打造的东西送来了,一共十套,如若再需要,可以继续赶制。 有了这些东西,晴悠便又忙碌了起来,前些日,很多病情较重的患者都因无法进食而未能吃上含大量电解质的食物,病情一直未有好转,甚至还有一些不治身亡了的。 如今吊针器具的送来,可是给晴悠又争取些时间。 自晴悠将毒用于治人之后,殷瀚世对晴悠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关注起来。 虽然其不认同晴悠如此做,但是反思几日,便又觉得晴悠的做法也许可行,只是如若让其如此而行,那又无从下手,于是便单独唤见了厉嫣嫣。 从厉嫣嫣那里,殷瀚世知道了许多晴悠不为人知的事儿,例如说晴悠的救人方式很特别,特别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她总是能准确,快速的将情况控制住,及时保住患者的性命。 不仅如此,晴悠还拥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着重介绍了最近所见的吊针用具,让殷瀚世也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对于中医来说,人体的各穴,经络也许都很熟悉,但是当晴悠说及静脉、动脉血管,人体器官等等却会显得有些迷糊。 对此,晴悠并未多说,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起,重点还是将如何使用吊针说明清楚,“首先要消毒,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一定要先进行消毒,这些用具有消毒,病人所注射的位置也要消毒,由于用具有限,很可能是几个人共一套用具,所以不管是何人用过之后,都必须要经过高温蒸煮……” “一般静脉注射,我们都要注意……” 晴悠就像一名老师,在疫区里,分了两次,给所有医护人员讲解如何使用吊针,同时还将在注意的过程中常会出现的什么情况,如何处理等等都详细的讲解了一翻。 对于这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有的觉得很可怕,特别是有些人看到晴悠示范如何用之时,看到那针头中挤压出来的液体,在针头快要触到人体的时候,承受不住尖叫了起来。 到最后,真的敢扎针的人,却只有厉嫣嫣、丁梦和范双优。 其实华丹做得很好,但是跟随着庄金逸的她,最终拒绝了使用这种方式治疗患者,如庄金逸所言,如此可怕之物,怎能用之,此乃妖邪之法,邪灵之物,害国害民等等。 晴悠并不指望庄金逸能认同,只要他不阻碍到她治疗患者的话,她连便随其而闹了。 有了这个,很多患者的病情都得到了缓和,而且效果还是较为显著的,特别是病情较轻的,几乎是一打过吊针之后,明显就退了烧,脸色不再青紫,身体也变得轻盈舒畅了。 这情况一经传出,患者都争相想试,可是吊针有限,每次只能供十人使用,而且用过之后,依晴悠的要求又得蒸煮消毒,加上患者情况各异,有的打一百毫升都用要花上一两个时辰,算下来,一套吊针用具,一天最多只能供三人使用,效率极低。 因此,殷瀚世特去去找了伊祁肃,希望其能找多点工匠,尽量快速的多打造几套吊针,只是需要打造这种如此精细用具,十余天能打造出十套,那已是极限。 实际上,晴悠等人不知,这可是毅亲下旨意,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造出十套,如今毅已回宫了,毕竟离宫太久,对于他的皇权来说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毅离去前,带着晴悠给回他的那根其亲制的玉兰花发簪去见她。 怀揣木簪,毅向晴悠作出了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心血白费心机,也绝对不会让忘记二人在崖底如此努力练功、相依生活的日子。 毅记得,这是其送给晴悠的成年礼礼物,也是晴悠收到的唯一一份的成人礼礼物,二人都很珍惜这段一起生活的日子。 晴悠甚至还舍不得戴上这发簪,曾经她因不想为了这一段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感情将发簪给毁了,可是每当其感到寂寞,感到生活痛苦的时候,晴悠都会情不自禁的拿出来,痴痴地看着这根木发簪发呆。 在很多事情上,毅的坚定给了晴悠很大的鼓励和启发,让她看到了,命运很多时候是可以受自己控制,可以被自己给改变的,坚持还有无限的毅力,就在这根发簪在晴悠情况低落的时候给予了她力量和信心。 面对这场鼠疫,晴悠没有把握,也没有信心,但是她知道,很多人都相信她,都愿意跟随她一起用着这在他人眼中是可怕之物的治疗之法,她也相信,毅也在默默地支持着她,给了她很大的发挥空间,所以她坚持着,努力着。 晴悠顶着各种压力,努力的寻找着有效的药方,即便找不到药方,就如其对林善那般,即便是用毒,她也会一试,只要将黑死病给治好,她可不惜得来疯医之名。 疯医,这可是庄金逸给晴悠所起的外号,当其从华丹处得知晴悠竟是用毒当药来治黑死病,第一句便说其是疯子,还说医者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疯狂,不循礼道之事,有违天道,于是传着传着,疫区里的人都知道疯医便是晴悠。 可是在厉嫣嫣看来,晴悠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医者,特别是在经晴悠指点学习这些新奇的治疗之法后,千金医刻便又从这疫区里传了出去。 第11章 疫退 很快的,疫区里便传来了大量妖邪传言。 如:血会透过这吊针被吸光;被注入的是圣水,只要扎针入体内,身体就会立即健康起来;更扯的还有,说此吊针是神器,争相取着注射。 只是不过,这也只是部分人而已,疫区以外的人,还是对吊针这种新型的治疗用具感到很抗拒,觉得将液体注射到体内,那是一种不祥,会伤身体之事。 在百姓们的眼中,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都是不可受侵的,更何况是往身上注入血以为的东西进入呢? 晴悠心里很清楚,让这些古板人的接受这新事务中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她也不奢望百姓们能立即接受,但是至少她认为身为医者的工作人员,应该要理解和接受,并将吊针广泛的应用在医疗工作中。 在讲述该如何使用员针的时候,晴悠也都讲解过静脉注射的好处和坏处,事实上,在这次的鼠疫中,晴悠也对吊针的使用持着自己的态度。 对于部分患者,晴悠还是主张让他们喝盐水,多吃电解质食物等等的,可是这样的治疗效果,却未见比吊上一瓶吊针的效果明显。 非常时期,晴悠也唯有使用非常手段,故此,才会将吊针在疫区里广泛的使用起来。 为此,庄金逸更是与殷瀚世争执了一番。 “难道这也是你所授之的吗,殷太医?”在看到晴悠用林善作为示范的时候,庄金逸便当着所有的医护人员劈头直击问之,“如此荒唐邪物竟用之治疗病患,古往今来。何书提之,何处寻之?此妖邪之物,本官坚绝不同意使用,如若你支持她,本官必奏请圣上,治这疯女人之罪。” 庄金逸可是说的愤愤有词,气焰难挡,“古书有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人体血脉经络相通相连,如今将这不知名的物体注入体内,且不说是为何物,光是这注入体内。混于血液之中,如此大胆之行为,简直是旷世奇闻。这种邪物,本就不该出现在我国境内。” 其实殷瀚世对于晴悠的解说也是一知半解,他对晴悠打造出这样的器具出来,也是存有很大的疑问,且不说这医治的效果,光是注射一些不明物体进入人的体内这一点,他跟庄金逸亦是相同,难以接受。 再加上,晴悠在解释的过程中,关于静脉。关于这生理盐水,什么电解质。什么酸性物质,什么酸中毒等等,在这里,除了厉嫣嫣大概能明白之外,其它人都只是奉着对晴悠的信任而照做的。 林善本人更是不需多问,只要是晴悠给其准备的治疗。他都接受,即便也跟大伙一样,带着深深的疑问,接受了一切。 而且也很明显,在一些患者注射过之后,三天不到,便病症全退,一切都正常起来,烧不发了,脸色也正常了,身体各处也未出现异常。 对于这样的神奇效果,很多患者也都是在半强迫下接受了的。 庄金逸的指控,晴悠从未放在心上过,就连殷瀚世,也未替晴悠担心过半分,一来是在毅对晴悠在疫区所赐于的权力,二来是晴悠自身的身份问题,所以,即便晴悠真的在此做出些什么荒唐事,毅还有司徒家都会保住她的。 殷瀚世对于庄金逸,也只是假以当日方剑所说之言而回应了他,将一切的关系都撇开,在对晴悠使用这种治疗方式,既不表明赞同,也不表示反对,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多方面了解也观察患者的情况,好见证晴悠的做法是否正确,同时也可以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做出补救。 在第一批吊针送来之后,不到五天,疫区里便送出去了十名患者,余下的患者,情况都渐渐趋向稳定,除了一些病情实在是过于严重的患者,只是稍微减轻病情之外,注射生理盐水真的很有效。 于是在一个月内,疫区里的患者,余下三人,士兵的驻守人少了,医护人员也逐渐被遣回原服务地,就连庄金逸也华丹也都回龙都了。 如今疫区里,除了林善、范双优、殷瀚世、厉嫣嫣和晴悠外,便再也没有其它医护人员了。 对于这余下的三名病情严重的患者,晴悠真的是使尽了办法了,除了她在林善所使用的毒药之外,她真的再也找不到其它药方。 殷瀚世看着这三名患者,情况日渐严重,心情也跟着垂落谷底。 他很想完成其先师的遗愿,可是他跟晴悠一样,依着前人之书上的药方,从之改良,效果却不及晴悠继续给他们打点滴的效果要好。 百般纠结之下,心想:难道真如晴悠所言,非用毒方能克之? 晴悠知道殷瀚世不愿让其将毒运之医治之中,可是眼见那位患者的情况日渐欲下,她不得不旧事重提:“老师,请同意学生用那药吧,学生有把握,必定将药量控制好,绝不伤病人。” 殷瀚世知道,这已经是患者的最后一个希望,如果其不同意,那便等于是让患者等死了。 再三思量过后,他还是同意了,“晴悠,为师真心希望鼠疫给被彻底解除,不再困扰我国国民。” “不,老师,”晴悠摇头,同时也感到无奈,“鼠疫,不管是现在,还将来,它的变异速度,永远都不会我们所能想象的,每一次,都会有超出我们所能想象的变强,这一次,能治疗好,并不代表下一次可以,所以……对不起,老师,这一次我都保证不了,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殷瀚世表情凝重,带着深深地忧虑,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他们会康复起来吗?” “我只能说,只有七成的机会,他们可以痊愈的机会只有七成,在此之前,我希望征得他们的同意之后,才使用这个方子。” 晴悠的做法,是殷瀚世无法想象的,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从医三十载,他从来都没有征询过患者的本意,即便是明知患者不会康复,他都不会征询患者是继续医,还是不医。 因为患者的意愿,对他们来说永远都不重要。 “晴悠,如若你将这情况告之患者的话,他们未必会接受你的治疗,不如……”殷瀚世从来未在用药方面征询患者的意见,如今她如此一说,他便觉得有时候,患者的意见也很重要。 “老师,患者有知情权,”晴悠止道,而且很坚持,“我知道,在某种层度而言,大夫的完全权会给治疗带来很大的帮助,可是如果在明知有危险或者是在不能完全有把握的情况下,病患或者在病患不清醒的情况下,征得患者的家人同意。” “没必要如此,”殷瀚世有些急促地道:“患者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对于患者来说,我们只要能治好他们的病就行了,如若最终未能治愈,那也不是我们的错,你要明白,每一位医者,对于自己所使用过的药方都是很谨慎,很小心的使用,你的若告诉患者,或者是患者的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的。” 晴悠不赞同地辩道:“老师,我知道,这么做,也许会对我不利,你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患者有决定权,他们有权接不接受这样的治疗,也有权知道,这样的治疗对他们是否有效,或者会不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甚至后遣症等等的,这是身为医者的我必须要做的。” 其实晴悠很清楚,只有真的这么做了,才是对自己的,对患者的最好保护方式,虽然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将患者给治好,但是这利用毒来治毒,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为了谁,殷瀚世还是不希望他有危险。 这是晴悠的选择和坚持,殷瀚世也唯有尊重,结果,只有两名患者愿意接受她的治疗,而且在伊祁肃的见证下,正试用晴悠的方式去给患者治疗,而余下的则交给了殷瀚世。 晴悠的治疗方式很痛苦,患者承受着煎熬,比鼠疫还要痛苦的折磨,连续三天三夜,患者的情况都很不稳定,时好时坏,就跟当初晴悠治疗林善的情况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比林善好多了,因为这一次,晴悠对毒还有药的剂量控制地更为准确。 对于晴悠所治疗的患者,最初的情况是很糟,但是到后面,却日渐趋好,反观殷瀚世的患者情况,已经是病入膏盲,即便晴悠想要帮他,都已经没办法了。 对于这个悲剧,晴悠也感到很痛心,可是真的没办法。 在晴悠看过最后一次患者的时候,她对患者坦言了,“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如果现在才对你进行我的治疗方式的话,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即便你能挺过去,以后留下的后遗症,将会是让你永远无法承受的。” 患者流着泪,抓着晴悠的手,看向殷瀚世,微弱的呼吸,以及无力的手,可以让人知道,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了。 殷瀚世摇叹,但却什么都未说。 忽然,患者笑了,冲着殷瀚世点了点头,以表感谢谢,随后……阖眸、手从晴悠的手上滑落了下来,不再有任何举动…… 第12章 正名 疫区里,最后一位患者离世之后,晴悠等人也便准备回龙都了。 在这一场疫战中,伊祁肃、于浩石、柳荷夫妇、蓝智颜、卓碧等人都受到了朝廷的加赏。 巩宇朗、柳荷与晴悠同路,便担起了护送晴悠等人回龙都的重任。 至于卓碧还有蓝智颜都被师门急招回去,故便于晴悠等人别去。 离前一夜,蓝智颜单独约见了晴悠,此事不巧被柳荷碰见,看到蓝智颜垂头丧气的离去,其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 柳荷未有询问晴悠为何事,只是笑笑问了一句,“可有话与姐姐相聊?” “明日你我同路,如今夜已深了,何为留待明日再谈?”晴悠未见有有异,话语间不带一丝伤感。 柳荷笑摇,不再多言,旋身欲回房之时,晴悠又语,“荷姐姐,你是因为爱巩姐夫才嫁给他,还是因为你与他有婚我才应约而嫁的?” 柳荷站停,回眸,似有些惊讶,又似有些迟疑,顿默片刻反问道:“有区别吗?爱可以慢慢的培养,婚约可是不能弃,既然注定一定要嫁,为何不让自己爱上他呢?这只不管是先婚后爱与先爱后婚的区别而已,结果都是一样,都得成亲。” 晴悠默念一几句,似懂非懂的,觉得这种以约定而成亲,再培养感情的婚姻感到迷茫,不知如此婚姻是幸福还是不幸福。 “晴儿,”柳荷往回走了几步。但是却未走近晴悠,指向院中树上之花,“花,不管是你爱还是不爱它都会开,就始你不管爱与不爱都得嫁。面对这每日都会看到的花朵,为何你不爱上它,如此每日见到都是赏心悦目的一片呢?” “荷姐姐,那如果你已经有心上人了,但你又与他人有婚约,那你嫁是不嫁呢?”晴悠似乎有些不太认同,觉得自己最近的思绪有些变得陈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古代待久了。有些观念也跟着保守了起来。 “又抑或是你爱那人,你可以跟那人成亲了,可是因为爱,你却要失去很多东西,甚至是你了喜爱的东西,你会愿意为了爱情而放弃它吗?” 晴悠在想着自己回到龙都后将要面对的事情,不由得退缩了起来。 司徒家对毅做的一切。即便她不被嫁到宫里,也会被嫁给哪里王爷贵子之类的。如此一来,她失去的,不但是其最爱的医术,就连她的自由也会永远被禁锢起来,如此生活,其又怎能过之。 柳荷沉思,咬唇片刻不语,像是也很纠结。 忽然一片花瓣掉落,在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就如此从盛开中慢慢腐烂。似是着花,只是这是一朵已经不再开得灿烂的花,一本正经道:“花开花落时间很短,女人的青春又何尝不是呢?晴儿可曾想过,如果在女人风华正茂之时错过了最美的时光,你的一生还有什么是值得你回忆的呢?如果你真的爱的那个人,你会愿意做出任何的牺牲。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晴悠的心一震,回想起一年前毅死去的那一幕,那一刻,她真的希望将自己的寿命给他,希望他能活下去,哪怕让她立即死去她都愿意。 因为毅,小凤至今都未能从沉睡中醒来,因为毅,晴悠花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休养生息,为了毅,她真的愿意付出生命,可是…… 如果让她关在宫里,让她每日每夜为了一个男人,跟无止境的女人争宠,她做不到! 如果爱一个人,想要跟那人长相厮守一定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的话,她情愿将那人深深的藏在心底,永远都不说出来。 晴悠沉默不语,柳荷亦无话可言,悄悄的离开了院子,让其独自思考。 路上,有着厉嫣嫣和丁梦、柳荷在,打打闹闹的,赶路的时间也似乎过得很快。 平平静静的,马匹奔路在官道上,马车也未停歇过的压过了,留下不深不浅的车痕,转眼便到了京都了。 此行,于浩石亦跟着同行,虽然路上跟晴悠所聊不多,但是二人的眼神交流却是不少。 从于浩石那依恋、深情的眼神中,柳荷等人或多或少都看出些什么。 唯有晴悠,对于于浩石的一举一动不甚在意,也许在厉嫣嫣和丁梦眼中,晴悠对男女之情显得迟钝,但在柳荷看来,晴悠是在视而不见,逃避着。 将人送到京都,巩宇朗与柳荷也算是功成身退,离别之时,晴悠将本想在他们成亲时送给柳荷的成亲礼物送上。 看到又是丹药的时候,柳荷立即将晴悠拉到一旁轻声问道:“晴儿,你实话告诉我,这些丹药,还有之前你赠予我跟阿碧的丹药都是你自己亲手研制的吗?” 从柳荷那凝重的神情里,晴悠感到纳闷,问道:“有何问题吗?还是你或者碧姐姐吃了身体感到不适?” “你先回答我,这些丹药从何而来。”柳荷未答,却是继续追问。 晴悠点头,“确是我亲手所制的。” 柳荷倒吸一气,眼神四周快速转视一圈,似乎很警惕,很小心,将声音再次压低,凑近晴悠告诫道:“晴儿,以后此丹药不可随意送出,阿碧那里,我事前已交待,不许其外泄从而何来,你可知,吃了你的丹药,我跟阿碧的内力还有修炼都突飞猛进了,对于此事,我师傅还曾特地召见了我,幸我机灵未以在外历练有启方增长了功力。” 有这效果,晴悠当然早已知晓,只是有些无法理解,为何柳荷跟卓碧的功力大增,不要小心翼翼,不可告人。 “你没在江湖里行走,所以你不知道,世间多少武痴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四处寻求良药,为的就是可以让武功能增进到另一个阶段,如果你所研制的丹药能增长功力的事情传出去,你将会无止境的被江湖人所追击,晴儿,江湖险恶,此话非假,日后你送出这些贵重药丹这时,再慎重,今日此药丹,荷姐姐定是不能再收了。” 柳荷将丹药塞回到晴悠的手中,严肃的拒绝了。 晴悠反推塞回于她,坚持道:“荷姐姐,今日此话,你是真当我是妹妹方慎重提醒,此药之效,我是稍有了解,但却未及你所言那般夸大,药只是辅助,那还要你们勤加修炼才有成效,你勿将此丹药看重了,我亦是习武之人,但武功却有所怠慢,如或此丹药如此神,那为何不见我的武功增长神速呢?勿要再拒,否则妹妹心里可要不快了。” 来回看了晴悠还有手中的丹经数回,最后柳荷还是收下,但口中还是不忘再三叮嘱晴悠,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别过柳荷与巩宇朗之后,宫里已派了人来送众人进龙都。 除了晴悠,其它人都已进宫,实际上,第一个被召进宫的人是晴悠,只是她以身体不适,卧床未能起为由拒绝了进宫面圣。 对于晴悠的拒绝,司徒展未有强迫,而是将晴悠所找的理由回禀了。 宫里夜宴在疫区里作出功献找所有医护人员和官员,于浩石因此次在疫区里的表现,由只不过是一个八品官员,晋升到四品译官,留在龙都里任职,负责宫中书籍修编。 殷瀚世则从副使提为正副使,顶替了年迈要退宫的正使太医。 至于厉嫣嫣和丁梦虽未加官晋爵,但却得了不少的赏赐,还被命为宫中的御用太医女,连带俸禄也长了两倍。 庄金逸与华丹也在封赏之列,只不过都未有殷瀚世与厉嫣嫣他们的多。 其中最令庄金逸感到不满的是,其官职未升,却又让殷瀚世成为太医院里的院士,掌管太医院,令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在上一位正使退位之时,会由其顶上的他,心里感深深不愤。 华丹更是不用多说,为此对晴悠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层。 这一夜,晴悠虽然未来,但是却也得了封赏,黄金百两,珠宝首饰等等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都不重要,最令人意外的是,毅竟是亲自给司徒康下令,立即将桂娘的牌位供于司徒家的宗祠之中,更赐桂娘一品诰命夫人,以表天下母亲的典范,为龙腾国教育出晴悠这样的好女儿,好医女,好大夫。 与此同时,晴悠更是得到了其是想要的,那便是成为龙腾国第一位女大夫,当毅说出此事之时,夜宴上的大臣纷纷都有表示不同的意见,有赞同,也有反对的,其中反对的声音还是占多数。 可是毅却对反对的大臣大声指斥道:“枉我龙腾国,泱泱大国,人才辈出,在这国家危难的时候,能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却是一名女子,众卿不反思为何,如今却还计较男尊女卑,就连朕都觉得脸面尽失了,如若众卿还有异议的,那朕不介意让众卿与司徒晴悠斗上一场,如若输了,朕封司徒晴悠为太医院副使,而卿家便要辞官为农;如若卿家赢了,那朕便收回皇命,从此不再提及此事。” 毅可是对晴悠充满了信心,不管是在医学还是在才学上,怕是朝中无几人能及,更何况这里大部分是先皇迷糊为朝时让耶律丝琴引进的大臣,对于这些大臣,毅早就有除之的想法,如今正好,可以不但可以正了晴悠的名,还能将这些大臣一举赶出朝廷。 第13章 凶残 晴悠没有想到,毅为了她会公然作出这样的决定,而且是在毫无预警之下,就连司徒康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倒是于浩石,从席坐上站起,步于红毯之上,立于两排席位中间,向毅行礼而道:“臣赞同皇上的做法,司徒小姐的才诗以及其医术,臣可是亲眼目睹,甘拜下风,故臣对司徒小姐甚为赏识。” 正当于浩石语毕,柳哲瑜在太监的指引下也来到了宴场,向毅行过君臣之礼后道:“皇上,臣以瀚林院大学士之职担保,司徒晴悠确实才学渊博,医术超群,实为我龙腾国之福,其虽为女子,不能入朝为官,但是其却从未因此而放弃,她坚持行医,坚持自己的意愿,一次又一次的为我龙腾国做出常人未能所及的贡献,臣恳请皇上下令,赐予我龙腾国大夫医薄,完其师及其之愿。” 柳哲瑜匆匆赶至,气还未喘缓便立即向毅谏言。 低下的大臣又再次纷纷议论了起来,对于这从未见过面的姑娘都好奇不已,新科状元对其甘拜下风,就连全国第一大学士都对其赞不绝口,可见其与一般女子确有不同。 当然,因为柳哲瑜师徒的话,大臣很多也都改变了主意,愿意接愿受赐晴悠大夫医薄之事。 可是当是的一些顽固分子还是存有的,例如耶律家的,比如说保住了太后之位,却又失去了实权的耶律丝琴。 “皇上……”缓柔之声悠悠传出,令席上大臣顿时安静了下来,“今日可是加赏对鼠疫有贡献的功臣,何不将这封赏司徒晴悠之事,待其身体康复之后,亲自面圣时再讨论呢?如此夜辰美景。为了此事伤了和气,那可大煞风景了。” 耶律丝琴说这话,像是在护着毅,但暗地里,却是将事给搁下了。毅当然不会任其摆布,就连让耶律家的臣子发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下令道:“既然母后如此想。那择日不如碰日,就让司徒卿家将司徒晴悠带到堂前,现场就跟反对的大臣比试一番,既是助了大家的兴,也能将这事给定下,这事是一举两得的美事,您说是吗。母后?” “皇上。这不司徒晴悠不巧身体抱恙吗?你为苦为难司徒卿家呢?”耶律丝琴可不敢冒这样的险。如若晴悠真如他们所言那般才德兼备的话,其让耶律家的子臣站出来比试,那不等于削了自家的势力了吗? 毅向司徒康使了眼色,示意其前来回话。 司徒康会意,走出自己的席位上前道:“皇上,臣该死,臣因孙女司徒晴悠为女儿身。不配进入晋见龙颜,故谎报其身有不适,未能进宫面圣,请皇上降罪。” “你……”耶律丝琴刚开口,毅却笑颜反盖其声。 “欸……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毅伸出手,做起起身这动作,随后欢笑而道:“朕可是担忧着是否司徒晴悠因疫情而劳心过度,再加之长途跋涉赶路,导致身体抱恙而心中有愧,如今既然其身体无碍,那便请至堂前,就跟……” 毅看向席下众人,寻找着那些发出反对声音的人,转视一圈,片刻后将视线落定到耶律丝琴的侄子身上,道:“不如就由朕的表弟宇亮比……” 毅语未毕,耶律丝琴便欲出言阻止,但是二人的动作都不及被点中名的耶律宇亮快。 立即站起,两步并作一步迈向中心,行礼后立即回道:“回皇上,臣对司徒小姐的才学也素有耳闻,臣非常赞同皇上的做法,赐其大夫医薄,为我龙腾国做出更多的贡献,医治更多的百姓。” 耶律丝琴狠狠地瞪了其侄子一眼,心里愤愤骂道:没出息的家伙。 毅之所以挑中他,那是因为其是耶律丝琴的哥哥,耶律书棋唯一的儿子,也是耶律家如今唯一的希望。 可是他却是资质般般,如若不是有耶律书祺与耶律丝琴帮衬着,如今其之职早就被革了,更别说能在这么盛大的宴会上出现。 耶律书祺本还持有反对之态的,但是被这肉脚的儿子如此一搅,他想要反对都不行了。 于是也站了出来,表明了态度,“皇上,臣对于司徒晴悠为我国所做的贡献表示感激,同时也赞成皇上的封赏。” 毅转向耶律丝琴,勾起一抹迷人且又妖孽、得意的笑容,“不知母后又意下如何?” “哀家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且说这又是朝中之事,皇上亦是明了,后宫不得干预朝政,哀家能有何意呢?”耶律丝琴带笑而言,可这话里不清不楚的回答,怕是何人都听出她的不情愿,加之其那揪着快要被揪扯而裂的丝绢,其心之意又怎能瞒过毅。 “哈哈哈……来人,下旨……”看到耶律丝琴吃瘪的样子,毅心情大好。 只是好归好,毅对于于浩石还有柳哲瑜替晴悠说话,心里还有存有不少的疑惑,特别是于浩石,与晴悠似乎存着什么特别的关系,让人猜想不透。 宫里的情况,几乎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便传回了司徒府。 慕容云玉得知之后,差点晕了过去,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押错了。 司徒雪琴更是直接,快要临盆的她,居然因为这一消息,震惊过度,急火攻心,下体竟然流血了。 这一情况可是将其母萧梦依给吓坏了,还没来得及跟其讨论对策,便急忙让下人去找稳婆。 家里的男人都进宫了,司徒雪琴要生了的事很快便传至各房夫人耳中。 慕容云玉因为雪琴的事被司徒康和其夫司徒广怒斥了一顿,几如被打入冷宫,府中管事之权也被夺去。 如今府中管事,却落到了司徒展母苏裳慧的身上,其对晴悠、对司徒展还有苏裳慧更是怨恨满天,府中下人已无人不知了。 “哼……”慕容云玉听婢女回报之后,狠狠地将桌上的玉瓷杯扫落,噼呖啪啦的,玉瓷杯被摔得粉碎,可其一点也不心疼,怒气直冲而上,“狐狸精生的就是狐狸蹄子,如今我这落得冷清,其却想要生个儿子夺个王公爵子之位,好啊,萧梦依,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是吗?” 婢女景月连忙上前,欲想查看一下慕容云玉的手,“夫人,请让月儿帮你看看吧,这茶可烫了……” “滚……”慕容云玉再次一甩,将景月给甩推向后,踉跄退步之际,不小心绊了脚,整个人撞到了门柱之上,额头瞬间便渗出了血来。 见此,慕容云玉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奸笑了起来,道:“你立即给我出府,去找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回来,而且是要死了的……” 瞪大着双眼,带着奸邪的笑容,吐出如鬼魅的蛇蝎恐怖之语。 景月先是一愣,而且不知该如何回应,犹豫之际,却又听到这如鬼般的话语传入耳中,“不,找不到刚出生的死婴也可以,活的也行,对,就要活的,给我听好,两个时辰之内,如果你找不到的话,你就提头来见人,听清楚了没……” 景月很害怕,从前,她所伺候的主子却不是如此的,不知为何,自嫁入这司徒府之后,单纯天真的她,却成了这般可怕,跟随了其十余载,她的双手为了她,不知沾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如今却连新生孩子也不放过,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 这一次,她决定要逃走,要离开这里,要远离她,可是爬着退出房间的她,身形还未站稳,便又听到这魑魅般的声音,“景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我主仆这么多年,你定不会愿意看到我落得如此下场的对不对?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此后我必会一心从善,休心念佛,你一定要帮我啊。” “小姐……”景月流着泪,带着可怜且又不舍,怀念却又恐惧的眼神,回道:“小姐,不管是过了多少年,你都还是我的小姐,我去,但您一定要答应奴婢,不要再做这样的事,等三爷重新回到小姐身边之后,你要好好跟三爷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我的好月儿,我就知道,在这世上,除了姑妈就数你最疼我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弃我的,你一会陪在我的身边的,对不对?”慕容云玉忽然态度一转,变得柔弱了起来,看起了楚楚可怜。 取出丝绢,轻轻地拭着景月额头上的伤,细声问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乱发脾气,要是我能忍着点,三爷就不会……你也不会因我而受伤,月儿,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景月顿时心软,弃了想要离去的念头,“小姐,您放心,月儿立即就去办,一定会帮小姐赢回三爷的心的。” 已近四十的景月又怎会不知慕容云玉的想法呢? 她很清楚,慕容云玉这么做想我争的不就是自己的男人的心吗? 只是景月不太认同她的做法,这是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慕容云玉是不会变回从前那个未出阁时的天真、单纯的小姐,即便如此,她还是答应了她,因为如果没有她,今日也不会有她景月的存在,所以她选择再次相信她,既给其一个机会,也给慕容云玉一个机会。 第14章 难产 司徒雪琴要临盆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司徒府,就连在院子里安静看着书的晴悠也知道院外所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时间长了,又或者是院中的婢女换人了,晴悠觉得院中的人都很陌生,就连这站在其身旁,陪着其看书的婢女,她都没能想起来是否见过。 院外的喧哗让晴悠不由得皱起了眉,同时放下了书本,轻啄了口微热的茶。 奴婢女上前,欲想接过晴悠的茶杯,却让晴悠拒了,“下去吧,应该是丝琴要生了,你去苏夫人那里看看是否需要帮忙的,我回房歇了。” “奴婢先伺候大小姐安歇再去吧,府中早已候有婆子,随时准备给五小姐接生,奴婢……”紫菀低头,退开一步,好将路让出给晴悠,只是晴悠站起,却未迈步。 忽然晴悠笑了笑,道:“我要走,凭你也拦不住,我若不想走,赶我也赶不走。” “奴婢知错,求大小姐怒罪。”紫菀立即跪地求饶。 “不愿意,那就呆着吧……”晴悠拾起医书,看都不看其一眼,便越其而过回房。 紫菀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遵从了晴悠的意思,去寻苏裳慧了。 苏裳慧如今亦是一团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府上对于司徒雪琴未婚先孕之事可是严令不可提,将萧依梦母女关在偏院里,严加看管着。 虽然在物质条件上没有怠慢,但是对于司徒雪琴肚子里的孩子府里的下人还是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更多的人都在猜测,其怀的是龙种,毕竟在前不久其跟毅的关系府中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还一度传出二人的喜讯,故此就连苏裳慧也在担心着。 如若司徒雪琴腹中这子是毅的话。那如果在生产中发生什么意外,不光是其命难保。恐还会连累了整个司徒家,因此,对于司徒雪琴的生产,她可是既紧张,又惊慌。 一方面立即请了婆子过来。另一方面又派人进宫通知司徒康还有司徒广回府。 害怕有什么意外,还派出了下人将镇上的几个稳婆都请来,为的就是做到万无一失。 府中的人不知道司徒雪琴腹中胎儿的父亲是何人,但是慕容云玉却是十分清楚,她知道耶律丝琴没能保住自己儿子坐上皇位,如若她想翻天,那雪琴腹中之子将会是她的希望。 可是她恨耶律丝琴。恨她对她的绝情,在得知其被司徒康禁锢之后,竟然连派个人来个信儿都没有,她恨。恨苏裳慧抢了其在府中的管事权,恨萧梦依,抢其夫。在她的心中,满满都是恨……恨……恨…… 于是她便设计,她要让雪琴生下死胎,她要让苏裳慧受到耶律丝琴的责罚,要让萧梦依所有的希望和寄托都化为乌有。 在众人忙碌,别无心思,专注在司徒雪琴生产之际。谁也不会想到,事情竟有了360度的大转弯。 萧依梦与苏裳慧在屋外紧张来回徘徊,屋内,一盆一盆的因血而渗红了的热水被捧出来,紧接着干净的热水和白布被送进房内。 司徒雪琴痛苦的叫喊声响片了大半个司徒府,让人听了,都跟着生痛了起来。 看到这一盆盆的鲜红的水被捧出来,萧依梦的心跟着滴血了,数次想要冲入房内,陪着雪琴一同生产,可是都被苏裳慧给拉住。 “四妹,三爷还有大人都赶着回来了,你别这样,雪琴不会有事的,那孩子坚强着呢,别担心……” 安慰的话语刚落,房内又传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娘……娘……救我啊,我不生了,好痛啊,好痛啊,救我啊,娘,我不要这孩子了,我不要生了,娘……” 这怪痛的叫唤声,即便不是萧梦依,在旁的人听了,都跟着心酸了起来,更别说是当娘的二人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稳婆满手是血,一头大汗的跑了出来,道:“不行了,胎位不正,孕妇的体力也透支过渡,快撑不住了,你们快点决定,是要孩子还是要大人……” 众人一震,萧梦依惊呼一声之后,便晕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婢女一拥而上将萧梦依给托住,苏裳慧更是惊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直在旁与婢女安静等候着的二妾思纤琳心里也跟着揪着痛,虽说雪琴不是其亲生,平日与其也不亲,但是毕竟是曾经她也是司徒家唯一的千金,府中上下都对其疼爱有加,就连其也不例外,如今听到这般噩耗,情况也不比萧梦依和苏裳慧的好到哪。 稳婆见这些夫人们不发话,回头看向产房,死寂般的产房已不容其再拖,再次开口催促道:“夫人,到底是要保大还是保小啊,若晚了,可是大小不保好,请夫人尽快决定啊。” 苏裳慧看着晕倒在地的被婢女拥护着的萧梦依,又看向思纤琳,见其对她点头,便咬了咬唇,张口道:“大……” “小的……”洪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虽未见人,但是众人都听得出,这是司徒康的声音。 稳婆看向苏裳慧,似乎是想确定是否按此话而做。 苏裳慧回过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婢女救醒而来的萧梦依悠转醒来,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哭求道:“公公,不要,求求你,救救雪琴,媳儿不能没有雪琴啊,媳儿求您了,公公……” 哭声震天,带着嘶心裂肺的哭喊与跪地相求,人还未至,她便跪向了拱形院门了。 拥着其的婢女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就连思纤琳和苏裳慧也都如此。 可是司徒康进来后,见稳婆还没有举动,便厉声喝道:“还愣着做什,难道我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老奴这就去办……”稳婆顿了一下,像是被人突然唤醒,立即旋身转入产房。 可是萧梦依却是不依,跪步向前,拉住了稳婆的裤角,面向司徒康与司徒广苦苦哀求着,“老爷,求求您救救雪琴吧,妾身知错了,求老爷救救我们的女儿吧,她还年青,孩子没了,将来她还可以怀的,我……” 司徒广见其父脸色黑沉,立即指喝婢女,“你们还不去将四夫人给扶起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老爷,”苏裳慧见婢女去拉萧梦依,挡了婢女,求情道:“四妹这也是爱女心切,求老爷体谅一下四妹,雪琴可是我们府上的开心果,这可是老爷说的,如今……” “不好了,不好了……”产房内的婆子突然大叫了起来,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产房上,“产妇大量出血了,怕是连孩子都保不住了……” 司徒康大怒,上前狠狠踢了萧梦依一脚,还了稳婆的自由,怒道:“若是孩子保不住,你就等着陪葬吧。” 稳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结结巴巴应过之后,便踉跄冲回到产房内。 就在司徒康想要斥责苏裳慧等人的时候,司徒展拉着晴悠,提着药箱赶了过来,跪到了挡在其娘之前,跪到了司徒康跟前,求道:“爷爷,请允许晴儿进入产房吧。” “没出息的东西,给我起来,”司徒康双手负背,厉声道:“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能进入产房,紫菀,还不将大小姐送回院子。” 埋于人群中的紫菀立即出列,快步到晴悠身旁,对其做出了请的手势,求道:“大小姐,请跟奴婢回院子吧。” 晴悠夺了司徒展手中的药箱,虽不惧怕的直视司徒康,带着不知名的怨气,愤愤道:“任何人都有选择生存下去的机会,雪琴亦是如此,虽然你是她的爷爷,但是她已经不是孩子,她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死。” 说完,晴悠便迈步入产房,已泣不成声的萧梦依没有想到,一直想着如何算计、如何赶走的人,竟是在最后敢站出来护其女的人,此刻的她,真是的后悔莫及,悔不该当初。 本想着母凭女贵,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也许人就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一直以来都将女儿当成是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能当上贵夫人的她,却后悔没将女儿给教好,让其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不说,还让其身陷危险之中,甚至还要赔上性命,此刻的她,真是愧不当母。 “大小姐,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雪琴,我求您了,我给你磕……”萧梦依再次扑嗵跪到地上,正在向晴悠磕下响头的时候,司徒展站了起来,将其给拦住,扶起。 “四娘,晴儿会尽力的,你别给她压力。”司徒展冷冷地看了司徒广一眼,而后柔声的安慰道。 “妇人之仁。”司徒康愤怒甩袖离去。 倒是司徒广对着司徒展摇道:“展,你不应该如此的,你该知道爷爷的用意,即便大小保住了,你也应该知道雪琴往后过的是什么日子,这生不如死的日子,难道你还要让其去面对吗?难道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不,”司徒展坚定否道:“我相信人定胜天,雪琴年少不更事,我相信经过这一次之后,她会成长起来,会懂得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第15章 剖腹 晴悠进入产房,便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刺着她的嗅觉,就连眼前所看到的,也是血红的一片,血红的床被,血红衣物,血红的清水…… 情况比晴悠所预想的要严重,放下药箱,立即穿戴整齐,洁白的防护衣,还有口罩,将婆子赶到一旁,翻开了雪琴的眼皮子看过之后,大声地向外喊道:“司徒展,我要帮手,将嫣嫣和丁梦找来,一定要她们,要快……” 司徒展听到之后,立即回应,“好,我之就去,一刻钟内,我必将二人带到。” 未来得及跟苏裳慧说上一句话,司徒展便施展出了轻功,翻墙越顶飞离而去。 思纤琳上前扶着萧梦依,安抚着她。 苏裳慧得空,将不在所措的,停下工作的婢女再次吩咐道:“快,再去准备多一次热水和干净的白布过来,还有命人将鸡汤炖好,生产完后,雪琴要好好补补的。” 看到雪琴那血流不止的下体,晴悠也不由得跟着眉头不展。 “你去取几个碗,将上半碗清水过来,要十个,将这里的血每个碗都装上一滴,一会我要用。”晴悠看到雪琴那苍白无色的脸,心想:如果一会要剖腹取子的话,雪琴一定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现在,要找到能跟其配对的血,一会好用作输血这用。 婆子似没听懂似的,都停在那里,就连在旁帮忙打下手的婢女也都站在那里,一脸茫然。 晴悠没有空去理会这些人,将封住了雪琴的几大要穴之后,从药箱里取出金针,在其身虎穴、人中等几个穴位扎针,同时再次催促她们赶紧去取碗接血。 下休血算是暂时止住了,可是雪琴人还未醒来,雪琴的鼻息几已不出气了,脉搏也时有时无。十分的飘渺起来。 急忙取出一瓶药粉,取出一根竹吹筒,将药粉对着雪琴的鼻孔吹入,两次之后,雪琴呛了一声,醒了过来,似乎没有感觉到痛楚。也因体虚而仍旧迷糊着。 晴悠拍着她的脸,不让其再次晕过去。“雪琴,雪琴……醒醒,别睡了,不能睡啊,不能晕,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娘……娘……”雪琴几乎用无人能听到的声音唤着其娘。 晴悠理解,于是便回道:“你娘在这里,她在等着你,你不能有事,听到了吗?” “娘……”不知雪琴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轻晃了一下头,又应了声,“恩……” “四姨婶,雪琴想跟你说话,你说些什么。快……”晴悠见雪琴意识恢复了之后,便转向其腹中之儿,同时还大声地唤着房外的萧梦依。 产房外的萧梦依听到雪琴想听她的声音之后,立即激动了起来,也突然显得慌张,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晴悠未听见回应,便又道:“说说雪琴小时候跟你一起快乐的事情,什么都好,她顽皮,她不听话,你罚她,她哭闹之类的事,想到什么就好什么,要大声些,不然雪琴听不到。” 如果说是正常生产的话,晴悠一定会让萧依梦进来,但是如今晴悠是想开刀,剖开雪琴的肚子,将孩子给取出来,就连稳婆,晴悠也留,让司徒展去将厉嫣嫣给找过来帮忙,因此为了雪琴,为了萧依梦,她是不可能让她们进入产房里的。 晴悠的速度很快,虽然不是产妇,但是摸过雪琴的肚子,找到了孩子头的位置,还在看到那小截已经出来的小腿,她便已找到了开刀的位置。 在厉嫣嫣和丁梦到来之前,晴悠还不能开刀,一来血的问题要解决,二来是孩子出来之后,她后续的急救工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是很难在确保孕妇与孩子安全的情况下完成的。 在雪琴的肚子上,标记好开刀的线路这后,便转向稳婆道:“你来看看,现在孩子是否还活着……” 晴悠摸过孩子的小脚,大约辨出孩子还是活着的,只是情况有些不太理想,毕竟羊水已经破了有一个时辰了,如若是在现代,她还能保证,可在这没有仪器,且其又对妇产科不熟的情况下,她还是得将这交给专业接生的稳婆来判断为好。 稳婆看着晴悠做着那些奇怪的事儿,站在一旁,像金余人似的,突然被点名,也不知道是不是唤的是自己。 犹豫着指着自己道:“姑娘是唤老奴吗?” “你是不是稳婆,是的话,当然是叫你,还不快点过来看看……”晴悠催赶着稳婆,而且转看雪琴的情况。 见其呼吸转为平和之后,便对其道:“雪琴,我是晴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想要跟你说的是,如今我要给接生,你只要安静的保持着意识,跟你娘聊聊天,听你娘说说事就好,不会痛的,很快就好,你放心,我会帮你跟孩子的,你不会有事的,你娘在外面等着你,还有她的外孙,你一定要坚强,坚持住,不要放弃,知道吗?” 无力地眨了一下眼睛,两行深泪落下,轻声应了一声,“恩……孩儿……” “别说话,好好保存体力,孩子不会有事的,”晴悠抓着雪琴的手,为其注入一道真气之后,紧紧的握着安慰着她,“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别担心,不要害怕,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还有我的外侄的。” “姐……谢……”这一刻,雪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泪水就连关不住的水龙头,接连落下,湿了棉枕。 晴悠点了点头,拍了两下她的手后,便站了起来,看向门外。 十碗滴了雪琴血的水已经准备好在房外由婢女捧着,正想要送入房之时,晴悠便将婆子赶了出来。 就在这时,司徒展背着厉嫣嫣,万石背着丁梦,从屋顶落到院中。 晴悠自信地笑了笑,便向对进入产房的二人道:“谢谢你们愿意来,我真的很需要你们,嫣嫣。梦,你们准备好了吗?” “晴儿,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啊,何有能不准备好啊,”厉嫣嫣边套着防护衣,便道:“梦。第一次可能会有点恐怖,你先在这里等一会。等你适应过来之后,你再进到屏风里来。”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吩咐我就是了。”丁梦拍了拍胸口,戴上口罩后便守在了房间内的屏风外。 将婆子还有婢女都赶出去之后,晴悠便将手术用具都准备好了,如今就是要准备开刀了。 “梦,还记得我在疫区里教你怎么找到血液相融可以输血的方法吗?”晴悠再次查看雪琴的情况,对正在准备麻醉剂的厉嫣嫣点头后道:“记得的话。外头的十个碗,你就去找,记住,这可是关系到人命的,不得马虎。不然……” 丁梦紧握自己的双手,鼓起勇气道:“我知道,晴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合适人选的,你跟嫣嫣就专心接生吧。” 在疫区里,丁梦跟厉嫣嫣在晴悠那里学了不少关于现代医学的知识,虽然在这里科技落后,但还是存有一些老旧的方法,因此,晴悠也将一些简单的验血,连果输血、输液之类的知识也都教给二人一些。 只是三人都没有想到,这些如此快便要运用到罢了。 在厉嫣嫣注射过后,用银针试过雪琴的麻醉效果,确认药效发作之后道:“晴儿,好了,只是剂量可能会有些少,你得快些就是了,不然我怕她会……” “我知道,我是刻意将剂量调少了的,我也怕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她曾一度休克过,我不想让她陷入麻醉晕过去,这样生产过后出现什么情况的话,会很控制。”说着,晴悠便举着金光闪闪的手术刀划开了雪琴的肚皮。 有过一次经历之后,厉嫣嫣在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有种想逃的念头。 强压住那种恶心感,不断的鼓励着自己,拿着白布将那流下的血液接住,拭掉…… 肚子被剖开之后,晴悠用手将肚子给扒开…… 看到这一幕,厉嫣嫣来是忍不住别过了头,几度呕吐,但却又强忍着,不让其吐出。 晴悠没有空去理会她,也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立即道:“快,接我的手,我要将孩子取出来……” 厉嫣嫣刚刚还自信的对丁梦说着的话,如今开始有些动摇了,她害怕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退缩,她一定要刻服,要直视…… 咬紧了张关,厉嫣嫣接过了晴悠的手,拉开了肚皮,晴悠之才得了空去将孩子给抱出来。 全身血红的孩子被抱出来之后,晴悠道:“梦,好了吗?” “好了……”很快,丁梦便找到了三名跟雪琴血液相融的人,正想要问晴悠什么时候用时,便被叫了过去。 看到被剖开肚子的雪琴之后,条件反射的想要尖叫,不过还好晴悠比其快,立即喝了她,“别叫,快过来,去帮嫣嫣手,先将肚子里的血用白布清理干净了。” 晴悠连检查着孩子的情况,边吩咐着,“嫣嫣,你要看着,一定要将血清理干净了,梦,别怕,不要紧张,什么都不要想,你只要想着要救活她,这是在救人,你要救她,你就要必须这么做,专注的想着这个,做……快……拿起白布,塞到里面,将血都沾干净……” 晴悠的声音就像是催眠师的声音那般,丁梦似碰了邪,跟着晴悠所说的话,一步一步的完成了。 孩子出生,一声都未哭,她同样一刻也未有停过,提着婴儿的脚,倒吊着,重拍着孩子的屁股…… 第16章 悲喜 啪……啪……啪……不断地拍击声传出,雪琴开始觉得有轻微的刺痛苦,在晴悠手上的婴儿却还依旧没有发出一声哭啼。 厉嫣嫣与丁梦在晴悠的指示下,按步就班的将雪琴的伤口给缝好。 至于晴悠,在倒吊婴儿还没有半点奏效之下,将其平放在桌上,深深吁了口气,对着婴儿的嘴、鼻子来回的吸着。 大约三分钟之后,一声响亮的婴啼声传出,厉嫣嫣跟丁梦才感大呼一口,继续手中的活儿。 婴儿总算是救下了,没等晴悠唤稳婆进入,厉嫣嫣慌得连钳子都掉到地上了。 丁梦更是被这情况吓得哭了起来,双手拿着布压在伤口上,哭叫道:“晴儿,血……血止不住啊……” 晴悠大声叫道:“稳婆快点进来,孩子出生了……” 将婴儿用干净的被子裹着,如此便被放在桌子上,等着稳婆进来处理,晴悠而接了厉嫣嫣的手,喝醒其道:“嫣嫣,快,快准备麻醉剂……梦,你去叫人进来,准备好输血。” 晴悠的加入,让惊呆的二人都紧张行动了起来。 稳婆侧身,想要看看屏风里的情况,但是梦却瞪了其一眼,而后去准备输血的工作。 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晴悠不得不用手还有自己的医学经验判断着雪琴的情况。 见其人还算清醒,脉搏下降,以及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之外,总体情况还不算太糟。能撑得过她缝合伤口的。 在经过一个时辰抢救之后,雪琴的情况总算控制下来了。 完了之后,晴悠指着雪琴的伤口处的某个部位向厉嫣嫣和丁梦道:“刚刚之后以会出现大出血,是因为嫣嫣你在缝合的时候针扎到了血管,再拉线的时候,将血管给扯破了,才会引起出血不止。人体的血管……” 经过这一次,厉嫣嫣和丁梦又学到了很多东西,许多在晴悠光说却又无法想象的东西,毕竟没有什么印象能比得上实操来得深刻。 将雪琴的移到干净的床上之后,晴悠点了其睡穴。让其好好睡上一会,休息一下,下体未着一物的插着尿管。 为了不让萧梦依她们看了有所惊慌失控,便阻止了众人去看望雪琴,只是让他们去看雪琴的孩子。 “晴悠,雪琴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让我去看她啊,她不会是……雪琴啊……”萧梦依被晴悠给拦在屏风外面,厉嫣嫣和丁梦在给其把脉还有改输别的点滴。 由于急于看望雪琴。萧梦依光是自己想象便哭倒在地,需人搀扶着方能站立。 晴悠拉下口罩,平静地回道:“她没事,只是睡着了。几位姨婶,雪琴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围着,吵着,闹着,雪琴能休息得好吗?还是你们想要雪琴出点什么事了,你们心里才安心些?” “不不不……”苏裳慧立即回应。只是看到萧梦依如此,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回缓道:“晴儿,你看,这鸡汤都炖好了,要不让人送进去人雪琴喝上两口,好补补身子,修复一下体力。” “她睡了,暂时也不需要吃东西,这几天雪琴吃些什么,我会另外告诉你们,三姨婶,你们就先回去吧,不用担心雪琴,有空就多看看孩子,想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之类的吧。” 晴悠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开,不让她们再专注在雪琴的身上。 好不容易被劝住了的萧梦依,看着也跟其母一样熟睡着的婴儿掩嘴痛苦了起来,“小乖乖,外婆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娘啊……” 苏裳慧与思纤琳都知道萧梦依想些什么,也知道其哭些什么,双双安抚道:“女儿有何不好的,你看看雪琴,看看晴儿,这当女儿的又贴心,又能干的,别多想了……” 萧梦依怎么能不多想呢,求着盼着想的就是女儿能生个儿子,不过经过雪琴这鬼门关里走过一回,她也看淡了,看化了,抹了泪,挂上了笑容,柔声的道:“恩,女儿好啊,女儿好……” 那头慕容云玉得知雪琴母女平安的消失之后,勃然大怒,房内的东西被摔得七零八散,瓷器更是碎了一地。 心里本想着让稳婆偷偷地将婴儿换成死婴的,没想到晴悠的插入将她的计划都弄砸了。 原本还没那么气的,毕竟在听说雪琴母女只能保一个的时候,心里巴不得雪琴这小狐狸精快快死去,如今却是母女平安,其心怎能安矣。 宫里,毅得知雪琴生下的是女儿之后,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毅还有耶律丝琴都很紧张,都很在意雪琴生的是儿是女。 慕容智谦被毅拉下皇位之后,被派至塞外去了,如果雪琴生的是儿子的话,那耶律丝琴便有借口可以将其儿召回龙都,同时也让其捧慕容智谦回皇位有望,可如今雪琴生的是女儿,这让其心都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宴会还未散,耶律丝琴与毅身旁的侍从来来去去都未停过,随时更新着雪琴的情况。 在得知雪琴生的是女儿之后,耶律丝琴几是坐不住了,双目无神地摇头自言自语着,那搭在凤雕扶手上的手可是不停的颤着。 看到如此的耶律丝琴,毅可是笑了,而且笑得很欢,“看来母后身体好像有些不适,嬷嬷不如先送母后回宫,好生照顾着。” 立在耶律丝琴身后的嬷嬷听了,为难的上前,令命之后,托着她的手离开了宴席。 再坐了一会,毅也从宴席上离去,与邬昊还有方剑闭门于御书房内,开怀大笑了起来。 “痛快,真是痛快啊,你们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耶律丝琴那震惊、慌张无措,还有那绝望的眼神,真是大快人心啊……” 邬昊与方剑在堂下,看着毅随意的坐在书台大理石阶上,也跟着露出了欢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当上了皇伯父了。” “对,朕要当皇伯父了,怎么可以光坐在这里高兴呢?”毅猛得想起,而且认真地问道:“你们说我要送些什么东西给我这小侄女呢?还有这雪琴,还真是好样的,差点就将朕给吓了,生了个女儿,也算是大功一件,该赏,该赏……” 开怀畅言一会过后,方剑不由得苦恼了起来,问道:“皇上,这晴姑娘的医术还真是神乎,这稳婆都说二者选一,到后面,更是说大的快要不行了,她是用什么方法将人给救活了的呢?如若说生的是男儿,那……” “皇上,”方剑的方未竟,似有所保留,不敢直言,倒是邬昊拱手严肃上禀,“晴姑娘医者心重,即便明知司徒雪琴生下的是男儿,怕是不会因皇上之命而将婴儿……” 邬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其意毅很清楚,方剑想要说的,也是如此之意。 毅双手放在膝上,无力垂下,深深吁了口气,道:“晴悠的个性,要么不救,救了,那便救到底,当年对朕亦是如此,如今晴悠这几年更是深入民间,替百姓们做了很多事,也许是体会到了什么,心里可是容不得自己未治先弃,若是真生的男儿,下手的那个必定不会是她,而她也绝不会这么做,即便是朕所求。” “皇上,如此对您来说晴姑娘将会是……”邬昊之意,毅可是深知的,但是他不想听,也不想接受,所以伸出了手,止住了他。 “别说了,晴悠那里朕自有打算,”其实毅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做了,只是时间关系,还没来得及实行罢了,“晴悠是国师的女儿,也许这会是将晴悠牵牵锁在身边的关键。” 邬昊与方剑不明,想要深问,但却被书房外的侍从给打断了,“回禀皇上,司徒大人求见。” 毅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退到后堂,而后回道:“宣。” “宣司徒大人进殿……”侍从的声音可是洪亮,几是响遍了整个御书房。 在司徒康进入御书房时,毅已端坐到了高抬龙椅上,气势宏壮,皇者威压风范几是随身而发,不需要多刻意去伪装。 司徒康上前下跪,身子落至一半,毅方露出紧张神情,连忙从龙座上下来,边走边做出托住的动作道:“欸……司徒爱卿,勿需行如此大礼……” 官场上的老手过招,谁真谁假,各怀鬼胎,只是谁也不说破罢了,如今毅亦是如此,只不过毅的心至少还是向着晴悠,向着自己的目标,没有偏离过。 司徒康哪怕停下,在毅到来之际,膝已着地,跪拜回道:“臣不敢。” 最后,毅轻托着司徒康而起,似乎晚辈对长辈关怀那般,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道:“司徒爱卿,你如此,朕如何受得起啊,父皇在位之时,你待我如亲孙那般爱护着,如今朕能成功登上皇位,亦是托了爱卿的福,朕还未来得及报答,又怎能受此大礼呢?” 司徒康听了,立即又跪下,求述道:“皇上,臣有罪,恳请皇上降罪。” “司徒爱卿何罪之有啊?”这一次,毅没有去扶他,而是慢悠悠地踱步回台阶之上,“别说罪了,司徒卿家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教养出雪琴这好孙女,为皇家添了位小郡主……啊……” 第17章 自扰 毅的话语间无不透露着对司徒康的试探和另类的指责。 试探他是否因自己捧其处位而对其有所要胁,指责其在司徒雪琴生产之时,为何让孩子生下来,甚至连司徒雪琴,他都不想留下。 这些司徒康都知道,但是他却违背了毅的意思,即便明知,但他也要装不知,因为孩子活着比死去,司徒康以及司徒家所要承受的罪过可是完全不一致的。 孩子活着,司徒家所受的牵连,也许只是被毅指责,或者多少受到毅对他的疏离,但是如果孩子夭折了的话,那司徒家所受到的却晨实际中的冲击,也许还会被诛九族,如此风险,他又怎能冒呢? 司徒康从宫中回来之后,便下令让人将孩子送回宫中,交由耶律丝琴照顾。 晴悠得知这消息之后,将抱着孩子的稳婆给拦了下来,直冲至司徒康跟前,与其理论道:“为什么?孩子刚出生,情况还不稳定,你就这么将孩子送走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司徒康重拍桌子,怒喝道:“放肆,我让你进入产房已经是对她们母女最大的恩赐了,你如今还敢到我跟前胡闹,别以为你是昭唯一的女儿,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若现场了胡来,我就将你关起来。” 司徒展知道晴悠去找司徒康理论之后,也立即赶了过去,却听到司徒康的怒吼,以及晴悠的理直气壮回击声。 “不管如何,在婴儿情况还不稳定这前,我是绝对不会将她给送出去的,我告诉你,我跟你是否是亲爷孙关系还不确定,你想约束我,还早着呢,”晴悠毫不客气的反击着,“我绝不会同意将孩子现在就送到宫里去。” “你……”司徒康怒起,想要责骂和威胁。但却对晴悠无折,唯有盛怒难下。 司徒展上前将晴悠护于身后,隔开了怒视中的二人,道:“晴悠,别这样,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雪琴好,孩子留在府上的话,只会让雪琴更危险,你也不想雪琴有事的是不是?” 晴悠真的很想大声叫吼,她气。她恨。她……她忍无可忍。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慕容……” “住口,”司徒康喝止,声音盖过一切。就连司徒展都被吓了一跳,“这个姓氏,那个的人名字,永远都不是你我能直呼的,晴悠,不管你愿不愿意,皇上已经下令,追封你娘,还给你赐了大夫的医薄。而你也是司徒家一分子的这个事实,现今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你的一言一举都牵连着司徒家,你可知道。光是你刚刚的那一句话,会引来杀身之祸?别忘了,你除了是大夫之外,你还是为人子女之人,难道你想司徒家因你一人而亡吗?” “这……”晴悠犹豫了,有所迟疑了,她理解,也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但是她不能看着一个孩子就如此被送入宫中,一个无爹无娘的孩子,在宫里能如何生存呢?更重要的是,如今雪琴生得还是个女儿,这在宫里更是难以生存了,她又如此能放心的下呢? “晴悠,照爷爷的意思,将孩子给送到宫里去吧。”司徒展劝道:“现今我们能做的只有这样,不管是为了谁,这才是最好的,孩子若不送走受罪的,最后还是我们跟孩子。” “立刻,立刻将孩子送走,”司徒康再次严声厉下,不容晴悠反对,“这是皇令。” 晴悠几是无力的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嗤笑道:“皇令……哈哈……皇令,哈哈哈哈……我司徒晴悠何时落得如此田地,要听令这些人的话,可笑,真是可笑……” 边说,晴悠连向外走出去,在外头等的不耐烦的方剑领着弓秋语进来,准备带小郡主回宫。 听到晴悠那似疯子的语言之后,二人都匆匆迎上。 方剑知道,晴悠定是对毅下达的旨意有意见,于是便安抚道:“晴姑娘,皇上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小郡主的安全健康着想,皇上让属下转告晴姑娘,如若姑娘不放心,可跟着进宫一同照顾小郡主。” “进宫!”晴悠嘲讽道:“是想我将我关到那里头吗?这是他想要的吗?那就代你回他一句话,那个金丝笼,我呆不起,迈不进,踏不入。” 不知为何,晴悠突然觉得权力真的很可怕,可怕到连直想逃走,不想面对,不想接触。 弓秋语见晴悠想走,将其拦住,轻声劝道:“晴医女,皇上如此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呢?” 晴悠头也不回别过了脸,无视了众人离开了院子。 还未到萧梦依的院子,便听到了其嘶心裂肺的哭喊声,“不要……不要啊……将孩子还我,还给我啊……” 晴悠越过了所有人,走到孩子的摇篮边上,流下了无声的泪水,道:“对不起,我知道,现在的你听不见,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健康成长起来的,答应姨,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成长,不管接下来的日子多么难熬,多么不难受,也都要忍着,保护好自己,这样,你娘……还你有外婆,才会安心,知道吗?” 哇……孩子大声哭了起来,似在对晴悠的回应,也似在对被送走而不愿,虽然也许这都只是一个巧合,但是晴悠却当作是她的回答了。 抱起孩子,走到了雪琴的身边,让孩子在其身旁躺下,而后又道:“雪琴,感受到了吗?这是你的孩子,她就在你的身边,记住,你曾抱过自己的孩子,即便以后都看不到了,但是一定要记住,孩子曾在你的怀里。” 片刻之后,晴悠将萧梦依从拉扯着她的婢女手中接过,拉到了雪琴的床边,让其抱起孩子,“把孩子抱起来,亲自送出这个院子吧,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抱她了。” 这样的结果。萧梦依心里其实早就有所料及,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快,刚出生不到两个时辰,连亲娘都没有亲手抱过的孩子,就如此被送走了,这让其怎么对得住自己的女儿,对得住这刚出生的外孙女啊…… “孩子……呜呜呜……”萧梦依抱着孩子哭倒在地,几欲晕去,幸得苏裳慧与思纤琳搀扶着。 看到这般情景,就连在旁的下人都忍不住以袖拭泪。为这可怜的母女悲怜起来。 这一夜。司徒府热闹了、紧张了、喜悦了。还死寂般的沉静了…… 丁梦回宫里了,顺便替厉嫣嫣向殷瀚世告假,也后好安排好自己跟厉嫣嫣的工作,分工来照顾雪琴。 今夜。厉嫣嫣则留在这照顾雪琴,而晴悠却是心事重重的坐雪琴的院子里,一声不哼的发着呆。 厉嫣嫣巡过房后,从房里出来,见到晴悠独自忧伤发愁,不由得随其一同感伤。 坐到晴悠的身旁,陪着其呆坐了一会后道:“晴儿,回去歇着吧。” 摇了摇头,未语。丝纹不动地看着地上的某一个角落。 厉嫣嫣不知道晴悠在看什么,循着她的目光,落到了墙角上,看到蚂蚁一个接一个抬着食物往墙角里钻进去。 厉嫣嫣入神地看着,也跟着晴悠一起沉默了下来。 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声音,晴悠方回神,眨了眨眼,迷茫地看着不知何时坐到其旁的厉嫣嫣,道:“嫣嫣,你怎么还不睡啊?” “呃……吓?”专注中的厉嫣嫣被晴悠吓了一跳,停顿了片刻后道:“喔,我在这里看蚂蚁呢。” “看蚂蚁?哪来的蚂蚁啊?”晴悠面无表神地问道。 厉嫣嫣疑惑,指着院门墙角,反问:“那啊,你不是也在看吗?怎么会没看到呢?” “没啊,我没看蚂蚁,”晴悠一本正经回道:“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啊?”厉嫣嫣突然发觉自己想多了,尴尬地顺了顺长发道:“呵呵……我还以为你是在看蚂蚁,跟着你一起看呢,正想说跟你聊聊看着这蚂蚁会得到什么启示呢。” 晴悠抿唇嗤笑一声,“嫣嫣,你还真是单纯,这一年在宫里,难道还没能让你成长起来吗?” 摇头,否道:“老师教的,不闻,不问,做好自己的本份,勿生贪念,勿奢荣华,勿忘医职,这是我在太医院生存的法则。” “嫣嫣,那老师有没有教你,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啊?”晴悠抬头,望向夜空,看着那黑压压的夜空,无一星光,如其心情那般,十分暗沉,令人压抑又泄,“我曾经也很单纯的以为,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便好,但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失去了选择权。” 看着晴悠那张连冷淡都说不上的脸蛋,有一瞬间,厉嫣嫣觉得她变得难懂,变得深奥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呢?”厉嫣嫣双手高举,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大懒腰,活动了一个手脚,随意地道:“做人,为何就不能简简单单的,爷爷常常跟我说,平凡是福,只要心里满足,哪怕是粗茶淡饭,那都是一种幸福;苦恼,那是自找的,你又何必如此呢?所谓船到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晴儿,平日你看起来那般聪明,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 晴悠垂眸,摇笑,“庸人自扰,原来就是在说像我这样的人,真是好笑,都经历了这么多了,为何我还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呢?真是愚蠢,愚蠢至极啊……” 经厉嫣嫣一语提之,晴悠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站了起来,跟厉嫣嫣一同活动着手脚,打起了精神起来。 第18章 遭拒 七天之后,雪琴伤口上的线已经缝合了,只是雪琴却未因捡回了一条命而感到高兴,整天郁郁寡欢的,坐在床边,看着同在房内的那张摇篮。 晴悠知道,失去了孩子的她,怎么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的郁郁寡欢,也令整个司徒府蒙上了一层阴霾。 也许整个司徒府里,只有晴悠过得还算是淡然,毕竟,厉嫣嫣的话,给了其不少了启示,她知道,有些事情既然来了,除接受那便是改变,可是,在无力改变的情况下,也只有让自己勇敢的面对,否则带给自己的,将会是无止尽的痛苦,何不放下,接受这样的现实,让自己过得更好呢? 自拆线之后,晴悠再也没有见过雪琴,就连日常的那些检查都是厉嫣嫣与丁梦去做的,而她,每天在院子里,不是看书,就是做着实验研究之类的,每日都过得很充实。 一直到雨的到来,晴悠方踏出了院子。 对于雨,司徒展总是怀着深深的疑惑,故此对于她的到来,他不由得提心了起来,生怕晴悠又再次玩失踪。 “晴悠,这位雨姑娘到底是何人,为何常在你身边出现?”司徒展拦住了欲想外出的晴悠,严肃地问道。 晴悠向雨点了点头,示意其在外面等她,而其则冷冷地回着,“雨曾经是我的患者,而后因无依无靠,认我为姐姐,跟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觉得她的身份可疑,你可以去查,雨还在等我,先走了。” 这样的回答,司徒展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将其放过,挡在其身前,再次问道:“难道你对她的身份不可疑吗?还有。雨的武功未般,这样的人在你的身边,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你不会觉得她是受人所使来到你的身边吗?到底,你们在做着些什么?” “你觉得我能做出些什么呢?杀人?放火?打家劫?”晴悠直视着司徒展,反逼问其。 没来由得,司徒展对于这真诚且又强势的眼神突然无折了。但是心中的疑惑怎么也解不开,唯有看着晴悠跟雨离开。 其实雨来找晴悠这也是迫与无耐,情非得已之下,才上门找晴悠。 司徒府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随即便尾随在晴悠与雨的身后跟着。 雨似乎发觉到有人跟踪。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晴悠反止了其,“继续走,不用管。” “可是小姐……”雨不明白晴悠的用意,觉得如果带着跟踪她们的人到目的地的话,会对幽门带来麻烦。 “我们先去找吴川仁……”晴悠方向一转。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在前去江南的时候,晴悠本对三个孩子做好了安排,只是没想到,一场鼠疫,让三人来到龙都,除了林松,便投拜无门。 晴悠回来之后,一直都在等曹五给她留下什么信息,可是因为晴悠带走了李思源。让李浦进发了疯的要寻找他,使得曹五不得不从瑞城离开。跟随着来到了龙都,重新开了间客栈。 由于鼠疫,晴悠在江南耽搁了不少时间,回来之后,又遇害上了雪琴突然临盘之事,便一直未能与曹五联系上,如今雨来找晴悠,却是因为李思源。 暂时来说,在晴悠还没有给李思源重找一个合适的身份之前,她还不能让李思源公诸于世,当然也不能让司徒展知道,所以她改变了去向。 在江南,林善便与晴悠道别了,由于这一次的鼠疫,他重获医薄,死过一回的他,也有了一番别样的感触。 他不再强迫林松跟随其学医,他心知,林松喜武好动,年幼不定性,如今从晴悠处得知,其竟为了学武做到如此,便也安心了。 他决定留在江南一带,继续为因这场灾难而受苦的百姓做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而范双优也愿意跟随,推了被召入太医院的机会。 也许是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林善并未提及跟范双优的婚事,而范双优也很体贴的对此表示谅解,希望给多一点时间双方,互相了解。 在他们的身上,晴悠曾看到一丝的希望,能在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结婚,那是最好不过的。 对于林松,林善则全权交由晴悠,并非不管,而是听从林松的意愿,让其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正因为如此,晴悠方未提及将林松做了何安置给林善知道,毕竟雷也是幽门中人,虽这年都常伴在慕语的身边,但在幽门的身份和地位,依是存在的。 这些年来,晴悠不管是在嘴上还是在行为上,都未有替幽门做过任何事,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刚为了她做了很多,就因为当年晴悠救了她一命,刚却几将幽门拱手奉上,这对晴悠来说,是她欠刚的。 所以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晴悠都不会让幽门因其而造受到不必要的风险,就如司徒展,如朝廷,这对幽门来说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吴川仁被送至龙都之后,带着晴悠给殷瀚世的信,本想去拜访他的,可没想到,他去了江南,如今他回来了,晴悠也回来了,其便想亲自领吴川仁到殷瀚世处,恳请其收吴川仁为弟子。 晴悠知道,殷瀚世一直都很想找一个能继承其衣钵的弟子,这对于他这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儿的他来说,可是其心中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他又担心其妻因未能为其生下一儿半女伤心,收弟子或者收养子之事一直都未有落定。 这些都是刚给晴悠提供的情报,即便她没有向刚要求,但刚还是替其做了。 对于殷瀚世,晴悠觉得其是一个典型的好丈夫,其妻是他的童养媳,因此比其年长七岁,也许是小时候身体未有养好,又也许是什么原因一直未能生育。 而后家中长辈要让殷瀚世娶妾,却被当时已成年的他拒绝了,并断下言,妻在无妾,为此,长辈可是奇招尽出,甚至还将其妻赶出家门。 对此,刚考完医考回家的殷瀚世勃然大怒,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寻妻,而后便与妻独自在外生活,未再进与家有所联系。 在古代,这样的男子实着难见,所谓不孝有三,为了一个女子,将父母弃之不顾,在这二十多年前,也是一段令人心酸的事件,这更让殷妻心中有愧。 所以这一次,晴悠直接带着吴川仁登门拜访,要想让殷瀚世收吴川仁为弟子,那得先过了殷妻这关,否则即便他想,只要其妻不乐,那都免谈。 虽然当时仓促决定,未有多想,如今即已事定,便亲自领吴仁川去拜师。 带着曹五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由雨带路,直直往殷瀚世家中而去。 司徒展见晴悠带了人,去的又是殷瀚世的府上,由疑惑转为了理解,在见三人进入殷府之后,便就回去了。 三人被引入厅中,下人沏茶奉上道:“三位先稍等片刻,夫人即刻便到。” 晴悠突然上门拜访,让殷妻柳氏感到很惊愕,特别是听下人说,是两位年轻的姑娘以及一名少年这时,心里萌出了喜悦,同时也多出了一份的忧愁。 见到柳氏如此,婢女秋菊便安慰道:“夫人,您别多想,也许是来求医的呢?老爷这么多年待夫人如何,难道夫人还不清楚吗?” 其实这些年来,柳氏都曾猜想过,是否其夫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为其生儿育女了,如若是的话,她也愿意接受,让其将那女人和孩子给接回来,但是每次都被其训回,没能继续往入深聊。 如今晴悠三人,既未事前送上拜帖又未受邀请而来,心想也许真是那一回事。 秋菊是柳氏在街头带回来的乞儿,对于柳氏的恩情,秋菊在府上,虽为下人,但却对柳氏侍如母,处处为其着想,如今更是从柳氏的一个眼神,一声叹息便能得知其在想些什么。 其实秋菊嘴上是如此说,但是心里也跟柳氏一样,有着同样的猜想,毕竟算算时间,如若殷瀚世在外头有女人,其子女也应如晴悠他们那般大了。 于是借故让柳氏拖着不出,而其则到前厅,准备将晴悠等人赶走。 “三位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呢?我家夫人今天身有不适,不便见客,如若寻我家老爷的话,恐三位需过等些时日再来,老爷出远门了,归期未定。”秋菊来回的将晴悠三人看了又看,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吴川仁和晴悠的身上,而雨,因站于晴悠的身后,排除了其是殷瀚世之女的可疑。 晴悠站了起来,微微阖首回道:“无碍,如此,我等便过几日再来,不管不巧,小女是名大夫,如若夫人不弃,不如让小女给夫人把上一脉,好让老师在宫中也能安心。” “呵……”秋菊勾起唇角,不屑一笑,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其觉得晴悠是在向柳氏炫耀,炫耀其得殷瀚世真传,炫耀其已是医女,有资格成为殷家子孙的资本,蔑视道:“小姑娘,你连医女跟大夫都分不清,别告诉我,党参也能成人参了,真是笑死人了……” “医女跟大夫如何分,小女子很得很清,既然师母身有不适,不便见客,那学生先行告辞了,劳请姐姐转告师母,学生司徒晴悠择日再访。”晴悠行礼过后,便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外而去。 秋菊一气,大声喝住了晴悠,指着桌上放着的礼物,大声道:“等一下,将这些东西带走,我家夫人才不稀罕这些东西。” 第19章 为师 晴悠没有上前取回礼物,而是用袖掩下半张脸,笑道:“你这样子,看起来就像那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呵呵……” 秋菊不明为何意,雨跟吴川仁也不太明白,对于晴悠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都蒙了。 出了殷府,吴川仁问道:“师姑,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她啊?” “殷夫人身体没有不适,她只不过是不想让我们见到她罢了,也许她是替殷夫人感到不值,又也许是替自己感到不值,谁知道呢?”晴悠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对了,川仁,等你拜了老师为师之后,你就不能再叫我师姑了。” “为什么?”吴川仁停了下来,站定,认真地问道:“师姑,我不想拜他人为师,我想跟你学习医术。” 晴悠回过身,真诚地看着他,慎重地道:“你跟你的医学观念不同,你学习的是传统的医术,而我所崇尚的是一种外科医术,对于这一方面,并不适用于你的身上,在这观念守旧、传统的社会你,你如果真心想学医的话,你必须学习中医学方面的知道,在这一方面,我是不及殷太医的。” “可是师姑你却能解决瘟疫,解决鼠疫,难道还有比你医术更为精堪的人吗?”吴川仁力争而辩,仍旧保持着自己所想,“我也想像师姑一样,可以替百姓做些事,发挥我所学,不管是传统的医术,还是你所属的医术,我都想学。” 雨见晴悠露出为难之色。便开口劝解其道:“小姐的安排她自有想法,也许你真的不适合小姐的这种医学风格,小姐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她的理由。你又何必为此纠结不放呢?” “不,在我的心目中,师姑的医术可说是天下无敌的,而我又为何舍近求远呢?还是师姑你觉得我的资质平平,不配当您的弟子呢?”吴川仁鼓起了勇气,将藏在心底的话倾吐而出。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要求晴悠必须教他医术,但是他真的很想跟也学习医术,也许是因为林善在其面前对晴悠的至高评价,又也许是因为其亲眼所睹,总之,在其心中,晴悠的医术才是最强、最专、最精堪的,放眼整个龙腾国,可说是无人能及,因此。他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晴悠就是不愿亲自教他。 注视了吴川仁片刻,晴悠旋过了身,迈开了步子,慢悠悠的向前走着。 边走。边平静地道:“你觉得你可以,但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都会觉得我自己很恐怖,因为这可怕的治疗方式,你会被人视为怪物,视为残酷者,视为杀人狂魔,连患者的信任都得不到,那觉得这样的大夫,还是大夫吗?如果没有患者愿意接受你的治疗。即便你的医术再高明,再厉害,还会有人让你医吗?这是你想要的吗?” “这……”吴川仁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在其看来,医术高明了。自然会有人相信你,自然会有人上门求医,何需求患者呢? 未思及如此,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唯有晴悠,在这样的时候还能何持着平常心,因为,这已让其习惯了,可是这对于还未真正踏入社会,体验过人生的酸甜苦辣的吴川仁来说,也许会让其从此萎靡不振,甚至还会对医学失去了兴趣和信心。 “川仁,你有看过师姑是如何治人吗?当你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甚至连体内的肠子还有内脏都露出来的时候,你会怎么处理呢?”晴悠将自己所实行的外科医术的情况透过语言,像是在课堂里出考题给学生一样,慢慢的引着其进入到在这里被人视为异类的医学形式。 “你有去过战场吗?你有见过被砍断了手的士兵,有看过断下了,还在抽搐着、血淋淋的手吗?看到这断手了的伤口怎么处理,你会怎么做?”晴悠继续道,没有停,也没有回头看吴川仁的反应,一直一直的说着关于这一方面的问题。 雨静静地跟着晴悠的身后,吴川仁的越走越慢,慢得几近是停在了原地。 晴悠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是从他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他的反应。 “跟着殷太医,等你能接受这将人体的内脏取出来,治理好后,又放回原位,却面不改色,手不抖,身不震,心不颤的时候,这就是能跟我学习我的医术的时候……” 一连三日,吴川仁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脑子里,一直都重复着晴悠所说的那些话,他感到这样的情况还有那样的情景,是不可能存在的,在他看来,他很害怕,很恐惧,几近要疯狂了。 但是,在承受了三日极度恐慌的时期之后,他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晴悠教他的都是些很基本的东西,也不愿意教习他属于她的那套医学。 七天之后,吴川仁主动找晴悠,而要求晴悠再带其去拜访殷瀚世,求其收他为弟子。 晴悠不想伤害吴川仁,但是他的执着,即便让其拜了殷瀚世为师之后,他还是心感遗憾,唯有其想通了,方能让其一心一意地跟着殷瀚世学习医术。 再次拜访殷府,三人见到的依旧是秋菊,将三人拦在了府门前。 “你们怎么又来了,我家老爷没在府上,夫人也外出了,请回吧。”秋菊语气十分不友善,瞪着晴悠的眼神,也凶狠了许多。 雨见此,便欲上次想要教训其一番,但是晴悠伸出了手,笑道:“你还是进去通传一声吧,若否,我进宫找老师的话,怕是连殷夫人想留你在府上也难了。” “你……”秋菊整个人都震了,那气愤的,恨不得要将晴悠给杀了的眼神,十分狰狞,“我告诉你,你别太过份了,即便让你见到了老爷又如何,在这府上,可是夫人说了算,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人,别想到府来能得到什么好处。” 晴悠不回击,却是眼神示意雨将大门给推开,迈步进入。 秋菊担心晴悠会在殷瀚世跟前说些什么,快步追上,想要警告她些什么,可是晴悠却先道:“我不会说不该说的话的,你还是快点去通传吧。” 殷瀚世得知晴悠来访之后,立即携柳氏到前厅。 见到了殷瀚世之后,晴悠领着吴川仁立即上前行礼。 殷瀚世连忙止住了她,“晴悠,不必了,都坐吧,在家里,勿需如此多理。” “是老师,”晴悠虽未行礼,但是回话之时却又行了,只不过是向着柳氏行的,“师母好,学生司徒晴悠,初此见面,在此给师母行礼了。” “欸……欸,别别别……都坐吧……”柳氏连连道,满脸笑意,看起来十分祥和。 过后,晴悠便将吴川仁带到了二人跟关,立于中间位置,郑重地道:“老师,晴儿向来语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学生在此冒味,恳请老师收川仁为弟子。” 柳氏听此,脸色很明显是僵住了,看得出来,像是早有所料,但又像很出乎意料。 片刻僵硬,而且又露出了笑容,倒是殷瀚世显得有些不悦,带着不解,有着忧虑。 晴悠示意吴川仁跪下,让其亲自求师,“恳请太医,收我为徒,我必定会用心学习,侍奉老师与师母的,求太医收我为徒吧。” 殷瀚世依旧未语,也不见有何回应。 晴悠转向柳氏,诚恳道:“师母,我知道学生有些举动是有些唐突,师母也许会有所忧虑,担心学生是否别有用意,学生在此向师母保证,川仁并非在如师母所想那般,他真的只是求学而来,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晴悠自随父学医,更对酷似吾父的老师视为父,如若川仁作出任何有对不起老师和师母之事,晴悠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望师母能释怀,接受川吴拜老师为师。” “不不不……”柳氏看得出来,晴悠是真的在乎她的感受,也很尊重其跟殷瀚世,只是心中的疑惑还是存有的,更别说释怀了,但是这几十年膝下无儿女的她,也希望其父能找到一个继承者,如若可以,她也很希望能找到这样的一个人,“你多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懂那么多呢,这事还是由夫君作主,不如……” “晴悠,你们回去吧,”殷瀚世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道:“如若是数月前,也许我还会有收弟子的想法,可如今,我已觉得我不配了,今日起,你也不必再称我为师,你的医术,你的大胆,你的探究精神,我是遥不可及,又怎敢当你师,收弟子呢?再者皇上已下令,赐你大夫医薄,你已有足够的理由收弟教学,此事勿要再提,都回去吧。” 晴悠提裙一划,扑嗵而下,三个响头磕起,坚决道:“老师,到底何者为才能为师呢?您如此断言,学生又何以自处呢?你觉得学生的医术高明,但学生却是觉得自己医术浅博,为师者,除了要教习我学识之外,更多的是老师教会了学生何为医者,还是老师觉得医德远不及医术重要?从前,我父弃了要医人的念头,曾有面对患者视而不见的场景,这样的我,老师还觉得我是一位称职的大夫吗?” 第20章 心燥 殷瀚世没有回话,但是却默认了晴悠所表述的事实。 晴悠继续而道:“对于林晴,在老师的心目中是何一个印象呢?是不是觉得林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不顾一切都要为患者争取的好大夫呢?” “知道学生为何不喜欢司徒晴悠这个名字吗?”面对殷瀚世,晴悠就像是看到了林善的身影,似女向父倾述,“最初努力求医,学生是为了自己,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而后是因为我的娘亲,她的关爱,她的保护让学生很想保护回她,所以我向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一个医学方向发展了……” “那年,我娘死了,我的心都冷了,我在问自己,学医又有何用,环境、社会的压迫还有制度的局限,学生开始厌医,”提及桂娘,晴悠的脸色变得难过,心情也沉重了起来,语言也缓重,“幸得林善,我父亲,他的教导,让我慢慢又投入对医术的学习和研究,父亲他对医术的执着,让我也感受到在医学研究中早已遗忘了的快乐和兴奋。” 忽然一转,露出无奈地笑容,看向殷瀚世道:“他冤死牢中,因为一张药方,一张与我一同研制出来的药方,我害死了他,同时也让自己入狱判了死刑,当时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要了,一心只想随父而去……” 说着说着,晴悠说到了殷瀚世,“老师可曾记得,在给我们上课的第一天,你所强调的,却是我们对学医的考验,你觉得学生都通过了老师的考验了吗?相信当时,老师对学生一直都存有质疑吧,其实学生当时真的没有一心一意为患者做出一切牺牲的念头的,是因为老师。因为您对医学,对医德与我父的相同,才让学生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老师您如今还觉得自己不配为师吗?” “晴悠……”在场的人听完了晴悠的事之后,都不由得感伤起来,对于这小小的一个姑娘,就经历了如此多折磨与波折的人生,心里不知该如何回应。“为师并不知道,你的过去却是如此,为师甚至还有过一段时间,欲想给你三个不通,当时为师想,一个医术再好的大夫,如果没有怜悯心,没有坚定的念信,便不配成为一名为民而生的大夫。你的过去,更让为师感到羞愧。” 柳氏更是拭泪上前,将晴悠给扶了起来,亲柔地握着晴悠的手,露出爱怜的慈母表情,“晴悠,快起来,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深情的眸了里。似对亲女那般犹怜,而后转向殷瀚世道:“夫君,收下这孩子吧,就留在府上,好生教养着,如亲儿那般,用心的培养起来。我相信,这孩子会跟晴悠一样,会成一名令夫君骄傲的大夫的。” 随后,柳氏也将吴川仁给扶了起来,温柔地道:“孩子你愿意留下来吗?” 晴悠压住了柳氏搭在吴川仁肩上的手,真切地道:“师母,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同情我,或者看着我可怜。愿意接受川仁,老师,你明白我所说的意思的,对不?” 殷瀚世点了点头,阖眸片刻,缓缓道:“我明白,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今日,你们且先回去吧。” 晴悠遵从的行过了礼,道:“老师,师母,学生先行告退了。” 离开了殷府,晴悠便让雨带吴川仁回去,而其则在街上闲逛着,独自一人。 不知走了多久,晴悠进入到一定酒楼,坐在二楼的景观区里,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独其悠闲地为自己沏了一壶玫瑰花茶。 良久,小二送来了几样点心,这是晴悠未有点的,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事情,静静地…… 唤住了小二,看着桌上的三碟点心,疑惑道:“我没有茶点。” 小二笑了笑,躬身恭敬回道:“有一位官客点的,让送到姑娘此处。” 晴悠看向小二周边,试图寻找那送给其点心的人,可是转视了一圈,未看到可疑之人,优雅地端起了杯子,喝着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热茶,“代我向对方说声谢谢,顺便帮我结帐。” “姑娘,那位官客已经替您结过帐了……这些可需要……” 小二很小心的回答着,可是晴悠没有给其说下去的机会,在桌上放了一两银子后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被打扰的道:“帐我已结了,在此。” 晴悠的不悦,立即让小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甚至还露出了些许的害怕,正想要唤晴悠将银两收回的时候,掌柜地迎了上来,拉住了自家的小二,强压着他,向着晴悠离去的方向低头哈腰恭送道:“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再次回到大街上,成为热闹人群中的一员,杂在人群之中,忽然一个小姑娘跑到了她跟前,双手拼展,奉上一用丝绢包裹着的物品,道:“姐姐,有一位大哥哥让我将这个送给你,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请原谅他,可以吗?” 晴悠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手中捧着的东西,好一会,她才缓缓伸出手了,很慢,很慢,直到快要触及丝绢之时,她停住了,定格了,不动了。 犹豫了片刻,收回了手,忧伤地道:“物事人非了,拿回了,又有何用……” 小女孩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头,看向不远处,却见托其带话的男子领着两名随从而至,随后将东西归还,“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我不要糖了,东西给回你了。” 毅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随从将依约给银两小女孩买糖,将视线落回到晴悠身上,“难道你我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相依相诚吗?” “那你有对我坦诚过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第一个决定,凡有涉于我,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在你的眼中,权力和地位,远比我重要,不是吗?” 双眸一眨未眨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与其同住一屋檐下四年多的男子,二人曾坦肌相对,坦诚相待,可如今,却如陌路人般漠视着彼此。 那如刀割的话语,从晴悠那平静的表情下吐出,真的让毅感到痛心不已。 晴悠没有说错,可是毅为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而使出的手段,也非是其之错,到底二人走到如此一步,又是为何呢? 收住了伤感,毅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如此了……回宫……” 留下一句不知为何意的话,毅旋身便离去了。 回到府上,晴悠坐呆坐于院中。 紫莞担心晴悠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便沏了壶茶,躬身在旁问道:“小姐,可需奴婢给您拿本书看看。” 看到淡黄色的茶水,闻到那优清的茶香,心情感觉平复不少,手撑于石桌,托着下巴,看着茶水,无精打采地回道:“不看了,今天没心情。” 紫莞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惊天秘密那般,有些紧张,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显得无措。 张着嘴,欲想说些什么,犹豫了良久,最后才问道:“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啊,要不奴婢给您请大夫看看啊?” 微微将脸倾向了紫莞,侧而横视回道:“你是在嘲笑我,能医不能自医吗?” “吓?”紫莞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而后又立即跪了下去,求道:“小姐对不起,奴婢嘴笨,不会说话,求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些的,奴婢……” 敲了三下石桌,打住了她的话,侧脸昂望蓝空,懒洋洋地道:“我还没死,不用你给我跪得那么勤,还有,没事你就去找点事,别在这里给我制造吵音。” 忽然间,紫莞发现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理解不来晴悠的意思,也没能体会到她所说的话里的别意,纠结着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一直到被苏裳慧派来的下人那紧争的唤声打断,才引开了二人的注意。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五小姐,五小姐上……上吊……”下人气喘吁吁地高喊着,也许是未见有人,站在院子的中间,慌张地左右张望着,试图尽快寻到晴悠的身影。 紫莞听了立即站了起来,上前,想要扶晴悠起来去司徒雪琴的院子里查看一番。 可是晴悠却突然变得异常的缓慢,漠不关心似的。 下人看到晴悠的身影后,马上迎了上去,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晴悠冷冷地回了其一句,“世上最愚蠢之人,莫过如此了,不值怜。” 话虽如此,但是晴悠最终还是去了看司徒雪琴。 在院外,便听到了院中的阵阵哭泣之声,拉扯之声,声声震心,声声泣血。 刚从宫中回来了司徒展得知此消息之后也急急赶至,两指一拼,内力一聚,飞快出指,一点,便将司徒雪琴给定住,扶回到床上,溺爱地安抚着。 “雪琴,你怎么这么傻啊,身子才刚好了些,难道你想让四姨娘老无所依吗?”在这府上,真正疼爱这个妹妹的,也许也就只能他这个三哥了,看着这从小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妹妹,如今变成如此,其心何安。 “是啊,雪琴,难道你想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萧梦依那本风韵犹存的风姿,却在这近月消耗殆尽,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第21章 哀求 众人上前,又是一番规劝,可是得来的却是司徒雪琴的一句绝语,“今日不死,明日再来,如此之日,如何渡之。” 晴悠站于一旁,冷眼旁观着。 忽然,萧梦依却停下了哭泣,站了起来,站在其床上,让司徒雪琴可以看到其正面,坚决地回道:“好啊,你想死是不是?娘陪你,你死了,娘也不想独活于世了,娘这一生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你不在了,那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死,行,娘陪你一块死……” 说完,萧梦依便向床柱上碰去,呯……的一声,司徒雪琴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因剧烈地震动而晃了一下,心也跟着拔凉了起来。 不能动弹地她,也只能伤心欲绝地哭喊着,“娘……不要啊……娘……” 说着,还反求道:“不要啊,娘,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女儿辜负了你的,是女儿对不起你啊……娘……呜呜呜……” 虽然已是第一时间拉住萧梦依,但是司徒展还是没能完全止住她,头还是碰上了床柱,额头上,还是落下了一片血红。 苏裳慧半抱着她,抚着其额周边,摸着她的脸,伤心而道:“梦依,你这又是何苦呢?晴儿……晴儿,你快来看看她吧,看看她没有伤着了……” 意念一动,两瓶药便出现在晴悠的袖中,伸手,假意摸掏,取出。 上前,先是靖撒上了药粉,将额头用白布条给包好,随后倒出药丸,喝其吃下道:“如果感觉头昏或者有想吐的感觉就说出来。” 而后,晴悠转向司徒雪琴,慢悠悠地坐到了床沿上,出手。解了她的定穴,缓缓地道:“要死就死得干脆些,这里,还有这里,又或者这里,都可以很快速的让你解脱,痛苦持续的时间不长,就算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的。” 晴悠解穴之后,没有收回手。先是以指,微微用力戳向司徒雪琴的心脏之位,而后又用以指划过了她的喉间,最后指着她的太阳穴。很冷静,很缓慢,很淡然的说出了那令人寒悚之语。 刚刚回缓过来的萧梦依听了,整个人再次反倒回地,无力再发任何言语。 司徒展也不知道为何晴悠要如此说,正想要出言斥之的时候。司徒雪琴闭起了双眼,眼角流下两行泪线,点了点头,同样以很平静的语气回道:“我若不死。活在这世上还有何用?难道我连死都不行吗?孩子没了,我也成了龙都里的笑话了,爷爷不疼,爹爹不爱,娘也因我受累,你说,我还可以继续活在这世上吗?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呢?” “拿着,”晴悠从袖中取出一把金光油亮的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握着她的手,让其抓稳匕首,认真。严肃地道:“那就解脱吧,只要朝我说的地方,用力插进去,狠心一点,痛苦很快就会远离与你了,来,握稳了,动手吧……” “你疯了……”司徒展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扯开了晴悠握住司徒雪琴的手,夺过了匕首,吼道:“晴悠,雪琴心里难受,做出来的傻事,你不劝其也便罢了,为何还要跟她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真想她死啊?” 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展,看着他那震怒的表情,很无辜地问道:“是她想死,我只是好心帮帮她而已,再说,像她这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可怜她,谁会在意她呢?她的生死难道她的爷爷还有父亲会因此而伤心吗?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为了那些旁人之色而让自己痛苦,让自己陷入低迷,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何用?” “在大街上,每天有多少乞丐在乞食,他们那一身污浊,为了一文钱拼命的乞求着,那他们的日子又怎么过?难道他们都集体去自杀吗?”晴悠反怒斥之,环视一圈房中众人,又道:“你们就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伤事吗?何人不年青,何人不犯错,再者未婚生子又有何耻?” 迈下床踏,一步一步地向司徒展逼近,那凌厉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恨意,“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便要替其相夫教子,这方为妻职,这为何理?如若男人无能,既没钱,又没势,但却又三妻四妾,反过来要靠妻妾的嫁妆为日,这也是天经地义吗?” “没有人说男人就是女人的天,没有人说女人必须依附男人而活,”晴悠快速地夺回了自己的金匕首,气势浩大地转回,看向床上的司徒雪琴,“人,不管是男女,都是有思维,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在意,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因为那些无关痛痒的人而郁结不欢,日子是可以选择的,既然是快乐也是一日,不快乐也是一日,你何必非要让自己向不快乐的那一日奔去呢?” “人生总会有第一次,”晴悠移步到房门边上,抬脚,迈过,“迈过了,外面阳光灿烂将会等着你,迈不过,就是屋里的一片阴沉,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后悔,既然改变不了,那何不接受,勇敢的面对?其实死并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了之后,你是否还会遇到比生前还要痛苦的生活,或许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人认识你的地方,从新开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晴悠的话,顿时让房内的众人沉寂了下来,就连司徒展也不由得反思着她所说的话,这富含着人生哲理的话,有些人听了,会觉得她是胡言乱语,有些人听了,却是深深盘绕脑中,深思其意。 如此,折腾了大半天,这司徒雪琴上吊的风波方停了下来。 可是有时候,有些事,往往会在你最不痛快,最不乐意的时候到来。 晴悠刚回到自己了院子,便发现院子里静得有些异常,警惕的向内而去,放轻了脚步,屏住了气息,找上护掩,慢慢地向屋内而去。 不料还是被人发现,且点了其穴。 晴悠还镇定,既不叫,也不喊,也许是有些惊慌过度,又或许认出了来者,等着对方的行动。 “晴悠……”确定晴悠没有叫喊之后,刚解了她的穴道,道:“跟我走,现在就离开龙都。” “为何?”定住了身形,不让刚将其拉走。 刚的眼神有些复杂,一时间,晴悠未能看出什么,除了那淡淡的忧愁,丝丝的爱意,对,就是这奇怪的眼神,让她感到迷惑,让她怯步了。 “跟我走吧,就这一次,什么都别问,也不要拒绝我,可以吗?”刚的话已不再那么强硬,带着哀求的眼神,祈望着晴悠的肯定回答。 从那深情的眼神中,晴悠知道,刚对她是真心的,而且还是全心全意的,这通通在其这些年对晴悠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证明。 在这一刻,这一瞬间,晴悠有所动摇了,张着嘴,但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刚等着,紧张的等着,他想要听到晴悠亲口答应他的回答,他想晴悠心甘情愿地跟他走,可是良久……晴悠都没有给出答案。 其实刚心里很清楚,晴悠不会跟他走,也不可能会跟他走,因为她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她答应过司徒康以及跟司徒昭做的交易,无不将她禁锢在此。 抽回了手,内疚地道:“对不起……我……” “小姐,大人请小姐到大厅,宫里传来圣旨,请小姐到大厅接旨……” 漆黑的房内,看不见一点火光,除了二人眸中的珠光,可是下人看不到。 晴悠浑身一震,踉跄退了数步,依着桌子而扶,方能稳住身子。 忽然一笑,明了了…… “在院外候着吧,我就出去。”晴悠用着同样复杂的目光回看着刚,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似乎在表达此刻的心情。 摇了摇头,示意刚不要上前,很缓慢的做出了口形,很轻得哪呼吸的声音道:“走,别做傻事。” 刚拧紧了双眉,压凑了双眸,不愿离去。 可是晴悠却在这一刻,阖眸别脸,转向屋门,决然地迈开了步子,心里默念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永远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大厅里,司徒康等人已都在此候着,传旨的公公则坐于上位,与司徒康喝茶闲聊,一直到晴悠的出现,公公方起身向晴悠反向其恭敬礼道:“司徒小姐好啊,老奴郭安在此给小姐请安了。” “欸欸欸……不妥,不妥,”司徒康连忙将郭安给扶了起来,随后向晴悠责斥,“晴悠,还不向郭公公请安,郭公公可是宫中的老人,往后在宫里,你还得靠公公多加提点呢……” 晴悠很平静地看着,对司徒康的话,也随之而行,但却不带一丝的情感,看不出其心所想。 郭公公嘴上说着不用,但却还是受了晴悠之礼。 而后,司徒家上下,全都跪下接旨,唯独晴悠,却因皇上之意,免了其跪接之礼。 如此厚爱,就连司徒康也都未曾有想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尊先皇遗旨,封司徒家司徒晴悠为后,”郭安长得了音调,声音放得洪亮,仿佛要传遍整个司徒府,“因服孝在期,则将婚期延至明年开春,由国师择日再完礼,三天之后,接司徒晴悠进宫,学习宫中礼仪,接管后宫一切事务,钦此……” 第22章 圣旨 晴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这道圣旨的,面对苏裳慧等人的祝贺还有下人们的上前道喜,全然都未收入耳中。 脑海里嗡嗡作响,无法思考,无法听进任何声音,她唯一知道的是,他还是下旨了,还是逼她了…… 回到院中,晴悠将自己关到了房里,就连司徒康要见她,也都被拒之门外。 司徒康负手立于那漆黑的房门前,深沉忧思的目光凝视着那依着月光,透过窗纸,看到那呆坐着的晴悠,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心知,晴悠定是不愿进宫,但是这却是她的命运,如果没有她,也许进宫的会是司徒雪琴,只不过可能就不是皇后。 晴悠的出现,对毅来说,也许是最为高兴的那人,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却都是一个意外。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今日司徒雪琴便不会如此了。 陪着晴悠,在房外站了好一会,正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晴悠张开了嘴,发出了声音,“如你所愿了,还有何不满的?” “唉……”司徒康叹息一声,露出少有的困惑之色,脸上也少去了刚严,多出了一份的怜惜,“有什么想要带进宫的,尽管跟管家提吧,其它的,裳慧会帮你准备的了,宫里也会替你打点好,你勿要担心。” “担心?呵……”晴悠有些不屑,突然收紧捏住了那道圣旨,似捏着杀父仇人的脖子那般,恨不得将这道圣旨给捏断、撕碎,“你不知道吧?我与他早已认识,我们一同生活了六年。他的欲望,他的刚烈,他的坚强,我比谁都清楚。” 司徒康身形一震,似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大声,强忍着。稳住震惊,开口问道:“那又如何,你终究还是得入宫,他终究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难道会因为你与其相识,你便不需入宫了吗?” “不。这是我自找的,”晴悠忽然一笑。嘲笑自己当年做了那个愚蠢的决定,“要是当年我拒绝了他的话,也许今日便完全不同了,也许他会恨我,又也许他连恨我的机会,向我报复的机会都没有。后位?谁稀罕啊……” 将手中的圣旨狠狠地丢到了离其不远的屏风上,力尽很大,撞击之下。连屏风也跟着倒下了。 啪……呯……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动态。 司徒康没有动,静静地呆着,似乎是在等待晴悠的发泄。 圣旨在地上一滚,展开了,那刺目的鲜红玺印,不止是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了她的心。 她是有想过自己会被逼入宫,但是在毅登位之后,她曾庆幸过,她相信,毅不会逼她,即便是明知她不喜,但他会通知别的方式,先征得其同意之后再下旨召其进宫,可是……可是如今一道圣旨,逼其不得不进…… 突然,晴悠觉得如此还不泄气,猛得站了起来,迅速地移步到圣旨边上,踩在那倒下的屏风上,瞪着那道圣旨上有着毅的签名,还盖上了红色的玉玺之印的位置,狂踏着,嘴里还念念地骂着什么。 司徒康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晴悠的一举一动,可说是立即吓得脸色发白,冲到房边,正想要踢门进入的时候,又听到了晴悠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犹豫之际,晴悠却开口道:“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他要不高兴了,就让邬昊跟方剑领着军队前来抓我啊,再不就是叫他们将我给绑了,斩首示众就是了。” “shift……”泄愤之后,晴悠感觉有些累了,将圣旨从地上用脚挑起,像皮球一样,将它给踢远了,“放心,我会进宫的,我会遵守我跟他的约定,我娘的牌位已经供在司徒家的宗祠里了,我也总算完了她的心愿了,没什么好求的了。” 似乎想好了,也不再纠结了,坐回椅子上,猛地灌下一杯冷茶,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司徒康没有回应,而是静站了一会,便离开了院子。 同一时间,院子里的一阴暗之外,也冒出了一道身影,消声无息地离开了院子。 宫中的书房内,身穿金黄之衣的男子回来跺步,不时还眺望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有些不安,有些焦虑,又有些激动,总之,就是处在不安定之中。 不多时,方剑手持腰间之剑,匆匆赶至,人还未进屋,便见毅向其迈步而至。 约隔五步之远,方剑欲要下跪问安,却被毅给拦下,同时催促道:“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些虚无的有何用,快,快说,到底怎么样了?她接下了吗?有没有……” “皇上,”方剑出言止住了有些慌乱过度的人,同时安抚道:“接下了,她接下了,不过,据探子回报,在圣旨到达之前,院子里有出异状,可是很奇怪,探子未能探出是何人所为,似乎是晴姑娘所识之人,据说是要将晴姑娘事前接走,不过晴姑娘好像拒绝了,在她离开院子的时候,院子又复恢了往常之样。” 毅眉头深皱,在回想着什么,似是在思考,得知晴悠接下圣旨之后,心也定下许多,可是方剑说的这一疑问,又再次困扰了他,缓步跺回书桌,定坐片刻后方道:“那她回到院子之后有何异状没?” “有,”方剑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又有些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那个……据探子回报说……” “行了,”毅伸出了手,似有些不耐烦,“晴悠那性子,我比你清楚,这一次可是气得不轻了,不过就算她再怎么气,如果不想,她也不会将圣旨给接下的,所以接下来,不管她怎么不高兴,也不会所为抗旨的。” 话虽如此,但是方剑还是觉得不要告诉毅为好,毕竟晴悠做出此等亵渎龙威,杀头诛九族也都成了,再者司徒康还是在房外对晴悠的举动听得一清二楚的,因此,他还真有些担心。 “好了,你若不愿说也就罢了,不过你得让下面的人将嘴给闭严了,若是传出任何一句对晴悠不利的话话,我决不饶恕。”方剑低头不语,且神色有些难看的样子,毅心里也大致猜出些什么,于是便也不再逼问了。 方剑退下之后,毅便有些按耐不住,心里总感觉有一根刺,提着笔,看着奏折,却半天未有落下一笔。 郭安见此,不由得有些纳闷,心想是否是这奏折上所奏之事让其不知如何处理。 二人心思各异,最终心思不宁的毅放下了笔,双手环胸,端坐沉思了起来。 “郭安,司徒晴悠接圣旨的时候,可有什么异状没?”思来想去,毅还是觉得晴悠接下圣旨的情况太过顺利,太过平静了,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晴悠虽来平时看起来都冷冷的,沉默寡言,但是这若不愿意做的事,不管是谁都无法逼得到她,此番让其应旨进宫,她的心里一定很不情愿的,可是却又接下了这道旨圣,没有什么异状,这实在是让其想不明白。 郭安顿了一下,思索着,先是回忆着晴悠接圣旨的情况,同时脑中又快速的运转着,摸寻着毅如此问是何用意。 片刻,躬身低头回道:“回皇上,奴才去到司徒家之时,司徒小姐正在院中,约莫一刻钟,奴才方见到司徒小姐,看起来好像有些太生,动作还有表情都有些迟疑,倒是司徒大人很客气,还让奴才在宫中多给小姐照顾些。” 郭安半瞒半实的回着,实际上,毅心里对于这些事儿可是清楚的很,只是想从中试探着,又想从中了解些什么,至于他私底下受了司徒康多少好处,那对其来说并不是重点。 郭安的话,毅半实半虚地听着,心里对晴悠还是感到阵阵的不安。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说,说短不短,晴悠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进宫之后的生活,而是李思源。 由于李思源身份的特殊性,晴悠不能亲自出面,唯有托于浩石问之。 所得之应,却是要求李思源必须随其左右,将来可能还要与王子贵族陪读,如果晴悠答应,那柳哲瑜便同意收其为弟子。 晴悠不知道柳哲瑜如此要求是何用意,可是现今而言,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她也唯有同意如此。 至于李思源,本人也是同意如此的,但是却要求晴悠告诉其实话,关于他的身世,还有她的身份。 也许是时间长了,李思源也察觉了什么,也看出了些什么,故此在将来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时候的情况下,做出了这样的要求。 晴悠被召入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而司徒家也热闹了起来,唯起清静的地方,也就算是晴悠自己的院子和雪琴的院子了。 雨在晴悠得圣旨的那一夜便潜入了她的院子,陪着她,不用多想,这也是刚的意思,也许还会让她跟随她一同进宫,保护她。 雨对于晴悠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也有些惊讶,但却什么都未说。 苏裳慧几个姨婶都曾想见晴悠,可是都被紫莞拦到了院外,原因是晴悠谁也不想见。 司徒康也下令,没有晴悠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入她的院子半步,除非是她自己出来。 第23章 跪求 雨带来了李思源的回答,同时也给晴悠带来了难题,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将实话告诉他。 晴悠很担心,她害怕李思源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接受自己的母亲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怀了他,在那被当成利用品出生在李家,当了近十年司徒娇娇的儿子,而且还得是认了这杀死其亲生母亲的杀手为娘,这样的冲击,怕是连晴悠自己也觉难以承受。 心中生烦的她,不由得整日无精打采地发呆。 雨以为晴悠是因为进宫的事而闷闷不乐,却不知困扰着她的还有李思源的事。 “雨,如果是你的话,在不知道情况下,将杀母仇人侍为母,得知真相之后,你会怎么做啊?”无头无尾的,晴悠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雨感觉纳闷,心里正替晴悠叫屈时,却因其这句话而显得有些无措。 不知为何解的,调转思绪,很快便作出了决定,“将她给杀了。” “可是……如果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无懂武艺,而对方却进出都带着婢女侍从什么的,怎么杀手呢?又或者说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你还想要报仇吗?还是你……” 晴悠做着很多的暇想,有些就连雨自己都没有如此想过的念头,也都随着晴悠那淡然平静的表情里悠悠道出。 “小姐,其实心里真有了那仇恨的念头在,不管离开了,还是依旧在那人身边。都会想方设法进行报仇的,也许你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如果有过的话,你就会明白。恨一个人,不是一瞬间,而是一个很漫长的岁月,日累月积的,也许平时你会完全看不出来,但是时机一成熟的话,心中愤怒的那一团怨仇之火就会暴发出来,完全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雨摇着头,不认同晴悠的猜想。同时也将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道之与她。 在幽门里,每个杀手都有过一段痛苦的经历,每个人的身世都是一个谜,同时也是一个故事,而雨就如晴悠口中的那个人那般,将培养其成杀手的首领当父当恩人视待,结果却不知,一切一切都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 直到刚的反抗,将众人的身世都道之,她方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认仇人为父也便罢,还为了他付出了所有的一切,结果换来的却还是死路一条,横竖都是要死的,那她又何必继续为这样的人卖命呢? 刚的出现给了她希望,幽门也给了她一个像家的家。 虽然还是从事着危险的工作,但是这都是出于她自愿的,流下的每一滴血,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同时她拥有自己的自主权。即使她可以随时离开幽门,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留下。选择了留在晴悠的身边,哪怕是从此要跟晴悠一起关在那金丝笼中,她还是心诚而随的。 “那如果有得选择的话。你会不会选择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呢?”晴悠浅琢了一下,用另一种方式引开了雨的思维,提供另一种选择方式给她。 拖……也许并不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如此在其心灵还如此软弱的孩子就承受这样的打击,让其背负着这样的一个仇恨包袱成长,她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不,”雨果断地回答道:“如果有得选择的话,我情愿更早的知道,如此,我便能更早些手刃仇人。” 雨脸上的那一层刚毅,决然,忽然让晴悠觉得人的成长,也许就是要经历些什么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毕竟有些事,逃避那也只是一个过渡,最终,还是需要面对的。 “哎……”双手伸直,放在桌上,头过也侧脸贴于桌面上,长叹了一气,闭目养神一会好后道:“雨,明上我们出去遛达一下吧,还有两天……两天之后,我们的天空,也就只有眼眶所扫的那一片了。” 雨轻轻地点了点头,也算是应了。 如此无精打采的晴悠,雨却是少见,也许晴悠以往一直在强忍着,又也许是晴悠不希望被人看到,总之,在这一刻,在晴悠如此没有防备,身心都放松的情况下,露出了其最真实的表现。 只是晴悠想在院子里过上几天清静的日子却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这一天的晚饭之后,萧梦依找到了苏裳慧,跪求于她。 苏裳慧不明所以后,立即上前将其扶起,可是怎么说,怎么劝就是没能将其给扶起来,原因无他,就是想让苏裳慧带其进入晴悠的院子。 不是苏裳慧不想带她进去,而是晴悠不愿见任何人,就连她,如若不是因为要给晴悠置办进宫所需之物,怕是同样被晴悠挡在门外了。 其实晴悠也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不管是什么东西,苏裳慧拿主意便好,就连晴悠三天之后进宫的那套新娘服,晴悠也都是草草说了几句,就说到时连试都不用拿给她试,如果可以,最好连这套新娘服也都给省了,免得碍了她的眼。 苏裳慧当然不能如此了,硬是让裁缝给晴悠量了尺寸才肯罢休,就连慕容云玉也派婢女代为道贺,本想着仗着晴悠这进宫的大事,好让司徒康将其从院中放出来,给其办置嫁妆之类的,毕竟其才是正统的大户人家女儿,而且还是个郡主,多少会让司徒康看到份上将其放出来。 可没想到,晴悠的面没见着就算了,就连送去的东西也都一同被送了回去,一句话都未留下。 此事更让施计不成的慕容云玉火冒三丈了,如若苏裳慧私下将萧依梦带到晴悠跟前,此事传到她听中,那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故此,苏裳慧不敢应下其求。 “四妹,你快起来吧,这事我作不了主,你是知道的,公公下令了,除了晴悠要求要见,或者她同意见我们方能进入院子,否则,就连我晴悠也不太愿意见,更何况是你呢?” 苏裳慧感到很为难,自从身体顽疾除去之后,司徒康对其视为正媳那般看待,慕容云玉犯事之后,更是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由其来管理,虽说有管家从旁提点帮衬着,但是有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很难为,说出身,她可是婢贱的婢女,如若不是沾了司徒家去世的小姐的光,如今的她,哪还能穿金戴银呢? 为了在这个家里生存,她谁也不能得罪,但却又得面面讨好,即便心知萧梦依与雪琴的情形很令人同情,但是她还是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否则在这个家里,就没有人再听从其号令的了。 萧梦依心里也很清楚,只是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怕是她们母女这一辈子都得困死在那凄凉的院子里无人问津了。 “三姐,我求求您了,不帮我也行,你帮帮雪琴好吧,从小她就待你如母,知道你身体不好,下人侍候不周,都是她到三爷跟前给您求的情,还记得吗?殷太医也是雪琴给求当时的大殿下求来的,就看在她这份孝心上,您就帮帮她,我如何都无所谓,如果你怕公公责问的话,到时我一人担着,绝不拖累您,您就帮帮我这可怜的女儿吧,她还这么年青,我不想看着她就老死在那院子里,呜呜呜……” 萧梦依哭得很伤心,那红肿的双眼怕是这几日司徒雪琴的情况不太好而又偷偷落泪了。 苏裳慧左右不是,她想帮,但是司徒康的命令她又不能违,犹豫不决之下,司徒展从外回来,将萧梦扶强行扶了起来,解了其娘之围道:“娘,我去吧,我去跟晴悠说,让她同意四姨娘进院子。” “不,不要,展儿,不要啊……”苏裳慧知道因为雪琴的事,司徒展已经给其爷爷还有父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今若是又明知故犯的话,定会又招了二人之怒,为了其儿的前途着想,她应下了,“娘去,娘去找晴悠,你别去,你刚当值回来也累了,我给你留了饭,还热着呢,你就在这,好好吃饭,娘去就行了。” 司徒展又何曾不知其母之意呢?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若是从前,也许他还会因为其娘而三思,可如今已不同了,他娘的身体已经好了,他也不需要因为其娘而讨好他们,顺从他们的意思做其不愿做的事,于是拉住了其娘,将萧梦依交到其手中道:“娘,你忙了一天了,别跑了,我正好有事要跟晴悠说,很快就回来,你先让人将饭再热烫些。” 说完,司徒展便脚下生风般,两个眨眼不到,便消失在二人跟前,没给苏裳慧拒绝的机会。 晴悠坐在院子里,点着烛火,看着医书,人已从圣旨事件中回缓过来,心也平静了许多,不再多想。 雨也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练着剑,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忽然司徒展一个翻跃,雨挥剑回转,正好察觉到院墙上落下的人而,立即挥剑而至,直刺向他。 司徒展反应也不慢,还有空中未有落下的他,一个空中凌翻,人稳稳落到了院墙之上,而后道:“是我,司徒展,你三哥……” 第24章 兄妹 雨没有因此而收住架势,反倒跃上了院墙,向司徒展继续挥剑逼近,未有放过其的意思。 司徒展不解,但又不想引起骚动,一味的闪躲着,不时还向晴悠发出警告,“雨姑娘,我是司徒展,是晴悠的三哥,你若再不住手的话,可别怪在下无理了。” “哼……看招。”雨不依不挠,表情十分淡定,似乎有些期待司徒展也拔剑与其一较高下。 晴悠像没事人般,完全不受二人的影响,继续翻看着自己的医书,不时还轻戳一两口热茶,很是享受的样子。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司徒展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击的举动,闪躲之余,还能将雨给制住,很明显,雨的武功与之相较,是稍逊了些。 一壶茶的时间,雨不见得有占上风,也没能逼司徒展对其动剑,为了让雨不至于出糗,晴悠唤住了她,“雨,好了,别玩了,不然一会三姨婶要跑到我这里来要人了。” “呼……”司徒展松了口气,雨将剑收入剑销,冷冷地注视了其一会,方施展轻功,飞回到晴悠的身旁。 “我就雨姑娘,就算是我不请自来,怎么说我也是晴悠的三哥,你就不能对我友好一些吗?还是你觉得我会对晴悠不利,非得要跟我舞刀弄剑方罢甘休?” 司徒展从院墙上下来,但却没有像雨一样飞到晴悠的身边。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雨提起茶壶,越过了司徒展,横视着他,从其身旁而过,但却未留下只字。 晴悠突然很想笑,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什么新乐子似的。待雨走远之后方露出了清浅的笑容。一抹令人猜想不透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看到晴悠这似笑非笑,带着些许奸诈,此许跳皮的笑脸,感觉自己被人耍了,心里有些不爽。 “那也是你自投罗网来的,”晴悠将书放下,合起。又重重的将书翻之折而压平,数个来回之后方问道:“看样子,你不像是来安慰的我,我进宫,你应该知道,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所以你也不是来祝贺我的。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一定是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司徒展突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晴悠了,在她的眼中,似乎并不存在兄弟姐妹之情,仿佛除了桂娘之外,其人的亲人都不是她的亲人,对其完全没有亲情可言。心忽然感觉很冷,很凉。差点让其想立即转身离去,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晴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边动边道:“不知道呢?也许在我还有些价值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事情不断在我身边出现吧,放心,你已经不是第一个了,今天这门要不是有人下令了,怕是早被人给拍倒了。” 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想说,但又不想让晴悠觉得他是想要找好处或者要托其做些什么,利用她。 可是不说,他的心里又放心不下雪琴,那个让其既爱又恨的妹妹。 “你应该是刚从宫里当值回来吧,饭还没吃吧,要在我这里吃吗?雨今晚做了很丰富的菜喔,可以尝尝。” 晴悠见司徒展那困窘的表情,突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原本好好的气氛就被其那伤人的话给冻结住了,看到雨端着茶回来,便将话题给叉开了。 司徒展械性地点了点头,道:“好啊。” 雨给二人倒好茶之后,又返回到厨房里,可是司徒展却因晴悠方才的话,而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结里,犹豫着是否要说。 晴悠敲了三下桌子,将他的思绪拉回之后,转动着桌上已装了八分满的杯子,看着那因转动而产生了漪涟的杯水之面,语气柔和了起来道:“你是为了雪琴的事而来的是不是?你想让我帮她,是不是?” “恩……”声应很轻,为了除去尴尬,司徒展也不顾滚烫的茶水,一口而尽了。 他正想要倒上一杯之时,晴悠按住了他的手,止道:“那是开水沏的茶,你不想要那人舌头和食道了是不?” 司徒展收住了动作,有些错愕,又有些兴奋,看着晴悠那淡黄色的茶水从茶壶里倒出,瞬间觉得二人的关系,其实并未如此生疏。 “你想我怎么做?是想让我去求毅,还是想让我去爷爷?”晴悠吮了小口热茶,口吐淡淡的茶香,继续道:“你知道吗?这么多人当中,我最不想求的人就是他们俩了,当然还包括我的父亲,我不想向他们服输,一直以来在他们的眼中,女人就应该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在他们的眼中,我再强,再厉害我都只是一个女人,对于这一点,即便毅认同了我的医术,但却还不认同我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独当一天,撑下一片天。” “晴……”司徒展刚开口,晴悠却伸出了手,止了他。 “有什么话,等雪琴来了再说吧,我已经让紫莞去请她了,”晴悠再次轻啄了一口,同一时间,雨令着下人,将饭菜给端了上来,“边吃边等吧,让她过来,可能会花上些时间。” 不知是府上的人对晴悠的一举一动过于在意,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很快,府上的人都知道晴悠要请雪琴到她的院子一聚。 传着传着便成了,晴悠要在院中宴请雪琴,各种传言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传出百种版本,有说晴悠是在向雪琴炫耀,有说晴悠这是在雪上加霜,有说晴悠心场狠毒,当然也有好的,但那也是极少数。 苏裳慧和萧梦依得知此消息之后,也派婢女出院去打听了,没想到却是连婢女自己都糊涂了,到底是什么跟什么都完全没弄清楚,甚至还有的说司徒展跟晴悠在院子里打起来了,为了给雪琴出气。 当然这事在院中的三人可是完全不知道了,因为晴悠将院子里的人的屏退了,留下兄妹三人在院里闲聊家常。 雪琴表情很木讷,并没有因为请其前来而感到什么震惊和不快。 晴悠从食盒里,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粥,如姐般亲昵的给端向于她,“吃些东西吧,难不成你还真想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不为了你娘,你也要为了你的孩子着想,如果你还想见到她,亲手将她抚养成人的话,身体一定好起来才行。” “呵……”雪琴先是一笑,而后又轻泣起来,“还有机会吗?都在宫里了,我连院门想出都难,更别说要踏进那宫门了。” “别这样,雪琴,总会有机会的,来,先吃点东西吧,就当是陪三哥吃吧,你以前不总夜里等三哥下值回来一起吃饭的吗?难得今天出院子,就陪陪三哥吧。” 司徒展执起了雪琴的双手,将其捧接过晴悠手中的碗。 “三哥……”忍不住,泪水倾泄而出,转头看向司徒展,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好想我的女儿,我连抱都没抱过她,就这样,就这样被送到了宫里,皇上跟太后一定不喜欢她,不知道宫里的奶娘有没有照顾好她,也不知道她吃饱了没有,穿得够不够暖,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经常哭,会不会……呜呜……” 看到这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如此伤心,如此痛苦,司徒展的双眸也不由得有些润湿了。 晴悠也是人,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要能真想得开,早就想开了,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即便她再怎么冷淡,再怎么无情,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会牵绊着她的心。 别过脸,不看雪琴,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道:“吃饭先吧,饭菜要凉了,你们边吃,边听我说吧。” 晴悠分别给二人夹了些饭菜放在空碗中,而后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你们,我没有什么亲情可言,雪琴,如果是站在姐婧的立场,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会建议你将孩子给拿掉……” 刚端起了碗,扒了口饭的司徒展,听了立即将碗筷放下,那碰撞声,可是将在不远处守着的雨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你怎么可以如此,那也是一条生命,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外嬲女,难道你就不会觉得你残忍吗?” “会,这一点我不否认,”晴悠没有退让,力力而争,态度也强硬了起来,“如今此事既已成事实,我们也不追究是谁对谁错,我只想知道,雪琴,你想如何,你想跟孩子一起生活吗?哪怕是以后没有婢女使唤,没有高床软枕,没有燕窝鱼翅的日子,你还愿意带着这孩子,尽你的一切给孩子最好的,将孩子抚养成人吗?” “我愿意,”雪琴拉住了欲再次指斥晴悠的司徒展,坚定地道:“三哥,姐姐说得没错,我本来就不应如此的,如今的一切是我自找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跟我的孩子好好的过日子,什么皇后、妃子的,我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要回我的孩子,真的,如果真能让孩子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是将我赶出司徒家,我都无怨无悔……” 那最后的四字“无怨无悔”,不止是晴悠听到了,就连司徒展也听到了,看到这从来都只是个孩子的妹妹,说出如此有担当、成熟的话,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妹妹真的错过了很多。 第25章 自己 晴悠看得出来,司徒雪琴说出这番话是真心的,其毕竟还是没有吃过苦的人,其还未体会过生活困苦的日子到底是如此的凄凉,于是便又问。 “若是要你到边疆贫瘠呢?你可知何为贫瘠之地吗?寸草不生,夏热冬寒,吃的都是粗糙之食,没有丝绸,没有软被,没有热炕,甚至连个块瓦片都没有的地方,你还愿意带着这孩子前去吗?” “够了,晴悠,”司徒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许前言他还听不出来晴悠想做什么,但是当听到边疆二字之时,他便知道晴悠是作何想了,心疼这从小不愁吃穿的妹妹,加重了声音喝住了她,“那是不可能的,绝不能让雪琴去那样的地方,再者王爷妻妾成群,即便是流放边疆,他也不会因雪琴自愿前去而真诚相待其的,如果你是想这样让雪琴解脱的话,我绝不同意。” 雪琴也明白过来了,如果想让其跟女儿在一块,那就是带着女儿去找她的爹,也唯有这样的理由才是最为有力有据,让人无法拒绝的,就连当今圣上也不能拒绝这父女相聚。 想都没有想,雪琴将司徒展环着她的手拉了下来,坚定地道:“我愿意,即便如此,我也愿意,三哥,如果只有这样的办法让我跟女儿在一起的话,我会这么做的,王爷不爱我,不疼我跟孩子都没关系,只要孩子有我,我有孩子就够了。”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爹是谁,自我有意识之后,我听到的只是我娘唤他的名字,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全名叫做,我能活到现在,全都因为我娘,因为她,我挣扎着。娘为了我也在努力着,不管多苦,多累,为了我,她什么都愿意做了,回到司徒家。我什么都不想,除了我娘。因为我知道,她最想要的就是能见到自己心心所念的那个男人,可是这人的人生真的很苦……” “雪琴,”那冰凉的手,缓缓地伸手了雪琴,抓住了那瘦得骨节清晰的手,语气深长地道:“不要靠男人,你想要回孩子,你必须学会如何生存。你要知道,你的存在,也许会是你孩子生存下去的一切,当她看到你手上的每一道细纹,都会是她成长的个成长记印,母亲其是一个很伟大的职业。如今你要做的是先学会如何照顾自己,如此你方能带着孩子,照顾好她,教育好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徒展忽然有些明白晴悠的用意,她并没有正面承诺雪琴些什么,但又暗示了些什么。让其有了人生的目标和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以及希望。 也许这是晴悠劝雪琴的一个策略,又也许她真的有把雪琴和孩子许求毅送到边疆的想法,不管是那一个,就目前而言,只要雪琴不再自寻短见,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好信息。 “你会帮我吗?”雪琴反握晴悠,那愧疚的眼神,那希翼的眸光,带着真诚的欠意和浓浓的祈求,“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但不恨我,还帮我接生了孩子,还救了我,如今还愿意想办法让我跟孩子一起生活,你真的不恨我吗?我……” 晴悠拍了三下雪琴的手,轻摇着头,看向司徒展,回答着她的问题:“我一直都不喜欢司徒家的人,从第一天见到司徒展开始,我就不喜欢,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抓弄人,总是让我们因种种而牵联到一起,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清楚,我不想进宫,你的心一定也对我感到很愧疚是不是?” 司徒展垂下了双眸,未敢直视晴悠,雪琴看向他,从他的神情中也猜出一二,呵笑了一声道:“真是可笑,拼命想要进去的人却进不去,偏偏不想进的,却不得不进,真是天意难测,世事难料啊……” “晴悠,或许你……”司徒展那卡在喉间的“逃”字,张着嘴,但却说不出来,纠结不安的他,显得有些难过和深愧。 晴悠给其倒了杯酒,也给雪琴添了些新茶,而后兴起自己的酒杯,敬向二人道:“我不恨任何人,因为我恨的人都已经死了,即便不死,也都永远都开不了口,看不到,动不了,所以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我恨的人,你们如今还在坐在我跟前,那就证明,我没有恨过你们,司徒展,司徒雪琴,喝过这一杯之后,我便是你的妹妹,你的姐姐,我先干为敬了……” 语毕,晴悠以宽袖横掩,头一昂,杯一提,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她的舌头,火烫的感觉顺着喉间而入。 在雪琴的鼓励下,司徒展也很豪爽的一饮而尽,雪琴也想举起酒怀,但是司徒展夺了其杯,将晴悠添的那杯茶塞到其手中,“这杯三哥代你喝了,你就以茶代酒,从此,我们兄妹三人,和和气气,相互帮助,相扶相诚,三哥只要有一口气,也绝不会让两位妹妹再受一气,干了……” 这一夜,司徒展一人喝下了整整一大坛酒,晴悠与雪琴即便劝着,也没将这致兴中的人给拦住,最后不得已,方让苏裳慧派人给送回去。 倒是雪琴,临走前,还犹豫着想要问晴悠关于饭前所说之事。 “雪琴,你懂得什么叫做经营吗?”晴悠依旧没有明言,但却指了明路给她,“你跟孩子的未来,你就得从这经营开始,你需要钱,需要实力,需要能力,如此……”贴近她的耳朵,用很轻很轻地声音道:“你才能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需要依附男人……” 瞪大了双眼,雪琴有些蒙了,本以为晴悠是想求毅将她们母女送到边疆,可没想到她所想要的是让其独自带着孩子离去,那不就等于…… 雪琴不敢再想下去,精神也显得有些临崩,慌乱,这两种方式虽然都能让她跟孩子在一起,但是意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如此的她又怎么可能带着孩子活下去呢。 “姐,这……不可能的,我……” “嘘……”晴悠做一了下禁声的手势,而后向身后的雨偏了偏头,“雨会教你,你如果真想的话,就好好学着,将来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还有这事不能让三哥知道,否则,以他的个性,你知道结果会如何的,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安歇吧,雨,你送一下雪琴吧。” “雪琴小姐,请。”雨上前,面无表情的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送走众人之后,雨回到而报,“小姐,看来雪琴小姐因为你的话而被吓得不轻啊。” “不就是带着一个皇家的郡主逃了而已嘛,有什么好紧张的,如果我有钱,这龙腾国也能任我行了,我就不信毅底下那些官那么廉洁。”晴悠换上了轻便的装束,准备外出,边编着麻花辫边道。 雨有些不解晴悠今夜的这番举动是何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要去讨好司徒展与司徒雪琴这二人,对于她来说,这两个人一点价值都没有,反过来倒是这二人,有着箩筐问题需要晴悠帮忙方是。 “雨,我有没有说话,你那想问题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苦恼,”晴悠整理好之后,走到雨的中前,以指弹了一下她的眉心,“你还是不要想了,直接问我就好啦,我需要他们,因为我进宫之后,我想让他们帮我照顾思源和林松,依司徒展那性子,我从雪琴身上入手,他一定会对我付出真心的,所以将来如果思源发生什么事,我也可以让帮我处理。” 晴悠解释了,但是却让雨更加糊涂了,“小姐,幽门如此大,只要小姐一声令下,谁人会不从,你又何必去放下身段去求这不想干的人呢?” “呵呵……”晴悠突然觉得雨的脑袋有点不灵光了,敲了其一下额头后道:“你也会说是幽门了,雨,虽然我一直说我跟幽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刚带领着幽门的门徒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更不想将幽门因我而扯进这湖面上,思源的事一旦被掀出来了,幽门插手的话,必定会跟朝廷里的一些事牵扯在一起,如此一个本是在黑暗中隐藏着的组织就会不得不被暴露在日光下了,如此,我又怎能让你们为了我冒这样的险呢?” 雨想要向晴悠表示自己的忠心,可是晴悠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因为这些日子里,她对雨的了解实在是已经够多了,“不要向我做任何的承诺或者表示忠诚,我不给你什么,同样的,你也不需要对我做出任何的承诺,因为承诺……真的很沉重,雨,答应我,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为前提,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些,不要学我……” 也许晴悠真的将雨当成是自己人了,也许她接受雨留在自己的身边,是想要保护她,她的话,在说给雨听的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只不过,她已经因为承诺,而错失了自己。 第26章 日程 一步一步的,晴悠给自己进宫前铺了一条后路,一条漫长,但却在将来给其一个重新的机会。 三天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李思源那里,晴悠也去跟其谈过,但是关于二人谈了些什么,就连雨都不得而知。 龙都里,虽然没有册封,但是毅却是给了如册封为后那般的迎娶方式,将晴悠接入了宫中。 这一日,龙都没里没红布高挂,没有鞭炮响亮,但却有着最为壮观的迎接队伍。 司徒府上下,全府动员,就连被禁足在院中的慕容云玉也都被特许出院相送,除了雪琴…… 府上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康这么做的用意,即便晴悠表示希望有雪琴相送,但都被拒绝了,只是同意其前夜随同苏裳慧几个姨娘一同进入晴悠的院子谈些女子家之事。 几个姨娘进入到院中,便将婢女们都赶到了房外,连雨都不例外,看着这几个女人,一个推一个,每个都红着脸,尴尬不已的样子,晴悠就直想发笑,到最后,还是将那本用一块灰布包着的书本塞回到苏裳慧的手中。 “晴悠啊,这个……”苏裳慧露出似少女的腼腆,红着脸,羞涩地道:“这个收好,一定要收好,记住了,绝不能给人发现,就连皇上也不可能,一定要藏,今夜,睡前,自己一个人看,知道吗?” “春宫图而已,不用这样,”晴悠很淡定地收下,同时将书放到了一旁,平和地道:“我想爷爷让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教我男女合欢之事吧?我是大夫,这些我想我比你们都要清楚,这些就不用多说了,再说。说不定,这些事都不可能会发生也不一定呢?宫里的女人万千,一年才三百六十五天,怕是也得几年才轮到我呢。” “呸呸呸……”三个姨娘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吐口水的举动。 随后萧梦依拍了一下晴悠的手,斥道:“晴悠,你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想要抓住男人,这书你就得看好了。男人也就那么一回事,只要这书里的你都学会了,我包准皇上天天都上你那,粘你不放。” “哼……”苏裳慧不好意思的哼了一声提醒着。 倒是思纤琳,掩嘴笑话道:“三妹,这又没别人,三爷又不在,你就别假正经了,这若是晴悠在宫里过得好了。那也是我们司徒府的福气啊,晴悠,二姨婶是个粗人,我也不怕说实话,当年小姐可不因为三爷娶我为妾恨死了,你还真以为三爷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娶我吗?还不都是四妹说的那回事。四妹这话说得没错,你就得多学着点,男人都喜欢新玩意……” 要么不说,说开了,便就没停下,雪琴在这里,虽然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但是好像在这里受教的人是她,而非是晴悠。 因为晴悠实在是听得太自然了,完全不觉得有丁点的羞涩之态。 这一夜,晴悠再一次觉得古代的女人真的是太伟大了。 那本书,晴悠猜想,应该是苏裳慧请萧梦依还有思纤琳在原版上修增过的,因为很明显,那上面有些人物之图画得有些粗糙,也不十分细仔,但又约可以看得出来是何姿势,也还真是难为这几个姨娘了。 她们的这番心思,也许是真的想为晴悠好,但也有可能是希望将来晴悠在宫里能混个风生水起,将来也能记望一下,她们为她做的一切,先记一恩为上。 雨站在外头,但却将房内的谈话内容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由得跟着面红耳赤起来,即便人都走光了,雨还脸还是不由得红扑扑的。 还好,晴悠对此视而不见,可是雨却是看到了晴悠那翻着书本,脸上挂着忍不住的取笑笑容。 一直到一名访客的到来,方将这尴尬的气氛给打破了。 “小姐……”雨知道某人来了,也很清楚,晴悠也知道他来了,但是她却装作不知,整理着自己的医书,故此,雨不得不开口提醒,“刚门……” 呯……书本被晴悠重重地合起,似乎有些不悦,雨不敢再语。 片刻的寂静,不知道是空出来给了谁,过后,晴悠坐到了书桌前,翻看着不知是医书还是春宫图,“何必呢?” 雨不知道晴悠是对其说,还是谁刚说,好一会,没有人回应她,雨想问这话为何意,但是便在其张口的时候,刚咻的一声在树上落下,转眼便来到了窗旁,背贴着墙,与晴悠一墙之隔。 “你希望我祝福你?”二人都看到刚,但那沙哑中,带着阵阵忧愁的暗沉这声,让听者心里甚为悲伤。 “不需,”晴悠翻了一页,视线没有离开过书本,“反倒,我希望你能放开。” “……”又是一片寂静,但是却有着悉悉之声,是从刚身上发出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雨没有听见,但是她不知道晴悠有没有听到。 “保重……”除了这二字,院子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就夏日里的蟋蟀似乎也跟着众人的心情,而安静歇下了…… 刚走了,晴悠松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长吁,垂下了书本,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 夏日里的风带着闷热的沉重,犹如被火烤之后而蒸出来的热气,有点湿…… 只是这湿润不知是夏夜里的夜珠,还是人的泪珠…… 雨看不懂,不知道晴悠这般是为何意,心中对于这么一位女子,怀着千条万缕的细丝,无法理顺。 一直到晴悠坐到了这八人大轿之上,雨方懂了,原来,是为了斩断…… 一身深红嫁衣,头却不带凤冠,屋子里女人一堆,左右劝解都未能让晴悠带上。 其一再坚持,最后,还让雨将屋里的女人全都赶了出去。 雨不明白,但却依着晴悠的意思,给其化妆和穿戴起来。 看着铜镜上的自己,晴悠一丝的喜悦都没有,倒是多了一层的愁怨。 “女为悦己者容,”晴悠垂下了双眸,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让雨一惊,扯断了她一楼青丝,“吓到你啦?雨,你真的想好了吗?那里,是一个有进无出的狼虎之地,你现在想要反悔,还有机会的,否则,你会发现,在那里,会比在外面的世界更加残酷的。” 抚着自己的脸,用纯棉白布,将脸上的胭脂、红唇、柳眉等脸上的粉刷都拭了下来,那淡且邪惑的话语,顿时令雨感觉晴悠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雨一直都以为晴悠想多了,可事实上,却是她想少了…… 没有拒绝,只有坚决的肯定,于是雨跟着晴悠入宫了,陪行中的还有紫莞和几个机灵的丫头。 司徒康难得回府,见到晴悠,却只赠其八字,“即来之,则安之,勿恨!” 上了轿,迎接队与送行队浩浩荡荡的到了宫门前。 司徒展今日当值,未能亲眼目送晴悠出家门,于是便在这宫门前,目送晴悠进入她所居住的凤阙宫。 此宫乃毅其亲母,也是前皇后所居之宫,自其母去世之后,即便耶律丝琴被封为后,多次请求之下都未得先帝之许搬入而居,如今其封为太后,但却被毅赐长安宫,其意便不言而喻了。 晴悠未有册封,但却居皇后之宫,毅之意,更是昭然若知了,只是这却同时也给晴悠招来了宫中妃嫔的无限怨恨。 宫中的繁文礼节犹为繁琐,晴悠自落大轿,便被宫中嬷嬷和宫女们围着打转,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新妆又上,发型被换,头上那大大小小的金簪、步摇,一根未落,宫女一个托盘一个托盘的入里进进出出的,就是让这托盘里的饰品,一件一件往晴悠身个套。 雨时刻关注着晴悠,没有上前搭手,也未说什么,可是却看得出来,那越是冷淡的皮囊,蕴含着多少的怨怒。 “司徒小姐,如今您已进宫,虽未册封,但皇上却有交待,小姐在宫中的一切用度均以皇后的标准配给,且宫中的大小事务均由小姐管理,一会着穿妥当之后,便得进殿,接下皇上赐下凤印,接受太后的训旨,而后……” 旁边一位老嬷嬷拿着一张长长的纸,照着上面的顺序,将晴悠今日的行程念着。 在其身旁打转的人很多,特别是这些老嬷嬷,都自我介绍过,都报出将会负责教习晴悠些什么,可是看到这一身的累赘,那本就一团糟的心情,更是一落万丈。 众是大热天的,晴悠的身上却一滴汗珠都没有落下,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套在上面,可她那一身的寒气,却是越来越甚,让这几位近身的老嬷嬷都不禁的在怀疑,晴悠的身体是否有不适。 “司徒小姐,老奴所说之语,不知道小姐都记下了没,记不住也没关系,老奴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只要小姐按老奴所言而行,必不会出错,老奴……” 这些话,就像是紧箍咒那般,闹得晴悠直想将其口给缝起来。 晴悠冷眼转视,那阴森的眼光,顿时令老嬷嬷禁了声,甚至在这炎炎夏日里感到了寒气逼人,渗着慌。 第27章 下威 这一眼,怕是只有雨才明白晴悠这为何意,也只有在看到这个眼神的人才会感觉到晴悠的可怕,除了雨。 老嬷嬷心里打着颤,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敢,想要求得其它嬷嬷的安抚,可这忙乱的情况下,也没有其它人注意到她的异状,唯有硬着头皮忍下。 “雨,这位嬷嬷累了,你扶她到一旁歇着,这接下来的行程,你跟嬷嬷好好学学,一会就不劳烦嬷嬷劳累了。” 晴悠那冷得快要将这念着行程的嬷嬷冻僵的眼神,吐出那如严寒里的冰语,在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由雨将其给带了下去。 其它嬷嬷觉得不妥,便出言阻止,“小姐,这万万不可,宫中规矩繁多,你身边的婢女对宫里都不熟悉,对宫里的规矩更是一窍不通,接下来的安排可不能有一丝马虎,还请小姐三思,还是由刘嬷嬷来……” 正在安排着宫女做着事儿的吴嬷嬷上前来,首出劝言,而且金嬷嬷与方嬷嬷也跟着劝之。 可是晴悠忽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刘嬷嬷,那淡定,那优雅,那平稳的气质,实在是有些逼人,一国之后的风姿、凤严,无不张显而出。 “刘嬷嬷,”刚坐下的刘嬷嬷见到晴悠走了过来,便立即站了起来,战战悚悚地低头应着,晴悠淡淡地问道:“雨很聪明,学东西也快,记忆好,反应快,最重要的是身体好。脚力快,行动也利索。你觉得雨能接下你的工作吗?” 在这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的老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晴悠的话里之意呢,可是如果就因她的几句话便就如此顺了,那晴悠也还真是小看她们了。 “司徒小姐所言甚是,”刘嬷嬷先是服了软,伸出手。止住了欲想帮其的三个嬷嬷,语气一转,便将历程纸呯的一声放到了桌上,向晴悠福了福身子道:“老奴这人老,手笨的,在此还真是碍着了,老奴这就上太后处领罚。老奴在此别过了。” 这太后一搬出来,宫女们都瞬间花容失色。更有人惊得身心出汗,底声私语了起来。 晴悠唇角一勾,算是明白这刘嬷嬷怎么敢这么嚣张了,原来是太后派来给她下马威的。 耶律丝琴,晴悠知道这个人,在这后宫里,也算是一位传奇女子了,听说未进宫前可是龙腾国家家喻晓奇女子。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其那娇柔的身段,因在七夕那天,在龙都里的鹊桥宴上舞了现场剑舞,便让先帝对其深爱有加。进宫便是四妃之首,除了皇后,无人不向其攀附讨好。 在其入宫之后,先后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当时毅已有五岁,从小便对宫中的一切看得透彻的他,心里一直都猜想是否是其毒害其母,可碍于苦无证据,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慈母一天一天的消衰而去。 方嬷嬷向金嬷嬷使了眼色,金嬷嬷便拉住了刘嬷嬷,而方嬷嬷则走到晴悠身旁,轻声提醒,“小姐,宫里人多口杂,事多,今日是您进宫大喜之日,还是免招事端,刘嬷嬷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实为重视小姐进宫之事,为免让宫女们出错,特派刘嬷嬷前来帮忙,好给小姐助势,免得底下那些不懂事的宫女给小姐捅篓子,刘嬷嬷这一大早便到凤阙宫,都传了太后的旨喻,训了宫女太监一顿,许是方刚忙累了,歇会便好了……” 晴悠环视了一圈,将所有人都扫过一遍,最后露出一随和的笑容,道:“既然这样,那雨你就好好跟在刘嬷嬷身边,学着点,若是嬷嬷累了,我就唯你是问了。” 雨也很懂事,知道晴悠也是在给自己给她立威,好让众人知道,雨在其心中的地位,在这凤阙宫里的地位。 于是很规矩的,福下了身子,低头应道:“是。” 随后,晴悠又指派了紫莞跟着吴嬷嬷,紫竹跟着方嬷嬷,紫琳跟着金嬷嬷,名意上是跟着她们学习,替晴悠分担她们的事务,暗地里,这从司徒府里出来的一等婢女又怎会不懂晴悠之意呢? 方嬷嬷似乎对晴悠这般安排不满,但却未有出一言,很顺从的应下了晴悠的话。 一日的繁琐,令晴悠手脚酸软,而她这凤阙宫里的所有事都全传到了毅的耳中。 对于晴悠这般公然树敌的行为,毅怎么都想不通,也不明白她如此做的用意,依其对晴悠的了解,她向来都不在意这些,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是绝不会毫无目的的做出这般对自己不利的举动。 不说是毅,在这宫里头,谁也猜不透晴悠这般的用意。 倒是刘嬷嬷跟吴嬷嬷堵了一肚子的气,身边多了一个管事的,想这凤阙宫里的一切都在其二人的掌控中,至少在二人所管的领域是如此,可是偏偏晴悠就给她们安了个眼线在身旁,说得好听是分担,说得不好听是来盯哨,无时无刻都将二人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晴悠知道。 就是连刘嬷嬷想找个宫女给太后派个信儿都不行,因为这雨实在是太贴身了,每个跟其接触过的宫女,她都要问她,是哪个宫的,负责何事务,何到被派到凤阙宫,之前在那个宫里当差等等。 为了不让晴悠起疑,将其找借口赶回长安宫,误了耶律丝琴的大事,她也只能安分守己了起来。 至于这吴嬷嬷,看起来是很安分守己的,可是她跟刘嬷嬷都是从长安宫里出来的人,怕是也是受命于耶律丝琴而来的,因为方也派了紫莞跟随着。 倒是这方嬷嬷跟金嬷嬷,很明显,是毅派过来的人,除了教习晴悠宫中的礼仪和规矩之外,更多的是要保住晴悠在这宫里的人身安全。 但为何明知二人是毅派来的人,晴悠也派了紫竹和紫琳跟着,那也是为了堵别人的嘴,招人口舌,传出话说是其故意刁难耶律丝琴派来的人,那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将身上那些繁重的衣服换下,将身上、头上的所有饰都卸下之后,晴悠累倒在床上。 方嬷嬷见状,立即将其给扶起,同时提醒道:“小姐,皇上还未来,您还不能歇下,还有,一会您还要沐浴,换过一身轻衣……” 晴悠真的快要疯了,闭上了双眸,笔直地坐在床沿上,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将这些嬷嬷、宫女、太监什么的都屏蔽在外,调整着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忍不住动手赶人了。 雨见状,便将人都拦到了垂帘之外,让出偌大的空间给晴悠休息。 紫莞对此也有所熟悉,看向雨,见雨向其点头,便退出了房间。 约莫一刻钟之后,吴嬷嬷出言打破了静局,隔着垂帘,进言道:“司徒小姐,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您这只是头天进宫,这般无视礼法的话,怕是会招人口舌,这事若传到别的宫里的主子那里,闹到太后、皇上那里便不好了。” 刘嬷嬷见此,也想上前说上几句,可是话还没出,便听到太监的传报,“皇上驾到……” 声刚传来,脚步人便接着而致,众人纷纷跪下迎驾,唯有晴悠依旧坐在床上,丝纹未动。 所有人都低着头,唯有几个大胆的嬷嬷敢微微抬头,看向垂帘里的人。 却见晴悠非但不出帘迎驾,就连下跪都没有,这可是连这些嬷嬷都被吓着了。 毅见状,不但不怒,反而高兴的大笑了起来,“还好,要是你真出来接驾给我下跪了,你还真的要怀引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晴悠……” 对向晴悠,毅没有用“朕”自称,而是与平常那般,以“我”相对,这在宫里,怕是无人能及了。 众人跪着,毅没有发话,他们不敢起,可是晴悠似乎不喜在人在场,缓慢地睁开眼,看向帘外的众人。 毅会意,坐到了晴悠的左手边,挥了挥手,道:“朕今日很高兴,你们都做得很好,都下去令赏吧。” “谢皇上恩赐……”叩谢之后,众人都退出了房门,雨最后了下退出,将大门给关好。 郭安派着毅赏给众人的赏赐,喜悦一片。 房内,却是异样的沉静。 毅可以感受到晴悠的怒气,坐在其旁,有些不知所措。 晴悠依旧是一动不动,可是身上那股寒息,却是源源不断的散出,可见其见到毅是多么的生气。 良久,毅无奈地开口了,“晴悠,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反正我俩迟早也是要成亲的,你早一点进宫适应一下宫里的生活也不是件坏事,不是吗?” 没有回应,偷偷瞄了晴悠一眼,连其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勉强了。 “不管你心里高不高兴,反正你已经在宫里了,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夫,你就安心在这里生活就是了,我知道你喜欢研究医术,也知道无拘无束的生活,我答应你,在这凤阙宫里,你无需守任何规矩,讲任何礼仪……” 见晴悠还未有动摇,毅加把了尽讨好她道:“我也知道你喜欢你的那间丑庐,我命人在凤阙宫里给你加建了一座丑庐,你如果不喜欢这个房间,你可以搬到那里去住也行,里面的装潢全都跟丑庐里的一模一样,晴悠,就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为了我,呆在这里,好吗?” 从怀中取出亲手雕刻的木发簪,小心翼翼地插到晴悠的发髻上,深情地道:“我只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边,我这么做,也是迫于无耐,我能做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除了让你离开……” 第28章 爱恨 也许毅的话很霸道,但是晴悠的心还是不由得跟着震了一下,对于一国之君来言,他是对晴悠已经是够宽容了。 自二人一起生活以来,毅对晴悠的照顾如兄长如爱人,既宠她,又斥她。 那如亲人如恋人般的暧昧关系,一直模糊不清,如若不是晴悠下定决心要跟其完全切断的话,也许晴悠也不会这么快就进宫了。 “毅,你如今是一国之君,你的天空是整个天下,而我的天空,如今只剩下这皇宫的这片天空了,”晴悠泄了口气,语气放缓了道:“你在这宫里长大,在这宫里被陷,最后还是回到这宫里争斗,皇位,你得到了,但是我所想要的却是不是这些,用你的权力将我绑在身边,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久吗?” 那双透澈的激灵之眸,无不投射出对现今生活的不满,毅看出来了,晴悠也清楚的表达出来了,她不愿呆在这宫里。 可是毅却是没有回避,以坚定且又自信的语气回道:“会,只要你爱我,如我爱你那般的话,你会愿意为了我留在这里的。” 晴悠摇了摇头,“你觉得这是爱我吗?你懂得爱是什么吗?你的心有多宽,你的爱有多少,在这后宫里,因先皇驾崩,你要守孝三年,但这宫里,却已经有多少妃嫔佳丽在此,你可曾有算过?” “那些都不是我所爱的,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晴悠,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毅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毛躁了起来,觉得心里很难受,“这么多年,我回来,要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拉拢朝中大臣,扶助我,宫里的这些女人。并非我真心想娶的,唯你,唯有你……” “你是这么想,但对她们来说不是,毅,你可曾想过,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引起女人的战争,难道你想我也成为这群女人中的一员吗?” 晴悠抬首,用着似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希望他可以对她再包容些,再放任些,甚至会愿意让她快乐而将她放出宫,当然,这只也只是她想,可毅那坚决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早点歇吧。”毅双手大开,随手袖风劲四出,瞬间便将房内的烛火灭了,余待朦胧的月光影射入内。 二人未有再言语,毅步回床边,再次坐回床沿上,自己动手脱了靴。宽了衣,可晴悠却是一动不动。 无声的反抗这已是她如今所能做的。 毅心里明白,理了理晴悠的秀发,那灼热的指间划过了她的粉颊,抚过了她的柳眉。 性感的红唇吐着惑人的迷幻的气息迎来,轻吻着晴悠那雪白的耳坠,同时也取下了其耳上的耳坠…… 既不顺从,也没有反抗,任由着身边这个令晴悠既爱又恨的男人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解开,最后她只看到那一滴落在掌心的泪……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句话,只是对男人而言,对于身为女人的晴悠,却是次日连起床都要人搀扶着。 毅天一亮便已离去,身旁那一令其暖了一夜的躯离一抽离之时,晴悠便已醒了。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寒冷而冷醒了,又也许是因为舍不得那温暖的怀抱,总之在毅离去不久,她便睁开了眼,看着那高挂着的帏帐,发了很久的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昊嬷嬷不理会雨的阻拦,也不遵从毅的命令,让晴悠睡到自然醒,而敲响了房门。 外面的刘嬷嬷对雨的斥喝,晴悠听得很清楚,也知道她为何如此心急。 “雨,别以为你是小姐身边的人,嬷嬷就敢对你如何,在这宫里,你想要保住这条命还得当心着,日上三更了,其它宫的主子都上太后那请安了,小姐这新进宫,虽未册封,但也算是太后半个儿媳,新媳给婆婆请安,这可是天经地意之事,你再三阻拦,若是传到太后处,十条命都不够。” 刘嬷嬷这番话却实说得没错,但是晴悠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这宫里久呆,从其进宫的那一刻起,她就为自己谋划着如何逃出这恼人的皇宫,所以她才会进宫第一天就将这太后身边,还有那些各宫主子派来的人都得罪了一番。 说得好听些,那是给他们下马威,说得不好听,那是晴悠自寻死路,哪怕是毅袒护着,可终究后宫就是后宫,他想管,想护,最后余下的只会是遗憾。 雨坚持没有晴悠的发话,谁都不能进入到房内,于是人挡门上,背贴房门,如柱般立在那。 “谁要敢进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雨那凌利的眼神,将身为杀手的那一身令人悚然的骸气全然演绎出来,将这刘嬷嬷给气得半死不说,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脑中也不自主的浮现出了晴悠那惊人的眼神。 “你……”刘嬷嬷那是个气,但面对这又不知道底细的雨,不敢亲身上前,想前想后,便命宫女和太监上前,“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这无理的丫头给我拉下去,还是要我到太后那里给你们降旨赐罪啊?” 也许这刘嬷嬷在长安宫里深得耶律丝琴的宠信,几是只要将“太后”亮出来,宫里无人不敢给她面子,如今这下人们一听“太后”便都一哄而上,欲想将雨从门前给拉下。 就在这里,晴悠懒散的声音传来,“雨,谁用他的身体哪个部位碰到你,你就将她那个部位给切下来,死了就拖出去,没死的,就送到洗衣房去。” 宫女太监听了,脸都立即刷白,有些胆子小的,还被吓晕过去,这刘嬷嬷可是既气又怕,毕竟这新进宫的晴悠在毅心中可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光是昨夜其对毅的无理便可得知,毅有多疼她了。 如今耶律丝琴跟毅的关系不太友好,若是惹了晴悠,得罪了毅,到时耶律丝琴也不一定会帮其。 于是刘嬷嬷看向吴嬷嬷,似乎是在向其求救,也不知对方是故意,还是真的看不明白,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开解,而且还火上加油了。 “小姐,刘嬷嬷这也是为了你好,太后处是得罪不得,你再三不听吴嬷嬷的话,此事传到太后处,太后定会怪罪下来的。” 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刘嬷嬷可是给太后到这里当间谍的,虽然她也做得够明显了,但是没人敢在晴悠面前直言,如今这吴嬷嬷如此一说,太是所有人都会因此而对刘嬷嬷多个心眼了。 “呵……”晴悠嗤笑了一声,随后将雨唤了进去,吩咐了几句,便让人都退下忙去了。 命人准备好沐水之后,晴悠独留雨在房内侍候,就连紫莞、紫竹还有紫琳都未得许可进入房内。 雨隔着屏风,给晴悠整理着房间,也照着刘嬷嬷的意思,要将沾了晴悠落红的被子留下来给她。 可是雨并没有看到那床褥上有落红,正纳闷之时,晴悠那哗啦哗啦的水声传出来,同时还问道:“雨,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有。”雨边回,边想着如何解决这落红的问题,片刻之后,毫不犹的取出藏在怀里的小号匕首小心的划破,不要血四溅,随后看着自己的血,先是成串接连而下,待染红小片床褥之后,方口咬匕首,取出手绢将伤口给包扎好。 透过屏风里的间缝,晴悠看到了雨的一举一动,她没阻止,也没催促她回答,而是继续装着无事,沐浴着,同时在心底向雨说了一声对不起。 雨很快速的整理好,那咝咝的整理之声又再次传来,二人似乎都有事忙碌着,但对于这凤阙宫里的事,却是交谈的重点。 “刘嬷嬷昨天接触了十三个宫女,其中六个是太后的人,这六个人有三个是这里当差的,其它三个是假装路过来道贺,紫莞那里吴嬷嬷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金嬷嬷那里听说给皇上传了不少信息过去。” 雨手中的活没有停歇,嘴上的汇报也没有停,“厨房里前前后后来打听小姐事的一共的八波人,暂时还没有弄清楚是哪宫的人,不过我听说连郭安也来打听小姐的信息了。” “那老狐狸,除了毅,也不知道吃了几家的饭了,”晴悠不在意,边听,边插上两句,“估计这几波人都是宫里几个主子的人了,那也好啊,都让她们给知道了,这样日子才不会太平静了,早点乱好啊,我也能早点解脱……” 雨轻皱了一下眉头,感觉晴悠好像是在等着麻烦找上门来,而且是越多越好,越乱越高兴。 “昨天在从大殿回来之后,我看到一个宫女神色有些慌张的从厨房里出来,”雨整理好一切之后,立到了屏风的外头,小声谨慎地道:“随后我就进入厨房里,翻看了一下,也用银针试了一下那里放着的食物和茶水,也翻了一下厨房里的东西,结果发现了一个全身扎满针的布偶,还有在茶水上验出了毒……” 第29章 刁难 晴悠并不惊讶,也许宫里的很多女人,在进宫的第一天就会被下毒,或者去向别人下毒,对于晴悠来说,毅对她的重视程度,招来这些妃嫔小主之类的嫉恨那是必然的。 “小姐,是否需要我去将那宫女给带来,好让小姐……”雨见晴悠没有吱声,便建议道。 晴悠很平静的,从浴桶中出来,取下衣架上雨给其准备好的毛巾将身体给擦干,再依顺序,将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是要找来,以后就放在这寝宫里,给你当小妹用。”雨弄不明白晴悠的大脑里到底想着些什么,面对这般又下毒,又咒诅的事儿,竟然漠不关心,甚至还要将人安排到身边,这跟将自己送入虎口又有何区别。 “小姐,你是不是……”雨心里犹豫着,心底有一股声音在向其发出,一个出于杀手的危险信号在向其敲响,只是她不知道这是源自于其自身,还是源自晴悠。 晴悠穿好衣服从屏风内出来,越过雨的身边之时,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道:“雨,别多想,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或者伤害你的事,我会好好的,你也会一样。” 随后坐到了镜子前,拿起梳子,径自地梳着头发,可是雨却因其这话变得更加紧张。 “将这布娃娃交给紫莞,至于那个毒,你就交给司徒展,我的好三哥……”晴悠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行动了,如此便好,本来她还想着要不要去弄出什么来,好让司徒府里的人注意到,如今便好,省了她不少事。 晴悠心里所盘算的事儿比其预想的要发展的快,本想着需花上个把月时间才能出些事端的。没想到进宫的第二天就遇上了,当然这也要归功于雨的细心和敏锐。 又是一番盛妆打扮,折腾了这本就手脚发软的晴悠一顿。 如若不是晴悠想去挑些事儿。其必定会对这身装扮彻底换了。 虽然已服了些药,但是晴悠走起路来较昨日相比。明显缓慢了许多。 姗姗来迟的她,在到达长安宫之后,因耶律丝琴心中之气而被刁难在宫外,未能及时进殿。 雨与方嬷嬷左右相扶,各宫的主子似乎都收到了风声,路过晴悠之后,或是高傲、或是讥笑。也有感叹的越其而入。 刘嬷嬷站在晴悠的侧下方,看到各宫主子看向她的眼神,心里的那堵恶气,也算是消了一半。心里嘀咕着:活该你也有今天了,这宫里的正主儿也不看清是谁,竟还敢给她脸色看,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了,我呸…… 方嬷嬷扶着晴悠。不时侧目瞄向晴悠,似乎想从其处得悉些什么,可是很奇怪的,晴悠像是啥事都没有,对于这顶头的夏日看起来像是很享受那般。 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晴悠最缺少的就是温度,就连雨也只是以为晴悠是借助内力给其传送着清凉,孰不知,这可是源自于晴悠自身的冰凉体温。 向后站着的几个嬷嬷还有宫女太监们都因太阳的照晒而湿了一背,脸上的汗珠也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流,除了扶着晴悠的方嬷嬷还有雨之外,所有的人也因站在那里受晒的时间而有些虚脱了。 等着看好戏的刘嬷嬷可没想到晴悠这么能耐,若是换了别宫的主子,早就因为这暴晒而晕倒了,哪还能撑得过两刻钟。 就连其如今也因年老,经不住这样的罚晒,头也开始有些昏晕了。 吴嬷嬷看势头不对,上前轻声问道:“小姐,是否需要老奴进去再请太监通传一声?” 摇了摇头,晴悠看了一眼守门的两名太监一眼道:“不用了,回去吧,看来太后今天很忙,没空搭理我们这样的闲人了。” 刘嬷嬷一听晴悠要走了,便立即向守门的太监使眼色,那挤眉弄眼,且带着受日晒而引起的困苦之样,实在是令人好笑。 晴悠知道耶律丝琴是故意为难她,也知道这刘嬷嬷心里正乐呵着,只是别人也许不喜欢晒太阳,可晴悠却是不一样,阳光对她来说就像是冬日里的暖炉,只会嫌其不够热,从不会觉得其过热。 晒了两刻的太阳,晴悠的心情大好,身上的不适也似乎随这温暖的阳光而适缓了。 晴悠旋身走了几步,长安宫里便传来了太监的传报名,“请司徒小姐进殿……” 声音传来,可晴悠并没有停下脚步,扶着她的方嬷嬷倒是顿了一下,随后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刘嬷嬷见晴悠未停,疾步而上,拦了其路,道:“小姐,太后有请您过殿了。” 晴悠继续向前迈步,边走边道:“雨,你有听到太后说有请吗?” 雨挑眉看向晴悠,见其微微浅笑,便认真的回道:“没有,太后没空接见我们,派刘嬷嬷给我们传话,先行回宫安歇了。” 刘嬷嬷听了,脸色立即大惊,这可是欲加之罪啊,若是传到太后处,必定会引起太后对她的误解。 欲想开罪,可是就连与其一同被太后派来的吴嬷嬷都不帮她了,在这里又有谁会帮其呢? 思前想后,刘嬷嬷向前跑了两步,大声地喊道:“司徒小姐驾到……” 晴悠笑脸一僵,脸色一沉,那无形的怒火随着那阴冷的寒气而出,顿时令其身边的数人打了一个寒颤。 冷冷地瞪着刘嬷嬷,还未说些什么,便见其在晴悠面前跪下道:“司徒小姐,这可是您逼老奴的,还请小姐殿给太后请安。” 雨没想到这刘嬷嬷如此大胆,如今晴悠是以皇后的身份在这宫里主着事儿的,其便仗着太后对其宠爱便已经如此,一会若是晴悠见过太后之后处了下风,那晴悠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了。 僵滞了片刻,众人都等着晴悠发话,决定到底是走还是留。 刘嬷嬷这也是很紧张,她这么做也是想拼一拼,保住自己在太后那里的地位,若是晴悠坚持离去,那她也是无折的。 也不知道晴悠是作何想,好一会,长安宫里的太监也在宫门前等迎接了,可是这上演着一场不知为何名的戏,亦不知是否上前催促。 “方嬷嬷,依宫里的规矩,这种以下犯上、借主子之名胡乱发话的行为是作何处置啊?”晴悠收回了方嬷嬷扶着她的手,脸色深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嬷嬷问道。 “这……”方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对于宫里这种事儿当然清楚的很,可是毕竟与刘嬷嬷同是宫中老人,虽随着不同的主子,但多少也有些情谊在,不想让其因此小事而丢了性命,于是吞吐不知如何而答。 “看来这来教我规矩的人还需要我教回你们些规矩才对,是吗,方嬷嬷?”晴悠意犹似笑地看向身旁的人,随后步子转向。 方嬷嬷也随了晴悠的话跪了下来,求情道:“请小姐降罪,念在刘嬷嬷此乃初犯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吧。” 紧接着金嬷嬷还有吴嬷嬷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宫女太监见此也跪着,同求道。 一行二十几人,除了晴悠带进宫里的人没有跪下之外,全都跪下了。 晴悠没有回应,而是让雨扶着进入到长安宫里了。 长安宫门前的小插曲很快的过去了,但也很快的传开了,就连毅也对此感到十分震怒。 急于想去给晴悠讨个公道的他,被刚进殿的邬昊给拦住了,“皇上,您现在不能去,你这一去,太后那里日后一定会更加刁难晴姑娘的,还有宫里的其他妃嫔,难道皇上您想看到后宫大乱吗?” “可是那女人也太过分了,我如今还留其在宫里也是看在先皇的份上,没想这女人不知思悔也就罢了,还将主意打到晴悠的身上,这气,朕如何能忍下啊?” 毅心里可是个气啊,当实想着带着真凭实据回到宫里要治耶律丝琴毒害先皇之罪,可没想到最后却杀出一个程咬金,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在身上,非但让耶律丝琴脱了罪,还因此而得到了贤妻之名,为了医治先皇还亲身试药,不得已他留其在宫中封为太后,视亲母而待。 可这耶律丝琴却不知道思过,入住长安宫之后也不安分,凤印迟迟不愿交出,更想将其耶律家的小姐送入宫中,想培养成为下一任皇后。 晴悠是司徒家小姐的身份一直都没有被公开正视过,耶律丝琴以为雪琴未婚生子之后,毅必家不会娶其为后,可没想到司徒家还有晴悠这位嫡女的存在,如意算盘打得再好,还是不及司徒家暗藏的这一着来得高明啊。 世事往往总是出人意料的,也许就连那用布偶下咒诅的人也不知道,那个在布偶上的生辰八字,早已是一个死人的八字了。 “皇上,晴姑娘看起来是柔弱了些,但是她向来都是不吃亏的主,昨天的事你也听说了,那刘嬷嬷不都被晴姑娘给整惨了吗?相信一会在太后那里,晴姑娘也只会让太后吃憋受气的。” 邬昊拉住毅的手臂,不让其迈出殿门,同时一再劝着,“巡逻的护卫也都在那里看着,属下向皇上保证,绝对不会让晴姑娘出任何意外的。” 第30章 太后 “司徒晴悠进殿……”太监那尖利的喊声再次传出。 对于这样的声音,晴悠听了不由的轻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这社会里对于男子作出这样的行为甚为不满。 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门前,正要迈入之时,晴悠身边的雨还有一从嬷嬷被太监给拦了下来,“司徒小姐,太后有旨,只宣您一人进殿。” 大厅的门大敞着,高高在上的耶律丝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在向其炫耀,又似乎是在向其立威打压。 底下两旁坐着的约莫有十余上,每个都盛装打扮了一番,像是故意等着看晴悠出丑。 很明显,耶律丝琴是故意刁难她的,座下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两名宫女在旁,唯独就是不让其带人进殿,面对这宫里完全不熟悉的规矩,还有那些礼仪,在这种名为请安的小宴上,必定会给其难堪。 雨看到耶律丝琴那得意的眼神,还有那奸邪的媚眼,忍不住便想出声。 还好晴悠拦得快,命其道:“你带紫莞她们先回宫等我。” “小姐……”雨不依,但晴悠微微晃动了一下头,以及那深隧的眸瞳里传出来的信息,让其不得不带着人退了下去。 耶律丝琴对晴悠可是个只有一字“恨”! 得知司徒家有晴悠这号人物之后,耶律丝琴透过其兄耶律靖处得知,慕容智毅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都因为她。就连她想要雪琴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而将罪名落到司徒家的计划也落得一空。 如今这宫里无人不知司徒雪琴生的是女儿,且毅还给这位小郡主赐了名,叫慕容咏宁。 长安宫,意叫其永远住在此,而咏宁。好听点叫做咏唱国安家宁,实着之意,不也是让她安分守己,勿做出任何不安宁之事。 这咏宁带入宫后,便送到耶律丝琴处,一看到那酷似雪琴的小脸,其便忍不住怒火冲天,幸好其侄女耶律敏按耐住了她,否则她哪还能将这咏宁照顾得如此好。 话说这耶律靖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除了错生女儿身之外。那可是耶律家的又一传奇。 因其打小冰雪聪明,个性沉稳,耶律丝琴犹为疼爱,甚至还想过在其儿登基之后,捧其成为皇后。没想到最后帝位还是被毅给夺了。当时在大殿里对质之时,所有证据都对其不利的时候,也是耶律敏五花大绑将其身边的一名宫女强行带进大殿,将毒害先皇的罪行全揽上身,并在大殿上咬舌自尽,方免了耶律家诛九族的危机。 如今耶律敏与耶律丝琴同坐高台软座,低下妃嫔也得对其像对耶律丝琴那般尊敬,而晴悠只要迈进这个大厅,便是孤身作战之局了。 不知晴悠作何想,拒绝了雨之后。便独自迈步而入。 面对耶律丝琴这在宫里久经风雨的凌厉眼神,还有那高严的容颜,却毫无惧色,反而在举止更为显得优雅淡然。 与耶律丝琴那强势的高贵姿态相比,晴悠更为显得清雅脱俗,在这众多妃嫔之中,她的出现,就像是绿叶丛中的一朵娇花,亮丽夺目。 没有低头,没有紧张,没有退缩,面对高座上的人,晴悠抬头挺胸,一步一步的行至大厅的中间位置,站定。 那双灵丽的墨黑眸子随着卷翘的睫毛更加清澈,面对逼人的视线,晴悠直直而回。 虽然还没有正规的学习过如何行视,如何下跪,但在这古代里呆久了,该知道的,晴悠还是知道的,只是还没有机会实践罢了。 从昨天进宫,晴悠就开始观察着这些宫女还有太监等向主子行礼,向嬷嬷这一类上级的人行礼之时的一些动作,还有向身为皇帝的毅行礼这些,她都有仔细地观察着。 于是在这偌大的大厅里,虽然没有嬷嬷还有宫女们的提醒教导,晴悠还是懂得如何作方不会让自己出丑,只是…… 只是晴悠并不愿如此做,而是向一般的女子向长辈行礼那般,微微下蹲身子,双手相叠,置于右侧腰间之位,礼道:“民女司徒晴悠,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呵……”耶律丝琴讥嘲一声,随后便见底下的妃嫔也有跟着用袖掩面而笑。 那抹得逞的侧唇勾笑,带着十足的不屑之意,“司徒家的千金小姐,哀家总算是见识到了,难怪司徒大人不愿带你进宫了,原来是这一回事,连个礼都不会行,难登大雅之堂,怪不得皇上给你挑了这么多嬷嬷了,就这礼不是礼,请安不是请安的,我看这嬷嬷还真省不得这心啊,诸位媳儿,哀家可有说错啊?我家的敏儿,这七岁之时请安的都比你要好,难怪啊,难怪啊……” “难怪什么啊?姑母。”耶律敏表面上未有取笑晴悠,但是这接了耶律丝琴之话,那无知天真的模样,可是出卖了她跟其姑母是一丘之貉之人。 底下,坐于晴悠右侧第一位,穿着大红之衣的妃嫔笑回道:“敏儿啊,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天真啊,这谁人不知啊,司徒府里出来的姑娘还能是什么呢?这些天你总逗着的小郡主,你不总在问亲娘之事吗?这不,小群主的亲姨可是在此呢。” 晴悠面无表情,不怒,也不惊,平静得就像不是在说其之事那般,淡淡地回道:“如此说来,你是觉得小郡主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有人逗她玩罗?” 此妃嫔听了,立即僵住了笑脸,从座位里出来,立于了晴悠稍前的位置,跪向太后道:“太后,丽儿并没有此意,丽儿只是觉得敏儿心地实在是太善良了,替人带孩子不说,还连句谢谢都没有,实在是不值了,请太后……” “欸……”耶律丝琴出言止住了她,那不带笑意,平静之语,像是在说给晴悠说得那般,“丽儿勿要慌,敏儿的心地,哀家又怎不知,只是苦了我家的敏儿,每日夜半起来哄小郡主,哀家看了也心疼,像这生她,但不好好照看她的人,实着不该,要是有罪,也是降到这人身上,回座吧。” 丽嫔狠狠地瞪了晴悠一眼,而后回到座位上。 紧接着,耶律敏就用很好奇的眼神打量了晴悠一番,问道:“这真的是咏宁的亲姨吗?那为什么未见二表嫂与你一同进宫来看望咏宁啊?咏……” “敏儿小姐,你这说话可就错了,”在晴悠左侧坐于第三,穿着鹅黄之衣的妃嫔开口抢了道:“这咏宁郡主还真是可怜啊,王爷远在边疆,若是是皇上怜其,送到太后这里有您跟太后照顾着,怕是……哎……要怪也要怪这咏宁有这么样的一个娘亲,要不然……” 这吞吞吐吐之话,谅是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说出来,说得好听是不让觉得羞耻,不好开口言明,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任由你想象,怎么说都行。 晴悠回首,冷视一眼,回击道:“那你是觉得咏宁不该出生在这世上罗?我妹妹未婚先孕又如何了?总比一些人,想生又生不出来的好,若是这么不喜欢咏宁的话,那你怎么不到皇上那儿,请皇上将咏宁送回司徒府呢?还是你不敢?” “你……” 众人都没有想到,晴悠竟然如此大胆,在耶律丝琴跟前都敢跟她们呛声,最重要的是,如晴悠还没有妃位在身,如若将来后位标定,那她们在这宫里还有立足的地位吗? 呯……的一声,小小的红木茶几上,连杯子都跟着晃动了起不,发出清脆的声音。 众人立即离了位,提裙快步出列,跪下求饶道:“请太后息怒。” “真是岂有此理,司徒晴悠,你好大的胆子啊,”耶律丝琴气得连手指都发起抖了来,怒颜尽现,“还不给哀家跪下……”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晴悠,所有人的都跪下了,耶律敏在上座上安抚着她,轻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在劝其勿要牵怒于晴悠,但是这有武功底子的晴悠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姑母,时候到了,可以发怒了……” 耶律丝琴不是傻子,时机到了,她太后知道要如何做了,这一刻,她也等了好久了,“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野丫头给哀家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给哀家吩咐下去,让所有宫人都去看,哀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才是宫里的规矩。” 一抹很惑人的笑容对上了耶律敏,像是在笑其愚蠢,又像是笑其可悲,“敏儿小姐,既然你如此疼爱咏宁的话,对王爷又如此关心,不如民女帮你个大忙,既能让你继续疼爱咏宁,又能让咏宁与王爷父女团聚,可好啊……” 耶律敏一听,脸色立即大变,铁青无色的娇容里看不出那天真无邪,看不出平日里的冷静自信,在那一瞬间,她出言阻止了耶律丝琴。 “姑母,万万不可啊,”耶律敏紧紧抓住了太后的手,同时急急劝阻,“司徒小姐可是未来皇后人选,且是皇帝表哥亲下旨接入宫中的,昨日方入宫,宫里的规矩不熟悉也情有可愿的,其这一入宫就受罚,传出去,会召人口舌,就原谅其一次吧。” 第31章 分析 晴悠一点都未有受惊,倒过来嗤笑耶律丝琴,未等其接下来的发落,便就微微福了福身子,退道:“看来太后还有很多事要忙,民女就不打扰太后了,诸位谁人之言可信,谁人之言可遵,还请慎之,民女告退了……” “你……”耶律丝琴伸出了兰花指,气得人都站了起来,颤着指着晴悠想喊又不能喊,那从进屋时的那得意高扬的高傲气质完全被晴悠给摧之一散了。 耶律敏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住了其姑母,不让其在这妃嫔面前失了威严,也不让其继续跟晴悠再有所冲突,毕竟晴悠这方进宫便得了毅的恩宠,撇开此不言,毅对晴悠的放纵也是众人所知的。 如若晴悠真跟毅说些什么,让其远嫁到边疆的话,那她往后的日子想要回来再战风云,争夺权势地位那便无望了。 耶律敏确实聪明,在其心里,从未对耶律丝琴作为依附,对其而言,其姑母也只不过是一个踏板,她的目的是后位,在这皇宫里,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绝对地位才是她所要的。 晴悠从长安宫里出来之后,后头便传来了一阵杂乱之声。 不想,耶律丝琴被晴悠气得够呛了,而晴悠却是乐得想要高歌一曲了。 几个嬷嬷都很担心,没想到晴悠如此快便出来,更没想到其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 方才还听到耶律丝琴大怒叫喊,要唤人杖责之类的,本想这应该是针对晴悠而去的,方嬷嬷正想着让金嬷嬷去找毅的,没想到对策还没下。晴悠便出来了。 刘嬷嬷可是用破天荒的眼神看着晴悠,像是看到幽灵那般,无法置信。 方嬷嬷上前,轻声细问,“小姐,您还好吧?” 晴悠点了点头,随意回道:“很好。比太后要好得多了,回宫吧。” 刘嬷嬷对于晴悠之话可是听得有些迟疑,晴悠等人都已经迈开步子离去了,她还在原地,不时还回头看向长安宫内的情况,正想要跟随晴悠而去的时候,便被别一名嬷嬷给叫住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一头白发的嬷嬷气愤地扯着刘嬷嬷进入到长安宫里,偷摸摸的进入到假山后,轻声重斥道:“你可知道。太后可是被气倒了,如今都去唤太医了,你怎么可以让这丫头如此放肆?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白嬷嬷,老奴知罪,请再给老奴些时间吧,她真的很小心。身边的婢女都跟得紧,老奴真的无从入手中。” 刘嬷嬷低头哈腰地,既恭又惧地回应着。看到这一头白发的嬷嬷就像看到耶律丝琴那般畏惧,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敢大声一些。 猛得,白嬷嬷使劲掐了刘嬷嬷两下,那痛得入骨,手臂立即呈现出了青紫之处,可是刘嬷嬷却一声都不能哼出,唯有忍吞于肚。 “太后才不管这些,本嬷嬷警告里,你的一举一行都只是你的个人行为,太后从未交办过你任何事。若是办妥了,太后嘉赏那是你的福气,若是办不好或是被人发现了。那就是你的事,你可要想好了,当时是你自愿去的,太后可没有逼你,还有,这个可别忘了,每天都要给其吃下,要看着她吃下,明白了吗?” 在这四下无人之际,白嬷嬷飞快的塞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到刘嬷嬷手中,同时那几近是从牙缝里拼出来的话,可是让刘嬷嬷手都颤着了。 可是她不能违抗,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小心翼翼的将东西给收好,频频点头应是,“老奴定会办妥,请转告太后,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都会将事情办妥,绝不会让太后失望。” 偷偷摸摸地从长安宫回来之后,刘嬷嬷便开始想着如此在晴悠的饭菜上动手脚了。 其实刘嬷嬷之所以会如此死心踏地的替耶律丝琴办事也是无奈之举,这谁人不可能这龙潭虎穴里安身自保呢? 可是这刘嬷嬷本就该因年纪大了要出宫的,但却因当年先皇后之死而受牵于她。 当年已年守三十的她本该早就出宫,可因前皇后身体一直不好,又依赖着她,迟迟未被批准出宫。 一次,听信耶律丝琴设下之局的谣言,说先皇后留有口遗,要死后要将伺候过她的宫女和太监都陪葬,心里怕得要死,不得已便向耶律丝琴投诚求救。 但没想到,耶律丝琴给了其一包药,说是可以治好先皇后的病,谁知道药一下,没几日先皇后的病就急剧下降,熬不过十日,便去了。 当刘嬷嬷会过意之时,为时已晚已。 而耶律丝琴也以此事为胁,让刘嬷嬷与其对口一致,将先皇后之死,归于太医院之错,从此,其就跟了耶律丝琴,受制于她。 在厨房外徘徊了良久的刘嬷嬷对于下毒这事并不陌生,毕竟这些年跟在耶律丝琴身边,多少新进宫的妃嫔,只要是不受其控制的,都会遭受她的毒手,不是身体变得虚弱了,就是日渐瘦弱,无法生育。 有些体质稍差的,更是没能在这宫里头呆过两个年头,所谓识时者为俊杰,能在这宫里活下来,还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已是万幸了。 晴悠回到宫里,便将雨唤进了房间,故此也给了刘嬷嬷趁虚之机。 “小姐,如此实为不明智,这耶律丝琴怎么说也是太后,虽手中未有实权,但毕竟还是后宫中最为有势力的人,如若她想要对付小姐的话,那小姐在这宫里的安全就岌岌可危了。” 其实雨并未完全听从晴悠的吩咐带着紫莞等人回凤阙宫,她很好奇,也很担心晴悠,所以便躲于死角贴墙靠窗而偷听着。 但没想到晴悠还真是大胆,竟敢如此直视于耶律丝琴,完全无所畏惧,就连是她到最后也替其捏了把冷汗,真担心耶律丝琴会对晴悠做出些什么来。 只是同时雨也很好奇,为什么晴悠会如此自信,到最后还能若无其事的从长安宫里出来。 “这样最好了,反正这宫里我们也呆不久,没必要去讨好这些本就令人厌恶的嘴脸了。”说着,晴悠便又淡如无事地翻着医书,优哉游哉地翻看着,连眼都未有正视过雨。 不知怎么的,雨很好奇,晴悠是何时带有医书进宫的,在这新的住所里,晴悠连医书都没有打包过来,可不管何时何地,她总是能随时随地有医书可看。 雨迈前了一步,问道:“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别做傻事啊。” 后面的那一句,雨说得很小声、很轻,就好像没有说出口那般,可是晴悠听见了,但她却装没听到。 “雨,你以为我为何这么轻易就答应进宫呢?你觉得我会永远都呆在这里不出去吗?”晴悠依旧没有看她,但却对其说了一些她从未对他人说过的话。 “深宫后院,永远都不会是我该呆的地方,如果必须的话,那只会是我那具冷冷的躯体在此,”晴悠伸出手,止住想要追问或者开解她的雨,“雨,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听着,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了,或者突然消失不见了,你一定要回想起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放下了医书,严肃的脸上除了认真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其实,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做司徒晴悠,但是此晴悠非是彼晴悠,我没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许你觉得我的话很矛盾,很古怪,也不符合逻辑,可是我说的是实话,记住了,如果我消失了,不见了,不要找我,也不要让人来找我……” 不知何时,晴悠如鬼魅般瞬间来到了雨的身旁,拍了两下她的肩膀,那如梦幻般的话言很快就钻入了雨的大脑,但却没给其时间消失和机会问清楚是何故。 “昨天那个毒并不是什么剧毒,是铅,重金属,量不多的话,并不会立即致命,但是随着时间长了,体内的铅日累月积,也会变得铅中毒,无药可医,我猜这很可能是耶律丝琴派人做的,很可能以往在宫里被其害死的女人都是死于铅中毒或者是水银中毒,这些在宫里不难弄到,而且杀人于无形,不易被人发现,也难显根源……” 晴悠分析着,一直没,没有断过,雨的脑子一时未能转过弯来,也不知道该分析何事为先。 “可是小姐,铅跟水银跟茶水混在一起,那根本就不溶,怎么可能毒害到你呢?”好一会,雨像想通了似的,将晴悠先前之语当无说过那般,忽略掉了,毕竟现状才是最为重要的。 “那名宫女,”晴悠竖起了食指,点破到,“我不是派了你们几个都跟着四个嬷嬷吗?被人盯紧了无法亲自动手,但是那人的命令又不能违抗,所以她就要借他人之手而行动,但又没有告诉下手之人这是什么东西,很可能还跟那宫女说这是补药或者是媚药之类的,借说是我让她下也说不定。” 雨揪眉,觉得这下毒的下得太曲折了,“那就是说那名宫女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了,而且还将这东西下药了地方,结果让你免去了一劫?” 第32章 相处 晴悠那宛如仙女般的迷人笑容,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这种丑陋之事而流露出来的笑容。 其实晴悠想得比雨还更多,也许雨的世界里是杀戮,很直接的,目标也很清楚,目的也很明了,对于这种明好暗斗的情形,对于习惯于从事暗杀工作的雨来说,实在是显得为难。 “我爹林叶去世之前,我们对一般的常性用毒都有所研究,对于这些常用的毒药,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可如若是换作别的人,很可能在这宫里天天吃着铅毒,到死的那一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晴悠自信的向雨解释道:“在宫里,想要带毒物进入宫里是很困难的,像水银和铅,在宫里可是常见之物,所以即便被查出是中了这些毒想找到下毒者也是很难,毕竟在宫里饰工房里的宫女可是不少,对于一些重金属都是常备不缺,管理起来也难,被人混带入宫也容易,所以宫里的女人,中毒死的,多为中了此毒。” “小姐,那……”雨实在是不知该如此应对为好,难道每日每夜都要对晴悠的衣吃住行都关注不停吗? 可是这凤阙宫里,上上下下连同在司徒府里带过来的人,几近有百人,那该如何提防呢? “要不我将……” 晴悠摇头,悠然笑道:“没这必要,雨,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死过一次的人,生命力是很顽强的,想要我死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我不想死,连阎王也不敢收我。这宫里虽然禁锢了我的自由,但却给我带来了更有兴的研究,呵……” 雨没法理解晴悠的兴奋,她所想的是用最直接的方法去解除危机,而晴悠要的,却是在这危机下寻找刺激。 “雨,铅与水银这两种重金属的毒我都有办法解除。我的生命不会有危险,只要是你准备给我的食物,我才会吃,其它人的我都会斟酌,所以别担心,如果她们知道这些毒对我无效,她们就会想出别的招数出来,或者会使用别的毒,那我就可以接触重多的毒药。同时也可以亲身体会找到解药,这也是一种医学研究。” 不知不觉得,晴悠便将这本医书给看完了,书本合起之后,晴悠脸上露出了魅惑人的笑容,让雨不由得替那些想加害晴悠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接下来数日。看似一切都很平静,但晴悠却一刻未有闲过,原因无他。正如晴悠自己所言,此计不成,另人他计,那可是无所不用了。 耶律丝琴被晴悠气得半死,可是却一直没有动静,既不派人给其传话,也不邀请其参加其所举办的一些花宴,表演宴会等等的。 当然也包括捏着后宫里的事儿不让晴悠接管,对于此事,方嬷嬷曾几次出言提醒。不过她却是对此事不紧不慢的拖着。 毅也曾向晴悠提过此事,让其尽快接管后宫之事,可是晴悠却是如此回他。“她想要管,那就让她管着吧,若是我硬接管,后宫里的妃嫔会如何?她们不服我,即使我接管后管了,也只会让太后找到借口插上一脚,我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晴悠,你才是这后宫的真正之主,她们若不服你,你可以治她们,这是你所拥有的权力,你可以如此的,至于耶律丝琴那里,我绝不会让其伤你分毫的,你可以放手大胆去做。” 毅觉得,晴悠只是因为自己的妃嫔而心里生怨,不痛快,特别是进宫之后的这些日子,晴悠对其越发的冷淡,较这从前,二人虽也未多想聊什么,可是那心有灵犀的眼神,一个会意的笑容,无不体现出二人的亲密无间,可如今…… “皇上,此事不急,如今后宫里一切正常,而且也无大事发生,我如果突然在这一切正常运行着的事管中插上一手,或者定下新的规定之类的,定会让后宫里的人无所适从,何不耐心的等待时机,一举立下威严,同时夺回后宫的管理权呢?” 晴悠知道毅的心意,知道他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重视以及独有情钟的放任与疼爱,可是晴悠虽想滋事,但却想让毅的帝皇之位因其而受动摇,所以滋事可以,但得看从何事而起。 除了后宫之事不管之外,晴悠连同凤阙宫里的事也不管,全都交同雨和紫莞打理,至于方嬷嬷等人,每天除了给晴悠上一些礼仪课程之外,还给其讲了不少关于宫里的一些规矩,特别是那对男人的忠贞上,可说是绝对的忠贞不二。 晴悠是一个现代人,对于男人的三妻四妾,她本就不认同,如今又让其对一个花心的男人既管理他的女人,教不是自己生的,但却是自己男人的子女进行教导,视如亲儿子,那得需要多大的胸襟才能做到如此?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晴悠对古代的女人真的要写上一个“服”字,而且是五体投地的那种佩服。 也许她是土生土长的一个古代人,没有现代的教育,没有现代的思想观念,也许她真的会接受这样的制度,可是偏偏她不是。 她的身体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的身体,但她的灵魂,却是一个来个遥远未来的灵魂,她有自己的先进思维,有自己独特的思法,就如她的治人医术那般,她不是一名正统的古代女子,不行寻常之道,因此,表面上她听着,行为上,却是未有一丝一毫的遵行。 刘嬷嬷看起来每天都做着自己该做之事,但是雨却将其盯得死死的,那一包白嬷嬷给其的药粉,至今都没有找到机会渗进晴悠的食物中,让晴悠服下。 百般无奈之下,刘嬷嬷唯有老羞成怒,向雨大发雷霆了起来,“你到底想如何?我可不是犯人,你这整天跟进跟出的,对于我给小姐准备的食物都丢掉,就连是一碗清水,你都要用银针试过,本嬷嬷可是奉了皇命而来,教习小姐宫规的,可不是你的罪犯,你若对我如此无礼,本嬷嬷必定到圣前参你一道。” 雨可不管这此,将刘嬷嬷捧着托盘上的那碗清水一根银针而入,看到没看银针上的结果便潇洒地将水给沷了出去。 此举可是将刘嬷嬷给气得要死,脸都因气结不顺而变得通红,接下来想说什么,都已说不出来了。 “小姐的所有饮食都需要经我而送入,这种粗活,以后也不劳烦刘嬷嬷了,如若刘嬷嬷喜欢奉茶的话,我可以向小姐提意,将刘嬷嬷送到茶房去的。” 雨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其留,毫不犹豫地别过了头,旋身离去。 刘嬷嬷这碗水,也只是一个试探,有好几次,她让宫女给晴悠送食,都被雨给拦住了,她本想,宫女不敢对雨提出反抗,而雨也许会因为这宫女事生,不信任,才会对她们如此,可没想到,结果连其雨都敢如此放肆,完全不惧她这宫中老人。 刘嬷嬷不敢将药粉还没给晴悠服下之事告诉白嬷嬷,因为她担心耶律丝琴会向共施压,将其罪行公诸于世。 正因为如此,耶律丝琴才会如此放心,每天都跟毅的妃嫔们逛御花园,看大戏之类的,可是每日节目都很丰富。 耶律丝琴没什么好担心的,毅立后也好,封妃嫔也好,她都不担心,她最担心的就是毅有子嗣,只要他没有子嗣,将来的在过些年,她怂恿一下大臣,给毅压力,将其儿慕容智谦接回龙都,再寻机立慕容智谦的儿子成为皇位继承人,那龙腾国最后还是落到她耶律家的手中了。 此计,可是由耶律敏给献上的,而耶律丝琴自己所想的是捧其侄女入宫,将晴悠从后位给拉下,捧其为后,可是耶律敏聪明,晴悠却是不笨。 最初她也是同意耶律丝琴这一做法的,但是自那日跟晴悠交过锋之后,她知道晴悠并不笨,而且还很聪明,是她的强敌,她不能跟晴悠硬碰硬,而她也不能在明面上对晴悠做出任何事,否则,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嫁给慕容智毅还是智谦,都是一个不定之数,而她的将来,如今要虽系在晴悠的手上了。 毅宠爱晴悠可是整个皇宫里无人不知的,如果晴悠在毅面前说些什么,即便耶律丝琴再疼爱她,圣旨一下,那可是同有挽回的余地了,因此,她必须要放长线钓大鱼,她要找到一条最为保险的后路,不管是嫁给谁,她都要选一下有自己前景之人方嫁。 毅知晴悠入宫之后,便未去别的妃嫔的宫中,此事已招来了妃嫔们的怨言,每天到耶律丝琴处都给她吐了不少。 她们越是叫苦,耶律丝琴心里就越高兴,同时也正好借机让这些妃嫔将此事带回娘家,好让大臣们给毅施压。 “哀家对此也无能为力了,你们也知道的,皇上对哀家上次向这司徒家的小姐发火而向哀家发怒了,若是哀家再说些什么,皇上定会认为是你们在哀家跟前诉苦的,你们也不想皇上觉得你们善妒吧?” 耶律丝琴兰花指点夹着金黄丝绢,用那受伤的表情和眼神反向妃嫔诉苦,“对于此事哀家也有耳闻,可这司徒小姐方进宫不久,皇上对她宠爱有加那也是情有可原,可为了皇家子嗣,独宠一妃那可是皇家大忌,哀家心里也忧心着皇家的子嗣,会寻机训示司徒家的千金了,可是后宫不能干预政事,如若在朝堂有人可以将皇家子嗣正视起来的话,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第33章 谋划 耶律丝琴的暗示也是有够明显的了,这些妃嫔在这宫里也不是白呆的,聪明的也许会思考是她说的话是否有别意。 深层一些的,就会想多些,想远些,最终不被耶律丝琴所利用的人才是正真能在这后宫里活到最后的人。 正当妃嫔各有所思之时,如此三个月便过去了,而司徒展也得机潜入了凤阙宫里,与晴悠相见一面。 “晴悠,”司徒展见到晴悠之后,便紧张查看了其一翻,见其还安然无恙之后,方松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这刚进宫就遭下毒,如此也罢了,还有那个布偶,你怎么这么傻,为何不将此事交由皇上处理?” 晴悠假装地看向守在不远处的雨,随后低头,像是在愧疚,表示地司徒展隐瞒此事而感到内疚,可事实上她是在思考。 司徒展见晴悠没有回答,便又追问道:“除此之外,你是否还别的事瞒着我?晴悠,如今你处深宫,虽我也在宫中当差,但后宫之处非我所能及的,见一次实为不易,你若有何事切勿瞒三哥,快说,还有什么事?三哥……” “三哥……”晴悠止住了有些紧张过渡的人,而后转过了身,背过了他,不愿看到他那张出自真心的关切之情,“我没事,是雨太紧张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虽然我只是个大夫,但是对于毒这些,我也是有研究的,一般的毒对我并没有威胁。你别紧张。” “我怎能不紧张?”司徒展可是急得快疯了,这进宫的头天就被人咒诅和下毒,也不知是否是同一人所为,又或者是数人相谋。这对晴悠来说,可是身处龙潭虎穴里,这危机重重的地方,可有大半是因为其所致的。 至始而终,司徒展都没有放下自己对晴悠的愧疚,他一直都认为如果不是他强逼着晴悠承认这司徒晴悠的身份,也许今日晴悠处境,那是栽然不同了。 “雨将这些交给我之后,只是让我去调查是何毒,如果你直能应付得了。就不会对雨什么都不言。雨之所以会向我求救。那就说明,在这宫里头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并非为之一二,晴悠。听我的,将这些交给皇上吧!” 当司徒展收到了雨送给其一包着一根发黑了的银针,以及一张简单两句的话,心里便猜想出出了何事,本想着事情并非太糟,但没想到雨竟在私底下打听着那一个全身都扎满了针的布偶之事时,心里便叫糟了。 咒诅! 这可是在宫里的大忌,雨刚进宫对于这些不知,那是情由可愿,但让其对这布偶产生兴趣。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想做,另一种就是晴悠宫里发现了一个这样的布偶。 很显然,雨对于个并不熟悉,以其武术根本就不需要走这种途径去害人,那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雨找到了一个这样的布偶,想知道这样的布偶是作何所用。 在司徒展借当值之际,数次逼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在找到有人下毒的当日就找到了这个布偶,可是当时并不知道这布偶是何用意,所以并未在意,但是心里越想越不安,再加上布偶上有着晴悠的生辰八字,于是便对此好奇了起来,私下打听了。 司徒展得知此事之后,那已是晴悠进宫一个多月了,为了此事,司徒展将布偶带出了宫,交给了司徒康。 经过与司徒康交谈过后,司徒展决定寻机跟晴悠好好谈上一回。 “三哥,那些也许只是一个意外,况且我可是无神论者,对于那些什么诅咒下蛊之类的事,我并不相信,所以你别担心,如果那些东西真的凑效的话,我如今就不能站在这里了,你别多想了,此事也不要告诉爷爷,免得他担心。” 这些都是晴悠的计划,也是因为为何入宫前跟司徒展和司徒琴丝关系交好。 其实如此做,晴悠心里有也很内疚,所以在她说出这些话之时,她不敢直视司徒展的眼睛,也不敢看她他的脸,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不愿做出这伤了他们心的事。 权术阴谋,晴悠也算是曾经的过来人,因为她的前世也是因为如此而死了的,今生,她不想步了前世的后尘,她想活着,好好地活着! 一再催眠着自己的心,晴悠又抢了道:“毅最近因朝中之事已经够烦了,如果因为后宫里发生这种事,定会让其心躁,无法集中处理朝中之事,后宫之事本就有后宫里的一道法规和处理方式,你就别管了,以后别到后宫里来了,要是让太后或者宫中妃嫔得知的话,定会给家里带来不幸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些,我还没有问你,你再替雪琴不值,你也不该公然的向太后挑战的,如今宫女太监间都传着你因为自家妹妹顶撞了太后,还险些受罚了,这事可是真的?”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高墙厚院,再怎么结实,传不出宫外,但在这宫里头却是在底下传得沸沸扬扬了。 晴悠没有否认,也不承认,沉默着。 “天啊,我快要疯了,”司徒展可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真的没有想到,晴悠看起来总是冷冷淡淡的,没想到这心掏出来之后,还真是护着不让,完全不懂得忍让为何物,“你到底是何想?难道你就不怕吗?你只身一人在这宫里,太后在这后宫里无人敢逆,虽然皇上变相将其给软禁在长安宫,可是她终究是太后,你怎么能如此大胆?” “这不管对方是何身份,我听不到,看不到也罢了,可是咏宁有何之错?雪琴又有何之错?” 忽然晴悠觉得自己当初这么做并非全是为了讨好雪琴或者是为了自己而顶撞耶律丝琴的,想深一层,其实是她自己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这样的人,心里忍受不住这些对一个可怜的女娃进行人身攻击,身份攻击之类的。 “三哥,是否在你的眼中,雪琴有今日是其咎由自取的,女人未婚生子有何之错?女人为何就必须只能跟随一个男人?在我的世界里,曾经有过一位伟人说过,男女半边天,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男人跟女人都只是人而已,女人也是人!” 晴悠强调着,仿佛在其眼中,司徒展也成为了耶律丝琴一群人中的一员那般。 “雪琴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人,她如此年青,为何就要因为这么一个不值的男人困死在那个死胡同里?如果他们不愿意要咏宁,将她交还给雪琴,还其一片清静的天空又有何不好?” 晴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司徒展狠狠地瞪了其一眼,那一眼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愤怒和怨恨,虽然对上的人是晴悠,可看得出来,那真正的对象并非是她。 “够了,够了,”司徒展捏紧了双拳,手背那突起的青筋可见其是多么的痛苦,“晴悠,此话往后绝不能再说一句,女人就是女人,永远不可能撑得起半边天,这话你要记住了,不管你是否认同,但是为了你自己,为了雪琴,你绝不能再在任何人面前说半句,永远都不可以,否则……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 抿着唇,晴悠看得出来,司徒展是真的为她好,也是真心为了她和雪琴,也许他的心里对晴悠的想法是认同的,但是却不能如此做,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就连晴悠,他也觉得她没有这样的能力。 “别多言了,”晴悠想争取些什么,全是张着嘴并同有发出任何声意,紧接着,司徒展又道:“爷爷已将此事交给大伯处理了,相信很快宫里会有事发生,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是凡事你都得忍让些,雪琴最近已经好很多了,也开始在学习怎么管帐,怎么管理有中事管,爷爷最近也对其改观很多了,她也希望你能在宫里一切安好,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答应三哥,好吗?” 语毕,谁也未言什么,一直到雨发出了信号,提醒有人正往此处而来,司徒展不得已催促着晴悠,好安心离开。 直到最后,晴悠只是点了点头,还没有回答,发出声音,司徒展便已施展轻功离去了。 看着司徒展离去的方向,晴悠在心底加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也许很快,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司徒展并不知道,雪琴正学习着的管帐还有管理事务是何帐何事务,也许他在看到雪琴得了了司徒康的允许可以离开院子。 整天跟在苏裳慧的身边进进出出,学习着的事司徒府里的帐目和日常家中事务,事实上,晴悠却是安排了一个最初连雪琴自己也接受不了的事。 从最初雪琴认为自己不可能,到后面着手学习,到如今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已将帐目算得一清二晰,日常的管理事务都做得很好之余,还不影响其在司徒府里公然的形象下,瞒过了任何人,包括司徒展。 第34章 受压 晴悠在宫里所遭受的事,她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击,但是晴悠却做着这些方面的研究。 而毅却因此而受到了多方面的施压,司徒康将此事转告了司徒昭,对于此事,司徒昭表面上没有做出何回应,与晴悠一样,保持丰沉默,让司徒康对此不知该如何应对。 司徒展前来,也只不过是让转达了司徒康的意思,让晴悠稳住,不要慌乱,也不要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实际上,司徒康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让晴悠进宫,这并非只是其一人的意思,最重要的是,司徒昭之意。 先皇的一句酷似玩笑的话,只是一个借口,晴悠之所以非进宫不可,那是因为天象,就如司徒昭所观天象所言,晴悠若不进宫,即便龙在穴,凤在飞,龙腾国的未来也是令人堪忧。 慕容智毅皇位属其那是必定的,但是此凤位,在十余年前,前皇后死去之后,便一直暗沉不烁。 哪怕是耶律丝琴登上后位,此凤星一直未见有泽,一直到十年前,曾一闪而过的凤星让其算出了些什么,同时也在寻找着,但却一直未果。 直至张真人给其送来一封急函,才让其对这凤星一直未有闪烁而得解。 其实连张真人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司徒昭的疑惑曾传讯与他,但已隐世凡俗间的他并不想插手入朝政。因此便没有给其回应。 直到桂娘跟晴悠出现在其跟前,他才知道开始正视起晴悠,正视起这凤星未现的异象。 对于晴悠,张真人有看不透。也有算不的命盘,可是她的聪明,她的机智,让他对晴悠产生了兴趣,也救下了晴悠一命。 那便是司徒兆带人进入村庄里屠村的一劫,也让其了了这些年来为何一直要呆在村庄里,当一名平凡的老人的责任。 原来是因为她,司徒晴悠! 可是自地之后,张真人便又消声了匿迹,如今即便回来。也不愿相见他人。那一次。见过司徒展的那一次,也就是他最后一接触人的一次。 如今,凤星归位了。但是司徒康却对目前的星局感到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晴悠这颗凤星归位是否真的能给龙腾国带来繁荣强盛,也不知道这不管其如何算,也已经是一个绝了的命盘,为何还有生机。 这也是为什么,当其拿到了贴有晴悠生辰八字,扎满了针的布偶的时候,司徒昭一筹莫展,也无法给其父一个应对的计策。 晴悠进宫已半年了,毅也因独宠晴悠之事而遭受到了大臣们的进言,更有大臣以皇家子嗣问题而让其要临幸其它妃嫔。 为了此事。还有大臣以此为由让毅举办召美人入宫竞选,充实后宫。 还有大臣指责晴悠为配为后位人选,说其善嫉,没有母仪天下的胸襟,进宫半年没能将后宫管理妥善等等。 对于这些晴悠都知道,可却在毅跟前装不知,不闻不问,让众人猜想不透她的心思。 朝堂里的事闹的后宫跟大臣都怨声连连,对于晴悠宫里的妃嫔都纷纷指责,就连耶律丝琴看似好言相劝,让其劝毅到别的妃嫔宫中过夜之类的。 约莫是月半之后,毅到凤阙宫的次数开始出现了间断,这一夜,已经是第四次了。 “小姐,”雨换了根红烛,上前提醒晴悠道:“夜已深了,方才郭公公来报,皇上要连夜赶批奏折,让小姐先就寝,勿伤了身。” 晴悠转头,看向窗外,微微抬眸,看向已上枝头的残月,感憾地道:“月色朦胧,烛火迷离,形影单只,寂无人怜。” “小姐……”雨可以感受到晴悠心中的那种失落,她知道即便她骗了她,她还是知道了。 “今夜不用守夜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晴悠站了起来,移步到窗前,静静地立在此,看着漆黑的夜空,除了那轮寂寞的残月,什么都没有,“星星也有休息的时候,是应该要休息一下了。” 雨不明白晴悠所说之言为何意,只是安静地退出了寝宫,将空间留给了晴悠。 待雨离去之后,晴悠不自主的将又手压抚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问道:“小凤,难道真不能留吗?” 先是一阵凤鸣长啸于晴悠的脑中,那悲壮之声,不知是对晴悠还是对其所求之声而感到伤痛。 “晴悠……”沉睡了良久的小凤,因为晴悠救毅而大伤元气,如今精神抖擞的它却因为晴悠的另一问题而感到忧心仲仲,“不可……万万不可,你本该明知,世界万物皆有定数,而你即非此世之人,又非此世之魂,何以孕育此世之人,此世之魂?” “小凤,那我来这里,真的只为了爱这个男人一次,为了就是要再伤一次吗?”晴悠无声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在毅四面受敌之际,晴悠又何常比其好呢? 同样的,毅面临着决择,晴悠也是如此。 “要不得,要不行……”在小凤深睡的这段时间里,小凤想起了很多事情,也想起了自己之所以会附在晴悠的身上,带着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但至于如何做到如此的,它还想不起来。 “我的任伤是保护你来到这里,让你在这里找到你的爱人,让你爱上一场,至于你的孩子,并不在我的保护之列,如果真要出事了,我保住的那人,绝对只会是你一人。” 小凤很清楚晴悠如今心里想些什么,但是它并不会如她的愿。 这小生命的到来,意外的人,除了晴悠之外,最意外的还是小凤,它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借尸还魂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怀上孩子。 在晴悠看来,虽然没有仪器,但是依其在医学上的造诣看来,体寒之人,怀上孩子的机率那几是零,更重要的是,每天,她都有服避孕药。 即便她不服,也会有人想方设法在她的食物或者在茶水里投放此药,为何她还能怀上毅的孩子呢? 从来,晴悠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因为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可是怀上了,却让其不知所措。 留下这孩子,那孩子的未来将会活在一般黑暗之中,在这无止尽的皇位争夺或者明争暗斗中。 不留……晴悠却又舍不得,也许是因为她前世是一个孤儿的关系,她也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那有没办法,可以留下它,但却又让其免除这皇家枷锁,活得自由自在的方法,而我也能活下来呢?”晴悠张着嘴,嘀咕着说些什么,没有声音,但小凤却明了她之意。 沉默了良久,小凤没有给她回答,晴悠便未有相逼,拿起烛火,步到床边,吹灭,而后平静地躺下。 阖眸,大脑并没有休息,人也没有进入到睡眠中,双手放在腹上,似乎是在感应着那还没有成开的孩子的心跳,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晴悠,你真的想要这孩子吧?”小凤看到如此的晴悠也不由得心伤,哀痛的声音在晴悠的脑中响起,“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保住孩子,也能保住你,但是却……” 猛的,晴悠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睁开了双眸,急急应道:“小凤,我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不……你别急,先听我将话说完,”晴悠激动,小凤却是忧愁,“这种方法是能保住孩子和保住你,但是孩子却不能出世,你的肚子也不会大起来,不过你可以感应到孩子在你的肚子里,感应到他在成长,感应到他的生命,除了不可以出世之外……” “我不明白,”晴悠突然一喜,如今却又沉寂了,疑惑问道:“不能出世是什么意思?” “你的生命跟孩子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孩子出生了,那你的生命便会被孩子给吸走,如此,你就会死去,只不过,孩子只要在你的肚子里一天,也是属于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的生命,就是他的生命,只要你活着,他也能活着……” “在我们凤族有一种秘法,凤凰泣血,那一滴血是我们凤凰的精血,这一滴精血能治百病,也可以令人生死回生,只是……” 小凤还说了很多,但是晴悠并没有理会后果,坚决地应下了,“小凤,我愿意如此做,如果我的真气可以孕养这滴精血,让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那我愿意将我的真气全都贯注到这滴精血上,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也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这一夜,在这凤阙宫内,看似很平静的一个夜晚,但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天象发生了异变,张真人看到了,司徒昭也看到了,只是二人对此天象不知是否是坏…… 刚离去不久的雨可以感应到晴悠的寝宫里有着大强在的力量在流动着,她本以为只是因为晴悠在练功,毕竟练武之人在修炼之时总会难免有些内力外涉的。 也许是担心晴悠的修炼因心情不好而练功容易走火入魔,便在其寝宫外守了守了一夜,只是不知的是,一守便是守了三天。 第35章 实行 晴悠闭关三天,拒见任何人,毅以为晴悠发生其并非是夜批奏折,而是到别的妃嫔宫中过夜之事,因此拒见其,因此,每天都到晴悠的宫里来,希望能见到她,跟其解释清楚。 “雨,你再不让朕进入,就休息朕命人将其拿下了。”毅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也非是那种以权力压人之人,但是面对晴悠这两日拒见其行为,他实在是无折了。 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也很想跟晴悠说上一句话,可是自那一夜之后,晴悠在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敢冒然闯进,毕竟如果晴悠真的是在修炼的话,那必会给晴悠带来伤害的。 于是这房守,便寸步不移了,就连毅,她都死守着,不让其进入,“皇上请回吧,小姐有言,谁也不见,即便皇上派出军队,雨都会遵照小姐的意思,不许任何人进入。” 毅觉得奇怪,进入数月,晴悠的行为都异常的安静,既没有做她的研究,也没有像从前那般,将自己关在小屋里数日不出,如今突然间就将自己锁在房内,此举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雨,你给朕说实话,晴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在生朕的气,不愿见朕?”毅又气又恼,对于完全不惧其的雨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为好,毕竟晴悠可是将雨当成妹妹来看待,在这宫里头是无人不知的了。 如若晴悠真的是因为自己而在生气的话,毅此时又治了雨的罪。那只会是给晴悠火上添油,让其更加生气,更不愿见他的了。 雨摇头,未有说明。实际上,她也在猜测,晴悠是否是真的在生气,而情愿选择修炼,拒绝见任何人。 为了不让毅再来打扰晴悠,雨只好道:“小姐,应该是在修炼,其它的,雨一概不知。” “修炼?”毅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笑起来,不相信地反问道:“雨。你觉得朕像是在街边的那些三岁孩子吗?修炼?你可知道晴悠除了医术。对于修炼而是厌烦的很啊?你跟在她身边时间也短了。你可有见过她在修炼上花过时间?怕是你连她的配剑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毅确实是对晴悠很了解,所言也是实话,跟在晴悠身边如此久。雨也只是见过晴悠使剑一次,那也是在对扶桑贼上的一次,自那之后,晴悠确实未再有将剑取出来过,也不知道晴悠这剑藏在哪,从未见过那把通体通白、透明的剑。 “皇上,雨真的不知道那么多,如果皇上觉得雨说谎了,何不等小姐出关之后亲自问小姐呢?”雨心里也有疑惑,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晴悠是真的在内修炼着。 前夜的那股内功之气息,她感受到很切,很真实,她笃定,晴悠在是内修炼着,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突然,而且还是在这完全没有防备之下修炼,这对她的修炼来说,可是很危险的,所以她才会不惜撒谎来阻挡任何人。 毅思前想后,感觉雨不像是对他说谎,所以最后还是离去了,只是离去之前派了人在这凤阙宫里镇守着,只要晴悠从寝宫里出来,便立即向其汇报。 很快宫里便传出了晴悠因为毅到别的妃嫔处过夜而将毅拒之门外,于是那些被毅临幸过的妃嫔便到长安宫里给耶律丝琴诉苦。 “太后,你要替丽儿作主啊,”丽嫔是其中被临幸的妃嫔之一,也是其父鼓动了大臣在朝堂上向毅施压的大臣,“丽儿真的很怕,听说小姐还会武功,这样的女子在皇上身边,若是哪天突然抓狂伤了皇上那可怎么办啊?” 耶律敏在旁抱着咏宁逗着玩,像是没有留心丽儿与太后的谈话,隔着珠帘,她的心思却是飘得很远,思维也转得很快。 心思一转,一计又生于心。 “什么?此事当真啊?”耶律丝琴先是一惊,而后便是大怒,拍了一下软垫道:“丽儿,老祖宗可是言在先,凡懂武女子不可进宫的,此消息可是确实?” 由于晴悠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就连司徒府里上下对于晴悠的一切也是知之甚少,耶律家派出人去打听晴悠都难,更别说知道晴悠懂武了。 从各方打听来消息,都只是晴悠是为了医术而离家外出求学,不知的是却是其还有武艺在身,此事如果当真,那便代表着司徒家也犯有欺君之罪,如此司徒家跟晴悠的安危都堪忧了。 司徒康、司徒昭和司徒展都知道晴悠懂武,但是除了司徒展真正见识过之外,其二人都不知,故便以为晴悠所懂的也都只是些皮毛而已。 如今此事若传到耶律丝琴处,那便会掀出大风波了。 “太后,丽儿可怎么敢胡言造谣呢?”丽嫔亲昵的凑到了耶律丝琴身旁,像是很防备的小心道:“这可是丽儿从郭公公处得知的,此事必定为真。” 耶律丝琴下意识地将眼神瞟向了耶律敏,像是在向其暗示些什么。 可是耶律敏却是摇着头,逗着咏宁嘟嘟的发声叫响,“咏宁,咏宁,你真是可爱啊,表姑最喜欢咏宁了,你这阿姨还真是狠心啊,都进宫数月了,都未来看望你一次,真不知道你阿姨是真疼你,还是不疼你……” “欸,她哪得空啊,”丽儿接了其话,站起来掀起珠帘上前而道:“敏儿,你可不知道啊,这司徒家的小姐,都不知道练的是什么邪功,我都听说了,已经闭关几天了,我看是因为皇上未上她处,练着邪功想将皇上给迷惑回去呢。” “闭关?”耶律敏挑了挑眉,像糊涂了,“丽嫔姐姐啊,你这话怎么讲啊,我快被你弄糊了,你这么说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在外有的眼中,耶律敏只是一个单纯天真、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孰不知在这里头,最心狠,最绝的人就是这耶律敏。 “咳咳……”耶律丝琴轻咳了几声,止住了丽嫔。 丽嫔干笑了两声,用食指点弹了几下咏宁的粉脸,便回到太后的身旁道:“太后,丽儿多嘴了,可是这司徒小姐……” “行了行了,”耶律丝琴喝了口茶,冷静下来道:“此事哀家不能光听你之言,若是未有真凭实据,哀家可不能治她的罪,此事你也别声张,哀家自会派人查明,你且先回宫吧,记住,要好好抓住皇上,把身体养好了,好趁这个机会,怀上个龙种这方是正道。” 丽嫔走了之后,耶律敏便丢下咏宁,来到了其姑母身旁,道:“看来这司徒家的小姐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姑母,看来这一次,是一个好机会,这些日子里,丽嫔她们做了这么多小动作,都伤其分毫,如今看来,这可是一个机会啊。” “哀家也是如此认为,但是……”耶律丝琴有所犹豫,“这都大半年了,哀家也给其使了不少小动作,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次如此张扬,又如此公开的行为,是否是有诈,在向我们回击呢?” 耶律敏思索了片刻,冷静分析道:“姑母,我觉是这事有些蹊跷,这如果这司徒晴悠真的懂武,她又怎么可能在这宫里公然练功呢?更可疑的是郭安,他可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此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泄露出来呢?我看这当中必有诈。” 其实这事是毅指示郭安放风声出去的,一方面是毅不相信晴悠是在闭关修炼,另一方面他想让晴悠懂的事公诸出来,借此机让宫里的人断了对晴悠的各种质疑和日后让他人有机可趁。 毅的这种反向思维也正是让耻律敏所猜想不透的,如果晴悠懂武之事是真的,而毅又允许而郭安如此做,这又为何想? 到底是毅跟晴悠合谋如此做,还是晴悠自身的一个失误呢? 出于谨慎,耶律敏建议道:“姑母,这几日咏宁总是夜半有咳,敏儿听说司徒小姐医术高明,不如就让其前来给咏宁看诊,一来可让咏宁见见这阿姨,二来也可试探一下她是否真的是练武之人。” “这如此而试啊?”耶律丝琴也觉得此计上乘,但是又想不明白如此而试。 “白嬷嬷啊……”耶律敏将视线落到了立于耶律丝琴侧旁的白嬷嬷身上,笑道:“敏儿这拳脚之功也都是多得白嬷嬷才能日渐有长,明日姑母派人前去请司徒晴悠前来,白嬷嬷就借故而试,如此便能知其虚实啦。” 耶律丝琴听罢,脸上立即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看向咏宁,却带笑而道:“白嬷嬷,这两日天有些闷热,咏宁怕是穿多了,你让人小心照看着,可千……万……别让咏宁给着凉了……” 白嬷嬷会意,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恭毕地弯身应道:“是,老奴遵命,请太后放心。” 丽嫔觉得不愤,认定这郭安说的绝对无误,便决定亲自去确认一下,是否郭安所言的是真实。 “丽嫔娘娘……丽嫔娘娘……”凤阙宫里,不管是谁都得了雨代传了晴悠的命令,不接待任何人,就连毅,晴悠都拒绝了,更别说是丽嫔了。 四五个太监宫女挡在丽嫔身前,但又不敢碰触到她,唯有挡其前,往后退拦着。 第36章 虚实 凤阙宫里的下人都知道,丽嫔最近很受宠,皇上可是一连几日都在其处过夜,还给其下了不少赏赐,于是更不敢对其如何了。 如今毅刚走不久,丽嫔便来了,是人都会猜想其是来向晴悠示威或者是来找渣的,只是他们都只不过是奴才而已,谁敢去挡这位新贵呢? 他们不敢! 方嬷嬷得知之后也急急赶来,试图以其身份将丽嫔给拦信,可是却是徒劳,“丽嫔娘娘,请回去吧,否则此事传到皇上处,可对娘娘不好啊。” “哼,”丽嫔对板着脸,一脸怒色,“方嬷嬷,本娘娘敬你是宫中老人,又是皇上身边的人才对你诸般忍耐,可你也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奴才始终还是奴才,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能在这宫里活得长久些。” 方嬷嬷略显为难,但还是没有让开道,站在其前,跪下道:“丽嫔娘娘,老奴自知只是奴才不敢冒犯娘娘,但是这里可是凤阙宫,也请娘娘自重,勿让奴才们为难。” “你……好你这狗奴才啊,让开,否则休怪本娘娘对你不客气了,”丽嫔狠狠地瞪着方嬷嬷,随着她的跪下,拦着她的宫女太监也跟着跪下,将其给围了起来,只留下后退之路,“好啊,好啊,看来今天本娘娘不给你们些颜色你们还认不清谁才是主子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将这狗奴才给本娘娘拿下,”丽嫔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大喝,“我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主子,可是连个嫔位都没有人。在这宫里头,论阶位,她见了我也得给我行礼,你们这些不认好歹的东西,竟还敢拦我,真是岂有此理……” 雨拦着寝宫的大门,在这前院里,将事儿都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只要这丽嫔听劝退下。那便算了。如若其真敢在这里动粗。那她可不会客气的。 跟着丽嫔而来的宫女和太监也不敢对方嬷嬷如何,丽嫔是主子当然不怕动了方嬷嬷,可是他们的身份可是下人。又怎敢对皇上身边的人动手呢。 丽嫔见身边的人都不动,便大怒,踢了一脚身旁的宫女,斥道:“没用的东西,本娘娘养着你们还有何用?”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是要见到这司徒家的小姐,到底有何能耐,皇上可不是其一人的,凭什么你就能如此待皇上,怎么了。怕了吗?不敢出来见本娘娘吗?” 丽嫔对着房门叫嚣着,严然一个沷妇,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了。 房内,正与小凤进行着秘法将真气传送到肚子里保住那弱小的生命的晴悠,可说是处于最后关头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晴悠实在是不想分心。 于是一道很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弱到除了雨,谁都没有听到,“雨,将人都赶走,除了你,谁也不能呆在这院里。” 丽嫔的尖刺声持续着,盖过了晴悠的声音,还好雨背贴房门,将晴悠的话全然收番,对着门应了一声,“知道,请小姐放心,专心修炼。” 一把一指长的小刀飞快的从丽嫔的耳边而过,瞬间场内鸦雀无声。 丽嫔的声音也顿住,那双大眼瞪得快挤出了眼眶,脸色一下子刷白,声音也随着飞刀的经过而被切断了。 别说丽嫔禁声了,就连一众下人也都跟着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 那一小撮被飞刀切断了的青丝,如湖中轻舟,一摇一晃地往下飘落地面。 “滚,统统都给我滚出去……”雨那如利剑般的冷凌之声,轻,但却坚锐,让人背脊一凉,毛孔也跟着悚然起来。 方嬷嬷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扶着丽嫔再次劝道:“丽嫔娘娘,老奴扶您离开吧,皇上也有令,不得打扰小姐清静的,此事若是闹大了,怕会惹皇上不高兴啊。” 丽嫔整本就听不到方嬷嬷说了什么,在其耳中,除了那飞刀飞过发现的咈咈之声以及金属那利薄的锋利嗡嗡作响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雨听到房内晴悠发出了很痛苦的呼喘声,心里犹为担心,“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否需要我帮忙,还是我……” “不……”晴悠发出很虚弱的声音,意识开始有些散漫了,“等,再等等……” 雨表情很凝重,心里猜想,晴悠也许并不是在修炼,担心犹豫之际,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实际上晴悠已经晕过去了,而小凤的秘术也完成了…… 丽嫔回到宫中,对于雨所做之事惊心之余,却又气愤不已,对着一群下人大发脾气,又打又骂,心里对晴悠是懂武之事理加肯定。 再三思量之后,丽嫔心中便生了一计。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命啊,求太后娘娘救救丽嫔娘娘啊……”丽嫔身边的贴身宫女颠簸颠簸地跑到了长安宫里,跪在宫门前,连哭连跪叩着大喊着。 太监上前,喝住她,不让其大声喧哇,“大胆宫女,不要命了是不?这里可是长安宫,怎容你在此放肆,还不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们把你送到杖刑房去。” “公公,求求您了,求您通传一声,请太后到丽嫔宫里劝劝丽嫔娘娘吧,要不然……要不然……就要出人命了……”宫女哭得甚是凄惨,那悲痛,那心酸的表情,看得人都跟着揪心了起来。 这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耶律丝琴听到了吵闹声,便唤人前去查看一番,结果方知事情前因后果,急急命人唤来了耶律敏一同前去丽嫔的宫里。 丽嫔这宫里可是热闹无比,这太监宫女可是跪了一地,数名宫女太监团围住丽嫔,在这寝宫里的中央横梁上还挂着一条白绫,随风飘舞着。 “娘娘,你怎么这么傻啊,这又不是娘娘的错,为何要让您来承受这样的罪呢?”年老的嬷嬷揽着丽嫔的肩,安抚着。 丽嫔抽哭着,那双通红的双眸像是刚停下没多久,揪着手绢,听到了太后驾道之后,又缺堤大哭了起来,“啊……我没活了,我不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宫里啊,我……我不活了。” 耶律丝琴远远的便听到了丽嫔的哭叫声,还有奴才们的劝解阻拦声,偌大的寝宫里挤满了下人,个个都心惊胆颤的。 耶律敏扶着其姑母,加快了脚步赶至,厉声问道:“反了,反了,丽嫔,你这是要造反了是吗?何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成何体统?” 丽嫔的贴身婢女秋菊上前跪着哭求道:“太后娘娘,请救救丽嫔娘娘吧,娘娘她……她要……她要上吊自杀啊……” “放肆,”耶律丝琴狠狠踢了脚前来求诉着的秋菊,而后指斥奴才们道:“你们这群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丽嫔都照看不好,还留着你们有何用?” “太后饶命啊……”奴才们纷纷跪求着。 丽嫔红着双眼,扑着上前哭诉道:“太后,都是丽儿没用,是丽儿的错,若不是丽儿这没用的主子,她们也就不用如此了,丽儿实在是没有颜面留在人世了,求太后赐丽儿一死……” 随语,丽嫔跪了下来,对着耶律丝琴叩下了响头,看似犹为真诚。 耶律丝琴看了也为心一震,连忙劝道:“还不将丽嫔娘娘给扶起来,”人扶好坐下后,又道:“丽嫔,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就寻死不活了?皇上这几日方对你有些好感,你怎能做出这事招皇上不悦呢?” “太后……”眼珠成串成串地流下,没刻停歇,丽嫔那执在手中的丝绢也拭不干这泪水,“丽儿心里难受啊,这在宫里,谁人敢不遵这宫规,如今丽嫔连一个奴才都治不住,这让丽嫔如何在这宫里生存啊……呜呜呜……” 又是一阵哭啕声,可是令人听得心都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耶律丝琴虽听太监处听说了些什么,但是具体的实情并不太清楚,于是便看向那跪地的宫女太监,“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将实话道出。” 秋菊爬地上前,忍着泪水,述道:“太后娘娘,是司徒家小姐,今早从长安宫出来之后,娘娘想去印证一下其是否真的懂武,以保皇上的安危,可没想到被拒门外,如此便罢了,这司徒小姐的婢女还真是这练家子,向我家娘娘动刀子了,这不娘娘的脸被划了一刀,发线也断了一撮,娘娘可是被吓坏了,回到宫里便想不开,就……就……” 秋菊指着屋顶上的横梁吞吞吐吐的,但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都明了的转告了众人。 听了此言,耶律丝琴便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丽嫔贴近耳朵的侧脸,确是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于是大怒,“岂有此理,实在是太过分了,看来哀家不治治这司徒晴悠是不可了,这还有皇法在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皇上的妃子动刀子,其目中还有皇法,还有皇上,还有哀家没有?” 第37章 虚惊 经秋菊一阵添油加醋,白成说黑,黑成白之后,耶律丝琴可是怒难忍矣,连耶律敏的劝阻也都不听了。 气势浩荡的耶律丝琴带着众宫女太监来势凶凶地前去凤阙宫,同行的还有丽嫔和耶律敏。 实际上耶律敏并不认同其姑母这做法,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耶律丝琴在这后宫里再也没有地位可言了。 凤印,虽然一直都在晴悠的手中,可是宫里的大大小小事务都没有经晴悠之手,如今丽嫔出事了,如果耶律丝琴替其出面主持公道的话,那这后宫里真的没其说话的份了。 可是耶律敏却是心底有着疑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发展的有些过快了,仿佛是有人故意如此安排,好让耶律丝琴出手做些什么。 只是耶律敏想不明白,到底是晴悠想如此,还是毅想如此呢? “姑母,”怎么想,耶律敏都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便在去往凤阙宫的路上道:“依敏儿看,此事不简单,单凭丽嫔娘娘的片面之词,怕是个中有什么误会,再者皇上明知此事,但还让郭安将消息涉漏出来,且不说丽嫔说的话是真是假,这司徒晴悠胆敢让下人对其动粗,这已是不正常之事了,要不……” 耶律丝琴实在是太生气了,连耶律敏的话都已经听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在这宫里的地位和权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再加上晴悠对其的蔑视。甚至是对她这一生的最大污辱,再如此下去,她在这后宫里,就真的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敏儿。此事勿要再提了,今日哀家定要治治这无礼的家伙,”耶律丝琴紧捏着双拳,那长长的指夹都掐入到了掌肉之中,渗出了此许的血,“哀家若是再不治她,还能如何在宫里立足?智毅那小子,还真以为将哀家困在长安宫里就能将哀家困,哼……” 耶律丝琴越想越气,连带着对毅的那股怨气也一同爆发了出来。“司徒晴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一进宫便对哀家无礼,无视哀家的威严不说,还敢妖惑皇上。扰乱后宫,竟还敢加害后宫佳丽,此事哀家若再不出来主持公道,这后宫还能有哀家之位吗?” “可是姑母……”耶律敏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耶律丝敏却抢了其言,“来人,送敏小姐回长安宫。” 耶律敏本不依,但是宫女和太监都上前将其给拦住,“敏儿,姑母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想要在这宫里生存,除了有聪明才智之外,还要懂得运用自己的权势,姑母老了,如果再失去了,姑母真的什么都没了。” 丽嫔担心耶律丝琴会困为耶律敏的话而退缩,就此打道回宫,故鼓吹道:“敏儿啊,太后在这后宫里可是唯一能给我们作主的人了,如何太后不管的话,那丽儿和其他姐妹们在这宫里就无法过日了,太后,您一定要给丽儿作主啊,否则丽儿真的不活了。” 耶律敏被半强迫地被带回了长安宫,心里都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凤阙宫里,晴悠已晕了过去,但雨却还守在房外,不让任何人进入。 可是太后带着如此多的人前来,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呢? “大胆司徒晴悠,太后前来,你还不出来迎驾,该当何罪?”白嬷嬷一进凤阙宫便在大殿里大声喊着。 方嬷嬷听到是白嬷嬷的声音,便心里叫糟,悄悄让金嬷嬷去通知毅前来。 刘嬷嬷领着众人前去跪迎,道:“太后娘娘吉祥,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徒晴悠呢?她在哪?为何不出来迎驾?”耶律丝琴扫视了跪了一地的人,未见晴悠身影,怒火便直直而上,“大胆,哀家亲临于此,她竟敢不出来迎驾,来人,将这无礼的丫头给哀家押上来。” “是,太后娘娘……”刘嬷嬷可是欢喜得很,终于有机会可以向晴悠报复这让其受尽了折磨的大半年。 方嬷嬷起向身,止住了她,回道:“太后娘娘,司徒小姐身体抱恙,方未能前来迎驾,请太后娘娘恕罪啊。” 刘嬷嬷瞪了其一眼,随后又道:“太后娘娘,这司徒小姐已经两天没有出房门了,说是身体不适,但是也未见其传太医前来看诊,也不知道其是否真的身体有不适,奴才斗胆,请向太后请旨,请太医前来看诊。” “太后……”方嬷嬷想出言阻止,可是已经迟了。 “来人,传赵太医前来给司徒小姐看诊。”耶律丝琴一声令下,已无挽回的余地了。 在太医还未到来之际,刘嬷嬷已令着太后来到了晴悠的院子里。 雨见到刘嬷嬷带人到来,拧眉深锁,双手背心贴于腿侧,像是随时准备作战的样子。 “大胆贱婢,见了太后竟敢不跪迎。”白嬷嬷见到雨丝纹不动之后,迈前了一步,指着其大喝,随即两名太监受指示上前,欲想押着雨向耶律丝琴下跪迎接。 雨十分冷静,淡定地看着向其走来的两个太监,随即放在两侧的手中出现了两把小刀,准备一触即发。 方嬷嬷很担心雨会做出惊人的事情,连忙上前拦道:“太后娘娘,小姐真的生病了,请太后娘娘明鉴,让小姐好好休息,待小姐病好了,老奴必定让小姐到长安宫给太后娘娘请罪,请太后娘娘先行回宫吧。” 耶律丝琴不理会,示意白嬷嬷上前。 方嬷嬷被两名宫女给按住,但是太监行向雨的情况还是没有变,于是雨将小刀横于胸前道:“别再过来,否同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太监缩了缩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回头看向耶律丝琴,请示着。 “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在太后面前动刀子,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白嬷嬷见此也不怕,但却是回护到耶律丝琴的身旁护着其。 随着其唤叫声,禁卫军也跟着冲进了凤阙宫里,直接杀到了晴悠的院子里来,对着执着双刀的雨举剑而向,将雨跟这房间都给包围了起来。 “将这贼人给哀家拿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对哀家亮刀子,意图谋害哀家,罪不可恕,今日哀家就将你就地正法……” 一声令下,禁卫军都整装以待,步步逼近雨。 面对上百人的禁卫军,雨并没有一丝的恐惧,心中唯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要守住晴悠,守住这扇门。 眼见禁卫军与雨就要交手了,方嬷嬷可是汗流满面,心里嘀咕着金嬷嬷怎么还没能毅给带来。 就在雨手中的小刀由两把变成六刀之时,刀子就要飞出其掌心之际,毅与赵太医、金嬷嬷以及一众随从而至。 “住手,都给朕住手……”毅人刚至,手一甩,厉声而道:“造反了是吗?是谁准许你们进入凤阙宫的,是谁准许你们在此放肆的?” 凤阙宫里的人见到毅的前来,顿时松了口气,雨绑紧的神经也稍微松了一下,但还是十分警惕,没敢立即放开。 禁卫军见毅到来,纷纷跪迎,统领上前,回道:“回皇上,是太后说凤阙宫里有刺客,属方前来,确见此女执刀对向太后,故方命人将其拿下。” “朕可有言,任何人都不得进凤阙宫打扰晴悠,如今你们是将朕的话当耳边风了不成?”毅怒声而斥,言间将视线落到了耶律丝琴的身上,暗有所指。 禁卫军统领立即跪下求饶道:“求皇上开恩,属下也是听到太后的叫唤声而来,方会误以为是有刺客,请皇上恕罪。” “皇儿,此事……”耶律丝琴见统领将责推于其身,便开口解说,可是话还未尽,便被毅给抢了。 “母后,何事又将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毅那凶狠地眼神看着丽嫔,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语句,就如一根根尖针扎向丽嫔的心,浑身打着颤,不敢直视毅的眼睛。 耶律丝琴咬紧了牙,不愿被毅给压住,更想抓住晴悠懂武的把柄来扳回一局,故回道:“哀家是听闻司徒家的小姐在寝宫里两日未出,担心便前来看看,还派人请了赵太医前来给其看诊,不想这不知哪冒出来的丫头竟想对哀家行刺,于是哀家便将禁卫军给唤来了。” “雨想要行刺母后?”毅微微侧头,回看了雨一眼,随后笑道:“母后,雨是奉了朕之命在此保护晴悠的,这不让人进入凤阙宫之令也是朕所下的,朕听闻有人强闯入内,受辱而回,随即又跑到母后处哭闹寻事,不知可有此事呢?” 丽嫔听着手心都冒出了汗来,躲在耶律丝琴的身后,一句都不敢回应。 耶律丝琴不知不准人进入凤阙宫之令是毅所下,亦不知丽嫔是强行闯入而受辱的,因此心里气得就想当场给丽嫔一巴掌,但是现今她可是跟她同坐一般之上,故此她不得不将这堵气给忍下。 “哀家不知有此事,也未曾听到有何人到哀家处哭闹,哀家只是听闻司徒晴悠几日未出寝宫,担心方前来看望,既然都来了,太医也在此,何不让太医前去看望一番呢?” 耶律丝琴跟已查过,这赵太医跟晴悠有过节,如今更是她的人,所以只要其在众人面前拆穿晴悠并非抱恙,而是在寝宫里修炼武功,那便可以治晴悠一个欺君之罪,同时还能将司徒家一同灭了,好让其出一口恶气。 第38章 证实 毅很生气,不愿让耶律丝琴进入,但是如果不让其带赵太医去给晴悠把上一脉,那其一定不会心服口服的,更何况如今还有这么多人在此,那可会让众人更加以为晴悠躲在房里两日不出是有鬼的。 耶律丝琴见毅犹豫,心里便更加肯定了晴悠是懂武的,而且也如丽嫔所言的那般,是在闭着修炼,所以拒见任何人,就连毅也是。 “怎么了,皇儿,难道司徒晴悠并非是身体抱恙,而是另有隐情,见不得人?”耶律丝琴逼迫着,无不在暗示晴悠存有别的隐情在身。 刘嬷嬷见到白嬷嬷向其挑眉,立即回道:“太后娘娘,司徒小姐这两日都在寝宫里休息,并无其它隐情,请太后娘娘明察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嬷嬷这无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让毅想要为晴悠躲开都难了。 毅看向雨,可是其却是对毅摇头,道:“没有小姐的准许,雨就算拼死也不会放任何人进……” 就在雨拒绝毅的时候,司徒展却从禁卫军丛中飞了出来,向其洒了一把粉沫,雨还没来得及做同何回应,人便倒了下去,落到了司徒展的怀中。 “皇上,请。”司徒展扶起雨,向毅做出了请的手势。 司徒展接到毅的秘令之后便立即进宫赶至此,因为毅实在是拿雨无折了,若是伤了她,晴悠一定会生其气,若不将雨给治住。他怕是只能踏着雨的尸体进入了。 进入房内,所有的东西都一动未动过,连带着一点生气也没有。 毅进入感觉不对劲,立即跑到了床边。见到晴悠一身是汗,衣服还有头发都黏糊一团,而她的身体却是冰冷无色,手脚也有些僵硬了,人也失去了意识,量毅怎以呼唤都未见有回应。 “晴悠……晴悠……醒醒啊,发生什么事了?我是毅啊,别吓我啊,晴悠……”毅所着晴悠大声地呼唤着。 可是晴悠却是没有回应,毅觉得不妥。于是一掌火烫之气运集掌心。贴于晴悠的胸口。缓缓地为其治入灼热之息。 慢慢地,晴悠的意识回来了,人也悠转醒来。依稀地说着什么,“小凤……雨……” 毅不知道其说些什么,抓住了她的手,温柔地唤道:“晴悠,我是毅啊,毅啊,认得我吗?” 耶律丝琴回眸瞪了一眼丽嫔,感觉自己被人骗了,以为自己可以抓晴悠的把柄,却未想。晴悠真的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就连赵太医都没派上用场,耶律丝琴便想立即离开,可是丽嫔却是心中不愤,放不下这口怨气,解释道:“太后,这必定有诈,她一定是装的,一会只要让赵太医把过脉,一定会拆穿她的。” 耶律丝琴不想全功尽弃,于是便眼神示意赵太医上前,“赵太医,还愣着干嘛,快去看看司徒晴悠患了何病。” 毅收住了功,温柔地看着晴悠道:“晴悠,你怎么了?” 晴悠阖起双眸,躲过了毅那深隧的眼神,别过脸,无力地向后倒去。 “皇上,”赵太医上前,提醒道:“让臣给司徒小姐先行把脉吧。” 毅错开了身子,让出了些许空间给赵太医把脉。 约莫一刻钟,赵太医起身向众人回道:“回皇上,司徒小姐只是体寒身虚,而不支晕倒,怕是因为近日天寒,寒气入体,倒致体弱身衰,方病倒了。” 别说赵太医没能把出晴悠强劲的武脉,就连毅也感到很好奇,为何晴悠的武功会尽失,身体还虚弱到连保持清醒都难。 耶律丝琴对赵太医如此回答并不满意,出言提醒道:“赵太医,可将脉给把准了,是真的寒气侵体不支病倒,还是别有它因啊?” 司徒展似乎也感到不妥,上前执起晴悠的手,双指一压,却是一脸震惊,猛地抬头看向毅,见其点头便错愕地退了下去。 赵太医也迷茫,他很清楚知道耶律丝琴唤其前来是为何,可是晴悠这脉象完全没有练武之人之强劲脉搏,如此也便罢了,这身体还虚弱到如此程度,若是其硬是说晴悠是懂武的话,招来其它太医为其诊脉,将其谎言给拆穿,那他的小命可是不何啊。 犹豫再三,赵太医唯有照实而言,“回太后,司徒小姐真的只是寒气入体,虚弱病倒,并无其他病因。” 晴悠虚弱地移目至门边,未见雨的身影,便又无力地转目四周,依旧未见雨,道:“雨……” 毅执着晴悠的手,回道:“雨没事,我只是让她睡一会而已。” 得知雨安全无事之后,晴悠便安心睡下去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耶律丝琴与丽嫔见没能得逞,怒气不愤的从凤阙宫里离去。 而毅也自责得很,寸步不离地陪在晴悠床前,等着她苏醒。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晴悠的武功尽失了?”摒去所有人之后,司徒展担心地问道。 毅摇头,亦不知此为何事,就连唯一能回答他们问题的雨,也都被他们给弄晕了,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展,难道是晴悠练功走火入魔导致武功尽失吗?”毅猜测道。 司徒展不相信,否定道:“晴悠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再者其是医者,即便真的走火入魔也必定有急救之法,不可能短短两日便武功全失,而且一点迹象都没有,我猜晴悠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是否是中毒了呢?” 两人猜测着,但没一个结论。 一直到次日晨起,晴悠醒来了,雨也醒来了,除了雨,晴悠又再次拒绝了接见任何人。 毅不解,想要跟晴悠说上两句话,但是却还是将其给劝了回去,“毅,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几天,你先行回去吧。” 毅本不愿,但是见晴悠终于肯轻声细语说话,心里便软了下来,“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让方嬷嬷来找我,我立即便来看来你。” 晴悠微微点了点头,便被其扶着躺下,让其好好休息。 毅走了之后,雨便给晴悠端来了药,重新扶着其起来,准备给其喂药。 “倒了,雨,以后每天送来的药都给我倒了。”晴悠背靠床背,脸色苍白,气虚无力地道。 雨不解,但还是照了其所说的话做了。 “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晴悠看得出来,雨有很多问题想问,从其表情上看来,她很自责和愧疚。 雨放下了托盘,来到了晴悠的身旁,问道:“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武功……武功怎么会全失了,是不是中毒了,还是真的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让你的气息混乱,经脉有损,暂时失去武功而已啊?” 晴悠深深吁了口气,回道:“暂时,但是时间有些长了,一年,一年内,我不能使用内力,武技尚在,但是内力却是全无了……” 雨大惊,抓起晴悠的手,亲自给她把上一脉,结果却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雨对于每天都跟在晴悠的身边还让其受伤失去内力,此等这事让其而能自持,“对不起,小姐,都是雨不好,没以好好保护你,让你要失去内力一年,雨实在是愧对门主,愧对小姐。” 晴悠摇头,笑对其道:“雨,这与你无关,是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如果你真的想要表示歉意的话,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做,一定要秘密的进行,不能让人知道,就连刚,你也不可以告诉他。” 雨听了立即精神了起来,随着晴悠向其勾手,她凑近了晴悠。 接下来了一个月,晴悠都卧床休养中,虽说内力尽失,但是晴悠还是持续修炼真气,依仗着金针,晴悠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快,只是这真气修炼回来了,很快便被腹中的胎儿给吸去了。 晴悠的身体时好时坏,毅对此也很无耐,担心她是否身有隐疾,便唤殷瀚世前来给她诊脉,可是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未有任何发现。 毅不知道晴悠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到底哪里出问题了,为何时好时坏,卧床休养已两个月了,可是身体却不见有一丝起色。 “晴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的身体会日渐虚弱,你是大夫,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为何你不给自己医治啊?”毅抚着晴悠的脸,心痛不已地求着晴悠,“你给自己开张方子吧,求你了,你惹是生我的气的话,你打我骂我也好,但是就是不要如此对自己,好吗?” “毅,”晴悠摇头,流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对不起,也许真的是时候到了,这十余年借来的生命我已经活够了,我很高兴,能来到这里,有一个爱我疼我的娘,还能遇到爱我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此生我已无悔了,毅,我终于明白为何我要来到此,知道……” 晴悠断断续续地说着,情况根不稳定,就连说话的力气也都快同了。 “晴悠,晴悠,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毅握着晴悠的手,极度不舍,心痛不已,愧恨自责着,“殷太医,殷太医,快……快看看晴悠……” 第39章 晴伤 晴悠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抚摸毅的脸,深情的眸珠里,有很多事想对毅说,但是这手还没触到毅的脸,眼角便流下了无可耐何的泪珠,“我爱你……对不起……” 手垂下,双眸已合起,身体的温度也开始渐渐变得冰凉,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的跳动,房内一片哀痛之情,不管是谁,都未曾想过结果会是如此。 殷瀚世上前把过晴悠的脉搏之后,确认其真已逝去,方退后跪地叩过头,道:“皇上,司徒小姐已……” “不……不……”毅疯狂地大叫,将跪于一地人统统都踢叫着,“不,晴悠不会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死的,她怎么可能会死,她是绝对不会死的,不会的……不会的……” “啊……出去,都给朕出去,出去,统统出去……”毅已将自己关在晴悠的房里一夜了,陪着晴悠的尸体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不管是谁进去劝解,都没能让其出来,让大臣们连夜进宫在跪在凤阙宫前,劝其出来。 司徒康也不知道事情发展会变成如此,特别是晴悠这死去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入宫只是短短地十个月,只是十个月而已…… 司徒展心里更是自责悔恨,在其看来,全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晴悠现在应该在民间里替老百姓看诊,做着自己喜欢的采药、煎药、医学研究之类的,没想到进宫之后。又是诅咒、又是下药,让这好好的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折磨得不成人形,结果还将生命断关在此。 悔恨…… 毅恨、司徒展也恨、司徒康更是恨上另恨,无法理解。为何晴悠会突然在宫里死了。 在这宫里,高兴的人可多了,耶律丝琴更是恨不得立即便将晴悠的死讯传出去,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晴悠死了,就连其丧事也都跟大臣商量好,将晴悠送回司徒家,因为晴悠还没有正式被册封,没有品阶的妃子没有资格在宫里举办丧礼,因为已经跟大臣商量好如何处理。 司徒昭得知晴悠的死讯之后,不但不惊。甚至还有些窃喜的样子。看着那满天星辰。不管是龙星、还是凤星,都闪烁得异常的光亮,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师傅说得没错,不容小觑,如此也好,约定算是遵守了,希望以后你能活得好好的,为父没什么可以给你了,只盼你能活得比谁都自在、幸福……” 不知是谁人之意,晴悠的丧事很快便被操办完成,雨在晴悠死去的第二天便消失不见了,也许是因为晴悠的死去给很多人带来的伤痛。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雨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雨去哪了,除了一封晴悠留下来的遗书,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更没有带走任何物品,就那些衣物,雨都没有带走一件。 信,是晴悠生前留下的,信上写的都是其死后想对毅说的话。 “毅,我很高兴,在这人生里有你的出现,从前,我总觉得我一个人是最好的,我从未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也没有想过会为了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情,小凤说,我来这里是为了要学会爱,要体验爱,如今我学会了,体验过了……” “我希望我死了之后,不要给我留下任何封号……我怕黑,不喜欢黑,又怕冷,我不下在地下那种湿湿森森的地方……我不想我的尸体被虫子咬……丧礼我不希望太铺张,低调的将我火化了,将我的骨灰洒到大海上,让我可以飘回到我的世界里,因为已经够了……我想回家了……” 毅不明白这为何意,他不愿遵从晴悠的意思,也不想让晴悠离开自己,除了不将晴悠火化,他所有的事都听她了。 晴悠的死,让毅耿耿于怀,总觉得她的死是宫中的妃嫔所致,对于耶律丝琴的狠更甚,就连耶律敏,他都借故将其远嫁番邦,断了耶律丝琴的梦。 至于咏宁,晴悠特跟毅恳求了,希望其将咏宁交还给雪琴照顾,因为晴悠知道,一个没有了母亲的孩子,是多么凄凉和可怜的,同时晴悠也答应过雪琴,她进宫之后一定会好好帮她照顾咏宁的,只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晴悠死去已半年了,但是毅对晴悠还是未能放开,虽然晴悠没有册封,但是毅还是坚决将她供到了慕容家的宗祠中,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到宗祠里一个静静地坐着。 司徒展看着因晴悠日渐稍瘦的毅,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劝道:“皇上,放下吧,晴悠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的,您若再如此,晴悠走也走得不安心了。” “不,她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朕,她是在向朕报复,她恨朕,恨朕逼她进宫,所以她会明知那些东西有毒都吃了,在凤阙宫里,你可知道朕都搜出了些什么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毅至今都恨着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自信,那么自负,权势没错,他是拥有了,但是面对晴悠,他错了,在爱情面前,权势并不可能让其得到长久永远的爱情,爱是处于一个平等的对等地位,没有高低之分。 “也许错的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才对,”毅拉着司徒展,一同坐到了门槛上,一人一坛酒相干了起来,“当初她是多么的不愿承认自己是司徒晴悠,当林晴多好啊,为何我偏要将其带回司徒家呢?” 司徒展对于晴悠的死自责内疚的程度并不亚于毅,两个痛苦的人,坐地一起,时常痛饮一夜,忆恨当初。 也许此非晴悠所想,但是有时候,为了他人,为了自己还是其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如此。 半年的时间里,足已改变很多事情,皇宫里由于毅认为晴悠的死是其后宫妃嫔所致,故以各位罪名加诸于妃嫔身上,如今后宫可说是空空如事,除了十人不到的丽人,如今宫中已无一位上嫔位的妃子。 耶律丝琴更是潦倒不济了,她从未想过毅竟敢对其如此。 自耶律敏被以和亲的名目送嫁他乡之后,耶律家可说是萎靡不振了。 如今后宫的事务毅都交由方嬷嬷来打理,就连凤阙宫也命其要保持晴悠所居之时的原貌,毫物不得有偏差,而毅也几将凤阙宫当为寝宫,离了那里,他怎么也无法入睡。 殷瀚世实在不忍,毅夜夜借酒消愁,借醉而忘。 虽政事未误,可身体却也因此而日渐下降。 数次进誎未果,殷瀚世下方子为其调理也不见有效,不得已便拜见了这就连晴悠的丧事都未出席的亲父,司徒昭,龙腾国的国师。 自晴悠死后,司徒昭的日子却显得悠闲,对于以往所未能参透的天象似乎也看得十分清晰明了了。 也许是心灵和心情影响着他的判断于客观,如今晴悠之事已解,也了了其一桩心事,故对于天象所预言的事情,看得犹为清透。 得知殷瀚世求见,司徒昭却深思其来意,意想不见,但却思其对晴悠的知遇之恩,于情于礼,身为晴悠之父也该当面道谢,故便将人前入了观星阁。 入阁便觉一股脱俗之息环身,阁外形呈八卦之形,内八墙环梯而上,中空入顶,昂观通天,唯一层楼阁设有茶座、休间。 未等殷瀚世细观此阁之筑,司徒昭便从顶阁洒然超脱而落。 震惊余后,便立即回缓向司徒昭礼道:“国师有礼了。” “殷太医客气了,请上座。”司徒昭拂袖而过,宽袖随后而后,身形一旋,便盘膝坐于地席之上。 殷瀚世随之而坐,道童也将热茶沏上,一道道清新怡人的茶香飘逸而散,充满整个观星阁,令人精神放松,心情怡悦。 司徒昭不言任何,只顾请茶细品。 两杯香茶而入,口含清香,喉间清润,肚子里暖流随荡,让人感觉到初春的温润怡人之舒畅。 “好茶,”殷瀚世有感而发,几近将毅之事抛诸脑好,所幸懂得适止,否则再数杯下肚,怕是因茶而醉,未成完事,“国师大人,此番殷某前来可是有事相求。” “欸,殷太医勿急,”司徒昭揽过宽袖,举杯而向,“在谈论公事之前,司徒昭在此要向殷太医先行还礼,此杯是代小女向殷太医而敬,晴悠之性,非如其母,受汝知恩之育,实为吾之幸,吾在此谢过了。” “不可,万万不可……”殷瀚世未敢接之,可是语出,司徒昭已行,茶已尽,“国师,晴悠之医术,非殷某一人所促,是其聪慧机伶、大胆尝试方有此就,殷某惭愧啊……” 司徒昭摇头,继倒一怀,叹笑道:“每个人一生中都有不同的际遇,晴悠能得到你的肯定,这无疑是她这一生的骄傲,倒是吾身为其父,却未尽父责,其心之怨,唯化之恨。” “此番殷某前来,实是想要请国师前去劝劝皇上,”殷瀚世也跟着摇头,应该是对晴悠的离去而感到惋惜,也有对毅现状的无奈,“晴悠的离去,殷某也很难过,未有想到,进宫数月,好好的一个人,变得如此,身为其师,殷某未能挽其性命,殷某奈何有颜面自称为其师?” 毅的事,司徒昭当然有听说,就连司徒展,自晴悠死后,他也未有再见过了,即便派人去寻其而来,结果却是换来无视。 也许是法有办法面对他,因为在司徒展的心中,他这个父亲,就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棺材里的凶手,而他,却是这凶手的帮凶。 第40章 生死 谁知天命,谁主生死? 在司徒昭看来,晴悠的死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她没有死,出了这宫门,她比谁都没活好,活得自在,只是他想要告诉某些人,但是某些人拒绝了他。 “殷太医,可否代吾传一句话给皇上?”司徒昭笑看蓝空,悠然而道:“五年传谣,八年有息,十年为限,天意矣……” 殷瀚世不解,参透不明个中之意,欲想问之,便已不见了司徒昭之身影,随之迎来的却是道童的相送。 从观星阁离去之后,殷瀚世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去见毅,可是毅却以身体无碍,勿需看诊为由拒之。 不巧在出宫途中遇见司徒展,殷瀚世便请其帮忙道:“司徒护卫,可否请你带老夫进殿觐见皇上,老夫有话要与皇上相谈。” “殷太医,”司徒展回礼而道:“你也明白,皇上之为心病,非药物可为也,即便皇上身体抱恙,那也非你之错,你还是出宫吧。” 殷瀚世又怎不知毅的犯之病乃是心病呢? 可是身为医者,身为人臣,他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必须如此做。 “老夫方才去见过国师,欲想请其劝解皇上,可其却反让老夫代传一话,”殷瀚世捋着白花之须,甚为苦恼,“老夫猜想,此话兴许会让皇上看开。” 司徒展听此,心即急。问道:“何话?” “劳烦司徒护卫引见,此话方可传出。”殷瀚世未言,仿佛非亲自转传不可。 深思片刻,猜想司徒昭多次唤见其。也许会是让其代传此话,于是便领着殷潮世往御书房而去。 毅以为只是司徒展前来求见,不想,其竟带着殷瀚世同来,不乐道:“司徒展,你好大的胆子,朕已说了,不见太医,你竟枉顾朕的旨意,该当何罪?” 司徒展连忙跪下。解释道:“请皇上息怒。属下之所以带殷太医前来。并非是给皇上看诊,而是殷太医带国师来传话给皇上的,此事兴许与晴悠有关。故属下才斗胆带殷太医进殿。” “喔?”毅听到晴悠的事,立即软了下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是否是国师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朕,晴悠并没有离开人世,她还尚在人间,抑或是国师有法,可让晴悠死而复生?” 毅依旧没能接受晴悠死去的事实,仍抱着晴悠尚存人间,只是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愿见其而已,即便是他抱着晴悠那冰凉僵硬的尸体进入到棺木中,他还是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皇上,皇上,别这样……”毅很激动,说着,人已到了殿下,钳制殷瀚世的双肩摇晃而问,年迈的殷瀚世又怎经得起其这么强烈的晃动,人已开始有些摇摇而坠了。 司徒展立即上前,将毅与殷瀚世给隔开,大声地唤醒其道:“晴悠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再傻了好吗?皇上,接受事实吧,晴悠已经不在了,不在这个世上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别再如此折磨自己了……” 殷瀚世大口地吸着空气,好一会方回过气,跪回道:“皇上,今日老臣去请国师,想请国师前来劝解皇上,好让皇上释怀,可是国师却让老臣代为传话。” “何话?”毅立即追问。 司徒展也凝视着殷瀚世,对于司徒昭的话也很在意。 “五年传谣,八年有息,十年为限,天意矣……”殷瀚世将司徒昭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毅听。 毅与司徒展听了,也都沉寂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毅似乎觉得此话含有它意,颓废地步回龙椅上,深思了起来。 “除此,国师还说了些什么?”毅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于是又问。 殷瀚世摇头,恭毕回之,“没有,国师说完此话,便悄然不见了,老臣欲想追问此为何意,亦无机可问。” 甩了甩手,毅示意二人退下,留待一人在御书房里思考此话之意。 “五年传谣?传的是何谣?五年、八年、十年?难道是要让朕耐心的等待吗?”毅不明,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苦时一个时辰未果,毅便摒去随行,独自在御花园里跺步。 双耳聪灵的他,却在此时听到两名宫女偷在假山后窃窃私语着什么。 开始并不为意,后来当听到医术神奇什么之类的,便又认真的偷听了起来。 “你真的好了吗?真的什么事都没吗?你可是从二楼给摔下来的耶?”声音有些沙哑的宫女关切地问道。 另一名宫女带着感恩之声,紧张中带着激动和兴奋回道:“原来谣言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医术的,听说那医术是民间的一个女大夫所传于的,也不知道是否是皇上亲封的那个女大夫呢?” “谣言……”毅似乎捕抓到了什么,不断的重复着谣言二字,心里也跟着分析了起来, “五年传谣,是否代表着五年之后会出现一些谣言,是关于晴悠的谣言?” “八年有息,这又为何意?是八年之后,朕能得到有关晴悠的消息,还是晴悠能死而复生,重获生息呢?” “十年为限?又为何意,是说十年内晴悠如果不能重获生息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还是存有别意?” 毅真的快要疯了,想了许久都未能明白司徒昭传此话给其之意,于是便命人去唤其前来解说,可是却得到了太监的回禀,“皇上,国师已闭关,概不见人,就连观星阁也被国师给闭了。” “什么?”毅急中生愁,心烦意乱之际,又问:“可有说何时出关?或是为何而闭关?” “道童不知,只说天机不可涉漏,十年为限,限至人归。”太监据实而回。 毅虽未能参透其所留之言,但却明晓个中,同是十年为限,限至人归,此言表面上说是其自身,但又喻指着他人、他事。 于是毅大喜,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了起来,人也变得积极了许多,同时立即下令邬昊与方剑,全国各地广集各种谣言。 事实上,司徒昭已不在宫中,而是回到武当山闭关修炼了,其给自己算了一卦,十年之内会有一劫,而此劫,乃是其自身欠下之劫,不可躲,不可避。 所有人都不知道毅为何突然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就连司徒展也不知道为何因。 一直到三年之后,司徒展在一次外出缉拿钦犯之时,他再次遇到了雨,并且跟雨在黑夜之中,有过两招的交手,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雨,更未料及雨为何来杀他想要抓拿的钦犯,同时也开始怀疑起晴悠的死来。 钦犯缉拿到了,但是司徒展并没有回宫覆命,而是一着跟踪着雨,试图能查出些什么。 不想晴悠的消息没有查到,却探知到了雪琴的消息。 当其见到雪琴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身旁还带着一个约四岁的女娃之时,即时便矇住了的他,连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也都未有发现。 雨察觉屋顶有人之时,便已率人前去围杀了,心里完全将这三年来雪琴给其所写之信所言之事连接在一起,一片混乱之下,连道出自己是何人的念头都忘了。 双目一直落在雪琴的身上,身体反射性的对着击边的人挥剑向前,直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雪琴会江南,为何雪琴会多了一个孩子,为何…… “你们护小姐他们先行离去……”雨没能认出司徒展来,直觉告诉她,黑衣人的目标是雪琴三人,至于是小的两个还是大的那个,那就不可而知了。 三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变了,司徒展的武功又更上了一层楼,招式也欲发的强势凌利,可说面对十余人,依旧应对自如,浑然不觉得有半点吃力。 雨虽未即时认出他就是司徒展,但却知道此人就是前不久在她要偷回某样重要信件之人家中与其有过两招之交的人。 当时夜已深,四周黑漆,雨蒙着脸,凭着其机灵利落的身手,很快就在密格里找到所要的东西,只是在撤离之时碰巧遇到来抓拿人的司徒展,二人隔屏风相交两招,随时雨趁机从跃窗而逃。 雨没有看到对方的脸,所以不知道是司徒展,也因其武功大进,也未能从其招式和内息之中其为何人。 倒是司徒展,雨的匕首一出,剑匕相交,立即便认出了此蒙面人是雨,故一直尾随其至此。 司徒展见雪琴要被人送走,使出浑身之劲,一记旋剑而飞,一招击倒数人,凌空而起,飞落至雪琴的前方,唤道:“雪琴,是我,三哥啊……” 其声一出,就连雨手中的匕首都抖动了一下,雪琴更是因此而僵住了身体,瞪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护卫们不敢松懈,团团围住雪琴,执着利剑,指向司徒展,等候着命令。 机械性地回乎看向雨,见其收匕行来,便强装镇定,笑回之,“三哥,你真的是三哥吗?为何你身穿蒙面黑衣,你这是怎么了?” 第41章 谎言 司徒雪琴当做没事,可是这并不代表司徒展可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上前想要抓住雪琴的手,可是其身旁的护卫都将雪琴严严实实的护围着,让司徒展无从入手。 雪琴想要止住身边的护卫,但是她知道,这些护卫如此紧张并非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其怀中的孩子,于是便叫住了司徒展,“三哥,你先回去吧,我过后再去找你。” “不,”司徒展坚持不走,眼见这阵势,感觉雪琴是受人所胁,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要走一起走,三哥是不会丢下你了。” “可是……”雪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又看向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清楚,只要她怀里抱着孩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离开雨他们的视线范围的,可如果不跟司徒展说清楚的话,他一定不会就此离去的,如此纠缠下去,受伤的必定是司徒展。 思忖再三之后,雪琴道:“三哥,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先行回去吧,雨会告诉我你在哪的,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带宁儿先走,我定会去接她的。” 雪琴知道怀中的孩子是多么的重要,虽然其也心疼咏宁,但是这个也是无法之中的办法。 端下身子,向这只有四岁的咏宁,柔声地道:“宁儿,听娘说,这个叔叔是你的三舅,三舅想要带宁儿出去玩一下,娘一会就来接你,好不好啊?” 咏宁有些怯生。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但却见雪琴那为难心痛之色,又鼓作勇敢迈前了小步,很小声的回道:“好……” 雪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雨。随即雨上前,抱起咏宁,道:“宁儿,阿姨会跟你娘一起来找你,你要听话,不能乱跑,知道吗?” 咏宁点了点头,跟着雨所牵来到了司徒展的身边,害怕不已地的她,数次想要开口拒绝。可见雪琴柔和的面容。便又安心了起来。牵着司徒展的手,唤道:“三舅……” “咏……咏宁……吗?”司徒展不敢相信,数年不见。咏宁已从一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成长到会叫其舅舅了,心里激动之余,又有很多话想要问雪琴,特别是关于咏宁还有雪琴这些年到底在做了些什么,为何会出现在此。 “宁儿,等娘,娘一会就去找你,”自将咏宁接回到身边之后,咏宁再也没离开过雪琴的身边,如今让其来到一个陌生人的身边。其心一定会很不安,雪琴心里也很不安,担心朝廷会发现咏宁还在的事实,“三哥,此事勿要告之他人,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的,你带着宁儿先走吧。” 司徒展似乎也猜想到了什么,于是便紧紧地握着咏宁的手,抱其在怀中道:“恩,宁儿,抱紧三舅,我们走了。” 人走树静,雪琴也松了口一气,舍不得地看着咏宁离去的方向,心早已跟随着一同飞离了。 “雪琴小姐,小少爷交给我吧,我会派人送你去找他。”雨接过了雪琴怀中的孩子,紧接着便命人去查探司徒展的行踪。 雪琴有些着急,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道:“秋婶跟曹叔那里你让他们准备一下,带孩子先躲几日,三哥那里我会打发他回去的,你别担心,你放心,我不会说关于姐姐的事,如果三哥问起这孩子的话,我会说是我生的,不会给姐姐惹麻烦的。” “恩,我会派人跟着你,一定会确保有你跟宁儿小姐的安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去找慕语就行了,她会帮助你的。”语毕,雨便抱着孩子提气而飞离。 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着思绪,想着如何骗过司徒展,让其不要产生任何的怀疑,特别是雨为何会出现在其身边,这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解释。 约莫一刻钟之后,雪琴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形成一个完整的谎言后,方随着护卫一同去找司徒展。 司徒展看着这四岁的咏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说咏宁真的很听话,不哭也不闹,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可是司徒展突然感觉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咏宁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这跟雪琴被送往边疆之时传回来的消息并不一致。 如今咏宁还活着,如果此事传回宫里,那这事是杀头之罪,毕竟咏宁可是龙腾国的郡主,即便慕容智谦已没实权,但是这是毅的同胞弟弟的事实却是存在的,怎么可能让这皇族之血脉流入民间,过着平凡人的日子呢? 同时,司徒展的心里也猜想着雪琴会向其说谎,故想从咏宁身上套取些信息。 于是便笑看着她,问道:“咏宁,你跟你娘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我不叫咏宁,我叫宁儿,杨宁儿。”咏宁虽小,但是跟着雪琴还有雨她们一同生活了四年,该有的一些警惕还是存有的。 “杨宁儿?”司徒展震惊反问,也许是有些激动过度,吓了咏宁一跳,整个人都缩了一缩。 见些,司徒展立即平静了下来,放轻了声音再问,“你爹是谁啊?还有,雨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啊?” “雨姨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啊,我爹就是我爹啊,哪还有谁啊?”咏宁用质疑地眼神看着司徒展,像是对他的问话感到很不满和幼稚。 在司徒展看来,也许是因为咏宁还小,再问了几句,没能问出什么,便就停下了,不再问关于雪琴的事,转而问其它的,“那你们现在过的好吗?” “很好啊,娘每天都陪着我,还让雨姨教我习武,还请了个夫子教我识字,娘还赞我算术学得好,将来可以帮她算帐呢。”咏宁自豪地回道,那来自孩子的单纯甜密的笑容,令司徒展开始理解为何雪琴要如此做了。 轻轻地摸了摸咏宁的头,欣慰地道:“那宁儿喜欢这样的日子吗?将来也喜欢帮你娘算帐吗?” “喜欢啊,”咏宁连连点应着,脸上那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甚是惹人爱,像足了雪琴小时候的模样,“我也喜欢雨姨教我的武术,雨姨说再过不久,我也可以飞到树上去了。” 实际上咏宁也是个活沷的孩子,依晴悠的意思是要让孩子多方面成长,不能约束她,但又不能过于放任,所以该严肃时,雪琴等人从未对咏宁嘻皮笑脸过,故此才会让咏宁看起来既安静如大家闺秀,又活沷好动如男孩。 聊天了,咏宁也不再对司徒展如此警惕,愿意说着些好玩好笑的事儿,就连雪琴已到了门口,司徒展也都未有发现到。 直到雪琴敲响了房门,“三哥,我是雪琴啊,宁儿,娘来了,开门吧。” 咏宁一听雪琴的声音立即蹦下椅子,冲向房门给,掂着脚给雪琴开了门。 兄妹二人相见,忽然间略显生疏,许是因为觉得彼此之间的不坦诚,夹着一层隔膜,难以冲破。 雪琴安抚了咏宁几句,便牵着其到司徒展跟前,跪下道歉道:“三哥,对不起,请三哥原谅雪琴吧。” 看着雪琴那眸中带泪的模样,司徒展心便抽痛了起来,不忍扶其而起,“雪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让孩子看到了成何体统啊,快起来,把事情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琴拭过垂于眸眶中的水雾,带着委屈的沙声看向咏宁,抱着不舍而道:“三哥,我不想失去宁儿啊,你是知道的,如果我真的去了那里的话,宁儿一定不会过得好的,如果让宁儿过着那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情愿抱着她一同死去算了……” 说着,泪水便成串而落,泣不成言。 咏宁见其娘哭了,也跟着红了眼,劝着道:“娘不哭,宁儿会乖,会听娘的话,娘不要哭了……呜……娘……” 看着这母女如此,司徒展便进一步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只是他想不明白,当初送回宫里的尸首也被证实是咏宁没错,为何咏宁还能活到现今呢? 好不容易劝住了雪琴,雪琴便命人带咏宁到旁边房间玩一会,而其则细细道之司徒展。 “三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姐姐死去之后,皇上开恩,将咏宁还归于我抚养,但却要我二人前去边疆,这事雨早已告之我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姐姐却给我铺了哪一条路……” 实际上在晴悠去世之前,她便已写下了遗书,她知道毅一定会做的,但猜想这权政之论,必定会让雪琴前往边疆寻慕容智谦,不过在她看来,即便离开了皇宫去到边疆,雪琴母女还是不会得到幸福,也许情况会比在宫里还要糟,于是便设计了这场意外。 在去边疆的路上,路遇突袭,本想抓咏宁为胁,却不想错杀了她,随后再安排一个与咏宁同般大小的死婴充当其送回龙都。 至于雪琴便在那次突袭中失去了行踪,当然这也是在外人看来,事实上,雪琴私下还是有跟司徒展联系,除了没有告诉他咏宁还活着这个事实。 而且雪琴所告之的却是其在番外,被一个老实人家给救了,生活还算平静,也表明不愿再回龙腾国,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重新开始,平静渡过余生,只希望司徒展能代表好好照顾萧梦依而已。 第42章 神秘 雪琴说的话,司徒展当是没有怀疑,可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一开始她不对其说实话呢? 这几年在外打拼着的雪琴,面对司徒展的每下个表情,每一个小动作都大概能猜出其是在想些什么,于是便抽出丝绢,掩面悲伤痛哭了起来。 “三哥,其实雨告诉我这个计划的时候,我曾有想过要告诉你的,可是雨又担心当时姐姐丧期所在,你突然一个人离开了龙都会引人怀疑,再说此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了,且不说此是杀头大罪,你又是四品带刀侍卫,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托累你,雪琴不忍啊,呜呜……” “雪琴,别哭了,你这一哭三哥心里就直打颤,”从小看着这妹妹长大,司徒展又怎舍见其如此呢,“三哥也不是要责怪你,但是这么大件事,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雪琴可是七情带上了脸,完美的演绎出这可怜之中带着坚持,坚持之中带着委屈、难为之情。 “不是我不想,但是后来我一想到原来那一群人并不是雨所安排的人,而是真的是来突袭我的人的时候,我哪还敢告诉别人咏宁还活着的事实啊?”雪琴边说边拭着鼻涕,哪还有那淑贤之女的优雅之态小萝莉的末世史。 严然是那受了刺激的猫咪,瞬间变成了刺猬,防范着所有人,“还好当时雨在我身边突中看察着,后来发现真出人命了才发现不对劲,不然你还真以为那些运回去的尸体都是假的啊?那之后。我就发誓,绝不会让咏宁回龙都或者回到她爹身边,否则我们咏宁哪还能活到现今啊。” “我就说怎么可能会如此逼真呢,得知咏宁的死讯之后。我也亲自去了一趟,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那突袭你们的人是番邦吐蕃领主,当年皇上举兵西进,真是攻打到他的领土,其不愿投降,便想要抓咏宁为胁,要求皇上退兵,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 司徒展回想起三年前的那起事件,想着如今还真是替雪琴母女捏了一把冷汗。 “三哥,你是知道的。政事这些我一个女儿家的懂什么呢?不管是为了什么。动了我家咏宁那谁也无情可说。所以三哥,我也是不想咏宁再遇到这样的事,才会连你都瞒了。此事你切不可让他人知道,否则我跟咏宁必定会被抓回龙都受审的,你一定要帮我啊,三哥。” 雪琴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那头又开始忍不住欲要再流下,还好司徒展及时回应,否则还真是会让他也忍不住,要替这命运多折的妹妹心酸几把。 “放心,此事三哥绝不会扬之,”司徒展抱着这久违不见的妹妹。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同时也在庆幸着当年晴悠给雪琴铺了这样的一条后路,否则他还真的会恨死自己,“雪琴,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只要你跟咏宁都好好的,在这民间里活着又有何不可呢?只要你们快乐幸福,三哥一定会替你们保守这个秘密的。” “谢谢你三哥……”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之后,雪琴的心顿时舒展了开来,泪水也渐渐的收住了。 可是不一会,司徒展便放开了雪琴,郑重地问道:“雨为什么一直在你的身边啊,还有你刚刚还抱着个孩子,难道你成亲了?那妹夫又是何许人也?还有咏宁为何自称为杨宁儿?你……” 对于刚刚怀中所抱的孩子雪琴本已想好如何说,可是却没料想到咏宁会跟司徒展说起其名,大脑快速运转了起来,修改好这本想好要说的剧本。 清了清嗓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恩,那是我的孩子,未满三月,我担心咏宁再叫咏宁的话会引人怀疑,便改其名为宁儿,而我的夫君是个生意人,姓杨,便让咏宁跟其姓了,咏宁对于自己的身世是完全不知的,而我的夫君亦不知我还有亲人,所以……” 垂下了头,感觉愧疚,未敢直视司徒展,也带着心虚,心里唯有默默地给司徒展道歉。 理解地点了点头,也跟着叹了口气,像是无奈,也像是对雪琴的内疚。 “雪琴,都是三哥没用,没能帮上你什么,今日在府上如此一闹怕是会引来妹夫的怀疑,让你一个人在外吃苦打拼自己的家庭实着不易,你受苦了。” 雪琴揪扯着丝绢,幸福地笑摇道:“没有,三哥,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很好,夫君对我很好,也很疼宁儿,从不因其不是亲生而对其如何,如今家中又添新口,其对我和宁儿更是疼爱不已,怕是怕伤了娘和三哥的心了,这些年让你们牵挂了。” 兄妹二人聊了许多这些间的事儿,对于这些年龙都里发生的事,司徒府里发生的事,司徒展也都说了些,倒是雪琴说的都是些家常之事,将大部分的事实都瞒着未言。 为了不让雪琴难做,司徒展便在次日就离开了江南,不打扰她在此的幸福平静生活。 人是走了,可是雪琴却是心里生愧,面对这疼爱其的三哥,她却未对其满口谎言,且还对其捏造了这本就没有的一家四口的幸福美满的家。 今日是混过去了,可难保他日司徒展还会到江南来出差,到时她又上哪找一个姓杨且经商的夫君给其看呢? 满怀心事的带着咏宁回到了家中,立即命人将门牌换成杨府,随后便去找雨,商量着是否要离开江南到别处落脚鬼宗师。 回府之后,让人带咏宁下去休息,而其则与雨一同去看这未满三月大的婴儿。 看着在摇篮里熟睡着的婴儿,雪琴也不由得感伤起来,轻轻地握着这小手,抚摸过这小脸,看着这甚像晴悠的小脸,心里犹为难受。 自感自己命运多折,也心酸晴悠的用心良苦。 “雨,你们离开这里吧,把江南这些的产业都交给曹叔打理,我们带着孩子到乡间野村里躲一段时间吧。” 虽然舍不得自己这三年来打拼下来的基业,但是想到晴悠,想到这婴儿,还有自己跟咏宁的将来,雪琴不得不狠下心,哪怕是再骗司徒展一次,她都在所不惜。 “还记得救下小姐的人说过的话吗?”雨叹道:“五年之内,小姐若是醒不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在这五年里,我们一定要找到邪医,如今小少爷已经出世了,还有两年的时间,如果两年内找不到的话,小姐就再也醒不来了,所以我不能走。” “可是……”雪琴也知道雨的性子,强令她也没用,毕竟她所听从的却非是其之命,“那万一三哥回龙都之后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呢?皇上对姐姐如此痴情,必定会觉得可疑,到时候姐姐如果还是没能醒来的话,我们都活不了,难道你想连姐姐唯一的骨肉,这用性命换来的孩子就此失去吗?” 雨捏紧了双拳,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还有办法的,小姐也一定会醒来,我们已经找到了邪医的下落,只要找到他,让他出手,那小姐必定有救的。” 本想着如果司徒展未能被劝服离去的话,雨就连夜带着晴悠的孩子离开江南,如今他离去了,那她就不必躲,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寻找邪医的下落。 只是寻了三年的邪医,幽门也只是查到其曾在江南有出现过的踪迹,但是在江南已呆数年,再也查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晴悠实在等不了,于是便将孩子生下了。 可是幽门却没有放弃,继续寻找着,希望能尽早寻找到邪医的下落。 雪琴懂雨的心情,可是她也要为她的孩子咏宁着想,左右为难之下,便道:“不如这样吧,我带着孩子躲避,你跟曹叔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寻找邪医,一有消息再派人来通知我如何?” “如果小姐在的话,她一定会有办法可以让你们都不用离开的,雪琴小姐你好不容易在这里建立起自己的事业,如今却因此而弃之,着实不易。” 这几年雪琴是怎么熬过来的,雨他们是有目共堵的。 当年晴悠让雨给雪琴母女制造一个被突袭的假象,而且只让其保护二人,但却不让幽门给予其任何帮助,就连那基本的生活,母女二人都几难维持。 看着雪琴靠自己那双十指未沾杨春水的纤纤双手,给富贵人家洗衣,给人做刺绣,到后来开了一家布庄,慢慢的到开了客栈和妓院,如此产业虽说不算首富,但却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雪琴需要成长,这是晴悠所说的,如今她成长起来了,也懂得怎么取舍,什么是值得其去执着和倦念的。 “雨,这又怎么算是放弃呢?这里还有慕语和曹叔帮我照看着,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把我这几年辛苦经营下来的产业管理得更好的。” 雪琴拍了拍雨的肩膀安慰着她,同时还向摇篮中的婴儿逗笑道:“这小哥儿将来长大了一定迷倒不少姑娘家了,就连睡着,这张小脸都是那么的讨人喜欢,姐姐还给有小哥儿起了个什么……” 第43章 谜团 “瑾瑜,”雪琴一时想不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名字念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太顺口,倒雨十分喜欢此名,“小姐说小少爷叫做瑾瑜,听说是出自成语握瑾怀瑜,比喻拥有美好的品德,也许是小姐在宫里看多了那些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所以才会给小少爷起这个名字。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呵呵……”雪琴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学识实在是太浅薄了,就连这起名字,也没有晴悠取得好,于是食指点了点瑾瑜的红扑扑的小脸道:“小瑾瑜,你要听话啊,要快快长大,这样很快就可以跟你娘见面了。” 司徒展这一插曲算是过去了,雪琴也为了安全起见,带着咏宁和不足三月的瑾瑜离开了江南,南边的一个靠海的小渔村里暂时落脚。 雪琴离开之后,雨便跟刚联系,通知其雪琴离开江南还有其行踪,好让他派人去保护和监视。 在这三年里,刚曾几次想进宫杀了毅,若不是晴悠在生瑾瑜之前让其发誓不得进宫,不得伤其亲人,今日毅还有司徒家的所有人都不可能还能活得好好的。 刚恨,恨毅将晴悠逼得不得不走此步。 所有人都不知道晴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刚也曾问过晴悠,就连雨他也问过,只是雨给他的回答是不知道,而晴悠的回答是,他是我的孩子。 其实雪琴在瑾瑜出现之前还真的以为晴悠真的死了,可是没想到。原来只是一个骗局。 晴悠没有死,还生下一个男孩,但是同样的,晴悠也没有告诉她孩子的父亲是何人。 这些年。晴悠一直住在她与毅相遇的那间丑庐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日子,直到肚子里的孩子再也不能等了,她才下山找雨。 在生瑾瑜之前,晴悠让雨将厉嫣嫣和丁梦给带到了江南,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到将孩子顺产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她需要厉嫣嫣给其开刀取子。 因此,厉嫣嫣与丁梦都知道晴悠还活着的消息。只是她们二人都发过誓。即便是死也不会将晴悠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 故在司徒展到江南之前。厉嫣嫣与丁梦也刚好从江南回去,否则如果三人又如此之巧在江南遇见,便更加会引起司徒展的怀疑了。 对于晴悠所生的孩子。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何人,晴悠也绝口不提。 刚猜测,雨也许是知道的,但是因晴悠有言在先,又或者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说而已。 实际上雨对再次见到晴悠那是不得不再重新审视了。 孩子是毅的,晴悠知道,因为是她与小凤使用了秘法的关系,将这孩子的成长压住了两年。 如若不是晴悠的身体越来越差,小凤不想见晴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牺牲自己。于是便冒险给晴悠使用了转唤术。 没错,孩子是平安生下来了,可是晴悠却因此而陷入了沉睡。 在晴悠生产之时,院子里突然来了一名老道,闭门不知对晴悠做了什么,待其生产过后,晴悠便让雨去寻找邪医。 “本是五年之期,如今三年已过,两年为限,邪医若在,吾醒有望,吾若醒不来,依前所言,火化随风,勿念勿挂,孩子随兄之姓,名为瑾瑜,握瑾怀瑜,盼其拥有美好的品德,勿贪勿妄……” 雨对晴悠的话谨记在心,如今晴悠已经按其所言,沉睡于千年雪山之中,唯此方可暂时保住性命,但是如果要救醒她,必须要找到邪医,这是晴悠所要求的,故此幽门才会发散所有的人去寻找邪医的下落。 曾经有人说,晴悠是邪医的徒弟,就连雨也曾有这样的怀疑,可是跟着她这么些年里,雨才发现晴悠的医术并非来自邪医,而是依书所学,遵书所教,研究改进而来的。 孩子生下了,但是身世却是一个谜,可是没有人介意,对待瑾瑜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所有人都疼爱有加,只因其是晴悠的儿子,林瑾瑜。 刚在知道邪医曾在江南出现过的消息也赶到了江南来,为的就是尽快可以找到邪医,救醒晴悠。 刚一到,便将众人召到了雪琴所开的客栈里,表面上这是雪琴的客栈,但事实上却是受幽门所看顾着,暗地里也成为了幽门收集情报的一个驻点,就连她开的布庄还有妓院都是如此。 对于幽门,雪琴是完全不知,雨从来也没有透露过关于幽门之事,她只是对雨的身份有怀疑,会认为其是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但不知这个组织跟晴悠又是何关系罢了。 “雨,邪医在此的消息准确吗?”曹五将众人安排到客栈里的暗房里,而且则在外面照看着,刚也不浪费时间,直逼主题问道。 “刚门主,这消息是从妓院里的一个老鸨里得知的,听其说是妓院里的姑娘得了疑难杂症,幸得一名脸上带着一条大伤疤的男子给救活的。” 雨依着老鸨所描述的那人的外表还和行医的怪异行为断定此人就是邪医。 “左脸上有一条大伤疤,头发发白,遮半脸,身穿黑衣,黑布披肩而落,身高约……” 雷与慕语在得知老鸨所说的,也都觉得此人与传说中的邪医十分相像,于是便都点头认同雨的判断。 倒是风有些质疑,“毕竟是销声匿迹数十年之人了,这描述像是跟当年邪医的传说相像,但是时已久矣,此人也许只是假扮邪医之人,不足断定为之。” 刚也觉得风所言有理,思忖片刻后道:“雨,有问清楚此人到底是几岁,有留下些什么线索什么?” “老鸨说此男子约莫六十,因为脸遮一半,光是脸看不出什么,倒是那双皱折甚多的手,猜出约是六十开外,至于其它的,只是听说会在江南一带暂时行医救助贫苦之患者。” 正因为如此,雨才会坚持要留在江南,因为她不知道如果离开了江南,还有没有机会遇到邪医。 面对这似线索,又非线索的信息,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想着该如何入手查找邪医的下落。 “刚,不如我们将江南一带重了疑难杂症的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再张贴告示,请求好心的大夫前来医治他们,这样会不会将邪医给引来呢?”雷提议道。 “这办法不错,既然邪医有心治那些不治之症之人,那他一定会前来的。”风拍了下手掌,觉得此法甚妙。 可是刚与慕语同时摇头,感觉此法不行。 “慕语你说吧。”自从雷跟慕语修好之后,刚等人对慕语就像对当雷一样,如亲人般,和睦相处起来。 慕语点了点头,分析道:“邪医怎么说已经消失了数十年,如果当今真的是他的话,那他在这里也一定会低调行事,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引来仇家,必定会伪装,那我们怎么可能找到他呢?或许他会为了不让引人注意,根本就不会来呢。” “恩,”刚赞同,同时也补充道:“慕语说的也是我所担心的,若是惊动到邪医,让他离开了江南,下一次我们就不知道要从何处能找到他了。” 雨沮丧地垂下了头,心急如焚地道:“可是如果我们怎么也不做的话,邪医也很可能会离开江南的,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他留在这里,又不会打草惊蛇,把他吓跑呢?” 众人左思右想之后,最后便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动制静。 “慕语,”刚吩咐道:“你在悄悄地让人在妓院里散布消息,说邪医在此,雷,你派人监视江南一带所有的客栈,风,你暗中查持一下那些无人住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雨,你就跟曹叔留在这里,务必要将多加关注那个被邪医治过的妓女,看是否邪医还会再去给她看诊。” 分工完毕之后,各人都分头行动,而刚则打算去寻找雨口中所言那位曾在晴悠生产时出现的神秘老者。 对于这一老者的身分,刚已有锁定,本来他只是猜想,但是从晴悠那富有玄机之话,便将此人锁定为当今武林中称之仙人的张真人。 张真人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也许对晴悠只是一个巧合,但是晴悠的身世也很神乎,也许这当中有什么是张真人和晴悠知道,可其他人却是不知的。 为了晴悠,即便找不到邪医,如果能找到张真人,那晴悠的性命也许还有希望,还有的就是晴悠的生父,司徒昭。 司徒昭是张真人的嫡传弟子,如果知晴悠还活着,那他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怎么说也是亲生女儿,哪个当父亲的会狠心看着女儿活活等死呢? 张真人知道晴悠会有这一劫,司徒昭也知道,同时晴悠的这个劫,也是他的劫,也正是因为晴悠,他才会回到武当山里闭关修炼起来。 为了晴悠,幽门几是全员出动了,如今江湖上无人不知幽门在寻找着邪医,各方人马为了不得罪幽门,更想让幽门欠其一记恩,也跟着折腾了起来。 第44章 渔村 “朗哥,”柳荷一手牵着可爱的女娃,一手执着剑,头偏向船的另一边道:“看看,是阿碧,她也来了。” 巩宇朗随着柳荷所说的视线看去,却见柳荷与一男子在船头笑谈着什么,细看那男子,不为地露出一抹窃笑。 “朗哥,你在笑什么啊?”柳荷不明所为何而笑。 同一时间,柳荷手中所牵的女娃拧着那两条细小柳眉也跟着问道:“是啊,爹爹你笑得好奸诈喔,好像要对碧姨做什么坏事一样,你坏坏喔,我一会要告诉碧姨。” 巩宇朗伸出手,弹了一下女娃的眉心,柔声回击道:“人小鬼大,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管,等你长大了,也就知道为什么爹爹会这么笑的了。” “哼,”女娃不服气,硬气的回道:“爹爹,我已经四岁了,四岁了喔,不是三岁小孩子,才不会被你骗了呢,娘说外头被骗的都是三孩子,可我不一样,我四岁了,已经长大了,不会被你骗的了,所以你一定是在想着坏事情,别想骗我了,呵呵……” 女娃带着奶娃之气,自傲的说着其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话,得意得很。 巩宇朗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妻子,似乎是在向其求救,可是柳荷却是挤了挤眉,带笑而过,未有帮忙之意。 看着妻子与女儿联合起来欺负自己,但又不能拿二人如何,唯独自承受摇叹着,“巩韵涵。我是你爹,我说你还小,你就是还小,这跟你的年龄没有关系。而且重申一下,你现在是三岁零四个月,准确得来说,你还没有四岁,别跟爹爹玩这文字上的较真游戏了啊。” 巩韵涵沉默了一会,扁着嘴,看起来有些不高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一不眨地看着其父,像是快要哭的样子。卷翘的睫毛也跟着提不起精神来。轻声地嘀咕着什么。 柳荷在旁偷笑婚途漫漫全文阅读。巩宇朗又刚说完女儿,没好意思立即哄回她,便拼命地向柳荷打眼色求救着。 也不知是心痛女儿。还是不愿看到其夫受窘,于是便端下身对女儿道:“韵涵,在父母的眼中,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等你真正的长大了,能在江湖上独当一面,与爹娘同齐之时,那时候你才是真正的长大了,现在的你呢,只要高高兴兴的。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其它的事儿,通通都丢给爹爹,好不好啊?” 似懂非似地点了点头,可是很快又问道:“那长大之后也可以像爹爹那么笑吗?” “呃……”此刻两位自认为是大人的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还好在这个时候,卓碧发现了他们,向他们挥手而道:“巩姐夫,师姐……” 嘱咐了船家几句,卓碧便与身旁的男子一同施展轻功,两个脚尖轻点,男子揽着卓碧的腰,轻松落至巩宇朗一家的船上。 “文公子的轻功实在是惊人啊,”二人落定,巩宇朗便向男子拱手而赞,“巩某只闻文萧公子文才出众,却不知武功造诣亦如此惊人,今日所见,实为眼界大开啊。” 文萧执扇于手,同是拱手礼回,“巩公子过奖了,小弟这些都是些雕虫小技,怎能入阁入之眼呢……” 二人吹捧虚赞一番过后,方进船舱聚旧闲聊。 “哇,来韵涵,给碧姨看看,怎么一年不见,就长得这么漂亮了,真是羡慕死碧姨了,真是可爱啊……” 卓碧上前便将拥着巩韵涵不放,心里可是喜欢的很,恨不得将其从柳荷身边抢过来,收当为自己的女儿。 柳荷偷偷而笑,笑话道:“那么喜欢小孩,怎么还不快点成亲,自己的怎么都给别人的好。” 此言一出,卓碧的脸刹时被红烫了起来,看向文萧,二人视线相对,卓碧不好意思,羞涩的收回了脸,低着头,瞪着柳荷无声地抱怨着。 也不知柳荷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声音却是在场的人都得一清二楚,当然也包括这文萧了。 文萧倒也大方,看向柳荷,冲着其一笑,摇扇而回,“家父也曾催促文萧回庄,但因未得青城派门主同意,小弟未能带阿碧回庄,此番游历过后,便与其同往青城派,征得阿碧的师傅同意之后,便会立即命人上门提亲。” 柳荷用手肘推了推卓碧,示意其给些什么回应,但却给其借巩韵涵而躲之,“韵涵,来,碧姨给你带了好玩的……” 于是师姐妹二人便在一旁聊着私密,不想柳荷让韵涵在旁玩着卓碧给她的陀螺,二人则聊起了晴悠起来。 “师姐,你都听说了吗?”卓碧这些年都在外行走,所以江湖里的事儿都比柳荷灵通,此番二人约见于此,除了是因为许旧未见,更多的是想要了解江湖如今所传之言。 柳荷点了点头,有些感伤,“晴儿都已经走了三年了,为何这些人还不放过她呢?现在听说那个组织在找邪医,我想如果找不到邪医,应该会将晴儿的旧事给挖出来,要是此事传到了司徒家里,必定又要受一番折腾不可。” “可不是吗?”卓碧越想这事越气,心里直替晴悠不值,“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组织要找邪医,要是晴儿的事被挖出来重提,闹出一番事儿来,晴儿在九泉之下也不安乐了。” “这次江湖里的人齐聚在这渔村里,听说是曾经有人在这里找到过邪医的弟子,来打听消息来的,”柳荷望了一眼巩韵涵,见其还在玩着陀螺,便轻声在凑近卓碧道:“听说他们暗地里正在密谋设计找到邪医的徒弟。” 卓碧大惊,张着嘴,正要大呼起来的时候被柳荷给按住,“忍着点,别乱来,渔村里的人都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此事都在秘密进行着,晴儿说过他不认识邪医,也不怕他们说设计,但是现在晴儿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污蔑晴儿,所以我们也得小心行事欢宠无疆最新章节。” 听着,卓碧便觉有理,慎重地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柳荷接下来所说的事儿。 巩宇朗与文萧见到二人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很凝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疑。 起初是卓碧来信,不想柳荷看过信后,便说卓碧约他们宜州边上的一个小渔村游玩,而且还不带巩韵涵同去。 当时巩宇朗便觉得不妥,可是柳荷坚持,但巩韵涵不依,于是就在巩宇朗说出取消此行之际,柳荷却妥协了。 对于柳荷坚持要到这渔村里游玩,巩宇朗心里便已经不解,如今见到其跟卓碧那般沉重的表情,更是不解此行之意为何? “巩兄……”文萧见巩宇朗看着其妻入了神,连唤数声都未能得其回应,于是便轻轻推了其一下,唤回其神,“何事看得如此入神?难不成是舍不得嫂夫人离身了?” 巩宇朗回过神,却见文萧取笑其样,尴尬地咳了两声,回道:“让文兄给看笑话了,呵呵……”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文某理解的,理解的……”文萧摇扇轻抚,频频点头,颇有一种深有体会之态。 可是话又说回来,巩宇朗不明,为何卓碧约其一家到此来游玩,为了到此,其一定都坐了两天的船了,于是对于这小渔村甚为好奇。 “对了,文兄,不知此渔村可有何好玩之事,值得阿碧与其携游于此,连婚事都不急了。” 文萧似也不解,看向卓碧,好一会才回道:“实在惭愧,在下亦不知阿碧为何要来此游玩,她只是说曾经有一个朋友住在这里,巧好时值春游之际,便想到此游山玩水,顺道探望友人。” 巩宇朗脑子急转,深层一想,回想柳荷看过信后的欲欲寡欢的样子,心想,此处必有什么是柳荷与卓碧同识之人在此,而且此人更有可能在此遇上了危险或者有为难之处。 很快,船便入了渔村的渡头,五人一同下船,留了一艘船,另一艘则付钱让其回去。 渔村里近日非常的热闹,除了是因为江湖人氏到此多了之外,更重要的是村里在半年前定居于此的一家富贵人家的女儿的四岁生日就是明日。 若是一往,只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千金的生辰,最多就是大排宴席而已,可是此富贵人家对于渔村里的村民来说,可是一位福星。 自此杨家之人落脚在此,渔村里的生活开始好转,村民们的收入高了,生活条件好了,好多没能上学的孩子也都能上学念书,一些渔村里所缺乏的物质也都因为这杨家人而从外引入渔村里,让这些世世代代在此打鱼的村民,开始享受不一样的生活。 没错,这一家所谓的杨姓的人家,便是雪琴,而生日的千金就是慕容咏宁,如今化名民间为杨宁儿,而她司徒雪琴,在此,所有人都尊敬地唤其为杨夫人。 雪琴不似在家中那般,不让咏宁外出,也不限制她过多的人身自由。 因为晴悠跟其说过,想要让孩子发展的好,除了适当的教育,更重要的是孩子自身的发展,她所想的,她所接受的教育和学习方式不同,将来她的成就和所走的路便是截然不同。 就如晴悠,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雪琴也希望咏宁将来能像晴悠一样,能独当一面,而非日日夜夜念着、盼着丈夫回家…… 第45章 住宿 一下船,巩韵涵的双眸便机灵的向四处张望,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那般,总想挣脱柳荷的手,冲去看个究竟。 “娘……”看着这些新鲜的玩意就在眼前一个个的错过,这好动的小姑娘却是有些不乐意了,停住了脚,任凭柳荷如何拉都不脚走。 柳荷见其女要耍小姐脾气了,便散了其手,严厉地道:“出门时你是怎么答应娘的,你可保证过,在没娘的同意下不可以随意走动,会听娘的话,不挑食,不挑,更不能发脾气的,你可记得?” “可是……”巩韵涵自感委屈,扁着小嘴欲想哭的样子,而且那两滴可怜的委屈泪珠便悬在那儿,像是强忍,又像是欲落难落,“我想玩那个,家里都没有,我们不是出来游玩吗?为什么我就不能玩,那个弟弟比我还小,他都能玩了,我……” 卓碧见此,便上前牵过了巩韵涵,哄道:“韵涵不哭,碧姨买你,陪你玩可好?” “阿碧,你怎么可以这么宠她,她就是在家被奶奶给宠坏了,看到什么好玩的,新鲜的就直想要,这样子可不行……” 柳荷还想继续给女儿说教,但是其夫上前拦了她,好让卓碧将女儿给带开,“荷儿,韵涵也只是个孩子,当然会好奇和贪玩的了,你也别对她太严厉了。” 也不是知因为晴悠的事扰了心神,心情也突然变得有些暴躁起来。一心只想快点落脚出去打听一起关于晴悠和邪医的事儿,反过来忽略了女儿,心里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巩宇朗也觉得奇怪,以前在家里。柳荷也没对女儿说话如此大声过,这难得出一趟门游玩,却是心里如此压抑,甚至还带着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三人跟随卓碧而去,看着其耐心给巩韵涵挑玩着漂亮的风车和彩带结鬼宗师最新章节。 一路行来,卓碧也看到不少这些风车、彩灯笼和一些漂亮的小船灯,一股喜气洋洋之气,感觉就像是进入了新年,家家户户都挂彩灯。贴红字那般。 “老板。村里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为何从渡头到此,处处都看到一片彩带扬飘啊?”在巩韵涵挑物之时,卓碧好奇地问道。 老板一见便知卓碧是外地人。一脸和蔼的笑容,慈祥且带着无比的高兴回道:“你们真是幸运啊,这可是我们村里的杨府要给其千金办生辰庆祝宴,就在明晚,说要在海上放烟花啊,在新春的时候放过一回,那可是壮观啊,老头子我可是头一会看过这么漂亮的烟花,还有放船愿灯,现今可是成了我们村里的独有风俗了。孩子们可都欢喜得很呢。” 说着,老板从背后的包包里取出了个彩画木制鱼吊绳出来,递给巩韵涵,“孩子,这送给你,是我们渔村里的孩子都有的,带着它,你就可以像海里的鱼那样,如鱼得水,欢乐无比。” 看着老板那黑黝黝的手上拿着一条彩鱼,小嘴都张得老大,那激灵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世间最为闪耀之物般,双手立即伸了出去,想要取过。 可是这双粉嫩、白皙的小手却在触及彩鱼之时停了下来,回眸抬首看向柳荷,“娘……我可以要吗?” “当然……” “当然可以啦,”夫妻二人同时开口,但是柳荷想要说的是不可以,可巩宇朗却是回了可以,而且还立即取了一两银子递给老板,“老板,这价格够吗?连着这风车和这两个彩结带。” 老板摇了摇手,拒道:“太多了,这小彩鱼是送给女娃的,不收钱,这风车两文钱,彩结带一个一文钱,一共四文钱。” 看着这年纪有些大的老板,卓碧便将这一两银子放到了其摊位上道:“钱我们付了,东西我们拿走了,钱不用找了,还有谢谢老板送的彩鱼。” 巩韵涵也跟着很有礼貌的谢道:“谢谢老爷爷的彩鱼,韵涵很喜欢。” 说着,众人便就离去了,没给老板拒绝的机会。 渔村里的东西确实跟外面的城镇里的不一样,很多东西在城里都买不到,像是鱼制口,不同鱼形的木制品,看得巩韵涵眼花缭乱,还好柳荷还压得住她,不然指巩宇朗手中的东西可就不止这些了。 众人逛得有些累了,便想找间客栈暂住,谁知这一路走来,问了几家都说客满了,连一间房都没空下。 “什么?”本来渔村里的客栈就不多,毕竟外来的人从来未见有如此多过,这已经是第三家了,而且还是渔村里最后一家客栈,前面两家他们都去问过,同是客满,卓碧的耐性似乎已经被磨完了,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掌柜的,你想想办法,再给我们腾出三间客房吧。” 掌柜地摇头,面对卓碧有些微怒的神情,亦是真诚而对,为难地回道:“姑娘,不是我不想给诸位空出房间,实在是连柴房都住人了,我真空不出房间来了,要不你到渡头还有南边的客栈里问问吧?” 卓碧没好气地回道:“要是那里有,我们就不用跑到这山脚下来了,你倒说说,这村里还有别的客栈没有?或者借宿的人家也可以,我们会付钱的。” 摆着手,掌柜的否定了她的建议,“村子的人家都不富裕,几乎没有房间可以空出来让你们借宿的,我看你们趁现在天色还早,可以坐船到宜州,明日放烟花时再来吧。” 掌柜的以为他们是来看烟花的,对于这些突然多出来的人,他也是如此认为的,却没想到这江湖上的事儿还复杂着呢。 出了客栈,柳荷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大明政客。 “荷儿,可是哪里不适啊?”巩宇朗看到妻儿脸色不佳,关心道。 卓碧知道,但她不能说,更重要的是,其实她也不想就此离去,于是也跟关沉默了起来。 文萧见心仪之人不悦,心里便也跟着不好受起来,建议道:“不如这样吧,不是说这里有一户杨姓人家人挺好的,也许我们上她那里求宿,应该会答应的。” “你是说那个明天要放烟花庆生的杨家吗?”巩宇朗猛地回想,便也想到了杨家。 文萧点头,肯定道:“对啊,就是那一家,看这村民好像也很敬重这一家人,应该是一户挺有善心的人家,如果有房的话,他们一定会让我们借宿的。” 忽然巩宇朗又觉得不对,看向卓碧,问道:“阿碧,听文兄说你有一个朋友在这里生活的,何不带我们上他那呢?” “吓?”卓碧立即显得有些惊慌,眼神四处飘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方好。 柳荷察觉卓碧的窘迫,于是便帮其圆了此谎,“其实那位朋友也有些年没有联系了,只是突然想要到此游玩,所以才会想是否会在此碰回,毕竟这渔村这么小,呆上两日,总会有机会遇见,故此并未事前有约好前去探望,突然前去,会唐突了人家的。” 巩宇朗与文萧同时都感觉到二人有事瞒着他们,特别是卓碧,那不会说谎的样子,那眼神完全将其给出卖了。 一路问着,寻着杨府的方位,就在一个转角之后,未见到所说的杨府门牌,却见一个小女孩在那玩耍着弹弹球,巩韵涵便立即冲了上去,惊叹地看着,不时还发出哇哇的震惊之声。 小女孩见到巩韵涵好像很想玩的样子,收球回手,问道:“你也想玩吗?” “嗯,”巩韵涵立即点头,带着无比喜悦的笑容回道:“想玩,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不行,”小女孩立即拒绝,见对方的脸沉了下来后,又笑道:“不过呢可以跟你一起玩,哈哈……” 那起伏的表神十分明显,不过小孩子之间的那种特殊的交流方式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就如眼前的这两个那样。 巩韵涵见对方愿意与其一同玩,便将自己买的两个彩结送了一个给对方,“这个送给你,是我刚下船的时候买的,我叫巩韵涵,巩韵涵的巩,巩韵涵的韵,巩韵涵的涵,你呢,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先是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消化着巩韵涵的自我介绍,片刻后回道:“我叫杨宁儿,杨宁儿的杨,杨宁儿的宁,杨宁儿的儿。” “喔,原来是这个啊,”巩韵涵像是很明了的样子,将彩结交到了咏宁的手中,“我可以叫你宁儿吗?你今年几岁了?我快四岁了喔,不是三岁喔,是大人了喔……” “我比你大,我明天就四岁了,我娘说要叫比自己大的人叫姐姐,所以你不可以叫我宁儿,你要叫我宁儿姐姐,”咏宁很是严肃地回道,完全将巩韵涵的自傲给打沉了,“来吧,韵涵妹妹,我教你怎么玩弹弹球。” 身为男人的二人已经分头去寻找这杨府,而柳荷与卓碧则看着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这逗人的对话。 当听及咏宁的自我介绍之时,才将这明日要给自家千金庆生的杨府给联想起来。 卓碧上前,温柔地问道:“杨宁儿小妹妹,姐姐可……” “你是阿姨……”咏宁见到卓碧后,对于她的自称立即很严肃地纠正道。 第46章 误会 卓碧本想给其解释一番关于这称呼问题的时候,巩韵涵却断了其解释的后路,“碧姨,这是我的新朋友,她叫杨宁儿。” 无奈,只能升级为姨字辈的继续问道:“好吧,我是阿姨,是这样的,小姑娘,我想问你下,明晚村子里要放烟花的那户人家是你家吗?” 想了想,随后点头,“是的,是我娘要给我庆生,要放烟花,好漂亮的喔,有很多不同颜色的星星在夜空里闪闪的喔,韵涵妹妹明晚你一定要来看喔,到时我带你站前一些,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卓碧看向柳荷,得其同意后又问,“那小姑娘,韵涵还有我们在村里都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如果你想韵涵陪你一起看烟花的话,那可不可以让我们到你家借住一宿啊?” 咏宁年纪虽小,但是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安全意识还是有的,至少在这个时候是有效的。 用可疑的眼神看着卓碧,随后夺过了韵涵手中的弹弹球,往后退着道:“不好意思,韵涵,我是时候要回家了,有机会再跟你一起玩。” 没有回答卓碧的问题,调头就跑离了,留下巩韵涵用那幽怨地眼神看着卓碧,何想要伸手出唤回咏宁的动作。 虽然咏宁跑离了,但同时也暴露给了她们知道杨府的方位。 卓碧不好意思将人给吓跑了,于是便轻声细语地对巩韵涵道:“别这样,一会等你爹还有文萧叔叔回来了。我带你去找杨宁儿玩好不好?” “碧姨,宁儿姐姐都跑了,影都没了,你怎么带我去找她玩啊?你是不是想骗我啊。我跟你说喔,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会受你骗的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纠结认定的事儿,就是难以被人纠过,如此现在这般。 卓碧无折,伸出了尾指,打包票道:“来,碧姨跟你拉勾勾,说谎的那个就是小狗神级觉醒。好不好?” 勉为其难地跟卓碧拉勾盖过印章后。巩韵涵还是再三强调着。“碧姨,你可不能骗我了啊,去年你说会来我家玩。你都没来,要是这一次你再骗我,你就是小狗了喔。” 非常无语地看向柳荷,似乎是在质问其,为何生了这么一个能记事的女儿。 叩叩叩……沿着咏宁跑回去的方向,众人很快就打到了杨府,敲响了府门。 片刻,家仆便前来开门,见众人均陌生,便问道:“不知诸位有何事?” 巩宇朗与文萧见到开门之人后。立即警惕了起来。 家仆是一名年约二十五的男子,身体强壮,见其手及脚,便看出此人可是有武功底子的,而且看起来并不弱。 巩文二人会意相视一眼之后,由文萧这温文书生收扇有礼而回:“是这样的,鄙人与家人外出游玩,不巧至周边听闻渔村明夜有烟花会演,正想给侄女乐呵呵之时,却知村中客栈已满,闻村民之言,杨府好善乐施,欲想借宿一宵,不知可否?” 家仆似乎也对巩宇朗等人看出了些什么,很是直接地回绝道:“对不起,府上未有多余的客房,请诸位离去吧。” 语毕家仆便想将大门给着起来,谁知文萧折扇一插,而后大开,再一横,竟以一把开启的纸扇将大门给撑开了,与家仆的力劲较量了起来。 家仆欲怒唤人,可文萧却是比其快,立即逼问道:“你既未禀家主,吾等又未见主家之人,你又怎么你家老爷夫人会拒之呢?” “哼……”家仆粗气一出,重哼一声,大门应声而慢慢合闭,而文萧的折扇也因被门所挤回拢着。 巩宇朗见势头不对,扬腿一踢,家仆伸出右腿,挡之,手也不忘继续加劲。 柳荷一把将巩韵涵抱离,却听巩韵涵大叫,“宁儿姐姐,我是韵涵啊,你快出来开门啊,跟我一起玩弹弹球啊……” 就在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这开门的家仆上之时,巩韵涵却在门缝里看到了咏宁,随即便向其大喊,“宁儿姐姐,你快叫他住手,不要跟我爹爹打架啊……” 正从书房里出来看看咏宁明日生辰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之时,便听到了巩韵涵唤咏宁的声音,疑惑的上前问道:“宁儿,这是怎么回事?刚小女孩你认识?” 咏宁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道:“娘,那是韵涵,是我刚刚在侧门那边玩的时候认识的,可是她阿姨却问家里的事,所以我就没跟她一起玩回来了,可是他们现在又找到这里来了,怎么办啊?娘,你叫风叔叔不要跟他们打架了好不好?” 雪琴看大门的方向,却见两个男子一上一下的对风夹击着,不知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提裙冲上前去,立即加入这战斗之中。 可不想就在其欲从门扇空隙中插入,向上一提,将文萧的折扇从门扇间打掉,随即便抽手而回,让风立即将门给关上。 只是就在门快要合起来的时候,巩宇朗一掌击门而去,风受掌力反力之击,身体立即向后退了一大步。 风担心雪琴的安全,旋身便揽着雪琴的腰,脚尖一弹,身体后倾反向而凌空飞起,落定后道:“带宁儿回屋,雨很快就回来的了。” 反抓风的手,急道:“不要,我们……” “娘……”咏宁见二人被击飞,飞扑冲去唤道:“娘,不要打了,宁儿好怕啊,风叔叔,你不要跟韵涵的叔叔打架了好不好。” 没等雪琴跟风回应,那头巩韵涵也冲了前去拉住了巩宇朗和文萧道:“爹,文叔叔,不要打了,韵涵怕怕啊……” 门被大敞开来,巩宇朗等人便没有继续行动,而是看着院中的三人,以及那陆续从后院里持着木棍出来的家卫天书奇谭。 风护着雪琴母女往后退到家卫中心,小心地警惕着巩宇朗等人。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我的府上?”雪琴紧紧地牵着咏宁,面对武功比其高的四人完无惧色,稳如泰山的沉着,气势凌人地责问道。 巩宇朗抱起韵涵交到柳荷的手中,与文萧并排于前,挡于柳荷和卓碧身前,回道:“此话应是我们问才对,你们是何人,杨府的人在哪?” 此话一出,风便明他们为何如此了,倒是雪琴有些不明,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就是杨府的人,倒是你们,为何在闯入我的府中?” “一派胡言,”巩宇朗毫无退缩,力辩道:“村民说杨府的人都是友善亲和,可你们这样子,分明就不像村民口中所言的那般,分明就是你们假扮了杨府的人,说,你们到底将杨府的人怎么样了?” 本是苦主的雪琴,如今可是成了造事者了,立场可是完全颠覆了。 “我都说了,我就是这杨府的人,这府上的主人,村民口中所说的就是我,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雪琴也知道此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但是看着巩宇朗他们一口咬定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解释。 倒是风,见这四人如此盛气凝人,欺着雪琴,心中那团怒火便不知打从哪来,取出配剑,严声厉色道:“别废话,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动手赶你们走?” 家卫们也跟着风一同取出配剑,随时准备冲出去作战。 就在巩宇朗想抽剑的时候,文萧合起折扇,拦住了巩朗宇道:“巩兄,恐怕我们有所误会了,如果他们真的不是杨府的人的话,如此大动静,定会引起村民们的注意,况且方才我们如此无理,他们也未立即动手,而是一再劝着,我看是我们误会了。” 柳荷也想有此可能,特别是在看到咏宁在玩之时所说的话,其也是自称为姓杨,亦是道之明日是其生辰,心想一个孩子总不会将自己的娘都认错了的,于是便出来一同阻止。 “朗哥,恐怕真的是我们误会了,方才韵涵在跟宁儿玩的时候,她有说过,她叫杨宁儿,明天是她的生辰,还邀请韵涵明夜一同观赏烟花表演来着呢。” 杨宁儿听了之后,立即站了出来道:“我叫杨宁儿,这里就是我家,明夜的烟花会演可是我娘特地为我准备的,不准你们再欺负我娘。” 巩韵涵也举起了手大声的道:“爹,宁儿姐姐是好人,她不会骗我们的。”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雨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柳荷等人的身后,不知所以然地看着众人。 也许是背对着柳荷等人,雨一时间没能看认出他们就是晴悠的朋友。 只是看到风还有家卫都取出了剑保护着雪琴,于是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取出双匕,冲着卓碧的身背击去。 卓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不过还好,文萧反应快,刷的一下,折扇被打来,同时飞挥而出,将雨冲击而去的双匕给挡住,而后一个后旋回落于地。 众人看向雨,风等人倒好,只不过柳荷与卓碧可是既惊讶又气愤。 没等柳荷开口,卓碧便冲着雨大声指斥道:“你终于出现了,我问你,晴儿到底进怎么死的,你对晴儿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杀了晴儿然后畏罪潜逃?” 第47章 旧识 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柳荷等人,心里纳闷着到底要怎么面对他们,犹豫之际,雪琴也跟其一样会有不知所措起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倒是风似乎看出什么对他们反斥道:“岂有此理,现今是你们无故闯入民宅,还敢在此恶人先告状,快走,不然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雨没有回应卓碧的问题,而是越过她,步回到雪琴的身边,立于其身后道:“请立即离开。” 卓碧很生气,取剑指向雨,大声吼道:“一定是你,晴儿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今日我就要替晴儿报仇。” 说着,卓碧便举剑而去,风一记狮吼,内力一发,卓碧正内受迎,文萧连忙执扇冲去,以折扇挡之,随立抱着卓碧反弹而后。 “阁下未免逼人太甚了。”文萧见风对卓碧一定情面都不留,刚刚那记狮吼,如果不是其从中一挡,如今卓碧可是要倒地吐血了,思及此后果,其整个人都不由得打上了一个寒颤。 雪琴不想将事情闹大,特别是如今渔村里来了如此多的江湖人氏,若是被人针上的话,必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出迈步向上。 风担心想要拉住雪琴,但是雪琴却向其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向柳荷等人福了福身子,礼道:“我想这当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既然你们与雨是旧识,诸位也正好想要找个落脚之处,如若不嫌弃的话。就在府上住下,好好坐下来谈谈,除去误会。” 雨想拦住雪琴,但是迎来的却是雪琴地摇头。 卓碧想要拒绝。可巩宇朗看着雪琴便觉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可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但脑海里的记忆让其对雪琴并不怀有敌意,于是便应了。 雪琴派人安顿柳荷等人之后,便与雨和风回到了书房。 “雨,他们是何人?似乎对姐姐很紧张的样子?”未等雨与风问其,雪琴便抢先问道。 风对这几何似乎也有些印象,但毕竟未有雨陪在晴悠身边的时间长,所以也许是从别处听说过也不一定。并非十分确定是否跟晴悠有关。 “他们是小姐在江湖上所认识的好友。”雨沉著地回道:“当年小姐假死之后。我就离开了皇宫,很多认识小姐的人都猜测着我的去向,甚至还怀疑小姐的死是否与我有关。柳荷与卓碧认识小姐时间长,对于小姐的死更是耿耿于怀。” 雪琴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晴悠以往的好友,而且还在各自误会下之差点大打出手了,这让其如何是好。 “奇怪,那他们应该知道你在这里才对,为何会寻到此处来呢?”风疑惑地问道。 雪琴看向雨,仿佛是问题出在她的身上那般。 雨摇头,亦是表示不解。 “也许只是凑巧吧……”对于江湖上的事,雪琴知得不多,虽然对于最近在渔村里出现的江湖人氏也感到好奇。但未有想过去打听为何,故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邪医,更可能会因此而将晴悠给牵扯进入。 另一边,柳荷带着巩韵涵回房之后,便立即到卓碧的房中,商量道:“阿碧,你刚刚是有些冲动了,如果雨因你如此一闹又跑了的话,往后我们想要找到她问关于晴儿的事便难了。” 卓碧事后也觉得有些后悔,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对不起师姐,我差点就误事了,还好方才没出大事,要不然真的对不起晴儿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柳荷拍了拍卓碧的肩膀,安慰过后接着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杨府上下,个个都有武功底子,方才那男子的一招狮吼可是威力十足,绝非像一般的家卫,还有那自称是杨府女主人的女子,你有没有感觉像是在见过啊?” 也许是方才事情发展得有些快,再加上雨的出现,令所有人都没能注意到雪琴,如今经柳荷一说,卓碧确实感觉好像是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就就是想不起来。 啪啪啪……忽然卓碧的房门被人用力地拍响,有些急切,也有些激动。 打开门,却见巩宇朗带着女儿站在房门前,激动地道:“荷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见过她了,是展,是展的妹妹,一定是她,不会有错的。” 柳荷与卓碧听了大惊,整个人都怔住了。 好一会,柳荷回过神来问道:“朗哥,你确定吗?是她吗?可是我之前有听你说过展的妹妹可是……可是已经……已经不在了,这怎么又?而且这跟你所说的可是判若两人啊,这杨夫人看起来沉著冷静,处事不惊,完全跟那小姑娘的形象毫无相似之处,许是你记错了吧?” “不……不是……”卓碧似乎想起来了,“难怪是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她没错,她就是司徒展的妹妹,司徒雪琴。” 巩韵涵站在门口,没能听明白这些大人所说的话,正见文萧从房里出来,唤其道:“文叔叔,你可以带我去找宁儿姐姐吗?” 文萧未见大人陪着这小家伙,便上前而去,却所有人都在卓碧的房内,不解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巩宇朗看向卓碧一眼,见其没有回应,便道:“喔,没事,只是荷儿怕阿碧受惊了,过来看看,既然都在了,那我们去给主人家赔个不事,顺便将事情弄个清楚吧。” 就在这个时候,雪琴也派人来接他们到会宴厅里小聚,好解了他们对雨的误解。 众人坐下,雪琴率先道:“方才实在抱歉,不知诸位是雨的朋友,无礼了。” 巩宇朗四人站起,向雪琴拱手同是歉道:“不,是我等冲动了。” “无妨,”雪琴伸出手,示意不在意之后,便请道:“各位请坐吧,我想诸位一定有些事跟雨私下谈下,我便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且慢,”巩宇朗拦住了已经站起来的雪琴,问道:“杨夫人且慢,在下想请问夫人,家中可有兄长健在?” 雪琴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笑回道:“我是家中独女,未有兄长,不知巩少侠为何如此问之呢?” 巩宇朗似不信,勉强挤出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杨夫人与我一位好友的妹妹长虹得十在是相像,故方如此问之,也许是我这位司徒兄不幸,多方寻妹却未见有果,不过方才我已给这位朋友送了信而去,许是过几日便会到此来证实一番,希望界时杨夫人不要介意。” 雪琴跟雨听到之后表情立即变得僵硬起来,神情也有些凝重,看向巩宇朗的眼神也不再那般柔和了。 柳荷与卓碧都很认真地观察着雪琴的表情,就连雨,卓碧也没有放过,本只是一个试探,但没想到她们露出这样的表情,更加笃定了他们的猜想。 “你就是司徒展的妹妹,为何你不承认,还有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她还有晴儿的死是不是有关?” 再一次,卓碧没能忍住,那强势的话语,如一把利刀,直直插入二人的心中。 晴悠的死是一个秘密,雨不会说,深受了晴悠之恩泽的雪琴同是一样,绝不会提一字,故此雪琴否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不姓司徒,亦不认识司徒展为何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让诸位误会了的话,我不介意让巩少侠的朋友亲自到此来确认。” 也许是雪琴算漏了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没有派人送信出去,但是这过后却就不知道了。 雪琴看向雨,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看看接下来该如何收尾。 雨向雪琴点了点头,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此事与杨夫人无关,有什么事,你们问我吧。” 雪琴知道雨是想让她脱身,也想让其可以逃过他们的逼问,于是便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卓碧想要阻止,但是柳荷却是向其摇头,转看向雨,问道:“雨,我看得出来,晴儿很信任你,也看得出来,你对晴儿是出自真心的,我们只想知道晴儿是怎么死的,你就看在这些年晴儿待你如亲姐妹的份上告诉我们吧。” “是小姐自己想死的,我拦不了,挡不住,无能为力。”雨面无表情地回道。 卓碧不认同,站出来反问道:“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自己寻死呢,那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雨,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卓姑娘、、柳姑娘,小姐的性子,你二人难道不知吗?她做过的决定何能容我等干预?”雨反问之,“小姐有言,若是她真的离去了,勿要念其,请二位将小姐的事给忘了吧。” 柳荷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在其心中,晴悠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样,晴悠对她们的好,又何能说忘便忘呢? “雨,我们只想知道一个明白,也希望晴儿泉下有知,我们这些当朋友的,当姐妹的是如此的挂念她,”柳荷哀伤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对于晴悠是有多么的不舍和怀念,“一句话也没留下,说走就走了,听说晴儿还曾留下遗言,可是身为她的好友,没能来得及见上其最后一面,心里实在难受。” 第48章 难言 看到柳荷和卓碧为了晴悠的事如此上心,雨的心里也很是欣慰,同时也替晴悠感到庆幸,好能这样的江湖好友相念相护。 可是晴悠的事,她真的不能说,既然是她想说,说出来又有何用,只会给他人添加麻烦,同时还会给晴悠带来了危险。 故此,雨最终还是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这是小姐所希望的,如果你们想小姐走得安心的话,请你们别再为小姐的事而烦心了。” “果然,雨你真的知道什么,可是为什么?难道你就能如此看着晴儿死得不明不白吗?”卓碧本还只是猜测,经雨此言,便肯定了其所想,心里更是急切不已。 文萧从未听卓碧听过曾有过一位叫做“晴儿”的好朋友,好姐妹,故此,对于他们的话,他完全没能听明白。 倒是巩宇朗,从旁给其稍加解释道:“晴儿是早此年前荷儿跟阿碧在江湖上认识的一名大夫,她人很好,而她的医术也很高明,数年前的青红城、江南的鼠疫等不治之症都是经其所治,曾名躁全国。” “何时我国出现了如此厉害的大夫,为何文某从未听说?”文萧疑惑,文轩庄虽与理江湖之事,不插手朝廷政事,可却不至于孤陋寡闻至此,对于这么一位名医却完全不知。 “此事说来话长,往后再详细告之,”巩宇朗对于晴悠的事也知不多,且只是听柳荷谈及其医术和对医学更高境界的追求,对患者的那种热情之外,甚少提及晴悠的私事,故也非了然捡漏。 “大约是在三年前晴儿便去世了,对于她的死,荷儿跟阿碧一直都耿耿于怀,而眼前这位叫雨的姑娘,当年就是陪同在晴儿身边的人。所以她们才会这么紧张和激动。”巩宇朗简略的提了些许,不过也能让文萧明白个大概。 有了稍微的了解之后,文萧便静观了起来,对雨更是小心警视起来,以免真如卓碧所猜测的那般。会趁机逃跑。 对于柳荷和卓碧。雨真的无话可说,因为晴悠有很多事情真的不能让人知道,坚守着自己对晴悠的忠诚。同是那样的回答:“如果两位是为了小姐的事的话,我真的无语可说,也无可奉知,这是小姐的意思,。” 卓碧没能接受这个理据,但其跟柳荷都看得出来,雨对晴悠并没有改变过,唯一变的,却是晴悠已经不在了。 语气回转。卓碧便又问道:“好,那你可告诉我们,晴儿为何突然被招入宫中?她的死,真的是她所选择的吗?” 雨毫不犹豫,肯定地点头回答道:“是的,这是小姐所选择的。直到小姐为何为宫,此事我并不知晓为何故,不过据我所知,小姐入宫也是她自愿的,非他人所逼。” 说到此。柳荷跟卓碧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雨,那晴儿入宫之后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柳荷并不认为晴悠是坐以待毙的人,绝不可能让自己就如此死去的,故此对于晴悠的死甚为在意。 有些迟疑,但是在他人的眼中却是她在回想什么,片刻过后,摇头,“小姐是留有遗言,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此,还有为何突然消失,这全都是小姐的意思,小姐曾对我说过,有些事并不是我们眼肉所看到的那样,事实往往会出人意料的,所以让我耐心的等待。” “等待?”卓碧有些激动,也有些惊讶,“晴儿所说的是真相吗?” “所以请你们不要对小姐的事再作纠结,小姐所选择的都有她的理由,我只是遵从小姐的意思做着所有的事,也许在不久的未来,或者在不久之后,很多事都会被揭晓的,只希望一切顺利……” 雨的眼也闪过一丝的哀伤,痛疼中有着无比的沉重和悲伤,像是在对晴悠的选择感到痛心和不舍。 不管是因为什么,柳荷感觉晴悠的死,并不简单,也许这个中还有什么隐蔽的事情,毕竟在其看来,只要一天都没有看到晴悠的尸体,她都不会相信晴悠是真的死了。 拦住卓碧,柳荷神情变得专注起来,看向雨的目光也由疑惑变成肯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希望这样的日子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不会很久的,最多也就只有两年而已……”声音很声,但是雨确实是说了,只不过他们没有听不见而已。 就在雨准备退去的时候,巩宇朗却问道:“那刚刚的那位杨夫人呢?她是不是司徒展的妹妹,司徒雪琴,林晴姑娘的妹妹?” 雨沉默,垂眸不语。 巩宇朗像是捕抓到了什么,正欲再问之时,雨又道:“这是小姐的意思,即便是司徒展到此,我同样会将人给带走,如果你执意要告诉司徒展的话,只会让雪琴徒增麻烦,何不让其在此安安稳稳的渡日呢?” 雨对巩宇朗还有司徒展之间的关系当然清楚,因为晴悠的关于,所有这些人幽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就连巩宇朗也不例外。 “可是展一直都在找着她,林晴姑娘的死去,展已经很自责了,如今连雪琴也都跟着一起不见了的话,展……”巩宇朗想要劝雨将雪琴的消息转告展,可是雨却是坚持王妃生猛,为夫吃不消。 没等其说完,雨便抢了道:“不可能,我绝不会违背小姐的意思,而且这也是雪琴本人同意的,如今司徒雪琴也不在这个世人,今日你们所见到的是杨府夫人,杨柳诗琴。” “展有权知道她的去向,而且她还是司徒家的千金,即便只是庶女,但其终究是一国宰相的孙女,你如此行为,若是让司徒家的人知道了,这可是杀头之罪,你应该知道的,她的……她的女儿……可是……” 身为司徒展的好友,对于好兄弟的事虽不特意去查究,也不会故意追问,但是雪琴的事,无人可倾诉的他,只能将所发生的事情向巩宇朗倾吐,故此对雪琴的事也是有所耳闻,也知道咏宁的事,所以才会如此担心。 这吞吞吐吐的话语,其他人也许会听不明白,可是雨却是十分了然,也知道咏宁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晴悠这所以会如此做,也是为了雪琴跟咏宁好,故此还是那句。 “随你,只不过司徒展已经知道了雪琴还在的事,但是雪琴不想回去过以往的日子,即便司徒展再来,她还是一样会选择离去的,再一次躲得远远的。”雨轻描添写地说着,但是心里却是在计划着,接下来要将雪琴送到另一个更为安全隐蔽的地方。 想着想着,巩宇朗也觉得雪琴会有如此的选择也是情有可愿的,于是便松了口道:“好吧,雪琴在此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展,但是我会告诉展,雪琴一切安全的消息,让其好安心。” “随你……”雨无所谓回道。 倒是柳荷对于雨在此,又加上邪医的消息又传得沸沸扬扬地事,心里感觉有些不安,问道:“雨,那这邪医的消息,跟晴儿可有什么关系?你在此,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此事我不知,邪医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多年,即便真的在此,那也跟小姐没关系。”雨眼神有些闪烁,跟柳荷所想的并非是同一回事,但确实是跟晴悠有关,所以才会有所回避。 “雨,”卓碧感觉雨是在说谎,即便心里相信着晴悠跟邪医是没有关系,可是雨在这里出现,又恰巧跟邪医扯上关系,其又怎能如此而过呢?“晴儿的医术从来都非般,邪医又……” 雨也许知道卓碧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很肯定的否定了她的猜测,“小姐跟邪医没有任何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来这里看望杨夫人而已,其它的事,我一概不知。” 对于雨,柳荷和卓碧都感觉很好奇,也许连晴悠也一样,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也不会有雨这么一个神秘的贴身护卫了。 跟雨交谈过后,虽然对晴悠的事有些释怀,可是却又更为迷惑不解起来,仿佛有很多事情在不感不觉中发展到一个无法接受的地步。 雪琴在院子里等着雨出来,同时也在看着咏宁在跟巩韵涵一同玩耍着,也许是因为其身份的关系,再加上雪琴不想让人知道她们母女的真实身份,所以咏宁才会连一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就连玩,也都是一个人孤独地玩着,为此,她对咏宁有着无比的愧疚。 也许有了孩子,想得事情已不再是自己而已,如今在雪琴的心中,咏宁就是她的全部,就如晴悠那般,她的孩子,瑾瑜,也是她的全部,所以她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照顾他,让他安全健康的成长起来。 “韵涵,你留在这里陪我玩好不好,不要回家好不好啊?”咏宁掏出自己的新奇玩具递给巩韵涵,同时不舍的问道。 巩韵涵拿了一个,又想要另一个,虽然觉得新奇,但却又知足,不贪之。 同时也跟咏宁一样不舍地回道:“对不起,宁儿姐姐,我不能留在这里,虽然我也想在这里跟姐姐一起玩,但是爹爹还有娘亲一定不会让我留在这里的,他们总说我是小孩子,不可以一个人到外面去玩。” 第49章 邪医 也许对于邪医很多人都不了解,作为一个以贩卖情报为生的组织来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邪医的事呢? 江湖中有很多关于邪医的传言,但那都是不真实的,事实上,邪医跟晴悠一样,只是对医术的研究较为执著而已。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邪医这一称号,非其所想得之,也非事实的全部,真实中的他,其实只是一个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救活病患的好大夫而已,只不过这样的他,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相反的,还给其冠上了邪医之名。 从一开始,邪医只是一个在小村野乡里的小大夫,慢慢的,当其对医术的热情越来越高涨之后,这小村野乡已经没能满足他内心的渴望,寻求医学上的更高境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就如江湖中人会因为一本武功秘籍而拼个你死我活,而邪医则是在另一个领域中,寻求着自己的更高层次。 经过多年的努力和对人生的看淡,渐渐地,随着深爱的人离去,他也退出了江湖,隐姓埋名起来。 传言所有见过邪医的人都会非死即瞎,因为邪医是冷血无情之人…… 传言凡是想要找邪医医治的人,医什么,就要带什么去给他,绝无例外…… 又言邪医脾性古怪,爱医不医,一切随心而医,未见得有身为医者该有的医德…… 江湖传言很多,事实上见过邪医的人也许非真邪医本人,有人说有人假扮邪医在江湖上作乱,也有人说是邪医的徒子,更有人说邪医已经死了,总之,如今因为幽门要寻找邪医,而使得整个江湖都将邪医之事传得沸沸扬扬。 雨也是因为得到了消息才赶至此处,而雷和慕语则还是守在江南,以防有诈。 刚到此。雨还没来得及跟雪琴和风说上关于邪医的事,便机巧的在此跟他们打上了。 好不容易将柳荷他们糊弄过去,雨方得空与风详谈。 雪琴在府上招呼着客人,书房内,却是一片压抑着的沉重。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雪琴搬到此处后。风则奉命在雪琴身边保护瑾瑜。对于渔村以外的消息甚少问之,可是对于晴悠的事,他从未有弃过。于是邪医在此的事令其十分不解。 雨摇头,同是疑惑,“我们一直在江南埋伏着,想尽了办法就是想要引他出来,但是大半年过去了,江南那边不是没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如果不是你传讯回来,我们还在江南死守着呢。” 风想着,而后又道:“不对。邪医根本就不在这里,我们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对于渔村里来的陌生人都甚为关注,可是根本就没有符合邪医条件的人,如果有,那就是住在那个什么鬼教堂里的洋人了。” “副门主也派人出去查探了。发现其实是在数年前小姐曾在此停留过一段时间,当时小姐可是被猜测是邪医的弟子,很可能这些人是将小姐跟邪医给混淆了,江南那里我们也锁定了几个可疑的人选,应该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真正的邪医。” 雨对于这一次能找到邪医很是自信。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被刚派来做好确认的工作,同时也跟柳荷他们一样,看看此事是否会将晴悠给牵扯进来。 谁知道这头二人刚敲定,幽门的人便急急赶了过来,送来了紧急的情报。 “信上怎么说?”雨拆开了信,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 风夺过了信函,气愤地紧捏着,“这些人是疯子不成?没事跑到那里去寻什么雪莲啊?” “副门主已经赶往了,你在这里又走不开,而且邪医的事还有待确定,我这就出发去跟副门主会合,你跟雪琴要多加小心,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离开这里吧。” 得知此消息,雨可是心急如焚,没想到这还有一年半的时间,邪医未有找着也便罢了,现今竟出了如此的祸事,若是找不到晴悠的话,找到了邪医又有何用呢?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了,你立即赶过去,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备船。”说着,风便立即冲出了书房,去安排雨离开的事宜。 雪琴见风匆匆从其身旁而过,连句话都没说就跑远了,随后迎向雨,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雨抢先而道:“雪山那里出事了,我现在就要赶过去,你在这里万事要小心,有何苗头不对,就跟风离开这里吧。” “什么?”雪琴一听,心里便也跟着急了起来,脸色也刷一个苍白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那里最安全吗?晴……” 雨双眸一瞪,雪琴便知自己失言了,稳住了情绪,冷静了下来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了,你赶紧走吧,瑾瑜那里你们都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可是事情如果如雪琴所言的那般的话,雨就不用如此苦恼的,因为不知什么原因,朝廷却在这个时候派来了钦差,为了迎接这位钦差大人,码头惊被渔村的知府给封了,任何船只都不能靠岸或者离港。 “夫人,衙门派人来通知夫人,请夫人派府上的厨子到衙门去给钦差大人做美味的佳肴。”下人带着穿着官服的衙役前来而报。 衙役上前,很有礼貌地向雪琴投了一抹和善的微笑,随后解释道:“朝廷突然派来了钦差到此巡视,郑大人事先未有准备,望杨夫人能行个方便,借贵府的厨子到衙门几日,好给这位钦差大人接风尘。” 雪琴看向雨,雨眼神滴溜溜地转得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这几年见过了世面的雪琴,很快便反应过来,笑脸迎人,和蔼可亲的回道:“难得郑大人看得上府上的厨子,民妇当然乐意,只是不知这位钦差大人是何许人,为何事而来呢?” 说着,雪琴便向下人使了眼色,一两银子,很快速地便落到了衙役的手中。 每次只要被派来杨府的衙役都十分客气,一来是因为雪琴出手阔绰,二来是雪琴懂得人事圆滑,故此这渔村里的上上下下,包括知府都对其十分和气。 收了好处,衙役便将所知全盘告之,“听说是渔村里的一个书生,后到京城考取功名,中了状元,如今回来说是衣锦还乡,可是大人的表叔的远亲在龙都里有人,说是……皇上派他来寻人的……” 后面的那句,衙役说得很小声,也说得很小心,像是害怕被人听到,也怕被人知道是其说出来似的。 雨看向雪琴,点了点头,示意其接着问。 雪琴以秀绢掩嘴,同时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可知是找的何人?” 接着下人又是一两银子奉上,衙役看得双眼直发光,脸上那堆起来的笑容,像是将雪琴当神供奉的那般。 “杨夫人,对于此事可是神秘了,据说是为了找一个女人,至于这个女人是何人,那就不可而知了。” 雪琴跟雨的心里立即有所警惕,命人去唤来厨子,便打发了衙役回去。 没想到毅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还如此紧紧咬着不放,难道真想追着晴悠到阴曹地府之下吗? “不管是什么人,你最好还是回避一下,明夜宁儿的生辰烟花表演,我看你还是取消为好,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果真是派来查探小姐消息的,迟早会走漏风声的。” 再三叮嘱雪琴之后,雨便设法从渔村的一个没有码头的地方上船离去,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比晴悠的安全还要重要的了,哪怕晴悠的消息走漏,她还是要先保护住晴悠的肉身。 晴悠并没有死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却总是有些人不能接受晴悠死去的事实,所以才会有于浩石被派到渔村里的事情发生。 至于晴悠现在在哪? 就连将晴悠安放藏于那的人也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早在四年前,晴悠从宫里出来之前,就给自己物色了一个适合其保住生命的地方,那里可以保护住她的肉身,可以跟她体内的冷气相扶相诚,不损其体。 那里荒凉无人,那里山高偏远,那里冰雪不化,那里有着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冰寒,唯有在那里,晴悠才能保住她的性命,保住她的身体,依着金针,自行动转继续着她那微弱的生命力。 为了瑾瑜,晴悠做出了一生中最大的冒险,就连小凤也都不敢保证她能活下来,可是最终,晴悠还是选择了在其肚子里,小凤用秘法保住,茁壮成长起来的瑾瑜。 小凤给了晴悠一个期限,也是它所能为晴悠所做的最后的努力。 五年的期限,需要非常的医术、异于常人的深厚内功、超出人间的逆法,唯有如此,晴悠方有活过来的契机。 而司徒昭、张真人对于这些,在晴悠死去的那一刻,便知是命中注定,于是师徒二人同时闭关。 至于非常的医术,对于这个,寻遍整个龙腾国,也唯有邪医一人,而此人,却正是晴悠能否活下来的关键,所以在刚到武当上求见张真人和司徒昭之时,留给他的却是那句。 “天命所向,唯遵道而行,方可逆天改命……” 第50章 父爱 对于张真人的话,刚一时之间也难以理解,但却坚信着,既然张真人如此说,那晴悠的事定会转机。 从张真人之处回来之后,刚便着力于寻找邪医的事情,没想到这回到江南不久,便得知邪医的消息满天飞,就连这宜州边远的小小渔村都未免。 派雨前去打探虚实,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便又出了雪山突然山崩了,而晴悠就如此淹没在万年雪山之中。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晴悠虽然身处这万年不化的雪山之中,肉身是被完好的保存着,可是行动却完全被冰封着,无法行动,不过她的大脑还是继续在运转着,有着意识。 她知道自己的身处雪山洞中,她知道自己需要等待时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流失,更知道小凤跟她都在努力的支撑着,大脑每天每天都在想着,努力着,希望能醒过来,能看到自己的儿子瑾瑜,更希望一切能平安渡过……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万年雪山之中,除了雪什么都看不到的雪山山顶竟因为几名挖天山雪莲的药农而雪崩了。 在雪洞里的晴悠感觉到雪山的晃动,感觉到雪洞里的冰锥在洞顶上因震而折断掉落,细小的冰锥掉到她的身上。 虽然因为冰封了的原因,冻结已经让她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痛感,但是对于雪洞里发生的事情,她可以感觉到,只是不知道是因何事而发生了这样的晃动。 慢慢地。晃动越来越激烈,激烈到地也跟着摇晃了起来,晴悠想动,但是她动不了。她想要离开,却只能让自己的身体掉出雪棺,就在其等待着冰雪将其压在下层的时候…… 一股温和的暖意将其包围了起来,一道强劲的力量将其从地上抱了起来,让其感到很安心。 晴悠以为救出她的人会是幽门里的人,可是却是因为晴悠被人救走之后,幽门里所有的人都急成一团凤归九霄。 刚、雷、雨穿着厚实的衣服行走在这雪崩未定的山中,为的就是要寻找晴悠的下落。 “怎么会这样?都走了十天了,怎么还是在这里呢?”雷似乎有些急了,恼火地急道。 雨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受不住了。体力也开始跟不上。却还在坚持着。看到雨如此,雷欲次想要劝其下山,但都被雨给拒绝了。 “刚。不如先下山吧,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十天了,雨的体力已经不行了,我们带来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再如此下去的话,我们三个人都会危险的。”不忍心看到雨跟刚如此,雷不得不转劝刚。 “你带雨先下山吧,我再找找,我没问题的。”刚坚持着,同样的。雨也是如此。 “我不要下山,我还行的,副门主,我们走……”雨那冻得有些发麻的手脚,硬是加快了脚步,踏着厚厚的雪,挪到刚的身边。 雷又怎么不知道雨这是在硬撑着呢? 这么多年,虽然同为杀手,但是长久的日子下来,他们几人就像是亲兄弟姐妹那般。 在这当中,雨做为唯一的一个女子,雷还有风都对其特别照顾,就连刚以前也是如此,可是自从晴悠出现之后,他的心思就全然在晴悠的身上,忘了这陪在其身边多年,陪其出生入死的妹妹的感受了。 “雨,”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将雨给拉住,“跟我下去,不要再找了,天山如此大,这次雪崩就连山下的村民都难以避免,我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找到晴悠呢?” 雨想要甩开雷的手,但是怎么也甩不开,挣扎着,想要让刚说一句话,但接下来还是雷的劝语。 “刚,你也一起下山吧,难道你要看着雨陪着你在这里受苦受累吗?”雷有些生气,转视于刚,几呼是用吼地道:“你心里很清楚,我们在这里已经转了四次了,事实已经告诉我们,我们迷路了,找不到了晴悠所住的山洞了,接受事实吧,下山吧……” “不,不会的,晴悠一定会没事的,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刚看着白茫茫一片的雪景,心里可是急疯了,但是急又怎么样,结果就如雷所说的那般,他们迷路了,经过雪崩之后的天山,已经没了原来之貌,任刚怎么执着也是徒劳。 虽然不甘心,但是刚还是不得不下山,因为刚的心里也很清楚,如果再不下山,谅其武功再高强,也无法在这里冰天雪地里呆上十天的。 下山之后,刚片刻未停,传讯给幽门里的人,迅速增加人手上山寻找晴悠的下落。 同一时间,晴悠被救下之后,并没有离开雪山,因为她的身体离不开低温保存,所以离开雪洞之后,晴悠便被安置到另一个雪洞之中。 晴悠很想知道是谁救了她,因为在救下其之后,她便知道此人不是幽门中人。 十天的时间里,救下她的人并没有跟其说过一句话,除了听到敲冰的声音,晴悠几乎什么都听不到。 一直到敲冰的声音停止之后,晴悠方再次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抱起她,将其放到一个冰凉的地方,一暖一冰的温差让晴悠感受到对方是一个男子,他的力劲,他的体温,他的气息都是晴悠所陌生的。 一直到晴悠躺平,她听到男子移步的声音,而后又听到男子搬东西的声音,最后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了她的上方,但却没有压在她的身上,不由得让其猜想,对方是给重造了一个冰棺。 晴悠想问,想说,也看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在这紧要的关头挺身而出救下了她,还给其重新找了一个新雪洞,造了一个新冰柜田园五兄妹。 那体贴的,那强韧的,那默默地做出这一次,晴悠真的很好奇。 就在冰棺就要盖的时候,对方说话了,“你跟你娘长得真的很像,为什么要如此执著呢?让自己陷入到如此困境之中,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声音很柔和,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哀愁,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曾经很深刻,一个让其深深埋藏在其心中,大脑里,曾经恨,也曾经淡忘过的人…… 司徒昭! 晴悠很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沉重,难道她跟桂娘对他来说是如此沉重的负担吗? 还是因为桂娘的执著和坚持,生下了她,让其感到了困惑和为难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司徒昭的声音,晴悠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好想有这么一个怀抱和肩膀作为依靠,她想要能替其作决定,能替其收拾残局的人。 而这本就应该,且又有这个义务的人出现了,但她却看不到,说不出来,除了声音,除了他的举动,她什么都没能感受到。 也许司徒昭并非如此所看到的那般冷淡、寡清,也许他是爱着桂娘的,也许他也跟桂娘一样爱着她这个女儿,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不能不放弃她们母女,或者是逼着自己去放弃她们。 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手抚过了她的脸,顺过了她的头发,轻轻地说:“晴悠,如果桂娘还在的话,我想她也会跟我一样不同意你做这样的决定的,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能坚持得住吗?” 闭着的双眸,在眼角里,不知何时蓄了眼珠于此,顺着颧骨上方,滑落到耳边处。 虽然没有看到司徒昭的脸,但是晴悠感受得到他的不舍和自责,同时也体会到了桂娘当年为何会明知司徒昭不能照顾她们母女二人,也坚持要将晴悠生下来,忍气吞声的将晴悠抚养长大。 也许这就是身为母亲的伟大母爱,桂娘如此,雪琴亦是如此,就连她,也没能逃过身为母亲的天性。 母爱的伟大,前生晴悠体会不到,也感受不到,这一生,她体会到了,感受到了,也亲身经历过了,所以她选择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执著,就与桂娘那般。 “好好睡一觉吧,”司徒昭整理完晴悠的发丝过后,便抽回了手,准备将冰棺盖上,最后道:“爹……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乖乖地睡吧,孩子……” 司徒昭那温和且又带着溺爱的声音随着冰棺的封起,而传入了她的耳中,一声“爹”的自称,已足以让晴悠心中的恨服软了。 冰棺封起之后,司徒昭还呢喃着什么,晴悠没能听得很真切,但是却像失了其那清高、淡薄如烟的个性,如一般的慈父那般,安抚着女儿,让她安稳地睡个长觉。 接下来,晴悠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那均匀且又平静的呼吸声,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如此三个月便过去了,刚一直呆在山下不肯离去,因为晴悠的行踪直今还不明,这场雪崩几将天山给崩得面貌全非,别说找晴悠了,就连找个雪洞都难,更别说要找到通往晴悠安放的雪洞了。 想不明白,雨一直在山下陪着刚,看到他那颓废、消沉的样子,痛心不已,道:“刚门主,幽门里的人都在找小姐了,不如我们回去江南吧,雷传来消息,邪医的人选已锁定了三人,这三个人的嫌疑最大,为免打草惊草,还请你回江南主持大局。” 第51章 震惊 没有想到晴悠在的时候,找不到邪医,晴悠失踪了,邪医的人选却是出现了,可如今找到了邪医又有何用,因为要救的人却是不见了。 心系晴悠安危的刚又怎么可能甘心如此回去呢,但是想想,如果不回去找到真正的邪医,那找到了晴悠之后,晴悠的生死也是一个大问题,于是细想之后,刚还是决定与雨一同回江南。 “希望这次传来的消息是正确的,”刚有些不自信,也许是心里一直都放心不下晴悠,所以便又道:“再加派人手上山寻找,我相信,晴悠一定能被找到的。” 回到了江南,很雷便立即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向刚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真没想到,”刚听过雷的汇报后,有些惊讶地道:“在这么偏远的小渔村里,晴悠只不过是在那里呆过,这也被江湖人氏给找到,而且还将那里列为邪医所藏身之地,难怪那段时间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聚集在那里了。” “除了这些,我们还查探到一个更为重要的消息,”刚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刚,道:“是风传来的,原来晴悠在五年前便与于浩石成亲了,此事还有数人在场作证呢。 执着纸条,刚不敢相信,激动地问道:“怎么可能,晴悠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嫁于他人的,一定是那姓于的狗官逼她的。” 雨狠狠地瞪了雷一眼,像是在责怪他。而后便安抚刚道:“也许是因为什么事小姐才会答……” “不……”刚捏紧了拳头,将纸条以内力化成粉末,激动地带着嘶吼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雨想要安慰刚,但是刚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征服美女未婚妻全文阅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愿意,又有谁能逼她呢?入宫如此,生下瑾瑜也是如此?她总是如此一意孤行,总是我行我素,这些年来,她从未正眼视过我一眼,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又是什么?” “刚……” “刚门主……” 雷与雨同时唤道,同是想要安慰他。但是二人心里都很清楚。晴悠的心并不在他那里。而他的心也清楚了然,可却就是放不下。 在刚的心中,没有人比晴悠更重要。就连幽门也是如此,不管幽门是他多么辛苦,多么努力,流了多少血,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打拼回来的,终究都比不上晴悠一人。 当年,他们二人同关死牢之中,晴悠消极寻找,而他奋力反抗、坚持着,为的就是要活下去。 结果。他们二人都活过来了,只不过晴悠活过来是为了自己,而他……是为了她…… 也许在晴悠的眼中,刚是为了要报恩才会对其如此,实际上在刚的心中,晴悠非只是恩人二字所能概括的。 晴悠不知道,她对刚的那个直视、那个真切、那个无惧的眼神,毫无保留地看着他脸上的那个伤疤,既不恐惧,也不嫌弃和厌恶,光是这一点,便是让刚将她永远永远都存在心中。 身为孤儿的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人,怨、恨、希望在他的心中都有存在过,自遇到晴悠之后,他知道,他的生命已全部都属于晴悠的,就连心也是如此。 没有人知道晴悠当时的那个真诚对待其的那个眼神对刚来说触动有多少,震憾有多厉害,就连刚自己也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自不觉中已经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刚来说,他的生命就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如,他能够活下来,能够直视自己的人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晴悠那对其没有界限,没有阶级和丑陋的眸光所致。 这些晴悠都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晴悠只觉得她跟刚之间只不过是一个交易,而两人的关系也应该在那一场交易之中就从此断开了,没想到的是,她自身对刚的影响。 即便晴悠入宫了,成为了别的男子的女子,生下了别的男子的孩子,又或者是曾与另一个男子成过亲,他的心,依旧是向着她,司徒晴悠!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对自己刚刚的失控而感到不理智,“那三人,先观察着,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再来通知我。” 从房间里出来,雨的眸光落到了房门上,脚也舍不得迈开。 雷摇叹,“雨,放开吧,刚不适合你,这么多年了,他要是看得到的话,早就给你回应了,你又何必如此呢?” “我此生不求何事,只希望他能幸福快乐的,哪怕他的眼中永远都没有我。”雨的漪涟的瞳仁里流动着令人心酸的珠光,让人看了不舍。 “你值得更好的,”雷挡住了她的视线,如兄长般劝解着情深不移地妹妹,“我相信这个世上,有懂得珍惜你的男子在等着你,只要你的眸光放开些,别只聚集在同一个焦点上,往后的日子,你还有刚都会更幸福些。”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今生我都会留在小姐身边,只有这样,他才会主动找我,会跟我说话,会吩咐我做事,唯有如此,他才会注意到我,我……只要如此便够了……” 那沉如死灰的话语从雨的口中淡淡地吐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碎难合。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执著的东西,晴悠如此,刚如此,雨也是,就连他,雷,也都不例外帝宠二嫁王妃。 也许有着执著的东西,人才会变得更加坚强些吧,不然失了这个信念,他人生的方向也会变得迷茫起来。 刚的心情平复之后,便亲自出马,分时段的去跟踪和了解那三名被怀疑是邪医乔装隐姓埋名之人。 可是越是关注他们,越是感觉事情不对,慢慢地,便觉得他们所锁定的目标错了,而更令他想不明白的事,其所怀疑的那个人,为何却被雷他们所排除在外呢? “在城里的殷大夫,你们是怎么想的?”留意起殷大夫,这也是刚在跟踪那三位大夫之时所发现的一个疑点。 刚发现,每天或者是每隔两三天,这被锁定的可疑人选都会分时段去殷医馆买药材。 依情报还有刚所观察到的,这三个大夫有一人自家是有医馆的,可不知为何也是隔三差五的上殷医馆去买药。 雷还以为刚发现了什么,听到是殷医馆之后,便松轻地回道:“那个殷大夫,其实是叫做厉殷,是厉嫣嫣的爷爷,而厉嫣嫣是晴悠的同期医女,晴悠非常相信她,再说如果殷大夫是邪医的话,为何他自己不教厉嫣嫣医术,而是让晴悠教医这怪异的医术呢?” 刚想了想,觉得雷所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这所观察的到疑点又不能不查明,于是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派要去查明,这三人跟殷医馆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又或者是这三人只是殷大夫的跑腿,这些得弄明白。” 经刚这么一说,雷似乎是真的忽略了什么,于是便立即派人着手去办。 就在刚准备离去的时候,刚叫住了他,“对了,雷,瑾瑜还好吧?如今应该也有九个月了吧?雪琴那里的安全没有问题吧?司徒展没有发现她现今所在吧?” 雷以为刚想了两日想通了,可是没想到,他的心还是没能放下,停顿了一会,而后机械性地摇了一下头,道:“没有,柳荷他们在那之后也没再去过渔村,巩宇朗也并没有将雪琴所在告之司徒展,听说瑾瑜很乖很听说,好像很懂事的样子,常常会听着大人聊天入了神。” 深深吁了口气,便挥手示意雷下去,而刚又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有道是: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在刚的心里,已将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家,很可能就是这归隐了数十载的邪医,即便他是晴悠好朋友的爷爷,也都不能因此而被排除在外。 为防有失,雷便亲自出马,日夜监视着厉殷的一举一动,以防个中有误。 雷曾记得厉嫣嫣入宫当医女之后,在瑞城的他便跟随着嫣嫣一同行医北上。 当厉嫣嫣告诉其晴悠已故的消息,而后又突然不惜一切代价前来江南为晴悠接生,正因此事,厉殷也便跟着到江南,在此定居了。 回想起来,邪医的消息似乎也是在晴悠生下瑾瑜后,在江南这一带给传开的。 越想越是觉得此厉殷真的可疑,倘有不是因为厉嫣嫣跟晴悠有这层关系的话,想必厉殷必定是这邪医的可疑人物中的首选了。 只是雷有些想不明白,这厉殷看起来是多么的平凡,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看来,他都只是一个疼爱着孙女的慈祥爷爷,患者眼中的好大夫,这跟邪医的形象可是截然不同,除了这邪医消息传出的巧合之外,雷也看不出来到底厉殷跟邪医有哪一点相似的。 一直到雷跟了厉殷的第三天,雷发现有不少大夫,还有不少患者秘密地前去寻找其治病或者请教医理,为了进一点确认,雷决定夜潜殷医馆。 第52章 旧事 观察了厉殷几日,雷发现,每天的戍时,他都会提着一个竹盒进入到书房里,起初雷还以为其是在书 房里看书,怕夜半饿了,所以才会带着食物入内。 可是时间长了,雷发现,即便是有人突然拜访,每日在戍时,他都必定会进入到书房里,而且风雨无 阻。 也许是相隔距离远了,雷没发现有任何异状,但就在这一日,雷准备进入书房里查探个究竟的时候, 却发现厉殷在书里不见了。 “大人,我家老爷真的不在,您请回吧,明日一早,小人必定请老爷登门给老夫人看诊的美女请留步。”不知为 何事,江南知府带着衙役闯了进医馆,不管下人如何阻拦都未能将人给拦住。 顺着吵闹之声,雷停住了动作,隐于暗处,静观其变了起来。 知府以为下人是在说谎,于是便领着人进入医馆的后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 衙役都散开去搜索,而知府刚带着三五人来到了书房外,敲门不见回应,于是便示意衙役将门给撞开 下人知道其老爷的习惯,猜想其必定在内,就连雷也如此认为之时,衙役冲入书房,扫视了一圈,发 现书房里空空如事,于是便回禀道:“大人,殷大夫并未在医馆里。” 下人想不明白,知府也想不明白,就连雷也是如此。 厉殷进入到书房里是其亲眼所见,可是如今进入与知府等来到来此,也只不过是相隔一刻而已,活生 生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凭空在这被锁了的书房里消失了呢? 越想越不对劲之下,雷便对这厉殷,对这书房更加存疑了起来,心想:难道这书房里的机关? 对雷来说,机关这种东西并不陌生。毕竟以前为了暗杀或者窃取某此机密的文案之时。都常常会在书 房里寻找暗格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 只是一时间对于这么一个平凡的大夫在这住了一年还不足的房子里,竟然还设下了暗格或者布下了机 关,感到震惊不已。 待人都走了之后,雷从隐蔽处出来,小心翼翼地落到了书房门外,警惕着是否有人再进来,确定安全 之后,雷迅速且又悄然地进入到书房内。 放轻了脚步,小心地迈着每一步,神不知鬼不觉地查看着书房里的每一件东西。轻轻地敲击着每一堵 墙,拿起书桌上的案本。紧接着又放下。 完全找不到任何可能安装机关的设置或者启动装制,就在雷几乎将整个书房里的东西都摸了个遍之后 ,突然听到了轻微的声音响声,立即反应过来,提脚弹起,人已至横梁,静观着。 专注地看着那传出声音的地方。由轻变重,一直到清晰,雷本从墙的视线,转到地砖上,一直到地砖 被顶起,雷终于看到了厉殷。 真没想到,厉殷会如此聪明,就连思考方式也跟常人不同,竟将这机关设在了地砖下去。难怪其找了 这么久都没能找到这机关所在。 脚步很慢,有些沉重,像是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年迈的关系,厉殷看起来好像有些呼吸 不顺畅,行动也显得缓慢过来。 雷细细地观察着,只见其从地下上来之后,提着食盒的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很纠结、有些无 耐,有些自责,还有些困惑。 不知道为何,雷感觉此刻的厉殷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人也显得颓废了,目光也很变得散漫,似经历 了什么心力交瘁之事那般,将他的精力都榨干了绝色翻天下最新章节。 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目中看不到焦集,没有意思地看着前方的地面,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回 忆着什么。 一直想要知道这是怎么一事的雷,在等待着时机,试想一探地下室的情况,可是这厉殷却在此坐了一 夜未动,令其也陪着在屋梁上静等着,未敢动分毫。 次日,雷将这情况转告与刚,刚沉思一刻,方决定夜探殷医馆。 谁知,就在刚与雷潜入殷医馆,在书房外埋伏着的二人,看准时机,在厉殷进入书房一刻钟后,悄悄 进入到书房里的时候,一道如鬼魅般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中。 “二位,为何要对老夫死死纠缠?”刚与雷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岂知这二人早的一举一动 早就落入到了厉殷的眼中。 书房的门被关起来了,厉殷则出现在二人的身后,吓得二人一跳,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警戒了 起来,与厉殷保持起了安全的距离。 刚与雷都蒙着脸,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他们的行为却已经表现出他们的真实心理。 刚没有回话,雷不敢轻易妄动,而厉殷似乎没有这个闲情静候二人的回应,又道:“老夫只是安安静 静,平平淡淡地渡过余生,其他的,老夫概不再想,二位,还请回去,老夫就当没见过二位。” 厉殷微微侧了身,其意是十分明显,可是刚不动,雷又怎么可能会走呢? “前辈,”刚虽然没有放松警戒,但却对厉殷恭毕地道:“晚辈知道冒昧了,但是晚辈真的有不情之 请,希望前辈能答应晚辈。” 刚想继续,但是厉殷止住了他,拒绝道:“不可能,老夫已退隐江湖多年,为的就是图一个安静,一 个平稳,一个清淡之日,如今二位为了寻老夫已有多年,老夫不知道你们有何目的,但是老夫早就决定了 ,决不再踏入江湖,只想过一个平凡的大夫治疗那些贫苦的患者,其它的,老夫一概不管,更不会再进江 湖。” “前辈……”刚再次出言,想要劝其出手救晴悠,可是这一刻,雷竟扯下了黑巾,露出了脸来。 “厉老爷子,你应该还认得我吧,”刚想要问雷这是为何,可是雷伸出手压住了他,对向厉殷躬下了 九十度的鞠躬,恳求道:“我是晴悠的朋友,林晴,也就是司徒晴悠,您是认识的,她是厉医女的好朋友 ,在您搬到此处之时,厉医女也曾到此来的,您应该记得的。” 提及厉嫣嫣,厉殷开始有些动摇,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便又强硬了起来,“即便如此又如何, 老夫是绝对不会再涉足江湖,二位请回吧。” 雷跪了下来,再次诚恳地哀求着一宠成瘾:绵羊王爷精明妃全文阅读。 刚没想到雷会为了晴悠原意跪下求人,拉着其起来,道:“雷,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不,”同是,雷也跟厉殷一样,固执地坚持着,“如果前辈不道应出手救晴悠的话,我便一直跪着 不起。” 刚看了也有些急了,同是跪下,拱手求道:“前辈,厉医女应该还不知道您曾是江湖中人之事吧,如 果其知道前辈是唯一能救晴悠的人,那其一定也会劝前辈出手相救的,如果前辈不想让厉医女知道此事的 话,只要前辈答应救晴悠,我们绝不会透露任何关于前辈的事出去,江湖上也会慢慢平静下来,不再提及 前辈的事,请前辈答应晚辈的不情之请吧……” “哎……”厉殷叹了一气,负手于后,越过二人,往书桌行去,“老夫只想平平静静地渡过余生,嫣 嫣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二人以次相逼,那就休怪老夫对二位不客气了。” 刚站了起来,语气变得强势了起来,“前辈,我刚,幽门的副门主,今日我到此,您以为如果我二人 不能全身而退的话,前辈还能安然、平静地渡过余生吗?厉医女也能像现在如此,过着自由且又安稳的日 子吗?” 雷站了起来,从旁而劝,“厉老爷子,厉医女是晴悠的好朋友,我们也不愿意伤害她,但是如果您坚 持的话,您是邪医的身份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结果只会害了厉医女吧了,只要您答应出手救晴悠,我们 一定会对您的身份保密,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您的信息。” 厉殷摇头,而后闭眸不语,良久之后方开口道:“你们所要找的人,老夫想是老夫也,也非老夫也, 因此,老夫没能帮上你何事。” 刚与雷顿时蒙了,不知道此为何意。 刚迈前了一步,急急问道:“前辈,此为何意?难道您不是邪医吗?” 厉殷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让二人猜想不透为何意。 见二人死心不息,厉殷便悠悠而道:“其实在三十多年前,江湖上因为邪医而掀起的大风波并非老夫 所为。” “什么?” “什么?”刚与雷同时震惊而问。 “此事说来话长,”厉殷垂下了那松皱的眼皮,回忆起那沉重的往事,“四十年前,老夫年青气盛, 因医成痴,抛妻弃儿,远赴他乡,只为求得更为高深且又精堪的旷世医术,谁知,老夫一去便去了十年, 回来之后,江湖上便将老夫的事迹传得天花乱坠……” 其实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同的过去,有好的回忆,也有沉痛的记忆,更有令其后悔莫及的追悔之事 ,而这位经历了苍桑的老人,正是这经历了人生中酸甜苦辣之人,如今追悔,也只不过是晚年忏悔罢了。 第53章 难测 厉殷还没将话说话,便蹲下了身子,打开了地面上的地砖,而后领着刚与雷进入到地下秘室里。 什么都没说,昏暗的地下室里,二人只看到一个躺在石床上,用黑布盖在身上的中年男子。 鉴于灯光的问题,他们看不清楚男子长得何样,也看不清楚男子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刚问道:“这位是?” “你们要找的人,邪医。”厉殷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是?”雷犹豫地指着厉殷道:“那就是说,厉医女是邪医的女儿?可是……厉医女她……” 厉殷点了点头,肯定了雷的猜测,接道:“嫣嫣并不知道其父还活着,我的儿子,继承了我在医学上的天赋,但是却因对我的憎恨,便以我之名在江湖上闯荡,同时也就成为了你们所说的邪医。” “可是邪医为何会变成如此?他……是怎么了?”刚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如果邪医变成这样,就不可能医治晴悠了,心里可是十分担忧。 “是我,是我将其变成这样的,让其成了活死人,不能动,不能死,活着,但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厉殷追悔道:“大约是二十年前,我回来之后,江湖上关于邪医的传言已满天飞了,而我得知之后,知道假冒我之名进行着非人道的研究的人是我儿,如此也便罢了,谁知他竟失心疯的,连嫣嫣也不放过,欲想将嫣嫣作为实验对象,为此,我才会对其下此毒手,让其成为一个活死人。” 雷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可疑,问道:“那您为何每夜都提着食盒进来这里?难道不是给他送饭的吗?” 叹摇且无力地回道:“不是的,我是带着我吃的饭菜到此,让其陪着我吃而已,当年我一直便是走了十年。欠他们母子的太多了。以前为了医术,没能好好的陪着妻儿吃过一顿饭,如今我想将过去的一切补回来,只可惜……” 听到这个消息,二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邪医是找到了,但是此邪医却非是那在江湖上掀起大波的邪医,这样的邪医,还能救晴悠吗? 从地下密室里出来,厉殷看出了二人的绝望超级修炼兑换系统全文阅读。于是便道:“我不知道林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你们都愿意为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更将自己的身份如实告之老夫,那老夫也向二位坦诚,我很欣赏林晴姑娘,是她让我知道我儿子的研究虽然方法错了,但是并不是害人的,所以如果有老夫能略尽绵力之地。老夫愿意为林晴姑娘效劳。” 起初厉殷拒绝,是因为他知道他并非是他们所要找的人,如今他同意,也是希望自己可以给儿子以往的行为作一个救赎,让人知道,其实开膛剖肚是真的可以救人的,希望晴悠可以将这个正确的医术传扬开去,也好让其儿将来在九泉之下也不用背着罪名。 可是厉殷答应又如何,在刚和雷看来。他的能力似乎不及其儿,没有了邪医,就没有人可以做到晴悠所说的那些,无法将其救醒。 几日之后,天山上传来了消息,说有人在数月前看到一个身穿纯白道袍之衣的中年男子在雪崩的时候进入了天山。 依着目击者的指引,门徒正确地找到了晴悠最初所安置的那个雪洞。 刚发下了命令,以次雪洞为中心,向外搜索,将大大小小的雪洞都要寻找出来,确认是否有晴悠还有那身穿纯白道袍的男子行踪。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心情低落的时候,天山上传来了好消息,终于找到了晴悠,而且还告之有那身穿白道袍的中年男子守着雪洞,晴悠丝毫无损,但是对方却是不愿将晴悠交出。 只是代为传话给刚,道:“冰融雪化,春意来袭,三月初三,阴时相聚。” 同一时间,曹五也收到了一封信函,是一名武当山地弟子送来,未指日给予何人,但却道是张真人命其送至便离去。 打开函,前段与司徒昭所言一样,而后便有,“医者为善,非邪为医;至亲之血,至阴之地,逆天之举,成败于天。” 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众人所测了,也许是晴悠的大限提前了到来,也许真的是天命所归,晴悠这一次,能否醒来,已由不得其了。 瑾瑜一天一天的长大,明年三月,已经两岁了他已经能说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步伐也显得稳实多了。 依张真人所示,刚等人带着厉殷、厉嫣嫣和瑾瑜一同前往天山,等待着所指的时机。 山上依旧是白芒芒的一片,没有人,没有花草,就连一棵树也找不到。 昂望着天山,厉嫣嫣手抱瑾瑜为其供暖,好让这小小身体能暖和些许。 对于刚等人来说,这山下的寒冷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完全没有武功底子的弱质女子和孩子而言,实在是难以抵挡这寒气入骨。 厉殷还好,至少还有些许功度,穿着厚实此,也还能撑得住,只是厉嫣嫣昂头看着这天山,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预感,像是不安,又像是诡异的迷茫,总之,心里有一种感觉,很想带着瑾瑜一同离开之里。 说不上来的一种莫名奇妙这感,随着对这天山的深入注视,心里的慌乱越为明显。 “雨,”与雷还有刚不熟的厉嫣嫣,唯有将心里的不安向雨倾诉,“晴儿真的在这天山上吗?为什么我看着这山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我们真的要到这山上去吗?瑾瑜也要去吗?” 心里越是往下想,手便加紧了对怀中熟睡了的瑾瑜收紧了些,生怕他在其怀中突然消失不见了那般。 雨转眸于刚,未见其有回应,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极品官途。 厉嫣嫣也跟着雨的视线落到了刚的身上,可是那强烈的凌厉压迫感,让其不由得收回了视线,回坐到其爷爷的身旁。 “爷爷,你冷不冷啊?要不要再加一件披风或者外套啊?”说着,厉嫣嫣收了收盖在瑾瑜身上的狐毛披风,“这里这么冷,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跟来呢?要是冻着了怎么办?要不您先回去吧,我……” 厉殷拍了拍厉嫣嫣的肩膀,阖目点头,道:“放心,爷爷没事,不冷,倒是你,穿够了吗?都是爷爷没用啊……” 厉殷没有想到,刚竟将厉嫣嫣也叫来了,虽然他是不想让孙女知道自己和她父亲还活着的事,但是他也不能为了瞒住此事而将孙女卷入这江湖风波之事中。 为了此事,厉殷曾向刚抗议和拒绝过,可是没想到,刚竟派人将其儿将绑走了,逼着其,不得不前来,同时也不得不带上厉嫣嫣。 对于刚这行为,雷曾表示过不赞同,但是为防厉殷临阵逃离,又或者是在救治晴悠的时候未尽全力,刚方出此下策,不过刚向雷再三保证过,只要厉殷真的尽力了,他绝不会为难他们一家三口的。 因此,雷觉得对不起厉嫣嫣和厉殷,所以一路上对二人可是照顾得无微不致,就连这上好的狐皮大衣都给二人弄来,为的,就是让厉殷能理解刚的此举。 时间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刻,张真人于天山脚下与刚等人汇合,可是结果却只带走了厉嫣嫣和其一直怀抱着的瑾瑜。 刚不解,问道:“真人,此为何意,晴悠所要找的人是……” “汝定是忘了,”张真人语如清风,让人如沐春风之中,又如悦耳的乐章,令人心情顿时愉畅了起来,“邪医,对于邪医汝是如何所定?江湖中为何有人称为邪医?” 一时间众人还未能理解下来,咻的一声,厉嫣嫣及其怀中抱着的瑾瑜便与张真人一同消失在原地,任众人如何寻找已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雪洞之中,司徒昭已从修炼中醒来,立于洞口,等待着张真人的到来。 “师父……”未见有人,但是却见司徒昭向着雪洞的正前方毕恭的行礼,敬仰地唤道。 “恩。”随着回应声,张真人连同厉嫣嫣和瑾瑜便出现在洞口处。 没有任何的说明,领着人进入到洞中之后,随手而动,宽袖一挥,洞口便出现了一层如气如雾的屏障。 厉嫣嫣心里很害怕,紧紧地抱着瑾瑜,不敢过于靠近洞内,站在洞里靠近洞口的位置,小心警惕着。 倒是张真人,似走似飘的,刚见其迈了步,人却已到了在洞中一个高台托起的冰棺前。 雪洞不大,从洞口到冰棺也只不过是十步之矩,可是在厉嫣嫣看来,这十步,却成为了张真人的一步而已。 “哎……”长长的叹吁声,不知是对晴悠而叹,还是对自己的爱徒而吁,“昭,你确定如此?你可知道,这很可能会让失去了十年的功力,这修道之路,可能会因此而从此断了,你想好了吗?” 拱着手,低着头,垂着眸,司徒昭毫不犹豫地道:“师父,徒儿已决定了,绝不后悔,求师父成全。” 摇着头,一语不发地看着司徒昭,而后双手负后,转向冰棺中的人,定看了片刻,张真人方道:“司徒晴悠,也许这就是你的命,也是你父亲的劫,当年师公有做的,已经做了,今日尔等……天意如此,一切都要看尔等的造化了……” 第54章 造化 一切准备就绪,张真人向司徒昭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厉嫣嫣的方向,同一时间,瑾瑜真好奇地眸珠四周,头也不停地转动着。 “冻冻……”奶声奶娃之声,顿时将这压抑地气氛给化解了。 张真人一笑,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厉嫣嫣的跟前,伸出手,缓慢地向瑾瑜的额头盖去。 当然这缓慢,只是针对厉嫣嫣而言,实际上,此缓慢,也只不过是一秒钟都不到,“瑾瑜啊,可以看到娘了,高兴吗?” 谁着张真人的手覆上,瑾瑜立即感觉不到任何的冷冻之感,换来的却是一身的热感,亲切的,温和的。 “娘……好耶,瑾瑜可以见到娘了……”从小就没有见过娘是何样的瑾瑜,可能打心底里连娘是谁都不知道是何,只不过自能开口说话起,便常听到咏宁唤雪琴为娘,所以十分也希望能有一个娘。 晴悠躺在冰棺里,虽然不能动,但是却知道孩子在这里,她听到了孩子的声音,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要醒来,当然这醒来,也只是她自己往好的一面所想的而已,实际上,想要从中醒来,又谈何容易呢。 “厉医女,”司徒昭用着灼热地眼神看过晴悠一眼之后,眼神瞬间便变得凌厉和坚定了起来,转向厉嫣嫣道:“在下是司徒昭,晴悠的生父。” 厉嫣嫣双瞳立即收缩,随后又放大,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司徒昭。像是很愤怒地样子,“哼……” 张真人向司徒昭点了点头,而且在厉嫣嫣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便失去了怀中的温暖,“瑾瑜……你们要做什么?把瑾瑜还给我。” 厉嫣嫣想要去将孩子给抢回来,但是张真人却摇了头,“抱着他。你无法做你要做的事。”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带我们到这里来,冰棺里睡的人是谁?你们到底是何为?”在山下的那种不安感,此刻的厉嫣嫣感受到更为强烈了,看着瑾瑜爱上冰山首席。顿时乱了起来。 “我是晴悠的生父,也是龙腾国的国师,”司徒昭重申道:“让你到此,并非有恶意,而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要救我的女儿。我要让她活下来,而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我不明白。”厉嫣嫣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更加不敢上前去确认冰棺里躺着的人是否真的是晴悠,“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昭没有做出具体的解释。而是么玄乎地一语带过,“她的命该如此,也许只有她才能回答你的问题,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做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如此而已。” 厉嫣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迈着如千斤重的步子,慢慢地挪步到冰棺前,透过冰透的棺盖,她看到了,真的看到了,看到了晴悠如睡着了般躺在冰棺之中。 胸口没有起伏,在这冰冷的雪洞里,没有呼出来的热气腾雾,不敢相信,没有了呼吸的人,却能做到如睡着了那般,身体完好的保存下来,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能重新活过来。 “不可能的,晴悠怎么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密实的冰棺里,还……还……活着……” 司徒昭将冰棺盖给掀开,随后将冰棺的四壁掌心贴去,凝气一击,全都震碎了。 厉嫣嫣那是个震惊不已,而瑾瑜却像是在看表演那般,拍起了手掌来,叫吆道:“哇喔……” “本来还有些时间的,但是约在半年前,晴悠的身体因为雪崩而受牵,因此不能再拖下去了,”司徒昭从洞中的一角落里取出一个药箱,较平常厉嫣嫣所背地要大上不少,打开,继续道:“我需要你给晴悠动往心……” 司徒昭指着自己的心脏之处,认真且又严肃地道:“在这里,划来,取出一其头肉一片……” 厉嫣嫣可是大惊,整个人都呆住了,身形往后退了两步,直直地摇头,表示不可能。 可是司徒昭的话还没完,移眸至瑾瑜的身上,接着道:“从瑾瑜的心脏处,取心头至为灼热地至纯之血,注入到晴悠的心脏之处。” “什么?”这一次,别说震惊了,厉嫣嫣光是听,便已经手脚发软了起来,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勉强的靠着晴悠所躺着的高台坐着,“疯……疯了,你们疯了,这怎么可能?” 回缓了过后,厉嫣嫣便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晴悠也知道这是唯一救她的方法,本想着,瑾瑜大些了,如此做的话,并没有太大的风险,可是这横插出来的事端可不是她所能预想而到的,如今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有多痛。 再一次,心神不定地她,牵引了金针在其心脏中的燥乱,把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痛楚入肉入骨,仿佛连血液也变成了毒药,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此刻,晴悠不愿,她情愿永远都醒不过来,宁愿就如此死去,她都不愿让自己的儿子瑾瑜承受这样的抽取心头血之痛、之苦、之伤…… 泪水忍不住落下,像是在在表达着她的不忍取儿子的心头之血。 一件又一件的离奇之事在晴悠的身上发生,就连这泪水,很明显是从晴悠的眼中流出来的,故此让厉嫣嫣不由得开始相信起司徒昭那能让晴悠活过来的异想天开之言。 踉跄地支撑起来,伸手想去触摸,去接住晴悠流下来的那一滴泪水,可是就在泪水离开了晴悠的脸的时候,结成了冰,成了一滴名副其实的泪珠,一滴冰泪。 看着这滴冰泪从高台上掉落到地面,滚动到其脚边,晃动了几下之后,停了下来极品特种兵最新章节。 捡起,感受到这瞬间的冰凉,而后看着它因为自己的体温而慢慢地融化…… 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的厉嫣嫣,如今已不得不承认双眼所见的一切。 迅速地爬起,趴到了晴悠的身旁,用手试过她的鼻息,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怎……怎么会这样?” 移眸转向司徒昭的方向,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如今的她,心里可是乱成一团,无法思考了,“没气……没气……” 司徒昭看向张真人,见其对其眨了眨眼,转由张真人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呢?如今想要救活她的话,那汝需如此做。” 强烈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厉嫣嫣按着司徒昭所言,小心翼翼地,慎谨且又紧张地取出了晴悠送给其的一套手术用具。 执着手术刀,厉嫣嫣真的下不了手,于是用祈求地眼神着司徒昭和张真人,“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对不起,我做不来,我真的做不来……” 司徒昭凝神注视,心里不由得跟着有些吃紧,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就在众人择手不及的时候,张真人却抱着瑾瑜,转眼不到的功夫便夺了厉嫣嫣手中的手术刀,在晴悠心口划了一刀,鲜红立即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厉嫣嫣可是大惊,反夺张真人手中的刀子,激动地反问道:“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做什么?你要害死晴儿吗?你……” 边控诉着张真人的不是,边从药箱里准备好的白纱布给晴悠止血,心里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厉嫣嫣,如今可是骑虎难下了,唯有硬给晴悠进行这让其感觉不可能成功的手术。 取下了晴悠的心头一片肉之后,厉嫣嫣便将张真人从瑾瑜身上抽取出来的心头血滴给了她。 此时,瑾瑜已经安静地睡下了,经过张真人的治疗,看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异状,这也让厉嫣嫣安心了些。 拿着这管瑾瑜的血,发着抖,慢慢地往晴悠的心脏处而去,仍存有质疑,问道:“真的要这么做吗?晴儿会没事吗?这样她能活过来吗?” 司徒昭点了点头,坚持道:“做吧,快,她的血越流越多了。” 咬咬唇,厉嫣嫣再也不敢多想了,因为地上染了晴悠的血的白布已满地了,没有多于的时间让其再等待下去,再犹豫,于是道:“晴儿,你一定要没事,要活过来,不然我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的。” 血被直接注射到了晴悠的心脏之处,就在厉嫣嫣抽回了注射器,以眼肉所能看到的速度,晴悠的心脏开始跳动了起来。 厉嫣嫣不敢再次犹豫,立即将晴悠开刀的地方缝合起来,但是就在伤口处快要完全缝合的时候,她发现了晴悠伤品处有着一丝的金光如线的东西。 厉嫣嫣的手停了下来,想要用镊子将那一丝金线给夹住取出,但是就在她伸入镊子的时候,晴悠突然惊叫了一声,“啊……” 突如奇来的一声惊叫声,顿时乱了厉嫣嫣的心绪,还差四针就将伤口缝合起来的随着晴悠的叫声而渗出更多的血来,让厉嫣嫣措手不及,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司徒昭见情况有变,便将厉嫣嫣给推开,运起体内真气,凝于掌心,覆于晴悠的伤口之处,也就是她的心窝之处。 真正的治疗已经开始了,张真人手一挥,宽袖一甩,转眼,满手是血的她,还有看似沉睡着的瑾瑜便回到了山下。 第55章 晴醒 张真人将人送回到山下之后,沉重地看着天山山顶,不知道在想什么。请使用访问本站。 刚等人在山上等了一个月,谁知道,等来的却是晴悠已没在天山的消息,就连这被送回渔村的瑾瑜也突然跟着不见了。 日夜陪在瑾瑜身边,照顾着他的秋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自责不已的她,也因此事一倒不起了。 雪琴劝着,但是就是没能让秋婶宽心,无奈之下,唯人让其回到江南,让其跟曹五一同打理客栈,有事做着,总比在这里胡思乱想的好。 瑾瑜不见了,幽门里的人也跟着一起消失不见了,就连风也接到了命令,要立即离开那里,前往青红城,查探晴悠的消息。 风很纠结,雪琴很不安,感觉整个世界都只围着晴悠一个人转,而她的世界里,除了咏宁,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其它人的去留对雪琴来说什么感触并非十分明显,但是在得知风也要走的时候,她却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就如从前咏宁被带走的时候那般,如世界末日来临那肌,死寂、灰沉。 坐在瑾瑜睡的摇篮旁,不知不觉地便摇晃起那摇篮,就像是瑾瑜还睡在里头那般,哄着其入睡。 带大了咏宁,看着瑾瑜出生到会坐、会爬、会说、会走,雪琴可是把瑾瑜当成自己的亲儿一样看待,如今,晴悠不见了,同一时间,瑾瑜也不见了,是巧合?还是晴悠回来了。把孩子给带走了? “娘……娘……”婢女带着咏宁在府上转了一圈都没见到雪琴,于是便在府上四处唤叫着。 随着咏宁的叫唤声越来越近,就在瑾瑜的房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入房内。便见雪琴独自一人呆住之时,咏宁的心似乎也跟雪琴一样,跟着不高兴起来。声音也跟着柔低了些,“娘……弟弟上哪了?风叔叔说弟弟回他娘亲那里了,是吗?” 雪琴用那柔和与不舍的目光看向瑾瑜的摇篮,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了头,“恩,咏宁的弟弟。瑾瑜回他娘身边去了……” 没有底气地说出这一样的一句话。雪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个感觉,如果她们姐妹二人面当面的,或者是明知晴悠醒来了,要带走瑾瑜的话,或许她会有一种想将瑾瑜藏起来的冲动。 “那……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仙女是弟弟的娘吗?”咏宁那双激灵地双眸立即大放异彩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如梦如仙般的美妙的一幕。 雪琴听了咏宁的话,立即将其钳制住。激动地问道:“宁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有见到那人?她长什么样?你看到是谁带走了瑾瑜的?是何时之事,为什么你没叫住她?” 甚少看到如此失态的雪琴,咏宁有些被吓到了,被吓得有些想哭,况且手臂也被夹得生痛疼,挣扎着道:“娘……痛,好痛,宁儿好痛……” 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待雪琴回过神来的时候,雪琴便见到咏宁脸上挂着两行深深的泪痕,“对不起,宁儿对不起,娘有没有伤着你了,对不起……啊……娘……” 说着,雪琴也跟着语无伦次了起来,一边安抚着咏宁,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好不容易咏宁安静了下来,雪琴换了一种语气,用咏宁比较能听得懂和能接受的语话再次问道:“宁儿啊,你告诉娘,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了弟弟了?” 咏宁有点怯了,颤着回道:“恩,看到了,弟弟被仙女带走了,就在那里,那个仙女姐姐带着弟弟飞走了……” 咏宁指着窗外,指着那高墙上的天空,“就在那里,仙女姐姐还对我笑了,不过她好奇怪,对宁儿说,咏宁,真乖……” 雪琴整个人都呆住了,片刻之后却自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真的是她,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宁儿,”雪琴抓住了咏宁的手,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我们回江南,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咏宁皱着小眉,眉心处揪成一团,像是无法理解雪琴此话是什么意思,“娘,江南是哪啊?宁儿韵涵妹妹在那里吗?韵涵妹妹来信,请我到她那里玩,我们这是去她那里玩吗?” 雪琴只笑不答,而后便带着其去找风了。 就如咏宁所说的,晴悠回来了,而且带走了瑾瑜,不知道晴悠这么做为何意,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也许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将瑾瑜抚养成人,也许她想带着孩子过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活,到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过着平凡,过着自由的生活。 慢慢地,雪琴开始理解起晴悠的想法来,心里也释怀了,不再纠结晴悠和瑾瑜不见了的事情。 为了寻找晴悠,幽门再次被掀开了天,慢慢地,幽门里有人对于刚的行为无法理解,也没能遵照他的意思而行事。 就在刚烦扰不安,即将失去门徒们的信任的时候,风传来了关于晴悠的消息,并且让刚放心,晴悠没事,咏宁亲见所见,是晴悠带走了瑾瑜。 晴悠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到刚耳中之后,便让其重振作了起来,专注地掌管起幽门的一切事务,为的,就是能在晴悠再次出现在的时候,给她提供一个强大的后盾。 “哇……哇……哇……”就在同一时间,如咏宁所言,晴悠是带走了瑾瑜,可是当只有晴悠和瑾瑜在一起的时候,瑾瑜却害怕了,哭闹一直没有停止下来,不管晴悠怎么哄,都无法止住他的哭闹,“姨……姨……” 第一次照顾孩子的晴悠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哭,瑾瑜不哭,乖……乖,别哭了,会闹到外公休息的……” 一个月前,张真人送厉嫣嫣和瑾瑜下山之后,司徒昭花了七天的时候将瑾瑜的血融合为晴悠身体的一部分,而后在晴悠的心脏处,制造出血,为晴悠的身体提供血液,让她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 可是晴悠是醒来了,但是司徒昭却因顿时失去了大半的功力而衰歇一倒不起。 再次活过来的时候,能从中醒来,看似很轻松,但是这七天里,她很清楚经历了些什么,也知道司徒昭为了她,牺牲有多大。 醒来之后的她,除了无声的哭泣,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将其抛弃了,但却又为了她,情愿将这大半的功力传于她,让其在小凤的相助下,成功得再次活过来。 也因此,司徒昭却一夜白头了,看到这满头白如雪的发丝,一个正值壮年的三十五的司徒昭,竟如六旬老翁,白发苍苍了起来。 得到了司徒昭大半功力地晴悠,功力大增,带着司徒昭下了山,而后安顿在丑陋处,则自己却至渔村将瑾瑜接走了。 为了让司徒昭好好休息和调理好身体,晴悠可是想尽办法,临好,在天山上下山之时,晴悠却幸运的采了一株传说中的天山雪莲。 将天山雪莲炼制成药之后,再配合其它名贵药材一同下药,将雪莲的功效发挥到极至,如今司徒昭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但是人却还是昏睡不醒。 晴悠的心里很自责,没能在孩子最需要娘照顾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令其如今认生,不愿让身为娘的她带着。 不过还好,时间继续了四天,瑾瑜似乎也跟晴悠熟络了起来,开始跟着晴悠,娘长娘短的。 有时候,瑾瑜还会跟晴悠一同给司徒昭喂药,按摩肢体…… “娘,”瑾瑜最喜欢揪着司徒昭的头发玩,每次来到他的身边,第一件事便是去摸他的白发,“外公的头发好漂亮,将来我的头发也会跟外公一样,白花花的吗?” 晴悠笑了笑,继续给其父按摩着四肢,“将来的某一天,娘的头发也会变得白花花的,那样的娘,你会觉得漂亮吗?” 瑾瑜定住,很认真的看着晴悠,像是在想象着她变成白发苍苍地样子,小脸上的五官,揪成一团,像是有些痛苦,有些苦恼,有些困惑。 看到这样子的儿子,长得越来越像某人的样子,配上这可爱逗人的模样,晴悠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和愉悦,心里不由得在想象着某人小时候的模样和举动,似乎跟瑾瑜一样,这么的讨人喜欢呢? “呵呵……”浅轻地一笑,晴悠以指弹了一下儿子的眉心道:“傻瑾瑜,别想,就连娘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以后,往后的日子,谁能知道呢?只要我们能好好的,过得开心就好了……” 瑾瑜没能听懂晴悠的话里之意,只是单纯地看着她,对着她傻傻地笑着。 晴悠醒来了,但是却永远的失去了小凤,心里,如若不是因为还有金针的存在,晴悠真的会怀疑小凤是否存在过。 虽然不管晴悠再怎么在心里呼唤,小凤对其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心里仍旧感觉空空地,就像失去了一个知心好友,一个可以依赖,可以陪伴她,支持她的友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瑾瑜慢慢地长大了,龙腾国国师失去了消息四年,毅也找了四年,就连武当山也都一样,同是没了司徒昭的消息。 第56章 传言 “娘……娘……救命啊……救命啊……”一中气十气的孩子之声急促,但却带着许些跳皮的戏玩叫唤着。 晴悠微笑摇叹,就连头也没回,五秒钟的时间,一及其腰高的孩童从手抱住了她的腿,诉求道:“娘……快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你快给我糖吃吧……” 孩子慢慢地长大了,也开始懂事了,开始有自己的主见,喜欢与不喜欢地,都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没有拒绝瑾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后倾侧脸看向屋外,“外公又念你了?” “何止是念啊,娘,你都快烦死了,为什么外公总是让我背这些治国之道,什么论语、大学的,好烦啊……”口里含着晴悠递给的糖,嘴里还不忘抱怨着。 对此,瑾瑜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经五岁了的他,很懂事,会知道帮晴悠做家事,会与其一同去采摘药材,也很努力地学习着晴悠所教习的医学知道和武功。 只是自司徒昭在一年前醒来之后,情况却是突变了。 犹记得一年前司徒昭醒见到瑾瑜时的情景,竟是对着他高兴地大笑起来,直呼其为“皇上”,随后便又昏了过去。 当其司徒昭再次醒来,便再也没有提及“皇上”之事,对此,晴悠也只是以为他神智不清,错将瑾瑜看作是孩童时的毅,故此便未多加为意。 谁知道,自那之后,司徒昭却是在每日带瑾瑜晨练之时,除了教习其武术之外,还教其认识念书,如此晴悠固然是高兴的,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瑾瑜是因为结合晴悠还是因为毅的缘故。学东西都很快。 半年不到的时间,竟能熟背论语和大学了,对此晴悠只以为是瑾瑜所愿。毕竟如果不愿意学习,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学会这么多东西呢? 可实际上却让晴悠有些担心。因为在这半年里,其父司徒昭所教给瑾瑜的,却不仅仅只是一般书生子弟所学的。 龙腾国的政史,治国之道以及富国之理等等的知识司徒昭也都向瑾瑜传授,为此,晴悠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极品美女公寓。 “你不想学便跟外公说你不想学这些,即便来找娘。娘也作不了主的啊,学与不学,可在与你自身,非他人所逼能成也。明白吗?”晴悠心里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其父是为何意,可是她不愿,但又害怕这折磨人的天机。 “娘,我将来可是要当英雄,做大人物的。做大将军,披战袍,或者呢在江湖上做一个赫赫有名的、人人称赞的、除强扶弱的英雄人物,哈哈……”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于这些晴悠为了提起其学武功还有读书兴趣时所说的一些将军、江湖英雄等等的事迹。竟成了孩子心目中的追求。 当然如果是司徒昭的话,定不会跟其说这些,而会告诉他效仿哪一国,哪一个朝代的明君,如何治国,如何改革,如何让国家国泰民安起来的。 司徒昭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屋里,见到瑾瑜抱贴在晴悠的身上,显得有些不悦,表神也特为严肃起来。 看到司徒昭,瑾瑜立即低下了头,垂下了双眸,像是做错事,又像是很委屈的样子。 晴悠轻轻推了推瑾瑜,示意其上前给司徒昭道歉,“去跟外公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自己一个人跑开了。” 晴悠知道司徒昭为何而不高兴,并非如其所言是因为瑾瑜自己独自跑了回来,而是因为瑾瑜太过粘她,让孩子显得太过依赖她而不高兴了。 “对不起,外公,瑾瑜知错了,以后都不敢了。”压低着的声音低头,不知是真心知错,还是害怕司徒昭,顺应着晴悠的话而言,总之瑾瑜这孩子看起来没当是一回事的样子,因为这已经是其不知道第几次说知错了。 “爹,”晴悠见瑾瑜道过歉后,便立即抢了司徒昭之前,插开了话题道:“早饭已经弄好了,咱们先吃早饭吧。” 晴悠知道司徒昭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瑾瑜的,但是心疼孩子的她,又不得不护着其,于是便将人给送了出去。 就在这一家三代和和睦睦的吃着早饭的同时,幽门、皇宫里都掀起了一场夺人之战。 “邬昊,消息准确吗?真的是那里吗?”毅一收到情报,便立即将邬昊给招了进宫,情绪激动得恨不得立即赶至丑庐。 邬昊得到了毅的急招,立即便知道其是因何,只是没想到毅会急得如此,连其下跪请安都没有,便立即提问了。 “启禀皇上,此事已经丑山一带流传盛广,想必此事不会有误。”邬昊跪着回道。 关于这一传言,可要从司徒昭吃下雪莲之后也不见有太大的效果,终是身体上的一切都无碍,可是却是没能醒来。 为了让司徒昭醒来,晴悠可说是将整个丑山还有藏在金针里的昂贵药材都统统用上,而且每日都对着星星月亮请愿,只要其醒来,必多做善事,为司徒昭积福积德。 没想到,经过晴悠一年的努力,司徒昭醒来了,而晴悠也确实履行了她所许下的承诺,故此才会有丑山和丑庐的传言。 传言,丑山有丑庐,丑庐藏神医,寻得丑庐居,百疾非疾也。 对于这一传言,晴悠并不知也,但是这大半年里,上山的人多了,而且也曾有人问其丑庐在何方位,因此,晴悠也开始计划离开丑庐,另觅他居。 看着晴悠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的样子,司徒昭放下了碗,端正而坐问道:“你有何事要说?” 晴悠与瑾瑜同时抬头看向司徒昭,只是晴悠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其父,倒是瑾瑜好奇地问道:“外公,我没有话要说奇术色医全文阅读。” 晴悠放下了碗,夹了些小菜到儿子的碗中,而后放下筷子,抚了一下儿子的头道:“没事,瑾瑜快吃吧。” 整理了一下思绪,晴悠定目于其父,道:“爹,我想是时候离开这里了,瑾瑜也大了,你的伤也好了,身体也复原得很快,除了你的武功,其它的,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再者,你应该也有事要回去处理才对吧。” “你希望我回去?”不知道带着什么心情,司徒昭认真地问道。 晴悠没想到其父会如此问她,犹豫着,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抿着唇,看似有些委屈和纠结。 “是应该回去了,”司徒昭看着瑾瑜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呢?” 见其父将视线落到瑾瑜的身上,晴悠立即抱住了儿子,紧张地道:“不,我们不回去,我只是想换个地方居住而已。” 装作没有听到,司徒昭端起碗,执起筷子继续吃着。 晴悠也执起筷子,迅速出击,反夹其父的筷子,语气强硬地道:“爹,我说了,我们不回去,只是换一个地方住而已。” 不知是司徒昭不愿意听,还是本有别地打算,完全不回应晴悠的话,暗劲相斗之中,司徒昭明显不敌晴悠,二人僵持,不过很快,晴悠像意识到什么,立即收回了筷子。 “对不起,我……”晴悠垂眸道歉道,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头低着,眸珠却四处不定地飘着。 瑾瑜像是感应到什么,侧抬头看着身旁的晴悠,而后又回望司徒昭,既好奇,又苦恼的样子。 司徒昭停顿了片刻,而后像没事般继续夹菜吃着他的早饭,同时还给晴悠和瑾瑜夹了菜,慈祥地道:“吃吧,此事再议。” 晴悠还没有商量好,毅便派人往此而来了,当然,在毅派人前来丑山的同时,刚也已经派人前来了。 雨怀惴着期待,但却又期望是空欢喜一场,毕竟晴悠的回来,对其来说存有着复杂的心理,既希望晴悠在,又希望她不在。 雨记得晴悠说过,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有时候,连晴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在其消失不见的这段时间,雨曾想过,晴悠也许会不再回来了。 对于晴悠,雨是既爱又恨,爱其是因为晴悠真心当其是亲妹妹来看待,恨其,但却又恨不起来,心因为心里有着对另一个人的爱慕,而这个人眼中却只有晴悠一人,为此,雨在对待晴悠上,存有复杂且又令其不安的心态。 在司徒昭说过此事再议之后,晴悠还没有开始收拾东西,可就在三天之后,司徒昭便让晴悠连夜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带着瑾瑜一同离去,而去逃离的方向却是向东而行,越往东越好。 “爹,你……”晴悠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司徒昭却没给其明言。 “既然不想回去,那就随我而言吧。”司徒昭并未与晴悠一同离去的打算,在晴悠收拾着东西的时候,司徒昭却在院子里,坐看星象,优哉游哉的样子。 收拾完了东西,哄瑾瑜睡下之后,晴悠沏了壶新茶到院子里,陪其父一同坐饮。 自司徒昭醒来,晴悠对他的态度明显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是心里还有有着一根刺,父女二人都没能好好聊过,谈论过什么。 这一次,有些话,如果晴悠说不,她会觉得这是她,或者正确来说是司徒昭真正的女儿的遗憾。 第57章 下山 父女二人静坐,观视夜空,各怀心思地浅尝着晴悠所泡的茶。 “这里的夜空好美,每颗星都看得很清晰,夜里的空气显得更加的悦人,那里的夜空,跟这里无法相比。”从未如此专注地观看过这里的夜空的时晴悠,不由得感慨而道。 司徒昭抿了口香茶,淡淡地应道:“恩,星空里蕴藏着无穷无心的力量,能看透星辰之变之人,可是机缘之人,因为很多人会经受不住星辰的诱惑而迷失了自我,而我……也曾迷失过。” “爹……”转动着手中茶杯,思考了良久该如何开口的晴悠,最终还是说了,“对于我,你了解多少?从星象中,你能看出有关我的何事?” “变幻难测……”司徒昭缓缓而道,随即转向晴悠,看着她的侧脸,沉思了片刻,“也许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晴悠没能听懂,但是心里却有了猜测,垂眸,看着杯中淡黄色的茶水,徽微勾起了唇角,像是自嘲,又像是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你愿意让我带瑾瑜走吗?”晴悠一口将茶饮尽,一鼓作气吐道。 没有回应,院子里一般寂静,就连风,也似乎静止了下来。 “非我愿不愿意,这可在于你,”司徒昭好一会方道:“在我作出要救你的决定的时候,我已没有资格再成为龙腾国的国师了,司徒家,也会因我而失去了该有的气势……” “师父曾对我说过,当我在星辰中迷失之时,将会是我修道之途的一个转折,”司徒昭深深吁了口气,似感叹自己的人生,又似在怀念跟随张真人修道的点点滴滴。“如今为父再也不会涉足于国事,也许是上天给我暗示,是时候放下了。” 放下非常秘书全文阅读。二字,在晴悠听来。如千斤重担,为了家族,为了家人,也许司徒昭真的放弃了很多修道的机会,否则张真人也不会对其苦口婆心,一直对其不弃,甚至还容忍了其做下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爹……”晴悠带着女儿撒娇的温婉之声。从心底里,以其这一具来自异时代的灵魂,带着无比盼望的眼神看着其父,“谢谢你。同时女儿还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很多很多,甚至还有一些是女儿无法告之的事,女儿希望您能原谅和包容。” “呵……”司徒昭用着那溺爱地眼神看着晴悠,这是晴悠曾经所渴望过的。父亲的形象是宏伟的,永远都是儿女心中的保护盾,如现今这般,让人安心,让人满足的。 “明日之后。为父便会游遍大江南北,修习师父所教,专心修道了,你……”司徒昭伸出了手,第一次在晴悠清醒的时候抚过了她的头,也许这是可是其最后一次与晴悠如此亲密地接触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逃避并不能让问题了结,”这些日子以来,司徒昭日观天象,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决定不会插手其中,可又不忍心看到女儿受伤,免不了给其建议,“人生在世,人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如果至死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未能放下,便会轮回至下世,何必呢?” 晴悠一顿,对于其父所言,似曾相识的样子,感觉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又没能想起。 “当然,你亦可选择自来之,则安之,抱着如此心态,得过且过,任其避之,任其过之……” 次日,天空异常的光亮,像是在告示其今日天气晴朗,日照温和,适宜出门远行。 从床上起来,已日过三竿了,晴悠拧紧了双眉,似记忆里有些混乱,对于自己怎么会在床上的记忆,脑子里一片空白。 起床,却见瑾瑜在院子里练着拳,厅的四方桌上放着一张纸,纸上满满写的是书籍之名。 字迹是司徒昭的,可是转了一圈,晴悠却未见其父,于是便到院子里,打断了瑾瑜的练武。 “瑾瑜,你外公呢?”晴悠小心翼翼地拿着纸,站在门边上,问道。 瑾瑜摇着头,一脸不乐地样子,“外公真坏,自己到外面去练功了也不叫我,我都在院子里等了外公好久了,但是还没见其回来,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早饭啊?”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晴悠立即冲进了其父之房,被子叠得很整齐,柜子里的衣物都在,可是摸到床褥上之时,却是没有残留的温度。 心里咯噔了一下,透过窗,瞟向蔚蓝的天空,像是在让自己回忆什么,而后自言自语地道:“爹……您老保重了。” 早已将东西整理好了的晴悠,便进入到厨房里准备拿些干粮和食物就与瑾瑜一同离去。 谁知,一进厨房,便见一包袱在锅盖上。 打开一看,却见有几根红薯和一些干粮在里头,而锅里还是微热的,掀开,便见松软的白馒头在内。 快速的将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晴悠便带着瑾瑜下山了。 边走,不时还回望着这对晴悠充满了美好回忆的丑庐。 在这里,她跟毅相遇、相扶;在这里,她跟其父冰释、坦诚;在这里,她跟儿子生活得很快乐,很自由。 也许离开这里,很多回忆会在年幼的瑾瑜脑中慢慢地淡去,但是对晴悠来说却会变得更为了深刻,因为,这里有她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在此。 丑下山,晴悠伪装成一名农妇,而瑾瑜在晴悠的再三叮嘱下,答应了晴悠不提在山上之事花田喜厨。 山下茶棚里,晴悠点了壶茶,取出干粮给瑾瑜吃着。 但是晴悠的心思却是在这茶棚里的茶客身上,看着这既有年迈的老翁,又有四肢粗壮的壮士,其中最让晴悠想不到的,还有带着刀的江湖人氏。 “我呸,真是霉气,”只见那四脚粗壮的一桌,三个大汉凑着,其中一名粗俗的吐了口口沫,昂头一灌,重重地将杯子呯回到桌上,愤怒地道:“老子都在这山上转了十天了,毛都没有,还说什么神医啊。” 老翁还有陪着其一同前来的青年男子立即拍了拍其父的手,示意其勿急,“爹,没事的,一定能找到的,别担心。” “切……”大汉不屑地泼着这孝顺的儿子的冷水,“兄弟,别说大哥我不仗义,你就带着你那走都困难的爹,别说是找神医了,就怕你人还没找到,你爹就不行了,我劝你还是到城上请个大夫看看就算了,这山头,老子可是走遍了,还没能寻到这丑庐在何方位,更加说你们了。” 斜角的一桌带着刀的两名江湖人氏,重拍了一下桌子,引得桌上的大刀晃着锵锵作响,不认同地道:“你找不到,并不代表这里头就没有,说不定是神医不想医你们呢,所谓百孝为先,这位兄弟,如果不嫌弃,可以与我们同行,如此山上也有个照应。” 青年男子正欲答应之时,老翁却夺了儿子之言,拒绝道:“这位大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怕是路途难行,老夫我体力难支,拖了大侠的行程便不好了。” 青年凝视其父,像是在询问为何拒绝,却见老翁摇头,示意其勿要插话。 这带刀的江湖人氏受拒,似面子有些挂不住,丢下一两银子,便执刀离去,“哼,不识好歹……” 不一会,那粗壮的大汉向着城里的方向而去,独留这对父子和晴悠两桌之人。 “娘……”这些人都走了之后,瑾瑜向后,又往前看过这离去两桌的人方向后道:“我不喜欢他们,他们都说谎,那三人大汉只不过是在半山里转呆了三天而已,还有那个拿着刀的,他的眼神有可怕。” 瑾瑜每天都跟司徒昭在山上练武,所以山里的地形还有位置二人都很熟,当然对于爱好医学的晴悠来说,为了采集更多的药材,对于丑山上的每株草药的位置,相必没能瞒过晴悠的。 因此,瑾瑜才会说那三个大汉说谎了,至于那两名带刀上山的江湖之人,那眼神,明显藏着什么,也难怪他会如此说了。 老翁与晴悠桌子相邻,似乎听到了瑾瑜的话,看向自己老来所得的儿子,虽然很孝顺,但是却是过于单纯了,就连一个几岁的孩子都看出来的东西,却在这已双十的儿子眼中没能看出端倪来,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 晴悠没有回答儿子的话,将干粮收了起来,再给儿子倒了杯茶道:“恩,娘知道了,再喝口茶,再不走,天黑了,就找不到地方落脚的了。” 茶棚里的老板像正收拾着已走了的那两桌,正好听到晴悠要找客栈的话,便插道:“这位夫人,你如果是想要投宿的话,怕要过了两个镇才能找到客栈了,这丑山下方圆百里的客栈都已乎住满了。” “老板,此话怎讲?”晴悠不解问道。 老板还没言,指向老翁一桌道:“这两位客栈昨夜可是在我这茶棚里睡了一宿呢,问他们就最清楚了。” 青年点了点头,道:“是的,这位夫人,昨日我们便到了山下最近的一个镇的了,谁知那里已客栈可投宿,便想一直往前总能问到一家的,谁在到这山下了,依旧未有,唯有求得老板,留宿在此了。” 第58章 施救 抬头看天,正值午时,晴悠看向邻桌的父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青年很热心肠,提醒晴悠道:“你如果是想今夜可以投宿的话,你就得走快些了,但是在靠近西边的那条捷径切勿行之,那里可有拦路收费的,昨日我跟我爹就在那里又绕回来了。” 晴悠向青年点了点头,感谢道:“谢谢二位的提醒。” 起身,除了身上用来做样子的包袱,其它的物品晴悠都收到了金针之中了,正欲拉起瑾瑜的时候,不想其却跑到了老翁的一桌道:“不要上山了,那里没有神医,也没有大夫了,去了也没用。” 青年急了,立即问道:“这位小兄弟,此话怎讲,为何山上没有神医啊?你见过神医了吗?对了,二位是从山上下来的话,可是在山上见着了神医了,他有治疗你们吗?还是说……” 老翁止住激动的儿子,反看向晴悠,而后道:“谢谢这位小兄弟的提醒,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上山了。” “爹……”青年不相信,依旧不弃,可是老翁却是坚持了。 “好了,别说了,爹已经这把年纪了,也没几日可再折腾了,你就让爹回老家,如果真是过不了这年冬天的话,爹死也要死要老家里。” 瑾瑜听了,心里有些难受,回看晴悠,用着祈求的眼神注视着她,像是在恳求她什么。 晴悠先是叹了一气,而后抿唇笑道:“既然二位也不打算上山了。我这孤儿寡妇也正好想下山,不如就同行吧。” 于是这四人便结伴离去了,看着晴悠等人离去的方向,烧着水的老板娘向丈夫提出了疑问,“相公,怎么没见过那对母子上山啊,这丑上还有别处上山的吗?” “怎么可能,”老板立即否定天神渡。“这丑山可是面面接山的,再听说这丑山上还有一个可怕的悬崖,怎么可能还有别处上山呢?如果要上山,就必须经此,否则这山下的客栈怎么可能如此火热呢?” “那……那母子是何时上的山啊,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老板娘越想越觉得可疑,但是片刻客人又来了。忙碌起来的她,已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些了。 倒是晴悠这一行人,走走停停,路程可是被严重地拖慢了,跟其和瑾瑜下山的速度相比,这可是比走路还要慢了。 晴悠母子下山,可是一施展着轻功走着捷径而下。但是在接近山脚的时候,晴悠要求瑾瑜不得在外人面上展现其会武功的事,所以才会有如此徒步而行。 只不过这位老大爷行走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而且身体衰老外加有病在身,所以每走一刻便气喘不止,需停下休息不可。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了,黑幕跟随着而来,淹盖了整片天空。 晴悠等人没能赶到镇上,因此也唯有露宿野外。 带着瑾瑜去拾树枝生火,不想其却试探起晴悠来。“娘,是不是下了山,你就不再治人了啊?” 抱着树枝,晴悠不解地看着儿子,问道:“为何如此问?” “那治还是不治啊?娘不是不准我说你会治人吗?也不准我提在山上的事,不准我在其他人面前施展武功,那是不是说娘也不会再给人治病了?” 也许是晴悠说得不够详尽,又也许是瑾瑜没有完全理解她的话里之意。故此晴悠解释道:“是不能说,但是并不代表不用或者不能用,明白吗?好像说现在,看看四周没有人。你也可以飞到那树上去折断那快断了的树枝给娘的。” 如此具体地解释过后,瑾瑜终于明白了过来,双手一松,其抱着的四五根树枝哗啦地掉到了地上,抓住了晴悠的手,道:“娘,那你救救老爷爷吧,我看他好像很辛苦的样子,连走路都喘这么大气,娘,他是不是病得好严重啊?” 晴悠抚摇着儿子的头,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笑着捡起他掉下来的树枝道:“走吧,再不快点,天越来越黑,我们就找不回那老爷爷了。” 就在这对母子去捡柴的时间,老翁看着在那忙着给其找吃送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 这年中年男子是一名很老实的农村人,农村乡下人的特性在其身上完全表现无疑,憨厚、诚实、无心眼,当然在其父的眼中,那便是死脑子,不灵活,容易上当受骗。 男子名叫陈聪,其父陈程,本想着儿子能聪明能干些,故取此名,但没想到,老来得此子,却让其跟他一样,一辈子守在那满是泥巴的田里。 “爹,别这样,找不到神医也没关系,我们到镇上去找个好的大夫,您一样可以好起来的,来,先喝口水。”陈聪以为其父是因为自身的顽疾而显得郁郁寡欢,孰不知,却是因为放心不下他才郁结而欢。 依着树杆的陈程有气无力地稍微坐正,喝下儿子递到喝边的水,道:“儿啊,爹没事,别再花这冤枉钱了,这钱留着你娶媳妇的时候花吧。” 陈聪不依,立即跟其父急了起来,“爹,这都说过几回了,我不讨媳妇,除非爹的病治好了,否则我不会成亲的。” “胡话,”陈程大声回斥,不想,一急,气没跟上,顿时咳喘不止,“呼……咳咳咳……呼呼……” 正赶晴悠与瑾瑜回来,树枝一丢,晴悠赶紧冲上前,将陈聪给隔了开去,顺着陈程的后背从上往下而去,紧接着又在其后背上的几个穴位上按摩了几下,方止了陈程的咳喘,呼吸也平复了下来鬼楼魅影。 “陈大爷,这病不是平白无故而出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看开些,心情好了,病也会好得快,急着,想着,又有何用呢?您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该看开的,难道还没能看开吗?” 晴悠劝说陈程一番,随后便去跟瑾瑜坐到一旁,悄悄地给他递了颗药丸,让其送给陈程吃。 “陈爷爷,请你吃糖,”瑾瑜这鬼灵精,知道其娘为何意,故立即跑到了陈程的身旁坐下,“这糖是我娘亲手做的,好好吃的喔,我每天都有吃。” 说是糖,还不如说是晴悠给瑾瑜特别调制的强身健体之药,就好像现代的保健品那样,只不过这一颗跟瑾瑜常吃的外貌看似一样,但实质上的成分还有效果是完全不一致的。 陈程露出和蔼的笑容,摇拒道:“不用了,你吃吧,陈爷爷不爱吃糖。” 瑾瑜坚持,站了起来,将药丸递到了陈程的嘴边,喂道:“吃嘛,吃嘛,真的很好吃的,我还有,你就吃了吧。” 陈程拗不过瑾瑜,于是便服下了。 只是药入口之后,还没等其品味这颗“糖”是什么味道,就已经在其口中化了。 三秒不到,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让其整个人都抖擞了起来,惊觉这一奇效,陈程瞪大了那双无神的双目,问道:“这是什么糖啊?好奇怪……不,不对,应该是好神奇啊,吃下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什么病痛都没了。” 正在起火的陈聪听到其父之话后,便停下了手中之活,好奇地问道:“真的吗?爹,你真的感觉好多了吗?胸口还痛吗?吸气的时候顺畅了吗?” 陈程点了点头,看向晴悠,缓慢地扶着树杆站了起来,慢慢地步向晴悠,谢道:“谢谢木夫人相赠,老朽感觉好多了。” 下山之后,晴悠便自称木夫人,取慕容首字同音木为夫姓,而瑾瑜当然也跟着姓木,叫木瑾瑜了。 晴悠装着无辜,木讷地看着陈程,反问道:“陈大爷,不知为何而谢呢?这只不过是山上的一些野果所制成的小糖果,我儿每日都吃,不觉有些值得大爷感谢之处?” 陈程收回了视线,眯视着晴悠片刻,而后像是看出了什么,便笑回坐到树底下,吩咐其儿道:“聪,趁这天还没完全黑,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野兔野鸡的吧。” 来回看着晴悠和其父,陈程似乎有些不放心,犹豫着,想要拒绝,但却见其父向其露出安心的眼神后道:“爹,那儿去去就回,您老别太劳累,先睡一会吧,”随后向晴悠生疏地行了个礼,“木夫人,麻烦您照顾一下我爹,我很快就回来。”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其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任何的怀疑,对于晴悠这对陌生的母子也是毫无戒心,在他的眼中,仿佛这个世界还是很纯净的,没有污点和黑暗的存在。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火堆陈程是起好火才走的,只要适时的加上些树枝便可。 瑾瑜今日没有午睡,有也开始犯困了,晴悠抱着他,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给其盖在身上,随后便跟陈程聊起了天来。 “病由心生,陈大爷应该有听过吧?”从在山下,晴悠同意与这父子同行,便已注意起陈程,同时对他的病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只是脉还没把,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还没有问,故未做定论,只不过有一样她是很肯定的,那就是陈程的心。 “木夫人真是慧质兰心啊,老朽心中确有心结,无法放下。”陈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59章 懂得 晴悠看得出来,这陈程父子二人,看似农民,但在陈程身上,她还能感受到些读书人的气息,谈吐间淡淡的忧愁郁结,又何止是忧儿之心呢? “三十年前,我寒窗苦读十五年,换来却是落魄异乡,生活所迫,成了一地主的帐房先生,不想地主家的千金倾心于我,地主一怒之下将我打成重伤,幸得聪他娘不弃,方救了我一命,而后还下嫁于我……” 回忆起跟妻子之间的一些令人怀念的日子,不知不觉中,陈程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惜好景不长,对于我这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的丈夫,却让妻子劳累成疾,双十年华的她,就从此离我而去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自那之后,我便不再读书,守在乡下农田里,老老实实的当个农夫,但这残缺不争气的身体,呵……曾几何时,胸怀壮志,誓死为国效忠,如今书生落难成农……” “陈大哥不知大爷曾是读书人吗?”晴悠听着,也慢慢可以体会到,在这样的朝代里,读书人的悲哀。 摇头苦笑,陈程又有些追悔,“也许我应该教其学文识字的,如今也不会只是个农夫,能当个乡士或者进士亦好啊……” 陈程似乎很开心,也许是找到了能倾吐心事的人,因为不知为何,当其服下晴悠让瑾瑜给他的药丸后,整个人都心胸开阔了许多。 畅言之下,陈程竟吐露了心声,“此生最为遗憾的就是没能到京都参加一场科举。愧对含辛如苦供我读书的双亲啊!” 看着这年近六旬的陈程,晴悠心里有感慨万分,十五年的时间,在这古代人短暂的人生里,算是人生中最为宝贵的了,毕竟成败一举又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呢? “那就去考一次吧,人生在世,想做的。又能做到的,何徒留悲伤和遗憾呢?”晴悠鼓励道。 陈程瞪大了双目,似很震惊,有些微震道:“木夫人,你看我都快进棺木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能进考场呢?” “为何不可?”晴悠理直气壮的回击道:“有志者事竟成,大爷心里不就心心念念这些事儿吗?既然也到这把岁数了。又有何看不淡的呢?颜面?还是觉得自己的才疏识浅丢人了?一味的只知自怨自怜,又有何用?” 不知为何,晴悠突然觉得这人太迂腐了,难怪会心积生怨,劳累成疾,难以痊愈。 一股莫名的怒气从心中涌出,陈程的双目顿时冒出了火光。像是要跟晴悠拼了似的。 正想要开口斥驳回晴悠的时候,气突然变得有些不顺畅,还没等晴悠行动之时,陈聪便抱着已清洗杀好的山鸡冲了过来。 “爹……爹……您没事吧,都说让你休息一会了,怎么您就不会听呢,方好了一点,便又乱来了,真是的……” 不想陈聪误以为是其父自身的病而引起气结,于是没等其父顺过气。便说了一通。 于是原本还算友好的气氛,因晴悠的训话变成生疏有隔起来。 瑾瑜醒来吃过东西之后,便简单地洗了脸、拭了身体后早早就歇下了。 倒是晴悠依着树杆,看似睡着,实则修炼着。 不似从前,晴悠在修炼玄针录上更为地勤快和用心了,也许是因为小凤的牺牲换来了她的第二次重生,所以她很珍惜。也很重视起这难得回来的生命。 经过了这一次,晴悠真的很满足了,犹记得小凤在消失前问其的最后一句话。 “晴悠,来到这里。走到这一步,你幸福吗?快乐吗?无悔吗?” 当时晴悠没来得及回答小凤,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小凤,想起二人一同渡过的日子,心里便觉有疚,没能小凤消失之前回答她。 下山了,司徒昭离去了,而晴悠带着瑾瑜再次回到这繁华、复杂、容易令人迷失的外界。 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瑾瑜,晴悠想,也许是该让孩子接触外面的世界,这样才能让其认识到制度的界限,生活的根本,以及其该努力或者该如何确定自己的目标。 夜半,陈程咳嗽加重,辗转难眠,即便睡了,也是睡得不安稳,陈聪大约是累得够呛了,其父之咳竟未将其吵醒。 晴悠不忍,在地上摸了块小石子,莲花指一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陈程的睡穴。 人都睡下了,晴悠有些吃力地抱着瑾瑜悄悄然地移到了陈程的身旁。 翻过他的手,掌心向上,指压其腕脉,静静地把着脉搏。 约莫一刻钟后,晴悠似已有结论,意念一动,取出网状吊床,素手一挥,轻而易举地将吊床的一头系上,随后又将另一头往陈程父子所依着的树杆上一抛,反弹数圈,回落到晴悠的手中,系紧。 把瑾瑜放到吊床上之后,晴悠便从金针中取出治疗所用的药材,还有药壶出来,准备给陈程熬药。 也许是药的味道太重,竟然将睡得最死的陈聪给熏醒了。 迷迷糊糊间,陈聪看到晴悠在火堆前不知道弄些什么,心里突然感觉一阵寒凉,似乎在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便大声地道:“你在做什么?” 晴悠回转,见陈聪在摇着其父醒来,很急且又不时看向晴悠,像是戒备着什么。 没有理会,将注意力回注到药壶身上,不紧不慢地轻声道:“别这么大声,会吵到我儿睡觉的。” 陈聪见怎么摇也没能将其父摇醒,一股不安的慌乱冲上了心头,指着晴悠质问道:“你对我爹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爹怎么叫都叫不醒。” 担心父亲的性命,陈聪可是泼出去了,强装镇定地挡在其父前,敌视着晴悠。 晴悠毫不害怕,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过,对于他的质问也不咸不淡地回道:“他只是睡了,还有气,别紧张。” 陈聪顺着晴悠的话,回向其父,蹲身,以指拭过鼻息,确定其父还活着后,方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却又对晴悠警惕了起来。 “你到底是何人?你想对我们做什么,”陈聪再次对向晴悠,紧张兮兮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抱住那原本压在其身后的包袱道:“我没钱,你要是想抢劫的话,你找别人去抢吧。” 听了陈聪地话,晴悠看向其,而后又看着他那可笑的举动和神情,不由得窃笑了起来,“行了,你那样子看起来比我还穷,再说你堂堂八尺男儿,身壮如牛,难不成还怕我这小小妇人不成?” 感觉晴悠所言有理,顿时开悟的陈聪便变成强势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着我们父子有何目的,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钱,你要是想要钱的话,你找别人去吧。” 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晴悠站了起来,陈聪方见到药壶,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怪错人了,因为他以为晴悠在弄着什么毒弄出奇怪的味道来害他们父子。 “这是什么?你……是在熬药吗?”陈聪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晴悠点了点头,走回到刚刚所依的树下,伸手入包袱,假意取碗,实则是从金针取出。 拿着碗放在地上,用厚布隔着提起药壶,离了火堆,随着那黑如墨的药汁倒如,陈聪方松了口气。 晴悠没有拿起碗,而是将那碗药放在地上,道:“药放凉一些给你爹喝吧,喝了他会舒服一些,药壶里的药,明早你可以再煎一次给你爹,两碗煮成一碗。” 说着,晴悠又递了两包大,两包小的药包给陈聪,“第一次熬三碗煮成两碗,然后再一包小的,继续煮成一碗,放至半凉喝,每剂药煮两次,第二次就像刚刚说的,两碗煮成一碗便好了。” 陈聪有些糊涂,呆滞地接过了药,但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头还得记着晴悠说着熬药的方法,心里顿时有些乱。 当其反应过来的时候,晴悠便已盖上披风睡下了。 次日清早,陈聪便已在熬药了,而晴悠母子醒来之后,则在旁吃着干粮。 倒是陈程难得好眠一夜,夜半喝过了晴悠熬过的药之后,今早人也显得轻松多了。 陈程以为这是先前儿子给其买的药所留下来的,大概是见其睡得不安稳,便半夜醒来为其熬药,不想却是晴悠亲熬的。 陈聪熬着药,没有跟其父说有关这些药的来历,不时偷瞄晴悠母子处,像是很好奇。 瑾瑜眼尖,滴溜溜地看着陈聪道:“陈叔叔,你是不是饿了,我这还有干粮,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没想到被瑾瑜发现了,陈聪想立即收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尴尬地低头摇道:“不用了,我不饿,你吃吧。” 陈程坐在旁边,对于儿子偷瞄晴悠的事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脸色立即暗沉了起来,看向晴悠的目光更加不友善了起来。 “木夫人,我们父子的回乡之路,怕是于二位有异,今日就在此别过了。”陈程带着微怒的语气道。 晴悠抬头,与陈聪转过来的目光整好交集在一起,陈聪不好意思,迅速收回了目光,想要拒绝的时候,晴悠却答应了,“好,我也是如此想的。” 第60章 汉阳 晴悠是同意分道而行了,只不过这陈聪却是不愿,有意无意地借故尾随着晴悠母子,一直到东边最大的城――汉阳城。 看着这不比京都逊色的城门,晴悠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有怀念,也有抗拒。 排于这长长地队伍中,晴悠显得有些慌乱,几欲想从队伍中出来。 手牵着瑾瑜,晴悠犹豫着,带着此许的不安,道:“陈大爷,陈大哥,我今日不进城了,我想起来,我要去的地方不需要经过此城。” 瑾瑜本是很兴奋的,听了此言,小脸立即垮了下来,“娘,这个城看起来好大,我想进去看看,还有那些姐姐叔叔的,都拿着剑的样子,好像这里会有什么大事,你带我进城看看好不好。” 陈程见儿子为了晴悠,都改道绕路而行了,如今晴悠率先提出要离去,他当然是欢喜,道:“小兄弟,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呢,听你娘的,赶紧赶路去吧。” 瑾瑜不依,撒娇道:“娘,就进去吧,进嘛,我好想看啊,先前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给请铁匠打一把剑的吗?我想要啊,就在这个城里找个铁匠给我打嘛……” 陈聪见此,便顺势而留,“是啊,木夫人,既然都到此了,也不差那一两天了,再说现今天色已晚了,你一个弱质女子带着小孩赶路也不安全,不如就到城里住一夜再说吧。” 看着儿子盯着旁边那些江湖人氏的衣着还有手上那令其渴望许久的武器,晴悠是有些松动了,只是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城卫兵查得特别严,心里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忽然,一把粉色折扇在晴悠右侧啪的一声展开响起,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仙路青缘全文阅读。 随着粉扇大开,一阵迷人的花香随着而来,围着男子的还有四名妙龄女子,身穿秀花丝绸彩裙。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男子。还有那四色彩裙的女子,相貌,晴悠是记得不太清,但是这花香,这一身淡粉之衣的男子,四名侍女,这场景感觉在哪见过。 猛得,晴悠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收紧了牵着瑾瑜的手,侧过了身。转向另一边。 谁知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不经意的看到了晴悠。收起扇道:“这位小娘子,在下是否在何处见过你啊?如此年青貌美的夫人,不知……” 没等摇扇男子说完,晴悠立即否定道:“没有,公子认错人了。” 冷如冰的直接了当的回复,并未断了摇扇男子的兴趣,姚兴地看着晴悠。毫无忌讳地眼神,赤裸裸地投射着欲淫之意。 “小娘子长得如此迷人,实在是让在下顿时心乱如麻啊,这心,可都因小娘子跳得异常快速,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娘子……” 晴悠还没有说些什么,倒是陈聪立即从晴悠身后冲上了前去,挡住了摇扇男子看向晴悠的视线。怒道:“这位公子,请自重。” 不想,陈聪语方毕,便被人男子边的紫衣女子斥道:“放肆,我家公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身为丈夫应该感到庆幸,她能得到我家公子的青睐。” 晴悠冷眼转视,如剑般凌利尖锐的目光,顿时让紫衣女子缩了缩。 在晴悠另一侧排着队的江湖男子似乎看下去,便挺身而出道:“右师雅奏,你也别太过分了,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你还真有脸做这种事,真是丢尽了我们江湖人的脸。” 男子说着,身体便有意冲向右师雅奏,不想身旁的两位朋友将其拉住,特别是死死地抓住男子手中的那根玉笛。 右师雅奏以扇为挡,嗤笑两声,微抬侧脸,目移后侧离其稍远的,穿着翠绿清爽,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的女子身上。 “映雁,看来你这无痕哥哥很生气啊,要不你回去好好安慰一下你的无痕哥哥……”带着戏笑,露出勾魂的妖孽笑容,看起来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反击示威。 “右师雅奏,别太过分了,映雁妹妹不是货物,你怎么可以这么待她?”执着玉笛的男子大声喝击,情绪在看到那垂脸,愁眉苦脸的映雁上。 “无痕,别这样,这都是映雁自己选的,反正师傅已经说了,她跟我们梅花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再是我们的妹妹了,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而气坏自己。”抓着名叫无痕的男子狠狠地瞪过映雁后厉声道。 看着这复杂的关系,晴悠夹在这中间,顿时成为了他们争夺的另一个焦点,可这并不是晴悠所想要的,本来她只是静静地进城,成为这进城中默默无闻,平平无奇的一人,不过经这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将自己成为众人聚目的焦点,实着不愿。 牵着瑾瑜,退出了队伍,往后而去,陈聪想要跟随,但被其父拉着,威胁道:“臭小子,都被这狐狸精给迷住了,你没看到,只不过是排个队,说句话,就让两个成年男子争得面红耳赤的,醒醒吧,像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你满足不了她的。” “爹,”陈聪用力一甩,为晴悠抱不平,辩道:“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木夫人,她可是救了您的命啊,您不知恩图报也便算了,为何还要毁人清誉啊,木夫人是好人,才不是你说的干什么水性扬花的女人,你误会她了。” 陈程以为是儿子对晴悠依恋不舍,所以编了谎言,就为了让其对晴悠有回好感,故而让其继续跟着晴悠校园狼牙大队。 实则,陈聪却是说了实话,只是陈程不知而已。 重重地拍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陈程喝道:“不孝子,你是不是想气死爹啊,好啊,你去啊,去啊,追去,只要你去了,就别认我这个爹……咳……咳咳……” 右师雅奏与风无痕这里的闹腾没完,那头,便又出了父子翻脸的戏码,这让这几排长长的队伍又怎能安安静静,遁进向前的进城呢? “喂喂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到底还要不要进城,要进城的话,就老老实实地排队,否则我就将你们以扰乱城门治安罪全都关起来。” 一名城门将领带着四名城卫兵前来,将这一城门插曲给压下了,但是压下了,并不代表就如此完了,因为进城之后,接连发生的事,可是让这位将领恨死了自己今日放他们进城的决定。 晴悠带着瑾瑜并没有走远,因为瑾瑜想要进汉阳城,虽然跟着晴悠从队伍中出来,但却频频回头看,像是很不依的样子,故此,步子也迈得特小,步伐也特别的慢。 约莫半个时辰之外,晴悠停了下来,问儿道:“瑾瑜,你真的想要进城吗?” 第一个反应,瑾瑜便是飞快地点着头,而后很快便又慢慢地摇起了头来。 晴悠回头看着那已经看不到的城门方向,再次问道:“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你老实话,要是真的想,娘就带你进城,但是进城之后,一切都得听娘的,不可以耍孩子脾气,行吗?” 最后还是摇头,瑾瑜有些不高兴地道:“不进了,娘,瑾瑜不想进城了,我不喜欢那个扇扇子的人,我不喜欢他看娘的样子,我不想娘再遇到他。” “呵呵,傻孩子,”晴悠听了儿子的话,心里感到十分欣慰,抚着儿子的头,环抱压到身上道:“汉阳城这么大,怎么可能想遇到就能遇到呢,他又不是狗,又嗅不到娘在哪,再说,娘不是有你吗?你不是经常说你的武功很厉害吗?一拳就能打死一头老虎吗?到时他要再来缠着娘,你就一拳打过去就好了,对不对?” 晴悠边说,瑾瑜就边挣扎着想晴悠的身上脱离出来,双手不胸,身体微侧另一边,不悦地道:“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再这样,别人会笑话我的。” 不知何时起,瑾瑜竟然开始拒绝跟晴悠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要是在丑山的时候,不管司徒昭怎么说他,他都只是嘴上答应而已,没想到下山之后,这竟让其害羞了。 捏了捏儿子的鼻子,晴悠取笑道:“人小鬼大,先前你外公不让你这样的时候,你就偏爱如此,如今娘主动了,你还嫌弃哟,真是伤娘的心啊……” 说着,晴悠便又往汉阳城的方向而去了,只是这一次,晴悠没有牵瑾瑜,而是让其尾随在后跟着。 “娘……”冲跑追着,声音里充满了不满,“你怎么可以偷步,等等我啊……” 再次临至汉阳城城门前,人流已经退去了,先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已不见了,而就在晴悠母子上前想要进城之时,城卫兵却道:“已经过了过城时间了,明日再来吧。” 晴悠手抓门边,不解问道:“这城门不都是开到天黑才关的吗?现今才刚到卯时,怎么这么早就关城门了?” “每年六至八月,汉阳城的城门都只开到寅时,寅时一过,城门就会关的了,快退下,别妨碍我关门。”城卫兵解释着,同时推门的动作也跟着继续起来。 晴悠不知为何故,但想到这要不进城,今夜又得露宿野外,即便天黑之后再跃城门而入,也未必能寻得客栈投宿,于是哀求道:“这位兵大哥,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城啊,我……” 第61章 进城 晴悠力争,但是城卫兵却是黑着脸,毫无怜悯之色,警告无效之后,竟怒了,通过门缝,用力一推,将晴悠推倒在地,而包袱也因此散了开来,衣物、干粮等散了一地。 瑾瑜见晴悠被人推倒,立即上前,托扶着晴悠而起,着急地问道:“娘,你没事吧,痛不痛啊?” 晴悠摇头,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转身去收拾散落在地的用品,打定主意,等天黑之后,跃城墙而入。 就在晴悠收拾东西的时候,城卫将领手抓腰间刀柄,大步迈向推倒晴悠的城卫兵,大声斥道:“磨磨叽叽的干嘛,还不赶紧把城门关上,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到这种时候,连个大夫都没敢在城里呆着,天天都出事端,烦心死了……还愣着干嘛,动啊……” 说着将领踢了卫兵一脚,催促着,完全没将晴悠这母子放在眼中,“我说你们这一大一小的,都已经过了进城时间了,明天再来吧,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 晴悠边收拾,心里边盘算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大人,请让我进城吧,我是医女,听说城里的大夫都离城了,民妇正好有事前来汉阳,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民妇愿在惠民营里帮忙。” 城卫兵不信,以为晴悠是为了想要留下来编出来的谎言,于是回拒道:“快走吧,小心本大爷对你不客气了。” 瑾瑜拉着晴悠,嘟着嘴,气壮而回,“哼,不进就不进,你求我娘进我娘都不进呢,谁稀罕。” 晴悠没想到这儿子怄起气来竟会如此有气势,而且也似有那几分模样,可心知儿子的想法,不想让其失望而归调教美男系统全文阅读。于是道:“我有医薄的。不信的话……” 将领上下打量了一下晴悠,凝视片刻,挽留道:“既然你愿意到惠民营里帮忙的话,那让你进城也无妨,只要到了那里,你是医女,不是医女,便知了,如若你胆敢骗我的话,小心下半辈子就跟你儿子蹲在牢里了。” 也许城里实在是太缺医务人员了。连户籍都未跟晴悠索取查看,便领着母子二人到了城西的惠民营。 “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陆医官,要是陆大人说你不可以,那你们母子就死定了,哼……”这城卫兵就是方才推倒的晴悠的那位,从城门走至此,瑾瑜都一直用敌视,仇恨地眼神看着他。还因为晴悠他被将领训了一顿,所以心里特为不爽。 站在营口,让晴悠想到了很多,感觉好像回到了刚当医女的那瞬间,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发出内心的笑容。 摆着苦瓜脸的瑾瑜,看到晴悠那一脸满足、幸福的笑容,心里却是纳闷着,“娘,你在笑什么。是不是刚刚摔伤了啊?” 伸出弹了一下儿子的眉心,溺爱的训道:“小小年纪别总皱眉头,一点都不可爱,娘不喜欢。” “那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吧,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皱眉头了。”瑾瑜讨价还价道。 晴悠一笑,牵着儿子的小手,悠悠而道:“娘想起了以前在惠民营里学习的日子,那时候大家都过得很高兴,很快乐,学习也特别地起劲。” 瑾瑜没能理解晴悠所说的那种快乐,只是好奇,像其娘这般优秀,医术如此高明的人,怎么还需要学习呢? “如果有机会,娘真想让你跟她们见见面,娘还想告诉跟她们说声谢谢,瑾瑜,你要记住,这世界很残酷,但却有着它无法让人看透的善良,如何看透这世界,你所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能光看表面,明白吗?” 晴悠知道城卫兵不让其进城其是也是为她好,因为晴悠明明看到了将令的到来,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所以才会使力推了晴悠,让其知难而退的,并非是存心想要伤害晴悠。 就如晴悠恳求那城卫兵所言,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儿子,在这荒山野岭里是多么危险,可是在城卫兵看来,进到这城里,可是比在荒山野岭呆着还要恐怖。 从一进城,城卫兵就战战兢兢地警视着周边,时刻保持着高度戒备,就连晴悠也感受到了,周边那大大小小的打斗、争吵声,可是一路未绝。 “陆医官,她就是那名医女了,”城卫兵带着这惠民营里的医官出来,指着晴悠母子道:“好说她是医女,我们大人才放她进城的,您考考她,要是她答不出来,我立即赶她们出城。” 陆医官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不过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应该是跟营里的伤患太多,休息不好有关。 “你叫什么名字?医薄呢?”陆医官定视晴悠,像是有些不太相信她是医女的样子。 那也是,如果按正常来说的话,受国家之奉的医女,一般都会穿着统一的服装的,可晴悠一身布衣,再加上瑾瑜,难免会让人质疑。 晴悠微笑而向,伸手入包袱,伴随着意念,手中便将自己的医薄捏在手中,可是就在其要伸手出来的时候,她停住了。 尴尬地回微低着头,眼神有些闪烁,道:“那个……陆大人,我没带医薄出来,因为出门时本想只是出来只事,没想到会在此遇到此事,所以……” 陆医官听了,立即转向城卫兵,斥道:“她说是医女就是医女吗?连医薄也不检查一下就带过来,浪费本官的时候,滚,通通都给我滚……” 城卫兵低头受训,连连道歉,随即便拉着晴悠母子欲退出惠民营叛逆女生乖乖爱全文阅读。 晴悠担心城卫兵伤着了瑾瑜,于是便使柔力从城卫兵手中脱离了出来,而后自己牵上瑾瑜道:“我们自己会走,不需要大人动手,”语毕,晴悠转向陆医官,行了个礼后道离去了。 就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两名平民穿着的中年男子抬着一身是血的青年男子冲了过来。 晴悠挽儿侧旋,轻易便躲过了冲来的人,倒是这城卫兵反应不及,撞上了这伤者的脚,大声喝道:“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撞本大爷啊……” “大人,大人救命啊,救命啊……”中年男子放声大喊,让这回转到内堂里的陆医官折了回为。 上前,探了一下伤者的鼻息,又摸了摸其脖脉,立即道:“快,快抬到后堂去。” 看着男子胸前那一道如臂长的伤痕,那流得四处都血的样子,晴悠反射点的将瑾瑜的脸压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让其看到。 可这瑾瑜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天生的好奇,尽管晴悠压着,他还是挣脱了出来,要看个真切,“哇……血啊,娘,你看,好多血啊,流了好多啊,娘,他会不会死了啊?” 晴悠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这胆识,虽然之前也有见过血,但是从未见过之么多血,可是这小子,不但不怕,还很惊奇的样子,手指还有身体都跟着被抬进去的人而移动。 微微使力敲了一下瑾瑜的头,引回了儿子的注意力,晴悠有些不悦地道:“不可以如此无礼,他现在可是伤者,你要对伤者抱有沉重和怜悯痛惜之心的。” 双手抱头,抚摸着道,瑾瑜的小脸再次揪成一团,不满道:“可是我看娘医人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沉重、怜悯痛惜之样啊,再说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那些东西,我不需要,这是外公说的。” 见晴悠再次举起手欲想再敲一次的时候,瑾瑜却将司徒昭推了出来,完全将事情推卸得一干二净。 “你不是说不喜欢外公教你的这些东西吗?怎么又记得住了?”晴悠捏着儿子的小鼻子,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 那头,城卫兵挠着头,无辜受了一击,还不得追责,唯有自气道:“哎哟,这种事何时才是个头啊,真是的,总这样,迟早这汉阳城变成废成了。” “天天都有?”晴悠好奇而问。 向晴悠招了招手,示意其跟他走之后,城卫兵便吐槽道:“这城里六月到八月,可是这些江湖人开什么武林大会,往年还好,今年听说是每三年一次的武林盟主选举,引来的人比往年都多,最近这些年青一辈的才俊也多,同时来凑热闹生事的也跟着多,我就说你就老老实实出城吧,别呆在这里了。” 晴悠不解,这武林大会怎么会选在这城里开呢?这里半没有空大的空地,整常来说,江湖上的人都不会做出如此扰民之事方对啊? 似乎看出晴悠的疑惑,于是解释道:“这汉阳城在很早之前便被喻为武林圣地,听说第一届武林盟主就是在这汉阳城里出生的,而其当上武林盟主之后也确是为武林还有汉阳城的百姓做了很多事,所以百姓们都很支持他,只是几届之后,可是一届不如一届,但这汉阳城因第一届武林盟主,而从未变过。” “选武林盟主不是要比武或者什么之类的吗?这里有这么大的场地吗?”晴悠又问,就连瑾瑜听了也都入神了起来。 城卫兵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二人跟上的同时,权当打发时间地回道:“在城北,出了城北之后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空地,这些年的武林盛事都是由风家来主持的,今年也不例外。” 第62章 奇迹 没走多远,晴悠又见一名剑伤患者送往惠民营的方向,只见城卫兵摇叹,“看来这两个家伙也活不久的了。” “为何?”晴悠急急问道。 “呵,这不明摆着的吗?整个背部都成这样了,能活吗?”城卫兵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已为常了,由最初到此当值的害怕变成如今轻描淡写而过了。 瑾瑜不满城卫兵的轻浮,对生命的无视和对伤者的不尊重,反驳道:“谁说不能活的,如果是我娘医的话,一定会医好,是你这里的大夫没用而已。” 这话一出,收到了晴悠那眯眼而视的眼神,瑾瑜方知自己说错话了,低头转向晴悠,认错道:“对不起娘,我……” 晴悠理解,如果是从前,也许她会跟这城卫兵一样,漠视一切事情的发生,可是有了瑾瑜还有家人之后,她开始慢慢的理解和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无尽悲伤的凄凉,于是停住了脚,认真地对城卫兵道:“大人,请准许我留下吧,我真的是医女,我要回惠民营帮忙,我要救活这些人。” 如果这些人是江湖人氏,因年青气盛,因小小的事而争执,故而拔刀相向的话,她不救那也是情有可愿,但是这些送到惠民营里的,却手无寸铁,受到波及的平民百姓而已,其又怎忍就如此而离呢? 没等这城卫兵回应,提起裙,牵着瑾瑜,便原路而返了。 回到惠民营,晴悠并没有看到陆医官,将包袱交到了瑾瑜的手中,道:“静静地跟着娘,不可以乱走,不可以乱动任何东西,可以吗?” 豪爽、干脆地将包袱斜垮于身前,拉紧了包袱绑口,拍着胸脯全娱天王。自信地道:“娘。你放心,瑾瑜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不会担心。” “好。”半蹲着身子,手搭儿子的肩上,这一瞬间,晴悠真的感觉儿子长大了不少,真正的算是懂事了。 很快晴悠便进入到了自己的角色,卷起手袖,在院子里的水缸中打了盆水,洗净双手用白布拭干后。便走向那后背被砍伤的伤者。 “不能就将他放在这里,”晴悠看到伤者被放在院子里的一张大桌上。这里人来人往,如果就如此进行伤口处理的话,会很容易感染细菌,于是转右张望了一下,便觉前方那个空着的房间合适,于是道:“将人抬到屋子里,还有准备些清水、烈酒、干净的白布。还有……” 也许是情况过于紧急,又或许是因为晴悠所吩咐的事儿,他们觉得有理,所以顺理成章的,晴悠便成了这里的医女了。 意念一动,从宽袖中取出一个布包,一如既往,布包里的可是金针所化的大大小小地尖细的长金针。 看得出来,伤者很痛。但是为了确保伤者可以承受住接下来晴悠所做的一切,便问道:“请问你知道现在在哪吗?你叫什么名字?” 迷迷糊糊的,伤者只知道自己很痛,很难受,感觉快要死去那般,但是清醒还是保有此许的,时开时闭的双目迷离无神扫了一眼,艰难地回道:“惠……民……营……五……五根……” “很好,现在我要帮你处理伤口,请不要担心,很快便会好,不会有事的。”晴悠用坚定且又令人信服的语气说着,同一时间,金针已经从烈酒中泡过取出,开始着手对五根进行治疗。 令其怀念的外科手术,与晴悠多年的久违,再次在她的手下快速且又准确的完成,而花时,也就只是半个时辰而已。 整个过程里,瑾瑜都在门外等候着,就连送五根到这里来的人,也都被晴悠赶到了房外等候。 看着五根的家人朋友焦虑不安的样子,瑾瑜倒是懂事地安慰其他们来,“那位叔叔不会有事的,我娘的医术很厉害,只要是我娘治过的人,全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了起来的。” 对方还未回话,那头便有一老妇扶着行动不便的老者前来,慌张四自寻看,“五根,我的五根呢,儿了,你在哪啊……” 五根的朋友上前将老妇和老者分开而扶,坐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安抚道:“五根他娘,五根在里头,医女大人正在给他施救着呢,说要进行什么缝合手术,很快就会好的了。” 手术的时候花不了多少,但是主要只是晴悠一人,身旁没有帮忙的,所以花费的时间才会多了些,外头的吵闹,晴悠大致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在手术完了之后,晴悠除了收拾后绪的手尾工作,故没能立即到外向他们说明情况。 倒是瑾瑜这五岁小毛孩,一直代晴悠向他们做着思想工作,好让他们安静下来,不要打扰到晴悠救人。 于是当晴悠出来的时候,对上儿子,便是投以感激和称赞的眼神,还没能跟儿子说上什么,那头伤者的家人便冲了过来。 “医女大人,我家五根怎么样了,没事了吗?可以回家了吗?我……”五根他娘很着急,抓着晴悠那还没有洗净,略带血水的手追问着。 晴悠没有立即抽回手,反握五根他娘的手,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道:“五根他没事,只是伤口愈合需要些时间,而且在这期间为了不让伤口再次裂开,他最好还是留在这里,暂时还不能移动。” “什么?”五根他娘听了,差点就晕了过去,幸好晴悠将其托住,方没倒了下去,“儿啊……” 可是这当娘的,哪个不心疼自己儿女的,听到儿子还要躺上几天,心里怎能安心的下大唐凤凰女最新章节。 “这位大娘,五根真的没事,现在他还没有醒来,要不你明日再来,我保准,五根明日便能跟你说上话,聊上几句,这营里人多,伤者病患的也不少,你若是在这里染上什么病了,这不让五根不能安心休养吗?” 晴悠安抚着人,同时还示意在五根他娘身旁的那几位年青人将人送回去。 几人劝说之下,好不容易才将人送走了,没等晴悠松一口气,那头便传来了另一家人的痛哭撕吼声,“儿子啊……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那天杀的刽子手,还我儿命来啊……” 晴悠认识那在旁劝着那位大婶的是在晴悠治这位伤者之前,撞上城卫兵的那位,于是心想,应该是陆医官抢救的那位没能救回来,所以那位大婶才会如此嘶吼大叫了。 不多时,陆医官从后堂里出来,向大婶道:“带着人回去吧,伤得太重了,流血太多,本官无能为力,对不起……” “医官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他不这么年青,他还没娶媳妇,他……啊啊啊……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大婶求着,但也因为陆医官那无能为力的绝望表神感到心如刀割的无尽悲痛。 送伤者来的人,也跟着求道:“医官大人,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吧,阿武他还有气的,他还没死的,再想想办法好吗?求求您了……” 说着,这一家大小连送人来的人都跪下求着。 晴悠看了,停顿了片刻,犹豫着举步不定。 “娘,”忽然,一只温暖的小手插入到了晴悠的掌心,看着那昂着小脸,向其露出阳光的微笑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我喜欢看到娘认真专治的样子,那样的娘很美,很漂亮,瑾瑜很喜欢,感觉那样的娘,才是真正的娘,所以娘你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没有想到孩子竟会向其说出如此令人感动的话,一瞬间,晴悠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很想抱住儿子,但却因为身上的血迹,还有时间关系,她只是轻轻地道:“谢谢你,瑾瑜,娘真的很高兴能有你在身边。” 语毕,晴悠快步的迈开了步子,走到了陆医官跟前道:“医官大人,让我试试吧,我应该可以救活他的,希望您可以让我试试。” 陆医官一时没反应过来,上下扫视了晴悠一眼后,立即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你身上的血是怎么一回事?” “我……”晴悠正想解释,但口刚开,刚离去的五根的朋友又折了回来,见到晴悠后便冲了上前。 “医女大人,五根他娘问,明天需不需要给五根准备些什么过来,他明天什么时辰能醒得过来啊?” “不用,暂时他不能吃东西,如果可以的话,就带些干净的衣服过来就可以了,大约辰时会醒来,不用太担心,如没有特殊情况,七天之后就可以拆线回家的了……” 晴悠的回答让五根的朋友十分放心,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向晴悠躬了一个九十主的鞠后道:“谢谢您医女大人,没想到五根后背被砍了这么一大刀还能活下来,您真是活神仙啊。” 阿武的家人听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即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晴悠的身上,转求道:“医女大人,求您救救我家阿武吧,他身上也被砍了一刀,您救救他吧。” 陆医官没想到晴悠做了这么多事,虽然不知道情况,但是却是听说这一次江湖人的打斗是伤了几名无辜的百姓,也许晴悠治的那个是这次事件中的其中一个。 只是陆医官想,像这种奇迹般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这小小的惠民营里呢? 第63章 认同 陆医官虽然没法相信晴悠,但是在伤者的家属的再三哀求下,他最终还是同意晴悠进入后堂,对阿武进行救治。 阿武的情况要比晴悠所想像的要严重,而且失血理比五根的要严重的得,也许是因为延误了抢救的时机,晴悠看过阿武之后,便立即跑回到了五根的房内。 趁无人之际,晴悠意念一动,从金针中取出一个背箱,而后便冲向回到了阿武的房内。 陆医官想要跟随晴悠进入房中观看,但是却被晴悠拦到了门外,“医官大人,烦请在外等候,如果可以的话,可否从阿武的家人里,取得相同血型的血,以备救治所用。” 陆医官不明晴悠所说的相同血型的血是什么意思,欲想问之际,晴悠便为其解惑道:“这碗里的血,分别滴入到五碗清水之中,不要化开,再让家属也滴落在已有阿武之血的碗中,静观,如若相融,便将人叫到这门外等候。” 晴悠已经没有时间教其一步一步来做,因为阿武已经进入了休克了,她必须立即进行手术,“快……” 催促陆医官行动之后,晴悠便转入到后堂,关起门,独自完成着手术。 阿武的情况确实不乐观,就连晴悠做完手术后,也都没有底气阿武是否能醒过来。 输着血的阿武,情况算是稳定了些,但是还未能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为了让阿武不出现并发症,或者是因为细菌感染而出现更危险的情况,晴悠拒绝了所有人对阿武的探视原配宝典全文阅读。 就连是陆医官也不例外。因此陆医官对晴悠感到很不满,“身为他的初诊医官,我必须要对我的患者负责到底,快让开,让本官进去看看患者的情况。” 晴悠坚决的拒绝,拦住房门。不让陆医官进入,“医官大人,请伤者的情况还不稳定,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失血过多,而且前胸之伤放及肺部。如今可是靠外接喉管来继续呼吸,如果再受到细菌感染或者出现其它并发症的话,伤者就真的活不了的了,请医官大人谅解。” 阿武的家人没能听明白,就连陆医官。虽有听说关于这种外接喉管的救人之活,但却从未见过,而且这种救治之法还是从宫中传出,心里对晴悠的身份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你是宫中的医女?”陆医官猜测道。 晴悠没有立即回答,微微呆滞了一下,随即便道:“不管我是何处的医女,只要能救活伤者就行了,难道大人觉得我不是宫中的医女,便不能如此救人吗?” 陆医官没想到晴悠会给其如此无礼的一个回答,不过心系伤者的他同样也都是希望伤者能够好起来。故此便未过多纠结于晴悠的出处,而是转向伤者家属道:“如她所言,阿武的性命是暂时保住了,只不过情况还不稳定,我看你们还是先行回去,明日再来吧。” 阿武的娘亲不愿离去,可是晴悠一言,却让他们不得不走,“如果你们坚持留在这里的话,引起阿武发生什么突发事情的话。我一概不理,人是好不容易求回来了,你们如此不依不饶的,只会让阿武无法静养,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何必呢?” 人打发走了,可是接下来一个又一个被送进来受了大大小小伤的伤者数不胜数。 陆医官本想好好跟晴悠谈谈,可是伤者实在是太多,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询问晴悠之事,而晴悠也一样没有时间去跟陆医官谈上一句话,就连瑾瑜,也几被晴悠给遗忘了。 一直到天色沉了下去,月光攀上了枝上,惠民营里的一天,终于这紧张和劳累中结束了。 忙着的时候,晴悠并不觉得劳和饿,可是停下来休息之后,她方听到肚着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打鼓声。 正想找瑾瑜到街上找个馆子吃饭之时,晴悠才发现那一直跟她说会乖乖在此等她的儿子,不见了! 晴悠大急,找遍了整个惠民营,都不见了瑾瑜的身影,一股自责的痛心感立即涌上了心头,放声大吼了起来,“瑾瑜……瑾瑜,你在哪啊?别玩了,快出来……” 惠民营里的工作人员听到晴悠这悲叫声,还那心急如焚的样子,纷纷都加入到了寻找瑾瑜的行列中,一直到一名大娘提着两个食盒进入到惠民营里送饭时,见到营中的人都在叫找着人,方提供了线索。 “是不是大约五尺高,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啊?”大娘问道,随后回想了些什么,又言,“方才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孩子也提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食盒,身上还背着个包袱的,长得可俊俏的,面善可亲人了……” 晴悠一听,便想是瑾瑜,立即冲出了惠民营的大门,而陆医官也跟随而去。 没走百米,便见瑾瑜提着一个大食盒,稳稳地走着每一步,像是怕晃动到了食盒,很小心的护着。 许是天色有些黑了,瑾瑜还没看到晴悠,但晴悠却已在不知觉之下,施展了轻功,转眼不到便到了儿子的身边,急急问道:“瑾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好了在营里等娘的吗?你一个孩子跑到大街上干嘛,这城里可是乱着呢,你想吓死娘是不是?” 晴悠边说,边晃转着瑾瑜,想要查看其是否有受伤,谁知瑾瑜却拒绝了她,退了两步,与晴悠保持了距离道:“娘,你别动我,再这样,汤要洒出来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提回来了未待作年芳。” 陆医官赶来之时,已看到晴悠牵着瑾瑜向回而来了。 陆医官很吃惊,特别是在看到晴悠转出惠民营之后,便已不见了她的身影,其一个大男人,跑着追来,却连影子都没能看到她,心里对晴悠更是多分了几分好奇。 晴悠接过了儿子手中的食盒,走到陆医官身旁,歉道:“让医官大人见笑了,民妇实在是有些汗颜,扰乱了营里人的休息。” 陆医官摆了摆手,回道:“无妨,不见了儿子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没事便好,回营吧,已经放菜了。” 回到惠民营,众人都很焦虑地等着,虽然只短短的两个时辰不到,但是营里的人可是十分配服和尊重晴悠,故此也都很担心起来。 见到瑾瑜回来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摆下桌子,从大娘的食盒中取出饭菜,准备开饭。 晴悠打开瑾瑜提着的食盒,发现里面有一只烧鸡,一条红烧鱼,一盘青菜,两碗白饭,一大碗汤。 就连旁边的人看了,都不由得传出了惊哇声,“小子,看不出来嘛,小小年纪就会买饭菜给你娘吃,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好样的。” 瑾瑜先将汤取了出来,大大碗地摆到了晴悠的跟前道:“娘,你快喝了,那老板跟我说,这个是什么黑色的鸡汤很补的,你多喝点。” 晴悠微笑而应,将饭菜都取了出来之后,将饭都放到了大家的菜列中,道:“我跟孩子吃不了那么大,大家一块吃吧。” 所有人都干瞪着,没人敢动筷子,不时还有人瞄向陆医官,像是在看其的意思。 晴悠看得出来,陆医官行动,他们是不会吃瑾瑜买回来的菜的,于是便给陆医官夹了块鸡肉道:“医官大人也吃吧,今天谢谢你相信我,让我给阿武动手术。” 陆医官想要拒绝,但是所有人那希翼的目光,让其没能拒绝,于是便道:“大家也吃吧,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累了,改开让陈婶给大家再做好吃的,今天就先凑合着吧。” 于是忙碌了了一天,填饱了肚子之后,晴悠方知道自己没有地方可住,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去找官本投宿,思及此,饭后,晴悠便向陈婶打听城里有没有便宜一点,但又干净的客栈。 “哎哟喂,我说医女大人啊,这营里虽然患者不少,但住的地方还是有的,你何必去住客栈,花这冤枉钱呢?现今城里的客栈可是贵呢,”陈婶拉着晴悠给其分析道:“再说现今哪个客栈也都不安全,你只要跟医官大人说说,他定会给你安排个地方住的。” 晴悠也曾有如此想法,毕竟阿武的情况不定,五根的情况还需要观察,如果能住在营里固然是好的,只是如果她去找陆医官的话,怕是会让其问起她的事,心里犹豫不决。 就在晴悠还想问陈婶有没有别的可住地方之时,在惠民营里当差的医女素素前来唤其,“对不起,我还未请教您何名,我叫素素,医官大人让我来请您到后堂去,说有事商量。” 同僚之间行过礼之后,晴悠温和的回道:“我夫家姓木,自成亲之后,大家都唤我木夫人,闺名已甚少用之,你可以叫我木夫人,或者木医女也都可以。” 带着瑾瑜,晴悠到来了后堂,陆医官的办公处,“医官大人,不知唤小人前来有何事?” “我叫陆仁,”也许是陆仁觉得晴悠的医术比其好,虽身份高低有别,但却希望晴悠不拘束,权当朋友平等一同共事,“请坐。” 第64章 假冒 晴悠坐下,而瑾瑜怕无聊,退出了出去,外面无耍。[******请到******] “谢谢医官大人,”晴悠行过礼后,坐了下来,后道:“虽然医女,但是大家都叫我木夫人居多。”晴悠没有道出真实姓事,看似淡然的脸上,蒙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在内,令上对其不由的想再深入了解一些。 陆仁点了点头,但还是问起了晴悠的事情,“虽说已习惯,但在这里,总不木夫人木夫人如此称之,不知木夫人在何处当差,何时考取医薄,导师又是何人?” 晴悠心知已逃不过,唯有出此下策了,“约莫十年前考取的医薄,导师是殷瀚世殷太医,以有大家叫我厉医女,如今多称木夫人。” 起初还有些怀疑的陆仁,在听到晴悠说的厉医女,还有殷瀚世之后,便顿时心中困惑大开,朦胧迷雾也随着散去。 “陆某素问殷太医弟子无数,而厉医女可数其中佼佼者,如今有幸相见,还能目睹这惊世之医术,陆某实在是有幸啊……” 晴悠并不知道厉嫣嫣还有殷瀚世的近状,更不知因其所教给厉嫣嫣的医术竟成了惊世之医术,当然在很多人的眼中,这可是殷瀚世所传授的,故方引起了陆仁的意外尊重。 “医官大人过赞了,小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幸得恩师不弃,授之有道,方有今日之我,小人却只能学之皮毛,愧对恩师的一番栽培。” 二人客套过后,方进入到了主题。 “厉医女……”陆仁也不是那种攀附权贵之人,更未因晴悠是殷瀚世的弟子,而对其有讨好,“今日五根和阿武是众伤者中要留营观察情况的,不知可否情你在营中住上几日。待他们二人的情况稳定之后再离去呢?” 既得陆仁主动开口留其,晴悠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毕竟其自己也是挺担心阿武的,于是便道:“谢谢医官大人的体恤,小的正有此意。” 让素素带晴悠母子下去休息之后,陆仁便去巡视病舍了。 倒是晴悠夜里一刻都未能安静下来,因为城里的这些江湖人。实在是太不安守本分了。竟是做出这些扰乱民安的事和来。 晴悠坐在阿武的房间外,刚刚看过了阿武的情况,还算是平稳,但是瑾瑜却是睡得不安稳了。 揉着已困得不行的双眼。走到了晴悠的身旁,依在她的身上欲睡难睡的呢喃道:“娘,好吵啊,总是听到啪啪、弗弗、锵锵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吵得我都不能睡啊。” 没错,如果瑾瑜所言,城里的情况真的是太乱了,这些江湖人一刻都没能安宁,争吵总是不断。别说是瑾瑜听到了。晴悠也呼得一清二楚,只是晴悠懂得如何控制,瑾瑜还小,没能懂得运用练武之后所带来的异于常人的五音之优越。 晴悠抱起儿子,让其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拍着他的背,哄道:“阖上双眸,关闭听觉,心静刚安宁,除非你想听,否则什么都会听不到,睡吧……好好的睡吧,我的孩子……” 坐在屋檐下,晴悠抬看向夜空,月亮光圈里,时不时都会有人影穿梭而过。 “江湖……”晴悠看着这夜空,心里有着无数的感概,“在哪都不能平静,儿啊,到底哪才能是我们的安身之所呢?” 次日一早,晴悠因缺药材而到城里去买,同时,也因答应了瑾瑜要给其打造一把剑,所以晴悠在得到陆仁同意之后,便离开了惠民营。 谁知城里的情况比其想像中的还要乱,走在大街上,渗在这人群这中,各色各样的人和衣着打扮,让晴悠感觉置身于这个国际大者会里一样。 “娘,这里好多人啊,哇,那个叔叔……啊,还有那个姐姐她的眼睛,蓝色的,蓝色的,娘你快看,快看……”瑾瑜很兴奋,指东又东西,没刻安宁。 面对这些晴悠都只是微笑而对,平平无奇的回应着,“恩,都看到了。” 瑾瑜总是很好奇,问东问西的,走在这汉阳城里的大街上,晴悠感觉自己就像是这来自各方的远朋一样,那种异样不属于这里的感觉,顿时过去了。 “娘,为什么我的眼球子是黑色的,可以变成蓝色吗?”瑾瑜一直拉着晴悠尾随在俄罗斯女子的身后,不停地问着晴悠问题。 晴悠摇了摇其头,晃道:“我们不走这里,这眼球的颜色是遗传跟种族差异而言的,你这眼珠子的颜色随娘和你爹的颜色的,如果你想要将来孩子的眼珠子也是蓝色的话,你可以娶个俄罗斯女子为妻,这样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生出孩子的眼珠是蓝色的。” “娶那个姐姐吗?”瑾瑜似懂非懂地问道。 不知是因为听到了瑾瑜说的话,还是因为那女子不喜欢被晴悠所跟着,猛得停了下来,回转过头,用不标准的汉语道:“小子,你才多大啊,敢占本小姐的便宜,你胆子不小嘛……” 晴悠跟瑾瑜都没想到这俄罗斯女子竟会说汉语,虽不太标准,但是却听得很清楚。 瑾瑜很震惊,一点都没有理会对方的怒气,指着她,更为兴奋地道:“娘,娘,你听,你听,她会说我们的话耶,真的会说也,好神奇喔……” 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儿子的话,可是面对对方,晴悠却是带着愧疚的歉意回道:“对不起姑娘,孩子只是一时好奇,口直心快了,请姑娘别放心上。” “真不明白中原里的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竟做出如此无理之事,还说是什么礼仪之邦,实在是受之有鬼,哼……”俄罗斯女子用着那蔑视和不屑的眼神看着晴悠母子。 对方如何看呆晴悠,她是不管,但是她如此说瑾瑜,她便不能如此过去,理直气壮地回击道:“龙腾国是礼仪之邦没错,可礼仪是相互的,方才我已替孩子向你道过歉了,如若你再如此不依不挠,那便姑娘你的不是了,相互礼让,才会得到彼此尊重。” 俄罗斯姑娘很生气,执起鞭子,便想向晴悠挥去,晴悠双目凝视而瞪,毫无退让之意。 面对晴悠如此直逼的眼神,俄罗斯姑娘有些胆怯了,但是这面子又容不得其在这异国里丢脸,于是强装着镇定呛道:“真是不识好歹,你可知道我是谁,怎容你种无民小卒来给我说教?看来……” 俄罗斯女子举起了鞭子,正欲落下之时,一男子从晴悠的身侧窜出,出手迅速且又利落地接住了俄罗斯女子的皮鞭,道:“罗刹女阿曼达,这里可是龙腾国,不是罗刹国,请你放尊重些。” 晴悠侧转而视,却见此人眼熟,默想,后道:“谢谢公子。” “风无痕,你别太过分了,本小姐为了能见到你,千里迢迢到此,你对本小姐视而不见也便罢了,如今你竟然还帮着这外人来看我笑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了,我……” 阿曼达看着风无痕,眼看就要委屈得哭出来的样子,但却又强忍着,不愿让自己在人前示弱。 瑾瑜双眼大开,嘴也张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画面,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当然瑾瑜对自己的武功还没有深入地了解,如果换作是瑾瑜的话,他也一定能跟风无痕一样接住这皮鞭而完好无损的。 晴悠福了福身子,向风无痕谢过之后,便拉着瑾瑜离去。 可是晴悠要走,阿曼达却没同意,腰间取出另一条鞭子,立即挥了过去,连风无痕也都没能反尖应过来,晴悠便是很轻巧得带着瑾瑜躲了过去。 回眸一眼,十分凌厉且强势,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回击,随着目光,晴悠的眼中可是投射出寒如针的冰光。 阿曼达一惊,就连风无痕也跟着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弱质女子,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收回了抓着阿曼达的鞭子,风无痕自嘲,随后而笑,“阿曼达,龙腾国人才挤挤,不我劝你还是回去罗刹国,别在这里闹事了。” 阿曼达气不过,决定双鞭齐下,想给点颜色晴悠看看,不想晴悠却不愿与其相争,那如针尖般的锋利目光随目拼出,射出的视线令人无比恐惧。 见状,风无痕立即上前抓住了阿曼达的双手,止道:“够了,别再此胡闹了,难道你还觉得城里不够乱吗?” “乱?”阿曼达苦笑了一声,带着难以言喻的无奈和委屈道:“言下之意就是说我是在无理取闹罗?风无痕,我也是女子,为何你就不能待我跟别的女子那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呢?难道我们罗刹国的女子就如此不入阁下的法眼吗?” 晴悠不想再纠缠,带上瑾瑜便离去,谁知阿曼达却死揪着不放,竟向晴悠的后背挥鞭偷袭。 可是啪啪的两声鞭响落下,却不见晴悠母子在原地,再一次,晴悠的惊人轻功让众人大开眼界,就连瑾瑜也感受到了其娘的愤怒。 回头看向风无痕和阿曼达,提醒道:”别再挥过来了,不然我娘真的会不客气的。"瑾瑜不说倒好,这一说,阿曼达更是火是加油了,气难止也。l3l4 第65章 出手 “少庄主,少庄主……”迎着晴悠离去的方向,一家仆急匆匆的向风无痕冲去,见到人之后,便大叫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家仆很急,但是就是没说因何事,边跑边喘着气,一直到停了下来,没等风无痕问是何事,家仆便回道:“城西郊外十里亭外,鸿……鸿门镖局巩少……夫妻……受……受袭……” 晴悠开始并不在意,但当听到是鸿门镖局时,便想起柳荷来,心里便着急了起来。 带着瑾瑜,快步的离开了大街,但口中却呢喃地重复着,“城西郊外十里亭……荷姐姐……会是她吗?会不会有问题呢?怎么办呢?” 晴悠心里总感觉忐忑不安起来,站在巷子里,良久都没有动一下。 瑾瑜拉了拉晴悠的手,问道:“娘,你没事吧?” 好一会,晴悠方回应过来,道:“喔,没事,”静想了片刻,蹲下了身子,认真地道:“瑾瑜啊,娘有些事,要出去办一下,你可以先惠民营吗?” 瑾瑜不解地看着其母,而后拧着小眉问道:“娘,不能带着瑾瑜一同去吗?很重要的是吗?” 晴悠沉默了片刻,想想感觉也不好,特别是城里的现今这么乱,心想将儿子一个人丢在惠民营也不安全,左右不知如何是好之后自言自语道:“算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不是他们也说不定,别多想,别多想……” 甩开脑中无谓的多想之后,晴悠便带着瑾瑜去逛铁匠铺了,但是心里越是不去想,脑中越是忍不住往那一方向想。结果便整个人都变成魂不守舍起来。 “吓……不好意思,老板,你可以再说一次吗?”没留心铁铺老板说些什么,猛得回过神来,有些错愕。 铁匠见晴悠如此,便觉其不是存心想要打造武器,于是便道:“算了算了。你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带着瑾瑜,不自不觉得,晴悠竟往城西郊外而去,出城之后。步伐越来越快,快得连瑾瑜觉得奇怪了。 “娘,”速度过快,瑾瑜跟着的步伐有些吃紧,不得不开口问唤住了晴悠,“都快飞起来了……” “啊……呃……”惊觉自己的举动后,晴悠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心向,道:“瑾瑜,我们去西郊的十里亭。有些赶时间。你要跟上娘,可以吗?我们要上树,这样才不会遇到刚刚市集上的人,行吗?” 瑾瑜懂事的点了点头,脱了晴悠的手。自信地道:“娘放心,我的轻功可是连外公都不敢小觑呢,我一定会跟上娘的。” 一刻不到,晴悠母子便到了西郊的十里亭,只是没想到的是风无痕还没有赶来,在十里亭不远处便已见众人打斗的痕迹以及零银地对峙之声。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埋伏在此?”巩宇朗稳重沉着问道。 约莫十名黑衣人将巩宇朗一家三口都团团包围住,而且巩宇朗的手臂已经受伤了,衣服上渗出来的血,已渲染了大半个衣袖了。 由此可见,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心里不由得对风无痕恼火了起来,这么久了,都没能赶过来。 意念一动,晴悠从袖中取出两块布,一白一黑,白的给自己蒙上,角系头里,而黑的则帮瑾瑜系上,道:“瑾瑜,看到那边被围住了的人吗?那个姐姐,看到了没,穿着鹅黄彩裙的那个姐姐,看到了吗?” 瑾瑜点头,问道:“看到了,娘,你要瑾瑜怎么做呢?” “听好了,一会娘会战入战局,救下那被困的三人,等打起来之后,你带着那位姐姐飞到这树上躲起来,不要让坏人伤到她,明白了吗?”晴悠指不远处的人,给儿子解说着。 待瑾瑜完全明白之后,晴悠迫不及待的从树上飞向巩宇朗一家三口。 随其飞落,手中的冰雪剑的布条反卷其手挥剑而下,顿时将此围困之局打散。 阳光之下,冰雪剑的剑身犹为吸引人,它的特别,它的冰亮,它的雪白,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得发直。 柳荷以为是自己眼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一看再看,再三确认,不管双眸怎么揉搓,结果都是那样,是那把剑,那把她只见过一次,但却此生都无法让其忘却的剑。 柳荷没敢唤出口,但又忍不住叫了起来,颤抖着双唇,一合一闭,似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结果轻声地唤道,“晴儿……” 巩宇朗应对着黑衣人,又要护着女儿,心里即便好奇,也不能像柳荷那般发着呆。 晴悠的出现顿时打破了黑衣人的布局,于是双方立即开打了起来。 晴悠一路杀着到了女孩的身旁,一手环住女孩的腰,看向不远处的树上,与瑾瑜相互点过头之后,便带着女孩到树下。 “跟弟弟呆着,保护好自己。”晴悠将女孩的脸递还给她,等瑾瑜接其上树这后,便回到了柳荷的身旁。 每出一击,晴悠便击中二人,但是却未将人杀死,“你们先走,孩子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行不,”柳荷不依道:“再等一会,再撑一会援军就要来了,晴儿……” 就在柳荷还想继续的时候,援军真的来了,可是晴悠却要走了,当然走的又何止是晴悠,就连黑衣人见到援军来了之后,也都发出了撤退的指令。 晴悠要走,不管是何人想留都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柳荷他们根本无法追上。 “晴儿……”看着柳荷带着小男孩离去的背影,搂着女儿韵涵,想要追,但是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样,连晴悠的影子同能追上,“晴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吗?还是……” 风无痕冲上来之后,黑衣人粉粉丢出了烟雾弹,瞬间便从柳荷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没事吧,巩少镖主?”风无痕上前,拱手行礼后问道。 巩宇朗与柳荷同是拱手还礼道:“还好风少庄主来得及时,这帮贼人方法敢乱来。” “巩夫人跟巩小姐受惊,”风无痕歉疚道:“没能及时前来营救,风某实在是愧疚。” 柳荷一直看着晴悠离去的方法,心思根本没在风无痕的身上,即便是面对他的话,她也只是随口应应而过。 进城这后,柳荷一直都在留言着周边的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面对心不在焉的妻子,巩宇朗知道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风无痕却以为她是因为刚刚受袭而受惊了,于是建议道:“巩少夫人,不如先回梅花庄休息吧,庄内还有些客房,最近城里不太平静,还是住在庄里安全些。” 风无痕这般建议当然是好,可是柳荷却是不愿,“不了,朗哥,我们就住在城里吧,说不定晴……” “荷儿,不一定是她的,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能放下呢?也许只不过是用了相同武器而已,那样的剑,虽罕邮,但并不表明这世上只有一把的,你别多心好吗?”巩宇朗认为完全是妻子在遐想。 明明已经死去了快十年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了,而且武功还厉害得有些惊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呢? 可是柳荷心里就是放不下,将女儿交给丈夫,道:“既然如此,那你带韵涵先回梅花庄吧,我先到城上转转……” 柳荷欲走,巩宇朗抓住其不放,语气有些强硬了起来,“荷儿,刚刚才受袭,韵涵心里可是害怕极了,你怎能丢其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呢?你这当娘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万一是晴儿怎么办?怎么办啊?”柳荷不依,坚持着,情绪越来越激动,像是真的遇害到的是晴悠,怎么也放不下来,“朗哥,找找吧,明明就是往城里的方向而来的,就让我去确认一下吧,如果不是的话,我就立即回去找你们,可以吗?” 巩宇朗无法理解,为何柳荷对晴悠总是如此的执着,倒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何还不能放下呢? 风无痕终于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问道:“巩少夫人,你这是要找何人?不如我派人去寻找可好?” “不,不用,我自己就好了,”柳荷立即拒绝,心里猜想晴悠一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活着的,如果让风无痕派人去的话,那晴悠一定又会躲得远远的,“风少庄主,不用了,真的不需要,我自己找就可以了。” 巩宇朗拿柳荷没折,也唯有随她了,“那你小心点,林姑娘如果知道因为她而让你受伤的话,她心里也会不安的,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夫妻别过之后,柳荷便在城上四处转悠,但凡看到跟晴悠身形相似,年纪相仿的都冲上前去查看一翻,可是结果却是让其失望而归。 回到了惠民营里的晴悠,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般,照顾着伤者还有在惠民营中的病患,倒是瑾瑜心总感觉怪怪的,特别看过晴悠对柳荷一定如此紧张之后,感觉其母并不只是一个医女而已。 第65章 拒认 几日下来,柳荷都到街上去转悠,希望可以看到晴悠的身影,可是结果却是一天比一天还要失望。 晴悠也数日在惠民营里不出,担心着如果柳荷不弃,一定会在城里四处寻找着她,故也不敢轻易离开惠民营。 可是这说好了要打一把剑给瑾瑜的晴悠却见儿子好几天没有笑容了,而且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天都躲到营后的山里练功。 心知儿子所想,晴悠越因害怕柳荷会找到她,心里有些胆怯了。 “瑾瑜,剑对你来说是什么?”晴悠不是不愿买一把剑给瑾瑜,而是心里担心着,小小年纪就拿起这么危险的东西,会不会因此而让他日后的成长造成伤害,故此方一拖再拖。 瑾瑜虽小,但知道的事还是很多的,知道晴悠如此问他,剑绝对不只是剑而已,于是静静地等待着晴悠接下来的话。 抚着儿子的头,晴悠甚感欣慰,至少他没有立即回答她,这证明,他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瑾瑜,剑对娘来说只有两种,一种是杀人的剑,另一种是救人所用的剑,”晴悠用那认真且又严肃的视线与儿子平视,“如果你有一把剑,你想如何使用这把剑,剑在你手中的意思为何?” 瑾瑜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用真诚地眼神看着晴悠,道:“娘,孩儿还没有想过,在孩儿的眼中,剑就是用来保护自己,用于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其它的……孩儿还未想到……” 这两年来,晴悠都没有如此严肃地跟瑾瑜说过话,而瑾瑜也从未在晴悠跟前如此认真且又平和地跟她过话。 晴悠没有逼瑾瑜,因为她从他的眼中看得到了正直的实言。 “那瑾瑜想要一把什么样的剑?想想那个外形,亲自设计一把。娘明日就去找工匠给你打造。” 晴悠越是如此,对于剑,瑾瑜的想法却是多了起来,“好的,娘,那我去画剑的图样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管晴悠怎么躲。有些事不是她自己小心便有避过的。 “医官大人……医官大人……”晴悠正给五根换完药出来。却见一妇人哭着叫求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晴悠不知为何事,正想上前询问之时。素素便前去安抚了其,“三婶,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被素素唤作三婶的人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推了其一把,四处张望,寻找着陆仁的身影,“医官大人,医官大人……” 晴悠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见素素与妇紧张的样子。便觉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素素见其急。便就冲进了后堂,背着药箱,拉着陆仁出来了,“三婶,走吧。医官大人在这里了,在这里了……” 陆仁不知道为何事,但见到晴悠立后,便对其道:“我去去就回,营里就拜托了。” “恩。”晴悠应过之后,人已被素素和她三婶给带走了。 约莫半个时辰,素素又跑了回来,大喊道:“厉医女,厉医女……” 晴悠在前院里给患者把着脉,正欲开口问患者的情况之时,素素便冲了过来,“厉医女,厉医女,快……快跟我走,救救我的侄儿吧……” 不知所以然的晴悠连药箱都没来得及收拾便被素素拉着走了,连交待的话都没能来得及说。 被抓着走了的晴悠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人,头回转,看向被撞的人,不想却让晴悠双目大开,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对方似乎也很惊讶看到晴悠在此,整个人都呆住了,跟本无法言语,可是眼见晴悠要在其眼前消失之时,便冲着追了过来,“别跑,姑娘……姑娘……” 后头的人越叫,晴悠却是跑得越急,到最后,可晴悠反抓着素素而跑。 但后头追着的人越是追得逼紧,直到最后,不知路的她,竟被迫到了一条死胡同之中,逼着晴悠不得不面对追着她的人。 “晴……晴……悠……”看着这岁月在其脸上完全没有留过痕迹的晴悠,司徒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确认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为好。 素素不知道是为何事,为何晴悠要跑,为何眼前这位英俊成熟的男子要追着她。 但是不管是因为何事,如今最重要的是她的侄儿,所以素素焦虑地道:“厉医女,怎么办,要快点回去,不然小石头就……就……” 晴悠抿着唇,心里也烦燥不安起来,快速转动脑子,眼神稳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别再追来了。” 示意素素带路,晴悠强装着镇定地跟随着,可是眼神却是浮飘了…… 男子未弃,用力地执着剑,坚持跟随其而去,视线从未离开过晴悠的身上。 一直跟到素素三叔的家中,男子还是在那不肯离去。 晴悠救治着小石头,门外来得人越来越多,有的是围观而来的,有的是因男子而聚集在此的人。 既便如此,面对生死关头的病患,晴悠还是静下了心来,抢救着小石头。 门外,但凡认识晴悠,且又在此看到晴悠的人都瞪大了双眼,指着屋内的人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都没能说出些什么。 抢救完成之后,晴悠退出了屋子,嘱咐着什么。 背起药箱,要回惠民营之时,三名男子挡住了晴悠的去路,而素素的三婶则抓着两个大馒头向晴悠跑了过来,“厉医女,请收下之个,小人家中无贵物,希望医女大人不要嫌弃。” 男子没有退让,看着晴悠,看着那位大婶手中的馒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男子,晴悠的脸上没能露出一丝笑容,对其而言,看到了他,就等于是那个人也有可能在此,而她……她的自由也算是到头了。 “小姐……”陈义看着晴悠那纠结的眼神,不由得急了,“您要是饿了,小人给你买吧,不必……” 晴悠接过大婶手中其中一个馒头,微笑回道:“谢谢大婶,我要一个就够了,留下的你给素素,就说是我给她的。” 眼看晴悠就要咬下那粗略的馒头,陈义再次出言,“小姐……” 可是陈义话还没完,万石便对其摇头,“义,小姐自有主张。” 晴悠咬过一口之后,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很好吃,谢谢你大婶,如果还有小石头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再让素素来通知我吧,我先走了。” 晴悠要走,可是男子不退,陈义跟万石不敢有半步退让,眼神上扬,明显有着不满,“这位公子,我已经说了,我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公子所说的女子是何人,请公子不要再做纠缠了。” “晴悠,”男子突然抓住了晴悠的手,声音稍大,手所使的力气也稍重了些,许是因为有些激动了,故有些失控,“是你,一定是你,只有你才会有如此有如此精堪的医术,晴悠,跟我回去吧……” 晴悠甩开了男子的手,冷冷回道:“都说了不是不是了,如果你们再做纠缠,我可是要告到官府里了。” 忽然陈义一笑,道:“小姐,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啊,大人可比这汉阳城的县令的官大多少啊,再说,大人当哥哥的找自己的妹妹,哪还有被告的道理啊,小姐,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雪琴我也见过了,但是后来不知为何又躲起来了,到底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你可知道,自你离开之后,家里就……”司徒展死死地抓着晴悠不放,欲想劝其。 听了其话,晴悠也跟其较起了劲来,角逐着,“放开,放开啊,我说了不是就不是,我不知道雪琴是谁,也不知道你们是何人,再不放开的话,我就要喊非礼了。” “晴悠,跟三哥回去吧,即便不回去了,那也应该让我们知道你还活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被你跟雪琴给气死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这当哥哥的,你们有想过我吗?你到底有没有当过我是你的三哥?” 司徒展似乎很生气,每每想到在兄妹三人围住聊天的样子,他都会对自己自责万分,感觉晴悠和雪琴的离开,都是其所致,是其这个当哥哥的没用,没能保护好她让,让她们一死一失踪。 如今得知晴悠还活者,雪琴还活着,心里本是满心欢喜的,可没想到晴悠却是连认都不认其,这可是彻底伤了司徒展的心。 “所以才说让你走,你走就是了,”晴悠看到司徒展,心里也是大惊,可是她不能认,也不能跟其回去,否则只会害了他,“就当我求你了,离开这里,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妹妹的话。” 没能理解,心里的痛,心里的愧疚,怕是连晴悠都没能想象得出来,因为司徒展,真的很疼爱这个得之不易的妹妹。 退到一侧,将路让出了给晴悠,“你走吧……” “大人……” “大人……” 陈义和万石同时而唤,想要问原因,但被司徒展给止了,“今日,我们没有见过任何人,走吧。” 第67章 监视 晴悠没有想到司徒展会顿时改变主意,最重要的是率先离去的那个。 本想着事情可能会拖上些时间,但没想到司徒展就如此带着人走了。 人不走,晴悠感到困扰,人走了,晴悠却感到了失落…… 对晴悠而言,司徒展算是什么呢? 是利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倾向了他,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吧,即便再怎么生疏,再怎么欺骗了对方,心还是忍不住倾向了那人。 无精打采地回到惠民营,没留心周围的人和事,自顾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就连瑾瑜欢天喜地地跑到其身边,笑着将自己心目中的那把剑的样子画出来给晴悠看。 “娘……娘……”图纸在晴悠的眼前已经晃动了好几下了,可晴悠却是依然没有反应,不同得让瑾瑜多唤了几声。 “呃?”晴悠错愕的回过神,抚着儿子的脸,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害怕其会在自己眼前消失般,“瑾瑜啊,娘的儿啊,你一定要好好的陪在娘的身边啊,谁也别想将你从娘的身边抢走。” 瑾瑜看着这样的晴悠,心里感觉怪怪的,说不出何因,感觉这样的母亲会让人不安,“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是不是又要走?” 晴悠抿唇苦笑,回道:“瑾瑜不喜欢四处走吗?如果跟着娘的话,就必须过着这样的日子,不喜欢吗?” 摇头,认真的回道:“不,娘,我喜欢这样子,只要跟娘在一起,在哪住都无所谓。娘,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管是谁人来了,我也不会放开娘的。” 儿子的信任和孝顺,晴悠真的是很欣慰,不枉其为了生下他而沉睡了三年。 失去了与儿子零岁到三岁成长的过程。晴悠心里已经很愧疚。如果往后的日子要跟瑾瑜分开的话,她一定会比死更难受的。 看似司徒展放弃了不对惠及悠如何,但没想到的是,他却派陈义和万石四处去打听她的消息了。 “什么?带着儿子来的?”司徒展知道此事之后。既怒又喜,“那有看到她的夫君吗?是汉阳人吗?还是来此经商的,又……” 司徒展很好奇,晴悠的夫君,他的妹夫会是何许人,在晴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是她心中所意属的男子,可是这些,陈义和万石都没能回答。 心软嘴硬的司徒展。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到了惠民营去看看晴悠现今是否过得幸福,其夫是否对其好,儿子是否乖顺等等的。 谁知在惠民营潜伏窥视的司徒展,蹲守了两天,却没见过晴悠的夫君。如此也便罢了,就连晴悠的儿子,他都只是看到了侧面而已,说实在的,看了两次,他还是没能记住瑾瑜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也许是司徒展做的太明显了,再加上惠民营里每天都人来人往,伤者不断送入,出出进进的人多了,便容易暴露了自己。 一次,素素想要到营后的山上去取些山泉水给侄子煎药,不小心发现了伏在草丛里偷看着山下正在练武的瑾瑜。 “啊……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素素大惊,尖叫刚过,司徒展连她的话都没有听话,便脚顶其身后的树杆,身体向上一跃,单脚点树枝,身形再往前一倾,便在素素的眼前飞走了。 瑾瑜听到声音便立即往上看,可是除了素素,谁也没看到。 想及晴悠不让其在人练武之事,于是便也立即躲藏起来,免得被素素看到了。 素素回过神之后,便蹲在司徒展所蹲的位置往下看,可是除了空空的院子,什么都看到,心里纳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山下的惠民营中,素素将上山时发生的怪事告诉了晴悠,“厉医女,会不会是我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啊?啊……不会是我的眼睛有问题罢?怎么办……怎么办……” 看素素那搞怪逗人的样子,跟前些日子愁眉苦脸的,可是好多了。 于是晴悠笑道:“别紧张,最近城里的江湖人氏多了,许是在山上练功,不小心被你撞见了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别太在意。” “啊……”像突然想到什么,晴悠又道:“素素,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叫小石侄儿啊?这……感觉有些乱乱的……” 提到小石头,素素的表情立即僵住,眼神有些散漫,带着淡淡的哀伤道:“小石头不是三婶的儿子,其实是我大伯的孙子,在十余年年大伯跟堂哥出远门跑商,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洪水,被冲走了,大伯娘因经受不住打击,一倒不起了,当时堂嫂怀着小石头……” 述说着往事,当时的素素也只不过是十岁的小女孩而已,“我爹娘走的早,从小我就在大伯家长大,可是大伯跟堂哥死讯传回之后,家里的情况便……最后堂嫂在生下小石头之后也难产死了,而我跟刚出生的小石头便被送到了三叔家中寄养……” 说着说着,素素便抽泣了起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三叔就不会跟对方起争执也不会因此而被打死,三婶也不会变成现今这样,家里也不会生活如此吃紧……” 余下的,即便素素不说,晴悠也大致猜得,古代女子以夫为天,天塌了,哪还有不倒的道理,经受不住打击的三婶,为了找到一个精神寄托,便将小石头当成是自己的儿子。 所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 三婶膝下无儿,而小石头,便成了其精神寄托下的“儿子”了。 拍了拍素素的肩膀,晴悠安慰道:“这也不是坏事,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扛过去就好了,你也太伤心,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三婶对其看似恶言相向,但她能让你当医女,这就说明,她的心里是知道这些事不能怨你的。” “谢谢你,厉医女,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没有亲人了,就三婶跟小石头,所以不管三婶对我怎么样,我都会赚钱养他们,让三婶能安享晚年的。”握拳,给自己打着气的素素,再次打起了精神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在哪个角落里,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承受着不同的苦难,默默的支撑着,走到现今。 面对这样的人群,晴悠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不算是完美,但是有着这酷似着心中所想念的那个人,便已足够了,至少在心里,他是一直陪伴着他的。 难得今日营里不忙,晴悠便想带着瑾瑜去找工匠打造一把合适他的剑。 手不自觉地压到了怀里那张瑾瑜所画的剑的图样,连其都没有想过要打造这样的一把剑,却让他想出来了,难怪司徒昭对瑾瑜的评价如此高,天资过人,非池中之物。 铁铺里的老板,看着晴悠递上的剑图,拧着那浓厚深密的粗眉,不自信地问道:“姑娘,这……你真的要一把这样的剑吗?这剑……这剑……我还真是没见过有人要打一把这样的剑,这图是不是弄错了啊?” 晴悠低头看向瑾瑜,见其点头,便肯定地回道道:“老板,就按图之剑打造吧,剑柄要用最好的材料,握在手里,手感一定要好,剑身不必太长,比平常的剑短一掌便好,这是订金,余下的会在取剑时一拼付清。” 晴悠出手很阔绰,光是订金便付了十两,这在铁铺老板的眼里,这样的一把剑,连剑都称不上,除去材料费,怕是连一两都不值。 可是看着这母子二人离去的方向,还有方才瑾瑜那点头的举动,他看得出来,这孩子将来必定能闯出一翻成就。 “老五,将我珍藏的寒铁取出来,往后的一个月里,都别找老子,老子要打造一把举世之剑。”铁铺老板似乎很兴奋,心里也不知道在乐呵着什么,连那让人看都不许看的寒铁都愿意拿出来用来铸剑。 铺中的人都不由得在猜测,是否有人出万两黄金,让其打造一把旷世之剑了。 汉阳这地方,说是武源之地,能在这里扎根开铁铺,这铁铺的老板,又怎会仅仅只是一个打铁的那么简单呢? 近日城里都较为安静,原本四处可见的武林人氏似乎都消失一空了,但这只不过是限于白天而已,在夜里,城里却是更为热闹了,因为几前,武林大会正式召开了,持续一个月。 前十日都是各门派派出弟子出场相互交流武艺,中间十日选拔赛,选出符合条件的后选人,而最后十日便是挑战赛,一直到最后没有人挑战最后能站在擂台上的方能成为武林盟主。 当然这挑战并不是赢者一直受挑战,而由羸者的门派或者拥护者替战,当然这前提是其能入选成为后选人。 呆在惠民营里的晴悠并没有去看,但是瑾瑜却是偷偷跑去了一次,而回来之后却不敢对晴悠说,因为害怕晴悠责备他。 看似对儿子放任,可晴悠心里却非如表面上的那般淡定,再怎么说也是武林盛事,怎么可能让儿子独自一人前去玩耍呢? 第68章 陌路 “大人……大人……”衙役急匆匆赶至,礼手立即回道:“已经开始了,都到城北去了。” 风骨节节的年青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案本,清秀的面容中,带着几分女态,但那如蒙薄冰的表神,让人不寒而悚,令人不容小觑。 身旁师爷衙役摆了摆手,示意其退去,而其捋着发灰的胡须,与年青男子同时沉思起来。 半晌,这位年青的县令站了起来,移步窗边,看着那蔚蓝的天空道:“如此娇媚的艳阳下,刀刃相向,肉搏向击,武林中人,为何而为呢?” “大人,”师爷双手负后,悠悠而道:“弱肉强食,不管是在武林还是在朝廷,都是同理,难道大人还没能看清吗?” “弱肉强食?呵……”年青的县令嗤笑一声,回坐,举案再阅,“所谓的强弱又是如何界定呢?还不如闲云野鹤游人间。” “大人年青有为,才华横溢,怎能萌生此意呢?”师爷劝道:“如今国泰民安,皇上英明,治国有道,更是勇于改格,识才用人,难道大人……” 男子不回,但是翻着案本的声音却是大了,而且那执着案本的手,明显加大了力劲。 师爷不明白,汉阳城可说是全国唯一一个皇上未能完全掌控的城,派男子前来此治理,是为了能找到可以将汉阳成为其真正皇土,而非这明是龙腾国国土,实际上却是这些乌合之众的汇集地。 来此已三年了,情况非但有所好转,反而引来了更多的武林人,因为城治理好了,生活条件好了,百姓生活渐渐富裕起来了,倒为了这些武林人提供了更加便利有有利的条件。 为此,宫中传来了密信。命男子必须在今年的武林大会上让这些武林人氏向朝廷服降,不再到汉阳滋事扰民。 男子不愿双方有所损伤,曾与梅花庄庄主风驰相谈,让其取消今年的武林大会,或者改在别处举行。不要再让武林人扰乱百姓们的生活。 可是即便风驰理解男子之意。甚至还增派了庄中弟了组成了巡逻队,加入到衙门的日巡队中,维持城中秩序。但是结果却是不见成效。 近年来武林里兴起了不少帮派,也许是连任两届的武林盟主今年宣布不会连任的关系,使得武林中的大大小小门派的人都前来参加武林大会,令城中秩序大乱。 为了安抚城中的百姓,风驰还承担了所有无辜受伤百姓们的治疗费用,以及他们的一些生活补偿。 但是结果只会让武林中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就在大会开始前的两日,男子还亲自上门找风驰要求其停止这场无谓的比斗,只不过都是无功而返。 男子将此情况如此上报。换来的却是强强相向,对此,他除了时实将武林大会的情况汇报上去,也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无从入手了。 晴悠不知道这城里的县令是怎么样的一位清廉之官,但从素素的口中听之。这位大人年纪约双十,面容似女,但却不笑,为人处事刚正不阿,城里的人无不对其尊敬有加。 更有不少大富人家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但是都被拒了,此事更是让全城的人在猜想,这位刚正不阿的大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竟酒色不沾,从不出入风月场所,也不见有女子出入其府上。 因此,这城里的媒婆想要为其撮合一门亲事也无从入手。 得知有这么一位好官在此,晴悠也有此奇其是怎样的一个人,想着想着便会想起那被其送到了柳哲瑜处当弟子的弟弟李思源。 没有离开丑陋,很多事情,晴悠都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但从那世外桃源出来之后,见到了柳荷开始,很多事已经不一样了。 柳荷来了,那卓碧如无意外也会到此来,司徒展在此,那很有可能毅也会到此来。 越想,晴悠便越着急,但是着急的同时,她又有些期待,她即不想被人发现她还活着,但又想看到心里所想的那人,矛盾的心理,让其在这汉阳城里停滞了下来。 司徒昭曾对其说过,要一直往东,要到最东方安全,可是她停下来了,几天之差,便让其泄露了行踪。 因为晴悠发现,城里的一些墙角下,有着幽门传达信息的符号。 再如此下去,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还活着,柳荷也好,司徒展也好,晴悠最不想让人知道她活着的那就只有那个人,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向那个人倾去。 痛恨自己的心不争气,但又无能为力的承受着,“哎……出来吧,都跟了我两天了,难道你就不累吗?三哥……” 从两条巷子转角处出来,久违的一声“三哥”让司徒展整个人都慑住了。 牵着瑾瑜,回转,看着离自己百米不到的司徒展道:“我想安安静静地,平平凡凡地做个医女,做个母亲,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那你也不该骗我,如果你真想离开那里,你可以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的,”心是激动的,是庆幸晴悠还活着的,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责备的话语,“难道我这个当哥哥的真的如此不值得你信任和依赖吗?” 话说了出来,司徒展便后悔了,生怕晴悠转身便又离去,想要挽回,但却迎来了晴悠的无奈苦笑。 “三哥,这话要是让三姨婶听到了,她也会跟我一样苦笑的吧?”晴悠反问,轻轻拉了拉儿子的手,示意其上前道:“瑾瑜,那是三舅,叫三舅吧。” 瑾瑜听话的迈了小步,听从晴悠的话,叫道:“三舅好。” “他是……”司徒展想问,但是既怕问到是,又希望其不是,可是不管是还是不是,瑾瑜的存在都是一个巨型炸弹,将司徒展的心炸得稀烂,“晴悠,他是……是不是……” 犹豫着不敢说出口的问话和猜测,由晴悠给予回应,“他今年五岁。” 五岁……五岁而已! 这一回答,让司徒展心中的猜想既成了事实,也成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石。 良久没能找回自己声音的司徒展,还没能来得表达些什么,晴悠便又道:“三哥,现今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还回得去吗?” 确实,这样的晴悠又怎么能回到从前那样,跟其回司徒家,回到宫里呢? 再说,皇宫,对其来说也是一个毒蛇之窑,其又何尝不想跟晴悠一样能洒脱的弃甲而离呢? 可是他不能,司徒家如今可是一落千丈,如果连其也走了的话,那这个家真的是完完全全要败下阵来了。 夕日对司徒家里种种的怨恨,也在这一夜老了十年的父亲的面容而化为流光,在脑海中抹之净。 “也许你做的是对的,雪琴也同事,离开这个家,离开那个让你们伤心且又痛苦的地方,才是你们真正的幸福,晴悠,三哥没用,到最后,什么都没给为你们做些什么……” 司徒展垂头丧气地别过了脸,转身背对着晴悠,不再对晴悠多做纠缠,“晴悠,如果看到雪琴的话,帮我告诉她,我会代她好好照顾四姨娘,好好带着咏宁过日子,你也要保重……” 说完,司徒展便施展轻功离去了。 晴悠没有追,站在原地看着他飞离的身影,好一会方迈开了脚。 瑾瑜看得出来,晴悠心情似乎不好,而且是十分低落,走着回惠民营的路上,他都频频的往后看,仿佛是在看是否有人跟着他们,又像是在看司徒展会不会在身后再次出现。 “娘,那人真的是我的三舅吗?是娘的哥哥吗?”瑾瑜不知为何,感觉其娘很奇怪,也对司徒展很好奇,很多事情都没能理解过来。 本是牵着的小手,转为握住,看着前方的路,似在劝着自己,路已行至此,没有回头的道理了。 “瑾瑜,三舅的脸,记住了吗?”晴悠带着打颤的声音,忍着那两眶热泪不让流下,即便知道这样会让这对其真心疼爱的哥哥受伤,她还是选择了如同陌路的决定,“一定要记住三舅的脸,要深深的刻在心中,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忘他,他是娘这辈子难娘最好的哥哥,也是娘伤得最深的一个人之一……” 虽然没能理解,但是瑾瑜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同时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司徒展的样子,因为他答应了晴悠,所以他要做到,必须将司徒展的样子深深的刻到心中,留脑海里。 同是在同一座城里,相互所想念的人没能相见,即便相见了的人,也不能相认,哪怕心里再痛,都要忍耐着。 年青的县令坐了一天,看站了天的案本,一直到衙役来报,武林大会上的比斗今日已经结束了,推举出来的是无情谷的右琴雅师、梅花庄的风无痕和轩文庄的文萧。 县令虽不涉足江湖,但在这里驻守久了,对于这些江湖上年青一辈被看好的年青才俊也是有所耳闻的,故此对于这三人成为武林盟主的机率还是抱有挺大的希望。 第69章 亏欠 晴悠对这次武林大会的事情本就不太关注,但伤了司徒展的心后,她便开始提心起司徒展来。 司徒展会到此来,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而这个目标,一定是冲着这次武林大会而来的,至于具体的目的在哪,那就能以断定了。 晴悠对于司徒展来这里来的目的并不关心,她只关心他的安危,因为回到惠民营中的她,听说还没到推荐确定武林盟主后选人的阶段便已经选出了几名武林中有颇为看好的年青佼佼者了。 听到关于这武林大会的事情,晴悠的心便不自主的往那方面去想,司长展虽是朝廷中人,但是也算是半个江湖人,毕竟早在十年前他都已经在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故此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瑾瑜,娘有事出去一趟,你在营里等娘,好吗?”晴悠越想越担心,于是便决定还是亲自去看一看。 可是瑾瑜却不依,抓着晴悠的手,露出可疑的笑容,道:“娘,我也想一块去,带我一块去吧,我也想看看。” 瑾瑜很聪明,母子一人同是听着素素激情澎湃地说着关于这武林大会里的事儿,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可别人听了都显得很激动和紧张,但是晴悠听了,却是愁眉不展,忧心仲仲的样子,所以便猜想晴悠是要去看武林大会,或者是了解有关武林大会的事儿,心中好奇不已的他,便决定跟着晴悠。 晴悠想要骗瑾瑜。但从孩子真诚的眼中她看到了孩子的肯定,所以这欺骗的话语,她说不出口,一来是不想骗儿子,二来是不想让儿子不信任她,所以跟素素交待了几句之后,便又出去了。 城北想要进入到武林大会的现场。需要报上门派和递上武林帖方可进入到现场,但是门派晴悠没有,这武林帖,她更不可能有,所以母子二人被挡在了门外。 “你们快走吧。每天像你们这样好奇来看的人都数不胜数,这里头可不是你们一般人可以来看的,快离去吧。”守门的坚决不让晴悠母子进入,不时还长棍为栏,往后推退着二人。 瑾瑜很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踮着脚,想要探看里头的情况,甚至还会跳起来去看。但是离得太远,而且人又多,根本就看不到擂台,甚至除了人的背景。什么都看不到了。 晴悠摇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走吧,娘带你到别处看。” 瑾瑜身体是跟着晴悠走了,但是头还有心思都一直看着后门被拦着的那里头。 带着瑾瑜在城里买了一个孩子遮半脸的面具,随后便从别一个城门出了城。 出城后,晴悠自己蒙上了一张白色面巾。而瑾瑜则带上了那遮半脸的面具,“瑾瑜,怀念吗?怀念在山上飞奔扬驰的日子吗?” 瑾瑜带上了面具之后,整个人都兴奋的起来,因为他想起了那日晴悠让其救人的情形,激动地道:“想,非常想,娘,我可以飞了吗?可以了吗?” 晴悠带着温和婉暖的笑容,道:“可以,只要不让人认出你来,就可以飞,怎么飞都行,现在我们就飞上城墙,进入到城北郊外的武林大会现场,但是要记住,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不可以引起人的注意,知道了吗?” 瑾瑜立即答应,点头不止,“好,我知道了,娘,我答应你,一定,一定不会让人认出来,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娘,走吧,快点走吧,我们快去看吧,要不然今天的又要结束了。” 从瑾瑜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武林大会很感兴趣,如若不是因为晴悠,怕是其早就偷偷跑去看了。 得到了晴悠的允许,瑾瑜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我的在这无人的野郊外飞驰狂奔向北郊的方向了。 晴悠看到儿子如此高兴,心里也早着乐呵了起来,自离开了丑庐,晴悠对儿子的限制很多,让其失去很多自由和自我,愧疚不已的她,也很想补偿一下儿子,于是今日便放任了。 正如晴悠所言的,瑾瑜虽然展示出了惊人的轻功,与晴悠一同悄然的潜入到了武林大会里的人群中,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还是能看清擂台上的情况。 在这里人很多,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所以晴悠跟瑾瑜在此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除了瑾瑜因为挤入向前,引来了周边的几人不满而已,只不过晴悠都低调地向他们道了歉,所以未引来什么风波。 晴悠环看着周边所有的人,大部分人她都是不认识的,除了柳荷等几个熟面孔的,还有一些是她见过一两名的人。 很专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打斗情况,在紧要关头之时,瑾瑜还捏紧了拳头,看得十分聚神,就像自己站在台上,面对着对方的同样攻击在自己的身上,又会怎么样应对呢? 晴悠也看着这情况,心里还偷偷的在想,这小子该不会也想到擂台上打一场吧? 在这一场比斗结束之后,瑾瑜竟兴奋地对晴悠道:“娘,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可以挡下的,只要反应能再快点,将剑反手环圈转绕,甚至还能夺下他的剑呢,娘……” 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瑾瑜的话只不过是孩子气的话,但是在这里头,每个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故此听到了瑾瑜的话后,都会分析着这五岁孩子口中所吐出来的语言。 “小兄弟,不错不错,看你年纪轻轻,竟还能有如此眼界,”不知何时,晴悠的身后出现了一名戴着斗形草帽的男子,全身黑衣,将帽子压得很低的男子,回应道:“反正也只是交流武技,小兄弟,不如也上去打一场吧?” 其它的晴悠可以放任,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有关瑾瑜的身命安全以及身份有可能会暴露的问题,她就不能不管了。 所以未在瑾瑜回答之前,晴悠立即代其回绝了,“孩子还小,说的都是些孩子话,阁下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男子并不是如此认为,低头看向瑾瑜,似乎对晴悠的话并不认同,无视她的话,将目光落在瑾瑜的身上,“小兄弟,如何,还是说你只能耍耍嘴皮子而已?没有实战经验的话,即便你的武技再高强,那也只是嘴上功夫而已。” “我不是,我……”瑾瑜立即反驳,但是晴悠一手将揽过,环住了他,让其止住了言语。 “告辞了。”晴悠向男子行了行礼这后便带着瑾瑜离去。 回去的路上,晴悠一语不发,瑾瑜见母如此,知道是自己惹她不高兴了,于是主动牵上了母亲的手,与其一同飞回城门前不远处。 “娘,对不起,孩儿鲁莽了……”瑾瑜低着头,诚恳的向晴悠道着歉。 晴悠只是摸着儿子的头,什么都没说,动作很缓慢,手势很柔和婉软,就像是摸着刚出生的孩子那般,动作总是那般的轻柔,表情总是那般的不舍和溺爱。 “娘……”瑾瑜总是不明,每次其做错事的时候,晴悠都没有对其说过一句责备的话,从来都不生气,从没大声指喝过其半个字,总是这么的温柔,那么的亲切和蔼,让人那么的温暖,那么地可信,那么的让人离不开。 “瑾瑜,不要做让娘担心的事,好吗?娘要的,只是你健康快乐的长大,娘就很满足了,不管将来还是现在,娘不希望干涉过多你的人生,可是娘又希望你能活得更自由些,如果娘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快乐,让你感到为难的事,那娘先在此向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娘,体谅娘的苦心。” 不知为何,晴悠感觉很伤感,跟孩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只有两年,再加上在肚子里的那三年,晴悠感觉很对不起瑾瑜。 当司徒昭要教瑾瑜帝王之术之时,她想要叫停,但是心里又害怕,担心将来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如果不让儿子学,将来苦的会是儿子。 可是学了,她更害怕,害怕将来被困在龙都的皇宫里的儿子,失去了自由的他,面对那些只会权谋之术的他,会恨她。 从方才瑾瑜看着这武技比斗的人,他的眼中露出了来渴望,是多么的强烈,晴悠真的很怕,很怕将来他会怨她,恨她,所以晴悠今天很想跟儿子说一声“对不起”。 瑾瑜听不懂,看不明白从其娘中所传递出来的忧伤为何因。 人总说,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能看出别人年不出来的事实,这一刻,瑾瑜看到了很多其娘心中的复杂情绪,那真的对其感到愧疚的内心。 “娘,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孩儿都会坚强的面对,绝不会怨天犹人过日,因为外公说过,埋怨只会表现出我的软弱无能,也许现今孩儿还不能理解,但是将来也好,现今也好,我都不会埋怨任何人,如果非得要找一个在心中扎根,成为我的动力的人的话,那人必定是让娘感到痛苦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孩儿去怨恨……” 第70章 异袭 其实瑾瑜从丑庐出来之后才知道,晴悠真的对其很好,让其做了很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来强逼过他做任何事,比其它同齡的孩子都要幸福很多,不用去上学堂,不用去干活帮忙家事的。 以前在丑庐里的时候,瑾瑜不知道,但是现在他知道了,知道娘对他真的是很好,让其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对于今日母亲对自己的道歉,感到愧疚的人是他自己,而非由母亲对其说出这句话。 母子间的亲密和难离,在这一瞬间显得更为的难舍难弃了…… 接连几日,瑾瑜都留在惠民营里,陪在晴悠的身边,让其感到安心,不要有任何的不快,因为他觉得母亲的快乐,远比自己的要重要。 晴悠知道儿子的心思,于是在第五天,就在武林大会第一阶段最后的一天,她特地带着儿子前去观看,同时也想知道被推荐成为武林盟主的人是何许人。 跟前次一样,母子二人都蒙上了脸,躲在人群中间,假装成为这武林人氏中的一员,观看着这交流比斗的最后一天的比斗情况。 这一次,瑾瑜表现的很平静,没有上次那么的激动,可是那压抑下的表神,更让晴悠看不下去,于是道:“你觉得哪一方会赢呢?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应对啊?” “要是我的话,我会用后翻先躲开,然后攻他的下盘,对……”晴悠将擂台上的人当做教材,给瑾瑜上前模拟实战课,而瑾瑜也没有令晴悠失望,准确且又快速的做出了判断。 这一次,瑾瑜很小声的回答,也用很平静的样子回答着。 很快。两场比斗已经完了,就在风庄主要宣布中场休息放饭之时,嘭嘭嘭……的几声狼烟弹炸开。 场内立即腾起了阵阵烟雾。让人眼前出现一阵灰蒙,无法看清前方。 晴悠护着瑾瑜。别过脸,随即又点其身上的一穴,道:“龟息。” 瑾瑜收悉,立即运起了龟气功,晴悠反应飞快,取出一颗丹药,塞入了儿子的口中。而其也随即吃下了一颗。 灰雾散去之后,擂台上,出现了五个带着斗帽的黑衣男子,其中领头的还手持法杖。腕上垂着佛珠。 晴悠看着这领头的男子眼熟,虽然他蒙住了脸,但是晴悠认得,他便是前几日跟瑾瑜说上擂台的人。 这一次看到此人,晴悠不由得警戒起来。因为他们出现时所使用的狼烟弹,所散发出来的灰烟所夹杂的是多么阴险的毒物。 晴悠不想参杂这难缠之事,潜意识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带着瑾瑜离开,可是就在晴悠要转身离去的时候,那领头的男子将目光落到了晴悠母子身上。 那尖锐如剑的目光。顿时让晴悠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而她们母子就成为了猛兽眼中的猎物。 “瑾瑜,我们走。”晴悠拉了拉僵住不动的瑾瑜道。 可是不知为何,瑾瑜的目光并不是落在擂台上的人,而是看向巩韵涵的身上,伸出手,指着巩韵涵,“娘……” 晴悠顺着儿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巩韵涵的脸色有些发青,可是离得太远,晴悠没能看清具体情况,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往那一方面去想。 狠狠回击了执着法杖的黑衣男子一个冷凛的眼神,收住了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风驰大门派人掌门人都因这五名男子的出现纷纷站了起来,露出如临大敌的紧张之态。 少林方丈归隐、武当代掌门李真人、峨嵋静虚师太、空峒等等数大门派的人都露出严峻的神情,像是遇到了强敌。 风驰上前迈了一步,率先开口问道:“阁下此为何意?” “贫僧是来挑战的。”领头日式打扮的和尚用着喉音回道。 众人大惊,场内抽吸声传来大响,就连瑾瑜也跟着发出了惊叹之声,晃动着晴悠的手道:“娘,他们是什么人,那个人……那个人是那天的大叔……” 晴悠点了点头,又一次封了孩子身上的一道穴位,“别运气,别激动,刚刚的烟雾有毒。” 快速的来到了柳荷身旁,在巩韵涵就要倒下去之际,封住了她身上的几个大穴位。 柳荷发现女儿的脸色有些欠佳,想要问女儿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晴悠便到来了,见到晴悠扶着自己的女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韵涵怎么回事?” 刚才还有些远,晴悠没能看清楚,现今看清了,便立即作出了反应,“先把孩子放下来,刚刚的雾气有毒,你跟姐夫快吃吧……” 情况有些急,所以晴悠没有顾虑的便脱口而出,随语,便将百解丸塞到了柳荷的手中,同时,针包也从袖中取出,掀起巩韵涵的手袖,在虎口和天宗穴上分别扎针。 晴悠虽然蒙了面,但是柳荷看到这熟悉的药丸及那套令人怀令的金针,便立即猜测眼前之人为何人,“晴儿,一定要救韵涵,救救她……” “没事的,很快就会醒了的,荷姐姐别担心。”晴悠安抚着柳荷,不同还警戒着擂台上的人,“不要运气,闭气,狼烟中杂有软骨散和化功散,他们……他们是扶桑人……” 晴悠的话顿时让在场的人炸开了锅,所有人立即闭气,停住了运息,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已经有些晚了。 一个、两个、三个……接连数人因全身无力而倒下了,根本连给他们救治的机会也没有。 一直都没有大会里出现的司徒展就在这扶桑人出现之时,带着陈义和万石一同飞到了擂台下面,看向晴悠所在的方向,见其没事,方转向擂台上的人。 巩宇朗服下了百解丸,看到倒下的人,还有女儿,本想开口跟晴悠再要些百解丸,可是晴悠似乎没有帮忙他人的打算,故未有开口,转而问道:“韵涵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该不也中毒了吧?” “孩子紧张过度,吸入的量多了些,而且方才离狼烟炸开要近,所以才会让毒扩散得快,晕眩了过去而已,一会就会醒来的了,不用担心。”晴悠取出金针,连整理针包,边回道。 见到了司徒展三人前来,取出三颗解毒丸,夹于指间,挥向司徒展。 很精准的,司徒展伸出右手,便将解毒丸夹于指间,完好无损的,随即便分给了陈义和万石。 瑾瑜见到了司徒展后,瞪大了以眼,还没来得及唤出口便听到风驰的怒吼声,“太卑鄙了,你们这是来挑衅的吗?这里是龙腾国,不是扶桑国,我们不欢迎你们,请你们速速离去。” “贫僧是扶桑人没错,但是贫僧行走江湖多年,素闻中原武林人才倍出,贫僧可是慕名而来的,难道中原人害怕贫僧不成,你们就这么没信心吗?该不会是担心接受了贫僧的挑战,你们中原盟主之位就要由贫僧接收了不成?” 扶桑和尚咄咄逼人,由不得风驰等人回击,情绪较激的人,稳不住,一声大吼,便持刀冲飞到擂台之上,冲天一喝,“空城派关岩前来应战,臭和尚,关某就要让你知道中原可不是你们可以来搅和,滚回扶桑去吧……” 风驰想要阻止,但是擂台上的其中四人在领头和尚法杖捶高擂台一下之后,便跟随一同飞落到台下,留下一名扶桑人在擂台上。 回落到擂台下的和尚,用扶桑言对台上的弟子道:“无勿留情,速战速决,杀一儆百。” 晴悠是这里能听懂扶桑语的唯一一人,故此对上擂台上的人十分凝重。 从晴悠的表情上看来,柳荷似乎能猜测得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晴……”刚开口,但又想起晴悠躲着她的事,犹豫着,便干脆省了称呼,“他是不是下了杀令?” “恩,是,他下了杀令,”晴悠眼神专注在擂台上的人,露出令人有不好预感的表情,“我要走了,那和尚,不管是其身上,还是他身边的几个弟子,全身都散发着无色无味的毒素,防不胜防……” 风无痕受其父之意,来到了巩宇朗身旁,向晴悠行过拱手之礼,随后问道:“在下梅花庄风无痕,不知这位夫人如何称呼,可否请夫人也治疗一下中毒的门派子弟?” “木夫人,”晴悠简洁而回:“药不够,只要三天内不运气,这毒便会自解,如果运了内劲,就会像他们那们倒下,十天内都会感觉没有力气,内力也会提不起来。” 风无痕看向巩宇朗,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柳荷却抢先了道:“风少庄主,请不要为难木夫人,她并非江湖中人,她所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巩宇朗虽然理解,但是也难以认同她的话,“荷儿,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武林,三天不动用内力,那他们的挑战,外族人的来袭我们将如此应对?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司徒……哎……难道你想龙腾国的武林受外族人所领吗?展也不会希望如此的。” 晴悠看向司徒展,垂眸片刻未语,抚了抚巩韵涵的前额碎发,站起身便用扶桑语说了一句,“你们不会得逞的,中原武林的强大,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 第71章 战帖 晴悠应该更早想到才对,柳荷一家在来的路上受到了扶桑人的攻击,司徒展出现在此,怎么可能会如此单纯,只是为了替朝廷监视武林人氏的举动而已呢? 只是事已至此,晴悠又能做些什么呢?帮助他们,还是坐视不管,该如何是好呢? 夫妻二人各执一见,晴悠如今可说是这场武林大会的关键人物了,如果不尽快解救这些人,扶桑人可能会真的成为这一场武林大会的最终获胜者。 对于这样的结果,不只是中原武林人氏不能接收,就连朝廷也不会就此放任的,结果也只会让朝廷干涉其中,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扶桑和尚听到了晴悠说出来的扶桑话,顿时僵了半秒,回过神之后看向晴悠的眼神有些震惊,但是很快又露出了兴奋的眼神,像是有些期待,勾起唇角,露出让人难以叵测的笑容。 晴悠不喜欢这样的笑容,本来难扶桑人不含有什么种族观念的她,突然有一种讨厌的情怀含于其中。 “让他认输,不然会被杀了的。”晴悠冷目回神,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风无痕和巩宇朗听了,都大大地抽吸了一气,张着嘴,想要问清楚,想要得知详细一些,但擂台上已经开打了,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很担心这第一次比斗的获胜情况,因为这一场比斗对中原的武林人氏来说十分重要,不能落败,不能失了中原武林的面子。 但是还有些人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的事实,在做着这危险的决定的同时,也注定性命会在这场不公平的比斗中终结。 司徒展并不担心擂台上的人如何,但是却对中原武林的胜败很在意。 他来此确实是为了公事而来,但是另一方面,又是为了武当而来的。身为武当代掌门的首席弟子,司徒展到此,其公事的身份就不会有人怀疑,因此,有双重身份的他,以武当弟子的身份出战,也不会引起他人的争议。 扶桑人。在数年前那一场风波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很平静。可是这一次武林大会,朝廷收到了情报,他们会来掺一脚,想要夺下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从武林开始,一步一步的渗入到龙腾国中。 故此,早就有了想要控制武林的毅,便派了司徒展前来,夺下武林盟主之位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让中原武林落入到扶桑人的手中,这也是其到此来的任务和真正目的。 同一时间,时刻关注着武林大会情况的县令得知扶桑人出现之后,也跟师爷匆匆赶至此。 看到擂台上身中数刀的中原应战者后,心里不由得跟着焦虑了起来。 就在众人看得心惊胆颤之际。空城派的关岩已经单膝跪地,以刀为撑,身上多处刀伤,渗出来的血,几渗湿了全身之衣。 风驰看不下去,大声叫止,“够了,关大侠,就此打住吧,再下去的话……” 其他门派的掌门也感觉很痛心,好不容易坐了下去,又纷纷紧张地站了起来,叫停。 可是碍于面子,关岩不愿说出认输投降之语,苦苦撑着。 最后,就在扶桑人要对准关岩的颈部挥刀而去的时候,少林方丈归隐飞登而上,两指一夹,便将对方的刀身夹住,随后而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同是僧人,应持慈悲之心。” 扶桑和尚凝视片刻,而后一吼,内劲一出,带着回震攻击了归隐,使其不得不松手回防。 就在这一回隙间,擂台上的扶桑人刀回控,击砍而向头岩,众人瞪大了双眼,眼见刀就要落到关岩的颈上之时,风无痕与司徒展同飞出了暗器,击向扶桑人的手,使其松开了手,掉了武士刀。 风无痕、文萧和司徒展同时飞到了擂台上,司徒展横出了配剑,挡住了扶桑人,其二人便扶着关岩回落到擂台下。 风驰立即前去查看,可是关岩的情况却不见好,多处刀伤,再上加受了内伤,还有流血过多,意识开始不清晰了。 台上的二人僵持着,归隐又跟扶桑和尚对峙着,而其他人都严阵而待起来,随时都有刀刃相击的情况出现。 晴悠护着瑾瑜,对于这么紧张压抑的气氛,她也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为好,毕竟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若是稍有不慎,这场武林大会,将会成为两国交战的导火线或者是中原武林的一场易主之战。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动的时候,汉阳城的县令站了现出来,带着衙役将场内的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毫不无惧色地面对众多强者道:“扰乱社会治安秩序,聚众斗欧者,收监待审。” 令下,所有人都变得迷茫了起来,看着县令,又看向风驰,似乎对于县令的出现很意外。 风驰倒也感觉无奈,因为县令早已叫其终止今年的武林大会,可是他却坚持着,结果如县令所言,如若发生任何变故,他都会出兵镇压,如今县令言出必行了。 晴悠看着这位令汉阳城百姓官,看得入神,看得无法移目,感觉此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但又感觉很陌生,因为他脸上的那严容,无法令人对其轻视。 司徒展微微侧目,斜视扶桑和尚,带着狠厉的声音,强大的气势道:“中原武林不是你们所能涉足的,赶紧离开之下,在还有机会回去之前……” 也许这是最后的警告,又也许是司徒展对扶桑和尚这看不起的威胁语气,使得和尚十分气愤。 “哼,中原武林也不过如此,”扶桑和尚一怒过后,便恢复了平静,很不屑地道:“你们也不怕会被人耻笑吗?还有这些……呵呵……原来中原的武林人如此无庸,还受朝廷所控,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 面对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受不了,特别是朝廷竟然干预了武林大会了,这可是他们武林大耻,不能让容忍的。 县令举起了身,衙役们立即举起了矛,盾兵也从后致前,筑起了第一道防线。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风驰站了出来,拱手对县令道:“李大人,可否暂时退兵,在下保证,绝不会引起任何扰民之事。” 晴悠对于朝廷跟武林人是否发生冲突并不关心,从这位县令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视线还有心思都从他的身上离开过,心里感觉总是很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当听及其姓李之时,便不同得脱口而出,“思源……李思源……”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落到场内的人身上,所以没人再会留言晴悠。 众人都在等着县令的回应之时,司徒展收回了剑,向县令点了点头。 县令收悉,收回了手,负于身后,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由武林自己来解决,但是风庄主如若事情失控了,就休怪本官出兵了……” 李县令之语没有言明,但却是将这一场比斗非胜不可,因为他成为这里的县令任务之一,也包括要监视武林大会里的一举一动,不管选了谁当武林盟主,可绝对不可让非中原人成为武林盟主。 “风某在此谢过了,”风驰拱手谢过,而且转向扶桑和尚,“僧人,既然阁下是前来挑战的,那我们身为武林中人,便以武林方式来解决,请阁下明言吧。” 扶桑和尚爽快应道:“好,贫僧喜欢直爽之人,风庄主,贫僧无欲,弟子六名,方才一战不算,余下弟子出战五场,三胜为赢,如若贫僧三胜,贫僧便有资格参加盟主争夺之战。” 风驰没感立即回应,而是看向其它武林之人,可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了,又怎容退缩呢? “好,如何战之?战期何定?”风驰气势加大,目光坚定,凝视中透着必胜的火焰。 “第一场,我派出八岁弟子,无坚,”无欲受出得意地笑容,“三天之后,辰时,在此,立生死状,第一战开始。” 吸……大片的抽吸声响起,没有人想到,无欲竟会派出一名八岁的孩童来出战,而且还要立下生死状,这不摆明要让中原武林人难堪。 如果不是派出孩童出战,即便胜了,也会招人口舌,引来非议,如果同是派出孩童出战,那么果中原一方战死了或者是在擂台上投降,可是会让其它国家的武林人看起不中原,觉得中原武林可欺。 还没等风驰回应说些什么,无欲便带着人离去了。 无欲离开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那中毒了的人,也从强撑中脱离了下来,扶着桌椅摇摇欲坠,就连凤驰也不例外。 风驰离得李大人近,所以无力支起时,由李大人将其给扶住了,看着这陆继倒下的人,李大人不由得道:“这样的情形下,你还有自信能胜出,能保住中原武林的正统吗?” 环视周边无力支起的人,风驰露出了苦恼且又担忧的神情。 “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不是还有三天吗?三天的时间里,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李大人,我们中原武林人氏可不是如此不堪的,我们不会就如此认输的。” 第73章 彷徨 巩韵涵回到房内,柳荷便极度不安了起来。 “朗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韵涵应战吗?这怎么可以,她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应对得了,再者……对方,对方可是有目标而来的,此战对方必定会使阴的,我们怎么能让韵涵出战呢?” 巩宇朗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虽然还未定谁人出战,但从郭浦远的语气和看向韵涵的目光,选其机率确定是会高些。 “荷儿,”巩宇朗违心安慰妻子道:“对方的弟子是何样,功底如何不都还未知吗?也许对方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般厉害呢?往好的想,也许这会是韵涵成长的一个好机会,江湖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她应该要坚强的面对的。” “面对?如何面对,我的韵涵才八岁而已,只有八岁而已,你怎能如此狠心?”柳荷情绪很激动,说着便往外而冲,巩宇朗连忙将其拦下。 “别这样,这非我们所想,可是如若韵涵这个时候说退出,那其它两个孩子呢?”巩宇朗劝阻道:“难道他们就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吗?郭大侠的外孙,蓝少侠的儿子,也不过只有五岁而已,不也都勇敢的站出来要应战吗?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我们又怎能如此自私呢?” 柳荷挣扎想要脱离丈夫的环束,可是不管其怎么说使力,怎么祈求,都没能挣脱出来,不是其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能。 但是没有争取过,她的心里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想为女儿争取一丝生机,可是这一丝生机却是如此的渺茫…… 无力地颓坐于地,像个普通的农妇那样,无能为力瘫坐在那里,无声地垂着泪。 巩韵涵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只知道被人叫了过去,被郭浦远摸过了身体的筋骨,便被送了回来了。 可是已经八岁的她,虽然没有像瑾瑜那般懂事,但多少还是听懂了些,大致是要跟今天那个穿着黑衣,戴着斗帽的神秘人比武。 只不过巩韵涵不知道的是结果可能会是让其永远都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罢了。 晴悠将药熬好。让陈义带走之后,便回去看惠民营中的患者。不巧却与同是去查看患者的陆仁。 上前,礼道:“医官大人。” 陆仁点了点头,指着晴悠正欲进入的病舍道:“是要去看患者的情况吗?” 晴悠看向病舍里的患者,缓缓地回道:“是的,大人您也是来看患者的情况吗?” 陆仁是刚从病舍里出来,表情有些凝重,晴悠猜想,是否是患者的情况恶化了,但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恩,没什么事。只是例行察看了一下,”陆仁双手负于腰手,脚却外向,看得出来,应该是要急着出门。“啊,对了,如今你可有空?还有患者要看吗?” 晴悠迟疑了一下,回道:“呃,这是最后一间了,如果大人已经看过了,那……” “既然如此,那便随我走一趟吧,县令派人来请,事急,应该需要你的帮忙的,走吧……” 没等晴悠回答,陆仁便迈开了步,没有机会给她拒绝,就连给其时间去交待一句都没有。 尾随在陆仁的身后,晴悠在猜想,到底何事县令要见陆仁,同时心里对今天所看到的县令的样子,总是绕于心中,难以散去。 “李大人似乎有些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陆仁见晴悠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里担心县令找其有急事,想要加快脚步,可又怕晴悠跟不上,于是便微侧回头道。 晴悠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恩,小人会跟上的了。” 约莫一刻钟,二人便到衙门,同时被衙役引到了县令的书房中。 看着三面都是摆得满满的书架时,晴悠感觉这个李大人真的有几分熟悉之感,隐隐在心中浮现出李思源的模样来。 “李大人。”陆仁见到县令便躬身行礼。 晴悠跟在陆仁身后,则随其低头微微躬了身而已。 李大人端坐于案前,严肃地问道:“如今惠民营中可有能抽出大人来?” 陆仁抬眉,扬目,但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大人,如今营中患者无数,可是大夫却比往年更少了,无法抽出有空的大夫。” “那你呢?”李大人定定地看着陆仁,“惠民营暂时交由副官管理,你脱身出来可行?” 双手平行,正礼回道:“不可,大人,如今营中除了我能下得方子的大夫,就是这位从宫里出来办事的医女,如若不是有厉医女在的话,下官根本应对不了营中的众多患者。” “宫里?厉医女?”李县令将视线落到了陆仁所介绍的其身的的晴悠身上,口中呢喃着什么。 忽然,寂静的书房里传来了一声重啪声,惊得连外头站岗的衙役都看向书房的方向。 “大胆刁妇,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厉医女在此行骗。”李县令大声一吼,指着晴悠发出了峻严的强视。 晴悠抬头,没有回避,认真的看着指着其大吼的县令,微微愁了一下眉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瞪大了双眼,指着晴悠的手都颤了起来。 晴悠认不出眼前之人是何人,但是却很肯定,对方认识她,而且在看到她的样貌的时候竟因受刺激,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陆仁猛地回头看了晴悠一眼,随即便上前查看李大人的情况,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与虎口之位,希望能保持着李大人的意识。 师爷在旁虽也有些惊慌,但是却不至像李大人那样受激过度,只是站在书桌旁,定定地看着晴悠,就像是看着自己觉得不可能能看到的事物那般。 好一会,李大人缓了过来,却是让陆仁退下,“陆医官你先回去吧,至于抽调大夫一事,容后再谈,且今夜之事,不可与二人道之。” 陆仁心里有些纳闷,明明很清楚,晴悠不是厉医女的事实,但为何不让其说出去呢? 而这一直跟自己说是厉医女的人,如果不是厉医女,又会是何人呢?为何李县令看清了她的样貌之后,会如此震惊呢? “师爷,你也退下去。”陆仁走了之后,李大人又将身边的师爷给遣走了。 师爷离去,顺带的将门也给关了起来,将书房给晴悠和县令留了下来。 良久,二人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一直到打更的声音传来,晴悠知夜已很深了,再不回去,瑾瑜会担心,所以便道:“大人,如果要治民妇的罪,请大人明言,如若无他事,民妇想先行回去了,不过大人放心,民妇绝不逃走,虽然冒充了厉医女之名,但民妇是医女之事是事实,不会逃避该负之责的。” “李思源……”李大人无力地道:“我叫李思源,李思源……” 晴悠大大抽吸一声,心跳得异常的快速,多久了没有如此激动过的情绪,一下子强力地敲击了她的心脏,打扰了她的心律跳动。 “思……思源……”晴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一直以来困绕着她的熟悉感,引牵感,难道就是来自这血脉相连的关系吗? 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弟弟,晴悠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慌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为好。 看着晴悠这慌乱无措的样子,李思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本以为只是人有相似而已,可没想到,这样貌没有半点变化的人,竟是自己一直以来自责着没有好好保护其的人。 “你怎能……怎能如此狠心,八年了……八年了……难道我这个弟弟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值吗?你可知道这八年里,我有多自责?”李思源悲痛而道。 “我恨自己为什么还只是个孩子,恨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你,不能将其带离那令人碎心的皇宫,恨自己没能早点成长起来,没能让你脱离明和阴斗的皇宫,就连你最后一面,我也没能看到,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如何渡过的?” 这八年来,李思源过得确实艰苦,心里痛恨着害死了晴悠的皇宫,在官场上,针对着后宫妃嫔家中的势力,收集、暗查一一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呈上了奏折。 在朝堂上,很多人都看在柳哲瑜跟于浩石的面子上,没有集体围攻于他,但是其做的事可是让朝堂里的人人心惶惶。 这打击的力度,就连毅都感觉有些过了,官场需要好官、清官、廉官这是铁则,但是也需要贪官,这是潜规则,如果没有了这些贪官,朝堂里的平衡就会有所倾,让一些事情无法顺利发展下去,而毅的治理也会难以开展。 为了平息这朝堂上的这场风波,毅才会将李思源派到汉阳城里,只有给其一个更难治理的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不会将这些贪官全都掀了。 对于被派到此来的李思源心都死了,因为他认为皇上派其来是变相的贬了其职,让其远离了朝堂,也就无法再动朝堂里的官员一分一毫了。 也很有很多事晴悠没有考虑得周全,但是晴悠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弟弟,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在这一刻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第74章 痛伤 本该天人相隔的姐弟,八年相逢,内心的伤痛又是到了何种程度呢? 没有人知道当时还年仅十二岁的李思源又是如何挺过来的,面对这如母的姐姐,其又是抱有何种心态面对晴悠的离世。 也许在晴悠看来将身边的人都安置妥当了,她离去,就了无牵挂了。 可是他们得知晴悠的死讯之时,晴悠又何曾想过,当她真的不在之后又会是何种心情呢? “思源……”晴悠的双瞳收缩成针一样点尖,而后又无限地放大着,表面上看似没有什么,但是她的内心全都表现在她的眼睛里,“对……对……不起……” 李思源侧坐,错开了晴悠那真切的眼神,像是害怕着什么,有些惊颤,无法接受这是个事实,气愤中带着伤痛,以及那难以言语的喜悦。 “我的心很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命人给你准备厢房,先下去休息吧。”沉默了良久的李思源,艰难地开口说道。 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之后,晴悠方跟着衙役退了下去,“对不起……” 看着晴悠离去的背影,李思源立即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唤住晴悠,但是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安排住下之后,晴悠的心也很乱,虽然李思源的视线移开了,但是她却分明的看到了他那受伤的眼神。 在房里坐了片刻,深深吁了口令其不安的慌乱之气。走到院子里,静站一会,便消失在院子里了。 回到惠民营,却见房内的灯还亮着,走近房间。却不想瑾瑜从房里冲了出来,“娘,你回来啦。” 晴悠笑应着,“恩,娘回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娘还没有回来,我怎么能睡呢?”瑾瑜懂事的给晴悠凝寒上了茶。随即便去给她拧了布巾拭脸,准备就寝。 接过了毛巾,擦拭过后,牵过瑾瑜,认真地道:“瑾瑜有想过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有没有想过爹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想过娘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呢?为什么外公总是教你一些奇怪的东西呢?” 瑾瑜摇头,只有五岁的他。却露出如成年人的成熟之态,“有想过。但却不感到伤心和奇怪,只是好奇,但跟娘在一起,瑾瑜便觉得很满足,所以娘,不管发生什么事,孩子一定会陪在娘身边的,你别担心。” 幸福一笑,晴悠将孩子拥入怀中。紧紧的环于怀中,“瑾瑜,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你,但是希望你能理解,娘的本名为司徒晴悠,医考之时所用之名为林晴认识娘的人会唤娘晴儿,你舅舅则唤我晴悠……” “还记得那日救的姐姐吗?她娘唤娘晴儿。你还有一个小舅,明日,你就会见到,慢慢的,可能会有很多娘的亲人和朋友出现,以及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瑾瑜会觉得奇怪和不安吗?” 时间过得快,晴悠的隐居的日子也许是真的到头了,司徒昭说得没错,逃避,永远都不是正途,该来的总会来,欲避难避。 这一夜,晴悠跟瑾瑜说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抱着孩子,一直到其熟睡。 次日,天一亮,李思源便派人来了,问陆仁晴悠的下落。 “是厉医女吗?”陆仁不解地问道。 衙役很肯定地点头,“是的,大人派小人来接厉医女,请将厉医女请出来吧。” 晴悠知道李思源一定会来找她,所以一早,晴悠便收拾好东西,给瑾瑜换上了一套新作的衣服,梳洗整齐之后,便带着孩子出来了。 素素见到晴悠带着包袱便上前问道:“厉医女,你这是要去哪啊?” 来到陆仁跟前,晴悠微微下蹲,礼过之后道:“陆大人,这些日子民妇打扰了,诚如大人所知,民妇非厉医女,民妇姓林,名晴。” 这一夜,晴悠说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有些事,她越是躲避,便来得越快,毅跟刚都派人上山来找她,下了山,司徒昭让其不要停留往东而去,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躲过。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躲呢? 放下了盘起之发,浓密的乌发两边成辫,如同十年那般,从丑庐里出来的那样,简洁、大方、清纯中带着淡淡的清冷。 同一时间,陈义来到惠民营中,见到晴悠拿着包袱,立即冲了上去,急急问道:“小姐,你又要走了吗?” 晴悠摇头,露出少有的温和笑容,牵起瑾瑜的手,正面而道:“这次不走了,爹说得没错,该来的总该要来,躲又能躲到何时呢?三哥来了,那他一定会来,见过我的,又何止一二呢?要是我走了,三哥必定会因此而受责吧?” “可是小姐,你……你这是?”陈义不解其意,追问着。 “让三哥放心,我会好好的,还有瑾瑜,我们家的瑾瑜也会好好的,是不是?”晴悠抚着儿子的头,没有丝毫的回躲之意,“我要去衙门一趟,在那里,也有等着我的人,告诉三哥,这一次,我不走了。” 陈义如实的回告给司徒展,而陆仁等人虽好奇,但也不能问些什么,只能看着晴悠母子跟衙役一同离去。 官府内,晴悠带着瑾瑜来到李思源的跟前,“这是小舅,叫人吧,瑾瑜。” 瑾瑜迈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外嬲瑾瑜向小舅行礼了。” “瑾瑜?儿子?”李思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接连二三的震惊,量其再怎么沉稳都难以接受,“夫……人君是何人?何人?” 紧捏着拳头,似乎很气愤,那一夜未眠,略显沙亚的声音杂着颤音。 “没有,只有他,思源,”晴悠平静地道:“他是我的儿子,没有夫君,原谅姐姐吧,原谅我没能更早回来,是我的错,没能早点告诉你,我还活着……” “几岁?”李思源几是将全身的血都被抽掉了的,从喉间拼出声音来。 晴悠知道李思源想要确认什么,可是她不想骗思原,于是选择了不说,推了推儿子,让其回答。 “小舅,我今年五岁了,不过还有半年,我就满六岁了喔。”瑾瑜高兴地回道。 听完了瑾瑜的回答,李思源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微微回缓的对向瑾瑜道:“饿了吗?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李思源对瑾瑜是和颜欢色了,可对晴悠却依旧冷冷淡淡的,“近日城里不太平,姐就在衙门里好好呆着,不要外出。” “你不是想找人去给梅花庄里的人解毒吗?要不就让我去吧,反正我也想跟荷姐姐说清楚,就……”昨夜李思源找陆仁问能派抽出大夫之事时,她便知道弟弟需要做什么,所以便主动请缨了。 可是李思源却很利落的拒绝了,“不,我已经派陆仁去了,武林大会里的事,姐你别插手,此事我自会处理。” 李思源听到晴悠要去梅花庄,立即有些紧张了,没等晴悠说些什么,便又道:“如果姐想见她,我会派人接她来这里,一直到武林大会结束之前,姐就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晴悠感觉有些奇怪,这跟其在城外北郊所看到的紧张样可是两回事,这样的他,感觉好像是在放任着事情的发展,不予理会。 可是昨日在北郊里的他,却是很关心武林大会跟扶桑人的这一战的,可是如果是想要帮忙的话,晴悠出手那是最快速的。 但李思源的这般举动,却是让人感到很奇怪,“陆医官应该解不了那毒,我看还是我去吧。” “不,姐,”李思源忽然激动了起来,站起了身,极力阻止,“江湖事江湖了,我昨天去,只是站在百姓的立场而去的,他们的行为跟朝廷无着,所以你也别管这事,等过些时日,我再告诉林松你回来了,那头牛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飞起来了。” 李思源越是阻止,晴悠便越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奇怪,于是只能猜想是其不想让晴悠过多的露面,以保其安全。 心里是如此安慰着自己的,但是事实是还是存有疑惑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李思源没有再追究晴悠过去的欺骗他的事,其它的便也不太在意了。 在晴悠“死”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有时里的,也有暗里的,明面上的,不用说,可是众所周知的,但是暗地里的呢? 衙门内,因晴悠母子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李思源表面上对晴悠不冷不热的,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她还活着的,所以因为她的到来,专门请了下人,还有给瑾瑜侍候的下来,就连夫子也给找好了。 对于李思源的这些安排,晴悠没有拒绝,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他的一份心意,拒绝了的话,只会他让对晴悠更加愧疚。 晴悠是不怎么在意,但是瑾瑜却是受不了,被人跟前跟后的,如此也便算了,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天必须要上两个时辰的课,坐着不能动,还有听着之夫子也的,大脑可是直冒烟了。 第75章 忧虑 其实非瑾瑜沉不住气,静不下来,最主要的是他的心里总是想着武林大会里的事情,心里总是静不下来,所以不管夫子说些什么,他都做听不下去,总是想去看。 实际上,晴悠也有些在意,毕竟能在明天就要开始比斗了,中原武林这边会派谁出战呢? 晴悠曾细想过,被挑选的人会是何人呢?巩韵涵会不会被选上呢?如果选上了,那该怎么办? “娘,你去跟小舅说,让我明天去看比武吧,我好想去看啊,娘,你跟小舅说,让我去吧……”被关了两天的瑾瑜可是受不了了,如果是因为晴悠忙无空照顾,那他会很安静地,不闹别扭,可是如今,这被别加的,非瑾瑜自愿的,他又怎能呆得住呢? 面对儿子如此不依不挠,这也下山后的第一次,晴悠也知道儿子的脾性,他很聪明,也很懂事,只要是他想学,从来都没有学不会的,就如从前,无心向学,跟着司徒昭学得却是大出晴悠的预料之外,所以晴悠才会如此放任其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 “明天才开始,你急什么啊?”晴悠止住儿子摇着她的手,“你昨夜不是偷偷溜出去了吗?怎么啦?你不都知道谁出战了吗?还有什么好好奇?” 瑾瑜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晴悠给发现了。 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回道:“娘,就算如此。我也是很好奇,娘,你知道吗?韵涵说明天就是她出战,她说她好怕。但是又不能告诉她娘,怕她娘知道了会担心,所以娘,我很想去陪她,她说如果我能陪着她的话,她就会安心些。娘,让我去吧。” “去吧,识得路吗?需要娘陪你去吗?”晴悠发出呵呵笑声,收拾着瑾瑜的书籍。 得到了晴悠的同意,瑾瑜哪还需要这些呢? 脚下生风,转瞬即便不见了人影,但是这高兴的回答还是有的,“不用了,娘,我识得路。晚饭之前会回来的。” 下人想要拦住瑾瑜,但是晴悠却止住了他们,“随他去吧,不用担心。” “可是要是让大人知道的话怎么办?还有,夫子也快来了,如何是好啊?”负责照顾瑾瑜的下人立即惊慌了起来。生怕被李思源责骂。 “大人责怪下来的话,我会跟他说的,你们都下去吧。”晴悠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都退去,而其则静坐在院子里,想着瑾瑜所说的话。 真的吗?真的是巩韵涵吗?荷姐姐应该很不安吧?不是说蓝智颜的儿子也来了吗?怎么会选了她呢? 晴悠也很不安,对方上阵的人到底会是谁,是否会上次突然出现时那样,同样下达了杀令呢? 同样的问题柳荷夫妇也在想着,明天就要比武了。女儿上阵,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朗哥,难道不可以吗?跟郭伯伯说也不行吗?万一……万一韵涵有个意外的话,我也不想活了……”若是柳荷自己上阵的话,她绝不会有这种担忧。可是如今不同了,身为人母的她,孩子就是她生命里的一切,如果失去了她,她的世界也会跟着崩溃的。 巩宇朗安慰着妻子,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柳荷要求其去跟郭浦远说巩韵涵不参加战斗的事,可是他却一再阻拦。 “荷儿,郭伯伯说了,只是参加尽力就够了,如若发现对方萌生杀意,一定会出手的,所以韵涵不会有事的,如果我们拒绝了的话,鸿门镖局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柳荷疯狂的挣扎,但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不想让女儿担心,柳荷一直都强忍着,一直忍耐着,希望巩韵涵不会被选上,谁知今日三个孩子展示了各自的武艺之后,结果还是选上了巩韵涵。 柳荷真的很急,心里忧虑不安,她心里很清楚,不管其作任何反抗,结果女儿还是要上擂台的,即便是其公公婆婆在此,其选择也会跟巩宇朗一样,最后,除了担心还是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得知选上了自己的巩韵涵却很冷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还安慰起自己的双亲,要去练功,实则是躲了起来,等着瑾瑜来找她。 瑾瑜从衙门里出去之后,并未立即赶去梅花庄,而是去先去了一趟铁铺。 其实夜里瑾瑜是偷偷出去了,去了找巩韵涵没错,但是在去找她之前也是先去了一趟铁铺。 虽然时间很赶,但是急需一把剑,所以一连两天,瑾瑜都跑到铁铺,请求老板给其加快打造速度,并且还将晴悠给其那仅有的零花钱全数拿了出来,为的就是希望能在比武之前取得此剑。 铁铺老板有些好奇,小小年纪为何要打这样的一把剑,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把看似无用的剑,为何又如此着急着要呢? “娘曾跟我说过,剑分成两种,一种是杀人的剑,另一种是救人的剑,当时娘问我,想要拥有一把怎么样的剑,当时我没能回答出来,而后娘让构想要怎么样的一把剑,所以画了这把剑出来。” 瑾瑜解释着,小小年纪的回答,却让铁铺老板对其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我想拥有一把救人的剑,我想用这样的一把剑保护我所关心的人,我想保护韵涵,不想她受到伤害,所以请老板一老一定要帮我赶工。” 铁铺老板也非般人,厌恶了江湖阴灰一面的他,决定归于此当个普通的铁匠,本就对江湖不存任何希望的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位心怀慈悲、正义的灼热之心,于是为了瑾瑜,他决定要打造一把独一无二,无坚不摧的举世之举给瑾瑜。 瑾瑜心系巩韵涵之余,还关心着自己的那把剑,所以一得空出门,便往铁铺里跑。 只是今天铁铺老板拒绝见任何人,只是给弟子留下了话,如果瑾瑜再来,便代为转告,明日太阳一出,便是其取剑之时。 瑾瑜听了之后,便高高兴兴的去找巩韵涵。 骗双亲练功的巩韵涵,见到瑾瑜来了之后,便整个人松了口气,甚至还上前责备瑾瑜起来,“怎么这么久才来,不是说了会午饭前就到吗?娘都派人来叫我去吃午饭了。” 瑾瑜不好意思地笑着,不敢回半句,只是从怀中取出油纸包,递向巩韵涵。 看到这油纸包,巩韵涵的怒火便是消了大半,但却装着不太乐意的接了过来,“哼,今天就算了,要是下次再迟到的话,我就不跟你玩了。” “我这不是因为要去给你买这吃的才迟到吗?”瑾瑜解释道:“韵涵,明天比武你不用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瑾瑜打着包票的坚定这语,却是让好不容易高兴起来的巩韵涵又沉了下来。 将咬了一口的果脯重新放回到油包纸里,无精打采地道:“你怎么保护我啊,我可是比你大,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了,再说上去比武的是我,又不是你,这刀剑可是没长眼睛的,怎么能不怕啊。” 瑾瑜见此,便拿了一块果脯重新递到她的嘴边,安慰道:“放心吧,不是还有你爹娘吗?还有我娘呢,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就算输了也不怕,反正没有比你的安全更重要的。” “不能输的,”巩韵涵边嚼着果脯边强调道:“师祖说此战关系到整个中原武林的正统,如果我输了的话,不光是输了鸿门镖局的面子,就连峨嵋派的面子也会被我丢光,最最最重要的是会受到全武林的指责,让爹娘无地自容的。” 这些话,也就只有静虚会如此跟巩韵涵说,事实上,郭浦远等人对于让她出战能赢出的信心并不大,可是他们又没得选择。 毕竟对方上门挑衅,如果派出去的人太差的话,即便是输了,也会给对方落得笑话。 只要派出来的人选底子本就不差,努力过了,但最后还是输了的话,江湖上的人也不能从中落下话题。 不过,鉴于对方派出是何人,实力如何都完全没有个底的众人,实在是难以对此战下任何评论。 但在第一次交手的战局来看,对方可是来势凶凶,非要夺下此中原武林盟主之位,依此气势,巩韵涵落败的机率可是颇大的。 输,大家都已经有准备的,但是这输到什么程度,那就是一个未知之数,更重要的还是巩韵涵的安全问题,对方可是要求立下生死状,那表面,这五战可不是一般的比武那么简单了。 在多数人的心中关心的是比武的胜负,只有真正关心巩韵涵的人才会想到其生命安全问题而已。 就在晴悠沉思着之时,院子里突然从天而降了四名意外之客,同向晴悠跪地叫道:“欢迎门主回来。” 风、雨、雷还有慕语同时而唤。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晴悠没有一丝的惊慌,依旧淡然的坐着。 晴悠没有想到,他们会来得如此之快,只不过是两天的事,幽门便找上门来了。 晴悠没有回应,站了起来,看向其左侧的屋顶,相触的视线里相互沉默着。 第76章 幕后 风在吹,树在动,带着微热的夏风,今日似乎变得异常的宁人心怡,是晴悠所喜欢的。 多少年了,晴悠与刚相识在牢中,一场生死存亡的交易让二人的命运从此交织在一起。 刚的心意,晴悠无法回应,但是他却依然默默地守护着她,至今不弃…… “都起来吧。”晴悠看着刚,却对跪着的四人说着。 晴悠语毕,人便飞上了屋顶,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刚也坐下。 刚迟疑了片刻方坐在晴悠身旁,一同看着远处。 良久,晴悠放下了支着下巴的双手,露出了微笑,“恨我吗?” “当心,被某样东西填满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的时候,你觉得心里还有恨吗?”刚蒙着脸,冷凌的目光里透着难掩的柔和。 晴悠单手支于膝上,掌心托着下巴,姚兴地看着刚那未用黑布蒙着的侧脸,“刚,我帮你将那道伤疤去掉好不好?” “你觉得这道伤疤很难看?”微微一震,刚不知觉得眼神颤了一下。 晴悠摇头,伸手摸向刚蒙着脸,“这道伤疤曾让我感到迷惑和坚强,我很喜欢,只是觉得如果没了它,你也许会活得更自信些罢了。” “你是第一个说喜欢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它而对我感到恐惧和厌恶的人。”刚转过脸,双目定向晴悠。 延着刚脸上的伤疤,从上而下摸着,缓缓地道:“也许当初没有这道伤疤的话。我或许就不会跟你进行交易了,因为它,让我看到了你对生存下去的执著,也让我的心坚定了下来,只是现今,我想让这一切都结束了……” 猛的,刚抓住了晴悠摸着他的脸的手,急促地道:“不。我绝不……这一道伤疤,我要让它永远都存在我的脸上,它见证了我们的相识,也见证了我对你的心,是它让我找到了我所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我要永远留下它……” “可是我的心,你难道不不清楚吗?不管是再过多久。这里,也跟你一样住着一个人,填得满满的,请你告诉我,我又能如何呢?”晴悠没有抽回手,静静地看着刚,没有任何的表情。 刚呆滞的看着晴悠。那一往无利的锋利目光中存犹豫、寡断、柔情,无数的情感蕴于那小小的眼珠中。 晴悠用别一只手放到了刚的心脏处,发自内心的道:“这里的跳动,全都是因为那人而动,相信你也是如此吧,放弃他,你的心会停下来,而我的也一样,虽然没能在他的身边,但是这里装着的。还是他,不是吗?” “晴悠……”刚抓着晴悠的双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刚,这样的痛苦,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求你放下好吗?默默守护一个人,痛了自己的心。也伤了另一个在等待着你的心,难道你忍心如此吗?”晴悠反抓刚的手劝道。 “已经够了,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做的已经够了。放下,好吗?幽门里的门徒对我熟悉的又有几人,我为他们做的又有何几?为了我,你都让门徒们心生多少了怨怒,这都已经够了,现在的我很好,就算是为了我,活回你自己,可以吗?” “这样活着的,才是我,这就是我所选择的生活,”刚抽回了手,站了起来,冷冷地回道:“晴悠,这些年来,是我唯一觉得我活得像人的生活,如果放弃了它,我便成不了我……” 咻的一声,刚从屋顶飞走了,带着忧伤的眼神,看着远处,深深吸了口气。 收拾了一下心情,晴悠从屋顶上下来,雷等人也从院外进来,分别跟晴悠行礼。 可是晴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思源怎么会知道幽门里的事的?” 雷和慕语相视过后双双垂下了目,雨低头不语,风的眼神却是飘浮不定,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雷,你说。”晴悠抬首,转视之。 被点名的雷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方道:“高中的那天,正式成为幽门的军师。” “你们都知道我活着,为什么还要让他进幽门?为什么?”晴悠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前天晴悠在衙役带入厢房休息时,她便发现了有幽门的暗号标记,本来她还想着也许是刚派人保护着李思源,但是今日刚他们的出现,让其不得不猜想他是否已经知道了幽门的事情。 但是这猜测的问语,却让雷他们吐了出真话。 对于晴悠的责问,众人皆默。 晴悠想着,如果只是因为她在此,刚会来是正常,但是连他们都来了,而且速度还如此快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即便她没在这里出现,刚他们都会来这里,而已是早已定好的计划。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晴悠深思,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站在眼前的四人,可是对于晴悠投过来的质疑眼神,四人都回避了。 “我去梅花庄一趟……”晴悠站了起来来道。 雨立即止道:“不可以……” 刚出口,雨便觉说错话了,随即就退到一旁,低头不语。 晴悠越想越不对劲,先前李思源不让其去关心武林大会的事,如今刚带着雷等人都来了,从雨阻止她的举动来看,他们必须对武林大会做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不让她去梅花庄的。 可是看他们这沉默的样子,即便晴悠追问,他们也不会回答她的,于是便跟四人瞪起了眼来。 雷见慕语想要向晴悠说些什么,便抓住了她的手,抢了道:“晴悠,我跟慕语还有事,先走了,汉阳城里最近不安全,你就别到处走了,我们先告退了。” 拉着有些不情愿的慕语离去,风想跟着,但又在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来回看着晴悠和雷离去的方向,犹豫不决。 晴悠看了也没好气地道:“走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你们不说,我又不会对你们严刑拷打,惊成这样,要是刚没走,又得训你一顿了。” “呵呵……晴悠啊,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直接啊,”风嬉皮笑脸回道:“那我先走了啊,有空再聊啊……” 众人都走了,余下晴悠跟雨在此,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雨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晴悠。 晴悠见了有些别扭,拉着其坐下,给其倒了杯茶,放到其手中,道:“喝吧,都走了,也没必要这么拘谨了。” “小姐……”雨张了嘴,但有些话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雨,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能做的也做了,”握着雨捧着茶杯的双手,晴悠真诚劝道:“你值得更好的,刚,他放不下,你还可以的,雨,你可以选择恨我,可以不帮我,但是你为了那个不爱你的男人,做得已经够多了,别再折磨自己了。” 咬着唇,强忍着,身为杀手的雨,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哭泣的资格了。 但在这一该,泪水,却不知觉地落下了,滴落到了杯中茶之中,荡起了水中之花,散着层层水纹。 “没关系的,发泄过后就好了,男人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看看姐我,没男人不也活得好好的,这个不要,再寻一个便是了,别伤心了,如果心里还是不痛快的话,姐请你喝酒,醉醒了就好的了。” 晴悠安慰着雨,搂着她的肩,拍着她的手背,真如亲妹妹地劝解着她,开导着她。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雨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了,只是感性过后的她,理智回来了,便冷静地问道:“小姐,你该不会想趁机套我的话吧?” 晴悠脸色一沉,随后扁着嘴,不满回道:“雨,你还真是让我伤心啊,我这不是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吗?你倒好,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哎啊,真伤人心啊。” “小姐,”雨瞬间露出淡然之色,侧着头,跟晴悠坐离了些,侧着脸,微微抬首,很认真的道:“你的真面目,雨一定会替你保密的,但是请小姐别再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晴悠眼神飘了一下,嘴嘟向另一边,没有回应。 看着晴悠这可爱的模样,雨又道:“小姐,如果不是这次进宫,我想应该连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你的真面目吧?” 移坐到雨的身旁,搂着其肩,露出令人迷人的笑容,“雨,这事可不能让人知道,不然毅他们一定会抓狂的。” “既然如此,那小姐你也不能怪刚和思源有事骗你了,”雨挑了挑眉,“刚因为小姐,真的是要疯了,不过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再等等,等事情完结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晴悠深深叹了一气,“在哪不都一样吗?雨,要是真离开,该是你从刚的身边离开的时候了,没错,我是骗了所有的人,就连你我也骗了,但是雨,我待你就像新妹妹一样,所以不要雪琴跟你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就听我这一次,离开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小姐,如果换作是你,你也能说放就放吗?”雨平静的脸上透出丝丝忧伤,“不过已经跟刚说好了,此事了结之后,便会外出游历,所以小姐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请小姐都不要插手,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好了。” 第77章 易人 安静的呆着? 对于晴悠来说,又怎能如此呢? 针对李思源的问题,晴悠曾想约其好好谈谈,可是李思源跟雨一样,说了同样的话,“等武林大会完结之后,一切都会结束,回归正途,而我,也会退出幽门。” 同样是等待,同样是要等到武林大会结束,这又怎能不让晴悠有它想呢? 雨跟着晴悠寸步不离,看似铁了心不让晴悠知道什么事似的。 当然晴悠也不会蠢得去跟雨他们较劲,只是做着平时做的事情,看起来真的像是很听话,什么都没管,什么都不理了。 可是就在瑾瑜回来之后,母子二人吃着晚饭之时,晴悠将雨遣了出去,母子二人边吃边聊着巩韵涵。 “娘,如果孩儿做了什么鲁莽之事,娘会原谅孩儿吗?”聊着聊着,瑾瑜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放下了碗筷道:“娘,孩儿也许会做出危险的事,但孩儿保证,孩儿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的。” 晴悠不知道儿子想要做什么事情,但是她相信儿子,相信他不会做出害人之事,即便是危险的,只要是儿子觉得对的,觉得是该要做的事,是正确的事,那便行了。 “不管是什么凶险的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只要你安全了,健康了,快乐了,所做的事是正确的,娘都会支持你,所以瑾瑜啊,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是正确的,你所坚持的,娘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做人不要半途而废,好吗?” 是自己的儿子没错,放任他的是晴悠自己没错,若是别人的父母,也许会劝自己的孩子不要做出让他们担心的事,可是晴悠却不一样,她教孩子的方式从小就是要让孩子独立起来,从小就培养其独立。有主见,能辨是非之人。 也许正因为这种别于常人的教育方式,才会让瑾瑜小小年纪便能做出如成人般的行径,思绪如成人般缜密,一身正气且又懂变通行事。 次日,李思源命人将晴悠的院子重重包围住。而其则跟师爷带着士兵,早早便去了北郊镇守着。 看似是维持着现场秩序,实则到底是为何。晴悠就觉得可疑了,因为在李思源离开衙门的时候,派了不少的要守着晴悠的院子,不让其离开。 瑾珍很想去武林大会的现场,而且还是有些急于赶去的样子,但是这守在院子里的人却是怎么也不让其出去。 “娘……”瑾瑜摇着晴悠的手,不断的催促道:“娘,你快点跟舅舅说说,让我去看吧,我一定要去的。韵涵如果没见到我的话,一定会很害怕的。娘,你快去跟舅舅说吧。” “小少爷,这又有何好看的,只不过是小孩子在玩过过家而已,如果你真想看比武的话,不然我陪你练武怎么样?”晴悠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雨却比其要快,立即回应了瑾瑜。 晴悠侧抬,眸珠转向侧旁的雨,平静地道:“思源是不是去北郊了?刚他们是不是也去了?” 雨脸色一沉,看起来真有什么事瞒着晴悠。 站了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去吧,娘跟你一块去,娘也很想……” 雨拦住二人,挡住他们的去路,拒绝道:“小姐,别为难我,今日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你离开这院子。” 晴悠向儿子点了点头,随即隔与儿子跟雨中间,让儿子得空离去。 瑾瑜跳飞上屋顶,片刻便沿屋而离,雨想要去追,但晴悠侧步而挡,反控于雨,“雨,你们到底瞒着我做什么事?为什么不让我去武林大会,那些扶桑人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小姐,请别再问了,”雨稳稳地回答,不透出任何可疑之处,“再几天,再过几天就好了,就当是为了我,如果你真的为我好的话。” 晴悠狠狠瞪地雨一眼,一个转身便与瑾瑜一样飞离而去。 雨紧追其后,同时还向衙役吩咐道:“快去禀报大人,小姐跑了。” 雨的轻功远远都不及晴悠,所以尾追在后的她,不到百米,便不见了晴悠的身影了。 不过还好,雨知道晴悠是要去北郊的武林大会的现场,所以即便跟丢了晴悠,她还是有方向可以找到晴悠。 只不过,先前往武林大会的瑾瑜却没在,但晴悠的到来,却让李思源有些吃惊。 晴悠没有理会这些,而是专注在擂台上的两个孩子,中原武林的代表是巩韵涵,对方却是一个蒙着面的男孩,身高比巩韵涵要高出半个头,手脚上的束着的紧装,一身黑衣简便,手上所握着的弯刀青蛇之鞘,气势强盛,沉着稳重之态不亚于成年人。 反观巩韵涵,却是显得有些柔弱了,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却是隐着胆怯。 柳荷看着女儿站在擂台上,显得很不安,紧张地交错握着自己的手,焦虑不安的等待着事情能早点结束。 郭浦远在看到扶桑人一方的出战孩子,原本镇定的表情上显得有些深重。 站在擂台了中间,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托盘的两人,分别走向巩韵涵与蒙面男孩,大声地道:“现在双方签下生死状,摆台之上,双方因比斗致死,何方胜出都不准向对方发出报复,在众人作证之下,签下生死状。” 郭浦远语毕,带着斗帽的扶桑和尚向时擂台上的弟子点头,示意其签字。 同样的,巩韵涵看向擂台下的双亲,想要从中得到指示。 巩宇朗对着女儿点头,巩韵涵执起托盘上的毛笔,沾上墨汁,正要在生死状上签下自己的时候,远远的便传来了阻止之声,“别签……”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传来的源头,只见一个转眼的功夫,一个身穿浅绿之衣,脸上蒙着黑布,手中握着一把用布包着的像是木棍一样的东西的男孩出现在巩韵涵的身旁。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男孩夺了巩韵涵手中之笔,就在生死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瑜。 郭浦远第一个反应过来,抓住瑾瑜的手,想在阻止,但已经晚了,因为瑜字的最后一笔,他已经落下了。 看着这易了名的生死状,郭浦远感到很无奈,大声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 瑾瑜向郭浦远认真的行过礼后,握住了巩韵涵的手,道:“就如生死状所写,此战由我出战,你快回去吧。” 巩韵涵被吓得愣住了,张着口,结结巴巴地说着什么,“……瑜……,不……不要……我……” 瑾瑜看向场下正向柳荷移步而去的晴悠,却见同是呆住了的人,只有低头五秒,以表歉意。 看着儿子出现在擂台之上,晴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可是回想起昨夜瑾瑜对自己所说的话,以及自己对儿子的鼓励,便向儿子投以了坚定的眼神,再次投以了赞同。 擂台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出战者,扶桑人似乎有些不满,特别是对于这临时换人的情况,站了起来,问道:“郭大侠,没想到你们中原武林之人如此不守信,即将开始比斗,却临场换人,此行却是对我们不公。” 郭浦远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感到茫然,毕竟他对瑾瑜可是完全不了解,怎么可能将此战交给他呢? “无欲大师,可否容在下先行了解情况之后再开始比斗?”郭浦远松开了瑾瑜的手,转向擂台下的无欲道。 就在这个时候,瑾瑜握住了巩韵涵之手,随后内力一使,浑然一挥,便将巩韵涵后推飞离擂台。 巩宇朗见状,立即冲飞上前接住了女儿,瞪大了双眼看着擂台上将内力控制得如经精准的男孩。 晴悠微微一笑,心里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奸诈。 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将巩韵涵送下擂来,既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也让郭浦远进退两难。 “生死状签的是我的名,出战之人必定是我,还是说你们怕我会胜出,所以不同意我出战?”瑾瑜反驳道。 郭浦远见识到了瑾瑜的本事之后,心里确实是犹豫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如此说,为了保持公正,没有对方的应同,他是不能如此轻易做出决定的。 无欲对于瑾瑜的轻浮并未说什么,倒是台上的孩童,签上自己的名字“无利”后,用日语回道:“就他,我要战胜他,如此才会更有意思。” 晴悠听了,便站了起来,翻译道:“他同意了,请开始吧。” 所有人都看向用丝巾蒙面的晴悠,而晴悠也转向无欲,用日语对无欲道:“如果你坚持原先的女孩出战的话,就会让人觉得你们挑弱的欺,结果只会让人看出你们扶桑人胜之不武,名不正,言不顺。” 无欲透过斗帽,露出一个右眼眼角,瞟向晴悠,随即便轻声的对身后的人道:“此人是何人?为何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 “对不起,”其身后其中一名弟子回道:“我会尽快查出此女子的身份信息。” 就在众人都在紧急等待的时候,擂台上的无利突然抽出了刀鞘,举剑对向瑾瑜。 第78章 阻挠 看着冲着瑾瑜而来的无利,郭浦远下意识地挡在瑾瑜跟前,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无欲镇定地坐回原位,道:‘既已签下生死状,那在擂台上,生死各安天命。‘ 语毕,没等郭浦远说些什么,瑾瑜便越过了他,用手中还用布抱着的剑挡住了无利的刀。 无利使力下压,瑾瑜抗顶着,虽然二人都只是个孩子,但是使出的力劲,却不比巩宇朗等人差。 在场的人看了,都对无利和瑾瑜感到十分震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年纪如此幼小的二人教出如此深厚的内功和精堪的武技呢? 晴悠紧张地看着擂台上的儿子,虽然她有自信儿子不会输,但是从来都没有正面打斗过的他,面对真正的打斗,到底能不能将本时练习的招式都运用到实战中呢? 面对无利强烈的进攻,瑾瑜只是一味的抵挡和躲避,完全没有一丝的反击,面对这样的战局,郭浦远等人看得心惊胆战,仿佛瑾瑜输定那般。 其它人也许会不知道,但是柳荷知道,擂台上的人是晴悠的儿子,为了她的女儿,晴悠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儿子,对于这样的事情,柳荷无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晴儿,‘柳荷紧握着晴悠的,内疚的道,‘对不起……‘ 晴悠笑对着柳荷,反握其手,那月牙弯的美眸,可以透出她的坦然,‘荷姐姐。这可不是我让他做的,我对孩子的教育可是放任主义,这事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我能给他的就只有支持而已,不过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擂台上只会躲避的瑾瑜。柳荷又怎么可能相信晴悠说的这些话呢? 确实。擂台上的瑾瑜可说是被无利压着打,好几次,还差点被无利刺中,看得这还算是淡定的晴悠心里可是急得不得了。 也许是等不及了,擂台下的无欲厉声喝道:‘杀了,别再浪费时间。‘ 晴悠听懂了,立即向瑾瑜道:‘拔剑。稳住,气凝,不要急,也不要慌,目光要集中,神经不要绷得太紧,就像平时那样。你手中握的不是剑。是树技,是木棍,不用怕,放心的挥洒它。‘ 巩韵涵被送到擂下后,整个都呆住了,一直到擂台上都打得火热了。她才回过神来,紧紧地抓着其父的手急道:“爹。你快救救瑾瑜……” 巩宇朗摇头,示意女儿往擂台上看,“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就在晴悠给瑾瑜发出提示之后,巩韵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对着擂台上大吼,“小心……” 看着擂台上完全被压制住的儿子,以及那已等不及要已下了杀令的无欲,晴悠感觉神经也跟着绷紧了起来。 起初迎上无利的剑攻之时,瑾瑜却实显得慌乱了。 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剑向自己压击而来心里是这么的害怕,这么的麻乱。 害怕?确实,瑾瑜的心跳得可是比平常要快上三倍不止,那泛着银光的刀刃让其刃未及身,便感其痛。 心乱不已的瑾瑜只能一味的逃着,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刀刃落到其身上。 可是越是逃,越感觉到心中的恐惧,毕竟无利的攻势并未因为他的逃躲而显得轻缓。 正因为他的不正面迎对,使得无利攻势更加凶猛,每一击,每一个动作都是直直而向瑾瑜的要害之处。 幸好瑾瑜最终还是能险险躲过,但这已足以让在场的人的心都涉临至崩溃了。 不过一次两次,可能有人就在想这是瑾瑜的幸运,但是十余招下来,瑾瑜的成功避过,而且还避的如此的凶险,不难让高手看出些什么。 也正因为如此,无欲才会急于让弟子无利尽快结束这场比斗。 瑾瑜的武功底子并不低于无利,这是在高手中看着台上二人对战不到一刻钟后得出来的结论。 只是没有实战过的瑾瑜,对于这样的实战还没能适应过来,慢慢的,在晴悠的提示之下,瑾瑜开始稳住了。 而瑾瑜的迎对,反倒让无利感到慌乱了,从最初的不稍、气愤到现今有些惊讶,轻敌使其自信受到了打击。 将裹布取下,抽出自己的求着铁铺老板,急赶而成的配剑,瑾瑜连剑都没看就带着它赶来了。 看到瑾瑜手中之剑后,场上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嘘之声,就连无利看到这把剑之后都停了下来。 紧握着刀柄,发白的指间可以透露出无利心中的愤怒,用日语对着瑾瑜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扶桑国的武术?” 瑾瑜听不懂,眼角移至侧方的母亲。 晴悠向其摇了摇头,同是用日语回应无利,“一般人所用的剑都是双刃的,很多事情都是双面性的,就如剑的双刃,伤人也可伤己,一把无刃之剑,既不伤人也不伤己,如此而已。” “懦夫……”无利嗤笑而回,再次擂出架势,准备举剑而击。 “懦夫还是睿智,那都是在于个人的理解范畴不同而言,但在我看来,这是智者之行,而你那是莽夫之举。”此话晴悠并未对向台上的无利,而是看向无欲而言。 无欲抬首,斗帽被其手剑柄顶起了小角,用着惊悚的目光看着晴悠片刻,闭目沉言道:“没有勇往直前冲拼的拼尽,心中没有击杀对方决心的人,不配当扶桑人。” 每个人的教育方式不同,而在无欲看来,刀刃更适合他的弟子,因为他所教出来的弟子,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胜利,没有别的选择。 至于瑾瑜,那便是除了胜出,还可以有平局或者这只是一场友谊交流,没有胜负,也没有平局之局。 场上懂得扶桑语的人,只有晴悠以及带着大批士兵在此镇守着的李思源。 可是李思源在这里,只听不语,而且目光一直在晴悠和无欲身后的其中一名蒙面弟子身上徘徊着。 对于李思源的举动,晴悠感觉有些奇怪,这完全不像是站在龙腾国立场而该有的行径,仿佛是在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看着擂台上战局已经有所改变的局面,李思源已的脸色变得阴沉和不悦起来。 随着李思源的视线,晴悠也将目光锁定到在无欲身后的身蒙面弟子。 一样的黑衣装束,除了个头比较高,双眼显得特别的有神和放亮之外,晴悠没能发现有什么异样。 不过……看着那眼双坚定的眼神,像是在哪见过…… 擂台上的战局已经不用晴悠担心了,因为很明显,此战,瑾瑜是必胜无疑的了。 就在瑾瑜的剑击飞了无利的刀之际,哐啷的一声,瑾瑜手中的剑也跟着脱手而出了。 晴悠回神而视,只见瑾瑜的手强镇着颤抖,迅速的向后弹飞,与无利保持起距离来。 从儿子的表情和表现看得出来,有人对他使阴的。 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场内的所有人,最终将目光落定到自己一直所关注的扶桑人身旁的人身上。 除了他,其它扶桑人的手晴悠都看见了,最重要的是那个人的视线,看着台上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执着和专注,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攻上去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情况,晴悠还没站出来说些什么,郭浦远便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怒斥道:“放肆,何人竟敢使用暗器?” 速度太快,又也许太过于专注在无利的刀被击飞的,所以很多人都没能注意到有暗器飞击向瑾瑜,就连晴悠也一样,所以突如其来之事,一时半会没能找出使阴者。 很多人都将目光转移到无欲与其弟子的身上,晴悠也不例外。 但是无欲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淡定,面对站起来中原武林高手的怒视,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像是这一暗器非其所使那般。 凝视台上的瑾瑜,晴悠感觉也许此暗劲非从无欲此方而出,因为后来赶来的人,让晴悠不得不将注意力转锁在他们的身上。 刚现身了,雨赶来之后,便四处寻找着晴悠的身影,正当晴悠想对台上的瑾瑜说些什么的时候,雨来到了晴悠的身边,压住了想要行动的她。 “小姐,请别再让小少爷冒险了,让小少爷认输吧。”雨挡着晴悠的视线,让其看不到台上的瑾瑜。 转侧看向不远处的刚,却见其那不容改变的坚决眼神,而雷与风则在刚的两侧,阵势甚是强势,似乎此战,刚是要让扶桑人胜出那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晴悠急急问道。 雨不回,但却又坚决地拦着晴悠。 晴悠快移向外侧迈了一步,对着台上的儿子叫道:“不能输,一定要赢,快……” 语毕,雷立即了有行动,晴悠意念一动,金针夹于指缝,对着雷飞击而去。 雷想要回避,但是刚却将晴悠的金针稳稳接住,看向其道:“别逼我。” “那你也别逼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动儿子半分,你知道的,他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千百倍。”晴悠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尖锐,连雨都被其吓了一大吓。 第79章 突变 忽然,雨一直旋身后置,取出了匕首,架到了晴悠的脖子上,让此情形展露给擂台上的瑾瑜看到。 如此明显的威胁举动,让瑾瑜顿时愣住了,不慎被无利挥来的击中脸部,还拉住了他的手,让本该后倾的身体被拉扯回来,再往其腹部用膝盖重重击了两下。 晴悠见状,怒火立即拼出上眼球,眸珠里蕴含着无法让人承受的冷悚,“退下,否则休怪我对你无理了。” 雨没有收回匕首,反压逼近晴悠的脖子,离肌肤只是一分之差。 同样是冷而无情的回答,轻轻地在晴悠的耳边响起,“恕难从命,请小姐立即让小少爷停止,若否……” 晴悠毫不犹豫地抓住雨握匕抵着其喉间的匕首往自己的喉间使力压向自己,吓得雨立即反拉自己的手,向外而去。 看到母亲脱险,瑾瑜的分收稍微收敛了起来。 “别担心我,我没事,尽快结束。”雨撤了,晴悠一掌回推,太极柔刚运用的无比的恰宜,既不伤雨,但又让雨与自己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台上,两个孩子在打着,台下,晴悠跟雨对峙着,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雨看了一眼的刚,见其点头,随即便让雷与风前去助雨,希望能以晴悠的安危,迫逼台上的瑾瑜认输投降。 雷、风和雨将晴悠包围了起来,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小姐。” 不等晴悠说些什么,便立即发起了攻势。 柳荷见状,立即加入到了战局之中,同时问雨道:“她是晴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巩宇朗见妻子加入了战局,放下了女儿。抽出配剑也冲了上去,其它人见状也想上前帮忙,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思源派出了士兵,将在场还想加入战局的人将拦住。 “都坐下,否则本官以非法聚集打斗之罪。将你们统统都关起来。” 令下,所有士兵的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站起来的所有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李思源的举动,很明显是偏向刚这一方的,而刚却又是在帮着扶桑人,如此推断出来,李思源跟这扶桑人是一伙的…… 心中有了这么一个推测之后,晴悠立即将目光转向李思源,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好似此人跟其很陌生。完全不是其所认识的那个李思源,她的弟弟。 晴悠怒气贯冲,喝退柳荷与巩宇朗,“荷姐姐,巩姐夫,你们退下。” 摆出太极的基本姿态。对着雨三人,再次问道:“你们确定要跟我打吗?我的武功对我来说一直以来都是用于压制体内的冰寒之气,今日,如果你们不退下,将会是我武下受伤之人。” “对不起,小姐……”三人同道。 语毕,三人围攻而上。晴悠描视了李思源一眼之后,便用太极击挡着三人。 每一次出拳,每一个回挡推击,都让雨三人对晴悠无从入手,难以近身而击,每次他们的攻击都会成为晴悠回击他们的力量,使他们怎么都无法伤及晴悠分毫。 看着晴悠所使出来的太极,刚柔并济,以柔克刚,以意念带动动作,行相依,以虚打实,将太极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连在场的李真人都对晴悠的太极拳发出惊呼之声,“这……这……难道……难道是掌门的弟子吗?” 再三被晴悠回击而退后数步的三人欲想再三冲上前围击晴悠,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无利却被瑾瑜击飞到台下,发出来的叫痛声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 大出众人所料的结果出来了,胜者站在擂台之上,负者受伤半支着身体在擂台之下,如此明显的结果,即便郭浦远不宣布结果,胜利的一方便已展示人前了。 瑾瑜胜出了,可是晴悠的心却是输了…… 八年,八年不见,弟弟的心变了,刚所成立的幽门的宗旨也失去了它成立里的原则,到底是为了什么? 十年前,晴悠送李思源到柳哲瑜手中的时候,那誓言要对朝廷效忠,成为圣上的忠臣良友的他,今日却是成为勾结外敌的叛国者。 心里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气,很想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大声的斥喝他,如果其手中有一根鸡毛扫的话,她真的很想狠狠的抽他一顿,让他知道,即便不爱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当个卖国贼,而且对象还是扶桑人。 越想越气的晴悠,突然转向了刚,从牙缝里拼出一句话,“我会一笔一笔跟你清算。” 瑾瑜回到了晴悠的身边,与其母一同敌视着雨三人。 结局一出,无欲怒视自己的弟子无利,随后身后其中一名弟子前去将无利给扶了起来,同时无情的甩下一句话,“此战贫僧输了,下一句由胜者定。” 语毕,无欲便带着弟子们离去了,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其中一名弟子跟刚擦肩而过时留下了一个让晴悠十分在意的眼神。 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很生气,一个让晴悠读不懂的眼神。 无欲走了,刚也跟着离去了,雨三人向晴悠行礼道歉之后也跟着刚一同离去了,最后连李思源甩袖带着士兵一同离去。 众人离去之后,郭浦远等人上前想要跟晴悠说些什么,但是晴悠除了向李真人行礼之外,却什么都留下,带着瑾瑜离去。 李真人连忙追上,犹豫地问道:“这位夫人,请稍等……”晴悠停了下来,转向李真人,“请问夫人与本派张真人是何关系?可是……” 晴悠有礼地行了行礼,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怒气冲冲地带着瑾瑜回到了衙门,晴悠让瑾瑜先回房里休息,而其自己则拿着一根藤条,来势凶凶地直冲进李思源的书房。 呯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晴悠粗鲁地踢开,正在书房内跟师爷商讨着什么的李思源看到晴悠之后负手于后,侧身看向窗外,似乎不愿看到晴悠。 晴悠执着藤条,指着师爷,大声在叫道:“你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立即,马上给我出去。” 师爷被这突如其来,失去了淑女之态的晴悠吓得退了几步,就连李思源也被这本时看起来温婉不语的姐姐也惊讶不已。 晴悠见其不动,挥动了两个藤条,发出拂拂的声音,对着师爷再次下令道:“出去,最后一次,否则伤及了的话,我概不负责。” 师爷看向李思源,而李思源被失去了仪态,像个泼妇一样对着自己大吼的姐姐感到有些害怕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姐……”李思源似乎想象到了晴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退后的步伐已经暴露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举动。 在李思源说着话的同时,晴悠已经迈开了步子冲了上来,而师爷却无辜的成为了晴悠藤下的第一人。 “啊……哟……啊……痛……好痛啊……”师爷吃痛的尖叫声立即引来了在外守卫着的衙役的注意。 李思源没有想到数年不见的姐姐,那温柔,凡事都淡然而对,从来都没有大声对其说过一句话,严厉的斥言都没有过的她,今日竟然拿着藤条挥向了他。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李思源,竟然跃窗而逃了。 晴悠见此,便跑了出去追,执着藤条,一路的追赶着,“你给我站住,臭小子,你还敢跑,站住……” 穿着官服的李思源,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什么为官的沉稳,什么官威,都在这一刻,因为晴悠如母般责备常家孩子的举动而瞬间化去了。 衙门里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有的上前拦阻晴悠,有的护着李思源逃离晴悠的“攻击”。 晴悠看到这样的情形更气,其吼斥之声可是将整个衙门都闹腾了起来,“你的坚持到哪了?这些都是我教你的吗?当年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是为了什么才拜到柳夫子门下的,你又是为了什么苦读诗书的?现今你又做了什么?” 晴悠没有明言何事,但是李思源却是心里了然,可是继续已经选择了这么做,他就不怕被人发现,也不怕接下来的后果,只是晴悠的行为实在是太让其震惊了,吓得可是真的无主了。 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一成长过程所要经历的部分,李思源实在是难以将现今的晴悠跟自己心中的那个姐姐联想到一起。 “我很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也很清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的结果,这是我所选择的,我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不该,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你就不用如此,我绝不会原谅他,绝不……” 李思源并不认为这是他的错,在其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毅逼他的,如果不是他,晴悠就不会死,当然这是在晴悠假死这段时间里所计划好了的事,故此,他是不会中止的,即便是晴悠还活着…… 晴悠听了,更加的生气,姐弟二人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衙役在中间护着,夹于姐弟二人之间。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的话,那我情愿我永远都别活过来,”晴悠边说,边寻机向李思源挥藤条,“现在……现在就将这事给我停下来,否则即便我不死,我也会被你气死,如果你不停下来,我就跟你断绝姐弟关系……” 第80章 罚站 李思源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为了晴悠,他做了很多,就连自己的心他都违背了,如此便让其放弃的话,他做不到,故此拒绝道:“不,已经来不及了,回不了头了……” “李思源,我再问你一句,你是要我这个姐姐,还是要你现在的坚持?”用藤条指着弟弟,晴悠几乎是将心都要掏出来了,期待着好的结局,但又害怕着他的固执坚持。 李思源镇定了下来,所有的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都在等着李思源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落到了李思源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替其回答道:“那姑姑有当过我们是你的亲人吗?八年了,这八年里,姑姑又做了什么?责备为了你才做这些的我们,姑姑又是怎么想的?” 没有看到脸,但是这一声“姑姑”,晴悠是听出来了,林松,是林松…… “松儿……”晴悠万万没想到,这……这站在无欲身后,让其感觉有些熟悉的人,竟是自己的侄儿,林松。 晴悠感觉心很痛,很痛,金针失控的在心脏里骚乱不安的横冲直撞着,就像要冲出她的心脏。 啪……啪……的几声,只见李思源跟林松都慌了。 二人双双冲向晴悠,一人抱着晴悠,一人抓她执着藤条的手,看着晴悠那吃痛而咬得唇发白的晴悠,双双叫停着她。 “姐,别这样……” “姑姑,你疯了吗?” 晴悠拼命地挣扎着。就是不肯将藤条松开,“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将你教好,是我这个当姑姑的不称职,一些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该受罚的人是我,是我……” 李思源见林松没能抓住晴悠执藤条之后,便身挡晴悠欲想再挥向其身上的藤条。承下了晴悠的一记。 打了一下,晴悠看到弟弟很痛的样子,眉头都揪得深紧,心里却是舍不得,想要再收回,但又怕没能劝动二人,忍着心痛,再挥而下,可是这一下,却转由林松接下。 看着侄子闷不哼声承受着的样子。晴悠的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开那般,气这二人之余,更气的却是自己。 如此,李思源和林松默不哼声的站着被晴悠用藤条抽着,每一下,没一声都很用力,发出来的声音还响。 一边抽打着,一边问道:“还坚不坚持?是我要还是要那些无谓的坚持?说……说你们错了,说你们再也不敢了。说你们做错事了。说……”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晴悠就连藤条都被她抽断了。这俩人还是一声不哼,气得晴悠都要疯了,“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思源。你难道想让娘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松儿,你还道想让爷爷一身正直之名因你而毁吗?到底是谁,是谁的主意,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够了,”刚突然从晴悠的身后抓住了已经断了,但还是想要向李思源和林松身上抽去的藤条,“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他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除去了他,你才能有安稳太平的日子,他们有什么错?” “是,这是我的错,”晴悠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又愧疚,又自责,“那你呢?难道你就没错吗?难道这么做就没有违背的的良心吗?还是一开始就是你鼓动他们这么做的?你明知道我还活着的,为什么就不告诉他们两个,你这么利用他们,你就觉得你没错吗?” “对,是我,是我对他的憎恨,然后利用了他们两个策划了这一切,所有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怨恨,都往我身上撒就是了,何必冲着两个孩子而去呢?” 刚抓着晴悠的双手,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以盖过晴悠之声而道:“已经开始了的事,我阻止不了,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让事情偏向你所想的发展的话,那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能耐。” 这一次,就连刚也都铁了,即便是晴悠,刚也没有再依其意愿而改变自己的行动了。 狠狠地甩开了刚的手,退后了数步,看着三人,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地道:“为什么?因为我?因为我所以你们要这么做?那你们是想要我成为这千古罪人吗?他们的雄心霸业是多么的可怕?万一……万一是从这里开始,啊……我不要,停下来,立即给我停下来……” 晴悠无法再想象下去,她真的很害怕,也很担心,担心是从这里,茁长了他们的野心,萌生了对征服亚洲的霸志。 不管怎么样,晴悠都没法再往下想下去了,于是不管是为了谁,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错下去。 不断的往后退,一直退…… 李思源和林松想要上前去抓住晴悠,但是却被其制止了,“都别过来,你们俩给我在那里站好,都给我站好,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 说完,晴悠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就连瑾瑜也被拒之门外。 至于李思源以及林松也听从晴悠的话,乖乖地站在院子里,一动也不动,即便衙门里的人看到李思源身为县令,看起来如女子般的虚容的他,竟然真的如此站着。 林松转向李思源,沉沉地声音里传来了不甘,“后悔了吗?” “那你呢?”李思源平静地反问道。 摇头,看着晴悠进入院子的那道拱门,良久才道:“以前以为姑姑不在了,所以才会铁了心要如此做,但即便知道姑姑活着,又会想到如果又像从前那样,也许姑姑就不会这么好彩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绝不会让他再伤害姑姑的。” 李思源勾起有性感的红唇,露出令人迷惑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邪媚,“我可是你叔叔,你觉得我会比你先放弃吗?” “哈……”忽然林松变得乐观了起来,“那就由你去跟姑姑说,你负责说服姑姑……啊……痛……你疯了啊?” 正当林松将晴悠这大麻烦踢给晴悠的李思源的时候,被李思源用手肘用力顶了一下,严肃的面容里透出不容他人轻浮的严峻之态。 “你觉得姐会如此轻易就放弃吗?这事她要不知道还好,现今知道了,即便我们不放弃,姐也会用她自己的方式阻止我们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很可能会她而化成泡影……” 林松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又叹着长气,“姑姑这次可是气得不轻了,怎么办呢?我从来都没看过姑姑生过气,这可是第一次,而且刚刚姑姑还用藤条打我们了,真是怎么也无法想象出来,平时看起来如此贤淑的姑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心到现在都还跳得很快。” 说到此,李思源才后知后觉了起来,用手压着自己的心脏,感觉连气都喘不过来,“姐姐真的很生气,这一次,恐怕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就能让她消气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俩人就这样被罚站着,就连水都未沾一滴,师爷来回陪着其做了几次,因公务需要,不得已还搬来了桌子,让李思源站着批阅公文,一直到天黑,桌上燃起了烛火,而晴悠却还没有传来让二人体罚可以结束的信息。 林松才也没什么,毕竟这三年一直跟在无欲身边练武,身体早就被练得钢铁般坚硬,可李思源却要稍加逊色了。 已经是深夜了,滴水未沾的李思源唇已干裂泛白了,站着也摇摇欲坠了。 “喂喂……李思源,你没事吧?要不你就喝口水,休息一会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晕倒的。”林松扶着差点倒下的思源,劝道。 李思源坚持着,拒绝道:“不……不行,一定要等……” 师爷并不知道李思源懂武,所以晚饭时间过后,便一直在晴悠的身边替李思源求情,可是晴悠却是无动于衷。 “师爷请回去吧,小的时候我没能教好他们,现在……现在教也许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记住,错了就是错了,做错了事是要接受惩罚的,只要有了深刻的体验,才会让他们记得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晴悠的坚持让师爷感到很困挠,站在李思源的立场而言,已为官的他,怎么可以受到如此的对待,如果此事传开了,将来李思源在官场又如此立足呢? “大小姐,记您别忘了,大人如今的身份可是不是大小姐的弟弟而已,同时他还是汉阳成的县令,朝廷的命官,如此整整一日的罚站,若是传到了朝堂,这让大人如此在官场立足啊?” 确实,师爷所说的话都是忠言,如果李思源将来还想在在朝廷占有更高的位置,今日晴悠对他们所做的事,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管将来身在何处,处于何职,都要明白,做错事就要有接受惩罚的道理,甚至还要接受更加残酷的结果。 第81章 阻止 次日晨晓,师爷想趁晴悠没起来之前偷偷地给李思源和林松送些水和早点。 可是没想到已经连自己站都站不稳的李思源始终都拒绝着,就连林松都看不下去,再次劝道:‘你疯了是不是?就算姑姑不说,你要是硬撑出什么事了,姑姑会伤心的,别再撑了,快点喝了。‘ 夺过师爷手中端来的水,硬是将碗抵到李思源的嘴边,逼着其喝下水,可是李思源紧闭着双唇,怎么也不肯喝下这碗水。 这一夜,李思源和林松罚站了一夜,他们的累,他们的痛苦,晴悠又何常不是呢? 让瑾瑜睡下之后,晴悠便一直站在拱门的内侧,陪着二人一夜,听着二人久别的聊天内容,有趣事,也有伤心过往,更多的是为了晴悠而作的一切。 晴悠真的很自责,她不知道自己的假死给二人带来了如此深重的影响,甚至还让他们做出了勾结外敌之事,为的就是要给晴悠报仇。 站了一天,晴悠当然知道他们累了,就连是她,只是陪着他们一夜,双脚就已经发麻,连想要迈开步子都不能,见到弟弟那虚脱的样子,想要出声叫其喝的勇气都没用。 忽然,手心一热,低头,却见瑾瑜牵住了她的手,露出天真,但却又令她安慰的笑容,‘娘,别生舅舅他们的气了好不好?舅舅真的快不行了。‘ 牵着晴悠,带着她,一步一步的往李思源他们而去。 李思源见到晴悠。立即强制自己硬站着,表现出没有事的样子。 晴悠缓慢地伸出手,接过了林松手中的水,道:‘喝吧……‘ “姐呢?”李思源虚弱地问道。 其实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李思源就看到了地面上的影子,虽然发现的有些晚,但是他可以断定,晴悠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因为现在的晴悠,发丝是还留有露珠的水雾,脸上的倦容也告示着众人,她一宵未眠。 林松拍了一下李思源的肩膀,狠狠地提示道:“你疯了吗?姑姑都让你喝了,你就快喝吧,别撑了。” “松儿,你也去休息吧,”晴悠淡淡地道:“师爷。命人准备些清淡点的流质早点。我有事。出去一下。” 始终不愿说出原谅二人的晴悠,让二人下去休息之后,便离开了衙门。 将瑾瑜留在衙门内。而晴悠则独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李思源很担心伤心透顶。失魂落魄的晴悠独自一人出门,所以稍微恢复了些体力之后,便吩咐人出去找晴悠。 只不过正在跟李思源他们一起吃早饭的瑾瑜止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衙役,“娘昨夜都没睡,她想一个人清静的时候,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看着瑾瑜对晴悠莫不关心的样子,重敲了其头一下,没等其抗议便教训其道:“你这家伙,那可是你娘耶,我的姑姑,明知道她不高兴,心里不痛快,怎么还能如此冷漠?不闻不问啊?” 瑾瑜老成的将林松的手拍掉,一本正经地回道:“你的姑姑,我的娘,就是这个性子的人,他是我的舅舅,而你,顶多是算是我的哥哥,但是在娘的心中你这个哥哥连我这个弟弟都比不上。” “哎啊……”林松执着筷子的手立即举了起来,想要再次向瑾瑜发攻势,但李思源却止住了他。 “行了,林松,你再这样,就要被瑾瑜笑话了,”李思源抓住了林松的手,严肃道:“别闹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赖在这里,只会让姐姐看得心里更加烦。” 林松不满意,抽回手,驳道:“我怎么会让姑姑看得向烦啊,要我说就因为你这身官服,让姑姑想起了不开心的回忆。” “你……”李思源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衙役却在这个时候领来了一名梅花庄的下人。 “李大人,庄主命小人前来转告,同是三天后,在北郊进行第二场比武,我们这一方将会派出武当派的司徒展出战。” 听了此话,李思源和林松都显得有些诧异,林松更是吓得连手中的筷子都松开了,掉落到地面上。 “好,我知道了。”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思绪,强制镇定下来的李思源沉沉地回道。 人退下之后,林松立即站了起来,对着李思源吼道:“不行,绝对不行,李思源,你一定要阻止啊。” 瑾瑜并不知道二人说的是什么,对于司徒展是何人,他并不知道,因为晴悠并没有告诉他,其三舅叫什么名,于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不可以?” “你先回去,现在就回去……”李思源思索了片刻,立即做出了反应,“此事先不要让他知道,在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要再来这里了,姐那里我会负责劝开的,你快回去吧。” 林松站了起来,想要立即离去,就在这时候,瑾瑜紧紧的抓住了林松的手腕,板着脸道:“不行,绝对不可以,哥哥不可以离开这里,不然娘会很生很生气的。” 李思源扳着瑾瑜的手,命令道:“放开他,他可是你哥哥,怎容你对他如此无理。” 瑾瑜反手一旋,脱了李思源的扳制,又重新抓住了林松的手,让刚迈开步还没能走出步子的林松再次落到了瑾瑜的手中。 这一大一小,一个挣脱,一个不断施缠,而另一个则在中间帮着周旋,顿时从饭厅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碗碟摔碎声,就连桌椅也都因他们的碰撞而东倒西歪。 下人听到了声音连忙赶来,见到乱糟糟饭厅,以及纠缠成一团的两大一小,妇人立即尖叫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林松急着要走,但是瑾瑜却怎么都不肯放弃,“哥哥不能走,小舅你别再帮他了,不然娘回来会更生气的。” 别看瑾瑜年纪小,但是这缠功这力劲,可是让李思源和林松无法脱身而离。 衙役等人赶至,见此状也无从入手,一个是他们的大人,另外两个一个是小侄子,另一个却是跟他们大人关系非浅的人,如此又怎能对他们动手呢? 师爷在三人的周边,紧张的闪躲着,又着急地劝着,“大人……瑾瑜小少爷……别这样,啊……小……小心啊……大人……小少爷别……别……” 这三人不知折腾了多久,最后因为李思源败下阵来,被林松不小心给撞倒了,才让停了下来。 看着李思源那被林松打了一拳,眼眶立即红了一圈,吃痛的咧唇,发出咝咝吃痛叫声。 瑾瑜被吓到了,低着头,不敢上前查看李思源的情况,倒是林松对着瑾瑜想生气说其几句,但见到他被吓坏了的样子,这气话就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李思源看到瑾瑜这样子,还有林松那骇人的表情,立即提醒其道:“别吓他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脸上挂彩而已,你不都经常这么跟我说的吗?” “我跟你不一样啊,打架挂彩对我来说那可是家常便饭,你可是朝廷命官啊,这官威如何立起啊?”林松再也不是以前那鲁莽无知的小子了,如今的他也会替人着想,也会顾及他人的感受了。 看着那本就长得有些女相的李思源,林松抓狂的大叫了起来,“啊……” 瑾瑜很害怕,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立即往李思源的身旁凑去,颤着发声道:“小舅……” “行了,你快走吧……”这一次,林松成功的离去了,而瑾瑜想要阻止,但已经没有这个胆量了。 梅花庄里发出了下一场的赛程的消息,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讨论着接下来这一场赛事会不会像昨天那样发生意想不到的突变。 晴悠听了也很好奇,也想知道接下来这一场会是由谁出战,而无欲那里又会派出何人,会不会是林松,而林松跟无欲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现在林松是不是又回到了无欲的身边呢? 晴悠想了一夜,知道这两人性子倔,认定了的事,怕是她跟他们来硬的未必能让事情停止下来,其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或者是让他们的计划……失败…… 想着想着,晴悠便来到了梅花庄门前。 门卫拦着晴悠,没让其进去,正当晴悠想要说要找柳荷的时候,一股清雅的花香迎面扑来,用手中花折扇拦住了门卫道:“怎么可以对如此娇美的女子无礼呢?哎啊呀……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原来是小娘子啊……” 右师雅奏看到晴悠的正面之后,轻浮的态度立即变本加厉了起来,甚至还欲伸手去摸晴悠的脸。 晴悠瞪大了双眼,就在手快要碰到晴悠的脸的时候,突如出现的手将右师雅奏的手抓住,威胁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将手再往前一分一毫,不是什么花,你都可以碰的。” 熟悉的声音的晴悠的身侧响起,那种倍受温暖和强烈的安全感顿时在其心中燃烧了起来。 身体本能性的向后退靠,后背抵到了对方的胸前,轻声地道:“三哥……” 第82章 秘谋 “拿开你的手……”跟随在右师雅奏身边,穿着四色彩裙的女子同时抽出了配剑,指向司徒展,异口同声的道。 晴悠露出怡人的笑容,再往司徒展的身上挨贴了几分,“那如果你们公子不将手移远一点,也别怪他会对他……不客气了……” 先后指过司徒展和右师雅奏,然后那看起来很是天真浪漫的笑容,却隐隐地散发着令人颤悚的寒意。 右师雅奏收回了手,勾起唇角,露出迷人的妖孽的一笑,“有意思,司徒展……呵呵呵……素闻你不沾女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啊……” 司徒展的脸黑沉沉的,看向右师雅奏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那般,“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晴悠听了心里甚是高兴,因为她知道她在司徒展的心中永远都是他的妹妹,永远都会保护她,守护她…… “那个孩子……啊哈……”啪的一声,右师雅奏将花折扇打了开来,摇着随扇飘出淡淡的花香出来,意犹未尽地笑着,“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看起来如此正直,满口君子之言的司徒展竟然还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了,看来我们都被你骗了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别让我知道有下次,否则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将杀了你。”司徒展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此话,语气强硬带狠,气势逼人。 收起了折扇,像是没有听到那般。肆意地笑道:“她应该还不是你的娘子吧?既然她未婚那本公子还是可以追求她的,放着如此娇美的花朵不采,那可不是本公子的风格啊。” “你……”司徒展揪着右师雅奏的衣领,十分生气。恨不得将他给杀了,“你可以试试看……” 右师雅奏用手中的折扇将司徒展的手给托隔而开,用那深情的目光看着晴悠,柔缓地道:“小娘子。今天相公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我再来找你,告辞了。” 晴悠不怒反笑,“等你什么时候能赢他了,也许本姑娘就会对你另想相看,右师雅奏。” 语毕,司徒展抓住了晴悠的细腕,便往梅花庄内而去。 那温暖的手带着比晴悠的体温高出一倍的热度从手腕传至她的身内。板着的脸。抓着的力度。无不让晴悠感受到身为哥哥如父般的疼爱和关心。 “生气了?”晴悠轻声问道。 “你不该对那样的人客气,下次遇到他再对你无礼的话,你可以直接……”司徒展差点就将“杀了他”这三个字说出口。但是想着对晴悠而言这实在是有些太过了,怎么说晴悠都是一名大夫。救人的她怎么可以变成杀人呢? “杀了他吗?”司徒展犹豫不言,但是晴悠却帮其说了,“还是将他变成性无能,这样就不用担心其它良家妇女遭殃了,这样好不好?” “咳咳……”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婉淑和,总是淡淡的泛着令人平静的晴悠,竟然用这么平静的口气说出如此令人尴尬的话,“晴悠,你……咳……嗯……那个……” 晴悠抿唇而笑,“如果三哥不想我变成那样的话,那以后也要这样保护我,不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我会很害怕,会做出让人预想不到的事,比如说刚刚说的那些……” 如此兄妹二人在院子里,对望着,双目专注间传递着只有二人才能懂的情感。 碰巧,巩宇朗与风无痕二人讨论着什么,从内院中出来,见到司徒展和晴悠情侣般对望着之时,风无痕可是惊呆了,指着院子里的二人问道:“司徒……他……那夫……不姑娘……不对……那个他们是?” “走吧,给你介绍一个有趣的人。”巩宇朗拍了拍风无痕的后痛,而且率先迈开了步子向司徒展走去。 巩宇朗心里明白二人的关系,但是风无痕对二人却是完全不了解,在他的眼中,晴悠跟司徒展现今就像是情人重逢的场面。 来到二人身边,还没等巩宇朗开口,晴悠便向风无痕福了福身子礼道:“风公子。” 司徒展见晴悠对风无痕如此有礼和有些主动,眉头轻皱,看向风无痕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怪怪的。 “我是应该叫你木夫人,还是司徒夫人呢?”风无痕来回看着司徒展与晴悠,似乎对二人的关系很好奇。 晴悠媸笑一声,看向扬眉看向司徒展,而后又看向有些被吓到的巩宇朗,言道:“看来荷姐姐给巩姐夫下了禁令啊,三哥,你觉得我叫什么好呢?” “姐夫?三哥?”风无痕顿时感觉很不好意思,竟然将妹妹说成是妻子了,真是丢脸死了,“对不起,雪琴姑娘真的很抱歉,初次见面,在下风无痕。” 除了风无痕,晴悠三人都尴尬地笑了笑,见此,风无痕尴尬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巩宇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便看向司徒展,让其回答。 晴悠眼神飘向别处,也不好回答此问题,虽然司徒家承认了晴悠的身份,但是在江湖上,认识司徒展的,也只知道其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司徒雪琴,而晴悠,对于他们来说跟司徒家是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不是雪琴……”司徒展悠悠的开口回道:“她是……” “我叫林晴,”晴悠夺了司徒展之言,除了其难题,也为了保住司徒兆的颜面,毕竟司徒兆身为一国之师,同是武当派张真人的嫡传弟子,如果有晴悠这么一个私生女的消息传开的话,定会损了其名声,所以……晴悠选择了自己林晴这个身份。 “司徒展是好的三哥,我是我的姐姐,朗哥是好的姐夫,”牵着巩韵涵而来的柳荷替晴悠解围道:“她叫林晴,我的好妹妹……” 众人回头,看向柳荷,却见其奔向晴悠,终于可以相识的姐妹二人深深地相拥着。 拥抱着的二人什么都没说,但是柳荷却是很激动,泪水成串串地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风无痕看得有些无措,怎么弄得好像生离死别的那般伤感沉重呢? “荷儿,别这样,太失礼了。”巩宇朗拉着妻子,想要让其放开晴悠,但是情绪激动的柳荷即便放开了晴悠,但抓着她的双手却是怎么也没能松开。 “看来嫂夫人跟林晴姑娘有很我话要说,不如到内堂会下慢慢再谈吧?”风无痕见如此如此沉重,便建议道。 进到屋里,司徒展三人便坐在屋外的树下坐聊,而晴悠和柳荷则在屋里相互倾述着这些年里所发生的一些事。 “晴儿,到底怎么回事?”柳荷紧紧地握住晴悠的手,像是害怕她再次消失不见了那般,“真的是吓死人了,之前见到你,我就在猜想是你了,但是见你不认我,我又不敢轻举妄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晴悠回握柳荷的手,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过去的种种如幻灯片一样,在脑中一张一张的播放着,“对不起荷姐姐,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晴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说你死了,还是……还是因为那……那个人啊?”柳荷越问越小声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撇了眼屋外的人,悠悠而道:“三哥在这里,怕是他也可能会来这里,爹曾跟我说过,如果想要躲开,就不能停留,要一直向东走,结果在我里我停留了,遇到了你们了,所以我想应该他也会来的。” “那……孩子呢?他到底是谁的儿子?”柳荷看得出来晴悠并不想与那人相见,但是眼神透着的那不舍的依恋让柳荷既担心,又犹豫,特别是晴悠带着的那个孩子,让其感到十分不安。 说到瑾瑜,晴悠忧虑的表情立即浮现出幸福阳溢的暖光,“他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独一无二的,最宝贵的,任何人都不可以从我的身边夺走,谁都不可以……” “那他爹到底是谁?晴儿,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那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柳荷猜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晴悠才会躲起来,甚至还不惜犯下欺君之罪逃离那里,她想帮她,所以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荷姐姐,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晴悠郑重的拜托道:“这事不能让三哥还有巩姐夫他们知道,除了我们俩,谁都不可以让他们知道,可以吗?” 看到晴悠如此,柳荷的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到底是何事让其要如此郑重的拜托她呢? “晴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荷摒着呼吸,警戒地望了望院子里的三人,凑近晴悠,以轻得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是关于那孩子吗?难道……难道他……他……” 眼珠快速左右转视,与柳荷一样,轻轻地在其耳边道:“他在我这里,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但是我想要拜托你的事是……” 第83章 反击 晴悠与柳荷聊了很久,同样的外面的三人也聊了很久。 至于二人聊了些什么,司徒展没有问,只是静静地陪着晴悠,送她回衙门。 路上,晴悠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怕被司徒展看出些什么来,于是二人一路走到衙门门前方停了下来,‘回去吧,住在衙门总比在梅花庄的好,毕竟那里人杂,会让你感到不舒服。‘ ‘三哥,其实我还有事情骗你了,‘临门一脚,晴悠折回了,‘不止一件,我并不希望得到你的谅解,但是至少在将来发生之后,你不会有过多的震惊。‘ 司徒展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晴悠的头,可是犹豫了一下,手并没有落下,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回去吧,还有,别让瑾瑜再做危险的事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去武林大会了。‘ ‘瑾瑜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非我这个做娘能阻止其的,‘晴悠微微一笑,‘这里的县令李思源,他……他其实是我的……‘ ‘大小姐……大小姐……‘就在晴悠想要说出李思源跟其关系的时候,被重新吩咐出来找晴悠的衙役见到其在衙门门前与一陌生男子对站着,立起冲上前来,隔开了二人,护着晴悠退后。 司徒展感觉有些奇怪,想要跨前一步与晴悠亲近一些,但却受到了衙役的矛威胁,‘别再靠近,否则我们要发动武力了。‘ 晴悠站在衙役的后面,并不感到任何的不适和不妥。平静地道:‘李思源,他……他是我的弟弟,亲弟弟……‘ 咝……大大的倒吸声传入了晴悠的耳中,似乎怕司徒展没听清,晴悠强调道:‘李思源是我的亲弟弟,是我娘拼了命生下来的弟弟……‘ ‘晴悠,这事……这事还有谁知道?‘司徒展真的要疯了,寻找晴悠的人是他。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弟弟的事,如此也便罢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弟弟却不是拥有司徒家血脉的弟弟,此事要是传开了,不管是在司徒家,还是传回皇宫里,都不是一件好事。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至少这样会少了一件让你将来会生气的事。‘淡如静水的湖面,如同结了冰。无波无浪地说着像是别家人之事。 ‘他早就知道?‘司徒展强压着怒火。问道。 晴悠点头,‘在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是她的姐姐。‘ ‘那他知道你的身份吗?‘司徒展紧接而问。 ‘我没说,但是该知道的,他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专注地看着司徒展,晴悠肯定回道。 对此。司徒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便快速的将护着晴悠的两名衙役给推开,将晴悠给拉回到身边,厉声道:‘跟我回去,现在就跟我走。‘ 晴悠的手就像抹了油那般。滑溜的很,轻易便甩开了司徒展的手。拒绝道:‘对不起,我还不能跟你回去,不,应该说我还不想回去,以后,我会跟思源一起生活,以他姐姐的身份,跟他一起生活。‘ ‘你……‘司徒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晴悠才好了,心里可说是如挂着千斤重的大石,深深沉入大海中,怎么也打捞不起来。 “他会来,是不是?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里。”晴悠早就从雨那里得知了毅要来此的消息,只有李思源,有了他,即便晴悠见到了毅,一口咬定她不是司徒晴悠,只是李思源的姐姐,再加上这多年未变的样貌以及还有瑾瑜这个儿子,相信毅一时半会也不会对其如何。 截然的转身,什么都没说,司徒展便如此离去了。 回到衙门,师爷立即拉住了晴悠,“大小姐,你去哪啦?怎么到还在才回来啊,快,快去看看大人吧。” 晴悠进入房内,见到李思源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名大夫,一名捧茶的俾女。 “陈大夫,”师爷上前,关心道:“大人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前阵子还说着头痛来着的,可是失眠症又犯了引起的?昨日大人一日未进食,是否又严重了?” 正准备收回的手双重新搭回到李思源的手上,重新再把。 可是见到晴悠之后,李思源立即将收缩回到了床被中,转向晴悠,露出微笑,“姐,回来啦。” “陈大夫是吧?请继续吧。”晴悠走到床边,摸了一下瑾瑜的头,站在一旁静等着。 可是李思源却不愿将手再伸出手,“不必了陈大夫,本官未感任何不适,只是师爷小题大作,过度紧张罢了,肖红,你送师爷回去吧。” 陈大夫看向师爷,犹豫之际,晴悠插语道:“你是想他给你看诊,还是我来?” 想都没想,李思源条件反射的立即将手伸了出来,看得瑾瑜都发出了笑声,“小舅,你是怕要打针吗?” 李思源干咳了两声,随即向瑾瑜挤了挤眉,像是对他发出不满。 一直到将人送陈大夫送走,晴悠方拦住准备去抓药的下人。 李思源见晴悠拿着药方在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姐,就按陈大夫的药方抓药吧,我……” “失眠证是从何时而起的?”看了药方,晴悠淡淡地问道:“要是练功有比念书勤快的话身体就不会这么虚弱了。” 瑾瑜也是机灵,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立即跑到桌子边上,给晴悠取来了纸墨,看向李思源的双眼都笑成月牙样了。 师爷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晴悠的角眼向其扫了一眼,眼角的尖锐眼神立即让其师爷生咽了一口,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自从见了晴悠执着藤条追着李思源打的样子之后,衙门里的人都不敢对晴悠如何了,特别是在她表示沉默之时,她的眼神更令人惧怕。 “姐,别这样,会吓到师爷的,”李思源眼神四处而飘,有些心虚,但又不敢说些什么,于是便想转移话题,“让师爷去抓药就好了,我还有公文有处理,姐应该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晴悠重新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师爷,提醒道:“药抓回来了给我就行了,让福妈给他煮个鸡蛋,今天就好好休息,公务明天再处理吧。” 欲想拒绝的李思源刚张了口便被晴悠接下来的话给打沉了,“明天开始,每天跟瑾瑜一块练功,我要将你这几年少练的都补回来。” 话落,手停,将药方给了师爷,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向李思源,“放心,瑾瑜会是一个很好的陪练,瑾瑜啊,小舅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记住,一定要尽全力,拼了命的让小舅强大起来啊,知道了吗?” 瑾瑜听了,可是高兴死了,幼稚的脸上可是露出让人很明显的奸诈笑容,兴奋地回答道:“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小舅强大起来,”随后向李思源行了个礼,大声地道:“小舅,侄儿一定会尽全力让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李思源听了,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后,立即止道:“姐,不用了,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我会勤加锻炼的,不用……” “那不如让松儿来给你陪练,啊……不不不……还是我亲自确认一下,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啪的一声,晴悠手中的毛笔被其给折断了,可是脸上那微笑却是那么的阳光,令人暖和的,可是听者,却是心惊胆颤的,“荒废了的话,你们两个就……哼……” 语毕,晴悠便迈步离开了,瑾瑜跟在后头,趁晴悠不注意,便回头看向李思源,露出怕怕的表情,但却又有偷着乐的意味,笑着,“呵呵……小舅你跟哥哥要倒大霉了,嘿嘿……” 说实在的,晴悠真的很担心,除了因为无欲,最担心的还是李思源的身体,数年不见,他的身体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样了,如此的他实在是让人担心。 毕竟李思源的身体本就在母体时不太好,再加上出生之后没人照,司徒娇娇对他又不好,身体总是反反复复地时好时坏,晴悠真担心他会因此而留下难除的病根。 其次晴悠也想借由对二人的看管,可以约束一下他们,让他们少了些时间做些无所谓的事。 晴悠是言出必行之人,所以第二天,晴悠便对李思源严加看管了起来,同时还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事。 林松回到无欲那边之后,无欲便立即告诉了他关于三天之后的比斗之事,并让其去打听对方派何人出战。 林松匆匆赶回,很快又被催促外出,可是结果却是怎么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松找了很久,所有幽门留下来的标记一个都找不到了,如此也便罢了,就连固有的定点也都撤了,这让林松感到一头雾水。 换下一身黑衣,穿回平常的汉服,林松几乎将整个汉阳城都走遍了,但是就是没能找到任何关于幽门的标记。 第84章 各有 ‘喂……喂……李思源,起来啊,别睡了……‘悄悄地潜入到李思源的房内,轻声地唤着服下药睡着了的李思源。 又叫又摇过后,李思源好不容易才被唤醒,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没给李思源时间回应,林松急急问道:‘你还有心情睡,现今都什么时候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将所有的人都撤了?‘ 李思源被问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林松那激动的表情可是让其立即清醒了过来。 ‘什么啊?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人撤了?‘李思源每次见到林松那沉不住气,易暴的样子,心情也跟着烦乱了起来。 林松担心被回来了的晴悠看到,所以即便很生气,他还是压底了声音,忍着怒火,‘幽门,幽门里的人都撤了,任何人都不肯给我任何帮助,别跟我说你一直在睡觉,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思源听了,立即掀开了被子,光着脚便想往处而去,但是却被林松给拉住,‘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样走出去,万一被姑姑看到你这般失态怎么办啊?‘ ‘嗯……‘不愤的双拳捶击了桌面,与林松一样忍着不发,‘是姐,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人可以让幽门在一瞬间全都撤了的。‘ 林松也是很不服气,没想到秘密策划多年的事,竟然因为晴悠的出现而瞬间化为乌有了。 二人崩溃地会坐到了地上。完全没了主意。 ‘看来姑姑是真铁了心了,雷师父曾跟我说过,姑姑从来都不参于幽门里的任何事务,就连门主之位刚一直给其留着,但姑姑却从来都没有接掌过幽门,姑姑这头刚教训完我们,幽门的人都撤了,想必只有姑姑才能做到这一点吧……‘ 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这个计划的林松垂头丧气地道。 李思源与其也相差无几。但是他的心却比林松要来的坚定和沉稳,‘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如果无欲不能夺得中原盟主之位,就不能挑起他跟武林之间的误会,想要推翻他的话,那就完全不可能的了。‘ ‘思源……‘有些犹豫,林松不知该不该如何说,‘那个……哎……真是令人恼火。姑姑到底是怎么样的啊?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在宫里被人如此欺负,那家伙却什么都没做,结果还差点害死了她。想想就让人气愤。‘ 在李思源的心中。晴悠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被人侵犯的人,哪怕是一点委屈,他都不容许发生。 在李府里生活的那些年,除了李浦进对其还有关怀之外,他一点都不快乐,心里一直都空荡荡的。看到别家孩子高兴玩耍之时,有父母双亲在旁陪伴说笑之时,他心中都不知道有多少幻想,可是……可是…… 这一切都只是幻想,在其脑中都只是一些泡影。没有实在的内容,真实的发生过。所以……只有晴悠,只有这个突然从其身边出现的人。 只有晴悠是真心待其,为了他,愿意教其武功,愿意给他煎药,愿意为他付出,真心为他做任何事情,所以他才会坚持着,哪怕是为了她前途尽毁,他都在所不惜。 ‘不,我不会放弃的,绝会如此轻易就放弃,‘李思源狠狠地坚持道:‘哪怕是机率再渺茫我也不会放弃。‘ 咬紧了牙着,紧握着双拳,红血慢慢地浮现在眼球之中,那愤怒,那憎恨的眼神完全容不下任何情感。 商量好接下来的对策之后,林松便回到了无欲的身边,告诉其从李思源处所得来的信息。 无欲得知是司徒展出战,听闻那日晴悠所使用的武功是出自武当派,与司徒展同门之消息后顿时便闭目不语。 弟子数人并排,曾有人欲上前请缨,但被司徒展出手拦住。 约莫一刻之后,无欲睁开了双目,深深吐了口浊气,道:‘你们都下去练功吧,三天之后,出战之人,三天之后再定。‘ 对战之前,晴悠一直都呆在衙门里,每天督促着李思源和瑾瑜练功,也不见得其跟其他人有过联系和接触。 可是李思源的一举一动却都被晴悠给看得紧紧地,就连林松也被无欲看得很紧,加上晴悠在衙门里,林松更是难以跟李思源联系。 失去了幽门传递消息,只有李思原与林松,想要促成此事实在是难。 三天之后,晴悠带着瑾瑜来到了比武的现场,而李思源依旧是带着士兵在那维持着秩序,只不过这一次,所带的人却比上前要多出一倍。 不知道为什么,晴悠总感觉这一战,对方必夺胜不可,所以心里也有些不安。 一直到司徒展与郭浦远都站到上,无欲方站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子,在所有人都紧张等待之际,无欲持着发杖,使力往地面捶击一下。 在视觉上,晴悠看到地面震动了一下,地面上的擂台,桌椅,还有所站着的人都感觉往上轻轻往上弹起,而后又回落地面,晃动了一下。 当然多数人都如此,唯有武功高强者、内力深厚者才免之,当然连擂台上的司徒展都未能排除在外,而郭浦远也只是微微压得住而已。 而后,无欲举起了法杖指向身后的林松,用那沙沉的声音道:‘无名,此战由你出战,非胜不可。‘ 晴悠双眸一眨都不眨地看着无欲那一边的人,心里一直都在念着,‘不要是松儿,千万不可以是松儿,不可以,不要啊……‘ 被点名的人从列队中迈出了一步,看到是让自己感到熟悉的人之后,晴悠整个人都晃动了一下,像是快要昏倒的样子。 ‘娘?‘瑾瑜立即扶住晴悠,但是身高有些低,无法平衡,还好晴悠没有立即失去了意识,还能支撑住身体,‘娘,你没事吧?‘ 晴悠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的回道:‘不可以……不行……松儿……松儿……‘ 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林松已经在擂台上签下了身死状了。 ‘不要……‘就在林松放下了笔,晴悠大声地喊道。 晴悠语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晴悠的身上,可是晴悠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对着台上的人用扶桑语道:‘不行,绝对不可以,下来,认输,退下,现在就退下……‘ 无欲瞪了晴悠一眼,狠狠地道:‘绝对……绝对不行,此战非胜不可。‘ 林松对着台下的晴悠轻轻地摇了摇头,无言地拒绝了晴悠的请求。 晴悠知道这是不可能,但是她还是很想林松能听她的…… 司徒展很震惊为什么晴悠会说出这样的话,感觉就像是认识对方一样。 没等众人回过神,擂台上,锵锵锵的武器相击之声让众人忽略了晴悠的存在。 柳荷不知为何,总感觉晴悠对这次武林大会的事情特别热心,如果是因为起初其女儿的话,那她可以理解,可是今天这一场呢? ‘晴儿,你没事吧?‘柳荷关心道。 晴悠抿唇不语,看着台上的二人,心里不知作何感觉,唯有转目于李思源,想要从其处得知一些信息。 但是看到李思源眉头深锁的样子,晴悠便知林松上场他并不知情,可是即便如此,晴悠还是向其发出了责备的眼神,似乎是在埋怨他,不该让林松出战。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李思源看晴悠,见其那深隧的眼神,反射性地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 擂台上,很明显林松不如司徒展,每次相击而抗都是林松率先弹开,速度也没有司徒展的快,十招不到,手臂已被划伤了。 就在方才被弹开的那一瞬间,司徒展又是一剑横过,剑尖险险划过了林松的胸前,破了胸前之衣,未有破皮伤肉,但手臂上的伤,那因激烈的运动而让伤口不断的扩大,血不断的滴落。 晴悠很想叫停,可是现今已不是她想就能如此的时候了。 司徒展似乎没有杀了对手的意思,明知对方不是其对手,击中对方之时,所使的力道还有所伤及的部位都不是致命之击,故此,晴悠不由得怀疑司徒展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如果可以,晴悠真的希望司徒展知道他是林松,是她的侄儿,所以放弃这场对决,不要伤到林松。 可是……可是……就在晴悠祈祷的时候,林松的侧腹被司徒展一剑刺入,司徒展想要将剑拔出来的时候。 晴悠想要冲上去,叫止,但是李思源却站了出来,“住手……” 司徒展停住,但是林松却没用,忍着腹部伤痛,使力一抽将剑取出,而后投向司徒展,趁其不备之际,一拳击其腹部。 司徒展张口怄出一口气,随后感觉身体像被一瞬间击散了,内力就在那一拳之后也被击没了,全身无力的单膝跪地。 如此便一击,司徒展便跪地不起,对此,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很震惊,就连晴悠也很惊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向无欲,像似在询问,又像是在猜测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擂台上林松滴着血的伤口,还有司徒展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晴悠真的很想冲到擂台上,让二人都停下来,可是林松的执著,司徒展的坚持,让擂台上的二人对视僵持着。 第85章 两伤 晴悠坐在司徒展的床边上,冰凉的指腹压在了他的脉搏上,虽然面蒙白纱,但是近距离的对视,还是能让司徒展看出其那凝重的表情。 收回了手,冰凉之感还残留在司徒展的手腕上,郭浦远等人焦虑的上前,欲问情况。 司徒展欲起,想要告诉众人其没事,但是晴悠却压住了他的肩膀,让其重新躺回到床上,“躺着吧。” “木夫人……”郭浦远深表自责,晴悠的举动无疑让其愧疚感加深了几分,“不知……” 晴悠扫视了房内众人一眼,而后道:“巩少镖主、蓝少侠,可否让我也把一下脉?”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到了巩宇朗和蓝智颜身上,当事人则是相视一眼,随即双双上前。 晴悠分别给二人把过脉之后,坐回到了司徒展的床边,咬着唇,沉默了片刻方道:“我还说不上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的脉搏有些过激,气息看起来平缓,可经脉却有些混乱,像是走火入魔,但又没有内力,不似内伤。” “这……”郭浦远听了也甚感疑惑,立问猜测道:“会不会是中毒了?就如无欲初次到来时那样,在众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给司徒少侠下毒了?” 摇头,抬眸看向巩宇朗和蓝智颜,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垂眸犹豫,最后方道:“先观察两天看看吧。” “木夫人,有任何话,不妨直言,我们也想让司徒少侠尽快好起来的。”蓝智颜也很自责,因为如果不是司徒展出战的话,那出战之人必定是他,而躺在这里的人也会是他。为此,在其心中是司徒展替其受了这个罪了,心里甚是难受。 晴悠也不比其他人好到哪去。担心司徒展之余,还担心林松。 “你休息一下吧。”晴悠无视蓝智颜,担心是真的因为中毒了,所以便让司徒展服下一个颗解毒丸,“跟上次一样,你们没事的也不要随便运气,观察几天之后再说吧。” 李真人十分气愤,大声地吼道:“这扶桑人真是可恶。为了获胜,竟使出如此阴险的下三流行为,真是武林的败类啊,如果让他成为盟主。武林一定会大乱的。” 噗……的一声,淡淡的血腥味迅速充斥了整个房间,刺激了众人的视觉和嗅觉。 “李真人……”数人挤拥而上,齐声唤道。 就在这一刻,晴悠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不紧不慢的从袖中随意念取出针包。隔开了众人,快速的在李真人身上点了两个穴位,随即取出金针,封住了其身上的几大要穴,这方止了李真人喘吁欲晕的症状。 郭浦远扶着稍微调息过后的李真人。不解地问道:“木夫人,方才您所说的原来如此为何意?难道李真人也中毒了吗?” “不光光是他,就连你们都一样,”晴悠边说,边在司徒展的身上也做着与李真人所做的同样之事,“只不过不是中毒,而是受了内伤,这种内伤是因内力所震伤的,平常情况下并不那么容易发现,只有当情绪激动,或者是经过激烈运动之后才会体现出来。” 完毕,晴悠没有理会震惊中的众人,收拾好东西,交待几句后便离开了梅花庄。 “难怪……难怪对方会说此战必胜无疑,”郭浦远似乎已经有些明白,原来无欲在开始比武之前会做出了如此奇怪的举动,此战司徒展输的并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对方先发制人了,“可恶,实在是可恶之极啊……” “远哥,不要激动啊,忘了方才木夫人所言吗?在其没有找到治疗之法前,切不可动怒,亦不可运气,否则轻则伤体,重则伤内啊。”林凤竹见夫君双眼拼出红血,生怕其会像李真人那样吐血而晕,连忙提醒道。 静虚对于此状也是心存怒火难发,开始心里还埋怨着司徒展,埋怨着武当派的弟子不中用,心里还曾想如果派的是其峨嵋弟子,必定会取了对方的首级以示中原之威,没想到结果连其也受到了对方的暗算,无处宣泄。 对于这场比斗,晴悠也替司徒展感到委屈,明明是一场绝对胜出的比斗,结果却是输了,不但让其失了武林之面,还失了武当派在武林中的地位,就连其自身,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 但这些都不是晴悠所要关心的,在晴悠看来,现今她所要做的是要看看林松的情况,可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见到林松呢? 总不能直接去找林松,让无欲看到林松跟也在一起的话,那无欲一定会对林松起疑,会对林松不利,晴悠不想林松发生任何意外,所以便在其所投宿的客栈外的大街上徘徊。 正当晴悠下定决心要进入客栈的时候,雨抓了晴悠的手腕,拉着其退离了客栈的范围。 转向到无人之巷,没等晴悠抗议,雨便解释道:“小姐,现在不可以,绝对不能让无欲知道林松的身份,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林松的。” “那更加不能等了,我现在就要将松儿给救出来,”说着晴悠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冲着就要重往客栈的方向而去,但是雨说什么都要将其拦着,“让开,雨,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让开……” 雨松开了手,低下了头,但是却没有让开了路给晴悠。 即便晴悠跟刚达成了协议,成为了幽门的正真主人,但是刚却有令,但凡身关晴悠安危之事,都必须要阻止她,不管其在幽门中的地位多么的高,只要是晴悠失去了理智所做的判断,都一定要阻止。 现今雨所做的,并不是刚特地吩咐的,但却是雨发自内心所做,觉得这会伤害到晴悠的事,故此,即便是她以命令的口味,雨还是没能退让。 晴悠闭目失语,想要越过雨冲进客栈,但是雨的坚持让她知道,她不可以这么做,如果她现在冲进去,巩怕只会害了林松而已。 深深吐了口气,冷静下来后道:“让人盯紧一些,这药让人密密地送到松儿手中,一定要确保松儿平安无事,要是松儿有什么意外的话……” 第一次,这是雨第一次看到晴悠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如针尖般的尖锐,如剑刃般的锋利,直逼雨的眼珠,刺激了她的心脏,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由心而发。 如身处寒冷的湖泊中,令人窒息,令人寒冷,因为这一个眼神,雨差点连呼吸都给冻结了…… 回到衙门,晴悠闭门不见任何人,就连瑾瑜晴悠也一再嘱咐其不能打扰她,同时也让瑾瑜传达了她对李思源的不满。 “小舅,这是娘的原话,我可没说谎喔,你听好了,”瑾瑜明白晴悠的话里之意,所以在转达这些话的时候,可是很小心的解释着,“叫你那该死的小舅给我抄五百遍,再扎马一个时辰,然后再将所有院子里的树叶都扫干净,接着把厨房里的水都倒满了,再去给我……” 听完瑾瑜所说的话,李思源还没说些什么,倒是这师爷可是听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心里在想:这小子的脑袋是怎么构造的,这么长的话,怎么可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还是说是这小子说出来整李思源的呢? 李思源听完之后,便站了起来,脱下了身上的官服,卷起了衣袖,伸展了一下手脚后道:“行了,师爷今天的公务你就暂为处理了,估计今天又得饿肚子了。” 师爷听了第一个反应便是不能让李思源饿肚子,急忙吩咐道:“大人,请稍等,属下立即吩咐人送食物过来,这么多事,不吃饱怎么可以工作呢?” 房内的晴悠可是气死了,但是她又不能做什么,因为她也跟郭浦远等人一样,如果动怒了就激发成内伤。 晴悠将关在房内,除了是生李思源的气不想见他,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夜过后,晴悠从房内出来,碰巧见到瑾瑜在院子里的练功,立即冲上了前去叫停他,“瑾瑜,停下来,快停下来,”上前一手搂住瑾瑜,一手搭到儿子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着,“怎么会这样?一点事都没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完全感受不到瑾瑜的身体有任何的异常,一切都很正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娘,发生什么事了?”瑾瑜看到晴悠这一惊一诈的样子,也很担心,“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啊?要不……” 晴悠微微浅笑,摇头道:“没事了,你继续练功吧,娘是有些累了,想静静地想些事。” 不是中毒,如果是因为无欲拿着法杖捶地一击的话,那为何瑾瑜也在场,但却完全没事呢? 想着想着,晴悠似乎想到了什么,急急问道:“瑾瑜,昨天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无欲拿着法杖捶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啊?” 瑾瑜脑袋微微上扬,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描述道:“就是离地跳了一下,其它也没什么了,怎么了,娘?” 第86章 遭绑 “原来这样……”晴悠听了瑾瑜的话之后就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因为地面。 没有防备的人身体会因地面的震动而离地,无欲是通过地面而传递内劲,伤及众人的,正常而言,内力足够强大的人都不会因无欲这一下而被震起。 但是如果是像瑾瑜没有防备或者是内力不足,受不住而被弹起离地的人,就不会遭到无欲的暗击。 幸好瑾瑜没事,不然晴悠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冲去杀了无欲。 就在晴悠担心着瑾瑜的同时,才想起李思源,因为昨日他也在现场,当时太过专注林松与司徒展,没能留意到他的情况,昨天还给他下了这么多命令,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伤,故此让瑾瑜继续练功之后便去寻李思源了。 出了自己的院子,问下人方知李思源在自己的院子里扎马,想了想,晴悠才知道自己让李思源做了不少事情,只是没想到他全都照做了。 “姐……”见到晴悠主动来找他,李思源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多担心因为林松受伤了,晴悠会生他的气,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看到一身简衣湿了大半,脸上汗水还有泛红的双颊,晴悠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痛。 取出手绢,轻轻地拭过李思源额头还有脸上的汗水,有些愧疚,心中微微的刺痛让她感受到了自己是否做得有些过了,“累吗?” 李思源大喜,露出幸福且又甜密的笑容,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情人那般,无从的兴奋,“姐,我不累,还有一刻钟,再过一会就好了。” 见李思源没事。晴悠也稍微安心了些,坐在一旁,看着其将她所吩咐的最后一件事完成。 待李思源扎完马之后,晴悠认真的给李思源和瑾瑜都检查了一遍,确认二人真的没事之后才放下了心中大石。与他们一同吃过早饭。本想去看一下司徒展的她,却因它事而被搁下了。 房内,雨替晴悠收拾着东西。而晴悠则坐在一旁,食指微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指旁放着的茶杯,因其一下一下的敲击而荡起了波纹。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雨将所有的柜子都翻了一遍,晴悠所用的物品她都已经收拾好了,现今就是等晴悠的一声令下随时出发。 此时此刻晴悠哪还有心思思离开这里呢?林松的情况现今还不明。司徒展的内伤她还没有处理完,其它人他可以不管,但是这两人,她绝对不能不管。 “雨,我还不能走,瑾瑜我会让思源照顾。但是我会躲起来,不会跟他碰到面的,松儿现在的情况也不好,三哥身上的内伤我还没治好,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还不能离开,至少……至少要等到松儿从无欲身边离开之后我才能离开。” 晴悠忽然紧握了双手,很不是服的样子。 雨上前,包住晴悠的双手劝道:“小姐,不能再拖了,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天如果不走的话,巩怕就会走不了了,小姐,今天必须就走。” “雨,”晴悠想要收回手,但是她知道,如果非到迫不得已的地步,雨是不会强迫其做任何事的,可是不心不下的始终是放心不下,“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便好,松儿那边你们可以帮我,但是三哥那里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他,所以小一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就好。” 雨没有办法完全阻止晴悠,也心知唯有晴悠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司徒展,故此,在她的一再恳求下,雨同意了,但是瑾瑜则交由其去跟李思源交涉。 “什么?”李思源听到晴悠要暂时离开,把瑾瑜交付给他照顾的时候,几近失控的对雨吼道:“这是刚的意思,还是姐自己的意思?你们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姐跟你们达成什么协议了,姐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雨拦着,严肃地道:“小姐的私事我管不了,我只是按小姐所吩咐的办而已,还有如果你现今去找小姐,只会让小姐更加不愿意离开,难道你想让小姐跟那人遇见吗?” 听到雨提起“那个人”李思源露出无比愤怒的表情,紧握双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绝对,绝对不可以,瑾瑜我会替姐姐照顾好,今天之内,一定要将姐姐带离汉阳城。” 李思源比谁都不愿晴悠再遇见他,所以即使无耐,他还是要让晴悠离开,只要她不再跟那人见面就可以了。 晴悠还没来得及跟瑾瑜说明一切,便如此急匆匆的离开汉阳城。 晴悠让雨交了一封信给瑾瑜,信中,晴悠有言道自己要离开一阵子,让其好好的跟小舅一起生活,要好好的学习,好好的练功,保护好自己,听小舅的话,也要督促小舅一起锻炼,不可让其再犯病。 信中所说的内容非常的简洁,都是嘱咐的话,对于其要离开的原因,却是简略地带过,并没有实质的说明。 看完信后,瑾瑜很平静的将信装回到信封里,同时让雨传达道:“雨姨我知道了,请帮我转告娘,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给小舅添麻烦,也会替娘好好照顾小舅,让娘放心办自己的事吧。” 雨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瑾瑜竟然如此冷静且又沉着的面对母亲一声不哼的离去,这可是需要多大的勇气,以及控制力才能做到如此呢? 雨传来瑾瑜的话,无疑让心有余虑的,担心儿子的晴悠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晴悠,不知是因为真的累了,还是心累了,一路在车上睡到目的地。 “小姐,小姐,醒醒啊,到了,我们已经到了。”雨打起了马车的垂席,轻声地唤道。 老仆举着红烛向马车内凑近,试图让沉沉睡下的晴悠能清醒一些。 微微的热感让晴悠不由得发出了婴昵叫声,缓慢地睁开了眼,看到火光之时又闭眸缓冲片刻,方回道:“到了啦?” “恩,到了,小姐。”雨伸出手,扶着晴悠从马车下来。 下了马车,老仆打着灯笼,照亮了晴悠要走的路,也许是天黑了,也许是晴悠心情不好,所以并没有留心自己进入到一府什么样的宅子里。 不知怎么的,晴悠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但是总是感觉很累,很疲倦,很想睡,就如在马车上一样。 慢慢的,晴悠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这已经晚了,来不及了,因为在其看到刚的那一瞬间,人已经倒下去了,“刚,你……” 无法完全清醒过来的晴悠,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刚的话,“晴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哪怕是将你囚禁起来,我也要将你从他身边带走,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的了……” 最后一眼,晴悠所看到的是那张在大牢里所看到的那张脸,那张没有蒙黑布的脸,那条斜跨其整张脸的伤疤,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么深刻,那么触动她的心…… 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晴悠可以感觉到,意识开始慢慢的回复,可是身体,却依旧没法动弹,声音卡在喉间发不出来,眼皮很重,重得难以抬起。 不管晴悠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刚给其下的药,她知道,刚为了让她跟他安静的离开,真的不惜任何代价,哪怕知道晴悠醒来之后会恨他,怨他,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但是晴悠却知刚这是在其恢复了意识之后第三次给其注射药物,晴悠除了迅速化解体内的药物作用已经没有时间去算计其它东西了。 心中的金针,在晴悠恢复了意识之后开始加速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化解着体内的药效,试图让自己尽快的醒来。 刚并不知道自己给晴悠所注射的药物的效果越来越弱,所以并没有给其加大量或者间隔缩短,故此晴悠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也不再做任何的可疑举动,等待着时机逃离。 但是这让一直照顾雨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为了刚站出来揭发晴悠,甚至还曾试过偷偷的将药换掉,但是刚看得紧,几次都没能得手,故此才将希望寄拜在晴悠自己身上。 “小姐,我能帮你的也只有如此而已,对不起,我阻止不了他,你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他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 晴悠可以感受到,而且是深有体会的那种,那种爱着,但却不能独占的滋味,真的让其难受痛苦。 当年,离开毅,晴悠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明明心里是多么的希望他来找自己,哪怕她躲着,晴悠还是希望他一直一直找下去,不要放弃,不要忘记她,所以这一次,刚是做对了。 因为晴悠不想走的理由,很大一部分是想要见毅,虽然会躲起来,但是哪怕是一眼,哪怕是远远的,晴悠还是希望可以再看其一眼,心中的那个人,不管是在晴悠的心中,还是在雨的心中,永远都无法剔除的…… 第87章 凶险 “小姐,你先走,我引开他们。”雨一直做着准备,等待着晴悠的醒来,结果没想到在雨发现晴悠有醒来迹象的第五天,晴悠真的醒来了,比其预期的要快很多,故才会发生了如此紧急的情况。 本来雨打算等晴悠清醒过来后好好商量一下对策的,但没想到好不容易醒来的晴悠刚坐了起来,房门外响起了刚与风的对话声。 雨知道刚这是来给晴悠注射安眠药,她知道如果再注射下去的话,晴悠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清醒过来。 急忙用柜子里取出一外包袱塞到晴悠的手中,推着其往另一边的窗户道:“小姐,快走,这里我先挡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晴悠甩掉雨手中塞来的包袱,反而握住她的双手,强调道:“要走一起走,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的,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幽门的,所以现在,就是现在,雨,跟我一起走吧。” 这几天雨对着看似昏睡着的晴悠一直说了很多,从其是怎么开始被人收养成为杀手,怎么跟刚相识,本只当其是哥哥的雨,在不知不觉中刚将她的心全都填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和事。 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晴悠的出现,让她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也许她真的不会帮助晴悠,这一次,她决定做回自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认为是对的事,包括晴悠。 推开晴悠,雨以抱死的决心面对刚,她的心曾在想,今天如果她放了晴悠,刚一定会恨她,甚至会杀了她也说不定,可是她还是觉定如此做,因为她要面对自己的心。 “对不起。小姐,原谅我,就这一次,这一次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所以……请你尽快离开,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快乐的,幸福的一直活下去……” 雨决定了。但是同样的晴悠也决定了,下定了决心,绝不会明知但又再一次伤了雨的心,因为她知道,雨是以何种心态留下来的,所以她绝对,绝对不会放开雨的手。 “如果是这样,那就由我来引开他们,你离开,”晴悠用力地钳制住雨的双肩。让其直视她的双眸,以不容她拒绝的眼视和语气道:“雨,要活得像自己,一定要活成自己,一定要。” 说着。晴悠推着将雨送往窗过,随后八卦掌一推,雨便破窗而出,没等雨提出抗议,晴悠便找开了房门,手中执着用布抱裹着的冰雪剑。 风见到晴悠手拿着一根散发着无比冰寒的杀气,一股比身为杀手的他们还有强烈百倍的杀气,本能性的挡在了刚的身前,伸出手护着刚。 举起手中的冰雪剑,指着刚,面无表情,用冷如冰的语气道:“你给我让开,你……不可原谅……” “刚,你快走,”风可以感受到现今的晴悠是多么的生气,那冷如冰的表情,以往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但是这一次,那如冰山一样沉重,那般寒冷,让人感觉连空气也冻结了那般,压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现在的晴悠真的太可怕了。” 风也能感受到这股不是冲着其来的杀气,更何况是晴悠实实在在的冲着刚而去的杀气呢? 伸出右手,将风从自己身前隔开,双手负后,毫不防备地站在原地,“此事是我的主意,你有何不满就冲着我来吧。” “你知道吗?”晴悠扯下包着冰雪剑的布,让冰雪剑从未泛出来的冰雪之光在这月光下全然演译出它的光茫,“我最讨厌,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人麻醉,昏迷不清,但意识还是存有的情况,那一次,就是因为那一次,让我的心有多恨,到今一想到那一次,我就想要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几乎是用吼地声音,晴悠的心痛得快要裂开,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躺在手术台上,被麻醉,意识慢慢的消失,但在这中间,手术台上的冰冷,手术室外那令人痛心的话,以及那双对其俯视眈眈,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冰冷之目。 晴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以为已经不怕了,结果……结果在这被注射安眠药的这些日子里,这被其深埋的脑海里的一幕,她真的以为已经成为过去,但是……但是…… “啊……”晴悠忽然大喊,执着冰雪剑便向刚冲击而去,直接的,正面的,毫不手软的,瞄准了刚的心脏,精准的往那里击刺而去。 “不……”刚的态度很明显,他是绝对不会抵抗,也不会闪躲,任由晴悠的剑往其心脏刺去,风喊着,跟着晴悠的剑,飞扑到刚的身前,护住了刚。 “风……”剑深深的刺入了风的体内,从后背而入,没有过多的痛感,也许是因为冰雪剑的冰寒刺激了他的神经,又也许是因为生命即将到头了,心中的牵挂已经超越了他的痛沉,“风……风……不要啊……不要啊……” 不管刚怎么呼唤,风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注视着远方的风,像是看到了什么,伸出手了,想要去触摸,脸带幸福的微笑,轻声地道:“雪……琴……” 血……鲜红的血让疯狂了的晴悠立即清醒了过来,“风……对不起……对不起……” 晴悠可是吓得连手中握着冰雪剑刺入到风身上的剑都松开了,呆滞地站在原地,想要尖叫,但是声音却是小得怕是连其自己都听不见。 血一直一直的流,风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呼吸已经微弱得快连胸口地起伏都没有了。 刚想要伸手去握冰雪剑,但是却被冰雪剑给拒绝了,还未握到剑,寒入骨的刺痛感,让他的手无法触及冰雪剑分毫。 晴悠看到刚的举动,也同时发出了阻止之声,“不要,不要拔出来,只要拔出来,风就会当场死去的。” “那你快想办法啊?你不是大夫吗?你的医术不是很高明吗?”刚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如此,他也想过很多次,如果晴悠醒来会不会执着剑冲着其而来,千次,万次,刚都想过要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但是万万没想到结果却会是变成这样。 名义上,风、雷、雨他们是他的手下,但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为了自己为所欲为他的,他们都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跟随着他,即便到了要死的这一刻,相信如果今日不是风在这里,换作是雷和雨的话,他们也都会义无所顾的冲到他身前,替其挡下这一剑。 他的心真的很痛,比失去晴悠的时候还要痛,“不可以,风,你绝对不可以,不要睡啊,睁开眼啊,想想,雪琴还在等你啊,宁儿还在等你回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啊……” 刚在那头慌乱地叫着,晴悠的心却是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连自己是大夫的身份都给忘记了。 在刚的呼唤下,风的神智有些回缓过来,抓着刚那沾满了他的血的手求道:“替我……替我照顾雪琴,不要……不要让她知道我……我不在了……” “不,不要,风,”从刚的脸上滴落了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渗到了刚紧握着风的手上的血里,专属于兄弟之间的友谊,难过,煎熬的泪水,又有谁能理解呢?“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晴悠不是在吗?一定会没事的,雪琴我是不会帮你照顾的,自己的妻儿自己照顾……” “晴悠,你还愣着干嘛,难道你真的想看着风死去吗?你想让雪琴这辈子都守寡吗?快点想想法办,想办法啊……”第一次,这是刚第一次对着晴悠发火,对着晴悠吼叫,这一次,他真的急了,后悔了…… 就在风的手无力掉落这一该,晴悠什么掩护都不做,直接意念一动,手中执着金针快速地在风的身上扎了下去。 短短的数秒,风的伤口几边满满地插满了金针,就连晴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可以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展示出惊人的医术。 “你给我注射的药还有吗?”晴悠边说边往风的口中塞入五颜六色的药丸,地面上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更有不少从瓶中掉落出来的。 刚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时间和空闲去理会这些凭空就出现的东西,按着晴悠所说的,一步,一步的按着晴悠所言,当着晴悠的助手,经过一个时辰的抢救,总算是将风的性命给保住了。 晴悠与刚给风做完手术之后,整个人像是要散架了那般,双双瘫坐在床脚边下,累犯了的样子。 “对不起,”良久,一直保持着安静的二人,由晴悠率先开口道:“是我失控了。” “晴悠,方才……你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刚犹豫不决地问道。 “我真的很害怕,心里充满了恐惧,还有就是担心会有生命危险,”晴悠悠悠而道:“刚,你知道吗?当人在死的那一刻,所经历的,听到的,见到的,真的会让在心里,留下无法治愈的创伤,永远永远的跟随着,我……我真的……方才真的……” 第88章 疯了 ‘……杀了你……‘晴悠的眸珠里现今流露出来的可不是平常之语,而是带着坚定,带着不可移的坚持,‘刚,我真的很讨厌,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跟今天一样,做同样的事情,所以不要逼我……‘ 刚从来都没有想过,在晴悠的心中还有这么一段让其恐惧的过去,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透过晴悠的双眸,刚似乎看到了,感受到了晴悠内心的害怕还有想要反抗的心态。 ‘比起让你杀了我,我更害怕你离开我,‘刚将目光放到别处,散漫的眼神里透着难以让人释怀的哀伤,“晴悠,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的,我没有错,我只是做了八年前我就应该做的事而已。” 说完,刚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的、身形不稳的、看着有些颓废的背景,晴悠很想叫住他。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绝对不能,如果在这一瞬间,晴悠抚留住刚的话,刚的心永远无法忘记她,放下她。 忍住不去看,将注意力专注到风的身上,检查一番过后,晴悠便跃窗离去。 晴悠不知道刚的心是怎么样想的,在这种被所爱的人用剑指着,欲想杀他的情况下,要知伤心欲绝,从此断了这个念関,要么就会做出极端的行为,会将所有的过错都加诸在另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她很担心会是雨。 雨从屋子里出来之后,本想回去找晴悠的,但是想到如果自己折回可能会给晴悠带来麻烦,成为她的负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直往树林的深入而去。 在晴悠刺伤了风之时,幽门的人便已经出动去找雨了,不是刚的命令。而是一种自发的守护主人的行为而已。 也许是晴悠猜想错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雨。于是便依着自己那深厚的内功,将耳目发挥到极限去寻找所有的蛛丝蚂迹。 直至天亮放晓,晴悠还没有找到雨,但是树林里折断了的树杆还有地面那凌乱的脚步,可以猜出,幽门里的人在此搜寻过了。 猜想雨也许已经逃过去了,欲想回去的时候。警觉的晴悠似乎听到了草丛发出的沙沙之声。 小心翼翼地前往,警惕地发出声音的草丛而去,越发的接近,晴悠的心便越焦急。她担心,她害怕会看到雨,因为这熟悉的血腥味可是以其接近着草丛的时候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嗅觉。 躲在树丛中的人儿似乎也察觉了什么,血已经流湿了双手的雨,还是不弃地紧紧握着她的匕首。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就在晴悠要伸手拔开树丛之时,突然停住,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树从道:“是谁?出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雨立即露出了笑容。担心了一夜的她,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还没能支起身体,便晕了过去了。 压倒树丛的声音立即让晴悠冲扑了过去,见到晕倒的雨,还有流了一地的血,顿时把晴悠给吓坏了。 “雨……雨……”晴悠没有想到真的会是雨,她还曾想雨已经顺利逃出去了,没想到,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景象。 带着雨,晴悠躲开了幽门所有人的耳目,成功的潜回了汉阳城,恰巧赶上第五场比斗,也是决定盟主最后一场胜负的比武。 原本晴悠并没有打算急赶着回来,可是没想到雨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求他,汉阳……” 晴悠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在雨再次昏迷了两天醒来之后方解释道:“刚骗了所有人,明面上李思源和林松以为刚是想要武林跟朝廷作对,实际上,刚是想要那人引过来,要在武林大会上刺杀他。” 听了这话的晴悠,整个人都呆住了,离开他,晴悠真的很痛苦,但至少她还可以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只是如果他不在了,永无的在这个世上消失了,那她……她该怎么办? 看到晴悠被吓得连反应都没有的表情,雨摇推着她,“小姐,现在还来得及,回去,赶回汉阳,应该还可以阻止的。” 反应过来之后,晴悠拔腿便往而冲,可是不到一分钟,她又折回了,扶起雨,用乞求的语气道:“雨,对不起,坚持一下,我们现在就回汉阳。” 雨知道自己的情况,也知道为什么幽门的人会非找到其不可,就是怕她会给晴悠透露这个消息,所以她绝对不能跟着晴悠一起回去,因为这样,只会成为晴悠的负累。 “不,小姐,我不走,你快赶回去。”雨苍白的脸因使力的挣扎而扯痛了身上的伤口,额头上渗出来的一层厚厚的汗水,足以看向她的痛楚到底有多大,“快走,别管我。” 看到雨那痛得快连眼泪都被压出来的样子,晴悠果断地点了雨的睡穴,吃力地背着她,运起体内真气,发动内力,将这比美水上飘,疾如风的轻功发挥到极至。 背着雨,三天不眠不休的飞赶着,除了中途给雨换药检查伤口,简单地吃些干粮之外,晴悠可是一刻多余的停歇都没用。 最终在最后一场比武结束的时候,晴悠赶回来了,背着雨落到了擂台之上。 一身的污渍,满脸的汗水,以及都散落显得落魄的秀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晴悠将雨放了下来,扶着勉强能站着的雨,对于众人惊讶的目光完全忽视,环视着台下所有的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只不过还没等晴悠环视一圈,擂台之下便已有人激动地站了起来,虽然只是侧面,但是此人便一眼就认出擂台上的人是谁。 那让其日日夜夜都想念的人,那让其每时每刻都挂在心里的人,也是那让其痛不欲生的人,因为她,他感到痛苦,感到内心世界的煎熬难耐,每个漫漫长夜,躺下欲想休息,不再想念她的他,大脑还有已闭上的双眸总会有她的身影出现。 似乎感受到侧脸有一双散发出强烈的目光的双眼在注视着自己,晴悠缓慢的转向那人,四目相视。 那人戴着一个纯金打造的、遮住了大半的脸,只露出嘴和左边颧骨以下的脸的纯金面具。 晴悠一脸的污浊,散乱有些粘乎的发丝,以极为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二人都无法忘记彼此的眼神,彼此熟悉的气息…… 他知道晴悠认出他来了,而晴悠也很清楚他也认出她了,就在其抬起脚,迈出步子,脚还没落下,众人都摒住了呼吸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咻……啪……噗……很连贯,很清楚,很迅速的…… “不……”晴悠大叫,松了扶着雨的手,任由其失稳跌倒,冲着台下的人而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箭,一把铁箭,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和预及下快速、利落、精准地射进到那人的体内。 晴悠按着毅的伤口,泪水和汗水渗杂在一起,满满的痛楚宣溢而出,“不……不要……不要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 晴悠的情绪很激动,本想着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做些什么的司徒展却决然地拉开了她,推离了毅的身边,扯掉了她死也不愿放开的手,“快,快护驾,警戒起来……” 毅想要抓住晴悠,但是司徒展已经将其带离了比武的现场,而在场的所有人因为毅被偷袭而被李思源所带来的士兵都包围了起来,谁也离开不了。 看着双手沾满了毅的血,晴悠可是要疯了,真的疯了…… 手弯着呈托之状,意念一动,宽袖中掉落一把令众人眼球大亮之剑,指着铁箭射出来的方向,一股如龙卷风的气流环着晴悠身体,使其周边的空气都冻结了起来,寒气不断的向外扩散。 衣襟与发丝随着这股寒流而飘扬而起,就连她的身体也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缓缓而起,“出来……给我出来……在哪?这里……还是这里……” 在场所有人感受到的除了冷,还是冷,那寒入骨,冷如霜,冻如冰之声,使得他们心里直打着战悚。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李思源真的很害怕了,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来到底做错了多少事了。 在晴悠的心里,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伤了其有多重,她还是爱着他,很爱很爱他,即便身处他方,心里还是希望那人可以活得好好的,日子过得美满的,身体健康的。 举起手,李思源看向晴悠剑指之向,厉声下令道:“将那里的人全都给我关起来,沿此向,追击犯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郭浦远见到士兵们逼近坐在右侧的那些武林之人,站了出来,止道:“李大人,此事是武林之事,勿需大人担忧,凶手我们自会找出,希望大人勿错冤枉好人。” “都杀了,”郭清远的话还没完,晴悠却冷冷地吐出如死神所下的死令,“我数三声,不站出来的话,你们都将视为是共犯,同罪,立斩,一……二……” 第89章 了断 ‘……‘三,晴悠还没有数出来,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冲了上来,将晴悠团团围住。 李思源也来到了晴悠的身边,护在其前,凝视众人,毫不退让地道:‘你们要敢动她试试看。‘ 虽然现今的晴悠看起来很落魄,但是在林凤竹的眼中,晴悠,像极一个她曾经认识的人,当然,最主要的是晴悠手中的那把剑。 ‘林姑娘,这剑……这把剑……‘林凤竹比任何人都要震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把剑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晴悠的手中,她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也有份是吗?‘失去理智的晴悠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了,转向林凤竹,红着的双眼,瞪着她,都快拼出了血来,‘通通……通通都不放过……啊……‘ 现今的晴悠真的很恐怖,就连李思源也感觉到这个人并不是她的姐姐,如果一头在沉睡中醒来的猛兽,没有思维,没有控制力,有的,只是一个仇恨的欲望,不可愿谅的杀戮。 话声刚落,冰雪剑便冲着林凤竹而去,就连柳荷想要跟晴悠说上一句话都不行,‘晴……啊……‘ ‘荷儿,‘巩宇朗护着妻子退后,手中执着剑挡于身前,随时准备加入到战斗中,‘林晴疯了,真的疯了……‘ 在擂台上的雨可以感受到现今晴悠心中的痛,鲜红的泪水,只是一滴,还落在台上的那一滴,很小,但是却触动了雨的心,取出匕首,吃力的支起身体。咬着唇,对着围着晴悠的人攻击而去。 李思源也想去帮晴悠,但是所有人一拥而上。他连晴悠的身影都看不到,蜂拥而上的江湖人氏。跟晴悠打成一团的,还有士兵渗杂在内,现场可是乱成一团。 血……到处都是血,四周都充斥着血的味道,晴悠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曾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停下了手,与因伤口裂开。血湿了一身的她坚持着,背靠着晴悠,心里所担心的却不是她,‘小姐。刚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你先去看他吧,这里交给我。‘ 雨倒是说得轻巧,只是一句话的时间,地面上。晴悠的脚边已经沾满了血,这让其怎么可能放着她在此呢? ‘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林松和李思源击冲到二人的身边,解了晴悠的难题。‘我是这里的县令,这些事我可以处理好的,在他还没有招集人马来之前。‘ 处理好?晴悠的心中自嘲道,这可是她一手促成的,如果她不向林凤竹发起攻击的话,现今就不会是如此一个场面了。 晴悠的泪水,那一滴血泪是对不起之泪,对不起毅,对不起司徒展,更对不起李思源,为了心中所有守护的人,她选择了这让事情无法收拾的地步之路。 她没有资格去责备李思源和林松,因为她明知毅会在这里受伤,可是她所要找的人却不是他,而是……瑾瑜。 没错,晴悠是赶回来了,出发时是为了毅,回来之后却是为了瑾瑜。 刚的速度很快,以晴悠想象不到的速度下手,快、狠、准的,连给晴悠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唯有遵照刚的要求做了这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思源……对不起毅……对不起……心中满满的自责和愧疚,压得晴悠喘不过气来,她想大喊,想要嘶吼,想要回到毅的身边,可是……可是这些都只是她想而已。 ‘雨,保护好自己,别回幽门,‘晴悠握着雨的手,带着其突破重围,成功脱离,而后在半路将雨给放开,‘躲起来,有事就去找我三哥。‘ 说完,晴悠便飞离而去,则雨手中捏着晴悠给她的纸条,心里甚不是滋味。 “把瑾瑜还给我。”身上除了脏污之外,还有斑斑的血迹,跟雨分手之后,晴悠按着刚留给她的记号,找到了这里,面对刚,再也毫无顾虑,冷艳的表情下,没有一丝的感情。 刚坐于上位,第一次,这是其第一次用居高临下的高傲之态俯视晴悠,很可能这会成为永远,其人生中唯一的一次。 “你可是幽门的门主,瑾瑜可是我们幽门未来的门主接班人,我又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刚从上位上站了下来,一步一步踏下楼梯,步向晴悠。 眸珠转向晴悠的左后侧,看着两名身穿黑衣的门徒将瑾瑜带到晴悠的身边,“这不,我们的少门主可是好好的呢。” “娘……”瑾瑜见到晴悠之后便伸出双手飞奔而去,但是刚没有下令,两名门徒分别抓着他的肩,钳制住了他的行动,“娘……” 晴悠想要去抱起儿子,但是刚用食指晃了两下,两三个门徒便冲上了前来,将母子二人隔了开来。 “晴悠,只要你愿意跟那人划清界线,幽门的门主之位永远都是你的,不管你想做任何事,只要你成为幽门正真的门主,我也会对你下跪,表示我对你的忠诚。” 站在晴悠与瑾瑜中间,刚露出渴望的眼神,希望晴悠从此不再跟那人有任何瓜葛,全心全意成为幽门的门主,脱离那不属于她的人生和束缚。 “难道就只有这种方式吗?”晴悠气愤地质问道:“非得要这么做吗?你用瑾瑜来威胁我,让我看着那人去死,提起矛盾,提起战争,只有这样吗?非得如此逼我吗?” “是,”刚坚定,肯定地回道:“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正真的解放,只有让他恨你,你才会彻底的放开,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愿意呆在这里,所以晴悠,就趁现在做个决定吧,是与其为敌,与瑾瑜高高兴兴的生活下去,还是……” “你骗我,”晴悠狠狠地大吼:“你说只要我接掌了幽门,成为幽门的门主就会不帮无欲他们的,现今又晚然出尔反尔,无欲的计划是破了,但是你却利用了我,利用我顺序的挑起了武林和朝廷的矛盾,这一切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就连雨和风都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是不是?” 刚仰天大笑,双手大开,转向高高在上的幽门门主之座,是自嘲,还是讽刺? 刚不知道,因为他跟晴悠一样,已经步入了疯狂,“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你知道吗?你爱他,你要守护他,我可以理解,也曾尝试去放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他还是念念不忘,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想你永远都不会踏入幽门的一步吧?你可曾想过,幽门成立的意义?” 晴悠当然知道,只是她装不知而已,也许爱到极至,不是变成仇恨,那便是心死吧。 “我……拒绝,”说着,晴悠运功集掌,迅速的将拦着她的两名门徒击开,而后金针一挥,咈咈两声,伴随着钳制着瑾瑜的两名门徒的叫痛声,三秒不到的时候,瑾瑜便被她纳入到自己的护翼之下,“刚,也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心从来都是冷的,除了对他,它……” 晴悠指着自己的心脏继续道:“这里,从来都没有因为其他人热过,不是因为我没有感情,而是曾经的伤痛让我的心热不起来,有些事,曾经所发生过的事,我都忘记不了,我尝试过去爱一个人,但是那种甜蜜的痛,你又何曾理解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沉痛过去,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随时准备对战的晴悠,一手护着瑾瑜,一手夹着金针,看似专注地劝着刚,心里却有另一翻盘算,“今天,如果我正真接掌幽门,那就表示我接受了你,因为幽门代表了你,而你就是幽门的核心,所以对不起刚,从今天起,我们各走各路,河水不犯井水。” “你以为你到了这里还有你选择的余地吗?”晴悠的决定,其实早就在刚的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是想确定,想要试一试,可是最终还是如此。 幽门,虽然晴悠对其并没有过多的感情,但是幽门对晴悠却是有情有义,如情非得已,她还真的不想对门徒做出任何伤害,所以…… “瑾瑜,保护好自己,紧跟娘。”护着儿子,让其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凝视着慢慢向他们围聚而来的人。 最终,刚和晴悠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与晴悠的相识,幽门的成立,这经过了十余年的时间里,为了一个人付出这么多,也许应该要到头了。 金针飞击,拳脚击攻相向,推掌相送,看似将门徒们都击开了,击倒了,但事实上,却未见有半点鲜血。 瑾瑜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武功是如此厉害,他以为其娘的轻功是绝世无双的,今日所见,除了惊叹之外,还对自己的母亲存有无限的好奇。 “门主,不追吗?”幽门的分坛里,地面上满是东倒西歪的门徒,也有勉强站起露出疼痛的表情,唯有少数看似没事的冲围着刚请示的人。 “让她走吧,也许这样对我,对她才是最好的,”刚单手落在椅子扶手上,一脸哀伤、痛苦不已的表情,颓废地坐着道:“传命下去,从今往后,幽门与司徒晴悠和雨毫无瓜葛,不再纠缠,也不接受他们的委托和交易……” 第90章 问责 离开了汉阳城,晴悠带着瑾瑜躲与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假扮成丧夫,被婆婆赶出家门的可怜妇人。 不是晴悠不害怕,但是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汉阳城里,实在有太多她放心不下的人。 一边十天,汉阳城都在严查之中,就连她所躲藏的小村庄也曾被士兵搜过,但是因为晴悠所编的故事,其可怜之状打动了这善良且又朴素的村民,所以才让其给蒙混过去了。 对于城里的情况,晴悠都是从村子里几日才进城办事的青年小伙处得知此许。 小伙子并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告诉晴悠城里戒严的很厉害,听说是城里发生了命案,要缉拿凶首,但却没看到缉拿的对象,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我听说李大人好像被免职了,”小伙子对于晴悠关心城里的事并不感到有何特别,所以便对城里自己所听回来的事全然都道了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命案,城里人都说京都里都派了官员下来调查,就连李大人都被问责了。” 晴悠的心强烈地震动了一下,为免引起他人起疑,强装镇定道:“据我所知,李大人可是位好大人,怎么会无辜受牵呢?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就是啊……”接着,村民们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去年他还给我们这里送种子来的呢,到底是何人死了,让李大人被免职了?” “前不久我在城里也看到李大人,他还问问候我,让我保重身体来着,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是来了何人啊?那李大人现今还好吗?不会被当成是共犯视为同罪吧?” 村民还说了很多,但是晴悠已经听不下去,呆不下去了…… “娘,”瑾瑜来到了晴悠坐在小溪边的大石旁,看到其母忧心仲仲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酸痛了起来,“小舅不会有事吧?他会被关到大牢里吗?” 勉强地挤出一笑,伸手拉过儿子,拥入怀中,安慰其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瑾瑜,今晚娘想进城看看你小舅,你可以跟娘一起去吗?” 晴悠本想将瑾瑜留在这里。等进城看过情况之后再决定离不离开的,但是思及先前他被刚绑架的事,她便改变了主意,不管怎么样,都要将他带在身边,绝不可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瑾瑜轻轻推开了晴悠,从其怀中脱离出来,正视其道:“娘,我不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上次我只是一时大意而已,我保证,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娘担心的。” 看着如此懂事的孩子,晴悠顺了一下他的额头之发,往上抹去,很是欣慰地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娘才要将你带在身边。只要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再大意了,虽然是有些冒险,但是娘还是有自信可以带着你一同进入官府里的。” “娘,是不是因为那些穿着黑衣服的坏人在找你,所以你才会躲起来啊?那个脸上有着伤疤的男人说娘是他的爱人,说只要我叫他一声爹,娘和我就不需要要再过着躲藏的生活,娘,他是我爹吗?” 这十天里,瑾瑜看似很安静,很乖巧地跟在晴悠的身边,但是心里却有着各种想法,一直都在他的心里困扰着他。 曾有多次,瑾瑜都想要开口问晴悠,但是每每看到晴悠在月下独自落泪无声抽泣的样子,他都忍住了。 今日,说是想回去看李思源,但是实际上,他的心里却是有着另一番猜想,最终,瑾瑜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口。 摸着儿子的头,晴悠什么话都没说,那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儿子,闪烁着流光的润泽珠光之中,不知蕴含着多少秘密。 “娘,对不起,”见晴悠良久不语,瑾瑜觉得自己伤了她,低下了头,认错道:“孩儿以后都不问了,你别伤心了好吗?” “呵……”唇角微微勾起,温和的笑容让瑾瑜有些迷惑。 “娘,你真的是那个人的爱人吗?”嘴上说不问,但是晴悠的笑容却再次勾起了瑾瑜的好奇心,“小舅也曾问过我,爹是何人,松哥哥也问过我,娘,难道他们都不认识我爹吗?还是娘并不爱爹,所以才离开了爹啊?” 似乎害怕晴悠会打断他,会敷衍他,瑾瑜决定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吐出来,“外公说,我爹在这个国家地位超群,无人所及,他是这个国家的骄傲,娘离开爹都是为了我,虽然我还小,还不能替娘分担什么事,但我想知道,我想替娘排忧解难,我不希望娘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对着夜空里的月亮发呆,我想知道……” “瑾瑜,”晴悠抓住儿子的双肩,让其直视她的双眸,很认真,很严肃地打断道:“娘做了一件让你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事,更重要的是,他……他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果可以,娘不希望你去找他,即便找到了他,娘也不愿意你跟其相认。” “为什么?”瑾瑜立即问道。 深深吐了吐口气,没有回避,直直而回,“他以为娘死了,娘骗了他,让他痛苦,让他自责,所以娘无法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回到他的身边,还有就是刚对其做的事,娘替他向你道歉,这是娘欠他的,娘很抱歉这结都让你来承受,所以瑾瑜,别去找你爹,也别为了之前的事而憎恨任何人,好吗?” “娘,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你问我剑的定义了,”瑾瑜从腰间抽出配剑,只是这一次的剑已经有所不同了,“娘,我让铁铺的老板给我改造过这把剑了。” 将剑示于晴悠,“一边钝滑如丝,一边削铁如泥,”晴悠张着嘴,正要问为什么的时候,瑾瑜止住了她,继续道:“这剑剑身似刀,但却轻薄,自那次比武之后,对于剑的意义我需要更为深入的了解,只有对这两种剑有了列深的了解之后,我才能正真的运用它,所以在你不在期间,我去求铁铺老板了。” “其实孩儿心知娘是希望我拥有一把可以救人的剑,但是下了山之后,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有时候一把用于杀人的剑,并不是纯粹为了杀人而持有的,有时候为了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杀人的剑也是必须的。” 也话晴悠太过放任儿子的自身发展,对其思绪还有身心发展毫不限制,以及司徒兆对瑾瑜的教育让这五岁的孩子有了别于一般孩子的成熟思绪和行动。 “对于我来说,杀人的剑和救人的剑都是必备的,我不会主动去杀人,但是为了所要守护的人,我愿将我的剑化成恶魔……” 晴悠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刚身边将瑾瑜带回来之后他竟然一点别扭也没跟其闹了,练功也变得勤快了。 原来,原来这都是为了她,也许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存在着太多的诱惑和太多的残酷,让他变得更加懂事起来,成长也快速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话话,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瑾瑜成为这龙腾国里无人能超越的最高统治者。 “只要你觉得你所要守护的东西是值得的,那娘也会将我的剑化身为恶魔,击向所有伤害我们的人的。” 乡里人穷,就连火烛也都没能点上,所以天一黑,村里的人几乎都躺下休息了。 趁着村民都睡下之后,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稀薄的月光照射下,影出两道细长的身影。 城里的情况,晴悠虽然还不太了解,但是这翻墙跃壁之事,对于晴悠母子而言可是轻而易会之事,所以找到无人之角,无光之处,轻轻松松便进入到城中。 只是二人刚落地,便立即摒住呼吸隐入幽暗小巷之中。 “真是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提着灯笼,腰间插刀,全身武装着的士兵,打着哈欠,十分不耐烦地道:“那女人到底是谁啊?又没有画像,上哪去找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回来啊?干脆上花楼里找两个姑娘回去交差算了……欸欸欸……痛痛痛啊……” 旁边一年纪较大的士兵,狠狠地瞪了其一眼,斥道:“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把起十二分精神来,这次要找的人可不一样,要是有什么差错,连小命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大人就是个例子了,现今说得好听是免职,实则是被软禁在衙门里啊,我们……呵,你们自己想吧。” “不至于吧?”后头跟着巡逻的士兵似乎不想信,越了几人前上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神秘啊?难道真没找到人会将我们……” 领头的没有回答,但是那认真严肃的表情,已告示了众人,他并没有夸大事实,“走走走,到那里头去看看,特别是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晴悠看到巡逻士兵转入另一头小巷里之后,便立即带着瑾瑜往衙门潜行而去。 除了要见见李思源的情况,晴悠更担心的是林松和司徒展,因为如果如方才的那些士兵所言,也许毅真的下了死令了。 第91章 威胁 悄然无声的潜入到衙门内,很顺利的,晴悠和瑾瑜见到了夜里挑灯看书的李思源。 见到晴悠突然跑回来,李思源第一个反应是惊讶,而后立即做出反应,将烛火给吹灭,带着二人来到了房中隐处,不让人发现。 “姐,你怎么又回来了?”没等晴悠关心其,李思源紧张地问道。 看着这跟以往前无任何差别的弟弟,晴悠的心总算安心了些,反安抚其道:“我没事,还好你也没事,要不然我真的于心难安啊。” 李思源深锁眉头,看着这母子,心里也不知作何感想,如今的他算是被软禁在此,对于外面的事也难以获知,更不可能为二人做些什么。 似乎看出弟弟心中的埋怨,笑劝道:“我没事,只要你跟松儿都平安无事,我就安心了,思源别太担心,也许他只是气头上而已,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也别露出什么马脚,暂时就如此安静的等待吧,我相信三哥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姐,林松应该已经离开汉阳了,你也尽快离去吧,”李思源抓住晴悠的手腕,强迫其直视他,面对事实,“也许离你开太久了,你并不知道他对你的执著已到了疯狂的地步,为了你,巩怕连司徒大人也会受牵啊。” “怎么会呢?司徒家如今只有三哥和爷爷在朝,即便他不看在三哥多年来的劳苦功高,也会看在司徒家在龙腾国几代人的贡献上不会为难才对。”晴悠还以为毅是那个她所认识的毅,没想到,人是会变的。 李思源摇了摇头,苦笑而回:“你在离开的么二年,宫中的妃嫔陆陆续续死去的又有多少人?就连耶律丝琴,那看似高高在上的太后,也都被其软禁在深宫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司徒家更是因为你的死而受到他的埋怨。在朝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试问今日你出现在此,而司徒大人却没有立即将你给抓住,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呢?” “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们,”晴悠下山之是有去打听过关于司徒家的事,但是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的糟,她原以为司徒兆都能脱身离去洲游历,那就表示司徒家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听说城里在追捕一人。追捕的人是我吗?” 点头。看向晴悠身旁的瑾瑜,吐了口浊气后道:“瑾瑜的事切不可让其知道,否则……”接下来的话,李思源说不下去了。唯有转向另一个话题,“司徒大人似乎对其在武林大会的现场对武林人氏发起攻击存有疑惑,听说泄露你的行踪的人是武林中人,但与刺杀他是否有直接的关系,司徒大人还在调查之中,现今形势有变,你还是尽快离来吧。” “不行,”晴悠拒绝道:“在离开之前我想见一下三哥,我……” “没用的。”李思源加重了语气,但声音还是有些轻,“他的身边有他的眼线,如果你一出现在司徒大人跟前,这眼线就会将此事汇报上去。到时候只怕会连他自己都保不住自己啊。” “可是……可是我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样?这么多天过去了,伤口是否已经愈合了?还有……”说到底,晴悠还是想去见他一面,想多了解关于他的事,只是……只是……难矣…… 李思源松开了晴悠的手,头向瑾瑜偏了偏,似乎是在询问晴悠,你的心爱着那个人,但为何又与他人生下瑾瑜呢? “厉医女来了,”李思源缓缓而道:“他这次出巡将厉医女也带来了,我听师爷说他此番出行似乎不是单纯为了要寻找你而已,个中还有其它的事,暂时还不能下定断,姐,恐怕他此次是有备而来,准备将一些不服他的人一网打尽,同时也想将武林收编翼下啊。” 野心!男人的野心、帝王的野心,那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令人恐惧的…… “雨有跟我联系过,”听晴悠不语,李思源继续道:“她告诉我,忘了幽门,忘了跟幽门有关的一切一切,雷、风还有慕语他们也都离去了,但是我却听师爷说这一次朝廷明面上是搜寻你的行踪,暗地里抓了不少神秘组织里的人,人数多得惊人,如今大牢里夜夜都能听到凄惨嘶吼叫声。” “他是为了幽门而来的?”说出这一句话之后,晴悠是在问,还是已经肯定了?她不知道,手压胸口,气结而散,似乎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 “猜测,这都只是我的猜测,”李思源连忙安慰晴悠道:“这事还未证实,我又被困在此处,如果不是师爷,外界的事我全然不知,所以姐,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赶紧带瑾瑜离去,幽门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剿灭的。” “不,毅的手中还有一个与幽门不相上下的情报组织,”晴悠稳住了情绪,眼神变得尖锐地道:“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假的话,那他应该早已知道了刚的计划,来此,只是为了让刚轻敌,让他一步一步的掉进自己的圈套里,不然毅又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抓到幽门里的人呢?” 李思源猛的心震了一下,原以为其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只不过是毅眼中的一个棋子而已,而他还一直都在幻想着给晴悠报仇成功的画面,结果……结果却是其一手促成了如此地步。 “林松……”忽然李思源失控惊呼一声,还好晴悠将其给压住,“姐……我害了林松,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林松了,怎么办?也不知道林松能不能顺利逃过去,都是我,都是我……” 自责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愧疚、埋怨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表神,再也看不出一丝的沉着和淡定了。 这又何止是李思源一人呢?就连晴悠,她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到底这中间还有多少事是其所不知的。 混乱的大脑,让晴悠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她需要安静下来,好好的想想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刚对她所做的一切。 “思源,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静静地,就如平日那样,做自己的事,安静地等待着,不要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弟弟,情非得已的话,就将你是李浦进的儿子之事说出来,好好想想怎么让整件事情变得自然一些。” 无法想出对策,也没能理清所有事情的晴悠,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她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结合起来,得出一个结论,才能想到更好的对策。 “那姐你呢?”李思源如此做当然没问题,但是晴悠呢?不管如何,他还是很担心她,这改变了他一生的女子。 “我要好好想想,再去印证一下,确定之后,我会再来找你,”晴悠拍了拍李思源的肩膀,示意其安心,随后牵着瑾瑜的手,道:“瑾瑜的事,你也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带他来也是希望你看到他平安无事之后可以安心。” 得到了晴悠的鼓励,瑾瑜小迈向前一步,向李思源低头认错道:“小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轻信他人之言,就不会让小舅担心受怕了,请小舅原谅。” 跟李思源谈好之后,晴悠带着瑾瑜出了城,回到了小村庄里。 方才在衙门,瑾瑜一直都在听着,晴悠让其去休息,但是他却陪着她静坐了一宿,偶尔母子间还有简短的对话和讨论着一些事,但多数时间里,晴悠都是在思考,在将事情联想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成的事件。 次日,晴悠想进城亲自打听一下关于昨日李思源所说的事情,是否大牢里被关着不少幽门里的门徒,是否他们都被人严刑拷打,套出有关幽门的信息。 谁知,就在晴悠想向村里要进城的小伙提出要进城办事的时候,瑾瑜却先其上前,抓住了小伙子的衣袖,露出十分惹人怜的表情,以那杀死人的可爱眼神,将小伙子给劝服了。 “木嫂子,你看小瑜都在村子里闷这么久了,要不就让他跟我到城里转转,我保证,天黑之前一定会将他安全带回来,你看可好?”这名小伙子就是经常带着村里找到了野味还有一些青菜到城里卖的何河。 瑾瑜怕晴悠不答应,眨着那可怜巴巴,带着如沐的眸珠子,乞求道:“娘,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一定不会到处乱跑,会听河大哥的话,回来的时候我还可以给娘带好吃的,娘,你就答应我好吗?” 嘴上是如此说,但是瑾瑜却是为了晴悠才会如此的。 在别人的眼中,瑾瑜只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在晴悠还有他自己看来,并非如此。 他很聪明,他知道如果晴悠亲自去打听消息的话一定会引人注意的,而他,即便让人发现了,也只不过会认为他只是好奇心比一般的孩子强烈一些而已,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或者怀疑。 故此,晴悠带着儿子走到了旁,想要说清楚她要进城的目的时,瑾瑜却是先其而道:“娘是想打听三舅、松哥哥还有雨姨他们的消息是不是?” 第92章 行动 常言知儿者,非母也,可是当听到瑾瑜所言之后,晴悠这才发现,其实知其者,属儿也方对。 “娘在这里等里,拿着这个,如果有什么事,就放这个,娘会去找你,万事小心。”晴悠从怀中取出一个狼烟弹,一个信号弹,“这个是用于逃跑时,这个是用来发信号,告诉娘你有危机,明白吗?” 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两件物品收入怀中,而后瑾瑜认真回道:“娘,孩子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 虽然同意让瑾瑜跟着何河进城,但是晴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所以除了给了些碎银瑾瑜,也给了一两银子何河,让其多加照顾他。 跟着何河进城的瑾瑜,在城门前便被人给拦下了,“站住,这孩子是谁家的?户籍名牌拿出来看看。” 何河的名牌被检查过后,已对其熟悉不已的城卫兵只是问了几句,但被何河以亲戚家的孩子给蒙过去了。 但没想到,刚被放行,驾着马车要进城的时候,便被迎面而来的一队士兵给拦住了。 何河回头看向身后的城卫兵,似乎是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迎面而来的士兵头领,狠狠地瞪了一眼放行何河的士兵,然后露出不可饶恕的表情,问何河道:“本将在问你话,你还不下马车。” 被吓到的何河惊慌的从牛车下来,两步并作一步的快速来到头领的身旁,低头哈腰地回道:“将领大人,对不起,小人冒犯了,请大人大人有大恩,饶过小人这次吧。” “哼……”将领重哼一声,随后看向坐在拉着牛车的驾牛之位上的瑾瑜,粗声厉色地问道:“这小孩是谁?是何许人氏,跟你又是什么关系,进城做什?” 跑回到牛车前。将瑾瑜抱了下来,压着其头,向将领点头回道:“回大人,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近日来访,村子里什么都没,正好小人要运货进城,便顺带其进城看看世面,好讨个玩意回乡炫耀,出门时急。忘了带上户籍名牌。请大人开恩啊。” 瑾瑜也识趣。什么都不说,按照何河的意思,安静地低着头,不是还装出因害怕而缩向何河的举动。让将领以为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有些怕生那样。 将领又简单问了几句,为了证实何河之言,但将放行何河的城卫兵叫到跟前问是否真实。 如此有惊无险的,何河顺利带着瑾瑜进到了汉阳城中。 晴悠告诉瑾瑜,何河会给一些酒楼、客栈还有妓院送上蔬菜和一些野味之类的,在他跟对方交谈或者搬运货物之时,就是他去打听消息的最好时机。 虽然晴悠并未有插手过幽门里的任何事务。但是她却知道幽门的很多信息都是在这些地方所收集而来,随后再加以证实的。 对于这些三五成群,九五之朋所言,多少是真实,多少是尔云亦云的。晴悠不能像幽门那样去证实,可多少都有真实的成分在内。 这些消息,对于现今的晴悠而言,是十分珍贵的,毕竟现今武林大会因为晴悠的出现而被搞砸了,再加上武林跟朝廷之间的误会,这些武林之人想要离开汉阳城,怕是非短期内可行的。 故此,晴悠抓住了这一点,更加深信能从这些地方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 每到一个地方,何河都会带着瑾瑜一同进入到送货地方的后院里,趁着何河去搬运货物,以及跟他们谈论什么的空隙里,他都会像个好奇宝宝那样在酒楼、客栈里找个人多,但又不易发现他的地方静静的站着,看似在等人,实则在听着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瑾瑜的记忆力很强,以前司徒兆给其授课之时,只有其听过一遍,再在心里默念一遍,几乎便可将那篇文章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今日在这里,时间很短,他除了听取之外,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听到和记住更多的内容,所以对于内容所说的事情,他并没有去分析、去思考,就像背书一样,将听到的都记下来而已。 毕竟何河在每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最长的那个也不管是半个时辰而已,这让瑾瑜在每个地方所能听取到的信息都很有限,有时甚至听到重点之时会因为何河在叫其,而不得不停下,回到他的身边。 一个上午便如此过去了,牛车上的货物已经不见了大半,余下的,何河便说等吃过干粮之后再去送。 瑾瑜本想何河有可能会带其去客栈或者酒楼里吃午饭,可是没想到其只是带着他在一家卖烧饼的小车档前的石阶上吃。 何河看着瑾瑜拿着香喷喷、热腾腾的烧饼发呆,不由得问道:“怎么不吃啊,小瑜,是不是不喜欢吃啊?还是你想要吃点别的?” 得到此问,瑾瑜立即笑脸迎向何河大声道:“何大哥,我想吃烧鸡。” “烧鸡?”何河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次,见瑾瑜双眼射出精光,不由得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小瑜,你可知道烧鸡有多贵啊?那些都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吃的,在酒楼里,一个烧鸡可是我一个月的饭钱啊,烧饼也很好吃的,都是烧的,味道也差不多的,别想什么烧鸡了,快吃吧。” 推了推瑾瑜手中拿着的烧饼,示意其趁热吃,可是瑾瑜却是大为失落,不是因为没能吃上烧鸡,而是没能坐在酒楼里,打听更多的消息。 谁知道就在他失落不已的时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烧饼之时,三名乞丐讨了些发酸的饭菜坐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狼吞虎咽起来。 “朝廷是想将我们都逼死吗?”口里塞满了大杂烩的发酸饭菜,埋怨道。 左边的乞丐也深有同感,愤愤地道:“还说我们扰民,我们都在破庙里呆的好好的,就因为那个该死的黑衣人,就将我们都赶了出来,还将老夏给生生打死了,那群黑衣人他们也都拿了几个了啊,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回破庙呢?” 右边的乞丐听了,将拿抓着往嘴里去的饭菜都丢回到崩了一角的乞丐兜中,伤感地道:“可怜的老夏,只不过是给那些人送了碗水而已,就这么无辜的被打死了,还说什么包庇罪犯,这城里,年年这个时间都是那么多人的啦,难不成每年都要来缉拿一次吗?” 中间那个乞丐也许是正的饿坏了,见右边的乞丐停住了手,想要去抢他的,但是却没能得逞,“切,我只是看你不吃,吃得不要浪费罢了,老夏那老家伙也是多事的,没事干嘛去帮他们?那几黑衣人我见过,就在武林大会上,好像说是什么扶桑人来着的……” 就在瑾瑜听得入神之时,何河将其拉了起来,差点让其栽了个筋斗,“何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拉我啊,差点让我摔跤了。” 瑾瑜埋怨的说话,立即引起了何河的不满,“我说你自己吃的这么香脆的烧饼,怎么就看着旁边的乞丐吃那些东西呢?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他们吃的比你手上的这个烧饼要好吃啊。” 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专注而忘了旁边还有人的瑾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地回道:“不是啦,我不是在看他们,我只是在想,烧鸡的味道而已,你不是说这烧饼的味道跟烧鸡差不多的吗?可是不管我怎么吃都吃不出那个味啊?” 何河无耐地摇了摇头,心里偷偷地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烧鸡的味道怎么可能跟烧饼的差不多呢?还真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在想象着,真是好骗极了。 当然这是何河的想法,因为他是站在了一个只是孩子的立场所想得,实则上,瑾瑜的思想,又怎么可能停留在五岁孩子的这个层次呢? 实际上,算上在晴悠肚子里的三年,瑾瑜已经是八岁了,只不过在很多的人眼中,包括晴悠在内,都不将这三年纳入到瑾瑜的成长过成中。 虽然没有出生,但是这三年,对瑾瑜来说,却是学得最多,学得最快的三年,在很多时候,晴悠自言自语的时候,他都听到了,知道了,周边的人和事所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只是年纪太小的他,没有回忆起来而已。 如果瑾瑜真的想知道其生父为何人,晴悠的真实身份,小凤的秘密,还有他为何会在晴悠的肚子里三年都未有出生的话,只要他努力,认真地挖掘出大脑深处的记忆,也许他就不会有好奇,和对晴悠所做的事感到不解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瑾瑜收获最大的就是大牢里被抓的人除了是幽门的人,还有扶桑人,但是这些扶桑人的身份,都没有能确定下来。 除了这些,晴悠还得知梅花庄被重兵包围了起来,所有当天在武林大会上出现的人,都被软禁在汉阳城里,就连郭浦远夫妇也都不例为。 除了这些,瑾瑜还说了不少,但是都是些江湖人埋怨之语。 对于这些,晴悠并不关心,虽然准确的消息是没有,但是一些零星的信息,还是让晴悠的心安定了不少,至少没有关于她所关心的人的死讯,这便足矣。 第93章 情报 晴悠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想得到真正有用的情报是这么难的事情。 已经一个月了,瑾瑜跟随着何河进城的次数也有六、七次,但是正真得到晴悠想要知道的,更为准备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 现今晴悠终于可以体会到刚成立幽门是经历了多少的挫折和困难才能有今天这样的幽门。 从各方面看来,毅最初的想法应该是将幽门收归羽下,只是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使得毅竟然要将幽门连根拔起,彻底的将幽门给灭了。 很有用的情报是没有,但是瑾瑜却慢慢的开始了习惯和熟悉对于收集情报的方法了,对于这些,瑾瑜可说已经渐渐地进入了状态,得出了结论来了。 暂时来说,晴悠还不能进城,因为城里的情况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慢慢的松懈下来,反倒是变得更为深严了,就连这个已经被搜过三次的小村庄,她也开始感觉不安全了。 可是瑾瑜却觉得在这里方便且又安全,原却是因为他们搜过了,而且多次都没找到人的缘故,所以下次再来也不会很认真的,故此才会让晴悠继续呆在这里。 “瑾瑜,还是算了,我看你最近也别进城了,”晴悠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担心瑾瑜会被人认出来,会再次遇到伤害,“松儿那边打听不到有关他的消息,也许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暂时还是不要进城了。” 瑾瑜虽然不如此认为,但是因为晴悠,为了让她安心,瑾瑜选择了听从,“好,娘。” 实际上。瑾瑜找到了方法之后,也不需要经常进城了,但是现今的他却有了另一个烦恼。那就是钱! 瑾瑜发现,想要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钱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他又不愿问晴悠要钱,每次晴悠在他进城的时候都会给他钱,但是每次回来,这钱都会被花光了,晴悠不问他,他也没想主动告诉她,故此他现今最苦恼的事就是该如何赚到钱。 但……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又能做些什么来赚钱呢? 慢慢的,瑾瑜也变得跟晴悠一样,偶尔会坐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看着天空发呆。一直在想钱钱钱…… 打从有记忆起,瑾瑜便都没见过晴悠有做过什么卖买,这钱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虽然每次给他的还不算多,但是正如何河所言。每次所给的,都够何河一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也算是一批不小的钱了。 “娘,”犹豫敢好久,瑾瑜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道:“娘,外公很有钱吗?” 晴悠一愣,表情有些呆滞,又有些愕然不知所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呃……这个……你外公他……娘我……那个……对啦,你外公应该算是挺好钱的,可是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瑾瑜看出晴悠有些尴尬且又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相信地再问了一次,“真的吗?外公真的很好钱吗?” “那个……实际上呢……”晴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娘不太清楚外公到底有没有钱,但是我想,依他的地位还有家势,应该不会缺钱,倒是你为什么突然对外公有没有钱感兴趣啊?” “没什么啊,只是想我了解一下外公还有娘的事情而已,”瑾瑜挠了挠头,没感正视其母,“娘,我该去练功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瑾瑜三两下便飞离了晴悠的视线范围,让其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只不过这几天瑾瑜这么安静,倒是让晴悠感到有些不安了,感没觉儿子好像有心事,想要找个时间跟他聊聊天,说些什么的,但是都被其巧妙的躲了过去,这让晴悠心里犹为郁结。 想了几天,晴悠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几天前瑾瑜打听司徒兆是否有钱的事,只有这一件事,晴悠才感到他真的有些怪怪的,但是到底哪里怪,却又没能说得上来。 接连几日,晴悠都观察着瑾瑜的一举一动,就连其上茅房也跟着去而已。 瑾瑜似乎也看出了晴悠怀疑他的举动,于是行动起来也特别小心,不让晴悠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瑾瑜曾想,如果其外公很有钱的话,那就可以从晴悠处可以得到资金支持,但是后来分析了一下,觉得这不太可能。 这么多年来,母子二人在山上住着,从来也没见过家里有值钱或者日子过得比别人都富裕的情况,所以便打消了从晴悠处得到资金援助的念头。 可是如果没有外来的援助,瑾瑜就苦恼不已,甚至有时候会在功练之时,练着练着就抓狂,“啊……真是烦死了。” 在瑾瑜不知道发了多少次自言自语之后,终于被晴悠给抓到包了,“什么事让这小小的脑袋瓜如此苦恼啊?” 晴悠悄然无声的从瑾瑜身后的大树上出现,那如鬼魅般的身形不知不觉便落到了他的身后。 瑾瑜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原地弹了起来,很是惊讶的样子,“娘……娘……你……你怎么在这里?” “哼……”晴悠双手环胸,围着瑾瑜转圈,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他,“你小子长大啦,竟然还会有烦恼,藏着秘密了,快,从实招来,到底是什么事?” 瑾瑜想逃,但是晴悠已经摸清了他的习惯,看穿了他的行动,拦住他道:“又想跑吗?” 被看穿了的瑾瑜,唯有乖乖的等晴悠的训话,“娘,最近我是有些事在烦恼,但是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你别再问我好不好?” “瑾瑜,你还小,有什么事,你跟娘说,只要娘知道是什么事了,那你就不需要烦了,你只是个孩子,娘只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而已。”晴悠蹲下了身子,与儿子平视,语重深长地道。 瑾瑜垂下双眸,觉得惭愧,“娘,对不起,但是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的靠别人帮忙,我已经长大了,该是时候轮到我保护娘、守护娘了。” 晴悠欣慰一笑,摸了摸儿子的头,并没有强迫他,“娘知道了,但是如果你觉得累了、烦了、受不了记得一定要告诉娘,让娘帮忙,好吗?” 得到了晴悠的谅解,对于自己接下来所想做的事,瑾瑜可以大方拳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其实这几天,瑾瑜想了很多可以赚到钱的方法,但是最终都因为怕晴悠伤心和担心而放弃了,只是现今的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于是瑾瑜便放手做自己计划好了的事,一件就连晴悠也都难以想象出来的一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道瑾瑜从哪里得到了这么有用的消息,竟然连大牢里的情况也都打听到了。 对于这些情报,瑾瑜只是说他有自己收集情报的方法,不让晴悠深究,所以除了情报之外,他什么事情都没有跟晴悠说。 为了找到一个固定且又稳定的情报来源,瑾瑜可是冒着被晴悠断绝母子关系的风险如此做的,若是被晴悠发现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虽然大牢里没有晴悠所熟悉的人在那里,但是瑾瑜却说了,因为严刑拷打的缘故,牢中的人很多人都没等到判刑便被活活打死了。 晴悠本不是心软之人,但是得知牢中大多数都是幽门的人,心里也不好受,特别站在刚的位置上想,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心急如焚,很想将人给救出来的。 “瑾瑜,娘明天想进城看看能不能进大牢里看一下,你明天就在村里等娘好吗?”晴悠左思右想之后,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劫狱。 “娘,我也跟你一起去,”许久都没进城的瑾瑜也想进城,顺便亲自慰劳一下那些帮其做事的人,“你可以去办你的事,而我也可以去看我喜欢的玩意儿。” 为了不让晴悠起疑,瑾瑜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自己的童心之态展于晴悠,如此虽然是骗了她,但却得到了她的很多支持和放任,故此除了在心里向晴悠道歉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了。 这一次,晴悠没有拒绝,而是任由他跟着,但是却有一个条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做危险的事,也不可以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可以吗?” 面对这样的问话,以往瑾瑜会想都不想就回答的,但是这一次,他迟疑。 从儿子的表情上看来,晴悠知道瑾瑜真的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事在其看来,会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就连谎言,他都不愿意说。 儿子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但是晴悠没有继续劝导,而是拍了拍瑾瑜的肩膀鼓励和支持道:“瑾瑜,没关系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只要这里,你的心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善良的,娘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不过有一点,一定要记住喔,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见晴悠不深究,瑾瑜立即点头答应,“娘,我会做到的,我也会很努力的去学习,不会让娘失望的。” “傻孩子,”晴悠摇晃着儿子的头,笑道:“不要有心里压力,做自己喜欢的,最生要的是心态度,明白吗?” 第94章 牢房 花了十两银子,送了一大盒美食,以及两瓶美酒方将狱卒给说服,放行进入到牢中。 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有进入牢房里的一天,此刻,晴悠的心感觉很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这种发自内心,不是因外因而为的恐惧阴影,同时也在这里存有令其无法忘记的回忆。 易容了一番的晴悠,走在这昏暗且带着恶臭味、血腥味、腐肉味各种恶心的味道,让她立即萌生了要逃离这里的念头。 回想起从前,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从中熬过来的,也许人到绝望,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在乎了,就连在这样的环境,晴悠也没觉得自己能有这样的能耐可以忍受住。 牢房比以前她所关的要大,不时传来的严刑拷打声让她很是锥心,‘小姑娘,再往前一些,你要找的人就在最里头了,别乱看啊,这里的都是些大罪大恶之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啃着烧鸡,喝着香醇的美酒的狱卒见晴悠行走慢吞吞的,还四处张望,不由得催促其。 晴悠露出感激的笑容,回应道:‘谢谢狱卒大哥。‘ 回过头,咬着唇,晴悠有一种想要现在就杀了这两个人的冲动。 这狱卒以为晴悠听不到,两人吃边说着下三流的猥琐之语,光是看着她的背影就已经在幻想跟她如果发生关系的画面。 一直往前走,晴悠双眼四处瞟看,似乎是在寻找熟悉的面孔之人,幸好一直到最后,她都没有看到与其相识之人。 就在晴悠庆幸之时,在最后的牢中,一个卷缩成一团。像是个孩子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想要看清楚那个孩子是何人,踮着脚。左右错身而探,终究只是看到那人的背影而已。 晴悠不解。为在这些被认为十恶不赦的大人群之中,会有一个孩子在里头,端下了身子,从食盒中取出各种食物,最后留下一盘在食盒之中,其余的则递给了最后一个牢里的人。 牢中的人无人不是一身是伤的,斑斑的血迹、开始腐烂的肉。看了令人心酸,“吃吧……” 犹豫地接过了晴悠递来的东西,面无表情,行动迟缓的犯人有的狼吞虎咽。有得看着发呆,也有的吃着自己的也看着别人的。 唯独那个孩子,背对着众人,面对着牢壁,像是没有注意到晴悠在派发食物。 晴悠想救那个孩子。但是不管晴悠怎么叫唤他,他都没有给晴悠回应,倒是吃了晴悠东西的一个靠得她较近的人道:“不用叫了,那小子硬气得很,都快五天了。一句话都不说,也没听到他叫过一声。” “就是啊,要不是真见识过那家伙的硬气,还以为是抓错人了,”一个啃着肉的,吮着手上滴落下来的血汁劝道:“姑娘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要真有亲人朋友在这里,都出不去的了,出来行走的,总是要还的。” 晴悠没呆多久,便被这吃饱喝足了的狱卒催着走了,最后还是没能见到那孩子的一面。 也许是出于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晴悠犹为在意那个孩子,也想将那孩子救出来,于是临走时,又塞了几两银子给狱卒道:“这位大哥,可否让我将那孩子给带走啊?” “什么?”本还高兴不已,抓着晴悠塞银子给他的那双细滑白皙的双手又摸又捏,顿时因听到晴悠想要救那孩子之时,立即将她的双手给松开,唯恐不及地道:“你是什么人?跟那家伙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跟他们是同伙吧?” 立即后退,手握腰间剑柄,警视地看着晴悠,随时准备作战。 晴悠以袖遮半脸,清脆悦耳浅浅笑声让这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缓解了下来,道:“狱卒大哥真会说笑,我怎么会是他们的同伙呢?你一看就知道啦,难道你没来过花楼吗?这要不是收人钱财给那死鬼留个后,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你也知道……” 靠着这软昵之功,再加上又是媚眼,又是色诱的身体接触,让这狱卒再次相信了晴悠的话,只是对于她的要求,依旧拒绝,“那小子可是扶桑人,听说还是要犯,大人可是吩咐了,严加看管,得了,你快回去吧,等大爷我哪开有空,再上花楼寻你一同快活快活,嘿嘿……” 离开大牢时,那狱卒还在晴悠的臀部使力捏了一把,在晴悠回头想要骂他一句的时候,却见其手送鼻下,陶醉地嗅味着。 晴悠厌恶地嘀咕着,诅咒着那狱卒,恨不得当场就将那家伙的手给剁成肉酱。 就在晴悠计划着要怎么劫狱的同时,已经有人对其发起了好奇。 不想节外生枝,晴悠为了跟踪她的人起疑,便真的进入到了城中的一间妓院里。 还好是白天,妓女多在休息,后门也没人在看守,所以非常轻易就进入到里面,却很凑巧得撞见了两位让其意想不到的人。 “雷,你快离开这里,”慕语轻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醉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再卷入幽门的事,如果真需要情报的话,有我就够了,你快走。” 雷又怎么舍得让慕语一人留在城中呢,抓着她的双手,疼惜道:“不,我在这里比你更安全,或是真的不幸被人发现了的话,我武功高,一定能平安逃出去的,倒是你,如果如果被发现了的话……” “不,不会的,我……”慕语想要说服雷离去,正要说这时,哪一把声音从慕语的身后发出。 “当然不会发现了,因为还有我呢,”晴悠一边撕着脸倒皮面具,一边错过身,笑对向雷打招呼,“我是不是该要说一声,真高兴见到二位呢?” 雷听到晴悠的声音很震惊,慕语也跟着迟缓地回过头,转身看向她,结结巴巴地道:“晴……晴儿……” “都出城吧,别在城里呆着了,现在城里的搜巡工作是三哥在负责,这一次,他下了死令,还在玲珑坊的人提供源源不断的情报,你们在城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晴悠心里还是很生气,但是心还是向着他们,不希望他们发生意外。 “晴儿你……”雷不知该如何面对晴悠,震惊的脸上还带着内疚,“对不起,这都是……” “为了我,是不是?”晴悠指着自己回道:“雷,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只有你们为我着想,而不能是我为了你们呢?幽门面临着这么大的危机,为什么就不让我知道呢?难道在你们看来,我就是这么不中用吗?” 面对晴悠的质问,雷和慕语都选择了沉默,但是晴悠却没有就此打住,即便声音压抑着轻声很多,可还是能听得出来她的怒怨。 “知道当年为什么我选择诈死也都不找刚吗?”晴悠将这埋在心里数年的话说了出来,道:“你们对我的过于保护让我变得懦弱,变得无能,可是我讨厌让我变成无能的你们,小看了我的你们。” “不是的,晴儿,”看着这被晴悠喝得毫无反击之力的雷,慕语不舍的替其解释道:“刚只是不想让你遇到危险而已,既然你一开始不想插手幽门里的事,那就不如直接跟幽门来一个了断,如此即便幽门发生什么事,也不会牵联到你,而你也可以继续安静的生活下去,这……” “借口,借口,这通通都是借口……”音调稍提,瞬间引起妓院里的人注意。 妓院护卫来赶了过来,喝着冲上去,“喂,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走,”晴悠见被人发现之后,护在二人身前,拦住护卫,让二人离去,“城北,郊外,瑾瑜在那里等着。” 跟踪晴悠的人并没有放弃,在听到妓院内的骚乱之声后,被召集而来的士兵破入而入,让雷与慕语不得不选择立即离去。 宽袖抚脸而过,白纱遮面,指夹金针,双臂同时挥击而出,随即应对便是数声人倒下之声,以无比迅速且又快捷的方式将妓院里的护卫放倒,再转向破门而入的士兵。 同是金针为击,将冲在前头的士兵放倒之后,跃上屋顶,飞离而去。 晴悠从来都不想伤害人,特别是无辜的人,所以尽可能的,都不会抽出自己的剑,让能在不伤害到任何人的情况下,以最快速的方式将事情解决,这就是她从小就对着雕成人形,将人体的穴道都画在上面的木头进行飞击的成果。 在事情闹大之前,晴悠立即前往北郊跟瑾瑜和雷他们汇合,免得节外发节,被人发现。 晴悠的速度真的很快,快得连雷和慕语也只不过是刚到北郊,还没见到瑾瑜,晴悠便已经到了。 环视一圈,未见瑾瑜的身影,晴悠有些着急,望向城门的方向,士兵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你们先走吧,换一个记号,我会去找你们的。” 雷拉住了欲想往城里而去的晴悠,阻止道:“不,这样太危险了,晴儿,还是由我去找瑾瑜吧,你跟慕语先离开,他要找的人是你,你回去的话会很危险的。” 第95章 门主 “追……”一声令喝,齐齐的脚步声就像是在练操般有力量,有干劲地穿过北门,往向北郊搜捕而来。 距离跟瑾瑜汇合的时间还没有到,突然暴露了行踪的晴悠,为了雷和慕语,不得已选择了先行离去。 因为晴悠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雷都不会让其留下,即便是慕语相求,他对晴悠的忠心就如对刚那般,故此,也唯有如此,雷方会同意离去。 就在晴悠不安地别过头准备离去的时候,眼角却扫到了瑾瑜,而其似乎很惊讶看到大批的士兵向城郊搜捕的情况,急急退回到了城中,如此母子两人视线在那一瞬间就断了,分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虽然心里担心,但是最后还是能见到瑾瑜平安无事,晴悠心定下了不少。 为了不给村子里的人添麻烦,晴悠没有立即赶回村子,而是小心潜伏,观察过后,确认士兵搜过村子,没有发现之后才带着二人进到村子里,隐藏起来。 晴悠骗了何汉说她要带瑾瑜进城买些日用品,天黑之前会回村子,如今瑾瑜未回,她也不便现身,故此躲在那小小的茅屋里,小心翼翼的,不让人发现。 开始三人都蹲着,躲在床边下,慢慢的,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屋子的时候,晴悠松了口气,干脆直接坐到了地面上。 雷跟慕语有些讶然,不知道是继续蹲着,还是要跟晴悠一样坐到地面上才好。 “很奇怪吗?”晴悠看着二人,再回看自己,一本正经地反问道:“神经经常绷得太紧,会对身体不好的,该放松时就要放松。这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 慕语看向雷,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雷无耐的向其摇了摇头。“是有些不习惯,从来都没想到晴儿你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行了。”晴悠摆了摆手,不想再围着此而论,“说说你们俩,怎么还留在城里?难道你们不知道现今有多危险吗?” 说到此,慕语的眼神立即投射出了悲伤,“幽门……幽门里的人……” “既然知道,那就更不应该回来啦。他可是在等着你们去自投罗网,明知牢里的人抓了是引你们出来的,你们怎么还这么傻跑回来呢?”晴悠轻声指斥着。 慕语不敢再语,雷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晴悠心想:不对,刚既然知道毅想要将幽门一举歼灭的计划,那一定不会让幽门里的人放任在汉阳成的,难道……难道是…… “刚呢?他人现在在哪?”晴悠越想越不对劲,感觉幽门不可能如此脆弱的。不可能会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便被灭了的,所以心里不由得猜测着,那其不愿往那方向去想的猜测。 “刚他……他失踪了……”雷低下头,无力地回道:“他去找他了,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结果就一去未回,为了找到他,我们派了不少人进城,但是一切都好像掌控在他的手中,不管派出多少人,不是死就是被抓了的,因此我才会重新回到城里。” 慕语见雷伤心自责,不由得安慰其,“这并不是你的错,刚向来如此,他所决定的事,又有谁能阻止呢?现今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刚,只要他回来号令幽门了,幽门还有救的。” “你们不可以吗?”晴悠急急追问道:“你们在幽门的地位也不低,只要你们暂代刚管理幽门,那就可以暂时逃过一劫啦,为什么你们不这么做?” 雷与慕语同时摇头。 深深吸了口气,雷方回道:“我、风、雨,我们三人在幽门里是没有职位的,虽然幽门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刚心中的地位,也知道我们是他的心腹,但是刚却未给我们超然的地位。” 慕语握住雷的手,传递着自己对他支持的热源。 雷闭眸数秒,随后看向晴悠道:“如果我们三人同在,那我们的手中的门主牌子就能凑拼而成,可是如今风因身上之伤被转移到别处,雨如今下落不明,只有我一人,我手中的不成形的门主牌子,根本号令不了幽门,门徒们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明争暗斗起来。” “最初还有门徒愿意接受命令前来查探刚的消息,但是慢慢地,城里的戒卫深严了,不少的门徒被抓,也死了不少人,如今门中之人人心惶惶,四分五裂的,为了尽快找到刚,我跟雷才会折回汉阳城的。” 慕语难过的表情下,难掩哀伤,仿佛刚跟幽门都难逃此劫。 晴悠嗤笑了一声,有些嘲讽地道:“到最后还是为了我,那个笨蛋,要不是因为我,幽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门主?呵……谁说幽门现在没有门主了?” 伸手出袖,意念一动,这一块被晴悠存在金针中不知多久的牌子,久得差点连晴悠都忘了它的存在的牌子,一面刻着“门”,一面刻着“幽”,在牌子的侧身厚离还有一个小小的“悠”字。 二人先是一喜,但不到三秒便又沉了下去。 “怎么了,觉得我没这个资格,带领不好幽门?救不了刚?”见他们脸上并没有兴喜若狂的样子,晴悠不免有些失望。 “刚曾经说过,幽门以后的事都不准让你插手,如果刚回来知道了的话,一定会……”雷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晴悠,悠悠而道。 此事晴悠亦知,所以便将门主这牌子啪的一声交到了雷的掌心上,“这样,我就没有插手啦,拿着这个回去幽门,你就可以号令门徒,既可以让幽门免了此劫,同时还可以去寻找刚的下落了。” 慕语见了瞪大了双眼,立即将门主之牌交还到晴悠的手中,同时还帮晴悠将手合起来,好好的收着,“晴儿,绝对不可以的,这本就不是雷的东西,如果雷拿着这门主之牌回去的话,一定会被视为以下犯上,弑杀门主,连公审都不需要,就直接被五马分尸了。” 晴悠不知道,其实幽门内部的管理是十分严酷的,当年雨瞒着刚,帮晴悠假死逃离皇宫的事,可是被皮鞭打得半死,要不是雷他们替雨求情,怕是永远都见不到雨了。 这一次情况更为严重,所以雷必定是不会拿着属于晴悠的门主牌回幽门号令他们的。 晴悠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门主牌收了入怀中,肯定地道:“那好吧,你带我去最近的幽门分点,只要我在分点上明确地将门主之职暂交于你办理,那他们就没话可说了,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命令他们做事了。” “那也不行,”雷和慕语同时而回,随即便由雷解释道:“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在雷发布号令的时候提出异议,故意找事的,这样幽门里的分裂只会越演越烈而已。”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底该怎么做才是呢?”晴悠有些急了,思绪混乱难理,无法想到可行的方法。 “啊……瑾瑜……”忽然慕语惊呼了一声,快速地道:“瑾瑜可以,如果他是刚的儿子的话,那就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掌管幽门了。” “不行,”晴悠立即拒绝道:“绝对不可以,我不能让瑾瑜他跟毅……”后面的“父子敌对”四字,晴悠未有说出来,一直以来,她对谁都没有说出关于瑾瑜的身份,就连雨也不清楚,所以他不能,不能说出来…… 刚不知道晴悠有什么苦衷,单纯的只以为她是担心瑾瑜的安危而已,所以劝道:“晴儿,我保证,一定会保护好瑾瑜,不让其有任何的危险,毕竟幽门里也有不少人在猜测他……” “你们在刚的身边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瑾瑜不是刚的儿子的,”晴悠垂眸,低沉地道:“在这个世上,知道瑾瑜的父亲是何人不足五指,确实说是刚的儿子,也无人能证实真假,但是我不想,不想因为我而让瑾瑜渗和进来。” “既然没人知道,那不代表更加安全吗?”慕语继续劝道:“晴儿,现今幽门真的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刚早就知道,但是却让我们都走了,如果不是我们中途发现幽门里发生了变故,我们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折了回来,所以求你了,晴儿,请你答应吧。” “可是……” “娘……”就在晴悠再次想发出拒绝的时候,瑾瑜从床边上的窗户钻了进来,“娘,我回来了。” 晴悠立即将瑾瑜抱回到怀里,急切地道:“没事吧?有没有被人发现了?没被人跟踪吧?” 瑾瑜露出大大的笑脸,顿时让众人放心了许多,“娘,我没事,我很小心的,没被人发现,所以别打担心,不过娘,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听到了些,我同意去当那个什么门主。” “不行,绝对不可以,那样会……”晴悠可是有苦难言,她总不能告诉他说当上了幽门的门主就会跟其父成为敌人,父子自相残杀的啊。 说不出口的理由,再加上瑾瑜的坚持,最终,这块门主牌便落到了瑾瑜的手中,而雷和慕语则成为了他顺利接下幽门的左右臂。 第96章 施压 “司徒展呢?”呯啪的两声,地面上杯子茶壶的碎片散了一地,震怒地吼声,让守在门外的人立即冲了进来。 “请主子息怒,息怒啊……”跪了一地的奴才惊慌的请求着。 从微高的榻位上下来,对着跪地的奴才又踢又骂道:“息怒,息怒,整天就只会叫朕息怒,除了这些,你们还懂些什么?都是死人吗?叫你们去将司徒展给我叫过来,都聋了是不是?” 机灵的一名奴才立即叩头回道:“奴才这就去叫,这就去……” 毅已经忍无可忍了,一个月了,整整一个余月了,晴悠就像断了弦的风筝一样,自那天之后,完完全全从他的眼前飞离而去,完全没有半点信息。 当日他就应该要将晴悠给拦下,不管邬昊怎么劝,都应该先将晴悠给拦下才对,可是…… 毅中的箭并不是普通的箭,箭直接其后心,幸好箭入不深,性命算是保住了,可偏偏箭上有毒,众太医花了整整十天才让其脱离了危险。 可是就是这十天,让其跟晴悠一面而过,如今毒去了,伤也已经结巴了,但是身体还是比较虚弱。 邬昊担心毅的身体状况,加上太医们都一致认为现今的他不宜赶路,再者邬昊也考虑到刺客可能会一击不成还会有第二波,故便停留在汉阳城未离。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邬昊同意毅在这里搜寻晴悠的下落,因为在其看来,毅一直都是自欺欺人。 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跟毅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可是毅却认为他不理解他,不体谅他。 时至今日。即便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他看到了晴悠,也只是认为人有相似。毕竟已过八年,岁月则是最无情的。擂台之上,虽然只是数秒,但是这岁月又怎么可能完全没在晴悠的身上留下过痕迹呢? 故此,邬昊的结论便是,此人并不是晴悠,而是一个长得跟晴悠十分酷似的女子罢了。 如果毅要找的是这个跟晴悠相似的女子,邬昊并不反对。可是如果毅坚持此人是晴悠的话,那他必会阻止。 于是在跟太医商量过后,觉得毅的身体已无什么大碍之后,他便提出让毅回宫。 为了此事。身体稍微见好的毅再次动怒了起来,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嘶嘶的吃痛之声随着喘息而出,“都给朕滚……滚……” 邬昊在旁,看着多年未曾如此过激过的毅。想要去劝止,但是毅那犀利的狠视之眸光,让其硬生生将呼之欲出的话咽回了肚子。 被急传而来的司徒展,见到房内一片凌乱,以及看起来有些狼狈和颓废的毅。立即上前跪安。 只是这膝盖刚落地,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毅发出的指控给震慑住了,“皇上,臣对皇上绝无二心,司徒家誓死效忠于皇上,绝不背弃,请皇上明察。” “明察?呵……”毅嗤笑一声,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司徒展道:“那为何隐瞒了晴悠还活着的消息?难道这也是为了朕好,而作的决定?如果你不知道晴悠还活着,那当日见到晴悠的时候为何不将其给拦下?” “皇上明察,”司徒展低着头,恭卑地回答:“当日皇上可是亲眼目睹晴悠下葬的,如果晴悠还活着,臣又怎么会不将其拦下呢?再加上当时场面混乱,刺客来路不明,身为皇上的御前带刀护卫,臣当然是以皇上的安危为前题,怎可擅离职守呢?” “皇上,”邬昊在旁听着,适时地跪地替司徒展求情道:“司徒护卫所言甚是,当时场面实在是混乱不已,聚集而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武功高强不说,最重要的刺客混于其中,如若不是司徒护卫指挥得当,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借口,借口……统统都是借口……”毅大怒,吃力地站了起来,走到司徒展跟前,专注地凝视着他,郑重地问道:“司徒展,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五天之内,朕限你五天之内将晴悠找出来,否则司徒展将以欺君之罪,护主不力,意图谋反之罪,诛九族……” “皇上……” “皇上……” 司徒展与邬昊同时开口,但却没能说出解释之语或者求情之话,便被毅给压了回去。 “朕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五天……五天之后如果晴悠找不到,这里……将会是你的处决之地,长眠之处……” 狠言已下,心已立决,毅侧坐回软榻之上,别过了脸,不再看二人一眼,绝然地挥了一下手,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从房内出来,司徒展的脸色十分沉重,心里纠结难断,犹豫不定。 邬昊见到一语不发的司徒展,拍了拍其肩,安慰道:“别担心,皇上只是心情不好,等过两天平静下来,我再替你说说情,许会收回成命的。” 完全看不到有一丝光明的司徒展,面对邬昊的帮助,也显得很洒脱,拱手而回道:“谢谢邬将军,我还有别的事,先告辞。” 司徒展迈开了步,像是有些急,连邬昊的回应都没等就离了其数十米了。 邬昊左思右想,总觉得司徒展的表现有些过于镇定了,怎么说已经大难临头了,只是微微困扰和纠结之情缠于眉间,却未见丝毫的惊慌,即便是他这在战场上披甲驾马杀敌无数的他也难以做到如此。 心里想着想着,便跑着追上了他,手搭其肩,止住了他离去的动作,道:“司徒护卫,难道……难道那日出现在擂台上的人,那女子……” 司徒展装作不知,反问道:“哪个女子?可否请邬将军道明,当日在下只是察觉有一股杀气向皇上而去,故未注意擂台之上发生了何事?可否请将军明示,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让皇上认为晴悠还活着,而且还在汉阳城呢?” 很小心的,不管是在脸上,还是在言行举止上,司徒展都表现出好奇和不知所以然的样子,让邬昊无摸不着头脑。 邬昊记得,当时毅中箭之后,他是护着毅先撤退了,而司徒展可是殿后之人,在其护着毅离去的这段时间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 忽然邬昊觉得毅作出对司徒展和司徒家的指控也许是正确的,司徒家也许真的开始有了别的打算,或许这场刺杀跟司徒家有关系也说不定。 毕竟这名跟晴悠长得酷似的女子出现的时间还有场合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晴悠的出现,纯属一个意外,不,也不能完全说是个意外,应该说是一个突然改变了计划的意外而已。 整件事,主导的人始终是毅,一个局中局,圈中圈,被套进去的人,又何止晴悠一人! 玲珑坊,这个名义是只是一间买卖古董名贵之物的铺子,实际上是一个制造新型武器、新型毒药的一个集暗杀和情报的组织。 玲珑坊明面上是由凌香芝负责打理,一个看似风骚,没有节操的寡妇,但说白了,她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棋子而已。 对于玲珑坊的存在,邬昊并不完全知情,他所知道的,它只是毅为了自己的霸业所创立的一个情报组织而已。 对于幽门的存在,毅曾多次想将它收入翼下,为其所用,可是刚对毅的恨,又怎么可能会顺应呢? 在玲珑坊出面谈判无果之下,毅得知了幽门想要刺杀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也就是他的情况下,他便在汉阳城设下了天罗地网,要将幽门连根拔起。 刚不知道毅是玲珑坊的幕后主使者,而毅也不知道刚是守护晴悠多年的人,于是在毅出现在武林大会比武的现场,跟着凌香芝一机现场在汉阳城之时,他陷入了绝望。 刺杀之事已经停不下来了,他所计划的,除了借最后这个机会赌一把,赢了,晴悠将会永远都留在他身边,输了,他将失去的不仅仅只是晴悠,还有他辛苦创立的幽门。 其实将幽门里抓到大牢里的人并不是司徒展,而是玲珑坊提供给邬昊的情况,在邬昊的带领下,一同行动而抓获的。 司徒展知道江湖上有幽门这么一个情报组织,但是却知道此组织只从事情报买卖活动,同时曾有听闻,所有关系到国家重要情报的,完全不危及龙腾国的安危,可他却不明,为何邬昊会认为他们就是策划这次刺杀行动的主谋呢? 每隔几天,从大牢里抬出来满身是伤,新旧伤痕交错,已无一处完肤的尸体,司徒展真的怀疑,自己到底做的事是多么的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梅花庄被重兵包围着,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除了那些没能进入到北郊,在紧要关头逃出去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关在这梅花庄里了,就连巩宇朗一家也都未能免于。 百思无解,心烦意乱的司徒展来到了梅花庄,与巩宇朗闭门而谈。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展离开了梅花庄,而巩宇朗则忧心仲仲,抬头看着天空,频频而叹。 第97章 实力 晴悠不知道事情已经变得更加复杂和紧迫了,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此时她陪着瑾瑜,在雷的召集下,临时举办了一场以门主之名召集的紧急会议。 门中的主要干事也基本在此,但是看到门主之位上空无一人,刚的四名使者也只有雷和慕语在这外,也不见其他二名,立即提出了异议。 甚至还有人要处罚雷,冒用刚的名主,行使门主之权,以下犯上等等。 台下一片混乱吵杂,让在侧门等候着的晴悠也不由得替儿子担忧一把,毕竟这么多人,这么混乱的场面,凭其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呢? 俗话说的好,这可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而晴悠却成了这名“太监”了。 “娘,”瑾瑜回过头,抬起,向母目光相对,握着她的手反安抚其道:“别担心,我可以的,再难缠的我都见过,对付他们我自有办法。” 说实在的,这些人也许就是声音大了一点,力气强了一些,可是跟大街人那些乞丐比起来,对瑾瑜来言,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这一个月里,瑾瑜学了很多,这些怕是连晴悠想都没想过的事情,都让其从中悟出来了,“对付这些人,只要看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的声音大,那个就是老大了。” 晴悠眯着双眼,像是有些不高兴,觉得瑾瑜竟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而且还是最最最原始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心里就不由得不快乐起来。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娘跟外公教你习武,并不是用来以暴制暴的,武功只是……” “只是让我强身健体,用来保护自己和保护他人所用的,娘,这倒过来我都会念了,你就对孩儿有点信心好吗?对于一些讲道理讲不通的人,适当的动用一下武力。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那是最快速和最有效的。” 晴悠呵笑了一声,捏着儿子的鼻子,笑道:“得了啊,还会对娘说教了,看来这阵子学了不少嘛,不过呢你可要记住喔。你用了多少暴力,娘可是要用回多少理论的念力将你的扯平衡的喔。” “吓?”瑾瑜不依,“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不要啦……我不要啊……” 武,晴悠并不是不让瑾瑜动用,确实如此所言。武力在某种程度而言,是最有效和最直接的方法,但是晴悠希望瑾瑜记住,如果可以,竟可能的不动手,而是透过讲道理来解决,文武结合,适时而教,才不会让他过度的使用武力,将来筑成大错。 “安静……安静……”雷大声了叫了几声。见底下的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便动用了内力,大声吼道:“统统都闭嘴。” 吼震一出,众人立即禁声,讶然地看着台上,看着雷迎向的侧门走出来的一个与刚一样,带着只露出四分之一脸的孩子,以及脸蒙白纱的晴悠。 “恭迎少门主。” “恭迎少门主。” 雷与慕语双双跪迎。 低下的人完全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低声讨论着,也有交头接耳,向瑾瑜和晴悠投射了怀疑的视线。 “雷,你在胡说什么?门主可是没有成亲。怎么可能会有儿子,你别以为随便找一个孩子来就说是少门主,将我们给糊弄了,门主一天不回来,你别想对我们发号施令,我们是不会听从的,大家说对不对?” “对……” “对……” ……底下赞同之声连边不断,响遍了整个分坛。 雷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停下,“对,门主一直未有成亲,但是你们又可知为何门主这么护着她?”雷指着晴悠,向其点了点头,接过晴悠递来的门主名牌,接着道:“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 雷将门主的名牌前后翻着给众人看,让众人看个真切。 “是门主的名牌又如何?你可别忘了,门主失踪之前曾说过,这个女人从此跟幽门一刀两断,毫无瓜葛,所以就算她有门主的名牌,也绝不可能成为幽门的门主。” 当时在刚的身边,听到刚对晴悠下达的逐令的人纷纷站了出来提出了异议。 可是雷却十分镇定,示意慕语将瑾瑜带前一些,反驳道:“那只是针对她而已,对于他,少门主,也就是门主的儿子,门主可没少达过逐令,相信在场的人都有所不知吧,门主这么多年都护着这个女人为了是什么?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她只是门主所保护的人是她吗?” 雷的话顿时震憾了不少人的心,对于晴悠,他们只接到命令保护和相助,但从来都不知道她跟刚是什么关系,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孩,他们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何而来,其身家背景也全然不知。 对于这个疑点,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这个念头:难道真的是门主的儿子,所以才会被隐藏了起来吗? 有得人开始倾向雷这一边,愿意接受瑾瑜,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一直认为雷在骗他们,为了要夺得幽门的门主之位,想要背叛刚,所以不能接受瑾瑜是少门主。 晴悠想开口说些干什么,但是这分开了两边,右边表示赞同瑾瑜接掌门主之位,左边占绝大部分不同意的人意志坚定,不愿顺从。 脚点地面,身轻如燕,动作利落、迅速地落到了台下的中间位置,立于两派不同意见的人中间,露出凶狠凌厉的目光,瞪视着反对他的人,带着被压抑了的童声,以内力转变了的声音道:“是与不是似乎并不是由诸位来判定,我娘说是,那便是,如果你们不相信,也可去将门主找回来问个清楚,但是在那之前,不服之人,将会以拒绝门主之令而受到惩罚。” “你这小屁……呃啊……”约莫在队伍中间位置的一道反对之声刚出,便在是瑾瑜快得连什么时候发出的石子击中的情况下倒了下去。 顿时现场哇然了起来,反对的人准备抽出武器进行反击,可是瑾瑜的动作比他们更快,连剑都没有带在身上的他,竟敢冲向已经抽出了配剑的门徒。 胆色过人的瑾瑜可是大出众人的意料所外,没等这惊哇过去,一个正面迎击,接连着后弹跳脚提,一招击中二人,二人无一幸免,双双倒下,不醒人事,可见瑾瑜所使力劲有多么的惊人。 晴悠想要唤止其轻点,不要伤人了,但是雷却拦住了欲想上前去阻止的晴悠,“不要插手,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他心服口服的,不管在哪,只有强者才能立于王者之位,这是恒久不变的生存法则。” 于是加入战斗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举剑向去,看得晴悠心惊胆颤。 若不是平日司徒展和晴悠对瑾瑜训练有素,再加上他的身法轻盈、快速,怕是连晴悠自己都要捏一把冷汗。 约莫一个刻钟,场上反对瑾瑜的人已倒下大半,除了几位坚持不从的,再也没有人对其表示反对了。 面对这少数的人,瑾瑜并没有继续以武力强压的行动,而是收回了双手,侧立而视不弃的人道:“你们不服,我不强求,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以行动证明,我值得你们信赖。” 语毕,雷与慕语适时地跪下,奉承道:“恭喜门主,贺喜门主……” 瑾瑜成为幽门门主已经有两天了,对于这样的一个事实,她感觉好像还是在梦里一样,感觉儿子好像瞬间年纪了十数那样。 得到了幽门这么一个强大的情报组织,对于如何管理和如何运用它,对于瑾瑜来说,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故此就连晴悠也连着两日未见他了。 可是就是在这两天里,汉阳城的情况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牢房被火烧了,对于死伤,官府并没有公布,是人为的,还是不小心而失火也没有向公众发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借由此事,汉阳城时里,因司徒展寻找晴悠本就烦恼不已,被使唤的叫苦连天的士兵更是有人不支倒下。 对于士兵因疲劳而人数锐减的情况,邬昊已不止一次向毅提出异议,让其回宫,随后将调查的事宜交给司徒展,切不可因小失大。 可是毅铁了心要找到晴悠,故不管何人,出于什么原因替司徒展,司徒家求情,都一律被杖责二十大板,就连厉嫣嫣也没能逃过此责。 “给朕准备快马,明日午时,如何司徒展未能找到司徒晴悠,司徒家谋逆的圣旨就给朕立即颁下。” 邬昊想尽自己最后的努力替司徒家求得一丝希望,可是结果毅的心坚不可移,就连圣旨也已经拟好了,马也备好了,就等着明日午时的到来。 刚接管幽门的瑾瑜万万没想到接到的第一个情报消息却是如此惊人的消息,也许这对其他人来言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伴君如伴虎,生死已不再是他们自己所能掌控的。 可是这关于到司徒展,司徒家,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司徒家对晴悠和瑾瑜来说,并不是外面那般简单。 第98章 诱饵 在毅身边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司徒展,逼着晴悠现身,可是司徒展两日下来都只是在寻人,并没有特别的举动,这让毅不由得怀疑玲珑坊的情报是否有误。 实际上,威胁司徒展将晴悠找回来的这个点子,并不是毅想出来的,而是凌香芝所献的计。 毅中箭时被先行护着离去,而还不确定擂台上所见之人是否是晴悠的情况下,凌香芝却告诉了他,当时有人看到司徒展跟台上的女子有过交谈。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凌香芝断定,司徒展认识台上的人,而且相识非浅,故此毅才会逼使司徒展做同选择。 同时,毅也在猜想,只要晴悠还在汉阳城,知道他以这样的方式来逼其出现,即便司徒展选择了放弃司徒家还有自己的性命,晴悠也不会任之不理的。 三天的时间,真的已经是毅给司徒展和晴悠最后的期限了,他真的希望那个人是晴悠,这些年里,他曾恨过,曾乞求过,如此他只希望晴悠回到他的身边,不再计较任何事。 甚至连晴悠骗他,放弃了他的过去怨恨,他都已经不再追究了。 等待着晴悠归来的毅,在第三天的清晨便大开房门,坐于正位上,看着房外的院子,倒数着晴悠来找其的时间。 瑾瑜和雷在得知此事之后,都双双决定瞒住了晴悠,尽量不让其进城,不让其离开幽门的分坛半步。 可是毅有心将此事传出去。传到晴悠的耳朵里,必定有他的方法,所以……再严密的墙也不可能完全不透风的。 就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的时候,晴悠将雷派在晴悠身边,名为保护和伺候的门徒给击晕了,人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了幽门。 这事晴悠还是在无意间得知的,而得知此事还是其坐在院子里看书的时候听到院墙另一头的门徒嚼舌根的时候得知的。 晴悠知道此事之后,并没有声张。而是装做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到房里,很迅速地解决了跟在她身边的人两名门徒。 幽门的分坛就在汉阳城里,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民宅中,这看起来是一个商人的宅子,实则地下,却有两个通往城外的密道。还有一个近五十多平米的地下室,也不是幽让的分坛。 从民宅里出来之后,晴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李思源。 李思源见到晴悠的出现很苦恼,像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见到她,“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了,我没问题的。让你快点离开这里吗?你怎么……” 没有理会李思源,带着责问的语气,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知道?三哥是不是来找过你?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我他逼三哥的事?”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李思源转身,背对晴悠,双手负手,笔直的背影看似底气十足,但那避开晴悠的眼神这个举动,已经出卖了他。“姐,你还是快点离开吧,我过两天也要回京都了,夫子年纪大了,希望可以见我一面,我已向他请示过,他已经同意了。” 晴悠拉过弟弟,让其回正直视于她。逼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让他或者是我知道?” 尖利的眼神中带着令李思源感到陌生和害怕的恐怖,仿佛是在向其发出警告。如果他对晴悠说谎的话,那他就不再是她的弟弟。 李思源垂下了双目,依旧选择回避,不,与其说回避,不如说不敢直视,害怕这令其陌生的目光,让其会与晴悠变得丝毫未有关系的目光。 他的犹豫,已经让晴悠得知了答案,松开了李思源的手,失望的眼神中带着伤痛,最初的愤怒,已被绝望给覆盖,不再牵动其内心半分。 “你是早就该回去了,”沙沙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晴悠内心里的哀痛,无法让其对李思源再付出一丝关心,“我想柳夫子给你上的最后一节课,也许会让你明白,有时候你觉得对的事,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伤害。” “姐?”李思源想要解释,但是晴悠已经没有给他机会。 抚过袖,一道强劲的风劲将欲迈步去拉住晴悠的李思源给挡回了去,伸出的手,什么都没抓到,眼前,已经没有了晴悠的身影了。 从衙门里出来之后,晴悠急着想要找司徒展,第一个想以的,便是去梅花庄,因为柳荷一家还被关在梅花庄里。 见到晴悠,柳荷的反应不比李思源的小。 第一反应便是将晴悠扯进房内,随后左右张望,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晴悠。 关起了门,大大松了口气后,柳荷握住晴悠的双手,紧张问道:“晴儿,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啊?难道司徒展还没告诉你吗?这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晴悠反握,急急抢了道:“荷姐姐,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我三哥在哪?毅真的是这么威胁三哥吗?真的这么逼他吗?三哥他来找过巩姐夫吗?他……” 晴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让柳荷顿时混乱了不少,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才是。 “晴儿,你别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这事急不来,你别做傻事啊。”柳荷安抚着晴悠,让其坐下,倒了杯热茶,塞到她的手中,让其捧着。 冷静下的晴悠,也不再一股脑地追问,而是静静地听着。 “这事是真的,虽然朗哥没有告诉我,但是两天前我偷听到了一些,”柳荷用自己的手盖住了晴悠捧着热茶的手,不急不慢地道:“你三哥拜托朗哥照顾他娘还有帮他找到雪琴,一定要保护好她。” 晴悠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柳荷向其摇头,示意其将她的话听完。 “朗哥去找郭伯父了,好像是商议怎么将我跟韵涵送离汉阳,”柳荷继续,眼神里带着淡淡地无耐,“如果郭伯父那里最后还不能争取到我们离开的话,别说是你三哥,怕是连我们也可能会跟朝廷有一场恶战。” “郭伯父说,有不少忍受不住的江湖人氏在夜里试图逃离汉阳城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同时被灌上了莫名的罪名,现今生死都不明……” 晴悠一震,手中的茶水难免溢出了些许,烫痛了晴悠,吃痛的咧了咧嘴。 “晴儿,荷姐姐知道这个请求很强人所难,但是……我跟朗哥都没关系,只是韵涵,韵涵她还这么小,她应该跟其他孩子一样快快乐乐成长的,我……”柳荷吞吞吐吐地道出请求晴悠之事。 晴悠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拍了拍柳荷的手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韵涵还有荷姐姐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不是的,晴儿,”柳荷猜想,晴悠应该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急忙解释道:“死,我并不怕,除了韵涵,我最担心的人就是你了,我并不希望你回到他的身边,我知道你有别的办法,所以才拜托你的。” 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晴悠感到有些奇怪。 “荷姐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晴悠给了柳荷足够的勇气,“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做的。” 深深吐了口气,柳荷隐晦地暗示了些什么,“晴儿,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不管是多爱一个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也许他的心里还很爱你,但是……晴儿,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回到他的身边。” 晴悠抓着柳荷的手,立即松了开来,大脑嗡嗡地作响,完全无法作任何思考。 缓缓地闭紧了双眸,密卷的睫毛轻微地颤抖着,心内可是一直都开解着自己:没关系的,即便是一夫一妻制的年代,男人也都不会从一而终了,更何况是这个一夫多妻,而且还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整理情绪过后,晴悠睁开了美瞳,一片清明让柳荷感到有些诧异,“晴……晴儿……你……没事吧?” 轻轻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缓缓道:“荷姐姐,不会有事的,我的心可是经过千锤百炼,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再戳伤它了,你也知道,如果我不回去,三哥还有司徒家都会有事的,我不得不回去。” 从柳荷那得知司徒展所在之后,晴悠便去了找他,结果二人相见之时,司徒展的表情,不用说便可想而知了。 依旧是跟李思源等人的那句问话,晴悠笑笑而回:“为什么不找我?三哥,如果失去了你,三姨婶又怎以可能坚持到现今呢?带我去见他吧……” “晴悠,”司徒展想要劝阻她,可是晴悠摇头拒绝的表情,已经让他没有别的选择,“这一次,你回去了,也许永远都无法再逃离那里,即便死,你也会死在那里,永远……永远都无法离开,你想清楚了吗?” 抿唇,嘴角微微勾起,很淡然地点了点头,“三哥,其实在回到司徒家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没有了选择了余地,过去偷来的那八年,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谢谢你,三哥……” 第99章 昔日 房内一片寂静,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多久,彼此都没有如此认真的看过彼此,最后一次,应该就是晴悠倒在毅怀里“死”去的那一次,那一次,晴悠将毅的样子,深深地刻画在了心里,因为她曾有想过,也许那一次之后,她…… 她将永远永远的从这个世上消失,再也回不到来,也回不去…… 这一刻的相遇,二人等待了多久,晴悠无法理解,也无法去推算,倒是毅。 为了这一刻,他做了很多,也忍了很多,越来越像一位王者的他,心更加狠了,所做的事更加强霸了。 “你就这么打算一直站着吗?”毅从塌上下来,慢步的走向晴悠,越近,心里越是震惊,“这么多年过去了,”指尖划过晴悠白皙嫩滑的脸颊,“居然一点改变都没有,晴悠,难道你都不会变老吗?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晴悠没有动,任由毅顺摸着自己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肩膀、胸口…… 一直到毅的手快要触及她的胸部之时,晴悠抓住了他的手,止道:“够了,我已经在这里了,放过我三哥还有司徒家吧。” 毅没有抽回手,反抓晴悠的手凑近自己的唇,轻吻了下去,“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还长着呢,不是吗?” “你……啊……”晴悠被毅被如其来地用力咬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出责问,整个人便被毅打横抱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放我……” 似乎意识到毅的意图,晴悠叫止道:“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要是再裂开的话……” 听到晴悠关心之语,毅更是来劲了,完全不理会她的劝阻,轻薄的幔纱之下,满是春光之色。 与毅相见的情况。晴悠曾有过百种幻想,唯独这个,晴悠万万没有想到。 在这个情况下,晴悠不能拒绝,见到了她,毅并没有立即收回成命,而是告诉她。还有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展还有司徒家的命运,可是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而非在毅的手里。 手环晴悠的细腰,下巴压在晴悠的玉肩上,手把玩着晴悠的长长秀发。头满在这黝黑的发丝里,那股刚强、灼热的刚阳之气,让她有了迷失,昔日令其怀念的霸道的温暖,一点一点地涌入了她的心头。 “下旨吧……”晴悠阖上了双眸,背对着毅,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能就此沉沦了,要记住这可是为了司徒徒才出现在这里的,“再不下就来不及了。” 毅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是很轻松地道:“晴悠,我想你了。” 收紧了揽住晴悠的细腰,语气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在行动上,却让晴悠感受到了压力。 “……”晴悠不知道说了什么,毅却突然对晴悠冷淡了起来。 “明天就回宫,你也跟着一起回。以宫女的身份进宫。”毅狠狠地下令道。 宫女?呵……晴悠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终于决定狠下心来了,太好了,呵……真的太好了…… 如果毅知道晴悠这么想的话。一定以为她是疯了,但是晴悠真的是如此希望着。 从毅的房间里出来,晴悠静如湖面的表情,迎对了担心不已的邬昊,“好久不见了,一切安好吗?” 邬昊有礼地向晴悠行礼,恭敬地回道:“托晴姑娘的福,一切安好。” “我想见我三哥,”晴悠回看了一眼房间,轻声地道:“方才他说的话你都已经听见了吧?这一次,回去之后,如果想要见到他的话,就更难了。” 邬昊低着头,回道:“我这就派人去安排,晴姑娘你先下去休息吧。” 在毅的安排下,晴悠被带到了一间窄小、灰暗且布满了灰尘的房间里。 晴悠没有发出任何的怨言,将自己身上的裙子扯下了小块,将桌子和椅子擦干净,静静地坐在那里。 房外几名下人陆续来回,见到人,吵杂的声音让晴悠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桂娘跟她所住的那个小院子里。 床的摆设就像是那时候那样,还是在窗边下,透过那破旧老化了的窗纸,晴悠可以看到下人闲下无事围坐聊天的小角。 太底有多久了,久得连晴悠也差点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光,发着呆,专注于那个窗洞看着院里的情况,不知不觉得,眼神有些恍了。 仿佛看到的不是这些人,而是牛婶他们围坐在院子里的水井边上,卷着衣袖和脚角,有说有笑的样子。 “娘,女儿想你了,你在那里还好吗?”晴悠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自言自语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我跟你的缘份呢?在这样的房间里醒来,最后也会在这样的房间里离去……” “你在胡说什么?”完全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晴悠没有注意到,在她入神的这个时间里,司徒展已经推开了门,站在了她的跟前,对于她的话,一股不好的念头立即在司徒展的大脑里涌了出来,“晴悠,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晴悠眨了眨双眸,瞬间恢复了清明,微笑而对道:“三哥,你才是,在胡说什么啊?” 司徒展定眼看了晴悠数秒,见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后,拉起了她,“走,我们去找皇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这……这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安排,他怎么可以……” 拉起来了晴悠,并没有跟着司徒展走,不,应该说是他没能拉动晴悠,“走啊,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宫女?你知道什么是宫女吗?” 任由司徒展抓着她的手,没有争脱,也没有顺从,而是很平静地说道:“三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等进宫之后,我不再是你的三妹,也不再是司徒家的人,从今天起,我与司徒家一刀两断,等回到京都,我会正式向衙门提出切结书的申请,完完全全与司徒家脱离关系。” 司徒展被吓了一跳,抓着晴悠的手立即松了开来,任由她的手垂直掉落,失力的掉落,“你……晴悠,这事……不如我们先回龙都跟爷爷商量过后再谈吧,相信回到龙都,皇上会收回成命的。” “不,”晴悠拒绝,很坚决地道:“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我的人生不应该如此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想回去,但又害怕回去,这里……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没有归属感,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只有我娘、我爹还有我儿……” “晴悠,别担心,还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爷爷绝对不会让你以宫女的身份进宫的,你再忍耐一下好吗?” 司徒展以为晴悠只是一时之气,以为其只是因司徒家受累而回到那让其窒息的皇宫,那个华丽的牢笼里,所以才会胡言乱误,说出些奇怪的话。 其实晴悠真的生气了,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她想要嘶吼,想要发泄,想找一个人宣泄一下,但是不可以,她什么都不能说,面对这里的人,她有太多太多的话只能藏在心中。 无力地甩开了司徒展的双手,试图以最快速最简捷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最沉痛的感受,可是在其看来,那都是因为“司徒”这个姓氏拖累了她。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晴悠认真、真诚地看着司徒展,双眸流露出那种让人无可耐何的痛楚,“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骗了所有人,就连我娘也都是,你知道吗?我不是司徒晴悠,不是你的妹妹,在六岁那年,司徒晴悠就已经死了……” “也许你觉得我所说的话很荒唐,但是好好想想,我为何会在这里的人相差甚远,为什么我总会有奇怪的想法,有奇怪的举动?难道你从来都没想过吗?” 也许是司徒展被吓到了,又也许是因为晴悠说得话太急,没能给时间司徒展理清自己的情绪。 “来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晴悠回想着,昔日与桂娘、与林善生活在一起的一切一切,都在她的脑中浮现,“你知道当时醒来的我,有多害怕,有多彷徨吗?我以为来到了这里,我的人生就有一个全新的开始,可是不是的,我想回去,回到那个属于我的世界,也许时间快到了……” 司徒展不相信,自讽一笑,完全不能接受,“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回去你的世界,什么你的世界,这个地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别乱来,别做傻事,我去求爷爷,一定不会让其进宫当宫女的,一定不会。” “我没疯,”晴悠的表情很严肃,压抑的氛围之下,使得她的话真让人无法当作胡话,“司徒展,骗你了,骗了所有的人,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的关联。” 赶走了司徒展,晴悠整个人虚脱瘫倒在地,心里阵阵的抽痛,金针失控的在其心中乱窜,“啊……”痛得让其窒息,地面上不断的出现晴悠收入金针中的物品,一件、两件、三件…… 第100章 断绝 看着手中捧着的那套金针,成串的泪珠流下,有多久,晴悠都差点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尝到流泪的感觉,没有尝过泪珠的味道。 捧着手中的这套金针,看着地面上一片凌乱的物品,从来都没有感觉过原来手中的金针是如此有分量的。 跪在地面上,一件一件的将自己原先收在金针里的东西收拾整齐,用手绢将物品擦干净,整理好,放桌面上,椅子上,总之房间内能放东西的地上都放满了晴悠的东西了。 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些东西,晴悠能带走的又有什么呢? 衣服?带个两套足换洗便好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晴悠根本就带不走;银两,晴悠身上所剩的也就只有那一百两而已,反正进宫了,也没什么机会可以花钱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整理过后,晴悠用布将东西都打包了起来,离开了院子,去找柳荷了。 留一了两大包东西,还有一封信,晴悠便匆匆离开。 柳荷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听从晴悠所说的,将东西都接了。 巩宇朗从外回来,以为妻子已经知道他们可以离开,所以连包袱也都已经打包好了,“荷儿,你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无精打采地摇头,看着那两大包晴悠带来让其叫韵涵转交给瑾瑜的东西,心里感觉这一次,也许真的会永远再也见不到晴悠了。 除此之外,柳荷手中还有一封晴悠交给其。让她要等到瑾瑜十五岁之后才能给他的一封信。 回想到晴悠将这封信交给她的样子,柳荷真的很想挽留她,很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是二人眼神交流之中,晴悠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我们还不能走,”柳荷垂头丧气地道:“等……我一定要替她守住他,朗哥,我们要带一个人走。要等他来,带着他一起走。” 同一天,晴悠跟随着毅的队伍离开了,而瑾瑜也遵照了晴悠的意思,跟着柳荷,带着晴悠留给她的东西,远离了这事非之地。 这一次。晴悠不再像从前那样,有着如毅般的待遇,跟其他下人一样,徒步行走,身上所背着包袱,顶着火辣辣地太阳,即便体内的寒气再盛也无法让她感觉好受一些。 金针的异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的了。似乎它已在向晴悠警示过,只是晴悠一直不愿接受而已。 当她真的接受了之后,结果却是如此,所以…… 为了断开一切一切,晴悠可以做的,都已经做了。 失去了金龙、失去了小凤,如今连金针也从她的身体脱离而去了,是否代表着她的时间已经到尽头了呢? 毅一直都很在意跟在后头的晴悠,不时还看向后方,偶尔想要招手叫身旁的邬昊。询问一下关于晴悠的情况,但是结果还是忍住。 倒是邬昊,明明看到毅向他招手了,但还是假装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由毅亲自去看看她的情况,即便他知道晴悠现今的情况并不太好,但他还是忍着。要让毅亲自去确认自己到底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晴悠的情况不太好,每当休息的时候,她都要去忙,要帮忙去生火。去做饭,去整理,下人们要做的,她一件也没落下。 只是毅看到了,心里是痛着的,但是还是忍着,不让自己心软。 倒是司徒展,实在是看不下去晴悠如此,那因虚脱而苍白无色的脸,实在上让其看不下去。 接过晴悠手中提着的水,训到,“你到底想怎么样?说一堆奇怪的话,还心甘情愿做这些事,这就是你的人生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难道做了这些,你就能回到你想回你的世界了吗?” “放开我,”晴悠挣扎欲脱,但是这两天身心疲惫的她,真的不想再将力气浪费在不需要的事情上,“司徒展,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清楚了?”司徒展拉起了晴悠的手,让其无法回避他,“你说清楚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总之,我不会同意你的做法的,绝对绝对……” “不同意?”晴悠突然感觉这可是她到这里听到得最好笑的一句话,“司徒展,你有死过吗?你知道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死在自己爱人的手中啊?那种痛,那种恐惧,那种挣脱不了的命运会让我感到多么的不安,你又知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在金针脱离了晴悠的心脏的那一刻,晴悠真的感觉到了心停止了跳动,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一刻会离她不远了,为了能让自己走的洒脱一些,没有负担,也不给他人带来负担,所以她必须要如此做。 “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晴悠乞求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就当是我对他的补偿吧,反正以后不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了。” 事实上,晴悠心里很感激毅,是他在她孤独的时候陪着她的,她很庆幸有爹娘,有爱人还有自己的孩子,虽然家庭并不美满,但是她已经满足了。 司徒展实在无法认同她的做法,想要了解,想要帮她,但是却无从入手,无所适从。 于是买通了站在晴悠后头的婢女,让其代他多加照顾晴悠。 “啊……”走了三天,晴悠的身体就已经受不了,体内寒气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结果就在第四天的清晨,终于倒下了。 天还未亮,睡在晴悠旁边的宫女被身体一直都散发着寒冷气息的晴悠给冻醒了,冻醒也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看到了晴悠的身体布着一些寒霜。 于是这本是宁静的清晨,因为这名婢女的尖叫声打断了。 因为这尖叫声,各路的人都涌进晴悠的房间里。 也因为这个尖叫声,晴悠被惊醒了,身上盖着的那层薄霜随着她的醒来也瞬间退去了。 看着晴悠身体所发生的这奇异现象,睡在其旁的婢女可是吓得掉到了地面上,爬着向外求救道:“救……救命……啊……” 晴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伸出手想要去扶她,但是她却十分惊恐,见到有人进来之后,立即伸出双手求救。 司徒展和士卫、婢女和下人将这小小的房间齐得满满地。 晴悠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冲进来的人却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又用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表情看着地面的婢女。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展站了出来,示意身后的士卫将婢女给扶起来,询问道。 “她……她……”婢女指着坐了起来的晴悠,因害怕而结结巴巴地道:“她……脸上……身上都有一层白色的东西,感觉好冷好冷……她不是人……” 晴悠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因婢女的这一句话而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司徒展上前,想要摸一下晴悠的额头,探一下她的体温,可是晴悠却躲过了,别过了脸,道:“给我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柴房也可以。” 司徒展停住,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过了多久,士卫上前轻声询问,“大人,请下令。” “按她所说的去做,”司徒展看着晴悠,却是对身后的士兵道:“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吧。” 临走前,司徒展轻轻地道:“照顾好自己,这里离龙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晴悠这里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毅的耳中,为了这事,毅特派了邬昊前去查看晴悠的情况,但是她已经不在那个房间里了。 回禀毅之后,邬昊正要请示是否要去将被安排到柴房里的晴悠之时,毅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活该,只是一句对不起而已,只要说一句她错了,只要她开口了,就不需要受这样的苦了,就这样让她呆着吧。” “真是没想到,金针只不过才离开身体三天而已,体内的寒气竟然会增长得这么快,”修炼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晴悠,内视过后,发现自己体内的寒气正以其无法想象的速度增长着,“看来得勤加练功才行,不然睡着睡着被冻死了也知道怎么回事。” 次日,下人们之间不断地流传着些奇怪的话,看到晴悠都躲之不及,更有人在晴悠路过之后对着她的背影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晴悠都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太在意。 对于这样的情况,晴悠并不是没有遇到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里,她曾经经历过,当时发现这情况的是院子里的其他孩子,可是每每出现其他孩子对其指指点点的情况,桂娘都会站出来,护着她。 长久的记忆被晴悠埋在了心底,如果不是她的大意,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在她身上才对。 司徒展曾对那名婢女谈过,问其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结果她却跟他说看到了一外身上有着白点,看起来像是一片一片的霜,又有点像雪,很冷,很冷,让人感觉她好像死了那样,而且还是冻死的那种。 无法相信所见到的一切,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事的他也有些迷糊了,他在想,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晴悠才会说出奇怪的话呢? 第101章 宫中 “什么?”对于晴悠要回来的消息宫中传得很快,被提前送回宫中的厉嫣嫣得知毅回宫的消息之后,整整兴奋了数天,但那是在未得知晴悠也跟着一同回宫的情况下。 在这宫里头,也许很多都不知道晴悠到底是何人。 可是只要是在八年前在宫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晴悠是何人。 厉嫣嫣无法相信方剑处得来的消息,这么多年,她一直守在这宫里,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个头了,就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里,晴悠回来了,回来了…… 对于晴悠的回来,除了不知道晴悠的人,知道的,大多持有不同的意见,当然在毅身边亲近之人,如方剑和邬昊等人必然是替毅感到高兴的,毕竟苦苦等待了八年,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厉医女大人,”新进的小医女都对晴悠甚感兴趣,见许多人都三五成群的低声聊着,不免凑到负责教导她们的厉嫣嫣身边询问道:“你听说了吗?那名女子是什么人啊?为何方将军还有弓医女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听说……” 在得这晴悠要回宫的消息之后,厉嫣嫣整个人都处在混混沌沌之中,整理了一个上午,手中的药材还是那几味,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医女见厉嫣嫣不语,正欲伸手去推一下她的时候,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了过来,“呵……他们当然高兴啦,可是有的人就高兴不起来了,乘人之危,趁虚而入,做了愧心事,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呢……” 华丹。在晴悠还在宫里,以准皇后的身份接受着皇后的教导之时,与耶律丝琴关系甚密。而后因晴悠之死受牵被贬出宫做一名普通医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华丹不死的心在一场看似意外的安排下。耶律靖,也就是耶律丝琴的兄长,透过各种关系又将其安插回到太医院里。 如今名是太医院里的医女,实际上则是耶律靖的一个棋子,其儿的一个玩物罢了。 自毅登记之后,耶律家可是一直受到了他的打压,耶律丝琴被软禁在长安宫。终年不得踏出其宫一步。 耶律靖一生为耶律家打拼,妻妾成群,应是儿女成群,膝下承欢的。可万万没想到,却只有耶律宇亮这个儿子。 至于女子,可惜错生女儿身,否则现今耶律家也非哪此景象了。 “姑母,”耶律敏坐在床边。小心地扶起已躺床五年不起的耶律丝琴,“药已经煎好了,趁热服下吧。” 耶律敏可是被看成是耶律家的救命稻草了,虽远嫁番外,但是经过八年的时间。凭着其聪明才智,不但夺得了吐蕃王的芳,更是将其身边的那些妻妾一一击败,成为吐蕃王身边唯一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耶律敏在吐蕃深得吐蕃王的疼爱,巩这耶律家已不在龙腾国存在了。 “咳咳咳……”年约四十的耶律丝琴整个人都瘦得脸无几两肉,深陷的双眸,无神的目光,连呼吸都感到是一种负担的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撤……了……”无力地声音,传出空虚无望的绝然,“你们也退下吧。” 捧着药,还有侍候在旁的老嬷嬷都瞟向耶律敏,等待着她的指示。 耶律敏请药碗端了下来,向众人挥了挥手,凑近其姑母道:“喝两日吧,太医换了新药,喝了这药就会舒服很多的了。” 怎么可能会好呢!当下耶律丝琴的心里立即涌出这样的一句话。 “敏儿,你快回去吧,”耶律丝琴推了推侄女的手,让其将药给拿走,药,这些年,她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同样是死不去,但也不会好起来,“你已经回来一个月了,再不回去,怕会生事端了。” 男人,耶律丝琴她是最清楚的,其侄女所走的每一步,当年她都曾走过,不管是在哪,女人想要有地位,有权势,那就得将自己的男人给看紧了,再卑鄙、再阴毒,哪怕是以自残,以亲骨肉为跳板,她都在所不惜。 你在的时候,男人对你千依百顺,你不在的时候,男人心里就会痒痒的,正是给别的女人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了。 耶律敏心里当然也清楚,但是耶律家,现今只是靠着她和其父了,如果连耶律丝琴也不在了,那真的一切都完了。 虽说耶律丝琴已无实权在手,被软禁在这长安宫里,也就是等死的命了,但至少她还是太后,必要时,她还是能说上句话,所以她一定要让她撑下去。 “姑母,别说了,先将药喝了吧,凉了,药效会没那么好的,”耶律敏坚持。 无奈,嗅觉与味觉都对这苦涩难味的药没有知觉的耶律丝琴,最终还是喝了两口。 “再喝点吧。”耶律敏劝着。 耶律丝琴摇头,闭眸欲躺下,“哀家乏了,你退下吧,明天就回去吧,皇上若是看到你又回宫,又得为难你父亲了。” 耶律敏没有回答,而是以微笑回应了她,随即侍候其姑母躺下之后便退了出去。 捏紧了双拳,耶律敏紧咬着双唇慢步地走向宫外,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忍,我一定要忍,慕容智毅,你给我等着,我定不会善动甘休的。 其实耶律敏知道晴悠要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次毅在汉阳没被刺杀死,最最最不愤的人可就是她了。 现今这个时候,她不能走,这一次,如果她回去了,下次就再也没有借口回龙腾国的了。 等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时间,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她都赔在里面了,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失去任何机会。 在这宫里头,不能失去的,又何止是耶律敏一人呢? 华丹的语可是戳痛了厉嫣嫣的心,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很想去发掘一下。 “怎么啦?被我说中了吧?好好学着吧,将来这位厉医女大人指不定你们想见一眼都难啊……”华丹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地说些些隐晦的话。 厉嫣嫣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也如其心里所言的那般,她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如若是平常,厉嫣嫣是不屑与华丹争吵,但是此事关系到的并非只是她一人,故此驳道:“华医女,请你放尊重些,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不像某人心术不正,在此妖言惑众,扰人清誉。” “是吗?”华丹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厉嫣嫣用下级的口吻对其说话而不高兴,反倒是更加乐呵了起来,“对了,听说八年前她是以准皇后的身份进宫的,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 “闭嘴,”厉嫣嫣大声喝道,周边的医女还有医仆都纷纷低头细语起来,看得她心里一片烦乱,难免心烦之下失控了,“你们都闲了吗?不用去给娘娘请脉了吗?太后那里送药去了吗?” 在这里,弓秋语是管理太医院里所有的医女的人,而厉嫣嫣和华丹可是这里资辈最高的,所以可说是弓秋语的左右臂,再加上厉嫣嫣是殷瀚世的得意弟子,与毅又有着那一层让人看不猜,理不明的关系,所以厉嫣嫣的地位在这太医院里,就算是太医院的正使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医女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厉嫣嫣,在其看来,厉嫣嫣是这太院里最好的人,没有了她,她们就感觉宫里其实并不怎么可怕,可是今日一见…… 原来……原来不管在哪,都存在着可怕的事物,看起来再怎么可蔼可亲的人,也会有令人感到恐惧的一面。 因为晴悠要回来的消息,整个皇宫里可是闹腾了起来,很多关于晴悠的传言,也有人因为好奇晴悠而四处打听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想着回来之后是否会因为她而能在这宫里过得轻松,或者谋得一官半职之类的。 司徒家这段时间也没能闲下来,可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惊险地渡过了灭族的危机,如今又迎来了晴悠要跟家族一刀两断的消息,以及毅要晴悠以宫女身份进宫的消息,实在是让司徒康猜想不透到底哪里出错了。 在司徒兆外出游历之前,曾给司徒康送去了一封信,信里,只写着二字,“十年”。 对于这两个字,司徒康不知道为何解,十年的时间,到底又是什么呢?是让他等十年,安住司徒家十年,还是别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司徒康,在这重要的时期,将这封信取了出来,夜里心烦意乱,意志不定之时便定定地看着这封信,静静地想着事情。 司徒展将每天的情况都告诉了司徒康,同样的,就连晴悠的身体情况也一一汇报给了他知道。 得知晴悠想要跟司徒家切断一切关系之后,就在他们进城的前一天,司徒康向京都府递出了申请。 而这申请的内容,却是让回到龙都的毅想要将继续折磨晴悠都不行,因为这并不是一封普通的信函,而是一封足以更换龙腾国国君之位信件。 第102章 受制 一回到龙都,连毅都没有想到,竟然群臣跪迎,而且迎的,并不只是其一人。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回宫,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龙都的宫门前,百臣迎跪,错愕的又何止毅一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脚下跪着的百官,毅一脸枉然地看着邬昊问道:“我出宫的事不是秘密的出行的吗?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皇后”众臣都等着,毅回来的队伍并不浩大,也没有公开过他的行程,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为什么回来之后,便是多了一个“皇后”呢? 不自觉地,毅转向后方,看向站在婢女列队里的晴悠。 邬昊也跟随着毅的视线,回应着二人的,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也想知道他们这么看着她是怎么一回事。 毅没有回答,但在这个时候,司徒康率先开口道:“皇上,依据龙腾国的传统,经天监官看测,八月初十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王道吉日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将这孙女带回家中好好教导。” “呵……”毅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就是司徒康这个老狐狸搞的鬼,说得真是好听,带回家中调教,这不是明摆着要跟他抢人吗? “司徒爱卿,朕可没听错吧?”毅笑过之后,问道:“如果爱卿还没老到记忆退化的话,应该很清楚,你家的孙女,司徒晴悠在八年前就已经……” 晴悠站着不动,但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很真切。 司徒展从队伍中出来,下了马,来到毅的马下,跪道:“回皇上,八年前。国师司徒昭曾有言,十年之限,司徒晴悠定会回来。如今只是应证了国师之预言,八年前的事。皇上不也不相信是一个事实吗?恳请皇上恩准,让臣带司徒晴悠回府。” 紧接着,跪了一地的官员也纷纷表示赞同道:“请皇上恩准……” 毅想要提出拒绝,想要反驳,但是邬昊将其给劝住,“皇上,不宜动怒。先回宫里再说。” “摆驾回宫,”毅拉紧了缰绳,不想在此对他们做任何的辩解和反驳,欲想让他们让出道。即刻回宫,可是这些人跪于其马下之人却没有一个让开的,“你们是想要抗旨吗?” “皇上,请恩准司徒晴悠回府。”司徒康再次请奏道。 百官也跟着请奏,现面完全没有让其选择的余地。毅大怒,想要再声斥喝群臣,但是邬昊却向其摇头,“皇上,准奏吧。” 毅极忍着。可是没有办法,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下,众目癸癸之下,他什么也都不能做,调转了马头,起拉半身凌空而驾。 骏马长啸一声,嗒嗒嗒的马蹄声疾飞向晴悠,在她的身侧停下,来回走动,但是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晴悠,“难怪……难怪还能如此淡定了,原来还有招啊,晴悠,我看我还真小看你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知道皇上所指为何,请皇上明示。”晴悠瞪着跪在地面上的司徒展,心里复杂难言,难道这就是亲情吗?即便再淡薄,也都是难以割舍放任。 司徒展向晴悠摇头,示意其别轻举枉动,听从司徒康的安排就是了,他知道晴悠不愿,但是乞求的眼神让她心软了。 毅认为,晴悠是知道司徒康会有此一举,故此才会在这十几天里对其一再忍耐。 不管前对晴悠怎么苛刻,怎么刁难,晴悠都忍着,明知她不舒服,半夜里偷偷地跑去看她,还在其练功的时候给其看守。 在晴悠实在忍不住太累了,睡着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抱着她睡上几个时辰,搞得自己就像是在偷情,做着见不得人的事。 本想回到宫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守着她,不想宫门还没进到,就在这偌大的皇宫门前被人给堵住了,堵也便算了,更重要的是,是来跟他抢人的,这让其又怎么能不生气。 毅不想放晴悠回去,但是这种不明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准……” 在毅批准之后,与邬昊定视了数秒,见到他点头,便驾马奔回宫中。 而邬昊回看了晴悠一眼,也跟着毅一回而去了,余下百官在地,陆陆续续地站起。 这一次为了晴悠,司徒康可是几将司徒家的老底都掀了出来了,今日这一场百官恭迎之举,也是为了让毅无法拒绝他才特地安排的。 虽然结果如了司徒康的意了,但是同样的,也会让毅对他更加不满。 毅回到宫里,大发雷霆,为了不让晴悠再次逃出他的掌心,他向邬昊下了死令,不得让晴悠离开司徒府半步,否则则提头来见他。 方剑得知这事之后,立即令着郜林和平信泽到了司徒府,密见了司徒康和司徒展。 从此,在未来三个月里,晴悠都必须接受这样的一个时刻被人紧跟、监视的生活,就连司徒康,也无法拒绝和阻止。 “重洗……”坐在矮小凳上,晴悠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腰已发酸痛的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手泡在水里久了,白皙的物更加发白,指腹上折纹深显,看得一旁的婢女直替晴悠叫屈。 “贵嬷嬷,这衣服都洗了四遍了,小姐已经很累了,不如……”紫莞实在看不下去,心有不忍地出言,欲想给晴悠解脱,可是这说话一半,脸却迎了一记火辣辣痛感。 晴悠瞪了贵嬷嬷一眼,站了起来,手上一滴一滴的水不断滴落,“啪……”的一声,回击其道:“皇上派你来是教导,而不是来教训,我的下人,做错了,也该由我来教训,而非你,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 “是,司徒小姐。”贵嬷嬷没有反驳晴悠,回是回答了晴悠,但是姿态完全没有放底过,“日落之前,衣服没洗完,小姐就不能用餐。” 晴悠没有回答,而是坐回到矮凳上,继续埋头洗衣,而紫莞等婢女则被晴悠怨语给遣走了,“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一个两个围在那里,看我杂耍吗?” 确实,晴悠心里很不是滋味,毅限制了她的行动不说,就连司徒康也将她看得死死的,似乎是在预防她出府去衙门递上切结书。 院子里,跟前跟后的嬷嬷就有好几个,院外防卫一堆,外加毅派来的,名为保护,实则监管,肚子里一大堆火都不知道往哪里喷。 “小姐,这是丝衣,要用夜间凉井水冲洗,以免夏日水热把……” “坐直了,洗衣也有洗衣的样,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有保有该有的姿态和骨子里的傲气……” “在宫里,起落是在所难免的,面对各宫娘娘,各房小主,即便是犬落平阳,也要保持着该有的气质……” 晴悠不知道这些嬷嬷到底是来教她,还是来折磨她的,说是折磨,确实让她三天两头全身骨头酸痛无力,特别是最初的几日,手洗衣服洗得连拿筷子、匙子的力气都没。 但这所说的话,而非教她怎么当一个皇后,却是教她如何在宫里生存和忍受。 当然有一些,晴悠并不太认同,傲气、骨气,这种东西在受欺凌之时显现得越甚,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而已。 只是晴悠不明白,对于这些宫中的老人来说,怎么会让她一定要坚持,怎么也不能放弃那过雨云烟的身外之物。 也许这是毅所交待的,又也许在她们看来,出现这些情况,也只不过是一个过渡,不希望她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就退缩,选择放弃或者逃避。 或许这很大一部分是毅也在担心和害怕,怕晴悠会再次像八年前那样,装死离宫。 这一次,毅并没有去深究晴悠欺其之罪,也没对司徒家问罪,原因也许是多方面的,但是知情之人看来,那只是因为晴悠一人而已。 既然晴悠可以为了司徒家而回到他的身边,那同样的,如果毅毁了司徒家,对晴悠而言,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了。 有了司徒家这个牵绊,晴悠总是有所顾虑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毅将晴悠再次带回了龙都,甚至还想将其永远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哪都不让她去。 毅的想法,晴悠很清楚,因为这个,她给自己做了最后的一个底线,也告诫了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回京都之后,她本打算去衙门将自己从司徒家除名的,可结果…… 也许是她跟司徒家的缘未有了结,又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总之,晴悠想要从司徒家这个姓氏中解脱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司徒昭,早已预见了这一切。 拍打着酸痛的四肢,肚子饿得一直咕噜咭噜地作响,太久没有被饿过的晴悠,睡到半夜实在是忍不住,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在其床后侧睡得死沉的嬷嬷,晴悠真想给其下点什么毒药,让她几日不得安宁。 可是金针已经只是一套仅是金针而已了,所有的药品,不管是毒药还是补药,晴悠统统都给了瑾瑜,故此没办法做到随心所欲,暂时也唯有忍了。 第103章 谎言 晴悠被困司徒家,瑾瑜并没有派人去救她,而是遵照了晴悠的意思,跟着柳荷一定回到了鸿门镖局。 巩昂千对于儿子去了汉阳一趟带回来一个比韵涵还要小的男童回来心里满是纳闷,但二人似乎对于男童的身份都有所隐瞒,不愿多说。 “朗,虽说是走失的孩子,但也不能如此就带回,若是其双亲还在汉阳寻找着他,到时候你们的好心,怕是会招人非议啊,我看不如派人将其送回汉阳,寻找他的双亲吧。” 巩昂千不太愿意接受瑾瑜成为巩家的意外客人,不,应该说不愿接受其成为巩家的一份子。 如若不是柳荷坚持,巩宇朗还真是有些不愿意将瑾瑜带回来,毕竟这家伙有一种让其说不出的神秘。 就像晴悠那样,披着层层的幔纱,不管掀开了多少层,结果都是一样,看不清,摸不透。 “爹,我跟荷儿都商量过了,想收小瑜为义子,,”巩宇朗眼神瞟向妻子,见其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意向,唯有解释道:“再说小瑜自己也说了,爹娘都没在了,所以愿意跟着我们一起生活,请你接受小瑜吧。” “义子?”巩昂千惊起,瞪视了柳荷一眼,又怒向儿子道:“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我巩家绝对不会收义子,要孙子的话,就必定是你巩宇朗的儿子才是我的孙子。” 柳荷咬唇,心里知道对于其这么多年没有再给巩家添口,当然最重要的是没能生出儿子,所以对其十分不满,甚至还打听周边未婚的姑娘,意想给其儿纳妾。 巩宇朗对于父亲对待妻子的态度很不满,出言维护道:“爹。我都已经说了,并不是荷儿不想生,而是孩子不想。如今我们都已经有韵涵了,这已经够了。为何一定非生儿子不可呢?” “岂有此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巩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到你这一代,竟连想要个孙子都没有,爹也只是想子嗣多些,儿孙满院而已,难道这想法有错吗?再说男人三妻四妾又如何?既然她生不出来。那让别的女人为我巩家开枝散叶又有何不可?” 刚成婚那两年,巩昂千对柳荷还是很不错的,从不过问二人之事,任由着二人过喜欢的夫妻生活。 可是自生下韵涵之后。多年未见肚皮有一丝动静,慢慢变对其有了怨言,想要抱孙子的意图也越是明显。 柳荷也想给巩家再添子孙的,但是谁知这些年不管其多努力,又是寻偏方。又是看大夫,可身体根本没问题的她,就是怀不上,这让其又有何办法呢? 在汉阳见到晴悠的时候,柳荷数次想让晴悠给自己把把脉。看能否找出未能再怀上孩子的原因,但多年未见,她又不想给晴悠添忧愁,所以便没将这事告诉她。 没想到这带了瑾瑜回来,竟又挑起了巩昂千想要孙子的念头。 “爹,我绝不会纳妾的,不管荷儿能不能生,我绝不会娶别的女子,我巩宇朗今年之妻唯有柳荷一人,”巩宇朗见妻子委屈,挡其前,毫不退让地道:“爹,当年娘是怎么去世的,难道你心里一点愧疚都没吗?我们已经有韵涵了,这已经够了。” “逆子,逆子啊……”巩昂千震怒,气得全身发抖,对着儿子吼道:“我绝不会让这不知哪来的野孩子姓巩的,来人,立即将那野孩子丢出门。” 门外守着的弟子,立即跨入大堂门槛,拱手应道:“是镖主。” 柳荷急了,乞求地看向丈夫,心里甚至还冒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念头,幸得巩宇朗反应快,立即阻止了。 “好啊,爹,你要丢就丢出去啊,不过你别后悔,”巩宇朗凝视着妻子,似乎是在埋怨其竟然有一这样的想法,“反正这孩子我都不想认的,若不是荷儿大量,这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跑出来说是我的儿子的臭小子,我还巴不得有人帮我将他给解决了。” 巩宇朗对上自己的父亲,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倒是对各柳荷,便有了指责,“荷儿,你看,爹都认为这不可能是我的儿子了,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相信那来路不明的女子之话呢?今日爹也已经发话了,那孩子之事,勿要跟我再提,我答应你的已经做了,今日不让他进入这家门的可是爹,你要怨就去怨埋,这儿子,我也绝不会认的,更加说是义子了。” 巩昂千顿时蒙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那令了命的弟子也正要出去赶走瑾瑜,心里似乎抓到了些什么,立即止住道:“等一下,去将那孩子给我带过来。” 柳荷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想了想,便对丈夫投出了感激和愧疚的眼神,“朗哥,我并没有怪你,如果你是因为我而不愿认小瑜,将他这个娘不要,爹不认的孩子赶出去,他这么一个孩子,该怎么生存下去啊?” “别说了,荷儿,”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着哑谜,就是不言明,但又暗示着什么,让巩昂千自己猜测着,“那只是一个失误,在汉阳城里我们说好的,以义子的身份带他回来,爹要是同意了,就让他在这里成长到十五岁,如今是爹不同意的,可不是我没遵守约定,所以这事勿要再提了。” “爹……”柳荷用委屈求乞的眼神看着巩昂千,哀求道:“求您了,孩子还这么小,要不是我无意间发现,朗哥怕是永远都不会让我知道这事,媳儿自儿无用,未能给巩家生个胖孙子,可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您忍心看着这巩家的……” “够了,荷儿,我再说一次,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这孩子我绝不会认的,你们要怎么处理,随你们了……”巩宇朗很生气,甩了袖,决然的别过头,迈开大步就离开了大堂。 柳荷想去追,又看了一眼巩昂千,见其怒气收退,眉间隐隐透着激动地跳跃,毫不在意儿子对他的无视,轻快地挥着手,语气平和地对柳荷道:“柳荷,你要多多开导他,这哪有当父亲的把儿子当义子来养的呢?快,快去劝劝他,再说你也别不高兴,这宇朗的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大家都是一家人,别不开心啊,下去吧。” “是,爹。”柳荷低着头,不知该用何表情面对,轻声应过之后,便追着巩宇朗而去。 书房内,夫妻二人闭门轻语。 巩宇朗见妻子进来,非但不高兴,反而带着生闷气的样子,转向另一边,不看她。 柳荷上前,奉上了丈夫最喜欢的碧螺春香茶,自责道:“朗哥,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爹反应会这么大,但也怪我,要不是我这争气,没能给巩家生个儿子,否则爹也不会动怒了。” “哼……”为了生儿子之事,巩宇朗也不知道替柳荷挡了多少回,他也曾明确地跟柳荷说过,绝不会纳妾的,可没想到方才柳荷竟然动摇了,他怎能不生气呢? “朗哥……”柳荷见软的不行,便来个娇的,“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绝不会有下次了。” 巩宇朗仍旧生气,将递过来的香茶以手隔开,“我忙着呢,你出去吧。” “相公……”一招不成,再来二计,柔媚娇惑,就不信其不妥协。 “荷儿,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巩宇朗实在是受不了,舍不得打骂妻子,也舍不得其在这家里受半点委屈,可是妻子就是不懂他的心,“如果方才我不那么说,你是不是打算跟爹说你同意我纳妾?” 柳荷重重地顿了一下,整个人呆滞了数秒,似乎是有些震惊为何丈夫会发觉其心中的想法。 面对妻子的沉默,巩宇朗又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此事,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有韵涵就已经够了,为何你还放不下呢?你们成亲已十年,韵涵又懂事,又乖巧,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荷儿,以后都别再提纳妾之事,不管爹说什么,我都绝不会纳妾的。” 柳荷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一根刺,一直都想为巩家生个儿子的事,这十年来都没放宽过心。 书房内的二人似乎都不关心被巩昂千跟瑾瑜单独见面会说些什么,也不担心瑾瑜会被巩昂千拒绝,只是担心韵涵,不知道怎么跟其解释关于这个谎言。 见过瑾瑜之后,巩昂千很高兴,甚至还扬言要培养其成为鸿门镖局的接班人,亲自教导其武术。 对于此事,巩宇朗未有多说什么,倒是柳荷希望能给瑾瑜安排个夫子,教其读书识字。 对于爷爷对瑾瑜的疼爱,韵涵感到很困扰,虽然自认识瑾瑜之后,她都将其当成弟弟来看待,但是这跟真的是自己弟弟那是完全两回事。 “娘,爷爷说瑾瑜是我的弟弟,亲弟弟,是爹的儿子,这事是真的吗?那那个阿姨是我的姨娘吗?”韵涵大了,慢慢也懂得很多,对于周边一起玩的孩子都有姨娘生的弟弟或者妹妹之类的,所以对于这突然出来的弟弟,她感到十分疑惑。 第104章 误会 对于韵涵的疑惑,柳荷很认真的给其解释了一番,“韵涵,切记不可以在他人面前提起那位阿姨,也不可以说关于瑾瑜的事,你只要记住他是弟弟,他叫巩小瑜,以后的事,等你长大了自会明白。” “娘,我已经够大了,”已八岁的韵涵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大了,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了,但事实双亲都没有正视过她的成长,依旧当其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那般看待,“为什么不可以跟别人讲瑾瑜……” “韵涵,”柳荷喝住了女儿,张望了一下周边,没引起他人的注意之后,接着其到一旁,再次强调道:“娘方才是怎么说的,他不叫瑾瑜,叫小瑜,还有关于那位阿姨的事也不可以说,否则娘要生气了。” 韵涵想了想,随即便安抚起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柳荷,“娘,我记住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了,我会当他是亲弟弟来照顾的,你别生气,我也会努力,不会让娘受委屈的。” 韵涵也以为瑾瑜是她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所以娘才会这么生气,才会不让她跟他人提起关于瑾瑜的事。 嘴上说会照顾瑾瑜,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对瑾瑜起了怨恨。 小孩子的心就是这么难懂,本来还是互生好感,明明就受了瑾瑜很多帮助,对他还很依赖的,但是一切就在其由当做弟弟,变成了成为了弟弟而发生了转变。 留在鸿门镖局,这是晴悠所要求的,她不希望他一直留在幽门里,她希望瑾瑜能像正常家的孩子那样,在正常的家庭环境里成长,所以在其十五岁之前,要将巩宇朗和柳荷当亲生父母一样跟他们一家一起生活。 柳荷不知道晴悠给瑾瑜的信里的具体内容。但是看过信之后,瑾瑜竟然要求柳荷收其为义子,希望未来的十年跟他们一起生活。 而晴悠也曾拜托过柳荷。只要瑾瑜开口了,那就带着他一起离开回鸿门镖局。 已为人母的晴悠很愧疚。没能给瑾瑜一个完整的家庭,如今她回龙都是必然的了,但她不希望瑾瑜的存在浮现在众人的面前,所以便唯一能让其托付的人也就只有柳荷了。 柳荷拒绝不了晴悠的请求,所以在没征得巩宇朗的同意便答应了晴悠,当然也没考虑到巩昂千是否会接受,不得已之下才会闹出了这样的一个误会。 瑾瑜很聪明。面对巩昂千非但没有胆怯,竟还很镇定的回答了他所有的问话。 对于这一点,巩昂千十分满意,感觉其有他当年的胆识。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能让鸿门镖局发扬光大。 虽然这个误会大了,但是柳荷跟巩宇朗都没有想去解开的意思,于是这误会一直延续着,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 表面上。瑾瑜是遵照了晴悠的安排,跟着柳荷回家了,也成功的成为这巩家的一份子了,但事实上他的心还是很挂念晴悠,同时跟幽门的关系。更是因为晴悠的离开而更加亲密的联系着。 至于晴悠并不知道在鸿门镖局里发生了什么事,每天都在忙碌且又劳累中渡过,真不知道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 为了晴悠,司徒展都好几次跟郜林他们起冲突了,也曾被司徒康禁足过,最后还是其娘把他给劝住,才没再跟对方起冲突,要不然这事传到毅那里,又不知道要受到什么处罚了。 “这边的地板是怎么回事,怎么擦了还有这么多脚印,还有这里,怎么还有灰尘,这又是什么?”晴悠好不容易擦过一遍自己的房间,地面还没干,这贵嬷嬷就大摇大摆地踏入,左挑右剔的,可是厌人烦。 对一这个贵嬷嬷,晴悠可是一忍再忍,一忍便忍了十余天,这贵嬷嬷还真当她是软杮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帅气地、干脆利落地将手中抹布狠狠一丢,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而去,“既然你说我抹的不干净,身为嬷嬷,作为教导,那就示范一下该,一会也让我开开眼界,嬷嬷是多么有能耐的。” 贵嬷嬷完全没有想到晴悠突然会来脾气了,这十几天来,她都从来都没顶过其一句话,不管其让她做什么,都很顺从的做了,怎么挑剔也没支一声。 现今突然一喝,倒是让贵嬷嬷吓到了,整个人倒吸了一口气,像是心脏受到了什么猛裂的冲击,重重地刺了一下,背脊也一阵发凉,连话都发不出来,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晴悠离去。 晴悠从房里出来之后,独自立于树下乘凉,同时也深深的吸吐着,像是在调节着心情,平抚着心过激的情绪。 这几天总是被折腾地忙忙碌碌的,连想瑾瑜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半夜冷醒,独自坐看夜空,想着瑾瑜的一切,借此缓解心中的恶气,要不然还真难让其忍耐到现今。 回过神来的贵嬷嬷很快便追了出来,准备训晴悠一顿,但是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背对着她的晴悠给唬住了,“今天我累了,别来招惹我,不然……” 啪……的一声,晴悠昂着的头顶上如半臂粗的树枝随着她挥出的一掌断裂,掉落到地面上。 从来没看过晴悠拥有这惊人的武功的贵嬷嬷,再一次受到强烈的刺激,看着断掉在落到地面的树枝,连连退了数步。 良久才结结巴巴地道:“既……既然小姐累……累了,今天的训练……就到……到此为止。” “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们都退下吧。”晴悠转身,越过贵嬷嬷,步回到房里,将房门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房中打扰她。 说实在的,晴悠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实际上只是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既没在想事,也没在睡觉,就是这样静静地躺着,以自己觉得最舒服,最放松的姿势躺着。 不知不觉地如此一躺,天就如此黑了下来,小小的月牙儿也在晴悠难得的休息中升到了高空中。 “呼……风无痕这小子真是烦人……”轻轻地,晴悠的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个门缝,一道被月光拉长了的身影潜入了房内,同时身贴门后,以为没有点灯的房内,松了口气道。 晴悠睡的很浅,在门被推开的瞬间便醒了过来,只是假装着不知道,依旧的躺着,睡着。 这声音晴悠听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迅速地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何人,但是光线太弱,再加上那人背对着她,一时间未能辨出是何人。 就在晴悠想要起来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吵杂声,“到那边去看看,那边也搜一下,要仔细的搜……” 此时门背上的人有些慌了,哼了一声之后欲跃窗而出,但没想到转身却见到晴悠躺在床上的身影。 怕惊醒了床上的人,男子立即冲到了床边,用手盖住了晴悠的嘴,对其做出禁声的手势,“别出声,帮我一下。” 近矩离凑近一看,晴悠认出眼前之人是何人了,右师雅奏,那个身边总是带着美女在身边,身上总是有着一股花香的男子。 晴悠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被人追击的一天,而且还这么不凑巧地躲到了晴悠的房间里,风无痕,方才她明明有听到这个名字,似乎追赶他的人就是风无痕了。 如此引起骚动的话,应该是风无痕向司徒展求助了。 “小姐,小姐,你在吗?我是紫莞啊,我可以进来吗?”护卫们的搜查已经到了晴悠的院子,但是因为没得到晴悠的同意,众人都不敢轻易进入到她的房内搜寻。 叫了几次,晴悠都没有回应,紫莞跟护卫都急了,正想要冲进去的时候,晴悠有了回应,“喔……是紫莞吗?我睡着了,怎么了吗?” 紫莞听了,立即松了口气,继续问道:“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家里遭小偷了,所以想进去看看,确保小姐的安全。” 右师雅奏听了,立即向晴悠摇头,让其拒绝。 晴悠依照了他的意思,回道:“放肆,难道我会包庇这小偷不成,要是真有小偷在此,本小姐又怎么可能安睡至今,都给我退下,别打扰我继续休息。” 护卫似乎仍旧不放心,劝道:“小姐,请开一下门,我们只想确保一下小姐的安全,请小姐开门。”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吗?好啊,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进来啊,但是我是什么身份你们可想好了,要是没有找到你们要打的人,就休怪本小姐……”晴悠怒威一放,再加上贵嬷嬷等人赶来,立即让护卫们退缩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小姐的院子都守不住,大半夜的进入小姐的闺房,毁小姐清誉,该当何罪?还不退下……”贵嬷嬷虽然平时对晴悠很凶,但在这紧要关头却是维护了她。 众人退下之后,贵嬷嬷请求了晴悠开门,但是晴悠依旧是拒绝了,由于她的坚持,最终所有人都退下了。 第105章 游戏 没有想到,在这闲无的日子里,给晴悠送来了这么好玩的一个玩具,右师雅奏,呵呵…… 在本人看来晴悠是因为他的自身而迷住,愿意替其解决这些烦人的苍蝇。 可实际上,晴悠却是其一点留恋都没有,只是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就是想看看一个玩弄女人的男人,在被女人玩弄之后,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 “你怎么会在这里?”右师雅奏松开晴悠之后,晴悠半依在床边上,顺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优雅且又淡然地问道。 右师雅奏帮晴悠理了理散落的发丝,不时还收了小撮,拉近到自己的鼻息之下,“真香啊,原来小娘子是这府上的姑娘啊,我们真是有缘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借着发丝,顺滑而下,嘴一直顺着晴悠的脸而去,但很巧妙地被晴悠给躲了过去,轻笑一声道:“是不是缘,这还不清楚呢?再说像我这样的小娘子,又怎么能比得上你身边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呢?” “呵呵……原来小娘子吃醋了啊,”右师雅奏似乎很兴奋,也很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特别是看到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围着自己转的样子,“真是可爱,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美了,小娘子,既然你救了我,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报答一下小娘子呢?” 晴悠用手隔开了右师雅奏的手,从床上懒散了起来,一丝的妩媚,一丝的淡然,一丝的清优,还有一丝的冷漠。 淡淡地,似是在诱惑。又似在拒绝,“我的男人,对我来说可是要唯一的。你能做到吗?” 这一回,倒是晴悠主动迎上了。红唇贴近右师雅奏的耳边,口吐若兰之香,那股来自晴悠自身的淡淡兰花之香随近而冲刺了他的神经,一时间曾有迷失。 没有想到过,原来还会有这么一个女人会让其有心跳快到要爆掉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右师雅奏还是有了这种感觉。 讶异地发现自己有了这种感觉的他。很快就理清了自己的情绪,将这怪异的感觉立即否定,认为只是错觉而已。 倒是晴悠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有戏,“放弃吧。你是俘虏不了本小姐的,倒是你,小心别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了。” “哈哈哈……”右师雅奏昂天笑了三声,很轻浮的三声,像是在对晴悠的话当作天大的笑话。“小娘子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晴悠没有回避,直视着对方,眼神里透着肆意的笑意,仿佛是在说:你敢吗? 右师雅奏猛地抓住了晴悠的手,强势地一拉、让未设防的晴悠倒在了他的身上。就像以往的女子那,用着他的甜言密语,以那温柔迷人的眼神、那醉人的调戏、惑人的技巧来诱惑晴悠。 可是在晴悠看来,这样的男人真的令其实在恶心。 推开了揽着自己细腰的男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讥笑道:“被你迷住的女人真是肤浅,难道你就是靠这些来虏获女人的芳心吗?” 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了的右师雅奏受到了打击,以前晴悠对其冷淡在其看来,是因为晴悠没被她的外表所迷住,如今人已落到他的手中了,竟还能保持如此的淡定之情,毫不动摇的从他的怀里解脱了出来。 “小姐……”就在右师雅奏想要进一步对晴悠做些什么的时候,紫莞再次敲响了晴悠的房门,让今夜的这位意外之客不得不离去。 “小娘子,你真的彻底引起了我征服欲了,等着吧,小娘子,夫君会再来看你的,乖乖地等夫君喔。”给晴悠送过一个飞吻之后,迅速且利落地跃窗离去。 晴悠打开了房门,将捧着食盘紫莞放进了房内,不过像是有些不情愿,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有气无力地,浑浑噩噩走到了靠窗边的书桌旁坐下。 “将我的床被都换掉,还有那套桌椅、杯具……”所有被右师雅奏碰过的东西,晴悠都一一指唤紫莞给换了,“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说完紫莞便立即出去准备了,但是临出去之前还不忘叮嘱晴悠记得要吃东西。 紫莞出去之后,晴悠站起来了,转向身的后的书架,从里抽出了三本书,而后伸手入内,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数秒之后,从里面取出两撮草药,往鼻息下轻轻嗅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语道:“还好留着,看来是派上用场了。” 美美地洗了个澡,房内的东西就在晴悠沐浴的时候都换过了,看了这些,晴悠的心情特别舒畅和愉悦,特别是想到一会可以将要做的事情,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感觉特觉兴奋,那套久违的制药用具,实在是太令晴悠怀念了。 “看来小姐今天休息得不错啊,胃口也很好,要不奴婢再给小姐端些来?”紫莞看晴悠吃得差不多了,细心地提出给晴悠再添些饭食。 嚼完最后一口饭,晴悠放下了碗,友善地拒绝道:“不用了,收拾一下,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让人都退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看会书。” 晴悠所谓的看书,实际上是想不被打扰的制药,做研究,不,应该说所有着于医学方面的东西都会引起晴悠的兴趣,如这制药,这可是晴悠最喜欢的,从小就喜欢。 在这可以说完全没有科技的古代里,没有钱,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消遣,唯一能让晴悠打发时间,又能让其继续在自己的长处,让自己可以生存下来的东西,也就只有从这甚至的药材开始。 一直以来,晴悠所熟悉的都是一些合成的西药,对于医治所依赖的,也都是在精密的仪器下帮助下得出结论才下的治疗之方,可是来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可以让自己花费了一生所学的医术不至于荒废,晴悠决定从新开始学习,决定中西结合,更好的将医术发挥到一个新的境界。 也正因为这样,只有在做研究的时候,才是晴悠最为高兴的时候,可以让她放弃烦恼,让她忘了心中的不快,让心情轻快起来。 以前东西都存放在金针里,所以晴悠想什么时候炼药都可以,但是金针如今只是一套普通的金针而已,除了留给她的玄针录,已经什么都没能留下了。 晴悠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虽然对于小凤还有金针都消失了感到伤心,但这也是迟早的事,因为小凤早就跟晴悠说过,保住瑾瑜,它还有金针都会慢慢的消失。 先是金龙在小凤的帮助下附到了毅的身上,救活了他,而后就是小凤使用了秘法将保住了瑾瑜,而金针的力量,也随着时间消失了。 失去了这些,晴悠开始看淡了,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所能控制范围之内了,想要在最后的时光里对毅做出些补偿,也想给瑾瑜一个完整且愉快的童年,故此,她回来了,让瑾瑜离开了。 晴悠并不感觉这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也许这样都做了,将来面对她的离去,他们都会想起,她并没有欠他们任何东西,因为她对他们都作出了补偿了。 现在,补偿的时候,她也想替这个时代的人做一些贡献,例如留下一些值得供后人学习的医术,又或者是惩罚一些做尽坏事,但又没能得到制裁的人,又或者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而这右师雅奏,就是晴悠的第一个目标,一个摧残了无法女人的男人,她要他尝试一下被女人玩弄,抛弃,还有终身无法行使男人权力的无尽痛苦……嘿嘿嘿…… 晴悠一边炼制着药,一边心里兴奋的幻想着,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抗奋。 次日清早,天还未完全放亮,在这院子里的厨房里,浓厚的烟雾袅袅而起,伴随而去的还有一阵甜甜的蛋香之味,让这清早刚起,还处于朦胧未清状态下的下人不由得立即精神爽利了起来。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甜甜的,有鸡蛋的味道,好想尝一尝啊……” “哪里传来的呢?” 深深地吸着气,试图能吸取更多的香味,找寻到这香气的来源,“该不会别家传来的吧?” 各种猜不断的从下人们口中传出来,就连那对晴悠百般挑剔的贵嬷嬷也不由得跟着寻找了这股香气起来。 谁知道最先发现这股香气的人是紫莞,“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紫莞进来,正好看到晴悠从锅里端着一个像蒸糕的食物出来,但是这香味,完全跟蒸糕的味道不同。 取出东西之后,晴悠双指发烫地直摸自己着的耳垂,降着温度,同时也回答了紫莞,“我在做简单的蛋糕,看这样子和味起来的味道,应该是成功了,尝起来应该会很不错。” 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之前,晴悠曾对瑾瑜说过,会给他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只是那时候在山上,材料也不齐全,山下的小村庄也没能买到所需的东西,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机会给瑾瑜做一个蛋糕。 第107章 花语 晴悠慌忙的从地面爬了起来,推开了围观的众人,看到奄奄一息的女子整个人立即神经繃紧了起来。 方才的装出来的害怕、恐慌、无措的表情完全消之一散,余留下来的却是专业的医学判断。 “压住伤口,快点将她抬到床上,”晴悠指挥着人,而自己则跑回到房里,将自己的药箱给拿了现来,同时还吩咐道:“准备干净的水、纱布、烈酒,越多越好……” 郜林将右师雅奏给押了下去,晴悠看到,女子的目光,直到闭上的那一瞬间都依旧是落在那个其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子身上。 只可惜,有些人,总是会在失去,或者不再属于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这才是最真、最值得他去珍惜和爱护的。 一套闪亮的金针出现在晴悠面前,自玄针变成只是一套普通的金针之时,晴悠再也没有拿出来使用过,是对金针的珍惜,还是对玄针的怀念,晴悠不清楚。 也许她也跟右师雅奏是同一类人也说不定,在的时候,拼命的使唤,消失了,才懂得珍惜和爱护。 “你们出去吧,”人都被晴悠摒退了,余下风无痕、司徒展、郜林、平信泽和紫莞在此,“紫莞你也出去。” 晴悠拿着剪刀,准备要剪开女子的衣服,当然在场的男子居多,晴悠当然要将人回避了,可是需要帮手的她,却连紫莞也叫走了,这让司徒展有些不放心。 “让紫莞留下来帮你吧。”司徒展架起趴在床边上,死抓着女子的手的风无痕,道。 瞥了一眼紫莞,见其低头,手来回而握,随即便回拒了。“不用了,都出去吧,紫莞在外面候着。给我再去准备些清水和布。” “我留下来帮忙,我可以的。让我留下来吧……”风无痕不愿出去,挣扎着,拼命地想留在这里。 这时晴悠正在给女子把着脉,准备举针而落,可忽然柳眉一挑,似乎是对自己所把的脉有些疑惑,没有回答风无痕。而是加重了些力道,压下女子的手脉之上。 平心气和地,静静地把了一脉,结果却是一样。凝眉而回,“我想她是不太愿意你留在这里,如果你们还想她活着的话,就都出去吧,我要开始治疗了。” 门被关起来之后。晴悠的金针立即落下,血总算是止住了,身体的痛感也随着晴悠封住了女子的穴位而渐渐地得到了缓解。 在女子的鼻息之下,晴悠让她闻了一下自己特制的香料。 悠转醒来的女子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晴悠却先其而道:“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吧?应该有十六周了。” “帮我,帮帮我,我……我不能没有他……”女子无力地抓着晴悠的衣袖,两行泪水哗哗而落,声音轻颤,似在忍耐着,又似在哀伤着。 面对这样的场面,在这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里,晴悠又能如何呢? “胎儿已经成形了,但是剑入腹,虽然没伤胎儿,可是你失血过多,再加上营养不良,胎儿发育不全,即便保住了,将来也是一个累赘,还不如现在就让解脱了。” 虽然晴悠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已成的事实,站在医者的角度,她必须要告诉她这个事实,“你还很年轻,将来还可以再怀上的,就当这孩子跟你无缘吧。” 女子泣不成声,强忍着自己失儿之痛,她知道这怪不得人,要怪,都怪自己的无知。 如晴悠所言,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是这也是几天前的事而已。 在被右师雅奏抛弃之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和低迷之中,浑浑噩噩之中,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掉,除了心里所爱着的那个男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没有了他,她的世界也崩溃了。 如果不是因为营养不良晕倒,被诊断出喜脉;如果不是因为风无痕要杀了右师雅奏;如果不是她自己太不爱惜自己,今天……今天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后悔,不管是在哪个时代,花多少钱,都是无法追驳回来的。 就在女子的痛苦泪水之下,晴悠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体那麻麻浅痛,还有那浓烈的血腥味。 身上的伤口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可以通过药物来加速,可是心灵上的伤痛,又能用什么来治愈呢? 守在外头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女子身上的伤口是流了很多血,但是为什么紫莞这进进出出抬出来的水全都是染了血的水呢? 一切整理过后,花了晴悠两个时辰,除了要处理女子身上的伤口,还要处理她腹中胎儿。 事实上,晴悠骗了女子,其实在她在劝女子放弃那孩子的时候,孩子就胎死了。 晴悠很清楚,如果她告诉她实话,女子将来一定会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责备自己没有好好地保护好孩子。 至少要让她知道,孩子并不是因为她而死,而是因为想要孩子可以尽快离去,找寻另一个幸福快乐的重生。 取出孩子之后,晴悠并没有让女子看这小得连她都怕稍加用力就将他给捏碎的小胎儿。 是个儿子,晴悠很想告诉她,胎儿全身发黑发紫,她怕女子看到胎儿之后会更加伤心和自责,所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她将这胎儿给悄悄地处理了。 鉴于女子的身体考虑,晴悠并没有将女子送离自己的闺房,虽然因为此事,贵嬷嬷还跟其争执了一番,但是晴悠还是坚持着。 由于晴悠的身份特殊,院子里甚少人进入,就连风无痕也都被拦在了院入,不准进入。 更多的是下人在讨论着关于晴悠是否被右师雅奏强暴的话题在司徒府里传得沸沸扬扬。 为了此事,毅对司徒展还有郜林等人大发雷霆,甚至还向司徒府派了重兵把实,而这重心之重便是晴悠的院子。 由于毅不便前来看访,而其他男子更是不能随意进入晴悠的院子,故派了弓秋语前来代看。 可是不知怎么的,厉嫣嫣也跟着一同前来,这让守在门外的郜林和平信泽,不知是该放人还是不放人才好。 由于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贵嬷嬷便一改常态,将所有的课程都改为《女诫》、《内训》等等那些用来禁锢女子思想的洗脑之书。 虽然很快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嬷嬷们就已经给晴悠讲习过了,但是对于这些东西,晴悠的大脑似乎很有选择性的摒除掉了。 按常理言,晴悠可是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了,因为每每在其看医书的时候,即便不清楚,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只要看过了,顺脑海里就会很快可以搜寻出来一些相关的信息。 可是对于这些女子教育的封建之书、诫律、诫条等等的,她还真是今天背了,明天就忘了,实在是让贵嬷嬷恼火不已。 其实为了堵住下人的嘴,贵嬷嬷曾要求给晴悠进行验身,可是晴悠却告诉她,她这身体,在毅找到她的第一天,他亲自给她验过了,如果贵嬷嬷还想再验的话,那得经过毅的同意才可。 此言一出贵嬷嬷就知道晴悠早已非处子之身,即便今日验了,也只知道是否被右师雅奏给强暴,事实上这对晴悠的清白并没有什么改变。 一连三天,床上的女子都拒绝见任何人,除了晴悠其他靠近她的人她都以背而向。 如果不是晴悠,怕是连话都不想说了。 晴悠从女子的口中得知,她叫张映雁,是梅花庄庄主风疾的弟子,是风无痕的小师妹,可是在一年前,与右师雅奏相识之后便抛弃了师门。 她说她对不起风疾,负了风无痕,没脸再见二人,所以即便被抛弃了之后也不敢回梅花庄。 除此之后,晴悠见得最多的就是她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那棵白兰花树。 晴悠也很喜欢白兰花,纯白的花辫,带着清悠的花香,清雅、不浓不傲。 “你喜欢白兰花吗?”好不容易摆脱了贵嬷嬷,晴悠沏了一壶桂圆红枣茶来到了张映雁的身旁,给其倒了一杯,挪至其前,“你的身体现今不宜吹风,没什么事,最好还是躺着吧。” “以前看它,感觉好低俗,到底都可见,不值得入眼,”张映雁双手捧茶,热气带着桂圆红枣的茶香,微甜的口感让几日来口味清淡的她有了些味感,“现在看它,就像是看到了天上的仙女,很想拥有它。” “白兰花又名白玉兰、白面花、把儿兰,是木兰科含笑属,6月至9月正是它的盛开之期,花色纯白,花香极香,可入药芳香化湿、止咳化痰……” 晴悠悠悠而道,似乎也有着不同的感慨,“其实它的花香一点都不清淡,但是往往没有人曾真正的细品它的本质,它也有向众人展示它强烈的一面的,只是没有注意它而已……” “它的花语是纯洁的爱,真挚的爱,”风带来了白兰花香,也带来了一片白兰花辫,晴悠拾起,两指夹举而起,不时转动着,深深吸闻过来,将这花辫放到了张映雁的掌心上,“送给你……希望你能握住那属于你的真挚的爱。” 第108章 不欠 “小姐,小姐,快来看,快来看看啊……”半近半个月的时间,晴悠的院子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除了府上的丫环还有数不清的嬷嬷婆子之类的。 晴悠也记不清这是紫莞第几次像个兴奋的小姑娘一样,总是发现好多稀奇的东西让其去看看。 起初晴悠还会惊叹几句,可是看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没放在心上。 但是其越是如此,毅越是派人送来更加名贵或者稀有的首饰、布匹、水果、食材等等。 说实话,晴悠并不是完全没有动心过,特别是在看到那一件大红嫁衣之时,她真的很感动,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穿上嫁衣的一天。 听说嫁衣上的金黄线是纯金渡了一层,那手工也是全国首屈之指国师级之作,所有晴悠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最贵的。 本来晴悠还想着婚期会因为右师雅奏的出现而被推迟,毕竟即将成为一国之母的她,在临嫁前的一个月传出这样有毁清白之事,朝堂上对毅施加的压力必须很大的。 严重的话,甚至还会有人提出废晴悠另娶其他女子为后的意见。 失去了幽门的帮助,晴悠又被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所得知的信息都十分有限,多为从窃窃私语的下人口中得知一二而已。 可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事实都会被众人夸大或者将原来的事实给扭曲了,所以晴悠听了,也都是半信半疑,甚至还会只当笑话来看待而已。 这三个月来,毅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晴悠,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会对其不闻不问。 即使如此,但在这婚前的最后一个月,毅却一反常态。虽然依旧未前来看望,可是送来的礼物却是一件比一件贵重。 在外人的眼里。毅这是对晴悠的宠爱,但在晴悠的眼中,这也许就是他对她不忠的补偿。 摸着这大红嫁衣,晴悠的思绪却飘回数日前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小姐,弓医女和厉医女求访。”在张映雁跟风无痕离去之后的第三天,毅便派人来看望她,名曰派人来给其调理身体。实则是派弓秋语来挡悠悠之口,止住那些流言蜚语。 在太医院里,弓秋语辈分高,资力足。如果让其来给晴悠做检查,得出来的结论定然能堵住众臣之口,不再对晴悠失了清白之事而在朝堂上向其提出任何的意见。 只是弓秋语是奉命而来,但厉嫣嫣……却是不请自来。 多年不见的好友,在相见的那一刻。却是显得如此的陌生。 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没有感慨,有的却是淡淡的隔膜…… “二位请坐。”晴悠命紫莞将二人请到了客厅,敞开的大门正对着院子的盛开的白兰树。“今天正好有些闷,你们就来了,看来我这茶沏得真是时候啊。” 弓秋语没敢坐下,厉嫣嫣则看其行动,见其向晴悠行礼,也跟着照做。 二人身子下蹲了一半,晴悠伸出了手,虚托上抬,“这里不是宫里,不必多礼了,都坐吧。” “谢司徒小姐。” “谢司徒小姐。”二人同起,厉嫣嫣跟随而后,坐于晴悠对面,但却不敢直视于她。 晴悠假装没看到,专注于泡茶,随后分别给二人递至,“尝尝吧,这花茶应该在宫里很少喝得到。” “谢……”弓秋语显得有些拘谨,开口闭口都隔着身份差异。 晴悠不喜,杯至唇边,便停了下来,放回到石桌上,冷冷地夺了道:“弓医女如此,怕是因为有命在身,不敢逾越吧?” “回……” “行了,”晴悠再次止道,脸上之不愉稍显,“即便是,那也是让你们来做做样子而已,没必要弄得随时都要被送上断头台的样子,如此惊恐不安的,一会回去了,邬将军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弓秋语低头不语,端着的杯子也放了下来,垂眸不语。 厉嫣嫣也跟着一同沉默了一起不,气氛十分压抑。 晴悠吁了口气,浅尝一口花茶,淡淡而道:“既然只是做样子,你们也不必如此较真,就当是朋友聊聊家常,说说事非、密事便好了,不必拘谨,也不必如此严肃,嫣嫣,你说是吗?” “吓……呃……恩……”复杂的情绪之下,厉嫣嫣良久才回应了。 “司徒小姐,皇上……”弓秋语想要传达毅对其的关心,同时也想解释自己为何会如此,可是晴悠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的兴趣。 “都有多久了,我都不记得了,嫣嫣,这些年过得好吗?”晴悠没有理会弓秋语,而是在她说话的同时,也跟着开口向厉嫣嫣问起近事。 厉嫣嫣如惊弓之鸟般,似乎很害怕晴悠问起她,可心里矛盾的她,又很晴悠问起她,如此她才可以说出心里之话。 而此行,也正是因为心中的话方求弓秋语带其而来。 弓秋语知道厉嫣嫣想要跟晴悠说些什么,也知道这事有多么的难以启齿,于是便主动站了起来,回避道:“司徒小姐,奴婢还要去给三夫人诊脉,先行告退了。” 晴悠点了点头,看着其离开了院子之后,厉嫣嫣立即离开了座位,侧迈一步,跪到了晴悠脚下。 “嫣嫣,你这是做什么?”晴悠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如此的好友,再次相见,却如同陌路。 晴悠不愿往那一方面想,但是柳荷所说的话如今还回响在她的脑海之中。 厉嫣嫣会有如此的举动,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是,而能让好友陌隔如此,在这世上,除了权力,那便只有男人了! 惊慌过后,晴悠整理了一下情绪,喝了两杯花茶,方镇定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 “对不起,对不起,晴儿……”厉嫣嫣未起,而是用着乞求的语气一直道着歉,低垂的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就如同进入院子时看到晴悠立即躲开的眼神那般,一直回避着。 “发生什么事了?你总得告诉我吧,一味的道歉,我又怎么原谅你呢?”晴悠心中的那个想法就越来越强烈。 依旧不起的厉嫣嫣,忽然落下了悔泪,愧疚之泪,“晴儿,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对天发誓,我并没有想要抢了属于你的东西的,我……我……求你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原谅! 对于这个词,晴悠真的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拥有,男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个奢望的代名词。 “为什么是我?”晴悠几乎可以肯定厉嫣嫣肚子的孩子是谁的孩子了,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我又能为你做什么?” 厉嫣嫣跪着爬前,抓住晴悠的脚,苦苦哀求道:“晴儿,求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别赶我走好吗?我可以不要名份,可以不计较任何事情,但是孩子是无故的,求你看在当年我救你的份上,帮帮我们,帮帮我们,好吗?” 是啊,晴悠从来没有对厉嫣嫣隐瞒过什么,当年瑾瑜之所以能平安出世,她能在长眠中醒来,都是厉嫣嫣的功劳,如今她来向她索要恩情,那也不为过。 “我并没有要加害你跟你腹中孩儿的意思,也没有要赶你走,你所言,又是何意呢?”晴悠心中虽已有准备,但是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可是即便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皇上……是皇上,求你,求求你了晴儿,只要你说一句话,皇上就……”此时,厉嫣嫣已泣不成人了,心中的痛以恨,也只能化为泪珠一倾而泄。 原来是毅,也对,也许是怕她进宫之后得知此事,再来一场假死,所以才会在其进宫之前将这些都处理掉。 难怪在汉阳的时候柳荷让晴悠对那个男人不要太过执着,男人,特别是拥有权势的男人,他的心永远都不会被绑在一棵树上,即便心里只有你,但是身体却不会只属于你一人…… “起来吧,”晴悠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情绪理了一理,虽然接受不了,但是她还是将那一段给压住,“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我过去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而你现今的事,我也当不知道,孩子和你,我会替你向毅要求,让你保住,但是往后,你我,各不相欠。” “谢谢你,谢谢你,晴……” “也包括,你我以往的一切情谊……”晴悠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崚了起来,一股冷得要杀人的目光,让厉嫣嫣顿时的高兴给冻结住了,“我不会对你还有你的孩子怎么样,你往后的日子想怎么过,是继续当你的医女,还是会成为他的妃子,我一概不闻不问,而我,只是与你不相识之人……” 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似乎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厉嫣嫣不是没有想过,当她跟毅发生关系的第一次开始,她就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可是当真正来临之时,原来这种痛,比自己所爱着的男人要杀死她地一样…… 令人窒息! 第109章 头疾 厉嫣嫣红着双眼离开了司徒府,弓秋语当然知道这是为何,心想这种情况,量谁也不可能接受得了。 “嫣嫣,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一个已故之人突然回来,这是谁也未能料及的,如今既已成事实,你就放宽点心,也许皇上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纳你入后宫也说不定。” 弓秋语好不容易抛开自己跟晴悠同样立场的身份,安慰着她。 话说得可好,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厉嫣嫣之所以会求着她让其一同来看望晴悠,原因并非只是要求得晴悠的谅解和原因,最重要的是,毅…… 毅他命人给她送来了退宫的命文,这……这让厉嫣嫣还有什么盼头呢? 女人的一生,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男人,却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活。 厉嫣嫣是这样的一个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那种传统的女人,可是毅,却是一个为了晴悠,宁愿将所有女人都杀了的男人。 她曾想过,如果晴悠永远都不回来,那该多好,这样她就可以永远的陪伴在毅的身边,哪怕他不将其当成是他的妻子,不给其任何名分,她还是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守着他。 可是晴悠回来了,在她刚得到可以被纳入后宫的消息的喜讯之时,兴奋的情绪还没有退去之时,她回来了! 晴悠的回来打乱了厉嫣嫣的一切,苦苦守在这宫中多年,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了,结果却成了一场空。 面对没有回答的厉嫣嫣,弓秋语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她不知道毅已经对厉嫣嫣做出了安排。也不知道厉嫣嫣有什么打算,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在语言上对其的安慰。 一直默默不语二人,至到宫门才分手。 看着黯然失神的厉嫣嫣的背影。弓秋语觉得女人的命运真的很可悲。 这些年来,厉嫣嫣对毅的心思。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女人的感情跟男人的不一样,一旦付出了,想要收,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看什么这么入神了?”定定地看着厉嫣嫣失魂的背影,就连自己的丈夫出现在身旁也都没注意到。 被突然出现的邬昊,弓秋语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缓了缓后才回道:“怎么突然来这里了,要出宫吗?” 邬昊摇了摇头,叹着气道:“方剑那小子头疾又发了。我正想去太医院找你抓些药。” 弓秋语感慨,眸中闪过一丝的内疚和心痛,“方剑孤苦零丁的一人多年,跟着你这大哥也没少吃苦,若不是三年前出征落下病根。如今也不用受这苦了。” “哎……”邬昊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方剑,当年守着毅、护着毅,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以为可以让方剑好好休息,娶妻成家。但是没想到…… “都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好,要不是我,当年他也不会替我出征了,”邬昊自责,“别说了,你要现在不忙就去给方剑把把脉,我听他府上的下人说他的头疾犯得频繁。” “我要先去给皇上汇报见司徒小姐的事,面圣之后我再去给他看看。”弓秋语心有烦,无力气地回道。 邬昊似乎也明白,点头道:“那我命人在宫门等你,我先过去看看他,免得他一会知道你要去又跑了。” 分头行动的夫妻二人,弓秋语与毅的对话都是十分简洁的,多为毅问,弓秋语回。 “她还好吗?瘦了吗?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朕的事,或者对于成亲还缺些什么的?”毅很紧张,似乎盼着这一天盼了好久,很担心晴悠会不高兴,也害怕她会再次落跑。 因于晴悠的事有关,毅连跪礼都免了其,让其立即回答自己的问题。 “回皇上,司徒小姐一切安好,府上关于婚礼的事奴婢也跟三夫人问过,三夫人说一切准备妥当,小姐对于皇上命人做的嫁衣也十分欢喜,都已经挂在房里,天天都看着呢。” 脸带微笑地回答,让毅顿时也跟着笑显于脸,“真的吗?她真的喜欢吗?她没说有干什么不满的吗?那些送去的首饰还有用品呢?你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没有?” 弓秋语还是第一次看到毅有这样的表情,幸福的难以掩盖掉的笑语,满溢而出的欢喜,可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其登基时与邬昊和方剑醉饮的那一夜那,如今的他,就像是能与晴悠成亲,可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没有人可以想象如今的毅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他比谁人都害怕,既激动,但又忧心。 从认识晴悠的那一天起,他们二人的命运注定了如此多折,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天,一个地的人,最终能走到一块。 他们经历了很多,有平凡的生活,也有宫中高贵的繁华,更好离别的伤痛,如今是幸福,还是另一段悲伤的开始,谁也说不准。 “方剑,你这小子又想去哪?”邬昊刚到大门口,马还没下,便见到方剑跨上了马背,欲疾马而去。 还有邬昊早有先见之明,先行离宫到这方将军府,把人给逮住,否则夫妻二人同来,定会又被方剑给跑了。 “大哥,”方剑想要跑,但是邬昊扯住了他的缰绳,让其跑也跑不了,唯有装乖而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啊,你不用去皇上那儿吗?听说……哎呀,痛痛痛……大哥,别这样,下人都看着呢。” “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来着,”面对方剑的嬉皮笑脸,邬昊却是一出手便拧了其耳朵,在马背上便教训起他来,“给我下马,立即给我回到床上去躺着,等秋语来了,好好给她把把脉。” 看到邬昊的到来,老管家总算是放下了心,快步来到二人的马下,将方剑的马给牵住,劝着其道:“将军,下马吧,快回屋里歇着,要不头又痛得厉害了。” 其实这老管家是当年方家留下的忠仆,当年方家被抄家之时,是他护着这只有九岁的方剑离去的。 毅登基之后,不但给方家平反,还给方家重振了起来,让方剑光明正大的成为这方家的主人,成为龙腾国的骠骑将军。 老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方剑这头疾而吃苦的样子,劝其请大夫看看,但是方剑都推了,说只要痛过就好了。 最日许是天气炎热的关系,一犯痛便更是让管家看得心都冷了,无奈之下便派人偷偷通知邬昊,于是便上演了如今的这一出了。 被邬昊拧着耳朵,一路受欺到回到了房中,强压着回到了床上的方剑不由得抗议了起来,“大哥,这又是多大的事儿啊,这头疾犯的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我这还约了朋友要赶着出门呢,今天算小弟不对,失陪了,方叔,你代我好好招待一下大哥。” 方剑想溜,但邬昊可是有备而来的,从身后取出一色如指粗的麻绳,啪的一声丢到了桌面上,双手环于胸前,挡在房门上,道:“你是自愿留下来,还是要我绑着你留下来?” 方剑本就头痛,这要不是无意间听到下人说邬昊夫妻要前来拜访连忙出逃,也不会装作无事一样往外冲。 看到邬昊这般强硬的态度,头痛更甚了,“大哥,你就放过我吧,这头疾要能好,早两年就好了,如今不管是吃药还是针炙都已无用,每回犯痛,都像头被什么东西在啃食一般,你跟嫂夫人也没少给我费心,小弟真的心领了,你别再为我劳师动众了。” 其实方剑心里也很难过,也不太愿意让弓秋语来回为其奔波。 犹记三年前其出征回来头疾刚犯之时,若不是因为他,邬昊也不会带着妻子连夜赶来,也不会因此而让刚怀有了身孕的弓秋语在马背上流产,让二人至今都没孩子。 为了此事,三人都感到十分痛苦,可是邬昊还是未能放下这一直跟随着他,如弟弟般的方剑。 弓秋语虽然从来都不提孩子的事,但是方剑知道他们夫妻都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因此方剑一直都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不希望邬昊因为他,而再让弓秋语受到任何的伤害。 “说什么傻话,”邬昊当场便给方剑腹中一拳,让其连连叫苦,但是兄弟二人都心里清楚,这就是他们对彼此关心的表达方式,“你小子给我呆好,一会秋语来了,我定要她给你多扎几针,看你小子还给不给我老实点。” 这些年来,方剑不是出征就是在外奔跑,在家的时间也都只是因为有身在伤而养在府中,如今三十好几的他,仍旧单身一人。 毅也不止一次让其物色个好姑娘成亲,谁知这头疾一年比一年要重,不想连累他人的方剑,选择了一再回避,因此也让这忠心的老管家直为方家感伤。 弓秋语来了之后,给方剑把了脉,扎了针,开了方子,让方剑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之后,与丈夫在外摇头感叹。 “不是一直都有服药吗?怎么情况还会恶化呢?”邬昊没有想到方剑的情况已经到了连妻子都束手无策的地步,内心再次自责,如果当年不是方剑代替他出征的话,如今躺在床上受苦受累的人,就不是方剑了。 第110章 求医 西征回来之后,方剑的头疾越来越严重,起初他还以为他在西征之时头部受到过重伤而至,但这越来越严重的情况,实在是让其不解。 这么多年,一直都找到寻令方剑感到头痛的原因,可非但没能找到,就连阻止他们都没能做到。 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看过方剑,每个人开出来的方子都不一样,所能做的,邬昊都已经试过了,却无一个方子可以根除方剑的头疾。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邬昊带着沉重的心情道。 依旧是摇头,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的弓秋语再也不知道可以以何种言语来表达她对方剑头疾的无耐。 “如若是殷太医的话,或许还会有根治之法,可是其已退宫多年,如今听闻其跟弟子四处云游,根本无法寻找他的行踪,不如将此事奏请皇上吧。” 弓秋语再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方剑,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在太医院里,可翻看的书籍她都已经翻看过,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可行之法,对于自己的无能,她跟邬昊一样,无法原谅自己。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方剑也不会如此,虽然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再次怀孕的机会,但她还是很感激方剑,同时也对其感到抱歉。 “向皇上请指的话,皇上必定会答应,但是殷太医人在何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还不如请晴姑娘给方剑医治来的好。”邬昊捶打着院子里的书,气愤地道。 他真的很恨,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剑痛苦,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皇上今天让我去见司徒小姐了,”弓秋语吐了口气。“厉嫣嫣也去了……” “什么?”邬昊大叫,“你怎么可以带她去见晴姑娘?你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所有人都知道。不,都以为司徒小姐已经死了,可是谁又会想到她又回来了?”弓秋语解释道:“身为女人,如此的她,真的让我感到很可怜,我也希望她们彼此都能回复到从前。” 邬昊知道妻子对厉嫣嫣特别关照,但是这对晴悠、对毅都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晴悠对毅而言,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在晴悠的眼中毅也是如此,容不下他人。否则晴悠也不会因此而死选择离开了。 如今厉嫣嫣与毅的事如果让晴悠知道了的话,说不定会再次想从毅的身边逃离,这并不是毅也不是他所期望的。 特别是如果毅知道了此事是经由妻子让晴悠知道的话,伤害到晴悠的话,毅一定不会轻意放过弓秋语的。 “皇上让你去找晴姑娘做什么?”邬昊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问道:“她知道了,有什么反应吗?你有将这事汇报给皇上吗?” 弓秋语记得很清楚,晴悠送其离开司徒府时脸上的表情,很冷,很冷。冷得让她无法相信这是从人的身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和眼神。 “司徒小姐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我离开了,但是离去之时,她让我感觉很陌生和有些……恐惧……” 在弓秋语看来,晴悠最后的那个眼神是在警告她,不得将她跟厉嫣嫣见面之事,或者是她们所聊之事告诉毅那般。 “我去请她来,你在这里等我,别让方剑借故出去。”邬昊并没有去请示毅是否同意其去找晴悠,毕竟进宫一来一回花得时间可不是一两个时辰便能完的。 只不过邬昊的请求没能得到司徒康的同意,“晴悠是我们司徒府的千金,她……已经不再是一名医女,一名大夫,再过不久,她就是一国之后,请邬将军立即离去。” 邬昊没想到会在迎进府的时候正巧遇到司徒康回府,得知其想要找晴悠医治方剑后,立即拒绝了他的请求。 “司徒大人,请让我见见晴姑娘吧,请让我当面问她可以吗?”邬昊不弃,试图说服。 可司徒康态度很坚决,如非必要,他真的希望晴悠谁也不要见,最好连院子都不要出,毕竟晴悠回来之后,实在是有太多不好的关于她的传言。 司徒康不想在这晴悠出嫁的前夕多生事端,今日回来得知毅派弓秋语和厉嫣嫣来看望晴悠,他也是急着赶回来,想要知道她们谈了些什么的。 可是晴悠还没看到,便迎来了邬昊的突然造访,故此依旧拒道:“邬将军请回吧。” 邬昊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晴悠不太的这些年,司徒家一直受到打压,而其跟方剑都受了毅的指使,一步一步的削弱着三大家族的势力,而司徒家受到打击最为严重的一个。 当然如若不是因为看在晴悠的份上,对司徒昭这前国师以及司徒家的贡献,如今怕是在龙腾国已没了这司徒这个家族的存在了。 邬昊不能硬闯,唯有暂时退之,另想他法。 见过了厉嫣嫣,晴悠的情绪一直处于呆滞、低落之中。 坐在白兰花树下,静闭双睛,恬静地享受着这种难得的宁静。 她怀念,怀念那四年跟毅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里过着的平静且又安祥的日子。 树下,白兰花的花香很是浓郁,带着晴悠的却是无尽的思念和追忆。 晴悠很喜欢这样的宁静,以前在宫里,日子也过得很安静,但是环境变了,不管再怎么相像,都未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也许是她的心理作用。 但是身陷那样的环境里,不管外面的世界与自己再怎么隔绝,那看似厚实的墙,还是透着令其不悦的气息进入。 别说宫里,就是在这司徒府上,晴悠也常感到厌烦。 “都快成为一国之后的人了,怎么可以如此不顾形象,如此坐着成何体统。”难得的宁静,就被这一声斥喝声所打破了。 晴悠知道是谁人之声,但是未动,只是头偏侧来者之向,慢悠悠地道:“你也会说,是快了,而又不是已经,现今不做,将来还有机会吗?” “今日弓医女和厉医女前来为何事?为何连个侍候的丫头也没在旁?”司徒康双手负手,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强压而去,可晴悠却无视而回。 司徒康摇头,对于晴悠,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教才好,“我知道你不愿回来,也知道你想要跟司徒家撇清关系,但是你可别忘了,即便你想断,但是你身上所流的血依旧是司徒家的血,这是不容你磨灭掉的。” “我没有义务背负司徒家的使命,”晴悠头靠粗大的树上,闭目不视,语气里夹杂些怨气,“再说我跟爹之间的交易,我已经兑现了,现今的我,可是自由的,不受司徒这个姓氏所约束的。” 司徒康坐到白兰花树下的石椅上,一手放于膝上,一手压于石桌之上,此刻的他无比的平静,先前的一切情绪都被晴悠的一句话都给打散了。 “你爹现在在哪?”此刻的司徒康,就像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年纪大了,想要有所依的老人家,眸中闪过的一丝慈祥让人不由得感慨,“这些年一声不吭便走了,连你都一样,难怪家里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了。” 晴悠露出难得的纯真可爱笑容,似乎很喜欢司徒康对父女二人这个共同点的认同。 “有其父必有其女,不是吗?”晴悠露齿笑回,“你年纪也这么大了,又有什么好想的呢,别人家的老头子不都带着孙子出去溜达炫耀来着,我看爷爷你干脆退休在家教孙子算了。” “放肆,”司徒康对于晴悠的无大无小,越了其威严不悦,先是一斥而后再训,“现在你不是我孙了吗?我这不是来给你训话了吗?可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去训三哥训大哥二哥他们啊?再不你就去训六弟他们吧,他们小,现在你来给他们话教还不晚,我嘛,已经定性的了,改不了,你也别白费心机了。” 没有一丝的反省,更多的却是对司徒康的回驳,完全没有了那种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和恭谦。 “什么都别说了,这一次你进宫,可不许再闹出假死的事,先前之事皇上不追究已是你的大幸,如若旧计重施所牵涉之人就不是你一人而已,不管怎么说,司徒这个姓氏,你永远都摘不掉的,还不如好好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来得好。” 晴悠对司徒康而言,真不知道是一个孙子,还是一个前世跟其有仇的仇人,不管是什么事,总不能让其顺心,如今进宫在即,他又未能掌控她的一切,怕做多了,会适得其反,可是不说这些,又怕她不明白,内心既挣扎又纠结。 “我这院子都被你的人看得死死的,叫连我一天吃了多少粒米饭,我看他们都给你汇报了吧?再说现在我可是无家可归之人,我又能跑到哪去啊?毅……” 晴悠直呼毅的名讳,猛得迎开了司徒康地狠狠瞪视,随即便转了口,“知道了,皇上,皇上,行了吗?他也将我看得紧,郜林他们可是连我上茅房也要跟守着,我还能跑吗?” 第111章 夜出 爷孙二人的对话并不愉快,不,应该是对司徒康来说不愉快,对于晴悠,她倒觉得这番对其而言,在某住意义上,爷爷是在放任她。 “进宫之后的事我管不了,但是进宫之前,我希望你能安静地呆着,不要多惹事端。”这也许是司徒康最后拜托晴悠做件事。 晴悠摆着懒散的姿态,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拒绝,“看情况罗,事实上我从来都不招惹麻烦,而是麻烦一直来找我而已。” “晴悠,”司徒康站了起来,抬头看着硕大的白兰花树,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也许是在想念那晴悠将会跟她一样命运的女儿,又也许是晴悠的将来,“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不管怎么样,哪怕是被打入冷宫,也有活着……” 浑身一震,从来都没有想过,爷爷会关心她的生死,晴悠以为对于爷爷来说,司徒家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东西和人都无法跟司徒家相比,她也是如此。 可是如此一句,“活着”让晴悠感觉到其实他并不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的,至少他心里还是关心的,哪怕表现的再冷淡,心里还是存着一丝的温情的。 也许当年他的女儿,晴悠的姑姑死去的时候,他曾非常伤心,也许他曾或者试图阻止过,但是结果也许只会跟晴悠的情况一样,非如此不可。 “对不起,谢谢你,”晴悠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对于司徒这一家,她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情,也没能了解这一个姓氏给司徒康带来的负担来沉重压力到底有多大,但是她很高兴。他理解她,也试图让她体谅,晴悠感受到了。“爷爷。” 临走时,司徒康告诉了晴悠。邬昊来找过她,希望她去治疗方剑,同时也告诉了她,他代其拒绝了他。 晴悠耸了耸肩,并没有说些什么,司徒康便默认她同意了他的做法。 方剑,晴悠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就是在汉阳的时候,她也只是见到邬昊而已,对于方剑,她没问。邬昊也没说,故此她便也没多加留心。 原来方剑病了,只是晴悠有些好奇,到底是何病,让方剑不能跟随在毅的左右。 晴悠很高兴司徒康主动告诉她关于他所做的事。当然他的意图晴悠很清楚的,只是她从来都不是任何人所能掌控的。 夜幕慢慢地降临了,烛光点点而起,照亮了片片景地,晴悠夜整医箱。翻看着金针和一些常备的药品,一直到烛火燃烬,众人都睡下了,晴悠方从房间,背起药箱,悄悄地出来。 晴悠并不知道方剑住在哪,但是却知道邬昊住在哪,于是便带着药箱夜访将军府。 已躺下的邬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取出床柱上挂着的剑,对着惊醒起来的妻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借着月光,晴悠看到房里晃动着的身影,她知道邬昊被其惊醒了。 也是,毕竟身处战场如此多年,这样的警觉也许已经不是刻意,而是条件反射所成而已。 晴悠主动走到房门边上,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可是正想要开口道明身份的时悠,一把剑竟从她的身后架住了她的脖子,“别动。” “是我,司徒晴悠。”晴悠一动也不动,连头也不敢回,等待着邬昊去确认。 房内的弓秋语开门,确认是晴悠之后道:“相公,是司徒小姐。” 邬昊松了口气,收起了剑,道歉道:“对不起晴姑娘,我不知道是你。” “爷爷告诉我,你来找过我,方剑怎么了?”晴悠直入主题问道。 “司徒大人他……”邬昊有些语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故此犹豫不决。 “爷爷拒绝了你是没错,但是他却告诉了我,他只希望我能安静的呆着,但没说我不可以悄悄地做。”月下,晴悠勾起了性感的红唇,露出令人意外的得意笑容。 弓秋语从来都不知道晴悠还有这样的一面,感觉这样的她真的让人难以猜透,“司徒小姐,谢谢你。” “这话应该不是你说吧,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可否请二位更衣陪我走一趟呢?”晴悠退至一侧,做出请的手势,请邬昊回房更衣,准备外出。 夫妻二人带着晴悠到了方剑的府上,跟晴悠一样,三人都是悄然进入府上,因为不想惊动到他人,得知晴悠的夜访。 只是正是因为三人的悄悄进入,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快去抓住他,”弓秋语可是被吓呆了,完全无法言语,晴悠率先上前,飞扑向方剑,同一时间也急急对邬昊下令道:“别惊动他人。” 方剑双眼通红地看着冲扑其而来的晴悠和邬昊,像是完全不相识的仇人,立即反扑而去,与二人进行激斗。 看着地面上那被生生撕裂地女子的尸体碎块,量其从事多少年医女的工作,都无法瞬间接受这残忍的画面。 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连晴悠自己也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事情。 晴悠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在身上,为了不伤害到方剑,拳脚之下,吃痛的怕只有其自己而已。 没有试过正真打斗,不应该说没有纯只是拳脚上、近身打斗的晴悠,手脚可是痛得不已。 因为方剑已失去了理智,对二人的进攻可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冲着二人的要害而去的,很明显是要取了二人的性命而去的。 “小心,”邬昊一把推开晴悠,而自己却硬生生地吃了方剑一拳,口中立即喷出了血来,可见方剑失疯到何种程度了,“剑,快醒过来,你到底怎么了?我是邬昊,是你大哥啊……” 方剑依旧没有停下来,完全不理会邬昊,狰狞的目光以及目光就像是对待地面上那已被分尸的尸体那般,幻想着将邬昊撕成碎片时的兴奋。 二人的本意都不想伤害到方剑,可是再继续这么下去,一定会惊动到府上的人,也会让人知道方剑这可怕的一面,故此,晴悠拦着邬昊,让其退下,“有人来了,你去挡着,方剑就交给我吧。” 邬昊当然不放心让晴悠独自应对方剑,但是他也没办法,弓秋语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面上,神智也有些迷散了,根本无法将已前来院子的人拦下。 洒脱地将嘴边上的血一抹而去,不留任何痕迹地挡在了院门前,将管家以及前来的下人给拦下。 “邬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将军头疾又犯了?为何你会在此?我听护卫说听到院子里有打斗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要不让我进去看看将军,我……”管家担心方剑,不时还踮脚似乎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邬昊拦着众人,不让上前,“没事,只是突然跟剑那小子来了劲,动了下拳脚,院子里来的客人,不希望声张,你们就都退下吧,这里我们会自己处理,你老就别担心了,早点歇着吧。” 管家虽然担心,而且时间似乎也有点长了,但是大概猜想邬昊所言,也许院中那位是高高在上的那位,所以即便不安,还是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很快以前邬昊也曾将管家拦过,但是当时是因为毅来了,而且管家也只不会是遇到两次,只是那两次动静都没这么大过,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方心不下。 临走前,管家握着邬昊的手,拜托道:“邬将军,拳脚无眼,若是我家将军有什么冒犯了那位的,请邬将军帮忙看顾着,勿让那位怪罪了。” 邬昊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笑着挥送了老人家,回到了院子里,只见方剑已倒在地上,晕死过去了。 晴悠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转动了一下手腕,舒缓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痛楚之后道:“先将方剑送回房。” 邬昊扶起了妻子,关心过后方去将方剑搬回到房里,晴悠则看着地面上的碎尸,半晌都没有行动。 “还可以走吗?”如此残忍的杀害方式,晴悠行医多年,即便剖腹取内脏,切肿瘤都没觉得害怕或者惊心过,但是今日看到这样的尸体,心里还是有些惊触。 走到了弓秋语的身旁,依旧呆滞的她根本没能给晴悠任何的回应。 为了不让她继续承受这样的折磨,晴悠点了她的睡穴,将这想要晕去,但又晕不过去的人给弄晕了。 将弓秋语放到了软榻上,乱成一团的邬昊看着被吓得脸色发白,即便被强制睡下也不安宁的妻子,自责地道:“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人会变得如此恐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从来都没见过方剑这个样子,我……” 没有经过任何的检查,晴悠也不敢下定论,但是这种情况,她倒是在书上有看到过,那在林叶的那堆医书里,有着这样的一本古老的书籍。 当年救刚的方法,晴悠也是从那本书里所得知的,对于蛊虫,她也是从那本书里所认识的,虽然只有过一次的经验,而且只是一般的蛊虫,但是她的初步断定,应该是蛊作崇。 第112章 控制 晴悠坐在房里,什么都不说,邬昊吃过了晴悠给的伤药丹之后感觉好多了。 接下来的事,不用晴悠吩咐,他也很在行的替方剑处理了所有的手尾。 地面上的血,碎尸的块件,半个时辰不用,邬昊便全都清楚干净了。 静下来之后,邬昊问道:“晴姑娘,依你之看,剑这诡异的行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大夫,又不是扫描仪,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其实晴悠的脑中一直都在回想着那本古老的书籍里所记载的东西,一个又一个案例的回想着,似乎找到跟方剑相似的,烦燥之下,语气难免有些过了,“倒是你,跟他这么多年,难道一次都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吗?” 面对晴悠那不友善的语气,邬昊未敢有一丝的不满,倒是觉得她有些责问的成分在内,似乎是在问其,好好的方剑跟着他,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邬昊回想着,似图在找着方剑可疑行径的地方,可是怎么样,都没能搜寻到任何怪异之处。 于是摇头回道:“没有,除了三年前从西征回来之后,出现了头痛的症状,其它都很正常,管家也没跟我说过他有什么异样之处,只不过最近头疾犯的较频就是了。” “头痛?越来越频了?”晴悠不解地反问,邬昊再次点头印证,而后她沉默,静思了片刻后又问,“西征……西边……神秘的种族……西域?” 自言自语好一会的晴悠似乎捕抓到了什么,严肃地看着邬昊,专注地问道:“你去拿一份西征的地图给我,还有将西征的范围和所经之地都查找一番,看看西征之时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或者是神秘的种族之类的。” 邬昊凝视,疑惑地问道:“虽说剑的头疾是西征回来之后才犯的,但这跟西征又有何关联?之前的太医都看过,从脉象来看并没有问题,也许是因为战争后留下来的创伤。让其头痛而已,听闻只要他放宽心,不再想着战事,一切便会好起来的,难道这真的是跟西征有关吗?” “有没有关要查找过后才能知道,”晴悠无法回答,也不能说以往的大夫诊断有误,毕竟方才她给方剑把脉的时候,确实没有异样,只是除了一点。但她还没有确定。所以并没有告诉邬昊。“如果想要根治,西征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大小,都要查得一清二楚。否则……” “剑会有危险吗?”邬昊紧张地问道。 晴悠没有回答,而是取出金针,火烛上点烤着,随后便往方剑身上的穴位扎了下去,“明天他醒来将不会记得今夜所发生的事,你帮他身上的衣服还有血那些都处理一下,今夜之事不要让他本人知道,还有京都和龙都里,秘密的查一下是否有从西边来的人。” 没有源头的而按吩咐行动的事。邬昊很疑惑,但是同时也相信着晴悠的话,他知道,也清楚,晴悠就是如此个性。可所吩咐之事,必定是对方剑有用之事。 “我会派几个信得过的人秘密保护剑,也会让人着手去办那些事,但是如果剑再发狂的话,我怕没人能挡得住他,而且又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发狂,是否有办法暂时压抑着他,不让他犯病呢?” 邬昊并不担心自己没办将事办法,但是方剑的行动根本就无法抓摸,如若方剑失控,而他又未能及时阻止的话,此事迟早会暴露的。 “别让他离开院子,这些檀香在院子里还有房里都点着,不能断,还有十天我就要进宫了,方剑的情况我要研究一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檀香可以让它安静一段时间的。” 晴悠留下足够的檀香之后,便独自回司徒府了。 夜点烛火,风吹烛苗而晃,伴随着的也有晴悠那被拉长了的身影。 案桌前,两堆高耸过晴悠头的书籍将她夹在了中间,埋头于书中的她,认真的翻阅着。 晴悠记得自己曾经是看过有这样的案例的书,但是那本书晴悠并没有带走,当年林叶死了这后,那些书一直都留在了林家村的那个小竹屋里,后来她回去带走了一些。 但金针失去了储物功能之后,晴悠将东西都留给了瑾瑜,如今她又不能去找瑾瑜,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这里重新收集而来的书籍里查找。 一本、两本……一夜未眠,晴悠翻看了十余本,但是从中找寻到有关蛊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有,所言也是廖廖数句,未有详尽的说明。 从久之前,晴悠对蛊就感觉很神秘,当年从刚的体内取出来的蛊虫,晴悠带走了,也曾做过一些研究,但是有一个很不好的发现,就是蛊虫离开了宿主之后,存活不会超过半年。 晴悠是按照着那本古老的书中所记载的去饲养着这条蛊虫,只是那是针对未曾有过宿主的蛊虫而言,像这被晴悠强迫取出来的蛊虫很虚弱,即便它对原宿主来说,服下它的尸粉有很大的功效,但对活着的它而言,实在是无法独自成活。 蛊本就是一种很神秘的物种,如果不是刚体内的那条蚀心蛊,怕是晴悠永远都无法接触到。 林叶曾对其说过,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可以见识一下蛊虫到处是何样的,书中有记载也有图所示,但在晴悠和林叶看来,它就跟一般的蚕虫一样,没什么特别。 晴悠曾想,也许这蛊虫是由蚕虫变异而成的,也曾似图饲养一些蚕虫来变成蛊虫,但结果却是失败了的。 世界很大,也许有些事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晴悠曾这么安慰过自己,来将蛊虫的存在作出了一下结论。 可是再次出现的这疑似受蛊虫所控的事,不得不让晴悠对蛊再作出深入的了解和研究。 “小姐,”紫莞一早便打了一盆水前来,看到晴悠的床被未动,书桌上的书籍高如一座小山丘之时,不由得不满地道:“小姐,你都快成亲了,怎么可以彻底看书不眠呢?看看,这双眼都黑了一圈了,美美的新娘子可就不美了,快,快别看了,躺下休息一下吧。” 本想着给晴悠打扮一番好让终于被批准出院子的晴悠到各房姨娘处讨个欢喜的,没想到进房便见晴悠一脸的憔悴,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受击。 晴悠按摩了脸上几个穴位,放松了一下双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回道:“太久没看这么久的书了,确实有些累了,今天你们也别折腾了,我要睡一下,没事就别到院子里来了。” “可是小姐……”紫莞想要告诉晴悠被解除了禁足的事,但见晴悠那累瘫了的样子,还是将话给吞了回去,“好吧,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会在院外候着,要是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叫奴婢一声便好。” 紫莞退下之后,便立即将欲进院子的人给拦住了,轻声地道:“小姐说今日不见客,请各位姨太太回去,改日小姐再去拜访。” 晴悠刚躺下,但却听到院子里的吵杂之声,感觉有些奇怪的她,不由得认真地听了起来。 “怎么了,紫莞?”三爷的正妻不由得不满得起来,摆出了架势责问道:“你通报都没通报就说小姐不见客,我看你胆子大了嘛,还敢替主子来作决定了,看我……” “姐姐……”掌管着府上大小事务的三姨太,司徒展的亲母出言欲劝,可迎来的却是正妻的狠视。 “谁是你的姐姐,没大没小的东西,难怪这些下人都目中无人了,”正妻慕容云玉怒斥,“别以为公公让你管着家事就妄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告诉你,我才是三爷的妻子,你们只不过是低贱的妾而已。” 晴悠听了,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苏裳慧此刻是什么表情了,回来这三个月里,关于这几个夫人之间的事,她也听得不少。 只不过因为不涉其在中,晴悠便不闻不问,可今日就怪了,回来三个月,除了苏裳慧来过之外,也没见其他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要闯院,毕竟司徒康,他的爷爷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而影响到她的。 改了称呼,苏裳慧贯有的和善平缓之态回道:“大夫人,大人说了,如果小姐同意我们方可进院,紫莞也只是一个下人,传达主子的意思罢了,也许晴悠是真的累了,又或许还未起床,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 “呵……”慕容云玉嗤笑一声,单凤眼挑上而视,不屑地道:“我做事何时需要你这贱人来教啊?别以为她进宫了,当了皇后了你就可以取代我坐上正妻之位,我告诉你,妾就是妾,低贱就是低贱,永远都别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哼……” 慕容云玉那阴险恨毒的视线,以及那恶毒的言语,虽然很小声,感觉像是连紫莞也没能听清,但在晴悠这里,拥有深厚内功,视力还有听力都比常人要强大的她,可是将此话全都落入了耳中。 随即从床上起来,隔着房门,大声地道:“紫莞,请诸位夫人进院。” 第113章 反击 前来的共三位夫人,司徒广的正妻慕容云玉、二妾思纤琳、三妾苏裳慧。 紫莞按照晴悠的吩咐将三位夫人安排到院中湖亭之中,随即便不见有人前来招呼三人,气得慕容云玉在亭子中对着苏裳慧又是一阵指斥。 “苏裳慧,你这家管得还真是头头是道啊,这丫头奴仆的,你可是管教得真够贴服的啊,”慕容玉云不敢在晴悠的院子里说些什么,也不敢对她院子里的下人指手画脚,唯一能训的,能说的,也就只有被司徒康指名管理家事的苏裳慧了。 这些年来,虽然苏裳慧一直管理着司徒府上的大小事务,但是对于这丈夫的正妻,她还是一直都如从前那般相待,从未怠慢过半分。 若是在晴悠的院子外,其一定会立即唤来主管将底下做事的下人都训一遍,同时作出相应的处罚。 可是在晴悠的院子里,非其能说得话的地主,就连慕容云玉也不敢在此发威,更何况是其呢。 无奈,唯有吞下所有的哀怨,低头认错道:“是奴婢没管好下人,回头定会到主管处领罚。” 苏裳慧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下人,都是一视同仁,如果是其出错,也会跟下人一按规矩受罚,或是减月银,或者是扣物资等。 对于下人来说,银两往往都是他们做事的动力,扣月银或者有赏此举,让下人做事手脚都利落了许多,表现好的还会有赏,此举也深得了司徒康的认同,明里不言,暗里却让主管多加从旁协助。 以往慕容云玉管理家务事之时,多以体罚和全扣月银为主,在其看来。下人做好了是应份的,做得不好,就得受罚受罪。使得下人们都害怕其。 而对苏裳慧却不一样,下人们都觉得这位暂时的当家主母懂得体恤他们。也会设身为他们着想,虽只有其跟他们下人一样同罚同行,但这已令他们满足。 对其更是尊敬爱戴许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由内而发的认同和愿意跟随苏裳慧的,因为只要是其吩咐下去的人,下人们都十分用心去做。认真的去完成,绝没有出现令其难堪,受其他夫人挑错的局面。 可是即便如此慕容云玉还是隔三差五的便命人叫苏裳慧到自家的院子里训斥一番,特别是在最初时她院中的下人偷扣院中厨房的菜银时。一下子扣掉了慕容云玉陪嫁丫头的三个月银时,闹得可是要司徒康出面才止了此事。 总之,不管苏裳慧做什么事,即便是明明对慕容云玉好的,在其看来。那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过苏裳慧对于这些一直都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默默地承受着。 晴悠虽不好事,但是就是回来的这三个月里。都听过不少下人在替苏裳慧打抱不平的议论之声。 在这司徒府里,要说与晴悠关系好些的,也就数司徒展母子,至于司徒雪琴,当年晴悠助其脱离司徒家之时,就已经明言,司徒雪琴已不在了,往后,二人各走各路,互不相识。 因此,在这里,晴悠对司徒雪琴的母亲是同情,对司徒展母子,应该说是一种亏欠。 还有几日晴悠就要进宫了,这司徒府里的事情,也许从此真的再也与其无关,可是她还是希望能在余下的日子里能助苏裳慧一臂之力,除了慕容玉云,也算是对司徒展的一个弥补吧。 “紫雅,”慕容云玉抽出丝绢,拭着唇角两旁,也不知道是在拭些什么,娇威地道:“既然苏夫人不懂得怎么训丫头,为了不让小姐院中的丫头出去之后丢了我们司徒家的脸,你就去教教她们是怎么当下人的。” 站在慕容云玉身后的两名侍女,一名叫紫雅,一名叫紫苏,紫雅是她的心腹,但这紫苏是后来苏裳慧给她派去的侍女,原名本叫紫璃,但到了其院便被其硬改了名叫紫苏。 在司徒府里,一等丫环都以紫为姓,单字为名,而这苏字,不用说明,很明显,是冲着苏裳慧而去的,故此,在慕容云玉的院子里,紫苏除了月银拿的是一等丫环的银两之外,所有的待遇都未有一等丫环的待遇,更别说得慕容云玉的心了。 紫雅得命,脸上立即露出了如蛇蝎的毒笑,兴奋地回道:“是大夫人。” 守在湖亭边上,晴悠院中的婢女听了,整个人都惊慌了起来。 不是她们想要对这几位夫人不敬,而是她们得到了紫莞传来了晴悠的命令,没她的指示,谁都不能动,不许给她们上茶,也不许上前攀谈,不得给她们任何的客人待遇。 只是依令行动的婢女,啪啪啪的数声,脸立即红肿了起来,可她们除了忍受着,就是忍受着,什么都不能做。 苏裳慧看得心里生疼,紧捏着双手,至于膝上,数次想要站起来,阻止紫雅的行为,可是……可是慕容云玉却是以绢掩面,对其露出奸险的微笑,像是在等着她去出手阻止似的。 一直到其中一名婢女实在忍受不住,被打得站都站不稳之时,苏裳慧终于忍受不住,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紫雅的身边,想要出手抓住她的手,可是不想,却被紫雅掌掴已着了魔的她狠狠地抽了一掌。 紫莞陪同着刚更完衣的晴悠往湖亭而来,正好看到了紫雅抽了苏裳慧的一幕,双眸冷冷一视。 紫雅只觉背脊一阵发凉,整个个先是一颤,而后反射性地向身后一看,却见晴悠冷以寒冰的目光射向,顿时双腿发软跪了下来。 没有理会下跪之人,漠视越过之后,晴悠运气于掌,贴于苏裳慧被打的脸上,替其舒缓着火烫烫的麻痛之感。 “紫莞,叫郜林叫来,”晴悠轻声地安抚了几句苏裳慧之后,便让人去唤来护卫,“叫上院子里的下人都集合到此。” 苏裳慧不知道晴悠想要做什么,直接告诉她,晴悠想要替其报仇,于是立即向晴悠发出了无声的拒绝。 可是晴悠给予其的回复却是摇头拒绝,扶其到湖亭中,坐于慕容云玉的对面,无视她那讨好的笑容和话语,“晴悠啊,我看你快要出嫁了,也该是忙得没空管理这些下人了,我可跟你说,这些下人就是要好好训训才知道什么叫做是下人,放心一会这院里的下人来了,三婶好好替其训训他们,别让他们得意了。” 慕容云玉以为晴悠叫来院中所有的下人是想要训斥他们做的不对,怠慢了她这位贵客,这位司徒府上还自以为还是女主人的她。 谁知,懂晴悠的却是苏裳慧,知道其想要替她教训慕容云玉,握着她的手,试图劝她别这么做,但是晴悠却反拍其手,示意其安心,等着看好戏。 郜林在得到紫莞的传话之后,立即赶了过来,而下人们也陆续集合到湖亭边上,等待晴悠给他们下达命令。 所有人,包括郜林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湖亭上跪着一名侍女全身发着抖,而两名侍女脸上带脸,再认真看之,就连坐在湖亭里的三夫人苏裳慧的脸上似也有个微红的掌印。 “小姐,人都到齐了。”人员到位之后,紫莞向晴悠汇报道。 晴悠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郜林上前来,“大夫人说给我训训我院里的下人,这里的下人,多为皇上给赏赐的,还有不少是贵嬷嬷亲手调教过的,一会你进宫,帮我给皇上传个话,就说三叔的正妻,大夫人对他精挑细选的婢女给打了,而且一打就是打了两个……” 慕容云玉一听便知出事了,没想到自己打的人却是皇上给赐的人,其这么一打,再经人汇报上去,那不成了其打了皇上的脸,说皇上不会调教下人,此事要传出去,即便皇上不怪罪下来,司徒康父子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心里快速算讲之后,慕容云玉立即夺了晴悠的话,打着回场而道:“晴悠啊,你怎么这么较真啊,三婶方才也只不过是给你开开玩笑而已,这芝麻绿豆点大的事,怎能劳师动众地传到皇上那去呢?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紫雅这丫头也真是的,怎能随便动手呢?我只不过叫她好好跟姐妹聊聊天,问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了呢……” 紫雅听出慕容云玉的弦外之音,立即自我掌掴了起来,求饶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不应该向姐妹们动手,求小姐大量,原谅奴婢,求小姐……” 这掌掴的声音并不比其打苏裳慧的声音小,但是晴悠对此并不满意,而是又道:“郜林,皇上派你来是来保护我的吧?” 郜林跟晴悠都清楚,毅派他前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晴悠如此问,郜林当然配合的点头,肯定道:“是的,小姐。” “那你该如何向皇上汇报是怎么保护我的安全的?”晴悠抬了抬头,偏侧向地上倒的那名婢女,还有那么被其它婢女扶着脸颊红肿得连原貌都看不出来的婢女。 第114章 落水 郜林低头,拱手认错道:“属下失职,定会向皇上如实汇报,未能保护小姐的安全,自愿领罚。” 晴悠不甚满意地揪着柳眉,又问:“算你有自知之明,至于这些伤我之人,又当如何处理呢?” 郜林微微抬头,扬着双目,看向晴悠,似乎是在询问其该如何回答。 看着这傻不通的郜林,晴悠真想上前敲击一下他的大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诸者亦,近墨者黑吗? 这么明显的意图,难道他就不能看出些什么来吗? 哎……心里替自己默哀过后,晴悠不得不开口暗示道:“看来我在这府上还真是没什么地位了,当主子的没地步,连带着让这当丫头的也受人欺负,即便是皇上派来侍候的又如何呢?不也一样被人打得面目全非……” “人家不都常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吗?看来我这个主人,连人家的狗都不如啊……” 晴悠这左拉一会,右扯一段,心里满腹诡机,或者受尽他人欺凌之人,一听便知是为何意了,而郜林也总算是听明白她的意思。 理了理头绪,恭毕地回道:“伤小姐者如伤皇上,属下誓将其除之。” 慕容云玉听了,连坐都坐不稳,还好身后的紫苏将其给及时扶住,用力握着她发凉地手。 用丝绢紧张地抹过额头上滑落下来的珠般大的汗水,急急解释道:“晴悠啊,这三婶可真是犯糊涂了,一心想着许是这下人怠慢了你,没照顾好你,不懂规矩,帮着你训着,没想到这……这……紫雅这丫头不知轻重,犯大错了,你放心。紫雅这丫头回院后我定会狠狠地训其一顿,你消消气,好吗?” 慕容云玉可是没了底气,当时在院子门口那趾高气昂、高姿而摆的姿态完全没了,就连气也没敢大喘一口。 紫雅听了主子之言,整个人都被吓得颤抖不停,对着晴悠又求又叩的,那额头都磕出血来了,晴悠还无动于衷。 倒是苏裳慧看得心里不好受,也不想晴悠因为她而为难这些下人。于是在桌底下轻拉了一下晴悠的衣袖。用哀求的眼神恳求其放过紫雅。 可是晴悠却淡定得很。依旧是拍了拍苏裳慧的手背,向其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对其说:你别管,好戏还在后头呢! 郜林一直看着晴悠的美眸。等待着她下一道指示。 果然经过晴悠的一番暗示之后,没白费她的心机,晴悠的眼神一瞟,视线落到了慕容云玉的身上,郜林便意会而道:“大胆贱婢,说,到底是受谁人指示,竟敢对未来的皇后娘娘不敬,对皇上派来侍候娘娘的人不敬。” 紫雅听了。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到了慕容云玉的身上,可是二人双眼相触,其又立即缩了回来,低头喊冤。 “大人。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也未受他人所使,是奴婢脾气暴躁,跟姐姐们说话时没分寸,一时没能控制住就跟姐姐们动手了,是奴婢的错,求大人饶命,求小姐……不,求皇后娘娘饶命啊……” 晴悠院子里的下人都看着,没人敢出一声,也没敢替紫雅求情一句,似乎紫雅,而非晴悠一人不喜,也许不少人在进晴悠院里侍候之时也受了其不少的折磨。 苏裳慧几次暗示都没能得到晴悠对紫雅的宽恕,看着这被下得不轻的紫雅,她心里实在是不好受,犹其是自己也是下人身份一路走来的,所以很清楚紫雅此时的处境。 于是正要开口求情之时,晴悠却先其站了起来,反问道:“打我的丫头侍女的,也便算了,那我想问一下,这下人打主子的,又该当何罪啊?我可以认为你这是以下犯上,若是将此事汇报给皇上,是不是要诛个九族什么之类的呢?” 郜林顺势加压又道:“还不从实招来,如若你想一人承担,那此罪,可非你一人之死可了结的。” “夫人,夫人救我啊,”紫雅一听要诛九族,整个人都傻了,大脑里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唯一想到的就是要保命,不要波及家人,“夫人,您快说说,这不是奴婢自己要做的,夫人,救救奴婢啊……” 紫雅这一开口,全部人都惊呼了起来,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晴悠口中所被打的那个主子是谁,但是看晴悠如此刨根到底的追究着,此人若不是晴悠自己,那就必定是那脸有着微红掌印的苏裳慧了。 虽然晴悠很快跟这府上人的接触,但是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很喜欢这个新“主母”,因此跟晴悠一样,对于紫雅的行为,或者说是指使紫雅做这事的行为都十分痛恨。 晴悠姚兴地看着慕容云玉,随后半伏着身子,侧着脸观察了好一会苏裳慧的脸道:“本来是我想要去抓住紫雅的手的,没想到三婶你快我一步,现在想起,若不是三婶,我这脸蛋过几日成亲之时不知道会留下个什么印子呢,谢谢你啊,三婶……” 向来,晴悠叫苏裳慧做三姨婶的,叫慕容云玉是三婶,但是今日,晴悠却对着苏裳慧唤着这本该是正妻才能的称呼,这慕容云玉可是又气又怕。 心知晴悠这是给苏裳慧来讨公道来的,强忍着不发作,狠狠地瞪视了苏裳慧一眼,站了起来,想要一走了之,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晴悠头一甩,郜林起身一跃,落到了慕容云玉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哼……”慕容云玉本想忍忍就算了,没想到晴悠咄咄逼人,唯有暴发道:“你最好叫你的人走开,否则休怪我也不客气了,怎么说我皇上的表姑,别以为拿着个奴才就可以到皇上面前说三道四我就怕了,算起来,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别得寸进尺了。” 晴悠耸了耸肩,而后走到了慕容云玉的身旁,快速地抓起了她的手,以连郜林都没能扳回局的速度,拉着她的用,让其往自己的身上一推,随即晴悠露出胜利的笑容,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落到了湖中。 苏裳慧等人反应不及,个个都露出震惊和失措的神情,倒是郜林反应快速,立即跳入到湖里救人。 慕容云玉可是完全蒙了,看着自己的手,想要解释,但是已经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还在混乱之中被下人们给绊倒了也无人知。 晴悠落水的事很快就在府上传了开来,所有人都看着,但是却未听到晴悠与慕容云玉说些什么,所有看到的都是慕容云玉将晴悠推到湖里去了。 郜林离得晴悠和慕容云玉最近,他知道,是晴悠抓着慕容云玉的手推自己落湖的,但是他不能说。 苏裳慧等人算是离得最近,可是她所看到的,也就是晴悠抓住了生气而走的慕容云玉,像是要挽留她,可是慕容云玉不领情,反推了晴悠一下,想要甩开她的手,结果就将晴悠推到湖里了。 院子里的人也更不用说了,隔得远不说,中间还隔着亭子,看到的,当然也是跟苏裳慧所看到的那样了。 郜林救人的速度很快,晴悠连头发也没全湿透就被其从湖里抱了出来。 紫莞等人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又是要去请大夫,又要备热水,又要备定惊茶,备干净的衣服等等。 晴悠落水之后,拒见任何人,除了让郜林在房外守着,苏裳慧在房里安抚着之外,就是下人忙里忙外的身影了。 司徒康很快便得知此事,回府的路上对着儿子司徒广一直怒斥着。 担心晴悠因此事发生任何意外,急急赶回府上,看都不看一眼在大厅里等着公公回来想要解释的慕容云玉,哼甩越身而过,便直往晴悠的院子而去。 慕容云玉这回可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这一次,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所有人都将错归于其身上? 紫雅在郜林的吩咐下,被护卫关押到了柴房里,心里可是怕极了,因为连其也认为慕容云玉真的不要命了,竟敢推晴悠下水,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害怕自己会因其受牵,真的会被诛九族。 晴悠的情况并不坏,毕竟这可是其一手所导演出来的好戏。 只不过看到苏裳慧如桂娘那般紧张其,担心其,照顾其的样子,晴悠又是怀念,又是不舍。 “三姨婶,我没事,别担心,”苏裳慧一边给晴悠擦拭脸上的污渍,一边安抚着,生怕晴悠受惊了,为此,晴悠不舍,握着她的手,静静地道:“我快要进宫了,那些麻烦的事,我不想带到宫里去,我不想你跟我娘一样,进宫之前,我会让其成为我名正言顺的三婶的。” 晴悠语一出,苏裳慧立即伸出手轻压其唇,小心翼翼地道:“晴悠,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姨婶现在很好,你勿要为了我做傻事,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三姨婶怎么过意得去啊。” 晴悠轻轻一笑,不以为然,抱着苏裳慧,正好与焦忧司徒康打个正面,而后笑脸立即一收,两行清晰的泪行印于脸上,不安的神情也浮于脸中,看得犹为怜人。 第115章 报应 司徒康见到晴悠如惊弓小鸟般的伏在苏裳慧的身上无声拉泪的样子,心中突然燃起了一把无名的火。 就如当初得知自己的女儿在宫里受到的一切那样,无能为女儿做任何事情,看着她健健康康的入宫,迎回的却是花样年华却如风烛残年的身体。 一切一切,都源于这些阴谋诡计,源于这些相互争斗,使得那些不懂得或者是不善长应对的人落得凄凉下场。 而晴悠,却慢慢的成为了这其中的一人,下场很可能就会像自己的女儿那样,郁郁而终。 “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妻子……”司徒康咬牙咧齿地对着身旁的司徒广瞪目狠视而道。 “大人,三爷……”苏裳慧似乎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见是公公和丈夫欲想起身去行礼,但是司徒康伸出手,止了其。 “没事吧,晴悠?”司徒康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迈步上前,关心问道。 晴悠从苏裳慧的身上脱离了出来,收拢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薄被,缩到床头,转向一侧,不愿对人任何人,抽吸了两声,强装着镇定道:“我没事,只是脚不慎扭了一下而已。” 即便晴悠如此说,可是当时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亲睹,这慕容云玉的罪行是怎么也洗脱不掉的。 “一会让大夫来瞧瞧,”司徒康说不出安慰的话语,毕竟这事非其想息事宁人即可的事,相信不如他说,在皇宫里的毅,很快就会得知此消息,而他很快便会被召进宫里被问责,“裳慧今天就在这里好好陪陪晴悠吧。” 没有多说,转身便离开了晴悠的房间,可是却在院子里立了良久。 司徒广不敢多说一句话,近五十的他。如今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受牵于这已花甲之年老父,心里即恨又愤。 恨为何其是庶子,为何想尽办法力争上游,处处表现自己都未能得到老父的一丝认同。 没错,他承认,当年是他去引诱了这位深得先皇太后疼爱的慕容云玉,借其来得到了司徒康的注意,得到他的任用,不至于像其他庶子那样。成年了就被送离龙都。 他的哥哥。司徒家的嫡长子司徒兆。从小就深得其父疼爱,聪明机伶不说,更被云游的张真人看中,收入嫡传弟子。而后更是成为了龙腾国的国师,让司徒家在龙腾国的地位一直居于首位,屹立不倒。 这么多年来,司徒广为了成功,为了能得到司徒家主之位,他不惜娶了这霸道野蛮的慕容云玉为妻,讨好进宫当了妃子的姐姐司徒丹芝,娶了苏裳慧。 希望能给司徒家生下一个长子,娶了久婚未孕正妻的丫环为妾。就为了能生个儿子,结果生了儿子却事情接踵而来,每个儿子都各怀鬼胎。 不是不务正业,就是整天想着跟他的娘做些不见得人的勾当,这么多个儿子里。最讨人喜的就是司徒展,但是又因其娘而与其这个父亲远如路人般的生活着。 也许,这就是报应啊! 报复他当年做的那些错事,为了自己不措手段,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能得到,妻子、儿子,没个能让他顺心的,到头来,白发攀头,却是一场空。 “对不起父亲,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训斥云玉,让她跟晴悠认错,不要……”对于慕容云玉,司徒广已经可以说当没娶过这个妻子了,如若不是她今日招了此事,他怕是连她的院子也不愿再踏进一步。 只是司徒广的回应却未能得到司徒康的认同,觉得这样的处理实对慕容云玉来说实在是太轻了,“这些年裳慧将家里管理得头头是道,可这妾终究是妾,名不正,言不顺,该是时候给个名正言顺的时候了。” “父亲?”司徒广猛得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惊呼道。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属是常事,”司徒康双手负背,像是说着极易之事,轻描淡写着,“皇上很快就会降罪下来,你是将她交出去,还是跟她到殿前领罪,你自己选吧。” 女人的命运就是悲哀的代名词,在这里慕容云玉就是这个代名词里的牺牲品。 晴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身边的人,结果,只会是自食其果。 就如司徒康所言,晴悠被推掉进湖里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为了此事,毅对司徒康大发雷霆。 “你是年纪大了,需要告老返乡吗?”毅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折子丢向司徒康,完全不在乎二人的年纪差异或者是他在朝廷的地位,像是对待一个奴隶,一个下人那样,大声指喝着,“连这么小的家事都处理不好,朝廷还指望你能做些什么吗?” 跪于地上的司徒康未敢有闪躲,你头迎接了毅丢过来的折子,随其怒斥,头几乎贴到了地面,弯着身,请罪道:“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降罪,降罪……你们这么东西,一天都晚就只知道让朕降罪,那你来告诉朕,朕要给你们降什么罪啊?拖出去打板子?扣俸禄,还是砍你们手、砍你们的脚,又抑或是朕赐你们一死啊?” “请皇上息怒,罪臣罪该成死,请皇上……”司徒康未敢有半句反驳,独自承受着毅的所有怒气有宣泄。 毅真的很生气,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晴悠再过几天就要嫁进宫里来,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向司徒家问罪的话,婚期必家有变,他不希望如此,故此满腔怒火也唯硬吞回腹中。 “晴悠现今如何了?叫太医去看过了吗?身体可有大碍,是否受惊了?太医可有说需要什么药材没有?” 即便毅还很生晴悠的气,但是再怎么生气,他还是很关心晴悠,当得知晴悠被人推落水中之时,那八年前晴悠死去的那一刻的伤痛瞬间涌上了其心头。 大脑无法运转,心脏停止了跳动,空气里像缺乏了氧气,让其窒息。 毅讨厌这种感觉,现今他只想尽早将晴悠娶回来,好好地拴在身边,不我再发生让其有可能从自己身边逃走的机会。 “回皇上,臣已请大夫看过诊,大夫说只是有了些受惊,其它并无大碍。”司徒康如实回道。 “呼……”深深吁了口气,毅总算是能松了口,而后又道:“慕容玉云,查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要推晴悠进湖里?” 司徒康沉默,这让毅更加生气,“司徒大人,我想你能处理好你的家事的,是吗?” “回皇上,臣绝对能处理好臣的家伤务事,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可是慕容云玉她……她可是皇上您的表姑,如若臣……府上的丫环都听到她用此来威胁晴悠来,故此……” 司徒康隐晦有词,像是在向毅请示着什么,希望能从其身上得到一个明确的指示。 “表姑……呵……”毅站了起来,昂头一笑,“该是时候让她这个当姑姑的为这个国家作出些牺牲了。” 司徒康并没有受多大的指责便回到了府上,同时也带回了一道圣旨,一道足以令慕容云玉一生破灭的圣旨。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手中执着司徒康带回来的圣旨,抓了狂似的在房里嘶吼着。 其惨叫声可是传遍了整个司徒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其受到了残忍折磨似得。 同一时间,慕容云玉的噩耗,就是苏裳慧的欢乐,因为司徒广派人给她传来了这个喜讯,毅封赏了苏裳慧,有了官阶,而且还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司徒府里管理司徒家的真正女主人。 郜林将此事汇报给晴悠之时,她正悠哉游哉地坐在书桌前看着书,做着记录,完全没了早上那战战兢兢的样子。 “你这个时候来,应该不是来保护我的吧?”晴悠明明就听到了慕容云玉的嘶吼声,不服之声,但是她选择了沉默,装作不知。 “小姐……”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叫我的晴姑娘,让我听得顺心一些。”晴悠打断了郜林的话,放下了书,对其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犹豫了一下,郜林方再次开口,“晴姑娘,我想知道,为何如此做,不管是她是否真的想推你,你都可以躲开的,为何?为何要做出是她推你的假象?” 晴悠一笑,耸肩,不以为然道:“是不是开始觉得我不值得你保护?觉得我跟宫里的女人一样,那么可怕?那么丑陋?” “为何?为何要如此做?”晴悠在郜林的心中一直都保持着敬佩的态度,从来都没有想过晴悠会有一天会变成如此阴险,令人恶心,而其却成为了帮凶。 晴悠走到窗台边,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手肘支于窗边,托着下巴,十分纯真的看着夜空上的满月,“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看月亮,因为夜空可以让我的心平静,你们睡得很早,若是以前,你们睡觉的时候,我还在写着我的论文做着我的研究……” 第116章 内心 晴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快要被困在那个再也无人可以倾听她心事的皇宫而感到害怕,又或许面临即将到来的寂寞做着准备吧。 在晴悠的心里实在是存有太多的秘密,她害怕,如果她再不说的话,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让她说出来了。 郜林不明白晴悠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这是一个不是今天,也不是以往的晴悠。 总是让人感觉冷冰冰的晴悠,今日却变得像是有温度的可爱小女人,需要人去呵护和疼爱。 “以前娘睡着了的时候,”晴悠回忆着,幸福的笑容如渐变的月儿那样,勾起了半圆的孤度,“也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我才可以道出心里藏着的事儿。” “晴姑娘,你怎么了?”郜林有些害怕,害怕这样变化无常的她。 晴悠没有理会郜林,只让其当着听众,只许倾听,没有提问的环节。 “我想回去,但又害怕回去,如果我还来这里的话,我现今应该是要对着一间只能听到我自己呼吸的房子,躲在那冰冷的大床上,躺在上面,看着那可以开启的屋顶,看望着山顶上的夜空……” “刚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回去,但是桂娘让我舍不得走,也舍不得离开她,我很怀念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睡醒了吗?饿了吗?渴了吗?累吗?冷吗?痛吗?” 晴悠每每一句都让她深深刻在了脑中,藏在了心窝里,当其孤独,当其感到绝望的时候,她都会慢慢的将这些深埋着的画面都挖出来,安慰自己。 “那年我真的很想死了,但是每每想起桂娘,当我忍受着痛苦,身体不适之时,她那受伤的眼神。温柔地抱着我说没关系的,不痛的,不痛了,娘在这里,娘会陪着你的,别怕别怕……” “每次她这么说的时候,她的眼珠子里却在泪着让我承受着比身体还有痛的疼痛,其实她知道,她知道我不是她,不是她的女儿……” 晴悠转过了头。正视着瞪大了双眼的郜林。看着他那张大了嘴。想要发问的样子。 “想问吗?想知道为什么吗?还是觉得我在说糊话呢?”晴悠走向郜林,围着其绕了一圈,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 “不,不可能的。”郜林甩了几下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这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今天受惊过度,晴姑娘,你该上床休息了。” 晴悠微笑而对,很平静,“我娘,不。应该说是桂娘应该也跟你一样,曾在心里不断的否定着,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吧,呵呵……真是可笑啊……讽刺啊……” 郜林慢慢地发现,晴悠并没有说谎。她是认真的,只是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那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司徒晴悠在哪里?你是怎么办到让桂娘一直都替你保密的?”不知所措之下,郜林决定了解更多着于晴悠的一切。 “我什么都没做,”晴悠摊开双手,毫无保留地道:“桂娘只是一直在骗自己,同时也认为她的女儿还在自己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很感动,同时也很感激她,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跟司徒晴悠的爹做这个交易,换来她的正名。” “你是谁?司徒晴悠现在在哪?你将她杀了吗?”郜林有些糊涂,不知道晴悠所说是真是假,但是她在这里,愿意受困在这里,也许是真的存有某种交易在其中。 “还没到时候提问,你必须将我的话给听完,”晴悠伸出食指,向郜林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继续述说自己的事,“我曾经在想,是不是我在这里死了,就可以回到原来属于我的时代,但是我又想,如果我回不去,这里又死了,又怎么办?我真的很纠结……” “你到底是什么?”郜林理也听不下去了,晴悠的话,让其感到头脑混乱,根本无法理清到底什么是什么。 晴悠不满地斜视了郜林一眼,为了让其安静下来,冷不防地飞快在他的身上点了两个穴道,定穴和哑穴。 “我都说了,还没到提问环节了,”晴悠拍了拍两下自己的手,像是完成了一件辛苦之事那样,松了下来道:“小凤走了,金龙又给了毅,现今金针也不复存在了,我感到害怕了,我害怕自己的生命会流失得很快,我害怕失去。” 晴悠显得有些不安,复杂的情绪就连郜林也感觉到一股十分诡异的气氛在围绕着她,同时也扰乱了他的心神。 “我以前常常在想,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为什么让我拥有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以前至少我还可以通过移稙来保住牺牲,可这一具呢?这一具可是连我当医学天才都感到无耐的身躯啊,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弄一具好的点的身躯呢?” 晴悠抱怨着,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怨恨,“也许我是该要满足了,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个孤儿,一直以来其实我都渴望有家人,有朋友,即便以前我说不需要,但并非如此的,我一直让自己很忙,让自己埋头于研究之中,说是为了救自己,实际上却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而已。” “到了这里,我先是有了娘,后还有了朋友,也有了爹,有了哥哥妹妹,呵……”想到自己的儿子瑾瑜,晴悠脸上幸福的笑容可是如仙子般迷人,“还有瑾瑜,他真的好可爱,我好爱他,好想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儿子,跟毅一起慢慢地老去……” “郜林,你有爱过人吗?”晴悠坐到了桌子上,与郜林正视,“你知道吗?原来爱一个人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以前我也有一个男朋友,但是他并不爱我,原来爱,真的是可以让一个人抓狂的,毅让我知道,他爱我,而我也爱他,你知道吗?” 晴悠指着自己的心脏,表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八年前诈死要离开毅的时候,我这里真的很痛,痛得就像我真的要死去一样,也许八年前,是一个预演,因为很快,很快,我就真的是要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我并不是这里的人,我很想跟别人说,这个秘密,我不希望只对死人说,我想让这个真相告诉所有人,但是现在还不可以,郜林,我希望这个真相,能在我死了之后,由你转告他,让他别伤心,让他别难过,也叫他不要去想我,或者试图去找我。” 郜林虽然被晴悠给定住了,也不能说,但是他能听到晴悠在说什么,知道她在说什么,很真实的,不是虚造出来的。 他不愿,也不想晴悠将这个如此可怕的消息告诉他,他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晴悠还没有给其机会去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一名孤儿,我的本名叫做司徒晴悠,这是修女在修道院门口捡到我时我的父母留下来的名字,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的双亲将我给抛弃了,为了活下来,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和做研究……” 晴悠述着着自己那平淡的前世,没有似乎现今并不怀念,很淡,很淡的描述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为了救活自己,我决定学医,而且还很成功,在医学界里,我可是被称为死神的克星,我去过很多国家留学做交流,后来在一家研究院里做着动物器官移植到人体的研究,而我,不幸的被那里的教授给出卖,当中也包括我的男朋友,成为了这项研究的人体实验者……”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总之醒来之后,我就在这里,在司徒晴悠的身体里,不要问我真正的司徒晴悠在哪里,我不知道,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体里,我也回答不了,总之,我就是占据了她的身体,活到现今。” 将自己的秘密全都说出来之后,晴悠点开了郜林的哑穴,但是却没有解其定穴,“好了,提问时间到了,还有什么疑问的话,你可以问了。” “那你到底算什么?还是司徒晴悠吗?”郜林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想要问的事情,他的心真的很乱,乱成一团,乱得一塌糊涂。 “算是一缕幽魂,占了这个,”晴悠指着自己,“跟我同名同姓的人的身体,也可以说还是司徒晴悠,毕竟这么多年,活着的司徒晴悠,可是我这个外来的灵魂所活着的。” “那你是鬼?是妖魔吗?你到底想要对皇上,对龙腾国做什么?你想要害皇上?想要……”郜林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了。 晴悠摇头,否定道:“ver,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不管是谁,包括你,我也没想过要伤害你,只不过慕容云玉,像她这样的人,是该得到些教训,我从来都不屑做这样的事,但是非常时期,总该有些非常手段的。” “那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郜林不相信,他觉得眼前的晴悠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他拒绝接受这说出了真相的晴悠。 第117章 催眠 晴悠食指弹点着下巴,思绪着这么多年来她也很想知道的原因,她到底为何而来呢?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我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晴悠想不明白,而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想了,“这已经无所谓了,我只知道,这一遭让我感受到了前生所渴望的一切,也许是上天看我可怜将我送到这里来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这些事如果你不说,我相信绝不会有人知道的,为何?为何要告诉我?”郜林对于此刻的晴悠完全抓摸不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存有何心思而对其说出这一番本可以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晴悠笑了笑,取出一块透亮,两指般大小的扁形水晶石,抓着吊住水晶石的穿绳,对着被定住的郜林道:“你将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我对你说出‘你现在可以记起来了’这句话的时间,你就会知道为何我要对你说出这一番话,现在……” “看着我的水晶石,你看到自己身处一片广阔的草原之中,那里有你的爱人,有你喜欢的自由自在、一望无际的土地,你现在很放松,很舒服、很满足……” 嗒……的一声,晴悠解开了郜林的定穴,同时也将其从她的催眠术中解放了出来,而其则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郜林,“你没事吧?” 郜林感觉自己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看到晴悠凑近其,用那怪异的眼神审视着他的时候,心不由得跳快了几分。 反射性地退后了两步,与晴悠保持起了安全距离,回道:“小姐,我没事,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而已……” “喔,”晴悠点了点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却偷偷地乐了起来,看来自己的催眠术没有白练,“你不记得来找我什么事了吗?你刚刚还跟我说话来着,但是突然就自己发呆了。” 为了不让郜林纠结到底哪里怪,晴悠替其回忆着。 晴悠这是第一次将催眠术用在有武功的人身上,之前她也曾想过用右师雅奏作为实验对象的,但是感觉他不会那么轻易就范,最重要的是他对她存有戒心,这对她来说很让将其催眠成功。 郜林可就不一样了,晴悠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他会来找她。所以她早就做了准备。点上了熏香。让进入房内的郜林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就已经进入到了她所设的安静环境之中。 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晴悠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变差,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身为一名大夫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真的有些害怕,害怕真的会失去这里所有的一切,她的心里实在是存有太多的牵挂。 曾经,晴悠以为自己不在乎了,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的。 其实她说不想任何人记住她,那是假的,她希望她将来走了之后,会有人知道,其实她司徒晴悠。不是那个司徒府上的千金,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不想自己死后,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坟都没有,同时晴悠心里也布满了罪恶感,因为她占了司徒晴悠的身体。让这本该拥有美好人生的人,无法得到如愿的生活。 对于郜林的催眠,晴悠是从他一直入到她房里就已经在进行了,而最后,只是让他忘了一些东西,从中醒来而已。 也许郜林会在而后的几天里都会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他就会忘了在晴悠房里还发生过这样的一个怪异事情的了。 “我想,我……” 郜林实在是想不起来找晴悠为何事,痛苦的回忆着之时,晴悠又替其而道:“我想你是来问我今日发生的事的,对吗?” 晴悠很镇定,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翻过一页书之后,继续道:“你想来问我为什么要嫁祸慕容云玉,对不?” 慢慢的,郜林似乎想起了要找晴悠的初衷,于是肯定道:“是的,小姐,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事,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身上,是否是……” 晴悠没有放下书,书依旧很专注地将视线落在书本上,可是对于郜林的猜测也给予了回应,“不是,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要如此做的,有些人陷害了别人一生,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陷害的那一天,我只是想让她尝试一次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是多么的伤人而已。” 郜林似乎无法接受晴悠这样的回复,在其看来,晴悠不应该是如此这样的一个女人。 “人心隔肚皮,郜林,你在毅的身边都这么多年了,这些事应该看得不少了,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的,也许进宫之后,你会看得我更加丑陋的一面也说不定,”晴悠放下书,站了起来,越过郜林,挑起垂幔道:“天色不早了,我要歇下了,毕竟我可是受害者,样子总是该有的。” 郜林有些气愤地离开了晴悠的房间,那一心一意想要保护晴悠的心思已全无了。 他感觉,晴悠不值得得到毅的爱,不值得他为她而拼命,甚至他还感觉不管是多么纯真善良的人,也会有变得阴险狠毒的一天,开始对自己所效忠的人有了离别之心。 郜林的生气,同时也给晴悠带来了离开院子的机会,看了一天一夜的书,晴悠都没能找到方剑的救治之法。 她曾想,是想可以像救刚那时那样将蛊虫给逼出来,但是方剑的情况似乎比刚的情况要复杂和糟糕。 刚当时的蛊虫是在心脏处,而方剑的蛊虫是在大脑里,如果晴悠运气往方剑的大脸逼便蛊虫,很可能会刺激到蛊虫,让方剑的情况更加严重。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晴悠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在不伤及方剑的大脑的情况下寻找到蛊虫的位置。 人的大脑是很脆弱的,稍有不慎,不死也会脑残,对方剑的日后生活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晴悠不想冒这个险,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减轻方剑的头痛的同时,找到了蛊虫的具体位置,好让她能找到确保的方法,将蛊虫给取出来。 就在晴悠悄悄潜入方剑的院子之时,竟与一道黑影错离相向而去。 太突然了,晴悠没能来得及反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早已不知所踪。 晴悠不知道这道从方剑府上离去的黑影是否跟方剑的头痛有关,但她可以肯定,此人并不是好人,因为在错离的瞬间,她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药味,这股药味有些奇怪,很多种药材混各在一起,气味带着些腐尸刺鼻味儿。 这种味,让晴悠想起以前在停尸间里,用来泡尸体时的那些药剂的味,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看过方剑,见其已熟睡的样子,把过了脉,并没异常,便迅速的往邬昊的将军府而去。 晴悠的出现,依旧是令夫妻二人受惊一番,生怕是想要娶邬昊人头的刺客。 只不过晴悠这次可没心思跟二人客套,直奔主题道:“昨夜我让你查的人有查到什么吗?” 邬昊摇头,似乎对于晴悠的紧张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我方才去看方剑了,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什么了,我看道一个黑影从方剑的府上越墙飞出,当时我没注意,可是他身上的那个味道让我感到不安,感觉将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晴悠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就是股腐尸味和那泡尸体的药水味一直在她的大脑里回转着。 腐尸味,这不应该在活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泡尸体的药水味,不管晴悠怎么样,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朝代里。 只不过在那些偏远的少数民族里,一些不为人知道的封闭民族,也许会存有这些也说不定,但是往往这些民族,都是些拥有无法用自然科学去考究的神秘密民族。 也正是因为这些,才会让晴悠感到害怕,是否是因为方剑在西征之时触及了这些神密的民族,他们现在要来反击呢? 只不过是一天而已,邬昊白天的时候跟妻子弓秋语才到方剑的府上看过其,也问过管家他是否有发病等等之类的。 因为吃了晴悠给的药,方剑感觉到今日是这三年来他感觉到最好的一日,也许是因为这样,夜里才会有黑衣人夜访了方剑的府上也说不定。 邬昊越想越恐怖,感觉有一股阴谋正向他们潜伏而来,可他们却毫不知情。 “此事需向皇上汇报吗?也许皇上那里……”邬昊觉得此事必须要慎重处理,否则如果方剑的怪异行为跟这黑衣人有关的话,那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 就在晴悠犹豫着的时候,弓秋语站了出来道:“可是这只是司徒小姐觉的而已,如今我们手上又没有真凭实据,龙都里又没有任何的异常,如若冒然向皇上汇报此事的话,只会给皇上增添麻烦,也许弄不好还会让皇上将方剑给关押起来。” 第118章 命案 “什么?”司徒展很震惊,这已经是这个月来在京都里发生的第四起命案了,身为皇上的护卫,其被特派彻查此事。 万石一早接到官府的通知便敲响了司徒府的大门,把这消息转告了正欲进宫的司徒展。 京都里发生的命案,毅下令司徒展要秘密追查,不得引起恐慌,更不能因此而影响到他跟晴悠的成亲。 可是毅越是想要将事起压住,这些命案就像是要跟其作对一样。 第一起命案发生在右师雅奏进入京都之时,当时司徒展还一愁不展,因为凶手实在是下手得太利落和残忍了。 现场除了一地是血之外,那就剩下那些被撕得一块一块的肢体。 起初司徒展还认为这是什么凶猛的野兽所致,还派人到京都城郊去寻找是否有还其它被害者。 可结果却让人意外,住于山下的村民都说并没有受到野兽的袭击,村子里也未见有人进山而失踪未归的。 对于此情况,司徒展唯有调转了调查方向,将查找被害人的一切有关事项,例如人际关系,日常生活中是否有与人结仇之类的。 但还是毫无头绪,一直到那日风无痕追击右师雅奏到司徒府上之时,司徒展不由得将矛头指向了右师雅奏。 因为在抓住右师雅奏之前,第二起命案又发生了,而且相隔不到十天。 被害者都是女子,而且都是妙龄女子,身家清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最重要的是二人都拥有一张迷人的娇容。 结合着右师雅奏出现在京都的时间,还有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司徒展不得不怀疑右师雅奏是凶手。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右师雅奏好色成性,看似翩翩公子,实则对于被自己玩弄过。感到厌烦的女子都会无情的抛弃掉。 也曾有江湖传言,右师雅奏为了摆脱死缠烂打的女子,而将其残忍的杀害掉,将其身体撕成碎片,从而得到解脱。 只是在右师雅奏被抓之后,不管怎么审问,如何逼供他都死活不认自己在京都里残忍地杀害了两名女子的事情。 司徒展百思不得其解,没有真凭实据,他不能一直关押着右师雅奏,但是又害怕会再出现命案。所以他将右师雅奏交给了风无痕。 而就在放了右师雅奏后的第三天。也就是离晴悠成亲还有八天。第三起命案发生了。 司徒展第一个反应就是联系风无痕,问其是否右师雅奏与其在一起。 第二天,他收到了风无痕的飞鸽传书,说右师雅奏被其父派来的人劫走了。但是风无痕很明确的告诉了司徒展,他不可能是京都里的连环杀手,因为江湖里的人都在追杀他,他不可能再跑回京都的。 得知这消息之后,司徒展再次陷入了困境,不知该如何下手。 由于毅下令要其秘密彻查,故此,他的帮手也就只有万石和陈义,就连司徒康。他都没有告之。 如果晴悠知道此事的话,一定能给司徒展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因为如果晴悠知道的话,在方剑院子里的,那起命案应该就是第四起。而在晴悠进宫前的第四天,司徒展所发现的那一具碎尸,就是第五起命案了。 弓秋语的话让邬昊和晴悠都打消了将此事汇报给毅知道,因此,邬昊和司徒展都各自秘密地调查着同一件事,彼此都掌握了不同的信息,但却彼此未有共享。 晴悠一心扎到了方剑头疾之上,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就连这司徒府里的女主人换人了,苏裳慧成为了司徒广的正妻,她的三婶也未有去给其道人一声祝贺。 郜林对于晴悠自导自演的落水事件一直耿耿于怀。 自跟晴悠谈过之后,感觉是否是哪里出错了,由生气对晴悠坐视不管,转为偷偷监视。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神秘地气息正向众人围困而去,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出问题了,也不知道是谁或者是说这是一股什么力量在向他们围攻而来。 婚期越来越近,晴悠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陆续不绝,就连夜里晴悠想要偷偷溜出去看看方剑也都不行。 因为这些老嬷嬷们,给晴悠下了不少的禁令,例如不能超过什么时辰不睡,例如晚上要吃些什么,饭后要散步,讲什么养身等等之类的大堆啰嗦之事。 毕竟身为大夫的晴悠对于这些可是比这些老嬷嬷清楚得很,说来说去,她们都是在向晴悠暗示着怎么讨好毅,怎么可以将毅留在身边不被其他宫的娘娘给抢走等等之类的。 晴悠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但又不能拒绝她们,哪怕是晴悠假装躺下了,这些老嬷嬷们还在指挥着下人要做些什么事,调教着那即将跟晴悠进宫的侍女。 邬昊的情况跟司徒展一样,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但是他很在意晴悠所说的那夜的黑衣人,于是便连着数夜,夜里潜伏在方剑的府上,试图能将这黑衣人抓住。 也许晴悠觉得自己只是多想,但是在邬昊看来却不如此认为。 在这战场还有官场里多年的他,对于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件都感到很敏感,直觉告诉他,那名黑衣人的出现并非偶然,他……是冲着方剑而来的。 晴悠前一夜给方剑看过,给了他一些压制头疾的药,第二天的夜里,方剑的府上就来了黑衣人的造访,这样的巧合,邬昊从来都不如此称呼之。 因为在其看来,这并不是巧合或者是偶然,而是来确定。 邬昊帮方剑处理的那具碎尸处理得很干净利落,一直都没被司徒展发展,只是在他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原来自己所处理的碎尸,并不是唯一的被害者之时,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很想去找晴悠谈论关于自己所发现的情况,但是弓秋语却拦住了他,“相公,此事不宜让司徒小姐牵涉进来,还有两日她就要跟皇上成亲,被封为皇后了,如若因此事让其受涉,怕会引起其他大臣对她封后有异议的。” 妻子的顾虑让邬昊想到此事,很可能是冲着毅跟晴悠的大婚而来的,而且从其所查到的事情看来,几乎都是在这个月里发生,也就是他们即将要大婚的这一个月里。 想着想着,邬昊感觉此事必定是冲着毅或者晴悠而来,有人在搞破坏,有人想要阻止二人成亲,而这此人又会是谁呢? 毅与晴悠的婚期越近,京都里来的人越复杂了,各国的使者,带来的贺礼和送来的贡品之类的,都会在京都里停留着,除了少部分被邀请入住在皇宫里的,京都里可是一下子挤满了人。 毅登基之后除了将国家发展得更加稳定和富强之外,对外的扩张征伐也没少过,所以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在其大婚之际也都前来祝贺,顿时把整个京都人挤为患。 也许事情的发展真的如邬昊所猜测的那般,而晴悠在这几天里翻看了很多书籍,万万没想到的就是那本关于催眠的书。 由于郜林这几天对她的态度转变实在是令其有些在意,为了确保自己的催眠不受影响,晴悠方翻看了一下那本有记载催眠的书。 而在那本书里,晴悠却看到了一个关于从蛊控制人的行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人无意识之下,按照指示做出任何事情。 被控制的人在清醒过来之后,会完全忘了自己在被人控制期间做过的任何事情,比如说杀了人,分了碎,或者是吃人肉,喝人血等等都会完全记不起来。 对于这种控制方式,书上称之为傀儡蛊,在撰写此书的人看来,这是属于一种神秘的催眠秘术。 对于傀儡蛊,书上描述的不多,因为书上写得很清楚,在一百年前,养稙这种蛊的方法已经失传。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养这种蛊,必须要用人脑为食,而且不能是用活的…… 越看,晴悠越觉得那天自己所偶遇的黑衣人可疑,如果这上面所记载的没错的话,那人,那人应该就是养稙傀儡蛊的人。 人在刚死的时候,大脑是停止了运转,可是体内的所有器官,包括大脑还是完好无损的,如若想要养傀儡蛊,那么就必须保证大脑不会腐烂,所以晴悠才会闻到那个近似于防腐药水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这药剂的功效不够,所以只能延缓尸体的腐烂,于是那个人的身上还有腐肉的味道。 结合种种,晴悠感觉有人在进行着一项阴谋,一项可以推翻毅统治的阴谋。 方剑是多么靠近毅身边的人,如果哪一天,方剑完全失控,不能自控,受指示要杀毅的话,那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晴悠不知道对方在图谋些什么,但是如若危及到毅的安全,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慌忙地收拾了这种本被列为禁书的书籍,欲想立即将此事告之邬昊的时候,郜林却拦住了她,“小姐,皇上有令,不得让您离开院子半步。” 没有时间跟郜林在此浪费时间,同时晴悠也不知道毅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受到了傀儡蛊的控制,她必须要尽快将这事告诉毅,也要让其多加提防身边的人,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会什么时候被控制,会在无意识之下伤害毅,甚至是杀了他。 第119章 合作 “冷静一点,晴悠,”司徒展真的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若不是晴悠的行为有些怪异,正好遇到回来的司徒展见到一道黑影从自己的家里飞出来,他也不会抓住晴悠,听到这么荒唐的话,“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只凭一本老得连出处都无法深究的杂记里所记载的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晴悠承认,她的情绪确实有是些过激了,也许犹着毅的性命,所以她反应有些激烈了,但这并不代表,她说的是糊话,也不代表,这本古杂里所记载的事就是编造而来的。 “不懂的人是你,”晴悠甩开了司徒展抓着她的手,她不想浪费时间去跟他解释什么,当然也不会傻得将方剑的情况告诉他,因为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帮忙的意思,“我还有事,我要出去一趟。” 司徒展连忙挡住晴悠的去路,试图阻止她,“不行,后天就是你的跟皇上的大婚之日,你不可以离开家里。” “大婚大婚……”晴悠压低着声音吼道:“到底是性命重要,还是成亲重要?对方很可能就等着大婚的那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毅给杀了,你还让我怎么冷静,怎么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在家里等着当新娘啊?” “这事我会去查清楚,事实上,你说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很诡异,但最近京都里确实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皇上知道此事,而且还特命我秘密调查,为的就是不让此事扰乱你二人的大婚,晴悠,难道你还看不出皇上对你的真心吗?” 晴悠所说之事固然看起来是糊言乱语,但也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侦查方向,故此为了劝服她,他不得不将最近一个月在京都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晴悠。 “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此事?毅也知道此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可以……”思及毅的安危。晴悠全身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似乎全身的血被抽干了一般,几欲晕了过去。 司徒展无奈,微微低沉了一会又道:“这事可是在一个月前才发现的,已经有四名女子遇害,至今仍未找到真凶,凶手很狡猾,也很凶残,四名女子的遇害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共同性,为了此事。皇上也忧虑不安。故此才会命我秘密调查。” “四……四……起……”晴悠不敢相信这是不是方剑所杀害的人。她很想告诉自己不是方剑,但是想想,如果下蛊之人想要实验,想要确保方剑能一举刺害成功的话。那找几个实验对象,那是无可厚非的事。 “不行,我不能回去,邬昊,我要去找邬昊,三哥,带我去找邬昊,跟我一块去,只有你们才能阻止了得他们。”晴悠几乎用求的语气道出这些话。 司徒展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找邬昊,既然毅将这秘密调查的事交给他,而又不告诉邬昊的话,那此事很可能会牵连或者是涉主到他,故此他并不想认同晴悠的做法。 “晴悠。此事不能让邬昊知道,皇上不将此事交给邬昊办理,那一定有原因的,也许此事涉及甚广,我不能……” “不,此事必须让邬昊知道,”晴悠反劝司徒展道:“如果说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可以保证,除了邬昊,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我也保证,邬昊绝不会告诉第二人的,但是这事,一定要让邬昊知道。” “晴悠,”司徒展逼着晴悠正视自己,强逼其冷静下来,看着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除了这个傀儡蛊,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晴悠的心猛得一震,双眸左右转动,即便与司徒展对视,还是有着不自主的躲避之光。 司徒展像是收悉了什么,忽然松开了晴悠的手,抚着额,有些无奈,有些沮丧,更多的理难以理解,“怎么会这样?这事怎么可能跟你有关?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牵涉进来?我……” “不是我,三哥,我只是无意间发现的而已,我没想被牵扯进去,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晴悠反安慰,乞求他的帮助,“我们去找邬昊,好吗?” 虽然不情愿,但是司徒展还是被晴悠给劝动了。 司徒展不想让人知道他跟邬昊见过面,所以晴悠依旧是夜潜入邬昊的府上,只是此事不同的事,她下药了。 “嘘……”在晴悠向邬昊的房里吹入迷药之后,弓秋语很快就受到了药物的影响而昏迷了过去,但是邬昊感觉到不对劲,手刚触及床头的剑,晴悠便出现在其面去,丢了外衣给其便道:“安静得跟我走。” 邬昊不知道晴悠这是在做什么,转视睡于旁的妻子,皱了皱眉,便跟着晴悠出了府。 城外的一间无人的破旧小庙中,司徒展已经在那等候着。 “晴姑娘,你是这做什么?”看到司徒展,邬昊立即繃紧了神经,像是有些怀疑这两兄妹的意图。 没有回答,而是当着司徒展的面,晴悠严肃地问道:“邬昊,我只问你一次,方剑发病之后做的事,只是一次吗?” “当……”邬昊想都没想,便立即开口欲答。 “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只是晴悠似乎不在相信,那冰冷地眼神注视着他,在向他施压,威迫,“我要听真话,如果你骗了我的话,那方剑,只会死得很惨,而我也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也死得更惨。” “晴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邬昊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着,”锵的一声,司徒展迅速地抽出了配剑,将剑架到了邬昊的脖子上,威胁道:“回答晴悠的问题,你要是敢有任何的隐瞒,我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 “司徒展,你疯了是不是?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邬昊生气了,完全不害怕地对着拿着剑,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司徒展吼着。 “回答,”晴悠几乎是用牙缝里的声音挤出这句话,“如果你不说实话,那弓秋语,将会因你而受罪,你是知道的,我很无情,我会做出来的。” “好,别乱来,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但是你绝对不能伤害秋语。”离开府上的时候,邬昊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但是没想到,晴悠还真以此为胁。 “那天我所看到的,真的方剑第一次如此失控的吗?除了那一次,你还有没有帮他处理过别的尸体?”在去找邬昊的路上,晴悠从司徒展处得知每个死者都是被碎尸而死,所以她一定要从邬昊处证实,方剑只是刚发病,在这京都里的凶手,并不是只有方剑一人。 邬昊认真地看着晴悠,肯定地点头道:“我对天发誓,那次跟你一块去看方剑发生的事,我也只是第一次知道,那对做的事,我也只是第一次,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保证,只是一次。” 晴悠看向司徒展,似乎是在问其,还有没有别的问题要问。 司徒展收回了剑,但并没有停止对邬昊的提问,“方剑之前都是由谁照顾的,如果一直都有治疗,不可能会发展到如此的,我听皇上说你的妻子一直……” “不,你别含血喷人,此事跟秋语无关,”邬昊冲上前,揪着司徒展的衣领大吼,“是我上秋语去给剑看诊的,之前皇上也有派别的太医去给剑看过,难道这些人都有回害剑吗?剑是我的兄弟,我绝不会让他如此,也不会害他,我发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害剑变成如此的,我必亲手将其给杀了。” 司徒展没有反抗,而是向晴悠点了点头。 晴悠上前,将邬昊给拉开一旁,正经地道:“邬昊,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听好了,今晚我们所说的事,绝不能让第四人知道,包括你的妻子弓秋语,这关系到毅的安危,方剑的生死,你一定要好好听清楚了。” 摸不着头脑地邬昊,整个人都被晴悠给弄迷糊了,“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 “方将军的事,晴悠已经告诉我了,而我也将我最近调查的四起命杀案告诉了她,”司徒展站在邬昊的正对面,面无表情地道:“让我感到意外的事,四起命杀案跟方将军那杀的那个女子的死状一样,都是被分尸。” “什么?”邬昊惊叫一声,先是呆滞了一会,而后又有些焦虑不安,像是在担心着什么,又像是想着什么,“不可能的,不会是剑的,我……总之……这绝对不可能都是他做的,晴姑娘,你是知道的,剑只是病了,他只是病了……” 跟司徒展一样,晴悠也是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不是剑,那京都里的四起命案,将会是另一个跟方剑一样的人所为,而我们……不,应该所,也许除了我们之外,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我们完全不知,他们的目的,你想,会冲着谁而去呢?” 第120章 召唤 静寂的深夜之中,在这破旧的小庙里,三人的心思都不由而同的往同一个人而去。 “是皇上,他们是冲着皇上而来的,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如此频繁的行动,应该是想在近期就行动了。”邬昊不敢相信自己所延想到的事情。 只不过,司徒展想得更深一些,转向身旁的晴悠,“也许不止是皇上,晴悠,为什么是挑在你回来的时候才发生呢?方剑是三年前就开始犯头疾,那么说他们在三年前就已经谋划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行动呢?也许他们是在等着什么人回来,想要一举两得呢?” 晴悠瞳孔冷不防地收缩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恐,像是在害怕,在担心。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晴悠忽然被司徒展推了一下,尖叫了一声,抱着头后退了两步,“别碰我……别过来……” 突然被晴悠这段惊慌的表情吓了一跳,司徒展和邬昊都有些蒙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晴悠却向二人做出来止前的手势。 待晴悠冷静过来之后,理了理头绪后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感觉有些胸闷,也许是被吓到了,我没事的,会没事的……” 最后一句,晴悠说的很小声,小得只有自己才听到,就像是只是说给自己听,用来安慰自己的。 也许是晴悠不愿意接受,那她只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一样到自己身穿大红嫁衣,在毅的怀里死去的那个画面,她真的无法相信自己会因此而死去。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梦,晴悠不知道,从来都没有试过这种情况的她,由最初自己多想到,到如今得知道有人想要用傀儡蛊控制人去刺杀毅或者她的时候,她感觉这个梦也许是一个对即将发生的事的一个预示。 “好了,我真的没事。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晴悠再次强调道:“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方剑,然后你们将彼此查到的事情都相互交换一下,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找到其他受控的人。” 时间已经不多了,后天晴悠就要嫁给毅了,他们的婚礼也就要在祭天殿的广场上进行,而晴悠的梦也是在那个高台祭天坛上,她身上插着一把匕首。流着很多血。而毅则抱着她。一直唤着她的名字。 要阻止,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定要查到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操控着方剑,除了方剑之外。还有多少被控制的人,毅的身边又是否被安插了这样的人,也都要一一查出来。 “好,我这就进宫将此事汇报给皇上,而邬将军,城里就交给你,相信你的手下,一定会保护好城里的人的,一定不可能让前来参礼的贵客受到伤害。否则……” 司徒展跟邬昊聊过之后,对自己的分工都做出了安排,同时还很将最近来参加婚礼的贵客都考虑在内,这是晴悠没有想过的。 没错,如司徒展所言。如果在那些贵客在龙腾国发生意外的话,即便毅不死,也会让龙腾国的外交产生问题,给了其它国家与龙腾国断交或者开战的借口。 晴悠本想守在方剑的身边,想要观察一下方剑的情况,但是天快要亮了,她不能留在这里,毕竟她可是即将成为皇帝女人的人,如果被人看到其出现在一个男子的房间里,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晴姑娘,秋语对剑的情况很清楚,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让秋语去给你讲述一下剑的情况,这样也可以让你对剑的情况多加了解一些。”邬昊见晴悠对着因服下晴悠给的药而昏睡着的方剑做着检查不愿意去,于是提出了建议。 可是司徒展立即拒绝道:“不可以,方将军的情况,还有我们所调查的事,不可以再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会打草惊蛇,我们一定要秘密的进行,绝对不可以让对方察觉什么,否则将会更加危险,你明白的。” 晴悠摇头,收拾着自己插在方剑身上的金针道:“我想邬昊你最好不要让弓秋语知道此事为好,她负责照看方剑的病三年,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向你提过任何着于方剑的怪异现象,我想,即使我问她,她也不会给我提供到有用的信息,如此也只会多增一人担忧而已。” 为了不让方剑突在抓狂,晴悠在检查方剑的同时,也将其身上的几大要穴给封住,五官也将其给封住了,以防方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受控了。 傀儡蛊虽然可怕,但是这种蛊的记载却不是出现在蛊虫篇中,而是出现在晴悠所看的有关催眠的记载之中,那就表明,这种蛊一定要是受控者在无意识之下才能控制住他们。 但是以什么为信号,或者是以什么来解除控制,晴悠都还没有想出来。 如果是她,想要给一个人催眠,那她需要一些辅助的东西,例如迷香,例如水晶石或者怀表之类那些吊状之物等等。 那天的黑衣人,晴悠可以肯定,他跟方剑被控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晴悠在回想着,回想着那名黑衣人身上,是否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司徒展他们找到他们的行踪。 “邬昊,你可以试着去药铺里问问,近期可有人订了大量的幽魂草、龙舌花、百结灰……”晴悠一边道出了几种草药之名,同时也将这些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了他,“再找找城内城外有没有一些阴凉之地,我想这味道如此重,一定是远离居民之地,可以提供尸体停放,又可以不被人发现,或者你还可以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刚死去的尸体被盗的。” 晴悠不知道书上所记载的是否是真的,但是在这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晴悠觉得可以放手一搏,也许会真的能找到对方的养蛊场。 蛊虫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下蛊者手上一定存有一条母蛊,被下者体内的一定是子蛊,由母蛊所产的蛊虫。 如若子蛊被找出来,那母蛊也许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但如果是母蛊死了,那那些子蛊必定是活不下来的。 如今,到底有何人被下蛊了,晴悠她们不知道,但是如果能找到那条母蛊,那其它被下了蛊,受控的人,体内的子蛊就会死去,同时也能解除了他们受控的危机。 当然这是正常的蛊而言,如若晴悠错了,那结果会是如何,晴悠不知道,相信连下蛊的人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可以让毅受到任何伤害,或者说是她还不想死。 虽然邬昊不知道晴悠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做,但是他感觉晴悠似乎有什么瞒着他们。 “晴姑娘,你真的没事吗?真的不需要秋语来告诉你关于剑的情况吗?还是……”邬昊试图让晴悠坦言,但是司徒展止住了他。 “走吧,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要处理。” 于是三人在天亮之前都离开了方剑的将军府,司徒展进宫了,邬昊则派自己麾下的人加强了京都和龙都的巡逻,当然更少不了晴悠所说的那向个可疑的地点了。 晴悠累瘫在床上,一夜未睡,且又心里难受的她,可以说是身心都疲惫不堪了。 此时,她真的很担心,担心那个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小凤没在了,金针又已脱离了她的身体,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她是不是真的会真的死去呢? 曾几何时,她渴望过自己能死去,洒脱地抛开一切,但是现在她不想,她想活下来,真的很想活下来。 想着想着,泪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闭上双眸,伏在薄丝被上轻泣了起来,“小凤,小凤,时间真的到了吗?我真的要死了吗?” 没有人回答,晴悠心里很清楚,小凤已经不再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她,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死神来夺取的性命了。 叩叩叩……守在房门迷迷糊糊睡着了紫莞敲响了房门,轻声问道:“小姐,小姐……你醒了吗?小姐……” 晴悠用被将自己的嘴给掩住,将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不让紫莞听到任何声音。 实际上紫莞并没有听到晴悠哭泣的声音,只是睡得迷糊的她的错觉,感觉自己听到了有人哭的声音,因此才敲响了她的房门。 也许是哭得累了,累了几夜的晴悠,终于睡下了。 梦,在晴悠的大脑里影响着她的情绪,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晴悠竟然梦见了小凤了,一如既往,就如从前,晴悠想小凤的时候,它再次回到了晴悠的大脑里了。 “小凤,真的是你吗?我这是在做梦吗?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我……”晴悠高兴的有些难以自控。 小凤拍着双翅,像是看到晴悠也很高兴和兴奋,“晴悠,是我,我是小凤,是你,是你召唤了我,你召唤我回来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小凤……”晴悠想要上前去抱住小凤,或者是摸一下它也好,但是小凤拒绝了她。 飞拍自己的翅膀,在晴悠飞扑过来之是,就已飞升半空之中,“晴悠,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在了了,你为何还要对召唤我呢?” 第121章 求救 晴悠摇头,不愿接受,“不要离开我,小凤,我什么都没了,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晴悠,我不可能长时间出现在你的梦里,”小凤摇头凤头道:“我所能做的我已经做了,明日,你不可以出现在那里,我已经让你看到了,只要你不出现在那里,你就不会有危险的了。” “那毅呢?”虽然梦的片段很零星,她所记住的也不多,但是晴悠知道,对方不是冲着其而来,即便是,那她也许只是一个附赠的意外品而已,“他们要杀的人是毅对不对?我不能,我不可以……” “我不可能再保护你的,金针也脱离了你的身体,失去了这一层保护,你所能做的就是自己保护自己,明天那一劫,是他欠了她的,必须由他来承受,否则,她将会追你们千万年,让你们难成眷属。” 小凤的警告之语未有言明,但是也就只有那句话一直回响在晴悠的脑,哪怕是小凤已经在她的大脑里消失了。 “不,不要,不要走,小凤……”晴悠突然大声唤叫了起来。 紫莞按压着晴悠糊乱抓东西的双手,坐在床边,摇着其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啊,是我,是奴婢,是紫莞啊,做梦而已,那是梦,只是梦而已……” 紫莞叫着,试图让晴悠给更快地意识到自己只是受梦而影响,她并不是真的害怕,那不是真实的,不需要感到恐惧。 “啊……”猛得晴悠弹起而坐,深深地抽吸着,十分痛苦的样子,汗水随着脸颊,大滴大滴地落下。 紫莞可是被这样的晴悠给吓坏了,从来都没有看到晴悠如此害怕,如此受惊的样子,就连早前被慕容云玉推到湖里也都没看到晴悠如此过。 抓着晴悠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手绢给晴悠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安慰道:“没事的,小姐,别怕,别怕,那只是梦而已,不是真的,别怕,别怕……” 晴悠一直没有给紫莞回应,看着她那呆滞的着子,紫莞忍不住抱住晴悠。这不抱不知道。一抱。感觉自己好像在抱着一具没有体温的尸体。 她的呼吸很微弱,即便晴悠一直都深吸着,呼喘着,身体有些僵硬。而且还很冰冷,如同一块冰块一样,没有丝毫的温度,这让在这刚入秋的气候所拥有的体温完全不符。 待晴悠冷静下来之后,其吩咐紫莞道:“方才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也别放在心上,出了这房门,就将它给忘了。” 紫莞很想知道晴悠梦到了什么,但是她只语不提自己方才所做的梦是怎么一回事。更让其不准记住此事,于是担心又害怕的她,还是违背了晴悠的意思,告诉了郜林。 郜林一直都在观察着晴悠的一举一动,对于她这几天的行为也感到很怪异。一个即将成婚的女子,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愉快不在话下,却是经常做着一些令人费解之事。 例如总是在看书,夜里冲是偷偷的离开府上,郜林曾试图去跟踪她,只可惜,每次他都晚了步,因为当他发现之时,晴悠已不在房里,而他也不知道从哪个主向去追踪她。 数次,郜林都很想去问晴悠到底夜半去哪了,可是白天晴悠的院子里,进进出出实在是太多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给其跟晴悠单独相处,故此,没办法可以问清楚。 如今,紫莞却向其汇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更让其觉得晴悠的可疑。 晴悠下令,晌午之前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她,正因此,郜林却借了此机偷偷地进入到了晴悠的房中。 “谁?”侧向内躺着,看似睡得很沉,但在郜林推开门,半关之时,晴悠便察觉了有人进入到了房内。 郜林没想到晴悠会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他,停顿了片刻,还是将房门给关了起来,轻声道:“小姐,是属下,郜林。” 没有起身,掌风一动,被勾起的重幔随后刚落,让人看不清床上这人。 “明天我就要进宫了,你身为皇上的防卫如此进入我的房中,难道不觉得不妥吗?”晴悠淡淡地道。 虽有犹豫,但是郜林还是想要冒险问清楚,“紫莞告诉我了,怎么回事?她所言为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是紫莞过度紧张罢了,”晴悠不想谈论此事,赶人道:“出去,别来烦我。” 随语,晴悠一掌而去,房门被她的掌风而吹来,赶人之意很明显。 郜林不愿走,但是房门这受晴悠一掌已经开始引起他人的注意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其急急道:“再这么下去,我会汇报给皇上听。” “不送。”郜林刚踏出房门,晴悠伸出掌,用力一抽,房门瞬间被关了起来。 紫莞等人来了,看不到院子里有任何的异样,便敲响了晴悠的房门,紧张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晴悠懒慵地回道:“你再这么拍门,这么来打扰我,我怎么休息啊?都说了,晌午之前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我累了,再说一次,别让那些婆子再来吵我。” 即便晴悠如此要求,但是这临近大婚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压根就没有她自己说了算的余地。 苏裳慧带着大十几个丫头和婆子,下人捧了一盒又一盒的首饰头饰之类的排成三排,等着晴悠试妆,试戴,看哪些适合晴悠的龙凤嫁衣。 晴悠半眯不醒地坐在了镜前,任由苏裳慧几个婶婶给她试妆。 “晴悠,你喜欢吗?这个好不好看,会不有有些淡了?这套头饰会不会不够隆重啊?”苏裳慧轻托着晴悠的下巴,让其脸能正对着铜镜,看看镜中自己的样貌,自己的妆还有首饰头饰之类的是否喜欢。 可是晴悠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知道自己在试着妆,但是她真的很累,也没有心情去感受这本该是新娘子拥有的兴奋和不安。 被唤醒了的晴悠,真的被镜前的女子吓了一大道。 晴悠不知道这是怎么,竟然伸手去摸镜子里的女子,娇滴如仙,美如画,看起来,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细纹和瑕疵,感觉就像是婴儿般细滑嫩白,指弹可摧。 “哇,看来晴悠是很喜欢这个妆了,”思纤琳拍着掌,高兴地道:“还是梦依的手巧啊,这妆真的化得好看,连我都忍不住要被迷住了。” 众人是高兴了,但是即便萧梦依脸上挂着笑容,那在内心深入对女儿的思念让看到晴悠出嫁而触动了心中的伤感。 “哪的话,那还得是晴悠本来就长得漂亮才行。”萧梦依看着镜如的晴悠,心里却想着司徒雪琴,心想:要是雪琴还在的话,要是她也能嫁人的话,这个妆,化在她的脸上,一定也很好看的。 为人母的,当然看得出来萧梦依是怎么一回事了,就连晴悠也能看得出来,她眼神铜镜中的晴悠似乎与雪琴的脸发生了重影,甚至在她化妆的时候,竟然将镜中的人完完全全看成是雪琴的样子。 晴悠多看了几眼之后,便将头上的发饰给取了下来,身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一件一件递给身旁的紫莞,吩咐道:“将这套头饰和首饰给装起来,包在一起,苏姨婶,你麻烦你再帮我挑一套首饰和头饰吧,这个妆,我也很喜欢,但是我想再清雅一些。” “这怎么行呢,”苏裳慧阻止道:“晴悠,你可是一国之母啊,怎么可以太清雅了呢?这个妆容也很好啊,淡浓适宜,庄重又不奢华,最重要的是跟你的气质很配啊,就要这个妆吧,如果你不喜欢这套饰品的话,我们再选一套好了,这还有很多,要不试试这个……” 晴悠摇头,想着这种传统的发型,实在是有些好笑,忍不住自我陶醉中醒来,道:“苏姨婶,不如你帮我梳一个新发型好不?就像这样……” 本来没有什么精神的晴悠,突然融入到几个姨婶的融恰气氛中。 “天啊,这发型真好看,晴悠,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依着晴悠的要求,萧梦依慢慢地摸索和整理,终于梳出了晴悠想要的韩式发型,再配上精致高贵的头饰和金饰,顿时让房内的人都惊迷不已。 如果可以,晴悠想要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底领性感婚纱,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曾经晴悠不止一次梦想自己可以头披白纱,身穿性感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与其一同走过红地毯。 如今,她如愿了,但不同的是,她现在穿的是传统的大红嫁衣,不过还好,她所嫁的幸好还是自己所爱之人。 也许晴悠该知足了,毕竟这些年她尝到了母爱、父爱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爱的人,披上嫁衣嫁给那个男人,虽然也许这是二人相处的最后一次,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众人各自己回去自己的岗位替晴悠准备明天大婚之事,只是最后,晴悠留下了萧梦依,与其单独相聊。 第122章 母亲 晴悠牵着萧梦依,让其坐到了她到铜镜前。 不知晴悠为何意的萧梦依立即欲起,晴悠伸出手,轻按其肩,让其坐回,“就一会,嫁女儿的娘,也总该给自己的好好妆扮一下,高高兴兴地看着女儿出嫁的。” “我怎能……”萧梦依心一惊,心想许是自己早些年的行为让晴悠存有余虑,欲想解释,可晴悠没给其这机会。 “我没有误会什么,也没有多想,”晴悠将刚刚叫紫莞收起来的那套首饰从内间取了出来,放到了梳妆桌上,一层层地次包布给掀开,“这套首饰,应该是给雪琴选的吧,如果是雪琴的话,这套首饰真的很配她。” 萧梦依心里大惊,心想必是晴悠记恨其盼女成凤之事,连忙跪下求道:“皇后娘娘,妇人未敢有半点非分之事,以前的事,是妇人愚昧,请皇后娘娘饶恕……” 晴悠快步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回坐于座,摇头抿唇而笑,“苏姨婶,你是在干什么啊?你若如此,雪琴若知道了,又怎能安心呢?” 萧梦依不敢,也许说是摸不到晴悠的心思,心里忐忑不安,就连坐也都是抬着屁股,未有沾椅。 “回皇后娘娘,雪琴已故多年,老妇如今已心静如水,请皇后娘娘勿要多想。”萧梦依真的很担心,害怕晴悠真的会追究起来。 晴悠摇头一笑,将人给按坐到椅子上,让萧梦依给坐稳了。 “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萧姨婶,我没有要追究什么,你也别多想,”晴悠除了将让紫莞收起来的这套首饰拿出来,另外还拿了两套,苏裳慧和晴悠自己挑的。推至萧梦依跟前,“这套是你选的,这套是苏婶选的,这套是我选的,你收着,总有一天,你能亲手送给你想送的人的。” “皇……”晴悠偏头侧目,示意萧梦依改口,“呃……晴悠,你这是?” “你不是想雪琴了吗?”晴悠坐近。淡淡地道:“萧姨婶。别再这样了。雪琴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都这么多年了,你再怎么往心里去,她都不会回来。除非……” 萧梦依以为晴悠想要她死,毕竟如果想跟雪琴团聚,她只有一死,因为雪琴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死,她不怕,但是只希望死了之后,可以真的看到雪琴,可以跟雪琴再续母女情缘。 “晴悠。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希望我可以在死了之后可以葬在雪琴的旁边,这样,我还可以继续照顾她。”萧梦依说着,站着起来。慢慢地向晴悠跪去。 这一次,晴悠将其给托住,不让其跪下,顺势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雪琴还活着……” 萧梦依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僵住,半跪下蹲的样子维持了数秒,口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好好保护自己,好好活着,也许很快,也许将来某一日,你们会再见,你也能亲手将这个交到她的手中。”这一次,萧梦依真的坐定了,晴悠也将雪琴活着的事告诉了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萧梦依神智有些不清,不应该说,已经有些迷糊,“雪琴……雪琴……那……那咏……” “杨宁,”晴悠解说道:“她们现在过得很好,但是如果你想让她们继续过着好日子的话,你就别再这么待自己了,你在这里过得好,过得不好,她都会知道的,当母亲的,你也不希望她看到你因此而不高兴的,别再折磨自己了。” 以前,晴悠还未为人母之时,她想得并不多,自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以孩子着想为前提,只是短短的数月,晴悠就已经忆子成狂了。 只是晴悠不能表现出来,她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不能让别人知道有瑾瑜的存在,否则,他的性命一定会受到威胁。 因为晴悠知道,毅一定不会允许任何的变故,让二人成不了亲,即便毅看起来对她还是很气愤,但晴悠知道,他不恨她。 恨一个人,与思念一个人一样的痛苦,只是一种是撕心裂肺的痛,一种是甜蜜的痛。 不管是二者中的那一个,他们都是些可怜之人,包括晴悠自己,也没能走出这个圈子。 晴悠理解萧梦依此时的心情,而且对于她来说,情况比她的更糟,至少她还知道,瑾瑜现今过得不错,有柳荷帮她照顾着,而萧梦依却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已要死了,永远都没能再见,连一个盼头都没有,活着,对其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有些事,你不知道,也许就是对你最好的,但是我之所以告诉你,并不是希望你去找她,也不是希望你们能团聚,而是让你能过得更好,让这当女儿心中的愧疚能减轻些。” 晴悠握住萧梦依的双手,看着她那充满了希翼的目光,又不得不将这闪烁的光芒给扑灭。 “只要你知道,她们过得很好,有一个疼她的夫君,有一个活沷可爱、招人疼的女儿,还有一个过得幸福又健康的母亲,这就够了……” 两行无声之泪,悄然地滴落在晴悠的手背上,微热,脸上掩抑不住的幸福之情让晴悠感觉到母亲心中的满足。 点了点头,那被人认为苦涩的泪水,却是接连而落,“我常常会在梦里见到她,梦见她在下面过得很苦,担心她没钱花,黄泉路上没个伴,心疼我那外孙女没能好好长大就如此……呜……” 晴悠可以理解,也能感受到她过往的痛,如若是其,也会跟她一样,只是不让她知道,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唯一的女儿去世了,她若过得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可是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的。 明日之后,晴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些人了,如今的她,只希望能再见瑾瑜一眼,希望再抱其一次,再陪其练一次武,再…… 也许,不管时间再怎么长,当母亲的只要是对自己的孩子,都有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即便死了,也依旧如此。 “萧姨婶,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或许我可以……”晴悠实在不忍看着这又喜又失望,感觉无力的母亲就如此默默落泪、哀伤。 萧梦依反握晴悠的手,欣慰地一笑,心满意足地对晴悠道:“你的一番有意我心领了,谢谢你晴悠,以前我们母女如此对你,还想要除掉你,让雪琴可以取代你成为皇后,没想到最后……” “雪琴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想让我放宽心,你放心进宫吧,在这里还有几个姐姐陪着我,我不会再胡思乱想的了,这些首饰你也带在身边,既然雪琴已经不在了,那就让我这个当娘的,替她送你几件首饰……” 晴悠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她说的话令人不明了吗? 她确定,她是说了雪琴还活着,咏宁还在这世上,可为何萧依梦会有如此之言而出呢? “萧姨婶,你没事吧?我说了,这些是给雪琴留着的,你……” 萧梦依拍着晴悠的手,露出浅浅的微笑,似乎此时手心所握住的是雪琴的手那般,亲昵的抚摸了起来。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原谅雪琴和我这个心肠恨毒的女人,至少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姨婶,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谢谢你,如果雪琴还在的话,她一定也会跟我一样的。” 晴悠会过意来,没有再继续说些干什么,除了坚持让萧梦依将首饰带回去之外,看着那当年还趾高气昂,受宠得势的萧梦依,如今却如沧桑之妇,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母亲这个词,真不是一般人能担得起的,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对晴悠来说,身为母亲的,她一生的起落都全拴在了孩子和丈夫的身上。 特别是在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里,也许,孩子才是女人一生唯一的依靠。 众人离去,但晴悠的院子却未因此而静下来。 其实需要晴悠做的事情可以说没几样,来来去去都是问其喜欢哪个,教其大婚当天要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重可笑的是,三个婶婶还来教其怎么迷惑男人,将男人牢牢拴在自己的身上。 普天之下,不偷食的男人又有几个呢? 要是真的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男人,非你不可的男人,双何需去使用手段呢? 再说,也许,晴悠也没有机会使用上这些了,明日在祭天坛上,她能否活下来,这还是个未知之数。 想着那个梦里的画面,晴悠不自主地摸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那一剑刺入胸口是什么样的感觉,会让其痛苦的死去,还是很干脆就脱离一切的痛苦呢? 在这也许是生命里最短暂的时间里,晴悠写了几封信藏于书架后背上的密格里。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某一天发现这个密格里的东西,也许那会是她死后了许多年,又也许是永远都没有见光的一日,但是晴悠还是带着这样的希望,将它们藏在了那里。 第123章 感应 大婚前的五天,晴悠梦见自己在祭坛上全身是血地倒地毅的怀里的画面…… “小瑜,你这是去哪啊?”韵涵拉着背着包袱的瑾瑜,怎么也不肯放开自己的手,“这是怎么了?” 瑾瑜使力抛开韵涵的手,急道:“我要去找娘,绝对不可以,我绝对不可以让娘出事的。” 韵涵受力,往后退倒,落在地上,但还是坚持着,抱住了的脚,拼命地不让瑾瑜离开,“什么娘出事啊,娘跟爹在院子里呢,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啊?我给你叫大夫好不好?” 瑾瑜想要狠狠地甩开韵涵,但是又怕伤了她,不敢轻意出的,唯有蹲下,用手扳开她,“姐,你放开我吧,我真的要去找娘,要是再不去,就晚了,我娘,我说的是我娘,她有危险。” “你在糊说什么啊?”韵涵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知道的是,她不能让瑾瑜就此离开,因为柳荷可是让其将他给看紧了,不能让其随意离开镖局,故此才会死死地抓着其不放。 瑾瑜已经到了鸿门镖局将近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柳荷都在观察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柳荷总感觉这个孩子心里藏着太多的事情,瑾瑜越是平静,越是让其感到不安。 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就如晴悠所希望的那样,她想让自己的孩子做个普通人,过个普通孩子那样快乐无忧的日子,不要受到过多的约束,也不要因为身份而被迫做其不愿做的事。 可是也许晴悠对自己的儿子太不了解,实际上,晴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灵魂,而她的儿子,又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瑾瑜有着异于一般孩童的智慧,他比一般的孩子的心智都要成熟。即便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但是感觉体内跟晴悠一样,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一样。 也许瑾瑜有时候也会感觉这样的自己不太正常,唯有做着孩子该做的事,表现出个孩子的样子。 可是,离开了晴悠的瑾瑜,已经没有再装的理由,虽然按着晴悠的意思,他是跟着柳荷她们回去了,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离了娘。还能如此不哭不闹地。柳荷真的放心不下。 瑾瑜的情况,柳荷曾与其夫谈过,但是巩宇朗却认为这是一个男子担当或者是成长必经的一个过程,毕竟其年幼丧母。与瑾瑜的情况似有相似,故此对于瑾瑜的表现,并不感到不妥。 “回来的当天,我也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孩子的事,与我无关,倒是你,该做的,能做的。你都已经做了,若是这孩子真的明白自己娘的心意的话,他应当如此。” 鸿宇朗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柳荷带着瑾瑜回来,虽说晴悠是司徒展的妹妹,身为司徒展的兄弟。替兄弟照顾一下妹妹的孩子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 不知为何,鸿宇朗总感觉瑾瑜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且说不说其身份,光是有晴悠这非般的娘,就足以让其受虑了。 瑾瑜的身份一直都是一相谜,再怎么说,晴悠可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曾是皇帝的女人,但却生了一个有可能不是皇帝的儿子,此事若是被传开了,别说是瑾瑜了,怕是连这整个鸿门镖局都会受牵。 死,巩宇朗不怕,但是他的妻女…… “朗哥,”柳荷很想解开夫君对瑾瑜的偏见,劝道:“晴儿将瑾瑜交付给我,我不能负了她的托付,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朗哥能真心接受瑾瑜,让他能跟韵涵一样,当我们的儿子,与韵涵一同快乐的长大。” 柳荷根本无法想象,巩宇朗到底为她们母女做了些什么,考虑了什么,一切,一切,他都想得深层得多,为了就是保障她们母女和鸿门镖局而已。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巩宇朗有自己的着执和坚持,于是冷漠地对待,“瑾瑜的事,我不会再管,但是如若发生什么事了,我第一个丢之的人必定会是他。” 带着沉重的心情,柳荷倒到了这姐弟二人住的院子,想跟瑾瑜好好说说话,谈谈心,当然,还是硬拉着巩宇朗前去。 只是二人都没想到的是,瑾瑜真向韵涵动粗。 巩宇朗大声一喝,指着瑾瑜道:“你在做什么?放开韵涵……” 韵涵与瑾瑜同时回头看向院门冲着上前的二人,同时唤道:“爹、娘……” 虽然不习惯,但是瑾瑜自决定跟二人回来之后,便已有了这样的觉悟了。 其实离开晴悠,瑾瑜有百般个不情愿,如果不是晴悠希望如此,他也不会如此做,不过来了这里,虽然巩宇朗对其一直都很冷淡,但有时候,他还是曾有过一丝的期盼,也许他也能有一个爹。 不过现实就是现实,巩宇朗不是他的父亲,他也不可能成为他的父亲,所以他的期盼,晴悠对他的祝愿,那都是他们自欺欺人而已。 巩宇朗抱起韵涵,无名的怒火直冲而上,对着瑾瑜责问道:“你对韵涵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韵涵,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自瑾瑜来了之后,巩昂千对韵涵可是冷淡得不能再冷了,非但话少,就连正眼没多看其一眼,对于这一点,巩宇朗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他想补救,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知道,柳荷因为女儿受到冷落已经很内疚,他不能因此再责备妻子,让妻子愧疚加深,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未能对瑾瑜敞开心扉的原因之一。 韵涵反抱其父,阻止其道:“爹,不关小瑜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了,小瑜是来扶我而已,你别误会了。” 瑾瑜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看着显得有些拘谨,害怕的瑾瑜,柳荷越过丈夫,来到瑾瑜的身边,双手搭在孩子的肩上,道:“朗哥,你别这样,也许只是我们误会了,小瑜这么乖,怎么会对韵涵动粗呢?小瑜是不是?” “对不起,”瑾瑜微微扬起双眸,墨珠里不知为何,总是在看到巩宇朗之时,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尊恐的目光,“是我推倒了姐姐的。” “不是的,小瑜没用力,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拌了自己而已,”韵涵连忙解释道:“小瑜想要离开,是我拦着他,不小心才会摔到地上的,根本不关小瑜的事,只是我自己没用而已。” 韵涵曾答应过柳荷,会体谅其父和爷爷的心,会当瑾瑜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照顾,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将瑾瑜的身份,还有晴悠的事说出来,所以…… 护着瑾瑜,可是韵涵对柳荷的承诺,也是她对母亲表达自己心中的爱的一个表现。 “离开?”柳荷再也顾不得其它,将瑾瑜转向自己,看着其身后背着的包袱,急急问道:“小瑜,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是不是……” “不是,”瑾瑜连忙抢之而道:“娘……不是……荷姨,我……我梦见娘了,见到她浑身都是血,梦见她倒在血泊之中,我要去见娘,我要确认娘平安无事,我……” 柳荷夺下瑾瑜身上的包袱,阻止道:“不行,小瑜,那只是梦而已,不可尽信,你记住了,你娘将你托付给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娘,我要照顾你,抚养你成人,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所以你不能离开这里。” 瑾瑜看向巩宇朗,似乎是想其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朗哥,你说句话啊,怎么可以让小瑜一个人离开呢?”柳荷真的很担心,生怕丈夫一开口就同意了瑾瑜胡言。 摇着头,看着丈夫,柳荷用眼神乞求着丈夫不要同意。 但是,巩宇朗的眼神却很坚定,不受任何的动摇,即便韵涵拉着他的衣服,跟柳荷一样对其投出了渴望的目光。 “好,我派人送你过去。”巩宇朗的话,几乎是给二人判了死刑,冷冷地刺痛了二人的心。 “不需要,这段时间,谢谢爹……巩叔叔的照顾,我知道娘在哪,我知道去哪里找她。”瑾瑜曾想,如果巩宇朗不许其去,也许他会考虑不想去,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是一个只是一个词,并没有实在的意义,这个世上,除了晴悠,其它都是虚幻。 “不可以,”柳荷拉住正欲飞离的瑾瑜,将其拉回到自己的身旁,严词正言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小瑜,你要记住,在晴儿离开的那天起,将你托付给我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瑾瑜了,你叫巩小瑜,是我跟朗哥的儿子,你绝对不可以回去找晴儿。” “为什么不可以,”瑾瑜有些激动,不自控的运起内力甩开了柳荷的手,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你是不是知道我娘出事了,是不是……” “小瑜,你冷静一些,我什么都,我不知道,晴儿她没事的,她答应过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所以你别去找她,不要去找她,不可以去找她。” 似乎柳荷比瑾瑜还要激动,怎么也不愿放瑾瑜离去。 第124章 诅咒 啪……的一声,披着黑纱的女子被重重的拍了一掌,高座之上,一身彩丝绸衣的女子,白纱蒙面,尖锐的眼神眯视之,居高临下地瞪着被打倒在地上的黑纱女子。 “没用的东西,”女子未见口开,但其声却传声于大厅之中,“不是让你好好看紧方剑的吗?怎么可以让司徒晴悠发现方剑的情况,你是不是忘了与本座的约定,还是想想要背叛本族?” 厉词一出,狠绝的眼神立即让女子惊慌了起来,虽只是一掌,但已让女子唇角流出了血,受了内伤。 可是女子不敢喊出声,不敢发出一丝的怨恨,跪叩着高座上之人求饶道:“不要,教主,请教主饶恕,弟子必定会遵照约定,绝不会背叛教主,背叛本族,求教主不要伤害邬昊。” 呯……白纱女子重重地拍了一下那张以蛇缠绕而成的花骨之座扶手,冷哼道:“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本座讨价还价吗?你可知道因你,本座手上的皇牌可能随时都被毁了?你连看个人都看不紧,本座还留你有何用?” 黑纱女子不断的求饶,哪怕头都磕头出了血来,都未有停下,一直一直都求着。 白纱女子站了起来,慢慢地迈开了步子,绕到了万蛇骷髅座的身方,似乎很陶醉听到女子痛苦的求饶。 一直到一向全身,脸蒙黑布的女子,带着一股浓烈的药味的进入到大厅之中,拱手禀告道:“教主,罗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让他们发起行动。” 没错,这名女名叫罗刹,是一名炼蛊师,万里也难以挑一能成功炼制出傀儡蛊的千古一绝的炼蛊师。 而这个神秘组织,就连幽门也没能将其给它给摸清,毕竟这个神秘的组织行事实在是太过低调,且在京都发生碎尸命案之前。都没有人会想到,这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在操控着。 葬月教,这是一个在中原江湖里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教派,即便是在中原之外,这个教派,也是一个神秘的教派,不被人所知。 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葬月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以什么经营为生,组织的规模如此。 在这个组织里。教主的命令就是一切。教主让你生。你就生,教主让你死,你想活多一刻也都不可能,一旦入教。没有人可以阻止教主做任何事情,任何决定,哪怕那个是在教中是什么地位,对组织有多么重要,都一样…… 如果不是晴悠,也许葬月教主所谋划的事,会很顺利地进行到最后,可是如今,却算漏了晴悠。没有想到其竟然会找到关于蛊之事,而且还在追查着罗刹的事,这对她的计划,可是有很大的风险。 还有三天,她绝对不可以因为晴悠而功亏一篑的。她一定百分一百的确定此计划成功,因为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可失,如果失败了的话,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将他给杀了。 “起来吧,”白纱女子背对低下之人,仰望背墙上挂着的那轮血红的月亮,那轮是此教源成而起的血红之月,心中怀揣着只有其自己才知道的心思,“你的惩罚,我已经让罗刹去做了,如若方剑这个棋子暴露了,那将会有另一枚棋子出现,挽回败局。” 跪于地的女子大惊,讶滞片刻,随即大声唤求道:“不,教主大人,求您放过邬昊吧,是弟子错,要惩罚也请教主大人惩罚弟子,此事与他无关,教主大人,罗刹使者,求求你们放了邬昊吧,弟子一定不会因方剑破坏我们的计划。” “哈哈哈哈……”白纱女子大笑,不以为然地道:“看来你离教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吗?还是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葬月,我会因为你前教主的妹妹,而放过你?” 葬月教的教主,每一位名都叫葬月,凡是背负起葬月之名的女人,除了要为了光复她的种族,还有一个使命,就是要杀了她们的灭族仇人,慕容一族。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龙腾国还没有成立之前,曾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种族在一个安静的偏远山里生活着。 山里的人都很平凡,过着的生活也很普通、很简单,男女之间的关系也很单纯,没有权力的左右,没有利益的驱使,那种纯纯的,源自男女间最为纯洁的爱,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爱,才会滋生出最令人痛切心扉、生不如死的爱,才会令一代又一代的葬月,为了复族,为了报复,为了杀死那个令他爱恨交错的男人,让他还有他的子孙后代,都无法得到真爱,无法与所爱之人共结连理。 葬月,这个名字,是她世代流传下为的圣名,因为她的先祖,利用了葬月族最为古老的咒术,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最为纯洁的皎洁之月,让此诅咒等待着令其不惜流尽身上的每一滴血的人。 她,葬月,背负着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当初情窦初开,疯狂的迷恋了那个俊朗帅气,来自外乡的男子,因此害死了全族。 最后,男子带走的,保全的却不是她爱得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以为了他违弃全族的她,她恨,她怨,在慕容一族带着精兵杀入山里,夺得了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族的全族人的性命。 就在那一夜,她跑到了悬崖边,对着高高挂着的明亮之月举行了一场历无前例的葬月诅咒。 这个男子是龙腾国的立国之主,也是龙腾国最为厉害的国君,因为葬月之诅咒,龙腾国便设了国师一职,每代每代都有国师守于宫中,守护着这慕容一家。 可是晴悠的出现,让一切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也许这就叫做命中注定,欠下的,总是需要还的,只是早晚而已…… 晴悠的到来,意义或许也就是在这里,了结这纠结不清的孽缘。 “罗刹,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到城里了,时候一到,我会接你进宫,”葬月露出胜利在握地笑容,再对上地上的黑纱女子,冷冷地道:“如果不想让牵其入内,你最好将方剑这枚棋子给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闪失,最后……” “教主大人请放心,弟子绝对不会让方剑这枚棋子给有任何的闪失,弟子用性命对天发誓,必定会完成我教大愿。”黑纱女子听此,立即狂喜叩谢。 黑纱女子离开之后,葬月扫了一眼罗刹,问道:“都安排妥当了吗?此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将会坏我大事。” “教主,罗刹已按教主的吩咐控制住了邬昊了,只要那狗皇帝成婚那天一到,邬昊必定会将剑插入他的心脏,为我族人报仇血恨,用他的血,祭我族人的在天之灵……” 龙腾国已立国千载,这偏远山里的小村幸免下来的人得知葬月之咒,以葬月为名,给自己的族人立了一个百人碑,而此碑,也让他们铭记,灭族之恨。 晴悠手中的那本古旧的书籍,是一名游者四处游历时所听回来的事,对此游者而言,并不知道此为事实,但是这不被记载下来的一段历史,确印让了这身故事的事实。 传到葬月之一代,她已经是第三百九十九代传人,每个背负着这个名字的教主,除了要知道葬月族的这段历史,还要背起完成这个诅咒的使命。 相传每一代龙腾国的皇帝,没有一位能与相爱的女子白头偕老,旦凡他们所爱过的女子都不是红颜薄命,就是精神失神,最后使得他们不得不伤心离之。 在他人的眼中,也许是应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皇家,可是这个中的真由,又有谁人得知呢? 本来如果毅是正常登上此皇位的话,关于葬月的这个诅咒,他定会从先皇口中得知,只可惜,兄弟争夺皇位,最后还不惜杀亲父,除了当时的一国之师司徒兆,更再无人知关于这个诅咒了。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诅咒,八年前晴悠诈死,司徒兆感觉松了口气,只可惜天意难为,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当实小凤隐于金针,藏于晴悠的心窝之中,他们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护着晴悠来此,为何要保晴悠活至现今。 一直到小凤消失,一直到金针离心,小凤才从中醒悟过来,到底自己为何要替晴悠做到如此,原来是一个诅咒引起的另一个诅咒。 当年龙腾国的开国君主是真心爱上了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也是在那个小村庄里,可是他的目的,他的利益,未能让其在这村里借居之时与此女子相爱。 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追求了另一个女子,那个身为长老女儿的女子,那个深身村里小伙子热追的女子。 这名女子叫做阿离,她长得很美,可说是村里公认的美女,而另一名他爱的女子,名叫小悠,一名跟阿离同龄,但却是长老的庶女,同是长老的女儿,一切本是很宁静,很相爱的姐妹,就在男子出现的那一天起,发生了永远都无法挽回的破局。 第125章 回故 从小阿离跟小悠的关系很好,长老待二人都是平等的,从未有嫡庶之分,而村里的人,却不一样。 偏远的山区里的小村子,村民的想法总是很纯朴的,他们可以接受自由的恋爱,也能接受生别再婚,但是就是不能接受破坏别人的女人,而小悠的母亲,长老的二老婆,就是充当了小三的角色,破坏了阿离母亲与其父亲的夫妻关系。 当然这是在别人的眼中是如此,阿离的母亲却是欣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虽然不喜欢,但是小悠还是出生了,阿离的母亲也因为此事,在生下阿离之后坐月子时气得在坐月子时没能好好休养生体,构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阿离的母亲就如此早早离去了,而小悠的母亲,就充当了阿离的母亲之职,让其忘了亲母是怎么离世的。 这也是为何阿离与小悠为何能如此和平的相处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卵生姐妹,总是形影不离,处处相让,令全城的人都羡慕不已。 但是,好归好,小悠的母亲毕竟是破坏了别人夫妻关系的小三,虽然原配死去,长老将其迎回,续其为弦,成为名正言顺的妻子。 只是,不管结果如何,小三就是小三,村里的人在面前不言,背后还是会低声细语讨论着这对姐妹。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阿离她的母亲是因为小悠的母亲而被活活气死的。 越是单纯的世界里,越是容不下三人行的爱情,即便是一次不小心的失误,也都是一样,长老在村里是得高望重之人,深得村里的人敬重,为村民们做了不少好事。 其实小悠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直以来,她都处处让着阿离,陪着她做任何事。即便明明是阿离做错的事,她都替其承担着,与其共罚着,原因却是她觉得自己要为母亲赎罪。 长老也觉得对不起阿离,所以从小就对其呵护有加,没人人向阿离道出着于她母亲的事,天真浪漫的阿离,一直都活在无忧无虑之中。 一直到慕容毅,龙腾国的创国君主在某一个阴雨蒙蒙的下午,身带多处伤痕。倒在村里唯一的一条河流中。血渗入河水之中。微微染红的河水,顺流而下…… “啊……”阿离身穿深蓝衣裙,配以红色的腰带,下穿一条不及膝的短裙。两侧有叠缝,叠裙上有着美丽的图案,小腿上是一条长二米的棉打腿布,另有两条一米的红色的彩带垂下。 美丽的图案,加上那飘逸的清爽,突现着阿离的娇美动人。 在河边洗着衣的姑娘,有说有笑,但阿离却是在河里嬉着水,最先发现河水被染红了的是阿离。 她的惊叫声。立即引起了河边石上洗衣的同村姑娘的注意,停下手中的活,小悠提头问道:“怎么了,阿离?” “河水……”阿离沿着河水向上而去,查找着河水为什么有微红之色。 看着阿离往山上而去。小悠站了起来,双手往裙上正反一摸,稍稍收了水,追随而去,“阿离,你去啦啊?河水怎么啦?你别快这么快,小心滑了……” 洗着衣的姑娘只是呵呵笑着这对姐妹,认为这对姐妹实在是太贪玩了,连衣服都不要就这么跑去玩了。 “阿离真是的,总是这样,还真多亏了小悠总是顺着她。” “不就是嘛,要是我,才不管阿离那鬼灵精呢,总是闯货,多得小悠帮其悠着,不然定会气死长老了……” “哎,你们也别说,这是阿离跟小悠不在了我才说多句,我听我娘说,小悠的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要不是她,阿离她娘才不会……” “啊……”阿离看到了倒在河中石上的慕容毅,血,鲜红的血,刺痛了阿离的淡蓝之瞳,急速的瞳孔收缩让其立即转身就走,谁知回跑,却见小悠跟随在后,抓着小悠的手便想往回而去,“血……好多好多的血,小悠,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 小悠顿住片刻,错身看向阿离的身后,见倒在血泊中男子的手指动弹了两下。 “阿离,快,快回村里找爹,他还活着……”小悠松开了阿离的手,推其回村。 阿离很害怕,不敢一个人回去,拼命地抓回小悠的手,颤着道:“不……不要……” 推着让阿离回去,情况紧急之下,小悠顾不得太多,冲到了河中,将负伤不醒人事的慕容毅拖离河中。 “公子,公子,醒醒啊……”小悠叫唤着男子,轻拍着男子的脸,试图唤醒男子。 “呃……”慕容毅皱眉,恶出一口咽喉之气,眼未有睁开,随即而来是的疼痛引来的呻吟之声。 小悠握着慕容毅的手,安慰着他,“没事的了,我爹很快就会来的了,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慕容毅的回应只是不断痛苦呻吟声而已,伤口的血,随着他的呻吟和试图移动身体让他身上的已经有凝固了的血再次开始从伤口流出。 小悠慌乱,手立即抽离,因为她以为是他抓住他的手,扯动了他身上的伤口,让其伤口再次渗出血来。 慌乱数秒,小悠冷静下为,张望着周边,寻找着止血草的身影,“怎么没有啊?平时都是在这周边帮爹采草的啊,怎么就是没呢?” 情急之下,小悠弃了慕容毅,冲到了河边的树丛里,拨开树丛下的草,终于找到了两株止血草,“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哎……” 虽然只有两株,但是小悠还是松了口气,立即将草的叶子摘了下来,塞到口中嚼碎着,然后将口中捣碎的止血草敷到了慕容毅身上流血最多的伤口上,同时不断的安慰道:“不用怕,别担心,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慕容毅知道身上的血一直在流着,但是耳边响着的那道安慰之语让他的意识变得坚强起来,也坚信着自己可以活下,他很想张开眼,看看这救了自己的女子是长成何样,到底是多大胆的女子,竟敢对着一身是伤,浑身是血的男子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可是,他真的很累,真的很累,他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没有办法睁开他的双眼,拼了力,在再次晕过去之前,唯一能说出的也就只有两个字,“谢谢……” 就在这个时候,长老终于赶来了,小悠退至一旁,让其父上前查看慕容毅的情况,“爹,你快看看他,他又晕过去了。” 长老伸出手,示意小悠安静,“镇定些,交给爹,没事的了……” 长老把了把脉,再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立即取出了一瓶药水,强灌入慕容毅的口中,而后又翻捣着药箱里的东西,取出三片不同颜色的叶子,在掌心中搓揉着,同一时间,口中还念念有词。 数秒之后,长老将翻开掌心,却见手中所托着的却是一颗三色药丸,扳开了慕容毅的口,将药丸放至其口,同时吩咐道:“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阿离不敢上前,小悠立即上去,按住了慕容毅的双手,而长老则压合着他的下巴,让其不让三色丸吐出。 经过一番的抽搐,慕容毅身上的血,慢慢地止住了,他身上的伤口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抽动而裂开,却是在肉见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着。 也许在村外的人眼中,这是一种不可思议之事,但是在这古老却又偏远的村子里,对于这种事,却是习已为常,正因为如此,长老才会在村里的地位如此深受村民的爱戴和尊重。 长老的医术,在外面的世界里被认为是巫术,也许很多人都为认为巫术是一种邪恶的咒术,不被世人所认同,不被世人所识知,因为它的神秘,它的不可思议,让外面世界的人感到害怕,感到有威胁和可怕。 慕容毅也是因为这一场意外的被救,而获得了这样一股与众不同的助力。 俗放说得好:有得必有失,有因必有果。 一切一切,皆因慕容毅的欲望所致,让这对姐妹反目成仇,让这本该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村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醒啦?”阿离正拧着热布巾,刚转身,想要替慕容毅更换额头上已经冷了的布巾,不想却见其睁开了眼,有些呆滞地看着在身旁照顾着的女子。 眼神有些迷芒,似乎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个姑娘跟自己所想,或者是残留在自己脑中的那道声音有所不同。 “你是?”慕容毅虚弱地发出一声问道。 阿离高兴地露出灿烂且又迷人的笑容,兴奋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爹来看你,你先休息一下。” 虽然声音有些不同,但是在慕容毅的眼中,这位姑娘迷人的爽朗让其着迷了,再加上阿离所言的爹跟当时在其身边第一次身边第一次听到了女子所言的爹一样,故此才会觉得也许是自己发生了错觉。 当阿离看到了慕容毅的相貌之后,自动请缨去照顾他。 可是前提是小悠将慕容毅身上的血污和污渍都清理干净之后,才来到他的身边,替其换换布巾,拉拉被子。 第126章 爱情 小悠知道,阿离喜欢上了这个外来的男子,而这个男子也将阿离错认为是在河边救下他的人。 顺理成章的章的,慕容毅与阿离成为了这村里最令人羡慕的情侣。 只是来得这里的时间长了,慕容毅这位外乡人就有了难以决择的难题。 阿离不知道慕容毅有离开的打算,整天都快快乐乐的跟慕容毅在一起,就连小悠,阿离都有意的让其远离她,原因只为了不让慕容毅知道救下她的人是小悠,而非是她。 “小悠,你帮帮我好不好?”从慕容毅被送到阿离家里的时候,阿离就拜托了小悠,不要告诉慕容毅是她救下了他,“他真的是长得好帅,光是看着他的脸,我的心不嘭嘭跳个不停,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原来外面的男子这么迷人,这么令人心醉的……” 小悠从来都没有见过阿离这么高兴过,也未成见过她为了一个男子愿意做这么多事,在家里,她就像个公主一样,高高在上,虽然看起来很平意近人,没有高傲之态,但是对于男子的追求,她从来没有显得如此低姿态过。 为了一个男人,愿意下厨煮饭,愿意低声下气为了慕容毅去做任何事。 “谢谢你小悠,”理所当然地接过了小悠刚燉好的补汤,“多得有你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毅对我有好感呢,毅说我煮的东西好好吃啊,你这手艺将来一定能将你的夫妻牵牵的圈在手心里的。” “呵呵……快走啦,不然汤要凉了,”小悠轻笑而回,推着其回去,让阿离快离点开这厨房,“厨房里油烟味重啊,一会身上染了味,让你的心仪公子感到厌恶就不好啦。” 长老是村里巫术最强的巫师,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懂得一些简单的巫术,但是那都是一些很基本,很简单的。 很多流传下来的古巫之术已没有人可以实施出来,相对于远古之时的巫术,长老现今所施出来的也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但是阿离的母亲,却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身上拥有最为圣洁纯净的巫师之血,因此,阿离可说是继承了她母亲的巫师之力,只可惜。她从来都对这些不关心。 倒是小悠。跟阿离完全是不一要。较于阿离,长老更为愿意承认小悠当其是自己的继承人,愿意教其学术各种巫术,当然也包话这巫医之术了。 小悠很用心去学。但是有得时候,有些天分始终欠缺的她,学习总是要比阿离相差大截。 一个小小的巫术,阿离只要看一遍,模拟一次,第二次便有绝对成功的机率施展而出,可是小悠,先天不行,唯有后天勤补拙了。 幸好小悠心善。未因此而气馁或者是对阿离心存嫉妒,一直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学习着长老所教的,承受着一切。 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她都要拱手相让。因为她母亲抢了阿离母亲的位置,现今,姐妹二人竟又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像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纠缠不清。 “阿离跟我说了,她说她喜欢你救回来的那个男子,慕容毅,”长老捣鼓着草药,身旁的瓶瓶缸缸里装着蛇、黑蝎、毒蚁、蜥蜴等等活物,一边说,一边打开其中一个装着七彩蛇的缸子,取了一滴毒液,“我并不赞同此事,这名男子身上有着一股很强的欲念,他的欲望,带着很强的执念……” 毒液滴落到了长老捣鼓的石鼓中,滋滋地冒出了白泡,与石鼓里的草药作用在一团,原本绿绿的草汁,在这白泡起过之后,石鼓中的叶碎,全都化成了水,慢慢地像煮开了的水,一直沸着,沸着,直到石鼓里的东西变成了糊状。 小悠没想到其父会跟她说这些话,看着石鼓里的白泡,可心里却想着其父所言为何意。 “爹……”小悠良久方开口,似乎有些事想要问清楚,可是刚开口就被其父给打断了。 “我想让他明天就离开村子,”长老将石鼓中的药搓成细丸,递给了小悠,“明天你送出他出山,而这个……会让他忘了自己在山里发生的一切,这都是为了阿离好,这个男人,不值得她为他付出一切。” 小悠大惊,来回看着其父和其手中红色的药丸,半天都没有拉下,“爹……” 摇着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从来小悠都未想过用自己所学来的东西去伤害任何人,更别说是…… “不行,爹,我做不来,求求您了,爹,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让他离开村里,不然会让他再缠着阿离,求您别这样对他,好吗?” 小悠求着情,心中隐藏着对慕容毅的情,在此刻显露而出了。 长老眉横一字,眼光中射出凌厉的目光,无情地道:“这事总是要人来做的,阿离很清楚这是什么,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你不同,同是我的女儿,你更像是阿离的母亲,虽然资质平平,但是阿蛮对我说过,巫术,由却是单纯的人来施出,其威力越大……” 长老回想着从前,想着很多很多…… “阿蛮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告诉我祖传下来的咒术,”长老悠悠而道:“她说,越是神秘,不可思议的巫术越是需要纯朴的心才能将其发挥到极致,经过这么多年,我发现你的心比阿离要纯朴得多,我想要传授你古老巫术的密卷,只是……只是我要确定一件事,就是你对族人的忠心……” 小悠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继承其父的毕身心血,以及那卷阿蛮所留下来的秘卷。 那个秘卷是阿离的母亲阿蛮留给她的,可是长老并不想传给阿离,因为她发现,阿离的心其实并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般纯洁。 这么多年,阿离并没有真的将小悠是自己的妹妹看待过,在小悠不在的时候,阿离对小悠的母亲,可是从未给过了脸色看。 心情好的时亿,阿离还会对小悠的母亲不动手脚,不好的时候,就会拿小悠的母亲当试验品,那些从其父身上所学回来的咒术,她是很少用,但却都用在她的后母身上。 长老又怎会不知道小悠母亲身上那久不久就出现的伤痕还有那脸色苍白、体虚等情况呢? 小悠的母亲心地如小悠一样很善良,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对不起阿离,让其失去了母亲了,失去了所有的母爱,失去一个完美的家庭,所以才处处忍让着她。 可是也许连阿离自己也不知道,阿蛮的死,并不是单纯的因为生产而留下的后遗症才使得身体一天一天的虚弱至死的。 在所有村民的眼中,阿蛮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为了丈夫、为了女儿原意接受小悠的母亲,让夫接其回家,以姐妹相称,两女侍一夫。 阿蛮的大量,阿蛮的美德深得了村民们的赞扬,也换来了小悠母亲终身的受责。 实际上,这可是阿蛮对丈夫和小悠母亲的报复。 阿蛮用自己的死,换来了二人终身的受责,当然最难受的,就是小悠和她的母亲。 没有人想到,阿蛮的心机会如此的重,用自己的生命为引,下了这对小悠生生死死的诅咒。 这个诅咒连长老也都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去解除这个诅咒。 对于阿蛮,长老对阿离谈之甚少,一来他坏了阿蛮在阿离心中的形象,二来他不想阿离变成另一个阿蛮,所以一直都隐瞒着这个事实。 可是慕容毅的出现,让长老感到害怕,他担心阿离跟小悠姐妹会因为他,而让阿离变成了另一个阿蛮。 因为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可以放弃一切,只为了可以跟那人长相厮守。 “他应该还不知道当初救下他的人是你,如果他知道了,那他还会继续爱着阿离吗?”长老将药丸逼近,劝道:“你跟阿离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偏向任何一个,也不想伤害任何谁,放心,这并不是什么毒丸,只要他服下了,离开村子,就什么都没了,爹也是为了你们。” 小悠犹豫,没错,她不可否认,救下这个男子之后,她也跟阿离一样,爱上了这个外乡男子。 可是小悠不想步其母的后尘,阿离爱慕容毅,现今慕容毅误以为阿离是她,正如其父所言,如果他知道真相了,会不会还继续喜欢阿离呢? 长老没有告诉小悠关于阿离经常拿其母来试自己所学的巫术之事,所以小悠的心一直都保持着原有的善念,哪怕偶尔发现母亲身上有伤或者不舒服,她都装做不知。 咬咬牙,小悠接下了父亲手中的忘忧丸,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药房。 回到房里,小悠还没有缓过神来,阿离便蹦蹦跳跳地推开了她的房门,兴奋地喊平息这:“小悠,小悠,我好高兴啊,真的好高兴啊……” 小悠不知为何,见到阿离这么开心,真的有些不忍心将慕容毅送走,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心希望阿离能有一段好姻缘,可是…… 狠下了心来,小悠已经有了决定。 第127章 骗局 “阿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慕容公子不愿意留下来,怎么办啊?”小悠心中虽已有了决定,但她并不想伤了阿离的心。 “那我不跟他走。”阿离斩钉截铁地回道。 看到阿离的表情,小悠的心不由得顿了一下。 二人姐妹多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小悠看到阿离露出这般坚定不可移的坚决。 从来行何事对阿离来说都抱着一种嬉戏游玩之态,如今这般的坚决,还真是让小悠有些难以想象慕容毅在其心中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 阿离坐到了小悠的身旁,握着她的双手,很认真,很感性地道:“小悠,自从毅来了此之后,我才感觉我的世界充满了活力和色彩,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恋爱是怎么样的感觉,现今我终于感受到,你是我的好妹妹,你会祝福我的,是不?” “嗯……”小悠注视着阿离那满是希翼的目光,她不忍心破坏一个少女在情窦初开之时,所拥有的美好幻想。 也许这就是长老所担心的吧,爱得太深,最后受伤的,多为付出多的那个,就如其娘。 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兴奋太多的幸福希望跟他人分享,所以阿离没在小悠这里长呆,很快就离去了。 至于小悠,手按怀中之药丸,深深做了几个吐吸方鼓起了勇气往慕容毅的住所而去。 哈……喝……哈……喝……哈……喝…… 来到房外,小悠便见慕容毅赤膊在练着武,富有线条的男子之刚强,古铜色的肌肤夹着令女子着迷英姿的汗水,强壮的身躯像是在性感的迷雾中令小悠的心不由得倾之难散。 “小悠姑娘……”不知何时,慕容毅停了下来,来到了小悠的身边。 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近距离的看着慕容毅,小悠的脸即刻红扑扑了起来,心跳动的频率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侧别过脸。不愿被慕容毅看到自己的窘态,或者说不愿让他发现自己对他存有的爱慕之心。 “恩,那个可否请慕容公子……” “啊哈,对了,我忘了,请小悠姑娘稍等片刻。”慕容毅在小悠别过脸的时候方发现自己上半的赤裸着,于是便快速将挂在树上的衣服穿戴整齐。 “好了,”不拘小节地慕容毅用袖拭汗,洒脱地回到了小悠的身旁,道:“不知小悠姑娘这么晚来拜访可有何事?” 小悠整理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地道:“慕容公子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家父命小女子前来询问。不知公子何时下山?” “噢?”慕容毅虽对小悠一直敬之、礼之,但是不知为何,就是不能像小悠对待其那样总是冷冷冰冰地,每次看到小悠。他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可是就是说不上来,但是他对小悠却是多了一分的亲切和好感。 指抚下巴,像是在考虑着小悠说的问题,但所回之语,却让小悠有些顿塞,“你想我离开吗?” 拧眉错愕相视,小悠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是啊。她也是如此希望的吗? 小悠扪心自问,答案不用说,当然是不愿意的,但那又能如何,此事非其所想便能改变的。 “公子之去离对小悠而言无任何关系。小悠只是代父传话,如若公子觉得下山之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的话,那还请公子放心,家父已替公子都准备好了,明日晨起,便由小悠送公子下山,请公子早点歇息,小悠告……” 面对小悠犹豫而后之答,慕容毅不甚满意,没错,如小悠所言,他身上的伤是完全好了,而他也没有理由继续在这村子里呆下去。 可是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事没能弄清楚,那天他伤重被发现的那天,那道如仙女般的玲音在其大脑里一直回响着,那道让其存了能活下去的声音,难道不是阿离吗? 他曾几次试探过阿离,但她都草草带过而去,为了弄明白此事,他一直都没有提出离去的事,如今村子的主人要赶他走了,他只想知道真相。 小悠转别的身影立即让慕容毅了,伸出手抓住了小悠细软的手臂,“等一下,小悠,我有事想要问你……” 小悠回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期盼,似乎是在等着慕容毅问她也想他问的那个问题。 “你们在做什么?”冷不防的,就在二人眼神相触,相互间传递着一道难以言喻,但又相互吸引着对方的目光之时,阿离捧着一个食盘而来,带着责问地语气道。 反射性地,小悠立即甩开了慕容毅的手,脸上立即挂上微微的笑容步至阿离的身旁,解释道:“阿离,你来给慕容公子送夜宵吗?爹让我来给慕容公子送药,顺便看一下他的伤口是不是完全好了。” “看就看,何需毛手毛脚的呢,”阿离的态度立即与方才找小悠谈论自己幸福的爱情时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板着的黑脸,还有那冷责的语气,立即让小悠的笑容僵住,“既然看完了还呆着干嘛?” “阿离……”慕容毅开口想要替小悠解说些什么,但是阿离却因此而更气。 小悠见状,立即退让,回道:“告辞了慕容公子,家父交待之事,请慕容公子遵行。” 本想也跟阿离说上句“晚安”的,可是阿离那气愤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了那样,对小悠恨之不已,故此,小悠也只能默默地离去了。 慕容毅没好气地坐到了石椅上,似乎是在对阿离的行为表示出不满。 小悠离去之后,阿离立即向慕容毅露出可爱的笑容,端着夜宵至其跟前,娇撒道:“毅……你别生气啦,下次,下次我绝对不会再乱发脾气的了,你原谅我吧……” 如此低声下气地求着,这对阿离来说也只是对慕容毅才会如此,在其没来之前,从来也只是别人这么求着她,因为在村子里,阿离就像是村子里的宝,在家都捧着其,爱着其,疼着其,让着其。 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可以让一个女子抛下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光环,为的就是要讨得自己所爱的男人的一眼。 “毅……啊……”对于阿离这样的大美人,慕容毅竟然免疫了,任是让阿离又发誓,又保证的,方对其作出了退让。 “阿离,我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我想我也该是时候离开了。”慕容毅张开口,一口含下阿离夹给他的汤丸子,当是原谅了阿离对小悠的无理取闹。 可是刚高兴片刻,回头想要夹多一颗丸子给慕容毅之时,听到他说要离开时,丸子脱了筷子的夹制,掉落到了地面上,而她,则完全呆滞了。 “我已经离开自己的家园有一段日子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这段时间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回到这里来看你的……” 慕容毅看到了阿离那伤心且又惊愕的神情,他心里清楚,阿离想要他说些什么,但是他不能,阿离对于他来说,总是一个既爱又恨的对象,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她有事瞒着他,欺骗了他,没有对其说实话,有种多么想靠近也无法让二人粘在一起的感觉。 “带我一起走……”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毅的话还在说着,一直沉默着的阿离终于说话了,起初声音有些轻,太小声,他没注意到,可阿离一直重得着那一句,“带我走……带我一起走……” 慕容毅没有想到阿离会喜欢其到这地步,竟然愿意跟一个只与其相识不到三个月的男子离开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 这一刻,慕容毅感到愧疚,对其来说,女人只是一个工具,没有他不能取舍的,但是面对阿离的跟随,他有所犹豫。 “阿离,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很贤慧,你应该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照顾你的,”慕容毅发自内心的劝道:“我是一名战士,我的性命不是我自己的,我的血也不是为我自己而流的,跟着我,只会让其吃苦,而且外面的世界……” “不,我不管,”阿离拼命摇着头,丢了手中的筷子,扑进了慕容毅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不顾一切地道:“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而且你忘了吗?我可是族里巫血统最为纯净的巫师,我会帮你一起守护你的家园,一起保护你的家人,我可以的,你知道的。” 回想着阿离,还有长老在治疗他的时候所使用的那些巫术,慕容毅有些心动了,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慕容毅的心深深的被阿离所说的巫术给打动了。 心里对阿离并未真正敞开过的慕容毅,在这一刻,心里萌生了一个令悲剧延续了千万年纠缠不清的孽缘。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使用你的巫术吗?”慕容毅开始回应了阿离,双手也拴向了阿离的身体,紧紧地将其压在胸前,“你不是说绝对不会用巫术害人的吗?如果你跟了我,也许你的巫术就会变成杀人的工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第128章 事实 小悠拉着阿离的手,死死不放,“阿离,你不要这样,爹要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阿离狠狠地甩开,可是小悠的不放,让其无法摆脱,唯有狠言道:“放开啊,难道你想将爹给引过来吗?你想分开跟毅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说是在帮我,实际上你心里一直都希望毅知道那些都是你做的,你想让她知道,然后离开我是不是?” 心一震,微微轻了阿离的手,有一秒的犹豫,但很快,小悠又回复到了先前。 “不是这样的,阿离,你听我说好吗?”小悠哀求道:“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是伤了你,但是我可以发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拆开你们,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但是爹说……” “够了,”阿离排斥,心烦怒道:“阿爹,阿爹,你有够了没有?别以为阿爹信任你,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是你,是你在爹面前说了毅的坏话,你想拆散我们,所以才在爹的面前说毅的不是,目的就是让爹将他给赶走是不是?” 阿离的情绪越说越激动,甚至将过往所有埋藏在心中的负面情绪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帮我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你错了,”阿离咧嘴嘲笑道:“小悠,实话告诉你吧,我真的很讨厌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原谅忘记你们母女对我娘做的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真的以为这些年来,我真的是当你是妹妹吗?” 小悠不可置信地摇头着,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失望、沮丧、无主地往后退着步,口中昵喃着。“不可能的……不是的……不会的……” 夺回自由的阿离没有就此放过小悠,继续在言语上攻击小悠道:“我做的这些,就是当年你娘对我娘做的一切,当年你娘是怎么抢了我爹的,今日,我就将这还回给你,不过我比你娘善良多了,至少我还留着你的命……” 小悠有些迷离,双手用力地盖压住双耳,拼命否认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娘不是想要害死你娘的。我娘没有这么想过,这不是我娘所希望的,对不起,对不起阿离。对不起……” 泪水哗啦啦地流下,可是看到小悠痛苦的神情,阿离心里却是痛快,“呵……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当没发生过吗?如果你真的想要替你娘赎罪,想要替你娘弥补她的错,那你就对天发誓,你不再爱毅,不会从我的手中抢走他,不会成为他的妻子。不会跟他有任何的关系,你发誓啊,发誓啊……” 阿离她的心真的很恨,她不得不走,因为毅真的走了。但是却没有带走他,他答应她,在他离开的那一天的夜里,会在他被发现的那河边处等她,来接她一同离去。 可是那一夜,阿离去了,但却没有见到慕容毅的身影,整整一夜,她在那里等了他整整一夜,除了河边的清冷及河水的流淌之声,她什么都等不到。 后来,长老发现了阿离想要跟慕容毅私奔的事,便命小悠全天后的跟随着她,不准其离开村子。 正是这样,慕容毅离开了十天,阿离便被小悠不管是到哪里都跟了十天。 就在前夜,小悠以为阿离已经睡下了,便从阿离的房内退了出去。 阿离觉得奇怪,平日里,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怎么骗小悠,她都必定会在她的房内睡到天晓才离去,今夜,却在其刚躺下不到两个时辰便悄悄地退出了她的房间。 于是阿离尾随在小悠的身后,看看到底小悠这大半夜鬼鬼崇崇的屋子,到外面去做什么。 谁知道,越是跟随着,心里又惊又怒,这明明就是往河边去的路,这大半夜的,小悠为何要到那里去?难道……难道…… 阿离害怕,她怕这是自己想的事情会发生,怕自己一直在害怕的事情会发生,不可以,她不能,绝对不可以让那件事情再次发生…… 阿离一直在对自己劝说着,可是再怎么想,再怎么阻止,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就像她一直在阻止着小悠跟慕容毅在一起一样,不是她的,再怎么强求也是没用的。 “你怎么还不走啊,我都说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快走吧……”小悠转入河边的树林之中,慕容毅突然从树后窜出来,但还没等其开口,小悠便夺其先言。 慕容毅抓住小悠的双手,强迫其正视,冷静地看着他,听他将话说完,“跟我走吧,在这村里,根本就没有人真正接受你,喜欢你,他们只是因为你爹才愿意接受你而已,跟我走吧小悠。” “不,不可以,我不会跟你走的,那天晚上我说过的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跟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走吧,别再回村子里了,爹要是知道我没给你吃那颗药丸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当我求求你了,快走吧……” 小悠苦求着,但是却让慕容毅更加难以放弃她。 “为什么?明明当初救下我的人是你,明明就是我们先喜欢上对方的,”慕容毅强烈地向小悠强调着,“如果不是因为阿离的话,那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既然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不将那药丸让我服下,这对你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是吗?” “其实你的心里也希望着,希望我记住你,希望我难记住你,哪怕是不起眼,没将你放在心上,你也希望我记住你,是不是?”慕容毅坚信,小悠的心里也是爱着他,就像他一直感觉着心里像失去了什么样子。 可是就在慕容毅与阿离约定私奔的那一夜,小悠却在那里回忆着她跟慕容毅的一切,也许是希望忘记。 也许连小悠自己也没有想过,原来送走自己真正爱的人心里会这么痛,她终于明白,她娘所说的,如果真的爱了,一切都已经不是身不由己,不可理喻。 慕容毅原本是坐在河石边上等着阿离的,没想到约定的时辰未到,便有人来此,为免引人怀疑,于是他便藏到何旁的树后。 丢着小石子,小悠看着河中的那块河石,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跟家人取得联系了呢?回去之后,会不会想起一些事呢?真的很想让他知道,那个人是我……” 小悠呆坐了很久,一直一直地坐在那里,有一句没有句的说着些什么,让在树后的慕容毅只能听到少许。 见到小悠出现在此,慕容毅的心立即震奋了一下,想要立即上前,可却听到小悠像是在说些什么,心里好奇,便决定躲在那里偷听。 但听不清,想要再靠近一些,没想到刚移开步子,踏断了的干枝立即便引起了小悠的注意,“谁?是谁在那里?” 小悠回看头看露出半个身影的慕容毅,由于天色很黑,她没能看清是谁,只感觉那半边的黑影甚是熟悉,猜测问道:“慕容……毅……公子?” 慕容毅听到小悠唤其,从树后出来,走向小悠,在月光照射下,示于小悠,“是我,夜已深了,小悠姑娘怎么会来此?” “此话该是我问公子,今早我已送公子下山了,为何公子又折回?”小悠有些兴奋,但只是在眸中一闪而逝,随即便收住,严责问之。 慕容毅坐到了小悠方才所坐的河石上,拍了拍身旁的河石,示意小悠坐下,道:“本来我就有些疑问,既然你在此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实话。” 小悠不解,犹豫了片刻方坐下,“不知公子有何事要问之?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何事?难道就是要弄清楚你的疑问?” 慕容毅双肘摆于膝上,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看得小悠有些迷糊。 “在这里救下我的人是你,不是阿离对吗?”慕容毅轻松,说是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平日里我所吃的,还有那些药都是你做的是吗?” 小悠一愣,很明显,她是有事瞒着慕容毅,即使其不回答,慕容毅还是得到了答案了。 “为什么要骗我?是因为阿离?还是你自己……” “不,这跟阿离没关系,是我自愿的,而且也不应该说是我骗了你,当初确实是阿离先发现你的,我只不过是后面来到你的身边,碰巧懂得些急救的方式而已,”小悠急急解释道。 “那你对我……”慕容毅试图探知小悠对他的感觉,可是小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别多想,我对你什么感我都没有,那些事没错,是我自愿的,但并不代表那是我心自内心这么做的,”小悠立即将心中的感觉立即否定掉,“你尽快离开吧,别再回来这里了,还有,如果你觉得离开这里,心有不甘的话,这颗药丸可以帮助你,忘掉一切,我想,你应该很需要它。” 慕容毅接过药丸,但却没有立即吐下,而是问下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就立即服下这颗药丸。” 第129章 集 怨 “你走吧,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你的。”小悠站了起不,背向慕容毅,看着回去的路,定了好一会,像是在等着什么。 慕容毅不急,把玩着手中的药丸,呵笑着,“没关系,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只知道,我能感受到每次阿离拿给我吃的,带我去玩的,都是某位默默看着我、爱慕着我的姑娘发自心内而做的就行了。” 小悠愣是呆滞了好一会,张着嘴想要否认,但是心里即是在窃喜着:他知道,他都知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可是这一切都落入到了背着包袱,偷偷跑出来,准备跟慕容毅一同私奔的阿离眼中、耳中…… 他并不爱我,他爱的、喜欢的是小悠,他一直都知道,都在骗我…… 阿离的心中难过的告诉着自己亲眼、亲耳所得到的信息,但是……她……她不能接受:不,不会的,毅不会喜欢小悠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毅是我的,是我的,我不会像我娘那样,绝对不会…… 一道来自阿离内心深处,那道被其深深埋藏着的怨念,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悠走了,可慕容毅还在等着。 阿离在不远处的树后一直藏着,她不知道为何慕容毅心里明明爱着的、喜欢着的是小悠,还要带着其离开这里。 一直在等着,一直到慕容毅抬头看过那开始泛白的灰沉的天空。 他走了,没有继续等了,没有想过要进村里去找她,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她了。 在阿离的心中,慕容毅是不可取代的,可是在慕容毅的心中,她到底占了是什么样的位置,她不知道。她犹豫。 看着慕容毅迈开的步子,阿离从树后出来,伸手出,张着嘴,她想要唤住他,可是来的,却是长老、小悠等人带着火把来寻其。 “阿离……阿离……”长老急切地呼唤着。 也许是听到了呼喊声,慕容毅加快的速度离去,而阿离也不得不收回了叫住慕容毅的举动,迅速将包袱藏起来。不能让人知道她要跟人私奔的事。 回到家后。阿离便以心情不好。睡不着觉到河边去散心去了为由将村民们给糊弄过去了。 可是在长老的眼中,却将阿离的意图给洞悉了,“往后不管你到哪,都让小悠跟着一起。一直到你放弃跟慕容那小子私奔或者私离山里的念头为止。” 长老的一声令下,便将阿离跟小悠绑在了一起,使得阿离对小悠的怨恨更甚。 每每看到小悠的脸,阿离都不由得将其丑陋化,在心中将那些嫉妒那些失恋之痛都归到了小悠的身上。 阿离认为她没能跟慕容毅在一起都是小悠从中作梗,如果没有小悠的话,她早就能跟慕容毅双宿双栖,过着神仙眷侣的美满生活。 越想越气的阿离,决定要去找慕容毅。她坚信她一定能感动慕容毅,即便现今他心中爱着的是小悠,但她相信,只要时间长了,她是可以取代小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能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爱,对他的真心的。 于是经过多次夜半出逃未成功之后,阿离便想以软制硬,好让小悠和长老放松警惕,其再伺机出逃。 谁知道她的服软计划,换来了却是另一个让其心更为痛疼的事实,他们都在骗她,小悠夜会情郎,而这情郎却是她的爱郎。 心中的怨,越集越多,越集越深,深得连阿离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也许情窦初开的初恋实在是太令人忘怀,又也许是真的爱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之时,心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了,也许恨也是爱的一种表现,因为它至少表示出,曾经有爱过。 最终,小悠还是向慕容毅坦诚了,但她却没有答应跟慕容毅一同离开的请求,而慕容毅也在小悠的面前服下了那颗药丸,与小悠相拥过后便离开了。 而阿离,结果还是离开了村子,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山村,离开了那一直都想保护她的家人。 小悠曾向长老请求过下山寻找阿离,但是长老却说了一句,“要走,总是会走的,即便寻回,她还是会再次选择离去,也许离开村子,在外面的世界闯过了,她才会懂得珍惜,愿意回到这里来。” 在阿离离开后的半年,小悠的母亲也跟着去世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平淡且又无奇的日子如怀中水一样,静且无味。 跟着长老,除了打理家中日常之事,便是学习各种巫术。 也许是阿离离去,母亲的离世,让小悠的心终于能被施放出来,对于巫术的学习以着领长老难以相信的速度和程度发展着。 只是五年的时间,小悠的巫术竟然比长老的还有厉害,特别是在巫医上,简直可以说是死人都能医活了。 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小悠的行动,她的真诚,深深地打动了村民们的心,也深得了村民们的认同和尊敬。 慢慢地,村民们也接受了长老将村子长老一职交给小悠,让小悠守护村子,让她代替阿离,成为村子里巫师。 就在长老将位传于小悠的祭祀仪式上,长老正要将阿离的母亲,上一任巫师阿蛮本来要传给阿离的巫卷环节的时候,一位意外的人让仪式不得不终止。 “那是我的,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巫卷,她没有资格承接……” 没错,这位意外的人,就是失踪了五年的阿离,一身汉服,强势的气势,带着恨意的宣言,不得不让村民们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长老已经年迈,再加上阿离的离去让他身心都受到了创伤,故此在短短的五年时间里,他已数次与死神交战,虽然最终还是活下,但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只希望在他死后,有人可以代替他继续守护村子,守护他们的族人,让他们免受外界的打扰,免受外界的侵害,免受病痛的折磨。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重要的时刻,阿离竟然回来了…… 阿离能回来,他真的很高兴,但是她的强势,她瞳仁中的污浊和混沌,让长老再也看不到以前纯洁的女儿的身影了。 也许在外面,阿离经历了很多,但是那深重的杀戮之气,已经不再适合接其位,带领族人过上平稳安定的日子了。 “爹……”小悠看到其父受伤的眼神,他的失望,他的痛心,他的绝望,让她不由得伸出手,给其安慰。 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感叹阿离的变化,还是追悔自身的罪孽。 “阿离,今天是小悠继任长老之职的祭祀仪式,如若你是回来祝贺她的话,那本长老无任欢迎,”长老正经严词而对,坚决之意也不再复有先前对女儿宠爱之意,冷疏之语,已表明了态度,“若否,那就请离开,我们不欢迎你。” 其实这五年来,阿离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长老多少都知道,他曾期盼过,希望阿离能回头,但是结果她选了一条不归路。 巫术,是这种很神秘的术法,除了神秘,还有着令人无法理解,来自大自然的一种神秘力量。 这股力量,不是什么人都与生俱来便有的,很久很久以前,巫术的存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有些人起了自私的念头,而正是因为这个念头,长老他们才会躲在这里,不想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不想他们所拥有的这个力量被人利用。 就如当初他要小悠将慕容毅赶走的原因,慕容毅眼中的霸气、杀气的强烈,让他感到害怕,他担心自己的女儿会被其利用,结果……还是无法避免。 阿离离开了村子,不到三个月便找到了慕容毅。 阿离没有想到慕容毅是领主之子,下了山,打听慕容的姓氏,便已有了很明确的指向性。 慕容毅没想到阿离在那一次没来赴约再来找他,他以为她后悔,以为她放弃了,谁知道她竟亲自送上了门来。 因为阿离的到来,慕容毅的父亲的身体突然好了起来,父子二人因为阿离的巫术,不但抵御了外敌,更因此而招来了几个小领主的依附,以慕容领主为首,签订和平盟约。 可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得到了这神秘的巫术相助,慕容父子开始计划着扩大领土,谋划着将来慕容家的领土或者说是慕容家的国土…… 为了得到阿离的心甘情愿相助,慕容毅可说是对阿离千依百顺,他承诺,将来慕容家的主母非其莫属,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坐上这当家主母的位置。 他是领主,那她就领主夫人,他成为了国王,那她就是一国之母…… 男人的甜言蜜语,外面世界的各种诱惑,让阿离迷失了自我,也让自己坠落了、沉沦了。 因为阿离的出现,各种离奇的暗杀,受控,自降等等,让慕容家收城攻领无往不利,一直到龙腾国的雏形出来,慕容毅准备给自己的父亲办理一个盛大的立国仪式,父亲的登基仪式之际,慕容毅的父亲倒下了。 第130章 巫卷 慕容毅哀求阿离,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只要能让其父坐上一次龙椅就行,他不祈求太多,只希望父亲能感受一下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可以感受到慕容家的伟大,可以…… 人,为了一个目的,哪怕是花掉毕身的精力和心血都是为了能体验或者是感受一下自己成功那一刻的喜悦。 慕容毅的父亲,他是一个很有抱负和野心的领主,他一直都想摆脱受人牵制,每年都要向比他们强大的领主交税上贡的命运。 终于,他苦苦经营,只等待着时机的时候来临了,但是他的身体没有办法支撑到让其品尝这美味的成熟硕果。 阿离看到慕容毅这般伤心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很着急,她很想用更加高深的巫术,但是她不会,当时在村里的时候,她一直都带着玩的心态去学习,再加上那些高深的巫术其父也未传于其,故此她没办法。 阿离不想回山里找父亲帮忙,因为她知道她的离去,一定伤了其父之心,如果她求父亲的话,他一定会拒绝。 曾经长老有告诉过她关于他们一族为什么要躲在山里过着隐蔽的生活,那是一段不被记录到书里的、不为人知的历史。 原因归根到底,都在于人的贪婪,没错,他们一族的人是拥有神奇的力量,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利用这股力量,那神秘的巫术去害他人,更未有想过通过巫术来统治国家。 可是有些人,却看中了巫术的强大和神秘,利用巫术来获得权力和荣华富贵,因此,才会将原本强大,不可敌的他们赶尽杀绝。 巫术本身没有错,错则错在使用的人身上,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阿离虽无心学习巫术。但至少她的心还是真纯的,如今她的目光里带着的杀气,让长老不由得回想起远久历史的一幕的重演。 也许阿离忘了其父的告诫,又或许她没忘,只是外面的世界改变了她对巫术的认识和想法,转变了她的一切。 “爹,”阿离没有退让,面对其父受伤的眼神,心中虽有一丝的抽痛,但很快便在小悠握着其父之手的那一刻后。痛楚消之一散。心中那嫉恨的目光拼着强势不退而出。“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巫卷,她没有资格拥有我娘的遗物。” 阿离那斥述和痛恨的目光,刺痛了小悠的心,五年了。小悠以为她跟阿离彼此会因为距离而将心中的所有恩怨随着其母的离去一同消散。 事实上,这从懂事起便扎在心底的刺,不管她们多么的努力忘掉,多么努力的去面对,到最后,还是会伤了二人的心。 其实小悠的学习巫术的资质并不差,她之后以表现的很笨拙的样子,那都是因为阿离的存在。 从小,虽然没有人在她跟阿离面前谈起她们母亲之间的事。但是她跟阿离一样,自懂事起,便知道她的娘做了对不起阿离的娘的事。 她不怪她的母亲,也不怪任何人,对于上一辈的人的事。她没有表达过自己的任何情绪。 小悠打小就很懂事,所以……不管任何事,她都让着阿离,甘愿被阿离使唤,甘愿被阿离压在她的上头,也甘愿为了阿离,放弃自己所爱的男人。 阿离离去、母亲的去世,小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但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这五年来,她过得很开心,父亲全心全意的栽培,村民们对她的宽容,还有愿意尊敬她、拥护她,她感觉这已经足够了,至少,她到最后,她得到了父亲的赞许,得到他的认同。 “你不配……”长老反驳。 “不,”小悠就在长老进行反驳之时,迈前了一步,定视阿离,“这一切本来就应该属于阿离的,爹,这是阿离的母亲留给她的,现在她已经回来了,我相信由她继任长老一职,村子往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加的安宁的。” 长老长叹,生女,又莫不知女之想呢,这么多年来,小悠的忍让已经让他看到了身为巫师最基本的品格,量是他,与小悠相比也望尘莫及,更何况是如今的阿离呢? 没错,巫卷是阿蛮死前留下遗言,在阿离成为长老的那一天将巫卷交到她的手中,可是巫卷里的强大巫术,连其,阿蛮也都再三强调,不可随意习之,使之。 阿蛮说,他的定力不足。 他明白阿蛮此为何意,意指其出轨,有了小悠这个女儿,有了两个妻子的意思。 他承认,这是他的错,阿离跟小悠姐妹间纠缠不清的恨,这都归咎于他。 但是巫卷,他真的不能交出去,这不但是为了他们一族的安危着想,更是为了阿离着想,因为阿离的母亲,就是死于这巫卷里的巫术的。 心不纯、不静,定力不足、不强,巫力不够等情况下,会在使用强大巫术之时受到反蚀,轻则身体受损,重则会五脏受损,巫力尽力,七孔流血而死。 在外,长老对人则言阿蛮是因生产后身体未有调理好而病魔缠身,卧床不起,实则,唯有他知道,阿蛮的死,非常道之病死…… 长老不想阿离步其母的后尘,所以他坚决不会将巫卷交给阿离。 面对小悠的不战而降,阿离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更怒,“这本来就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长位之位也是我娘当年临终前传于我的,只不过当年我还年幼,未能执掌,听好了,现在这长老之位是我不要,而不是你让给我的,是我不要,才轮到你来做的。” 小悠想要解释,但是长老将其给拦住,“退下,”一声令下,小悠不得不听令退至其后,“阿离,我再说一次,巫卷,没错,当年阿蛮临终之时是说过将巫卷留给你的,但是这已在你离开村子,离开这座山的时候,你就不再是阿蛮的女儿,也不是再村子里的一员,你没有资格继承阿蛮的巫卷,更没资格成为我们一族的长老。” “爹,我今日来,并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我只要巫卷,”随语,上百名一身盔甲,手持矛或者剑的士兵涌至阿离的身后,“今日巫卷我必须要取得,如果你不给,我唯有硬抢了。” 村民们立即惊慌了起来,村子一直以来都很平静的,可是今日,因为阿离,却带来了上百名士兵,强势而入,这怎能让他们心平气和跟阿离好言相谈呢? “阿离,你太过份了,”村民站出来,指责道:“村子里的人,在年满十三岁的那一天,都曾在山悬边上发过誓,在未得长老同意,不准带任何人进入村子里,如今你竟然……啊……” 未等那名村民说完,阿离一个眼神,身旁的士兵立即冲上了前去,以剑柄为尖,直击村民的腹部,让其受力而退,吃痛而单膝跪地。 两名村民立即上前将受伤的村民扶起,退回大队之,狠视瞪着阿离,发现无声的恨责。 小悠跟长老都没有想到阿离竟会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变了这么多,居然连这跟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族人都下得了手。 小悠提着厚重的礼服跑到爱伤村民的身旁,查看他的情况,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见阿离抽出身旁另一名十兵腰间的剑。 剑尖先是指向独立而站的长老,随后移向小悠,慢慢地又离至其它村民,吓得众人一惊一乍。 “阿离……”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阿离最终将剑尖指向小悠,“你知道吗?在这一群人里面,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我真的很想你死,这五年来,我日日夜夜都盼着你快点死去,甚至还想着要给你下个诅咒,但是我想了想,这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片刻,阿离的脸由痛苦转入极乐,甚至还大笑了起来,“你想知道你娘为什么会死吗?我想那里你应该还不知道吧?爹……你没告诉她吗?呵……真是可怜啊……可怜啊……” 听到母亲的死因不寻常,小悠立即看向其父,用目光苦苦哀求他,绝对不会跟阿离有关,绝对不可以。 可是长老的眼神回避了她…… 小悠痛声大叫,“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这么多年,你对她做的事,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到时后,你还是不能放过她,不能原谅她?” “从一开始,从她怀上你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错都聚集在那里了,”小悠的痛苦,换来的却是阿离脸上那狰狞的笑容,“你知道吗?当我满十三岁之后,每天夜里,我的脑中都会浮现出我娘的面孔,她那七孔流血而死的脸,她的脸很瘦,很苍白,她痛苦的跟我说,是你娘害死了她,是你娘害她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你们母女,是你们母女让她连死都不得安宁,我……” “够了,”长老大声一叫,摄住在场所有人的,“这不是小悠的娘的错,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我知道我的命不久矣了,你如果回来是想要替你娘报仇,那你就冲我来,此事无关他人。” 第131章 借刀 长老一人将所有的错都揽上了身,但是阿离却没有因此而放下,反倒更加的恨,恨小悠,恨她的母亲。 在阿离的心中,其父是在帮小悠,也许在十年前,她会接受父亲的错,因为当时并没有慕容毅的存在,没有他夹在她跟小悠之间,那时,她并不知道真相,想法并没有现今那么的偏激。 可是自从自己所爱的男人出现之后,一切一切的情感,都被放大化了。 这些年来,慕容毅对她爱护有加,从来都不让其受一丝的委屈,表面上,她是过得很幸福,很快乐,但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会发现,他总是一个人在发呆。 起初阿离认为慕容毅是在心烦对外征伐之事,可是……慢慢地,她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他发呆是因为那个到最后都不愿意跟他离去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不是她。 慕容毅骗了她,也骗了小悠。 那一夜,阿离跟着小悠去到河边的树林里,她看到了,亲眼看着慕容毅服下了那颗失记丸的。 被小悠监视的那段日子里,阿离发泄过,恨过,痛过,而后又平静下来,心始终是没能放下慕容毅,所以她决定,要找到他,让他想起来,让他再一次爱上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她,而非小悠,因为他已经忘了小悠的存在了。 当阿离找到慕容毅的时候,他是有些错愕,但却未与其相认,故此她以为他真的失去了那段他们在山上的记忆。 迎了其进府,替慕容毅治病。 阿离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管家死死都不愿让她去给慕容家主治病,却因为慕容毅说她可以便让她医治了重病的慕容家主。 原来他之所以相信她,而非是感觉,却是他记得,从一开始,他便骗了她。可是那又能如何? 阿离坚信,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她一直都坚信着,他会忘了小悠,会只将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所以,这五年来,凡是曾有女人想要靠近慕容毅。或者是想要向慕容毅献媚的女人都会无故失踪或者离奇死去。 慕容毅知道这些都是阿离所为。但他并没有阻止或者去责备她。因为他,还需要她。 阿离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相信,慕容毅是在利用她,他对她的关爱。都是因为想要得到她的帮助,才会容忍她所做的一切。 女人,其实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一但认定了,爱上了,即便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失去了,败下了…… 其实阿离跟她的母亲阿蛮一样,她们很相似。爱着一个不爱着她的男人,到死,也只是在诅咒着那个横插进来的女人,从未想过,错是否是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为了慕容毅。阿离真的什么愿意去做,哪怕是像今天这样,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带着外族人进入到村子里,向着自己的族人拔剑相向。 如果有人说,爱一个人到底可以做到何种地步,也许,阿离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了。 “今日,你若将巫卷交出来,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谊,你们对我而言,全都不值一提。”狠言一放,阿离便在地面,与长老之间,划了一条线,“你我,从此刻起,一切两断,你不再是我的父亲,也不配当我的父亲。” 划下这一道条,阿离的心真的很痛,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早在五年前,她给小悠的母亲下了一道诅咒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跟她的父亲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跟小悠也不再会有姐妹的情谊存在了。 现在的她,除了慕容毅,她什么都没了,所以慕容毅想要他父亲再活一个月,她便踩在她极不愿意踩在的故土上。 当年她的巫术只是跟父亲学了些皮毛,再加上一些简单的咒术已足在让慕容家收城扩地,但这想要续命的高深巫术,除了这巫卷里所记载的,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续命的程度。 为了得到巫卷,慕容毅派了五百名士兵给阿离回山里。 可是阿离的心始终不想走到那一步,她希望能顺利的拿到巫卷,不能用任何的武力,不伤害任何一个人,但…… 在阿离出发回山的那一天,慕容毅的父亲已知自己必定撑不到阿离回来,故便给儿子下了一道最后的命令,“将巫族灭了。” “父皇……”慕容毅不明白其父此为何意,震惊之余,心里不由得窜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不要啊,求父皇……” “无毒不丈夫,”毅父简言而训,“留着他们,是一个祸根。” 慕容毅以为其父是想要他带兵前去灭了阿离的全族之人,但是却不知道,派去名言保护阿离,顺利取得巫术,实则是派人去监视她,同时暗地做着实侦,准备将连同阿离在内所有的懂巫之人一网打尽。 毅父在阿离离开的第二天就去世了,他拼搏了一生,为慕容家谋取一切,最终没能坐上那皇座。 慕容毅不似其父那般心狠,所以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替他往后的路扫清了一切的障碍和隐患。 阿离的出现,大出毅父的出料之外,慕容毅在一场战争中受伤失踪,毅父本以为再也不可能再见这个儿子的,可没想到,数月之后,儿子平安回来了,但却对这数月里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一直到阿离的出现,毅父才察觉到了些什么,但是慕容毅一直都不敢透露着于这神秘的巫族的具体位置和一些情况,而阿离似乎也不太愿多说关于故乡之事,所以毅父这五年来都未有停止过去寻找这一族人的下落。 强大且又神秘的力量,既可以助其慕容家壮大和强大起来,同样的道理,如果别的家族能找到比阿离更加大的巫师,那是否也代表着别的家族会取代慕容家,或者与之拼立相抗? 毅父一直担心的问题,一直到其死的那一刻,他都在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着,清扫着。 毅父意识到,阿离的力量只是强大巫术中的冰山一角,在她的家乡或者许存在着比她更为强大的巫师,为了他和儿子辛苦建立的江山事业,他决定要斩草除根,将这一懂巫术的一族连根拔起。 阿离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趟回家,却是其最后一次回家,也是她这一生的最终归尘之地。 在众人僵持之时,忽然一名村民从山上下来,冲到祭坛上道:“不好了,不好了,长老,大事不好了,好多官兵往这里而来啊……” 长老看向阿离,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就连阿离也跟着有些诧异,侧头,严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了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在山下按兵不动的吗?” 众士兵沉默不语,而离阿离最近的士兵在其不备之时,抽取了身后士兵的剑,快速向阿离砍去。 “小心……”小悠看了,立即冲上前去。 阿离反射性的,用手中剑挡去,但是还是未能免之,手臂上被划了一道伤痕,血也很快地顺着手臂染红了她的丝绸汉服,缓慢地滴落到地上。 小悠虽未能及时救阿离,但还是在她旋身快摔倒的时候将其给接住,将退回到族人的身边,瞪视着那些士兵。 长老一怒,在祭坛上,借助祭祀所用之器具立即使出巫术幻象术,为族人的退离争取了些时间。 长老已年迈,阿离受伤,小悠扶着阿离,族人扶着长老,一直往山上退去。 在长老的带领下,所有人的人都进入到一个已被树藤还有青苔所封住的山洞里。 “这是先祖们当年为了逃避追杀时所建造的暂避洞,”洞虽然有些简陋,但还算是宽敞,足以容下所有的村民,洞中还有些水和水果,可以让他们持续一阵子,“暂时我们还算是安全的。” “啊……”阿离不想叫出声,不想被他人看不起,可是伤口真的很痛,而且还有发黑的迹象,所以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小悠立即撕开了阿离手臂上的衣服,借着墙上的火把微弱之光看到了阿离的伤口后道:“是毒,剑是有毒,爹……” 看向父亲,小悠想让父亲出手救阿离,好化解了方才阿离的冲动之言,挽回父女之情。 可是村民却是不愿,“活该,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又怎么会到这里避祸,又怎么会被人追杀?” “就是啊,我们一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都平安无事,就因为她私逃,才会招来此灭族之祸,别救她,小悠,带着她一起逃,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村民们纷纷对阿离带外人进山进村感到不满,更多的人是在指责她,埋怨她。 唯有小悠,张开嘴,便往阿离手臂上的伤口吸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阿离拼命地想要推开小悠,挣扎着,“我不要你救,你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么好心,你走开,走开啊……” 小悠没有理会她的喊闹,继续做着吸毒的举动,一直到吐出来的血变成正常的鲜红之色后方停下了举动,用水帮阿离清理伤口和包扎。 第132章 斩草 山洞有着巫族先祖给他们施下了保护,可保他们族人数日之安全,可这非长远之计。 村子里三十余口人,除了老人和孩子,只有不到二十人的年青人。 带着近半数的老人和孩子,他们是不可能逃得了士兵的追捕,现今的情形非常的严峻。 “长老,现在我们可怎么办啊?难道村子里没有别的下山之路了吗?”村民们很紧张,更多的是抱着孩子的父母,或者是一些年迈的老人。 “对啊,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倒是没什么,可怜我的孙子,还没好好的长大成人,还没有结婚生子,就如此……” “长老,求求你想想办法,哪怕是赔了我的命都没办法,只要能让他们这些年青的出去,将来我们一族还是有机会可以再聚在一起的……” 长老何曾不想救大家,可是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若是阿蛮在的话,也许她还能施出强大的巫术,让这些外族人笼罩在幻术之中,为族人赢得逃亡之机,可是如今的他,刚方施展出来的幻术,也只是拖得两刻钟的时间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但是唯一有一件事是他们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些人是阿离招惹回来,是要将他们全族人都灭了的。 长老跟几名年老的大家长围坐一团,商量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小悠则在安抚着其它村民,让他们别担心,不要放弃和灰心。 唯有阿离,自己抱成一团坐在一旁,一声不哼地坐着,泪水,也随着心死哗啦啦地落下。 小悠见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按时间算来,大半天的时间已过去了。长老等人还没有商量出可行之计,而阿离的脸色也许是受伤,又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而显得苍白难看,更显有些憔悴。 小悠看了心有不忍,拿着竹筒装着的水坐到了阿离的身旁,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清,伤心会伤身的,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哐啷……一声。竹筒被拍飞掉到地面上滚了数圈方停了下来。 “我不用你这么好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他们都一样,巴不得我立即死去,你的心里一定很高兴吧,嘲笑我愚蠢。笑我自作自受,笑我活该吧?我……” 啪的一声,一个红扑的掌印深深地印在了阿离的脸上,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这对父女的身上。 “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赖到别人的身上,阿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错就是错了,为什么就是不敢去面对呢?你真的跟阿蛮很像,到底为父要如何做。你才明白呢?” 长老语重深长地说着,看着那从前被自己捧在手心中,从未大声指斥过一句的女儿,心里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掏空了。 阿离也不比长老好到哪里去,没错。她是恨她的父亲,要跟他一刀两断,可是这血骨子里的亲缘,又怎么可能说断便能断的呢? 更何况长老在阿离的心中,始终都是那爱着她、疼着她、宠着她的那个父亲,今日这一掌,真的不知道是打在谁的身上,痛在谁的身上了。 小悠想要去劝阻,但是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她所能插入的关系了。 “我没错,我没错……”错了,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心里跟口中有着相异的答案,可是她不能认,如果认了,这么多年来,她所做的一切,她所恨的,支撑着自己走到现今这一步的一切一切都会失去了意义。 她的心真的很痛,她常常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她的生活要过得如此苦,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小悠那样,虽然受欺负了,做人低声细语的,但还是能得到人尊重,得到人的爱戴,讨得他人的欢喜。 为什么她就不行?阿离常常自问。 其实阿离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村民们对她的好,是来自长老,村里追求她的男子,又有哪个是真心喜欢她,爱她的呢? 她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小女孩而已,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可以做到呢? “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将你教好,这都是我的错,哈哈哈……哈哈哈……”长老突然失笑,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将巫卷一丢,摔到了阿离的身上,双手负后,背对阿离而道:“午夜我会找机会送走一些人,你带着巫卷离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也不再是我族之人,你被逐出本族了。” 阿离瞪大了双眼,猛得抬首看向其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在诉说着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事那般。 “我是前长老的女儿,我不会走的,你不可以将我逐出本族,我……”阿离拒绝,但是小悠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压住了她。 “爹,阿离知道对方的人驻守在哪里,也许她可以带着人安全逃出去,不如就请阿离一个代罪立功的机会吧,再说现在我们需要她的帮助,否则我们很能逃出对方的追杀的。” 小悠同意让阿离先走,但是却变相替她求了情。 只是,小悠愿意相信阿离,但其它人呢? 村民们根本就不相信阿离,不信任她,因为今日他们所遭受的祸害可是来自她,要不是因为她,他们这一族就不会受到他人的嫉妒或者被人感到有威胁,从而再次面临被灭族的灾难。 纷纷表示不愿的村民,开始对阿离再次抨击了起来,更有小孩子向阿离丢去了小石子,骂道:“害人精,快点离开我们的村子,我们才没有你这们的族人,你是我们这一族的耻辱。” “啊……啊……啊……” 一个孩子这么做了,其他孩子也教仿了起来,小石子慢慢得变成了稍大一些的,被击中了的阿离想要反击,但是数量一多,而且对象还只是一群孩子的好,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悠见状,立即上前抱住阿离,护其道:“大家别之样,阿离也是受害者,你们也看到了,从她进村子到最后,她都没有真正伤过我们,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就让她帮我们吧,我相信她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在小悠的再三劝阻和保证下,众人开始经怀疑的心态去看待阿离,也开始理解她,可是理解归理解,在面临生死关头之时,他们要的可是确定的回答。 “你真的可以保证,绝对会安全带着我们逃出去吗?”村民站出来用质疑地神,发现企盼的目光问道。 小悠握着阿离的手,坚定的眼神里不带一丝的疑问,仿佛在小悠的心中,阿离还是当年那个,总是活沷、有着浪漫的想法,带着灿烂笑容跑在其前头大大咧咧地那个阿离。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阿离的心有了一丝的颤动,本想说出不对心的话的她,竟鬼使神推地点头了,给了村民们一个肯定答案,“在河边那边,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通下山,跟我们的山口位置可是相反的方向。” 村民们统统看向长老,等待他的决定。 长老定眼看着阿离数秒,像是在向她确认什么,片该后方道:“好,我会在月升顶峰之时,与愿意留下来的人共同发起幻心术,幻心术的迷雾会借由月光的力量,将整座山都笼罩起来,小悠你现在立即炼制幻心术的解药,等时机一到,你和阿离还有孩子一起离开这里。” “不,爹,我留下来帮你,幻心术消耗巫力甚大,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怎么能经受得起这般的消耗,反正律哥他们会保护孩子们一起离去的,我留下来还可以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就让我……” 小悠知道,自己这辈都不可能有机会离开这座山的了,巫师,是一个很奇怪的身份,小悠的能力,她甚少示于他人,她现今的能力能到哪,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她却有着这样的一个预感,她离不开这座山。 村民们不同意,特别是那些年纪大了的老人家,一致的不赞同。 “小悠,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们真的很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长老,这里我们再也呆不下去了,如果能活着出去,将来也许你还有机会找回族人,将他们重新聚在一起,让我们的族人继续在这么土地上延续下去,你要知道,现在的你,已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你是我们的长老,是我们的领袖,是我们一族的希望。” 月已升至峰顶,长老带领着留下来的村已出到了洞外,而小悠等人要离开的人,则在洞内等待着幻术的起效。 长老坐于中间,其他村民围成一个圈,坐在外围,每个人的坐姿还有手所做的手印都一致,巫术开始施展了。 村民们的巫力传给长老,而长老接受巫力之后,吸收着月光的阴气,获得大自然赐于无穷的力量。 风起,草摆,树动…… 一股淡淡地,灰濛濛的薄雾慢慢地以长老一群人向外扩散而去…… “给我下令下去,一定要将下山所有的出口都封住,一个活口都不可留,一定要斩草……” 第133章 反击 “除根……” “遵命……” 慕容毅的绝令,将士们的洪亮回声,几响传半山之中,令正在施展着巫术的长老等人不由得加把了劲,只希望能给后辈们争得一线生机。 也许在毅父还没有做出这样的行为之前,山里的人还有一丝的希望,只可惜,待他前往山中之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慕容毅率兵赶往,本想着是要阻止这一场杀戮,但没想到,山上的那一幕已发生了,而如果他不将这一村子人都杀了的话,将来,必须是后患无穷。 正如毅父所言,巫术,实在是太过神秘难测,如若只为其所用,那固然是好,但是若到他人的手中,为他人所用,对于他的统治,只会有害无利。 故此,在这已经不能收入其用的情况下,他唯一将这一族之人全都杀了,为的,就是求得一安,他所统治的国家,能长盛不衰。 将令退出之后,慕容毅唤来了亲信,向其下了一道秘令,不管如何,必定要活抓一人,而此人……便是小悠。 迷雾慢慢地散来,范围越扩越大的,几乎大半座山完全笼罩住。 正往山上进发而来,在各处搜寻着村民的士兵,对于山上的雾渐浓,开始感觉有些诡异。 “将军,这些雾感觉有些奇怪,方才还空晴月朗的,可是山上好像突然聚集了浓雾,如今却往山下吹来,是否是?”领头的士兵将情况跑回到领队的将军汇报,心中更是对这神秘的一族感到心有疑虑。 毕竟,白天的时候,不少的士兵已经见识到巫术的神奇,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幻术,这已足已让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肉横飞的士兵,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这些年来,他们是在战场上怎么获得每一场战事的胜利。他们心里都心中有数。 口中说着不怕,那都是骗人的,死,他们可以不怕,但是那种在领主府上常传出来的怪异事情,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自阿离住进了领主府,府上的怪异事情隔三差五都会发生,特别是在阿离身边的侍女,从来都没有一个能在其身边呆过超过一年的,所以这五年间。光是阿离身边的侍女就已经换了近五十人了。而这五十人中。可是连尸体都没能找着的,唯一他们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活着的。 因此,被毅父派来保护阿离回来名曰是来助其夺巫卷。实则这些人都是毅父生前所培养出来的死士。 这五百名死士,他们都知道自己所接受的任何几乎可以说是有去无回的,但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哪怕同归于尽也要将任务完成的死士。 一切都在死士砍下阿离的那一剑开始,这一场杀戮便已是无可避免的,如果他们想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杀了懂得巫术的一族。 月已经被雾能遮当了,本就微弱的光线更是无法透雾而入。 无数的火光都因这不断浓起的雾而显得火光不足。士兵们对于这突然腾起的雾气有些军心不稳。 将军身在其中,对于这奇怪的雾也感到可疑,但是他们不能在此停留,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们去进行,如果让阿离等人成功逃离的话。怕是遭殃的,不仅仅只是他们而已。 “众士听令,”将军看着士兵们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军心也因为这怪异的雾气开始溃散不集,他心知此战,许是他们最后的一战,但是,他还是下令了,“这只是对方的一个障眼法,想要分散我们的注意,打击我们的军心,大家都不能怕,继续前进搜寻敌人的下落。” 一队是士兵是如此,两了亦是如此,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做到不怕呢? 一直到月光完全被浓雾给遮住,像是不让明洁的月亮,看到山里将要发生的一场血腥的画面,让月亮不要生出了怜痛之光一样。 洞石再次被找开,长老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那本就虚残的身躯变得更加不堪了。 小悠跟阿离同时心痛地往前冲去的举动,只是小悠的速度更快,扶着长老在,让其立着不倒,而阿离伸出去的手,在小悠扶住长老的瞬间便收了回去。 “爹,爹,你怎么样了?”小悠看着几欲昏过去的父亲,心感百交,扶着其慢慢地依在树而靠。 长老看着小悠那泪垂眼眶的样子,心里甚感愧疚,当年其母死去之时,小悠都未流一泪,如今尽为了这不负责任的父亲而落下的伤心不舍之泪。 “别哭,”长老想要摇头,但是身体已经无法满足他的举动了,很微弱的声音传出,目光却是落在阿离的身上,“原谅她,好吗?” 小悠不知道长老这是对她说,还是对阿离说,但是不管是对何人而道,他都没有机会听到她们的回答了。 “爹……不要……不要啊?”阿离冲扑上前,抓着其父的双手搓着而喊,但是再也没有人给其回应了。 还在地上打着坐,支撑着幻术的人不得不打断她们的伤感时刻,“你们要立即下山,阿离,如果你是真心惭过的话,不想让长老死不冥目的话,答应我们,带领着我们的族人,安全离开这里……” 小悠坚强地抹干了泪不,用力地抓着阿离的双手,强势地道:“就让爹跟他们坚守到最后吧,我们一定要带着其他族人安全的离开,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 将长老放回到围着圈打坐的人的中心位置,而小悠向正族着法的族人行了跪叩之礼,感激而道:“谢谢你们的牺牲,我一定会秉承爹的遗志,将族人安全带离此处,守护他们到最后的,你们是我们一族的光荣,我们以你们为荣,保重了……” 余下的族人不多,小悠优先考虑了女人跟孩子的安全,故此,在逃离下山之时,小悠跟几名壮丁殿后,留了下余名强壮的小伙保护阿离带着女人和孩子先行离去。 小悠自始自终都相信着阿离,直到最后一刻,她都相信阿离不会背叛族人,所以,小悠将他们这一族的最后希望都交到了阿离的手上,因此,她选择了跟长老一样的路,坚守到最后…… 壮丁们知道小悠的意图,死,他们不怕,为了保护族人,他们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但是小悠不同,小悠可是他们一族的希望,他们坚信,唯一可以让族人活下去,壮大起来,只有小悠一人而已,故此,他们再三而劝。 “小悠,虽然长老的接任仪式并没有完成,但是你已经是我们心目中的长老,所以你必须要活下去,要跟其他族人一起离开这里,你快追上他们吧。”其中一名壮士推着小悠向阿离等人离去的方向道。 其实小悠对阿离说谎了,她说她知道她所说的那一条下山的路,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的,她只是想让阿离放心地带其他们离去,而她,则抱了一死在此的想法的了。 “对不起,选了你们在这里陪我送死了,放心,哪怕是拼了我最后的巫力,我也会保你们……”小悠从他们的行为可以得知,他们都知道她的用意了,想要解释。 “这些我们都是自愿的,如果想要替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族法的人必须要安全,如果他们被人发现了,或者因为巫力不足的话,那一切都会化为乌有的,所你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但这些有我们就可以了,所以,你没必要也牺牲自己,小悠,趁他们还没走远,追上他们吧……” 几名壮丁纷纷表示他们的意见,一致地要求小悠立即追阿离而去。 “虽然我们的巫力不及你强,但是……我们轮流而上,一定还能拖得些时间的,你快走吧……” “小悠,别考虑了,快走吧……” “我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的族人,我们不相信阿离,为了我们一族,你必须要守护他们,走吧……” 最后,他们返回跑,而小悠想叫都已经来不及了,唯有追着阿离的方向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山洞的时候,幻术已经凑效了,定力不足的士兵,开始产生了幻觉,见人便砍,不分敌我。 当然,这里根本就没有敌,因为,阿离他们正在另一条只有她和慕容毅才知道的秘道里往山下而逃。 可是,这是在阿离坚信慕容毅不会如此待她的前提下才能如此说,如今,最想取她之命的人,却是慕容毅了。 山上的情况很快便被传到了山下,营帐之中,慕容毅重拍案桌,“撤退,命令所有人撤退……” “他们开始反击了,这表明,他们也已经到了绝路了,传令下去,死守各出山之路,不准上山,但是也不可以让他们逃离这座山……” 退山之令是下了,但是能正真安全回来的人又有何几呢? 山下,受伤的士兵越来越多,这都是能逃出来的人,未能逃出的,也只能在山上,继续处于迷雾之中,受着幻术的控制。 第134章 两难 不断被送回来的伤兵领慕容毅感觉此战的无力感,也许是以往有阿离在,敌人因为这困境感到无所适从,也无从入手,亦如其状。 亲兵将领实在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单膝下跪奏求道:“请领主大人收回成命,退兵十里,以便重整兵队,保全大局。” 慕容毅双手负后,仰望山上,浓雾盖山,深不见物,犹如恶魔之手,顺势向山下延伸而来。 他知道此战只要开了头,就无法停下来,除非其中一方完然阵亡,否则,将来必定后患无穷地。 可是现状实在是不堪入目,上千名士兵上山,如今能回得来的,都是伤者,如能幸免的,也是功武底子深厚之人,未受幻术所惑,可这也是少数占之,共计不到百人。 山下阵守的也有千人,但是慕容毅不敢贸然挺进,因为他害怕了…… 未得回应,其它将令变跪求之,只求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以应对接下来的变数。 思索片刻,慕容毅仍旧觉得不可如此弃之,毅然坚持道:“撤山,但是下山各出入口必须坚守,此战如若我们输了,那这些年来我们辛苦所打拼回来的江山可就要化为泡影了。” “这些来你们带兵领壮,但凡出战,都能轻易取胜,也许你们会想,是我们的情报精准,每次都能探知敌方的战策,可实际上,你们并不知,这些情报还有一些意外的暗杀等等是从何而起……” 慕容毅知道此次被派来歼灭阿离一族的可是其父的亲信,当中也许不乏有人得知个中秘密,但也有不知之人,例如这跪求着他的人。 未有下跪之人将跪地之人拉下,点头而劝,“此战我们非胜不可,先领主死前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命令,就是辅助少领主,剿除所有威胁少领主登基、统治新国的力量。而这山上的人,全都是对少领主将来威胁最深重之人。” 道出此话之人,便是司徒家的先祖,慕容家的军师司徒知晓。 在这些亲信之中,经历了此战,留下来的,只有司徒家、公孙家和耶律家,也便是龙腾国一直屹立不倒的三大家族。 慕容毅为了节省兵力,不作无谓的牺牲,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再三研究过山的地形和下山的出口之后。将注意力锁定到了那条当初其负身逃进山中的路。 实际上那根本算不上路。但是由于它的隐蔽,还能难找,方能让其当初成功逃过了敌人的追杀。 如今,除了他之外。阿离是唯一知道这条路之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如果想要逃走,唯一的选择就只有那一条路了。 慕容毅虽然对阿离毫不感兴趣,但是在山上养伤的一段日子里,阿离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山上的事情,例如这些地形还有山里的情况,都是从阿离口中得知的。 “这种妖法不会持续很久的,我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了,”慕容毅心里虽不太确定,但总有这样的一个感觉,阿离不会骗他,于是坚定地道:“我们现在就去山河道那边。他们一定会从那里下山的。” 这一次,慕容毅决定亲自带兵前往,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退,只能换来暂时的平静,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这片靠阿离施展巫术所打拼下来的江山,就会因阿离一族而被击溃; 进,这是一个很痛苦的举动,惨痛的代价始终都是要付出的,何不以少数的牺牲换来长远的国泰民安呢? 最终,慕容毅的选择还是继续,山上的情况慢慢趋于平静,夜深的山里,一丝的吵杂都会被扩大化,随着时间的推离,情况真的如慕容毅所猜测的那般,情况稳定下来了。 即便如此,慕容毅还是不敢轻易下令进山,一直到两名受伤的士兵带回来一名身穿异于他们的服饰的男子回营,方让慕容毅下定了决心。 “只要你说出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山上的那些浓雾是怎么回事,如何化解,我就饶你一命。”慕容毅坐于上位,看着被两名士兵死压着跪下的男子逼问道。 此名男子乃是自愿留下来守护施法之人的男子之一,他曾是阿离的爱慕者,但是自阿离离开之后,他便对慕容毅心怀怨恨,因为在慕容毅出现之前,长老曾有意将阿离托付于其的,可这突然冒出来的情敌,让其爱慕了数年的女子,从此不见踪影。 曾想就此忘了一切的男子,没想到能再次遇见阿离,更没想过会有今天一幕的发生,其自愿留下来,最大的目的就是能见到慕容毅,然后亲手将其给了解,以解心头之恨。 “呸……”男子完全不屑,虽然身体被控,被迫向慕容毅下跪,但是他不屈,冲着慕容毅的方向吐了口白沫,咧嘴嘲笑道:“你以为我们一族会像你们一样,为了自己而出卖族人吗?我告诉你,就算你将我大切八块,我都绝不会透露任何有关我族人下落给你知道的。” “死当然容易,但是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痛苦,你能承受得住吗?”慕容毅记得,他曾在山上见过这名男子,可是就是想不起名字来,“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合作,乖乖的配合我的话,我必定不会为难你,怎么样?” 对于折磨人的方法,慕容毅有千千万万种,当然这种痛苦不及阿离族在他所要她暗杀的人的身上。 慕容毅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但是他却有从探子处得知对方的死状或者死前的一此情况,那可是比凌迟处死还有痛苦、残忍百万倍。 不这慕容毅也相信,一直生活在山里的这些人,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对于他的严刑逼供,应该也不会坚持很久,故此便抛下了诱子。 谁知慕容毅的如意算盘可是自个儿打得甚响,事实上,男子也有着自己的赴死的准备,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男子要服屈之时。 男子脸上露出来的那一抹诡异的得意笑容,顿时令众人心感一麻,一股不安的骚乱从心头涌出。 未等众人来得及思索为何事之时,男子忽然倒下,呯的一声,身体竟在倒击地面之时炸来了,化作无数只不知为何的黑色小虫子,向四面八方扩散爬离而去。 当然最先遭秧的便是那两名押着他下跪的士兵,虫子随着他们的手一直一直向他们的身体各处而去,数秒不到,他们已成了两个虫人了,全身上下,都被虫子给覆盖住,就连盔甲也未能见到一角。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两士兵拼命的拍打身上的虫子,可是都无济于事,拍掉了,拍死了,很快便有别的虫子涌上,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两名士兵只是传了一声惨叫声,留下的,只是一身白骨和一套盔甲在地。 没有血,也没有肉,毫不留痕迹的将两名士兵完完全全的击杀,啃成白骨。 得知这黑色的虫子的厉害,慕容毅等人立即逃离现场,可是虫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多,特别是那些从山上逃下来受伤的士兵,便成为了这些黑色虫子的腹中果了。 幸好一名持着火把巡夜的士兵,因害怕,竟将手中的火把当成武器向那些黑色虫子丢去,方让慕容毅发现这些虫子怕火,否则,如今之山下已成了一个死营了。 再次损失惨重的慕容毅,因这名男子的身体变成这些可怕虫子后,心里对于要除掉这懂巫术一族的决定再加强烈了。 他开始认同其父所为,其父之先见之明让其明白,妇人之仁对将来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他而言,那是多余的,狠,有时候也是统治的必须手段。 男子所使用的巫术,可以说是一种黑巫术,这种巫术,在族里是不被允许使用的,而这种黑巫术的代价也实在是太高,所以没有人愿意族展,只是对于一个积愿数年的人而言,有时候,报复已成为了他一生的目标,没有什么比报复更加重要。 巫族的反击,已在不到两个时辰之内便夺下了慕容毅麾下过半数的精兵,他再也等不下去了,留下两百名士兵阵守数个出口,亲自带兵踏上了那条当初其进山的隐蔽之路上。 月渐下,雾也开始消散了,族术之人已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可是多久未有使过咒术的他们,以及巫力渐退的事实,让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唯有强练巫术才是他们自保的王道,而非一味地追求跟平常人一样的生活。 此族,因先祖拥有强大的巫力,懂得更为强大的巫咒,而受到追杀,本想着,只要不再修炼巫术,几代人之后,巫力就会渐弱,甚至还会消失,这样,没有巫力的他们就可以跟平常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这个做法,是错误的,如若是从前,他们的巫力都强大着,咒术都施展得得心应手,他们又何需被逼到哪此绝境? 悬月台上,阿离指着那条下山之路,忧伤悲绝的对小悠道:“你带他们走吧,我在这里施术,给你们再争取些时间。” 第135章 恶果 不管是谁,都一样,心中有着不同的欲望,巫族的人是如此,山外的人更是如此。 在山里生活着的人都以为自己生活在世外桃源里,想着不跟山外的人接触,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各自的恶果。 悬月崖边,阿离独立于月崖边上,看着那星星而上的火把,心里已到了绝望的边缘,落着泪,悔恨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难道爱一个人也是错吗?” 小悠听到在悬月崖上传来的阿离的凄凉叫声,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真的很想回到阿离身边,好好的安慰她,可是现今,已不由其选择了,因为她所面对的,可是即将迎来的一场恶战。 “族人们,我能为族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为了我族的下一代留下延续的血脉,”小悠拦住了去路,对着族人下尽下这位新任长老最后能尽的责职,“愿意留下来陪我一同迎向敌人的,我们死守在此,无论如何也要将孩子们平安带出山。” 族人们纷纷响应,只要稍微懂事的孩子,在悬月崖上向月亮起过誓的十三岁孩子也勇敢地站了出来,愿为族人做最后的努力。 可是小悠只是选择了最后十名有作战力量的壮丁和三名巫力较强的女子,其它的人都被安排带着隐于暗处,伺机躲过敌人耳目,逃出山外。 想法是好的,愿望总是充满希望的,但事实却是残酷的。 几名壮丁被安排引慕容毅等人上山,故意暴露他们的行踪,而小悠则带着拥有巫力的女了往悬月崖而去。 悬月崖可以说是他们一族的力量源泉之地,在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更为接近的接触到月亮的皓大力量。 悬月崖并非在山的高处,但却是此山的一处奇景。这五年来,小悠常常坐于悬月崖边上,吸收阴月之息,修炼强大的巫力,感受月亮的无尽力量。 小悠想,阿离如今应该已在凝聚着巫力,准备利用其最后的力量,施放出其所懂得的最强大的巫术,她想带着巫力还算强的族人一同回去支援阿离,相助其将此巫术发挥更大的效果。 可是想法。陷入爱情漩涡中的女人。往往已不再是那从前的那个人了。 爱一个人可以令人疯狂。变笨,阿离跟小悠同时爱上了这个来自外乡的帅气男子,可是小悠取舍了。 小悠取得了如今在族中的一切,甚至连记载了最为强大巫术的巫卷也差得点到。放弃了慕容毅,她得到了更多。 也许小悠并非是放弃,而是将他深深地埋在心中,以正确爱一个人的态度去爱着那个一度曾有过放弃一切随其离去的男子。 可阿离却没能逃出,她最终,还是困死在这个让其什么都没得到的回报的爱情之中。 啪……的一掌,小悠狠狠地扇了阿离一个耳光,第一次冲着阿离这么大声的发现了斥喝之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小悠拉着颓废坐地,双手托着打开的巫卷。像是在看,又像是在对着它哭诉什么的,总之看起来毫无生气,如死般无异。 小悠真的很生气,她以为经过了这一件事。阿离会清醒过来,看清楚,到底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可是如今的她,实在是太令其失望了。 “难道你还对他抱着希望吗?”小悠毫不留情的至往其心中直插一刀,一针见血,让其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他已经亲自带兵而来了,为的是什么?你还想着他是来接你的吗?阿离,别傻了,能不能活下去,我已经不想了,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上血咒,将他们都永远留在这里,给我的族人陪葬。” 阿离没有理会,双眸无光,神已不复存在,有着的,却是迷离的目光,散漫不聚。 那已无了生存下去希望的她,真的很想就在这悬月崖跳下去,可是她想起她娘在梦里曾对其说过的一句话,爱了,就不要悔,宁愿恨,也不悔,悔了,就说明是自己错了。 恨,她很想去恨,可是她恨不起来,她的心在排斥着她去恨,因为在其看为,恨也是悔的一种表现,所以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等死。 又或者是在等慕容毅的到来,亲口听其说那句令其完完全全死心,不再对其抱有希望的话吧。 原来想要死心,也是一件很难的死,因为人总是希望着与事实相反的事情发生,一直给自己找借口,哪怕是如星光的渺茫,她都希望这星光能给其带来光明,从这黑暗中带离。 “小悠,他们来了……追来了……”气喘吁吁地两名壮丁冲着悬月崖上的小悠而唤。 不管小悠怎么呼唤,阿离都没有回过神来,也没有对小悠发出一声的反驳或者是挣扎,于是她不得不将其搁到一旁。 “我们现在开始施法,”小悠面向月而站,五名族人呈半弧将小悠围于悬月崖边上,一共向着月亮祈祷着,“你们俩去让准备,带着人下山,不管怎么人,能逃多少是多少,出去了,就别再进山,我要用他们的血,祭我族人的血魂。” 血咒,这是巫族一种邪恶又狠毒的咒术,此咒一旦施展成功,自愿成为血魂的族人的灵魂便会化作一只只通体血红的血灵,而它们不复存有人的理智,在它们这短暂的生命里,以吞食活人的灵魂为目的邪恶之灵。 小悠施念着咒语,光亮的月亮如放大的蛋黄呈于她的面前,可是随着咒语的念动,月亮慢慢的被血色给吞蚀。 后面赶回来的壮士都单膝跪在了巫女们的外围,右手握拳,拳心贴至心窝处,左手执着一把相同款式的匕首,匕刃上都有着巫女们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里的咒印。 这把匕首,是村子里几乎每一名男子都拥有的,就连小悠她们,只要年满十三岁,都会有一把如指长的小刀,此小刀有着长老给她们祝福的巫术,男子亦是如此,只是他们的是匕首吧了。 刃尖对着他们的心窝,只待月被血色完全吞没,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往心窝插去。 而这匕首上的画着的血记,将会让他们化为更为凶猛的血灵,将这些杀害他们一族的人的灵魂,吞食一净,为作最为凶恨的邪物,带着这些敌人的灵魂,堕落到地狱的深处,永不超生,受尽最痛苦的煎熬。 没错,血咒是一种很凶残的咒术,一经发动,化作血灵的人将永不超生,生生世世都要在地狱中受着无尽地狱之苦。 而受血灵攻击而死的人,如果怨念不深,也许他们的灵魂还能从地狱中释放出来,但是……死于这几名壮丁手下的人,则会跟他们一样,无法逃离此苦。 但是血咒虽为强大,可是血灵存活的时间却是很短暂的…… 月亮,在不同的人眼中有着不同的意义,它有时候代表着正义,有时候代表着邪恶,在这血色的月亮变回明亮之后,它的月光将会将血灵化为虚无,永永远远地消失在这世上。 所以,时间对小悠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于是慕容毅等人看到这一怪异现象之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戒起来。 一直都没有反应的阿离,在见到慕容毅之后,又眸立即回过神来,看着向她们举剑而备的他,一动也不动。 良久,慕容毅依旧未对阿离说出一句话,哪怕是装作什么都不知,要求其回到他身边,替其解决现状的困境都没有,这一次,她真的彻底死心。 “为什么,为什么?”阿离痛声而问:“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已经退让到如此地步了,为何你还要如此待我?慕容毅,难道这些年来,我真的就那么招你讨厌吗?” 这么多年来,慕容毅只给其许过未来他成功了,她将会得到什么,或者会成为什么,可是从来都没有给过实则性的行动。 他疼她、爱惜她、纵容她,全然都是为了他的未来,而他的未来,却是没有她存在的世界。 “小悠,”慕容毅只是撇了一眼阿离,随即便将视线落到了小悠的身上,劝道:“停下来吧,你很清楚,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要你现在停下来,我可以答应你,绝不伤害你分毫。” 小悠没有停止,但是换来的却是阿离的破坏,“小悠小悠,她当年要是真心喜欢你的话,在那天晚上,她就已经跟你走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为什么你的心还要一直念着她、想着她?” 话虽然是对着慕容毅说的,但是阿离同样也很痛恨小悠,所以便在说出这些话之时,冲到了小悠的身边,接着其,一同往悬月崖边而去 “慕容毅,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月已被血色给充填满了,小悠被打断,但是其它巫女还是继续。 小悠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对着其他们吼道:“别管我……” 第136章 怨咒 爱得越深,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能得到,这就是阿离付出所得到的回应,一无所有。 “你们谁也不许动,”阿离拉着往悬月崖的崖边再靠近了些,逼得所有人包括准备成为血灵的壮丁全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要是敢化为血灵,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不要……” “不要……” 巫女们跟慕容毅不约而同的叫止道。 小悠淡然而对,毫不畏惧地吼道:“别管我,爹他们应该了看到月色了的,即便我们停下来也阻止不了即将发生的一切,慕容毅,我不用你关心,我本就该跟族人一同葬身于此的,不管你作何回答,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的,你们等着受死吧。” “闭嘴,”阿离大声而喊,面对生死决择,她却无人理之,可小悠却是多人关心,让她更感凄凉,“慕容毅,快回答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说啊……” 在这个时刻,慕容毅的犹豫,可是令几将阿离逼至疯狂,倒是小悠,心底既企盼着,又害怕着。 不是小悠真的已经忘了慕容毅,正因为是忘不了他,才会让她在决定施血咒之是的也一同死在这个座里,一来是为了族人,二来是为了慕容毅。 爱一个人不一定拥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若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也许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对小悠来说,这是一种难言且又唯一能得到的幸福。 可是如果慕容毅的回答是选择她的话,小悠将如何面对族人,九泉之下也无颜向其父交待。 “慕容毅,”时间拖得越长,阿离越是紧张,甚至连巫女们也紧张万分了起来,小悠担心慕容毅真的会说出刺激阿离的话,故果断的断了他的后路,“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如果早先的时候你们退离的话,也许还有一丝生机,如今,一切都晚了,今夜,将会是你这一生中做错的最大决定……” 小悠的抱死之心众人皆已知晓,而慕容毅的亲信也一致的认为在这个时候不该再激怒阿离,否则不管是他们还是慕容毅自己。都无法再从这座山走出去。 慕容毅想法。而他的犹豫已很清楚的表达出了他的心意。只是这话没有说出口,阿离永远都无法承主这个事实,懂他的,始终都是那个默默爱着他。而又他爱着的姑娘。 “阿离,你们先回来再说,”慕容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试图劝着,也试着上前去靠近她,“我怎么待你,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来,我有亏待过你吗?只要是你想要的,喜爱的。我都送给你,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吗?” “呵……”阿离自嘲而笑,仰头发现阵阵阴沉笑声,“慕容毅啊慕容毅,最终你还是选择了小悠。一如五年前那样,还记的吗?当年可是我要求跟着你离去的,你从未开过口请求我跟你一块走,可是小悠却不一样,你们以为没有人知道那一夜之事吗?” 血色已褪去一半,小悠慢慢开始着急起来了,因为如果血咒没能灵魂化为血灵,那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而伺机想要逃出山的族人,就会连最后的机会都失去了。 只要太阳一出来,他们的巫力会因为失去了月亮的力量支持变得虚弱,而小悠面对族人的死亡,也唯有无能为力了。 “你们别管我,想想我们死去的族人,想想他们,时间一过,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小悠劝着族人快点动手,完成血咒的仪式,好让计划按原定的进行,让其他族人可以顺利地逃离。 可是阿离却没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出奇不意地箍着小悠的脖子,往悬月崖的崖边再向外退去,只听到零星的碎石掉落的声间,以及沙石与二人鞋子磨擦之声,顿时令众人倾出了身体,欲上前救之。 慕容毅的反应真的真的是彻底令阿离死心了,绝心了。 猛地推开小悠,而身体顺着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作用,一个有向前,一个人向后,相互地弹开了。 “不……”小悠反应过来之时,人已在慕容毅的怀中,而阿离在落下的时候,印入眼中的却是慕容毅那抱着小悠惊魂未定的担忧眼神,可是小悠,却是伸出手,想要去抓阿离,但人被圈在慕容毅的怀中,她什么都做不了,“阿离……” 就在众人来到悬月崖的崖边之上,伏身看下悬下的情况之时,一道幽怨之人从崖底传了上来。 “慕容毅,我阿离,用我的灵魂向月神施下葬月之咒,化作你慕容家生生世世的诅咒,诅咒你慕容家所有的人,男的生生世世不能跟相爱之人厮守、早年丧爱,受尽锥心之痛的折磨,女的生生世世不能得到所爱之人的爱,承受爱得疯狂却无法得到爱的痛苦……” 血咒,小悠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完成仪式,她只知道阿离用自己的灵魂与月神作了交易,而这个借出卖自己的灵魂为代价的咒术,是来自巫卷里的咒术。 小悠虽然从来都没有看过巫卷,但她有听其父说过,巫卷里所记载的巫术都是些强大的咒术,而且代价十分之大,如非必要,绝不可使用巫卷里的巫术。 而这个葬月咒,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咒术,如阿离死前的那道声音传来所言的那般,影响的可是一个家族的生生世世,而非一代两代人那么简单。 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个月了,小悠依然没能从中清醒过来,更没能理解怎么会突然失去了阿离死去之后的记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慕容毅回到了他的国家,见证了其成立了龙腾国,成为一国之君。 她只知道,她不得不答应他成为龙腾国的国师,不得不呆在他的身边,因为他手上有她的其他族人,而她不得不因为族人而答应留在他的身边。 也许慕容毅觉得阿离的话可是一个即将离去之人的恐吓之话,但是当晚在场的巫族之人都因为这道声音,生生被惊愕住了。 怨念是一种很可怕的意念,就连小悠最终都没能逃过,因为在龙腾国成立后的第三个月,慕容毅宣布要立小悠为后的消息,而这一切的发生,就如晴悠的那般,相似的进行着。 “小悠,小悠……”明天就是慕容毅跟小悠的大婚之日了,但阿离的声音却在小悠的脑中回响着,离婚期越近,这道声音便响得越频繁,“你真的要嫁给他吗?你忘了吗?我的诅咒……” 这一夜,小悠如往地修炼过后便就寝了,可是这个如梦,但却又感觉很真实的声音总是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影响着她的意识。 “你是谁?诅咒?到底是什么诅咒?你为何要向我下诅咒?我……”每夜都是同样的话,对方的声音也是重复着那句话,而小悠也亦是如此,重复地问着,但是却从未有得到过回应。 “不能嫁给他,不要嫁给他,否则你会死……你会死……” “你到底是何人?我为何会死,回答我,回答我啊……” “小姐……小姐……”紫莞用力地摇着晴悠,既担心,又害怕地摇着她,“小姐,快醒醒啊,别吓紫莞啊,小姐……” 不知是晴悠是时候该醒了,还是因为紫莞的唤呼有效,她醒了,应该说终于醒了…… “呃……”晴悠微微睁眼,又合又闭,就是没有完全睁开,对于紫莞依旧没有松懈下来,继续呼唤着她的举动,叫止道:“别摇了,骨头都被你摇散了。” “呼……谢天谢地了,”晴悠有了回应,紫莞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扶着晴悠坐起而道:“小姐,你真是吓死人了,你可知道,紫莞可是在半个时辰前就一直在叫您起床了,可您却丝纹未动,紫莞不以为小姐……呸呸呸……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吉利,不吉利……” 晴悠毫不在乎,这一觉睡醒,她的心里填了许多东西,就像一块海绵,强力地瞬间吸取了许多水份一样,突然感觉整个人沉重了起来。 “什么半个时辰啊,我也只不过是小眯了一会,睡个懒散地午觉而已,你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的,你要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带着你一块进宫啊?” 话说,晴悠只是睡了一个午觉而已,为何会感觉如此的累呢?好像自己在那个梦里跑了一圈,从这出生到死都经历了一番那般。 “什么啊?”紫莞被晴悠给弄糊涂了,边给其递热毛巾洗脸,一边向其抱怨道:“小姐,你可是足足睡了八个时辰了,从昨天的午时,一直昨到现今了,夫人跟姨娘们都在等着给小姐梳妆更衣呢。” “你说什么?”晴悠猛地抓住紫莞的手,不防,吓得紫莞将毛巾都掉到了地面上。 “小姐,痛,好痛啊,您先放开紫莞再说好吗?”紫莞吃痛,从来都没想过这看似柔柔弱弱的晴悠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松开手之后,一看,手腕上五指之红印清晰的一圈在上面。 第137章 请求 晴悠是激动了,但这也是情有可愿的,毕竟她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连其自己也无法确认,自己竟然是睡了还是灵魂越了,为何会有如此离奇之事发生呢? 梦里,她看到了,看到了小悠在祭天坛上倒在慕容毅的身上,那场景几乎是跟其之前所做的梦一样,只是倒下的人变了罢了。 这样的事情,晴悠虽然感到离奇,但并不是全然不信,因为她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她心里是最清楚的,所以不管是多么离奇之事,她都相信有可能发生。 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又也许因为晴悠跟梦里的小悠一样,都是答应了要嫁给这慕容家的男人当妻子,成为这龙腾国的皇后,这很可能都因为那个叫做阿离的姑娘所下的诅咒所引起的。 “巫族……悬月崖……葬月的诅咒?”晴悠慢慢地松开了紫莞的手,口中念念有词,但怎私了没能将这个跟自己的经历联系在一块。 再一次,紫莞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小姐……小姐,你别吓紫莞啊,求求您啊,别这样好吗?” 不知为何,紫莞感觉晴悠的表现并非是一个即将成亲的姑娘所该有的,每个当新娘子的都会紧张,都会担心自己大婚当天会不会出错?会不会妆化的不好看,会不会…… 但是晴悠对于这些非但不关心,甚至还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任随他人胡弄,至今她都没有跟宫里的嬷嬷好好谈过关于她大婚当天的行程,全都交由苏裳慧去打理,而今天在府上的一切,也都是苏裳慧所吩咐下去的,至于晴悠…… 她只要听着指示,更衣时更衣,化妆时化妆,递上什么需吃的。就嘱下,这便是晴悠今日要做的事。 天还有灰蒙,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半时辰,可是司徒府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消停过一刻,如若不是晴悠睡得深沉,怕是早被苏裳慧等几个姨娘叫去学习教导如何驾驭宫人之事了。 “三哥呢?我想见他。”晴悠没有理会紫莞的紧张,而感觉自己今日真的可能会死,有些事,她很想让司徒展帮其做。 “小姐,三少爷今日在府上。皇上特许其护送小姐进宫。皇恩浩荡。皇上怕小姐独自进宫不安,所以将由三少爷保护着,一直到祭天大典完成为止。” 紫莞虽然担心,但也没敢停下手脚。因为实在是有太多的事要其去做,今日她要做的每一事,可都是一件也不能马虎的。 晴悠不管,赤着脚向房门冲去,可是却跟正跨步进入房间的苏裳慧几位姨婶碰了个正面,差点还将苏裳慧给撞倒,还好晴悠拉其快,其身旁的几位姨婶也及时将其给扶住,免其后倒而去。 苏裳慧身形还未完全稳。晴悠便急急问道:“苏三婶,三哥呢?他在哪?我想见他。” 晴悠欲想而去,但是几个姨婶将房门给堵死了,推着向前,把晴悠给推回到了床边。 见到苏裳慧等人。紫莞可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几位夫们你们终于来了,小姐可是一直扬着要找三少爷,奴婢实在是拿小姐没办法。” 几名婢女一哄而上,将晴悠团团围起,就是等着苏裳慧下一步的指令。 苏裳慧眯眼,似不悦道:“晴悠,别闹了,昨日我想该是你累了,便没让人打扰你休息,这当新娘子的人了,是要好好休息,当个美娇娘的,可现今要是闹出事儿来了便不好了,听话,赶紧沐浴更衣,一会还要对上时辰上头呢,乖,别耽误时辰了。” “是啊,晴悠,这再大的事儿,也等过了今日再说,如今你就乖乖的听话,等着当全国最美的新娘子吧……” “就是啊,这府上如今已满是客人前来拜访了,说是一定要看到你这美娘子出嫁,好沾上喜气啊……” “可不是吗?我那远房疏了疏的亲戚可是求了我好久,才拜托苏姐姐在厨房里安排了个差事,为的也是能沾沾这喜气,哪怕见到你这新娘子,可是连银子都不要,也到府上来讨个喜呢……” 几个姨婶心里可都是乐翻天了,等这一天,她们也等急了。 虽说晴悠对她们向来冷情,可若是她们生病了或者是有事相求的话,晴悠明里总是拒之,说事烦,不愿沾身,但暗里,却还是狠不下这心,最终还是滩上,故深得几个姨婶的欢心。 人常言:府深无情。 可对于这几个姨婶来说,晴悠所表现出来的情才是最为真实的,喜怒显于面,喜便喜,不喜便不喜,完全将她们内心世界里所渴望的真实一面表露出来。 有时候做人是很奇怪的,身于这样的位置,她们有太多的无奈,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即便晴悠现今也是如今,但至少,她们希望晴悠能活得更加舒心一些。 几个姨婶一直陪着晴悠,有些本该是由晴悠的娘为其所做的事,也让这几位姨婶给代劳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给晴悠上头的人是苏裳慧,起初司徒康还不愿意,但是晴悠坚持,故,也唯有顺其之。 苏裳慧自认不是“好命婆”,曾拒绝晴悠此请,可是晴悠却言,“我娘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但是我娘没苏三婶的好,她没能有幸看着我出嫁,同是宫中出来的苏三婶的幸福,是我们所盼望的,所以我希望苏三婶能带着那份宫女渴望得到爱情和幸福的心情,替我上头。” 司徒康理解晴悠的心情,也知道女儿出嫁了,娘不在了,而司徒昭那当爹的,只留下一句话,便是让他这年迈的你亲等十年,让其又怎能忍心看着孙女没件宽心事便进入宫中呢? 上头仪式完了,苏裳慧竟忍不住落下了激动的泪水,没有女儿的几个姨婶心中也十分感动,触动了当年她们出嫁时的心情和内心深入最亲的人给她们上头,送上祝福祝语的场景。 “哎呀,几位夫人,你们别这样,今日可是小姐的大喜之日,你们这样,小姐又怎么……小姐,别哭,千万哭啊……” 紫莞可是手忙脚乱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住这几位夫人和她的小祖宗,看到这情景,心里也十分的感动,泪水也没能忍住,跟着哗哗流下。 晴悠抿唇忍住,将几个姨婶的手都叠在一块,感激地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我很高傲,我很难相处,我也知道我没有权力这么要求你们,因为如果换位我是你们,也许我做不到像你们这么宽宏大量,包容一切,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这么做。”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之事……” “晴悠……” “苏三婶,你让我把话说完吧,”晴悠继续说着,但是却让苏裳慧等人心中都萌生了不好的预感,于是便想出言阻止她,可是她还是想继续,“这些话,本来你们都很想说出来的,也许是为了各自所处的位置,还有心中的难处,无法将这些话说出来,今日,我便代各位说出这些话吧。” “且不说我是怎么想的,对于你们每一个人而言,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但是你们为了不想令丈夫讨厌,不让得到嫉妇、怨妇之恶名,而一直隐忍着,这对你们来说只是一种折磨自己的方式,也许各自退一步,便会是海阔天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不管发生什么事,多为自己想想,不要是为了围住男人而想,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站去想,不管是三十有六、还是四十有二,只要找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方向,你们的日子,将不会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日子也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几个姨婶听了晴悠的话,各自都低头不语,好一会,是苏裳慧先表了态,拍了拍晴悠和众姐妹的手道:“姐姐妹妹们看看,当新娘子了就是不一样了,懂事了,会想了,看来我们晴悠真的是长大了,终于可以嫁人了,我们也安心了是不?” 众姨婶慧心的一笑,那一抹多年来磨出来的对彼此熟悉的笑容,眼神间相互传达着达成一致的信息,顿时让晴悠安心了许多。 “是啊,晴悠,你要能这么想,我们便安心多了,你是知道的,后宫三千佳丽,你的容人之量可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承受的,想得开了,你在宫里的日子便不会难过,再说皇上这么疼你,想必也不会冷落你的,放心吧。” 萧梦依自己可是出自青楼,对于男人的真面目可是看得很清,且不说其他男人,光是看自己的丈夫便知道,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并没有永远的地位。 权力、地位,才是男人所追求的东西,而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物品,一件可以让他们得到权力和地位的物品。 她不想晴悠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交易品的,但是她的想法又能改变什么呢? 第139章 葬月 “敏敏,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书房内,耶律靖还未能完全从方才所收到的飞鸽传书里所说的事情,唤来了女儿,那本决定要亲见听到女儿回答的他,却在这个时间开不了口。 将飞鸽传书递却向女儿,脸别一侧,不敢亲眼看到女儿在看过这封情报之后的表情。 耶律敏捡起小竹筒,第一次看到父亲对其露出失望的眼神,对其冷视的表情,心里已有了预感。 抽出小竹筒里的纸条,寥寥数语却将她这五年里所做的事,全都简明达出。 与子乱伦,共谋亲夫;勾槐相结、回京谋君;子父不明、不知何谋。 耶律敏看完之后,很冷静,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将纸条塞回到小竹筒之中,退后了三步,下跪行了个大礼,随即便无声地转身欲离去。 “站住……”耶律靖真的无法相信那从小都被其捧在手心中的宝贝,如今竟是如此不堪入目,以往不管出何谋策,她都会不留一丝痕迹在自己的身上,可此次,事事亲沾,但结果换来的却是无言的缄默,这让其何以忍心看着女儿孤落的身影放其离去呢? “敏敏,一句话,只要你说一句,对为父说一句,你是知道的,为父是绝对相信你的,就当是为了为父,你就说一句吧。”几乎是用央求的语气,企盼着女儿能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 可怜天下父母亲,所谓虎毒不吃儿,以往不管是什么事,多么恶毒、多么奸诈之事耶律靖可以让她出谋,但绝不会让其亲自出面,可如今,女儿竟做出这般不堪入目、难以启齿之事,让其怎么能接受。 “爹……”耶律敏背地其父,强忍着泪水,可是多年来蓄于内心深处的委屈还是没能忍住。一行泪水落下,就像是一边代表着她的不屈,死不愿露出她的软弱,另一边流下的泪水,像是在代表作为女儿对父亲撒娇,倾述自己的痛苦。 即便如此,耶律敏说出来的话,还是如此的坚强,“女儿无话可说,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女儿有辱家门。不配当你的女儿。不值得您为女儿痛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只要你说出一,爹一定会帮你的,这此事。只要你愿意放下,爹一定会想办法让这些都永远埋没了,绝不会再影响你,你说吧,说出来吧……” 不管耶律靖怎么说,但耶律敏还是绝口不言关于这五年嫁到番外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女儿坚强不屈的背影,耶律靖从未感到自己有如此无力过。 曾经何时,耶律靖很感激上天赐给了他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有胆识。做事干练、利落不留任何痕迹,可如今没想到她竟成为了事中之人,这到底为了何? 今日是慕容智毅跟晴悠的大婚,早在五天前,耶律靖便让耶律敏回家。可是她却拒绝了,就连自己的儿子因病家中送来急书,她也完全不理,意志坚定的要留在龙都里。 对于这样的情况,耶律靖感觉很奇怪,便派人到番外去查探一番,结果送回来的调查结果却是令其万分绝望。 女儿如此不洁,夫不夫,子不子,如此也罢,竟还跟早已跟他们分了家的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耶律分家的现今少主耶律哲槐厮混在一起,更让其无法接受的事,他的外孙的父亲到底是谁都不清,其又何怎么能继续装无事呢? 事实上,当年毅将耶律敏嫁到番外之后的第一年,耶律敏真的是苦不欲生,多次想要回龙都,但都碍于各种原因,连其父也让好不要现想,好好在番外巩固自己身处番后的地位。 可是心有他想的耶律敏又怎么能忍受这生活条件还有地位都远差于她所想的一切呢? 但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想要离开这里,摆脱这里的一切,她必须拥有权力,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罗刹。 罗刹是在番主的一名奴隶,听其他人说,她是多年前番主对外发战时从别的番主处虏获回来的家奴,因为脚有些不太灵活,所以一直都让其做着粗使奴,在厨房里当烧柴的下人。 耶律敏跟罗刹的相遇也是鬼斧神推而识,那一夜,耶律敏想要出逃,没想到却不巧见到罗刹在给她的蛊虫喂食,吓得惊慌的耶律敏想要大喊。 可奇怪的是,罗刹向其发起攻击,想让了结了这发现了她的秘密的耶律敏之时,竟发现,蛊虫们居然竟怕她,不敢靠近她。 罗刹念头一转,用匕首冲向耶律敏,想要稳住她,不让她招来其他人,没想到的事,耶律敏也不是省油的灯,数招之后,二人都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 相隔安全的距离,警视着对方,同时问道:“你是什么人?” 透着月光,罗刹惊讶的发现,耶律敏竟然是其寻找多年的葬月,“主人……” 罗刹单膝跪下,匕首托于双掌之上,举呈过头,低头认主道:“主人,罗刹终于找到您了,终于可以完成罗刹的使命了。” 一头雾水的耶律敏全然不知此为何情况,看着罗刹跪着的样了,良久方开口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还有别的事,你别挡着我。” 耶律敏移动,而罗刹的跪向也跟着移了过去,解释道:“主人,罗刹没有认错人,罗刹可是寻找了主人许多年了,终于被罗刹找到了,主人,请跟罗刹走吧,让我们共同完成我们的使命。” 与罗刹的相识,让耶律敏燃起了报复和重新满足自己欲望的念头。 女人的报复心理,远比一个男人的欲望可怕,为了报仇,阿离用自己的血肉,用自己的灵魂族下了葬月之咒,而耶律敏为了报复为了自己的欲望,牺牲的又何止这些呢? 罗刹之所以认耶律敏为主人,而非偶然,这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的,其实耶律敏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自其懂事而来,其父亲的女人都对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所以除了耶律丝琴,谁都没人将其放在心人。 故此耶律敏一直以来都将成为下一代的龙腾国皇后为目标备受培养着,可谁会想到,晴悠的出现,让一切都打乱了。 耶律敏没有想到慕容智毅会对晴悠如此执着,原想如果是司徒雪琴成为了皇后,她都可以轻易的向其姑母对待司徒丹芝那般,但没想到慕容智毅竟连让其进宫的机会都不给,这让其不由得不生恨。 罗刹的出现,还有她那怪异的蛊虫、残缺了的巫卷,还有那一段不完整的葬月族的故事,让耶律敏成为了下一任的葬月,那都是因为其额头上的那个在月光照射下。 通过罗刹的巫力,所看到的隐在其眉心上方、额头的正中央处的血红的月牙,正是因为这个月牙的影射而出,令罗刹对其俯首认主。 晴悠的梦是以小悠倒在慕容毅的怀中,血与大红之衣已经分不清是衣还是血。 对于罗刹手中所持有的巫卷,还有葬月族的后绪之事,晴悠不知,除了罗刹,没有知道个中的真相,因为她也是被蒙中鼓里之人。 那一夜死去的巫族之人,也是在那一夜,以阿离的诅咒葬月之咒名命其族为葬月族,此名由小悠所取,也许是让族人记住这个诅咒,又也许是想让族人记住阿离,不管是为了什么,此族在小悠死了之后,都被慕容毅流放到了龙腾国之外。 对于余下的人女人和孩子,生活真的很困苦,故此,族人越来越少,为了生活,越走越散,而慢慢地变成无人所知。 晴悠手中所拥有的那本札记里所记载的东西,是由葬月族的其中一名族人向作者道出来的,也许作者也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或者是天方夜谭,又或者他也认为这个世界是真的有存在过这样的一个拥有特别能力的种族。 不管是为了什么,晴悠现今可是真的相信了。 罗刹曾要求耶律敏在慕容智毅和晴悠大婚之前离开龙都,后续之事由其去处理,但是她拒绝了。 付出了一切,为了就是要报复慕容智毅将其下嫁给那一毛不拔的荒无之地,嫁给那可做其爷爷的男人,逼得其不知廉耻地的跟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乱伦,让其像妓女一样去勾引自己的远亲的表哥,生下不知父亲是何人的儿子,她的心,已经随着她所做的一切,死了…… 她本想带着这一切进入到棺木之中,因为她的丈夫、名义上的儿子、生的儿子以及那不在意她是有夫之妇的情夫的牺牲都跟其连接在一起,她的死,将会让他们身上的蛊虫一同毒去,母蛊死了,子蛊也活不了。 如果蛊死在人体内,蛊的毒就会迅速的在人体内扩散,导致中蛊之人也会跟随母蛊之人死去而死。 在很多年前,晴悠便对蛊虫有所研究,但是蛊虫实在是太过神秘,也甚少有书籍记载,所以晴悠知道是不少,但对于解决之法却是知之甚少,除了取蛊,她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有效之法了。 第140章 延续 葬月族是之名是以葬月之咒而起,也是小悠他们那一直没有名这的一族留下来的族名,而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解咒。 罗刹手中的巫卷是一本残缺的巫卷,是世代相传下来的巫卷。 巫卷传到罗刹的手中,很多关于巫卷中所记载的巫术已经已经失传,一来是因为巫卷残缺,二来是因为现今葬月族的人已经不再有足够强大的巫力去发动这强大的巫术。 如今罗刹所养的巫蛊可是其参照多年母亲所教再加上巫卷里的残卷而培养出来的蛊虫,虽不算完美,但这已足已让其活下来,一如其母所做的那般,不同的事,她所养出来的蛊虫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完成代代所传下来的使命。 其母曾告诉她,要去寻找额上有一轮血牙之月的女子,找到她,奉其主为,共同完成葬月族多经历千万年的痛苦报复,替他们一族的步向绝族而付出报应,不再躲躲藏藏过日子,隐藏自己所拥有的能力。 罗刹遵照了其母之言,终于找到了那个额头上印有血月之牙的人,只要能报复成功,他们葬月族就不需要再躲藏过日,不需要再害怕,因为他们已经够强大。 在耶律敏的心中没能比报复慕容毅更为重要,她的一生已经在其嫁到番外彻底绝望了,即便是一番之主的妻子,在这里,没有了繁华的都市,没有优美高尚的环境,没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没有…… 失去了一切一切希望的耶律敏,报复,已经占据了她生命里的一切,也便成就了现今的耶律敏,现今的葬月。 送嫁的队伍很长,晴悠始终还是没能见到司徒展一面,没能让其帮她转达对瑾瑜的不舍和愧疚。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藏到了她房内的那个架内。她不知道有谁会在那里能找到她所写下的信,能帮其送到瑾瑜的手中。 可是依旧抱着一丝希望的她,还是将信藏在那里了。 司徒展护嫁在晴悠的送嫁与接亲的队伍中,他一直都护在晴悠八人大轿的右侧。 晴悠从房里出来,一直都被媒婆背着,红巾盖头,她看不到底到府上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接亲与送亲队伍到底有多少人,从吵杂的声音中,她只知道人很多。多得差点在其行走出来的路都被人给挤没了。 苏裳慧几个姨婶一路陪同其到府门前。抽泣之声如娘送女嫁。 倒是晴悠一路无言。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晴悠,今日进口,姨婶们想要见你一面也难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不管所生什么事,都不要有别的想法,好好的活着,别钻牛角尖了,这些你都留着,进宫之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宫中不同府上,别再如此清冷不着事了……” 姨婶们的肺腑之言一直不断,开始在房内一切还算好。但是盖喜帕之后,几个女人都忍不住丝绢沾泪,别脸轻泣,好比亲女出嫁,不舍喜泣。 司徒康立于府门上。早已等着晴悠出来。 媒婆背着晴悠,在司徒康面上停下,喊着喜庆之语,随后向其轻轻点头而礼,“司徒大人,孙女出嫁,可有叮嘱之话?” “好好保护自己,别让你爹担心了,他在外游历未归,未能亲眼看着你出嫁,但我想他希望可能看到你幸福生活的样子,好好的……只要好好的便好……” 也许是有前次的经验,司徒康对晴悠不再有任何的要求,只希望她一切安好便可。 “爷爷,”晴悠亲昵地唤了一声,而后拍了拍媒婆的肩道:“我想给我爷爷行个礼,放我下来吧。” “不可,不可,”媒婆拒绝,随嫁而去的还有四名媒婆,也不一致摇头拒之,“皇后娘娘,您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了,此举万万不可啊……” “三婶,铺红毯,我要在这里给爷爷行礼,”晴悠坚持,“我一日未出此家门,我还是司徒晴悠,而非龙腾国的皇后,一国之母,我有今日,全归之爷爷和父亲以及婶们对我的照顾和教导,此礼,不行,往日更不可,铺红毯……” 强硬的语气,坚决的态度,让众媒婆看向宫中前来接亲的媒婆,由其决定。 “皇后娘娘孝感天地,铺红毯……”宫中来的接亲媒婆拉长了声音,发出洪亮的回应。 司徒康携同府上之眷立于红毯的另一头,而晴悠则在媒婆的搀扶之下,向爷爷、三叔、众三婶行了跪拜之礼。 礼起之后,晴悠双手平前而放,微低垂头而道:“爷爷,若有来生,我希望能在这个府上成长,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家人,爹如果女儿有来生,真的希望能在你的身边长大成人,”随后,她昂头向天,“娘,女儿今日出嫁了,你安息吧……” 婶们听言,泣不成人,泪水怎么也未能忍住,下人们也感动得用袖拭泪,场面十分感人。 晴悠被送上轿之后,手压在心窝之处,泪水也忍不住哗啦哗啦地直下,口中念念而道:“对不起,对不起……瑾瑜,对不起,娘再也不能看到你成长了,毅……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死去啊……” 打开手掌,掌心中的一枚金针,晴悠蓄泪的眸眶,清澈的眸珠专注地看着它,心里一直都在祈求着,希望金针能再护其一次,能再让小凤出现,再替其解决这一次的困境,可是时间越近,死亡临近自己的感觉便越清晰,令其无法回避。 喜迎的乐声响起,响传大半个龙都,让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府嫁女,龙腾国的皇后要被接入宫中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在这迎娶队伍中展示出来。 “晴悠,你没事吧?”八人的大轿很大,乐声也很震耳,但是晴悠的情绪还是被护亲在右侧的司徒展听到,靠近而问。 晴悠摇头以回,咬唇为忍,不让他人知道她。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邬将军已经在宫中加大了护卫,皇上也知道,但是圣言,绝不可让任何事情阻挠大婚的,你别多想。”司徒展安慰,心里知道晴悠今日之所以如此感性,可是因为城中的怪事而生了担扰之心。 “三哥,”晴悠微沙之声传出,“替我好好照顾瑾瑜,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不要告诉他,让他当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长大成人,如果我爹回来了,就让我爹去找瑾瑜,除了我爹,没能人可能阻止瑾瑜来找我的。” 司徒展有一丝错觉,感觉晴悠似在交待后事那般,但又想许是晴悠下定了决心,入宫之后便断了在宫外的一切,包括瑾瑜,于是便回道:“放心吧,瑾瑜就交给我,如果伯父未归,我会亲自去接他,当他是亲儿子一样培养成人……” 晴悠摇头,力有些过了,晃得喜巾垂珠和头上的步摇哐啷哐啷作响。 “不要让来进京,更不可让将他接回司徒府,跨过京墙,脚重千金,越过龙墙,欲顾难回……永远……永远都别让他回来,别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何人……” 晴悠依旧是那个想法,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让他踏上其父之路。 瑾瑜的身世,一直都是一个谜,也许只有司徒昭和晴悠自己才知道,到底瑾瑜的父亲是何人? 在司徒展看来,晴悠这是想要保护瑾瑜,原因与晴悠所想的并相同,他想的是,瑾瑜的生父非慕容毅,为了不让他发现瑾瑜的存在,所以她一再强调不要让瑾瑜进京。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带他进京都龙都,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保护好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其分毫,哪怕是他也不可,你可安心留在宫里了吧?” 说出来的话,司徒展也没了底气,因为晴悠让其再次感到不安。 接下来兄妹二人都沉默不语了,不是二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太多的话,二人都不可说,再加上喜庆的乐声越来越响,离宫门越来越近,司徒展不得不尽起自己的职责起来。 慕容毅在殿内坐立不安,等着晴悠甚是着急,三个月前一直都在生着晴悠气的他,现今可是什么怒气都消了,只是巴不得将晴悠接到自己的身边,好生呵护着。 “皇上,护卫回报,皇后娘娘已在进宫的路上了,您且两稍等片刻。”身边的近侍太监看着也跟着慕容毅站立而心乱起来。 毕竟跟随在慕容毅身边多年,从来都未看其如此紧张过,如若被其他大臣看到了,定会以为他们的皇帝生病了,又或者会那些大臣抓住了弱点,往后的龙威可是有损。 “朕也知道是在路上了,问题是一刻钟前就已经回报说出府了,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到宫门呢?”慕容毅真的很想亲骑骏马,不管那些繁琐的礼俗便将晴悠接回宫中。 他等这一天已经够久了,他不想再一次等来的是一场空,晴悠这个令其又爱又恨的女子,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待其为好。 因为这个女人,真的深深地牵动了他的心,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爱她,爱得哪怕连她死了也不愿放手。 第141章 祭天 浩浩荡荡的喜庆队伍从终于在慕容智毅的万分紧张等待之中进入到了宫中。 可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的人,又何止是慕容智毅一人呢? 耶律敏静坐于房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祭天大典,跟慕容智毅一样,她也很紧张,人虽未在宫中,但是心里却时刻都想着宫中的一切。 咕咕咕……的几声,一只白鸽停落到了她的窗边上,头一伸一缩,发着其轻微的叫声,将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耶律敏给打断。 伸出手,取同白鸽脚下所绑的小竹筒,打开纸条,“已进。” 简洁二字,可说是让耶律敏绷紧的神经又松了一些,毕竟大事来临之际,等待,往往就是最为难熬的。 按照大婚的进程,晴悠进宫之后,便会进住凤栖宫,等到吉时,由皇上掀过盖头,便与皇上一同乘轿前往祭坛。 祭坛,只要他们二人步向祭坛顶之时,那便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罗刹并不知道,耶律敏所想的是,杀了慕容智毅,再借由蛊虫将整个龙腾国的大臣命脉都握于手中,从而让耶律家取代慕容家,成为龙腾国的皇族。 耶律靖不知道女儿有这种想法,虽然他也有谋逆之心,但是在看到妹妹和女儿落得如此下场之后,儿子也不中用,完全不是做大事之人,即便其得了这个天下,将来后继无人,得了这天下又有何用呢? 可是耶律敏却非如此想,其父是放弃了,但是自没能成为皇后的她,她便在这五年里萌生了要成为万人之上的人,唯有如此,她才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也不用再惧怕任何事情。 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耶律敏不再有长远的想法,她心里所存着的,就是要将让慕容智毅失去所有,让其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和无助。 罗刹在弓秋语的安排之下,以搬运药材为名进入到了宫中,加之慕容智毅与晴悠的大婚,宫里的人几乎都忙翻了,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到罗刹这些人的进出呢? “记住你对主人的承诺,若是今日因他而坏事了,你可很清楚,将会发生什么事的?”罗刹再次向弓秋语警告道,同时递其一瓶药剂,“这是沉睡药水。只要混于茶水之中服下。服下之人将会沉睡数个时辰。你知道怎么做的?” 在药库里,弓秋语与罗刹藏在那里,避开他人的耳目,做着她们已谋划多年之事。 弓秋语不想接。但为了她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能不接,紧紧握在手中,心里忐忑不安地道:“罗刹,这真的只是沉睡剂吗?你该不会……” “够了,”罗刹一气,欲夺回药剂,可弓秋语意识到她的意图,便将药剂收入怀中。“怎么啦,不是不相信我吗?这可是你拜托我做的,不相信我,就将东西还给我。” 弓秋语让罗刹帮其做的沉睡剂非一般的沉睡剂,身为医女的她配一剂沉睡剂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她担心、害怕,害怕丈夫对于平常药材的熟悉不会上当,甚至还会对其起疑,故此才会请罗刹帮她这个忙。 一直在龙腾国生活的弓秋语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罗刹,更没有想到她会找到葬月,将葬月族人再次聚集在一起,成立了葬月这个神秘的组织。 正确来说,葬月这个组织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它一直都很神秘,很小心的将自己隐藏起来,等待着时机,一举发动,一发而成。 弓秋语身为葬月族的成员,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成为医女,进入宫中,观察着龙都里的一切,从而汇报给组织。 只是有一件事她没有想到的是,罗刹找到了葬月,将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自己的身份,能在这里跟自己的爱人过上幸福生活的她的一切,都打乱了。 她不能背叛葬月,背叛自己的族人,否则遭受惩罚的并非是她自己一人,就连邬昊,也会因其而受牵连。 三年前,她流产之事,这并非是意外,而是因为葬月对她的惩罚,只因其私除了邬昊身上的蛊虫,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她让出了方剑,以其为替成为葬月的棋子。 罗刹做的沉睡剂并非是由药而制,是以巫术族加在普通的水中而成的沉睡剂,唯有这样的药剂才能做到真正的无色无味,不会引起邬昊的注意。 这些年来,弓秋语都很想当个普通的女人,忘了自己是葬月族人,忘了自己身上流着巫师之血,哪怕她身上完全没有一丝的巫力,还是没能让其抛弃自己身为葬月族之人的事实。 为了自己的族人,又想保护自己的丈夫,弓秋语唯有对葬月唯命是从,“只要你的药剂没问题,我可以保证,在祭坛上,你绝对不会见到我们的身影,祭祀开始之后,我们就会永远离开这里,希望你们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只要他一死,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被主人给控制住,到时,我们葬月族就不会再受到任何的威胁,不用再隐藏身份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了。” 罗刹对于自己的催眠蛊有十足的信心,她跟耶律敏一样,坚信着这一举,一定会成功,葬月族从此再也不会遭受到灭族的危机了。 “皇上驾到……”晴悠喜帕盖头,坐于大红喜床之上,慕容智毅的到来,媒婆搀扶,站起迎驾。 传声刚出,慕容智毅便快步迈入,两步并作一步,正好将晴悠接迎的动作给托住,欢天喜地的将人给扶回到床上坐下,“不用了,这些日子你也够遭罪了,来,快让我看看,有没有……” 慕容智毅伸手欲掀喜帕,在旁的几个媒婆还有宫中的老嬷嬷立即叫住了他,“皇上,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慕容智毅身旁的近侍离得近,冒着以上犯上之罪也将他的手给拦住,“呼……皇上,这喜帕不可如此而掀啊……” 晴悠抬手,牵动手上所带的首饰,发此清脆之声,但还是不及其以手掩嘴而笑的清铃之声悦耳,“呵呵……” 听到了晴悠银铃般的笑声,慕容智毅心里立即跟着乐了起来,一切的紧张和不安都驱之一散了,“对不起,我急了。” “我都在这里了,你还急什么啊?难不成还怕我跑了不成,三哥可是被你派着守在外面了,看看紧紧地,我还能跑吗?”晴悠似有些不满,发出甜蜜的抱怨。 “是,为夫错了,请娘子原谅。”慕容智毅向晴悠行了个很绅士的礼,晴悠看不见,但却让在场的人都看得傻了眼。 现场的讶然,晴悠大概能猜出慕容智毅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举动,头偏向其,在喜帕下窃笑,似乎忘了即将要发生的事那般。 “皇上……皇上……”喜帕还未掀起,但是光凭晴悠的笑声,慕容智毅已经沉溺其中,就连媒婆送上了喜称让其去掀喜帕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称心如意……”媒婆的祝语连绵不断,可是此刻,慕容智毅再也听不进任可一句话,瞳孔里满满的都是晴悠的露出微笑的恬静淡雅之美,“通通有赏,都下去领赏吧……” 甩了甩手,示意众人退下,媒婆还不愿,因为仪式还没有完成,她的工作还没做完,所以欲劝,可皇上的亲侍太监向其摇头,于是所有人躬身退去,余下晴悠与其共处一室。 “晴悠,你真美……”慕容智毅坐到了晴悠的旁边,以手托移晴悠的下巴,让其转向自己,“我简直像是在做梦,你真的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了吗?” 点了点头,带动着头上的步摇,让慕容智毅的感觉更为真实,晴悠知道自己的时间已不多了,能像这样看着毅的时间将不会再有,所以她决定了,哪怕是再短暂,她都要珍惜跟这个男人好好相处。 “慕容智毅,”晴悠拿下了毅的手,认真且又深情地看着他,性感的红唇吐出白兰花香之气,握着他的双手,柔情地道:“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没有想到晴悠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意,慕容智毅有些愣住了,刚刚才有了片刻的真实,瞬间又化为梦幻般的仙境,他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活在这个梦境之中,不要醒过来。 “慕容智毅,我爱你,听到了吗?”晴悠清澈的瞳仁里也将慕容智毅的样貌越放越大,脸也越贴越近,让其从幻想中回到真实中来,“我说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爱你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晴悠,我也很爱很爱你,答应我,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永远都陪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相信我,好不好?” 猛地,慕容智毅将晴悠拥入怀中,激烈的动作让晴悠身上的金器发出响亮的声音,证明他对晴悠的着紧。 对不起,毅……晴悠在心底忍不住地道。 “恩,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再会离开你的。”晴悠点头,这带着肯定,却又无法做到的承诺。 第142章 血别 号角响起,祭天广场里群臣已在此等候慕容智毅与晴悠的到来,随着乐起,二人穿着隆重的礼服出现在祭天广场上,随乐,共牵双手,踏着红布,一步一步往祭天坛而去。 随着两人的步入,群臣下跪相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慢步向前,夫妻双目之间传递着领人羡慕的爱意,即便明知自己踏上这个祭天坛,晴悠生命就是要步向终结,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完成自己一生的梦。 小悠的梦让其知道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也许当年小悠并非完全是碍于族人的生命受胁而嫁给慕容毅的,爱一个人,也许明知自己将要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也会奋不顾身的去做。 在小悠死在她所爱的那个,但又不能爱的男人身上时,晴悠看到了她眼中的幸福琉璃之光,也许不能爱,但能死在爱的人怀中,也是一种幸福,一种只有当事人才会懂的幸福。 如今晴悠怀着的也是这种心态,逃避今日的大婚,可能她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她的再次离去,慕容智毅又能否可以理解,下一次,他还会愿意再接受她吗? 事不过三,晴悠懂得这个道理,也明白,有些事,如果是要发生的话,哪怕她逃到天崖海角,一样会发生的,所以,她决定坦然的接受命运给她安排这这一切。 接受它,并不代表放弃,晴悠相信,这可能就是她魂穿到此的最终目的。 眸中闪动着的都是慕容智毅的样貌,忘了今日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大劫,也忘了今日自己心中所有的顾虑,全心全意的,混然天地之间只有她和他的存在。 祭天坛是一个约高百米的高台,高台的下面是跪迎着他们的文武百官,高台的四周有禁卫军护守着。步向祭天坛的阶梯两旁是整齐的禁卫军立守着。 晴悠的凤衣长拖于地,那栩栩如生的金凤印于凤衣之上,随阶而上,随着日光的照耀似金凤冲飞而上。 此凤是晴悠依照小凤的形态和样貌命人以图而绣,绣线都是采用上等的金蚕丝线,色泽光滑亮丽,严然小凤随陪在她的身边,让其倍感安心。 除此之外,晴悠还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希望小凤能借此凤来看着其幸福的出嫁。见证她真正幸福。让小凤能安心离开。别再为了她而伤神劳心。 祭天坛上,晴悠与慕容智毅俯视众臣,仪态端庄,威严不显而出地立于高处。 祭天坛微低之处。天监官打开圣旨,依旨而道:“奉天呈运,皇帝诏曰,兹有司徒晴悠知书达礼、慧质兰心……封司徒晴悠为龙腾国皇后,掌管后宫一切事务,赐凤印……” “护驾……护驾……”就在天监官念完圣旨,慕容智毅的近侍提着用红巾盖住的托盘到他的跟前,让慕容智毅将风印交到晴悠手上的时候,邬昊骑马冲进了祭天广声。身后禁卫军追拦而来,引得广场内一阵混乱。 侨装成广场外侧士兵的罗刹见到邬昊的出现之后立即取出怀笛,吹响了笛声。 随笛声而起,受催眠蛊控制的人立即头痛欲裂,就连方剑也未能免除。 可是邬昊的出现。让慕容智毅知道事态严重,否则他也不会不顾一切直冲到此。 从马背上飞奔而下,落在祭天坛的长梯之上,向着慕容智毅和晴悠的方向冲奔而去,“皇上,快离开这里,快……” 不知为何事的慕容智毅选择了相信邬昊的话,二话不说便拉着晴悠冲下祭天坛,可是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剑,你这是做什么?”邬昊不敢相信,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护着慕容智毅和晴悠步下祭天坛之时,方剑的剑,竟然插入到了晴悠的身上。 邬昊未做反应,只见方剑快速地抽出剑,冲着慕容智毅再次击去,早有预之的晴悠从袖中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金针,击向方剑。 只可惜方剑的剑穿透了她的身体,而且方剑抽回剑时,伤其内脏,使其击出金针未能击中方剑,但却让其退飞甚远。 祭天广场上一片混乱,禁卫军中敌人难分,不少禁卫军挥剑向同僚,不少大臣更是紧慌不已,逃亡之际,更多的是因为混乱而踩踏受伤。 司徒展也分不清到底谁敌谁友,只要是向其发起攻击的禁卫军,他都毫不犹豫地的挥剑击之,目的只为了冲到祭天坛上倒在血泊中的妹妹。 “晴悠……不要啊……”司徒展的剑越挥越狠,几乎是一剑毙一人,阻其者死。 晴悠随声看向,见到司徒展身上沾清了血,眸中传出只有兄妹二人能懂的信息。 “晴悠……晴悠……”慕容智毅手压住晴悠的伤口,欲想止住她的血别再流出,可是不管其怎以压住,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间,从晴悠的后背流出,随着阶梯顺流而下,“太医,快递太医啊……” “毅……”晴悠微弱的声音在这吵杂混乱的祭天广场显得更为轻微,但是却在慕容智毅的耳中显得犹为的清晰,“来不及了,我真的很高兴,能在死之前成为你的妻子,我爱你……” “不……”晴悠吃力地抬起满是血的手,想要在最后一刻能抚摸一下慕容智毅的脸,可是就在要碰触到的那一瞬间,晴悠的声音没了,呼吸断了,手垂下了…… 而传响整个皇宫的,却是毅最为悲壮的叫声,痛苦、愤怒、凄惨等等的一切一切,让这在几秒钟之前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男人陷入到无尽的痛苦之中。 晴悠的死,让慕容智毅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抱着晴悠良久,久得连祭天广场上的混乱被控制住他都未有一丝的反应。 方剑逃了,罗刹也逃了,不是因为禁卫军的没有,也不是邬昊顾及兄弟之情而放了他,而是因为罗刹给自己安排的后路。 抱着晴悠的尸体,司徒展跪在晴悠尸前,痛苦地泪泣了起来,“我应该注意到的,我应该可以阻止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晴悠,到底因为什么?因为什么?” “皇上……”邬昊带着郜林前来,禀报道:“娘娘在出嫁前曾对郜林说过一些事情,请皇上回殿,好听取娘娘想要对皇上所说之话。” 数人相劝,可是都没能将慕容智毅劝回宫中,也没能让其将晴悠的尸体交出来。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郜林急匆匆地赶至,将自己被晴悠点了睡穴之事告诉了邬昊,还道出晴悠在大婚之前对其说了些怪事的话。 邬昊一想,便立即令人至慕容智毅跟前,试图让其带着晴悠的尸体回殿。 慕容智毅似想通了些什么,也终于明白晴悠对其所的回答的真正意思,“只要我心中有你,你就会陪在你的身边,原来是这个意思,是吗?是我太笨,还是你太聪明了晴悠,为何要如此待我,难道你性愿死也不愿呆在我的身边吗?” “老天爷,朕不是天子吗?不是人中龙凤吗?奈何朕想要跟自己心爱的女子相守终身如此难?为何要非让我二人阴阳相隔?为何……” 仰天大叫,回应他的却是晴空中的一记响雷,而后不是是二人情感动天,八月之天,竟飘下了鹅毛细雪,是对慕容智毅的同情,还是对晴悠的遭遇感到痛心? 总之,这场雪带来的却是的悲怜之中给慕容智毅带来了一丝的冷静。 晴悠体寒,再加上突降细雪,随时而大,一夜之间,整个龙都已积雪一尺之厚,让晴悠的尸体保存甚好。 身上染血之衣已换去,身体上的伤口因降温而快速的冻结,也许上天是在同情这对恋人,在最后的时刻,给晴悠留下了最美的尸体,保有着最美的容貌。 晴悠身的血,她的衣饰都是慕容智毅重新替其整理的,除了他,他谁都不准去碰触晴悠的身体。 这一次,他没有将晴悠的尸体送回司徒家,也不准许任何人提及晴悠的葬礼之事,在他的心中坚信着,晴悠只是再一次向其跳皮,再一次跟其玩其了假死的游戏,她……没有离开他。 而他,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也不再放开她。 这一天,宫中消失了不少人,大臣之间也人心惶惶,不知慕容智毅到底作何想。 他的无声无息,对此次行刺事件连一个大臣都未召入宫中商讨而感到大事不好。 “皇上,李思源李大人求见。”晴悠的尸体被慕容智毅存放在内堂之中,每两日便派人前来更换内堂中的冰块,近侍太监对于每日的陪侍不敢多言半句,生怕触之龙颜,可是这李思源却在殿门顶着风雪跪求两日,其实在不忍,唯有冒死禀报。 “朕说过,谁也不见,叫他走,朕不想见到他。”对于李思源,慕容智毅现今没有心思去搭理,如今的他,除了不上朝,日日夜夜呆在殿内批阅奏折,乏时便到后堂对着晴悠相聊,完全与外界是断接起来。 第143章 渊源 “怎么回事?”晴悠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一种无力的感觉传偏了全身,如果是以往,也许晴悠还会以为自己是病得很威重,可是如今她心底很清楚,自己已经死了,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感觉才对。 “晴悠……司徒晴悠……”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只感觉耳边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她,让其在混沌之中清配过来。 这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像是在哪里有听到过,可是就是没能想起来。 “是我,我是小悠啊,还记得那个梦吗?”对方似乎是听到了晴悠大脑中的声音,竟对一直没有回应她的晴悠道出自己的身份。 “小悠?哪个小悠?”晴悠还是没有醒来,可是大脑里却对这声音作出了回应。 漂浮不定的声音带着柔和温暖,让晴悠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不记得了吗?在梦里,我跟你一样,死在我们所爱的人怀里的那个小悠,阿离,因为阿离的葬月诅咒,让我们的命运连接到了一起,想起来了吗?” 猛得,晴悠的脑中响起一记响雷,顿时让其清醒,回想自己的死在慕容智毅怀中的事实,想起其大婚前那怪异的梦。 “想起来了是吗?”小悠很兴奋,但声音还是显得不稳定,时实时虚,“我很感激你没有逃走,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让这个诅咒终于划上一个句号,终于可以化解阿离的怨恨,将一切都成为过去。” “我不明白,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怎么我还可以跟你对话,不,应该说你也是死了的人,而且是死了久得连时间也让人想不想来的人,为何你能跟我对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晴悠很想醒来,看看自己到底身处何方。眼前这名叫做小悠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跟自己魂穿至这个朝代又有何关联呢? “不急,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但在我告诉你一切之前,为了感谢你为我葬月族作出的一切,我会将我余下的巫力保住的灵魂,安全将你送回到你所属的世界……” 小悠语未毕,晴悠连忙止道:“不,我不想回去。我想回到毅的身边。你可以帮我送回到毅的身边吗?” 小悠摇叹。疑惑道:“对不起,我没有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再加上你的肉身五脏受损,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让你这虚弱的灵魂寄存。你不也曾想要回去吗?如今可以回去了,难道你不想吗?” 晴悠有些着急,事实上,如果是当初在困境之时,她是很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相比原来的世界,她更希望可能留在这里,如今的她在这里实在是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了。 小悠似乎看穿了晴悠的想法。又道:“为了带你来到这里,依附在司徒晴悠的身上,我已经耗竟了我所有的巫力了,如今仅剩的,也只能是将你送回到原来的世界里。我真的很抱歉,我如今所能为你做的,那就是将你送回去,如果再不走,只怕,你会留在这个无限空间里,哪都回不去了。” “为何?”晴悠没有想到事情紧急到如此地步,焦急追问。 “这里是一个可以说是天神用来惩罚或者是关押一些即不能投胎又不能上天界或者下地狱的人的空间,在这里,你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心会随着这空白的空间慢慢的被磨散、被侵蚀……” 小悠飘转到晴悠的另一侧,指望四周,一片空白,没有天,没有地,更没有人的存在,在这里,只有她自己,也只能看到自己的无限空间。 她说自己是根据巫卷里的巫术而来到这个空间里的,她知道她会在其跟慕容毅大婚的那天死去,她也知道阿离所施的葬月诅咒。 她没有逃避,为要解开这个诅咒,为了让葬月族和慕容家所统治的龙腾国化解这千万年来的恩恩怨怨,临死前,她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把自己的灵魂锁在了这个空间。 为的,就是要等待那位有缘人,那位自愿成为解咒这人的人,而晴悠就是这千万年间,没有逃避的那个人。 葬月诅咒在晴悠死在祭天坛上,与小悠的死法一样,用她的血,用真爱的鲜血,真爱的情意将葬月诅咒给化解了。 其实当年小悠尝试着让阿离明白:爱一个人,其实不一定要拥有他,当你真正爱着这个人的时候,你会懂得什么是放开,放开了,他过得幸福了,快乐了,那他的幸福,他的快乐也会成为你的幸福和快乐的。 所以当年,小悠答应嫁给慕容毅,她是自愿的,她的心里是充满了幸福的,但是她的身份注定他跟她永远都无法得到幸福,所谓因果有报,身为葬月族的长老,小悠觉得对不起葬月族的祖先。 他们隐藏于偏山野林之中,就是不希望他们的巫术被人利用,用做伤天害理之事,可结果,阿离的诅咒却害苦了族人,也害苦了这慕容家族。 永远承受着无法与爱人长相厮守的痛苦,永远都不能得到真家的悲惨人生,这到底是谁对谁错呢? 过去的事情,小悠不相再次追朔和回首,如今葬月诅咒已解,往后慕容家族的人也不再受到此诅咒的折磨,而葬月族也为自己的族人所犯下的过错做过了修整,而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为何要选中我,我与葬月族有何关系,难道就是因为我是慕容智毅所爱之人,所以你选中了我?”晴悠身的体感觉是飘浮在半空之中,随着小悠的动作,时而平躺,时而立着,不再受其所控。 说到此,小悠又是一阵哀愁,“本不该是你,原本应该就是司徒晴悠,谁知此女福薄,而我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就在同一时间,与司徒晴悠的肉体契合度完美的女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塑金针,龙凤相护,附在司徒晴悠的身上……” “那……”晴悠还想问,可是小悠真的是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因为她的大限已至,哪怕是被困在这里,对于其这不请而来之人,无限空间已对其作出了驱离的决定。 “对不起晴悠,把你牵扯进来,替我葬月族补救我族的过错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的时间真的已经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必须送你回去,谢谢你……” 再也没有反对的机会,晴悠只感觉一道刺眼的白光将其包围住,而后全身一阵酸痛,难言的感觉又痛又无力,欲想挣脱但却像被全身麻痹了那般,怎么也动不了。 “李教授,司徒教授的手术真的很成功吗?当初不是说了只要麻醉药一边就醒了吗?这都两年了,怎么还没有醒来啊,要不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吧?” 这声音晴悠记得,而且还很深刻,是他,那个当初为了自己可以完成研究,全然不顾她的安危的那个男人,莫理。 也许很多事情她都忘了,但是她唯一忘不了的就是这个让其有了希望,却又将其推入绝望深渊的男人,她绝不会忘。 莫理拦住刚给晴悠查看了一下的李教授,请求其给晴悠再做详细的检查,这两个月里莫理真的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将李教授疯狂的行为给拦下来,如若手术不成功还好,但这成功了,人活着,可却成了个一个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植物人,这让其如何面对晴悠。 再者对于他的研究,也全然没有任何的帮助,成功的话,人类医学历史可就是要进入一个全新的局面,这既不算失败,又不算成功的结果,却让其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自给晴悠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之后,晴悠的一切情况都很良好,既没有排斥反应,也没有其它的不良情况发生,可是这两年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已经做遍了,就是没能查出晴悠有何毛病,对于为何一直未能醒来,都是一个谜。 李教授本想着晴悠的手术很成功,于是在手术之后的第二天,他便将这个情况汇报给投资商,谁知道,这高兴还未过,晴悠不醒的消息一直都令投资商很在意,甚至还对他们的研究做出了撤资的打算。 随着晴悠的昏迷不醒,研究所里的人员也慢慢的少了,因为失去了晴悠这个天才医生,同时也因为晴悠的情况,投资商害怕会引麻烦上身,毕竟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用活人来做实验的,此事情一经暴露出去,这些有头有脸的投资商,将会名誉受损,因此如今的研究所里已不复从前了。 “够了,难道你还指望她能醒来,让我们的研究可以完成,证实真的可能将动物的器官移植到人体内吗?”李教授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多了,因为用晴悠来做实验,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资助,如今连这座研究所,投资商也要收回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将一切赌在晴悠的身上,结果……都没了…… 第144章 调整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只感觉自己被搬到别处,而且这个地方像是一个疗养院,送其到此的人,便是莫理。 这是晴悠恢复意识后的大半个月后了,莫理将其送到此,对看护在房间里道:“每天都要给她擦身子,给她做身体按摩,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推她出去晒晒太阳,她已经昏迷了两年了,身体的肌肉已经有萎缩的迹象,你要……” 晴悠听到,莫理让看护做的事情很多,因为她的昏迷,为了维持她的生命,每天都要注射滴液,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肌肉已经有些僵硬了。 可是以这种僵硬的程度,可见莫理没少给她做护理,也许他是真的希望晴悠醒来,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如今研究所没了,他们所做的研究也被迫终止了。 这也好,毕竟这不成熟的技术如果真的在她的身上成功了的话,将会害死不少人,怎么说,她也不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如果她真的能醒过来,唯一能证明的是小悠没有骗她,而她是真的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经历了其一生连作梦都盼望做的事。 现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想的了,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爱人,她所关心的人罢了。 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地平静下来,晴悠在疗养里也慢慢地好了起来,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这在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的现实生活中,晴悠的大脑里却经常在夜半沉睡之时浮现出慕容智毅的一些片段画面。 “不……不要……”这一夜,天空很沉,倾盘大雨里杂着雷电的闪击,惊晃住了这在疗养院里住了三个月都没醒来的晴悠。 她的惊叫声立即引来了看护的注意,快速冲跑进房间,却见晴悠坐了下来,深深地喘息着。 房门被打开,走廊上的灯光射入房内,微弱的光线让晴悠看清了看护的脸。不可置信地道:“嫣嫣?” 看护很震惊,背光的她,影子长得甚长,唯有在雷电劈下之时带来的电光,方让其脸清晰的映入晴悠的眸中。 有些不知所措,看护以手指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晴悠满头大汗,珠般汗水顺流而下,滴落到晴悠的被子之上,眨了眨美瞳。像是因电光而看清了。边用手拭过脸上的汗水边道:“你不是。你不是她,她不会在这里的,不可能在这里的……” 不明所以然的嫣嫣进入到房中,从洗手间内取来一条微润的毛巾上前。“我叫厉嫣嫣,是莫先生请来当你的看护的,没想到你会醒来,莫先生是一名很医术很高明的医生,他说你总有一天会醒来的,没想到你还真醒来了,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奇迹啊,我要立刻将这事告诉莫先生,他一定很高兴的……” 厉嫣嫣张嘴闭嘴都是莫理。让晴悠有些不悦,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也看淡了,看化了很多,但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故此她阻止了厉嫣嫣。 “不用了,既然他已经去了美国重新开始他的研究,那便让他在那边重新开始吧,我有些饿了,请你帮我准备些吃的吧。” 晴悠接过厉嫣嫣身中的毛巾,自己擦拭了起来。 厉嫣嫣有些不情愿,又或许是对晴悠不让其告诉莫理她醒来的事不理解,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晴悠好一会才离开了房间给她准备吃的。 晴悠垂下了手,无力地躺回到床上,以手臂遮眸,心里希望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梦到慕容智毅在祭天坛上用刀子割脉的场景不是真的,瑾瑜冲入皇宫抢她的尸体不是真的,李思源随邬昊挂帅番外要杀耶律敏的事不是真的…… 最最最不想是真的就是自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重新活过来的事不是真的…… 但这一切一切都如过雨云烟,一切都变成过去式,而她现今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依然是司徒晴悠,但却是那个天才医学家,司徒晴悠。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之上,除了时常会有怪异的梦境困扰着晴悠之外,所有的都可以说已经回复到从前了。 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接受大医院的聘请,只顾自己的工作和研究,忘记了何为生活,如此才能让生命变得更加有意义。 “司徒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她还这么小,还没有真正的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怎么可以就这么就走了呢?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我给你磕头,给你下跪了……” 这是一个离大城市有些远的小镇,这个镇上生活的人都是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的人,因为离大医院远,且条件落后,没有钱等原因,让镇上人的经常要经历这种因为没有钱而不得不让亲人离去的痛苦。 像小琳这样的小女孩,如果不能到大医院去接受治疗,绝对不能熬过这一关,晴悠所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但这种因细菌感染扩散引起肾功能下降,对本就肾衰竭的小琳来说,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小琳妈,我会将小琳转送到市里的大医院里,在那里至少还有器材要能维持小琳的生命一段时间,可是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的话,那小琳就真的……” 晴悠知道,她所说出来的话,无疑是给小琳判了死刑,别说移植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就连让小琳住进这小医院里都无法支付医药费,更何况是大医院呢?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当初我就让你别要这孩子的了,你非得留着,好了,现今倒好了,还不起来,跟我回去,咱不医了,留下个钱,还能给她打个棺木……” 小琳爸拉扯着妻子而起,对于孩子的生死,似乎早已看化了,言间虽无情,但眸中的无奈和痛心让晴悠深有体会。 “你这没良心的,她可是咱们闺女啊,再怎么不好,身体再差,还是我的闺女,我不管,哪怕让我去卖血卖器官,我都要救活我的闺女,你别管我,我要让小琳上大医院去。” 夫妻二人意见各异,但不同的表现,出发点都是一样,为了女儿好。 当父亲的冷静理智了过头,也许是想家里穷没能给她更好的照顾或者生活,拖着这一身的病,还不如让其早点走,早点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里。 而当母亲的,永远都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的那个,她的坚持,永远都家中为了孩子最为坚定的那个。 晴悠将这截然不同的反应深深地收入眼中,感叹社会的不公,为何不管在哪个社会里,最令人感动的真情,都是存在于这社会底层的生活圈中呢? “小琳爸,我知道也许说这些并不能帮到你们些什么,但是我认识一些朋友,小琳转到那里之后,我会让我朋友跟进,你们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国家的补助或者社会人氏的帮忙,可能会让小琳有希望找到合适的肾也说不定,就让小琳妈走到最后那一步,让孩子和她都不要留下遗憾吧。” 将小琳妈和小琳送上了开往市里大医院的救护车上,小琳爸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流下了难言的泪水,自责愧道:“都怪我这当爸的没用,要不是我,孩子也不会这么遭罪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换作是人我,我相信你的父母也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这么走了的,小琳的病还是有希望的,你要对她有信心,你也快回去吧,家里还需要你,你得坚强些。” 安慰小琳爸一番,晴悠深深吸了口气,长叹过后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给病人看病。 别人总说小医院,事情会少些,可是在晴悠看来,这里的工作和生活都变得比以前更忙,只是以前是研究忙,总是对着一些数据还有各种各样的培养菌、动物的实验体等。 如今她所对着的人,是有感情的,有思想的,理智往往在这里会被感性所打败,一如今日之事,晴悠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管闲事,如此乐于助人,懂得站在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立场为他们着想了。 叩叩叩……“请进……”晴悠以为是病人敲门而进,没想到天已经暗下来了,一天的忙碌工作如此便过去了。 “我说司徒医生啊,铁打的人也是倒下的,你今天可是忙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呢,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还不饿啊……”厉嫣嫣双手环胸,依靠在门边上,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吓?这么晚了吗?”晴悠又是看手表,又是望身侧旁的窗户,这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暗沉了,“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你怎么还不下班啊,今天你值夜班吗?” 厉嫣嫣,没错就是莫理请来给晴悠当看护的厉嫣嫣,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晴悠离开疗养院后,她也辞职了,只是奇怪的是,当晴悠到此医院来上班的时候,竟然是她带参看的医院,敢情其还是这家医院里的老护士了。 第145章 适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晴悠见到厉嫣嫣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完全不亚于其第一次在疗养院里见到她那般惊讶。 晴悠有如此反应,就连厉嫣嫣也有如此的反应,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再次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厉嫣嫣,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长,因为医院的赤字关系,我才会到外面去接受短期的工作,一来是接济医院的,二来我自己也需要生活的,所以呢……我在外面有活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在医院里声张。” 厉嫣嫣带着晴悠往无人的走廊而去,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给其熟悉环境,而是想让其帮她隐瞒她在外接活的事情。 说起这厉嫣嫣,晴悠不知道该拿其怎么办才好。 在疗养院里,晴悠醒来之后不到十天,待一切检查都没问题之后,她便离开了疗养院,因此二人的相处时间并不长,加之与晴悠所认识的厉嫣嫣,让其心存芥蒂,故对其并没有好感。 可是自从到了这家医院来了之后,厉嫣嫣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晴悠的事情犹为关心,特别好奇她跟莫理之间的事,闲来无事之时,总是会借故探问有着莫理的事情。 倒是晴悠,也许是因为昏迷了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在医学界里销声匿迹,所以名声大噪的她,也随着新崛起的医学都慢慢地在人们的心目中消淡了下来。 在这个偏远且又落后的小镇医院里,就连院长,也只以为晴悠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实习医生。 这并不能怪这医院里的人孤陋寡闻,晴悠存心隐瞒,伪造了自己的学历、隐瞒了自己的医学经验,让人只以为其是一个没有临床经验,也没有本事的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好不容易才当上医生的医生。 当然,厉嫣嫣可不是如此想,原因便出在莫理的身上。 也许晴悠她不知道,不记得。但是这两年里,莫理跟李教授共内发表和做着的研究,曾在各大报章杂志上大肆被宣传和发表着。 而莫理更因年青有为,登上了医学杂志的封面,成为了医学界的明星,这又怎能不让厉嫣嫣深刻和动心呢? 面对厉嫣嫣的催促,晴悠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我不是三岁小孩,我认得回宿舍的路,不需要你天天来陪我下班的。” “不是我想。是院长再三交待我。必须要让你住得安心。工作得舒服,吃得好,因为你的到来,帮我们医院解决了不少难题。所以院长交给了我一项十分重大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你,你懂的……” 说出来的话像是完全与自己无关,但是晴悠看得出来,她很乐意做这件事,因为她在晴悠的身上,可以探知道关于莫理的消息。 “走吧,一起去吃饭吧,昨天出院的黄奶奶给我们送了些新鲜的瓜果。今夜本小姐亲自下厨,让其大饱口福。” 厉嫣嫣似乎嫌晴悠动作太慢,等不及的上前,拉着其而去,连包包也帮其给提着走了。 “诶诶诶……急什么啊。我衣服还没脱呢……”晴悠边走边扯着自己的医生袍,同时发声抗议之语,可结果都没能敌过厉嫣嫣的强势。 医院里别的护士见了,都以为二人感情甚好,甚至还有人私底下在讨论着二人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毕竟晴悠来之后来,医术的高明,可是让护士们都认为像晴悠这样厉害的医生,到别家医院都会求着供着而去的,怎么会愿意留在这没有前途的小医院里,只当个普通的医生呢? 晴悠到这个医院也只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但因为她的医术,其名可是在这小小的医院里立即传遍了,就连院长也因为这件事而特地对晴悠做了调查。 后来发现晴悠居然是失踪了两年的医学界里的天才司徒晴悠后,立即便给厉嫣嫣下了秘密任务,那便是要将晴悠给照顾好,不得有任何的怠慢。 像晴悠这么有名气的医生,突然隐瞒了一切来到这样的小医院里当个普通医生,很多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晴悠在医学上犯了过错,再也没有大医院愿意接受她,聘用她。 可是当院长因为晴悠的名气在医院里传开之后,与晴悠在院长室里约谈了两个小时。 院长在看到晴悠的第一眼,便感觉晴悠不会是因为犯下过错不能在大医院里生存而来到这小医院里避事的。 当院长拿出一本很出名的医学杂志出来,摆在桌面上,对着晴悠现今的样貌对比之后问道:“你就是她吧?” 晴悠没有否认,点头认道:“是的,对不起院长,我……” “坐下吧,”院长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晴悠坐到自己的对面,“乡下的医院,医长院没大医院里的大和阔气,将就一下,来杯菊花茶,怎么样?” 晴悠显得有些拘谨,到底有多久自己没有过这种感觉,以往自己被众人捧于手心,举上天的时候的她,从来都没有这般尴尬过,像如今的自己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高傲清冷的司徒晴悠般。 晴悠没有回答,但是院长已用一个如掌高的玻璃杯装了大半杯像是冲泡了好几次,茶色有些过淡的菊花茶递到了晴悠的跟前,“别紧张,就当是朋友,咱们闲聊几句而已。” 伸出手接过院长递来的玻璃杯,屁股微抬而起,表示对院长的尊重,“谢谢院长。” 院长的手向下动了几下,让晴悠坐下,而其也坐下,喝了口菊花杯后道:“我对你的过去并没有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能在这里呆多久,呆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晴悠如今的心里很清楚为何自己要来此,可是她怕院长不理解,故道:“院长,如果你觉得我的工作未能尽到医生之责,或者我犯了什么错误的话,希望院长直言,我会接受医院的处分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直言吧,”院长语重深长地道:“我不管你在大城市大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做了些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在我们这间小医院里尽心尽责,本着医者的良心,持着高尚的医德行医,勿因钱和权而将病人当做物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晴悠认同地点头,抛开过去的事情,与院长聊了很多关于医院里的事情和情况,也给院长一些寻找资助的途径,让医院的经营发展有了更多的机会。 一直到二人的谈话结束,晴悠打开了院长的门,转身要通过那扇门的时候,她用坚定且又诚恳的眼神看着院长道:“我希望我能重应适应生活,我想要抛弃过去,尝试做一个全新的我,再次适应回来这城的生活,谢谢你院长,给了我这个机会。” 晴悠所言让院长想得更多,最后留给晴悠的却是一句过来人的话,“社会在变,生活在变,人也在变,我希望你能往你所希望的那方向变好,我相信你能适应过来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那之后,厉嫣嫣就像贴身膏药一天,只要其不上班,都粘得晴悠实实的,像是怕她随时逃跑那般。 实际上院长所吩咐厉嫣嫣做的是让晴悠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的工作环境,但是在厉嫣嫣的耳中,领导的特别交待,便延伸成无微不致的照顾。 对于厉嫣嫣,晴悠一直都在混淆中,有时候她还会将二人拿出来对比。 晴悠想不明白,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相貌,为什么会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如果说这也是命运的安排,那现在的厉嫣嫣是不是在代替着那个让其又爱又恨的厉嫣嫣做着什么事呢? “厉嫣嫣,其实你只是想知道莫理的事是不是?”晴悠真的不想再将在龙腾国里的事牵到她现在的生活中,她很想摆脱厉嫣嫣,因为每每看到她,她都会想到她跟慕容智毅有过一段让其心痛的关系。 于是为了摆脱厉嫣嫣,晴悠决定将所有关于莫理的事都告诉她,只是她突然愿意讲,厉嫣嫣却觉得里中有诈,双手掩耳,摇头拒道:“不要,我不想知道,你千万别说,我不要听,不要听……” 快步走到前,好让自己不受晴悠的诱惑而将自己卖了的厉嫣嫣,顿时让晴悠有一种回到了龙腾国里的感觉。 晴悠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忘了过去,可是厉嫣嫣的出现,实在是让其无法将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不断地被勾了起来。 回到真实的世界里已经有六个月了,可是晴悠总是会在夜半因梦而乍醒。 曾经,晴悠给自己开了安眠药,可是这只会让其陷入梦中更深,醒来之里那股真实的感觉实在是令其难其道出原因。 她很想摆脱这些,也曾到大医院给自己做过脑部扫描,试图查找出自己会作这些奇怪的梦的原因是否是因为自己的大脑长了肿瘤或者是其他大脑问题所引起的。 可结果却显示其一起正常,完全没有任何的异常,因此,晴悠便将原因归到了厉嫣嫣的身上,她认为,很可能是因为有着厉嫣嫣的存在,让其时常想起那个厉嫣嫣,牵扯出了龙腾国里的其他事情。 导致其至今都无法完全融入到现今的生活,适应这里的一切。 第146章 梦境 “皇上……”近侍见到慕容智毅的脸色一沉,那还专注在奏折上的眸珠上扬侧视,那股充满了皇者的霸气瞬间凌驾了一切,惊得近侍连忙下跪求道:“奴才该死,求皇上开恩啊。” “交李思源打入天牢,如有人再提起皇后已故之事者,立斩决……” 慕容智毅很坚绝,完全不容他人求饶,此时晴悠却是满额大汗,因为慕容智毅变得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个样子的他,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他。 这个梦,晴悠已经梦见过很多次,每次都重复着同样的内容,但却没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因为近日服下了安眠药的关系,晴悠没被惊醒,可梦境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既想摆脱,又想求知,挣扎着在痛苦的欲想醒不能醒的睡梦中,见到了更多关于龙腾国里发生的事。 “来人,传皇上口喻,将李大人打入天牢,任何提及皇后才,斩立决……” 近侍出来传达了慕容智毅的口喻,完毕两名侍卫上前将跪地的李思源给架起,此时,柳哲瑜连同于浩石和李浦进赶至。 “吴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思源,思源……”柳哲瑜身体不好,急忙赶入宫中已让其身体有些吃不消,再加上侍卫将李思源架走的动作和速度实在是有些过快,让其没能了解情况,便见李思源被架走了。 吴公公摇叹,回想起方才在殿内慕容智毅的眼神,余惊未散道:“柳大人、于大人、李大人,你们请回吧,皇上有言在前,任何人都不得提起皇后,否则斩立决,老奴也劝过李思源大人了,可他却执意雪中跪求,老奴没想到在皇上跟前说了一句。让李大人他……” 李浦近比谁都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儿子李思源的他,近几年听闻龙都出了一名年青有为的新进状元,多次想要与其见上一名,没想到每次都错过了。 早前李思源出名是因为晴悠第一次死的时候,李思源在朝中的表现活跃,从政之道犹为刚正,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就在李浦进进龙都寻其之时。便是其被派离龙都的时刻。 像李浦进这样的地方官。如若没有得到传诏是不可进龙都的。这一次,是因为慕容智毅和晴悠的大婚,他因司徒娇娇是司徒家的分家之人,得机方能再次入宫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 进入龙都。李浦进第一件是就是去打听李思源是否有回龙都,好不容易通过各种关系才找到了柳哲瑜,不想,父子二人想见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且只是一面而过。 “吴公公,皇上的意思是要斩了李思源大人吗?”不确定此李思源是否便是自己的儿子李思源,李浦进既着急,又担心地问道。 李思源不满十岁便离开了李府,离开了李浦进。如今已有约二十年了,孩童已长大成人,相貌也有变化,所以李浦进不敢确定其是否便是自己的儿子。 只是他不确定,李思源却认出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中年男子。依旧是那么的温文儒雅,浓郁的书卷之息比从前更甚了,许是因为儿子的离去无事可寄托,唯于读书寄情吧。 吴公公不敢胡乱猜测,只是将慕容智毅的原话告之,“皇上只言将其打入天牢,其它并未多言,诸位大人还是去劝劝李大人,别再来烦皇上,别再提皇后之事了。” 这回可是换成柳哲瑜长叹,未言明,而是向吴公公谢道:“谢谢吴公公,思源那里,我们必定会多加劝解,倒是皇上那……还请吴公公寻机好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好让思源早日解了这牢狱之苦。” 柳哲瑜唯然是读书人,但为官多年,在这宫中进进出出,什么事情已都看化了,一个眼神示之,于浩石便从袖取出薄书一本递之。 “浩石听闻吴公公也是儒雅之士,此诗集乃是老师最近的新作,希望吴公公会喜欢。”于浩石见四周无人,便将诗集恭毕送上。 吴公公一听,便乐了,佯装着不好意思地收下,塞和到自己的太监服的心窝处,还用手压摸了好一会,生怕丢了似的。 “柳大人、于大人真是客气了,老奴只是个大粗人,多得二位大人不嫌弃,愿意将这么宝贵的诗集赠之,老奴必定会好好研读,李思源李大人嘛……你们放心,老奴会见机行事,寻机在皇上面前替李大人求求情的,你们安心回去吧。” 这吴公公看似人好,可身处此位置上,哪个太监不攀着附着,宫里要有哪个没给其上供过的,在这宫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所谓的诗集,也只不过是一个本空白的书册,可是不有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这如此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向吴公公行贿的,怕只有柳哲瑜和于浩石才能想得出来。 其实二人是无奈,当年李思源在朝中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几将大半个朝堂上的大臣都得罪了,若不是因为这吴公公在慕容智毅面前,把柳哲瑜想出来的缓计,如今的李思源哪还能再次回到龙都呢?怕是连小命都早就没了。 为了李思源,柳哲瑜打破了自己多年来在这朝堂上的形象,可是年纪慢慢大了的他,已经想通了,有时候有些事,也非是人力所能为的,为了生存下来,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 收了柳哲瑜的好处,吴公公办事可是完全变样,人不但高兴了起来,还派了小太监令着三去天牢看望李思源,好劝其不要再提晴悠之事。 天牢里,一股湿霉之味立即冲鼻而入,各种难闻的气味让柳哲瑜既心痛,又无奈。 李浦进更是心系儿上,担心万一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到底如何是好? 于浩石见此,安慰道:“夫子,李大人,别太担心,师弟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过两日皇上气消了,便会将师弟给放了。” “要是真如此便好,可是这人放出来了,心还是整天想往这宫里头跑,那谁能看得住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为了皇后他可是情愿死,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人,他要知道怕了,就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皇上较劲了。” 柳哲瑜虽然不知道晴悠跟李思源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何事着晴悠,他会如此激动和紧张,哪怕是多年过去了,依旧未能改变他对晴悠的态度,这让其不知此事不知是好是坏。 于浩石心知李思源对晴悠的执着,他不否认,晴悠确实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姑娘,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让李思源做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就为了要再见晴悠一面呢?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三人很快便见到了李思源,可是他却背对三人,加之昏暗的烛光,让众人难以看清他的情况。 “思源,难道你连我这老头子也不愿见了?”柳哲瑜看到这继于浩石而得来的最为得意的弟子,心中既高兴,又忧心,“为师年纪大了,没多少时间可以让你看见的了,你还要如此多久呢?” 李思源转坐为跪,但却依旧未转正面,对着墙,向着三人所对着的墙磕了三个响头,自责地道:“学生愧对夫子,无脸面对夫子,请夫子忘了学生,也别再为学生费心了,师兄,往后夫子就靠师兄多加照顾了。” “你……”柳哲瑜忽然气结,本想以老劝回其心,没想到其真的是铁了心,于是狠道:“好啊,像你这么没良心的家伙,为师也不稀罕,你要寻死是不,那你去啊,不过为师可以保证,到你死的那一刻你也不可能见到司徒晴悠一面。” “夫子……”于浩石与李思源同时唤之。 在于浩石一番劝解之下,李思源方有了动摇,因为他知道,柳哲瑜有办法让其见到晴悠。 “哼……真是没用的东西,难道你的人生里,除了女子就别无他物了吗?你的士途,你的将来,难道就只能围着这个女子转了吗?” 柳哲瑜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他都很骄傲能得此学生,也很感激晴悠当初让其收下了他,可是孩子长大了,有主见了,很多事情就背离了当初他的期望。 “夫子,学生对不起您,请夫子消消气,别伤了身体。”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李思源方跪转向柳哲瑜,好求得夫子的原谅,也好让其可以见到晴悠。 柳哲瑜心里还有气,故未立即告诉他方法,而是将身旁的李浦进介绍给李思源道:“起来吧,为师还有事想问你,这位是李浦进李大人,是苏州瑞城的县令,你可认得其?” 李思源抬头看向李浦进,脑中似乎浮现出儿时与父在院子里一同读书写字的场景,好一会都没作出回答。 “思源,是你吗?你认得爹吗?思源,还记得吗?爹……”看着李思源的样子,李浦进心里已经感觉到他对他有印象,而且似乎还不浅,笃定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儿子的李浦进开始有些等不及了。 第147章 原由 “思源……”看着李思源的样子,既不否认,也不相认,柳哲瑜似乎察觉了些事,唤回李思源的思绪之后,转来话题道:“不急,想起来了再告诉为师吧,这几日你就委屈一下,好好反省,过几日等皇上气消了,许会将你放了,到时回府了再详谈吧。” 李思源移开了落在李浦进身上的目光,转回到柳哲瑜的身上,随即回道:“夫子放心,我不会再生事了,倒是夫子得多注意,这八月天就降大雪,地上积雪厚,夫子您无事别再出府,免得受寒了。” “得了得了,一会为师会让浩石找人给你送上些干净的棉被,别太担心了,好好在反省,别再做傻事了,为师真的年纪大了,不可能再保你太长时间了,你也该长大了,别让师为费心。” 李浦进不愿离去,但是柳哲瑜向其摇头,示意其勿要急进。 从天牢里出来,李浦进肯定地对二人道:“柳大人,他就是我的儿子李思源,我可以确定,他就是我失踪了十余年的儿子,就是他,就是他……” 于浩石扶着柳哲瑜,看着李浦进激动的样子,却淡定地回应道:“李大人,思源是否是你的儿子还言之过早,再说你也会过失踪十余年了,一个孩子长相都变了,你又如何如此肯定呢?况且如今思源还在天牢里,依我之看,不如等思源出来之后再讨论此事吧。” 李浦进当然不愿意就此放过,可是这柳哲瑜似乎对此不大理会,甚至还觉得他不该是思源的父亲,于是就在宫门前,其便跟他们分道而回了。 马车里,柳哲瑜声声唉叹而出,像是心事重重。 “夫子。是否是因为思源的身世而感忧愁啊?”于浩石知道以夫子对慕容智毅的了解,如果没有立即将李思源给斩首的话,只要李思源不要再有越矩的行为。慕容智毅也不会杀了他的,故便将问题移到了李浦进的身上。 双手捧着石壶暖着。靠着闭目养神,悠悠而道:“李思源,确实此名于李浦进所言的名字是相同,可是为何当年晴姑娘要将这孩子交给我,而非让其放在父亲的身边好好成长呢?思源到底跟晴姑娘是何关系,为何思源对其如此执着呢?” “此问题当年我也曾问过思源,但是那孩子心事也重。什么也不肯话,除了学习,其它的都不感兴趣,其实当年学生可是有怀疑过。思源是否是她的孩……” “不可胡言,”柳哲瑜猛得坐起,睁开双眼,喝止道:“晴姑娘现今的身份可不一样了,你该更慎重一些。若是被有心人给听到了,传到皇上那,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于浩石低头认错,心里也有些余疑,“学生明白。只是晴姑娘她如今……” 柳哲瑜伸出手,再次止道:“好了,为师累了,此事过后再谈,最近皇上不上朝,为防朝中出乱,你得多加小心。” “是的,夫子……” 李浦进回去之后见到司徒娇娇高兴的迎上来,心中萌生出一股难言的厌恶感,总感觉李思源的失踪跟妻子脱离不了干系。 “夫君,可见到柳哲瑜柳大人啊?事情谈得怎么样了?柳大人可有答应举荐夫君回京啊?”司徒娇娇一直幻想着自己的能随夫回京当个官太太,这样的她才有面子,回娘家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到京中当官太太可是公孙娇的梦想,因为其是庶出,所以总想着女儿能替其争回气,能让在京中的娘家人看得起她,让其回娘家之时,可以拿自己的女儿司徒娇娇出来炫耀一番。 于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公孙娇都想方设法帮女婿走关系,疏通各种渠道好让女婿能在京中谋得一官半职,总之只要能在京中任职,那便可以了。 李浦进一直都在暗中地找着儿子的下落,他之所以打听柳哲瑜为的是李思源,可司徒娇娇却是以为夫君开窍了,懂得去走关系,会为自己的仕途着想,故此得知夫君愿意来京都,心里可是乐得每天都好心情。 相对于妻子的好心情,李浦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儿子,他可以很肯定,就是李思源,与其儿同名的李思源,柳哲瑜的得意门生。 但是儿子不愿与其相认,这当中到底因为什么呢? 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司徒娇娇,问道:“思源到底为何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的?我在衙门里突然接到你派人传来的消息,连人是何时不见了的你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实话吧。” 司徒娇娇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动作也跟着变得迟顿了起来,回避着丈夫的眼神,别看它向回道:“怎么又提起思源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再提思源的吗?还是你想要纳妾,想要一个儿子,我……” 李浦进知道妻子有事隐瞒他,也许这就是为何儿子不愿与其相认,至于这个原因的内容是什么,就得靠其去查清楚。 忽然,李浦进想起了什么,打断妻子的话问道:“娇娇,你可认只司徒晴悠,你们同姓司徒,你应该……” “怎么了,是否是今日见柳大人不顺利,他不愿举荐你吗?还是没能帮上你在京中谋职?”司徒娇娇一听到这人名字,心里立即冒火,心想许是柳哲瑜不愿帮丈夫让其去找司徒晴悠探一下司徒晴悠,好找另一条出路。 司徒晴悠,她当然是认识啦,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提及这个人,更不希望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晴悠。 当然现今的她心里可是乐呵了,因为晴悠死了,那个儿时被其欺负得很惨的挂名妹妹死了,而且还是在其最光辉的那一天里死去,这又怎能让其不乐呢? “人都已经死了,我们也别再提此人了,柳大人不愿帮这个忙没关系,我娘的娘家公孙家在龙都地位也显赫,必定能帮夫君在此谋得一官半职的,夫君且耐心等待。” 司徒娇娇真的是掉到官太太眼里了,不管李浦进怎么想怎么做,她都直往其夫君的仕途上想去,莫视其夫的内心真正的想法。 可是心中有想法的又何止这二人呢? “爹怎么会突然进京呢?他是如何找到此来的呢?”李思源人在天牢里,但是心却是飞回到十余年前在李府的时光。 其实这些年来,他没少留意李府的事,他知道这些年来其父都还在瑞城当职,也知道他还没有纳妾,也一直没有子女,不过没有了他的日子,他感觉父亲的生活更加的充实一些,故此一直都没有想过再回李府。 没想到的是,李浦进竟然搭上门来了,这让其有些意外,毕竟他一直都以为父亲没将其放在心上,放弃了寻找他,不会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结果十多年过去了,他却找来了。 他知道司徒娇娇不是他的生母,所以她对他不好,他可以理解,但是晴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李浦进是否不是他的生父,所以他一直都将其当作亲生父亲看待。 不过晴悠也跟其讲过,不要深究生父为何人,亦如晴悠自己从来都没有去深究自己的亲生父母那般。 在晴悠看来,孤儿的身份她已经习惯了,但如若有父母,那便顺其自然,只要真心待你好,那是否亲生不亲生又有何关系呢? 晴悠看到弟弟痛苦纠结的样子,很想上前抚摸他,告诉他:没关系的,你还有我,还有我这个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别害怕,不要再去为了姐姐而再做傻事。 睡着的晴悠眼角两边的泪水落入,渗入到耳上、发上…… 清早,厉嫣嫣敲响了晴悠的房门,思绪一夜感觉都很清醒,可是人醒来,却又感觉不到眼,也许是因为睡得好,没有再次被乍醒,心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扰乱。 也许晴悠的心里还是想要再继续做这个梦,她想要知道,很想知道龙腾国里发生的事情,想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儿子瑾瑜的情况。 人醒,梦断,晴悠再次回到了现实中,继续过着自己的正常生活。 慢慢的,她开始期待夜晚的降临,希望可以早点休息,早点再梦见龙腾国里的事情。 “司徒医生,你今天的脸色很不错喔,昨晚是不是睡得很好啊?从来都见过你有这么好的气色,看来真的是我们这里好啊,养人啊……” 厉嫣嫣一早煮好早餐,见到晴悠将头发扎起,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清爽,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精神多了。 大口喝了一口牛奶,拿起三文治便啃了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回道:“可能真的是这里的空气好,让人心神都能得到安宁,心静平和,当然啦,少不了每天的营养早餐和全天后的伺候罗。” 有些意外,晴悠竟会逗其了,厉嫣嫣可是有些不习惯,于是以笑回应,“那样当然是好啦,因为从今天起,我的前途就要靠司徒医生你多加照看了。” 第148章 未变 回到医院晴悠刚穿上白大褂,便被两名护士左右夹架进入到护士站,不想还没进入,两排站着各站着几名护士举着小号的喜炮。 呯呯呯的数声,彩丝从天而降,让晴悠完全惊呆,不知所措。 倒是厉嫣嫣,很高兴,跟护士们一同兴奋不已地道:“惊喜吧……没想到吧,从今天起,多加照顾了,司徒医生……” 只见厉嫣嫣一身护士服已换下,转而的却是一身医生服,外加白大褂,严然是一名医生的装扮。 “发生什么事了?”晴悠左右张望了一个厉嫣嫣,而她也很配合的在晴悠跟前转圈,做着可爱的动作,像是很欣然的接受着晴悠对她的审视,“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当医生吧?” 厉嫣嫣点着头,脸上的笑容甚是得意,“怎么样?没想到吧?意外吧?惊喜吧?” “司徒医生,嫣嫣终于梦想成真了,她终于可以当一名医生了,她终于考到执照了。” “恭喜嫣嫣……”随即便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而在这个时候,院长从楼上下来,走到人群之中,也拍掌祝贺厉嫣嫣,随后让众人安静道:“好了,别再闹了,嫣嫣,恭喜你成为医生了,不过你也知道的,现在的你还不能算是医生,所以你得好好跟司徒医生学习,别让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院长,这是怎么回事,你没跟我说过要带实习医生啊?”晴悠真的震惊不已,这情景实在是跟其在龙腾国的太相像了,这怎么能让其不惊讶呢? 在龙腾国里,厉嫣嫣虽不是她带的弟子,可是很多医术都是从晴悠这里学之,如今此厉嫣嫣。不但长相一样,名字一样,与其共事也便算了。就连医术也跟其学,那让其怎么能继续过全新的日子呢? “我知道此事有些突然。司徒医生,依你所见所知,我们医院人手本就不足,一般的实习医生都会选在大医院里学习,嫣嫣是我一物带大的,当医生是她的志愿,本来我也想让其去大医院里实习的。但是我知道,在大医院里,没有像你这样的好医生,所以我希望由你来教导嫣嫣。让其知道如何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厉嫣嫣不知道晴悠的真实身份,但是院长知道,晴悠知道院长的意图,但是这样的发展让晴悠实在是难以接受,因为她不想再让自己陷入已回不去的生活里。 “院长。我不……”晴悠想要拒绝,可是院长却拍了拍其肩,在众目癸癸下真诚的拜托她,让晴悠难以再推辞,“院长。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能保证能将厉医生教好,如果……总之我做我觉得对的,若有什么做错的话,请院长你见谅。” 院长明了地点头,表示完全的理解,转向厉嫣嫣道:“嫣嫣,从今天起,你就要跟司徒医生学习了,如果你真的未能达到司徒医生的要求,你这份实习报告,你的医生生涯,很可能就会在这实习期间就完结了。” 厉嫣嫣收起笑脸,认真地站在晴悠和院长的跟前,严肃地道:“院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司徒医生学习,绝对不会辜负你还有司徒医生的期望的。” 看着厉嫣嫣穿上白大褂的样子,胸前带着“实习医生厉嫣嫣”的名牌之时,晴悠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当初在龙腾国里与众医女在惠民营中的医女学习生活。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让晴悠不在胡思乱想之下渡过,唯有忙碌才能让其找到真实的自我,当然在这第一天接收了厉嫣嫣这个学生时间里,她却实是想了很多。 不过还好,晴悠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医生的职责,在其一天还穿着这身衣服,还在工作期者,她就不允许自己出现失误。 “真的好累啊,”厉嫣嫣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摇着头,扭着腰,活动着手脚,为的就是将这绷紧了一天的神经好好放松一下,“真没想到跟司徒医生工作这么累的,怎么之前当护士的时候没这种感觉呢?” 推着车进到急诊室里,准备给患者更换药物的护士见了,笑其道:“厉……医生啊,终于知道当医生累了啊,这不是你的梦想吗?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你不是常说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吗?才一天,就被拍扁啦?” 被取笑的厉嫣嫣立即装出坚定,死撑起来,握拳向倾,像是生死就义的样子,“我就是小强,这小小的挫折,劳累,是难不倒我的,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须劳其……” “你继续大任吧,我还要去给下个患者了,对了,提醒你一下,我想你的苦源应该不会高兴看到你在这里偷懒的,因为我刚刚看到司徒医生冲向大门了,应该是有患者送来了。” 厉嫣嫣还有伟论要发表,但是这已是一名医生的她,再也没有时间给其做这些了,护士的好心提醒,立即让其往医院大门冲奔而去。 “血压、伤因……”医护人员推着吸着氧气的伤者进入医院,晴悠很专业的询问着伤者的基本情况。 厉嫣嫣赶来,帮着过床,而后将仪器接驳上,观察着伤者的各项指数,“血压降低了。” “准备输血,通知外科准备手术,拍ct看看……” 晴悠看着送来的大腿上插着一根铁的病历,一一吩咐着要做的工作。 “是。”身边的医生还有护士都跟着忙碌了起来,各自去准备着相应的东西。 “司徒医生,外科林医生在进行着另一个手术,没时间空出来,李医生现今请假了……” “司徒医生,血库的o型血存不足,无法支撑到手术完成……” “司徒医生,手术室今日都已经满了,最快还要一个小时才能空出来……” “司徒医生,患者的脑部有出血,应该是在工地里摔下来撞到了头部,引起……” 晴悠的大脑快速的消化着各种信息,快速的寻找出最快的解决方案。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时间对她来话实在是太重要了,在其还没有定论之时,厉嫣嫣便惊叫道:“医生,患者的心跳急速下降了。” “准备车,联系最近的医院,患者要尽快准备手术,将血库里取出来,准备输血,准备cpr……” 对于这种情况,晴悠几乎每隔两三天都会遇到一次,在这样的偏远小医院里,患者从来都没有少过,但是多为一些小问,如果同一这种重大事故的,却有不少,因为这可是唯一一间最近的医院,所以在这周边所发和的事故,都会首先送到此来。 可是医院的条件不比大医院,很多条件不足,难以让每一个送来的患者都得到足够的治疗,像今日这种况,晴悠已是见惯不惯了。 “有了,有了……”再次见到患者的脉搏血上了,仪器上那条平直之线有了跳动之后,厉嫣嫣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像是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车准备好了没有,医院联系到了吗?手术室还有血等注意事项都说了吗?”晴悠可以理解,但是对于这么快就放松警惕的她,还是感到不满,板着的脸,难以言语的冷峻,让厉嫣嫣心中的火立即给熄灭了。 情况多变的事情总是如此多,医院找到了,手术室找到了,血也准备了,但是却是值班的医生没能得空进行手术。 对方的医生将患者给接手了,可是却让晴悠感到十分气愤,“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都准备好了吗?为什么人送来了还不能立即手术?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回复可以立即手术了。” “请冷静一下,你们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确实是有得空的医生,可是在你们到来之前,又送来了一名自杀坠楼的患者,脑部受伤,大量出血,正好手术室又准备好了,所以……” 晴悠拍头一气,自愤地在原地跺了一记重脚,而后道:“还有没有手术室,血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我送来的患者,手术由我来主刀,麻烦你给我准备麻醉和人手就好了。” “这……”护士感到为难,毕竟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不符合规矩,我不能替你准备,对不起,或者我给你联系别的医院吧。” “情况你也看到了,已经没有时间了,患者等不及了,必须立即做手术了。”晴悠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于是再次拜托请求着。 就在这个时候,患者的情况又恶化了,“不好了,医生,血压又在下降,随时都有……” “准备手术,所有的责任由我来负,如果患者出现什么事情的话,一切责任由我来背,去准备责任书,让现在就签,你们医院只提供声地和药物给我,主刀医生会由我签……” 晴悠很坚定,她很清楚,大医院最怕的就是要负责任,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过错,大医院都要将责任划分得清清楚楚,今日如果患者死在这里,错不在这间医院,因为他们还没有签接收患者的责任书。 第149章 三哥 就在护士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儒雅的声音从晴悠的身后传来,“将手术室准备好,司徒晴悠医生大驾光临愿意来我们医院做手术,这是我们医院的荣幸。” 晴悠转头,回眸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立即脱口而出,“三哥……” 男子眉头微皱,似乎对眼前的晴悠跟传说中所得知的出入甚大,“什么三哥?” “理事长,”护士立即迎上前,恭敬地劝道:“这不合规矩,医院里有规定,如若发生任何意外,医院要负全责的,这对医院……” 晴悠没有出声,而是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跟司徒展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不在为何,她有一种感觉,他跟她会延续在龙腾国没完的事,就如厉嫣嫣一样。 “我都说了,若是出事了,我会一力承担,”男子强调,意志很坚定,“而且我坚信,医学界里最年青的医学天才,专攻心脏科、神经科等不过在其它科也是有所涉足,几乎是个全才医生,这样的医生如果也不值得我相信的话,我相信再也没有医生可以值得病患依赖了吧,是吗?司徒医生?” 晴悠不知道为何这个男子对其如此了解,也许是因为他的关系,又也许是真的对晴悠的好奇,总之,就是让她感到很惊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什么名字?”晴悠很想知道这三哥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三哥,她真的很想搞清楚,到底自己还是不是真实中的自己。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催促着护士去准备手术室,“司徒医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给患者手术吧。” 男子做出请的手势,而医院的护士也前来相请晴悠。厉嫣嫣不知所措,看着晴悠跟男子之间相互对望,想要提醒。但又怕打扰到晴悠,可是患者的情况实在是不能让其再拖了。“司徒医生,先做手术吧,真的没时间了。” 被厉嫣嫣拉着进入到手术室的晴悠,机械性地换衣,洗手消毒等等,一直到进入到手术室里,年到患者在手术台上躺着。心才往患者身上全心注入,将杂念摒除,全身心的投入到手要之中。 三个小时之后,晴悠从手术室中出来。患者的家属们立即拥了上来,“医生……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他不能有事啊?我们不能没有他啊……” 太久没有做过这手术的晴悠,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口罩还没有取下来,便被家属们给围着让已经疲惫的她更加劳累了。 本想着让厉嫣嫣去给家属解说些什么的时候。晴悠回头一看,却见厉嫣被两名护士给扶着出来,让她的寄想成为泡影。 “手术非常成功,患者的情况也很稳定,他已经移到病房了。一会护士会安排你们去探视,观察几日无事的话,便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你们可以去办理住院手术。” 家属们阵阵感谢一一而出,晴悠安抚过后,便让护士带家属离开手术室去办理相关的手续,而晴悠则坐到已经无力的厉嫣嫣身旁,“没事吧?” 厉嫣嫣一身松软,手脚都几乎是瘫了似的,差点连坐都坐不稳,看此样,晴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别再想手术里的情形了,闭上眼,将那些画面都拿掉,然后做几人深吐吸,无力感很快就会消失的了。” 头就像机械人一样,失去了固定,掉向了晴悠,眼神里像看见怪物一样的目光射向晴悠,完全就是不相信,不可能的意思回答着晴悠。 “信不信随你,曾经是有人这么做过,很有效的,”晴悠拍了拍厉嫣嫣肩膀,自己站了起来,“我要去换衣服,一会回来找你,如果你还没调整回来的话,你就晚点自己回医院,我看过患者之后就会回去的了。” 晴悠将手术服换了下来,穿戴整齐之后便去看患者的情况,同时跟接手她所手术患者的主治医生做交接工作。 “真的没想到,真的是你,司徒晴悠医生,久仰大名了,”接手的主诊医生向晴悠伸出手欲于其握手,但是晴悠的迟疑让其感到有些尴尬,干笑收回了手再道:“我叫林善,是与你交接的林医生,我……” 晴悠之所以迟疑不是因为她对眼前的人太过陌生以及对她的崇拜而不愿跟其握手,原因只在于其长样,还而后道出自己的名字。 良久晴悠都没有回应,只是定定地看着林善,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很奇怪,特别是在林善的眼中,她的眼神像是在对其传递着什么信息,对晴悠而言,他就像一个认识了良久的人一样,那么的熟悉,但又那么的陌生。 “很高兴认识你,林善医生。”这一次换晴悠伸出了手,向林善表示自己的友好之意。 交接的工作很顺利,晴悠跟林善也聊了许多,但是二人都有些忙,晴悠唯有硬着头皮跟林善要联系方式,只不过看到林善那既高兴,又犹豫的表情,晴悠不由得立即解释。 “林医生请别误会,我只是想对我手术的患者的情况多加了解,而且你是他的主治医生,对于他的情况,我想没有人比你更加了解,所以才希望可能及时跟你联系,了解到情况,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不不不……”林善立即否定,随即便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 微笑向着林善挥手,目送林善去忙的身影,就像是看到龙腾国里的林善现今也在为患者忙碌着的身影,心感欣慰。 心里默默地道:哥,希望你还有林松都能好好的,新嫂子可以让你忘了过去的伤痛,不再因为过去的不高兴而退之不前,如果哥你现今跟这个林善过得一样的话,我真的很高兴。 大步的往医院的大门而去,晴悠站在医院的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心重新平复下来,整理好这千条万缕的思绪后,便伸手去招来的士,准备回自己任责的医院去。 谁知道刚上车,厉嫣嫣便冲了进来,拍着起伏强烈的胸口,气喘吁吁道:“还好赶上了,赶上了……” 晴悠未有多说什么,而是向的士司机道:“仁川医院,谢谢。” 刚起动了的车了,司机大哥立即停了下来道:“对不起,两位小姐,这仁川医院太远了,开到那里,我可是要亏本啊,一路回来的时候,可没人搭的士的,要法二位再拦别的车,看看有没有愿意去的吧。” 无奈二人下去,很快,的士大哥便载他人离去了,厉嫣嫣气不下,指着远去的的士大声指斥道:“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还挑人,我们又不是没钱付,仁川医院又怎么了,偏了,远了,就瞧不起人了吗?哼……你免费送我,我还不坐呢……” “不去吗?”就在厉嫣嫣还在生气的时候,晴悠又问了两部的士,结果依旧如此,晴悠回到厉嫣嫣的身旁,拉着其便外医院里面而去。 “怎么啦,司徒医生,你不能这么无火啊,身为医生,身为一名有责任有担当的公民,我们有义务还有责任去让这些服务行业的人明白,他们……” 也不知道这厉嫣嫣是什么构造,方才还快要死了的样子,这会便立即龙精火猛了起来,真想知道其受了什么刺激。 “好了,好了,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身上有没有钱啊,拿出来,我们去坐公交车吧。”出来的时候急,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患者的情况犹为危险,所以晴悠才跟了过来,以便在路上发生意外时,她还可以做急救的措施,原本就是跟车来,跟车回去的,没想到…… “钱?什么钱?”厉嫣嫣还没有回过神来,但很快就意识到,晴悠的意思了,“啊……完了完了,我也没钱啊,我今天可是将护士服换了,所以我没有带钱在身上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晴悠翻了翻白眼,心里也不再指望她了,来到前台,友好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有没有救护车要回仁川医院的,我是仁川医院的医生,想要坐一下顺风车回去。” “喔,那你稍等一下,我帮你查一下……”前台的护士很亲切地向晴悠投了一个温暖地笑容,让其混乱的心里,有了一丝的安慰。 晴悠坐到了一旁等候着,厉嫣嫣向做错了事,低着头坐到了晴悠的身边,道:“对不起司徒医生,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要带钱出来的。” 晴悠抿唇一笑,感觉自己是多想了,她所认识的厉嫣嫣跟现今的厉嫣嫣可是大有不同的,至今现今这个厉嫣嫣不会让其有一种憎恨、厌恶之感。 “司徒医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坐我的车去仁川医院吧,我正好要去找刘院长谈些事。”好个长得酷似司徒展的男子毫无预警的再次出现在晴悠的跟前,很绅士地问道。 也在这个时候,前台的护士匆匆地跑了过来,露出尴尬的表情道:“不好意思,医生,我查了一下没有救护车要往仁川医院去,不如你就坐理事长的车回去吧……” 第150章 巧合 晴悠的不回答,再次露出第一次见到这名男子的眼神,让在旁看着的厉嫣嫣还有护士都感到很好奇,到底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为何二人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呢? 晴悠久久的不答,护士的尴尬更加强烈,厉嫣嫣的好奇更加的深,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晴悠开口了,“冒昧问一句,我们认识吗?” “也许我们应该认识的,司徒晴悠,”男子露出迷人的笑容,向晴悠展示出男子自信的一面,“我也姓司徒,你说是不是很巧呢?” “司徒展?”晴悠几是脱口而出,但却又带着强烈的疑惑,既希望他是,又希望他不是,矛盾的心里,让其不知道该做何选择和面对。 “素闻司徒医生除了医术研究对他事全然无兴趣的传闻也不太准确嘛,”司徒展伸出手,笔直地站着,自我介绍道:“我叫司徒展,很高兴认识你,司徒……晴悠医生。” 晴悠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像的生活真的很乱,很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厉嫣嫣,也许叫做巧合,那林善呢?司徒展呢?难道这也都称为巧合吗? 还是冥冥之中,龙腾国跟她现实的生活本就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联接,在其未完的龙腾国朝代里,要在她的现实生活中作一个延续呢? 怀着混淆不清的心情,伸出了手,相握而道:“我希望我们的认识和相见都只是一个巧合,司徒先生。” 司徒展没有回答,而是耸了耸肩,模糊不清的作了回应。 如果剧情是依着龙腾国的版本走的话,司徒展跟其相见并不是普通的相见,是他有意的安排,也就是说他是故意在接近她。 坐在司徒展开着的车上,车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压抑,让厉嫣嫣如坐针毡,怎么坐。眼睛往哪摆,都不是滋味。 “那个……”厉嫣嫣与晴悠在后排座位上,晴悠总是往着另一边看,而厉嫣嫣也许是因为心里感觉压抑,所以连车里的氧气也有些不足,想要询问一下能否开一下车窗。 可是这刚开口,晴悠便将车窗给打开了,让其接下来的话又收了回去,但却让车内的气氛更加的怪异,让人感觉十分不适。 司徒展不时用后镜看向后排座的晴悠。似乎对晴悠的态度很是关注。为了让车里的气氛别再沉闷下去。于是道:“对了还没请问这位医生高姓大名呢?” 厉嫣嫣看向晴悠,见其不语,便自我回道:“您好,我叫厉嫣嫣。是一名实习医生,司徒医生现在是我的老师。” “喔,很好啊,司徒医生是一个很出名的医生,外科、心脏科、脑科等医学方面的难科几乎都是她的强项,你要好好跟她学习,将来一定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的。” 司徒展嘴上说着,但是眼神还是时地看着晴悠的表情,试图看出晴悠对其他是否有什么想法。 厉嫣嫣不知道晴悠以前的事。所以双眼像看见了宝石一样,对向晴悠发着闪闪地看芒,晃得晴悠都有些心神不宁。 “那只是外界的传言,你又不是我的患者,也没有见识过我的医术。难道你觉怕,人云亦云,结果只是夸大了事实吗?” 对于过往外界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那么荣誉那些光环,她也在死过一次之后看淡了,也许过往她也没有在意过。 以往她一直都很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最好,成为最顶尖的,在医学界上成为最年青的教授,在学术发表或者临床上都有惊人的成就,这全然都是出于一种报复之心。 她是一个孤儿,但却又渴望被爱,只有光环在身,只有荣耀不断,才会让抛弃了她的父母,注意到他们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让他们知道,他们失去的可不是一个女儿。 人的虚荣和报复心里,也在晴悠沉默中的这两年,经历过了许多事之后,她也看淡,看化了,所以醒来之后,她才会来到这个小小的仁川医院里做个普通的医生,别再让过去的一切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可是自从厉嫣嫣的出现,她成为医生的这一天起,很多事情,已经在背离着她所愿想过的生活。 “今日你不是就已经让传言变成了事实了吗?还需要什么证据呢?”司徒展自信地回答道。 “是耶,司徒医生,”此时此刻,厉嫣嫣似乎才意识过来,方才晴悠所做的手术是多么的难,多么的危险,后知后觉的她方知道自己也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我光是看到开头颅就已受不了了,没想到后面的,司徒医生,你真的很不了起耶,难怪莫理说你……” 晴悠猛地冷冷扫了厉嫣嫣一眼,让其立即将要说出来的话给缩回了去。 司徒展没有错过这个眼神,心感自己的调查是否是漏了些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现在只是一个急诊室的值班医生,我还不知道司徒先生怎么对我如此了解,还是说司徒先生想要请我到你们医院去坐诊?” 晴悠的心再次因为司徒展对她的了解而感到不安,这种不安是让其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大脑强烈的冲击,使其头欲裂而爆,将龙腾国里所发生的事总是连接到她的现实生活中,难以摆脱。 “只要你点头,我们龙腾医院无任欢迎……” “停车……”晴悠大声一喝,惊得司徒展立即收了油门,车子缓慢了下来,“我叫你停车,现在就停……” 在晴悠的强烈要求之下,车子停到了路边,而晴悠冲一了车,让厉嫣嫣和司徒展措首不及,想要去追,但却被晴悠止道:“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自己回去,你们走……通通都走……” 晴悠大喊之后,便跑着离去,而司徒展又不能留下车在原地,看向厉嫣嫣,却见其摇头,毫无头绪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这离医院已经不远了,我去追她吧。” 司徒展不放心,但又不能做些什么,于是往车子而去,“我还是一样要去仁川医院,你还是坐我的车回去吧。” 晴悠走在小路上,避开进小镇的唯一一条车道,离了这烦扰的车声。 小路绕得远,晴悠又走得慢,心里一直都想着龙腾国的事和现今所发生的事,龙腾医院,龙腾国……龙腾…… 晴悠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些什么事情,“龙腾”这两个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或者是见过,在她的灵魂还有去龙腾国之前,她真的有听说过,到底是什么呢? 悠悠地走在往医院的小路上,路旁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已经不再是龙腾国里那山上的花花草草了。 现今的花草只是纯属景观或者无人打理而生出来的杂草,唯无药用价值。 既便如此,晴悠还是不由得多看了这些花草几眼,不知为何,晴悠总感觉自己呆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小路旁的树丛里,心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大脑才能得到真正的清宁,可以做到心神合一。 醒来之后,这两个月的平静让晴悠觉得有些失落,自己像失了魂的行尸走肉,忙碌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想要借由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今日司徒展的出现,让其知道,她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也许没有了龙腾国里发生的那些事,本在她的真正生活中也会有一样的一段故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同样的人,是否是同样的事,晴悠不可得知,她所希望的,不要跟龙腾国一样的结局那般就好了。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晴悠重新振作了起来,似是想通了什么,迈开轻快的步子往仁川医院回去。 在医院的大门前,司徒展的凯迪拉克豪车停在那里,而他则靠在车上,抽着菸,像是很烦闷的样子。 晴悠双手插于白大褂的口袋中,倘然地走向他,而他见晴悠走来,立即将菸给熄灭了。 “很抱歉,方才有些失态,让你受惊了。”晴悠离着司徒展三之远,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做错事的妹妹,有些不意思,但却又没有真正的觉得自己错的觉悟。 司徒展看到晴悠平安回来,也很高兴,露出微笑,无所谓地摇头回道:“没关系,只要你没事便好了,时候也不高了,我也该回去了,有机会的话,希望你可能考虑一下在车上说的那件事,我们医院很欢迎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给我电话。” 司徒展取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向晴悠。 晴悠接过,但没有去看,而是直接放入口袋之中,看着地面上被司徒展踩灭了的菸头,似笑非笑地道:“戒了吧,对身体不好,我讨厌这种味道。” 司徒展回到车上,车窗被打开,向着晴悠做了一个遵命的手势,而后看着车子扬风而去。 医院里的护士将晴悠跟司徒展交谈的一幕都看在了眼中,见司徒展走了,便立即冲到晴悠身旁,羡慕地道:“司徒医生,你认识他吗?跟他是什么关系啊?哇……真没想到司徒家的三少会来我们医院啊,真人比杂刊杂上的很要帅啊……” 七嘴八舌里满满的都是对司徒展的好奇,而晴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关心司徒展,更不知道为何他能如此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建议。 也许这一些真的只是巧合吧! 第151章 相似 晴悠不知道陆续而来所见所认识的人会不会都跟龙腾国的一样,不过此时此刻,她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她的生活不再平静。 面对众护士和女医生的围攻,晴悠真的不知道如此向她们说起,似乎她们比她知道的更多,事实证明,原来是她太孤陋寡闻了。 “不会吧,司徒医生,你竟然不知道龙腾集团?”厉嫣嫣几乎用不是看待人类的目光在看晴悠。 “就是啊,司徒医生,这龙腾集团全球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啊,在国内的对医疗事业的投资可是最大的集团,这当医生的哪个的梦想不是能进入龙腾集团名下的医院工作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护士们开始幻想着自己的未来。 “当年我也想当医生的,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本事,能当上护士我也想着进龙腾集团名下的医院工作,只要在龙腾集团投资的医院里工作,啊……里面的男人,都是全国最优秀,最顶尖的男人,最man的……” 说着,几名护士都流起了口水来,那猴急之样,像是好几名男俊在任她们随意挑似的。 “哎……可怜啊,我每年都报考,可是每年都落选,就连笔试都没过,面试更别提了……” 随即又是大片凄凉之景,可见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在毕业后的那几年,都曾向龙腾集团名下的医院报考过,而这伤心的过往,引起她们的,只是声声的不甘。 倒是厉嫣嫣显得平静多了,“我倒无所谓,只要我能当上医生就好了,以我这本事。能考到医生执照已是天大的恩泽了。” “去去去……你怎么一样……” “你可是自考回来的,我们都是全日制读回来的,你这在医大混了几年考不了医生执照再进修。要不是好彩考上个护士,我看你连在医院里呆的机会都没有。还哪有时间去想大医院啊。” “嫣嫣,我看你能平安渡过这实习期,这已经是你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节哀吧……” “阿门……” 护士们七嘴八舌的,最后便将目标移到了厉嫣嫣的身上,更有的护士对这读医大出来,但却当护士当了数年的医大学生纷纷表示同情。更是在胸前画起十字架,替其祈祷了起来。 “我哪有这么差啊,我只是运气不好,每次去参加考试的时候都发生了状况……喂喂……你们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真的是倒霉而已……唉……” 厉嫣嫣想要解释,可是众人已经往医院回去了,三五成群的,讨论着今天来的帅气美男司徒展。 无奈。厉嫣嫣只有将最后的希望放到晴悠的身上,试图得到理解,可是晴悠却是摇头随往医院内而去了。 厉嫣嫣追跑而去,不依不饶道:“司徒医生,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不是真的太差了而考不上的,我是有本事的人,你看我不都能考上医生还能毕业吗?只是这医生的执照跟我犯冲,每次去考试都有状况才如此的,你一要相信我啊……” 晴悠一笑而过,头也没回的,直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下班班回去之后,晴悠没有像以往那样早早的上床睡觉,而是打开了电脑,上起了良久都没有上过的网。 不上不知,一上便被自己所搜索出来有着龙腾集团的信息给吓了一大跳,真没想到这龙腾集团竟然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产业涉及甚广,医疗事业只是其在国内所投资较重的一块,而中在对器官移植方面的研究犹为突出。 看着网上关于龙腾集团的信息,晴悠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些看来错过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这些,晴悠还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她离开医院跟莫理一起加入的那个医学研究团队的出资者之一竟然是龙腾集团。 当时晴悠收到邀请之时,只是对于出资者全力支持这个医学研究团队做关于器官移植方面的研究,却未想过这当中的出资者是何人。 如今在龙腾集团名下的一间医院里,莫理发表了一份关于动物器官移植到人体的一篇论文,而这当中的案例却是其在研究所里所做的实验相似。 晴悠之所以决定辞了原先医院的工作跟着莫理一同加入到这个医学研究团队的最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心脏问题,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实验对象,结果由于她的案例并未成功,所以研究工作一直难以再向前推进。 也因为如此,此项研究才会因晴悠成为活死人而令出资产生了顾虑,最终决定撤资,解散这个医学研究团队。 至于晴悠,在研究所里知道的人都不敢站出来说任何关于晴悠的事,就连莫理送晴悠到疗养院的时候也是提供假的信息,生怕因为晴悠的事暴露,影响他们的前途。 毕竟用活人来做实验这除了在道德上受到谴责之外,在法律上也会受到制裁的,身为医生,如果在履历上出现任意一个污点,从此他的医生生涯也会因此而断了,更别说前程了。 医学研究团队解散之后,众人都很有默契地离去,不再提起任何关于研究所里所做的研究和发生的事,一来是合同的制约条款,二来还是他们这些在处在医学界尖顶之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前程来当儿戏呢? 晴悠离开疗养院后虽没有回去那些大医院里工作,但还是有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此次林善、司徒展这二人的出现,还有司徒展对晴悠的关注程度已超出了晴悠的接受范围。 虽说是已经想通了,不再纠结了,但是晴悠的心还是来回的犹豫不决,上一秒可以做的坦然无事,下一秒无人之时,又会发呆自想。 就如现今回到家中,对着笔记本电脑看着查找着龙腾集团的信息,大脑便不知飞到哪进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深深地吐了一记长气,一口将已放凉的温水灌下,随后便拿着衣服进入浴室洗澡。 这个时候晴悠只想好好的泡个澡,只可惜这里的宿舍没有浴缸,不能满足她的希望,不过这也能让晴悠认清一个事实,因为至少还有喷淋头,让自己真实的感受到,她回到了现代,不再是在龙腾国里,别再将两个世界给混淆了。 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龙腾国是龙腾国,龙腾集团是龙腾集团,只是相似而已,人有同名,貌有相似,但并不代表是一个人,同一个世界。 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晴悠今晚选择了洗冷水澡,大脑因微凉的水而受到刺激,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抖擞,杂念似乎也随着这凉水而被冻结了起来,不再在她的大脑里乱窜,混了她的大脑正常的运转。 厉嫣嫣因需要写记录,所以一直到晴悠从浴室出来才整个人被车辗了一遍似地,拖着身子,倒入客厅里唯一一张沙发上。 “哎啊,真是累死了,怎么我们医院会有这么多病人呢,不是说大医院里才会有干不完的活吗?怎么以前当护士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累过呢?” 唉声叹气地不知道是在吐着什么苦,第一天,晴悠也没让她干什么特别的活,也没让她做些难做的事,可厉嫣嫣就是累得连腰都伸不直了。 洗了个冷水澡,为了让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暖和起来,晴悠倒了杯热水,双手夹捧着,后见厉嫣嫣如此累,想想之前她对她的关照,便给厉嫣嫣也倒了一杯。 双腿屈膝,一手抱着双膝,一手举着茶着,看着累瘫了的厉嫣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热茶,良久才开口问道:“你今天可没干什么,你到底累啥啊?” “吓?我这还算没干什么吗?你怎么就没看见呢?我不都跟在你身旁吗?到你能下班了,我还得做整理,你怎么能说我没干啥呢?晴悠,你可真不够义气了呢,枉我每天一口五顿……” 这回晴悠可是听出来了,厉嫣嫣是在向其提出埋怨,怨其给其活多了,怨其能早下班,怨其没给她干点轻松的,最最最主要的还是怨其瞒着她的真实身份。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这可不算是我瞒你,只能说你对医学界里的事情不太关注罢了。” 晴悠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完全驳回了厉嫣嫣的所有苦源,“我的事院长都知道,所以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还有,急诊科可以说是所有科里的综合科,如果你真的想学东西,呆在急诊科是最好不过的,这对你将来选定那个科为专科是百利无一害的,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你说谎……”说到此,厉嫣嫣立即弹起,指着晴悠提出严厉的指控,“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那你就应该早就将你的事告诉我,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病人开始少了,其它科室的人……” “我要强调一下,特别是护士们,全都拥到急诊科来找我,本来我这后边的事都很忙的,结果还要被她们给围堵在护士站里回不来啊,你知道吗?因为你,我差点就被人发现了我的秘密啊……天啊……” 第152章 假设 晴悠将杯子放下,拔弄了一下头发,用毛巾揉卷着湿透了的长发,乌丝湿水更回亮泽,看似很平静,但是她的心,已不再宁静。 “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爱得很深,爱得很累,我们曾经一起过,分开过,最后……我们分开了……” 带着淡淡的忧伤,晴悠述说着关于那个作了两年,但却又是真实的梦。 “是司徒展吗?”厉嫣嫣看着晴悠,累,已经从厉嫣嫣身上完全脱离而出,如今的她,可是顿时生龙活虎了起来,“不对不对,不是他,你好像不认识他,不会是他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晴悠不急,抿唇像是很不满她的插话,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后道:“这个男人是谁,我不想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司徒展。” “我曾经失踪了两年,在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我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认识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有好多刻骨铭心的事让我无法释怀,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 “喔,我明白了,你来这里就是逃避,不想让你爱的人知道你在这里,所以你才会什么都不说,来到我们这小医院里当医生,对不对?” 晴悠愿意说自己的事,厉嫣嫣真的很高兴,而且还很兴奋的样子,就像在看一本令人振奋的小说,无没脱离而出,欲想深入,穷追不舍。 “你说的没错,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这里,也不想让人想起我,对于我的事,你没必要那么在意,如果医院里的人再问起,你就当不知道吧,我不想再提起以前事的。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晴悠站了起来,提起自己的空杯子,拍了拍厉嫣嫣的肩道:“你跟我所认识的其中一个朋友好像,只限于样貌,其它的,你跟她没得比,好好努力吧,厉嫣嫣同志。” 刚刚听到开头,晴悠便就停了下来。厉嫣嫣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吗? 大字开拦将晴悠的回房路给挡住。追问道:“就两句话你就把我给糊弄了怎么行啊。再多说一点关于你的事吧,要不说说那个你爱的男人也行啊?他是不是莫理啊?” 厉嫣嫣很八卦,心里总想着莫理,“到底是不是他啊。还有啊,你怎么会昏迷了的呢?如果不是他,那个男人是谁啊?跟司徒展有关系的男人吗?” 晴悠经指弹了一下厉嫣嫣的额头,让其吃痛而退,“怎么无端端出手啊,你使阴啊?” “我爱的男人不是司徒展,也不是莫理,我爱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他身份尊贵。他一出身就是一个万人之上的人,金钱、权力、女人对他来说,都只是招招手而已的事情,而我就是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我的事有些复杂,也些乱。不过有些事我怎么也忘不了,不管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都牵扯不清,所以我不想再提起,还有司徒展,别再纠结,我真的不认识她,如果你对他有兴趣的话,或者是莫理……” “放心去追求吧,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去吧,你一定会成功的。”晴悠双手搭在厉嫣嫣的肩上,鼓励其道。 厉嫣嫣以指指着自己惊突双眼大声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他们有意思啊,我只不过是好奇你的事而已,感觉莫理对你很好,还有司徒展,今天你跑下车之后,他回到医院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去找你,看你有没有回来,你都不知道……”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但是晴悠真的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因为这样只会让其对过去的事情更加放不下。 “好了,关于司徒展的事我不想听,也不想管,赶紧去洗洗睡吧,你的学习明天正式开始了,别想着可以偷懒,当医生是一个不可能偷懒的职业,如果怕苦怕累,你就别想着当医生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厉嫣嫣的穷追不舍,晴悠回到了房间,关闭了电脑,今夜,她没有服安眠药,她想着如果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的话,一定会有一个结局的,否则司徒展不会出现,林善也不会在医院里。 带着轻松和满足的心情,晴悠躺到了床上,眨了眨微倦的双眸,慢慢地合上,让梦悄悄地进入到她的意识中,不再抗拒,不再彷徨,让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不动不怒,也不燥,安安稳稳地带着梦境睡了一觉。 这一夜,晴悠终于见到了自己所爱的人,只可惜此时的他,让她忧心难结。 “皇上,请接受太医的治疗吧,皇上,龙体要紧啊,求皇上接受太医的治疗吧……”御书房外,群臣跪求,为的就是让慕容智毅接受太医的诊治,因为慕容智毅已经有一年未有离开过御书房了,早朝也已经一年未上过,所以众臣才会群臣聚跪于此。 一年了,晴悠已经离开一年了,但是慕容智毅却利用各种方法让晴悠的肉身一直保存着,不让其下葬。 为了劝慕容智毅放开晴悠,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受到了惩罚,而中最重的,也就是让被斩,因此朝中之人无人再敢对晴悠的事提半字,可是他一直不出,此事引起了大臣们的担忧。 之所以会劝慕容智毅让太医医治,是因为晴悠留下来的一本医学手札里所记载的,首先发现问题的是厉嫣嫣。 是她最先发现,慕容智毅现今的表现是医学上的一种病态,一种心理上的疾病,所以厉嫣嫣曾多次请求慕容智毅的近侍让其去替慕容智毅请脉,但结果都遭拒,故此,才会导致如此大的动静。 其实慕容智毅也知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而且还是晴悠早就知道的事情,她没有逃避,选择的是面对和接收,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晴悠死了,在其出嫁前已经解了对郜林的催眠,但却点了他的睡穴,让其在晴悠死后才醒来,将这件其认为是晴悠婚前的一段胡言乱语转给慕容智毅知道。 慕容智毅很清楚地记得,郜林脑中晴悠所言的每一句话他都一一深记于心。 “皇上,皇后娘娘在出嫁前曾对属下说过娘娘并非是要国之人,也非此世之人,其言其来自一个跟我们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的世界里住的是高楼大厦,开的是用铁住的车子,吃的是……” 郜林说了很多,但是令慕容智毅记得最清的就是晴悠明知自己会死,为何还要嫁给他。 极端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慢慢的怪晴悠,而后又怪自己,如果不是他,晴悠就不会被迫跟其回龙都,嫁给他。 也许在第一次晴悠离开的时候,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选择了假死,离开了他,让自己活下来。 是因为他的执着,是他利用了自己的权威去压迫晴悠,将其困于龙都,让命运的再次遁径而行。 原来一切一切的错都不在晴悠的身上,她的拒绝,是在保护她自己,同时也在保护着他。 邬昊告诉慕容智毅,晴悠知道方剑受控的事情,也曾告诫过他要注意和留心,当时他并没有知道慕容智毅,晴悠也知道,而是告诉他是他和司徒展查出来的,同时也让他们大婚当天加强了戒备,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或许晴悠也抱着赌一把的想法去面对,她想着知道危险来源,防范总是会有效的,而且她对方剑受控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暂时还是能控制住方剑体内的傀儡蛊,因此才会如此大胆一搏。 晴悠死了,慕容智毅除了将晴悠的肉身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之外,另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寻司徒昭。 至于原因,那就是郜林的一番话。 慕容智毅相信郜林的话,他相信晴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也相信晴悠是真心爱他的,故此他在想方设法让晴悠回来。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在这龙腾国中,除了张真人,那便是晴悠的生父,司徒昭。 邬昊全力缉拿着这次刺杀行动中的要犯,就连自己的妻子,他都亲手押到了大牢里。 慕容智毅因邬昊及能赶回来营救,以及弓秋语所提供出来有着葬月族的事,对其网开一面,革了宫中医女之职,夺了医薄,贬为庶民,当个普普通通的平民。 可是弓秋语却因此而在大牢里自杀,幸得邬昊对狱卒待其妻多加关注,方能保住性命,否则夫妻二人,也会如晴悠和慕容智毅那般,天人相隔了。 存在的问题还是存在着,晴悠没有再去逃避,面对每日不同的龙腾国后绪发生的事情的片断,晴悠也慢慢适应了。 她会想,但只限于在睡觉的时候,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不过有时候她发现这样的梦,也许是让其过渡到正常生活的一个调剂。 既能让她知道龙腾国的一些事情,也能让她在正常的生活中不会有着两边混的情况,如今的她划分清楚,白天是真实的生活,夜里就是她的梦世界里的生活。 第153章 毅变 “晴悠……晴悠……”慕容智毅执着晴悠与其大婚时所盖的喜巾,深情之中,露出无尽的痛苦神情,对着这大红之巾呼唤着晴悠的名字。 这声音充满着深深的爱情和无尽的思念。 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慕容智毅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这一次,晴悠真的永远地离开他了,再也不回来了,躺在冰库里的晴悠的尸体无时无刻要提醒他,晴悠真的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他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他真的很后悔,后悔为什么一定要逼晴悠回到他的身边。 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很自责,感觉现今他所拥有的都不重要了,他所需要的,所得到的,都已经不再是他所望的。 没有了晴悠,连他的意志和斗志都变得虚无了。 御书房外,群臣的跪求声让慕容智毅的思绪从晴悠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宋公公……”守在慕容智毅身旁的近侍听到他的呼唤立即上前。 “皇上,”宋公公立即上前,躬身回答:“奴才在。” “宣李思源进殿。”慕容智毅将喜巾小心翼翼地平铺到案桌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宋公公躬着身,低着头,双手拱着后退而去,“奴才遵命。” “宣李思源李大人进殿……”洪亮有力的声音在宁公公打开了御书房之门,响传了殿外跪等着群臣。 群臣都双双看向李思源的方向,眼光里带着希翼的目光,似乎是将所有希望都拴在他的身上,希望他可以将慕容智毅从晴悠死去的悲痛中带离出来,让其可以再次回复到从前,不再沉溺在这悲痛中萎靡不振。 李思源亦是一顿。未想慕容智毅竟愿意诏见他,毕竟数月前他被下令关至天牢里的事,可是满朝皆知的。 而柳哲瑜可说是倚老卖老。再加之收买了慕容智毅身边的老太监方好不容易将其从天牢中救了出来。 当中李浦进的亲父之事未有解决,现今又出如此一波。可说是朝中的话题焦点了。 宋公公再次传叫,顺着群臣的目光,也将视线落到了李思源的身上,“李大人,你这是想要皇上亲自来请你进殿吗?” 于浩石推了推身旁的李思源,催促其,同时也嘱咐其道:“快去吧。莫要皇上久等,还有,绝对不可再提皇后之事,只管劝皇上从御书房出来。接受太医的治疗便可。” 跪于李思源后边的李浦进抬起了头,看着儿子慢慢站起来的背影关心道:“思源,切记,勿要冲动。” 李思源头微微回看,眼角与其父相触之后。便立即收了回,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动就微宋公公走了过去。 在宋公公地带领下,李思源跪到了慕容智毅的脚下,“臣李思源……” “行了,起来吧。”李思源话未尽,慕容智毅便向其甩了甩手,“你之前不是很想见晴悠的遗体,朕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将此事办好了,朕不但让你见到晴悠,还答应你,将晴悠下葬……” 躬着身,低着头,细听着慕容智毅的吩咐的李思源,听过其话之后,猛地抬起了头,惊讶于他的改变,“皇上……” “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能不能办到?”慕容智毅凌利的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拒绝的坚定和不容抗拒地强大意念。 睡着的晴悠心里勇出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呼唤着:不要……思源,不要答应毅,你不可能做到的,绝对不可能的,你杀不了罗刹的……不要答应,千万不要…… 晴悠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刻毅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也能感受到他的想法和所有的痛苦,可是她也清晰的知道,她帮不了他,想要从她的死中挣脱出来,唯有靠其自己而已,所以毅的复仇心态,在这一刻,已经取代了对晴悠的所有思念。 “如果臣能做到,皇上你会变回从前一样,对龙腾国负责到底,努力管理朝政,确保国泰民安,让百姓的生活更加的好,国家更加的富强吗?皇上可能向臣作出保证吗?” 不知为何,李思源心里也涌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念,像是一种推着二人成为真正君臣的念头。 “大胆李思源,你竟敢挑战龙威,冒犯龙颜,难道……”宋公公看到慕容智毅的眉头深皱,误以为毅对李思源的讨价还价不满,随便便对李思源作出了指责。 不过慕容智毅却是先怒后喜,露出来的笑容可说是自晴悠死后唯一的一个笑容,特别的诡异,特别的令人心惊,“好……很好,不愧是晴悠的弟弟,你……有晴悠的影子……朕喜欢,哈哈……哈哈……好,朕答应你,三个月的时间,朕要见到葬月全族的人头,一个不留……” 晴悠猛地会坐起,气喘吁吁地瞪大了双眼,开着空调睡了一下,竟然醒来时却是满头大汗。 强烈的太阳光线穿过窗帘,丝丝的浅光射到了房内,让晴悠知道,昨夜自己所作的梦太过投入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晴悠控制地很好,第二天醒来会像无事人那么,有时候也会像今天这样,很想回去阻止龙腾国里发生的事。 虽然每次晴悠都很清楚,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事,只要看着,知道事情的发展就好了,但每一次,都会很投入在梦中,甚至还有一种沉溺于其中不想出来的念头。 每次醒来,晴悠总是会将窗帘拉开,让温和的阳光射入房内,站在窗边,任由阳光照射在身上,让自己的思绪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里。 龙腾国已经过了一年了,但是晴悠回到这现实中也只不过是数月而已,到底怎么样能才彻底摆脱这样的梦境,她真的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不然她也不会总是揪着龙腾国的事无法释怀了。 懒散地整理了一下,便去梳洗。 今早,厉嫣嫣没有来敲晴悠的房门,餐桌上也没有她做的早餐。 瞄向厉嫣嫣的房门,却见门依旧紧闭着,心想许是昨日第一天当医生,再加上跟她做了一个不应该让实习医生进入手术室的手术,必定是身心都累了。 久未进厨房的晴悠,穿上了围裙,打开了冰箱,看了一圈,却发现里头除了水果、鸡蛋、芝士片之外,便什么都没了,就连牛奶也没有了。 转视屋里,想要找找是否有方包,结果晴悠发现,原来自己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却对宿舍里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 好好想想,晴悠才发现,从来没有买过菜,也从来没有下过厨,就连往宿舍里买些日用品也都没有。 一直以来,晴悠都想着过上一个正常的生活,现实的生活,结果却发现,自己一直都将自己关闭在自己的空间里,从来都没有走出过。 无奈,晴悠从冰箱里取出四个鸡蛋,两片芝士片,做了两份煎蛋夹芝士。 许是晴悠的动静有些大,早已知醒了,但却因累懒床不愿醒来的厉嫣嫣听到呯呯地声音,还有些许的焦味,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连鞋子都未穿便冲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火灾吗……”厉嫣嫣冲出来,顶着乱糟糟的头,一脸惊恐地叫吼着,但却见晴悠穿着围裙,一手执着平底锅,一手拿着铲子,呆滞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做早餐啊,看不出来吗?”晴悠一边将鸡蛋放回到餐桌上已经摆好的盘子上,一边理所当在的回道:“快点去洗脸吃早餐吧,时间不早了。” 厉嫣嫣未动,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但又没能想起来,唯有去刷牙洗脸了,一直到坐下,看到那被煎得焦得有些过了的鸡蛋后道:“我昨天忘了去买菜回来了,你这是煎的鸡蛋吗?” 晴悠知道厉嫣嫣想要表达些什么,伸出刀叉,将鸡蛋番转到另一面,那一面,蛋白白皙,蛋黄鲜黄的一面,满意地道:“看,还是煎得不错的,吃吧,这是晴悠特制营养早餐,双蛋夹芝士,还有这个,秘制蜂蜜水,美容养颜的,一定要喝完啊。” 厉嫣嫣为难地咧着嘴,手中的刀叉一直都没能下手,像是不会使刀叉的孩子,不知如何吃这早餐那般。 对着这双蛋夹芝士,厉嫣嫣最终还是放弃了,心想还是这蜂蜜水来的保险些,至少不会是焦得有一面黑呼呼地。 “我不太饿,昨夜太晚才吃饭了,我喝蜂蜜水就够了。”厉嫣嫣举杯向晴悠,让其看到将蜂蜜水送入口中。 谁知,舌尖沾了少许,厉嫣嫣便立即放下了杯子道:“哇,你放了多少蜜糖啊,怎么这么甜啊?” 晴悠似乎不相信,拿起自己的那一杯,喝了小口,随即便给自己倒了杯清水,猛灌数口后道:“这什么蜂蜜啊,怎么这么甜啊,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哪有蜂蜜会这么甜的啊,我也不是放了很多啊,怎么会这样啊?” 说实在的,魂至龙腾国,在那里的东西全都是纯天然的,回到现实生活中,对于这些加工品,晴悠确实是有些难以掌控个中的度,就如燃气,由习惯到变成用原始的柴火,而今一时未能转变过来,连个鸡蛋也未能煎好。 第154章 约会 “我想,我需要时间重新学习一下怎么过日子了……”晴悠想明白了,问题出在哪了,一切都是在两个不同生活环境中所产生的偏差所致的。 厉嫣嫣无法理解晴悠此话之意义,于是问道:“什么重新学习啊,难道你以前都没有做过饭,煎过蛋吗?那你平时都吃些什么啊?” 晴悠想了想,如果不是她魂穿龙腾国,她真的是没有下过厨,没有去过菜市场,去得最多的就是便利店,而且还是24小时营业的那种。 当然,三文治,外烩还有西餐厅就是她的食物来源了。 现今想想,晴悠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完全失去了当一正常人,过着普通生活的基本条件。 “算了,不要吃了,我们快点换衣服,一会在去医院路上的那家面包店买两个三文治吧。”晴悠将东西收了来,倒到了垃圾桶里,打开水龙头,便洗起了盘子起来。 厉嫣嫣怕晴悠伤心,想要安慰其,可晴悠洗碗的速度倒是很快,三两下便洗好,转回到房里换衣服了。 不知为何,厉嫣嫣总觉得今日的晴悠很不一样,不但早起做早餐给其吃,就连这早餐失败之后,晴悠还在去上班路上经过的早餐点抢着给其买单。 “有这么惊奇吗?难道我就不能给你买早餐吗?”晴悠将牛奶塞到了厉嫣嫣的手上,催促其吃道:“快点吃吧,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厉嫣嫣拿着手中的早餐,看着晴悠大口吃着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些什么?还是你今天有特别的任务要交给我啊?我会很努力去学习的,你有话不怕直说啊,还是人怕我嘴多,将昨夜你跟我说的话告诉别人。你放心,我的口可严了,绝不会将这些给泄露出去的。你……” “你还说你嘴不多,要真是不多就快点吃吧。我都快吃完了,你再不吃,一会我可不等你了,你自己走路回去,我先骑车回医院了。” 晴悠在厉嫣嫣面前炫晃着自己手中的面包,同时大口喝了一口牛奶,示于其。再次催促她吃早餐的速度。 从前在大医院里工作的时候,晴悠也是住宿舍,而且离医院非常近,再加上她的活动范围不大。虽然出差或者参加研讨会的时间和次数都不少,但是晴悠却一直甚少开车。 如今来到这偏远的医院,虽然住得离医院也不近,但上下班多以步行为主,有时候也会骑骑走。而这车就是她泊在面包店门口的自行车。 而且这部车可是厉嫣嫣的,有些旧,可却很实用,自从院长知道晴悠的真实履历之后,这可是晴悠的专属的接送车了。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晴悠竟然抢着来踏,转由其来载厉嫣嫣,让这厉嫣嫣纠结了好久才坐了上去。 当然这一开始,晴悠的自信,换来的却是厉嫣嫣的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面包店,厉嫣嫣可不想再次坐晴悠踏的车了。 其实连晴悠自己也没有想过,原来踏自行车也有难度的,平时厉嫣嫣载着她可是游刃有余,没想到自己踏的时候,却总是难于直线行走。 她承认一开始的那五分钟确实是让厉嫣嫣受惊了,但是找到了平衡窍门之后,她可是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的足以胜任载厉嫣嫣回医院上班了。 只不过厉嫣嫣可不是如此想的,为了不让晴悠再次提出载其上班的要求,她可是连早餐也不吃,装好,率先出店,将早餐放到单车的前方篮子上,跨上车做出准备出发的动作道:“我回医院再吃,现在回去还有时间,你快点上车吧,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呢。” 私下,厉嫣嫣就是如此叫晴悠,回到医院,或者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她都会叫晴悠,司徒医生的。 开始二人都有些不习惯,但是慢慢的,晴悠便感觉了没什么,对于此厉嫣嫣也不再与彼厉嫣嫣相比较了。 回到医院之后,晴悠边更衣边想着自己之前的生活,想着想着,意然想起来自己在市里一套房子和一间海边别墅,别墅里有一辆车,至于是什么车子连她自己也久得忘了。 醒来之后,晴悠为了躲起来,离开了疗养院不到十天就应征到这家医院里当医生,逃避过去的同时,也将过去自己所拥有的资产也忘了。 想着想着,晴悠发现自己好像连自己的银行帐户密码等的一些资产的东西都忘了。 换好衣后,发着呆在办公室里的晴悠可是让厉嫣嫣万分的担心。 不止厉嫣嫣,就连护士们也感觉晴悠有些奇怪,“嫣嫣,今天司徒医生是不是生病了啊?要是平时衣服都没换就去查看病人了,怎么今天还坐在那里不动啊?” “嘘……”厉嫣嫣拉着跟其凑到办公室门口的护士们退离,而随四人围成一团,轻声地咬着耳朵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怎么第一天实习做错了什么事,她该不会是想着往后怎么整我吧?你们不知道啊,女人生起气来很恐怖的,那个啊……” 厉嫣嫣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护士们,引得她们一惊一乍的,像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令她们震惊不已。 “吓?不吧,真的这么恐怖吗?那你吃了没啊?”三名护士,外加厉嫣嫣,常言三个女人一个墟,如今是四个女人,一台戏也嫌多了,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呢? “嫣嫣,你要不要去洗一下胃啊,真是可怜啊,一早就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天主啊,愿你保佑嫣嫣能平安渡过这一年的实习期啊……” “洗胃那倒不用,我可没吃那个双蛋夹芝士,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吃呢?那蛋煎得比黑巧克力还要黑啊,你怎么敢吃啊,给你们,也不可能吃啊,我只是喝了一小口蜂蜜水啊,不过那个甜味,我到现在还能感觉得到,我不是去多喝两杯清水好了。” 厉嫣嫣说到那杯蜂蜜水,现今舌头上还是能感觉到那甜溺的味道,想到全身都不由得打一个颤,心里直叫怕怕。 “喂喂喂,别说了,快散了,散好,司徒医生出来了。”不知是谁,见到晴悠出来立即将这四个在讲八卦的人给驱散了。 很有默契的,厉嫣嫣跟三个护士都将病历本捧于手中,相互指着旁边的人的病历,双或者是认真地看着病厉本讨论着。 四人在见到晴悠之后立即转向其,异口同声道:“司徒医生早。” 晴悠感觉这四人凑在一块准没好事,但是今天她的心情感觉不错,便微笑着回道:“大家早啊,都在看病历啊?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听之,四人同时将这做样子的病历本民于大腿外侧,同时摇手摇头道:“没有没有……” 晴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以令她们心虚的眼神看着她们道:“既然没事那就加都站着了,难道今天的病人都没了吗?” 护士们拔腿就跑,厉嫣嫣反射性地跟着而去,但是晴悠却叫住了她,“你去那边干嘛,我们要去巡视病人,走这边。” “呵呵……”嫣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扯着笑容道:“习惯成自然,忘了自己是实习医生了,不是护士了。” 小心翼翼地跟着晴悠巡视过所有的病人之后,晴悠便去找院长。 有护士看到晴悠进院长室,立即跑去找厉嫣嫣,将此事告诉了她,吓得成嫣嫣坐立不宁。 “死了死了,该不会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吧?司徒医生都跑去跟院长告状了,这回我死定了,死定了。” 可是就在护士想要安慰厉嫣嫣的时候,晴悠却出奇的从院长室出来,走向厉嫣嫣道:“我下午请了个假,你,我也帮你请了,下午我们要去一趟龙腾医院,一些交接的工作你要都做好了,别出问题了。” “请假?你去找院长就是为了请假吗?你……”厉嫣嫣没有想到来了这里数月,连一天假都没放过的晴悠,竟然跑去跟院长请假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晴悠没有向院长打小报告,可是说着说关,厉嫣嫣又感觉不对,问道:“为什么我也要去龙腾医院啊?” “昨天送去手术的患者,虽然他已经不是我们医院的患者,但是手术是我们做的,所以我们要去了解一下情况,还要看看有没有其它问题,同时还要看看对言接手的林医生接下来的术手恢复治疗等等的事情都要有所了解的。” 其实晴悠说是去看患者,实则是想再去见见林善,如果可以不想与其共聚晚餐,而后回去自己的房子看看,如果可以,她想将车子开到现今的宿舍里,至少有时候送患才到别的医字之后不怕没车回去。 厉嫣嫣想起昨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是敢启齿,于是拒道:“其实我都没帮上些什么,我看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有点忙,不怎么抽得出时间来。” “我约了接手治疗我们手术患者的医生吃晚饭,当然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了,反正都是请,就一连请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到旋转餐厅吃自助餐的吗?我订的是那时的位,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就取……” “我去,我去,只要你不怕我当电灯炮,打扰到你的约会就行。”厉嫣嫣眯着眼,唇角勾起的那一抹怪异的笑容,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第155章 借故 晴悠不想多说些什么,俗话说解释就等于掩饰,而且对于这女人比男人多的医院这种场所而言,晴悠的解释只会是越描越黑而已。 “随你怎么想,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就出发去龙腾医院,你要是真不愿意,那你留在医院里也无妨,反正这饭是吃定了的,少人你一个我还高兴,省了钱,那里可贵着呢。” 晴悠一招以退为进,逼得猜不秀其心思的厉嫣嫣的心,七上八下的,想去又害怕,不去又觉得这亏大了。 内心挣扎了良久,晴悠都还同得到她的准备回复,于是便转身欲走,此刻,却将厉嫣嫣给逼急了,连忙拉住晴悠的手臂,回道:“我去,我去啊,一会食堂吃完饭你的办公室等,你不能丢下我一个自己走了啊。” 晴悠抿唇而笑,似乎是打胜了伏的将领沾沾自喜之中,又像是钓到了鱼儿,窃喜着,“那还不去干活,要是工作没完成,别想跟着我去。” 感觉自己被骗了的厉嫣嫣,心里可是懊悔着,骂着自己贪嘴,也埋怨着晴悠奸诈,竟然用她的弱点的引诱她,让她沦陷了。 其实晴悠也是想了好久,她猜想,再次遇到与龙腾国相同的人,也许这就是小悠给其一个与龙腾国的人再续前缘的一个机会。 在龙腾国里,晴悠也有亲人,爱人和放不下的人。 她不知道这些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与其相见相识,但是既来已经出现了,她就该放下一切,好好补偿一下在龙腾国时想过,但却没做的事。 林善,晴悠的义兄,他无法忘记林叶对她的养育与栽培之恩。从前,她因为前嫂子的事对林善存有怨恨,但是在其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也想要好好修补跟这位义兄的关系。可是时间已经不等其了。 如今可以再次遇到林善,也许就是上天给其一个完成心愿的机会,好好跟这位义兄从新开始,以还林叶的在开之灵。 谁知道到了龙腾医院,林善却因紧急手要而没能跟晴悠碰面,看过晴悠手术的患者的情况,一切都很正常之后。晴悠便坐在手术室的外头等着林善的出来。 厉嫣嫣等着无聊,便在这龙腾医院打转,像是在参观,又像是来巡房似乎的。什么科室都去转转,看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医院派来的特派员来检查医院里的运转。 就在厉嫣嫣打转的时候,不小心见到一名护士在给患者换针水的时候扣下了一半瓶药水,想要出口说些什么之时。被前来找其的晴悠给拉住了。 “欸欸欸……你在干嘛啊,为什么不让我阻止她啊,这可是会出大事的……”厉嫣嫣不甘被晴悠在这个时候给拉离了出来,愤愤地甩了晴悠的手,责问道。 晴悠回看了一下身后。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二人之后,轻声地告诫道:“这里不是我们医院,别人医院里的事,你别管,不管是对与错,那都是他们医院里的事。” 厉嫣嫣不认同,瞪视着晴悠,与其相执,“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可是医生,是医生啊,发现这种事,当然要阻止,而且还要训那名护士一顿,这可是违反了……” 晴悠抚额无语,说这厉嫣嫣天真单纯吧,她可也不单纯,毕竟在外找兼职的工作经验也不少了,能生存到至今,也证明其是有一定的自知,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应该也要明白。 也许只是因为她没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工作过,也没有在这种势利的地方呆久过,所以无法拉受和理解这种做法。 “算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谈论这些事,我不等他了,我们走吧。”晴悠拉着不情愿的厉嫣嫣往外而去,只想尽快离开医院,免得这激进的厉嫣嫣在这里捅娄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厉嫣嫣不愿,但也知道不能在医院里大声喧哇,故此生着闷气,坐在等候的排凳上生起晴悠的闷死来。 司徒展开完会回到医院,却见表悠站在大堂的等候椅上,而厉嫣嫣一脸黑沉的板着,故便上前。 “司徒医生,厉医生,怎么这么巧啊,不是今天又有什么患者送来没能得到妥善的安排吧?” 司徒展对于晴悠的和颜立即让在其身侧的秘书感到诧异,跟随其多年,从来都是别人来讨好他,而未见其主动与他人示好,很明显,对上晴悠,他的语气和态度是从所未有过的。 晴悠听到了司徒展的声音,心立即强烈地跳动了一拍,像是被人了一跳,又像是很震惊再次遇见他那般。 司徒展感受到晴悠的惊讶和错愕,浅浅的笑容挂于脸上,像是这样的晴悠很可爱,特招人欢喜似的。 厉嫣嫣见到司徒展,立即想要去告状,屁股刚抬,晴悠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将其压回到排凳上,抢了道:“不是,只是今天出来办些事,顺利来看看我手术的患者,术后的恢复情况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我们正要走了,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再见。” 晴悠转视厉嫣嫣,眼中那股强烈的冷寒之气在这瞬间拼了出来,让厉嫣嫣整个人都像被冰雪冻结了一下,而后很快又融化了。 不知为何,厉嫣嫣在接触到晴悠的那个眼神之后,心里是想要跟晴悠抗到底的,但身体却依了晴悠的意思,站了起来,随其而走。 刚没走几步,林善便穿着手术服,手里拿着刚脱下来的口罩追了过来,“司徒医生。” 听到林善的声音,晴悠脸上的笑空立即露了出来,回转,看向身后快步追来的人,亲切地道:“林医生,我还以为你的手术还要很久呢,想着不要打据你,下次再约的了。” 林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虽然现代的男女表达自己的感情都很直白,但是在这么多人的场合听到一位美女说约其的话,他还是略显有些尴尬了。 “真的很抱歉,临时安排了紧急手术,我应该在手术前就给你电话的,但是忙起来忘了,希望没让你久等,如果你忙的话,可以下次再约的,我没关系的。” “什么下次再约啊,我们可是请假出来了,林医生你要是忙完了,就快点换衣服走吧,这样的医院我不想再来了。”厉嫣嫣话里有话,让在旁被忽视了的司徒展给引了过来。 司徒展上前而来,林善身为这家医院的攻生当然是要向他这个理事长问好的,而且在得知晴悠为了感谢林善对其手术的患者的照顾,请吃饭竟主动要求加和。 “对不起,司徒先生,我只订了三个位,我不知道现在加订还来不来得及,还是……”晴悠不想司徒展插一脚进到其跟林善之间的兄妹情再续,故想借此让其退之。 谁知道司徒展眼视一个侧瞄,一直默默跟在其身后的秘书上前来道:“理事长是那家餐厅的常客,不需要订位也能随时去进餐的。” 林善当然没有理由说拒绝的,厉嫣嫣一心想要将自己发现龙腾医院里的护士私下做的事告诉他,理所当然的是希望他能去了。 可是晴悠呢?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司徒展的出现,也不知道他的出现会不是会跟在龙腾国的时候那样,把她的生活推向另一个方向,所以她可以很肯定的说,她不愿意。 但是在礼貌上,在为人处事上,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加入。 “哇……”由于这家旋转餐厅的就餐环境,还有餐厅的整体格调的关系,晴悠不得不给厉嫣嫣买一条礼裙,而在这旋转餐厅的这栋楼里,晴悠挑了一家店,让厉嫣嫣在那里面挑一条裙。 面对这些漂亮的礼服,厉嫣嫣可是双眸散发着金光,“我真的可以在这里挑一条裙子吗?真的可以吗?” 本来晴悠也没这个想法的,但是在进入这栋全国最高的楼之后,与身旁那两位男士的衣着相比,她跟厉嫣嫣真的很需要换一套衣服。 虽然不是什么隆重的场合,但至少要穿上个裙子,换上一双高跟鞋,别让自己丢了自己的脸,吃得也不自在。 于是二人借故去洗手间,让司徒展和林善先去餐厅等,她们则去买衣服。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刚进店的时候,店员可是因为二人穿得太普通,连正装都算不上的二人可是连招呼的想法都没有的。 就在晴悠挑了一件香槟色的抹胸大腿开的修身长裙,配上一件小西装外套后,厉嫣嫣直叫赞这后,眉头都不皱一下便让服务员埋买之后。 那些服务员立即拥向了厉嫣嫣,每人手中拿着一套,不同款,有长有短,还有配饰等的,哄着厉嫣嫣去试。 最后厉嫣嫣挑了一套黑色的斜肩窄身短裙,加上鞋子、包包、配饰等等共花了三万块,顿时让要换下。 可是晴悠没给其机会,便已买了单,逼着其不得不穿着走。 “这是我送人铁,你收着就是了,再说你不是说我是来约会的吗?不穿得漂亮一点,再么能将我约会的对象给牢牢栓住啊?” 实际上,除了晴悠知道这一次约林善吃饭的真正意图,其他三人完全都误以为了晴悠是对林善有意思,包括林善自己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第156章 尴尬 在晴悠和厉嫣嫣挑着衣服的时候,司徒展和林善已经在旋转餐厅里坐等着。 “林医生跟司徒医生认识了好久了吗?”其实司徒展是故意要跟着他们一起来吃晚餐的,他想知道林善到底跟晴悠是什么关系,为何晴悠竟然主动约其吃饭。 司徒展不相信晴悠真的只是因为她手术的患者是林善作为接手的医生而感谢他才请他吃饭的。 晴悠消失了两年的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好奇的人,又何止一二呢? 林善没有想到司徒展也会跟来,所以与其同坐一台,显得有些拘谨,“我跟司徒医生也是昨天才认识的,我只是昨夜患者的麻醉药过了,醒来做了些检查之后的情况告诉了她,没想到她如此客气,对了,理事长也认识司徒医生吗?”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司徒展摇晃了一下桌上放着的高脚红酒杯,将事情订好的红酒让服务员先打开透气,高雅地品尝了一口服务员刚出来的红酒,“林医生也尝一下,这是一瓶86年的法国红酒,口感不错。” 也话是少来这些地方就虎,林善更显得不自在,对于服务员倒给他的红酒,他可是完全不懂得欣赏,于是婉拒道:“我晚一点还要回医院值晚班,这酒我就不喝了,理事长您我喝一点吧。” “难出出来轻松一下,一会我命人送你回去,夜班我会安排别的医生值的了,今昴就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吧,像你这么优秀的医生,我这个当理事长的,当然要好好的慰劳一下的,不哪天你觉得龙腾医院不好了。跳槽到别家,那我不就很惨……” 客套的话谁都会说,但这种话在林善听来。却像是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因为不听从安排而被革职的可能。 毕竟最近龙腾医院里可是有很多传闻,都是关于这位甚少到医院来的理事长司徒展有关的。 以往医院的运作一切正常。而司徒展也甚少到医院去处理事务,即便有什么事都是由院长亲自去找其谈。 最近,司徒展的频繁出现,让医院里流传了各仲传言,有言医院的财政出现了问题,有言龙腾集团要撤资,不再赞助医院。也有言龙腾医院会被卖等等。 这些传言让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感到人心惶惶,好像随时都会被炒了似的。 在龙腾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真的很不愿意失去这份工作,包括林善也是如此。 林善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当然是在龙腾医院里的这份医生工作。如果换到别家医院,待遇可就没这么好了。 已经离婚两年,带着一个读着小学二年级的儿子,除了要养儿子,供房子之外。还有给前妻赡养费,这对其而来生活的压力真的很大。 两件前的那一段不愉快的婚姻让其将精力都寄托在工作之上,忽略了儿子的心里成长,如今他清醒过来了,但却面临着很可能会失业的困境。心里的负担变得更加的沉重。 两名美女的登场,恰好赶来将林善独自面司徒展的尴尬局面给打破。 晴悠一身清俗脱丽,但又不显可爱,让人误以为其装嫩,而厉嫣嫣一身黑衣,高贵典雅,让人对其印象来了一个360度的翻转,直抢人眼球。 司徒展没有想到二人是去换装,更没想到二人换装之后会出现如此惊人的颠覆印象的效果。 两位男士绅士地站了起来,对座着的二人,分别拉来了身旁的椅子请晴悠她们入座。 可是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了,到底谁去做谁拉的椅子呢? 很明显,司徒展和林善都希望晴悠可能做自己所拉的椅子上,厉姨嫣早就误以为了晴悠对林善有意思,所以一直等着她表态。 可是晴悠看着司徒展和林善半天都没有行动,故帮其作了选择,步向司徒展,轻声道:“谢谢。” 厉嫣嫣坐定,晴悠也不用选择,于是便微笑步向林善拉来的椅子坐下,同道:“谢谢。” 一桌四人,两男两女,而且还是俊男美女,餐厅里顿时因为这四人而引起餐厅内其他人的注意。 厉嫣嫣不庆习惯这样的场合,紧张地连拿杯喝水的手都有些不自然。 晴悠知道厉嫣嫣一直都很想在这样的场合,与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共聚晚餐,这样的梦,对于一个从小就生活在贫困家庭的孩子来说,是一个毕生的梦。 晴悠是过来人,所以她很清楚厉嫣嫣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梦,因为在其小时在孤儿院里的时候,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的那个故事,她可是看了无数次。 今夜,晴悠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 人齐,服务员也上前给晴悠和厉嫣嫣倒了酒,询问是否还有别的需要。 “嫣嫣,你……”晴悠柔和的声音悠悠地吐出来,回答过服务员的问话,便转向厉嫣嫣,看其是否有别的需要。 也许是这样的场合有些过于讲究,令厉嫣嫣有些不适和紧张,毕竟童话故事里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们,当一个高雅尊贵的人,会失去很多自我的。 双手快速地挥动,许是太过紧张,动作有些大,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的红酒杯,“不用不用……啊……” 惊慌之下,司徒展动作敏捷,就在杯子侧倒,红酒洒出之前,将红酒杯给接住。 同一时间,厉嫣嫣的一声惊呼也引来了餐厅内所有人的注意。 这一瞬间,厉嫣嫣觉得很自卑,感觉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做这种跟自己格格不入的梦。 站起,便想离开这里,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展将其给拉住,扫了服务员一眼。 服务员立即会意,上前躬身向厉嫣嫣道歉道:“对不起,都不是我的不好,吓到小姐了,真的很抱歉。” 服务员的无断道歉,顿时让周边的人将注意落到了服务员的身上,同时也解了厉嫣嫣的尴尬。 晴悠本想让厉嫣嫣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没想到一开如就让其感到如此不快。 心想,也许是自己多事了,如果其不如此做,在厉嫣嫣的心中的那个美好的幻想应该还是充满了期待和幸福的。 许是司徒展的身份尊贵,这服务员在旁认着错,餐厅的经理也立即赶了过来,赔礼道:“对不起司徒先生,让您们受惊了,新来的服务员不知道司徒先生您有固定的包间,我这就安排人给您换位。” 司徒展看向晴悠,征求着她的意见。 不用想,如果能有包间的话,晴悠当然会选择坐包间的,不单单是为了厉嫣嫣,更重要的是晴悠自己,她也不习惯被人如此注视着。 似乎她跟厉嫣嫣这样的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很不合常理,总感觉她们与坐在这里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共存。 点了点头,微笑对向厉嫣嫣道:“没事的。” 离开了被人注视的场景,厉嫣嫣顿时空了口气,仿佛这里的空气才能让其正常呼吸。 “对不起,刚刚我……”厉嫣嫣缩成一团,有些胆怯地向司徒展道着歉。 司徒展脸上毫无笑容,那严肃的脸上就像是在责怪着厉嫣嫣,“错不在你,方才服务员不是已经说了吗?在这里应该可以让你自在些。” 确实,包间里只有四人,除了他们,就是在离他们不远处站着的一名服务员。 晴悠虽然有些不太赞同司徒展方才为厉嫣嫣解除失礼的方法,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家餐厅的服务真的一流,就连服务员也是十分机灵的。 在包间里,很礼仪上的东西都不太讲究了,毕竟在这里没有了别人的目光,厉嫣嫣吃起来也起劲。 期间有说有笑的,让晴悠很是意外,毕竟龙腾国里的那一场梦,对其影响非一日两日可以解除的。 “没想到司徒医生……”就餐已半小时多了,可是林善却是甚少发言,一直到厉嫣嫣说到晴悠今早的糗事时方发笑开口。 “叫我晴悠吧,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哥……”也许是少去了彼此的陌生和对场合的拘谨,高兴之下,晴悠竟然对林善脱口而出唤其为“哥”了。 听到的三人顿时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晴悠。 “呵呵,林医生不是比我大吗?这叫一声哥也不为过是吗?出国留学的时候习惯了这么叫,一时间没改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晴悠心里直呼危险,又在暗骂自己笨,怎么可以将两个不同时代的人混在一块了。 林善勉强地笑了笑,心里萌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但却又感觉陌生难言。 “突然被人叫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在家中我可是独子,真没想过会被叫哥的一天。” 厉嫣嫣从早上起床到现在,都感觉晴悠怪怪的。 方才还因自己差点打翻酒杯如惊弓之鸟缩着的她,进到包间之后,那大大咧咧的本性很快便恢复了,且对晴悠毫不避嫌地直问道:“晴悠,你真的是对林医生感兴趣啊?” 第157章 直接 厉嫣嫣的话吓到的可不是林善,相反反应最大的却是司徒展。 正喝着红酒的司徒展在听到厉嫣嫣的话后,差点连到喉的红酒都要喷出来,带着怒气,将酒本啪回到桌面上,严厉地道:“不可以,绝对不行。” “为什么?”晴悠与厉嫣嫣同时而问,那表神就像是在怀疑着他的动机是否是他对晴悠有意思。 当事人林善还没从厉嫣嫣的话回过神来,所以对于司徒展的拒绝,他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晴悠不停地的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万千不要跟龙腾国所发生的事一样,万千不是司徒展跟她的相遇只是一个巧合,千万不要与她的身世还有那该死的政治婚姻有关。 司徒展回觉,知道自己的反应有此过激了,调整了一下语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发展的速度太快了,晴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晴悠点了点头,而司徒展则继续道:“我不是说林善医生不好,只不过呢这谈恋爱可是急不来的事,你跟林善医生也只不过是刚认识不久而已,要多加了解,不能因冲动而让彼此发展到连朋友都不能做的地步,是吗?林善医生。” 忽然被点到名的林善,其实也没听到司徒展说些什么,呆滞中,只知道点头而应,“嗯。” 厉嫣嫣专注的看着司徒展,从他那回避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猫腻,但是当事人否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将重点转回到林善的身上。 “林医生,你怎么样想的啊?”厉嫣嫣眯着眼,直视着他。逼问着他。 晴悠看出林善的窘迫,再者她对林善也不是真的如厉嫣嫣所说的那样,她真的只是想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哥哥。好让自己在龙腾国对林善的遗憾补回来而已。 “行了,别听嫣嫣乱说。”晴悠出手一档,将厉嫣嫣那直逼的眼神从林善的身上隔了开来,否认道:“林医生,我以后可以叫你哥吗?我是对你感兴趣,但不是嫣嫣说的那方面的兴趣,我只是对你最近发表的那篇关于微创手术的论文感兴趣。” “你有看我那篇论文?”林善很惊讶,在谈及自己的论文之时。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起来,话题也跟着转到了二人共同的学术上去了,“我那论文也是上周在国外发表的,国内对于这种手术还不成熟。我还想着在国内不会有人关注的呢。” “怎么会呢?哥,只要是你发表的论文我都很喜欢,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向你请教关于这种微创手术的技术呢……” 说别的,也许晴悠插不上话。但是只要说到医学上的话题,那可是晴悠唯一的强项了。 倍受冷落的厉嫣嫣嘟着嘴,看着晴悠跟林善有说有笑的,自己则能默默的跟盘子里的美食作斗争了。 因为,她情感对撑死。也不要对着司徒展。 为何呢? 沉溺在彼此的话题中的晴悠和林善也许没有发现,但是在厉嫣嫣这无所事事的闲人的角度看来,司徒展真的是很可怕。 那看似淡看风云的脸上,居然藏着另一种情绪,那种厉嫣嫣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的那种可怕的感觉,让她本还想找他聊些话题的勇气都给浇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展突然冒出一句惊人之语,“司徒医生,如果你对微创手术如此感兴趣的话,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医院来,我可以出资新成立一个科室,专门针对这微创手术的科室由你来负责管理。” 厉嫣嫣听了立即瞪大了双眸,嚼着的嘴也停了下来,震惊不已。 林善脸上也露出一种令人难以猜透的表情,是嫉妒,是羡慕还是其它的,让人无法捉摸,就如果司徒展此时的想法一样,无从入手。 晴悠很淡定,举起酒杯,倾向司徒展,一口饮尽杯之余酒,本还挂着微笑的脸随酒下肚也僵直了,“我没兴趣,我觉得现在工作的医院很好,那里的人让我感觉到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身为医生的价值是多么的昂贵的。” 林善不解,为什么晴悠要拒绝,当然他更猜想不清的是司徒展,为何愿意出资,但却又将这个科室交给一个非此专科的医生来管理呢? “如果你是担心你到了我们医院之后在工作或者是在管理上受到约束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管理的科室是绝对的拥有独立自主权的。” 司徒展作为一个企业家,他自己也很清楚,有时候有些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不管你有多强大,只要你不是唯一的掌权者,不管在哪都会遇到不得已而为的事,当然在其看来,晴悠就是因为这个而不愿意在大医院里工作的原因。 晴悠再一次,很直接,很明确地拒绝道:“司徒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很清楚,这种事我做不来,也没有这个能力去胜任,如果你真的想在成立这个新科室的话,我想我哥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毕竟在国外,对于我哥所发表的这些学术论文可是很受认同的。” “不不不……”林善心知司徒展的心思非在其身上,故立即婉推,“我哪有这样的本事,那些论文也只是我的一些见解而已,也不见的在国内能接受这样的突破,哪怕是国外,这种微创手术也不是说十分的成熟,我这样的半路出家,怎么可能胜任呢。” “两位名医都太谦虚了,如果你们都觉得你们的医术还不够高明的话,那我可以说在国内甚至在国外,也没有几个医生敢站出来说自己的医术行的了。” 近年来,龙腾医院的总体水平在国内而言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医院了,只不过相对于国外的医学水平而言,还是有差距的。 这半年来,他频繁地出现在医院里,除了是因为医院的内部管制和财政问题外,最重要的一个问题的对医院的总体医学水平做一个评估,新增一些只能在国外才能进行的先进手术,提高医院的医学器材和对一些疑难杂症的重治科室。 微创手术,这个也是他所想要增设的一个科室。 在国外,这种手术早就已经有了,只是这种手术所需要的仪器还有手术的医生要求都高,所以国内一直都没有引进,所以司徒展希望龙腾医院能成为国内第一家可以做微创手术的医院。 当然对于这成本和所续能否为医院带来收益等等的风险评估,都要通过精密的计算,否则他不会贸然开这样的口的。 “仁川医院的院长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我将会收购仁川医院,作为龙腾医院的分院,那里环境远离市区,空气好,适合患者住院休养,收购之后,我会将仁川医院拆了,重建一栋新楼,当然我也向你们院长保证过,只要是考核合格者,我都会续用原来的医护人员的。” 不知司徒展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还没有落实下来的事情告诉了晴悠他们,似乎是在告诉晴悠,你现在不答应加入,等仁川医院的收购方案落实之后,她一样还是要成为龙腾医院的医生,没有她选择的余地那般。 晴悠站了起来,似乎有些生气,闭上又眸,做了几个深呼吸,数秒都没有动静。 厉嫣嫣有些担心,也跟着站了起来,关心地问道:“晴悠,你没事吧?” 晴悠摇头,但没有回答。 林善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夹在中间,不知该顾哪一边。 好一会,晴悠缓过了气,轻松地侧过脸,带着蔑视地眼神地着司徒展,讽刺道:“如果你是为了让我加入龙腾医院而使出这样的手段,那我可以告诉你,你会输,因为我绝对不会成为龙腾医院里的医生,还好,我跟院长不是很熟,我不会为了这个跟我无关的医院而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拿起手袋,向厉嫣嫣直爽地抬了一下头,提醒其要跟自己一致。 “我们先走了,这顿是我请我哥吃的,你这半路杀出来搭桌的,请你自己买自己的单。”晴悠毫不客气,完全一点面子也没给司徒展留下。 而且她还因为生气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们能坐在这个包间里吃晚餐,可是沾了司徒展的光,准确来说搭桌的人可是她们三个才对。 不过司徒展并不介意,反而对于如此直接、爽快的晴悠感到很值。 林善纠结了一下,很快也站了起来,道:“理事长,我想晴悠可能只是喝多了,我先失陪了,好送她们回去。” 司徒展点了点头,从西装外套内取出一包菸,抽出一根,叼于口中,打火机刚打着,脑中却回响着晴悠昨日对他说的话:吸烟有害健康,戒了吧…… 自嘲一笑,将菸和打火机都放回到了桌面,独饮着瓶85年的法国红酒,所品尝到的味道,却不是酒的香醇,而是与晴悠相识之后的一幕幕令其难忘的画面。 “司徒晴悠,真的有些后悔没早点去找你啊,”对着满满地的一杯红酒,司徒展自言自语道:“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才好……” 第158章 气愤 从餐厅里出来之后,晴悠的情绪波动十分之大,穿着裙子,竟毫不顾形象地踢了一脚服务生开过来的司徒展的豪车。 此举吓得厉嫣嫣气都抽吸了回去,连忙上前拉住还想再踢一脚的晴悠,阻道:“晴悠,别啊,这车好贵的,我们赔不起啊。” 晴悠停顿了一下,顺了一顺长发,整理了一下衣裙。 厉嫣嫣看了,也放心了下,手松了开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晴悠蹬着高跟鞋,呯的一声,便往车门处踢了下去。 就连林善看了也替车子心疼,更加说这开车过来给司徒展的服务生了。 “我的姑奶奶啊……”厉嫣嫣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晴悠的幼稚举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在抽痛。 晴悠可不管什么,心里明明就让自己不要将两个世界里的人混在一起比较,可是情绪却由不得她控制,更别说是如此失大雅的举动了。 发泄过了,心情也好些了,对着服务员,很坦然地道:“告诉车主,车子是我踢的,修了多少钱我赔,但是请转告他,像他这种如此自大又势利的人,真是亏了长得这么俊逸的脸蛋了。” 说完晴悠往外面等着客的的士而去。 厉嫣嫣看着服务员,又看着晴悠,拿不定主意的犹豫着。 幸得林善提醒,道:“你去追她吧,这里我会处理好的了,别担心。” 的士车上,晴悠扳着脸,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既气又恼。 “晴悠,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真想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人家司徒先生哪里得罪你了啦,还有。这跟人家的脸长帅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转移目的了?” 厉嫣嫣对于晴悠这无来由的行径很担心,但却又很好奇。 虽然她认识晴悠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总体感觉晴悠还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即便平时晴悠甚少笑,也甚少跟他人搭讪交谈,但是只要你问她,主动一些,她都会和颜相向,从来都不因其医术高等其它原因而看不起别人或者怒言相向的。 今夜本是挺好的,可是突然却因这医院的事扯入。便变得如此戏剧性的直下了。 晴悠也很好奇,为什么厉嫣嫣可以在听到司徒展要收购仁川医院之后如此淡定,如此也罢,最重要的是。还要拆了重建,这仁川医院对院长来说可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医院,院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放手,而厉嫣嫣又是院长收养长大的,成为医生也是受院长的影响。故对医院也应该跟院长一样有着别样的特殊情感在内才对。 可如今,这厉嫣嫣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此事,也好像希望着此事发生似的。 “我的事先别说,先说你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医院会被收购的?”晴悠双手环胸,一脸严肃,逼问道。 厉嫣嫣没有回避,看着晴悠那凌厉的双眸,流光中射出了真实的回答。 “你真的知道,是院长告诉你的吗?”晴悠紧追而问。 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茫,像是挣扎了好久,既想又不想此事发生那般。 “其实在三年前龙腾集团就想收购医院的了,这事医院里的人都知道,那时候传得很盛,也有人因为怕失去了工作到别处去找新的医院,也是那一次,院长病倒了,而医院的财政也出现了问题,我也因为这样,就兼职到市里去打工,好补贴一下医院。” 晴悠没有想到,原来医院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泄了口气,安慰道:“也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医院现在的设备还有药物等硬件的设施不到处,对于那里的居民来说都不大好,如果建个新的医院,医疗条件好了,很多病,他们就不需要跑到市里来治疗了。” “不是这样的,”厉嫣嫣摇头,否道:“其实我们医院一开始还有投资者的,只是两年前不知道为什么,村子里多出了好多病人,而且都是无钱治病的,院长可怜他们,便将医院抵压了出去,结果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严格说来,司徒先生并没有什么做得不对。” “那就是说如果司徒展不收购医院重建,医院也会因为无力偿还贷款而被拍卖,拍卖之后的情况就轮不到院长说了,所以院长为了你们也一定会将医院卖给司徒展的,是吗?” 晴悠总算明白了为何厉嫣嫣会有想医院被收购成功的想法了。 如此说来,厉嫣嫣还应该要感谢司徒展愿意收购仁川医院了,毕竟这对医院,对那里的医务人员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安排。 也就是说,晴悠方才对司徒展的生气,成了她的无理取闹了。 可是进一步想想,晴悠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于是坚持到,“即便如此,那他大不了不以注资赞助什么的,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好,你也别把他当恩人来看待,商人,哪有一个不图利的啊。” “我怎么感觉你是对他有偏见呢?商人图利是正常的行为,人家又哪做错了啊?再说他对院长提出来的条件都答应了,难道这都不比别的商人好吗?” 越说,厉嫣嫣便越觉得晴悠不对劲,好像对司徒展存有特别的意见,感觉她好像认识了他好久,很了解他似的。 “要是他就不会这样,”猛地,晴悠冒了一句,立即引起了厉嫣嫣的注意,可是很快便又改口,扯了话题,“算了,别说他了,你怎么不问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去哪啊?你该不会又要带我去奇怪的地方吧?我可不去了,刚才我已经够糗了,我可不想再出多一次丑,我的心,承受不住这个压力啊。” 从今晚这一顿,厉嫣嫣已经对于这个高人一等的生活不带有幻想和憧憬了。 她知道晴悠这是好意,放在房里,贴在墙上的那个关于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梦,也在今夜醒了。 人便是如此,得不到的时候,往往是最令人醉心的,如今尝过了,但是并没有预想的结果,非但白马王子没出现,就连自己这个公主也当得个像样的。 如果不是司徒展让服务员认了这错,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哭着冲出去的。 晴悠不想厉嫣嫣心里留下阴影,更不想破坏这难得的一夜,故装神秘地道:“放心,那里你一定会喜欢的,绝对……绝对会给你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回忆。” 说着说着,晴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叫了一声,“啊……我方才忘了买单了,完了完了……” 厉嫣嫣向其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我想司徒先生应该不介意替我们买单的,至于那辆车的赔偿价,那可就怕没有替你买单罗……” 晴悠想了想,后知后觉地道:“他该不会真的这么没气度,跑来跟我来赔偿的吧?要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跟我计较,说不定还会问我够了没有,要不要再补上几脚呢……” “吓?”厉嫣嫣惊呼一声,扁着嘴,嫉妒地道:“要真有这样的男人,你就应该嫁了,还当什么医生啊,还有啊,司徒先生那部车子,就那个被你踹的那两个地方,怕是要你赔着几十万吧,怎么说那个车可是值几百万呢。” 晴悠觉得好像自己冒的风险有些大了,自己的失误判断,可能令自己背起一笔昂贵的赔偿费,毕竟此司徒展非彼司徒展,他可不是她的三哥,可不会疼着她,宠着她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于是安慰自己道:“算了,等他真的找来了再说了。” “啧啧啧……名医就是名医啊,还好你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要是真的是的话,找你看病的病人还真是千金一刻了。” 厉嫣嫣这似褒似贬的说,晴悠并未在意,扯开了嘴角,咧嘴而回:“不好意思罗,我可是一个孤儿,要是我老爸老妈真这么富有的话,我就不会是孤儿啦,肯定大把人围着我转,即便不真心,至少会为了钱而来把结我的,不过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可难说,这电视上不是经常上演什么高富帅跟灰姑娘的故事,最后灰姑娘带着小孩离开的事吗?说不定你妈就是那个灰姑娘,而你可是实打实的走失千金啊。” 虽然今夜打破了厉嫣嫣的纯真,但是骨子里的那个对美好生活的幻想还是存在的,例如这种只出现在电视里的情节,也深得厉嫣嫣的认同。 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微笑,懒得搭理道:“千金可是不好当的,你以为当个千金小姐容易啊,那都是外表风光,内里凄凉啊,你啊,别再对这样的生活抱有不实现的想法了,我们还是来点实际的。” 于是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了很多,但又未深入,不过晴悠还是保持着其一贯的个性,多是厉嫣嫣在说,晴悠应着,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让厉嫣嫣感觉多了一个姐姐,可以谈心事。 第159章 震惊 “哇……”厉嫣嫣站在晴悠的别墅外面,红润的小嘴张得异常的大,惊呼之声可是一声又接一声,除了哇哇的惊呼,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其所看到的一切。 “这别墅真的是你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整一栋都是你的吗?是你的吗?”厉嫣嫣抓着晴悠,时而看着晴悠,时而看着在这富人区里的独栋别墅。 站在这宽敞的道路上,柔和的路灯光线让一切都变得异常的梦幻和迷惑人心。 从来都没有想过晴悠是如此有钱的厉嫣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内心与眼前所看到的事实,让其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激动之中,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提了几个分贝,给这安静的别墅区里增添了几分人气。 晴悠什么都不说,只是笑着上前按下了门铃。 厉嫣嫣感觉奇怪,紧紧跟在她的身旁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开门进去啊,这是你新买的吗?还是你没带钥匙回来啊?’ “一言难尽,”其这晴悠是忘了钥匙放哪了,这别墅她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回来过了,自其加入到器官移植的研究组,在一个叫不出名的小岛上工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来这里,“反正先进去再说吧。” 在厉嫣嫣看来,晴悠就像是一个装满了水的黑色密闭的容器,你怎么看也看不出里面的水是清还是浊,难让很想探知,但又怕碎了容器,无从入手。 门铃响了好一会,始终都没有人来应门,但是从别墅的院子里的花草来看,这别墅是有人一直在打理着的,正如晴悠为何如此肯定按下铃之后会有人来应门一样。 只是不知道为何,晴悠按了三四次。都没有人来应门,门铃边上的显示屏也没有接通。 “奇怪,怎么没人呢?银行里的钱都有在扣,玛丽不可能不在的啊?”晴悠在网上查过,每个月她的银行帐户都定时汇出工资还有一笔开销。 而且从院子里的怀况。她也能判断出玛丽应该是还在的。可是为何至今都没人来应门呢? 随即晴悠退了几步,抬头看向自己的别墅,发现别墅里并没有灯光。故小脸有些显愁。 “呃,我看可能没人在了,趁现在还有班车,不如我们回去吧,”厉嫣嫣见没人来应该,心里非但没有失落,反而多了一份的感动,“我今天真的很高兴,能当一回主角。又能感受到当高尚人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也不用再费心思哄我了。” 在厉嫣嫣看来,晴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她的梦想,可是在晴悠看来,那可是不能就如此算了的事。 “不行。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得进去一下,没事,等会,我这就叫物业管理过来。”说着。晴悠便按下了门铃旁边的显示器下面的一个按钮。 “嘟……嘟……”几声电话边接之声响起,很快对方便有了回应,“您好,这是瀚林别墅物业管理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厉嫣嫣可是大惊,不想晴悠将事给闹大了,于是急忙抢了道:“不好意思,小孩子贪玩,不小心按错了,没事了,没事了……” “什么啊……”晴悠可是不乐意,立即给出了回应,可是厉姨嫣用手将她的嘴给封住,不断的道着歉。 物业管理处没办法便只能礼貌地挂断,“没关系,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欢迎您再次致电,晚安。” 挂断之后,厉嫣嫣方放开了晴悠,可是晴悠却是气呼呼地责问道:“你这是干嘛啊?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 “晴悠,我都说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么晚去打扰人家可不好,走吧,我们回去吧。”厉嫣嫣认定晴悠并不是这别墅的主人,所以怕惹事了,硬是要拉着她走。 二人拉扯之间,便引来了进入别墅的人的注意,很快,即便厉嫣嫣不让晴悠去找,对方便找上了她们了。 “两位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有需要帮忙的吗?”过来的保安人员很好礼貌地问道。 厉嫣嫣当然是极力说没事了,可晴悠却不是如此回答。 将厉嫣嫣一隔,自己上前,直接问道:“18栋的别墅不是有个菲佣叫玛丽的吗?她不是住在别墅里的吗?” “玛丽?”两名保安人员相互看了一下,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对,是登记有这名菲佣,不过两位是什么人?是来找屋主的吗?” “不是,不是,玛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来拜……”厉嫣嫣立马接着因答,可是晴悠一个回瞄,顿时将话给收了回去,乖乖地呆着。 “我就是18栋的屋住,我叫司徒晴悠,在管理处应该有相应的记录,我的指纹可能没有去更新过,门开不了,还有码丽应该在屋里的,为何我按门铃没有人应门呢?” 虽然晴悠好久没有回来过,但是从银行里的扣款情况来看,别墅里的水电、物业管理费、玛丽的工资,每个月都没有少扣过,故此,玛丽不应该不在屋里才对。 保安听了晴悠的话后,立即用对讲机跟管理处联系,而另一名则安抚着有些生气地晴悠,“对不起,因为去年系统更新,需要对屋主的指纹进行更新,由于一些住户很少回来,所以指纹有些屋主没能录入,麻烦你等一下,我们需要核对一下您的信息,如果正确的话,我们会替你开门的。” “屋住姓名、身份证号、职业、联系电话、住址、工作地点,同时我们会讲您进入小区里的画面截出相貌与系统中的照片进行比对,请否是否有异问呢?” 很快,保安人叫与对讲机的那一边联系过后便转由征求晴悠的意愿。 对于这些,晴悠当然没有异议了,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如此了。 经过一番的核实,终于确定了晴悠的身份,也证明了18栋也是晴悠名下的物业。 于是在保安人员开着电瓶车载着晴悠和厉嫣嫣到物业管理处办理过指纹更新妹入之后,晴悠只要在大门的指纹锁上按一下,轻轻松松便进入屋里了。 一直到坐在那张软硬适中,格调轻松,又带有几份懒散的沙发上,闻着晴悠那新鲜磨制煮出来的咖啡香,方从无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天啊,晴悠,没看出来,原来你是隐形富豪啊,难怪刚刚对司徒展的车完全无顾虑地踹上去了。”厉嫣嫣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原来她的胆子不是突然变肥了的,而是原本她就是有肥了的资格。 喝着这应该是玛丽买回来的咖啡豆,感觉味道有些不对,可是这都是她习惯喝的那个牌子,故喝了一口便放下,不再端起。 环看自己的别墅,回想着以前自己为什么要买这别墅的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和幼稚。 就像厉嫣嫣一样,一直怀想着自己会成为公主的那一天一样,这里也是她的梦这理的终点。 “走吧,带你去参观一下吧,这里我都好久没回来过,不知道玛丽有没有把这屋子改造过。” 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便拉着厉嫣嫣上二楼了,“一楼主要是休闲,二楼是我的书房和客房,三楼就是我的卧室和思考的地方,楼面你一定要看看,春天的时候躺在上面,那感觉自己就像跟大自然连在一块一样,很舒服,很轻松,很自大,什么烦恼都没了。” 二楼上去,就有三个房门,楼旁的右侧是一间客房和一个公用洗手间,左边是书房,旁边便是客房。 晴悠打开了书房,灯还没开,她便开始介绍道:“这原本是打算当我的书房用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书房小了,所以不大用,不过设施还是很全的,看……” 嗒……的一声,灯亮了,可是随着一起亮的还有二人的眼球。 “怎么回事?”厉嫣嫣倒是没说什么,虽然感觉跟心中所想象的偏差甘大,但是不知原样是如何的她并没有什么意见可以发表,可晴悠却是不一样了。 “玩具、杂物?还有这是两大袋包的是什么啊?”晴悠进入,这里翻翻,那里看看,发现跟自己的书房,完全是两码事,“我的电脑,我的书桌,我的字画呢?” 晴悠不知道这还是不是自己的书房,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已经不是这屋子的唯一主人了。 “可能,我想,也许是你太久没有回来,你的菲佣把你这不常用的书房稍微加以利用了一下……”这是厉嫣嫣觉得最有可能发现的或者是演变成现状的可能性。 晴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便冲到旁边的客房,把开门,却见客房里摆满了小孩子的东西,就连原先的那张1.8米的大床也不见了,入眼的竟是一张儿童的上下床,旁边还有两张小书桌,可见这屋里已不止玛丽一个人住。 晴悠没有出声,从二楼开始,每个房间,就连浴室还有洗手间等等,所有都看了个遍,结果说明了一件事,她的东西都被堆到她的三楼的书房和她的卧室里,三楼以下的空间,再也见不到一样属于她的物品。 第160章 叫惨 晴悠没办法,虽然屋子乱成一通,但是确实如厉嫣嫣所言,现在已经太晚了,回去的公车也已经不开了,所以二人便凑合在这里住了一夜。 不过屋子乱是乱了,但是至少玛丽还是算对得起晴悠,没将属于她的东西都丢了,至少她以前所喜欢的字画都留下了。 那晴悠的最喜欢的那个观景台,还是给她保挂着原样。 “哇,从来都没觉得夜空的景象如此美丽,晴悠,你经常这么躺着观夜色吗?”端着红酒,配着这清凉的夜风和空旷的夜空,偶尔有几颗闪烁的星星跃入厉嫣嫣的瞳仁之中,引起她的感动。 晴悠也躺着,看着这万里无云,可是星星却稀少的夜空,感触良多。 如果是在龙腾国里,这样的夜景将会是更为吸引人,毕竟那里的天空比现今的要蔚蓝和清爽得多。 浅浅抿了一口自己收藏的红酒,以前只有她自己的时候,都只是会喝喝果汁,因为她觉得如果独自饮酒,那会显得其更加的独孤和寂寞。 今夜有厉嫣嫣相陪,与人共享,带来却又是另一番风味。 “没有,我不常回来,这里我应该有四年没回来过了,不然也不会进不来了啦。”晴悠不介意说起自己的事,对于厉嫣嫣,她可以说完全摆脱了对龙腾国厉嫣嫣的印象和影响了,当然对于其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真的很奇怪耶,”厉嫣嫣从睡椅上半依而起,好奇地看着晴悠,“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你还要到我们医院来当医生啊?还有啊。为什么莫理会把你送到疗养院去呢?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家人呢?” 晴悠也以手肘支起,一手飞拍向厉嫣嫣的额头,让其回躺下去,随即自己也躺好,回道:“有一件很离奇的事发生在我身上了,也许说出来,你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还是可以很真实的感受到。那似真似梦的事性切切实实是在我的身上发生了。” 厉嫣嫣再次弹起,可是见晴悠转过头来,便回躺了下去,等不及地问道:“说来听听嘛,你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觉得你是疯了呢?其实我也不怕你笑说。我是知道的,那些白雪公主、白马王子的都是骗人的,但是我还是喜欢做这样的梦。不想醒来,不然我也不会将自己的房间布置成那样了。” 说真的,当晴悠第一次见到厉嫣嫣的房间之时,她真的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主题公园或者是主题展房之类的,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虽说对于这些童话故事里的人物或者桥段着迷并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总是未能从之种幻想之中回到现实中来,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是一种心理的疾病。 就好像有些人明明就不想自杀,但是大脑里总是会有一道声音引导着其那么做的那样。无法摆脱,无法自拔。 今日晴悠之所以带厉嫣嫣来实理她的梦。也算是一种治疗的方式,只是厉嫣嫣不知道晴悠的用意罢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种很爱很爱他的男人吗?”晴悠觉得自己是应该要说出来,要面对它,否则自己也会跟厉嫣嫣一样,无法摆脱在龙腾国里所发生的事。 “是的。你是这么说过,难道是那个男人抛弃了你,然后你就跑到仁川医院来了?”厉嫣嫣猜想着。 厉嫣嫣可是激动,仿佛比晴悠还要吃紧的样子。 晴悠猛地回头看向厉嫣,脑海里出现厉嫣嫣跪求其别让毅将其送走的画面。 对于这猛的射向其的视线,厉嫣嫣反射性的一缩,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该不会抛弃你的那个男人是莫理吧?你别多想,我跟他真的只是在疗养院认识的,之前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关系,就算是在疗养院的时候,也只是雇住着员工的关系而已,你千万别多想啊。” 晴悠自嘲一笑,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莫理他也算是一个抛弃了我的男人吧,不过他并不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 “吓?该不会是你脚搭两条船,被两个男人知道了,两个都抛弃了你了吧?”厉嫣嫣顿时感觉晴悠很坏,心里替着莫理抱起不平了。 “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像我这个职业,你觉得我还有那个空闲去找人男人吗?以前的我要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课题的研究,在医学上做更大的突破了。” 晴悠给自己倒着酒,同时也向厉嫣嫣举了举酒瓶,询问其是否有加些。 “不用了,我还没喝完呢,你也别喝太急了,在餐厅的时候你也喝了不少了,”厉嫣嫣压住晴悠再欲一饮而尽的举动,“电视上经常都会上演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儿的感情生活都很多姿多彩的,光是那个性伴侣都有好几个,像你这么有钱,同时有几个男朋友也不奇怪啊。” “我要重申一下,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的钱都是要靠我自己辛苦赚来的,我没有那个空闲的时间去找男人调情,”晴悠好像有些喝多了,话也变得多了,言语间了有一些混乱,“男人嘛,哪个不图新鲜的,为了名为了利,哪个还能保持得住当初的那份承诺啊?就算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也都不例外……” “什么啊?”厉嫣嫣听着有些糊涂了,于是夺了晴悠的酒,劝道:“算了,别再喝了,我看你是醉了。” 晴悠甩着手,醉意多少是有的,但是心情却舒畅多了,至少她可以借关这个醉意将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好让自己好受一此。 “我真的好想回去,我好想毅,好想三哥、荷姐姐还和瑾瑜,我真的好想他们,为什么要将我带回来呢?为什么不以让我继续在那边生活呢?为什么啊?” 语无伦次的话让厉嫣嫣听得一头雾水,于是起来,将晴悠扶起,叹道:“下次真不该跟这家伙一起喝酒,才这半瓶酒而已,便已经耍酒疯了,还好不是在餐厅里,不然还真是糗大了。” “我没喝多,我还很清楚,我还知道我的好朋友做了我的男人的女人,我都记得很清楚,嫣嫣,真希望你不要变成第二个她,。” 晴悠被厉嫣嫣扶着而走,但是手和嘴却是没停,那已没精神的双眸开始打着眼皮架子,而后晴悠也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听到了厉嫣嫣对她的回答,“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抢好朋友的男人,绝对不会……” 其实晴悠的心中一直存着一根刺,她一直都在害怕与担心中渡过。 人不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心里总是希望自己能放下,便却总是心里惦记着,如此才是最煎熬的。 次日,厉嫣嫣一早便起来,晴悠还赖着床不愿起床,只不过这意外的访客让晴悠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穿我的围裙?”玛丽一打开门,便见厉嫣嫣穿着围裙,拿着铲子,提着平底锅走了出来,于是立即问道。 厉嫣嫣看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女人,身后带着一名身穿西装,带着一付很斯文的眼镜,脸蛋可以说是如明星一般的夺目的男子。 配上那应该有1.85的身高,那健硕的身形,实在是大饱了厉嫣嫣的眼福啊。 光顾着看玛丽身后的男子,厉嫣嫣竟然也忘了自己对这可疑的入侵者进行问话。 “喂,我说你呢?你怎么跑到我的屋子里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玛丽上前,对着厉嫣嫣大声地叫道。 好一会,厉嫣嫣才注意到玛丽的存在,双眸完全有离开过男子,回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进来的?这里的屋主好像不是你吧?” “谁说我不是啊,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哪一件不是经我手出来的?你快走啊,不然我报警了。”玛丽这大声公一吼,整栋别墅都听到了她的声音,就连睡得甚死的晴悠也不例外。 用枕头盖住双耳,有些恼道:“谁啊,一大早跑来吵什么啊?我还在睡觉呢?这物业管理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让这乱七八糟的人进入小区里的啊。” 厉嫣嫣觉得不对劲,于是立即对着梯楼,向上喊道:“晴悠,晴悠快下来啊,出事了,出事了……” 晴悠很不愿起来,但是没办法,厉嫣嫣的吼声比玛丽还要厉害,于是乎一脸睡意,再加有些凌乱的穿着睡衣下楼来的晴悠便如此示在人前。 就在还有几步便到一楼的时候,晴悠用手拔弄着凌乱的长发,打着哈欠,有些口齿不清地道:“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早就这么吵了啊?该不会是你又弄出什么事来了吧?” 在晴悠下楼这段时间里,嫣嫣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晴悠所说请来看房子的菲佣玛丽,而他身后的男子可是来看房子的人。 玛丽没有说是看什么房子,但依厉嫣嫣的猜测,这个男子,很可能是来买这栋别墅的。 当厉嫣嫣对着楼上大吼的时候,听到“晴悠”的名字之后,便想着有什么不对劲,就在看到晴悠身穿睡衣下楼的情形,心里顿时叫惨。 第161章 心痛 停在楼梯上,晴悠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做何表情,是惊讶,是震憾,还心动,又抑或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在梦境中见到了日思夜想之人? 晴悠的定住,引起了厉嫣嫣的注意,当然她也会以为晴悠跟其一样被男子的样貌给吸引住了,没能回过神来。 于是快步上前,将晴悠的身体挡住,同时对玛丽和男子不好意思道:“你们先坐一会,我们就下来,失陪了。” 晴悠机械性地被厉嫣嫣拉回到了三楼翻着衣柜,让晴悠好换装见客,“真是的,你怎么可以这么随意就下楼来了,还穿着睡衣呢?完了完了,被人给看光了,快点,穿哪件好啊?” 没有回应,但是厉嫣嫣已经冠冕堂皇地翻着晴悠的衣柜,帮其挑了起来。 在见到男子之后,晴悠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最重要的是,晴悠的心一直跳得厉害,如此强烈的感觉,晴悠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试过了。 最重要的是晴悠的心脏一直不好,再加上换心脏之后,她醒来,很担心会出现排斥或者有负作用,一直都不敢让自己的心情有大波动,这也是为什么厉嫣嫣总是说晴悠板着脸的重要原因。 压着自己的胸口,忽然晴悠觉得心的跳动频率有些超负荷了,小脸揪成一团,表情十分痛苦,像有什么在她的心脏处针扎着,有些熟悉,但却较从前难受。 “啊……”厉嫣嫣一直在跟衣柜里的衣服作战着,没有注意到晴悠的情况,一直到晴悠受不了叫了出来。满头大汗的卷成一团窝在床上才反应过来。 “晴悠,晴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吓我啊,怎么办,怎么办啊?”厉嫣嫣从来都没有见过晴悠如此,虽然已是医生了,但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起来。大脑一团乱,难以冷静下来。 厉嫣嫣的叫急声马上引起了楼下的人的注意,玛丽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冲上了楼,从晴悠的梳妆里翻出了一瓶药,从中倒出了一颗。凑到晴悠的嘴片道:“小姐,药来了,来了……” 晴悠感觉很辛苦。就像空气被抽空了,无法言语,无法行动,甚至连大脑也无法思考了起来,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要死,不想死…… 服下了药,晴悠还是没能感觉好一些,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揪着胸前的睡衣,痛得可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厉嫣嫣见此。立即喝玛丽道:“你到底给了什么她吃啊,为什么她更痛苦了啊。”随即便转向晴悠,欲想拨开晴悠已经湿粘的头发看看她的情况,可是却敌不她的力道,无法让她舒展身体开来,“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玛丽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于是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对……18栋……先天性心脏病……对……对……好,一定要快啊……” 这会厉嫣嫣才镇定了下来,去翻晴悠的手袋,同样也是翻到了一个白色瓶子装着的药,看了上面贴着的标签,立即让玛丽去倒水。 也在这个时候,男子了楼来,正好被厉嫣嫣抓了个正着,“你应该有开车来吧,你现在就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的冷漠,清冷地道:“不是都叫救护车了吗?等救护车来就好了。” 厉嫣嫣大怒,指着男子大骂,“你还是男人吗?晴悠都这样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啊,要是晴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晴悠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也不怕,依旧保护着冷峻之态道:“我的车是跑车,而且就二人座,怎么送她去呢?” 顿时厉嫣嫣也很语结了,毕竟晴悠如此,怎么可能还让晴悠跟着这个陌生且又冷血的男子独自而去呢? 心里咒骂着这有钱人的麻烦,既然这么有钱,就应该买个空旷一点的,加长版的等之类的。 可是玛丽倒了水回来,却说救护车在路上堵车,难以及时赶来,询问可否请他们搭车将患者送到医院去。 厉嫣嫣可是无奈,让晴悠服下药之后,便安抚着晴悠道:“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现在就去,很快就能到的了,这不是有跑车吗……” “玛丽你看看家里有没有晴悠的病历之类的,然后搭车去医院跟我们汇合,”吃了药,晴悠的情况是好转了一些,但是痛楚还是依旧伴随着她,厉嫣嫣赶紧安排,“你开车送晴悠去最近的医院,我搭车跟在你后面。” 男子是有些不愿,但是看到晴悠那已经满透了的小脸,还有那黏糊的在一起的头发,心也突然有了一丝的不舍和心痛。 于是将晴悠抱到了副驾位上,便开着他的跑车往医院疾飞而去。 当然对于有钱人来说,冲红灯、超速等等各种违法交通的行为都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男子的心还想着以最快的速度送晴悠到医院去呢? 虽然男子对晴悠的事完全不知,但是却在去的路上给自己有份出资的医院打电话,命人立即安排急救人员在医院门口接应,更是要求医院里最好的心脏科医生候着,随时准备给晴悠治疗。 男子的一个电话可是让全医院的人员都动了起来,就连司徒展也因此而接到了医院的通知,男子要到医院去,而且还是叫了全院最好的心脏科医科待命。 司徒展得知信息之后立即赶回医院,正好在医院的大门前跟男子相遇。 “慕容先生,是否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好好安排一下。”司徒展下了车,却见一众医护人员涌了上去,又是推床,又是急救器材等等的,可是却见这名姓慕容的男子好好的从自己的跑车上下来,完全不见有什么的异状。 “我每年都有体检,我的身体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姓慕容的男子笑着上前与司徒展来了一个拥抱,似乎二人都忘了还有一名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病人,晴悠了,“你突然从国外回来说要接管家里的事业,我还真以为你说笑的呢,没想到你还真这么做了。” “哈,你看我像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吗?”司徒展板出领导的样子,威压顿时而出,完全跟男子拥抱时的那爽朗截然不同,“毅,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去接你啊。” 男子名叫慕容智毅,是龙腾集团的长子,也是龙腾集团里“最恐怖”的人。 他从小便跟司徒长认识,二人的志向向来都很宏伟,只可惜,司徒展是所有男人都会犯下的错的结晶,至今为止,他的母亲都未有踏进过司徒家的大门半步。 而这两个同是出生在大富之家,却有着天镶差别的二人,竟然成为了好朋友,全部都要在司徒展八岁那年,那个坚毅,那个不屈,那个忍耐,那个等待着的眼神,吸引了慕容智毅,也因此,跟其成为了好朋友。 这么多年来,司徒展因为家族争纷的原因被送往国外,而慕容智毅也因为家族的事业需要到国外深造,二人在国外相互帮助,相互学习,最后司徒展在慕容智毅的资金帮助下,二人成功开拓了自己的事业。 只是在四年前司徒展接到其爷爷的电话,要其回国,要其接管家族的事业,方带着二人所开展的事业带回国内发展,而慕容智毅除了忙着家族的事业,也兼顾着二人在国外的公司徒事业。 一直到最近,慕容智毅的母亲去世了,他的后母带着他那小其十岁的弟弟堂而皇之的搬到别墅里住,欲想取代他母亲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故其方急急赶了回来。 回来没几天,他就想买一套别墅,于是便有了今天一早发生的一幕了。 “对了,发生什么事了,不是你生病了,到底是谁啊?”司徒展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这么紧张,肯定是……该不会是你……” “行了,我哪来这闲功夫,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卖别墅的人,我……”慕容智毅还没抱怨完,厉嫣嫣连搭车钱都不用找便冲着其而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晴悠呢?她在哪啊?她怎么样了?”厉嫣嫣劈头便问,急得都没注意到他身旁的司徒展。 “晴悠?”司徒展听到晴悠的名字之后,反应很大,抓着厉嫣嫣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晴悠怎么了?你怎么看着她的?是不是心脏病发了?她人在哪啊?” 厉嫣嫣也急,甩了司徒展的手,对着慕容智毅吼道:“你问我干嘛,人是他送进医院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慕容智毅听着,而后指着医院的里面,“送进去了,不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司徒展和厉嫣嫣同时奔冲进医院,完全将慕容智毅给忽略了。 玛丽在家找晴悠的病历,好不容易也赶来了,喘着气,正想要问慕容智毅晴悠在哪,他却先其一步,指着医院里头,而玛丽连谢谢都没说也跟着冲了进去。 第162章 住院 晴悠的意识很模糊,但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心脏,那个被其一直都小心翼翼,好好保护着的心脏,却在见到慕容智毅之后有了异常的跳动,从而引发了她的心脏病。 本来她以为自己醒来之后,心脏会好起来,毕竟各项检查都显示着她的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可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保持着原有保护自己心脏的生活习惯和心态,可是没想到,竟在今日见到了慕容智毅令其有如此大的反应。 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得令人窒息,痛得其撕心裂肺的。 那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像当初自己的灵魂出窍那样子,无法形容。 龙腾医院里,所有的顶尖心脏科医生都被司徒展给召集在一起,为的就是给晴悠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这些医生不是说这个检查就是做那个化验,没个结论定出。 最后还是靠玛丽将晴悠的病历给摊出,对着这些名医喝道:“我家小姐是有先天性心脏衰竭,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她吃过药后就会慢慢平静下来,心脏也不那么痛的了。” 玛丽可是记得很清楚,晴悠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病的时候,她也是像今天一样将药倒给晴悠吃的,只是也许是时隔四年,药已经过期了,又也许是因为晴悠的情况有所变化,至使药没有起到效果。 “那她吃的药,你有没有带过来?”其中一名老医生问道。 玛丽摇头。“都到医院里,要是药有效了,还来这里干嘛,你们赶紧给小姐开药吧。” 厉嫣嫣急中生乱,将晴悠包里的药可是带来了,递给那名老医生道:“给,这是晴悠包里放着的药,我想应该是她平时吃开的。这药好像是抗排斥的的药来的。” “她是不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啊?”老医生一看药,第一个想法便是晴悠做过移植手术,否则这药一般人不会配带在身上。 玛丽不清楚,看向厉嫣嫣,可是厉嫣嫣更是不了解,二人相互对望。 “小姐都失踪四年多年了,我也是今天才见到她回来而已,”玛丽一脸无故地看着厉嫣嫣,试图让其不要将事情都搁到了她的身上。“本来小姐就少回来,而且她从来也不告诉我她去哪的,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厉嫣嫣更是如此。加上晴悠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二人相识也只不过是短短的数月,就连她有心脏病的事都不知,更别说其它的了。 忽然厉嫣嫣想起了什么,于是急着道:“之前她昏迷了一段时间,在疗养院里住了一些时日,这会不会跟她的病有着啊?” 说来说去。最终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最后晴悠受不了痛楚晕死过去了。 为了进一步了解晴悠的情况,查出晴悠的病因,司徒展命医院里的心脏科医生连同几大综合科的专家一同会诊,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出晴悠的病因和解决方案。 慕容智毅没有离开。一直静静地看着,看到了这些年来早已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几近完美的司徒展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震怒了。 司徒展坐于晴悠的病房外。双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十分苦恼,仿佛里面躺着的人对其犹为重要似的。 “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送上,同时嗅着而道:“好久都没有喝过这种即溶咖啡了,有点怀念以前在美国的日子啊。” 坐在司徒展的身旁,慕容智毅显得轻松多了。 司徒展接过,挤出一丝苦笑,与好友碰杯后浅尝了一口,“好甜,跟以前一样,没变……” “不对喔,至少有人变了,”慕容智毅带着一丝另有含意的笑意道:“里面的人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你应该也认识的,不记得了吗?”司徒展看着房门,有些沮丧,“我回来晚了,要是我能早点回来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我辜负了对大伯的承诺了。” “她……就是她啊?司徒晴悠?”慕容智毅从始自终都没有看到晴悠的正面,所以没有注意到她就是司徒展能回国继承家业的原因。 当然也不能怪慕容智毅如此的震惊,毕竟让司徒展放弃国外发展的一切回到国内来,那一定要比在国外更大的前景或者诱惑才回来的,而这回来的原因当时却是因为晴悠,他可是足足生了司徒展一年的气。 司徒展的家里情况比他家中的要复杂得多,重更要的是司徒展是一个孝子,这么多年来,他弃母到国外深造、打拼让母亲在国内受尽了正牌太太的气,却实难熬。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母亲,相信再大的诱惑也难将司徒展叫回来。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那大伯那边我真的是不好交待,你也知道的,我爸也是我爷爷在外头生的儿子,爷爷一直都很依任我大伯,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大伯撑着我妈,怕是我妈早就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所以我一定不可以让晴悠有事的。” 司徒展拍了拍好友的肩,让其理解他也有他的苦衷,希望兄弟二人不要再因其突然回国而发生分歧或者误会。 其实慕容智毅也清楚司徒展的情况,只是当初定下来的计划,全因司徒展的提前回国而被打乱了,心里感到气愤罢了。 再说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什么气都消了,更何况兄弟的东西,有今生没来世呢? “放心吧,都说先天性心脏衰歇了,能活到这个岁数那证明她吉星高照,这一次也一定能熬过去的。” 兄弟二人搭肩,互慰,就如当初在美国一同吃苦时走过的路一样,相信都能熬过去的。 两天,晴悠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所有的检查和化验都做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光是血,都抽得让厉嫣嫣替晴悠心疼。 虽然晴悠都一直昏睡着,但是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呼吸也变得均匀和顺畅多了,就连供氧机也都已经撤下了。 不过众人却不知这情况是好是坏,因为什么事都没有,就连脑电波都未有一丝的异样,可这人就是如此不睡得昏迷着,却成了问题了。 正当众人以为晴悠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时候,晴悠的大脑突然吃紧,叫痛一声,人便猛得乍起了,“啊……” 所有人都因此幕而惊呆了,更有人在按着仪器上的按钮给晴悠做检查的都忘了将仪器给关掉,一道x光扫过晴悠的双眸,让其不由得以手而遮,头别一侧,“这是在干什么啊?” 晴悠的话方让控制仪器的人慌乱的将仪器给着掉。 医生们在看到晴悠醒来之后就像看到了什么惊世奇闻,蜂涌而去,数十个听筒伸向了晴悠,惊得晴悠以为自己再次成为了别人的实验研究对象了。 “走开,你们都走开啊,统统都走开啊……”晴悠抓了狂得挥打着众医生伸向来的手,拼命的欲想从床上冲跑出去。 可是数名医护人员立即冲进重围,将晴悠给压回到病床人,总是劝道:“司徒小姐,请好好躺着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医生进一步诊断过后才能下床的。” 心里可是害怕极了,真的怕自己被抓回到实验里被人当实验品研究,她再也不想经历多一次那种感觉了。 于是拼命抗拒道:“走开,我没病,我不需要你们治疗,我要出院,要离开这里,放开我,放开我啊……” 虽然是晴悠是刚刚才醒来,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晴悠需要再做检查,需要住院观察,但是自己的身体,晴悠自己很清楚,并且在这昏迷的两天里,她梦见了很多事情,也让自己知道她的心为何会如此痛。 偌大的vip病房里,因为晴悠的“不合作”而弄得一团乱,就连病房外也因为这里的状况而想要进去帮忙,可是病房是大,但因司徒展和慕容智毅这两位医院的大老板特地交待的病人,医院里的人当然想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自己,以搏得升迁的机会了。 当然这些晴悠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己是被送进医院来了,但是眼前的状况实在是记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故此才会如此抗拒罢了。 厉嫣嫣回仁川医院给晴悠带了些日用品回来,顺便回去找找有没有晴悠近期的病历之类的,没想到一回来却见到这样的状况。 冲突重重人围,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晴悠的身边,将那么医护人员给架住了,“停……都给我停下来,你们想要逼死她啊,明知道她有心脏病还这么多人围着她,让她这么激动,要是晴悠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谁负责啊?” 厉嫣嫣责任摊出,所有人便顿时打住,意识性地退了几步,有意的与晴悠保持起距离来。 见到厉嫣嫣来,晴悠终于可以松了口气,马上要求出院。 “晴悠,你还是再住几天院吧,你这样突然心痛,真的很危险的,我回去也问过院长了,像你这样的情况,随时都会有因为突发心脏病而死的,多住几天观察一下保险些啊。” 第163章 痛源 “住院?”众人退出了病房,晴悠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之后,便又不得不被激起,不过还好,晴悠还能控制得住,按耐住了,“不要,我要现在就出院,我根本就没事,我自己是医生,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情况,不需要住院,也不需要观察。” 厉嫣嫣可是一脸苦恼,毕竟其也不知道晴悠的情况,让晴悠住院,可也不是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有一部分是征求了其他医生的意见,当然最主要是的厉嫣嫣认定了院长的意见。 院长虽说不介意晴悠这位行内出了名的名医来到仁川医院这样的小医院里来当医生,但是晴悠这么心痛的情况出现,再从厉嫣嫣的口中得知原来晴悠得了先天性心脏衰歇之后,下意识的认为晴悠很可能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渡过余下的日子。 院长婉惜,像晴悠这样的的医学界奇才,不应该在花样年华的年纪便结束,故此才会特地放了厉嫣嫣的假,让其好好照顾她,同时也吩咐其一定要让晴悠住院接受治疗。、 可是龙腾医院却不一样了,在这全国最有名的医院里,不但具有全国最好的医生,更具全国最顶尖的仪器,所以全国无人不知,如若在龙腾医院里也有治不好的病,那几乎是没希望的了。 院长认为晴悠还很年轻,其在医学方面又具有天份,不应该这么早就将自己给放弃了。所以便一再叮嘱厉嫣嫣,必须让晴悠住院经行观察或者治疗。 可是医院对于晴悠这突然昏迷过去的怀况也是一筹莫展,简直可以说无从入手,更别提如何开展治疗了。 到于晴悠本人,似乎也很抗拒在医院里呆着,故此厉嫣嫣无折唯有将司徒展给找来,询问其晴悠到底能出院。 “出院?”司徒展收到晴悠醒来的消息,便连会都不开。急匆匆地赶回医院,谁知道还未到晴悠的病房,晴悠的主诊医生便向其道出此信息,同时厉嫣嫣来找到了他,述说了晴悠的要求。 只不过司徒展并不认为晴悠在这样的情况下适合出院,于是迈开了通往病房的步子,道:“我去劝劝她。” 厉嫣嫣感到奇怪,但没来得及问,便快步的跟上。 进入病房。却见晴悠已经换上了厉嫣嫣带来给她的衣服,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开门离去。正好与司徒展碰了个正面。 司徒展二话不说。先将晴悠手中的行礼给夺过,而后转入病内,用强制的口味道:“你不可以出院,在没有查清楚你为什么突然昏迷的原因,你都要住院观察,等医生确定你真的完全没事了。才能批准出院。” 晴悠上前欲夺,可是司徒展只要要将行礼高举,她便无折了,于是泄气道:“我不要,这行礼你要就拿去吧。我要出院,我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有请你别忘了,我也是医生,而你却是跟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住院。” 厉嫣嫣见晴悠真的很洒脱的走了,心里担心着,故立马追了上去,却见晴悠与慕容智毅在门前相撞。 慕容智毅倒是没什么,可是晴悠却惨了,“啊……” 一手扶着墙,一手抓着胸口,心痛立即冲涌而上。 厉嫣嫣惊叫,慕容智毅连忙扶住,可是晴悠却因慕容智毅的触碰而感到更加的痛苦,连忙打了其手道:“离我远一些,别过来……” 司徒展出来,却见慕容智毅无辜在站在一旁,耸肩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撞到她,我想扶她的,可是她不让我扶。” “晴悠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撞伤了吗?还是心脏又痛了……”厉嫣嫣扶着晴悠回病房,同时急切地关心问着。 好痛,好痛,心真的好痛,晴悠很想如此说,但是如今的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唯有摇头,痛苦地揪着胸前的衣服。 司徒展立即按下了床头上的紧急按钮,呼叫了医护人员过来。 而慕容智毅则站在床脚,看着晴悠的情况,只不过今日的他却多了一份的担忧,不似昨日那么冷血旁观着。 晴悠原本还以为自己的猜测是错了的,没想到今日再见慕容智毅,自己的心真的再次痛了起来,而且痛楚不亚于昨日,只要看到他,刺痛感便立即上来,再有接触,那种撕心裂肺的欲罢不能的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了。 晴悠痛卷一团,司徒展很着急,厉嫣嫣更手忙脚乱,虽然已有过了一次经历,但是再次面临之时依旧是无法入手,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助晴悠。 好不容易,晴悠强忍身上极痛,抬起手指着慕容智毅,颤着而道:“走……走……” 司徒展和厉嫣嫣立即看向慕容智毅,似乎是在询问其到底对晴悠做过些什么,为何晴悠要其走? 慕容智毅可是无辜死极了,他可是什么事都没做过,昨天可是一个巧合,今日他可是看在司徒展的份上来看望她的,没想到,两次相见晴悠都发生同样的事情,这样的局面似乎还真的是跟其有着似的。 不管因为什么,既然晴悠已经发出了要求,慕容智毅也没理由再呆在这里了。 而且也在慕容智毅出去之后,医生们都赶来了,并将司徒展和厉嫣嫣都请了出去,于是乎厉嫣嫣不得不以审视的目光来看待他。 “你是不是认识晴悠,还做了什么伤害过晴悠的事啊?我也是医生,曾经有对关于创伤后遗症做过研究,”厉嫣嫣眯眼逼视,终于表现出其专业的一面,“晴悠刚刚还好好的,一见到你,她的心就痛起来,如果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应该就不是了吧?” 司徒展对于慕容智毅是否认识晴悠这一点是很肯定,他绝对不可能认识晴悠,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二人绝对不可能相识。 可是厉嫣嫣又不像是会胡说的样子,虽然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但是对于她所说的情况,确实不得不借鉴,故问道:“能说得详细一点吗?” “我怎么能说得详细一点啊,我只能是依照案例而言,具体晴悠是否真的有创伤后遗症还需要继续观察,毕竟晴悠的事我又不是很了解,我也只不过是认识了她几个月而已。”厉嫣嫣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在看到晴悠的情绪如此激动,特别是刚刚在走廊里扶晴悠的时候。 晴悠的那个眼神,那个既渴望,但却又很纠结的眸光,实在令厉嫣嫣看不明白,既然想,又为何要纠结呢? 而且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怕是只有晴悠自己才能明白了。 慕容智毅走了之后,晴悠的确实没有方才有慕容智毅在场的时候那么痛,而且慢慢地趋于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医生们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啊?”一位经验老道的医生道:“虽然目前还没有查出为何你的心一会痛,一会又不痛,而且痛的时间又不确定,痛多久也没有规律,我建议你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晴悠依着被摇起的床靠躺着,看向门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从最初见到厉嫣嫣开始,再来司徒展,林善,她都没有试过这样,可是为何,为何当慕容智毅出现的时候,她的心会痛得如此厉害,仿佛这心想要蹦出来,脱离她的身体,不愿意成为她的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也许这是一个警告,又或者是小悠所说的诅咒还没有解除,慕容家族的诅咒还在,如同小凤告诫她不要跟慕容智毅成亲那时那样。 慕容智毅的出现,会带给她危险或者不幸? 很多念头在晴悠的脑海里浮现,至于那此医生们所提的建议,她一句都没听进去,既没有接受,也没表示拒绝。 一直到医生们打开了门,将晴悠的情况告诉司徒展的时候,晴悠才道:“我曾做过换心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术后,我昏迷了两年,醒来之后,所有的检查都很正常,当然那是截至前天为止……” 晴悠悠悠地将自己的病情道出,同时半厉嫣嫣从宿舍里找来,但还没能来得及给众医生看的病历全都取了出来,让在场的医生去研究。 看过晴悠那两个大文件套里装的所有检查报告,病历本等等的记录,他们都一致的认为晴悠的心脏完全没有问题,就连一点的排斥反应都没有。 “司徒小姐,你的报告上,还有你的病历显示你的身体真的很健康,除了体重稍微有些偏底之外,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既然如此,你更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了。” 也许这是医生的负责态度,但又可以变相的说,他们无能、胆小、怕事,因为他们找不出原因,如果贸然让晴悠出院,他们很可能要负责任,这可是任意一名医生都不愿意做的事,就如果莫理为何将其送到疗养院请厉嫣嫣来照顾,也不愿意带着她一起到国外亲自照料的原因之一。 第164章 观察 “量血压了。”由于晴悠住院的关系,厉嫣嫣的实习却很特殊的被龙腾医院给接受了,除了照看别的病人,晴悠也成了她的病人之一。 晴悠真的很不高兴,虽然一直以来,在所有人的眼中晴悠都是不高兴的,但这只是晴悠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可跟现今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拿着医学杂志翻看着的晴悠完全无视厉嫣嫣的话,更是让拿着仪器的护士愣站在一旁看着厉嫣嫣。 “晴悠,麻烦你当个合作的病人好吗?你不是说想出院吗?你要是再这样,等到明年你也出不了院了。”厉嫣嫣上前,夺了晴悠的杂志,瞄了一眼,像是突然再解了过来为何时晴悠不愿放下杂志了。 晴悠黑着脸,向厉嫣嫣提出了无言的抗议。 护士上前,厉嫣嫣则取下床挂着的记录本,脸也没抬,便却知道晴悠此刻对着她的表神,自然地道:“你瞥着我也没用,你自己也是医生,对于这种常规的项目每日都必不可少的,不是我硬性要给你做的。” 不知是否是在大医院里实习,晴悠总感觉厉嫣嫣的言行举止稳定了,不再戏皮笑脸的对待,更重要的一点,晴悠想不明白,为何她会愿意接受司徒展的邀请到龙腾医院里实习了呢? 厉嫣嫣为何到此,晴悠是还没搞清楚,但是有一件事,她是很清楚的了,那就是她跟司徒展真的有血缘关系,而且跟在龙腾国一样。他是受人之托来找她的。 本来晴悠是不愿住院的,就在慕容智毅来看望她的那一天,她的心脏又痛之后,司徒展强迫了她住院,而且也答应了她,只要第二天,她的真的没事的话,就让她出院。故此她才会勉强答应在医院里住一个晚上。 而就在那个晚上,晴悠无聊,大约是十二点左右,偷偷溜出了病房,本想着去找林善聊聊天的,却没想到碰见司徒展从办公室里出来。 想要调头回去的,却听到司徒展接了一个电话说道:“是的大伯,她现在在医院里,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一定不会让晴悠有事的,等明天的廖教授下飞机,我亲自接其到医院里给晴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和评估。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会送她回家好好休息……” “好……放心……我知道的……这事我暂时不会告诉爷爷。免得其担心……” “恩,大伯您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晴悠,不会让雪琴再伤害到她的了……” “好……我知道……明白……行……过后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告诉晴悠她的身世的……” 虽然没有言明晴悠就是司徒展口中大伯的女儿,但是从这些话中,晴悠已经知道。就跟龙腾国一样的人物关系出现了。 司徒展还是她的三哥,司徒昭是他的生父,至于她的生母呢? 对于这个,晴悠还真是有些好奇,到底会不会还是桂娘呢? 晴悠的心情有些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同样的人物关系,可是却发生着不同的事情。还有雪琴,到底她对她做了什么事? 为何司徒展说他会保护她不会再受到雪琴的伤害呢? 好多事,一时之间晴悠也没能想通,故此第二日,晴悠竟然很听话的,自动自觉地说要住院。 让厉嫣嫣想了一个晚上要怎么样劝晴悠住院的话,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白熬了一夜,烦了一宿。 如今,晴悠已经住院五天了,每天重复着做同样的常规检查,例行的被人询问,同样,也是同样的话,同样的态度和表情。 “都这么多天了,你也差不多习惯了,”厉嫣嫣将护士测好的数字记录下来之后,按下了笔,插回到胸前白大褂的口袋里,坐到了晴悠的床边的椅子上再次问道:“到底谁给你做的换心手术,为什么你会昏迷了两年没有人知道呢?” 晴悠做过换心手术,如今在这医院里可是无人不知的了,但是对于这手术,晴悠却只字不提,愣是让他们将什么问题都没能查出来的茅头指向晴悠换心手术上。 当然晴悠曾经昏迷的事,这里的医生也知道,但是具体为何昏迷,昏迷的这段时间她的那些病历又在哪,却又是一个谜。 就连晴悠昏迷了两年这件事,厉嫣嫣也是在逼迫晴悠之下告诉她的。 晴悠什么都不说,厉嫣嫣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莫理。 可是晴悠并不想厉嫣嫣再去找他,有些事过去了,不止晴悠不想回忆起,怕是连莫理应该也不愿意承认认识她这件事了,更别说在其不自愿的情况下,把其当成了实验品推上了手术台。 “不是说好了,不再问这件事的吗?还有,你每天来都问我这两个问题,你烦不烦,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不把这件事告诉第三者的,要是还有别人知道的话,朋友都没得做,我是认真的,很认真的。” 每次护士走了之后,厉嫣嫣都重复着做着同样的事情,这对晴悠来说却像是每天都在掀她的伤疤一样,伤口怎么也愈合不起来。 “这不是没人吗?我有分寸着呢,”厉嫣嫣还真是不达目的不死心,明知晴悠不会说,但还是不厌其烦的问,使得晴悠有些后悔对其说了这么多,“你放一百个心好了,这些话我不会告诉第三个……” “不告诉什么啊?”司徒展正欲敲门,便好样听到什么秘密,连门都忘了敲便推门而入,追问道:“晴悠,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没说啊?这跟你的心会不定时的痛有关是不是?” 晴悠还没回答,只是眼珠滴转了一下,厉嫣嫣便立即否认道:“没有啊,怎么可能会把这样的事隐瞒起来呢?晴悠自己可是医生,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是不是啊,晴悠?” 晴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司徒展身后那因无法分身而回国的廖教授,抿唇、自愧地叫道:“老师……” 年过70,一头白发的廖教授穿着一身整洁的西服,再配上一件马夹,显得犹为精神,不似实际年龄那般苍老。 微微点了点头,回答:“恩。” 外人不知二人关系,师徒二人相见,却让气氛瞬间凝结,“我想跟晴悠单独说会话,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厉嫣嫣和司徒展都看着晴悠,像是等着她给个回复。 “你们先出去吧。”晴悠向厉嫣嫣挤出一丝微笑,放出让人放心的视线,语气和神情也变得柔和多了。 房内,师徒二人,一个卧床,一个却站在床尾,良久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厉嫣嫣好奇,在门外贴耳于门,试图偷听,可是半晌,房内都没有一丝声音发出,于是转向司徒展,拧眉而道:“奇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晴悠要叫他做老师啊?他很有名的吗?” 司徒展没有回答,心里也是纳闷着,对于厉嫣嫣的问话,却一句都没回。 “我听院长说晴悠也是很有名的医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在医学界销声匿迹了,”厉嫣嫣一脸茫然地看着司徒展,继续道:“晴悠叫他老师,应该是比晴悠还要出名的人吧?” 房外的人对房内的好奇热度,正好是房内的反面,压抑的冰点,使得晴悠更加无从开口。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唯一能挤出口的,也就只有这三个字了。 “哎……”都几十岁的人了,什么都看透了,到了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廖教授的一记长叹,顿时让晴悠的愧疚又深了几分,“对不起老师,当初如果我听老师的话的话,我就不会……”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廖教授步向晴悠,坐到厉嫣嫣起来的那张椅子上道:“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收到病历的时候想要赶回来,但是国外的事缠着无法分身,看到你如此,我心里也不好受,都怪我当初没有将你拦下,你没有错,你也是在为了自己而搏的,你没有错,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在外界,没有人知道晴悠和廖教授之间的师徒关系,因为早在晴悠出道之前,廖教授已是医学界里的传奇。 从晴悠在孤儿院的时候,廖教授被是她的资助者,否则尽管晴悠有天大的本领,以其一个孤儿又如何能支起那庞大的学习和治疗的费用呢? 外人不知,但是廖教授却对晴悠的病很清楚,也是因为廖教授的一句话,晴悠才会致力于医学方面的发展。 “生命其实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想要活下去,那就要靠自己的。” 这一句在晴悠的生命起着致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之句话,晴悠才会没有公开过她跟廖教授的关系,因为她要靠自己。 靠自己得到名,得到利,得到一切一切她想要拥有的,包括她自己的生命,于是在四年前,她告诉廖教授,她要参于一项将动物器官移植到人体的研究,希望可以给自己谋得另一条出路,延续她的生命。 第165章 没错 一滴不知是后悔还是因为自己的决定得到理解而高兴的泪水落下。 也许曾经晴悠是有些后悔的时候,她的对不起也许并不是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而是因为令培养了自己多年的恩师失望而道出的愧语。 又也许是晴悠的现状,让其感觉自己无法证实当年的决定是对的,而感到惭愧之语。? 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今的晴悠只感觉一身轻,原来被人谅解是一件如此美妙之事,放下有时候也不是如此难。 至少在住院的这几天里,晴悠没有再梦见龙腾国里的相关之事。 或许是时候真的要放下了,哪怕她依旧会很好奇,毅最后会变成什么事,思源是不是真的文官成为了武官了,司徒展是否能找到司徒昭,瑾瑜是否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好多好多的事情,晴悠都想知道,可是今日,再次躺在这布满了消毒药水、杂着中西药、以及点滴的药水之味的医院里的时候,她感觉心不再沉重,也不再压抑有所纠结。 在廖教授原谅和表示对晴悠所做的一切的理解之后,晴悠慢慢地开始也学着去放下。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医院带给晴悠有许多回忆,好的,坏的,她都经历过了,选择了再次躺回到这张纯白的病床上之后,她的人生,才是真正的进入到另一个阶段。 廖教授接手了晴悠的病历之后,针对晴悠的各种情况做了出评估。结果跟晴悠自己所做的检查结果一样,一切都正常,可是对为何晴悠会有突发情的心绞痛,而且还是因某人的出现或者与其碰触才会触发的情况,也感到十分迷茫。 厉嫣嫣以为晴悠将她的事告诉了她的恩师,谁知,在病房内,廖教授当着厉嫣嫣、司徒展和晴悠的面将他所诊断出来的结论告诉了众人。 “晴悠的身体很健康。换心手术后的恢复情况也很好,并没有任何的异常现象,但为了保险起见,出院之后还是要定期回医院住检查,排除所有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厉嫣嫣对于廖教授的结论存有质疑,可是碍其对医学上几乎是权威的像征,故没有表示什么的意见。 只不过这令其更加担心晴悠的情况来。 “怎么啦?我可以出院了,难道你舍不得我啊?”司徒展与廖教授离开之后,厉嫣嫣无精打采地替晴悠收拾着东西。让人以为晴悠可以出院并不是一件好事一样。 摇头,也没说什么,就是那呼着似叹的气。犹令人不安。 晴悠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知道她在担心着什么,但是晴悠真的可以对自己的生命做出保证,她真的没事。 “别这样,我出院可是一件好事,那证明我的身体真的很健康,没有任何的问题。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还是你觉得我要像别人病人一样,查出个什么病痛来,你才安心吗?” “呸呸呸……你这才刚被批准出院,别说些不吉利的话,没事当然是好事啦。总之你可以出院了,我也替你高兴。但是你也有听到廖教授怎么说的,要定期复查,一有什么情况不要死忍着啊,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晴悠可以出院,厉嫣嫣可是忧喜渗半,忧的事,晴悠的身体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没能查出任何的问题来,这便是让其担忧之处,喜的事,不管怎么说,所有的检查都显示她真的很健康,没有任何的问题,心也算是落下了一颗大石,终于定下了。 晴悠很感动,同时也很感谢厉嫣嫣,在不管是在龙腾国还是在她真实的生活里,厉嫣嫣都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在最美好的时光中,总会发生小段插曲,让人们之间的感情产生破裂,最后甚至不相往来。 唯有经得住考验的人才能得到那张入场券,才能体验到最真诚的情谊。 或许晴悠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但是至少现在,她不想错过。 “行了,就那两件衣服,你都叠了好几回了,反正明天我出院还是会翻出来穿的,你现在收拾也未免太早了,你快去忙你的吧,别让人说你这走‘后门’的只会靠关系,而没实力,丢了院长的脸了。” 晴悠催促厉嫣嫣回去工作,而自己则想下楼去走走,好让自己别对医院留下任何的遗憾和阴影。 龙腾医院真的很大,医院的环境也很好,犹其是在这住院部楼下的小院,草坪、大树以及那休闲的座位安排,让人感觉坐在那里一下午也都不感觉无聊闲闷。 “怎么就下楼来了,是不是呆在病里太闷了啊?”一股奶香味忽然从晴悠的身后飘来,头一回,便见林善端着两杯还冒着烟的热饮而来,递至。 晴悠露出纯纯的笑容,就像孩子得到了糖果那般高兴的接过,深深吸闻了起来,“哇,这是什么牛奶啊,好香啊……” “香就好,试试吧,这是林善特制牛奶,仅此一家喔!”林善举杯亲试一口,一脸满足地道。 晴悠当然不会错过了,同抬了抬杯子,轻吹了一下,将香味传得更甚,带着好奇,喝下这杯“特制”的牛奶。 结果入果,却感觉有些怪怪的,这味道很熟悉,可是却好久没喝到过,于是带着疑惑再次问道:“这是什么牛奶啊?怎么味道感觉不像是平常喝的那种啊?” 林善眯嘴而笑,特别是在看到晴悠喝下牛奶之后的表情,就像是孩子小时候被大人逼着喝怪东西的表情,很纯,很真。 这会,晴悠可是明白过来这牛奶的味道有些怪了,原来她被林善给整了。 鼓着双颊,不乐意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这该不会是……” “恩,”林善点了点头,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大方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的相信了,你真是太可爱了,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可是在外头买不到的啊,来,再尝一口,这可是营养很高的呢。” 晴悠气呼呼地端着还热腾腾的牛奶,大脑一转,便很坦然的真的再喝了一口,感叹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适度溶解一阶段的婴儿奶粉而已,营养成分还不及一般的奶粉,不过确实比我们常喝的牛奶营养成分高的,你也多喝点,别浪费了,这种奶粉可是比一般的都要贵的啊。” 说着,晴悠出手帮助林善将杯子送往唇边,可是林善却不依,似着挣脱开来,但又怕用力过度让牛奶给洒了,于是二人坐于休闲长椅上,像是情人般相互推调戏着对方。 可是数秒之后,林善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前方,可是眼中印着的人却非晴悠。 晴悠回头,却只见到了女子的背影。 林善猛得站起,欲想去追女子,可是情急之下将热腾腾的牛奶洒到了晴悠的身上,让晴悠受烫而吃痛起来。 “对不起,晴悠你有没有烫伤啊?”林善很急,可是晴悠这烫伤了,他走不了,但又舍不得女子的离去,看着女子的背影,问着晴悠的情况。 晴悠虽然不知道女子是何人,不过从林善的表神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那名女子,而且很明显,女子是误会了晴悠跟林善有关系,故此受刺离去了。 “没事,我没事,你快去追吧,我看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你快去跟她解释一下吧……”晴悠忍痛催促林善去追。 可是不知为何,林善却将视线收回到晴悠的身上,摇头道:“不用了,误会了也好,这样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像我这种离过婚的男人,还带着个儿子,根本就配不上她,走吧,我送去回去擦点药吧。” 厉嫣嫣在急诊室刚好忙完,准备在前台做记录,没想到却见晴悠的手背通红的被林善扶着回来,胸前的衣服也湿了一块。 “晴悠,你怎么了?手怎么红成这样了?”厉嫣嫣笔一丢,立马冲上前去轻托起晴悠的手,着急地问道。 “是我……” “没事,不小心被水烫了,哥,我没事了,嫣嫣会帮我擦药,你快去忙吧。”林善刚开口,想要道出实情,可是晴悠夺了其话,同时也发出了赶人的信号。 厉嫣嫣似看出些什么端倪,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将晴悠接手,也赶人道:“林医生,交给我吧,这我有经历,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晴悠留下任何疤痕的。” 拉起帘着,厉嫣嫣立即八卦了起来道:“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跟林医生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还烫到这里了……” 厉嫣嫣盯着晴悠胸口湿的那一块,用审视的目光发出警告,“如果你真的喜欢林医生的话,那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了,听护士们说,这里有一位条件不错的护士对林医生有意思好久了,只是林医生一直没有表态,可是有可靠消息说林医生其实也很喜欢那名护士的。” 一边准备着药水,一边说着关于林善的八卦消息,动作还有步骤都十分的娴熟,可这其在仁川医院里当了这三年护士可是没白当的。 晴悠解开胸前的钮扣,吃痛的咧唇,同时伴着丝丝的抽气痛声。 第166章 推迟 “你还真行啊,来这医院才几天啊,这也让你给八回来了,”不等厉嫣嫣吩咐晴悠已经很配合的作好了擦药的准备,“先给我处理了这里的,好痛,应该已经起泡了……” 晴悠低头没能将被烫伤的伤口全都看清,便是那痛的程度,就像是剥了了一层皮似的。 “天啊,怎么烫得这么厉害啊,亏你还能忍着不叫一声呢,真是的,林医生到底是怎么看着你的啊,都起泡了,红了一块呢……” 厉嫣嫣见到晴悠胸前的伤口,不由得替晴悠叫痛了起来,虽然做了几年护士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但是这事落在自己关心的人身上,还真是心里有些难受。 晴悠真的很痛,刚才为了不让林善担心愧疚,所以一直都坚称没事,如今他人走了,她可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别说了,快点给我冰敷一下,”晴悠实在是等不及了,连药也不让厉嫣嫣上,立即叫其去拿冰袋过来,“还有这事别让司徒展给知道了,免得招事。” 虽然晴悠一直都表现得对司徒展很冷淡,甚至还有些抗拒,但是心里还是认其这个三哥的,只不过还需要些时间罢了。 不过厉嫣嫣却是不一样,在其看来,司徒展对晴悠的关心有些超过对朋友的限度,所以误以为司徒展对晴悠有意思,可惜的是晴悠的心思没在他身上而已。 只不过,她相信,上天不负有心人。特别是在林善的条件跟司徒展相差这么多的情况下,她当然是希望晴悠能得到最好的了,故此会背着晴悠给司徒展联系,好让他能钻到空子。 当然,这也是对某些事而言,对晴悠让其保守秘密的事,她可是守口如瓶。一句都没稼露出去的,因此,晴悠才会愿意跟其继续交好。 厉嫣嫣给晴悠翻了翻白眼,随后一句话都顾不得说,便掀开帘子出去取冰袋。 等着之时。晴悠也没闲着,用盐水给自己的烫伤得没那么厉害的手倒冲洗着。 “站住,”忽然一道熟悉的尖刺之声传入了帘内,与以往一样,这有点骄,有点嗲的声音让晴悠想起了一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你都回国这么久了。你怎么可以一直都把我晾着,不闻不问啊?” 是雪琴,司徒雪琴! 晴悠很肯定,隔帘在外的人一定是她。而她在追着叫停的人,不用说便知一定是慕容智毅。 毅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来,气得司徒雪琴跺脚挥甩手着香奈儿的手袋。 “啊……”厉嫣嫣急匆匆赶回来,手中拿着冰袋,但却没想到被司徒雪琴这挥甩手袋的发泄举动给拍中,同是也将手中所执着的冰袋也给拍掉到了地面上。 看着地面上脏了的冰袋。厉嫣嫣便来气,可是碍于身份的关系,没有发炎,而是好气地劝道:“小姐,这里可是医院,不是你家,如果你要找老公,请回家去找,别到医院里发泄。” 语毕,厉嫣嫣便要折回去再取一个冰袋,不过司徒雪琴会来气了,快步跨上前,将厉嫣嫣的路给拦住,瞪着那双大眼,狠狠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当医生了。” 厉嫣嫣可是不惧,正视而回,“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现在在耽误我救人,如果你再不让开的话,我会通和保安将你赶走。” “你……”司徒雪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公然的逆了其意,一时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眼角扫到厉嫣嫣胸前的名牌,随即笑道:“好啊,你不怕是嘛,行,实习医生,厉嫣嫣,我记住了,我这就去叫我三哥,将你从这医院里给赶出去,你的医生生涯要完了。” 晴悠知道慕容智毅在外面,所以很不愿意出去,可是他一直不出声,厉嫣嫣又被司徒雪琴给缠上了,为了不让厉嫣嫣受到任何的伤害,误了她的前程,她不得不从帘后出来。 “嫣嫣,你快去再拿个冰袋回来吧,我真的好痛啊。”晴悠吃力地掀起帘出来,背着司徒雪琴,对着厉嫣嫣摇头示意其不要跟雪琴争执下去。 一听到晴悠说好痛,厉嫣嫣现也顾不得司徒雪琴,快步小跑了起来去取东西了。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回来,给我回来……”对着厉嫣嫣跑远了的背影,司徒雪琴可再次不顾这里是医院大吼了起来。 晴悠没有走近,对着雪琴的前影劝道:“小姐,你若是再这么大声,真的会将保安给招来的,有什么事,可以回去再谈,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得人人皆之的。” “你是哪根葱哪根蒜,我的事什么……”雪琴边说边转头,当见到晴悠的样子之后,立顿住,而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晴悠曾在无意间听到司徒展讲电话时的话,也知道雪琴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也曾有伤害过她,但是至于是什么事,晴悠不知道,也没打算去深究,故此,在这里,她可是要装作不认识雪琴。 “我是病人,当然在这里了,还有,我们认识吗?为什么你会问这么奇怪的话?”晴悠装着错愕疑惑的样子反问道。 雪琴摇头,摇了好一会,竟然什么都不会便离开了。 司徒展在得知雪琴来医院闹的时候,便立即赶过来,却见到晴悠阒原地,而雪琴急急脚跑走的身影。 快速来到晴悠的身旁,急忙问道:“晴悠,你有没有怎么样?雪琴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别听她乱说,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她……” 不知司徒展是紧张雪琴,还是紧张她,晴悠只知道,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因为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是他大伯的女儿,也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还是久了她最多的那个。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的,司徒展也是如此。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雪琴弄的?她……这……”司徒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这个任意的妹妹,他想要一直都呵护着,可是她的任性,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 晴悠用手拨开了司徒展的手,与其保持起距离,方悠悠回道:“不是她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跟她没关系,还有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你别紧张。” 转过身,想要回到身后拉起了帘着的病房里,可是眼角扫到慕容智毅,猛得一丝抽痛,不由得让晴悠的痛楚雪上加霜。 别过脸,快速转入,背对着帘外的人,大口地呼着气。 司徒展叫呼,想要掀帘进入,可是晴悠却阻止了他,“别进来,除了嫣嫣,谁都不要进来。” 从晴悠说话带颤的声音中,司徒展和慕容智毅都听出了异常。 于是手已经做出了掀帘的动作,只不过当厉嫣嫣取回冰袋见到慕容智毅在的时候,立即拦住了他们,“别过去,你们快走,别靠近晴悠。” 司徒展真切地看着厉嫣嫣,用严逼的语气问道:“晴悠的心痛又犯了,我们要快点送她回病房,你快去叫廖教授才对,为什么你却让晴悠自己痛着而不让我们靠近,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帘子空着的地面可以看到,晴悠已经痛得会到了地上了,此情况被一直视为晴悠痛源的慕容智毅最先发现,于是出手一推,便将厉嫣嫣给推倒了,越帘而入,将人给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 晴悠真的好痛,再也说不出话来,更加别说再发出声音让慕容智毅快点走,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厉嫣嫣这次可是再也顾不得那被烫伤的伤口了,按下了铃,呼叫起廖教授了来。 慕容智毅在身边,晴悠的痛很快便让其不能保持清楚,心前提让其昏晕过支了,最后落入眼的那一幕便是慕容智毅那连自己都不解和怀疑的眼神。 没有想到,原定可以明天出院的晴悠,因为这突发的事年,延长了住院的时间。 不是因为她的身体真的有问题,而是她又昏迷了,依旧是查不出任何问题,可是人却一直在沉睡着,无法出院。 这一次,厉嫣嫣可是忍不住了,指着慕容智毅道:“都说了不要靠近晴悠的了,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晴悠的跟前,难道你真的想要晴悠死了才开心吗?” 毫无根据的指责,让不止是本人,还有司徒展也感到一头雾水,更别说与晴悠四年未见的廖教授了。 “嫣嫣,你这是什么意思,晴悠不是都说了不认识毅的吗?这前你所说的那个创伤后遗症可是不成立的,你不能将责任推到毅的身上啊。”司徒展也曾问过廖教授,也对这种情况做过研究,结果廖教授也诊断晴悠并不是患有创伤后遗症。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他们都认为这也许只是一个巧合,没想到第三次相遇,情况还是一样。 第167章 出手 虽然厉嫣嫣的猜测并不成立,但是晴悠的痛源确实是因慕容智毅而起,这是事实,即便是晴悠本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在看到慕容智毅的时候,其实晴悠真的是很高兴,很激动,可是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突然痛得生不如死起来,严重的时候,更是会令其昏迷不醒。 这可是完全没有医学根据的痛,实在是令众人费解,也正因为如此,厉嫣嫣才会咬定慕容智毅跟晴悠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晴悠不愿说,还是其有难言之隐,好都无从深入了解。 事实上,晴悠真的很想可以见到慕容智毅,但是心的痛,真的让其无法面对他,无法接触他。 晴悠不明白,诅咒明明就解除了,为什么二人还是不能在一起呢? 小悠告诉过晴悠,回到她的正常生活之后,将会有全新人生在等着她,她还是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在见到司徒展之后,晴悠便开始期待着慕容智毅的出现,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明明就很想念他,很想见到他,触碰他,万万没想到真正见到的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一定是他,不然晴悠也不会每次见到他都会心痛了,”厉嫣嫣一口咬定晴悠的心痛是因慕容知道而起的,肯定的语气里,带着鄙视的视线,似乎慕容智毅做了什么可恶之事。令其厌恶不已,“反正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晴悠的面前就对了。永远都不要……” 厉嫣嫣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还带着痛恨的意味,“最可恨的男人就是一脚搭两船,不专一,但又装得很君子的男人。假惺惺,真没品。” 量慕容智毅再怎么有风度,也不能接受这平白无故而来的“罪名”,于是严肃地声明道:“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司徒晴悠,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之所以会关心好,纯粹是因为展的关系。而不是因为她而关心她的,你再这么说的话,我有权告你毁我清誉的。” 厉嫣嫣可是胆子肥了,也许是在小医院里,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权贵出现压迫过,故此也不怕死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也为,做了又不敢认,还敢说得这么大声。是男人的话,你就对灯火发誓,你没做过对不起自己女人的事?” “我敢……” “想好了再说喔。别忘了,刚刚在大堂里发生的事,听说未婚妻都找到医院了,想好了再发,别一会被灯火给惦记上了!”厉嫣嫣可是伶牙利齿的很,明明就是去给晴悠取冰袋了的。当时也没在现场,怎么可能就知道这事了呢? 说起来还要多得她多跑了一趟,再次取冰袋,便被其它护士问起怎么又回来取了,就埋怨起司徒雪琴。 没想到护士便通通对其表示同情,同时也也徒次取冰袋,便被其它护士问起怎么又回来取了,于是便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智毅也是委屈,对于司徒雪琴的事,他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就连司徒展对此也不能说些什么,即便雪琴是他的妹妹,他也不能帮着她说话。 可是这并不代表慕容智毅的品格是有问题的,故司徒展替毅解围道:“不管怎么样,这些事跟晴悠的心痛没有什么何关系,就连毅跟晴悠到底是认不认识,如果你不相信毅的话,等晴悠醒来了,我们可以当面问清楚,也可免了毅的嫌疑,不过我可以作证,毅跟晴悠真的是不认识的。” 廖教授一直听着,至始至终都未发表过一句话,不是因为他觉得此事可疑,而是因为在过去的四年里,在晴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晴悠是否真的跟慕容智毅认识,她的手术到底是谁替其做的,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这些都令其很在意。 而且从厉嫣嫣的话可以听得出来,晴悠似乎有跟她说过些什么,但并不全,否则厉嫣嫣也不会因为一些零星的事,将慕容智毅对号排入,抗拒不已了。 这一次,晴悠昏迷了四天,情况比上次的要长了一天,不过每天的检查都显示其没有事,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晴悠是有意识的,只是自己醒不过来而已,就像是刚从龙腾国被小悠带回来的时候一样,她可以表楚的感受到一切,除了不能醒来。 她每天都能听到厉嫣嫣在她床发牢骚的话,也能感受到她像在疗养院那样照顾她时做的按摩之类的。 不过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司徒雪琴会来看她。 晴悠感受到有人推门而入,但是这个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人,因为躺在床上的时间长了,什么都不能做的她,对周围的事物的注意都很关注。 像这种推门很轻,很缓慢,像是小偷一样的动作,令晴悠立即警惕了起来,虽然动不了,但是精神却万分地集中了起来。 踮着前掌,走路时发出很轻微的鞋跟碰地的声音,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穿着一又很高的高跟鞋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踮着脚走还会不时有鞋跟触及地面的声音呢? 一股清且带着迷幻的香气随着女人的靠近令晴悠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怎么你还没有死,你的命怎么这么硬啊……”女人一开声,晴悠便肯定此人便是司徒雪琴。 晴悠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为什么雪琴要害她,照理说,已经是孤儿的她,对雪琴应该没有一丝的威胁才对,为何她会想要她死呢? “上次你命大,可是这一次,你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莫理没在这里,我看还有谁能保你……”阴险的话语顿时让晴悠急了起来。 晴悠很想叫,很想睁开眼睛,看看雪琴打算对她做什么,难道是想要杀她吗? 还是…… “你这是做什么?”就在雪琴要伸手去触碰晴悠的打着的点滴的时候,林善推门而入,问道。 司徒雪琴被吓得立即缩了手,藏到了身后,有些慌张地回道:“没什么,只是看到她的点滴好像滴得有点快了,所以就给她调慢一点。” “你是什么人?”林善上前查看,确认点滴没有问题之后,再看了看晴悠的脸色,方转到床尾,拿起病历本翻看着,同时继续问道。 司徒雪琴见林善没有将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大大的松了口气,扯着尴尬地微笑道:“喔,我是以前司徒医生的治人,听说她生病住院了,前来看望一下,对了,不知道司徒医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这样了……” 指着晴悠躺着的身体,眼神瞟望着,像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似的。 林善在病历本上记录了一下晴悠的情况,将笔插回到口袋里后,便作了请客的手势,“虽然你是司徒医生以前的病人,但是监于对病人的私隐保护,不是家属的话,我们不能透露任何消息,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下次请过登记之后再进来,否则会打扰到病人的休息的。” 司徒雪琴不愿意走,但是没办法,她不能在这里久呆,如果被人认出她来的话,可是会引麻烦上身。 于是很听话的从晴悠的病房退了出去。 可是她从晴悠的病房里出来,走在走廊上,而厉嫣嫣跟司徒展却是在司徒雪琴的后面往晴悠的病房而去。 厉嫣嫣见到一个女人从晴悠的房里出来,感觉很奇怪,想要叫住她的时候,雪琴便转角不见了。 司徒展突然见到厉嫣嫣好像要去追什么人,便拉住其叫道:“怎么了?” “那个女人……”厉嫣嫣指着长廊的尽人,可是已经没了雪琴的身影了。 “没有啊?什么女人?”司徒展看着前面,什么都没看到,便疑惑的问道。 人已经不见了,厉嫣嫣想要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便放弃道:“没干什么了,可能是我眼花了。” 二人进入到晴悠房间的时候,林善坐在晴悠的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见到二人,林善站了起来,向司徒展问好道:“理事长。” 司徒展压了压手,示意其别拘谨,问道:“怎么样了?有醒来过吗?” 林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不过刚才有一个女人来看望晴悠了,我还以为是晴悠的家人,没想到却只是她以前治过的病人。” “她以前的病人?”厉嫣嫣立即感觉不对,急问道:“那女人长得怎么样啊?晴悠好像都没有跟以前的病人还有联系啊,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她连电话都不怎么讲,甚至我还没听过她有主动打过电话出去,除了医院打电话给她,我还怀疑她有没有朋友呢。” 说到这里,司徒展也觉得奇怪,如果真的人这样的病人,他也很想见一下,也许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晴悠的事情。 “啊……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厉嫣嫣立即反应了过来,“是不是穿着一身紧身黑衣连衣裙,手上带着黑手套,大概到小臂这里的,还有一顶很大的帽子,看起来就像是去参加丧礼的装扮的,是不是?” 第168章 惊醒 林善想都没有想,便立即点了头,同时也很认同地道:“是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参加晴悠的丧礼的呢。” 因为女子的装备,虽然林善没有很认真的去注视过雪琴,但是正因为她的装扮才会让在门外经过,没想有要进来查看晴悠情况的他推门而入的。 特别是在看到雪琴要伸手去动晴悠的点滴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强热的感觉,就像是有一种不好的遇感,晴悠会受到伤害似的。 不过还好,在其入来,查看过晴悠的情况,再加上如今坐在这里观察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晴悠有任何的异状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对于厉嫣嫣也如此在意雪琴的事他也不由得一起谈论了起来。 “刚刚我想要叫住她的,但是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很快就转了出去不见了,”厉嫣嫣突感可惜,甚至还有些失落,“还以为是晴悠的朋友,即便不是,是朋友也不错啊,至少可以了解多一些关于晴悠的事情。” 就在他们在讨论着关于这位神秘的女子雪琴的时候,猛得晴悠乍起,粗喘地深吸着新鲜的空气,像被人深深的掐往了脖子无法顺畅的呼吸刚被释放了出来的样子。 三人同被吓了一跳,连上前问道:“晴悠,你怎么了,没事吧?” 晴悠摇手,但没有回答。 刚刚雪琴的行径真心的是吓了其一大道,虽然她一直知道事情的发展,但是还是没能镇压住自己极度恐惧的感觉。 司徒展立即按响了呼叫铃。好让廖教授前来检查一下晴悠的身体。 “没事,醒来了就好。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之外,其它什么都很正常。”廖教授赶来的速度很快,而且检查的熟练与专业性,得出来的结果,甚至是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晴悠缓过气来之后。整个人也显得安心些了,毕竟不会像刚才那样那么无助和无奈,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害死的恐惧、那种绝望的感受,真的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里。 四前年,她被人强行注射了麻醉药,送到了手术台上的那种感觉,她至今都未能忘记。 虽然她记不得自己后来怎么样了,但是在麻醉药完全发挥作用的那短暂的半清醒状态。至今还如历历在目,无法忘却。 如果四年前的事情流出去了的话,也许很多人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而疯掉,相对的,晴悠算很坚强了,不但渡过了人生最痛苦的日子,如今还能继续面对自己的人,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不受过去的记忆影响过深。 当然那也是要看情况,如果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难免会色起晴悠内心深处的创伤。 不过不管怎么样。晴悠还是活过来了,再一次躲过了死神的召唤,成功的活过来了。 “晴悠你感觉怎么样,心还有没有痛,身体会没有哪里不适服的?”廖教授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但是例行的还是要问一下本人的感觉。 晴悠摇头。手按在心脏处,感受着自己心跳的频率,随后道:“没有,感觉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你的心跳有些快,鉴于你再次昏迷的原因,我想你不是暂时不要出院了,”廖教授思考过来,还是决定不要让晴悠出院,“还有,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事了吗?美国那边已经有消息传来了,我本来想等过段时间你的身体稳定下来之后带你去美国的,可是现在,我想你还是不适宜坐飞机,我打算明天自己去美国,等有了定论之后再决定是否让你过去。” 廖教授的建议是晴悠所同意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见到慕容智毅之后就会心痛,而且还是痛得很厉害那种。 晴悠没有告诉关于廖教授着于她被换心而昏迷了两年的事,也没有说出关于自己那个像作梦一样的魂穿龙腾国的事情。 可是她真的很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就很想见到的人,想要触碰的人,为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了却是不能见不能碰,故此她答应了廖教授的建议,把她的档案传送到美国,希望那边的专家可以找到她的真正病因。 心跳得快,这是必然的,量谁在刚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谁都不可能如此快的平静下来的。 “恩,我知道了,麻烦老师为了我的事而奔波了。”晴悠没有说什么,很顺从的答应了。 廖教授说的事,司徒展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权力去阻止或者是干涉,毕竟他跟晴悠的关心至今还没有人知道的。 当然这也只是司徒展自己认为而已,晴悠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只限于人物的关系上,对于所发生的事情,跟在龙腾国所发生的还是有出入的。 晴悠醒来厉嫣嫣可是最高兴的那个了,这几天她可是盯着紧了,只要慕容智毅一出现在医院的范围便立即回守在晴悠的房里,绝不让他靠近晴悠。 还好慕容智毅不跟厉嫣嫣计较,否则她早就在医院里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为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些事情早已在冥冥中注定了的,这两个每次见面都有些大眼瞪小眼的人,关系竟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你最近往医院里走得很频嘛,不会告诉我是为了要看晴悠啊。”司徒展的办公室里,慕容智毅优雅的坐在那里喝着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 不紧不心地翻着关于医学方面的杂志,似乎对于这方面也很感兴趣似的。 “怎么啦,难道我来巡视一下我家投资的医院管理的怎么样不行吗?还你又怕我不小心跟你那宝贝的妹妹撞见了,又害她又昏迷几天啊?” 说到晴悠,司徒展停下了笔,抬头看向慕容智毅,很认真地问道:“毅,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虽然我也不相信厉嫣嫣所说的话,但是也实在是太巧了吧?感觉有些玄,就好像被人诅咒了一样,让你们两个人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一样。” 慕容智毅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道:“巧合呢,总是会有的,关乎这发生的概率罢了,也许我跟司徒晴悠就是在这个概率上比一般人的要高呢。” 司徒展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对面,夺了其手中的杂志,坐在其对面的沙发上,严肃地道:“你就不能认真的想想吗?想想你是不是真的跟晴悠有见过面,不是说那个结交认识的那种,例如说你不小心开车碰过她,又或者是……” “喂,”慕容智毅本来心情还不错的,但一听到好友如此说其,便也不乐意起来,郑重声明道:“我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不认识她,不管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大马路上,连跟她擦肩而过的面都没见过,没有就是没有。” 司徒展揪着浓眉,像是有些怀疑,“你确定,你确定去夜店的时候,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你都没有见过?” “老天爷啊,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算进里面去啊,要换作是你,你会记得自己喝醉了之后发生什么事吗?’t……” 慕容智毅站了起来,解释道,可是话说到一半,门便被打开了,而来进来的还是他最不原见到的人,“你出卖我?” 司徒展举起双手,表示完全不知情,“雪琴,你的教养都去哪了,难道你妈没教在进入别人的房间前要敲门吗?” 蹬着高跟鞋,司徒雪琴毫不客气冲了过来,瞪着那因为化妆而显得特别大了美瞳不惧道:“我妈怎么教我不需要你管,你都不当我是你妹妹了,我有没有礼貌又关你什么事。” 司徒展知道雪琴是在怪他没有告诉她关于慕容智毅回国的事,就连毅的电话,他都没有给她,所以当她知道毅回国之后,她便很生气,而且还跟其妈到找到他母亲去理论去了。 本来司徒展也很生气,可是就连展母也觉得司徒展做得不对,毕竟雪琴跟毅是已经公开了订婚了的未婚夫妻关系。 这一个长呆国外不回,一个在国内不能出国的人,感情又怎么能增进呢? 对于这个门亲事,慕容智毅从来都没有表示过什么,可以说也由不得其说娶或不娶,因为这是他爷爷跟司徒展的爷爷所约定的事。 司徒展的长女必定是慕容家的长媳。 对于这个约定,从父辈落到孙辈身上去承受,慕容智毅身为长子,实在是难为。 他不能为背了爷爷当年司徒家的承诺,可是没想到司徒家除了雪琴这个庶女便没了女儿了,当然晴悠可是一个例外。 如果真的可以让他选的话,他还真是希望可以选晴悠,毕竟晴悠比雪琴看起来有学识,识大体多了,至少不会三天两日便跟其大吵大闹,整日没完没了。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啊,难道你就不会烦吗?”慕容智毅真的再也受不了,之前一直都是看在司徒展面子没有跟她唐老鸭,如今真的是让忍无可忍了,“你若真这么不满意我这个未婚夫的话,你可以提出悔婚,我一定会很大方的接受,而且还让媒体大肆替你报导的。” 第169章 被疑 司徒雪琴可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干瞪着火急,但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闹,她已经闹过了,狠话也搁下了,为的就是让慕容智毅能对其多为重视一些,能像别的男女朋友或者未婚夫妻那般恩爱和甜蜜。 可是不管雪琴怎么闹,怎么折腾,都从来都没敢提出一字关于解除婚约的事,她这么死缠烂打着,为的,也就是想要保住这段关系,不要失了这个到了嘴边的“金龟”。 在外人的眼中,雪琴虽然是一个私生女,但是摊上一个有钱的老爸,即便她的母亲得不到司徒家的承认,但是她还是被司徒家所接受了的。 原因只在于其是司徒家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过上千金小姐般的生活,否则,她也将会像其他那些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一样,连父亲也不认其,更别说过上穿金戴银的富裕生活了。 司徒家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要有一个女儿跟慕容家结亲,有了这个女儿的存在,在商场上,司徒家会得到慕容家很大的支持和资金上的援助。 解除婚约,这种事,雪琴是肯定不会做的,因为只要她跟慕容智毅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将会失去在司徒家中现今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她母亲现在过着的不愁吃穿的生活。 “我看是你想跟我解除婚约吧?”雪琴侧目而视,极压的怒火令其心火急上,可是她却又不能真的负气而出。“你这次回国根本就不是为了跟我完婚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是找个借口。好让你爸不要将产业留给你弟弟,婚约你会解?没了我司徒家的帮助,你能争得过你弟吗?” 雪琴有恃无恐,但是这过了界的话,却立即掀了慕容智毅的伤疤。跟多年前一样,让人认为其是没本事才会被送到国外,认为其是因为跟雪琴的关系没让毅父没把其弃之。 这么多年了,毅靠着自己,亲手打造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他回来,没错,是为了要跟他弟争。可是并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来争,因为他早就有足够的力量和势力去争了。 雪琴的话,无疑是对他的蔑视,对他的污辱,于是断绝之话正要脱口而出,却被司徒展给拦住。 “毅,不要,不要冲动啊。”司徒展一手压住毅,一手拉着雪琴向外,“交给我。我会处理好,不要冲动,不要……” 雪琴被司徒展硬拉着退出了房间,透过落地玻璃窗,毅可以看到被司徒展拉到了医院的院子里的雪琴依旧是不依不挠。 完全不留面子给司徒展,甩了他的手。狠狠地骂其道:“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没有这样的三哥,这么多年来,我照顾慧姨了,就当我是烂好人,多管闲事了。” 也不知道雪琴是真的心好,还是为了要在司徒家站住脚,从小她就亲司徒展,也正因为如此,她跟展母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在他离国的这些年里,雪琴都会隔三差五便去展母家陪其聊天,一起吃饭,逛逛什么的。 只是琴母个性难以抓准,总觉得雪琴跟司徒展关系走得近不好,就该去讨好正妻的儿子,好让其能在爷爷面前替其美言几句。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展父得知她怀的是女儿,正妻慕容云玉又怎么可能容得下琴母这个眼中钉,心头刺呢? 说起这琴母还真是有一手,明知展父已经有老婆有儿子,她还要对其死缠烂打,怀上了雪琴的时候,尽还到司徒家大闹了一翻,逼得展爷爷不得不出面,将此事给压住,平息下来。 在生下雪琴之后,展爷爷要求展父给琴母一笔钱,好打发她,甚至不让其见雪琴一面,因为她的出身,只会是雪琴一生的污点,所以司徒家从来都没有公开承认过琴母的存在,若是传出什么诽闻、谣言之类的,都会被司徒家极力否认。 当然雪琴可是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慕容云玉的女儿,也得不到她的一丝关心和照顾,每天都用“野女”来唤其,故此,琴母的再次出现,便让雪琴的人生发生了变化。 琴母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儿,即便答应了展爷爷不再跟司徒家有任何的关系,包括与雪琴相认等等都不允许。 可是她失了女儿,就对女儿的父亲死缠着,毕竟“小姐”出身的她,如此辛苦才抓到一个“金龟”又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 男人的天性,一次不要,两次再拒,第三次总会有心动的,特别是回到家中对着每天都黑着脸,与其因为利益关系而绑在一起的妻子,怎么可能不出去偷腥呢?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便会有第三次,如此,展父,司徒广,这个也是从外面抱回来的私生子,除了跟正妻慕容云玉生得一子之外,其它的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是在外面找女人生的。 对于现今的社会,“小三”是有钱人所包养的,“私生子女”是有钱人的权力,只要有钱,想要多少女人都行,想要生多少个子女都没问题,只不过有一点,“小三”永远都当无法成为正妻,为何? 那是因为“小三”不够格,没有家世,没有地位的女人,当了有钱男人的女人,那不叫做“小三”,也不叫做“情妇”,那就叫做了爱而不舍一切奋斗着,等着正妻下台,等着正妻死去或者跟正妻拼地位,拼权势,胜了,就能将正妻赶出去,输了,还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当着正妻男人的女人,而且过得更加瀟洒,更加肆无忌惮。 因为正妻为了要表示自己的大方,表示自己的贤惠,她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老公在外面玩女人,说别那位跟自己有一腿的女人“下贱”之类的,更加不能你那些女人一样失了已婚之妇的仪态。 故此,慕容云玉对于司徒展等几个私生子女的存在,她都是睇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能离婚,就如雪琴不能跟慕容智毅解除订婚关系一样。 “你别再闹了好不好?”司徒展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妹妹才好,他疼她,爱护她,但并不表示他会纵容她,“毅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难得回国,天天都这么缠着他,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逼他跟你解除婚约啊?” 也不是雪琴想要这样的,自从慕容智毅回国之后,他一次都没有约她见面,哪怕是在公共场合二人相见,他连招呼都不跟其打,感觉二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如此也便罢了,他竟然还公然地去夜店,而且还跟她的朋友在夜店里又搂又抱的,这让其还有什么颜面上街啊。 “我也没要求他怎么样啊?这么多年,他一直躲在国外不愿意跟我完婚,我也算了,但他也不要太过分了,竟然跟琳达在夜店里那么亲热,从高中起,琳达就一直跟我作对,知道我跟毅订婚之后,多次聚会时在同学会前取笑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在朋友面前抬起头来啊……呜……呜呜……” 雪琴也是委屈,本身就因为是母亲的出身跟别家的千金小姐差了一截,从小她已经很争气尽量做到最好,不管是在哪方面,她都不让自己输给任何一个“纯正”血脉的千金小姐,可是不管其怎么做,还是因为母亲的出身被人看不起,成为名门千金间的笑话。 本想着自己的未婚夫终于从国外回来,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未婚夫是多么了不起的人,但万万没想到尽又出了毅跟琳达在夜店里亲热的这一出,这让其心中的委屈怎么能吞下呢? 毅是什么样的人,司徒展很清楚,也相信雪琴自己也很清楚,这本来对于男人来说是很正常不过的事,特别是在谈生意或者是带客户去消遣,去夜店、去酒吧,甚至是去夜总会都是在所难免的。 可偏偏坏就坏在这靠来的女人,万万没想到里头竟然有雪琴的同学在里头,而且还是经常在一起攀比的那种朋友关系,想要让雪琴消停下来,还真是有些难了。 “好了好了,别这样,三哥知道你辛苦,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有时候这也是前身不由己的,再说他也才刚刚回国,怎么知道琳达跟你之间的事呢?这种事不发生了也发生了,你再这么闹下去,对你俩都不好,听三哥的,别再找毅麻烦了,你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朋友,不交好也罢了,别再为了这事闹个不停了。” 司徒展心疼妹妹,这泪水滴下,满满的一肚训语全都吞了回去,舍不得责备。 好不容易劝住雪琴让司机送了其回去之后,刚回到办公室,毅便要离去。 司徒展横出手,将其拦住,用着无奈的口吻问道:“雪琴让我问你,从夜店出来之后真的没有跟琳达有下半场了吗?” 毅拍了一下司徒展的肩膀,用意懂的眼神回了其,而司徒展整个人都要垮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哪有送到嘴边不吃的,行了,我知道该怎么说的,你走吧,不过要是可以,别再去见琳达,不然我也压不住雪琴了。” “兄弟,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作风吗?你觉得对于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下次吗?” 第170章 接近 “护士小姐,请问一下,外科的林善医生的办法室怎么走啊?”晴悠住了几天医院,除了厉嫣嫣定时来报道,那就是司徒展偶尔来问其有什么需要的关心,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林善的她于是自己找了过去。 护士转身,与晴悠四目相视,三秒钟的停顿,似乎是有些被吓到。 没错这名护士就是看到晴悠跟林善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的护士,她叫做范双优,这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年纪不大,但却是资力不浅,本事也大,所以在这外科,可是没有人不知道她的事。 晴悠已经观察了其好几天,确定其真的是如龙腾国的范双优那么好,才决定靠近其的,如果不是,她也不会特地接近她,想要跟其拉好关系,也好解释清楚她跟林善之间的关系,好好撮合她跟林善。 “呃……”晴悠笑对其,见其良久没有回应,便伸出手在其眼前晃动了几下,这会才将范双优拉回了神来,“林医生吗?你……请问你是哪位呢?是哪里不舒服要找林医生吗?” 晴悠既点头,又摇头,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范双优感觉有些尴尬,像是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想要探知晴悠跟林善之间的关系那般。 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将注意力落回到手中正在整理着的病历本,指着前面的过道道:“一直往前走,右转,然后左转,走到尽头再左转,第三间就是林医生的办公室了。” 晴悠念念地重复了一次。然后再向其证实道:“一直往前走,后然左转,再右转,到尽头之后右转。第三间办公室对不对?” “不是,是……”范双优听着,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重复了一次。 随其语,晴悠带着认真的态度,跟着其念着。然后又重复着,可是结果还是错了,弄得范双优不得不对晴悠的智商做出质疑。 不过这对晴悠来说,却是很高兴,因为范双优的为难,正好可以换来其以后跟她接触得更多的机会。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笨了,我的记性不好,而且我又左右分不清,真的很对不起。打扰了,我去看哪位护士有空的,我叫她带我去好了,对不起,打扰到你工作了……” 范双优拆成小句一句一句念着,晴悠跟着。可是她最后还是将这左右分错了,也没能记清,所以连晴悠自己也放弃了,决定自己另找人带路。 看着周围的护士都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晴悠真心的带着无奈和期望的眼神,乞求范双优能带其去找林善。 “算了,我带你去吧,跟我来吧。”从护士站里出来,走在前头亲自带晴悠而去。 见到她出来,晴悠便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心里乐呵着她的便快步跟上,不过脸上却带着深深的歉意,让范双优看得犹为可怜,连想要探听她跟林善的事情都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晴悠倒好,与范双优并排而走。步子显得有些轻快,可速度却是走马观花,慢悠悠的,一点也不急。 “我叫林晴,最近才住院的,护士姐姐你人真好啊,这么忙还带我去找林医生。”晴悠这会装傻还真是装得够彻底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晴悠的智商真的是跟真实年纪不符的。 “林晴?”范双优听到晴悠姓林,顿时心里多了一道猜想,可是上下扫过晴悠之后,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跟一个有着大人的长相,却附着一个孩子的灵魂在里头的人说话似的,“你因何事住院啊?你的家人呢?” 也许是因为晴悠装出来的天真单纯,立即让范双优对其放松了警戒,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明显柔婉多了。 晴悠大大地笑容露出,明摆着要一装到底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啊?你跟林医生很熟吗?怎么会将这么难记的办公室你都能记住啊?你是不是喜欢林医生啊?” 虽然想像中晴悠的智力不高,但是也没有想到晴悠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还如此直接,让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晴悠。 “林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我当然能记住他办公室啦,你怎么住院了啊?而且你还没说你跟林医生是什么关系呢。” 范双优不愿多说,于是晴悠也没有追问,但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在在快到林善办公室的时候,晴悠乍地一跳,道:“护士姐姐,我记得,就是前面转入第三间,行了,谢谢了。” 晴悠摇着手,拜拜的动作已经做出来了,站着就向范双优挥手,示意其可以回去了。 范双优看着这样的晴悠,感觉有些有些不妥,想要陪着其一起回去,可是晴悠的样子,真的是完全不需要她似的。 “反正我都要去找林医生,一起吧。”范双优指着前路,温和的笑容表现出来的已经不再是那天看到晴悠时的第一个印象。 晴悠见拒绝不了,也不再坚持,于是答应道:“好啊,那你先走吧。” 就在范双优转入角落之后,晴悠便反方向地后退了,当范双优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了。 感觉有些奇怪的范双优往回寻了其一圈,最后没有想到晴悠会突然不见了,虽然有些在意,但最后唯有去找林善去了。 只是想想前几天跟林善之间的尴尬,范双优不是止住了脚,最终还是没有去见林善。 晴悠在后楼梯的转角,看到范双优折回之后,她才走出来,去敲响了林善的办公室门。 “怎么来了?”忙碌中的林善抬起头,看到晴悠站在其敞开的办公室门前,感觉既惊又喜,“进来吧,坐吧,身体感觉佬样了?有没有哪里不的?” 也许是出于职业病的关系,反正到这里的人,他都习惯性的问起他的身体情况。 晴悠坐下,带着满心欢喜和甜甜的笑容道:“职业病犯了吗?我自己可是医生,如果我感觉有干什么不舒服的话,我还能到这里来找你了吗?” “我忘了,”林善一时没能想起来,只是习惯的将所有来找他的人都当成是病人了,当然特别是像晴悠这种不是常来找他的人罗,“没事走走也好,总比躺在床上好啊。” 晴悠不作回应,而是站了起来,转视林善的办公室,忽见一个玻璃柜中放着一张林善父子的照片,顿时勾起了晴悠对林叶的思念。 “这是你父亲吗?他还好吗?”晴悠目光专注地看着照片里的人,伸手出,带着淡淡的哀伤抚摸着照片里的人,“他是一个很好出色的父亲是不是?” 林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有一种预感,好像晴悠跟其父亲有着很亲密的关系一样。 上前,将相框拿了起来,用拇指擦拭了一下照片的表层玻璃,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是一个好榜样的父亲,在医学上,他很出色,也是我一生的追逐对象,只不过现在的我,再也找不到目的地了……” 淡淡的悲伤,有着难言的心楚,也许有些事,要在失去了才会懂得其真正的意义。 晴悠眸子微微垂下,怀缅与林叶相处的那段日子,感激的目光无从而起。 “也许这样也好呢,活着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快乐的事……”晴悠感慨道。 林善有些诧异,感觉这样的话不应该从晴悠的口中说出,至今在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每个阶段的人,不应该发出这样的感概。 “晴悠,你的身体没有事,别太担心,保持良心的心境,对身体的健康是很重要的,别想太多了。”在林善看来,晴悠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而发出这样的感触,实际上,有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无法理解晴悠的想法和做法。 深深吁了口气,将这压抑的气氛随气而散,轻松地道:“哥,中午不如带我出去吃大餐吧,我突然好想吃醉鸡啊。” “醉鸡?你也喜欢吃吗?”林善像发现了新大陆,立即反问道:“我也好久没吃了,以前我爸在的时候他还会亲自下厨,现在,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 “喜欢啊,而且很喜欢吃,那个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晴悠记得第一次吃这醉鸡可是林叶亲自下厨煮的,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红袖生下林松之后林叶好不容易才给晴悠买了一只鸡,父女二人也只是在过年的三十那天晚上能吃上它,而且是一年才能吃上一次。 林善感觉晴悠真的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好像也很了解他,了解他的事以及身边的人物一样。 只不过想吃,也未必真的能吃。 “林医生,请立即到加护病房一趟,昨天手术的患者突然抽搐了起来,而且血压一直在降……” 重且又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奔跑而来,气喘的急切之声,在门口传入,使得林善连跟晴悠说出抱歉之话的时间都没有。 “救人要紧,下次再约吧。”晴悠摆手,率先而道。 第171章 坦言 晴悠从林善的办公室出来,本想着四处走走,没想到在走廊的玻璃向下看之时,感觉心一丝抽痛,于是停了下来。 却见慕容智毅与厉嫣嫣在住院部的楼下边走边笑,感觉二人就像是情侣那般,亲密的很。 晴悠真的感觉很痛苦,她想着回来了,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但是又期望着会能同样的事情发生,当然那些不如意的除外。 可是有些事就是不如称心如意的,有些事要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 隔着两层楼,抚摸着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泪水留不信流了下来。 范双优刚将手头上的事情整理完,准备去吃饭,好让一会护士们交班的时候可以顾好交接的工作。 可是没想到却会在这里再遇到晴悠,于是上前唤道:“林晴,你没事吧?” 从玻璃的照面上,范双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晴悠在哭。 她不知道晴悠为何会哭,那既痛苦又悲伤的眼神,实在是令其看不明白,晴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晴悠缓慢的转头而向,眼神有些闪缩,似乎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可能是心痛又犯了,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晴悠艰难地挤出一丝苦笑,用那连自己都搞不心楚,是真的心痛了,还是因为见到那一幕而让自己的心有了另一种痛楚。 搞不清楚自己的状态,也不想让别人得知她的情况,于是乎用了“可能”二字作回。 范双优观察了一下晴悠的脸色。感觉她并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眼角扫过玻璃外面,见厉嫣嫣与慕容智毅,便想也许这样的甜蜜情景让晴悠回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于是安慰道:“要是真的很痛的话,就不要忍着,这对身体不好,痛就叫出来,会舒服很多的。” 勉强地挤出一笑,轻拭过脸上残留的泪珠。不再将注意力落在毅和厉嫣嫣的身上,心想: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的,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们应该可以很快乐的生活下去的。 这一次,在见到毅跟厉嫣嫣在一起的一幕里,晴悠的心是痛了,但不再是纠心不已的痛,而是那种像在龙腾国里的时候,预见自己的要死亡的场景的痛,她要想也许这是一种预景。警示其不要再对毅的迷恋,告诫她继续与他纠缠,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更加无法从过往中抽离出来。 迷茫的眼神里不再带着留念,微淡的哀伤像是在纪念着她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就此流逝,想要留住。但却无能为力保住。 “我痛怕了,所以一点点痛都没能忍住,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晴悠的借口虽然很烂,但是范双优还是很欣然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对了,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还是医生有给你吩咐定食之类的?”为了让晴悠可以开心些,范双优主动提出跟其一起用餐。 晴悠摇头,露出微笑,“我要出院了,所以今天会是我在医院里吃最后一顿午餐了。” 范双优听了也替晴悠高兴。看了一下手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午休的时间有点短,没有足够的时间到外面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到医院的餐厅吃吧。告诉你喔,我们医院的员工餐厅的饭菜也很不错的,价格也便宜,要不要试试啊?” 林善没空,晴悠也不想再吃医院里配的定食,于是便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我这阵子都吃得很清淡,味觉都快吃没了。” 为了哄晴悠开心,范双优可是将医院里的一些趣事都说出来,让晴悠眉开眼笑。 “给,”范双优先给晴悠找了个位置,随去给晴悠买吃的,“看,这都是我们医院餐厅里最有名的,快吃,吃了整个人都会开心起来的。” 晴悠看了双眼直发愣,一开始范双优问晴悠喜欢吃些什么,晴悠说无所谓,由她拿主意,没想到,她的这个主意还真是有些太超后了。 看着这汉堡包、薯条、雪糕、薯饼等等,完全就像是在吃快乐儿童餐嘛,哪还有什么美味不美味的呢?全都炸过的重口味的东西,要是她是小孩的话,也许会乐翻了,可晴悠不是啊! 看到晴悠这僵住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怎么啦?不喜欢吃吗?那要不我给你买别的?你喜欢吃什么?” 晴悠拾起一根薯条,小口地啃嚼了起来,压住欲起去再买的范双优回道:“不是,只是太久没有吃过,有些回想怀念这味道而已。” 范双优还以为自己买错了,心想孩子就是孩子,容易哄得很,“喜欢就吃吧,不过这限今天喔,这种吃多了不好。” 晴悠点了点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说真的,以前吃三文治是不少,但这种油炸性的食物还真是少吃,因为身体从小就不好的关系,晴悠不敢吃多,也不敢乱说,所以简洁解决温饱问题的同时,也会考虑的营养的问题。 “林晴,你出院了,怎么也没见你家人来接你啊?”范双优见晴悠开心回来了,便开始谈起她的事,“你到底是什么病要住院了啊?” “我哥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我是因为心脏病而住院……” “什么?你得的是心脏病?”范双优听了立即有些紧张了,再想起刚刚晴悠说自己的好似有些痛,顿时感觉不太对劲起来,赶紧夺了晴悠的各的薯饼道:“不要吃这些了,我先送你回房,你的主诊医生是谁啊,你有心脏病刚刚怎么没跟我说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没事可以出院了……” 晴悠被强行拉了起来,正巧厉嫣嫣跟慕容智毅走进餐厅,见到范双优强拉着晴悠手而起,立即上前叫止,“欸欸欸……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快放开晴悠。” 厉嫣嫣见到如此,连忙冲了上去,抢过晴悠的手,对着范双优喊道:“你要对晴悠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因爱成怒,冲着晴悠发火啊。” 晴悠用另一只从上而下地将厉嫣嫣抓着她的手给隔了开来,“嫣嫣,你这是做什么啊,别对人家护士长这么无礼。” “哎哟我说晴悠,你怎么就这么好说话呢?你就是性子太软了,让人看着好欺负,这种时候怎么能用软的呢?”厉嫣嫣以为范双优因为林善的事找到晴悠来理论,理论不成还动起手来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而范双优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愣是看着晴悠,又看着厉嫣嫣,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不是她找的我,是我找的她,”晴悠脸色有些难看,许是因为看到慕容智毅跟厉嫣嫣在起,心里有些难受,一股莫心的怨气从心底里冒出,“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厉嫣嫣整个顿了一下,感情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了,嗤笑了一声,指着自己道:“晴悠,我是嫣嫣啊,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啊?” 厉嫣嫣欲伸手去抚摸晴悠的额头,没想到晴悠不领她的情,还反用手甩了一下,将其手给挡了。 也许是用力过度,又也许是因为心里生妒,力度没能控制好,让没有心理准备的厉嫣嫣身体失稳,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要摔到地上。 还好慕容智毅扶住,不然厉嫣嫣可就要压倒几张饭桌了。 见厉嫣嫣差点受伤,慕容智毅也忍不住上前对其一吼,“你别太过分了,嫣嫣这也是为了你,你也差不多点。” 晴悠见厉嫣嫣要倒,也有伸手去拉她,只不过没有站在她身后的慕容智毅手快,再加上听了这话,心里也窝气得很,“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的眼。” “呵,”慕容智毅讥笑一声,嘲刺道:“你们司徒家的女人还真是好笑啊,一个如此,两个也是,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没资格说我,”晴悠心中一怒,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回想起在龙腾国,毅从来都大声对其说过一句话,更别说在她的面前搂着别的女人了,如此场景,还真是令倍受煎熬,“我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家的人。” “是吗?是你不认他们,还是你被他们给抛弃了?想清楚了还说这话,别真当自己是那么一回事,你也只不过是他们丢掉的棋子而已,别自命清……” “毅……”司徒展与秘书正前来查看医院的需要整改的餐厅环境,没想却碰到了这一幕,听到了这样的话。 晴悠见到司徒展向左走来,连忙上前解释道:“晴悠,你别听毅乱说,这不是真的,他……” “是真是假我自己很清楚,我是谁的女儿,谁家的孩子,我早已经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去认你们,也不会拿你们家的一分一毫,同样的,你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晴悠往后退了两步,跟司徒展保持起距离来。 而后拉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范双优离开。 回到病房之后,晴悠抱歉地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同时也很抱歉,我骗你了,不过我只是想让你跟林医生不要有误会,他待我就像妹妹一样,我也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我真心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嫂嫂,希望你们能合好。” 第172章 毅悔 “ok,我承认,我失言了,过激了,”晴悠走了之后,司徒展的眼中充满愧疚,身为他的好友,毅更是觉得自己的方语过了,当然这也跟雪琴多少有些关系,毕竟晴悠的失常,也令他感到反感了,“我会……” 司徒展用明了的明神注视着他,同时拍了一下毅的手臂,理清了情绪后道:“不用了,她现在一定是在气头上了,我们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等过几天她心情好了再说吧。” 被晴悠这么一闹,司徒展也没有心情工作了,同时也不得不将晴悠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世的事情告诉司徒昭。 至于厉嫣嫣更是不用完,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话,愣是僵站许久才问道:“刚刚你说的是晴悠被司徒家抛弃的孩子,是这个意思吗?晴悠跟司徒展理事长是一家人?是这样吗?” 厉嫣嫣感觉头脑有些乱,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可是她敢肯定,也不敢胡乱猜测,因为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之前还为了要撮合晴悠跟司徒展而做了这么多,最后这两个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这让其怎么可以接受自己之前的想法呢? 更可笑的是,晴悠还早就知道自己跟司徒展是有血缘关系的,在得知自己误会了司徒展对她的好是来自血缘上的关心和爱护,并非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这让其如何在晴悠面前自处啊? 毅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而且刚刚他所说的话也并非全然是事实,只不过是因为被雪琴一大早闹得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又被晴悠这么推了一推厉嫣嫣,火气顿时上来了而已。 “这事还是让当事人告诉你吧,我刚刚语气有些过了。要不你去看看她,免得她那心脏病又犯了。”毅真的有些后悔了,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又怎么收得回来呢,想着亲自去跟晴悠解释的,但如司徒展所言。如今的她可是在气头上,怕是毅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了。 厉嫣嫣横眼而礼,没好气地对其翻了翻白眼,“你自己都没弄明白什么事,怎么可以乱说啊,我看晴悠一定很伤心的了,我可从来没看过晴悠这样。” “你跟她认识的时间又不长,你怎么知道她从前有没有过这样啊?”毅感觉厉嫣嫣也太单纯了,在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从来的”。于是训其道:“人心隔肚皮,你也别太大意了,看一个人不能太过肤浅了,要深入了解,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的。” “我看你就不是一个好人……”厉嫣嫣抬头瞪了毅一眼,气呼呼地便转头离去。独留毅一人张嘴不知以何而回。 范双优得知晴悠对林善并没有好感,骗她也是为了让他可以跟林善重归于好,对于这出于好意的欺骗意图,她很快就接受了,同时也表示感谢。 “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可以认识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等你身体好些了一起吃顿饭,也好让我可以对你之前的误解表达一下我的谦意。” 晴悠笑着摇头,“我想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很快就回去美国,到时候我哥还有松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范双优有些尴尬的回之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厉嫣嫣便在门口听到晴悠要离开的消息,连忙上前。劝道:“晴悠,你去美国,廖教授不是说了在还没有确定病因前,你都不宜坐飞机吗?你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啊。” 范双优见到厉嫣嫣到来,便就借故以工作时间到了为由,将空间还给了二人。 晴悠已经将打包好了行礼,随时都准备走人,“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中冒出莫名的火,一时没能控制住。” 厉嫣嫣握着晴悠的双手,很是理解地道:“你在胡说什么啊,那是我自己没站稳,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这样软绵绵的女人,这点力劲还想跟我较劲,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晴悠偷偷一笑,很快二人便忘了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事,只不过晴悠还是坚持要出院,“你别劝我了,反正我留在这里也什么事,不管做多少检查结果都一样,还不如我自己亲自去美国求医的好。” “可是你的心脏真的是有事啊,你不能当自己没事一样,在廖教授没有回来之前,他没有说你可以坐飞机之前,你还是不要冲动了。” 厉嫣嫣真的很担心晴悠会因为一时冲动而看不开,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去美国坐的可不是一两个小时的飞机,这怎么看都不是妥的。 “还是你觉得在这医院里看到司徒展不高兴或者觉得尴尬?如果是的话,我们回仁川医院吧,那里的医疗条件虽然不好,但还是一间医院啊,总比你自己一个人呆着要来的好。” 厉嫣嫣的出发点是为晴悠好,晴悠是知道的,可是让她每天都面对着同样的人,不同的事,心,又怎么会好受呢? “不用了,我想自己呆一阵子,我去办出院手续了。”晴悠婉拒了厉嫣嫣的好意,其实心里最想出言留住她的是毅,只可惜今天毅的话真的是伤了她了。 司徒展得知晴悠要出院之后,立即派去了秘收,一是帮助她办理手续,二来是送她回家,可是晴悠拒绝了。 “我不需要司徒家为我任何事情,如果他真的觉得对我有亏欠的话,,对我最好的补偿就是永远都别想对我做任何补偿。” 晴悠说的并不是气话,不管是怎么样,最艰苦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她有需要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彷徨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再也没有什么是她经受不了的了。 也许龙腾国的一场梦让其看清楚了很多,也体会了很多,有时候,拥有也并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晴悠的坚持令司徒展很是哀愁,心感无力,不知该如何跟晴悠解释清楚方好。 毅见司徒展如此,心里也不好过,毕竟如果不是他气极之出说漏了嘴,如今他就不需要如此苦恼了。 虽然司徒展坚持不需要他出面去解说,但是毅还是觉得必须跟晴悠说清楚,否则真的让司徒展当了这坏人了。 于是在晴悠提着行礼在医院大门前等着的士的时候,毅忽然从后夺了晴悠的行礼,强拉其往自己的车停方的地方而去。 第一次,晴悠在没有心痛的情况下被毅所触碰,心跳得好快,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惟妙惟肖的,带着羞涩和紧张。 不过这并不是晴悠所要的,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属于自己的。 站住脚,挥甩着毅的手,挣扎道:“放开我……” 毅没有停下,反而用更加大的力道将晴悠的手抓住,“有一笔生意我想跟你谈谈,反正我们的目的地一样,一起走吧。” 晴悠不愿,依旧挣扎着,“我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请你放开我,否则我叫非礼了。” “你不会这么做的,这……” “非……” “停……”毅没有想到晴悠真的会如此不顾形象,就在这大街上叫喊了起来,被吓得立即松了手,,举起示意与其无关,“我投降,别叫。” 晴悠看向行礼,示意其将它归还,怕了晴悠的毅,也很听话的将行礼归还,只不过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其跟随而走。 “我没什么生意要跟你谈,如果你是想要说司徒家的事,那你可以走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晴悠知道毅会找她,绝对不会是因为在餐厅里的事,否则也不会丢下厉嫣嫣在医院追其而来了。 毅还坚持,“不管怎么样,就当是我为了我所说的话向你赔不是吧,让我送你回去吧,要是你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什么事,展一定会内疚死的。” “我说过我不受司徒家的任何……”晴悠再次强调,可是这话没说完,毅还是那绅士的手势。 “我不姓司徒,你跟司徒家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毅也是一样坚持着,非要亲自送晴悠安全回到家不可。 最后,晴悠还是坐上了毅的车,但是一路上二人都未说一句话,直到晴悠下车的时候,毅艰难的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最近被雪琴闹得烦,缠得我一肚子火,所以才会将气撒到你的身上,关于我说的那些说,我真的感到很后悔,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晴悠既点头又摇头,“是我无理取闹在先,怨不得人,还有,告诉司徒展,我没有恨过司徒家的人,只是我不希望我的生活发生任何的变动,所以希望他还有他的家人不要来打扰我,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管怎么样,现在我过得很好,这已经足够了。” 说完,晴悠便转身回别墅,毅伸出手,叫住了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妥,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头涌出,让其在看到晴悠离去的背影感觉犹为哀伤。 第174章 享受 “对不起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真心的,我只是……”玛丽低着头,站在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书报的晴悠面前,道着歉。 其实晴悠也不是真的生气,如果说玛丽在接到毅打开的电话之时,告诉了她,她也许就不会这么生气。 她一个躲在别墅里不出,断了一切的外界联系,那只是绝对其自己而已,这与玛丽并没有关系,她也从来没有限制过玛丽去做什么,只要求她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罢了。 她是有想过玛丽给司徒展透露关于她的事情,但只要她坦白,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只摆着用她来收受别的利益,对于这种行为,她真的不能接受。 “我这里工资太低,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随时都可以走人的,反正我们之间所签的雇佣合同早就过期了,你要走,我绝不会拦你的。” 玛丽可是急了,这四年来,她都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连老公孩子都带到这里住了两三年,最近甚至还想着要卖掉晴悠的别墅好回国过上一家团聚的日子。 她心里很清楚,她做的事是多么的可怕,相信晴悠也很清楚,如果晴悠要追救起来的话,她现在一定是蹲在大牢里的了,更别说想要去别家讨活,要求晴悠加薪之类的了。 “小姐,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错了,只是一次,而且还是慕容先生打过来的。不是我打的,我真的只是初犯,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玛丽苦苦哀求着,心里可是怕极了。要是晴悠真的赶她走的话,她将会失去所有的东西,也会被赶回国,过着穷困的日子。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什么都没了回到家里,家里的生活会变得多么的辛苦,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可能会因为她而变得连房租都交不起的。 晴悠真的不想跟玛丽怄这样的气,毕竟她都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晴悠对她还是有些依赖的,如果做得太绝,那还是真的有些不人道了。 “行了。不过我先说好了。”晴悠用杂志挡着脸。语气明显有些放缓了,退了一步道:“下次她打电话来的话,只要你告诉我。然后光明正大的接下这个电话,我是接受的。所以下次不要再在躲起来,我的事可以说,但要挑好的说,别让他们再找借口来烦我。” 知道司徒展他们有意打听他的消息,晴悠决定要搬到别处去住,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因为玛丽在这里,她想做什么,玛丽今天说不说,可是背着她,还是会说的,于是为了不让她透露了她的事,她决定搬到市区以前住的房子去。 玛丽得知晴悠出去散心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赶紧要求道:“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可以照顾你啊,你也知道的,你的身体最近可是不太好啊,一个人外出散心太危险了。” 晴悠当然知道玛丽的意图,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坚绝不同意,“这不是很好吗?你又可以自由自在了,放心,工资我会照付你的,当然,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拖着他们,别让他们来找到我,当然这一次,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于是拖着行礼,晴悠便偷偷离开了别墅,潇洒去了。 司徒展派毅去打听消息的行动宣告失败。 “帮不了你了,”毅举着手机,向司徒展宣告了行动的失败,“你这妹妹比雪琴还要难搞,要是你能摆平她的话,你绝对是男人中的典范” 晴悠这可是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市区里的那套二房二厅的小套间里生活。 闲下来的她,开始学习享受生活了。 超市里,晴悠看着那一堆得如小山高的土豆,都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去挑,想找个人问一问,该如何选也没办法,唯一知道的是,就是多少钱一斤,不需要讨价还价,省了不少事。 想了好久,晴悠竟然取出手机,上网搜查起来,“怎么挑选土豆。” 照着网上所教的,挑了好久,她还是决定不买了。 “要是有人帮我挑好了就好啦,又说不要找长芽的,又说不要找青的,又说不要找太软的……怎么这玩意儿这么难挑啊,难道玛丽经常都会对着这些蔬菜像我一样发愁吗?” 对着一堆土豆,晴悠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想来想去,晴悠最后还是决定不要买菜,转为买牛排。 冰柜前,晴悠都已要对着这牛排看了半个小时了,来来去去,举棋不定。 “这人体的排骨我是清楚有很,可是这牛排,怎么玩意儿还这么我句子,到底哪一个部位才好吃啊?这个?腌好的,应该会味道好吧,不用自己再调味,可是这个看起来好像会好些,可是这黑椒汁怎么调呢?算了算了还是买腌好了的吧……” 纠结了好久了,晴悠拿了一盒打了包装的腌好了的黑椒汁牛排。 吃牛排,怎么可没有红酒呢? 推着购物车,晴悠来到了这栋商场里的一商红酒店里,看着墙上所摆设的红酒,再次头大了起来。 一位女服务员上前来,很有礼貌地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晴悠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想找一瓶比较容易入口的红酒,不知道哪一种好啊?” 服务员指着晴悠跟前的那一瓶980元的红酒道:“其实小姐你自己也看中了是不是,这瓶来自法国的红酒,酒的浓度不是很高,口感偏白甜,入口的时候会有些小小的甘涩,只不过过后口中会有点余甜,口感不错的。” 980?晴悠心里不由得对这红酒的价格叫痛了起来。 心里叫着痛,说划不来,但又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好好给自己做过一顿饭,也没有好好享受过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于是狠了狠心,决定买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巧合还是某人特地跟踪晴悠,就在晴悠准备刷卡付帐的时候,竟然横出一手,将晴悠的卡给拦截了下来。 “你的心脏不好,不宜喝酒。”声音从晴悠身侧传入她的耳朵,回头一看,却见毅将她持卡的手给推了回去。 服务员看着晴悠,那伸出来的双手想要接卡,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晴悠没有接受毅的建议,依旧将卡递出去道:“没关系,埋单吧。” “我说不可以买,”毅很坚持,对着服务员射出犀利的目光,“如果你想看到明天的头条新闻是因为她喝了你家的红酒而心脏出现问题,你觉得这个买卖划得来的话,那你就卖吧。” 毅话都说得这么透白了,服务员又怎么敢承担这样的责任,收回了双手,露出尴尬地笑容回道:“小姐,我看你还是听你朋友的话吧,身体要紧啊。” 提着晴悠买的菜,毅很自觉将东西放到了他的车里,同时打开车门,请晴悠上车,“我送你回去吧,你身体不好,提着这么重的东西到处走不好。” 晴悠可是不愿,警戒道:“你是不是想要帮司徒展打听我的事啊?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这么巧在这里遇见的吧?” “真的只是巧合,我托那间店的老板帮我进一批红酒,我来只是来取红酒的,”毅指着后尾箱里的那三箱红酒,表示自己真的是无辜的,“你就不能将人想得简单一点吗?我真的只是巧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让我送的话,那我帮你截的士吧。” “如果你答应我不告诉司徒展我在哪的话,我会答应让你送的。”晴悠双手放在身后,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毅。 毅再出做出请的手势,同时点头应道:“我会告诉他,我见过你,但会告诉他你的其它事情。” 于是晴悠坐上了毅的车,让其送她回家。 车上,气氛有些尴尬,晴悠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倒是毅数次想要开口,可是就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什么事?”红绿灯前,车子停了下来,晴悠的双眸依旧没有离开过窗外的景物,但是透过玻璃的反射,晴悠看得很清楚,毅那尴尬的表情,故借机问道。 沉默终于打破了,毅终于可以轻轻松松地问出口了,“我是叫你司徒小姐呢,还是叫你晴悠又或者是……” “晴……你喜欢吧,顺口就好了。”晴悠很想让其跟以前一样叫其“晴儿”可是今非夕比了,所以晴悠没有理由让其如此称呼她。 毅顿时有些无措,好一会,直到车子动了,他才再次问道:“叫晴悠吧,这样感觉顺口些,对了,上次,不是,是之前,之前几次,你真的是因为看到我心就会痛吗?就是那个你的心脏病是不是……” “是,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会痛,只是视乎痛的程度而已,”晴悠很直接,转向毅,看着他的侧面,坦白地道:“所以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嫣嫣是个好女孩,希望你可以好好待她,别再让她感到失望了。” 第175章 短聊 话题转得很快,情况似乎与毅所想的有些不太一致,毕竟他关心晴悠是看在司徒展的份上,可是没想到,居然将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而非晴悠身上。 确认,毅最近的行为是有些反常,而且在行为上,的确人令人误会的地方,可是这并不不代表他对厉嫣嫣存有某种意思。 当然毅是不否认自己做给人看的目的确是如此,只不过,有些事,也许会连厉嫣嫣本人也误会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真的达的,故此呵笑两声以应,“嫣嫣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同时将来也会是一个好医生,你没看到,她真的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 没有正面的回全,也不知道毅真正的意图,唯一晴悠可以确定的是,他注意到她了,否则也不会发现,总是对当医生有抱怨的厉嫣嫣真的喜欢当医生。 “对了,今天你看到我,心就没痛了吗?”说着,毅又感觉奇怪,如果真如晴悠所言,见到他,她的心就会痛,可是现在看起来,晴悠可是完全没有事,这又怎么解释呢? “视情况,有时候会痛,有时候不痛,也许是慢慢开始适应,有了免疫力了吧。”晴悠感觉得到,心里很清楚的感受到,当跟毅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的心明显是很轻快,毫无负担的。 只是这样的奢求,晴悠不知道还有多少次,也许如廖教授所言。她应该要试着去争取,否则,自己的心永远都不会愿意自己,哪怕还是会一直痛下去。 “看来你的心还真是跟平常人的不一样啊。呵呵……”毅也找不到什么话可以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故便以笑而盖过。 不过晴悠却觉得一点也不好笑,“我的心本来就跟平常人的不一样,我可是本身就有心脏病的人。而且现在我的心还是被换过的心,你觉得能一样吗?” 晴悠一语,顿时让毅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忘了。” “你没忘,只是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做病人来看待过,在你的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弱者。”不知为何,晴悠突然感觉自己很委屈。 明明她就是那个最需要人保护和呵护疼爱的人。为何最终都会被人视为最坚强和不屈的人呢? 她不否认。自己一直都伪装得很好。因为她不愿意让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与他人,可是在毅的面前,她真的只想当个“小女人”。只是他看不见罢了。 “你怎么说得我们好像真的很了解对方似的,难道真的被嫣嫣说中了。你跟我是认识的,可是我可不记得我有失忆过,你真的很好奇,你……” 毅正欲进入到心里一直所纠结的事情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晴悠叫停了,“到了,靠路过停车吧。” 反射性的,毅踏住了刹车,提了右向灯,放慢了速度往边上停靠而去。 很绅士的下车帮晴悠开车,提着东西道:“我帮你提上去吧,这看起来还蛮重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希望你记住对我的承诺,要是司徒家的人找上我的话,我一定会将这帐记到你的头上。”晴悠接东西,不忘提醒道。 毅无折,唯有听从晴悠的,任其自行提回去。 晴悠站在路边,看着毅的车子驶离她的视线范围之后,提着东西,走到对面的小区,回家去了。 毅是答应了晴悠不告诉司徒展关于她住哪,可是却将遇到她的事跟司徒展立即汇报了。 “大忙人,在忙啥啊?”电话一接通,毅便率先开口问道。 司徒展有些无奈,也有些烦乱,“我在机场,接我大伯的机,他回国了。” “不是吧,他怎么会回来啊?难道跟你爷爷合好了不成?”毅惊讶地问道。 “你觉得有这么容易吗?”司徒展明了的否道:“是因为晴悠,因为我告诉大伯晴悠想要出国的事,如果不是晴悠要离开,我想大伯也不会急着赶回来的。” “噢,兄弟,看来你又有难题了,这回我可是帮不了你了,我明天就要去台湾,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刚刚我见到了你这宝贝的妹妹了,而且还制止了她做‘残害’自己的事……” “什么?‘残害’?她该不会是要自杀吧?你在哪遇见她了?她现在在哪啊?没事吧?有送去医院吗?” 司徒展一个劲的着,让毅都由不得将蓝牙耳机从耳朵里拔了出来,缓过来之后才再接着道:“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阻止了她买酒喝而已,什么自杀啊,你是不是太紧张地度了啊,你这么紧张,她可是过得不知道多么滋味,还买了牛排回家,准备开大餐呢。” 毅说得不清不楚的话可是吓了司徒展一大跳,生怕晴悠真的做了什么想不开的事,不过还好,只不过是买酒喝而已。 松了口气后的司徒展又不得不抱怨道:“你怎么也不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啊?” “喂,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关心她这些啊,你也不想想,刚刚她怎么跟我说的,她说她看到我心就痛,让我别出现在她面前啊,她也不想想这话多么伤人的,我真心感觉我这是自作自受。” 在晴悠面前,毅可没说那么多,但是对着司徒展可就不一样了,感情其打这通电话是来诉苦的。 “你这话可是说得不对了,你是我的兄弟,又是我将来的妹夫,我的妹妹就就是你的妹妹吗?你关心一下这总该的吧?行了,我不跟你说了,要是你下次看到她,记得要多关心一下她,别让她太劳累了,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嘛,忍着点,让着点。” 身旁的秘书已经在催促司徒展要走了,因为司徒昭所乘搭的飞机已经着陆了,他们要再不去,很可能就会跟司徒昭错过了。 毅被司徒展挂断之后心里甚是不爽,特别是提到雪琴,本来美好的心情便被一击而散了,烦躁的情绪瞬间浮涌。 相反的,晴悠可是心情愉畅,对照着食谱上所写的,煎起了牛排,配着前菜,煮着玉米忌廉汤,这穿着围裙的样子,也严然有几分“煮妇”的味道。 只不过这架势是有了,可是这水平却是…… “哎啊,痛痛痛痛痛……”几乎没下过厨的晴悠,真的是害怕极了,特别是在见到这油四处飞溅,如此也罢,最重要的是这油都弹到了她的身上。 穿着衣服的部位还好,可是这没衣服防护着的呢? 一手拿着铲子,一拿着锅盖,挡于前,像是一位出征当先锋的战士,与着炉上放着的那个平底锅作战着。 “我的天啊,这油是不是过期了啊,怎么弹得这么厉害啊,该不会是这黑心的商家参水进去了吧……” 晴悠一边煎着她的牛排,一边抱怨着,旁边的炉上,还放着那已经煮开了好久的水,可是却一直没有放玉米忌廉进去的“汤”。 她当然知道水已经开了,是要放材料进去了,可是这油弹得厉害,她又不敢伸出手离开这锅盖挡护,想着将火关掉,但是又怕这牛排煎过了,而且那里的忌廉还没有打开,一时之间乱成一团,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怎么这玛丽一下子就能搞出来,我就要弄这么久,而且还要这么累人啊?”晴悠怎么也想不通,牛排已经熄火了,忌廉汤也在煮着了,这前菜的沙拉,她还在切着菜,配着味。 拌好之后,尝试了一下,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又加大了沙拉酱的量,一直到感觉看起来像餐厅里做的味道之后,才将沙拉酱给放下。 看着自己餐桌上摆着的食物,晴悠不由得自我安慰道:“好吧,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是这水平还是有的,不错不错……” 却实,一块一面煎得过了,已经有些发黑的牛排,晴悠选择性的将那边煎焦的放在底面,将那面煎得漂亮的示于自己。 忌廉汤,可是其自己最满意的一道,不光是卖相还是味道真的是一绝的,当然这也是最简单的,只要将水煮开,再将汤料倒进去一煮,连盐都不用放,真是省事又省心。 额……至于那个沙拉,味道是她想要的,可是看着那全是酱的样子,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腻。 即便如此,晴悠还是感觉很满足,从前工作实是太忙了,忙得根本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自己下厨煮一顿了。 虽然总体来说有些不尽人意,便是吃着这有些难嚼的牛排,喝着这有些过浓的玉米忌廉汤,还有腻了些的蔬菜沙拉,忍不住的,晴悠都要给自己和这第一顿晚餐来个合影。 “哎啊,怎么这手机照出来我的脸这么干啊?最近我可是比以前食睡定时多了啊,怎么脸还会干巴巴的呢?糟了,今天去逛商场就应该买些面膜回来才对,不行,得找找还有没有面膜在……” 第176章 头条 司徒昭回国,这在国内外倍受瞩目的家族里的风云人物,很快就占据了各大报章杂志的头条。 也不知道从哪里泄漏出去的消息,司徒昭一下飞机,在机场外已经有各大报社的记者前来采访,瞬间将机场堵得水泄不通。 机场的安保为了保护好司徒昭的安全,同时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于是便安排了特殊的通道,让司徒昭可以安静的离开机场。 当然这也都是前来接机的司徒展事情所做好的准备。 “我不是说了要低调些,不要让人知道我回来了的吗?怎么这么多人来啊?”司徒昭有些不满意的责问道。 面对这自己甚少接触的大伯,司徒展还真是不知道以何种心态与其相处,如果不是因为晴悠,也许他跟司徒昭不会有任何的接触。 因为自从二十五年前,司徒昭离开了司徒家,也就是他五岁的那年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家中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起这个禁忌之名,因为这个名家,要司徒家中,是一个提不得的名字。 司徒康,司徒家的家主,对于这个既爱又恨的儿子,真的是伤透了心。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司徒昭自己很清楚,当年他的离开,并不是出于恨自己的父亲,而是恨自己。 身在这个家族里,他失去了自我,但又想要保持自我,一直到晴悠的母亲出现,司徒康答应他。只要他继承家业,便答应让他娶晴母为妻,可是偏偏司徒康失信了。 晴母的离开,使得司徒昭对司徒家失去了信心。也对父亲失去了信任,所以他离开了司徒家,一来是为了找晴母,二来是为了让司徒康死心。别再期盼他能为司徒家做任何事情。 包括为了家族的事业发展,娶不喜欢的女人做妻子,当然这件事司徒广已经替其做了,也正因为这样,司徒广在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也造就了其那么多的私生子和雪琴这个私生女。 也许很多人都会认为有钱人的私生活乱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却在司徒昭看来,这是对自己人生不负责的态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为了晴母放弃了在这里所有的一切。 不过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即便司徒康失信了。司徒昭离开了国内,却是在国外发展着家族的事业,也正因此。司徒昭才会夺得国内外媒体的极力关注。 “一定是你爷爷想用媒体来逼我留在国内,”想了想。司徒昭便觉得是其父所为,因为他一直都想其能留在国内发展,接掌家族的所有事务,“晴悠还是不肯见你吗?” 司徒展点了点头,在保镖的保护下顺利的坐到了车上,于是便在车内汇报了一下晴悠的近期情况,“自从上次医院发生的事之后,晴悠便出院说要去美国,但是廖教授觉得她的情况不太稳定,建议不要坐长途飞机,所以我通过关系,将她的签证给拒了,也因为这事,她一直都躲在别墅里不出来。” “她现在还在别墅里吗?”由于司徒昭一直坐着长途机,所以已经有几日没跟司徒展通过电话。 “她好像从别墅里出来了,不过还是不太愿意见我们,她曾有言不希望见到跟司徒家有关的人,”司徒展观察着司徒昭的表情,见其无多大的变化,便又道:“爷爷已经关注晴悠了。” “呵呵,对他来说,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他绝对不会放过,”满心感触的司徒昭冷冷地道出毫无感情之语,像是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别管他们了,我们现在先去见晴悠吧。” “恐怕不行,晴悠好像搬出别墅了,刚刚才收到消息,她好像搬到市中心区去做了,具体的住址还需要核查。”司徒展可以理解身为父亲急着找女儿的心情,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或许我们不找她,很快她也会来找我们也不一定。”忽然司徒昭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起来。 司徒展不明白此话为何意,想要问清楚之时,司徒昭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同一时间,在得知司徒昭回来的消息之后,司徒家可是人翻马腾了起来。 只不过这种现象并不是出于对他的欢迎,而是在想着自己的利益是否会受到影响甚至会造受到威胁。 “你怎么还能睡得着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就不怕吗?你是不是不想要继承这个家里的产业啦?还是你觉得你爷爷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那个野孩子不成?” 慕容云玉在得知司徒展去机场接人之后,一大早便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大儿子的房间。 她一共给司徒广生了两个儿子,可是一个比一个颓废,一个比一个不争气,这个大儿子,却不是司徒家里第一个儿子,早年结婚,其没有玩够,等知道司徒广在外头已经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危机来了。 只不过这已经来不及挽回了,故此便将希望落到儿子的身上,从小就借用儿子,试图拉回夫妻间的关系,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可是这本就不愿娶她的司徒广又怎么会对这段婚姻存有幻想呢? 可是慕容云玉知道,司徒广是绝对不会跟她离婚的,他们的婚姻关系着的并不是二人,而是两个不同的家族,如果他们离婚了的话,对两个家族只有会坏处没有好处。 因此,慕容云玉常常以司徒广不是正妻所生一直压着丈夫,毕间司徒广能有今日可是靠其所得来的。 如果当年不是她,司徒广也不会得到司徒康的重视,也不会有今日在司徒家的地位,因为当然逼走晴母,让司徒康与司徒昭父子产生隔膜的人,可是她替其出面所成的,否则如果让司徒康知道他们夫妻俩之间所做的事,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于是乎夫妻二人都是靠着这个相互利用,相互威胁的可悲关系维持着。 丈夫靠不住,那慕容云玉只能靠自己的儿子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连入其父的眼都不行,更别说入他们爷爷的眼了。 “妈……”已经三十几岁,但却一事无成,可是却在交际圈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司徒无忌,那张嘴就想刷了油似的,平时可是将女人哄得上开,却怎么也得不到其父其爷爷的欢心,“这才几点啊,我才刚回来没多久呢,再让我睡一会吧。” “睡,还睡,你家伙还睡得下,”慕容云玉扯着儿子的被子,手拍打着儿子的后背,不断地催促道:“快起来,现在就起来,你大伯都快到家门口了,你还不起来的话,一会你爷爷看到又要不高兴了。” 司徒无忌就像个孩子一样,拼命抱着被子,死不愿离开自己的床,可是慕容云玉可是真狠下心来了,因为这一次司徒昭回来,已不再是她跟丈夫外面的那些私生子的战争,而是再要上升到一层,关系到自己的了。 “我告诉你,我给你5分钟,你要再不起来,我停了你所有的卡,没收你的车,收回你名下的所有物业。” 狠话一出,司徒无忌立即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清醒得很,哄其母道:“妈,有事好好说,谈钱伤感情啊,你看我们母子在谁眼里不是最慈母子孝的啊,大伯回来了是嘛,我现在就去洗洗,一定让不会让妈给失了面子的。” 对于一个过惯了有钱且又不需要自己赚钱的人来说,没了钱,就等于世界塌下一样,比杀了他还有痛苦千万倍。 不止是慕容云玉,就连雪母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雪琴,你实话告诉我,你大伯这次回来是不是跟晴悠的死有关?” 雪母还不知道晴悠还活着的消息,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晴悠死了,这个当慕容家儿媳的位置一定是她的女儿的,而她也可以母凭女贵起来。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司徒昭因为晴悠母女的事而离开了国内,都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回来过了,如今突然说要回来,她实在是感到不安。 雪琴一直隐瞒了母亲晴悠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她面前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告诉其母,毅想要跟其解除婚约的事。 心已经乱成一团的雪琴,哪还有心思想司徒昭之事呢? “雪琴,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妈的下半辈子就靠你的,你得给妈争气啊,”雪母语重深长地道:“你也见识到那个贱女人的手段了,你要是不站在妈这边,不替自己争取的话,你还有妈就完了。” 雪母是一个十分攻于心计之人,跟慕容云玉一样,都是玩手段的,只不过她可是要比慕容云玉聪明,知道怎么抓住男人的心,懂得男人的心态,所以至今仍然可以跟司徒康藕断丝连。 不过雪琴自已又何曾不知自己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人的关心和重视呢? 慕容云玉愿意接受她,那是因为她是这司徒家中如今唯一的女儿,可以给司徒家带来利益,也可以让她的地位更加的巩固,对于司徒康和司徒广亦是如此。 如果说她不再是司徒家唯一的女儿呢? 第177章 曝光 除了底下的人,更加乱的人怕是司徒康了。 “总经理,”敲过门之后,秘书急忙进入办公室汇报道:“已经下机了,是三少爷接的机,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是否需要替你备车回去?” 在这司徒家里,如果说司徒昭的回来带来震动的话,当中损失或者受到威胁最大的人就是司徒广了。 坐在真皮大班椅上的司徒广,手中拿着一根纯金打造的钢笔在把玩着,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又像是在决定着什么。 “给裳慧打个电话,让她约展今晚吃饭,就说我今天晚上会过去。”好一会,司徒广方开口道。 秘书搞不清楚他这是为何意,但是明显是想要将司徒展从司徒昭的身边调来,为了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秘书打完电话之后汇报道:“总经理,夫人已经答应了,说会立即给电话展少爷,今晚煮好吃的等你过去。” 司徒广没有回答,转动着椅子,望向身背后的那大块全景玻璃,俯视着玻璃下的一切,“这里可是我辛苦了三十年才得回来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他回来抢回去的。” 司徒展送了司徒昭回家之后,便接到了其母的电话,说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回家陪其吃饭。 司徒展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对于其母的要求从来都没有拒绝过,特别是出国回来之后,看到母亲那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了白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吃紧。因此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有空或者其母要求,他都会答应,当然今日也不例外。 即便今日是特别的日子。他都没有拒绝。 “大伯,今晚我有事,所以就不陪你了,我想爷爷也应该有所安排。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司徒展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踏进这司徒家的大门了,亦如司徒昭那样,在踏入这个大门,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其无法呼吸。 司徒昭没有留他,因为他跟这个侄子一样,都有着相同的感受,命人将行礼搬上楼之后,当着慕容云玉和司徒无忌的面道:“辛苦你了,去忙吧。有事我会给你电话的了。” 慕容云玉堆着大大的笑脸迎了上去接道:“就是啊。展你回国之后这么多事要忙。接机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说,我好安排无忌去接你嘛。” 司徒昭看了一眼站在慕容云玉身后的司徒无忌,有些不乐地道:“年青人在这个时间还在家里。难不成公司里没事忙吗?” 慕容云玉笑脸一僵,回眸瞪了一眼儿子。随即解释道:“哪是啊,大哥,无忌这可是昨天应酬客人晚了,你都不知道,无忌最近真在谈一笔大生意,每天晚上都要陪着客人到天亮,这不本来还有会要开的,还好我拉住了他,不然都跟大哥你碰不着面了。” 说完,再次回看儿子,眼神可是尖利地很。 这会,司徒无忌方前上来,一脸懒散地道:“是啊,大伯,你坐飞机可就舒服,我可就每天都要喝到三、四点,很累人呢,这不还是展舒服啊,每天早九晚五的,可是羡慕死人了。” 这暗里之话,谁都听得出来,可是司徒展却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向司徒昭点过头后,得到其应允便离开了司徒家。 司徒展一走,慕容云玉便拼命的说着儿子的本事,又说其为公司拼命干活,又说其为了公司连身体都搞垮了等等之事,总之就是说得自己的儿子为这个家做了多大的贡献。 只不过司徒无忌是什么货色,司徒昭可是清楚的很,对于这慕容云玉的目的,他也很清楚,但碍于其不是自己的妻,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多说罢了。 “无忌有多大的本事,我想老头子清楚的很,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老头子的东西留给谁,那都是他的事,况且他本事再大也不是我的儿子,云玉你还是省口气晚上等老头子和广回来再说吧。” 面对喋喋不休的慕容云玉,他实在是烦不胜烦,再加上晴悠如今还不愿意见他,更让其心里烦躁不已,因此对慕容云玉也没有什么耐性了。 慕容云玉没能得到司徒昭的待见,对着被司徒昭决然关起的房门,不由得呢喃了起来。 回到大厅,见到儿子翘着二郎腿,气就不知打哪起来,“你还心情在这里喝咖啡,你大伯现在回来了,要抢走你爸的东西了,要是你爷爷将东西都留给你大伯的话,到时我看你连喝粥都没得喝。” 司徒无忌很是淡定,一点也急地翻着时尚杂志道:“怎么最近都没登我的照片呢,难道我最近的衣服品味差了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慕容云玉可是被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儿子了,跺着脚,屁股一压,顿是将儿子从沙发上半提了小点。 “妈,我说你急什么啊,爸还没急呢,你以为爸会这么轻易就让大伯回来抢了他的东西吗?你也不想想,爸可是精得很有的人,爷爷这眼眉子动一下,爸都知道他想干嘛,大伯哪这么容易就能得手啊,安啦,说不定爸已经出手了,我们就坐着看好戏吧。” 司徒无忌承认自己是无用,无所作为,但是他却很自豪自己有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爸这也让他为何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过得如此自的,如果洒脱。 只不过只有一个“奸”的老爸还不够,更重要的还要有这么一个可以吃得住他的老妈,正是这样的结合才会让他肆意的去玩,去挥霍,不需要在担心以后的日子。 慕容云玉气不过,让下人倒来一杯清水之后,一口气全都灌下后,顺了顺气才道:“你爸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了,只不过我看不过那外面的野孩子在你大伯面前抢尽了风头,怎么说你才是这司徒家的正统孩子,他算老几啊?凭什么可以让你大伯如此看好啊?” “妈我就说你自己爱闹,其实说真的,爸这么多个儿子里,我也是看好展的,虽然他是我爸在外面生的儿子,可是他又没碍着你,再怎么说,如果不是舅舅家有钱,怕坐在这里的人可是展的妈妈了,都这么多年了,你就消停一下,免得爸听到了又不高兴了。” 关于司徒广和苏裳慧的那一般司徒无忌他是知道的,就连司徒康也很清楚,司徒广喜欢的人是苏裳慧,当年如果司徒昭没有离开的话,也许慕容云玉嫁的人就是他了。 而司徒广这个在外面生的儿子,娶自己喜欢的苏裳慧是完全不会被反对的,可是偏偏司徒昭离开,燃起了司徒广的欲望。 于是乎便对慕容云玉强烈的追求,而慕容云玉为了保全自己被人抛弃的面子,同时挫伤的心接受了司徒广,于是便有了今日。 男人可以为了权力放弃爱情,放弃自己的幸福,因为对他们而言,权力、地位、金钱,才是他们的幸福源泉,故此,在结婚之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在外面养着不少女人,当然也包括那曾经自己所爱过的女人。 司徒广对于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好感,亦如慕容云玉所生的儿子都是一样。 也许他并不懂得怎么当一个父亲,因为他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所以他对父亲的不解和痛恨,也延续到了他的儿子身上,得不到理解,于是乎唯一可以填补其心中空缺的,就是那些永远在追逐着的无尽欲望。 “爸跟妈的事不有你管,你跟你说,今天你好好给我呆在这家里,今晚你爷爷肯定在家吃饭的,要是你爷爷见你又不再家,心里又不知道要怎么想你了。” 不管怎么样,那么多年前的事,慕容云玉也不想提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怎么巩固自己在这家中的地位,还有儿子如何得到家公的认可和重视,否则其百年归老之后,这家产可就要分薄了。 同一时间,晴悠很享受的在做着甜点,想要尝试着做蛋糕,因为上次牛排的失败让其感觉到自己在做菜的方面确认没什么天分,但是却想从另一方面填补这个缺陷。 于是沉溺在自己做甜点的世界里的她,仍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回国来找她了。 当然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就是司徒昭在连司徒展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居然让秘收发布了一则寻人启事,而标题却是“寻找亲生女儿,司徒晴悠”。 此报道一出,全国媒体都为此而震惊不已。 瞬间关于“司徒晴悠”不管是谁,只要是叫这个名字的所有女性都被挖了出来,当中最受瞩目的就是这个曾在四年前就已经在国内外医术倍受赞许的晴悠了。 只不过对于这个消息,司徒康竟然保持了缄默,什么都没有说,既不承认司徒昭是否有这样的女儿,也不否认这是造谣。 坐在飞机向准备起飞的慕容智毅看到这个报导后,立即取出手机打电话问司徒展,可是乘服员却止住了他,“先生,飞机即将起飞,请关闭所有电子设备。” 第178章 焦点 不知为何慕容智毅在看到这则新闻之后,心里十分焦急,像是这则新闻跟其切身有关似的,坐在飞机上,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欸,先生请坐回座位扣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了。”空姐刚提醒毅要关掉手机,可是没三秒钟,他便解了安全扣,站了起来,让刚走了两步的空姐又折回,再次提醒道。 可是毅实在是等不及,对着拦着她的空姐道:“我要下机,现在就要下机。” “先生,很抱歉,所有的乘客已经登机了,客舱也已经关闭,您不可以下飞机了,如果您真的着急的话,您可以……”空姐的话还没有说完,毅便截断了。 “我现在就要下机,如果你……”毅很坚持,甚至坚持到将自己这次要离开的目的,所以其助理不由得上前阻止。 “boss,我们必须要去,别忘了这个机会只有一次,我们不能不去。”邬昊是毅的助理,但是私下却是如大哥哥一样保护着,指点着他的,教导着他,让其这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他不至于被家族给抛弃。 在很多方面,如果没有了邬昊的包容和提点,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慕容智毅,所以别人怎么劝其,他可以不听,但是邬昊,却是不可以。 坐回到座位上,毅还是很担心。 邬昊不知道这些日子毅回国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只是一则新闻就可以让他这泰山崩于前都毫不变色的他变得如此的不沉稳。 “这个司徒晴悠是什么人?怎么司徒昭说她是他的女儿呢?到底从哪冒出来的啊?”邬昊方才也看到了在掌上电脑上毅所关注着的那则新闻。 正是因为这则新闻,毅脸色都变了,更加说心情上的焦虑不安了。 “几年前她在国内还是很出名的医生。只不过身体不好,退出了医学界,其实展回国这要目的也是为了要找她,司徒昭好像一直都在找司徒晴悠。只不过是在近年才找到了有关她的信息,而且她本人好像也知道她是司徒昭的女儿。” 毅简单地说起了晴悠的事,“她本是不想要认为司徒昭这个父亲,也不想承认自己是司徒家的人。前近子住医了,后来又跟展闹了僵了,现在都在躲着司徒家的人,我早今去取酒的时候还看到了她,不过她不让我告诉展她住在哪。” “看来这司徒家的事还真不少,不比慕容家的简单啊。”邬昊冷冷地回了一句,对于晴悠的事完全是不关心。 可毅却是不一样,心里总是惦记着,“昊。你是不是除了慕容家的事。其它的事都不会去关心的呢?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司徒昭回来突然说有一个女儿。到时司徒家下一任的接班人要换人了?” 毅知道邬昊关心他,也关心所有可能危及慕容家的事情,但是此次的淡定。却是让毅感到有些意外,似乎这完全对将来慕容家的利益不会有任何变化似的。 可是这翻着金融报章的邬昊却是连头都没抬。见只那简洁的眼镜下,那双精明的眼睛闪过了一丝的金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新闻似的。 “司徒家谁当家谁来当都是个问题,况且早在十年前,你不都已经投过注了吗?难道你现在想要改投了?”邬昊依旧未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完全无动于衷。 确实,如其所言,十年前,他就已经选好了自己将来成就自己事业的合作伙伴了,所以司徒家现在谁当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只要是那个他所看好的人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切的利益还是站在他有利的位置上的。 “可是这一次好奇怪,邬昊,这种感觉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有过,司徒晴悠真的很特别,她总是有一种让我感到难过,感到悲伤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一种不忍心的那种牵引着,你说,我这是不是……” 毅自己可是纠结了好久,但是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他不想轻易的下定论,当然也不会向晴悠做出任何可能会引起误会的行动了。 “别感情用事了,别忘了之前的教训,要不是你太感情用事了,你也不用呆在国外这么多年回不来了。” 不管是邬昊还是毅,他们都清楚的记得在十五年前,当自己还只有十岁的时候,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他对自己的处境还有未来都没有一个系统的规划,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只不过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变成怎么样。 因为那一次,就那么一次,他感情用事,被耶律丝琴用那年幼的弟弟给骗了,去了美国,十五年来,回国的次数可是十指可数。 而那个女儿却是在这十五年间,将那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慢慢地转移到了他那当时什么都还不懂,可是现在却要跟其争夺家产的“单纯”弟弟名下。 于是毅这次借其父病危回家,就是要一次将他那后母跟弟弟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夺回到自己的手中。 深深吸了口气,将座椅调平,整个人躺下,闭目调整心情,“我是冲动了,没有什么比这事更重要,我不能感情用事了,不然我真的要对不起我妈了。” 邬昊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地震之前,总是会有些事情让所人都处于平静之下,让人放松警惕的,可是司徒昭并没有按着常规而来,让司徒家的人惊起一波又一波。 就连司徒展,也没有意想到他会如此做,故此,当其回到家的时候,苏裳慧立即问其道:“展,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帮着你大伯对付你爸啊?你不是答应过妈妈不插手司徒家里的事的吗?怎么这……” 苏裳慧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明知道司徒广不会娶她,不会给其名分,还依旧死心踏地的等着这个男人,守着这个男人,甚至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而司徒展这个儿子,也就夹在这中间。 只要司徒广稍有事不顺,需要司徒展出面的,都会将苏裳慧搬出来,,而苏裳慧又不想儿子插手司徒家的事,可是又拒绝不了司徒广的请求,故此司徒展左右不是人,难以拿捏这个准则。 “妈,这话该是我说,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回家了之后就不再说关于司徒家的事吗?而我呢也不谈公司,我们只要一家人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吃饭就好了,是不是?” 关于外面的事,司徒展真的不想让母亲知道,特别是关于司徒广的女人的事,不管是妻子还是情妇都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为了不让她们来打扰母亲,他都特地为其母亲在这偏离视区的房子居住。 一来苏裳慧不似那些女人好胜好斗,这么多年来,虽然她没有说,但是司徒展知道她吃了不少苦,特别是慕容云玉,可是隔三差五就打电话骂其,说司徒展怎么怎么样抢了她儿子的差事,坏了他的计划等等之类的。 对于一个传统的女人,一个家庭主妇来说,哪里懂得什么是做生意呢? 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让大婆的儿子难堪了,抢了正妻儿子的风头了,想要爬到嫡子的位置,想要争家产,争继承权等等之类的。 对于这些,司徒展一再强调和承诺不会抢不属于他的东西,可是一个女人这么说,两个女人这么闹,三个女人这么吵,怎么能让苏裳慧安心呢? “展,不是妈不相信你,你看你爸都有四个月没来了,这会你大伯刚回来,还有啊,我刚刚在新闻上看到,说你大伯有一个女儿,叫司徒晴什么来着的,这是真的吗?这是不是你爸回来吃饭找你说的事啊?你是不是……” 苏裳慧这些年都过怕了,怕了司徒广的那些儿子的女人,他不想儿子渗到司徒家中的那些事,让自己辛苦,也让她担心。 “妈,不都说了吗?这些事不是我能管的事,他们爱怎么整那是他们司徒家的事,不过这司徒晴悠真的是大伯的女儿,之前也跟你说过了,不过这一次大伯是真的回来认回她的,你别听别人瞎猜的话。” 安抚了一下母亲,司徒展便以累了回房休息一会为由溜走了。 实际上是联系了秘书去查清楚到底这消息是不是司徒昭同意放出去的新闻,同时也要看看司徒康,也就是他爷爷的反应。 也许一时半会晴悠还没有看到,但是这司徒家在国内的影响力真的很大,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住在自己附近的有一个跟司徒昭所寻找的条件十分相符的人。 于是乎,司徒晴悠这个名字瞬间成为了网络、电视、新闻、娱乐等媒体的关注对象。 对于这一消息放下,所有人最看重的还是司徒康,现任的司徒家家主的看法和态度。 “董事长,已经有很多媒体记者打电话来询问关于大少爷有一个女儿的事是否真实,还有啊,楼下的大堂都已经挤法了各界媒体,我们是否需要招开记者会,说明一下呢?” 第179章 揭露 司徒康双手叠于拐杖的顶部,白花的发丝里配上那折皱深浅相错的面容,似有万千的无奈无法倾吐。 “先找到孩子再说吧,让司机备车,我们去见一下刘局长,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孩子,在没找到那孩子之前,不要发表任何的回应和议论。” 听到刘局长的名字,秘书都不由得替司徒康感到忧心起来。 刘局长是司徒康的多年好友,只是碍于二人的身份,司徒康甚少与其见面,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相信司徒康也不会亲自去请刘局长帮忙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晴悠仍旧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风云”人物,呆在家里,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另一方面,司徒广在证实此消息是由其大哥司徒昭的秘书发出来的时候,既震惊又苦恼,这无法抓摸的不安,让其危机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总经理,苏夫人打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过去,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展少爷也回家了。”秘书真的很忙,除了要帮老板调查司徒昭的事,打听司徒康的动向和态度,还得肩起这传话筒的角色。 “备车吧。”天色已经黑了,各界媒体依旧还在等候着这司徒家的人出来讲述关于司徒昭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的事情,可是司徒广保持着跟司徒康一样的意见,看定情况再说。 刚上了车,在驶往苏裳慧这的路上之时,家里的电话却打到了秘书处。 秘书立即指着还在响着的电话问司徒康道:“总经理,是夫人,您需要接听吗?” “告诉她。我今天有饭局,不回去吃饭,不用等我门。”司徒广连电话都不接,直接让秘书回了。 秘书很有经验,于是接上电话之后道:“夫人,总经理还在开会,晚上还要陪客户吃晚饭。所以请夫人不要等总经理吃饭了。” 慕容云玉一听到这有饭局,陪客夫之类的,便知道司徒广又不知道去了哪个女人的家里吃团聚饭了。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也接受了,不再吵,也不会闹,她在等,在等什么时候自己的丈夫会回头。让认识到,真正能帮助他,能让他坐上司徒家家主之位的人是谁。 贤慧,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而自己的丈夫,闹她闹过了。吵也吵过了,可是她依旧还是这司徒家的正牌太太,名正言顺娶进司徒家门的。 外面的女人想进来。想要分身家,想要抢了他儿子在这司徒家里的一切,还得问过她,因为如果没有她,司徒广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现今在司徒家里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不管她有多气,有多恨,她都要忍,忍到那些女人到死都得不到司徒家的一分一毫。 没有脾气地将电话挂了,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呆在家里一天的司徒无忌难得看到母亲如此安静。不由得问道:“妈,你没事吧?爸不回来吃就不回了,这不还有我陪着吗?千万别生气。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动气伤身啊,看看我妈这张漂亮年青的脸蛋,早晚爸会知道自己走宝了的。” 慕容云玉表面上是什么都没,但这却是最令人害怕的,因为这平日里总是没停的嘴,突然停下了,唯一可以解释的,那就是她已经被气得无话说,无脾气了,已经到了极点了。 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内心世界是最复杂,最让人抓摸不透的,一如当初她借萧梦依之手将晴母逼走,损了司徒康对司徒昭的承诺一样,做得干净利落,毫无破绽,至今都未有引起司徒康与司徒昭的疑心。 现今亦是如此,没有她想不出来,只有别人没想到的,只要她想,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可以跟从前一样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瑕疵。 “儿子啊,妈老了,脸蛋再怎么保养,怎么爱护,都敌不过岁月的摧残,你要真懂事的话,就听妈的话,早点回公司,跟你爸学着怎么管理公司,将来才好接管家里的事业啊。” 慕容云玉如今什么都没了,就这两个儿子,小的儿子她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望就望这个还愿意留在身边的司徒无忌可以懂事些,为自己争一口气,别让丈夫外面的女人看她笑话了。 这骂的不行,她就只能走苦情戏了,好让儿子回头是岸。 “妈,怎么又说这个了,你不是说不逼我的吗?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又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一说要去公司上班,爸就让我去管仓库,你都不知道,那哪是人干的活啊,我不要。” 说起来司徒无忌还是被慕容云玉给宠坏了,一点苦都吃不得,对于司徒广要求从底层做起的要求没一个岗位做得住的,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三天,所以司徒广才会对这个儿子失去了希望,不再重视。 同样的,如果不是因为司徒无忌是慕容云玉生的话,司徒康可能会将其赶出这司徒家的大门。 晚饭时间,如果将所有的人都集齐在一块吃饭的话,可以坐得满满的一桌,可是因为各种原因,现今偌大的餐桌上,只坐着三个人。 “大伯,你真的有一个女儿吗?这新闻不是真的吧?”忍了好久,司徒无忌终于见到司徒昭从房里出来了,于是这司徒昭刚端起碗,汤还没入口,他便好奇问道。 慕容云玉见儿子如此没有眼界,在这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下就问出这样的话,实关是鲁莽无礼了。 “食不言,寝不语,快点吃吧。”为了让气氛不要僵住,慕容云玉给儿子夹了些菜,欲将其嘴给堵住不要乱说话。 倒是司徒昭毫不遮掩,大方地承认道:“恩是的,今年应该也有25了吧,这次我回来,就是想要找回她,跟她相认,顺便带她到国外,不再回来。” 一听到“不再回来”这四个字,慕容云玉的心里立即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大哥怎么这么急啊,才刚回来,这人找着了吗?怎么也不早点说,好让我去准备一下,要是突然接回来,安顿得不妥当就不好了,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格调的房间呢?二楼那还有一间空房,你看把那装修一下行不?对了什么时候接她回来啊?” 只要这对父女不是回来抢她老公的东西,她可是乐意替他们做任何事,哪怕是去给他们跑腿,她也高兴得很呢。 “这不是在找着吗?要是找到了还会发布消息出去吗?”司徒昭不带一丝好感回道。 顿时吃了“冷板”的慕容云玉有些尴尬,但又不能生气,毕竟当年二人还有过一段,说起来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面对司徒昭的。 因为当年她是真的喜欢他的,只不过他的心里却一直藏着另的女人,让她当一气之下为了面子为了堵外界的口便答应了司徒广的求婚。 如果当年司徒昭没有逃婚的话,今天也许她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所以对于司徒昭,慕容云玉除了剪不断的倾慕之情,还有的就是言不尽的恨。 不过不管怎么样,过去的事情,相信二人都不愿再提起,现在二人都有着自己的立场,自己想要保护和争取的事,所以慕容云玉在必要的时候还是会再做伤害自己爱着的人的事的。 慕容云玉安静下来不再言语,倒是司徒无忌感到有些奇怪,问道:“大伯,从来都没听说过你的花边新闻,怎么突然会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来啊?” 听到儿子问起晴悠的母亲,慕容云玉的脸立即浮现出恨意,执着筷子的手,可是快要将筷子折断似的。 司徒昭没有说,但是却见到了慕容云玉的表情,嗤笑了一声便也不再说话。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十分怪异,让司徒无忌连嚼东西吃都不感动作大一些,生怕会打破这样的平静,引起无法想象的“骚动”。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母亲知道关于晴悠母亲的事,也有可能早就知道了司徒昭有这个女儿的存在,只是一直装作不知。 好不容易终于将这顿令其心都快要压破的饭给吃完,司徒无忌连忙找了个借口退出了这个“火药圈”。 余下的二人,多年不见,似有好多话要说,但又像很陌生,没有可言的。 “当年是不是你将她给逼走的?”这一句话,司徒昭已经藏在心里很久,他不想去恨任何人,他也希望那个曾与其山盟海誓的女人真的是移情别恋,所以离开他了,但是晴悠的存在,让他不由得去怀疑,到底她的离去,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那么简单而已。 “谁走了?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我什么都没做过。”慕容云玉极力地否认,但她那侧向另一边而坐着,眼神飘离,不敢与司徒昭对视的举动,已经出卖了她了。 “我很清楚爸的作事风格,如果他真的不答应我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对我有承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开口解释或者说过任何关于她离去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他这么做,又为了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第180章 父女 慕容云玉的心猛得一颤,一种难以言出的苦楚涌上了心头。 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安慰着自己,这不是她的错,这都是他们逼她的,她不是这样的,从来都不是。 从小,她都是倍受爱护地长大,虽然父母早逝,但是至少还有疼着她,爱着她的姑母,待其如亲女儿,别人家的女儿有的,她从为都不会缺,没有的,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为其获得,除了司徒昭。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竟在一夜之间将她所有的梦都打碎了。 因为这个男人,她成为了名媛间的笑话,成为了上流圈子里的茶余饭后的话题。 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抛弃了她这个可以让他得到更好的前途的她,这让其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了一个连入她眼都不可能的女人。 她恨她,恨他,同时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没能将这个男人给拴住。 一个是如此,两个也是如此,最后还要让自己成为恶毒的女人,让自己陷入这无尽的痛苦深陷之中。 她告诉自己,她不能认,一承认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所装出来的清高,所装出来的美好形象全都毁了。 她不可以认输,这一认就等于是好输了,等于毁了自己在司徒昭面前得意的高姿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一定是累了,早点休息吧,说不定这大张旗鼓的找女儿,不用你出这大门。明早就有大堆的‘女儿’上门来认爹了。” 慕容云玉站了起来,想要从这让其无所自容的气氛下逃离,为让自己那丑恶的一面展示在司徒昭跟前。 可是司徒昭并没有如此轻易放过她,站了起来,挡了其路,“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你恨我,你可以报复我。为什么要害她们母女?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是死于肺痨,肺痨啊?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慕容云玉手都颤了,可是她依旧要保持着高傲的态度,不服输的强忍,不然为了什么,她都不能承认,不能说。 “我约人了打牌,时间到了,先失陪了。”慕容云玉急忙绕过司徒昭。逃离了。 上到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背贴门边,无力的顺着而下,最后坐到了地上,痛苦自责着。 她真的没有想到。她只是想要赶走她而已,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令她的下场落得如此凄凉。 当时慕容云玉知道晴母已经怀孕了,而她当时暗示萧梦依去赶走晴母的时候。可是有让她给钱她的,而且那张支票还是她给萧梦依去给的,为何结果还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无法想象当时那清秀的晴母最后的死状是如此,到底是多大的劳累才会让她过得如此下场? 当晴悠知道司徒昭在找她的时候,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可是晴悠对于这个新闻却是毫不在意。 甚至还向没事一般,过着自己正常的生活,手机上的那些电话信息之类的,通通都无视之。 就连玛丽也都因为这则新闻而按响了晴悠的门铃。 也不知道是因为晴悠这个名字太普通还是因为周边的邻居太热心了。这天才刚亮,晴悠的门铃就没停过,就连物业管理处的主任也上来过。为的就是要问晴悠是不是司徒昭的女儿。 为了不再受到打扰,晴悠已经跟管理处的人说过,但凡是来找她的人全都不要让他进入大厦。 只是没想到这玛丽还拿出了晴悠的工作出来,说是她家的保姆,要给她送工作证回来的。 晴悠本想着可以松口气,没想到这刚消停了一会,门铃又响了起来,一看,见到是玛丽提着行礼而来,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要来找我的吗?” 玛丽满头大汗,费力的将行礼箱提到这里,进到屋子里,回过气来之后道:“小姐,我也不想出来啊,可是别墅那里没法呆啊。” 熟门熟路地进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过后继续道:“别墅那里我都一已一天没出门了,今早一出门就被同行给围攻了,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可都是冲着你来的,你都不知道,她们可疯狂了,还好我走得快,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有警察来敲门呢,小姐,你是不是犯事啦?” 司徒康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这么快就已经锁定了目标,摸门而来了。 只不过晴悠早就没在那里,而玛丽也因为其她保姆被逼离开别墅。 “我这是在招谁惹谁了,真是的,”晴悠感觉一阵无奈,没想到连警察也找上门来了,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啊?” “呵呵,小姐你放心,我可谁都没说,就连厉嫣嫣小姐我都没说,”实际上玛丽并非只是被其他保姆得跑出来的,事情的发展是有些曲折,而她也只是将顺序稍微调整了一下,“小姐,这警察是来找你的吗?到底是找你什么事啊?” 其实玛丽不是出了门之后才看到警察找上门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这警察她也不用急忙收拾行礼跑出来了。 晴悠走了之后,玛丽再次逍遥了起来,活得可是滋味了,只不过这警察突然找上了门来,吓得她以为晴悠报警说她要卖掉她的别墅的事,所以害怕得连门都不敢开,等警察走了之后才悄悄地遛出来。 谁知道在路上遇到别家的保姆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来找晴悠的,这才松了口气的玛丽,连忙赶来找晴悠。 晴悠没有回应关于新闻上说的那事,喝了杯牛奶过后,便躺在沙发上发呆了起来。 “小姐啊……”玛丽可是好奇死了,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度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那她不是成了这有钱人家小姐的贴身保姆了,这下子她可是要发了,工资随时都有可能涨几倍,甚至还可以落户在此了啊,不用担心随时被遣返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啦,别听外面的人乱说话,还有,你要是敢将我在这里事说出去的话,小心我立即解雇你,同时我还要去警察局告发你意图侵占他人财产,让你下半辈子都呆在牢里出不来。” 晴悠心里可是有些幻想过这里的司徒昭是不是跟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是的话那他一定是美死不少女人了。 只不过国内外对司徒昭的报导都很少,正面的照片更是少之甚少,不过即便如此,晴悠还是认出了他,确实是跟在龙腾国的长样很像,只不过现在的他却多了分烦事的厚重感。 二人相比,晴悠还是比较喜欢龙腾国的那个“爹”,因为那个他总是有一种淡淡地虚化感,总感觉不太真实,太过淡然、无忧、无重。 晴悠躲了两天,可是即便她足不出户,终究还是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而除了玛丽,再次按响了她家门铃的人便是警察。 “请问有什么事吗?”玛丽开门,却见是警察来了,立即叫了晴悠出来,晴悠打开门,见人后问道。 “请问是司徒晴悠小姐吗?”警察很有礼貌地问道。 晴悠看着这身穿警服的警察,有些警惕了起来,“我是。” 两名警察听到晴悠的回答,立即露出了笑容,由礼貌转为有些尊敬了起来,“司徒晴悠小姐,我们是负责这一片区的巡警,由于最近有一位司徒昭的先生在寻找他25岁的女儿,鉴于你的条件跟司徒昭先生所描述的相符,可否请您到警察局一趟好确认一下是否……” “你们找错人了,而且我很忙没空,二位请回吧。”晴悠没等这警察说完,便立即拒绝了。 这门即将要关起来的时候,警察伸出了脚,将门给顶住了,继续发出请求,“司徒晴悠小姐,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很忙,也请二位配合一下我的工作,你们没有权力强制我去的,我有权拒绝。”晴悠态度也变得强势了起来。 于是僵持之下,其中一名警员通过呼叫机向总部汇报了情况,让晴悠有些生怒。 “请你们快点离开,否则我会通知法律,告你们警察暴力行为职权,还有在没有证据之下强制对我做出无理的要求。” 也不知道晴悠的话起作用了,还是因为走开了那名的警员向总部汇报过后有另的指示,竟然二人真的离开了。 “对不起打扰了司徒小姐。”二人道过歉之后便离开了。 只不过晴悠感觉他们如此轻易了离去,紧接着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玛丽,给我收拾几件衣服,我要离开几天,家里你好好看着。”说着,晴悠便去收拾自己的用品有钱之类的东西了。 可是这晴悠行礼还没收拾完,便接到了管理处的电话,只不过电话的另一头并不是管理处的人员,而是她那应该算还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我是司徒昭,你父亲……” 第181章 约定 一时间,晴悠没能反应过来,愣是傻了似的拿着听筒半天没有说话。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回应的司徒昭再次道:“我知道你在家,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跟你见一面。” “我不想……”忽然晴悠在完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回道。 “我不是想要做些什么,如果你不想认回我这个爸爸的话,你可以不认,但是我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长得像不像你妈,只是想见见你而已……”话筒的另一头是什么表情,晴悠看不到,但是从声音判断,可以听得出来,他真的很在意晴悠。 不知为何,晴悠感觉这个父亲更为感性一些,对她的关心是真的发自内心,绝不带一丝家族色彩在里面。 犹豫、纠结影响了晴悠的思绪,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负责的父亲,现在你也已经长大了,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更何况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跟我见面,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等你想见我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吧。” 因为晴悠的沉默,司徒昭不得不给时间她考虑。 “我……”晴悠再次想要发出拒绝,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就是恨不下来,“我需要些时间,太突然了,我……我会找司徒展约你的……” 嘟嘟嘟……的声音让晴悠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定了下来。 晴悠被找到的消息很快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司徒昭的女儿是长得什么样的人。 谁知道,这司徒展跟晴悠通过电话没多久,司徒康便有了行动。 “董事长,大少爷没有去见她,似乎是在等晴悠小姐的回复。”得到了晴悠的消息,司徒康第一时间让秘书将这个信息告诉了儿子。本想着儿子如此高调的找晴悠,应该会迫不及待的冲上去跟晴悠想认的,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备车。”司徒康想都没想。便从大班椅上,撑着拐杖而起。 “谁啊?”约莫是半个小时后。玛丽已经收拾好了行礼,放在了客厅里,而晴悠自接了听话之后一直都在发呆,没有回应,一直到这门钟声再次响起,玛丽不由得给于回应道。 对方很有礼貌地回应道:“您好,我是龙腾集团的秘书长陈义。请问司徒晴悠小姐在家吗?” 门外传入来的声音让晴悠重新回过了神来,向玛丽点了点头,请其入内。 打开门,却见除了陈义之外还有伴着一位老人家。于是玛丽立即喊了晴悠:“小姐,还有一位老人家。” 晴悠站起,回过头,见到这看起来老了很多的司徒康,张着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唤道:“爷爷……” 司徒康站在前头,身后侧站一旁的陈义介绍道:“司徒晴悠小姐,真的很抱歉前来打扰,我是龙腾集团的秘书长陈义,这位是我们龙腾集团的董事长。司徒康先生,也就是您的爷爷。” 晴悠没有回答,只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向玛丽道:“厨柜里有些新买的乌龙茶,去沏一壶过来吧。” 坐定之后,司徒康向陈义点了点头,随即陈义便退出了客厅,来到了厨房,接手了玛丽沏茶的事,同时也却将玛丽给遣走。 玛丽不敢私事离去,探出头,看向晴悠,见其点头默许之后玛丽带着不安的情绪离开了屋子,临走前却还担心地道:“小姐,我就在外面的走廊里,不走远,有什么事你大声叫我,我会立即来救你的。” 陈义将香气四溢的乌龙茶摆好到二人面前,而后退至司徒康的身后,就像一个保镖一样站着。 爷孙二人在这一时间里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只是相互在对视着彼此,像是想要在相互的眼神里看出对方的想法。 茶沏好,晴悠看着司徒康的动作,气定神凝的神态真的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这茶是今年的新茶,茶味还很清,还不错。”司徒康品过一口之后道。 晴悠没有喝,只是看着腾起的热气,嗅着茶香,“浓茶留在口中的余香会久一些,口感会重一些,年纪摆在这里,应该要好好改善一下自己的饮食。” “你有关注过我?”司徒康眉头一扬,有些吃惊,“还是你调查过有关我的事?或者说是调查过有着司徒家里所有人的事?” 晴悠慢悠悠地将杯子端了起来,小小地抿了一口,感觉那微微的涩感后道:“没有,也没有这个必要。” “昭说回来是为了要找你,现在的你可是成为了各大媒体的焦点,我不管你是真是昭的女儿,还是假的,我希望你不要在媒体面前乱说话,这对司徒家来说……” “我从来都不想要你司徒家里的东西,我从为都没稀罕过,如果你是怕我跟他相认,又或者是怕我会说出你们司徒家的罪行的话,那可以请你放心,我没这个兴趣,也没有去掀别人丑事的爱好。” 司徒康的话没有说完,晴悠便打断了,同时也说出了他最想要听到的答案。 “既然没有想过,那就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就请你如同你最初的决定,”司徒康看向晴悠摆放在客厅里的行礼箱,示意其保持着原来的想法,“如果有什么需要,义会替你准备好。” “我作什么决定,由得不你来干涉,这行礼箱我是觉得收起来太久了,拿出来晒晒太阳去去霉味的,”晴悠是真的有想过要一走了之的,但是在司徒康的这番话之后,她又改变了主意,“我是我自己,司徒晴悠,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司徒家的棋子,别把我当成是司徒广和他的那些儿子女儿一样看待,我、我的父亲,还有司徒展,是你永远都无法掌控的。” “你觉得你能做到吗?”没错晴悠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里再出现任何的错误判断,于是乎这看似挑衅的话,激起了司徒康这多年沉寂了斗志。 “你能做的无非就是那些,封锁我的经济能力,让我失去工作,让我不能再当一名医生,失去所有的东西,让我不得不去求你,对不对?”晴悠很淡定,完全没有被司徒康给慑住,跟他其的的孙子不同,那种完全不害怕他,感觉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可怕,没有什么值得其在乎。 “所正我也活得够了,失去了就失去了,随你怎么想,如果你真的这么做的话,只怕你的大儿子,我的父亲会更加恨你,而你将会失去了唯一可以跟儿子合好的机会,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今天司徒昭的电话,晴悠很肯定,他真是的很想跟她相认,虽然这个中具体的原因晴悠不知道,不过她只需要知道的是,如果司徒康对她做出了伤害的话,他们这对父子,将永远都不可能再是父与子的关系了。 没有想到晴悠会拿出司徒昭跟自己的关系来作为跟他谈判的条件,这确实是让其不得不对晴悠刮目相看。 一口气将茶喝完,陈义立即上前满上,不紧不慢地,司徒康再次开口道:“是展告诉你昭在找你是吗?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昭的儿子,是我司徒家的嫡女,虽然你的母亲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既然已经死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不过在你决定跟昭相认的时候,也请你认清楚,这一旦认了是昭的女儿,你就不再是你自己,而是司徒家的一份子。” “重复的话我不想听,也没必要听,我认他,是认他这个人,而不是认他身后的那个家族,那个背景,我不需要你们司徒家任何东西,也不会像雪琴一样受你们摆布,这样的人生太可悲了,你迟早会逼死她,我不想步她的后尘。” 也许从前的记忆在晴悠的脑海里影响太过深了,在见到司徒康的这一刻,在重提关于这个家族里的义务和责任的时候,晴悠真的不能接受和妥协,因为当初她答应跟司徒昭的约定,那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她应该拒绝,她应该阻止,所以她一定要坚持。 “这就是身为司徒家的女儿必需要做的事,如果你们相识了,那你也是司徒家的人,你也要接受跟她一样的命运。” 司徒康底气很足,那被支着他双手的拐杖显得其犹为神圣不可侵犯,有一种“我就是主宰”,“我的命令就是铁则”的那个强烈的独裁之感。 晴悠不能接受,站了起来,用高度,有俯视的目光显示出自己的立场,坚定不移,“你会后悔的,他为了你,为了这‘司徒’的姓氏已经牺牲得够多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我们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子孙,我们是有感情,有思维的,不是棋子,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真正爱着你的人在远离着你,而不爱你的人天天都在巴结着你,盼着哪一天你能突然死了,可以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归为自己所有,难道这就是你所想要的吗?醒醒好吗?爷爷,别再继续错下去了,不然你真的会死不冥……” 第182章 抗拒 忽然,晴悠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也有些超前了,混淆的情节,让她一时间将不该吐出的话也吐了出来。 意识到此的时候,猛得顿了一下,冷静下来后缓和地道:“对不起,我失言了,二位请回吧,我还有事,恕不再相陪了。” 晴悠下了逐客令,转过身,不想再见到司徒康的脸。 不是因为她憎恨,而是那张已显年纪的脸让晴悠感到心痛,身体如今还算健朗的司徒康也许现今还没什么,可是当她的出现之后,接连发生的二三之事,也许就会让他陷入自责和悲痛之中。 司徒康也不知道为何晴悠会突然情绪如此激动,似乎有一种预知之感,会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也知道他的结局会是一个怎么样的。 站了起来,司徒康带着悲伤的声音道:“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司徒家,不管将来如此,那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早就有承受一切的准备,身为我的子孙,也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特别是身为我的继承人,注定是一身处在悲伤、孤独与寂寞之中……” 继承者…… 对于这个晴悠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人的公平吧,得到了想要的,必须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却是远远高于所得到的。 这一点,至少对晴悠来说是的,因为她觉得不值。 “所以我爸才会不想呆在国内,呆在你的身边,‘继承者’这三个字实在是太重了,这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承受的,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逼他呢?何不将这个给予一个愿意承受这些的人呢?” 晴悠记得,司徒昭曾对她说过,身为司徒家的人真的很无奈,如果不是他进入武当,身为张真人的嫡传弟子对司徒家的未来有利的话,相信其父绝对不会让他跟张真人走。 他跟父亲有过一个约定,只要司徒家在龙腾国不倒。他就有着他的自由和自主,也因为如此,他的修炼之途总是受着凡事所牵,无法全身心都得到解放。 “你从来都没有在他们的立场上想过他们想要什么,有些人想要这些,但是有些人却想着怎么样才可以逃脱,你的儿子,我的父亲,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所给他的那些东西。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给,他就会要的。” 晴悠的话似乎戳痛了司徒康的心,用着哀伤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痛。 有些后悔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想要挽回。但是司徒康已经离开了。 其实晴悠心里也知道,司徒康自己的心里也一直都明白着,只不过不愿意去面对和接受这跟自己不一样的命运。 就如晴悠一样。选择了不闻不问,一直让它搁着,不做任何的回应,也不将其当回事,就如此让它淹没在心底。 可是晴悠今日的一番话,让司徒康的心里深处里埋藏的事掀了出来,不再让其平静。 晴悠很想说一声对不起,她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他好,她不希望他将来在面对子孙们的时候,留下的只是遗憾和孤独无助的晚年。 只是这一片好心不知道是真的好心提醒。还是加速了他的痛楚。 司徒康从晴悠的家里来以之后,一直都沉默不语,脸色也很凝重。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义坐在副驾驶位是,心里也想着事儿。 “回家。”简普的二字,道出了千言万语,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司徒康感觉很累。 家里,司徒昭刚回到家,意外的,司徒家里的人全都回来了,似乎都在等着他回来,又或许是等着晴悠的回来。 “真是意外啊,今天怎么这么人齐了。”司徒昭跨过门口,便见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向他。 司徒广率先迈上前,热情迎接其道:“大哥,真的很对不起,这两天都在忙,你回来了都没去接你机,还好展去接你了,不然我这个当弟弟真是不够意思了。” 司徒昭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清楚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他从来都没有真心过,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对其在意过,即便知道他一直都想要得到司徒家所有的一切,成为司徒家的继承人,他也从来都没放进心里。 “展不错,还愿意为我这个在这家里一点分量都没的人奔波,要是他是我的儿子的话,我肯定不会把他送离自己的身边,没能好好的培养起来。” 看了一眼展,司徒昭这暗预很是明显,意责司徒广自己走宝,亲自将这充满了潜力的儿子送走,不闻不问,失去了这就是他自己的错,不能怪他抢了展这个好帮手。 不止司徒昭看着司徒展带着赞许的眼光,就连慕容云玉等人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他在做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 司徒广很清楚,司徒展这个儿子,从来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长久以来,他一直都憎恨着他这个父亲。 每次回到家里,二人只要相见都会让气氛变得很压抑,最主要的是司徒展对其父不带一丝好感,于是乎连呆在一起的是时候都会把气氛弄得很沉重。 “这年青人嘛,应该要到外面去见识一下,这样才能更好的成长起来,”司徒广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变,果然是老奸巨滑,“这不,出去外面闯过就是不一样,完全跟别人不一样,现在的他可是可以独自挑起大梁了,看这架势,我都快可以退休了,哈哈哈……” 这话虽昭此说,便是听着的人却是别翻的意思。 “展的本事是有的,只不过这还需要人的提拔一番,他能有你这样的父亲确实是不错,将来一定可以让司徒家更加繁盛的。” 司徒昭知道,司徒展从来都没有靠过司徒家给予他的一分一毫,这么多年来,自被送往国外,读书拿的是奖学金,生活费是自己打工赚来的,司徒家给予他的,却是少之甚少,更何况是来自他这本就对其不闻不问的父亲之手的资助呢? 对于这个的一个孩子司徒昭一直都很欣赏,所以这么多年来,同是在国外生活着的他,对他都很关注和很照顾,如果司徒展可以选择的话,他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司徒广的儿子,而是司徒昭的儿子。 当然这种想法并不是想要成为司徒家的继承人而为,是出于一种“情”而言的欲望和满足。 就如晴悠对司徒康所言的好样,“情”并非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和买卖的。 司徒昭知道自己始终不是展的父亲,他能给予的跟这身为父亲所给予的对展来说,是有着实际意义上的差别,纵使这么多年来他对展的照顾和提拔任用,展还是没有像对待一个父亲那样的亲和与其相交过。 故此,这一次他回来,除了想利用这“继承人”这个位置对展的诱惑从而修补他跟他父亲之间的关系,毕竟他自己是过来人,他不希望展跟自己的父亲会像他一样,父不父,子不子的。 “哈哈哈……大哥,你难得回来一次,我们就别再提这些事了,来来来,我命人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咖啡,还有一些西点,一家人坐下来慢慢聊,慢慢聊……” 最终,司徒广还是回避了对司徒展的安排的回应,相请着司徒昭往客厅而去,严然像是一个主人家在请客人一样,完全没有把司徒昭当作是家中的一分子。 慕容云玉当女主人的角色也很称职,吩咐着下人,摆设着茶点等等的。 司徒昭看着这个弟弟的一家大小,心里顿时感触良多,从来都没有过妻儿一起生过的他,真的很羡慕他,但是一想到他不懂得去珍惜这难得的亲情,他真的有些生气。 特别是看到他那几个儿子,除了司徒展,他真的替其感到痛心,展这么多年前都是自己熬过来的,如果司徒广能花多点时间在自己的子女身上的话,一些都不会一样的。 “大哥,这么多年不见,怎么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也能替你照顾一下啊。”司徒广虚情假意地关心道。 司徒昭喝着咖啡,很是悠然,一点也不急地道:“你的照顾我想已经够多了,我想晴悠的妈妈已经看得很清楚到底是谁能照顾我们的女儿的。” 又是暗示之语,明确了司徒昭都知道所有事情,只是他不明言,用着暗之语,让人知道他知道,只是不戳穿而已。 司徒广也装傻,只是在这种时候他是绝地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否则他将会失去所有的东西,包括现今所拥有的一切。 “既然大哥你已经回来了,还是你亲自来照顾会好些,毕竟谁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爸爸啊,是?” 端起咖啡,以喝咖啡的动作来将司徒昭的话给忽略掉了。 除了这里气氛怪异,就连司徒展的几兄弟外加雪琴这个妹妹也形成了奇怪的气场,让司徒展如坐毡毛。 这当中包含着慕容云玉那杀死人的眼光,因为从他出生到出今,他都没有见过慕容云玉对其有过一句好话。 第183章 家人 司徒昭跟司徒广兄弟二人在暗拼着,而司徒广在哪外一头成为慕容云玉等人的目标了。 “展还真是有本事啊,”慕容云玉端着咖啡,连眼眉都未抬一下便带着讥讽道:“你大伯这么多年未回来,就你有这本事能把他给引回来的啊。” 司徒展每次回到这个家里面都感到无比的压抑,特别是见到慕容云玉,总是有一种永远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感觉。 司徒昭听到这话,立即代司徒展回道:“展确实是很有本事,不然我也不会找到他帮忙,而且这一次我回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的。” 顿时所有的人都严肃了起来,认真的听着,等着。 司徒昭看着众人的表情,当中最为关注的就是司徒展,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展却是这些人当中表情最为轻松的一个。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的时候,司徒昭便停下不语了。 司徒雪琴最终没能忍住,急急问道:“大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宣布啊?” 雪琴,虽然司徒昭在其出生到现在也没见其几次,但是每次只要其出差经过,他都会给雪琴带上礼物,可是从司徒展调查出来的消息中得知雪琴母女对晴悠所做的事之后,便对其感到十分失望。 “想知道吗,雪琴?”司徒昭故装神秘地道。 司徒展似乎感觉到些什么,于是急着道:“大伯,你说过……” “我会信守承诺的,”司徒昭语气一沉,顿时让气氛更加沉重,“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司徒雪琴很好奇。凑近司徒展身旁,轻声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事啊?” 司徒展摇头,提醒其道:“别问了,安静地等爷爷回来吧。”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康正在往回赶来,而且这事跟司徒昭所要宣布的事情应该有关。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无忌突然冒出一了句,“反正就是那些事儿。有什么好紧张的,大伯,哪次回来不都带着劲爆消息回来的,这一回大伯回来,不就突然说有一个女儿吗?我看大伯总不会说跟一个18的媚媚结婚吧……” “胡说八道什么啊,没个正经的,还玩,都多大个人了,还拿着这平板在那玩。没见着家里长辈都在呢。”慕容云玉夺了儿子手中的平板厉声的斥道。 司徒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很是不满,但又不能说些什么,唯有转看向那一直都不被自己重视,可却是最为懂事和有本事的儿子。 “展需要改进和学习的东西,这些年还真是麻烦大哥你对展的教导了。”司徒广心里也曾暗自后悔过,必竟能有这么一个懂事而又有本事的儿子,不好好留在身边培养那可是他的错失。“既然展已经回国了,以后我一定会亲自教导他,不用大哥你再费心了。” 司徒展猛得反应有些大,站了起来,本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却被司徒昭夺其言先道:“展的本事我怕不是我们能教的了,而且展已经答应我帮我管理我在管理公司,所以怕是没这个空闲了。” “大伯……”司徒展没有想到其如此话,立即急了。 因为对于司徒昭说的这事,司徒展一直都在考虑之中。回来他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母亲,如今司徒昭如此一说,无疑是在帮他做了决定。也许如此一说便让其没有了回转了余地了。 司徒昭眼神一横,让司徒展收住了,“你不是还有事吗?去忙吧,别忘了正事。” 这每句话里都含着暗示之意,在这里每个人肚着里都藏着难以想象的事儿,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司徒昭是在暗示着司徒展一些事,又或者是在吩咐、催促着他某些事。 司徒展早就想走了,要不是司徒广让其等到爷爷回来,他还真是不想再待下去。 如今司徒昭这么一说,他就有了借口可以先行离去了。 谁知道这司徒展刚走到大门,便与司徒康进来舞打了个正面,不得不停下来恭毕地迎等着。 “爷爷。”司徒展站得笔直,低着头向司徒康问好。 司徒康看着这多年未见的孙子,突然想起了晴悠的话,那冷漠的脸上看出了微微的柔情,“恩,要回去了吗?” “是的爷爷,公司里还有些事。”司徒展依旧保持着同样的态度,不敢有所松懈,因为从小爷爷给他的印象从来都是认真、严肃,苟不言笑的,故不敢在其面前放肆。 “都到这个点了,难得回来一趟,先吃了饭,明天再去处理吧。”司徒康难得提出了“邀请”,这让司徒展拿不准其到底在想些什么。 犹豫着之际,却见陈义向其点了点头,方答应了道:“那我打个电话回公司交待一下。” 司徒康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往屋里而去。 陈义看着司徒康进屋之后,便对着空气道:“司徒晴悠小姐拒绝了董事长的要求,也拒绝了与大少爷的相见,不过说会考虑,相信到时会联系你。” 说完,陈义就驶车离去。 司徒展得知这一消息,大概也明白为何司徒康对他的态度有着如此大的变化了。 也许是在晴悠那里受刺激了,晴悠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如果说司徒康亲自出马也没能说动她的话,那就证明司徒康受挫,对于这样一位高高在上,从来都没有人拒绝过他的人,一定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晴悠的。 陈义的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司徒康回到家中,所有人的都安静且又紧张了起来,就连司徒昭,不管多少年,对于这样一位“严父”心里都存着敬佩之中,他就像量道高墙,既拦住了他,便却又给也他一个追逐的目标,想要去打败他,又不得不对其折服。 “爸……” “爷爷……”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相迎着这司徒家里的最高领导者,因为只要他的一句话,他们的命运都会完全不同。 “准备开饭吧。”司徒康只是点头以示回应,而令下,所有人都等都会其上桌方敢坐下。 而等所有人都坐定之后,司徒展方再次进到屋里。 见到司徒展折回,慕容云玉立即问道:“怎么了?落东西了吗?只要打个电话回来就好了,怎么又折回了呢?” 很不愿意见到司徒展回来,心里只想着怎么样可以在这难得的一家人吃饭中让司徒康对自己的儿子重拾起希望来,所以司徒展令其感到本分不满。 “是我叫他回来吃饭的,怎么啦,难道我连叫自己的孙子回来吃饭也要征求你的意见吗?”司徒康语气沉中带硬,那震慑之威不怒而出,顿时让慕容云玉一震。 立即服软下来,缓和道:“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展耽搁事了,让公司受损失了。” “你这宝贝儿子少刷两张信用卡公司就肯定不会有损失,”司徒康语气带怒,眼神中散发着无比的强势之焰,“整天顾着玩,败着家里的钱,挂着公司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难道这也比不上展在家里吃顿饭重要吗?” 慕容云玉想要解释,“爸……”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坐下吃饭。”司徒广瞪了妻子一眼,不敢发怒,忍着肚子里的那堵气,以还算是平缓的语气道。 大家坐定之后,司徒康轻咳了两声,让众人都安静下来,“我有事需要宣布,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所有人都坐得笔直,紧张地听着。 “昭回来找的女儿名字叫做司徒晴悠,我尊重昭的做法,在没有昭的同意下,你们谁要是去打扰到晴悠的话,一律逐出家门。” 对于这样的一个要求,众人表情不一,就连司徒昭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选择尊重他,不干涉他的作法。 司徒无忌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这对他来说从来都没有涉及到任何利益关系。 倒是慕容云玉和司徒雪琴可是放在桌下的好双手,都快要握拳将指甲掐入到掌心,咬牙切齿起来。 恨不得将晴悠生吞活剥了起来,毕竟晴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会是一个阻碍,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了十分大的损害。 “爸,既然大哥都公开了,现在媒体又如此关注,我们如果不尽快想法平自息的话,这对公司的形象会有影响,你看是否需要开个记者招待会,好让媒体不要再追着此事不放呢?” 在司徒广的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他的生意,虽然现在来说还不算是他的,但是他一直都在认为这些东西将来都会是他的,所以他绝不会让任何事损害到公司的利益和形象。 “我会让秘书准备好发言稿,记者会不会开,我们只发事实函,你们也别话多,对媒体说些不该说的话。”司徒康将餐桌上的人都扫了一圈,警告的意味十分强烈。 “不管晴悠有没有跟昭相认,她都是我们的家人,她要是不愿意你们不得去打扰她,但是也不可以不尊重或者是看不起她,如果让我知道晴悠的生活受到打扰的话,就别怪我这当爷爷的不客气了……” 第184章 重视 司徒康的一席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如此待遇,怕是连司徒昭这个嫡子也没有得到过,可是这只见了一面,却对晴悠有了如此大的重视,确实是大出众人的预料。 恨……对于慕容云玉和司徒雪琴来说,心里存着的却是满满的恨。 可是别说他们,就连是晴悠的父亲司徒昭,也没有想到司徒康会有这样的一个决定。 “包括你,昭,”冷冷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将视线落到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儿子身上,“晴悠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是如果她不愿意,也不要去打扰她,你可以关心她,注视她,但是不要干涉她。” 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地道:“我答应她会给她时间,等她考虑清楚了,我会做回该做的事的。” “很好,吃饭吧。”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随即便宣布开饭。 这一顿看似一家齐全的晚餐,却是让不少人难以下咽。 晚餐过后,众人散去,该忙的去忙,该玩的去玩了,而司徒广回房换了套衣服便欲再次出门。 “这么晚了,你又想去哪?爸这难得回来一次,你就不能在家里呆一晚吗?还你要告诉全世界的人知道,我这个老婆只是在摆在家里的空壳,你外面的女人满世界都是?”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丈夫的慕容云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关起房门,开口便是大声的埋怨指骂声。 司徒广脸色未变,迈出步子欲去开门,可是慕容云玉越其向前,身贴门上,将房门给挡得严严实实。 “司徒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还是你已经可以把我当作透明。当作不存在了?难道我慕容云玉就这么不入你眼吗?” “你闹够了没有啊?”司徒广猛得一扯,将慕容云玉扯甩至一旁,差点头便推上了吧台的角上。 可是司徒广非但没有去扶她,反倒整理起自己的西装来,像是碰慕容云玉只会弄脏他似的。 “你心里想些什么你我都清楚的很,当初你愿意嫁给我为了什么,我不说你自己更明白,”司徒广指慕容云玉无情地道:“你的旧情人,司徒昭回来了,这那心里藏着的那个男人还单着身。一身风光。光环全都绕在他身上了。相比我这个在外面出了名花心的老公,是不是后悔了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玩男人的那些事,还有那个在国外的野种。要不是看在你这人老珠黄的脸,要不是可怜你,你以为我还会忍着你吗?” 结婚将三十年,可是这对名面上恩爱的夫妻,暗里是如何相处,如何互相牵扯、互相利用,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才明白这光环下的黑暗。 “是啊,这又怎么了?你都可以在外面养女人。生私子,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被司徒广如此激烈的甩挥出去,一头整齐的秀发顿时零散不齐,对着丈夫。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怎么样,有种你就到外面去说啊,说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生了个儿子,而且还叫你当爸,有本事你就去说,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让你戴绿帽子了,去说啊……” 慕容云玉可是一定也不服输,抬头挺胸,昂着脸,带着一丝的得意道:“不敢说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了那些事我也知道,你敢说我的了去,我也会你的出去,不过你不敢,因为我失去了,我还有别的,但是你失去了,你就什么都没了,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对夫妻,说是仇人一点也不为过,但是在仇人里,他们又有着千条万缕理不清地关系,怎么也斩不断。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婚姻关系才会维持到现今,才会造成现今这样的局面。 “我绝对不会让司徒晴悠踏进这个大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是让我知道她踏进这个家的大门的话,我就把你投资的实验室的事曝出去,后面的事,即便我不说,相信有不少人都会去查出来的是不是?” 慕容云玉无法接受这个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哪怕是已经死了还人留下一个女儿来刺激她,掀着她的伤痛,让其记住自己永远都输给那个女人的事实。 “你疯了是不是?”司徒广对着慕容云玉喝道:“爸刚才的话你没见到吗?爸现在可是很关注晴悠,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爸一定会知道的,现在我们做些什么的话,都会引起加紧人的注意,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做的寻些事儿啊?” “呵……”慕容云玉嗤笑一声,“是你完了,不是我,别忘了,这头是谁开的,是谁先发起的?” “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司徒广立即更正道:“当时是你求着我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你,我需要做这些事吗?我要是什么都没了,你也别想好过,别以为你不出面这些事就跟你没关系,你做的那些事,谁都知道,只是不戳破而已,这段时间你最好悠着点,否则别怪到时我无情无义。” 慕容云玉可是气极了,但是她又不能继续如此下去,这彼此利用的关系,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可以相互利用的,只是如果一方不愿意的话,来硬的,威胁的都是没用的。 于是纵使生气,她也只能无奈接受,“哼,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踏进这个家门半步的,当年她的妈没有这个资格,她更没有。” 司徒广狠狠地瞪了其一眼,再次发出警告道:“你要怎么做我都不管你,但是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与此同时,司徒雪琴出了这司徒家的大门便扯着司徒展不放。 “三哥,你告诉我,大妈说你哪大伯达成了协议,说只要让司徒晴悠跟大伯相认,大伯就会让你成为他的继承人,这是不真的,三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啊,你真的要把她带回家里来吗?” 如果说雪琴不知道,那她还不会如上,但是既然其已经知道了,司徒展想怎么躲也是无济无事的,毕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雪琴,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晴悠回愿不愿意接受大伯那还是另一回事,你别多想,爷爷的意思也见得有别的意思,你别听别人胡说。” 有些事司徒展不能说,但是他也不想伤害雪琴这个妹妹,于是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安慰和安抚她。 司徒雪琴不能接受,逼问道:“你就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了想她跟大伯相认?” “雪琴,晴悠是大伯的女儿,他们相认是一件好事,你别想得太复杂了,晴悠不会抢了你的东西,你别总是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再说如果真有什么变化的话,你不还有我吗?三哥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照顾你跟梦姨的,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如果她真的回来了,那我算什么,我什么都没了,我在这家里还有地位吗?三哥,你有没有替我想过,她要是回来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不准你帮他们相认,我不准……” 司徒雪琴发了疯似的对司徒展大吼,那野蛮之劲可是十足强劲,让司徒展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伯确实是给我承诺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并没有答应,我还在考虑之中,如果你跟梦姨愿意跟我们一块走的话,我们就立即去美国,我们永远都不回来,不再管这里的事,这样你跟梦姨也会活得高兴些,听我一次好吗雪琴,别再做出任何伤害自己和伤害别人的事,好吗?” 回国的这几年,司徒展在调查晴悠的事情的时候也隐约查到了一些事,但是他不能揭露出来,因为雪琴可是他的妹妹,他爱她,疼她,但却又心痛这些年他没在雪琴一个人独自面拼过来的日子。 所以司徒展才会有了带着雪琴离开的想法,当然这也要她们愿意跟其一起走才行。 “不,我不要离开,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你不懂,你只知道逃到国外去,丢下我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抛弃了自己所换来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开,也不会就此认输的,如果你真的要帮司徒晴悠的话,那你就不再是我的三哥。” 司徒雪琴的心真的很痛,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还会做出这种害人的事,可是既然已经做了,她就不能回头,不能回到从前,继续当着司徒展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 因为她已经不配了…… 落下狠话,雪琴头也不回的蹬着高跟鞋便离去,可是在那看起来高傲不屈的背影的正面,却是一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心里只能默默的对让自己期待一直都很高、一直都疼爱着她的三哥说:对不起,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你护在身后的妹妹了,我做了令你失望,也令我自己泥足深陷的事,永远都回不去从前了…… 第185章 俩欢 各方的行动似乎在催促着事情的发让,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晴悠又被打扰了。 消息不知从何而来,晴悠的母亲的各种信息传出,更有过分的居然还将其母给抹黑,指晴母不洁,从事色情行业的工作等等之类的。 晴悠实在是忍无可忍,拔通了司徒展的电话,约见了司徒昭。 被包下来的西餐厅里,只有父女二人。 司徒昭见到晴悠很高兴,早早便到了的他一直都处在激动与紧张之中,这对在商界里无所不惧的“龙头”而言,可说是一大巨闻。 见到晴悠到来,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司徒展见到其之后立即迎上,轻声而道:“不管你的决定是如何,也希望你可以耐心的把他的话听完。” 晴悠停住了脚,侧抬头看向他,那带着无奈与祈求的目光蕴含着太多的话了,让她不得不替这位“三哥”感到心痛。 “你可以选择更加自由和轻松的生活方式的,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呢?” 司徒展一顿,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的惊缩,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混浊的凝重,“进去吧,大伯在等着你。” 他的逃避让晴悠感到更加的痛心,不管是哪个司徒展,家人对其来说是永远都是一个包袱,是个负担,而这个包袱和负担完全是不需要他去承担的,可是这种出于家族的,冠上这“司徒”的姓氏,已是他无法逃脱的枷锁。 迈步进入到餐厅内,司徒昭指轻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事情,想得十分的入神。 当其发现晴悠的时候,晴悠已经站在他的跟前,用着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的表神看着他。 司徒展很有礼貌地替晴悠拉来的椅子,同时唤醒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司徒昭,“大伯。晴悠来了。” 抬头,却见晴悠已经坐在他的对面,惊愕地双目中仿佛看着的并不是晴悠,而是另一个人的相貌。 晴悠感觉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试图唤醒司徒昭,可是目标人物没醒,却召来的服务员。 “司徒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呢?”服务员端来了水,同时给晴悠递来了餐牌。十分有礼的问道。 晴悠瞄了一眼自己这位还在神游中的“老爸”。见其还没有反应。便只好先回了服务员,“给我一杯摩……” “不要……”司徒昭连忙出言阻止,“呃……你身体不太好,不如喝果汁吧……” 晴悠看向那准备离去的司徒展。见其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避了她的眼神,不言亦知定是他告诉司徒昭的。 “我就在附近,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司徒展离去,气氛更是变得沉重,服务员也一直站在旁边,俯身等着晴悠点餐点。 为了让气氛缓和一些,晴悠于是改了饮料。“给我杯橙汁,谢谢。” 晴悠改变了主意,司徒昭突然又感觉有些不对,急着道:“其实如果你真的想要喝咖啡的话,偶尔一次两次也没什么的。” 司徒昭的心里还真是很矛盾。一方面也是想要替晴悠着心,关心她,可是一方面又怕晴悠会嫌其唠叨,干涉了晴悠的决定,让晴悠不高兴。 当然晴悠愿意接受他的意见,他当然高兴,至少晴悠并没有抗拒,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嗯……”晴悠点了点头,端起服务员递来的水,抿了一口后回道:“没关系,反正已经很久没喝了,正好借这次机会戒了,毕竟这咖啡喝多了确实是对身体不太好。” 低着头,看着杯中水,头也没抬,看着杯中的水打着水纹圈圈,像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昭一直都看着晴悠,看着他的眼神始终都是怪怪的。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司徒昭正想要再开口,可是服务员托着盘子,将橙汁送了上来,“小姐,这是您的橙汁,请慢用。” “谢谢。”晴悠很顺口的回道。 晴悠吸着橙汁,司徒昭喝着咖啡,厅餐里一片寂静,哪怕是呼吸声大了也都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悠的橙汁已经见底了,可是二人却连话都没说超过三句。 “再来一杯吧。”司徒昭见此,想要稳住晴悠,便道。 晴悠摇头,深深吐了口气道:“够了,我约你出来不是为了喝果汁的,我直话直说吧。”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司徒昭有些激动,听到晴悠向其提要求,真的高兴得有些不能自控了。 “我希望你可以澄清一下,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就说你的女儿已经死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不要再让媒体报导有关我母亲的事。” 晴悠很认真,抬起头,正面且又没有躲避地看着司徒昭,这知是请求还是在要求。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正常而言,我应该是对我的母亲没有任何的感情的,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任何人说其的不是或者不好,纵使她真的如此,那对我来说,她依旧是我的骄傲,怎么说我没关系,但是就不可以说她,因为她是这个世界是最好,最疼我的人。” 晴悠的眼神很肯定,那坚定的语气让司徒昭都在怀疑晴悠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孤儿院里长大,从来都没有见其自己母亲的人。 “我知道最近的媒体报导有些过了,但是这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将媒体都压下来,只不过让我说你已经死了,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司徒昭看着晴悠,心有不忍,特别是在看到她那坚决让其不要让他认她的目光,真的是戳痛了他的心。 “我都说了,我不会逼你跟我相认,但是你也不可能让我说我的女儿死了,你明明就活得好好的,即便我们不相认,我也不会否定了你的存在的,我们有得是时间,如果你现在还没能接受得了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急。” 晴悠转视杯中之水,慢慢地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每个人都有着无可奈何的过去和往事,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有任何的改变,我不想成为另一个雪琴。” “我不希望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中,任何他人摆布,其实我们是父女这是不争的相实,何来相认不相认之话呢?只不过如果保持着现状的话,我就可以摆脱这身为‘司徒’家人的命运,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听着晴悠的解说,司徒昭整个都松了口气。 感觉晴悠比自己像想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善解人意,不由得脱口而出道:“真的跟你妈很像,就连相貌也很像……” “恩,她真的是很好,她很爱我,爱得要可以为了我牺牲一切,如果她还在的话,我真的希望给她这个世界是最好的东西,让得过得无忧无虑,不用吃苦,不用担心任何东西……” 说起自己的母亲,晴悠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甚至还很怀念,感觉就像跟她的母亲感情很好似的。 “她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在替别人想着,自己默默得承受着一切,是我不好,让你们母女吃苦了,还让你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只希望要吧在往后的日子里照顾你,让你可以过得更好的日子,并没有打算打乱的生活。” 晴悠摇头,可是脸上却是笑容不收,“我已经得到了,也尝过了,你们不欠我什么,也不要觉得亏欠了我,我只希望你能代我妈过得好些,毕竟她离开你,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过得不好,生活的不快乐,那只会让她走得不安宁。” “我是说你说你的女儿死了,但是并不代表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只是换一种方式让我们可以更加了轻松的了解彼此而已,相对于这名面上的东西,我更喜欢我们平静相处的时光,你不必觉得欠我些什么,也不用特地为我做些什么,简简单单的,平平凡凡的就可以了。” 晴悠很怀念跟司徒昭一起在山上的生活,她也希望现今他们父女能像在龙腾国一样,过着只是平凡的父女生活一样,没有权势,没有利益的驱使和影响,只是当一对简简单单的父女。 司徒昭没有想到晴悠的想法会如此的特别,不求名不求利,更不求行何的补偿,只希望当一对平凡的父女,这简直是有些超乎常人的理解范围。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我会极力满足你的,媒体那边我会都压下去的了,不过如果我想见你的话,是否可以……” 高兴地点头,不过晴悠转视周边一圈后道:“只要我有空的话,这当然是要可以的,只不过不要再包下整个场子,也不要进出都有‘保镖’之类的。” 接受司徒昭,对晴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的顾虑一直让她迟迟未约见这位父亲罢了。 第186章 哭求 夜已很深,可是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夜只会带来更多的活动和刺激的快感。 当然这中间也有些人是属于平静型的,亦如晴悠,经历过龙腾国这一游之后的她,现今可是一位早睡早起的“古人”。 于是这夜场的活动是与晴悠注定是无缘的。 只不过她不去加入其中,也会有其中之人来找上她。 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跑来按铃干嘛啊……”好不情愿地爬起来的玛丽,嘴上可是叨个不停。 晴悠跟司徒昭自见面过后,她的生活再次回复到平静之中,而玛丽现今可是“奉旨”照顾晴悠的日常起居,就差没跟前跟后,跟着晴悠去上班了。 由于提心晴悠的身体,司徒昭曾向晴悠提出不上班,在家休息,等美国那边有消息了再考虑是否去美国接受治疗。 只不过已经休息了快两个月的晴悠实在是停不下来,故便想回去仁川医院去上班,但没想到的是司徒展的速度这么快,医院的收购事宜已经谈下来了。 而医院里的病人也都慢慢在被转移中,工作人员也都在安排下去了新的医院去上班,因此晴悠不得已只能到龙腾医院去上班。 刚去的那几天晴悠便受到很多异样的目光,特别是当厉嫣嫣唤其晴悠的时候,很多医务人员都会转向晴悠,定定地看着她数秒才愿意移开视线。 晴悠知道如果她去龙腾医院上班的话一定会引起别人的关注,所以晴悠要求以“林晴”这个名字回到医院去工作。 私下认识晴悠的人可以叫其晴悠,但是工作之时,都要叫其林医生或者林晴。 虽然这么多名字为什么晴悠都不用,坚持着要用“林晴”这个名,但是司徒昭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不回到医院上班后没几天,厉嫣嫣跟晴悠的关系再次回暖,无所不谈。成为名正言实的闺蜜了。 亲密的程度到哪,那就可以从玛丽打开门见到这狂按门铃的人是谁就知道了。 “晴悠……晴悠,开门啊,开门啊……”已经喝得不醒人事的厉嫣嫣一直都在按着门铃。不是还拍起了门,大声地叫喊着。 这是第一次,虽然是第一次,但是玛丽还是感到很惊慌,生怕其发生了什么事,又担心会打扰到邻居。 一身酒气,完全醉得不知情况的厉嫣嫣可是把玛丽吓得够呛。 连忙将人扶回屋里,安慰着这停叫唤着的她道:“厉小姐,别吵,小声点。小姐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说,我就是要说。呜……”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的厉嫣嫣没说两句便哭了起来,而且还哭得特别伤心,“啊呜……呜……为什么?到底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着这突然失了控的厉嫣嫣,玛丽可是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要先安抚她,还是要去将晴悠给叫起来,好让其安静下来。 本想着要去拿热毛巾给厉嫣嫣。顺便给其倒杯热茶好醒醒酒,现今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嗯……谁啊?”睡得已经有些迷糊了的晴悠听到屋内传来的哭泣声,不由得爬起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玛丽,你没事干嘛躲在客厅里哭啊……” 灯没开,所以有些黑的情况下。晴悠只看到背着她的玛丽,没看到那躺在地上,被玛丽托着的身体,故误以为是玛丽在哭。 玛丽苦着脸,转向晴悠。求助道:“小姐,不是我啊,是厉小姐,她好像喝多了,在耍酒疯呢,你快来劝劝她啊,别再嚷扬了。” 开了灯,晴悠方看清楚了,原来这地上还躺着个人,而这个人还在不停的推弄着,完全不受控制了。 晴悠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上前帮忙,抓住厉嫣嫣那双又推又扯的手,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喝这么多啊,以前也没见你喝过酒啊。” 厉嫣嫣这会看到晴悠立即冲扑了过去,指着晴悠大声地问道:“是你,是你,都是因为你,凭什么因为你家景好他就选了你不要我啊?我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就不可以是我呢?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神智有些模糊的厉嫣嫣将晴悠误认是别人了,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要跟她拼了似的,完全跟平时活泼可爱的形象完全不匹。 晴悠这会总是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失恋了,原来厉嫣嫣失恋了。 至于这位男主角是何人,晴悠不问,心里也猜得出来。 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曾是过来人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倒是玛丽却误以为是晴悠夺了厉嫣嫣的爱人,二人的友情进入了一个尴尬的阶段。 同时心里也开始理解为何厉嫣嫣大半夜来敲响了晴悠的家门了。 厉嫣嫣一直不停的说,不停的问,可是晴悠却任由她对她打骂,完全不给予任何的回应。 最后玛丽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将厉嫣嫣给拉来,可是晴悠却阻止了她,“由得她吧,她心里不痛快,不然也不会喝得醉熏熏跑到这里来了,你去准备些热茶和热毛巾过来吧,我扶她进客房。” 晴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可怜起厉嫣嫣来,毕竟她对于这事还是有很深刻的体会的。 扶着厉嫣嫣,好不容易将其压到了床上,理着她那因为酒劲而弄得凌乱的头发,口中吐着那深长之语,“为什么两世不同之人都要爱上同一个人,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我们都对其念念不忘,无法从心中剔除呢?” “男人算什么,你想要,本小姐还不肯呢,哼……”情绪波动十分大的厉嫣嫣,一会哭得死去活来,一会又露出坚持的面容,不肯服输。 晴悠深深吁了口气,暗自抚伤道:“就是因为他算什么,所以才会让我们都感到这么痛苦,别再想他了,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你,睡吧,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他不值得你为了他这么伤心的。” “呜……晴悠,晴悠帮帮我好不好,帮我约他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见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见我呢?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我真的不介意的,未婚妻嘛,现在哪个男人不在外面乱来的呢?我真的好喜欢他,好爱他,真的不可以没有他……” 这番相似的话触动了晴悠的心,同是出自厉嫣嫣的口,为的是同一个男人。 晴悠不知该说什么,没有回答她,抽回了厉嫣嫣拉着她,祈求着她的手,帮其盖好被子便退出了房将。 玛丽站来了热茶,见晴悠一脸沉重,本想问些什么的,这话顿时吞回到肚子里。 “你辛苦你一下照顾她吧,明天如果她醒来,告诉她只是喝醉了跑到这里就睡下了,其它的就别多嘴。” 玛丽点头应是,偷偷瞄着晴悠进入到房间之后才敢去照顾厉嫣嫣。 玛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晚上呆在客房里,没刻停歇的照顾着她。 厉嫣嫣也是到了凌晨的三点多才算是正真的睡下了,这可是让晴悠陪着她一夜未能安眠。 次日大早,晴悠换好衣服从房里出来,玛丽因为一夜未睡好,所以睡过了,未能及时给晴悠做早餐。 见到晴悠出来,赶紧去翻冰箱想要给晴悠弄点吃的。 “不用了,你去睡一会吧,我会帮嫣嫣请假,如果她醒来了,让她今天别回医院了,去休息吧。” 玛丽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间去休息了。 晴悠回到医院,对着一张x光片发着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什么复杂的病情藏在这张x光片里。 昨夜晴悠想了好多,她越来越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会这些事如此的相像,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希望自己这一次也是在作梦。 如果照这样的剧情发展,晴悠真的很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为什么心现在不痛了呢? 摸着自己的胸口,晴悠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晴悠……”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晴悠的身后响起,唤回了她的心神。 猛得晴悠整个人都弹跳了一下,心扑嗵扑嗵地跳得厉害。 “没事吧,是不是我吓到了?”林善连忙移步上前查看,紧张地道:“还是你的心脏又痛了?” 看到晴悠用手按着胸口,让林善以为晴悠是心痛又犯了,担心得很。 晴悠调整过来了之后,平静下来道:“我没事,不是心痛又犯了,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呼……林善松了口气,放心地道:“没事就好,不然真的是吓死我了。” “我只是在想事而已,也不关你的事,”晴悠见到林善后立即露出笑容,较于方才的阴沉截然不同了,“对了,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啊,该不是想我了吧?” 晴悠调皮地向林善撒着娇,完全没有了那严肃、正经的医生之威严。 林善也不客气,指弹其额回应道:“想你是正常的,但是想的可是你的医术喔……” 第187章 嫉妒 多得林善的出现,晴悠才打起了精神起来。 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而这个人如今已经有好几天都处在“低谷”之中,完全没有了斗志和活力。 “喂,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啊,那位新来的林医生跟外科的林医生关系好好啊,这几天两个人都粘在一起,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情侣啊?” 晴悠的话题一直没有停过,护士们和医生们之间都流传很多关于晴悠的传闻。 “我跟你们说啊,她之前可是我们医院vip病房里的病人,这个我可以很确定,我还记得当时她名字可不是叫林晴的呢,而且啊……当时理事长还常常去看她呢,我看她就是前阵子传得很厉害的那个司徒家的女儿。” 闲下来的护士挤在一块,沉头轻声细语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又怕被人听到她们在说晴悠的事似的。 “你怎么这么笨啊,回去看看名字就不可以啦。”其中一名护士提意其道。 谁知道那名护士一下子沉了下来,无精打采地道:“我当然知道啦,可是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位病人的病历啊,所以我才会很好奇,到底她是什么人啊,你们想想,医院开业到现在谁有这个能耐让理事长这么紧张啊?”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司徒家的千金的话怎么可能会来这里上班啊,如果是我早就在家里等着嫁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当少奶奶就好啦,我看她一定是理事长的女朋友,我们医院里多少女护士女医生想要追理事长,可是谁能得到过理事长的主动啊?” 此名护士得意地道,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推测。 “那林善医生怎么说啊?啊……他们两个人都是姓林,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兄妹啊?”陆续的护士们发表了自己的猜想。 “我觉得这不可能,我可听说林医生曾追求过那位林晴医生,护士长还因为这个跟林医生闹了呢。” “吓?不可能吧,”护士再一次轰起了。“护士长看起来这么温柔,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吃醋的样子吧?” “如果真的是兄妹的话,护士长肯定不会因为吃醋的,我看他们一定不会是兄妹。” “可是理事长是怎么一回事啊。该不会是林医生跟理事长都在追求着林晴医生吧?” “哇,太劲爆了,难怪这新来的林晴医生这么受重视了,这几天这两位林医生可是常常粘在一起,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开始谈恋爱了?” “这有什么难找的,我们只要去找厉医生问问不就知道啦,厉医生跟林晴医生可熟了,一定知道很多内幕的。” “那你去问吧,”护士们推着那名提议的护士道:“说不定还能打听到更多关于这新来的医生的事呢。” 几名护士相互推着,最后还是落到了在急诊科的护士身上。 谁知道厉嫣嫣这几天可是神不守舍的状态。怎么也没从这慕容智毅身影中摆脱出来。 晴悠本想着替其多请几天假的,但是这假多了反而让厉嫣嫣想得更多,还不如让其上班,别胡思乱想的好。 护士很想去问厉嫣嫣关于晴悠的事情,谁知道却见到晴悠来找厉嫣嫣。 护士借着推车过去给病人做检查。悄悄的向二人靠近,偷听着二人的谈话。 “嫣嫣,别多想了,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想也没用,他也没什么好的,不值得你为了他这么伤心。好好做好你的工作,等实习期满了……” 晴悠想了很多方法,也想了好久才组织好这些话去劝她,可是没说到一半,厉嫣嫣反过来请求她。 “你帮我约他出来好不好,我好想跟见到他。求你了好不好?如果是你约他的话,他一定不会拒绝你的,求你了……” 也不知道慕容智毅到底有什么好,只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她便爱他爱得如此的深。深得连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年的医前途都不要了。 “嫣嫣,你别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而已嘛,天底下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事业更重要的,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业,男人靠不住的,我们要懂得爱自己多一些,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晴悠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慕容智毅到底有什么能耐,连她自己,她都无法解说,因为她发现,爱一个人其实是没有理由的。 嘴上所说的话,晴悠也曾对自己说过,可是事实证明,这是没有用的,想了就是想了,爱着不是爱着,没有什么是真的大不了的。 因为这些事已经深入了她们的心,无法摆脱。 “你不帮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也配不上他,也对,像你们这样高贵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起来我们这样的人呢?你不帮我就算,我自己去找他。” 厉嫣嫣性情一变,对着晴悠露出了痛恨的表情,甚至还将慕容智毅拒绝再跟她来往的事情归咎到晴悠的身上,甚至还觉得这都是晴悠这一家人的错。 “嫣嫣,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都不是我们的错,你没做错,我也没错,错的人是他,是他不应该已经有了未婚妻还追求你,这分明就是他的错,这完全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你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男人伤心和感到痛苦。” 在医院里,晴悠不想将事情闹大,特别是不希望因为厉嫣嫣的私人感情而影响到她的实习报告,因此,晴悠尽量说话的声音压得更低。 可是厉嫣嫣似乎没能控制住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激动的情绪立即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甚至还吓了跳悄悄靠过来的护士,差点将打翻了药水,小心肝可是跳得老快,不知道是走还是继续自己的工作才好。 晴悠似乎感受到其他关注的视线,于是为了安抚好厉嫣嫣,不得由答应了她,“好吧,我会帮你约他,但是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折,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将心思放回到工作上,好吗?” 厉嫣嫣听到晴悠答应好,整个人都变得开朗了起来,露出笑容,抓着晴悠的手兴奋地道:“不会的,只要是你约的,他一定会答应了。” 见到恢复了活力的厉嫣嫣,晴悠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好,毕竟这约自己一直爱着的人去跟别的女人约会,这种事她对其自己来说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可是已经决定放弃的晴悠,决定不再为慕容智毅困扰,因此才会祝福厉嫣嫣跟慕容智毅二人。 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护士,很快便传翻了医院,让众人对晴悠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可是很快晴悠就后悔了。 “晴悠,这事你就别管了,毅的事我们谁也管不着,再说毅最近挺忙的,我都快有一个月没见过毅了。” 晴悠并没有慕容智毅的联系方式,只好找到司徒展,让司徒展帮忙约毅出来。 可是司徒展却不建议晴悠去找毅,而且还是为了厉嫣嫣的事去找他的,知道实情的他,更加不想晴悠这么做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应该话都不说清楚啊,这哪是男人所为啊?这把话说清楚了,对谁都好,就当是让嫣嫣心死,安心当个医生就好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你只要把联系方式给我,我约他好了。” 晴悠也是由于无奈,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晴悠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毕竟这可是让自己陷入尴尬的事情。 “不行,”司徒展立即拒绝道:“你不可以去找毅,行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就别掺和进来,快下班了,我上司徒送你回去吧。” 司徒想起雪琴,如果晴悠去打毅的话,一定会让雪琴误会,毕竟婚约本来就是司徒家的嫡女跟慕容家的嫡子成一对的。 之前没有晴悠的存在雪琴这慕容家长媳的身份是无疑的,可是现今晴悠的出现,已经让雪琴很不安,如果晴悠再去找毅的话,一定会主雪琴抓狠的。 “不用,我今天值晚班,就不回去了,”晴悠摇头,拒绝道:“你忙吧,我去工作了,记得约好一定要通知嫣嫣,转告慕容智毅,拒绝的时候说得婉转些,别太伤了嫣嫣的心,她是个好女孩,本不应该成为你们的牺牲品。” 晴悠看得很透彻,从司徒展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为,他们有事隐着她,所以大概已经猜测得出来厉嫣嫣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司徒展的办公室里出来,晴悠便被林善给逮住了,“松儿说有晚想约你吃饭,双优明天也放假,你有空吗?” “有啊,我明天也放假,要不要我跟双优姐一起去买菜啊?”晴悠打趣着,有着调戏林善的意味。 林善有些不好意思,环看周边,像是怕被人发现些什么,“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又得传我们三角恋什么的。” “无所谓啦,反正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让他们说去吧,”晴悠调皮地回道:“对了,你打算一直跟双优姐这样吗?没计划什么时候结婚吗?” 第188章 火拼 晴悠能做的她都已经帮厉嫣嫣做了,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没能让厉嫣满意,犹其因为晴悠跟司徒展交待的话。 晴悠让司徒展转告慕容智毅,如果不喜厉嫣嫣的话,就婉转地拒绝她,别伤了她。 可是这个“拒绝”对厉嫣嫣来说已经没有婉转可言。 自从厉嫣嫣跟慕容智毅见过面之后,再也没有来上班了,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晴悠真的很担心,曾去找过她,也常常打电话给他,但是厉嫣嫣就是不接,这让晴悠更加担忧。 晴悠不知道慕容智毅是怎么跟厉嫣嫣说的,但是结果很明显,他一定是拒绝了她,否则厉嫣嫣也不会一连几天不来上班了。 虽然不是厉嫣嫣的导师,但是晴悠还是很关心她,于是找了她的导师问起厉嫣嫣的情况。 “韩医生,厉医生的实习期也差不多到了,不知道她的实习报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晴悠本不想多事,但是想起厉嫣嫣的情况,她真的替其担心,毕竟实习期的报告很重要,这可是决定其以后能否成为医生的关键。 “林医生,我是听说你跟厉医生的关系很好,但是这关系再也不能当如此偏袒着,你也知道的,身为一名医生,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你看看她像什么样?不来上班也请假,放着自己负责的病人,不问不闻,你觉得她还有资格当一名医生吗?” 韩医生很生气,特别是厉嫣嫣对待工作对待病人的态度,他真的无法接受厉嫣嫣成为一名医生。 晴悠知道,韩医生是一位很尽责且又医术精堪的医生,只不过与其他医生的理念不同,所以一直都在急诊科当科长。 既便如此,韩医生在这龙腾医院里还是很深得医院人员的尊重,因为他的医术还有对病人的重视,都深得大伙的认同。但是正因为如此,也让其他医生产生了嫉妒。 晴悠很理解,所以也很佩服韩医生,她也明白如果换作是她的话。她也会跟韩医生对厉嫣嫣做出同样的评价,可是……可是她觉得厉嫣嫣的实质并不是这样的,所以她很想帮她。 “韩医生,厉医生这几天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我相信很快她就能变回以前那样的了,如果可以的话,可否将她的实习期延长,先将她的实习报告搁下,相信很快她就会回复到从前的样子,对工作对病人都会充满了热情的。” 韩医生摇头。转向身旁给其送来检验报告的护士,接过报告细细地看了好一会,道:“行了,没什么问题,送去肝脏科吧。” 紧接着又有一名护士过来。请示着韩医生,他实在没有空再搭理晴悠了,所以急急道:“厉医生的事,我只会实话实说,不过她的实习期还有三个月,如果在这三个月里她的表现还好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我现在实在是很忙,不好意思了,林医生,我先忙了。” 话说完,韩医生便跟护士急急忙走了。 晴悠真的没办法,也只好去继续去找厉嫣嫣。 只不过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小姐,请问找哪位?”也不知道厉嫣嫣是怎么回事,竟然找到了慕容智毅的家里,这不门铃按起,家里的工人便应门了。 对着大门上的显示器。厉嫣嫣回道:“你好,请问慕容智毅在家里吗?” “不好意思,大少爷不在家,请您下次再来吧。”下人回答道。 可是厉嫣嫣不弃,继续问道:“请问你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是……” “对不起小姐,这个我不清楚,请您回去吧。”说完下人便将视频给挂断了。 厉嫣嫣不弃,誓要见到慕容智毅为止,于是便坐到了大门口上等着。 谁知道却是在这个时候,司徒雪琴开着车来到了大门口,按响了车喇叭。 厉嫣嫣记得,记得车上的雪琴,顿时激动了起来,快速地向车子冲去。 谁知道这人还未及车,车子便驶进了大门,进入到院子里去了。 厉嫣嫣跑着尾随而去,见到司徒雪琴下次便冲了过去。 可是没等她说些什么,两名安保人员便上前来,将其给拦住,“小姐,对不起,你不能进入,请你立即离开。” 司徒雪琴取下了时尚的太阳眼镜,横视扫了厉嫣嫣一眼,不屑地扭回了头,便往大宅子里去。 很快,下人便把厉嫣嫣的事汇报给了慕容智毅的秘书知道,而秘书怕这两位女人碰撞在一起出事,于是就转告了慕容智毅。 “boss,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邬昊模式化地问道。 慕容智毅实在是搞不明白,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没见过这女人如此难缠,合即来,不合即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何必弄得如此复杂呢? “算了,这两个女人都不是我跟你可以搞定的,打是话给展,让展去我家一趟吧,我可不想我刚打了一场胜仗就传出这么多事来,对了让展把他的新妹妹也接上,没她我怕也搞不定厉嫣嫣。” 男人就是男人,喜欢的时候,就嫣嫣前,嫣嫣后的,叫得亲密,如今不爱了,说分就分,连叫名字也叫得生疏了,完全没有半点的留恋。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让晴悠去好了,免得让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话刚完,慕容智毅又改变了主意,似乎有些顾虑,“我也回去一趟吧,后面的会议你主持一下吧,下午如果我赶不回来,就取消。” 说完慕容智毅便拿出车钥匙展于邬昊,示意其他自己开车回去,不需要他安排司机。 于是就在司徒展和慕容智毅赶过去的时候,这慕容大宅里已经火拼了起来了。 “你等你下,我说你,你别走……”虽然被安保人员拦着一直往后退,便是厉嫣嫣还是不弃,一直叫着,对着司徒雪琴的背影喊着,完全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完全不顾形象。 司徒雪琴听到声音,慢悠悠地回过了头,双手环于胸前,很是高傲地看着厉嫣嫣,“怎么啦,被我三哥赶出医院了,想要求我原谅你啦?不过不好意思,我可不会收回我的话的,你认命吧。” 司徒雪琴还不知道慕容智毅跟厉嫣嫣还有一段,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慕容智毅那段时间常去龙腾医院是为了晴悠,没有想到目标却是厉嫣嫣。 而厉嫣嫣来此的目的了不是要来找司徒雪琴,只是很不凑巧的在这里遇见了,故此才会将目标转移到她的身上。 “求你,凭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你以为毅真的爱你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姓司徒,你觉得就凭你这样子,还配得上毅吗?” 看着司徒雪琴那得意高傲的样子,厉嫣嫣实在是沉不住了,冲过了安保的横手阻拦,上便与其对峙着。 “你有什么?不就有里有几个臭钱吗?而且还是一个私生女,哎哟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认别得女人当妈,你这骨气还真够‘硬’的啊……” 在得知司徒雪琴跟慕容智毅的约婚之后,厉嫣嫣一开始时并没有在意,而且还对司徒雪琴做了调查,没想到的是,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真的很乱,乱得让其感到作恶。 所以当慕容智毅向厉嫣嫣坦白的时候,她都明确的表示,他不介意,只要他是真的爱她的,她可以等他。 谁知道,这等只不过等了两个月,他们的关系就如此结束了,这实在是让厉嫣嫣无法接受,更重要的是慕容智毅的理由是他要结婚了,对象是司徒雪琴,他说不想背着妻子在外面乱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将来的孩子见不得光,有着不光彩的背景。 对一这样的理由,厉嫣嫣强间,她可以等到他跟司徒雪琴离婚,等到她们可以正式结婚之后再生孩子,她不介意一直等下去。 结果却是慕容智毅很肯定地告诉她,“我不会离婚的,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我都不会离婚,哪怕我不爱她,我都要娶她,将她摆家里,告诉外面所有的人,我们很恩爱。” 厉嫣嫣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爱这个人,还要娶她,而且娶了她不要告诉所有的人,他们很相爱,很恩爱,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心里做过无数次挣扎,劝自己放弃他,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为他伤心难过,可是每每想到这三个月里,他对她做的事,她真的离不开他。 凌晨时分,怕她一个人下班不安全,坚持不懈、毫无怨言地亲自接送。 早晨不管是多早或者是多晚,只要其得空都会给其送上早餐,即便没空都会让司徒将早餐送给她。 不能相见时,午餐、晚餐都会定时定候的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也许爱就是在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累积而成的。 从一开始的讨厌,到后面的关心,再到后面离不开,就是这样的过程,已经让厉嫣嫣无法放开,也离不开。 即便慕容智毅说得如此清楚,但是厉嫣嫣竟然自弃到愿意只做他背后的女人,不强求任何东西,可是他还是拒绝了。 第189章 升温 慕容家的宅院里,对骂互批之声可是没有断,匆匆赶过来的人却是在大门口相遇。 下车之后,却见晴悠也跟了过来,慕容智毅明显有些不悦,眼视像是在对司徒展投射着抱怨。 司徒展眼球转向晴悠,解释着是晴悠自己非要跟来的。 “嫣嫣,”晴悠见到厉嫣嫣之后,立即上前拉住她,同时也将在其身旁的两名保安给推开,免得他们伤了厉嫣嫣,“你没事吧?我们走吧。” “不,我不走,晴悠,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不要走……”厉嫣嫣挣扎着,力气很在,晴悠一时没能抵住,被推倒在地。 手掌在草地上侧扭了一下,一阵刺痛传出,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下。 司徒展和慕容智毅见此,同时赶过去,便是在为距离的问题,还是慕容智毅先达,将晴悠扶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没事吧?” 晴悠扭右着受伤的右手,左手也在关节上按摩了几下,疼痛缓和了之后回道:“没事,我先将嫣嫣带回去了。” 晴悠可以感受到来自司徒雪琴和厉嫣嫣那快要拼出火的眼神,所以很快就从慕容智毅扶着的动作中脱离了出来。 司徒展走到司徒雪琴的身旁,轻声地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找毅麻烦吗?走,跟我回去。” “不要,这可不是我自己找来的,是丝琴姨叫我来的,她说好久没跟我一起吃饭,想约我一块吃午饭来着的。”司徒雪琴不依的解释道。 司徒展看向慕容智毅,似乎是在向其发出信号,让其小心耶律丝琴要反击。 晴悠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事,现在的她只想带厉嫣嫣离开,免得生出更多的事来。 “嫣嫣。走吧,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晴悠再次劝道。 可是厉嫣嫣再次甩手,不过这一次力道是小了。“不要,我就要在这里说,今天我就是要把话说清楚。” 晴悠看向慕容智毅,不知是埋怨还是失望,总是有着一丝让慕容智毅无法看懂的心情在里头,引其入甚。 “我真的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的了,”慕容智毅无辜地道:“你不信可以问展,而且我说得也很委婉,只是她不能接受,这个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毕竟感情这种事不可能强加的,离离合合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弄得如此大题小作的。” 在慕容智毅看来,厉嫣嫣可是纯属胡闹,根本就不算什么。 院子里闹得如此火热。可是在屋里的人竟是让下人沏好了茶,坐在离得近的位置看起了戏来,就像这场戏是其安排的似的。 厉嫣嫣的情绪见到慕容智毅之后更加的激动,甚至还因为其不留下她而感到伤心欲结。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厉嫣嫣发出乞求之问。 慕容智毅感到很无奈,同时也有一点紧张,只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司徒雪琴在场,而是因为晴悠。 “我真的已经跟她说清楚了。真的。”慕容智毅强调道。 可是晴悠却对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不应该么对她们的,她们不应该成为你的牺牲品,为什么?难道真的没有东西比你的权势重要吗?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造成了多少人的伤害?你还要多少人因为你而伤心痛苦才高兴呢?” 也许以前晴悠会顾虑着很多事不能说,但是现在与在龙腾国的时候情况不同。所以她说出来了,也大敢地其发出了指责了。 “爱一个人本来是很幸福的事,可是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人,你明白吗?”晴悠一口气将积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可是说出来了又如何。能改变吗? 慕容智毅感到很无辜,晴悠的这番话像是他也伤了她似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所做的事。 司徒展也感到很震惊,似乎这对晴悠来说,慕容智毅已是劣质斑斑的“不良”记录人,前科很多。 “晴悠冷静点,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有时候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不可以一概而论。”司徒展试图解释,可是晴悠先入为主,主观已主导了一切。 倒是司徒雪琴总算听明白了,呵笑道:“原来是被‘玩’了,怎么了,现在你跑来的意思是想让毅不要抛弃你吗?真是可笑,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妻了,还粘上去,还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还敢跑到里来闹事,你根本就没资格说我的不是。” 晴悠听了也生气,特别是雪琴这番不争气的态度,真的让她无法对其同情起来。 拉着厉嫣嫣,再次想要将其拖走,可是厉嫣嫣却对晴悠大发脾气,“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我的,你也是姓司徒的,你只会帮着她,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我不会相信你,再也不会相信你。” “厉嫣嫣,你够了没有,”慕容智毅见厉嫣嫣再次对晴悠发起了火了,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厉声地道:“我是利用了你,但是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有未婚妻的,你自己说不介意的一,现在我们玩完了,听到了没有,我说我们玩完了,你别再来找我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你。” “闭嘴……”晴悠立即叫止。 “该闭嘴的人是你,”慕容智毅反喝,“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慕容智毅从来都没有对晴悠大声小呼过,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晴悠还真有点无所适从,心猛得抽痛了一下。 脸部的表情瞬间出现了痛苦的样子,手反射地揪着心口,吓得慕容智毅立即散开了厉嫣嫣的手,转向晴悠,半抱着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了,心又痛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别激动,别生气,冷静冷静……” 司徒展也很担心,连忙凑前道:“晴悠,别激动,我现在就送你回医院,别怕……” 司徒雪琴可是丝毫没有动静,像是挺期待后续的发展,甚至还在偷偷乐着盼着晴悠可以当场就因为心脏病而死去。 晴悠推开慕容智毅,身倾贴于司徒展的身上,艰难地摇了摇头,移目与厉嫣嫣的身上,伤心地道:“为什么你还不懂呢?他的心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你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用,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意义吗?” 厉嫣嫣也很担心晴悠,伸出手想要去接她的,可是没有慕容智毅和司徒展的速度快,迟疑了了一会,收回了手,流着泪,不断地摇头,完全不能接受地往后退,最后独自跑离了。 晴悠的心真的好痛,所以在厉嫣嫣跑走了之后,她没有去追,而司徒展也唯有扶着晴悠离去。 倒是慕容智毅想要跟上去,但是却被司徒雪琴给拉住了,“你去哪啊,丝琴姨约了我吃饭,反正你也回来了,一起吃吧。” “你还吃得下?司徒雪琴你是真的变了,还是能耐给见长了啊?你没看到,你的情敌来了,还你的姐姐心脏病发了?你还能若无其事的吃饭?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慕容智毅板着冷竣地脸,吐着冷如冰的带刺之语。 司徒雪琴立即露出委屈的脸,撒着娇解释道:“不是我关心他,而是我没有办法啊,爷爷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她,更不让我们么下跟这位‘姐姐’拉关系的,所以你也不能怪我不关心她,正确来说是爷爷不让我们关心她的。” 最近司徒雪琴是沉寂了很多,也许也可是说其“乖”了很多,只不过这种“乖”却是让慕容智毅更加担心。 特别是这静下来的司徒雪琴跟这刚被其“打败”了的“后母”开始频繁的约见,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别做傻事,否则你将会失去所有的东西,你可知道,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止是对我,对你爷爷而言也是同样的……” 忽然慕容智毅伸出手挑起了司徒雪琴的耳边秀发,看像起二人关系很好,很亲密,可是这贴着耳边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司徒雪琴真个人都要僵呆。 司徒雪琴想要解释,但是没等其发言,耶律丝琴从屋里出来了,露出和蔼的表情,笑着走向慕容智毅道:“哎哟,你们怎么在这大庭广众下这样啊,毅,雪琴这不还没过门呢,你就不能忍着点吗?看,都把雪琴给吓着了。” “我的律师应该已经找过你了吧,”慕容智毅看一这张嘴脸就很想将她给掐死,因为这个女,他忍得已经够了,“你还有十天的时间,如果你不走的话,到时候就别怪我找人‘送’你。” “毅,咱们今天就不谈这事,我们母子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难得今天你这么早回家,我们一起吃个快乐的午餐吧。” 耶律丝琴似乎正计划着些什么,面对慕容智毅的冷胁之语完全不放在心上,或者说是不显于形上。 司徒雪琴也不是傻子,当然也知道耶律丝琴想要利用她,但是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唯有帮助耶律丝琴修补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至少如此她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190章 决心 司徒展载着晴悠想要回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但是却在路上,晴悠改变了主意。 “送我回家了,我没事了,不需要去医院。”从慕容家出来,晴悠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平静下来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厉嫣嫣,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很想去找厉嫣嫣。 晴悠知道司徒展一定不会同意其去找厉嫣嫣,于是便说想回家,向其说了个谎。 “不行,一定要回医院去检查,”司徒展立即拒绝,同时还加快了速度开回医院,“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大伯,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这几个月你都没有犯病,今天又犯可是大同小可啊,一定要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才行。” 摇头不应,手放在车门上,以行为威胁着司徒展,告诉他,如果他不停车送其回去,那她就自己开门跳下去。 “不要,”司徒展一惊,真的很着急,生怕晴悠真的会冲动地跳下去,“行行行,我送你回家,但是我会让林医生来给你做一个简单的检查,要是他发现有问题的话,你一定要去医院,不可以胡闹。” 晴悠本还想拒绝,但是想到如果她不让人检查一下的话,司徒展一定不会就如此放过她的,故退一步道:“好吧,但是如果林医生检查没问题的话,你就回家,不能再烦我了。” 于是打了电话给林善,让其到晴悠的家里等着,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要忘了带齐检查的仪器。 玛丽见到晴悠脸色有些发青,连忙从司徒展的手中将其接过,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啊?” 晴悠真的很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靠在玛丽的身上回到房里。 “玛丽。你去给我倒杯水吧,”回到了家里,晴悠支开了玛丽,抬头看着司徒展。赶人道:“行了,你也看到我没事了吧,你可以回去了,还有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诉我爸,要是让他知道了,又不知道生出什么事了。” 司徒展很是坚决,同时摆出了兄长的模样,既关心又坚持地道:“在林医生还没有做出专业的判断之前,我都不会离开的,你如果不想让我告诉大伯的话。最好乖乖的等林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晴悠扁了扁嘴,头偏另一侧,不愿看到这头固执的“牛”,“随你吧,不过我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真的没事,那只是一小会的痛而已,可能太久没有痛,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而已,根本就没必要小题大作。” 司徒展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晴悠总是会因为慕容智毅而引起心痛呢? 晴悠似乎隐瞒了很多事情。也似乎在逃避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他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 自从回国之后,他一直都在追查着关于晴悠的事情,但是事情却是在晴悠心脏移植过后就停顿了。 也许他不知道晴悠在心脏移植过后一直昏迷。也许他还不知道晴悠的心脏不是一般人的心脏,许多的也许也许,他也许都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他终于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晴悠跟慕容智毅绝对不是不相识之人。在这里,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虽然晴悠不愿意见到他,但是司徒展还是坐到了她的床边上,看着她的侧脸,很温柔地问道:“晴悠,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为什么你碰到毅的事情会这么紧张和着急呢?” “你跟毅是不是……”司徒展很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但是他有点相信当初厉嫣嫣说的那番胡话,很想不接受晴悠会是毅曾经过的女人的事实。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没有对他紧张或者着急过,你想多了。”侧身躺着的晴悠,背对着司徒展,在听到他的猜测的时候,她的双瞳明显猛得收缩了一下,回答很快,便是神情却是一点也不轻松。 司徒展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林善按响了门铃。 无折,司徒展只好出去,把空间让给了林善给晴悠做简单地检查。 “不是跟你说过,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刺激,不要大喜大悲的吗?怎么你就这么不听说吗?”林善手中的活没有停下,但是嘴上却是不停地唠叨着。 晴悠很配合,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要是个个病人都这么自律的话,还要医院来干嘛啊,没有医院,你这医生靠什么来吃饭吗?” 这俏皮的回答,让林善很是不满,捏了一下晴悠的鼻子,严肃了起来,“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来是自己的患者,你要是再这样子的话,我怕我这医生会被人认为是庸医的,我可告诉你,你可别让我冠上庸医之名啊。” 晴悠只是笑笑而过,不再说话。 倒是林善,认真的检查过后,医生的本分可是做的很足,一再叮嘱道:“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心跳还是有些快了,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 “不要大喜大悲,不要激动,”晴悠接着林善的话说完,最后还不忘提醒道:“我是医生,ok?我是一名心脏科医生,是一名出色的专科医生,你别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病人好吗?” “你……” “听我把话说完,”晴悠抢道:“我一直都说了,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这不就是司徒展反应太大了,要不然也不会叫你来这里了,这些检查我自己都能做,哪需要你特地跑来一趟啊。” 林善摇头,最后提着仪器,准备回医院道:“他也是关心你,你应该要试着去接受别人的关心,毕竟他还是你……” “好了,你有你这个哥哥就够了,你快回医院吧,突然把你找过来,丢下别的病人,我都感到过意不去了。”晴悠甩着双手,催促着他快点回医院。 林善把检查的结果告诉司徒展之后,就回医院了。 司徒展本还想留在这里跟晴悠说说话,但是晴悠却同样把其拒之门外,“医院里不是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吗?你快点回去处理,免得你的电话声响个不停吵到了我。” 不得已,司徒展跟林善一起回医院,于是晴悠便在他们走了之后就立即赶去厉嫣嫣的家里看看她的情况。 而这两个回医院的人,就在车里谈论起晴悠的事情来。 “林医生,看来晴悠很听你的话,你跟晴悠认识了很久吗?”司徒展开着车,却透过车内的镜子观察着林善的表情。 还有些拘束的林善真的没有想到司徒展会主动要求载其回医院,就连这他派人送其来的车也让它空着回去,这实在是有点让林善感到震惊。 “呃……这个晴悠认识不是很久,但是我们对彼此的医学研究都有所关注和研究,所以认识之后共同的话题多了些,”林善很小心地回答着,生怕被司徒展误会了什么似的,“我对晴悠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感觉很投缘而已。” “是吗?”司徒展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不过听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林善看向司徒展,立即解释道:“真的,我跟晴悠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她只是把我当成哥哥,而我也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来看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林善显得有些窘迫,似乎感觉到司徒展对其存有不好想法。 忽然,司徒展把话一转,轻松地道:“不过也是,如果晴悠真的对你有意思的话,她也不会撮合你跟范护士长了,我也希望你跟晴悠没有别的特别关系,晴悠的身份有些特别,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吗?” 林善点头,表示认同。 而后二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倒是林善坐在司徒展的车上如坐毡毛,希望能快一点下车,这司徒展果然不负这国内最有潜力的企业家,光是这气场就让林善被其强强压住。 司徒展也感到一股莫名的无力感,晴悠就像一面神奇的镜子,不管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去照,都会有不同的一样出现,让人抓摸不透,也看不清楚,到底这看到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让其无法看清晴悠的面貌。 晴悠到了厉嫣嫣的家,没想到她真的在家里,也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平静。 在家里,厉嫣嫣没有有酗酒,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很正常地煮着午饭。 晴悠真的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真的无法理解这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女人怎么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煮午饭。 “你坐吧,我再妙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厉嫣嫣这露出活泼可爱的笑容,真的是让晴悠心惊惊地,“你好久没有跟我一起吃饭了,难得今天你来了,那就多妙一个菜,让我们姐妹俩可以好好吃一顿。” 晴悠想要阻止她,但是见到她拿着刀,回过头来看她的样子,她便将话吞了回去,改道:“没事,你做吧,尽管做吧,我现在可是饿着呢,等着开大餐。” 第191章 极端 很平静的一顿饭,差点让晴悠以为厉嫣嫣真的已经想通了。 “晴悠,喜欢吃今天的饭菜吗?”厉嫣嫣边收着碗筷,便满足地笑问道:“这前我们在仁川医院里上班的时候,太忙都没有再做过这么多饭菜吃了。” “恩,是啊,”晴悠也搭着手,回想着之前在宿舍里住的日子,却实是比在这市里过得轻松、舒适,“嫣嫣,我记得上一次做饭给我吃的时候就是在我刚去仁川医院不久,之后都因为太忙没有空自己做饭了。” 看到厉嫣嫣这久违的笑容,晴悠不由得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对了,好久都没有见过院长,不过我们找天一起去看看院长好不好?” “好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水声唰唰唰地不断倾注而下,晴悠在收拾着餐桌,而厉嫣嫣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声,让晴悠没能听清。 “你说什么?”晴悠端着余下的盘子送到厉嫣嫣的手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这都快溢出来了,你怎么开这么大的水啊。” 晴悠将水给关掉,看着这像机械人一样刷着碗的厉嫣嫣,突然感觉气氛变得有些怪,“嫣嫣,没事吧?是不是累了,是的话,就让我来刷碗吧,你去休息好了。” 厉嫣嫣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专注地将视线落到洗手盘里的碗,边刷边道:“我是说我最近有些累了,等过几天不那么累了我们再去看望院长。” “喔,”感觉真的很糟,这样的厉嫣真的不像是她,让人的心很不安,“你去休息吧,这碗我来洗就好了。” 推着厉嫣嫣回房间,看着她躺下,晴悠才松了口气去刷碗。 轻手轻脚地将东西碗和碟子放好。没想到晴悠却在厨柜里看到了一瓶安眠药,这还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瓶安眠药是空的…… 晴悠真的很担心,这一瓶安眠药可不是一般的那种。是一种进口的药物,且在一般的医院都没有的出售,整整的一眠,50粒…… 全没了,晃着,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晴悠怎么能放心得下。 “晴悠……” 猛得身后出现一道声音,吓得晴悠把手中的瓶给掉到了地上,一路滚着到厉嫣嫣的脚边。 晴悠想要上前夺回,但是厉嫣嫣却捡了起来。用着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表情看着晴悠。 “呃……”晴悠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张不开这个嘴。 “这是我一个朋友叫我帮他买的,这阵子有些忙,忘了去帮朋友问,后来连它放哪都忘了。还好你帮我找到了,不然也不知道怎么跟朋友交待了,谢谢你晴悠,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弄好之后也回去吧,免得理事长又担心你。” 厉嫣嫣看起来很平静。晴悠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况,也不知道她所说的话说是真是假,好一会才将厨柜门给关好。 刚才蹲下,想去捡地上的那个空瓶子,但是晴悠没捡成,看到厉嫣嫣走了。晴悠想要站起来,可不知道怎么得,突然有一种晕眩感袭涌入大脑,让晴悠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回事?”晴悠扶着厨柜而起,但是这力却是怎么都使不上来。“我……” 就在晴悠想到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倒下了。 “什么?不见了?”次日清早,司徒展便接到了玛丽打给他的电话,而电话的内容却是问其晴悠有没有去他那里了,“昨天不是已经送她回家了吗?怎么会一夜没回呢?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玛丽可是也急啊,昨夜等了晴悠一宵,电话也打了,但是却是关机,一直都在关机状态下,她有打去医院,可是医院也说其没回医院,而且司徒展还帮晴悠请了病,这怎么可能会回医院上班了呢? 想着想着,玛丽便想晴悠有可能去司徒昭那里了,但是打去司徒昭家里,佣人说晴悠没有过去,所以才忍到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司徒展。 但没想到的是司徒展告诉她,晴悠没有去他家,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找人我,你继续打晴悠的电话,打到晴悠接为止。”司徒展很着急,听着玛丽的话,什么都没听到,唯一知道的事就是找不到晴悠。 二话不说,司徒展又离开了刚坐下的办公室,吩咐秘书道:“你立即派人去调查一下晴悠昨天回家之后的行踪,我现在就去晴悠家看看。” 玛丽开门,见到司徒展,紧张地快要疯了,“怎么办啊,小姐不见了,电话还是关机,我打去医院问也说她请假了,我想着去找厉嫣嫣小姐的,但是她的手机也是打不通,小姐的朋友又少,这很奇怪啊,小姐从来都不外宿的,而且手机还打不通,司徒少爷,小姐不会有事吧?” 玛丽当晴悠的佣人这么久,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晴悠夜宿不归的,以前晴悠只要回到别墅里,都不会夜出的,走的话,晴悠也会提前跟她说,下次回来的时候也会提前告诉她,但是这一次,晴悠的行为真的有些反常。 司徒展似乎不相信玛丽的话,冲进晴悠的房间,将被子整张都掀了起来,衣柜也打开来,抽屉也拉了出来,翻着东西,不像是在找人,而是在找东西。 似乎确定了什么,司徒展取出了电话联系秘书,吩咐过后挂了电话,而后转向玛丽道:“晴悠大概几点出去的,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好好看着她吗?昨天她的心痛又犯了,你怎么可以让他她出去呢?你没问她去哪里吗?” 玛丽低着头缩到一旁,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她什么都没问,也没有听从司徒展的吩咐去做,所以没有支声。 司徒展真的越想越气,“你在家里呆着,继续打晴悠的手机,打到她接为止,还有如果晴悠回来的话,尽快通知我。” 从晴悠的家里出来,司徒昭便打电话给司徒展,问起晴悠的事。 “展,晴悠是不是出事了?”司徒展刚接电话,另一头便传来了司徒昭着急的问话。 司徒展虽然不敢肯定晴悠是不是出事了,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联系不上晴悠。 “大伯,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可能是晴悠突然有事,正好手机又没电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当然司徒展的猜测也是可能性之事,毕竟晴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也是这么过来的,总不能因为一个晚上没回家就出事了的。 可是司徒展是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司徒昭可不是这么想的。 电话的另一头可是沉不住,紧张地吩咐道:“不管晴悠是不是出事了,一定要立即将她找回来,绝对不可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你最好保佑这事跟雪琴无关,否则休怪……” “不要啊,大伯,雪琴答应过我,不会再做出伤害晴悠的事,而且你也看到的,雪琴最近可是安份了很多,这事肯定跟雪琴无关,请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找到晴悠的。” 司徒展真的怕了,虽然他知道司徒昭从来都不屑做不择手段的事情,但是这人被逼急了,可真的会什么事情都做出的,他真的很担心司徒昭会对付雪琴,如果这样的话,雪琴真的会疯掉的。 “最好是,如果12点之后再没有晴悠的消息的话,那就别怪我去跟雪琴兴师问罪了……” 司徒昭狠狠地威胁之言,可是触动了司徒展的心,让其不由得有了寒颤了起来,因为这司徒昭的手段真的不是他这个级别可以应付得来的。 再三保证之后,司徒昭才挂断了电话,而司徒展即便一再保证此事跟司徒雪琴无关,但是这心里还是对她有了怀疑,即便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对面现实。 司徒雪琴对晴悠是有敌意的,而且这敌意是从很高就一直存在着,如果换作是他的话,也会第一个反应就想到雪琴。 “接啊,雪琴,求你快接电话啊……”开着车飞疾往雪母家而去,可是不管是家里电话还是司徒雪琴的电话都一直没有人接听,这可是急得司徒展要跳脚。 一遍……两遍……三遍…… 一直打一直打,也不知道打了几通,终于得到了回应了,“喂……” 懒散、松软的话声从电话里传来,顿时让司徒展的心安了许多,像是吃了定心丸,稳定多了。 “你在哪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心是安了许多,但是这着急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躺在偌大的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地回道:“什么啊?我还能去哪啊,在家里的床上啊,三哥,你没事火气干嘛这么重啊,我又没有做错事,难道我睡觉还得罪了你不成啊?” 司徒展承认说话的声音是大了,语气也有些重了,但是这也是他太着急所成的,可是现在他可顾不得这么多了,急急问道:“雪琴,你老实告诉我,昨天见过晴悠之后你还有没有去找晴悠,说实话,不可以骗我,不然我再也不是你的三哥。” 第192章 绑架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雪琴本还在睡梦中迷糊着,可是听到司徒展的话后,睡意全无,火气全然烧起,“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什么时候食过言,现在你的心里就只有晴悠晴悠,我在你心里算什么?难道我就比不上那个只当了你几天的妹妹吗?” 司徒雪琴的反应总算是让司徒展完全放心了,旋即就安抚其道:“好了,别吃醋了,对不起,我知道我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关心你,不过现在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心等过阵子忙完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忙忙忙,你就知道你的那些工作,你有没有想过我,我都快急疯了,你知道昨天耶律丝琴跟我说什么,她跟我说,如果我再不跟毅结婚的话,毅要毁了婚约,要跟别人结婚了,你到底让我怎么办啊?” 司徒雪琴昨天跟耶律丝琴吃过午饭之后就一直泡在酒堆里,至今酒醉还没有完全醒来,如果不是司徒展的电话,估计她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可是这一大早的,被司徒展的电话给吵醒,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自己接下来的下场,故此气便顺着而发。 “我都快什么都没了,你就只知道晴悠晴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她,要不是她出现我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我恨她恨她,恨不得她快点心脏病发死了……” 司徒雪琴大声地对着手机痛声大骂,这头脑还在因酒精的作用刺激说出了窝在心里的话。 司徒展知道雪琴心里难受,也知道晴悠的出现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不管他怎么说,雪琴还是心里有着不安,但是这种事情只有雪琴自己放开了才行,否则不管他说什么,雪琴都听不下去的。 司徒雪琴一直在说,一直在骂。越说越激动,震得司徒展都要把手机丢到一旁,好让雪琴发泄一下心中的焦燥和不安。 确定晴悠联系不上的情况跟雪琴无关之后,司徒展调转了车头。开往厉嫣嫣的家的方向。 以司徒展这几年对晴悠的调查得知,晴悠的朋友圈,还有生活习惯都调查的清楚。 这么多年来,晴悠曾有过一个男朋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后来晴悠跟他分手了,而现今晴悠唯一的朋友就只有厉嫣嫣一个。 如果厉嫣嫣也不知道晴悠在哪里的话,那司徒展真的想不到还能去哪里的找到晴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司徒展不断地按着门铃,可是一直按一直按,就是没有人回应。 司徒展急了…… 啪啪啪……由按转为用拍的。而且很用力,很用力,同时还伴着叫喊,“厉嫣嫣……厉嫣嫣……” 约莫是半个小时之后,保安人员过来了。叫住了仍不弃的司徒展。 “先生,你这样会打扰到其他住户的,可否请你跟先确定屋主在不在再来吗?”保安人员劝道。 司徒展不相信厉嫣嫣不在家里,于是问道:“我想问你们,这家住户的人今天有没有出门?” 两名保安相互对看一眼,而后回道:“我们今天早上才换的班,所以不清楚。” “那可以去查看录像啊。”司徒展头脑转得很快。立即便有了解决的方案。 可是就在保安想要说出推托之言时,厉嫣嫣对面的住户开门出来,顺道回了:“录像这几天都坏了,不过我记得她昨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后来就没见其回来过,你就别再叫了。再叫我家的孩子都要被你给吵醒了。” 望着厉嫣嫣所住的那套房间,站在路边的司徒展怎么想也觉得奇怪,总感觉她是在家的,也有一种感觉晴悠一定一来又来找过她,只不过不在家里。那还能在哪里呢? 就在司徒展苦思之时,电话便响了起来,一看,却是慕容智毅给其打来了电话。 “毅,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你讨论雪琴的事,我正在忙,我改天再找你吧,拜……”司徒展接了电话,没等慕容智毅说一句,自己便一股脑地说着,同时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了,让对方一句说都没说成。 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慕容智毅的“展……展……”呼唤声还是没能传送成功。 不弃,继续再打,可是司徒展就是没有接听,这让慕容智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气得将手机狠狠地甩到了副驾的座位上。 不得已,慕容智毅决定一人前去。 开着跑车,依着厉嫣嫣给他的指示,飞速地前往。 当然打司徒展的电话已经再也没有人接听了,慕容智毅没有办法,只好打到了他的秘书万石处。 “慕容少爷,早……”虽然在处理着司徒展吩咐的事情,但是万石还是保持着礼貌且又恭毕的态度。 只不过这问候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智毅便快速地抢了道:“万石,我发一个地址给你,你立刻叫展过去,晴悠有危险,叫他赶快过去。” 万石一听晴悠有危险,什么话都没说,立即查看自己的信息,确定好地址后回道:“好,我立即通知理事长。” “我已经赶过去了,叫他快点。”慕容智毅说完便将电话给挂断了,火速赶往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厉嫣嫣和晴悠却在以前她们住的那间宿舍里。 仁川医院已经被拆了,周边的房子也有不少被龙腾集团收购了,有些写着大大的“拆”字,也有的已经被拆了一半。 至于这间两层楼一字长排的宿舍还没有被拆,不过已经没有人在这里了。 宿舍里的东西都布满了灰尘,并且明显是有人来收拾过东西。 晴悠看得出来,厉嫣嫣的情绪很不稳定,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了水,湿了布在擦拭着屋子里的东西。 被绑在椅子上的晴悠很想跟厉嫣嫣说些什么,但是手脚被绑,口中也被塞了布,所以只能看着厉嫣嫣做的事,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晴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只记得自己在厉嫣嫣的家里倒下,而后醒来就已经是在宿舍这里,被绑在了椅子上了。 “嘘……别动喔,东西还没有擦干净,到处都是灰尘,你的心脏不好,吸灰尘吸多了的话,对身体不好的啊。” 厉嫣嫣的神情很古怪,动作很轻缓,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阴阳怪气的,感觉就像是有些精神失常了的样子。 晴悠想要安抚她,但是她不能,就连想要挣扎也立即会引起了她的注意,故此唯有看着、听着…… “晴悠,我真的好羡慕你啊,”厉嫣嫣平静地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是孤儿的时候,你感觉你就是上帝派来打救我的好姐姐,因为上帝终于听到了我的祈告,不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太寂寞了,要派一位天使姐姐来陪我,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唔唔唔……”晴悠很想说话,想要跟她说:嫣嫣,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一样可以陪着你的,你先放开我啊。 可是厉嫣嫣听不到,也理解不了晴悠的心情。 “嘘……安静,”厉嫣嫣右手放在右耳的侧边,示意晴悠不要说话,安静地听着,“你听听,听不听得到,以前我们在这宿舍里高兴快乐的声音啊?” 说着,厉嫣嫣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可想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有着多么重要。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总是对冷冷地,就连吃饭也是没有别的表情,好吃不好吃你也不说,但是我也很喜欢这样的你,因为有人陪我吃饭的感觉真的很好,我真的很感谢上帝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 晴悠点着头,又用眼神示意厉嫣嫣看看自己,希望她可以把她给解绑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厉嫣嫣还是没有这么做,摇着头,晃着食指,“不行喔,我不能放开你,只要放开你,你就会像毅一样永远地离开我,我不要,我不要,我再也不要自己一个人了,晴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突然厉嫣嫣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不断的摇晃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晴悠,而且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晴悠吃痛,但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地点头,表示其对厉嫣嫣所问的回答。 见到晴悠点头,厉嫣嫣终于平静了下来,帮晴悠理了理头发,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露出笑容向晴悠道歉道:“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激动了,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了,别担心,别担心……” “啊,忘了告诉你,我想通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话说了一半,厉嫣嫣没有说清楚是想通了什么,而后便自个儿自乐地哼起了曲子来。 看那样子,似乎是真的很高兴,连这干活都变得有劲了起来。 倒时司徒展在得知厉嫣嫣找过慕容智毅之后便也疾速地向仁川医院的宿舍而去。 至于晴悠,连她自己也觉得还是暂时别再刺激厉嫣嫣,不然晴悠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第193章 扭曲 晴悠现今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危及,现今厉嫣嫣还算是平静,但是难保其接下来会不会因为什么而再次受到刺激对晴悠做出些什么事情。 她在等着,同样的,晴悠也在等着。 “晴悠,你说如果所有的人都在那该多好啊,像平时这种时候,我们下班回来就要吧去窜门了,可是现在……” 厉嫣嫣似乎真的很怀念过去的生活,话里行间都透着淡淡的情怀。 “……”晴悠没有回答,即便是她想回答也回答不了,因为厉嫣嫣还没有帮她解绑。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吧,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寂寞,你别看我这样,实际上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一个人……” “我真的很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我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孤儿,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你一样,能有亲人找到你,虽然是晚了一些,但是你还是很幸福的,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的父母就不来找我呢?晴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啊?” 厉嫣嫣停下了手中之活,转向晴悠,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晴悠给她回答。 晴悠拼命地想要否定,被捆绑着的她也摇头否认着,可是厉嫣嫣却是不信。 “你骗我,一定是,你一定是觉得我很可怜,所以才会关心我的,你从来都没有当过我是朋友,不然为什么你都不帮我,毅是真的喜欢我的,可是就因为你的家人,为什么,晴悠你告诉我好吗?” 厉嫣嫣越说越激动,越走越近晴悠,甚至差点鼻子都要互碰到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为什么我好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结果还是要离我而去?我真的好想好想跟毅在一起,好想可以为他生个孩子,好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呜……” 说着说着,厉嫣嫣便哭了起来,她的梦想就像是一个气球,从最初什么都没有,到慢慢的壮大,一直大,一直大,最后到达一个极限,而在这个极限到来之前,如果不懂得放开。那就会爆炸,最后化为乌有,什么都没有了。 晴悠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所有的错都在慕容智毅的身上,错在他不该把厉嫣嫣牵进他的“计划”之中。不应该把本不是那个圈子里的她,成为他的棋子,为其所用。 也许这本来就是慕容智毅的作风,对而言,感情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那是一种累赘,是一种负责。是一种对于立于强者地位的人不应该拥有的情感。 甚至晴悠在怀疑,是否在龙腾国里的慕容智毅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是对厉嫣嫣还是对她,从来都没有付出过真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在意过。 晴悠知道现在的厉嫣嫣说的都是心里话,也是最真实的话。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责去责备任何人。亦如慕容智毅所方,一个愿挨,一个愿打,谁人之过呢? 错就错在最初的人的目的不单纯,而这不单纯的人也找错了棋子。 “唔唔唔……”晴悠很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这话到了嘴边都成为不成字之语。 厉嫣嫣晃着食指,摇道:“不行喔,现在还不可以放开你喔,你要乖,要乖乖地等一会喔,很快,很快你就会看到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喜怒无常的厉嫣嫣突然转泣为喜,幸福的笑容不难看出她在幻想着些什么,“他来了喔,他正在来这里喔,他一定是很心急了,一定是很想很想见到我,你知道吗?他叫我等她,一定要等他喔,真是太好了,毅他原谅我了,他想要见我了,他终于肯来找我了……” 晴悠瞪大了双眼,想着必定是厉嫣嫣跟慕容智毅说了些什么,他才会急着赶过来,而且肯定是利用了她去威胁的。 晴悠真的不知道接上来会发生什么事,她真的很担心,如果慕容智毅来了打破了这已经完全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厉嫣嫣。 现今的厉嫣嫣情绪十分不稳定,她相信慕容智毅让她等他,一定不是因为他真的是想见她,而是因为他想来救她。 约莫过了半小时,厉嫣嫣终于把家里的家具都擦拭干净,就连沙发上盖着的布也都被她掀开放到一旁,整间屋子就像以前所住的那样,干净整齐。 就连桌子上也摆插了一瓶花在那里放着,甚是用心地去装扮着。 拍了一下手,看着这干净的屋子,厉嫣嫣高兴地转了一个圈,深深吸了口气欢呼道:“啊……终于干净了,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还有淡淡的百合花香,真是太好了。” 说完转向晴悠,问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呢?” 晴悠已经不再紧慌,也不再有着任何的挣扎行为,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自己还能活动的头。 得到了晴悠的肯定,厉嫣嫣很是满意,欢喜地跳着小碎步,哼着轻快的曲子往房间而去,“毅快来了,我要快点换套衣服,穿哪一件好呢?” 晴悠在客厅里,却还是隐约听到厉嫣嫣在房里挑衣服的声音。 看来她真的忘了自己是怎么让毅来这里的,选择了好的方面,只记住好的内容,忘掉那些令她痛苦的事件,当中也包括晴悠被其绑的事实。 晴悠可以感受到,厉嫣嫣对其并没有恶意,也许真的只是想要借她来将慕容智毅引来,可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接到了厉嫣嫣的通知的,自晴悠醒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可是他还没有到,这不由得让她担心。 她怕时间拖得太长,厉嫣嫣会因为不耐烦而引起情绪大变,那样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了。 不过还好,就在晴悠担心着慕容智毅什么时候赶来的时候,门铃便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房内的厉嫣嫣立即紧张了起来,“来了,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穿哪件呢?黄色还是粉色呢?” 还没有选定衣服的厉嫣嫣提着两条裤子出来,踮着脚尖跳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晴悠用力想要引起人注意,但是厉嫣嫣见到她移动了椅子,顿时便向其投以了狠厉的目光,带着威胁且又阴森的语气问道:“说,哪一件好看?” 停了下来,双眼左右一直来回转视着,像是很认真的在替厉嫣嫣挑选,可是却是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可以更轻易的脱离。 头偏左边,视线落在黄色的短裙上。 厉嫣嫣似乎很满意晴悠的表现,口气放缓了道:“晴悠你不亏是我的好朋友,这条裙子可是我存了一年的钱才买下来的,因为太喜欢一直都没舍得穿,现在穿上它去见毅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晴悠点了一下头,想着她会回房去换衣服,可没想到她走向了她。 “嘘……”门铃一直响着,厉嫣嫣做出禁声地手指,而后指向门,示意别让外面的人听到,“别出声喔,不然会把毅给吓跑了的。” “唔唔唔……”任由厉嫣嫣推着自己回自己之前住的房间,藏了起来,任何的声音都再也发不出来,因为这一次,她用胶布将她的嘴给粘住了,而她人被其连带椅子一起推入到推拉衣柜里,侧躺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门被重重地拍击着,甚至还发出了威胁之语,“厉嫣嫣,开门,你要再不开门我就走了,你说到做到……” “不要……”整理好一切的厉嫣嫣很快速地换好了衣服,同时还抹了红艳唇膏,打开门,急忙挽留道:“毅……” 热情地想上前去抱住慕容智毅,可是对方却是野蛮地越过了她,推其到一侧,冲进了屋里,大声地叫道:“晴悠,晴悠,晴悠,你在吗?在就应我一下,我是慕容智毅,我来了,你在哪里啊?” 厉嫣嫣不急,很平静地看着他搜着,甚至跟随在其身后,靠在门边看着他去翻着房里的东西,把玩着自己的发梢,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 晴悠听到慕容智毅的声音,她很想回答,也试图可以动一下发出些声音让他知道她被藏在衣柜里了,可是被厉嫣嫣放倒的晴悠根本就使不出力来,就连是想要发出声音也难之又难了。 转了一圈,慕容智毅并没有发现晴悠的身影,他有些着急和不安。 转身回到身后厉嫣嫣的身边,双手钳制着她的双臂,带着怒火和焦燥地语气大声问道:“你到度把晴悠藏到哪了,她有心脏病的,你这么做会杀死她的,快说,快说她在哪里啊?说啊,说啊……” 厉嫣嫣完全没有反应,脸上那平静的面容真的是淡定地让人感到恐怖,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受慕容智毅的话语所影响。 甚至还会因看到慕容智毅的紧张的表情而兴奋,“毅,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你终于知道紧张我了,我知道的,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司徒家向你施压,你才会跟我分手的,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我们假装分手,等姓司徒盯得不紧的时候我们再回到一起,你说好不好啊?” 第194章 现实 厉嫣嫣仍旧想要拉回她跟慕容智毅的关系,这一段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实存在过的“爱情”,她的幻想仍在继续影响着她的行为。 晴悠听得见,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却没有力气去挣扎了,去让慕容智毅发现她的存在。 忽然间,晴悠感觉自己的存在是一个错误,她根本就不应该回来,纵是厉嫣嫣现今的情况不是因其而致,当初就已经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她就应该去提醒厉嫣嫣,去阻止慕容智毅,可是她却选择了退让。 鉴于此,厉嫣嫣现今的情况,可以说是因其而发展成现今这样的,她自责,内疚,她想要挽救,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你别疯了好不好?”也许厉嫣嫣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慕容智毅的容忍极限,从那凶狠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那一种,“说,你到底把晴悠藏哪了,我告诉你,如果晴悠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智毅的话真的很凶,同时却让晴悠有了另一种想法,他在紧张她,为了她,他竟然对厉嫣嫣发出了最后通牒。 厉嫣嫣狠狠地甩开了慕容智毅的钳制,退后了两步,摇着头不肯相信,最后疯狂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 声音很尖,很利,就像是真的疯了似的,叫声十分的刺耳。 “你骗我,你是骗我的,我是爱我的,不然你也不会送我一套房子了,那是我们爱的小屋,这是你爱我的表现,你想要给我一个充满爱的家,这都是你爱我的表现,你是爱我的。爱我的,爱我的……” 厉嫣嫣疯狂地嘶吼着,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就连晴悠也可以感受到此刻她心中的痛到底有多大,甚至已经超越了当初她在龙腾国时,厉嫣嫣求她不要赶走她,让她留在毅身边时的痛那般,痛得真得可以感觉到心在滴血的那样,难以承受。 晴悠想要叫住慕容智毅,叫他不要说,不要再伤害厉嫣嫣,可是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混乱和激进,让其使劲了全力才动了一下发出椅子跟柜子的声音都没被慕容智毅发现。 “你再说一次。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只不过是把你当成是我的棋子而已,我只不过是想借你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只会玩乐的花心少爷,那套房子我只不过是给你的分手费而已,你用一下脑子好不好?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慕容智毅在大街人随便抓一把都是,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啊,为什么要为了你放弃我的事业,降低了我的地位啊?你……” 慕容智毅的语越说越过火,就连最不应该说出来的也说了,这让晴悠也忍不住要替厉嫣嫣出口气,休息了一会。继续使力想要挪动一下,引起他的注意,把心中的那一肚子火放到了挣扎上。 “啊……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不要听。不要听……”厉嫣嫣双手掩耳,自言自语着。 可是慕容智毅却怎么也不放过她,一直逼着她,说着越来越过火的话,“我是谁?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吗?你以为你可以有朝一日套上慕容夫人的头衔吗?想错你的心了。你只不过是我没事找着乐子玩的女人而已,要不是为了让人更容易发现,你以为我会找你当我的女人吗?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够了,够了,慕容智毅,够了,我告诉你,我也是有自尊的,我也是人,你别太过分了,”也许是慕容智毅的话真的对厉嫣嫣刺激过度,猛得她像清醒了过来,终于看清了事实和现实,“我不会告诉你晴悠在哪里的,我要让你成为司徒家的恶人,因为你,晴悠是因为你而死的,我要让你永远都无法跟司徒家结亲,永远都无法达到你的目的,哈哈哈哈……” 说着,厉嫣嫣奔冲向外,慕容智毅随后而追,就在这时候,司徒展开车达到,就在门口见到厉嫣嫣拼命地向外跑。 “展,拦住她,快……”身后慕容智毅见到司徒展后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喊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司徒展至少还知道晴悠失踪了一定跟厉嫣嫣有关,所以即便慕容智毅不说,他也会将厉嫣嫣给拦下。 被司徒展抓住了的厉嫣嫣拼命地挣扎着,口中不断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不然你们再也别想见到晴悠。” 见到厉嫣嫣终于被逮住,慕容智毅可是松了口敢,走到司徒展的身这,摇着头道:“不知道她把晴悠藏哪了,她不肯说。” “呵,”厉嫣嫣嗤笑了一声,肆意地道:“我不会说的,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不会告诉你们晴悠在哪里,我得不到幸福,你……还有你们,通通都别想得到幸福……哈哈哈哈……” 已经落到了司徒展手中的厉嫣嫣可是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仿佛一切对其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是晴悠,也不再重要了。 房子里突然一静,晴悠感觉不太对劲,拼命地用力去挣扎,也不断地发出“唔唔唔”的求救声,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大约是过了五分钟左右,脚步声再次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晴悠大喜,用尽最后的力气挪动着,为了就是能让慕容智毅发现她。 押着厉嫣嫣再次回到屋里,司徒展环视着屋埯里的一切,肯定道:“一定是在这里的,我们再仔细找找,再仔细找一下,她没有亲人,也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这里是她毕业之后所住的宿舍,一定会是在这里的,晴悠应该是被她藏在这里的。” 在来的路上,关于厉嫣嫣的调查报告已经从万石那里传给了他,随之问,又得知仁川医院的改造工程进展,知道这间宿舍没有拆之后,司徒展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可是这里能藏人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这里就这么点大,能不成还藏到衣柜里不成,又不是小孩子抓迷藏,现在可是绑架啊,怎么可能会藏在这里呢?” 慕容智毅觉得晴悠绝对不会被藏在这屋子里,毕竟这绑架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能找得到呢?要是真这么容易,就不叫绑架了。 “不对的,一定会有线索的,我们再找找,”司徒展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晴悠就在这里,“你看一下有没有绳子之类的,连把她绑好,我们再找找,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们可能就要报警了。” 说完,慕容智毅就去找绳子,翻着客厅里的柜子没有找到,便去厨房里找,结果却让他找到了麻绳和大块的胶卷放在一起,顿时心里也开始认同了司徒展的想法。 “展,”慕容智毅把麻绳和胶卷示于司徒展道:“你说的没错,晴悠真的在这里,这绝对是一个绑架者会准备的东西。” 厉嫣嫣看到二人的表情以及找到的东西,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四处飘动着,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将厉嫣嫣给绑发,慕容智毅讽笑道:“这是你自找的,你这一辈子可算是完了,准备好余下的日子在牢里呆着吧……” 瞳孔急速地收缩,她真的很怕,她真的很担心,害怕自己真的就这么完了,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这不是她的原意,她只不过是想让慕容智毅回心转意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对她? 厉嫣嫣哭了,泪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直流水下来,她后悔了! 分头行动,很快,慕容智毅便在晴悠原先住的房的衣柜的最角落里发现了她。 “找到了,展,快来啊,在这里,晴悠在这里……”慕容智毅真的恨死自己了,明明他就有推开过衣服,可是当时看到衣服都乱成一堆,没有去翻开来看,结果却在衣柜的最角落那一堆衣服里,发现了晴悠。 见到慕容智毅,晴悠哭了。 她真的很担心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如果不是她拼命地挪动,那堆衣服也不会掉花一二件,而慕容智毅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找到了她。 看到晴悠的泪水,慕容智毅顿时慌了,想要去撕掉她嘴上的胶纸,但是刚撕了一角,因为胶力而让她吃痛,脸都扭成了一团,顿时又缩了手,忙着安慰道:“没事了,你别哭,我来救你了,对不起,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这话刚完,司徒展冲扑过来,推开了慕容智毅,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晴悠,紧张地解着绑着她的麻绳。 “没事的,三哥来了,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司徒展亦是一样,十分着紧晴悠的情况。 嘴上的胶纸没有撕下,晴悠还未能说话,便是这点头,却眼角的上扬可以看得她已经安心了。 小心翼翼地将胶纸撕下之后,司徒展把晴悠给抱了起来,往车子而去,连在客厅里被他们所绑住了厉嫣嫣都不理了。 第195章 绝望 慕容智毅跟在司徒展的身后,护在其旁,同样的,他连眼角都没有扫厉嫣嫣一眼,这样的举动,可是那还保存着一丝期望的厉嫣嫣完全绝望了。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厉嫣嫣那乞求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祈求的目光,可是再也没有人注意到。 被抱进车里的晴悠,虽然余惊未过,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着厉嫣嫣,被抱出客厅的时候,她有看到厉嫣嫣被绑在客厅里的椅子上,所以见到慕容智毅紧跟着出来,连忙提醒道:“嫣嫣,放了她吧,别难为她,她不是故意的。” 晴悠挣扎着欲下车,但是司徒展快速的把车门给锁上,同时还帮晴悠扣上了安全带,“别管她,我先送你去医院,你别乱动。” 晴悠不愿,拉来车窗,可是刚开了小口,司徒展又锁了童锁,拉着其,“不要理她,厉嫣嫣我会报警处理,你不要再管她了,她已经疯了,她不再是你的朋友了。” 晴悠不弃,拍着车窗,引起了慕容智毅的注意,大声地叫道:“毅,放了嫣嫣,这事不怪她,不是她的错,放了她,放了她……” 司徒展对着慕容智毅摇头,希望他不要放过厉嫣嫣。 可是慕容智毅却让司徒展开门,“我送晴悠去医院吧,你来处理厉嫣嫣的事,她看到我就激动,我看我还是不要再去见她。” 司徒展也觉得是如此比较妥当,毕竟厉嫣嫣实在是太过执着了,如果见到慕容智毅又以为他对她回心转意了,接下来的事更加搞处理了。 点了点头,开了车锁,让慕容智毅把晴悠抱到他的车上,自己由回到屋里处理被绑着的厉嫣嫣。 晴悠想要回去安慰一下厉嫣嫣,开导她,让她不要再执着于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可是车子已经启动动了,她只能透着车窗,看着屋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展会处理好的,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慕容智毅看了一眼晴悠,随后把精力都放回到开车上,“这的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啊?厉嫣嫣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还记得她怎么把你给绑起来的吗?” 慕容智毅真的很害怕,在接到厉嫣嫣的电话之后,他的心脏感觉就要停止了下来,无法呼吸,无法控制着自己的行为,仿佛大脑里除了晴悠什么都没有了。感觉晴悠在其脑海里存在了很长时间一样,突然间从脑海里涌出。 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前所未有过,对于晴悠,慕容智毅觉得她是一人可怕的“存在”,正如邬昊对其所言。不能受其它事情所影响,因为身为一个最高无上的人,所要承受的孤单。 可是晴悠一直影响着他的行动,这让慕容智毅很纠结,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晴悠突然在他的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平常还没有什么。但一旦是触及跟晴悠有关的,他的心可是不由自主的往她而去,根本就由不得他自己去控制。 晴悠疑惑,这样的慕容智毅似乎有些异常,稍微有了些迟疑,却又让慕容智毅紧张了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停车让你休息一下,你……” “我没事,你别紧张,”这样的慕容智毅让晴悠有些迷失。因为这样的他真的很像她所认识的慕容智毅,那个她所爱着的慕容智毅,“我没事,你很好,你别紧张,好好开车,看前面啊。” 这样的慕容智毅比之前她所认识的甚至还有些过之,这让晴悠有些了混淆,“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不要再伤害任何人,爱情并不是可以用来买卖和利用的,既然没有想清楚是否该爱一个人,就不要做出任何让人误会的事。” “厉嫣嫣的事我不想再谈,现在我只关心你,只要你没事,我管她是谁。”慕容智毅似乎忽然一怒,感觉对于晴悠总是顾着厉嫣嫣很不高兴,更不愿从她口中说出跟他有着系的女人的名字。 晴悠表情一僵,似想到了些什么,或者这就是慕容智毅的独特之位吧,明明爱着一个人,便是却不能只拥有这个女人,崇高的地位,却不完整的人生…… “你的事我没有资格过问,但是雪琴是司徒展的亲妹妹,至少看到他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你跟雪琴本就应该是一对的,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 晴悠的话越说越小声,小到后面慕容智毅完全都听不到清。 “你别说话了,休息了一下吧,”慕容智毅以为晴悠是累了,所以才会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在其看来,她是身体虚弱的关系才会如此的。 飞快的开着疾奔向医院,紧张地观察着晴悠的情况,感觉如果晴悠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也活不了的样子。 “我可以自己走,我没事,你放我下来吧,你别这么紧张,我真的没事,快放我下来吧。”慕容智毅可是直接把车停到了医院的正门前,把那原本是让救护车停放,运送重症病患的患者的位置给占了,这让晴悠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可是慕容智毅就是不管,奔入医院,大声呼叫着,完全不理会身后追着他的那些安保人员的劝阻。 当然他如此大的举动,可是连医护人员也跟着来拦阻他,“先生,你不可以把车停在这里,这样会影响医院的正常运转的,医护车停不了,会让其他患者有危险的,你……” “医生呢?把医生叫来,快点把医生叫来,她有心脏病,她……”慕容智毅很着急,在这大堂里大呼小叫的,晴悠实在是真也看不下去了。 “慕容智毅,你快点停下来,让我下来,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别这样,会打扰到其他人的。”晴悠一再劝着,可是慕容智毅很坚持,这让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也许是有医护人员认出了晴悠,连忙上前道:“林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快点去叫外科的林医生过来,准备推车,她……”不用慕容智毅吩咐,林善便匆匆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士,当中包括沈无忧。 “把晴悠放下来吧,交给我们就好了,请你把车开走,不然医院会大乱的。”慕容智毅把晴悠放到了推床上这后,林善跟其他护士先行把晴悠推进医院,而慕容智毅想要跟着过去,便是沈无忧拦住了他,坚持要他把车开走。 晴悠回过头,对着慕容智毅露出笑容,道:“快去,我没事,真的没事。” 也许是晴悠的笑容,又也许是沈无忧的缠人坚持,所以不得已,他才调转了头,去把开车走。 可是这有人紧张不已,却又有人轻松无事。 “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心脏有没有痛?”林善不是心脏科专科医生,能给晴悠做的只是些简单的检查,可是这些检查根本就检查不出些什么,毕竟晴悠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情况,怎么说晴悠才是这方面的权威,没有人可以比得过她自己。 “我没有不舒服,只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心脏是经受了一小会的折磨,但是这一点,我还是能承受得住的,是他们太过紧张了,我都一直说我没事了,他们就是不信,看来司徒展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是不是?” 晴悠从床上坐了起来,轻松地道:“欸……别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好累,我什么都不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可是想请你帮我把外面的那个给打发走,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虽说厉嫣嫣对晴悠用了累,但是晴悠还需要整理一下,毕竟这样的厉嫣嫣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责任。 晴悠真心的希望自己能放下,也希望别人可以放下,可是往往越因为如此而害了厉嫣嫣。 “晴悠,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是我总感觉你好像有好多心事,有时候把事情说出来多一一个人跟你分担也是一件好事,你总这样子的话,对你的身体可是不好,你也知道的,你的心脏本来就跟别人的不一样,再这么下去……” 所谓忠言逆耳,往往这些话总是难以进入被劝之人之耳的,当然晴悠也是不不例外的。 “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说,但是有些事说了对事情的发展也不会有任何的意义,我总感觉好多事都很混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去才好,所以哥,别再劝我了,也别想着试探,随伴给我开些维他命丸的,让我出院回家吧。” 不怎么道么的,对上林善,晴悠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心也会感到异常的平静和舒坦,有一种想要赖着他的感觉,故此与其说话一定顾忌都没有,因此也会露出俏皮且又轻松的笑容。 林善摇头,叹着提醒道:“你可是医生,总是这样被送进医院来,被其他医生看到也不好,你也知道,你从进医院以来就是一个‘风云’人物了,再这么下去,关于你的话题可就难断了。” 第196章 刺伤 在沈双忧地陪同下,坐着慕容智毅的车回到了晴悠的家中。 “我都说我没事了,你不用陪着我回来啊,”沈无忧可是在林善的要求下陪晴悠来家的,毕竟他可是从司徒展处得知晴悠遭绑的事,心里很是不踏实,可是他又分不了身,唯有拜托这快下班了的沈无忧,“你难得这么早下班就回去陪一下松儿啊。” “松儿现在还没有放学,反正我都没事,就当是让我去参观一下你们家里好了。”沈无忧带着笑脸陪道。 倒是慕容智毅觉得有个人陪着晴悠会更为妥当,所以当沈无忧说要陪晴悠一起回家的时候,他可是很赞同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大家都在同一家医院上班,感情好一些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请沈护士长多陪晴悠一下。”慕容智毅至今仍觉得晴悠什么事都没有在自己眼前也很不真实似的,总感觉晴悠会突然消失了的样子。 晴悠觉得大家都小题大做了,她一直都在强调着,不要把事情搞大,她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们似乎都把她的感受给忽略了。 由于带着晴悠回来的时候,没有把晴悠的手机一起带回来,便让晴悠一直都没有办法跟司徒昭联系上,也正因为如此,透过司徒展,司徒昭知道晴悠正被送回家中的路上,已经在晴悠的家中等着她了。 “别担心,我不会赖在你那里不走的,晚一点我就回去的了,不然松儿放学没饭吃呢,”沈无忧笑回道:“你放心,等你睡下了,你不赶我,我也会走的。” 很快慕容智毅便把晴悠送回了家里,打开门。便见到司徒昭站在屋内,露出十分沉重的表情。 “爸……”晴悠冲扑到司徒昭的怀中,撒娇唤道。 这一声“爸”叫得司徒昭整个心都快要跳出来,他真心的希望可以跟晴悠这样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能听到晴悠叫其“爸”。 虽然司徒昭知道这是一种奢求,但是他决定了,哪怕是晴悠不同意,但是他还是要这么做,为了自己的女儿,他知道这么做才是对的。 “没事了,乖,没事了,都过去了……”司徒昭柔声地安抚着晴悠的后背,充满了疼爱的慈祥之声。让晴悠真心的感受到有父亲的好。 玛丽放了热水,随后盛了些热粥给晴悠喝过之后,才战战兢兢地站在客厅里等着被“批”。 倒是沈无忧确定晴悠没有事之后便离去了,司徒昭很想表示他对她的感激,甚至还让司机送她回去。只不过她拒绝了。 “玛丽,你出去给买些新鲜的食材晚一点给晴悠做些好吃的。”慕容智毅与司徒昭一直坐在客厅里,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晴悠睡下,沈无忧走了,司徒昭方开口道。 一直垂着头不语的玛丽,在被点名之后立即抬起了头。有些惊愕,地看向慕容智毅,像是在询问他,她是否有听错,司徒昭不责骂她似的。 本还想在晴悠睡下就走的慕容智毅,见到司徒昭的举动之后。便察觉了些什么,道:“医生说她受了些惊吓,尽量给她做些清淡些的。” 得到了确认,玛丽可是巴不得立即逃离了,在晴悠还没有回来之前。她可是被司徒昭的神情吓得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从司徒昭踏进入这屋子里之后,他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更虽说是责备的话语,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担心和害怕。 “那我出去了,如果小姐醒了的话,请……”虽然终于可以逃离这压抑的气氛,也巴不得立即就可以逃离,但是玛丽还是很关心晴悠的,所以就算可以走,她还是希望晴悠醒来能在她身边照顾她。 “出去。”很严厉的一声命令,惊得玛丽一跳,拨脚便跑。 玛丽走了之后,慕容智毅知道接下来司徒昭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对不起,伯父,是我不好,害晴悠受伤了……”慕容智毅诚肯地承认过错道。 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司徒昭便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们几个是什么关系,我只有晴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希望她牵扯到你们的争斗之中,我只希望她可以做她自己喜欢的事,做真正的自己,不受身份和家族所牵。” “对不起,是我失算了。”再次,慕容智毅垂下了头,向司徒昭承认着自己的过错。 “失算,并不是理由,也不是把晴悠牵扯进去的借口,你比展还要更优秀,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但是不管你多么优秀,如果你伤害到了晴悠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犀利地眼神射向慕容智毅,丝毫不许受到侵犯的威严,让慕容智毅感觉到就像以前他爷爷训导其的眼神和表情一样,是多么的难其深刻和震憾。 其实晴悠并没有睡着,她一直说自己累了,只是不想要被人打扰,她只是想好好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但没想到却让晴悠听到了司徒昭和慕容智毅的谈话。 这话如果被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是准岳父在向准女婿训着话,要好好待自己的女儿那般,让晴悠都想出去替慕容智毅说情。 “是的,伯父,我知道怎么做的了,也请您放心,我绝不会再因我而让晴悠受到任何伤害的。”慕容智毅露出坚定的目光,与司徒昭直视着,让其知道自己的决心。 晴悠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感暖暖的,如果是在龙腾国的话,她听到这样的话,她真的会立即扑到慕容智毅的怀中,可惜的是…… “你跟雪琴也订婚这么久了,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侄女,难得我还在国内,不旭你们趁早把婚事给办了,这样也好让你现今的形势更加稳定,好好想想,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别再枝生事端了。” 司徒昭很清楚,像慕容智毅独身一人把权力都夺回手中是极不容易的事,更何况一天雪琴跟他不结婚,晴悠还是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毕竟雪琴的心眼太小了,从小就被捧在手中的她,如果知道晴悠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她一定不会就如此罢手的。 晴悠知道其父是担心她的,也很紧张她,可是当听到雪琴要跟慕容智毅要结婚的消息,她的心脏真的好痛,好痛,甚至还忍不住发出了一丝的呻吟声。 也不知道是晴悠发出的声音太大,还是慕容智毅他们的耳朵太灵,也就是这么一声,慕容智毅便冲进了房里。 “晴悠,你没事吧?”比司徒昭还要紧张,还要快速的来到晴悠的床过,对着床上的人发出柔和的关心。 司徒昭随后赶至,见到慕容智毅紧张地抓着晴悠的手,不知道心在想些什么,再转看晴悠看向慕容智毅的眼神,却是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晴悠揪着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错愕中有着不舍,她真希望慕容智毅永远都能这样紧张和爱护她,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都已经不是在龙腾国时的彼此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心不再痛之后,晴悠缓缓地回道:“没事,做恶梦了,做梦了,我只不过是被梦吓了一下而已。” 慕容智毅将晴悠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你放心睡吧,不会有事的,不要怕。” 晴悠想要推开慕容智毅,便是这温暖的怀抱太令她怀念了,她真的不想离开,这样的怀抱实在是太舒服,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晴悠感觉到这才是真实的。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竟然在慕容智毅的怀中睡着了,就连处理完厉嫣嫣的事情赶过来的司徒展也被司徒昭经拦住,不要去打扰。 虽然没有看到,便是司徒展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不能做,掌心是肉,掌背也是肉,他又能怎么选择着呢? “放心,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遵守的,”司徒昭似乎看穿了司徒展的心思,对着一直看着晴悠房间的司徒展道:“我上星期跟晴悠的老师通过电话,我准备带她去美国,很快我们就回离开这里。” 司徒展没有想到司徒昭会有这样的决定,他还以为如果晴悠真的喜欢上慕容智毅的话,他一定会不择手段也满足晴悠的要求。 没想到,退让的会是他,司徒昭。 “我会跟雪琴结婚的……”慕容智毅从房内出来,对着二人道了一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再让无谓的事情影响到我。”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从晴悠的房里出来,慕容智毅竟然有了这么惊人的决定。 一直逃避着不跟司徒雪琴完婚的慕容智毅,居然在抱着另的女人在怀里作出了娶另一个女人的决定,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在抱住晴悠入睡的时候,慕容智毅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有了另一种感觉,一种让其感到恐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得不去承认,他爱上晴悠了。 第197章 平静 这样的事情晴悠都有想过,只不过真的到来的时候,心是痛了,便是却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痛。 怎么说呢? 可以用“平静”来形容! 睡,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躺在一上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的怀中,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没错,她可以确定,慕容智毅是喜欢她的,而她的心还是一如从前,怎么也放不下。 可是当慕容智毅说出要跟司徒雪琴结婚的消息之后,她的心却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让她都不知道该如果面对才好。 “我会尽快跟老太爷确定时间的……”慕容智前肯定地道。 晴悠拉了拉被子,将头淹没其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司徒展有些愕然,一直以来,他是多么的希望慕容智毅跟雪琴结婚,可是真到了毅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却有着异样的感觉,似乎觉得这其实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司徒昭更是双眸中闪过一丝的纠结,看一眼晴悠的房间,像在等着晴悠是否会有动静。 慕容智毅的行动真的很快速,只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各大报章杂志都把这对“金童玉女”刊登报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昭故意,竟然在慕容智毅说出要跟司徒雪琴结婚的事情之后,把她接到了自家居住,同时还帮她请了假,而他自己也呆在家里陪着她,生怕其会做什么傻事似的。 “欸……怎么会没有呢?”今天是月初的5号,按照惯例,今天就是晴悠所订的医学杂志送来的时间,所以不断的翻找着。 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偌大的屋子里,竟然连份报纸都没有,这让晴悠感到很奇怪,因为即使是平常,她不翻看报章。司徒昭也会在清早看过报纸之后才吃早餐的,可是这两天当她下楼来吃早餐的时候,司徒昭已经坐到了餐桌上等着她了。 早餐后,晴悠没有找到杂志。便问玛丽道:“你是不是忘了把地址改一下啊,如果是的话,我回去拿好了。” “不要……”玛丽很惊慌,像是怕做事了事,连忙回道:“小姐,我有,我记得有叫改送到这里的,可能是改了地址,会晚一点再送来,我这就去催一催。你别着急,千万不要出去,等着我,我很快就处理好。” 晴悠感到很疑惑,迟疑了一下。想要问些什么,但玛丽已经跑远了,没让想问都没机会。 可是回眼却见到司徒昭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文件,不由得好奇问道:“爸,你这几天怎么都在家里啊,我说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在家里总陪着我。我也打算明天销假回去上班了。” “我没事,你身体还不是很好,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了,反正假都已经请了,你就当在家里好好休息,正好这段时间公司里也没什么事。我还计划着我们一起去一趟旅行,你觉得怎么样?” 司徒昭放下了文件,从桌子底下取出一本旅游杂志,翻到一页已经折了起来的彩页递向晴悠,“这个地方不错。不用坐飞机,我们直接坐游轮过去,在那个小岛上住上段日子,对你的身体也很好。” 晴悠接过,但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看着那美丽的海边图片,有些失了神。 “怎么了?”司徒昭见其不吭声,抬看着她好一会。 “呃……吓……”晴悠有些迟顿的回道:“喔,这个小岛很不错,环境看起来很好,听说这个小岛是私人的,爸,这小岛该不会是你的吧?” 对于这个岛,晴悠的印象很深刻,就在这个漂亮的小岛上,在那里,她进行研究了三年,也在那里昏迷被研究了四年。 虽然当时降落的时候晴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有一件事她是很清楚的,就是那个海面上的天空,那片天空会出现异常的七彩云层,这可不是什么地方都会出现的。 “恩,你也听说了啊,”司徒昭笑了笑道:“这是你爷爷早些年买下来的小岛,当时计划把那里开发成旅游圣地,做为度假村来着的,但是后来我离开了国内,这件事便被搁下了,现今由你叔叔在管理,不管这不影响我们去度假。” 司徒昭的回答让晴悠知道他对她并不是全然了解的,至少她在过去的几年里做了些他都不了解。 也许司徒展至今也没能调查清楚晴悠这些年到底做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对司徒雪琴不做出任何的行动了。 以前晴悠不知道,但是现在她知道了,或许这还有什么事情,连她这本人也都不知道的,于是答应道:“好啊,反正放假也没事,就去玩玩吧。” 晴悠这话刚说完,下人便来报道:“老爷,小姐,雪琴小姐来了。” 司徒昭一听,脸色立即凝住,似有些不欢喜。 倒是晴悠,神情大概是僵住了三秒,僵硬地回道:“请她进来吧。” 下人听了,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向司徒昭,等着他的命令。 司徒昭没有想到司徒雪琴会到这里来,于是大好的心情便因她的到来而扫空了,“说我跟小姐出去了,让她改天再来吧。” “是,老爷。”下人规矩地应道,同时很快就去回答司徒雪琴。 “爸……”晴悠不解,欲把下人叫住,但是却来不及了。 “也不会有什么好事,雪琴就喜欢闹腾,难得我们在家里休息,就别管她了,免得打扰了我们的清闲。”司徒昭语气深沉,很是不乐。 话虽如此说,便是晴悠大概也猜得出来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让司徒雪琴进屋,也知道为什么突然给其请了长假。 不让她外出也就算了,就连在家里上网看电视都骗了她,说是最近小区的数字电视还有网线等在改造升级,只是搬了出了一堆影碟给她,让她看电影,看电视剧等等的,就是不让他看新闻或者报纸的。 其实晴悠都知道,父亲的心意她也能理解,但是这样的保护,又有何用呢? “爸,”晴悠坐到了司徒昭的身旁,双手握住了父亲的手,抚摸着,似怀念又似感慨,“我知道慕容智毅要跟雪琴结婚,我也知道你不想我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过我没关系的,我真的没关系,很理智,也很清楚我该怎么做,我不蠢,我也不傻,有些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司徒昭拍了拍晴悠的手背,语重深长地道:“爸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是知道的,能找回你,可以跟你相认,我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只要你幸福,哪怕让我现在死去,我也愿意,但是晴悠,别太委屈自己了。” 摇了摇头,晴悠挤出一丝微笑,一丝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司徒昭的笑容,“我已经傻了一次,我不会再继续让自己陷下去,这不,我很好,真的什么事都没,你别这么紧张,我答应人你,我一定会好好的,绝对不会让你担心,当然啦,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抚摸着晴悠的头,感觉这样跟女儿在一起,有些不太真实,欣慰地笑容很本能的流露了出来。 “将来一定能遇到更好,更加优秀的男人的,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我的女儿,你值得更好的。”司徒昭的话就像有魔法一样,让晴悠感觉自己很快就可以得到幸福似的。 窝在父亲的怀里,撒着娇,晴悠就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天真单纯的很。 司徒雪琴吃了闭门羹,并没有就如此放弃,而是让下人转达道:“雪琴小姐说想请小姐吃顿话,联络一下感情,希望小姐有空就给她电话。” 晴悠点着头,也算是应了,只不过司徒昭却不愿意,“就她事多,你别管她,让她自己闹腾去。” “爸……我都我说了,我没事,不会因为这个而不高兴的,吃个饭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这迟早都要见的,早见晚见又有什么区别呢?”晴悠那甜美的声音,顿时软化了司徒昭的心,怎么也拗不过她了。 玛丽带晴悠要的杂志回来,难得的父女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在窝在这沙发上二人做着自己的事。 即便如此,但是这样的气氛也是很温馨的,足以令晴悠回味终生。 晴悠在家里被保护着,而厉嫣嫣呢? 经历了绑架晴悠的事,厉嫣嫣被司徒展送到了警察局,可是很快又让秘书把人给保释了出来。 可是这人不保释总比保释出来的好,因为厉嫣嫣一出来,便得知慕容智毅要结婚的消息,这让慕容智毅又多了一道难题。 “展,你怎么就把她给保释出来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疯性子,我这刚宣布了婚讯,她就出来给我折腾事儿了,我不管,你给我摆平它啊。” 慕容智毅一大早便给司徒展打去了电话,因为他了解到的是是他派秘书去把人给保释出来的,所以有些生气。 “你以为我愿意吗?晴悠要求的,我能怎么办?晴悠自己去警察局说她并没有被绑架,那只是一个误会,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再说被绑的人是晴悠,她说的话才能效用,我们说了也没有啊。”司徒展也是一肚子烦心事,因为雪琴也跟其闹过一回了,同样是为了厉嫣嫣而来的。 第198章 异招 晴悠一心只想着把厉嫣嫣从警察局里弄出来,没有想到会因此而给司徒雪琴带来不快,于是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司徒雪琴是来找她炫耀之类的,没有想到她是来向她“问责”而来的。 慕容智毅和司徒展因为厉嫣嫣的行为而造成这么多的麻烦,于是便想出一个变相的办法,把厉嫣嫣送到外地或者国外。 “我不要,”厉嫣嫣在收到人事通知之后,立即拒绝,“我不要,我不要去美国深造,为什么要我去,要不要……” 由于最近厉嫣嫣最近的表现,医院人事部多次向司徒展请示,否则要将厉嫣嫣给解雇。 可是碍于厉嫣嫣跟晴悠的关系,司徒展一直都没有作出决定,所以这一次因为慕容智毅跟司徒雪琴的婚礼将行在即,为了保证顺利举行,于是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把厉嫣嫣送到国外去深造。 只是在待在家里的厉嫣嫣收到医院的人事通知之后又怎么可能如此顺从的接受呢? 厉嫣嫣拿着人事通知找到了医院的人事部,但是人事部已经给了其明确的选择,要么因无故旷工被辞退,要么就接受医院的安排,到国外深一年。 “凭什么你们可以决定我的未来,我……”厉嫣嫣真的是到了绝望的边缘了,所爱的男人不爱她,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职业,可是如果连这也没有了的话,那她的人生真的什么都没了,没了…… 拿着这人事通知书,厉嫣嫣回到了慕容智毅送给她的那套屋子里,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 绝了所有外界的接触,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饿了就吃,累了就睡。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也不上网。 情况跟晴悠相似,但是却没有晴悠那么幸运。因为晴悠有着司徒昭的呵护,而她……就只有自己了。 晴悠也很想去看厉嫣嫣,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位夕日的好友,毕竟她再怎么装没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便没当没事,厉嫣嫣也不会装什么都没发生的。 担心厉嫣嫣的除了晴悠,还有已经搬到疗养院里的院长。 “喂,请问是司徒晴悠小姐吗?”就在晴悠准备约司徒雪琴见面的前一天,家里突然接到了一个从疗养院的电话。而要找的人,就是晴悠。 “你好,我是司徒晴悠,请问是哪位呢?”看着这陌生的号码,晴悠感觉有些奇怪。 对方在听到是晴悠本人之后。顿时有了松了口气的感觉,如释重放道:“你好,我是高山疗养院的护士,请问你是否认……” 晴悠一听到对方是高山疗养院的护士,便急了,“是不是高院长出什么事了?他……” “不是,司徒小姐你请放心。他没事,只不过最近他的身体差了好多,他一直念着一个叫厉嫣嫣的人的名字,可是我查看了一下记录,大概是三个月前她还有来看望高伯的,可是最近一直没来。就连手机也打不通,后来我看到你也有来探望过高伯,想问一下,你是否能联系上厉嫣嫣这个人,让她来探望一下他。” “喔。人没事就好,厉嫣嫣最近有事在忙,可能没接听到你的电话,如果联系到她的话,我会让她去看望高院长的,”晴悠微微暗伤了一下,随后回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预约一下去探望。” 护士听到终于有人来看望高院长立即兴奋了起来,“好啊,这太好了,如果你能来,也很好啊,最近高伯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常常见他一个人看着疗院养的大门发呆,我真的很担心他,如果有人来陪陪他,跟他说说话的话,相信对他很好帮助的。” 定好时间后,护士是高高兴兴的一再感谢晴悠的去看望,而晴悠却是无精打采。 高院长的身体晴悠也大概了解,得了癌症,已经是未期了,治疗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而放任不管的话,也就最多半年的时间。 最初他决定将仁川医院卖给龙腾集团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无法再让医院办法下,为了医院里的医务人员和病人着想,他才作了这样的决定。 未有结婚,一直把厉嫣嫣当女儿一样养大的他,可以说身边就只有厉嫣嫣这个亲人了,如今一个卧病在床,一个却是在因爱而神魂不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跟高院长说才好。 打了个电话回医院,晴悠才知道人事部给厉嫣嫣下了到国外进修的通知,为些,晴悠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便没有去问司徒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也好,总比让她触景伤情,离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像我一样,不也是因为这样而放开他的吗……”坐在床边上,目光呆滞地自言自语道。 过了好一会,拿着下人给其写的司徒雪琴的电话,好一会都没有拔打。 深深地吐了口气,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道:“放假的时间过得真快,感觉睡一个午觉就一天过去了一样,”揪了一眼手中的纸条,丢回到桌面上,“算了,看情况再说吧,还是院长重要些。” “玛丽,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不用准备我的午餐了。”晴悠下楼,没见到司徒昭在家,便转向玛丽告诉她明天,她要出门。 玛丽听到晴悠要外出,可是有些无措,眼神四瞟,有些结巴地道:“小姐,这个……那个明天不是还有别的事吗?老爷说……还是不要出去了,要是有什么事要办的话,你吩咐我去吧,我一定给你办好的。” 玛丽找不到理由,句不成句的,最后还想把晴悠的事给揽上身,总之就是不要让晴悠出门就对了。 晴悠可是不理,拿起了摇控器,想要开电视看看新闻之类的,可是一开,却是“无信号”三个大字,让她不由得有些不乐意起来,“你们也差不多了,我都跟我爸说好了,这些也差不多可以开回来了吧,这都几天了,都成了定局的事,我还能怎么样啊?快去给我开了吧。” 看着晴悠双手插于腰,对着玛丽严肃了起来,那样子可是玛丽从来没有见过的,似乎在向她展示着她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点了。 这样的晴悠是看起来可怕,但是比起司徒昭,玛丽还是选择投靠后者比较保险,因为这父女相比,女儿总是会比父亲逊色些的。 “小姐,这不是我负责的,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再去帮你跟电视台那里催催……”说完,玛丽拔腿便跑了,哪还留下来面对她啊。 晴悠张着嘴,想要吐的话,却没了影,随即只有转向站在大门口的那两位,可是这两位也不傻,低着头,快速地迈着小碎步逃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无力地摇着头,只好从那堆喜剧影牒中找部片子出来打发时间。 也许是无聊还是什么的,眼见离晚饭还有些时间,晴悠便主动到屋前的小院里帮阮伯浇花草。 “小姐,这还是让我来吧,要是一会老爷看到了,我就……”阮伯可是一直都劝着,但是晴悠你像是玩上了瘾,怎么也不愿放下那四射的水管。 在晴悠没有来住之前,院子里的浇花草都是由喷淋系统完成的,可是因为切断了一些网络的控制,所以连这个喷淋也一同被切断了,唯有转成人工。 而晴悠似乎很享受,每天即便自己不下手,也会在不远处看着,好几次晴悠都会跟阮伯接工作,有时候成功,有时候不成功,即便是抢成功了,耳边也会不停地传来劝阻声。 “行了阮伯,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快去那边看看那些花吧,我早上看到有好几朵花都凋谢了。”晴悠很喜欢这样的工作,切确的来说不是浇花草,而是在玩水,可是玩得乐得有时候全身都湿了。 第一次的时候,阮伯可是怕死了,因为他觉得像晴悠这样身份尊贵的小姐,不应该是这样的,于是司徒昭看到这样的晴悠之时,他真的很担心会被解雇。 还好,司徒昭在看到晴悠脸上的笑容之后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因此而加了他工资,可正因为如此,阮伯更加不敢乱来,生怕晴悠因为这水而生病了。 “小姐,还是让我来吧,要是水打湿了衣服就不好了,最近天气转凉了……”阮伯觉得晴悠真的跟其他千金小姐不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每天都能看到晴悠的笑容,但是有时候他发现他家的这位小姐真的藏着好多事。 猛得晴悠把水射到了阮伯的脚边,让他想要说下去的话给打住了,“哈哈哈……阮伯,你可要小心啊,我的技术没你好,要是你再走这么近我,小心我这水射到你了,行了,别担心,你忘了,我可是一位很有很有名的医生,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生病呢?” 阮伯无奈,转到一旁,清理着那些已经凋谢了的花朵,关心道:“能医不能自医啊,要是你真生病了,我看你怎么给自己医……” 第199章 真心 晴悠没有理会阮伯的提醒,反倒嘻笑回其道:“阮伯,别以为说得小声我就听不到了,我这心脏是不好,但是这耳朵可是灵得很啊,我看是你年纪大了,骨头比较脆,你得小心点才是,骨科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虽然晴悠只是来了五天而已,但是这个家里却显得特别的有活力。 这么多年来,这座房子,也就是他们这些“老家伙”呆着,而司徒昭因为跟司徒康的关系长年不回,使得房子更加的清冷了。 好不容易回来,但是为了要找晴悠,与想更快速的知道这司徒家里对晴悠的存在存有何想,并没有立即住进自家中。 幸好晴悠顺利跟司徒昭相认了,也使得这座房子不至于一直空着无主人入住了。 当下人们知道司徒昭要把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小姐接回来的时候都怀有不安和紧张,毕竟伺候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人,对于她的习性全然不知,更害怕如果晴悠像别的千金小姐那样的话,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最重要的是,在晴悠到来之前,司徒昭还一再让管家叮嘱下人,家里不可以谈论着于司徒家里的任何事情,特别是关于司徒雪琴的婚礼,就连家中也不可以出现任何关于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任何东西。 对于这样的一位还没有正式见过面的小姐,便已经跟司徒雪琴有了这样的一层不友好的关系,下人们都怀揣着各种不安的等待晴悠的到来。 谁知道,晴悠这一进门,光是那淡漠的气场便让这管主陈伯有了一种不言而敬的感觉,那种感觉可以说是自发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原因,就好像是见到司徒昭那样,从第一眼就给了他这种尊从的敬畏感。 不过那只是表面上还有直觉上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也许对某一些人来说就是一个定格。所以从晴悠踏进这个家门的时候,下人们都个个紧张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起来。 犹记得今天晴悠早起,一名新来的女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起来,在房外擦着晴悠的房门的时候把小水桶放在门边上。挡了晴悠的路,让晴悠给踢洒了,急得其当场就哭了起来。 管家惊闻动静,立即上前给晴悠道歉,“对不起小姐,都是我安排不当,让小姐受惊了。” 晴悠没有吱声,而是抬起自己湿了小片裙脚的脚,连带着那还滴着不的毛布拖鞋晃了几下,表情有些凝重。双眼就定定地看着自己湿了的脚,好一会才道:“喔。” 说完,晴悠便转身回到了房里,没有理会管家和被吓得小声抽泣着的小娴。 管家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晴悠已经把门关了起来。 管家不敢走。而是让周围几名女仆赶紧收拾,同时还指派小娴去干别的,至于他自己则站在房外等着晴悠换衣服出来。 很快,门口的水还有在周边工作着的女仆都不见了,只有管家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晴悠的处罚。 一身运动服出现在管家的面前,让管家有些傻了眼。“小姐,这天还没有亮,您这是……” “我睡不着,出去运动一下,早餐不用等我。”晴悠很干脆地说完便越过管家要出去。 可是管家却是有些担心,连忙把这还只是早上4点钟就要出去的晴悠给拦住。提议道:“小姐,这天还黑着,如果小姐想要运动的话,楼上有一个健身房,不如小姐到楼上去运动吧。” “我想一个人静静。”晴悠回眸。露出坚决的目光,表情可是有着不威而严的神态,顿是把这已60好几的管家给震住了数秒。 司徒昭的吩咐管家可是牢记于心了的,故此晴悠要出去,他是阻止不了,只不过让晴悠避开所有关于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事情,他还是一定要做到的。 故此,以恭毕语气,说着不可拒绝的话,“既然如此,请容我这排保镖尾随在后保护小姐的安全。” 晴悠想要拒绝,但是又想想,这很可能是司徒昭给管家下的死令,如果她不接受,难做的也只会是这些不关事的下人。 于是放缓了语气,退一步道:“只能跟着,不能太紧了,不然我会很很很……生气的,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情绪的起伏也不能太大的啦……” 这像是小孩子斗气死不认输的嘴硬一样,晴悠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大摇大摆的出了大门,结果在院子里见到小娴。 小娴见到晴悠向其走来,可是立即绷紧了神经起来,低着头,一个劲地向晴悠躬身道歉:“对不起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小姐原谅我,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消炎药吃多了也不好,有空的话,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没头没尾的,晴悠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小娴愣是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啊……小姐怎么知道妈妈吃了好多消炎药的啊?” 基本上晴悠在司徒昭的家里,也可以说是在自己的家里算是很配合的了,至少不会像别家的那些千金小姐那样因为丁点大的事儿就跟他们大呼小叫的。 自从那天早上晴悠没有对小娴发脾气,甚至还从小娴的口中说出晴悠的“神”之后,家里的下人都会在闲时说起晴悠的事儿。 从最初的三天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到现今已经完全跟她打成一片,不再对晴悠畏畏缩缩的。 当然这里还要感谢玛丽,多得她跟着晴悠到来,用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迅速的跟下人们打成一片,同时还把晴悠的习性都向大伙好好宣传了一番,大伙才有了对晴悠的初步了解。 有了了解,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却是换来了大伙的另一个担心,那就是晴悠的心脏病,从玛丽口中得知,晴悠的心脏病不算太严重,只不过会偶尔说痛就痛而已。 因为这个原因,管家还特地让下人做着这方面的急救学习,甚至还要每个下人身上都要带上晴悠平时心痛时吃的病在身上,只要一看到晴悠有任何的情况都能及时给她送上病做上急救之类的。 晴悠从玛丽的口中得知此事后,狠狠地把她给训了一顿,说她这是在浪费资源。 因为晴悠自己很清楚,她的心在做了换心手术之后,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偶尔的心痛,并非是因为她的心脏病而引起的,所以这药还有这些急救的措施对其而言都是无济于事的。 更何况,这座房子里,一共三层,光是下人就已经有十五人,保镖十人,这每个人都要带着一瓶心脏病的药,那得花费多少钱啊? 虽然晴悠跟管家说明过了,很清楚地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可是管家却是坚持,还命令下人们不可以跟晴悠说笑话,不可以在晴悠面前大笑,或者表现出悲伤等等之类的情绪,否则一律严惩。 对此,晴悠只能反应到司徒昭那里,因为这切断了所有可以获得信息的情况下,司徒昭是命人给晴悠准备了好多的影牒的,只是管家以晴悠的情况不适合看大喜大悲大惊的电影,所以硬是把三大箱的影片缩水到只有二十个不到。 于是晴悠抗议到司徒昭的那里,这方解除了她仅余的消遣,不然晴悠还真的是变成了在深闺中只会看花的小姐了。 因为玛丽的多嘴,晴悠可是连着好几天让她守门,这不今天才给她解除了。 “小姐,你动静小点,不然管家又说我了,”玛丽可是怕极了管家了,动不动就说她没把晴悠给照顾好,“上次你湿了一身的时候,管家还说要扣我工资呢。” 每次管家看到晴悠太过高兴或者是玩得太过的时候,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玛丽的身后出现,提醒她要让晴悠停下来。 第一次的时候可是把玛丽给吓得半死,现在是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但是却不能接受扣工资的条款,所以她现在变得自觉了。 玛丽刚说完,晴悠便把水射向了玛丽,让其跳跑着叫停,“不要啊,小姐,不要啊……” 晴悠看到玛丽失慌惊走的样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玛丽,你看你,你不也湿了,这样你就有理由说了,不是你不阻止我,是阻止不了我……” “咳咳……”猛得身后传来了咳声,晴悠回头,连带着手中的水管也跟着一起回转,“小姐……” 没有想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是管家,水射到了管家的脚以下的部位,双脚小脚以下的全都湿了。 “对不起,”晴悠连忙把水管移开,收到身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急忙道歉,“陈伯,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会生气吧……” 陈伯摇头,站地笔直,完全不因那湿了的裤脚和已经蓄满了水的发亮皮鞋,“小姐,现在天气渐凉了,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系统已经修复好了,以后就不劳烦小姐浇水了,请小姐快点去换上干爽的衣服吧。” 晴悠微笑着回应,“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换……” 虽然搬来与司徒昭同住受限不少,但是晴悠知道他们都是真心待她好的,所以她对于这个家还是很喜欢的。 第200章 院长 “小姐,你还要回去你的‘私人空间’那里住吗?”玛丽隔着洗手间的门,试探性地问道。 晴悠泡在玛丽给她调好水的浴缸里,闭目养神中,想着厉嫣嫣和院着,听到玛丽的声间之后,思绪不由得回转到眼前。 看着这比自己在市里的那套两房两厅的房子稍小一些的浴室,让她回到了现实的问题中。 是啊,她还要回去那里吗?如果她要回,司徒昭相信也不会阻止她的,即便她不回,司徒昭也不会赶她走,但是她要留下来吗? 晴悠自问着,到底自己是怎么样的呢?回去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是自由多了,可是却失去了现今的这种拥有人气的氛围。 双膝屈起,托着下巴,双手环抱着双腿,久久都没有给出回应。 玛丽可以听到水声,所以不担心晴悠出事,而是背靠门边,顺着坐到地上,道:“小姐,我想我家的孩子了,我想回家看看他们,但是如果我走了的话,小姐又要回去你的小房子里住的话,我不放心,如果小姐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我就不用担心你了。” 晴悠露出欣喜的笑容,手托起一堆泡泡,吹了起来,看着慢慢消失或是掉落下来的泡泡,有些感动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保姆,你本来就想把我那套别墅卖了,赚笔钱回家跟老公孩子团聚的不是吗?你需要多少,你说吧。”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是担心你,”玛丽有些急,因为这并不是她的本意,“我承认,当初是想卖了小姐的别墅的,可是小姐你也知道。你都好几年没有回来,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你的工资什么时说断就断了,我是真的很想我的家人。现在既然你回来了,也找到老爷了,我也安心了,所以……” “行了,你回家的机票来回我都包了,连带这些年没给你的带薪假期我也一起批给你了,等你想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吧。”晴悠很理解玛丽的心情,所以才会没有报警,至今她愿意等她回来。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让她知道,她并不只是一个人而已。 只不过玛丽想要的即不是这个,她想辞职! “小姐,我……”玛丽很想要开口。只是晴悠对她实在是太好了,让她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晴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毕竟这么多年的主仆,晴悠待她是很不错的,相对其它家的下人,哪个不是整天叫苦连天的,倒是她。只是给晴悠看房子,甚至她还过份地想要占去,晴悠也没有对其怎么样,出到外面,她去哪都找不到这人的好雇主。 可是出来了这么多年,丢下家人。玛丽也很不容易,所以一方面感激晴悠待她的好,一方面又舍不得家人,所以玛丽的内心也是很纠结。 再加上,之前晴悠还自己一个人住。这让她根本就放心不下,现今可好了,如果晴悠搬到这里跟她的父亲同住,她也总算是放下心了。 “我……”好不容易,玛丽鼓起了勇气想要跟晴悠说,可是晴悠却打断了她。 “不要说,”晴悠似乎已经猜到她想要说什么,所以不让她说下去,“玛丽,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失去了很多,如果你想把你的家人接到这里来的话,我可以帮他们安排工作和读书,但是不要轻易地作出决定,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照顾,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听到那句话。” “小姐……”忽然,玛丽鼻子一酸,一股热流涌上了她的眸眶之中,润湿了她的双眸,心中的感动,难以用言语去表达。 晴悠知道玛丽很想回家一家团聚,可是这幸福来得太快,她感觉这太不真实,而唯一可以让她感到踏实些的就只有玛丽,所以她不能放手,至少现在她不可以。 “反正最近我也计划去旅行,你如果想回家看望家人的话,这个假我批了,”晴悠穿好衣服后,从浴室里出来,越过了玛丽,缓声地道:“别担心我,好好的跟家人商量一下,决定好之后再告诉我,我会安排的。” 晴悠不想让玛丽对其说些什么,所以就尽量避开她来,一直到第二天,晴悠跟管家说玛丽要回老家菲律宾一趟,所以请他不要安排工作给玛丽。 “是的小姐。”管家很恭毕的回着,“我会一切办妥,请小姐不用担心。” “不用了,我一会要出去,会顺便帮玛丽把机票都订了的,”晴悠用餐巾擦过嘴之后站了起来道:“不用准备我的午餐,晚餐时间就会回来的了。” 管家眼眉一挑,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小姐,这是约了雪琴小姐吗?需要我命人备车吗?” “不是,我去看一个老朋友,”晴悠没有回避,直爽地道:“不要让我爸知道我去疗养院了,如果有一位叫厉嫣嫣的小姐来找我的话,记得帮我托住她,赶紧通知我回来啊。” “可是老爷会问起的啊……”管家有些难以取舍道:“而且那位厉嫣嫣小姐……” “所以才说不要让我爸知道啊,管家伯伯啊,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喔,嘘……”晴悠知道管家一定会告诉司徒昭的,也正因为如此,她走了一个心理战术。 来了这里的这几天里,晴悠可是把这里的人大概摸个清楚了,虽然这不是晴悠亲自去了解的,但是透过玛丽,可以说上通天,下通地的小八卦全都了然了。 这管家就看着一脸无表情的样子,可是这心里却很心软的,从他对待小娴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而晴悠走的这个心理战术就是要让管家认为晴悠真的对她敞开心菲,当其是知心之人,当然事实上晴悠也是如此的,所以管家跟司徒昭一样,对晴悠都是很关心的,所以一定不会让晴悠独自去见厉嫣嫣,或者是接触跟厉嫣嫣有关的事情。 管家一定会告诉司徒昭,晴悠去见跟厉嫣嫣有关的人,或者是想要直接见厉嫣嫣,但是也一定会帮晴悠说话,所以这安排人保护她是一定的,只不过管家安排的人跟司徒昭所安排的不一样,会有足够的空间给晴悠的,只要不出事的话,管家安排的人一定不会打扰她做任何事情。 管家没有回答,晴悠倒是安了心了,上楼提着手袋便离开了。 只不过出了屋子的门,便见到两名保镖,一部纯黑轿车,以及从车里下来的司机。 管家从屋里出来,走到晴悠的身侧,介绍道:“这是大伟和阿虎,还有司机老刘,今天他们会陪着小姐的,希望小姐不要拒绝。” “免费司机我当然乐意用的,因为我确实是不太认路,至于这个保镖嘛……”晴悠侧头眨着水灵水灵的双眸看着管家,似是在向其发出祈求,希望他不要让保镖跟着她。 可是管家却没有接受,而是回缓了一下道:“不会打扰到小姐的,我保证。” “好吧……”晴悠想要的也就是这句,只不过还是得装装可怜,这样才会让管家觉得放心,不然下次他管得会更多。 有了司机相送,晴悠的事情办得很快,就连给玛丽订的机会她都已经订好了。 到了疗养院,保镖便自觉地躲到一旁,不去打扰晴悠探望病人。 “司徒小姐,你能来真的是太好了,”昨天给晴悠打电话的护士在见到晴悠本人之后真的很高兴,“我相信他见到你也会很高兴的。” 晴悠一直保持着微微的笑容,很是恬静,“最近院长的身体真的很差吗?” “恩,”在讲到院长的情况,护士的笑容顿时收住,“两个月前,化疗的药已经停了,检查也都停下,最近连药都没吃,身体也越来越差,胃口也越来越差,今天连一点东西都没吃,我真的很担心。” 晴悠提着水果,还有一袋营养品,看起来好像很沉的样子。 她知道,这些东西买了院长也不会吃,或者说也吃不下,时间过得很快,院长的生命在他断了所有的治疗之后,就已经注定是有限的了。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最后面的这两个月,是他最痛苦和辛苦的日子,他又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见到已经消瘦得已不成人型的院长,一股酸流冲痛而上,让其脚步都忍不住打住了。 护士见到晴悠的举动,连忙解释和安慰道:“他时间已经不多了,医生来看过一次,说随时都有可能不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的家人或者朋友来多看看他,或许还会有好转。” 晴悠自己是医生,她也很清楚对于癌症患者的痛苦,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只不过以前的她站在医生的角度,而不是朋友或者是家人的,所以心情也会随之而变。 “我知道,谢谢你的照顾,我买了些水果在车里,麻烦你一会派送给其他的院友,我想跟院长单独呆一会。”晴悠透过窗户向在外等候着的老刘,让其把东西摆到里头来。 第201章 请求 晴悠坐在院长的床边,看着那还在睡着的他。 只是两个月没见而已,院长已经瘦成皮包骨了,头也花白了许多,精神状态也不甚好,不难想象,这些日子以来,他是过得有多辛苦。 心想不知道院长有没有看到最近的新闻报导,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厉嫣嫣跟慕容智毅之间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样而更加的痛心。 虽然晴悠在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宣布要结婚的时候,司徒昭切断了晴悠跟外界的所有联系,但是在解除了这些的时候,晴悠有去上网查看资料,当然也包括这中间提到厉姓女郎卷入豪门婚礼风波。 晴悠跟院长一样很担心厉嫣嫣,也知道司徒展为了不让厉嫣嫣再牵扯进入这风波里,下了人事通知,要她去国外,把她跟慕容智毅给隔开,这是为了要让她不要再做傻事。 也许院长是知道些什么,又或许是不知道,只是纯粹地想要见到厉嫣嫣而已。 安静地坐在院长的旁边,翻着院长放在旁边桌子上的书,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院长辗转地醒了,看到旁边坐着捧着书,被书挡住了脸的晴悠,叫道:“嫣嫣……” 听到“嫣嫣”的名字,晴悠便是有些迟疑,没有立即放下书,而是慢慢的放下,让院长有些时间去适应。 “是晴悠啊……”似乎很失望,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无力。 晴悠笑着而对,关心问道:“院长,是我,我来看望你了,口喝了吗?饿不饿啊?” 院长试图想要坐起来,晴悠走到床后,把床给摇起来,然后贴心的把枕头调整好。好让院长坐得更加的舒服。 “是有点喝了,”院长的眼珠向桌子上的水移目而去,很缓慢,很无力。“晴悠……” 伸出手,向要往桌上的杯而去,可是他已经无力到这个地步了。 晴悠很快速地将她早就给院长倒出来放凉的水杯塞到院长的手中,帮忙其喝下,“慢点……” 癌症,在国内想要冶疗的话,真的可以说是在等死,只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因为治疗的过程实是在太过痛苦了,往往都会让患者放弃治疗。选择等死。 而院长就是这后者,他选择了等死,厉嫣嫣没有去阻止,而晴悠也尊重了他。 可是看到这样子的院长,她又希望他再次接受治疗的好。 喝过水。润湿了的喉咙,说出来的话也不再那么的沙沉,“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啊。” 晴悠笑而不语,剥着橙子,等着一会可以让院长吃。 院长看着窗外,似乎很想出去。 “护士刚才送来了些粥。还热着,一会吃完,吃点水果,我陪你出去走走。”晴悠笑着,放下手中的橙子,把微热的粥一口一口喂着院长。 院长没有拒绝。因为这样的机会,他知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的了。 也许是真的院长的心情好了,胃口也跟着好了,满满地一碗粥。已经不见底了,就连晴悠剥的橙子也吃了四分之一,这让晴悠感到十分欣慰。 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院长,晴悠的心情却是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感到不安。 “院长,”推到树下的长椅上,晴悠把轮登椅定了下来,随后而坐在了长椅上,轻声地道:“不如去医院吧,在疗养院里的医疗设施整根本无法跟不上医院里的,依你现在的情况,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 院长很缓慢地摇了一下头,深深地吁了口气后道:“人老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我这病,我自己很清楚,已经到这把年纪了,我也无所求了,只希望到时嫣嫣不要太自责就好。” “院长……”晴悠欲再劝,可是院长却抬起手,向其摆了摆。 “嫣嫣她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孩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抛弃的,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但是她是一个活沷积极的孩子,纵是面对抛弃了她的父母,她都很冷静,可是我知道,她的心一定很痛的……” 不知为何,院长看着疗养院的大门,有些伤感地述说着有关于厉嫣嫣的事,像是在知道了的事情,在代厉嫣嫣向晴悠道歉,同时希望晴悠可以理解和原谅她。 “她是在三岁的时候被父母丢弃在医院门前的,我记得那一夜下着倾盆大雨,不时夜空还闪过臂粗大的雷电,看起来甚是骇人……” 说到这里,院长停顿了一会,露出既欣慰,但又悲痛的神情。 “当她全身都湿了,很冷静地看着父母离其而去,静静地站在里,我是在下早班的时候发现她的,看样子应该是站了一夜,可是她却不哭不闹,就那样静静地着着等了一夜……” 不一会,院长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有时候我会想,能有嫣嫣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真好,为什么她的父母要这么狠心抛下她呢?” “晴悠,你有恨过你的父母吗?同样是孤儿,你应该更能理解和体会的是不是?”院长回过头,看向晴悠,问道。 “恩,”晴悠点了点头,“我恨,曾经,我很恨他们,为什么要将我抛弃,难道就因为我有先天性的缺陷,所以才将我抛弃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当初为什么还要生我呢?我常常会因为这些而一再地问自己,可是慢慢的,我不再恨了,也不再想了。” “为什么?”院长有些出乎意料地问道。 晴悠微笑着,那笑容虽然很轻浅,但是那幸福感不断的随着其身的气场而散,“当你真的感受到了亲情可贵的时候,你就知道些恨都会随之而散的了。” 院长点头认同,“我也希望她能有这么的一天,但是我怕是等不到看到她能跟家人团聚的一天了,晴悠,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也没有资格拜托你这样的事,但是我真的希望嫣嫣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在身边支持和鼓励她。” “院长,快别这么说,”晴悠连忙谦道:“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而为的。” “我想你告诉嫣嫣,说我到国外去治疗了,不要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哪怕是我死了,也不要……” 晴悠惊呼一声,连忙问道:“为什么,你……” “如果知道我不在了,嫣嫣一定会更加的痛苦的,她一直都自责是因为她,我才放弃了治疗,其实她并不喜欢当医生,可是却因为我的病,她连考了三次才考到了医生执照,希望可以亲自把我治好,可是我等不及了……” 一滴发自内心不舍的泪水,落班到皱皱的手背皮肤上,见此,晴悠也没能沉住,眼眶立即红润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她终是会知道的,这不是给她的打击更大吗?院长,我去带嫣嫣来见你好不好?”晴悠紧紧地握着院长的手,认真地问道。 院长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念头,“嫣嫣最近的事我都知道,我看到报纸了,虽然没有正面的照片,但是我认的,那个背影就是嫣嫣。” “院长,”晴悠立即紧张了起来,急着解释道:“嫣嫣很单纯,她是被人给骗了,她已经想好了的,已经决定跟对方一刀两断,给她点时间,那都会过去的。” “我相信,”院长露出笑容,脸上的折皱纹显露出他对厉嫣嫣的信任,“她绝对不会做出当第三者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她,一定是很伤心了对吧,最近没有来看来,那就是因为这个是吧。” “嫣嫣一定是不希望你知道的,她一定会想,这样的她会让你很失望,前阵子她还跟我说要跟你一起去探望你,没想到……” 晴悠想要安慰院长,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来阻止自己去相信厉嫣嫣真的会放开,也许院长的决定是对的,让厉嫣嫣以为他已经到国外治疗了,也许她就会去国外进悠了。 “我的事,拜托你了,让嫣嫣别再来,我死了之后,就把我的骨灰洒到仁川医院附近的大海里,让我死了以后也可以继续守护着‘医院’……” 院长最后拜托的事,一直都环在晴悠的心中,无法释怀。 晴悠走的时候,一再拜托护士小姐好好照顾院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护士小姐知道院长的决定,所以眼睛都红红地,不舍地道:“上次来看他的医生说过,如果送到医院去的话,还是有机会可以拖些时间的,我本来想让你来劝他搬到医院去的,可是……呜……” 晴悠又何尝不想院长住院,重新接受治疗呢? 但是身为医生的她,跟院长一样都很清楚他的状况,就算现在去医院重新接受治疗,也已经晚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已经过了,就算再接受治疗,也只不过是多延些日子而已,而这些日子,继续下去结果还是会一样的,所以她没有理由去阻止院长做这样的决定。 “谢谢你给我打的电话,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事情的话,请随时打电话给我,院长就拜托了……”晴悠一再的认真拜托,让护士都误以为她跟院长是亲属关系,因为晴悠对院长真的是太好了。 第202章 姐妹 就过样,又过了几天,厉嫣嫣还是没有消息,晴悠也就唯有自我安慰道:“没消息至少也代表着不会是坏消息,说不一她还真的想开了,依照医院的安排到国外去了也说不定。” 于是晴悠闲下来,便要求回医院上班。 玛丽已经放假回国跟家人相聚了,而只有一个人在家,晴悠感到实在是太大了,毕竟之前玛丽在的时候,还会在她耳边说些小八卦的,如今却…… 司徒昭本不愿意晴悠回去上班,但是见到她整日在家里闷闷不乐的,也唯有答应了。 “谢谢爸,”得到了司徒昭的同意,晴悠可是乐呵了,再次打起了精神之后,有力地道:“终于可以找些可做了,不用整天坐在家里着天亮天黑的。” 晴悠高兴,司徒昭当然也高兴啦,只不过高兴也伴随着担心,毕竟晴悠出去的话,接触到的事情就会更多,犹其是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事。 “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能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吗?”自从晴悠回来之后,司徒昭可是整个人都变得温柔慈祥多了,特别是在晴悠在的时候,从来都会把所有的火气都压下去。 当然那发自气场和气质上的那种威严是无法因人为而掩盖下去的,所以有时候,下人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印象,不敢有所放肆。 晴悠心里藏着事,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在司徒昭的眼中,晴悠是因为介入到了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婚事之中,而显得不快乐,爱着一个已经有婚约在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未婚妻又是她亲叔的女儿,这样的关系,她除了退让和隐忍。连司徒昭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 双眉挤成川家,嘟着嘴,似乎不悦,“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说得我好像整天只会有不快乐的事情发生似的,再说我是医生,在医院里,每天都看着这么多病人进进出出,如果我不把这些藏在心里,难道我还要对着我的病从笑着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你得的是绝症。无药医。” 司徒昭拿晴悠没办法,也就只能随她了,“好吧,爸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你喜欢怎么样我也管不着你,但是爸只希望你别太委屈自己了。” “爸,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晴悠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反倒很是悠然地道:“你不是让司徒展都把我当做专家中的‘专家’来对待吗?我一天看的病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我想要委屈我自己也不行了。” 这话里之话,司徒昭可是听得很清林。摆明了说他让司徒展做得太明显了,即便她回到医院,也只不过是个摆设,没什么实际的作用,怨工作量太少,挑战太低。小看她了。 这司徒昭可就不认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遁走了,没继续晴悠申诉的话题。 晴悠也不急,因为这样正好,可以让她四处窜门。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研究一些疑难杂症什么的,没让时间白花了。 晴悠回去上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徒雪琴的耳中,也不知道她是真找晴悠有事,还是别的,只不过是小半天的时候,这司徒雪琴的本尊便出现在晴悠的坐诊室里。 见到司徒雪琴,晴悠有些错愕,微微失神后很快就回复了镇定,问道:“你怎么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很不客气地,司徒雪琴便坐到了下来,坐在晴悠的正对面上,答回所问道:“你还真是大的架子啊,我都亲自上门去请你出来,你都不见,还得让我来这里来见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晴悠不解,疑惑问道:“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 “司徒晴悠,你别给我装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晴悠的不自招让司徒雪琴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连带的这说话的声音也高出了几个分贝,把门外等候着的病人都不由得探头而望。 “咳咳……”晴悠深咳了几声,眼神瞟向门外,示意她注意一下形象,而后道:“如果你不是来看病的话,等下班之后我再给你电话,这里是医院,你这样子会打扰到别的病人的,再说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别做出不合身份的事。” “你……”司徒雪琴真是个所,可是又不能在这里做些什么,唯有退道:“我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等你,午饭时间就过来,我很忙的,你要是不来,我就直接杀到这里来,哼……” 司徒雪琴头也不回地蹬着她的七寸高跟鞋高傲地走了。 有护士在见到司徒雪琴的到来,便很快传开了,以为又要发生什么大事儿。 范无忧知道之的,立即赶过去想要阻止司徒雪琴的,但没想到她人刚到,便见到司徒雪琴气巴巴地走了。 担心晴悠有什么事,连忙进主诊室里关心道:“你没事吧?” 晴悠耸了耸肩,很轻松地道:“当然没事啦,要是我有事的话,她又怎么会这样的表情走了呢?” 范双忧佩服地向晴悠竖起了大拇指,赞道:“我还真没见过她什么事都没做就这么走了,还是你有办法啊。” “不是我有办法,是她太紧张罢了,”晴悠整个人都向后压,感觉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最近不是都是她的新闻吗?她现在可是在风云人物,要是有什么举动,都很可能会被大肆作文章的,她可不想自毁形象呢。” “那也是,”范双忧也觉得晴悠说得有道理,确定晴悠没事,她也不再在这里耗着了,“那我先去忙了,要有什么事,就直接按呼叫好了,我今天当值。” “恩,你先忙吧。”范双忧走了之后,晴悠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便继续接看病人,似乎已经把方才司徒雪琴带来的风暴也全然都忘了。 只不过在医院对面咖啡厅里等着的司徒雪琴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气愤地一口气喝了三杯冷饮,心里的气还是没能消下,吓得咖啡厅里的服务员都有些怕了她。 可是有句话说得很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不店里还没有人的时候,司徒雪琴可是一张想要杀死人的脸还有眼神,但这人客人来的时候,却是完全变了样。 犹其是还有客人认出她是司徒雪琴的时候,这脸上的那笑容,那和蔼可亲的神态,简直就可以封她为“影后”啊。 “哇,真没想到,她就是司徒雪琴啊,看看这杂志上的,真人比照片里还有漂亮,真是羡慕死人啊……”就坐在离司徒雪琴不远的桌子,坐着三位女生,而这三位女生刚好从报刊亭里买来了最新一期的杂志,而杂志的封面就是她跟慕容智毅。 拿着杂志,对着司徒雪琴的侧脸,对比着,讨论着。 “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啊,慕容智毅好帅啊,家里有钱不说,他自己也有本事,简直就完美男人啊,我的男神啊……” “如果我是她就好啦,有这么多金又帅的老公,真是太完美了……” “你们看,我听人家说那些有钱家的千金小姐脾气都很怪,而且很看不起人的,没想到她真人跟杂志之前说的可是完全不一样,看来这些八卦杂志真不可信啊……” “啊,她跟我挥手了,快,快……”司徒雪琴听到这三位女生在讨论她,抓准了时机向假装拔弄头发,正好与其中一位对坐的女生眼神相触,露出迷人的笑容,面对女生还微微点了头,女生也小挥着手回应,司徒雪琴也很友善得作出了回应,与对方互动着。 可是这样的举动,在司徒雪琴的心里却是把这三位女生骂了千万遍。 当慕容智毅跟她的婚讯传出来之后,司徒康便严令她在外不得生事,一定要保持形象,如果再传出任何有损她形象不好的事,他随时都可以不认她这个孙女。 狠话摞下,司徒雪琴想要不接受也不行,毕竟现在司徒家可不止她一个女儿,还有晴悠的存在,如果她跟慕容智毅的婚事黄了,还有晴悠这个替补,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慕容智毅根本就不爱她,娶她,也只不过是为了家族而已。 为了形象,为了摆出一个正面的面孔,自婚讯之后,家里都安排了不少公益活动的场合让她出席,重新给她塑造一个能代表司徒家,能配得起慕容家的形象。 故此,司徒雪琴可是下足了功夫,如果刚才在医院里不是怕被人拍下照片的话,她上就跟晴悠大呼小叫了起来。 现今面对这三个当着她的面,说着她的八卦的女生,她非但要向她们做出很友善的表情和举止,还要向她们率先示好,这完全违背了她个性,可却没有办法。 服务员看到这一幕,可是觉得恶心要死,但作为这家店的服务员,员工的守则第一条,顾客永远是上帝,他没得选择,只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203章 警告 时间过得很快,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便到了12点,已经没有预约的病人,晴悠正准备去医院的饭堂就餐,可是拿着饭卡,突然想起司徒雪琴。 “她应该已经走了吧,像她这样的性子,等不了这么久的了……”晴悠自我安慰道。 可是又没一会,她又反驳了自己,“还是去看看吧,要是她真的还在的话,我没去的话,一会又得抓狂了。” 于是脱了白大褂,拿着自己的手袋,就去医院对面的咖啡厅去找司徒雪琴。 没想到晴悠刚出现在咖啡厅附近,司徒雪琴便隔着玻璃窗向其招了手。 晴悠深深呼了口气,没有想到她还在这里等着,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她已经走了。 “小姐,请问需要……”晴悠坐下之后,服务员立即拿着餐牌过来,刚要问晴悠需要点些什么的时候,司徒雪琴便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跟我的一样,要两份,还有我要换位置,给我一个包间。”司徒雪琴的话很快速,完全没有给晴悠开口的机会。 服务员似乎有些不愿,目光落到了晴悠的身上,征求着她的意见。 晴悠温和地一笑,意思地推回了服务员递过来的餐牌道:“跟她的一样吧,只不过我不要咖啡,给我一杯冻柠茶,走冰。” 见到晴悠的笑容,服务员的态度也友善了许多,至少跟对司徒雪琴就有了很大了差别,“好的,请小姐稍后。” 服务员去下单过后,很快便过来帮晴悠她们换桌子,安排到一间小包间里。 递上一杯清水过后,晴悠礼貌地回道:“谢谢。” 服务员退出了包间之后,司徒雪琴迫不及待的将心里话吐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想跟我抢毅吗?” “你到底在说干什么啊?”晴悠不解地反问道。 “你还好意思装?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毅跟厉嫣嫣之间的事吧?你明知道他们的事。你竟在还让三哥把她从警察局里保释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司徒雪琴还想要说些什么,便是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敲响了房门。让她立即打住。 服务员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可是他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好把晴悠的饮料放下,“小姐,这是您的冻柠茶,走冰,请慢用。” 再次道了一声谢谢之后,服务员便退了出去,而司徒雪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你想要拆散我跟毅对不对?你根本就是在嫉妒我,你想要破坏我的幸福,你想要报复我是不是?你真的是黑心啊,你……” 门再次被敲响,而这一次。却是两名服务员,每人手里捧着一份牛排。 司徒雪琴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是在很讨厌服务员的服务似的。 倒是晴悠感觉不错,对于服务员的每一项服务都投以柔婉的笑容以声感谢。 “二位的点的餐已经到齐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按下这个灯就可以了,祝二位用餐愉快。”服务员保持着一惯的服务精神。有礼地退了出去。 “吃,你还有心情吃,你到底想怎么样?”晴悠喝了两口饮料之后,便开始用餐,只是司徒雪琴却是没有这个心情看着晴悠吃牛排。 晴悠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认真且又严肃地对待道:“司徒雪琴。我只说一次,我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你之类的,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如果是因为厉嫣嫣的话。我承认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理解,她也是我的朋友,我只希望她也没事,而你的婚礼也能如期的进行。” “你这是在骗谁啊,如果你是真心想让我的婚事能顺利的进行的话,你就不应该让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司徒雪琴大声地指斥道。 晴悠没有回避,正面地回应道:“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婚期已经定下了,最近嫣嫣也没有出现了,你到底怕什么?还你觉得慕容智毅会因为嫣嫣而抛弃你?现在木已成舟了,你只要安心做回自己,等着当慕容家的少奶奶就好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子吗?”司徒雪琴激动地道:“你都不知道,当她出现在各大杂志报章的封面的时候,我的心还有我的家人是怎么看待我的,我一直都告诉自己,我不可以被打败的,我不会失败的,我一定会嫁给毅的,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子我有多辛苦,多痛苦啊。” “你该对自己多点信心的,雪琴,很多时候压力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没错,嫣嫣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个威胁,但如果毅真的是爱嫣嫣的话,你强求着又有何用,如果你想要跟我说的事情是这些的话,那我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晴悠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都说出来之后,便站了起来,那份牛排原封不动地摆在跟前,一口也没吃。 出了包间,晴悠把帐结了之后,便想离去,谁知道却在咖啡厅的门口遇到了司徒展和慕容智毅。 “晴悠,”司徒展有些惊讶地唤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晴悠也有些反应不过来,错愕了一下才回道:“喔,是啊,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 慕容智毅看到晴悠,像是有些尴尬,微微表示了一下以示回应,“恩,中午约了展一起吃饭,有些事要商量。” “恩,那你们聊吧,我要回医院了,”晴悠大概也猜得出他们要聊些什么,于是主动离开,“下次有空再聊。” 司徒展本想叫住晴悠,但是想起慕容智毅与晴悠这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在他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两个妹妹因为自己的好兄弟而受苦了。 “好,你先忙。”最终司徒展还是没有留晴悠。 司徒展踏进咖啡厅,而慕容智毅前后跟晴悠说的话也就只有一句,虽然只是一句,但是目光里透着异样的感情流露着,不舍或者不甘…… 司徒雪琴在晴悠走了之后也沉坐了一会,一口气把冻咖啡喝完,便也想离开,只不过见出包间便听到了司徒展的声音,于是就退了回去,耳贴门上,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还算她识相,如果敢在三哥和毅面前说我的不是的话,看我怎么对付你。”晴悠走了,司徒展他们来了,而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进来,唯有等他们谈完事走了这后再离开,否则他们一定知道她找晴悠,又要让毅误会她了。 “你跟雪琴的婚纱照也差不多时候要去照了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点完餐之后,司徒展不由得提醒道。 慕容智毅优雅地喝着咖啡,似乎有很多心事似得,并没有把司徒展的话放在心里。 “毅……”司徒展不由得再次唤醒她。 “意思意思拍两张就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慕容智毅态度有些散漫,像是很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些事的,我只是来告诉,别再让司徒雪琴再靠近那个女人,她想要做些什么我很清楚,但是你很清楚,我从来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我的决定的,从来都不……” “那晴悠呢?”面对这样的慕容智毅,司徒展觉得这对雪琴实太是太不公平了,“雪琴也是我妹妹,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喜欢雪琴,但是既然你决定要娶她了,我也希望你能对待她好些。” “展,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这种事你将来也会经历的,你不是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吗?换作是你,你能做到这样吗?我当初也承诺过,我会娶她,但绝不会爱她,这一点,你我都认同的,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却要求我呢?” 慕容智毅在没见到晴悠的时候,他还感觉自己的心很平静,可是当再次见到晴悠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他不得不承认,晴悠对她的影响真的很深。 只是刚刚见一面,足以把他全身的细胞都被激了起来,再怎么强装镇定,强装无事,心里已经被晴悠全然占据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没有办法再对司徒雪琴更好。 “虽然是这样,但是毅,我真的不想承认,你非但不爱雪琴,你连试图对她好你也都没有试过,雪琴也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可以对她好一些,毕竟雪琴为了能嫁给你可是等了好几年了,你不能就这样辜负了她。” 司徒展看着这样的雪琴,他真的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年来都为了嫁给毅的她,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这个男人,这个不爱她的男人,他真的不希望到头来,雪琴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你觉得雪琴这么做就能留住我的话,那就错了,这样的她只会让我更加讨论和厌恶,我不绝对不会放过她,如果她真的做出对我有害的事,我不会放任的,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也知道我的手段的,是不?” 慕容智毅完全不因为雪琴跟关系而有任何的放松或者退一步的意味,他现今这么做,他今天之所以约司徒展出来,也是顾全了他的面子才这么做的,否则,他一定会说都不说就直接行动。 第204章 自杀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请柬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送到了家里。 看在请柬封面上的那个对新人,穿着纯白色的礼服和婚纱,晴悠的心真的是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拿着请柬,晴悠却什么感受都没有,也许这就是该有的结局才对。 “晴悠,我们去渡假的行程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周日,医院里那你跟展说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了。”司徒昭看到晴悠手里拿着这一张雪白的请柬愣着好久都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开口,打破沉局。 “下周日……”重复地念了两遍,而后复看了一眼请柬上的日期,回看其父道:“爸,那天雪琴结婚,你不出席恐怕不太好吧。” 司徒昭一点也不在意在回道:“没什么好与不好的,又不是我的女儿,错过了你的婚礼的话,爸恐怖还会有遗憾,别人的,管他呢。” 实际上,司徒康是希望司徒昭能出席,毕竟有很多商界和政界的名人都会到场,这对司徒家或者是司徒昭而言,都是一个回国发展重新让人认识的好机会。 司徒昭也很清楚,如果他想要留在国内发展的话,这样的场合是对他和他的事业来说是很重要的,只不过,一想到晴悠很可能会因为看到慕容智毅娶他人为妻而不快乐,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因为对商场上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亲情更重要,所以他选择了放弃这个机会。 只不过司徒康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呢? 司徒康一直以来都希望司徒昭可以回家继承家业,当然他也很欣慰这些年来司徒昭在国外所发展的成就,可是司徒家的家业毕竟还是在国内,国外的只不过是拓展的其中一部分。 如果说发生什么问题的话,首先放弃的必定是国外的发展,收拢资金。保住国内的资产的。 当初如果不是司徒昭自作主张地出国的话,想必现今在国内主持着家中产业的便是他了。 司徒康一直都在等着,等着司徒昭回国的一天,等着他愿意接掌家中事业的一天。也正因为如此,他至少还在这位上主持着,没有让司徒广接管。 也许在很多人的眼中司徒昭是一个大“白痴”,这偌大的家产在此不要,独自一人代表家族到国外去开拓一片新天地,给家族打江山,当然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事业,只不过这跟国内家族的事业,可是难以相比的,毕竟实力和根本的雄厚可不是一日造成的。 就如同慕容智毅一样。虽然在国外他也是知名的青年创业家,可是跟国内慕容家底相比,那可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于是乎司徒广才会如此忌讳司徒昭,对于他的回国总是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爸。”晴悠没好气地回了一声,她听得出来,司徒昭也希望她能尽快找一个如意郎君,早日结婚,可是晴悠却是不这么想,“你这可是变相的在催我结婚,我可是说过。我还没有心仪的对象,还有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常常有什么下属来给你送文件或者什么的借故在家里吃晚饭不是在给我‘相亲’啊。” 慕容智毅的婚期越的近,晴悠却显得越是平静,这让司徒昭感到很担心。如果她会心情不好,会吃不好,睡不足,脾气会有些波动等等的话,他还不至于如此。但是晴悠越是这样,他就越感到不安。 为了让晴悠可以转移一下视线,他不时安排些巧合的事件,让一些他觉得还不错的男生到家里来吃饭,好跟晴悠有一接触的机会,可是没想到晴悠什么都没表示。 司徒昭还以为晴悠真的以为他这是因为他说的理由完全没有怀疑,这话说开了,她却翻起此事来说了。 “不用解释了,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理解,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光靠吃个饭就有的呢?你跟妈相恋相信也不是因为这样的吧?”司徒昭想解释的时候,晴悠却夺了其言,反解释给其听。 司徒昭想了想,确实如此,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如此放弃了,“那你要可以跟他们试着接触一下,像喝个下午茶,逛逛街,看看电影之类的,这样互相都有了了解,才能知道合不合适啊,你总是在家里不出去,没病可是要被你闷出病来的。” “我是医生,你觉得医生会有下午茶的时间吗?还是你要跟我的病人说,对不起,现在是下午茶时间,你们先忍忍,等我tea完回来之后再给你们看病……” 晴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装出很是俏皮的样子,捏着嗓着,以着那带着些娇和尖的声音说着。 “我说的是周日,我可是跟展说过,周六日不能给你排班的。”司徒昭很是自傲的回道,像是快要把晴悠给说服一样。 “我不要,”晴悠快速的回绝,“我很忙,而且我需要个人空间,还有就是本家那里打电话来了,说这周六晚上聚餐,而雪琴还给我发了这样的信息,说邀请我当她的姐妹,周日去挑礼服。” “什么?”对一家宴的事司徒昭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着要带晴悠去,因为去了,也只不过会让晴悠对司徒家里的人感到反感和恶心,可是他更没想到的事,雪琴竟然邀请晴悠当她的姐妹团成员,这让其怎么能镇定下来。 “你别管她,我会让秘书帮你拒绝雪琴的了,反正那天我们都要出发去旅行,没必要为了……” “我答应了,”司徒昭还自顾地说着,但是晴悠早已就给了答案雪琴,“我刚刚发信息给她,说我周日会去。” 司徒昭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晴悠后面再加了一句,这方让他回过了神,有些不舍地看着女儿,“晴悠,你真的可以不必去的。” “爸,我只是觉得,一个完整的事件,要有开始,也要有结局,如果这个句号我不亲自划上的话,我会这一辈子都放不下,相信我,我可以的。”晴悠早就感觉到司徒昭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于是不得不跟他说明一下,自己的决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司徒昭没有想到晴悠如此有见地,当然晴悠有主见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当了父亲,有了保护欲,才会想着替晴悠想好一切,免去她受伤,却忽略了晴悠自己的想法。 看着晴悠那坚定的眼神,司徒昭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实在是有些晚了,能替女儿着想的时机已经过去了,如今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对女儿的支持而已。 “爸会一直陪着你的……”很亲和的一句话,却是深深地感到了晴悠。 “谢谢你,爸。”上前给了父亲一个深拥,晴悠便拿着请柬回房去了。 晴悠不知道为何,为什么一直都拿着这张请柬不愿意放下,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过,又也许她希望拿着这张请柬,看着照片中的男主角,在梦里,自己可以成为里面的女主角也说不定。 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晴悠翻起了自己的旧箱子,发现里面还有两瓶安眠药,一瓶已经吃了大半的,一瓶还是没有开的。 拿着这两瓶安眠药,忽然有一种很久都没有做过梦的感觉。 确实,回想起这段日子,自从见到了慕容智毅之后,她那跟龙腾国相接着的梦全都断了,甚至对龙腾国里的事有了慢慢淡忘的迹象。 不知为何,在这刻,晴悠真的很想见到毅,见到那个爱着她,哪怕是她死了也不弃她的毅。 手握着两瓶安眠药,似乎感觉只要吃下它,她就可以重新梦见龙腾国里的事一样。 眼神一直都专注在手中的安眠药上,鬼斧神推的,晴悠竟然打开了盖子,倒出了几颗,整想要吞下的时候,半掩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了,吓得她打手中的安眠药掉落到了地面。 如珠般的安眠药嘀嘀嗒嗒地在地面上跳动着,而药瓶也弹跳了几下在地面上滚动了起来。 这本想来叫晴悠下楼吃饭的小娴想着给晴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一幕,于是被吓得半晌都没有出声的她,瞪大了双眼,定格在那里之后,惊叫了起来,“啊……啊……啊……” 药落地之后的嘀嗒之声顿时敲响了晴悠的心,让她这失了魂似的回过了神来,想要叫小娴冷静下来,解释的时候,司徒昭以及管家等人都冲到了晴悠的房间里。 见到一地的药,还有那瓶没有开启,却滚到了房门边的安眠药,而晴悠手中还拿着一个瓶盖,掌心还有零散的两三颗。 司徒昭看了连心脏都快蹦了,冲到晴悠跟前,一掌便把她手中的药丸给打掉,稳住自己的惊慌,道:“快,快点抠喉,都吐出来,吐出来……” 管家也没有闲着,立即吩咐下去,“叫司机在楼下等着,还愣着做什么,去安排车,快把小姐送上车,你……” 第205章 误会 这司徒昭是押着晴悠去抠喉,管家下人可是乱成一团,现场可是乱成一团。 “吐,快吐出来,晴悠,快吐啊……”司徒昭很紧张,不断的催促着她,可晴悠却什么行动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痛心了起来。 好不容易从司徒昭的手下脱了下来,得空解释道:“爸,你这是在干嘛啊,我还没吃东西,吐什么出来啊……” “水,小姐,快吃多点水,这样会容易吐些……”管家在旁忙着递水,司徒昭可不管晴悠说些什么,直往她的嘴里灌。 晴悠挣扎着,可是就是没能从司徒昭的钳制下挣脱出来,这想要说话,但是水又被强灌着进去,使得其一时没顺过来,拼命地咳着。 见此,司徒昭也没有停下来,像是硬着心下来,一定要把晴悠吞下去的安眠药都给弄出来似的。 “恶……恶……”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晴悠根本就没有选择和解释的余地,拼命地咳吐着,可是肚子空空的她,除了胃酸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司徒昭感觉情况不妙,立即拖着晴悠下楼,上车,准备去医院洗胃。 晴悠死活不肯,拼命地拉着楼梯的扶手,怎么也不愿,管家等人一直在愿着,也在那里扳她的手,好让她放手,可是死不放。 “你们在干什么啊,我好好的干嘛要洗胃啊,”晴悠大声地嘶喊着,为了就是能众人冷静下来听她解释一下,“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有自……” “晴悠,你听话吧,爸就只有你一个女儿,难道你想让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司徒昭苦口婆心地劝着,可是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晴悠知道他们都误会了,可是司徒昭先入为主了。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所以晴悠突然散了手,众人没留意。倒了一片。 举着双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要自杀,晴悠主动道:“好吧,去医院,去照胃镜,看看到底我有没有吃,我都说了我没有要自杀,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非得要到医院,把事情给闹得人人皆知才安心吗?” 猛得,管家似乎想到了些事情。在司徒昭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他才改变了主意,“好,不去医院,我们不去医院。你别激动,别激动,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众人冷静下来之后,晴悠被送到了客房,原因是她的房间需要时间整理。 实际上这所谓的整理。是管家带着下人清除,排查所有有可能会危及晴悠生命危险的东西,就连中所有可能见到的利器也统统被管家下令都收了起来。 客房里,晴悠试图解释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的事情,可是小娴惊魂未定,对着晴悠总是小心翼翼地。“好,小姐,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释了,你再休息一下。晚餐很快就好的了,你别激动啊……” 从头到导小娴都没有说过一句相信她,知道这只是一个误会,她不是真的要自杀,而只是一个巧合。 光是她那小心紧张的举动,晴悠就知道她不相信她没有自杀的念头。 司徒昭在楼下可是急疯了,甚至还有冲动去把慕容智毅给杀了的想法,“可恶,真是可恶的家伙,到底他们还想怎么样,那小子,明知道跟雪琴要结婚了,怎么还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管家从楼上下来,见到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的司徒昭,连忙上前安抚道:“老爷,冷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小姐平静下来,小姐的情况目前还不太稳定,如果不跟小姐好好谈谈的话,小姐一定会又想不开的。” “对,冷静,我要冷静,一定要先安抚好晴悠,一定要想办法,不能让她这样子下去的,不可以,不可以……”司徒昭平伏了一下心情,镇定下来后道:“先安排医生来给晴悠做个检查,确定一下她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打电话拒绝雪琴,说晴悠不会参加她的婚礼。” 管家一一地应记下来,还有司徒昭没有想到的,他也都安排了下去,但凡所有关于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事情都一律不可以在家里出现,也不得谈论,更不能在晴悠面前说起,哪怕是她问起,也不能说。 还有家中所有看起来能给晴悠造成危险的东西,银制的刀叉,水果刀等等尖利的东西通通都不见了。 虽然没去医院,但是医生还是来了,给晴悠做了检查,确定其真的没事之后,司徒昭才肯让医生回去。 原本他是想为了以防万一,要让医生在这有里住下的,可是医生一再强调,晴悠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为此司徒昭才同意让医生走。 “爸,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在整理旧东西的东西翻出来的安眠药,我没有想要自杀,当时我只不过是想看看,正好小娴进来想要跟我玩一下,我被吓得把药给打翻了,掉到地上撒了一地而已,我真的不是想要自杀。” 这样的解释,晴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可是司徒昭不信,就连家里所有人的人都不相信。 “好了,爸知道了,吃点东西,早点睡吧,没事的,别多想,爸会陪着你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往心里去。”司徒昭摸着晴悠的头,你是很理解地样子。 晴悠想要再解释清楚一些,但是司徒昭却对其摇头,把托盘里的食物推了一推,示意其快点吃。 “哎……爸,你……”晴悠知道其父不相信她,所以不舍的想再言,但却没了这个机会了。 “快吃吧,饭菜要凉了。”司徒昭催促道。 晴悠可是冤死了,本来什么事都没的,就怪自己,没事干嘛突然去翻旧东西呢?如果不翻的话,就不会找到那安眠药了,也不会那么…… 其实说起来,连晴悠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怎么会想要吃起这个药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倒出了几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吐下去。 这感觉真的好奇怪,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推动着她,驱使服下这个安眠药这样。 次日起床,很出奇的,司徒昭没有私自帮她请假,也没有给她安排保镖或者什么之类的,感觉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拿起筷子,看着这中西合璧的早餐,晴悠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解地问道:“这西餐没有刀叉的吗?” 司徒昭坐在主座上,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没有想到答案。 倒是管家镇定,上前解释道:“小姐,之前是想着小姐过不了多久就跟老爷去美国,所以才会发排比多的西餐,好让小姐适应,现今既然小姐短期内没有这个打算,所以就转为用中式的较多,而这刀叉收起来,也是为了让小姐更加熟练地运用筷子。” 晴悠感觉这理由有些勉强,脸上那怀疑的眼神很是明显。 司徒昭见状也适时地插上了话,“恩,怎么说我们都是中国人,要是连筷子都使不好的话,那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这……”晴悠双眼滴溜一转,投射出审视的目光,拉长了音后,道:“好吧,其实我都无所谓,做什么吃什么,只要不要让我煮就好了。” 吃过早餐,司徒昭出奇地提起要跟晴悠一同去医院。 “你要去医生,爸,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晴悠紧张地问道。 司徒昭率先迈开了步子道:“没有,只不过最近有一个投资的项目跟医院有合作,我想去考察一下而已,还是你觉得跟我一块去不方便,如果是的放,我可以让司机先送你去,回来再接我的。” “那倒不用,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是突然坐爸的车去医院感觉有些突然罢了。”晴悠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于是父女俩同坐一车往龙腾医院驶去。 车上,晴悠感觉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话题说,看着车窗外,没有出声。 倒是司徒昭觉得这样的晴悠太过沉默了,主动开口问道:“今晚去本家吃饭的事,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跟本家说了,你今天要值班,不去了。” “喔,好。”晴悠没有任何表情,很安静地应着。 “还有,后天你也不用去挑礼服了,我们照原定的行程坐游轮去岛上渡假。”眼见晴悠什么动作都没有,司徒昭又道。 听到这话,晴悠便知道一定是因为昨夜的事,才会让他又改变了主意,“爸,昨天晚上那事,真的,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事,你都已经跟你说好了的,不是吗?” “晴悠,爸这也是为了你好,爸只有你这个女儿,爸真的不希望你不高兴,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爸一定会不择手段,哪怕是要毁了雪琴,我也会在所不惜的……”这下子司徒昭可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说晴悠真的放不下慕容智毅,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话,不管是用威胁,还是用阴险的手段,他都会帮晴悠得到慕容智毅的。 第206章 派对 “爸……”从来都没有见到司徒昭如此强硬的一面,在听到这样的话后,晴悠突然感觉好像他会因为她而变成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那种可以为了她可以毁掉一切都在所不惜的表神,实在是太令其震惊了。 于是晴悠忙着解释,同时再三跟其强调道:“我真的,真的对他没有别的意思,有些事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我需要时间,也希望你能了解,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那我答应你,他们结婚的那天,我们就按原计划进行,去度假,好吗?” “晴悠,只要你有这个决心,爸一定会支持你的,不过你真的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骗得了别人,可是你的心,你能吗?”司徒昭是过来人,晴悠的感受他很清楚,当年晴母离开的时候,他的感觉恐怕比晴悠现今的还要糟,所以他不希望她承受跟他一样的痛苦。 车子已经慢慢地停靠在医院大门口,晴悠看着在司徒昭,眸中的渏涟已经把她的心事给道了出来,她的沉默,更加张显了她的无能为力,因为她已经骗自己好久了…… “也许时间是一种最好的治疗伤药,决心下了又有何用,心再怎么冷淡,情再怎么淡薄,要牵动之时,还是会动的,我正在努力去忘记,也试着去适应,但是有时候它还会不由自主的想,我真的希望放下,所以不要让我看到任何希望,不要有任何的期待,这样它……” 晴悠指着自己的心脏,郑重地道:“就会再次‘冰结’起来,不再受伤!” 说完,晴悠打开了车门,便往医院而去,独留司徒昭在车里愣是看着她那带着不知因何而散发出来的忧伤。 “老爷……”司机也跟随着司徒昭的视线。似乎看得比他更多,“小姐真的是很伤心,也许让小姐见证这样的时刻,会让她更加理智地说服自己也说不定。” “女儿大了。心里也藏事了,我这个从来都没有照顾过她的爸爸,已经没有能力去替做任何事,做任何决定,也只能是看她自己的了,”司徒昭也不由得感慨道:“让秘书把度假的行程取消,顺便挑一套首饰以晴悠的名义送给雪琴,祝贺她吧。” 医院,最终司徒昭还是去了,而他跟司徒展说了些什么。晴悠也已经不好奇了,只不过那天之后,司徒昭再也不提去度假,也不提关于婚礼的事。 但是突然在雪琴结婚前的两天接到了她打开的电话,说是约其参加她的单身派对夜。 晴悠还想着雪琴的单身派对会在酒吧或者卡拉ok那些地方举行。没想到却是一个她的姐妹团的谈天说地夜。 一个很简单,但又有些小疯狂。 这个是一间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这是一间处在108屋的房间,这是一间可以看到全市夜景最美的,具有全高最贵之称的套房。 当晴悠按下门铃,有一位穿着性感睡衣的美女给她开了门。 晴悠愣是站在房门前,好一会。才有了动作。 退后一步,打开手里收到的信息,再对看房门的房号,确认三次之后,又看着眼前的美女问道:“你好,请问这是不是司徒雪琴的……” “yes。”这名美女甩了甩自己染枣红色的长发,连站姿都悄然地性感了起来,“美女,你用说,你就是雪琴的大伯的女儿。司徒晴悠了吧?她有交待过,如果你来了的话,一定要给你精心打扮一番,要迎合今晚派对的主题……睡衣party,啵……” 语尽,这位红发的美女还不忘给晴悠送上一个飞吻,尽展其性感的一面,惊得晴悠不由得退缩向后。 可是对方却是十分的热情,拉着晴悠,还大声的向房间内吼道:“你们快来啊,那司徒晴悠来了,快点来帮忙啊……” 晴悠感觉自己好像羊入虎口了,看着这些穿着性感睡衣的女人,蜂涌地冲向自己,有人拉手,有人推背,硬是将晴悠给拉到了屋内,推进了一个无都是挂着睡衣的房间。 不等晴悠说些什么,便有人在帮其挑选择着睡衣,更有两、三个人围着她转,还有人在审视着她的三围。 “看不出来,你的身体还这么有料啊,你经常去做健身吗?” “你的皮肤也好好喔,你是在哪间美容院做美容的啊?” “手指也挺修长的,不过这指甲就太单调了点,要不要试试做我们这个指甲,这是最新一季的……” 七嘴八舌的话,一股脑地冲入晴悠的脑中,让其不知道该回谁,该对应谁而回。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合这样的派对,我还是先走了……”晴悠想着雪琴订在这么高级的酒店里,应该会是一个小型的舞会之类的,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的震惊。 睡衣派对,这让晴悠有些接受不了,在她的生活之中,睡衣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的,如今却是要穿上这种几成纱,长度尽是差点连内底都挡不住,衣领可是低得都露出大半的乳房,这尺度开得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转身想要离去,可是这数了一下,房间里整整八个女人守在这里,房门也被她们锁了,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堵人墙在其跟前挡着,这让她又如何走呢? “司徒晴悠,”那位红发美女站出了列,对着晴悠认真严肃地道:“后天,你将会是我们姐妹团的首席先锋,这么一点点地挑战你的不能接受的话,那后天新郎来接新娘的时候,你怎么带领我们将这兄弟团给拦住啊?” 这位红发美女挺起胸来却是让晴悠感觉有了“危机感”,那胸前的空袭,不由得让其退至一个安全范围后方回道:“雪琴的婚礼我可能参加不了,这个我跟雪琴说过了的,所以这个首席先锋,我看你们需要另选他人了,至于这个派对……” 晴悠环视了房间一圈,看着这各式各样,近百件的性感睡衣,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以为只是来吃顿话而已,没想到是这个,我不想扫了雪琴的兴,等她蜜月回来之后,我再请她吃饭赔过好了。” “欸,不行……”齐刷刷的,美女人一致地摇头拒绝,不接受晴悠的建议。 于是乎红发美女人头一偏,身后的美女分头行头,每人站到一个衣架前,分别挑出一件睡衣展了出来。 红发美女把晴悠的身体翻转向她身后,看着那些美女挑出来的睡衣道:“看这些怎么人,可爱的,性感的,狂野地,保守……” “这还保守啊?”当这红发美女指着第四件睡衣想要介绍的时候,晴悠惊抢了道:“在你保守的定义里,这未免也有些太……” “我还没说完,你别急,”红发美女呵呵笑了两声,兜着道:“这是性感中的保守型,你没感到吗?这胸前是不透的,还有这下身可是比前面那两件都要长的,你要吧上前去对比一下的。” 晴悠看着一额大汗,举起手,把欲想还要往下介绍的红发美女给打住,“行了,我自己来,你们出去一下吧,我自己选,还有,雪琴去哪了,怎么没有看到她啊?” “雪琴现在在另一个房间里选着呢,今晚她可是主角,出场一定是最后一个的啦,还有啊,旁边那个门是头女还有其他饰品的,你挑完睡衣,可以去选一下其他的配件。”红发美女本想着不行的,但是看到晴悠那坚决的眼神,也不由得顺了她了。 只不过在退出房间的时候,红发美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你确定不需要我们给你提供意见?我们都可以说是走在时尚尖顶的人,我们的眼光都是很独到的,决对不会让你成为我们的异类的。” “我确定,我不需要。”晴悠白了其一眼,逐字强调道。 红发美女等人最后也只能把空间留给晴悠自己,嘻嘻哈哈到外面去了。 可是正当晴悠自己一个人在房内纳闷着的时候,外面的美女们却已经静悄悄地进入到另一个房间里,进行着另一个行动,一个让晴悠不知是笑还是怒的行动。 房间静了下来,晴悠看着满满都是睡衣的衣架子,深深地吐了口气,感觉很是无力。 推开红发美女说的那个房中房的房门,却见不风的配饰以及各种发型,各种颜色的假发,心想刚才那位红发美女的头发一定是假的,不然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头发染得这么红。 转了一圈,晴悠拿起一个及肩的短发假发,把长发盘了起来,套上短假发,整理了一下,感觉好像怪怪的,于是便摇着头取下放回原位。 这个对对,那个试试,感觉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累赘,最后花了大半个小时,睡衣没有选中,配饰也没有看上,假发更是不用说了,完全不是她的风格,也没有她感觉顺眼的风格的。 于是乎,晴悠最后还是放弃,什么都没做,就打开房门想要出去。 第208章 惊喜 呯呯呯…… 晴悠的心感觉强烈震动了数下,那瞬间连着被爆来的喜炮,真真的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彩色的纸条从高处掉落到晴悠的身上,大大的疑惑让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此应对。 雪琴从中间抓着两大把玫瑰向晴悠冲跑过来,撒向晴悠身上,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晴悠的眸珠子中,脸上大大的笑容,还有那激情高昂着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surprise……” 众女的脸上跟雪琴一样,同是挂着兴奋而又期待的笑容,等待着晴悠的回应。 可是晴悠却静静地停着,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到第六秒的时候,晴悠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这下子,雪琴可是急了。 “晴悠……司徒晴悠……”雪琴用手指擢着晴悠的肩,小心翼翼地唤着她,差点边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起来,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晴悠的心脏可是不经吓的。 用着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雪琴不断地呼唤着,“晴悠,司徒晴悠,不要啊,别怕我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你……” 其他的美女看到雪琴这个样子也着急了起来,担心着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更有人害怕地向后退着,带着恐慌地语气道:“她……她该……该不会是被我们……给……给吓……死……” 这个“死”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声,很快就有美女吓得哭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这是杀了人吗?不对不对,是吓死人了,真的是吓死人了,怎么办啊?” 旁边的美女显得比较镇定,分别去把雪琴还有其他两个反应过渡的美女给安抚住,试图想着确认一下晴悠的情况。 可是就是在那方才还戴着红色假发的美女上前。伸出手去试探晴悠鼻息的时候,猛得手被人抓住,吓得她立好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看着这美女被吓得啊啊尖叫。晴悠忽然将闭着的气给放了,同时还呵呵大笑了起来,“看吧,吓人的下场就是这样的了,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吓唬我。” 这女子可是被晴悠吓得不轻,拍着胸脯,平复着这起伏不定的胸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道:“天啊,你还能不能再演得逼真一些啊,真的是心脏都快要被你吓得蹦出来了。怎么这么吓人啊,这人吓人可是没药医的。” 被晴悠的表情给吓着的美女都纷纷地站了出来表示不满,更有的怨起晴悠来,害她们白被吓心惊胆颤的。 可是晴悠倒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有些反乐着的意味道:“还不看看到底是谁先吓谁先的。你们怎么就不先检讨一下自己呢?还是说你们就这么经不起玩,只有你们能玩别人,就不能别人玩你们吗?” “当然不是啦,我们只不过是……” 被晴悠呛了一下,这几位美女一下子语塞都说不出话来了,只好把目光都落到那真的是被晴悠吓得够呛的雪琴身上。 只不过晴悠这边没事了,却轮到雪琴有事了。她可才是这些女子中间最怕最怕的那一个。 就是在刚刚,雪琴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跟着晴悠一起停止跳动了,她真的那怕,感觉自己的幸福会随着的晴悠出事而烟销云散。 大约是在三天前,司徒昭让司徒展把雪琴约了出来吃饭。 明里说是因为不能参加她的婚礼而请她吃饭,就当是祝贺她。可实际上,在司徒展打电话跟她说司徒昭要约她吃饭的时候,她可是怕极了。 今天晚上,雪琴本来不打算约晴悠参加她的派对的,但是司徒昭所说的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也很深入其心。 “晴悠,她是司徒家正统的女儿,唯一的千金小姐,你现在得到的,可是全都依附在她的基础上所得的,如果晴悠过得不好,过得不开心,又或者有任何的受伤的话,你现今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像被吐出来的烟雾一样,说散就散……” 司徒展把雪琴带到了司徒昭的跟前,便到外头去等着了,他知道司徒昭因为晴悠的事情而找的雪琴,也知道雪琴在那里面一定很难受,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她。 雪琴坐在司徒昭的对面可是如坐毡毛,怎么坐都不是,心里早就在司徒展告诉她司徒昭要见她的时候就已经不安起来了。 不过还好在去接雪琴的时候,司徒展在车里大概也告诉了她是关于什么事情而跟司徒昭见面的,可这也不能完全让她放松下来。 雪琴是个聪明人,即便司徒昭不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是多么的尴尬,如果说晴悠真要跟她争的话,她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 不管是在人品还是在学识上,雪琴都不及晴悠一半,更别说其它的了。 那一顿饭,雪琴根本连一粒米也没有进入口中,连茶也都没敢喝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司徒昭说着,声声地应着,那种也许就是源于父子血缘深处的压迫感,让雪琴觉得在对面给其训示着的并不是司徒昭而是司徒康,她的爷爷。 从小到大,雪琴见到她这个大伯的次数本就少,以前也从来都不觉得他有那么的可怕,那么的陌生过。 其实司徒昭离开这个家之后,从来都没有怨过任何人,只不过时间长了,知道的事情多了,人也慢慢地变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先变的人是她,而非他,所以她没有资格再像从前一样,扑入那个宽厚的怀抱里了。 司徒展有告诉雪琴,司徒昭知道雪母对晴母做的事情,也知道她对晴悠做的事,所以雪琴更加害怕去面对司徒昭。 那一顿饭吃了好久,可是吃的人却只有司徒昭一人,雪琴根本就是难以下咽,因为那样的司徒昭实在是太恐怖了,她连真视其一眼都不敢。 一直到司徒昭离开,司徒展进来,雪琴才敢大力地呼吸,全身松下来的她,一下子无力就倒到了司徒展的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雪琴受到了司徒昭的一顿毒打而受伤昏倒了。 那之后,雪琴不得不跟晴悠套近乎,也不得不设法讨晴悠的欢喜。 在收到司徒昭让秘书选的那套以晴悠的名义送给雪琴的钻石首饰后,哪怕她再不喜欢,她都不得不承认,晴悠在司徒昭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 故些,收到了这份比司徒广,她的亲生父亲送的那所谓的不值钱首饰,雪琴固然是欢喜的很,也给晴悠打了电话,同时还跟晴悠说了不少心里话,当然最重要的是希望晴悠可以原谅她的无知和冲动。 邀请晴悠参加这个派对,雪琴是真的出于好意的,而且还是其精心设计了一番,想要跟晴悠的关系修好的举动,可是没想到结果差点自己毁了自己的一生,这让其怎么可能还镇定得下来。 雪琴的没有回应,让在其旁的晴悠不由得对其唤叫了起来,“雪琴……雪琴,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别不哼声啊?我只不过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不会真的是被我给吓到了吧?” 数人一涌而来,围着雪琴不断地叫着,好一会她才给出了回应,但是明显表情是木讷的,缓慢地摆着手,轻缓地道:“我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雪琴开口了之后,姑娘们都齐刷刷地深深吐了口气。 这一段惊喜中的惊喜过去之后,大家就回是到了主题上,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上,上面摆满了精致且看起来很美味的食物,高兴着装着半满的红酒杯,欢呼地道:“姐妹们,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雪琴的幸福,以及将来我们的幸福,干了……” 晴悠没有试过这么多人一起吃吃喝喝,也没有试过让自己的心情有这么大起伏的,这种感觉真的实在是太好了,让她有了真实感,也有了对人生一种美好憧憬和追求感。 “晴悠,这一杯是我敬你的,同时也为刚才骗你的事赔不是,不过我真心的想说,你真的是很不同,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有原则……”原来这位从一打开门就给晴悠摆性感pose的美女叫做诗颖,本身她就是一个混血儿,所以在她的尺度上还是跟一般的人有些差异的。 至于其他人,也是为了配合整个过程而也如此穿的,正常情况下,严格说来,她们为了要保持形象,可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晴悠很爽快,也不拖拉,举着杯子,晃了几下道:“我接受。” 雪琴缓过神之后,也跟晴悠道歉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我本来是想着要给你这样玩一下,大家就比较容易融合些,一时忘了你的心脏不好,真的很抱歉,还有谢谢你肯参加今天的派对。”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谢谢你的贺礼,我很喜欢,它甚至还要比我爸送给我的还要贵重,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颗钻石,我以为上次之后,你会不再理我的了。” 没等晴悠回应,雪琴便自干了一杯,随后一边倒着酒,一边对自顾地说着。 第209章 释怀 晴悠不知道雪琴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因为她要跟慕容智毅结婚了,有些事情想通了,不再想跟晴悠纠缠了,总之,能亲耳听到雪琴跟她说这一句话,晴悠真心觉得开心。 不管是在龙腾国还是在现实中,晴悠渴望着有亲情,表现的冷情这只是她的一种保护色,并不代表她不希望得到,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跟雪琴抢什么,争什么,只希望她们能跟一般的姐妹那样,可以一起说说笑笑,一起聊心事。 在这一刻,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晴悠还是可以感受到雪琴没有对她说谎。 晴悠的酒量并不太好,可是今夜难得开心,也难得雪琴为了她把主角的位置也让了出来,而她,又怎么可以如此小气呢? 站了起来,举杯同饮,而后倒示意着酒杯道:“我接受。” 女孩们见到晴悠如此阔达大气,也不由得跟着起哄了起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喝啊,姐妹们……干……” 时间过得很快,桌上的美食也被大家吃得差不多,而东倒西歪的红酒空瓶见证着她们疯狂和难以压抑的兴奋。 晴悠喝得并不多,所以当女孩们都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她则静静地坐在了那是一面全是玻璃面的墙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雪琴已经明显醉得连走路都不稳的了,桌子那边趴下最后的两个,其他人有的已经在床下大字型躺着,也有在沙发上挤成一团的扭曲着的。 晃悠着身体,手里拿着一瓶已不多的红酒,以及两个空酒杯,一晃一晃的走到了晴悠的对面,身依在玻璃墙上,看着外面的夜景,不由得呵笑了一声。 “够了。别再喝了,去睡吧。”看着这不知是清醒还是已经醉得开始神智不清的雪琴,劝道。 雪琴把余下的红杯倒到了两个空杯子里,分别指着道:“你的。我的……喝……” 晴悠摇头,拒道:“我够了,喝多了明天起来会难受,而且明天我还要回医院。” “医院……呵呵呵……”雪琴笑得有些难看,像是有着特别的意味。 举起杯,雪琴想要一口灌下去,晴悠连忙上前阻止,夺去了她手中的杯,道:“你已经醉了,别再喝了。再喝当新婚子就不美了。” “美?”也许是被压抑的情绪实在是令其太难受了,不能在他人面前表示出自己的弱势一面,她竟然哭了,笑着哭了,“晴悠。你觉得我美吗?漂亮吗?比你还要好看吗?” 晴悠不她这是怎么一回事,抱着她,顺着而应,“美,也很漂亮,你将会是成为最最最好看的新娘。” “是啊,我要当新娘了。我终于可以嫁给毅了,终于可以成为慕容家的媳妇了,我终于不用再因为我的出身而被人看不起了,我做到了,成功了,替我高兴吗?快替我高兴吧……” 有些语无伦次。但晴悠还是在听着,也给了她回庆,“恩,你成功了,你做到了。我很替你高兴。” “不,你一定都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是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不高兴,我到现在我都感觉不到我是幸福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快要结婚了,快要得到所有我一直渴望着地位和被人认同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高兴,你可以告诉我吗?” 雪琴的情绪波动很是起伏,晴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更别说如何让她平静下来,也许这就是一个女人为了,这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付出的代价吧。 “别乱想,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毅的吗?你会幸福的,结了婚之后,你就可以得到你一直所希望得以的东西,这样的你,只要你觉得满足了的话,你就会觉得幸福的,别多想了,睡吧。” 晴悠抚着雪琴后背,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有安全感,能平静一些。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效果,反倒引出了雪琴那软弱的一面,“你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说要请你参加我的派对,爸绝对不会让秘书订这个房间给我,也不会同意我这她们一起开派对,你知道吗?她们都是跟我一样,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千金小姐,大妈常常说我怎么样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人混成堆,没出息。” 晴悠可以想象雪琴这边多年来跟她大妈过得有多辛苦、多压抑,但是这都是她可以选择的,如果说她选择跟回自己的母亲生活的话,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我妈,我亲生的妈,你知道那次我因为不想学礼仪,学不好被大妈打骂之后,哭着回去找她,你知道她怎么对我吗?她让我回去跟那女人道歉,还要认是我不对,要我给她赔不是,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难受吗?那时候我就在想,到底她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雪琴没有停,不过情绪已经慢慢地平静下来了,似乎对于这样的过去已经看淡了,看化了,不再祈求,也不再附于任何的希望,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就是把雪琴逼到这人地步的原因吧。 “她说,如果我成为不了上流社会的人,不能嫁经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我就会跟她一会,只不过是一个‘婊子’的女儿,以后长大了也只会成为一个‘婊子’,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永远都只能是生活在低层,任男人摆布的女人。” “你没有必要太过在意她的话,她之所么说,也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再努力一些,其实她是很爱你的,她不希望你跟着她,过着如此辛苦的生活,你不应该记恨她。” 母亲,这对晴悠来说是一个奢望,她的母亲早早便离她而去,纵是在龙腾国让她有了短暂的相处,但她还是觉得不够。 她相信,这世界上再坏的母亲,也都是基于爱孩子而做出任何的事情,包括不惜让自己背上罪名。 “你太天真了,我的妈妈,她从来都没有满足过,不管我表现得多好,她的要求只会越来越多,哪怕是我没跟她住在一起,她都会想方设法以我为借口作出所有你想都想不出来的事情。” 雪琴对自己的母亲以底有多不满,晴悠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看得出来,不管她的母亲对她有多不好,她还是爱着她的母亲,一直渴望着她的母亲可以对她投一个笑容,送上一个真心的关心的拥抱。 可事实上,这些年来,她的母亲只会教她如何去讨好家中的人,如何去讨男人,如何去得到男人,为达目的,她什么都会教她,甚至连怎么去杀人,她都教了。 “我不想的,晴悠,我真的不想的,但是我没办法,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会失去一切,我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我妈再也不会来看我,也不会因为我做的好而对我笑,我真的好怕,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虽然晴悠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这声对不起,也许含括了很多内容,甚至不有一些连晴悠都不知道的事,可是此时此刻,晴悠真的释怀了,她不想再追究些什么,也不想再去深究谁对谁错。 看着这可怜的雪琴,晴悠有些感慨,甚至还会在想,如果当年她的母亲没有离开司徒昭的话,也许今晶雪琴的情况,将会是她的另一个人生的写照。 好与不好,并不是用表面上的风光而言的,有时候,有些东西,想要得到,必须要通过失去某种东西才能获取的话,那并不是真正的得到,而是交换而来。 但对于这个交换,是得到同等价值,还是失去的代价太大,那可就视个人性桨叶而言,只不过在这一刻,晴悠可以很肯定的说,雪琴失去的代价远比得到的要大得多。 不值!这就是晴悠给雪琴现今的幸福所得出来的结论。 可是她不能说,因为这只会让雪琴的人生更加悲哀,可怜。 “睡吧,睡醒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记得,也不会想起,我不能说谁对谁错,也不能说这样的局面是好还是坏,只希望你自己没错得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不要后悔就好了,雪珍啊……人生就像是一杯水,有些人喝起来会是苦的,有些喝起来会是甜的,酸甜苦辣的味道那都是取决于不同的人,水本身滑问题,不要把问题归于这杯水上,过于执着只会,到头来痛苦的可是自己……” 这番语,晴悠是说给雪琴听,同时也在说给自己听,她也应该要学会如何看待这已成事实的问题。 次日一早,晴悠便离开了酒房,但是却给雪琴她留下了一份难得的宝贵礼物,一段用雪琴手机录下来的视频。 那里面记录了昨夜她们的“战况”,加上晴悠所配的那段话,可是让女孩们都对晴悠无比的崇拜了起来,因为最后晴悠总结的那句话,可是让她们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并不是如此的不堪。 第210章 决别 “小姐,东西都已经搬上车了,司机在外面候着了,老爷也已经出发去码头了。.tw[]”管家把行李都搬上了车,清点确认无误后回到屋里向正在吃早餐的晴悠汇报道。 晴悠看着今天的头条新闻,大大的一版a3报导的全都是关于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世纪大婚礼之事。 其实晴悠他们并不赶时间,因为游轮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从家里出发,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 也许是管家看到晴悠在看着今天的报章杂志几乎全都被这对新人的信息给覆盖而怕晴悠触及伤痛,所以催促着她早点去跟司徒昭汇合。 晴悠并不急,而是慢悠悠地把那一碗豆浆喝完,报纸还是依旧地翻着,这让管家看得直叫紧。 “不及,爸他从公司去远一些,而且还可能会堵车,我从家里出发路况会好很多,时间也很充裕,不会赶不上的。”也许晴悠已经麻木了,不会再有任何的想法了,可是之前的种种误会还是难免让他人不放心的,特别是今天她的平静,总是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管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下人送来了一封信进来,递给管家轻声地道:“这是今早送来的,没有署名,只写了这里的地址和小姐收。” 管家接过信封,见信上并没有署名,也邮票,感觉奇怪,便示意下人退到一旁,而他则跟晴悠道:“那小姐你先吃吧,我先去忙了。” 晴悠并没有注意到管家那边的事,几乎整张脸都被那大开的报纸给挡住,所以只是“恩”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去理会任何人了。 管家前后看了看信,再让家卫检查了一下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就询问下人道:“知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下人摇摇头,回忆起今早的事情道:“这信是夹在今天送报纸里的,我今天早上去取报纸的时候,那里面就掉出来这个。不过我怕有什么问题,就把信给另外取了出来。” “你怎么不早点说啊?”管家似乎觉得下人不尽职,报纸晴悠都快看完了,她现在才会信给递给他,所以语气难免有些过硬。 下人被吓得有些紧张,低着头认错道:“对不起,我把信收起来之后本来想立刻交给你处理的,但是小姐那时候起来了,我又赶着去帮忙,而当时你又在忙着小姐的行李。所以才耽误了时间,对不起,对不起……” 管家横了其一眼,而后偏头示意其退下之后看向晴悠的方向,看着这封信。有些不太放心,可是他又不能不给晴悠,故向身旁的家卫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这信没有问题?” “除了信的内容,并没有发现信存在危险,通过检测,证明这只不过是一封普通的信。”家卫也很尽职,严肃地回答。让管家提着的心总算有些安心。 于是管家再次回到饭餐里,站在一旁,立得笔直地道:“小姐,这有一封信是给你的,你是现在看还是回车上看?” “信?”晴悠放下了报纸,露出了脸。感觉有些奇怪,顺着管家递来拉了之后,看着这没有邮票,也没有邮局印章的信,问道:“没有署名。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管家把下人的回答重复了一遍给晴悠后,她“喔”了一声之后,正想要拆开来看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司徒昭打开的,顺手放下了信,拿起了电话接道:“爸,怎么啦?你到啦?” 司徒昭听到晴悠的充满了活力的声音,心就像吃下了定心丸,安心了许多。 今天一早,公司里打来了电话,有件事必须要由其出面来处理,无奈,早早的司徒昭就回公司了,而当晴悠还没有起床。 为了让晴悠不要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司徒昭早就吩咐下人今天家里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关于婚礼事情的东西,谁知道晴悠吃早餐闲着无事就跟管家要报纸。 起初管家还说报纸还没送来,晴悠便也不为难,而是说上网看好了,此招一出,管家也无可奈何,只能把报纸送上,毕竟一样都能看到,甚至在网络上可能对于这对新人的事情,说得更多,为难晴悠一直揪着,他也只能乖乖送上报纸了。 忙完了的司徒昭打电话回家,知道晴悠已经在看报纸之后,心里有些不放心,忍了好久,这通电话还是打了。 还好,一切还算是平静,呵笑了一声回道:“还没,你出门了吗?东西都带齐了吗?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尽管跟管家说,现在准备还来的及的……” “爸,我又不是小学生要去春游,哪需要这么多东西啊,再说那岛也是自家的,该有的也不会少的啦,别操心了,我正准备出门呢,东西都已经装车了,不好让司机大叔等我太久了。”晴悠随手把信塞到了手袋里,边讲着电话,边往外而去。 于是乎,晴悠便坐着车赶往码头跟司徒昭汇合。 坐上车不到半个小时,晴悠闲着没事,想要小睡一会,但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坐着也不是,侧靠着也不是,怎么着就是坐得不安宁。 想着翻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特别的新闻,不想却看到了那封刚才吃早餐想要拆开来看的信,“对了,还没有看过这信呢,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拆来看看好了。” 也许是因为从镜子里看到晴悠坐得有些不太耐烦,故道:“小姐,我们快要上高速了,很快就可以跟老爷碰面的了。” 晴悠拆着信,听到前面司机的话,便抬起了头,应了一声,“喔,好,没事,不急,你慢点开,还有很多时间。” “好的。”司机露出和蔼的笑容,对晴悠十分亲切地回道。 车子驶上了高速路,车速慢慢地提起来,信也在这个时候被晴悠拆了开来。 可是还没等晴悠看信的内容,却看到折起来的信的落款写的是“厉嫣嫣绝”四个字,晴悠便立即叫停。 司机大叔听到晴悠的惊叫停止之声,立即被吓得打灯踩刹车靠边停了下来。 “小姐,怎么了?怎么了?”司机回过头,紧张地看晴悠。 “掉头,快掉头,我们回去,去找嫣嫣……”晴悠很着急,拍着前排座位的后背紧张地拍着道。 司机有些为难,看着那疾飞而过的车辆,有些吞吐地道:“小姐,我们已经上高速了,现在我们掉不了头回去,只能等到下个出口才能回去啊,再说老爷已经在等着了,我们现在回去的话,可能会赶不及的,如果……” “等不及了,快回去啊,再晚了,嫣嫣可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啊,快走啊……”晴悠真的很着急,甚至还从中间越到前方欲想把司机给拉下来。 可是在这高速上,晴悠这般的行径实在是过危险了,司机不得不把其给按回到后排座位上,安抚道:“行行行……小姐,你坐好,我现在就找地方下高速,现在就开,很快很快地开。” 司机同意了晴悠的要求,而晴悠则继续看着厉嫣嫣写给她的“绝信”。 “晴悠,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也辜负了院长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真的很爱他,如果失去了他的话,我的世界也会因为没了他而暗淡无光,再也看不见前方……我要走了,永别了,谢谢你晴悠……厉嫣嫣绝……” 信并不太长,晴悠很快就把信给读完了,用力执着,催促道:“快点,快点啊,怎么还没有到啊……” “小姐,快了,快了,你别催,还有啊,你到底要掉头回哪里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司机被催得不由得跟晴悠也紧张了起来。 “呃……”被如此一问,连晴悠也觉得有些混乱了,“对啊,去哪?嫣嫣会去哪?这信领今天早上送来的,她会去哪里呢?在家里吗?还是去找院长了,不对不对,不可能会在这里,也不可能会去找医院,哎啊,到底在哪里啊?” 人越急,事情就越难想出来,举棋不定的晴悠,慌乱之下怕是连自己在说什么也都理不清楚了。 司机见她如此也只能打住她道:“小姐,不急不急,你好好想,我们离下个出口还有些距离,你可以慢慢想的,或者你可以试一下打电话给她能不能联系到,也许这是别人作的恶作剧呢。” “对,是啊,可能只不过是别人的恶作剧,嫣嫣应该不会什么意外的,不会的,打电话,打电话……”晴悠掏出手机,立即拔打了厉嫣嫣的电话。 可是另一头传来的却是,“您所拔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thenumberyou……” 气愤的把电话给挂掉,晴悠又催促道:“怎么还在高速上啊?电话又不接,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意外了吧?再开快点……” “小姐,我已经开好快了,都超速了,下一个出口还有10公里,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很快了,很快了……”司机也是无赖,着急也没用,这上了高速,不是想要掉头回去就能回去的。 第211章 婚礼 谁也想不到,这已经从医院里取走了相关打出国手续的厉嫣嫣竟然出现在这慕容智毅与司徒雪琴的婚礼之上。(..tw无弹窗广告) 最先发现厉嫣嫣的是司徒展,是晴悠通知了他,告诉他,厉嫣嫣给她写了一封决别之信。 起初司徒展还不相信,以为晴悠多心了,可是就在晴悠怎么也找不到厉嫣嫣,去了她的住处,邻居都说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过她,晴悠的心却发的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因此,她打电话给司徒展,问他有没有在婚礼上见到厉嫣嫣。 当接到晴悠的电话,司徒展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毕竟今日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要结婚了,而他又是伴郎,他真的很担心晴悠打电话给他问的是关于毅的感受之类的,第一通不接,紧接着第二通又来了,一直到连毅也感到不耐烦的时候,催促其去处理,他才接了晴悠的电话。 没想到听到的却是晴悠用厉嫣嫣来说事,让司徒展不由得对晴悠存有一丝的异想,“在三天前,厉嫣嫣就已经出国了,这是我从医院的人事部那里了解到的,晴悠,我知道毅跟雪琴结婚,你心里难受,但米已成炊,你就成全他们吧,别再……” 电话讲到一半,司徒展的眼角好像扫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话顿了一会,晴悠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司徒展误会了她。 “我并没有想要拿嫣嫣出来破坏今天的婚礼,是真的,我收到了嫣嫣的信,我真的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我也是以防万一,如果她出现在婚礼的现场的话,你可以看住她,别让她乱来,你有听到吗?喂……喂……” 晴悠一直都很着急。想着如果连司徒展也不配合她的话,真的难以猜出厉嫣嫣会做出些什么来,可是这话说着,电话是通着的。但是对方就是没了回应,这让晴悠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去婚礼现场,雪琴的婚礼,现在就去……”晴悠快速地跑回到车上,门还没来得及关起,就催着司机大叔赶紧开车。 可是没能等到没有把晴悠送到目的地的司机在晴悠跑上楼去找厉嫣嫣的时候,他就打电话给司徒昭汇报了晴悠的动向。 而司徒昭给他的指示就是不管因为什么,都一定不能让晴悠去婚礼的现场,要求他在晴悠上车的时候就把她送到码头去跟他汇合。 车子起动了,但是并不是开往那个露天的婚礼现场。而是往高速公路上开去,这让晴悠有些恼火,毕竟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能走错路呢? “你这是往哪去啊,刚才应该转右才对啊?”晴悠语气不太好。因为厉嫣嫣的事实在是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会让她再不去阻止的话,失去的将不会是厉嫣嫣这个朋友,很可能会连慕容智毅也一同消失在这个世上一样。 “小姐,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去那里,老爷说了。一定要把你送到他那里,否则……”司机虽然不愿,但是司徒昭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从。 晴悠知道他一定是向司徒昭汇报了她的行踪,可是她没得选择,也不能为难司机大叔。于是自己开启了车门锁,拉着开门的手柄道:“你要么停下车来让我下去,要么我就这么跳下去?” “不要啊,小姐……”司机见到晴悠的举动真的被吓到了,连忙踩住刹车。往边上靠去,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冲跑下车,招着手想要拦的士。 司机大叔也下车去阻拦,可是晴悠说怎么也不愿再回到车上,“爸那里我会跟他解释,但是现在我一定要去那里,如果你不想送我过去的话,那就别阻止我,这不是闹着玩的。” 晴悠的情绪有些激动,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当初自己在龙腾国的时候要离开慕容智毅的情况那样。 只不过当时的她知道她可以阻止,因为当时站在慕容智毅身边的是她,她愿意替他挡下这一剑,可是现在已经不是那时了。 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雪琴,她不知道雪琴是否愿意为了毅愿意放弃自己的安危,她不知道厉嫣嫣所说的失去一切,那一切里是否包括慕容智毅在内,她真的好怕,好怕,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 即便那个男人不是他,但是有着相同的相貌,有着相同的名字,就连个性也是那么的相似的他,哪怕拥有他的不是自己,晴悠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过得幸福,过得美满,哪怕他痛苦着,只要这是他所决定的,想要的,她就足矣。 可是,现在她不能,她真的很想见到他,很想知道他是否安全,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顺利的完成他的婚礼,历史,她不想再重演一次了,哪怕女主角已经换人了,她依旧不希望不幸再次在她的身上或者是她身边的人身上再发生。 看着晴悠在这不断地招手拦车,可是在却未见一辆的士从这而过,心烦着急之下,她竟然哭了起来,吓得司机大叔慌乱无措,立即心软下来,妥协道:“小姐,你别这样,我送你去,我现在就送你去,你先上车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哭,千万别哭啊……” 晴悠住进这新家近两个月的时候里,晴悠要不是面无表情,要么就是露着灿烂的笑容对着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坚强小姐,竟然会哭了,而且因为这信的内容而着急到如此程度,司机大叔还真是不忍心。 重新回到车上,司机大叔踩油门的脚可是几乎没有松开过,偶尔注意一下后背座上的晴悠的情况,在这市政道路上可是将其这几十年的车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晴悠似乎也被自己这样相貌示人感到有些尴尬,别过脸,默默地擦干了哭水,平复着自己过激的情绪。 不断的告诫自己,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现在是现在,龙腾国是龙腾国,不要混在一起,不要混在一起,一定会不一样的,一定会的…… 实际上在晴悠赶往婚礼现场的这个时间里,事情已经在晴悠一直所不希望的那样发展着。 跟晴悠讲电话讲到一半,司徒展的神绪就已经被在那眼角不为意扫到那的个身影所吸引而去了。 那一瞬间,司徒展已经再也不顾不上任何事情,就连晴悠还在电话的那头说着的话,他都没有听,赶忙追随着那个身影而去。 从身后一把拉着这穿着抹胸深绿修身长裙女人的手臂,没有看到正脸,司徒展还不敢去相信这是厉嫣嫣的事实。 可是这纤细手臂的女人回过了头来,经过化妆的点饰,完全变得不一样的厉嫣嫣露出完美的笑容与司徒展对视着。 司徒展被这突然变得只能用“惊艳”来形容的厉嫣嫣给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半个月没见的人,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那种懂得妆扮,换了一身装束的她,可以说是差点连气质也跟着被提了几个层次。 从失神中回过来,惊讶地带着结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出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厉嫣嫣的笑容没有变化,静静地回道:“他要结婚了,我这前女友,难道就不能来送上点祝福给他吗?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在想我来跟你妹妹抢新郎来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男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厉嫣嫣从盘子上取了杯香槟酒,向男服务员挑了一个小媚眼,这样的举动顿时让司徒展把想要说的话,被吓得收了回去。 “你不来一杯吗?”厉嫣嫣小小地晃了一下杯子,对着司徒展用很温和的声音问道。 男服务员很自然地转向了司徒展,再次微微失了神的他,对着服务员摆了摆手道:“不需要。” 服务员走了之后,司徒展拉着这正要一口就喝完的厉嫣嫣到一旁,严肃地道:“我不管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现在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呵……”厉嫣嫣没在怕,反倒挑起了司徒展的领带,像是在诱惑着他的样子,在外人看来,甚是暧昧,“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告诉你,要我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就在这里大叫大喊的,你说到时破坏这个婚礼的人会是谁呢?” “你别太过分了,之前我看在晴悠的份上,不跟你追究,要是你今天敢做出什么事来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的。”司徒展露出凶狠的目光,投射向厉嫣嫣,同时把自己的领带粗鲁地抽拉了回来,发出低沉地警告威胁。 可是这却未让厉嫣嫣感到一丝的害怕,转向又伸手向司徒展,帮其整理着领带结,那笑容就像是新婚妻子给丈夫理着领带一样,可是吐出来的话,却是让司徒展一丝也不能安心。 “咱们走着瞧,看到时谁不放过谁,对了,我还没有跟你那漂亮的新娘妹妹打声招呼,你说我要不要去呢?” 第212章 预感 司徒展可是被这得意的厉嫣嫣气得不轻,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在如此盛大的且又礼宾齐集的婚礼现场,如果出现任何惊叫声都会引起骚动,这对婚礼来说可是很严重的。(..tw) 但是如果放任厉嫣嫣继续如此的话,真难担保其会做出些什么事,再加上晴悠打来的那通电话,现在他真的无法保证今天的婚礼可以顺利的完成。 厉嫣嫣的手从司徒展身上移走,晃着手指一点一点的跟其说拜拜。 司徒展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跟上去,不能让厉嫣嫣一个人在这婚礼上四处乱走,如果真的不小心跟雪琴打个正面的话,那可就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徒展的忍耐已经可以说到了极限的,如果不是真的拿她没办法的话,他真的不想用这种没底的话跟她交涉。 厉嫣嫣现今可是什么都不怕,就如其给晴悠写信的内容一样,失去了慕容智毅,她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的她,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和留念的呢? 唯一可以引起她的兴趣的,除了他,还有谁呢? 没有回答,但是目光落在那身穿一身洁身礼服,穿梭在宾客间的那位俊逸的男子身上。 司徒展沿着厉嫣嫣的目光看去,见到其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智毅,立即唤回了她的注意,“你想到别想,他不是你可以想得男人,嫣嫣,你还年轻,到国外去,你还有很多发展的空间,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呢?只要你现在愿意走的话,我可以计往不究,当没在这里见过你。” 威胁不行。司徒展也想用软的,但是已经心死了的厉嫣嫣又怎么应下呢? “放心,我只不过是来这里看看而已,看看这个最后还是抛弃了我的男人。到最后一刻是否真的是能得到幸福,也许你会觉得我是来闹事的,但是我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已经见到了,我要走了……” 司徒展不知道厉嫣嫣说的是真是假,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从司徒展的眼前往婚礼现场的少人的地方走去,你是真的不希望被什么人看到似的。 不知为何,听着厉嫣嫣那伤痛之语,心里也感到甚不是滋味。似乎感受到她心中的那种痛,那种恨,还有那种不舍,到最后哪怕是在嘴上说看着对方是否过得不好之样的话,可心里还是怎么也放不下这个男人。 司徒展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厉嫣嫣的身上。就连慕容智毅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都没有注意到。 “看什么啊?看得这么入神。”一道很清闲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让司徒展顿时有些语结。 “呃……”司徒展顿了一下,快速的转头了大脑,脸上露出可喜可贺的笑容道:“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搭理我啊?” 慕容智毅用拳背推了一下司徒展,有些不乐意道:“兄弟,你不知道的吗?这结婚的当天。最忙的那个不是新郎,而是伴郎吗?你这么清闲着,让我把你的活都干了,你觉得过意得去吗?对得起我这个新郎吗?” 司徒展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回道:“我这不正准备去了吗?但是你却来了,不过我看我这个伴郎可还真是无法跟你比啊。你就这么一站,不用我出面,大把人抢着业要跟你打招呼,你要真怕麻烦的话,你也不会应酬他们的啦。” “行了。行了,这不我看你出来这么久都没见人影才出来找你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去问问雪琴那边搞得怎么样了,不要像今天早上那样,让那些姐妹闯腾得没完。(..tw无弹窗广告)” 慕容智毅也不想出来这里看到这些宾客,对着他们露出虚假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的只希望只要在行礼的时候露个脸就好了,其他的时候,他情愿躲在房间里看文件。 “得了,我这就去,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司徒展知道慕容智毅的主思,即便不愿意,便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他,毕竟对他还有雪琴来说,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从一开始慕容智毅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 雪琴更是不用说了,对她来说,地位还有权势,远远地比爱情来的重要,因为爱情并不是她的幸福所在。 司徒展去找雪琴之后,晴悠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拔打了司徒展的电话,东张西望地看着,结果还是同有找到人。 可是她没找到人,却有人眼尖地看到了她,心不由得猛得一颤,脚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往晴悠走了过去。 “晴悠,你这个时候不是已经上船了吗?”慕容智毅想到没有想到晴悠会来,真别赶让她看到他这样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晴悠见到慕容智毅反射性地往身退了两步,故意跟他保持起距离来,收住了四处瞟望的视线,有些结巴地道:“有点事,我要找我三哥,司徒展,你有见到他吗?” “发生什么事了吗?展他刚刚走开了,需要我带你去找他吗?”哪怕心里跟自己说了千百遍,不要对晴悠存有任何的幻想,不要再关心她,也不要再去想她,可是当见到晴悠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想法都被其抛诸脑后了,他不能再骗自己,他是在乎她的。 看着晴悠那紧张且又带着慌乱的表情,慕容智毅真的忍不住,他做不到。 晴悠不想引起雪琴的误会,也尽量避开着他,所以她拒绝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找找就好了,对了,忘了恭喜你,祝你跟雪琴恩爱到老,早生贵子,我先走了……” 没等慕容智毅给予回答,晴悠就忙着跑开了,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口,会舍不得放开,现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他,远离他,只有这样,她才会慢慢的认清事实,看清现状,她不能再留恋。 可是她想走,还得慕容智毅愿意才行,抓住晴悠的手,那带着触电般的电击之震憾感,不只是他,就连晴悠也清楚的感受到了。 二人同时抽离,对视沉默了片刻,晴悠感觉心跳动得很快,那种触感很奇怪,大脑里闪过一些画面,像是她跟毅在龙腾国里的画面。 而慕容智毅也同样的,用着惊异的眼神看着晴悠,犹豫了好一会,方问道:“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为什么当我碰到你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很怀念,很幸福,但却又伴随着无尽的哀伤,我……你……” “不可能,”晴悠摇头立即否定,说出来的话并不只是回答了慕容智毅,更是让自己从中清醒过来,“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你多想了,我真的要走了……” 晴悠慌忙跑离,这一次慕容智毅却是没有能追上,因为又一波宾客向其迎面而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去追新娘以外的女人。 躲到一角,晴悠双手揪着胸前的衣服,花了将近五分种的时间才把自己的大脑中闪过的那些画面给整理清楚。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的……”晴悠真的不敢相象如此闪过的那个画面是真的话,那她是不是又要回到龙腾国了呢? 回来,晴悠,快点回来,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生生世世都只是我的…… 那个画面晴悠看到了毅,看到了他在一个很怪异的地方里,灯光十分昏暗,她看不清四处,也因为画面闪得太快,她没有来得及看清周边是否还有其他人。 这句话,就你是咒语一样,在她跟慕容智毅相触的那一瞬间触发了,在其大脑中回响着,仿佛自己的灵魂都因为这句话而动摇了起来。 冷静下来的晴悠,不想因为自己的思绪而让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毕竟这样的不安,她也曾经历过,她真的不希望“历史”重演。 问了几个服务员,最后晴悠终于找到了从新娘房里出来的司徒展。 司徒展见到晴悠也是很惊讶,许是害怕因为她出现在这里而让雪琴知道了不高兴,所以他见到晴悠之后,便回头看了一眼新娘房,发现没有人发现他们之后,随即快速的把晴悠带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大伯要去度假了吗?”司徒展几乎是跟慕容智毅一样,问了同样的话,不同的事,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些不太乐意,从他最初的行为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真的不希望晴悠出现在这里。 “嫣嫣是不是来过,她是不是到这里来了?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晴悠现今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希望确定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好。 “你别再管她了,她来了,但是已经走了,你快去码头吧,”司徒展翻过手背,看了一眼手表,立即道:“还来得及,我让人送你过去吧。” “不可能的,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走的,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一定要见到她,不然真的会出事的,会……” 第213章 守护 司徒展并没有理会晴悠的话,今天,他只想好好守护雪琴得之不易的一切,如果今天的婚礼被破坏的话,他相信,雪琴一定会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的。 可是他有想要守护的人,同样的,晴悠也有,她也想守护大家不因任何事而受到伤害,只不过司徒展无法理解晴悠的这个心情。 因为在其看来,晴悠的出现就是破坏他所守护的人的幸福的因素,所以他拉着晴悠,同时也拔打了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请其过来把晴悠送到码头去跟司徒昭汇合。 只不过晴悠又怎么可能如此顺从的就走了呢? “司徒展,你到底想不想雪琴的婚礼可以顺利的进行的啊?你是不是真的想看到有人流血了你才肯相信我的话啊,我都说了,嫣嫣肯定会做出些我们想不到的事情来的,你……” 晴悠试图说服司徒展,可是他就是不相信,他现在所紧张,所关心的事不要让晴悠跟毅碰面,不要让毅的心有所动摇,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雪琴。 “别说了,我亲眼看着厉嫣嫣离开了的,她也表示,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毅是否真的这么狠心而已,该看的她都看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你也别多心,好好跟大伯去度假散心吧。” 司徒展死死地抓着晴悠的手不放,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秘书的到来,尽快地把晴悠送走。 但是就在他看到秘书把车开过来的时候,电话却是很不适时地响了起来,本想不听,可是铃声却一直响着,如同他的急切心情那般。 “快接啊,说不定是出什么事了。”司徒展的电话频繁地响着,这让晴悠心中的不安感不断地攀升,难以平静。 司徒展本想把晴悠送上了车再接的。可是不知为何,他跟晴悠一样,都有一种感觉出事了的预感。 于是接听了电话,可是不到两秒的时间。他便松开了晴悠的手,冲跑回婚礼的现场。、 晴悠紧随而致,看着司徒展冲到了新婚房里,却见几名穿着淡粉礼服的姐妹们紧虑地跺着脚,紧张不已的表情,着急地问道:“怎么会不见了的呢?你们不是一直陪着她的吗?刚才不是也还一直在的吗?怎么不见了,到底去哪了?你们……” 姐妹们都已经乱成一团,哪里还能有条理的回答司徒展的话,知道些情况的也都快被他那急切的问话吓得要哭出来了。 “没事的,你慢慢说。雪琴是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了的?”晴悠扯了一下司徒展,让其打住,而后上前安抚了一下知情的姐妹们,让她们慢慢把事情给讲清楚。 司徒展已经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别过脸,双手插于腰上,等着。 缓过来的姐妹,带着有些急,又有些乱的话说道:“刚刚雪琴说很紧张,又说妆不知道够不够好,会不会太浓之类的……然后又说有些不安。后来我就陪她上洗手间了……只是她说想一个人呆一会,所以我就回来了,可是等了五分钟她都不出回来,我就去找她,结果就不见了……” “那后面不是有专用洗手间的吗?她怎么突然跑到外面的洗手间去了?”司徒展很快就抓到了重点,立即逼问道。 那伴娘可是被他这严肃且又吓人的表情吓得够呛。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只是带着泪眼看着晴悠道:“她说想去看看外面来了多少人,好心里有个底,所以就出去了,我也没想到会突然不见了的。” “雪琴该不会是怯场。逃婚了吧?”听到这伴娘的话,有的姐妹猜测地道。 晴悠跟司徒展都斩钉截铁地回道:“不可能……” 对于二人的异口同声,晴悠微感尴尬,把话让给了司徒展继续道:“雪琴不会这么做,你们都去找清楚了没有?有没有可能只是走开了而已,宴会上,还有其它地方都找了吗?手机呢,有没有带啊?” “没有,手机一直都在我这里,响都没有响过。”伴娘取出雪琴的手机,示于众人,表示她的无措。 其他姐妹都纷纷地回道:“洗手间那里都找了几遍了,周围也转了一下,就是没找到人,我们不敢声张,怕引起宾客的骚乱,你才刚才走那一会功夫,她就不动了,我们也法办法,只好一直打电话给你了。” “毅知道不知道雪琴不见了?”司徒展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姐妹们一致地摇头,表示毅暂时还不知情。 “不过如果你再不接电话的话,我们就准备去找新郎的了。”伴娘有些怯怯地回道。? 司徒展这下子真的有点慌了,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头绪,倒是晴悠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问伴娘道:“他走了之后,雪琴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是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伴娘回想着,慢慢地道:“其实当时我们也在这里聊着天,那时候他进来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们再准备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通知他,然后雪琴就突然说想去上洗手间,那时我还帮她整理裙摆来着的,感不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啊,我想起来了,”其中一个姐妹突然惊乍了起来,说道:“有一个女人,一个穿着深v绿色紧身裙的女人,在司徒展走了之后,我刚好要进不,见到那个女人在向这里面探头,不过那个女人见到我看向她就转身走了。” “绿色长裙,你确定没有看错?”听到这位姐妹的形象,司徒展旋即激动了起来,上前抓住她的手,简直像是在逼问她似的。 那个小姐被抓得手吃痛,使力地甩开,而后退开了几步,摸着手侧向一旁回道:“这么特别的颜色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啊,就是那张脸没有看得很清楚,不过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从司徒展的表情,晴悠可以猜测得到这个身穿绿身长裙的人一定是厉嫣嫣。 “我们分头去找找,不要声张,保持联系,不要乱,”晴悠反应过来,马上便给众人分工,“不要问宾客,问服务员看看有没有见到那个穿绿色长裙的女人出现,有情况就立即通知我或者司徒展。” 把姐妹们都驱走了之后,晴悠让伴娘独自一人留在新娘房里,“你查一下雪琴的手机,看看有没有奇怪的来电或者短信之类的,等着,也有可能雪琴真的只是觉得紧张走开了一下下而已,如果她回来或者发现什么的话,也通知我们。” “恩,好,我知道了。”伴娘很认真的回答道。 说完,晴悠便拉着正在自责的司徒展出了新娘房,“三哥,别想太多了,你现在就回毅那边,尽量拖着时间,不到实在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说出雪琴不见了的事,我现在也去找嫣嫣。” 司徒展似乎可以体会到晴悠的不安,心里千万个不愿相信,但是事实就是他,是他亲手给了这个机会厉嫣嫣去做出“伤害”雪琴,破坏雪琴的幸福。 如果不是他对晴悠的不信任,如果不是他的疏忽,也许雪琴就不会突然不见了。 “别想太多,也许雪琴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透透气,说不定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不要总往坏处想,你去拖着,我也四处去找找。”晴悠安慰了司徒展几句便也急急赶着去找厉嫣嫣了。 也许是因为雪琴不见了姐妹们实在是太惊慌了,难免会让宾客们看出些什么,骚动却在隐隐之中酝酿了起来。 慕容智毅在独间里看着文件,邬昊则在外面帮他打点着一切,乍见几个姐妹四处乱转,便在其走了之后前去问刚刚跟姐妹们说过话的服务员。 “怎么啦?”邬昊见到服务员被问得一脸迷糊,不由得询问道。 晴悠见到邬昊正在跟服务员交谈,生怕事情被发现,于是连忙赶了过去,问夺其言先问:“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晴悠假装没有看到邬昊,而邬昊也很惊讶看到她,“司徒晴悠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可是听司徒展少爷说你跟令尊去度假,不在国内,怎么你还在这里吗?” 微微一笑,然后向服务员摇了摇手谢地回答她问题的服务员,待服务员点人退下之后才回答邬昊的话,“是啊,不过后来想想这也不差好一会了,毕竟雪琴结婚就一次,我怎么可以就这么错过呢,所以就回来了。” 邬昊似乎不信,上下扫了一下晴悠,感觉她并不是如其所言的那般,因为晴悠身上穿着那般休闲衣服,一看便知道是准备去度假的行装。 “那司徒昭董事长也来了吗?”邬昊一直在接待着宾客,但却没有见到司徒昭的到来,这可是很可能只有晴悠一人回来而已。 晴悠左右的扫视着周边的人,似乎有些担心,因为她看到了慕容智毅从独间里出来了。 “我爸正在赶来的路上,我要去换衣服了,晚点再聊,失陪了。”晴悠不想跟慕容智毅有所接触,急急忙便打了借口离开。 第214章 刺伤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的过去,雪琴的不见让人却发地感觉不安,就连慕容智毅也开始感觉到奇怪。 “展,你刚才不是去看了雪琴那里的情况了吗?怎么还没好啊,时间快到了,我们要准备出去的了。”司徒展按着晴悠所言一直都在慕容智毅这里,准备拦着他,不要让他出去知道雪琴不见了的事。 也许是因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司徒展一直在这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结婚,所以便不由得发起了问话来。 司徒展被如此一问,脑子就开始打结了,能说的话,他都说过了,再一次被毅这么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慕容智毅见司徒展不回,便站了起来,想要到外面去,司徒展连忙拦住,“不要……” 就是这样一句激动的“不要”,慕容智毅警觉了起来,“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啊?邬昊也是怎么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啊,他不是说要去看看神父准备好了没有的吗?” 都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晴悠一直都没有给他打电话,司徒展知道再拖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他选择了坦白。 “毅,你冷静地听我说,我只说一次,你要冷静听好了,”司徒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生怕毅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些激动的事情,让婚礼变得更加的糟糕,“雪琴她……她不见了……” “呵呵……展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就不好笑了,”慕容智毅不相信,感觉他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纯粹是在搞气氛,“好了,别闹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嫌我之前那样对她不高兴。想让你来给我点下马威,好让我紧张一下,让我着急一下对不对?ok没关系,我亲自去请她总行了吧!” 慕容智毅的态度很轻松。完全同有感受到来自司徒展那深切的急迫感受,仿佛这都是雪琴用来给他下马威的要求,强迫他,哪怕是一次,也要对她好一些的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司徒展也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可是事实上真的不是恶作剧而已。 “毅,我是说真的,晴悠之前给我打电话,说厉嫣嫣可能会回来闹事。当时我还不信,就这样看着她从我的眼前消失,但是晴悠来了,没多久伴娘就打电话给我说雪琴不见了,现在她们还在外面找着她。我真的……” 司徒展感到好后悔,好自责,总在想着晴悠把事情想得太坏,想着晴悠是存有私心,结果却是因为自己的过度自信,亲手把雪琴的幸福给毁了。 慕容智毅一听以晴悠的名字,立即抓住司徒展的手。怒问道:“就算是雪琴不见了也不关晴悠的事,你怎么不把她送回她爸那里去,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难道你忘了,上次厉嫣嫣是怎么对她的,万一定次。厉嫣嫣又发疯,不小心伤到了晴悠怎么办?” “晴悠晴悠,你就知道晴悠,你有没有想过雪琴,雪琴才是你的妻子。才是你所经娶的女人,我以为结了婚之后,你会对雪琴会有所改变,可是毅,你实在是让我太过伤心了,你有没有想过,雪琴为了等你等了多少年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司徒展几乎是用吼地声音对着慕容智毅发起了火来,这么多年来,雪琴在司徒家是怎么过来的他心里很清楚,慕容智毅也很清楚,可是在慕容智毅的眼中,这是雪琴自由咎取的,因为从一开始,双方都很清楚彼此之所以会结婚为的是什么,而雪琴取是从来都没有反抗过。 慕容智毅更是不用说,婚姻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帮其事业达到另一个高峰的途径,是一个交易,没有任何的实在意义。(..tw无弹窗广告) 对于这一点司徒展是很清楚的,他也劝过雪琴放弃,可是雪琴的坚持,让司徒展忍耐了许久,今日雪琴的不见了,慕容智毅非但没有关心,反倒去想着另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晴悠身上。 虽然晴悠对司徒展来说也是妹妹,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他并没有存在过多的想法或者是关心,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知道晴悠的存在不会危胁到雪琴,他也不会替司徒昭把晴悠给找回来。 成功,这一直以来都是他和慕容智毅的最终目的,但是不同的是司徒展的成功并不希望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更重要的是雪琴对他来说不只是一般的亲人那么单纯。 “你疯了是不是?”慕容智毅也不知道打哪来的气,本就因为晴悠的出现而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如今被司徒展一喝,兄弟二人便顿时红眼了起来,火气顿时涌上了眼眶,互相指喝了起来。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这么对她的吗?早在我们出国的时候,你就很清楚,而且你也说过,只要雪琴一天自己坚持要嫁给我,你都不会因为她而跟我来气的,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是她自己先逃的,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慕容智毅觉得这是雪琴自己不争气,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却玩失踪,这无疑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落了其慕容家天大的面子。 司徒展当然想要帮雪琴说好话的,但是在这个时候,雪琴不见了,是他的责任,也是雪琴自己的责任,明明已经跟其说了仪式就快要开始了,让她准备着怎么就一会功夫就不见了人呢? 如果真的是被厉嫣嫣带走了的话,责任落到司徒展的身上,他无话可说,但是如果真有别的隐情,是雪琴自己临阵逃婚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二人面红耳赤之时,司徒展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是晴悠的开扣,司徒展赶紧接听,“怎么样了,是不是找到雪琴了……” 晴悠沉默了片刻,像是需要思考,缓情地回道:“恩,人已经在新娘房了,可以开始举行仪式了。” “呼……”晴悠听得很清楚,司徒展那头传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好,我这边会让毅准备好的了,你们准备在教室门口等吧。” 挂了电话,司徒展似乎感觉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了,想要跟慕容智毅解释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正理好,反过来安抚他道:“行了,走吧,我知道你是紧张雪琴,我也答应你,能做到的,我会尽量做的,只不过这是需要时间的,希望你明白。” “对不起,刚才我也是太过紧张了,我应该更加冷静的去对待,不能把问题全都归到你的身上,毕竟你最后还是答应跟雪琴结婚,光是这一点,我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她自己选择,将来要是不快乐,也是她自己的决定,怪不得人……” 这里司徒展和慕容智毅可是兄弟间的暴风雨来得快,也走得快,可是另一边,却不是这样子了。 “嫣嫣,这样可以了吧,让我先过去看看雪琴好不好?她流了好多血,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会死的。”晴悠骗邬昊说要去换礼服,所以便假意回到了雪琴的新娘房,谁知道假意地翻着雪琴那一排礼服和新纱的时候,却让她发现了厉嫣嫣和被绑着的雪琴。 她不知道厉嫣嫣是怎么把雪琴绑在这里的,也不知道雪琴什么时候被绑,她只知道现在的雪琴被厉嫣嫣绑着,而且还锁在的顼的一间更衣室里,地上还有血流着出来。 晴悠很担心雪琴的情况,如果刚才不是她闻那有血腥味,怕是雪琴会就这样流血到死都没有人知道,因为大家都不会想到,被四处找着的雪琴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新娘房里。 厉嫣嫣没有理会晴悠,而是把玩着手中的刀子,上面的血迹还未干,但已经不滴血了,倒是雪琴,手被反绑,嘴上也被塞了东西,无法发出求救之声,也不能用手按住伤口止血。 从雪琴的身边站了起来,走到那四打排着礼服和婚纱的衣架子前,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抚着这些礼服,像晨在挑选,又像是在观赏。 “这件婚纱应该很合我穿的,你帮我穿上,”厉嫣嫣从其中一个衣架上挑了一年抹胸齐地婚纱,带着幸福的笑容道:“你要是速度快的话,应该还能来得及帮她止血的……不然……” “好,我现在就帮你穿上,你先把刀子放下……”晴悠真的很害怕,这样的画面让她想起龙腾国自己跟毅在祭坛上被刺死的那一幕,所以看到厉嫣嫣手中那尖利的刀,心里都不由得发毛。 再者雪琴的情况真的很紧急,如果不赶紧帮她止血的话,怕是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厉嫣嫣及其着刀子,拒绝道:“不行,没有讨价的余地,反正等我穿着婚纱出去了,你想怎么救她都可以,如果你想阻止我的话,那我就再给她一刀,大家一拍两散。” 晴悠不敢拖,立马把婚纱取了下来,帮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的厉嫣嫣换上了婚纱,甚至还应了她的要求把头发给简单的弄了一下,就连头纱都给带上了。 第215章 血色 晴悠已经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劝厉嫣嫣了,心里如今满满的就是那还在不断流着血的雪琴,她的不安似乎随着这那鲜红的血流出一样,不断的变大。(..tw好看的小说) 帮厉嫣嫣整理好一切之后,晴悠跟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再次询问道:“这样可以了吧,我可以去救她了吗?” 厉嫣嫣似乎很满意晴悠所做的一切,对着全身镜,欣赏着自己,对于晴悠和雪琴已经完全不看在怀里了,甩着手,毫不在乎地道:“随你,我现在要出去行礼了,我可是今天的主角,不能让新郎等太久了。” 晴悠连忙冲向雪琴的身边,拉扯着在场的棉制衣服按压着几近因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了的雪琴。 “不要怕,没事的,我会救你的,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晴悠嘴里不断地说着不要害怕的话,心里却一直都不安的颤抖着。 没有人会比晴悠清楚,那种被刺伤的痛至死的感觉,她可以感受到雪琴眼底里流露出来渴望生存的欲望,她可以感受到,那被解开来的双手,想要用力抓着晴悠,求其救她的心情。 可是雪琴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晴悠想要呼叫,便是厉嫣嫣还没有出去,她不能轻举妄动,一直到她高高兴兴的穿着漂亮的婚纱离开之后,晴悠立即播打了急救电话。 厉嫣嫣出去的同时也把门在外面给锁住了,断了晴悠想到外面救命的机会,她试图呼喊,可是宾客也已经在她给司徒展打过电话之后陆续往教堂那边而去,而余下晴悠看着一直流血不止的雪琴束手无策。 晴悠找来了一条白布,紧紧地把雪琴的伤口给扎紧,而后空出手来,四处的翻找着东西,电话也不断地往外播。试图寻救帮助。 一直厉嫣嫣出现在教堂门口,司徒展等人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慕容智毅一脸黑沉地看着站在门口那穿着不该是她的婚纱的厉嫣嫣,那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杀人那般。 在众多宾客面前。慕容智毅不能发飙,而司徒展也只能小跑到厉嫣嫣身旁,小声地凑近其问道:“你怎么穿着雪琴的婚纱,雪琴在哪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跟他结婚,这本来就是我的婚礼,”厉嫣嫣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让一些没有见过雪琴的宾客都误以为她真的是新婚子,“你如果不想她们有事的话,你最好别干涉我,否则最多大家一拍两散。” “她们”二字让司徒展顿时脸色大变。显露出的绝杀目光完全不亚于慕容智毅。 “她们在哪里,你对她们怎么样子?你要是敢伤害她们的话,你也逃不了,结果一样,什么都不到。”司徒展真的悔恨死自己了。这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他能听晴悠好好说的话,可能现今就不是这样子了。 厉嫣嫣看都没看司徒展一眼,而是专注地看着慕容智毅,似乎是在向其露出胜利的喜悦之容,又像是在向其发出挑衅和威胁。 司徒展回跑到慕容智毅的身边,低声的把所知道的情况转之。“她抓了晴悠跟雪琴,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智毅听了之后,双手紧紧地握拳,极度地在忍耐着。 宾客看着新郎跟新婚之间的落差,窃窃地传出了私语,隐隐中一些不安的骚动让偌大的教堂显得不太安静。 司徒康和司徒广等人也都因为这出现的不是雪琴而感到困惑。一直没有去把新娘牵到慕容智毅的身旁。 而在这个时候,慕容智毅的脸色一转,露出温文的笑容向宾客们亲切地挥手打着招呼,同时吩咐司徒展道:“立即发散人去找她们,我稳住宾客。你也去跟你爷爷和你爸解释一下情况。” 姐妹们看到这出现在这里的新娘换了人也都在低声讨论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就在她们都在猜想之时,慕容智毅从伴娘的身边走后,快速地交待了两句。 从伴娘开始,便把慕容智毅的话给传了下去,慢慢地,留下两名姐妹,其他人都悄悄的从教堂退了出去,而跟姐妹们对站着的兄弟也是留下了两名,其它的也都跟着姐妹们悄悄的撤离了。 宾客们都以为慕容智毅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所以底声讨论了几句便都安静了下来。 倒是司徒康和司徒广知道了晴悠跟雪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婚给抓了之后,司徒康当场便向司徒广重哼一声,双手负后转身便离开了。 而司徒广看着这情况,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最后则向身旁还偷乐着的妻子瞪了一言道:“别让我知道这是你在搞的鬼,不然你就死定了。” 司徒展有告诉他厉嫣嫣已经出国了的事,也保证不会有别的事故发生,但是想想这厉嫣嫣没钱又没背景,可以从国外毫无声息的回来,如果没有人在后面使的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夫妻,丈夫是怎做的,妻子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事实上,厉嫣嫣能够顺利的回到国内,却是有慕容云玉的功劳在内,只不过这对厉嫣嫣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回来,可以重新得到自己所希望得到的东西。 本来安排的是由雪琴的父亲司徒广牵着她步入教堂,交到慕容智前的手中的,可是现在女主角换人了,司徒广也一直没有去牵这“女儿”进场。 为了让这冷场了的教堂,慕容智毅亲自走到了门口,伸出手,很绅士,很温柔地把厉嫣嫣的手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脸上的笑容对上厉嫣嫣,甚至轻抚了一下她那被头纱垂掉出来避着的脸。 “要是晴悠少了根头发的话,我要你生不如死。”抬起了厉嫣嫣的下巴,倾向自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新郎有多么的爱新娘,就边么一会的功夫都等不及,要迫不及待的想要新吻新娘。 厉嫣嫣一点也不担心,露出幸福的笑容回应着这完全踊脸上不相符的话语,“只要我们的婚礼顺利完成,我保证不会伤晴悠一分一毫。” 于是乎教堂里的仪式正常的进行着,而司徒展从教堂里退了出来之后,立即派下所有的人,包括服务等等全都去寻找晴悠和雪琴。 也不知道是刚才在教堂里的信号不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却是出来之后通了。 司徒展一看是晴悠打来的电话,连忙接听,急切地问道:“晴悠,你们怎么样了?雪琴还好吗?你们在一起吗?” “新娘房里,我们在新娘房里,雪琴受伤了,快来救我们,快点……”晴悠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没电了,而司徒昭也从码头那里赶了过来,正好与赶着来的急护车在宴会的大门相遇。 看到这救护车,司徒昭直直有一种不好的遇感,于是车子让了救护车驶入,而其则冲下了车急急地跑进宴会会场。 很快司徒展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命人立即带救护人员赶以新娘房里,而他先跑了过去救人。 打开新娘房,一股血腥味冲鼻而入,雪琴身穿雪白的婚纱染得大片通红,一脸苍白的她已奄奄一息,呼吸十分微弱。 救护车的声音很大,让正在举行着仪式的教堂的新人还有宾客都不由得骚动了起来。 而神父也正好在这个时间慕容智毅是否救司徒雪琴为妻的问题…… 慕容智毅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抹足以杀死人的目光落到了厉嫣嫣的身上,狠狠地扇了其一掌,吼道:“要是晴悠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一掌打得厉嫣嫣很痛,脸上那五指的红印深深可见,甚至还有些肿了起来,可是她是不愿意放开,拉着欲向外跑的慕容智毅道:“不要走,不是晴悠,她没事,我可以发誓,你不可以走的,你要跟我结婚,一定要……” 慕容智毅狠狠地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跑离教堂,顿时教堂里一片混乱,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完全没有理解过来,甚至还有不少人跟着跑出去看个究竟。 救护车来了之后,有了用具和器材,很快便帮雪琴急救了起来,血总算是止住了,但是失血过多的雪琴需要输血。 还好晴悠在叫救护车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备了血,由于不知道雪琴是什么血型,所以都让救护车帮着了所有血型的血。 在司徒展的回答下,血终于给雪琴输上了,而她的情况也总算是暂时稳定了。 慕容智毅冲跑出来,正好见到满手都是血,衣服上还沾了大片雪琴的血,整个人感觉天都要快塌下来一样,立即冲扑过去,把晴悠给抱在了怀里。 晴悠蒙了,在那一瞬间,她以为抱着自己的是毅,是那个龙腾国里的慕容智毅。 可是接下来他的话,却让晴悠再次回到了现实中,“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是厉嫣嫣对不对,是她伤了你是不是?” 第216章 重演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晴悠跟慕容智毅的身上,就连被送上了救护车,微微有些清醒过来的雪琴也看到了慕容智毅紧张地抱着晴悠的表情,那才是真正爱一个人,关心一个人,发自内心所表露出来的情感。 在这一刻,雪琴她知道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也输得心服口服,因为晴悠见到她受伤之后,对她表现出来的关心和迫切的心情,是真心的,在厉嫣嫣刺下那一刀进她的身体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的。 她没有想到晴悠在发现她之后,还愿意留下来救她,愿意配合厉嫣嫣做任何事情,为了就是给她找到机会进行急救。 甚至到最后,晴悠还握着她的手,真诚地对她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要撑住,我是最好的医生,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的,再忍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支持住……” 已经欲欲而昏的她在听到晴悠的话之后,真的感觉如果在这一瞬间死去她都已经无憾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陪着她走最后一程的人会是曾经她差点就害死的人。 她曾有想过,晴悠是多么可恶的人,也试着让自己去恨她,可是晴悠真的是很完美,在其看来,她根本什么都比不上她。 论样貌,如果晴悠肯打扮起来的话,可以说毫不比她逊色;论学识,她那用钱买回来的学位,跟晴悠的真材实料,简直无法相比;论品行,那更不用说了。 其实她是嫉妒晴悠,为什么她所处的环境和条件都比她惨,可结果却是什么都是晴悠是最好的,而她什么都比不上她。出身也好,地位也好,完全无法跟其相提并论。 最让雪琴没有想到的是,晴悠到最后一刻竟然说出了她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事情。 “雪琴。你不能有事,你还没有听到我亲口跟你说那件事,你还没有正式跟我道歉,我还没有认真的回答你,你不能睡,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知道的,我有多恨你的,我还没有报仇,你不能就这样就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雪琴不知道晴悠还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那个派对上借酒说出了心里存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在这一刻,她没有否定,也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只不过却隐隐有着一道力量在推动着她,给着她这样的力量。支撑着。 一直到这救护车的呜声响起来了,越来越近了,雪琴才敢微微松懈下来,不支小昏过去了。 经过晴悠的一番急救,正在输着血的雪琴微微恢复了神志,而透过那正被着起的门缝,她看到了慕容智毅紧张地抱着晴悠的那一幕。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司徒展本想跟着救护车而去的,但是司徒昭却愤怒地瞪着他,再加上婚礼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所以就由伴娘还有两位姐妹陪着雪琴去医院。 晴悠也想跟着去的,但是被慕容智毅紧抱着的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上救护车。 救护车走了。而晴悠也从众人的目光中清醒了过来,推开慕容智毅,尴尬道:“我没事,我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雪琴的。我现在要去医院了。” 晴悠想要逃离里,从慕容智毅的怀里脱离之后,转身却见其父看着一身上血的她,连忙解释道:“爸,这真的不是我的血,是雪琴的,我真的没事。” “我送你去医院。”司徒昭什么都没说,扫了一眼慕容智毅后便想带着晴悠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众人所遗忘了的厉嫣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堂里出来,而且还悄悄地来到了慕容智毅的身旁。[..tw超多好看小说] 晴悠转身要走的时候,眼角受到一道反射的光线一刺,身体不由自主地便冲了过去,伴随而至的还有好道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不要……嫣……啊……” 血,涌喷而出的血,鲜血刺目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厉嫣嫣疯狂地叫啸了起来。 慕容智毅再一次狠狠地把厉嫣嫣给推来,接住欲落地晴悠的身体,看着那把插在她身上的刀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晴悠……晴悠……” 司徒昭还有司徒展等人连个围了过去,晴悠想要说话,但是这一张口,吐出来的却是血,而非话语。 司徒昭想要从慕容智毅的怀里接过晴悠,但是却又怕扯动了伤口,让她的血再加快速地流出来。 救护车刚走,可是司徒昭却又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晴悠没事的,没事的,爸在,爸陪着你……” 司徒昭用手帮晴悠抹着嘴里吐出来的血,急得快连泪水都出来了。 谁都没有想到晴悠会这么做,就连慕容智毅也没有想到,他想要按住晴悠的伤口想让血少流些,可是这刀子在她身上,他不敢拔,怕拔出来之后流出更多的血。 他也不断呼唤着晴悠的名字,而晴悠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令人难以理解地笑容。 只见晴悠把眼珠转向那被推倒在地上没有人理会的厉嫣嫣,像是有话想要对她说,可是却没有人能听到任何一个字。 “嫣……”晴悠艰难地吐出一字。 司徒展把厉嫣嫣拉上了前来,让其跟晴悠说话,好让晴悠可以支撑住。 厉嫣嫣上前握住了晴悠的手,两行泪水打湿了二人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跟你说了,他死了,你们才能在一起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难道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吗?难道你不想毅了吗?你不想谨瑜了吗?” 晴悠的墨瞳紧紧一收,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吐不出话来。 “这是我主动要求要帮他的,我也是葬月族人,我有这样的能力,其实方剑是我指使的,从一开始,我要杀的人就是你,我真的很爱他,我真的很想跟他结一次婚,我真的真的很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不爱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你回来了之后,他就要把我送出宫,我真的很怕,爷爷在前年就去世了,爷爷走了,爹也跟着走了,在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他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离开了宫里,我还能做什么,晴悠,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的,真的……” 厉嫣嫣一股脑地把话完,其他人都没有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除了晴悠,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懂她了。 晴悠把余下的力都用上,轻微地摇了一下头,能用上的力也都花在握住她的手上,像是在说:没关系的,那都过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但也不想留恋过去了,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双瞳合了一上又张开,仿佛是在给厉嫣嫣力量,让她知道她不怪她,她不恨她。 可是晴悠的阔达并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对不起,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你们还可以,晴悠,既然他来不了,那就你回去吧……” “不……噗……”虽然晴悠不知道厉嫣嫣想要做什么,但是在那一刻,晴悠可以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吸取着她的力量,那种让她有似曾相似的感觉和预感,让她不得不激动了起来。 大口的血从晴悠的口中冲扑而出,随此,若大的空旷空间里无端端生起了狂风横扫了起来。 只见厉嫣嫣抓着晴悠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而慕容智毅和司徒展试图想要把她跟晴悠分开,也被这无故而起的风给吹散了开去。 那还抱着晴悠的慕容智毅死死不愿放开晴悠,但是厉嫣嫣却向其发出了威胁,“如果你还想晴悠活的话,就放开她,从她身上离开,不要再执着她,否则,她永远都无法活过来……” 随着厉嫣嫣的话语,慕容智毅的大脑中也响起了一道跟其一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声音,“放开她,放开她,从她身上离开,她是我的,她要回到我的身边来,她要留在我的身边,谁也不能跟朕争夺她……” 这一道声音令慕容智毅的大脑产生了激烈的痛楚,那死都不愿放开的手,却是在这声音不断地回响而最终不得不放开。 晴悠想要拒绝,她承认,曾经她是很想回去,但是回来之后,她才知道这里才是她真实的生活,这里才是她所属于的世界,所以晴悠一直在跟厉嫣嫣抗争着,她的灵魂怎么也不愿脱离自己的肉身。 “晴悠,不要抵抗,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去吗?你真的能放下所有事情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吗?”晴悠的抗拒让厉嫣嫣无法顺利的做法,那一丝用尽自己生命去吟唱的咒语不断的加强,可是就是难以让晴悠跟龙腾国里的身体产生回应。 本来厉嫣嫣的力量就所剩无几了,现在的她可是借着现在厉嫣嫣的身体,用着她的生命在做最后的补救,没想到,一直到最后,一道金光从二人的身上爆闪而来,她的双眼终于可以合上了,心里落下最后一句话给晴悠:对不起,谢谢你…… 第217章 不醒 一个月过去了,晴悠依旧躺在床上没有醒来,而厉嫣嫣却因为知何因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婚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雪琴已经痊愈出院了,同样是受了一刀,但是结果却是不一样。 经医生诊断,事实上,晴悠的伤比雪琴的要轻,失血也没有雪琴的多,可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没有醒过来。 慕容智毅因为晴悠受伤不醒一直都不肯离开她的床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跟着她住在医院里来了。 晴悠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进不去自己的身体。 而同一时间,慕容智毅还有司徒昭等人依旧团团围在晴悠那被慕容智毅冰存了一年的尸体坐着。 厉嫣嫣已吐血倒下了,晴悠没有醒来,这让慕容智毅心急如焚,甚至还下令要再去寻找葬月族的巫人,试图再一次施一次咒再去把晴悠给召唤回来。 司徒昭阻止了他,无力地感到无助,“皇上,不是每个葬月族的巫人都有这个能力的,耶律敏跟厉嫣嫣二人合力才能把厉嫣嫣的灵魂移送过去,如果换作别人,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我们这么做已经是很危险的,现在也不知道晴悠是否有危险,如果我们再做的话,可能会让晴悠两边都活不了。” 其实晴悠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回来龙腾国了,可是她的身体在哪,她不知道,她也找不回去。 飘浮不定的灵魂,让晴悠感受到很害怕,看不见任何人,看不到任何事物,找不到任何的路,辗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一道声音从她的大脑中响了起来。“司徒晴悠……司徒晴悠……” 这声音晴悠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猛得她回道:“真人是你吗?张真人是你吗?”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的话。“没有时是了,老道能帮你的就这有这一点,记住这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瞬间一道白光在晴悠的左侧飞疾而过,而后晴悠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不断的呼唤道:“真人……真人……真人……” 空荡荡的空间里,除了晴悠的回响声,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就连那道白光。也消失不见了。 好一会,晴悠才回想起真人的那话,跟随着白光所指的方向,要一直走,一直走…… 晴悠再也不想别的了。只有相信那声音,相信好道白光,一直走,一直走,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距离。也感觉不到疲劳,她只知道,执着的跟着这道白光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宫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存放在冰库里的晴悠的尸体不见了。 不少宫人都看到,看到一道白光从天空中垂直而落到了宫中冰库。在那皓洁的夜空里,显得异常的光亮。 慕容智毅第一时间便想冲到冰库去看发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却在冰库的入口处,司徒昭却守在那里,不让任何人进入。 慕容智毅大怒。向着司徒昭下了死令,“给朕让开,否则斩无赦。” “有缘自能再相会,皇上,有时候有缘无分,这也是天意,让她去吧,也许哪一天你们的缘分会让你们再相会的。”司徒昭说完此话之后,便在众目癸癸之下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晴悠一直跟着那道白光所指的方向走,结果在一白光大放,射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再当白光消失之后,她睁开了眼,所见到的却是自己穿着古装衣服的身体在简单,但却干爽的木板床上。(..tw无弹窗广告) 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见司徒昭向其走了过来,道:“能做的为父已经做了,晴悠,你必须要想办法,让自己的身体跟你重新契合起来。” “爸……爹……”晴悠看到穿着道人之装的父亲,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便叫了“爸”,但很快就改了口,“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到身体上?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你的丑庐,你应该认出来了,你要靠你自己,让自己对这里的一切都存有强烈的意念,这有这样你才能自救,晴悠,爹能做的就只能如此,余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你的灵体很虚弱,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你必须在这三天里就回到本身之中。” 晴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司徒昭已经退出了房间,坐在院子里,昂望夜空。 晴悠来到自己的身体旁边,坐在边上,看了好一会自己,那安祥的脸上,面无表情,而身体看起来哪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可以想象得出来,慕容智毅为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只可以滴落下来,却湿不了任何东西。 怀念了一会,晴悠便跟了出去,见到父亲失落的背影,她想要去安慰他,可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坐到了司徒昭放在他旁边空着的板凳上。 父女二人就像是从前一样,坐得是如此的近,没有一丝的交谈,但却似乎都懂得相互之间的想法,说了,反而显得破坏气氛。 三天的时间,晴悠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上,以前她总感觉自己穿到司徒晴悠的身上是件很容易的事,原来想要回来,或者回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色已深了,司徒昭就像以前跟她一起在丑庐里生活的时候一样,观过天象之后,他就会回房休息,而晴悠也会在这个时间有时候会出门去采药材。 虽然晴悠现在采不了药材,但是她却实有些心动了,看着放在屋角里的那个熟悉的箩筐,以前箩筐的肩带已有些老化或者是磨损了的,现在,已经换了新的了,可以看出来换的人很用心,还有厚厚的棉布缠了一层。 现在的她背不起来,但是她还是端在那里看了好一会这被改造过了的箩筐,心里满满的感动。 司徒昭房内的灯被吹灭了,晴悠看了看月色,就像以前一样,这正是一些药材采摘最好的时机。 不知为何,在不知不觉之中,晴悠已经有了那个冲动,那个很自然而然的举动。 迈开了步子,出了院子的竹篱,脚不沾地,身体却随着心中所想飘浮在那熟悉的路线上,去寻找着那些只在深夜里才能采摘到的药材。 走在这怀念的小道上,晴悠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闻到了那些青青的绿草地味道,触到小草们的亲切,感受到夜风的清爽,让人精神倍爽的清新空气。 比起那繁华的都市,缤纷的色彩,炫丽的灯光,吵杂的声音,晴悠更加喜欢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感觉一身轻的晴悠,轻松地一跺脚,轻盈的身体更随着她所想飞升到那棵她常坐在上面看望夜空的大树上。 晴悠记得,那天夜里,她就是从这棵树上看了一直在森林里转悠试图寻找她的慕容智毅。 她看到他们往她这个方向前来,所以她下了树,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结果没有想到,她跟他还是相遇了。 躺在这树上,晴悠想了好多事情,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跟他相遇,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在这棵上跟他再次因为她的刻意避开,却有着天引般的最终相见。 躺着躺着,不知不觉中,晴悠便如果躺在那里睡着了…… 次日,司徒昭起床,掀起了晴悠房间的垂布,带着失望,又退了出去。 似乎是因为晴悠不在,而深深地吐了口气,随即便出门去早练了。 晴悠的身体还躺在床上,身体动都没有动过,司徒昭希望晴悠一朝醒来,晴悠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可是结果却是上他感到很失落,因为她还没有成功。 而没有见到晴悠的灵魂,他才有些泄气地吐了口气,因为他怕被晴悠带来压力,也担心晴悠就这样永远都回不去。 晴悠一觉醒一为,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轻松一落,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看着这明媚的阳光,她的心情也爽快了许多。 “不知道爹起来了没有,这个时候应该跟瑾瑜到山上去练功了,”晴悠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跟以前一样,试图把身上的树梢给拍干净,但是当手发现拍下去,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只是一缕幽魂,“呵……我这样怎么生火煮早餐啊?” 终是如此,晴悠还是感觉很高兴,但是想了想,她又感觉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怕阳光呢? 站在树阴下,晴悠试图伸出手,探出来,试试会不会像电视里所看到的那样,会被阳光给炙伤。 可是没有想到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完全没有电视上所上演的那种,会被阳光照得灰飞烟灭的现象。 “耶……电视上的东西还真是不能信,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难得别人看不到我,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做些特别的东西呢?”晴悠似乎对于这个灵魂的身体很好奇,也很快就融入回到这里的生活,一点也不再陌生。 第218章 受制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晴悠的灵魂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上,这让司徒昭不由得替其担心不已。(..tw好看的小说) 如果可以的话,司徒昭真的很想找出是否可以有别的办法帮晴悠续命,但是其师尊张真人都已经尽全力了,而他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帮她。 这是最后一夜,司徒昭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夜看天象,似乎是在想能否看出有异象,可以帮晴悠逆天改命。 晴悠可以看出来,其父的心情很沉重,看着这夜象也常常会伴有这沉重的呼吸声。 还是跟以往一样,晴悠坐在他的身旁,感觉到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看着其父黯然失神的样子,晴悠不由得安慰地道:“爹,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我不知道今夜过了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回去,但是我真的很高兴,能跟你再一次生活在一切,你知道吗?你跟好个他真的一点也不像。” 司徒昭认真的听着,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那里叫爹不是叫爹的,是叫爸爸的,我也看到了司徒展了,但是我没有叫他三哥,因为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他太疼雪琴了,你不知道,他早就找到我了,但是就是不认我,怕我被认回去之后抢了雪琴的东西……” 晴悠一直一直在说,司徒昭也很认真的在听,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似乎懂得了晴悠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到自己身体的原因。 “晴悠,这两个世界,你喜欢哪一个?”良久,司徒昭才开口打断了仍想继续说这过去的一年里晴悠在回去之后的世界里所发生的事情,低沉的声音里,似乎听到了不舍和无奈。 晴悠一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心里对自己的现实世界里的事情如此在意的。 昂望着那繁星点点的夜空。晴悠不由得感慨道:“爹,我喜欢这样的夜空,喜欢这样无束的大地,喜欢这个空阔且又无阻的大地。我是人,我是有感情的,当我很想回去的时候,我回不去,当我很想回来的时候,我回不来,现在两边都让我有了难以舍弃的人和事,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司徒昭站了起来,缓声地道:“跟随心走吧,你是我的女儿。我相信,只要你想,你一定能帮到的,不管你怎么选择,爹相信。换作另一个的我,就是你口中的爸爸,也会支持你的,因为你是我们的骄傲。” 晴悠没有明白,看着司徒昭带着沉重,慢步回到了房中。 忽然间,晴悠感到一股很强烈的预感。这是一种她曾经有过的离别之感,这种感觉让她的心猛得抽痛了起来。 就像她这缕灵魂有了感觉一样,晴悠感到既怕又惊,冲跑进房,想要把这个信息告诉司徒昭,可是当其穿过房布。却见到司徒昭倒在了床边。 “爹……爹……”晴悠惊慌地呼叫着,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可以帮忙。 她很惊,也担心,她想要去扶起他。但是她做不到,因为她触摸不到他的身体,她的手伸过去,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很想知道到度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人,说倒就倒? 她很想替其父打脉,很想诊断一下到底是生病了还是因为其它别的原因,可是没有了真实身体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慌乱之下,晴悠飘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那安祥的身体,一股强烈且又强大的意识在呼叫着她的身体和她的灵魂相互契合起来。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有了跳动,也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被自己的身体吸引着,有了温度,有了重量。 瞬间的功夫,她成功了,她的灵魂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了。 晴悠什么都不想,下了床,再也顾不上任何事情,便冲到了司徒昭的房中,把人给搬到了床上,认真的给其把起了脉,检查起他的身体来。 “怎么会这样,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苍白了,脉搏怎么也如此虚弱了……”晴悠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稳住,她不能乱,要镇定下来,重新开始进入到她的大夫的角色之中。 认真的检查过后,晴悠又冲回自己的房内,翻倒着在柜子里存着的那些瓶瓶罐罐,抱着数个瓶子,从厨房里取了一个碗,小心翼翼的从几个瓶子里倒出药粉,再和着水,伴成小碗,强灌司徒昭喝下。 可是效果却是不见有用,而后她翻找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可是双袖空空的她什么针都找不到。 不得已之下晴悠取了两根锈花针,在烛火烫过之后,往司徒昭身体上扎数针,结果依旧不见成交。 晴悠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冲出院子,想要出去采些更为强烈的药回来,但没有想到却在迈出屋子的那一瞬间,院子一出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一身洁白的衣服,还有那一头雪白的发丝,让晴悠不由得有些愣住。 “是……师公?”这背影晴悠有结熟悉,但又不太敢肯定,故试探地问道。 “让我带他走吧,”张真人回过了头,捋了两下雪白的长须道:“他的真气耗损太大了,为了你,他真的可以连命都不顾了,晴悠,你有一个好父亲,这孩子,为了你,愿将道行耗之一尽也在所不惜……” “我不明白,烦请师公明示。”晴悠有些蒙了,根本没能理解过来。 “时也,命也……”张真人加答得很虚,也有些玄乎,只见其越过了晴悠,留下最后的一句话,便带着司徒昭离去了,“一年时限,这是他给你的,丑庐是你跟他的开始,也许会在这里有另一个开始,也许会在这里有另一个结局,好自为之吧。” 张真人走了,司徒昭也不见了,而独留晴悠一人在些不知所措。 这一夜,晴悠感觉很漫长,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张真人的话里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她只知道,她走不出这座山…… 一年时限,也许就是这个意思,丑庐在这座山里,他们是在这座山上开始,也许就是希望他们能在这里结束或者有另一个开始。 日子总是要过,晴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活人还是一个已故之人,她只知道自己也会饿,也会困,也会跟以前一样,因为寒气而带来夜难眠。 再一次一个住在这丑庐里,晴悠深感百交,有时候她闲来无事会去打扫一下司徒昭的房间,闲着也会翻看他的书籍。 也是这样,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晴悠发现,自其走了之后,司徒昭一直都在找寻着替自己复活的方法。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他也有研究要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续命,怎么样可以改变既定的命运,可是没想到的是,他还是要走到最后的一步。 也就是张真人所言的,耗尽自己所有的真元,为自己续了一年的命,如果在这一年里,她没有强烈的要留下来的欲望的话,一年之后,她就可能哪都回不去,面临的是真正的死亡。 而一些其它的书籍之中,晴悠也学习了很多,司徒昭一直都很想当一个救死扶伤之事,所以他才会因些才成为国师,希望能利用自己的力量,以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更多的人。 于是晴悠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她不能只让别人为其想,她也应该要替别人想想,她不知道一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但是现在有一件事,她是绝对可以做的,那就是替她父亲完成他的心愿,当一个行善积德之人。 她不期望这个德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只希望这个德能回报到她的父亲身上,或者是那些她所爱所关心的人的身上。 很快,晴悠便重新融入到这丑庐里的生活,比回去现实中的生活,她要适应得快,就像是经常做的事情,完全不觉得陌生和不适应。 没有电,但她感觉这样的生活更加亲近大自然,没有先新的设备,这让她的时间过得更加的充实,因为她感觉自己动手所得来的才是最好的。 生活对她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反倒是一种乐趣。 每天都过得有些忙碌,夜里的宁静让她更感觉心灵上的天然和纯静,她发现,回来之后,她的睡眠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好过,哪怕是有时山上的清寒会让她的身体感到冷且发抖,她也觉得这才是真实该有的生活,是属于她的生活。 时间转眼便过了一个月,晴悠一个人在山里的生活平平淡淡地,以野果野菜为生,偶尔还会猎只野鸡或者在河里抓条鱼回去加菜,其它时间都是在采药,研药和看书中渡过。 也许是她的活动时间跟范围跟平常白姓的不太一样,所以晴悠甚至少会在山里遇到人,不过有的时候,晴悠也会在棵上睡觉,那棵她常躺着睡的大树上。 第219章 迷路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阳光就像是晴悠的心情写照,没有任何的瑕疵,温暖的阳光让她感受到太阳在欢迎着与她相见一样。.tw[] 背起箩筐,晴悠走在那熟悉的小路上,想要去河边洗个脸,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来一个晨泳,只不过今天她好像睡得有些晚了,也睡得有些沉了,就连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从大棵下经过,来到了这河边她都不知道。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当晴悠来到河边的时候,却见到一个小女孩在河边坐着,看着这清澈的河水发着呆。 晴悠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只见小姑娘听到声音之后很高兴地回转了头过来。 可是当看到来者是晴悠之后,小脸很快就垮了下来,像是看到晴悠是自己的不幸那般。 晴悠坐到了小女孩的身旁,看到她的小脸不知被晒了多久而已经通红了的脸。 晴悠很好奇,这空荡荡的山上,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一个小女孩坐在河边上,还好现在是清早,如果是在夜里的话,晴悠还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可是想了想,晴悠突然看着水中的倒影,看到有小女孩的影子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还好是有影子的,差点忘了,鬼魂也是不怕太阳的。” 小女孩不理会晴悠,晴悠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于是便自顾地在旁洗脸。 也许是担心小女孩自己在坐着等有些危险,晴悠却突发其想地脱了鞋袜,双脚泡到了水里,享受地道:“哇,这里的河水就是好,有够清爽的。” 小女孩似乎被晴悠的夸张表情给吸引过去了,于是也想试试。但又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地道:“娘说女孩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自己的脚的,这是伤风败德之事。” 晴悠看向她,揪着柳眉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纠结,一会之后方道:“这里除了你跟我,不没有他人了,这也算是大庭广众之下吗?还是你看到了还有别人在这里?” 小女孩左右张望了一下,感觉晴悠说的话很好道理,但其娘的话似乎已经根深入固,让其无法不从,“可是娘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娘说淑女是不可以如此的,你快点把鞋子穿上。不然会被抓去浸猪笼的。” “你知道什么是浸猪笼吗?”晴悠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女孩就被灌输了这么强烈的女规意识,心里感叹之余还不忘给这小女孩的娘一个赞,因为能把女儿教育得如此坚持还真是不容易啊。 小女孩小脸扭成一团,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晴悠,有些惊讶地道:“当然知道啊。难道姐姐你不知道吗?娘有带我去看过,娘说,被浸猪笼的女人都不伤风败德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会被看不起,会没人要的,我才不要被浸猪笼。” 晴悠双眼都突了出来,嘴都惊成o字型。有点没能理解过来这个逻辑,当然想想,这身旁这个看起来应该只有六岁的小女孩,应该是很好骗的才是。 对于这“伤风败德”晴悠觉得跟这以小的小女孩讨论似乎是有些超前了,而且二人所接受的教育也不一样,没有什么好深入讨论的价值。所以晴悠转换了话题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你,你也住在这附近吗?” 小女孩有些警惕了起来,明显微旁侧挪了几下,跟晴悠保持起距离来。“娘说不要跟承生人讲话,更不可以告诉他我的事情。” “喔,”从小女孩身上的衣服还有头饰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家境应该还不错的,不算大富,但是小康也算是有的,毕竟像这种人家的家教才会这么严,因为像她这样的人家,找婆家是最尴尬的,下的嫌穷,富的未必看得上她,“我叫晴悠,我住在这山里,我现在要回家了,你不回家吗?” 晴悠很清楚,在这山里除了她自己这一户人家再也没有人,所以她知道小女孩要么是跟家人远行之时走散了,要么就是被人遗弃了的。(..tw) 她试图先自我介绍让小女孩放松警惕,愿意跟她说出真相,可是小女孩始终什么都没说。 “我是个大夫,我家住的离这里不远,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我,好了,我真的要回家了,再见。”晴悠从怀里取出手绢擦干着双脚,边穿着鞋袜边道。 看到晴悠真的要走了,小女孩有些急了,看着晴悠迈开了步子,她也站了起来,想要叫住她,但又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 晴悠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眼中的无助,于是停了下来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如果可以帮你的话,我会帮你的。” “我要找我娘……”最后,小女孩带着哭腔说了出来。 “你娘?你是跟你娘走失了吗?”晴悠有些不明白,在这荒山野岭的,她去哪里帮她找娘呢?再者晴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小女孩没有去追晴悠,但是在这里已经等了有一个时辰的她,真的既担心又害怕,她很想找个人帮忙,但是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她见到的人除了晴悠,再也没有其它人了。 她不说明白,晴悠也不了解清楚,是无法帮助她的,于是晴悠回到了小女孩的身边,安抚了其一下后问道:“你要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要找你娘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样我才能帮你找到你娘。” 小女孩似乎放下了戒心,终于愿意跟晴悠说出实情了。 “我叫竹音,今天一早,大娘就把我从家里抱出来,说我娘在这里等我,让我在这里等我娘,她说我不可以走开,如果走了再也见不到我娘了,我娘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我真的很想我娘。” 小女孩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晴悠似乎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亲娘不见了,而大娘却把她送到这里来等着她的亲娘。 晴悠可以肯定的是,小女孩的亲娘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因为很可能她的亲娘已经不在这人世了,可是晴悠有些想不明白,再次问道:“你爹呢?” “爹进京了,爹说要带哥哥去京里上学,大娘说将来哥哥会成为大官,会让我们家门光大起来。”竹音对于大人所说的话深情不疑,小小的年纪,虽然对大人的话深情着,但是心里还是很纯洁的。 晴悠不知道竹音家里的情况,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大娘不是一个好人,很可能她的父亲还不知道她的亲娘还有她已经不在家中了。 “竹音,别怕,姐姐会帮你的,不过你要实话告诉我,你爹知道你娘不见了吗?还有他知不知道你在这里,你爹疼你吗?” 晴悠必须要确定竹音的父亲是否跟其大娘一样都希望没有这对母女的存在,如果是的话,那竹音就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因为即便她再回去了,结果还会是一样,再会有一次这样的被遗弃。 而下一次,竹音也许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爹很疼我,爹还说要等明年我八岁了之后就送我到京里学习音律,爹说娘弹琴最好听了,爹还说这一次上京会给娘带一把好琴回来,送给娘当生日礼物呢。”说到她的父亲,竹音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小脸上的那两个酒窝让晴悠都不由得被深深地吸住。 晴悠知道在这里等是什么都等不到的,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地告诉她,她的娘亲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想了想,晴悠便骗其道:“竹音,不如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派人送信过去,让你爹来接你,我想你娘应该是先回家了,你大娘可能是记住了地方,你娘不是叫你在这里等她,是叫你在家里等她。” 可是说到这地址,竹音却是有些打住了,“晴悠姐姐,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从来都没有出过门,娘说姑娘家是不可以出去抛头露面的,大娘也从来都不让我出去玩,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家。” 晴悠想了想,这样的情况确实是不错,毕竟这古代的民风跟她的可是不一样,怎么更何况是一家小有家资的家庭呢? 此计不成,晴悠又想他计,又道:“那这样好了,我对这山里熟,我在这里留下一封信给你娘,这样你不用在这里等,你娘来这里来了或者你家里人到这时来找你,看到信之后就会来找我们的了。” 竹音起初还不太愿意,但是眼见又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应允了。 于是晴悠把自己的手绢用内功瞬间烘干,在地上捡了块碳石,便在手绢上写起了字。 竹音认得几个字,但却不多,至少在好上面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竹音”,也便真的全然信了晴悠了。 而晴悠带着竹音回丑庐,打了水,给她清洗了一下,同时还不断地安慰她:“你放心,你娘和你爹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了,他们一定会看到我们留下的信的。” 第130章 查探 晴悠不知道竹音家里的真实情况,虽然她说其们很疼她跟她娘,但是晴悠还是感觉如果其父真的是疼她的话,在知道她失踪了,一定会来找她的,所以并没有试着去帮她找家人。(..tw好看的小说) 毕竟如果竹音的家人对她不是真的好的话,她回去了,也只不过会是再次落得再次被弃的下场。 被人遗弃的感觉晴悠很清楚,她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再次发生,所以她决定暂时把竹音留在身边,权当是找个伴好好。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响午过后,晴悠准备出去抓条鱼回来晚上烧鱼吃,毕竟小女孩总不能跟她吃着些野菜或者野果就行的。 谁知道晴悠背着箩筐出门没多久,便在离河边不远处有两个柴夫在那里着急的叫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晴悠听到叫喊声,连忙提气,小离地面,踩着小草头,飞疾而去。 落定之后,却见其中一名柴夫脚被兽夹给夹住,而另一名柴夫的大腿上被射了一箭。 晴悠连忙点了受了箭伤的柴夫的穴道,先帮其止了血,而后再去帮夹了脚的柴夫解开了兽夹。 “你先在这里呆一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给你上过药,血很快就会止住的了,”晴悠解救了被夹了脚的柴夫后,立即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了药粉末,安抚了他之后便转向另一名柴夫:“我要把箭给拔出来,你忍一下。” 晴悠边说,边扯开了自己的裙边,拉着布条,用力地扎在了箭上面的大腿,同时在其大腿上点了几个穴道。 没有机会给柴夫说不,晴悠准备好之后,便迅速地把箭给取下来,同时连被柴夫叫痛的机会都没有。就在上面上好了药。 动作非常娴熟,速度也很快,可说是连柴夫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帮他们抱所好了之后,晴悠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还好没有毒,要是有毒的话,就惨了。” 晴悠出来只是为了要抓鱼,身上带的都只是一些伤药,所以如果这些东西上有毒的话,还真是救不了他们了。 这两名柴夫也是叫冤,平白无故受伤。 “就是啊,以前都没有的,我们这隔个三五天都会来这边的山头砍柴,从来都没有遇到这些捕兽器。怎么今个儿就有了吗?”柴夫叫屈道。 晴悠也是想不明白,她几乎天天都来,也没见有这些东西,怎么今个儿就这么怪,先是遇到这个被猜心的大娘给遗弃的竹音。后面就有了这两个被捕兽器所伤的柴夫,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晴悠看着这些装备,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新装上去的,而且痕迹还很清,不难看出这些东西都是刚装上的。 回想着,晴悠感觉这些东西离河边那边近,很可能是因为竹音被弃在这里。这些东西才装上去的,而对象却是竹音,只不过竹音遇到了晴悠,没有往这边走,所以才躲了一劫。 依着这箭的所射的高度,对比一上。可是冲着竹音的头部而去的,脚落在这里被夹住,人动不了,头正好就中箭了,这样的设计。明显是不让竹音活着回去的。 柴夫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对晴悠可是心存感激,但又不由得有些可疑,“姑娘你是何许人,你怎么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出现呢?” 晴悠收拾着东西,很平和地回道:“我家在这附近,我靠采药材为生,这山上的药材多,而且人少,野兽少,所以在这里采药安全很多,就像你们来这里砍柴一样,你们不都觉得来这里砍柴安全吗?” 柴夫感觉晴悠说的话有道理,于是万般感谢之后便相互搀扶着下山去了。 晴悠感觉竹音的大娘如果知道竹音没有死的话,一定会再派人来,即便不是为了来杀她,也会为了来这里帮她收尸。 本来晴悠还想着要如何入手,但是现在想想还真的没有必要自己去查探,便有可亲自送上门来了。 晴悠没有清理现场,任由这些血迹还有凌乱在那里,让看到人的都以为中招的人活不下去了。 抓好了鱼,晴悠回到了丑庐,却见竹音很懂事的在那里帮晴悠洗衣服。 晴悠感到有些奇怪,照理说这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应该帮这些事,更何况她家中还算是小资呢? “竹音,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晴悠上前把竹音拉了起来,让其坐好,认真地道:“这是姐姐的衣服,姐姐会自己洗,不需要你来,你还小,你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 “这就是我该帮的,我娘不在家的时候,大娘都让我洗的,我会洗,姐姐我不会白吃白住的,你会帮你做家务,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等爹和娘来接我之后,我一定会让爹好好答谢你的。” 竹音真的很懂事,不过心还是太过单纯了,有些事情,不是其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也许单纯也有单纯的好,不用想得太多。 竹音还想去洗,但是晴悠阻止了,反过去自己去洗,完全才去做饭。 晴悠不知道竹音的大娘会对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所以她不希望她再到河边去,毕竟今天这样的幸运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竹音,我想你爹应该会很快来接你的了,你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就好了,树林里很危险的,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如果你想要出去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带你去,不过你千万不可以一个人出去,不然迷了路的话,就连我也会找不到你的。” 竹音很认真的听着,对于晴悠的要求也连连点头应是,对于家人来接她的信息可是深信不疑,也很坚定,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弃了的事实。 晴悠想竹音的大娘一定会在今天夜里来寻找竹音的尸体,所以晚饭过后,晴悠等竹音睡下就往河边而去,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在月儿挂上枝顶的时候,蟋蟋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一次晴悠提高了警惕,所以当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都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晴悠看到了三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地向这边挪动而来。 晴悠躲在相近的大树上,看着这三个人来到了机关设置的位置,点关了火把,查看着兽夹和箭,发现现场有已干了的血迹,三人即喜又悲。 “怎么会这样,人呢?怎么不见人了呢?”令头的男子明显是故意把声音给压低了的,像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他还是压着。 二名看起来比较年青的小伙看到了血之后,有些胆怯,特别是在这深夜里来到这了无人烟的山林里,心里总是会有些疙瘩。 “总管啊,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其实小姐没有错,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对她,万一老爷回来了知道了这事是我们做的,老爷一家不会放过我们的。”下人是不甚愿意如此做的,但是碍于各种原因,他们不得不跟随总管而来。 这总管也是狠心之人,对着那不愿意的下人当头一击,狠斥道:“好啊,那你回去告诉老爷实话啊,反正老爷是县令,而且还是一位光明正大,大公无私的大老爷,你觉得大人知道了会免了你的罪吗?别忘了共犯也是犯人。” 总管的威胁确实凑效了,让两名下人不得不应从道:“不要啊总管大人,你答应过我们,只要这事干完,你就把余下的钱给我们,让我们回老家的,您老不能食言啊。” 果然事情跟晴悠所猜想的一样,是这正妻容不下小妾跟不妾生的女儿,所以萌生了杀念,杀就杀了,还要设计得跟意外一样,这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机啊。 晴悠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官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从下人的反应可以知道竹音的爹是真的很疼她的,至少在公事上,绝对不会是一个含糊之人,于是乎晴悠便突发猛想,生出一计。 装着狼嗥叫声,而且又用内力制造了一道阴森带寒之风,随即用其傲人的轻功在三人身后轻浮而过,成功的将三人给吓得半死。 当然强装着镇定的总管肯定不会相信这世上存有鬼魂之说的,于是便催促着下人跟他去寻找竹音的尸体。 可是其中一名胆子小的下人被吓得都尿裤子了,更加说能跟上他们的速度逃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晴悠发出阴森的声音在其耳边道:“让相公来竹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晴悠猜想竹音的娘亲已经遭遇不测了,所以便借其名而来威胁他。 谁知道还真是被其给碰中了,这下人还真的是大应了起来,求道:“二夫人,不要杀我啊,不关我的事啊,是大夫人,是大夫人让我这么做的,不要杀我啊,不要杀光我的血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晴悠番了一下白眼,对于这家伙的回答甚是不满,于次拉长着应呼唤道:“相公……救竹音啊,救我们的女儿啊……相公……” 正当晴悠想给其下个猛料的时候,这家伙倒这样被吓晕了。 晴悠落在这下人的身旁,踢了其几脚,见其没有反应,便去翻其身上的东西,结果发现了一个牌子,写着“李府”。 第221章 传言 接连两日,晴悠都跟往常一样在河边的附近转悠,试图看看是否能再遇到那 天夜里来看这些陷阱的人。 可是晴悠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连柴夫也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像是知道在这里 会有猎人在这晨设陷阱抓野兽似的。 只不过没有人来,并不代表竹音的事情就这么过了。 “晴悠姐姐,我今天想去河过等我娘,我……”竹音虽然很懂事,但是晴悠 两天都没主动说让她去河边看看,这还是让女孩的心里存有怀疑。 竹音对上晴悠那真诚的眸子,那有些想要离去的话卡在喉里没能吐出来。 晴悠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并没有拒绝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好啊, 我们带上些野果,还不知道你要等多久,我还要去采药,你自己在那里等着有问 题吗?” 竹音没有想到晴悠会同意,更没想到的是还会让她独自一人在等,还关心她 让她带上果子在那里等,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和否定她的决定。 晴悠带着竹音来到河边,那天她所坐着的那个位置,而她自己则背着箩筐就 离开了,只不过是在离开前再三叮嘱她不要乱走,如果家人真的来接她了的话, 只要留下一个信息给她,让她自己她已经跟家人回去了就可以了。 “谢谢你,晴悠姐姐,等我娘来接我之后,我回去一定会告诉我爹,让他好 好答谢你的。”前两天晴悠都没说让她出去等她娘,她心里还有些不踏实的,现 今晴悠不但让她来了,还很关心她,她真心觉得晴悠想要帮助她的。 眼看着晴悠是背着箩筐在竹音的面前走远了。但实际上,她后来又折了回来 了,就在那棵不远的树上,躲在那里。看着这坚信着大娘的话的小女孩。 “以前小的时候,我是不是也是这样在孤儿院的门口等着我妈妈呢?”晴悠 看着这竹音的背影,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人慢慢地长大了,就会对小时候的记忆慢慢地变得模糊了,甚至让她都忘了 自己是不是也做过同样事情。 晴悠只记得当时院长跟她说过一句话,“信念是一种很重要,但却又很虚无 的东西,只要的心不变,一切都会变得有可能的。” “我这样子算不算是因为我的心没有变,一切都有可能呢?”晴悠昂躺在大 树上。侧看着很听话的坐在河边安静地等着其娘的竹音,自言自语道。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晴悠看着竹音那从一开始充满了期待,到时这响午这个 时间,脸被晒得通红的失落样子。心有不忍。 轻巧地从树上落下,加重了脚步声,慢步地向竹音走去,像是故意让竹音发 现她回来了的信息。 竹音听到身后有声音,像第一次见到晴悠的那样,脸上露出兴喜的笑容,灿 烂且又喜不尽的表情。让晴悠真心不舍,孩子还这么小,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大人 间的互斗呢? 晴悠看着竹音脸上的表情变化,她却微微勾起唇角,上次安慰道:“我们回 去吧,明天再来。只要你想来,我都会带你过来等你娘,好吗?” 竹音犹豫地看了一圈周边的事物,不愿,不甘。但却不得已的样子,最终点 头同意了。 晴悠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挫伤一个如此单纯和天真的孩子的心,如果 是她的话,她真的不愿意让谨瑜知道她再也回不来的事实,如果一定要孩子承受 这样的痛,她宁愿选择一辈子对他欺骗。 “别灰心,所谓上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我们有这上信念,就一定会实现的, 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你娘,她很爱你,不管是后她有没有来找你,但是我 相信你娘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没有能来,你要爱她,要相信她。(..tw好看的小说)” 回去的路上,竹音一言不发,晴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唯有一直让她相 信她娘会来找她的信念。 如果可以的话,晴悠真的想亲自送她回家,可是她不行…… 五天的时间过去了,晴悠夜夜守蹲,就是希望可以再次遇到竹音家的下人, 可是也许是那一天夜里她的行为真的让这下人们都受惊了,别说夜里,就连白天 也没有人来过。 偶尔会有些柴夫在这里经过,在河边喝水歇休,但都不是也所要等的人。 这一日,晴悠终于安耐不住了,假装刚采完药要到河边去喝水,搭着话道: “两位大哥,天天都到这里砍柴吗?” “哪会天天啊,你都不知道,听说这山里头有野兽,还把人给咬死了,至今 连骨头都找不到,最近县衙还准备上山来打猛兽呢,要不是家里吃紧,我们也不 敢来砍柴啊……”其中一名柴夫带着惊慌的表情说道。 “哎哟我说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上山采药啊,难道你没听说山里出猛兽的 事吗?以前这山里挺平静的,也不知打哪来的猛兽,你一个小女子,万一碰上了 咋办啊?” 另一名柴夫年纪看起来有些稍大,表情是稍为淡定了些,仿佛对于这样的事 情早已看惯了似的。 晴悠眼神一转,听得一惊一乍的,表情甚是逼真,花容失色的样子,顿时让 那年青的小伙不由得有些面红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我常在这山里采药,也没听说有猛兽出现啊?你们这是听 谁说的啊?”晴悠当然知道这山里头有没有猛兽,也知道这些并不是真实的,除 去中间的那些不在的日子,这山里头怕是有几种品种的野生动物她都了如指掌了 ,又怎么会相信这些传言呢。 老柴夫倒是没怎么多说,而这年青像是怕晴悠受到伤害,连忙补充道:“是 真的。这是我在县衙里听到的,听说县衙家的二夫人和小姐就在这里失踪了,还 有啊……” 年青的柴夫说到后面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环视周围一圈后小声地道:“听说 二夫人找不到小姐。阴云不散啊,李县令家的下人都被吓得有一个神智不清了, 整天都在那里说二夫人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小小姐在哪里……有人说是大夫 人……” “咳咳……”年青的小伙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这老柴夫脸色一沉,看起来 有些不悦,重咳了两声把小伙的话给打断了,随后站了起来,背起木枝,变得有 些不太和善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下山了,姑娘也早些下山吧。” 晴悠伸出手想要留住二人想要再问些什么的,但是老柴夫像着急地样子,连 忙拉着那小伙就下山了。 晴悠感觉有些奇怪,便悄悄地随尾在后。偷听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能让人 告诉话。 小伙子似乎感觉有些不妥,想要停下来,但是老柴夫不许,甚至还斥道:“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你怎么可以对着这一陌生人说这么多话啊?而且那 又不是真事,这偌大的森子里,突然有个姑娘冒出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小伙子还是没能明白过来,追问道:“老叔,你这是什么话啊,我们也能上 山来砍柴了,为何人家姑娘家不能上山采药材啊?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啊? 啊……你怎么就动手打人了呢?” 这话还没说完,老柴夫便对小伙子动起了手来。“我就说你这小子不是眼里 就知道看人有姑娘家长得漂亮,你也不看看,也不想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出现在 这里正常吗?你自己也会说这山里头闹鬼了,这里头出人命了。我看你是不想要 命了。” “鬼?我哪长得像鬼啊?”晴悠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老柴夫要急 着赶着要走了,原来是听了那小伙说鬼的事情,又看着她这算是长得漂亮的脸蛋 ,生疑了。 想着没什么特别的信息,晴悠也不再跟着而去了,就在她想要调头回山的时 候,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老叔,这世上哪有鬼啊,我都听说了,还有一个李大人回县里的时候,还 有一位巡府跟着来,听说叫李什么李思源,还是李源思的亲自带队进山除鬼捕兽 呢……” 这“李思源”的三个字,顿时让晴悠的脚步给打住了,想都不想,晴悠立即 飞跃冲向正在快步下山的二人。 突然从天而降的晴悠这下子可是把小伙子吓得不轻了,顿时就屁股着地,整 个人像是连呼吸都忘了,快要休克了的样子。 晴悠想要伸手去拉其起来,但却见他一直往后退,往后退,就连老柴夫也被 晴悠这么一吓,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晴悠才想起来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急着走,而自己的这轻功,可是完全让 他们觉得她是飘过来的,落到他们的眼前,证实他们话题中的关于她是鬼的猜测 。 “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有影子的,你别怕……”晴悠解释,想要让这年青 的柴夫可以相信她,听她说话。 但是已经被晴悠吓得快连胆都要破的他,怎么可能还听得进去呢? “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路过的,我……”小伙子话 还没完,直接双晕了过去了。 第222章 悔恨 晴悠无奈,从怀中腰带里取出小瓶药剂,打开为,分别给二人嗅了一下,结 果二人醒了之后,看到晴悠还在,又再一次晕过去,完全没有给她说上一句话的 机会。 最后,晴悠无办法,只能在给他们嗅过之后,在他们辗转醒来之前,飞离而 去,免得再这样下去,还真的把他们给吓死了。 虽然没有被让实这个巡府到底是不是李思源,便是至少晴悠得到了一个有用 的消息,那就是县衙派人来搜山,那就表示竹音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这个搜山的时间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晴悠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 竹音。 而与此同时,山下布满了关于山上有女鬼的传言,因为经过这一老一少的宣 传,很快这事就传到了刚到步的巡府和李县令的耳中。 为了证实这山上有女鬼的传言,李巡府和李县令传召了这两名柴夫问话。 “草民福贵叩见大人……” “草民阿祥叩见大人……” 老柴夫名叫福贵,年青的叫做阿祥,二人被传,见到这两位李大人都战战兢 兢地跪着。 李巡府人很好,与李县令坐在一起,长样有些相似,二人都不敢抬头看,腰 杆子可是有多少压得多低,没感大喘一口气,变会引起这位巡府大人的不悦。 “你们起来说话吧。”李巡府虽坐于上座,官威是摆在那里不用多说的,但 是这官有官威,百姓在他的眼中,与显摆是完全不在同一个点上的,所以礼过之 后,便让二人起来回话。 “谢大人。”二人同时谢道,站了起来,依旧是恭恭毕毕的。生怕出任何差 错。 “不用担心,本府只是问几句,你们据实而答便可。”李巡府亲和而道。 李大人也在旁舒解着二人紧张,安抚道:“李巡府为人公正、刚正不阿。此 次巡察至此,也是想为百姓们做些好事,你们把知道的说出来,他必定会帮我们 县除害保护你们的。” 阿祥低着头侧向身旁的老叔福贵,似乎是在等他的指示。 而李巡府也看得出来这阿祥可是听福贵的,于是便从其开始问道:“那就由 老爹你说起吧,到底这女鬼长得是何样?有什么惊人本事,可有加害你二人?” “这……”福贵被这么一问,一时间也没能想起来他们口中的女鬼到底是怎 么这厉害法,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回村里头说的时候是夸大了的,在这两位青天 大老爷面前,他们可不敢造谣。 阿祥见其老叔不说,便忍不住道:“那女鬼得得可漂亮了,肤色白皙。面容 清秀,五官精致,穿着一身白衣,看起来就像个仙女一样,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 鬼,还想勾我们的魂,要不是我们命大。怕是我们现在就已要成了一具尸体了。 ” 因为晴悠出现的时候,阿祥可是看了盯着晴悠的脸蛋看了好一会的,所以对 于晴悠的面容可就比福贵说得详细了些。 只不过李巡府感觉有些奇怪,再问:“你说她有色引你们,她都跟你们说了 些什么?是如何勾引你们的啊?” “当然是女色啊,她问我们怎么这山里少了人来砍柴。我看她背着个箩筐, 还真以为她是上山采药的,没想到她是鬼,我看二夫人和小姐一定是被她给害… …”阿祥许是被吓得不轻,这福贵出门之时千叮万嘱他不要乱说话。这不话一出 就出乱子了。 “阿祥,闭嘴,别乱说话。”福贵听到其要说二夫人和小姐的事情,立即叫 停了他。 可是这已经来不及了,李县令立即带问道:“什么二夫人、小姐的,难道这 山上真出命案了?怎么没人来给我通报啊?” 福贵听李县令怒言,立即拉着阿祥跪下求饶道:“大人饶命啊,草民什么都 不知道,草民也都只是听说而已,求大人饶命啊……” 由于李县令是跟李巡府一同从京赶回,家中之事其大夫人未派人送信,所以 未及家门,便在进县之前在小村子这里歇休听到这山上闹鬼和猛兽伤人之事,找 了这二人来问话的。 谁知道之受害者竟非是此二人,而是他家二夫人和小女儿,这让其又怎能安 耐得住呢? 李县令派衙役快马加鞭回家证实此事,而且则在这里收集着于山上的事情, 就连李巡府也觉得这山上的事实着有些蹊跷,需要好好调查,因此便在这山下的 小村庄里扎营调查。 “思……李巡府……”李县令本来可以早些回来的,但是得知李巡府,也就 是李思源要往此而来,所以才拖了两日,没想到就这几日的功夫,家里就出了这 事,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李思源至今还不肯与其相认的事。 “我打算明天上山走一趟,让福贵和阿祥带路,去那个他们说碰到女鬼的河 边去看看。”没有外人在,李思源还是会把自己的身份放下,与其平起平坐而言 ,虽然这声“爹”始终没有喊出来,但是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是永远都改变不 了的,所以堵着这口气,资态还是放低了的。 “我也一起去。”李浦进连忙要求同行。 可是李思源却拒绝了,“明天一早你府上的事就会消息,如果有需要的话, 我看你还是回家一趟,我会带上士兵同行,不会有事的。” “不行,这实在是太危险了,现在山上的情况不明,也不知道他们所言是否 属实。再者是否真的有冤魂索命还未知,猛兽吃人事件也不明确,冒然挺进实着 不妥,你对山上的地形也不熟。如果非要上山的话,那也应该是我上。” 李浦进比儿子想得更多,当然这除了是出自于公,很大一部分还是出于对儿 子的爱,生怕山上真有什么危险,让其发生意外。 可是李思源却是感觉这样的他进山只会是徒增伤悲,必毕谣言不会无中生有 ,虽然不可尽信,但事出必有因,可以肯定的是。李府出事了,而且还不是一般 的事。 李思源知道李浦进这次进京是想要把司徒娇娇生的儿子送到其娘慕容家当个 小伴童,希望将来可以在京都捞个小官什么之类的当当。 可是对于司徒娇娇那无容人之度的气量,李思源可是在小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如果说李浦进的这二夫人跟小女儿真的是发生了意外的话。那这个罪魁祸首必 定会是司徒娇娇。 如果让李浦进上山,很可能会因为私人感情而把事情搞砸了,也很可能会因 为这个女人而把自己的一身清明毁于一旦。 李思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的父亲就这么被这个女人给毁了,所以他决定,明 天一早就上山,亲抓女鬼。 福贵和阿祥也不愿再次上山,生怕会遭到这女鬼的报复。可是这李思源生怕 二人半夜逃了,说得好听是派人保护他们,说得不好听是派人监视他们。 而这被派回县里询问关于府上情况的衙役,真的找不到二夫人和小姐,问家 中的人,却无人能回答出来。口径都一直都说在四天前二夫人带着小小姐离家出 走了。 这大夫人司徒娇娇更是理直气壮,对关这衙役便吐了一肚子的苦水,“真是 一对不知好歹的母女,白浪费老爷待她们这么好,不但收留她们母女。还给她们 吃好穿好的,这老爷才离开的第二天,就跑了,跑了就算了,还盗了老爷送的金 银珠宝,就连我的首饰也都被那贱人给窃了向件,我这都不敢外扬,生怕折了老 爷的面子,我这顾了老爷的面子,还要受着我面的人说我容不下人,我这心里可 是屈着啊……” 司徒娇娇早就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地,就连那些首饰等值钱的东西也都一 并处理好了,整个件事都像是其所言那般,毫无破绽,唯一的漏洞就是竹音。 只不过管家回来汇报的情况,让她坚信竹音已经尸骨无存了,所以人已经没 有,物证她都做全了,现在事情是白是黑都只能随她说了。 衙役了解了情况之后,可是快马加鞭回报给李浦进,而这一来一回,天已经 入黑了,让他想要回家,但却已无力挽回而自悔不已。 李思源知道衙役回来了,但是却在帐外偷听,所听到的,大致跟其所猜大同 小异,跟当年一样,当年他不见了,司徒娇娇也是把责任推到了奶妈的身上,说 是她把人给拐跑了。 这么多年来,李思源知道其父一家之事,但从来都没有过问,因为他知道晴 悠不希望跟这司徒娇娇有任何的接触,她希望他有自己的生活,一个全新的人生 。 可是人心肉做的,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李思源看到其父那黯然失神的目光,那伤不自持的表情,真的很想立即把司 徒娇娇抓起来毒打一番。 李浦进的二夫人跟他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二夫人其实是李浦进的青梅竹马, 当初可是说好了,正妻是司徒娇娇,纳其为妾的,可是没想到司徒娇娇进门之后 在李浦进上京考科举之时把她给嫁了。 大约是在李浦进进京去找李思源的时候,才跟她们母女遇上,而他也清楚的 知道竹音不是他的亲生女,可是当年如果不是他负了她,她也不会带着女儿流露 街头。 第223章 围捕 回想当年,如果他能早一点迎娶竹音的娘,现今竹音就是他的女儿了,这么乖巧的女儿,即便不是李浦进亲生的,他都视为自己的亲生女一样看待,只是没想到数年前的教训再次让他感到无措。(..tw无弹窗广告) 在座下等着李浦进下命令的衙役看到他那痛苦作软硬不吃怕表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李思源在帐外听完之后,却什么都没做就退回自己的帐篷。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对象除了是李浦进和李思源之外,还有一个就晴悠。 她辗转难眠,她真的很怀念,也感到很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见到李思源之后以什么样的面目和心态与其相对。 毕竟他这没有的姐姐让他受了这么多苦,因其入狱,因其从拿笔的手,换成拿剑,明明就是一个文官,却要披甲上战场。 战争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晴悠真的无法想象当一个文官披甲上阵的样子,打小就身体差的他,居然连二人世界都不想练,现在却是要他披甲上阵杀敌,这对他来说冲击到底有多大,她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躺在院子里的那张大桌上,昂望着天空,感觉今天的夜空变得模糊,不清晰,仿佛模糊的不是夜空,而是她的双眼。 “晴悠姐姐……晴悠姐姐……”竹音一早醒来,本想着去厨房做早饭,没想到却见到了晴悠躺在院子里睡觉,跑上前去摇晃着晴悠。 其实晴悠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太阳的温暖让其奢求了,舍不得醒来。 晴悠没有睁开眼,便却听到了竹音的焦虑之声,于是露出了笑脸,用着懒慵的声音回到:“早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是不是又想去河边等你娘了?” 竹音突然感觉心里的一惊全然释怀了,坐到了桌子边上。跟晴悠一起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带着灿烂的笑容回道:“恩,我有感觉,爹爹跟娘要来接我了。” 晴悠也有这样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将会跟竹音一样见到自己的亲人,也许这就是血脉的关系吧,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无法用言语可以表达的。 享受了一会,晴悠感觉差不多了,便坐了起来,催促竹音道:“你去梳洗一下吧,我去准备早餐,一会我们就去河边吧。” “晴悠姐姐,今天我们可以去河边吃吗?我想早点去那里等。”竹音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但担心会麻烦到晴悠。所以有些微怯。 晴悠似乎能理解,于是很爽快地便答应了她,同时快速地准备好了东西,放到了箩筐里,出门去河边边野餐。边等人。 于此同时,山下的人也整装待发了,而李浦进如李思源所想的那样,连夜赶回了府中,决定亲自查证这到底为何事。 “大人,我们需要等李大人回来之后再上山,这山上的地形李大人会相对熟悉一些。”衙役也有些担心。特别是在这里呆了一夜,听着村民那传得漫天飞的谣言,再看着李思源那手无搏鸡之力的样子,感觉心里甚不踏实。 纵使其上过沙场,曾一战成名,但是这温文儒雅的样子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他能抓猛兽治厉鬼。 谁知道这衙役的担忧还没完。那头便又出了状况,“大人,大人,阿祥不愿上山,他说他会被鬼杀死。他不要去。” “怎么回事?昨夜不都说好了的吗?怎么又反悔了?福贵呢?”李思源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会反悔,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毕竟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他们二人给带路了。(..tw无弹窗广告) 可是这阿祥不去,所有的希望都只能落到福贵的身上,只不过这福贵却比阿祥更怕,怎么也不愿上山,一大早就说腰痛,说腿疼之类的,就是赖在床上,怎么也不愿下床。 只不过衙役想着还有阿祥在,所以就没有把此事汇报上来,可是结果阿祥都这样,他们不得不报上去了。 “你们还能找到识路上山的人吗?”李思源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事关自己的生死,谁都有这样的选择权,于是唯有想他法。 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他,就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识路,可以带李思源上山。 猎手还有剑手全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连李思源也已经换上了一身武士装,剑也已经插到了腰间了,等的就是要福贵和阿祥,现在二人都不愿上山,就连衙役也个个心有余惊不敢进山搜寻。 就在晴悠跟竹音到达河里吃着早饭的时候,李思源已经放弃带路人,决定多带点干粮,率众上山。 阿祥他们不愿意上山,便是却指出了上山的路,虽然不太清晰,但足已让他们在这山上少走一些冤枉路。 李浦进连夜回家之时有吩咐近身的衙役要等他回来之后才让李思源上山,可是衙役根本就劝阻不了李思源,因为是巡府的李思源可是比李浦进的官要大,他的命令远远要大于李浦进,所以衙役即便不愿也不得不随其令而行了。 只不过这衙役多在县衙里工作,对于这山上的情况还真是没有山下的村民了解,即便有对地形稍为了解一些的,也不愿领头,所以变成了一支几乎是靠自己去摸索前路的队伍了。 李思源本想兵分三路上山,分头去寻找,但是他自己带的士兵本就不多,且在山下又驻守了一些,而李浦进县衙里的衙役留下得十人也不足,难成一队,甚至还有一些即便跟来了,却畏畏缩缩的,还真是不好分散而形。 故李思源保带了四名本县的衙役,六名自己的士兵,加上其自己,一行十一人上山。 依着福贵和阿祥所言,他们很快就打到了那条河,可是找到河并不代表就能找到那女鬼,因为据他们的描述,要到河比较宽,在河岸边上有一棵约三米高的大树才真正算是到达他们跟女鬼相遇的地方。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沿河而寻却还是没找到福贵他们所言的那棵树,这让当地的那几名衙役心中生怖。 “该不会那棵书就是那个女鬼变的吧?”这四名衙役走在后头,小声地讨论着。 “求佛主保佑啊……求菩萨保佑……”说到这女鬼,这衙役便低声吟念了起来,好像自己真的身处一个被鬼重重包围的空间里似的。 这四人在后头低声地说着,而前头猎手等人都额外的警惕,仿佛这里随时都会有猛兽扑过来,让气氛变得更加的压抑和沉重。 李思源拿着一张依据福贵他们所说的地步而临时画出来的地图跟手下研究着。 “大人,我看不如让大伙休息一下吧,河我们都沿着走了一个时辰了,且不说这女鬼,就连野兽的脚印都没有,我看这传言不可信啊,许这是山下的村民太过紧张,加上李大人府上的二夫人跟小小姐失踪,搞得谣言四飞罢了。” 将令边走边查看了周边的事物,发现这里的草地上并没有明显受损的痕迹,河边上即没有兽类的足印,虽然他们上山的动静很小,可是总是会引起一些动物的注意的,但是走了这么久,就连只鸟他们也都没有见到,这实着不像是有猛兽会在这里出现的样子。 将令的猜测也让李思源感到可疑,但是这空虚不可来风,如果不是真的有猛兽那为什么村民会在山上看到有血迹呢?最重要的是还有人说这李府的母女在这山上失踪的,还有人被吓疯了,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原地休息一下吧,我四处走走,你再研究一下路线,看看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李思源把地图交给了将令,而其自己则执着剑独自前行了一些查探。 将令想要喝止,可是这种时候他才见识到李思源可不是如外表看得那般弱质彬彬啊。 独自前往的李思源,慢慢的远离了河边,隔着甚远便见到了在万绿丛中的一点白。 他不敢确定这白色的物体是什么,因为隔得距离实太是有些远了。 他担心有可能是福贵他们口中的女鬼,于是便伏底了身体,想要悄然靠近而去。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将令不放心派人保护其而来,正当他伏下身的时候两名弓手不慎发出了一丝声音。 吓得李思源连忙把二人拉趴在地,免得被白色的物体发现他们的存在。 也许是距离隔得有些远,晴悠是感觉到了些,但回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于是便再次专注地落到了她好不容易发现的这株彩草身上。 晴悠很想采摘,可是在当年她都把自己的“装备”都留给了谨瑜,就连那不惧任何毒物的蚕丝手套也给了儿子,现今可是看着这株彩草,就是无法采摘。 李思源见前方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这才敢松了口气,以手比划,让这两名弓手知道现在的情况。 其中一名弓手在李思源的令下悄悄地回去报告找到了目标,而另一名则跟他分头行动,他继续前行,而弓手则找个有利的位置,以便目标逃走的时候可以击伤他。 第224章 出手 因为彩草的难得,晴悠很想要得到,所以全部心思都落到了这株彩草上,疏忽了周边的环境,让李思源等人已经慢慢地向其靠近也都丝毫没有察觉。 晴悠背着着李思源,她没发现他,而他也看不清前面的她,他一心只想抓住她,而她一心只想能摘到它。 李思源已经距离晴悠十步之远了,而回去找人来的弓手也带着人回来了。 只不过这人多了,想要靠近晴悠那就出事了,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思源那么淡定的面对这疑似女鬼的女子。 人一多,动作加起来就会大了,而这再怎么专注的晴悠也会发现周围的动静不妥了。 已经警惕了起来的晴悠身体只是有过片刻的停顿,便已经判断出周围有多少人,那家中紧有的几根锈花针已经悄然夹于指间了。 靠得最近晴悠的李思源似乎也察觉到晴悠已经发现他们了,所以举起手,示意弓剑手准备,箭已经搭到了弦上,而他的手往下一拍之后,咻咻咻……的数声,箭就齐刷刷地向晴悠的位置射了过去。 晴悠脚尖起踮,身体轻盈而起,数箭则从她的脚下穿过,而优雅的飞起之姿顿时让那几名本地的衙役感十分惊慌起来,就连剑都快提不起来了。 而李思源第一个冲扑上前,拔剑飞疾迎上击去。 晴悠看着他那跨跑而来的样子,眼看他就要在晴悠起脚而飞的位置上作为起点跃,晴悠这可才是那个惊魂难定的那个,眼看着好不容易才发现的彩草,就这么被李思源给踩扁了,她的心就像那株小草那样,完全淡定不下来。 可是这已晚了,就连晴悠降落想要向其踢脚而飞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踩了下去了。 因为看到这彩草。晴悠怕吸到有毒的空气,所以便将面纱给蒙上了,所以李思源跟晴悠那匆匆的一个转身打的照面没有把她给认出来,即便他便向晴悠的身上挥剑而去。 晴悠一个侧身反翻旋把此剑给躲了过去。脚刚着地,人还未全然定下来,李思源乘趁追击而来,完全不把这已经脸都快变成绿色的晴悠。 士兵和衙役看到李思源都跟晴悠打起来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光看不做呢? 一拥而上的士兵,还有不知何时飞射而来的箭让晴悠感觉到自己太过大意了。 她想要喊停,可是李思源像是非要把她给制服方肯摆休,故唯有利用自己的轻功让自己跟李思源保持安全的距离,同时试图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可是几年不见,李思源的武功像是进长不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晴悠身体太久没有动过,武功有些退步了,就连轻功也变得不再占有优势了。 晴悠一味的闪躲,李思源却是步步逼近,让她虽然躲过。但却没有空闲可以跟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如此你追我躲,你击我退的忍让,实在是让晴悠感到劳累,狠了狠心下来,决定不再闪躲,银针飞出,转眼之速。便将李思源逼退一丈之外,金属相碰的三声锵锵锵的清晰之声落定。 连带的李思源也在原地向后拖动了,停顿下来之后,却见剑身上被钉了三枚银针,而针却穿透了剑身,卡在那上面。 李思源心有余惊。没有想到对方的内力如此深厚,竟然可以以针退剑,还好对方针下留情了,如若这穿过了剑身的话,那针一定会落到他的身上。 看着这针法。李思源有些微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感觉这不可能,举剑再次摆好架势起再次发起进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晴悠快速上前给其一记腹击,顿时让他吃痛半跪难起。 看着他终于停下来了,晴悠这才开口道:“几年不见,武功见长了,但我要你学武是强身健体的,不是让你来‘攻击’我的……李……思……源……” 将领连忙带着人上前,护在李思源的周边,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什么惊世之物,警惕的程度可是完全不亚于把她当成女鬼看的。 听到晴悠的声音,李思源可是惊呆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被石头附身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张大了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蒙着面纱,穿着洁白之衣,看起来十分惑人的晴悠。 看着弟弟这个反应,晴悠总是要给他时间回神的,只不过这一时一直如此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想迈开了步子,想要上前好好看看他,可是……咻…… 这弓手的箭术,晴悠也只能说真的很不错,因为在晴悠的脚将要落下的位置已经被一根箭给占据了。 这箭一出,李思源可是终于有反应了,对着其大声喝道:“都住手,别伤了她……不准伤害到她。” 晴悠想要把面纱给扯下来,但是李思源很快又按住了她,“不要……不要……” 晴悠想要问为什么,但是见到其眼神落到身旁的人,暗示其要注意,晴悠领悟过来,而后点着手指数李思源身旁的人,慢慢地向他走近,提起了他的握剑之手,另一只手在剑身上一扫,便将自己的银针收了回来,示道:“针炙用的,没了它们可不行啊……”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晴悠没有说,李思源也没有问,反而晴悠像知道更多的事情,引着他而来似的。 “你们是来找人的是不是?”李思源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把武器给收了起来,同时也对晴悠议论纷纷了起来。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过你能带着她,而不是把她送回到她爹身边。”晴悠虽然保持着惯有的冷淡,但是这话中的关心之意,李思源还是听出来了。 “姐,真的是你吗?我以为……国师说需要我的血的时候,我还以为……对不起,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跟我一起下山吧好吗?我辞官,我们离无龙都,离开京都,离得那里远远的,好不好?” 也许是龙都和京都每次都给晴悠带来厄运,所以李思源再也不想看到晴悠受伤的样子,所以便乞求其道。 晴悠看着前方,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虽然她不想说,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这个弟弟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思源,我不能走,不要告诉任何人在这里见到我,特别是谨瑜和他,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可以维持多久,姐有不得已的原因,我要在这里呆着,等一个人。” “姐……”李思源想要问原因,但是晴悠却打断了他的话。 “她叫李竹音,是山下县令的女儿,她娘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依她的话是她大娘把她送到这里来,还骗她说她娘会来这里接她的,她一直在这里等她娘,等她爹,便是我估计她爹就算来接她了,回去之后,她还是会遭受她大娘的虐待的,我不想她像我那样。” 看到竹音这个样子,晴悠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不由的黯然神伤了起来。 关于晴悠的事情,李思源知道很少,最重要是她的内心总有他永远都无法理解的秘密。 “不能……”李思源再次提出异议,可是还是不被晴悠接纳。 “别急着拒绝,先去看看竹音吧,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你看了一定会很喜欢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的情况,我也想把她留在身边,你都不知道……” 晴悠自顾自地说着,冷冷的表情之下,却流露出了她对竹音的欢喜。 “姐,我不能带走她,她是李浦进的女儿……”李思源停了下来,所言之语也让晴悠打了个盹,尴尬不已。 当年晴悠一声不吭把李思源带走让这对父子无法生活在一起,她不知道这个弟弟有没有怪过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从来都没有从他口中听过这个名字的晴悠,真的被这久违的名字给中唬住了。 “思……思源……”良久,晴悠才打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这心里想要说的话一直让她难以表达出来,因为回去之后,她感觉自己之前做的这个决定对一个孩子来说真的是太残酷了,如今她似乎又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心里猛得颤动了起来。 “我今晚可以住在山里吗?”李思源的声音带着困扰的不确定,仿佛对自己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不下山可以吗?”晴悠心里话很多,但是说不出口,也没敢问,她担心自己为思源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更没有想到的是竹音居然是自己同母异父弟弟的女儿,这情况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李思源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问题的,至于那个小女孩李竹音,我会派人送她回去的,姐你就别担心了。” 晴悠没有反对,心里除了有些失落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同时也在考虑着怎么给李竹音解释她的双亲为什么都没有来接她。 “姐姐,我真的要跟这些叔叔下山吗?我可不可以不跟他们下山,我要在这里等我娘……姐姐……”竹音委屈,那不安、不舍的乞求让晴悠心生不忍。 第225章 等待 晴悠知道竹音心中的不安,毕竟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跟着一个陌生人就这么下山的话,心里确实无法安定下来,再怎么说回到家中,她都不一定能见到自己的娘。(..tw好看的小说) 也许竹音的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所以想要一个可以令她安心的人在身边。 看向李思源,想着竹音不安和无措的神情,晴悠不由得询问他道:“不如先派人通知她的家人,然后她再跟你一同下山吧,至少有你在我跟她都会安心。” 李思源想要拒绝,但是想到竹音如果回去的话,将有可能会面临跟他同样的问题,他不想再多一个像他这样的无辜小孩出现。 可是他至今仍就没有叫上李浦远一声爹,如果他答应了晴悠的话,那就等于干涉了他家中事务,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为难地他,好一会都没有给出回应,晴悠看得出来他心中的纠结,于是道:“没关系的,我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让他们送她回去吧。” “竹音……”晴悠说完,便想转去安抚竹音,只不过李思源却在这个时候回应道:“我会派人通知他来接她的了。” 李思源的人都被叫下山去了,就连一个保护的士兵也没有留下,当然下山的人也按着他的吩咐通知李浦远派人来接竹音了。 于是这一夜晴悠为了庆祝他们姐弟相见,还有祝贺竹音可以回家而猎了一只野鸡用来盐焗。 今夜晴悠很用心做了这一顿饭,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给李思源做出更好吃的食物,只不过时间还有她的手艺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竹音感觉很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盯着李思源看,仿佛李思源跟其似曾相识,或者说他长得跟某人有些像,但是这像谁,一时半会她又说不出来。.tw[] 桌子上。李思源和李竹音临旁而坐,晴悠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们坐在一起,可是却谁都没有说话。 可是这竹音那双大眼总是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那可爱的模让还真是让这看起来淡定的他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大人……”竹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听着刚才那些士兵叫着他大人,她也跟着这么叫道。 “何事?”李思源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像是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方回道。 竹音双手支在桌上,掌心托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 “大人,你认识我爹吗?你跟姐姐长得好像喔,跟我爹也有点像。你跟姐姐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叫姐姐跟姐啊?你也跟我一样被姐姐救的吗?” 孩子终究是孩子,想法总是要比别人的要单纯,毕竟她在晴悠这里住了几天,除了晴悠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所以单纯的猜想李思源跟晴悠的关系就像她跟晴悠的那样。 李思源沉思了一会。而后才回道:“她是我的亲姐姐,你爹很快就会来接你。” “那就是说你认识我爹罗,那我娘呢?已经回家了吗?”竹音发出紧急地追问,那双小手已经抓到了住了他的手袖,迫不及待起来了。 “我没见到你……”李思源没有顾虑地正想回应,谁知道这个时候晴悠端着盘子把菜送了上来。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晴悠其实一直都在偷听着。以她的内力怎么可能会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呢? 本想着让他们可以独处一下好好熟悉一下,好让李思源可以接受竹音,也可以让竹音对其不陌生。 谁知道李思源并不了解晴悠的想法,面对竹音,摆出十分拘谨的模样,回答也是十分的生硬。让这晴悠在厨房里本想再给他们拖些时间也不行。 “说我娘呢,姐姐,这位大人说他是你弟弟,他还认识我爹呢,他还知道我娘呢……是吗。大人?”竹音完全没有多想,很直接地回道。 晴悠给李思源递了一个眼神,微摇其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是吗?那如果竹音的爹走不开,你就可以跟这位大人哥哥下山了,是不是?”晴悠笑着回道。 饭菜摆好之后,晴悠给李思源和竹音分别夹了个鸡腿,画面十分温馨。 李思源也给晴悠夹了一块鸡肉,关心道:“姐你也吃吧。” 晴悠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个机会能再次跟他同桌而食,她真的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但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晴悠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就像竹音一样,等一个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虽然等不到自己想要等的那人,但是至少竹音还有别的亲人,可是晴悠除了他,而且还是非他不可,她必须要在这里等着他。 竹音并没有因为碗里多了个鸡腿而高兴不已,反倒很在意李思源对于她娘的事情的回答。 很明显,晴悠并不想竹音问起她娘的事情,所以李思源在未提起筷子之前以一句话堵了她,“食不言,寝不语,难道你爹没教你吗?” 身体缩了缩,低着头,双手放到了桌下,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好了,吃饭吧,竹音,等你回家了就知道了,他没见过你娘,他不知道你娘在哪里。”晴悠催促着道。 一顿饭下来,餐桌上甚是安静,静得让李思源想起一开始跟晴悠生活的那小段日子。 “如果他再让你上战场的话,你就辞官,别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反正你不当官也可以找个地方当书塾的先生,反正这官场你也呆了这么多年了,丑态你也看够了,有时候做人不要太执着了。”良久,晴悠才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之语。 “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你不出来?”李思源放下了碗筷,严肃地问道。 晴悠也感到很悲伤,不知为何,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滴到了她的碗中,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你知道谨瑜为了你差点就要去刺杀他?你知道林松那冲动的家伙竟然潜进那里要暗杀他?你知不知道……”李思源的情绪有些激动,强忍着的心中之痛,终于可以找人倾诉了。 晴悠可以感受到他心的痛苦,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竹音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着他们这样子,连饭都不敢咽了。 李思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逼近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宣布你死了,但却一直不肯把你下葬,而我却看到了你好好的在这里活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难道这连我都不能说吗?” 晴悠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一直沉默着。 一顿好好的晚餐,就在这沉重的气氛里结束。 夜里,竹音睡下,晴悠却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着,而李思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坐在这丑庐的屋顶上陪着晴悠。 “有时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晴悠知道李思源很想要有一个解释,可是晴悠却一言难尽,在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秘密,这些事情都是她可以说,但是无人可以理解的事情。 “我的本名叫做司徒晴悠,跟这具身体的名字一样,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你们无法理解和认知的地方,”晴悠悠悠而道:“那里我们不需要生火也可以把食物煮熟,代步的工具有汽车,有飞机,比如从这里去龙都,坐飞机的话,可能只需要一、两个时辰就行,就像小鸟在天空飞行一样,很直接的。” 晴悠知道李思源在听,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他的表情一定是很困惑,有些迷茫,也有些无措。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你听我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了,结果又回到了这里来,那天他带走了我爹,他说我在这里等,他说缘在何起,就在何结束。” 晴悠没有停下,断断续续地还说了些,但是很多都是李思源无法理解。 “我回去之后,花了不少时间才能适应回那里的生活,那里的人跟事都让我感到很陌生,很迷茫,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生活在梦里还是真的是属于我的真实生活,还是别的……” “夜里我总是会睡不着,白天根本就无法正常工作,我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也给自己开过安眠药,有时候会有奇怪的念头,想着如果这样睡着不起的话,会不会就能回来了……” “慢慢的,我遇到了跟这里相同人,我的生活就如此开始适应了起来,感觉我可以重新来过,甚至开始不再做梦,也不再见到你们了……只不过一场类似的风暴又卷了起来,让我再次回到了这里……” 晴悠不知道说了多少,也不知道说了多久,安静地听着的李思源一直都没有动静,这让她的心里安慰了许多。 “明天你下山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之里了,如果非要回来的话,那就等一年之后吧……如果我等不到他的到来,我可能哪都回不去了……” 第226章 和解 话是说开了,但是这一夜却对二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下山了的衙役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汇报了给李浦进。 而李浦进可是连夜赶着上山,为了就是能早点见到竹音,确定她的安危,这刚下山了的衙役可是又立即被要求上山了。 虽说这山上女鬼的传闻是传的,但是这猛兽的事情可还没有解决,这大半夜的上山,还真是很危险。 衙役不愿意,可是这李思源的人倒是有些担心,毕竟身为保护他的人来说还真对晴悠的身份感到可疑。 于是将领主动请求带领李浦进上山。 “大人,不可啊,”李浦进的属下纷纷阻止,“这夜天山路难走,山上猛兽未除,大人切不可涉危啊。” 李浦进回府确定竹音和她的娘都不在,且司徒娇娇跟府上的人一口咬定是她们母女二人偷了府上的首饰而逃走了的,并非是失踪。 可是回来之后,从李思源派人来所说的话,却是另一个版本,那就证明,他并没有信错音母,她们确实不是逃走,也没有盗走家中的贵重物品,如果竹音找到了的话,司徒娇娇的谎言怕是要被戳破了。 “上山,我们现在就上山,准备好火把,上山……”李浦进的态度很坚定,这上山的决心可是必行的了。 同一时间他也不忘派人去查探音母的下落,因为他真的不能再忍了,如果他再如此纵容司徒娇娇的话,他身边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师爷,你留下来,我另有事安排,其它人都去准备吧。”李浦进跟师爷在帐中密谈了一会只听见师爷频频应是的声音,却是未能听到李浦进所吩咐的是何事。 山上,李思源依旧卧躺屋顶,晴悠则由坐转为躺在院子里的长桌上。看着天夜空的繁星点点。 夜已深了,如果可以晴悠真的想睡,可是今夜,见到了李思源。[..tw超多好看小说]她的心从来都没有如此感到平静过,仿佛这段时间来的不安和牵挂都因他的出现而全都被击散了。 蟋蟀的叫声、夜风的轻呼声、树叶的拍打声,谱成了一首优美的曲子,让晴悠都忍不住想要哼上几句。 优美的曲子,总是让人着迷,令人陶醉…… 只不过这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风儿带来了煤油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居于高处的李思源很快就嗅到了这个味道。 站了起来,往山下看去。但见数十个火点聚焦在一起,慢慢的往这个方向而来。 李思源知道晴悠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到她,所以其脚点茅顶,飞驰下,同时道:“姐。我出去逛逛,你先睡吧。” 晴悠知道他要去哪里,也知道这煤油的味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没有阻止,也没有跟上去,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来。 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不知为何。心生不舍,于是迈步回房,看着竹音的睡脸,回想着那些跟桂娘在司徒府上的那些辛酸的日子。 李思源今天可是他除了在战场之后第一次如此毫无顾虑的把自己所学的武功发挥得如此尽致。 这如风一般出现在李思源突然出现在这已走了大半段路的李浦进等人面前,把胆小的衙役吓得连火把都掉到了地上,还好火立即熄灭了。要是引起山火的话,结果还真是难以想象。 “大人,”将领见到是李思源之后立即上前问候道:“您没事吧?” “怎么又上山来了?”李思源见到将领之后似乎有些不满,板着那冷冰冰的脸,跟晴悠的气质有些相似。让人感到不寒而懔。 将领听出了李思源的不满,立即上前请罪道:“请大人见谅,属下……” “不关李将领的事,是我拜托李将领带我上山的,我想早点见到竹音,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哪?没受伤吧?”李浦进真的很担心竹音,虽然不是亲生,便是却比亲生还要重视。 李思源眼神出现了一丝的柔情,似乎有些期待和微微的失神,仿佛是在想当年他不见了的时候是否也曾经被如此紧张、关心过。 “明天我会带她下山,现在她已经睡下了,夜已深了,你们还是早点下山吧。”李思源仍不愿让他们上山,哪怕是李浦进也不可。 “大人……”李将领想要劝李思源随其一同下山,可是这话还没开口,李浦进便打断了。 “我是竹音的父亲,我必须要见到她,你没有权力阻止我,我现在就要见到竹音……”李浦进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了。 “早知道如此,你就不应该将她们母女丢在府中自己带着儿子进京,同样的事情,你却犯了同样的错误,你觉得你还有脸面要求她原谅你吗?你还有资格让她叫你做父亲吗?” 李思源那静无波澜的心在这一瞬间也爆发了,晴悠的事情也好,竹音的事情也好,哪怕是他自己的,他都觉得一团乱。 为何是他,为何要让他面对这样的人生,这一团乱的人生…… “思源……”李浦进感觉到李思源心中的那团火,那团被冻结起来的火焰在这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了,他解释,但是却被李思源给拒绝了。 “别再说了,以后少往山上来,竹音我明天会带回去,她娘的事,我会彻底调查清楚,这一次,我不会放过她,哪怕她的身后的家族是多么的庞大,势力有多强大,我都绝不会轻饶。” 说完,李思源便往丑庐回去,可是李浦进却未有停下来,迈步追了上去。 身后的衙役想要跟上,但却被其出手止住,独自跟了过去。 晴悠似乎感觉到什么,也寻他们而来,白纱蒙面,出现在李思源的前方,道:“思源,带他一起吧,我也有话想对他说。” “呃……”李思源想要阻止,但是晴悠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还好,这山不是我的,你也没有权力阻止别人上山,这会让百姓引起恐慌的。”晴悠笑对着他道。 李思源想要喊晴悠适可而止,但是这“姐”字,怎么也没敢叫出声来,因为李浦进还不知道他有一个姐姐的事,还有一件事就是晴悠却是这当朝的皇后,当然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了,可是这晴悠主动请李浦进上山,这他也没办法。 回到丑庐,晴悠有些不好意思道:“鄙庐有些简陋,请见谅。” 李浦进没有想到在这了无人烟的山上竟有如此草庐在此,环视一圈,虽简陋,但却五脏俱全,进庐便闻淡淡的草药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入了药庐。 “姑娘说笑了,在下还得谢谢姑娘救下竹音,身为父亲的我实在惭愧。”李浦进对待晴悠十分客气,而李思源却是一路跟着,什么都不说。 晴悠请李浦进坐下之后,却对李思源道:“茶我已经准备好了,在厨房里,你帮我端出来吧。” 李思源本是不愿,但是晴悠凝定注视其两秒,便让其乖乖地去做了。 李浦进见到这么听话的李思源感觉有些奇怪,仿佛在他的生里,实在是错过了太多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了。 李思源离开之后,晴悠站了起来,向李浦进行了一个90度的鞠躬大礼,诚恳地道:“对不起,当年是我把思源给带走的。” 李浦进行惊讶,完全无法理解,看着这蒙着面的女子,一个看起来矛弱无比的女子,竟然会做出拐带他人的事,如此也便罢了,更重要的是晴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情。 “姑娘你……”李浦进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回避晴悠的道歉,是生气,还是无法理解,又或者是别的,他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为何要如此做?你到底是何人?” 李思源端着茶出来,见到晴悠在向李浦进道歉,连忙冲了过来,连托着的茶盘都掉到地上了,“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根本就没有错,他不配,也受不起,你可是……” “思源,”晴悠喝止,严肃地道:“你已经长大了,你有你的信念,我没有权力阻止你作何想,但是有一件事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你的爹,就像我,不管到哪,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是我弟弟的身份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当让我安心,别跟自己过不去,好吗?” “姐……”李思源不想再讨论关于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既让他尊敬又让他感到失望的男人。 “你让我怎么办,你是我的弟弟,可是我不在了的话你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安心,我就你这个弟弟,娘到死的那一刻都想着你,你让我如何是好?” 有限的时间让晴悠感到太多的事情需要做,可是她必须要在这里等都会他,无法离开这里,也无法从这里走出去,晴悠感觉到很无助,难得今日他们父子二人都在了,那她就一次性把话给讲开了。 “你一出生就没了娘,我没能替娘做些什么,就连说出有你的存在我都不能,我不能毁了娘的清誉,否则她就不能被供在那里,也不能以她所想的那般,以他的妻子的名义被封那个称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第227章 道明 晴悠的一番话让李思源明白,这一次或许她能回来,或许再也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她的用心良苦他知道,可是他无法面对,当年慕容智毅把其关在大牢里的时候,李浦进做了些什么,他都知道,甚至他还不惜去求司徒娇娇。 哪怕结果都是一样,但他知道,李浦进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事,由不得他。 理解归理解,事实却是既定的,他需要时间,过去的十几年间,他所经历的,他都需要好好整理,否则他真的无法跟他相认。 “思源,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人摆布和打骂虐待的孩子了,你心里很清楚,错不在他,你明明说不想去管他家的事,可是你却说了要让司徒娇娇得到应有的治裁,这不表明,你心里还是向着他的,既然如此,为何为难自己呢?何苦呢?” 晴悠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回去走了一圈,发现其实好多事情并非无解的,心放宽了,眼自然会看得真确些,没有什么事情是渡不过的。 李思源没有回答,沉默之中便也承认了晴悠的猜测。 李浦进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晴悠会如此说,甚至还不惜把李思源给绑走了,一走便是十余年,音信全无,“姑娘……” “李大人请坐,”晴悠再次把人给请回座上,细细地道之,“李思源并非司徒娇娇所生,当年你因与司徒娇娇纳妾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而司徒娇娇一怒之下回了娘家,向其母公孙娇诉苦。” 晴悠看着他,李思源也看着他,这些事情,李思源从来都没有听晴悠说过。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的娘,他从来都不提,更别说晴悠自己的了。 “没错。这可是在思源出生前的一年发生的事,这又有何不妥呢?”李浦进回想着当年之事,试图能找到晴悠所说司徒娇娇不是思源生母的原因。 “你在司徒府住了小段时日,你却因进京赶考又不得不离去,没多便收到了喜讯,司徒娇娇怀孕了,而你的家人也不再同意你纳妾了,是吗?”晴悠引导而问。 李浦进点头应是,“是的,当时我刚到京都。离考期甚近之时便获家书,述娇娇怀有身孕,让双喜临门,愿我一举高中。” “我是一名大夫,真孕假孕我比谁都清楚。司徒娇娇以有身孕不宜劳累为由,在怀孕期间从未回过李府,而当时我却是在司徒府上,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李大人,其未有怀孕,而我娘却怀了……” “不可能……”李浦进听了立却拍桌而起,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感觉到奇怪之处,“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 “当年在公孙娇院中的刘总管可是对为了你跟夫人之人来往数回,甚至还亲自替你夫人请你设宴,借故赔不是,实着如何。你应该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 晴悠没有停下,哪怕李浦进的表情已经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你娘怎么可以……”李浦进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想要把责任推托出去之时,晴悠大声地喝住了他。 “没有人有资格说我娘一句不是,”晴悠冷凛地眼神里透着不可抗拒的否定。“哪怕是我亲爹也没有,你更是,如果不是你的软弱,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为何不可,你娘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李浦进全都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也记得自己为何会跟陌生的女子发生关系,哪怕当时的他有些迷糊,有些不清醒,但是这个时候,他什么都联想起来了。 可是说到桂娘,不止是晴悠,就连李思源也对李浦进变得激进了起来,“不准你提我娘,我娘没有错。” “当年,我只有六岁,我体弱多命,大夫都说我已经活不了了,可是我娘还是想让我活下来,为了救公孙娇请大夫给我看诊,她什么都答应,哪怕是……” 说起当年那辛酸的记忆,晴悠的心情不由得黯自神伤了起来,“我娘是这个世界是谁也无法取代,谁也不可评判之人,她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你的夫人,司徒娇娇,你知道吗?我娘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思源,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被仇恨给蒙蔽了又眼,也不希望你带着复仇的心理去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人,现在你长大了,你应该要知道了……” 晴悠抓住李思源的双臂,专注地看着他,随后把目光移到李浦进的身上,逐字道:“娘是被人生剖肚子取子而死的……” 李浦进噔地一下无力落回到椅子上,而李思源则被吓得差点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晴悠把紧折了他的双臂让他有了力道支撑的话,怕是要掉到地上了。 “她的尸体被吊挂在城门前,暴晒了三日三夜才被人给放了下来,”晴悠重重在咽了口气,泪水哗哗地流下,但却不倔强地不发出一丝哭声,“我发誓要让害死我娘的人双倍奉还,可是我却要为了顾娘的名誉不得不把这一段给掩盖掉。” “你明天下山之后,去彻查竹音的娘的下落,像司徒娇娇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次,也会做出第二次,也许,这并非是第二次……” 晴悠那凌厉的目光让李浦进心里一阵发寒,仿佛很多事情会因为李思源调查而被牵出。 虽然这些事跟其无关,但却都是出自其妻之手,其责无法推说。 “不会的,娇娇她虽然蛮横了些,但她的心并不会如此的,你……你切勿含血喷人……”睡在自己枕边十余年的人,他真的无法相信她竟是如此丧心病狂,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之所以要跟你道歉,是因为我确实做了一件伤害了一个爱子孩子的父亲的心的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带走思源是一件错事,当时他小没得选择,现在他长得了,我没有理由再替他作决定,你们以后如何,我只能用希望来言,李大人,我之所以请你上山来,是让你认清自己这么多年来都做错了些什么事,不管是思源,还是竹音,你都没有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或许……” 晴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李浦进却发出了让人无法理解地笑声,“姑娘,且不说你是何人,你虽为思源的姐姐,但光凭你片面之词,本官大可不信,甚至还可以判你拐卖孩童之罪,本官的家事由不得姑娘来评论。” “放肆,你……”李思源想要喝止其父,可是被晴悠给拦住了。 “竹音醒了,让他带回去吧,我累了,”晴悠不知作何想,竟在这话未尽之时打住了,“思源……也许我是对的……” 晴悠回房了,院子里一片寂静,父子二人还真是头一次如此安静地独处着。 李思源心里难受,可又无处发泄,不时狠瞪其父,像是想要斥其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李浦进,却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恢复到温文之态,“你相信她的话?” “至少她让我活得很好,非便教我习武,还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李思源手支桌边,睛珠焦于前方的院子竹篱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吗?”李浦进再问,心里甚是难受。 “曾经有,但是很快就不想了,”李思源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因为他想到了那些跟晴悠一起生活的日子,感觉那样的日子比跟其父在一起生活的要快乐,要自在,“不管做什么,她都由我自己去决定,由我自己去承担后果,她教我很多,但却甚少与我交谈,如果今日不是因为我,我怕这辈子也不会听到她说这么多话。” “她是司徒府上的人,她娘叫何名,葬于何处,可……”李浦进虽然嘴上说不相信晴悠的话,但是却心里隐隐地往她所言之事靠之。 “不要再提我娘的事,特别是在我姐面前,”李思源淡淡的口吻里似乎也透着对桂娘的愧疚,甚至也觉得亏欠了晴悠,因为如果不是因为他,晴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丧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 “那为何我在龙都也未听你或者是柳夫子提起过她?她到底是何许人?”李浦进真的很好奇,当年去龙都的时候,见到李思源,正是他被打入天牢的时候,当时柳夫子他们似乎都不担心皇上会对李思源如何,可却从来没有提过他有一个姐姐的事,这让他不由得对晴悠的身分感到可疑。 “我姐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没什么好值得提的,”李思源顿了一下后道:“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下山,姐想我带竹音走,可我并未答应。” “为何?”李浦进疑惑地问。 “其是汝之女,非吾之女,”李思源坚定地道:“为何汝未能保护其,要吾替汝承之?” 李思源说着有些激动,但是很快便又有了转折,“不过只要司徒娇娇真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其除之,竹音则无虑也。” 第228章 隐情 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这个秘密是什么秘密,终究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亦如竹香和李思源的身世那般。.tw[] 晴悠也没有想到原来这竹音非李浦进亲生,不听其言,还真不知有其事。 “如果此事真跟司徒娇娇有关的话,我定不会饶之,”李浦进悲愤地道:“当年我没能兑现我的承诺,如今如若是我,她们母女亦不会遭此横祸……就连你……” “我只要有她就够了,”李思源重声道:“在这世上,除了她,我不再有别的亲人,你亦如此,我敬你,礼之,非因你们关系,对于那个女人,我不会因你而退之,让之。” 李浦进知道在儿子的心中,他这个父亲已经失去了当父亲的资格了,也许时间真的带走了很多东西,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会因为时间而把血缘给冲淡了。 晴悠听着,但是心里清楚,李思源根本就放不下这个父亲。 打小,李思源便沉默寡言,亦如其那般,但是今日他愿意跟李浦进聊这么多,全都是因为他心里还有着他,若否,也不会一再强调自己不认他这个父亲。 实际上在李思源的心中,李浦进一直都占有着一席不败之地,怎么也抹灭不了。 晴悠似乎感觉到这样的气氛有些熟悉,轻微发出一笑,头靠床头,闭目养神。 次日一早,李思源出院晨练,而晴悠则生火煮早饭。 不想,李浦进随柴火之息前来,有礼道:“姑娘早啊。” “呃……李大人早啊,”晴悠毫无防备地转头看之,笑回道:“昨夜睡得可安好?” 李浦进一顿,昨夜见晴悠白纱蒙面,未想今早见到她清秀之脸。微微失神,别目他向,意识到自己的冒昧,歉道:“李某冒犯了……” 晴悠拿起竹筒。(..tw)吹着柴火道:“我跟思源不太像是吗?” “嗯……”迟疑了一下,李浦进方回道:“谢谢姑娘这些年来对思源的照顾,李某未曾想过他能有功成名就的今日,李某实在是愧之。” “给他点时间吧,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是个称职的姐姐,柳夫子是个好夫子,我常年未在其身边,他的内心一定比谁都孤单,性子是倔了些。可心里却是盼着的。” 晴悠并不似李浦进那般忌讳,水开了,晴悠把在山上挖来的番薯,洗净之后隔着竹架放蒸着。 热气的腾升,顿时让厨房蒙上了一层朦胧。乍看,晴悠便像处于云雾中的仙子,甚是迷人。 李浦进再次失神,内心一片尴尬之后,背对起晴悠,轻声应道:“希望这样的一天不会太久,不过哪怕其不愿认之。李某也不会放弃他这个儿子,只是李某有一名不解,望姑娘能如实而告。” “噢……不知李大人想问何事?”晴悠眨了眨眼,因为这热气蒸得双眼有些受雾过重,不得不频繁眨之。 李浦进想了一夜,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晴悠是何人。为何李思源不愿多说关于她的事,为何她不能跟他们一同下山,为何她独自一人生活在此? 疑问很多,但是既然李思源不愿说,他也不会强迫的。可他至少要知道晴悠的名字,好让他可以记住这个救了其儿,教其儿成才之人是何人。 “敢问姑娘芳名,”李浦进冒昧地问道:“我知道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李某如此问实在是过于冒昧了,可是思源多年来得姑娘照顾,我想至少可以知道姑娘的名字。” “喔,”晴悠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方道:“我叫林晴,以采药为生。” “喔,林姑娘,为何姑娘不随思源下山?这山上了无人烟且最近山上传人猛兽袭人,实着不安全,李某身为本县县令,有责任保护本县百姓之安全,望姑娘能随我等一现下山,随保安危。” 晴悠知道李浦进是出于好意,但是她有着必须在此的原因,所以婉拒道:“山有并没有猛兽,即便有,只要不去招惹它,它可不会轻易袭人的,我在此生活也不是一两天之事,所以李大人不必担心,等时间到了,我自会下山。” “林姑娘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李某能相助的话,李某愿效劳。”李思源对晴悠的事只字不提,李浦进似乎可以理解,但是怎么说一个弱质女子独居山中,却实不妥,故劝之。 “别看我这样子,其实思源的武功还不及我,”晴悠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站起身打水清洗双手道:“竹音应该快醒了,如果她看到李大人来接她一定很高兴的,请李大人进屋等着吧。” 二人的对话就如此打住了,李浦进心里感觉奇怪,但没想到其刚进屋,却见竹音揉眼掀着房布出来。 许是刚醒,看到前眼熟悉之人,以为是睡中之梦,迷糊之中再次揉眼,眨着顿时清澈了的双瞳,犹豫地唤道:“爹?” 李浦进见终于见到竹音,确认女儿真的是没事之后,连忙上前拥入怀中,兴喜若狂地抚摸着其头道:“竹音,竹音……是爹,爹来接你了,爹来了……” 李思源晨练回来,巧见父女相拥的温馨场面,脚停了下来,静看着。 晴悠看出李思源眸中的那种渴望,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期盼,只不过他没有等到罢了。 端着蒸熟了的番薯和玉米放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温和地对李思源道:“去洗把脸吃早饭吧。” 饭后,晴悠站在竹篱前目送着李思源等人离去。 竹音不舍,哭求着晴悠跟他们一同下山,可是晴悠安抚不应,“竹音乖,回去之后要听爹的话,不要随便离府,不要轻易相信他人的话,姐姐的家在这里,所以不能陪你下山了。” 竹音看向李浦进,想要寻求他的帮助,让他一同劝晴悠,可是同样的事情,他已早过竹音所做了,但晴悠的回答已经很明确,无法回转。 李思源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把所有的事情都默默的独自承受着。 “回去吧,有消息之后派人上山送个信就好了,不必再来。”饭后,晴悠给了李思源一封信,让他帮忙送到武当山给司徒昭。 她很担心其父,可是她下不了山,无法确认,所以只能托李思源了。 “恩,我知道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想办法让人给我捎个信就好,你要保重身体,快入秋了,注意保暖,我会定时派人给你送东西,不要拒绝,我有空也会来看你,不要不让你上山,不要……” 晴悠的心里一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本该是她对弟弟说的话,谁知道二人的角色却反了过来。 频频点头应事,可是把人送走之后,在山腰上看向丑庐所在的位置,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李思源感觉没什么,但是李浦进却是被吓到,惊指丑庐所在的位置良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不见,爹,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姐姐是不是也不见了?她是仙女吗?爹,姐姐是不是回天上去了?”倒是竹音感觉很新奇,数问不停。 竹音的孩子童声让李思源收回了目光,往山下而去,“走吧,早点回县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可是……”李浦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李思源已快步走了,其一急,不小心踩到了微大之石,脚一拐,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牵着的竹音感觉到其父身体的侧斜,受着拉力不由得也往侧倾之,还好李浦进稳住,否则二人双双掉到地上。 李思源闻声回头,看到到其父眉头吃痛而皱,连上跑回,问道:“怎么了?拐到了吗?” “没事,没事,歇息片刻便好了……”李浦进忍痛艰难回道。 竹音很担心,连忙蹲下身子拉起了李浦进的裤脚,关心道:“爹,你的脚都肿了起来了……” 李浦进是感觉很痛,但没想到却是变得如此严重,瞬间就肿了起来,这让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不想让李思源担心,李浦进硬是忍着道:“没事的,一会就好的了,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了。” 李思源看得出来,他真的拐得不轻,欲上前查看,但李浦进却是躲开了,这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故蹲下了身,背对其父道:“上来吧,我背你下山。” “不可,此万万不可,”李浦进连忙拒之,紧张地道:“你堂堂皇上御封钦差,怎可……” “在公我是官职比你大,但是……总之……反正……就是如此,上来吧。”李思源想说在私他是他的父亲,他应该,也有这样的义务如此做,可是这话却是说不出口,唯有用着结巴之语糊弄而过。 李浦进知道这是一个好的改变,虽然李思源没有说出口,但是晴悠的话说得没错,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即便生疏,只要理解了,必定会有改变的。 竹音看关父亲没动,扶着其凑近道:“爹,让大人背你下山吧,竹音不要爹爹疼。” 第229章 双面 李思源背着李浦进下山,还未到山脚,他的部下便看到了他背着人,身旁还有竹音小心翼翼地跟紧着,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tw) 将领连忙冲过去,把李思源背上的李浦进给接下,急问道:“大人,可是山上发生什么事了?遇到了猛兽了吗?” “不是,只不过是李大人不小心拐到脚了而已,让人找个大夫前来给李大人看看吧。”李思源眼侧视落到李浦进的脚上,感觉心里甚不是滋味。 将领赶快吩咐人过来,把来了架子,把李浦进台回到了山脚下的帐篷中,而且大夫也很快便找了过来。 经过大夫的初步诊断,确定是真的拐伤了,只不过在这乡下地方,治疗当然不及县里的条件好,药也当然不及在县里的要强,所以简单的处理过后,便退了出去。 李思源深吐了一敢,随即便吩咐赶路回县里。 临行前,李思源吩咐将领先派两名手下先回县里购买一些生活用品送到山上,找个地方放下便可。 竹音有些舍不得,看着定定地看着这山人,让李浦进安慰了行久才肯跟大伙一同回去。 “爹,姐姐一个人在山上真的安全吗?为什么姐姐不跟我们一起走啊?那个……那个大人叫姐姐做姐,为什么他不把姐姐一起带下山啊?是不是……”虽然同意走了,但是一路上竹音关于晴悠的问题很多,这让李浦进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马车嘀嘀嗒嗒的在官道上行驶着,竹音的细小声音也连着这马车声一并传入到了李思源耳中。 事实上在他的心里比谁都想要晴悠过得好,于是慢慢的,在他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计划。 一天的时间,众人终于回到了县中,司徒娇娇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回来,所以早早便在县衙门口等着。(..tw好看的小说) 当然也知道这竹音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回来,好像她的消息都比他们要灵通似的。 见到李浦进从马车上下来。司徒娇娇可是兴奋不已,激动地寻找着什么,急匆匆地问道:“相公,竹音呢?竹音在哪啊?我们的女儿在哪啊?她可好啊?伤着了吗?饿了吗?” 李思源在另一辆马车里下来。整好听到这急呼之声,敢情她跟竹音是一对母女情深的母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竹音的亲娘,让人都不由得替这对可怜的母女落下感动之泪。 可是李思源是何人?司徒娇娇是怎么的一个人,他会不知道吗? 司徒娇娇,这个相隔十余年再次相见的“娘”,在他的心底,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虽然她没有注意到他,但是他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在忍。忍着要如何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关到大牢里,受到法律的制裁。 因为李浦进的脚受伤了,所以在衙役的帮助下才把竹音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见到司徒娇娇,竹音明显身体惊缩了一下,看着她的样子。如惊弓之鸟那般,不往的往一旁缩去,就连叫都不声叫出声。 司徒娇娇立即露出笑容,完全无视竹音的神态,上前便把其拥入怀中,急切地关心道:“竹音啊,娘的宝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娘怎么这么忍心如此待你啊,我的天啊,别怕别怕,大娘在这,大娘会保护你了。别怕……” 竹音明显不愿被其抱着,那挣扎,那委屈,那受惊的表情可以说全都表现出来了,只有那些只顾着做戏的人才会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李思源嗤笑了一声。而后道:“竹音案件中的重要证人,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着,绝对不要让好些不相干的人靠近她,免得她受到伤害。” 语毕李思源便迈开步子想要离开这令其作呕的场面,可没想到这司徒娇娇的戏可是做的够足的,竟然还夸张的叫哭了起来。 “老天爷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我们竹音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些事情啊,竹音啊,大娘对不起你啊,没有好好保护你,没事的,你娘不在了没关系,还有大娘,大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抚养你的,乖……乖……” 李浦进神色一凝,跟李思源一样,似乎都捕抓到了什么,相继二人都不说话。 则上李浦进从司徒娇娇的怀中把竹音给解救了出来,由衙役扶着其进到县里头。 司徒娇娇看着李思源,感觉好像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出来他叫什么名字,疑惑地问道:“你是?” “李夫人,这位是皇上御钦的巡府李大人。”将领拦住了这用手指着李思源,欲想上前把李思源看个真切的司徒娇娇,严肃地介绍道。 司徒娇娇听到这皇上御钦这几个字整个人都变得惊恐了起来,好像这才刚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些事情,旋即低头,微蹲向李思源行礼道:“民妇冒犯了,请李大人见谅。” 李思源没有理解,看都不看其一眼,便往县衙里走去了。 司徒娇娇看着李思源这高傲的样子,气得对着他的背影发出了无声的咒骂,“有什么好神气的,哪天我家老爸官比你大了,到时候我可以你替本夫人护行。” 司徒娇娇屁颠颠地跟在后头,虽然心里十分不愿,但是这看在李思源的官职份上,她都不得不向其低头哈腰讨好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为司徒娇娇跟李思源很熟,左一句李大人,右一句李大人,唤得甚是亲热和热情,敢情这在外人的眼里,这叫李大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二人私下的交情甚好。 李思源不喜欢她,看到她,便想起晴悠说得关于他们的娘的事情,他不能掀起往事来说,所以不能让她受到制裁,但是这一次竹音的娘就不一样了。 如果晴悠的猜测没错的话,竹母应该已经被司徒娇娇谋害了,难得抓住这个机会,李思源可是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把她关进大牢里。 晴悠有告诉他在山上见到的那三个人,其中一个还被她给吓晕了,李思源相信,只要找到这三个人,一个总管,两个下人,应该就可以很快就查出竹母的下落,同时也可以确认她是否真的被谋害了。 “对了,关于竹音她娘的事,我想请李夫人说说,这我听村民说,竹母是带着竹音一同失踪的,可是为何竹音却说没有见到她娘,而可是听从了李夫人的话,跟随着府上的下人上山去寻母的,可有此事?” 李思源喝了口热茶,完全不理会司徒娇娇的热情,当头便直入而问。 司徒娇娇毒蛇般的眼神看向竹音,时间很短,而且瞬间便转为了笑脸,装着无事般回道:“大人冤枉啊,民女怎么可能会让下人带着她上山去寻母呢?一定是竹音被吓坏了,你没看到,就这几天的功夫,我们家的竹音就瘦了一圈,肯定是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司徒娇娇蹲着身体,亲密地跟着竹音对视,手柔缓地抚着竹音的脸,帮其理着发丝,安慰着她道:“竹音,别怕,没事的,回家便好,大娘会保护你的,不会像你娘一样丢下你不管的……” 竹音摇头,想要拒绝,可是司徒娇娇却是自顾的演着她的戏,“大人,我想竹音真的是被吓到了,不如先让竹音跟民妇回府,等过几日她的情绪稳定一点之后,大人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好?” 李思源杨要拒绝,但是李浦进却在这个时候发话了,“不用了,竹音这几天会跟我住在衙门里,你先回去吧。” “相……大人,你真的相信妾身啊,妾身疼竹音都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大人难道忘了吗?去年竹音生病了,大夫都说医不好的了,是妾身求娘亲请来了名医把她给治好的,还有前不久妹妹说想给竹音请个绣娘教她刺绣,妾身亲自到旁县请了最有名的绣娘来教她,难道妾身做的这些都不足以表明妾身对竹音的疼爱吗?” 司徒娇娇数着这过往这几年与竹音母子相处的事件,企图让李浦进相信这一切一切都不是她所为,让他不要误会她。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也许在没有李思源的前例发生,李浦进还会相信他,可是李思源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他面前,让他知道,当他不在家中的时候,李思源是被如何对待的,这让他怎么可能再相信这在他面前是贤妻良母的妻子,竟然是一个蛇蝎妇人呢? “够了,你先回府,本官自会判断,勿需你在些多言。”司徒娇娇因被其地怀疑而备受伤心的表情,那垂泪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真的是这样一个狠毒之人。 这样的她,在十余年前李思源便已经知晓,今日她的姿态对他来说,只会他让对她更加厌恶吧了。 在下人的陪同下,劝着把司徒娇娇给拥着离开了衙门。 出了这县衙的大门,司徒娇娇的脸立即变了一个样,凶狠、狰狞、恶毒的表情,可是完全显露出来,让身旁的下人们的神经都不由得绷紧了起来。 第230章 脱罪 回到府中,司徒娇娇立即叫来了刘管家,坐立不安地吩咐道:“你把人都处理好了吗?确定不会再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留下吗?” 司徒娇娇真的很生气,本想着这事能够完美的处理干净的,谁知道在山上那设下的陷阱没能把竹音给杀死,还被人救下,送回到了李浦进的身边,这让她怎么能不焦虑起来。(..tw) 刘总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做事,那一夜在山里的时候,如果不是晴悠突然装成女鬼出现,他还真的会带着人去寻找竹音的尸体,可是…… 紧张地在旁再三向其保证道:“小姐……不,夫人,请夫人原谅,这一次我向夫人保证,绝对不会让他们找到任何证据,他们我也都已经打发了,绝对不会让人找到他们的,至于二夫人……” “小心你的嘴,什么二夫人,那个贱女人她配吗?不知打哪来的狐狸精,带着那个野女还想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来养,我李家是大户人家,她们算什么?那身狐狸骚这辈子都虽想变成成凤凰,这辈子都别想。” 提及竹母,司徒娇娇的嫉妒可是完全把她的心都给蒙蔽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和再失去的。 “一定不可以让他们找到任何东西,她的尸体确定都处理好了吗?”司徒娇娇捏紧了双拳,发出咬牙切齿之语,眼神十分凶狠。 刘总管一再强调道:“夫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经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夫人一定能安全无事的。” “什么我安全无事,我什么事都没做,什么事都跟我无关,我告诉你,如果真的出问题了。那都是你的问题,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跟我无关,如果真有关。(..tw好看的小说)那都是跟你有关,记住了吗?” 司徒娇娇心里确实有些不太踏实,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巡府大人,总让她感觉自己的心不由得发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环绕其心不散,总是隐隐地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刘总管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娇娇会变得如此不安,之前他所做的事,她都很放心让他去办,只要他说没问题,她都会全然相信的。 虽然在竹音的事情上出了点意外。但这并不影响后面的事情,因为竹音只不过是个孩子,想要除去她的机会很多,并不急于一时,再说那一夜。他确实是看到了陷阱处那里留下有血迹,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根本不可能逃得过的,除非是有人相助。 刘总管看着这焦躁的司徒娇娇心里也变得不踏实起来,试探问道:“夫人,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了?还是说大人知道了些什么了吗?” “你去探听一下这个皇上御封的钦差巡府是何人?家世如何?家中还有何人在朝中当官的,统统都给我查探清楚。”司徒娇娇越看这李思源越觉得面熟。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那眼又感觉很熟悉,但却又很陌生,总觉和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会一直纠着她不放。 也许她担心的并不是因为竹母之事。而是别的,那种莫名的恐惧感让其不得不安得心神不宁。 刘总管不敢迟疑,连忙应了个是,便退了出去,心里也在想着自己这一次会不会出事。毕竟在司徒府的时候,帮着公孙娇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不是当初桂娘死了,晴悠不见了,不了了之的话,怕是现今他连站都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回想起当年的那些事,刘总管也觉得心里发毛,自从那一夜在山里“遇鬼”事件之后,这些天里,他常常会梦到桂娘那惨死的画面,还有晴悠被火活活烧死的情景,心里感觉自己将会被恶梦再次缠绕不散。 刘总管花了些银子,从李浦进随行的衙役口中得知些许关于李思源的事情。 虽然不太详尽,但也足够其连站都站不稳了,因为这个巡府大人的名字叫做李思源。 刘总管颤着双脚,扶着墙从衙门的后门退了出来,背靠院墙,靠着顺下坐着,口中呢喃着,“不可能的……不会是他的……不会的,不可能的,一定不是他,不要多想,不要……桂娘……不要啊,不要是你啊,绝对不要是他……” 在听到这个“李思源”的名字之后,刘总管终于知道为什么司徒娇娇这么在意了,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为什么会让他去探听关于这个巡府大人的消息了。 因为这李思源这三个字,刘总管一个下午都没有回府,司徒娇娇可是等得不耐烦,派人出去寻其而回,谁知道这得回来的消息却是说其因为家中有事,要回老家一趟。 司徒娇娇感觉奇怪,这上午还跟其说话说得好好的人,怎么就一个这大半天的功夫就不见人了,一听其回老家之话,她便知道出事了。 “走,去他屋里看看……”司徒娇娇怕刘总管背叛她,所以连忙带着人去刘总管的房间里搜。 番找了个遍,发现这刘总管走得很仓促,衣物多数都在,就只是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很明显这家中有急事是骗人的,实质是逃走了。 司徒娇娇心里很明白,刘总管是从她娘公孙娇那里送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晴悠的事情,他也不会被送到她这里来。 因为司徒分家怕因为公孙娇对晴悠母子所做的事受到司徒本家的追责,所以才要求公孙娇把刘总管给交出来。 可是刘总管死活都不愿,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被送到了司徒本家任由他们处置的话,自己一定是活不了的,所以他才会去威胁公孙娇,如果他被送去了司徒本家的话,就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无奈之下,公孙娇明里说把人送出去,暗里则安排人把他偷偷送走,那就是送到自己的女儿司徒娇娇之里。 人家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同样的有其母也必有其女了。 不管是刘总管教唆她们也好,还是这对母女的心真的这么黑,这刘总管到哪,都逃脱不了替这对母女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当年李思源出生之后,这刘总管可是替其收拾残局之人,当中也包括处理桂娘的尸体。 李思源失踪十余年再次出现,这让刘总管心里万般难熬。 本想着桂娘死了,晴悠也不可能跟他再次相见了,到了这李府里,得知李思源也失踪了的消息,他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谁知道这失踪了的孩子,就像晴悠当年那样,突然出现了,这让他如何不逃走呢? 如果他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若否,李思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管李思源知道桂娘的事,还是不知道,他都不可能放过他的。 “可恶……可恶的家伙……竟敢逃了,逃了……枉我还收留了你,给你吃,给你住,你竟然还给我逃走了……”司徒娇娇猛地在这房内推打着东西,只要看得见得,她能拿得动的,推得翻的,均无幸免。 下人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们以为司徒娇娇只是想来关心一下刘总管而已,可是听着她那话,好像府上又发生了另一桩逃走事件了。 发泄过后,司徒娇娇快速收拾发心情,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拉齐了因激动而弄得有些不平整的仪容,对着身边的老嬷嬷道:“刘总管家中有事,暂时都不会回府,府上的事务就让你暂管,管好他们的嘴,不要乱说话。” 身旁的嬷嬷当然知道司徒娇娇是什么意思,于是送着她离去之后,立即把下人们都召集到一块,对他们严厉地斥责了一番。 “府上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你们得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那里无事生非,造谣生事,我定会禀告夫人,赶出府事小,少不了要吃板子,甚至还会关到牢里关一辈子出不来,明白了吗?” 嬷嬷可是公孙娇的奶娘,这手腕可说是一绝,公孙娇当年嫁给司徒兆的时候,她没少给公孙娇出谋划策。 这一次,她知道司徒娇娇已经走投无路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赞同她以这样的方式把竹音母女赶出府,在其看来,最直接的赶人方式并不是杀人。 这些年来,她做过很多坏事,也害过不少人,但是害也是间接,而非直接,公孙娇之所以这么多年都稳坐这司徒家的正妻之位也多得她愿意听她的,可如今司徒娇娇却非如此,才会致使今日之果。 训斥过下人之后,嬷嬷又命人把刘总管房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所有的信函全都被其烧毁,就连那些没有被带走的衣物,她都让人全都烧得一干二净。 而后,带着几名婢女前去竹音母子的院子,一番收拾和番找,该帮的嫁祸,留下的可疑证据等等,可是比刘总管做得完美无缺。 嬷嬷在院子时找到了一些竹母留下来的书函,以为这是竹母所写,拿着其,带出了府,花下重金,用粗面掩着面找人写了一封跟这书函上的字迹一样的遗书。 第231章 追查 嬷嬷一心想着替司徒娇娇消灭证据,但却没想到在这里做的这些,只会让别人更加怀疑司徒娇娇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 李思源不相信司徒娇娇这表面上的如此,所以在司徒娇娇回府之后,他便派人盯住了这李府,当然这些李浦进是不知道的。 从刘总管开始打的他的事情,刘总管逃跑、嬷嬷做的事都全都在李思源的掌控之下。 早已对司徒娇娇有了警惕的李思源,可是从在上山之前就已经派人把司徒娇娇给盯得死死的,哪怕她派刘总管把那两名下人送走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只不过是在等,等时候到了,他一定会跟司徒娇娇一个沉重的打击。 司徒娇娇还以为什么事情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漏可抓,谁知道完全被套了进去。 李思源的不动声色让司徒娇娇还以为一切都不会被揭露,所以还乐着这刘总管逃了还好,省了到时候出乱子,或者真出乱子了,也可以归到刘总管的身上,说其畏罪潜逃,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些涉事之人全都不在了,司徒娇娇感觉整片天空都变回那朗朗晴天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她的心情。 现今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在其看来还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一定要想办法让竹音那贱丫头喜欢上我,要让她产生误会了我的念头,怎么办才可以吗?” 司徒娇娇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嬷嬷给她生了一计,“夫人,不如让嬷嬷我去衙门一趟,那孩子见得我少,估计我跟她说说会愿意跟我回来,只要她回来了,这就不怕她乱说话了。” “成吗?嬷嬷,就连大人都不信我了。你去大人还会让你见她吗?”司徒娇娇挑着眉,半信半疑地问道。 嬷嬷也不知道成或是不成,但是总感觉如果光是坐着不做些什么事情的话,就一定不会有所改变的。现在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只有竹音的证词的话,虽不足误事,但还是会让这夫妻不合,所以长远之计,她还是要把竹音给搞定。 “夫人,至少现在你一定要对竹音示好,切不可让大人抓到任何把柄,要让大人知道夫人有多疼小姐,有多爱她。真的比疼爱少爷还要爱,这才有让大人回心转,切勿再跟大人呕气。” 嬷嬷用心良心地劝说着她,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是怎么相处的她可是看在眼里,也劝过。但是司徒娇娇就是不听她的劝,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绑不住这个男人了。 “嬷嬷啊,你让我这气怎么吞得下啊,你看看他,要不是我,他如今能得这官职吗?可是还不懂得知恩图报,竟然还敢背着做着这些事情。你让我这气往哪咽啊?” 心是那么得想夫妻二人的关系能和相亲相爱,但是不管她怎么做,李浦进都不喜欢,总感觉她这是在害他,从来都没把她放进到心里面去过,这让她怎么还向她低声下气去讨好他呢? 想当初她在在司徒府的时候。可是呼风唤雨的,如今嫁到这李家来,先是受着公婆之气,现在又得看着这丈夫脸色过日子,这怎么可能让她去讨好一个小妾生的女儿呢? 哪怕是装。她都觉得自己会把竹音给掐死,“真是气死人了,这贱人怎么就不带着这小贱人一起下地狱呢?” “夫人啊……”嬷嬷连忙盖住司徒娇娇的嘴,小心翼翼地道:“这不才刚说了,要对她表现友善些,怎么也得要让人看得出来你是疼她,这样才会让大会相信你,对你放下戒心啊,你就忍一个月吧,就一个月好了。” 司徒娇娇都三十的人了,可是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竟跟嬷嬷跺起了脚来,“气死人了,气死人了……” 这心情就像天气一下,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是狂风暴雨,没完没了的摔中房只之物,瞬间便把房间弄得凌乱不堪,差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tw超多好看小说] 见此,嬷嬷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其为好,想当年其母公孙娇可是听了其话,才会一直保着这正妻之位,手掌此权,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李思源不见了的事情,所以才把她送到司徒娇娇这里,让她帮她好好保住了这在李家的地位。 只不过朽木不可雕也,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其都束手无策。 既便嬷嬷觉得可行的她还是做了。 提着一个食盒和一个竹篮,嬷嬷敲响了衙门的大门。 衙役把她给拦住,“站住,衙门重地,不得擅自进入。” 嬷嬷和颜相笑,眼神四处瞟着,见四下无人,便悄悄给两名衙役塞了银子,而后露出和蔼的笑容道:“我是李大人府上的嬷嬷,听言竹音小姐平安归来,带着小姐喜欢的点心和衣物前来,望几位差爷可以通融通融,让老妇可以见见我家可怜的竹音小姐。” 嬷嬷说的甚是真诚,眼眶里还见着湿润的泪光,看得两名衙役心里都跟着心酸了起来,感动不已。 衙役二人想着收了钱,又看着嬷嬷如此可怜,于是偷偷的给其指了一条路,“右拐进去,就说我们让你进的,他会带你去找竹音小姐的。” 得到了许哥,嬷嬷轻易便进入到了衙门里,也跟着这衙役的指示,顺利地见到了竹音。 可是竹音却是有些抗拒,连忙缩到一旁去,不敢上前。 “竹音,是我啊,古嬷嬷啊,还记得我吗?之前给你们送被子的古嬷嬷啊,你娘还说要给嬷嬷我缝一对手套的,记得吗?” 古嬷嬷甚少跟这对母女相接触,但是去年年底,李浦进去了龙都,司徒娇娇一点过冬物资都不给竹音她们,也是那唯一一次她违背了司徒娇娇的意愿。 她的心虽然是向着司徒娇娇的,但是并不代表为了这个做出杀人之事,她以前再坏,也只是使计,纵然不会公然去杀人。 如若这人不是公孙娇之女,古嬷嬷还真不愿替其收拾残局。? 竹音像是想起了什么,明显身体已有做出了反应,微弱的声音响起,“恩……” 古嬷嬷知道竹音已经对她放松了警惕了,于是立即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一碟小点心,色彩极为吸引人,“竹音啊,你看嬷嬷给你带来了什么,看,这是之前你跟少爷一起吃过的点心啊,你还带回去给你娘吃了,来,嬷嬷准备了好多,竹音可以吃好多了。” 小孩子就是好骗,看到这色彩吸引的点心,立即就被引了过去,只不过还是有些胆怯,欲上前但又害怕着,唯有专注地持着碟上的点心,露出渴望的眼神。 古嬷嬷知道竹音已上勾,故加把了劲,因为时间有限,如果她不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让竹音接受她的话,万一李浦进发现她来了的话,一定会把竹音看得更加严密,下次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别怕,嬷嬷把这些都留下,竹音要乖,别再乱跑了,嬷嬷只不过是来看看你,只要你没事,嬷嬷就放心了,要好吃了,尽管跟嬷嬷说,嬷嬷下次再来给你送来……” 古嬷嬷本还想多花点时间让竹音接受自己的,但是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立即让她转换了策略。 李浦进与师爷正商量着如何去寻找竹母的下落,顺便来问问竹音,可有关于母的去向问题,转入院子之后,却见古嬷嬷给竹音递着点心的画面,立即紧张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古嬷嬷假装受惊,身体明显跳了一下,手一抖,便把手中托着之物不慎丢到了地上。 竹音看着这色彩吸引人的点心掉到地上,小脸立即露出了可惜的表情,委屈地冲着李浦进跑了过去,唤道:“爹……” 古嬷嬷也旋即转向跪向李浦进,惊慌地回道:“大人,老奴是古嬷嬷,府上的古嬷嬷。” 李浦进看了人之后,立即认出了她,又问:“你来此作甚?” 古嬷嬷低着头,不敢造次,如实回道:“老奴这是给小姐送点心和换洗的衣。” 李浦进看着地上的点心,还有放在一旁的两个篮子,确定古嬷嬷所言不虚之后,方松了口气,缓道:“起来吧。” “谢大人。”古嬷嬷依旧卑卑不亢,规矩地站在那里,不敢多说一言,多动一下。 李浦进看得出来竹音很想吃那些点心,人在其怀中,眸珠子却是一直盯着地上掉了的那点心一动不动。 李浦进向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点了点头,而其则把竹音放了下来,柔声地道:“竹音,你跟先生到亭子里吃点心好吗?爹还有事要忙,一会再去找你,可好?” 竹音昂着头,看了师爷好一会后才应道:“恩,好。” 竹音走了之后,李浦进立即摆出了气势,强压道:“是夫人让你来的吗?她又想怎么样?竹音都不在府上了,难道还碍着她了吗?” “大人……”古嬷嬷连忙跪下,苦苦地述道:“老奴前来,夫人概不知情,如果大人不喜欢老奴来见小姐的话,老奴今后绝不再来,还请大人勿让夫人知道老奴前来,不然……不然夫人会把老奴赶出府的,求大人看在老奴这身老骨头,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第232章 证据 李思源一直都没有行动,也没有对司徒娇娇如何,可暗地里做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少,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才会装着什么事情都发生一样,整日就在衙门里翻着旧案件。 这都已经过去了7天了,李浦进就回过府两次,但却未在自家的府上过夜,就连竹音也是,带回去吃过饭或者是带着些换洗的衣物之后便又回到了衙门。 这几日里,司徒娇娇也常往衙门里跑,借口可是多得很,什么送汤,送饭,看看竹音,陪竹音玩,带她出去逛街什么的。 但凡可以拉近她跟竹音关系的事情,她都做了,当然这很大的一部分还是古嬷嬷给劝的。 自从古嬷嬷偷偷见过竹音之后,其后几乎一天一去,跟竹音的关系可是慢慢地亲近了起来,而竹音也不再抗拒或者害怕古嬷嬷,每天也都在那里盼着古嬷嬷能来陪她玩一会,或者是带着好吃的点心前来。 慢慢的,也变得只要司徒娇娇来衙门,古嬷嬷在的话,竹音也都愿意跟她说上几句,不再陌生和恐惧。 只不过这也只限于有古嬷嬷在的情况,若是只有司徒娇娇一人在的话,竹音还是胆怯地缩在一旁,不敢动一下。 司徒娇娇以为刘总管等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加上可以找到的证据都被她清除掉,现今只要把竹音的口供纠正过来之后,那她就完全没有嫌疑。 而且关于竹母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别说是追查,就连李浦进也没有派人出去寻找,这就让她放心了许多。 可是她觉得没事,但古嬷嬷却觉得这事情发展得太平静了,照着李浦进的个性,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才对,故些时刻都在提醒着司徒娇娇,可她就是不听。 “嬷嬷。我就说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杞人忧天了,”司徒娇娇见了两次竹音,自我感觉跟竹音能套上近乎了。就完全没了警觉性,对于古嬷嬷的规劝完全没放在心上,“我跟大人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比不上那个女人呢?我就知道相公是向着我的,嘴上说不信,可心里还是不会拿我如何的,这不气了几天,就回家吃饭了,要不了多久他就回搬回来住的了。” 正挑着首饰想要跟县里的几位贵夫人去聊天说事的司徒娇娇可是说得轻巧,就连古嬷嬷让她多去衙门跟竹音玩玩也都不愿了。“夫人啊,这跟柳夫人她们的聚会不如不去吧,怎么说你都两天没去看过竹音了,要是……” “你没完没完啊?”心里怕了几天的司徒娇娇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正想着可以跟县里的夫人们聊天炫耀自己儿子的事情。却要听着这古嬷嬷在耳目不停的说着扫兴话,气就如此冲了上来,“那是我的相公,我了解他还是你比我了解得多啊?”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古嬷嬷想要解释,但是司徒娇娇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过去。 “你这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本夫人前自称‘我’,”司徒娇娇手劲可没省,说扇就扇,完全没有预警,让古嬷嬷顿时蒙了,“本夫人说如此办就如此办。别以为你是我娘那边来的人,本夫人就不敢对你如何,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本夫人收留你,现在你这身贱骨头都不知道被丢在何处了。” 古嬷嬷忍着气,不敢有一丝的再造次。低垂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是老奴错了,老妇越矩,望夫人息怒。” “哼……”司徒娇娇重哼一声,重新把心思落回到首饰盒中,但是嘴上却一刻也没消停,“真不知道娘让你这老不死到这里来作甚,整日怕这怕哪的,还指望你能帮本夫人做些什么事,让你把那丫头带出衙门处理掉,你又不敢,让我去讨好她,她算什么啊?看着她那脸,就让我想起她那该死的娘……” 一直到司徒娇娇坐着轿子离开了府上,古嬷嬷方敢处理自己那张被打得发烫的“老脸”。(..tw无弹窗广告) 回想起这些年在这李府的日子,古嬷嬷还真的想要离开的念头,可是这么多年都如此过来了,想着自己再次受到主子的青睐,她真的感觉自己没白在她身边呆的。 可是今日司徒娇娇的一席话,让她明白,她永远都不可能像在公孙娇身边那样,成为主子的心腹。 当年她因为晴悠的事情被先送到这李府来,比刘总管要早,当时她还在这府上说得上话,司徒娇娇还是挺信任她的。 可是自从李思源不见了之后,刘总管也到来了,慢慢地他也像在司徒府的时候那样,讨得了这对母女的欢心。 让古嬷嬷慢慢地疏离了她们,曾经,她想要跟司徒娇娇告老还乡,可是想想自己无夫无儿,空有些余钱,生活紧凑得过还是可以的,但这心里空空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无处可呆。 她想要回司徒府,想要回到公孙娇的身边,但是那边已容不下她了,留在这里,司徒娇娇的处事方式跟其所用的并不相容,难得主子欢心。 如今她出事了,她尽自己所能帮她处理,可是她实在是太过自负了,完全不听她的劝,这让她感觉无力所从。 “夫人啊……我能做的都做了,是小姐不听啊……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脸见您了……”用凉水敷脸,感触道。 公孙娇跟司徒娇娇这对母女,只能说虎“母”无犬“女”,女儿的处事可是比公孙娇更为狠辣。 当年公孙娇恨桂娘,也都没想过要把人给折磨死,如果当时不是桂花逃了,怕是如今晴悠跟桂娘还会在司徒府上,虽算不上过得很好,但至少还是活着的。 也许是经历了桂娘的事,让最初还有些畏缩的司徒娇娇胆子壮了,再加上李浦进官职在身,虽不算高,但其也算是一位官太太了,自恃比他们高一级。 想着有事还有个当官的夫君给担着,完全不怕。 多年来,府中不见了的丫环,不在话下,轻则卖到别家当奴婢,好点的卖给六旬老翁当小妾,重则被卖到妓院里,甚至还有些直接送给下人玩,任由刘总管处理。 这些丫环,本是无罪的,也就是在李浦进回家之时,给递过茶,或者是跟李浦进说过话的丫环而已,可是这司徒娇娇眼里就是善妒,容不下别的女人在她眼皮底里跟其夫君有任何接触。 心里总是疑着自己的夫君会娶小妾,就像其爹一样,那小妾一个接一个的往府上塞。 从小,公孙娇如何跟这些姨娘抢丈夫,她都看在眼里,所以自其成亲之后,所有府上长得可入眼的丫环,没一个不被受罚或者被赶出府的。 这李浦进的爹也中看在司徒娇娇的娘家份上没多说什么,如若不是其嫁过去数年未生,也不会生出这些事来。 有时候,也许连司徒娇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守着一个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有何意义。 在她看来,只要她对自己的丈夫仕途有作用,她的丈夫就要对她感激一辈子,否则失去了她,李浦进就会失去所有一切的东西。 可实际上,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她的男人,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公孙娇是如此,司徒娇娇亦是如此。 “大人,”司徒娇娇出了府之后,李思源派去暗中监视她的士兵回来汇报道:“如您所猜测的一样,她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了,今日还约了县里的贵夫人去游湖,盛装打扮了一番。” “都把她今日配带的首饰都画下了吗?”李思源放下了手中的案本,抬起头看着士兵问道。 “都画下了,”士兵小心翼翼地将首饰图递上,谨慎地回道:“那对耳环,可是在失窃的首饰中。” “好,”李思源露出难得的笑容,叫好之声,带着愉悦之气,“跟对边联系一下,尽快让他们把尸骨带回来,还有他们三个,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走漏风声,继续监视她,还要今天跟她见面的向个夫人是何人,跟其是否有别的关系,都要一一查清。” “是,大人。”士兵领命之后,便爽利地退了下去。 而李思源看着手中的那个对耳环的图,从抽屉里取出那一套司徒娇娇指控竹母窃走的物品中的图对比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思源沉稳地气态之中露出坚定的目光,“司徒娇娇,你万万没想到吧,没有想到我早已安排了一切,只要找到她的尸骨,还有刘总管他们的证词,你想要不认,也不可了。” 到这里十天,李思源一直在翻看着旧案件,若换作是别的县令,一定会想方试法让他不要去翻看。 可是李浦进什么都未说,直接让师爷带他到这案件存放室里来,任由其挑选查看,甚至还让师爷听从其差遣,如有任何看不懂或者记录不清的给其作解释。 当然身在其职,李思源职无旁贷,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清明,且不说其是否有受贿,光是他看了这百宗案件中,全都是些为民申命的案件,无不是让百姓得到真正的公平判决。 这让他想对这个父亲讨厌也难,同时也担心起如果他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和人证,司徒娇娇的事情,他又会不会阻止呢? 第233章 求情 李浦进真的很好奇晴悠的身份,出山之后,曾派人去调查着于晴悠的事情,但是却一无所获,最重要的是可以说完全无法入手。 依着那零星的信息,他派人前去司徒娇娇的娘家去打听,却无林晴这个人,也查找了关于晴悠口的娘的信息,发现??全都没有了,没有失踪了的女子,也没有跟晴悠这般年纪大的女童,这让其对晴悠的身份更加在意和好奇。 回想着到龙都找李思源的情况,想着他在慕容智毅跟前如此放肆的行为上,还有柳哲瑜他们对李思源的极力维护上,李浦进越想越可疑。 李浦进并没有把在山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虽然李思源带去的人见过了晴悠,但是同样的,下了山之后只字不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根本就没见过晴悠。 也许是李思源下了禁令,又也许是他们也知道晴悠的身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越是如此,李浦进越是好奇,毕竟这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安心。 “许师爷,你真的确定,司徒家里真的没有叫林晴的女孩跟母亲走失或者失踪的事情吗?”从师爷手中接过对林晴调查的资料,李浦进不相信的确认道。 师爷很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大人,派去的人确实打听清楚了,二十年前司徒府上并没有林姓的母女走失或者失踪,就连这差不多大的孩童都没有,大人,到底要找的林晴女子是何人啊?” 师爷虽然照做了李浦进吩咐的事,但是却一直没问起关于这“林晴”为何人?为何突然要找这个的一个人。 一直到今天,消息传了一回来,李浦进的神情有些凝重和着急,这让师爷不得不问起关于这“林晴”的事情来。(..tw好看的小说) 李浦进摇头不语,看着手中这一张只有寥寥数字的信函。无声地叹息了起来。 “可需要扩大一下搜寻的范围,往周边的城镇寻找,也许能打听到些什么消息也说不定。”师爷建议道。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名,”李浦进无力地道:“有意隐瞒。什么都不说,神秘中感觉几分领人不安的感觉,真的好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那年6岁,她应该也才只有14岁,怎么可能养育一个孩子吧?” 师爷没能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听着这“林晴”这个名字,光凭着这个名字去找人还真是难找,“大人。其实像这叫林晴的名字人实在是太过普遍了,如此普通的名字,四处可见,就像在数年前就有一名叫做林晴的大夫,在先帝去世的那一年。国内发生了不少天灾,当中就包括了瘟疫的传播,听闻,当时就有一个姓林名晴的女大夫。” “是叫林晴吗?”李浦进有些不太置信,追问道:“我是听闻陛下也曾赐封过一位女大夫,也赐予了大夫的医薄,好像也是姓林的。只不过这名字我好像忘了,是叫林晴吗?” 李浦进想着想着,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想起那天进入到丑庐里的时所闻到的气味,便觉得很可能是她了,因为晴悠跟她说过。她是一名大夫。 “是的大人,属下记得很清楚,确实是叫做林晴,听闻这姑娘医术了得,就宫瘟疫也能治得好。世上所有的疑难杂症,只要是由其所医治的,没有医不好的,不过后来听说进宫成为御医了。” 敢许李思源并不太在意,但是师爷却是不同,故记忆中关于林晴这个御封的女大夫,他的印象还是深刻的。(..tw) 只不过他的深刻,换来的却是李浦进更大的困惑,“宫中的御医?可为何会在那呢?怎又会是??” “但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自从林晴姑娘进宫之后,就甚少听说有关她的事了,有人说其已经出宫,也有人说她已嫁为人妇,更有人猜测,已成为皇上的妃子了,不过这些事都已经过了好些年了,也不知道这叫林晴的大夫到底如何了??” “妃子?”李浦进像是捕抓到了什么,继续问道:“此消息从何传来?” 师爷摇头,强调道:“那也是多年前的事,至今也没人谈起这位女大夫,故才传出如此多的传言,可却无从证实。” “不,有,”李浦进突然站了起来,肯定地道:“他一定是知道的,如果是真的是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让师爷退去之后,李浦进独自一人前去寻找李思源。 李思源这头刚把收集起来的证据收了起来,士兵便前来通报,“大人,李大人求见。” 思索了一会,李思源才回道:“请李大人进来吧。” 李浦进进入,李思源把所有人都屏退,就连门也都被关了起来,免了李浦进给其行礼,官威也都收了起来,率先问道:“有何事吗?” “林晴,”李浦进很直接的切入,道:“她的身份,她是??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吧?” 李浦进未有直言,但是隐约之词,让李思源立即紧张了起来,“闭嘴??” 李思源很谨慎,虽说晴悠的事他不知道为什么其父会知道,但是既然他知道了,也不能让他把晴悠的事传出去,毕竟一个本该皇后的人,出现在这深山之中,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晴悠。 “不要,绝对不可提,不管是难谁,”李思源厉声地轻声道:“我姐的事情对谁都不能说,她的身份也绝对不可提,特别是在京都和龙都那里,就连林晴这个名字也不可提,否则??否则??会招来祸事??” 李浦进这下子真的完全没了主意了,虽然一开始只是猜测,但没想到李思源会这么激动,如此着急,既便不言明,亦可得知晴悠的尊贵。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这宫中的妃子,可是至死的那一天都不会被送出宫来的,如今,晴悠却在这山上,而李思源却什么都不说,也不让她说,那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晴悠是出逃的妃子。 而他们,知道这出逃的妃子在此,但却不上报的话,招来杀身之祸是必然的。 “这??”李浦进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今的心情,看着李思源,想想那年跪在御书房前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明明知道,这可是死罪,你??” “对我来说没有死罪不死罪可言,我只知道她是我姐姐,除了她,我谁都不关心,不在乎,她的事你别再管,为了她,我会择手段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李思源的话,突然变得有些恐怖,对着亲生父亲,他都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其心深深地受颤。 只不过话已既出,李思源后悔已无济于事了,二人沉默了片刻,他方转移话题道:“司徒娇娇,明日我会下令把她逮捕归案。” “你……”李浦进依旧是没能反应过来,这实在是过于快速了,这十天来,他都在派人去寻找竹母的下落和晴悠的背景,却没想到儿子的速度如此迅速,“证据都齐全了吗?娇娇虽然脾性不好,但是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如此,如若……” 李思源可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如此告之的,对于李浦进的质疑,他可是完全不担心,“你还是担心一下她好了,不过她这一次可是法网难逃了,如若明日她自首投案的话,也许还能从轻发落,若否,那就让她好自为知了。” 完全没有性面可言,李思源便已经把司徒娇娇定为竹母之死的罪魁祸首,这让李浦进觉得其过于武断了。 不想儿子断案过于草率,当然也包含了不愿意接受司徒娇娇是这样的人,李浦进劝道:“不如先找到竹音她娘再言罪过,毕竟如今是人命关于,不可草率而断。” “很快就可以见到了,不过这事你最好别跟竹音说,我可不能担保她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李思源从抽屉中取出一户籍名牌放到了案桌之上。 李浦进看这着眼熟的户籍名牌,愣是喘吁了好一会才敢上前拿起来看,虽然没在手中,但是在那名牌上的字,他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顿时让他跌入了谷底。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如此,她人呢?人呢?”李浦进颤着手把这名牌给捧到了手中,看着这沾了不少血的名牌,他的心仿佛随着这干掉的血迹也沉寂了。 “明日就会运回县衙,不过身体已有了腐烂,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女人的样貌会因为腐烂而变得难以辨认。”李思源本是不想说,但是他终究是要知道的,只不过是在时间的长短罢了,于是把心一横,还是告诉了他。 “怎么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李浦进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司徒娇娇所为,对他来说,这在枕过余二十年的女人,怎么能如此对他呢? 不管是李思源的娘,还是因为竹音母女,这对他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第234章 规劝 李浦进再怎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无可奈何,因为李思源已有做的足够多的功夫证实了他对司徒娇娇罪行的指控。 他曾让李思源是否可以多宽容几天,可是却未能得到同意。 在李思源看来,司徒娇娇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来自首的,时间给她多了,只会让她寻找各种方法去让自己脱罪。 所以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相信司徒娇娇绝对做不出什么事情来,这也让他给足了面子李浦进,也给了机会司徒娇娇。 只不是知道她会不会珍惜这个机会,当然李思源也做了别的准备,如果说她死不认,又或者是搬出谁人出来,到时他也不至于让竹母的冤情石沉大海。 带着沉重的心里,李浦进回到了府上。 下人不知他会回来,司徒娇娇又不在府上,所以便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夫人呢?”李浦进回到府中,却不见司徒娇娇的身影,不由得问道。 古嬷嬷得知李浦进回府之后,立即吩咐下人去寻司徒娇娇回府,同时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命人侍茶,问安道:“回大人,夫人刚出门,说是去给竹音小姐带些小玩意,免小姐在衙门里闷着了。” “你们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这个时候还敢骗本府,”李浦进气得拍桌怒喝,“本府正是从衙门回府的,这一条直路,难不成本府还能跟其错过不成?” 周边的下人被这向来温和的李浦进一喝,顿时被吓得冒了一身汗。 这么多年来,家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位大人,身穿官服,但是却为人随和,从未见其大人对何人斥责过半句,如今如此大动静,还真是让他们掉着胆子,不敢有一丝的越矩。 古嬷嬷当然知道就这样肯定是未能瞒天过海的。[..tw超多好看小说]于是又道:“大人,夫人还要先去集市呢,夫人听说前些日子布庄里新来了些布,夫人想着快要立秋了。要给小姐做些新衣服,所以可能先去选布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这府上的下人和古嬷嬷心里都清楚,那布是一定会去选的,但选的却不是给竹音的,是给她那送到京都的儿子和她自己。 只不过今天司徒娇娇不是去了选布,因为昨天其已选过了,但李浦进不知,所以便把去了游湖的人,说去了选布给竹音做新衣服罢了。 李浦进扫了一眼在场的下人。而后问道:“你们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要本府给你们统统关到牢里,吃上了板子才肯对本府说实话?” 下人们一听,齐刷刷地跪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奴婢(才)并没有骗大人……” 都到这个时候了。下人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向他坦白的,李浦进真的又气又悔,气为何自己不能当一个称职的一家之主,悔当初为何不因为李思源失踪之事追下到底,如若当初如此做了,今日也不会落到了竹音母子身上了。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他都依着她,顺着他,家中所有的事务都交由其处理,到底她还想如何?为何眼中就是容不下他人呢? 竹母在这李府上,李浦进也未说要娶其为妾,名份一直都未给竹母。只要求其能在这家中给她们一个安居之所而已,为何还要如此呢? 竹音告诉他,说是大娘让她在河边等她娘,后来就遇到了姐姐,问及其娘的下落。她则言不知。 李浦进还以为可能是竹母受了委屈跑到外面躲了起来而已,没想到竹音口中的大娘就让他的心跌到了谷底。 他也曾派人去寻找竹母的下落,可是一日未找到尸首,他都不会承认竹母死去的事实,如今李思源已经找到了竹母的尸首了,这让他再怎么想要相信这个妻子都难了。 “我再问你们一次,二夫人到底是因为离府,到底是谁人说看到二夫人窃财带着竹音逃离出府的,到底是谁看到的?”李浦进对着这跪了一地的下人,非但没有一丝的宽容,反倒更加的气愤。 下人不敢多方,唯有全都底着头不语,倒是这古嬷嬷还显淡定,稳稳地回道:“大人,二夫的因何事而离府,老奴等人确实不知,更何况,府上被窃此事当真,夫人还怕事情真跟二夫人有关,都不敢到衙门报案,生怕此事闹大了,正想等着大人回来处理,谁知道大人您就回来对夫人质问了,这对夫人不公平啊,大人。” 虽然司徒娇娇对古嬷嬷不甚好,但是这终究是自己守了多年的主子,古嬷嬷这话还是向着她的,维护着她,不让李浦进对她有更深的误解。 只不过这话却未给李浦进释怀,反倒更加的生气,数下重拍桌面,拍得连手都生痛发颤,可是这气还是没能消下去。 站了起来,重哼一声,狠瞪了古嬷嬷一眼,而后再注视了一会那跪了一地的下人道:“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说,事出了,该受的罪,你们好自为知吧。” 大步迈开,愤愤地往外而去,古嬷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追着而去,试图拦住李浦进,好拖点时间让司徒娇娇回府。 可是李浦进却是震怒了,因为前几日古嬷嬷对竹音的态度,他还以为她是站在竹音母子那一边的,没想到却是全都是因为司徒娇娇,这让他对她感到十分失望,甚至还到了绝望的边源。 “大人……”古嬷嬷想要说些什么留住人,可是李浦进却是对其厉声一斥。 “明日天一亮,如若未有人到衙门自首的话,你们就等着以共犯之罪受到审判,你也不例外,告诉司徒娇娇,老天是有眼的,她这些年所做的事,我一忍再忍,终究,你们还是如此……”李浦进摇叹离去。 古嬷嬷那已上了年纪的身躯明显受颤,几乎站都站不稳,手压在胸口,气差点就接不上去,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作何意义了。 李浦进走了约莫一刻钟,司徒娇娇方整着衣饰,理着发丝快步进入府中,转视着周围,看着这坐在了地上的古嬷嬷,厉声问道:“大人呢?” 古嬷嬷眼神呆滞,摇头不语。 司徒娇娇想都未想,一脚踢了过去,斥道:“没用的东西,说你老不死还真是老不死,大人难得回来,你怎么不把人给留住?留着你还作何用?还不如就现在死了算了,省在这里浪费本夫人的米饭。” 这恶毒之语,完全不顾古嬷嬷的感受,当着府中的下人的面,难听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让下人们都替古嬷嬷感到可怜。 古嬷嬷依旧不动,因为她已经知道,现地没有在意这些的必要了,什么想要重新得到主子欢心,什么可以重掌这府上的总管之位,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人说,明日天亮之前,如若夫人不自首,后果自负……”古嬷嬷爬起,神情呆木,未见一丝生气,仿佛自己的人生已经到头了,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留恋了。 无视了司徒娇娇,穿着下人的围群而过,嘴中同样道:“包庇者同罪,时限明日天亮之前,不把知道的告之,视主谋之罪处理……” 古嬷嬷的话让在场的下人们都惊慌了起来,这么多年来,能在这府上继续呆下去的人,多少都知道些关于司徒娇娇的事情。 不管是以前李思源的事,还是失踪的那些婢女的事,又或者是二夫人失踪的事,他们私下都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谁都不敢多方,因为在这个府上,似乎这个大人,并不是主事之人,所以他们所害怕的自然不会是这常因公不回府的大人了。 可是今日李浦进震怒的样子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其实并不是司徒娇娇,而是这一位在官场上铁面无私的清官。 在家中,没有官威,没有官架子,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怕老婆的软柿子,有时候,有些事情,也许是未惊动到他,又也许是未触及到他的底线,所以他不动声色。 今日一见,原来他们都忘了他们家的老爷,可是一个官老爷,是一个廉洁无私的大老爷…… 司徒娇娇却未见跟下人们一样的害怕和慌乱,依旧保持着高姿态,对着古嬷嬷和下人们笑道:“杞人忧天,大人可是谁,他可是我的夫君,哪有当夫君的把自己妻子送进大牢里的,你们怕什么,我娘家是什么背景,我娘的娘家又何背景,我外公可是这京都里的名门望族,就连圣上也要敬我外公三分,谁敢动我分毫?” 没错,司徒娇娇如果说到这家族背景的话,那可是不容小觊的,只不过她的背景,李思源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的娘家是司徒分家,可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分家,自从晴悠的事情之后,公孙娇在这司徒分家里可是地位难保,再加上其夫已是一个废人的事实,哪还有她说得上话的份呢? 至于公孙娇的娘家,别说是在京都,在龙都也占有举高轻重的地位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一个妾生女,公孙家又会放在心上吗? 第235章 嚣张 这一夜,李府笼罩着一层压抑且又不安的气氛中。 下人们都已经有个别准备好了包袱,准备连夜逃走,因为他们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说,他们会死得很惨,不说,若是真的被传召了,结果还是一样会死。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他们没得选择,只有想方设法逃离些。 向来都很铺张和显擂的司徒娇娇,今夜显得十分安静,一语不发地坐在房里,没有下人在侍侯,也没有点灯。 府上漆黑一片,除了下人那边稍为热闹些之外,府上的其它地方,可说是如死寂般沉静,让人不禁地以为这里是一座废府。 司徒娇娇躲在房里不出,古嬷嬷也在房内闭门不见人,下人们慌张,窃窃之语,悄悄的动作,不断在府上无声无息地进行着。 “这个是我的,我一直都在这里打扫,”两名婢女在争夺着在大厅里的一个古董花瓶,虽然是在争夺,但是动静却不大,抢夺之声也很小,轻得就得浮在水面上的羽毛那样,“你不是在偏厅里也藏了个吗,你自己不会去那拿啊?” 另一名婢女也感委屈,死死的往怀里揣去,不肯松开,“阿山已经拿走了,都从后门跑了,我才刚进府,这月钱都寄回家中,没了它,我就没有路费了,求求你让给我吧,我真的很需要她,不然我给你下跪磕頭,你让给我吧。” “不行,你放手,这可是我天天小心翼翼擦拭的,你缺钱我就不缺吗?快放手,要不然被夫人给发现了,你别想有好处。” 二女僵持不下,最后还是一个男仆前来催促那死活不列放手的婢女才能获得。 “这是小命重要,还是那个花瓶重要啊,再不走。一会大人派人来了,我们谁都走不了,难不成你想下半辈子在大牢里渡过吗?” 虽然不舍,但是也没办法。在这府上工作了这么多年,钱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可是命子却是最提着的那个,谁人不怕死呢? 于是这府上,能带走的,都被下人们收刮了,午夜过后,这府上,除了司徒娇娇跟古嬷嬷,下人一个都不剩了。 古嬷嬷住在下人区里。所以下人们的举动她都知道,但是她没有动,也没有跟风,静静地坐在这房里,不知是在享受。还是在自嘲。 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下人们的院子里进入死寂般的安静后,古嬷嬷这才推开了房门,看着凌乱的院子,竟然笑了起来,“呵……呵呵……” 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她的笑声。就是那风吹着地面上的竹篮子的打滚之声。 她感叹,她自嘲,她讽刺,这就是她的下场,就这就是她的报应,原来老天是真的有眼的。真的是会遭到报应的。 如无魂的行尸走肉,毫无活力的走到了井边,打了桶水提回了房里。 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床上放了一套全新的衣服,那面跟随着她多年的铜镜。告诉她岁月留给她的无情。 花了半个时辰梳妆过后,古嬷嬷把水桶提到了院子里,回到房内,环视了一圈,看着自己从当婢女,慢慢地一步一步爬上去,到可以住上不算华丽,但也有像样了独间,再由像样的独间,变得现今老旧之木,简陋的家具的小房间。 她感叹,人生无常! 白绫绕过悬梁,一个结实的死结扎起,人站到了椅子上,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壮胆,又像是在给自己的人生最后再吸上一口空气,丢下所有的依恋。 哐的一声,椅子倒了,双脚在空中痛苦地踢着,是在后悔地挣扎,还是最为这种痛苦的死法让她做出了的条件反射? 谁都不知道,因为在挣扎的短暂时间里,这看似漫长的时间,也许只不过是数秒,也许是数分钟,不过那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再也感受不到作何的痛苦,也不会再有作何的情绪所应了。(..tw无弹窗广告) 次日,一夜未眠的司徒娇娇饿了,她唤着贴身婢女,可是就是没有人回应她,于是推开了房门,却见院子里空荡荡地,就连平日在院里清扫的下人也都不见一人。 她有些着急了,冲着在前院,大厅等地方大声地叫唤,可是除了她自己的回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她慌了,不敢相信偌大的府上,就只余其一人,她害怕,她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哪怕现在是大白天。 府上四处的凌乱,还有屋内的摆设不见了,足以让她自己,她被府上的下人都给抛弃了。 但是她还不死心,于是冲到了下人们的院子里,谁知道就连房内的被子也都不见了,院子里的荒乱,仿佛这里早已荒废了多时的无人之屋似的。 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司徒娇娇昂天大喊,“啊……你们这些可恶的贱民,本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如何……” 她的咆哮依旧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但是有一件事是她没有料想到的,那就是一早敲响了这李府的门的衙役。 在跟司徒娇娇来到这下人房的同一时间里,将领带着李思源的命令前来逮捕她归案,可是这偌大的府门,却是无人应门。 正想着是否需要回去禀报之时,从府上传来了司徒娇娇的咆哮之声,这让李将领不得不带人撞门冲了进去。 李府大门被撞破之后,前院的冷清不由得让李将领有些担忧起来,“四处搜,切勿让司徒娇娇给跑了。” 一声领下,李将领带领着士兵兵分三路分头去寻找司徒娇娇的下落。 而他自己则带着其中一队往下人房搜寻而去,结果却见到倦容十足的司徒娇娇,眼神中的厉狠,可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投出的。 “司徒娇娇,这是官府下的逮捕令,你涉嫌杀人弃尸以及谋杀未遂,现将你逮捕归案,来上,上手拷……”李将领把李思源给他的逮捕令示于司徒娇娇,随后简要说明便命人给她套上手拷。 可是司徒娇娇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让他得逞呢? 未见一丝慌张,对着李将领毫无惧色,眼神中的犀利目光可是蕴含着那居于高处的傲漫和凶狠,“你敢?” 这李将领带来的人并非全是李思源的人,还有个别是李浦进衙门里的衙役,所以对于将领的命令,再加上司徒娇娇的态度,他们是有了些迟疑,手里拿着手拷,但却不敢上前。 李将领瞪了拿着手拷的衙役一眼,随后夺了过来,亲自向司徒娇娇举去,“本将是出自军营,只知道什么是军领如山,只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司徒娇娇,纵是身份超凡,在国法面前,也难逃法网,有什么话,你到公堂上跟大人说去吧。” 司徒娇娇挣扎,可是未见丝毫的宽容,特别是在她看向那几个衙门里的衙役之时,他们都纷纷底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司徒娇娇不弃,大声的嚷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你们今日如此待我,他日我必十倍奉还,你……你……还你……你们通通,所有的人我都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定会……” “副将大人……副将大人……”就在司徒娇娇漫天威胁之语之时,一名士兵冲其而来,急切地道:“房里还有一具尸体……” 士兵还没有完报完成,李将领便立即问道:“什么?是何人?在哪?” 士兵领着李将领而去,结果却见到正衙役抬下来的古嬷嬷的尸体,守在房里的士兵连忙把放在桌上的停函给递了上去,“李副将,这是死者放在桌上的遗书。” 李将领怜悯的看着这孤伶伶的古嬷嬷,心里甚不是滋味,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办理的,故道:“抬到衙门,交由大人处理。” 司徒娇娇没有想到这个,看着这古嬷嬷的尸体尖叫了起来,“嬷……嬷……啊……啊啊……” “哼……”李将领瞪了一眼司徒娇娇,那火气,显明是冲着她而去,暗喻之意无不是指向她,是她把古嬷嬷给逼死了的。 整个府上都搜了一遍,结果除了司徒娇娇,还有古嬷嬷的尸体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李将领似乎也不感到惊讶,很快叫带着人回衙门了。 李思源在等着司徒娇娇的到来,李浦进也等了一夜,但是却没有等到他想要等的人,心灰意冷的他写下了一封休书交给了师爷。 “大人?”师爷没有想到会李浦进会写下这一封信,关心之余还有满满的不解。 “在衙门口等着,在她踏进衙门前把这封信交给她,然后就在衙门里做好记录。”李浦进没有解释,而是催促着去办理。 师爷虽然不解,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于是在衙门前,师爷把休书交到了司徒娇娇的手中,其看到“休书”二字之后,那如火喷的粗气,可是令师爷都不由得冒了一头冷汗。 “休我,他算什么,让他来见我,除非他亲口跟我说要休了我,否则我绝收接受,我告诉你们,我外公可是京都的公孙……” 第236章 不认 “你撕吧,”李浦进其实一直都在衙门内看着,远远的就看到了司徒娇娇被套上了手拷,发丝凌乱,衣服皱起不齐的样子,当其把他写给她的休书撕掉的进候,要求他亲自出来跟她说的时候,他出来了,“不管你怎么撕,这已是事实。.tw[]” “你怎能如此待我?”司徒娇娇悲痛地问道:“这么多年,为了你,我做了这么多事,你竟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 李浦进摇叹,深深地吁了口气,“你到现在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功名对我来说从来都不算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乞求过这些虚名,我要的只不过是当一个可以替民生冤的父母官就满足了,可是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背着我做的事情还不够吗?” “呵?”司徒娇娇嘲道:“你会后悔的,我娘,我外公他们不可能会放任着我不管的,好啊,你想要休我是吗?那就休啊,你别忘了,我娘是姓公孙的,我外公在京都里任的是何职,你可是很清楚的,一个巡府而已,居然想要动我,没门……” 大清早,司徒娇娇的话让在场的人的心里都埋下了惊慌的阴影。 可是也许别的官会害怕,但是李思源,绝对不会是这害怕当中的一个。 “司徒娇娇,如若你的外公真的包庇了你的话,那他害怕的人,恐怕是他,而非是我家大人……”李将领笃定地回答。 今日对司徒娇娇而言,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委屈,最痛苦的一日,被府上的人背叛,被休,被套上手拷,成为阶下囚,这些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可是在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她了。古嬷嬷死了,没有人再愿意帮她做中,没有人愿意帮她去通风报信。 升堂之后,李浦进退居余位。坐到堂下当旁听,而李思源则坐于平时李浦进所坐的位置上,拍下了案板,“升堂……” “威……武……”堂下两旁的衙役敲响了板棍,让气氛瞬间变得庄严了起来,不容有一丝儿戏。 “带犯妇人……司徒娇娇上堂……”李思源一丝感情都没有,充满了威严气语和神态,让人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 司徒娇娇被押到了公堂之上,可是就是不肯下跪,倔道:“民妇并无犯罪。凭何需要民妇下跪?” 啪……的一声重响,案板再次击下,李思源向李将领使了眼色,重声道:“犯女人司徒娇娇,杀人弃尸。同时意图谋杀幼女李竹音,你可知罪?” 司徒娇娇嗤笑了一声,反问道:“民妇杀了何人,尸弃何处?谋杀幼女,更是无稽之谈,敢问大人,可有人证物证?请大人不要信口开河污蔑民妇。” 她死不认。李思源当然也不会光凭她这几句话便打住了的,于是点了一下头,李将领便向后堂招了一下手,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被抬了上来。 “你可认得此人是谁?”李思源指着尸体问道。 司徒娇娇看都未来,便立即否道:“不认识。” “传刘年,李风。李苏上台作供。”李思源不动声色,把人证一一唤了上来。 当听到这三人的名字之时,司徒娇娇脸色大变,看着这三人进入公堂,手脚都颤抖着。 可是她不认输。她不能认输,于是率先夺言道:“大人,这三人可是我府上逃走了的下人,之前也曾威胁于我,称,若是民妇不给他银子,他就到衙门告民妇说是民妇杀了人,民妇行得正坐得直,未来做之事,民妇可是不会怕的,所以民妇未给其钱,他们便反过来诬告民女,请大人查明。” 刘年没有想到司徒娇娇会如此狡滑,还没等李思源问话,这昔日的主仆便在公堂之上争扯了起来。 “你这恶毒的女人,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是你威胁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的,你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会把我送回司徒家,这明明就是你威胁我做的,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 刘年这可是心里悔恨死了,如果不是被李思源的人给抓回来的话,他还真的是不会把这些事情给说出来,就连当年桂娘之死,他都说了出来。 今日如果再被司徒娇娇这个女人反咬一口的话,他真的是死都不冥目啊。 “你胡说,在府上谁人不知,你仗着以前是我娘的总管,到了我府上就你行你素,带着下人整日不务正事,在外头闯了祸还敢拿着我这李府的名字挡事,我要不是看在你对我娘的忠心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府了,现今竟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刘年,这些年我还真的是白收留你了。” 司徒娇娇指斥之声可是震震有词,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她真的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 李风跟李苏都怕了,当初被抓回来,李思源可是答应了他们,只要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那他定会从轻发落,只要他们将功赎罪,把实情道出来,便可。 如今在这公堂之上,当着这巡府大人的面,司徒娇娇净睁着眼说瞎话,而且还说得脸不红,耳不赤的,反咬他们不止,还把自己至于这可怜之境,这让人怎么可能还相信他们的话呢? “大人,二夫人的死是她,就是她指使的,是她让草民把二夫人绑到山上,在那里设下了陷阱,伪装成被捕兽器给杀死的,是真的,真的是司徒娇娇指使草民如此做的,请大人明查啊。” 李风跟李苏都怕了,跪在地上的他们连连向李思源磕着头,证明他们没有说谎。 瞬间公堂上吵闹不止,就看审的百姓们也都跟着对在公堂上的几人之语讨论着。 “大人,李风之前可是失心疯,胡言乱语,其在公堂上作供,可不能作实,城里的何大夫可以作证的,当初就是何大人确诊其得了失心疯的,如果一个疯子的话也能做准的话,那民妇也可以说是大人,您指使民妇杀人……” “大胆……”李思源还未语,李将领抽出了剑,对着其大声喝道。 “李副将,”剑已出鞘,正欲往司徒娇娇而去的时候,李思源止道:“公堂之上不得造次,退下。” “可是大人……”李将领还想说什么,但是李思源却向其摇头。 李思源不急,缓慢地拍下了案板,道:“肃静……传何大夫上堂。” 审讯持续着,李思源不怕,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得种立禾田,也料到司徒娇娇不会如此轻易就范,所以证人一个一个传召了。 “草民何鸿拜见巡府大人、李大人。”何鸿上来便向李思源和李浦进分别行礼。 李思源应过之后,公正地道:“起来回话,这李风,可是之前你所诊断得了失心疯之人?” “回大人,正是,在月半前,李风确实是由草民确诊得了失心疯之人。”何鸿如实答道。 “那如今你可上诊断其是否还是得了失心疯未有痊愈。”李思源指向李风,示意其看向他。 顺着李思源的要求,何鸿当场就给李风把了脉,做了简单的检查,也问了几个问题。 过后带着不解和惊讶回道:“回大人,此人李风确实是月半前草民所诊断过之人,可是当时的他确实是得了失心疯,可今日却已痊愈,身体也无任何的大碍,这恢复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好,你可以退下了。”李思源转视司徒娇娇,看其是否还有别的招数可使,见牙都开始打着颤之后,就把人给退了下去。 “何大人证明,李风神智清晰,其所做之供可是有条有理的,犯妇人司徒娇娇,你还不认罪吗?”李思源再次拍响了案板,让司徒娇娇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一下。 “不,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他们就是想我威胁我,想要骗我的银子,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指使的,这些都跟我无关,我无罪,无罪……”司徒娇娇依旧坚称自己无罪,挣扎着想要离开公堂,冲进人群之中。 可是李将领立即带着人把她给押了回去,同时还逼着她向李思源下跪。 为了进一步证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司徒娇娇所为,李思源一一把物证也都拿了出来,包括那里她说被窃了的首饰,还有替其作了假口供骗外面的人的下人,也全都被李思源给传到公堂上问话。 最后,当所人的人和物证都指向司徒娇娇的时候,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在公堂上指着李思源大骂道:“你,是你,是你想要害我,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这张脸,这张跟那个女人长得如此相像的脸,你假公济私,你是回来报仇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李思源,李思源……” 对于她的疯狂举动,李思源并没有生怒,反倒很冷静地拍起了案板,判定道:“犯妇人司徒娇娇杀人弃尸及杀人未遂,罪大恶极,依旧本国律法,判其秋后处斩……” “不……李思源,你不能这么判人,你不可以,你……”司徒娇娇听到这处斩之后,表现得更为激动,冲着李思源未得有果,便转向李浦进,乞求道:“相公,相公救我啊,救我啊……我知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相公,求求你,救救我啊……” 第237章 难归 案件已定,在这铁证面前,纵是司徒娇娇一直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李浦进也救不了他,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父母观,怎容自己的妻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包庇她呢? 如今,妻,他是休了,可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上,他还是去看望了这被关入牢中的妻子。(..tw好看的小说) 一身污垢、发丝如杂草般的篷乱,身上的囚服发黑发臭,脸上的污渍完全看不出司徒娇娇的原貌。 身为死囚的她,照理说手脚都要拷上铁链的,但是李浦进向李思源求得情,方免其这身负重。 可是这并未得司徒娇娇的领情。 当李浦进提着食盒前来看望其之时,司徒娇娇竟对他发起了火,“你来做什么?是来看看我的下场吗?现在你高兴了吗?你终于可以为你心爱的女人报仇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李思源,李思源,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有你……你滚,你滚……” “何必呢?”李浦进劝道:“今日之果都是你一手种下的,当年如若不是你善妒,如若不是你借腹生子,但却又容不下人,今日又怎会落下如此之果?娇娇,放下吧,只要你诚心悔过,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我呸……”司徒娇娇傲道:“我没错,错都是她们,是她们不知廉耻勾引你,是她们不要脸,试图爬上你的床,成为你的妻子,夺去我之位,我只不过保护我自己而已,这全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的,与我无关。” 司徒娇娇死不悔改,这让李浦进对其心灰意冷,但想及多年的夫妻情分,也就忍下去了,“吃点东西吧,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思勤。会在今秋之前赶回来。” “什么?”司徒娇娇听到亲儿之名时,整个人都变得焦虑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你不帮我也便罢了。为何还要让儿子知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让思勤见到如此的我,将来如何抬起头做人啊?” 说起自己这个儿子,司徒娇娇可是宠爱不已,已十六岁的儿子是在李思源不见了的第四年才怀上的。 本以为她终于可以替李家生得一儿,会让李浦进忘了李思源这个儿子,也会让他对她更加的在意和关心。 可是没想到李浦进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这失踪了的儿子身上,除了公务,就是四处去寻找这个儿子。把这个她所生的儿子李思勤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为了让儿子将来可以有更好的成就,请了县中最好的夫子教其读书识字,同时还不断的请求其娘,帮儿子搭桥穿线送回到外公家里学习。 为的就是希望儿子可以借着其外公的家族之名,让儿子可以轻易就考取功名。将来也可以借助外公家族名气,在京都甚至在是龙都里讨得个好官职。 这送了不少钱,花了多年的心思,终于可以赶在科举之前把儿子送到了公孙家中,可这人才去没几日,便出了此事。 如果公孙家知道了此事,那她的儿子可就无法再呆在这公孙家中的了。 当然从一开始她在嚷扬着自己的外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只不过是想让李思源他们生畏不敢动她而已,可是没想到这李思源如此狠。 非但不忌畏公孙家的名号,甚至连一点通融也都没有,就如此把她关到了这牢里,还判下了秋后斩首的死罪,这让她还有何脸面面对其儿呢? 李浦进知道司徒娇娇爱面子。所以放下食盒后道:“具体的事宜我并未跟思勤言明,离立秋还两个月的时间,我会跟衙役说好,尽量让你好过些的,你……” “你……李浦进。(..tw)你还是男人吗?你就如此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关在这里不想任何办法吗?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对你而言真的如此淡薄吗?” 司徒娇娇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如今她所能依靠的就是这个想要致自己死地的丈夫,这个在其被审判前就要休了自己的丈夫。 “我所能做的也就如此而已,等思勤回来了,我会带他来见你的了,想开些吧。”李浦进心有不忍,暗中神伤,但却无能为力。 李思源身穿一身便服,隐藏身份到集市闹区里转了一下后回来,正好看到从大牢出来的李浦进。 李浦进神情忧伤,一脸倦容,似乎司徒娇娇受罪,其也承受着莫大的打击。 “回去休息吧,衙门里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不急于……”李思源看着这样的父亲,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关心道。 可是李浦进地不领这情,很公式化地回道:“谢谢巡府大人关心,属下身体无大碍,勿须回府休息,属下还有公务要忙,先行告退了。” 李思源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但是看到这淡漠、寂寞的背影,突然一种莫名的悲痛感涌上了心头,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似的。 李将领见了奇怪,想要问,但却无法打破这种令人伤感的情景。 李思勤很快就收到了李浦进寄给他的家书,所以很快就要求回去。 可是他的外婆,也就是公孙娇的亲娘戚氏并未同意他回去的请求,“不准,你以为这是哪里,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吗?” “太婆,这家书寄来,家中出了大事,而且很急,若是我不赶回去的话,怕是见不到我娘最后一面了。”李思勤很着急,这才来半月,他已思家甚深了,因为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把他当人来看待,这更让他萌生了想要回去的念头,正好在这个时候李浦进给他写来的家书,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够了,”戚氏接过李思勤的家书,三两下便撕成了碎片,斥道:“这里是公孙家,从你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这公孙家的人,李府的事,你爹自会处理,用不着你管,你只要好好的跟着云一同学习,将来我在老爷面前帮你美言几句,他日必定能在这京都讨得一官半职,这总比你回去跟着你那死板的爹来得好。” 以于戚氏而言,当年李浦进高中之时,她可是很高兴的,甚至还在他们面前炫着有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孙女婿,可没想到当她要求司徒娇娇一家来拜方的时候,这李浦进却是拒了公孙高驰的好意,回去当个小小的县令。 为了这事,公孙高驰还跟戚氏大发雷霆,通斥其一顿,从此就断了跟司徒娇娇的连续。 只不过这司徒娇娇就是咽为下这口气,总觉得自己的丈夫可以得到更发了的待遇,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回去设好这个外婆,送首饰,送布匹,送彩妆等等之物来讨其欢心。 好不容易等自己怀上了李思勤,这戚氏才对其松了口,跟其夫君公孙高驰推荐了自己的外孙。 这不还在考核期间的李思勤,要是就这么又回去的话,也不知道到时候公孙高驰会有何想法,下次再让他回来,那可就难也。 于是戚氏直接断了他的念头,强令道:“你若是敢逃跑回去的话,日后你就别想再回来这里了。” 年纪大了的戚氏本也不想再滩这些事儿的了,现在这公孙家已是其夫君公孙高驰当家作主,如若不是还有那司徒琴晨在那里挡着,她可能也被扶正了。 就是想着能否在死前坐上这正妻之位,他日死后自己的牌子能被供到这公孙家的祠堂里。 可是她未给公孙家生下儿子,只有一个嫁到远方的女儿,而女儿也不争气,生个外孙女,想着有个外孙女婿可以给她长长面子,谁知道却把她给气得半死,现今她的希望都落在这个曾孙身上,如果他还如此不争气的话,她的扶正怕是没望了。 毕竟像她这样对公孙家毫无建树的妾,如果不是有一定的背景,那可绝对不可能被扶正的,因此在这晚年里,她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李思勤的身上了。 可是李思勤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公孙家的少爷们,都看不起他,书塾里的公子哥儿也都把他看得是乞丐一样,没人正视过他。 在这公孙家里,他简直是过着非人的生活,这对于从小便被捧在手心中的他,怎么可能能忍受得住呢? 戚氏早已过花甲之年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司徒琴晨已卧病在床一年有余了,现今府中的事务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前不久听闻司徒氏的大儿子公孙羽博一家要被传召回来,这让她感到地位不保。 她在等,就等着如若李思勤能跟公孙羽博的儿子公孙云一同高中的话,那她在这个府上还能占有一席之地,否则…… “可是万一家中真的出事了怎么办?我娘她……”李思勤仍想争取,但是最终还是被赶了出去,同时下令其未得其同意,不得离开京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李思勤没有回信,也没有回家,李浦进不得不再写家书催促其回家,可是最后得到的不是儿子的回信,却是戚氏之信。 信言:科举在即,思勤课业繁重,日夜勤读,为免分心,琐事勿烦,随君处之。 李浦进叹息,“豪门易进,抽身何易?” 第238章 逃狱 司徒娇娇在牢里,等不到儿子的到来,既高兴又伤心,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要到头了,可是身边却无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人,心又怎能不痛呢? 已经被关到这大牢里十天了,她的心还在期盼着自己会被释放的一天,在想着会有谁还可以帮自己,日日夜夜都在想着。 终于在她不懈努力下,得到了机会。 这一天,大牢里来了一个身穿着黑色大斗篷的人,看除了露出来的鞋子可以看得出来来的人是个女子之外,脸还有有手都被这斗篷给遮得严严实实。 “别聊太久了”只听见狱卒公事化的口吻,而后便把司徒娇娇的牢锁给开了。 这女子也识趣,在这牢锁开了之后,又给狱卒送上了几个银子。 狱卒很高兴,便把空间留给了二人,不打扰。 司徒娇娇不知道前来是何人,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警惕问道:“你是谁?” 对方把斗篷的帽子给取了出来,看得司徒娇娇差点要惊叫起来。 还好对方按住了她,同时向其做出了禁声的手势,“嘘别叫,安静地听好,明日午时,我会派人来顶替你,你换上她的衣服,同时跟我一样,全身用黑斗篷给遮好,不要让人发现,出了到牢外,我会安排一顶轿子,把你送离,你按着他们说的去做便好,这里有些银子,你藏好。” 司徒娇娇真的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她还能见到她的亲人,这个从来都没有抛弃她,放弃她的人。 “娇娇,娘的话,都记住了吗?别要乱,不要慌,娘一定会把你给救出来的,你就安静的在这里等着。明日之后就不会有事的了。” 没错,前来之人正是公孙娇,本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的,但是在七天前她收到了一封信。[..tw超多好看小说]是古嬷嬷寄给她的信。 当时她的心情不好,也便没有立即看,两天过后才想起,便把信给拿出来看了,结果一看,却发现县里新来了一个巡府大人,而这大人的名字叫做李思源。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公孙娇便觉得大事不好,于是立即派人前去打听,结果却得知自己的女儿被判秋后斩首。 得知此事的她不敢声张。因为她担心司徒家的人不愿意救自己的女儿,虽然是嫡女,但是这嫁出去的女儿,男家好的话,关系还是会维持着。不好的话 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他们是绝对不会管的。 所以司徒娇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借口前来看望她,由于时间有些紧,为免夜长梦多,她决定自己亲自前来查看一下,如果这个情形未被查的话。那她的计划就可行了。 今日其如此打扮,一开是不想让人给认出来了,二来是想要试行救女儿的方法是否妥当。 二人相见的时间很知,而后便又传来了被扇巴掌的声音。 狱卒听到声音,感觉奇怪,于是冲了过去看个究竟。却见披着黑斗篷的人还想给司徒娇娇扇耳光,连忙止道:“喂喂,别乱来啊” 公孙娇收回了手,而后顺着狱卒的指示退出了牢房,再次给狱卒送上了银子侨装出别的声音道:“以前被这女人害过。今日这气可是出了,明日姐妹们还要来,希望大人能通融通融” 这下子狱卒可是明白过来了,当天在审司徒娇娇的时候,其府上的下人可是爆出不少关于府上失踪不见了的婢女和下人的事情,现在想想很可能这个女子就是当时其中的一个。 收了银子,又能让这些受了委屈的女子出口气,这狱卒当然乐意啦,只不过还是不望提醒道:“差不多就好了,反正这种女人都要被斩了,往有什么事都想开些,恨这样子的人,不值啊。” 公孙娇那双藏在斗篷下的身体,真的是已经忍得快要爆发出来了,要不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不是为了要救她,她怎能下得了这个重手啊? 离开了牢里,公孙娇心如刀割,她恨不得把女儿救出来之后一把火把这大牢给烧了。 想着想着,公孙娇想到了一条完美的妙计。 次日,按照公孙娇的讲划,很是顺利的便把司徒娇娇给换出了大牢,坐上了轿子,便往山上逃去。 而在牢里的那个姑娘,却是在公孙娇的计划下,被司徒娇娇给弄昏了,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 对于这些都要被处斩的囚犯,狱卒可是毫不怜惜的,即便她曾是他们县令的夫人,但现在可不是了,全县的人都知道她被休了,让全县的人都一致对李浦进感到敬佩,因为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妻子犯了事而包庇她,可说是百姓们眼中的明官啊。 那一天,司徒娇娇逃到了山上,那一夜,县衙里的大牢着火了,火势很大,很多囚犯都未能被救出,当中也包括司徒娇娇。 李思源看着这熊熊烈火,心也跟着焦急起来,指挥着人扑火,也试图亲自进入牢里救人,可是被李将领给拉住了,“大人,万万不可啊,这火势凶猛,进入火场可是死路一条啊” 李浦进也很着急,曾数次欲冲进去,也是被他的师爷给拉住了,“大人,已经来不及了,请大人放弃吧” 一桶水从头淋下,李思源全身湿透,推开了李将领的,坚持道:“他们是犯人,但是不是死囚,就算是死囚,也自有法理来处置他们,不应该看着他们活活被烧死而不管的。” 李思源冲进了火场,看到已经被烟熏倒的人,也有还在不弃挣扎的,一脚喘开牢门,对着犯人们大声吼道:“走,快走啊” 李思源在牢里转了一圈,发现在司徒娇娇牢房的周边的火势最为凶猛,想要再深入,也无法进入了,因为那里已成了一片火海了。 一次又一次冲了进去,每次都扶着一人出来,为了降温,为防烧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往身上淋去,李将领想要阻止,但又被他的行为所感动,也跟着加入到了这救人的行动之中。 这一夜,县城里很热闹,熊熊大火可说是把整个牢房烧得一干二净,死伤那是肯定有的,可是这死的是何人,那就得查实,还有这起火的原因,也甚是令人怀疑。 逃出来的司徒娇娇在山上看着那远处袅袅升起的浓烟,心里充满了快感,“烧吧,烧吧,把这些可怜的人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大牢通通都给我烧掉” 公孙娇本想催促女儿快点离开这里,但是她却是坚持要看到大牢被烧的情景,所以才会停留在这山上未有赶路。 “娇娇,往后你可有什么打算?”公孙娇必须要赶着回司徒家,她不能出来太久,以免引人怀疑。 “娘,我跟你回家,我”司徒娇娇天真的以为自己还可以回到从那样,回到司徒家继续当自己的千金小姐。 公孙娇立即拒绝道:“不可能,往后,你都不可能再出一在司徒家中,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司徒娇娇这个名字,你再也不可能用的了,你要想办法躲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你还没死,否则你还会被抓回去的。” 听到此,司徒娇娇的眼水立即涌了出来,哭诉道:“那我还能怎么办?娘,我不能一直都这样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啊,还有思勤,我那可怜的儿子,难道就要背着我这个杀人犯的儿子的罪名过日子吗?” “反正你现在都死了,明天我就要赶回司徒家,这李思源一定会派人来追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等他来了,我还要反咬他,是他污蔑你,还把你给害死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你听娘的话,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我再想办法把你接回府上来。” 说到计谋司徒娇娇可是比不是公孙娇的,现在这司徒府可说是完全在其掌控之中啊,自老爷子死了之后,这司徒分家的主事人就是她那个已经瘫了的丈夫。 虽然因为晴悠的事情,公孙娇可是被老爷子禁锢在院子里好些年,可是日子久了,老爷子的身体也不行了,在这司徒府上,能说上话的人,也就是她了。 等了这么多年,她可不能因为女儿的事情把给从这司徒分家的主事之位给拉下来,她要保住女儿,也要保住自己在这司徒家中的地位,可不是件易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娘,难道你要看着女儿在外头受委屈吗?那个野种竟然敢判我死刑,你让女儿怎么能咽下之一口气啊?”司徒娇娇可是不依,在这偌大的山林里,他们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连火都不敢点。 看着这黑漆漆的环境,还有将来可能会过上的日子,司徒娇娇感觉自己就像掉到了谷底,终年不见天日。 公孙娇安慰着她,一直在强调让她忍,让她等,只要时机到了,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给接回司徒家,她说将来,这家中的管事也会落到她手中,绝对不会让她流落街头。 第239章 被困 逃到山上,四周无人,这本来就是一条很好的逃亡路线,可是偏偏在这带的山头,就是晴悠丑庐所在的山头,这让完美计划好一切的公孙娇失算了。(..tw无弹窗广告) 由于他们并没有在这山上筑火,所以晴悠并没有察觉到他们在这山上过夜的事。 事是第二日,晴悠早起准备去炼功,却没想到见到了公孙娇跟司徒娇娇分别的场面。 “娘”司徒娇娇满脸泪水,甚是不舍,年过四十之人,还像个孩子一样,死揣着公孙娇的手不愿松开。 公孙娇已经松开了手,明显已经做好了决定的了,可是女儿死不放,她也无奈,命着在女儿身后的两名男子把其拉开,同时还安抚其道:“听话,你要再这么下去,受罪的可是你自己,今天之内一定要离开这里,很快李思源就会发现可疑的地方,我们不能被抓到把柄啊,快走赶路吧。” 晴悠纳闷,在有不久李思源把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送来给她治疗,听说很快就会把司徒娇娇逮捕归案,可如今这公孙娇又说了这样的话。 想想,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这司徒娇娇现在是个逃犯,但又好像不是。 “娘,我想跟你回司徒家,我不想过着这种四处漂泊的日子”昨夜母女二人明明就说好了,可是这经过一夜的又冷又饿的煎熬,司徒娇娇还是经受不住,乞求道。 “那你是不是想被抓回去秋后处斩啊?”公孙娇这下子也来狠劲了,对着女儿斥道:“为了救你,我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啊?若不是为了你,我这需要赶回去吗?要是被人发现我跟被烧死的时间吻合不在府上的话,别人会怎么样啊?祸已经闯下了,你就该要去面对它,路线还有地点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跟他们走就是了。” 语毕,公孙娇被下山而去。司徒娇娇则被地两个大男人架着往山的另一头去了。 眼看这对母女都要走远了,晴悠不能两个都抓了,于是便选择了追司徒娇娇而去。 晴悠知道公孙娇一定还有别的阴谋,所以她思索了一会。决定把司徒娇娇跟她的随从困在这山上。 于是她调整了一下之前司徒昭留下来的阵法,让司徒娇娇三人困在其中出不了这一片山。 把人困住之后,晴悠转而去追公孙娇,试图能从其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 “哼”公孙娇回看了一眼,确定女儿没追上来之后,方放开了心道:“要不是看在思勤在娘那里的份上,我才不会大费周章救你,没用的东西,净会给我惹麻烦,等这风头过了。思勤高中之后,我就以外婆的身份把他给接到司徒家中,培养成为我的接班人。” 晴悠已经好多年未有见过司徒分家的人,就连公孙娇,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可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以前一样,恶毒凶狠,亲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她要的,是永远都无法满足的欲望。 有时候晴悠真的想不明白。都已经活过大半辈子的人了,为何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如此执着呢? 跟着这公孙娇走了一段,只见其不时向陪同自己的下人吩咐着些什么,都是些应对李思源可能去找她的应对之策,当然也少不了对司徒娇娇的处置。 晴悠真心的觉得要让司徒娇娇听到这些话,有着这样的母亲。其还依依不舍的对她,如若是她的话,不知会不会当现场就把她给掐死。 晴悠并没有拦住公孙娇,看着她下了山之后,就回到丑庐。(..tw)看看司徒娇娇他们的情况。 被困在晴悠的迷阵中的三人,在里头转悠了大半天都没能出来之后方觉得可疑。 “小姐,我看我们可能迷路了。”高雄看着这有些诡异的树木,不由得猜测是否是误入高人的阵法,但想想此山从未传出过任何关于高人的传言所打消了此念头,认为只不过是迷了路。 “迷路?”司徒娇娇已经走得筋疲力尽了,再也走不动了,依在一棵树上,对着二位随从大声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也能走迷路,这山有多大啊,也就那丁点,走这么点山林之路都能迷路,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虽然二人是受命来保护司徒娇娇,确保其在下一个命令执行之前不被官府抓到,可是这并不代表二人要受这司徒娇娇的气,因为下一个命令是什么,公孙娇可是下达得很清楚,只是时间未到罢了。 而为了让司徒娇娇能在她完成一些事情之前,必须要安抚好她,别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破坏了她的计划。 晴悠知道他们必定会发现什么的,所以这个阵法困得了他们一时,却困了不他们一世,所以回丑庐调配好这迷药之后,便去寻他们了。 一阵清风抚过,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但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 晴悠这一次制造的药剂是易挥发型的,随着风的吹向,这挥发出来的迷药也向这遁着风想要找到出口的他们。 晴悠以布蒙名,一来是为了要隔来这挥发出来的迷药,二来是以防万一,万一药力不够,或者是他们昏迷得不够彻底,也不会看到她的脸。 三人再次醒来已经被两天之后的事,因为第一次用这种挥发弄的迷药,连晴悠自己也想知道这昏迷的时间会是多长,所以观察了两天,三人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相着在明天要是再不醒就救醒他们,但没想到,那天的下午,两个随从率先醒来了。 当他们看到一身粗布之衣的晴悠,还以为自己被山上的猎户给抓了。 “姑娘,我们无意冒犯,只是露过而已,如若有得罪之处,请姑娘见谅,我们可以给姑娘作适应的补偿。”高雄以为晴悠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之女,感觉其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恶意,所以客气地道。 但是晴悠却是不受这个情,指着别一边还在昏迷中的司徒娇娇道:“她冒犯了我们的山神了,必须要接受惩罚。” “山神?”高雄看向自己的同伴,似乎是在询问他可有听过有关山神之事,可是他的摇头让其感到无奈,再问道:“敢问姑娘我……她……发何得罪了你们的山神呢?” 其实晴悠早就想好了用什么理由骗他们,把他们绑在这里,等下次李思源派人来的时候,可以把人给交出去。 而这个理由就是“山神”。 “她曾在我们神圣的山上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山神觉得自己所保护的山受到了污染,需要用她的鲜血来清洗受污的山,平覆山神的怒火……”晴悠说得可是头头是道,不想这可是她想了一宵才想出来的话。 高雄二人无奈相视,对于山神之话他们并甚认同,但是对于她所言的杀人之事,那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故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之好。 “你们二人跟她在一起,那就是她的同伙,山神说要一同处置……”晴悠气势一放,声音如同阎王判声,让人不寒而悚。 高雄二人凶狠地瞪了一眼司徒娇娇,而后连忙撇清关系道:“我们跟她并不熟,只不过是正好在路上遇见走在一块的,请姑娘放了我们吧。” “山神大人从来不会错的,你们安静地呆着,否则再招怒了山神大人的话,就立即把你们给处决了。”说完,晴悠便急急出了那窄小的柴房。 出来之后,她才敢大口地喘气,生怕自己方才装得不像,唬不住他们。 而且晴悠并没有走,隔着竹板子窃听了起来。 “你说怎么办啊?没可能让我们跟着这女人一同被当成祭品的啊?”高雄一边挣扎,一边跟身旁的同伴抱怨道:“这山就是古怪,怎么可能会突然就迷路了呢?你觉得那个所谓的山神真的存在吗?” “邪乎,”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同伴也有些按耐不住了,跟着一同挣扎着,试图能解开手中的绳子,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弄,都未能让绑在他们手上的绳子松开分毫,“你就感觉这山有些古怪,只是说不上来,我看我们这一次真的要栽了。” “那可不成啊,”高雄不弃,连腿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快想想办法,你也动一下,难不成你想在这里等死吗?” 同伴是停了下来,但并不表示他不想要逃走,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冷静地想着办法,“冷静些,即便我们解了这绳,我们还要想想能不能出了之山头啊?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被抓的吗?” 思及此,高雄也不得不停止了动作,有些绝望地道:“难不成我们要跟这女人一同成为祭品吗?反正她是死囚,终究是要死的,为何我们要给她当陪葬啊……” “所以才叫你想办法啊,”同伴又道:“我们得想办法让那女子相信我们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要让她相信我们真的只不过是路过此,并非有些冒犯她们的山神,否则我们一定会给这个女人陪葬。” 第240章 联手 就在这昏迷之中,司徒娇娇再一次被人给抛弃了,而抛弃了她的人就是她母亲派过来说是保护她,照顾她的随从。(..tw) 就在那天入夜,晴悠给醒来的二人送晚饭,同时也想把司徒娇娇给叫醒,但是当晴悠进入之后,就发觉她已隐隐有些清醒过来的迹象,故想借这个机会让她知道其娘到底是如何待她的。 “这是你们的饭菜,吃过之后,就好好等着山神大人的召唤吧……”晴悠将饭菜放到了二人的跟前,一碗白米饭,上面各放着一个烧鸡腿,以及几根青菜。 可是晴悠说的话让这二人怎么都不敢有动静,当然除了因为他们的手脚被绑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担心晴悠在这饭菜里头下毒,即便他们已经饿坏了,但拿生命去换取一顿饱餐,他们二人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急着去送死。 “啊,放了解开你们的手,”说着,晴悠便上前去给二人解绳子,但是想了想,又给二人强调道:“你们可别想着逃走,山神大人都知道,出了之个门,你们便比她更早成为山神大人的祭品。” 听到绳子被解开二人是高兴了一把,但是晴悠的强调又让二人不得不放弃了这个逃走的念头,因为她说的没错,出去之后,如果他们再迷了路的话,那只会让她口中的山神更加生气。 于是二人连连答应道:“我们绝不逃走,因为我们真的不是跟她同一伙的,我们跟她并不认识,只要山神大人仔察查清的话,一定不会滥杀无辜的。” “好……”虽然二人如此保证,但为了以防万一,晴悠还是先点了他们的定穴,然后再解了他们的绳,解开之后再解穴让他们得空吃饭。“吃吧……” 晴悠没有走,等着二人吃,可是这二人连碗都不敢端起来,这让她有些等得不耐烦。“时候还未到,她是山神大人的重要祭品,你们想要在前头也不行,这饭菜里可是没毒的,要毒也是先毒死她了。” 晴悠开口闭口都不离要他们命的话语,这让高难真的感到怕了,于是一不作二不休,胆子肥了起来道:“姑娘,我们真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做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们跟姑娘一样,都是想要做替天行道之事的,不瞒姑娘说,其实我们是准备要把她给杀了的……” “高雄……”同伴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狠,竟然把这些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也许人到绝望之时真的是什么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 “别拉着我,横竖都是一死,只有搏一把啦,”高雄甩开同伴的手,继续道:“我们知道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就连她娘也都觉得这样的女儿实在是太狠毒。特别花钱让我们收拾她这个家族的耻辱,没想到在此会冒犯了山神大人,所以姑娘,其实我们跟山神大人一样,都想替天行道的,你就放过我们吧……” “你骗人。”晴悠眼角扫到司徒娇娇脸部表情的抽搐,知道她已经开始上勾,于是加大了扇动的力度,好让高雄把公孙娇的阴谋给说出来,“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狠心对待自己的女儿呢?你们一定是想要让自己免刑。所以才说谎的。” “姑娘,我并没有说谎,这是真的,她们母女也是什么好东西,女儿杀人放火胆大包天,她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前不久在山下县府的大牢就是她娘一把火给烧的,姑娘若信尽管到山下去打听是否有此事……” 这下子,不管晴悠动刑,这高雄都招了,如此更好,再关他们几日,等跟李思源取得联系之后,二人联手把这可恶的母女一同送到刑台上去。 “是真是假我自会去查明,如若你们胆敢骗我,让山神大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在查明之前,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如若你所言非虚,我必放你们二人离去。” 晴悠摆出一脸不信的样子,对着二人重哼了一声,愤怒地离来了。 当然,她知道司徒娇娇已经醒了过来,这二人她是故意不再把他们绑回去的,好让他们三人鬼打鬼。 在抓到他们的第二天,晴悠便在平时李思源派人给她送东西的地方留了记号,只要他们发现了,就一定会让李思源来找她的,所以晴悠不急,只要等着便好。 静静地偷看着柴房里的情况,却见手脚被绑的司徒娇娇泼辣不减,并绑的双腿在还在激动中的二人不备之时狠狠地蹬了过去。 还了被绑了的她力劲不大,没给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吃痛了一下,转过去反踩着司徒娇娇的脚狠道:“臭娘们,你胆子还真不小啊,竟然还敢蹬我,真是带你着这霉头准没好事。” “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我娘花钱给你们是保护我的,你们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就跑了?”司徒娇娇还以为他们这是在说谎,为的就是要让晴悠放过他们,所以并没有追问关于其娘要杀的事。 可是这只是她自己以为而已,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说谎。 “够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县令夫人吗?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弃妇,你娘还要你有何用?”高雄这下子可来劲了,对着司徒娇娇拳脚手踢了起来,完全不留余力,“你以为你娘真的要救你吗?她只不过想要利用你而已,白痴,你娘说了,等她将事情处理好之后,就让我们俩把你给处置了,蠢女人。” “不,你说谎,你说谎,我娘不会这么对我的,我娘说过我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全部,没有了我,她也会跟着我一块去的,你们这些狗奴才,一定是想把我娘给我的银子都吞了,然后就从我娘那里骗钱,你们……” 司徒娇娇不停地叫啸着,但是高雄他们二人已经不再理她了,因为不管她说什么,他们说的就是事实,只是当事人不愿意接受罢了。 也许是因为县府的大牢被烧之事,李思源这些天忙得有些焦头烂耳,所以没能及时看到晴悠留给他的信息。 自司徒娇娇判刑之后,李思源也没再派人上过山,所以在晴悠抓了司徒娇娇的第五日,李将领才看到了晴悠留给李思源的信息。 晴悠并未言明是何事,但看到“速上山,有急事商讨”的字,便觉得不可怠慢,立即派人下山去通知李思源前来,而其则在这里等候着,希望可以等到晴悠出现,留住她,不要让她跟李思源错过了。 也不知道是姐弟二人心灵相通,还是因为别的,晴悠竟然真的来这里了。 “小姐,”李将领也是在沙场多年的人,警觉性很高,虽然武功不及李思源,但是他是察觉到什么,所以立即唤道:“属下是李大人麾下的李副将,属下已经派人前来通知大人了,如若小姐在,请小姐再身……” “呵呵……这次反应快了喔,”晴悠咻得一声,出现在李将领的面前,心情很不错,带着跳跃的语气道:“思源愿意把你带出军营,看来也不无道理啊。” “谢谢小姐夸奖,”李将领恭毕地道:“属下承蒙大人的照顾,能过上安定的日子,对大人知遇之恩感激不尽。” 晴悠知道李思源一时半会没这么快到,所以便直接坐到地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李将领也坐下。 周边两还一名士兵随行,所以李将领也不敢越矩,“小姐,属下不累,站着说话便可。” “你站着不累,可是我抬头看着你跟你说话累啊。”晴悠抬着头,做出很无奈的样子道。 李将领有些尴尬,想要蹲着跟晴悠说话,但却又觉得这高度还是不对,可是这坐下又觉得太没分寸,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向不远处的士兵,见其在看向他,就立即扭转了头,仿佛是在说你自己看着办。 僵持了好一会,李将领还是坐了下来,有些拘谨,有些无措。 “思源打仗的时候,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是什么啊?”晴悠双腿屈起,手支漆上,掌心托着下巴,看着漫野绿林,心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人真的很了不起,属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了得的新上任将军,在战场上,只要提及将军的名字,没有人不闻风丧胆,就连属下也不得不被其英雄有谋的才智而拜倒。” 李将领并没有回答时候所想要知道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怕被晴悠知道了,晴悠会心痛,而是一味地对李思源绝品的赞叹。 “他可是我弟弟,怎么可以不厉害呢?”晴悠自傲地回道:“如果我问思源的话,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他应该恨我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一个文官,就不用披甲上阵,更不用过那些苦日子了,我这个当姐姐真的是没用,没能帮上他就算了,就连让他过上安逸的日子都不可以。” “小姐,”李将领看得出来晴悠的笑眼里藏着多少悲痛,就如他们在战场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失去,强装着的坚定心里是多么的脆弱,“属下相信大人是愿意如此做的,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第241章 尊贵 “你别看他那个样子,从小我让他拿剑,就好像要送他去受刑一样,”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晴悠情不自止地笑了,“如果他不是被派去打仗的话,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拿剑的了。” 李将领不敢多说什么,唯有静静地听着,仿佛知道晴悠对他说这些的用意。 “小时候跟他一起学习的还有一个孩子,两个人一静一动,逼着拿笔都不行,想让他可以学点医术都难,这让我有些难不起哥哥,对不起爹,毕竟林家世代从医,到了他这一代却连基本的草药都记不住,倒是思源不同,听许懂事,即便不喜欢学,但还是会去学,认真的学……” “我记得有一次,我罚他们,我让他说实话,可他竟然因为义气而硬生生吃了我十根籐条,打得掌心都起肿了起来,可是次日他还是依旧拿着毛笔在练字,有时候我在想,他这性子会不会是随他爹,怎么也改不过来呢?” 李将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到着晴悠说着李思源小时候的事情,感受到她对李思源的溺爱和心疼,感动地道:“相信大人也是跟小姐一样,不希望小姐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大人真的很担心小姐。”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更加愧疚了,”晴悠直接地道:“有时候你可以在他面前问一下我的事情,然后让他觉得我这个姐姐其实没有他所想象的好,让他恨我,讨厌我,别再想着我这个不中用的姐姐。” 李将领张着嘴,正想要安慰晴悠别这么样的时候,李思源却到了,同时拒绝道:“我不要,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不会放弃姐。永远都不会,别怕那个人会放弃姐,我也不会,绝对不会……” “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很倔强,你亦如此,我若是不在了,他要是再那么对你的话,你让我于心何忍啊?”晴悠的想法李思源怎么也不能接受,这让她感到很痛苦。 “那就不要走,不要回去那里啊,只要你不走了,不回去那里的话,你就可以继续呆达里。继续……” “谁能保证?你……还是我……还是我爹?连他都没办法可以保证我一定能留下,你觉得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晴悠对着李思源大声一喝,止住了他的话,“都这么多年了,我只想要你们能过上自己正常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想让谨瑜知道我回来的原因……” 晴悠开始说得还很激动,但是到了后面,不由得变得柔缓了下来,带着淡淡的哀伤。 “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的话,那我要回去了,我还有别的公务。”李思源不想再听到晴悠不要再见他的话,也不要听到她道别的话。所以急急想要离去。 “司徒娇娇在这里,”晴悠追着道:“她逃到山上,被我撞见了,还有公孙娇,我也见到了。” “什么?”李思源立即转过了身,急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你见到公孙娇了,你……没事吧?” 这一声没事吧,李思源说得没有底气,感觉晴悠可能会情不自禁的做出什么事似的。 “你看我这样子像会是有事的那个人吗?”晴悠知道李思源想问的那个人必定不是她,面对公孙娇。他一定会觉得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没对她怎么样,因为我等着让你去收拾她,让她得到她应有的下场。” 李思源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看得晴悠方才那一肚子气瞬间消了,“看不出来我们家的思源还有不淡定的时候啊。” “姐别闹了,人在哪啊?”李思源心急破案,因为这些事处理牢房大火的事情已经够期心烦了,更重要的是其中被烧死的人里,他不相信有司徒娇娇的存在,所以得知人未死之后,更想快点可以见到她。(..tw) “跟我来吧,”晴悠领着人上山,同时还告诉了他关于公孙娇的阴谋,让其及早做好准备,免得公孙娇得逞,“你直带回去可能她不会承认,也不会把公孙娇给供出来,我会先催眠她,让她把自己是如何逃出大牢的事情说出来,回去之后,你就依着这线索去查清楚。” “催眠?”李将领有些听不明白,疑惑问道:“小姐,这催眠难道是……你……” 李将领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晴悠的眼神都有些惊恐,那手握剑柄,随时准备拔剑的动作都已经摆出来了。 李思源一把按住其握剑之手,解释道:“此催眠非俾催眠,我姐不是那一族之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来玩笑的。” “可是大人……这……这可是那行……行刺皇……”李将领可是不知该如何决择,心里的话,想说,但却又不能尽言,苦恼不已。 “你觉得我会自己催眠他人,然后让他们来杀自己吗?”晴悠打趣地道。 李将领听着这话有些拗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晴悠所言为何意,正想要好好思考的时候,晴悠已经开始了她所说的催眠了。 “……你现在好累,好想睡觉……你已要睡着了……”晴悠前面说了一大段,可是他们都没能明白这些话有何用。 只看到司徒娇娇的意思慢慢被控制,人也随着晴悠的话语而变得温顺了起来。 “好了,别弄出别的声音,只要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好。”晴悠退到一旁,把位置让给了李思源,让他问话。 被催眠了的司徒娇娇果然很配合,什么都说了,就连公孙娇承诺会接她司徒家,把司徒家的所有事务都交给她来打理的事也说了出来。 李思源没有想到这对母女二十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子,更没想到的是,公孙娇还要杀了这个对其深信不疑的女儿。 解开了催眠之后,李将领看到司徒娇娇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醒了过来,看到李思源和李将领之后立即恢复了那无止竟的嘶吼之中。 “安静地把他们按下山,不要走漏风声。”李思源知道公孙娇的阴谋之后,决定来个顺水推舟,让公孙娇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然后趁其不备,一举将她给拿下。 人被带走了,李思源他们也该要下山了。 姐弟二人这一次并没有多说什么,李思源也没有再劝晴悠跟他下山,只不过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放弃晴悠的想法。 “李副将,此事处理完之后,我们去鸿门镖局拜访一下。”在下山的路上,李思源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让晴悠留下来的决定。 也许这会成功,又也许不会成功,但是不搏一把,永远也不知道成功是否存在,所以他决定搏一把。 “属下这就去办……”李将领领命先行退去,余留李思源回衙门研究对应之策,当然也要替他那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爹想想后路。 回到衙门,李思源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李浦进。 李浦进没有想到李思源会到府上来找他,所以便亲自到大门等着,看着儿子从大门口走进来,这当父亲的心情还真是难以形容,双眼有些微润地看着儿子道:“欢迎你回来,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太突然了,所以我……” 也许是真的太过突然,而李浦进也有些激动,所以一时间未能表达出自己的心声,不过还好李思源还是保有着理智,直击主题道:“我们先去书房吧。” 看到李思源的神情凝重,李浦进也不由得跟着。 “何事?”李浦进等不及,关起书房的门之后,立即问道。 李思源伸出手,止住已经按耐不住的父亲,沉住聆听,观察着周边,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方小声地道:“事关重大,此事不能有任何的偏差,你一定要听好了。” 气氛瞬间因李思源而变得沉重压抑,紧张地李浦进也沉了下来,认真地听着。 “司徒娇娇还活着……” “不可能……” “冷静,”李思源刚道出司徒娇娇活着的信息,李浦进便又激动了起来,可是再次阻止他之后,继续道:“她的娘亲公孙娇来过,策划了这场意外事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救了出去,如此也罢,公孙娇还有了要反咬我们一口的计划,我们必须要想好应对之策。” 李思源把公孙娇所计划的事情告诉了李浦进,父子二人关在书房里秘谈了约两个时辰之后方出来。 由于时间关系,二人不能再拖,所以决定主动出击,依着公孙娇所想好的计划那样,一步一步的往她所设的圈套而去。 李思源走了之后,李浦进立即唤来了师爷,命其以衙门的名义,给公孙娇写一份函,请其到县里来确认司徒娇娇的尸体,随后还吩咐送信的人,一定要把司徒娇娇在这里的情况都告诉她。 师爷还想着这事有些古怪,但最后还是没问,按着李浦进的意思去办了。 李思源更是没能闲下来,立即吩咐士兵先后送出三封信,一封是写给在龙都的柳夫子,另一封是写给司徒展,还有一份是写给林松。 第242章 反咬 啪……桌上那放着的价值不菲的一把被公孙娇扫落到地面上,茶水溅了落到地面上,如同杯子碎片,散落一地。 不顾被手背被烫伤的火烫感,对着李浦进派来的衙役怒声吼道:“你们胆敢再说一次,杀人犯,你们胆敢如此对待我司徒家的千金小姐,你们可知道你们指的罪名有多严重吗?” “司徒夫人,司徒娇娇的罪症可是人证物证俱全,这是不容抵赖的,只不过……”衙役试图解释,可是公孙娇却没给他们机会。 震怒地问问道:“我要见娇娇,现在娇娇在哪?把娇娇给我送回来,否则我定会让我爹把你们通通都关到牢里,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不会……” 提及这司徒娇娇衙役们便觉得为难,因为这次他们前来的目的可是来告知她司徒娇娇的死讯的,如今她要求见人,他们还真的无法把人交出来,如果真要送人过来的话,也只能送一具尸体过来而已。 对于这一点,公孙娇早就已经料之,所以才会如此大的口气罢了,因为再过不久,很快就会真的成了死无对证。 “司徒夫人,请息怒,”衙役稳了稳之后道:“对于司徒娇娇的罪行是证据确凿,只不过数天前牢房发生了一场火灾,很不幸的司徒娇娇在这场大火里被烧死了,我们前来是通知夫人您她的死讯的。” “你们……你们……怎敢?怎敢如此对待我司徒家的女儿?”公孙娇必乎是怒不可言,甚至还激动得不连站都站不稳。 两名年青的婢女立即上前左右分别扶着,一个人顺着她的背,一个人柔声地安慰道:“夫人别激动,要保重身体啊。” 这气方刚顺了过来,公孙娇又想说些什么,只不过衙役却适时的抽身,“司徒夫人,我们只是来报信的。如今信息已送至,我们先行告退了,请尽夫人尽快派人来认领。” 这几名衙役是李思源身边的士兵所扮,因为考虑到李浦进身边的衙役很可能跟公孙娇说些有得没的。所以便吩咐自己的人,只要把消息带过去就好,其他的事就让公孙娇自己折腾的好。 衙役的无礼更让公孙娇气不过,对于心中的计划更加强烈的要进行到底。 看着这完全不把其看在眼里的衙役,公孙娇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些蝼蚁,我一定不会就如此算的,你们等着吧,很快你们就知道我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两天之后,公孙娇派人前去。但是却不是去认尸,而是递了一份状纸,状告的人却是李浦进和李思源。 状告二人官官相护,诬告其女司徒娇娇,合谋杀死了她。 而此份状纸递给的人可是京府的宗大人。他们手中的这一份,只不过是公孙娇派伙送来的一份一模一样内容的状纸。 李思源很淡定,因为在这状纸到其手的同时,还有京中送来的快马传书。 “大人?”李将领有些担心,怎么说公孙娇也是龙都有名望家族的女儿,即便是妾生女,这个家族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免担心了起来。 可是李思源伸出了手,止住了他的发言,镇定地道:“准备一下,我们回京,把司徒娇娇的尸体也运回去。” “是否需要把此事告诉柳大人?”李将领还是忍不住道。 李思源摇头,收拾着桌上的案本。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关于司徒娇娇案件的所有材料和证据了,“把证人都带上就好了,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只要到了京都,一经审判。也轮不到公孙娇说些什么了。” 要离开这里了,李思源当然也要告诉晴悠一声了,如果不好好的跟晴悠道别的话,还不知道下一次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了。(..tw无弹窗广告) 李思源到了平时跟晴悠相见的地方,放下了信号弹,晴悠很快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姐,我要走了,回京都,”李思源很干净利落地道,表情很完美,完全看不出其是在因为被传召回去才回去的情绪,“这一次回去,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来,你要好好保重啊。” 倒是晴悠有些舍不得,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道:“恩,偶尔回去看看也好,再怎么说夫子年纪也大了,这么多年来他都照顾你,现在该是轮到你照顾他的时候了。” “恩,夫子的身体日渐衰老,如果姐在的话,还可以让姐给夫子好好调理一下,可是现在……”李思源婉惜道。 晴悠安抚了他几句,便让他赶快回去。 李思源下山的时候,李将领却是以掉了东西为由折了回去,请李思源随大队先行,而他却向晴悠跪下来求道:“小姐,可否请您随大人一同回京啊?”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晴悠不解地问道,同时也出手把人给扶起来,可是李将领不愿。 虽然李思源表现的很淡定,但是他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来,因为官场上的凶险,实在不是他无背景的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是公孙娇把大人告到京府,大人其实是被传召回京的,并非事情办完而回京复命的,柳夫子虽是皇上的老师,但是夫子年纪也大人,朝中之事他也不再理会,大人此番回京怕是凶多吉少啊。” 晴悠原以为公孙娇只会在这里闹闹,没想到还把事情闹到了京都,如今还惊动了这公孙家的人,那样可就不好办了。 想了想,晴悠将身上的内衬给撕下小块,想着要在上面写些字,就像在拍电视上面写的那样,咬破手指,用血写,但是这手指放到了嘴里咬下去,结果血没出来,倒是痛得晴悠呱呱叫。 “天啊,这电视上的东西还真是不能信,痛死人了,看着那么简单容易就出血了,我可我皮都不破一下,真是糗大了……” 晴悠的话一出,还有看着晴悠这般自残的举动,真是把李将领给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吹了几下,甩了甩手指之后,晴悠不好意思地问道:“没事,只不过我想要点血或者如果你有随身带着墨水的话也行。” 说到这血,没想到李将领二话不好,拉出手袖,剑一拔,剑身泛着的银光闪过,鲜红的血便顺着手臂流了下来,“请小姐用属下的血吧。” 晴悠看得双眼都瞪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给他止血,可没想到李将领眉头都没皱一下,止住了她,“请小姐用属下的血。” 为了不让李将领的血一直流下去,晴悠快速用手指沾上了血,瞬间在布上写下了可以让李思源逃过一劫的“血书”。 写好之后,晴悠立即在李将领的伤口上洒上了止血粉,这血不再继续流。 包扎好伤口之后,晴悠把干了的“血书”交给了李将领,再三吩咐他道:“如非得已不得拿出来,还有这个,只能给三个人看,只有三个人,否则这只会是一张普通的一块染血的布而已,还有一件事就是,危机过了的话,就要把这个烧了,绝对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李将领很小心的将“血书”收入怀中,谨慎地道:“谢谢小姐,属下一定会遵守跟小姐之间的约定的。” 李思源在山下并没有走,而是在等着他。 待其归队之后,李思源才发出了出发的号令。 也许是得到了晴悠“血书”的保障,李将领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了起来,回京的心情也跟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李思源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是这回京的路却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平坦,这不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队伍,却遭受了袭击。 “保护大人……”李将领第一个抽出配剑,同时护在李思源身前,毫不畏色的面对这出现在这官道上的黑衣人。 可是对方人数却非如目前所看到的,因为当士兵团团护住李思源之后,官道上的两边树林以及大队的后方也都同时也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 李思源知道事件发生的时间太过适时了,这让其感到有些蹊跷,“李副将,证人还有证据都安排好了吗?还有司徒娇娇的尸体,你都确定安全吗?” 李将领似乎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回头看了一眼那在后头被人推着的司徒娇娇那被烧焦了的尸体。 为了让这尸体能够保存下来,晴悠可是没少花费心思啊。 “大人请放心,属下都安排妥当了,只要大人安全回京便可。”不止是李思源有料到,早已作了安排。 李浦进因为要交接县府的事务,所以会随后赶上他们的步伐,由李思源先把尸首运回京都。 只不过没想到公孙娇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已经有所行动了,而且派出来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也许是太久没有了这种紧张和压迫感,面对这些黑衣人,李思源和李将领都有了一种重返战场的感觉,整个人都不由得变得兴奋了起来。 当然李思源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在行动上,他手中高举着的剑,已经让所有的部下知道,他们的“李将军”回来了。 第243章 失算 锵锵锵…… “杀啊……” “冲啊……” 黑衣人跟李思源的部下厮杀了起来,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士兵们再一次回想起他们在战场上拼杀的场景。 血……黑衣人的,自己的,还是战友们的,通通混杂在一起,让人都分不清楚,除了鲜血的味道刺激了他们的挥动武器的力道之外,还真是未给他们带来别的。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习已为常了,毕竟从战场上回来的人,面对死亡是绝不会有退缩的情况的。 公孙娇没有想到,李思源身边所带着的人都是从战场上精挑回来的人,所以这群黑衣人也只不过是些乌合之群,袭击他们也只会是自取灭亡而已。 “撤……”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倒下,黑衣人发现自己完全跟他们不是对手,为了保命,黑衣人的首领不得不下了发出撤退的命令。 李将领想要活抓黑衣人的首领,逼问出是何人派他们来袭击他们,为了又是何目的。 “李副将,让他们逃吧。”李思源把人给拦住,看向已经被制服了跪在地面上的黑衣人道。 “可是大人……”李将领知道这些被抓住的黑衣人只不过是些小角色,根本不可能从中问出些什么,所以想要请缨把首脑抓住。 只不过李思源看着他们黑衣人逃离的方向道:“穷寇莫追……” 虽然不愤气,但是李将领知道李思源地决定是不会错的,所以将抓到的黑衣人都关押好之后,便继续赶路。 路上,李将领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连受伤了的士兵也没有好好的停下来休息,伤口也是简单地包扎了而已。 如此急着赶路是担心会有下波的黑衣人袭击出现,为何李思源安全,李将领不得不让士兵带伤赶路。[..tw超多好看小说]“大家坚持一下,只要到了驿站,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跟着李思源这一行的士兵,实际上都是李将领在军营里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来的。当李思源离开军营被封为巡府之时,他向慕容智毅要的人。 这些士兵个个忠肝意胆,对李思源和李将领更是誓死追随,所以离营之时,士兵们都对这个文官的将军带着各种不看好的想法。 没想到,在一场战役之中,李思源情愿亲自入阵,不顾一切安危也要把他们这些被困在山里的士兵给救出来。 因为山里情况不明,再加上如果大批人进山会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容易暴露行踪。于是李思源一人独闯山中,非但成功救下了他们,还给把对方的粮仓给烧了。 而后不需费一兵一卒,便把敌人困于山中,等着断粮自降。 由于李思源足智多谋。还处处为士兵们的安危着想,不但获得了战急的胜利,更重要的是得到了士兵们的拥护和爱戴,愿誓死追随其一战到底。 只不过李思源的将军生涯随着找到了葬月族的余下族人之后也就结束了,如今留在他身边的人说是衙役,可实际上他们的前生可都是在战场上洒着热血,面对千军万马毫无惧色的真汉子。 因此今日的黑衣人袭击。死伤多为对方,当然他们也有伤了的,但都是些轻伤,并无致命的危险,所以在李将领的命令下,他们都坚持到最后。一直到到了驿站才好好休息。 到了驿站李思源都未给自己清洗脸上的风尘,便把晴悠给他的一些伤药全都拿了出来,分给士兵们,一定要好好的把伤口处理好。 李将领一开始还不知道晴悠的医术有多高明,就在今日他终于见识到了。也知道晴悠给李思源的伤药到底有多宝贵,于是从中各取回一瓶包好给回李思源,“大人,这些您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将来有用得上的时候。” “都给兄弟们用了吧,我还有,”李将领知道,李思源这是骗他的,他的性子,他实在是太清楚了,可是李思源坚称其好,“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好的伤药,放心用吧。” 想想今早晴悠给他手上止血的时候洒上的药粉,还有在包扎的时候在绑带上又抹上的药,在经历了一场对战之后,他还能自如的挥洒着剑,完全不见有丝的痛感和不适,这足以让他知道,晴悠的药,真的可以说是绝顶的好药,哪怕在宫中最好的伤药,也未及晴悠所给的分毫。 手不自觉得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怀中的那张“血书”可是不一般的“血书”。 三个人,只有三个人看了这个“血书”之后才能救得了李思源,而这三个人,却是李将领连想都不敢想的人。 司徒展、邬昊以及……那个人,可是李将领这一辈子都不敢直呼名字的人。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把这封“血书”拿出来之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真的只是李思源没事,还是真有可怕的事情在后面紧随而至呢? 现今他终于可以感受到李思源对晴悠的事情说出来的那种无奈和可怕感。 有了李思源拿出来的好药,再加上可以好好休息,士兵们很快就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只不过次日,李思源却把李将领和部下都留在驿站里,而且则秘密回龙都,独自一人回去。 除了李将领,没有人知道李思源已经离开了的消息,没有骑他们所带着的马,也就是说李思源的马一直都在马槽里呆着,其他的马都一样。 因为袭击事件,李思源觉得对方一次未能得逞一定会有第二次袭击,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以及可以更好的转移公孙娇的视线,他决定自己一人秘密回龙都。 而李将领则代表李思源发号了师令,原地待命,与李浦进的队伍汇合之后再继续赶路。 因为李思源不在驿站,为了不让其他人产生怀疑,李将领用很是神秘的神情告诉了身边的人,让他们一定要严守着李思源房间,除了他,谁都不要让他们靠近,因为他怕此事会被敌人知道,从而暗中出手让李思源伤上加伤。 很快士兵们之间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起李思源,他们都以为李思源真的是因为在昨天的战半中受了内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原地停留,以跟李浦进汇合为借口,可以赢得静养的时间。 李将领暗中给李思源安排了一匹快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便将人在午夜送走了。 一直到第五天,李将领收到了李思源的飞鸽传书之后,这才有了行动。 将那些抓到了的黑衣人交给就近的府衙押回京都之后,李将领留下部分随从护押,其他们则跟着他快马加鞭彻夜赶路。 就在李思源回到了京都与柳夫子想见过后的第六天,李将领方带着部下人回来了,而这个时候,那具假的司徒娇娇的尸体也安全运到了京都,就连李思源带着的那些案件的记录以及各种证据和证人的证词供本,也都全都交到了京府的宗大人手中。 当然为了公证,李思源还是在柳夫子的训示下与于浩石一同把东西递交到宗大人的手中。 宗大人多年一直都担任京府一职,由于其刚正不阿,就连皇亲贵族都从未因身份而有过一丝的偏差,公平的处理着每一个案件。 因此不管是在龙都还是在京都里,许多涉及到身份尊贵之人的案件,慕容智毅都会交到其手中去审理。 此次收到公孙娇递上的状纸,宗大人不敢有所怠慢,亲自面圣,把状纸交到其手中,由其定夺该如何处理。 毕竟在官场多年来的他,对于李思源的所作所为是很清楚的,他知道李思源绝对不会是那种假公济私之人,即便真的是夹杂了私人感情在内,那也都是犯人太过可恨方会如此。 宗大人觉得此事事大,公孙家的外孙女因为李思源的误判、假公济私所丧命了,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案件,处理不好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会引起朝中大臣间的不和与争斗的。 “既然公孙娇把状纸递投到京府,那就交由你处理,不管是谁对谁错,都要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审判,”慕容智毅看过状纸之后,并没有特别的表情,但是眼神里的那种不可偏私的目光可是尖锐得很,“这公孙娇可是嫁到司徒家的人,得多方面调查,不能有失。” “臣谨记,务必将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绝不会让受冤之人平白受冤,也绝不会让诬蔑他人之人得逞,污吾圣上之名。”宗大人跪领旨,谨慎地回答道。 近年因为晴悠的事情,慕容智毅的性情大变,以往对一些事情还很宽容的他,现在却变得有些暴锐和严惩,有时候宫人小小的一个犯错,都会让其怒火大发,使得宫中之人人心惶惶。 但不知为何,多年未有上早朝的他,竟然开始上早朝了,对于一些以往独断的政事也会跟大臣们一同讨论,慢慢的也开始恢复到以前那个开明的国君起来。 只不过这样的他,大臣们都不知道何时会又变得喜怒无常起来,今日宗大人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面见其的。 第244章 再聚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你好几天了,”林松边给自己倒着酒,边不满地抱怨道:“这么急着找我,该不会是终于肯答应帮我啦?” 自从晴悠“死了”之后,李思源跟林松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一来是因为二人对待晴悠的事情上的意见不和,二来是因为林善的关系,所以二人便渐渐断了联系。[..tw超多好看小说] “当喝点吧,”李思源一把将林松那正欲送入嘴边装满了酒的杯子夺过,带着长辈的口吻,训道:“看看你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不能让你爹给你省点心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把我找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林松想要夺回,但是李思源却巧妙地躲过,让其没能得逞。 只不过这在说着话的时候,林松便把主意转意到了那整一壶酒上,李思源没能来得及阻止,唯有看着他晃着那得手了的酒壶得意道:“该练功啦……” “你要是不把酒给戒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一次了出巡见到了何人。”李思源没办法,唯有抛出引子,好让林松上勾。 “怎么啦?你遇到你心意的女子,跟她提亲了,你该不会要跟我说的大事,就是你要成亲的事吧?”林松毫不在意地道,但是想着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成真,还是有些压抑不住怒气。 “哎……愚不可及也……”李思源深深吁了口气,一口气把手中的杯中之酒饮尽,叹道:“对你我而言,最关心的是何人?难道一个陌生女子还能足以让我向你炫耀吗?” “呵……”林松不屑道:“你我最关心的那人已经不在了,而在你拒绝跟我合作的那一刻起,我们再也没有了共同所关心的人,对于这一点,你最好搞清楚,如果你找我来是来说费话的话。(..tw无弹窗广告)那很抱歉,草民很忙,没时间陪大人您玩猜人游戏。” 林松啪的一下,撑着桌子而起。手起,人走,余下的是两颗碎银,完全没把李思源放在眼里。 李思源很淡定,完全不担心林松真的就如此走了,独自倒着酒,边倒,边自言自语道:“哎啊,这酒跟姐酿的桂花酒真的没法比,下次出巡还要去那里。这样才能喝到姐酿的酒啊……” 林松虽然已走到了楼道的梯级前了,可是听到李思源说的这话,感觉有些奇怪,于是停住了脚步想要听下去,但他却不再说吧。独自饮着闷酒。 林松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还是折了回去,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姑姑已经不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酒给你喝?” 李思源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目光落到方才林松所坐的位置上,示意其坐下,把杯喝了。展示出友好的一面之后才肯继续。 林松着急,急忙坐下,一口灌下,反过杯子,展示给李思源看他的诚意,“行了吧?” “姐回来了。但是又不是完全回来了,如果你想要她永远都回来的话,你就必须要听我的话,否则……”李思源的话还没完,林松便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回来了。又不是完全回来,到底是回了还是没回啊,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就那么两小杯,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我看你该回去休息了。”林松不相信他的话,也许是他相信,但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才会反应如此大。 李思源没有逼他,他知道林松跟他一样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整理自己的心情,所以这一次,则由他先离开道:“把酒戒了,整理好心情之后再来找我,酒未戒,也别来,姐不喜欢整天一身酒味,还有那张脸,要是她不认你了,也别怪我,是你自己要作贱自己的。” 跟林松见面回府后,李思源便收到了宗大人给他下的禁令。 因公孙娇的状告,李思源则下停下手中所有的公务,禁足在府上不得外出。 李将领心有不服,想让替李思源出口气,但是李思源却欣然地接受了,“这都是正常的程序,我相信宗大人会有一个公正的审判,在案件审判结束前,你一定要把事情给处理妥当,那是我们的皇牌,绝对不可以有丝毫的差错。” “大人请放心,属下用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李将领严肃地、坚定地回答。 李思源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即便被禁足于府中,公务停了,但是他还是可以按自己的计划做那件事。 公孙娇在派人去劫尸不成,欲想再次出动,可是谁想到李思源他们驻守在驿站不走,同时还有本地的府衙在护着,不宜过于张扬,所以便一直未动。 可怎料之,当他们的大队再次出发的时候,却已经没了李思源的踪影,就连那个再次派出劫尸的队伍劫到的却是个人形的木头,这让她心是生出了隐隐的不安。 由于状纸递送了上去,公孙娇也被传入京进行问话,但因这劫尸不成,就连司徒娇娇那边也联系不上,让她心中的美梦受到了打击。 因此事已经闹到了京都,公孙家的人也都惊动了,司徒家也在慕容智毅的暗示下,宗大人也派人去通知了司徒康。 司徒康得知此事之后,把司徒广和司徒展叫到了书房,把这状纸上的内容递二人看。 “父亲,这……”司徒广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份状纸,有些难以启齿道:“那边的分家,已好些年没跟我们联系过了,这又何故跟我们拉上关系了呢?” “这是京府宗大人派人送来的,让我们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问话。”司徒康也有些为难,毕竟说到这个分家,如若不是因为晴悠出现的话,怕是连他都忘了司徒家还有这样的一个分家存在。 “爷爷,”司徒展觉得此事有些可疑,“宗大人不是那种会有私情之人,何故会先行派人前来送话吗?” “皇上,是皇上的意思……”司徒康也摸搜不透慕容智毅这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葫芦。 “该不会……”司徒广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迟疑地道:“数年前我们曾请殷太医给分家的司徒兆治病,而后晴……她的事,所以皇上要追责?” 司徒展也觉得事情实在是有些诡异,所以也跟着猜测道:“皇上是否是因为她的事而现今要翻旧帐了?毕竟那些年她在分家里可是过得有多苦,还有伯娘的事,也一直让她心里不甘,所以想要替她做些事来弥补。” 司徒康把二人唤来也是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些。 都已经三年了,晴悠一直都没有下葬,慕容智毅也没有对外公布晴悠的死讯,所以除了当日所见到的人,都对晴悠的生死存有很大的疑惑。 就连是司徒康他们,也都不知道晴悠到底是生是死,除了司徒展说亲眼见到了晴悠的尸体之外,还真是无人可以证实是真是假。 司徒昭曾给其父司徒康写过一封信,让其在对于晴悠的事情上保持观望和等待的态度,所以一直以来,不管司徒展如何求他去让慕容智毅把晴悠下葬他都不肯。 如今分家里出了这事,本是跟这本家毫无干系的,毕竟在这京都里的人都不知道原来司徒家还有这样的一个分家存在。 如若不是公孙娇是公孙家的女儿,怕是此事都不会闹得如此大了,同时也不会让连他们也都被牵涉其中。 “展,皇上近日可有别的举动?”司徒康不安地问道。 依旧是皇上身边的带刀护卫,只不过如今的他可是统领,所以能最能自由出入在慕容智毅身边的司徒展,对他的一举一动可都是了如指掌,只在于他愿不愿意透露罢了。 “自一个月前皇上性情好转之后,恢复了上早朝,其他时候也都跟往常无异,”司徒展平日都不会说任何有关慕容智毅的事情,今日如若不是关系到家族,关系到晴悠,他还真的不愿意透露一字,“啊……最近皇上好像开始有练武,但是我并未亲见所见,只是有一次夜巡的时候在皇宫禁院的后山见到皇上一身汗水独自一人回来,感觉他好像是偷偷在练功。” 司徒康眼眉一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却未言,深锁着眉头一会,又道:“可有昭的消息?” “没有。”司徒广微微有些丧气道。 “皇上可有暗中派人查找昭的事情?”未见司徒康有些表情,旋即又问。 可是迎来的却是一阵沉默,这让司徒康父子都不由得看向司徒展。 “爷爷,我曾大应过大伯,如非涉及到家族的安危,绝不能把皇上的一举一动转告他人,包括你们。”司徒展坚定地道。 司徒康深深地吐了口气,轻轻地道:“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 司徒展退出了书房,但却未走远,而是在院外等着。 司徒广不明其父独留下他的意思,不解地问道:“父亲可以别的事需要吩咐?” “公孙家的老头走得早,现今当家的公孙高驰与你曾是同窗,此事就交由你探清,暂勿表态,且看公孙家对于此事的态度如何。”司徒康指敲宗大人送来的状纸,若有所思道。 第245章 心累 近年司徒家发生了很多事,司徒康的年纪大了,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家中两个孙女,一前一年的离其而去。[..tw超多好看小说]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心痛、心累又有何人知呢? 曾想着让聪慧过人的大儿子司徒昭继掌家族,可其却一心追随无欲,二儿子司徒广,野心虽大,但却论聪明却不及大儿子。 可是对于一个大家族而言,如若心中无欲,又何以管理家族,让家族在这明争暗斗的官场、战场上生存下来呢? “爹年纪也大了,虽然你跟你跟昭都是我的儿子,但是你心里很清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你继承家业,可是雪琴跟晴悠的相继离去,让这家中变得冷冷清清,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教你如何接掌一个家族,如何让一个家族强大和壮大起来,你得多花点心思,也有要心理准备……” 司徒康想要表达自己对这个庶子的歉意,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吐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意味,也不知道这个二儿子能否懂得自己的意思,“罢了,你也出去吧……” “爹,”猛得司徒广跪了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家里的妻妾的变化也让他明白,其实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也可以很容易便能接受的,只要自己愿意而已,“儿知道这些年来是多么的令你失望,不过儿保证,往后绝对不会再让你老失望,也不会再对大哥存有嫉妒和攀比,不管是庶子还嫡子,其实都是爹的孩子,如若是儿的表现让爹失望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结果了。” 这么多年来,从他开口的第一次叫司徒康的称呼就一直是叫“父亲”,这是四十多年来。第一次,他感到错不在司徒康,而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今日既然司徒康把话说开了,他也得了机会可以一倾心中之情。 “起来吧。”司徒康严厉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往后这司徒家就得靠你们兄弟二人支撑起了,嫡子也好,庶子也好,同是我司徒家的儿女,虽不能给他们最好的,但身为父母长辈的,都希望他们能过得好,雪琴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最心痛的当然是你们。可是当年因为耶律丝琴,雪琴的牌子一直未能被供起来,明日我会上奏皇上,把雪琴的牌子供到我司徒家的祠堂里,别再让她孤零零的在那西厢里困着了。” 司徒康看起来总是那么的严肃和严厉。在这家中,谁人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但是萧梦依就这么一个女儿,心怎么可能会不痛,怎么可能会不想女儿,怎么可能会不替女儿做些事呢? 他一直都知道这些年萧梦依悄悄地把雪琴的牌子供在自己的房里,因知道因为此事跟司徒广闹过几回。也曾指责他这个当父亲的冷血无情,因为女儿一直都未能光明正大的被供过一次。 家里的事他都交给了苏裳慧去打理,她虽然不说,可是有些事还是会传到司徒康的耳中。 家里自晴悠回来之后,有起有落,有喜有悲。但总体而言还是悲大于喜,这也让他看淡了许多。 司徒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雪琴不在了,身为父亲的他再怎么冷血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的感情在里头呢? 他又何曾不想给雪琴安一个名份,可以让她光明正大的被供呢? 可是他怕。也担心因为一个庶女而让司徒康对其有了别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未敢开口,今日司徒康甚至不惜得罪龙颜要也要雪琴找回一个名份,这让他又怎能不激动和感动呢? “谢谢爹。”这一声爹,他是真心的,也是这么多年来叫得最开心的一声,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司徒康对他的关心和理解,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其实每个当父亲的都是一样,只不过在于表达和表现的态度不同而已。 司徒展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其父司徒广出来,连忙上前问道:“爷爷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有关晴悠的事?” 这么多年,司徒展还是对这个父亲心存怨恨,再加上雪琴的事情,更是恨上加恨了,故自雪琴死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叫过其一声爹。 “展,”司徒广真的感觉自己有如此优秀的儿子,但却不懂得得珍惜和加以培养,如今他已不再亲他了,他这个当父亲也真的很心痛,每每思及其对晴悠跟雪琴的事,心里便为难的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放开吗?她已经不在了,你为何还要如此执著呢?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 司徒展没有听他的解释,截了其言再次问道:“爷爷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关于晴悠的事?” 摇叹,“没有。” 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应,司徒展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司徒广伸出手,想要唤住他,但人已走远了,而他口中的那句话,也只能变得很轻,很淡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还有雪琴很快就会有一个名份了,让你萧姨别再愁眉苦脸了……” 冷日,司徒广派人给公孙家送上了拜帖,希望昔日同窗可以小聚浅谈家常。 公孙高驰在收到司徒广的拜帖之后,虽有震惊,但却未出其所料,因为他所震惊的是司徒家的速度会如此快。 公孙高驰是公孙家的长子,其父在两年前便已去世,其还有一个弟弟,但是早年战死沙。 其公孙高驰有一妻二妾,只不过正司徒琴晨已卧病在床一年有余了,现今府中的事务都落到了小妾戚氏的身上,因为大妾氏无子无女,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她在等,就等着如若李思勤能跟公孙羽博的儿子公孙云一同高中的话,那她在这个府上还能占有一席之地,否则…… 戚氏是公孙娇的亲母,这些年来为了能够名正言顺成为这公孙家的儿媳,她可没少花费功夫,如今若不是因为她在公孙家的地位,怕是公孙娇也不会如此大胆的公然将李思源状告到京府。 公孙高驰今年也已花甲之人了,对于这公孙家中之事,他实感有愧,其弟早逝,余下孤儿寡母,儿子不愿继续家业,只愿过着清闲的闲云野鹤的生活,就像司徒昭一样。 好不容易才让孙子公孙云回京,却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事,他真的感觉这个庶女真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戚氏想着如果李思勤让自己这个家中能扬眉吐气一把,谁知道公孙娇一声不响就给她闹了这一出,所以便飞鸽传书给她,让其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否则别想让她帮她。 公孙娇想着其母一定会帮其的,谁知道一开始还对她的计划挺赞成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退怯了。 公孙高驰拿着司徒广的拜帖,心有余,但却力不足已。 他比司徒广年纪,但是二人却是同窗,因为其在家学习,而司徒广一直都在书塾学习,那一年如若非其坚持要参加科举,坚持要到书塾去学习一年,也不会跟司徒广相识了。 公孙家当年随着龙腾国的创国之王打下了这个天下,以足智多谋深得历代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可是到了他这一代,公孙家已慢慢开始没落了,再也不能回复到从前的辉煌了。 回信一封,派管家把信送致司徒家,以身体不适而拒了拜见。 司徒广当然知道他的身体并未有不适,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见他罢了。 虽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还是礼貌地回了信,问候了几句,约到下一次。 公孙高驰不愿见,并不代表司徒广无从入手查探关于公孙娇的事。 司徒展知道李思源跟晴悠之间的关系,虽然他被禁足于府上,但是并没有下令不得有人探望,所以趁着今日不需当值,来到了李思源的府邸。 李思源正在院子里难得清闲地看着书籍,因为余下了官务,所以司徒展的到来,他也没有正式的去接见,让下人把其请到院子里来,设茶相谈。 “这是今年的春茶,茶色淡,茶味清,茶香却浓,很难得有客人与我同饮,请品尝。”李思源沏好茶之后,相请道。 司徒展也不急,二人以茶为题,品茶而鉴,就是未谈到今日前来的目的。 茶……慢慢的变得无味了,也许是喝多了,味觉已被熟悉,不再有新鲜感,所以二人的话题也因茶而终结。 这会,司徒展方吐出前来目的,“此事你可有何计划?” “兵来将挡……”李思源淡淡地回道。 “你可有把握?”司徒展再问。 “见机行事……”李思源依旧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口吻回着。 但是就这简单的问话和回答,司徒展就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应,站了起来,安心的请辞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请……”李思源站起相送,可是这方站了起来,身后便有人突袭而来。 司徒展第一个察觉,所以一把将李思源推至一旁,侧身以手而挡。 只不过没想到这看清突袭之人后,好奇的心不由得萌生而起了。 第246章 出事 “林松,你这是在干什么?”司徒展一放开林松的拳头,其便再次发起了攻击,目标准确的再次冲向李思源,这让他不由得再次出手将林松给挡下来。 “你别管我,李思源,今天你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松从司徒展的手中挣脱出来,继续对李思源进行攻击。 李思源似乎早有所料,未见一丝惊慌,扫了一眼林松,缓缓回道:“我有言在先,酒要戒了,容貌要整理了,生活要有规律一起来,可现今的你,跟昨日有何不同?你一日未改,我绝不露透一字。” “啊……气死人了,”林松抓狂吼道:“别以为司徒展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好啊,你要说话,我就赖在这里不走,我就不信你一直不离开这里。” “你要等,那你等吧,”李思源淡然而回,一丝不惊地向司徒展做了请的手势,礼道:“谢司徒大人相救,不耽搁大人时间了,大人请回吧。” “李大人,现今乃非常时期,林松毕竟曾试图刺杀……”司徒展把“皇上”二字以口型而道,而后又言,“如若被公孙家抓到把柄的话,实在是对你的处境不利。” 李思源一点都不担心,相送的手势再出递出,这让司徒展不再不离开了。 林松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更加耐不住,对着司徒展气愤道:“你快点走啊,姑姑摊上你这个哥哥,就是她这一辈了的不幸,要不是你,姑姑这些年就不需要过得这么痛苦了。” “够了,林松,”李思源是有打算把晴悠回来的事情告诉司徒展,但是并不是现在,因为如果现在司徒展就知道了晴悠在丑山上。居于丑庐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要去找她的,故下逐客令道:“司徒展人请回吧。” “哼……”林松收悉了李思源的意图,心里虽然不满他。[..tw超多好看小说]但是又不能不顾及他的思绪,毕竟李思源脑子可是比他好使,对于这一点,他真的不得不承认,“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想了想,司徒展觉得这里头有些猫腻,林松已多年未有到京都来了,而且据其所知,自晴悠死了之后。他可是对李思源痛恨不已,如今再次突然到京都来,确实有些可疑。 忽然,司徒展呵笑了一声,讽刺道:“我要是不受欢迎。那你更加不受欢迎了,只要我喜欢,你可是瞬间就能成为通缉犯,没了晴悠在,还有谁能保得住你啊。” “切,怕,我怕是你吧。姑姑可疼我了,才不会看着我被你给抓了的,你要敢你就来抓我啊,抓了我更好,到时候也不用我去要姑姑,她都会来救我……”林松逞一时之快。把话给说漏了嘴。 李思源凝神而视,对林松可是失望致极了,为了不给机会司徒展问其话,双手负手,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去。越过管家的时候,吩咐了一声,“送客。” 司徒展以为自己听错了,林松的话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想要问,但是管家已经来送客了。 不能问李思源,司徒展欲转向问林松,可是他却跟着李思源往屋里而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从李府回来之后,司徒展的大脑里不由得一直浮现“晴悠”二字,林松的话无疑是暗示晴悠已经回来了的消息。 想着晴悠,司徒展又会联想到慕容智毅,近月来他的行为举止发生了大变,难道是跟晴悠有关? 以前慕容智毅总是会去冰库去看晴悠,可是现今他已经近一个月没去过冰库了,早朝也如往常一样恢复了正常,就连奏折也都比往常更加的用心批阅,对政事也更为用心。 有了这样变化的慕容智毅,难道真的跟晴悠回来了有关吗? 这样的疑问在司徒展的脑中浮现,不断的想着的他,不由得自言自语了道:“难道那传言是真的吗?难道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咒术吗?” 在晴悠死去的那一年,慕容智毅便以李思源以上犯上为由,为让其将攻抵过,特派其带兵攻击镇压蛮夷。 可是当时京都里却有奇怪的传言,说李思源回京的时候带回来了不少异族人,且听闻这些异族人都是懂得巫术的,当年满朝文武都惊慌不已。 因为他们听说皇上打算利用这些巫术来助其管理朝政,很多大臣都惊心胆颤的过着每一日。 如今想想,当时并没有大臣受到巫术的处置,更没有什么奇怪的关于有人死于巫术的传闻,所以这些被送到宫里懂得巫术的人又去哪了呢? “冰室?”司徒展猜道。 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活,司徒展决定要好好追查一下这些被俘虏回来的人的下落。 心急如焚的司徒展即便今日不当值也带着令牌入了宫,在无人巡视的转角注视着冰室的入口,过于专注的他连司徒康出现在其背后都不知道。 “爷……”司徒展得知是司徒康之后,被吓得不轻的他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司徒康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头一偏,严肃地小声道:“跟我走。” “可是……”司徒展有些不愿,但是也知道这没办法,只好紧跟其离去。 一直到出了宫,司徒展才得以有机会再次开口,“爷爷,你怎么会在那里?还有,冰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前都重兵把守着,可是现在却……” “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现在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先去做的,”司徒康没有言明,看了一眼这雄伟的宫门,有些感慨道:“先回府,我有事要跟你说。” 司徒展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皇宫,随即便跟着司徒康在府了。 “你立即出发,”书房内,司徒康递了一张密旨给司徒展,“一定要悄悄的把人给带回来,不能惊动任何人,一定要保护好他,安全的把人给带回京都。” “爷爷,到底是谁啊?”司徒展很好奇,想要打开密旨看,但却被司徒康给按住,不得不问道。 “哎……”司徒康真的不愿把这个密旨转递到孙子的手中,这无疑是把孙子再次推到了风浪口中,“展,你实话告诉我,那年晴悠出现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司徒康现今已几乎不上早朝了,这些年因慕容智毅的性情大变,所以也未能正式得到慕容智毅的告老还乡的准确许可。 可是这已半退的状况在朝堂之上也众所周知,不想宫中却派人密传其进宫。 进宫之后,司徒康被唤入御书房,至于说了些什么,也就只有二人才知,同时密旨已下,让其必须遵行,否则……诛连九族之大罪,可不是司徒家所能承受的。 “爷爷,我不明白您此为何意?”司徒展是有事瞒了他们,但是他确信,这事可是连慕容智毅都不知道的,所以他一直装不知。 司徒康眼神凌利,似乎看穿了他,凝神的目光中透着不可异转的威严,“此事重大,你必须若对我有所隐瞒,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一个女子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更何况晴悠她是……她是皇后……若是此事当真,后果可不是我们司徒家所能承受得住的。” 猛得司徒展的心颤了一下,心里最不想被知道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他的沉默,让司徒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非是慕容智毅吓他,揪心之感让他年迈的身体有些难以承受。 “爷爷,你没事吧?”司徒展看到爷爷好像好难受的样子,立即冲上前去关心道:“要不让太医过来看看吧?” 司徒康稳了稳,几个吐纳之后调整过来道:“没事,不需要紧张,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你一定要赶在皇上之前找到他,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的存在。” “可是皇上那里?”司徒展不安地问道。 “我自有安排,只要你确保那孩子的安全,到时皇上一定会派人去确定的,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让皇上的人给截在前头。”司徒康谨慎吩咐道。 “可是爷爷,那个冰室里?晴悠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好了?”司徒展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道。 司徒康摇头,但又点头,却未有明示,让司徒展不知道该如何认定。 “晴悠的事你就别管了,现在要紧的是这个孩子,你快点准备,我会禀报皇上,这个任务由你去执行,我会派人随后而至,但你速度一定要快,尽快做好准备,赶在我们的人到达之前。”司徒康年纪大了,有些事是力不从心,也有意交给自己的儿子孙子去处理。 但是遇到这关乎家族的存亡事件上,他又怎么能不费心呢? 事不宜迟,司徒展即刻便启程前往鸿门镖局。 林谨瑜,密旨上只有三个字,也就是晴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的名字。 这么多年,司徒展都知道他的存在,也知道他在鸿门镖局,因为担心会被人怀疑,他从来都没有去看过他,也没有去打听过他的消息,如今突然要去找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他这个舅舅。 第247章 跑镖 司徒展快马加鞭赶至鸿门镖局,未想却被柳荷拒之门外。 “你快走吧,”柳荷得知司徒展求见,心里立即浮出了不好之感,连忙带着人出去拦住,架势可是大了,“求你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快走吧。” 柳荷的态度很强势,完全没有一丝通融的空间。 司徒展欲上前可以跟柳荷亲近些,可是镖局里的镖师在那前头一层一层地护着柳荷在后头,完全让其无法靠近。 “柳荷,我真的是有急事要找宇朗,此事不能拖,否则会出大事,你就告诉我他在哪,或者谨瑜在哪亦行。”接连数日的赶路,司徒展体力消耗过大,同时面对柳荷也有一种愧疚的无力感。 毕竟晴悠离开也有三年了,事是这三年他对谨瑜都是不闻不问,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柳荷当然会担心了。 不过还好,在三天前,柳荷收到了李思源给她发来的密信,让早就想要跟巩宇朗一同出镖的谨瑜跟着他出去跑镖了。 当柳荷的信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如今司徒展的突然造访,让她不得不对李思源信中所言。 只要途经丑山,将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信中,李思源提及丑山,而且还强调要让谨瑜去,这不难让柳荷联想到些什么。 正好在三天前巩宇朗有一个镖,需要经过丑山,这让柳荷心有余想的让谨瑜跟着一同而去。 现今看到司徒展,柳荷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也是对的。 如果让她选,是让谨瑜跟司徒展见面,或者是让他跟他回去,柳荷情愿选择让谨瑜去巧遇他的“意想不到”。 “请回吧,我们只是平民白姓,跟你这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任何交集,请别再来打扰我们。”柳荷说的话很绝,完全不让司徒展留有一丝的余地。甚至是连他跟前其夫的友情也都跟着一同给抹杀掉。 司徒展无折,唯有先行离去,“今日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会再来……” “不管你何时来访。你都不会见到他们的,你回京都吧。”柳荷直接断了他的后路,不于让他存有任何的希望。 司徒展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跟巩宇朗联系过,但是他相信巩宇朗如果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将其拒之门外的,毕竟多年来的兄弟之情可不会说无便无的。 好不容易把司徒展赶走了之后,柳荷一刻都不敢松懈,立即修书一封。让镖师快马加鞭给巩宇朗送去,告诉他府上无事,难得带着孩子出去跑镖,顺带带孩子四处走走,不急着回来。 同一时间。已出门三天的巩宇朗等人,已经到了丑山的山脚下。 “爹,我们现在不上山吗?”天色还很早,但是巩宇朗便让队伍在山下停下休息,不再前进,故已经8岁的谨瑜不由得好奇的问题。 巩宇朗看着这个已经跟他们一同生活了三年的孩子,当时只是及腰的身高。如今已经快及其胸口了。 这三年谨瑜的存在,让他们一家都感到很高兴和幸福,因为他的优秀,让其父感到很满意,对涵韵也比往常要用心和更多的关心。 毕竟谨瑜真的太懂事了,不管是在学习还是在学武上。都要带着涵韵一同,处处护着她,这让柳荷对谨瑜也很感激,对晴悠更是多了一份愧疚和伤感,总感觉自己这个“娘”做得不够好。未能给谨瑜一个更好的生活和美好的童年。 巩宇朗这些年也常在外面跑镖,对于孩子的教育和日常照料都落以了妻子的身上,心里很清楚谨瑜不是自己的儿子,也知道谨瑜的事也不他所能过多干涉的,所以这些年都未带过其出来跑镖,一来是担心他受伤,二来是害怕别人知道有这个“儿子”的顾虑在。 “前阵子丑山传出有了野兽出没和闹鬼的事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在白天进山,现今进去可能无法在天黑之前就能越过,因此我们等明早天一放亮才进山。”巩宇朗耐心的解释道。 “喔,原来如此,”谨瑜恍然大悟道:“原来跑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这么多,爹,往后我还要与你一同出来跑镖。” 溺爱地抚着儿子的头,巩宇朗真心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父亲”,不但有一个懂事聪明的儿子,还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这莫过于是这上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我们谨瑜最重要的是要快快乐乐的长大,以后才能帮爸接管镖局。”巩宇朗笑着道。 天色渐渐暗下了,巩宇朗安排好之后,也让谨瑜早点休息,以便明日能早起赶路。 可是这入夜,却是成了谨瑜最为自由的时间了。 自从晴悠离开之后幽门一直都在谨瑜在掌管,所有事务也都是由其来主持,现今幽门可是在江湖上无人不知的最为神秘的情报组织。 以前刚还会有浮出水面的时候,但是现在,甚至连内部的人员也未必知道他们的门主早已换人了。 谨瑜的身份一直都被雷他们隐藏得很好,这些年就连他们几个都不常聚在一起,为的就是要减少被怀疑。 可是一到夜晚,看起来平静且又乖巧的谨瑜,却变身成为一个曾让人闻风丧胆的可怕组织的门主。 轻松的离开扎营地,未惊动任何一个人便冲到丑山里,并未十分深入,但却已经足够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山上未有野兽,李思源已经确认过了……”谨瑜对着暗号,得出来的话便是这个。 看到李思源这外名字,谨瑜不由得自言自语了起来,“李思源……李思源……会是他吗?是小舅吗?” 谨瑜望向山,回想起以前跟晴悠在这山上住的日子,脚便停不下来,往上而去了。 感觉就像有一种吸引力在不断吸引他往上走,毫无自觉的便往上而去,“娘……” 母子二人像有心电感应一样,在这谨瑜往上走的同时,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口中却忍不住对着那以前他们所住的丑庐的那个位置唤出了声。 在这声“娘”唤出之后,在丑庐里已睡下的晴悠心猛得一颤,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心中所默念着的名字都唤了出来,“谨瑜……” 也许是母子连心,谨瑜想要往前再进去看看,不想却见触到了阵法,让晴悠立即从丑庐飞身而出。 当见到人之后,晴悠肯定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儿子……是她的儿子,日思夜想的孩子……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机会可以再见到谨瑜,她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对谨瑜说,但是当真的见到了,她却说不出来,默默的泪水接连流下,完全停不下来。 谨瑜看不到,也进不去阵法,唯有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以前丑庐所在的方向,“娘,等我,我很快就可以掌握情报,我一定会把你从宫里带出来,那个男人,孩儿一定会替你杀了的,孩儿绝不会不让他一个人好过的。” 晴悠听到他的话,知道他还在计划着,知道他没有放弃,这让她又怎么能安心呢? 阵法一撤,眼前本是绿森的空地,突然出现了一间简陋的屋子,这让谨瑜满心欢喜了起来,快点中入丑户,四周叫唤着,寻找着晴悠的身影,“娘……娘……” 晴悠在屋外的树上,看着不断寻找着她身影的儿子,真的很想出来跟他见面,可是她怕出来了,自己会舍不得。 内心有些纠结,也有些难过,一直到谨瑜进入到她的房间,看着屋里的东西,猜测出来这里有人住,而用那个人一定是她的时候,她不得不出现。 “娘,是你,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好吗?娘……我好想你,”谨瑜大声地吼道:“孩儿直的很想你,娘……你出来好吗?娘……” 咻的一声,晴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脸上的泪迹依稀可见,让谨瑜心痛不已。 看着孩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晴悠心中萌出了恨自己的恨意,快点上前交儿子拥入怀中,愧疚道:“对不起,是娘不好,是娘不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晴悠从来都没有想过,失而复得的心情原来会如此沉重的,那难以压抑的痛,揪着的抽丝般的痛,让她回想起自己心痛得晕倒的那种感觉。 “娘……”任由晴悠抱着自己痛苦,良久谨瑜才开口叫道,“娘……” “没事了,娘回来了,再也不会丢下我们谨瑜了……”晴悠顺先着儿子的背,安抚着道。 待母子二人冷列下来之后,谨瑜方把话给说清楚,“娘,你真的再也不离开我吗?” “恩……”晴悠有些底气不足,时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有限了,她有好多事情想要做,也想可以陪着儿子成长,可是时间对他来说真的太短了,“一年,娘还有一年的时间……” “谨瑜,对不起,娘真的没用,我真笨,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应该更加积极一些才对的……” 第248章 母子 “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外公,外公一定还有办公可以让你留下来的,你别担心。”谨瑜安慰晴悠道。 晴悠没有想到只有八岁的儿子会如此懂事,非但没有怪她,还孝顺的帮她想如何去寻找可以留下来的方法。 晴悠真的很感动,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再让儿子失望和伤心。 “你这么晚一个人怎么到此处来?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不顾着说自己的,晴悠都忘了问谨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已经深夜,为何他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呢? 谨瑜低着头,不想向晴悠说谎,但又不敢向晴悠坦白自己还接管着幽门的事情,也唯有沉默了。 “难道你真的离家出走了?”晴悠惊指儿子,莫名其妙的生起了气来,“你怎知可以这样,你柳姨该多担心你啊,不行,不行,你赶快回去……啊……不对,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下山也不安全,怎么办……天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都是我……都是我……” 晴悠不由得自我责备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是因为她才会把谨瑜变成这个样子的。 “娘……不是的,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没有让柳姨担心……是柳姨让我来的……”说到这里,谨瑜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悟道:“娘,柳姨是不是你回来了,所以才让我跟爹跑镖的?” “你爹?”晴悠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谨瑜解释道:“是巩叔叔……我都在柳姨家里生活,柳姨都让我叫她‘娘’,叫巩叔叔‘爹’。” “喔……”晴悠恍然大悟道:“你柳姨他们对你还好吗?你还喜欢那里吗?还有你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什么你柳姨知道我在这里啊?你把话说清楚一些。” 谨瑜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猜测而已,但是从其娘的回答里可以听得出来,她真的不知道柳荷知道她在这里。 “不管了,娘。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绝对不会给柳姨他们添麻烦,还有。我一定会想办法……”谨瑜试图转移话题,但晴悠追着让他回去,让他无法把话说下去。 “我送你出山,以后切勿再独自一人跑出来,特别是在这大半夜的,这看起来多吓人啊,要遇到坏人可就不好了。”晴悠硬是拉着谨瑜下山,让他一定要尽快回到队伍中,不能让巩宇朗担心了。 谨瑜想多陪晴悠一会,故不情愿道:“娘。这离开亮还有些时间,我们可以再等等。” “不行,要是太晚回去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的,”晴悠最担心的就是这些。谨瑜的武功进步得实在是太快了,这大半夜独自一个跑出来,却未一个人发现,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快跟我走……” “不会的,娘,我们再在这里呆一会吧。我真的不想离开娘了……”谨瑜撒娇道。 “谨瑜,娘也不想离开你,但是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对一个孩子来说,晚上就是用来睡觉的,而不是让你一个人跑出来四处乱跑的。睡眠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是很重要的,你要记住,往后都不可以一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 晴悠又不能说不让谨瑜用武功,毕竟哪个孩子不喜欢拿武功出来炫的呢? 可是晴悠又害怕谨瑜这武功用在不合适的地方,让别人给利用了。这让她都不知道如何跟其解释和教导才好。 反正不管谨瑜怎么不愿,晴悠还是连哄带骗的把人给带回到了山下,当然也见到了在山里扎营休息的鸿门镖局的镖旗。 “回去之后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可以告诉你柳姨我在这里,也不能一声不吭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明白了吗?”这一路下山,晴悠就不停的教导着儿了,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一定要好好学习和练功,好照顾好自己,不要麻烦别人等等的。 三年没有见到自己娘亲的谨瑜还以为再也了不到,可是见到了,却同想到晴悠却急着让他回去,这让他却高兴,又伤心。 高兴的是,他的母亲回来了,还跟以前一样,跟其说话,训其,教导其,可伤心的是,这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短的两个时辰的时间,母子二人又要分开了,这对谨瑜而言真的是落差太大了。 谨瑜想要说些什么,想经乞求晴悠不要赶他走,但是这时候那挂着火把四处巡逻的镖师突然增多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有些惊慌的样子。 “谨瑜,快看,是不是出事了?”晴悠听到吵杂声,牵着谨瑜让其赶紧看看山下的情况,“快,趁乱回去,不要让人知道你独自跑出来了。” 谨瑜也感觉好像有些不劲,于是连忙跟晴悠别过,趁乱混回到营地。 晴悠一直在山里看着,哪怕到天已经亮了,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进山了,她都一直默默地注视着。 吃午饭的时候,巩宇朗特别让镖师带着谨瑜去打猎,权当给孩子一点玩耍。 “镖主,你带少镖主去吧,我会负责把这里给看好,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被巩宇朗任命带镖师知道父子二人难得出来,所以便立即把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让出来,主动负责起镖物的安全,“你们放心去吧。” 谨瑜听说可以出去打猎之后,顿时兴奋了起来,只不过未能跟巩宇朗一起,心里难免些不快乐,“爹,你就陪我去吧。” 晴悠远远的便听到了谨瑜活泼的欢悦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她真的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太幸福了,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永远都看到儿子的笑容,更希望这个笑容可以永远停留在他的脸上,永不消失。 巩宇朗思索了一会,判断在这山上没有对他们所护送的镖物有危险之后,他才跟谨瑜去打猎,“我们很快就回来,猎个野鸡或者野兔之类的你们先把火给架起来啊。” 兄弟们个个都给父子二人加油,让气氛瞬间高涨了起来。 晴悠也很紧张,不知道三年不见,儿子还会不会记住在这里的一切,还会不会记得她常带他去过打猎的地方呢? 对丑山全然熟悉的晴悠,很轻易地尾随在谨瑜他们身后。 只不过也是在外跑镖久了,特别的警觉感让巩宇朗总感觉自己在被监视着似的,即便带着谨瑜在打猎,还是不忘时不时转视四周,观察着周边。 晴悠担心被巩宇朗发现,没敢靠得太近,离得有些远,但以晴悠的功力还是能勉强听得到二人在说些什么,只不有些可惜,错过了不少谨瑜猎物的画面。 不过谨瑜似乎也知道晴悠会一直看着他,所以表现得教都很好,当初她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忘记,人长大了,打猎的技能也变得高超了。 时间过得很快,凭着二人的身手,很快就猎到了两只野兔和三只野鸡,回到了队伍中去了。 吧兹吧兹的油滴落到火炭,烤肉的香味四溢,随风而来的肉香,连晴悠都闻到了,肚子都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捂着肚了,晴悠真的很想就这么打住,飞落到他们的身边,跟儿子好好共聚一餐。 谨瑜也是很孝顺的,知道晴悠一定会为了看他不愿意离开去吃饭,于是偷偷把巩宇朗特地给他的烤鸡腿给藏了起来。 “爹,我想到前面去走走……”谨瑜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堆,高兴地道。 带着自己的鸡腿,在还没有得到巩于朗的同意之后,谨瑜就已经往前跑了,这让其叫都叫不住,“小心点,别走远,别摔了……” “知道了,爹……”谨瑜大声的回道,背对着他,向着他挥手。 晴悠听到谨瑜的声音越来越近,知道儿子正在向自己跑过来,满心欢喜的等待着。 直到在一棵背着巩宇朗他们的大树后面,晴悠方从树上飞落到地上,对着跑过头了的谨瑜,“谨瑜……” “娘……” “嘘……”谨瑜一时高兴,差点就开口叫出声来,还好晴悠反应快,立即做出了让其禁声的手势,让他把声音收了回去。 晴悠指了指树的上方,示意其往上去,于是咻的一声,她便飞到了大树上。 谨瑜望了望这棵大树,虽然有些压力,但却还是可以飞上去,只是需要一些辅助,看着手中拿着的鸡腿,他不由得有些纠结了起来。 晴悠从树上看下去,似乎看出了谨瑜的无奈,于是做了一个往上抛东西的手势,谨瑜便立即领会到是何意,笑着将鸡腿往晴悠的方向抛了过去。 无疑,鸡腿成功落到了晴悠的手中,同一时间,谨瑜也用借助树枝一段一段的往上面而去。 树上,晴悠把鸡腿递递给儿子,同时细心的帮其把乱掉了的头发给整理好,“虽然是男孩子,也不可以让自己太过邋遢了,不然会没有姑娘喜欢你的喔。” “才不会,”谨瑜没有接过鸡腿,反而推向晴悠的嘴边道:“娘,这个你吃,我已经吃了好多了,都快自己一个人吃下整只野鸡了,还有啊,姐姐可说我得成帅,说我长大之后一定会迷倒不少姑娘呢,柳姨还担心我会不会太早成亲,她要当奶奶了。” 第249章 女鬼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巩宇朗地呼唤声让晴悠跟谨瑜都不得不把注意落回到镖师队伍之中。 谨瑜舍不得离开,想再欲恳求晴悠,不要让他跟巩宇朗走,可是晴悠虽然看出来儿子眼中的企盼,但却有些以决择。 “娘,只要你出去跟爹说,让我在这里住着,等到他运完镖路过这里再回来接我好不好?”谨瑜请求道。 看着巩宇朗一边喊着谨瑜,一边四周张望着的他,再看看自己怀中的儿子,“他可能会不答应。” “我也会跟爹说,到时候爹一定会同意的。”谨瑜听到晴悠有了犹豫,连忙高兴地回答。 “爹……我在这里……”还没等晴悠最终的决定,谨瑜便已经在树上向巩宇朗回应了起来,同时就在树上一手抓着晴悠,一手向巩宇朗挥着喊道。 这让晴悠想要躲也无法躲,因为巩宇朗已经看到她了。 晴悠没有想到谨瑜这么狡猾,用食指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呵笑了一声后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脑子变得这么灵活了……” 无奈,晴悠唯有从树上飞落下来,立于树下,对着巩宇朗屈了屈双膝,而后微微笑道:“巩姐夫……” 巩宇朗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拼命地眨着,又揉着,又瞪着,那表情又惊又怕,感觉又有些不真实,很复杂,也不知道其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谨瑜从树上追随而落,看到他下来,巩宇朗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儿子回到自己的身边,“谨瑜,快点过来……” 谨瑜不明白为何意,想要回到晴悠的身边,可是晴悠却向其回头,让他照着巩宇朗的话去做。 “喔……”谨瑜应了一声,三步一回头的走回到巩宇朗的身边。 巩宇朗警戒的把谨瑜护在身后。(..tw无弹窗广告)腰间的配剑已经握于手中,随时准备出鞘,“你到底是何人?” 晴悠笑看着他,欲想迈步向前方的巩宇朗。可是巩宇朗却抽出了剑,指向晴悠警告道:“不管你是何人,如若你再向前来,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晴悠举起手,表示头降的意思,认真的回答道:“我是林晴,柳荷的好姐妹,巩姐夫,不就是三年而已嘛,你就这么快把我给忘了吗?” 巩宇朗当然知道这个外表的是晴悠。可是这个晴悠的事情,他可是从柳荷那所得知的,晴悠不可能在这里的,于是肯定地道:“难道传言丑山里出现的女鬼就是你所假扮的?” “丑山怎么可能会闹鬼呢?”晴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很快便想起前些日子山下闹出来的事。所以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了,可是那件事不是真的,只不过是我在晚上识破了一个阴险,小小的惩戒了一下那个人,谁知道那个人胆子这么小,被吓得失心疯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人给治好了。”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在下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对阁下并未有恶意,也请阁下勿要纠缠……”巩宇朗仍不相信晴悠的话,认定她就是丑山闹鬼事件的造事者,最重要的是。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晴悠还活着的事实的。 晴悠看向被挡在巩宇朗身后的谨瑜,耸着肩,做着无奈的动作。 谨瑜拉着巩宇朗的衣袖争取道:“爹,她真的是我娘,真的是……我娘回来了。我想留在这里陪我娘,可以吗,爹?” “不行,”巩宇朗坚决的拒道:“你娘是柳荷,除了她,你没有其他的娘,小瑜,你不能被这个人的外表给骗了,江湖上曾有千面伊人,能够易容成任何人的样貌,我们不能被她给骗了。[..tw超多好看小说]” “易容我是懂一点,但是我还没有达到那个千面伊人的程度,”晴悠也加入到了解释的范围内,“巩姐夫,我真的是林晴,我是真的回来了,我是真的,不是易容的,不信你可以拉我的脸看看,看看可不可以拉出易容的面具出来啊?” 晴悠拉着自己的脸,而且力道也不小,甚至还拉出了红印来了。 千面伊人,巩宇朗是没见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可是有一样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面具是可以被撕下来的,并且这个脸一定不会出现像晴悠一样被捏红的现象,因此有些松懈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证明你就是林晴?”紧急状态是有些松懈,但并不表示巩宇朗就相信眼前这已经死掉的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晴悠想了想,道:“我跟荷姐姐是因为一场瘟疫而相识的,还给荷姐姐她们有助练功的药丹,你们成亲的时候,我送了一套首饰给荷姐姐,我有两个姓氏,我的三哥是你的好朋友,我曾进过宫,也曾……” “够了……”巩宇朗听着晴悠说着的事,终于可以肯定眼前之人真的是晴悠,“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宫里就……难道你骗了天下所有的人?” “呵呵……”晴悠没有解释,而是迈步上前,“好了,知道是我就行了,不过巩姐夫,我想让谨瑜在山上陪我几天,等你护完镖回程的时候再接他回去可以吗?” 巩宇朗看向谨瑜,见其射出希翼的目光,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为了表现他对谨瑜的尊重,他还是要问他的意见,毕竟这亲生母子难得能再见,当然想要聚在一起了,“谨瑜,你想留在这里吗?” “想,爹,我想留在这里陪我娘,如果可以的话,我……”谨瑜想要表达的不止是几天或者是一段时间,但是晴悠却摇头。 “巩姐夫,等你护镖回程时再来接谨瑜好吗?”晴悠诚恳地问道:“还有一事,晴儿想请巩姐夫能够答应。” “何事?”难得看到晴悠拱手提出请求,巩宇朗又怎么可能拒绝呢?“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答应的。” “晴儿先谢谢巩姐夫了,”晴悠谢道:“请不要让荷姐姐到这里来,还有我三哥那里,不要让他知道。” “那就是我可以告诉荷儿罗?”巩宇朗有些迟疑问道。 “恩,因为我知道巩姐夫一定不会对荷姐姐说谎,如若我让你别说,也只会让你们夫妻不和睦,还不好一开始你就向她坦白,只要不让她到这里来就行了。”晴悠俏皮的道。 巩宇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感激晴悠可以体谅他的难处,“好,那谨瑜就麻烦你。” “照顾谨瑜本来就是我的事,怎么可以说麻烦我呢?”也许对巩宇朗来说,真的把谨瑜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了,这让晴悠感觉自己很不称职,同时也很感激,“巩姐夫,真的非常感激你们,我真的很惭愧,本来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没有资格请你把谨瑜留在这里陪我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谨瑜,所以……” 说起来晴悠便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也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打扰到谨瑜的现有的生活,但是真的没办法,她真的好想谨瑜,真的很想可以陪着他一起成长,看着他学习,看着他娶妻生儿等等。 想到此,晴悠内心更加悲伤起来。 晴悠的伤感,似乎感染到了巩宇朗,让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我失言了。”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晴悠牵着向其走了回来的谨瑜的手,不舍得道:“谨瑜永远都是我幸福的负担,天色也不早了,巩姐夫还要赶路吧?” “恩,那我在此先告辞了,十天之后,我再回来之里接谨瑜。”巩宇朗拱手告辞道。 晴悠推了推谨瑜的后背,示意道:“让谨瑜带你下山吧,知道怎么下山最快速,而且还不会危险,往后运镖到此,就走那一条路,绝对不会受到攻击或者野兽的。” 这条路就连晴悠自己也不常走,因为她下山的次数也不多,只不过这也是她采药经常会路过的,所以对丑山,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这丑山上的地形和真实情况的。 巩宇朗也知道,晴悠确实不宜出现在大家面前,只不过如果把谨瑜留在这里,他还得想个借口,否则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 于是回到驻地之后,巩宇朗立即宣布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巩宇朗跟谨瑜走在前头,同时不忘叮嘱他道:“要听你娘的话,不要要自己照顾自己,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保护自己和保护你娘,我会跟其他人说,荷儿要来此,带你去四处游玩,所以你就不跟我们一起继续运送镖物。” 谨瑜认真的听着,同时也一一点头应着,“我知道了爹,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巩宇朗用力摇着他的头,溺爱与父爱的表达已全然表露了出来,“傻孩子,哪个当爹的不会操心自己的孩子的啊?好了,走吧,一会我会借步把你送到晴儿身边,你就好好在这里陪你娘吧。” “恩,那爹你路上小心了……”谨瑜懂事道。 于是按照巩宇朗所说的,把谨瑜留在这里跟柳荷一起游玩,实际上是把他送到了晴悠的身边。 第250章 买卖 “娘,明天我到山下去卖野鸡野兔,到时给你换些食物回来。(..tw无弹窗广告)”谨瑜在鸿门镖局不愁吃穿,但是掌管着幽门的他,却是对柴米油盐都算很精。 钱对其而言,那可是多得花不完,因为买卖情报,给幽门带来了庞大的资金来源,再加上经营着在全国各地的茶寮、客栈、酒馆、妓院等,都给他们带来数之不尽的财富。 当然这当中也有亏损的,只不过这样的亏损还是在正常范围内,完全不影响幽门的情报出售。 自谨瑜接手之后,幽门有了很大的改变,除了经营这些之外,谨瑜还把一些新型的产业也发展了起来,例如开杂货铺,什么东西都能买得到。 用幽门的钱,开设织布纺、染纺等等之类的,让年纪大了的或者受伤未能继续担供任务的门徒过上安稳的日子。 像杂货铺、织布纺等等这些店,全都以经营为主,不以幽门的情报提供来源,也不受幽门的控制,不接受任何幽门的任务命令。 而且这些都是以各位门徒自行决定是否以此方式正式退出幽门。 因此即便有些门徒退出了,也不会遭受到门规的惩罚,只要他们遵了约定,退离幽门之后,绝不向外人,即便是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可透露半字关于幽门的事。 三年的时间,当然也有违背了自己离开幽门时所发下的重誓的人,但是那些人最后只会落经最初刚在的时候所定下的门规更为凄惨的结局。 死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在谨瑜的刚柔并制的管理之下,幽门也不断的壮大和在江湖上的地位更加神秘、更加难以让外人探知关于幽门的事情。 谨瑜知道晴悠不喜欢他接管幽门,所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谨瑜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做着一个孩子该做的事。 “可是娘离开这座山。我只能在这个山内的山脚陪你,如果要进入到山下的那些村庄,可就不行了。”晴悠知道儿子是想要给她备多点食物,可事实上她并不需要。但不想让儿子失望,她只能应了他所想了。 其实谨瑜说去卖野鸡野兔换食物人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想要食材,只要在山上做一个记号就可以了,但他不想让晴悠怀疑些会,所以才说要去下山换的。 “没关系的娘,我可以自己回到山上,”谨瑜自信地道:“不要担心,你照常去采药,或者在家里整理你的药材等我回来。” 晴悠没有想到儿子这么懂事。于是轻抚着他的头,耐心的叮嘱道:“小心些,不要开价太高,或者直接跟村民物换物便好,不要跟人发生争执。情愿自己亏一点,只要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好,如果一直都卖不出去也没关系,早点回来,知道了吗?” 谨瑜一一应是,在晴悠的帮助下,他用箩筐背着已经被绑好了的三只野鸡和两只野兔下了山。 有些不放心。所以晴悠在身后默默的跟随在儿子的身后。 谨瑜本来想沿路看一下有同有幽门的记号给他留言,但是在察觉到晴悠在后尾随之后,他便连轻功也不敢运得太好,慢慢地往山下而去。 晴悠似乎也发现儿子已经发现了她跟着他,笑了笑,自嘲道:“是我太小看他了……” 于是折回了山上。不再尾随。 得知晴悠已经回去之后,谨瑜也松了口气,内功运起,脚下如生风,轻盈穿差行于丑山各处寻找着暗号。同时也留下自己的回复。 丑山晴悠住得比谨瑜久,曾经也是幽门门主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谨瑜还在幽门的事呢? 回来之后,山上虽然不是各处都有暗号留下,但是偶尔还发现一两个的,只不过她都不当作是一回事。.tw[] 幽门,是因其而成立的神秘组织,她不愿接,现今落到了儿子的手上,也算是正常的事,只不过最近她发现,一个暗号,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司徒展在找你。 相信这个留言是留给谨瑜看的,晴悠想不明白的是为何司徒展要的他? 谨瑜来了之后,幽门留下来的暗号也渐渐多了,虽然很留是很隐蔽,但她还是知道,因为身为过来人的她,只是不去找,而非找不到。 李思源在找你。 那人在找你。 那人?会是谁呢?晴悠不由得猜测着。 晴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指的是何人,因为她绝对想不到,那人,原来就是指得是她的丈夫,谨瑜的儿子。 李思源有派人来信说司徒昭的近况,知道张真人把他带回武当山之后就一直闭关不出,所以除了知道他人还安好之后,其它的就不得而知。 虽然信息很少,但是晴悠还是觉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让其父深陷危险之中。 幽门的事,晴悠不想再管,即便牵扯到她,她还是希望她,只是她而已,不要因为任何事或者任何人而有所改变或者受到影响。 所以谨瑜的选择,她选择尊重,而且她也选择相信他,因为她知道他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 在山上在想着儿子如何好,如何得不起的同时,谨瑜却在山下给幽门下了这么一达密令:绑架他。 对于一个情报组织而言,不管是切身的事情,还是别的情报,都会比任何人都要快,更何况是谨瑜的事呢? 由于事态的紧急情及重要性,门徒不得不亲自去找谨瑜,把有关他的事情亲自汇报给他听。 “他给司徒康下了密旨要带鸿门镖局的少爷回宫,但是司徒康又让司徒展先其派出的队伍带他离开,李思源似乎也在让柳荷把人送去京都。” 门徒把所掌握到的信息汇报完毕之后,谨瑜把人给遣走之后,才从躲匿之出来。 这么多年来,除了核心成员之外,没有人见到谨瑜的真面目,哪怕是门徒亲自去给他汇报情况,谨瑜也会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给藏起来,不出声,不现身。 因此幽门的神秘,也因为他而变得更加的神秘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多人要来找他,但是他放出了这样的风声:他在丑山。 虽然送出去需要时间才能让某些人知道,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因为聪明的人自会想到这到底为何因。 因为晴悠的不关注,也促成了事情的发展,让一切都按着所预想的那样进行着。 山下,谨瑜把箩筐里的野鸡野兔都拿了出来,放到地上,大声的吆喝了起来,“快来看了,快来看了,出售纯正的野鸡野兔了,价格便宜,只求换些米、鸡蛋和蔬菜了。” 谨瑜吆喝的声音很响亮,不少路过的人即便不买也都会在多看他几眼。 更有不少小孩子在周边玩耍着的,纷纷围上了前去,对着这野鸡野兔似乎很好奇,有的更伸出手去摸它们,让谨瑜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把它们给玩死了。 “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让你们的爹娘来把它们给买回去。”谨瑜建议道。 可是孩子们听到这话后都抬起了头看着他,七嘴八舌的回着。 “我爹去城里了……” “我娘在家里,但是我娘没钱……” “我爹跟我娘都不在家,奶奶说不可以乱买东西……” 谨瑜可是被这些小孩子给弄迷糊了,想要让他们不要再让逗这些野鸡野兔玩了,可是这会说了,没几秒,他们又开始玩起来了。 法办法之下,谨瑜决定再往村子里面去一点,希望能摆脱这些孩子。 可谁知道,谨瑜重新背上了箩筐要走,这些孩子也跟着一路走,尾随在他的身后,让他感觉有些不乐道:“你们快点去玩,别跟着我了。” 数次之后,孩子们慢慢的都散了,最后余下一个小女孩,依旧执着的紧跟着,这让谨瑜不得不停下来问其道:“小妹妹,你快点回家吧,别再跟着我了,再跟着我走,就走远了,会回不了家的。” 小女孩摇着头,手指都在扭弄着,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害怕,不怕回答。 谨瑜再次开口哄道:“要不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你家住哪啊?是在这村子里吗?” 小女孩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 哄了好一会,小女孩才开口道:“我家在那……” 谨瑜顺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到一间还顺结实的屋子,想着带着她回去,可是到了那家的门口,小女孩并没有停下来,反从那家屋子的绕过,往后面去。 小女孩带着谨瑜一直往里面走,一直往里面走,一直走到一间破旧的草屋前方停了下来,“这里。” 谨瑜看了看这草屋,没有围院,周边也没有其它住户,唯独其一间,屋顶上的草有些地方已经空了,这草住的墙也出现了窟窿,看起来像是废弃了好久的样子。 “你住在这里吗?你爹娘呢?”谨瑜有些不敢想象这样的草屋还可以用来住来,如果家里还有大人在的话,绝对不会把自己住的房子任由如此也不修缮一下的。 第251章 逼婚 小女孩有些腼腆,不敢直视谨瑜,低着头,小声地回答:“我没有爹,娘生病了,我想给娘做好吃的,阿贵说只要给我娘煮鸡汤喝我娘就会好的了。” 谨瑜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小女孩要一直跟着他们了,原来是因为她看中了他箩筐里的野鸡了。 可是这小女孩小还不知道生病了,不一定吃了鸡汤就能好的,所以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天真的道:“大哥哥,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你就把鸡给我啊?” 谨瑜点了点头,应是。 小女孩立即兴奋了起来,认为只要有了鸡,煮了鸡汤让其娘喝下就能好了,故拉着谨瑜的手,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叫厉嫣。” 小女孩拉着谨瑜往她家那草屋而去,推开那竹架子所做的门,看着周围那陈旧的用具以及陕小的空间,让谨瑜觉得厉嫣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可弃的感觉让他很想把厉嫣带在身边,照顾她,让她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不需要为了三餐温饱,为了其娘的病而感到郁郁不欢。 竹门的吱啊声引起了唯一个人房间里的人的注意,带着虚弱的声音问道:“是嫣儿吗?” 厉嫣听到女子的呼唤立即冲跑入内,谨瑜感觉进入不妥,故在房外站着,倾听着母女的对话。 “娘,是嫣儿回来了,”厉嫣很细心的倒了杯水给其娘,虽然个子不高,倒水还城机爬到椅子上去才能把水倒到杯子,可是从她的动作和速度看来,她常常都如此做了,“娘,别担心。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刚才有个大哥哥,他说要送我们一只鸡,我一会给你煮鸡汤。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女子听了,立即警惕了起来,“嫣儿,是什么样的大哥哥啊?你难道忘了吗?娘说过,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这大哥哥怎么可能送我们鸡呢?快,娘陪你把东西送回去给人家……” 说着女子硬是要从床上起来,可是厉嫣不许,压着其娘在床上,嘴上叫道:“大哥哥。(..tw好看的小说)你快点进来,你进来告诉我娘,这是你送我的,对不对?” 厉嫣叫唤着,谨瑜正想着迈步入内。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竹门被推开了,进来两名妇人跟一个约莫十二岁的男孩子。 其中一名手拿着红手绢的妇人上前,挥着手绢,惊讶地道:“你是谁啊?” 听到这妇人的声音,房内的女子更加按耐不住了,扶着墙出来,对着这名拿着红手绢的妇人怒道:“走……你们快走。我都说了,我不会把嫣儿嫁出去当童养媳的,你们快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快出去……” 女子很激动,就连大声说话也让她连呼吸都感觉很痛苦。 厉嫣知道其娘是为她好,可是看着娘的情况。心里也不好受,今日这些人带来此,也是她叫来的,因为她真的希望自己去当童养媳之后,她娘的身体就能好起来。 “娘。林媒婆是我叫来的,娘你就答应吧,”厉嫣乞求道:“只要我嫁过去了,娘就有银两看病了,也不用因为我被别人说你坏话了,娘,你答应这门亲事好不好?” 厉嫣很懂事,她虽然只有五岁,但却知道很多事情,常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应该就是厉嫣这种情况的孩子吧。 女子立即把女儿拉回到自己的身后,护着道:“不行,绝对不可,嫣儿,你不是答应过娘,要听娘的话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了?” 谨瑜看着那男孩,他死死地抓着他娘的手臂,注视着厉嫣的眼神有些痴呆,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感觉跟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样。(..tw无弹窗广告) 也许女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怎么也不愿意把厉嫣嫁去当童养媳。 面对女子的怒火,林媒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和气地笑道:“孩子她娘,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这女儿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现在嫁跟以后嫁又有何不同呢?你想想,现在要是把嫣儿嫁过去的话,那可都是去享福去的,而你呢又有了银两可以去看大夫,何乐而不为呢?” “不,我不需要银两,我也不需要大夫,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快走,再不走我就……”女子东转西望,就想有找到点像样的东西可以当作武器把这些人给赶走,可是看着这屋里家穷四壁,真心觉得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林媒婆看向身旁那穿着看起来还像个样的妇人,见其点头,便快速把一碇银子放到了厅里唯一一张桌子上,冲过去,便想把厉嫣给拉走。 可是女子拉着厉嫣,跟林媒婆互抢,死活不肯放开。 林媒婆未能得手,那一直站着没动的妇人也加入到了之中,上前帮忙林媒婆,最后还是把人给抢了过来。 厉嫣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带走,所以很害怕,叫唤着:“娘……娘……” “嫣儿……嫣儿……不要……不要带走嫣儿,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还有王法吗?”女子大声嘶吼,可是还是无法阻止他们把厉嫣带走。 女子很伤心,也很痛心,拼命想要去把人给拦住,但是那虚弱的身体无法满足的所想要的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厉嫣叫起了谨瑜来,“大哥哥,救我,救我啊大哥哥……” 谨瑜听到她叫唤之后,抓起桌面的上那碇银子,对着抓住厉嫣手的林媒婆的手丢了过去。 这碇银子么得很准确,顿时让林媒婆的手受伤,吃痛而把厉嫣给松了开来,谨瑜手下的力劲虽然不大,但还是把林媒婆的手背的骨头给击碎了。 林媒婆痛痛呱呱叫,完全不理会厉嫣,转向谨瑜怒吼道:“你这没教养的孩子,你爹是谁,把你爹叫过来,我要把你告到官府里去。” 厉嫣重回到女子的身边,母女二人想拥哭不‘成’人。 妇人不满这结果,其身旁的孩子看到厉嫣又跑回去了,拉着其娘又叫又哭地,“娘……嫣儿,嫣儿,我要嫣儿,我要嫣儿当我妻子,你说要把嫣儿带回家的,快把嫣儿带回来……” 谨瑜站在厉嫣二人身前,把他们挡住,直逼着那男孩,把他那指着厉嫣的手,用眼神吓得其缩了回去。 妇人凶狠的目光先是落到了谨瑜的身上,见其完全不怕,有些心虚,随即哄着儿子,再把怒火冲着女子洒了过去,“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耻辱,未婚生子被人嫌棄落难的时候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收留了你,还让你们母女住在这里,你现在竟敢不知恩图报,还找人来打我们,好啊,这嫣儿我可是要定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明天我就叫人来把人带走,你要不放,我就告你悔婚。” 妇人本想着继续抢人的,但是看着谨瑜这架势,数次欲上前,但又害怕,毕竟林媒婆那手的痛,在其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假的。 这三人离开之后,女子感谢过谨瑜之后就开始赶人,似乎很害怕跟别人接触似的。 谨瑜知道,今日她们能混过去,但是明日却不一定有这么幸运,故道:“我娘的医术很好,而且她人也很好,不如你们跟我上山,我可以请我娘把你的病治了,等你的病好了,那你就可以带着厉嫣离开这里,不需要再怕他们啦。” 女子有些不愿,但是厉嫣听到谨瑜说其娘医术好,便代其娘应了,“真的吗?大哥哥,你娘真的可以把我娘的病治好吗?” “嫣儿,不得无礼,”看到女儿这一高兴,便冲到谨瑜的身边,还抓着他的双手,完全不在乎礼节,旋即便有些不高兴了,把人拉回到自己的身边,借故推托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的病并不碍事,你且回去吧,我们没有多余的银两去请大夫和买药。” “娘……”厉嫣撒娇,晃着其娘之手,怎么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我可以赚钱的,到时候花了多少银子,我都会想办法赚回来付药钱,只要娘的身体能好起来便可。” 女子坚持,“娘的病娘自己会医,等明日娘上山去采些药材回来便好了,你不得再生事了。” “可是要是明天那些人再来的话,你们可怎么办?”谨瑜看得出来女子好像很抗拒陌生人,但是想着今日来的那个男孩,他真的不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厉嫣就嫁过去当童养媳,故把问题抛出来,希望可以让女子改变主意。 “我跟我娘住在山上,反正你也想上山采药,那要吧在我家借住,如此一来又可以避开他们的纠缠,可以在山上采到你想要治病的药,你看如何?” 当思及今日来的人,女子对谨瑜的说法真的有些心痛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来了好几次,只不过她的态度坚决,他们没能得逞,再加上她的病一拖再拖,如果再不去找些药材熬药喝,恐怕只会对厉嫣更不好。 于是在为了厉嫣,女子最后还是同意了上山,而谨瑜今天下山的目的,除了用一只野兔换到几个鸡蛋和少许蔬菜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第252章 收留 谨瑜带着这厉嫣母女上了山,站在这丑庐的前面,女子有些胆怯,像害怕这里有会什么不好事情发生。 “小瑜啊,你娘真的愿意收留我们吗?”经历了这一段山路,女子的身体明显已经透支了,满额大汗,脸色也发白,嘴唇也干裂得厉害,但还是强忍着,不敢轻易做决定。 路上,谨瑜告诉女子他叫林瑜,跟其娘住在山上,她娘是一名大夫,以采药为生,这才让女子在山下的时候才愿意跟着上山。 可是上了山,来到了丑庐的竹篱门前,女子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照理说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可能在山上独居而且还住得如此得清雅不受人扰呢? 看着女子像一直都在害怕着什么,躲着什么的样子,谨瑜不得不强调道:“我跟我娘相依唯命,早些年就住在这山上,我娘人好,对山上的一些柴夫或者过山之人提供过不少帮助,所以生活还过得清悠,不愁吃穿,就是清贫了些,不见有余就是了。” 女子在这上山的过程很少发言,就连谨瑜问其是哪人,叫何名,家中是否还有人等等,女子都以身体为借口,全都不回。 当然谨瑜也看得出来,她的身体真的很不舒服,所以慢慢也减少了对她的问话,帮忙她们母女背着简单的行礼默默的往上走了。 今日天气也不甚好,谨瑜下山的时候还是开朗气清的,可是当他们回到山上的时候,大半个山头都已经被乌云给遮盖住了,谨瑜担心会下大雨,所以催促他们进屋里。 推开竹篱,看到院子里的长方桌上并没有晴悠的箩筐在,便引着她们入内道:“我娘采药还未归,你们先进屋里坐一会,这雨估计也快要下了。我还得收药材。” 入院一股药香之味立即让女子整个人都抖搂了起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药材让女子感觉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tw超多好看小说] 进入客厅,简约的竹桌竹椅带着青青的竹香,让人心旷神怡。另一番心灵上的感受让女子都感觉身上的病都好了大半。 谨瑜因为担心雨随时会下,所以赶紧把换回来的食材料放回厨房,正想着要去收药材的时候,却见女子已经帮忙在整理和收拾了。 看着她那收拾的动作和速度,好像经常做这些事情一样。 很快院子里的五、六个大竹箩上的药材都被整理好收拾进屋里。 可是女子并没有就如此停下来,摸着药材,嗅着药味,翻着道:“真的晒得很好……这些药材可都是上好的药材,不干不湿,润中带干。干中不脆……” 谨瑜感觉这些话有些熟悉,好像听其娘说过,但是那时他都被其外公抓去学习,所以晴悠说的话,都没有很深刻的记清。只是印象中的而已。 “阿姨,你也知道这些时什么药材吗?”谨瑜也上前有模有样的翻着,可是手感却没有女子触及的那么敏感。 女子笑了笑,许是太兴奋了,让那苍白的脸上终于带上了点色彩,“有些知道,有些只在书上见过。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能看到,摸到,你娘这些药材都是在这山上采的吗?” “恩,”谨瑜点了点头,自傲地道:“我娘采药材可是厉害了,这山上有什么药材我娘都知道。有些还是我娘种的呢,我跟你说……” 哒哒哒哒…… 正当谨瑜想对女子大肆炫耀晴悠一番的时候,外面大滴的雨珠拍打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啊,都下这么大了,娘好像没有带伞出去。我得出去接我娘了,阿姨,你不是说要采药熬吗?你看看屋里有没有你要的药,要是有的话,厨房就在旁边,那里的药壶,你自己熬吧,我去接我娘了……” 说着,谨瑜便出了屋去旁边的小屋子里准备找一把伞出去找晴悠,可就在他出了院子,就见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他身边飞过,随即其大唤了一声,“娘……” 晴悠回到了自家的屋檐下,拍了拍身上那未透入衣的水珠,看着在竹篱外的儿子问道:“我还想着要不要到山脚去接你呢,还好你回来了,快进屋吧,今天这雨下得好大啊……” 晴悠的声音让屋内的女子感觉犹为熟悉,看着这背对着她的人,她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毕竟这宫里的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于少三年前她出宫的时候时发生的事,永远她都不会忘记。 晴悠落下的时候是看到了屋里有人,但是那里谨瑜在叫她,所以她没有去关注屋里的人,倒是想让儿子快点屋里,别让雨给淋了。 谨瑜进入屋檐下之后,晴悠帮其把伞给收好,这时屋里的人看到了她的侧面,整个人都被吓晕了过去。 杯子落地的声音,还有厉嫣叫唤的紧急之声,让晴悠和谨瑜都冲跑进屋。 晴悠看到女子的面容之后,也吓了一跳,把人给扶回到自己的房间,细心的给她把过脉之后,什么都不说便进厨房里煎药了。 厉嫣很担心其娘的情况,想要问但是谨瑜让她留在房里陪着其娘,他去帮忙。 厨房里,晴悠看着那药炉发呆,谨瑜以为晴悠不高兴他带着外人上山,故认错道:“对不起娘,我应该先问问你再把她们带上山的。” 晴悠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专心的控制着火候,免得药给煎糊了。 “娘,她们真的很可怜,厉嫣还差点被抓去当童养媳,她们的……”谨瑜述说着山下发生的事,希望晴悠可以愿谅他的冲动。 可是晴悠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故打断道:“厉嫣嫣?” “不是,她叫厉嫣。”谨瑜更正道。 “厉嫣?那个小女孩?她几岁了?”晴悠并不关心在山下发生什么事,她倒关心起名叫厉嫣的小女孩,因为她的直觉让她不由得猜测起小女孩的身世。 “六岁,”谨瑜想都没想立即回道:“比我小两岁。” “那她娘呢?她们有没有说她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晴悠再问。 可是这一次,谨瑜却没能给她回答了,双手支着脸,有些困惑地道:“厉嫣她不知道,她只是说跟着她娘来的,可是那个阿姨都不说她的事,叫什么名字都不说,不过她好像对药材也很熟悉的样子,刚才我看快要下雨了,想把外面的药材收拾一下,没想到她的动作还娴熟,还知道娘晒得不什么药材呢……” 谨瑜滔滔地说着,可是晴悠的思绪已经飘得好远了,根本就没有留心儿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心里想着的就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的女儿名字却是叫厉嫣,厉嫣嫣到底在哪了,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 晴悠真的不敢往下想,如果那是真的话,那么厉嫣嫣应该已经死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都应该已经不在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她的女儿托付给她也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带着厉嫣嫣的女儿流落到此呢? 一堆的疑问让晴悠的心无法平静,如同那炉子里的火花,跳动着,无法平熄。 其实晴悠可以把她弄醒,但是她却没有,她需要时间去整理,相信躺在床上晕过去的人也是一样。 一直到药煎好了,晴悠端着药进来,看着仍未醒过来的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正想要把要给救醒,厉嫣却发出了疑问:“这是什么?” “这是可以把你娘叫醒的药,”晴悠回道:“你叫厉嫣是吗?你应该饿了吧,要不你跟瑜哥哥到外面去吃点东西好不好?阿姨在外面弄了吃的。” 厉嫣有些不愿意,抓着其娘的手不肯放开道:“我想在这里陪着我娘。” 晴悠笑了笑,没有勉强她,抽出了瓶塞,把瓶口凑到她的鼻息下让其嗅了一下便收回了怀中。 悠转醒来,睁开眼,看着这对着自己露出笑脸的人,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见到鬼。 “晴儿……晴儿……”哗哗流下的泪水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激动,怎么也止不住。 晴悠上前与其相拥,激动的颤声叫道:“好久不见了,丁梦……” “怎么会这样?你这可恶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吓人,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呜呜呜呜……”丁梦这泪水如缺了堤的水坝,怎么也止不住,拍打着晴悠的背部,宣泄着这几年自己心中的痛苦和悲伤。 好不容易安抚好丁梦之后,晴悠劝着她让她先把药给服下再说。 “厉嫣,可以帮阿姨一个忙把这碗端出去吗?”晴悠有很多话想问要丁梦,相信丁梦也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所以便把这还是孩子的厉嫣给遣走。 厉嫣点了点头,出去之后就在看到桌子上的食物,便跟谨瑜在那里吃起来,没有再进房间里了。 听到晴悠唤厉嫣的名字,丁梦心中感觉很愧疚,眼神都不敢直视晴悠,想要解释,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有脸说出口。 “她是嫣嫣的女儿?”丁梦不说,但是依着其名字,晴悠也猜出一二。 第253章 遗女 丁梦不语,晴悠也不逼她,因为她的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了,故其继续问道:“嫣嫣现在……?” “我也不清楚,”丁梦摇着头,伤心地道:“三年前你出事之后,嫣嫣就出宫了,她说她的身体不适,无法胜任医女的工作,所以请辞了。[..tw超多好看小说]” “那你怎么也出宫了?”晴悠大概也猜测到些什么,记得她在大婚前厉嫣嫣跪求她,请她不要把她赶出宫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她死了,毅必定容不下她挺着大肚子在这宫里继续呆下去的,可是丁梦也出宫,这让她有些意外。 丁梦瞄了一眼房外,沉默了片刻后道:“是嫣嫣拜托我,求我帮她保护她,带着她离开的。” “她出什么事了吗?”晴悠感觉这事跟她可以回来有莫大的关联,她不希望因为她而害死无故之人。 “你出事之后,宫里好像抓了好多人,陆陆续续的,”丁梦回忆着,光是想,心里都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具体因为何事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要找什么懂得巫术的人,当时嫣嫣找我,跪着求我,一定要帮她保护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出现在京都,找个越偏远的地方越好,所以我就带着她到这里来了。” 晴悠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似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贯连起来了。 “厉嫣的爹是……”晴悠知道厉嫣嫣的死她难辞其咎,可是心里还是很好奇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何人。 可是这问话却引起了丁梦的极大反应,紧握着晴悠的手,哭求道:“晴悠,你就放过她吧,嫣嫣她也很惨的,他不认厉嫣这个女儿,甚至还想要杀了她,大家都是女人。你应该懂的,身为娘亲的,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身骨肉还没能好好长大就……” 说到此,丁梦便伤感了起来。(..tw无弹窗广告)想着这些年带着厉嫣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真的是阵阵心酸。 “好好休息吧身体调理好再说吧,”晴悠真的不想听接下来的话,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真的害怕亲耳听到那个事实,“我先去做你做些吃的。” 丁梦知道晴悠不想听,但是她真的希望晴悠可以容下厉嫣,毕竟她真的太可怜了,小小年纪没了娘也便罢了,就连亲爹也要杀她,如此悲惨的命运。这让她如何面对她的人生呢? 丁梦想要抓住晴悠请求她给厉嫣一个承诺,一个保证,但是她似乎不愿。 “晴儿,”丁梦住住起身想要出去的晴悠,双眼带忧。悲中带着乞求,“我的身体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厉嫣,求你了,只有你才能保护她,只有你才可以让她平安渡过这一生,你可以的是不?” 晴悠凝神而视。眼中带着犹豫,不知道是为何意。 丁梦再次求道:“晴儿,求你帮忙她吧,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千错万错错不在一个孩子身上,孩子是无故的。也许嫣嫣已经凶多吉少,难道你愿意看着一个无故的生命就如此葬送了吗?我们是医女,我们都发过誓要救死扶伤,要……” “你们在这里很安全,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晴悠把人给按回到床上,帮她盖上了被子,不再给她机会开口说话。 出来之后,晴悠看了一眼厉嫣,眼神便立即移开了,心里不知作何想。 谨瑜见其娘出来不言不语,似乎也不太喜欢厉嫣的样子,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所以跟了出去,“娘……” 晴悠勉强挤出一笑,道:“没事,娘没有生气,别担心,去玩一会吧,娘这就去煮饭,很快就有饭吃了。” 说是如此说,但实际上晴悠进入厨房之后,摘着菜,即又发着呆,那菜都被其摘得快跟被切得小截的碎段。 谨瑜有些担心,所以让厉嫣一个人在屋里玩之后,他就去厨房,看到晴悠一直在摘着菜,不停的摘着,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煮饭上,就连那米都传出了焦味,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娘……”谨瑜发出提醒,连忙去把锅里的饭给收了起来,同时还把火也给撤了,“饭都焦了,你没事吧?” 晴悠神不守舍,因为这跟厉嫣嫣的女儿的事情实在是太让她在意了,她不想说,也不想听,但是心里却总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回过神来的她,立即搭手把活给抢了过去,“对不起,娘想事想得太入神了,都忘了这火了。” 好不容易,这顿饭菜终于做好了,可是这人,却没有了食欲。 喝过药之后,丁攀感觉好多了,身体也轻盈了许多,对于晴悠的医术更加惊叹,短短数年不见,竟然可以让她的病只是服了一帖便立竿见影了。 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还农家小菜,还是别有风味的,故晴悠给丁梦夹了块炒蛋后道:“吃吧,这样才会有营养,身体才能好起来。” 丁梦舍不得吃,把炒蛋转夹到厉嫣的碗中,笑推着让她吃,而后向晴悠回道:“我没关系的,小时候什么苦没吃过呢?倒是嫣儿好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了,谢谢你晴儿。” 说着,丁梦催促厉嫣道:“嫣儿,快谢谢你晴姨,她是你……是娘的好朋友,她人很好,医术也很高明,你一定要听她的话,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把她当成你娘一样来对待,知道吗?” 啪的一声,晴悠手中的筷子猛的被其拍到了桌面上,吓得厉嫣想要开口说话都没敢,就连夹在筷子上的炒蛋都掉回到碗里,立即缩回到丁梦的怀中。 丁梦没有想到晴悠的反应如此大,护着厉嫣在怀中,安抚着她的同时,也向晴悠说着道理,“晴儿,难道你真的容不下她吗?她终究是……” “够了,”晴悠突然大声一吼,止住了丁梦的话,吓得谨瑜也都跟着惊了一跳,看到他们都露出受惊吓的样子,顿时发现自己失态了,调整了一下情绪后道:“吃饭吧,食不言、寝不语,来日方长,多的是时间说。” “可是……”丁梦想要继续,但是晴悠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一直给她夹菜,甚至还是把菜塞到了她的口中,让其不得不默默的吃饭。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晴悠的怪异行为,让谨瑜感到很奇怪,同时也对厉嫣母女的身份感到更加好奇。 “娘,你认识厉嫣的娘吗?”谨瑜找到机会问道。 晴悠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道:“恩,她是娘以前考医女时的同期医女,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多年未见,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虽说如此,但是谨瑜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因为晴悠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怀念,而有郁郁不欢,还有心事重重,“娘,那厉嫣她爹爹你认识吗?” 晴悠眼神瞬间,明显对于厉嫣的爹有着异样的反应。 沉默,晴悠的沉默代表着谨瑜的话猜测是对的,“娘,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从小我只要提到一个爹字,娘就不高兴,难就连别人的爹我也不可以提及吗?” 晴悠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跟他说清楚,但是如果说了,很可能他不会认为谨瑜是他的儿子,即便认了,那让谨瑜被困在那里,也是对谨瑜的很不公平,毕竟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谨瑜,”忽然晴悠微端了下来,与儿子的目光平视,认真地问道:“你想知道你爹是何人吗?” “不想。”谨瑜口事心非道。 他回答的速度太快了,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于是又道:“既然如此,那娘永远都不告诉你,你爹是何人可以吗?” “我……”说到永远,谨瑜又有些不愿。 “娘不会说,但是你外公知道,他会告诉你的,”晴悠真想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因为这真的太过超乎他们的接受范围了,她真怕话从她口里说出来没有人会听,“不过谨瑜,如果你跟你爹相认之后,你一定要记住你外公教你的东西,不能忘,知道吗?” “娘,我又不考状元,也不当官,为何要记住外公教的那些呢?”说到此事,谨瑜便觉得有些不妥了,之前他小,还不知道那些为何意,现今他长大了,也知道其外公教他的是些什么东西,故疑惑地问道。 晴悠认真且又严肃地道:“能否用上,日后你便知道,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了,答应娘,一定要好好读书识字,善待他人,哪怕娘心里容不下人的,你也必须要有容人之度,明白了吗?” 谨瑜似懂非懂,也没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好好的晴悠突然会说这么奇怪的话呢? “娘,我不管,只要是娘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不管是谁……”谨瑜眼神坚定,坚决要跟随晴悠的步伐,不容许任何晴悠容不下的人在其眼皮底下存在。 “谨瑜,你可不能乱说话,要是娘眼里容不下厉嫣,那你是否也容不下她呢?”晴悠反问道。 第254章 围捕 “娘,不好了,有官兵上山来了……”丁梦她们在山里住了两天,没想到这身体刚好了,陪晴悠出去采药的他们,却在谨瑜带着厉嫣去玩耍的时候,发现了官兵。 谨瑜不敢鲁莽,连忙带着厉嫣去找晴悠,丁梦听到官兵二字,脸都发青了,条件反射地拉着厉嫣便想要逃。 晴悠没有想到丁梦的反应这么大,赶紧把她们俩给拦住,安抚着道:“没事的,不一定是来找你们啊,别慌张。” “怎么不是来找我们的呢,这一定是来找我们的,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真的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都不放过。”丁梦的情绪很激动,甚至连晴悠她都有些不相信,甩了她的手,便想直接带着厉嫣逃离。 谨瑜似乎有些生气,因为他看到了其娘那受伤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气不过,“狠心的人又不是我娘,你对我娘生气又有可用?” 谨瑜发出责问,语气也很不友善,像随时都有可能向丁梦出手似的,还好晴悠把他给拉住,同时也安抚着丁梦道:“我们先回去吧,你就这样下山他们不是更容易找到你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厉嫣想想,你身体刚好了些,这要逃亡,何时才能到头呢?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么过吗?” “命都要快没了,我还能怎么过呢?”丁梦真的停不下来了,这两天她真的以为见到了晴悠之后,会有所改变,会好起来的,不需要再过那些逃亡的生活,可是现在她明白了,那个男人,是受任何人所左右的。 厉嫣看着丁梦那样子,既害怕又心痛,抱着其娘贴心地道:“娘。嫣儿不怕,嫣儿要陪着娘,跟着娘……” 晴悠深感无奈,也许在这里的法制没有可以让她插得入手的地方。但是对于那个欲杀她们的人,或许她还有那么的一丝影响力。 “小瑜,你去了解清楚,到底是多少人,领队或者随行的还有何人,”晴悠觉得消息不可能传得这么快的,所以让谨瑜去打探情况,而她则搂着丁梦,带着她回丑庐,“我答应你便是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我一定会帮嫣嫣保护好她,让她这一生不会再受到他的生命威胁,如此你总该安心了吧?” “你真的肯接受嫣儿吗?”丁梦得到了晴悠的承诺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感动地握住她的双手,千言万语都在这紧握着的双手里传递出去了。 “我接不接受。跟我答不答应你是两回事,”晴悠更正道:“我也是女人,我也会有妒嫉,我不像其他女人那么大度,只不过你是知道的,我说过,我就会做到。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呵呵,那也是……”丁梦回想起从前,记得晴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但也知道她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对于她的坦白,虽然伤人。可却足以表明,她还是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值得她信任,值得她相交的好朋友。好同窗。 回来之后,丁梦还是有些坐立不安,跟晴悠那在院子里悠闲的整理着她晒着的药材完全是两个极端的表现。 丁梦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晴悠不能如此淡定,不停的眺望竹篱墙外,焦虑地等着谨瑜的回来,“晴儿,难道你就不担心小瑜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让他自己一个人出去呢?” 晴悠抛翻着竹箩上的药材,不时还吹着箩上的一些杂物,不着急地道:“这片山林对他来说就好像自家的花园,好多地主有时连我都不知道的他都知道,地形他也熟悉,再者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此事不交由其做,难道还让我俩去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丁梦以为晴悠这是逗她玩的,严肃地催促她道:“要不我们出去找找他吧,都去了这么久了,我担心他会有事。” 晴悠放下了一个竹箩,而后又换上了另一个,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事情,不断的重复着,就是对这个儿子的事情全然不上心,“别急,他正在回来了,快到家了……” 就在晴悠把这个竹箩里的药材整好之后,放回到架子上,谨瑜的声音便传入了二人之耳,“我回来了。” 晴悠上前给他拭掉额头上的汗水,把放在一旁的竹筒递给他,让他喝口水,喘口气之后再说。 “啊……真清爽,”喝完水之后,谨瑜也不急不慢地回道:“娘,是官府里的人,还有那天逼嫣儿嫁人的那俩人……” “林媒婆和安夫人?”丁梦猜测而问。 “对,就是那个媒婆那两个人,”谨瑜也想起来了,记得那个媒婆姓林的,而后继续道:“还有四个官兵,其它就没有了,看样子是来找梦姨跟嫣儿的。” 晴悠转看丁梦,见其松了口气,也不紧不慢地道:“看吧,我都说了,你就爱疑神疑鬼,这里可是离龙都十万八里远都不止呢,他怎么可能如此神通找到这里来呢?这两个无知妇人,还真是不看人来欺啊,这事看我的,看我怎么教训她们。” 丁梦跟谨瑜都有些惊讶,感情这样的表现有些不太像是晴悠的作风。 “丁梦,一会你就躲在屋里不要出来,看我怎么她们给耍得团团转。”晴悠俏皮地向丁梦眨了眨那多年都不见有变的水汪大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清纯小姑娘。 当然谨瑜也躲在了屋里,等着一会看好戏,可是丁梦觉得这样的晴悠跟她的风格有些不太相似,记得以前她总是苟不言笑的,即便笑也是很含蕴的,哪还会做出整人的事情呢? “小瑜啊,你娘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丁梦带着满满的疑惑问道。 谨瑜想了想,突然自个儿笑了起来道:“偶尔,其实娘有时候很可爱的,像是她明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就在她整人的时候却会分得很清,只不过在自己走的时候就不正确了。” “吓?还有这回事吗?”丁梦也认真的回忆着过去,好像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嘘……来了,他们来了……”就在丁梦还想问多一点关于晴悠的事情的时候,谨瑜却让丁梦安静下来。 竹篱被推开了,进来两名妇人和四名官兵,晴悠并没有正视他们,自顾的整着自己的药材。 林媒婆走得一头汗水,除了问人之外,还相讨碗水喝,于是上前问道:“姑娘……” “姑娘?”晴悠迟疑了一下,柳眉纠结地拧了一下。 林媒婆看着晴悠的神情有些不对,便又转了称呼,“这位大嫂……” “大嫂?”晴悠表情更加深沉。 安夫人向身旁的官兵使了眼色,让其上前给林媒婆解困,道:“你可否见过一对母女从这儿经过?” 官兵取出两张画像,可是晴悠却头都没有回就给了他们回答,“向北走5公里,再向东走5公里,再南5公里,最一往西走5公里,你就会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了。” 官兵听得有些迷糊,不明白的问道:“这到底是要往哪个方向走啊?” “不会走就别上山里来,不知道山里闹鬼吗?”晴悠想到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便翻了出来说。 这妇人胆心,官兵也有些不太愿意在这山里逗留,所以唯有急急赶路去了。 人走了之后,丁梦默念着晴悠所说的话,反应有些迟钝地问道:“那不是走了一个正方形,最后又走回到这里来了吗?” 晴悠点头,唇角难得露出久为的笑容,但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谨瑜很积极地的给她解释道:“我娘最喜欢就是做这种事了,这山里头,只要招了娘不高兴的人,最后都会在这里白转圈,走来走去还是回到这里。” 厉嫣还小,没能完全理解过来,单纯的问道:“那他们回来了怎么办啊?又要来抓我们吗?” “没事的,你晴姨可是厉害的很,”丁梦把厉嫣抱了起来,紧凑到晴悠的身边,小声地问道:“晴儿,你是不是还有后招啊?” “没有啊,”晴悠理所当然道:“他们能找到才怪呢,明天之后这山下又多了不少关于山上闹鬼的传闻的了,到时他们估计再也不敢上山的了。” “为什么?”丁梦紧接着问道。 可是晴悠却没有回答她,就连谨瑜也只笑不言,让这母女二人看得心痒痒的。 就在同一时间,晴悠摆平了这一波逼婚的,可正在往丑山而来的人又作何应对呢? 柳荷的信巩宇朗已经收到了,把镖物送到目的地之后,他可是快马加鞭的往丑山而来,另一个方向同来的还有司徒展和司徒康派来的人,当然也少不了并不信任司徒康的皇宫里派来的秘使了。 瞬间这丑山变得十人的热闹,不管是为了谁而来,来的人都不是轻易可以被打发走的人。 如今四面八方围着丑山而来的人,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第255章 相争 “展?”巩宇朗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在丑山上相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都是为了同样的事情而来。 “朗……”司徒展牵着马,快步向其而去。 多年不见的二人立即相拥在一起,相互用力的拍着彼此的后背,可见二人有多么的相念彼此,友谊是多么的深厚,,完全不受时间和少见而受到影响。 霞光渐弱,天色也慢慢地暗淡了下来,二人也只好择地而歇,以聚多年未见之兄弟之情。 把马拴好之后,此二人竟然兴致大起,连手狩猎,让既显示二人的身手,亦可以此为乐,增加兄弟之情。 篝火之夜,兹兹火烧油之声,给这夜里奏起了一曲别树一格的乐章。 司徒展取出自己的匕首往架在火上的野兔割下一条后腿递给巩宇朗,“来,今夜无酒,但是我们还有这个,我们就吃个大饱,等下山之后我们再大醉一场。” “你啊……”巩宇朗接下了司徒展递来的兔腿,完全不谦,像是原谅他这些年来不往来的过错,“你这大忙人,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难得啊,这恐怕下山之后共饮的机会可就没了。” 司徒展娴熟的把另一条后腿也割了下来,大吃咬下,口中之肉,可是香味难忘,“好久都没有试过这么痛快,这肉也好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这样的机会可能少,但是我可是很怀念当年我们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啊。” “还记得我那时候多么受欢迎啊,就你这块木头,整天板着脸,这不,到现今都没觅得良缘,你娘可把你给念得够了吧?”巩宇朗这回可是要向司徒展得意一把了。 以前他们在江湖一起行走的进候,虽然他受女子欢迎度比司徒展高,但是在这武艺和才智。都略为逊色,所以一直都觉得自己有些不配当他的兄弟。 可是再次相见,二人的兄弟情谊未见一丝生疏,反倒更加有默契起来。这让巩宇朗不由得调侃一下他,好让自己可以在他面前得意一把。 一说到这个,司徒展可是不得不服输了,因为跟巩宇朗相比,他这孤身寡人一个,怎么可能跟他有妻有儿的人相比呢? “行了,”司徒展用身体推了一把身旁的巩宇朗,让其得意一把之后才回道:“嫂夫人的脾性还是这么刚烈,就你能把降得住她,你这可是从鸿门镖局来辗转来到这里的。” “唔?”巩宇朗突然停了下来。挑眉而问:“你去鸿门镖局了?难道你是来找我,所以才追到此来?” 司徒展感到有些自愧,想着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现今一来,却不是为了其这个兄弟。而是为了谨瑜。 沉默不语的司徒展让巩宇朗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再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展点了点头,但并未详述,“我要找你们三年前带回去的孩子。” 巩宇朗拧眉,提着兔腿的手也垂了下来,无力之感瞬间冲涌上来,“是否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是为了保护他。”司徒展看到他那表情,也不由得有些急了,于是连忙解释道:“谨瑜的事你是很清楚的,可是你也知道晴悠的身份是多么的特殊,谨瑜的存在,是好是坏那并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所以为了保护他,我不得不带走他,希望你可以把谨瑜交给我。” 巩于朗知道司徒展找到这里来必定不是柳荷告他的,因为柳荷曾说过,除非晴悠亲自来跟其要人。否则,她谁也不会把谨瑜交出去。 故此,司徒展到此来,一定有他的途径,可是他知道谨瑜在这里,那便代表那个人也知道谨瑜在此的,于是巩宇朗暗叫了一声,“惨了,小瑜……” 说着,巩宇朗立即站了起来,目光转视山上,凝重了起来,似乎有所犹豫,但当中担心居多,可又不想司徒展在此,如果他上山去找谨瑜,那无疑要跟司徒展抢人了。 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他不能抢输,因为这要是柳荷知道他没把谨瑜给带回去的话,那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在此……难道……”兄弟二人都不相骗对方,二人的双双沉默便让司徒展了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既然司徒展自己也猜出来了,可是巩宇朗却不能让步,“展,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带走小瑜,既然你说小瑜现在情况很危及,那我更不能让他离开,相比你暗地里保护他,还不如让他跟我回去,在镖局里人多,必定会让他得到更好的保护的。” “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司徒展拉着巩宇朗让其与他直视,让其可以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不可移的坚决和事情的严重性,“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鸿门镖局有多少命可以去填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嫂夫人和韵涵想想啊,难道你想让他们陪着你因为谨瑜的事而受牵连吗?” 司徒展一直未有明言,但是巩宇朗他可是很清楚,那个人可是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人,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其相抗衡,除非…… 想着想着,巩宇朗终于知道为何柳荷让其别带谨瑜离开回镖局,可以到外多游玩些日子,还特别叮嘱他一定要带他去丑山,原来原因在此。 突然巩宇朗变得淡定了,坐回到地面上,别有滋味地继续啃着,这让司徒展看得云里雾里的。 “朗,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你同意让我把谨瑜带走?”司徒展也跟着坐了下来,紧挨着巩宇朗,逼问着他。 可是巩宇朗却是带着笑容摇道:“如果说你真的想替小瑜着想的话,那我们谁也别找他,谁也别带走他那就是最安全的。” “此话为何意啊?”司徒展不明所以地问道。 “吃吧兄弟,明日我们就到下山,好好续续我们的兄弟情……”想到晴悠在这丑山之上,巩宇朗的心就连定了下来了,哪还有什么好苦恼的。 巩宇朗知道晴悠在这山上,但是却又下不了山,其他人想要找谨瑜,还必须到这山上来,可是有晴悠在,谁也别想带走他,除非是晴悠愿意把谨瑜让出去或者是谨瑜自己要求离开,否则谁也别想对谨瑜如何。 事情解决了之后,巩宇朗心情大好,吃起来了特别的香,只余司徒展一个人不知所以然的傻愣愣地。 天色已深了,火苗随风跳动着,巩宇朗已经躺下入睡了,可是司徒展却辗转难眠,看了一眼身旁睡下的巩宇朗,最后一鼓作气,决定独自上山去找谨瑜,“对不起,朗,这个情就当是我欠你的,谨瑜我必须要带走,我先走了。” 司徒展独自上山之后,巩宇朗坐了起来,看着山上,深深地吁了口气,像是身上的负重感全然一消了,“展,当兄弟的有今生无来世,今天兄弟我不能伤了荷儿之心,但全了兄弟之义,所以我也唯有如此做了,能不能顺利见到林晴姑娘,那就看她的意愿了。” 语毕,巩宇朗双手枕后,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感觉今夜的月特别的圆,特别的明亮,心念今夜必定是一个美满团圆之夜。 有人欢喜,但却有人愁,这迈步上山的人,可是感觉这步子如千金重,真的担心这找到谨瑜之后,他不愿意跟他走,也会恨他当年没有保护好晴悠,让他们母子二人阴阳相隔。 三年来对他也不闻不问,如今又突然来找他,而且还要把他带离他现今所生活的家里,这让他怎么可能愿意呢? 正当司徒展左思右想,一时未留神,迈了一步,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一个阵法之中,让其不得不停下来。 “怎么会这样?”司徒展看着周边的景相,感觉到这边的环境好像发了微妙的变化,“奇门遁阵?怎么会设在这里呢?这不是跟武当山上的阵法相似吗?难道此处有我武当山的高人居于此?” 司徒展不敢贸然前进,因为不知道山上住的是何许高人,所以他只能停下脚步,立于原地,拱手向前方礼问道:“前辈,在下武当山弟子司徒展,近日路过于此,误入前辈阵法,还记前辈谅解,让弟子可以继续前行。” 司徒展的声音不强不弱,但却足以让这在阵中的晴悠听得一清二楚。 晴悠听到司徒展的声音之后可是叫糟了,没有想到他会到此来。 已躺下的晴悠可是在听到司徒展的声音之后立即坐了起来,快速飞到院子外面,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未等晴悠飞升而起,谨瑜便越晴悠先行,“娘,我去看看,你在屋里等着。” “谨瑜……”晴悠伸手欲唤儿子别出去,可是这刚叫出名字,人就已经不见了,让晴悠想要叫都叫不住。 “完了完了,这三哥不知道上山来为何事,如果谨瑜对他乱说话的话,那不就……”晴悠想着想着,便自言自语了起来,“不行,我得快点去拦住他,不然一会对三哥乱说话,那就完了。” 第256章 换人 晴悠等了约莫一刻钟,来回踱着步的她的心急如焚,她真的很想知道司徒展到此来所为何事。 蟋蟀的叫声让晴悠更加无法安宁,它们的激情叫声,似乎是在唱出晴悠的笑声,让她安静不下来。 最终,晴悠还是按耐不住,跃过了竹篱,正欲提速向司徒展飞奔而去,可是就这个时候,谨瑜回来了。 谨瑜冲着回来快,跟晴悠错身而过,但是他飞过了晴悠之后才发现她要出去。 还好晴悠身形轻盈,轻功使得出神入化,一脚踩踏树杆,一个回转而飞,人便回落到了自家的院子之中。 母子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落回到地面,可是谨瑜还没开得及说些什么,晴悠便急着问其道:“是你三舅吗?你见到他了吗?他到此来为何事?” 谨瑜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见到了,是三舅,但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他……” 语未尽,晴悠又再次问道:“那他现在人呢?破了阵法了吗?会到山上来吗?” 也不知道为何,晴悠似乎不愿见到司徒展,感觉每次见到他,都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而他也跟她一样,兄妹二人总是心事重重,无法对彼此坦白。 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晴悠才会总是犹豫不决,也正是因为这样,晴悠才会难以回到这里,难以在这里扎根不回。 谨瑜也不知道为何晴悠这么担心,看着她那样子,好像要立刻躲起来似的,故立即拉住她道:“娘,不用去了,也不用紧张,三舅他不是来这里,他真的只不过是路过的。” “我一路飞过去,看到三舅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但却没有前行,我等了好一会,看三舅应该是等不到人回应,便往西边而去了。” 司徒展真的是走了。.tw[]可是走的原因却非是无果而回,实际上,他已经得到了他所想的东西了,只是有一件事,他需要上武当山去找一个人确认一下。 晴悠得知司徒展走了之后,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到院子里的长桌上,闭目沉思了一会方再次开口道:“好了,夜已深了,早点安歇吧。我们明天还要起早,看能否给你梦姨她们找个新住处。” 晴悠已经想过了,如果她们住在一起,她真的担心自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会把厉嫣给怎么样,毕竟女人嘛。哪个没有嫉妒呢? 更何况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的丈夫搞在一起,如此也罢,最重要的是,她还替他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现在就在自己的跟前,甚至还有可能需要她来抚养,这让她如何能自持呢? 经过数夜彻想。晴悠最后还是决定给丁梦母女找一个新住所,如此一来,不住在一起的她们就不会常常见面,也免了她对厉嫣的成见了。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跟丁梦说让她搬出去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她恨她的,所以她决定先给她们找到地方。之后再告诉她们,让她们好作选择。 谨瑜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晴悠似乎对厉嫣不太关心,感觉好像不太喜欢她,所以他也很后悔自己把她们母女带回来。让晴悠不高兴。 只不过晴悠表现得又好像不愿意赶她们走的样子,所以他骗了晴悠说在跟巩宇朗一起运镖的时候发现了一间空置的草屋,问晴悠是否要让她们搬到那里去住。 谨瑜的建议起初晴悠还是不答应的,但是见到厉嫣这几日总是粘着她,而且还是受丁梦之意所行,所以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晴悠便决定明日跟谨瑜先一同去看看那个空置的草屋,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的希望能够如此。 再次躺下了的晴悠,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怎么都睡不着,心里好像悬着些事儿,无法平静。 在这里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跟谁倾诉,也不知道跟谁可以商量事儿,如今的她,只能独自承担着。 次日,艳阳普照,幽深的沉夜已随艳阳撤去,同时带走的还有晴悠一夜的忧愁…… 许是昨夜难眠,一直到阳儿开始爬起,身体才慢慢地放松了起来,睡意这方成功将其袭敌,让其陷入睡眠之中。 谨瑜醒来,却不见晴悠身影,欲进房寻之,不想丁梦将其拦住,轻步带之院中,小声而道:“你娘还没醒,小瑜若是无事,便让她再睡片刻,早餐我已做好,我们就在院中先吃可好?” 回首一眼,内功运起,倾听着房中之人的均匀的呼吸声,确定晴悠真的是未睡醒,他才跟丁梦母女一同进吃。 由于晴悠的关于,谨瑜已数日未对厉嫣投之欢笑,今日难得晴悠不在,她便借机与其相好道:“小瑜哥哥,我想到河边去抓鱼,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小孩子的世界都是很单纯的,对于他们而言,玩就是他们的功课,他们的作业,也是他们的生活。 可是对谨瑜而言,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娘的悲伤哀乐,晴悠不喜欢的,他亦会不喜,亦如这厉嫣。 晴悠对她冷淡,对其有所疏离,谨瑜亦会如此。 “不了,我一会要陪我娘去采药……”谨瑜冷冷地回答。 丁梦也察觉了些什么,为了可以让他们好友的相处,其给谨瑜剥了一根红薯递之道:“没事,一会我也会跟晴儿一起去采药,你们就在河边玩就好了,等我们采完之后,我们再一起回家亦可,采药这种事可不是你们孩子可以做的。” “我三岁便随我娘一同在山上采药,”谨瑜严然一个小大人的样子,那板着脸的样子可是跟那人有几分相似,气势也让丁梦顿时有所生畏,“山上的药材过半数我都熟知,我虽对医理热情不高,但却不是无知,我娘能做的事,我亦可以。” 看着谨瑜这表情,不知为何,丁梦的脑中浮现出某人的模样,甚至还有一种把二人混淆在一起的重觉。 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千万不可乱想,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谨瑜的年纪还有晴悠当时身在别处的事情,所以丁梦绝对不可能相信他们是父子的,绝对不可能…… 丁梦看着谨瑜的表情,持在手中的筷子也停于半空好一会才没有反应过来,也许这惊人的发现让得不得不让她去探究一下谨瑜到底是谁人之子。 小的时候,晴悠便已常常看着谨瑜的睡脸发呆,如今谨瑜渐渐长大了,不管模样还有神情也越来越跟他相似,就连丁梦这不常见到他的人也都觉得谨瑜与他有些相似,不应该说酷似。 也许连晴悠自己也没有想过父子原来可以长得这么相像,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情愿谨瑜能更像自己一点,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害怕会有人从她身边抢走他。 晴悠从来都没有说起谨瑜的身世,丁梦以为他只不过是晴悠收养的,可是看着这母子之间的感情,又像不是如此,于是她不得不去深究。 “小瑜啊,你娘有没有说过你爹是何人啊?”趁着晴悠不在,丁梦便想从谨瑜的身上下手,“你像有没有说过你很像你爹啊?” 谨瑜谨慎了起来,快速地喝了两口粥,急急忙便站了起来,“我要去叫我娘起床了,梦姨你们慢吃吧。” “欸欸……小瑜……”丁梦想把人给叫住,但是谨瑜已经迈步进入到屋里了。 厉嫣这几日心情亦很低落,孩子的触感总是特别敏锐的,对他们而言,大人的情绪也会让他们受到牵变。 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东西的厉嫣,闷闷不乐地道:“娘,嫣儿饱了,不吃了。” 看着女儿那垂下去的脸,还有几日都没有露出的笑容,心里更是难受,可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又不得不把厉嫣身在这里,如果离开这里,离开了晴悠,也许厉嫣这一生就真的完了。 人生如戏,大概就是如此吧…… 明明身份是如此的高贵,可是却落得这四处流离的下场,她只有六岁而已,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以接受自己被亲生父亲追杀她的事实呢? 世人常言:虎毒不食子。 可对于那人而言,亲情也许只对晴悠而言才会有,因为他对晴悠的感情,相信认识他们彼此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他为了她,可是宁负天下人,也不负其一人。 谨瑜进入房间之后,并未把晴悠给叫醒,而是看着晴悠自言自语了一会。 “娘,对不起,”谨瑜的声音很轻,许是并不想让晴悠听见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我要娘快快乐乐的,只要娘高兴,那谨瑜也会快乐了。” 谨瑜有事瞒着她,也骗了她。 他见到了司徒展,是那个二人都彼此见到彼此的见到,非其在暗处观察的那种见到。 他跟司徒展达成了一个协议,但是那个协议却是以自己为交换条件,他要求以人换人…… 第257章 劝离 晴悠醒来,快速的整理过后便跟谨瑜出去了,留下丁梦跟厉嫣在丑庐。(..tw) 他们走了之后,厉嫣有些不舍地站在竹篱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想要一同跟去,但却又不敢开口,久久都不肯回到屋里。 丁梦看得出来厉嫣很想要跟谨瑜一起玩,也很希望可以跟晴悠好好撒娇,与谨瑜一样,可以得到同样的对待。 丁梦曾让其多加去跟晴悠亲近,可是不管厉嫣做些什么,晴悠都依旧跟其保持着距离。 亦如吃过饭后,厉嫣帮忙收拾碗筷进入厨房,“晴姨,我来帮你洗碗吧……” 换作是其他人,一定会大赞她做好的,笑着跟其说谢谢或者是让她出去玩,等她大一点再帮忙之类的。 可是此人却是晴悠,她不会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所以她还没接收这个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生的私生女,对于这个女儿,也许在这里,在一个一夫多妻制的社会里,她们可以接受,但是她却非也。 冷淡的回应,不带一丝感情,道:“放着吧。” 简洁的话语让厉嫣愣是在原地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把碗筷放到哪,也不知道自己放下之后可以走了,还是留下来帮忙。 对于这些,丁梦是看在眼里,心里只能干着急着。 数次,她都想要问晴悠是否要以接受厉嫣,但是又怕触及晴悠的伤痛,同为女人的她,当然可以理解晴悠的想法。 所谓针不扎到肉,又怎么知道这到底有多痛呢? 她是一个旁观者,她的任务也只不过是信守对厉嫣嫣的承诺,带着厉嫣,让她好好长成,不要受到危险。 同是晴悠的好友,她又怎么可能不站在晴悠的立场替她着想。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好朋友对自己的背判呢? 丁梦看着厉嫣失望的样子,不由得上前安慰其道:“没关系的,你晴姨性子是冷淡了些,但是她人很好。等再过些日子跟嫣儿熟悉了之后,她就会像对小瑜哥哥那样对你的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跟小瑜哥哥一起出去玩的了。” “可是娘,晴姨是不是不喜欢嫣儿啊?”厉嫣虽然还小,但是她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小瑜哥哥都不带我出去玩了,也不让我碰他的东西,说这些都是他的,不让我玩。” 自我的保护意识让厉嫣明白,她是无法成为他们母子中的一份子的。 丁梦又何尝不想晴悠能接受厉嫣呢? 可是再如何尝试。晴悠的想法不变,她都无法改变,因为晴悠的性子,她真的太清楚了,认定的事。可是一路直去,哪怕是撞了墙,她都会意无反顾地走下去。 想起当然晴悠要进入疫区里救人的事情,就连他在那里也无法拦住她,就晴悠这种个性,她又能奈其何呢? “嫣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你晴姨,也一定要听她的话,只有她,才会是真的对你好的,只有她才能保护好我们嫣儿,不管她怎么对你。你都不对怪她,不能怨她,更不能恨她,知道吗?” 丁梦蹲下了身子,与厉嫣正视。对着她那天真无邪的双眼,道出让其暂进还无法理解的说话。 “为什么啊?嫣儿觉得娘才是这个世界上对嫣儿最好的人,嫣儿只听娘的话,娘才是对嫣儿最好的人,晴姨她不喜欢嫣儿,嫣儿也不喜欢……”厉嫣无法理解丁梦的话中之言,单纯的想法,也说出单纯的话语。 孩子的童言丁梦当然不会介意,但是又怕这样的话让晴悠给听到心中更加不快,故连忙止了她,劝道:“不可以再说这样的话,更不可以你晴姨跟前说,娘对你好是应该的,但是你晴姨对你好或是不好,你将来便会知道,现今你只需记住娘的话,绝对不可以再说出不喜欢你晴姨的话,知道吗?” 厉嫣嘟着小嘴,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但是丁梦严肃的表情下,她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招其娘不乐了。 “那娘,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想着想着,厉嫣觉得如果可以离开的话,她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到一个只有她跟其娘的地方生活,虽然没有玩伴,也没有哥哥会保护她,但是她只希望可以跟其娘在一起便可了。 “当然啦,”丁梦对于女儿的表现还算满意,于是收起了严肃的表情,露出亲溺的笑脸回道:“我们要住在这里,一直到我们嫣儿长大了,可以出嫁了,才离开。” “嫣儿不喜欢这里……”揉捏着自己的手指,厉嫣低着头,小声地嘀咕着。 丁梦她听见,但是却不多说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态度应该要强硬起来,如此才能让厉嫣意识到她们只能留在这里的决心,断了她想要离开的念头。 其实见到了晴悠之后,丁梦本想着只要等晴悠愿意接受厉嫣了,她就离开。 她希望可以去寻找厉嫣嫣的下落,她想要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厉嫣嫣会突然在宫里失踪了。 两年前,已经离宫了厉嫣嫣突然被召回了宫中,当时她还很高兴的去跟她拥抱了一个,原以为她们终于可以再一起共事,但是却没想到,那次的拥抱之后,厉嫣嫣留给她的就是一张血绢。 血绢上,厉嫣嫣哀求其出宫帮她照顾她的女儿,一定要保护好她,因为她爹要杀她。 厉嫣嫣跟那个人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怀孕了,那个人并没有冊封她为妃子,反而把人给送出了宫,如此也罢,自那次二人在宫中见过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厉嫣嫣。 也因此她知道了事情的发展真的如厉嫣嫣留下来的血绢所言的那般。 于是她以身体不适,请辞宫中医女之职,去寻找了厉嫣。 当她发现厉嫣的时候,却发现其被那可恶的下人丢到猪圈里,与猪同吃同住,那一瞬间,她真的恨不得要把那些可恶的下人通通都杀了。 可是思及厉嫣嫣所言的事,所以便忍了下来,带着厉嫣远离那地方,辗转流离到时此,遇见了晴悠。 现今有了晴悠,她也可以完全放心了,只要厉嫣安全,那她也不负厉嫣嫣的托负。 可是想着如果继续如此发展下去,只怕晴悠真的会不会接受厉嫣的,因此另一个狠心的想法,不由得在丁梦的心中萌生。 “嫣儿,一定要记住娘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怨你晴姨,一定要听她的话,要跟着她,她赶你走亦好,逼你也好,你都要跟着她,只有她才会让我们嫣儿活得好好的,活得快快乐乐的,嫣儿一定要记住,一定要跟着晴姨,绝对不可以离开她,知道了吗?” 丁梦已决定之后,再三让厉嫣记住她的话,也一再强调要她跟着晴悠。 厉嫣当然是不愿的,可是丁梦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过草屋之后的晴悠与谨瑜准备回去,好好劝劝丁梦,让她们母女搬到那草屋里居住。 “娘,这草屋不错吧,梦姨她们搬在这里住的话,应该会很高兴的了。”谨瑜看到晴悠露出满意的表情,便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晴悠脸带笑点头认同,赞着儿子道:“看来我们家的谨瑜真的长大了啊,在这山里连我都没有注意到有这样的一间草屋,你都能找到,娘都不及你了,真是厉害啊。” 这草屋晴悠还真的是很满意,虽然草屋不算新,周边杂草也有不少,也没有围院,屋里的木桌椅也有些老化了,但是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稍加收拾一下,也是可以住人的。 晴悠决定一会回去就劝说丁梦母女,让她们搬到这草屋上住,至于其它物资还有需要修缮的地方,她都会帮忙完善起来的。 可是晴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实行起来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丁梦把饭好做好之后,她悄悄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礼,留了一封信放在房间里的唯一的一个矮柜上。 随后,她便以出去找晴悠他们回来吃午饭,其则让厉嫣在屋里自己玩一会,不要四处跑,说其很快便会回来等等之类的,不舍地看着那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会事的女儿,心里愧疚的自责道:对不起嫣儿,娘如此做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跟着娘的话,过着这四处躲藏的日子,还不如跟着晴儿的好,毕竟她也算是你半个娘…… 等晴悠他们回来之后,丁梦早已走完了,可是厉嫣却还不知道情,看着他们回来,却张望着他们的身后,“晴姨,我娘呢?” “你娘?”晴悠疑惑地反问:“她不是在家里陪你吗?怎么啦?” 厉嫣摇头,单纯地回道:“娘说饭菜已做好,出去找你们回来吃饭,她说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厉嫣还冲到了竹篱外,大声在呼唤道:“娘……娘……我是嫣儿啊,快回来啊……娘……” 晴悠听了感觉有些不对,冲进了屋里,寻找着每个房间,最后回到她的房中,发现柜子里属于丁梦的那两件衣服都已不见了,方发现事情不对了。 第258章 接人 丁梦急匆匆下山,带走的东西并不多,身上可以说身无分文,除了那两套衣物,其什么都没有带走。 晴悠知道丁梦这么做的用意,无不是想逼她接受厉嫣。 信,她找到了,但是她并没有去拆,因为如果她拆开看了,她害怕丁梦对她的要求会更多,会让她更加无法面对厉嫣。 谨瑜看着晴悠的举动,也知道丁梦已经独自离开了的事,看着在外面还在呼唤着不可能回来的人,谨瑜不由得对厉嫣更加的同情了起来。 “娘……”谨瑜不知道该如何做是好,慢步走向晴悠,看着她手中执着已经皱了的信,似乎想要让晴悠把信给读了。 可是晴悠却把信收入了怀中,快速的整理之后,带着谨瑜一同出去,“走吧,该吃午饭了。” 晴悠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示意谨瑜把厉嫣带回来,她则把饭菜端了出来,摆到桌上,三人便上桌而吃。 厉嫣闷闷不乐地低着头,就是不端碗也不提筷子。 谨瑜给她夹了些土豆,催促其道:“快吃啊,不吃饭可是长不高的。” “我……要我娘……”厉嫣先是提高分贝的说了一只,可是随后与晴悠的眼神相触,旋即便沉了下去,低声地道:“我想我娘……” 晴悠什么都没说,默默在扒着自己的饭,许是连她自己也没能接受丁梦这样的做法。 她没有想到丁梦会为了让她接受她,而做到这一步,难道她就不会想到她会把厉嫣丢在这荒山野岭里不顾吗? 谨瑜见状,啪地一下,把碗筷重重地搁回到桌子同,对着晴悠请求道:“娘,我去把她给找回来,她应该没走远,我一定能把她给找回来的。” 说完。没得晴悠准许,谨瑜便欲飞身而起,可是与其相对应的,晴悠却是慢悠悠地回道:“算了。由她去吧,追回来了又有何用,只要她有了这个想法,阻止得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晴悠的神情里充满着无奈和困扰,无奈的是丁梦的行为,困扰的厉嫣。 她该如何对待其方好? 吃过饭后,厉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直看着那个竹篱门。一动不动。 晴悠让谨瑜不要去追,可是谨瑜却在饭后以要出去散步帮助消化为为,还是出去追人了。 一如晴悠所言,追到了又如何叫?找回来了,她还愿意一直这么呆着吗? 在谨瑜看来。丁梦把厉嫣丢下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他恨她,也讨厌她,只是他不知道她如此做的用意罢了。 他去追她,也是希望可以问出为何如此狠心丢下亲生女儿的做法,只可惜人她是追到了,只不过答应。却是让他不知是留人还是送人。 “小瑜,你快回去吧,我非走不可……”谨瑜拦住了丁梦的路,不让其继续下山,可是丁梦有非走不可的理由,所以她必须要走。 “那厉嫣呢?她不是你的女儿吗?你舍得丢下自己的女儿不管。自己逍遥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知道吗?厉嫣现在还在家里等你,只要你回去,她一定不会怪你的。”谨瑜劝说着,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心里却翻了天了。 提及厉嫣,丁梦怎么可以舍得呢? 两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她们共同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即便不是亲生的母女,也让她们无法忘记对方,离开对方。 只不过有些事,必须如此做,她必须得狠下心来,否则痛苦的人也只会是她还有那可怜的厉嫣。 “有你娘在,嫣儿她不会有事,总比跟着我的好。”丁梦强忍着眼眶里蕴着的水珠,不让它们落下,也不让自己心软,她强迫自己把这不忍、不舍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她决定一定要狠到底,如此方可以保厉嫣万全。 谨瑜不明白,再次迫问道:“她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忍心,我娘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娘,让我娘帮你养女儿?” “你不懂……”丁梦大声的驳斥,“晴儿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有着全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东西,全天下所有人都惧怕的人,就只有她可以得到那个人的原谅和爱惜,厉嫣跟着我,她的一身可就完了,可是跟着晴儿却不一样,就连你,你的存在亦是如此……”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谨瑜不明白,这话里头好像藏着很多秘密,让他的心不由得一颤,因为他感觉到这事跟其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他都在查着自己的身份,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为何晴悠从不给其提起,就连其外公也未提一字。 在这里,一个未婚女子生子可是一件有辱家门之事,可是其外公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教导其,让其学习,让其学武,仿佛想把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似的。 他们对于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总感觉晴悠隐瞒着他的事,会让他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或者冲击似的。 “小瑜,不管嫣儿是谁的女儿,希望你可以像哥哥一样保护她,爱护她,疼她,晴儿是个心软口硬之人,我相信她一定会把嫣儿照顾好,也相信她会把她保护得好好的,让她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 丁梦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不希望嫣儿可以获回她该有的身份,过回她该有的生活,玲珑绸缎、金玉环腰、荣华宝贵什么的我都不期望了,只希望嫣儿可以平平安安,过个普通人家的生活便可了……跟你一样,我相信晴悠也是如此样的……” 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谨瑜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丁梦把话讲完,便越过了他离去了。 而他也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思考着丁梦的话。 丁梦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未对那件事有所证实,只不过她相信,晴悠如此宝贝谨瑜,而且他跟那人的长样还有神情如此相似,这当中必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但却又是事实的事。 她没有去深究,但是谨瑜却有,因为这可是关系到他多年来对自己身世的困惑。 思考着问题的他,想起司徒展昨夜跟他所说的话,“你必须要跟我走,否则他派人来了,可就晚了。” 谨瑜并未怕过谁,除了晴悠,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安危放在眼里,所以为了引那个人出来,回到晴悠的身边,他自己为交换的条件。 只要司徒展可以把那个人引到此来,那么他可以跟他回去,任由其处置。 协议是达成了,但是司徒展却有了一丝的余疑,正是因为这一个余疑,他踏上了去武当山的路。 同时司徒展还给家中送了信,告诉司徒康:事有转机。 司徒康派出去的人马此时已达到了鸿门镖局,可是这些从京都来的人,却是翻了整间鸿门镖局都未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人。 为了可以尽快的了完成任务,派去的人不得不给柳荷放下了狠话,要求其十天之内必须把谨瑜给交出来,否则将查封鸿门镖局,以窩藏逆贼之名,将整个鸿门镖局里的人都关进大牢。 柳荷无奈,唯有派人速速送信,也正因此,那已准备回家跟妻女团聚的巩宇朗不得不又折回丑山。 于是前后两夜,都有人触动了阵法,而这一夜,还真的是成功把人给带走了。 谨瑜知道镖局里发生的事后,决定跟巩宇朗回去,可是他又怕晴悠会担心,所以便请示巩宇朗不要把此事告之晴悠。 “爹,我不想让娘担心,所以可否一会见了我娘,不要告诉她镖局里发生的事?”谨瑜年纪轻轻,但是考虑的事还是很全面的,他知道晴悠下不山,所以如果她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很担心,而他又不能在她身边安慰他,让其觉得这做儿子的实在是太不孝了。 巩宇朗其实很想跟晴悠求救的,可是她再一次死而复活的事,实在是不宜再张扬出去了。 亦如谨瑜所考虑的,如果她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于是他点头赞同了,“好,我明日再上山来,今天夜已深了,如果我们现在赶路的话,会引起你娘怀疑的。” 巩宇朗很担心妻子和女儿的安危,真的很想立即抱着谨瑜便飞奔下山,可是为了让晴悠不起疑,他也唯有忍耐下来了。 由于丁梦不告之一声便离去,厉嫣可是不吃不喝一整天了,为了照顾她,晴悠知道有人触及法阵,也只好让谨瑜去处理,自己并没有跟出去看个究竟。 这一次,谨瑜回来得很快,而且表情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晴悠看了,连忙上前问个明白,“怎么了,谨瑜,是不是伤着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快跟娘说说。” 谨瑜摇头,看着晴悠的双眼,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娘……”撒娇的叫了一声娘,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道:“爹来了,说明日就要回镖局了,孩儿不想回去……” 第259章 暴露 轰隆的一声,晴悠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瞬间无法思考,仿佛所有的事还必须都在同一时间聚集在一起发生似的,让人难以接受。 晴悠稳住了一下,冷静过来后道:“没事的,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你爹已经来接你了,你就应该要信守承诺,而且又不是以后都不可以来了,你还是可以再来看娘的啊。” 安慰着儿子的同时,晴悠也在自欺欺人,以后,她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现在可以看儿子的时间也许真的只有现在了…… 这一夜,晴悠那张窄小的床上躺着一大两小,晴悠睡于中间,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那一刻,她真的想时间从此就停留在这里,不要再流动。 次日,天带着微微的灰沉,像是要下雨,但又降不下来,如果他们母子的心情,无法舒展。 巩宇朗一早便敲响了竹篱,让晴悠知道他已经到来了。 晴悠不舍得,但是没办法,看着谨瑜走向巩宇朗,她别过身偷偷拭泪,脸上却让自己保持着微笑,不让儿子留下她的最后的画面是如此的伤感的。 “巩姐夫,谨瑜以后就麻烦你跟荷姐姐了,”晴悠挤出一丝笑容,递给巩宇朗一个包袱,“这里有些刀伤药,还有些补药,晴儿未有什么东西可以表达多年来姐夫跟姐姐对谨瑜的照顾和养育,只能送上这些微薄的东西,以表心意。” 巩宇朗看得出来晴悠是强颜欢笑,他也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也很无奈,如果他不带谨瑜回去,京都里派来的人一定会把鸿门镖局灭局的。 他不得不顾全大局,他当然也不希望谨瑜发生任何的意外,所以带走谨瑜是无计中的一计。险中求生。 只要救出了他的家人,他一定会把谨瑜也救回来,绝不会把谨瑜拱手让人的。(..tw) 巩宇朗客气地接过,随后向晴悠保证道:“我跟荷儿一定不会让小瑜有事的。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他,你放心吧。” 厉嫣在看到谨瑜要走之后,也死拽住他的衣袖不放,“小瑜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嫣儿一人,嫣儿怕……” 本还未注意到厉嫣存在的巩宇朗,在这突然冒出来拉着谨瑜的情况下却有些疑惑,“晴儿。她是……” “故人之女。”晴悠简单而回,随即便欲把厉嫣给抱起来。 可是谨瑜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认真的地对道:“嫣儿你听好,你要听我娘的放在,要是你不听话。惹我娘不高兴了,等我回来之后,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不准你再说不喜欢我娘了,否则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哗啦哗啦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此时的厉嫣已经泣不‘成’人了,眼泪跟鼻涕沾满了整张脸。晴悠怎么安抚都没有能止住。 最后也只能是抱起了她,看着巩宇朗和谨瑜下山去。 厉嫣拍打着晴悠,骂着她,“你是坏人,你把我娘赶走了,也把小瑜哥哥给赶走了。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跟着你……你走……你走啊……” 一个孩子的心思能有多单纯,晴悠解释也不,也无法向他人解释,因为一个孩子的世界不是一个大人所能懂的。即便我们也是从孩子走来的人…… 哭闹不停的厉嫣,最后还是敌不边身体的不适,最终病倒了。 发着高烧的她还依旧不忘呼唤着其娘的归来,可是走了的人,又怎么可能突我回来呢? 晴悠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她知道厉嫣并不喜欢她,连同她自己也不甚喜欢她,可是现今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还真的狠心的把她丢出去,不闻不问吗? 这种事,晴悠当然是做不出来的,煎着药,还时常注意着这发着烧的厉嫣的情况,不时还要帮她用冷水拭身降温。(..tw好看的小说) 折腾了一个晚上,总处是把这烧给退了下去。 一早肚子便咕噜咕噜叫着的厉嫣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不由得爬了起来。 进入到厨房里,却见晴悠正盛着热粥上来,小脸又垮了下来,似乎在她的意识里,本该在这里忙碌的身影应该是丁梦,而非是晴悠。 晴悠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却未多言,既不问其身体感觉如何,也不问其是否饿了。 直接盛了粥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自顾去忙她的事儿去了。 厉嫣偷瞟着晴悠,见其完全无视自己,心里满不是滋味。 而且肚子已经饿得不行的她,本想着死撑,但味着这粥香味,这让她如何能把持得住呢? 瞪着那碗粥,忍着强咽了数次口水之后,最终厉嫣还是没能忍住,爬到长桌上,端起碗便想大口喝起来。 可是这粥还很烫,让心急端碗得她烫了一下手指,立即吃痛叫了起来,可是后来又像想到了什么,立即用双手把嘴给封住不,不再发出作何声音。 等自己的手火辣辣的感觉缓和过后,厉嫣则直接趴在那碗粥的旁边,以口吹着,以便让粥快速的凉下来。 约莫一刻钟之后,厉嫣终于把这碗粥给解决掉了,但是这肚子还是忍不住依旧的发出了抗议。 她还想再来一碗,晴悠在厨房里忙着,她又不敢进去,怕晴悠看到了,也不想让晴悠把她给看扁了,所以最后还是忍了下去,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厨房的方向回到了床上,借睡来抵抗饥饿。 不过厉嫣以为自己做的事没有人知道,可是以晴悠的功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了呢? 苦笑着这个孩子的天真,出去把院子里桌子上的碗端回来,再盛了一碗,同时把那碗刚煎好的药也倒到另一个碗里,放在托盘上,拿进了房里。 晴悠知道厉嫣睡不着,所以把托盘放下之后,依旧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厉嫣再次闻到了香味,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看到一碗粥还有一碗黑黝黝的药汁,小脸可是一喜一悲的揪成一团。 厉嫣知道晴悠这么做的用意,是让她喝完粥之后就喝药,可是看到这黑漆漆的药汁,她真的什么胃口都没了,哪怕这肚子还是叫着,发出悲壮的抗议。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晴悠再进入到房间里,却见盛粥的碗是空了的,但那碗药却是只喝了小小数口。 可是晴悠却什么都没说,端着东西就出去了。 假装着睡着了的厉嫣以为晴悠一定会大骂她一顿,但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就出去了。 纳闷地坐了起来,悄悄地挪到窗边,偷看着晴悠在院子里的情况,却见晴悠把那些药都倒到了竹篱下坐着的那些药材上,动作是如此的娴熟和无所谓。 收拾过后,晴悠便抱着一个盘,盘里放的全都是厉嫣昨夜因为出汗而换下来的衣物。 晴悠想着要去河边洗衣服,可是回看了房间一眼,便放弃了,因为她不放心让厉嫣一个人在家里,毕竟昨天不见了娘,谨瑜又离开了,要是一会她又不见了她的话,心里一定会很不安的。 于是晴悠便从水缸打了水,先洗了衣服后再说,不够水吃喝的话,等晚上厉嫣睡了,她再去挑水回来好了。 其实回来之后,晴悠很想给自己改造一个给水或者是排水系统的,可是这个工程实在是有些浩大。 由于她住的离河边不算近,光凭她自己一个人做这个工程还是有些难度,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又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又要离开,所以便只能每日挑水回来用了。 这些天谨瑜在,所以都不担心水缸里没有水,可是今日开始谨瑜不在了,她还是需要自己去挑水。 厉嫣看着晴悠给她洗衣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丁梦来,她真的很想念其娘,也希望这个坐在院子里给她洗衣服的是丁梦。 虽然晴悠和谨瑜什么都没对她说,但是她知道的,她知道其娘已经走了,以后在这里只剩下她跟晴悠。 她记得其娘临走时对她说过的话,她说一定要跟着晴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她,哪怕是她赶她走,她都不能走。 她不知道其娘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相信她娘,她走了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她的。 所以不管现在的生活多么不好,她过得多么的不开心,她都要听她娘的话,留在这里,跟着晴悠,死缠着她不放,唯有这样,她娘才会回来找到她。 厉嫣想通了之后,也不再对晴悠如何,而晴悠也没有问其任何关于丁梦离开的事,似乎一切都很自然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厉嫣也不再躲着晴悠,会主动的去帮晴悠做些东西,也会自己洗衣,自己吃饭,甚至还打扫屋子之类的。 晴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高兴,觉得如果自己也有一个女儿的话,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只不过心里存着的那根刺,她还真的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拔掉,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丁梦选择离开,也要让把厉嫣留下来的原因吧。 就是为了可以让她们有多一点相处的机会,可以相互了解,也让她们相互喜欢对方。 第260章 求证 “展师兄……”司徒司回到了武当山,各师兄弟们可是纷纷热情地涌上去与其来个拥抱或者是击拳等以示对彼此的想念之情。 多年未回武当山的司徒展,此次回到山上就是想要求证一件事,可是代掌门却让他拒绝了让他去见司徒昭的请求。 “师伯掌门,”司徒展试图得到准许,继续道:“我真的有非见不可的理由,此事性命犹关,望师伯掌门准许。” “展,你亦不是不知,师祖在闭关之时,没有师祖的准许,何许人都不可进入峰塔打扰,如今你难得回来,却是硬要进峰塔,师伯无能为力,你还是下山吧。”代掌门没有办法,如果说司徒展一定要去峰塔见人,他也只能对其下逐山令了。 司徒展的师兄弟们连忙把其给劝住,缓和道:“师伯掌门,展师弟也只不过是救人心急,一时间忘了门中的规矩,还望掌门可以饶他这一次,我们这就把他带离,不会再让他接受峰塔半步。” “去吧,去吧……”代掌门也非不讲理之人,可是其师尊有令,其也不得不从,唯有难为这些弟子了。 被从师兄弟给拥离了的司徒展仍是不甘心,欲再次回峰塔,可是其师兄却对其下了严词,“展师弟,你难道想被师伯掌门赶下山吗?师祖神通广大,如果知道你在此的放在,他必定会出来见你的,可是如果师祖不愿见你的话,你再如何强求亦无用。” “但是师兄,此事真的事关重大,我真的需要见到昭师伯,此事若未能证实,我将会再次成为……”司徒展跟谨瑜的约定他记得很清楚,他知道如果这件事不被验证的话,他即便把谨瑜带了回去,也只会让自己悔恨终身。 可以解答他这个问题之人的人除了司徒昭那便只有他的师祖。可是如今此二人都在这峰塔中闭关,在外面还有守塔之人,其无法靠近。 心急如焚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急呢?时间拖得越久。谨瑜便越危险,如果他落到了皇上派去的人手中的话,恐怕晴悠一定会恨其生生世世了。 也许是他想得太多,又也计是他想得不够多。 多年前见谨瑜还未发现他跟那人的相像程度,如今那一夜,虽然靠着这昏黄的月光,视线有些微弱,但是他还是真很清楚谨瑜现今的相貌,真的很像很像。 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出生的时间并非是晴悠在宫中的时间。一直行踪不明的晴悠,再次出现却多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的岁数却跟其在宫中所呆着的时间并不一致,于是唯一可以给他答案的人,也就只有在峰塔中的二人了。 早在多年前。司徒展行一次见到谨瑜的时候,他便想问晴悠,谨瑜到底是谁人之子,可是又担心听到那不是他自己心中所预想的那人。 最重要的是,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忠贞是很重要的,没有任何事情比女子的贞洁更重要。甚至可以为了证明自己的贞洁而以死相证的。 对于晴悠而言,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的忠贞更是重要和不可有失的。 司徒展一直都觉得是自己亏欠了晴悠,所以他真的不希望晴悠做出这样有为贞洁的事情,可是又不可以看得出来谨瑜对晴悠而言真的很重要,如果那个人找谨瑜回去是要杀了他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晴悠为好。 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的司徒展,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未能得到关于谨瑜真实身份的说法,即便他回去找到了谨瑜,那又能如何? 天下之下。都是那个人的天下,那个人的黄土,他又能把谨瑜藏到何处呢? “大师兄,不如你再帮我跟师伯掌门说说请,”时间对其而言真的太重要了,司徒展真的不能再拖下去,否则,谨瑜真的会很危险,故其求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昭师伯或者师祖解答,请大师兄成全。” 大师兄从来都没有看过司徒展如此着急过,仿佛真的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非知不可,于是其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 但是打开峰塔的铁门,其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可是如代掌门所言,没有得到师祖的准许,谁人都不可进入,于是大师兄思索片刻后道:“师傅言已至此,相信必须不会明知故犯的,毕竟师傅如今是代掌门,其必以身作则的,不过……” 办法不是没有的,但就是要违反对代掌门和张真人的话罢了。 大师兄并未把方法告诉司徒展,而是让其先去给代掌门因为自己的鲁莽差点坏了师祖的规定而赔不是,随后便让其等到今夜午时再到此来,其会让他顺利到达峰塔塔底,但至于师祖是否会开门让其进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司徒展知道,大师兄帮他去到峰塔塔底之事,若是被代掌门知道的话,必定会重罚,毕竟身为大师兄的他可是带头犯事,而且其又是代掌门的大弟子,且从小跟着代掌门习武,如今在武当师,所有师兄弟都对其十分尊重。 代掌门也十分器重他,如若此事被发现了的话,大师兄的责罚必定不浅。 司徒展知道这对大师兄而言一定会受到处罚的,心里内疚之余,更多的是对他的尊敬更加加深了,“谢谢你大师兄,对不起,让你为了我费心了。” “走吧,赶紧去跟我师傅道歉,不然师傅可真的会把你赶下山的,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个大师兄无情啊,师傅下了令的话,我是肯定会遵从的……嘿嘿……”大师兄拍了两个司徒展的肩膀,以笑带过,完全不把这些看作是一回事。 在大师兄看来,师兄弟们的要求,的痛苦就像是他的需求和痛苦一样,他甘愿与他们同受,只要他们的问题都解决他,他也会替他们感到高兴的。 司徒展记得,当然来到武当山的时候,带着他熟悉环境的也是大师兄,所有师兄弟因为知道他的家族背景之后都对他有所排挤之时,也是大师兄站出来维护了他,替他说好话,教他怎么做才可以跟其他师兄弟打成一片的。 如今多年未回,却又给大师兄添麻烦,他真的觉得自己十分没用。 司徒展的沉默让大师兄知道其在想些什么,于是安慰其道:“没事的,别想太多,师傅呢看起来是凶一点,但是他还是很心软的,小时候他罚我没得吃晚饭的时候,半夜他自己可是偷偷给我送吃的,所以你们都别怪我师傅,他可是很疼我的。” 司徒展当然不知道大师兄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也许这都是他说出来安慰他的,又也许是真的,所以便只能强挤出笑容点头应是,也好让大师兄能高兴些。 “对了,我快要成亲了,”司徒展终于露出笑容之后,大师兄再次乐呵着向其报喜道:“师傅终于答应了我跟绣珂的婚事了,婚期也定了,就在下月初八,你要是有空的话,大师兄可是很希望你能来喝上一杯喜酒。” “绣珂?”司徒展回想着,然后惊道:“是那个住在山下经常跟其爷爷送菜上山的姑娘吗?” 提及绣珂,大师兄脸上那遮掩不住的幸福立即溢了出来,“恩,就是她,本来三年前我便想向其提亲,可是当时师傅不同意,紧接着,她爷爷便去了,她说要守孝三年,我也借着这三年时间,恳求师傅给我主婚,这不前不久师傅才答应了,还给我们择了良辰吉日。” “恭喜你了大师兄,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因想起绣珂,司徒展可是印象极深,其从小无父无母,跟随着爷爷二人以种地砍柴为生,家中生活一直不好,曾因爷爷年迈生病等数次上山求医,以在厨房当厨娘以还诊金,那时可是在师兄弟间对其赞不绝口的。 绣珂却实是一个好姑娘,能嫁给大师兄,也是一桩好姻缘,只不过代掌门一直觉得大师兄可以嫁到一个更好的姑娘,至少不会是一个不懂武的姑娘,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答应。 也许是绣珂的孝心和善良感动了代掌门,又也许是大师兄的坚持让代掌门知道爱情可不是用门当户对来配对的。 不管如何,二人终能佳偶,司徒展可是真心替二人高兴的,至于这喜酒,怕是难以喝成了,“大师兄,师弟真是对不起你,难得知道大师兄的大喜,可这近日确是琐事繁身,若是今夜能见到师祖或者昭师伯的话,师弟必须得连夜赶回南方了,希望……” “欸……”大师兄立即拦住了司徒展的拱手躬身之礼,连忙止道:“这些年我也听说司徒家发生了不少事,如今昭师伯已离开皇宫,辞了国师之职,想必这对司徒家打击甚大,师弟不必介杯,等他日得闲回来,师兄跟绣珂给你补人上杯便是了。” 第261章 夜潜 依着大师兄的话,司徒展给代掌门赔过不是之后,方得以留在门中,待明日天色还早的时候再下山。 当然为了不让代掌门起疑,司徒展可是乖乖的呆在厢房里休息,不再做出任何事情让代掌门感到不满意。 时间过得很快,跟师兄弟们一同吃过晚饭之后,大家说说聊聊,便到了就寝的时间了。 司徒展跟大师兄都分别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完全让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之处,更别说可以知道他们要夜潜峰塔的事情了。 武当山上向来太平,因此峰塔那从来都没有人镇守,再加上那里头闭关的人又是张真人,所以没有人会想到不要命的人胆敢夜潜上塔的。 当然这里并不包括司徒展,对于其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求证谨瑜的身份更为重要,如果无法事先了解清楚谨瑜的身份,那接下来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很可怕。 时辰一到,司徒展便着装整齐前往峰塔。 只见其到来之后,却见大师兄手中执着一条如两指粗的大麻绳,看打着结,谁着结实度。 司徒展看到这大麻绳立即明白了过来,大师兄想要用这个助其越过峰塔跟山之间的鸿沟间隙,对此,他觉得不妥,“大师兄,这绝对不行的,万一伤了……” 只见司徒展阻止之际,大师兄已经把打好结的一头麻绳抛向了对面,而另一端,则往身上拴紧而拉直,“快点过去吧,时间拖得长了,我怕我一会没力气支撑你回来啊。” 原来以代掌门他们的轻功,可是勉强能跃过,但以他们的功力,怕是无法做到。而如今大师兄以自己为力,相拉一条粗麻绳,助司徒展点身换气而过,这让司徒展怎么能不激动呢? “众师兄弟之中。就数你的轻功好,我能做的就是这个了,去还是不去,你自己决定吧。.tw[]”大师兄也知道这么做存有的风险,可是这已经是唯一一个可以跃到峰塔那边的办法,既不惊动代掌门,也不惊动其它师兄弟,如非司徒展如此着急地要找师祖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司徒展没有犹豫,他知道大师兄这么做顶着的风险比其更大。以他的轻功,借着麻绳换力得助力,飞跃过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是他对自己的轻功有信心,当然也担心他的借力过重。会让大师兄承受不住力道而往间隙被拉而去,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他也不能再婆妈了,感激地回道:“谢谢大师兄,师弟先行了。” 拱手道过谢之后,司徒展便提气,运气内功。轻盈飞跃而去,瞬间便向空隙飞跃了过去。 只不过空隙实在是有些过大,飞跃过去的过程他必须要有至少两次的借力起飞换气而起。 每一次落下,脚尖点却麻绳再起,司徒展都可以感受到大师兄被拉往空隙再近了些,心里不敢有一轻的放松。在月色照耀下,二人都替彼此捏了一把冷汗。 终于在经历了三次借力之后,司徒展平安着地了,看向大师兄那一边,却见其却离空隙不足50米远。 看到司徒展平安到达。大师兄调整了气息之后,坐到了地面上,向其点了点头,而后便静等着了。 司徒展恭敬地向峰塔拱手躬身,郑重地问安道:“弟子司徒展,有事相向师祖求证,望师祖能给弟子答疑。” 语毕,司徒展保持着躬身之姿,等候着张真人的回应。 可是回应着他的却是一片寂静,大师兄在对面见状,也替其担心了起来,因为照这样的趋势,很可能师祖以沉默拒绝了司徒展的请求。 可是司徒展不弃,他依旧保持着,静候着。 也许是张真人对司徒展的一个考验,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大师兄都有些看不过,欲想要叫司徒展回来的时候,峰塔的铁门终于打开了。 司徒展大喜,连忙谢过,“谢谢师祖成全。” 师兄弟二人相互点头示意过之后,司徒展便迈入峰塔之内。 只见他进入之后,铁门便关闭了起来,司徒展不敢冒进,立于原地,静等着张真人的指示。 张真人很欣赏司徒展的冷静和恒心,所以他破格答应了让其进入的要求。 只不过现今的他正在替司徒昭疗着伤,为了稳住,他不能随意走动,唯有以传音而道:“你可有何事想知?” “弟子司徒展无意打扰师祖闭关,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望师祖能给弟子一个准确回答。”张真人终于开口了,司徒展一如从前,先请罪,再请求,“弟子欲知司徒晴悠的儿子,谨瑜,是谁人之子?” “其唤谁人为娘,便是谁人之子。”张真人知道司徒展想要知道的是何事,但是并未给予他所想要的答案。 “如若真是晴悠所生,那其爹又是何人,请师祖明示。”司徒展还想着很可能谨瑜非晴悠亲生,可如今听张真人之言,谨瑜必定是晴悠之子,可是这父亲又是何人呢? 一阵强风掠過,只见铁门再次大开,随之而来的却是深重的数字,“时机到自会相认。” “师祖……”司徒展还想要问得更为清楚些,可是大门已关闭,而他也被一道无形的力道送出了门外,迎开的却是让其不知是安是忧的话语,“虎毒不吃子。” 此言是在告诉他,那个人不会伤害谨瑜,还是变相的回答了他,那个人就是谨瑜的爹? 可是司徒展又想不明白,谨瑜出生,可是在晴悠离宫后的三年之后才生的,这又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如果晴悠在的话,那他还可以问一下晴悠到底谨瑜的父亲是何人,可是现今晴悠又没在,该如何问呢? 既然张真人如此说,司徒展亦不能再强求些什么,因为答应在对张真人而言,他已经回答了她,可是对司徒展而言,却是他未能参透而已。 跟过来的时候一样,借助着大师兄的帮忙,司徒展成功的回到了对岸,只不过此时大师兄已经累瘫了。 “怎么样?问到了吗?”大师兄关心问道。 司徒展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回去吧,免得被师伯掌门给发现了。” 司徒展帮忙着收拾着东西,扶着刚调息过来的大师兄往回走。 他们还想着很可能会被代掌门给发现,可是没想到张真人动静如此小,完全不把他们今夜夜潜之事涉露出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司徒展想要连夜下山,但是大师兄觉得既然他夜潜的事没有被人发现,那他更不应该趁夜下山,否则他一声不响的下山,一定会引起其他的人怀疑,当然也会让人发现他们今夜所做的事。 毕竟如此粗壮的麻绳被他们如此用,怎么可能会不留下任何痕迹呢? 于是为了大师兄着想,司徒展便决定留下来住上一夜,等天亮之后再向代掌门请辞。 可是这一夜,他却打坐到天亮,未进入睡眠之中,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张真人最后的那句话: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 到底这里头暗示着的是什么呢?是表示谨瑜就是那个人的儿子?还是说因为晴悠的关系,那个人不会把谨瑜怎么样呢? 想来想去都没能得到一个可能完全正解的猜测答应,司徒展也唯有放弃,因为只要知道谨瑜不会有事,那他跟他做的交易也可以放心的进行了。 次日天一放亮,司徒展便去给代掌门请安,顺利也跟其请辞了。 大众师兄弟别过之后,司徒展骑着快马便扬鞭驰去了。 只不过当其下山之后,他却发现家中之人派来了密信,信中相告:谨瑜已回镖局。 看到此信,司徒展马不停蹄的向鸿门镖局赶过去。 司徒展知道那个人派去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他的速度还不快一点的话,难以捷足先登,也很难保谨瑜的安危。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找谨瑜,也不知道谨瑜为何要求一定要让他见到那个人,同时如果那个人离开的话,他就答应永远留在那里不走。 对于这一系列的话语他都未能明白这为何意,只不过既然他有这样的要求,司徒展也会选择尊重,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的话,他也相信晴悠会如此支持谨瑜的任何决定的。 可是在赶回去的过程中,司徒展又收到了家中的密信,告之:谨瑜已在回宫路上。 事情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有些超乎了进展,没有想到那个人下手会如此神速和果断,就连让巩宇朗,他都能如此快速的摆平了,看来他真的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谨瑜得到手。 可是司徒展担心谨瑜会受伤,所以即便人已经被抓回去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可以守护在他的身边,代替晴悠保护他,让其免受伤害。 只不过接连收到的家中密报让其不得不先解决一些人,再去想谨瑜的事。 第262章 拦截 司徒展收到家中密报,原来谨瑜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可是这中间发生了些事情,使得巩宇朗夫妻一直都尾随在后,随时准备突袭把谨瑜给救出来。(..tw无弹窗广告) 为了巩宇朗夫妻的安全,司徒展不得不先阻止这二人的营救行为,免得人未救着,他们就先被那人派去的人所伤了。 花了些时日,司徒展才赶上了巩宇朗的步伐,幸好家中的情报还算准确,及时让他在巩宇朗行动的当天,在营外把巩宇朗夫妻给拦截住。 “展……”突然出现在巩宇朗身后的司徒展,手搭到了夫妻二人的身上,巩宇朗回头发现来人真是司徒展,正欲发问。 “嘘……跟我来……”司徒展未有说明来意,只是带着二人远离了带着谨瑜回京都的部队。 一直到达一个安全之处,司徒展才停了下来,可是还没等其解释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柳荷便拔出了剑,对上了司徒展,责问道:“是不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小瑜又怎么可能会被他们给带走?” 巩宇朗觉得妻子冲动了,连忙压住了她,把她举着剑对着司徒展的手给压了下来道:“荷儿,别冲动,先听听展怎么说,说不定他有苦衷呢。” 自从那天司徒展到鸿门镖局要人之后,柳荷便觉得必有事发生,但是没想到的是,事情发展变得如此的快速,让他们措手不及,非但被京都的人给控制了,还逼得谨瑜为了他们而牺牲自己,自愿跟他们回京都,这让柳荷又怎么能自持和冷静下来呢? 一想起镖局被官府还有京都里的人包围起来的场景,柳荷便觉得镖局真的会完的了,当时只想,只要女儿和谨瑜能够平安躲过这一劫便好,但是没想到的是。(..tw无弹窗广告)丈夫却把谨瑜给带了回来,这让柳荷觉得十分愧疚。 毕竟谨瑜可是晴悠对柳荷的托付,如今非没能保护好他,还让他为了救他们一家而被押回京都。甚至还不知道在京都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的情况下,柳荷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也许司徒展和巩宇朗都能理解柳荷的心情,同样做为谨瑜的三舅的司徒展,他又怎么可能任由谨瑜回京都而不问不闻呢? “嫂夫人,请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此事不宜张扬,如此只会让谨瑜陷入危险而已,”司徒展用心的劝道:“你们也知道,谨瑜是晴悠的儿子,我这个当三舅的怎么可能看着他被带回去而不管呢?其实在离开鸿门镖局之后。我在丑山就已经见到了谨瑜,当时因为有些事情需要求证,我便去了一趟武当山。” “怎么了?是去求救,搬救兵?”柳荷带着刺的话语实在是有些过激,但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在其看来,这些年发生这么多事情,他这个口口声声当人家三哥,三舅的,却什么都未能阻止和帮上什么忙,此又怎么能让柳荷对其不心寒呢? “荷儿,别急。先听展把话说完,也许真的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呢?”巩宇朗之前就跟司徒展谈过,也看得出来,他急于见谨瑜是为了他好,只不过在柳荷的角度,对他始终存有偏见。因为在晴悠的事情上,柳荷觉得司徒展需要负上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可是身为司徒展的兄弟,又夹在柳荷跟司徒展之间,巩宇朗也很为难,只能尽量让二人能够平心气和的把事情谈好。 只不过柳荷似乎不太愿意。(..tw)但是巩宇朗也尽量做了自己能做的,安抚着柳荷的同时,也希望司徒展可以尽快的话说清楚,“展,到底京都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事隔三年才会找到小瑜呢?” “如你们所见,这些派人带走谨瑜的人,不全都是我司徒家中的人,当中还有皇上派出来的人,”司徒展不得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之,“不久前,爷爷收到了皇上下了密令,要求把谨瑜接回来,可是却未道明是因为何事而把谨瑜带回。” “那就是说连你也不知道把谨瑜带回去到底是安全还是不安全罗?明知如此,你还看着他们这些人把谨瑜给带回去?”柳荷听了之后,更加的气愤。 司徒展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会让他们更加的气愤,觉得其不负责任,为了那个人,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还拿谨瑜的生命来交换都行,但是这并不是他的原意。 “当时在大部队没有到达之前,我就想要把谨瑜给接走,可是是你不让我把人给带走,”司徒展试图解释,“你也知道,皇命不可为,这个我已经在尽了努力去寻找谨瑜,试图先带其离开的,但是在我找到谨瑜之后,我有一事不明,需要求证,所以我去见了师祖。” “你说的可是张真人?”巩宇朗立即问道。 司徒展点头,但是表情却是有些凝重,“师祖并未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复,只不过师祖却言‘虎毒不食子’,对于此事,我未参透明白,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证明,谨瑜回去京都是不会有危险的,反倒是你们,突然把谨瑜救出来的话,一定会让朝廷给通缉的,难道你们想想镖局吗?” 柳荷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为了谨瑜,她可以连镖局都放弃,故坚持道:“我顾不了那么多,总之我不可以看着小瑜一个人被带回京都,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把小瑜给救出来,那个人如果知道小瑜是晴悠的儿子,但是却不是其之儿的话,一定不会放过小瑜的。” “问题就在此了,”司徒展终于把重点跟他们连接在一起了,分析道:“我不知道晴悠可有跟你们谈过谨瑜的身份,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谨瑜不是皇上之子,那为何师祖要说出这样的话呢?” 柳荷像突然被惊醒了,猛得一下大脑像被轰炸了开来,思绪有些混乱,急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去了武当山?” “是的,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时见到谨瑜的时候,我只以为他是晴悠所收养的,所以并未在意,但是自从爷爷把密旨告诉了我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司徒展回想着当初第一次见到谨瑜的时候,那时的情形,晴悠对谨瑜的关心,实在是太过像真正的母子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晴悠会背叛那个人,所以才会想着谨瑜会是晴悠收养回来的。 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个人突然要找谨瑜回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谨瑜一定是晴悠亲生的,只不过这不在宫中的人,却生了一个不是其丈夫的儿子,这会让其他人如何想呢? “怎么会这样?”柳荷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团乱,一时半会都没能想清楚过来。 倒是巩宇朗觉得此事实有中蹊跷,需得重长计议,以及深入调查方可,“看来小瑜此次被带回京都不是一件简简单单事,也许在这背后有着什么事情是我们所不知的,张真人应该不会骗展的,而这话推断出来的意思,却是言之小瑜是那个人的儿子,但是在时间上,却是对不上,看来真的要让小瑜自己回京都或者从晴儿姑娘的口中才能得知真相了。” “晴悠已经不在了,此事也不可深入,但是我相信皇上应该掌握到了些什么信息,否则也不会断然把谨瑜接回京都的。”司徒展虽然不敢肯定,但是猜测的话,还是可以猜到些什么出来。 只不过这对柳荷而言,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为了一个他们只是猜测且又不明确的事情去拿谨瑜的生命去求证,她情愿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的还好。 “我不管,只要小瑜的安全还没有被保证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就如此离去的。”虽然得知这当中的隐情,但是柳荷还是觉得如何都不能让谨瑜独自一人回去。 巩宇朗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推了一下身旁的妻子,小声提醒道:“这里先交给展来处理吧,如果真的想要救小瑜的话,我们应该要去一个地方。” 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司徒展还是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所以只是单纯的以为巩宇朗在帮他把柳荷给引开,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去追问他们正打算去的地方是哪里。 但是柳荷却信以为真,当然对巩宇朗夫妻而言确实是真的,唯有对司徒展来说只不过是引开柳荷借口,不要在这里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支开了柳荷,司徒展立即向巩宇朗道谢,“谢了,如果不是你,我亦不知该如何为好,若是连你们都被朝廷给盯上了的话,那真的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这事也怪不得你,”巩宇朗十分理解地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小瑜有事的,我跟荷儿这就会离开,但是你必须向我保证,在小瑜有危险的时候,你必须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发生任何的意外。” 第263章 丑山 “我司徒展对天发誓,不管谨瑜的生父为何人,只要他是晴悠的儿子,我必定会守护其到最后,直到我的生命结束。【本书由】”面对巩宇朗的确保,司徒展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司徒展的誓言让巩宇朗知道,没有人会比他更重视晴悠还有她的儿子谨瑜。 巩宇朗带着柳荷离开了,而司徒展则尾随在大部队后面,悄悄地保护着谨瑜的安全。 当所有人都睡下之后,司徒展躲过了守卫们的巡视,找到了谨瑜所在的帐篷,“嘘……” 谨瑜很醒睡,就在司徒展潜入的那一瞬间,他就醒来了,只不过一直不动声色,在他靠近他的床边的时候,谨瑜这才向他袭了过去,自卫了起来。 司徒展也没有想过,这小小年纪的谨瑜竟然警觉性如此高,就连他都没有想过,谨瑜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只不过是一脚腿过来,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谨瑜听到声音,借助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司徒展的脸,但却不太确定,直到司徒展再次出言,“我……” 再次见到司徒展,谨瑜不知是喜是忧,收回了腿,静候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听我把话说完便可……”司徒展担心会被守卫发现,所以稍微停顿了一下,待确定没有人发现的时候,方继续道:“放心跟着回去,我会让你见到你所想见的人,但是不要轻举妄动。” “为……”谨瑜想要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跟司徒展有交易在先,如果他不跟他走的话,他会信守承诺。 “我去见过大伯了,”司徒展担心会被发现,所以他不得不长话短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安静的回去,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说完,司徒展便快速的离开,没有给机会谨瑜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谨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他相信他,即便也恨他。 至于巩宇朗跟柳荷,他们也没有闲着,连夜便赶往丑山,因为巩宇朗告诉了柳荷一个十分劲爆的消息,“晴悠在丑山。” 柳荷曾经是有猜想过晴悠还活着,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在那里,由此推断出来,李思源也知道。因为早此时日他给柳荷写的信,里面已经暗示了不少信息。 “朗哥,这很奇怪耶,为何晴儿回来了,可是她却躲在丑山上不出。这又是为何呢?”柳荷想来想去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晴悠不下山呢? 巩宇朗亦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晴悠不愿意下山,他也没有能力去把她给请下山,可是如果晴悠知道谨瑜现在的情况,相信晴悠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晴悠却有着另一个困扰。那就是厉嫣。 “别再坐在那里了,进屋里吧。”厉嫣病了一场之后,原以为二人会因为她生病而有了改变,可是却是她太低估了一个孩子的坚决了。 丁梦已经离开了七天了,可是厉嫣每天都坐在门口望着前面的路,等着丁梦的回来。这让晴悠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一个孩子让其不要再执著下去。 “我要等我娘回来。”厉嫣很坚持,哪怕晴悠猜心说把其自己留在家里,要出去采药,不理她的时候,她都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是晴悠骗她,她真的是当着她的面背着箩筐,越过了她,步出了竹篱院门,但厉嫣完全没有一丝的动摇,甚至也不担心晴悠会一直不回,相信着,内心有着丁梦的存在,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晴悠背着箩筐出了门,偶尔回头看看坐在竹篱门前一动都不动的小人儿。 虽然说出了这样的狠心话,但是晴悠哪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呢? 等走远了,看不到这人儿了的时候,晴悠便会用轻功折回,躲在厉嫣看不到的大树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看她到底在家里做了些什么,是否真的是在等丁梦回来。 第一天,除了必要的走动,厉嫣真的是一动都不动的坐在那里,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是在想着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能如此的执着呢? 不知过了多久,晴悠实在是看不下去,唿的一声,晴悠突然出现在厉嫣面前,带着严厉的声音对其道:“站起来。” 厉嫣抬起了头,但却没有动,似乎对于晴悠的突然出现并不太在意和吃惊,“我要等我娘。” “你觉得在等,还是自己去找会好些呢?”晴悠眼神里带着强烈命令,“双腿长在你的脚上,你可以选去寻找他,但是你却选择这样无限的等侍,有用吗?丁梦不是一个孩子,她选择了离开,有她的意义,我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离开,但是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丁梦交待?” “我要我娘。”厉嫣再次言道,而且还是用着一直重复着的话。 晴悠真的很生气,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教育这个固执的家伙。 入下了背上的箩筐,坐到了厉嫣的身旁,眼神无助的她自言自语了起来,“你跟你娘一点都不像,她是多么活泼的人,她有着对医术的热情和无限的求知欲,你知道,丁梦不是你的娘,你现在要等的人是你的亲娘,而非丁梦是不是?” 厉嫣沉默不语,但是她却知道这一切,她一直等的人确实不是丁梦,她坚信,只有跟着丁梦,她才可以见到她的亲娘。 而这个亲娘,却是她永远都无法再次见到的人,尽管她心里也清楚,但还是抱着这个希望。 “我……要我娘……”厉嫣虽然有些震惊晴悠所说之言,但是明显语中有些底气不足,像是被晴悠说中了心事。 对于这些,晴悠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也许这就是当娘的人才能感受到的事情,所以晴悠决定赌一把,没想到还真是被她给猜中了。 厉嫣还是对厉嫣嫣有印象的,也许可能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知道丁梦不是她亲娘这个事实。 “你家的曾外公是一名大夫,我没有听你娘说过关于你外公跟外婆的事情,我只知道你外公研医成痴,最后如何我不知道清楚,但是你娘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关于厉嫣嫣的事情,晴悠尽管很不愿意说,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她都会常常回忆起来,特别是在见到厉嫣之后,她感觉那些跟厉嫣嫣有关的记忆都被重新挖了起来。 “在十年余年前,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梦想,都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医女,后来我们都考上了,你娘她很出色,她的医术也很令人震惊,她的成长也很令人期待,甚至连宫里的大夫都给及她,甚至连谨瑜的出生,也是你娘人生最大的一个医学成就,她真的很出色……” 晴悠笑着说着,言语中带着很甜密,也带着些遗憾,不知道说了多久,厉嫣突然静静地开口了,“我娘长得漂亮吗?我长得像我娘吗?” 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她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在做什么。 “你娘长得很漂亮,你长像你娘,真的,将来你也会跟你娘一样变成一个漂亮的姑娘,会有很多公子哥儿抢着追求你。”晴悠见厉嫣终于肯说话了,便也打开了话嗓子。 泪水从那小脸蛋上流到了厉嫣的小手中,晴悠知道这对一个从小都没了父亲,也失去了母爱的她来说,真的是一个痛苦的煎熬,“我娘还会回来吗?” “……”面对这个问题,晴悠沉默了,她知道厉嫣问的是万嫣嫣是否会回来,可是她,晴悠几乎没有理由去相信她还活着,如果说丁梦的话,也许将来她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她该如何告诉她呢? “我娘是死了吗?”小脸转向晴悠,是多无的紧张和可怜,祈求的目光中带着受伤痛楚。 “也许会将来你会见到你的父亲,对于你娘的事,我想,你问他会更为清楚一些。”晴悠站了起来,她相信,厉嫣已经对其有了足够的认识,也相信她同样跟丁梦一样,可以带给她想要的答案。 厉嫣也跟着站了起来,抓信晴悠的衣裙,希望可以知道更多关于自己亲娘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不愿意说更多。 “好好学习,将来你会明白也能体会到你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晴悠知道厉嫣会重新振作起来的,“走她走过的路,学习她所学习过的,做她所做过的事,你会明白关于更多她的事情。” 厉嫣没有放手,晴悠看着她,注视着她,专注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她也希望做跟其娘同样的事情。 “当医女会很辛苦,不能像那些千金小姐那样在家中享受着,医女的地位很低,不像大夫被人所尊重,所热捧,哪怕我们做得更好,在人民的眼中,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低头的人,当你决定要当一名医女,你将要失去所有女孩子所拥有的梦,你能做到吗?” 第264章 巫女 “皇上……”侍从快步上前,跪在慕容智毅的座下,神情着急,头低垂未起,等着他的回应。 慕容智毅已经等了够久了,自他给司徒康下了这道密旨之后,他就一直关注着司徒家的一举一动,就连司徒展连夜秘密离开的事情,他都早已知晓,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这名侍从是他派出去跟外面连接的侍从,他前来汇报,那必定是有新发展汇报给其听,故连忙叫起道:“快说,找到了吗?” “回皇上,已经找到小主了,”慕容智毅未让其起来,侍从不敢起,但却不敢有一丝的不敬,快速回报道:“是在鸿门镖局,司徒展似乎早就知道了小主的存在,目前正在尾随小主回京都的路上。” 慕容智毅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是这当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他还是需要手下去查探清楚的,“离开了鸿门镖局之后,你们跟丢了司徒展,可有查明在这段时间里他去了何处?” “属下无能,只知道他是从武当山回来,可在去武当山之前,属下还未查清楚,请皇上给属下些时间,属下必定查……”被问及司徒展的事情,侍从明显有些怯了,因为他们的疏忽,把人给跟丢了,让司徒展有了一段不明期,这让他觉得自己有负慕容智毅所托。 “司徒展的事没查明,我可以不追究,那个孩子,都查清楚了吗?”慕容智毅所关心的人只有谨瑜而已。 回想起数月前厉嫣嫣跟他做的一个交易,他真的不知道原来晴悠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很可能还是他的儿子,这让他怎么可能不让人查明呢? 说起厉嫣嫣,也难怪慕容智毅要如此待她。 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特别是一个嫉妒心极重的女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甚至不惜向自己的好朋友的心脏刺进刀子…… 大家都以为,晴悠的死是慕容敏一手所策划的,但他们都不知道。(..tw)在这中间,还有一个看起来与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那便是厉嫣嫣。 起初慕容智毅还不知道厉嫣嫣的真实身份,就在他决定要把所有葬月族的巫女都被杀的时候,他从别的巫女口中得知一个可以令人死而复活的方法,只要那个人的灵魂还在,肉身还保存完好的话,就可以通过巫术把其给召回来。 当时慕容智毅就心动了,他召集了所有的人,让玲珑阁查探所有葬月族巫女的下落。同时还四处征战,抓回许多巫女,聚集足够的巫力把晴悠的灵魂给召回。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玲珑阁的人却发现了一个让他们都几乎忘了的角色,那便是可怜楚楚地去求晴悠原谅她。求晴悠不要让慕容智毅赶她出宫的她,甚至还不惜骗晴悠她怀了他的孩子的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厉嫣嫣可是无所不做,甚至还不惜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人来换得在这宫中的一席之地。 本来,厉嫣嫣所要谋害的对象并非是晴悠,而是这个在宫里一直把持着后宫事务的妃子,因为她。厉嫣嫣方一直未能被纳入后宫,甚至还在其怀着厉嫣的时候,差点让其流产,为此她才借病现宫把厉嫣给生了下来。 当生下来知道是女儿的时候,厉嫣嫣感觉自己的天都变了,她想着。如果自己可以给慕容智毅生一个儿子的话,他一定会把他们母子用八人大轿给接回宫中,可是事情却非如此。 生下厉嫣,厉嫣嫣把孩子托付到一户普通人家里抚养,而其则定时去看望。 一直到晴悠回来之前。(..tw无弹窗广告)厉嫣嫣跟慕容智毅的**关系还持续了数年,但是这些年间,一直都还想给怀上慕容智毅的孩子的她,却一直都未能成功受孕。 当时她就在苦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无法再次受孕了呢? 身为医女的她试过了很多种方法,但是结果都未能成功,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忘。 而在这个时候,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却让她知道了为什么她无法受孕的原因。 原来是那个一直都不下旨收其入宫的妃子搞的鬼,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懂得巫术的巫女当自己的宫女,而这个宫女就是慕容敏身边的人。 不管是贵妃还是慕容敏,都没把这宫女当人看,只有厉嫣嫣,身为医女,见到时间混身是伤的她的时候都会向其伸出了缓手,所以这宫女决定帮她。 最初是宫女帮着厉嫣嫣,让慕容敏把茅头指向贵妃的,但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还没来得及行动的她们,却迎来了晴悠的归来。 这让厉嫣嫣既着急,又嫉妒,所以她想要把目标落到晴悠的身上,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偏离了她的控制。 宫女后来发现厉嫣嫣并非真心待她,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她替其做事,替其杀人,最后宫女决定站回到慕容敏的这一边,帮其全心全意的对付慕容智毅。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原来厉嫣嫣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巫女,而且巫术也非一般的强大。 那一夜,晴悠的消息传开了之后,厉嫣嫣既喜又惊,因为宫女留下来的巫卷让其尝到了甜头了。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智毅却发了疯似的,誓要把所有的巫女都杀光,不留一人。 而那名宫女也未能幸免,因为大搜查,首先就是从宫中开始,贵妃一家也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联,被诛九族。 厉嫣嫣知道自己也是巫女之后,心里也害怕极了,她担心慕容智毅真的会杀了她,所以便给自己服下了毒药,以无法胜任宫中的医女工作而向医官大人请求退宫。 宫中正值多事之时,本来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像厉嫣嫣如此出色的医女退宫的,但是看着她那日渐消瘦的脸,以及怎么都查不出病因的状况下,医官大人也不能不答应她的请求了。 当时厉嫣嫣退宫的时候,丁梦可是哭得很伤心,也觉得上天对其不公,也觉得慕容智毅太过无情了。 既然心中放不下晴悠,为何又要去招惹厉嫣嫣呢? 在丁梦的眼中,厉嫣嫣会变得现今如此虚弱不堪全都是拜慕容智毅所赐,她劝厉嫣嫣要想开一些,别再执著着这个不属于任何人的男人,她值得更好的,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家庭,更好的丈夫的。 那一刻,厉嫣嫣真的很想抱住丁梦大哭,何尝她又不想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男人就像是毒药一样,一点一滴地慢慢侵她的心,让其无法摆脱他,放弃他,甚至为了这个男人,她连自己的最好的朋友都骗了,甚至还差点错手杀了她。 虽然最终晴悠还是死了,但是她的心还是觉得会痛。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为什么晴悠可以得到那个男人所有的爱,而她只希望能得到一个笑容,一个问候都如此难? 离了宫,厉嫣嫣带走了女儿,本想着过着无人问津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宫里却派来了人。 过了两年平静的日子,厉嫣嫣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任何的意外,所以那日宫里来人的时候,她把厉嫣给藏了起来,最后那一刻,她让女儿记住,不能告诉任何她是她的女儿,绝对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直到她说可以为止。 只可惜,这个机会怕是永远都没有了。 厉嫣嫣被带回宫中之后,被关押到大牢里,那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巫女,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还好再次遇到了那名宫女。 不过那名宫女已经奄奄一息了,厉嫣嫣想要救她,任其如何呼唤叫人,都没有人理她,而宫女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便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厉嫣嫣。 “皇上要把所有巫女和巫女之后全都杀了……”宫女身体很虚弱,身上多处伤口,新旧的血迹,以及都未得过治理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实在是让厉嫣嫣不忍目睹。 愧疚地落下了泪水,抱着她,安抚着她道:“没事的,一定会有人来的,等我拿到了针,拿到了药,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别说了,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厉嫣嫣知道这样的话只不过是骗宫女而已,如此情况下,狱卒怎么可能还会给她东西呢?哪怕有了这些东西,身体已经腐烂到如此程度的宫女,怎么可能还能好起来呢? 不管是骗谁,宫女都心中有算,即便她真的能好起来,之前所受的苦,还是会继续,还不如就此解脱了的好,“听我……说……完……”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休息一下,留口气,不要放弃……”厉嫣嫣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如何呢? “没……机会……了……再见了……”宫女说话已经很辛苦了,厉嫣嫣不忍让其继续说下去,但是她还是坚持要把话给说话,厉嫣嫣把耳朵凑了过去,在听完宫女要说的话之后,她整人都呆住了,最后脑海里余下的话就是永别了的话语…… 第265章 巫咒 所有巫女和巫女的后代都杀了…… 这一句话一直都停留在厉嫣嫣的脑海中,她真的很害怕,很担心。(..tw) 虽然厉嫣是女儿,没能给她带来实际性的好处,但是这终究还是她的女儿,还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看着女儿面临这样的危险呢? 厉嫣嫣心想,我死没有所谓,但是厉嫣一定要无事,一定要平安,而且她还要想办法出去,她不能像被关在这里的人一样,被折磨到死。 可是不管其如何呼唤,如何时伸喊,换来的只会是一顿毒打,她没有想到最后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一直到某一天夜里,大牢里的阴森,带来了无尽的悲凉和绝望,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大限以至了,可是这一夜,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到来的那一夜,带给他们的是希望,也是永生的绝望。 “这是皇上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加入到施展这个巫咒的队伍中,你们将可以得到你们所盼望的自由和温暖的阳光……”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厉嫣嫣穿着破烂不堪的囚衣,披头散发,比在街人的叫花子还要落魄不堪。 一身的伤痛,还有那悲惨的牢中生活,让她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所以侍从的话语刚落,厉嫣嫣第一个举起了手,要求加入到这个巫咒施展的大队中。 她以为这样可以引来那个男人的注意,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从这大牢里除脱出去,可是他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把她放入眼中,只是狠狠地揪了其一眼,便让身边的侍从做事。 “皇上……皇上……我是嫣嫣啊,我是你的嫣嫣啊……皇上……皇上,求求……”被一名狱卒拖着带离的厉嫣嫣,一直都在呼唤着心里一直都相信,都爱着的男人。可是带离了那个牢门,声音也越来越远,显得越来起空洞。 没有回应,也没有人愿意给她援助。她心死了…… 被带离了大牢的人除了厉嫣嫣还有几名巫女,她被圈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院子里,有重兵把守着,除了日常的修炼,她们什么都不被允许做。 直到有一天夜里,那名侍从的再次到来打破了厉嫣嫣原以为终于可以平静下来的生活。 “把你们的名字、来自何处,以及家中还有何人全都写下,皇上开恩,决定把你们的家人亲属都释放,同时也下令不再追捕。” 厉嫣嫣记得侍从的话是如此说的。她记得这名侍从,也知道皇上很信任他,所以她试图向其求救,可是侍从却只是说会帮其转达,之后却没了下文。 厉嫣嫣以为自己真的到了谷底了。跟着大多数人一样,把家人信息留下之后,她真的以为自己还有女儿能有重逢的一天。 谁知道在没多久的夜里,厉嫣嫣听到守卫们的谈话,得知很快又有一批巫女被抓进宫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那天所做的登记,是为了让那个人可以更加方便的把亲系都抓回来。 就在她焦急万分。担心女儿安危的时候,厉嫣嫣居然收到了一个守卫悄悄递给她的一封信,这又让她燃起了希望。 只不过这个希望不是为其自己而燃,是为了她的女儿,厉嫣。 原来是丁梦,无意间得知厉嫣嫣被带回了宫中。但却不知道为何要被关了起来,她花了些银子,让守卫帮她找到厉嫣嫣,同时把这信交给她。 而厉嫣嫣并没有打自己的处境告诉她,只求丁梦去救她的孩子厉嫣。(..tw) 事情也就如此。丁梦虽然对厉嫣嫣的事充满了好奇,但是厉嫣嫣的话让她知道,一个无辜的孩子的性命将要被无情的杀害,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厉嫣嫣的孩子,这让她不得不出宫去找寻这个孩子。 丁梦出了宫,按照厉嫣嫣的指示找到了厉嫣,可是那时候的厉嫣已经被人当成猪一样,被圈养和猪圈里,与猪同吃同睡。 看到厉嫣,丁梦的心都碎了,她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那个人的孩子,可是却不知什么原因,厉嫣嫣没有把其带回宫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人要追杀自己的孩子。 一个本是公主,本是王族的孩子,现今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这让丁梦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呢? 找到了厉嫣之后,丁梦也曾设法回宫,通过各种关系,想要找到厉嫣嫣的下落,但是宫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短短的一年间,宫中的医女还有太医几乎全都换了人,这让丁梦无从入手。 而且为了厉嫣的安全着想,她不得不带着厉嫣远走他乡,隐于乡间小村中,躲遮着追杀,过着低贱之人的生活。 她不能在大城里谋活,也不能说自己是医女,更不能以此为生,生活一天比一天艰苦了起来,日子一天比一天辛苦,至到最后,甚至落到可能要把厉嫣卖给人当童养媳来谋取出路。 如若不是在这个时候遇到晴悠,丁梦相信,她跟厉嫣的人生可能就要在这此到头了。 晴悠的出现,让丁梦看到了希望,也让她看到了厉嫣未来光明正大的生活,所以她把厉嫣留下来了。 她离开,是因为她想要弄明白,到底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当时在宫里所听闻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去追查厉嫣嫣的下落,也没有放弃去了解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依稀的记得宫中曾有这样的传闻,说皇上迷上了巫术,希望用巫咒把晴悠给复活,当看到晴悠的时候,这个传闻,她觉得是真的。 只是丁梦不知道为什么晴悠复活了并没有回到宫里,也没有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也许晴悠的复活不是用那些巫女的性命给换来的,又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实际上晴悠死后的那三年,京都和龙都里的人都人心惶惶,也许那些平民百姓并没有感受到些什么,但是那些只要家中有人在宫里当差的,是王公贵爵的,他们都知道,他们的皇帝疯了…… 他的执意,还有决心真的把所有人都吓到了,没有人敢忤逆的他话,质疑他的决定。 他们都知道他在秘密进行着某些事,但是这些事,他们都不愿去深入了解,因为他们意识到,知道了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也知道渗和了其中,那也只会是引火自焚而已。 可以说,经过了多年了精心策划,慕容智毅所要巫女们施展的巫咒是成功的,而且在这当中,厉嫣嫣跟他也达成了一个协议。 厉嫣嫣主动担起了这个施咒人之重责,而其他巫女则负责把巫力传送给她,让巫咒可以发挥到最大的威力。 这个巫咒花了慕容智毅将近两年的时间,可是发起的过程却只用了他三天的时间。 也许在那之前他都觉得巫术只不过是一些民间的无稽之谈,但是当这个巫咒真正施展开来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 巫咒实施的过程里,慕容智毅没有想到司徒昭也会出现,也随意献出这滴嫡亲之血来引导厉嫣嫣寻找到晴悠的灵魂。 咒术可以说成功,也可以说并不完全成功,厉嫣嫣没有想到晴悠竟然有了不想回来的念头,所以在最后,她不得不以自己的血作为激发,强制把晴悠的灵魂给带回。 只可惜的是带回晴悠的同时,厉嫣嫣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在最后一刻,慕容智毅所关心的还是晴悠,看到厉嫣嫣吐血倒在咒符圈内,他怀里所抱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她…… 厉嫣嫣在死的那一刻,她再也别无所求,只希望他能遵守跟其之间的承诺,而她眼角滑下的最后的一滴泪,还有脸上的笑容,留下了无法让人理解的遗容。 也许那是为自己人生的悲哀落下一滴痛苦的泪水,又也许是给自己的女儿厉嫣落下一滴愧疚之泪,又也许是因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高兴的流下了这一滴泪。 巫咒结束之后,慕容智毅以为咒术成功了,晴悠便会醒过来,可是结果却未有其所预想的那样,所以当时的他抽出了护卫腰间的配剑,指着其他巫女,责问他们,要求他们再来一次。 可是司徒昭阻止了他,“福祸相随,如果你还想晴悠可以活过来的话,你就应该停止你那不断制造的孽障,也许你所积下来的福,会给晴悠带来奇迹,也给你自己带来希望。” 最后司徒昭带走了晴悠,而慕容智毅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没有派人去追寻,同时也下令把所有巫女都释放了,只不过却是有这样的一个要求。 “龙腾国境内,如若再发现有什么的巫术、巫咒,必诛连全族,无一可赦……” 于是乎只要在宫里还活着的巫女都被释放了出来,但却对宫里所发生的一切闭口不提,像是彼此都达成了默契,又像是因为这个君王的恐怖,让他们毕生都不想回忆起在宫里的那段日子。 第266章 好友 自从晴悠跟其厉嫣说过关于其亲娘之事后,整个人变得都很粘晴悠,不管晴悠做些什么,她都会很好奇的跟在其身旁,带着可爱的小调问道:“这个我娘也做过吗?” 晴悠起初的时候还会多说些,但是越到后面,她便越觉得这个孩子的话太多了,而且全都是围绕着其亲娘厉嫣嫣。[..tw超多好看小说] 不是晴悠不愿意告诉她更多,而是她怕她说多了,会伤了厉嫣。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如果没有了希望或者追求的东西,她的人生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像厉嫣这样的情况,晴悠也曾经经历过,她自己也很清楚,只不过她挺过来的,因为那时候的她虽然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的外表,可内在却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所以她能克服一切。 而厉嫣,她却不一样,她是真真实实的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她体内所藏着的灵魂也真的只有六岁,这又如何让晴悠忍心说得太说关于厉嫣嫣的事,让这孩子的好奇心毁了她的一生呢? 她答应了丁坐,不会让她有事,但却没有答应在负责照顾她的生活和往后的日子,可是丁梦走了,留下了她,她又怎么可能忍心对其不闻不问呢? “当你做了,会学了,你就会体会到了,”晴悠觉得有时候太过活泼跟她这种沉静的个性实在有些不太合得来,故不得不把她的好奇给截了,“不要问有关你娘的事,你做过了,自然会知道哪些你娘也许曾经也做过的。” “可是即便嫣儿做了,怎么可以知道我娘有没有做过呢?还有啊,娘跟我说过,不可以离开,不能去大城市,不可以到人多的地方。不可以去看热闹,不可以跟有钱有打交道,更不可以跟官府家的小孩玩,不可以……” 一下子。(..tw)厉嫣说了好多的不可以,对于这些不可以,晴悠想应该是丁梦为了保护她而给她定下的,且看其那说得顺溜的程度,应该是丁梦时间在其耳边叮嘱的结果。 只不过晴悠并不觉得这样就是保护她的方式,不管在哪里,只要那个人不愿意放过厉嫣,她终究给否逃出,那还是看她自己的本事,别人。可以给的也就只有一些绵薄的相助,能否自己从中逃离或者与其对抗,那就看个人的本事。 晴悠并不觉得一味的逃就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对抗和面对,才是她的人生该面对的。 想着这样的话。晴悠却突然把这些想要说出来训示厉嫣的话全都压在了心里。 是啊,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可是为何她现在还在这里呢?为什么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呢?她应该积极的面对才是啊,为何她要选择听天由命呢? 命运,原来一直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她自己错过了,忽视了。还是她自己放弃了? 忽然间,晴悠像想通了很多事,人也开始变得积极了起来,蹲下了身子,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道:“嫣儿,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相信晴姨,也相信你自己,不要恨任何人,也不要怨上天对你的不公。那只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可怜而已,听着,我们应该要反击了,不能再如此等待下去了。” 厉嫣没能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依稀之间感受到些什么,但没能明白具体的意义,幼稚的小脸上充满了好奇和不解的困惑。 晴悠说完便自乐了起来,备起纸墨便准备给李思源写信。 可是提起笔后,心中又不自觉得害怕了起来。 厉嫣见了,以为墨未磨好,爬到了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墨条,准备给晴悠磨墨道:“晴姨,我帮你磨,你写吧。” 晴悠苦笑了一下,原来心中还有如此多的顾虑,心想:真希望自己可以过得简单一下,不需要考虑得太多,也不需要想得太多,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好。 确实,她是想如此做,可是她又担心,害怕他不愿意陪其在此度过余生,毕竟权力和地位的光环带给他的成就和诱惑实在主太大了,也许即便她如此做了,他也不一定愿意为了她,而放弃这一切。 但不管如此,晴悠还是想要一试,于是鼓起了勇气,提起了笔,秀丽的字迹在纸上留下了她所有的希望。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晴悠都在盼着,或许会有柴夫愿意帮其带信下山再请人把信送到李思源的手中。 可一日复一日,晴悠所等的人却是巩宇朗夫妻的到来。 未等晴悠反应过来,柳荷便已冲扑上前,硬生生地把晴悠冲击到草地上,二人抱得一团。 没有想到如此快便给见到柳荷,一时间晴悠也不知道作何反应,好友之间唯有相拥而抒彼此的想念之情。 身旁的厉嫣看着巩宇朗有些害怕,感觉这样的江湖人氏的打扮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就像从前那些追杀她跟丁梦的人那样。 晴悠倒地未起,厉嫣一直缩在她的身旁,寻求着她的庇护。 此时柳荷方发现这小女孩的存在,把晴悠给拉了起来,相互拍了拍彼此身上的草屑,相笑不语。 倒是厉嫣让柳荷胜感好奇,问道:“她是?” “呃……她……”晴悠感觉这厉嫣的身份有些尴尬,正思考着要如何介绍她的时候,厉嫣却主动的贴到了她的身上,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带着些害怕,亲昵地唤了晴悠一声,“娘……” 晴悠顿了一下,低头看下已经像无尾熊一样紧紧贴在她腿上的人儿,晴悠感受到她正在害怕,在怕什么,她不清楚,只知道她看向巩宇朗的眼神里带着恐惧,像是一些恐怖的画面在其脑海中闪现那般。 晴悠没有深究,将厉嫣给抱了起来,回应她的是紧紧的拥入怀里,手在其后背上顺抚着,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传递着她会保护她的信息那般。 “我女儿,嫣儿……”晴悠温婉的笑容里,带着此许的骄傲般向柳荷回道。 只见柳荷的眸珠带着些惊颤的目光闪过,虽然很快速,但是晴悠还是捕抓到,同时晴悠的一个轻微动作,让她把这个疑问给压在了心中,未有表现出来。 上前,亲昵的唤了一声厉嫣,同时还给其带了让所有孩子都能放下戒心的甜美笑容,“嫣儿好可爱啊,我是娘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柳姨。” 厉嫣看了一眼晴悠,见晴悠点头之后方小声地道:“柳姨……” 柳荷见了高兴,从腰间抽取下自己所配戴的玉佩递给了厉嫣,脸上的笑容未有变过道:“柳姨出门急,没给嫣儿带来什么,这是柳姨送嫣儿的小玩意,喜欢吗?” 看着这玉中带着血红的斑纹,晴悠第一个反应便觉得万万不能收,“荷姐姐,万万不可啊,这玉佩太贵重了。” 晴悠后退而遮,但是柳荷硬塞往厉嫣的怀中,同时劝道:“有何贵重不贵重的,你我之间还有此说吗?别吓着孩子,快收下……” 巩宇朗也上前,合劝道:“是啊,晴姑娘,这可是荷儿的一番心意,虽看起来贵重,但不值几个钱,就给孩子讨个好印象、好意头而已,收下吧。” “这……”晴悠正犹豫之际,只见柳荷把其怀中的厉嫣给夺了过去,连忙让巩宇朗把这玉佩给系到了厉嫣的腰间,晴悠无法,也唯有让厉嫣向其谢过了,“嫣儿,谢谢柳姨吧。” 也许厉嫣也很喜欢这块玉佩,系到其腰间之后,小手立即把玩了起来,对上柳荷夫妻也没了最初的害怕,纯美的笑容立即堆满了小脸,扬溢不住,“谢谢柳姨。” 晴悠摇笑,表示无奈,不过柳荷反安慰其道:“孩子都是这样,喜欢新奇的玩意儿,由着她吧。” 晴悠带着二人回了丑庐,沏好茶之后,便让厉嫣到院子里玩,三人则在屋里详谈了起来。 柳荷虽也好奇厉嫣之事,但是如今谨瑜之事较之紧急,所以还没等晴悠问起他们的女儿近况,柳荷便直入主题道:“晴儿,你我都相识多年了,你可否告之我实话,关于小瑜,他……” “是谨瑜让你们来问,还是你们好奇?”晴悠从柳荷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提及谨瑜,他们唯一好奇的也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其生父之事。 “晴儿……”柳荷提心晴悠误会了,所以连忙解释道:“我跟你姐夫都没有嫌弃或者是看不起你跟小瑜的意思,我只想求证一下,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小瑜他慢慢的会长大,而且……” 柳荷考虑着是否有把谨瑜的现状告诉晴悠,她担心晴悠知道谨瑜被带去京都了会承受不住打击,而且这还是因为谨瑜为了救她和她的女儿所造成的,这话让其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来说吧,”巩宇朗伸出手,抓住了柳荷的手,稳住了她,而后方道:“谨瑜被带去京都了,派来的人是你爷爷和……”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晴悠顿时急了,站了起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即去打谨瑜给救出来。 第267章 秘查 慕容智毅从来都没有想过晴悠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子嗣,虽然他在宫里还有不少公主,但是他一直都很在意厉嫣嫣给他生的那个女儿。 他在意的并非是这个女儿,而是晴悠若是知道了有这个女儿的存在会有什么想法。 他清楚的知道,晴悠所想要的夫妻是怎么样的,可是他给不了她所想要的一夫一妻制的夫妻关系,身为帝王的他,为了维持国家的安稳,他不是不娶各种势力所维系着的女子为妻。 娶晴悠为妻,是他的心愿,也是他一生的幸福,可是没想到的是却成为了晴悠的不幸。 那年如果不是郜林在晴悠死了之后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从来都不知道晴悠还有这样一面不为人知道的秘密。 他不曾想过自己所爱着的女子,原来这一生有着如此传奇的故事,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给他的一生带来了如此沉重且又幸福的负担。 他爱她,放不了她,哪怕那是晴悠所觉得的幸福,他做不到…… 也许他不去寻她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让二人阴阳相隔了。 他一直都抱着希望,他希望晴悠会如其最初来到这里的情况那样,可以再次回来。 所以当他从一个巫女口中得知一种禁忌的巫咒可以让晴悠的灵魂召来的时候,他坚信不移的做了。 甚至到最后,他要用千万人的性命换晴悠一人,他都在所不惜。 厉嫣嫣这个女人,他对她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至少当二人独处的时候,他对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总是吸引着他,让他觉得好像晴悠就在他的身边那样。 因为这种感觉,所以在晴悠不在的这段空白期间。他受不住厉嫣嫣的诱惑,二人关系从此便**不清了起来。 宫中主中的贵妃曾试探过他,想知道他对这医女厉嫣嫣是何种感觉,可是当厉嫣嫣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所想起来的人也就只有晴悠一人而已,所以他拒绝了贵妃把厉嫣嫣收入后宫的请求。 厉嫣嫣一直以为是因为贵妃不喜欢她,怕其夺了其主持后宫的地位,所以一直都不愿下旨,可实际上不然。 由于无法忘记晴悠,慕容智毅哪怕那些年都不断有纳妃进宫,但却是未传出有王子出生的事情。 对此,大臣们都对龙腾国的未来都感到很忧心。 虽说慕容智毅对后宫的事不闻不问,但实际上非然,他对后宫管得十分之严。就连这贵妃娘娘,也是跟其做了交易,才能平安生下这个公主,若否,怕是边这个公主都保不住了。 宫中曾有妃子瞒着所有人。偷偷怀上了龙子,一直到八月在贵妃的邀请下,才知道此妃子已怀胎八月了。 为了此事,慕容智毅曾向贵妃大发雷霆,命“好好善待怀有龙种的妃子”。 对于绝大多数身为丈夫的人来说,在得知妻了怀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还确定是儿子的时候。那种激动的情绪都是无法抑制的。 可是对于慕容智毅而言,在其心目中,只有晴悠才有资格生下他的儿子,只有他们的儿子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继承人,所以宫中的妃子,不管谁怀上了。只要得知是儿子的话,那绝对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哪怕这个妃子维系着的利益是多么的大。 由于宫中常有发生妃子流产,或者是妃了在生产过程中一尸两命,又或者是由于早产。王子保不住等等的事情传出。 大臣们都对此忧心忡忡,总感觉这样的事情并非偶然,很可能在这背后有人在操控着,不想让龙腾国留下王子后代。 一开始,还有人把目光落到被软禁起来的太后,但是很快事情便不告自破了,因为这个太后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存在意义,宫中早已把她这个太后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来,大臣们把重点落到了这个掌管着后宫的贵妃身上。 确实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个贵妃的嫌疑最后,但是到最后却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毕竟后宫,不是他们想要安插人进去就可以进去的地方,所以大臣们曾一同共举贵妃,觉得其必须因为宫中所发生的王子不保事件负责。 可是慕容智毅却力保着贵妃,让贵妃免去了所有的责罚,哪怕是那个所谓的王子不保事件,他也都干净利落的把这过错推到了这个带头起哄的大臣的女儿身上,因为他的女儿正好当时怀胎五月。 慕容智毅猜想,一定是这个怀胎了的妃子意识到自己的下场可能会跟以前那些怀着龙种,试图生下龙种的妃子一样,所以才会请求她的父亲的帮忙。 当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个怀有龙种的妃子的时候,她的父亲,那个带头起哄的大臣,也因为这个女儿而起谋害王子的罪名,诛连九族。 那些年里,宫中发生了很多事,闹得人心惶惶,大臣们也过得战战兢兢,生怕会像那个大臣一样,一个不小心便被牵连九族。 那些年在宫里,厉嫣嫣看到的很多,也曾幻想过自己在慕容智毅的心中地位是不一样的,总有一天,他会把其纳入后宫,会把她捧在手心中,像晴悠一样对待她,呵护她的。 可是到死的那一刻,慕容智毅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她到最后连一个拥抱都没有获得。 不过纵然如此,她还是很高兴,他愿意放过他们的女儿,不再对其进行追杀。 但事实上,这并非如此…… 慕容智毅以为在把厉嫣嫣带回宫中的时候,士兵已经把这个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女儿给解决掉了,只不过是厉嫣嫣一直被关押在宫里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但是后来想想,这厉嫣嫣是巫女,她可以通过巫术去感应到女儿的存在,是否依旧还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为了让她可以全心全意把晴悠的灵魂给带回来,所以他答应了她的,二人达成了协议,可是结果他却没有想过要遵守,特别是在知道晴悠可能已经回来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让晴悠失望和痛心。 毕竟如若是其他女人,他还有理由去解释,不得不娶她们,但是厉嫣嫣,他却真的是觉得对晴悠的一种欠疚。 当然除了厉嫣嫣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的事情之后,她还告诉了他另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晴悠冒死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做谨瑜。 起初慕容智毅还以为不相信,毕竟一个相隔了三年才出生的儿子,这样的事情还真是难以让人相信。 厉嫣嫣知道慕容智毅一定不会相信,但是当其说她给晴悠接生的时候还有国师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在场的时候,他相信了,而且坚信谨瑜一定是他的儿子,因为国师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就是张真人,那就绝对不会有假。 因此,在忙于晴悠召魂的事情的同时,慕容智毅也在秘查着这个女儿和儿子的事情。 也许冥冥之中,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会有着一定的牵引,重要的是,这兄妹二人的相遇,还有跟晴悠的相遇,都不是慕容智毅所盼的。 他一直都在寻找着厉嫣的下落,想要在晴悠知道他跟厉嫣嫣生的这个女儿之前就把这个女儿给解决掉,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厉嫣现在竟然跟晴悠生活在一起。 谨瑜,他的儿子,他终于可以见到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有一种感觉自己跟晴悠的关系不会就此断掉的。 当年晴悠诈死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为了何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儿子,晴悠为了要保住个儿子做了一个危险的选择,要么她死,要么他们的儿子死。 当时晴悠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哪怕是自己没能活下来,她都希望自己可以生下毅的儿子。 谁知道在张真人和其父的帮助下,母子都平安下来,为此,晴悠才没有想要回到毅的身边,因为她觉得这样对其对儿子来说才是最好的。 帝王之家的悲哀,晴悠不想将来自己的儿子谨瑜也跟毅一样,相爱不能厮守,不能白头的生活,对彼此都是一个痛苦的回忆,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带着儿子回去呢?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当晴悠离开的时候,她才会把谨瑜托付给了柳荷照顾,只不过晴悠的想法,似乎并未能得到毅的理解。 现今谨瑜决定要去京都了,可是晴悠却毫不知情,如今柳荷跟巩宇朗的到来,给她带来的却又是一个让其窒息的信息。 晴悠面对柳荷的问话没有回答,而柳荷也试图猜测问道:“是他吗?谨瑜是他的儿子吗?” 晴悠沉默了一会,眼神有些黯然失焦,这样的表情无疑给了柳荷一个肯定的回答。 柳荷觉得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虽然自己是如此猜测了,但是这并非是她自己往这个方向想出来的,那是司徒展的行为让其觉得可疑,如今晴悠这样的表情,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晴儿,这……这怎么可能?” 第268章 杀手 玲珑阁的人已经找到了厉嫣的下落,同时也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慕容智毅,但是由于丑山上的情况玲珑阁的人并没有完全掌握,所以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tw) 急于要把这个在其看来是人生污点的女儿抹去,慕容智毅再也等不及了,立即下命派人去把厉嫣给除掉,格杀勿论,不需要活口。 得到了这个命令,玲珑阁的人便立即行动了起来,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让邬昊亲自去查验,确认厉嫣的尸体。 于是邬昊从龙都出发,而玲珑阁的人便已经在丑山下等候着人马的到齐,随时准备杀到山上。 玲珑阁的人有汇报道,带着厉嫣的是一个女子,那名女子极有可能是厉嫣嫣的好友丁梦,为了躲避逼婚藏到了丑山里。 而慕容智毅也相信这个女人一定是丁梦,没有想到的是丁梦已经离开了,而现在跟厉嫣在一起的人是晴悠。 由于那一段时间厉嫣跟晴悠闹情绪,所以晴悠一直都没有离开丑庐,对于山上有玲珑阁的人在活动的事情未能及时发觉。 现今二人关于有所好转了,可惜的是这已经晚了,因为这一夜,这对刚关系好起来的二人不得不面临一场拼杀。 虽说只不过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和一个孩子,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慕容智毅可以把玲珑阁里的精英给派了出来,这些杀手可是从来都没有在他所派出去的任务中失过手的。 在慕容智毅看来,厉嫣必须要尽快除掉,还有丁梦也是,他不知道丁梦知道多少事情,但是如果她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晴悠的话,晴悠一定不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的。 为了晴悠,慕容智毅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甚至不惜把亲生女儿亲生杀死。 于是在夜幕降临的同时。还伴随着血腥的风暴到来。 这一夜,二人睡得很快,之前坚持不跟晴悠同睡一房的厉嫣不知为何感觉到很不安,抱着那晴悠给谨瑜所准备的小枕头。在晴悠的房外站着。 晴悠以为她会主动进来,可是这倔像的小人儿也不知道性子像谁,硬是站在外头就是不进来。 晴悠拿其没办法,只好自己掀开了房布,问其道:“怎么了?” “晴姨,我怕……”厉嫣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晴悠,似乎是一种不服输的表现,但是内心的恐惧让其不得不面对事实,终于说出了口。“我可以跟你一块睡吗?” 晴悠本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伸出手去触碰厉嫣的小手,却发现其双手发冷,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 随即蹲下了身,将其拥入了怀中。安抚道:“没事了,今夜便跟晴姨一块睡吧。” 把厉嫣拥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晴悠感受到孩子的身体在颤抖,她以为孩子可能是做恶梦了,小时候她有过这样的经历,每次做恶梦醒来,一阵余惊总是会缠绕着她的。就像厉嫣现在的样子。 可是这只不过是晴悠的想法而已,对厉嫣而言,这就像是一种不好的征求,她以前也好像有过这种感觉,但却一时间没能记起来。 躺在床上,晴悠以为她抱着她。很快她就会好起来,会忘了那个恶梦,但是却错了。 厉嫣在其怀中并不安稳,身体一直都有着轻微的颤抖,就感觉有什么事情无法摆脱。总是在困扰着她,威胁着她。 “是不是做恶梦了?”晴悠知道厉嫣睡不着,便轻抚着头的额头,温柔地问道。 厉嫣摇头,但却什么都不说,就像这是一种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事情似的。 晴悠想要帮助她进入睡眠,考虑着是否要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可以暂时摆脱为种恐惧感。 但是不一会,厉嫣却开口了,“他们来了……” “他们?”晴悠疑惑地问道:“他们是谁?你见到谁了吗?” 晴悠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过得太过放松了,为了要哄厉嫣,她都甚少在山上走动,并且柳荷夫妻的到来,也让她的心无法安宁,所以一时间也没能注意到什么。 厉嫣摇头,紧紧地抱着晴悠,乞求道:“晴姨,不要丢下嫣儿,嫣儿好怕……好怕……” 就在晴悠想要更进一步问清楚厉嫣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柳荷拍响了屋子的竹门,急促地道:“晴儿……晴儿……快起来,不好了,出事了……” 晴悠连忙起身,厉嫣失去了怀抱的温暖,急忙抓住晴悠的衣袖,再次乞求道:“晴姨,不要丢下嫣儿,不要……” 晴悠想要解释,但是看到孩子眸珠中已因为害怕和担心而蓄起来的泪珠,心有不忍,一把把厉嫣抱了起来,赶紧去开门。 见到柳荷手执剑,表情凝重,再次急促地道:“走,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晴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这里有太多东西她放不下了,所以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知道柳荷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但是有些东西必须要收拾的,她还是有带上,特别是一些防身的银针,现今可是她唯一的武器了。 边问,边转回到房里,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柳荷从晴悠的怀里把厉嫣接了过去,简短地道:“朗哥去河边洗澡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向山上潜行,而且为数不少,从他们身上,朗哥发现了杀气,人数大约在十至二十人左右。” “知道是什么人吗?”晴悠看向柳荷怀中的人儿,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也许就是这一直被追杀的人的一种预感吧。 “不清楚,”柳荷也是一头雾水,对于这夜半潜入山中的人,为底是何人,为了何目的,都一无所知,“但是这山上就你跟嫣儿两个人,朗哥猜想很可能是冲着你们而来的。” 晴悠收拾整齐之后,把厉嫣重新接了回来,把一张薄被从床上带走,权当一条背带,把厉嫣系到了身上,“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姐夫,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秘密的下山不被发现的。” 说到这下山,晴悠还真的是有些困扰,因为她不能离开这座山,如果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话,那还好,可是这很可能就是冲着厉嫣而来的,那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人给藏起来。 巩宇朗收到柳荷的信号之后,立即便前去跟她汇合,见到晴悠之后,他们都没有多说什么,立即跟随着晴悠步伐往山下而去。 路上巩宇朗很想要问晴悠是否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又担心晴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而且还是曾经是爱他的人要对她做出这人的恶行伤了她的心,所以这话一直都忍住不问。 一直把人带到一个山洞里之后,晴悠方停了下来,把厉嫣从背上解下,安抚着她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厉嫣死死地抱住晴悠,就是不肯离开她,感觉此时只有晴悠才可以救她似的。 柳荷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由得问道:“晴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晴悠深深吁了口气,看向二人,觉得再也没有必要瞒下去了,老实交待道:“她是厉嫣嫣的女儿,同时也是毅的女儿,我想应该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他忍不下她。” “那就是说,她是公……”柳荷惊讶得差点把那个词给说了出来。 “冷静些,”晴悠连忙叫住了柳荷,不想让厉嫣知道得太多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所以便隐晦地道:“她并不知道这些,毅可能觉得如果我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很生气,所以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把她给接回去,这一次,可能想着一次性把人给解决掉,故才派出这些人过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晴儿,她这么对你,怎么可以还对她的女儿这么好?难道你就没有怪过嫣嫣吗?”柳荷想着就来气,既恨着慕容智毅,更恨厉嫣嫣身为晴悠的好朋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她怎么能不替晴悠撒下这气。 晴悠的表情瞬间黯淡了下来,巩宇朗看得出来,她也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但是既成的事实,难道又让晴悠看着这个无辜的生命去死而什么都不做吗? 晴悠的为难让巩宇朗知道,照顾厉嫣这个女儿,也是一种痛苦,所以轻轻地推了一下身旁的妻子,让其看看晴悠的表情再决定是否决定说下去。 看到晴悠沉不吱声的样子,柳荷上前把晴悠抱住,替其受伤道:“晴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那个杀千刀的男人,要是让我看到他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真……” “好了荷儿……”柳荷的话,巩宇朗可以接受其在家中说说,但是在晴悠面前,在一个爱着那个男人的女子面前,越说只会越伤了晴悠的心罢了,所以他不得不出言阻止妻子继续说出这伤晴悠的心的话,“那我们现在是下山还是……” “我不能下山,”晴悠犹记得张真人的话,所以她离开不了这座山,她必须要在这座山里等毅的到来,所以怀中的人儿,她也只能托付给柳荷,“嫣儿的行踪毅已经知道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不安全的,所以……” 第269章 对战 “不,我拒绝……”柳荷似乎已经知道晴悠要说些什么了,所以立即拒绝道:“晴儿,这已经够了,她娘这么对你,你怎么可以还护着她,反正不想让她活的人又不是你,你没有做错,你也没有这个义务去保护她。” “晴姨……”柳荷的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顿时把厉嫣给吓哭了,抱着晴悠不肯放开道:“晴姨,嫣儿知道错了,不要丢下嫣儿,嫣儿再也不敢跟你怄气了……” 孩子的哭泣声,那可怜的样子实在是让晴悠不忍,她知道柳荷这么做也是为了她抱不平,但是她的心还是存着善念,不管心里多么恨厉嫣嫣,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荷姐姐,我知道我很没用,儿子保护不了,现在连这个女儿也保护不了,你这让我怎么面对我的人生呢?”晴悠心知柳荷也是说着气话,所以便想打着这感情牌,试图让柳荷回心转意。 面对晴悠的情况,巩宇朗也很同情,但是作为一个男人,面对父亲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的事,他也觉得厉嫣实在是太可怜了,“荷儿,这确实不是孩子的错,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怄气了。” “荷姐姐……”柳荷也是心软之人,对上晴悠这软攻之势,再磨多两下,她就松了口了。 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忍不住还是会说几句,“我跟你说,等这些杀手走了之后,我就把这烦人的家伙还给你。” “谢谢荷姐姐……”晴悠知道柳荷愿意把厉嫣带下山,整个人顿时乐呵了起来,微微推开怀中的厉嫣,向其道:“快谢谢荷姨……”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晴姨,我要跟着晴姨……”可是这商量好的大人们,似乎忘了这小人儿自主的意见了。 厉嫣知道晴悠要所她交给柳荷,立即闹了起来。(..tw)不愿跟着柳荷走,这让柳荷夫妻感到很为难。 “嫣儿,听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山里很危险,你不能呆在这山里了,你必须要跟着荷姨和姨夫下山。”这软的不行,晴悠也只能来硬的,硬硬的口味试图把这个孩子有所退让。 但是结果似乎有些不太理想,“那晴姨为什么可以留在山里,我只要晴姨,我不要荷姨,我不要跟荷姨走,我不要……我不要……” 继续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厉嫣不肯走,晴悠也办法,柳荷曾提意打她给打昏了带下山先,但是巩宇朗却觉得不妥。 “既然他们能锁定在目标在山上的话,也一定会在山下有埋伏。如果万一下了山之后她闹的话,我们很难逃得出去的。”在外行走多年的巩宇朗知道这事情一定不会如此简单的,结合经历分析道。 晴悠想了想,那就是说,到了山下,很可能他们的人更多,只有柳荷跟巩宇朗带着这个不知道随时都会闹起来的厉嫣。比在这山上更加危险,所以她还是觉得不要急于下山了。 “在这山洞里的话,我们暂时还算是安全的,”晴悠思考过后道:“只不过丑庐那里可能就会有点麻烦,等他们搜过没有发现之后,一定会以为我们下山了的。到时候我们再回去丑庐看看。” “我一会再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巩宇朗觉得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所以也主动提出自己到外面去查看,“如果他们就这样走了的话最好。” “不要,”巩宇朗正欲迈出山洞。可是晴悠将其给拦住,“还是我去吧,山上的情况我比较熟悉,再加上现今天色已深了,姐夫不熟路,很容易会被他们发现的。” “可是……”身为在场的唯一一个男人,巩宇朗当然觉得这种外出打听消息事情应当是由其去做的,所以不愿让晴悠出去。 但是柳荷拉住了欲争取的丈夫道:“让晴儿去吧,晴儿说得没错,这山里的情况我们不熟悉,如此冒然出去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实际上,晴悠除了想去看看情况之后,还想去证实一下是否真的是毅派来的人。 只不过晴悠去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一直都不肯放开晴悠的厉嫣,“你就听话一回,晴姨一定会回来的,晴姨跟你拉勾勾好不好?” “不,我不要,”厉嫣立即拒绝道,“娘离开的时候也跟嫣儿拉过勾勾,可是娘再也没有回来过,嫣儿不要,不要离开晴姨……” “那……”晴悠向柳荷二人求助,但是他们也没折,于是晴悠唯有跟厉嫣再次商量道:“那你跟我一块去也行,只不过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行不行?” 柳荷觉得这样太危险,所以不同意晴悠这么做,但是晴悠却伸出了二指,意指她会点穴。 柳荷会过意,方同意了厉嫣跟着晴悠而去,但是在她们出去之前,其再三叮嘱道:“小心点,要是实在不行了就回来,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恩,放心,丑山我熟得很,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晴悠向柳荷投了一下放心的眼神,自信地道:“我的地盘他们也想乱来,那还真得问问我的银针行不行。” 晴悠不亮出银针还好,这一亮出来,柳荷顿时才想起来晴悠并不是她所看到的外表上的那般柔弱,好欺的。 晴悠出去之后,柳荷站回到夫君的身旁道:“看来还是我小看了晴儿了。” “你可曾听过晴儿姑娘师承何人?”巩宇朗从很早之前就很好奇晴悠的武功到底是从何拜师所学的,“还有她的医术,虽然我未能见识过,但是她所炼制的药丹真的功效真的好神奇啊,不像是江湖中所流传的那些药丹似的。” 虽说在这个时候说起晴悠的事不太好,但是柳荷也是跟其夫一样,对晴悠的事情也很好奇的,毕竟这么多年了,说真的她还真的是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晴悠的事情。 “晴儿似乎对自己的父母都提及甚少,”柳荷回想起这些年跟晴悠相识的过程和在一起的事情,未有想起晴悠有提及其师之事,“我好像只听其提及过其医师承其父好像是姓林的,但是这非其生父,晴儿的本名叫做司徒晴悠,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巩宇朗也很少在司徒展那里了解到晴悠的情况,感觉好像他也不太愿意说起晴悠的事情似的。 “展也很少说起晴儿姑娘的事情,”巩宇朗同是一样回忆起这些事情,但是结果跟柳荷的并未有何不同,“开始的时候,展好像也不知道晴儿武娘懂武之事的。” “我跟晴儿相识也是因为其那捧着医者之心,不顾自身的危险医者人,所以我觉得晴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不管其父是何人,我都觉得其是一个值午相交的朋友。” 柳荷虽然也很深入了解晴悠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个了解她需要付出跟晴悠的友谊为代价的话,她情愿永远都不知道,毕竟她所交的人是晴悠这个人,而非其家庭。 “我看晴儿姑娘的医术如此高明,还有那轻功如此出神入化,也许她这个林姓父亲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也不愿让人知道这个父亲的事情呢。”巩宇朗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这样一个神秘的女子,有着这样的遭遇实在是天有不公。 晴悠带着厉嫣悄然潜行回去丑庐,但是这还未到,便已经看到杀手慢步向丑庐围了过去。 晴悠担心厉嫣发出叫声,惊动到这些杀手,所以先点了其哑穴,随后小声跟其说明道:“忍一下先吧,不要动,跟着晴姨不会有事的。” 只见这些黑衣人一个一个潜入到丑庐里,发现屋内的东西还很干净,便判断他们人也是刚走而已。 出来之后,杀手们便计划着分散去搜寻他们的下落。 晴悠发现这些杀手真的不是一般的杀手,从他们的动作还有行动速度看来,他们真的是很专业。 小心翼翼地躲藏里来,生怕不小心会被对方发现,心想这一次毅真的是下了决心,非得将厉嫣致至死地了。 有些心痛地看着怀中的厉嫣,不知道将来她长大了会不会恨她跟毅呢? 看到这些杀手在翻着屋里的东西,厉嫣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张开口却没了声音,这让心里害怕不已的她更加慌乱了起来。 晴悠知道她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让她开口的时候,所以抚着其后背,试想让她可以安静下来,等待杀手们离去。 可是即便晴悠再三小心,还是让这专业的杀手给发现了,这让晴悠不得不带着她逃走。 “在哪……”刚转身的晴悠,便被杀手发现了她们所藏之处,数名杀手飞身跃去,试图抓住晴悠。 不过晴悠的轻功也不只有样子而已,当然杀手们也不弱,一呼百应的,四面八方的杀手立即涌扑过来,把晴悠的去路都给封了。 晴悠没有办法,只能跟选择跟他们战了,于是信号一放,便让柳荷跟巩宇朗前来帮忙了。 第270章 离奇 晴悠带着厉嫣赶往柳荷夫妻的方向,试图将人都引到一块,一次性解决,但是与这些久经“战斗”的杀手相比,她似乎太过低估他们了。.tw[] 只见这四面八方涌向其的杀手,即便晴悠的轻功再如何高超,也难敌向其包围而来的敌人,毕竟她的去路可都被他们给封死了,根本无处可逃。 晴悠早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了,银针已握手中,被杀手们都小心翼翼的向其包围而去。 晴悠本想还要问些什么的,但是对方见到其怀中的厉嫣之后,根本就没有给她发言的机会,做了一个“上”的手势,便向她冲了过去,让其不得不飞出银针。 还好晴悠武功一点都没有退步,身手敏捷的她,手一挥,数根银针飞出,刷刷的便倒下了五名杀手。 如此举动顿时把杀手们给吓住了,身边的杀手在头目的指示下试探了一下杀手的鼻下,却发现还有呼吸,可是很奇怪,人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怎么叫都叫不动,哪怕是他们解了穴,也未见有任何的反应。 试探的杀手发现不对劲,向自己的头目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让头目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看着晴悠的目光有些凝重。 “姑娘,我们只要你怀中的孩子,只要你把孩子放下,我们可以把你给放了。”杀手头目觉得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利,所以便使出了利诱。 可是晴悠却是不接受,横了其一眼,举起手,欲再次挥出银针的样子道:“那我只要我怀中的孩子,只要你们放过她,那我也可以把你们都放了。” “姑娘……你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淌了这趟浑水呢,你亦知道杀手也有杀手的守则的。”头目一点也不介意让晴悠知道他们的身份,似乎巴不得让晴悠知道。好让她知退而难,但是这并未得到他所预想的结果。 “那我做人也有做人的原则,”晴悠也有样学样,把这头目的话给学得有九成的样子。“这孩子我救定了,你要是想要她的命,就让你们的主人来取吧,到倒要看看谁跟我抢。” 晴悠可是一点也不担心,确实这么多人,如果用杀的话,她还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但是如果说到后面的底牌,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们既然接到了命令。就必定会誓死完成为止,如若姑娘执意而行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头目见软的不行,也唯有用硬的了,哪怕心里对于晴悠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没有底。可是想着这人多势众,总不相信不能把她跟厉嫣拿下。 “玲珑阁里的杀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对着一个弱女子还要使出以多欺少的戏码,这要是传出去了,玲珑阁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晴悠知道如果他们是毅派来的人,那么就一定是由玲珑阁所培养出来的,所以把这玲珑阁拿出来。希望这杀手能有些自知之明,斟酌行事。 提及玲珑阁之名,这杀手头目明显有些所动了,而且还有所犹豫,似乎真被晴悠给猜中了。 这头目对于晴悠可是一点都不知,但是晴悠却是对他们的事情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心想:这女子是否是阁中之人,还是其是某个大门派的子弟呢? 头目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必须要清楚的知道关于晴悠的事情,否则要是因为这个小女孩把事情给闹到了,到时候玲珑阁在江湖可能真的会难以立足。 当然如果能做得干净利落。把晴悠跟厉嫣双双都除去了,那是最好的,可是要是晴悠给逃了,又或者是她战胜了,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姑娘与玲珑阁可有何干系?”头目问谨慎地道。 晴悠一笑,装着神秘地问道:“问问你们的阁主凌香芝,你们不就知道罗?又或者你们可以让凌香芝问问她的主子亦可,我劝你们最好离开这里,否则一旦我爹回来了,你们谁也别想逃,还有玲珑阁,也会受到江湖各大门派的排挤和追杀。” 头目无法分清晴悠所言是真是假,但是依着其对晴悠的武功判断,一时半会都未能看出是师承何处,最重要的是其口中的爹,很可能是在这丑山上隐居的高人,若真的是如此的话,他们就算能完美的将晴悠给解决掉了,后面的事情,怕是也不好收拾。 想着想着,头目心中萌生出了退意,也就在这个时候,柳荷跟巩宇朗赶到了,二人随即拔出银剑,对着将晴悠团团围起来的杀手便发出了攻击。 头目这时候便觉得事情不对了,感觉自己好像被晴悠给骗了,同时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山里头很可能还有别人在居住,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接下来也许会有再多的援手赶至,到时候他们想要下手就更难了。 没有办法,头目一声令下,杀手们立即动了起来,与晴悠三人混战在一起。 柳荷知道晴悠手中没有剑,唯一的武器只有银针,这对近战的她来说很不利,再加上她怀中还有厉嫣防碍着,不由得一路战到晴悠的身旁,护着她跟厉嫣。 “没事吧,晴儿……”当柳荷看到信号的时候,便立即赶过来,看到她被包围起来的时候,她真的是急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晴悠露出平和的笑容,让柳荷瞬间放心下来,“我没问题的,我身上银针有限,我试着能解决多少就多少,余下的就靠你跟姐夫了。” 柳荷豪爽地拍着胸口,一鼓作气道:“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姐我好久都没动动这身骨头了,看来今天要有人倒霉了。” “呵呵……下手可别太重啊,不然山上的血腥味太浓了会招来野兽的。”晴悠看着柳荷干劲十足,心里虽也担心,但是还是可以轻松的对待,毕竟这么多年来,战斗的经验,她可真的不及她们分毫。 有着柳荷相护,晴悠这银针可是在完全没有顾忌的情况下全然挥击而去,绝无虚发。 但凡被银针击中着,症状都像被点了穴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有呼吸,双眼保持着被击中的那个模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血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睡着了。 眼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下倒下,头目发现不对劲了,带着余下的人不得不逃。 柳荷还意犹未尽,想要乘胜追击,但是巩宇朗将其给拦住,“穷寇莫追,以防有诈……” 晴悠亦认同地点着头,道:“他们这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的,再者这些人并未是死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人给救回去,或者再回来打探消息。” “看来他们还准备了不少人啊,为了一个孩子,有这必要吗?”巩宇朗看着地同倒了一片的杀手,心里不由得有些震惊道。 看着地上的那些“尸体”,柳荷也不由得好奇,到底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可是一滴血都不见,便把人给封死了,而且她也试过用解穴的方式去救人,结果跟之前的一样,一点效果都没有,“晴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看起来甚是奇怪,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未死?” 晴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走到柳荷身旁,先是把厉嫣给解了下来,随后解了其哑穴,安抚了一下她之后,便也跟着柳荷蹲了下来。 先是点了这杀手的定穴,随后掌心在离他的心脏处三指宽的高度停住,动起内动,集于掌心之中,只见眨眼的一道银光瞬间略过,杀手先是像呼吸道被打通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再次一动不动了。 柳荷感觉这个过程太快,没有全然看清,正想要求晴悠再试一次的时候,晴悠却道:“我得快点把这些人的银针都收回了,不然他们还真的是会没命的。” “为何?”柳荷再次发现不解道。 “这是我一个新发现,暂时还不知道这样封住心脏有否保持多久的存活期,但是这个效果看起来不错,也许在这里有那么一两个如此不幸会成为我实验的牺牲品……”晴悠带着些许俏皮而道,像是把这些话让这刚被救活过来的杀手听似的。 晴悠都点了这些杀手的定穴,随后再从他们身上把银针收回,这些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转的杀手都感觉心有余惊,感觉好像体验了一次死亡的过程。 当然银针收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被晴悠给说中了,这个杀手可能真的会成为她的试验的牺牲品。 不过晴悠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夫,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试验出来瑕疵品呢? 晴悠先是封了这最后一位杀手的几大穴道,再取出银针在身上的要穴上,随后便给这杀手做出了心机复苏起来。 约莫五分钟的时间之后,这杀手总算是活了过来了,但是晴悠这般怪异的行为却是让这些杀手和柳荷夫妻都有些感到离奇。 到底晴悠是想要杀他们,还是不杀他们呢? 第271章 困惑 “晴儿,就这样把他们都放了好吗?”看着晴悠一个一个杀手把他们给救活过来,柳荷感觉有一种放虎归山的感觉,总觉得这样会带来不良的后果。 可是如此又有何办法呢?晴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人,更没有想过要拿这些杀手如何,如果真要让她怎么样的话,她还真有感觉有些心里过不去,毕竟她又不是冷血之人,一下子让她杀这么多人,还真是有些难以下手。 “就这样吧,”晴悠扫了一眼地上至少躺着的十人的地面,多数都是因银针而倒下的,也有不少是因为跟柳荷夫妻对战而伤倒的,但是对于这些受了伤的杀手,她也同样替他们简单地治疗了一下,免得让他们因为失血过多而救不回,“走吧,看来丑庐我们暂时是不能回去了。” 说到丑庐,晴悠便有些不舍,在这里生活久了,她真心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在这山头里,就感觉是自己的家一样,每寸草,每一株植物都好像跟其有说不清的感情在其中,难以让其割舍。 “别这样,”柳荷看出晴悠眸中的伤感,安慰道:“这也只不过是暂时而已,等这些人都走了,很快就可以回到丑庐里住的了。” 晴悠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其实你们可以下山去的,我想他们经历了这一次之后,应该不会轻易乱来,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给我时间整理一下丑庐里的药材再走。” “我们下山去了,你跟厉嫣二人在此不就更加危险?”柳荷听了可是不同意,“要是她肯跟我们走,那可能对方就不会对你如何,但是她不愿跟我们走,你们留在这山上,他们迟早会攻上山来的。躲也不是办法。” 巩宇朗也认同妻子的说法,劝着晴悠道:“我们还是留下来,有什么事我们还是有个照应的,临镇还有我们镖局的一个分点。我可以去那点找些兄弟上山,那样也不怕对方人多势众了。” 他们的心意,晴悠当然知道,可是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如若是从前,只有她一人的话,那她肯定不会想得太多,但是现今可不一样,柳荷都已经成家了,家中还有个女儿等他们回去。若是因此有个闪失,她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女儿呢? “我可以应付得来的,”晴悠坚持,“再说他们的目标也是厉嫣,只要我把她藏得严实的话。相信他们也拿我没办法,至少他们现今还是伤不了我。” 晴悠说得倒是轻巧,感情这只是一个而已,事实上江湖上实在见得太多这种轻敌的事情了,这让她不得不替晴悠担忧起来。 抓住晴悠的手,认真地道:“晴儿,今夜可是他们没有料想到我们的存在。下一次,我们就不可能这么运气的了,你不知道江湖险恶,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这险恶的程度可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甚至会不理会任何人和事物的,要是把他们给逼急了,他们会烧山的,到那里候,你何处可逃啊?” “呵……荷姐姐。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夸张了啊?”晴悠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现,这偌大的山,怎么可能说烧就烧呢?“他们这么做,还有王法吗?” 柳荷无奈,心想着晴悠的思想还是太过单纯和善良了,把江湖上的人想得太好了。 眼见柳荷无法说动晴悠,巩宇朗也不得不插话,举实例告诉晴悠,“两年前,河口村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命案,全村无人幸存,为的就是村民收留了一个出逃的叛徒,一夜之间,一百多口人的村庄被烧成灰烬,对此至今都能找到真凶,你觉得这能是一般人所为吗?” “晴儿,你太善良了,”柳荷知道晴悠也许是身为大夫,医者之心无法停,但在这江湖上,有些时候不是她想如何便能如何的,“除非我们有这能力把他们全都灭了,否则对上心狠手辣的杀手,我们别无他选。.tw[]” 也许晴悠心里还存有其他的希望,但是柳荷他们的话也不为没有道理,所以她也不得不考虑更多。 “让我跟厉嫣再好好说说吧,也许她会愿意跟你们下山……”突然,晴悠感觉时间对其而言真的是太重要了,杀手已经都出动了,她把这些杀手都放了,很可能下一次就会挥剑扑向她,她不得不替厉嫣着想。 柳荷见晴悠终于有了松动,心里也安了些,至少晴悠不会因为这个不相干的“女儿”拼了自己的命。 “嫣儿……”晴悠带着厉嫣回到丑庐,收拾着她的衣物,边收收拾便开导其道:“你跟着柳姨他们下山好不好?” “不,嫣儿要跟着晴姨。”厉嫣还小,也许还不知道什么危险,又也许她知道,但在柳荷跟晴悠之间,她坚持选择晴悠。 “为何?”厉嫣的一再坚持,不得不让晴悠感到困惑,“为何一定要跟着晴姨呢?跟着柳姨,她同样会像我一样保护嫣儿的,绝对不会让嫣儿受伤,不会让嫣儿害怕的。” 厉嫣摇头,抱着晴悠死死不放,力道可是还真不小,“不,嫣儿就要晴姨,除晴姨,嫣儿谁人都不要。” “那你娘呢?”晴悠突然问道。 厉嫣迟疑了一下,而后手明显有些松了,但是依旧没有把晴悠给放开,沉默了一会,小声回道:“娘说,跟着晴姨,娘一直都说一定要跟着晴姨,到死都要跟着晴姨……” “为何?你娘可有说原因?若是没有,那跟着晴姨和跟着柳姨都是没有区别的,你可知道现今如果你跟着晴姨在这山上的话,会很危险的,你也看到了,会有很多黑衣人来抓你的。”晴悠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如此执著,而且她不知道其口中说的“娘”到底是丁梦还是厉嫣嫣,心中的疑团更是难解。 不管晴悠如何劝说,厉嫣就是不愿,怎么都不肯离开晴悠,这让柳荷也拿其无折,不得已,便给晴悠提意道:“要不我把她强行带下山吧,等下山了之后,已成定局了,她也不能如何了。” 晴悠也曾有如此想,但是看着她那楚楚可怜,哭闹不停的样子,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对不起厉嫣嫣的感觉,心里愧疚不已。 最后,晴悠还是放弃了,相送着柳荷跟巩宇朗道:“荷姐姐,对不起,嫣儿不愿,还是算了,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还是尽快下山吧,我想如果他们真的非要除了嫣儿不可的话,很快就会有行动的了。” 柳荷怎么放心得下让晴悠带着个孩子在这山上呢,欲想再劝之时,巩宇朗却拉住了她,向晴悠拱手告辞道:“那晴儿姑娘你多加小心了,我们二人这就下山,告辞了。” 柳荷还不愿走,但是巩宇朗却向其摇头,硬是把人给拉走了。 走远之后,柳荷拼命挣脱了开来,有些不乐道:“朗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晴儿视我如亲姐,我怎能看着这妹妹处于危险之中而一走了之呢?” 巩宇朗快步往下走着,未跟妻子有所争吵,感情就像柳荷在此无理取闹了。 “你……好啊,你走啊,我不走,我这就回去帮晴儿……”柳荷见丈夫真的要下山,满肚子的气都不知道该如何撒。 “你若再不下山,我们何时能找到援兵前来相助啊?”巩宇朗当然也知道柳荷把晴悠当亲妹妹来看待了,可是现今这情形不一样了,可不是他们三人能面对的情况,如果不尽快去找人帮忙的话,到时候只会困死自己而已。 柳荷反应有些迟钝,片刻回过神来竟飞身跃向丈夫的身旁,带着撒娇的语气不满道:“朗哥,你也真是的,都已经有想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那里生闷气。” “我刚在山上不说了吗?我们镖局在临镇有一个分点,但是想要过去还需要些时间,”巩宇朗解释道:“我们的还在山下的马棚里,希望没有马贼看上它们便好,不然我们可能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朗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奇怪啊?”夫妻二人赶着路下山,对于再次见到晴悠,柳荷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但却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感觉,“晴儿她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感觉好像有些不太像晴儿,但是又好像是晴儿,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你觉得呢?” 巩宇朗这已不是第一次见到晴悠了,第一次看到晴悠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以为自己见鬼了的感觉,当时他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丑山上关于有鬼的传闻所影响,但是此次与妻子再次见到晴悠,二人都不约而同有了相同的感觉。 “也许……是我们的错觉吧……”巩宇朗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传闻,对于晴悠,虽然感觉不太真实,但是这个人确实是存在的,也确实是在他们的眼前,真实的,可是触摸得到的,故他自我的把这个想法给排除掉。 第272章 待命 柳荷他们下山了,晴悠也要做着准备,以防杀手们突然出击。 晴悠没有把厉嫣强行让柳荷带走,厉嫣的心里既感动,又好奇,总觉得晴悠有一种母亲的影子在那里,就像是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她的感觉一样。 虽然丁梦让她一定要跟着晴悠,但是她可以选择不跟着她,至少她还是有其它选择的,但是不知为何,心底就是有一道声音,让她一直跟着晴悠,一直跟着她,跟着她…… 晴悠很忙,她要把药材都收好,对于其而言,这些就是她的身当,没有了它们,她的生活就会变得一片空白,所以忙碌的她的身旁也跟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不知不觉之中,晴悠觉得其实厉嫣也不是一个那么难搞的孩子,她也很乖巧,很听话,也很懂事的。 只不过她真的弄不明白,到底是谁的话如此有影响力,让她一直坚持着跟着她呢? 其实在晴悠抱着厉嫣睡的那一夜,她的脑海里曾闪过一张脸,那张她不甚愿意想起的脸。 只见其感动地笑看着她,激动的泪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直不断地流下来,“谢谢,晴儿……” 没等其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外面便传来了柳荷的声音,所以晴悠并没有时间去深究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因为那个画面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也许还有一件事件,那就是是厉嫣嫣把晴悠拉回到这里来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很可能导致厉嫣嫣的死,所以晴悠觉得对不起厉嫣,是因为她,所以才让厉嫣失去了一个母亲,因此,她要替厉嫣嫣照顾她的女儿。替其担起这个母亲的责任,保护她,照顾她,呵护她…… “你把你自己的东西都收拾整齐了吗?”晴悠一直忙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替厉嫣收拾,当收拾好了之后,这才发现这小人儿一直都在帮自己。 厉嫣点了那小小的脑袋道:“都收完了,晴姨,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是要离开这里吗?” 看着厉嫣已经把自己的衣物都打包好,甚至已经垮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晴悠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以前也常跟你娘这样子吗?” “恩,”厉嫣重重地点了下头,“娘每次一说要逃走。我就会把我的东西都包起来,背上,然后就走了。” “嫣儿真乖,”晴悠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感觉好像这都是因为她才会让这小小的孩子从小就过着这种无家可归的日子。“很快,我们很快就不用再逃走了,嫣儿相信晴姨吗?” 不知为何,晴悠这话就像一个仙女从天而降给了她最好的愿望即将要实现一样,那种激动的心情,根本就无法抑制,“真的吗?晴姨。我们很快就不用再逃了吗?那样嫣儿可以有自己的家吗?可能跟别的孩子玩吗?” 也许这就是孩子的天地,愿望很小,也很简单,但是却对厉嫣来说难以实现。 抚着孩子的头,发现这不知不觉之中,孩子的头发长了。也乱了,原来丁梦走了之后,她从来都没有给她梳过头,整理过长发,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她都没有注意到,原来一个女孩子也可以如此邋遢的。 忍不住突然发出一笑,让厉嫣感觉有些奇怪,问道:“不行吗?” 晴悠摇头,温柔地道:“一会晴姨去河边梳洗一下,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有自己的家,嫣儿也可以跟其他孩子玩耍,不用再害怕了,好不好?” “好。”厉嫣兴奋地主动牵上了晴悠的手,等着她带其走。 晴悠也没有想过短短的数日,跟厉嫣的关系可以如此的融洽,变得如此的温馨,若是谨瑜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吃厉嫣的醋呢? 天一亮,这被点了定穴的杀手也陆续冲破了穴道,恢复了行动起来。.tw[] 每个杀手对于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都无比的困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被救了,感觉这样的情形有些奇怪,为何这自己要杀的人,却又救了自己呢? “你们感觉怎么样了?”杀手们相互之间关心着彼此。 除了受了剑伤或者内伤的杀手感觉不太好之外,其他被晴悠所伤的杀手均无感觉有何异样,身体一点疼痛都没有,就像是睡了一觉起来似的,精神倍儿的爽。 “我这伤口上还有药,这……”杀手们都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 “我这内伤也好像不是很严重了,难道昨夜我们遇到……”这受了内伤的杀手,以为自己不死也会吐血一升的,没想到这醒来之后,身体竟然还能感受到轻盈和舒畅,这实在是太令其震惊了。 杀手们相互对视之后,发现真的没有异样,便纷纷下山去跟大部队汇合了。 回到大本营之后,头目看到这手下都平安回来,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 “首领,我们还要继续攻山吗?”这被救的杀手,虽然是杀手,但是知恩图报的本性还是有的,心里不愿再次跟晴悠有所交峰。 这首领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呢,但是接到的命令,又怎能不从呢? 身为杀手,如果目标没有杀死,那接下来死的那个就是他们自己了,这让他又如何决择? “很快大总管便会来,暂时观察着他们的动向,不要让他们给逃了,等大总管到了,再请示是否继续。”首领也明白手下的意思,心里对晴悠可是矛盾不已,她倒是情愿她把他们给杀了,总比平安无事的放了他们回来。 杀手们接令之后也纷纷行动了起来,但是彼此之间都有了这样一个默契,静静地守等,绝不做出伤害晴悠的行为。 邬昊这些年也常年在外奔跑,可以说是毅在皇宫以外的地方监视着各种大小事情。 在收到毅的命令之后,邬昊可是一刻都未停歇赶往丑山而去,心里却多了一分沉重的悲伤感。 当年他和方剑带着毅到这丑山上求医,如今再次旧地重游,却是物事人非了…… 方剑自晴悠的事情之后,便被关到了大牢里,至少仍未能见天日,而他也从宫中要职,告老还乡归隐了起来,但是心中的那份愧疚和归属感未能让他从此便给安稳下来。 他的妻子因为参于了这个暗杀事件当中,在其以命相抵相求之下,毅才免了其死刑,从此不得再踏进宫中半点,就连进入京都也都不被准许。 为了跟妻子能继续在一起,他请辞了,而毅也同意了,但却是换了一种方式让其继续为他效命。 邬昊并不怨恨何人,他知道毅如此做已经是对他夫妻二人的最大恩赐了,唯一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兄弟,方剑。 他一直都很让向毅求情,把方剑从水牢里救出来,可是晴悠的死对毅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除非是晴悠本人替其求情了,否则方剑怕这下半辈子都得呆在这水牢里,永远都出不来。 本想着等其到了丑山的时候,事件就已经完结的邬昊没有想到,却在这半路上接到了首领的请示。 信函中提及一个神秘女子,对于这个女子,邬昊的脑海里曾闪过一个在其看来也觉得不可能的念头,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抱有着这样的希望。 飞鸽传信回复:原地待命。 不管是为了何人,邬昊真的希望自己的那个念头可以实现,因为这情况实在是跟晴悠很像,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是她,因为只有她,才可以救下这个国家,救下那个男人。 为了可以尽快到达丑山,邬昊快马加鞭,日夜兼乘,一刻都未有停歇地赶往,这一路,马都换了四匹,终于在第四天赶到了丑山之下。 晴悠这些天里也知道山上各处都布满了杀手的行踪,可是他们人多,但却没她对地形的熟悉,所以尽管他们把山的出口都守住了,但是还是没能准确的把握晴悠的行踪。 而柳荷夫妻已经带着救兵回来了,只不过一山上,便被杀手们给盯上了,随时等待机会将他们先灭了,免得在关键时刻又发生变故。 不过也幸得邬昊的“原地待命”,在其赶到丑山的时候,杀手们都没有任何的行动,而且还很凑巧的,巩宇朗的人跟邬昊的人都在丑庐门前相遇。 “邬将军?”当看到邬昊的时候,巩宇朗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多年前的匆匆一面,实在是难以让其相信,当年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竟然成为了杀手们的头目、首领? 这久违的称呼让邬昊迟疑了一下,看着巩宇朗夫妻有些不知所从,“你们是……” 没有否认,哈哈……巩宇朗真的不知道此时要该如何回答是好,因为他的不否认,让其无法想象今日他所面对的敌人竟然是夕日一同作战的朋友…… “鸿门镖局巩宇朗、柳荷……”巩宇朗语中带气地介绍着夫妻二人,像是在向邬昊斥言着些什么。 “那……是晴姑娘……”此二人的出现邬昊心中的猜想更加的肯定了起来,那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心情,无法让其平静起来,运起内功,昂天大喊:“晴姑娘……晴姑娘……晴姑娘……” 第273章 跪求 晴悠带着厉嫣刚从外面采了些野果准备回山洞里继续躲藏,不想却听到了这响遍整个丑山的传声。.tw[] 站出洞外,晴悠四处张望着,似乎觉得此声音有些近在咫尺的感觉。 邬昊的举动让巩宇朗夫妻有些不解,止住其道:“你这是?” “是晴姑娘对不对?是晴姑娘回来了是不?”邬昊有些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便钳制住巩宇朗的双臂,有些控制不住地追问着。 柳荷没能看明白,但看得出来其夫的表情怪异,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似的,连忙制止邬昊道:“你冷静些,有什么事放开朗哥再慢慢谈。” 邬昊没有听从柳荷的话,真诚的目光里存放着太多的希望和奇迹的发生,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肯定的举动便可,只要真的是晴悠回来了的话,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心里虽然对其还存有疑惑,但是在这一刻,巩宇朗被邬昊身上的那种浩然正气给感染了,竟然点头确认了。 柳荷真的不敢相信其夫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太乐意地喝了其一声,“朗哥……” 巩宇朗回过神来,方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了,至少他要在确定邬昊不会对晴悠做出过份的事情之前才明确的告诉他的,“对不起……” 夫妻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柳荷便进入到了作战的准备当中,对着邬昊一点都不客气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们之前的行为已经不足以晴儿把你们当朋友了,如果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的话,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若你们坚持要伤害晴儿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得知晴悠回来了,邬昊哪还记得毅给他下的命令呢? 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的见到晴悠,尽快可以跟其请罪。同时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毅,好让一切都有转机。 “晴姑娘现今在哪?还住在丑庐里吗?”邬昊刚到山上,丑庐的位置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忘的,所以看向还是那个竹篱的丑庐。二话不说便欲推门而入。 可是柳荷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拦住了他的去路,再次严肃地问道:“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邬昊看向巩宇朗,以为他会明白他的意思和心意,但是显然巩宇朗并没有会过意来,他也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他的诚意,“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轻举妄动。还有现在就去找寻晴姑娘的下落,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都准备提头来见我吧。” 杀手们听令之后,迅速地散开。没有人感逆了邬昊的意思,柳荷看到这情况,大字拦着的手,也不由得放了下来,有些摸不着头绪的看着邬昊。 “我的事,你可以听巩少侠说,但是我只现确认一下晴姑娘是否安好。可否先让我跟晴姑娘见个面吗?”邬昊还以为晴悠还住在丑庐里,所以急于见到晴悠的他,不得不向柳荷放下了身段。 可是柳荷让路了又如何,冲入丑庐的邬昊却是见不到晴悠的身影,困惑地回到院子里,看向巩宇朗夫妻问道:“晴姑娘呢?”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啊?”柳荷还没来得及跟巩宇朗问起邬昊的事情。便又传来了邬昊的声音,这让其语气一直都没有好过,“大概是怕你的人回来要杀她,所以躲起来了吧。” “什么?”邬昊一开始还真的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晴悠。这一时半会,面对这样的局面,还真是有些难以面对,毕竟好不容易回来的晴悠,可是被其给逼走了的,不,确切来说,应该是被毅给逼走了。(..tw好看的小说) 邬昊担心会再次跟晴悠错过,所以急问道:“晴姑娘下山了吗?你们可知她的去向,能否告知在下,在下必定会回报二位的。” 柳荷知道晴悠一定是躲在那天带着他们躲藏起来的山洞里了,可是她不想让邬昊找到她,总感觉他一时一样的态度让人难以相信,故撒谎道:“不知道。” 巩宇朗与妻同时张开了口,但是他的回答却是有些不一样,“在……” 柳荷瞪了其夫一眼,瞬间便让其话给吞了回去,不敢再多言,而邬昊当然也知道如果在这里他不把事情给说清楚的话,那柳荷对其心存怀疑,必定不会帮其寻找晴悠的。 因此,邬昊向二人坦白道:“如巩少侠所知,我现今已不在朝廷当差了,现今是这些黑衣人的管事,只不过我并不知这次的任务目标会是晴姑娘,如若知道是晴姑娘的话,我必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请二位相信我,待找到晴姑娘之后,我必定会让二位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这都是你说的而已,谁知道找到人了,你又会不反悔呢?”柳荷就是不相信邬昊,在其心目中,这些意图伤害晴悠的人就不是好人,所以坚决不肯告诉他晴悠的去向。 倒是巩宇朗对邬昊之事有所耳闻,故劝着妻子道:“荷儿,也许我们应该让邬将军见见晴儿姑娘的,也许晴儿姑娘也希望见到他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晴儿想见到他呢?或许晴儿压根就不想见到以前的人,回忆起以前的事呢?这宫里出来的人没一个是好人,我绝对不会再让晴儿跟这宫里的人搭上任何关系,绝对……”柳荷每每思及晴悠在宫里出事的事情,心里便有气不知何处撒。 当然对于晴悠而言,有些事情过去了,她就不再回故,也不再去深究,就如现今。 她带着厉嫣回到了丑庐,出现在了邬昊的面前,“荷姐姐……” 猛得回头,看到这无声无息出现的晴悠,柳荷可是急了,连忙护着晴悠后退,向邬昊发出了警告,“你别过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在这刻,晴悠真的感觉自己没有白回来了,甚至还有一种庆幸能回来的感动,“荷姐姐,谢谢你。” “晴儿,你快走,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会有事的,这家伙我们可以对付的……”柳荷认定邬昊会对晴悠不利,所以一心只想护着她,不想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扑嗵的一下,只见邬昊向着晴悠跪下了,那跪下的力度,可是扬起了地面上的灰尘,足见其这跪下带着多少的沉重,“晴姑娘……” 呼唤刚出,还没等晴悠来得及回应,只见三个哐哐哐的磕头响声紧接而来,这在场的人都蒙住了。 晴悠连忙迈步上前,拉着邬昊而起,“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啊……我受不起这大礼……” 柳荷也被他这举动给吓呆了,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更别说拦住晴悠不让她上前了。 邬昊不肯起,跪着向后退了数步,硬是要跟晴悠保持着距离,这让晴悠更加糊涂了,“邬昊,你是不是打仗把脑袋给打傻了啊,你这要是让你的下属看到了,以后如何领兵带将啊?” “罪臣不配,”邬昊一直活在自责之中,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在恨自己中度过,认为自己太过自私,为了妻子,放弃了毅,放弃了方剑,更替晴悠报仇而感到万千的愧疚,“罪臣未能给晴姑娘报仇,未难把姑娘保护好,这都是罪臣之错……” “起来……”说到从前之事,晴悠便有些不快,“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你堂堂一国将军给我一个女子下跪,成何体统,现在就给我起来……” “罪臣……” “我现在命令你起来……”邬昊还想要争取不起,但是晴悠却硬起了气来,带着上位的语气给其发起了命令。 邬昊亦不知为何想,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在宫里的身份一样,自己一样是毅身边那个忠心的护国将军,而晴悠,就像是真的是龙腾国的皇后一样,与毅一样,都是高高在上,那让其誓死保护的主子。 “谢谢晴姑娘。”邬昊起来了,但是身子却一直躬着,总是要比晴悠矮上一截,这让晴悠又是不乐意了。 “你之前那硬气都到哪去了,该不会是打仗把这腰杆子给打屈了吧?”晴悠这话语子,可能打趣的同时也带着些讽刺,跟从前其那冷冰冰的形象有些不甚相同,让邬昊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 巩宇朗上前拍了拍邬昊的肩膀,给其勇气道:“晴儿姑娘根本就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过,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邬将军。” 在巩宇朗的心中,邬昊还是那个骑在高马背上,挥鞭扬驰,勇往直前,奋勇杀敌的护国将军,哪怕现今他已经不再是将军了,但是他相信,邬昊心中的那团为国而战的火是永不灭的。 柳荷虽然对其不甚满意,但是见到晴悠对其态度,也看得出来,晴悠对他还是满尊重的,故向其道歉道:“对不起,方才多有得罪了,请邬将军包涵。” “不,我在下冒犯在先,让巩夫人受惊了。”再次面对晴悠,邬昊总是感觉自己永远都要矮一截,他对晴悠有着无法磨灭的亏欠。 第274章 模子 司徒展没有把谨瑜带走,反倒还把人给带回到京都来,这让司徒康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当看到谨瑜的时候,他便知道司徒展没有把人给带走也是有道理的。 谨瑜带到了京都,毅并没有立即被送进宫中,而是安排到司徒府,交由司徒康照看。 第一次到京都的谨瑜对于周边的新鲜事都很好奇,就连在街边做买卖的也都觉得比在家里的时候有新奇很多。 司徒展看着谨瑜进了京都,见到其父和爷爷来接谨瑜之后便快速回到府上,等着他们回府。 府中并没有大肆的做任何特别的欢迎庆祝仪式,对于谨瑜的身份,也是很神秘,只是说有一个好友的儿子要借住在司徒府上,而且还安排在晴悠之前所住的院子里居住。 也许就连谨瑜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有一天住进其娘晴悠所住的院子里,体验其娘所生活过的生活。 苏裳慧见到儿子回来,都没能顾得上,只是让其快点去梳洗一下,一会晚宴的时候有迎接这位府上的客人。 也许是司徒广没把事情给说清楚,让苏裳慧以为府上来的是贵客,而且还是可以大肆张扬的那种,所以便拦住其娘道:“娘,这爷爷说晚上还要设宴吗?” “这倒是没说,可你爹说,今天来的客人不可怠慢,所以我便让下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好让你爹可以跟客人好好畅饮……” 也许家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再加上司徒广特别有交待,苏裳慧便以为这是件大事,所以表面上倒是没什么看得出来,事实上这厨房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司徒展怕其娘白忙,所以拦着又想去跟进事情的苏裳慧道:“娘,别忙了,晚上这客人不会在大厅里吃饭,这宴也不会设在这大厅里。这事你还是等会等爷爷和爹回来之后再忙。” “哎哟,这事你就别操心了,难得出差回来,娘一会再去看你。”苏裳慧以为司徒展是舍不得看其辛苦才这么说,所以带笑推着儿子回去休息道:“行了行了,娘自有分寸,你快回屋里歇着吧。” 司徒展还想劝说来着的,但是苏裳慧已经没给他这个机会,往厨房那边去了。 无奈,司徒展唯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的梳洗过后,便到大厅里等着了。 速度也很快,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司徒展便听到家丁回报说大人回来了。 司徒展大步往大门而去,只见大大的马车已在府门前停了下来,司徒康和司徒广则是一前,一个在旁竺着这马车内的人下来。 马车内的谨瑜也听到说已经到了,所以犹豫着是否有揭开马车上的垂布。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司徒展跟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担心看到其娘的亲人之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谨瑜不动,架着马车的人便想去揭,但是司徒展阻止了他,亲自上前道:“谨瑜。我是司徒展,三舅……” 听到了司徒展的声音,谨瑜的心总算安心了些,揭开了垂布,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 司徒康见到谨瑜的样子之后,却有些惊慌过度。连忙把垂布给放了回去,吓得谨瑜连退两步,“把马车直接驾到院子里去吧。” “爷爷……”司徒展不解,连同周边的人也感到疑惑。 可是司徒康向儿子司徒广投了一个眼神,点头让其如此做。 司徒广会过意。便亲自引着马夫把车驾到晴悠的院子里,而司徒展担心谨瑜会害怕,也跟随在旁,安抚他道:“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了。” “恩。”谨瑜应过之后,便在马车里安静的等着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在前院里,苏裳慧已经做好准备,带着下人等着贵客进府,只见进来的只有司徒康一人,不解地问道:“公公,这大人还未回吗?” 看到大厅里已经摆上的桌子还有碗筷之类的,司徒康的眉头明显深皱了起来,“晚上府中不设宴,各院的夫人也不用陪客,准备好饭菜,把宴设到晴悠的院子里,只留你们展几人陪宴便可。” 苏裳慧没能明白此为何意,想着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些什么,但是司徒康已经往自己的院子而去了。 司徒康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谨瑜的样子会跟毅小时候的样子如此相像,感觉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他阻止了谨瑜从马车上下来的原因。 最初他还以为谨瑜是因为晴悠的儿子,所以才把其召回京都,而他也因为担心谨瑜的安全,所以才会让司徒展去先下手为强,把人给带走的。 但是从来都没让其失望过的司徒展这一次竟然护着谨瑜回来而不言,这当中的原由怕是如此简单。 司徒广把谨瑜安顿好之后便急忙赶到书房去见司徒康。 司徒展则陪着谨瑜,带着他适应周边的环境,“晴悠以前很喜欢在这里看医书,这书架上的书这些年都没有动过,爷爷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所以一直都保存着。” “这些书娘都看过了吗?”书架上的书很多,谨瑜知道晴悠好看医书,但没想到收藏了如此多医书。 “都看过,”司徒展可以很肯定地道:“这些医书就像是你娘的生命一样,可宝贝它们了。” “对了,方才那个是你爹,那我应该叫他叔公吗?”瑜谨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点心道:“还有那个,在大门前的那个,不让我下马车的,又是谁啊?” “你太公……”司徒展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谨瑜却夺了其言。 “娘都不提太公的事,”谨瑜好像不太喜欢司徒康,就好像晴悠也不喜欢其爷爷一样,“外公呢?也住在这里吗?” 谨瑜好像很好奇这家中的人一样,所有晴悠提及的,他都想要知道是何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会让晴悠如此反感呢? 司徒展没有想过晴悠会告诉谨瑜这么多家里人的事情,感觉像是跟这家里的人都很熟悉似的。 晴悠少提的人,谨瑜也变相的认为是晴悠不喜欢的人,例如这司徒康,晴悠提得最少,所以他也不太喜欢,而这苏裳慧,晴悠越是提及最多的,所以便也对她甚是好奇。 “苏叔婆呢?”谨瑜回来这么久除了司徒展几人,便没有再过这家里的其他人,所以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苏叔婆?”司徒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回道:“你说的是我娘吗?” “恩,就是三叔的娘,”谨瑜高兴地点头回道:“娘说苏叔婆人很好,很好说话,说,将来要是有机会看到苏叔婆的话,一定要尝尝叔婆的手艺,说其所作的菜可跟宫中的大厨比呢。” 看着其期待的样子,司徒展也不知道司徒康会不会让其娘到此来见谨瑜,毕竟他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谨瑜的存在,也不想让人看到谨瑜的样子。 “有机会的,我娘的厨艺确实不错,你若是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叫我娘给你做些好吃的饭菜,你想吃些什么?”司徒展不确信谨瑜能不能见到本人,但是这个饭菜还是可以满足他的。 他的回答让谨瑜有些不太高兴,好像他在这里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样子,“我不可以出这个院子吗?” “这……”司徒展有些迟疑。 看着这院门,他也不知道其爷爷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安排,刚回到家里的他也不知道宫中的那位对谨瑜作何想法,不知道这怎么样才可以让谨瑜安心下来。 “他是要杀我吗?”谨瑜虽然无法探知自己为何被召进宫中,但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是毅的儿子的他,便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其是晴悠的儿子而心生嫉妒想要杀他。 司徒展虽然不知道毅有何打算,但是去过武当山之后的他,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毅不会杀谨瑜。 “谨瑜,别胡思乱想,”司徒展安抚其道:“我虽然在官中职位不高,但是如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的话,我一定不会袖手观,到时候哪怕违背了他的命令,我都会把你安全带走,绝不会让过去的事情重演。” 过去的事情……司徒展跟谨瑜心中都有数此为何事,也意指何人,故谨瑜带着愤怒,而他则带着悲伤和痛心。 苏裳慧没能明白司徒康的意思,也只能照着其意,命着下人把菜都布到现今谨瑜所住着的晴悠以前的院子里。 司徒展没有想到其爷爷会让苏裳慧进入到院子里,故见到人之后有些惊奇,“娘……你为何会在此?” 谨瑜听到司徒展的叫唤之后,也在房里平时晴悠坐着的书桌旁的窗子探出了头来,乖巧地叫道:“苏叔婆……” 苏裳慧见到一个孩子,还有那奇怪的称呼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张望着周边,像是在看看孩子是不是在唤其身边的人,可是发现除了这提着食盒的下人,可没看到他人。 迟疑地试探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谨瑜露出迷人的甜美笑容,天真无邪的脸上绽放着无限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亲其一把。 第275章 疼爱 谨瑜的出现对司徒家而言可说是一个惊喜,也可说是一个风险。 安排好一切了的苏裳慧则在院子里陪着谨瑜,而无法向其娘说清楚一切的司徒展只好去寻找其爷爷和父亲。 可是这就在他去的路上,却遇到了这心事重重的父子往院子而去了。 司徒展连忙上前请安道:“爷爷,爹……” “有什么事等吃过晚饭之后再到我书房里详谈吧。”司徒康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司徒展,还有很多疑问想从谨瑜身上得到解答。 司徒展虽然也很急着向二位解说一切,但是心亦知有些事急也急不来,故便退侧一旁,让二人先前,“知道了,爷爷。” 司徒康等人到了之后,家宴便被宣布开始了。 苏裳慧没有想到府上来的贵客是一个孩子,所以让下人所准备的都是一些开胃的下酒茶和上好的美酒,故在见到司徒康之后觉得有愧,请罪道:“请公公降罪,裳慧不知家中贵客是个孩子,所以未有准备适当的饭菜。” 司徒康坐定之后,向其挥了挥手,示意无碍道:“都坐下吧,自家人吃饭,也不用如此拘谨,反正谨瑜之事事先也是我没说清楚,怪不得你,坐下吃吧。” 大家都坐好之后,都等着司徒康起筷,可是司徒康却看着谨瑜,像是在等着他开始吃似的。 “怎么了?”司徒康见谨瑜这么久都没有执起筷子问道:“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 谨瑜看向司徒康,环视了一圈这里所有的人后道:“司徒家就这些人了吗?我娘说司徒家人很多,光是叔公的妻子就有好几个,儿子女儿她都有些记不清了,我们不用等他们吗?” 谨瑜的话顿时让司徒广显得尴尬起来,苏裳慧看见丈夫的窘迫,连忙给谨瑜夹了个大鸡腿道:“谨瑜还真是乖啊,吃饭前还想着别的叔叔阿姨的,来。叔婆奖励个大鸡腿给你,来,快吃……快吃……” “娘说……”谨瑜当然也不是没有眼界之人,但是晴悠不在的这几年。他可是收集了不少关于司徒府中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个家里的人,谨瑜除了司徒展、苏裳慧还算是有点好感之外,对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他那个叔公,所以便特地说这些的。 当然这些话晴悠可是没在其面前说过,对于晴悠的家人,她只向谨瑜谈及了林叶一家,司徒府上的,就其外公跟司徒展而已。其他人都是他通过幽门查出来的。 司徒展看见其爷爷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想着好不容易这两年其爹跟爷爷的关系好了一些,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一个孩子的话给破坏了,所以连忙打着圆场。 “好了,谨瑜。难道你娘没有教你,食不言、寝不语吗?”司徒展也给其夹了些青菜,意图就让其打住,不要再多说了。 可是这谨瑜是何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停住了呢? “有啊,娘有教过,不过娘也说过。一家人吃饭就是人快快乐乐的,有说有笑,这样才叫做是一家人吃饭,吃得死气沉沉的话,那就做陪吃,而不是吃饭。” 对于晴悠而言。从来都不拿着古人的教育约束谨瑜,很多事情,她都由着孩子自由发展,就像是期待他会那么做,不要变得像这古代里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显得像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那人沉着稳重。 这不,晴悠的教育可是在这里体验出来了,说谨瑜小小年纪却有着一张利嘴,让众人拿着其无折。 因为他们总不能说晴悠的教育是不对的,他们教的才是对的,毕竟晴悠才是他的娘亲,而且这个娘亲身位还是比他们要高人好多级,她的教育方式可不是他们所能评判的。 司徒展似乎看得这小家伙有着其娘的那般无规无矩,不受世俗的约融,所以连忙逗着其道:“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呢?” “这个……”谨瑜有所犹豫。 而司徒展也在这个时候抓住了机会,连忙道:“欸欸……那就是有说罗,那现在我是大人,你就得听我的,快,吃饭,一会吃完让你叔婆给你做甜点吃,你娘可喜欢你叔婆做的甜点了,要是你不吃快点的话那就没有甜点吃了喔。” 谨瑜翻了翻白眼,看着这司徒展还把其当三岁孩子骗的样子,本不想给其面子的,但是看到这司徒康和司徒广的脸色都变了,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装着受到了诱惑,连忙扒起了饭来道:“我一定比三舅你吃得快,到时候我有甜点吃,三舅没有……” 好不容易谨瑜停了下来,这顿饭才能继续吃下去。 跟谨瑜坐在邻旁的苏裳慧似乎看得出来儿子很喜欢谨瑜的样子,但是又有些好奇,想要问这孩子口中的娘是何人? 刚进院子的时候,苏裳慧就问司徒展,谨瑜是谁人之子,为何叫其叔婆,可是司徒展却是以现今有些忙,晚点再跟其解释,让其先陪着谨瑜玩一会。 而在这饭桌上,显然谨瑜对这司徒府上的人并不陌生,甚至可以看得出来,其娘还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司徒府上的事,这让苏裳慧感到更加疑惑了。 想着如此神秘的这个孩子给接回来,难道会是雪琴的儿子? 关于雪琴的事,虽然府上严禁绝口不能再提,但是司徒展还是将雪琴的事情透露了给苏裳慧和萧梦依知道。 同是萧梦依也在晴悠出事之后,以身体虚弱为由离开了司徒府,到司徒家离京甚远的南方的一个庄子静养,实则司徒展是将其送到了雪琴的身边,让她们母女可以团聚。 可是如果这个是雪琴的儿子的话,那为何雪琴自己不抚养而让人给接回来呢? 苏裳慧对于谨瑜的身份十分在意和好奇,再加上自己所猜测的,心里惦记着萧梦依和雪琴安全,可却就是不能问出口,这心里既是对谨瑜的疼惜,又是对其感到痛心,小小年纪就要离开自己的娘亲,这有多可怜,唯有当娘才知道。 当然这都只不过是苏裳慧的猜想,实际上,谨瑜已经对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不管是在鸿门镖局还是在哪里,他都觉得那都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只有一个,那就是丑山上的丑庐,哪怕那时候晴悠不在了,他都想要回到那里。 可惜的是晴悠希望他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成长,哪怕柳荷跟巩宇朗待其如亲子,但是不是亲生的终久不是亲生的,再如何疼爱他,谨瑜的心还是觉得空空的。 在其内心深处所埋藏着的那个人,永远都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终是口中已唤他人为“娘”,而真的娘,永远只会是晴悠一人。 也许从来晴悠都没有想过谨瑜有多么的想念她,对她有多么的不舍,但是谨瑜相信,晴悠也会跟其一样心里倍受着煎熬的。 谨瑜这一次进京,他知道是毅要见他,但是他并不知道他想要对其如何。 不过这对其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其而言,心里认定了,只要毅不在了,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了,那他跟晴悠将能永远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生活,不用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了。 所以这一次进宫,谨瑜说的一个换一个,并非是真的换人,而是要“杀人”。 相信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小小的孩子内心的深处居然藏有如此大的一个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还是由其亲自来实行,这若是让晴悠知道了的话,可能会以死相逼让谨瑜停下来。 当然这是除了谨瑜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就连幽门里的人也没有人知道谨瑜这次进宫的目的和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他要进京,具体以后的事情,他会再跟他们联络。 一顿饭下来,在谨瑜会偶尔跟身旁的苏裳慧小声说话大声笑的声音下度过了,苏裳慧也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看着谨瑜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儿子小时候的身影,满怀欢喜。 司徒康也没有想到谨瑜会跟苏裳慧如此合得来,故便让苏裳慧负责照顾谨瑜的日常生活,没有他的吩咐不得让人随意进入院子。 饭后,司徒康等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赶回书房商讨关于谨瑜的事情了。 谨瑜倒是好,逗得苏裳慧都舍不得离开他,这平日里吃过晚饭之后,她都会去厨房里看看,问问各房夫人少爷小姐等等的膳食情况,还会看看各房人有没有对膳食有什么要求之类的。 可是今日却因为谨瑜,她非但没有去厨房,还让人把每日的帐本拿到了谨瑜这边的院子里,即便干着活,也想陪着谨瑜,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他。 谨瑜也觉得苏裳慧很亲切,打从心眼里喜欢她,故给其说了个小秘密,“苏叔婆,我告诉你喔,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喔,要守秘密喔……” 苏裳慧看着谨瑜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把其给抱了起来,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跟着其一样,小声问道:“什么事啊,叔婆一定会守秘密的,你告诉叔婆吧……” 第276章 查明 “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晴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可以到现今才说出此事?”书房内,司徒康真的很想大声地对司徒展斥喝之。 可是现今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敏感,稍有不慎,这哪怕毅不把他们司徒家诛九族,也会有别的家族对他们下手,在早朝的时候,当着群臣面前参司徒家一本。 这晴悠是毅的妻子,是龙腾国的皇后,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事,哪怕是晴悠在这大婚的当天因为护着毅而被刺杀身亡。 可晴悠的身份终究还是龙腾国的皇后,这突然蹦出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出来,这让司徒康现今如何是好? 而且毅还要把谨瑜放在这司徒府上,未做安排,这当中到底是有何用意,又有谁人得知呢? 司徒展也没有想到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毅突然会查出晴悠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情,而且还要把其接到京都来。 当时接到秘旨的时候,时间紧迫,司徒康并没有向司徒展了解得更多关于谨瑜的事情,本想着这谨瑜很可能是晴悠在再次回宫之前跟别的男子所生,但是今日见到谨瑜的样子之后,他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其他们可以不知道,但是像他这元老级的朝廷重臣,可以说是看着毅从娃娃长大成人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模样呢? 别说小时候了,哪怕是现在二人站在一起对起,这相似度可是高达80%,这怎么能让其不把谨瑜给高度藏起来呢? “爷爷,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我也以为谨瑜只不过是晴悠在出宫之后收养的孩子,毕竟晴悠可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可是……” 司徒展也是被谨瑜这长大后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在丑山的时候。他见到谨瑜,还以为是见到了毅,要不是因为他们长得相似的原因,他也不会跑到武当山去找司徒昭了。 “爹。”司徒广见到儿子被司徒康训得狠,也不则得从中调道:“展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晴悠毕竟也是一个姑娘家,这突然多出一个儿子来,再加上她那善良的个性,收养个孩子,这可是人之常性之事,谁会想到这真的会是晴悠所生的呢?” “哪怕是收养的,你也不可完全不告之,”司徒康心里可是气啊。想着这几年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家中发生的事,都感觉力不从心了,对着司徒展,这个看好的孙子。见其没把事情办好,心里那种“望子不成龙”的着急便也跟着出来了,“说吧,你跑去武当山见着了昭了吗?” 司徒展摇头,瞄了一眼其父后,见其点头,方道:“见到师祖了。他让我把谨瑜带回来,说‘虎毒不食子’,便让我离去了。” “那就是说谨瑜真的是皇……”司徒康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谨瑜是毅的儿子,但是想着这岁数又不对,“这不可能啊,晴悠当时诈死离宫未怀有身孕。怎么可能出了宫之后两年就产子了呢?你可有问清楚了?” 司徒广也觉得这实在是太离奇了,难不成晴悠还能像传说中的哪吒那样在其母体怀上三年再生吗? 司徒展也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实话实道:“师祖未有言明,只道了此话,而后我担心的情况。所以就连忙赶下山了,师祖并没有让我见大伯,我听山里的师兄言,大伯好像受了好重的伤,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闭关调养。” “晴悠呢?”司徒康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可有听说关于晴悠之事,谨瑜可有向你提及?” 司徒展摇头,感觉好像自己错过了些什么,问道:“爷爷,到底那两年皇上都在宫里做了些什么,那日您为何不让我进去冰库,还有……” “哎……”司徒康深深地吁了口气,感觉好像真的老了,累了,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了。(..tw好看的小说) “你觉得皇上为何突然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呢?”司徒康反问二人。 在这个时候,司徒康提及晴悠,而毅又是因晴悠而变得暴躁和颓废的,现今又变得如此积极,那唯一的答应就在晴悠的身上了。 “不可能……”司徒展立即否认道:“之前晴悠诈死,那还有可能,毕竟晴悠的医术了得,她研制出假死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那一次,我是真的看到了,看到了一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晴悠,还有那冰冷的尸体,一点体温都没有,这绝不可能会有奇迹的,绝对不可能……” “因何而死,也有可能因何而活……”司徒康本不想多说关于宫里那三年里的事情,但是总有一天,他要退下,要把这些秘密,传给家人,让他们提防,让他们谨记的,所以他不得不告之。 “晴悠本身的出现就是一个奇迹,”司徒康回想着当初毅召其进宫要把司徒昭给找回来的时候说过的一段话,“她不属于这个地方,但是却受这个地方所牵绊,她可以回来,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把她给带回来便可。” “什么力量,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会复活呢?这根本就是妖言惑众之词。”从来都不相信怪神乱力之话的司徒展面对司徒康的这番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派乱言。 可是司徒广却在这个时候沉默了,“爹……你也说句话啊,怎么可以……” “李思源很清楚这件事,”司徒康继续道:“他之所以深得皇上器重,多次冒犯皇上都未受到重罚的原因,一切都源于其这些年来在外征战所有的战利品,是他所这股力量带回来给皇上,让皇上看到了希望,也得以实现了……” “实现了?”司徒展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在其心中,这些都是一些骗人的事情,怎么可能连他爷爷和父亲都相信呢?“难道说晴悠复活了,还在宫里吗?爷爷,爹,你们觉得这可能吗?要是皇上愿意的话,晴悠的尸体早就应该入土为安,而不是被一直守放在冰库……” “冰库……”司徒展这下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明白了起来,“冰库里藏着的不止是晴悠,还有那些被抓回来的人,那些所谓可以把晴悠带回来的力量的人?” 司徒康点头,“冰库那里已被皇上下令封闭了起来,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出来,皇上已经下令,于下月将冰库给封死,再也不再开启了。” “那……那些人呢?”司徒展担心地问道。 “展,你觉得参加了这个仪式的人,皇上会留下活口吗?你会让一个活人出去把这些说出来乱了朝纲吗?别忘了,晴悠是因何而死的,这样的巫术,你觉得皇上还会让它出现在龙腾国吗?”司徒广突然觉得儿子还真的是太过天真了。 “皇上不会是这样的人的,当初他登基之时,可是爱民如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如引残忍的事情呢?而且晴悠,如果晴悠真的如其所愿能活过来了,她知道之后又会有何感想呢?”司徒展也许对于毅已经不了解了,但是对于晴悠,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她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生命。 “展,现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事情,没有人会想再去追求,而且现今你也看到了,皇上已恢复了昔日的样子,这不就已经足够了吗?”司徒康不想对他说出这件事,也就是怕他会意气用事。 毕竟当年一个热血的青年对国家可是存有美好的抱负,对毅这个皇帝存着有万般的敬仰,此事无疑是在其心中对毅产生了异想和分歧之心。 “恩,展,不如你好好跟谨瑜说说,看看其是否有晴悠的消息,”司徒广劝道:“毕竟这当娘的要是真的活过来的话,第一件事肯定是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如今皇上的目的不明,晴悠的下落亦未知,我担心皇上会拿着谨瑜逼晴悠出现。” “你们……”司徒展想到这便也觉得带着谨瑜回来是一个错误,且不说晴悠是否真的复活过来,这若是让毅真的会错意了,以为晴悠真的活了,而谨瑜这个诱饵抛下之后又没有效果的话,那谨瑜将会被毅如何处置呢? 毕竟没有人可以明确的说出谨瑜跟毅之间的关系,这世上,怕是晴悠自己亲口说出来,否则一定没有人会相信谨瑜会是毅的儿子这个事实。 “谨瑜没有说见过晴悠的事情,”司徒展心有不愤,所以语气也显得不太好,对他们也不太配合地道:“他当时说愿意跟我走,但是却要一人换一人,他去京都,皇上就要去一趟丑山。” 司徒康跟司徒广听了这话之后,都感觉这丑山存有猫腻,好像在那里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在等着毅去似的。 于是司徒康又问:“可有说让皇上去丑山做何呢?” “谨瑜不是在府上吗?你们大可直接去问他,何必问我呢?我只保证谨瑜的安全,其他的我一概不管,还有李思源一案还在受审当中,谨瑜跟他很熟,迟早会说要见他的……” 第277章 甚忧 见到邬昊,对于晴悠而言是一件可喜也算是可悲之事。 邬昊对毅的忠心,晴悠相信这哪怕是天要塌了,他都不会对毅的异心,哪怕现在毅让其由一个堂堂护国将军,落到一介杀手组织的管事,这让其如何表达她的心情方好呢? “晴姑娘,请你杀了我吧……”这三年里,邬昊知道毅过得并不好,也知道他在毅最痛苦,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为了弓秋语,他的妻子。 晴悠知道这些杀手都是邬昊所号令的人,当然也就没有了继续躲避的必要了。 烧了水,沏了茶跟柳荷夫妇坐聊,倒是邬昊一直都站在哪里,不敢越雷池一步,让晴悠感觉自己好像在欺压着他似的。 “你呢现在不是将令了,而我呢,也不是什么宫中的主子之类的了,你要是一着站在那里低着头跟我说话的话,那你就离开我这院子,别让我看到你,免得看着你心烦……” 邬昊这不还真的是照做了,看着他出了院子,晴悠真的是有些气极败坏了,喝着其道:“邬昊,你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到了,怎么就这么一板一眼呢?” 看着这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晴悠,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止是邬昊被吓到了,就连柳荷夫妇也被吓了一跳,对于晴悠这再次出现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疑惑更加强烈了。 晴悠说话说出来,才发现自己说话有些过于超前了,立即打了圆场道:“呵呵……忘了,你们接受不来这个表达方式,我换一种方式好……” “你都跟着毅这么多年了,方剑虽然是给了我一剑,但是毅心里也清楚当时他是受到巫术影响的,你只要回去请求他原谅,让他把方剑给放了。你觉得他会不答应吗?” “可是……”邬昊想是有如此想过,但是心中对于晴悠的愧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发出这样的请求。(..tw好看的小说)故三年都未有再回过京。 “反正我人就在这里,我可不介意你拿着这个去当交易的……”晴悠这话可是暗示的很明显了,这邬昊会不会做,那就得看他了。 柳荷倒是听明白了晴悠的意思,挑着眉,暗笑其坏。 晴悠也不隐瞒,直道:“反正我就是要在这里等他,早来晚来也都一样,还不如让邬昊立个功,令个赏呗。” 巩宇朗也很聪明。连忙站了起来,拱手向邬昊道喜道:“恭喜邬将军替皇上寻回失踪多年的人,立下大功,这回京的加官进爵可是指日可待啊。” 邬昊立即明白了过来,两步并做一步向晴悠谢道:“小人谢过皇后娘娘……” 听到这后面的称呼。晴悠却是伸出了手,打住了他,“这个称谓就算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晴姑娘,感觉亲切些,真实一些,还有厉嫣呢。我知道是毅让你来的,你可以告诉毅,她在我这里,想要她的话,就自己来吧。” “这……晴姑娘,您难得跟皇上可以重逢。若是因为这一个孩子伤了你们二人的感情,怕是……”邬昊似乎有些害怕,怕这厉嫣夹在晴悠跟毅之间会伤了二人的感情,让二人再次因不必要的事情而分开。 晴悠倒是一点都不怕,直接对其道:“我又没说要把厉嫣留在我身边。你回京的时候顺便把她帮我送到司徒府上吧,把她交给苏裳慧,就说是我的女儿,她乐意得很。” “可是这如何跟司徒大人言明啊?若是让皇上知道司徒大人收养了这孩子,怕皇上会怪罪到司徒家啊。(..tw)”邬昊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皇上要杀的人,一个臣着却公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养着,这哪个当皇帝的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呢? 晴悠倒是一点也不怕,坦然地道:“我死了,他拿司徒家如何,我管不着,可是现今我活着,他总不会把我的娘家给抄了吧?那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连我一起抓到牢里去好了。” 邬昊显得有些为难,看向柳荷跟巩宇朗,似乎想向二人寻求帮助,好让事情可以圆满的解决,既不伤了晴悠跟毅之间的感情,又不会让毅对司徒家存有异想。 柳荷倒是直接,摇着头道:“我已经有一儿一女了,我这巩家大门可是够了,不再需要女儿了,你要愿意,你就自己留着吧,如果不把她送到司徒家的话。” “这万万不可,她可是……”邬昊当然知道厉嫣是谁人的女儿,这虽说毅要杀她,但是如果她不死,她一天还是这龙腾国的公主,这邬昊哪有这胆着养着一个公主在家里呢? 但是这话他又不能说出口,怕让晴悠伤心了,毕竟哪个女人愿意替自己丈夫养着别的女人生的子女呢? “算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要是你把人送到司徒府上交给苏裳慧,要不你就把她给领回家,你跟弓医女养着,我呢就继续我在这丑山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着。” 邬昊的吞吞吐吐晴悠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但是这既已成事实的事,她除了去接受,去面对之外,她别无选择,所以她把厉嫣送回到京都去了。 晴悠知道,厉嫣也不一定会愿意跟着邬昊走,但是她相信,只要她认真、清楚的跟其说明白了的话,她会愿意走的。 因为一个失去了娘的孩子,她心总还会有着另一个期盼,那就是她的爹爹的出现。 晴悠抓住了这一点,便让厉嫣同意跟着邬昊回京都。 而柳荷跟巩宇朗也跟邬昊一同下山,因为他们也要去京都。 “晴儿,”柳荷还没有告诉晴悠关于谨瑜的事情,但是她知道晴悠不能离开丑山,所以她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她,她来只不过是想要确定谨瑜的父亲是何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她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司徒展,故告辞道:“我们已经出门有些时日了,正好我们跟邬昊将同向,所以我们也告辞了。” 阔别三年不见的好友再次要离别,当然有很多不舍,但是晴悠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以她也看淡了,只希望在大家都能快乐健康便好。 “荷姐姐,你们要保重了,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去镖局看看韵涵,也想看看谨瑜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说着,晴悠便有些哽咽了起来。 柳荷上前与其相拥,安抚道:“很快,我相信我们很快便能再见的了,到时候我让朗哥来接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韵涵来跟你学医,将来可以像你一样救死扶伤,当一个出色的大夫。” 厉嫣看到晴悠哭了,也挣脱了邬昊的手,冲跑回到晴悠的身旁,抱着她的大腿不放道:“晴姨,嫣儿不要走,你说过不把嫣儿送走的,嫣儿不要爹爹,嫣儿只要晴姨……” 柳荷好不容易把晴悠给哄好了,这晴悠又得去把这小的给哄哄了。 “嫣儿,听话,你不是答应了晴姨,要当一个乖孩子吗?晴姨跟你说,你到了那里就可以见到好多晴姨的家人,晴姨的三婶会教嫣儿如何当个大家闺秀,等晴姨可以离开这里了,晴姨就会去看你的了,你得要听说,只有去了那里,你才能有一个家,明白吗?” 晴悠知道一个孩子的心理是很单纯,但有时候也可以很复杂,像厉嫣这种从小就过着跟别的孩子不一样的生活的小孩,她的内心世界,非常人可以理解的。 “可是那个家里没有晴姨啊……”也许那一夜晴悠带着她,保护着她的行为让她觉得唯有跟着晴悠才是对其最好的,所以直接地觉得跟着晴悠才是正确的。 但是晴悠依然觉得,一个孩子的成长,需要在这个完整的家庭里才是最完美的,她给不起厉嫣这些,虽然司徒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是却是一个没得选择的选择。 “你见到苏叔婆的时候,一定要跟叔婆说,你想要当一个千金小姐,要当一个跟晴姨一样出色的女子,那样苏叔婆就会教你如何当一个千金小姐的了,你不是说想要成为像晴姨一样的女子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就得跟邬叔走,别怕,他会保护你的。” 哭泣吵闹之下,厉嫣还是被带走了,晴悠还是带着无声的泪水挥手向他们说再见。 下了山之后,柳荷便把二人要去京都的事说出来。 邬昊知道晴悠还有一个儿子的时候,表情甚为震惊,就像完全不知道此事一样。 “皇上是否已经知道谨瑜少爷是其亲儿?”邬昊跟柳荷他们一样,第一个反应就是担心毅是否会对谨瑜如何。 “我们亦不知,”柳荷跟巩宇朗双双摇头,“这不我们到此跟晴儿确认此事,而晴儿虽未言是,但却没有否认,所以谨瑜一定是他的儿子,我们不敢告之晴儿此事,怕会让其忧心了。” “走……”下了山之后,邬昊立即命人备了快马,“我们立即赶回京中,务必保谨瑜少爷安全。” 第278章 分家 自司徒展离开京都已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本想着李思源的事情会很快就被解决掉,但没想到这涉及到除了司徒分家之外,还以这京都的公孙家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如若只是这司徒分家的话,此事很快便能被解决掉,毕竟毅向着李思源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这公孙家似乎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司徒家一个下马威,让自己的家族好在毅的跟前有一个新的印象,重新获得毅的信任。 在这丑山上的晴悠还不知道李思源发生了这事,否则一定会让邬昊回京的同时也让保李思源安全。 而此事,如若司徒展不在司徒康面前提起,其恐怕也会忘了。 谨瑜的出现,让这些本是看起来不相干的人不得不连到了一起,仿佛冥冥之中便有安排似的。 当然,即便司徒展不提起李思源的事情,谨瑜在得知道自己要到京都来的时候也派人去调查了李思源的事情了。 得知李思源被这司徒分家的公孙娇母女告到京都来了,心里也是气愤,想着到了京都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哪李思源一面,同时还让幽门的门徒收集了不少这些年关于司徒娇娇做的那些好事的罪证,准备见到李思源时候一并交给其,好让他把这司徒分家的给扳倒。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司徒分家的人,特别是这公孙娇母女,对晴悠所做的事情,让谨瑜十分气愤,他还没找他们算帐,他们竟然自己个儿冲上来了,这便怪不得他了。 谨瑜跟幽门之间的事情司徒展并不知情,所以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李思源的情况,故才会提醒其爷爷接下来李思源事情可不能袖手旁观了。 司徒康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这司徒分家向来跟我们没有什么来往。怎么这一次把人告到京都了也没事先知会我们一声?” “爹,”司徒广谨慎地回道:“这好像不是以司徒分家的名义给告上去的,是这分家的一个儿媳正好是公孙家庶出千金,其女儿司徒娇娇嫁给一个县令后当中不知发生了何事。分家的老爷子不管她们,她们便自个儿找回到娘家公孙家去哭诉,最后闹出此事来了。” “之前不是让你去探探这公孙家的口风吗?他们可是有真凭实据指证李思源有错判之嫌啊?”在李思源刚回京那一会,司徒康便让司徒广去办理此事,但没想到这突然生出谨瑜这事,便把此事给忘了。 而司徒广也曾尝试了几次登门拜访,但是这公孙高驰似乎早有准备似的,就是避而不见,让其无从入手。 “要不我给分家施施压,让他把公孙娇管管。让这事就如此了了?”司徒广觉得向公孙高驰行不通,便只能转向分家的人。 “罢了,罢了……”司徒康摆了摆手,沉思片刻后道:“这公孙娇仗着其父公孙高驰是朝廷重臣,哪还会把分家的老爷子放在眼中呢?要真能压的住她。又怎么可能会闹到京都来了呢?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寻找到有用的证据,到时好把公孙家给压倒。” 说着,司徒康也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这公孙家向来以谋略过人而在朝中无人敢惹,现今看来这公孙老头死都死不瞑目了,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司徒展有些没能听明白,看向其父。 司徒广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公孙家的老爷子走了之后,公孙家在皇上面前越发不济,以往在一些难解的政事上,公孙家都能提出很出色的解决方案,可这几代公孙家由文转武,但却又武不出众。文不惊人,越发在朝中倍受冷落。” “皇上若不是念在公孙家昔日的功迹,此事怕早就判公孙娇无理取闹了,又何需让京府彻查呢?”司徒康一直都不担心李思源之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若不是因为谨瑜可能心系李思源。他也想带着看戏的态度等着公孙家自取其辱,但如今谨瑜来了,而跟李思源又有着难以言明的关系,其又怎能再不理了呢? “展,你已近月未有回宫了,今夜早日休息,明日早些回宫,顺便看看皇上可有能谨瑜有何想法。”司徒康越发看不明白毅的作法,感觉这样猜不透的心思,让人心中生惧。 书房密谈过后,司徒展便折回到谨瑜院子里,看其是否就寝。 不想正好遇到苏裳慧很高兴地轻轻带上了谨瑜的房门,见到其便拉着其到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道:“儿啊……是哪家姑娘啊,告诉娘,娘明天让媒婆给你去打听打听……” 司徒展揪着眉,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迷糊问道:“娘,什么娘娘啊?没事为何又提此事,我不都说了,我……” “哎哟,就咱母子二人,你就不能给娘说说实话吗?”苏裳慧像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司徒展都未娶妻似的,理解地道:“这娘也不求什么门当护对的,只要对方是个好姑娘,那便成了,相信你爹也不会反对的,你就告诉娘,是哪家的姑娘吧。” “娘……我都说了,我没有喜欢的姑娘,你怎么又提这事了呢?我累了,要去歇着了,明日我还要回宫复命呢,娘你也早就歇着,晚安了……” 一提到这让其娶妻的事,司徒展每次都借故而遁,此次也不例外,但是这一次,苏裳慧只觉得是儿子的秘密被其知道了,害羞而逃,因此没有急着追上去,反正只要知道儿子有心仪的姑娘,这当婆婆的事,也就不晚了。 而谨瑜告诉苏裳慧的秘密也就是此事,其实这也不是他发现的,而是晴悠告诉他的。 在很早的时候,晴悠便发现了司徒展喜欢雨的事情,可是雨却是死心眼的向着刚,这让晴悠数次想开口让雨考虑司徒展的机会都没有。 如若雨喜欢的是别人,那晴悠也许还会毫不犹豫的让司徒展放手去追求,但是这刚,晴悠知道她欠他很多。 她只不过是救了他一命,但换来的却是他一生的保护和追随,为了她,刚实在是牺牲了太多,她不能再从他身边夺走这可能会带给他幸福的人和事。 所以这件事,晴悠一直都知道,但是就是没有劝过雨,也没有鼓励过司徒展。 有时候静下来,晴悠又常常忍不住想,爱情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也许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用她或者他,而雨跟司徒展都是那种,只要对方高兴,快乐便已经满足的类型,所以才会致使三人的痛苦。 刚喜欢晴悠,但是晴悠爱着毅,毅也爱她,所以刚看着这样的晴悠便觉得幸福了。 雨喜欢刚,而刚的幸福就是看到晴悠幸福快乐,所以刚这样的守护,雨也选择了守护在刚的身边。 司徒展曾有向雨对白过,但是雨的心眼太死了,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司徒展,所以只要雨觉得这样守护着一个她爱,可他不爱她的男人是幸福的话,司徒展也觉得这样是幸福的。 爱情实在是一种太奇趣妙的东西,不同的人对待有爱情有着不同的观点和守护的方式。 他们三个都选择了守护,晴悠选择了爱和等待,而毅却是自私且又霸道的拥有,永远……永远……哪怕晴悠到了另一个世界,他都不放弃,要把她给带回来…… 正因为晴悠了解,所以她只要等,也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会回到她的身边,这就是她所爱着的男人。 毅,他知道晴悠一定已经活过来了,不然他也不会还如此淡定的在等着有关晴悠的消息了,只一有消息,便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找晴悠。 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谨瑜是他的儿子之后,把人给找回来,这也是为了将要跟晴悠团聚而做的准备。 只是暂时他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个儿子,毕竟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有谨瑜的存在,现今人找到了,却不知道如何跟其相处方好。 当然这当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想要找到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帮其教导和辅助谨瑜去管理这个国家,如此他才能放心离开,跟晴悠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司徒康确实是一个不确的选择,他相信,如果把谨瑜放在这司徒家抚养的话,这国师司徒昭一定不会对自己外孙的事情不闻不问的。 为此毅便有了先将谨瑜留在司徒家的想法,一来是想让司徒康可以尽心教导谨瑜,二来他还得想办法让朝中大臣相信谨瑜是他儿子这个事实,如此才能让谨瑜顺利接管这个国家。 宫中的妃嫔毅对她们除了是其登基之时为了维持国家的朝政,稳住自己的皇位而娶的,如今国家的一切尽在其手中,他已经不必再需要这些女人来帮助他稳住这个地位。 故毅对于离开这个皇宫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至于那些妃嫔给他生的女儿,将来长大了也只不过是帮助谨瑜与其他国家或者大臣这间维持关系的工具而已,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第279章 高手 谨瑜对于司徒家内部的事情早就已经派幽门去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当然也知道司徒康其实对其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皇命难为。(..tw) 而谨瑜也知道司徒康派司徒展提前去寻其,希望可以带他离开,不被毅所找到,故此对于司徒家,他抱着的态度是既感激,也痛恨。 不管如何,如果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的话,也许他已经对司徒家做出了报复的行为了,但是说只有8岁的他,实际上很多人都忘了把他在晴悠肚子里的那三年的成长。 谨瑜的懂事和早熟,对于其他人而言,也许是因为晴悠的教育方式不同所致,但实际上,这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对于晴悠的事情,很多谨瑜都不需要去调查,因为在晴悠肚子里的那三年里所发生的事情,其实谨瑜是知道的。 此事,谨瑜没有告诉过晴悠,亦未告诉过任何人,大家都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世秘密,还有晴悠身上所藏着的秘密,他都知晓。 晴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曾经有小风的存在过,也从来都没有让人知道谨瑜到底如何在其肚子里怀了三年才出生。 而谨瑜却是知晓,因为他知道小凤的存在。 所以谨瑜从来不问起晴悠关于其生父的事情,而在外人眼中,是因为谨瑜懂事乖巧,不想让晴悠伤心所以才不问起。 这一次谨瑜愿意跟随着回到京都,一来是想要看看这个让其母亲爱得如此痛苦且又如此深的男子到底是长得是何样的。 二来是他想知道到底这个男子对其母亲的爱,是否值得其母亲去继续等待,顺利看看晴悠曾经所生活过的地方到底是如何的,为何晴悠如此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环境。 司徒家真的是很大,晴悠之前所住的院子看得很美,但是这空无人人,高高的院墙,让谨瑜明白。晴悠为何如何不喜欢这里。 这里的天空大,但是所能看到的却是很小,所有人都以为谨瑜睡下了,退下之后。谨瑜悄悄的爬了起来,飞身跃至屋顶,躺在上面,看着这连星星都显得稀少的夜空。 “娘,曾经你也像我这样躺在这里看夜空吗?”谨瑜面朝夜空,自言自语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这让等了好一会的谨瑜感到有些不太高兴,“既然都来了,为何还要藏着呢?三舅。” “果然……”司徒展从屋顶的一个转角出来,步向谨瑜。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晴悠不可能不教你武功的,谨瑜,你为何愿意回来京都?” “那三舅你觉得呢?”谨瑜没有回过头,依旧躺在那里。看着夜空,像是在等着司徒展给其一个合理的回答,“这里的夜空真的跟丑山上的没法比,就连在镖局里的夜空也比不上。” “虽然这里的夜空不美,但是多少人都想要挤进这四墙之中,为的就是要被困在这个夜空之下。”司徒展感慨地道,好像看得太多这样的人。让其感到厌烦和无奈,而中又含有淡淡的婉惜。 “我就不喜欢,”谨瑜直爽的回道:“若是让我永远都生活在这片夜空之下,我情愿放纵自己在无边无边际的天空下自由的奔跑。”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回来?”司徒展再次问道。 在丑山那里见过谨瑜之后,司徒展便觉得谨瑜不是其所见到的普通孩子那般简单。光是那个阵法,如果不是谨瑜自己设下,那就是有人指点了他,那人不是晴悠,便必定是司徒昭。 虽然他不知道司徒昭是否跟谨瑜有一同生活过。但是他如此猜测着,也正因为这个猜测,他想谨瑜必定懂武,而且至少能够做到自保的程度,否则其也不会如此大胆敢只身一人到京都来。 而他今夜向司徒康提及的他会去找李思源,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想着谨瑜一定会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找李思源的,因此他的提醒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想要看看我娘生活过的地方,也想要看看那里……”谨瑜的脸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便是龙都的方向,也就是皇宫,“那里到底生活藏着些什么,让我娘逃都逃不及……” 司徒展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也许毅会对谨瑜没有恶意,但是谨瑜现今这表情,这番话,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明天我带你去见李思源,他前不久回京了,”司徒展不想与其深入讨论关于皇宫里的事情,不希望谨瑜的心中对皇宫或者是皇宫里的某个人存有不该有的异想,“近段时间,他都会在京中,或许你可以去看望一下他,我想他应该很高兴会见到你的。” “不用,我一会就去,我知道路。”谨瑜似乎没有想过要正式去拜访,早就有了计划的他,对于这李府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京都不跟丑山和镖局,”司徒展提醒道:“你现今在此,也许已经被很多人给盯上了,若是离开府上发生意外的话,事情可会很麻烦的。” “你是担心我要是受袭或者被抓的话会被某个人责怪,让司徒家受责吧?”谨瑜露出不该属于孩子的笑容,唇角里带着可笑的肆笑,“我相信我能保护好我自己,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语毕,谨瑜便从屋顶跳了下去,司徒展连忙凑过去一看,可是却未见其在地面,咻的一声,再转向而视,便见谨瑜已在跃到了高墙之上,再眨眼,人却更远了。 虽然司徒展不想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孩子的轻功真的是很了得,甚至还有可能比晴悠的厉害,完全不是其所能想象的。 只不过眼见为实了,但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司徒展也不得不尾随在后,虽然一直都看着那身影在其前面的远处穿行于各屋顶之上,可是他知道他的目的地,所以哪怕跟不上,只要在那里能见到他便可了。 而在这个时候,李思源正准备就寝,可是这在李府上已经烦了其个余月的林松却是突然出现在其房中,把其正准备盖好的被子给抢了过来。 李思源知道这个一定是林松,所以坐了起来,冷淡地道:“你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把被子还我。” 林松抱着被子就不放,板着脸,瞪着其道:“你到底说不说嘛,我这酒都听你的给戒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酒你是戒了,但是你那张脸,你就不怕吓着你姑姑啦?”李思源指着那都快林松整张脸都盖住了的胡子道:“你看看你这样子还有谁认得出来你是林松啊?” “就是这样才好啊,”林松一直不敢把这胡子给清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不相信,我可是通缉犯耶,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子,没了这个胡子,我走在大街上,那些官兵都追着我跑。” “可是这是我的府上,我看着你这样子就吓人,搞得像个蒙古大汉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难民。”李思源真的不想再看一眼那张脸,实在是吓死人了。 不想跟林松争吵,于是便往柜子那边而去,准备再找一床被子出来,好继续睡觉。 可是这林松见其打开柜子有被子在里面的时候,边忙上前一掌把柜子门给合上,不弃地追问道:“只要你告诉我姑姑在哪里,你这就立即离开,你也不用再看到这张脸了,这样你就不会看得心烦了,对不对?你就说嘛……” 李思源起掌从下往上而提,将林松的手从柜门上给扬了起来,重新再把柜门给打开。 可是林松又怎么可能让其如意呢? 于是乎二人便在此为了这个柜门而开展了一场较量,当然结果可是不用想的,李思源对武功的兴趣向来就乏乏,与这林松跟着雷学武的干劲可是完全不一样,因此这柜门最后还是被林松给押住,无法打开。 可是李思源却是个动脑子的人,柜子里的被子拿不出来,那他还是在这场争夺赛中,成功把注意落在柜门上的林松的手中,夺回了最初的那张被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林松赢了这柜门,但却输了手中的被子,心有不甘。 李思源倒是悠哉游哉地抱着被子回到自己的床上,清闲地道:“夜深了,请明请早,请……走的进候顺带把门给带上。” 林松当然不乐意,但是每天如此重复着的事情,再怎么磨,还是没能成功过,所以心想着还是回去再想过其他办法好了。 谁知道这刚推开门想要出去的时候,却跟正要推门进去的谨瑜打了个照面。 而这个照面却是把谨瑜给吓得不轻,“啊……鬼啊……” 林松被这突然出现的谨瑜也是吓了一跳,连退数步,跟这个及其胸高的孩子保持了距离起来。 李思源听到声音之后,连忙往房门那边而去,却见谨瑜跟林松都相互警惕着对方的时候,不由得瞪了林松一眼,“都说你了,把胡子都刮了,这不把人都给吓到了,这大半夜的,你这样子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啊。” 第280章 被吓 “谁啊……”谨瑜还没问是何人,这林松就忍不住火爆的脾气,冲着谨瑜喝道。(..tw) 李思源连忙上前将其给拦住,免得把府上的下人给引过来了,“嘘……你想让府上的人都知道你在这里吗?” 谨瑜见到李思源之后,立即高兴的唤道:“小舅……” 听到这个称呼,也就只有一个人了,“谨瑜?” 试探性的问话,谨瑜立即回应道:“是我啊,我是谨瑜啊,小舅。” 李思源连忙把谨瑜拉到房内,而后张望着左右,小心翼翼的,免得被人发现谨瑜被人发现。 把门关起来之后,李思源连忙问道:“谨瑜,你怎么会在京都里?我不是让巩夫人把你……” “我知道啊,”谨瑜知道李思源在后面所做的事,但是到京都里来,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还到此来了,“我见到娘了,娘很担心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谨瑜?”林松得知来人是谨瑜之后,立即冲扑过去,可是身手敏捷的谨瑜立即躲开了,“谨瑜,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林松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林松才不是长成这个样子,”谨瑜立即否定了道:“我小哥虽然得没我小舅帅,但也不至于长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是哪来的野人啊?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怪吓人的。” 谨瑜不认他,这也难怪的,毕竟李思源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跟他说的了,但是自晴悠世去之后的消息传出,林松便萎靡不振,这让李思源如何说其都无用。 现今可好了,连谨瑜都认不出他来,这有怨得何人呢? “都叫你把胡子给刮了,这不,都让人给认不出来了。”李思源瞪了林松一眼,随后便转向谨瑜道:“这些年过得可好?镖局里的人待你可好?姐知道你到京都来了吗?” 谨瑜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道:“柳姨他们待我很好,他们都很疼我。(..tw)把我当成他们的亲儿子对待,不过娘不知道我到京都来了,我不想让娘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娘到京都来的事。” “你怎么到京都来啊?”李思源很担心谨瑜的安危,连忙追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行,你不能呆在京都,我现在就命人把你送回鸿门镖局。” “为什么不行啊?”林松觉得李思源这话说得好像谨瑜跟其一样被人通缉的样子似的,“谨瑜又没有被通缉,为何不能留在京都啊?” 李思源很想重重给林松当头一击,但是想到谨瑜的安危比较重要。所以便不跟其计较了,“你呆在这里别乱走,我这就去找人来,连夜把你送离京。” 正欲出房的李思源却被谨瑜给拉住,阻道:“小舅。我不回去,柳姨他们都知道我到京都来了,我现今住在司徒府上,三舅也知道我来此找你,很快他也会来了。” 这不,语言刚落,这院子里确实落下了司徒展的身影了。 李思源从半掩着的窗户看到这院子里的人确实是司徒展。故推开门,把人也迎入道:“司徒大人。” “李大人,”司徒展拱手而道:“谨瑜可到了?” 错开身子,让司徒展看清房内的人,后道:“请……” “林松,你怎么还在京里啊?现今李大人可是在非常时期。要是你在此的事被对方发现的话,这对李大人的形势可是很不利的。”确定谨瑜平安到达,司徒展也不多言什么,但是却是见到林松,替李思源担忧了起来。(..tw好看的小说) 林松双手环胸。一脸不在意地道:“谨瑜都认不出我来了,你怎么就这么能认人啊?” “那是谨瑜逗你的,你以为那小子真的看不出来吗?”司徒展可是总算把这孩子给看清楚了。 那带着一个孩子的模样,内心的世界,可跟这外表截然不同,如若不是想到晴悠那异于常人的思绪,还真的是想不到谨瑜跟其娘可是同一类人。 李思源跟林松都没能听明白司徒展此话为何意,看向谨瑜,像是想要将其看穿似的。 谨瑜却是笑了一笑,也不再装下去,坐下,自顾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饮道:“三舅,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我的底给掀了呢?小舅跟小哥都还当我真的只是一个孩子呢。” “司徒展……” “我是你姑姑的三哥,”林松很直,直呼司徒展的名字,但是却被司徒展给止住,提醒道:“该有的尊重和教养,我想晴悠很乐意我代其教教你的。” “你们……”林松听了,可就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了,想要反驳,但是这又确实是事实,没办法不承认,唯有转向谨瑜道:“谨瑜,你说你娘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她,我才不要再对着他们这些老死板。” “林松哥哥,”林松把手压到了谨瑜的肩上,跟其套起熟来,可是谨瑜却是把其给推开了,往侧跨了一步,谨慎地道:“你还是把这模样修整一下,不然娘见到你这样子,铁定被吓着了,我方才可还真的是被你给吓到了的。” 谨瑜的话,让林松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脸,自我感觉良好地道:“真的很吓人吗?我感觉还好啊……” 司徒展等三人都点头认同,一致地道:“真的很吓人……” “那我明天就刮了这好了吧?”林松不得不妥协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娘在哪了吧?” 别说林松好奇,就连司徒展也很好奇,到底晴悠是否真的活过来了,现今人又在哪,这可都很令其在意。 于是看似不在乎地喝着茶,实则已经全神贯注地等徒着谨瑜的回答。 也不知道是这谨瑜故意,还是李思源跟其早就有了通识,竟然在此装起了神秘起来,“等你刮了之后再说吧,相信小舅会告诉你的了,我呢最近很忙,没空跟你说太多,我今夜来找的人是小舅,不是你。” “喂……谨瑜,你怎么可以这么待我啊,怎么说我也是你小哥,是你娘的外甥,是他的哥哥的儿子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 谨瑜可是没有理会他的假怨,从怀中取出一本帐本,还有一些纸张,只看见薄纸上透着的红印,“小舅,这个给你,这下子他们可就拿你没办法了,你还可以把这公孙娇母女好好训一顿,替娘也出口恶气。” 李思源有些迟疑地接过,感觉这好像比其手中所掌握的证据还要更有力,“这……” “我要回去了,不然三舅又要唠叨了,”谨瑜没有多说,站了起来,便跟李思源告辞道:“等你的事过后,你可以再来司徒府找我,我想三舅应该不喜欢我总是半夜跑出来的是不?” 司徒展也站了起来,向李思源道:“此事勿需过于担心,爷爷探知,皇上对此并事并不在意,已有意向偏于了。” 未有明言之意,但是却告之了李思源,毅对他这一次也只不过是为表公正做做样子而已,而且司徒康的所得知的消息是,京都的知府大人,可是会偏向他这一方的。 “谢司徒大人。”李思源可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司徒展之意,所以连忙谢道。 带着谨瑜欲回去,可是林松却想要跟随,但被李思源和司徒展双双给拦住,“你还是呆在这里,现今怕只有李府才能容下你这‘野人’了。” 林松想要叫住谨瑜,可是谨瑜却发表了同样的意见,“小哥,你还是呆在这里吧,等你……”上下扫了一眼林松之后,继续道:“收拾整齐之后,再来找我吧,我也怕别人说我是野人,我娘长得这么漂亮,当她的儿子,当然也不能差到哪的是不是?” 谨瑜也无情地将林松给抛弃了,这让林松很伤心的看着司徒展把谨瑜给带走。 回去的路,谨瑜并没有用轻功飞回去,而司徒展也就只能陪着他步行回去。 京都的深夜很平静,感觉很太平的样子,不像有任何的危险之事发生。 “你的轻功如此好,是晴悠教你的?”司徒展好奇地问道:“还是朗教你的?还有,晴悠是不是在丑山上?” 谨瑜双手负手,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抬头挺胸,大脚往向道:“娘可没让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不过呢这轻功还真的是娘教的,娘的轻功可是比我的还要好呢。” “你娘就这轻功了得,”司徒展回想起从前,不由得笑了笑,“不然也不会总是跑得那么快。” “可是娘说,轻功好可以让她采到更多,更好的药材,至于招式的话,娘也说,她不太需要,但并不代表我不需要,所以……我也需要力量。”谨瑜自信且又自傲的地道。 感觉晴悠对其所说的这些话是对其极为受教的话,事实上也证明了如此,因为这些年来,谨瑜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武功带给其所有的便利,可不是一言一语可以来形容和表达的。 “晴悠……她还好吗?”司徒展知道谨瑜不会说,那就真的可能会不说,但是对于晴悠,他真心的希望她能过得好,不管人在何方。 第281章 寻找 谨瑜没有说,可是那悠然的步子,却是让司徒展知道晴悠现今过得很好,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悠闲的在这里了。.tw[] “晴悠可有说些什么?她怪我吗?”谨瑜虽然不说,但是司徒展相信晴悠能够再次回来,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也许这当中还有对其的抱怨。 听到这话,谨瑜却是停了下来,侧着小脸,抬头看着他,好像很迷茫的样子,“三舅,我觉得你现在该想的不是我娘,是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啦,你都老大不小了,我都已经八岁了,难怪苏叔婆这么担心你了。” “你这小子,”司徒展听其如此一说,便知这苏裳慧突然问起这去提亲的事,便知道是这家伙搞得鬼,“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还有这事也轮不到你来说,小心我找个凶巴巴的舅娘回来治你。” “那名可不担心,娘说雨姨可疼我了,雨姨才不会对我凶呢,我告诉你,要是你敢凶我的话,小心我到雨姨那里告你的状。”谨瑜可是有恃无恐,对于司徒展这吓小孩的马戏,可是一定都没放在眼里。 说起雨,司徒展便是一阵沉默,都过去三年了,自晴悠离开之后,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现今过得好不好,是否能够找到自己所爱的人,过上她所想要的生活。 “怎么啦?想雨姨啦?”谨瑜看着司徒展那怀念的样子,不由得调侃道:“嘿嘿嘿……三舅,你还不认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你老实跟苏叔婆不就得了,那样她就不会逼你去相亲了。” “行了,”司徒展揪了一下谨瑜的耳朵,二人的生疏,顿时化为乌有,气氛变得更加协调和谐了起来。“你要再敢在我娘面前乱说话,小心你的耳朵,还有雨的事你不能跟我娘提起,不然我就把你这半夜跑出来的事告你太公。” “切……”说起这司徒康。谨瑜便有些不太高兴了,感觉被司徒康盯上,不是一件好事,“我娘说了,雨姨是一个死心眼的孩子,你要真喜欢人家,就应该再主动些,毕竟人家姑娘家,总会有些矜持的嘛。” “人在哪都不知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司徒展不由得脱口而出。 说到这里。谨瑜可就得意了,“三舅,你要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不让太公他们知道我的事情的话。我就告诉你雨姨在哪里,甚至还可以让她到这里来,你看怎么样?” 司徒展震惊地看着谨瑜,像是有些不太相信,又像是有些过于惊讶,而不知所措,“你怎么会知道雨在哪?谨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你连晴悠都瞒了?” 谨瑜没回应,立即扭转了头,不在意地大步迈开向前走,“你想知道就算,反正呢娘说雨姨现在可过得不好,好像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听说还被朝廷通缉什么来呢的,真是可怜啊,都要跟小哥一样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雨被人通缉这事,司徒展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在找她,但却没有她的消息,如果真被通缉的话,不可能他会不知道的。 心想:也许是谨瑜把话说得严重了,好让他心动而已,可是要是真的话,那雨不是太可怜了…… 心里纠结着的司徒展可是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雨因何事被朝廷通缉了,我怎会不知?” “三舅,你不是吧,连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朝廷通缉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雨姨的啊?”谨瑜夸张地问道:“难怪雨姨没看上你了,真是可怜啊……” 这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司徒展决定明日回宫亲自去确认此事是真是假,至于谨瑜所言,还待其确认之后才能作回应。 “得了,你最近没事就在院子里呆着,爷爷他们可是把你看得紧呢,”司徒展提醒道:“我娘那里你可别再乱说话了,被你这么一说起,我可得被她烦上好一段日子呢。” “三舅,我可是个乖孩子,”这到了府上的后门,谨瑜的脸立即变了,那原本还带着公子气质,再略有些江湖气息的模样瞬间不见了,一脸孩子的稚气堆上了脸,可是让司徒展瞬间傻了眼,“夜已深了,我可要就寝了,三舅晚安了。” 说完,谨瑜便飞跃而起,完全不在意司徒展这脸上露出来的惊呆了的表情。 看着这谨瑜熟门巧路的样子,好像这个司徒府对其而言已经生活了数年,完全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发生迷路的样子。 对此,司徒展对谨瑜这次到京都来的目的更加可疑了。 只是存有疑心是一回事,事实所见又是一回事,他阻止不了他,这就是事实。 对于谨瑜的武功,司徒展自叹不如,他的轻功源自晴悠,也许这并没有可疑的,但是这武功底子,招式等等如何,司徒展猜想,这绝对不是其所能想象的。 次日,司徒展回宫复命,但是进宫之前,他可是特地去看了一下谨瑜,却发现他在赖床,而苏裳慧正尝试着洪其起床。 看着谨瑜这个样子,司徒展可以确信,谨瑜是一个两面派的,是否还可以用孩子来形容谨瑜,那他还是有所保留。 “展,你来了可就好了,快帮帮娘,怎么这孩子之么能睡啊,这半个时辰前就跟我说起床了,半个时辰后回来,这又倒下了,这可怎么是好啊……”苏裳慧拿谨瑜无折,唯有转向这过来看谨瑜的司徒展求助。 司徒展笑了笑,让苏裳慧先去准备早饭,而其坐到房中的,完全不把谨瑜当个孩子看待道:“你这孩子的身份还真演得够深入的了,这大清早就晨练的你,怎么会不记得把这汗衣洗干净了躺回床上呢?” 没有外人,谨瑜也不藏着,立即坐了起来道:“三舅,没有人说不可以睡觉睡出一身汗水的嘛,你不是要回宫里复命吗?怎么还坐在这里不动啊?” “别累着我娘了,不然等我当值回来就有你好看的……”司徒展当然不可能在这里跟谨瑜耗着了,只能提醒其不要让人太闹心了,便急着往宫里赶回去了。 谁知道其一进宫,便接到了毅要其早朝过后去御书房见他。 司徒展心想这一定是跟谨瑜的事情有关。 当然这也是他早有的心理准备,现今他还有一件事要做的,那就是去刑部查一下是否有谨瑜所说的,雨被朝廷通缉的事。 “司徒大人,不知何风把你吹到此来了?”刑部的同僚史上书见到司徒展之后连忙迎上。 司徒展与其客气一番过后,便道出前来的目的,“我想要查一下最近几年通缉的女犯还没哪些没有逮捕归案的。” 史上书一听司徒展在查此,立即谨慎了起来,拉着其到一旁,带着担忧,勉强地挤出一笑,小心翼翼问道:“司徒大人,这可是皇上……” 司徒展见其如此小心,便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史大人多虑了,只不过是我看近日在宫中当值有些过闲,正想看看是否有这通缉犯可让我派上用场的,好出宫出磨练磨练而已,并非皇上有意查看。” “喔,原来如此啊……”这司徒展解释过后,史上书立即松了口气,生怕这是毅让司徒展来查看的,追究他们办事为力等罪名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史上书也知道司徒展在毅跟前可是个大红人,这皇宫里头,没有人不知道,毅把皇宫的守护重职可是落在其身上的,要是一个小心把司徒展给得罪了,这可跟得罪了毅无异。 于是立即应了其求,把近五年被朝廷通缉的所有女犯都翻了出来给司徒展看。 “司徒大人,”史上书看着这厚厚地的一通缉名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名册可不能拿出去,希望您可以谅解,就在这刑部里头翻看,您看可否?” 司徒展也知道这大家各施其职,故也不为难,找到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道:“我就在此看,看完便归还史大人,还请史大人行为方便,让我在此多呆一会。” “请便……请便……”司徒展要如此,史上书怎么可能拒绝呢?这请都请不来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胆子可都要被吓破了,怎么可能还敢忤逆他的意思呢? 这司徒展一坐便是一个时辰,一直到早朝过后,他才从刑部出来,把名册归还给史上书之后道:“谢谢史大人,我还未找到要找的消息,但这时候也不早了,下次再烦请史大人借阅。” “客气客气……司徒大人贵人事忙,您先忙,待得空再来,下官在此候着……大人慢走……慢走……”提心吊胆的史上书,看到司徒展终于要走之后,方敢大口吸一口气,这额头的汗水可是拭了大半个时辰啊。 人走之后,史上书立即命人道:“看你们还敢不敢偷赖,这要是皇上派来的话,我们可死定了,快,把那两本未录册的名单尽快录上,真是的,也不知道这地方官怎么如此无能,抓个犯人都犯不着,真是气死人了……” 第282章 密见 看到司徒展在此,司徒康突然觉得此次被毅秘密诏见或许不是一件好事。(首发) 可是祖孙二人都不敢多说什么,司徒展后进,看见毅之后,连忙跪见,“臣司徒展叩见皇上,吾皇万……” “起来吧,”毅并没有摆架子,很快便把司徒展叫了起来,“都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了。” “皇上,礼不可费啊……”司徒康担心这当中有什么是他们祖孙二人不知的,从中冒犯了毅,那可是大事不好啊。 只不过毅坚持,“那你们是觉得我是你司徒家的外人,晴悠非吾之妻了?” “皇上请息怒,臣并非此意。”司徒康连忙下跪求饶。 司徒展亦不敢呆站着,上前替爷爷求道:“皇上……” “行了,”毅看着他们这样子,自己要再说下去,他们二人更加显得拘谨了,哪还会听下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呢?“都起来吧,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们说,你们都得听好了。” 二人站起,但是心情却变得沉重了起来,不知道这毅到底有何想法,而且此事为何只召他们祖孙二人,不让他人所知呢? “谨遵皇上吩咐。”祖孙二人同回答。 “司徒康,”毅从一旁取出一道圣旨,递于他,严肃地道:“此旨,在紧急时候宣读,何为紧急,那就看你们能撑到何时了。” 司徒康不敢上前接领,疑惑问道:“皇上,这为何解?” “接旨……”毅没有解释,而是命其上前把旨接下。 司徒康没得选择,恭毕上前接下,“臣遵旨。” “司徒展上前听令,”毅再次下令道:“朕命你为谨瑜的贴身护卫,护谨瑜终身安全,直至其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为止。守住皇宫,让其安坐皇……位……” 祖孙二人听了,连忙跪下,劝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请皇上三思,”司徒康没有想到毅竟然有这样的决定,这身老骨头都有些扛不住了,“此事万万不可,谨瑜只不过是个孩子,这样的他怎么可以接下如此重任,再者朝中大臣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孩子接任皇位呢?” “我相信晴悠,”提及晴悠,毅的表情完全都变了,眼神中毫不隐藏地流露出对晴悠的思念跟无尽的爱。“晴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我知道如果我如此做,晴悠会不高兴,毕竟她要带走谨瑜为的就是不想让其跟我一们困在这皇宫里,可是……我别无选择……” “皇上。”司徒展不认同地道:“不论谨瑜是否是皇上之子,但是这要让大臣们相信此事非易事,皇上如此决定,必会让谨瑜陷入危险之中,还会让……” “这也是为何朕把谨瑜安置在司徒家的关系,”毅解释道:“晴悠虽不喜欢世俗家族的困束,但是作为晴悠的家人。你们又身为朕的臣子,在情在义,你们都责无旁贷,谨瑜交于你们,朕很放心,相信晴悠也很相信你们。” 司徒展觉得毅的决定太过仓促。跪求道:“请皇上收回成命……既然皇上知道晴悠所想,皇上如此做,难道晴悠又会高兴了吗?皇上,晴悠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皇上。您所背负的是整个龙腾国的使命,谨瑜还只是一个孩子,对于政事,对于如何治理一个国家,其又怎么可能应对得了呢?国不可无君啊……” 司徒康亦是如此认为,也跟着跪求道:“请皇上三思啊……” “你们朕是近日方知道谨瑜的存在吗?”毅呵笑了一声,摇叹道:“谨瑜这孩子朕可是观察了许久了,三年前朕便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不过当时朕心系着晴悠,且其又在鸿门镖局过得不错,故朕才会放任着他不管而已。(..tw)” “朕知道谨瑜是我的孩子的时候,我也很奇怪为何其年纪的差异的问题,只不过这三年朕派人查探得来的信息,朕确信,其必定是朕与晴悠的儿子,而且这孩子并不简单,国师对此可是一清二楚,如若其不能胜任一国之君之职,国师又为何教其治国之道呢?” 毅对于知道了有谨瑜存在之后,不管是在这三年,还是在更久之前的事情,都让玲珑阁的人去查深,花了三年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能知道些至关重要的信息的。 司徒康与司徒展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司徒昭还有如此大的一件事瞒着他们,完全不敢再多言一句。 “国师现今在武当山,朕相信,如若谨瑜有事的话,只要他能分身而出,必定会赶回来相助谨瑜的,只不过司徒康,朕可保留着追究司徒家在此事是对朕的隐瞒,这也是为何朕为何把这道圣旨交于你手中的原因。” 对于毅而言,如果只让司徒家辅助谨瑜的话,那无疑是给了司徒家壮大的机会,这对一个帝皇而言,将来必定会是一个隐患。 只不过只要毅不死,谨瑜再怎么听信司徒家中之人之言,只要毅手中握有着司徒家的把柄,相信他们也不敢对龙腾国有任何大的动静,至少在其还活着的时候不会。 这祖孙二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听不过毅这话中的威胁之意,明言是对他们信任,暗地中,可是尽在共所控之中,从不担心他们司徒家会造反。 “皇上,”司徒展思考了片刻,可口问道:“谨瑜,需要臣带其进宫吗?” “等朕出宫之后,你们便可带其进宫,”毅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也知道这个儿子向来对其并没有好感,所以他也不想二人给彼此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从未想过要跟谨瑜有一个正式的会面,“我以身体为羌不上早朝数月……” 毅早就计划好了,先是借病不上早朝,然后让司徒康他们秘密安排谨瑜进宫,然后接下来的所有奏折和国家的大小事务,就交给谨瑜,当然这还需要多人对他的辅助了。 李思源、于浩石、李浦进等这些早就被毅物色好,只待逐一把人给招回京中为朝廷效命。 祖孙二人出宫之后,各怀心事,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接下这重任,不是一件美事,而是把司徒家推到了悬岸上的危险之事。 “爷爷……”司徒展送着司徒康到了宫门,他当值未能如此早便退宫,可是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希望可以得到司徒康给其一个解释。 但是司徒康止住了他,“有什么事,等回府之后再说吧,此事重大,绝不可外泄。” 司徒康出宫之后,司徒展也只能把心中的疑问暂时搁下,折回到自己的办公之地,安排一个宫中的接下来的一些事务。 “司徒大人……”想着可能已经退宫了的副官见到司徒展又折了回来,连忙问道:“可是还有它事?” 司徒展迟疑了一下,随后回道:“喔,并无急事,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明后日的当值之事而已。” 副官觉得有些奇怪,这司徒展一早回宫便已经确认过了,可这只不过是过去了两个时辰而已,又折回重看,以为是自己的排值有问题,问道:“大人,可是属下有安排不当之处?” “不不不……”司徒展连忙否道:“只不过是我忘了自己明日当值时间了,所以回来再看看,没事,你去忙吧。” 副官还是觉得这有些奇怪,这司徒展做事向来都很谨慎,对于这宫中禁卫军的管理有排值,向来都是牵记不忘了,怎么今日竟然连自己的当值都忘了呢? 实际上,并非如司徒展如言,他所好奇的是,毅这两晚到底都在干了些什么。 禁卫军说只是负责皇宫安全,毅的安全,但是对于这毅的行踪,也是有一个记录的,例如说巡罗兵在哪巡罗的时候遇到了毅,毅何时回到寝宫等等都会被记录在册中。 司徒展觉得毅不可能完全不想见谨瑜,于是他便想要翻看一下这禁卫军的记录,看看毅是否这两夜都早早就寝了。 果然,却让其发现,毅在前日便召过了太医把脉看诊,且夜里也因服下太医所开的药方而早早就寝了。 司徒展心想,这毅也许昨夜就已经跟踪了他跟谨瑜,那个其口中不见的儿子,其实其早就已要在暗处见过了,同时也很满意这儿子,所以今日才会给他们祖孙下了这个密令。 毅所做的一切远比他们所想象得多,让司徒康跟司徒展护着谨瑜顺利坐上这皇位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要离开皇宫,但是又不能让这件事被人发现,更重要的是,这实际上在把持着朝纲的人是谨瑜了。 因此,不管是在人朝中之人,还是这宫中的一个近侍,都需要有一个紧急的计划和安排,这才能让他离开皇宫之后,朝廷的一切都能正常运行,不受任何人或事而影响。 已经知道了晴悠在丑山上的毅,已经迫不及待的往丑山而去了。 只不过这邬昊还没有回宫复命,方剑也还没有放出来,这些等等还需要一个安排,否则谨瑜这进宫之后把持朝政的事可就难了。 第283章 难审 这谨瑜已经到了京都约半月了,可是毅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倒是这李思源的案子闹得满城皆知。<-》 早朝毅也慢慢地减少,这已证明了其对司徒康所言的计划,其正在实行中。 可是这不上早朝,事却未见有少,只要毅上朝,这李思源之诬蔑案件都会被公孙高驰提出抗议。 “皇上,巡府李思源滥用职权,以权报私之案,京府金大人一连数月都未能查明,这证据确凿,巡府以职权之便诬陷本官外孙女谋害他人之罪,请皇上替微臣主持公道……” 公孙高驰这已是这月第四次向毅进言,望毅替其主持公道。 可是毅对李思源另有安排,这明着是让京府去秉公办理,暗里却是让京府金大人去做查清楚,还李思源清白。 甚至毅为了公平起见,连李思源的面都未见,还将其禁于府中不得外出,停职待查,可是这公孙家到了这公孙高驰这一代,真的是步向了衰亡了。 毅的举动,明显就给了他暗示,也给了足够的时间让其去把这公孙娇给安抚好,但没想到这公孙高驰竟然没有眼界,居然还敢在早朝之时提出,让毅不得不对公孙家失望到极点。 可是身为皇帝,毅再怎么偏向李思源,也不能显得不公正,故问道:“京府,此事可有何进展?公孙娇所指控之事,是否属实?你可都查清楚了?” 京府也都上过公孙府,希望跟公孙高驰可以好好谈谈,但没想到这公孙高驰竟然放出了高姿态,就跟司徒广一样,同是吃了闭门羹,这让其根本对公孙高驰没有什么办法。 查,金大人当然有查的,只不过这查的却是公孙娇的不是,而且其手中还握有李思源最初自己收集而来的证据。就连公孙娇告李思源害死其亲女司徒娇娇,也都在其手中。 对于这一点,金大人都一直未报上,试想着这公孙高驰怎么说也是京中四大家族之一。虽然现今不得毅之心,但是如果此事其冒然上报的话,必定会引起毅对公孙高驰的问责。 这毅已经无法忍了,而金大人也无法再继续忍下去了,故站了起来,回道:“回皇上,臣正在查着此事,发现此事并非如公孙娇所诉告的那般,臣前此日查到司徒娇娇并非死于了牢中大火之中,而是借牢品大火而逃狱了。臣正在派人追捕,相信会很快将司徒娇娇抓捕归案。” 京府的话,顿时让公孙高驰瞪了双眼,斥道:“一派胡言,这娇娇的尸首都在京中。怎么可能还在外潜逃呢?皇上,这纯属是李思源捏造出来的假像,试图转离视线,拖延时间,请皇上可以还小女一个公道。” 金大人不敢怠慢,跪下,低头严谨地道:“皇上。臣可是有真凭实据的,臣抓到了两名助司徒娇娇出逃的犯人,同时他们都供认了是公孙娇雇他们保护司徒娇娇逃离的,请皇上明察。” 这瞬间让整件案件有了一个巨大的转折,而公孙高驰心里可是气极了,气这女儿不争气。明明就说了司徒娇娇就已经死了,为何这人还会在外逃着呢? 还有,这都已经有了人证证明是她雇人去放火劫狱的,如若此事是真的话,那他公孙家还有何颜面在这京中立足啊? 即便知道这很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个时候,公孙高驰却死不能认,即刻反驳道:“皇上,这所谓的犯人的证词,是否可信还有待审查,微臣亦可说这二人是李思源花钱买凶诬告小女,无人可证明他们的证词是可信的,希望皇上勿要受骗。” “皇上,只要他们说的是实话的放在,那臣便一定能将公孙娇娇抓捕归案,望皇上再给臣些时日,臣必定将公孙娇娇逮捕归案。”金大人跟公孙高驰针锋相对道。 “皇上……”公孙高驰想要继续反驳,但是毅却觉得听得有些腻了,转向司徒康。 “传司徒展上殿……”毅一声令下,随后转向台下的争持不下的二人道:“如若这公孙娇娇真的被抓回的话,那此事足以证明是司徒娇诬告朝廷命臣,依旧律法,需受五刑之苦,至于司徒娇娇之罪,则交由就京府依法审判。” 司徒展上殿,毅便让其助京府金大人去追捕公孙娇娇归案。 这退朝之后,金大人把司徒展请到了京府之中,带着他去了密牢,见了公孙娇娇本人。 司徒展见了人之后,想要问此为何意,但是金大人并未多做解释,而是把人领出密牢到书房密谈。 “如司徒大人所见,这公孙娇娇一直都在京府之中,”金大人率先开口道:“人是李大人进京之后送到此处的,而那具尸首,是公孙娇所安排的假替死鬼。” “此话何解?”司徒展没能明白此为何意,心想:李思源既然有了这一手,为何不找毅直接反告公孙娇,而是让此事一直闹下去呢? 金大人摇叹,“此是李大人所托,李大人本想着托本府向公孙大人道出此事,好让公孙大人勿把此事沾身,可是这公孙大人却认定其女无错,拒不见本府,让本府无法相告,今日若不是在朝上皇上非让本府有个交待,本府还真不愿说出此事。” “难道这是皇上之意?”司徒展想不明白李思源为何要如此做,唯一想到的,那就是毅要求其如此做,免得让京中四大家族失衡,闹得朝政不稳所要求的。 金大人否道:“李大人回京之后便被皇上禁足于府上,未有与皇上相见,而皇上亦未对本府有此要求,本府最初也觉得许是皇上给李大人下了密令,可是近日李大人又递交了一些证据给本府,其告之,此事先向皇上禀报,由皇上定夺。” 金大人解释道,但是毅近日身有不适,上早朝的次数也少了,这让其想要单独与毅相见,那更是难上加难,故有些泄气道:“本府希望司徒大人可以代本府向皇上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定夺。” 金大人猜想不出毅的想法,也想不明白李思源手中明明就有如此多证据,为何却不主动要求见毅,亲自向其交待清楚此事呢? 也许金大人不明白,但是司徒展不应该不明白的。 李思源跟晴悠是同母异父的姐弟,若是此案闹大了,对晴悠的身誉,李思源的仕途等都会带来不良的反应。 对于其自身,李思源倒是没有任何的考量,尽可把所有的事情都扯出,他都无所谓,但是现今很可能会牵扯出晴悠的事,那其不得不三思了。 李思源后面给金大人的资料中,已经把关于晴悠跟桂娘的那一些都抽出来了,为的就是不想让晴悠跟桂娘的事被揭出来。 而如此做的话,那必然会让这当中一些事情有了空白或者断了的部分,如若被金大人深查的话,这也许并非是毅所想要的结果。 金大人当这京府大人已过三十载,看着这些证据,当然看出了缺失部分,而李思源让他把此证据交由毅定夺是否要公开审询,这不得不让他深思了。 他见不到毅,那他只能把希望寄于司徒展的身上,毕竟他在宫中当值,且是禁卫军和护卫军的统领,见毅可是比其容易多了。 司徒展接过证据,认出这些都是谨瑜那一夜给李思源的那些资料,有些犹豫。 “金大人大可放心,我必定将此交于皇上手中,连带司徒娇娇之事,亦会告之皇上。”司徒展将东西收入怀中后道。 司徒展离开京府之后,金大人是松了口气,而司徒展却身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大人,此事交由司徒展,不怕这主家护分家吗?”司徒展走了之后,师爷从后堂中出来,关心问道。 “此事已由不得本府去管了,”金大人整了整官服,坐了下来,吹着茶,饮下后继续道:“这主家要护着的放在,那还得看皇上愿不愿意护,这皇上对李思源的袒护,足见皇上对其即将要重用,本府若是掺和了,怕是惹火上身啊。” “这巡府大人李思源还真是胆子大,”回想起多年前李思源对毅所做之事,也给朝中带来的腥风血雨,对其可是既崇拜,又婉惜,“皇上不知道还能忍其到何时。” “许是皇上给了他这样的胆子呢?”金大人眼神里瞬间泛过了精光,像是看出了些什么,看透了什么。 司徒展带着证据并未回宫,而是回到府上,找谨瑜去了。 “三舅,你怎么这么早就退宫了?”谨瑜真执着笔,在院子里被“逼”着练家,而这执教之人正是司徒广。 司徒广飞藤而向,拍地一声吓得谨瑜差点把笔都掉了。 司徒展上前,向其父行礼道:“爹,我有事要找谨瑜,可否……” “一个孩子你能找他有何事,继续写,这字练不好,没得吃晚饭。”司徒广可是奉了司徒康之命,教习谨瑜读书识字,这当中强调的一点,那就是耐性。 司徒康要司徒广磨练谨瑜的耐性,要忍,要能忍,能耐得住性子。   第284章 毅定 “三舅,你差点让我连晚饭都没得吃了。”谨瑜边夹着菜,边埋怨司徒展道。 可是司徒展却是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又没人叫你写得这么慢,我就不相信晴悠没有教你练字。” 因为有事司徒展需要先跟谨瑜求证,所以他不得不等到谨瑜把字练完才有了二人单独的相处时间,当然这一等便是到了晚饭的时分了。 晴悠虽然从来都没有特别要求谨瑜去学习些什么,但是那跟司徒昭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里,司徒昭却是让谨瑜学了不少。 即便谨瑜多次向晴悠提出了抗议,但是晴悠并没有向其父提出过什么,也许是因为其父曾是国师的关系,她总觉得也许有一日这此他所教谨瑜的都会用得上。 可是谨瑜虽然都经历过了,但是他不能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毕竟这会让谨瑜只会进入到另一个更加严厉的阶段,让司徒广对其看得更紧而已。 “娘,可是真的没教我,娘从来都不要求我觉学什么,除了武功,娘教得我最多的就是认药材,我都怀疑要是哪天这世上的药材都消失了,娘会不会闷得想要自杀了。”谨瑜说笑道。 司徒展弹了一下谨瑜的额头,轻声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装得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快吃,我找你还有事呢。” “可是苏叔婆说一会给我煮糖水,三舅,你该不会是想来我这里蹭吃的吧?”谨瑜看着这司徒展等了他大半个下午,不由得有些怀疑他有什么急事,非等其不可。 司徒展赶紧把碗中之饭扒完,催促其道:“我娘煮吃的,什么时候会少了我的,我还需要到你这来蹭吃的吗?快吃,我真有急事。别给我闹了。” 谨瑜偷笑了一下,也快速的把碗中之饭吃完,道:“好了,我吃完了。(..tw好看的小说)三舅你找我有啥事啊?” 司徒展从怀中取出金大人交给他的证据,还没等其说些什么,这谨瑜便很明显已经认出来了。 “没什么想要说吗?”司徒展带着疑惑问道。 “ 是小舅给你的?”谨瑜不太在意的反问道。 “不是,是从京府金大人手中获得的,他希望我把这个交给皇上,你认为,我应该交吗?”司徒展把东西收回怀中,已经确定这就是谨瑜给李思源的证据,那就没必要打开来看了。 “无所谓啊,反正也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其中。”谨瑜早就有所准备了,对于这里头给李思源的东西里,关于晴悠和桂娘的那一部分,他都已经抽了出来了,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让人知道的秘密在其中。“这可是你们大人的事情,三舅怎么想到来问我这孩子的意见呢?” 谨瑜的谈定已经让司徒展知道,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了,“你不怕我告诉皇上这是你给李思源的?” “你喜欢罗,”谨瑜再次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似乎跟其真的完全无关,“反正东西在你手中。你想怎么说我都阻止不了,只不过呢,三舅,你可想清楚了才说喔,说不定娘会不高兴的喔。” 司徒展眠唇一笑,“行了。我走了,好好在家里喝你的糖水了,啊……对了,你说雨被朝廷通缉的事,为何我在刑部什么资料都没有查到?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那可就得问某人啊。”谨瑜暗指道:“总会有些人被通缉得有些特殊的嘛,对不?” 司徒展有时半会没能会过意来,但是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站起身回道:“我先走了,一会我娘来了,你可别再乱说话了,小心我会回给你好看了,你可知道,万一我这嘴说漏了,我爹可就不知道会怎么‘调教’你的了。.tw[]” 今天看着司徒广的样子,让司徒展觉得这样的司徒广才有了像父亲的样子,小的时候,他没有经历过这些,因为其父从来都同不有想过他会有今天的成就,所有的这些角色都是由苏裳慧来担任的。 如今这司徒广却有了当父亲的样子了,折着藤条,看紧着谨瑜,严格教导他的样子,可是他小时候所盼望的。 虽然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他也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欣慰,还是可以看到他像个父亲的样子。 离开了府上,司徒展便往皇宫而去,见到了毅。 “司徒展,明日你便要出发去逮捕司徒娇娇,何事如此急着要见朕?”毅听到侍从回报说司徒展要见他便觉得 奇怪,故其人入内,还没来得及向其行礼,其便问起了原因。 所谓礼不可费,哪怕毅已经夺其先开口,但司徒展还是下跪请安,同时回道:“皇上,臣有一物想呈皇上查看。” “起来吧,”毅随性叫起,而后让侍从把司徒展托于掌上之物接下呈给他,打开一看,便向侍从道:“你到外面候着吧。” “奴才遵命。”侍从很快速的退离了御书房,在门外候等着。 毅一打开,便看到公孙娇在司徒分家做的一些事的证据,可是想到这司徒分家,便必定会牵扯到晴悠以及其生母之事,故毅不得不谨慎对待。 “这是?”毅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并未见到有提及晴悠跟桂娘之事,故问道。 司徒展不敢有瞒,恭毕回道:“回皇上,这是京府金大人托臣交给皇上定夺的证据,而且还有关于司徒娇娇之事,原来其人已要京府大牢之中,可是此事事关公孙家声誉,其不知皇上可有何用意,特请臣询问皇上的旨意。” 毅又看了一翻,发现这里头尽是些公孙娇做的见不得人之事,只不过却是少了晴悠母女的那一段,故把东西折好,往前推了一推道:“秉公办理,公孙娇,朕不追究其,其却跑到朕跟前来告御状了,这公孙高驰也算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司徒展会过意,上前将证据都收回怀中,认真地道:“臣必将皇上之意转达。” “这司徒分家是留不得的了,”对于这京都的司徒家与分家之间的事,毅都清楚,亦知道这两家虽数十载未有联系,但毕竟也是司徒家的公家,一开始还顾及司徒康会有所袒护,现今看来是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回去让司徒康做好准备吧。” “臣遵旨。”司徒展领过命之后便欲退去,可是毅却叫住了他。 “朕即将要离宫了,宫中之事,你可得费心,谨瑜能否在宫里呆得严实,也就看你的本事了。”毅提醒道。 “可是皇上……”司徒展想要劝毅再三思考此决定,但是毅意已决,已容不得他人阻止他。 “我知道你在找雨,朕可以给你们赐婚,亦可消了其通缉令,但是你必须得守持谨瑜直到其有足够的能力把持住这个朝政。”毅提起了交换条件道。 司徒展可是浑身一震,这其只不过是白天去过刑部一趟,他并没有说要找谁,也没有说过多的话,为何毅会知道他所想呢? “朕虽在宫中,但是宫外之事,也一样了如指掌,谨瑜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他的能力有多少,朕心知肚明,晴悠是不愿其将来像朕一样困在这宫中,但是朕若想脱身,他就必须要肩护起这个责任,或许你觉得朕很自私,但是朕别无选择……” 毅的这番话在司徒展的心中一直环绕不解,他不知道毅到底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如其所言的,对天下之事都了如指掌。 但是在那一刻,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布了无数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心底一股毛骨悚然之感,不由得窜出。 回去的途中,司徒展去了一趟李府,让其准备做好准备跟公孙娇对薄公堂,同时不需顾虑公孙家以及司徒家的颜面。 对于公孙家,司徒展可是把毅的意思完整的告之了李思源和京府金大人。 于是乎,在司徒展假离京都去逮捕司徒娇娇的这十日里,可是把公孙高驰给急死了。 “我说你还真生一个好女儿啊,一天到晚都在我耳边说,这外孙女的女媚如何有本事,如何了得,现今真的是了得了,你说,这司徒娇娇是否真的还活着?”公孙高驰回到府上之后,便立即杀到了公孙娇的院子里,对着这正在喝茶聊天的母女责问道。 “老爷,你这可是怎么了?”娇母看到丈夫怒气冲天的对着女儿大喝,连忙上前劝着。 可是其这一上前,便被公孙高驰给推倒在地上,公孙娇见了,急忙跟下人一同上前扶起,紧张问道:“娘,你没事吧?伤着了吗?” 公孙高驰哪还有心情看着这对母女在那煽情,拉起公孙娇的手,瞪着那快拼出血来的双眼,狠狠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司徒娇娇是否还活着?” “爹,您这是怎么了,我的女儿娇娇不是已经冤死了吗?她的尸首现今还在京府之中,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公孙娇当然不会告诉其爹实话了,为了可以把这桂娘生的野种李思源除去,她可是连亲生女儿都赔上了的。 第285章 悄行 ads_wz_x; 公孙娇想都没有想过其父会在如引紧要的关头会怀疑她,同时还有了对其不管的感觉。[..tw超多好看小说] “爹,你的外孙女娇娇真的是无辜的,你看她的儿子也都在此,小小年纪其母便冤死牢中,你于心何忍呢?”公孙娇心思可是比其父公孙高驰要奸险得多。 也许连公孙高驰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成长得比他还要奸诈和狡猾。 当然公孙高驰虽未其高一辈人的大智大慧,可是他也不傻,这案子搁了这么久,毅一直都没有催促京府办事,心里也猜测出几分毅对李思源的偏袒,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来京府不办事,却是因为他。 公孙家虽至其这一代已经开始衰落了,但这昔日的光环还是在的,也许毅是顾及他公孙家的名声,一直未对公孙家如何,甚至可能毅早已得知事情的真相而在等着他抽身。 毕竟这公孙娇已是嫁出去的人了,且为司徒分家的嫡媳,再者司徒娇娇虽说是其外孙女,但是也嫁于李浦进为妻,而李浦进丧妻都未有任何的表达,他这个公孙家的外公,又何必揽事上身呢? 公孙高驰对于这个女儿真的失望致极了,本想着这些年女儿掌了司徒分家的家政,可以跟司徒主家有些关系,不至于公孙家跟司徒家对着。 但没想到这女儿把持了司徒分家家政之后,并未跟主家有任何的联系,甚至还有了分歧的迹象,这让其甚是不满。 想着借此次机会,可以让一直趾高气昂的司徒家颜面受损,毕竟这司徒家的媳妇受屈,这司徒家人不出面倒是让这娘家人出面处理,多少会让人觉得司徒家面子挂不住。 可没想到,这会所有人都不急。而急的人却是自己搞了半天,最后落得一身腥的自己。 “此事最好当真,皇上已派了司徒展去逮捕司徒娇娇,如若其真的活着被抓回来的话。我绝不认你是我公孙家人,你也最好做好欺君被斩首的准备吧。”公孙高驰话已至此,能说的,他都说了,若是公孙娇还是没能把事情给处理好的话,那就只能怪其自己了。 公孙高驰甩袖,带着怒气离开之后,娇母立即来到已经脸色发青的女儿身旁问道:“这事可是真的,娇娇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你到底是说句话啊。” 娇母摇着公孙娇,非要其说出真相不可。 可是这听到毅已经派人去抓司徒娇娇的公孙娇哪还有心思关心其母问的话呢?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娇娇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还活着的,绝对……绝对不可以……”公孙娇自言自语道。 可是她的这自言自语,却是让娇母听出了些什么。拍打着女儿,斥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娇娇啊?她可是你的女儿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娇母抓狂,这会一直保持着娇柔之态的公孙娇却原形毕露了,一把抓住其母拍打着她的双手,狠狠回道:“娘,这可都是你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当年可是你教我的,无毒不丈夫,做大事的,怎么可以拘于小节呢?” “你也不能推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啊……”娇母驳道。 可是公孙娇却是一点悔意都没有道:“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当初我就跟其说过,李思源留不得。可她就不听,如今倒好,留着这野种想要来扳倒我,如此也罢了,竟然还在家里把人给杀了。这能不招人话舌吗?” 司徒娇娇做的那些破事儿,她可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刘管家还有嬷嬷都是跟了她多年的人,如果司徒娇娇肯听他们的话的话,那就不致于落得现今这田地。 “该狠的时候不狠,现今给那野种反过来要咬我一口,为了保住我自己,我怎么可能还让她活着?反正她死罪也难逃的了,早晚都是一死,这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 公孙娇对着其母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事情都道了出来,也不介意在院子里伺候着她们的两名侍女听到。 一个眼神扫过,那两名侍女立即被吓得双腿以软,跪倒在地上,发着哆嗦求饶道:“奴婢什么都没听见,求小姐放过我们吧……求小姐放过我们吧……” 公孙娇连杀亲女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今日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二人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呢? 哪怕娇母不愿意,但是死了的她改变不了,至少活着的这个,她还可以保住的,于是整理了一下情绪后道:“你们去找管家,把这工钱都结了,把嘴给我管好,立即离开府上,再也不要踏进京都一步。” “奴婢谢过夫人,谢谢夫人……”两名侍婢连连磕头谢过,急急忙忙便去找管家去结工钱离开这里。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事,在她们领着这工钱,慌慌张张出了京都城门之后,再也机会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毅的决定,让京府金大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开审,还李思源一个清白,同时还会把公孙娇押到公堂之上,彻查其这些年来在司徒分家里所做的那些“好事”。 只不过是五天的时间,司徒家虽知司徒娇娇在京府之中,但是为了配合金大人,他还真是的出了京都。 公孙娇知道毅派了司徒展被派去追捕司徒娇娇的事,所以便在其出了京都之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跟踪着他,只要一发现他找到了司徒娇娇,那她所派去的人就会先下手为强,将司徒娇娇给杀了,来一个杀人灭口,消灭证据。 其实公孙娇自己也不确定这公孙娇是否还活着,她给护送女儿的那两名随从下了命令,要他们跟她公开之后,找个偏僻的地方把司徒娇娇给解决了,而且还要把尸体给烧成灰烬,不能留下一丝证据。 可是当她从司徒分家出发之后,她就再也联系不上那两名随从。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种就是他们杀了人,拿到了钱远走高飞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没有完成她交待的任务,或者是发生了别的意外事件,让司徒娇娇还活在了这个世上。 对于后者的猜测,公孙娇可是做了很多的排除,毕竟这已经在外逃亡的女儿,绝地没有能耐可以逃得出她的五指山,没钱没身份的司徒娇娇只能依赖她的了,如若真的还活着的话,估计就其一人,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派出去的人未果之后,她就没有太过在意了。 可是现今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这让公孙娇烦躁不安起来,“绝对不可以让司徒展抓到娇娇,一定不可以让娇娇活着回来,绝对不可以,不可以……” 五天过去了,跟踪着司徒展的人似乎发现他并非是去抓捕犯人的样子,悠闲的样子,就像是出来散心一样。 而且这没等司徒展回到京都,京府便已将此事提堂公审了,这让公孙娇感到甚为不解。 公孙高驰在发现事情可能非其所想的那般之后,数次请求面圣都被拒绝,再加上毅上朝的次数少之又少,每每坐在朝堂上,精神不振,对于大臣们所提出来的问题都有力无心地回着,总是说往后再议带过。 这让公孙高驰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触怒了毅,方会让其对他坐视不管。 为了可以扳回局势,之前高傲不欲见司徒广和京府金大人的他,也不得不去登门造访,可是结果却是到了对方给其吃了白果。 司徒广这些日子可是一直没能闲着,在家中当起了“书塾”先生起来,当然也因此跟苏裳慧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这让夫妻二人的关系也慢慢有所好转,不似从前相敬如“冰”,见上面了,也只不过是相互问好,便一带而过。 谨瑜到了这府上,虽然府上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却是给家里的人带来了不少事。 比如苏裳慧,每天一日每顿必会准时到其这报到,给其做衣缝补等等的,照顾得无微不致。 而司徒广每天定时定候到此来教习其治国之道等等,只望其能尽快能适应,至于司徒康,慢慢的给儿子司徒广转移着家中的事业,希望退下来之后,他可以专心的辅助谨瑜坐稳皇位。 开审的当天,公孙娇便在公堂之上见到了李思源,哭着指责了他一顿,便哭昏了过去,致使金大人无法继续审下去。 而在这公堂上,公孙娇居然破天荒地说出李思源的身世,当然她不敢说出桂娘的名字,因为如果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有人去查桂娘的死因,这无疑是给自己自挖墳墓。 公孙娇只说出了李思源非司徒娇娇亲生,而其夫与婢女所生,但为了司徒娇娇贤良慧德,非但没有计较还将李思源当成亲生儿子来抚养。 结果这李思源长大‘成’人之后,不但不念这养育之恩,还诬告这辛苦把其养大的养母杀人之罪,致其冤死牢中,实着是天下之第一大不孝。 对于这些指控,李思源一字都未提,而是任由金大人把证据一一提交出来反驳司徒孙的谎言。 第286章 苦果 公孙娇这下子可是自己挖了个墓给自己跳了,没想到这李思源竟然准备得如此充足,居然一点空隙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第一天上公堂,她以可怜丧女之痛而博得了不少听堂的百姓的同情,可是这样的同情,京府金大人并没有同情她,反而觉得她的戏有些过了,正是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时候,她却当堂昏了过去,接下去可就没法审了。 于是乎金大人只能将案押后至明日再审,可万万没想到,这公孙娇回到府上之后,其父便让其搬出公孙府,从此不得再踏入府上半步。 公孙娇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这第一天提堂,自己便有了赢面,心想事情一定能如其愿的。 可没想到的是,其父早就有了退怯的念头,准备对其不闻不问了。 “爹,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如此待女儿,当初你不也是让女儿上京来的吗?可现今……”公孙娇看着自己的行礼都被搬到了院子里,百般不得其解。 只见公孙高驰背着她,不看其一眼,或许是已经懒得再看其一眼了,“我已向京府金大人言明,此案乃是你司徒家之事,与我公孙家无关,既然你已嫁至司徒家,且你的女儿也姓司徒,已非为父可替你作主之事了,为遮嫌,你还是搬出公孙家吧。” “可……”公孙娇想要获得其父支持,思索着接下去该如何应会,片刻之后又道:“爹,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可是女儿终究是姓公孙的,若是女儿在外头受了委屈,这在别人眼中,不就觉得我公孙家不济,否则女儿也不会受这般委屈了,您说是不?要是女儿这提着大包小包地被赶出去。这京都里的人看了,不都在背后说我公孙家闲话吗?” 公孙娇知道,这一次其父同意她回来,也是想为公孙家挽回一些名气和地位。看准了这一点,公孙娇可是好话,丑话都说在一块了,至于如何衡量,相信其父并不会比其差。 “哼……”可谁知道这公孙高驰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一点都听不进去,转向其重哼了一声,严厉地道:“阿娇,为父如此做已仁至义尽了,难道你还想着让为父将你五花大绑绑到京府去吗?今日你在公堂之上。金大人是有意放你一马,你还当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丑事不会有人知道?” 公孙娇仍在装傻,装着无辜,泣求道:“爹,你还真是冤枉了娇娇了。娇娇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都没让爹费过一点心,可是这嫁了人之后,女儿可是一忍再忍,孰不知,忍到最后,却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如今爹又如此待女儿,女儿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这一计不成,公孙娇可是上演二计了,只望这公孙高驰还能念点儿女之情,不要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把其赶出去,否则这外人看在眼里。一定会看出些端倪来的。 可是这样的戏码也许公孙娇在公堂之上或是在司徒分家里很是凑效,但是今日在这里,在这公孙府上,可就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见下人已经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在那里,连同公孙娇回京之时给两老带来的礼物。大箱小箱的也都被抬到了这个院子里。 公孙高驰一点儿女情分都不给,冷血地道:“这些都你都带走,从此往后,你公孙娇就不再是我公孙家之人,你要记住,你是司徒家的儿媳,生是司徒家的人,死是司徒家的死,仅此而已,来人,帮小姐把东西抬出去。” 公孙娇哭闹着不肯走,而此时娇母也闻讯而来,看到此景,急忙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这怎么突然就把娇娇给赶出去呢?” 看见娇母,公孙高驰可就来气了,“看你生的好女儿,今日我只将其一人赶出,你便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公孙夫人,若是你再替其求情,我连你也赶出去,做出这样的丑事还敢回来喊冤,闹得满城皆知,日后我公孙家在京都里还有何颜面见人啊?” 娇母以为公孙高驰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连求情道:“老爷,这娇娇是做错了事,可是事已至此,其虽有罪,但这已无处可容其了,若是老爷将其赶出府,你让她一个弱质妇人在京中如何是好啊?” “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若让我发现你接济她,或者跟其有来往的话,我连你也赶出去,免得污了我公孙家门。”公孙高驰狠了心,势必要将公孙娇给赶出去,就连娇母,也连带的恨了起来。 这两夜,每每想到被公孙娇骗着替其出头之事,公孙高驰便气愤不已,恨自己之余,更恨这公孙娇,出了这么大事的情也不跟其说实话,而且还颠倒事非,差点就让整个公孙家给赔了进去。 要不是这金大人还念着些旧情见了他,劝其跟公孙娇断了关系,否则怕是此案一开审,所以的证据都摆出来,到时公孙家带着连带责任,也受到皇上的重责,公孙家恐怕从此便就完了。 公孙高驰亦知自己未有先辈们的智慧和谋略,可是为了守住这公孙家,别说是一个女儿,哪怕是连自己的命都赔进去都在所不惜。 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明哲保身,不沾半腥。 至于毅那里,只望到时金大人能多多在其面前美言几句,不要把责任归咎到公孙家身上便好,毕竟他数次进宫请示面圣都未果,亦不知毅的想法如何。 不过也还好公孙高驰抽身还算及时,在第二日金大人传公孙高驰上公堂作供之时,公孙高驰将所有有关公孙娇之事都撇之不理,但凡问及认尸以及李思源是否有诬蔑她的嫌疑等等全都否之。 “金大人,对于此案中所提及之事,本大人一概不知,小女已嫁司徒家多年,而其女司徒娇娇向来与公孙家未有任何联系,本大人根本不知其在巡府李大人出巡之时诬蔑其之事,此案如何审,如何判,均交由金大人主持,对于小女之事,本大人概不知情,请金大人明察。” 公孙高驰的回话,说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公孙娇跟娘家的关系,其实并非其自己所言的那般亲密,就连这司徒娇娇亦非如公孙娇所言,跟娘家人走的甚密。 “听闻这司徒娇娇之幼儿在公孙府上受教,可有此事?”既然在遮嫌,那当然金大人也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故又问道。 公孙高驰当然也做好准备,早就在赶公孙娇出府的前一日,便命人将司徒娇娇的儿子送回到李浦进的身边了。 “在府上受教那可是虚闻,只不过是前些日子,李浦进李大人进京,想让本大人能在京中给其介绍一个好夫子,好让其儿可以京中念书,以便他日在京中科举,这不料京中夫子不愿收其为弟子,数天前,便差人护送其回去了。” 公孙高驰的解释也合情合理,既然任何跟案中的人和事都没有可以从其身上问到任何信息,金大人当然也不会咬着不放,故请道:“既然公孙大人毫不知情,对本案亦未有任何帮助,今日作供,而后便不再传召作供了,劳烦公孙大人白走一趟了。” 公孙高驰退去之后,公堂上跪着的公孙娇脸色立即铁青了,而站着的李思源却是看着这公孙娇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所谓的众判亲离,说的应该就是她现今这个样子吧。 金大人转向公孙娇,大声喝道:“大胆民妇,竟敢冒朝廷命官之名,在京中散布谣言,还说公孙大人已知实情,要指证被告李思源之罪行,可如今公孙大人却是回之毫不知情,你可有何解释?” “回大人,民妇不敢,公孙大人可是民女的生父,民妇亦不知为何爹如此作供,民妇猜想,父亲一定有难言之隐,才会将实情隐下,请大人明察啊。”公孙娇叩求道。 可是金大人却是摇头感叹,“公孙娇啊公孙娇,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来人啊,传司徒娇娇……” 听到这名字,公孙娇可是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了,跪都跪不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娇娇还会活着,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这下子,所以有幻想都破灭了…… 司徒娇娇穿着囚衣,双手套着手拷,脚上也拷着铁链,走起路来,金属摩擦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两旁都有衙役押着,似乎生怕其再次逃掉,脸上的那污垢,还有头发的凌乱,可见其亦非这一两天被关起来的样子。 公孙娇猜想,这李思源可能早就在回京之时就已经把人给抓住了,只不过是一直都没有声张而忆,如今这京府掉了案子,却一直未有开堂公审,许是在在秘审着司徒娇娇,试图从其口中探知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看着司徒娇娇那双目无神,眼神空洞,脸颊都已经陷得很深的样子,怕是在牢里受了不少苦了。 看到女儿,虽然猜想很多,但是为了让其不要公堂上乱说,哪怕底里说出来,认了罪,至少现在她要设法保住自己,于是看到女儿进来之后,哭着爬过去道:“娇娇……娇娇,娘的心肝宝贝,你还活着啊,真是老天有眼啦……老天可怜啊……” 第287章 判刑 司徒娇娇空洞的眼神里,在听到公孙娇的呼唤立即闪过回神来,冲着这爬着向她过来的公孙娇喝道:“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何给如此狠心,为何……为何……” 顿时公堂之上便上演了一场母女对斥之戏码,让众人都差点忘了这是公堂,审的可是李思源诬蔑司徒娇娇一案。(..tw无弹窗广告) 李思源向金大人点了点头,似乎是让其静看其变,暂不要打断。 而金大人也回应了他,同意了他的做法。 只见这对母女,女儿指责母亲狠心,母亲喜泣见女,一个脸露凶煞之神,一个楚楚可怜喜盼女归之态,二人表情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娇娇,你这是在说什么了,为何为娘的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啊?到底发生何事了?为何这衙门里送来你的尸首,让为娘去认尸,可如今你这又是为何?”公孙娇故做不解和困惑的样子含着泪问道。 早就已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的司徒娇娇,也知道其娘对她做了些什么好事,这说是让人护其离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可实际上是想要把她给杀了,死无对证。 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公孙娇,竟然还在其面前做戏,装着无事发生的样子,对着上戏了母妇重逢的戏码,这让其司徒娇娇如何能镇定下来。 想要冲到公孙娇跟前,狠狠地捶打她,可是这手跟脚上的铁链,还有其身旁的两名衙役都限制了她的行动,激动的她,只能让这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连带巨响,却无法到达公孙娇身旁。 “世间为何会有如此你这样的娘?你说你会派人保护我的,为何现今我会在这里,为何那些所谓保护我的人想要杀我?你怎么能如此狠毒。.tw[]为了可以陷害李思源,你竟然连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顾,到底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待我?” 司徒娇娇发出了悲惨的叫声。凄凉悲壮,让听着都感到痛心和可怜。 这昨天还大赚了百姓们泪水的公孙娇,今日的身价可是大跌了,瞬间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司徒娇娇给破了其谎言。 “娇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说,是不是他们对你用刑,让你这么说的,别怕,娘在,娘会替你作主的。天子脚下,怎容他们如此待你一个弱质女子。”公孙娇试图把挽回女儿对她的印象,死不认自己派人杀她,而非保护她。 公孙娇的暗指,顿时让金大人怒了。重拍案板,斥道:“大胆刁妇,竟敢诬蔑本官私用刑罚,你可知此指控有多严重?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可从实招来?” “回大人,民妇何罪之有,民妇替女申冤。替女抱不平,为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女之痛,见女之尸,怎能不替女抱屈?”公孙娇再次发现伸张正义,大义凛然之态。着实让人难辨真假。 “抱屈?”没等金大人斥回,这司徒娇娇已经等不及驳回她的谎言,“一派胡言,你只不过是想借我之手报负桂娘而已,你恨她。为何她生的女儿可以有如此高贵的身份,就连陷害她生的儿子也能成才,你就是蛇蝎之心,心里眼里都容不下一粒沙子,你……” 说到激动之时,司徒娇娇竟然口无遮拦起来,差点连晴悠的名字也道了出来,这让李思源不得不出言阻止。 “够了,金大人,此母女实着可恶,公孙娇之前恶行斑斑,如今又教唆他人劫狱,致使犯人牢中枉死,司徒娇娇更是可恶之极,公然杀人,就连一个孩童都不放过,证据确凿,请大人严办二人不怠。” 李思源字字有证,句句为实,容不得这对母女再次反驳,哪怕不拿出那专指公孙娇的罪证,光是放火烧大牢之一罪,便足以判其死刑了。 更何况,现在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确实如李思源所言,容不得二人有辩。 重拍案板,再次问道:“公孙娇,你教唆他人放火烧大牢救司徒娇娇,更是主使家卫杀司徒娇娇未遂,以及诬告朝廷命官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公报私仇等罪,你可认了?” “民妇无罪,”哪怕所有的人证和物证都指向公孙娇,可是她却缄口不认,“民妇没有做过,这些都是李思源,是他想替其娘报仇,假公济私,诬蔑民女,这什么家卫,都是他事前买通了的,所谓的证据也是他捏造出来的,民妇无罪,民妇是被冤枉的,请大人明鉴啊……” 当然,金大人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对于公孙娇口中的那些,他也会考虑进去,但是别人可以买通,但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已被押跪下来的司徒娇娇自知自己已无路可退了,于是便主动站出来指证道:“大人,罪妇愿指证这火烧大牢,借尸救人确是公孙娇所指使的,她还告罪妇,等她带着我的尸体到京中告李思源一状,成功将其除了之后便把罪妇接回府中,安养余年的,这一切都是她所为的。” “娇娇,你……”公孙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女儿非但没有帮她,反而给其补了一刀,气愤不已的她,但却又不能在这里发作,唯有忍着。 而金大人也抓准了机会,狠斥道:“公孙娇,你可真是冥顽不灵,若是其他人证是李思源给顾的,那你的亲生女儿都站起来指证你,你还有何可辩的,来人啊,将公孙娇押下去,等候判决……” “大人,冤枉啊,民妇没有做过啊,民妇是被冤枉的,这都是李思源陷害民妇的,是他,所有的事都是他捏造出来的,大人……” 公孙娇不肯被押下去,挣扎着嘶声咧吼着,就是想要金大人改变想法。 可是在这里,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倒是这司徒娇娇,对于金大人所说的一系列罪证亦是供认不讳,画押之后,出奇的司徒娇娇竟然向李思源跪了下来。 虽说司徒娇娇从来都没有把李思源当过是儿子,可是毕竟这几年的母子情份还是存在过的,且现今其又不是居于高位,已停职受查的他,反射性的侧退一旁,未受其这正面一跪。 司徒娇娇见此,也未多说什么,而是留了一句,“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在我斩首之前可以跟你见上一面。” 随即司徒娇娇便被押了下去,而此案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那公孙娇,虽说等候判决,但是结果是如何,怕是不用金大人下判,从家也都知道了。 只不过为了顾及这公孙家的颜面,金大人未有当堂下判罢了,这也算是给足了公孙高驰的面子了。 对于司徒娇娇的判决,金大人维持了李思源这原判,秋后斩首,而这距离秋后,也不过是两月之期罢了。 这李浦进妻是休了,可是他却没忘还有一个儿子在这京都的公孙府上。 当初送李思勤进京,李浦进便一直不同意,可是这司徒娇娇一直都想能在京中当个官太太,好向那些富太太炫耀。 但是这李浦进数次进京都未能得到皇上的重用,即便才华出众又如此,这官场之道,他无法适应,那便无法让其在京中站稳脚步,如今公孙娇状告李思源到圣上,本就让其心中不安。 本想着尽早进京看看是否有什么可能帮得上李思源忙的,却没想到这府上丧事要办,且县上的公务又不能说脱手便脱。 故拖至今,公孙高驰派人送信于其,告之他已派人将李思勤送回去了消息。 这让其不得不脱身进京,一来是想要安抚好儿子,别因其娘之事而毁其前程,二来想着是否能替司徒娇娇求情,可以不用被判死刑。 可是当其到京都之后,这案便已结十余日了,而其也在路上遇到了被护送回去的李思勤,二人再次一同进京,可惜如今已物事人非了。 在李思源的帮助下,李浦进带着儿子李思勤终于如愿的见到了司徒娇娇了。 “相公……勤儿……你们……快,快回去,我已不是你的夫人了,也不再是勤儿的娘了,你们快走,快走啊……”说实在的,司徒娇娇能见到二人真的是很激动,但是思及自己已是死囚的身份,怎还敢跟他们相认呢? “娘……”李思勤从小就跟着其娘多,对其李浦进之个父亲,只知道他为了公事,常常不在府上,即便在府上,见其的也不过是寥寥数句交谈便又匆匆离府了,所以见到其母如此,其心何以能不痛呢? 对李浦进而言,也许二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存在,但是毕竟也是二十载的夫妇,如今即将天人相隔了,且儿年纪尚幼,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其等着受刑呢? “我明日会上折圣上,请求皇上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不是死刑,改判发配边疆也好,我可以辞了官,或者申调到塞外,如此还是可以跟勤儿一起生活的,别想太多,好好保重身子,一定还会有办法的……”李浦进安慰其道。 第288章 真情 司徒娇娇万万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李浦进还愿意原谅她,如此也罢,居然还愿放弃现有的前程到荒无之地陪她,这让其如何不感动呢? 可是感动又如何,如今犯下弥天大罪,实属天理不容,其又怎么可能会免去死刑呢? “对不起……对不起相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若非我善妒,若非我心胸狭窄,便不会落得今日这田地,我……我这是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 知道错了,后悔了又有何用,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她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现今只望儿子能出息,别像她这个当娘的这样,一辈子都活在这阴谋之中,无法自拔。 “你安心在此呆着,保重好身体,我一定会相办法的,别想太多,身子要紧。”李浦进看着其如此落魄,心里也不好受,那平日里最爱美爱干净的她,如今……甚至是不堪入目,此又让其如何放心呢? “娘,你一定要等我们,我跟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别担心,这是些吃的,还有些被子,大牢里阴森,夜里较凉,湿气重,你得保重身体……”李思勤连忙把带来的东西递给其娘,可是这隔着的牢门,却是让这厚实的被子无法塞入。 李浦进见些,看向狱卒的方向,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揣着,待其中一个狱卒看来的时候向其招了招手,等其走近,便偷偷地把银子塞到了狱卒的手中。 这狱卒掂了一下这银子,随后立即塞入怀中,解着这大牢门上的铁链,唠叨着道:“这孩子想要跟娘抱一下做最好的道别,我们这些当狱卒的也是从孩子走过来的,不管父母犯了什么错,那终究是父母。可是我们职责所在,就一刻钟,久了就不行了……” “是是是……谢谢狱卒大哥……”为官多年,数次进京。(..tw)李浦进就是不愿攀附权贵,做不到这低声下气附喝之态,无法进京为官,今日为了司徒娇娇,什么身段,什么学子之气,通通都被打破了。 司徒娇娇看在眼中,痛在心中,想要拉着其夫,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东西送入牢中。这母子二人抱成一团痛哭了起来,时间有限,李浦进亦不可带着儿子一直呆在这狱中不出,偷偷塞了碎银给她,小声吓嘱道:“你看情况自己打点些需要的。不要跟狱卒硬气,忍忍,很快便过去了……” 说一刻钟,实际上也不过是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另一名狱卒便来催人了,“好了好了,快走吧。都已经是死囚了,还有什么好哭的,横竖都得死,看开点就是了,出来出来……” 李思勤不愿走,死死地揣着司徒娇娇之手。可是这狱卒已经过来拉人了,李浦进也不想得罪了狱卒让司徒娇娇在这狱中不好过,于是便也加入到拉儿子的行列,一再叮嘱司徒娇娇保重之后,便被赶出了大牢。 出来之后。李思勤还不愿走,望着这进入大牢的入口,愣是站了好久才被李浦进拖走了。 “爹,你快点回去换上官服,现在就进宫面圣替娘求情吧……”李思勤从来都没有看过其娘如此的样子,那个在其眼中总是对其微笑着,总是打扮得体的妇人,如今却是如此,对李浦进都已经打击如此深了,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李浦进边走边摇头,“爹的官品根本就不能直接进宫面圣,除非有一品大官带着爹进宫,否则,爹连这宫门都进不去,谈何容易啊……” “可是……难道就看着娘在那里头受苦吗?爹,你想想办法啊……我不要娘被斩首,我不想娘死……”孩子长这么多,从来都没有跟李浦进要求过什么或者撒过什么娇,如今却是在这大街上哭求着他。(..tw无弹窗广告) 这让一个父亲有多么的心痛,一个只有十岁不到的孩子,如何面对其娘是杀人犯,而且还要即将面临被斩首的刑罚? “我们可以去救太外公,太外公可是一朝元老,让太外公带爹进宫向皇上求情不就可以了吗?”被送回去的李思勤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谓的被送回并非真的送回,而是被赶走,被公孙高驰与这李家划清关系的表现。 这进京都已经数天了,他们父子二人一直都是住在客栈里,也没有跟公孙家的人有任何的联系,倒是他们能去见司徒娇娇还多得了李思源。 可是此事,李浦进却没有告诉儿子,他不希望儿子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不过这似乎对于儿子来说,没有意识到,与他接下来做的犯傻行为有着不可撇清的关联。 李浦进为了安抚儿子,便说其会去找公孙高驰,希望他可以伸出援手。 不过三天过去了,李浦进早出晚归,四处走访,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帮其这个忙。 似乎京都里的人都知道,公孙家都已经完全撇清了跟此案的关系,在公堂上表明了,公孙娇已嫁至司徒家,此为司徒家之事,其公孙家只会听从朝廷的判决,绝不作任何的回应或者干涉。 如今案已结审将半月,公孙娇的判决至今还未下,但是多为暗中处置的多,虽然公孙高驰也如此,但是金大人还是顾及公孙家声誉,未有将判决公开,只是呈给了毅,只要毅同意,结果如何,死刑亦是不用多言的了。 李思勤被冷落在客栈里数日,心想其爹多日都没有信息,便独自找到了公孙家,要求见娇母,但却被家仆给赶了出去,同时还笑话其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公孙家的少爷啊,你娘可以死囚,这可是杀人犯的儿子,此等身份,就是连我家孙少爷提鞋都不够,还敢跑到这里来,走走走,再不走小心我把你的腿都给打断了……” 公孙家的仆人的态度可是转得甚快,前先他在这府上深得娇母宠爱的时候,下人都对其奉呈着,笑前迎后的,如今其娘轮为阶下囚了,一下子便一落千丈,完全变了样了。 李思勤死死抓着家仆赶他出来的那根棍子不放弃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李思勤,我要见我太外婆,你们要再敢挡我,让我见到我太外婆之后,你们就知道错,到时我让……啊……啊……” “你还弄不清状况吗?”家仆一棍接着一棍使力挥打下去,好像是在把之前奉着他,但却没得到相应的回报的恶气都要给发泄出来似的,“夫人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你跟你那死囚娘再也不可能跟我们公孙府有任何的关系,你要再来,小心我们把你给打残了……” 李思勤艰难地爬了起来,想着要再试,但是这往前跨了一步,这已经往回走的家仆突然回过头,凶了其一下,便把其脚步给逼了回去,不敢再往前迈一点。 被打得生痛的李思勤不得不回客栈,可是这脚被棍子打得生痛,走起路来都一拐一拐的,甚为吃力。 这已恢复了自由的李思源正好从宫中出来,平想着四处逛逛,免得回府上被林松给缠着,结果却在这大街上看到这被打了一顿,又因走路不便被人撞倒在地上跟对方发生了争执了起来。 “你这什么意思?眼看着本大爷走在这路上,你装着撞上本大爷,想讹诈本大爷是不是?看你这样子就像是叫化子,你……”这把李思勤撞倒的汉子身体强壮魁梧,而且说话的语气也不小。 但这李思勤刚从公孙府门前受了气,在这大街上又被说是叫化子,再加上身上的伤痛,气也跟着爆发出来了,“你说谁是叫化子啊,我哪像叫化子了,我有叫你赔钱吗?明明就是你撞的我,为何不跟我道歉,还要恶人先告状,天子脚下,这还有王法吗?” 李思源从来都没有见过李思勤,但是听着其这话,心里也带着看戏的心态停了下来。 只见这大汉二话不说,便向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的李思勤推了一把,让其不得不再次摔倒在地上,而后大汉丢下了一个铜板,嘲笑其道:“对,你不是叫化子……哈哈哈哈……” “你……”李思勤不服气,爬起,冲着大汉便欲挥拳过去,可是这如女子般的弱拳,都不敌男子的一掌而包,将其整个人都挥击到一旁。 李思勤整个人都被挥摔到路旁的首饰小摊上,把摊子砸得粉碎,首饰掉了一地,更有不少被压坏了的。 只见摊主连忙揪着李思勤,对其凶道:“你把我的摊子都砸坏了,你得赔我钱啊……赔我的货啊……” 李思勤心里可气极了,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说得应该就是他现今的样子吧? 想当初他们在老家的时候,其爹当着一县之令,这县城里,谁不见到他都要低头哈腰的,到了这里,其娘当上了这死囚,连太外婆都不认他了,这叫其如何面对事实呢? 大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李思源却在李思勤欲再次冲向大汉的时候把他给拦住了,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给首饰摊老板,而后转向大汉道:“如若不想闹到衙门去的话,你最好现在就打住了,京都也不就只有一个‘本大爷’的……” 第289章 替求 走到李思勤身旁,问道:“还能走吗?还是你需要去看大夫?” 李思勤看着李思源一身光洁,气质也完人跟一般人不一样,使得他李思勤以为自己碰到了什么王爵贵子之类的高等人。 李思源见其发了呆似地看着他,以为其是被摔伤了,又或是被吓傻了,伸出手扶着他道:“我送你去看大夫吧。” 被扶着走之后的李思勤这方反应过来,连连拒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勿需看大夫。” 李思源看其一身灰尘,再加上最初本就看起来好像受了伤的样子,所以再次问道:“你确定不需要吗?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你的腿好像也受伤了,最好还是找大夫瞧瞧吧。” “不……不用……”李思勤坚持道。 既然如此,那李思源也不强求,于是问道:“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何处?” 李思勤停顿了片刻,随后方慢慢回道:“我没有家,我跟我爹住在客栈里……” 也许是经历了公孙府上的仆人一番羞辱,这说出自己的住在客栈的话也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好像在这京都里没有一个“家”对其而言是一个令人羞耻的事情似的。 李思源没有多言,扶着他继续道:“那就送你回客栈吧,走吧……” “你……”李思勤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迟钝地问道:“我不是京都人,你不觉得像我这样的乡下人不配到京都里来吗?” “人之贵贱在于人心之善恶,非金钱等级身份可衡量的,”李思源淡淡而道,对于李思勤所说的,他也曾经是个过来人,只不过他比较幸运,有着柳夫子跟于浩石保护着他。让其免了京中的那些贵族子弟的白眼,如今见到李思勤,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走吧……你爹应该很担心你的了。(..tw好看的小说)” 李思源的话震憾了李思勤的心。有一瞬间,让其感觉李思源跟其爹李浦进的气质和感觉都很想,那淡淡的清雅和不知道从哪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屈和骨气让他觉得真的跟其爹的感觉很像。 “怎么了?”一路上,李思勤都不语,却是不时偷瞄着李思源,这让李思源感到奇怪。 “我叫李思勤,不知大人如何称呼?”李思勤主动报出姓名,这让李思源有些迟疑。 “喔……嗯……”李思源犹豫着是否要回,正思考着的时候,却迎来了急着找儿子的李浦进。 看到李思源扶着一瘸一拐的李思勤。急忙上前去接远,关心道:“思勤,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伤了?爹不是让你在客栈里呆着的吗?你怎么独自跑出去了?你这是打架去了吗?” “我……”李思勤不敢告诉李浦进自己去公孙府了,更不敢说被公孙府的下人给打伤了,当然也不会说出在大街上被大汉给打的事了。故吞吞吐吐不敢说出。 倒是李思源眼尖,替其回道:“他在路上的摔了一跤,瘸了脚,我正好路过,本想着带他去看大夫的,但是他不肯,只好把他给送回来了。” “麻烦你了思源。我会带他去看大夫的了,你……”面对李思源,李浦进心里有说不出的惭愧,他知道公孙娇跟司徒娇娇对其生母所做的事情,所以面对他都觉得有愧。 当然为了见司徒娇娇他都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如今他还想要帮司徒娇娇免去死刑。其又如何好意思去找李思源帮忙呢? “搬到府上去住吧,”李思源看到父亲一脸憔悴心里也不好受,想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过去了,这年过四十的父亲,头上不知道何白丝添了不少。[..tw超多好看小说]“我知道你到京都来是为了她,你可以不顾自己,也要顾着你的儿子,不是吗?” “不……” “爹,你谁识这位大人吗?”没等李浦进拒绝,这李思勤便高兴地抓着他的手,兴喜若狂地问道。 李浦进还想说些什么拒绝的,但是想到这只不过是十岁的小儿,心里也难受着,他知道,儿子肯定不是自己摔了跤的,这身上的伤,还有这灰尘,明显是被人压着打的。 身为父亲,他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对于大儿子李思源,十岁失踪至今,他都未有尽过为父之责,对于小儿子,因为是司徒娇娇的关系,再加上李思源的经历,让其都没认真用心教导和关心过。 如今家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儿子明显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变故,而且在这京中,他确实需要帮忙,这个是事实,他不得不接受。 “你不怪她吗?思勤可是她的儿子。”李浦进带着复杂的心情问道。 “这并不是他的错,”李思源回答,看了一眼李思勤,感觉他就像是自己小时候的缩影,“先回府吧,东西一会派下人来取便好了。” 李思勤很想知道其父跟李思源是什么关系,为何二人好像很熟,但却又好像很生疏的样子。 感觉得出来气氛有些怪异,所以这一路上回李府,他都没说些什么。 一直到李思源进府,这林松向其发出了突袭,差点伤了李思勤的时候,林松带着疑惑看着这父子二人道:“你脑袋没事吧,你该不会是读书把脑袋给读傻了,你要不要让姑姑给你开张方子,治治这脑疾啊?” “欸……”李思源还没回,这李思勤就忍不住冲着这口无遮拦的林松反击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你出手伤人在先,这后语中带刺,诅咒他人,你可知道你……” “大人说话,哪轮到你这小屁孩在这里插嘴,再者,我在跟他说,又不是跟你说,你紧张什么啊?”林松知道李浦进父子的事情,所以看到李思源带着他们进府,火爆的脾气就冲上来了。 “思源,若是府上不便留客的话,我跟……”李浦进看得出来林松的情绪很激动,也知道他这样子也是替李思源抱不平,所以自动退让道。 可是林松又怎么能理解此时李思源的心情呢? 亲情并不是说可撇就能撇清的,哪所司徒娇娇如此待他,但是李浦进终究是他爹,而且李浦进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这让他如何能怪罪于李浦进呢? “好了,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何人,若是你爹到这里来,我把他赶出去,你又会如何?”李思源试图让林松换位思考从而理解他。 可是后来他发觉他的想法是错的,林松的一根筋到底的个性,那是改不了的,“至少我不会有一个娶一个要杀死我的女人为妻的爹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乱说什么?我娘什么时候想要杀了这位大人了?”李思勤虽小,但还是听得懂林松的话里之意,“这位大人怎么可能是我爹的儿……” 说到这里,李思勤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顿住,看向李浦进跟李思源,发觉二人长像上虽然不是很相像,可是那站在一起的那个气质,真的是如出一则,这让其不得不去猜想。 “思源……你叫李思源……你是我爹的儿子?你是我娘……”李思勤不敢想象道。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你难道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吗?难道你那蛇蝎的娘没有告诉你,你还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哥哥吗?”林松火上添油道。 “够了,林松,”李思源不想刺激李思勤,连忙喝止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你要再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姐在哪。” “我还有一个姐姐?”李思勤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李浦进,感觉这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让人无法看明白。 李浦进想要解释,可是似乎林松的话已经成功刺激到了他,让他无法冷静下来,“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离开,我要去陪我娘,我……” 十岁的孩突然撒起了娇来,这顿时让这三个大人没了主意,为了让其安静下了,林松手刀一出,便将人给劈晕了。 李思源连忙把林松给推开,喝道:“你疯啦,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子,会伤了他的。” “你出手呢,就有可能,我出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林松自信地道:“你也真是的,应该早跟他说清楚再带回来,吵得我耳朵都有些受不了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说这么多,他怎么会如此?”李思源反指道:“我看你这阵子是清闲过头了,你要再这样,我就让谨瑜过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死。” 林松装着没听见,吹着口哨,大步迈开走了。 “思源,思勤这不会有事吧?”李浦进紧张问道。 李思源点了点头,回道:“没事的,只不过是晕了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等其醒来,再好好跟他谈谈,说明清楚了,他应该能理解的,离秋后处斩还有些时日,会有办法的。” “你当真不怪娇娇吗?她做了这么多错事,还让你亲娘……”说到此,李浦进都觉得自己没有颜面面对李思源。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再者这也不完全是她的错,公孙娇才是始作俑者,如今她也已经伏法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李思源把内情告之其道。 第290章 认错 次日一早,林松一大早便来到了李思源的院子里,见到其收起了剑,黑着脸对着他,便自觉的上前认错道:“对不起罗,我也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他那可恶的娘做的事啦,我也是一时忍不住啊。” 李思源没有理会,拿着毛巾,拭了脸上的汗水,站着调整着吐息。 林松见其没有反应,便又继续解释道:“我这也是替姑姑抱不平啊,你也知道,要不是那可恶的母女,姑姑小时候也就不用过得这么苦了,我知道,你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姑姑的,是不是?” 李思源转过了身,执起剑回准备回屋里梳洗干净,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 林松也跟着想要进去,但是却被李思源合起了门,完全将其拦到了屋外,“喂,李思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 林松话未毕,门却突然开了,他一乐,便以为李思源原谅了他,正欲迈开步子跨入的时候,李思源拦住了,严肃地道:“我是你姑姑的弟弟,换而言之,那就是我是你爹的弟弟,也就是等于是你的叔叔,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语和辈份。” 而且这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愣是把林松搁在了这房外,张着想要狡辩的嘴,老半天都没有了下文。 约莫一刻钟,李思源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林松坐在门前的梯步上,双手负手,有些无奈,也有些自感不安。 “他终究是我爹,小时候他待我真的很好,如若不是司徒娇娇的话,我想姐也不会带着我离开李府,”李思源缓慢地道:“现今他已年纪大了,身为人子的,我怎能看着其晚年不享呢?” “对不起,”林松似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离家多时,也有些想家了,回想着家中的老父,心里也跟李思源一样。“我会去跟李大人请罪的,不过那个……你弟……我是说李思勤,他要是……” “起来吧,”李思源伸出手,“老都大个人了,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要是让姑姑看到了又得唠叨你了,你如果真的想去找姐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这样你也能安心了。” 林松也伸出手。让李思源用力将其拉起,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想见姑姑,也许我只是希望亲眼见到姑姑真的活着,这样我也可以回去跟爹说,姑姑过得很好。还有一个可爱且又聪明的儿子,也好让爹别再念着姑姑,替其担心。” “姐说她过得很好,但是现在她还不能到这里来,她说要等一个人,她说只有那个人才能让她留下来,所以不希望我把她所在的地方说出去。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想姑姑能更快见到那个人的。”李思源把晴悠的意思转达给林松听。 只见林松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思索了片刻,问道:“不会是在那里的那个吧?” 林松指向皇宫的方向,只见李思源点了点头,而后又道:“最近我常进入皇宫。我想他已经知道了姐的事了,我感觉得出来,他已经在做着什么准备了,所以我们等着,很快姐就可以见到她等的人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啊?”林松感觉李思源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而且这事,应该是他不愿意的。 李思源未言,而是露出温文的微笑,便迈开了步子离开院子,吊足了林松的胃口。 一大早醒来了除了李思源,还有李浦进的父子。 “爹,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都是因为他,若非是他,娘也不会沦为阶下囚,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我们现在就离开。”李思勤没有想到其母所痛恨的人,现今却成为他们的“恩人”,这让其如何能接受呢? 李思勤挣扎着而起,掀起薄被便想要下床,但是李浦进按住了他,带着无可奈何道:“你可知道我们如何见得了你娘的?你还不明白吗?公孙家已经弃你娘不顾了,司徒家也因为你外婆的事跟你娘也撇清了关系,在这若大的京都里,我们没有任何的依靠了。” “爹你不是认识不少京中大官的吗?我们可以花钱请他们帮忙的啊?”李思勤不理解地道。 李浦进摇头,无力地坐回到守了儿子一夜的床边椅上,“京都里的官都是见风驶舵的,公孙家跟司徒家都不理我们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理我们呢?没了这两家人的支持,我们在这京中,跟乞丐没什么分别,随便在大街上走着的小姐少爷都比我们高贵得多,你可知救你娘有多难吗?” “可爹你不是说可以去求皇上的吗?只要爹进宫去面圣便好了……”李思勤依旧天真的以为李浦进真的可以跟毅见到面,可以替司徒娇娇求到情,实际上,面圣谈何容易呢? “爹只不过是小小的九品官员,这守着宫门的差爷都比爹的官职高也不为过,进之宫,岂止如此容易呢?”李浦进解释给儿子听道:“当然爹其实也没有颜面找思源帮忙,毕竟你娘真的做过太多对不起思源的事情了,这可非你所能了解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爹还有一儿叫做李思源的儿子,娘也从来没有提过,爹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为何爹还要对其如此低声下气呢?”李思勤对于过往的事情都不知,且在其出生前李思源便已经不在李府了,所以他无法理解。 “有些事爹不想说,也不想让你觉得你娘做错了些什么,但是我只想让你明白,让你记住,不管是你娘还是爹,都是我们欠了你哥的,他不认我们,那是正常且又人之常情的,他真的过得太苦了。” 说到李思源,李浦进现在才明白当年为何他会离开李府,回想起来,如若他没有离开李府的话,也许早就像他的妾侍以及那些庶儿庶女一样,遭遇不测了。 “爹,你实话告诉我,娘真的是杀了……”李思勤既害怕问,但又想要知道,心里一直都很矛盾,他爱其娘,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接受不了这如此恶毒的娘。 只见李浦进点了点头,让父子二人顿时失了声,房内一片寂静。 而此时,房门却被一声敲门声给打破了这片安宁。 李浦进担心儿子冲动,便让其躺下再休息一会,而其则去应门。 下人见到李浦进开门之后,露出欢喜的笑容迎上问安道:“大人早安,奴婢是小菊,是公子让小菊来问一下大人休息得可好,早膳可有何特别想吃的,小公子醒来了没?大夫已经在后堂候着了,只等小公子醒了便把大夫请进院里。” 昨天李思源带着李浦进父子进入府上之后,总管便特别交待他们一定要好生侍侯着,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怠慢,更不能让他们父子感到有任何的快。 于早乎昨夜开始,这府上便忙碌了起来,这一大早,下人便在这院子里候着,若不是小菊听到房里有了动静,下人们还在那门外等着呢。 “呃,这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我们都醒了,休息得很好……”面对这样热情的下人,李浦进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小菊听了之后,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去至一旁,让身后候着的下人展示给李浦进道:“既然大人跟小公子醒了,那小菊侍侯大人梳洗吧,大人的行李已经便都已经送到府上了,早膳也准备好了,大人想要在院子里用膳还是……” 李浦进本想回在院子里用膳,因为他担心李思勤见到李思源之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正欲回答的时候,李思勤便站到了他的身后问道:“你们大人在哪用膳啊?” 李思勤的语气有些不太友善,这让小菊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我家公子都是在大厅里用膳的。” “那我们就去大厅里用膳。”李思勤完全不把小菊的表情,赶紧把屋外拿着他们的行李回到房里。 李浦进拒绝了小菊他们的侍侯,待小菊他们把洗脸水端到屋里之后,父子二人便自己梳洗了起来,而且速度还挺快的。 在房外等候着的小菊对于李思勤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多说什么,故也只能忍着了。 李思源知道李浦进他们要到大厅里用膳的时候,便跟林松在大厅里等着。 也没让他们等多久,小菊很快便把人给带了过来。 李思源见到李浦进之后,站了起来,林松也跟着照做,率先开口道:“李……叔……对不起,昨日小侄冲动了,望李叔能见谅。” 李浦进见到林松拱手道歉,那如李思源的温和之质也显现了出来,客气道:“无碍无碍,思勤也是失礼了,呃……” “林松,他是府上的常客,行事作风都有些自我,你们也别太在意,他性子就是这样。”李思源介绍道。 “林世侄不必在意。”李浦进不温不火地回答。 倒是李思勤一直都注视着李思源,好像想要把其给看穿了一样。 第291章 谈妥 李思源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弟弟相处,对面李思勤一直直视着他的眼神,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用着早膳。 可是林松却没能像李思源那样耐得住,喝着粥,手里抓着一只烧饼,直勾勾地看着李思勤道:“你有话就直接说啊,不用这么看着,他很能忍得,你不说,他就一直不理的喔,他这性子跟姑姑实足一样,你斗不赢他的。” 李思勤有些失望地的皱了一下眉头,像是受到了挫折,心里想的也都被林松给说出来了,确实他想着由李思源先开口的,但没想以,他还真的是面对他直逼的眼神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浦进担心这兄弟二人又生误会,便给小儿子夹了些小菜,催促道:“先用膳吧,有什么事,晚些再说。” “你叫李思源,这名字是爹给你取的吗?”李思勤倒是真的跟李思源较起劲来了,“我的名字可是我未足月时爹便给想好的。” 也不知道李思勤此话出于何意,好像是在像李思源炫耀着什么,有点孩子气。 “喔,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李思源倒是不觉得什么,平平地回道。 倒是林松在这个时插了话,更加得意地道:“姑姑说我这名字是爷爷给取的,说爷爷那会还看了好久族谱,想着这名字时还希望往后我长大了可以像松树一样强壮,这不,我这身体强壮得很啊。” “可是爷爷想的时候还想要一个能干的脑袋可以继承家业,这林家世代从医到你这一代就断了,要是你爷爷知道了,不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才怪呢。”李思源后补了一句,直接在林松的伤口上撒盐。 “这我也看出来了……”不知何时起,这李思勤慢慢的被林松和李思源的对话给引了过去,“我爹给我取这名字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我就不会让我爹失望的。” “你们那叫读死书,”林松不服气回击道:“姑姑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懂不?我连扶桑国都去过,不像你们。顶多就在这院子里读书画几张画,多没意思。” “我将来也会可以去啊,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去扶桑国行涨见识,还可以去更多地方,走更多的路,哼……”被林松从中一搅合,李思勤完忘了自己的目的是李思源了。 “我姑姑还说,这大男汉大丈夫。没点功夫防身,将来行走江湖可是要吃大亏的,我能飞檐走壁,这京都的城墙,我就像逛自家的院墙那般容易。你行吗?”说得起劲,林松连碗都放下了,站了起来,欲试着向李思勤展示他的能耐。 不过还好李思源在旁边,咳了几声这方让其重新坐下,不敢随便造次。 李思勤自知比不过林松,便转向其口中的姑姑。“你总姑姑前,姑姑后的,难道你爹不管你了,你跟着姑姑生活的啊?” “我爹不叫不管我,是管不了我,”林松继续啃着烧饼。但是说话的夸大气语明显收敛了,“我爹可是大夫,他哪得空管我,不管我姑姑倒是疼人,我喜欢学什么姑姑都教我。我不喜欢学医,姑姑也不逼我,所以我爹都由着我了。” “你姑姑是何许人啊?为何你爹都听你姑姑的?”李思勤发奇问道。 “哈哈,我姑姑是何许人也你亦不知,你太孤陋寡闻了吧,龙腾国最有名的医女林晴,你都不知道,难道你娘没跟你说过吗,我姑姑跟她……”说到晴悠,林松便不由得自傲和兴奋了起来。 “咳咳咳……”李思源不想林松说太多关于晴悠的事情给他人知道,所以连咳几声阻止林松的大肆发言,“吃不言,寝不语。” 李浦进听到林晴的名字的时候也有些好奇,此女子确实是龙腾国的一个传奇,听闻其医术高明,且行事作风怪异,行踪不定,如今已不再有人提起此女子之名了。 而李思源似乎对林晴十分熟悉,且不太愿意透露有关此人的信息,所以也不为难,也让小儿李思勤停止了发言。 早膳过后,李思勤还是没能忍住拦住了李思源,问道:“你可以救我娘吗?” 很直接,也很硬气,虽是问话,但却没有求人之意。 李思源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李浦进觉得小儿子太过冒失了,正欲斥之的时候,李思源回道:“我要进宫了,不用准备我的午膳。” “喂……”李思源说完便急匆匆出了府,李思勤想要去追,但未能追上,一来是李思源走得快了,二来是林松拦住了他。 “别追了,”林松虽然不想说,但是却是觉得李思源这样做太不值了,心里也替其抱不平,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他的选择,他也唯有支持他了,“他带着皇上赐给他的免死金牌进宫了,相信你娘很快就能免了死刑了,不管死罪可免,怕是活罪难逃,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等等,林世侄,此话何解啊?这开朝以来,只有丰功大臣方会赐下此金牌,思源又怎会有免死金牌在身呢?”自毅登基以来,李浦进从未听过有赐于他人免死金牌一事,如今林松如此言之又为何意呢? “好可是他用命拼回来的,你以为皇上明着不赐,这当然有皇上的道理,这暗里他替皇上做了些什么,非你我所能得知的,总之他就是有那玩意儿,你们就在府上等消息便上了,今日估计又不知道又要把自己卖给他当多少年走狗了……” 在林松看来,很多时候李思源做的事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是他就是没李思源那能耐可以忍,可以计算这当中的利弊,其实他知道的,李思源可以拿着这免死金牌去免了他被通缉的事,可是他一直没有。 这当中他也明知李思源有免死金牌,可从来都没有请求过他做些什么,也是因为他知道这当中的代价实在是太高,非其还得起的。 亦如林松所言,李思源真的是拿着免死金牌进宫了,而见到了毅,他也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可是毅似乎有些不太愿意。 “这免死金牌,朕给你之时可不是让你如此用的,拿回去,退下。”毅昨天召了李思源进宫,给其下了一道终身被绑在京都的命令。 可是李思源却未有即时答应,而是希望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毅也没有逼他,也答应给他十天的时间。 没想到今日未上早朝的毅却迎来了李思源求见的事,见到人,他以为李思源已经有了答应,不想却是来替司徒娇娇求情来的。 “请皇上恩请,司徒娇娇虽罪有应得,但是为人儿,母受罪于狱中,还要面临着被斩首的事实,为人子的又怎能坐视不管,对此不问不闻呢?望皇上体谅为人子之孝心。”李思源不弃,继续求道。 毅突然嗤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问道:“李思源,你这若是拿着免死金牌来免你府上林松的罪的话,朕可是无条件可以答应,但是如今可是为了司徒娇娇,你想过没有,她对你还有晴儿所做之事是多么的令人痛恨?早时她不来京都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其自取灭亡,朕又岂能放过此机会呢?” “皇上,我知道姐当年在司徒分家所受之若,亦知司徒娇娇对姐所做之事是多么令人痛恨的,可是她终究也是养了我十年的娘,虽在生母,但养母亦是母,臣相信,如若姐在此的话,必定会支持臣的做法……” “大胆……”毅一怒,便重拍了桌子,大声斥道:“我既然还知道晴儿是你姐,我是你姐夫,同时也是这龙腾国的皇帝,朕说了不能免便是不能免,你别以为仗着晴儿的关系,朕便不敢对你如何,这些年来朕对你也已经够宽容的了。” “皇上……”李思源还想继续,但是见毅真的怒了,也唯有停了下来,“姐在丑山上,她跟我说她要在那里等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我的姐夫,她说不知道能否在期限之内等到他,她只希望可以在她临走之前最他最后一面……” “晴儿真的是在丑山?”虽然邬昊已派人快马加鞭回报了,但是他派人数次上山,却没能找到晴悠的踪影,他以为晴悠恨他,所以不想见他,故听到李思源话,整个人都震憾了一下,“晴儿……她真的是在等我吗?” “恩,昨日所提之事,我答应,”李思源垂头丧气道:“臣告退了……” 看着李思源失望的背影,毅突然有些觉得自己过了,这么多年,多得李思源在朝中替其做了这么多他不能出手做的事情,如今其只求一事,他便让其失落而归,心里似乎也有些难受。 没有叫止,但是语音还是落下,“旨明天会暗下,但活罪难逃,发配边疆,其他的事,朕会让你跟京府商讨,你年纪也不小了,别跟林松再胡闹下去了,等邬昊进京之后,谨瑜便会安排进宫,我离开之后,龙腾国便要靠你们了……” 第292章 喜送 毅果然没有食言,李思源回家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让管家准备好了礼品,等明日去拜访京府金大人。 林松看其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毅没有答应他的请求,故安慰其道:“没事的,或者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他答应了,”李思源知道林松误会了,他不说,那是因为毅下的是暗旨,所以便没有告诉李浦进,“明天金大人可能便会收到旨意了,只不过……” “他还是跟你提条件了?”一如林松所想那般,果然地道:“这次又要你做什么事了?” “我必须要呆在京中,直到谨瑜足够强大,”李思源所提心的并非这些,而是毅后面的那一句,“怕很快赐婚也会下来了……”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过往的帝王都会以这种联婚的方式把一些重臣或者功能绑住,想必他的下场也不会有所例外。 “不是吧?”林松难以接受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你该不会是想要把他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嫁给你吧?你别告诉我你接受了?” 林松的反应自然是大,可是李思源又能如何呢? “未有明言,但是他说我也已过配婚年龄了,”李思源把这暗晦的意思道出,“想必其心中已有了人选吧。” “李思源,我可告诉你,你若不想步了跟你爹一样的后尘,你可不能就范了,否则这日子该如何过,你心里清楚的很,”林松提醒其道:“若再不行,我们找姑姑去,我就不信他会强逼你。” 李思源拉住林松,劝其道:“就你这硬脾气,你想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啊。我的事我能自己处理好,倒是你,他可是知道你在我府上,他要是真的想对你如何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吗?身为帝王,他也有他的考量的。(..tw好看的小说)” “那也不能拿着你的终身幸福来把你困在这京中的啊?”林松难以理解道。 “行了,这旨还未下,这都只不过是我的猜测,你也不能再在京中长呆了,明天旨下了之后,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件事。”李思源想 着的非其自己,而是李浦进父子。 李浦进父子都知道李思源进宫为何事,但是见到其回来并没有说任何话,故父子二人都很识相的什么都没说。 得知了李思源所做的事情之后。李思勤对于这个“哥哥”也不像昨日那般抗拒有憎恨,反倒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欠了他,心里愧疚的很。 李思源让管家也给李浦进他们准备了些物资,等着这金大人的信息,待一切就息之后。他们就得离开京都了。 次日,李思源带着拜礼登门拜访了金大人,而金大人也已经收到了毅的暗旨,刚从宫里回来的他,正准备要去找李思源,不想他便亲自过来了。 二人闭门详谈过后,金大人便秘密将司徒娇娇把人交给了李思源。 而李思源早就做好了安排。在后门便已经让林松驾着马车在那里等候着。 只见披黑色披风,再加上宽大的斗帽,将脸全都遮得严实。 管家已要家中准备好了,连把李浦进父子二人的行装,还有一些李思源事先让管家准备的轻便行装和一些银两。 林松先将司徒娇娇离了京都,而李浦进父子则由管家安排的人在郊外等候着。 出了京都。在郊外的一个隐蔽的丛林处让李浦进父子跟司徒娇娇见面,把马车二并合一,由林松护送他们到塞外。 “为何你还愿意帮我,你可知道你娘是因为我而死的,若非当年我想要一个儿子来帮住你爹。你也不会打小就没了娘,你不恨我吗?”在从金大人处出来之后,司徒娇娇与李思源同乘于马车之内,心感百交。 李思源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平静地回道:“没有恨与不恨,只有心里安与不安之分,死者已无法挽回了,活着的人又何必跟着痛苦呢?” “对不起,思源,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桂娘,对不起晴悠,若不是我跟我娘,你们就不用过得如此苦,这都我们的错,我们死有余辜,对不起……”司徒娇娇真的是大彻大悟了,对于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她真的知道错了。 对于李思源所造成的伤害,她也无法挽回和补偿,只希望自己的真心忏悔能让李思源对其不要恨得太深,恨得太痛苦。 “爹跟 思勤已经在等着你了,你离开之后,再也不能回来,此生,你也只能在塞外过活,直到你死。”李思源也知道,命留住了,也总得付出些代价的,而塞外的生活并不能像在国内生活条件那般富裕和舒适。 “他们也要去塞外?”司徒娇娇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道:“难道此事牵连到你爹了?” “这是他所求的,”李思源简单回道:“往后你们便好好过日吧,不要再回来了,在龙腾国里也再没有司徒娇娇此人,因为她已经在秋后被斩了……” 接下来司徒娇娇还说了些什么,但是李思源便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回应,倒是林松在外面听着,心里突然有些想家了,特别怀念被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追着训他的日子。 林松答应了李思源,待此送他们去了塞外之后,便回家老实呆着,不再闹事,好好替自己的将来想想,不再浑浑噩噩的过日,让爹娘担心,让妹妹变成唠叨老太太。 “哥,谢谢你。”临行上马车时,李思勤竟叫了李思源一声哥哥,这让李思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好一会方回了一声,“喔。” 李浦进倒是没说些什么,父子二人相拥过后便相互道了声“保重”。 林松从马车上下来,换乘马匹,而驾车则交给了专业的车夫,说是车夫,实际上也是李思源一个退役了忠实老兵,为人老实,且无妻无子,所以在李思源提出其是否愿意护送李浦进他们去塞外的时候,其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从军多年的老兵,呆在李府里,受着李思源厚待,总觉得自己不动动,这身体便真的老了,反正可以活动了,便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军营里可以上阵杀敌的英勇之态。 送别的场面总是那么的感人,虽然他们可能从此相见的机会少了,甚至可以说没有了,但是李思源便觉得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他觉得失去了一些东西,可是某些人却幸福了。 带着既舍不得,但又替他们高兴的心情李思源终于把李浦进一家送走了,而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毅随时都会给他下的赐婚圣旨。 只不过有时候一波未平便一波又起了。 这不,李思源刚回到府上,管家便急急忙忙汇报道:“公 子啊,府上来了个姑娘,说是林松少爷的未婚妻,来此寻夫了。” “不可能,林松从来没提及自己有未婚妻一事,打发了,别……”李思源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所以面对这突如出现的女子便一口咬定其是骗人的。 可不想,管家却拿出了半边玉佩,递上前去,“公子,您看这玉佩,是否跟林松少爷时常挂在腰间的那块相似啊,我记得他身上的那块玉佩也只是半边的,跟这可是同一块啊。” 虽然还没有比对过,但是管家当时看到这半边玉佩的时候,便觉得眼熟,且觉得这姑娘的事信度也高了,故才会把人留在府上,没让其四处寻人。 “反正林松现在没在府上,你把人给打发了吧,”林松身上的玉佩李思源又怎么会不熟悉呢,再加上这半边在手里,即便不比对,也看得出来是合着一块的,只不过林松从来都没有提及,便可知这桩婚事非林松所想要的,故道:“还有告诉他,林松已经回家了,让她回去吧,顺便给她些银两当盘川。” “可是……”说到这管家又觉得李思源如此做不妥了,“公子,我看不如你去看看那位姑娘吧,一个姑娘家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寻夫也不很容易,且我看这姑娘还好像很柔弱的样子,怕是……” 李思源想了想,管家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甩了甩手道:“那你就如实告她,林松走了,已经回家去了,但是可以让她在府上休息几日再回去,如此也不会让人觉得我们不近人情了,如若她想要立即回去的话,你就帮其雇个马车什么之类的吧。” 李思源没有把这心思落到这上门来寻夫的姑娘身上,回到书房,却见桌上摆了封信函,函中所言:三日后离京,瑜密进,昊护守,一切妥当。 看过信函之后,李思源便把信给烧了。 赐婚的圣旨没有下,但是这毅要离开的信息已经放了出来,谨瑜要进宫了,邬昊会密护,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而其也必须要守其诺言,辅助谨瑜到其能独揽大权为止。 想到此,李思源突然感觉好像很空虚的样子,这林松走了,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府上也变得异常的安静,感觉就像一座空府,无人居住那般,一股无名的寂寞感空前袭来。 第293章 各忙 毅离开皇宫已经有五天了,谨瑜也在众人的相护之下成功在宫里呆了五天,而且还慢慢习惯起这里的生活了。 “小舅,你说这个慕容老狐狸……”谨瑜这一开口便是得罪人的话。 李思源拿中拿着藤条,在其手旁的位置挥了一下,“在宫里,我的身份是你的臣子,还有你这坐姿,你的脚这是往哪放啊?你可知道你现在身处何处,担得是何责?” “这里又没人在,就我跟你二人,什么君什么臣的有何所谓呢?”谨瑜虽然已经习惯了这被关起来,又不得随意离开的生活了,可是终于还是个孩子,不可能达到他们所有的要求的,“三舅也没这么多话呢。” “你三舅保护的是你的安全和你的隐蔽,而我的职责是辅助你,让你可以在处理这些折子,面对将来大臣们对你发现的质疑等等问题的保障。”李思源认真的回答。 邬昊已经回到宫里来了,但是却无几人可知,而随着邬昊的回来,这玲珑阁也慢慢的向谨瑜服务为主了。 柳荷夫妇知道了谨瑜的情况之后,在司徒展的再三保证下,也安心回去了,只不过临行前必须要见到谨瑜一面,亲眼确定,也问清楚谨瑜的意愿之后,他们才肯放心回去。 暂时而言,毕竟时间还不算太长,谨瑜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的那种寂寞和难耐。 对于这一点,李思源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偶尔面对谨瑜的撒娇都依着,除了在其批阅奏折的时候,其它的他都忍了。 当然这京中的人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也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某人。 毅秘密离宫之事,几乎无人所知,就连大臣们也以为毅只不过是因为身体不适,一直未能上早朝。而这宫里的太医也常进出毅的寝宫,这无疑让大臣们都有了一个意识。 那便是毅的身体已经开始负荷不起这沉重的责任了。 有了这个念头萌生出来之后,大臣们都在猜测着这接下来的皇位会由何人来继承。 面对毅膝下无儿的情况,大臣们都纷纷把目光落到了这被贬塞外的王爷的儿子身上。 当然这些也只不过是大臣们的想法。实际上毅早就做好了他们有这个意向的准备,偶尔会下旨召司徒康或者李思源以及于浩石这些人进宫单独见面。 同时借他们之口透露些信息,让大臣们以为他的身体还不到他们可以胡来的地步,甚至还有了随时他们这些有了异动的大臣随时办了的能力。 宫里的事情在毅的完美安排下,让大臣们面对这突然不上早朝的皇帝繃紧了神经,担心即将会发生的一场朝廷风暴。 而这离开皇宫的人倒是一身清爽,完全快马飞驰在这官道上,迫不及待的去见自己想要见的人。 大伙都走了,丑山上再一次恢复了平静,晴悠一如既往的过着一尘不变的日子。 只不过在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午时。晴悠担心家中药材被雨打湿,但又想把这在雨中才会开花的药材,所以头发被打湿了,可是脸上却挂着笑容。 归心似箭的她没有注意到,这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人。突然问道:“姑娘,请问这丑庐如何去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让晴悠不敢回头,也不敢想象。 愣是站了良久,晴悠的心情方回复了平静,给了他数前年那个答案,而毅却是很爽快的回道:“谢姑娘。” 回完。身后便没了动静,这让晴悠立即回过头,却不见任何人,心里便突然有些着急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自恼着这嘴硬,同时也埋怨着这毅不动得情趣,也不带等会或者哄其一下什么的。“真是个猪头,肯定是当这皇帝当久了,脑子不好使了,就不能再等会,也不能多说一句吗?” 一直嘀咕着。心里知道最终毅还是会回到丑庐,所以便加快了脚步往丑庐赶了。 可没想到这轻功都已经使上了的晴悠,却突然被人从侧旁一个横飞插入的身旁将其抱入怀中。 反射性的晴悠便想要向这位突然其来的仁兄出手了,可是没等晴悠有动作,对方便先喊冤了起来,“你想要谋杀亲夫啊,我可告诉你啊,在龙腾国当寡妇可是很辛苦的喔。” “哼,我才不觉得呢,我觉得这当寡妇挺好的,没有丈夫给约束着,想去约会便可去约会,想去哪游玩,便可自由出行,省心又省事。”晴悠知道毅回来了,心里可是大喜,但是这嘴皮子就是不愿服软。 “你啊……都说你几回了,”毅倒不介意晴悠对其发牢骚,但却心疼晴悠冒雨采药,“明知道自己体寒还淋雨,要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没关系啊,我可是大夫,回去煮帖药服下便好了。”一句贴心的话,瞬间将这些年来的郁结给化了,这么多年来,她要的就是这平常,且又带着打闹的生活,只有他们彼此,不受他人影响或者其它因素的约束,平平淡淡的,不温不火的。 “你就撑吧,能医不自医,此话可不知从何人口中说出的,”毅护着晴悠,将其整个人都拥入了怀中,披风也将晴悠整个人都盖住,而其则飞奔飞丑庐而去,“一会你若不服下,就有你好看的。” 毅每每想到晴悠体内寒气侵体的情景心里便揪着痛,虽说那次在崖底二人奇遇让二人都找到了一个控制体内火毒与寒气的方法,但是晴悠对练功却是兴趣乏乏,所以每到天寒地冻的日子,其几乎都得在床上修炼内功,以便控制体内的寒气。 毅突然出现在这里,晴悠猜想很可能是李思源把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他,同时晴悠也担心这样的日子来得快,也消失的快,迟疑了好久方开口问道:“你怎么到此来了?” “我怎么能不到此来呢?”毅理所当然地回道:“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了,我就剩草庐那间茅庐了,不回这里,还能去哪呢?” “说谎,你怎么可能……”晴悠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做了什么事?” 晴悠一激动,从披风里探出了头来,毅连忙再次盖上,叮嘱道:“快到丑庐,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反正以后你去哪我便跟到哪,有你在的地方,就必定会有我的身影,我再也不会要求你为了我做些什么,往后只会是你要求我做什么。” 晴悠似乎感觉到这里头有些什么事情毅需要向其解释清楚的,可是又担心自己知道的越多,问得越多,结果伤神的只会是其自己。 看着晴悠深思且又纠结的样子,毅安抚其道:“以前的事我们都不再追究了,往后的日子便只有你我,我不希望你为了别的事情再多想,也不希望你的心中除了我还藏着别的事情,晴儿,你只属于我的,而我也只会是你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这一刻,晴悠感受到毅真的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的,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彼此能够在一起,过往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今还有将来,才是他们二人共同建筑起来的幸福生活。 重新回到丑庐,二人就像初识的那般,家中的粗活都由毅给包了,而毅也很包容晴悠对药材和医术上的迷恋。 同时为了晴悠的身体着想,毅每天都硬逼着她与其一同练功,二人在这丑山上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这生活在丑山上的二人好像都忘了身边的人,过着只属于二人的生活。 山上除了过往赶路的人,便是上山砍柴的柴夫,偶尔也会有些猎人,但却不常见,因为曾在山上传出过女鬼,还有猛兽的传闻,让二人在这山上的简直就像是一山这主,无人打扰。 可是不知哪一天起,晴悠发觉自己种的药材被偷了,这让其既气又愤。 “怎么了?”看着晴悠鼓着双腮气嘟嘟的样子,毅上前帮其解下箩筐问道:“没采到想要的药材吗?” 晴悠摇头,便在院子里翻着些什么,好像要高陷阱,但又像是寻着些什么工具准备炼制些什么,看得毅稀里糊塗的。 “晴儿,你这怎么了?”毅上前把这沉着头找东西的晴悠给拉住,省得其在翻那堆旧物的时候不小心扎到手了。 晴悠看着毅,想到自己那块被蹧蹋了的药田,泪水便没能忍住涌入了眸眶着,“我的药田里的药材都没了,有些还没成熟也都被破坏掉了,救不回来了……” 心中满满地委屈,想到自己辛苦种了数月,好不容易才成功培植起来的药材,没想到只不过是数天不见,便全都没了。 毅看着晴悠这样子,心里生痛,连忙安慰道:“这可恶的家伙,那你可看清楚了是人为的还是野兽所为啊?” “我不知道啊,”晴悠当时心急,想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凶手给抓住,但没有仔细查看,“我这不想要炼制些药粉,好让这不管是野兽还是人都不让他们好过。” 第294章 蹲点 毅觉得晴悠有些情急了,这在不明的情况下,应该先查看一下现场才回来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别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野兽破坏了,还是人为的,如果是人为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个凶手抓起来,要是是野兽所为的话,那你只能换个地点再种了。” 毅让晴悠与自己对视,认真的分析给其听,希望她可以冷静下来,找到一个更快捷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寻找到真凶。 晴悠这看到自己的药田被破坏了,想起那好不容易长出了叶芽儿,大脑便被冲昏了,没有理智的想想这到底是因何而受破坏了。 于是晴悠带着毅去到被破坏的药田,经过毅现场查看过后感觉有些怪异,觉得这是人为的破坏,但又有野兽的痕迹,像是为了掩饰,又像是故意如此让人可以察觉。 “这药田的破坏不简单,我想应该是有人故意所为,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毅查看过后得出来的结论便是这一点。 晴悠觉得很奇怪,“谁会这么无聊啊,这丑山上就我们在这里生活,而且知道的人又少,怎么可能会有人故意想要引我的注意呢?” “也许对方也不知道你是何人,他只不过是想经引这块药田的主人出现而已。”毅虽然不知道晴悠在这里种了些什么药材,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识货的。 晴悠回想着这几日所见到在山上出现的陌生人,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些人有什么可疑之出,“难道人想要打我这药田的主意,或者想要跟我谈谈这些药材的事情?” 毅点了点头,随后指出他所看出来的疑点,“你有没有发现,其实这里的药材不是所有的都被破坏掉了,而是有一部分是被挖走了的,余下的这些。都是些成长得不太好的药材吗?” 晴悠仔细一看,发觉好像真的是这样,“那他是在偷药,哪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啊。[..tw超多好看小说]根本就是一个贼嘛。” “是不是那我们蹲守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要找你。”面晴悠对自己的质疑,毅赌了气道。 晴悠也不服,怄到底道:“那我们看看,到底是你对还是我对。” 于是晴悠便跟毅在这药田附近的树上藏了起来,二人挤在一个宽大的树杈上,只见晴悠躺在毅的怀中,也许是天气慢慢渐凉了,春乏秋困,再加上在外跑了一个早上。晴悠也有些累了。 不觉不知中,便在毅的怀中睡着了,毅摇笑,收紧了手臂,内功运起。微微的热感让晴悠就像一个懒散的家猫依在主人的怀寻找温暖和合适的位置依畏着毅熟睡了。 到丑山已经有十余日了,毅很怀念跟晴悠过着的那段在丑山和在岸底的日子,虽然现今已过了十余年了,没有想到二人还可以重回这样的日子。 虽然失去了皇位,离开了皇宫,放弃了那些领人迷恋且又难以抗拒的锦玉繁华生活,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最快乐。最幸福的。 因为在自己最得意的那段日子里,没有了晴悠的陪伴,那再好,再富有,居位再高,也没有人可以跟其分享。那种心境上的孤独,寂寞,非物质可以满足和填补的。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回追求自己幸福的机会呢? 年少志高,为了志向,他曾把晴悠的真心给放弃了。待功成名就之后,欲想挽回晴悠,却发现时已过。 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晴悠追求的只不过是平凡的日子,可以四处游历,当一个游医,不受约束。 而当时毅所追求的却是一个与其有着相反的志向,所以晴悠离开了,毅也选择了他的事业。 如今美人于怀,看着这恬静的脸,二人愿来错过了很多,而这错过了的,毅只希望可以在余下的日子二人能过着幸福的日子,不再受任何事或人的阻拦和干扰。 “晴儿,你永远都是我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只属于我一人……”霸道的爱的宣言就像在晴悠的梦里一样,一个甜甜美美的梦。 一如毅所猜测的那样,这破坏药田的人还真的是出现了,只不过是他到此之后,先看的却是这药田里的情况,看看是否有人修复过。 且见药田一点变化都没有,此老者便有些皱眉了,“难道这药田还真的只不过是有人路过而修种的?” 此老者是一位顶着黑发,却有着白花花的胡子,感觉有些不太协调,而且这脸也不太很显老,顶多看起来就像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跟这白胡子应该有六旬老者的老态有些不相符。 约莫一刻钟之后,老者开始整理起这药田起来,感觉就像在证明这件药田没有主人之后,想要把这药田修复回去,好让这药田可以继续种植药材。 待老者开始动手修整之后,毅方轻声叫醒了晴悠,“晴儿,起来了,那人来了……” 晴悠有些不舍这温暖舒服的怀抱,悠转醒来,却见这她的药田里蹲着一个身影,立即激动了起来,指着田里的人,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毅给拦住,“嘘……我们再看看。” 于是二人一直呆在树上,直到这老者把药田重新修整好之后,二人方悄悄从树上下来,步向老者。 老者发现身后有动静,立即转边身,却见晴悠跟毅,感到有些疑惑,但却不动声色。 “这药田里的药材是你取走了吗?”晴悠忍不住问道。 老者也不否认,很直接承认了,“是的,正是老朽取走了的。” “我的药材呢?还我。”晴悠也不退让,不问什么原因,很直接了当的要求道。 “敢问姑娘是这药田的主人,这药材可是姑娘所种?”老者有些不太相信,在其看来这药材并非普通的药材,更别说可以如此培植起来,心里当然有了质疑。 晴悠也可以理解老者的怀疑,但是她也不说破,只是坚持着,“把我的药材还我,其他的我可就不追究了。” “姑娘可知你所种的是何药材?”老者并不着急,就想弄明白,证实这药田还有这些药材是否真的是晴悠自己所培养起来的。 毅见晴悠什么都不追问,只想要回自己的药材,便上前威胁道:“你最好现在就把东西还回来,否则小心你颈上人头。” 老者也不怕,逼问晴悠道:“如若姑娘道不出此草药为何,请怒老朽不能把这药苗归还。” “你……”晴悠有点被气到了,跺着脚,急得不知所措。 毅连忙把人给按抚好,“别急,别急,他一定会还的,我保证……” 随即毅便对老者道:“你若不归还,小心我二人到县府告你一状,强令你把东西归还。” “老朽不怕,”老者打定了主意,如若晴悠不把这药材为何药说个清楚明白的话,就不归还,“此药非般药,虽然此药田也算隐蔽,但是万一被一些有心人找到,只怕害人不浅,老朽绝不对将此药归还,再种于此。” “我种的是什么我当然清楚,”晴悠反驳道:“药性如何我亦知,但是综合各种因此,它的成长需要些什么环境,还有什么样的土壤决定它在哪成长为好,我的药田自有我管理,不劳老伯担心,请速速归还,否则别说我们欺负你一个老人家了。” 晴悠也不愿对一个老人家说如此不敬之话,但是没有办法,因为晴悠种的不是普通的药,对于这一点,就连毅也清楚,甚至还有可能有些药连国内的人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晴悠不说出来,也是不希望此药被一些有心人所利用,所以才会不回答老者的问题。 “既然姑娘清楚此药有何药效,那姑娘更不应该向老朽要回此药苗,此药不该在国内种植起来。”老者此言,似乎对此药很清楚,而且对行晴悠这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她,会误用了此药。 “老伯,有毒的药草也是药草,这如何应用,我心中自有分寸,”晴悠研医多年,如何用药治人,她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我是个大夫,毒药材本身并未有错,只在于使用它的人,身为医者,我有义务找寻最有效的治疗药材,确保患者的身体更好的被治愈或者减轻患者的痛苦,我并不认为我种植此药草有何过错。” 毅对于晴悠的医术研究从来都没有一丝的阻拦,在其看来,晴悠是一个很尽责的大夫,她有着比任何一个大夫对医术和对患者都要执著的热情。 所以不管晴悠做些什么事情,毅都从来没有想过晴悠种的草药会用于害人,故站在晴悠的一边道:“不管如何,这些药苗就是我们的,只要你将药苗还来,我们咎往不究,否则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老者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晴悠小小年纪不应该能种出这样的草药,故又问:“敢问姑娘可知道此药若是被人得知可在国内种植将会有何事发生?姑娘坚称你能自分寸,万一此种植方式被他人所发现,被心怀不轨的人所利用,后果可有多严重,姑娘可又曾想过?” 第295章 深思 “这……”晴悠当时只是想要种植出来,但未有想过如果她的培养方式被广传之后的后果,因为当时她只不过是希望可以能找到一种更好的减轻痛楚的“麻药”而已,并未有把后果想得过于严重。[..tw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这个问题,晴悠一味的只想着自己在治疗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事情,并未想到如果被广传之事,因此一时之间无法回答老者的问题。 老者似乎也看得出来晴悠并没有要广传的意图,故道:“药苗老朽是移植了部分走了,此药获得的途径亦非没有,但老朽希望姑娘勿将此种植方法转告他人,老朽告辞了。” 说完老者便离开了,倒是毅想要去追,欲想把晴悠的药苗给要回来,可是晴悠却拉住了他,“算了,他说的也有道理的,毕竟这药还真的不适宜在国内种植,哪怕是贵一点,从番外收购也可,不一定非得需要自己种植。” “那到底是什么药材啊?我看你好像很紧张,又好像很生气,到底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毅有些被晴悠给搞糊涂了。 “想要啊,我也好辛苦把它们给培植起来的,”晴悠心里当然是想要的,只不过又有些担心,所以还是觉得不如就此打住,“可是那老者也说得没错,万一这方法被传出去了,我怕我们整个龙腾国就要完了。” “这么严重?”毅从来都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一株药草而已,怎么可以让整个国家都灭亡如此严重呢?“你未免有些夸大了吧?” 晴悠摇头,对于自己种植的罂粟,现今回想起老者的话,才觉得有些后怕,“这一点都不夸张,算了,啊……不对。毅,这药苗还是得要回来,不能给这老伯给带走了,万一这老伯也不怀好意的话。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一点,晴悠便催着毅而去,让其勿必要把这药苗给摧毁了,不得留下一点余苗。 待其给毅解释清楚自己种植的是什么东西之后,毅也觉得这苗子还真的不适应落到他人手中,免得被不法之徒给利用了,否则还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由于担心晴悠离开丑山会有别的意外,所以毅便独自下了山去寻找老者。 从下午到天黑,晴悠便在院子里来回跺步,盼着毅归来。心里焦虑万分,想着这苗子可能已经从老者的手里转到他人手中之时,心便揪着痛,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无法弥补那般。 一直到月儿挂上枝头。秋夜吹落不少枯叶,晴悠的身体感觉有些微凉,正准备回屋取件披风之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所将其给抱住,轻斥道:“夜风凉,怎么不进屋里呢?” “怎么样?都烧了吗?”晴悠急忙问道。 毅心疼晴悠这被冷得有些冰的双手,拥着其进屋。从房里取来披风给其系上,“那当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其实我不做,那老伯也正有烧掉那些苗子的意向了。” “喔?”晴悠有些不解,接过毅给其用内功加热过的茶。问道:“难道是我错怪他了?” 毅给屋里炭炉给加了些柴,让火给烧起来,好让屋子里暖和一些,点头道:“原来老伯是县里的一个大夫,开了间药铺。最近在收药材的时候,偶尔会有收到些参有不该在这附近生长的药材,所以才会问了采药人这些药从何采之,方找到了丑山上来的。” “那我们还真是错怪好人了,之前还在山上对其如此无礼,不知老伯是否记恨了。”晴悠感觉有些过意不去,脸刚松下来的紧绷神情,瞬间又转为惭愧了。 毅倒也不觉得什么,毕竟晴悠的出发点是为了救人,也非真的想要做出些危害他人之事,所以毅找到老者之后也跟其说明了情况,也在二人的见证下,将余下的药苗都给烧掉了。(..tw无弹窗广告) “老伯说如果你想要这些药救人的话,他有认识一个专门从番外经常的朋友,时常也能拿到一些药材,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去找他。”没了这些药,晴悠又得想别的办法去获得,所以毅也给其找到了一个途径。 晴悠倒也没觉得什么,“其实我非真的用得上,只是想着如果能找到一种可以在治疗的过种中让患者可以减轻痛苦,或者麻醉的方法等等的话,可以让救治更加方便而已,纯粹是想要找到一些新型的方法,非独一法而已,其实用银针也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却对人体的穴位以及银针的使用要求较高而已,难以普及……” 说到这医术的事情,晴悠就停不下来,而毅,虽完全听得懂,但光是看着晴悠这专注又陶醉的样子,其便也跟着醉了,对于晴悠到底说了些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经过了种植罂粟的事情,晴悠深深的反醒过,其实自己一直想要改善龙腾国这对医术落后的国家,还是需要时间和更为深后影响的一个考虑,不然很容易便会因其一人的研究,出于好意的研究,害了整个国家。 于是次日一早,晴悠便拉着毅出门,准备去做一件大事。 “晴儿,你这不是真的话,”拿着把锄头,毅有些难以适应,“这劈柴我都认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开荒吗?” 晴悠看着毅肩上扛着锄头的样子也感觉有些好笑,想想这堂堂一国之君,如今却看起来像是农民,要是被相识的人看到了,一定会让他们大跌眼镜,连忙上前又求又跪的了。 窃笑了一会,晴悠方回道:“开荒这种事还轮不到咱俩来,今天我们去把一个一个药田里的药苗都给清了,然后除了无毒无害的药苗留下之外,其余的全都烧毁了。” “你舍得?”毅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晴悠的表情很识看,而且看起来还很宽心的样子,完全不像昨天发现罂粟药田被人毁了的时候那个样子,故有怀疑。 “当然舍不得啦,可是我又不想因为我所培植的这些药材被广传,如果是一些无毒无害的广传了是一件好事,但是像罂粟这样的药苗国内本就少,从番外引入价值虽贵,但如此也不为是一个保护国家和百姓的好办法,所以舍不得也得舍得。” 晴悠已经想通了,所谓物以稀为贵,罂粟这样的可说是药,也可说是毒,所以花重金购回,总比大量的生严,普及之后被人用作它用,那可就违背了她的初衷了。 只要晴悠舍得,毅做什么都可以,只不过毅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把锄头放了下来,手不动了,脚也不走了,站在那,似乎要跟晴悠讨个好处。 “晴儿,我说我这都快回来个把月了,可是怎么不见夫人唤声夫君,叫声相公呢?”出了皇宫,毅便不再需要保持他那威严,在此,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一个女子的夫君,过着的只不过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晴悠听了,脸瞬间红得像苹果一样,羞涩之态宛如妙龄少女般,让毅都忍不住想将其永远藏起来,不让他人看到。 “行了,别闹了,快干活,不然晚上回去不给你饭吃……”晴悠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快步越过了毅,低着头往前而去。 毅则在后头带着调侃的意味唤着:“娘子,等等为夫啊……” 如此打打闹闹的,温温馨馨的,平平凡凡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晴悠一直都没有告诉毅,张真人跟其说过一年之期之事,看着这幸福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晴悠很担心自己的这临近的日子会让这一切幸福都化为乌有。 毅也不问晴悠在这三年的时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也问其是如何回来的,仿佛一切他都知晓似的。 这让晴悠既感到害怕,又感到彷徨。 虽然在二人相处的时候,晴悠脸上总是露出笑容,带着幸福,但是当其独自一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黯然失神,想着那越来越近的期限。 这一日,毅刚从外头猎了只野兔回来,想着平时这个时候晴悠都会在院子里迎其,没想到今日晴悠独自在厨房里,对着那火炉子发呆。 看到晴悠这样子,毅感觉自己好像又要失去她一样。 当晴悠发现毅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笑容瞬间堆了上来,这让毅看了犹为心疼。 “晴儿,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上,你我离离合合数回,我不想再失去你,每当看到你独自一人发呆之时,我总有一种你会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让我永远都无法触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是你的夫君,天塌下来,也该由我顶着,非由你一人承担。” 毅抱着晴悠,深情地说出这番话,让晴悠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二人相见至今已三月了,晴悠从未落下一滴泪,可是眼见这期限越来越近,他们能如此相拥的日子又能有多少呢? 思及此,晴悠真的很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留下来,如何才能不再让身边的人担心和伤心。 “毅……我们去武当山好不好,我想见我爹,想见张真人,我……”晴悠不敢道出自己有限的时日,只想能在期限将至之时,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第296章 生机 次日一早,晴悠便跟毅准备前往武当山。<-》 由于晴悠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太好,毅便安慰其道:“晴儿别担心,我们这去武当山,余半月便可以见到国师跟张真人了,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不会有事的。” 毅牵着晴悠,紧紧地,甚至汗水都出来了。 昨夜,晴悠向毅坦白了自己能重新回来的过程,虽然有一部分是毅知道的,但是关于后半司徒昭与张真人所做的那一些,他却一无所知。 他还以为晴悠在毫无条件或者是无疑的情况下完完整整的回到了他的身边了,所以他才会在前面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安排了这么多,结果却是浪费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 毅很自责,认定是因为自己迟迟不来而导致跟晴悠相处的时候如此短,甚至可能导致他们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晴悠倒没觉得怎么,因为她理解,一个高高在上的皇者,愿意放弃一切来到这只有她一个人的丑山,陪着她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这已实属不易了,更别说别的了。 “恩……”晴悠勉强挤出一笑,感受到毅掌心传来的温暖,她知道毅比其更着急,“毅,答应我好不好,如若我真的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你不要怪任何人,也不要自暴自弃,我希望见到你那颓废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一点也不帅。” 见晴悠还会说笑,毅的心情却变得更加的沉重了,这非其所要的,但她的乐观,却让他感到痛心不已,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唯有亲昵地将晴悠拉近,贴着她的贴尖,温柔地道:“我帅不帅也是你的相公,你没得选的了。晴儿,你可别忘了,不管今生还是来世,生生世世。你都只会是我的妻,你可别想逃,不管在哪,我都会把你给抓住的。” 夫妻二人的恩爱,真的是羡煞旁人,虽说这里的风情他们如此公然的秀恩爱会让思想顽固的老一派人感觉有伤风化,但是现今二人才体会道,有时候,情不自禁,非二人故意所为。.tw[] “那老夫还真想看看你能如何抓住了……”正当二人不知何时又进入你依我侬之时。前方一道飘渺的白影出现,同时传来了虚无的声音。 晴悠可是将此道声音记得清楚、深刻,连忙打住跟毅之间的传情,变得拘谨了起来,同时上前行礼而道:“晴儿见过张真人。” “老夫看这声师公还真怕无法有幸听之啊……”张真人捋着白花花的胡须。边了了脸,看似有些不满。 晴悠连忙改口,再次行礼道:“徒孙晴儿见过师公。” 毅也跟着晴悠一同唤道,可张真人瞄了其一眼,便转向了晴悠,“你俩还真是折腾人啊……” 晴悠自知为了其,耗了谁人之心。故愧疚道:“徒孙让师公跟爹费心了。” “知道便好,”张真人也不谦,直白而道:“如此便别再多想,安生过日,你爹为你耗尽半生功力,如今在塔中闭关修行。你之好坏、幸福与否将牵着其心,此缘来之不易,此分更是难能可贵,勿作它想,悠心自在为重……” 来之无影。去之无踪,此番一席话,让晴悠与毅二人顿开,双双对着已无人影的空气行礼同谢,“谢谢师公点化……” 张真人此番前来解的除了是二人之心,更是其爱徒之心啊。 为了晴悠,司徒昭可是耗尽心血,可晴悠之事一日未结,其心一日难定,心不定,则不宁,不宁则乱,乱难修身、修心…… 神回塔中,张真人便打坐于司徒昭前,对其闭目入定的徒儿道:“为师能做的已至此,你方安心修炼,他日成就,不在为师之下……” 虽已入定,但是晴悠的事情有了了结,司徒昭便心定人安,气定神凝,全身心的融入到这修炼之中,一道虚无的声音便从空中传来,“谢谢师尊,徒儿必不失师尊所望。” 于上,峰塔便被完全隔离了开来,就连武当山上的徒子,也再也看不到峰塔的存在。 代掌门得知此事之后,也严禁武当山弟子再到此处,因为他知道其师已将峰塔隐去,必定是为了更高境界的修炼,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 张真人走了,晴悠的心结也解了,毅也终于可以不用跟晴悠分开了,二人心愉,乐呵自在,带着武器准备离山的念头也便消了。 “娘子,为夫饿了,可回家给为夫做饭啦?”顿时阔然开朗起来的二人,心情可是大好,嬉戏之话也随之而来,丝毫不见遮掩。 晴悠也很配合,依着毅,撒着娇道:“妾身遵命,请问相公想吃何佳肴?” “真的是为夫说什么,娘子就煮什么?”毅惊问道。 晴悠笑了笑,这诡异的笑容让毅立即打住,转了态,“只要是娘子煮的,为夫全都吃,保证清盘子。” “喂……喂喂……”一道女子声音传来。 可是晴悠跟毅却都选择了忽礼,继续谈论着,相爱互拥向着丑庐的方向回去。 此女子很生气,冲着晴悠的一侧便飞跃过来,伸手五爪之形,似乎想要将晴悠给抓住。 可是毅又怎么可能会如其所愿呢? 晴悠根本动都不需要动,任由毅带随着,身形如瞬间化幻不见了那般,在女子落下之后,方发现自己抓住的却是一个影子。 而毅跟晴悠却已在数米之外的地方,女子不想信,以为此是自己的错觉,于是乎再试。 结果却是亦如初次那般,根本就耐何不了这对如漆似胶的夫妻。 于是在这样的追逐之下,女子慢慢地发现晴悠与毅的身影已经在不知何时不见了。 “怎么如此奇怪?难道这山上的传言是真的?本姑娘在此遇鬼了?可不对啊,这大白天的,怎能有鬼出未呢?”女子心里一阵纳闷,安慰着自己的同时,却觉得此山有些诡异。 “算了,可能是本姑娘找错地方了,一定不是这座山头,那些柴夫一定是骗人的,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神医嘛,依本姑娘看鬼影这里才有两个……哼……” 小姑娘装着胆,自我安慰了一会,便匆匆离开了丑山,而毅跟晴悠此时也回到了丑庐里了。 想着张真人的话,晴悠跟毅的心都放宽了,不再想着这时期的问题,心里阔然开朗,生活也变得异常的悠然自在,完全不受任何约束和困扰。 “晴儿,明日不如随为夫去钓鱼可好?”近日毅发现这丑里头的那条小河,原来那源头却是在他们那年掉落悬崖的附近,毅希望可以重回二人昔日所去过的地方,找回二人共同的美好回忆,故便借此想给晴悠一个惊喜。 晴悠是知道山里有一条河,但是从来都没有去寻找过河的源头在哪,以为毅所说钓鱼就是在那条河里,所以便想着二人可以来一个“浪漫”且又“现代”式的野餐。 “好啊,不过相公,需要到山下买些食物回来,昨天想着反正都要下山了,所以家中的存货都所剩无几了。”晴悠露出大大的笑容,双手将快要见底的米缸示与毅,其意十分明了。 毅上前指弹了晴悠的眉心一下,有些带怨道:“为何方才在山腰的时候夫人不提呢?这让为夫再跑一趟,万一在这路上再遇妙龄女子缠身可如何是好啊?” “行了,我这给你列个清单,银子在柜子里的盒子里,”说着毅便去取银子,而晴悠则在院子里列着清单,不一会便近十样食材被列出,“这里的可不能少啊。” 毅想着这晴悠一个人住在这山上,菜田里她便自个儿种了,就在丑庐的后方,肉类的,多可猎得,可为何晴悠还要让其去买呢? “晴儿,你觉得这清单里的东西太多了吗?为何还有腊肉呢?这应该还没到时候吃腊肉吧?还有啊,为何需要糯米呢,这……” 这毅的问题很多,但是晴悠就需要这些,故什么都不解释便打发了其下山,同时叮嘱道:“相公啊,你可记住了,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免得……哼呵……” 晴悠那摆着强势的姿势站在这竹篱门下,像是在告诉后,若是毅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那就别想进门,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的样子。 毅也识相地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回道:“是的,娘子大人,为夫这就给娘子买食材去了,你在家里好生歇着,为夫必定快去快回。” 看着毅飞奔下山的样子,晴悠突然有一种幸福到想哭的冲动,没有想到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就像一个小男人一样,跟着她过着这种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感觉就像受着她欺负的日子。 若是朝中大臣见到这样的毅,一定不会认为其就是那昔日在大殿向他们发号师令,光是那身威严便让他们退怯八分,连站都站不稳的皇帝。 晴悠知道毅为了她付出了很多,也牺牲了生多,她没问毅可以在此陪她多久,也没有问他是否真的可以放下龙都里所有的繁华锦玉生活,她只希望二人这一次真的可以白头偕老。   第297章 被扰 毅在太阳下山之后便买回来了晴悠所要的食材,而晴悠已经在院子里盼着他回来,晚膳也准备好了,只等其回来。 这种被人心爱的人盼着回家的感觉,毅感觉很满足,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女人盼着他可以去她们的宫里用膳。 可是他却没有这种被人渴望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太空虚,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却从来没有那种幸福感。 如今却是不一样,虽然做着这种跑腿的事情,但却很满足,很有生活的充实感,感觉这样的生活,才让人有了活着的感觉。 “我回来了。”毅还没有迈入竹篱围墙,但声音便传到了晴悠的耳中。 晴悠快步走到竹篱门下,迎着,“累吗?饿了吧?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了。” 贤慧的晴悠连帮忙边关心地问着,这让毅恨不得天天可以跟晴悠腻在一起。 “当然饿啦,你都没管饱就差我做事,”毅不舍得晴悠提重的,把青菜递给了她,余下的还是自提着,“不过呢,我很乐意为夫人效劳。” 幸福扬溢而出,让这小小的丑庐里变得温暖四溢,被幸福的光环环绕着。 正当这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地吃着他们的晚膳之时,却有着一个位妙龄女子坐在一座山头的石礅上啃着干粮,嘴里除了不停地嚼着磨碎这干粮的同时,还少不了埋怨。 “难道真的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女子?”女子苦思着,这从白天走到黑夜,走了几个山头,却未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想着这好不容易遇到的一个柴夫,却指着她白天所走过的山头道:“那片山头曾听说有个漂亮的姑娘,听一些柴夫说那姑娘还给他们医治过,但是后来传说有女鬼之后,我们都不到那边去砍柴了。” 柴夫的话其实跟女子想的如出一撤。感觉那不可能会有大夫居住,更何况是一个弱质女子呢? “不对啊,今天明明看到的是两人,而且他们如若不是鬼怪的话。那一定是高手……”女子分析道:“难道是因为那居在山里的那个名医本来就是一个武林高手?” 女子心里猜测很多,一时一会,一时一个想法,这不又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不对不对,他们二人看起来太年青了,此等高手,少说也得修炼五、六十年,可这男女看起来也就二十余岁,这打从娘胎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如此高强的?” 思前想后。女子还是决定明天再回到白天的那山头去寻找晴悠跟毅,询问晴悠到底是否真的是传说中的神医。 而这有人风餐露宿,一夜难眠,却有人安睡天明,一大早心情愉畅的准备着夫妻二人的早膳与野餐的食物。 一早。女子再次来到了丑山山下,向这山下的茶寨里的老板暗探着,“老板,来两个肉包子,一碗豆浆。” “好咧……客倌请稍等,热腾腾的肉包子,马上就来咧……”一大早便有了客人前来。这老板真心的高兴啊,“客倌请慢用。” “欸……急什么啊,”女子在桌子上放了一两银子,顿时便把老板给吸引住,低头哈腰地等着,“有个事本姑娘想跟你打听一下。” 还没等女子开口。这老板便伸手想去取银子了,可是女子却一掌盖了上去,“只要你说了实话,这银子跑不了的。” “是是是……姑娘想要打听何事,只要小人知道的。必定如实告之。”老板附和道。 女子满意地看了其一眼,喝了口豆浆之后问道:“这山上可是住着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是否医术很高明啊?” 老板反射性地向山上望了过去,随后表情有些为难,似乎是有些纠结不知该如何回答,“这……” “说你知道的便好,本姑娘又不是让你领我上山寻人,怕什么啊?”女子语气中多为江湖人氏口吻,那放在桌上的剑,也让老板有些生畏。(..tw) 故看着这银子,老板都有些害怕取了,“姑娘实话说,这山上是否住着一名女子,小人当真不敢说,只不过确实是有人看到山上时常有一女子出没,可是……” 老板想起前不久在山上发生的女鬼传闻,再加上这描述又跟柴夫口中所看到的女子相像,便有些胆怯,“确实有柴夫是说受过一名女子的施救,但他们后们却说那是撞鬼了,所以现在已无人敢到此山上砍柴了,姑娘……” “行了……”女子将银子推向了老板,随即便将其给打发了,不让其多言,自故地吃着。 心里却是对这昨天遇到的晴悠和毅越发的怀疑了起来:这女鬼怕是假的吧,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若是真有,那昨夜怎么不见这鬼来勾我的魂呢? “一定是一个这样……”女子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飞快的把包子和豆浆解决,而后又让老板抱了两个菜包子,便过帐之后便急急往山上而去了。 “姑娘……”老板想要唤住女子,好生劝着,但是女子的速度太快了,哪还会听到老板的叫唤呢?“这下子可不会又传出什么命案来吧?” 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老板也怕山上传来不好的事情,而这可是让他连这茶寨都无法经营下去的。 因为此女鬼事件传出之后,他的生意便越发的清冷,如今除了些路过丑山的人,几乎不见有几个停下来歇脚人了。 晴悠跟毅完全没有把昨天遇到的那名女子放在眼中,更没有想过会再次遇到她,所以夫妻二人按照原定计划,便准备去渡过这美好的一天了。 “咦……”出了丑庐之后,晴悠便发觉毅去的地方似乎不是平常所去的那条河流,疑惑道:“河不是在那边吗?为何我们要往此向而去?” 毅没有道明,而是笑了笑,让晴悠随其而去便是了。 只觉这路越发的熟悉,晴悠不由得问道:“这方向可是往悬岸边而去的,那并无河流啊?我们又何如钓鱼啊?” 毅也知道这瞒不了晴悠很久,因为丑山对晴悠而言,那如自家的院子,熟悉的很,只不过有些地方没有值得她在意的东西在,所以她并没有留意到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那个地方,所以毅解释道:“我发现这沿山而下的河流源来它的源头就在这悬岸边的附近,所以今日我们要去那源头钓鱼。”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回顾一下当年我是怎么连累你掉落到岸底,困在那出不去呢。”晴悠打戏笑道。 毅也带见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不过却突然有了一种错过的遗憾感,“晴儿,依我们现在的轻功,这去岸底可是轻而易举之事,要不我们去岸底住上几日如何?” 晴悠倒是有些迟疑,回想起当初毅掉到岸底,每天每天都想着修炼逃出去的情形,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看心情吧,”晴悠以为毅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其真的有这个念头,而且已经早就做了准备了,“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晴儿,难道你不喜欢在岸底的生活吗?”毅边走边注意着晴悠的表情变化,“我想有时候我们也需要安静一下,不受外人打扰的时光,难道你不想吗?” 晴悠当然想啦,而且这才是她所向往的,但是想想,如果长时间如此的话,她的生活也会少了不少乐趣的,特别是她的药材,她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就这么丢了。 “怎么啦,舍不得你那些药材啊?”毅早就把晴悠给看穿了,所以也不逼她,“我又没说一定要去,再说去了也不过是住一段时日而已,我们想要离开,现今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你也别担心你的药材了。” “那倒是,”毅说的也有理,晴悠想过之后,便也觉得这个提意不错,“要是有人来烦我们的话,我们就躲到岸底去,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了。” 于是毅也不多说什么,带着晴悠便去河流的源头,开始渡过他们悠闲的一天。 可是美好的一天,不是他们想就能给予的,因为正当晴悠摆开了布在地面上铺好,而后水果、自制改版的三文治、果脯等等…… 毅则在河边已经做好了准备,抛下了鱼饵,等着鱼儿上勾,可以随时都搭起火架进行一番烤鱼宴。 “晴儿,这是何食物啊?”看着晴悠做的改良过的包子,感觉怪怪地问道。 晴悠给毅递了一个,然后自信地道:“尝尝,这里可是我们那边的做法,味道不错的,这可是改良过的馒头,不是哪都能吃的。” 毅接过,看着有些怪异的馒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正当二人享受着的时候,丑庐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此人不用多言,便知道是那打听晴悠消息的女子了。 “怎么不见人呢?应该是有人居住的才对啊?”女子查看了一番这屋子里的情况,发现屋子里很干净,便猜想他们可能外出了,“我就不信他们会不回来,我就在这里坐着等,看你们能躲在哪。” 第298章 妹妹 “林姑娘你回来啦……”林思晴,也就是跟管家说其是林松的未婚婚的女子,在这李府上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了。 自其到府上一个月,这李府上下都当其是自家人一般,无人见到其不亲和相向。 李思源那只让管家将人给打发了,可是管家当时看着林思晴可怜,再加上一个弱女子寻夫万里,且看起来甚为劳累的样子,再加上其向管家述说的那段独自赶路的痛苦经历,让老管家心生怜悯,便将其安置在边远的厢房里居住。 一直让其确定林松真的是已经回家之后,再回去。 可没想到的是,却在这李思源忙着宫里的谨瑜,完全没有过问过府上的事情的这段时间里,林思晴却跟这府上的下人大成了一片。 非但没让管家出口赶人,甚至还希望她可以留下来,因为这府上的下人们实在是太喜欢她了,甚至连李思源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没有见过面,但却在日常生活中受到其照料的姑娘。 近日李思源常常早出晚归,而且时常皱眉沉思,夜里也会因公务而烦心,睡眠有些足。 因此主子的身体看着日渐劳累而有损,这当管家的当然也整日愁眉苦脸的。 林思晴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所以便问起管家因何事而烦,闻之过后,便出了一趟门,回来时给管家递去了几包小小分装的药包。 “林姑娘,这是?”管家不明其意为何,打开小包来一看,却见一些菊花、小块冰糖,还有一些闻起来有些淡淡的花香味的东西,不解问道。 “管家爷爷。你且可以让你家公子尝尝,这虽非什么药,冲泡着饮用便可。有清润宁神之效,当茶喝喝。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林思晴带着甜美的笑容,那恬静的面容里,带着令人心旷神宁之感。 好像在其心底,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烦绕其心,令其烦燥不安似的。 管家亦不知此物是否可以用于泡茶饮从,亦不知是否会对李思源的身体有损,但是林思晴的好意,他还是要谢过的。至于用与不用,还得经过慎重的考虑或者经大夫确认为无碍方可。 不是说管家不信任林思晴,而是为了李思源的身体着想,身为仆人的他有这样的责任,如若是其自己,他可以二话不说便冲上一壶尝试,但是面对的是李思源身体,他得三思。 东西是拿走了,他没敢立即给李思源尝试,而是寻了大夫求证这“茶”的药性和功效。 结果不想就连城中有名的大夫吴川仁见了些“茶”之后大赞。“此为‘茶’既为‘药’,绝也,不知老先生从何得来此方子?” 吴川仁并没多加说明。而是对于管家取来的此“茶”大为感兴趣,甚至还想让管家可以留下一包让其品尝,可是管家却是拒了。 “吴大夫,你亦知,此方子非出自我之手,且亦不知是否是对方的家传之方,恕老头无可奉告和留赠,请吴大夫见谅。” 吴川仁也不强求,其实里面的材料他都已经看清楚。且又知了,只不过他想要看看这到底是出子谁人之手。这样的搭配却是一绝,心想这用花又用药混合搭配的方子。实着非常医所为。 “不不不……是我为难了,”吴川仁连连道不是,“是我鲁莽了,如若可以的话,还希望老先生可以转告这方子的主人,我想与其作些医术上的交流,还望老先生能代为传达。” 管家不敢应允,只是承诺会转告,但并不保证其会前来,随后便急急回了家。 回到府上,便想立即寻林思晴,问问其是何来历,却没想到突然的事情发生了。 府上的两名护卫在切磋武功,不想一名婢女从中插入,其中一名护卫收手不及,一剑便划过了婢女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吓得婢女当场昏了过去。 而护卫连忙将婢女抱回房中,另一名护卫则去找大夫去了,而就在这府大门上跟管家遇上了。 “怎么了,如此急匆匆的?”管家见护卫神色慌张,以为府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了,连忙问道。 护卫简要说了一下,管家便让其快速去请大夫,而其也顾不是去找林思晴便去看婢女的情况。 谁知道这护卫抱着婢女回房的时候,这血腥味把林思晴给引了过去,见到这血已经染红了婢女的大片上衣之后,连忙跑回房中,把自己的药箱给背了过来。 “快让开,”林思晴二话不说,便挤进了房中,看着这血,完全没有惧色,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针包,毫不慌张地道:“把她的袖子扯开,让我看到伤口。” 房外挤满了婢女,可是却无人敢帮忙,而这护卫却又担心着这男女授受不亲,迟迟不敢动手。 无奈之下,林思晴将其也赶到一旁,自己从药箱里取来了剪刀,把婢女的整个衣袖都剪了下来,同时喝着护卫道:“你还不出去,难道你敢看着衣服都脱了啊?” 说着,护卫连忙逃出房间,而在屋门口看着的人也被林思晴唤去准备热水还有白布之类的东西了。 剪开衣服一看,看到这若大的伤口,一眼便看出来是被剑所伤,心里不由得有些不高兴。 这么多年,她最讨厌就是剑伤了,当然也正是因为是剑伤,所以她处理起来一定也不费劲。 她叫林思晴,从小其父便告诉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要成为像她姑姑一样出色的医女。 其实她打小就很好奇,其娘也是医女,为何其爹不让其成为像其娘一样出色的医女,而是要像其姑姑呢? 她曾多次问其娘,为何要成为像姑姑一样出色的医女,其姑姑长得是何样?为何其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不管是其娘还是其爹,甚至是连那可恶的哥哥也从来都不告她关于这位神秘的姑姑的事情。 每次问起,他们都只会说,她是我们龙腾国所有大夫都认为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她是一名医女,也是一名大夫,是龙腾国唯一的一名女大夫。 当时她还小,她只知道,女子是不可以成为大夫的,如若女子欲想行医,那便也需要跟男子一样考取医薄,可是女子只能成为医女,不能成为大夫。 而且医女只能给女子看诊、把脉、施针,可就是不能开方子。 慢慢的长大了的她,便一直在药铺里跟着其爹娘学习医术,也有给女子看诊,只不过每回这方子她列出来之后,都必须经由其爹看过,无误之后,落下其爹之名,而非其之名。 长大了,她懂事了,也知道女子从医的困难,没有人会接受一个女子给你开的方子,没有人会接受一个女子成为“大夫”。 特别是在一些达官贵人的眼中,医女只不过是在大夫身边的一个打下手,抓抓药,为了男女之别而从中传达病情的一个“工具”。 虽然她的双亲给了她很大的空间,也让其发挥自己的本事,但是局限就是局限了,她的医术在正规的人的眼中,那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有能力又如何,也只不过是要依仗着一个男子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离家出走,到外面的世界去见识一下,闯一闯。 当然她可不会如此跟其爹娘说,因为对于他们而言,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上路,怎么可以放心呢?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同时也让他们知道,有着三脚猫功夫的她,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方把双亲给说服了。 京都,她听闻这里是全国医者聚集地最多的城市,她决定前来想要见识一下这里的繁华还有大城市里的医术发展是不是真的如传言的那般高深。 可是女子身份的低微却实是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多次她曾上门欲想进入到京城里最大的药铺里寻找一份工作或者求得被收为徒的机会,但却处处受壁。 这光是在大门前面的那些门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现今只要见到她从他们药铺门前经过,都会像门神一样,双手环胸,挺着直直的腰杆,把门都拦着不让她进去。 今日府上婢女受伤之事,让这隔三差五就给其哥哥处理伤口的林思晴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当管家到了这婢女的房门前之时,林思晴已经把伤口给处理好了,同时还开了张方子,正想让门外的婢女去药铺抓药却见到管家在那里,连忙把方子收了起来。 可是管家看到其此举动,突然感觉自己今早之事让林思晴的心里受伤了,所以连忙使唤身旁的护卫道:“拿着方子去抓药,让厨房林姑娘的要求给煎了。” 管家的举动,无疑让林思晴感到自己的医途有了一丝的光明,感激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管家也未为今早的事情向其道歉,简单问了几句关于婢女的事情,便认真地问其道:“林姑娘,非老人家欲想为难你,可是你且医术如此高明,这当真是林松少爷的未婚妻吗?抑若你有何难言之隐,不防告知老人家,我必会向我家公子禀明,给姑娘主持公道的。” 林思晴也知道这事瞒了不多久,而且她也没给家中去信,对于林松是否真的回家了亦不太了解,反正此事早晚都得告破,不如尽早言明了,“我是林松的妹妹,林思晴确实为我的本名,家父林松,乃……”(未完待续) 第299章 赶人 “你说什么?”没等管家说些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便在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tw无弹窗广告) 只见李思源一身官服未有褪去,亦不知是因为府中护卫误伤了婢女而生气,还是因为听到林思晴的话而感到气愤,总之就是板着那快要杀人的脸向着众人。 “公子……”管家想要解释,但是看着其表情,不由得向下人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通通行礼退下,免得受到战火牵连。 李思源伸出手,先是止住了管家,而后又止住了欲想解释的林思晴,带着命令地口吻道:“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管家让人备上,让副官安排人立即送林姑娘回去,不得有误。” “凭什么啊?”林思晴从来都没有见过李思源,平日里听着下人所言,心里都觉得这个他们口中的公子是一个很温文儒雅之人,可是今日一见,却是让其忍不住冒起了火来,“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呆在京都里。” “由不得你……”李思源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林思晴想要对其大喝拒绝,可是管家却连忙把人给拉住,不让其去追,“林姑娘,别啊……这大人并不知老人家我将你留在府上至今,早在姑娘到来的那一天,公子便让将你给打发走了,只不过我……” 林思晴也知道管家的难处,故没有为难,把婢女的伤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去收拾行装了。 管家也舍不得林思晴离开,毕竟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总感觉这姑娘很贴心,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李思源当着面都赶人了,他又怎么可以违背了他的意思呢? 走是走。但是林思晴却非要离开京都,而离开这李府而已。 管家让下人给李思源沏了林思晴给的那些“茶”,而其则去安排他吩咐的事情。(..tw无弹窗广告) 只不过林思晴拒绝了副官安排的人护送。背着包袱,独自离去。 管家也没办法。只能把此事回禀给李思源听,其听了便知道林思晴没有想要离开京都回家的打算,故道:“派两个人去保护她,但不可让其知道,还有跟林家医馆那边联系一下,让他们尽快把人给劝回去。” 管家听了,当然也只能照做了,但是想着林思晴一个女子在外。虽然派了人暗中保护还是有些不安全,故多嘴道:“公子,不如还是把林姑娘接回府上吧,怎么说也是林松少爷的妹妹,若是……” “派人暗中保护着便是了,”李思源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一开始还想着是找林松回去成亲的,现今却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来了,要是她是真的是经过林善的同意而来倒好,否则这么长时间不回。还不知让家人有多担心了,“尽快给林家送信,顺便给他们报一下她的平安。” 管家真有些想不明白李思源这又是何用意。也许是宫中的事情已经令其心力交瘁,无心再管他事了,所以对于这对烦人的兄妹,他都以打发为先。 可实际上最近朝堂里的事情确实很多,有些让其难以招架了,如非还有司徒展众人里应外合的响应着,只怕谨瑜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了。 林思晴被从李府赶出来了,而另一边在丑山之上,也有人被赶。可是此人却是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若不跟我下山去治我娘,我就不走。我就坐在这里,我哪都不去……”夫妻二人难得渡过了如此美好的一天。想着今晚回家再来一桌鱼宴,可不想这屋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而这位不速的客人,就是昨日他们在半山上遇到的人。 此女子名叫苗玲,是位苗疆女子,其带母到中原来求医,得闻这一带有一名很医术很高明的女子隐居于此,便前来寻之。 可没想到的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在这一带的山头里寻找,却未找到半个人影,若不是那一天晴悠想要下山去寻张真人的话,她已经有了放弃了念头了。 面对苗玲的死缠烂打,晴悠也没有办法,可是心里也很同情她的救母心情,所以晚餐煮好之后,晴悠还是邀请她进丑庐一同进食。 已经吃了半月干粮的苗玲见到一桌美食,当然是食指大动了,可是这主人家没有动筷子,她还是没动筷。 “吃吧,”晴悠主动给其夹了块鱼肉,热情地道:“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毅知道晴悠一回来的时候见到有陌生人在家中的那种愤怒也只不过是一时之急,苗玲的态度虽然一点低声下气求人的语气都没有,但是当其告之其是替母来求医的时候,晴悠的表情明显有些松动了。 对于这请人入丑庐吃晚餐是毅主动向晴悠发出的,晴悠的没有拒绝,便是让毅对其心情的猜测的最好证明了。 “哇,这太好吃了,你们中原的食物就是不一样,”苗玲来了中原这么久,一直为了寻找名医,四处奔波,能填饱肚子便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可以吃上美食了,“对了神医啊,你怎么样还肯答应医治我娘啊?” 虽然嘴里吃着好吃的,但是正事,苗玲还是没有忘,什么事都可以缓一缓,但是这救母之事还真的是不能等了。 说到这一点,晴悠也很为难,不是她不想救,可是她不下山,苗玲只能把人送到丑山上来,可这同意了,有了先例,那接下来这丑山上求医的人便会没完没了了。 毅似乎看出了晴悠的为难,于是替其回拦截了,“食不言,寝不语,既然姑娘来到了我们中原,就得遵守我们这里的礼节。” 晴悠听了,忍不住以碗而遮,偷笑了起来。 那月牙儿的双眼,却是在传递着夫妻二人的浓浓情意。 苗玲倒也是大方,完全不遮拦道:“这是你们中原人的迂腐,你们俩不都是夫妻了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传情就传情嘛,还需要看情况和环境吗?我们苗族女子,只要相中了喜欢的男人直接跑过去表白,哪用得如此含蓄呢?” “这是礼节和对他人的一种遵重,”毅解释道:“你们外族女子行事作风是豪放不羁,可我们中原也有着我们中原的文化,非你们可以理解的,但所谓入乡随俗,既然你想求医,就得按我们这边的规矩走。” “那好,就怕你没条件,说吧……”苗玲听了毅的话,连碗筷都放下了,像是很遵重晴悠他们,等着他们开出条件,“不管是金银财宝,我都可以任你开,我家不缺钱。” 苗玲似乎很有自信,好像早就打听清楚了似的,中原的大夫只要有钱,就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 晴悠微微露出一笑,随后便由毅代其摇头,感叹道:“若是我夫妻二人贪图钱财的话,你觉得我们会在这山上隐姓埋名过日子吗?苗姑娘,你还是请回吧,我们这庐子小,供不起你尊大佛啊……” “欸欸欸……我说你们中原人真奇怪,我到此来之后,不管我请了多少大夫,他们都说只要我付得起钱,多难治的医他都能治得好,可为何你就不需要呢?”苗玲对于这样的一个拒绝理由很不解。 连带的,晴悠也感到很不解,“那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到此来求医呢?” “他们都是些庸医,”苗玲斩钉栽铁的道:“我要治的人,他们只要一见到人便就转身就走,连脉都不把一下,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他们吗?” “那你又如何得知我可以治呢?”晴悠好奇地追问。 苗玲被此一问,突然好像有些语结了,可是却硬撑着,“总之我就知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答应我啊?只要你答应帮我救人的话,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晴悠可以感受到苗玲的娘在其心目中是如何重要,那种坚持跟她的鲁莽相求并没有冲突,这是一份很真诚的请求,只是在表达上跟中原的女子不太相似罢了。 晴悠的不语让毅知道她在思考,也让他知道晴悠有些所动了。 可是毅有些担心,不想晴悠离开丑山,所以便拦住了晴悠的回答,“你先到山下住下,等我们有决定了会去找你的了。” 这一夜,晴悠心事重重,毅知道她在烦恼着什么,所以便问道:“晴儿,你是否真的很想医治苗姑娘的娘?” “恩,”晴悠坦诚道:“我可以感受到其娘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那心目中的不可失去的着急,我确实很想去救治她娘,虽说还不知道能否治好,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那就治啊,”毅在晴悠收拾碗筷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其实只要我们让她把其娘送到山上来就好啦,你想想,山上的药材这么多,如若我们离了丑山,万一去了苗疆之地又找不到合适的药材,那不也是白跑一趟吗?还不如直接让她把人送来的好,你说是不?” 晴悠也有这么想过,但是照苗玲的说法,人是应该在中原了,可是却说很多大夫看了连脉都不把便逃了,那便证明其娘真的病得不轻,不知再送到丑山来,是否会耽误了治疗。(未完待续) 第300章 拒回 林思晴果真是没有回去,倔强的她脾性真的跟林松一样,怎么就说不通,这让李思源不得不派管家去进行劝说。 “管家爷爷,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林思晴正准备出门,却在这打开房门的时候见到管家要敲门的举动,热情的将人给迎入到房内,“来,进来坐吧。” 林思晴给管家倒了杯茶,亲切地问道:“怎么样了,那婢女的伤好些了吗?” 几日不见,管家好像感觉林思晴有些消瘦了,有些不舍得道:“林姑娘,不如你听公子的话,让副官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姑娘家长期住在客栈里可不安全啊。” 林思晴听了其这话,嘴里便不由得嘀咕着,“你家公子又不是我何人,凭什么要求我回家啊?再说,我可是跟我爹娘说好了才来的,他们都可是同意了的。” “话虽如此,但是这终究是不妥啊,”管家好生劝道:“一个姑娘家家在外,而且还住在客栈中,人品复杂,若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这在家的双亲会很痛心的。” “呵呵……”林思晴有时性情是较开朗了些,看事情也看得比较简单,对于管家所说的事情,觉得其夸大了,“管家爷爷,安心啦,我哥可是有教我功夫的喔,你别看我手执银针,拿剑就不行了啊,我这剑到手,可连我哥都怕了。” 不知道的人当然会以为她很厉害。可是知情的人却是听到就想退避三舍,因为这拿习惯了“针”的人拿起剑,还真的是有些难以招架。 非其真的是厉害了。而是简直乱来一通,让其都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一剑毙了她的感觉。 而且林松之所以逃到京都来除了是因为晴悠之外,还有一个更大要的原因,那便是这个妹妹实在是太烦人了。 其爹想替其寻个好姑娘好早日成家,而这个妹妹呢却常常拿着这事要胁他教其武功,这他们的爹林善很不高兴。 可是耳边有着一个在烦就已经够烦了,再加一个死缠难打了。他能不逃吗? 林松可是逃出来了,但没想到的是林思晴却寻此来了。对于此事,他收到李思源的飞鸽传书之后,再三请求李思源不能将其所在告之,否则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思源虽知道他很害怕这个妹妹。但也知道他很疼之个妹妹,别以为他不知道,时常他也有听闻婢女在讨论他,说其贴心,还给在老家的娘亲捎带胭脂水粉之类的。 居李思源所知,林松现今的娘可是其爹后娶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朴实的妇人,所以这嘴皮子死硬的他,肯定是把这些首饰还有女子所有的东西捎回去给他的妹妹。 当时现今这人来了。但又不肯回去,李思源本想着让其在外头呆几天,一定会觉得苦了。受不了就会想家会回去了。 谁知道这丫头片子有着同样的倔气,当然也有着这样的本事。 “公子,今天思晴小姐跑到这贫民区去了,还给那里的乞丐派发药汤和治病。”这每天只要李思源唤管家问起林思晴的情况,管家都会端一壶她给的那个茶方沏的茶给李思源送去,同时将这日林思晴的行踪告之。 李思源也不知道这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哪来这样的胆量。像其林家又不是没有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将其当成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养着。为何还让其独自出门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李思源不想过多的心思落在林思晴的身上,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继续跟着,贫民区那边人流复杂,还是小心点好,若是发生什么事了,先把人给带出来再说。” “好,我知道了……”管家点头应着,正着要请退的时候被李思源给唤住了。 “这茶挺不错的,可以多进一些,”喝了几个晚上,李思源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精神也感觉很不错,夜里也睡得安稳,故让管家多备些在家中,“到时我可以带些进宫。” 管家本想告诉李思源这茶可是林思晴给配的,但是见其已经低头进入到工作之中,便不再打扰,应了声“是”之后,便轻轻带上了门退出去了。 管家想着林思晴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所以隔三差五便到客栈去找她,同时还给她带些好吃的,让其不至于太累、太苦。 “管家爷爷,其实你不用经常来看我,等我可以进入到京都最大的药铺里当学徒之后,我就会给爹娘写信,告诉他们我可以在此继续深入学习了。”林思晴此番前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在这里。 只不过这也是其双亲所不希望的,因为他们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当然可以让她的医术更进一层楼,他们当然也很高兴,可是一个女儿家在外,终究还是不放心,更何况还离家万里呢? 对于此事林思晴一直未有跟家中之人提及,所以至今林善夫妇还不知此事。 管家亦没有想到她是到京都来求学来的,心里更加有些着急起来了,“林姑娘啊,这女子从医,医术再好,也不及男子地位高,亦不可成为大夫,你何必如此执着呢?” “为何不可,我爹可说了,我姑姑可是这龙腾国里最有名的大夫,既然我姑姑可以,那我便一样可以。”林思晴自信地道。 “此怎可混为一谈呢?”管家长年在京都,当然对多年前那位女大夫的事迹有所耳闻了,可是一般女子若能达到此境界,还真非常人所能,故劝道:“这位女大夫不管是否是你姑姑,其绝世医术,非你可超越的,你还是听老人家的话,回去吧。” 林思晴就是不信,“我不管,不试试又如何知道不可呢?爹也常说,医术是学无止境的,只要我肯学,肯去探知,就算不是为了功名,也是身为医者不断进取的动力,别看我年纪轻轻的,我可也是医女啊。” 不服输的林思晴竟然还真的是名医女,这从包袱里,果真取出了医薄,这让管家都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了。 可是女子跟男子这别确实在好,这是一道千百年来无法改变和超越的,这条路管家觉得林晴悠走得太早,会走得很辛苦。 可是林思晴似乎很享受,也许是从小便在一个医者这家长大,对于医者的一些本性和天性,她改变不了,也不想去改变。 看到此,管家也很希望她可以如愿,猛得突然想起几些日子去京都大药房里验证林思晴的药之时,这大药房的吴川仁大夫曾让其转达其想见林思晴的想法。 于是管家想了想,便把此事告诉了林思晴,不想其听了大乐,拉着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转又蹦的,差点让其喘不过气来。 “走,管家爷爷,你现在就带我过去吧,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京都第一名医是长何样的?会不会是一个白发苍苍,留着花白胡须的呢?我听说这殷大夫还在宫中曾经的老太医,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从宫里辞退了……” 对于这京都第一名医之事,林思晴是听过不少传说,但是那些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大药房可是由名医的弟子接管,且听闻医术还不在其之下。 管家爷爷一番纠正之后,方领着人过去,但没想到如此不凑巧的是吴大夫出外诊了,要三日之后才回。 虽然没见到人,但是林思晴还是很感谢管家,“没关系管家爷爷,我三天之后我自己再来便可,不劳你再陪我走一趟了。” 没见着人,管家也有看得出来林思晴有些失落,但是其脸上那失落之情很快便因其开朗的天性而被抛之脑后,转而让管家也放心了些。 回到府上,由于李思源进宫了,亦言三日之后才回府上,所以管家也不能常出府去看林思晴。 一直到第四日清晨,以得李思源放假的府上,管家也将林思晴的事情告之。 “什么?”可谁知道李思源听了之后变得有些激动了,这身上晨练之衣都未来得及更换,便运起内功,飞墙而过,就此离开了府上。 李思源没有想到原来林思晴是来这里求学的,要是真被其拜了吴川仁为医的话,那其不就要在京都里呆上数载,这若是让林松知道了,还不跑回来杀了他都有。 为了拦截今日要去见吴川仁的林思晴,李思源可以直奔大药房而去,正好见到林思晴蹦着小碎步向大药房而来,立即便想上前将人给带走。 可谁知道这吴川仁也正好从药房里出来,见到李思源,便快其一步上前问好道:“早啊李大人,不知清早前来,可是因为……” 眼见这林思晴就要走到眼前了,连忙转过身,面向林思晴,却回着吴川仁道:“一会若是有姑娘问你吴大夫的话,你一定要回她说他出外诊了。” “为什……”吴川仁从来都没有看过李思源这么紧张过,感觉迎面而来的这个姑娘是一个令其感到害怕的人似的。 还没等他问清楚是什么情况,林思晴跟李思源打过招呼之后便转向吴川仁问道:“请问吴大夫出外诊回来了吗?”(未完待续) 第301章 安置 吴川仁微微有些迟疑,正当犹豫之际,却见李思源负于身后的双手不停的向其做着手势,让其照着其所说的回答。(..tw) 好一会,吴川仁方回答:“吴大夫出外诊了,现今未在,不知姑娘寻其有何事?” “喔,是这样的,我是前几日李府管家代吴大夫传话要找的那位姑娘,我姓林,名思晴,不知吴大夫何时会回来呢?”林思晴很有礼貌地问道。 李思源怕吴川仁说漏了嘴,立即代其回道:“一时半会都回不来,出远门看诊了,没个十天半月都回不来,走吧,我有事要找你,我们回府上再说。” 吴川仁听了,立即想要唤住林思晴,但是这李思源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让其还没来得及叫住人,便见他们挤进了清早的赶市的人行中去了。 林思晴感觉有些奇怪,想要停下来,但是这李思源却已带着她越走越远了,想要问清楚都不行。 “我说李大人啊,你这是怎么啦?”林思晴想要挣扎开来,但是却怎么也挣开不了,难免对待李思源的态度会有些恶劣了。 李思源这见走远了,便也不再拉着林思晴,松开了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结了这个谎方好。 来往的人群是陆续不绝,可是这站在人群里停了下来的二人,显得特别的碍地方,难免会被这来来往往的人给碰撞到。 李思源倒是没什么。毕竟一个大男子,且又有武功在身,可这林思晴却不一样啊。女子之躯本就柔软,虽说也懂些三脚猫功夫,但那都是能看不能用的,所以几次碰撞之下,她便有些站不稳了。 一个不慎,整个人便往李思源结实的胸膛压了过去,而李思源也心急。(..tw无弹窗广告)连护将其收入怀中,护着其不再受到伤害。 可是如此一男一女在这大街上相拥却实是不符合礼节。林思晴想要脱离出来,但是这李思源一松开,其双手护胸想要指责他的时候,却又被人撞回到了他的怀中。 不得已。李思源不得不把眼前这个脸红的像苹果的林思晴揽腰而抱,飞身一跃,便远离这闹区人群。 自懂事以来,从小就自主自立的林思晴从未与陌生的男子如此的亲密过,更加说是在这男子的怀中众目睽睽之下飞穿过市。 小心肝扑嗵扑嗵地跳得异常快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其大脑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李思源似乎也有着这样的一种异感,只不过却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希望这样的时间可以停止下来。周边的人和物都消失,余下二人的那种独处的可怕念头。 一直到二人回到了李府,李思源方将林思晴给放了下来。 二人曾一度陷入了寂静。林思晴羞涩地转向另一边,不敢直视李思源。 李思源倒是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开口,好一会之后方恢复了冷静,双手负于背,笔直的身杆带着淡淡的书生之气。 “咳……是时候该用早膳了……”李思源实在是找不到话题。看着今早自己晨练还未收起的剑,方想起这管家找其是让他用早膳。于是为了打破这个尴尬,他便说了这连自己说出口都觉得笨的话。 林思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但这如此不合气氛的话语,顿时让她的心思从另一端带到了一个无法回应的迟疑中,“吓?” 李思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思晴,从院子里的石桌上拾起了剑,便往房中而去,但是这转身的同时也不忘提醒道:“我会让管家安排你的住房,不要再住客栈了。(..tw)” “呃……喔……”林思晴感觉大脑还是一片混乱,一时间无法思考的她,迷迷糊糊之间,便答应了。 管家见林思晴突然在府上出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可是后听下人说其跟李思源一共从院子里出来的,管家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便未起任何问题。 早膳的时候,林思晴一直都低着头,而且吃得也很少,几乎都不见其有在吃,故管家在旁细心地问道:“思晴小姐,可是这早膳不合口味啊?需要我再让下人……” “不……不……不用……”被问及的林思晴好像做错了事一样,显得有些慌张,这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头,目光触及到李思源之后,便又立即低了下去,这让管家不得不对这两二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而感到好奇。 李思源当然知道林思晴为何会如此了,可是他又不能说些什么,所以便快速的用完早膳,向管家道:“以后林姑娘就住在府上,你安排好,还有通知林大夫,告诉他们林姑娘会在此暂住些时日,请他们放心。” 管家不知道为何李思源改变了主意,更不知道林晴思是否同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应过是之后,看着李思源离开了,管家得机问起林思晴。 可是林思晴好像也躲着他似的,快速将碗中的粥喝完,站起来边跑边道:“我吃饱了,我回屋里休息了。” 管家想要把人给唤住,想要告诉她这厢房还没有安排好,可是林思晴已经跑远了,让他想要叫都叫不住。 李思源今日放假在府上,难得可以好好休息的他,却因林思晴而大脑一直都无法停止下来,冷静的思考问题。 “难道……”李思源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猜想到的,可是心那种不上不下的小鹿乱撞之感,实在是让其难以平静下来,“算了,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最近公务太过繁心,弄得心紊不宁了。” 李思源有这样的感觉,同样的,林思晴也是如此。 可是这异样的情绪已在二人的心中埋下了根,不是二人想要不想便会消失不见了的…… 而这丑山之上,这一日可是热闹了,晴悠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苗玲居然骗她了。 “这分日就是个男子,怎么可能是你娘,你言语不一在先,怪不得我不救。”当晴悠见到这被八名男子抬着一个装着一半是水,而人浸泡其中的一个大木箱。 晴悠起初还想问些什么的,但是这一只到在这木箱里的是一名男子之后,气便不知打哪来。 毅则将人给挡到了竹篱院外,不让他们进入,且看着木箱里的男子,毅的表情也变得很沉重,似乎还有点庆幸苗玲骗了晴悠,让晴悠拒绝了她。 “欸……”苗玲欲破门而入,可是毅在那里挡着,根本就无法带着人进入,“你怎么可以如此……如此出尔反而,言而无信,到底是不是大夫啊,你对得起神医这个盛名吗?” 毅拦着,那架势可是随时都会向苗玲动手,“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晴儿说不医就不医,是你前言不对后面在前,骗取了晴儿的同情,叵否,晴儿也不会答应医治的,如今你带来的人却非是你娘,怨不得人。” “可……”苗玲看了一眼木箱里已完全没有了意识的男子,心里甚是难受,对着丑庐大叫道:“神医,我知道是我骗你,这是我不对,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夫君,如若他活不下去的话,我也会随着其一同而去的,求你救救他吧……” 苗玲知道晴悠有自己的原则,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借其夫口中所知的晴悠的事情寻其而来,同时也借着其对其娘的那种情怀骗她,让她答应医治的。 她本想从其夫口中问起关系为何其知道这神医的事情,可是这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当其夫告诉她谁人可治好她,如何让她愿意治他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因此她没有办法不这么做。 如今人已运到这山上来了,她只希望晴悠可以看在她对夫一片真诚,不离不弃的分上,可以答应医治。 其实晴悠也是有些被吓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人可以变成这个样子,身上虽穿着衣,但是这露出来的地方确实是让她很在意。 鱼鳞……这确实是鱼鳞,而且还散发着鱼腥味,这个晴悠很肯定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怪病,竟然可以让人的身体上长出了鱼鳞来,晴悠很想知道,可是这被骗了的心情实在是难以一时解开,故便在屋里思索着这被送来的怪异病人。 至于外头那呼天喊地的,晴悠还真是没有听进去,因为现在的她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这人怎么可能会长出鱼鳞的怪异“病状”。 而毅似乎对于被送来的人并不好奇,也对这身上长着鱼鳞的怪病也不感到意外,好像曾经也见过这样的事情似的。 至于苗玲可是守在这半开着的木箱旁边,只求晴悠可以出来,可以答应帮其救治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丈夫。 苗玲冷静下来,不再吵叫了,毅方回到屋里,可是却见晴悠在房里一动不动地坐着,以为其察觉了什么,连忙问道:“晴儿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晴悠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呆木,好像惊魂仍未定的样子,悠悠回道:“让苗姑娘把人带进来吧,我想治他。”(未完待续) 第302章 异样 毅想要劝晴悠放弃医治苗玲的夫君,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劝服她,犹豫之际似乎让晴悠看出了些什么。 “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晴悠带着疑惑问道。 可是毅却逃避了,“我去安排他们进院子,你先休息一下吧。” 说完毅便转出了房间,而晴悠透过窗户,看出毅纠结的眉心,他不想对她说谎,可是却又不想对其说出实话,也许这是他觉得不说便不会伤了她的心吧。 晴悠没有逼他,这么多年,二人不见,不管是她还是他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很可能这被送来的人,是被毅害过的人,又也许此人现今如此,是拜毅所赐,故晴悠选择等待,等着他愿意告诉她的时候。 等着他愿意向她坦白……这是她对彼此的信任和尊重,至于毅能否明白她的用意,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吧。 得到了晴悠的同意,苗玲跟其鱼人未婚夫终于进入到了丑庐里了,而这些搭人上来的大汉当然也被苗玲有钱打发下山了。 当然毅还不让给他们提醒,若是敢将丑庐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便让他们如院子里的那块木桩那样,在其掌风之下,化为零星的碎片。 苗玲很感激晴悠原谅她,也很感激晴悠愿意医治她的夫君,所以未等晴悠出现,苗玲便向透过窗户向晴悠郑重的谢道:“神医。谢谢你的大量,谢谢你愿意医治我的夫君,只要我苗玲能做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为神医去做的。” 晴悠不喜欢被人跪着,所以苗玲欲跪谢的时候,其掌风随窗而出,一把将人给托住,同时带着丝丝生冷回道:“我救他并不代表我原谅你对我说过的谎言,能否治好亦是个未知数,你……” “不。他告诉我,只要是你的话。天下没有你治不好的病……”苗玲一时情急,这让不该说出来的话也说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打住,可是晴悠却已步出了房门。出现在苗玲的跟前,严肃地问道:“你口中所言的他是何人?是你的夫君?他叫什么名?为何会知道我在这里,为何会……” 毅知道这事晴悠迟早会知道,也许苗玲对自己夫君的事情知道不多,但是光从其知道晴悠在这丑山上的事情来看,晴悠迟早也会猜出是何人的。 苗玲还没有回答,但是晴悠的目光却落到了站定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毅的身上,仿佛心中已有了人选。 毅没有说什么,而晴悠静静地收回目光。移步到木箱旁,闻着那股强烈的鱼腥味,专注地看着这躺在水中的人“鱼人”。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痛。 专注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人理解的情绪,毅想要上前阻止,却发出自己似乎没有这个资格,而苗玲感觉晴悠的神情有些奇怪,并不是像看待一个患者的神情。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晴悠却伸手入水中。动作很轻缓,也很柔和。似乎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亲人那般细腻和痛惜。 “神医……”苗玲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种异样的错感,生怕晴悠会把他的男人给抢了似的,想要阻止晴悠的行为。 可是晴悠却很冷静地道:“我姓林,单晴,我夫君姓木,名智毅……你可以唤我木夫人……” 说出这话的时候,晴悠的目光一直落在木箱中的人,像是此话是对其道之,而非是对苗玲。 可是在场的人听了这番话却有着各自的意义,对毅而言,晴悠是在向其表明自己的立场,对木箱中的“鱼人”而言,晴悠是在向其告之她现今的身份,至于苗玲就像是吃了定心丹一样,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木夫人,苗玲多有冒犯,请木大侠跟木夫人勿要怪罪,可是我夫君这怪病可有得医治啊?”苗玲见到晴悠伸手入箱,没入水中,挽着其夫之手腕,似乎这治疗已经开始了,故急于问道。 晴悠没有回应,而是依旧专注地看着“鱼人”,看似专注把脉,又像是专注的看着“鱼人”。 毅看得出来晴悠眸中蕴着的那悲伤的感情,于心而发的愧疚之声,像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而非是他。 不忍直视下去的毅竟然咻的一声飞离了院子,此让苗玲感到很奇怪,正欲问之为何这时,晴悠站了起来,看着毅飞离的方向道:“我需要一个大的木箱,还有几个木桶有来泡澡用。” 苗玲当然条件反射地回道:“行,我这就去准备,木夫人请放心,明早就把东西准备好。” 说完苗玲便打算下山叫人送到山上来,可是晴悠却拦住了她,“自会有人准备,我还有话要问你,你若不如实告之的话,我便不治此人。” “这……”苗玲很为难,一方是自己答应过其替,另一方面如若不说,晴悠就会不医,这横竖都不是,让其难以作答。 “你放心,不管你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他人是你告诉我的,我只想知道你夫君叫何名,从何而来,你又是怎么跟其相识,知道来此找我医治的?”晴悠的问题也很直接,直奔了主题。 苗玲还有些犹豫,但是晴悠似乎真的对治好其夫有办法,再三思考过后,她决定向晴悠坦白。 于是苗玲回想起跟其夫相识的经过,慢慢回道:“他叫阿郎,是我给他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从来都不告诉我他的事情,他是我在河里发现的,当时他全身都是血,而且还昏迷不醒,所以我就把他带回了家里。” “通过我们村里的医师的治疗,阿郎身上的伤慢慢就好起来了,可是医师说他身上中了一种奇毒,他解不了,所以阿郎说要回中原,只要回到中原找到在这里的神医就可以把他治好。” 苗玲回想着她跟阿郎在村里生活的日子,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泛出了红晕,像是那样的日子对其而言是很幸福,很快乐的。 “我们村里有一个习俗,只要未婚的男女在庆典上向彼此爱着的人送出自己亲手做的头巾或者手束,而对方又接受了的话,那就表示他或者她答应娶或者嫁给他……” 说到这里,苗玲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了,甚至还有些痛苦。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阿郎接受了我的头巾的第二天便向村长请辞,此事让村长很生气,认为阿郎看不起我们苗疆女子,想要毁婚,一气之下,村长给阿朗下蛊了……” “吓?”晴悠听到这蛊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后怕起来,可是想着方才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蛊在阿郎的身上的迹象,随后又问道:“蛊是怎么解了的?他身上现今没有蛊毒。” 苗玲点了点头,认同了晴悠的话,“是的,因为我们俩最终还是成亲了,只不过他越在解了蛊毒之后,身上的那种不知名的奇毒却发作了,他坚持要回中原,村长不答应,担心其是因为想要抛弃新婚妻子,所以才装着毒发的。”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子?”晴悠越发的觉得阿郎可怜,心都像被人用手揪着似的,生痛生痛。 “医师说可以是蛊毒让他身上的奇毒加速的运行,使得奇毒快速地传遍全身,他无能为力,在我的再三哀求之后,村长方同意我带着阿郎到中原来求医。” 晴悠可以体会苗玲此时的心情,回想当初毅也曾经有过一次差点死去的情况,那时晴悠真的想着如若毅死了的话,她也会跟着一块去的那种念头。 爱一个人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 晴悠已经猜到了此男子是何人了,他的名字不叫阿郎,他叫刚,是多年前失踪了,让幽门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幽门门主。 晴悠知道,刚的失踪跟毅脱不了干系,可是她既然选择了这个既让她痛,又让她爱的男人,她就已经有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毅独自一人出去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天色也暗沉下来了,由于阿郎的身体离不开水,所以苗玲决定要在院子里陪着其夫。 而晴悠已经做好了晚饭,也让苗玲先吃了,至于其自己,则坐对着院门,等着其夫的归来。 也许是看出了晴悠的心急之情,苗玲便跟晴悠聊了起来,“木夫人,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木大侠不高兴吗?” “是的,”晴悠毫不客气地回道,同时也带着好像想通了什么的笑容,问道:“你可曾有想过你夫君的过去?难道你就不介意他的过往吗?或者他早已有了妻室,也有了儿女呢?为何你如此执意的非其不嫁呢?” “他的眼神,”说到这个话题,苗玲不由得自我陶醉了起来,“每次我看到他独自一个黯自伤神的目光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抱住他,跟他说你还有我,你不是孤独一人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永远永远……” “永远”这个词又有谁人可以说得准呢?(未完待续) 第303章 夜归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毅还是没有回来,苗玲已在晴悠的安排下睡去了,倒是晴悠自己一直饿子肚子等着这夜归的夫君。<-》 在院子里借着烛火与月光之朦胧的光线,晴悠翻看着书籍,她心系着毅,但也心记着阿郎,也就是刚的身上的奇病。 晴悠知道毅不回来,是想要给她时间,也给他自己时间去思考如何面对阿郎的现状。 书,手中是执着,但却许久都不见晴悠翻过一页,是在思考,还是心,根本就没有在这医书之上呢? 心有烦乱的晴悠深深吁了口气,秋风带来了凉意让其不禁收紧了披风,仰望今夜的残月,心底中一丝悲凉袭去,让她感觉人生无常,变化万千,无法让人猜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局面。 独立于秋月这下的晴悠,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保护欲,身形单薄的女子,在这本就令人感觉悲凉的季节增添了不少悲壮之意。 只闻寂寂之夜里传来了丝丝之声,将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晴悠抽回到了现实之中。 回眸一看,却见所盼之人用着粗壮的麻绳拖着三根粗壮的长木,一步一步往晴悠而来。 晴悠见到毅,悲凉之感瞬间化为乌有,喜盼之情涌现于脸,让毅为心一震,有些无措。 “回来啦,饿了吗?”晴悠快步上前,帮毅轻拭额间汗珠,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毅好像发现自己错了。手一轻,被拖着的长木掉到地上,连忙将晴悠拥入怀中。内疚地回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知道就好,”晴悠撒娇拍了其一下,带着些许怨气道:“我都快饿得站都站不稳了。” 猛不然的,毅将晴悠打横抱起,吓得晴悠一时手足无措,但又怕惊醒苗玲。不敢动静过大,小声道:“快放我下来。家里有……” “嘘……”毅也知道晴悠有时候也很害羞的,于是便也顺着她,将其放到院子里的长桌上,随后自己进入厨房。把晴悠热着的饭菜取了出来,心里一阵感动。 他知道晴悠并不介意他做错事情,也不追究过往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曾经伤害她的朋友,她不恨他,也不责怪他。 可是他却无法面对她…… 夜里,毅拥着晴悠入睡,可是毅辗转难眠,因为心底有太多的话。向要对晴悠坦白,向要告诉她,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晴儿。对不起,”毅听到晴悠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但是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当时我真的很恨他,如若是他。我就不会错过你跟谨瑜的那些年,我抓住他的时候。真的想要一剑杀了他,可是……可是心中的恨让我无法如此便让他快速了结,所以……” “你给他下的是什么毒?”晴悠没有问具体的过程,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她害怕知道,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因为知道刚所经历的一切,会不自信是否能继续如此平静的面对毅。 “这是从扶桑那边引进的奇毒,名叫人鱼之泪……”毅不再隐瞒,将所知道的都告诉晴悠。 晴悠听了这个名字,无法跟这中毒者的现状联想在一起,因为人鱼之泪在其看来,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那些漂亮的美人鱼的悲壮爱情故事一样,让人怜悯。 “具体由何制成,我并不知道,只是曾在一个扶桑人活动比较频繁的海边村庄里发现了这全身都长满了鱼鳞的尸体,从而在那被抓获的扶桑人手中取的毒药,只有这一颗,因为他们也是在试验中,其它的,我都毁了。” 毅将自己是如何获得这个人鱼之泪的经过告诉了晴悠,同时也告诉她那些试过此人鱼之泪的人最终都会死。(..tw好看的小说) “可是阿郎……苗玲给刚取了一个新名字,叫做阿郎,刚似乎也没有拒绝,也许他也想换一个新的生活方式也说不定,只不身上的奇毒,让他不得不再回到这里来。” 晴悠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毅的表情,像是担心他会误会些什么,对阿郎的恨意,依旧挂于心中,无法释怀。 可是晴悠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对他的真心和专一,所以毅这方知道自己的妒嫉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的多虑。 “也许是我太小人了,可是晴儿,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毅收紧了那环着晴悠的双手,让晴悠感受到他的不安和对她的著紧,“不管能否治好他,只要他不再纠缠你,我发誓,绝不会再对他出手。” 晴悠笑了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那温暖的怀抱钻进去,慢慢进入到了她的梦乡之中。 次日一早,苗玲便拿着木桶去提水,把厨房里的水缸都装满了水。 晴悠跟毅起床,正想要谢谢苗玲帮他们打水之时,却见苗玲将半开着的木箱盖给打开,将木箱里的水用木桶装出来。 眼见苗玲就要把这水倒到院外,晴悠连忙阻止道:“不可,苗姑娘,万万不可……” 晴悠出口,毅便出手了,飞身一跃,空中一个空翻,人便到了苗玲的身前,快速的夺了苗玲手中的装着浸泡着阿郎木箱里的水。 见这水没有被倒到地上,晴悠顿时松了口气,同时解释道:“苗姑娘,我需要这些水做一些试验,且现今还不清楚这些水是否也含有毒性,不可冒然将此水随意倾倒。” “可是……”不让苗玲把这些倒掉,她便有些为难了,“阿郎这水每天都需要更换,否则他的鱼鳞会渗出血来的。” 晴悠思索了片刻,随后更看向毅,“不如先把他转移到水缸里先吧,这木桶和水箱今日你得快点做好了。” “我还是先下山买两个大木桶回来吧,”毅看着院外的那三大根长木,似乎没有这个自信可以今日便做好,“我怕他会等不及。” 晴悠没有想到毅愿意帮助她治疗阿郎,所以便也点头认同他的说法,“那你快去快回吧。” 苗玲看着毅再一次瞬发的在其眼前消失,心底有着对毅的武功的无限惊叹,“木夫人,那现今我们……” “暂时我还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不过我想这些水里多少会含有些毒素,所以想用这些水做一些试验,初步的治疗方案已经定下来了,现今只要看这个试验的结果便可。” 晴悠安慰着苗玲,其实心里也跟苗玲一样很想早一点可以把阿郎身上的毒给解了。 实际上,晴悠也有着别的打算,如若这些方法都无法将这毒给解了的话,那她准备了一个后备的方案,那便是蛊虫。 可是蛊下药晴悠还真的是没有试过,亦不知这效果会如何,是否会有副作用,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蛊虫进入到了阿郎的体内,如何完好的取出来,这还是一个很冒险的问题。 所以如非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晴悠是不会采用这个方法替阿郎治疗。 晴悠一早便开始在研磨药粉,有长得像晒干了的树枝,也有的像是树根,有的像人参,有的像干花,有的又像是果子…… 看着晴悠正屋旁边的那个小木屋里取出数十种药材出来,苗玲这眼都有些瞪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还可以做些什么,也无从入手帮忙。 在晴悠的身旁转来转去的话,反面让晴悠感觉有些碍手碍脚的,故道:“苗姑娘,若是可以的话,可否请你去准备早膳啊?我感觉有些饿了。” 苗玲有了事情可以做了,当然很乐意了,“当然没问题,木夫人你请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准备早膳,很快便好。” 苗玲走开了,晴悠也终于可以静下来,安静的去配自己的药方,有些磨成粉,也有些切成片块。 许久都没有使用小木屋里药材的晴悠,很怀念这种日子,以前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可以配制各种方子,虽然她小木屋里的药材被使用的情况,大多都是因为出现一次难治的病症才使用的,但晴悠从来没有想过用这小木屋里的药材去害人。 一个时辰不用,毅很快更带着人把木桶运上到了山上,苗玲本想着自己去打来干净的水替其夫换水,可是晴悠希望毅可以替阿郎做些什么,就当是补偿或者赐罪,所以便让毅去了。 毅没有拒绝,似乎也理解晴悠的用意,所以毫无怨言的安着晴悠的意思去做了。 毅跟苗玲替阿郎换水,晴悠则取出阿郎所浸泡着的水分别放入六个不同的碗中,分别用银针试过每个碗中的水的毒性。 结果还真的是被晴悠给猜中了,这些水真的是含有毒,只不过这毒性不太强,不过这对晴悠而言已经足够了。 晴悠分别给这六个碗贴上了序号,也把自己调制好的药分别滴落到六个碗中,每隔一刻钟察看一次这六碗水的情况。 如颜色、气味、毒性等等情况……并把每一次地察看结论都记录在本,这让苗玲觉得其夫的毒真的有望可以被解除。 可是晴悠做的功夫是很足,但是效果却非太理想,一日下来,她发现这六碗水里的毒性都未有被解或者减轻的情况,除能其中一碗这水的腥味有所去除之外,其它的都不见有特别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304章 欲试 在最初的几天,晴悠的研究并没有太大的效果,这让她不由得开始考虑将药物治疗转为蛊虫治疗。(..tw)<-》 一连五天,晴悠都从阿郎所换下来的水取五碗用于试验,虽然明知现今所下的药效果不大,但是晴悠也想看看阿郎每天换下来的水是否有毒性变强或者有变异的情况出现。 因此五天,每天五碗,在小木屋里,一张大大的长方桌上摆着二十五碗水。 晴悠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研究上,每天对着阿郎的身体做着各项测试,虽然没有下落,但是施针、把脉等等基本的观察还是一样未少。 来中原求医已有大半年了,苗玲从未见到一位如此尽心、尽责且又专业的大夫。 回想起刚进入中原的时候,阿郎一直坚持着要到丑山去寻晴悠替其医治的时候,苗玲还不相信,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阿郎如此执著了。 原来晴悠真的跟别的大夫不一样,那些最初被其用重金请回来的大夫,都只是浪得虚名,不管外面的盛名是多么的响亮。 到头来,只要见到阿郎的模样,都被吓得双腿发软,更别说像晴悠这样细心且又专业的替其治疗呢? 苗玲心里也很着急,连日来晴悠都只不过是给阿郎身体上不同的部位下针,可是从来都没有开过方子。 而且晴悠也从来没有跟其说过有关阿郎的病情。这让她既期待又担心。 一直到第六日,晴悠看着这二十五碗下着不同药的水,没有一碗有效的除去毒性。心里不由得开始倾向于蛊虫的治疗。 对于蛊,晴悠有着自己的忧虑,不是她不想如此做,而是如此做了,她还要想着接下来的后果。 苗玲是苗疆女子,对于蛊的应用,照理来说是应该要比晴悠精通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苗玲是否认同她的做法,毕竟阿郎的毒会如此快速的发作也是拜蛊所赐。 晴悠相信如果苗玲想到用蛊来作治疗的话。必定会有所顾虑,毕竟她会认为晴悠没有这个能力可以控制蛊虫做到这个地步。 思前想法,晴悠也只有对着昏迷着的阿郎发呆,有时候还会对着他自言自语。像是在跟其倾说着他的病情,以及她心中的烦恼。 毅也看得出来晴悠这些天来一天比一天不乐,猜想必定是研究的结果令其不甚满意。 若是其它,毅相信他一定可以替晴悠解决,可是对于这医术上的问题,他还真的是爱莫能助,唯有在旁小心的呵护和支持她。 这些天,晴悠是如何对待阿郎的,苗玲全然看在眼里。最初还以为晴悠是尽着医者的本性,所以才会对阿郎如此关心。 可是有时候,特别是在看到晴悠给阿郎施针、按摩的时候。苗玲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感觉晴悠对待阿郎有些过于热情了,甚至还有一种像是对待“情人”那种的**。 苗玲曾多次想要试探毅,看看其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毕竟身为晴悠的爱人,应该最敏感的人是毅才对。非其。 可是每每见到晴悠对着阿郎的表情特别温柔,特别深情的时候。苗玲总会发现毅的眸中蕴着一丝难言的愧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晴悠的事情似的。 但是有时候苗玲又会想,也许这一丝愧疚可是毅出自自己无法帮助晴悠解决难题所以出现的自疚之情。 毕竟自己的爱人为了这疑难杂症而茶饭不思,但自己却只能在一旁观看无从入手,心里又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自责自己为何不能助其一臂之力呢? 这种心情苗玲也有过,当初阿郎被村长强迫下蛊之时,她却眼睁睁地看着,无力相助,致使如今阿郎毒性急发,变成如此模样,她的心也处于深深地愧疚之中。.tw[] 不过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苗玲觉得晴悠对待阿郎并非是大夫跟患者之间的关系那般单纯。 这一夜,晚膳过后,晴悠独自一人坐于院中沉思,苗玲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而毅则替晴悠去采一种药,所以难得丑庐只有二人在,苗玲便想借机探清一切。 其实从一开始苗玲就很想问阿郎为何如此肯定在这丑山上的神医可以医治他,也很想问其关于神医跟其之间是否有何关系,为何要让她说这个谎来骗晴悠。 只不过阿郎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所以清醒之时,阿郎便会告诉她一些如此让晴悠会答应医治她的方法。 一直到最后阿郎完全昏迷了,苗玲都没有机会问清楚阿郎跟晴悠之间的事情。 现今从晴悠的表神,她开始生疑了,她怀疑晴悠跟阿郎本就是相识之人,虽然阿郎现今已看不清原貌了,但是苗玲可以肯定,在第一天,在晴悠同意他们进丑庐的那一天,晴悠看到阿郎的那一刻,她会认出了阿郎是何人。 阿郎从来都没有提过其是何人,怎么到他们村子里来,家中有何人等等通通都未有说过。 关于阿郎的一切,苗玲只知道他是顺着河流漂过来,被其救下,仅此而已。 苗玲很好奇阿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子,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随流而止。 “夜已深了,木夫人为何还未就寝啊?”苗玲像是发现晴悠在院子里很惊奇似地问道。 晴悠点了点头,随后也问道:“苗姑娘也睡不着?” 苗玲坐到晴悠身旁,表情有些哀伤,像是在回答晴悠自己为何而睡不着。 其未答,晴悠也猜得出来为何因,只不过晴悠心有余虑,缠于心中的这个方法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木夫人,”苗玲见晴悠亦不语,心里藏不住话的她紧接而问:“你是否认识我夫君?” 晴悠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很平静地等着苗玲接下来的话。 看着晴悠这个样子,苗玲发现她原来早已有准备自己会来问她这些,故也不再迟疑,“我夫君跟木夫人是否有过一段?呃……你别在意,其实我只想知道多一些关于我夫君之事,并无它意。” 晴悠吮了口微凉的茶,轻点了头,悠悠回道:“我跟他相识多年,在我还是很小的时候,我已跟其相识,他对我而言,是用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 “你们真的是曾经是情侣……那为何?”苗玲先是一惊,而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晴悠摇头,澄清道:“不是,我们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他就像是我的哥哥,又像是我的父亲,我跟他的关系,我喜欢用亲人来形容,当然也许有些人会误会,因为他为了我,实在是牺牲了太多太多了。” “你不喜欢他?”苗玲不解的问道。 “不,我很喜欢他,”晴悠肯定地回道:“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我觉得我亏欠得最多的人,就连我的双亲,也比不上他,但是有一种喜欢和爱并不是只限于爱情,可以是友情和亲情,但是我跟他都有着彼此的执著,所以……” 苗玲不能理解,在她的世界里,爱就要在一起,爱就要守到底,为何还能如此复杂,如此让人纠结呢? “那阿郎家中还有何人?是否在中原已有家妻了啊?还是说他已经有……”既然晴悠跟阿郎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关系了,苗玲也不再缠于其说这些,转而其它的。 可是晴悠却跟阿郎一样,并不想多谈关于阿郎的事情,“等他醒来了,他愿意的话,由其亲口告诉你吧。” “他若愿意的话,我就不需要问你了……”苗玲有些带怨地道:“在村里的时候,每次我问到他关于他的事情,他都会一声不啃地跑到那条将其送到村里的河边去发呆,弄得我以为他想要跳河呢。” 晴悠听了忍不住对苗玲的想法发出一笑,“你别把刚想得这么脆……算了,早点歇去吧……” “刚……这是他的名字吗?他在中原里的名字吗?”虽然晴悠已经很快反应过来,而且还欲结束这个话题,但是苗玲还是听到了,抓着晴悠不放地追问着。 晴悠站了起来,不想独自面对苗玲,也不想再多说关于刚的事情,故道:“我去找我夫君了,苗姑娘,有时候知道得多了,对你跟你夫君之间都非是一件好事,也许他想尝试着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你如此刨根问底的,你觉得他能放下吗?” “藏着不是更放不下吗?”苗玲是直来爽的姑娘,所以对于这些复杂的关系还有情绪无法理解。 “藏起来,并不代表他对你不上心,也许是为了你好,”晴悠深感有受地道:“如若你所深爱着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无恶不作,或者是你一直寻找着的杀父仇人,你会如此去选择?是选择情愿什么都不知道,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还是追究到底,誓为仇人不可呢?” 晴悠的话突然让苗玲有些理解为何一个人的过去如此的重要,也如此的不重要…… 原来知道与不知道的区别是如此大,晴悠离开了院子,可是苗玲却在想,她是否能承受得住其夫的过去呢?(未完待续) 第305章 蛊试 晴悠最终还是决定用蛊虫来治疗,当然这个测验,她并没有告诉苗玲,因为她担心苗玲会不同意她的做法。[..tw超多好看小说] 倒是毅对于晴悠用蛊虫试毒除了最初听到的时候有些震惊之外,其它便没有什么意见了。 “为何你不问我会对蛊虫一点也不陌生呢?”对于毅的反应,晴悠倒是感没错有些意外,因为她跟毅心里都很清楚,当初方剑就是因受蛊虫所控才会伤了她,甚至还让其致死。 如今晴悠却用着毅最痛恨的蛊虫治人,这让其又怎么可能不担心毅会有他想呢? 面对晴悠的意外反问,倒是令毅感觉有些不能接受,“那当然你是又如何发现方剑身上的蛊虫的呢?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我怨恨其他人,但是也怨恨你吗?” “你知道了?”毅的回答让晴悠为心一震,当年晴悠明知方剑身受蛊虫所控,可是却没有阻止他,甚至还有一种放任的意味在其中,对于这一点,她以为绝对不会再有他人所知,没想到…… “晴儿,”毅深情地看着自己心爱的晴悠,发自肺腑道:“我不明白为何你要如此狠心,哪怕你将方剑杀了,保全了你我,我都不会怪你,可是为何你偏偏选择了这种方式来离开我呢?我的心亦是肉做的,也会痛,也会心死的,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你由爱生恨致死吗?” “可是你并未如此做啊?”当时晴悠并没有想得太多。因为在她发现方剑受蛊虫所控之时,那个困扰着她的梦,让其觉得必定会成为事实。不是毅死,便是她死,二择一,面对如此的选择,她别无选择。 晴悠看得出来这些年来毅真的因为她而受了太多的伤害了,二人离离合合,心也聚聚离离的。现今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却又出现了阿郎。即是刚。 刚虽然没有阻拦过晴悠做任何事情,向来都很尊重晴悠的选择,可是正因为他的支持,才能让晴悠得以在毅所统治的国家里安然无事。不被找到,静静的生活着。 可是这样也许对晴悠而言是一件美事,但是对毅而言,那是无尽的痛苦。 爱人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处可寻,如若真的是死了的话,那还一了百了,但是这人活着,却怎么也找不着。毅又怎能不对刚这个帮助晴悠躲过其一切耳目的始作勇者痛恨和进行报复呢? 在毅看来,刚的存在,就是他跟晴悠之间被隔的那一堵墙。唯有除去了刚,他才能对晴悠的一切了如指掌,哪怕晴悠逃了,那也逃不过他的指掌心,也不会再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阿郎的出现,让毅心中的不安同时也燃烧了起来。一方面,他希望晴悠治愈不了他。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晴悠不高兴,不希望她觉得欠了阿郎的,所以想要看到阿郎能好起来。 如此纠结的心情,又有谁能理解和明白呢? 当然毅很想告诉晴悠其心中所想,可是又害怕晴悠会因为他的妒忌而对其有所猜想,故一直未有把心里的这些话向晴悠倾诉。 但是知夫者莫若晴悠也,其又怎不知毅的心中想法呢? 晴悠以为她的表现已经够明显了,没有想到还是没能完全解开毅的心结,故叹道:“刚……就是阿郎,他对我而言就像是哥哥一样,我对他的感觉从来都只是亲人,别无其他,你别总是板着这么俊的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你吵架了。” “这就你跟我,还有谁会有……苗玲?她只不过是个外人,没必要惦着。”毅还真的是把这丑庐里多出来的人完全不当作一回事,甚至还有没把他们当作存在过一样。 晴悠真的是十分无语,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的想知道,他在龙都里是如何当一个好皇帝的,竟然可以无视他人到这种地步。 不过不管如此,晴悠还是心里偷着乐的,因为这说明了在毅的心目中,除了她,便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毅,其实我有想过如果能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有多好,可是现在我想,如果谨瑜回来的话,你一定会觉得他占地方,现在想想,我觉得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好。” “错了,”毅看珠转向院子里的那大木箱,而后更正道:“等他们也走了,那才是最完美的。” “那么说,你是不介意我对阿郎使用蛊虫治疗罗?”晴悠试探着问道。 毅点了点头,但是却不忘提醒道:“蛊虫非我中原之物,我曾下了禁令,在龙腾国境内不得使用任何巫术或者从事蛊虫之类的活动,如今你用了,我当然不会问罪于你,可你必须得答应我,任何时候都必须以自身安全为首,如若……” “我知道了,”晴悠知道毅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于是立即打断了他的后话,“我一定会找到正确的方法,也不会把自己致于危险之中,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万一,也不会有如果,行不,我亲爱的相公。” 见晴悠如此听话,毅当然也不会再其他理由去阻止晴悠去做她认识正确的事情了,于是在苗玲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晴悠偷偷的开始进行了蛊虫试毒的试验。 不想,这蛊虫吸毒的情况真的很有效,这让晴悠想起了古书上曾有记载的吸血虫换血的方法。 只不过这蛊虫小小的一条所能吸收的毒性有多大,晴悠不知道,如果冒然将蛊虫放入阿郎的体内,如若这蛊虫承受不住阿郎便内的毒性,在阿郎体内死去的话,那很可能会立即让阿郎急毒攻心而亡。 效果出来了,晴悠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对于蛊虫对毒性的控制,她却没有完全的把握。 纠结了两天,晴悠突然想起这个吸血虫换血的想法,此法虽为危险,可是总比蛊虫来的安全,但此法又不太保险,因为在这里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方法可以判断出人的血型。 以前晴悠输液跟输血,都走的是较为保险的路线,从未进行过大型的换血举动,如今若真的要将阿郎体内的有毒血全换了的话,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个血型,还需要一个准确的判断才行。 只不过晴悠发现这在古代没有仪器,想要对这个血型有一个准确的测出标准还真的是很难,如果说那些滴血的方法是有效可以判断他们的血是否可融的知,这又有些武断了。 因为像o型血,可以给a、b、ab型等输血,可是每种血型又分阴阳两性,此还真是难以判断…… “不行,不行……再想想,再想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晴悠给自己找到一个方法,但是又把这些方法一个一个击倒,考虑得十分全面,一丝冒险都不愿意让阿郎承受。 毅并不知道晴悠有了这种将人体内全部血都换掉的疯狂想法,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晴悠这么做的。 毅虽然当时不在,可是小时候曾听其父皇讲过国内曾有一名发疯了的大夫,竟然一夜之间屠了一条村子,为了就是要取尽村子里的人的血。 这件事一度被朝廷给禁封了起来,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最初并没有人认为是人为的,一致认定是村子里出现了僵尸。 为了止住此谣言,朝廷派人无法精兵去侦察,却毫无发现,只发现这村子里的每个死者都死者失血过多,但身上除了一个伤口之外,并无其它明显的伤痕,可是此伤口却非致命伤口,而且地面上也没有血流成河的现现。 最终,为了不让事件扩散出去,朝廷派下重兵把守,将此村子连同那些被吸干了血的村民都一把火给烧了,对外宣称此村的村民染上了瘟疫全都死了,为了不让瘟疫漫延,所以将村子给烧了。 而那个所谓的“僵尸”却一直是一个谜,至今无人所知,也无从寻之。 如若晴悠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使用这种方法的话,毅一定会想刨根问底,到底这方法是从何处得知的。 不过还好晴悠考虑得方方面面,虽有想过这种方法,但并没有真的去落实,否则到后面紧张的人不是她和苗玲,而是毅了。 在试验的第十天,晴悠发现在她的针炙之下,阿郎体内的毒已有人所缓解,而且情况也渐渐趋于稳定下来。 于是晴悠决定抽取此许阿郎体内的血,以及他的鱼鳞来用蛊虫试一下毒性,如若蛊虫可以承受得住这直接的毒性,没有经过稀释的毒,也许这蛊虫是目前最为为效的治疗方法了。 “你要做什么?”这一早晨,苗玲见到晴悠从水中取出阿郎的手,同时手中还执着一个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对着他手臂上扎进去,而那个透明的地方却出现了血,这让她十分是张,甚至还想去将晴悠推开。 不过还好毅在旁边看着,见到苗玲有所行动,连忙点了其穴,好让晴悠可以专心的工作。(未完待续) 第306章 不合 “太好了,”晴悠取过了阿郎的血和鱼鳞用蛊虫试验过,发现效果很显著,这让她兴喜若狂起来,“毅,毅……太好了,成功了,成功了……” 毅听到晴悠在小木屋里的兴奋笑声,连忙赶过去,就连苗玲也跑了过来,挤在这小木屋里,等待着晴悠的结果报告。[..tw超多好看小说] “木夫人,真的吗?真的成功了吗?那阿郎是不是有救了?”苗玲很心急,虽然什么都没能看明白,但是她已经看得出来晴悠的这表情,真的很有希望。 毅倒是很冷静,等着晴悠接着说下去,不打断晴悠的话。 晴悠点了点头,但是却是看向毅,而非看向苗玲,“已经可以确定这方法可以救治,但是这用在人体上试验,还需要继续观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就把这个阿郎的身上正式试药。” “恩。”毅对晴悠很有信心也相信她这么做是通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不管她有何决定,他都会很支持的。 苗玲倒是很期待,甚至希望晴悠可以现在就将药试验在阿郎的身上,可是晴悠接下来的话却让其这个迫切的希望有些打住了。 “你怎么会懂得养蛊,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我不同意用蛊虫治疗阿郎,这太冒险了,你根本对蛊就不懂,你控制不了蛊虫……我坚决不同意……”苗玲对于晴悠的方法持着质疑的态度。同时也很反感使用蛊虫,故情绪反差极大。 晴悠看向毅,而毅则认趣地取出了小木屋。把这空间留给二人,好让晴悠可以好好劝劝她,让她同意之外,还愿意帮助晴悠的做法。 “苗姑娘,有些事情,也许你持着跟我相反的看法,实不相瞒。对于蛊虫,我确实没有你们苗疆人熟悉。对于蛊虫的控制也确实如你所想的那般一般,正因为如此,我方需要你的帮助。” 晴悠将自己所养的蛊虫取出来,示于苗玲。毫不隐藏,“这些蛊虫是这些年来所养的,当然它们的生命力真的是很顽强,这让我很意外,但是对于蛊虫的知道,我都是从书上所学和自己日常中所观察而来,所以如若想要阿郎,真的需要你相助。” “你不懂的,”苗玲看着晴悠在这里所养的蛊虫。根本就无法想象晴悠是如何把这些蛊虫给养成现今这般肥大的,若是在村里,这样的蛊虫需要多少心血才能把其养成现今这样?“不管如何。我都会同意,更不会帮助你的。” “苗姑娘,到底为何呢?还是说有何难言之瘾?若是的话,不怕说出来,我们可一同商量,若是你坚持不说的话。难道你想看着阿郎如此死去吗?”晴悠知道如果她不说得严重一点的话,苗玲是不会对她说实话的。 确实苗玲真的是有难言之瘾。而且最重要的是晴悠所养的这些蛊虫,她一直在强调,晴悠对蛊虫的认识不足,虽然她不知道晴悠是如此养蛊,亦不知晴悠是如何控制这些蛊虫治人。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晴悠控制蛊的方面,用晴悠养的蛊来治她的夫君,如此冒险的举动,她又如何能相信晴悠呢? 万一晴悠真的是用蛊将阿郎体内的毒给清除了,可是这蛊虫留在阿郎的体内,对其进行控制的话,苗玲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了。 因为如此,所以苗玲坚决不同意晴悠使用蛊虫替阿郎治疗。 “如若你真的是想医治我的夫君的话,请你另想他法,”苗玲心里很纠结,没错,她是很想要治好阿郎,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用蛊虫去治疗,而且要担心的问题还有很多,非晴悠所言那般简单,“木夫人,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求你了,一定要救救阿郎。(..tw)” 晴悠也很无奈,目前最可行,也最保险的就是这用蛊吸毒了,可是苗玲不同意,她也不得不顾虑,至于另一种换血方法,这也非不可行,但是风险大了便是了。 “我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但是如若你觉得此法不妥的话,我们可以商量,提你心中的疑问提出来,大家找到合适的方法,但是如若你坚持不使用此法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只不过我排除会……” 虽说苗玲在名义上是阿郎的妻子,但是阿郎对晴悠而言,却比其更亲一些,故此晴悠还是可以不考虑她的感受,独自决定,当然到时候如何取蛊这一方面,她还需要时间去研究,并现今就下蛊的。 不过苗玲似乎不能理解晴悠有这个权力的,也不认为晴悠会不把她的反对看在眼里,“如若你非用此法的话,那我只能带着我的夫君离开另行其他大夫治疗。” “那你便去吧,”毅虽然在外面,可是以他的内力,小木屋里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面对苗玲对于晴悠这尽心尽力救治的人,却向晴悠发起了要胁之语,心里有些不痛快,“若是不是他是他的话,晴儿又何需征求你的意见,对晴儿而言,只要她想如何救,没有人可以说不,连你亦不可。” “凭什么?”苗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外人,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之所以答应救阿郎是因为一直昏迷不醒的阿郎的关系,而非是其苦求的结果,“阿郎可是我的夫君,你们要在他身上使作蛊,这我怎么可能同意呢?蛊非你们所想的那般简单,你们根本就不熟悉蛊,凭什么要使用蛊在我夫君身上?” 苗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毅脾气也跟着一冲而上,毕竟在其眼里,任何人都比不过晴悠重要,就连其都没感对晴悠大喝一声,如今这一个小小的苗疆女子,竟敢如此对晴悠,其又怎么可能容忍呢? “哼……小小的苗疆女子,竟敢在此放肆……”随语,毅这龙腾国国君之威严瞬间而显,伴随着的还有那令人难以不震慑的王者之范。 苗玲没有想到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而晴悠生怕毅一时没能控制住,出掌便将苗玲给重伤了,所以连忙劝住道:“毅,算了,苗姑娘也是担心她的夫君而已,我们……” “那你呢?你就为了他可以容忍她在此放肆?如若不是你大量,在得知她是苗疆之人的话,我就一掌毙了她……”可以看得出来,毅已经怒不可止了,双目那拼出来的红血丝足以看得出来他已经频临爆发的边缘了。 苗玲也许不知道,但是晴悠跟毅的心里很清楚,二人为何一再分开,多年来的想思之苦,对他们的心里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人又怎能理解呢? “好了,毅,”晴悠知道毅心里对这蛊有多么的憎恨,也知道多年前对苗疆一带这巫术、蛊虫等等的禁止,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是这也只不过是在于使用者而已,非本身蛊虫之错,故晴悠拦着道:“人是要救,方法可以再想,苗玲也有她的考量,我们给她些时间吧。” 有一瞬间,毅提起的气让苗玲全身都僵住了,一阵来自灵魂上的震颤,非其所能用言语和行动来表达和摆脱。 不知为何,苗玲在这一刻方发现自己所面对的这对看起来很普通的夫妻,实则非肉眼所看到的那般平凡,一种隐藏在平凡低层的那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强者的压迫,非其所能承受和想象的。 晴悠担心毅会忍不住向苗玲出手,不过还好苗玲在那一刻真的被毅给吓到了,所以并没有回嘴,也让晴悠可以寻机将人给带离。 “行了,你看都把人给吓成什么样了?”晴悠带着毅出了小木屋,见其怒气仍未有褪连忙开训,“还是你想吓到我啊,这么多年,你可从来都没在我面前对任何人动怒过,如今是否想要告诉我,其实你也是很有火的,让我别招惹你了,是不是?” 晴悠表面上的不高兴,立即让毅软了下来,怒火也随着她的背过侧脸瞬间消散了,连忙反过来安抚她道:“我这不是一时上头了,再说我又不是冲着你,你又如何舍的呢?是那苗玲不识好歹,你都已经为了治刚如此努力了,她还挑三捡四的,我替你不值。” “我当然知道啦,只不过怎么说现在她才是刚的妻子,我总不能跳出来说,我是刚的什么什么人,关系可是比她密切,所以我说了才算是不?”晴悠用身子推了推毅,侧靠着他,像是在对其撒娇,又像是在向其表明自己的态度。 总之,毅看到晴悠如此,立即什么火都没了,甚至心里还有些甜滋滋的,连忙哄着道:“才不管她呢,她要再敢对你大呼小叫的话,我就让她永远开不了口,晴儿,我对你有信心,你放心去做吧,我相信刚那家伙也很支持你的。” 说是如此,但是晴悠还是希望苗玲可以理解和接受,当然晴悠提出这个方法也是通过深思熟虑的,就目前阿郎的情况而言,实在是不宜继续拖下去了,所以晴悠还是决定先试试用药,加大药量,先把人给救醒了再说。(未完待续) 第307章 用药 次日苗玲如往常一样早早便起来给阿郎的木箱里换上了干净的清水,当然其不会忘记给晴悠留下五碗木箱里的旧水。 今日的苗玲显得异常的安静,不怎么说话,脸上的那活动和朝气的乐观表情也跟着昨日的争吵而消之一散了。 即便如此,但是苗玲还是做着每日都做的事情,一样都没有少。 晴悠醒来,便已见到苗玲把早膳准备好了,见到她,苗玲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似乎有些担心她会因为昨日的争吵而拒绝给阿郎治疗。 晴悠亦如往常一样,梳洗过后,还是先去小木屋里看了一下,随后方从厨房里取出碗筷,准备用膳。 苗玲见晴悠只拿出两个碗和两双筷子,便探着头往屋里张望,像是在看毅是否还没有起床。 晴悠见其这探头的动作,很小心,像是怕毅突然从屋里出来似的,于是便道:“我们先吃,毅没在,他出去帮我找东西了。” 听到晴悠的话,晴悠明显听到苗玲有轻了一口气的呼吸声,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晴悠可以肯定,她害怕毅。 那也难怪的,因为毅生气起来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毕竟毅那来自血液里的那种皇族的强势威严,可不是常人能招架得住的,更何况苗玲是苗疆女子呢? 迟疑了一下,苗玲方机械性地回答道:“喔。好的。” 其实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晴悠便注意到苗玲对毅的提防和害怕,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如此做了。但是每天都对着她的晴悠,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呢? 实际上,当晴悠进入小木屋的时候,苗玲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嘀咕着的时候,晴悠便听到她对毅的在。 二人用过早膳之后,毅这方带着晴悠要的东西回来,而苗玲的反应也是很明显的。(..tw无弹窗广告)见到毅之后,立即把桌上与晴悠用过的碗筷全都收拾进入厨房。连照面也不跟毅碰着,“我洗碗筷了。” 苗玲的动作极快,让晴悠想要跟她说点什么都来不及,倒是毅觉得这才是正常的现象。毕竟没有几人在面对过他的怒容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从容的。 晴悠没有机会可以跟苗玲说什么,从厨房里给毅将饭菜热了之后,便让毅先用膳,不再为难苗玲去面对毅。 毅用过膳之后便去劈柴了,因为晴悠跟其说了接下来阿郎的治疗都将会以药疗为主,暂时不会考虑用蛊,等将阿郎救醒这后再让阿郎自己决定是否用蛊虫治疗。 当然药疗的效果,晴悠已要在最初的时候研究过,效果不是说没有。但是这个效果的显现需要时间,而且在用药上,晴悠还需要一个拿捏。所以这柴火肯定是少不了的,因此晴悠需要这大炉和大锅用来蒸煮药草。 早膳过后,各自都去忙自己的了,而晴悠当然也看到了苗玲给其留的五碗水了,但是今天的这个水对晴悠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 因此,晴悠便将这五碗水倒掉。苗玲在厨房里,最初还没有看到晴悠倒。但是当晴悠开始倒第三碗的时候,苗玲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晴悠这倒水的动作,连上冲上去夺过晴悠的正欲倒的那碗水。 紧张护着道:“木夫人,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还介怀昨日我所说之话,不再替阿郎治疗了?” 晴悠摇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却显得很镇定,让苗玲无法看懂她的心思。 “今日我准备用药了,所以今日的水不需要,明天的水还是照样要留,因为我要看一下水中的毒性是否有所消减了。”晴悠解释道。 听到晴悠要用药了,心里更急了,“此话为何意思,难道你还坚持用蛊吗?木夫人,昨日我已经……” 苗玲以为她昨日所说的话,晴悠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可没想到晴悠还是坚持己见,非要用蛊不可。 晴悠看得出来苗玲又准备跟其急了,于是连忙夺了其言道:“不是用蛊,虽然用药治疗的效果可能不及蛊虫,但是至少可以让阿郎清醒过来,至于是否用蛊而治,等阿郎醒来之后,你们俩再商量一下,同意之后我方会用蛊虫治疗。” “你说你可以先把人救醒吗?”苗玲听了又是一喜,手中护着的水都已经完全忘了,手一松,冲着晴悠便兴奋地抓着晴悠追问了起来,“真的可以醒过来吗?你有把握吗?真的可以吗?” 晴悠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将余下的两碗水都倒了,随后从小木屋里取了一包药出来。 很大的一包,用纸包着,走到毅带回来的火炉旁,生起火来,“用药的话,时间上可能会长一点,但是效果还是有的,至少在可以暂时控制这毒性的发展,让他暂时醒过来,当然如此做也有一个坏处……” “坏处?什么坏处?”这一惊一喜,一个天,一个地的,实是让苗玲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 晴悠看了一眼躺在木箱里的阿郎道:“人清醒的时候,新陈代谢是肯定比昏迷的时候要快,如此一来也是变相的让毒性加快活动,所以其清醒过来之后,必须要尽快决定治疗的方案,否则醒来便等于让其快点死去。” “那就不要让阿郎醒来不行吗?用药疗,慢速的治疗,慢慢的减轻毒性,但是又让阿郎继续昏迷下去,不可吗?”苗玲对于晴悠的做话觉得可以寻得一个折中之法,而非得有那必要让阿郎醒来。 晴悠摇头,加大了火炉里的火,同时把大锅里的水烧开,在水上放了一个木隔,在木隔的上面又放了一块白布,先用蒸水蒸了片刻之后方接着道:“如此只能控制着毒性,而非有效的根除方法,苗姑娘,你必须懂得,有得必失的道理,非所有的事都能如此称心如意的。” “可是……”苗玲觉得晴悠似乎有所保留,未有完全将所有的治疗方法都告诉她,但她又不敢逆了晴悠的意,毕竟昨日毅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若是其再对晴悠有所怨言的话,其必定会将他们夫妻赶出丑庐的。 心里挣扎不已的苗玲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思及此,感觉到晴悠夫妇有着很大的秘密,而且还有着很不一般的经历和身份,而其似乎还是他们所痛恨的那一类型的人之一,因此心里隐隐觉得晴悠并未全尽力而治。 毅见晴悠已经为了苗玲一再退让,而这苗玲还如此不识趣的要跟晴悠讨价还价,一直压着的怒火又欲再起。 可是晴悠却是向其露出甜美的笑容,还深情地向其传递着她的想法之后,转而向苗玲道:“昨日毅是有些失控了,但是这也怪不得他,因为身为毅最痛恨的就是苗疆人,犹其是懂得巫术和使蛊的苗疆人。” “为何?到底我们苗疆人做了何事?为何中原的皇帝对我们苗疆人限制如此多,且你们中原人又如此痛恨我们苗疆人呢?”苗玲之前没有踏入中原,很多事情都觉得自己跟中原人除了在习俗上有些不同之外,并不感觉跟中原人有何不同。 可是到了中原之后,她一身苗疆女子的装束便让其处处受壁,求医也无门,还好得到些好心人的指点,换上了一身中原服装,才能一路寻到此来。 但是心中的疑问还是一直环绕着她,无法是到一个正解。 晴悠笑了一笑,眼角明显瞄向了那劈着木,好像这些事情都跟其无关的毅身上。 苗玲看着这一笑,不知到底是何意,再问,“木夫人,难道你觉得苗疆人到中原受到不公的待遇是件事笑的事情吗?” “苗姑娘,你想你误会了,为何中原人讨厌苗疆人,我想这事出必有因的,至于我夫君为何会讨厌,那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曾经受到一个被蛊虫控制的朋友所伤,而且伤得不轻,所以毅很讨厌苗疆之人,犹其痛恨懂得使蛊这苗疆之人。” 晴悠说得很轻巧,就像此事并非发生在其身上那般,也好像那一场受伤,只不过是个小伤,完全不足挂齿似的。 这让毅十分不满,脸上的表情立即降到了零下,让人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气直逼而来,苗玲不由得为此而感到颤悚。 同时也对自己的族人对晴悠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愧,其实这在苗疆,所有的人在其懂事之事父亲或者家中长辈都会教他们养蛊。 当然对于蛊的运用,那她的家里,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养的,但是其他人,如何运用这蛊,她还真的无法想象,因为从小家人都告诫她,蛊可治人,亦可害人,人心如何,蛊便养成何性,也正因为此,所以苗玲对晴悠所养的蛊并不放心。 心里的话无法尽述,如同晴悠一般,每个人都有关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晴悠对苗玲有何留了,而苗玲亦是如此。 看着晴悠将药草仔细的平铺到大锅里的白布上,偶尔因为烫而吹着,慢慢地看着她的脸因这蒸气而变得通红起来,苗玲心好像被扎了针似的,那对晴悠心存余疑的想法,突然化成了对自己的自责。(未完待续) 第308章 郎醒 晴悠下的药,一天比一天多,而且药量每天都有着不同的分量,甚至连药的种类也有所不同,这让苗玲对于自己对晴悠的质疑愧疚更深。 虽然时间花得是有些长晴悠的药疗效果每天都让苗玲即期待又失望,不过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半个月之后,阿郎终于醒过来了。 “你醒啦?”夕阳已把大地照得一片昏黄,晴悠似乎早有所料,当苗玲去准备晚膳的时间,她像往常一样对着木箱看着水中之人发着呆。 猛得,水中的纹路有了变化,晴悠大喜,连忙伸手入内把脉确认,随即便不动声色静待片刻等候着。 不多时,当这带着细小鳞片的眼皮子有着动静之时,晴悠喜道:“慢慢来,不着急,我在这等着,你太久没有睁开过眼了,鳞片会让你睁内有些困难。” 阿郎似乎听懂了晴悠的话,确实慢慢活动着双眼,动着眼皮子。 而在厨房里的苗玲听到了本该一片寂静的黄昏突然变得有动静,连忙从厨房里出来,冲到晴悠身旁,紧张地问道:“木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晴悠的喜悦难以掩饰,泪光都已经蕴在眸了里,闪闪带动,随时都有可能滴落的可能。 毅则在晴悠发现阿郎一有动静的时候便已守在其旁,静看着阿郎的变化。 “苗姑娘,他要醒了……”晴悠真的很激动。阔别多年的故友,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了,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如此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还是其亲手将其救活下来,此又如何不其感动呢? 苗玲并没有太关注晴悠的表情,得知阿郎要醒来了,她所有的专注力都落到了木箱里的阿郎身上。但是这些却全然落到了毅的眼中。 毅从来都没有想过晴悠跟阿郎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不管是何种“情”。.tw[]对其而言,都是一种难以容忍的感觉,他要的,是全部的晴悠。晴悠是唯其独有的。 因此看着木箱里的人,气势不由得变得强势起来,表情也严肃不无,那种那晴悠的占有欲也在这一瞬间不自主的散发了出来。 双眼总于睁开了,可是看到眼里的,听到的全都只有晴悠的声音,面对一直唤着他新名字的妻子,阿郎显得很是冷漠。 “阿郎……是我啊,我是玲儿啊。记得我吗?认得我吗?”苗玲真的很感动,她日盼夜盼,就是希望自己所爱之人可以醒来。如今可好了,他终于醒来了,而且还很快可以好起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委屈的泪水,激动的泪水。全然化成无声的喜泣而出。 但是阿郎第一声唤出来的却是一个让苗玲感到十分陌生的名字,“晴悠……” 晴悠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可是听到阿郎的呼唤,她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衣袖被药水给弄湿,双手伸入箱内,抓住他的手,亲切地回应道:“恩,是我,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真的是你,太好……了……”也许是昏迷了太久,又也许是因为体内的毒所致,阿郎的身体状态并不太好,就连说话也显得很吃力。 二人的温馨时刻并没有持续很长,浓情的相视对望让苗玲跟毅都无法容忍。 只不过在苗玲似乎心里早有准备,所以面对他们如此并没有做出阻止的举动,可是毅却不同,突然跨步到晴悠的身后,让阿郎可以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到毅,阿郎的情绪可是变得激动了。 可是晴悠连忙止住了他,“不可以,你听我说,不管是什么事,都先暂且放下,你一定要保持心境平和,否则会加快毒的运行,让人再次陷入昏迷的,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但是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一定要听我的话,好吗?” 阿朗知道毅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因为晴悠,而其并没有对他如何,那一必定是因为晴悠,所以毅能帮到的,他也能做到,所以平静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晴悠。 苗玲看到晴悠跟阿郎之间的对话还有表眼神的传递,心里那隐隐有着的猜想再次出现了。 她以为晴悠已经嫁人了,阿郎也已经跟其成亲了,哪怕他们真的曾经有过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想得太过美好了。 实际上,至始至中,阿郎都没有忘记过晴悠,从一开始,他一直都只想要找晴悠,也许其根本就不是想要找晴悠救其,而是想要在死前可以见到晴悠最后一面而已。 苗玲伤心往后退至一旁,安慰着自己,其实早就已经猜想到的结局,当年如若不是村长用蛊相逼,阿郎又怎么可能答应娶她为妻呢? 如今阿郎终于如愿见到其心上人了,哪怕知道其已嫁为人妻,可是她也替他高兴,因为她终于可以看到阿郎的脸上的笑容了。 晴悠给阿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这后,确定阿郎的情况已经受到了控制之后,便对阿郎道:“你的妻子苗玲,她一直都在等着你,你好好跟她说两句吧。” 提及苗玲,阿郎有了些迟疑,他知道自己在已经娶了苗玲为妻,也知道晴悠终会知道此事的,他想要解释,可是这既成的事实,再加上其如今这状况,也让其无法如此绝情。 晴悠看出向来冷峻的阿郎眼神里居然有了犹豫,心想其实他对苗玲并非全然没有情的。 将苗玲带到木箱的旁边,晴悠则把毅给带离,将空间留给夫妻二人,好好聊聊。 “我去配些药给他服下,这样有助其控制毒性,你帮我看住他,若是有何情况,便到小木屋里来找我。”晴悠借需要配药而带着毅退到了小木屋里。 虽然跟晴悠呆在小木屋里,但是毅的心总是想着晴悠跟阿郎方才相见的那一幕,无法释怀。 晴悠当然也知道毅在想些什么了,可是其还真的是在认真的捣鼓着她的药,并没有去安慰毅,感觉好像是真的要忽视他的感这那般。 “你不该跟他如此亲密。”毅终于忍不住道。 晴悠到是不在意,专心的弄着她的药道:“我本来跟刚的关系还没有到如此亲密的地步的,但是若不是你将刚变成这样,我又怎么可能会觉得欠刚如此多呢?刚对我而言,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相比较的。” “连我都无法与其相比?”毅有些激动,言语也不由得变得有些过激了,“我可是你的丈夫,难道身为丈夫的我,也比不过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男子吗?” “毅,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晴悠停下了,转身直视面对毅,看着他那开始有些失控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跟着难受,“你可知道当一个十岁的孩子呆在死牢里等待着执行死刑的心情吗?当时的无助、彷徨、恐惧、惊慌和绝望的那种感受,你可以理解吗?” “这……我司徒晴悠,就是当时那个十岁的孩子,林晴,如若当时不是刚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我之所以能活下来,能活到现今这样子,可以在公孙娇以及官府的追缉下活下来,这并非全然是我的运气,是刚……” 关于晴悠与刚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外人道过,那是因为连其自己也不想提起,因为这样只会让她感觉自己无情、无义,因为她知道,她无法回应刚对她的感情,所以刚的失踪,刚有可能死去等等,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如若不是她,刚就不会遭受这一切的不幸了。 “这……我从未听你提起过,我……并不知道……”毅虽然无法得知晴悠那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当其听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死牢等着年死的那一段之时,他的心地的像被人撕裂了那般,对于刚,甚至还有了一丝感激。 “毅,”晴悠看出毅的怒气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的自责,柔情地呼唤之声让其心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到底对晴悠做了多大的错事,“别再怕恨,刚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我,其实原本他可以有一个很辉煌的人生的,可是因为我,却他的一生变得只会不幸,所以这是我欠他的,如若你真的是我的夫君的话,你也必须要跟我一同承担这一切。” “对不起,晴儿,多来都没有想过刚与你的关系并非只是他对你的纠缠,我……”毅想到自己对刚所做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在恩将仇报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刚从来都没有要求过我回报什么,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救活他,我想给他一个全新的人生,哪怕已经有些晚了,我恳求你,就当是帮帮我,不要再对刚存有恨意,也不要再做出任何的伤害,因为我承受不起再欠刚任何事情了……” 晴悠发出的,不止是对自己欠刚的一切,同时也代表着毅,向刚做出尽可能做到的补偿,哪怕刚并不稀罕,她还是要如此做。(未完待续) 第309章 玲泄 阿郎醒了过来,那么晴悠所提及的用蛊清毒的方法,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哪怕苗玲不同意,可是他的决定,苗玲又能如何呢? “为何?”虽然晴悠常给二人腾出空间,可是已经醒来了三日的阿郎,似乎期待见到晴悠胜于她,所以当阿郎决定要使用蛊清毒的方法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面对苗玲的激动,阿郎表现情出来却是很平静,那冷漠无情神情里,亦如从前其在村里问他那般,默不作响。 苗玲无法再接受这样的沉默,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她算什么? 晴悠到二人如此欲想上前劝解,可是毅却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其勿要插手。 可是晴悠担心苗玲如此举动会让阿郎体内的毒会有所激化,欲挣扎而去,但是毅硬是将其带离了院子。 “毅,难道你还在意我跟……”晴悠一时情急,以为是毅是又要吃醋了。 “人家小两口吵架都是因为你,若是你在这个时候插一脚,刚一定是护着你,你这一过去,不就等于让苗玲难堪吗?你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啊。”毅当然知道晴悠在想什么了,但是他的心结已解,又怎么如此小气,揪着刚不放呢? 毅的一句,惊醒了梦中人,让晴悠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在这中间应该担着的角色不是劝架的,挑架的人,所以毅把她带走也是正确的。 “哎……也不知道刚这根木头能不能被点化。要是他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晴悠知道刚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所以十分纠结。 毅虽然也不太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可是他可以理解刚的心情,所以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刚知道晴悠跟毅离开了,而苗玲的逼问也没有停止,他知道她是欠了她,但是他的心里,亦如晴悠所想的,他放不下晴悠。(..tw好看的小说) “如若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回去,我很感激你把我带在这里来。我身的毒,只要有晴悠在的话,就绝对不是问题,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我会补偿给你的,你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便是了。” 刚知道苗玲对他的感情,可是现今的他无法回应她,而他所能做的,那便是尽他最大的努力补偿苗玲而已。 可是对于苗玲而言,她所希望得到的并不是物质上的东西,她需要的,相信刚也清楚。只不过他给不起罢了。 “你果真是爱着木夫人,她不愿多说你的事,而你也不愿告诉我你们二人的事情。为何你们要对我如此残忍,哪怕是让我退出,为何也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呢?” 坚强如她的苗玲,在这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了,“阿郎。你知道吗?在我在河里救下你的那一刻起,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属于我,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心,心倾于你,没有任何的理由,也许你亦理解,所以你不愿伤害我,故任何事情都不愿说,但是……” “但是这样的你,却是对我最残忍、伤我最深的你……”说着苗玲便跑出了院子。 刚没有任何唤住她的举动,他知道,阿郎,只能在村里,离开了那小小的苗疆村庄,他永远都不可能是阿郎。 苗玲所受的伤害,也许真的很深,而伤她的人便是这个其深爱着的男人。 或许这就是刚所想要的结局,又或许这是刚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展到的结果,曾经,他也想过就如此放下中原的一切,呆在那小小的村庄里,过着默默无闻的日子。 可是当其毒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人,却是晴悠那十岁那年,对着其笑,鼓励着他的那个小女孩,原来……他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大牢里的那短短的相处,让晴悠跟刚的心里都埋下了让二人无法忘怀的情,而这情后来发展到如此,亦非二人所能控制的。 看着苗玲伤心痛哭跑离了院子,晴悠便急匆匆去追人了,而毅则跺回到院子里。 “你还想杀我?”虽然躺在木箱里,可是刚对毅的恨,一刻都没有停止过,而他也相信,毅亦是如此。 毅没有靠近他,可是他知道刚这话是对其说的,因为当年他想要致其于死地的那个场景,二人永远都不会忘。 坐在离木箱不远的长桌上,毅看着远方,像是过往的一幕一幕在其眼前刷过一样,感叹道:“此话应是我问你。” “呵……”刚自嘲一笑,“如若可以,我真的很想现在就一剑刺进你的心脏。” 刚自嘲,但是毅也呵笑了一声,很是自信地道:“你不会如此做的……因为你不会想让晴儿伤心一辈子,恨你一生的。” 没错,对于这一点,刚知道,毅心里也很清楚,二人都知道,晴悠受着毅,但同时也护着刚,如若二人自相残杀的话,到头来,伤心痛苦的人只会是晴悠而已,所以他们都不会蠢得向彼此下黑手。 这么多年,其实说放不下,其实刚心里也很清楚,晴悠的选择早就已经定了,只不过是他自己放不下,一直都存有那一丝的希望,希望有一天晴悠会发现,其实毅并不适合她。 可是事实证明,当晴悠跟毅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从来都冷如冰的眸中里,会有一丝的柔情和令人感到安宁的温暖。 即便真的让他如愿了,他可以跟晴悠在一起了,晴悠真的会快乐吗? 很多事情在晴悠和刚之间冥冥中就注定了二人的相识都只应该保持在那大牢里的那一段而已,过了都只会让二人感到是一种负担,犹其是晴悠。 如今如此也好,只要晴悠是幸福的,他也不所求了。 晴悠追上了苗玲,拉住了这已泣不成人的人儿,“苗姑娘……” “什么苗姑娘苗娘……”苗玲生气地甩开了晴悠的手,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宣泄的她,也只能对晴悠发出了,“我可是阿郎的妻子,是他的夫人,凭什么他的眼中只有你,凭什么你才能住进他的心里,你是他的旧情人又如何?重要的是他现今的妻子是我,是我……” “那便对啊……”晴悠并不生气,平静地回道:“既然你知道你才是他的妻子,那你又为何生气,为何要伤心呢?你应该给他多一点时间,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让他适应这个新的身份,让他回到你的身边,而不是如此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离开?凭什么是我离开而不是你离开啊,为何你们全都要欺负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难道爱一个人就是错吗?为何他要如此狠心,一点都不顾我的感受,我也是女子,我的心也是很脆弱的,为何你们中原人都要欺负我……昂呜呜呜……” 看得出来,苗玲真的很伤心,看着其已经蹲下抱头痛苦的样子,晴悠都显得有些无措了,每个人都有着这样的一个过程,曾过她也问过自己,为何要爱上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让自己如此痛苦,可是…… 可是时间长了,她发现,她离开,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思念他,更想怀念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会渴望得到更多,渐渐的变什么的很自私,亦如现今毅对其一样。 所以晴悠可以理解苗玲的感受,只不过当初晴悠并没有像其这般失控,示弱与他人眼前罢了。 晴悠虽然很不想说,但是为了刚,为了可以让他有一个全新的人生,一个全新的开始,她开口述说起一些往事了。 “你的丈夫,刚,他曾是一名杀手,一名冷血无情的杀手,曾经在他的眼中,情,是从来都未存在过的,我与他相识在一个死牢里,当时我救下了他,而他也给了我一个启发,让我知道,人生再怎么苦,再怎么艰辛,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逆天改命,创造一个属于我的人生……” “或许说出来你并不相信,当年我只有十岁,而他脸上却因为留了一条很大的伤疤而感到自傲,因为他说那是他在一次刺杀行动中所留下的,也因为那道伤疤,他成为了组织里最出色的杀手。” 晴悠说出这些,是希望苗玲听了,可以理解一个从小就在一个残酷的世界里成长起来的刚,他内心里缺少着的是被后天所培养出来的无情,只要她能够让刚埋藏在心底的那丝感情抽出来,她相信,他们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的。 “当一个杀手,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得到帮助,他的感激之情,很可能会让从小就被夺支情感的他误以为是爱情,刚可以不懂,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让他明白过来,什么是恩情,什么是爱情,你可以教会他,让他明白这两者的区别,从而让你们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都只不过是晴悠的分析,她一直都是如此认为的,即便刚也曾自己有过犹豫,回想过,可是结果发现,不管是他真的混淆了,还是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心里所扎下的根已经很满了,他无法摆脱……(未完待续) 第310章 毒消 苗玲虽然不同意,但是阿郎同意决定要相信晴悠,用蛊虫清毒,那她也没有办法去阻止,除了帮助晴悠把蛊虫控制好,她也别无他择了。(..tw无弹窗广告) “刚,我得跟你说清楚了,这蛊虫可是我自己养的,它的吸毒能力可能不太强,而且我不太确定蛊虫可以吸收多少毒,所以我得无时无刻都观察你的身体状况,如若一有不妥,我就得将蛊虫给逼出来。” 由于晴悠一直都是用阿郎的毒水试蛊虫的,但是他体内的毒性远比水里的强,所以蛊虫的承受能力很难猜测,因此晴悠决定每放一条蛊虫试试。 “没关系,晴悠,我对你有信心,”阿郎对晴悠很有信心,可以说的是毫不质疑,“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你觉得可行的都可以试,明天就开始吧,你放心,我可以感受到蛊虫在我体内的情况的,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也会告诉你的。” 毅当然对晴悠的所有决定都表示支持的了,因此他只要等着晴悠让其要做的事情做好便行了。 苗玲倒就忙碌了起来,因为说到用蛊,晴悠还有很多可以向她请教的,毕竟,晴悠所养的蛊还真的跟她所养的有些不同。 用蛊的用一天,苗玲主动提出希望可以再看看晴悠所养的蛊,“你的蛊虫好像有些奇怪,跟我们所养的蛊虫有些不同,你可以看看我所养的蛊虫,对比一下它们之间差别。” 当然真的活着的蛊虫晴悠也不是没有见过。她也确实知道她所养的蛊虫确实是大有不同。 “恩,我也很想知道我所养的蛊到底问题出在哪,为何我的蛊虫你们所养的不同。”晴悠很大方的将自己的蛊虫拿出来。让苗玲研究一番,当然她也想好好研究一下苗玲的蛊虫。 由于用的是晴悠所养的蛊,苗玲考虑到晴悠所养的蛊的问题,所以不得不将自己养蛊的秘技告诉晴悠了。 “哇……”上次是一眼描过,没能太过看清晴悠所养的蛊虫的情况,现今再看,却发现晴悠所养的蛊虫越发的晶莹剔透。感觉就像是一个观赏品,而非是一条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怕之物。“你怎么可以把它们养得如此漂亮,难道你也是苗疆之人吗?” 苗玲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非苗疆之人可以养出如此漂亮且又令人羡慕的蛊虫。 “苗姑娘,可否看出我所养的蛊虫有何缺点?”晴悠看到苗玲表情如此惊恐,不怕不紧张起来。因为这些蛊虫可是用来治疗阿郎的,她可不能让这些蛊虫出现任何问题。 苗玲也很想自己可以看出些什么缺点起来,实际上,在第一次看到晴悠所养的蛊虫的时候,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真的,当时她不同意用蛊是因为担心晴悠所养的蛊有问题,当时一直都没有想到这到底问题在哪,可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木夫人,可否告知我。你是如何养这些蛊的,”苗玲问着,同时取出一个竹筒。从中将自己所养的蛊虫倒在晴悠所养的蛊的盒子旁边,“你且看看……” 苗玲也不解释,而是让晴悠自己看看这两种由不同人所养的蛊有何不同。 只见苗玲的蛊色泽也是白色,但并没有达到像晴悠所养的那般晶莹剔透,她的那个白色,是乳白色的。而晴悠的那种就是真的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蛊虫身体内的血管之类的等等。 可是苗玲的却是不可。而且在体型上,晴悠的明显是细小一些,她的却是肥壮一倍。 如此也就罢了,最重要的苗玲的蛊虫在见到晴悠所养的蛊虫之后,立即有收缩和退怯的趋势。[..tw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的情形让晴悠有些大出意料之外,倒是苗玲,却像是证实了她心中所猜想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你的蛊虫好像……好像有些害怕……”晴悠虽然不想如此说,但是事实证明,这是不可否认的,苗玲的蛊虫真的在颤抖了。 苗玲虽然也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证明,晴悠所养的蛊虫要比她所养的要强大,甚至可以说比他们所有苗疆人所养的蛊都要强。 “木夫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此养蛊的,但是很明显,你的蛊比我所养的蛊要优秀,也许在运用上你不如我们,但是单对这蛊的本身而言,不可否认,你的蛊虫真的很优秀。” 苗玲慢慢的将自己所养蛊的方法告诉晴悠道:“我的蛊,是在我六岁那年,我阿母教我所养的,而养蛊所用的可是我们的血,所以,它离不开我们,也就是它的主人,如若我们死了的话,母蛊也会跟着死去,随着母蛊的死去,子蛊也会死去,只不过……” “只不过的是你们所养的蛊在别人的体内之时,蛊的主人死去的话,那些寄生在他人身上的蛊死去的话,也会让那个人死去,除非是他们能在蛊死之前将蛊取出他们的体内。” 晴悠知道得很清楚,这一点,当年晴悠替阿郎取蛊之时,她就知道了。 “恩,”苗玲点头应道:“我曾经也听过关于你所养的这种蛊,可是这种蛊村长都说这不再会有人可以养出来的,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的蛊,现今我可以说,你的蛊我对你不是没有信心,而是不确定。” “如若是我们,如若想将自己所养的蛊从寄主身上取出来,我只要以我们血引将蛊引出来便可,但是你所养的蛊,我并不知道可否用你的血引将蛊给引出来,你的蛊虫很厉害,如若你没有自信可以控制得住它的话,我劝你还是勿使用。” 不是说苗玲对晴悠存有异想,而是真的是因为晴悠的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就连其都没有办法可以控制得住这只蛊虫,更何况是晴悠呢? 经由苗玲如此说,晴悠更加对治疗阿郎体内的毒更加有自信了。 看着自己的蛊虫,晴悠真的觉得就像是自己养的庞物一样,所以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虽然我也没有办法说可以百分这百控制它的方法,要是我知道如何将蛊虫逼出体外那不是一个问题,只是功力问题而已,我最初养的这条蛊,叫做小白……” “我在古书上是有看过,要以人的精血所养出来的蛊虫是最强大的,而对于这个精血,对于你们对精血的理解我有着不同的想法,所以你们用你们的血,但是我却是真的用的是精血,只不过这精血,我只引了一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喂养过它们血。” 晴悠并没有把自己养蛊的方法隐藏起来,反倒很大方的将自己的养植方法告诉了苗玲,“现今你所看到的都是靠药材所喂食养大的,而其身旁的那些小蛊,我也是回来之后才看到它们的存在,至于它们是何时出现,我就不确定了。” 晴悠之前所试验所用的蛊,就是这些小蛊,而且她相信,这些小蛊一定是小白所生殖出来的子蛊,所以相信跟母蛊小白也相差不大。 虽然小白将要放进阿郎的体内了,如果说这送进去之后,出来很可能面临死亡,晴悠的心里是有不舍,但是想想,养小白的时候就是为了要让用它来做研究,用于救人的,如今也算是光荣牺牲了吧。 “你真的舍得拿它去救阿郎吗?”苗玲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晴悠拥有这条如此厉害的母蛊竟然会舍出拿出来给阿郎使用,“你可知道,如果这毒性太强的话,这条蛊王很可能会……” “我知道啊,”晴悠毫不隐瞒道:“其实人的精血取之不易,当年我的那滴精血,可是让我大伤元气,可是相比阿郎的性命,这一滴血根本就不算什么。” 苗玲对于精血一说,她也是从村长那里听说而已,“村长曾经说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人养蛊并不是为了要害人,而只是为了要保护我们,所以当时我们的蛊都是很善良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我们的蛊慢慢变得可怕,因此我们苗疆人也令人感到害怕,可是这并非是我们的原想……” 苗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晴悠说这些话,感觉好像对晴悠说出这些,自己的心会舒坦许多,而且也觉得好像只有晴悠才能理解他们似的。 “蛊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你们小的时候,养蛊之时,你们的心还是很纯真的,所以你们的蛊都是很善良的,但是随时时间的转移,人的心变了,而你们一直持续让它们吸食你们的血,所以蛊虫也跟着变质了也不一定,所以你们也不用过于自责,毕竟有时候,错不并在于你们,也有可能是环境所逼。” 晴悠的心始终都没有想过要利用蛊来伤人,所以她的心,她的那滴精血,也影响着她所养的蛊,当然用它来治阿郎,是万无一失的方法。 次日,晴悠先让阿郎服下小蛊,以便让试验这吸毒的效果,由于蛊小,晴悠看查了其一天的情况,发现阿郎身上的鱼鳞有了脱落的现象。 这无疑对他们而言是一个重大的喜讯,可是晴悠担心这毒被小蛊吸得太快,会让小蛊承受不住,所以便提议先将小蛊给逼出来。(未完待续) 第311章 欲退 于其说晴悠引蛊,还不如说逼蛊,由于效果太过明显,所以晴悠不得不立即把蛊给逼出来。(..tw好看的小说) “刚,你准备好了吗?”鳞片退了,阿郎也不需要继续呆在水里,小蛊虽然在阿郎的体内一天而已,效果太分明显有效了,所以晴悠担心小蛊会承受不住毒性,死在阿郎的体内,所以便急着要把小蛊给逼出来。 “恩,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阿郎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体内的毒已经清去大半,而且体内的内力也慢慢的恢复了起来,身体也轻盈了起来,整个人感觉都畅快多了,“你取蛊吧。” 苗玲以为晴悠会以血引蛊,但没有想到晴悠却是打算用内办将小蛊逼出来,连忙接住道:“木夫人,你这样……可是……可是会伤了子蛊的,难道我不想要这子蛊了?” 晴悠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道:“虽然想要养出子蛊不容易,但是我只有这种取蛊的方法,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可以如此将蛊给引出。” “血啊,我们都是用血来引蛊的。”苗玲知道晴悠养出一条蛊王之后,对于晴悠的尊重和崇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因为可以养出蛊王的人,在他们村里,可以说是地位超然之人,所以苗玲对于晴悠这种有可能会伤及子蛊的行为,很痛心。 “我跟你们不一样。”晴悠也很想试试这种方法。但是想到晴悠自身的特殊性,所以她不能冒之个险,万一这子蛊引不出来。反而让子蛊因为她的血而变得狂躁起来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为何啊?”苗玲不能理解,眼看晴悠已经取出了刀子,准备在阿郎的手臂上开一道口子,以便小蛊能在这道口子上出来,“子蛊听从母蛊的话,而你是母蛊的主人。只要是你的血,它们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晴悠摇头。她有着她的难处,她是用了她的精血养了母蛊,可是这精血,当时可是有着小凤的血在内。并非全然是晴悠自己的精血,所以这条蛊王,非其一人所养,应该说是跟小凤共养的,所以蛊王不是她一人所能控的。 阿郎没有人相逼,转而止住苗玲道:“就按晴悠的方法来引蛊,其它的,不用再多说了。” “要是这是蛊王的子蛊啊,这多能难得啊?虽然是子蛊。但却要比我们所养的母蛊都要强上百万倍啊,木夫人,你怎么可以如此暴珍天物啊?你可知道养一条蛊王的机会是多难啊。这几乎是不可能啊?你……” 虽然如此说没有错,但是苗玲真的是舍不得,因为在其看来,这可以有更有有效且又温柔的方法把子蛊给引,不必伤害到小蛊。 毅看得出来晴悠的脸色很为难,沉寂下来。未有答话,让其不得不帮晴悠出面。“如何治,如何取,是晴儿的事情,由得不你在此多方,还有,请你离开屋子,这里不打扰晴儿。” 苗玲不愿,可是阿郎向其点头,示意其出去,“你在外面等着吧,这不是晴悠第一次取蛊,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晴悠。” “你们开始吧,我会保护你的。”毅见苗玲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于是便点了她的定穴和哑穴,让其不能打扰到晴悠取蛊。 有了毅在此给其护航,晴悠当然放心了,露出欣然的笑容道:“恩,很快就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于是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晴悠便运起集于掌心,将掌心贴于阿郎的胸前,寻找着小蛊的位置,感应到小蛊所处之位之后,便将掌收了回来。 吁了口气,调息片刻后道:“小蛊偏你右侧,所以我要将它从你的右臂逼出来,它偏离内脏,所以这一次很容易逼得出来。” “我也可以感觉到这蛊对我并没有恶意,”内力有所恢复之后的阿郎,依稀的可以感应到小蛊在其体内的活动,但由于不能动用内力,所以他不能确定它的位置,只有感受它的恶善,“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动手吧。” 很快速的,晴悠在阿郎的手臂上用刀子划出了一道口子,血立即涌流而出,同一时间,晴悠再次聚气与掌,只不过这一次的气劲可就不像第一次那般温柔了。 将掌至于小蛊的身旁,以气逼着小蛊顺着血管而随血流出的方向移动。 以眼肉可以看到的速度,看到在阿郎的手臂上,那小小凸起的一个像肉瘤的东西慢慢的向阿郎手臂的伤口中而去。 短短的一臂之程,可却花费了晴悠一刻多钟的时间,而且晴悠由于控制对内力的平衡性和稳定性,所以也耗去不小的真气,额头上的那一层薄汗已经看得出来晴悠有多么的紧张。 因为苗玲的关系,所以晴悠对自己所养的蛊真的很担心,如若像是苗玲他们所养的那些蛊虫的话,她可能信心还要大一些。 可是苗玲一再强调,她所养的是蛊王,而非一般的蛊,所以晴悠显得也特别的小心,不敢有一丝的走神。 小蛊被逼出来了,毅用晴悠早就准备好了的一碗清水给接住,而晴悠收息之后,快速在阿郎的伤口上洒上药粉,将血立即给止住了。 “我先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然后我再取一点你的血,试一下毒性如何。”晴悠一边替阿郎处理伤口,一边道。 至于那条小蛊,则被至于一旁,未有被晴悠立即处理。 倒是苗玲,在阿郎的伤口包扎好之后,毅方将她的穴道给解开。 穴道一定解开之后,苗玲立即问阿郎道:“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感到身体有哪里不适?” 小蛊是否带出体外,对阿郎的感觉并不太大,除了说身体的毒可以很明显消去大半之外,小蛊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我没有事,”由于担心体内的毒性会因为自己的调息和动气有所触发,所以他阿郎不太敢动用内力,只有进行几个吐息,感受着表面上的感觉,“晴悠,你感觉怎么样,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我的身体没关系的,可以晚一点再做检查都可以的。” 调息过后,晴悠的感觉已经好多了,再加上毅在旁,事后给晴悠输气恢复,让其快速调整过来。 “你可以等,但是我等不及了,快,快让我把把脉,”确实,晴悠还真的是等不及,她很期待子蛊在阿郎的体内,到底起了的效果有多么的大,是全清了,还是只清了大半,又或者说只是暂时性的,她都很想有一个结论,“愣着干嘛啊?” 毅对于这样的晴悠已经见惯不惯了,转出屋子,到院子里等着。 苗玲没有想到晴悠如此积极,感觉就像阿朗的毒,比其自身还要重要似的。 由于担心会打扰到晴悠替李郎做检查,所以苗玲过了一会也跟着毅到院子里去了。 见到毅又劈柴,苗玲不解地问道:“难道你就不关心你夫人的身体吗?” “晴儿自有分寸。”毅回答很简洁,而且连看都没有看苗玲一眼,目中无人的感觉让人感到很不受尊重。 “为何你们要呆在这里?”在这里已经将近两个月了,苗玲发现,晴悠跟毅可以完全不需要呆在这无人烟的地方,想着他们可以过得更好些的,“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柴夫,为何每日都要劈柴呢?” 说起这劈柴,毅却是已经感觉是一个每日必做的功课一样,就像他当皇帝的时候一样,每天都必须批阅奏折一样。 所以,毅并不觉得他劈柴有何不妥,“锻炼。” 简短的话说,让苗玲好一会都语结,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沉默。 甚至她还有些后悔从屋里出来,跟毅独处,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约莫十分钟,苗玲有些变得不知所措,因为她发现,其实自己对于毅的害怕还没有消。 “他的毒解了之后,你们就立即离开这里,我们这里不留客。”好一会,毅突然主动开口道。 苗玲一直都在想着怎么找话题,突然听到毅率先开口了,显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片刻道:“喔,我会回苗疆,不会再回到中原里来的了。” “不止是你,还有他也是,我这里不欢迎他。”毅虽然没有了对阿郎的杀意,可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阿郎夹在他跟晴悠的中间。 对于这一点,苗玲却是不能确定了,回望屋里,眼神闪过那受伤的眼神,像是觉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也许不会愿意跟我回苗疆……”苗玲轻声地道。 毅听到了,而且也知道这是为何,因为只要阿郎的毒清了,他的武功也会回来,所以他的行动,可不是苗玲可以限制的。 晴悠检查过后,发现阿郎体内的毒已经被清不少,于是她决定将余下的两条小蛊,分别两天一次再用小蛊吸毒。 只消三天的时间,阿郎体内的毒全清了。 “真是意外,没有想到你身上的鱼鳞掉落的时候,连同你脸上的那块伤疤都一同随着鱼鳞掉落了。”毒清了,鱼鳞退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还了阿郎一个正常的面容,感觉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这让晴悠不得不兴奋叫道。(未完待续) 第312章 终放 蛊王便是蛊王,就连其所产的子蛊,其效用也非同凡响,令晴悠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是只消三天的功夫,每日一小蛊,放进阿郎的体内,随后又取出,如此重复三次,阿郎体内的毒却全清了。.tw 当然更让晴悠意想不到的事就是这三条子蛊,竟然不受这毒术的影响,在她逼出阿郎的体内之后,她把子蛊泡在她预先准备好的药水里之后。 只消三天的功夫,子蛊居然回复到未有吸毒之前的情况一样,甚至还有些长大了些。 这都是晴悠没有意想到的,当然最主要的是阿郎体内的毒,只要可以全部清除了,那就算牺牲了这些子蛊,晴悠也不觉得可惜。 只不过,如果都可以保住的话,这也是晴悠所希望的。 但是阿郎的毒洗了,紧接而来的问题却非晴悠的医术可以治好的。 “你真的不去追吗?”就在晴悠确定阿郎身上的毒全然清去之后,苗玲居然在那天夜里悄悄离去了,可是阿郎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让晴悠感到很忧心。 苗玲走的时候,晴悠便已经知道,她也相信阿郎也知道苗玲走了的,可是他却没有去追,忍了两天,晴悠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本来,如若阿郎的反应并没有什么的话,晴悠也许不会问他,但是他的举动实在是让晴悠无法理解。 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何不同。但是这行动上已经出卖了阿郎。 那一夜,苗玲离开的时候,晴悠看到阿郎在她出了院子之后。旋即便出现在院子里,而且看着苗玲离去的方向,久久都未动。 像是在犹豫,想追,但又有些难以取舍,不知该不该追。 次日,晴悠跟毅从屋里出来。却见阿郎坐在院子里练剑,从其所使之剑中。晴悠可以感受到他的心中烦躁,无法安定。 毅当然也知道苗玲离开了,而阿郎的举动让其可以很肯定阿郎对苗玲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这种感觉跟着过去的晴悠的情感两种渗杂在一起。混淆不清,不知道自己该取舍那一段。 晴悠担心毒刚清的阿郎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练剑方式,生怕其会因此而走火入魔,又或者会自伤,所以想去阻止他。 但是毅却进屋取出自己的配剑,横插而入,与阿郎对剑而练。 只不过这练只不过是针对这对练着的二人,可是看晴悠的眼里,这二人好像是真的在打架。 她很想叫止。但又想着毅的举动,也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一种交流或者鼓励对方的方式,让她无法张口。 毅跟阿郎越大越激。而这小小的院子已经容不下二人的对练,于是眼看着二人凌飞空中,越战越远。 晴悠想要跟去,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她觉得她应该相信毅。也应该相信阿郎,即便二人之前有着各种恩怨。也终该有一个了结,用一个他们觉得可行的方式去平解。 至于晴悠,也确实出了院子,只不过她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要去找二人,而是要去打听苗玲的下落。 晴悠记得瑾瑜之前在山里留下来给幽门的暗号,现今,她虽然想跟幽门保持距离,但是阿郎回来了,苗玲走了,想要找回苗玲,这幽门也是最快速的途径了。 “怎么啦?你就这点本事吗?”毅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却一直占着上风,面对阿郎气愤的样子,他居然还煽风点火道。 阿郎是气,心里是堵着一口气,他恨,他不甘,可是他真的不愿服输,“啊……你别得意,我还没有发挥出我的十成实力呢……” “别只用嘴皮子说说,有本事就使出来,别像个女人一样,只会躲起来,不敢做,不敢说。”毅在暗示,在旁推着,他刺激着阿郎,并不是平白无故如此做的。 正如晴悠所说的,男人有着一套男人的处理某些事情的方式,对于阿郎,晴悠曾多次跟阿郎谈过,可是在他看来,毅配不上晴悠,他并不值得晴悠爱其爱得如此深。 所以不管晴悠说什么,他都感觉毅不是晴悠所能托付的男人。 毅如此做,一来是想让阿朗看清自己的心,二来是想证明给阿郎看,他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资格爱晴悠,让阿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根本不必再如此揪着晴悠不放。 他可以放心的放手,可以安心的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以不再替晴悠的幸福而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全然放出来吧,我可不会手软的。”毅再次激道。 可是阿郎自己很清楚,他不是毅的对手,以前不是,现今也不是,可是他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晴悠的爱,你什么都不能替她做,你为她牺牲了什么?凭什么晴悠选择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阿郎奋力击向毅,但是却让毅轻易就挡下,甚至还将其给反弹远去,这让阿郎心难平愤。 见到阿郎终于再也忍不住,全然爆发出来了,于是便落到地面上,负手收剑,悠悠而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爱情跟恩情,这是全然不同之事,爱情本来就是很不公平的。” “既然你可以如此想,那你为何也不想想苗玲吗?”毅把阿郎的感受引到了苗玲的身上,“你现今所感受的,所承受的痛苦,苗玲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你觉得不公,你觉得你为晴儿牺牲了很多,苗玲何尝不是也为了你牺牲了很多呢?那为何你又不选择苗玲,眼睁睁看着她离去而不问不闻,你的心又有何感呢?” “啊……住口,你住口……”被毅说中了心中之事的阿郎,怒气更甚,可是发泄过后,情绪又慢慢平缓了下来,沮丧地激发着内力,将周边的树木一击而溃。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那都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的,我没有对不起她,是她的不好,没有人叫她要替我做这些,是她不好,是她的错……” 大声嘶吼过后,阿郎便突然转向飞离而去,让毅看着他痛苦的背影,想唤却无法唤出口。 回到院子里,晴悠见到只有毅一人回来,便张望着他身后,试图看看阿郎是否在身后,“他呢?” “不知道,也许是下山了。”毅往厨房而去,打起一勺水,便往自己的头上浇去,吓了晴悠一跳,连忙上前夺过其手中的勺子。 拉着人出了厨房,拿着干巾替毅把头发给拭干,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刚说了些什么啊?还是你受伤了?” 说着晴悠的手指便搭到了毅的手腕上,可是还没开始把起脉,毅便将晴悠拥入怀中,宠昵道:“晴儿,万一他再也不回来这里,你会不会怪我啊?” “什么啊?”晴悠听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绝不担心毅所说的不回来是因为毅把阿郎给杀了,所以安抚着他道:“刚是一个很坚强的人,给些时间他,相信他会想明白的。” “万一他一直想不明白,而后又回来缠着我怎么办?”毅真的很纠结,他真的是很担心阿郎想不通,最后还是要回来找晴悠,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最终还是杀了他,“万一我不小心伤了他,或者是杀了他怎么办?” 晴悠微微一笑,回拥毅,给其信心,也同时对阿郎表示有信心道:“只要我不动摇,你又何必担心呢?你不是常言,我可只属于你一人的吗?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确实,阿郎是离开了,只不过并非是去寻找苗玲,而是到山下寻找了一家酒馆,一连醉了数天。 “苗玲……晴悠……”每每醉不醒之时,阿郎总是会唤着这两个在其生命中让其不知该如何取舍的女子,“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晴悠不爱我……呵……呵呵……爱我的也离我而去了……老天爷,到底我做了什么?” 阿郎的事情很快便传回到了幽门,此事谨瑜知道之后,也立即派人前去接他,当然苗玲的下落也不可能会逃得了幽门的情报网。 按着晴悠的指示,幽门把苗玲给找回来了,同时还把阿郎的情况告诉了苗玲,这心里想着阿郎还在丑庐里的人,如今竟然因为欠下酒钱而被打得半死。 心里根本就放不下阿郎的苗玲得知之后,便立即找了过去。 一去便见阿郎抱着一瓶酒,被数名男子围殴着,苗玲立即冲了过去,将男子都叫住,小心扶着被打趴到地面上的阿郎,关心道:“阿郎,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了?” 围殴阿郎的男子见到苗玲之后,凶道:“姑娘,你认识他是吗?若是认识的话,他欠我们的酒钱,请姑娘给结了。” “欠你们钱而已,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打人啊?不就是银子吗?你们还要人命啊?”苗玲看到阿郎的样子,心里抽着痛,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男子立即反驳道:“他要是这么容易死的话,我们打了他三天,他早就死了,别说了,把钱结了给我们,人你带走,别再到我们酒馆来。”(未完待续) 第313章 千金终喜(大结局) 阿郎离开之后不久,晴悠便从幽门留下的信息中得知阿郎决定要离开幽门,离开中原,陪着苗玲回苗疆之地,从此埋名隐姓不再过问中原之事,当个平凡的村夫。 至于京都,晴悠所思念的人也给其传来了好消息。 “真没有想到思源也要成亲了,若是可以的话,我还真的想去参加他的婚礼。”晴悠拿着李思源给其所写的信函高兴地道。 毅知道晴悠一直都很想去见见自己的亲人,可惜的是晴悠当时的情况让其无法离开丑山。 现今可以离开了,可是毅的身份却是尴尬,如若二人出现在李思源的婚礼上的话,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少会给要宫里的谨瑜提前公开身份。 可是毅却不在乎不些,给了晴悠另一种也可以当面祝贺李思源的机会,“距离李思源的大婚还有一个月,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进京的。” “可是这进京的话,你……”晴悠考虑到毅的身份不宜出现在公开的场合上,所以犹豫着。 但是毅却坚持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跟妻子进京见识一下,这有何不可呢?况且司徒展也应该很快有喜讯传来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何人吗?” “嗯?”晴悠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连司徒展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她真的是替他高兴,也替苏裳慧高兴。因为当娘的终于盼到了,“真的吗?三哥真的要成亲了吗?她的妻子是何人?身出名门吗?” “等你回去见了便知道了,”毅并没有明白告诉她。而是带着些神秘的气息,让晴悠心思思的想去见见这未来的嫂子和弟媳,“只不过晴儿,也许这一次之后,我们以后可能就再也难以跟他们相见了,你……” “我知道,”晴悠当然明白毅的意思。他离开了皇宫,他不可以常出现在这些大城市里。就连晴悠也是,因为他们二人,一个是已逝的皇后,一个是暂时还未有公开的退位皇帝。“毅,谢谢你。” 于是夫妻二人便计划着出行,这一次,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冒险跟亲人相见的机会了。 毅很喜欢晴悠给他取的新姓氏,木取其慕容之姓首字的同音,而晴悠也总是自我介绍为木夫人,这让二人很好的隐瞒了身份,也让毅十分满意现在的新生活和新身份。 而且以他们二人的武功,进入哪一座城镇。他们都不需要他别的百姓一样要通过城门来进城,所以他们的身份从来都不会被查,也不会被人在意。 就如现今这般。二人花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才到达京都,可是为了不让城卫盘查,二人都选择了入夜之后跃城门入京都。 毅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会跟晴悠回来,只不过就在晴悠离开丑山之后,幽门便将二人的行踪告诉了谨瑜。 当谨瑜知道二人是要来京都的时候,连忙派人在城门等候着二人。就连邬昊也被派出来迎接他们。 “皇……”将近一年未见的主子回来了,邬昊能不激动吗? 可是这口刚开。激动的情绪还无法表达出来,毅便止住了他,“从我离开宫里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的属下,我也不再是龙腾国的皇帝,现今我只不过是一个乡村野民,我姓木,这是我的夫人。” 邬昊理解能力很强,他知道毅的意思,即便如此,但是对他而言,那只不过是在称呼上的改变而已,对毅,永远都是他的主子,他的皇,单膝跪迎道:“木老爷,木夫人,是少主让属下来接二位的。” 谨瑜接到了邬昊已经接到人的消息之后,便立即想要出宫,可是邬昊回禀道,他们要等入夜之后再进京都,所以谨瑜也一直等着夜深方悄悄出宫。 晴悠并没有拒绝,替毅先谢了邬昊道:“我会直接去思源的府上,如若你方便的话,我想在那见见谨瑜。” “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只要进城之后,我便护送二人到李府,李大人也在府上等候着。”邬昊知道二人进京,为的一定是李思源的婚礼,因为离他成亲的日子也不过不到十天而已。 于是在邬昊的带领下,二人便在入夜之后,与邬昊所带着的玲珑阁里的四名精卫带着人二人来到李府。 李思源早早便被谨瑜从宫里放了回来,说是夜里要到其府上一趟,但却未告诉他晴悠会来。 同时,谨瑜也邀请了司徒展和他的未婚妻一同到李府,说是想给他们这两对新人一个些新婚礼物。 当然这少不了李思源的岳父岳母一家了,因为其妻并非是京都空,为了此,他们则借住在亲朋家中,这一夜,谨瑜也让李思源请他们一同前来。 护着着晴悠跟毅到了李府之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的邬昊,带着二人进府之后,负责李府上的安卫的方剑立即双膝跪在晴悠跟前,谢罪道:“皇后娘娘,罪臣该死,请皇后娘娘赐罪臣一死。” 方剑已经拔出剑,将剑托于掌上,呈向于晴悠。 只见晴悠接过了剑,挥动了几下,只见邬昊很担心,很想替方剑求情,可是晴悠的速度太快,让邬昊还没有机会开口,却见方剑头盔顶上的那根红须给削落,而方剑也只感觉道红须从头顶上掉落,划过他的脸。 “娘娘……”邬昊见了也都跪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而方剑也抬起了头来,难以致性地看着晴悠,结巴地问道:“娘娘,罪臣……” “方剑,我已不再是皇后。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妇人,你欠我的那一剑,你已经还给我了。你不再欠我什么,而我不会再是你的主人,你自由了,不再自责了。” “可是……”虽然晴悠挥剑了,可是方剑真的没有办法去原谅自己的过错,不过邬昊拦住了方剑,对其摇头。方转了其意,“臣会誓死效忠少主。保护少主,保少主永生平安。“ 毅将方剑拉了起来,也算是这么多年正真的原谅他了,“以后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是……”邬昊跟方剑同时回道。 “李大人在正厅。可否需要我带你们过去?”邬昊让方剑去安排好护卫之后,便准备带二人进入正厅。 邬昊也考虑到二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这一夜,整个李府都被幽门、玲珑阁以及方剑带领的精卫所同守着,就连这伺候的下人也都是进行邬昊安排过的人,绝无外人。 “行了,谢谢你邬昊,我们可以自己走过去,这里很有思源的风格。处处都透着文人雅士之气,小时候他一定是讨厌我逼他学武的了。”晴悠从后院走过来,看着周边的环境。回想着过去的时光,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客人都已经到齐了,谨瑜也正厅里坐下了,只不过他却命上多留两个位,而且还是留在了主座上,这让李思源很不解。“这是?” “很快便知道了,你们可别太激动了。”说不是父子还真的是让人难以相信。很多时候,谨瑜都有点让人觉得坏坏的感觉,就像毅一样,不说白,但却又让做的人有往坏坏那一方面的想法。 当晴悠出现在前院里的时候,都已坐到了位置上的人,除了李思源妻子,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激动了落下了泪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走在两旁提着灯给晴悠和毅照着路的婢女,随着越走越近,灯越来越亮,已经让正厅里的某些人按耐不住了。 “娘……” “姑姑……” “晴儿……” “晴悠……” “小姐……” “姐……” 各人异口同唤,不同的叫声都让晴悠点一次头,面对迎跑而来的儿子,她更是张开了双手将其迎入怀中。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晴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可以见到自己的所有亲人,她真的很感动,很激动,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怎么面对,怎么…… 一切一切都化作泪水,化作无声的激动…… 谨瑜先行,随后林善带着妻子也往晴悠而去,放开了谨瑜,与林善相拥道:“哥……晴儿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傻孩子,只要你一切安好便好,其它的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林善也很激动,他真的没有想到,在其有生之年还可以见到晴悠,毕竟这么多年来,毫无音讯的晴悠,他一直都安慰着自己说其只不过是去周游列国,完成着他们父亲的遗愿。 “姑姑……”林松当然也想上去跟晴悠来一个拥抱了,只不过毅拦住了他。 “你可不是一个孩子了,别做些孩子行为的事情。”毅一本正经地道。 李思源发出一笑,带着未婚妻向晴悠介绍道:“姐,她叫林思晴,是我的妻子……” “也就是我的妹妹,严格的说来,也是姑姑的侄女……”为了这扯不清的关系,林松可是烦了李思源好一段时间,若不是李思源拿出他跟晴悠这不可告人的姐弟关系,强逼他要替晴悠的身份关想,方停了下来,怕是这还真的是不知道打住才好。 最后上前来的是雨,这个让晴悠觉得最为心疼的“妹妹”。 “小姐,”此时雨已经泣不成人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晴悠,若不是因为她,晴悠也不会死于血泊之中,所以可以再次见到晴悠,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小姐……” 虽然没能出席李思源跟司徒展的婚礼,但是晴悠已经很满足了。 在李思源大婚的那天,晴悠便跟毅离开了京都,而二人的旅途也正式在这里开始。 晴悠说:我要走遍龙腾国的每一寸土地,研究和收集所有的疑难杂症。 毅回道:好。 晴悠说:我要尝遍天下的美食,同时传播食疗也是一种治病的方法。 毅回道:好。 晴悠说:我要看看各地的习俗和文化…… 毅回道: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