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千年,傲妃重袭》 01魂灯引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向这片大地的时候,夜晚的宁静便被打破。 阳光与清晨的露珠一起在叶梢舞蹈,使这片本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森林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光晕。 天空逐渐明亮,越来越热烈的光芒努力地想要透过叶缝照向下面的土地,奈何层层叠叠的树叶如同一张天然的帷幕,固执地让大地与天空隔绝。本该是虫儿懒洋洋晒着太阳哼着歌儿的森林中却安静得连风吹的声音都听得见,让人心中平添无数恐惧。 远处,一阵吵闹声渐近,前头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包裹,咬着牙吃力地奔跑,粗重的呼吸显示着男子的体力损耗严重,脚步愈渐沉重。 后面一群青衣人也在追逐着,领头之人的眉头越来越紧。 路的尽头,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暗黑迷林。 黑衣男子站在迷林边上,犹豫地看着眼前的森林。 后面的青衣人站在十步远的地方,领头青衣人开口道:“风珏,你没有退路了,把小姐交予我,我会在主人面前为你求情的!” “放屁!你风正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你为了权势与金钱,能够背叛暗害主子,如今还打算将小姐抓去邀功!哼!求情?你巴不得我马上死了吧?”被称为风珏的黑衣男子讥讽地说道,然后看着怀中的包裹,“小姐是主子唯一的血脉,今日,你风正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他日,小姐定会回来为主子报仇!” 说完,风珏一扎进了暗黑森林。 虽然是很薄的雾气,但要看清前路也是很困难的,风珏抱着他主子唯一的希望,盲目地在森林里乱窜,为了逃离风正的追捕,风珏强压着对暗黑森林的恐惧,努力寻找着另一个出口。 不一会儿,风珏的衣衫便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打湿了,身上的作口处的肉已被露水包裹,隐隐泛白。风珏咬着牙,拖着沉重的脚步,努力睁大沉重的眼睛,在一片一人高的杂草丛中穿行。 “妈的,这风珏跑哪儿去了?真是不要命了吗?”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兄弟,风正对风珏的疯狂行为也挺无奈的,在他看来,风珏是一个真正的铁血汉子,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两人选择了不同的路,投靠了对立的主子,就注定了他们不可以成为真正的兄弟。 一群人经过一整夜的奔袭,加上因对暗黑森林的恐惧,行进的步子慢了下来,但疲惫感却格外清晰起来,没办法,只好就地休息。 林中一片万籁俱静,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有的只是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而已,但在这一片连一丝日光都没有的森林里,一丝一毫的声音都能让人毛骨耸然,众人不安地四处张望,恐惧在眼底漫延。 “头!那是什么!”一个人全身颤抖着指着风正的背后,惊恐地睁大眼睛,跌倒在地,不停地往后缩,直到撞到身后的树杆上。 大家伙的目光随着他指方向缓缓望过去,只见一缕幽蓝的火焰漂浮在空中,火焰带来的不是更加温暖的感觉,而是全身的冰冷和淋漓的冷汗,众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恐惧使他们瞳孔放大,嘴里无法言语,只是发出颤抖着的“啊…啊…”的声音。 火焰只是冰冷地燃烧着,火光一闪,又有几缕幽蓝火焰闪现,众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火焰,眼神渐渐空洞,手中的武器纷纷掉落在地却无人捡起。最先的蓝色火焰又是一闪,开始游走,大家跟着火焰,如行尸走肉般呆呆地走,身影在浓雾中越行越远。 在一片昏暗中,风吹过草丛,带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这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滴下一滴水般,四周的雾气开始翻滚,风珏不安地紧紧地抱着婴孩,力竭地靠在一棵参天巨木下,轻轻打开包裹,当他看到那小小婴孩苍白的面孔时,安慰般地笑了笑,但接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般,瞳孔猛地缩了一下,手指伸向婴孩的鼻子。 没有呼吸! 风珏的呼吸渐渐急促,手指顿了下,颤抖着移向脖子,当感到指下平静的肌肤时,这个不服输连暗黑森林都敢进的汉子终是流下两行清泪,跪倒在地,仰望天空:“主子,风珏对不起您啊!风珏连小姐都无法护佑,风珏无颜去见您啊!” 说罢,风珏恭敬地将婴孩放在地上,叩首,举起手中的匕首,正准备刺向胸膛的时候,一团散发着幽蓝鬼魅气息的蓝色火焰蓦然出现在他眼前,冰冷的火焰映蓝了风珏的瞳孔,一道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使得风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团火焰,风珏抱起地上的婴孩,机械地跟在蓝色火焰的后面,火焰如一盏引路灯一跳一跳地飘向森林深处……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便会认出这团火焰的来历――引魂灯! 传说,人死后,灵魂不会马上消散,会引魂术的人便会将这些灵魂收集起来,每百个灵魂方能炼制成这一盏引魂灯!而传说见到这引魂灯的人无一不被他摄住心神引至死亡之地。 没想到在这暗黑森林中居然有引魂灯这样的存在,是否说明了这森林中有会引魂术的人呢? ------题外话------ 第一次写文,求收! 02 女人 头顶是不见天日的层层枝叶,四周笼罩着薄薄的雾气,空中时而吹过一阵寒风,树叶与杂草被风带起一阵阵波浪,飒飒作响,一缕幽蓝的光亮在这样的环境下格外明显。 近看,那是一团像是有着生命般跳动着的蓝色火焰,一个双目无神的男人带着满身伤痕,怀抱一个脸色发青已经死去的婴孩,亦步亦趋地跟在蓝色火焰的后面,走向远方。 他的身影逐渐被愈来愈暗的光线与潮湿阴冷的雾气所吞没,留下的除了他身体在行进中拨开的小道外,只有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风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为什么要跟着引魂灯走,至于要走向哪里,风珏就更不知道了。 视野陡然变得开阔,无数盏引魂灯将视线点亮。 这是一片宁静的湖泊,薄薄的雾气在水面上升腾。随着风珏的到来,那湖面上的雾气很有灵性地让出了一条通道,湖面上明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可风珏随着引魂灯的指引,行走在湖面上,却没有让水面荡起一丝的涟漪。 雾气随着风珏的走过又融合在一起,看不到尽头的路终是要走到头的,而同时到达的还有风正一行人。 这是由引魂灯组成的世界,幽蓝的光使得周围的雾都泛着诡异的蓝色,光映照着正对天空上主那七颗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星星,那七颗星星一闪一闪越发光亮起来,相互辉映,发出的光化作几条简单的线条将七颗星星连接起来,而对应着的的湖底,一个神秘而又复杂的玄奥法阵浮现于水面,四周的雾气按顺时针方向飞速旋转着。 渐渐地,四团明显区别于周围引魂灯的苍白中带有一丝血红火焰慢慢显现的时候,四周幽蓝的火焰停止了跳动,仿佛臣民迎接君王般恭敬地静静地飘浮在半空。 四团火焰如同最忠心的轿夫抬着一张看不见的坐榻,中央,一丝轻烟缭缭升起,一个如烟如梦如幻的身影逐渐显现,她银色的发丝在蓝光中闪闪发亮,披在身后,只在发梢处有一根洁白的轻纱飘带轻轻挽住,洁白的雪纺纱裙层层叠叠,如烟般四处飘散,一张薄纱披在头上,垂下的边沿遮住了大半张脸,使得她整张脸愈发朦胧看不清楚。她盘膝而坐,身前一团苍白中带有丝丝金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呵呵呵呵……”女子抬袖掩唇轻笑,空灵带着妩媚但却又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让人在恐惧中更添了些毛骨耸然,只见她轻抚着离着最近的血红火焰,“血魂,今儿个人真多呀,咱这雾湖有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被轻抚着的血魂灯如同一个孩子般轻轻蹭了蹭女子的掌心,跳动了几下。 “嗯嗯,很久了呢,又要有小灯来陪我了!”女子开心地同血魂灯说着话,“你说,我们先从谁开始呢?从他开始好不好?” 她伸出藏在宽袖中瘦弱的纤手,一指青衣人中的一个,轻轻一招,一个透明的人形影子便从他的身体中飘了出来,渐渐破碎,化作一个小小的光点,融进了女子身前的金色火焰中。 “血魂,小金很高兴呢!”女子开心地看着身前的金丝魂灯,“它很久没有补充过能量了呢!” 女子一开心,手指一个接一个地点,被点到人的魂魄都会脱离身体,破碎化为光点融入金丝魂灯。 轮到风珏时,女子手指顿了一下,轻“咦”了一声,“这人真奇怪,还抱着一个呢!不过真可惜,这孩子的魂魄已经不见了呢!” 金丝魂灯闪了一下,似是在催促女子的动作。 “好啦好啦,马上就好。” 说罢,手指一招,风珏的魂魄便从身体中飘了出来,就在这时,风珏怀中婴孩的身上射出一道银光,将风珏的灵魂拉回了他的身体,而风珏也一个激灵清醒了。 他茫然地打量着四周,随着他视线的移动,惊恐慢慢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眶,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婴孩,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面目的女人。 只见她,在风珏清醒后,缓缓地抬起了头,苍白的精致面容,额上吊着一枚紫色水晶,水晶中偶尔一道光闪过,那是一个与水面上相同的法阵,金色的瞳孔中从疑惑到挣扎再到欣喜…… 她动了动身体,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清晰地听见锁链碰撞的声音,身前的金色火焰更是猛烈地燃烧,抵制着她的这一行为,她充满惊喜的面庞却因这一动而扭曲,她痛苦地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她挣扎着,向着风珏一挥水袖。 风珏原本的戒备与恐惧因这一切而变为困惑,当他被冰冷的水包裹的时候,他可以明显感到水中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尖锐地刺入骨髓的痛漫延到全身,他并没有直接沉到湖底,而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直向漆黑的深渊深处而去…… 03 水晶宫 这是一个冰雪的世界,地上,顶上全是晶莹剔透的水晶,闪耀着锋利的光芒,中央是一座水晶的宫殿,宏伟的殿宇,威严的飞檐,被丝丝雾气所包裹,这并不影响它的美,反而为它增添了些许神秘的美感。 风珏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个景象。他小心翼翼地踏上水晶宫的台阶,推开殿门,浓浓的湿雾便扑面而来,浓雾散尽,他才看到殿中的“热闹”。 四周是枝繁叶茂的水晶树,树下各式晶莹的水晶花开得正热闹,枝头水晶鸟儿哑声歌唱,花丛中,一条水晶石所铺就的小路通向花丛中央,花丛中央令人惊讶的是一汪温泉,温泉四周立着与周围不符的四根金银光交错的巨大柱子,每根柱子上都有一根臂粗的锁链伸向温泉中浸泡的水晶棺,雾气从棺中顺着锁链传出。 当风珏走到泉边时,便听到微弱而空灵的声音:“救我!” 风珏惊疑不定地望向四周:“谁?” 回音响彻整个宫殿,绕梁不绝。随着声音的响起,锁链上的雾气似乎正在渐渐增多。 “啊!”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呼声响起,“将你手中的婴孩放入泉中,快!” 风珏闻言更是紧紧地抱住婴孩,不停地摇头,脚步在渐渐后退:“不!”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想让她复活吗?”声音更加虚弱了。 风珏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泉中的水晶棺:“真的?你真的能让小姐活过来?可是……” 风珏思虑片刻,终是慢慢地将怀中的婴孩放入温泉中,看着那小小的苍白的脸庞逐渐沉向水晶棺,心中却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今的我们又有何可图的呢?为了小姐能活过来,我愿一命换一命! 婴孩渐渐靠近,身上的银光愈来愈亮,即使那银光刺得双眼如撕裂般的疼痛,风珏仍是紧张地死盯着那小小的身影。 当包裹婴孩的襁褓刚靠上水晶棺时,四根锁链剧烈地抖动,四周狂风骤起,四周的水晶花草纷纷碎裂,清脆的破裂声不绝于耳,碎片飞舞凝聚在锁链上,使得锁链变得如小腿般粗细,虽然锁链更粗了,但抖动幅度却更大了,划破空气猎猎作响。如此这般,锁链上却出现了裂纹并且正在扩大,终于,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锁链断裂的同时晶棺也随之破裂,碎片将风珏身体划出一道道伤痕,这时两团银光相互呼应般从泉中浮现。 一团银光包裹着婴孩,另一团则是一块银色的玉戒,玉戒套上婴孩细弱的手指,大小刚刚好,银光黯淡下来,婴孩下落到风珏的怀中。 银光一闪,风珏便重新出现在暗黑森林中。 “快!我给你指路,快离开这儿!”一道兴奋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风珏脑海中,“按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快!” 风珏按照女声所指的方向,飞速奔出,身上的伤口不住地淌血。 “哈哈,我终于出来啦!”一路上那道女声都在兴奋地大笑,“如今你让我脱离这个封印,今后你就别想安生,本座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哈哈哈哈……” 不一会儿,身后的湖便消失在森林深处,只隐约听见巨大的水声与怒吼! 刚奔出森林,风珏便累瘫在地上不住地喘气,一边喘,一边咳嗽,身体内部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终是承受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却不忘将手伸向婴孩的脖子,当感受到指下那微弱但明显在增强的跳动时,他不禁欣喜地咧开了干裂的嘴角。 “请问姑娘尊姓大名,他日风珏必报此救命之恩!”风珏向着天空大声说。 “不必,只是……”女声犹豫了下,“你家小姐的魂魄并未回归!” “什么!”风珏吓了一跳,同时也非常疑惑,“那…这…?” “只是我现在暂附于这孩子的身上,延续她的生命而已。”既然已经将这事说出,女声回归平淡,“我同你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风珏低头表示不解,他不明白如今的他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与这女子交易的,如今筋疲力尽的他却并未听出女声中难以掩饰的兴奋。 “我之前高估了我出来后的能力,没能挽回这孩子的魂魄,我现今附身于这孩子身上,将来这孩子身上所负之责便由我承担,如何?”女声越说越小心翼翼,楚楚可怜,就像生怕风珏不同意要将她赶出这小小的身体。 “这……”风珏不能接受,“请问我家小姐的魂魄如今在何处?” “这时候估计已经随着那些引魂灯一起烟消云散了吧!”平淡的声音继续努力说出的是让风珏无法接受的事实。 风珏被这连续的事情打击得颓然坐在地上,无神地看着眼前婴孩渐渐红润的小脸,眼睛里闪现的复杂光芒里包含的是一丝痛苦,一丝后悔以及一丝无奈,嘴里呕出一口血后,倒在地上虚弱地喘气 “好!我会将小姐的身世以及所有事情告之于你,不过,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你既然占据小姐的身躯便要负担起小姐的所有!” 微风吹过,空气中有血腥味和着微弱的声音飘向远方。 ------题外话------ 昨天我最好的朋友离婚了,我不相信爱情了!t^t~ 01 那人,那门,那人们 三月的风还带着寒冬的刺骨刮向大地,柳稍的嫩芽随见摇摆,河面的冰刚化开,带着刺骨的寒冷流向远方,河畔的杂草正在抽芽,一片令人欣喜的生机勃勃。 远处,一艘艘船只停泊在岸边,迎着海风,扬起帆,驶向远方,海鸥在空中“哇哇”叫着寻食。 微咸的空气下是热闹的城镇,小贩们乐此不疲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过往的行人有的精挑细选,选到自己称心如意的东西便扬起如意的笑容;有的正皱着眉四处搜寻着令自己满意的物品;有的行色匆匆,穿越热闹的大街,向着目的地行去。 这竟是一处岛屿! “叮铃铃……”欢快的铃声从远处传来。 热闹的集市如同冰封般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头不约而同地扭向同一个方向。 原本热闹的大街这时已完全安静下来…… 雪白的衣裙,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挽起,大部分披在身后,粉嫩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双脚上两串银铃正欢快地跳跃。 来人大概十岁左右,本应是憨态可掬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可爱的模样萌翻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都眼睛发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小的白色身影。 “是千家大小姐,月小姐来了!” “几日不见,月小姐更可爱了呢!” “夫君!我也好想有一个像月小姐一样可爱的女儿啊!” “嘿嘿,夫人,这还不容易?” “月小姐有几天没上街来了啊,来,快尝尝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刚出炉的,可新鲜着呢!” “月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茉莉花香的香膏!来,婆婆送给你了!” 不一会儿,脸上表情越来越无奈的怜月怀中便堆满了街上人送的礼物,有福记的桂花糕,有李婆婆送的香膏,有徐叔送的上等丝帕,有各个少女们送的绣着有趣动物的香包,还有羞红着脸的少年们偷偷塞过来的各色鲜花…… 我们可怜的怜月小朋友苦着一张脸,颤巍巍摇摇晃晃地抱着比头还高的东西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中,刚进小巷,转到没人的地方,怜月便把所有的东西扔地上,然后在里面翻翻找找,扯出了一块看上去比较大的绸布,把所有东西一卷。 怜月打算将包好的包裹扛起来,结果由于身高与包裹的比例问题,努力了许久,都无法将包裹甩上肩头,于是这只可怜的包裹就只有被拖着走了。 幽静的小巷回荡着悦耳的铃声,同时还伴随着重物与地面的摩擦声,这两种极不协调的声音合在一起,一声一声让人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千怜月一蹦一跳,丝毫没有被身后的一个大包裹影响地悠闲地跳走着,还不时地左转右转,终于停在一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门前,门上贴了新的对联和门神,为这扇门稍微增添了那么一点点的新意,院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一片长势甚是喜人。 怜月伸脚对着门一踹,可以清晰地听见门栓断裂的声音,门猛然被踹开,却又撞在墙上一晃一荡地弹回来,如此这般几个来回,门在吱吱呀呀一阵后终是不负众望地发出“咔嚓”一声,坏了。 在小女孩还保持踹门姿势的时候,门内冲出三四个男孩,手里拿着工具,看也不看她,先对着门集体低头默哀了三分钟,而后直接挽袖围绕门开始叮叮当当敲打起来。 怜月嘴角一抽,一甩秀发,拖着东西昂首阔步地走进门内。 进门是一处宽阔的大院,统共大约有三四十个少年少女,少女俱是白衣,而少年均着黑服,他们正各自手拿各式武器,热火朝天地练武,右手边的一间房间中还传出了些朗朗的读书声。 看着怜月拖着一大包东西时,都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继续手里的事情。 这时,一个青衣少女和一个黑衣少年一起快步走了出来。 “我亲爱的大小姐,您从过完年后一共来过三次,损坏门四次,总共价值……”黑衣少年左手捧着一把金算盘,右手噼里啪啦在算盘上敲打,口中一边念念有词。 “唉呀,别算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吗?”白了黑衣少年一眼,转而笑眯眯地看着青衣女子,作出一幅可怜的样子,“亲爱的颜颜,快来帮帮忙呀,重死了!” “看来我们的千大小姐真是受欢迎啊,每次上街都会收到那么多东西,今后你每天都到街上去一趟得了,就样我们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颜颜真是狠心呀,想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你怎么能忍心让我上街讨生活呢,真是伤心啊!”说罢,还抬袖擦拭着努力地挤出来的两滴金豆豆。 “得了吧,我还不是在替你打工,不过你这甩手掌柜当得也太舒服了吧,你不知道赚钱不容易吗,再多的钱也不够你这样败的呀!那门是普通货色吗?你当是城外山上随便砍棵树搓巴搓巴几下就成的?……”黑衣男子将金算盘往怀里一放,一手叉腰,一手颤抖着指着怜月,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对着怜月进行节俭是传统美德不能随意浪费的“再教育”。 被称为颜颜的青衣少女抚额一笑,走过来提起东西随手一扔,那黑衣少年立马停下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脚尖轻点,接下了那个庞大的包裹。正要幽怨地盯着颜颜,想要继续进行教育工作时,颜颜来了一句话,直接让黑衣少年闭嘴,乖乖地将包裹送到库房去了。 “青瓷要回来了!” “小玄玄还是那么的爱财呀。”怜月看着少年的背影“啧啧”地摇头说道,“颜颜呀,最近任务还顺利吧?” ------题外话------ 跪求收~ 02 十年,这一大家子 颜颜耸耸肩,“还算顺利,没出现什么大问题,只是虞州城那边的任务有些棘手,不过都已经处理好了” “虞州城?”怜月把弄着一缕青丝陷入回忆中,埋头不语。 十年前,暗黑森林旁。 “就这些,这就是小姐的身世,请姑娘不要忘了…忘了…帮小姐报仇!”说罢,重任的风珏再也坚持不住,原本跪坐着的身体也倒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慢,身体渐渐冰冷,直到完全没有生命气息。 “你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啊。真真可以算是英年早逝了吧?”被女子附身的婴孩努努嘴,“本座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虞州城,冬天阳,把命给本座留着吧!” 夕阳在天边染出最后一片红霞,诡异到无人敢靠近的暗黑森林旁,满是尘土的古道上,一个男人倒在路边一动不动,在他的身旁,一个被包裹着的小小婴孩正“咿咿呀呀”地叫着。 远处大道上,一辆华丽的车驾驶过来,拉车的竟然是四匹通体雪白的纯血龙马!要知道,在现今社会中,高官权贵无一不以以龙马为坐骑为荣,能得到一匹都足够让人羡慕许久了,而这辆车驾竟然以纯血龙马拉车,而且还是四匹,这要是放在别人家里,不定是怎么当宝贝供着呢! “停车!”车厢内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夫君,我好象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呢!” “哦,是吗?”一个大气的男声传出,又顿了一会儿,“是有小孩子的哭声,千引,你去看看!” “是!”在车厢外驾车的男子恭敬地应下,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千引走到古道上,对着这一组合先是愣了一下,长年在外的经验让他不由地谨慎起来,眼神也愈发凌利。 他先是翻过风珏的身体,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只发现了一些钱币和一块玉牌,然后抱着包着的孩子返回了马车旁。 “老爷,夫人,属下在那边发现有一个男人带着这个婴孩,那男人已经受伤死去多时。”平淡的声音回复道,恭敬地双手送上婴孩和从风珏身上搜出的东西。 车厢内,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正窃窃私语。 女子抱着婴儿哄着,包裹着婴儿的布松开,从中掉下一块泛着金光的玉佩,夫妇俩相视一眼,那男人捡起玉佩与之前风珏身上的玉牌一起放在几上,沉思不语。 “夫君,看出什么了吗?”女子一边哄着婴孩,一边疑惑地问。 “这孩子身世不简单呢!”男人沉默半晌方才吐出这一句话,“没想到,我们竟然会遇到千家遗孤!” “千家?”女子惊讶不已,“是虞州城那个前两天被灭门了的千家?” “嗯!可以肯定,你看……”男人指着风珏的玉牌,“这一面是千家的族徽,而这一面是一个风字。” “再看看这块……”男人又指着那块金色的玉佩说,“这是上好的金魂玉,上面也刻着千家的族徽,是千家直系血脉才能佩带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婴孩应该便是千家大小姐,千怜月!” 这时,婴孩也就是我们的千怜月大小姐停止了哭泣,眼睛一眯,眼底闪过一道光,“这个男人不简单!” 就这样,千怜月便被带回了男人的家中,所幸的是,那男人也姓千,据说同虞州城内的千家还是同一个祖宗的,不过这历史太久远,也无从考察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家中还不错,挺气派的一座庄园,高端大气上档次,精雕细琢,使整座庄园严肃中带着几分细腻,粗犷中又带着几丝圆润。 正门前,三个男孩正踮着脚尖,向着大道远处张望。 当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的时候,都兴奋地奔过去,围住马车,叽叽喳喳嚷嚷个不停。 “嘘!”女子一下车,便告诫男孩们安静。 几个小家伙一见,挺奇怪,以前爹娘回来都没这样过,其中最高的男孩眼尖地看见自家娘亲怀里抱着的小人儿,惊讶地张大嘴。 “娘,这是你从哪儿拐回来的!”高个男孩撇了撇嘴,嫌弃地对着自家娘亲说道。 “哇,好可爱的小娃娃!” “娘,我们把她留下来好吗?这样我就可以当哥哥了!” 另外两个男孩一蹦一蹦地想要看清楚小人儿的长相,都兴奋的叫着。 再说我们的怜月,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却被几个尖叫声吵醒了,懒洋洋地眯着眼,等适应了光线后睁开,清澈的眼中带着几分哀怨地盯着眼前的三个男孩,直盯得三个男孩毛骨耸然。 “臭小子!什么叫拐啊,你娘我是那种人吗?”女子不满地给了高个男孩一个暴粟,蹲下身体,对着三个男孩说,“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妹妹了,名字叫千怜月,你们要照顾好妹妹哦!” “知道了,娘!”三个小家伙齐声说。 炎炎夏日,知了烦燥地在树上嘶叫,花儿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唯有这一片竹林,翠绿依旧,风吹过,飒飒的叶声带来一丝的清凉。 千家主宅,涟月居,屋内一片安静,只听见小小摇篮摇晃的吱吱声,如同一首温柔的催眠曲。摇篮内,小小的人儿睡得正香,还不时的咂咂嘴。 门口,三个满头是汗的脑袋伸出,谨慎地朝室内看了看,踮着脚尖,悄悄地小心地走到摇篮旁围着,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摇篮内那张可爱的脸庞。 “大哥,小妹怎么天天都在睡觉啊,都不起来跟我们玩!” “就是,大哥,小妹太懒了!” 若是怜月听见了,肯定会暴怒:懒你妹啊!老娘现在只是一个婴儿!婴儿懂吗?那么屁点儿大,能做毛啊!何况婴儿的职责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叫长身体懂吗?! 可惜三个小家伙并不知情,叽叽喳喳了一阵,怜月可怜的小脸蛋也不能幸免地被三双魔爪戳出了n个红印,受尽了虐待。 “要不……我们把小妹抱出去玩好不好?”老大想了下便提议。 “好啊好啊!小妹从回来后都没有出去过,我们带小妹出去,小妹一定会很高兴的!”两个小的立马拍手叫好。 就这样,小小的怜月便从柔软舒服的小床上到了大哥满是汗味的怀抱中,所以,怜月便理所应当地被熏醒了。 嫌弃地看着大哥的怀抱,怜月张嘴哇哇叫了起来。 “大哥,小妹真的很喜欢出来啊!” “是啊是啊,小妹一出来就高兴地叫了呢!” “小妹这么快就醒了啊!大哥带你出去玩哦!” 三兄弟怕怜月的叫声引来侍候的下人,把怜月的脑袋按在怀里,飞快而又熟练地左躲右藏,很显然,这种事三人是经常干的,躲人的本事无人可敌。只是可怜的怜月鼻腔内满是汗臭味,小脸憋得通红,气儿都喘不过来,心中不断地骂着三个小混蛋。 在千家的这段时间,怜月已经弄清楚了这家人的性格。 千家家主,也就是救了怜月的那个男人,名叫千秋策,他是千家独子,从小机智过人,长大后更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商号全国遍布,甚至已经渗入到其他国家了,同时他也是这个千岛的岛主。 云伊静,家主夫人,也是救了怜月的那个女人,长得温柔可人,尚在闺中便是云城第一美人,也是云城城主之女,后嫁予千秋策为妻,在外是贤妻良母,温柔善良,实则是一个非常…“不拘小节”…呃…的女人,彪悍异常。 千以云,十岁,千秋策长子,继承了千秋策的聪明才智,是千家第一少主。 千以林、千以榛,六岁,千秋策次子与三子,是一对双胞兄弟,年龄尚小,虽也是聪明伶俐,但年纪尚小,看不出品行,发展空间很大。 “雨烟!小姐呢!”心情很好的云伊静本想到涟月居看望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空空的摇篮,“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整个千家都轰动了,所有的下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搜遍了千家的每一个角落,花丛、假山、树上,甚至连那片美丽的池塘都有好些人手拿长杆下水打捞,可都没有找到怜月。 “找不到!她一个连翻身都不会的婴孩,究竟会到哪儿去呢?”在花厅等消息的云伊静焦急地说,脑中念头一闪,“三位少主呢?你们谁看到三位少主哪儿去了?” 厅中埋首的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没人说话。 “去,到外面去找!”现在,云伊静几乎可以肯定了。 而此时,整个千家为之翻天覆地的四人正悠闲地逛着街。 “哇…哇…哇…”醒了之后饱受催残的小怜月饿了。 嫩白的小手伸出襁褓挥舞着,无牙的小嘴大张着,眼角被怜月硬挤出了几颗金豆豆:谁来救我啊!太臭了! “大哥,妹妹这是怎么了?”两兄弟帮忙想要安抚哭得正起劲的怜月。 “我也不知道啊,平时我也没见过妹妹这样大哭过。”千以云手忙脚乱地胡乱哄着,毕竟年纪还小,看着小妹这样大哭,他也快急哭了。 “三位少主,这孩子大概是饿了吧?”旁边摆摊的老婆婆看着大哭的怜月可怜极了,心疼地说。 “饿了?”三人面面相觑。 “小妹原来是饿了啊!大哥,我们带小妹去吃东西好不好?”老三千以榛如释重负地说,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老大点点头,三人直奔一家点心铺而去。 看着点心铺内花样繁多的点心,怜月也不哭了,嘴角滑下可疑的银丝,开玩笑,做婴儿那么久,除了喝奶就是喝奶,都没吃过其他东西,看到这么多种类的点心,任谁都会动心的。 “老板,老规矩!”坐在座位上,老二千以林高声喊道,显然是对这家店极为熟悉。 “三位少主稍等,马上就来。”掌柜的招呼小二,“去把三位少主的点心端上来。” 一会儿功夫,桌上便摆了四样点心,样数不多,但盘盘做工精致,四盘点心也足够他们几个吃的了,闻着香味的怜月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点心,嘴角的银丝更多了。 老大轻轻地小心地抱着不哭的怜月,老三把点心掰成小块递给老二,老二再将点心喂到怜月早就品水如瀑的小嘴中。 一个字,香!太好吃了,怜月咂巴着小嘴,真不愧是纯天然食品!嗯?纯天然?咂着点心的小嘴有了一丝的停顿,那是什么?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不见了,因为她完全被二哥手里捧着的小块点心吸引了,见二哥把点心喂过来,立马眉开眼笑地了。 现实是悲剧的,吃得太快的下场就是,被噎着了,怜月猛烈地咳着,小脸胀得通红,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太难受了! “大哥,小妹被噎着了!”老二手中点心一扔,立马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喂给怜月。 由于手法不熟练,加上怜月被呛得头晕脑涨地,不停地摆头,撞得老二手中的杯子一扬,顿时,整个桌上都安静了。 “哇!~”怜月哭得涕泗横流:这也太悲催了吧,好不容易能吃到点心,被噎住了不说,还被茶水呛! 三兄弟顿时手忙脚乱地了。 “二哥!你太笨了!你怎么把小妹给弄哭了呀!”老三一边哄着怜月,一边一个劲儿地指责老二。 “好了,别说了,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老大果断发话。三兄弟迅速抱着怜月往家里冲。 刚回到街上,便被闻声而来的下人们包围,簇拥着回去了。 涟月居中。 “我可怜的怜月哟,你怎么有这样的三个哥哥呀!偷偷把你抱出去不说,还让你挨饿!居然还给你吃那噎人的点心啊,还让你呛着了……”云伊静看着床上安静下来,哭得睡着了,小脸依旧红通通的怜月,一边用手帕拭着眼角,一边斜眼看着厅中垂着头不说话的三人,嘴里还喋喋不休,拐弯抹角地说着。 却说下面的三位,你看我我看你,都对自家娘亲拙劣的演技表示无奈,但又都对让怜月受苦心疼,纠结的表情挨个儿在脸上变换着。 “咳!咳!”千以策听着亲亲娘子不停地说,一边端上一杯茶水,一边冲三个小家伙使眼色,“娘子啊,他们都知道错了,小小惩罚下他们,让他们长长教训就行了!” 顿了一下,“就罚你们对你们妹妹言听计从好了!” ------题外话------ 害怕今天工作忙,迟早就传了,哎,昨天忙死了,都没码一个字!又用存稿…… 03 五年,多罗大校 与千家人相处的时光是怜月最幸福的时候,爹娘的疼爱,哥哥们的宠溺,都让怜月从心底依恋着他们,千年处于暗黑森林深处的她由于长时间的孤寂而发自灵魂的冷清也逐渐消散,怜月在心底发誓:这辈子都要保护好他们,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怜月可以跑的时候,便跟着哥哥们到处窜,看他们练武,看他们下塘抓鱼,看他们爬树,看他们…呃,挨打…… 自从那次三兄弟把怜月抱出去回来后,三人时刻履行着父亲说的惩罚:对小妹言听计从! 所以,经过五年时间的不断打磨与经验积累,三兄弟光荣地成为了妹控!充分发扬以小妹为中心的三从四德精神! 小妹的话要听从!小妹出门要跟从!小妹的错误要盲从! 小妹的喜好要晓得!小妹的要求要记得!为小妹花钱要舍得!小妹不高兴要哄得! 从此,千岛上多了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生活在千岛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惹了千家不可怕,千万别去惹那位小公主。因为惹了千家的其他人,他们会对你不屑一顾,而惹了那位他们放在心尖子上的小公主,你就要准备承受以三位少主为首的所有千家人的打击报复,直至你在千岛上混不下去为止! 是日傍晚,千府花厅,千家一家老小正在享用晚膳。 不出意外地,每人几筷子,夹的都是怜月爱吃的,不多时怜月碗中便堆成了一座小山,而怜月很享受这种待遇,一张小脸都快埋在碗里了,挥舞着筷子与饭菜做斗争。 “云儿,过些日子你就满16岁了,你准备好了吗?”饭后,千秋策捧着香茗,优雅地喝了一口,问着坐在下道的长子。 “爹爹,孩儿已经准备好了!”千以云闻言抬头挺胸,信心十足。 “嗯,那就好。”千秋策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他对这个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既然他说准备好了,那就没多大问题了。 “爹爹,什么准备好了呀?”怜月第一次听见千秋策说话这样没头没尾的。 “呵呵!”见是最疼爱的女儿问话,千秋策一把把怜月抱在怀里,“就是你大哥就要去多罗大校去学习啊!我们的小怜月这些日子要好好跟大哥相处了哦,因为大哥出去后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哦!” “那…爹爹,多罗大校是什么啊?”低头沉思,多罗?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可是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呢!这是为什么呢?想不起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的怜月抬头装作天真地问。 “多罗大校呀,那是一所学校哦!在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呢!”千秋策笑着揉了揉怜月柔软的发丝,“多罗大校至今也有八百多年历史了,它是由八百多年前一位名叫多罗的智者创立的,现在是大陆上排名第一的学校哦!很多贵族孩子满16岁就要去学习,决定自己将来做什么啊!” “大哥不是以后要跟着爹爹做生意吗?为什么还要去多罗大校学习才能决定呢?”怜月问出了她的疑惑。 “这是大陆上三个大国联合发布的声明,具体为什么爹爹我也不知道,只是每位进入多罗大校的学生都要经过检测才行!”说到这儿,连千秋策也是疑惑非常,“其他的就不是我们知道的了,可能是三国之间的什么秘辛吧。” “检测?秘辛?”怜月歪着头,闪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自己只愿平平静静地渡过这一生,享受一个普通小女孩的喜怒哀乐,清清淡淡地过日子。 厅中的其他人都面带笑容地看着这父女俩的谈话,只眼中因父女二人的谈话内容而闪过一道同样疑惑的光,大家族中长大的人个个不一般。 “那…爹爹,怜月以后也要去吗?”怜月带着几分期许地看着千秋策,可不可以不去啊!天知道她是有多想过简单的生活啊!权贵子弟多了,麻烦也多了啊!麻烦一多,她的美梦就破了! “当然!”一句话让怜月的山峰跌落谷底,看着女儿瞬间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千秋策只当是她不想离家,“爹爹娘亲也不能永远守在怜月身边呀。咱们怜月这么聪明可爱,以后到多罗大校肯定会交到许多朋友的,月儿不会感到孤单的!到时候别高兴得忘了爹爹娘亲才好呢!而且咱们怜月这么漂亮美丽,将来爹爹都要准备好几块门坎呢!” “哈哈哈哈……”其余人听到这儿都开怀大笑起来。 “爹爹,准备门坎做什么?”老三看着众人大笑,很是不解。 结果,众人又是一翻大笑,让怜月对着更加疑惑的三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亲人聚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一大早,一家人就到码头送别千家第一少主千以云。 “云儿,多罗大校不比在千岛,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多和同学处好关系,对你会有帮助的!”千秋策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老大,这是千秋策的经验之谈,因为他也曾入读过多罗大校! 云伊静拭着泪检查着自家儿子的行囊,看是否有所遗漏。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这一去要等许久儿子才能回来,让云伊静怎能不担心! 这边,四兄妹围在一起,怜月和她上面的两个哥哥依依不舍地跟大哥告别。 “大哥,放假了就回来啊,我们在家等着你呢!” “大哥,回来时多带着好吃的好玩的啊!” “三哥!你就知道吃!”怜月嫌弃地白了老三一眼,拿出一块约拇指大小的玉葫芦,“大哥,祝你一路顺风,这块玉葫芦送给你,就当是妹妹陪在你身边吧!” 那玉葫芦玉质清透,葫芦小巧可爱,饱满,是上等之作,千以云也很奇怪妹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玉,而且从未看她佩戴过。但这是小妹送给自己的念想,便不再多想,塞进怀中,贴身放好。 船摇摇摆摆地驶向远方,一行人依旧望着,眼中尽是不舍。 ------题外话------ 哎呀哎呀,发迟了呀,工作太忙了,都木有时间了…… 04 三年,虞州城 燕子飞去杨柳枯,流光抛却桃花雨。 宽阔的大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悠然地行驶着,那马车外罩的月华缎与四匹拉车的纯血龙马无不召示着马上上人的富贵。 东泽,虞州城。 繁荣的城市街上总是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娘亲!快看,好热闹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那是一辆华贵的马车,车窗上伸出一个小女孩的脑袋,正新奇地看着集市。 “怜月,快坐下来,危险!”马车内又传出一道温柔的女声,随着话音而落的是小女孩的脑袋缩了回去。 马车缓慢地在拥挤的街上行着,因着人们看着这四匹珍贵无比的纯血龙马,对马车中的人心生畏惧,不由地让开一条道路,马车也算是畅通无阻了。 千绝楼,千家在虞州城内的产业,是虞州城内的第一楼,每到饭点都人满为患,络绎不绝。 此时还未到饭点,楼内也仅有几桌客人,还算清闲,掌柜正拿着一把算盘“噼里啪啦”打着,偶一抬头,看了一辆马车行来,惊得立刻放在手中的算盘和账本,急忙迎了出来。 待马车停稳,车夫连忙将小凳放好,随即恭敬地立在一旁揭起马车前的布帘。 马车中陆续出来了一对夫妻和三个孩子。正是怜月一行。 “老爷,夫人,两位少主,小姐,院子已经准备好了。”掌柜恭敬地将怜月一行人迎进了后院。 “行了,马掌柜,你跟我去书房,让人先准备些糕点给少主小姐吃。”安顿好夫人和孩子后,千秋策便和马掌柜出去了。 月上中天,千家酒楼的后院侧门溜出一道小小的身影,那身影立在墙头,望了眼院内,见平静无事便放开速度飞快地奔着,目的地正是如今虞州城如日中天的郁城主府! 八年来,怜月回想起自己被封印的那段日子,心中便怒火心中烧。 谁能想到,一睁眼,没有任何记忆地被封印在暗黑森林深处上千年,心神被控制,空有意识却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恐惧感。 怜月脑海依稀也是记得些许术法的,八年的休养生息,那些术法的修炼要诀也被怜月所吸收、掌握。看着哥哥们练武,怜月被知道自己的术法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哪怕是像千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是没有的。但这世上还有些沉淀千年的隐世大家族,里面或许对这些术法有所记载,所以怜月就自觉地没有将术法的秘密泄漏一丝一毫。 八年时光,怜月瞒着所有人学会并掌握的这些术法,可以说怜月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排名靠前的。 此时,怜月所用的就是两个术法,一名曰:幻影术,另一个名曰:腾云术。 主要是用来隐匿身形气息和轻身加速,最适合在这个时候所用,既不用怕被人发现,又能更快地赶路。 此时的郁府已经黑暗一片,几有星星点点的几盏烛火微微闪亮,偶尔走过一队巡逻青衣护卫。 郁城主,名叫郁雄渊,也就是八年前将原本千怜月一家赶尽杀绝的那个人。 千家和郁家原本是虞州城内的两大家族,虞州城从很久之前便一直是两家轮流来管理的,但近几十年,千家出了千月言也就是千怜月生父这样一个才能卓越的后辈,千家便隐隐略压郁家一头,这就让与千家不分上下的郁家心生怨恨。 郁雄渊这人自小便懂得隐忍,从来都是人前笑面迎人,但人后却是一个弑父夺位的奸佞小人,他表面与千家是和睦相处,背地里却买通千家之人,欲谋害千月言。 千家作为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没有些底蕴是不可能的,对于郁雄渊的和气,感觉有些不对劲,便一直留心防备。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在暗我在明,就在千家主母西音怜也就是千怜月生母生产之时,千家主仆忙乱之际找到了空子,潜了进来。而千月言在娇妻产女之后,只来得及将千家家传玉佩塞进爱女的襁褓中便让心腹带着逃离虞州城,至于千月言,他身为一家之主,不能弃族人于不顾,与虚弱的娇妻一起和千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一起丧生火海…… 之前千府与郁府便只是一墙之隔,在千家倒了之后,郁雄渊便占了千家的府阺与产业,将千府作为了郁家的后花园! 怜月冷眼坐在树梢,看着这一片可媲美皇宫的建筑群,只是少了一分严肃,多了几分本地特有的秀丽。 现在的自己还不能正大光明地对抗郁雄渊,郁家传承几百年,非一进一夕就能扳倒的,要想对付郁家,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 原本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的美梦被打破,让怜月有了几分失望,没办法,谁让自己占了这千怜月的身体呢,只能代替她活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平淡日子,怜月就对郁家生出一股怨恨,若不是郁府,自己也不用这么想方设法地为千家复仇了! 此时的怜月已经忘了,若是没有郁家对千家的赶尽杀绝,那怜月也就不会附身在这具肉身上了! 虞州城不愧是仅次于云城的存在,天刚擦亮,集市便初见雏形,太阳刚出,街上便已是人声鼎沸了。 怜月早早便在两位哥哥的陪伴下走出酒楼,到街上玩来了。 大陆毕竟和岛上不同,有着许多新奇的东西,让本就不怎么出门的怜月更是如鱼得水般自在。 因着明年两兄弟便要同大哥一般进入多罗大校学习去了,一年也就只能回家一次,所以对于最宠爱的小妹的要求两兄弟可以就是尽量的全部满足,他们也非常珍惜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天。 “小妹,慢点,当心摔着!” 两兄弟怀中被自家小妹买的各式小玩意儿塞满,正忙乱地抱着,同时还不忘看好玩得正起劲的小妹。 虞州城的百姓便看见一个白衣如雪的漂亮得像娃娃一般的小女孩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在街上蹦蹦跳跳地走着,而她的身后两个俊美的几乎分不出来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满脸无奈地抱着满怀与自身打扮不符的小东西跟着,眉眼中却尽是笑意。 ------题外话------ 拉拉拉,星期了呀!新的一章出来鸟,求收呀!看到我的收藏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t^t 05 乞儿 “二哥三哥,快点!我们到前面去!”玩得高兴地怜月倒退着笑着向两位哥哥招手。 “知道了,就来!”突然眼色一凌,“小妹,小心!” 怜月眼睛一眯,装作不注意身子一侧,一个蓬头垢面的乞儿便倒在脚边,双手撑地,愤怒地盯着怜月。 那是一双怎样清澈的眼眸啊!乞儿目光一软,呆了。 在那乞儿愣神的时候,一只肥胖的手抓住他的衣服,将他从地上粗鲁地扯了起来,几个耳光下去,乞儿的脸顿时就肿了,他被凶狠地扔在地上,几人围着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骂: “让你偷爷的钱袋,我让你偷!”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爷,那可是郁城主的长子!郁大少爷!居然敢偷到我们爷头上来了!” “就是,简直就是找死!呸!” 乞儿对于这打骂无动于衷,只是尽量蜷缩着瘦弱的身子,双手抱着头,一声不吭,只是从咬紧的牙缝中依然漏出几声痛苦的闷哼声。但从被手臂保护着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是高傲,不甘,还有几分倔强。 “住手!”正是那份倔强令怜月心一软,两个字便脱口而出。 “小妹!”两兄弟同时出口,看着怜月,似是在责备她多管闲事。 而面前的几人却是听到这声暂时停止了对乞儿的打骂,转过头来看着怜月三兄妹。 “吆喝!”为首的壮汉转过身来本想开骂,但看见三兄妹衣着气度均是不凡,痞气地打量了一番,嚣张气焰便略有所收敛,“三位少爷小姐,有何指教?” “他偷了你们多少钱,你们要这样打他!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怜月无视壮汉的打量,开口说道。 “回小姐的话,这小乞丐可是惯偷了,这次偷到我们爷身上来了,这才命小的几个追上来的,像这种人,死有余辜!”说罢,又踹了乞儿一脚。 “你胡说!”乞儿捂着被踹的肚子,弯着腰,艰难地站起来,“你们爷明明说是赏给我的,为什么还要诬赖说我偷了钱袋!要不是我急需这救命钱,我才不愿向你们这种人讨要呢!再说了,那钱袋都已经被你们拿回去了!” “嘿!我说你这小子!”壮汉闻言,撸袖作势又要开打,乞儿吓得身子一缩,本就没站稳的身子又倒在了地上。 “他偷了你主子多少钱?”原来又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无聊之作,“我替他还!” “行啊!一共是一百元币!”壮汉随意报出一个数字,轻蔑地看着面前多管闲事的三个小家伙。 “你胡说,那钱袋里分明就只有十五元币!”乞儿急忙说道,他可不想让一个拥有如此清澈眼眸的女孩受到这些人的欺骗! “没问题!”怜月直接从荷包里摸出一枚灵币,扔给正张大了嘴吃惊的壮汉,“钱已经给你们了,你们不准再打他了!” “哇!”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连那小乞儿也是无比惊讶地看着怜月,没想到还真有人会出这明显不利的价格替自己解围。 千家两兄弟只是相视摇了摇头,对于自家善良的小妹感到无奈,虽然一枚灵币对自家而言的确算不了什么。 那壮汉也吃了一惊,七手八脚地接过怜月扔过来的灵币:“那是那是!”能如此轻易出得起一个灵币的人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乞儿:“算你小子命好!我们走!” 对着身边的几人一招手,扒开围观的人群,耀武扬威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随着事情的解决而散去,不时地看看千家三兄妹和还在地上的乞儿,谈论着这个新鲜的话题。 “你还好吧?”怜月蹲下身体,与乞儿的眼睛平视,目光平静,对着乞儿了伸手,“来,起来吧!” “我自己能起来!”对于怜月伸过来的干净的小手,乞儿的手在脏兮兮的衣裳上蹭了又蹭,还是没敢让怜月帮忙,一翻身站了起来。 “小妹,我们回去吧,要不又要被娘骂了。”千家二少皱眉看了看乞儿,对着小妹说。 “嗯,好啊!”对着二哥甜甜一笑,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两枚灵币递给乞儿,“呐,拿去吧,你不是急需救命钱吗?” 乞儿眼神复杂地接过那两枚闪着金色光芒的灵币,手一紧,抿着唇抬着看着怜月说,“我叫慕城,多谢小姐今日相助,他日必定报答今日救命之恩!” 说完,也不等怜月开口,一溜烟地跑进了一边的小巷中。 怜月看着慕城身影消失的小巷,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妹?你在想什么?”千家老三拍了拍怜月的肩,瞥了一眼小巷,“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要不爹娘该等急了!” “嗯!好!”怜月回过神,笑眯眯地看着两位哥哥,用力地点头。 三人转过身,并排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回到酒楼,在院子中看到了正陪着云伊静品茶赏花的千秋策,怜月欢笑着扑过去抱着云伊静撒娇,千秋策含笑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月儿,跟娘亲说说,街上有什么好玩的呀?”云伊静逗弄着怀中的怜月。 “有好多好看的好吃的,比岛上的还多呢!”对于云伊静的问题,怜月表示无奈,只能装作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的样子回答。 千家两兄弟则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街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与夫妻二人听,千秋策没说话,只是怜爱地摸了摸怜月的头,眼神却是逐渐冷了下来。 用过午饭,云伊静哄着怜月睡午觉,千秋策召来两个儿子在书房谈事。 “林儿、榛儿,怜月的身世想必你们也清楚,在这虞州城内,你们要时刻跟在她的身边,以免有些人认出来,尤其是郁家的人!”千秋策还是担心怜月那张脸长得像她的生父生母,“今天的事,派个人去查探一番。” “是,爹爹!”千家三兄弟对于怜月这个小妹是真心的疼爱,对于她的事向来都是说事无巨细的,而怜月的身世,自家父亲也是在来虞州城之前对自己说过了,提醒自己要保护好怜月。 ------题外话------ 亲亲们,戏子跪求收啊~ 06 郁府赴宴 “郁城主派人送来帖子,邀我们晚上过府一叙,你们也去准备一下吧。”千秋策说道。 “郁城主?我们家与郁府也没什么交情啊,这突然邀请我们去赶宴……”千家老二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千秋策便没再说话。 “爹爹,郁城主请我们过去,那怜月怎么办?”整个一妹控。 “我与你们娘亲商量过了,若是去,怕郁城主看出什么,若不去,却又显得刻意了些,所以还是决定带怜月去!”千秋策对这个问题也是头痛得紧,“到了郁郁府,你们可要把小妹给看紧点,别惹出什么乱子,知道了吗?” “是,孩儿明白!”两兄弟坚定地说。 夕阳西下,虞州北城,是富人住的地方,郁府正是在正北方,占地面积最广,在八年前将千府据为已有后,郁府足足占了大半个北城。 由于是富人区,行人较少,相比于南城的热闹,这北城就显得分外冷清了。 郁府大门大开,下仆肃立。远处马车声传来,令大门口等候的管家眼睛一亮,嘴边立刻挂上得体的笑容。 马车停在郁府大门处,千家人下车后在下仆的指引下,走进府内。 众人人绕过假山屏便是一大片湖泊,里面种满了各色莲花,人影晃过,惊扰了莲叶底下的锦鲤,带起阵阵水声,湖面荡起波波水纹。 郁府的确足够大,走得怜月腿都快酸了才到正厅,郁雄渊与带着几个族人迎了出来。 “千家主远到而来,郁某未能远迎,失敬失敬!”一见面,郁雄渊便满面笑容地抬手示意。 “郁城主大人事忙,倒是千某劳郁城主久候了!”千秋策走在前面,和郁雄渊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 趁这机会,怜月好生将郁雄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华贵的锦衣衬托着他已经发福的身体,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在抖,看得怜月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在郁雄渊的身后有两个青年男子,一个脸上挂着如郁雄渊一般无二的笑容,看似健朗的身体脚步却有些虚浮,看得怜月撇了撇嘴,又是一个笑面虎,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另一个风骚地摇着折扇,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容,吊二郎当地站着,只是偶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怜月一直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的一丝表情,这个男人不好惹,隐藏得够深。 却说那风骚的男子感到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看,顺着目光看去,却是一个可爱非常的小女孩,于是他朝着小女孩露出一个自认为颠倒众生的笑容,却看见小女孩不屑地撇嘴,不由让他对于自己笑容的杀伤力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来,千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犬子郁雷和郁雨。”郁雄渊笑着指着身后的两个男子向千秋策介绍说。 “原来是令公子啊,真是久仰大名了!”千秋策笑着拱了拱手,“这是我内人,旁边的三个小家伙便是我的两个儿子千以林和千以榛。” 千家两兄弟也有样学样地拱了拱手。 千秋策笑着指着怜月说:“这是小女怜月。” 郁雄渊早在看见怜月的时候便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了。 “父亲!父亲!”郁雷连唤了两声,郁雄渊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与千秋策寒暄着,只是眼角的余光依然复杂地盯着怜月。 “千兄,来,我们先进屋再说!”说罢,郁雄渊抬脚向屋内走去。 厅内上方并排摆着两张几子,左右两边也各摆了一排,美酒佳肴已经上好,香味扑鼻而来。 怜月这顿饭吃得是津津有味,还不时地在心里点评着每一道菜,正因为她是小孩子,所以她的杯子里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果酒,味道甘甜,像果汁一般。 反观郁雄渊则是食不下咽,在和千秋策说话的同时,眼光还不时地瞟过怜月,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宴席结束,他整个人都还是神不守舍的样子。 千秋策也没多说什么,饭后只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郁府,家主书房内。 “父亲,今天您是怎么了,怎么神不守舍的?”郁雷对于今天郁雄渊的状态很是不解。 “我之前对你们说过八年前的事吧!”郁雄渊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昨天我接到千家人进城的消息,便去打探了一番,对于千家其他人我是没什么好奇的,只是听到千怜月这个名字时刻意查探了一番。” “千怜月?”郁雨眼前闪过那可爱小女孩的身影,“那只是个小孩子,八年前?难道她和八年前的事有关?” 果然,郁雨是一言中的。 “嗯。八年前,虞州城千家被咱们所灭,只有当时千月言刚出生的女儿逃过一劫,派去追杀的人也消失了,根据线索发现他们很可能是进了暗黑森林,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她!” “可是,父亲。”依然很是不解,“那您又怎么可以肯定她和八年前虞州城千家有关呢?” “那是因为她长得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郁雄渊沉浸在回忆中的眸光透着些惊艳,“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让人见之不忘。” “原来如此。”郁雨看似漫不经心,但却道出了关键,“进了暗黑森林却活着出来了,而追去人却消失无踪,看来她当时在暗黑森林里别有一番奇遇啊!” “肯定是这样的。”郁雷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后的郁雄渊,“那么,父亲,这件事是否需要向那位大众禀告呢?” “暂时不需要。”郁雄渊想了一下,“你派人下去,给我查一查当时抱着千怜月逃走的那人的下落,找到了立刻给我带回来!” “是,父亲!”郁家兄弟同时起身,抱拳,退下。 湖边走廊,两兄弟沉默着并排走着,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些问题。 “二弟,你觉得千怜月怎么样?”郁雷先打破了平静。 “什么怎么样?”郁雨皱眉,“大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父亲交待的事情办完后,我就把她抓来,好好享受一番!”郁雷脸上挂着yindang的笑容,“今天只是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差点忍不住想要将她狠狠蹂躏一番。” 一边说,他还一边幻想着那小小的人儿被自己折磨的痛苦表情。总的来说,郁雷就一变态狂,有着严重的恋童癖! 对于自己大哥的这种行为,郁雨是发自内心深深鄙视的。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怜月窝在云伊静的怀里闭着眼休息,而马车中睁着眼的四人互相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 怜月闭着眼,并没有睡着,她还在想着如何对付郁府,她千怜月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一想到郁家父子,郁雄渊是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郁雷是个没脑子的,郁雨隐藏得够深,怕是这三人中最不好对付的就是郁雨了吧。 一时间头脑里还真没什么头绪,在云伊静温暖的怀抱中,怜月干脆放开了问题,渐渐进入了梦乡。 ------题外话------ 昨晚好累,好困,又大发了一通脾气,一个人的加班伤不起啊~啊~啊~ 07 慕席,慕城,海月楼! 接下来的几天,怜月除了和两位哥哥一起玩耍,只要一有时间便在想如何对付郁府的问题。 花亭中,怜月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一外发呆。 “小妹!”好动的千家三少下子窜到怜月眼前,大吼了一声,差点将怜月从小凳子上吓摔地上。 千家二少眼疾手快地扶住怜月的胳膊,愤怒地狠瞪了自家三弟一眼。 千家三少见吓着怜月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讨好地笑看着怜月。 “二哥三哥,你们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怜月知道哥哥不是有意为之的,并没有生气。 “哦,我们一大早就被爹爹抓去学看账本去了。”两兄弟一想到密密麻麻的账本就头疼。 “账本?”爹爹居然让二哥三哥看账本!明知道这两个哥哥一个喜欢摆弄药草,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哪是那个料啊!一想到两个哥哥皱着眉头头大地看着账本的样子,怜月就想发笑。 对了!对付郁府,不能用千家的势力,但可以自己培养势力啊!几天来困扰自己的问题想通了,怜月的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回千岛的船上,怜月望着越来越远的大陆,看着虞州城的方向,眼神阴郁:虞州城,郁雄渊!我千怜月下次踏上大陆之时,便是你郁家灭门之时! 直至晌午,千家一家人正坐在桌前喝茶聊天,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进来!”千秋策坐直了身体,摆出了在家人面前从未有过的一家之主的威严。 “禀家主,方才我们在库房里发现了他们两人,多半是时混进船上的,请家主处置!”一个下仆带了两个人进来。 那两个人都空得破破烂烂的,其中一个还带着伤,脸色苍白,走路脚步漂浮,看来是伤得不轻。 另一个千家兄妹都认识,正是当日在虞州城街救下的那个乞儿,此时的他略显狼狈,正努力地扶稳那个带伤的。 “是你!”千家三少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怎么会跑到我们的船上来?” “那日承蒙恩人相助,救我们脱离困境,我说过我一定会报答您的!”脏兮兮的脸上微红,“因为不知恩人姓名,我只好跟着到了您的船上。” “这是我小叔,名叫慕席,前些日子受了些伤。”顿了一下,似乎害怕被赶下船:“不过我们不会给恩人带来麻烦的!请不要赶我们下船好吗?我们不会占用多少地方的,我带了干粮和水,不需要吃的!” 看着少年窘迫的样子,怜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叫慕城对吧?你是怎么跟上我们的?”怜月好笑地看着慕城。 “原来恩人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慕城似乎很惊讶,也很兴奋,“那天忘了问恩人的姓名,这些天我除了照顾小叔,就一直在街上寻找打听恩人的下落,直到前两天又见到恩人后,就和我小叔一起跟了上来。” “慕城是吧?放心吧,既然你们都已经上了船了,就跟我们到目的地再下去吧,这些天你们就住在船上好了。”千秋策又转头到那个带他们进来的下仆说,“你找人打扫出一间房来给他们住吧。” “是!家主!”下仆恭敬地下去办事去了。 “谢谢恩人!”慕城得知不用被赶下船,还有房间可住,非常高兴,连带着他身边靠着他借力的慕席也虚弱地勾了勾嘴角。 “先不忙着谢。”千秋策皱眉看着慕席,“能否言明你的伤是哪里来的吗?虽然我们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去招惹麻烦,你说是吧?” “这……”慕城看了看身旁虚弱的小叔,咬咬牙,“我们本是西临国人……” 慕城是西临国人,家中小有资产,在家乡的小镇上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只因西临国国都中一位权贵看中了小镇这块地方,就将慕家逼迫赶出了小镇,慕家不服,就想要上国都去申诉。结果那权贵得知后派人想要杀人灭口,慕家其余人都被灭了口。在关键之时,这个在外游历武艺高强的小叔慕席回来了,可怜寡不敌众,只能忍痛带着慕城这个大哥的独苗带伤逃亡到东泽来了,因为虞州城临海,所以二人就到虞州城歇脚,若是有追兵,实在没办法还可以出海逃生! 只是慕席身受重伤,月余的紧张逃亡日子令他早已身心俱疲,刚到虞州城歇下脚,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便倒下了。 可是逃亡出来时两人身上的钱财都不多,加上逃亡的这段日子已将钱财花得差不多了,身上只剩下的十几个元币了,连请大夫的钱都不够,如何能够替慕席买药呢?没办法,慕城便上街看看能不能挣点钱,想他一个在家也算是娇养着的少爷,又如何能找到一份工作呢? 正一筹莫展的他遇上了一个带着几个混混闲逛的郁大少爷,便被戏弄了一番,最后还被诬赖是小偷,幸好被怜月三兄妹救下,否则被那几人一番毒打,便是非伤筋动骨不能罢了的了。慕城用怜月资助的钱为慕席请了大夫治了伤,这几日总算是清醒过来,能打起精神了。听说是怜月一行人救了他,便一直想要感谢,听说怜月一行将乘船离开,于是就和慕城一起上了千家的船,直至被发现。 夜晚,蔚蓝的天空中明月高挂,月华给海面染上一层银光,平静的海面被划破,阵阵细小的波浪荡漾着朝远方而去。 静静的夜空下,有的只是船弦破浪的波涛声,“沙沙”的声音如同一首古老的催眠曲。 怜月静静地扶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海面出神。海风扬起她的发丝,明月使她周身镀上银光,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地的笑容。 “还要看多久?出来吧!”平淡不带有一丝感情话从口中说出,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在她身后船舱的阴影角落中,走出一个脚步虚浮的人,脚踩在甲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原来是慕席! “千小姐怎么知道是我?”他被风吹凉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个小女孩的背影,眼中惊艳的神色收敛,不可否认刚才自己是有些看呆了,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却给他一种面对王者般的压迫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崇敬与仰慕。 “这么晚了,慕先生怎么还没休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怜月只是微微仰头,将整张脸露在空气中,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千小姐不是还没休息吗?”平静下来的眼眸直直看向那如仙般的孩子。 孩子!对,那只是一个孩子!慕席一再在心底对自己说。但下面的对话却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慕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两人都没有说话,等了许久,怜月打破了这份宁静。 “今天我让小侄带我上船,本是想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能不计任何回报的诱因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慕席说这番话时低头苦笑,可能之前的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哦,那么先生现在觉得呢?”怜月带着几番兴味地问。 “到现在我也不相信!”慕席抬头看着怜月,仿佛要将她看穿般,“就算千家家大业大,我相信小姐也不是一个能对一个如同乞儿的人付出三个灵币代价的人!” “呵呵!”怜月抿唇轻笑,“确实呢,我不得不说你看人很入微仔细呢!” 怜月昂着头:“没错,我是别有目的的!”怜月手一伸,打断了慕席突然变得狠励想要说的话,“你可能想问那虞州城中如此多的人,为何我偏偏看中了慕城对吧?” 慕席沉默不语,只眼中的狠励有几分消逝。 “因为我看出慕城眼中有傲骨!有对命运的不甘!还有倔强!” 慕席不解,但他依然等着怜月的下文。 “我需要一个势力,一个能傲视这个世界的势力,它需要傲骨!它需要一个不甘屈辱,不甘于命运的领头人!”怜月傲然道。 “势力?难道千家如此大的钱势依然不能满足吗?”慕席想不通,但眼中却带着欣赏地看着怜月,如此傲世雄心,她绝非池中之物! “我要做的事与千家无关,我不想将千家牵扯进来!”提到千家,怜月的语气中带着一分连她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温柔。 慕席但笑不语,他在等,等着怜月的决定。 “你愿意效忠于我吗?从此之后成为我的势力中的第一人?”怜月满怀雄心地向慕席发出邀请,她没有用要求,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傲气决不允许自己轻易地效忠于一人,即使那人是令自己佩服的人! 所以,怜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即使明知他不会如此轻易地接! “……”慕席沉默了一会儿,“效忠于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们现在依然在被追杀不是吗?”怜月笑着反问,满意地看着慕席微缩的瞳孔,“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庇护,甚至能让你们拥有替族人复仇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再将抛出诱饵。 “好,我答应你!”回答的是后来的慕城。 慕城睡醒起来发现受伤的小叔没躺在床上,便出门寻找,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城儿!”慕席毕竟受了伤,又吹了大半夜冰冷的海风,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远不如之前的感知附近。 “小姐!慕城愿投身小姐旗下,为小姐征战四方!”慕城没理会惊讶的慕席,走到怜月身前,单膝跪地,低头宣誓。 看着慕城坚定而倔强的身影,慕席先是责备后又是苦笑,既而感叹,这个原本只会躲在人后的侄儿长大了!自己本不愿将他牵扯进来,但没想到他自己便主动跳了出来。这让慕席在感叹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怜月的人格魅力。 “慕席愿追随小姐,为小姐效忠,为小姐而战!”既然侄儿已替自己做了决定,自己还在犹豫什么呢?当即拜倒在地宣誓。 怜月满意地看着两人,手臂虚浮,两人立刻感到有一股力量在托着自己起身。 “从今天起,你们两人就是我势力的第一人!你们也不必叫我小姐,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慕席,从今天起,我就叫你慕叔吧!”对于这个男人,怜月也是非常欣赏的,“慕叔,慕城,到了地方后,你们先挑选一些有天份的乞儿,秘密训练,记住,我要的是一支水泼不进的铁打的势力!从今天起,组建海月楼,明面是花楼,暗地里则是训练杀手!”怜月笑看着吃惊的两人。 “花楼人虽杂,但却是最易收集情报的所在,我们今后不光是要经营暗杀,还要贩卖情报!” “我知道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你们还愿意跟在我身边吗?”怜月平静地看着,等着。 叔侄二人对视了一眼,重重点头:“我们愿意!” 这便是怜月的个人魅力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让人心服口服地为其办事,对其效忠。 “好!你们放心,海月楼,终有一天会如这海上孤月般耀眼,明亮!它会登上这世上的巅峰,成为传奇的存在!”怜月回头一指天空中的明月,胸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多年后,两人回想起这一幕,依然忘不了那个身披月华,傲然于世,睥睨天下的女子。 “怜月,你第二次问我的时候若是我没有答应,你会怎么样?”三人分别回房时,慕席突然出声问走在前面的怜月。 怜月身形一顿,回头对慕席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回了房。 只是当众人功成名就之后,慕席再次向怜月问出这个问题时,怜月回答了。 “若是你没有接过我第二次抛出橄榄枝,我便不会再向你发出邀请,因为有傲气是好事,但过于骄傲便是自负,我的身边,我的海月楼不会要这样的人!” “人,总是要在不同的时候衡量好自己的价值,不是吗?” ------题外话------ 啊啊啊啊~求收啊啊啊啊~ 08 买凶杀人 岁月蹉跎,流光易逝。 两年来,这个大陆上盛传着三个传奇。 一个是两年前兴起的海月楼,里面美人如云,个个都有拿手绝技。它虽是一座花楼,但却是男女皆可进,女子可进去学习各种技艺,不过由于人们根深蒂固的想法,虽然很多大家闺秀都进去过,但都是隐姓埋名,不被人知晓。男子进花楼,一为找知音,这二嘛当然是寻花问柳了。 却说这海月楼幕后老板却是一妙人,她以一手高超的琴艺在出道之初便闻名于世,却在海月楼声名鹊起之时退隐幕后,一年也就露那么一次面,而每次露面皆是海月盛宴之时。 说道海月盛宴,便是海月楼举办的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比赛地点是在云城飘仙湖。 飘仙湖,传说千年前此湖并无雾气,水面平静无波,原名镜湖,却不知为何湖中会起雾,而且常年不散,人在其中,如入仙境,远望去,湖中人如仙界谪仙般飘逸,因此而得名飘仙湖。 顺便一说海月楼总楼便是云城海月楼,一年一度的海月盛宴,广邀天下有名的才子佳人赴会,其中不乏王孙贵胄,却都是欣欣然前往,让世人对于这海月楼的来历更是好奇。 而第二个传奇还是海月楼,不过此海月楼非彼海月楼,这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你出得起价,他便会替你杀人,但起价也不便宜,十万精币! 因为两座相同名字而且同时出现在世人眼中似乎毫无关系的楼,总部却均在一处,所以人们都怀疑两座楼是同一人所建,但杀手海月楼之主却是一男子,这让更多人认为两座海月楼的主人乃是一对夫妻。 这个猜想让杀手海月楼主被世人畏惧但却又被嫉妒着,为他的杀人如麻所畏惧,为他能娶到海月花楼主这般美人而嫉妒。 却说海月楼传奇是在于他从出现到壮大仅仅只是两年时间,便力压老牌杀手组织杀宫成为杀手界的龙头老大!而海月楼名声却很好,因为它成立两年来还未有过败迹!每件任务都是完美地完成了的,让每一位雇主都非常满意。 海月楼一开张便是各大城市均有,声势浩大,每一座海月楼内装潢也是极度低调中带着极致的奢华。这一切无不向世人展示着其财力的雄厚! 至于第三个传奇便是那千岛之主千秋策之女千怜月了,因着千家三位少主的相继进入多罗大校,千家主开始教导年仅八岁的千小姐处理家族事务,而千家小姐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让千家诸行掌柜们心服口服。 据说在一次千家年度总会上,千家小姐舌战诸掌柜,将掌柜们对于稚子轻蔑的心打得支离破碎,从此之后三句话不离千家小姐,无不对其表示敬佩。而且从那之后,千秋策将千家几乎一半的产业划归千怜月打理,而千怜月也将这些产业经营得有声有色,因此,千怜月千小姐虽然才八岁但却以惊天的经商之才被世人所津津乐道,以致于千家夫妇走到哪都能收到别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而此时,正被人谈论着的千怜月千小姐昏昏欲睡地侧躺在舒适的马车中,向着东泽虞州城而去。 马车在道路上飞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飞奔的马蹄却是轻轻地落下,几乎听不到马蹄声响。 这次前往虞州,怜月跟千家夫妇说是去视察生意,千家夫妇知晓怜月在说谎,还以为是她想出去玩一阵子,但却不知怜月是为了那郁家而去。 自从两年前郁府赴宴,郁雄渊认出怜月之后,他便开始着手调查千怜月的身世,可惜早在千家夫妇收养怜月之时,便把所有有关怜月身世的痕迹都一一抹除。 想那时隔八年后郁雄渊又怎能查到呢?听说为此郁雄渊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最喜爱的宠姬杀了,差点把最疼爱的儿子都给打了。 可惜这人心中一旦有鬼,便会一直不安,即使查不到任何能将千怜月与千家遗孤联系起来的线索,郁雄渊却一直都没放弃过。 郁雄渊也向海月楼买过关于怜月的资料,到手的信息数量不少,却都是郁雄渊查到的那些,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还轻松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前些日子,怜月故意让人向郁雄渊透露出千怜月便是千家遗孤的消息后,郁雄渊便迫不及待地向海月楼发出悬赏,买千怜月的小命,价出得还挺高,三百万精币! 要知道一百元币相当于一枚灵币,一百灵币才是一枚精币!海月楼起价十万精币已是让许多人破产,让更多人望而退却,而郁雄渊一出手便是三百万精币,这让怜月兴奋的同时也极度的郁闷,兴奋的是因为即便自己创建海月楼之时几乎花光了自己所以的积蓄,即便现在收入颇丰,却也不可能一下子如此痛快地拿出三百万精币,等自己灭了郁家之后自己的资产也能大大增加了。而郁闷的是怜月自认为自己的命还是比较值钱的,虽然三百万精币是很多,但自己的价值怎么能是钱币就能衡量的!。 这三百万精币的悬赏发出之后,让海月楼内知晓内情的人都在背后对着郁雄渊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子,自己追随的主子本身就是一个宝藏,一个传奇,怎么可能才值三百万精币! 而怜月等人不知道的是,郁雄渊在对海月楼发出三百万精币的悬赏之后,心却是在滴血,因为这三百万差不多是整个郁家能拿出的所有积蓄了,为此郁雄渊还在长老会上与郁家几位长老闹翻了,由此可见郁雄渊对于斩草除根态度之坚决! 千怜月得知消息后便立刻起身向虞州城而来,当然,这个消息当然不能让千家夫妇知晓,否则他们是不可能让怜月出岛的! 怜月坐在厅中坐椅上,手捧一杯香茗,听着郁雄渊的所作所为,嗤笑了一声。 太急了啊!吊了两年,刚听到一丝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题外话------ 求收啊啊啊~ 09 郁大太监 慵懒的身姿,微眯的双眸,嗅着手中香茗丝丝缕缕的香味,时不时感叹一番。 “青瓷,你说,我应该怎么回报郁府呢?”懒洋洋的脸上带着和熙的笑容,“毕竟人家对我的消息可是非常关注呢!” 怜月身旁站着一位怀抱利剑的冰霜少女,被问到的少女一愣,看向怜月的脸上冰霜稍解,带着一抹绝不对外显露的温柔。 “青瓷不知,不过青瓷想小姐应该回郁府一份大礼呢!”一想到郁府,青瓷脸上便闪过一道阴郁而危险的光芒。 “是啊,我要好好想想送一份什么样的‘礼’呢?”怜月嘴角微挑,玩味地低头玩着垂下的一缕发丝,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次日,虞州城街上出现了三位不同风格的美女,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走在中间的年龄稍小的身着白衣,打扮得娇俏可爱,灿烂的笑容带起两个迷人的酒窝;走在左边的青衣绣清雅兰花的女子则显得沉稳练达,一双丹凤眼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娇媚的风情;而走在右边的女子,则是身着青衫,衣衫上用银线绣着繁杂的花纹,收着高腰,一张俏脸面无表情,眼光一扫,让众人如坠严冬般打了个冷颤。 三个美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边玩边朝着城外走去。 虞州城外的护城河畔,绿柳如荫,芳草碧满天。最出名的要数那座不高的花山了,山如其名,山上种满了各色花草花树,四季鲜花盛开,是人们到虞州城游览的必去之地。 “小月月,你说他们会来吗?”走了一段路后,青颜向怜月抱怨道。 “放心吧,我相信我们在城里转的时候就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了。”怜月倒是信心十足,可心底也在报怨怎么还没来,腿都走酸了。 “月月,我们去那块大石那儿坐着歇下吧。”青颜指着前方小溪边的一块如同一个平台般的大石。 “好吧!”怜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 坐下休息怜月与好动的青颜也是无聊得紧,干脆在河边戏起水来,飞舞的水珠伴随着清脆如铃音般的笑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折射出如虹的光芒,闪亮了不远处那双色眯眯的双眼。 怜月与青颜不对声色地对视了一眼,继续戏水,等着猎物上勾。 不远处的郁雷带着一帮下人,看得口水直流。 “爷,小的说的没错吧,这三个真是极品呀!”一个下人谄媚地对郁雷说。 “嗯!不错!回头爷重重有赏!”郁雷满意地点头,目光盯着戏水的怜月三人眨都不眨。 郁雷低头整了整衣衫,清了清喉咙,故作风流地摇着一把折扇,装做欣赏风景,慢悠悠地朝怜月她们这边走过来。 走到近前,直到差点撞到正在戏水的青颜时,方才露出一幅如同刚看到怜月她们的神情,收起折扇,故作文雅地一拱双手。 “三位小姐,抱歉!在下虞州城城主之子郁雷,刚才被这江山的风景所迷,唐突了三位小姐还请原谅。”说着抱歉的话,眼睛却依然盯着青颜瞧个不停。 美人就是美人,近看更美了。白皙的脸蛋上泛着游戏过后的红晕,衬得双眸波光粼粼,脸上因着戏水不小心沾上的水珠,更是让人显得愈加亮丽多彩。 郁雷不由地看呆了。 “咳咳!”郁雷身后的下人看着主子这样,忍不住轻咳提醒郁雷。 郁雷不满地瞪了眼那人,然后又转头腼着脸笑看着青颜。 “不知小姐芳名,待在下在千绝楼设宴为小姐陪罪,小姐意下如何。”郁雷似乎认定不会有人会拒绝他,所以脸上已然露出胜利的笑容。 “原来是郁大公子,方才公子并无失礼之处,至于设宴就不必了。”青颜当然是断然拒绝。 说罢,三人转身就走,而郁雷就像一块牛皮糖,粘住了就不放,一路跟着怜月三人。 怜月三人向着树林深处走去,越走越冷清,而身后跟着的郁雷则越来越兴奋,不时摩拳擦掌,看向青颜的眼神越来越亮,从他眼中偶然划过的一丝激动里不难看出他正在意淫着什么。 眼见着四周安静没有人影,离人们出没的小道也非常远了,郁雷带着一帮人快跑几步闪至怜月三人身前,笑嘻嘻地就想要对三人动手动脚。 “你们想要做什么?” 怜月因着年龄尚小,干脆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在青颜身后;青瓷一向话少,依旧站在一边,如同一个局外人般,只是看向郁雷一群人的眼光如同看死人一般。三人中两人不可靠,于是只有青颜一个人厉声高呼,只眼中划过一丝阴霾。 “小美人,这里山清水秀的,正好办事呀!”郁雷色眯眯地将青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满意,“你就乖乖从了爷吧,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尽呢!” “放屁!老娘瞎了眼才会跟着你!”青颜再也无法忍受那作呕笑容。 “哟,还挺泼辣的哈!爷喜欢!”看着青颜通身气质的迅速转变,郁雷更是兴奋了。这可能就是男人的征服欲吧,看见越有反抗能力的女子,便越想要征服。 一群人一捅而上,想要将怜月三人抓住,耐何他们却是低估了人。 没等他们近身,青瓷便掠上前与他们打斗起来,一群只会花拳绣腿且平日被色欲掏空了身体的人如何敌得过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青瓷呢? 郁雷一方虽然人多,但却几乎是在打斗刚开始便显出了颓势。 早在他们冲上来时,怜月便和青颜轻身而起,立于树梢,远离战场,两人悠闲地坐在树枝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一对多的精彩场面,不时的还点评两句,只差没抓一把瓜子来嗑了。 还没一盏茶时间,地上站着的就只剩青瓷一人了,其余人都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少有进的气了。 怜月与青颜跳下树来,青颜啧啧有声地环视了一圈,崇拜的目光投向青瓷,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海月楼的第一号杀手,一出手,就是不一般。 而青瓷像是读懂了青颜眼里的意思,很难得地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看得青颜是目瞪口呆的,因为从认识青瓷到现在,就没看到过青瓷脸上有过除木然以外的表情。 “郁大公子,感觉如何呀?”怜月蹲在躺在地上直哼哼的郁雷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看着我很是眼熟呀?” 看着郁雷从茫然到震惊的目光,怜月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这只是一个开始呢!接下来,郁府又会如何接招呢?”无视郁雷惊恐的眼神,怜月貌似很苦恼地皱着眉头,“颜颜,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呵呵,月月呀,这处置人的方法可多了去了,不过对于郁大公子嘛……”青颜目光鄙视地看着郁雷,审度的目光看得郁雷心发寒,青颜眼光看向哪里,郁雷那里的肉便会狠命地颤抖一下。 最终,青颜的目光停在了郁雷下半身的某处,看着郁雷的目光越来越惊恐,嘴越张越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青颜缓缓勾了勾唇角。 “对于一个喜爱男女之事的人来说,自然是没了那东西最难受了啊!”娇艳的红唇中吐出的却是一个对于郁雷来说致使毒药的话来。 话音刚落,青瓷手一挥,一道气劲打出,惊天的惨叫便响透了树林。 “真吵!”怜月嫌恶地捂着耳朵,因为她离郁雷最近,耳朵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青瓷闻言,又是一道气劲甩出,直接让郁雷闭了嘴。 看着郁雷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浑身痛得抽搐的样子,怜月想到不久后郁家人的下场,开心地笑了。 “将郁雷挑了手筋和脚筋,扔进郁府!”怜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已经被吓得忘了疼痛的众人,“至于其他人嘛,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次日,一则劲爆的消息在这个人口繁多的城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了开来: 郁城主大公子郁雷被人阉了! ------题外话------ 嘿呀嘿呀,求收藏呀~ 10 郁府 就在郁大公子被废的消息传出之后,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貌女子都放心地走出家门,与相熟好友或家人相拥而泣:终于可以出门了! 而街上正是七大姑八大姨发挥作用的最佳场所,这则消息流通得如此之快全仰仗了她们的作用。 “听说是郁大公子调戏一美人,结果那女子却是个练家子,就直接把郁大公子给废了!” “什么呀,我怎么听说是郁公子平日里调戏强了的那些女子的家人联合起来,趁郁公子不注意,将他绑到小巷里给阉了的!” “你们都说错了,其实是郁公子欲强一美艳的有夫之妇,结果那婆娘却是个泼妇,菜刀直接就下去了!” “才不是呢!……” “……” 就在街人众人讨论得正欢的时候,郁府内的桌椅与各类摆件、花草却遭了殃。 “是谁!”郁雄渊气愤得又掀了一张雕花檀木桌,“给我查,给我把凶手找出来!我把他千刀万剐也难消了心头之恨!” “爹,来喝口茶,消消气!”郁雨识趣地捧了碗茶,替郁雄渊顺着背,小心翼翼地试探,“要我说,大哥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呀?” “得罪人?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正要喝茶的郁雄渊闻言又将盖子狠狠地敲在杯子上,“平日就跟他说了,虽然这虞州城是咱们家最大,但这人来人往的,咱们惹不起的人也是很多的,可他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 “那……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不得不说,得知郁雷被阉了之后,郁雨是有几分窃喜的。 要说郁雄渊的两个儿子中,郁雨的性格最像郁雄渊,最是隐忍,他不甘在郁雷之下,但就因郁雷是长子,所以郁雨就一直对郁雷伏低做小,这下郁雷没了那玩意儿,这郁府城主之位便不可能再落到郁雷的头上! 不得不说,在郁家这样一个以利益为先的家族里,什么骨肉亲情、手足之情全是空话,全是奢望! “唯今之计,雨儿,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继承人,我们要先稳住那帮老家伙!”郁雄渊阴郁的脸上泛着气愤的涨红,一想到躺上床上不知死活的大儿子,郁雄渊也是有点心疼的,毕竟是当了自己十几年继承人的儿子,自己也花费了十几年来精心培养他,虽然郁雷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并无一点与郁雄渊想像的地方,但却是郁雄渊最疼爱的儿子! 自己的性情自己最清楚不过,正因为郁雨太像自己了,也太聪慧了,郁雄渊怕若是立郁雨为继承人,郁雨总有一天会忍不住,会因想要早点继位而弑父,所以一直对郁雨有所设防,然而到了现在,郁雄渊也不得不改立郁雨为继承人了。 “那大哥他……”继承位到手,郁雨对于这个大哥也是需要关心一下的,毕竟也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得到这个继承人之位的。 “你大哥那边我去说,你就率人去查究竟是谁敢这样对待我们郁家!”看着二儿子眼里对大儿子的“关心”,郁雄渊不由地暗暗点了点头: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 “是,儿子这就下去安排!” 弓身告退,关好房门后,郁雨立刻眉眼带笑,心情愉快地向自己的雨泽院走去,连路上遇见的下人都觉得这个二少爷的笑容里比平日多了些什么。 郁雨春风得意地回到自己院子,召来自己的一批心腹议事。 一群人站在下面看着自己主子志得意满的表情,便知晓不是坏事儿。 “少爷,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呀?”众人相视几眼,推了一个平日比较胆大的人向郁雨寻问。 “从今天起,我就将取代大哥的位置,成为这郁府的少主!这虞州城的少城主了!”郁雨得意地向心腹们宣布这个消息。 “恭喜少主如愿以偿!”众人也是非常兴奋,毕竟主子有了好处,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些。 “好了,老爷子说了,要我们去查把我大哥废了的人,你们明白了吗?”将兴奋压了下去,郁雨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着:不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茶都要比平时的好喝些! “是,少主!我们一定尽快查出凶手来!”郁雨地位的提升,让一帮人底气也足了些。 “嗯,去吧!”茶已经递到嘴边,这时,突然想到什么的郁雨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众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慢着!查出来了先向我汇报,此人毕竟威胁到了郁府,我到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是!小的一定将那人查得清清楚楚的!”看到主子眼里的凶狠,几人不敢耽搁,一窝蜂地快速退了下去,只留下郁雨一个人坐在厅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郁府沐雷院,郁雷的住处。 一干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房外,不敢进门承受那双爆怒的双眼。虽然大家都很不屑于这位已经注定失宠的大少爷,但郁雷这十几年来对于家中下人的压榨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让人消除对他的恐惧的。依城主对于大少爷的疼爱,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了个神医来把大少爷治好了,那就是他们的恶梦了。 房内,郁雷累极躺在床上直喘气,身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折磨让他的整个整都变形了,形貌更是恐怖。 对于一个平日拈花惹草,整日眠花宿柳的人来说,如今成了废人,只能躺在床上为生,是如何都不能让他接受的。 更让他气愤的是他现在口不能言,手脚被废,也就不能告诉他人是谁将他废了的,而且跟他一起去的人都已经被灭口,更是让他独自随折磨。 相对于城中流言的传播速度来说,郁府的反应就迟钝了许多,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在城中是无人不知了。 堂堂郁府大少爷,因调戏女子被废,这对于一个传承百年的大家族来说,是耻辱。 这直接引来了家族长者对郁雄渊的施压。 郁府对于公开谈论此事进行打压,但越是打压,流言的真实性就越高,越是让百姓兴奋,虽然现下都是暗中谈论,但这并不影响这个消息流传到城外各地,这让各地郁家人在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这自然是后话。 ------题外话------ 哎呀哎呀,最近码字儿的速度慢了许多呀,思考情节中…… 求收藏呀求收藏~ 11 云城,雨公主,友情 在郁家正焦头烂额地四处找凶手时,怜月几人已经悠闲地乘着她的那辆拉风的龙马车来到了云城。 云城,是的,一年一度的海月盛宴要开始了! 时值海月盛宴举行之际,云城的人明显多了许多,各地有名的名流雅士也汇集到这个本就繁华的城市来。 早在一个月前,云城的客栈就已经住满了人,连百姓家中多余的空屋也都有人入住,就是为了这个大家都期待着的海月盛宴! 当怜月那辆纯血龙马车进入云城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龙马少见,纯血龙马更是少有,各个有背景势力的人都派人出来打听是哪家的人到了。 由于街上行人过多,怜月所乘的马车在这里寸步难行,没办法,只有绕过繁华的主街来千绝楼前。 云城千绝楼正是位于云城飘仙湖畔,与海月楼隔湖相望。 虽然二楼隔着一个飘仙湖,但旁边却是有一座建在湖上的长桥,将诺大的飘仙湖隔了这么一片小湖出来,这片小湖中种满了各式荷莲,此时正是荷莲盛开的季节,清洁高雅如荷莲也是争相开放,点缀于层层绿叶中,煞是好看。 千绝楼在整个大陆上的各大城市都有分楼,舒适的环境与完美的服务让它成为上流人士出行的居住场所,而千绝楼的住宿的价位也只有这类人才消受得起。 然而到了海月盛宴之时,连昂贵如斯的千绝楼也是人满为患。这不,正有人为没房住而在千绝楼内争吵起来。 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一身粉衣显得娇俏可爱,此时的她正愤怒地看着已经无奈之极的掌柜,吵着闹着要住进来。 而她的兄长,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青年男子正在一旁轻声劝解。 当怜月的马车行到门前时,已经对被那女子烦到不行的掌柜眼睛一亮,快步走至马车前,恭敬地行礼。 那男女惊讶地看着掌柜,那女子更是惊讶地开大了嘴,想她与掌柜争吵了多时,甚至亮出了自己雨公主的身份也未见掌柜如此客气。那马车中究竟是何人,要知道,这世上有这份财力用四匹纯血龙马拉车的势力可是不多见的! 只见那马车上先后下来两位青衣女子,一个娇媚如花,一个冷厉如霜,均是相貌不凡,可她们都如同侍女一般站在马车旁,掀起那同样价值不菲的月华缎所做的车帘。 而马车内缓缓走出的不是如他们所想的绝色女子,而是…… 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年龄虽小,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所具有的贵气,一袭白裙更衬得她肌肤如雪,乌黑的大眼睛中闪着精明的光芒,不点而朱的红唇带着淡淡的微笑,优雅地走下马车。 “大小姐,院子已经准备好了!”掌柜显然知道怜月会来,已经提前让下人将院子收拾出来,随时可以入住。 怜月甚是满意地看着掌柜,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次千家年会上这云城派出的代表就是这个千掌柜了,因为他祖上世代为千家效忠,所以被千家老祖赐千姓,千家在云城大大小小的生意也由他总掌。 “掌柜的,你刚才明明说这里没住房了的!怎么现在又有了呢!”还没等怜月开口,那雨公主就已经冲上前来,大声质问千掌柜,让千掌柜的头又开始疼了。 “千掌柜,这是怎么回事?”正在千掌柜无奈苦笑之时,怜月已是疑惑地问道。 “回大小姐,楼内确实没有房间了,可这位雨公主偏偏要住进来呀!小的也是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的千掌柜只得向怜月讨教,“大小姐,你看这……哎……” 怜月看着雨公主嘟着嘴,双眼愤怒地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真真一个率性而为的性子!而那陪着雨公主的男子,看他的气质,应该就是雨公主的二哥,南云国二殿下南云泽了。 怜月想了想,便对千掌柜道:“我那院子应该还有多余的房间吧,就让二殿下与雨公主住进来吧!” 似是没想到怜月会让自己住进她的院子,要知道,那可是专门为千家人准备的,而且千家产业的许多账本之类的都在这个院子中! 雨公主的因没房可住的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愣愣地盯着怜月。 而在雨公主身后的二殿下也愣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状态。 “是!”千掌柜亦是没料到怜月会让二人住进玉竹院中,但主子的决定不是下人能轻易反驳的,“大小姐,雨公主,二殿下,这边请!” 千掌柜在前面引路,怜月对着二人笑了笑,伸手一引,率先跟着千掌柜朝千院而去。 “喂!”雨公主回过神,快步赶上怜月的脚步,“那掌柜的叫你大小姐,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千家大小姐千怜月了吧!”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说出的却是肯定的事实。 “传说中?”怜月无辜的看着身旁的青颜,“我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了啊?” 青颜看着自己后知后觉的主子,不觉抚额:“小姐啊,难道你不知道这两年你已经成了传说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又没告诉过我!”怜月很是理直气壮又无辜地耸了耸肩。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雨公主的问题,但却已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雨公主来云城是有什么事吗?”怜月很是随意地问道。一旁的青颜却是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月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个时候到云城来,不是为了海月盛宴是什么? “哎呀!你叫我雨心就好了,雨公主来雨公主去的,真烦人!”雨心很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次当然是为了海月盛宴来的啰!听说海月盛宴很是热闹好玩,所以我就让二哥带我来了啊!” “好啊,那雨心为什么不住进云城主府里呢,那儿应该有很多住处吧?”怜月对于这个性格直爽的公主很有好感。 “住进云府多烦啊,规矩多,远不如在外面自由!”说完雨心还夸张地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空气,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获得了自由般。 “呵呵……,那雨心就放心住下吧,再等几天就是海月盛宴了,这个院子有一座小楼,可以看到飘仙湖呢,到时候雨心也可以不用到外面去挤了!” “那太好了!月月啊,你是不知道,刚才我从街上来的时候可是挤出了一身的汗呢!我可不想再去挤了!”雨心对街上的拥挤还心有余悸,连连摇头。 谈兴正浓的两人并未注意到失神跟在后面的南云泽。 就这样,怜月与南雨心、南云泽成了邻居,南雨心毫不客气地直接霸占了怜月房间旁的空房,说是与怜月一见如故,要增进感情! ------题外话------ 男配之一出现,下一章把男主牵出来溜溜,总藏着也怪不好的,晒晒太阳也不错啊~哦呵呵呵呵~ 今天回母校去看看,说起来已经有两年没回去过了……去看看传说中已经怀孕的小赵老师,再与我们敬爱的汤锅锅吹下牛,美妙的日子呀…… 在这美妙的日子中,我还是要求收啊,求安慰,求抚摸…… 爱你们~么么~ 12 南云泽 从小我就生活在皇宫这座华丽的宫殿中,幸好自己的父王与母后不像其他皇室一样淡泊亲情。 因此,我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在家中,我排行第二,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也就少了许多束缚。父王与母后很是开明,给了我很多自由的空间,许多纵容。 大哥从小对我也很是关爱,从出生起,大哥就被定为皇位的顺承人,若是没有意外就是将来的君主。 大哥从小就接受很多教育,因此,从小大哥的就很严肃,很少看到大哥会笑,大哥对我们的关爱从不会轻易流露出来,总是在默默地照顾着我们。 我从小生活在父母和哥哥的疼爱之下,只是学习了作为皇子必要的功课,但我却比较喜欢练武,也拜了老师学习,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妹妹的出生带给我们许多欢乐,鬼精灵一般的她总是捉弄我,但她却不敢捉弄大哥,可能是她觉得大哥板着脸的样子很吓人吧? 宫里除了父王、母后和大哥,没人没被这个调皮的妹妹整过,连我也不例外,简直就是皇宫中的小恶魔! 虽然经常被整,但我却非常喜欢这个妹妹,个性明朗,率真可爱。妹妹也最粘我,这也可能跟我经常被她整却不生气有关吧! 妹妹很漂亮,完全继承了父王与母后的优点,再加上跟着我和老师学过武,所以眉宇间也带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性格也颇为开朗,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们对她很是宠爱,所以即使她已经十岁了,但却很是单纯。 大陆上的三个传奇流传开来时,妹妹便对这三个传奇之一的千家大小姐千怜月非常好奇,因为两人都是同龄人,但千怜月却能挑起家族的生意,这让她很是敬佩。 前两次海月盛宴妹妹没能见识到,但却听说过海月盛宴的热门场面,这对于从未出过南都却又非常爱凑热门的妹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所以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缠着父王与母后,说是一定要来看看。 父王与母后刚开始不同意,但被妹妹各种手段的讨好,各种纠缠,最后被缠得没办法,便同意了,但却是害怕妹妹出什么意外,便让我同行。我很庆幸这次来了。 云城的拥挤程度远超我的想象,本想直接住进云府,但妹妹却不愿,没办法,我只好带她来了千绝楼,没想到千绝楼居然没空房了,妹妹气得对着那掌柜的一直喋喋不休,还好千绝楼内人的态度还不错,被妹妹这样说都没有表现出生气,不愧是第一酒楼。 若是那掌柜的表现出哪怕一丝的生气意味,我都会直接冲上去将他胖揍一顿,但他没有,但看到掌柜的越来越为难,想必是真的没空房了,我也就开始劝着妹妹到云府去。 正劝着,我却看见掌柜眼神一亮便小跑着出了店门,出于好奇,我便看了过去,想必是没听到我继续讲,小妹也顺了我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究竟是哪家人如此财大气粗,居然用四匹纯血龙马拉车!皇宫中也有几匹纯血龙马,但都被父王、大哥和我好好保护着,都舍不得骑,这人居然用来拉车,我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而让我更惊讶的是掌柜的态度,如此恭敬。刚才妹妹不小心说出我们的身份时,也不见掌柜的如此,这马车中的究竟是何人? 先出来的是两个年青女子,都堪称绝色佳人,虽然衣着样式都甚是普通,但我却看出那并不是普通的布料,是烟纱,轻如薄雾的烟纱! 穿着如此不普通的女子为何却依然只是恭敬地站在马车旁,难道还不是真正的主子? 正想着,车上便又走下一位女孩,估且称她为女孩,因为她看起来跟妹妹差不多年纪,但却有一种不与年龄相符的成熟。 一袭白衣轻纱罗裙,如同不沾凡尘的仙子般,美丽的面庞可以看出她长大后可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气质如烟,却有浑然天成的贵气,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因为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泛着金色的光晕,如画一般,不,我相信,即便是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这种感觉。 听到掌柜的叫她“大小姐”,我便明白她的身份了,能让千家产业中的人称为大小姐的只有她了,千怜月! 没想到她便是大陆上的第三个传奇!没想到她是如此的美丽! 在这一刻,我的心跳得好快,在南都时看着大哥和大嫂幸福的样子,我偶尔也会幻想一下我将来的妻子是何模样。 我那一群朋友有时也在我耳边高声谈论着对哪家千金一钟钟情什么的,我却是不信,在我看来,一见钟情只存在于戏文之中,是不现实的。但现在,我终于相信一见钟情的感觉了! 这一刻,我的感觉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天哪!那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 南都中大臣们的千金虽然个个光彩照人,婀娜多姿,但在我看来都是矫揉做作,即便有鹤立鸡群者,都是故作清高,即使是那以才名世在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宰相千金,在看到大哥和我时眼神中流露出的也都是让人作呕的花痴仰慕。 只有她!我相信当掌柜的说出妹妹的身份时,她向我看来的这一眼便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但她眼中只有平淡,并没有因为我和妹妹的身份起半分涟漪。 她,是不同的! 看着她与妹妹的交谈,那淡淡的微笑,我多希望那是对着我。 我知道不能贸然上前,我就这样看着,仔细地听着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迫切地希望了解她的一切!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与她从见面开始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让我着迷,在黑暗中,即使没有人看见,我也知道我笑得有多傻! ------题外话------ 啊呀呀,母校好大变化呀,都快认不出来了。 戏子继续求收呀~ 13 云府众人 次日一早,怜月就让人向云府递了拜帖,静待回音。 而云府收到拜帖后,立刻震动了。要知道这云府唯一的姑奶奶出嫁后仅回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新婚后,与千秋策相伴而来。 第二次便是长子千以云出生后。 如此已是相隔十八年!全府上至太老爷也就是云伊静的父亲,下至与怜月同辈的人都对这个当年第一美人之称的姑姑充满了好奇。 如今已是云城城主的云天也就是怜月的大舅舅立刻派车前往千绝楼接怜月过府。 怜月乘坐马车来到云府,立刻受到如同上宾般的欢迎。 所有的人都在大厅中等着,而坐在上位的两位老人更是不时地向外望去,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不用多说,这定是怜月的外祖父外祖母了。而坐在下首第一位的中年男子则是不停地安慰着焦急的两人,说是安慰,然而他也是非常兴奋的。 当怜月踏进大厅的一瞬,众人如同卡壳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面对众人惊讶的眼神,怜月微微一笑,盈盈下拜。 “孙女怜月见过祖父祖母!” 清灵的声音唤醒了尚在惊讶中的众人。 “好…好…好,乖孩子,快起来!”上位的老妇双目通红地扶起怜月,慈爱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怜月,双手因激动而有力地抓着怜月的手臂。 “你看你,当心抓疼了月儿!”旁边的老人不干了,心疼地看着怜月。 “哎哟,你看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老妇一下子放开了怜月,抹着高兴的泪水瞪了一眼一旁同样激动的老头。 这一下,老妇人破涕为笑,这对老夫妻又哭又笑,让怜月都差点红了眼眶。 “好了!”那坐在下首第一位的中年男人上前安慰着脆弱的两位老人,“妹妹不是让月儿来了吗?” “月儿,我是你大舅舅,这是你大舅妈!”云天指着身旁的一位华衣妇人,又指了指妇人旁的一对男女,“这是你大表哥云想宏,你二表姐云想容!” “大舅舅!大舅妈!表哥!表姐!”怜月微微施礼以示见过,抬头打量着这大舅舅一家。 大舅舅的容貌不像是娘亲那样出众,只能算是清秀,说话温声细语,举手投足间透着老练与精明。 大舅妈赵氏出闺前想必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中人,优雅的举止,如画的面庞,温和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表哥云想宏看上去很是儒雅,一袭整洁的天青长袍,金冠束发,腰间挂了块环状翠玉,很是雅致。眉目间含着和熙的笑容,带给人春天般的感觉,温暖。见到怜月施礼忙抬手虚扶,口头轻唤了声: “表妹!” 表姐云想容是个典型的闺阁淑女,如诗如画的气质只有长年以诗书为伴才能形成,见到怜月也是略一施礼便静立一旁,抿唇而笑。 “哈哈哈,早就听说月侄女的大名,今日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说话的是一个壮汉,行动间有着武人的豪爽,眉宇间却与清秀的云天相似,想必这便是怜月的二舅舅云烈了。果不其然。 “月侄女,我是你二舅舅,这是你二舅妈,这便是你三表哥云想和!” 怜月一一行礼,心中却在叫苦,淑女不好当啊,想自己在家也没行过这么多次的礼啊! 二舅妈李氏也是个豪爽的,一袭红裳,英姿飒爽,纤细而有力的柳腰间竟是绕着一根暗红色的鞭子,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腰带。这个舅妈不简单,竟然还随身携带鞭子,想必脾气是个急的。 三表哥云想和与二舅舅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似的。相似的面庞,相同的打扮,走在街上铁定会被认成是兄弟!见着如仙的怜月,他竟是露出雪白的牙齿,不好意思地笑了。 认亲完毕,大家都拉着怜月问长问短,时不时夹杂着开怀的笑声。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云府众人都对怜月赞不绝口,不凡的见识,精明的语气,如仙的气质,精灵般的容貌。 大家留了怜月用午膳,大家围坐在大圆桌旁,欢声笑语,谈天说地。 下午,怜月的两个舅舅便去处理事务,由怜月的表哥表姐陪伴,参观云府。 云城身为大陆第二大城市,这城主府自然也是不同凡响,各类奇花异石,交错矗立,整个庭院既雅致又清新,很是得怜月喜欢。 没过多久,青颜上前对怜月耳语几句,怜月的笑颜冷了下又恢复,并未让对面而坐的三兄妹有所察觉。 “月表妹,是有什么事吗?”自青颜退下后,怜月若有所思,将这看在眼里的云想宏便轻声询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几个小丑罢了。”怜月嘴角勾起冷厉的笑容,让人觉得之前那个笑靥如花的她是错觉般。 “嗯。”云想宏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若是有什么表哥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几个时辰的相处已经让他们从心底接受了这个表妹,已经将她看作是一家人了。 “放心吧,他们还翻不起什么浪来!”怜月笑了笑,“有需要我定不会跟表哥客气的,还望表哥到时别拒人千里之外啊!” “呵呵。放心。”对于怜月的开玩笑般的话,云想宏也只是微微笑了笑。 而云相容和云想和只是温和地笑看着怜月。 怜月相信,仅仅是这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他们已将自己当作一家人了,这让怜月感到很温馨,很感动,至少今后自己若是处于困难之中,也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家。在不知不觉中,怜月也已将云家人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直到傍晚,怜月才在云府众人依依不舍中离开。 告别了挥泪相送的云府众人,怜月走向云府门口停着的马车,踏上马车,正准备进入车厢的怜月突然感到一道陌生的目光,顺着感觉望去,却看入了一对漆黑而深邃的眼眸。 因着那道目光平静,只是带着些许探索与愣怔,怜月飞速地回忆了一下,确定不认识那道目光的评价,便很快将目光收回,钻入车厢,闭目养神。 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中,怜月想起那道目光,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好似早已印刻在自己心中一样。怜月甩甩头,将烦杂的东西清除,继续闭目假寐。 而那道目光的主人在怜月收回目光之后也是若有所思,继而苦笑:自己莫不是太想她了,找了那么久还没找到,想必她也早已不认识自己了吧? ------题外话------ 哎呀哎呀,存稿快用完了,最近努力码字中…… 亲们别太想我哟~ 继续求收中…… 14 心意,大礼 当怜月回到玉竹院时,南雨心正无聊地趴在亭子中的石桌上,面前是空空如也的几个小碟与一壶清茶,手中玩弄着一只小巧的茶杯,嘟着嘴,看上去很是不高兴。 因亭子是在假山上,所以怜月一回来,南雨心便轻易地看见了。只见她立刻站起来,飞快地跑下假山,冲到怜月面前,一把将怜月抱住,用可怜兮兮地语气说道: “月月呀,我都等了你一天了,无聊死了!” “雨心没有跟二殿下一起出去逛街吗?”怜月很是奇怪,照理说以南雨心和南云泽应该是有很多话题的,为何南雨心还会感到无聊呢? “哎呀,别提二哥了!”说到这儿,南雨心就一脸的气愤,“不知道二哥在想些什么,我今天早上去找他,他就一直坐在桌边,双眼无神,看着一处发呆,都不理我!而且午膳也没用!” “月月,你说,我二哥这是怎么了?”南雨心非常疑惑,从没见过洒脱的二哥这样子过! “我也不知道啊!”怜月想了想,“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吧!” 虽然怜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存在多久了,但一直身处暗黑森林深处,又一直被控制的她也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些对身处世界的无奈与苍老而寂寞的心态,毕竟“活”了上千年,而且又吸收了少量的成为引魂灯人的破碎记忆,对处世与人心的揣测也仅限于这有限的十年而已。 怜月与南雨心相携来到南云泽所住的房间,怜月伸手轻轻叩了叩门,却并没有听到有回应,正想着是不是南云泽出去了,却只见身旁的南雨心一脚踹在门上,轻而易举地将门开了。 怜月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一幕,嘴角直抽抽。而跟在怜月身后的青颜则是憋笑憋得脸都扭曲了,连一向只顶着一张脸孔生活的青瓷也有些破功。 怜月转头瞪了她们一眼,看向南雨心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知音! 要知道,在千岛时,怜月人前是知礼的大家小姐,而在她们这些人面前则一直是以极限接近于无赖的行径示人! 屋内有人! 南云泽坐在桌前,身体笔直,显然是被南雨心这突然的一下吓住了,当他看到与南雨心一起的怜月时,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幸好天色已昏暗,室内也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遮住了他婔红的面颊。 “你……你们怎么来了?”面对心上人,一向潇洒的南云泽说话也不免有些吞吞吐吐。 “二哥!你还说呢!”南雨心首先跳出来,凑到南云泽面前,上下打量着说,“没怎么呀,二哥你干嘛一声不吭地坐在这儿一整天呀,我来找你你都不理我!” “我……”南云泽也不知怎么说。 “二殿下今日如此无神,是否是这院子里仆人有何怠慢?”怜月见到如此的南云泽,也有些困惑。 “不!没有!”这下南云泽倒是回答得干脆,仿佛又恢复了那个潇洒的二殿下。 “既然二殿下无事,怜月便告辞了,请二殿下早些休息!”怜月见没什么事,想起自己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走了。 南云泽还未反应过来,怜月已出了门,南云泽痴痴地望着怜月的背影,眼里满是迷恋。 晚走一步的青颜见了,看看怜月即将消失的背影,又看看南云泽痴迷的眼神,似是有些明了,贼贼地笑了笑,心情愉快地拉着不知所以的青瓷走了。 在皇宫中见惯了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们看向两位哥哥的眼神,和现在二哥看怜月的眼神一模一样,即使神经大条如南雨心,也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想了想,笑了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碗碟与桌旁出神的南云泽都惊得一跳,南云泽回过神来,怒视着笑嬉嬉的南雨心。 “二哥,你是不是喜欢上月月了?”南雨心打断南云泽想说的话,直接进入话题。 南云泽沉默。过了会儿,他才开始说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整天我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从昨天刚见到她开始,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表情,一遍又一遍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从没喜欢过一个女孩,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就像是一个精灵,一个出尘的仙女,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从昨天见到她在马车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她是那么的美好。” “她的美,她的聪慧,她就像是我心中的完美女神一样。” “以前别人跟我说一见钟情,我压根不信,但现在我相信了!今天我想了一天,我非常确定了!” “我喜欢怜月!我对她,一见钟情!” …… 南云泽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地说道他对怜月的感觉,并没注意到一旁撑着头听着的南雨心的表情是多么的夸张。 双目瞪圆,嘴巴大张,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二哥,像是第一认识这个二哥似的。 “二哥,你没事吧?”愣愣地伸手摸了摸南云泽的额头,“没发烧啊!二哥你不是吃错药了吧?” “去你的!”被南雨心打断对怜月的描述,南云泽对她很是不满。 “二哥,怜月现在才十岁!你都十八了!”南雨心双手比划着,“相差八岁呀!八岁!” “那有什么关系,只是八岁而已!”年龄的差距,对于南云泽来说,那根本不是问题! “二哥!你别开玩笑了!”南雨心头痛地看着已经深陷其中的南云泽,“你觉得没关系,那月月呢?你想过月月的感受没有?”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南云泽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吃惊的南雨心,心中却因为她的后一句话而陷入了深思。 “妹妹,帮哥哥的忙好不好?”南云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南雨心,“帮哥去向月月打听下,行不?” “哥你别想了,我把月月当朋友,我可不想她当我嫂子!”在南雨心的心中,朋友和哥哥是可以一起玩的,嫂子不可以,很是怪异的想法,所以她才不愿意把朋友变成嫂子。 “小妹~”南云泽开始使出南雨心平时的方式,“帮哥哥一样嘛,你想,要是你有一个是朋友的嫂子,那你不就少了一个不能一起玩的亲人了对吗?” “再说,你同月月如此合得来,也不怕她将来成了你嫂子就不能一起玩了对吗?”继续引诱。 听着二哥的话,南雨心有些动摇,但又有些摇摆不定,她紧咬着下唇,比较着二者的好坏。 “好吧,二哥,我先说好哦,我只负责帮你打听,其余的不关我的事哦!”南雨心咬牙,终是点头答应。 这厢,怜月坐在椅上,品着香茗,听青颜说着今日的消息。 “小姐,今日郁府二少爷进云城了!”青颜边玩着垂下的发丝,边漫不经心地说,有自己小姐在,那郁二少爷根本不够看! “哦,看来郁雄渊打算放弃郁雷了。”低头冷笑了下,兰花指拈住杯盖,优雅地划过杯中水面,“真是凉薄啊!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说放弃就放弃了,真无情!” “小姐打算如何呢?” “既然郁雷已经成了弃子,那这枚可用的棋子,我们要好好包好送给郁雄渊啊!这才不辜负了他呀!” ------题外话------ 飘过~终于申请通过了~ 继续求收~ 15 命案,漩涡 云城的夜市直至三更方才结束。 五更天时,月色朦胧,就连一向吵闹的鸣虫也停止了嘶喊。 几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在寂静的街上,房顶上,小巷中,一闪而逝。 清晨,王二麻子告别早起的妻子,一脸幸福地如往常一般担着自己的担子,准备去街上开始卖早点。 他出了家门,穿过一条小巷,担子极重,即便在这清凉的早上也让他出了满头大汗。 他停下匆忙的脚步,用肩上搭着的毛巾擦着汗,头不经意地一转,发现在那小巷的尽头,薄雾掩盖下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顿时,惊恐的尖叫声从他口中发出,在转瞬就间响彻了这片平静的天空,惊飞了几只早起立在枝头的飞鸟。 那是一对浑身赤裸的男女,他们静静地交缠在一起,两人发丝缠绕在一起,结合的下体处满是鲜血,男子伏在女子身上看不清相貌,女子破碎的衣衫丢了满地,她满是伤痕的脸庞依然能够看出清秀的样貌,惊恐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嘴角溢出的鲜血已经凝固。 从两人已经成青白色的皮肤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死去多时! 在王二麻子看来,老实了一辈子,从未看到过如斯画面,从未见过死人的他直感觉那女子死不瞑目的双眼一直在盯着他,盯着他…… 闻声而起的附近居民纷纷走出家门,不过多时便将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对这两人指指点点的。而已经吓呆了的王二麻子则因为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而恢复过来。 “让开!快让开!”已经听说此事的云城护卫小跑着挤进人群,将人群隔开。 随后而来的几人抬着担架,却怎么也将两人分不开,女子因肌肉紧绷而动不了,而男子则是双手死死箍住女子,从被他抓住的手掌边缘尚且可以看见女子发青发紫的肌肤。 没办法,护卫们只有将两人一起担到一个担架上,向着许久未开的停尸房而去。 清晨就发现死人,而且还死得如此“激烈”的消息如清水滴入油锅般在云城中迅速传了开来,将云城炸开了锅。 要知道,云城,大陆第二大城市的名声可不是虚的。云城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好,已经许久没发生过命案了,作为云城城主的云天以及管理云城护卫的云烈立刻忙了起来。 怜月等一大早走出酒楼便听说了此事,南雨心吓得立刻抱住了怜月的手臂。 “月月,看来云城也没多安全呀,我们可要小心些啊!”边说还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千小姐!”一个打扮像是云府丫鬟的女子走至怜月身前,递上一封信,“这是老夫人吩咐给您送来的!” “嗯。”怜月微微点头,对于不熟悉的人她一直都持戒备。 “老夫人还说让千小姐去府中小住几天。”那丫鬟见怜月如此戒备,也没多说什么,依旧恭敬地说。 “哦!”怜月看了眼云府的方向,心中微暖,脸上也多了抹笑容,“不用了,你回去如实禀告外祖母,就说怜月自会多加小心,不必太过担心!” “是,那奴婢就回去复命了,告退!” 看着那丫鬟走远,怜月方才拆开信封,快速浏览起来。 信中内容无非是得知清晨的命案,让怜月多加小心,信上字不多,仅仅几行字就让怜月心中温暖起来,心中愈发对这仅见过一次面的云府众人亲近起来。 “月月,云府是你外祖家么?”南雨心看云府给怜月送信,倒是十分好奇。 “嗯!”一想到云府,怜月的笑容就越发充满暖意。 沉浸在亲人关怀中的怜月并没有发现在一旁的南云泽看到她的笑容,犹如见到世间最美丽的事物般,醉了! 唯有怜月身后的青颜好笑地看着怜月与南云泽,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可怜的二殿下啊,你的一番心意注定要被小姐忽视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酝酿与发酵,关于命案又有了新的话题: 那男子是附近有名的流氓二癞子,而那女子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因探亲晚归,遇上了醉酒后的男子,结果那二癞子不顾那女子的反抗,强上了她,却最终戏剧般的精尽人亡! 男人们听说后,都是各种嘲笑与讥讽。(大家都懂的~) 女人们听说后,只是可怜那女子,死了都不能安生,还跟毁了自己清白的人死在一起!可悲可叹! 听说了此事的怜月与南雨心坐在房中,怜月只是沉默,南雨心则是愤慨地咒骂,替那女子鸣不平。 “月月,你好歹也说两句!”说够了的南雨心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看着依然沉默着摆弄茶的怜月说道。 “说什么?跟你一样气愤地不平?”怜月笑着放下手中的茶壶,抬头看着南雨心因激动而发出好看红晕的脸庞,“说了又如何?那女子能活过来?这样做无非是将那女子被毁清白的声名传得更远而已!” “……” “流言止于智者,难道我们还要让那个已经破碎了的家庭更加难堪吗?” “……” 怜月的一番话打破了南雨心一向的率真与单纯,她没想过那么多,那么远,她想到的只是替那女子鸣不平,替那女子无辜死去而感叹而已。 对于南雨心的沉默不语,怜月暗叹一声,这雨公主平日里被保护得太好了,对于人世间的凶险一点都不知道,在她的心中有的只是世上美好的事物。这次出来一趟也好,经历些事,也可以让她长大一些,可以更清楚地看看这个世界,这个原本就不公平的世界! 唯一让怜月想不通的是,究竟是谁?对那两中的谁有仇?是什么样的债需要以两条人命的代价来偿还?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怜月有些头痛。 自己平凡清淡的日子啊,正一步一步地远去,自己却无法将它挽留,可能从自己决定替千怜月复仇开始似乎就注定不可能安稳于世了吧? 怜月苦笑,这个世界的漩涡终究还是将自己卷了进去,既然无法挣脱,那便顺其自然吧! 想通了的怜月心情顿时舒解,抬头望着这依旧蔚蓝的天空,既然这世界不让我平凡,那我就要荣耀一身,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水究竟有多深! ------题外话------ 外婆出院了……撒花~放炮~ 继续求收~飘~过~ 16 拒绝,谜团 命案的发生并没有让人们对海月盛宴的期待有所消退,反而让人更加期待这次盛宴。 源源不断的人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今年,这飘仙湖注定会热闹非凡! 海月楼内外早已粉饰一新,正以全新的面貌迎接着四方慕名而来的客人,与海月楼隔湖相对的千绝楼亦成了观看海月盛宴的绝佳场所。即便千绝楼早在月前就已经住满了人,但各个包间尚且虚席以待,于是这包间便成了各个权势竞相争夺的看席。 平日里这昂贵的包间是按时辰被包下的,而到了现在,权贵们也不惜重金以日为单位提前半月订下包间,只为那一日的海月盛宴! 早在一月前,云城护卫便增加了一倍,而现在还发生了这样的命案,便得云城护卫的巡逻更加紧密起来,而统领着云城护卫队的云烈就更加忙碌了。 护卫队整齐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让原来拥挤的街道更是混乱不堪,行人被挤到一边,本想抱怨,但抬头看到护卫队,又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便都非常自觉地闭嘴了。 从刚来云城便受够了拥挤的南雨心虽不满整天呆在院子里,但又不想出去在拥挤的街上逛街,整日里闷闷不乐。而唯一能让她有些兴致的便是受亲爱的二哥所托,千方百计地向怜月打听喜好了。 一开始怜月还不知所以地听着,可听到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又联想到近日偶然看到的南云泽的状态,饶是她再不知晓人之间的感情之事,也让她心中渐渐浮现一个念头,一个让她也感到不可置信的可能。 面对脸色越来越古怪的怜月,南雨心好似没察觉似地继续东拉西扯地谈天说地。 她每问一个问题,每谈论一件事件,都跟怜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都被怜月不经意见岔开话题。 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从怜月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南雨心不免有些挫败感,所以现在,雨公主不高兴了。 她嘟着嘴,精致的五官都皱到一起,哀怨地看着镇定自若喝着茶的怜月。 “月月呀~”终于忍不住的南雨心开口了,声音婉转,绕梁不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怜月把她给怎么了呢。 “说吧!”听着这声音瞬间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怜月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南雨心。 “月月啊!”南雨心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地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月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 听到南雨心这样直接的问话,饶是淡定如怜月都被喝进口中的茶水给呛住了,她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吓得南雨心赶紧走过来替她顺背。 过了好一会儿,怜月才缓过劲来,心中却是再也不敢在南雨心说话的时候喝水了。 面色古怪的怜月抚着因咳嗽振动得发疼的胸口,看着南雨心道:“为什么这样问?” “呃……这个……”南雨心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怜月。 “不说算了!”怜月故作不耐烦地背对着南雨心。 “哎呀,月月。”南雨心只能在心底说对不起了二哥,闭着眼,“月月,我二哥喜欢你!” 心底想法得到证实的怜月并没有想象中的出现羞涩之类的表情,只是淡定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南雨心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玩着手指。 “月月。”她不安地看着淡定的怜月,“月月,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我要说什么?”怜月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南雨心。 “呃。”被怜月这句话梗住的南雨心愣了一下,“月月……你……不喜欢我二哥吗?”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怜月甚是奇怪,为什么南云泽喜欢自己,自己就要喜欢他啊?这是什么逻辑?而且自己对他没有感情,那便趁早打消他的念头,免得今后出什么差错! 因此沉默下来的二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外那个失魂落魄的人。 南云泽从南雨心说出自己喜欢怜月开始就一直站在门外,他想听听怜月的回答,也想看看怜月的反应,也想确定怜月的心意。 但他失望了,自己的一腔热情被对方的一个“哦”字打发,一种由内而外的失落感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她不喜欢自己! 南云泽明白怜月的那句反问南雨心的话就是明确地拒绝了自己,这让几天来被思念却不敢相见折磨得快疯了的南云泽顿时失去了动力,仿佛心被掏空了似的,这种空虚感让南云泽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他撞在门上,惊醒了屋内沉默的二人。 怜月神色复杂地看着一脸受伤的南云泽,长痛不如短痛,自己也是为了他好。 南雨心则是左右为难,一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二哥,一个是自己真心以待的好友,南雨心一跺脚,跑了出去。 南云泽扶着门框,充满痛苦的双眼看了一眼依旧淡然的怜月,缓慢地转身,如同虚弱的老人一般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南云泽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青颜不由得哀叹了一声:这是第一个因被月月拒绝而失意的人啊!今后可能会见到更多吧? 想到月月即便只有十岁却生得国色天香的容貌,聪慧的头脑,强大的武技,青颜心中也不免好奇,将来能站在月月身边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家如此优秀的月月? 青颜对未来月月的夫君可是抱着十二分的好奇。 想完,青颜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妩媚多姿的表情,妖娆万分地迈进怜月的房门。 “小姐,查出来了!”青颜恭敬地说,虽说在人后青颜与怜月相处是不拘小节,但还是带着对怜月的仰慕与钦佩。 怜月接过青颜递上的折好的纸条,快速浏览,完后随手一扔,那飘在空中的纸条便化作粉末落下,落在地上却连粉末都已消失不见! 面对青颜崇拜的目光,怜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有些人已经如此按捺不住,自己不反击为免也让人小看了! 在听说命案的事后怜月便让人去查,在这海月盛宴即将开始的时候发生命案,任谁都会想到与这场盛宴有关。 果不其然,那已死去的流氓二癞子是这云城无赖地痞之首,拿了郁家的钱财,秘谋想要在这场盛宴之时,放上一把火,烧了满楼权贵的千绝楼,能将怜月烧死最好!而且放火烧了千绝楼能让各地而来的权贵对云城失望,那自己虞州城便很可能取代云城,成为第二大城池! 如此一箭双雕的计策,真真是好算计啊!虽说郁雨在进城后便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之下,但却发生这样的事而自己却不知道,可见是郁雨在来云城的路上便已计划好了的! 估计在虞州城中,郁雄渊已经查出当时郁雷曾追寻怜月三人而去的事,也知道怜月一行已经前住云城的消息,为以防万一便立马让郁雨来这边,想要在这远离千岛的地方了结了怜月。 虽说郁雨在来云城的路上便计划好了,吩咐人快马加鞭,秘密找到二癞子,结果不小心可能被什么人知道了,在二癞子收到郁雷的钱后与一干地痞大吃大喝后强上那女子放松警惕之时杀了他。 唯一让怜月想不通的事,杀人于无痕,造成是精尽人亡的假象,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如今的自己也可以做到,但却要费些工夫,不会如此毫无痕迹,了无声息。 那人是与二癞子有仇,还是为了什么? 若是有仇,直接杀了便是,何必做这等多余之事?若不是,那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让怜月紧皱好看的眉,闭上眼,一条条梳理着自己脑中的信息。 ------题外话------ 啊呀啊呀,昨晚看小说看到三点过,今天早上睡过了,十九分钟起床洗漱,还加吃饭,我是超人! 今天早上好困,继续求收~ 17 我只想你知道有我 怜月的拒绝让南云泽心灰意冷,他将自己扔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经过一夜深思熟虑之后,南云泽想到可能是怜月对自己不怎么熟悉,一时不能接受而已才说出那样的话,心中便打定主意:继续亲近怜月,让她多了解自己! 而此时的南雨心也躺在床上,正在万分懊恼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那么直接。而且还让二哥听到了,二哥肯定伤心了,可是月月又不能接受二哥,这可怎么办呀! 想通了的南云泽第二天便精神焕发地出现在怜月面前。 看得南雨心一阵惊悚,足足愣在了地上。 而沉醉于如何亲近怜月的南云泽双目发亮地一直盯着怜月看,怜月走哪他就跟到哪,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怜月,看得怜月心中大声哀叹:大哥!可不可以不要我走一步便跟我一步啊! 而回过神来的南雨心则是将这个自己怀疑是昨天受到太大刺激而精神失常的二哥拉到一边,面色古怪地上下打量着。 南云泽被南雨心打量得毛骨耸然的,他狠狠地打了个颤,一脸受不了地问道:“小妹,你把我拉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一边说眼神还一边看向怜月的方向,看她是否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二哥啊!”南雨心终于停止了打量,心疼地看着自家二哥,“小妹我知道你非常伤心,非常难过,我也替你伤心难过,但你也不能就这样精神失常了吧?” 看到自家小妹眼里的关心,南云泽原本是非常感动的,但听到后面的话,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精神失常!”南云泽又是一脸黑线又是无奈地看着南雨心,欲哭无泪,“小妹啊,你觉得你家二哥会是一个感情受到挫折便精神失常的人吗?” “不是!”对于这点,南雨心倒是可以非常肯定地回答出来。 她知道自己二哥的承受能力是很大的,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他的承受能力会这么大,第一次感情上的失败,只消一个晚上就缓过来了,这不得不让南雨心怀疑对南云泽先前对怜月的爱慕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一想到这种可能,南雨心立马不同意了,怎么可以这样! “二哥,先前你让我打听月月的事难道只是想玩玩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于欺骗感情的事,南雨心可是非常生气,非常愤怒的!在她心中,如同父皇与母后般,爱情是神圣的! “怎么可能!”南云泽吓了一跳,赶紧捂着南雨心的嘴,眼神不断瞟向怜月,要是让怜月听见了,那自己就没有一点可能了! “那二哥你现在是……”知道二哥并无玩弄之心,南雨心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疑惑非常地看着南云泽。 “昨晚我想了一个晚上,我想可能是我们刚刚与怜月认识,她可能对我不是很熟悉,所以一时不能接受。我想等她熟悉我了解我之后,就不会再拒绝我了,你也知道你二哥我是一个多好的人对吧!”将昨夜的分析完整地告诉了南雨心,南云泽对于自己的魅力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哦~”南雨心也明白过来,“有道理!” “你也认为很对,是不是?”南云泽如同找到知音一般,“所以呀,你二哥我现在打算缠着怜月,让她发现我的好!” “好!”感动于自家二哥锲而不舍精神的小红帽南雨心很快被南云泽这个大灰狼哄进了自己的“陷井”里。 “小妹,所以这次你也要帮帮二哥哦!二哥今后的幸福可就交到你手上了!”南云泽表情坚定,一脸“我看好你哦”地看着南雨心。 “嗯!我一定会帮二哥的!不过二哥呀,我们需要怎么做呀?”对于二哥的信任,南雨心只是觉得责任重大,却苦于没有计策。 “我们这样……”南云泽对于南雨心的答应帮忙而感动万分,自己果然没白疼这个妹妹! 兄妹二人在一旁轻声地叽叽喳喳,商量着如何、怎样,却不想怜月武艺高强,这种小声程度的谈话早已被怜月清晰而完整地听见了。 此时的她背对着正商量得正欢的兄妹二人,一脸黑线,嘴角直抽抽,瞪了一眼站在身边拼命忍着笑意的青颜,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不知是他们对自己一定会答应南云泽的表白太过有把握,还是对他们自己太过有信心了,看来自己要找南云泽好好谈谈了! 自从兄妹二人“秘密”商量过之后,南雨心就天天想方设法地在怜月面前大谈特谈南云泽的事,说得是天花乱坠的,将南云泽从小到大的好事干事糗事无一不说,还费尽心机地想到知道怜月的故事,美其名曰加深互相了解。 怜月对于这个理由没有反驳,但心中却想,要加深了解也是你和我吧,为什么只说南云泽的事啊? 而且南雨心还经常缠着青颜、青瓷,挖空心思地将两人拖离怜月身边,不断地为南云泽和怜月创造独处的机会。 又一次看着青颜无奈地被南雨心拉着向亭外走去,再看着身旁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南云泽,怜月默默地端起南云泽殷勤献上的香茗。 吹开水雾,闻着茶叶的清香,怜月闭目自赏,心中却是无奈:这一次恐怕要来个狠的了! “二殿下……”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南云泽灼热的目光,实在受不了南云泽的怜月终是开口。 “叫我云泽!”怜月刚一开口便被南云泽微笑着打断,命令似的说。 “呃…好吧,云…泽…”怜月没有拒绝,只是有些别扭地继续说道,“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们并不适合,你还有更广阔的天空,天下好女孩多得是啊!况且我今年才八岁耶!” “可我只是喜欢你!”原本听到怜月叫自己的名字激动的心因为她后面的话而微微刺痛,态度却是坚定万分,“你只是不了解我,我们慢慢来,等你熟悉了我就不会了,你现在还小,我等你长大!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都说烈女怕缠郎,南云泽的固执让怜月颇为头痛。 “可我并不喜欢你呀!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而且现在的我也只是把你当作普通朋友而已,就算你这样纠缠下去,我也只可能将你当作关系较好的朋友而已!” “而且你这样下去只会让我觉得你很烦!” “你难道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一番话将原本信心满满的南云泽瞬间打入地底,怜月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刻在他的心上一般,他拼命摇头,不想再听见怜月无情的话,可是那话却在耳边一直回响,怎样都摆脱不了。 他的心很痛,他狠狠地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俊俏的脸上尽是痛苦与失落,唇紧紧地抿着,透着不甘,但他也知道感情的事的勉强不来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他盯着怜月,眼里虽有痛苦,却依然有着深深的迷恋,仅仅几天时间,他却如同喜欢了好久,好久。 看着这样的南云泽,怜月无可奈何地起身,向外走去,她没办法给南云泽希望,那就只有让他深深的失望才能打消他的念头吧? 就在怜月身影快要消失在转角时,南云泽猛地站地身,对着怜月的背影高声说道: “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一直喜欢你不变!” “你说我们只做朋友,好!我答应你!我会永远以朋友的身份守护着你!” “我只希望在你累了,倦了,需要一个可以倾诉对象的时候,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在默默的看着你,喜欢着你就足够了!” “我只想你记得我!哪怕前途未卜,哪怕你最终的选择依然不是我。” “对此,我心甘情愿!” ------题外话------ 看着存稿一天天用着,我要加快速度了! 看在戏子如此敬业的份儿上,点个收藏呗~ 18 各方势力云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对于依旧对怜月痴缠不休的南云泽,怜月无奈后只好随他而去,从那天之后,南雨心对于这个二哥对感情的执著钦佩不已。 随着海月盛宴的到来,由于人太多,目前云城已经封城,只许出不许进!许多来不及进城的人就只有在城外看着有戒备森严的城门唉声叹气,懊恼着自己的速度。 云城的人已经达到饱和状态,到处都挤满了人,更有甚者由于在飘仙湖畔各大观赏地点抢不到座位的只好抢先一步,占领湖边的有利场所。 海月盛宴这天,飘仙湖中除了海月楼的花船以外,不允许别的船员进入! 这天,云城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全都挤向飘仙湖。 听说,往年的海月盛宴也只是海月楼一家的姑娘们表演,今年可是邀请了各国有名的花魁娘子前来! 听说,那湖中桥上都不允许人上去,那是专门为几个神秘客人准备的! 听说,这次海月楼主珏姑娘也要登台呢! 听说…… 一个接一个的传言让人们对于即将开始的海月盛宴更加期待。 怜月借口有事要办,并没有与南家二兄妹一起,她安排他们在千院阁楼中观看,那是一处绝佳场所。 怜月来到海月楼从不为人开放的顶层,与四青会面。 在怜月的两座海月楼中,分为情报花楼和死神杀楼。 情报花楼明面中的楼主是青珏,也是世人眼中的珏姑娘,面若桃花,目含春水,盈盈照人,也是这海月楼中的花魁,只她从不轻易接客,一年也只登台一次,若是接客也只是要看她心情,她若相中谁,那人便可与她对饮,但她却从来是卖艺不卖身,也有些纨绔子弟欲以钱以势相胁,但一想到花楼背后的杀楼,便也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统领着所有的海月花楼,各地楼中所收集到的情报也全都汇集到她这儿,由她亲自整理,汇报,或者交与杀楼贩卖。 而死神杀楼,世人从未见过楼主是何面貌,只听说是个男的,好似还与花楼珏姑娘是一对,并非见过杀楼楼主的人都死了,而是从成立至今,楼内尚无任务需要楼主亲自完成!即使是楼中人,也仅仅见过楼主脸覆银面具,身披宽大斗篷的样子。 可又有谁知道,那个传说中武艺高强,神秘而又颇有艳福的杀楼楼主,就是千岛公主千怜月身边面冷如霜的女护卫青瓷呢?平常时候,青瓷也只在服侍保护在怜月身边,只偶尔去楼内一趟,以证明“他”这个楼主的真实存在性,顺便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 青玄,标志是左手拿着账本,右手执金算盘。他对于理财方面更是天赋过人,他管理着两座海月楼的总账,最喜欢的事便是每天拨着算盘,计算着又有多少钱流入自家金库,当然,这个金库自然是怜月的了。 对于除怜月外的其他人而言,青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只进不出,一毛不拔,要想从他手里拿到一个元币,那比登天还难。但若是怜月需要,他便会将整个金库双手奉上,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怜月的,自己只是替她看好、经营好这个金库。 对于青珏、青瓷、青玄来说,他们最羡慕的人便是青颜了,即使是青瓷也有不在怜月身边的时候,而青颜而是每天都守候在青颜身边,照顾着她的衣食住行,以及传递消息。 而对于青颜,她最自豪的事也是能每天守候在怜月身边,从怜月将她从那个噩梦中解救出来开始,她便对这个尚处于稚龄的女孩产生了一种疯狂的依恋,只有在怜月身边,青颜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交她抛弃。 而青颜也是由于自小身体不好,在被人贩子绑架期间受到过分虐待时落下了病根,所以她的武功也是四人中最弱的,即使是最弱的,但在外人的认识范围内,她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对于亲近的伙伴,怜月向来是不藏私的,在她看来,只有大家都强大了那才算是真正的强大,她虽然一直将这些伙伴亲人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但她也希望他们能强大起来,毕竟自己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呆在他们身边,他们也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 阳光将飘仙湖一年四季的雾气驱散,只留下薄薄的一层将湖中笼罩,那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恰到好处。 桥上有着十方座位,分别属于这个世界世人眼中最顶级的势力,他们分别是: 一校三国六世家! 一校是多罗大校,三国分别是南云国,东泽国,西临国,而六世家则分布在各国之内,各据一座城池,与多罗大校所在的多罗城一样并不属于三国的势力管辖范围之内! 十大势力相互制约,相互平衡,几百年来倒是没有发生过什么过激的事件。 六大世家分别是云、玉、楚、西、古、申六家,均是传承的大世家,但这六大世家又分上三家与下三家,下三家是云、玉、楚三家,则上三家则是西、古、申三家,这三家都是经历过千年前的大浩劫而得已继续传承的世家,而千年前经历过什么,也恐怕只有这三家知道了。 而表面上六大世家似乎不分上下,但对于底蕴深厚的上三家来说,下三家是依附自己而存在的,本家不方便行之事便由这三家来执行。 这次海月盛宴邀请了这十大势力的人前来观看,而这各大势力均也给海月楼这个新起之秀的面子,派出代表前来。 怜月站在海月楼顶楼的窗边,仔细打量着这些代表,让她吃惊的是那天傍晚在云府外看到的那个男子也在其中,看那样子似乎是申家的代表! 坐在云家座位上的是怜月的大伯,毕竟这是在自己城中,况且这对于云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所以云家也是要给海月楼几分薄面的。估计若是知道这海月楼是怜月的手笔,估计那云老爷子便会巴巴地亲自前来了吧? 而南云国的座位则是空的,估计是他们认为南雨心两兄妹已经来了,便没有再派人前来吧。 正想着,怜月却看到本该是在千院阁楼内当看客的两人正朝南云皇室席位而去,南云泽与南雨心都是苦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 “二哥~”眼看着就要入座,南雨心却抱着南云泽的手臂摇晃着撒娇,“我不想坐在这里,我想回去阁楼上看~” “小妹,听话。”南云泽也很不情愿,相对于在这桥上规矩地坐着,他宁愿呆有着怜月淡香的房间里,“这是关乎南云国脸面的大事,父皇母后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必须要去!” “哼~”南雨心见撒娇失败,便气呼呼地坐下,扭头不看南云泽。 南云泽好笑地看着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便转头与其他人打招呼。虽然这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但为了南云国,自己身为二殿下,这是责任! 不管是桥上还是湖边,都是热门非凡, 湖畔众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看看平时难得一见的贵人们,一时不察掉进水中也是有的。 这时,海月楼派出的小舟便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它们穿梭在湖边,解救着掉下水的人,并负责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题外话------ 求收~ 19 海月盛宴,郁家散 各方代表寒喧过后落座。 “咚!”一声锣响,宣布海月盛宴的开始。 伴随阵阵乐声,一艘艘花船从桥底驶入,各色美人站在船上平台上。 这些佳丽都各具特色,有的清新袭人,有的妩媚娇俏,有的淡雅如莲…… 众人在大饱眼福之际,对这些美人们也是评头论足。当然,只看外表肯定不行,接下来便是各自表演拿手绝活了。 一位位佳人依次表演,弹琴、唱歌、跳舞……为了那大陆第一花魁之名,众美人都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昴足了劲地让自己表现得最好。 一个虚名,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怜月叹了口气,人心都是贪婪的,为了权势名利,无所不用其极,背叛、出卖,这些都是怜月最厌恶的。 当初郁家就是买通了怜月生父身边的风正才得手的,可见怜月是多么痛恨这些人了。 正处于沉思中的怜月并没有注意到一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漆黑而深邃。 正是那日在云府门口遇到的,现如今正坐在申家座椅上的男子,那男子早在怜月站在窗前之时便注意到她了,第一眼见到她时便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让一向冷心冷情的他万分不解。 “真是一群庸脂俗粉,不堪入目!” 那男子身旁是古家的人,那是一个长相出众,一身红衣的女子,此时正亲热地想要靠近男子。 “无月哥哥,你在看什么?”她顺着申无月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怜月站的位置很是巧妙,她可以将所有人纳入眼底,下面的人却别想看到她! 怜月听到古家女子的说话,抬头却看进了男子的双眸,原来他是叫申无月吗?一股无言的熟悉感让怜月烦燥地皱起了眉头。 收到怜月的目光,申无月微微勾起了嘴角,这让一旁的古家女子立刻痴迷地看呆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申无月转头厌恶地看了眼她,不说话,也没看怜月,只看着湖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花船上美人表演正当时,表现好的引得众人一阵叫好,眼波流转,注意力大多数还是在桥上的十把椅子上打转,若是能得到这些人的一眼,那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临了。 来参加海月盛宴,自然大多数人是冲着珏姑娘一年一度的登台而来的,相比这而言,这些各地而来的美人便是不够看的了。 所以美人表演完之后,珏姑娘的船在众人千呼万唤中从远处逐渐驶来。 相比其他花魁们色彩艳丽的花船,珏姑娘的花船可谓是简洁到了极致,却也雅致到了极致,青竹为船身,四周以轻纱为缦,将里面纤细的人儿衬得若隐若现。青珏一身青衣,轻纱覆面,双手腕上一对玲珑青花玉镯更衬得双手洁白如玉。 只见她焚香净手,抚上琴弦,一曲《采莲曲》伴着香烟缭缭传出。 清亮而温婉的嗓音,带着些水乡侬侬软语,将众人的心神一下子就带入一个莲的世界。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 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无边无际的莲叶间,几艘小艇带着一串水纹划过,船桨荡起阵阵水响,清澈的湖水下是嬉戏的鲤鱼。饱满的莲蓬还带着几缕荷花的清香,众采莲女的欢声笑语涤荡在层层的莲叶间,荷花上,引来谁家公子?阳光照耀下,花瓣上的露珠熠熠生辉,泛着七彩的光芒。 演奏音乐的最高境界是带人进入音乐的世界,而欣赏音乐的最高境界则是跟着音乐进入它的世界,领悟它的美好! 无疑,青珏做到了,一时间,飘仙湖畔安静得只听见水波声,众人依然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上无可自拔。 清醒过来时,湖面上已找寻不到珏姑娘的花船所在,让众人在失望的同时又极度兴奋着,珏姑娘每年一次的登台从未让人失望过,今年亦是如此,看来,珏姑娘的琴艺愈发精进了! “咚!” 一声锣响,宣示着海月盛宴的结束,无疑,海月楼珏姑娘又是拔得头筹,第一花魁的名号岿然不动,让从各地赶来的花魁们再一次受到打击,带着失望与不甘黯然离去。 盛宴结束,人群即将散去,千绝楼那边却还是出了差错。 听得对岸喧闹声,怜月冷眼看着,眼中满是讽刺: 有些人终还是忍不住了么? 却说这边郁雨,因流氓二癞子的死,还担惊受怕了一阵子,现如今的云城可不比平时,各地权势汇聚于此,一向以安全闻名的云城却出了这样的事,这些人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连着过了几天,却未收到任何消息,也未见千绝楼这边有何异动,郁雨放心了。不过他心中也着实郁闷之极,刚付了钱就出了这种岔子,而其他地痞流氓因二癞子的死也不敢接他的事儿做,没办法,郁雨只有自己亲自带人上阵了。 飘仙湖这边表演正好,隐隐乐声与叫好声不断传来,郁雨想要前去却苦于有事在身,没办法,只有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焦急地等待着散场那最混乱的一刻。 却说那珏姑娘一曲,即使隔着整座千绝楼与半个飘仙湖,依然让郁雨及他的一干属下听得如痴如醉,清醒过来时,已是错过最好时机,慌乱中的郁雨胡乱地将手中火把扔进千绝楼就想趁乱离开。却不想被一直守候着的得了消息的云城守卫逮了个正着。 千绝楼的火引起了众人的惊呼,大家齐心合力忙着救火。 所幸是怜月有所防备,虽被郁雨扔了火把进千绝楼,但只烧了千院的一片花草而已,并未造成太大的风波。 而被逮着的郁雨就惨了。 千绝楼当时有着那么多的权贵,郁雨敢放火烧楼,而且还被逮个正着。多少让这些名门贵族怒火中烧,一打听到是虞州郁家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说虞州郁家,这些年人因着有一个脓包似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郁雷,仗着虞州城那一亩三分地,几乎是将前去虞州城的各族各势力的人开罪了个遍,在这片大陆上大大小小势力没一个没与郁家有过恩怨的。 而听闻千绝楼着火消息的南家二兄妹一路急忙往回赶,在途中又听说是千院着火,心中担心怜月先回去了的二人更是焦急,好不容易到了千绝楼,却被拥挤的人群隔绝在千绝楼之外,只能在原地着急地不停转圈。 而这一次,郁雨敢公然放火烧楼,无疑又是将众人得罪了,特别是南家二兄妹听说是郁家人干的,立马表态:“敢放火烧千绝楼,我们两兄妹一定要让郁家好看!” 于是,平日里激烈竞争的各势力难得地齐聚一心,便要拿虞州城开刀。 可毕竟虞州城也是一大重城,那郁家也是几百年传承的大家族,不可正面为敌,但背后搞些小动作也是可能的,于是,尚在虞州城不知这边情况如何的郁雄渊慢慢地发现虞州城的生意,往来的人都比平常少了许多,本还以为是因着云城海月盛宴的缘故,但如此过了大半月也不见好转,自家产业也有亏本现象。 郁家刚拿出三百万精币买千怜月小命,即便任务没人接,但押金也是付出了不少的,照这样亏下去,即使是自家底蕴再丰厚,也是会垮的! 云城将郁雨关进了大牢,想必因着各大势力跟云家打过招呼,亦或者云家已经听说了郁雄渊出价买凶杀人的事,楞是将郁雨扔进大牢中不闻不问了,得不到外界消息也传不出消息的郁雨只能在老鼠蟑螂横行的大牢中干着急。 虞州城局势如此混乱,怜月自然是不介意再去添一把火的。 当即吩咐下去,将郁家这些人的缺德事往外一散,虞州百姓不干了,天天聚集起来向郁家讨要说法,郁家在虞州城的生意更是摇摇欲坠。 怜月便暗中趁机将其收购,可以说,这一次在多个势力的掺合,棒打落水狗中,郁家差不多就只剩一个空壳子了。 面对郁家这种境况,平日里便对郁雄渊多有不满的长老们联合郁家旁支,将郁雄渊赶下了家主之位。虞州城是不能再呆了,这里郁家的名声已经毁了。 墙倒众人推。郁家,散了。 ------题外话------ 加油写呀,存稿不多了呀…… 继续求收~ 20 扛上了 云城大牢。 这一个月来,郁雨还在叫嚣着,怒骂着,不断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不断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对他平时以鼻孔看待的狱卒也是威逼利诱行了个遍,而对于他的愤怒,狱卒们给予的只是那张扬的讥讽与淡淡的同情。 好好的大家少爷不当,便要学人家杀人放火!你杀人放火也就算了,还如此不明智地挑在海月盛宴之时!时候挑得不明智也罢了,地点居然挑在权贵集中的千绝楼,而且还被人告了密! 如此一想,狱卒们看向郁雨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般。 不得不说,郁雨是比郁雷要聪明许多。 若是郁雷被关了起来,估计除了以大喊大叫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外,连威逼利诱也做不到吧? 郁雨在看了多次狱卒们眼内的同情后,从开始的百思不得其解到后来的渐渐领悟,再到不可置信。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当这个想法在心中慢慢形成时,郁雨安静了下来,每天只是沉默着,呆滞地坐着,乖乖地吃饭喝水,其余时间都是双眼狠厉,不甘地看着这牢中唯一的光源,那高高的墙上的一扇小窗。 对于他在闹了一个月时间后突然安静下来,狱卒们也是惊讶非常,在他愤怒的时候他们总有乐子可寻,有话题可聊,现在安静下来,狱卒们也都无话可说,无聊得紧,于是乎,整间牢房都显得格外的阴森,沉静。 …… 却说虞州城这边,长老们带着旁支族人无奈离开世代生活的虞州城后,诺大的郁府便只剩下郁雄渊这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的城主和躺在床上等死一般的郁雷了。 大儿子废了,二儿子如今又失去了联络,自己被家族抛弃,眼看连城主都要当不下去了!要是放在以前,他们怎敢?他们怎敢! 郁雄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醉了就好了,醉了就会回来以前了,多希望这就是一个梦,一个不愿回想的噩梦! 可一次又一次地从宿醉后的梦中醒来,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让郁雄渊精神颓废了许多,头发更是白了不少。 他醉了半个月,想了半个月,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方神圣,他们要这样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那些老不死的走的时候搬空了大半个郁家,对于城内郁家的生意,郁雄渊也是再无回天之术,一个接一个的铺子的卖出,换回的只是少量的钱财,让整个郁府的生计都有些岌岌可危了。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的出现缠得郁雄渊更是烦燥不堪,他脾气变得更加暴燥,下人们稍有不称心便是一顿打骂,整个郁府亦是怨声载道。 郁府散了的消息无疑使虞州城的百姓更是欢欣鼓舞。 百姓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吃饱喝足就行了,再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就更不错了。所以郁府这些年来也积了不少民怨,至于今后是谁来管理虞州城,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怎样,没有人去关心,百姓们很朴实,他们不是政治家,不会想得那么长远。 虞州城这一盘散沙对于一直处于千岛中的千家是个好消息。 一则虞州城离千岛很近,可以作为千家在陆地上的据点。 二则虞州城也是一个有名的大城,客人来往量也是很大的,对于千家这个将店铺无乎开遍了大陆的大家来说,无疑是一个物资、信息集散的好地方! 而第三嘛,虞州城虽并不像云城那样是皇族管不到的地方,但也是处于中间状态,皇族介入得少,就更容易自家的发展。 所以,千秋策亦是不会放过这样一块肥肉的! 早在海月盛宴后,虞州城开始混乱后,对机遇的敏感让千秋策立刻行动起来,他不断地买进原本郁家的铺子,仅仅半个月时间,千秋策就几乎买下了半个虞州城! 虽然这里面也有怜月在帮忙。 云城郁雨被关进大牢,各方势力均与云家打过招呼,让“好好”招待下这位给了他们极大触动的“贵客”!怜月跟着千秋策学习了那么久,他的心事怜月也能猜到几分,盛宴落幕后便通知海月楼运作起来,一来保护千家的安全,二来顺便为千家在收购虞州城一事上保驾护航!所以千秋策的收购计划才能如此顺利的进行。 既然虞州城是一块肥肉,那么盯上的人也不在少数。 离虞州城最近的一个势力,也是这次在虞州城之乱中利益仅次于千家的势力,那便是六大世家中楚家!虽然出面的仅是楚家的一个分支势力,但好歹也是位列六大世家之中,即便是一个分支势力亦是不可小瞧的! 说起来,楚家亦是一个以经商闻名的世家大族,与千家在大陆上的声名也是并驾齐驱的,一直以来,千楚两家一直竞争不断,有些地方甚至有些小打小闹也是有的。 而这一次虞州城之事让千楚两家再一次扛上了! 却说两家原本势力相当,也均为虞州城附近有名的大家族,从来在各地商场上的地盘生意之争总是不分上下的,这次在虞州城之事上自然也是要齐头并进的。 所以,其余妄想在虞州城分上一杯羹的小势力或分散势力们便非常自觉地停止了对虞州城的争夺,当起了看客,看着这两家斗! 楚家位于六大世家之末,而千家势力原本就仅次于楚家,而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与楚家早已不分上下。 对于与楚家展开竞争,千家自是不怕的,而且还是比较欢迎的。这还源于怜月的一句话:“有竞争才有进步!” 这原本是怜月在家族年会上对诸掌柜的告诫之词,是望各部掌柜们多多竞争,以便使千家更上一层楼。如今千秋策用在这儿,却也是毫无违和感的。 虞州城的百姓也因千楚两家对虞州城的争夺而多了许多谈资,每天都有不同的新闻话题出现,多是哪家又收了哪些个铺子,哪家又占了哪些楼等等。 这让百姓们对这两个新的城主候选家族有了更深了解的同时,也在心中为两个家族打着分,看看哪个家族坐上这城主之位更好! 言语的艺术在于传播。 可能原本不是这样的事,经过广大人民的一传十,十传百,都会完全变了个样。 在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之下,流言结果演变成了:千楚两家若是在地盘之争上势均力敌,那么最终决定权便握在百姓们手里,由百姓们投票选择! 千楚两家的争夺也随着流言的传播愈演愈烈,争夺的势力了趋向于明朗化了。不过,有了这番说法,两家也逐渐分出一些精力来拉选票了。 ------题外话------ 继续求收~ 21 分离,不安 千楚两家在虞州城斗得厉害,云城则是平静得多,怜月心系虞州城这边的情况,同时也非常想要回来看下热闹,可却被绊住了脚。 却说海月盛宴之时千绝楼起火一事,让南家兄妹后怕的同时也是怒不可遏,一度扬言要严惩凶手。 连着几天,南家兄妹都拉着怜月不放,过分如南雨心,差点就将怜月拖入房中,欲扒衣检查了! 这番行为让怜月嘴角直抽抽,一脸黑线,但却是让一旁的南云泽红了脸,尴尬地不停咳嗽,偏偏南雨心又是少了一根筋的,看着咳嗽得厉害的二哥,立马大惊小怪地让找大夫,让怜月与南云泽更是无奈又好笑。 眼看虞州城局势越来越紧张,怜月也越来越想要回去了。 “月月,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的吗?”泪眼朦胧的南雨心在纠缠了怜月几天后,听到怜月要回去,立马跑到怜月面前质问,“可怜的我还把你当成是朋友对待,却原本是这般见不得我了,巴不得马上离开我才好!” 怜月在一旁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这怎么那么像是闺中怨妇说的话呀?一脸黑线地安慰着正伤心的南雨心,却不知从何说起。 “雨心呀,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而是家中确有要事需要回去处理啊!”怜月看将南雨心安慰地差不多了,便趁热打铁地说,“而且你们出来也有段时间了,雨心难道不想念家中父母兄长吗?” 一番话让抽泣的南雨心立马停了下来,沉默下去。目光中的思念之情也是愈来愈深厚,看向天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亲情的美好回忆。 “嗯!我想父皇和母后了,也想大哥了!”南雨心想通了,也不再为怜月的离开而伤心了,只是想念归想念,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月月啊,纠结的南雨心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月月定也是思想父母了吧,原是我的不好,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没什么的,雨心你就放心吧,我一有时间便会去南都看望你的!”怜月看着纠结的南雨心,只好安慰道。 “真的吗?”闻言,南雨心立刻激动地握住怜月的手,用尚带着水雾的双目希冀地看着怜月,“月月真的会来南都看我吗?” “嗯!”看着如此的南雨心,怜月也是不忍拒绝。 “太好了!”得到肯定回答的南雨心开心得立刻蹦了起来,抹去脸上的泪痕,又变回了那个永远开心的雨公主,“月月要记得哦,一定要来南都找我哦!” “嗯嗯!”怜月看着重新高兴起来的南雨心,终是松了一口气,听着南雨心反复的问,怜月也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认真而肯定地回答。 “哇……” 清晨,温暖的阳光洒下,路边小草上露珠闪闪发亮。 云城门口,一行人站了好久。 “月月,你一定要来南都找我哦!”南雨心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完全将怜月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可以分享秘密的好朋友! “知道了!一定会去的!”原本昨天的无数遍肯定的回答依然没有安抚好南雨心那颗受伤的心,无奈,怜月只好又一次对她的问题给予肯定的答复。 听见怜月的回答,南雨心与南云泽都放下心来,南雨心是为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能来自己家看自己而高兴,而南云泽则是为今后还能在南都与怜月重聚而开心。 目送南家兄妹上马车,挥手道别,看着扬起阵阵尘土的马车远去,怜月心中亦有不舍,这些天的相处,让怜月也对南雨心这个脾性都与自己如此相和的女孩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一想到南云泽依旧挂着温暖笑容的脸,怜月也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不过十岁便有桃花追随,看来今后要小心些了。 自己都还没弄明白自己从何而来之前,怜月是不打算打开封闭千年的心扉,接纳任何一个人的了。 自己附身于这个小小的身躯之上,能得到千家众人的关爱,能得到青颜等人的友情与忠心,怜月自觉已是难得。 怜月深深地明白,在这世上,你想得到多少,你就需要付出多少,怜月对于自己所信赖的人,从不在意付出多少,她总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关爱大家,所以她才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与爱护,她足够了! 她决定她这一生,即便没有爱情的滋润,她已是满足! 她不过是一个连自己肉身都没有的孤魂,又有何资格想要得到更多呢?她也怕,她怕自己会失去已经得到的一切,她怕会失去这温暖的一切,她不愿再如那千年的孤寂时光一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一想到在暗黑森林深处的那漫长的日子,怜月恨恨地握紧了小小的拳头,目光狠狠地看向暗黑森林的方向,耳中仿佛能听见千里之外那暗黑森林深处的那个咆哮的怒吼。 身周的青颜青瓷二人则是对怜月突然的冷厉不明所以。 在二人一晃神间,怜月又恢复那个她们熟知的小月月,依然微笑着,那和熙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熟悉。 三人登上龙马马车,向着来时的方向,向着虞州城进发。 一上车就斜倚在榻上的怜月心中冷笑: 郁雄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我的大礼可是不错? 见青颜二人进来,怜月转头就开始青颜询问虞州城的情况了。 “据刚收到的消息说,千楚两家已将原本郁家在虞州城的势力平分,地盘也已划分好,两家均是不分上下。” “如今虞州城的百姓也都纷纷对两家作出评价,每天都在谈论着,如今在虞州城内,千家和楚家的声望也几乎是齐平的!” “几乎?”怜月冷笑了下,“那便是还是有差距的了?楚家想要吃下虞州城这块肥肉可是不易啊!” “哦对了,郁家现在情况怎样了?”回过神来的怜月想起自从前几天收到郁家分家的消息后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接到有郁家的消息了。 “郁家?”青颜猛地一闻,亦是一愣,“郁家不是已经垮了吗?还不是那样喽。” “不会!”怜月瞥了一眼青颜,看来情报网还需加强啊,“郁家毕竟也是传承了好几百年的大家族,郁雄渊当了几十年的郁家家主,没点势力我不是信的,如今到了这种情况,郁雄渊依然没一点动情,这也不符合常理!毕竟郁家的发展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月月说得是。”猛然觉醒到事情严重的青颜立刻修书一封,由信鸽带着向虞州城而去。 看着洁白的凳子飞翔而去的影子,怜月心中升一起股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安。 ------题外话------ 哇,昨天收藏一下子就涨了10个,好兴奋啊,谢谢各位亲亲的捧场!爱你们~ muma~ 嘿嘿,戏子不怕收藏多,继续求收~ 22 郁雄渊临死的反扑 就在怜月全速返回虞州城时,虞州城中势力却已开始不平衡起来。 月高风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懒懒的带着睡意的声音伴随着寂寞的梆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荡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烟味,更夫敏捷地转头,便发现那雄伟如皇宫的郁家园林中冒出丝丝火龙,张扬而狂妄地吞噬着周围的建筑物和树木。 经验丰富如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何事,边使力地敲着手中的铜锣,大声吆喝,边卖力地在街上跑动,刺耳的锣声与尖锐而高扬的喊声倾刻间便传遍了虞州城。 “城主府着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啊!” “快来人哪,城主府着火啦!” 这一夜,整个虞州城的人都没有睡好,只为那虞州城最大的建筑――城主府失火事件。 闻声而起的百姓们纷纷从自己家里拿出桶、盆等物,从附近每一个取水口取水,不断地洒向那已漫延开来的火势。 一桶桶一盆盆水仅仅只是杯水车薪,救火无望的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主府被吞噬,只听见里面的人在嘶吼、在挣扎,大门已成火门,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从里面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叫声里,人们不难想象出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外面的人却是无能为力。 在城主府中有亲人的人只能绝望地哭泣、呐喊,这不禁让人感到生命的脆弱。 及近天明,火势渐渐小了,可让虞州城人们感到奇怪的是,以从前的千郁两家的院墙为界,从前千家这边一点也没受到火灾的影响,依然完好无缺,即便是长在界上的一棵树,一朵花都被分成两瓣,一半依然生机盎然,而另一半则是被烧成灰了。 此等奇异的现象让人们不禁啧啧称奇。 有人说是千家祖先保佑的原故。 也有人说是以前千家的人死去后的鬼魂在作祟,不定这郁府大火就和它们有关呢! 还有人说是千家有神灵保佑,所以才幸免于难。 …… 总之,大家都围绕着郁府大火和千家完好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众说纷纭。这事传到外地,好些势力都派人前来查探,却都一无所获。 就在百姓们将从前千郁两家恩怨翻出来继续讨论的时候,却都没有发现,整件事中少了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他,就是现任虞州城城主郁雄渊,虽然郁雄渊这个城主只剩一个空壳子了,但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大火之后,现在虞州城最大的势力千家和楚家对尸体进行盘点时,却发现少了一具,那具尸体的名字就叫郁雄渊! 就连郁雷的尸体都被人们在床上找到,不难想象,一个无法动弹,连话都不能说的人,在那混乱的时候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郁雄渊去哪儿了呢? 这个问题让千楚两家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这郁府大火,郁雄渊逃了也就逃了,可他却能眼睁睁地看着之前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丧身火海而无动于衷。 这火究竟因何而起,为何郁家上下几百口人就只有郁雄渊一人得已逃脱? 难道,这火是郁雄渊自己放的? 可依照千郁两家之前的恩怨来说,没道理郁雄渊放火烧城主府却独独留了千家的地盘没烧?而且还出现如此诡异的现象,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能量?若是有这幕后之人,那他又是谁?他与千家或郁家又有何关系? …… 就在众人为了一连串的问题纠结之时,最大的讨论场所自然就是茶楼了,这家名为香茗楼的茶楼就开在城主府旁,两层高的小楼要是在以前就是观赏城主府风景的好去处,可现在,却变成了众人讨论最激烈的地方。 大家看着对面的城主府,一边高声阔论,而坐在二楼上的人则是对着那神奇的界线指指点点,争论不休。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大厅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正沉默地听着,及地的斗篷将他们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就连脸都被遮住了。 他们一边端着茶喝着,一边听着众人的讨论。 “呵呵。”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其中一个斗篷中传出,“想不到一场火竟然能被这些人说成这样,什么鬼魂,完全就是瞎扯!你说是吗?” 帽沿微转,可以看出他在看着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人。 “随他们去吧!”这是一道嘶哑的声音,声音中带着疯狂的仇恨,“他们也开心不了多久了,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他们把我逼成这幅德行,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我要让他们欠我的统统还回来!” “呵呵。”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吧,有你提供的线索,这种小事,主上不会在意的,你只管去做就是了!” “只是你也要把握好分寸,别将整个虞州城赶尽杀绝就行了,不妨告诉你,主上对这虞州城也是颇有兴趣的!”停顿一下,那苍老的声音才继续说道。 “哦?”嘶哑的声音倒是沉默地想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主上对这虞州城感兴趣?这虞州城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武老,这虞州城有什么地方能得主上青睐的吗?”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这下那被称为武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厉,“不该问你别问,免得丢了小命都不知道为什么!” “是,小的不问便是。”听出武老口中的疏远,那嘶哑的声音立刻慌张地应道,言语显得分外恭敬,“有劳武老多多指点。” “哼!”那武老似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放心,只要你的消息是正确的,主上是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那嘶哑的声音无比恭敬,“主上的救命之恩,小的铭记于心,小的愿为主上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主上吩咐,小的必定照办!” “嗯!”似是对身旁人态度比较满意,武老点了点头,“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知道在哪儿吗?他是否知道你是在为主上办事儿的?” “是的。”那人现在已经恭敬得双手垂地了,“那孩子精明得很,之前并非我的继承人,所以我并没让他知道我是效忠于主上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哼!瞧你那点出息!”武老瞥了眼身旁那埋着头的人,高傲地说,“跟着主上,为主上办事,立了功,等主上心情好,或许就会赏你颗长生丹,到那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生几个儿子也不是难事!” “真的!”原本低落的声音突然高昂了起来,“主上真的有那传说中的长生丹?” “当然!”武老的声音中带着对那口中的主上有着无比的崇拜与敬意,“主上的本事岂是你我能知道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是,是,是。”没有了低落的情绪,嘶哑的声音中有的只是对长生的疯狂向往,“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主上呢?” “主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武老不耐地说道,“先把这虞州城的事了了再说,现在你还有什么事要做的吗?” “当然!”一想到这事,那嘶哑的声音中又带着疯狂与仇恨,“我要让虞州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我已经这样了,依然能将他们踩在脚底,我要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噩梦!” 那嘶哑的声音越说越激动,压抑的嘶吼从喉中溢出,带着疯狂,他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在那大厅中谈论得正欢的人们,恨意让他布满伤痕的脸更加扭曲,眉宇间却是熟悉无比。 他,就是那消失了的虞州城城主郁雄渊! ------题外话------ 昨天看着涨收藏,好兴奋啊好兴奋,晚上都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亲们,我爱你们!继续求收中~(戏子不怕收藏多呀!) 23 再遇 再说这边怜月一行正快速往虞州城赶路。因着云城与虞州城之间隔着一片暗黑森林,所以路也就顺着暗黑森林外沿安全之处而开辟的。 这天傍晚,怜月一行如往常一般停下来稍做休整。 这些天,只要停下来休整时,怜月便看着不远处那边连绵不绝的森林若有所思。 如今已过了十年了,那雾湖中的那位却依然没有一点动静,这让怜月心中很是不安,尤其是这些天以来,她心中一直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月月,别看了,先过来吃些东西吧。”青颜不愧是贤妻良母的代表,只是干粮而已,都被她弄得这般香气四溢。 怜月摇了摇头,似是想要将脑中的烦恼头绪摇出,笑着走到火堆旁,坐下来,接过青颜手中的干粮,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 “颜颜的手艺又有长进了!”只从这单调的干粮中便可看出青颜的蕙心兰质,“不知将来会被谁得了去,那我可就伤心了!” “那我就一直陪着月月,哪儿也不去!”青颜在月月身边时,一向都是依恋的。 “那可不成,要是被慕城听见了,那还不得追着我打呀!”怜月俏皮一笑,开起了青颜的玩笑。 “哼!他敢!”对于慕城,青颜一向都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有时被逗得狠了才会露出点小女儿家的娇羞。 青瓷在一边看着两人斗嘴,对于青颜的手艺,青瓷也是极爱的。只突然眉头一皱,与感应到了的怜月和青颜对视一眼,几人便安静了下来。 声音是从暗黑森林方向传来的,怜月皱着眉头看向暗黑森林的方向,对于森林深处雾湖中的那位,她一向是小心又加谨慎的。 声音杂乱无章,显然是有很多人,从落地比较轻声却又快速可以知道,来人定是一群练过武的人,不知遇上何事如此惊慌。 显然是看见怜月这边有火光,所以才奔向这边而来的吧。 上了大道,就意味着生命暂时的安全。 果然不出怜月所料,真是一群高手,从衣服的式样以及颜色可以看出,明显是两波人。领头的人怜月也不陌生,就是在云城见过的,那申家派出的代表――申无月。 此时的他略显狼狈,却依然不失风度地看向怜月。 “原来是千小姐,如此这般却是让千小姐见笑了!” “嗯。”怜月对于这群人也仅仅是认识而已,便没多说话,只点了点头。 “喂,你这人什么态度啊!”在申无月身边,之前一直躬身微喘着气的红衣女子看见怜月如此冷淡的态度,在家中也是被众人如珠如宝呵护长大的她,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当即便对怜月冷眼相待。 这红衣女子就是古家派出的人了,也是之前在海月盛宴上一直缠着申无月的女子。古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古西泯! 因着古申两家均为六大世家中上三家的缘故,从祖上起,两家关系就比较密切,而申无月与古西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古西泯也一直爱慕着申无月,奈何申无月从来就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对于古西泯的百般痴缠与爱慕一直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饶是古西泯那百折不挠的性子也是有些失落。 如今她见自己一直喜欢的无月哥哥却对一个陌生的女子主动开口说话,这已是让她吃味不已,可那女子却是如此淡然地敷衍了事,这又怎能让她不嫉妒? 而怜月冷淡的态度也让两人四周的几个长者皱眉不已,但却没多说什么,毕竟只是一群陌生人,三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已是多有不便,何况还遇到这么一群人,能答应都已经算不错的了。 “呵,我们态度怎么了?”古西泯的态度却让青颜很是不爽,于是乎,那在外剽悍异常的性格便显露出来了,“难不成还要对你们这些认都不认识的人好言相向?” “你……”古西泯还从未遇到过敢与她顶嘴的人,何况看青颜的身份也仅是一个侍女而已。 “你什么你,别以为自己出身好一点就是高高在上的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哪天自己惹祸上身呢!”青颜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类大家小姐,她向来是不屑与之多说的,不过申无月却让她有了那么一丝兴趣,“这位公子倒很是眼熟呢!让我想想,是在哪儿见过呢?” 青颜装模作样的样子倒还是挺像的。 “云府门口。”申无月对怜月抱以一笑,便回答了,他并没有说海月盛宴那天的见面。 “哦~对!”青颜对于气死一类人的做法一直是情有独钟,瞥了眼气得双目通红的古西泯,妩媚一笑,“你们是遇到了什么事吗?怎么那么慌张?” 话音刚落,两家人脸色都一变,均都不说话,而怜月也抬起头,看向申无月,眼里带着询问。 “哦,也没什么,就是无聊,去暗黑森林里转了一圈。”申无月那玩笑的话却是让身后的一干人等惊掉了下巴。 众人里不乏跟申无月一同长大的人,可他们是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申无月的,在他们的印象中,申无月永远是那个冷酷无情,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 如今却看到他与三个刚见过一次面的女子开着玩笑,顿时让众人认为是否是刚才在森林里吓傻了还是怎样了,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而他的话也让众人在心底无限吐嘈:大哥,那可是暗黑森林啊,不是本家里的后花园!什么转一转啊,分明就是刚从生死边沿逃回来的啊! “……” 申无月玩笑般的话也让怜月三人头上挂满了黑线,别人一提到暗黑森林都是吓得屁滚尿流的,可这位爷却说得好像是去散步一般。 “哦~”没有拆穿,青颜也仅用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哦”字回答。 见对方也没说出什么,怜月也转回了头,继续同手中的干粮奋战。 “小妹妹,哥哥现在很饿了,可不可以分点干粮给我吃呀?”申无月见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啃着干粮,便走到怜月身边,笑咪咪地指着怜月手中的干粮说,颇有大灰狼哄骗小红帽的感觉。 怜月定定地看了看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放大的脸,愣了愣神,又看了看手中的干粮,想了想:“好!” 说完便从旁边的包裹中拿出一块干粮递给了申无月。既然人家想装无辜,那她也可以啊,别忘了,自己现在只是十岁! 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申无月嫌恶的双眼,怜月在心底冷笑,出身世家的公子怎会吃过这等粗糙的干粮呢! 虽然她忘了她的家世也不弱。 正想着,手中一空,却看见申无月拿着原本在自己手中的干粮吃得正欢,一旁的族人不知是早已看傻了还是已经把申无月当傻子看了。 一想到申无月手中的干粮是自己的,怜月顿时就黑了脸,愤怒地看向那张欠扁却又不时冲他得意地笑的俊脸。 不过呢,经过这一打岔,申古两族人都已经从之前的恐惧中走出来了,但身后那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还是让他们心有余悸。 ------题外话------ 啦啦啦啦,今后打算中午更了,请亲们注意时间哦~ 继续求收~ 24 相请不如偶遇 月亮孤寂在挂在天空万年,与星辰乌云为伴千载,冷漠,寂静,凄凉。 一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暗黑森林,一边是热闹中带着冷清的一个火堆,两群人。 夜已深,怜月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接裹着一张绒毯,烤着火,倚着树干,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但意识中却保持着一分清醒,毕竟身边还有一堆敌我尚不分明的人。 青颜与青瓷则是尽衷职守地轮流替换着守夜。 那边,古西泯见怜月已入睡,不屑地撇了撇嘴,慢慢地靠近那道高大俊挺的人影: “无月哥哥,你看她!有这么多陌生人在,她居然还睡得着,不知廉耻!” 申无月只是用淡漠中带着厌恶的眼神看了眼身旁不断靠近的古西泯,成功地阻止了她继续靠近的行动,方才将视线投向了那个睡得正香的人儿,嘴角不觉扬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那笑容只是一闪而逝,之后,他的目光便变成更加深邃难懂。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开始,自己便不自觉地注意着她的一切,初见面时的讶异,第二次见面虽然隐匿,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透着神秘,而第三次,就是这次,自己一见到她,便打破了长期以来淡漠的面孔,不自觉地与她调笑斗嘴。 她与她是如此相像,但却比她多了人所具有的活泼的灵气。 自己已找寻了她千年,如今却依然不知她身在何处,犹记得那道深深刻入自己灵魂深处的那道孤寂的身影,永远是那么的空灵,她静默地立在一边,甚至让人可以完全将她忽视,她永远是那么的安静,眼眸永远是那么的平静,平淡得好似没有什么能进入她的眼里,总是那么的目空一切。 申无月在心底苦笑着摇头,为何自己就偏偏喜欢上了她呢!若非…… 那她又如何能落入凡世,受那轮回之苦? 终究是自己害了她啊! 如今自己却遇见了她,她如精灵一般进入自己的视线之内,让自己忍不住地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自己究竟能否找到她呢? 申无月沉默了,就算找到又如何?自己与她还能回到从前吗?她还如千年前那样吗? 申无月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也陷入沉睡。今晚的他睡得极踏实,在梦中的他甚至还露出了欢喜的微笑,许是一个好梦吧。 靠近暗黑森林的地界总是那么的冷清与安静,即使是在清晨,依然没有平常地方的鸟叫虫鸣。 火早已熄灭,只留下只根尚带有点点火星的碳棒在冒着缭缭轻烟。 阳光照下,怜月与申无月几乎是同时醒来,怜月揉了揉泛着困意的眼睛,敲了敲发酸的脖颈,一抬头就看到申无月微笑地看着自己,那宠溺的笑容让怜月不寒而栗。 自认为厌恶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却不想在对方看来这个表情是如此可爱,申无月唇边的微笑更深了。 怜月轻声叫醒以最佳防卫姿势睡在自己身边的青颜青瓷两人,青瓷取出随行的水囊,三人简单地洗漱了下。怜月在一边慢慢地走动着,青瓷继续盘膝打坐,青颜则是捣鼓起了早餐。 大师不愧是大师,不消一会儿,原本寡淡无味的干粮便散发出了浓浓的香味。 申古两家的人是在这浓浓的食物香味中醒过来的。 昨天便没有吃好又受了惊吓并没睡好的众人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便发出了抗议,让其中脸皮薄的几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青颜耳朵很灵,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咕~咕~”声音,抬头冲他们得意地一笑,吹了吹正煮着的早餐,那香气顺着青颜吹出的方向,随风飘到了申古两家人之中,使得他们肚子的叫声更大了。 轻轻地盛了一碗简单又不失料的粥捧至怜月面前,粘稠的粥香气浓郁,对于青颜的手艺,怜月向来是有信心的,以至于现在自己吃不下其他人做的食物了。 怜月笑着拿起勺子,轻轻搅动,舀起一勺,递至唇边,略凉后送入那红唇中,即刻享受般地眯了眯眼,赞赏地看着等着夸奖眼含希冀的青颜:“不错,手艺又进步了!” 听了怜月的话,青颜立刻笑逐言开,喜滋滋地又替自己和青瓷各盛了一碗,几下就喝完了。 申无月昨晚只吃了块怜月的干粮,这会儿还饿着。看着怜月三人吃得如此香,他想了想,笑嬉嬉地挤到怜月身边坐下,打着商量说:“你家丫头的手艺还真不错耶,光是闻着就好香啊……” 听着申无月噼里啪啦地扯东扯西地夸奖青颜,眼睛却是一下盯着那只煮继的小锅,怜月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我饿了!”这下申无月倒是率直,说得很是直接,没有丝毫地扭捏。 “哦。”怜月看了看青颜两个,见自己三人都已饱了,便点了点头,“那儿还有些……” 话音还未落,申无月大手一捞,那只小小的锅便到了他的手中,就着盛粥的勺子,申无月看似有失形象,却又优雅万分地快速喝着锅内剩余不多的粥。 粥本就不多,申无月很快便在他身后两族人羡慕的眼光中喝完了,将锅往地上一放,申无月便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见已无事,怜月三人便收拾东西准备继续上路了。 “你们这是要去虞州城吗?”申无月看着怜月头也不回地走了,忍不住问道。 “对啊!”怜月转头很是奇怪地看着申无月。 “哦,你家是在千岛,离虞州城很近啊!”申无月状似无意地说道。 怜月闻言眯了眼,很显然,申无月的一番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随即便洒脱地笑了:“若是申公子到了虞州城,那不若来千岛游玩一番,到时怜月必定尽一尽地主之谊。”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我们如此有缘在这儿遇到了,那便一同去虞州城,也好去千岛游玩一番,说实话,我还没到过虞州城呢!”申无月听得怜月一席话,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怜月满含深意地看了眼申无月,不知申无月想干什么,却看到后者那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眸。 怜月眼光难得地闪了闪,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题外话------ 继续开干,求收~ 25 升级 虞州城千楚两之争因着城主府走水事件而迅速升级。两家人都各施所能,大发善心,一会儿在这儿派粥,一会儿在那儿关心下贫苦人民等等,均是做足了一城之主的架势。 而虞州城的百姓乐得其见,反正这两家去争,自己又有好处,乐得在一旁看热闹。百姓的日子就是那么的简单。 千秋策想得很简单,城主府走水,只烧了郁府的那一半,以前千家的那一半还完完整整的,他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在这个世界中,魂魄啊什么的都是存在的,所以千秋策就理所当然地想成是从前千家的冤魂在向自己暗示了。 千秋策想着怜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等她长大后必定是要知道的,怜月这十年来在自己膝下尽孝,却连自己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次城主府失水,仅存的千家宅邸自己当然要为她争取到了,以免今后怜月连个怀念亲人的地方都没有。 况且,照自家这样发展下去,在陆地上有个正式的府院也是必要的。 至于楚家,想得就更简单了。 既然两家都是整片大陆上商业不分上下的家族,更何况虞州城还是仅次于云城的存在,就更不能让千家吃独食了,你要,我也要。 纯粹的就是小孩子心理。也是,这两家如今发展得如日中天,闲着没事儿干,就当是消遣了,一举数得的事向来是有人愿意做的。 于是乎,两家就如同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孩般掐起架来了。 怜月回到虞州城时正是两家斗的厉害的时候。 怜月的马车停在千绝楼前,前来迎接的除了掌柜还有几个家族的管事,因着如今虞州城之事,被千秋策带到虞州城来帮衬下。 “大小姐好!”千家的掌柜与管事都对怜月打从心底里佩服,所以面上自然就是非常恭敬的。 “嗯。”怜月微微点头,随即转向千秋策的贴身侍卫千引,“引叔,我爹呢?” “回大小姐,老爷现在正在书房。”千引身为千秋策跟前第一红人,从来在他人面前无半分倨傲。而怜月也给予了他适当的尊重,毕竟当初是他将自己抱到千家夫妻面前的,这份情,要还! “知道了。”怜月对千引颔首,莲步轻移,飘然而去。 跟着怜月一同到虞州城的还有六大世家中上三家的申古两家的人,对于他们,怜月吩咐掌柜的打扫出两个空闲的院子出来,一家一个。 申古两大世家的人在这紧要时刻来到虞州城的消息,几乎是与怜月到千绝楼同时到达楚家的耳朵里。这让楚家紧张起来,以为千家身后有着申古两家撑腰。 紧张归紧张,这两家人的到来虽然给了楚家一个措手不及,但还不至于让楚家慌神,所以楚家在虞州城的负责人楚蓝决定先观察看看再说,毕竟上三家他楚家还得罪不起。 于是乎,随着申古两家的到来,给千楚两家带来的不是立刻开战的信号,而是暴风雨前难得的宁静。 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两家随着申古两家的到来反倒安静下来,所以虞州城的局面如今可以说是太平盛世了,在这特殊时期,谁先动,谁就失了主导权。 听说怜月已回来虞州城的千家主母云伊静,坐马车快速赶到虞州城一家团聚,一见到怜月便将怜月狠狠地抱在怀里,要知道,怜月从小就是被千家夫妻俩当作自己亲身女儿来养的,十年来从未离开过自己那么久。 要知道,从怜月刚刚向云城出发时,云伊静便已开始想念怜月了,每天都在念叨着,掰着指头算着日子。 如今家中自己亲生的三个儿子都已进入多罗大校开始学习去了,只剩下这个女儿了,虽是养女,更胜似亲女,云伊静便将所有的时间与精力用来陪伴这个女儿来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人都想念得很。 “娘亲的小月儿,离家这么长时间,可有想娘亲啊?”正抱着苦着一张小脸的怜月大吃豆腐的云伊静逗弄着这个女儿。 其实云伊静是非常心疼这个女儿的,想她一个只有十岁的女儿就这么被自家夫君捉去做什么生意,原本的天真烂漫都化为天边的彩虹去了,没影了,一张精致的小脸见着谁都是一副淡淡的微笑,老成的很,一点都不好玩了。 一想到这些,云伊静心中就对千秋策充满了怨言。 “当然有啦!月儿每天都在想娘亲呢!”双颊被蹂躏地发红的怜月苦着脸看着已经生养了三个孩子另加养了自己这么一个女儿的女人,怎么还是一副小女儿家爱玩儿的性子啊,爹爹把娘亲保护得太好了! “我就说嘛,我的亲亲小宝贝怎么可能不想娘呢!”得到自己希冀回答的云伊静双目发光,把怜月抱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摆脱娘亲狼爪的怜月来到那道神奇的分界线前出神。还好自己之前给千家的地盘下了禁制,人的出入没问题,要是有人在千家时下手的话,那禁制便会启动,直接灭了那人。 那逃走的郁雄渊应该感到庆幸,还好他没有进入千家放火,否则的话早就灰飞烟灭了,连他身边的武老也救他不得! 怜月看着那片辉煌的建筑物,想起曾经的繁华与喧闹,想起从前那充满人气的宅院,不由地叹了口气。 自己无法将千家旧宅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但好歹她也保住了这千家在世上的最后的痕迹,也算对得起风珏与小怜月了。 怜月向来重诺,答应了的事必定做到。如今郁家散了,而为首的郁雄渊却不知所踪,只要自己尽快将郁雄渊找到,解决了他,自己答应风珏的事便算是完成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怜月可以清楚的预料到,距离它出来没多久了,自己的行动要加快了! 一想到这,怜月留恋地看了眼千家旧宅,她让小怜月的双眼看到世仇的下场,看自己是如何为他们报仇的!转身,裙裾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头也不回地离去。 而在怜月离去后,她身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了几声阴森低沉的笑声。 ------题外话------ 昨天穿着一双高跟鞋走了一天,累死个人了~ 晚上码字到半夜,今天还要上班,悲催的生活啊~ 看在戏子如此卖命的份儿上,亲们点个收藏嘛~ 26 状况,嫉妒 如今的虞州城由千楚两家控制,自然免不了有所碰撞。 两家虽说现在处于对立位置,但做事也算是光明磊落,从不在背后做手脚,毕竟两家也都是大家族,这种事他们也不屑于去做。 “老爷,不好了!”这天,怜月一家人正和和美美地享受着一家团圆的幸事,却被慌慌张张的掌柜打扰了。 “什么事?”高兴事被冒然打断,千秋策有些不悦,说话自然也没了平时的温和。 “回老爷,刚才传来消息,说是古家的一个族人受伤回来,说是……”看到自家老爷不悦的神情,掌柜不免缩了缩头。 “说什么?”对于掌柜的吞吞吐吐的样子,千秋策很是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说是楚家干的,这会儿说是要去楚家找他们算账呢!”被千秋策一瞪,掌柜的说话倒是利落了。 “他们要去就去呗,关我们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慌张地跑进来?”见掌柜的没说什么紧要的事,千秋策就打算撵人了。 “可是……”掌柜的见千秋策已经很不耐烦了,便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了,“可是古家的那位小姐说是现在虞州城千家和楚家作对,楚家这是因着千家才对古家族人下手的,要不楚家怎么敢?” “哼!”千秋策一听,立刻怒火中烧,“古家是个大家族,却出了个这样蠢的小姐!” “爹爹,我过去一趟吧,毕竟他们是跟着月儿来的,也是咱家的客人。”怜月对于这古家小姐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这一路上可是见识到了。 愚蠢、自恋、花痴,这简直是给古西泯量身定制的词儿啊! 一路上,完全就是一个千金小姐的架势,而且还毫无自知之明,这次出来的全是家族中比较出众的后生,却被古西泯当作下人呼来喝去,整天要求这要求那的,那些族人早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她是古家家主最喜爱的孙女,他们根本不愿意搭理她,连带着古家那位长老面色都有些不好看,毕竟丢的是古家的脸面。 “嗯。你过去一趟也好,去我那儿拿些伤药送过去。”千秋策想了想,同意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虽说古家得罪不起,但若是你过去了,他们有什么难听的,你也别委屈了自己!” 要说这千家人都特护短,对外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的,管你是什么家族的,一概不理。当然若是自家的错处,千家人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会向你道歉。这也是千家在千岛一直非常受爱戴的原因之一了。 却说怜月来到千绝楼门口时,便遇见了正要带人去楚家找麻烦的古西泯大小姐一行人。 两人几乎是迎面撞上的,双目对视时,一个熊熊火气烧得正旺,而另一个平淡无波如水镜。 “你来干什么?”对于怜月这个“抢”了自己无月哥哥的女人,古西泯也是没好气的,“这里可不欢迎你!” “古小姐说笑了。”怜月对于古西泯的态度也是视而不见,“听说古小姐族人受伤了,家父特叫我送些伤药过来,代他看望一下。” “不用!”古西泯听怜月提起自己族人受伤的事,挥手打翻了青颜端上前来的伤药,“这儿不用你假腥腥,若不是你们千家,我古家的人会受伤么?区区一个楚家敢动我古家的人!说起来,我们一来到虞州城就出了这事,我都怀疑这里面是否有你千家的影子呢!” “古小姐,当初来虞州城可是申公子提出的,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啊?”对古西泯的异想天开,怜月是不予理会的,对付这种人,说什么都无用,因为,语言不通! “你!”说起申无月,古西泯就恨怜月恨得直咬牙,嫉妒的怒火都快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了,“告诉你,无月哥哥是我的,他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高攀得起的!” “哦,我什么时候能了别人的所有物了?” 还没等怜月说话,一道质问中带着一些冷意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申无月依旧一袭玄色锦袍,优雅地站在楼梯口,冷漠带着一丝杀意的看了眼猛地转过身来的古西泯,转而温柔地看着怜月。 “无月哥哥!”先前还怒火四溢的古西泯大小姐听到声音,对申无月的冷眼视而不见,向着那道修长的身影奔去。 申无月看着那道红色身影,眉头一皱,一侧身,导致古西泯狠狠地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古小姐还是自尊一点好,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行为可不好呀!”申无月毫不怜香惜玉地说道。 “千小姐,几日不见,更漂亮了!”没有理会古西泯闻言而变得惨白欲泣的小脸,径直向怜月走来。 在怜月面前,申无月那标志性的僵尸冷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向呆板的脸也变得温柔起来。 “多谢申公子夸奖,怜月今日前来,是替家父送药的,既然药已送到,那怜月就告辞了!”说罢,怜月招呼着青颜扭头就走。 “无月哥哥,你现在知道了吧,她是有多嚣张,她是个什么身份,敢对我上三家的人这种态度!”古西泯见怜月不鸟申无月,心中也是高兴,便不放过机会地在申无月面前抵毁怜月。 可古西泯说得再多,申无月也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便回房去了。 只留下古大小姐被浇了盆冷水般地站在原地,怔怔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随后,古西泯愤怒了,从小到大,她喜欢申无月到无可自拔的地步,家族中人对她连半分颜色都没给过,到他这儿她经常受冷脸,可她对申无月依然痴迷。 心有不甘的她把所以的情绪发泄在了大厅中自己伸手可及的各种瓷器上,好像瓷器摔在地上破裂的“乒乓”声能灭掉心中的火气似的。 在申无月回房后关门时,都可以清晰地听见大厅中各种东西破碎的声音,以及古西泯尖锐的怒骂声。 那骂的内容让申无月皱紧了眉头,眼内的冷意也愈来愈浓,在这火热的夏天都犹如身处冰窖,让人不寒而栗。 ------题外话------ 昨天看到一句话:生存是比生活更加残忍的苟延残喘! 昨天晚上又加班,哎,生活啊~ 为了生活,戏子继续求收~ 27 得利渔翁 虞州城,楚家暂住地。 “楚程,你来说说这些天来的情况。”楚蓝坐在太师椅上,咂着一杯茶,询问着下首的儿子楚程。 “是,父亲。”楚程不苟言笑,面部表情一板一眼地。 “这些天来,虞州城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原本咱们家与千家在这虞州城内是不分伯仲的,但前些天千家大小姐千怜月归来,同行的还有申古两家年轻一辈的翘楚,令我们的手脚有些束缚。” “再有就是,我楚家虽也为六大世家之一,但却是下三家,与身为上三家的申古两家仍是没得比的,所以在没有弄清楚申古两家目的前,我们尚不能轻举妄动。” 听到这里,楚蓝赞赏地笑看了这个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儿子,能力一流,就是表情少了些,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要死板,令自己有些不爽。 “虽说我们楚千两家一直有着竞争,一直都有摩擦,但那都是小事。我们楚千两家均为大陆上平分财富,如今明着争夺虞州城,本已不利,但前两天听说古家的族人受伤了,凶手还称是我楚家的人,虽然虞州城之争我们是与千家争到底了,但这种背后伤人的事我楚家还做不出来,况且此事本就与古家无关!”楚程顿了顿,“虽然儿子此前并未与千秋策有过接触,但经过这大半个月来的不断交锋,儿子也相信此事并非千家所为!况且我们也不希望其余家族的人参和进来,这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嗯。”楚蓝缓缓放下茶杯,在厅中踱步,对自己儿子的分析很是赞同,“你说的不错,看来这些天来你学到不少!” “我与千秋策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那可是个老狐狸了!虽说我非常看不惯他,但却不否认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正人君子,这种小人行径,他做不出来!但这事又是明摆着冲着我们两家而来的,这会是谁呢?” “难道是……”楚蓝顿时停下脚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 夏季燥热的温度炙烤着大地,带来一丝烦闷。 大街上因为太阳太大,已是没有什么人在行走。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但却不能掩饰住这看似平静的一切下面的汹涌暗流。 “楚家欺人太甚,莫不是不将我古家放在眼里了?竟将主意打到我古家人的头上来了!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如此燥热的天儿里,古大小姐居然能如此中气十足地发出怒吼,不可谓不让人敬佩!“我现在就去楚家,不给他们点教训,还真当我古家是摆设不成?” “小姐且慢!”一直跟在古西泯身后的古家于长老出言阻止,“此事尚且另有蹊跷,还需仔细斟酌才是。” “蹊跷?有什么蹊跷?”早就不耐烦这虞州天气的古大小姐脾气越来越暴燥,住得那么近却不怎么能见到自己心爱的无月哥哥,让她更是郁闷,她需要找个地儿好好发泄自己的愤怒,“还是不千楚两家争夺虞州城之事吗?他们两家争就争罢,居然还想将我古家拖下水,门儿都没有!” “……”看着越来越暴燥,越来越听不进去的小姐,于长老表示很无奈,“小姐,你好好想想,这千楚两家争夺虞州城,却因我们的到来而使局势变得诡异。且不说我们是打着来千家做客的旗号来的,千家自会让我们平安无恙,而那楚家,本就是我古家的附属,向来是以我古家马首是瞻的,根本没有这个胆子来招惹咱们!” 于长老看着古西泯陷入沉思中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小姐也并非如此不堪,还是有几分聪慧的,虽说到现在她的表情还很是不甘,不过已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再说,哪儿有在刺杀别人的时候报上自己名号的?这分明就是借着我们古家的手来挑起千楚两家的争斗,想做个得利渔翁。哼!老夫倒想瞧瞧,倒底是谁有如此胆魄,连我古家都敢算计!”说到这儿,于长老也对此很是不解,一时还真想不起究竟是谁要当这渔翁。 “难道是……”于长老恍然大悟。 我不得不说,于长老,您也真相了! 天气炎热,千绝楼千院内却是一片清凉,成片的竹林夹杂着竹叶的清香拂过脸庞,挑出几缕发丝,簌尔飘向远方。 清凉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壶凉茶,几碟式样精巧的小点心。 在爹娘怀里腻歪了几天,好好撒了个娇的怜月,此时正坐在石凳上与父亲千秋策谈事,而无事可做的母亲云伊静则是在不远处为这心爱的父女俩做着夏衫,不时抬头温柔地笑看着谈话的父女俩,不得不说,此时的云伊静与平日里的“泼辣”形象相差甚远。 “月儿,这次去云城好玩吗?”不得不说,千秋策对这个不是亲生胜是亲生的女儿很是喜爱。 “嗯!”怜月乖巧地点了点头,在父母面前,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十岁小姑娘,温顺、乖巧,“月儿去拜访了外祖一家,他们也都很喜欢月儿呢!” “呵呵!”千秋策很是高兴女儿与岳父一家交好,“爹爹的月儿如此乖巧懂事,外祖一家自然就非常喜欢月儿了。” “月儿啊,那申古两家的人为什么会跟着你一起回来啊?”千秋策问出了一直以来忍着没问的问题,特别是那申家小子对自己女儿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哦,这个呀……”怜月很是详细地将归程中偶遇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千秋策,怜月其实是很懒的,所以对于问她的问题每次都是尽量说得详细,免得人又来问,烦! 千秋策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怜月则是对前两天古家人遇刺一事比较感兴趣。 “月儿,你说,这事会不会是楚家人干的呢?”这些年来,自从三个儿子外出上学后,自己看月儿对做生意感兴奋“感兴趣”,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指点月儿,却不成想月儿如此出色,对于事务她都是一点即通,而且她的成长速度很是惊人,心智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成熟。 “楚家的人可没那么蠢。”怜月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着,“在这紧要关头打着旗号出来惹事儿,这可不是我们两家的风格!” 千秋策满意地听着怜月的分析,不时地点点头。 “要说在这个时候,最希望我们两家斗起来的,除了那位可就别无他人了。”怜月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 但愿他不要惹到自己亲人的头上,否则,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自己也不知道。 ------题外话------ 加油码字啊,努力啊啊啊啊~ 继续求收~ 2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平静只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的前奏。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天,宁静的虞州城之夜,月色被乌云所笼罩,即便是在夏夜,夜晚清冷的风灌进衣领中,仍是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今夜,似乎特别的不寻常。连夜虫都好似被这诡异的气氛所感染,一点声响也没有,给这诡异的静夜平添了几分不安。 人影划过,几声惊天巨响响起,惊醒了整个虞州城的百姓,人们被千绝楼与楚家暂住地燃起的冲天火焰所惊,那火焰久久不能熄灭。 热闹的一夜在全城人的共同努力下迎来了东边的第一道曙光,两座宅院的火已经被扑灭,只有小簇的火焰在废墟中闪现。空气中满是湿润的烟尘气味,经久不散,废墟中尚有缕缕青烟。 忙活了半夜的众人面对已成为废墟的曾经的两处宅阺,不由得暗暗摇头直叹可惜,曾经富贵的庭院即使成了废墟也还能看出之前的精致构造及布局,可惜却在一场大火为同时化为乌有。 也在暗中诧异谁人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在一时间同时让两处宅院失火到无以控制的地步。 似是为了解答众人的疑惑,一条消息在疲惫的众人的交头接耳中被传递开来。紧接着就势不可挡,这条消息也由最初的百姓私下谈论及迅速地发展到公开讨论的地步,甚至还有人在酒楼、茶馆等消息最为流通之地大肆分析着这条消息的正确性以及来源。 而作为这条消息三主角之一的古家已经与申家离开虞州城,驻扎城外,而另两家,也就是千楚两家则是另觅他处居住,对于流言的态度却是默契地沉寂下去。 千楚两家纵容着流言任其迅速发展,沉默的态度又似是在对这流言表现出肯定,其中意味令人琢磨不透。 “前些天便听说古家的人被楚家人所伤,现在又传出这样的消息,可见前些天的事是确有其事了。”茶馆中,一个中年儒士听着众人谈论,不由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不是,这事儿还真是真的!”一个青年是个急性子,得到消息也忍不住开始说起来,“我姑妈的女儿的表哥的邻居在千绝楼里当跑堂的,听他说前几天有一个古家人便是受伤后回的酒楼,紧接着古家那位大小姐便要带族人去楚家讨个公道,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去。哦,对了,听说当时千家还让千家大小姐出来拦了一下!可从昨晚看来,古家这是想一起解决了千楚两家,让千楚两家斗啊!” “嗯,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一个行商打扮的中年人高声说道,“我今早就看见古家和申家的人都去城外扎帐篷住去了,说是千绝楼失火,不安全,可这城里那么多客栈酒楼,难道还找不出个住的地方?可见是做了亏心事了,要不然跑得那么快干嘛?” “是啊。”一个故作风雅的青年男子摇着折扇,咂了口杯中的茶,“要说这千家和楚家也是这大陆上的顶尖世家了,虽说千家底蕴不如楚家,但财富也一点也不逊色于楚家啊,这两家同时发生了这种都打到脸上的事,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也没见这两家的人露过面,可见这两家都清楚这火是谁放的了!” “对啊,除了前两天与他们有过矛盾的古家有这个庞大势力外,谁还能让这两家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啊?” “是啊。” “说得不错,是这个理儿啊!” …… 茶馆里众说纷纭,不知不觉中,众人的讨论结果也趋于同一个猜想。 是夜,总有那个几家人无心睡眠,灯火彻夜通明。 一道黑影划过天际,如烟般飘向远方。 千院被烧,千家众人只好暂时住在一个临时租下的院子里, “爹爹,古家这时候来插上一脚,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咱们两家吗?”屋中,怜月皱眉问着千秋策。 “这个可说不准!”千秋策烦燥地在厅中走来走去,“若这是古家的意见,我还真是想不通,如果这仅仅是那位古小姐的行动的话,那便好说多了。” “古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地位越高,越在乎脸面。”见怜月依然不解,千秋策便停下脚步,耐心地解释,“在这种情况下,明知古家刚与我千楚两家产生矛盾,便立刻打击报复之举,并不难让人猜想到古家身上去,所以古家那边是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动的。” “那位古小姐从这几日来的行事作风可以看出,也是一个做事不用脑子想的人,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怜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微垂的刘海遮住了低垂的眼眸中那道一闪而过的精光。 屋外,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父亲,昨晚的事可不像古家的作风啊!”楚家失了一个暂住地,也在城中重新找了个空闲的院子买下,入住。 “确实不像!”对于儿子楚程的话,楚蓝也是赞同的,“要说,倒还有几分像是古家的那位小姐的作风呢!” “呵呵,不过一个有头无脑的草包花痴而已,不足为虑”看样子,楚程对于这位古西泯的印象可不太好啊! “对了,今天我收到了千家的帖子,邀我明日一同商议”要事“呢!”边说还边摇了摇手中的那张精致的请帖,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千家如此诚意相邀,父亲,我们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啊!”楚程同样笑得意味深长。 夜,还很长。 同样在一片夜空下的虞州城,外。 几顶高大的帐篷突兀地耸立在那片不大的草地上,一大堆篝火燃得正好,稀稀朗朗的几个人围坐在火堆边,喝着酒,不时警惕地盯着四周,放着哨,听着帐篷中隐隐约约传出的吵闹声,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帐篷内,简陋的地铺边,一张小几上摆了几样吃食,旁边坐着从小娇生惯养的古西泯古大小姐。 此时,她正郁闷地坐在小几旁,嫌恶地打量了一番帐篷内的摆设,皱紧的眉头从进来开始就没松过。 一个老人在小几的另一边轻声劝慰着。 “小姐,放心吧,再忍几日就是了,等我古家人来齐之后,好好地再去找千楚两家算个总帐,如今只是委屈了小姐了。”声音中满含着愤恨。 “它千楚两家算什么东西!”一提到千楚两家,古大小姐就炸了毛,立刻张牙舞爪地说道,“如今不是看着我古家人手不够,定饶不了那两家!” “对对对,再等两天,本家的人就到了,到时候,任他千楚两家再多人也不是咱们的对手!”于长老这一个多月来,对于顺这位大小姐的毛已是得心应手了,只要顺着来就行。 “我古家行事,向来顶天立地,何时做这等事,如今却被诬陷,不知那两家究竟是惹了谁人,活该,那火可真是烧得痛快!”古西泯多日来抑郁的心情得已抒解一些,心情自然也就好些许多,此时说道自己对手的悲惨遭遇,兀自开心了许久。 这边帐篷怒火熄灭,可另一边却依旧是冰山未融。 “去给我查!”优雅地席地而坐的申无月铁青着脸,简陋的帐篷并不能掩盖住他那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息,“敢欺负到她头上,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领了任务的黑衣人将退下的身子却顿住了,“爷……” “什么事?”声音中满是不满。 “呃……”似是对于声音中的冷厉僵住了声音,导致回话都噎了一下,“您说会不会是……” 说完,眼神还悄悄地看了眼一旁,似是要将薄薄的帐篷看穿,射向不远处的另一顶帐篷。 “不会!”虽说并不喜欢那个刁蛮任性的女人,但却可以肯定她是不会做出这等子事来的,“她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 …… 今夜,对于虞州城的很多人而言都将是一个不眠夜! ------题外话------ 原谅戏子的取名无能~实在想不出这出的名字啊,只好就分上中下了~ 昨天上首推了,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戏子在这儿耍节操跪谢了~么么哒~ 但戏子不怕多哦,还是求收~(表打我,打人表打脸~) 29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两天时间很快便过,这两天,虞州城的空气仿佛都严肃了几分,带着几分萧索。 虞州城的人心中都明白,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所以这两天街上铺子都早早地关了门,出门买东西的都是脚步匆匆,速战速决,迅速买好便回家锁好门。 一到中午过后,街上都看不到行人,街上安静得连落叶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风刮起地面上的落叶等杂物,将它们送向远方。若是此时有外地人来到虞州城,多半会以为这是一个被荒废的鬼城! 整个城中都特别安静,连平日里吼得最厉害的狗都乖乖地蜷缩在窝中,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轻轻哼着,声音细弱伴随着一丝颤音。 古家本家来人早在昨日傍晚便已到达,如今休息了一夜,一扫昨日到达时因连续赶路而造成的疲惫感,个个精神抖擞,端站着整装待发。 “申少爷不跟我们一起的吗?”因自家小姐对于这位申少爷的心思在六大世家中早已不是秘密的事了,而且两人又是青梅竹马,两家关系也是非常好的,所以,在古平心中,早已把申无月当作自家姑爷对待了。 “也好,无聊了几天,我也跟着去看看热闹。”申无月对于这种自来熟表示非常无奈,反正自己去看看也好,申无月对于上三家的实力还是有一定信心的,为避免古家伤害到怜月,自己去,关键时候也好帮一把,站起身,优雅地弹了弹衣袍上压根儿就没有的灰,自顾自地先走一步。 “你……”对于申无月的这种态度,古平很是不爽,但看在自家小姐的面子上,古平将这种不爽压在了心底,黑着脸对身后的众人一挥手,抬脚跟了上去。 相对于古平的不爽,古西泯的心情倒是一反常态地好。 在她看来,申无月不喜欢自己,喜欢千怜月是千怜月的错,如今可以一雪前耻,让千怜月在自己心爱的无月哥哥面前丢脸,让无月哥哥看清千怜月的“真面目”,是一件非常大快人心的事。而且无月哥哥要跟着自己一起去看自己教训千怜月,是支持自己的,一想到这,古西泯的心情就更好了,若不是受这队伍中严肃的气氛所染,她都快高兴得哼出歌来了! 千怜月,你等着吧,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于此同时,在虞州城中接到城外古家人马出发消息的千楚两家人,也都清点人手,来到大街上。 街上仅有的几个行人远远看到如此阵仗,早已吓得跑回家关紧了门窗。而街上铺子也是赶紧关门,免得受到波及,而有稍感气氛不对的大胆的人从窗中伸出头张望,也被屋内人死命扯了回去。 千楚两家人汇合只是略一点头,并未多言,并排着静静地站着,看着前方那道大开的城门。 本是夏季,可这时的风却是冷的,刮起垂下的衣摆,猎猎作响。众人面色肃穆,紧绷的脸庞可以看出紧张的心,从未参加过此等争斗的人皆是捏紧了手中的佩剑等武器。 风渐起,潇潇冷风忽作。 在风扬起的沙尘中,一行人的身影愈来愈清晰。 那行人行走速度极快,不消一会儿便走至千楚两家人的队前,领头男子对着千楚两家人一笑,在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悠然地清理出一小片场地,早有人识趣地撑起一把阳伞,搬来一把椅子,放置一张几子,再上一碟点心,一杯茶。 他就这样悠闲地喝着茶,对着怜月一笑,刹那花开,刚回过神来的众人又在这灿如星辰的笑容中迷失了。 连他身后的人也都惊呆了,如见了鬼似的。这些天来看着自家少主对着怜月小姐的无赖行径,虽说已是产生抗体了,但对于现在如此严肃的气氛中,那被称为冷面神的少主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地调戏着那位千家小姐,真是让他们佩服地五体投地。 于是乎,众人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迎来了珊珊来迟的古家众人,严肃的气氛重归现场,双方剑拔驽张,战斗一触即发。 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是先用眼神狠瞪着对方,犹其是古西泯,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怜月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对于古西泯的白痴行径,怜月已经懒得回应了,直接一个白眼,45度角望天。怜月却不知道,在自己看来是不想理会的动作在古西泯看来却认为是怜月怕了她,于是,古西泯得意地笑了。 真是个美妙的误会啊! 却出现在这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刻。 双方都在积势,古家来人均是高手,实力没话说,虽说面对如此多的高手令千楚两家的人有些迟疑,但毕竟乙方人多,一想到这便安心许多。 而坐在一边喝着茶看着热闹的申无月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也不说话,思量了一下,便开口说道:“诸位……” 一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上百号人同时看向你,眼中还带着没消退的严肃,让申无月顿了一下。 “诸位若是在此争斗,必定会殃及周围的百姓家宅,依我看,诸位可以去城外找处空旷之地,那样更方便施展。” 听了申无月的话,三家的人都是思考了一番,千秋策和楚蓝相互看了眼,轻轻点了点头,瞥了眼对面古家带队的于长老,看向申无月。 “申少主说得是,我们在城中争斗,若是殃及无辜便不好了。我们这就去城外,于长老,你们意下如何?”千秋策对于申无月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并未因他与古家的人相偕而来而迁怒在他身上。 “我们没意见!”于长老也不愿在这城中狭窄的街道上,见申无月说的话“有利”于他们,自然是同意的。 “好!那便在城外的那片翠竹林吧!”翠竹对于这些习武之人而言并非什么阻碍,而那片竹林面积极广,里面人际罕至,而且在这些天,城中的人都如此谨慎,那里自然是更没人去了。 千秋策首先跨步,向着城外翠竹林而去,而千楚两家的人则紧随其后,申无月则在古西泯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跑到怜月身边,暧昧地笑看着怜月,还不时地说着些话逗着怜月。 其余人都还好,后来的古平等人却是把下巴都惊掉在了地上。 这冷面神何时会笑了? ------题外话------ 戏子量产好少,昨晚码着码着又睡着了,好累啊~ 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生活啊~ 弱弱地问一句,可以点下收藏吗?^。^ 30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翠竹林离虞州城并不远,众人很快便到了。 翠竹林绵延不绝,其中甚至包含了一座山!郁郁葱葱,长势极好。 双方到了之后并未多说什么,直接开打。 一方实力出众,一方以数量压人,虽说千楚两家整体实力不如古家,但作为家主的千秋策和楚蓝从小习武,而且楚家也是六大世家之一,家族传承的武技等也是非同寻常的,千家财力雄厚,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及各地淘换来的武技秘籍等也是非常多的,虽说即便是这样也与古家古平、于长老等比不得,但也比平常人家的好多了,至于那些族人,自然也就差多了。 战斗一开始,千秋策便把怜月推向一边,以免伤害到她,对于父亲的爱护,怜月向来是极为享受的,而且她也不打算现在暴露自己的秘密,当然,若是千秋策有什么意外,她是肯定会出手的。 见怜月退到一边,申无月己自然就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保护起来了,为此,他还得到了千秋策抽空投来的一个赞赏的眼神,就更让他得意了。 当然,这就直接引起了一个人的滔天怒火,古西泯双目通红地持着自己的鞭子便朝怜月甩了过来,不过,她忽略了怜月身边还站着一个申无月。 申无月第一少主的称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他的习武天赋极为罕见,从小就被誉为天才少主,这与他的勤学苦练是分不开的,区区一个古西泯,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申无月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古西泯甩过来的鞭子,一抖,那由精铁打造的鞭子便断成了几截。鞭上的余力冲击得让另一头的古西泯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 “古西泯!这些日子来,本少主对你一再容忍,若你再不识趣,休怪本少主不顾你爷爷的面子了!”对于古西泯,申无月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如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想要怜月的命,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那头的古西泯抿紧了唇,不甘地看着被申无月护在身后的怜月,狠跺了一个脚,跑向了另一边。 怜月站在申无月的身后,眼神黯了黯,眼神复杂地看着身前以保护姿态而站的申无月。 对于申无月的维护,怜月心中是感动的,自己与他并无多少交集,可他却对自己如此的好,如今还冒着得罪一向交好的世家的风险,保护了自己,怜月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怜月在此陷入极复杂的沉思中,因着申无月在,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而另一边,双方交战得不可开交,各种武技施展出来,不消片刻,这片处在深处的竹林便被毁了大半,场地更是开阔了不少。 从怜月这儿跑走的古西泯已经加入了那边的战斗,虽说没了趁手的鞭子,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发挥。 没想到古西泯在习武方面也很有天赋啊!看着古西泯一个又一个的武技的施展,怜月不由在心中感叹。 再看了眼身边的申无月,怜月撇了撇嘴,这个妖孽就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打击人的。 从刚才申无月露的一手可以看出,申无月的武力与怜月不分上下,甚至在某方面还要高出怜月一些,怜月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武力值高,都是因为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术法的缘故,但申无月却不,从小生活在第一世家,被精心培养的他能如此厉害。 这也给怜月打了个预防针,让她今后若非情非得已,不可得罪大陆十大势力,谁又能知道这些势力没有自己保命的绝学呢! 这边申无月将看热闹的行径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时候,那边的战斗也趋向热化的程度。 战场的中心位置连地上的泥土都掀了一层起来,可见战斗的激烈程度。 毕竟众人都是凡夫俗子,体力总会有耗尽的时候,眼看着大家体力越来越弱,都昴着一股劲,争取多支持会儿。到了这时,看的就是谁坚持到最后,那就是最后的赢家了。 眼看着双方越战越吃力,突然,本已力竭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古西泯如同吃了回力仙丹般,力量陡增,一掌打向不远处已接近力竭状态的千秋策。 与古家一位高手酣战的千秋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时还有人有力量来偷袭,所以当他发现的时候,那力量已经临近身前了,想要往旁边躲已经来不及了。 若被击中,以千秋策的身体,虽说不至于致命,但重伤是避不了的。 见避之不得,千秋策只好停下攻击,闭目,运转全身力量,试图将这力量挡上一挡。过了好一会儿,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任何被力量击中的感觉,千秋策诧异地睁开双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儿那道坚定而有力量的背影,眼眶微红。 他来不及细想为何隔着这么一段距离,怜月还能救自己。只见怜月手势一变,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向着古西泯而去。 “你敢!”见古西泯处于危险地步的于长老怒吼一声,若是古西泯有何意外,家主的怒火自己承担不起。 但现在古西泯避无可避,于长老也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令大家奇怪的是,之前古西泯发出一击后,一直就以一个动作站在那儿,对于怜月的反击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空洞。 怜月与古西泯的位置本就相隔不远,眼看着怜月的攻击越来越近,古西泯却是无动于衷,古家的人都为她着急,都放过身边的对手,扑过来想要救她。 没有预料中的受伤,呆滞的古西泯也没有被击飞出去。怜月的攻击却是划过古西泯的耳际,落在了她身后的竹林中,一片翠竹应声倒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古家的人,按理说古西泯趁千秋策不备,想要加害于他,怜月作为千秋策的女儿,应该是很愤怒的,从怜月的攻击可以看出,她也是个中高手,万不可能出现打偏的说法的。 古家的人,尤其是于长老,他最清楚古西泯与怜月之间的恩怨,他知道若是古西泯要对付怜月,一出手必定是杀招,可依现在古西泯的状态来看,又有些不对劲。 再说怜月发出反击之后,便收回双手,淡然地看着依然呆立的古西泯,眼神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若是有,估计也是冷厉吧。 “果然如此!”怜月看着即便被自己攻击也无动于衷的古西泯,莲步轻移,慢慢地走向古西泯。 已觉察到不对劲的于长老也快速地奔了过来,仔细地打量着古西泯。 见到两人如此的其余众人,无不将好奇的眼光投向没有任何表情的古西泯。 就在怜月与于长老走过来,古家的人也都围了上来的时候,古西泯动了。 已有防备的怜月与于长老自然是快速地闪到一旁,可周围那些古家的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见古西泯一个武技发出,在一个炫丽的红色武技光闪现后,古西泯身周围着的没有任何防范的古家族人便倒了一大片,现场只听见倒地的人痛苦的呻吟。 而古西泯发出那个武技后便倒地昏迷不醒。 怜月看着倒地古西泯,眼神陡然一凝,大喝: “什么人!” 本已被古西泯搞得处于茫然中的在场众人,听见怜月的大喝,一下子回过神来,惊讶地看了一眼正冷着一张俏脸搜寻着四周的怜月,看着怜月严肃的表情,心中虽说也都不明所有,但却没有多问,也都四顾起来。 竹林依旧安静,没有任何回应。怜月冷哼一声,一掌打向一个方向,飞扬的尘土中窜出一道黑影,快速消失。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回荡在这个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的翠竹林中。 ------题外话------ 昨晚只睡了5个小时,现在上班,好困~ 31 旧帐新算 听见声音的众人均暗暗惊讶:自己这百十号人在这儿打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有陌生人,在场还有那么多的高手,这人的武艺是有多高才能避免在场高手对周围的感应? 怜月听见声音后,虽说自己心中已有答案,但目光还是一冷。 “郁城主已经变成了那些黑暗中的生物了吗?连面都不敢露?” 怜月一阵连讥带讽,无视着被她的一番话惊得面色巨变的众人。这番话激得郁雄渊的气息在这已是寂静非常的竹林中变得格外清晰,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但连失去两个儿子,失去自己的家主之位,失去自己一手夺下的虞州城,郁雄渊已经无法再如年轻时候一般隐忍,控制自己的气息了。 在场知道内情的人渐渐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越来越大,继续躲在暗处的郁雄渊听着大家的议论,狠狠地咬着牙,磨牙的声音是如此尖锐、刺耳。 终于,他移动沉重的脚步,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及地的裹身黑色长斗篷,帽子遮住了他整个低垂着的脸,连手也拢在斗篷中不露出分毫,低哑的声音从帽子下传来: “千怜月,你还真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如此地让人厌烦啊!” 一番话,说得在场除千家以外的人摸不着头脑。千秋策亦是在瞬间就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怜月,见她没有分毫的异样,便松了口气。 “你可能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哈哈哈哈,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啊,千秋策,你难道没有告诉你最爱的女儿吗?那我就替你说了吧,其实……”看着怜月毫不动色的脸庞以及千秋策巨变的脸色,郁雄渊只认为是怜月对她的身世毫不知情,便想要说出来给怜月心里添堵。 “闭嘴!”千秋策大喝一声,打断了郁雄渊即将说出的话。在他心中看来,怜月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不想让她再伤心了,这些年来,怜月是如此的乖巧、听话、孝顺,他也不愿怜月就此离开他们。 “爹爹,让他说完吧,没事的!”怜月扶着千秋策,对着千秋策着急的脸,微笑着摇了摇头,“你若认为你说的事会给我添堵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抱歉了,你说的事对我没有任何的压力!” “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本以为怜月对此毫不知情的郁雄渊听了怜月的话后倒是惊讶了一番。 “当然,我一直都知道啊!”怜月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安慰地拍着已经僵直了身体的千秋策肩膀,冷笑着,“我不旦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我的仇人!你说,我们要怎么算这笔帐呢?”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怜月虽说与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没有接触,但他们的一片爱子之心可见一斑,而且在千岛,怜月也享受了十年的亲情,对于孤单了上千年的怜月来说,十年是非常短暂的,还不够,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弃与千家夫妇之间的情感纽带的! 听了怜月的话,千秋策是惊讶万分,郁雄渊也是惊诧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他一直藏着的脸。 他的整张脸已经完全变了样,以前的他虽说没有千秋策帅气,但至少也是五官齐整,再加上多年的上位者气质,也可以说是美男子一名。 但现在,他的整张脸凹凸不平,而且布满了伤疤,再加上现在他对怜月的恨以及刚才被怜月激起的气息一直波动不平,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猛地一见他的样貌,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看着众人嫌弃的眼神,郁雄渊看着怜月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怜月满意地看着郁雄渊被自己挑起的怒火,很好,生气了就不会那么谨慎了。 “算帐?”郁雄渊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嘶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竟向怜月打了过来。 怜月倒是不慌不忙地反击,周遭的人特别是千秋策却是惊呆了,先前被怜月打断了一下,没注意到怜月会武技的事,这下子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无不惊讶万分。 千秋策更是惊讶中带着无比骄傲,自己从未教过女儿什么武技,只想着把宝贝女儿养在深闺,无忧无虑地长大、成家,他并不期望女儿能有什么作为,看他看来,三个儿子就够了,让他们三个有保护妹妹的本事就行了。 可现在,女儿竟有一身比自己更为高超的武艺,心中也是骄傲万分的,但一想到学习武技时的辛苦与艰难,心又疼了起来,自己的女儿,不应该吃苦啊! 千秋策在一旁眼含热泪地看着打斗着的女儿,目光中心疼、骄傲与担忧交替着。 却说正与郁雄渊打斗的怜月心中惊讶更甚,按理说以郁雄渊之前的家势来说,能得到比较高级的武技并非不可能,但却不可能得到如此精妙的武技!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难道郁雄渊身后还有人? 一想到这,怜月目光愈发凌厉,对着郁雄渊狠狠地一掌拍出后,旋身落地:“把你身后的主子叫出来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淡淡的话语让郁雄渊的脸色愈发难看,不知是因为怜月猜中了他身后有人还是后一句话把他给气着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着怜月。 “月儿,你说他背后另有其人?”千秋策走到怜月身边,面带疑惑。 “嗯。”怜月本来不是很确定,但一看郁雄渊的脸色,她现在便是非常肯定的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千秋策并不笨,其实他心中也觉得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但并未想通是哪里不对劲,便没有管它。 “以郁雄渊之前对郁雷的疼爱程度,若是有这武技,他会不传给他?若是郁雷会这武技,怎会被废了?若是郁家有这武技,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说得是啊!” “对,没错!” …… 一习话说得众人议论纷纷。 听了怜月的话,郁雄渊的涛天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是你!一定是你!”这时的郁雄渊已经变得非常疯狂,他心中所有的恨都被激发出来了,“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让我郁家变成这样的!全是你害的!” 听到郁雄渊的话中尽是指责之词,怜月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郁雄渊,你在指责我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报应呢?” 一句话让郁雄渊安静了下来,怜月继续说着。 “你当年为了虞州城城主之位,趁着我娘生产之际灭了我家满门,若非我父亲让侍卫抱着刚出生我逃离,恐怕我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你害死了我千家几百口人,你就没有害怕那些冤魂来找你索命?!” “我本想你若没犯在我手上,我便让你死得轻松些,可惜啊,你们父子几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上了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千年处于森林深处所积累的冰冷气息一下子释放出来,着实让周围人狠狠地打了个冷浸。 莫说怜月狠,千年的磨厉早已让她心中的那点善良所剩无几了,况且是对着原身主人的仇人,这点子善良自然不可能用在他身上了。 ------题外话------ 连接几天没睡好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呜呜呜呜…。 32 暗影现 在场的人早已被这一幕惊呆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再说郁雄渊,随着怜月一句一句的话,不时地颤抖着身体看向四周,再加上感觉到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透到骨子里的冷让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恐惧?! 他也知道害怕?怜月冷笑。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当初也没想到你郁雄渊会有今天吧!” 郁雄渊垂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原本我还没打算让你这么早就死的,只可惜,你偏偏撞了上来,想要致我于死地,如今,你是否悔过?”怜月一句不停地说着。 “呵呵呵呵……”郁雄渊低沉的声音传来,“悔?不,我并不后悔啊,要说后悔只后悔当初没将你赶尽杀绝!” “那可就太让你失望了,如今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怜月不屑地看着郁雄渊,“让你的主子出来吧!” “小丫头,你还没资格让主子出来!”没等郁雄渊开口,另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没等怜月反应过来,站在怜月对面的郁雄渊已经瞪大了眼睛,倒地七窍流血而死了。 “没用的废物,浪费我的精力,却在这儿叽叽咕咕说那么多废话!”声音很是嚣张。 可惜他的嚣张没多长时间,便被打断了。 怜月从他刚开始说话便在判断他的方位,此时自然是要将他逼出来的。 没等怜月出手,一旁看够了热闹的申无月便拈起一片竹叶,射向一旁的林中,风刮过衣袂发生“猎猎”响声,怜月与申无月同时奔了出去。 众人望去,只见他们二人已经与一个与郁雄渊披同样斗篷的人打斗在一起,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斗篷边缘还镶了一道紫锦边,让斗篷还显出众。 那人的武艺着实不弱,竟能与怜月二人缠斗许久,不过,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也渐渐显出颓势。 就在大家都认为快要将他拿下时,只见他从怜月二人的围堵中突破,伴随着一道黑烟,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留下的人各自沉浸在深思之中,也未多作停留,相互帮着回了虞州城,进城后便各自打个不冷不热的招呼后分道扬镳了。 城中百姓自三家人离城后便出来自由活动了,如今看见三家人之前还势如水火不相融现在却如此“亲密”地相偕归来,于是,虞州城内又多了许多谈资了。 是夜,本应在各自住处休养生息的三家人却齐齐地聚在了一起。 花厅中灯火通明,众人捧茶静坐,无一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僵硬。厅中人并不多,三家的几人而已,三家领头人物均静默,只有申无月与怜月表现得很是平淡,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般,至于古西泯嘛,她还在床上昏睡着,否则大家必不会如此安静。 千秋策低头沉思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身旁悠然自得的女儿,眼神复杂,却无话可说,唯一声叹回荡在这寂静的厅中。 怜月看了眼低头叹气的千秋策,心知他有话要问,却也不点破,转头又看见正冲着她别有意味笑着的申无月,皱眉低头轻轻刮去水面上的茶叶,抿了口,闭上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 青颜的出现打破了原本宁静的花厅,厅中除怜月与申无月外,都是身体一振,抬头看向青颜,行疾而落地无声,看来千怜月身边的这个侍女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只见她恭敬地站在怜月身旁,低声说着什么,在座的都是高手,自然也是能听见谈话内容的,加之怜月也没有要故意隐瞒,所以便大方地让青颜复命了。 “查出来了吗?”听见青颜声音的怜月并未睁开眼,继续低着头,别人也都看不见她的神情。 “恕属下无能,属下并未查出那人的身份。”青颜单膝跪地,连主子给的一件事都没能办好,青颜对自己很是不满。 “起来吧。”怜月伸手虚扶了青颜一把,换来的是青颜愈发浓厚的自责,怜月看着青颜别扭的小脸,叹了口气,“那人并不简单,若是如此轻易地让你们查到,那我还要怀疑资料的准确度了。” 听了怜月的安慰,青颜表面上是好受了,但心中仍是介怀不已,由此导致了她从今以后如拼了命般地刻苦练功,只期望在怜月能用到她的时候能尽上一份力。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千秋策今天受到的惊讶已经够大的了,而且件件也她疼爱了十年的宝贝女儿有关,如今更是看到这个在两年前被自己女儿所救的侍女也不简单,他突然觉得在那大海中的千府内,如青颜般的人究竟还有多少?难道都是女儿的人吗? “爹爹,青颜只是按我的吩咐去查下今天那个人的资料而已。”怜月已经不再打算瞒着千秋策了,看了一眼厅中的人,怜月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想必在这之前大家都猜到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必然与郁雄渊有所联系了吧?”看着众人的表情,怜月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大家族中的都不是傻子。 “城主府大火,郁雄渊失踪,郁雷、郁雨死了,郁雄渊必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月前的郁雄渊绝不会有如今天般如此高超的武艺的!这事想必定是与在他之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有关,至于那人是如何让郁雄渊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拥有如此武艺的,我们也无法知道,只知道的是,那人必定不希望看到我们几家和平下去!” 其实怜月心中还有一个猜想,却一直得不到肯定,那就是,这一切与自己有关!但她也想不通,自己并未与那黑衣人有过任何的瓜葛,甚至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打扮的人。但这个猜想又是一直萦绕在心中,久久不曾散去,这让怜月的心有些烦闷,这还是重生十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看着怜月皱眉,众人都未在意,只当是她在想那人的事,只有申无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怜月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在这几天时间里出了这么多事,三家人都没有怀疑到对方身上去过,甚至都已猜到这些事与郁雄渊脱不了干系,但表面上都未曾表露出来。虽说表面上依旧矛盾不断,却都默契地同时选择了将计就计,由此才引发了这场战斗,目的也都是为了引出郁雄渊,甚至是站在他背后的“人”。 今天的事让大家都震惊了一把,同时也都在不断地思考,古家早在回城后就已向本家发去消息,详细地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楚家亦是如此,怜月则是利用自己的势力,悄悄地调查。 海月楼调查不到的那人的身份,这个回复即在怜月的意料之中,也在怜月的意料之外。在怜月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有海月楼查探不到的人,要么是传承上千年的隐世家族的机密人物,要么…… 那人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 ------题外话------ 今天一直连不上网,上传迟了,望亲们见谅…… 33 时光易逝 在那场三大家的战斗之后,大家都默契地忘了那件事,就连虞州城内的百姓也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也并没有谈论,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平静,只是那片被严重破坏了的竹林静静地在那里记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 千楚古申四家都没有再去想那个神秘的人,一切,都在继续。 郁雄渊已死,他这一支也算是断了,怜月了了一件事,心情也极为舒畅,没过多久便将此事放下了。 千府,小桌一张,小凳若干,顶上一盏炫丽的琉璃灯光彩夺目,桌前坐着沉默的三人。 千秋策一声叹打破了宁静,他从怀中出一个泛着金色光芒的玉佩,推到了怜月面前。 怜月沉默地拿起了这块熟悉的玉佩,联想到这十年来千家夫妇对自己的疼爱,是那么的温暖,她不由地红了眼眶。 “月儿,爹娘本想在你及笄后告诉你的,却没想到你都知道了,你不会怪爹娘的隐瞒吧?”千秋策低沉的声音传来,若是仔细听,他的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和紧张。 此时的千秋策非常矛盾,他一面在害怕怜月大仇已报,会就此离开他们,一面却又在安慰自己说,怜月早已知道这件事了却没有离去,说明她对这个家是有感情的,她舍不得走的! 怜月手里把玩着那块金色的玉佩,精致的玉佩上刻着千家的族徽,手感温润,在接触到怜月的手时,一道更强烈的金光一闪而逝,怜月的眼神也随之一闪,她缓缓地勾起迷人的唇角,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千秋策和云伊静看到怜月将玉佩戴在了身上,脸同时变得惨白,身体都不由地轻颤了一下,苦笑着对视一眼,云伊静甚至红了眼眶,低头微微抽泣。 怜月听见云伊静隐忍的泣声,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聪明如她稍微一想便知道这究竟为何了。 怜月走至云伊静身边,将头埋入云伊静怀中,感受着她突然僵直的身体上传来的那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温度,微微笑了。 “娘,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 云伊静身体猛地一颤,回应怜月的是一个有力的温暖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一旁的千秋策也红了眼,一把将爱妻与爱女抱在怀中,一家三口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 被两人抱在怀中的怜月睁开了双眼,平日白天面上的冰冷渐渐融化,面部表情也趁向柔和。她看向屋外那深沉的天空,一轮圆月独自倾洒着月华,平日里的圆月都会以其自身的光芒遮盖住周围的星辰,可今天的月亮旁边,明显有着几颗明亮的星星,与月亮一起熠熠生辉。怜月暖暖地笑了: 这,才是家的感觉! 时光匆匆稍易逝,事非成败转头空。 一转眼,五年时间已经过去。 这五年,怜月过得十分平静,与家人一起守着这个家,偶尔被千秋策抓去当下苦力,或是被云伊静逮住一起讨论美食华裳之类的,有时也找个清静的地方练功,这五年中怜月由于受到申无月与那人的刺激,武艺也有很大的涨幅,但最近却是慢了下来,怜月想估计是出现了瓶颈的缘故,她心中着急,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 五年中,每年三个哥哥都会一起回千岛,回到他们的这个家中。 大哥千以云已经进入多罗大校整整九年了,他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离开多罗大校去云游天下去了,千秋策是支持的,在他看来,千以云还如此年轻,就应该出去看看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顺便一提的是,千以云对于经商很感兴趣,所以千秋策便将发展家族产业的重任交给了他,如此一来,游历、赚钱两不误! 而老二老三这对双胞胎,一直感情就不错,但是感兴趣的东西却是反的,老二喜欢医,老三喜欢毒,由此,两人经常为着不同的意见而斗嘴,性子也越来越古怪,不过还好,他们在家人面前会有所收敛。而最饱受摧残的则是两家抓来的各种动物试验品,一个毒一个医,一个医一个毒,谁也不让谁,每次怜月见到都要为这些可怜的小动物们默哀,不过,由于两人技术还是比较精湛的,所以至今还没出现过失误以外的动物死亡现象。 虽说每年与三个哥哥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四兄妹的感情却是越来越好。 五年中,怜月去了南都一次,说是去看望雨公主,但其实却是去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支了……亏得雨公主并不知情,否则估计又要大闹一场了。 五年时间,足够让一个垂髫女童成长为一个窈窕少女了,作为五年前便扬名大陆的怜月来说,时间也越来越紧了。 五年来,海月楼势力越来越大,四年前更是一统大陆地下势力,从此以来,海月楼声名空前高涨,由此产生的显著效果便是每年一度的海月盛宴更加热闹了,于是,三年前开始,海月盛宴期间,云城闭城,只接待持有请柬者。物以稀为贵,每年的海月帖成为了各大家族争夺的香饽饽,海月帖俨然成为了上流社会高人一等的代名词。 五年来,申无月每年也都要来虞州城一趟,千家夫妇看向怜月的眼神也越来越暧昧,怜月并不管他,任他在一旁自言自语,每次的冷待居然没让申无月有丝毫的气馁,依旧每年按时报到。 五年前,虞州城城主之位落到千家头上,千家正在取代郁家,成为六大世家之后的第七世家,怜月为了方便,也经常去虞州城小住,怜月在之前被烧的那道边界处着人砌起了一道高墙,又命人重新将从前的千府修葺,如今,那已经成为新的城主府了,而之前被烧毁的郁家部分,千秋策送给了怜月,任凭怜月处置,而怜月则将那片地修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院落,盘了出去,这又是一笔进项,青玄看着源源不断流进的钱,乐得几天合不上嘴。 眼看着怜月已过了十五岁,离进入多罗大校也不过只一年时间了,云伊静本想在这一年时间里好好跟女儿亲热一番,却被怜月的一个决定给打乱了。 “爹娘,我决定了,我要出去历练,到时候会直接去多罗大校的!” ------题外话------ 连续几晚半夜码字,戏子有些轻微的感冒了~全身骨头好痛~一想到还要上班! 痛苦啊~ 34 雾湖,心湖 无边的暗黑森林一向是这个大陆的禁忌,无人敢挑战,曾经的不长眼的人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偏这片森林又是如此的广阔,占了这片大陆几乎是四分之一的面积,且与三国交界,还临近海边,占据了可以说是出产最丰富的地域。 在六大世家的高层中,一直隐藏着一个极其隐蔽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世家家主以及家族的守护者才知道,即使是少主也是在正式进行过家主接替仪式后方可由上一任家主口述牢记于心,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下来的。 申无月看着这片连绵不绝的森林,目光迷离,沉醉在深深的回忆中,面色僵硬,没有一丝在怜月面前的嬉皮笑脸,有的只是痛苦与怀念。他的手垂在身体两侧,拳头紧握,骨节泛白,身体也在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终于,站了许久的申无月终是迈出了艰难的一步,缓缓走入了那片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森林中。 随着他的深入,头顶渐渐没了温暖的阳光,有的只是潮湿的雾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的草木清香以及沼泽中腐烂的树叶的气味,极不协调的气味让申无月皱了皱眉,但他的步子却没有停,踩着松软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枯叶,一步一步继续在迷雾中向着那记忆深处的地方向去。 一路行来,他并没有遇到十五年前风珏带着尚是婴儿的怜月所遇到的引魂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头顶的阳光已经完全消失,在黑暗雾气迷漫的大森林中,雾气临近申无月的身体却自动分开,他闭上上,踏上了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路,寂静的森林中除了阴森的叶子沙沙的声音,就只剩下他那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声了。 让人惊奇的是,即便没有引魂灯的指引,他前进的方向却是那引魂灯的终点――雾湖! 湖面常年被惨白的雾气笼罩,申无月已睁开双眼,复杂地看着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来了?申无月不知道,他每隔一百年来一次,这一千年来,一次又一次地换着宿主,申无月的心早已疲惫。 一千年,三十六万五千多个日日夜夜,他都思念着那个如冰霜一般的人儿,从未间断,他平日都是以冷漠的面孔示人,可每当想起她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一个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申无月看着雾湖,缓缓走到岸边,蹲下身体,伸出修长的手在雾湖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慢慢搅动着,他的手刚一触碰到湖水,就仿佛有着无数双无形的手伸出湖面拉扯着他,他眼睛一眯,一股无形的威压被释放出来,那湖中被风搅得缓缓流动着的雾气都停顿了一下,更别提那些无形的东西了,如此一来,申无月搅动的湖水上再没有那些东西的气息了。 “哼!来了这么多次了,还不吸取教训!” 平淡的话从口中说出,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还有一丝不怒自威的压力。 “已经一千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我真没用啊,都已经一千年了,却还没找到你,你肯定在笑话我吧?我是不是很笨啊? 你就笑吧,等我找到你之后,定要狠狠地惩罚你一番,看你还笑话我不。” 申无月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丝许甜蜜,一边说着一边回忆,声音飘渺如仙音。 “唉~,现在都还没找到你呢,就想着怎么惩罚你了。”申无月叹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话说,你怎么都不给些提示啊,这个世界那么大,我这一千年中都已经把整个大陆都翻了几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你啊!”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我这次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呢!她跟你是如此的想像,同样的气质,相似的容貌,呵呵,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想一个小女孩呀,毕竟当年的她才十岁而已呢!” “可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你呢?她跟你不一样啊!这五年里我每年都会去看她,她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像你了,有时候我都快分不清了。” “哦,还有一件事呢,古家出了一个女孩子,她很像你的姐姐呢!一样的喜欢红色,一样的不讨人喜欢,她也像你姐姐当年一样缠着我,你可别生气啊,我可不喜欢她!” …… 絮絮叨叨的声音飘荡在这片寂静的雾湖中,湖面泛起一阵阵涟漪,如同被打破了平静的心湖。 申无月沉浸在思念中无可自拔,他每一百年便要来这里一次,唠叨地着说一百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以及大陆上所发生的事,这时候的他并没有发现那被雾气所笼罩的湖水深处,一道金光极快地闪过,瞬间便消息不见。 “你到底在哪里?” “涟儿……” …… 与此同时,暗黑森林的边缘大道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正缓缓地走着,马背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正闭着眼,悠闲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的照拂。 没错,这就是出门游历的怜月,此时的她正因为将青颜派出去了,自己有些不习惯而郁闷着。 在她的后面,一阵马蹄声急速响起,打破了这悠然宁静的一幕,白马上的怜月皱了皱眉,睁开了眼,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从怜月后面追上来两匹快马,那马儿似乎已经很累了,口中直喘粗气,但由于马背上人的驱使,不得不迈起疲惫的四蹄,在鞭打中卖力地奔跑,即便如此,它们也是跑得东倒西歪地。 马背上的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看身上的衣料可判断他们亦非寻常人家子女,此时的他们都紧张地一边骑马飞奔,一边回头张望。 两人经过怜月时,怜月身上那匹白马颇有灵性地打了个很是响亮的喷嚏,那已经累极的两匹马就再也受不住,倒了下来,它们背上的男女自然也就摔落在地。 那一男一女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脸上身上都沾上了道上的尘土,发丝凌乱,身上想必也是摔得极疼的。 那女子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时却是吓呆了,而那男子揉着摔疼的地方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扶起了狼狈一堪的女子。此时那女子才回过神来,稍一回想,立马就看向了那匹白马,却被马上男装打扮的怜月惊艳住了。 此时的怜月已经停在了路边,应该说是她的白马停在了路边,怜月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这马儿跟了她没多久,却产生了灵性,见着两个同类倒下,竟是想让怜月救救它们! 不得不说,有时候动物比人重情义! 怜月无法,她还指望着自己的白马能载着自己游山玩水呢! 她下了马,看了看倒在地上无力喘气的马儿,转头抚摸着自己的白马的头,轻声说:“没事的,它们只不过是累极了,休息过后就好了。” 那白马转动着灵性的两只大眼睛,看了看地上的马,扭头蹭了蹭怜月的手心,示意怜月上背。 怜月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准备继续前进。但之前摔倒的那对男女不干了。 “喂!骑白马的,把你的马让给我们,回头我们必有重赏!”那男子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台,仰视着马背上的怜月,一幅高高在上的感觉。 怜月坐在马背上,俯视着站在地上的男子,眼神冰冷,让那男子打了个冷颤。 “喂!爷看上你的马是你的荣幸,快点下来!”那男子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漠视,一时间觉得不能接受。 “哥,你跟这贱民费什么话啊,直接赏他们点什么不就完了吗?”那男子扶着的女子从已经变得如同鸡窝般的头上拔下一支精致的镶满了宝石的金簪,扔到地上,高傲地对怜月说,“这是我赏给你的,你把马留下就可以走了!” 怜月淡淡地看了那自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金簪,双腿轻夹,白马儿迈开四蹄,缓慢地向前走去。 ------题外话------ 昨天冬至,羊肉没吃成,还加班到十点,可怜啊~ 晚上又熬夜,可怜我的黑眼圈~看在戏子如此卖力的份儿上,求收啊~ 35 极品乃元氏出品 怜月一走,那女子怒了,在她看来,自己肯骑怜月马,还给了报酬,已经是怜月的荣幸了,哪里会想到怜月会依然冷面相对。 怜月骑马悠悠地走着,后面又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对对男女脸色猛地一变,快跑几步,追上怜月。 “快,快下来!把马给我们!”紧张而害怕声音中语气依然是那么的高傲,高傲得让人生厌。 身后的马蹄声很快地接近了,怜月回头一看,只见两匹上马的马出现在视野中,马上有两个穿蓝衣戴着蓝色精致面具的男子,那只遮住上半边脸的面具下,薄唇勾出迷人的弧度,但真正吸引了怜月注意的却是男子的这身打扮以及那衣领处绣着的一轮弯月! 是海月楼所属的杀手! 海月楼中杀人均为蓝衣,等级高低由衣领上绣着的弯月颜色决定。 用寻常白线绣的只是海月楼所属最为普通的杀手,这类杀手一般都是处于海月楼的观察期中,或是觉得并不怎么老实的人,目前海月楼中这类杀手人数最多,毕竟高级杀手并不是那么好培养的。 而用银线绣的则是高一级的杀手,他们有着不俗的武艺,完成任务的概率在平均以上,有少数人甚至还有自己的产业! 最高级的要数以金线绣的杀手了,但这里面又分了两种,一种是绣着弯月的,而另一种则是绣着满月的,金色弯月杀手武艺高强,完成任务率极高,很少有失误出现;而金色满月杀手在海月楼中仅有四人,他们都是最忠心于怜月的,整个海月楼,也只有他们四人知道海月楼主的真正面目,也只有他们能接触到真正的高层! 那两人看了眼一旁神色淡然的怜月,转头对着对男女说道: “入了海月榜,就别想着活着落榜!海月杀令一出,你们是跑不掉的!” 那男女闻言,本来就紧张害怕的身体更是颤抖起来。 “究竟是谁?我元家乃是当今皇后的舅家,你们竟敢追杀我元家,妄想灭我满门!”那自称元姓男子恶狠狠地磨着牙,怒视着并未因他的话而有分毫动摇的两人。 怜月在一旁听得直摇头,在力量悬殊如此巨大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说出威胁的话,不得不令人佩服啊!元家?这个姓氏怎么那么熟悉,还入了海月榜单,看来发布任务的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想到这儿,怜月微微笑了笑,为两人的愚蠢感到可笑。 那被男子紧紧护在怀中的女子眼珠转了转,猛地扭头扑向怜月,怜月低着看着紧紧地吊着自己的衣边,不住地抽泣的女子,额角滑下三道黑线。 “呜呜呜,表哥~不要丢下迟儿,迟儿会听话,不会再惹表哥生气了!”那女子一口一个表哥,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表弟啊,都是我们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表哥在这儿给你道歉了!”那男子对于女子的转变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立即入戏,摆出一幅谦虚的面庞对着怜月连连鞠躬。 局势的转变另那杀手二人组也是惊异万分,从对方面具下的眼中看到了怀疑,两人一路追着那对男女而来,也没看到过他们遇到过什么亲戚,这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位“表哥”了?不过,既是元家亲属,那便杀了便是了,毕竟海月楼接的任务是要让元家灭门! 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相互点了点头,凌厉的眼光扫向了怜月,看得怜月不由地无辜地摸了摸鼻尖,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而对于把自己拉下水的这对男女,怜月则是不可能有好脸色的。 “好了,别哭了!既然你们是一家人,那便一起下地狱去吧,也好有个伴!”杀手二人组的其中一个实在对于那女子的哭声感到烦燥不已,不由地出言阻止。 那冷到极致的声音让那女子的哭声一梗,半上不下的一口气将那女子的脸憋得通红,而那连连鞠躬的男女则是差点闪了腰,僵着身体把自己挪到一旁。 “我可不认识什么元姓的表兄表妹,你们要找他们麻烦尽管去,我不会拦着!”怜月对于无辜遭殃很是不爽,没好气地说道。 “呜呜呜呜,表哥啊~”那女子听闻怜月的话,哭声立即响起,如同哭丧一般的节奏让怜月的眉角直跳,“我知道之前我拒绝了你的求婚让你生气了,我答应你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啊!” 怜月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那男女听见妹妹的话也差点一个没站稳而摔倒在地,怜月轻抚额头,自己怎么就招了个这样的极品啊! “这位小姐,这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还想用金簪换我的马呢!”怜月指了指那还在地上受尘土侵袭的金簪。 杀手二人组看了看地上的金簪,想到之前自己二人遇到这两人时两人的嚣张跋扈,心中顿时便有了计较。 “废话少说,今天你们别想从这儿安全离开!”听了这么会儿废话的二人立刻策马上前,“这位兄弟,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我们也都知道你并非元家之人,如今我二人便放你离去,切莫与元家人纠缠不清,否则便休怪我兄弟二人手下无情了!” 一番话既饱含威胁又显示了海月楼的个性,怜月点点着,心中不由地对青玄的管教很是赞赏。 怜月并不想多事,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自己自然就可以继续上路了。一脚踢开还抓着自己衣边的女子,嫌恶地看了那对令自己惹上麻烦的兄妹一眼,扭头继续上路。 那对兄妹脸色难看地望着怜月离开的方向,呆愣的他们忘了紧张与害怕,忘了身后还有两个危及他们性命的人。 怜月甩脱了麻烦,心情顿时舒畅,看着周围的景色都仿佛更加迷人了,若没有后方传来的两声惨叫就更好了! 坐在马背上的怜月背部挺直,散下的发丝随风飘扬,带着一丝桀骜不驯,而她全身的气质又是那么的淡然出尘,这些东西在怜月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别致的美! 而这份美的主人却没心情观察这,她的脑海中飞快地掠过无数的线索,终于,她的眼眸中多了几分了然,她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元家! ------题外话------ 应亲的要求,戏子尽快将文加热,今后的文会温馨,会有争斗,会有…。 女主行走大陆,当然也会有各种能力的说…。 望亲们多提意见,戏子才能将文写好… 继续求收~ 36 温情 窗明几净,阳光的味道穿梭在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墙上挂着几幅泼墨山水画,会客室中整齐地摆放着桌椅,散发的木料特有的清香,两侧两个巨大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的不是鲜花,而是几支绿色的枝条,一边的书架上码放着许多装订好的书册,一张大大的书桌上摆放着纸笔,整间屋子的格局可谓是大气中透着几分灵秀,甚至是几分温馨。 又有谁能想到,就是如此宽敞不设防的普通书房就是那杀人如麻的海月楼发布任务的地方!而这间屋子所处的地方却又是那以神秘著称的逍遥山庄内部! 此时的屋中正坐着两个男子,厅中正上方的正椅上并没有人坐,两人正对着坐在下首,沉默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茶,若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在他们的淡定之下是微微颤抖的手和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滔天恨意! “禀掌教,任务已完成!”一道如鬼魅般的紫色身影掠出,单膝跪地,态度十分恭敬,语言干脆而简单。 一句话让坐上的两人同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即便那笑容是昙花一现,也足以让下方的紫衣人打破平日里冷静的面孔而露出惊讶的神情了。 此时的怜月刚抵达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真的非常小,只有可怜的十几户人,从村口就能望到村尾,村里的房屋也都是破烂的泥土砌的墙,茅草的屋顶,几片竹枝围成的院墙,以及这时天刚擦黑村里就见不到一个人影,想必是大家都回家休息了,这一切无不昭示着这个村庄的贫穷与落后。 怜月来到一户看上去比较大的人家,说是比较大,也只是院子比较大罢了,篱笆上缠绕着几根夕颜,给这户人家增添了几分秀丽。怜月轻轻敲了敲院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婆婆,花白而干枯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微佝着的背,破旧的衣衫上是一个接一个各色的补丁,同时还伴随着几声轻不可闻的咳嗽。 老婆婆开了门,看到怜月也是惊讶了一番,可能在这个偏僻的村子里还从未有人看见过怜月如此贵气的人呢!更何况她身上穿着的布料是老婆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就着天空中余下的一丝光亮反而显得更加华丽。在老婆婆看来,怜月出尘的面庞以及飘然的白衣让她看上去就像是即将羽化登仙的人一般。 “老婆婆,在下途径村庄,因天色已晚,可否在此借宿一晚,明早在下便离开。”对于慈祥的老人,怜月向来都是好颜色相待。 清脆而温和有礼的声音将老婆婆坐呆愣中唤醒,她连忙侧身让怜月进来,怜月站在院中,看着简陋却整洁的院子,点了点头,很好,她非常满意。出门在外,怜月不怕条件苦,只要做到整洁就行了。 “小伙子,婆婆老人家姓李,你就叫我李婆婆吧。婆婆家没别的好地方,只有这间我儿子的房间,现在他也没回来,你就将就一下,你也别嫌弃。”李婆婆引着怜月来到一间门已经东倒西歪的房间前,房内只有一张土炕,以及两个破烂的箱子,虽然简单,但却非常的温暖,非常干净。 “李婆婆客气了,在下姓青名宇,您就叫我小宇吧!”怜月环视了周遭一眼,报上了自己出来后给自己起的假名,虽说对于欺骗一个收留自己的老人很不厚道,但怜月为自己自己以及李婆婆的安危着想,毫不犹豫地说。 “呵呵,小宇……这个名字好听!”李婆婆可能是儿子经常不回来,老伴也走了,一个人很是孤单,这下怜月来了,有人陪她说说话,让老人心里很是高兴,一个劲地直夸怜月,“小宇啊,你可长得真俊啊,比那画儿上的还好看呢!” “呵呵,李婆婆过奖了……”怜月对于李婆婆滔滔不绝的夸赞很是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应是。 “小宇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家里人就不担心?”李婆婆对于怜月独自一人出门的事很是不赞同,在她看来,若是自己的娃有如此好的相貌,定要在家好生看着,免得遭人算计了去! “呵呵,家里人都赞同我出来,没事的!” “小宇啊,你一个人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小宇啊,你今年几岁了啊?看上去你还很小的呀!” “小宇啊……”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怜月有些招架不住,直到月上中天,怜月才把依依不舍的李婆婆送回了她的房间,怜月回房很是放松以呼出了一口气。 和衣躺在硬硬的土床上,怜月没有丝毫的睡意,和李婆婆的一番对话,让她想起了远在虞州城内的爹娘,想念爹娘那温暖慈爱的笑容,温柔的怀抱。 第二天一大早,怜月与李婆婆告别,李婆婆对于这个陪她聊到半夜的小伙子很有好感,虽然相处不过几个时辰,但此时却有依依不舍的感觉。 怜月递向李婆婆的手上有着十块元币,虽然不多,但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庄中却是一笔非常大的钱财了,若是平常,怜月最多也就给不超过5块的元币,可昨晚李婆婆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让怜月非常感动,所以她决定多给李婆婆一些报酬,就当是对于那一丝温暖的回报吧,即便在怜月心中那一丝温暖是无价的。 不出意料地,李婆婆拒绝了怜月的钱财,她只是怜爱地看着怜月:“小宇啊,有机会就来婆婆这儿,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啊。” 怜月也没强求,收回那十枚元币,露出一个和熙的笑容,在晨光中很是耀眼,用力地点了点头后,怜月翻身上马背,向着未知的前方向去。 在李婆婆回家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怜月故意“遗落”的一个小小的布袋,里面是几枚灵币和十几枚元币,捧着如此“大”的一笔财物让李婆婆的手都有些发抖,眼眶通红,包含其中的眼泪已然决堤,滴滴落在手心里,滚烫滚烫的。 ------题外话------ 哈哈哈,看到标题莫要想歪了哈~祝亲们圣诞快乐! 戏子在此继续求收~ 37 又见慕氏叔侄 怜月一路好心情,一路上行人越来越多,看来是要到一个大城镇了。 怜月策马进入这个城镇,这只能算是一个中小型的城镇,名叫小城,可以说是名符其实了,城虽小,但却非常热闹,街道不宽,但却非常热闹,看来今天还是赶集的日子,街上商贩与行人交织错行,两旁的商铺也都门庭若市。 怜月悠然骑行,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胆的女子向着怜月抛出手中的手绢或者头花,嬉笑着聚在一起,朝着怜月送着秋波,而胆小的就只能以手绢或扇子遮住半张脸,羞怯地看着怜月。 不只是女子,就是很多男人也都被怜月所吸引。可见,怜月的这张脸不管是男装或女装都是男女通吃啊! 在周围人群那火热的眼神注视下,怜月并没有在这个城镇中逗留,她一路直行,穿越小城,从另一端的城门,向着城外出发。 逍遥山庄位于小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山腰。整个山庄外表看起来与一般山庄无异,但走进去就会发现,原来里面暗藏玄机,连绵不断的房屋与镶嵌其中的各个小花园池塘被一条条走廊小道所连接、隔断。山庄布局按规律排列,与天地所沟通,以便更好地吸收天地灵气,进而使处于内部的人更好地练习武艺,这样不会让人容易产生疲劳,而且还能将灵气融入骨骼,使身体更加强壮。 逍遥山庄内的都是海月楼中的人,都为怜月卖命,所以怜月就尽可能让他们能更快地进步。 怜来到山庄前,沉在回忆中:不知他们两个在不在? 怜月并未从山庄正门而入,而是绕到山庄侧面一面很普通的围墙边,那墙上面画了一幅海上生明月的图,意境十足。 怜月从腰侧解下一块细腻的蓝渊玉,将之印在那个月亮上,随之响起的是机括启动的“咔咔”声,那墙上便如水墙般波动,怜月等整面墙上都布满水纹时,踏步走了进去。 随着怜月的走入,水墙又渐渐恢复了原样。 里面是一个密室,墙上嵌着几颗夜明珠,很是随意地摆着几个书架,只不过中间有一个凸起的地台,上面围摆着几个蒲团。怜月走到墙边,随意在墙上点了几下,墙便化作门转开了,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怜月扬起迷人的微笑走了出去。 密室门前早有两个男子等侯在那儿了,见到怜月走了出来,先是一愣神,而后那其中较年轻的男子便笑着说:“没想到小月换上男子装扮也能这么吸引人啊,看得我都自愧不如啊!” 没错,这两人便是许多都没出现过的慕城和慕席了,他们两人一直在外为怜月管理着海月楼,海月楼能有今天,他们功不可没! 怜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越发俊逸不凡的慕城:“那也比不上某人啊!话说前些日子还听说一位小姐在街上就嚷着非你不嫁了呢!” 一番话说得慕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脸上挂满了苦笑。 慕席也戏谑地看了一眼自家侄儿,那笑容倒让慕城厚起了脸皮,只脸上还没退却的红晕泄露了他的内心。 “谁让我魅力无穷呢!以小月这身打扮从小城一路走来,估计也收到了不少的手绢啊之类的吧。”他嬉嬉一笑,故意夸张地在空气中嗅了嗅,感叹道,“嗯~还留着花粉香味呢!这味道,还挺杂的!” “哈哈哈哈……”慕席很不厚道地笑了。 难得三人聚在一起,这天晚上,三人很是高兴地聊天喝酒直至深夜。 晚上,怜月睡不着,便起身走到院子中,望着暗黑森林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双唇紧抿,背在身后的双手用握拳,紧得连骨节都泛白了。 好一会儿,怜月叹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就连精神似乎都一下子泄了出去,只那一双眼眸愈发明亮坚定起来。 怜月回房后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盘膝坐在床上修炼起来,直到天明。 “慕席,慕城,那元家,是你们的手笔吧?!”怜月的语气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是!”慕席并没有否定,“小月还记得七年前收留我们叔侄时,我说过那个害得我慕家灭门的权贵吧?” “没错,那个权贵就是元家!”慕席语气中带着常常的怀念,眼神也逐渐迷离,“我慕家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大家人,就因他元家而毁了,族人尸骨无存,如何能叫我们不恨!” 看怜月只埋头喝茶,并未说话,慕席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怜月,即便怜月比慕城还小好几岁。 “当年幸得小姐的相助,我叔侄二人才能有今天的生活,这全是小姐所赐!”慕席带着慕城跪在怜月面前,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他们的主子,而是给他们力量,让他们能够为家人报酬的恩人! “我叔侄二人未得小姐允许而擅自以海月楼的名义与力量报得私仇,在此,我向小姐请罪!”七年以来,慕席哪怕是在七年前最困难的时候能没向任何一人双膝下过跪,哪怕是在七年前向怜月效忠的时候也只是单膝跪地,现在,慕席二人了了家仇,这几年也深受怜月的信任,也见识到了怜月的精明与聪慧,他们这时向怜月献出最完整的忠心,他们,心甘情愿! “唉!我并非恼你们这个。”怜月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慕席二人虚扶起来,作出一幅可怜的表情,“你们能报仇那是好事,再说了,这个任务也是你们以正常的程序一步一步来办的,也没违反我海月楼的规矩。但是,既然你们七年前就已经向我效忠,那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有如此不信任我吗?” “不!小姐,不是……这……”慕席多年未与怜月见面,被怜月那有些委屈的语气一惊,立刻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那你还在叫我小姐?!”怜月故作愤怒地说道。 “呃……”慕席一愣,没想到怜月还有这一幅表情,随即露出一个放松而又温暖的笑容,“小姐,哦不!小月!” ------题外话------ 最近灵感枯竭,写得很困难呢!望亲们多多原谅~ 38 有好戏看了 “小月,东泽国莫王殿下一个月后举办赏花宴,给我们逍遥山庄下了请柬,你看这……”慕席拿过随意放在书桌上的那张雅致的精致请柬,递给怜月。 怜月接过请柬,翻开看了看,倒没像是在看请柬的内容,而是在把玩请柬一般。 厅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好一会儿,怜月停止摆弄请柬,勾唇一笑,厅外的阳光正好身在怜月的脸上,如同镀了一层金粉一般,令人炫目,这一束灿烂的阳光倒是遮住了她眼内闪过的一层精光! “去,怎么不去,堂堂莫王殿下相邀,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啊!”怜月神秘莫测地说道。 平常的怜月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一般逍遥山庄或海月楼接到这类请柬都是另派人去或直接推脱了,这次,怜月居然摒弃了她一贯的作风,同意去参加宴会,这在怜月的下属中绝对是个大新闻! “小月,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出发?”如今的慕席是唯怜月马首是瞻,怜月既要去,定有她的理由。 “无事,过几天青颜与青瓷一同来了再说。”说完,怜月摇着手中的请柬,慢悠悠地走了回去,看得慕席与慕城直摇头,只慕城的脸上难得地划过一丝绯红,淡淡的,连他身边的慕席都没看到。 过了几天,果真如怜月所说,青颜与青瓷一同来逍遥山庄报道了。 青颜一见怜月便扑了上去,抱着怜月又哭又笑地,明明年龄比怜月大,这时反而像是怜月在哄着青颜一般,如此不协调的作为看得一旁的慕席等人忍俊不禁。 而青瓷看到怜月,虽说眼内尽显温柔,但平日冷漠惯了的青瓷很快便压下了自己欣喜的心情,恢复了那幅冷淡的表情。慕城趁着青颜缠着怜月的空当,慢慢挪到青瓷身边,拍了拍青瓷的肩膀,无声安慰了一下又以极快的速度挪开了。 青瓷被慕城这么一拍,倒是愣了许久,眼神中带着疑问,慕城故作镇定地看向一边,饶是如此,他的耳朵依旧通红一片。这下如此明显的动作倒是让慕席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会心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待怜月将青颜安慰好了之后,大家都坐到了厅中,青颜自然是下厨房去为怜月做饭去了,而青瓷则是双手抱剑站在了怜月的身后,只不过她的目光偶尔掠过下方的慕城,带着些疑惑与不解。 慕城不敢看青瓷,只低垂着头,乖乖喝茶;慕席捧着杯茶,虽一直在与怜月说着话,但目光却是一会儿看看慕城,一会儿看看青瓷,脸上也一直笑呵呵地,这几人的反常让怜月觉得不可思议,都以为自己的下属怎么都这样了,还以为生什么病了呢! 当她观察了一会三人中比较正常的慕席之后,心中渐渐明了,举杯与慕席遥遥一敬,两人都会心一笑,心中想法不言而喻: 有好戏看了! 可能是许久没吃过青颜的手艺了,怜月吃得很开心,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吃过最满意的一顿饭了;青颜看得也很开心,在她看来,月月吃得好吃得开心,自己就满足了。 怜月将事情安排妥当,又和青颜青瓷两人一道在山庄周边好好游玩了一番才准备起程事宜。 一辆白龙马车,拉车龙马健壮有力,虽不是纯血龙马,但也是血统较高的了,烟罗纱罩着整个车厢,使车内更加明亮,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里面却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这次驾车的是慕城,他取代了青瓷的地方,青瓷就只好屈着身子,不习惯地窝在车厢内。 怜月看得笑了笑,而青颜素来心灵通透,经过这几天在逍遥山庄内的所见所闻,早已猜出慕城的心思了,如今就只有在这方面比较迟钝的青瓷不明白了。 怜月等人也不打算挑明,只等着看好戏,看慕城能忍多久才向青瓷表明心意。 话说青颜看出来的时候还和怜月讨论过这事,她对慕城这样一个阳光俊逸的少年却看中一个冷心冷情的杀手头头表示不解。而怜月对此只有两个字: 互补! 如此包含深意的词顿时将青颜八卦的心打压了下去,她就开始整天想着这两个字傻乐,但她并非是在看青瓷的笑话,她与青瓷相处这么些年,虽然青瓷不怎么爱说话,但为人却是不错的,心细,但却不知如何表达,如今有一个男人如此在意青瓷,对青瓷好,作为好姐妹的她自然是由衷地对此表示欣慰。 一路上,青颜偶尔调皮地在字里行间戏谑着慕城,常常说得慕城面红耳赤地,偏偏还不能表现得太过,否则唐突了佳人怎么行! 怜月则在一旁拿着本书,装作看书的样子,实则是在看好戏。 而青瓷则一路面无表情,好似青颜说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但偶尔向慕城的背景投出的疑惑的目光却又暴露了她内心的谨慎与小心。这份目光看得一旁的怜月又欣慰又心痛,欣慰青瓷终是有点开窍了,但又心痛她的谨慎与小心,好好一个妙龄少女却做了杀手,如同一座冰雕一般,连在自己人身边都要如此小心。 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引导,青瓷倒是没了之前的疑惑,多了几分同龄女孩特有的羞涩,明显是青颜教导有方,使她对于男女之情有了些许的了解。 最欣喜的莫过于慕城了,他一直担心以青瓷的冷淡来看,自己的单相思何时才能结束,自己要怎样对她说才能让她更自然地接受自己,才能让她不会害怕而逃避自己,慕城不怕青瓷的拒绝,怕的是青瓷的逃避,拒绝了他可以缠着她,但是总躲着他,他也没机会接近青瓷,让青瓷对自己更亲近了。 而在青瓷不在的时候,青颜则是嚷嚷着要让慕城请客大吃一顿,好好谢谢她这个媒人! 怜月看着大家的互动,有些羡慕,心中也不免感触,自己千年来早已习惯一个人了,这样的温情恐怕是自己最难得到的了吧?!还好身边有人都是各具特色,有他们在,自己才不会感到孤单吧? ------题外话------ 太冷了,爪子都冻红了,打字都是僵的…。 幸好没有感冒啊~ 39 高调进城 东泽国都城昭城,虽为京都,但却没有如虞州城般的繁荣,因为城中有一大半面积被各路权贵们划为内城,修建自己的宅院,外来人要想进入内城必须持有通行证明,守卫森严。而皇宫位于整个内城的正中心,是这个城市中最极具奢侈富丽的地方。 而比较繁华的街道却位于西边的平民区中,权势家族表面上均不屑于去那街上转悠,但府中无不是从那个他们认为有损自己身份的地方买来的。 当怜月一行北上的马车进入昭城时,必须从西门而入。从城边的贫民区到商业区再到内城,一路上所感受到的贫富差距让怜月的心极为沉重,一国有如此皇室,离亡国不远矣! 因内城为势力中心所在,所以怜月等是在商业区内稍作休整。张扬的白龙马车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虽说这个区域中不乏富人,但富到这种程度的还是不可见的,毕竟龙马难寻,一向又是皇室专用,非皇室人员那也一定是极端具有权势的人了。 街道虽窄,行人虽多,但张扬的龙马开路,怜月一路上也算顺畅,行人均绕道而行。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有那么几人看了马车一眼便飞快地向着内城方向跑去,这便是各家派出来的探子了,为各家提供最新情报,以便有何不测可以早作打算。 不过,接到信的各位大人物都非常纳闷,因为大家都猜不出来马车主人的身份,但能以龙马拉车的人,在大陆上可并不多见,于是,在花宴还未举行时,大家都被这高调的龙马马车一惊,更是决定宴会之时要愈加小心谨慎。 不多时,怜月便到达自己等人将要作为休息处的客栈了,那也自然是千家的千绝楼了! 千绝楼并不像是在虞州城一样是最大的酒楼,在昭城内,最大的酒楼是楚家的鼎香楼,但若要论最雅致的酒楼,却是非千绝楼莫属了。 千家的千绝楼各具特色,唯一不变的是给千家人所住的千院了,每一所千院无论规格、大小、布局,甚至连摆设都是一样的,也算是让出门在外的千家人能有一个如同家一般的感觉吧?! 因着请柬上的时间是次日,所以怜月等人今日便好好在院内休息,以防明日因疲劳而失了礼数。 次日一早,怜月等人收拾妥当,留慕城在千绝楼内待命,自己带着青颜青瓷,依旧一副男子装扮,坐上马车,高调地向着那势力云集的内城而去。 内城守城侍卫乃是一肥缺,在东泽京都内,那个位置是众多侍卫们梦寐以求的,因为每个进城的人,除了皇室中人,其余各家均会按时打赏这些侍卫,免得他们误了自己的事。 怜月的马车在内城入口处被拦了下来,守城侍卫非常高傲,直接以命令的语气让车内的人必须下来接受检查。 原本并不想招惹麻烦的怜月自然不会听一个小小侍卫的话了,二话不说将请柬拍在那侍卫的脸上,让驾车的青瓷调头回千绝楼。 这一幕让那侍卫也呆住了,他也是刚来的,只知道这内城的守城侍卫可以向想要进入内城的人提出要求,他还以为车上坐的是一般的想要进城巴结权贵的平民,于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将掉落在地上的请柬捡了起来,随意地翻开。他大字不识几个,将请柬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什么来,只知道请柬非常漂亮精致,并非一般人能得到的。于是他将请柬递给了在休息室内喝着茶的侍卫长。 原本轻松悠闲地喝着茶的侍卫长看着侍卫手中拿着的请柬,“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梗着被呛得通红的脸一把将侍卫手中的请柬抢过,紧张地问道: “这是哪儿来的?” “刚才一行人要进城,我让他们下车检查,他们就将请柬拍在了我的脸上了。”侍卫这时候还愤愤不平,对于侍卫长流露于表的紧张表示不解却也是谄媚地笑道,“老大,不就是一个想要巴结那些权贵的人吗?还傲什么啊!下次他们来,您可得好好杀下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我们这守望城的侍卫也不是好惹的!” “你个糊涂蛋!”侍卫长听得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刚才又在拿乔了,直恨得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你xxx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是莫王殿下举办花宴的日子!这,就是请柬,能得到莫王殿下请柬的哪儿还是普通人,你还把人赶走了,回头等着受死吧!” 说完,侍卫长急冲冲地来到城门口,望着已经没了影子的街道,直急得在地上跳。 “刚才扔下请柬的人呢?”急坏了的侍卫长抓过一旁站岗的侍卫的衣领,怒吼道。 “那儿……”那侍卫随手一指,发现那马车已不见了踪迹,也不由感叹道,“咦!还跑得真快,真不愧是龙马马车!” “龙马马车?!”侍卫长一听,直恨不得立马将那个赶跑了怜月等人的侍卫给掐死。 但现在着急也没用,侍卫长冷静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龙马马车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他们只要还在城内,那就一定会非常引人注目的,找起来也很方便。侍卫长立即就命一小队侍卫,自己亲自带头,去寻找那龙马马车的主人去了。 如侍卫长所想,如此高调的马车,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他们在街上稍一打听,便知道怜月等人的住处了。 侍卫长来到千绝楼,待怜月走出来,恭敬地奉上请柬,讨好地笑道:“刚才在下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在此,在下向您赔罪,还望您多多包涵!” 怜月只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接侍卫长送上来的请柬,气氛沉默得可怕,而那可怜的侍卫长在怜月故意露出的威压之下,额上冷汗直冒,却不敢拭去。 不知过了多久,怜月才接过请柬,那侍卫长明显松了口气,便站直了身体,抬头一看,就看到怜月直直看过来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深邃的瞳孔,让侍卫长一下子又躬身下去,再不敢抬起头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怜月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是,是,是,在下这就告辞了!”侍卫长等了许久才等到的这句话,忙不叠地点头哈腰走了。 ------题外话------ 今天休假,上传迟了些,亲们勿怪哈~ 刚做了绿豆糕,自认为比上次做的好吃,但…… 感觉好失败…。 40 莫王府 莫王府紧挨着皇宫,是内城中除皇宫外占地面积最大的建筑群,这些与莫王密不可分。 话说,这莫王从小得东泽皇室先皇的宠爱,但由于现在的皇帝乃先皇皇后所生,身份尊贵,不可轻易废除,所以即使莫王深得宠爱却没有被皇室的肮脏事所淹没的原因之一。 在先皇逝世之后,现在的皇帝登基为皇,曾出现过拥立莫王为皇的事情,虽说那件事情被当时已成太后的皇后和现在的皇帝以强势打压下去,但这事却从未在兄弟俩的心中消除过,所以到现在为止,莫王也只是守着自己那诺大的莫王府,成天以玩乐度日,都快成闲王了。 这莫王从小在皇室中长大,不免对那个位置也抱有想法,再加上周围的人的怂恿,对那个位置也逐渐到达狂热的地步,但由于他手中没有什么势力能与皇帝相抗衡,所以这才广发请柬,邀天下各个势力齐聚,名为赏花而来。 怜月的马车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进入内城,一路上红墙碧瓦,金碧辉煌,特别是远处皇宫那高高的金色琉璃屋顶,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看得怜月不由地闭了眼神,养起神来。 内城很大,但没有如商业区般过多的大街小巷,只几条笔直平整的大道,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到了目的地:莫王府。 哼,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吗?那皇帝对莫王还真是寄予了厚望啊! 怜月嘲讽一笑,昂首踏步走上了莫王府正门台阶。 青颜从袖中拿出侍卫长送回的请柬,随手递给了守门接待的小厮,那小厮看到请柬,神色一怔,忙恭敬地双手接过,看得后来的几个拿着请柬的人也是一愣,惊讶于这小厮的态度。 莫王府的人一向是张扬跋扈惯了的,他们竟然对眼前这人如此恭敬,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那小厮却是埋头纳闷,这白底青花的请柬虽说发出去了好几张,但居然有一半的都到来了,眼前这人还是逍遥山庄之人,不是说逍遥山庄不参与这类活动的吗? 怜月看着这小厮的态度也是一愣,再看一眼那锦盒中与自己请柬不同的请柬,顿时了然于胸。 “公子,请您跟随小的这边请!”那小厮接过请柬,伸手一引,恭敬地将怜月引进了莫王府大门,过了垂花门,他几步上前,对着里面的人轻声说了几句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怜月恭敬地说,“公子,这位是这王府内的李管家,下面将由李管家引您进去,小的这就告辞了。” 怜月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朝着深处踏步行去。 千家虽说坐拥天下之富,却不敢将自家府宅装扮得过于豪华,只能往精致方向下功夫,而眼前这莫王府,无不将奢华运用到了极致,随处可见的假山湖石,均是翡翠毛料,有的已经被摩擦得见了绿了,走廊下挂着轻纱,随风而摆,每一个檐角都挂着一串制作精致的金铃,被风一吹,“铃铃”作响。 看得怜月不禁感叹,这一路行来,从最初的贫民区到一般百姓居住的商业区以及内城的权势中心,变化之大实在让人费解,同在一个城中,权势与贫富差距如此之大,只能说东泽皇室实在太过于腐败了。 因之前耽搁了一些时间,怜月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到了,或聚在园内扎堆闲聊,或随意找个地方嬉戏。 园内的人见怜月等人进来,都非常疑惑何时有这号人物。女子都或大胆或羞涩地看着怜月嬉笑,男子都看着怜月谈论她的来历。 就连宴会的主人莫王也是在李管家附耳低语之后才知晓怜月是逍遥山庄的人,顿时面露惊喜,大笑着走上前来。 “哈哈,难得逍遥山庄会出席小王的宴会,真是不胜荣幸啊!”口头谦虚着,但话内无不透露着自己身份尊贵逍遥山庄难道还敢不来的意思。 “莫王殿下说笑了。”对于莫王的话,怜月并未在意,淡淡一笑便过去了。 “不知阁下尊称?”逍遥山庄的势力可是非常大的,难拉拢过来作为自己的助力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下青宇。”怜月直接报上名字,并未多说,在莫王面前保持一份孤傲,免得他将自己看轻了,这样也能更好地看轻莫王的最终动机。 “哦,原来是青宇兄,幸会幸会。”见怜月并不多说什么,莫王眼神一黯,随即满脸笑容地请怜月入花厅小坐,“青宇兄先稍坐片刻,小王先离开一会儿。” “殿下有事,不必在意。”怜月随意地摆了摆手,好似自己才是主人的样子,让莫王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怒气。 见莫王甩袖离去,怜月的嘴角划过一丝讥讽:如此沉不住气还想去争夺那个位置,简直是痴人说梦! 怜月在厅中喝茶,冷傲的气氛使得她身边没人敢靠近。 “去啊,快去吧!”几声轻不可闻的嬉笑声传来,怜月抬头一笑,原来是一堆女孩推攘着其中一个姿色上佳的女孩子上前。 那女孩子面色羞红,便得她本就姣好的面庞更添几分妩媚,好的眼神中带着紧张与羞怯,时而扫过怜月,更添几个惊艳,她咬了咬下唇,踟蹰着上前,不时地回头望望身后一大堆的少女,脚步坚定了几分。 可能是她步子太小,也可能是她裙裾长了些,她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裙子上,身子顿时向前倾倒,倒的方向又恰恰是怜月的位置。她身后的少女见到立刻惊呼出声,有胆小的已经转过头不忍再看。 青光一闪,那女孩将要倒地的身子就被青瓷托住了,稳了稳身形,才看清那女孩已经被吓得闭紧了双眼,一幅视死如归的决然表情,看到这幅表情,怜月不由地抿唇笑了笑。 厅中众人早已在那女孩走过来的时候就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如今见到这幅情景也不由地紧张万分,但见到青瓷将人救起,也不由地同时松了口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怜月心中不由地对这个女孩子的身份有感到好奇。 那女孩子见自己得救了,也不管失礼不失礼,慌张地行了个礼就拉着那群少女一同跑开了,但在离去的同时依旧回过头来冲着怜月灿烂地笑了笑。 怜月抚额,身后的青颜却不管不顾地咧嘴笑了笑,低声与青瓷说:“月月不管是男装女装,桃花缘都很多呢!” 青瓷跟怜月和青颜处久了,冷若冷霜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这时也微微一抿,露出了几分别样的风情,看得青颜这个见惯了美人的人也都不由地愣了一愣。 ------题外话------ 啊哈,亲们,戏子在此求收啦~ 41 皇家无亲情 这厢莫王将怜月安置好了之后便带上幕僚以及几个支持他的权贵一同进了书房议事。 莫王将逍遥山庄来人的事告诉了这些人,他们立刻想到那道白色的身影,各个反应均不一样,有人欣喜,有人狐疑。 “殿下,这逍遥山庄向来不参与这类活动,当初虽说发了请柬,但也没想过他们会来,这……”莫王的幕僚有几分担忧。 “刚开始我也很纳闷,那人给我的感觉太年轻,但却气度不凡,也不知在逍遥山庄内地位如何。”莫王对自己幕僚的担忧有几分赞同。 “这逍遥山庄只派了这么个区区小人物过来,未免也太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一个中年有些发福的大臣粗声粗气地说。 “是啊,而且先前我看他的态度,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莫王府的主人呢!”话一出口,就立刻有人附议。 …… 大家各抒己见,吵吵嚷嚷了许久之后,终于意见一致地决定以静制动,先看看再说。 几人刚从书房出来,一个小厮便快步跑过来,躬身行礼,说是陛下来了。 几人一愣,眼里露出几分不自在,而莫王则是露出几分愤恨。 当莫王等人重新来到厅中的时候,只见皇帝方约已经有说有笑地跟怜月聊了起来,见到莫王的到来也适时地不再闲谈,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莫王。 虽说方约贵为一国之主,但却没有丝毫的武艺,上位几年,身上帝王气质也是像模像样的。 而莫王方琰,这个被先皇寄托了无限宠爱的儿子,在先皇在世之时便掌握东泽大部分的军队,所以至今仍能与方约这个哥哥分庭抗礼,不落分毫下风。 因着先皇的偏爱,所以两兄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达不到平常人家的兄友弟恭的地步的,在现在这样的特殊时候,更是相见便如陌生人一般,除了相貌,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有血缘的线索。 看到势如水火的两兄弟,怜月不由地感叹自己的好运,千家的良好家教使得兄妹四人从小感情就很好。这也是怜月第一次对老天表示感谢。 “皇兄怎么来也不说一声,也好让臣弟好好准备准备啊!”方琰表面是在说自己怠慢了,但话中无不显示着并不欢迎方约的到来。 “孤今日正好无事,听内侍说王弟在举办花宴,便来凑凑热闹了。”淡淡地瞥了一眼莫王身后跟着的几人,眼中划过一丝讥讽,“王弟若是有事,不必管我,正好我也与青宇兄相谈甚欢。” “那皇兄请便,请恕臣弟招待不周了。”方琰隐忍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方约与怜月,扭头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方琰压制不住的怒火,方约眼中嘲讽更甚,而怜月则是对这场王位之争的胜败看得更清了。 这一点小小的挑衅都接受不了,方琰在这场争斗中必败无遗。 话说回来,虽然方约没有武艺,但就凭这一身帝王气质,便可以肯定方约更适合当皇帝,而方琰,只适合为将,而且是那种冲锋陷阵的将,有勇无谋,就算他运气好成功登位,最终也是被各位权臣牵着鼻子走,没有实权。 就怜月个人来说,她并不希望东泽灭国,灭国只会给千家带来不利,虽说怜月并非一个心存天下之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东泽国的百姓们也不想看到灭国的那一天,宁为太平犬,莫为乱离人,说的也不过是这种情况罢了。 在方琰走后,方约并没有与怜月说什么,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各自的思想之中,两人散发出来的冷气让周围人都退避三舍,直把敬佩的目光投入两人身后站着的侍卫侍女。 “青宇兄来参与宴会是因个人喜好而来还是代表逍遥山庄而来呢?”终于,方约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问道。 “陛下希望如何呢?”怜月邪魅一笔在,挑眉反问。 “相信青宇兄会知道孤的答案的!”方约也是一笑。 两人之间的对话平静而又“和谐”。 “皇兄!皇兄!”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厅外小跑进来。 在声音响起之时,怜月身后的青颜就戏谑一笑,开始用手在怜月背上写写画画,青瓷没多大反应,但却看得方约身后的两个侍卫眉角直跳。 那道清丽的身影就是之前想要跟怜月搭讪的那个女孩子,只见她双颊泛着运动之后的粉嫩,虽然站在方约身边同方约说着话,但眼神却是不住地剽向怜月,看得怜月直皱眉。 “来,青宇兄,孤向你介绍一下。”方约看着女孩的神情,又想到怜月出众的相貌,便将那女孩向怜月方向一推,“这位是我的同胞妹妹,单名一个慧字。” “原来是慧祯公主,久仰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管如何,人都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亲人,夸一夸,反应没坏处。 果然,慧祯公主羞涩一笑,快速地行了一礼,就躲在了方约的身后。 “呵呵,青宇兄过奖了。”方约听到怜月对自己妹妹的夸奖很是满意,看到自己妹妹的表现就更满意了,“她都多大了,还一幅小孩子心性,也静不下心来,学知识学得一塌糊涂,也不喜欢学武,偏喜欢放放风筝之类的游戏。” 是在介绍自己妹妹的情况了吗?怜月冷冷一笑,这皇室中果然没有亲情,就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都要卖了来让自己的位置更加稳定吗?不知如果慧祯公主知道了会是怎样一幅表情,还会像现在一样开心,一样依赖自己的亲哥哥了吗? 怜月并没猜错,方约正是从安插在莫王府迎人小厮里的人处探听到逍遥山庄派了人来,便立刻丢下堆积如山的事情来了。为的就是在自己弟弟之前将怜月拉入自己阵营,不过见识到怜月的水油不侵以及自己妹妹对怜月的爱慕之后,他便想用联姻的方式来建立起自己与逍遥山庄之间的联系了。 可惜方约两兄弟的算盘都打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题外话------ 昨晚去逛街,和朋友好久不见,逛到好晚,脚都走痛了,回来接着码字,困啊~ 求收~ 42 美人计 皇室出品必属精品,皇家也没有笨蛋,那些看不清时势的人早已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给淘汰掉了。 方约这么一说,躲在他身后的慧祯公主立刻就知道了自己哥哥的想法,虽然她对于两个哥哥之间的事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她也知道如今的两个哥哥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玩在一块,亲密无间了,他们都变了,为了那个位置。 在那一瞬间,慧祯公主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带着一丝悲哀和绝望。但身为皇家公主的身份让她的脸上不容有半分难看,不消多时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样,但看着方约的眼中少了几分依赖与信任。 怜月沉默地喝着茶,听着方约兴致勃勃地说着慧祯公主的事,脸上明显摆出了一幅哥哥相妹夫,越看越满意的神态,看得青颜在怜月身后颤抖着身体,不住地吞咽着溢至嘴边的笑意,就连青瓷的眼中都盛满了笑意。 而慧祯公主本就害羞,经过自己哥哥这仿佛自己没人要似的一个劲的推销,早已胀红了双颊,轻轻扯着方约的袖子,直恨不得立刻躲了出去。 还好,最后方约自己了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尴尬地看了眼早已羞得无地自容的妹妹,干笑了几声,话题也就此打住。 怜月松了口气,慧祯公主松了口气,方约的两个侍卫也松了口气,甚至连厅中各路权贵也放松了刚才紧绷着的身体,轻轻抬袖拭着额间的冷汗。 方约见怜月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微笑着听着自己一直说,说着说着自己也没劲了,只好尴尬地笑笑低头喝茶。 场面渐渐冷了下来,一旁的慧祯公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一个是自己最亲的同胞哥哥,一个是自己心中恋慕的对象,慧祯为难地咬紧了下唇。 就在这时,前院传出阵阵议论声,吸引了厅中众人的眼神。只见莫王方琰带着几个随从面带得意之色,大步向着园门而去。 先是几道俊逸的身影从外面走进,让周围的议论都停住了,大家都呆呆地看着那几个身影。若说怜月的美是冷漠的,带着无限压力的,那么这几人就像是和熙的阳光般温暖,柔和。 “玉家三少来访,真是让小王蓬荜生辉啊!”玉家的到来显然是出乎莫王的意料之外,但显然很是让他感到惊喜。 玉家三少?怜月目光一闪,六大世家的玉家,排行第三的又有如此风骨的人也就只有那位以温柔著称的玉衍少爷了,他怎么来了?难道六大世家开始插入皇族斗争了吗?怜月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着情况。 “呵呵,莫王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今日反正也是闲着,还不如到您这儿凑凑热闹!”边说边扫视了人群一眼,眼神便盯着喝茶的怜月不放。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一阵,便快步走向了怜月。 “哈哈,没想到今天在这儿还能见到逍遥山庄的人啊!”完全是自来熟的一个人,直接坐在怜月另一边的位置上,单手支肘撑住下巴,就盯着怜月瞧。 怜月被看得不耐烦,抬眸清冷地扫视一眼,并没有答话,又低头继续拨着杯中的茶叶。 而被玉三少甩开没理会的莫王方琰则是气得脸色发青,他也非常想不通,以往这些只发请柬示意一下的家族势力平日里也从不参与皇族宴请,怎么一个个都跑来了? 毕竟是一家之长,被先后两个自己邀请的贵客拂了脸面,方琰心里多少都有些气愤,但面上还是要陪着笑脸的,虽然自己贵为皇室血脉,但在这些家族势力看来根本不足一提。 而原本静静坐着的方约见是玉家来人,目光也是一闪,复杂地看着只对着怜月打着招呼的玉三少,再看一眼看到两个如此出众的男人已经惊呆了的妹妹,方约叹了口气,更加坚定定要至少将其中一人拉到自己阵营内,至少也要拉出这个弟弟的阵营才能让方约放心。 想到这儿,于是方约就主动拉下身份,当起了介绍人。 “玉三少别来无恙啊。”先是向玉衍拱手一礼,再笑着替他介绍不说话的怜月,“这位便是逍遥山庄的青宇兄了,玉三少是怎么知道青宇兄是逍遥山庄的人呢?” “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那些小厮在谈论着了,而青宇看上去如此面生,而且又是如此俊雅非凡,自然就是肯定的了。”玉衍对于怜月的不理睬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还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怜月。 “原来如此,看来玉三少来得还真是时候啊!”既然同怜月无话可谈,那就同这位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玉三少聊了。 “呵呵,凑巧罢了。”玉衍笑着摆摆手。 两人谈得正欢,没人理会正尴尬地站在院内脸色发青,胸脯剧烈鼓动,怒视着他们的方琰。 说实话,这方琰也有够郁闷的了,明明是自己请宴,但主人却好像是自己的皇兄一般,两个最重要的贵客也都与皇兄相恋甚欢,自己这个真正的主人却只能站在一边作陪,真是有够憋屈的了。 但方琰从方约说话的语气以及内容,更看看慧祯公主越来越红的双颊,立刻明白了方约的意图,眼睛一转,立刻计上心来,他悄悄退到一边,对着管家耳语几句,那管家得了吩咐自是点点头退下了,而方琰则站在一边眼神复杂地看着这“热闹”的一幕。 客来得差不多了,席位也是摆在花园之中,一张张案几围成了一个圆圈,处在各式鲜花的香气中,品着香茗,吃着佳肴,喝着美酒,大家也算是其乐融融了。用过餐,下人们依次将桌上的菜肴撤下,并迅速换上新鲜的鲜果美酒,以及各式甜品,赏着美景,观着美人,也是一大享受了。 舞娘们均是面容姣好的女子,尤其是其中领舞的那位更是国色天姿,连看惯了美人的怜月与青颜都不由地对她多看了几眼,更是引得原本和气的玉衍公子看得眼睛一眨不眨,还随着节拍直点头,这一切都让一直观察着两人的方琰得意一笑,却是让慧祯公主紧张地一直盯着怜月,看到他只看了几眼便放下心来,而方约则是紧皱眉头。 方琰心情大好,连带着杯中美酒都好似比平日更加香醇了 “玉三少,青宇兄,你们看这些舞姬如何?”方琰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对着坚持坐在怜月身旁的玉衍和怜月说道。 席下各路权贵顿时一愣,随即交头接耳,议论声不绝于耳,都看着玉衍和怜月暧昧地笑。 怜月不作声,就当没听见。而玉衍则是哈哈一笑。 “哈哈,莫王府中的舞姬不错,如此天姿的舞姬,想必莫王花了不少心思吧?!”虽说话是在赞美,但听进耳中怎么就觉得不怎么对劲呢? “哈哈,还好还好。”方琰一笑,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若是玉三少和青宇兄不嫌弃,小王就将她们送予两位如何?” “莫王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培养的舞姬,我还是不要横刀夺爱的好!” “不需要!” 一个婉言拒绝,一个一脸嫌弃,让原本笑意满面,冲着方约得意而笑的方琰顿时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话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 而场中的舞姬也停止了舞动,看着怜月与玉衍的脸上有着带着浓浓的失望与苦涩。而中间那位绝色舞姬则是胀红了脸,有种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美感,让场上各位贵族子弟见了都蠢蠢欲动。 “呵呵…呵呵…”方琰顿顿地笑了几声,没再说话,只低头继续喝着杯中美酒,却尝不出之前的香醇滋味。 ------题外话------ 亲们原谅戏子,不方便在空间内吐糟,就只有到这儿来了…。 原本以为我已经离梦想不远了,但你tmd能不能不要作死,让我又要等到不知何年何月 抱歉,戏子最近心情不大好,请原谅…。 43 曲苑风荷 一场宴会在某些人看来是宾主尽欢,可在某些人看来却是郁闷到不行。 午后,实在在这莫王府呆够了的怜月就带着已经非常不耐烦的青颜向方琰告辞,她这一起身,那边玉衍也立刻告辞。方琰脸色难看地送了怜月和玉衍,转过头却看着满面笑意的方约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走了出来。 “王弟,孤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了,这就回宫去。”那脸上的讥讽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刺眼。 不打扰?不打扰还坏了我的大事,哼!咱们等着瞧吧!想罢愤愤地转身回府去了。 “玉三少,青宇兄,等等!” 因着怜月与玉衍是同时离开,又都要出内城,所以两人车驾都是并排而行的。走出没多远,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喊。 停车一看,怜月与玉衍面面相觑,原来是方约,却见他竟然小跑着过来,不免有些惊讶。 其实方约心里也憋屈着,想他堂堂东泽皇帝,却因着国家的衰落不得不自降身份都拉拢那些权势,想想都可悲! “玉三少,青宇兄,二位难得来一趟昭城,不如随我去皇宫坐客。” 方约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可谓是自降身份到极致了,想那皇宫是常人能随便去的吗,如今竟被当作花园一般供人游玩。 “好啊,我还没去过东泽皇宫,正好去开开眼界!”玉衍是个爱热闹的,哪儿都想去凑个热闹。 “多谢陛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于皇室中人,怜月并不想有太多的纠缠,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但一国皇帝亲自相邀,怎么着也得给些面子。 皇宫把守非常严格,用里三层外三层来形容也不过,若非有方约开路,就算是被邀请了去皇宫,那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 红墙高耸,琉璃瓦金碧辉煌,朱红色的大门依次打开,沉重的门开的“吱呀”声给这平静的地方凭添了几个肃穆,一排排的守卫肃然而立,远处几支巡逻队伍依次走过。 在方约的带领下,怜月与玉衍坐上了这皇宫中的交通工具――肩舆,一路摇摇晃晃向着内宫进发,方约坐着肩舆走在前面,时不时地指着周围的景色向怜月与玉衍介绍着,而后面并排的怜月与玉衍则是不停地交换着眼神。 一个是对身外事一向淡然处之的怜月,一个是身份尊贵,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家子弟玉衍,两人对方约的行为都表示无法理解。这内宫中居住的都是皇帝的各位妃嫔以及未成人的子女们,岂是两个外人而且是男子随意进出之地,这方约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问问?” “切,你怎么不去?” “你面子大!” …… 一路无形的刀光剑影让抬着肩舆的内侍和随行的随从们都恨不得扔下他们立刻夺路而逃,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无法的众人只好低头,尽量忽略那冰冷刺骨,让人胆颤心惊的眼神之战。 一圈圈回廊恣意环绕,一片片绿荷层层叠叠,一排排柳树婀娜多姿,风中的空气都带着远处花朵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进了内宫门,三人便下了肩舆,一路步行而来,体会那身临其境的滋味。 方约领着两人上了一座假山亭,站在亭中,尽览这片荷塘景色,亭中有张桌子,上面铺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里面清晰地描绘出了这片荷塘的美景,一丝一毫尽显画者的细心,怜月看着这幅画,不住地点头,引得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两人的方约上前。 “青宇兄觉得这幅画如何?”方约试问的语气中有几分得意。 “不错不错。”怜月抬头看了眼方约唇角尚带着的得意,“好一幅曲苑风荷图啊!” “曲苑风荷……曲苑……风荷……”玉衍嘴里一直喃喃地说着这四个字,眼神一亮,“不错不错,好名字!想不到青宇兄也是个人好手!” “哈哈哈哈,好名字!”得了个好名的方约仰头大笑,机灵的内侍已经递了一支笔一前。 方约拿了笔,正要在画上落笔提字,但下笔前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他将笔递到了玉衍身前:“玉三少,刚才青宇兄为我这院子提了个好名儿,那玉三少便留个字吧!” “行!这有何难?!”玉衍也不扭捏,径直拿了笑就写,一笔挥就,他的字龙飞凤舞,张扬十足。人都说字如其人,想必玉衍也是个张狂不羁的性子。 “好字!”方约毫不掩饰的夸赞,举起那幅画,笑容满面,不住地夸赞,“想不到玉三少竟然写得一手好字,真真不错!” 玉衍听后只得意地笑,顺便向怜月一挑眉。 怜月目露诧异,不明白玉衍是什么意思,只不过看他那样子,颇有几分小孩子受了夸奖的得意样,想到家,怜月抿起唇,唇角不由地勾了起来。接下来就是玉衍那突然瞪大了的双眼,呆呆地看着怜月的笑容,幸而怜月见了玉衍的呆样就立刻恢复到之前的冷漠表情,但那如昙花一现的明丽笑容却印在了玉衍的脑海中,不可磨灭。 “咦!”之前举着画的方约并没有看见怜月的笑容,待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已经呆了的木头桩子,不由地奇怪地问怜月,“玉三少,这是怎么了?” “见惯了美人,也听惯了别人夸美人,今日一见青宇兄,方才知道为何会有千金买一笑的故事了!”说这话时的玉衍依旧呆呆的,“太美了!” “青宇兄,再笑一个来看看!”回过神来的玉衍突然跳到怜月身前,双手搭上怜月的双肩,目露期望地直直看进怜月的眼睛。 “呃……”对于玉衍的突然作为,方约表示完全摸不着头绪,他看了看一脸期望的玉衍,再看看一脸淡然的怜月,想了下玉衍的话,再看到怜月那本就出色的姿容,似乎有些明了了。 对于玉衍的充满期望的眼神,怜月采取不理睬对策,淡然地看着玉衍从期望到失望再到尴尬,玉衍没精打采地将手从怜月的肩上滑落下来,顺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 亭中正安静着,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吸引了亭中人的注意。 ------题外话------ 祝亲们元旦节快乐,晚上陪你们跨年的人是谁呢? 哈哈哈,这是戏子提前传上来的,明天戏子要去看装修材料去,所以没办法上传,只有预上传了~ 今天戏子失态了,所以对亲们说声抱歉,主要是因为戏子努力了两年半所追求的梦想,眼看着就这实现了,却又被突发事情无限延期,心中很是不舒服啊~ 没事儿,今天我朋友过生日,去她那儿大醉一场,希望千万别明天还郁闷就是了,免得想两年,不吉利啊啊啊啊~ 新年到,好运到,戏子许愿:希望收藏增加! 44 礼物 绿柳成行,以花为墙,既有别样的美感,又隔断视线,引人不由得想要越过去看个究竟。 方约带着玉衍和怜月,东绕西弯,看似很近的距离偏偏要绕过很长的曲廊,伴随着金风铃清脆的响声,一行人终于是走到了地方。 青嫩的草地上种着几株名贵花木,此时正是花期,那花朵展开娇嫩的花瓣,迎见而立,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令人陶醉。 青石板镶嵌在这如翠玉般的草地上,勾勒出一条条小道,夹杂在树木之间,灌丛之内,蜿蜒而行,迤逦向方延伸而去。 其内,一个约摸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一堆不大的女孩子的陪伴下嬉戏,那开心的笑容,清脆的笑声,以及额上流下的汗滴,无不让正温柔注视着的方约的眼神柔和地仿佛要成了一滩水。 正嬉戏的小女孩不经意地一转头,看见了怜月三人,她的目光只看着方约,唇边扬起的笑容更加灿烂,她张开双臂,不管一旁的那些女孩子,也不顾及地的裙裾是否会将她拌倒,一边清脆地笑着朝方约跑来,一边大叫着:“父皇!父皇!” 方约听见小女孩的叫声,轻柔地回应了一声,接着便蹲下身体,张开双臂,任由那小女孩直直地撞进他的怀中,腻歪着,撒着娇。 “父皇~父皇~”小女孩的声音甜得直入心扉,“父皇坏!父皇都好几天没来看真儿了,真儿想父皇了!” “父皇这些日子比较忙,冷落了我的真儿了,父皇向真儿说声对不起,真儿别怪父皇了好吗?”方约故作可怜兮兮地看着怀中的女儿,轻柔地吻着她的小手,“父皇好可怜,那么忙真儿都不来看父皇,呜呜呜呜……” “父皇别哭!父皇别哭!”那个名叫真儿的女孩立刻慌了手脚,嘴一厥,“吧唧”一声亲在方约的脸上,“真儿不怪父皇了!他们不让真儿去看父皇,说父皇在忙,让真儿不要去打扰父皇!” “原来我的真儿这么懂事啊!真乖!”方约听了女儿的话,眼神更加温柔了。 怜月和玉衍看着这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方约,都有些愣怔,之前在与方约的交谈中,两人完全想不到方约居然是一位如此慈祥的父亲,对自己女儿有着无限的耐心与柔情,这样的方约,估计连方琰都没见过! 方约一把将真儿抱起,转身对着怜月与玉衍。 “真儿,这是父皇刚认识的好友,这位是玉叔叔,这位是青叔叔,真儿要乖乖地叫人哦!”方约向真儿介绍怜月与玉衍,两人都没想到方约竟然会如此介绍他们。 “玉叔叔!青叔叔!”真儿非常乖巧地倒在方约怀中,用那稚嫩的噪声叫着两人, 怜月看着方约怀中粉雕玉琢的真儿,露出了一个笑容,让之前错过了的方约顿时就愣了,连他怀中的真儿也有些呆愣。 “父皇!青叔叔真漂亮!”清醒过来的真儿真心地夸赞着怜月,只不过这夸赞让怜月满脸黑线,颇为无语。 怜月对着跟来的青颜耳语几句,青颜点了点头,转身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过来,将匣子递给了怜月。怜月接过,随手便递给了真儿。 “既然真儿叫我一声青叔叔,来,这是叔叔给真儿的见面礼,只因之前没什么准备,希望真儿不要嫌弃青叔叔才是。” “青宇兄客气了,这……”方约正要拒绝,便被更快的真儿打断。 “哇!好漂亮!”真儿打开匣子,里面装的是一只青绿的晶莹剔透的镂空玉蝴蝶,精致的雕功,细致的打磨,再加上一条湖绿色的络子,以丝带串着,更显玲珑。对着阳光,玉蝴蝶内部隐约可见一条金色的细线,若是逍遥山庄之人在此,定会认出,拥有这种玉的人可以在困难的时候得到逍遥山庄的帮助,只不过怜月并未将这个秘密说出。 “谢谢青叔叔!真儿很喜欢!”真儿很是开心,看来这个礼物很得她的喜欢。 怜月很是喜欢这个礼貌又精致的小女孩,那只玉蝴蝶本是准备今后送给南雨心的,这下看来,南雨心的礼物要另外想过了。 “来来来,真儿,你收了你青叔叔的礼物,那玉叔叔的你也要收下哦!”玉衍的笑容依旧阳光,没有怜月的让人惊艳,有的只是平易近人的和气。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白袖作底的瓶身上画着青色的图画,便瓶身显得非常雅致,瓶身光滑平直,触手湿润如玉,从瓶口可以看出瓶身非常的薄,用薄如纸片来形容绝不为过,如此不过一个瓶子便如此珍贵,那里面装的东西…… “这里面有一颗我玉家特制的丹药,名叫玉颜丹,将来真儿成人之人服用效果更好!”玉衍笑眯眯地将瓷瓶塞进了真儿手中,仿佛送出的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只是一个小小的糖果一般。 “玉颜丹?!”真儿不知情无所谓,但方约却是听过这玉颜丹的大名的,“玉三少,这玉颜丹太贵重了,真儿不能收!真儿,快将东西还给玉叔叔!” “唉~!”玉衍阻止了真儿递过来的瓷瓶,责怪地说,“我又没给你,我给真儿的,你凭什么替真儿作决定!真儿,别理你父皇,听玉叔叔的,乖乖收好!” 怜月站在一边看着,目露震惊,一直听说玉家是与药材打交道的,炼丹之术闻名天下,玉家有三大秘药,其中之一便是这玉颜丹了,虽说这玉颜丹只能是女子服用,而且只是能便女子更加美丽动人,但其珍贵程度绝不压于其他两个秘药,传说炼制这玉颜丹的一味珍贵的药材便是玉家禁地之中都难得一见的玉颜花。 此花必须由玉家难得一见的至阴体质的女子,从女子出生起以心口的体温蕴养,灌以那女子每日在第一缕阳光出现的刹那亲自用口采下的一口生灵水,即便这样也要等到女子成年之时方能发芽,这女子终身不得婚嫁,只不过这女子活不过十八岁,在女子十八岁生日之时,便是女子的死期,而此时玉颜花吸收了女子临终时的最后一口气方才能开花,而且只能得花一朵,一朵玉颜花只能炼得五颗玉颜丹,所以这玉颜丹也是全天下女子心中最大的向往。从来这玉颜花与玉颜丹都是被收在玉家的珍宝阁内,如今这玉衍却如此随意地拿来送人,可见玉衍在玉家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 懵懂的真儿不明白父皇为何对玉叔叔送的礼物如此紧张,她只知道两位新认识的叔叔都非常漂亮,也非常地和气、温柔,他们送的礼她也非常喜欢。 ------题外话------ 昨天是2014年的第一天,前一天宿醉,结果昨天差点从桥上摔下去,幸好爸爸在旁边扶住了我,但膝盖还是摔淤青了,好痛~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戏子求收了! 45 一个父亲的请求 方约命人带了一个大一些的带锁的箱子过来,将怜月与玉衍送的礼物郑重地放了进去锁好,然后将那把金色的钥匙用一根红色丝线串上,挂在了真儿的脖子上,贴身藏在衣服内。 怜月看着方约毫不掩饰的父爱,心里不住点头,小孩子的心是非常敏感的,你是否是真心地对他好,他是感觉得出来的。所以怜月看着真儿如此地依恋方约,知道方约是真心地对待孩子,而不是在他们面前作作样子的,一个对自己孩子如此有耐心关爱的人,内心永远都保留着一份善良。 这份善良若在平常人身上是非常保贵的,但在方约这个身为一国之主的人身上,却是他的致命点,身为帝王是不应该把弱点暴露于人前的,这既是帝王的无奈也是帝王的悲哀。 怜月和玉衍面带微笑地看着方约抱着真儿哄了一会儿,便叫真儿和一干小侍女去玩去了,看着真儿蹦蹦跳跳开心而去的背景,方约有些舍不得离开眼,他眼神微眯,似有感慨地说道: “我与王弟相差不大,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常在一起玩耍,那时候,父皇很喜欢王弟,就连我们一起摔倒了,父皇也只是心疼地扶起王弟,替他拂去身上的尘土,而我就只能自己忍着身体的疼痛自己爬起来,父皇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给我!虽说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觉得我是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多照顾照顾弟弟。”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父皇依旧很喜欢王弟,而王弟也渐渐地与了疏远了,再后来,甚至看到我也是躲着我,不再对着我笑。刚开始我还不解,不知王弟为什么不愿与我一起了,我不明白,就跑去问母后,母后没说话,只是心疼地摸着我的头。有一天我半夜起床,看着母后坐在灯下一边为我缝制衣衫一边拭泪,我知道那是因为父皇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母后了,母后想父皇了。于是第二天我就跑去见父皇,想让父皇去看看我母后,可是当我走到内殿门口的时候,我看见父皇亲手把着王弟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写字,画画。我心里非常沮丧,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也是他的孩子啊!” “我跑回自己的寝殿,看着满室的书,脑袋里全是父皇和王弟亲近的画面,我承认我嫉妒了,我嫉妒王弟能拥有父皇的喜爱,嫉妒他能得到父皇的亲自教导,而我,却只能每日做着先生布置的作业,听着母亲充满希冀的教导,自己努力一字一句地学习。我想,是不是我变得努力了,成绩变好了,甚至超过王弟了,父皇就会喜欢我?” 说到这儿,怜月看见方约露出一个苦涩而又嘲讽的笑容。 “可是,我错了!不管我多么的努力,我甚至一直为了不让王弟超过我,每夜我都读书到凌晨,可第一次接受先生的考校后,父皇看着我却是一次比一次冷淡,我的心也渐渐失去的希望,变得失望了。直到那年……” “那年,母后因为经常熬夜为我制衣,许久未见父皇而内心抑郁,又要照顾年幼的妹妹,这让她本就孱弱的身体更加虚弱,终是终日缠绵病榻。还记得那天下学后,我照旧先回母后的寝殿,却见母后难得地穿了一件色彩艳丽的衣裙,重新梳了头,化了妆,我还记得那时母后的样子,是如此的明媚,眉宇间还是那么的温柔,她的笑容非常灿烂,那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我看着那时的母后都看呆了,她是那么的美丽,她站在金色的阳光下,温柔地笑着,我还以为是母后的病好了,高兴地朝她跑去。” 说到这儿,方约的表情非常痛苦,自责。 “可是,我还没跑到母后的跟前,就看见母后闭上眼神倒在地上,我吓坏了,赶紧将母后抱上寝榻,她是那么的瘦,我可以感受到她皮肤下的骨骼,是那么清晰的触感,我很害怕,这样的母后让我害怕,怕母后就此不醒了,那我该怎么办?” 这时陷入回忆中的方约已经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了,怜月和玉衍想到看了看,不知是否应该打断,毕竟是皇室秘闻。还没等怜月与玉衍开口,方约又继续开始说: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父皇,母后是那样地爱着父皇,母后一定很想见父皇。于是我立刻冲向父皇所在的宫殿,那时,父皇依旧陪着王弟在画画,看着我冲进去,父皇很是不耐烦地蹙紧了眉,我压下心中的嫉妒,跪在地上,恳请父皇能去看看我母后。可是,父皇却一句话都没说,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直接带着王弟拂袖而去,我看着父皇毫不留情的背影,以及王弟转过头来露出的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的心冷了,刺骨的寒冷仿佛从冰冷的石地板浸入了我的骨髓,我的泪瞬间流了下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愿意去看一眼母后,哪怕是一眼也好啊!我跪在那里等着,腿麻了也不管,我要等着父皇回来,我要求父皇去看看母后,可是我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父皇依然没有回来过,我呆呆地跪在那儿,直到母后殿内的侍女跑着前来找来,我才撑起早已无力的身体回去了,只是那一步步,都让我感到绝望。最后,母后还是没等到父皇就去了,临终时只是拉着我的手,一直在流泪,最后流出的竟然是血泪,那一滴一滴的鲜红刺痛了我的眼睛,在那时,我看着母后的眼神,告诉自己,从今往后,这个皇宫中就只有自己,没有父亲,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母后只是既心痛又自责地看着我,含恨而终!” 方约陷入回忆中,眼泪哗哗地流下。 “母后过世后,我消沉了好久,连一向努力的功课也被王弟所超赶过去,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父皇看着我一天比一天高兴的眼光,我恨啊,我立刻发奋学习,终于重新将王弟在功课上打压下去,不出意外地,父皇阴沉的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母后去世,我在宫中势单力薄,幸好外祖家出手相助,否则,估计我早已成为这皇宫中的一抹孤魂了吧!” 说着,方约又是自嘲一笑。 “我知道,外祖家也是怕母后去后,自己家族会被打压下去,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皇后,皇后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她也只是一个维护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而已,而我为了活下去,也只能接受。有了外祖家的帮助,我很快在朝中也能与王弟当庭抗礼了,并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外祖家在文臣中有一定地位,很快我便取得了文臣们的支持,直到父皇死后,我登基为帝,我知道,父皇一直想让王弟为帝,想必我死后去见了父皇,父皇一定会非常恨我吧?” “不过,我也不打算去见父皇,我听说暗黑森林内有引魂灯,我死后就去那里,做一盏引魂灯好了。幸好,老天待我不薄,为我送来了真儿,她就像是一个降临凡世的天使,她是那么美好,我当即就决定会宠她一生一世,给她世上最美好的一切,我不忍心让她再经历我小时候的事情,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也要让这个在母后与妹妹之后唯一一个给我带来温暖的女孩幸福一生!所以……” 方约猛地转过头来,看着被他猛烈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怜月与玉衍,眼神中有着哀求。 “所以,玉三少,青宇兄,我知道,这样说或许会很过分。”他的目光坚定,“两位想必也知道我与王弟之间迟早会有个了断,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恳请两位,恳请两位到时一定要护真儿安全,这样,即便我死了,也无憾了!” 怜月与玉衍震惊地看着方约,想不到他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放下帝王之尊,单纯地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恳请护佑自己女儿的安全,这样的父爱令怜月为之动容。 “方约兄,我就叫你方约兄吧,放心吧,真儿那么可爱,若是因为你们兄弟的事情而受牵连,那么就太可怜了,我到时候定会尽全力保护她的!”玉衍眼眶微红地看着一瞬间目光大亮的方约。 怜月疑惑地看了一眼如此爽快的玉衍,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方约充满希冀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方约,怜月不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在这场纷争中,真儿何其无辜! ------题外话------ 感冒了,嗓子好痛~求安慰~ 46 风起云涌 怜月和玉衍神色复杂地从皇宫中走出,各自无言地上了各自的车驾,在摇摇晃晃中向着外城驶去。 怜月端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孰不知此时怜月的头脑中正闪过无数种可能。 玉衍今天的表现很是奇怪,以海月楼收集的情报看来,虽说玉家这位三少爷看上去十分温和,平易近人,但内地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也并不曾主动与人示好。曾经在家族中有人嫉妒他受到的待遇,以及长辈们对他的宠爱,于是就暗中抵毁他,却不曾想被他亲自撞破,当时他表面上依旧和熙如春风,并未有什么不满,而且还与那人说笑,但从那之后,玉家的人再也没见过那个族人了!从那以后,纵然对他有所不满的人也只是将这些不满压在心头,不敢再表达出来,而他的这些事情不管是玉家族人还是下人,都只敢在私底下悄声讨论,无人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权威了。 而今天玉衍却表现得如此反常,不仅非常热情地上来与她交谈甚久,而且在方约提出请求后更是主动答应,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 而方约这位一国之主更是荒谬之极,身为一国皇帝,虽说有莫王这么一位势均力敌的人正对着他坐着的位置虎视眈眈,但他竟然在莫王府门口将自己与玉衍截到了皇宫中,这是要告诉莫王他与自己两人之间关系的友好吗?更是将多年前的皇室秘辛说出,并且将自己最疼爱也是唯一的孩子托付于两个外姓人之手,怜月不得不承认方约真是有够大胆的! 先不说她与玉衍会不会真如他所愿保护好真儿的安全,光是他们能不能信任也并非这半天时间就能看出来的!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已经好到了可以托孤的地步了吗? 怜月目光一闪,对着坐在对面的青颜轻语了几句,青颜亦是挑眉表示不解,不过依然没有反驳怜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怜月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今天看到方约与真儿之间的互动,她又想到小时候与父母亲还有哥哥们一起玩耍的场景,怜月想到这儿勾唇一笑,又默默地计算了下时日,想来已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哥哥们了,还真是相信呢!他们再过几个月就又要回千岛了吧,不知他们回去看见自己没在千岛,那可怎么办呀? 想到这里,怜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灿烂如花。 出了内城,怜月便与玉衍道别。 “玉三少,我们就此别过了!”怜月对着玉衍抱拳一笑。 “青宇兄,这可不一定哦,难得来一次昭城,我自是要好好玩一玩的,想来青宇兄与我的想法亦是相同吧?”玉衍笑得很有深意。 “哦!玉三少也要留在昭城吗?”怜月挑眉。 对于玉衍,怜月并不想扯上太多瓜葛,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要远离六大世家! 如今因着娘亲的关系,先是与云家倒是走得挺近的,后有申无月的无赖行径,以及玉衍此时的热情,让怜月越发糊涂了。 “对啊,至少也要先看看戏再说吧,青宇兄,你说呢?”玉衍回以毫不在意地一笑。 “玉三少说得有理,只盼望这出戏千万别是折子戏才好呀!” 怜月与玉衍相视一笑,两均是心照不宣,各自回了车厢,该干嘛干嘛去了。巧的是玉衍居然也住进了千绝楼!怜月只在心中庆幸自己并没亮出身份住进千家的千院,那样的任谁都能猜到她与千家关系不绯了,若是引得玉衍追问或别人追查起来,自己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接下来的几天,怜月只与玉衍同游了几处昭城的景点,有时也受方约邀请去皇宫走走,与真儿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将来…… …… 也是幸亏昭城分了内外城,内城局势风起云涌,而外城依旧繁华,丝毫不受影响。 内城中,方琰抓紧时间拉帮结派,而方约则是利用手中的一切力量加紧防护,耐何军权大多掌握在方琰手中,方约再怎么利用,手中的军权也是有限的。 这天,在人们还没清醒的凌晨,明亮的启明星高高地挂在天空,原本静默的街道上传来阵阵脚步声,吵醒了沉睡中的人们,有好奇都悄悄打开了门,但很快便惊恐地关上了门,与家人一起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家里有养狗之类的,犬吠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支明显训练有素的军队,方阵中的兵士人人表情肃穆,个个全副武装,在跑步行进中,铠甲撞击声与脚步声让人更加胆颤心惊。就是这样一支军队,正朝着那权势的中心,内城皇宫而去,内城城门外却无一人阻拦。 皇宫中此时寂静无声,一片漆黑,就像一个深邃的黑洞般想要将你吞噬,方约的寝宫此时却是灯火通明,他坐在高椅上,安静地看着书,若是观察,他死死地看着摊开在桌上的书,而他的书已经很久没翻过一页了。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害怕,有的只是平静,若说还有别的表情,那便是疯狂!对,疯狂! 皇宫的大门层层打开,那沉重的大门的“吱呀”声如同压在心房的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来。大门依次打开,没有前些日子怜月进宫时的壮观景象,有的只是一种诡异在周围漫延,每道门前只有区区四人,而这四人也仅是为了开门才在的,这四人开了门后,只是沉默地进入个这方阵中来,没有其他的言语。 因为没有人的阻拦,所以这行人很快便到了方约的寝宫中,当看到方约寝宫灯火通明,而他正坐在椅上等待时,大家都愣住了,队伍从中分开,一个全身铠甲的人走了进来,头盔下仅留的眼睛中带着疯狂与恨,也带着狂喜与激动。 他松开紧握佩剑的手,取下了头盔,露出了他那张与方约有几分相似的脸,只不过方约的脸上是平静,而他的脸则是兴奋。 “我的皇兄,你这是在等着弟弟来,好给弟弟我让位吗?” 方约死死地盯着他,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王弟啊,你的速度可真够慢的,皇兄我都等了好久了啊!” ------题外话------ 写这章完全是不知该怎么写了,写了一半后睡着了,早上本来后继续写的,眼睛都睁不开呀!包子包子,期待你的演讲呀呀呀! 47 篡位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呼吸声,从殿门到殿外广场上,站满了满副武装的兵士,黝黑而冰冷的铠甲反射着冷厉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正前方,一个身着明黄常服的威严男子正襟危坐,俊逸的脸绑得紧紧的,抿着唇,愤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而正对面穿着金色铠甲的男子傲然而立,脸上带着张狂而得意的笑容,努力地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待面前的人。 “既然皇兄嫌弟弟我速度慢了,那就赶快下来吧,免得待会伤了皇兄可就不好了!”方琰对于这个从小就故作老成的哥哥很是看不过眼,总认为方约是在故弄悬虚。 “王弟啊,你真以为就算是皇兄我下来了,你也坐得稳这个位置吗?”方约嘲讽地朝方琰一笑。 “哼,坐不坐得稳这就不关皇兄的事了,皇兄若不下来,那就休怪弟弟我不给兄长面子了!”方琰是个暴脾气,也是个急性子,说着就要让人上前。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哪些人帮着王弟你篡位的!”方约见到了这一步了,也不多说什么。 “哈哈,皇兄到时候就知道了!”方琰对着身后一挥手,“动手!” 身后的兵士们得到命令,拿起手中的武器,绕过冷笑着的方琰,向着桌后的方约而去,就在他们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从殿上的高梁上蹿下几十个黑衣人,个个目露精光,手中的武器铮亮,锋利无比,没有沉重的铠甲的拖累,动作更是敏捷了些,在这挤进上百人的殿内显得格外地如鱼得水。 厮杀、挣扎、鲜血、吼叫。 殿内各种嘶吼与惨叫伴随着皮肤的迸裂开来,喷洒而出的鲜血,血腥味与无数人的气息杂和在一起,没有人知道争斗会何时结束,没有人知道当你在砍杀一个人时,会不会有另一个人在你的背后向你举起了屠刀,没有人知道,此时殿中的人只知道杀!杀!杀! 他们无法违背主子的命令,哪怕是明知自己是去送死,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前,他们心中都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自己能活着到争斗的结束。 殿内血腥味一直飘散出了殿外,隔了老远依旧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道。 “皇兄还真是神机妙算啊,连弟弟我是什么时候要来都是准备好了的!”一看到如今的情况,方琰再笨也知道是方约先安排好了的,即使不敌,也要拼上一拼,颇有几分鱼死网破的心态。 “王弟过奖了,为兄只不过是猜到了王弟的心中所想罢了。”方约冷笑了声,心中却是苦涩无比,想不到父皇死后依然照顾着王弟,让他拥有能与自己一拼的力量,时刻威胁着自己的位置。 到底是寡不敌众,方约的几十人又如何能与方琰带来的好几百人相比呢?不多时,那几十个黑衣人便陷入颓势,身上的伤也多了起来,动作也是迟缓了许多。在众多人的同时攻击下,速度放慢也就意味着死亡的来临,在身中无数刀之后,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倒下了,年轻的身上布满伤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唉~”看着自己人全部倒下,死而不甘的惨状,饶是方约也不由得惨白了脸,替那些因自己而丧命的人感叹了一声,同时也在感叹自己的命运。方约抬起头来,这时的方约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无波的眼神看着已经如鲜花怒放般笑容满面的方琰,“既然王弟如此执迷不悟,那皇兄也无话可说了。” 方约说罢,竟是闭起了双眼,一幅任杀任剐的模样。 “皇兄,话可别这样说。”方琰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心情自己高兴,“什么叫执迷不悟?弟弟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当初父皇去得快,本应是我即位,可你却趁我势力薄弱将皇位抢了去,若说执迷不悟,那也说的是皇兄你吧?!皇兄坐了这么久,也该还给弟弟我了!” 方约任方琰如何说,只是坐在那儿也不动声色。 这时,一个将士从殿外跑进来,看了眼闭目而坐的方约,小心地在方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方琰的脸色顿时就有几分不怎么好看。 “看来皇兄还真是疼爱我那侄女呢!竟然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将侄女藏了起来,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给找着了!”方琰轻笑了几声,对着方约说。 方约一听,立刻睁开了双目,睁大的眼球上而满了鲜红的血丝,之前自己如此危险也没有紧张之色的方约得知真儿出事的时候便立刻慌了神。 难道青宇与玉三少没履行约定吗?不,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出耳反耳的人。 难道是他们派出的人武艺平平,没能拦住方琰的人吗?不,逍遥山庄与玉家的人均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不可能连方琰的人都拦不住的啊! 这,倒底是为什么? “你……究竟想要如何?!”方约一字一顿地对方约叫道,心中却在怒吼,真儿决不能有事! “哈哈,皇兄啊,你这话可问得奇怪啊!”方琰得意地大笑,“我要如何?弟弟我只不过是许多未见真侄女了,有些想念,想念见见侄女罢了,谁知派去的人却没见到侄女,弟弟心中不安,让人继续寻找,还好啊,终是找到了!” “呵呵,真侄女乃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自是要好好待她了,免得伤到哪儿了,皇兄可是要心疼好久的了!”见方约不说话,方琰更是张狂了。 “方琰,你要皇位,我让于你,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真儿何其无辜,你为什么……”方约一想到自己从小当作掌上明珠疼爱,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女儿要是落入方琰这人手下那些糙人的手里,还不知要受多少苦,一想到这,他就对方琰怒不可遏,直接就呼出了方琰的名字。 “哟,皇兄生气了!”见到一向淡定自若,谈笑风生的哥哥失态的表情,显然方琰很是高兴,“皇兄,你放心,弟弟我一定好好疼爱侄女的,只要……”后面省了几句话,却是让方约的心揪得更紧了。 “父皇!父皇!救救真儿,真儿害怕!” ------题外话------ 写得好困难,想睡觉啊~ 戏子求收~ 48 她,不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这里原本应该是庄严肃穆,充满威严的皇宫殿宇,这里原本应该是奇珍异卉争相盛开的瑶池琼楼,可是现在,这一切被鲜血所笼罩。地上淌着的、墙上洒着的,甚至是那发丝上滴落的,无不是刺人眼的一片鲜红,那冲天的热血染红了漆黑的天空中那一轮金色的明月,明亮而又诡异。 这,是一个充满杀戮的夜晚,阴冷着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向那最阴暗的角落。 这,是一个决定着一个王朝是否易主的夜晚。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中,那一声声充满恐惧与绝望,稚嫩而又哀切的童声,尖锐而又凄厉,让这样一个令人恐惧的夜晚更添几分惊惧,令人闻之胆颤。 “呜呜呜呜,父皇,你在哪里,真儿害怕!父皇~” 厮杀已经停止,吼叫也已经停止。不管是那已经睁大双眼,眼珠上翻,已经了无声息,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是被鲜血从头淋到脚,只随意在脸上抹了几下却依旧傲然站立着的杀神,还是那躺着的,坐着的使劲捂住正在淌血的伤口,不住地痛苦地呻吟着的伤员,还是那站着,金色的铠甲依然熠熠生辉,脸上满是得意笑容的人,还是那从椅上站起,明黄衣衫上已经不知被哪里来的鲜红所染,拳头紧握,身体不住颤抖,眼中充满害怕与恐惧的人,全部都,全部都安静地听着那声呼喊,慢慢地接近,越来越清晰。 经过厮杀后的殿宇内,灯光黯淡了几分,已经照不清殿外那曲折的林荫小道,只听见一声声脚步声,“哒…哒…哒…哒…”,由远及近,缓慢的步子踩在坚固的青石板上所发出的清晰的声响,那一声一声随着人的呼吸,渐渐与心跳混于一个频率,让听见的人感到仿佛是有人在紧紧扼住你的心脏,控制着你的呼吸,让人难受之极。 从那漆黑而阴暗的角落里,一只黑色带有紫边的衣料飘扬而出,随着身影的接近,那一身的黑色让来人更添神秘,来人头垂着,斗篷帽遮着,在昏暗的光线下更看不清了,他全身上下能看清的只有那只抱着一个大声啼哭的小女孩的手,苍白,却无一丝细纹,那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随着最后有力的“咚”的一声,所有人的心脏都是一跳,让人的心不由一紧,除了那些已经承受不住压力,血脉暴涨而亡的人外,所有人都感到没来由地一松,大口呼吸着尚带着刺鼻血腥味并不干净的空气,使劲地咳嗽着,脸也涨得通红,严重的已经涨紫。 “真儿!”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此时的方约依然不敢相信,他现在唯一想的是:为什么?为什么玉三少和青宇已经答应要保护真儿了,为什么现在真儿依然落入了他的手中? 听见父亲声音的真儿抬起已经红肿的双眼,满含热泪,委屈地瘪着嘴的看着方约,伸手要方约抱抱,却被抱着她的人更加紧地搂住。那可怜的小模样更是让方约愤怒万分,方约愤怒地看着笑容越发张扬的方琰。 “她好歹也是你的亲侄女!她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是女孩儿,你怎么如此狠心地不放过她!你若为帝,她成不了你的威胁!”愤怒中的方约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方琰食其肉,啃其骨,饮其血才好。 “皇兄啊,父皇可是教过我们的呀,斩草务必要除根啊!”方约越愤怒、痛苦,方琰心里就越痛快,“皇兄你怎么能将父皇的教诲给忘了呢?哦,我忘了,好像皇兄与父皇的相处并不多,好象也没对皇兄说过这些话啊!” 一字一句,父皇的不管不顾,真儿的安危,让方约痛苦地将头埋入臂弯,这一切都是方约心中的痛! “你究竟是谁?”方约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方琰,直直地看着那隐藏在斗篷中的人,目瞋欲裂,“他给了你什么报酬,我都双倍付给你,只要你把我的真儿还给我!” 方琰听闻,脸色不由地一白,虽然只是一瞬,但依然被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方约看见,方约心中暗笑,更加确定走这来历不明的人这条路是对的。 “他并没给我什么报酬!”嘶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没有任何声线的波动,没抬头的他更是错过了方约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这个。” 见他没什么动作,但言语中却明显表示了他想要的东西,方约环视了殿中的一切,发现凡是值钱点的东西都已经被先前的厮杀破坏得干干净净,之前那典雅与奢华并存的东西已经找不见了踪影。 环视一圈并无结果的方约以及同样疑惑的方琰看向来人,斗篷下的人仿佛知道两人的疑惑,终是动作幅度大了点地抛了抛,方琰的笑容更大了,而方约则是脸色灰白地跌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方琰如愿地转过头来继续看着自己兄长那颓败而又绝望的神情,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坦,就连小时候成绩胜过兄长的时候也没这么地舒服。 只有五岁的真儿,此时却是聪慧地想到了什么,一瞬间疯狂地用她娇嫩而又瘦小的拳头,狠狠地打着抱着她的人,身体也是不停地扭着,想到挣脱那只有力的臂膀下地,而真儿见拳头无效,只好用到了她全身上下最锋利的东西——牙齿。她狠狠地咬着,隔着薄薄的斗篷也能感受到那充满力量的肌肉如同石头般咯牙,直到牙齿酸痛也没给抱着她的人留下哪怕是一个浅浅的齿痕,没了主意的她又开始扯着已经沙哑的嗓子大声哭泣,声音更加凄惨。 听得坐在椅子上的方约心中更加凄楚,脸上更痛苦万分,苦涩的滋味让他更是心痛得无以交加。他很想将疼爱了五年的女儿抱在怀中哄着,可是他知道,一点武力都没有的自己连方琰都无法越过,他越来越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危险时刻连自己最亲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他听着女儿的哭声,心痛地流下了泪水。 就在方约已经完全绝望,甚至想要与方琰一起同归于尽的时候,一道冷漠而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她,可不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题外话------ 终于…感冒了…。 喉咙好难受…。 想哭…。 49 成王败寇 泛着血粉色的明月将光辉洒在这片染血的大地上,风声,叶声,以及,人的呼吸声。 风吹过衣袂,带起飒飒声响,拂过青丝,吹散一缕清香。以明月为景,以白云为阶,凌空踏立而行。面白如玉,色如春晓之花,瞳如南海鲛人泪,白衣如雪,乌发如瀑,其行如仙,其声如歌。 来人正是怜月,当怜月接到消息说是自己派去保护真儿的人没有成功时,便心中觉得很是不安,这天底下能击退逍遥山庄杀手的人不多,如此一想,再加上突然感应到的一种既危险又熟悉的气息,她目光一凝,眉峰微皱,轻抿红唇,立刻施展腾云术向着这皇宫奔来,赶到之时,便恰巧见到那熟悉的陌生人抱着真儿,听到对话,立刻便出言阻止。 “青宇兄!”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方约见到怜月的到来,心底立刻涌起希望,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怜月,“快,帮我把真儿救下来!” 怜月凌空而行,旋身落下,稳住身形,目光却是看也未看方约,直直地盯着抱着真儿的黑袍人。 “桀…桀…桀…桀…”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呀,想不到在这儿都能见到你!” 怜月并未说话,直看着他,心中防备着又思考着他的最终目的。 而方约见怜月似乎与那人相识,更是高兴了,直觉得救回真儿的把握更大了。见势不妙的方琰则是愤愤地看着黑袍人,不管不顾地嚷道:“废什么话!赶快把人杀了完事!” 刚赶到的青颜与青瓷听了这话,直接一人一个白眼丢了过去便对着黑袍人戒备着走至怜月身后。看不懂的方琰则是立马就听到了黑袍人的警告。 “我并非你所养的那些蠢货们,若再对我无礼,这便是你的下场!”说完,袖袍一挥,离得近些的兵士便都口吐鲜血倒了一地。 吓得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黑袍人向后退去,方琰更是脸色难看,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有人对他如此无礼过,但没办法,谁让他的武艺高强,自己也需要他呢!而方约则是向怜月投去担忧的目光,如此厉害的人物,不知他能否应付? “正好,上次我还没将话问清楚,也不知道在哪儿找你,如今这样,很好!”怜月冷冷地笑了笑,配合这阴冷的风与凄凉的月光,她的脸色更显苍白,笑容也愈发阴森。 “你究竟是何人?”不等黑袍人开口,怜月便开始发问了。 “哈哈哈哈,连你也找不出来吗?看来还不错!”然则,答非所问。 “我逍遥山庄消息灵通却没有丝毫你的消息与踪迹,就好似在这世界上没有你的存在一般,所以,我也比较好奇你的来历了。”怜月没有说出的是,她心中其实猜测黑袍人的来历必定与暗黑森林有关,只不过这事关自己的大事,不便多说。 “哈哈,你大概想不到吧,如我一样的还有很多呢,他们可是都来了的啊!”满意地看着怜月皱紧的眉头,黑袍人继续大笑说道,声音里有着隐晦的嘲讽,“说起来,我们的到来和你还真有莫大的关系啊,若非你从那儿出来了,我们也许还来不了这儿呢!” 怜月脸色大变,隐藏在宽大的袖子下的手已经紧紧地捏成了拳头,身上的肉也都绑得紧紧的,心中不断地翻腾着,自己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暗黑森林是有何作用的吗?心中再次恨自己失去了千年前的记忆,若是那记忆还在的话,想必就能知道了吧? 想到这儿,怜月脸上暗淡无光,周围的人早已被两人的对话说得晕头转向,不知所已,就连青颜与青瓷这两个陪伴了怜月七年时光,一刻也没离开过的人也不知,心思比较细腻的青颜则是皱了皱眉,眼中一瞬间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 “哦,是吗,既然与我有关,那我就更想知道你们的来历了。”怜月故作无所谓地笑笑,“对了,在这世上令我恐惧的人向来不超过一手之数,然而我细想了下,貌似在这一手之数中,没有阁下的存在,或者说,阁下并非人?!” “……” 气氛一下子陷入寂静,其余人连大声喘口气都不敢,都紧张地看着故作轻松对话的两人。 “哈哈哈哈,不愧是天……”声音戛然而止,黑袍人貌似认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便中止了,“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了,希望到时候……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的是,黑袍人很是深知语言的艺术,每次都是恰到好处地停止,引得怜月皱眉不散,眼神抑郁。 “是啊,时间已经不多了,这还要多谢你们时不时的提醒啊!”怜月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哈,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如今的你对付我们这样的还需尽力,若是主人来了,哈哈哈哈……”黑袍人越说越张狂。 “哦,是吗?”怜月明知是激将法,但心底却忍不住的愤怒,“那便来试试吧!” 怜月说完,袖袍一挥便打向黑袍人,然而黑袍人仿佛有所准备似的侧身一闪,竟是闪了过去。 “哈哈哈哈,看来,如今的你,确实不行啊!” 怜月继续攻击,击出的劲道将整座宫殿内剩余的东西击得粉碎,就连这座宫殿都摇摇欲坠。随着怜月越来越猛烈的攻击,黑袍人不得不用双手反击,如此一来,他便放下了一直抱着的真儿,而怜月身后一直处于观望中的青瓷一个闪身就将真儿抱了回来,而黑袍人见真儿被抱走了,便想要阻拦青瓷去夺回真儿,然而怜月好不容易让他将真儿放下,又怎会让他能轻易地将真儿抢走呢!由于黑袍人愣了下神,不一会儿他便处于了下风,怜月一掌将黑袍人拍向殿外,他们再打下去,恐怕这座宫殿就要塌了! 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黑袍人拼着重伤也生生地接下了怜月的一掌,却借着这一掌之力,飞快地向远方奔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怜月拂袖而立,面无更表情地看着黑袍人逃走的方向,一动不动,然后她心底却在惊讶,虽说两年时间过去了,自己的武技与术法均在进步,而那黑袍人的力量也在上升,比之五年前高了多少一倍不止! “青宇兄,别的不多说,请受我一拜!”方约抱着真儿走到怜月面前,直直地拜了下去。 怜月忙将方约扶起,眼睛瞥了瞥自从黑袍人逃走后便努力减少存在感,不断向后挪去的方琰,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多余的力量了,再次烦请青宇兄帮我一个忙,方约感激不尽!”方约明白怜月的意思,却是苦笑,之前的自己大多数的力量都已经派去保护真儿去了,如今真儿在这里,那便说明那些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现在的自己可谓是完全没有反击的力量,只能再次请求怜月了。 反正已经帮了不止一次了,再加上自己今夜也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再多帮一个忙也不为过,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在怜月看来只不过是点点头的事,在方约看来却是绞尽脑汁却无计于事的事,所以,怜月自是不知此时方约那激动而又复杂的心情。 之前见识过怜月的力量的众人,早已对怜月心生畏惧了,武将有一点非常不错,那便是以武为尊,在武者看来,世上没有身份尊卑,有的只是力量的强弱,只有具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存活下去。怜月的人除了在方琰那儿还遇到点反抗外,其余众人都是没有反抗地被押解下去了。 “方约,若你不杀我,倘若有一天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新手杀了你!”被押着的方琰好似依然没有认清形势般,让人以为之前那个与方约对话时如此精明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机会?杀了我?方约不屑地笑了笑,向着方琰一挑眉,用着唇语无形地说:“我等着!” 之后笑着看着张牙舞爪的方琰被拖了下去,狼狈不堪。 成王败寇,只不过一瞬间的事而已。 ------题外话------ 感冒了的戏子居然也能码那么多字,我感觉我已经是超越凡人的存在了! 哇哈哈哈哈…… 看在戏子如此努力的份儿,给点收藏吧~要不花花也成啊~ 50 幸或不幸 怜月早已在事情解决后便离宫而去,离去时只跟真儿说让她将之前送予她的玉佩拿出,真儿对于这个和气又救过她的青“叔叔”很是喜欢,听话的她立刻掏出脖子上的钥匙,打开小箱子,拿出玉佩。 怜月将玉佩合在手心里,举于微闭着的双目前,口中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怜月睁开双眼,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她笑着从怀中扯出一根金色的线,看不出用什么材质所做,灵巧的手将金线系于玉佩之上,轻轻地戴在真儿的脖子上,微微整理了一下挂在真儿胸前的玉佩,怜月微微笑了笑。 “真儿,青叔叔给的这块玉佩,今后就这样戴在胸前,千万不要取下来了,知道了吗?”怜月语气温和,淡淡笑道。 “嗯!青叔叔,真儿知道了!”真儿低头看了看在自己胸前显得流光溢彩的玉佩,又看了看她这位青“叔叔”温和而又认真的脸色,乖巧地点了点头。 嘱咐了真儿,怜月便同方约告别,带着青颜与青瓷飘然而去了。 站在台阶上的方约看了看身边折腾了半夜,已经在打着哈欠的女儿,目光一柔,亲自抱着她去偏殿休息,替真儿捏了捏被角,看着女儿平静的睡颜,方约心底一片宁静。 眼见着就要天亮,宫人们早已自行开始打扫一片狼藉的战场,不知用了多少桶水,地面虽已洗刷干净,但空气中始终有着一股血腥味经久不散。 方约站在台阶前,看着怜月等人离去的方向,目含感激,久久不语。 太阳升起,发出灿烂的光芒,柔和的温度散去了一夜的阴凉,风吹散了整座宫殿内萦绕不息的血腥味,薄薄的阳光洒在站立在殿前台阶上正仰头望天的方约的脸上,方约终是露出了自即位以来由心底里发出的第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离宫之后回来千绝楼的怜月在自己房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么晚了,玉三少来我房中有何要事?”怜月进门后见到玉衍先是一愣,后又平淡地走至桌前为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吮着。 “是够晚的了,不过青宇兄却不在房中啊!只不过我听下属说了皇宫内的事了,之前我二人受方约兄所托,保护真儿的安全,出了之前的事,我心里担心,本想找青宇兄说说话,却没想到青宇兄不在房内,想必是赶去内城了吧?我就只好在这儿等消息了。”玉衍耸耸肩。 “是吗?”怜月举至唇边的茶杯停了一下,勾起一个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笑容,“那玉三少想知道哪些消息呢?说起来我今日进宫,虽未将事情从头看到尾,但也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的了,若玉三少想要知道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宇兄说的哪里话。”玉衍一摆手,“我不过是担忧真儿罢了,想她一个不过五岁的女孩,今日必定也是受了很大一番惊吓的吧?当日方约兄将她的安危托付于我们两人,我也是要关心一下的。” 两人就着一闪一闪的烛光,慢慢地谈到天明,当阳光洒进的一刹那,那已黯淡无光的烛光“啪”地爆裂一声,冉冉飘起一缕青烟。 两人被这声所扰,看了看窗外渐渐明亮的光,便自觉时间如流水。 昨夜的逼宫并未给外城造成多大的影响,就连内城也仅仅是突然间少了一位王爷,少了几位大臣而已,虽大家都有着几分惶恐,几分惊疑不定,但却都没有自乱阵脚。 然而,宫里传出的消息却打乱了各人自欺欺人的淡定。 陛下病危! 大臣们纷纷请示要求探望这位向来身体健康,前一天还谈笑风生的皇帝陛下,却都被陛下需要静养这个理由打发了回去。大臣们见不着陛下,但各自夫人见王后却是可以的,于是,王后便开始焦头烂额地应付着一波又一波的夫人们,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各自的问题,还要避重就轻,不可谓不辛苦。 唯一轻松悠闲的就是那位最受宠爱的真儿公主了,只不过经历了那晚的逼宫事件后,她褪去了原本的单纯与快乐,换上了与她年龄不甚相符的深沉,每日里除了去看望一下她生病昏迷的父皇,安慰一下她头疼不已的母后,其余时间不是在房间里看着大部分字都不认识的书,要么就倚着亭边的栏杆,盯着湖中的小鱼发呆。如今的真儿公主,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皇室中的子女都早熟,若非之前方约将真儿保护得太好,否则,她早就已经是这样的了。 接到消息的怜月只是在心底为真儿感到悲哀,方约的身体早在争位之时便已虚弱不已,加之那晚受到的刺激,忽悲忽喜,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所以,待方琰被拿下后,一下子放松下来的他便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轻! 方约如今年二十五岁,膝下却只有真儿一个女儿,而方琰则不知是后院内争斗太过激烈还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一儿半女,这下,可以说东泽皇室子孙凋零,连一个能管事的都没有! 东泽皇宫的状况着实让相邻的南云与相临两国兴奋不已,当下便派出使臣来东泽一探虚实。 接到使臣将至消息的王后无法,跑到方约的病床前嚎啕大哭,心中没有一丝的主意,完全慌乱了神。而此时,已经长大成人的方慧慧祯公主站了出来,跑到方约的床前,指着方约破口大骂,骂他不负责任,骂他无能……总之,慧祯公主可以说是将一切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都给骂了出来,不得不说,方约竟然被慧祯公主给“骂”醒了! 方约醒来后,当即召来各班文武权臣,令年仅五岁的真儿公主为皇太女,慧祯公主为慧祯皇长公主,担任摄政公主,辅佐皇太女,而王后,只需管理好后宫就行了。 诏书一出,天下哗然。 不只天下人,就连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慧祯公主,哦,不,现在是慧祯皇长公主也是惊讶无比,没想到自己活了十几年,唯一的一次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竟然会是这种结果,自己逍遥自由的生活啊!想到这儿,方慧恨不得揪住方约的衣领再骂他一顿,但方约从下了诏之后又陷入了昏迷,让她想也没法。 怜月听着青颜汇报消息,不由暗笑,心中也在暗叹,一个花季少女,一个稚龄女童,如今却被推上了权利的至高峰,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题外话------ 感冒了,好难受~ 51 惊凰女帝 当明月渐渐隐去行迹,东边的那颗启明星愈发明亮,天边隐隐发出几丝光线时,就意味的黑夜的离去与白昼的到来。 人们只关注那极致的黑夜与耀眼的白昼,却不曾发现在黑夜过去白昼降临之时那天边的一小片灰色空间…… 东泽皇方约在卧床月余之后,留下一对孤儿寡母与还未出嫁的妹子,便于王后寝宫鸾央宫中龙归九天了。 此时,整片大陆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昭城内城的皇宫中,关注着这片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女帝与摄政公主殿下,而此时,大家关注的两人…… “陛下!陛下!快醒醒!”新任女帝寝宫栖凤宫中,一个装扮正式而严谨的女官正满脸无奈地轻轻摇着那张宽大的凤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人儿。 顺便一说的是,呃,在不久前莫王的逼宫中,历经几十代皇帝的寝宫彻底成了危房…… “罗女官,陛下还没醒吗?”就在女官苦恼之际,一道清丽的嗓音从殿外传出。 “见过慧祯皇长公主,请公主安!”那位罗女官见是慧祯迈步进来,忙起身行了一礼,才回道,“禀公主,陛下她,还没醒!”声音中有着一点心虚。 “罢了,你下去吧,本宫亲自来!”慧祯也明白这些人的难处,并不多计较,要是放在平时,她也就直接让这位年仅五岁便当了帝王的侄女好好睡上一觉,但今日却是不行。 “真儿!真儿!快醒醒!”慧祯轻伏在床榻边,俯身轻轻地摇着真儿小小的缩成了一团的身体,“真儿,今日可是你的即位大典呢!再不起来可就晚了!” 其实慧祯一到床前便知晓真儿其实是在装睡,虽说方约的逝世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而她也在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懂事起来,但到底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有些小性子也很正常,也幸亏她还没忘今天的日子! 听慧祯说完,真儿便睁开了双眼,眼睛明亮有光泽,带着淡淡的,与她年龄不符的忧伤,但就是没有一点的睡意,这让慧祯心底也觉得真儿的可怜。 既然醒了自然也就起来了,真儿僵硬着身体,任由几个贴身女官为她梳洗更衣,因着今日是即位大典,所以那礼服也穿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再加上头上象征着皇太女的玉冕,一身行头都差点把真儿给压垮,就连这样过了十多年的慧祯也不免暗自乍舌,看着真儿小小年轻,紧绷着脸,抿着小嘴儿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目光更是赞赏不已。 吉时将至,慧祯牵着真儿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向举行大典的宫殿――议政殿而去,接受权贵大臣和各国派出的使臣的朝贺。 这日阳光明媚而又灿烂,一大群人顶着大太阳,还得强撑着身体参加大典,听着礼官宣读完先帝遗诏后念着兀长而饶口的贺词吉言,意思无非就是说皇帝陛下是奉上天旨意即位,尔等要尽心辅佐等等。听得真儿与慧祯公主是昏昏欲睡,可偏偏真儿是今日的主角,而慧祯又是新上任的摄政公主,必须要在百官面前保持威严,于是便强撑着耷拉着的眼皮,挺直背脊,端正地坐着。 台下众大臣却是不知道目前坐着的两位的心思,只觉得两位年纪虽轻,却是个能忍的,这便对两人高看了几分,面上的恭谨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当礼官口干舌燥地念完一长串的贺词吉言后,脚步歪了几方才站稳,毕竟年纪大了,在太阳底上又站了那么久,没倒下已经是万幸了。 随后,慧祯皇长公主又带着新出炉的女帝前往宗祠祭拜,方真又跪在各位祖宗的香案前听了好长一段祭文,在这里,慧祯皇长公主亲自为方真换戴上了皇帝的帝冕,只不过这帝冕并非东泽国传承下来的,而是特地为这位小女帝特制的,既能突显出方真女孩的美丽,又不失威严,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在祠堂时里,慧祯皇长公主焚香祭拜列祖列宗,并宣布方真的帝号正式为惊凰,意为今后能惊动九天的凤凰,到此时,惊凰女帝才算是真正即位了,至此,大陆历史上第一位女帝便正式进入了历史的洪流,并要在其中搅上一搅了,至少结果如何,自有后人评说。 是夜,累了一天的小女帝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着正装,挥退了要上前侍候的女官们,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看着大门出神。 微风吹过,扬起殿内的轻纱,书桌前明亮的烛光闪了一闪,将发呆的惊凰女帝闪回了神,轻轻笑了出来。 五岁的女孩那稚嫩的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青叔叔,不来看真儿吗?” “呵呵……”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一道白色的身影自纱幕后缓步走出,见了真儿只是轻柔地笑了笑,走至真儿面前,只是目光柔和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只可惜,以往摸到的是柔顺的发丝,而今日,摸到的却是冰凉的帝冕,怜月手一顿,轻叹一声,将真儿一把揽在怀中,在真儿看不见的地方,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怜悯。 怜月并非一个悲天悯人的老好人,她之所以这样没有索取任何回报地帮助真儿,保护她,就是为了守护住第一见面时她的天真无邪,活泼单纯,可到如今,那份单纯与天真依然还是离她而去,留下的只有上位者的孤寂与落寞,幸而她身边还有一位慧祯公主,否则,小小年纪的她估计在即位时就能被那些如狼似虎的权贵们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在真儿看来,这是她的宿命,谁让她亲父早逝,伯父不仁,也没个兄弟姐妹的,母亲又是无能的,如今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她的亲姑姑与这个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了自己的青“叔叔”了!所以只有在他们两人面前,真儿才会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才能在这丝笑容里找回那份已经远去的童真。 “青叔叔,今日真儿即位为帝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前摸我的头了,那样会很损我威严的!”虽然青“叔叔”的怀抱很温暖,而且还香香的,让真儿很是舍不得,但是如今时刻不忘自己身份的真儿只能板着脸,拒绝着怜月的拥抱。 “没关系的,这里又没别人。”怜月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真儿,我有一件骗了你,今日我来跟你说清楚!” 怜月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真儿,微微苦笑。 “真儿,其实,青叔叔是女的哦!”看着真儿更加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上下打量着自己,怜月也不管,自大方地让她打量,“我名叫千怜月,真儿私下可以叫我月姐姐哦!” ------题外话------ 感冒真tmd的难受啊~ 快疯了! 有谁有什么快速治疗法的没? 求安慰啊~ 52 离去 “千怜月?”真儿微微歪头,嘴里念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脑海中回想着这些日子狠命塞进脑袋里的各大家族的名单中,好象就有千怜月这个名字,当即“啊”地一声,“月姐姐就是五年前的那个三个传奇之一?!千岛千家的大小姐?!” “嘘……”听着真儿有些激动而提高的声音,怜月忙捂住她的嘴,将声音压低,“月姐姐只告诉过真儿一个人哦,平日在人前见了我也叫我青叔叔,千万别露陷了哦!” 被捂着嘴的真儿当即点了点头,怜月放开她,真儿立刻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真心地疼啊!看来不是在做梦啊! 看着怜月认真的脸庞,真儿点了点头,既然月姐姐如此信任自己,还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那自己也不能辜负了月姐姐的信任才好!可是…… 这些天自己看出来了,慧祯姑姑喜欢青叔叔啊,而青叔叔又是月姐姐,啊啊啊啊,快疯了,这可怎么办啊! 怜月并没注意到真儿纠结而又苦恼的神色,只当是她一时还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罢了,便笑笑了之。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内殿又陷入了安静。 “真儿,明天月姐姐就要离开了,今后要好好保重自己哦!”怜月首先出声打破了宁静。 “啊!”真儿跳下床榻,扑到怜月怀中,不可置信地看着怜月,眼内当时就溢满了晶莹的泪水,“月姐姐就要走了吗?不能多陪陪真儿吗?” “呵呵。”怜月笑着伸出手,避开了依旧戴着帝冕的头,摸着真儿细嫩而光滑,白天板而此时却充满稚气的脸,“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真儿现如今已是一国之主了,总是会有要一个人独自面对的时候,姐姐只是离开,又没说不回来看真儿了。” “真的吗?月姐姐真的还会回来看真儿吗?”一听怜月还会回来,真儿立刻一改之前失落的神情,目光充满希望地看向怜月。 “当然咯,真儿那么可爱,月姐姐当然会回来的咯!”怜月看着真儿闪着光的眼神,目光不由得一黯,头一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语:自己,还能再回来吗?或者说,还有机会吗? “月姐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真儿看着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怜月,也扭头向窗外看出,可奇怪的是,窗外一片漆黑,没有什么东西啊,姐姐究竟在看什么,为什么眼神会那么的落寞? 怜月只是转过头来,笑着摸了摸真儿,也不说话。 “那,月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真儿看着怜月落寞的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努力想另找个话题来引开注意力,可貌似不怎么行啊。 “这个,等到真儿成年的时候,或许,姐姐就回来了吧。”怜月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不嘛不嘛,真儿不要‘或许’,真儿要姐姐肯定的回答。”真儿年纪虽小,心思却是灵活,一个小小的字眼都能被她发现。 “姐姐只能争取,为了真儿,姐姐也要努力回来啊!”不知怎地,对于真儿,怜月总是忍不住地想要亲近她,即便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从一开始,自己便没拒绝过关于真儿的任何一件事吧?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份吧? 今夜,怜月在栖凤宫中陪真儿一直聊到深夜,将真儿哄睡着后,轻柔地为她取下沉重的帝冕,褪下层层叠叠繁杂的帝服,轻轻将她放在宽大的床上,盖上被子,捏了捏被角,吹熄烛光,在黑暗中微笑着看着真儿安静而又祥和的睡颜。 真儿,若是有缘,我们定会再见! …… 新的一天从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地上开始,百姓们开始新一天的忙碌,昭城城门大开,一辆高调奢华的龙马马车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向城外驶去,迎着阳光,行向远方。 与此同时,栖凤宫的管宫罗女官又开始了新一天令她自豪而又苦恼的叫醒惊凰女帝的重任,侍候着那小小的女帝陛下前往议政殿。早朝已经开始,慧祯皇长公主已经端庄地坐在了左侧的小一号的椅子上,脸上带着微笑,既不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也没让人感到无情,标准的皇家笑容。 小小的人儿坐在正中宽大而冰冷的椅子上,板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努力装着深沉,睁大眼睛,聆听着座下众大臣的汇报,努力思考着汇报内容的准确性和应对措施,目光却是望向议政殿外,那正对着的昭城城门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月姐姐,一路顺风! 这边的怜月一行人,悠闲地驾着马车,时不时地驻足下车休整,顺便观赏下路边风光,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月月,你为什么对女皇陛下那么的好啊,你们只见过几次而已啊!”青颜在车上实在无聊,就找些话题来打发时间。 “没什么,只是觉得顺眼,也可能是我与她之间的缘份吧?”怜月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计一切回报地帮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只是觉得这很不符合月月平日里做事的风格,好奇罢了。”青颜摆摆手,笑着说。 车厢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中,这些日子以来,连神经最为大条的青瓷都感觉到了不同,她们的月月,最几个月来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若不跟她说说话,估计她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整天!而那眼里她们从未见过的落寞与孤寂也愈发浓厚了,她们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她们的月月感到如此的落寞,让月月即便在大家的陪伴下依然感到孤独、寂寞。 她们不得而知。 “月月,这次到南云去,是要去南都看望雨公主的吗?”青颜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 “嗯,想着有几年没去了,去看看罢了。”怜月一想到那个活泼的少女,嘴角慢慢地勾起了笑容。 这个笑容看到青颜与青瓷的眼里,让两人都松了口气,要说之前车厢内的低气压可是连车厢外赶车的慕城都能感觉到的,如今怜月笑了,这个低气压也不由地散了,两人终于不用再备感压力了。 ------题外话------ 脑袋烧糊涂了~好不舒服~ 求收啦! 53 我叫银霜 南云的南都依旧是那么地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一个城市中,总是有非常严重的两极分化,有富人便有穷人,富有的、有权势的人都住在方位佳的宽大宅院里,而那些尚在温饱边缘徘徊的穷苦人就只能在那阴暗的小巷中生活,南都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昭城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向来出入高调惯了的怜月一行人再一次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进入了这座南云国的都城。 其实龙马马车的问题怜月也提过,她本就不是一个高调的性子,她很懒,不想惹什么麻烦,所以高调什么的能不沾便不沾。但同时她也是一个不肯亏待自己的人,所以是尽一切可能来满足自己。 所以…… “颜颜,我觉得我们这样太高调了,不好。”怜月难得认真地面对青颜。 “哪方面?”青颜剥着一个橘子,跟着怜月这么些年,什么没学到,不吃亏这方面学了个十成十,而且跟着怜月样样追求完美,这不,剥个橘子连橘子上的白色细小的脉络都剔除得干干净净。 “马车!”接过青颜如玉般的手中递过来的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享受般地放入嘴中,朝着房梁,闭上眼睛,慢慢咀嚼着。 “但是坐着很舒服,不是吗?”跟了怜月几年的青颜深知怜月的个性,一句话将怜月的所有理由给堵了回去。 怜月顿了顿,便没再说话了,之后关于出行这方面都由青颜安排,她也再没提过什么意见。 人活一世,就是要对自己好些,不是吗? 再说,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不是吗? 看着怜月又开始发呆,青颜与青瓷对视相叹。这一路上,几乎每天两人都绞尽脑汁地想各种话题来吸引怜月的注意,让她不再发呆,因为,她发呆时的神色无缘孤独,那种孤独并不是一时间离开什么人而产生的,那是一种经过漫长岁月磨砺而沉淀下来的孤寂,可怜月仅仅只有十五岁! “月月,南都到了,是马上去向雨公主递消息吗?”青颜打破沉默,尽量说些能让怜月高兴起来的话题。 “不用,先去在这里的海月楼分部吧!”怜月想了想,暂时还是不要去找南雨心得好,免得她一来自己便没有时间再去料理海月楼的事了。 “好。”青颜点头,对着车厢外专心驾车的慕城轻声说了几句,慕城把缰绳一拉,马车便调头向着大街一旁的巷子中驶去。 慕城捡了条比较宽的巷子前行,一路一有无数个分岔口,如同一根根细小的树枝延伸向深处,越来越窄。可能是巷子中不怎么被阳光照到的缘故吧,地上墙上长满了青苔,地面上也都是湿润的,偶尔还能见到几滩水渍,被车轮压过,溅起朵朵水花。 巷子中很是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马车行进的声音,这也导致了在那很远很深巷子中的声音他们也能听见。 “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他!小妖怪!” “你生活在这里会给我们带来不祥的,快滚出这个地方!” “就是!说不定他还会什么妖术呢!” …… 诸如此类的声音,怜月听过很多次了,从七岁救了慕城后,怜月出门便会经常听到这些咒骂的言语,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低调中尽显奢华的马车轻轻驶过,并没引起小孩子们的注意,就在马车驶过那条巷口时,那个被转头围着欺负的孩子抬起一向低头的头颅,看向车厢,却只能看见驾车人冰冷而疏远的目光与飘扬而起的车缦。 若放在别的城镇中,海月楼一定会是那座城市中最为独特而且往往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幢楼,而在这南都中,海月楼却设立在这样一个寂静而偏僻的地方,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晚上,怜月并未休息,她坐在窗前,望着天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久久不语。 晚上,万籁俱寂,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就是那一个时断时续,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声音钻入了怜月的耳中。 “乖~城哥哥去拿些东西来给你吃。” “你身上有什么伤口吗?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 几乎都是一个在问,而另一个从未回答过。 “吱呀~”门响起,看着慕城掂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院子中,怜月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慕城很快在自己房中收罗了一大包东西抱在怀中,有吃的点心,汉疗外伤的药,以及绑带等物件,确定没什么遗漏后才又轻手轻脚地走向院子外。 慕城的一番缩手缩脚的行为引起了怜月的好奇,也可能是半夜睡不着觉让怜月有些无聊罢,反正怜月使用腾云术以及幻影术,隐去身形飘浮在半空中,看着慕城抱着一大包东西出了院子,东拐西弯地走进黑暗的巷子中。 怜月在半空中一路跟过去,发现慕城的目标是一个瘦小的穿着破烂的小男孩,令人惊奇地是,那男孩有着一头银色的发丝和一双幽蓝的瞳孔,只不过此时的他,发丝干枯无光泽,瞳孔黯淡,只在看见慕城时闪过一丝亮光,五官均称,并没有多么地出奇,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是在那繁华中心的某座小楼中吧? 慕城蹲在男子身前,将怀中的点心递给了他,他犹豫了一下,便接过去,小口小口却快速地吃着。慕城看着叹了口气,想要拉他替他检查一下身上的伤,还没碰到男孩,男孩的身体却是瑟缩了一下,但发现慕城只是想替他检查伤口后很快便不再逃避,任由慕城将他抱在怀中,轻柔地拂过身上火辣辣疼痛的伤口。 清凉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已经有些红肿的伤口上,很难想象如此小的一个孩子身上会有如此可怕的伤痕,有些已经愈合很久了,而有些却是非常的新,他的身上重重叠叠没有一处是好的,新伤垒在旧伤上,痛苦依旧。 也可能是痛得麻木了吧,男孩脸上没有一丝疼痛的表情,只是乖巧地任由慕城摆弄着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娃娃一般,没有丝毫的灵气。 “好了!”好一会儿,慕城终于将男孩的身体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没有伤口后,满意地放开了男孩,看着男孩依旧毫无感情的脸,慕城说道,“哥哥叫慕城,你叫什么名字呢?” 声音温柔没有丝毫的杂质,纯粹的问候让男孩有些愣怔,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啊,那我给你起一个吧!”慕城看着男孩银色的发丝,呆愣了片刻,似是在对自己说,“银霜……” 银霜吗?男孩听见慕城的话,目光亮了下,点了点头,终是开口了: “好,我的名字就叫银霜!” ------题外话------ 感冒终于好多了,好幸福~ 54 杀楼银霜 风吹过深深的小巷,带来阴冷的气息,这让银霜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是狠狠地打了个冷噤,“啊欠”一声,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彻这条寂静的小巷。 “来,披上。”看着瘦弱的银霜,慕城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便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银霜的身上。 银霜摸着身上尚带着慕城体温的衣服,静静不语,但感动的泪花却在眼眶中打着转,他长到这么大,还没摸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银霜的家在哪里呀?”问出这个问题后,慕城便后悔了,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在如此深夜尚在外面流浪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家,慕城于是又换了个问题,“银霜平时住在哪里呀?” 头垂得更低的银霜轻轻摇了摇头,这让慕城眼中的怜悯更甚。他咬了咬牙,站起身,牵起银霜的小手,向着海月楼的分部而去。 “哥哥带你回家!”虽说慕城的眼中有着些许的心虚,但声音却是坚定无比。 “谢谢慕城哥哥。”低哑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银霜眼眶再也包裹不住他的泪水,终于一滴滚烫的热泪滴落在慕城牵着他的手背上,让慕城心底一颤,脸上更是露出欣慰的笑容,脚步也不由地轻快了许多。 看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背影,隐浮在半空中的怜月一扫平日里郁闷的心情,终是露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 在刚才慕城与银霜的谈话中,怜月这个局外人看得更清,也明白银霜的那滴泪是发自内心的,是他最真实的反应。 看着慕城的行为,怜月也明白慕城的想法,没有停顿,加速赶在他们两人之前回到分部。怜月身形极快,掠过慕城与银霜身边时,两人只是感到仿若一阵清凉的风吹过,连周围的阴冷之气也散了不少,让两人倍感舒适。 …… 笠日,怜月一早醒来来到分部内的大厅中,便看见一大一小漠然对视的场面,很显然,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 青颜很是悠闲地坐在圆桌上,一边看着对视的两人,一边吃着手中的早点,慕城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摇头抚额叹息。 见到怜月进来,青颜立刻站了起来,顺便收拾了一下本就很干净整洁的桌面,慕城则是站得直直地,不过那双时不时看向银霜的眼中透着那么一些紧张,青瓷则是禀着一惯的作风,静静地站在一边,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而完全不认识怜月的银霜看到大家都一副肃然起敬的态度,小小年纪便饱受世态炎凉的他心思更是灵活,猜到怜月便是这个地方最有话语权的人时,小小的脸上坚定中带着一丝紧张,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的不安。 怜月只淡淡瞥了一眼银霜便坐下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余下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怜月什么都不问。 怜月动作优雅地吃着早餐,看似缓慢却又异常快速地吃着,不多时,怜月便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走向正中的椅子上坐下,青颜随后便递上一杯清淡的茶。 茶香寥寥,薄薄的烟雾遮住了怜月的脸,让下面的四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慕城咬了咬牙,一把牵过银霜,单膝跪地,头垂得低低地,声音也是闷闷地。 “属下自作主张,请小姐降罪!” 听到慕城请罪的话,银霜立刻急了,慌乱的眼神看向慕城,见慕城没有动静便不安地看着怜月。 怜月的眸中没有任何感情*se彩的存在,清冷,漠然。一旁的青颜与青瓷则是着急地看着慕城,脸上是没有任何掩饰的担忧,只不过青瓷的眼神多了对银霜的不满,这一点,可能她自己也没察觉到。 “哦?!降罪?你何罪之有啊?”怜月看了厅中众人的神色之后,开口问道。 “属下……属下不该自作主张,带回银霜,请小姐降罪!”慕城垂低的脸上表情复杂,有着对青瓷的愧疚,有着对银霜的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因怜月没有任何情绪发问的不安,自觉愧对怜月的信任。 “你没罪啊!”怜月话一出口,慕城便惊讶地抬头看着怜月,就其余三人也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怜月,怜月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能有什么错啊!” 终于听出了怜月话中的意思,慕城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苍白的唇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却没有后悔,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慕城身旁的银霜的眼神更是坚定。 “小姐!”银霜一开口倒是让从一大早便没听过他发过一个声音的青颜与青瓷颇为惊讶,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了! “慕城哥哥是因为我才有罪的吗?都是因为我,请您不要降慕城哥哥的罪,要罚就罚我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 银霜的话还没说完,怜月猛地举起一只手,打断了银霜的辩驳。 “这不是你的错!”怜月对着银霜淡淡道,复又转头看向慕城,“慕城,回答我,我是否该降你的罪?” “是的,小姐,请小姐降罪!”慕城按下身旁银霜因激动而抬起的手,“是属下有错在先,属下不应该未向小姐禀明情况便自作主张,小姐降罪是应该的!” 一番话说得青颜与青瓷更加紧张了,两人都紧张地看着怜月,青颜更是嘟起了嘴,好似若是怜月降了慕城的罪她便不理怜月了似的。 “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世事有因便有果,此事既是慕城引起,他便有自己承担后果的责任!”怜月站起身来,挺直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城,带给两人无限的压迫感。 慕城跪在地上,汗流浃背,咬着牙撑着,而在他身旁的银霜更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但脸上仍是不屈的倔强。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好久,怜月终于撤去了威压,让两人很是松了口气,慕城更是欣喜若狂地抬头看着怜月。 “收拾一下,送他去杀楼。”怜月留下这一句话,拂袖而去。 “是,小姐!”慕城连忙答应,生怕怜月反悔。 虽说如此小的孩子进杀楼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但比较于在外流浪却是好得太多了,至少对于银霜来说,不再忍受那饥饿与欺辱,已经是件非常好的事了。 杀楼是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它不论你的出身,只论实力,这会让银霜在这里不再自卑,让他能够活得更加自信起来。 ------题外话------ 得,感情*se彩成情*se了,哭~ 求收啊~ 55 不知再见是何时 南雨心的速度无疑是快速的,在早晨递去帖子后,中午时分,南雨心便出现在了怜月面前,当然,怜月是在这里的千绝楼住下的,她还不想让南雨心知道自己的这个隐匿的身份的,这对她没有好处。 南雨心见到怜月的男装打扮,很是惊讶了一番,她围着怜月转了几圈,将怜月从上到下都仔细观察了一番,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嫉妒。 “月月!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啊?”一声十分不符合南雨心身份的大吼,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怜月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杯子给扔出去,待稳下来后又淡定地对一旁叉着腰,怒瞪着她的南雨心说道。 “你……你……你……!”南雨心右手指着怜月,一直抖啊抖,“想我也算是这南云国排得上号的美人,可在你面前完全就是绿叶与红花的区别,正在你穿男装居然也能美成这样,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这妖孽啊!” “那我也没办法!”咂了一口杯中的茶,怜月感叹道,不错不错,这茶还真不错,回去的时候要记着带些。 “哼!”南雨心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只坐在一边愤愤地看着怜月那张毫无瑕疵的脸,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南雨心心中对于怜月隔了好几年才来看她一直耿耿于怀,虽说一听说怜月来了就立刻赶了过来,但还是忍不住并付出行动地想要搁着怜月,让怜月知道自己并非那么好说话的! 可南雨心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计谋怎么可能瞒得过手眼通天、七窍玲珑心的怜月呢?怜月当即微微一笑,并不多说,只在一旁坐着,品着茶,但暗中还是让人把东西送了上来。 “月月,这么久没来,你就没什么说的吗?”终于还是南雨心先忍不住说话了,与怜月比淡定,几乎还没有谁能比得过! “唔。”怜月别有深意地对着南雨心笑了笑,接过青颜递上来的一个精致的小匣子,“给你送礼来了!” 一见有礼物收,而且还是月月送来的,南雨心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抢过怜月手中的匣子,爱不释手地开始把玩起来。 深棕色的木质盒子,上面雕着繁杂而雅致的花纹,盒盖上还镶嵌着一块美玉,光是玉的品质便已是上乘,更何况那自己都没见过的木盒上一直散发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自然的清香,很是好闻。 光是盒子便已价值不菲,那里面装的东西那是得有多么的贵重啊! 南雨心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深蓝色天鹅绒的缎面,光洁如丝,柔软舒滑,上面静静地躺了一块小七而精致的玉佩,这块圆形玉佩的材质与之前怜月送给真儿的一样,里面的金线不时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圆形的玉身上刻着古朴大方的花纹,整个玉佩如与纹路浑然天成,打不到一丝一毫的雕刻手艺。 “哇!”南雨心一见盒中玉佩,便对盒子失了兴趣,直拿着玉佩看来看去,“好漂亮啊!” “月月,月月,这是要送给我的吗?”南雨心捏住玉佩的穗子,怜月眼前一晃一晃地说道。 “嗯。”怜月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说,“你可要保管好啊,记住,必须贴身佩戴,不能离开你丝毫!” 见怜月说得如此认真,南雨心虽说心中讶异,但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贴身佩戴而已,便狠狠地点了点头,开心地在一边把玩去了。 怜月看着开心的南雨心,心底也是松了口气,南雨心也算是怜月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将这玉佩送给她,也算是一个念想,若到时候…… 想到这儿,怜月眼神闪了闪,举起茶杯,任由氤氲的水雾将她的神色所掩。 …… 自从知晓了怜月的到来,南雨心是每天准时到这里来报道 有着南雨心相陪的日子自是要快得多,很快地几天时间便已过去,这几天南云泽没有出现过,据说是被派出去巡察城市去了,还未回来。 怜月倒是没什么,但南雨心则是在心底狠狠地将她的这个二哥骂了一通,怜月好不容易来昭城一次,他居然不在,这让南雨心一心想要撮合两人的心碎得连渣儿都不剩了,以至于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南云泽不理不睬地。 离开昭城的时候,南雨心抓着怜月的手不松开,眼泪汪汪地。而怜月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嘴上说着还会再来,但坐在车上的她悄悄地掀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远的昭城,心中却在对南雨心说着抱歉。 不知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同行的青颜与青瓷都用非常担忧眼神看着怜月,因为怜月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寂寥了,她们不知道原因,但怜月没说,她们便知道怜月并不想说,也就没问,只在日常锁事上更加细心,尽量让怜月过得舒服一点。 ------题外话------ 昨晚加班到十二点半,没码多少字,望亲们见谅! 本来已经大好的感冒又加重了,呜呜呜呜~ 求安慰~求抚摸~ 56 报到,多罗大校 阳光明媚,行人如织,一年一度的多罗大校开学日的到来无疑让这座以学校命名的城市更加增添了活力。 多罗城,这片大陆上数千座城池中唯一一座以学校命名的城市,当然,这个学校自然是大陆上的第一学校。在这里,拥有最好的导师以及最优秀的学员,可谓是天下英才尽汇于此。 虽说三大国中,也各有其所谓的贵族学院,但同多罗大校相比,那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而且多罗大校之所以受到全大陆人民的推崇的原因,其中一个便是多罗大校没有等级之分! 在这里,无论你是哪国的皇室子弟,抑或是哪个神秘隐世世家的公子小姐,再或者是普通百姓之子,都是平等的,只有资质上等的人才能进入,即便你家族的地位再高,没有上好的资质也是枉然,反过来说,即便是你家里再贫穷,地位再低下,只要你的资质上佳,并且被多罗大校的巡察员发现的话,那便可谓是一步登天了,所以大陆上许多家里非常困难或是地下低下的百姓便希望着家中能出一位资质上佳的孩子,那便是祖上积德了。 报名日一共三天,所谓最好的留在最后,虽说多罗大校不分等级,但那也仅限于在校内,在校外依然如同平常地方一般,但若是闹得太厉害,多罗大校内的导师们便会出面干涉了。前两日都是一般的百姓之子或是普通家族出来的子弟接受检测,最后一天才是真正的贵族子弟出现的时候,所以,每年到了这天,多罗大校的校门口便会挤满了人,都是一是想要一睹这些贵族子弟的风采的人们,再一个便是看看这些贵族子弟的资质如何,若是资质好的,这些人便会高声谈论,极力夸赞,若是遇到被刷下来的,这些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普通人家子便会对其指指点点,眼骨尽是不屑之意。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人一出生便注定了的命运,一是靠天,一是靠自己,上天只能决定你的出生,但不能决定你的发展,出身好了,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更上一层楼,而出身不好亦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改变现状,但能做到的却是极少数的,这便是现实。 报名日第三天,多罗大校门口一大早便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这些人中有着高年级的人想要来看看这些即将入校的菜鸟,也有一些想要巴结讨好贵族的人,当然也有一些纯粹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人。 因着多罗大校建校者多罗,以及大陆十大势力的关系,各个世家也都愿意将自家子弟送来,就连上三家中的天才子弟也不例外。 校门口一列垂幕围成一圈,中间倒是隔了几个隔间出来作为检测室,每个检测室内坐着一位负责检测的导师,而每一个学员都必须经过检测合格后方可入校。 日上山头,通往多罗大校的路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让等着的众人不禁感叹贵族子弟的派头之大,而坐在垂幕之中的导师们则是闭目养神,各个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悠闲自在得很。 及近晌午,才有一辆冷清清的马车慢悠悠地行来。 马儿四蹄健壮有力,马车外表装潢也是华美大气。马车在多罗大校门口停下,赶车人跳下马车,从后面抽出一个脚踏放在车边,伸手掀起遮住车厢的垂幕,从中走出一个娥眉淡扫,秀峰微蹙,面色苍白如雪的女子,那女子似是有着不足之症,刚下马车便捂着心口,面色更是痛苦,身子微躬,大口喘着气,惹得在场的一众热血青年个个眼冒青光,恨不得将那女子立刻拥入怀中,好生怜爱。 那赶车人见那女子这样虚弱也没有任何表情,更别提上前扶一把了,他只是站在一旁,等着女子的检测结果。那女子也没管身后的人,看这情形估计就算那人来扶她也会拒绝的吧,咬着下唇,慢慢地走进一间检测室,不一会,那方垂幕遮住的检测室内便发出了一股蓝光,虽说光很是微弱,但也是让在场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了。 那赶车人见了蓝光,似是松了口,转身将那女子放在车上的行李搬出,招手唤过一个专门负责搬运行李的男学员,将行李扔给他后便跳上马车,调头便走。 那病弱女子自检测室内走出,看看已经愣在当场的拿着她行李的男生,又看看那马车离去的背景,眼内立刻泛起水光,却又倔强地逼着眼泪不让它流下来,很有让人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那拿着她行李的男学员见了,更是眼前一亮,主动走到她面前,低着对着矮他一头一女子说: “学妹,看刚才的蓝光,你必定是水属性的吧?我是你师兄,现在我便帮你把行李搬进去吧!” 那女子看了看身前颇为主动的男生,苍白的脸颊倒是惹上了些许的红晕,使得她看上去红润了几分,她咬了咬唇,看了看比她自己还重的行李,想了会儿,再看看一脸温和笑容的师兄,便轻轻点头答应了。 她这一点头,立马就乐坏了这个男生,只见他一把扛起行李,满面春光地领着女子大步向学院内走去,留下其余等着想要帮忙搬行李的男学员们一路追随的羡慕的目光。 待他们走后,在场看着热门的观众们才开始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哎哎,刚才那个女子是谁家的啊?” “对啊,不是说贵族来报到时都是拉拉扯扯一大群人的吗?我还专门跑来看看呢!” “看刚才那马车上的族徽,大概只不过是一个小世家的吧?” “不过看那女子的样子,在家族里也不是个受宠的啊,要不然怎么进了多罗大校都没能让那赶车的态度好一点。” “就是,去年我也来了,就连那些大家族中的不怎么受宠的来了,通过检测后也都是被当作宝一样簇拥着进去的!” “谁说不是呢!看来这位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就算这多罗大校内不分等级,可这样入校的还真说不准呢!” “是啊!”“对呀!” …… 大家的讨论影响不了门口垂幕中坐着的导师们,他们依然正襟端坐其中,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还在等,等着看有没有自己中意的学生。 就在大家讨论得正欢的时候,从大道的前方,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来,光是听这阵势便知道来人不是好惹的,否则,怎么敢如此大胆地在这多罗城内心情驰骋?便是垂幕内的导师也都睁开眼,好奇地看看来人。 ------题外话------ 啊呀啊呀,由于戏子最被开坑时以及改名时的失误,导致公告卷被卡在了正文卷中,给各位亲们造成的不便还请多多包涵~ 戏子知道错了~求原谅! 不过呢,看来戏子还是应该吃中药,感冒大好啊! 57 一个两个三四个 青一色的枣红色宝马,中间那个神色嚣张至极,穿着一身张扬至极的红装的女子,腰缠软鞭,脚踏鹿皮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异域风情,对于看惯了寻常女子的人来说,这无疑使人眼前一亮,那傲人的身材也无不向世人宣示着这是一个绝佳尤物。 只见她端坐于马背上,将身后高束及腰墨发一甩,傲气十足地翻身下马,风情万种地走向检测室,一双丹凤勾魂眼四处打量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引得无数男人嘴角流下了可疑液体。 她走到一位导师身前,那位导师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她,便让她将手放上桌上的一个色彩缤纷的水晶球上,瞬间,炫丽的红光暴射出来,闪亮了导师的双眼,周围的几位导师也都被这动静所扰,转头看向这边,见此情景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红衣女子身前的那位导师,而那位导师也一改之前随意的态度,立刻面带期望地看着她,那红衣女子并未因水晶球所发出的耀眼红光而发生一丝变化,好似那只是非常理所当然的。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那位导师兴奋的眼神就像是饿了几天的老虎见了一只瘦弱的小羊般,仿佛要吃了那女子似的。 “本郡主名叫炎烈儿!”那女子高傲地回答,对于导师兴奋的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享受。 “她说她叫炎烈儿,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啊!” “笨蛋,她就是西临国的赤炎郡主啊!” “对啊,西临国的赤炎郡主,只有她才能把一身红衣穿得如此张扬,如此英姿啊!” “不愧是一国郡主啊,你们看她的资质,这可是不可多少的啊,怪不得那导师看着就像要吃了她似的!” “若是不出意外地话,那位导师是想要收她为徒了吧?” “很有可能啊……” “导师亲传弟子啊,真的好羡慕啊……” …… 周围的人无不高声赞美着,都用羡慕中带着嫉妒的目光看着炎烈儿,而炎烈儿也是分外享受着这赞美的。 “嗤,不就是火属性上品吗?” “就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一前一后两个男声传来,让整个场面的气氛骤降,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众人只得把口中还没说出的赞美之词给咽了下去,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咳得分外厉害。 而站在学院大门口的炎烈儿则是脸色十分地难看,她铁青着一张俏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行来,从绡纱遮幕可以隐约看到车厢内的两个身影。 马车停下,自车内走下两个俊美男子,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呢!他们一个身着蓝衣,一个穿着青服,只在眼角处各有一颗小小的泪痔,一左一右,为他们两人增添了不少光彩,若是忽略掉他们两人嘴角扬起的邪媚笑容的话,还真是两个阳光型少年呢!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楚家的大米和小米啊!”正在气头上的炎烈儿见了来人,倒是收起了怒气,双手环抱在胸前,挤得那一对高峰愈加山高渊深了,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你!”那左眼角有泪痔的男子听了炎烈儿的话,立刻想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同胞兄弟给拦住了。 “赤云郡主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啊,不过,这名字嘛,爹娘起的,我们孝顺,也没办法,比不得有些人只不过是资质好一些便张扬得没有边了!”右眼有泪痔的男子拦下兄弟后便给炎烈了顶了回去。 “大米,没办法啊,谁叫你爹娘给你们起了这样的名字呢!”炎烈儿并不在意大米童鞋的讥讽,眼神一斜“本郡主嚣张自是有本钱的,你们呢?若是本郡主没记错的话,你们的等级好像是比我还差点的吧?” “哼,等会你就知道了!”大米童鞋没再理会炎烈儿,拉着弟弟小米便径直走到了一处检测台上,当然,两人没在之前炎烈儿检测的那处。 两人将手轻轻地放在水晶球上,一左一右,闭上双眼,风吹过,拂起两人柔顺的发梢,滑过两人光滑的脸颊,痒痒地,使得两人嘴角的弧度柔和了些。水晶球发出的青光没有如炎烈儿之前那般暴烈,也没有先前的女子那般微弱,伴随着这道青光的是充满了轻柔,却带着几分撕心裂肺的痛楚刮过的风,同是耀眼夺目。 两兄弟看着青光炫丽流转的水晶球,满意地笑着将手放下,默契地转身对着已经看呆了的炎烈儿,嘴角之前的柔和不复存在,复又是那邪媚的笑容。 “怎么样,看呆了吧?”小米很是满意炎烈儿的表情,心情顿时舒爽了。 “哼!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不过呢,之前你们中品的资质却是我所知道的,这说明不了什么,等对试的时候便知晓了!”说完,炎烈了高傲地转身,走向院内,身后跟着给她拿行李的随从。 楚家两兄弟同时耸耸肩,相互嗤笑一声,招呼过随从,在炎烈儿后进入了院内,留下了一直想要开口和两兄弟说话的导师一脸郁闷地坐在那儿。 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在场的人窃窃私语。 “楚家,大米小米,这对双胞胎的名字还真有意思,不知他们爹娘是怎么想的!” “嘘!你小声点!这儿可是院外,不比院内不准私斗,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楚家的人,是咱们惹不起的存在!” “是啊是啊,不过他们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啊,一个个资质都好得让人嫉妒啊!” “对啊,往年上品资质都难得见到一个,今年就出现了三个,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这才出现了几个家族啊,要我说,真正大家族的人还在后面呢!” “对啊,还有好几个势力的人都还没出现呢!……” …… “哒…哒…哒…哒…”一阵从容的马蹄声传来,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一辆通体雪白的马车行来,车轴、车厢连拉车的马和牵马的绳子都是白色的,白得耀眼,白得惊心动魄。 掀开车帘的是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他的脸上戴着一块精致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即便是这样,那高而尖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依旧让在场的女生脸红尖叫不已,而他面具后的墨瞳平静,并没有被这些尖叫声惊起一丝波纹。 在他之后下了马车的,是一个衣着十分朴素,与男子的衣着对比可以说是简陋的女子,那女子一下车便红着脸,绞着衣角,臂弯里还挽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还不时地用羞怯的眼神瞥着面前高大的雪衣男子。 而那赶车夫见了只是讥讽地笑了一声,眼内尽是不屑。 这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从同一辆马车中下来,让在场的人惊讶不已,在场的男子只是好奇,而女生们则是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那女子,若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女子早就被在场女生们的眼神“刷刷刷”地秒了好几遍了。 只可惜,那女子只顾着看着雪衣男子,对于众人那杀人的眼神视若无睹,这倒是让一部分人刮目相看:这女子,若非是天真得不谙世事就是心机深沉之辈! ------题外话------ 换了个发型,换了个心情! 突然发现收藏降了,心有点痛,真想大吼一声:亲们,别走! 请亲们多多提意见啊,别走啊!啊!啊! 求收藏啊啊啊啊! 58 玉伦与西冯凉 “雪衣银面,他是玉伦!”围观的人中一个男子突然叫了起来。 “玉伦是谁呀?”他旁边的另一个人疑惑地问道。 “哇,不是吧,你真是乡下来的呀,连玉伦都不知道是谁!”那男子像是看什么似地上下打量着他,不屑地说道,“玉伦啊!玉家大公子!玉家年轻一辈的天才级人物啊!” “是吗?看来他的资质必定是很好的咯,不知有没有之前的三人好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先看看再说!” …… 在众人爱慕的目光中,玉伦悠然地走向一处检测室,那悠闲的步伐就像是在自家庭院中散步一般潇洒。 他的手亦是一片苍白,甚至能看见薄薄的皮肤下那青色的脉络,他将手轻轻地放在水晶球上,蓝色的柔光立刻包围了他,带着一阵清凉的轻风,吹散了他的发丝,拂过他冰冷的银色面具。 如此巨大的水属性波动惊讶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导师都惊讶地看着带给他们如此惊喜的他,一个与他隔了几个位置的导师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几步冲到他的面前,带一向爱护得很好的胡子吹散了都没有去管,一把抓住玉伦的衣袖,面色激动地看着他。 玉伦薄唇一抿,身周立刻涌起一阵寒意,让离得近的人不经意地抖了一抖。只见他反手抓住那个导师的手,一点一点地从自己手臂上掰了下来。 “放手!”就连语气都是冰冷得不带有一丝感情。 “小子,你是玉家的,叫玉伦是吧?拜我为师可好?老头我叫西冯凉,你拜我为师,老头我必定将生平所学尽数教给你!”那自称西冯凉的导师直接将玉伦话中的冷意忽略得干干净净,直接向玉伦抛出了橄榄枝。 “哇,听见没有,西冯凉导师啊!” “想不到凉导师居然也来这儿了,他不是很少出现的吗?” “不知道耶,可能是想要收徒弟了吧?” …… “没兴趣。”玉伦对于西冯凉的话没有任何的表情,直接扔下这三个字转身便走。 “哎哎哎,别走呀!”西冯凉急了,好不容易等到的上品巅峰水属性,可不能让他走了,直接三步作两步跨了过去,挡在了玉伦的身前,“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把我收集到的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怎么样?!” 西冯凉这样说,显然也是下了狠决心了,毕竟以他如此大的年纪,多罗大校校长西冯渊的亲弟弟,多罗大校内三大高手之一,连他都要收集的东西定是稀罕物了。 可他的话并未让玉伦的脚步停顿半分,急得西冯凉直在原地跳脚。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跟随玉伦来的女子几步上前,来到玉伦之前去的检测室前,急忙将手放上了水晶球,若是仔细观察,她的手就放在之前玉伦的手放的位置,看着女子急忙的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不屑: 玉家大公子怎么可能看上你这样一个满身土气的女人,做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啊! 女子手下的水晶球只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光芒,甚至比第一个人的光芒还要弱,弱得几乎看不见,这样的情况让她的脸上布满了尴尬,而水晶球后的导师看也不看她,只挥挥手让她进校,可她却依旧站在大门前,用期待而痴迷的眼神看着玉伦。 与此同时,玉伦领着仆人,带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进院内,而那女子自然一路相随。 眼瞧着玉伦朝院内走去,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看好的学生就被别人抢走似的,西冯凉连自己负责的检测室都不管了,在他看来,这个检测室哪儿有他看得上眼的学生重要?所以他直接丢下检测室,追着前去纠缠玉伦去了。 西冯凉此人在多罗大校内也算是比较出名的了,每一位入校的学子都听说过多罗大校三大高手,其中两位姓西冯,一位便是最高领导人――西冯校长,而另一个就是这西冯凉了,西冯校长西冯渊不必多说,这西冯凉可以说是多罗大校内一个非常奇葩的存在,一年难得见得到他一次,他经常不在校内,而学校划分比例他的地盘也是少有人去,所以,大多数学子也都是只听过他的大名而没见过他的人。 一直以来,西冯凉在多罗大校的学子心目中,一直是一个行踪神秘的高手形象,可这次在学校大门口上演的一幕让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毁于一旦,没想到大家心目中的高手竟会是这样一个无赖而又难缠的老头! 众人心中是如何想的不重要,这边,西冯凉一路纠缠着玉伦,朝着玉伦的房间而去。 “小丫头,女生的房间在那边!”走至一处岔路口,西冯凉随手一指其中的一条小路,看也不看她的说道。 “可……”那女子眼内满是不甘,一心盯着玉伦,似乎是想只要玉伦开口说句话,她就会跟着他走。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人啊,往往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玉伦连脚步都不曾停顿一下地走上了另一条路,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摆着的衣袖飘飘然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那女子自认为惹人怜地眼含水雾,看着玉伦离去的方向,可是,真的,美女这个表情看起来可能真的漂亮,惹人怜爱,但当这个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时,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玉伦啊,你看,我给你打发掉了一个跟屁虫呢,怎么样,拜我为师好处多多啊!” “玉伦啊,你就拜我为师吧,老头我的东西可不少啊,什么夺天丹之类的我都有啊!只要你拜我为师,这些都是你的了!怎么样,挺划算的吧?” “玉伦啊,你不拜我为师也行,老头我也不是那种死守规矩的人,只要你叫我一声老师也行啊!” “玉伦啊……” 一路上,西冯凉发挥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极尽威逼利诱,各种讨好,硬是没有让玉伦开口说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捞到。 直至到了学院分配给玉伦的房间,玉伦带着他的仆人一进房间便“嘭”地一声将门狠狠地关上,差点撞上西冯凉的鼻子。 西冯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引以为傲的鼻子,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地上,抬头隔着房门朝门内大声说道: “老头我不管,反正你一天不叫我老师,我就坐在这儿了,我不走了!不走了!”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整幢楼内多位学子的侧目,纷纷交头接耳交换着各自得到的有关讯息。 ------题外话------ 哦呵呵呵呵,昨晚的西餐忒丰富,吃撑了~ 戏子求收…… 59 古西泯的改变,到来 报名还在继续,精彩继续上演。 继玉伦之后,又一方队伍的到来让在声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同样是红衣,却被来人穿出了与炎烈儿不同的感觉,炎烈儿的是张扬与傲气并存,而此人身上不乏傲气,但却比炎烈儿多了几分凌利! 来人正是之前与申无月一同出席过海月盛宴的古家新一代新秀,古西泯。 此时的古西泯将三年前的张扬与性格外露收敛了几分,眼内多了几分凌利,这倒是要归功于怜月了。谁叫怜月在三年前给了她那么大的打击呢,所以,古西泯一回到古家本家,便进入修炼模式,没日没夜的修炼让她成功脱离了古家其余人眼中依靠家主宠爱而并无实力的地位,她成功地让其他嫉妒她的人无话可说。 这三年来,她一直在想着,终有一天她要与千怜月好好地比上一比,看看究竟是谁更为出色,最好也要让无月哥哥好好地看一看,这就他看上的人! 事实证明,古西泯三年的努力并没白费,至少如今的她实力确是增长了不少,即便是在这高手如云的多罗大校的学子中,她也算是其中的姣姣者了。 凌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满意地看着噤声的大家,古西泯翻身下马,走到一处检测室,就在她的手放在水晶球上的瞬间,红光大作,甚至比之前炎烈儿的还要耀眼几分,古西泯满意地收回了手,昂着头,在众人呆愣的眼神中,唇角终是勾起一抹笑容,大步走进大门。 “好可怕的眼神!”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如此高的天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上品巅峰啊!又是一个上品巅峰!” “天啊,今年的新生中竟然已经出现了两个上品巅峰了,太疯狂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姐与之前西临国的赤云郡主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啊,两人都是如此的出色,身份背景实力样样比肩啊!” “看来这学院内又有好戏看了!” …… 已经走进学院内的古西泯并未听到院外众人的讨论,即便听到,估计也不会在意的,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是如今已经收敛了的古西泯,要改变从小养成的高傲个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的她也不会自觉纡尊降贵地去听那些所谓的八卦之类的消息的。 古西泯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进入院内之后,她“朝思暮想”的两个人正在朝这里而来。 怜月离开南都之后,便一路上游山玩水,顺便查查各地千绝楼以及海月楼分部的情况,慢悠悠地回到了虞州城,如今的虞州城在千家的手上可谓是更上一层楼了。 回到家中的怜月发现自己的三个哥哥都回来了,听说是为了护着自己前去多罗大校,怜月心里更加觉得温暖。 随着报名日的靠近,怜月和她的三个哥哥告别不舍的爹娘,踏上了前往多罗大校的路。 很“巧”的是在路上,“偶”遇了悠闲的申无月,在“无意”间听说了怜月要去多罗大校的消息后,便一路跟着怜月一行人而来,名曰:“护送”! 要说怜月为什么最后一天到来那还真不是故意的,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又停下,又加上申无月在一旁继续他那无赖行径等等一系列的原因,导致了怜月一行在最后几天时间里千赶万赶终于赶到的原因。 四个不同类型的帅哥的出场无疑点燃了在场女人们的视觉盛宴,一时间尖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天空。而在场的男人则是有的埋低了头,免得受到打击,而有几分见识的男人则是看着这四个人,冥思苦想这四个人的资料。 “啊,我想起来了,那三个不就是千家的三兄弟吗?怎么一起来了?”一道惊讶的男声传出,却立刻被淹没在了刺耳的女生的尖叫声中。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们不是早就毕业出去了吗?还有,另一个人是谁啊?”一旁有听见的人立刻发出响应。 “千家三杰啊,据说他们在院内的时候便是风云人物了吧,那两个也是双胞胎啊,就是不知与先前楚家的那对双胞胎兄弟相比,谁更出色啊。”响应者乙立刻发出自己的看法。 “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啊,毕竟年龄的差距在那儿摆着呢!不过据说千家这对兄弟的资质也是非常的高呢,而且他们的大哥,千家的第一少主也是相当地出色呢,只是人家都毕业好多年了!”响应者丙立刻说道。 “唉,你们说,与千家三兄弟一起的那位是谁啊,看起来也不简单呢,怎么都没听说过啊?还有,能得到这个四人的护送,那马车中的又是谁啊?” “还能有谁,你们没看到千家三位少主看向那马车的眼神都能柔得化出水来吗?能得到千家三位少主如此宠溺的自然是那千家的小姐了!”不得不说,这位仁兄,你真相了! 一行人越走越近,直至来到检测台前,马车才停下,马车一停下,有见识的人立刻认出,拉车的马可不普通。 “居然是纯种的龙马,连三国的皇室都没几匹的啊!” “天啊,太奢华了吧,居然用这么珍贵的龙马来拉车,这千家果然如世人所说的,太有钱了啊!” “这千家不愧是第一富啊!” …… 就在大家盯着龙马看的时候,从马车内走下一冷着一张俏脸的女子,此女混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如置寒冬的冰冷气质,出色的五官在她的脸上得到了另一种诠释。 “兄台,这位就是千家大小姐吗?我怎么看跟传闻有所不同啊?” “我也说呢,传闻不是说千家大小姐总是笑意迎人的吗,怎么这女子冷着一张脸啊?” “她不是千家大小姐的话,怎么能得到千家三位少主的护送呢?” 就在大家还没从对这女子身份的疑惑中脱离出来时,车上又下来一位美艳女子,此女下了车后抬眸一笑,一颦一笑间流露出万种风情,与之后炎烈儿的妩媚,古西泯的强势不同,这女子身上所散发出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娇媚。 两个女子下车后引来众多围观群众的热烈讨论,可这两名女子却是如侍女一般站在车厢两侧,这让众人更加疑惑。 素手纤纤,其指如葱根,其白嫩如流脂。 倩影慢慢从车厢中出来,一袭白锦纱衣,轻风使之微卷,月光白的腰带交叉而过,勾勒出的细腰不足一握,正是“腰若流纨素”的真实写照,腰带下垂着两枚小小的银铃,随着倩影的脚步,在微风的照拂下发现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乌黑长发如幕如瀑,一半高束,一半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偶有几丝调皮地飘散在空中,发上只别了一支流苏灵簪。 其肤皎皎如月,流目顾盼间更添莹白,精致的五官,嘴角柔和而公式化的笑容,带着温和带着疏离。 “嘶~”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猛吞口水的声音,不仅是在场的男人,就连女人也都看呆了,被那抹如女神光的笑容闪了眼。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 60 未明属性 多罗大校从建校以来,门口一直是门庭若市的,如现在这般寂静却是第一次出现,而且是因为一个女子! 白衣飘飘,乌发与雪白纱衣在风中交缠、分离,优雅地抬手,将颊边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在耳后,一举一动无不显示着她讲究的礼仪,小巧的耳朵在如泼墨般的秀发的彰显下犹为醒目,完美的弧线,白嫩的耳垂上挂着一枚小小的流苏耳钉,上面一颗小小的月亮更是精致到了极点。 她只身静立,如照水姣花,莲步轻移,风淡云清。 两边围观的人不论男女都呆呆地看着她,沉醉在她唇角的那抹微笑中。 白色的锦缎织靴从裙底伸出,缓慢地一步踏出。 顿时,前方一排的导师同时抬头,目光震惊地看着那道白色身影向着他们走来,一步一步。 风随身动,衣袂飘飘,那道绝美的身影,那嘴角挂着的一丝微笑,印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被人们传唱。 修长白皙的手放在水晶球上,刹时,白光大作,惊讶了所有人。 白光,那是什么属性?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个问题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导师们都目露震惊地看着那风淡云轻,浅笑晏晏的女子。 “白光!那是什么?” “从来没出现过的属性!” “天啊,那是什么?!快看,颜色变了!”一道惊讶无比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那水晶球上所散发的白光将千怜月全身完全包裹,但那白光中依稀出现了几缕灰色,如烟般消散,融入那强烈的白光中,然后消失不见。 随后而出的是几丝金色,那金丝如它的颜色一般坚固,一直飘散着,散在空中,同白光相缠绕,白光让它更朦胧,它让白光更添几分神秘。 眼看着怜月被白光所包裹,千家三兄弟和申无月都紧张地围了上来,因为在他们看来,那道飘飘欲仙的身影仿佛真的成仙了般,要离他们远去,他们伸手,想要抓住,抓住她,不让她走! 身在白光中的怜月对于外面的情况并不知晓,当白光萦绕中,她感到身周非常温暖,非常舒服,让她感到这才是她。 她看到了那团如烟般的灰色,也看到了那几缕金丝,对于灰烟她是疑惑的,但看到那几缕金丝,她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睛内有着十六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惊恐。 她张大了嘴,惊恐慢慢在眼内消散,随即,她的嘴角那抹公式化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原来啊原来,她这十六年来,她以为自由的十六年啊,呵呵呵呵…… 怜月很想大笑,但她笑不出来,她也很想大哭,却也哭不出来。 她低下头,眼内尽是迷茫,不知在想写什么。 手一松下,身周的白光渐渐散去。 怜月趁着白光散去的过程中,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待白光完全散去之时,她又是那个一脸淡然的千怜月了。 “月月,你……没事吧?”千以云还保持着想要抓住怜月的动作,见了怜月出来,呆呆地问道。 “大哥,我没事啊!”怜月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对于这个收留了她十六年的千家,她一直都是怀着感激与爱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四人立刻围了起来,那动作连青颜与青瓷都晚了半拍。 “那……那个……”看着身前风神俊朗,不似凡人的五人,导师便有些势弱,毕竟面对着这五人还能稳着声线的人不多见啊。 “什么事?”千以云看着宝贝妹妹没事,正喜的没边,突然有个人打扰,当然没个好脸色了。 “呃……”那导师被这声音冷得梗了一下。 “到底什么事!”千以云见了这个吞吞吐吐的导师,更是没好气了。 “那个,千小姐的属性是什么啊?”说着,那导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所以……” 听了导师的问话,千家三兄弟也都非常疑惑地盯着怜月。 怜月故作疑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周围人明显不相信的目光,怜月看着大哥千以云:“大哥,怎么了?” “你不知道?”千以云以为怜月并不知道刚才的事,便将那道白光说了一遍。 “是吗?”怜月埋头苦笑“什么灰烟,金丝的,大哥你在开玩笑吗?” “没什么,月月,哥带你进去!”千以云笑了笑,领着怜月和两个兄弟进了校门。 留下申无月一个人在那儿,神色未明…… ------题外话------ 字数有点少,望亲们见谅,实在是戏子灵感枯竭了啊啊啊啊! 61 开学 “什么?!白色?未知属性?!”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声音洪亮而有力,带着无限的震惊。 “是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是白色的光,中间好象还有一缕灰色的烟和几根金丝夹在里面,不太明显。”回应的是一道年轻的声音,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只是有些熟悉。 “哈哈哈哈,白光!哈哈哈哈……”那道苍老的声音反复确认了之后,发出一道强烈的大笑,回荡在这个宽阔的房间里。 …… 此时的怜月正在三个哥哥的陪同下熟悉着这个将要生活三年的校园,不过…… “喂,喂,快看,那就是千家大小姐千怜月!”远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不时瞥一眼怜月一行人,轻声交谈着,就差没用手直接指了。 “就是那个未知属性啊!不过依水晶球发出的光来看,她的资质似乎非常好啊~”其中一个女生说着,声音中带着一些羡慕。 “当然,她的三个哥哥的资质都那么好,她还能差到哪儿去!”另一个带着些嫉妒的声音立刻响起,“那千家的血脉还真是好啊,你看,个个都长得如此惊艳,资质也那么好,尤其是第一少主啊~” 说完便完全成了捧脸桃心状,不时自认为羞怯地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千以云。 “什么啊,二少才是最俊的啊!” “错!三少才是我们的最爱啊,三少最帅了!” …… 就在一群花痴谈论的话题转移到千家三兄弟谁最帅上的时候,怜月将她的三个哥哥调笑了个遍。 “呐,我说大哥二哥三哥啊,你们好歹都离校这么些年了,看看,你们的爱慕者还真是不少呢,怎么都没说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啊?!爹娘可早就盼着了呢!……” 千家三兄弟对于自家妹妹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眼看着宝贝妹妹又将爹娘扯了进来,就更是黑线满头啊!相视一眼,都在心底默默叹气。 怜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心底却是感动得不得了。三个哥哥嘴上不说,心底却是害怕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有什么不便,明明个个都最害怕这些花痴女的纠缠与谈论,却都忍着不说,硬是陪了自己在学校里逛了几天! 一想到这儿,怜月便停下了脚步,转身抬头对着三个哥哥。 “大哥二哥三哥,这些天来你们陪我也把学校逛了个遍,学校里你们是不能多呆的,这些天也够了,你们迟早是要走的,那就尽快走吧,去办你们的事,空了的话再来看看我就行了!” “小妹~”看着自家宝贝妹妹明媚而又满足的笑脸,三兄弟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地。 多年来,三人自多罗大校毕业后便各奔东西,一年回家的时候也就那么些天,这些天来,可能是这几年陪着妹妹最久的一次吧? 每次一想到这儿,三兄弟对于妹妹的愧疚就更深一分,就更想要将妹妹好好地保护起来,别…… 几天下来,三兄弟的事情早已堆积如山,一遍又一遍地将事情给怜月好好地交待清楚,嘱咐着寒冬酷暑的衣食住行,甚至直接将之前三人的经验写成了一本册子交到了怜月的手里,这才恋恋不舍地与妹妹告别,各自奔向远方。 怜月抱着三个哥哥写成的册子,心中一条暖流涌过,暖了心,红了眼眶…… …… “快看,那就是今年资质最好的几人呢!”震惊加惊喜。 “哇,没想到居然能和我们一个班耶!太棒了!”捧脸兴奋中。 “啊~!玉少爷好冷酷哦!大少和小少也都很英俊呢!”双目桃心。 怜月一走进来便一眼便见到戴着冰冷面具的玉伦站在教室的一处,身周冷气四溢,无人敢近身;楚家两兄弟虽说看上去非常阳光,让人觉得好很相处,但他们从不与人主动接近,而且看不顺眼的人更是看都不会再看。 衣着最鲜艳的炎烈儿和古西泯正相互打量着,对于彼此撞色很是不爽,不屑之色溢于眼表。 与他们的气质高华所不同的是有两个甚至连普通学生都不如的女生各占据了一处角落,一位衣着也算上等,头低垂着,看上去颇为瘦弱,只偶尔抬头四顾的眼神泄露了她想要主动与他人说话而不敢的怯弱。 另一个穿着简陋,但却一直用爱慕的眼神看着那令周围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几分的玉伦,对于其他人不屑的眼神自然是自动过滤掉了。 至于其他人,如同平日里男女的交际一般,女生扎成一堆,讨论着教室里出众的男生,而男生聚成一团,要么谈论着各自的实力,要么四顾着美女。 怜月一进教室,首先便吸引了古西泯的目光。 接收到古西泯那恨不得拔了她的筋,啃了她的骨的眼神,怜月只回应一个微笑。 而之前正与古西泯相互看不惯的炎烈儿则是顺着古西泯的眼神看了过来,当看到怜月时,她的眼里有着一瞬间的惊艳,不过,她随即便发现了离她不远古西泯已经愤怒得捏紧,发抖的手,目光逡巡了几回,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大家好,我叫温泉,从今天开始便是这个班的老师了,大家可以叫我温导师……”就在大家的注意力被怜月所吸引之时,有一个中年男人越过怜月,走上了教室内的讲台,开始了一长串的演讲,“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便有一次测试,这个测试决定着你们最终的分班!” 可能是温导师最后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怜月顿感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骤减。 这个导师很是干脆利落,也可能是一个月后便不会再带在场的一部分人,所以说完这堆话后便很是潇洒地离开了,留下了非常无语的众人。 “啊,还要测试啊,我不要啊!我想要和玉少爷在一个班里啊!” “我也是啊,我想要和大少和小少一个班啊!” 对于这些人的担心,资质上佳的几人自是无所谓的,要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有时候上天注定的便是捷径啊!尤其是资质巅峰的玉伦和怜月,更是受到一大堆人的注目礼。 一个月后吗? 怜月勾起了唇角,笑颜落入一个人的眼里,顿时如花儿开放般明亮起来…… ------题外话------ 昨天摘的草莓好大好红!好好吃! 今天继续求收~ 62 测试,完败 新生入校后第一次最令人期待的便是这分班测试了。 学校那宽阔的广场上挤满了人,新生自然是全都来了,还有一部分是高一级的学生。更有些导师也穿插在人群中,试图寻找着自己看得顺眼并且资质不凡的学生收归自己名下,总之,一切都很是美好。 广场上有一片高台,高台一侧有专门负责主持的导师随意从暗箱中抽出两个学生作为对手。更方便学生和导师们的观看,此时的高台下方已经围满了人。 高台上,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正在对练,其中那个女生明显优于男生,无论是出手的速度还是熟练程度都要远远高于他,毫无疑问,她便是这一场的胜出者了。 其实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新生入校后的测试,普通人家的学生最不愿的便是和这些世家子弟作对手了,世家子弟从小便开始练习武艺,功法亦是上成,身手自是极高的。 而这些出身普通人家的学生,平日里估计也就是和父母一样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家境好点的可能要好些,被测试出有资质已是一件让他们父母十分长脸的事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能和从小浸淫在这上面的世家子弟相提并论了。 世家子弟有着从小的积累,而这些普通人家的子女就只有入校后这一个月来导师所教导的一丁点儿知识以及少得可怜的试练,以及根本就来不及付诸于行动的实践,让他们面对比他们强上许多的人就只能被打败,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 虽说心底明白这一点,但对于正是血气方刚的这个年龄的学生,特别是男生来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尤其是一个女孩子打倒是件很丢人的事。 不过这个男生心智亦是坚韧,被打得那么惨也要挣扎着爬起来,那顶着满头大汗,紧咬着唇,努力得涨红了脸的模样也是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人,底下的许多导师也纷纷点头,给予了肯定。 “我劝你还是好好地趴着吧,免得一会儿伤势加重。”那高台上胜了的女生看着男生的不屈,身体亦是一振,瞥了一眼,撇了撇嘴添了一句,“不好意思哦,我下手没个轻重。” 或许是听了那女生的话亦或是被女生的一番话刺激到了的男生一下子又重新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看得那女生很是可爱地吐了吐舌。 主持的导师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那女生,很明显是认识的,招来医务室的导师将那男生抬了下去。 知晓没事了的女生对着被抬下高台的男生抱歉地笑了笑,便走下了台阶。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去对打,只因武艺高度要么并不多,要么就是差很多,招式也就那几招最基本的,所以这测试倒也过得比较快。 很快,便轮到备受瞩目的玉伦了,他的对手是古西泯,站在台上的古西泯很是得意地享受着来自下方的爱慕眼神,虽然对手不是怜月令她有些失望,不过这万众瞩目的感觉还是让她自觉不错的。 站在台下将古西泯的眼内的失望与得意看得清清楚楚的怜月很是不屑地笑了笑,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克制住的人,还不配成为自己的敌人。 不过,怜月对于古西泯还是比较欣赏的,当然,这要排除掉古西泯对怜月的恶意再说。 对于比怜月更加风淡云清的玉伦来说,经过这么些天的观察,在他心中唯一认定的对手便是怜月,这个神秘的女人! 虽说正在他不屑于与古西泯对打,但还是要上台走下过场的。 看着玉伦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上台来,古西泯的神色渐渐认真起来,说实话,这三年古西泯并没白待。 等玉伦走到台上站定后,古西泯看着那和某个女人一模一样的风淡云轻的模样,暗地里狠狠地咬牙。 高台上,一男一女,一红一白,白衣如仙,红衣似火。 五行之中,水火相克不相融,这两个人作为对手,有得瞧了。 “本不想让你做我的对手,但很不幸,本小姐可以看在你姓玉的份儿上,让你轻松点下去!”古西泯不改往日的嚣张。 “确实不幸!”在她对面的玉伦只平静地看着古西泯,可已经被大家崇拜的目光激得完全失去正常理智的古西泯并未看到玉伦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中闪过的不屑,也没听出玉伦清冷的声音中的含义。 即便是台下的怜月也不由地在心底暗骂了声“白痴”!真不知道古西泯是从何而来的自信。 古西泯首先一条火鞭甩了过来,玉伦身形未动半分,在火鞭将要近身时,身前一面如镜般的水幕的出现挡住了古西泯的攻击。 看到玉伦只是防御并未出手攻击,古西泯脸上更加得意。 两人你攻我御,你来我往,很是精彩。 在对决中,越是沉稳越能获胜。 所以,在这场对决中,一开始,虽说表面上是古西泯占据了主动权,但实际上,她已经输了! 看来,三年的历练并未让她更加沉敛,表面上的收敛只是表象而已。 而且从那火鞭打在水幕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没让水幕薄上一分可以看出,玉伦的武力明显在古西泯之上! 而玉伦则是从始至终都是一幅表情,即便是被面具遮住也能看出,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只简单的一招手,唤出水幕,便气定神闲地看着古西泯的攻击。 毕竟体力的输出在那儿,等到古西泯已经快要力竭的时候,玉伦伸出的手一翻,水幕变化成无数水箭,在古西泯瞪大的美眸中朝她射去。 台下的众人看着攻击早已入迷,突然被这么一下吓得一呆,惊呼出声。 台上的古西泯出于本能,抬手护住头部,脸也偏向了一边。 眼看着一个如花般的美人就要在这样密集不可避的攻击中受伤,台下爱慕着古西泯的男生都变得不畏惧玉伦身周的冷所,向玉伦投去如刀般的眼神。 眼看着水箭就要临身,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没感觉到痛的古西泯盯开紧闭的眼睑,愣愣地看着离她的脸只有不到一厘米的水箭,一时脸上愣怔、不甘、羞愤交加。 “哼!”憋屈的古西泯满腔怒火化作一声重重地哼,“你别得意得太早,迟早我会超过你,让你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说完还瞪了一眼台下看戏的怜月一眼,愤怒地拂袖而去。 怜月很是无辜地摸了摸鼻尖。 ------题外话------ 晚上码字睡着了,不好意思啊亲们,大么一个~ 素不素戏子的文不好啊,收藏好差,大家都不评论呢!戏子很纠结,请亲们提提意见,帮帮戏子一样嘛,拜托~ 63 她的对手是我! 接下来,楚大少楚子林与之前那位被丢在多罗大校门口的不受宠的女子一组。 这时候,才知道这女子名叫年五娘,是一个小城镇上的家族,在家排行第五,乃是外室子,从小在年家饱受欺凌,又不被亲生父亲待见。 若不是此次被测试出有资格进入多罗大校,而家族中有可以进入多罗大校的族人是件让整个家族值得骄傲的事情,她才有资格踏出年家,有能力让改变自己的命运,否则,在年家,迟早会死得不明不白! 虽说年五娘有资质可以进入多罗大校,但谁让之前正室夫人所出的年元娘,也就是年五娘的大姐也在她之前进入了多罗大校呢,所以,年五娘的父亲并未因她的资质就将她一下子捧上了天,只是直接将她扔给了正室夫人“照看”。 年夫人又怎会对一个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女儿的外室女客气呢?所以,年五娘的日子并未因此而提升多少,当然,毕竟年老爷亲自过问过,年夫人自然会将表面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的,反正几件好衣服,好首饰也花不了年家多少钱财。 年五娘对上楚子林是毫无悬念的,楚子林也并未因年五娘是个女子而手下留情,反而是将年五娘狠狠地打倒在地,让她连直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而在这个过程中,楚子林的嘴角一直挂着他的招牌笑容…… …… 楚小少楚子胥对上西临郡主炎烈儿无疑是精彩的。 一风一火,风助火势,火涨风威。 在整个高台之上,火焰的红光与风的青光交错,连两人的身影都看不清楚。 风的凌厉与火的炙热让原本靠近高台的人都自动退后几步。 台上的两人打得水深火热,不分上下,台下的众人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这是开始测试以来最为精彩的一场了,连一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和来看测试的导师们都看得不住地点头。 不过,平衡的状态并未维持多久,一阵极为激烈的气流的旋转与爆炸声响起,怜月明白这是两人用尽最后的力量对抗的结果,没想到只是一场测试便让两人拼成这样,怜月很是疑惑。 待烟尘散尽,场上的两人早已累摊在地上,楚子胥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翩翩公子的形象了,就着皱巴巴的衣袍,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 而在他对面的炎烈儿用手臂狠狠地撑着膝盖,努力不让自己跌倒,喘着粗气,剧烈的喘气让她弓着的身体更显妖娆,因垂下而更显美妙的双峰更是上下起伏得非常厉害,直接让台下一众男生看直了眼。 “呵呵,我说小米啊,最后还不是姐姐我站到了最后?”炎烈儿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但已经处于力竭崩溃边缘的她的脸上已经涨得通红。 “看我现在这样,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是强弩之末了!”扭着看了眼炎烈儿,楚小少没好气地说。 “哼,至少在这场测试中是我赢了!”没理会楚小少的话,炎烈儿对于胜利是情有独钟的,在这种心情的激励下,强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我才懒得和疯子计较!”楚小少扭头不看炎烈儿,那副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再加上他那张俊俏又带着点可爱的脸,顿时戳中了在场女生的萌点,让她们在那瞬间,体内的母性被激发出来飙至最高点。 “啊~啊~啊~啊~,小少的那副样子好可爱啊!”一个穿粉衣的女生捧着脸尖叫。 “就是就是,真想将他抱在怀里狠狠地蹂躏呢!”旁边一个身材好到爆的性感女生立刻接下了粉衣女生的话。 “什么啊,要抱也是我抱啊,让你抱,还不得把小少给憋死!”粉衣女生听了性感女生的话,立马就不干了,立刻给反说了回去。 “你说什么?!呵,若是给你抱了那还不得把小少给咯死,哪像我,如此柔软~”那性感女生也不是好惹的,够毒舌! “你!”粉衣女生气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一直凌迟着性感女生。 “呕~”周围的人听了那性感女生的话,差点没将隔夜饭给呕出来! 台下的人讨论得正欢,哪看得到台上两人那千变万化的脸色啊。 “哈哈哈,小米啊,快去吧,去享受你的柔软去吧!”炎烈儿自然不会放过一切能打击到楚家兄弟的话题,听了下面的话,顿时笑喷了。 而还坐在地上的楚小少更是黑着一张俊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标模样,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好不容易,主持的导师才忍住憋到喉咙的笑意,咳嗽了两声,抚平了因大笑而笑痛了的胸口,故作镇定地走到台上。 “咳咳,好了,我在此宣布,本场的胜者是炎烈儿!好了,至此呢,今年新生测试大会便正式结束了!希望各位能再接再厉哦!……” 说完一贯的结束语,主持导师正要走下台,一道白影闪过,定眼一看,玉伦那如玉般修长的身影便站在了测试的高台上。 那主持导师都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给吓了一跳,还没来得急反映过来,就见那张戴着冰冷的面具的脸伸到了他的眼前。 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若真要强说有的话,那就只有冰冷! “她,还没有测试!”骓得开口说话的玉伦伸手一指,便准确地指向人群中的怜月,声音冰冷。 一句话,在众人心里宣起翻天波浪。 要知道,进入多罗大校来,是每个人的梦想,好不容易进来了,不分等级,却有人告诉你说有人没有测试,任谁听到也都心里犯滴沽。 “呃……这个,楚大少啊,她你还不清楚吗?请您别让咱们为难可以吗?”那主持导师苦笑着说。 “笔话,你连个测试的人都不知道测试没有,要你何用?!”玉伦并未因导师的话而动摇半分,还更加难得地说了一个长句。 “那,楚大少的意思是……”没办法的导师只有小心翼翼地问着玉伦。 “上台来测试!”声音坚定而有力。 “那谁来做她的对手呢?”已经没人了,苦是随便拉个人出来,资质不高,在怜月手里过不了一招,那还不用这么麻烦了呢! “我!” ------题外话------ 上班,装修房子,码字,好有压力啊~ 昨天跟编辑说文文起码要写35万字,顿时感到压力突袭而来! 64 变身战斗狂,镜花水月! 风吹过,带走一方尘土,扬起几片落叶,叶子打着旋儿飘过,让这个本是扎满了人的广场显得如同荒废了的破院般荒凉和寂静。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这个本来浑身散发着冷气,估计在夏天会颇受欢迎的玉家大少爷。 一个月来,玉伦在整个学院中也是颇有名气的,大家认得他主要靠两点,一是标志性的银色面具,另一个就是这浑身没有一刻散去了的冷气。 在大家看来,玉伦的形象是冷酷无情的,是酷酷的,冰冷的,是近乎于那种一个冷厉的眼神便能将人杀死的高手。 大家羡慕他的出身,钦慕他的资质,但畏惧他那冰冷的气质,止步于他那双无情而又带着几分凌厉的眼眸。 这下,他的一句话就完全将之前大家对他的印象颠覆。 “千怜月,我来做你的对手!”玉伦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人群中的怜月。 怜月早在玉伦跳上高台之后便一直盯着他,想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当玉伦说出要和自己对战时,不可否认地,怜月也有一丝地愣住了。 以之前收集到的资料看来玉家大少爷应该是同申无月在申家的形象差不多的,一样的冷酷无情,以冷漠对人。 看着玉伦那隐藏在面具下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的几分疯狂的战意,怜月顿时深刻地感受到人的两面性,若是让玉家的人来看看他们的这位大少爷,估计有很多人都会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怎么,千怜月,你不接受我做你的对手吗?”在怜月迟疑的时候,玉伦还以为怜月看不上自己这个对手,所以,眼里的战意又盛了几分。 若是怜月知道的话,估计会在心里大喊冤枉:任谁见了你这个变脸变得那么快,还变得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的人,都会迟疑的吧! 怜月在心底抓狂,面上却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看得周围的人都远离了几分。 想想,一个如仙般的人突然露出如同地狱天使般的笑容,任谁看见也都想远离的吧。大家心里都在腹排:说玉大少变脸变得快,这千怜月变脸的速度也不差啊,那笑容太可怕了,我们还是远离吧! 一个闪身,怜月出现在了台上。 “玉大少邀战,怜月自是相从!”怜月满脸笑容,看着玉伦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战意,“还望玉大少手下留情啊!” 这些年除了那个只见过两次的斗篷黑衣人之外,还真没有能与怜月痛快打上一场的人,当然,这里面要除开申无月,不是申无月不想与怜月打,而是申无月不想伤到怜月,但其中真正的原由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怜月则是因为不想与他太过于纠缠不清,所以也没有主动要求过与申无月交手。 “以你的身手还需手下留情,千怜月,你未免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吧!”对于怜月故作的谦虚,玉伦表示很不理解,在他看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哪儿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嗤,玉大少还真是……”怜月顿时无语,这玉大少不会是只知战斗,不懂人情事故吧?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是这样说着,怜月和玉伦都屏气凝神,看着对方的眼里都充满战意! 台下观众都紧张地看着台上对立的两人,就连站在高台一边的主持导师都紧张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估计整个广场上只有台上的两人的心不是紧绷着的了,两人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台下看着两人没丝毫动静的观众都等得不耐烦了,资质稍高些的才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细微变化。 空气中的各种元素因子原本是缓缓流动着的,但现在却开始暴动起来,那暴动越来越激烈,让一些功底不怎么扎实的学生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身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般地沸腾,而那沸腾的程度又超过了自己的随能力。 大家四处找寻元素因子暴动的原因却没任何发现,想了好久才将目光投向了台上的两人。 此时的怜月与玉伦,发丝都被吹散,衣袂四处飞扬,两人都身着白衣,更显得两人飘飘欲仙。 怜月的脸上那邪肆的笑容已经变得柔和,充满了圣洁的光芒。而玉伦那冰冷的面具,阴沉的眼眸则是更加的凌厉。两个如此矛盾的气质对立,风缠绕在两人身侧,又逃也似的吹向远方,刮过台下的观众,直觉得这风越加的危险了。 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怜月与玉伦两人聚集起来的气势已经过了不下数十招了。 就连一般的导师都没看出来,只感觉到身周空气中的元素因子持续暴动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没有暴发。 怜月的未知属性惹人探究,玉伦也正是因为怜月那与他不相上下的极佳资质和闻所未闻的未知属性而对她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促使着玉伦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怜月打上一场。 在两人气势的交锋中,玉伦占了下风,且不说怜月本就比他更强的功力,而且怜月上千年的积累便有够玉伦受的了。 台下的人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隐秘的较量,只看到玉伦嘴角蓦然出现的一道鲜红,心中不甚明了,为何两人并未有过身体的接触,还并未出手,为何玉伦就已经嘴角出血,看着受的还是内伤了呢? “真不愧是千怜月,果然有一套!不可否认,你确实很强!”玉伦毫不在意地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了看手背上那刺目的红,眼中的战意更是疯狂。 “不敢当!玉大少的实力也不可小看啊!”怜月看着受伤的玉伦,口中依旧谦虚着,又有谁知道她心底一直在咆哮着,叫嚣着谁能将这个疯子带走啊,她不想与一个战斗狂对打啊! 气势玉伦弱了几分,他便果断放弃了。他静静地站在高台一边,深呼吸了几口已经被渐渐安抚下来的空气,抚平了剧烈扇动的胸口,使得体内的风起云涌平息了几分,看向怜月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凌厉。 怜月亦整顿了下之前脸上的不在意,对着一个已经被激起浓烈战意的对手,还是小心为妙!更何况还是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怜月看着玉伦的眼神越发认真起来,原本握着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既然已经应战,又不想再继续下去,那便只有快点结束好了!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大家都在蓄力,为的就是一击制胜,这看的就是两人的功底深浅和蓄力多少了。 “明镜止水,心雨!”玉伦手一挥,先是召来水幕护住自身,再在身前形成了细如牛毛的水丝,如同春天天空落下的细雨一般,只不过这水丝不是从天空坠落而是由玉伦平行向着怜月发动的。 “镜花水月,水中月!”怜月见了不慌不忙地双手向前一抹,再平摊开,她的整个人就如同深夜那天空中时隐时现的月一般,不,应该说是天空中倒映在湖面上的月一般,神秘而又朦胧。 那疾驰而来的心雨水丝射向怜月,临了怜月身前却又像是细雨落入水面一般,只荡起几朵好看的涟漪便消失无存,而在台下人看来,此时怜月的身影就如同被拨动了的湖面一般,那月也波动着,给人的感觉就是看得见却又摸不着,有影而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怎么……” “怎么像是水面起波一样呢,而且千怜月的身影……” “就像是真的倒映在水中的月一样!” 台下观众看了,都惊呆了,看着千怜月的眼神中有着对强者的敬佩和畏惧,有羡慕,也有嫉妒。 台下如此,台上的玉伦心理更是复杂,原本以为自己与她不过是不相上下而已,但现在,他知道,仅这一招而言,他就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但他并未就此放弃,此时的他,更加的疯狂,那眼里的疯狂浓烈得似是要喷出来将怜月掩埋。 “千怜月,我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看着如仙如雾般的千怜月,玉伦眼中的战意愈加疯狂,那面具下方未遮住的嘴角扬起张狂的笑容。 原本静静而立的怜月对于这个难得一见的对手很是钦佩,毕竟人家是凭的真才实学,而怜月一个“活”了上千年了老怪物才跟他打成这样,一想到这,怜月不禁有些脸红~ “千怜月,别一味的防御,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见怜月只使出一招来防御,玉伦打得很无趣,便停下了攻击,看着怜月。 见玉伦停下攻击,怜月一味的防御也没意思,水波荡漾,怜月的身影渐渐实质化,待水纹散尽,怜月抬起头,笑看着显得有些郁闷的玉伦。 “玉大少的攻击不弱,怜月若是不小心应对,只怕是会受伤呢!”此时的怜月已经完全脱离了她平常的形象,变得妩媚多姿,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如仙如魔,看得人心中糊涂,不知哪个才是真的她。 “千怜月,此时,哪个才是真的你?”玉伦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镜中花,水中月,实则虚,虚则实,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怜月微笑,说出了一句让人十分费解的话。 ------题外话------ 完全没有预兆的入v,我还以为是今天的惊喜呢,把戏子吓了一跳,在我看来,我一直以为文是不够入v的资格的,但没想到…… 戏子太激动了! 65 神遗大陆 “镜中花,水中月……”玉伦听了怜月的话愣住,眼中若有所思,嘴里不住地念着怜月说的这句话,就连之前战意浓浓地想要跟怜月打上一场都忘得一干二净。 怜月见玉伦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索中,在台上呆着也无趣,便朝台下走去。 “慢着!” 怜月刚走到高台边缘,玉伦又高声叫住了她。 “好一个镜中花,水中月,我输得不冤,但是,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何意思吗?”玉伦看向怜月的眼神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战意,有的只是浓浓的求知欲和敬佩。 这世上能得玉伦敬佩的人着实不多,从现在开始,怜月已成其一。 “镜中花,水中月,花非花,月非月,实则虚,虚则实,近在眼前而远在天边,眼可及而不可触……”怜月转头对着玉伦满含深意地笑了笑,继续着她走下高台的步伐,只口中轻轻地说着,说着这大家听不懂的话语。 怜月一走,就宣告着测试的结束,既然没好戏可以看了,大家自然也都散了。 不多时,广场上便剩下几个目露思索的导师和高台上垂头沉思的玉伦,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几个负责善后的导师也没打扰他,大家都知道,当人进入到深深的思索中时,最好不要打扰他,因为这是机缘,平常人很难有这样的机缘,若是强行将他从沉思中唤醒,那么,等待这个人的必定是轻则神智全失,重则危及性命! 玉伦不愧是上品巅峰的资质,很快地,他眼睛一亮,虽说眼中依旧有些困惑,但已经目露清明,他望向怜月离开的方向,紧握双拳,神色坚定。 在广场上剩下的人都没看到的教学楼的一个角落里,两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转身走向更深的阴影中,领先的那人脚步轻快,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 怜月离开广场后,随意地走在学院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个学院中有名的一片小树林里。 这个树林有个非常奇特又好听的名字――霞昼林!当怜月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是从大哥千以云的口中得知的,当时她还特意问过千以云这个名字的由来,但千以云对此也不清楚,只是个名字罢了,怜月也没在意,便就此作罢了。 霞昼林里杂乱地生长着一些树,因为没人打理,所以每个树长得都不同,有的树长得笔直,有的则是弯弯曲曲,各种奇形怪状都有。 霞昼林之所以有名,主要还是因为林中的那片波光粼粼的湖,名叫黎夜湖。 平时白天看不出来什么,但一到傍晚或黎明,这片湖上就会闪耀着非常明亮的光来,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却非常壮观,非常漂亮。 怜月站在湖边,看着这片湖,又抬头看看天空中那散发着热量与光明的太阳,纵身跃到湖边的一棵树上。 这棵树是被历代多罗大校学生们誉为爱情圣树的一棵树,因为这棵树是两棵树在生长的过程中相互缠绕,相互捆绑,到现在就成了两棵树相互拥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的样子,对于爱情至上的一些学生来说,这就是神圣的,而这棵树也的确非常受历代学生们的欢迎与爱护。 怜月坐在最高的枝丫上,倚着树干而坐,一只脚踏在树枝上,另一只脚只随意地在空中晃荡着,伴随着飘飘白衣,如诗如画,再来一壶酒就更好了! 坐在树梢上的怜月眺望着远方,沉默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若是青颜或青瓷在的话,就知道这是怜月近一年来最常露出的表情。 怜月看着这片森林,看着这片湖,想起她与玉伦对决时用的那招“镜花水月”,就想起了她在暗黑森林中的日子。 …… 在那片黑暗的森林中,常年笼罩着浓浓的雾气,偶尔闪现几团幽幽燃烧着的引魂灯…… 千年孤寂的岁月中,陪伴着她的除了那一盏一盏冰冷的引魂灯外,就只有暗黑森林中那无处不在的雾气了,雾气到雾湖上更浓。 雾湖孤寂,怜月呆在里面上千年,没有实体,只能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刻画着脑海中仅剩术法的印记,有时也会看着那片处于雾气之中的天地发呆,试图体悟新的招式,这才有了这招“镜花水月”。 就在怜月坐在树上发呆的时候,不远处一个比较隐蔽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叫骂声。 “……竟然也想勾引……” “就是,区区一个……,凭她也佩!” “好好教训她一番,看她还敢不敢!” 几道女声隐隐约约地传来,怜月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其中的几个字。 怜月本不是多事的人,听这口气,想必就是女生之间互相吃醋引发的,她也不想主动去惹麻烦上身,所以她就继续坐在树梢上发呆。 不过,这次并未让她沉浸在思绪中多久。 因为没多一会儿,貌似那群女生走了之后,从那个树丛里跌跌撞撞地直出一个看上去柔弱非常的女生。 那女生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乱,质地也算上乘的衣衫上也满是脚印,她捂着自己身上疼痛的地方,走到湖边坐下,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万分。 “呜呜呜呜……”那女生掀开衣衫,看着衣衫下自己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再忍不住地低声呜咽起来。 怜月便是被她的哭泣声吵着了,她皱着眉,看着湖边上那缩成一团的身影,并未多说什么,在她看来,那女生很柔弱,成不了强者,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多强的武力,需要的是一颗坚强的心! 那女生连最起码的都没做到,她赢得不了怜月对于强者的尊敬,最多只能得到怜月的怜悯,也只是怜悯而已了。 怜月轻轻地跳下树,整个动力流利而优雅,落在地上的枯叶上也没发出声音,她朝着树林内走去,看也没看那女生一眼,她只想远离这个已经受到噪音污染的地方。 回到人群中的怜月再次接受着大家的讨论与注目礼,若说测试之前的怜月让人感到神秘,那么测试之后的怜月就让人感到敬畏了。 大家都看到过古西泯的嚣张,加之她的张扬,所以对她的武力也都有着一定的了解。而对于仅仅两招便让她落败的玉伦,在大家眼内已是真正的高手了,可能在导师的攻击中也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现在,怜月仅用一招便让玉伦输得心服口服,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已不再是单纯的看着一个未知数的了,她在大家眼里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当然,这个“神一般的存在”仅是指怜月能在这个年龄达到如此高的武力,天赋高得不可想象。 在怜月经营的地方,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出一条道路来,怜月年级第一的地位已是不可动摇了。 …… 分班。 怜月、玉伦、炎烈儿、楚子林、楚之胥还有古西泯是不可置疑地分到了一个班中,这个班自然就是精英班了。 几人排成一排而坐,两白、两青、两红,如此“和谐”的色彩搭配极具视觉感受。 怜月与玉伦静静地站在一处,怜月是真正地静,而玉伦则是时不时地用眼神瞥一眼怜月,似乎有话想说,炎烈儿和楚家两兄弟自是一直都在吵吵闹闹,而古西泯则是一直用时而嫉妒,时而愤怒的眼神注视着怜月。 这便是温导师进入教室后看到的一幕,这是多么地“和谐”啊! “各位同学,从今天开始,大家就会在一起共同渡过接下来的三年,在这三年里,大家会一同进步,一同成长……”温导师依旧保持着她干脆利落的性格,劈哩啪啦地说完公式化的一套说辞过后,他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自己才抬头微笑着面对大家。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怜月忍不住抿起了一个微微的笑容,孰不知这个笑容落在不是看着怜月的玉伦眼里,让他又是一呆,眼里满是惊艳。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正式的上课了。”温导师挺了一个本就很是的背脊,按下了他身前的一个按钮 顿时,整个教室被厚重的黑色所包围,光线的陡然消失让大家都是一惊,一惊,也仅仅是一惊,大家很快便回过神来,能被分在这个班里,则证明着大家不同凡响的心理素质。 处于前面的温导师却是在这黑暗中微笑地看着这群学生,微微点头表示赞赏:还算不错。 蓦然,在前方出现了一片光线,上方浮动着整片大陆的地形图,没错,是整片大陆的地形图。 怜月见了很是一惊,没想到多罗大校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怜月暗暗地眼了一眼大家的反应,玉伦几人都很平静,看来,大陆十大势力中人果然是不同凡响,想必他们家族中也有这种东西了,怜月暗自握紧了拳头,认真地听温导师讲述着。 “我们所处的这片大陆被称为神遗大陆,传说,这片大陆是被神所遗弃了的,我们也被称为神遗子民! 大陆上有三个国家,西临,东泽和南云,我们多罗大校处于三国之外,不受三国的管辖,另外还有六大世家……” 温导师一开口,所说的内容便让怜月为之一惊,除了十大势力外,都是她从未听说过的,看来,多罗大校果然不同寻常。 神遗大陆,十大势力,神遗子民,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 温导师并未过多地讲述神遗大陆名称的由来,只略微一提,这便让怜月更加好奇了,神所遗弃的大陆?那么没有被遗弃的又在哪儿呢? ------题外话------ 昨晚加班加到11点半,码字到凌晨两点,这会好困~ 谢谢湮大的花花!大么么哒一个! 谢谢那位不知道名的亲的订阅,你给我戏子信心! 66 炎烈儿的邀请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有些颤抖。 “属下亲自辨认过,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有刻意的改变过。”另一个年轻而刻板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丝丝的喜悦。 场面陷入沉默,一会儿之后,那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声音中则带有疑惑:“主人?!” “好了,先别惊动了她,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苍老的声音在经过了颤抖、无力、激动与不可置信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 怜月刚入校便风光了两回,在成为新生新闻中心的同时,也吸引了一些导师的注意,其中便有之前追着玉伦收徒的西冯凉,而西冯凉听说怜月将玉伦一招完败之后,更是对这个把自己最中意的徒弟(其实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打败的人表示好奇,但在好奇之前,西冯凉还是忍不住地抑头三笑三声: “哈!哈!哈!” …… 多罗大校内除了别有用途的几处场地外,最多的就是树了。座座建筑在众多绿树的掩映下有着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秀气感。 这里,学生们人来人往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温暖的阳光从明亮的窗户照射下来,洒在坐在窗前的人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一手支肘,一手翻动着手中的书,如此温馨,如此和谐。 图书馆内有着很多人,或坐,或立,大家看上去貌似都在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书,但眼神却飘向那窗前的她。 她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圣洁,按理说这幅超凡脱俗的画面应该是没人愿意去破坏的,但却偏偏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千怜月?”一个炽烈如火的女生面对着她而座,用双手撑着下巴,好奇地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神看着怜月。 怜月因光线受阻无奈地抬头看着来人:“炎烈儿?” “嘿!没想到你认识我?!”炎烈儿永远都是如此张扬,即便是在这安安静静的图书馆内! “我们在一个班上,你很不错!”怜月很不淑女地翻了一个白眼,给了炎烈儿一个中肯的评价。 这评价是怜月心中最真实的反应,或许在大家看来,炎烈儿就是一个在家里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只是凭着上品的资质才进了这多罗大校,比不上他们那些拼命练习却仍然毫无进展的苦命学生。 但这在怜月看来就是纯粹的嫉妒,嫉妒别人的资质,嫉妒别人的出身,这样的人是可怜可悲的。 炎烈儿或许真的是张扬了些,但这在怜月看来却是单纯。她单纯地可爱,性子直来直去,说话也不经大脑,或许是容易得罪人,但以她的家世,又怎么会怕轻易地得罪人呢?! 这种爽得的性子是怜月最喜欢的,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是非常愉快的! 而且…… 怜月的思绪回到几天前。 那天下午,当天的课已经上完,大家离开教学楼,要么去吃晚饭,要么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怜月因有事重回了一趟教室,却看到…… “噗!”“噗!”火焰熄灭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声低低的喘气声。 怜月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放下了握住门把手正要开门的手,走到窗边,从窗帘之间的缝隙朝里面看去。 炎烈儿站在教室中间,用手撑着膝盖,低头喘着气,教室内特制的墙壁上,一团黑色焦印正缓缓消失。 为了避免学生们偶尔发出的争斗,以便学院良好形象的保持,多罗大校的所有墙壁上都虽了我特殊材料,当元素打在上面时,只会留下一个印记,并且还会慢慢地消失! 怜月在无意中看到炎烈儿的苦修,心中对这个本来没多大注意的同学产生了敬佩,怜月敬佩所有刻苦的人。 也正因为这次的无意,怜月便一直暗暗地观察着这个平日里性格张扬,笑容干净、简单的女生。 ……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怜月看着炎烈儿而陷入沉默,那平静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却又散开不知在想些什么,这种情况,那散乱的眼神看得炎烈儿自己心里毛毛的,感觉非常地古怪。 “什么?”不知是被炎烈儿的声音惊醒还是回忆结束自己醒来,反正自己一醒来,便接过了对面炎烈儿随手扔过来试探的一把叉子!声音顿时有些冰冷。 “呃……”蓦地被怜月冰冷的声音所吓到,嚣张如炎烈儿与不得不乖乖地一整自己的形象,端正坐着,“那个,我是说你真的觉得我还不错?!”声音中有着小小的欣喜。 “嗯。”相比之下,怜月则是平静地肯定。 “唔……我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在外面的酒店里订了位置,希望你能来参加!”犹豫了一下,炎烈儿说出了自己这次来找怜月的目的。 “生日派对?!”怜月疑惑了一下,“几岁的?” “讨厌啦,月月难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吗?”被怜月突然的问题吓到的炎烈儿作出一幅“怕怕”的表情。 月月,多么熟悉的称呼,多罗大校内不得带侍女,青颜和青瓷只能在校外替怜月办事,这让怜月不能一下子改变了接近十年的习惯,虽说还是可以在校外见面,但蓦然听到,还是忍不住想念,怜月想青颜了,所以对于炎烈儿就想快点将她打发掉。 炎烈儿一接触到怜月那“要说就说,不说便罢”的眼神后,就痛快地说道:“十六岁!” “嗯~”这次轮到怜月变得疑惑了,不是说没有满十六岁是不能进多罗大校的吗?差一天都要再等一年的,为何? “唉呀,因为我……”一开口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炎烈儿又放弃了说出原因,只能说一句,“反正我比较特别!” “你……”害怕怜月不去,炎烈儿又犹豫着小心地看着怜月。 “我会去的!”怜月背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冰冷在看着炎烈儿的时候化了几分,显得有些柔和。 美人就是美人,在做如此不淑女的动作时都显得娇俏万分。更是因为双手抱在胸前所勾勒出的上半身的曲线而让在场的所以男生吞着口水,若是怜月实力没多高,估计他们都会化身为狼了。 而此时,图书管的管理员们则是悄悄地走到这些男生的面前,将他们都敲打了一番,这些男生便都不敢再看着怜月,最多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 怜月见了便很是奇怪,图书馆的管理员素质都那么好了吗?瞧见这些人都不认真看书,还要去敲打一番?以前怎么没见他们这样过? 一个小小的疑惑加插曲并没让怜月留意,她转头便忘了这件事。 …… 多罗大校校外多罗城内,有着许多家的酒店、吧店、百货之类的地方,以供多罗大校的学生们购买。 而这些开店的人,大多数是以前多罗大校的学生,出来后,便在学院周围开店。 怜月的大哥千以云因为喜爱经商,又为了底下的弟弟妹妹们方便,也在这儿开了一家千绝楼,也算是将千家产业发展到这里来了。 怜月这次依旧是一袭白裙,但还是有别于她的其他素净的白裙,这条裙子的边呈不规则形,层层叠叠,一片一片地缝上去的,而勾边的线却是金线,真可谓是低调的奢华,随着怜月的走动,那一片片的白裙边便飘扬起来,为她的优雅气质中更添几分俏皮。 怜月的及腰长发,上半部分挽上一个简单的髻,下半部分各挑一缕编成小辫垂在胸前,脑后还有一部分则随意地披着。髻上依旧是那根一直伴随着怜月的白玉簪。 炎烈儿订的位置正好便是千绝楼,毕竟千绝楼在城外可谓是家喻户晓的存在,在多罗城内,千绝楼一开张,便吸引了大部分的消费。 像炎烈儿这类不缺钱的贵族子弟,千绝楼绝对是派对的首选地点。 怜月的到来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呆,之后便都是一惊。呆的是炎烈儿竟然能请来这请“大佛”,要知道,现在在多罗大校学生们心中,怜月已经升级为女神般不识人间烟火的存在了,谁让怜月开学那么久从未主动和别人说过一句话呢,而且她的气质永远都是那么地清冷中带着些对世间一切事务的淡漠呢? 而惊的当然就是怜月今日的一身打扮了,如此“不同”,平日的怜月向来只穿一身连一丝其他颜色都没有的白裙,今日加了金色的边,在别人眼里,已是非常不同的存在。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怜月对于大家的眼神很是奇怪,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没有,又朝四周看了看,也没有,那大家在看什么? “啊,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大家听到怜月的问话,一致摇头。 “月月,你来了,我还以为你那天是骗我的呢!”依旧一袭红衣如火的炎烈儿一见怜月便扑了上来。 她今日是化了妆的,简单的淡装,但描了红色的眼影,让她显得更加成熟,发丝高束,露出优美的脖颈,红衣是织锦的,绣着大幅的凤穿牡丹,更让炎烈儿增添几分高贵与妩媚。 人已到齐,大家入席,怜月发现炎烈儿也没平常所表现的那么地张扬粗心,她非常心细地点了似乎比较和大家口味的菜放在各自的面前。 因为怜月平常的表现便是不识人间烟火,所以炎烈儿也不知道怜月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便点了几份大家都爱吃的放。 这让怜月不由对她高看了几眼。 大家一边玩闹一边享用着美食,不知不觉中大家的关系也都拉近了几分。 “嘭”地一声,怜月他们这间包间的门被撞开,一群满身酒味的男人闯了进来,惹得在场的女生纷纷皱眉。 67 “果然,这儿就有美人!”其中领头的一个男人满嘴酒气地说着。 “就是,这老板居然还敢骗我们!不想活了!”另一个男人喝得舌头都打结了,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题外话------ 入v意味着有很多读者的离去,但同时也意味着更多读者的关注,戏子在此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大家的支持,戏子能继续写下去,继续有写作的信心,戏子会努力,保持今后文内的热度。 亲们,慢热的时代已经结束,精彩不容错过! 67 炎烈儿的热情(原谅戏子起名无能) “果然,这儿就有美人!”其中领头的一个男人满嘴酒气地说着。 “就是,这老板居然还敢骗我们!不想活了!”另一个男人喝得舌头都打结了,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来人啊,来人!”前一个人伸长着脖子,抬着嗓子,大声嚷道。 “来了来了,这位公子,您这是……有什么事吗?”一个伙计快速转角跑了过来,看着两方人,脸上的笑意就顿住了,虽不满那人满嘴的酒气,但还是非常有礼仪地问了一句。 “有事儿!当然有事儿!”那人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听到伙计的问话后,一把扯过他的衣领,顿时满嘴的酒气加口臭伴随着四处飞溅的唾沫星子招呼在了伙计那欲哭无泪已经别开的脸上,“去,将这几个美人儿给爷带到爷的包间里去!爷要好好快活快活!” 这个伙计还不错!怜月在炎烈儿几人的后面,看着伙计暗暗点头,并没马上介入其中。 看着那人肥胖的身材,因着他的笑容而剧烈抖动着的满身肥肉,以及在脸上的醉红衬托下更显猥琐的笑容,炎烈儿几人拼命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这……”伙计为难地看了看两边的人,收敛眼中看向那男人的不屑神色,依旧满脸笑容,“这位公子,我们这儿是千绝楼,不是青楼,没有您要的美人儿,而且这几位只是我们这儿的食客。” “没有美人儿?”那男人瞪着一双细小而迷离的双眼,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伙计,“她们不是吗?千绝楼,青楼,不都是楼吗?又有什么分别!” 跟喝醉酒的人说话理不清,因为他们是不讲理的。 听了那醉酒男人的话,炎烈儿再也忍不住了,今天可是她堂堂西临赤云郡主的生日,就这样被这几个无耻的人给败坏了兴致,这个场子,非得找回来不可! “哪儿来的无耻小民,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不仅人丑,说的话也臭!”炎烈儿说话向来不留情面。 “臭丫头,爷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醉酒男人神智完全不清楚,一摇一晃地就想上前来打炎烈儿。 “啪!”一声鞭响,那无与伦比的脆响听在炎烈儿等人的耳中是如此的悦耳。 “啊!”鞭响过后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刺得人耳膜都痛了。 炎烈儿几人捂住自己的耳朵,连淡然如怜月与不禁皱紧了眉头。 只见那醉酒男人从左肩到右腰,身前斜了一条长长的无比狰狞的已经焦黑的伤痕,甚至从那伤痕上还可以看到缭缭青烟以及闻到上面传来的一阵烤肉的香味。 从这道伤痕可以看出,炎烈儿是真的使了劲的,那鞭上覆盖了炎烈儿的火,才能打出这样的伤痕。 那醉酒男人旁,之前还附和过他的人已经被这一幕吓得酒也醒了,人却是呆了。 “吴少爷,吴少爷!”那男人拍拍已经昏倒在地上的被称为吴公子的男人,瘦小的身体撑起他那肥胖的身体,拼命稳住已经打颤的腿,恶狠狠地盯着轻轻抚摸着鞭子的炎烈儿,“你们,你们有种就等着!” 说完,狼狈而吃力地扶着完全压在他身上的人的身体,危颤颤地出了千绝楼。 “这…这…这…”那伙计听了男人的威胁的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了,你下去吧,我们这儿也不需要你了。”炎烈儿看着伙计想要哭却哭不出来的纠结表情,想了想,便对着伙计说,“放心吧,不会找你们千绝楼的事的!” “真,真的吗?”那伙计一听,也不管是真是假,立刻抬头惊喜地看着炎烈儿。 “这个……”看着伙计那充满希望的眼神,炎烈儿没来的心底一阵发虚,也不确定起来。 “是真的!” 三个字犹如天籁之音将两人解救出来,两人同时转身,感激地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一袭白裙,傲然静立。 挡着的人自动闪开,留出一条道来,怜月从最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楼下掌柜的原本听了楼上的动静,见有伙计上来,便没多注意,毕竟对于自家伙计的训练成果,掌柜的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当他看见两个喝醉了的男人相扶着出去,其中一个身前还有一条如此狰狞的伤痕时,虽说那飘出的奇特肉香还是挺吸引人的,但掌柜的还是赶紧跑上来了。 “掌,掌柜的,这,这,这……”伙计见掌柜的来了,心底虽说已放了一半的心,但却更紧张了,说话也不顺溜了。 心底发毛的伙计不敢抬头看自家掌柜的,自然就没看到掌柜的眼中露出的充满惊喜的神色。 “掌柜的……”伙计嚅嚅地说道。 “大小姐!”掌柜的直接打断伙计的话,直直地向着怜月走来,那看向怜月的眼神都在闪闪发光。 “你就是多罗城千绝楼的掌柜?”怜月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脸却想不起来,轻微皱了皱眉,“我看你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陈,名叫陈福。”听了怜月的话,陈福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大小姐好记性,小的前些年在烟霞城千绝楼王掌柜手下做事,有幸跟随王掌柜参加了一次千家年度总会,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记住了小的,真是小的三生有幸啊!……” 见陈福还要说,怜月立马打断了,她可没时间就这样听陈福继续唠叨下去。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你能做到掌柜的位置,说明你还不错。今天那两人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千绝楼了,还有……”说着,怜月瞥了一眼正在一边瞪大了眼的伙计,“他性子还不错,你可以多多培养下。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小姐,小的定不负大小姐所托。小的告退。”陈福恭敬地回答道,嫉妒地看了一眼已经缩在墙角的伙计,领着他下楼去了。 离开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居然能得大小姐的亲自赞赏,真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要知道旁人连见一面大小姐都很困难的呢……” 对他来说很轻的声音却瞒不过怜月的耳朵,看这在多罗城这个独立的城市中,千绝楼依旧如此红火,看来这陈福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这唠叨的性子……怜月无奈抚额。 “你不开口我还差点把你给忘了呢!”炎烈儿一步跳到怜月身旁,用身体靠了靠怜月,嘴角洋溢着笑容,“这可是你的地盘,早知道就直接让你出马了。” “让我出马?你听了那人的话还忍得住?”怜月挑眉,笑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少女。 “哎呀,我那也是气疯了,谁让那人说的话那么的臭!”炎烈儿眼珠一转,看着回头看着怜月道,“我忍不住,你忍得住?” “……”怜月走出房门,只斜着眼神笑瞥了一眼炎烈了,没有说话,直接走了。 …… 话说,从那日过后,炎烈儿对怜月的好感越发浓厚,没事儿就往怜月那儿凑,再加上一个一直以怜月为目标的玉伦,三个极不协调的组合便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美人儿,来,给爷笑一个!”课已经上完了,其余人都离开了,每天只怜月和炎烈儿最后离开,见人走得差不多了,炎烈儿极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怜月的桌上,学着逛青楼的男人的样子,挑起怜月的下巴,满脸尽是调笑。 “啪”地一声,怜月很不客气地将炎烈儿的手打落,扔下一个白眼之后便朝教室外走去。 “哎呀哎呀,月月啊,轻点啊,你看,手都红了!”炎烈儿很是委屈地将手举到怜月眼前,却只换来一个更大的白眼外加一声“哼”。 “呵呵,哥,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人皮糙肉厚地,只不过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怎么会红呢?” “就是啊,弟,来我们试试?” 一前一后如同双簧般的声音出现,让炎烈儿委屈的脸顿时土崩瓦解,那脸上的笑容化作碎片,一片一片地掉落下来。 “楚,大,米,楚,小,米!”炎烈儿一字一顿地从紧咬着的牙缝中狠狠地挤出六个字,伴随而出的是充满怒火的双眸。 “哥,这可不行,咱这身娇肉贵地,轻轻一按,你瞧,都有红印了!” “是吗,弟?来哥看看,哟,真的耶,来,哥给吹吹,咱可不像有些人的肉厚,咱们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没有理会炎烈儿的愤怒,楚家两兄弟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怜月没有理会身后的三人,她已经习惯了,这几日来,只要炎烈儿一出现在她身边,楚家两兄弟必定就会出现,而且,这三人一凑到一起,准没好事! “楚大米,楚小米。”炎烈儿突然面带微笑地看着演戏的楚家两兄弟,那笑容越看越让人觉得寒碜。 “咳咳……”被炎烈儿突然的转变给吓着的楚家两兄弟被呛得猛烈地咳嗽起来,两张俊脸涨得通红。 “什么,什么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突然这样,让我们很是习惯!”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两兄弟,看着笑容满面的炎烈儿,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说道。 “没事啊,哦对了,我还真有事要跟你们说呢!”炎烈儿摇头又点头,招呼着两兄弟,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熊外婆,“你们离我那么远干嘛?靠近一点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两兄弟怀疑地对视一眼,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炎烈儿身前:“有什么事就说吧!” 炎烈儿将双手放在猛然僵直了的两兄弟的肩上,慢慢地滑动着,让心里不安的两兄弟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正想要摆脱炎烈儿的双手。 突然…… ------题外话------ 昨天终于在12点以前睡了,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这样过了,好激动~ 看着订阅的亲,戏子好感动,谢谢你们的支持! 68 你,很不错! 炎烈儿伸手一手一个揪住两兄弟的耳朵,两耳一嘴渐渐靠拢,炎烈儿狠狠地吼道:“我说过的,若你们再这样,定叫你们好看,你们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突然的强大音量让两兄弟难受地忍不住掰开钳制着两人的手,捂住深受其害的耳朵,忍着耳朵中的鸣声伴随着的阵阵头晕,揉着已经通红的耳朵。 “性格那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就是,那么厉害,就像一只,哦不,这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嘛!” 低低的声音传到炎烈儿的耳朵里,让她的脸色愈发暗了下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两兄弟抬头一看,就见到炎烈儿将手的关节掰得脆响,再配上她凶恶的表情,活生生地像是一只母夜叉,张牙舞爪地向着两兄弟而来。 “跑!” 两兄弟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协议,向着教学楼的另一个出口飞速而去。 “哼,跟我斗!”炎烈儿见两兄弟飞速消失的背影,拍了拍手,立马笑容满面地回头,“月月……” 空无一人的走廊让炎烈儿的笑脸顿时僵住,她机械地转身,看着还留下了阵阵轻烟的走廊另一端,一张俏脸难看至极。 …… 学校食堂一向被学生们奉行为天下食物最难吃的地方,向来食堂一直都是贫困学生的聚集地,虽说进了多罗大校,伙食费是由学校免费供应,但没了利润的食堂又有什么好重视的呢。 所以,大多数家境好的学生都会非常明智地选择去校外觅食,家境上好的学生还可以顺带缓解下课堂的沉闷气氛。 食堂内,负责给学生们打饭菜的大妈阿姨们,还有炒菜做饭的大叔们都在工作之余,忍不住将眼神投向窗边阳光下一处绝佳位置上坐着的一对男女。 因为位置比较偏,而且大多数来这儿吃饭的学生都在忙着打工挣钱,都是来去匆匆的,所以也就没时间去关注食堂内有什么人,大家也都是看着食堂内的大叔大妈们不断向一边看的眼神,觉得好奇,也都顺着看过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都呆住了。 明媚的阳光尽情地挥洒,给那相对而坐的男女镶上一层金边,v那男的,银面具反射而出的光芒刺激着人的眼球,让人的眼神暂时性地失明,浑身释放着如温柔阳光如此不协调的冷气,那冷气随着围观学生的越来越多而变得越来越浓郁,甚至影响到了相隔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而对面的女的发丝微垂,只能隐约看见发丝下微勾的唇角,相隔最近却丝毫不受冷气的影响,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个白瓷的杯子,白皙的肌肤配上洁白的瓷杯,就如同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坐着,没人开口说话。 “呀,找到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的传来让呆立的众人猛然惊醒,随后便用不满的眼神投向说话的人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但当大家看到来人是一位如此妩媚多姿的女生的时候,那天使的脸庞上洋溢着可爱的笑容,红衣紧紧地包裹着那魔鬼的身材,这一切无不刺激着大家的神经,甚至定力稍差的男生的鼻尖下方,嘴唇上方已经出现了一两条可疑的红线。 只见那红衣女生飞快地跑向那静坐着的男女时,红色与白色的鲜明对比好比那最圣洁的神明与邪恶的魔鬼般,引得大家纷纷流连。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炎烈儿非常不满自己被这些人当作橱窗里的商品来看,便愤怒地转头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吼道。 被这声音吓到的人都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脯,心虚地别开眼,或在心里或是小声嘀咕:美是美矣,就是太凶恶了! 随后大家又突然想到自己的事情快要到点了,便又都偷偷地扫了一眼那奇异的组合,匆匆而去。 “哼,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炎烈儿刚被楚家两兄弟弄得有气没处撒,这下吼了一嗓子后,心里的郁闷也好了不少,一边嘟囔着一边极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喝了一口水,趴在桌上歇气。 “他们又没惹到你,他们要看就看呗,我们又没少块肉!”怜月很是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心里不爽,想发泄发泄!”炎烈儿很不开心地皱眉。 “让人陪你打一架不就行了?”怜月玩够了杯子,又斟了杯茶,品了一口,又摇了摇头,这茶就是没家里的好啊! 话音刚落,怜月就明显地感觉到对面一直在散发冷气的玉伦将冷气一收,面具上的眼睛猛地一亮,带着欺许地看着怜月。 “打架?好啊好啊。”炎烈儿听了怜月的建议,立刻精神奋发,眼神发亮,兴奋地看着怜月,但随即目光又黯淡下来,“可问题是,我找谁来作我的对手呀?” 打架这事儿,在西临国备受宠爱的赤云郡主可没经历过,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你想啊,在西临国,谁没事找敢去找赤云郡主干架啊,那可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撑的,是在找死呢! 所以,炎烈儿到了多罗大校,这里可不是西临国,比炎烈儿强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学院也不限制私斗,只要不弄成重任或者打死对手,那学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诺。对面就有一个啊!”怜月下巴一抬,向炎烈儿示意着玉伦。 “他……?”“她……?” 玉伦与炎烈儿同时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炎烈儿眼里的是兴奋,而玉伦眼里的则是没兴趣。 炎烈儿看了玉伦与古西泯的对决以及与怜月的对战情况,早就想跟玉伦打一场了,可惜玉伦太过冷漠,除了怜月,估计也没人能让他说上一句话,所以,一直心里都觉得没希望。 而玉伦则是因为在他看来,只有怜月才是他心中的对手,他与怜月在测试时失败让他一直以怜月为奋斗目标,至于炎烈儿,他是没兴趣的。 “玉伦,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们都只知道向前看,往往忽视了后面的风景。 尤其是你,虽说你的资质非常不错,武力也很高,但你别忘了,在你之下的人,虽说实力不怎么样,但却是大多数都有看家本领的,就如同你的明镜止水和我的镜花水月一般。 所以,你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有时候,往往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却能得到最大的收获!我们习武之人,要学会集百家之长,才能有更大的进步!” 说了那么多,怜月口也喝了,便停下来喝着杯中的茶,看着面前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也不慌,今日一席话,就当是给自己的朋友分享心得体会了,至于领悟到多少,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没过多久,两人同时从沉思中醒来,两人看着怜月,炎烈儿眼中的张扬收敛了些,便得更坚定,而玉伦,他清澈的眼中的明悟让怜月很是欣慰地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怜月率先起身,拂了拂坐皱的衣裙,在另外两人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神中向着食堂外而去。 等怜月快要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方才回过神来的玉伦与炎烈儿相视一眼,点点头,向着怜月逐渐远去的身影跑去。 在后面追着的两人并没有看到一向只是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的怜月脸上那如同对着青颜与青瓷一般的笑容,是如此的温柔,是如此的美丽…… …… 四周的小树林是天然的隔绝与障碍,甚至是……最佳观众席。 没错,这里就是多罗大校内的霞昼林,是怜月为玉伦和炎烈儿选的打架场所。 怜月依旧坐在上次的那棵相互纠缠的同心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剑拔弩张的两人,那样子,就差没拿袋瓜子出来了。 因为有着黎夜湖的滋润,湖边的草地长得非常的茂盛,也是由于经常有学生进来此处寻找清静,所以此处的草也都保持着一寸左右的高度。 岸上的两人气势全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而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护了一段时间了,经过刚才怜月对两人说的一番话,让两人深有体会,现在两人都将怜月的话奉为圣旨,除了膜拜还是膜拜。 他们在怜月的要求下,因为动用元素因子的力量太过猛烈,会存在这片森林,所以就收敛着元素力,只斗武技。 终于,蓄势够了的两人的身体同时动了起来,飞速的奔跑使得发丝在空中飞扬,纠缠,顺便带走了一直因蓄势而紧张流下的汗珠。 本就相隔不远的距离如今是如此的短,几乎是瞬间,两人就对上了,肢体猛烈碰撞而产生的疼痛让两人同时皱眉,也让两人的眼神立刻染上的战意。 资质只对元素力的吸收与应用产生作用,而武技,则是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的练习与积累出来的,这才是真功夫。 玉伦与炎烈儿两人都是那种奋力向前的人,这十几年来,不管是元素力的修炼还是武技的练习都没落下。 所以,两人一交手,便知对方也是下过苦功夫的人,顿时,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两人的心头萦绕。 高手对战,瞬息万变,只在接触的瞬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而且不分胜负。 同时向后一蹬,站稳后,看向对方的眼神则是充满了战意与欣赏。 “你,很不错!”炎烈儿是玉伦继怜月之后赞赏的第二个人,因为对对方的欣赏,玉伦对炎烈儿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你也是!”炎烈儿平日里的张扬与任性,在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找不到,现在在她的脸上有的,只是对一个对手的认真与欣赏。 ------题外话------ 戏子这段时间要加油码字,过年家里没网线,戏子要争取不断更! 69 怪异的三人组合,加入 风依旧是如此的轻柔,带着了额上淌下的汗水,给人带来一丝清凉。 同心树上,怜月唇角满意的笑容越来越深。 树下,红色和白色交错,不时传来肢体碰撞的声音,若有旁人看到,估计会忍不住地抱着自己胳膊或腿使劲地搓揉,因为那声音,让听的人感觉像是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顿,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疼的。 时间慢慢地过去,而那两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夕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湖面上,微风吹过,那粼粼波光如同金色的鱼鳞般整齐而又美丽。 怜月对于底下的两人并未有着担心。 毕竟是肉体凡胎,力量也有耗尽的时候,玉伦与炎烈儿喘着粗气,并排躺在草地上,看着满是金色晚霞的天空,再看看旁边自己认定的对手,在这片空旷的树林里,突然迸发出一阵强烈而又高昂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躺着的两人笑得酣畅淋漓,看着对方的眼神里满是相见恨晚的感觉。 怜月从同心树上跳下来,收起了之前满眼的满意笑意,走到两人中间,足尖轻轻踢了踢两人。 “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就走了,太阳都快落山了!” 两人被怜月这么一踢,顿时收敛了笑容,站起身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厉害!”炎烈儿很高兴有一位志同道合的对手,今后可有的是时间切磋了,自己也再不用下课后在教室里独自练习了。 “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受尽万千宠爱的郡主会有如此恒心来练习武技!”对于炎烈儿这样一个武技对手,玉伦明显是满意的。 “有时间,我们继续!” “一言为定!” 两人右手握拳,靠在了一起,朝着树林外走去。 这时,夕阳洒尽最后一丝光芒,在光芒收敛的一瞬间,黎夜湖内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这让正在离开的怜月为之一惊,猛地转身再次看去,黎夜湖却又和最初没什么不同。 “月月,快点,我们走了!”已经走出十来步开外的炎烈儿和玉伦转过身来,却看到怜月目露震惊地盯着黎夜湖看,两人也看了会儿,会没发现什么东西。 “嗯,来了!”怜月转身一边回答一边朝两人走去,却仍然不死心地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黎夜湖,湖面依旧没什么变化,心里不免困惑:难道是我看错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炎烈儿与玉伦更是一有时间便围在了怜月周围,玉伦还好说,早在测试之时便向大家明确表示了跟怜月的竞争关系,但现在又加了一个炎烈儿。 三人经常在一起活动,这个怪异的组合也让学院里的人议论纷纷。 炎烈儿因着性子活泼好动,其人也非常受讲义气,所以朋友也很广,这下突然冷落了所有的熟悉的人,这让那些自命为炎烈儿最亲密的朋友和一直抱着一种拉关系的心态来与炎烈儿交好的人便不乐意了。 其中,表现得最明显的便是楚家两兄弟。 这楚家两兄弟在之前与炎烈儿的互动表现中,十足地表现出了与炎烈儿青梅竹马的情谊与不拘小节的感情。可当炎烈儿与怜月混,啊呸,不是,是交好时,两人便不时地出现冷嘲热讽几句,但炎烈儿都并未与以前一样如同炸了毛的猫咪一般跳出来与两人斗嘴,这让两人感到十分地……无聊! “月月,月月,今天我们三个又去比斗一番怎么样?”一下课,炎烈儿便冲到怜月的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十分激动地说着,顺便带上了一旁的玉伦,“上次之后,我们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过了!” 玉伦现在与怜月与炎烈儿相处惯了,也不再对着两人放冷气,再加上两人现在感觉到了实践对于两人武力的增长带来的好处,从而对于与炎烈儿斗武技这方面,也更加热切了。 这不,一听炎烈儿说还要比斗,玉伦眼中立马带上了与看怜月时一模一样的战意。 “好啊,那走吧!” 如今的黎夜湖岸成了三人的比斗场,一是这里比较安静,不用担心有围观群众的出现,二嘛,自从那天在怜月眼中一闪而逝的那道金光,怜月也有意来这里一探究竟,但这么多天来,依旧一无所获。 怜月走到湖边对着荡漾着细小波纹的湖面若有所思,而炎烈儿与玉伦则是驾轻就熟地找了个地方摆开了架势。 “哟,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干嘛呢,怎么,原来就是打架啊!” “我说炎烈儿,这个浑身冷气的家伙有那么好吗,让你成天念念不忘地。” 纨绔不羁的声音一前一后地传来,吸引了湖边三人的注意。 怜月听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黎夜湖本就是公共场所,她也没奢望着不被人发现。而在两人话中谈到的玉伦则是不负所望地站直了身体开始对着来人放冷气,而且还有越来越浓的趋势,就连地上的小草都僵直了叶子。 炎烈儿听了,直接就是面色一沉,看上去极其地不爽。 “你们怎么来了?”声音听上去都带着不满的气息。 “怎么,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对于炎烈儿的不满的完全忽视。 “就是,这儿又不是你家的!”这是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们……”炎烈儿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两张嘴,而且两张嘴的主人还是与她从小斗到大的人,眼珠一转,脸上的不郁转瞬而逝,炎烈儿转身继续,“哼,你们爱咋咋地!” 没再理会一旁靠着树的楚家两兄弟,炎烈儿与玉伦继续刚才的蓄势。 按理说这炎烈儿与玉伦这般竞争性的切磋若是在一个家族中是最忌外人观看的,因为这样容易让人将自家的东西学去,但这里是学院,而这儿又是公开性的场合,只是人少了些而已,加之楚家两兄弟与炎烈儿关系匪浅,怜月便没有多问,只是看了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不得不说,两人这段时间来的不断比斗与总结经验的效果是不错的,比之前的进步很大,尤其是武技方面,但也是由于这段时间来的专注于武技的训练,导致元素力方面的进步不是很明显,两人都被导师开导过好几次了。 一个是性格与武力均是走张扬路线的暴力女,一个则是外表冷静而内心战意暴棚的战斗狂,两人新一轮的战斗又会怎样呢? 说实话,怜月在两人的打斗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有一段时间没练习了,怜月也很想看看这段时间来两人都有着怎样的进步。 若气势是有形的,那么估计两人的气势已经直冲上云霄了,四周静得连风都停顿下来了,空气中也有着那么一丝的静谧。 两人身形一闪,位置错换,高手对战,向来是分秒必争的,一瞬间也能发生很多事,只交错而过的瞬间,两人便已交手,依旧是不分上下。 两人冲出一段距离后,停稳,转身,同时勾起一抹棋缝敌手的笑容。 玉伦的上半边脸隐藏在面具下看不见表情,炎烈儿倒是一挑眉,了解而又非常具有挑衅性地看着玉伦。 楚家两兄弟自炎烈儿和玉伦交手后便收敛了先前眼中的无所谓,转而是一种认真重视的态度看着,眼见着两人交手后又停下不动,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僵直着的身体不经意地一动,一只脚后退一步,踩在了一枝已经干枯的树枝上。 “咔嚓!” 枯枝断裂的响声打破了场中两人之间一动不动的状态,随之而来的是交错的身影,猛烈的攻击,令人闻之浑身酸痛的肢体打击声,还有随着一招一式的刚猛而起的狂风以及被狂风吹起的片片碎叶。 两人的一招一式都是尽心尽力悟出来的,没有花哨的动作,有的只有直指要害的迅猛攻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两人将自己的招式都练至极快的迅速,以致于还未习惯这种对决的楚家两兄弟看得眼花缭乱,一眨不眨,生怕错漏了哪个环节。 湖面平静地不起一丝的皱纹,湖边的怜月看着两人的交手,不住地点头,眼里满是赞赏。 因为只是切磋而已,讲究点到为止,觉得差不多了的两人并未像第一次一样打得力竭才停下来。 “啪啪啪啪!”怜月对于两人的表现很是满意,在一旁为两人鼓着掌,不住地点头。 “月月,怎么样?我进步很大吧!”炎烈儿平息了下气息,听了怜月的掌声,高兴地跑到怜月面前,得意的像个小孩子。 “你的进步很大!”还没等怜月开口,另一边的玉伦走了过来。 “哼,那是,也不看看本郡主是谁!”现在的炎烈儿已经不那么怕冰块一样的玉伦了,也敢跟他开玩笑了。 而如今的玉伦只有在怜月与炎烈儿面前才会收敛全身的冷气,虽说依旧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但相比之下已经好了太多了。 两人在打完之后会说着各自的感受,交流下经验,并融会贯通,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怜月看了看天边将沉的夕阳,转头对着在讨论着的两人,带头向着树林外而去。 “好啊,走吧!” 一边走,两人一边讨论着,怜月也不时的插上几句嘴。 “等一下!” 一道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三人融洽的讨论,引来了三人同时不满的凌厉眼神。 “呃,那个……”说话的小米显然是被这三道眼神吓了一跳,被已经到喉咙的话给哽住了。 “我来说!”大米将被吓呛住了的小米拉至身后,“刚才我们兄弟两个看了你们的切磋,觉得很不错,便想要加入你们!” 说完,两人眼神瞪得大大的,眼中还带着明显的血丝,那紧张的样子生怕几人不同意。 “哗哗哗哗~”风吹动着树叶,扫动着落叶,大自然天然的声音的清晰出现意味着空气中的静谧。 霞昼林中,黎夜湖边。两方人对峙着,一方紧张地绷直了身体,另一方则是满面错愕的表情,诡异的气氛在两方人之间来回旋转着。 “好啊!” 怜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微微一笑,扭头带着炎烈儿和玉伦抬脚就走。 那温和的笑容,释然了两兄弟紧张的心,两兄弟擦了擦额上本没有出现过的汗水,很是轻松地吐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眼,笑了。 ------题外话------ 哈哈哈哈,文文准时恭候! 在此谢谢亲们的订阅! 70 历练开始 三人组合不复存在,这个只出现了短短十几天的组合已经扩大到五人的规模了,偏偏这五人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走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光源。 “干杯!”“干杯!” 千绝楼二楼一处雅致的包间,典雅的圆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佳肴,五人围坐在桌前,举杯畅饮。 千家因为做生意的需要,一大家人都比较能喝,酒量很是不错;玉伦则是因为以前在家族中,拼命练习受了伤,他又是个冷淡的性子,也不愿跟别人说,经常用酒来消毒,酒量也不错;炎烈儿与楚家兄弟三人因为性子活跃,又经常出入于宴会之类的场所,那酒量也是练出来了的,自是不可小觑。 几人之所以出现在千绝楼的酒桌上,原因还得从前一天说起。 …… 下课休息时间,班上的同学都扎堆说着笑话,最引人注目的一堆便是窗前五个俊男美女了。 “千怜月,你瞧,现在我们在别人眼里都成了一个组合了,干脆我们就顺应大家的想法,给咱的组合起一个名字得了!”大米同学对于这方面的事总是非常地热心。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来,大家都快想想!”小米同学与大米同学向来是前后句,从不分家。 炎烈儿很是感兴趣地歪头想头,怜月虽说看上去并没在意,但对于这样的事还是挺有兴趣的,只是玉伦…… “五人组合!” 冷酷而又短暂的声音响起又结束。 怜月听了转过头来看着玉伦,炎烈儿与楚家两兄弟则是憋着一张张已经扭曲的脸,想要在玉伦的银色面具上盯出朵花儿来。 “够简洁!”一个大拇指。 “够明了!”两个大拇指。 “强!”无言的感叹。 几人对于这个名字已经无语了。 “好,就这样吧!”怜月的强忍着笑意。 “啊~?!”一句话引来的是三人的不解与错愕的惊呼。 “月月,你没开玩笑吧?为什么啊?”炎烈儿伸去试图探向怜月额头的手被无情地拍下。 “你们已经说了啊!”怜月假装很是奇怪地看着三人,“我看着刚才你们都挺赞成的啊!既然决定了,就这样吧!” 几天时间相处下来,楚家两兄弟在心中也默认了怜月这个领头人的存在,可能是在一开始,玉伦与炎烈儿便不约而同地将怜月看作是了老大的原因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怜月的实力最强。 组合的名字就在这么“愉快”而又“和谐”的状态下儿戏般地决定了,于是乎,这个组合的名字就叫做: “五人组合!” 见事情已经无力挽回,大受打击的炎烈儿与楚家两兄弟都提出要好好庆祝一下组合的诞生,几人都倡议出去吃顿饭。 没有任何偏差地,大家都将吃饭地点定在了千绝楼!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 “老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酒兴正浓,小米用有些微熏的口气对着看上去依旧淡定的怜月说着。 “哦?!说来听听!”怜月咽下杯中的酒,把玩着小巧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米。 “嗯,我一直问你啊,你的属性究竟是什么啊?”小米问出了大家的心声,话音刚落,怜月就感觉到四道眼神同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三个字,瞬间让大家高昂的兴致跌落到了谷底。 “啊!怎么可能!”声音中满是不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怜月反问。 “那……你就一点也没感到奇怪?”小米不死心。 “奇怪?没有,就这样,挺自然的啊!”怜月说的是实话。 其实报名时的状况她至今也没弄明白,想她这个灵魂已经活了上千年的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也就那样了,反正并未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 “那……你的属性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大米换了个问题。 “作用?”怜月抬眸看着四人,那眼神直看得四人发麻,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慎得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可能是怜月的笑容太过诡异,让这四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看到的更加可怖,同时打了个冷颤。 一时无话,四人在思考着怜月说的话的可信度有多高,只有怜月一人不紧不慢地品尝着佳肴,喝着美酒,别提有多美了! …… 不得不说,怜月的训练方法很有效,虽说对于元素力的提高没什么效果,但却让几人的身手敏捷了不少,各自总结的经验用在元素力的使用上也是颇为得心应手的。 不经意间,半年时间已过。 这半年来,怜月这个五人组合自是引起了多方的注意,不仅五人实力在全学院各级中均能排上号,就连导师与学院方面也都注意到了。 而除了这五人之外,另有一人最是值得人注意,她就是之前从怜月他们班上分出去了的年五娘! 话说这年五娘资质不怎么地,只能勉强算是够得上入学的程度,却偏偏在这半年来实力突飞猛进,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一期结束,学院会组织学生或是由学生自由组合进行历练,历练的成绩也会决定学生在校的成绩优劣。 怜月五人自是在了一处,几人实力没话说,自是挑着难度较高的地方去了,所以经过投票后决定前往位于西临国的一处险境——极渊! 这极渊倒不是说其深不可测,它深度不过几百米,底下也是一片平坦,那为何又称之为险境呢? 原因就在于,从极渊底部入口处开始,极渊长度绵延数千里,而且越朝里走,道路就越窄,而且从距入口三千里处开始还伴随着瘴气的出现,甚至里面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猛兽,所以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一支探险队伍进到过极渊五千里以内的地方。 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好东西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极渊危险每年却能吸引了这么多的探险者与淘金者前来的重要原因,但大多数却是有去无还。 怜月五人呈一字排开站在极渊的入口处,微笑着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极渊。 昂首踏步,五人便要进入极渊。 “站住!” 一道雄浑至极的声音响起,带着坚定的语气阻止了怜月五人的步伐。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西临国侍卫服的人,他一脸的正气,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你给我再说一遍!”炎烈儿愤恨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侍卫,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要知道,西临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地盘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想要去哪还被自己人给拦住,这让炎烈儿脸上很不好看。 “你最好给我个理由,否则……”同时炎烈儿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讲理的人,她心里明白侍卫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呃……”不得不说,炎烈儿生起气来还是非常吓人的,再加上从小的娇惯与生长的环境决定着她的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属于贵族的威严,这种威严伴随着丝丝外放的怒火,还真是将那侍卫给吓得双腿打颤。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呃什么呃!”侍卫的吞吞吐吐彻底让炎烈儿心中那丝理智崩溃了。 “您是……?”若到了此时侍卫还没看出五人的不同来,那他也不用再在这儿混了。 “赤云郡主!”在炎烈儿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侍卫坦白的时候,旁边传出一道声音直接解决了她的烦恼。 大家随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巨大的身影行了过来。 巨大的身体,长长的獠牙,凶猛的眼神,粗壮的四肢以及随处甩动的长鼻无不昭示着它是一头大象的特质。 大象身上也披着如同铠甲一样的东西,最上面坐着一个人,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巴图依?!”听语气炎烈儿很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赤云郡主!您既然已经回国了,最好还是先回国都一趟才好!怎么能直接就来了极渊呢?……”(此处省略一千字)。 对于巴图依的啰嗦,炎烈儿显然是深有感触,在他即将开始长篇大论之时直接打断了事。 “停!”炎烈儿作出暂停的手势,一幅受不了的表情,“巴图依,你就直接跟我说说这极渊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了!其余的,待会再说!” “……”巴图依对于炎烈儿的打断有些不满,“还能怎么,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极渊变得极不安全,即便是在这入口处,都出现了好几波猛兽的袭击事件!更别提里面了,所以我就被派到这儿来看着了!” “你们这样……确定……能看得住?”怜月五人歪头看着巨象坐骑以及一旁的几百人的侍卫,表示怀疑。 “当然!”巴图依对于他们的怀疑直接忽略,那神情似乎很是骄傲,“这些天来,我们都已经抵挡了好几波袭击了!多芬的战斗力很高呢!” 说完,他笑着拍了拍巨象的身体,巨象也很有灵性地用它那条长鼻与巴图依亲热地蹭了蹭。 “多芬?!”没想到如此魁梧的巨象竟然有一个这么……呃……秀气的名字! “巴统领,不好了,又来了!” ------题外话------ 受刺激了,啥也不说了,伤心~ 71 猛烈的袭击,生命的赌注! “巴统领,不好了,又来了!”就在几人围着多芬巨象打量的时候,一个侍卫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 “来了就来了呗,这几天都是第几回了!”巴图依显然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亲热地和多芬玩耍。 “可是,这次比之前的几次加起来都要凶猛啊!” “什么?!”巴图依听了立马就慌了,“这可怎么办?” 见巴图依自己在原地跳脚,怜月等人疑惑了,不是说已经打退了好几波了吗,怎么又慌成这样? “不就是又来一次吗?你怎么慌成这样?”炎烈儿上前几步问道。 “呃,这个嘛……”巴图依开始吞吞吐吐了。 “你怎么这样,要说就说,吞吞吐吐的算什么?”炎烈儿的性格决定了好看不惯啰嗦的人,特别是男人! “呃,郡主有所不知,虽说我们在这儿已经抵挡了几次袭击了,但那些猛兽可不是吃素的,我们的损失也不小,这几次都是小型的,最多也只有十几只,可这次大型袭击的来临,我们的支援要明日才能到啊!”也怪不得巴图依如此焦急了。 炎烈儿没法,回头望着怜月四人,毕竟这是自己的国家,这个人又是自己从小也认识的人,周围的侍卫也是自己国家的子民,她也不忍心看着这些人就这样去送死。 大家都沉默下来,大家都仿佛能听见远处大批的蹄声的接近,看着巴图依面上的紧张与坚定表情,大家的心都沉默下去。 炎烈儿与楚家两兄弟不像怜月与玉伦一般能漠视生命的逝去,但他们没办法,在场的几人中,只有怜月与玉伦的实力最为高强,他们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老大~”炎烈儿咬着唇走到怜月面前,她不敢抬头看着怜月,好明白,怜月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一个人,而那猛兽的实力未知,万一……她没法向谁作出保证。 怜月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孩,这半年来的相处,她也着实喜欢这个率真的女孩,每当看到她时,怜月便想到远在东泽的青颜。 想到这儿,怜月转身,抬头看着已升至头顶的烈日,眯了眯眼,勾起一抹血色笑容。 “走吧!” 这个声音仿若天籁,炎烈儿惊喜地抬头看着怜月风华绝代的身影,立刻红了眼眶,热泪在眼周徘徊。 “收起眼泪,坚强点,坚强不需要泪水!”怜月连身都没转,扔下这一句话就抬脚向着入口方向而去。 “老……老大,你怎么知道!……”炎烈儿罕见地红了脸颊,追了上去,紧紧地抱着怜月的一支胳膊,缠着问个不停。 看着那两人亲密地离开,玉伦自是跟着离开,楚家两兄弟相视,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也跟了上去。 巴图依听着炎烈儿与他们的对话,早已目瞪口呆,在西临国,炎烈儿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没有?什么时候看到过她这样去请求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小的人! 看着五人并列而行的背影,巴图依眼眶泛红,努力地睁大眼睛,他在五人后面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无比的敬意与感谢,他眼内布满红血丝,只感觉胸腔内热血翻涌,怜月五人无比随意的必胜态度让他也连带着有了胜利的信心。 “兄弟们!”巴图依转身对着身后已经渐渐聚集在一起的上百人,声音高扬,“这次的猛兽袭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上百人里只有几十人稀稀拉拉地回应。 听着这几十个声音,巴图依并没有发怒,因为,他的这些属下都是西临的将士,他们也有家的顾虑。 “在你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故乡,我们的亲人在那里等着我们,盼望着我们的回归。”巴图依也不愿让这些人跟着自己,去迎接那些连他都没有胜算的猛兽,“兄弟们,你们不去没关系,我们都是西临的好儿郎,你们来到这里,并且在这几次的袭击中生还,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都是英雄!” 一番话,说得好些人红了脸。 巴图依挨个将大家伙看了看,红着眼眶,紧抿着唇,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多芬,向着远处等着他的五人而去。 看着巴图依的背影,这上百个侍卫都低头相互看了看,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巴统领!” “巴统领!”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大家都呼喊出声。 巴图依转身看着这群与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昂着头,努力使自己的泪水不掉落下来。 刺骨而又猛烈的风刮起这片空旷峡谷内的黄土地,黄沙漫漫,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然而,就是在这片黄土地上,有着那么一群人,穿着统一的制服,配着武器,在一个骑着大象的人的带领下,杀气腾腾,那弥漫着坚定与视死如归的气息的气势有着冲天之势,直贯云霄。 “兄弟们,我们是谁?” “我们是西临将士!” “我们为了什么而战斗?” “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我们美丽的家园,为了我们的祖国!” 一问一答,激情澎湃,巴图依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带领着战意高昂的上百号人,骑着多芬,迎着将要临近的猛兽狂潮,没有一个人退缩。 怜月看着这情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巴图依,很不错,很有大将风度! 炎烈儿脸上的则是自豪的笑容,随着那一问一答,脸上也泛起激动的红晕,这便是我们的将士,这就是西临的好儿郎! 待猛兽狂潮临近,众人看清了这些猛兽的模样,均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儿是猛兽啊,这简直就是猛兽啊! 一个个长得如此犀利,而且还全都从未见过! 什么只长着一只利爪的鸟啊,什么口中不断流着涎的狮头虎身的猛兽啊等等等等,在兽群中还穿插着一丝比较小巧,模样也很漂亮的小动物,但凑近了看却是口长利齿,指甲长而弯且利。 极渊入口处有着上百号人堵着,但这并未影响到兽潮前进的速度。 大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看着兽潮不断地吞咽着口水,紧张得手心里直冒汗,眼神却是不住地瞥向最前方站着的五个潇洒的身影。 若说怜月五人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娇生惯养的炎烈儿和楚家兄弟,亦或是漠视生死的怜月与玉伦,均没有经历过这等子事。 若是少量的猛兽,他们五人自有信心将之完全绞灭,但有谁来告诉他们:这一大波猛兽是想要干嘛?!难道是在玩集体迁移吗? 仅目前目测估计来看,这数量,难道是极渊里的猛兽们都出来了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们既然决定面对,那就毅无反顾地面对吧! 喧嚣的尘世中响彻山谷的是那可怖的猛兽阵容,在那些块头巨大,长相凶猛无比的猛兽面前,这些挺直了胸膛,坚定地站在它们面前的区区几百人是那么的渺小。 和它们相比,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微弱;和它们相比,人类手中的武器是多么的钝;和它们相比,人类身上穿着的铠甲如何能与它们身上厚厚的皮肉相比? 力量如此悬殊,面对着力量如此强大的敌人,是什么让弱小的人类有勇气站出来,坚定地站在它们的面前,迎接着暴风雨的洗礼? 是爱! 是对亲人,对家园,对自己国家那深切的爱! 这种爱,让他们舍小家为大家,让他们为了美好的家园,让他们为了祖国的安危,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 站在最前方的怜月五人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猛兽们呼出的带着浓烈腥味的气息,让他们的胃直翻涌。 “澎!” 一声巨响,猛兽潮与怜月五人正面对上了! 一面如同光洁水镜般的洁白光幕就这样横在了猛兽与人类之间,发动这片光幕的怜月被猛兽们强大的冲击力击得向后退了好长一段距离。 待相碰撞产生的尘土重归于土的时候,大家才看到,怜月身上那一直洁白如新的衣裙上满是黄色的尘土,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也掉落了几缕下来,脸上的汗水混合着尘土,污了那张毫无瑕疵的面庞,几人相处半年有余,还从未见过怜月如此狼狈的时候。 只见她的一双纤纤素手平抬,掌心向前,努力维持着手臂的颤抖,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红唇,吃力地维持着那片薄薄的光幕,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水剑!” 怜月旁边一道清淡略有些僵硬的男声响起。 “哧!哧!哧!” 瞬间,无数道泛着淡蓝色光芒的水剑带着冰冷的寒意,穿透光幕发出强烈的摩擦声,落在了那群猛兽身上,阵阵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猛兽身上迸发出朵朵鲜红的血花,伴随着猛兽们愤怒而带着巨痛的吼声和疯狂的挣扎,四散而出。 既然有见血,就意味着攻击见效,也就意味着有猛兽的死亡。 同伴的死亡让这些已颇具灵智的猛兽们稍有些退却,但随后又以更加猛烈的冲击向着光幕而来。 “哗~!” 本已薄得可怜的光幕在猛兽们的合力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碎裂,倒映着阳光,反射着七彩的光线,便如同枯叶般掉落下来,落在人们的心上,如同刀割般的痛将已生出一线希望的人们沉重地打落回了谷底。 ------题外话------ 过年有一点不好,就是家里没网线,到处搜wifi,悲剧啊~ 72 击退,陷入昏迷 光幕的碎裂也给怜月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她暗自调息,稳定着因剧烈的震动变得有些汹涌的气息,咽下已经涌至喉咙的一口热血,这也让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怜月的状况被跃至一旁的玉伦看得一清二楚,他皱眉不解看着怜月,按理说以怜月的实力,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的伤害而变得如此,这是怎么回事? 怜月闭目调息,只一个呼吸时间,她就睁开了眼,她的脸色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而炎烈儿与楚家兄弟可没心事去观察周围有什么变化,因为在光幕破碎,怜月被冲退,玉伦跃到一边去了之后,他们三人就是最前方的砥柱! 炎烈儿的火鞭已经高高举起,浓浓的元素力包裹着鞭子,通红的鞭身上仿佛有着火焰在腾起,燃烧。 楚家兄弟元素相同,心意相通。两人同志抬手,轻柔的风缓缓聚集,在他们身周越来越猛烈,威力也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螺旋式的旋涡,如同龙卷风一样直窜入云霄,颜色也由之前的青色变成了浓烈的黑色,如同一根黑色的擎天柱。 “鞭舞,火灵!” “风旋,暗风袭卷!” 面对如同千军万马的兽潮,三人都不敢轻视,再加上连实力最为强大的怜月与玉伦都避免不与之进行正面对战,他们就更是小心了,所以一出手就是他们的最强杀招。 暗黑色的龙卷风被火焰缠绕着,向着兽潮飞速而去,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粗重的腥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眼看着就要踩到炎烈儿三人身上。 “郡主!” 身后的巴图依与众将士也都惊呼出声! “嘀嗒~” 时间仿若已经静止,天地间进入一种洁白的光幕下,四周是浓浓的雾气,就连空气也都冷了几分,呼出的气也很快地变成了霜掉落在地。 地上原本的黄土地变成了一片浅水滩,众人踩在水中,只听到水滴入水的声音,一声一声仿佛是落在众人的心上。 一阵香风袭来,吹开浓雾,一身白衣的怜月走出,那缓慢至极的步子就像没踏在水中似的,不过,原本也没踏在水中。 怜月整人个都浮在水面上,随风飘散的衣袂裙裾混合着召唤墨黑发,衬托着平淡而温和的眉眼和勾着邪肆笑容的嘴角,让她如仙如魔。 “镜花水月,镜潭映月!” 清冷的声音从那张红唇中说出,如同泉水叮咚,又如夏日清风,拂过人的心间。 话音刚落,众人踩着的浅水无波自起浪,虽说只是细小的涟漪,但却仿佛带着无可比拟的强大威力,让那群在水中的猛兽如同被扔进了腐蚀性极强的酸中,慢慢地化了。 看着之前还凶猛无比的猛兽这会如同没有知觉般地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消失在水中,大家对这水都心有余悸,不住地抬脚,想要脱离这水,最好如怜月一般浮在水面上。 没有嘶吼,没有腥风血雨,如此的平静,如此地诡异。 那批凶猛的猛兽就这样消失无踪,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全都化于水中。 随着最后一只猛兽的消失,原本如仙如魔般静立于水面上的怜月脸色一白,摇晃了两下,就要跌落在地上。 随着她的跌落,周围那白色的世界也消失不见,众人又回到了黄土满天的极渊入口,原本人兽扎堆的入口处只剩下了这上百人,之前被五人击得满地的残肢鲜血也全部消失不见。 已经倒地紧闭着清淡双眸的怜月虚弱地躺在地上,最先反应过来并且赶到怜月身边的是玉伦,只见他轻柔地扶起怜月,轻拍着她的脸,见怜月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抬头对着还在发愣的众人不满地说: “哪儿有休息的地方?” 大家被玉伦还着寒气的声音冷醒,睁着依旧迷糊的双眼,呆呆地望了过来。 炎烈儿首先惊呼一声,冲了过来,扑倒在怜月身边,看着脸色苍白,带着从未见过的虚弱的面庞,眼泪“涮”地流了下来。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声音中带着哽咽,有些不知所措,“巴图依!哪儿有休息的地方?” “啊?哦!”巴图依被炎烈儿的吼声惊醒,见了这场景,马上反应过来,“跟我来!” 玉伦将怜月打横抱起,直到抱在怀里,才感觉到怜月的身体轻若无物,来不及疑惑这种非常不正常的重量,玉伦跟着巴图依朝着休息室飞快地奔了过去。 待玉伦和炎烈儿以及领路的巴图依走了后,余下的人才反应过来,带着绝境后的欣喜,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太好了,我还活着!” “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谁?太强大了!” “这才是高手啊!” …… 这边,玉伦轻柔地将怜月放在那张简陋的床上,看着陷在被窝中的怜月,玉伦有些不满。 如此高贵优雅的人在如此简陋的床上,真是委屈了啊! 炎烈儿蹲在怜月的床边,哗啦啦地流着泪,抓着怜月的手,一直哽咽着,嘟囔着什么。 见到这一幕,玉伦抓了抓自己的手心,他还记得刚才的温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他一度产生错觉,觉得怀中的那个人就要离去。 而在玉伦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眼中,划过一丝伤痛。 “快快,大夫来了!” 门外,巴图仍焦急的声音响起,一前一后两个人影闪进了屋内。 “郡主,这位是这儿的大夫,让他先给……您的朋友看看吧!” 巴图依用袖口抹了下额上的汗水,上前给炎烈儿做了个揖。 “哦!好好好,快!”炎烈儿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忙起身让开,“大夫,你快看看,不管什么药材都行,你一定要救救她!” 炎烈儿这么一说,让一路上饱受巴图依语言摧残的大夫差点摔了一跤,还以为床上躺着人受了多重的伤呢,若是自己医术不精,那可怎么办?! 大夫小心翼翼地抬起怜月的手,轻轻地把着脉。 不一会儿,大夫瞥了瞥一旁焦急的几人,他的脸上有些放松,有些疑惑。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玉伦不满了:“要说就要,你这是什么表情?” 一句话引得其余几人都用充满怒气的眼神不满地看着大夫。 “呃……”从未见过这等阵仗的大夫吓得手一抖,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回……回各位的话,这……这位小姐……” “这,这,这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焦急的炎烈儿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过大夫的衣领,厉声说道。 “郡主,郡主,别急,别急!”巴图依连忙稳住炎烈儿,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温声劝着,同时也皱眉,不满地看着大夫,“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回巴统领,这……这位小姐没病啊!”大夫在一阵犹豫后,顶着身上越来越凌厉的视线,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来。 “什么?!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她都已经昏迷不醒了吗?你这个庸医!”如同炸毛的猫咪般,炎烈儿立马不干了,若不是巴图依还在她身边安抚着她,估计她的拳头已经招呼在了大夫身上了。 “大夫,你说清楚点!什么叫做什么病都没有?!”玉伦现在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尚且还保持着一分理智。 “这位小姐真的是什么病都没有啊!”大夫有些着急了,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什么病都没有却还不满的人,“从脉象上看,这位小姐只是用力过度,导致虚脱昏迷了而已,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啊!” “你说什么?!”被巴图依按住的炎烈儿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大夫,眼中带着一丝期望,“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啊!是真的,这位小姐现在需要的是静养,等好休息够了,自然就会醒过来的!”大夫也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见这眼神,大夫也知道自己安全了。 “好好好!来人,送大夫回去!”巴图依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怜月可以说是救了他们这批来镇守极渊的所有将士的生命啊,若她有个意外,那可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如何是好啊! “太好了,老大没事!”等大夫走后,炎烈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喜悦的泪水立马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大夫不是说要让她静养吗,我们就先出去了吧!”玉伦打断了炎烈儿将要出来的尖叫,赶着几人走出了房门,轻轻地关门,转身,抬着望着蓝蓝的天空,嘴角挂上一抹温柔的笑容…… ……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虚无。” “你是谁?我又怎么会在这儿?” “我的身份等到时候你自会知道,你自是自己进来的!” “什么?!怎么可能?!” “无可无不可,又有何不可?” “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混沌初开天地乱,渺渺茫茫人不见。忽闻远方清笛音,不作此处鬼夜行!……” 声音逐渐远去,远去,朦胧而又飘渺,忽远忽近,不似凡间…… ------题外话------ 今天是大年三十,戏子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年大吉! 73 九命猫小九 这是一个灰色的世界,看不到边,四周都空荡荡地。 在这儿就算是地轻声地说上一句话都能听到不同地方传来的回音,但当你朝一个地方走去的时候,却仿佛这里又是无边无际的。 怜月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处于这样的世界里。 没有一丝的人气,这里充满了死亡般的寂静。 除了之前的那道早已消失的声音,这里没有一丝声息,怜月奔跑在这片灰色世界里,就连她喘气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清晰。 “呜呜呜呜……” 一阵朦胧却又令人可闻的笛声传来,回荡在这片灰色世界里。怜月循声望去,却不得见那吹笛人。 怜月站在原地,闭目凝神,静听着那清幽的笛音,忽高忽低,忽疾忽缓,有时如瀑布落九天,叮咚有序,有时如清风拂过面庞,悠扬舒畅。 怜月就这样听着,嘴角的笑容不断,她没有看到,她的身体此时散发着如同皎洁月光般的光芒,整个人高贵、优雅。 她的身体被白光所包裹,内里隐约有着几道金线在游曳着,还有几团灰色的雾气般的东西团在她身体内的丹田与天堂两个地方,随着金线的游曳,她的精神在恢复,而且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实力在增长,那增长的速度让她都觉得可怕,还有一丝担忧,她知道,实力的增长要求的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若是根基未稳,那么就算是再有天赋也不能达到巅峰。 不知过了多久,怜月睁开双眼,此时,笛音已经不知去了何处,怜月眼中划过一丝可惜,她知道,如今她能得此造化,这笛音功不可没! 实力已经恢复并且有些增长的怜月独自呆在这个世界里,她并没有感觉慌忙,也没急着找出去的方法。 她是自己进来的! 怜月的脑中清晰地记得那个声音是这样说的。 她还记得她是因为发动她岂今为止领悟到的最强攻击――镜潭映月,因为范围波及太广,维持的时间过长,所以力量透支严重而陷入昏迷的,可她又是怎样来的这里呢?难道,这是在梦中? 不,不对! 这并非是在梦中,梦是虚幻的,可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虽说怜月在这里没有冷热的感觉,也没有肌肤的触觉,但她就是知道,这不是在梦境中,这一点,她是非常肯定的! 怜月想不到自己来时的情况,只能闭止凝神,默默地运转着体内的元素力,让她惊奇的是,她的这白色未知属性的元素力在这里依旧可以运转! 要知道,之前在修炼时,怜月无论哪种元素的因子都能吸收,这就已经让她惊讶了,所以她才能领先别人如此多的距离,而且在这里,这依旧是未知的灰色能量,她竟然也能吸收,这就让怜月感到惊悚了。 而且元素力比在外界时运转得还要迅速,吸收的力量更加多更加纯净!尤其是精神力方面,更是以神速增长着,有种逆天的趋势。 “你,果然很是不错!”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怜月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你终于出现了!” “我很好奇的是,对于如何出去,你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呢?” “反应?”怜月微微一笑,“我需要作出如何的反应?慌张?还是恐惧?”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那道声音大笑,说出的话却让怜月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叫果然是你?”怜月皱眉。 “时机还未成熟,你会知道的!哈哈哈哈……”那道声音显得非常兴奋,“好了,我先送我回去吧!” “等……” 怜月猛地坐起身,突如其来的光线射得她的眼生疼。 肢体关节上因动作传过来的明显感觉与肌肤上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她伸出两只手,握拳,又张开,如此几次之后,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她又回来了! 不得不说,在那个不知年月,只是灰色一片的世界里不知呆了多久的怜月还真是想念这里的光线啊! 怜月欣然地抬眼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仅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与一张床,但床上垫着的,盖着的却均不是凡品,轻柔的丝绸带给她柔软的触感。 她轻柔地笑着,但笑着笑着却笑不出来了,坐在床上的她就这样又陷入沉思中。 那个灰色的世界是哪里?那个说话的人是谁?与吹笛人是同一个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堆满了怜月的脑袋,让刚苏醒的她不由地抚着这就已经有些疼痛的脑袋叹息。 “喵呜~” 一声轻柔的猫叫声吸引了怜月的注意。 抬眸一看,她的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猫! 这只小猫除了四爪雪白,其余部分全是漆黑一片。而且那只猫的眸子还是一只金色一只银色的,看上去非常地诡异。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怜月看着眼前的这只猫,向来对宠物不感兴趣的她见了这只猫却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主人!” 谁?是谁在说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怜月一跳,还以为又到了那个空荡的灰色世界中。 怜月四下扫视,却无所获。这时,猫咪踱着优雅的步伐轻柔地走到怜月身前,用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怜月的手背,那湿润的触感让怜月的手不由地缩了一下。 怜月埋下头,眼睛正对着猫咪那又不同颜色的眼眸,精神却被牢牢地吸引住。 这种放空思想,触不到地的感觉让怜月不由地挣扎着,幸好她的精神力在那片灰色世界中得到了非常大的增长,所以,她很轻易地摆脱了这股吸引力。 清醒过来的怜月立刻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小猫。 “主人!” 又是一声,这次怜月发现声音是直接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的,她对于这一系列的怪异事件已经无法再保持她一惯的淡定了,听到声音的她立刻放过了小猫,再一次扫视了一遍这个小而布置简陋的房间。 “主人,我就在你面前啊!” 这次这个声音让怜月的身体明显一震,她机械般地缓缓转过头,惊讶地看着身前这只小猫。 “是你在说话?”怜月试探性地对小猫问着。 “是的,主人!” 得到肯定回答的怜月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惊讶,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双手抱起了这只小猫。 柔顺的毛发让怜月感觉很是舒服,不自觉地抚摸了几下小猫的头,却换来小猫依赖性地蹭了几下,这倒是让怜月呆了一呆,随即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小猫,你是怎么出现的?” “主人,可不可以给我换个名字,小猫这个名字不好听!”怀中的小猫用爪子轻轻的挠了几下怜月的手心表示不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但我醒来时就到这儿来了啊!” 怜月抚着小猫的手一顿,又恢复正常,低头轻轻地问: “你有什么特性呢?” “我啊,我可能干了!我可是有九条命的哦!”仿佛是在骄傲着,小猫的头也昂了一昂,那表情可是非常的骄傲啊! 这个特性倒是让怜月狠狠地震惊了一下,九条命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九命猫?! “既然你有九条命,那我就叫你小九好了!” 听了怜月的话,正舒服地享受着怜月抚摸的小猫抬头看了怜月一眼,怜月清楚地从它的眼中看到了欣喜,果然…… “好啊好啊,小九这个名字好听,比小猫好听!” 小九的这句话让怜月汗颜,心中却有些不舒服,本是随意起的,却让它如此欣喜,真是…… 与小九聊了一会儿,怜月想起自醒来还未见过炎烈儿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起床整理好自己的怜月抱着小九,拉开了房门。 外面更加刺眼的阳光让怜月眼睛一眯,待适应了光线后,怜月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原本虽说极渊入口处有一大片空旷的空地,但也是连着一大片森林的!这少了那么多树木的森林是怎么回事,这多了的那么多木屋又是怎么回事? 怜月来不及疑惑,一声惊喜而又尖锐的叫声就刺向了怜月那支薄薄的耳膜。 “老大!”炎烈儿一身红衣,身形一闪,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红光,冲到了怜月面前,而在她之前,玉伦就已经到了怜月身前。 “你……你醒了!”玉伦的手不知所措地纠结着,嘴角却是大大的笑容。 怜月抬眸看着那面具下闪动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欣喜的双眸,愣了一愣,呆呆地点了点头。 手臂一震,猛烈的冲击让怜月的身体晃了一晃,随即怜月的手臂便被炎烈儿牢牢地抱在了怀中。 “老大,你终于醒了!”炎烈儿看着怜月,眼泪涮地就流了下来,倒是吓得怜月不知所措了。 “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快别哭了,再哭,这可不像你了!”怜月轻轻抹去炎烈儿脸上的泪珠,带着些许的苛责,嗔怪地看着炎烈儿。 “老大~”炎烈儿被怜月这么一安慰,更是腻在了怜月怀中,将小九给挤了下去,发出不满的叫声。 幸好玉伦有面具的遮盖,并未让人看出他面具下黑得吓人的脸色,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只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几丝不舒服。 “咦?!”炎烈儿好奇地看着正扯着怜月裙边的小九,伸手就想要抓小九,“老大,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啊?” 没注意的炎烈儿被正生着她气的小九给挠了一下,一道血痕顿时就出现在了炎烈儿细嫩的手背上,疼得她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还是只没驯服的野猫啊!” ------题外话------ 正月初一,戏子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新气象,马上行好运!马上有对象!马上有钱!马上有房!马上有车!祝大家收到的红包大大的,充得帐号里的余额满满的! 可素,戏子评论区的留言怎么那么少呢?戏子也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呢! 74 进入极渊,迷雾! “喵呜~”你才是野猫,我全家都是野猫!小九背上的毛耸起,背弓着,四爪露出锋利的指甲,嘴一咧一咧地,时不时地露出尖尖的牙齿,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一直狠狠地盯着炎烈儿。 “老大,你的这只猫太有灵性了吧!”炎烈儿看着小九那仿佛听懂了自己话的表情,惊讶地尖声叫了起来。 没等怜月回答,炎烈儿已经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去摸小九的脑袋。 小九脑袋一偏,躲过了炎烈儿的手,眼睛斜视,明晃晃的一个鄙视印在了炎烈儿的眼中,炎烈儿怒了,身子向前一扑,小九一躲,跳到了一边,让炎烈儿扑了个空。 “嘿!竟然还鄙视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炎烈儿跳了起来,撸了撸袖子,张牙舞爪地冲着小九而去。 一人一猫,你追我赶,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这里怎么那么多人?”怜月看着场地上来来往往的人,皱眉问道。 “在你昏迷的第二天,这些西临国的支援就已经到了。”站在怜月身边的玉伦微笑着看着怜月,轻声说,“他们听原先在这儿的人描述之后,他们都很感激你!” 怜月微笑,不以为意,但却忽然脸色一变,她想到一个问题,猛地转过头看着玉伦。 “我究竟昏迷了多少天?”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十五天!” 玉伦轻声说,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十五天!”怜月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十五天!”玉伦又想到什么似的勾了下唇角,“在你昏迷的时候,巴图依就请了个大夫,大夫说你只是在休息,等你休息够了自然会醒来,结果你十几天了都没有醒来,若不是巴图依拦着,估计那大夫的药铺就要被炎烈儿给砸了。” “呵呵……”怜月轻笑,看着与小九追逐着的炎烈儿,眼中闪过丝丝温暖,“她还是这个样子!” “其实,当时的情形,不仅是他,就连我们也都快等不下去了,还好……”后面的玉伦并未说出,或许是说出的了,只不过太过小声,没有被听见而已。 “什么?” “没什么!” …… “千小姐,这位是后来的于统领!” 怜月恢复后,便将进入极渊的事提上了议程,但巴图依听说后,便说什么也要让她们去见见这个职业在他上面一点点的于统领。 于统领比较瘦,但却没让人感到羸弱,他隐藏在衣服下并撑起衣服的肌肉让他看上去充满了爆炸力。 于统领听见巴图依的声音,转过身来,那瞬间消逝的凌厉眼神让怜月知道这个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全身上下透着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具有的那种气势。 怜月见了于统领,目光一闪,没想到西临国竟然会派这样一个人来镇守极渊,看来极渊对于西临的影响程度还在自己想象之上。 于统领转身见了怜月,其实之前怜月尚在昏迷中的时候,于统领就已经见过了,如今见了清醒的真人,他依旧惊艳一下。 “千小姐,请坐!”随手一引,于统领首先坐了下来。 “于统领,客气了!”怜月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于统领坐位的下首位置。 巴图依在于统领转过身来后,便自觉地退下了,退下之前还细心地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 “千小姐刚醒来没多久,身体恢复得怎样了?”对于怜月的不客气,于统领只是微微一笑了之。 “多谢于统领的照顾,我恢复得还不错!”虽然知道于于统领已经知道自己来的意图,但对方想要打太极,自己也没必要直接说出目的了。 两人都是并不擅长寻找话题的人,所以气氛一下子便淡了下来,两人只是低头品着并不知味的茶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还是怜月见时间不早了,因着自己还有些事要打点下,也没时间与于统领在这儿喝亲茶,便开口打破了僵局。 “于统领,想必我这次来的目的你已经知晓了吧?” “嗯哼~”于统领一耸肩,表示知晓,“所以呢,千小姐与你的同伴们还是决定要进去吗?” “当然!”这分明是明知故问了嘛! “千小姐,莫不说你现在对于极渊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里面会有许多的未知事情发生,对于这一点,你我都不能保证里面会出现什么意外。”于统领看了一眼怜月,又继续道,“况且,我国的赤云郡主还与你在一起,为了郡主的安危,请恕我不能答应!” 怜月对于于统领的话理解地点了点头,笑了一笑,怜月站起来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着于统领说道: “于统领心中的担忧我能理解,但这又是否经过炎烈儿本人的同意呢?况且,她也不小了,不是吗?她也有长大的时候!” “对于这点千小姐不用担心,我会让郡主同意的!”于统领意味深长地笑着对怜月点了点头,“多谢千小姐的提醒!” 怜月有些气闷地出了于统领所在的房间后,一路直接向着自己等人的住处而去。在她看来,与她相处了半年之久的炎烈儿已经是她的朋友中的一员了,而且这也是大家商量出来的结果,不管如何,她也希望能全员到齐。 “老大,怎么样了?!”见怜月回来,炎烈儿首先跳出来,蹦到怜月身前问道,看来她心里也非常担心吧。 “放心吧。”怜月对着等着消息的大家笑了笑,见大家松了口气,又转头对着炎烈儿说,“只他们比较担心你,毕竟你是西临国的郡主。” “……” 炎烈儿咬着唇,眼神复杂,表情很是纠结,手还不停地蹂躏着怀抱中已经与她友好相处的小九那身柔顺的毛,被揉痛了的小九愤怒地直接伸爪挠了炎烈儿一下,三道红印子立刻就出现在了炎烈儿的手背上。 “啊,你个死小九!”被小九这么一挠,炎烈儿立刻就从能不能随怜月一同进入极渊的纠结情绪中被解救出来了,又开始一人一猫的追逐赛。 怜月四人同时抚额,自从小九来了后,这一幕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每次都是以炎烈儿被惹炸毛了为开始,以一人一猫力竭和平休战而告终。 这只能说明,炎烈儿与小九真有很有缘份,否则小九怎会只招惹炎烈儿,而炎烈儿对谁抓狂也没出现过与小九这般状况。 最后,于统领也只同意最怜月四人进入极渊,而炎烈儿,他是死活都不松口的,接下来的几天里,炎烈儿在等候之前传出的信的同时,也在死死地缠着于统领,企图让他能够松口。 怎奈于统领软硬不吃,在炎烈儿进行了威胁之后更是直接加派了两名将士寸步不离地跟着炎烈儿,监视着她,让她着实郁闷。 …… 天刚朦朦亮,极渊底部还有着少量的薄雾,空气中还透着丝丝寒气,让人不由地将身体缩了缩。 阳光照在雾中,又将雾照得薄了几分。 雾中出现了两白两青四道身影,四道身影并排而行,行动时如清风过处,步履轻又实,潇洒如云。 四人正是怜月四人,他们站在极渊入口处,看着被雾笼罩着的极渊,相视笑了笑,在彼此眼里看到了自信与充满冒险的热切。 四人同时抬脚,正要迈入极渊,身后雾中却传来一声急切地喊叫: “老大!你们等等我!” 炎烈儿依旧一身红衣自雾中闪现,如鬼魅般出现。 怜月四人没有丝毫的惊讶,但却是同时转身看着来人,只笑着点了点头。 “老大!我已经征得父王他们的同意了!”可以看出,能与怜月他们一起,炎烈儿非常高兴。 怜月轻轻地摸了摸炎烈儿的头顶,眼中有着一丝欣慰。 “走吧!” 说完,她就率先踏入了极渊。 …… 极渊内一片安静,视线也因着雾的遮挡看得不是很远,就连平时能闻到的猛兽身上的气息也不得闻见。 不知是这里已经很久没猛兽久留过了还是因为怜月的镜潭映月威力太大,就连气息也都被消除不见了。 “老大,这里也太冷清了吧,冷得有些吓人!”炎烈儿将小九紧紧地抱在怀中,瑟缩着身体一步一挪地靠近怜月,四下还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怜月停下脚步,也四下里看了看,转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几人道:“我们先休息一下,等雾散了我们再走吧!” “好啊好啊!”炎烈儿早就不想再走了,自是没意见。 后面的玉伦与楚家兄弟也相视一眼,没有意见。几人便走到崖壁下找了处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 光线越来越强,大家估计时间已近正午,可这雾却是一点消散的迹象都没有。 怜月皱眉苦思不得其解,索性便盘膝而坐,闭目放开精神力,向着极渊深处探去。 四人见怜月如此,知道怜月是在探路,便没再说话,已免打扰到怜月就不好了。 眼看着怜月脸色开始变白,额上也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几人便有些着急了,可又不能贸然打断怜月,否则会对她今后的修炼造成不可预计的阻碍与困扰! 可以说,在场的生物中,只有小九没慌了,这只是坐炎烈儿怀中跳出来,慢慢地踱到怜月盘着的膝上,打了个哈欠,缩着身体,睡了起来。 可又有谁知,它这是在暗中帮助着怜月,以免精神力受损,对怜月的大脑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 过了好一会儿,怜月才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扶了扶有些晕有点痛的头,对着期望地看着她的四人说道: “我已经向前探了好几公里了,可奇怪的是,却除了雾以外什么也没见到!” “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 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地叫出声,依巴图依说的极渊情况来看,这段距离里即便没什么比较大的猛兽,几只小兔子之类的也是会见到的啊! 而且这雾…… 难道…… ------题外话------ 初二了,开始一如既往的每日吃九大碗的生活了,亲们有压岁钱钱没有呀,戏子许愿:希望有压岁钱啊啊啊啊! 75 诡异的雾,小小雾兽 日头越来越高,雾气却反之,变得越来越浓绸,甚至已经开始凝成水珠了。 怜月几人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全都站起身来,背靠背围成一个圈,神色慎重地观察着四周。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就连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压力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大家的额头都渐渐地渗出了汗珠,紧紧抓着各自武器的手也都被汗水打湿,必须要使出很大的力量才能牢牢地抓住。 “涮~!” 声音非常地轻,但在这呼吸可闻的雾中就显得很是清晰了。 怜月五人身体一震,愈加谨慎地四处扫视着,希望有发现不同的痕迹。 “咕噜噜……” 这次则是一串类似水泡的声音,听得人身上寒毛直立。 “唧唧~!” 一声尖锐的叫声伴随着一道白影从怜月等人身边一闪而过,速度之快就连怜月都没看清。 “喵呜~!” 小九也好似被这一连串的声音扰得不耐烦了,全身毛发直立,作出一副凶猛的模样,一金一银两只眼睛盯着浓雾中的一处。 怜月见了,立刻欣喜地以精神力向着小九所看的那个方向探过去,但还是一无所获,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面又怀疑地看着小九。 小九收起一身炸开的毛,昂首挺胸地踱步向前走去。 怜月见了,立刻招呼其余人跟了上来。 一在浓雾里行走才发现,这雾已经浓得无法正常地行走了,他们必须以精神力开路,以元素力包裹住全身才能勉强地走着。 如此,一身轻松的小九便成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了。 这是一场考验众人实力与耐力的考验,稍有不济都有可能在这里寸步难行。 眼看着小九的步子越来越快,即使是怜月也颇感吃力,更别提后面的几人了。 “小九,停下!”怜月见大家都已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便出声叫住了继续向前走的小九,“让我们先休息下!” 可没想到的是,一向非常听怜月话的小九竟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依旧迈着步伐向前快速地走着。 “小九!” 眼看着小九那小小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浓雾中,怜月不由地失声喊道。 但此时忙着照料着其余四人的她无暇顾及已经离他们而去的小九。 玉伦还好,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调息着。而炎烈儿与楚家兄弟三人而是大汗淋漓、不顾形象地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上的元素力已经非常薄弱,身上的衣物和头发都有些湿润。 “炎烈儿,大米,小米,你们没事吧?”看着三人的情形,怜月有些担心后面的行程。 “老大,我…我们没事…”此时的炎烈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吃力得紧,“我们…我们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 说完,三人也没力气盘膝而坐,就这样躺着就闭上眼默默地调息着。 看着四人都已经进入恢复状态,怜月静坐在一旁为他们护法,以免之前出现的那个怪异的东西前来捣乱。 小九的离开带走了那个一直温热的源泉,这让这几日已经习惯小九撒娇求抱的怜月有些不习惯。她时不时地转着看向小九消失的地方,心底希望着下一秒小九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怜月的心声,伴随着轻轻地喘息声,小九那已经变得东倒西歪的身影出现在了怜月的视线中。 此时的小九连站都站不稳了,喉咙里一直“呜呜”地轻喘着,小小的鼻子里呼出的气立刻就化作了雾气融入了这遮天蔽日的浓雾中。 怜月赶忙冲了过去,轻而柔地捧起了小九的身体,抚摸着原本光滑如丝现在已经变得杂乱不堪的毛皮,爱怜地将头凑到小九的脖颈处,轻轻地蹭着,脸上是一种宝贵东西失而复得的欣喜表情。 仿佛是感受到了怜月的爱怜,小九吃力地抬起小小的脑袋,也蹭了蹭,这才耷拉着脑袋,垂了下去。 这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温度,却未见到那双熟悉的异色瞳孔,怜月的眼泪“涮”地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小九的毛皮上,渗入进了它的皮肤上。 怜月呆愣着,任凭眼泪不好钱似的流下,颤抖着手伸向小九那毛皮浓密却细小非常的脖颈,熟悉的温度下是同时温热的皮肤,皮肤下是停止跳动着的血管。 怜月不可置信地再次将手伸向了小九的胸膛,感觉到细微却依旧有力而又规律的起伏,她终是破涕为笑了。 怀抱着已经陷入沉睡的小九,感受着那种安心的感觉,怜月感到从未有这时候这么渴望着温暖。 在清冷而又寂寞的浓雾下,怜月看着眼前的四人一猫,一股温情萦绕在她的四周。 温暖而又温馨的感觉,让怜月清晰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芽。 一种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元素力的波动惊醒了正在抓紧时间恢复精神力与元素力的玉伦四人。 他们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全身包裹在白色光芒中的怜月,元素因子争先恐后地涌入怜月的身体。 令四人惊讶的是,那涌入怜月身体的元素因子除了游曳的怜月体内以外,还从怜月放在小九身上的手传到了小九的身体里,一人一猫之间的元素力这时候达到了共享的状态。 虽说小九一直叫怜月为主人,但一人一猫之间一直都是独立的个体。但从今以后,一人一猫的属性相同,共享着对方的力量,那丝精神上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 浓雾中的元素因子波动越来越强烈,甚至连这片不知覆盖了多少面积的浓雾都震起了几道涟漪,扩散到远方。 “盯!” 怜月与小九同时猛地睁开眼,盯着浓雾中的某一处。 怜月素手一抬,一道不可明见但可以清晰感觉到的强大力量袭向远方。 “唧~!” 一声凄惨而又尖锐的叫声刺透浓雾,传入了怜月等人的耳内。 本摸不清怜月是在干什么的四人顿时一喜,跟着怜月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一路上,怜月袖袍一挥,便打散了周围的浓雾,为后面的四人开辟了一条道路,虽说依旧看不到天空,但至少不用负担那么重地行走了,这让四人很是惊异。 看着快步走在前面的怜月,玉伦心中一黯:她的实力又增强了,我与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相比玉伦的黯然,炎烈儿则是兴奋得多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太好了,月月的实力又增加了,这下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不过,看来我也要加油了,也免得月月负担太大了呀! 与玉伦的黯然、炎烈儿的兴奋不同的是,楚家兄弟则是一脸的理所应当,在他们心中,与他们同岁,却能在半年时间内让自己兄弟俩的实力提升那么多,而且自己本身实力强大的怜月早已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实力的迅速进步在他们看来都是应当的! 由不得玉伦他们再多想,在怜月僻开的“道路”前方,两只通体雪白的毛茸茸的小动物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内。 圆圆的身体,看不见四肢,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头上是一对软软的又灵敏十足的触角。 此时的两只,其中一只倒在地上,可能就是之前被怜月打中的那只,弱弱地哼着,另一只则是守在这只的身边,对于突然出现的怜月几人,这只立刻跳到受伤的那只的前面,对着怜月几人愤怒地“唧唧”叫着。 虽说看不出来它的表情,但从它的双眼中可以看出,这只是在控诉着怜月的暴力行径,并且有着对怜月几人的不欢迎。 那可爱又萌到爆的样子立刻就掳获了炎烈儿的一颗稚嫩芳心,她现在就差眼冒红心地冲过去抱起它们了。 怜月的漠然与两只的警戒有场面到这儿便有些僵持住了。 “喵呜~”小九拉开喉咙叫了一声,慢慢地从怜月的身后走了出来,昂首挺胸地看着两只。 “唧~”明显可以看到那只没受伤的向后轻轻地跳了一小步,眼中的警戒之色更浓。 就连地上躺着的那只也轻轻地挪了下身体。 怜月几人看着这怪异的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九,你们这是……”怜月用精神力向着小九询问。 “主人,它们就是这浓雾的制造者――雾兽!这里的雾都是它们弄的!”小九的声音有些不忿。 “你是说这些雾都是它们弄的?!”怜月有些不可置信,“那你们这是……” “哦,主人,之前我不是离开了一会儿吗,就是来找它们了!”小九挺胸,一副洋洋得意,你快夸夸我吧的表情。 “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怜月想到之前小九摇摇晃晃的身影以及现在双方的不同反应,试探地问道。 “我啊,我与它们打了一架啊!”小九说得理所应当。 “打架?!你们?二对一?”怜月有些庆幸小九的实力还算不弱,否则…… “当然,都是它们的错啦,我本想与它们好好谈谈的,想让它们把雾消散了,没想到它们不同意呀,所以我就同它们打了一架,它们两个打一个,我吃了些亏……”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小,原本精神十足的表情有些萎靡。 “你呀你,我真不知怎样说你才好呀!”怜月有些无奈又安慰地摸了摸小九的脑袋。 见主人原谅了自己,小九得意地朝着对面的两只咧了咧嘴,让怜月哭笑不得。 ------题外话------ 能连接的wifi突然罢工,上传晚了,请勿见怪! 76 小大米,小小米! “哒~!” 怜月步子向前一踏,看见对面两只毛茸茸圆滚滚的身体同时颤抖了一下。 “哒~!” 怜月再走一步,两只再次一缩。 “喵呜~!” 小九不满地对着两只叫了一声,那两只用两双迷糊又可爱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会小九,再将视线转到了怜月身上。 因着怜月站着,而两只又太小,它们的视线从怜月的脚向上移去,等终于看到怜月的脸时,两只也因为视线太过上扬而跌在地上。 “呵呵~” 这可爱的一幕让怜月不由地笑出了声。 能得到怜月的笑声可不容易,大多数时候她也只是微微一笑了之,而这两只如此就获得了怜月的笑声,这让小九有些嫉妒,向来化想法于实践的小九立刻就将嫉妒化作热烈的眼刀向着两只射了过去,让两只又是一抖,害怕的两只就这样抱在了一起,一起颤抖。 炎烈儿看着这一幕,再也受不了地冲了过去,还没等两只反应过来,一把将两只抱起,头一低,就埋进两只的中间蹭了起来。 “唧~!”“唧~!” 一只挣扎一只惨叫。 “喵呜!” 见到两只受到炎烈儿的“虐待”,小九很是得意地抬起头,对着挣扎的两只叫了一声,从它的表情上很容易看出那个名为嘲笑的笑容! 但是小九的得意没有维持多久,它的笑容很容易地被炎烈儿所发现,所以…… “喵~呜~”挣扎中的某只…… “唧~”因疼痛而笑得扭曲的某只…… “唧唧!”因得意的笑而暂时性地忘了自己处境的某只…… 三只活宝的互动让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看着的四人都因这一幕而暂时忘记了之前的警戒而稍微地放松了一下。 “叮~” 又是一股陌生的波动,带着浓雾还未达到的冰点温度,从极渊的更深处传来…… 这让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的几人立刻又警觉起来,就连同三只玩得正开心的炎烈儿也停下逗弄而抬头警惕地看着四周。 在炎烈儿怀里的小九没有出声,此时的它也同怜月一样,盯着远处,异色瞳孔中带着无比的戒备与警惕。 而另外两只则是在波动传来的一瞬间就深深地扎在炎烈儿的怀中,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两只的动作吸引了时刻关注着周围情况以及还对两只保持有警惕的怜月的视线。 见怜月看过来,炎烈儿一愣,顺着视线看下去,见到行为诡异的两只,她也有几分疑惑。 “老大,它们……”炎烈儿迅速抬头看向怜月,目光中带有几分慎重。 怜月没说话,只挥手打断了炎烈儿想要继续说的话,走到炎烈儿身前,伸出双手,一手一只,只两个指头,拈起颤抖着抱在一起的两只,换来了两只惊恐的叫声。 怜月看看这只,有力的挣扎着,看看那只,轻扒扒地吊着,无力而又哀怨。 怜月看不懂,就用精神力与小九说着:“你问问它们,为什么感受到这波动反应如此剧烈?” “听到”怜月传音的小九看着怜月微微地点了点头,将眼神移向了两只:“喵呜……呜……” “唧~”回应的是那只还非常有力气的雾兽。 对于三只的“谈话”,怜月就这么看着,另外四人则是十分惊奇地看着它们的互动,惊叹于三只的灵性。 过了一会儿,怜月脑中传来小九问出的结果。 “主人,它们说这是极渊深处的一只非常强大的猛兽的波动。它们说是在一个月前,极渊中第一次出现这股波动,它凭着这股波动中露出的强大威压,命令着极渊中的所有兽类。 也正是因为波动中的威压太过强大,它们这些弱小的兽类压根儿就不敢反抗。”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它们说那只猛兽时不时地会发出这股波动。我猜想可能是要提醒这些兽类它的存在吧?” 小九的话让怜月若有所思,她看着已经停下挣扎的两只,扔到炎烈儿的怀里。 “唧~!” 被一扔震醒的一只发现所处的地方后立刻拖着还带着伤的另一只从炎烈儿的怀里窜了下来,向着楚家兄弟跑去。 被接二连三的事情震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炎烈儿见了,立刻嘴角抽抽。 “啊啊啊啊~!”她指着已经窜到楚家兄弟怀中的两只,“为……为什么它们要从我这儿跑掉,这就算了,为什么还主动让你们抱!” 不得不说,炎烈儿被两只小小的雾兽给打击到了。 “谁知道呢?”大米轻轻地抚摸着一只身上的绒毛,一挑眉,两兄弟可是从未放弃过要打击炎烈儿的任何一个机会呢! “可能是某人不受小家伙的欢迎吧?”小米看着受了伤,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一只,觉得整个心都融化了,把手放在小家伙的身上,感受着它身体的伤,有些意味深长地瞥了一旁咬牙切齿的炎烈儿一眼,“啧啧”地说着,“看看,人家本就受伤了,还被某人蹂躏,可怜啊~” 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悲凄,那声音,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以为炎烈儿把他给怎么了呢! “你们……”几乎第一次与楚家兄弟斗嘴,炎烈儿就没有说赢过的时候,正如同此时一般,被气得跳脚却无可奈何,隧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看戏的怜月,“老大,你看他们!” “咳咳~”怜月假装轻咳,以掩饰溢至唇边的笑声。 至于为何炎烈儿没理会玉伦,因为……他在这个队伍中一直是隐形的啊~ “啊呀啊呀,它可真可爱啊~”大米一边抚摸着小家伙软软的毛,一边瞥一眼炎烈儿,一边感叹,“它好软,摸着好舒服呢!” “是啊,哥,你说它们这么黏我们,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好吗?”小米听了大米的话,立刻接下来,“就叫它们……” “小大米,小小米!”还没等小米说出来,炎烈儿就打断了他的话,满意地看着立刻僵住的两兄弟,向着两人吐了吐舌,比了个服胜利的姿势。 难得的胜利喜得炎烈儿乐滋滋地,嘴里甚至已经开始哼起了歌。 楚家兄弟相视了一眼,看懂了对方的心思,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小大米,这个名字不错唉,你觉得呢?!”大米两只手将小家伙抱起,与它对视。 “唧~!”听着名字,小家伙立刻喜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小米,我叫小米哦,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小米轻轻摸了摸怀中小家伙的头顶。 “唧~!”小家伙的回应是轻轻舔了舔小米的手,以及一声欢快的叫声。 看着浑身洋溢着温馨声息的两人两兽,炎烈儿已经从之前的兴奋状态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与新主人亲热够了,新鲜出炉的小大米与小小米转过身来,看了怜月一眼,眼中有着几分亲近,然后对着小九“唧唧”叫了几声,小九认真地看了它们一眼,也回应了一声。 怜月看了小九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她知道,以小九的灵智,它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若是涉及到自己的事,它定会告知。 果然…… “主人,它们说极渊深处有对你有好处的东西!”小九的兴奋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有好处的东西?! 怜月略想了想,看了会儿远方,发现浓雾依旧,看不清前路如何,略微一皱眉。 “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怜月依旧走在前面。 看着怜月走着的身影,几人面面相觑,跟了上去。 “老大,这雾什么时候才会散啊?”对于在浓雾中的那种感受,炎烈儿实在是不想再感受到了。 怜月前进的步伐顿住,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小九,让小大米和小小米别散雾,就这样就很好!”先用精神力通知了小九。 “就这样不好吗?”怜月看着炎烈儿,“这样正好可以煅练你们的精神力与元素力的恢复啊!” 怜月并未将小大米和小小米是制造这雾的“元凶”的事告诉他们,要是他们知道了,特别是炎烈儿,估计就会闹着要让小大米和小小米将雾给散了!经过怜月半年的各种方式诡异的训练后,四人对于怜月的各种想法已经到了盲从的地步了,不论她说什么,几人都会觉得有道理。 这不,四人只是略微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小大米和小小米对视一眼,也都非常高兴他们能想到这雾的好处。 “子胥,把小小米给我。”怜月面色平静地将手伸向楚子胥。 “哦。”楚子胥没有任何的拒绝的意思,随手就将怀中的小小米递给了怜月。 怜月将小小米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它,通过接触,一股白光笼罩住了小小米,看小小米的表情就知道它在那圣洁的光芒下是非常舒服的。 这个时间并未进行多久,当怜月放开小小米时,小小米的精神头变得甚至多大小米还要好,喜得楚子林怀中的大小米直打滚,胡乱地“唧唧”叫着。 “好了,这就当是之前你被我打伤的补偿好了!”见小小米向她投来的感激的目光,怜月立刻说道,她可不想对别人打一巴掌赏颗蜜枣还要被人感谢,那种感觉不好受啊。 抱着重新回到怀里的小小米,楚子胥将全身覆盖上了元素力,张开精神力,踏步跟上了大家的步伐,未知的前路还在等着大家! 前面,还有着什么呢? ------题外话------ 以免再次出现断网情况,本章是昨天上传滴~ 77 担忧,风声! 白色的浓雾里,五人艰难地行走着。走一会儿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每个人脸上都是坚韧的表情,在休息过后,每人都能清晰地感到自己实力的增长。 在一片幽静与寒意中,三个小家伙语言不通,却内容丰富和表情生动的样子成了五人在疲劳中唯一的调剂品。 但随着五人的越来越深入,即便是炎烈儿也觉察到了小大米和小小米不时会出现的胆怯和退缩,每次它们萌生退意的时候,小九总会朝着它们大叫一声,又将两只放在了坚定向前进的道路上。 五人不知走了多久,虽说处在浓雾中看着见头顶遥远的太阳,但光线的变化依旧提醒着五人时间的变化。 刚开始,五人还好好地计算着时间,但随着后面越来越重的压力下,五人停下来时只是忙着恢复自己的精神力,哪还有时间去记录时间啊! 直到有一天,小九表情凝重地向怜月传音道: “主人,小大米和小小米说,马上就要进入到极渊的最深处了!” 怜月一笑,停下了脚步,在后面跟着的四人诧异的眼神中,就地盘膝而坐,闭目恢复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养成了对怜月的话和行为无条件信任的习惯,事实也无数次证明了怜月的正确性,这让从小身为天之骄子的四人从此之后从心底以怜月为首。 在五人调息的时间里,小九便与两只雾兽进行了一场谈话。 “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那深处的那个东西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小九的声音中难得地带了无限的慎重。 两只雾兽相视一眼,从它们的眼内可以明显看到畏惧与挣扎。 “你们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们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去送死吗?”两只雾兽的犹豫令小九大发雷霆,它愤怒地伸爪指着并排而坐闭目调息的楚家兄弟。 小九的话让两只雾兽垂下灵动的大眼,眼内的挣扎之色愈浓。这些天来,楚家兄弟对雾兽的照顾与关怀无不显示着他们对雾兽的彻底接纳,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两只雾兽贪恋,已经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雾兽从小就没有如同其它猛兽一般还能享受到父母的温暖。 从记事起,它们两只就处在一处,一片孤寂,彻骨的寒意让这两只雾兽一只相依为命,一起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一起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徘徊。 事实证明,它们的小心与警慎还有一直以来的努力让它们成功地在这弱肉强食的极渊中生存下来,无数的日子以来,它们从知道、了解、运用再到掌握自己的能力,正是这份独一无二的能力让它们在极渊中也甚少有猛兽主动与它们交恶,直到它的到来…… 强大的威压、无与伦比的血脉压制让它们喘不过气来,在极渊中还未有兽曾见过它的真正面目,直到前几日,两只雾兽的脑海中同时接收到它的命令,迫于压力,它们也只能应下,这才有了经久未散的浓雾。 “这么说来,你们对它也不甚了解?!”小九听了两只雾兽你一言我一语的解说,沉思了一会儿,带着明显的不信任看着两只。 这句话让两只雾兽差点泪奔,两只就差举手,哦不,是举触角发誓了,千真万确! 怜月首先从调息中苏醒过来,她看着面前的四人,眼中一道温暖划过,又转过头去看看身后那片浓雾后的世界,眼中又闪现出迷茫。 “老大!刚才怎么突然停下来调息了呢?我们不是刚休息好了不久吗?”待四人苏醒,看着早已苏醒过来看着他们的怜月,炎烈儿奇怪地说。 “因为……”怜月转身,看了看极渊深处的方向,“快要到了啊!” “唉~”炎烈儿非常惊讶地提高了声音,“老大,你怎么知道?” “它们说的啊!”怜月指了指地上的三个小家伙。 “它们?!” 炎烈儿与楚家兄弟好奇地蹲下身体,仔细地观察着三个小家伙,而玉伦则是以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怜月。 “嘿嘿~”炎烈儿突然朝楚家兄弟一咧嘴,拐了拐手肘,“我说,它们不是最喜欢你们俩的吗?它们怎么没告诉你们啊?!” “……” 最近楚家兄弟发现,炎烈儿的智商明显提高了,难道是这浓雾的原因?…… “休息好了我就们走吧!”怜月站起身,抚了抚裙子上细小的褶皱,“小大米,小小米,你们把这雾给散了吧!” 小大米小小米在炎烈儿四人还没反应过来怜月说的话的意思的时候,对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用力呼出,以它们两只为中心,一股可见的能量波动以螺旋的方式迅速上升,清晰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直至大家都没再看到一丝雾气为止。 楚家兄弟很是惊奇地看着各自怀中那小小的一团,赞叹的话如不要钱般往外扔,说得两只一个劲地往兄弟俩的怀里扎。 “哇~”炎烈儿感叹道,“老大,你知道它们会这,怎么不早说啊?” “我先前说过的吧?”怜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炎烈儿。 “唉?!”炎烈儿惊讶地回想着。 “有压力才有动力!”玉伦依旧是一脸淡然地走过炎烈儿身边,扔下这么一句话。 “啊?!哦。”炎烈儿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句话的说,便没再多说什么,只垂着头跟着玉伦和怜月,向着深处而去。 森林是极渊中心地带的象征,森林里有着什么,就连一直生活在极渊中的兽类们也不知晓,它们只知道,森林里是它们的禁地,只有生活在食物链金字塔顶尖的兽才能进入。 一进入森林,大家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精神上的威压,感觉像是负重好几倍于自己的东西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刚从浓雾中脱离出来松了口气的众人又在这片森林中蹒跚前行。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感觉那么不舒服啊!”炎烈儿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又来到这森林中,这让她有些抓狂。 没人回答她,大家都只是静静地走着,看着前方,走着。 这片处于深渊底处的森林里面是非常潮湿的,到处弥漫着腐叶的气味,人踩在厚厚的叶路上,只听见一阵已经变得脆弱的叶脉或枯枝断裂的声音,就你是骨头断裂的“咯吱咯吱”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光线随着越来越深入而变得昏暗,这让怜月想起了呆了千年的暗黑森林,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就连心细如发的玉伦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怜月走在前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从那做了上千年的噩梦中醒过来。 蓦然,身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怜月顿住脚步低头一看,是一件衣服,她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玉伦,诧异地用眼神问着:“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你似乎很冷。”玉伦的眸明明就是平淡无波的,但怜月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意思。 “谢谢!”怜月垂头,一把抓下搭在肩上的衣服,递给玉伦,“不过,我不需要!” 这边发生的事情被后面的三人看在眼里,炎烈儿眼里满是戏谑,楚家兄弟也都是如同看好戏似的看着两人。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似乎没有照着三人预料的发展,多少令三人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有八卦谈啊~!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硬,几人无言,只默默地走着。 “哗哗哗~” 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玩具萦绕于耳不停歇,等等,风?这深处哪儿来的风? 怜月被这个突然闪现在脑中的念头惊了一下,立刻停下步伐,抬头打量着四周。 其余人不明所以,但都如同怜月一般向着四周打量着。 “哗哗哗~” 声音越来越大,怜月脸上的凝重之色也越来越浓。 “老…老大…,怎…怎么了?”打量了好一会儿都没任何发现的炎烈儿好奇地看着。 “有些不对!”怜月郑重地说道,不忘继续打量。 “有什么不对的吗?”炎烈儿看着怜月,显得非常好奇,“我怎么不知道?” “……”怜月无言,“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确实有哪儿不对劲,这森林我们已经走了那么深了,为什么还有风?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风?!”炎烈儿四人同时闭目,感受着周围的空气变化。 “果然!” 清晰感受到了的四人立刻也凝重起来。 “老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炎烈儿有些害怕地靠着怜月,警惕地看着四周。 “既然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距离了,若不再进去看看,怎么算也划不来吧!”怜月勾唇,率先向前走去。 看着四人都已离开,炎烈儿鼓了勇气,跺了一下脚,追了上去。 越往里走,风越来越大,让几人靠得更近,脸上的凝重之色也愈加浓重,最后,那风竟然已经吹得人刺骨寒痛了,风刃甚至已经割下了怜月的几根发丝!这足以证明风的锋利! 眼前一暗,众人人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极渊的中心地带,一处庞大的山洞,风正是从洞里吹出来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深不见底的山洞…… ------题外话------ 哇哈哈哈,事实证明,戏子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还好前提将昨天的上传了,否则就要辜负大家的期待了,感谢一直陪着戏子的朋友们,谢谢你们一路上的支持,不多说,我知道是谁! 78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风在嘶吼,带着无限的腥味与腐臭。 五人三兽就这样站在山洞口看着山洞内,不断呼啸而出的凌厉的狂风卷起大家的长发、衣袍、裙裾。 怜月撩起一缕被吹散的发丝别到耳后,低低笑了声:“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就这么回去,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已经走到这儿,不进去一探究竟的话,真是让人很不甘心呢!”那个好战的玉伦又重新出现,嘴角那抹熟悉的邪肆的笑容无比张扬。 “好啦好啦,我们进去了吧!”楚家兄弟笑着说着,看那样子似乎是已经忍不住想要进去了吧。 “呃…那个…”炎烈儿毕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对于这个凶险程度未知,还能吹过诡异狂风的山洞是充满了恐惧,源于本能的畏惧让她有些退缩。 “哟哟,堂堂西临国赤云郡主不会是害怕了不敢进去了吧?!”说是问句,但两兄弟的语气却是十分地肯定。 看着一向与自己作对的兄弟两脸上的笑意,炎烈儿火冒三丈,认为那是在嘲笑她,被气昏了的她头一扬,将凌乱的发丝甩至脑后,就这样朝着山洞进去了,路过兄弟两的时候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怜月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随后走了进去,以便待会儿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出手。 …… 黑暗的洞穴里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有玉伦的莹石的帮助,那如同其名一般如萤火虫般微弱的光在这黑暗幽深无比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的惨淡。 洞穴里很是潮湿,洞壁和地面也是凹凸不平地,即便有莹石的帮助大家也都要扶着洞壁一路摸索着前进,里面除了风声、脚步声以外就是那清晰可闻的水滴滴落的声音了。 “叮咚!” 水滴滴落,敲击着下面的岩石,岩石已经被水滴形成了一个凹槽,清脆的响声在山洞里回响。 炎烈儿早已退后躲在了怜月身后,只伸出半个脑袋打量着这个诡异的山洞。 漆黑的洞壁被莹石那略带有绿色的光芒一照更显诡异,从山洞顶部顺着岩壁流下的是来自这山中最深处最纯洁的清泉,只因此处的原因,泉水中充满了阴气,寒冷刺骨。 越往里走,之前空气中的那股腥臭味也越来越浓,直至大家的头都被熏得晕晕地,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起来,就连怜月也不例外,就这样,眼看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听着小九的惊呼声,明明想清醒过来,身体与精神却好似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渐渐暗去。 待怜月再次醒来时,已身处一个干净的洞穴中,为什么怜月会肯定是处于一个山洞,那是因为墙壁、顶部和地上全是岩石,只不过地面显然是经过打磨的,非常地平整。 怜月在身边发现了其余四人,大家都好好地还处在沉睡中。 五人并排躺在一张大大的石床上,床的四角各有着三盏蜡烛,引导着怜月的视线。 “嗯~嗯~” 几声轻吟,首先醒来的竟然是炎烈儿,这倒是让怜月非常惊讶。 炎烈儿揉了揉眼睛,顺便再不雅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十足的呵欠,方才睁开依旧迷糊的双眼。 “老大!”一醒来便看见怜月,这让炎烈儿非常地高兴,但随即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老大,这是哪里呀?”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怜月摇头,双眼还不停地打量着这个山洞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先把他们叫醒再说!”依旧无所获,怜月有些失望,便同炎烈儿一起想要将玉伦几人摇醒。 但是,无论她们怎么摇,他们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两人有些挫败地坐在床沿上,现在少了三个人的力量,而且这里只有两只雾兽,小九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还没有出口,怜月有些烦燥,这种不受自己掌握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时间流逝,两人不知外界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了,只是玉伦三人依旧没有苏醒过来,怜月和炎烈儿这些日子就尽量地少吃几人身上所带着干粮,她们不得不庆幸带他们来这里的人没有将他们身上的干粮搜走,这才让他们能够免受饥饿之苦。 不过好在,她们终于等来了…… “喵呜~” 熟悉的猫叫声在这已经冷清了许久的山洞中响起,在怜月两人听来又是那么地让人幸福得喜极而泣。 “小九!”怜月一把接过小九扑过来的身体,放在怀中好好地亲昵了一番,这才放过它。 “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精神波动让怜月知道,这是真的! “小九,你之前到哪儿去了?” “主人,之前你们都被迷晕了,我没有,我就跟着送你们过来的黑袍人来到这里,没想到这里的道路曲曲折折,叉道非常多,而且那人的实力不弱,结果我就给跟丢了……” 小九的声音到了后面越来越弱,好像这是小九的错一般。 怜月只是笑笑,轻轻地揉了揉小九的脑袋,安慰着它那有些受伤的小小心灵。 “老大,怎么了?”炎烈儿经过这段时间看着怜月与小九的相处,明白怜月与小九之间有特殊的手段可以沟通,所以看着怜月这样,被闷坏了急着想要的炎烈儿便迫不及待地问了。 “小九说,我们是一个黑袍人带进来的,从小九的话中,我可以想到这个地方出去不容易,因为小路非常的多,稍不注意就会迷路!” “那黑袍人至今也没出现,他一定还在这个地方,只是在哪儿藏着吧!抑或是他在这个地方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进行,害怕我们突然闯进去打扰了他,也是怕泄露这个秘密,才将我们扔在这个地方的吧!” 黑袍人,是他吗?怜月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烈儿,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会撑起一道结界,你们就呆在结界里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可是老大……”炎烈儿听了怜月的话立刻急了。 “听话!”还没等炎烈儿说出话,怜月就打断了,怜月闭目默念咒语。 一道散发着月辉般光辉的结界围着炎烈儿几人形成,又在形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炎烈儿好奇地伸手试探了下,却触摸到如同墙壁般的一道阻力。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我和小九先去探路!”说完,怜月跟着小九就这样消失了。 若是怜月能够看见,定会认出那让她从原地消逝的能量是多么的熟悉…… …… 怜月只感到眼前光芒一般,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待睁开眼睛恢复视力的时候,她才看清了所处的地方。 宽阔的通道可能容纳两辆马车并排同行,墙壁上是罕见的月光莹石,比之前玉伦拿出的莹石还要宝贵、明亮。 莹石是大陆上非常普遍的随身照明工具,但这也仅是指普通莹石。普通莹石发出的光极其的黯淡,仅仅是比黑暗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价格却十分便宜,就连普通百姓也能消费得起;而之前玉伦拿出的是高级莹石,广泛流通于贵族之间,发出的是略带有绿色的光芒,却是比普通莹石的效果好了太多了。 而月光莹石,这个处于莹石品种顶端的存在,通体莹白,在黑暗中能散发出如同月光般的亮光,你见过在万里远云,没有星辰的夜里,天空中只一轮明月时的光芒吗?就是那种,人甚至能在那种光芒下认清书本上的字迹! 怜月看着这条宽阔的通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的一颗的月光莹石,不禁感叹,自己所处的千家已经是大陆上的首富了,但家中也仅仅只有那么有限的几颗月光莹石! 想要象这般挂满整整一条通道是不可能的,仅仅这莹石一项便已是极尽奢华了,怜月还在想要不要出去时挖几颗下来带回去! 看完了莹石,怜月闻到空气中隐隐飘散的淡淡香味,这个香味极其的淡,若不是怜月自小嗅觉灵敏还真的是忽略过去了。 遂着香味,怜月的视线落在了那原本以为只是作为装饰用的一根根粗壮的柱子上。怜月站在柱子前,轻轻地嗅了嗅空气,皱眉看着柱子,打量了好一会,终是手腕翻转,拔出腰上一直挂着的一把小刀,轻轻地割了一小片柱子上的东西下来,仔细地打量着。 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前已经被莹石的奢侈震惊了一遍的怜月再次惊叹了一番。 “龙魂木!” 饶是怜月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龙魂木,传说中龙族最终归处,也就是龙族墓地里生长的一种树木,以龙族强大的灵魂为养分,百年方长一寸的龙魂木,即使是龙族内部也将之奉为神物。 怜月也是在文献中看到的,龙魂木,终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极为诱人,若不是长年钻研香料之人是断断不可能闻出的。然而龙族已经在大陆上消失了上千年了,这龙魂木也就成了传说。 怜月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龙魂木,而她只大概数了数,这条通道上的龙魂木柱子就有上百根,而且每根都是高七丈,便是直径也有两寸宽! 怜月认为自己错了,之前的她还认为这仅仅是奢侈了,但现在怜月看来,这已是暴殄天物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题外话------ 啊呀呀呀,今天被秘密相亲了啊啊啊啊~脸红ing…… 79 小金!小玄! “哒…哒…哒…哒…” 清脆而空洞的声音在这条幽静而深长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怜月已经尽量地减轻自己的脚步声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着响声,若是使用术法浮于路面上的话又耗费功力,她至今还有清楚敌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大,所以,她要尽一切可能地节省功力。 小九是猫,一只来历以及能力都非常神秘的猫,它走路就连怜月用心去听也听不出上丁点的声音的。 通道很长,怜月与小九已经走了很久也没见过尽头,只是通道两边偶尔会出现几条叉路,但明显小于通道,所以怜月并未选择。 终于,不知何时,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入怜月的耳中。 怜月低头与小九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慎重,默契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声音带着诡异的旋律,以一种特殊的低沉声音在这通道内回响,声音中的内容怜月听不清,更是听不懂,但其内所包含着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却让怜月感到心惊。 越往里走,声音越发清晰起来,如同无数人在你耳边说着同一句话,重复着同一语调,扰乱着你的心神,拨乱你的心。 怜月在通道里转了一个弯,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溶洞,强烈的光线充斥着这个巨大的溶洞。 洞顶,不知已形成多少年的钟乳石倒垂而下,向下滴着水滴状的液体,因隔了太远,怜月也没看清那是什么液体,知道那液体中带着让她很不舒服的味道。 溶洞中间有一片大的圆形的池子,钟乳石上滴下的液体全都汇聚到这个池子里,一股更加浓烈的气息向着怜月扑面而来,让怜月有些站立不住。 池子边上相对坐着两个黑袍人,那让怜月感到头疼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的。 怜月的到来惊醒了两个黑袍人,其中一个站起来面对着怜月,那种熟悉的气息让怜月更加警惕起来。 “啧啧,你还是来了!”依旧沙哑如初的声音让怜月皱眉。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怜月轻松地说着,暗地里却地蓄力,面对这个黑袍人,怜月不敢轻视,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 两人所表现出来的熟悉让另一个黑袍人抬了下头,怜月清楚地感到他的诧异的视线地自己与黑袍人之间来回扫视着。 怜月能感觉到,黑袍人自然也能感觉到,只见他斗篷一震,一股劲风射向那还没任何危险意识的黑袍人,那劲风并没有打在黑袍人的身上,速度猛烈但到了黑袍人身周却是轻柔起来,只是将之拍坐在地上而已。 “你现在所要做的,是继续你的修炼,其余的事你别管!”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谴责与威严,却那坐在地上的黑袍人立刻乖乖地将自己的身体摆成之前的形状,迅速进入修炼状态。 怜月非常好奇地看着黑袍人,那修炼的姿势极其诡异,将身体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双腿交叉置于身后,上半身微微向前倾,双臂交缠,十指捏着一个怪异的形状,动作中带着几分的虔诚,对着那池子,仿佛那池子就是他心中的神! 黑袍人见怜月一直盯着自己的同伴看,便侧身挡住了怜月的视线,但怜月还是看见了,那池子中的水居然是一半血红一半漆黑的! 两种颜色在以液体的形式存在于同一个池子中却并未融合在一起,这让怜月十分惊奇。 “本来打算等我们的事办完后便任你们离开,如今看来,是非要你在此丧命不可的了!”黑袍人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狠厉。 说完,黑袍人的攻击已经近到怜月身前了,幸好怜月一直对黑袍人保持着警惕,早已开始蓄力的她将手中的力量团一甩,向着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与怜月第三次见面,每一次见面都要打上一架,而每一次双方都并未占到对方的便宜,他的实力自然也不是盖的。 只见他灵敏地翻身一躲,那力量团就击向了池子,在池中激起了一阵红黑相间的浪花。 浪花的剧烈波动打乱了坐在一边修炼的黑袍人的心神,导致其一口黑色吐出,与怜月对打的黑袍人见了,立刻放弃与怜月继续打斗,一把带过那已经倒地的黑袍人,飞速地冲出了溶洞,不过,他在冲出溶洞的时候,斗篷一挥,一股力量打向池子。 “哈哈哈哈,千怜月,你坏我大计,那就好好享受我给你的礼物吧!哈哈哈哈……”嚣张的笑声回荡在这溶洞中,产生了无限的回音。 怜月听了,直觉让她立刻向溶洞口处掠去,但是那洞口却好似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她一般,无论怜月怎么打,怎么攻击都没办法使之消失。 池子里的红黑两色液体因着这一股力量的干扰而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原本安安静静地交错在池中的红黑液体开始疾速地旋转起来,让平静的空气开始沸腾起来。 暴烈的波动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怜月身体里的元素力,毕竟空气中的元素因子并非是真正纯净的,在如此暴烈的波动下,自然是会引起燥动了。 怜月此时的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控制自身的元素力上,无瑕顾及那神秘的池子中的红黑液体,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红黑液体交接的地方有着一线淡淡极其黑浓的线,使得红黑液体的分界愈发的明显。 当一切事物的力量达到顶峰时,那就意味着暴发的来临,此时的溶洞亦是如此。 池中的两种液体旋转得越发迅速,甚至已经凸出了池面,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液体龙卷风! 怜月无法,只得在体内元素力稍微有些平息的时候,盘膝坐下,闭目,任凭那红黑色的龙卷风在溶洞中肆虐,她也不管,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如同一坐玉雕的神像般表情肃穆而又高贵。 对,神像,在红与黑两种充满着血腥与黑暗的颜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庄严的神像! 怜月闭上了双眼,所以并未看到,当她开始运行功法时,空气中渐渐开始平息的狂燥的气息以及…… 一丝钻入她体内的黑色丝线状物体! 当怜月发现它的存在时已经来不及了,黑色丝线很快地开始在怜月体内攻城掠池,它的迅速非常迅速,不一会便占据了怜月身体内差不多一半的地盘,但是,当它开始占据另一半地盘时,怜月身体内突然又出现了几根金色丝线状物体! 两种颜色在怜月身体内你争我抢,互相攻占着对方的地盘,完全将怜月这个主人的感受无视了。因着双方你来我往,于是,怜月的脸色和身上所泛着光芒可以看出,怜月也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当金色丝线占据上风时,怜月的表情是圣洁的,身周的光芒是温暖的,是平易近人的;当黑色丝线占据上风时,怜月的表情是邪肆的,身周的光芒是阴暗的,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两种完全不同的色彩与感觉交替出现,让怜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好在,两种颜色的丝线状物体好似发现了怜月身体的承受能力,慢慢地缓了下来,这才得已将怜月喘了口气,但放松下来的怜月却是立刻就晕了过去。 平静的溶洞里,红黑两色液体在渐渐消失,池子也在渐渐干涸,怜月平静地躺在一边,脸色苍白,若不是看到她的胸口处偶尔尚有起伏,一定会以为她已经死去! 两色丝线状物体的交锋对怜月的伤害很大,但好处也很多,最显著的一点就是锤炼了怜月的筋骨,使之更加的坚韧。 时间在缓缓流逝,虽说小九凭借着与怜月之间的联系知道怜月并无大碍,但心中也是忧心不已。 它每日奔波于炎烈儿与怜月之间,它的出现令炎烈儿放心,也能更好地照顾昏迷中的怜月。 怜月睁开眼睛,就看到小九那双独特的眼睛,一金一银,神秘莫测。怜月坐起身来,已经长时间没有动过的身体肌肉有着紧绷,稍微一动便浑身疼痛,她强忍着疼痛盘膝在原地坐下,坐直了身体的她这才看到已经见底了的池子。 “这是怎么回事?!”怜月惊讶成分,自己已经昏迷了那么久了吗,竟然连这池子都已经干了! “主人!”小九的声音及时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在主人昏迷时,这池子中的水就已经开始消减了,而且消减的速度非常的快,直到昨天才完全消失。” 怜月听了小九的话,心底稍安,便专心地内视去了。 金色与黑色各占据身体的一半,怜月看了看如今已经乖巧得可爱的两色丝线,心中也是一喜。 原本认为自己体内的金色丝线会对自己的身体与修炼造成损失,如今看来,它也成了制约着黑色丝线的一大助力! “好了,既然不知道你们究竟为何物,属性为何,有何能力与作用,我也给你们起个名字吧!”怜月想了一想,明显没有看到两色丝线上轻轻摆的弧度,“对了,你们一个叫小金,一个叫小玄,如何?!” 也不管两色丝线同意与否,怜月就这样叫开了…… 小金!小玄! .. 80 出极渊,归来! “怎么还不回来呀?!” “都去了那么久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呸呸,我的乌鸦嘴,老大,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一直在洞穴里等着怜月归来的炎烈儿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回,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从她紧皱的眉和慌乱得手都无处可放的模样可以看出,她,很是无措! “桀桀桀桀……!” 一阵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洞穴之中。 难听的声音中带着让炎烈儿恐惧的力量,炎烈儿虽说平时有些粗线,但在这等事情上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从来人的笑声中便可知此人不可敌的她立刻退到了石床前,做好防御,紧握鞭子,力量在手中聚集。 “小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两道黑色的人影在石床前的空地上渐渐浮现,站在前面的黑袍人被自己的笑声震得肩膀一耸一耸地,“你们是一起的,千怜月三番五次地坏我好事,我的事没办成,她也别想好过!正好这次抓了你们,我很是期待她的表现呢!桀桀桀桀……” 黑袍人的话令炎烈儿大吃一惊,听这口气,似乎与老大有着不小的恩怨啊,竟然想要以自己来作为要挟老大的人质!这种事情好炎烈儿怎么可能轻易同意! 她炎烈儿虽说很是惜命,但作为好友,她也不是能轻易放弃的! “你是何人?!”炎烈儿想要尽量拖延时间,她虽说有些大条,但还是非常聪明的,否则怎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受尽宠爱,看到黑袍人的出现,她便知道之前这人与怜月已经见过了,搞不好还打了一场,既然这人出现在这儿还要将她抓了当人质,说明他并未在怜月那里占到便宜,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撑到怜月的到来。 “小丫头,你是在等千怜月吧?!”黑袍人很是肯定。 “……” 听了他的话,炎烈儿心中一惊,气息难免有所泄露,这一丝的气息波动让黑袍人那被宽大帽沿遮住的脸上挂起了抹笑容。 “你不用等了,她能不能出现还要看运气呢!我先把你抓住,这样我的筹码就更足了!”见炎烈儿并未说话,黑袍人又继续道,“不过你落在我的手里有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为千怜月,要恨就恨千怜月去吧!” 说完,黑袍人就向着炎烈儿抓来。 “咚……” 黑袍人向炎烈儿扑来的身体一头撞在了怜月之前设立的结界之上,让黑袍人得了个不大不小的教训,只不过,实力到了他这个地步,教训不算什么,毕竟能让他得到教训就说明他的实力还有上升的空间,但这是当着他才收的弟子的面,在自己弟子眼前如此狼狈地丢了面子,让黑袍人的心很是不爽。 “想不到千怜月居然还有这一手!”感受着结界之上微弱的能量波动,黑袍人亦不得不承认怜月的手段高超,结界坚实程度不弱,而流露出的能量波动却是微不可查,这需要的就不仅是实力了。 “老师!”之前站在黑袍人身后的那人轻声叫了句,即便隔了这么远,炎烈儿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听这声音,那是女的?!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呢?! 她,受伤了?! 老大伤的?! 炎烈儿眼珠转动间,一系列的问题便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同时她也在庆幸怜月设下结界的坚固,这才让她幸免于难。 黑袍人听了这声呼唤,闪到那人身边,扶起她,迅速地朝着她的体内传输着能量。 过了好一会,黑袍人见弟子稍好些后,便转头狠狠地瞪了炎烈儿一眼: “你告诉千怜月,我与她之间的帐还没完!” 说完,黑袍人就带着弟子闪身走了。 见黑袍人走了,一直在蓄力防御的炎烈儿猛地摇晃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黑袍人的实力很是强大,即便是隔着一层结界,她亦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压力,幸好还有结界的保护,否则…… 后果炎烈儿不敢设想,只是知道不是好事。 放松下来的炎烈儿看看依旧沉睡中的三人两兽,叹了口气,又突然想起黑袍人说怜月“能不能出现还要看运气”就有些着急了。 又开始了在原地打转,她不敢想,若是怜月不能出现了,她们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炎烈儿是越等越惊慌的了。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想要出去找怜月的时候,小九出现了。 小九的出现带给了炎烈儿希望,她眼睛一亮,就向着小九扑了过去,早有防备的小九熟练地闪到了一边,顺便用长长的尾巴轻轻地抽了炎烈儿几下,高傲地昴头。 “小九!老大呢?”四顾的炎烈儿没有发现怜月的身影,忙慌忙地看向小九。 “喵呜~”回应她的只有她听不懂的猫语。 炎烈儿急了,想了一想,又道:“小九,老大还好吗?” 小九轻轻地点了点头,让紧张地盯着它的炎烈儿顿时放下心来。 “那,老大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九摇头。 炎烈儿不解,小九一直跟着怜月,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她也明白问小九什么都是点头或摇头,也就没再多问,小九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说明老大并未离开他们多远,只有等着,怜月就一定会来的!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炎烈儿实在是等得心慌了,以她原本活脱的性子能在这儿等这么多天,没人陪她说话,一个人忍受着孤独,只偶尔小九会出现对她叫几声,来解解她的烦闷。 这天,炎烈儿捧着已经被她抓得乱槽槽的头发,没有丝毫郡主形象地坐在地上,就连已经皱得不像话的衣裙也没去管,无聊地一根一根地找着满头秀发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根分叉。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空气中传来阵阵波动,一个身影渐渐浮现…… 怜月一醒来就赶紧回来,可一回来就看到已经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与平日里那个张扬炫目不同的炎烈儿,差点没敢认出她来。 “烈儿?”怜月试探性地问道。 炎烈儿缓慢地抬起头,毫无光彩的眼睛注视着怜月,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眼睛一亮,猛地向怜月扑去。 “老大!”炎烈儿扑到怜月怀中,发泄着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心情,“呜呜呜呜……老大,你怎么才回来啊~” 怜月目光柔柔地摸了摸炎烈儿那鸡窝似的头发,她是在担心自己吧?一想到这,怜月心中又是一暖。 “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呜呜呜呜……”炎烈儿揪着怜月整洁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拭着,使得怜月的整件衣服都已经不堪入目了。 怜月看着炎烈儿蹂躏着自己的衣服,眼中也毫无嫌弃之意,嘴角更是一直带着柔和的笑意。 “老大!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炎烈儿哭够了,看着被自己废了的怜月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这衣服……” “没事的,换了就是了。”怜月对于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之前只是有点事,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怜月放开炎烈儿,走到石床前,刚到床前,玉伦他们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来他们是被那池中的能量所控制住才陷入沉睡的,现在池中的水已经消失了,他们也不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可能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种无力感,玉伦三人都有些不太清醒。 他们抬头看看眼前一脸笑意的怜月,再看看正惊喜地冲过来打扮惊悚的炎烈儿,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 估计如果不是楚家兄弟这会还浑身无力,必定会将炎烈儿笑个够,事实证明,之后也确实笑了个够。 “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活动活动筋骨,待会儿我们再出去吧!”怜月扔下这句话便带着炎烈儿出去了。 “老大,我们要到哪里去?”炎烈儿见怜月带着自己离开洞穴,已经无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她有些兴奋。 “你难道就想这样回去?”怜月转头奇怪地看着炎烈儿,指了指她现在的样子。 炎烈儿低头一看,果断地摇头。 …… 回家,这个词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每个人所期盼的事,也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向往。 当怜月五人重新踏出极渊时,都不由地深吸了口气,但随后又差点被这口气给呛住了。 “这……” 极渊入口处之前巴图依的驻地又扩大了几分,由于树木的限制,除了之前建立起来的木房以外,密密麻麻的帐篷堆满了这片本来非常宽阔的地方。 在一片白色帐篷群中,几顶金顶的高大帐篷是那么地引人注目。 怜月五人的出现让发现他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地传入了那几顶金顶帐篷内,瞬间,几道人影掠了出来,只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人便站到了五人身前。 千以云、千以林、千以榛、玉衍、于统领,以及两个不认识的人。 他们都以一种非常激动的表情看着五人。 “小妹!”千家三兄弟都激动万分地围住了怜月。 “大哥!”玉衍也走到玉伦身前,上下打量着玉伦。 “烈儿!”其中一个不认识的人带着于统领快步走到炎烈儿身前,听语气似乎与炎烈儿有着不浅的关系。 “快让人给郡主准备帐篷,一切以舒适为主!”那人直接对着于统领发号施令,眼中的不满都快要将于统领给吃了似的。 “是,是,是!”于统领被盯得满头大汗,心中却是在腹排:当然可是你们同意让郡主进极渊的,现在又一幅要吃了我的表情! 不过,于统领可不敢明着摆出一幅不满的表情,脸上带着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转头逃也似地向着营而去。 “大少爷、二少爷,老爷很是担心你们!”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是楚家的,不是主子,但地位却是不低,否则也不可能以这种有些严厉和不满的口气向楚家兄弟俩说话,更不可能一句话就让两个在学院里如同小霸王一般的两兄弟低下了头。 ------题外话------ 上班第一来,来忙死了…。 81 西冯凉的徒弟 当夜幕笼罩着这片大地时,极渊入口处的营上灯火通明,每隔几步便有一堆篝火,空气中飘散着阵阵烤肉味道,令人垂涎欲滴。 在一大片白色帐篷中,除却之前的几顶金顶帐篷,又架起了一顶洁白没有参杂一丁点杂质的帐篷,里面传来阵阵笑谈声,和着篝火中传出的噼啪声,飘得很远。 怜月一行人从极渊中归来的消息如风般迅速地传出,引来众多的探险者的慕名前来极渊,既然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能从极渊中安然归来,那他们也能啊! 等众多探险者队伍到来时,怜月一行人已经离开极渊回学院了,而巴图依等西临派遣的驻兵也都撤回了。 …… 多罗大校。 “就是这样,她还是安全地回来了!”一个古板而又严肃的声音。 “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安全地回来,在她们这个年龄还真的是不错啊,多罗大校建校那么多年来,她们还是第一批呢!” “是的,尤其是那个千怜月,在他们之中,她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人,特别是这次从极渊之中回来后。” “看来,她在里面是另有奇遇啊~”这个声音停顿了一下,“她很不错,但还不够啊!”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房间中又恢复了安静。 “火灵,耀日!” “明镜止水,御!” “风起,落叶归根!” “风起,风刃!” 黎夜湖边,三色光芒闪烁,几道被不同光芒包裹的人影交错其中,另有一人站在一边看着。 这正是怜月五人,而怜月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如今的她的实力已经不是跟这些学院的学子们在一个层次上了,现在的她只想在学院中继续呆着,看能不能找学院的导师或者直接找到之前的西冯凉或西冯渊来提升自己。 怜月的这个想法很快便实现了。 一天,一个疯疯颠颠的老头在学院中拦住了怜月的路。 “你就是千怜月?” 怜月没出声,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顶着一头雪白头发的老头,仔细地搜索了下自己的脑海,确定没有此人的资料后。 “我是千怜月,你是……?” “哈哈,找到了!找到了!”老头听到了确切的回答后,立马就手舞足蹈起来,处于兴奋中的他一把抓过怜月的手捏了起来。 被一个陌生人捏住了手,而且还是一个老头?!这让怜月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比之前的那个还要好!”老头一边捏着怜月的手,一边笑着点头。 怜月感到老头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人,他捏的都是她的骨头和关节,这就明显不同了。 若只是捏捏手之类的,那是流氓的行为,而老头却捏的是骨头和关节,这两个地方是除了水晶球之外最能看出一个人的资质的,怜月无视周围过往的人传来的那诡异的眼神,又再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老头,心中一个念头划过,难道是…… “我决定了,我要收你为徒!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老头终于放下了怜月的手,坚定的目光与他的形象很是矛盾。 怜月听了,一脸黑线,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愿意收徒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吧! 见怜月满脸不乐意,老头有些不高兴了,他板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怎么,你不乐意?”自从上次被玉伦果断拒绝过后,西冯凉反复思考,是否是自己的策略有问题,因为自己太热情了所以才被拒绝的,所以这次,西冯凉决定要采取冷处理。 “没兴趣!”怜月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对于老头的表情和口气,怜月很是反感,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自大的人了。 若是老头知道怜月心里的想法的话,估计会哭的吧! “做我徒弟你居然没兴趣,做我西冯凉的徒弟有什么不好吗?”西冯凉以为自己扔出自己的名号那怜月便会主动上来的,但很显然,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怜月听了,直接绕过西冯凉便走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唉!唉!唉!你别走啊!”西冯凉一见怜月开走,立马本性暴露无疑,又露出了那张恬着的笑脸,“有话好好说嘛,别走嘛!” 听着背后西冯凉立马变了的口气,以及话中的那带着丝丝肉麻的话,让前面走着的怜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步伐迈得更大了。 …… 次日,多罗大校广场。 “千怜月,做我徒弟吧~好不好嘛~” 一道声音吸引了在广场上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广场的中央,一个老头吊着他们新一届的冰霜女神,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对着一个如神般圣洁的美女撒娇卖萌,这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胆寒了,所以,在几分钟之内,广场上的人都退了个一干二净,原因么,都是去吐去了…… “西冯凉?”怜月站住脚,双手抱在一起,看着眼前那个满脸委屈的老头,深觉头有些疼。 “对!”见怜月终于跟自己说了句话了,老头立马高兴起来。 “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怜月反问道。 “因为你很对我脾气!”说到这个问题,老头立马就给出了回答,犹豫与思考都没进行一下。 “哦~是吗?”怜月笑了笑,只因老头看不明白,若是炎烈儿几人看到怜月的这个笑容,便会明了,因为下一秒,她的攻击便会到了。 怜月没有运转元素力,只凭着肉体的力量,一拳向着西冯凉挥了过去。 “唉呀唉呀,小丫头,打架之前难道不知道要先说一声的吗?”西冯凉的反应也非常快,作为学院三大高手之一,他的名声也不是吹出来的。 “这叫,兵不厌诈!”怜月嘴角的邪肆笑容不减,依旧挥头拳。 两人在宽阔的广场上你来我往,竟也过了许多招,打得越久,越让人心惊,要知道,怜月仅仅十六岁,而且还是多罗大校最新一届的新生!居然能在学院三大高手之一的西冯凉手中过这么多招,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打得越久,西冯凉想要收怜月为徒的心就越坚定,如此好的一个苗子他可不想错过,有了怜月,西冯凉虽说依旧有些可惜之前玉伦拒绝了他,但好歹也有了些安慰,所以就更是缠着怜月不放了。 毕竟西冯凉已经成名这么多年,而且他又是个武痴,怜月终还是在他手中败了下来。 被打败了的怜月没有失落,脸上有的只是一种兴奋感,一种许久未曾感受到了的兴奋感,这是对比自己强的人所产生的向往与追求,原本的怜月正因没有对手而感到失落,这下正好,有了西冯凉,她也有了新的目标,新的追求。 “怎么样,同意做我徒弟了吗?”西冯凉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纤细的身体下有着如此的强捍的力量,这倒是让西冯凉有些好奇了。 “做你徒弟可以。”怜月看着西冯凉瞬间被惊喜所覆盖的脸,有些促狭地笑了笑,“不过……” “不过什么?”好不容易让怜月同意,西冯凉却听到了句“不过”,这让他有些着急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要求!”怜月伸出手,比了个三的动作。 “没问题!”别说三件,只要你同意,三十件都行!为了怜月能做自己的徒弟,西冯凉可以说是倾尽所有了。 “第一,你必须对我倾囊相授!”怜月伸出一根手指。 “这个是当然,你只要做了我徒弟,我必定会将我这么多年来的经验这些通通传授于你!”这个条件可以,这是应该的!西冯凉点头。 “第二,你的那些宝贝我可以任意挑选!”这可是怜月来多罗大校后听说的西冯凉为了招玉伦为徒所抛出的橄榄枝,西冯凉这么多年来的收藏必定是不错的! “这个……当然可以,你只要做了我的徒弟,我那些东西任你挑选!”说实话,那些东西是西冯凉这辈子的收藏了,要他拿出来让怜月任选,还是有些心痛的,但条件是怜月成了他的徒弟,这让西冯凉多少有些安慰,一个好的徒弟可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能换回来的! “嗯,好!第三,你要无条件地做我的陪练!”西冯凉的妥协让怜月有些赞赏地点头。 “这个没问题!”对于这个条件,西冯凉亦很是欢迎,他已经在这实力的顶峰孤独了好久,今天与怜月打了一架,舒展了下筋骨,不由地感觉好像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那好,成交!” 就这样,千怜月成为西冯凉弟子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传遍了整个学院,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西冯凉逢人便夸赞的得意的功劳。 学院里的图书室一如既往的安静,温暖的阳光总是眷顾着这个地方,阳光中,淡淡的粉尘四处飘散着,给这静谧平添了几分安宁。 书页的轻轻翻动声以及偶尔会有的笔划过纸的沙沙声让人的心更加地宁静。 怜月非常喜欢图书室的环境,一有时间便到这里来享受下午的宁静时光,不过,她的时光好像总是要被打破…… “嘭!” 满脸急切的炎烈儿从图书室门外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将带着她元素力的一拳砸在了怜月身前的桌上,顿时,那可怜的桌子便化为了灰烬~ 地上只剩下了一堆灰,在温暖的阳光下漫漫升腾。 炎烈儿的行为引得图书室内除怜月外的所有人的愤怒的目光,但炎烈儿无一不一一回了回去。 “看什么看,看你们的书去!”恶狠狠的模样与平日里那个妩媚多姿的她完全不符,这让怜月想起了一个形容词: 母老虎! 碍于炎烈儿的实力与家势,在这多罗大校里也是少有人敢惹她,加之与怜月在一起后,她的母老虎本性时常的暴露更是让人与她敬而远之。 怜月无视已经半死牺牲的桌子,依旧淡定如昔地坐着,手捧着书,静静地看着,经过刚才的那一下,她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老大!” ------题外话------ 大闹天宫啊!用一句话形容:一只猴和一头牛的那说不清的故事! 82 命案,年五娘 在给出了一大堆的保证和各种轻声软语之后,怜月终于把炎烈儿理顺了毛。 如今,怜月的时间更紧了,从此之后,学院中时不时地会激起了场争夺战。 “老头,老大是我们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嘿!这丫头是我徒弟,跟我走有什么不对!” 一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同一个衣着艳丽明丽动人的少女同在一个公共场合龇着牙咧着嘴,目光凶恶地盯着对方,吸引了周围行人的注意力的同时也让一旁等候的一众俊男美女抚额长叹。 “哼!” 这次又是不分上下,两人都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转头不看对方。 “我说,你们闹够了没有?”没办法的怜月只好又出来调解。 “老大!你看他!”控诉。 “徒弟!你看她!”委屈。 “你们一个也算是大陆上的一流高手,一个是堂堂西临国郡主,就不能有些气度吗?”怜月对这两人很是无赖,但她突然醒悟过来,貌似和炎烈儿在一起后,周围热烈了许多…… …… 竹语潇潇,怜月坐于一间处于偏僻处的静室内。 闭目凝神,气运全身,舒展筋骨,放松心神。 窗外,西冯凉看着怜月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满意。 夕阳西下,怜月才停止了打座,缓缓睁开双眸,轻握了握手,眼中也尽是感慨,西冯凉不愧是多罗大校三大高手之一,对于修炼的经验之丰富,就连怜月这个心理年龄已经上了千岁的人也不禁钦佩。 西凉冯也很好地履行了他的承诺,对怜月可谓是倾囊相授,悉心教导,看着怜月很快地便掌握了运行法则,他也颇为欣慰,人生之路已经走了大半时,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徒弟,而且资质如此的好,这让西冯凉得意了许久。 …… “啊~” 宁静的夜被一声惨叫所打破,惊醒了沉睡中的多罗大校,灯盏一一亮起,照得整座学院灯火通明。 不少人都推开窗或走出宿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带着丝丝疑惑轻声细语地讨论着。 导师们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向着惨叫声发出的地方奔了过去,在多罗大校的地盘上发生命案,他们还要不要混了? 待各导师赶到时,现场除了一大片凌乱的灌木丛以外,并未留下什么,这让导师们的脸色有些发黑。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多罗大校。多罗大校在大陆上的地位之所以超然,不光是里面有着各大势力家族的子女,更是有着许多大陆顶尖高手坐镇。 但是,听这惨叫声必是命案才对,可导师们却还凶手和被害人的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发现,若不谨慎处理,多罗大校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地位也定会大不如前的! 很快,消息从多罗大校传向了四面八方,同时也递到了校长室的办公桌上。 “哼!” 校长室内并未开灯,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照在办公桌上,而桌后坐着人则是隐藏在了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桌前,借着光线的边缘,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一腿和一手,均微微地颤抖着。 “这……当我们赶到时,确实什么也没看到!” 虽说害怕,但那人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堂堂多罗大校的导师,那么多高手,居然连凶手都没见到!”桌后的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怕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全大陆的人都在等着看我多罗大校的笑话呢!” “怎…怎么会?”回话的人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哼,他们当然会!”桌后的人冷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威严与怒气又有些怅惘,“多罗大校已经屹立在大陆上太久了,已经有人不服了啊!” 阳光依旧无私地奉献着温暖,怜月五人坐在一张圆桌上用餐,优雅的姿势与文雅的吃相无不昭视着几人上好的礼仪,很显然,几人并未被昨晚的事所惊扰,但其他人就不同了。 谁说八卦是女生的专利,没看到那不分男女混乱扎堆的情况吗? “唉唉,你们听说了吗?昨晚的事!”兴奋的表情。 “当然了,昨晚的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吧?”鄙视的眼神。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那个发出惨叫声的人!”神秘地自以为小声地说,但这声音却连相隔了十米开外的怜月他们的这桌人都能听见! 那不加掩饰的声音吸引了餐厅里更多人的聚集,好奇心是他们从来也不缺乏的! “什么?你知道是谁被害了?!” 声音更加响亮,成功地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越聚越庞大的人堆甚至都挤到了怜月他们的桌旁,这让怜月一桌的人很是不爽地皱着眉,不想被挤又不得不各自端着餐盘找了处更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但,他们谈论的声音,怜月他们依然听得见。 “你知道啊?那快说啊!” “就是,知道就快说啊!” 很显然,说话的人是故意在卖关子,但不得不说,这样确实为他引来了更多的听众,怜月甚至能想到他脸上得意的表情。 “听说,今天学院里的导师们暗中查看了一番,发现二班的年元娘不见了!” “年元娘?那不是年五娘的大姐吗?只不过听说她们姐妹的关系不怎么好。” “对啊,难道年元娘是那个凶手?” “怎么可能!年元娘是凶手的话,那被害了的人是谁啊?” “所以说啊,那个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年元娘呢!” “那,学院里最想要年元娘命的是……” 听到这儿,大家静默,年五娘毕竟现在不比刚入学的时候了,现在的她可是导师们的宠儿啊,仅仅半年时间便进步斐然,自然就得到了导师们的关注了。 年五娘这个名字吸引了怜月的注意,以前听说的时候怜月便就已经表示好奇过了,因为怜月他们的修炼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来的,就是资质再好的人也不过是比其他人快那么一点点,更何况是年五娘这个从入学便测试出来资质仅有那么一点点的人了。 怜月非常好奇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在半年时间内将实力提高那么多,难道是有什么奇遇,但这就不得而知了,本来怜月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了,但此时又听到年五娘的名字,便又吸引了怜月的注意。 年五娘? 有趣! …… 多罗大校发生命案,一人失踪,嫌疑人虽说有,但却完全没有证据指向那人,就在全大陆的目光都投向了多罗大校之时,学院内校长及众多导师们开始秘密找寻着这个神秘的凶手。 一连几天时间学员们殚精竭虑杯弓蛇影中过去了,大家都担心凶手是一个疯子,不管是谁都格杀勿论,所以这几天白天都可以看到学员不管男女都是带着黑眼圈来上课的。 当然,这里面要除了玉伦五人了,众人也都非常羡慕他们,因为新一届的排行榜上,这几位可都是榜上有名,且压过了高年级的前任高手们,可以说,怜月他们的实力都快要够格做导师了! 但在过了将近半个月后,大家都将这件事情慢慢地淡化了的时候,大家发现,偶尔会在各个地方看见人的器管之类的东西,这又引起了大家的恐慌。 有时候是一颗眼珠,有时候是一截手指,又有时候是一只耳朵,还有各类脏器,发现的地方也有时候是密林深处,有时候是路边草丛里,更有在广场中心喷泉池内发现过一截小肠! 新一轮的恐慌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学院,有些势力家族内受宠的子弟已经在联系家族,想要回家躲躲这阵风头。 本是想看多罗大校笑话的众多势力也都纷纷认真起来,或只是一件普通的命案那还好说,大陆上每天都会发生许多起命案,只是这起发生的地点不同,所以引得了众多观注而已。 当各类器管和脏器出现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试问天地下有何人有这本领在多罗大校好几位一流顶尖高手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杀了,还每日送还一截身体的? 这说明这个凶手的实力已经和多罗大校的三大高手相提并论甚至已经超过的可能,这个猜想令各大势力均惊讶不已,这样一来,年五娘的嫌疑便已经洗清了,她,还没有那个本事! 多罗大校的那三位已经位于大陆高手排行榜的前三许多年了,平日里大家都是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看着他们,不过,也有被他们死死压在下面的高手们在幸灾乐祸。 这些日子以来,向来自傲惯了的多罗大校的导师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心底里都在暗骂这个凶手,同时心底也都在暗暗警惕起来,觉察到了自身的不对劲。 悟性较好的已经明白过来,一直以来的自傲令他们已经没了上进的心思,这样的话,结果只能是自己的毁灭! 万事万物均有优劣,事情也是一样。 这件事的发生,虽说若是处理不当定会让多罗大校的名誉受损,但却让这些导师们的实力更进一步,这也算是好的一面了吧。 虽说年五娘的嫌疑已经洗清,但还有人从始至终都在注意着她。 怜月本来在凶手实力的猜疑上犹豫过,但后来又推翻了自己的犹豫,试问,有谁在听到自己是杀人嫌犯的时候还能非常淡定地跟平常一样作息,而且,那被杀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姐,虽说不亲,但毕竟还有着一丝血缘关系。 除了怜月之外,还有一人也一直在盯着年五娘,那就是―― 西冯渊! ------题外话------ 亲们,若是最近几章看起来乏味的话,请大家多多见谅啊,因为戏子……有些卡文啦…… 抱歉啊~! 83 找上门来 学院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学员们都选择了回家,不管是家族中人还是平民学子,无一例外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学院。 就连怜月的三个哥哥也被千秋策夫妻两催促着来了一趟,不过,因怜月要留下的态度强硬,只好给了自己这个宝贝妹妹无数防身用的东西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学院。 “小妹,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吗?”临走之时,千以林三兄弟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遍。 “嗯,三位哥哥,记得回去代我向爹娘问好啊!”怜月微微一笑,只是让三兄弟为她代好。 “唉~”三兄弟齐齐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小妹从小就有主见,他们也都从不逼她做什么事,但将全家的宝贝置于最危险的地方,他们也着实有些不放心呐。 “放心吧,你们也要相信我啊!”怜月知道哥哥们对自己的维护与不舍,心中也是颇为感动。 三兄弟在一拖再拖之后,终于还是被怜月赶上了马,向着来时的路而去,看着一步三回头的三个哥哥,怜月心中的离愁别绪也淡了不少。 少了许多人的学院里越发显得安静了,因为学员们离开的人太多,学院方面也不得不暂时停课,导师和剩下的学员们都无事可做,多罗大校从建校以来,第一次显得如此冷清。 学院内一间特大的会议室内,圆桌上围坐着几个人,但由于被拉上了窗帘,也没有点燃烛光,整个会议室内只有那透过窗帘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芒,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这几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并未因光线问题而显得不适应。 “校长,学院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啊!” “是啊,再这样下去,学院对大陆的制约力就会减弱许多啊!” “是啊,是啊!” 此言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嗡嗡的讨论声在这个半封闭式的会议室内显得格外明显,但显然,大家都在等着看着坐在最上方位的校长西冯渊的表态。 “咚咚咚……”食指敲动桌面发出的声音瞬间就盖住了大家的讨论声,气氛莫名有此压抑。 大家都屏着呼吸,凝目正视,好似要努力看清西冯渊那隐藏在阴影中的模样似的。 “怎么,还没有一丝线索吗?”西冯渊避开了之前的那个问题,问起了桌边的一个人。 “还没有,这凶手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线索!”声音中略带有几丝慌乱,似乎是害怕西冯渊说他办事不利。 “是啊,而且这些天以来都平静了许多,我想那凶手是不是同那些学员们一样,离开了?”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哼!离开了?!”西冯渊冷笑一声,“以前些日子的行径来看,那人是那么容易就会离开的?” 西冯渊一句话说得在场人哑口无言,无人能对。 “那这……” “错!”好容易有一人壮着胆子想要说上一句,却又被西冯渊所打断。 “凶手尚未找出,你们倒想起学院的声誉来了,这个凶手一天不找出来,学院的声誉就一天恢复不了!”西冯渊的话很有威力,掷地有声,“竟然能够在学院中来去自如,此人必是学院中人抑或是有学院中人作遮掩,你们下去继续监视整个学院,决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是!”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默然退下。待人走完后,一场清风吹过,扬起那窗帘,带进了几缕阳光,正好照射到还静静地坐在正上方的校长的脸上。 那是一张与西冯凉一模一样的面庞,只是少了几分西冯凉的疯癫,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具备的威严! 此时,那脸上漆黑深邃的眼睛中正有一道亮光闪过。 学院的人少了,导师们也无事可做,只每日如同分配好了似的,每人监视着几个学员,怜月几人知道暗中被人监视着,虽说这种感觉很是不爽,但特殊时期,也就将就一下了。 如今的学院已经下发了封校令,任何在学院内的学员和导师们,没有特批外,不得随意出入校门,校门口也有几个导师轮流守着。 这条命令引起了学院内的学员和导师们的强烈反对,但在校长的高压与命案的双重压迫下,反对声渐渐消失。 安静的学院里的学员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这倒是让一些平日里不怎么勤奋的学员努力起来,一来是出自于对杀人凶手的恐惧,认为实力高一点就能为自己多挣一点生存的机会,这二嘛,自然是实在是闲得没事儿干了! “千怜月!” 怜月几人正拖着难得安静下来认真看书的炎烈儿在图书室内静心享受着午后时光,但却被一个人给打破了。 “温导师?”怜月目光一闪,依旧没有任何波动,“温导师找我有事吗?” 怜月在学院中与导师的接触是非常少的,导师们也对这个安静的好学生不怎么管,更何况怜月的实力在学院中也是毋庸置疑的,就使得怜月在学院中更无人可管了。 今天温导师特地来找自己,可真是难道啊! “不是我有事儿,是校长找你有事儿!”温导师只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呆板,就说出了一个令在场几人为之惊讶的事。 “啊~” 这不能怪其余人惊讶了,可以说,见西冯校长一面比见一国之主还难!却突然请怜月过去,这不可谓不是一件大新闻。 “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吗?”怜月声线平静,内心却是不平静的,怜月现在最怕的就是西冯凉了,最怕西冯渊也像西冯凉一样难搞定,那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个自是要问清楚的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温导师有些为难地皱眉。 “好,我知道了。”看温导师的表情也知道她也并不知情,怜月也没多问了,起身将书放好,跟炎烈儿四人打了个招呼后便跟在温导师身后向着外面走去。 校长室并未如怜月想的一般在那高高的行政楼上,温导师领怜月走的却是学院内的一条小道。 怜月不紧不慢地跟在温导师身后,向着更加偏僻的地方而去。 …… “来了吗?”苍老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无力。 “快了!”回答的是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只声音中还听得出是带着几分女儿家说话的感觉,有些阴柔。 “嗯!” …… 炎烈儿自怜月离开后便一直没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书上,无聊到发霉。 此时的炎烈儿如同猫儿一般,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心里却八卦着这个学院内的最高领导者。 “也不知道校长长什么样?听说他与西冯凉那老头儿是兄弟,若是长得跟西冯凉那老头儿一样的话那可就太失败了啊!” “听说校长也是学院三大高手之一啊,就是不知道与西冯凉老头儿比起来谁更胜一筹了?”这句话倒是引得了玉伦的一眼关注,但,也仅仅是一眼…… “这校长也真够神秘的,恐怕就导师见过他的也没几个吧?” “唉!你们说,校长这是找老大有什么事啊?”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校长肚子里的蛔虫!”大米翻着手中捧着的书,不时地抚摸一下怀中眯着眼晒着太阳的小大米。 “等老大回来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小米对着书本,一会儿翻页,一会儿逗弄一下同他一般无聊得去招惹小大米的小小米,一会儿又翻手试试书中说的几个修炼方法,来验证一下正确与否。 炎烈儿也不指望玉伦能有个什么回答,直接跳过玉伦,将视线落在了趴在阳台上蜷缩着身体,不时地翻个身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的小九,心中略有放心。 她知道怜月与小九之间有着神秘的联系,既然小九无事,那怜月也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放松下来继续无聊的炎烈儿并未注意到小九身上那不经意闪过的一丝黑色轻烟,小九偶尔颤抖一下身体,眼睛也是流露出几分挣扎之意。 …… 怜月跟在温导师身后,越走越偏僻,周围已经完全看不见一个人影了,这让怜月默默地提高了警惕。 “温导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怜月试探性地向前面默默走着至今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温导师武器问道。 “找校长啊,快了,马上就要到了!”声音很是平静,但声音中却有着无分细若游丝的苍白无力感。 “校长在哪里?”怜月假装四处看,四处找。 “校长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温导师继续说着。 这下,怜月注意到了温导师语气中的那一丁点儿的不对劲,手中所蓄的能量更加庞大了,眼神也逐渐凌厉起来。 “哦?!那就请温导师去跟校长说一声,就说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等等!”前面走着的温导师突然大叫一声,“就快到了,校长已经恭候多时了,我们也不好让校长再等等吧?” 这下,怜月清楚地看到温导师眼底的一片青黑色。 “温导师,你就跟校长说是我说的,就说我确有事要做,要不,怜月改天再来拜访?” “不行!”温导师的态度很是坚决,“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哦?若我不呢?”怜月冷笑,缓缓举起了一直在蓄力的右手。 “你必须要去!这可由不得你!” 温导师面露凶光,向着怜月蓄力的右手就直接迎了上去。 ------题外话------ 差一点!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把文卡住的地方通过了!加油~! 我需要亲们的支持!支持!支持! 咳~说句肉麻的:亲们的订阅就是我最大的支持! 大么么哒一个~ 84 失踪,引路 空气中的能量波动瞒不住这些天随时都紧绷着神经的导师们。稍有不对劲,他们就会蜂涌而至。 怜月对着温导师一出手,首先便振动空气,大量地带动空气中的能量,为的就是把导师们引来,以她现在的状况,她也不便暴露太多实力。 话说,怜月是这样想的没错,但过了好一会儿却没一个导师前来,这就不由得让怜月怀疑了。 于是,怜月不再管对面已经剑拔弩张的温导师,径自地静立闭目,怜月的感官在此时被无限地放大,放空,她甚至能听到风轻轻拂过脸庞时带起一缕发丝的声音! 怜月的感官在散出一定距离后却遭遇到了阻拦,她此时才明白,这周围已经被高手下了禁制,令她费解的是,学院里的三大高手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这样做了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且只会给他们脸上抹黑。 怜月岂今为止唯一的对手就是那个黑袍人了,但是以那黑袍人的实力也不可能下如此高阶的禁制却没能让怜月有一丁点的感觉。 怜月眼中光芒一闪,她眼神一定,再次向着温导师攻去。 导师毕竟是导师,实力与经验并存,怜月在温导师的手下很是吃力,终于…… “啊~!”被温导师一掌拍飞出去的怜月第一次如此落魄,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衣衫上全是灰尘,原来整齐的发丝因着打斗已经散开,被汗水打湿粘在了额上、脸上,怜月张着小嘴轻轻地喘着粗气,好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 “早跟你说要跟我一起去,何必受这冤枉罪!”温导师一步一步地逼近地上的怜月。 怜月缩了缩脚,看着温导师的眼里充满着恐惧:“温导师,你是怎么了?你怎么那么不对劲啊?” 听了怜月的话,温导师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冷漠所掩盖:“我就是我,别费话,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走!” 说完,弓下腰用力抓着怜月的手腕就走,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十分粗鲁。 怜月就像是受了重伤似的,任由温导师领着前走亦步亦趋地走着,时不时地还被绊一下,样子很是狼狈。 …… “老大怎么还没回来呀?”炎烈儿看着已经开始西下的太阳,嘴里嘟囔着说着。 “是啊,就算校长有什么事要找怜月,会耽搁得久一下,起码也会来通知一声吧!”已经看完厚厚的一本书的大米抱着小大米,脸上也满是疑惑。 “是啊,听说校长做是很有分寸的,不可能会如此失仪的吧?”小米也很是疑惑。 继续埋头与书奋战的玉伦听了三人的话,亦很是疑惑地看了看窗外已经下沉了一半的夕阳,眼里尽是担忧。 “哪,就是他们,你问他们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而且就在炎烈儿他们桌前,引得炎烈儿们同时抬头看去。 “嗯,好,谢谢你了!” 侧头,微一颔首,优美的面部线条如同造物主手中最精致的工具打造的一般,柔软的发丝随着来人的一颔首而上下波动一下,高大的身形亦如同造物主的恩赐一般,线条清晰,比例精准,多一分少一分均会破坏这美感。 “啊?”之前的陌生声音已经变得呆滞,那引路人一脸花痴样,口水都快要顺着嘴角流出了,才被这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志惊醒,但醒来的她依旧痴迷地看着,嘴里无意识地说着:“啊!不,不用~!” 就连炎烈儿这个从小生活在美男堆里,各式美男见怪不怪了人也都为来人的样貌所倾倒。 “你好,请问你们是月儿的朋友吗?”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回答的是玉伦,玉伦从来人对千怜月的亲密称呼中感到,此人与怜月的关系不一般,而怜月的三个哥哥几人都已见过,这人只有可能是怜月的爱慕者了,既然如此,自己便要好好会会了。 “你是?”可能是玉伦那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太过凌厉,这让来人的声音都有些提高,脸上尽是认真神色,目光也划过一丝了然,随即也带上了无可奈何。 “玉伦!” “申无月!” 来人正是申无月,两人的手隔着一张桌子交握在了一起,手背上爆起的青筋与两人眼中划过的认真无不显示着两人的暗中较劲。 “幸会!” “幸会!”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将手放下,眼里同时闪过对对方的欣赏,但更多的却是互不相让的挑衅意味。 “你们能告诉我月儿去哪儿了吗?”申无月脸上又是之前的淡漠表情。 “哇,你好啊,帅哥~”炎烈儿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八卦主义者,任何一个话题都不能放过,“帅哥你找月月有什么事吗?你跟月月是什么关系呢?若你不说我们也不好将月月的下落告诉你呢!” 虽说炎烈儿的语调让玉伦皱眉,但问出的问题却是问到了玉伦的心坎里。 “这不关你的事!”申无月对于怜月以外的人都是不假词色的。 “呃……咳咳咳咳……”没有料到申无月会这样回答,炎烈儿被自己喝的一口水呛到了,小脸涨得通红地趴在桌子上,努力平息着喉咙的刺痛。 “怜月被校长找去了!”忙着给炎烈儿拍背顺气递水递纸的楚家两兄弟直接给申无月扔下一句话便想打发人赶紧离开了。 “被校长叫去了?”申无月皱眉,但脸色却是一变,“我刚从校长那儿出来!” 一句话刚说完,申无月立刻意识到,这恐怕是谁的诡计。 “怎么可能,月月确实是被校长叫去了,温导师亲自来引怜月去的!”顺了气的炎烈儿双颊依旧粉嫩得好看,眼里也是水汪汪的,再加上她向来火辣的打扮,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听了申无月的话,玉伦“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都因用力过猛而倒在了地上,连一旁的楚家兄弟都对视一眼,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可能的啊,小九都还好好的啊!”炎烈儿突然想起了小九,转头一看,却见小九依旧是那个姿势躺在阳台上,而阳台上早已没了温暖的阳光。 “不对!” 申无月立刻走到小九旁边,食指指尖在空中一凝,一团清晰可见的金色光团出现在了指尖上,他又慢慢地将指法靠近小九,顿时,一缕肉眼可见的黑烟从小九身上冒出,随即又消散在了空气中,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小九身上再无黑烟冒出,申无月才收了手。 空气中的能量波动螨不了已经变成了天网的导师们以前校长的眼睛,从申无月将食指放于小九身上到黑烟散尽并没有隔多长时间,但一群人却已冲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怜月的老师西冯凉! “小子,是你弄的能量波动?”西冯凉没好气地说。 “……”申无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西冯凉,西冯凉的资料早已在申无月胸中存着了,凡是与怜月有关的人,申无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主人呢?”这句话却是对着小九说的。 “你……”见申无月没理自己却跟一只猫说话,西冯凉的脾气有些上来了。 “西冯导师,小九的主人是月月!”炎烈儿见西冯凉要发怒了,立刻解释道,“今天下午温导师来这儿说是校长找月月,就把月月带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后来这位申公子来找月月,听说后又说自己刚从校长那儿过来……” 炎烈儿说申公子的时候偷偷地看了一眼申无月,眼中尽是娇羞。 炎烈儿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不是笨的,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时间,现场都静默了下来。 “咦!无月哥哥!真的是你!”欢喜的声音响起。 一道绯红的影子向着傲然而立的申无月奔袭而来。 “无月哥哥来了也不说来看看涟儿!”来人正是古西涟,她无意间听路过的女生八卦了下,根据那些女生所描述的样子,半信半疑地找了过来。 “放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无,无月哥哥……”对于申无月的威严,古西涟是不敢挑战的。 “小九,你主人呢?”再一次问着小九。 小九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终于是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立刻抖了抖身上的毛,但它眼中的急切却是毫无遗漏地显露了出来。 “喵呜~”小九大叫一声,向着外面就冲了出去。 看着小九如此急切,炎烈儿等熟悉小九的人也明白定是怜月出现了危险,也都一脸急切地冲了出去。 一群人“呼啦啦”地追着一只猫,这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古西涟之前看得莫名其妙,但看到炎烈儿等人心中却是明白过来,定是千怜月出了事! 一想到这,古西涟就恨不得回去祈求让怜月别回来了,但她还是追了上去,她要亲眼看看,能将千怜月这个天之娇女打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小九一直跑一直跑,跟着学院内的一座小山的山路而去,看着小九的奔跑方向,西冯凉等人的脸色却是渐渐难看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这座小山连着校外,是除了校门外唯一的出入口,他们却没注意到,不可谓不是自己的失败。 翻过山,小九却是停止不前,只是身体弓着,全身着毛竖着,向着空气龇牙咧嘴,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众人疑惑,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为什么小九会这样? 申无月向前一步,举手在空中摸索着,手指作敲门式,轻轻地敲了敲,一道道波纹以指关节为中心向四方扩散开来。 这是? 禁制?! .. 85 禁制,破! 山顶寒风凛烈,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禁制是怎么回事?!” 校长西冯渊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如同震天的鼓声击打在众人心头,令众人脸色又是一变,修为差些的人甚至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在多罗大校众多高手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被人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禁制,这无疑是在打多罗大校的脸啊!这怎么能让西冯渊不愤怒? “你们……”西冯凉正要抓着众人开骂,却被大哥西冯渊打断。 “西冯凉!” 西冯渊声音一震,让平日里疯疯颠颠、逍遥无边的西冯凉有些怕怕地缩了下脑袋,见西冯凉住了嘴,老实地呆在一边,但脸上却依旧不甘心,那失踪的可是他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徒弟啊,资质绝佳,又用功,还孝顺,这世上只有一个的千怜月啊!这叫西冯凉如何有愤怒? 西冯渊这才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抵在了那波纹散开的地方。 虚虚实实的触感令西冯渊的眉头紧锁,试探了一下,西冯渊就闭上了眼,手掌处,一道明显的蓝色光芒从指缝中溢了出来,掌心处开始,波动一次比一次剧烈,直到那波纹扩散到远处和天边,下面看着的众人才得以窥得禁制的全貌。 整个禁制呈半圆球形,无形,即便是在西冯渊的努力下,也没能让它发出一丁点的能量波动,而且,随着西冯渊的能量输出,整个禁制呈现出了黑色! 黑色! 大家脸色剧变,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学院或家族中的姣姣者,自然也是常常泡在各大书籍典籍中的。黑色,只在偶尔的一两本典籍中有所提到,那是只属于那个种族的特有能量颜色,而那个种族,在另一个世界! 即便是巴不得怜月马上死掉的古西涟脸色都非常地难看,不管她有多么地嫉妒申无月对怜月的好,但在大事大非上她还是拎得清的,另一个世界的种族已经悄然来到,这并非一件小事,得必须要上报家族才行! 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有几道光线一闪而逝。 此时的禁制波动已经很厉害了,但却没有一丝要破掉的可能,满头大汗的西冯渊不得已只好撤回了输出能量的手掌,直接用袖口抹了一个额上的汗珠,身体摇晃了一下,立刻便被西冯凉扶住,靠在西冯凉身上喘着粗气。 “这个禁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麻烦,我能力不足,还不能将之打破!”对于这禁制,西冯渊摇了摇头,满脸遗憾。 “什么?!就连你都打不破?!”西冯凉的声音里明显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啊,校长都打不破,那可怎么办啊?” “是啊!” “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连校长都打不破,难啊~!” 众人听了西冯渊的话,立马脸色一变,七嘴八舌地交头接耳起来,自顾着感叹的众人没见到申无月与玉伦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我来试试!我就不信了,什么禁制这么厉害?” 西冯凉跳了出来,为了他唯一的徒弟,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救回来的啊! 西冯凉的手抵在禁制上,轻柔的绿色光芒溢了出来,令他那原本干枯的手背上皮肤逐渐变和光滑,就连皮肤上的褶皱的皮肤也似乎变得光滑了,如同二十岁左右青年的手一般。 但即使西冯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禁制也仅是如同之前西冯渊那样地波动着,并未有一点破碎的迹象。 现在的禁制已经没有能量再挑动它,此时的禁制已经消失在空中,看不见了,申无月与玉伦盯着禁制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裤脚传来轻轻的扯动,申无月低头一看,小九正狠命地用两只前爪拉扯着申无月的裤脚。 “小九,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申无月蹲下身子,将小九抱起,直至平视着小九那两只颜色迥异的眸子。 “喵呜~”小九看着申无月,奇迹的是,申无月居然从小九的眼神中看出了信任,这令申无月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说……”申无月也不笨,他看到小九那漆黑的毛皮,便突然想到那禁制上的黑色能量与之前小九身上的黑烟,眼中亮光一闪,立刻笑了出来。 想到方法,申无月大笑一声,将小九放在地上,径自走上前,将手轻轻抵在了禁制上,闭目运气。 小九亦是跟了上来,看着申无月开始,它对着申无月赞赏地叫了一声,也紧张地看着那与禁制交接的手掌。 刚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不休的众人看到申无月的动作,都停止了议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有着对申无月的轻视,看到申无月的年龄便觉得这个少年不知所谓,在他们心中天下无人能敌的校长都无法破解的禁制,是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打破的吗?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在场的那么多人中,只有校长西冯渊和古西涟两人一直以坚信的目光看着申无月,一个是知道申无月的实力,而另一个,则是从小便打心底里认为申无月是万能的,所以,这也可以说是一个本能反应了吧,反正此时的古西涟已经忘了怜月是她的情敌这个最重要的因素了。 导师们自是一脸的不知所谓,而炎烈儿四人先前已经见识过了申无月的实力,但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申无月是太年轻了,就连校长都不能的事…… 可眼见为实,金光从申无月手掌与禁制的贴合处溢出,刺目而耀眼的光芒并未给禁制造成多大的波动,这又让这些导师们嗤笑不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道细小的裂缝从申无月的掌心逐渐扩散开来,令在场无数人惊掉了眼珠子。 也正是这一道小小的裂缝,让大家的心都被提了上来,希望就在眼前。 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如同蜘蛛网般渐渐地布满了整个禁制,禁制表面如同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所笼罩了似的,看起来十分狰狞。 即便是申无月实力再强大,如此巨大的能量输出也让他脸色发白,额上汗如雨下,可他依旧在坚持着,地上的小九见了也不禁为申无月着急,如此巨大的输出能量任谁也禁不起啊,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它能不着急吗? 终于,禁制在众人的期盼下,“哗啦”一声,如同银镜破碎一般,一片一片地从空中坠落下来,落到地上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被染成黑色,失去了生命力的植物,及黑色的土壤。 看着已经变成一片黑色的土地,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片土地的未知性,在不知道这片黑色土地有无危害性之前,众人也不敢轻易地踏上去,大家都在犹豫着。西冯渊走上前,蹲下身体,仔细观察着这些植物,时不时地还用自己能量不断清洗着地上已经死去的植物。 “好毒的心思!”过了好一会儿,西冯渊满脸痛惜地看着这片黑色土地摇头。 “你看出什么了?”西冯凉这辈子也与植物打了不少交道,自然也是看到一点端倪出来。 “毒!”西冯渊只说出了一个字,但这个字却让在场人闻之丧胆。 “毒?”西冯凉也有些吃惊,不可置信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对,是毒!”西冯渊显然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他再次十分肯定地说了一遍。 “你是说,这片黑色的土地上全是毒?”西冯凉看着这一片不下半座山的黑色土地,满眼的震惊。 虽说这座山并不大,但眼看着这一片黑色土地,少说也有不下十万亩土地吧,就这样被毒得寸草不生了? “是啊!”西冯渊对此也是十分地感叹,如此巨大的一片毒土地,西冯渊也颇为头痛。 “这是什么毒?可有法子解?需要多久?”申无月听了,立马问道,这个禁制花费了他大半的功力,若就这样被这毒也阻拦了,那怜月怎么办? “不知道!”虽说西冯渊很不愿打击申无月,但他还是说了实话。 果然,一句话让申无月彻底无言,他低下了头,满脸的黯然。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玉伦亦是心挂着怜月,时间拖得越久,对怜月越不利。 “没有!”被连问了两遍,显然西冯渊有些不太高兴了,做校长那么多年,还没有谁如此质疑过他,“除非你能从这上面走过去!” 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了,但显然西冯渊因为这禁制已经憋闷在心无法发泄,只有找人来发泄发泄了。 虽说有些人近人情,但效果还是不错的,玉伦立马就住了嘴,眼睛只是不甘地盯着这片黑色的土地。 “喵呜~”小九伸出爪子,挠了挠申无月的裤脚。 “小九,别闹!”轻轻抬脚将小九推开,申无月现在心情很不好,没人愿意去撞他的枪口,“我正在想办法呢!” “喵呜~”被推开了的小九又走上前来,更加用力地挠了挠申无月。 “小九!你……”被弄烦了的申无月黑着一张脸,抬头怒视着小九,却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了…… ------题外话------ 后面更精彩…。 亲们,多多留言啊啊啊啊,看到留言区那么少,心碎啊~ 亲们难道不喜欢我吗?戏子很桑心啊啊啊啊~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86 神秘的黑袍人 天空,渐渐被黑色所占据,夜色,在趋赶着夕阳的余晖,那晚霞挣扎着散出最后一道光线,不甘心地沉入了山的那一边,那片未知的世界。 多罗大校内的一座山顶上,一群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只黑色的小猫。 对,没错,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小猫的四爪都是雪白的,在爪子抬起时,还能看到那粉嫩的可爱的肉垫。 而此时的小猫,正踏在一片漆黑如泼墨般的诡异土地上,奇迹的是,猫爪上根本就没有被这黑色的土地所玷染分毫! “这,这,这怎么可能!”西冯渊已经惊讶得开始说不清话了。 西冯渊敢说这大陆上自己对于药物的了解即便不能排第一,那也是前三的存在,面前的这片庞大的黑色土地,分明就已经被毒素侵到了地下起码十米左右,植物在瞬间被剥夺了生命力,这种毒甚至可以侵到能量中去,可这只小猫居然能在这土地上安然无恙地行走! 之前只知道这是千怜月养的一只带有灵性的小猫,却没想到这小猫居然如此神通广大,连如此剧毒都能排斥在体外,从而不被毒素侵到分毫。 小九小心翼翼地抬起肉肉的小爪子,轻轻地放在土地上,在放下的瞬间,一团灰色将它的肉垫包裹,在这黑夜到来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团小小的灰色。 小九放下爪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众人,尤其是在申无月的身上看了许久,眼中闪着亮光,最后,它叫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小九!”炎烈儿看着小九向前方未知的地方向去,立刻大喊,虽然知道小九是去找怜月的,但这片土地可是有着这么厉害毒素的呀,要是小九有个万一,她可怎么向怜月交待啊! 申无月看着小九离去的方向,眼中神色渐渐坚定起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了,那便不要再放弃,否则…… 申无月眼中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转瞬间又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申无月,他站在黑色土地边上,抬起一只脚,正要跨进去。 “不要!”声音是古西泯的,她看见申无月已经抬起了脚,立刻大叫道,“无月哥哥,不要!那很危险的!” “哼!”对于古西泯的叫喊,申无月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在申无月的脚刚接触到地面时,他脚上穿的鞋子和一截裤脚便已经化为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中,这让在场的人对于这片土地上的毒素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幸好在鞋子化灰的瞬间,申无月凝聚起自己的能量下涌,包裹住了自己的脚,否则,这脚多半就已经废了! 申无月的金色能量似乎确实与这黑色有着克制作用,眼看着那只被金光所包裹着看不清的脚安然无恙地踏在了土地上,大家都松了口气。 申无月心中也是一喜,金色光芒翻腾着,另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黑色土地的范围,轻轻一动,再试走一步,非常不错! 申无月很是高兴,他也只是回着看了大家一眼,便向着小九的方向奔去。 “滋滋滋滋……”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引得众人到处寻找。 将地面搜寻无果的众人抬头一看,一道道黑色的波浪依着之前禁制的轨迹波动着。 天空中漆黑得看不见一颗星星,黑色不断地涌入禁制中,原本已经被打破的禁制又在大家的注视下,慢慢地恢复了。 禁制的恢复令众人措手不及,纷纷想要涌进去,但依旧慢了一拍,黑色的波纹如同液体般融合在一起了,在黑夜中更显诡异。 再说申无月向着小九而去,一路上看见的全是黑色的一片,除了自己奔跑的脚步声和风声外,非常地安静,没有一丝生命感的存在。 “喵呜~”一声猫叫在这片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是小九!申无月又加快了步伐。 …… 这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上,中央燃烧着一团篝火,可篝火却是诡异的黑色,黑色的火焰没有一丝的温度,甚至还有些冷意,而且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意。 篝火周围围坐着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之前怜月也不是没有见过身披黑斗篷的黑袍人,只不过那人的斗篷边缘有着紫锦镶边,可现在,那披着紫锦镶边的黑袍人为何却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个只披着一件纯粹的黑色,没有任何一点装饰的斗篷的人身边,若能见到黑袍人的脸,怜月心想,那脸上必定是挂着谄媚笑容的。 温导师将怜月带到后一把将怜月扔下,自己却是径自地昏了过去,其中另一个黑袍人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过来,一把将温导师如同拎小鸡仔似的扔进了篝火中,黑色的火焰一卷,温导师的身体立刻被火焰所吞噬,仅留下几道黑色的灰烬,从空中飘落。 怜月看着,心中突然有些苦笑,本来以为可以找出凶手来的,现在看来,凶手是找出来了,但自己却是无法将之抓捕,光是那紫锦边的黑袍人怜月自问这几次来都未能在他手中占到一丁点的便宜,更别提那中间坐着的黑袍人了。 在温导师被投进黑焰后,又被那黑袍人陆续地扔了堆在旁边的人堆里有几人进去,怜月大概看了一眼,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几个孕妇,从那几个孕妇被血染红的下身以及惨不忍睹的肚子看来,是被人生生地破开肚子,取走了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若无意外,那铁定就是这几人干的了。 可奇怪的是,那么多死人,空气中却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这不得不让怜月觉得可疑了。 三个黑袍人就像没有看到怜月站在一边一样,自顾自地在那儿坐着,“烤”着火。 怜月轻皱着眉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堆成一座小山的尸体堆,继续将视线投向了中间的那个黑袍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张狂,如此多的尸体,就连她这个已经漠视生命的人都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 没有回应。 怜月慢慢地走向三人,走近了也才发现,之所以这堆篝火是黑色的,是因为这堆篝火的燃料就是骨头!对,人骨! 那火焰中央的是三个头盖骨,下面铺着的是躯干,而臂骨与腿骨则用来搭成了火堆! 阵阵寒意从怜月的脚底升上来,饶是见多了死亡,也亲手结束过许多生命的怜月也不禁脸色微变,腹中气息渐渐翻涌。 怜月心一惊,立刻坐在了地上,盘膝,闭目调息。若她不这么做,就会因为气息的不稳而处于危险地步,即便三个黑袍人离她也不过是几步之遥,但此时,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嘎嘎嘎嘎……” 一阵如同公鸭般的叫声,嘶哑而又尖锐地不断敲打着怜月的耳膜,这声音仿佛是在很远的天边,又仿佛就是在耳边,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怜月忍受着刺耳的不适,加紧调息的速度。叫声仍在继续。 可能是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意思,叫声也就停止了。 “真的是你啊~!” 之前的刺耳叫声并没有打扰到怜月,可就是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怜月睁开了双目,疑惑地看着三人。 “什么意思?”声音清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依旧卖着关子。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继续追问,怜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降临的不祥的预感,所以,她要问清楚。 “快了,就快了,你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吗?” 一句话让怜月脸色微变,是的,她一直有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呼唤着她一样。 “嘎嘎嘎嘎……”又是这种公鸭般的嘶哑叫声,刺耳而又尖锐。 “快了,就快了!嘎嘎嘎嘎……” 中间的那个黑袍人伸出了藏在斗篷下的双手,苍白而又骨瘦嶙峋。他将手伸向那堆黑色的火焰,怜月清晰地看到,在黑色的火焰的照耀下,那又苍白的手就这样变成了一幅骨架!那又骨手动了动,就如同平常人在冬天烤火一般,在火焰上来回翻了几次,看上去还颇为享受。 “喵呜~” 远处一声猫叫声传来,怜月听出这是小九的叫声,惊喜的回头。 怜月是惊喜的,那三人可不这么想,尤其是中间的那个黑袍人,猛地抬头,让回过头来的怜月清晰地看到,那斗篷下的并不是之前想像的一个人或是一幅骨架,而是一缕黑色的火焰! 这个让怜月忌惮,让两个实力高强的黑袍人毕恭毕敬的“人”,原来是一缕火焰! “猫?!”随着这个字的“说”出,那缕黑色的火焰跳动了几下,嘶哑的声音中有着恐惧。 “喵呜~” 小九的声音越来越近,那缕黑色的火焰开始颤抖,这种表现让怜月感到疑惑的同时心中也颇为好笑。 黑暗中,一金一银两个圆形光点慢慢地靠近,借着黑色火焰微弱的光芒,一只雪白的爪子伸出,然后是四只,最后才是小九那漆黑的身体。 “喵呜~”小九朝怜月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欣喜。 怜月与小九心意相通,自然能听出小九叫声中包含的安慰之意,心中一暖,那一直伴随的寒意也趋散了不少。 ------题外话------ 昨天晚上加班到11点半,太困了,今天才码的,上传迟了,望亲们多多包涵~ 戏子送上飞吻一个~muma~ 亲们接到了吗?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87 申无月到来,气氛 “喵呜~” 见怜月无事,小九便转过头,将视线投向颤抖得越发厉害的黑袍人,眼中的愤怒让黑袍人更加恐惧。 “猫?!这里怎么会有猫!”黑袍人对着身旁的另两个黑袍人怒吼道,斗篷帽下的那缕黑色火焰剧烈地颤抖着。 “你……你是从哪里来的?这里不可能有猫的!对,不可能有的!”黑袍人又转过头来,自言自语地说着,“在我的黑雨之下,这里不可能还有生命的存在!” “喵呜~” 对于黑袍人的自言自语,小九只是懒洋洋地看着,眼中满中戏谑之色。 对于黑袍人的自言自语以及不同以往的恐惧神色,怜月向小九投去询问的目光。 “主人,他害怕我!”小九还以为是怜月在担心它,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欣喜,话却满含着对黑袍人的不屑,安慰着怜月。 怜月听了,原本还有些担心黑袍人会恼羞成怒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朝着小九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那边的黑袍人,问道:“他……这是……” “主人,他只不过是一堆骨头而已啊!” 小九的一句话让怜月心中顿时明了,这世上喜欢啃骨头的就是狗和猫啊!怜月的视线转向黑袍人在篝火的“烘烤”下变成一根根白骨的手,感到颇为好笑。 “虽说他的实力是很厉害,但他的本质也不过是一堆骨头而已。” 怜月其实也有些不可置信,先前还令自己忌惮的黑袍人,居然被一只猫给吓成这样,换成谁也不会轻易相信的吧。 “你还有什么话说?”怜月不管之前怎样,但现在,既然这个最大的威胁处于这种状态,那便是上天眷顾了,她不好好利用一番,都对不起这大好时机了。 “哼!”黑袍人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冷哼一声,不甘地说道,“这次算你们好运!” “不过,你们放心,你逃不掉的,你们都逃不掉的!”黑袍人稳定了一下因小九的到来而有些不稳的气息,故作镇定地站着,“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的,王的光辉将会照耀到这片大陆上来,到时候……嘎嘎嘎嘎……” 黑袍人那特有的嘶哑尖锐声音传来,带着疯狂,又带着无上的崇敬之意,看来他对于他口中的王很是崇拜啊! 黑袍人张开双臂,他的臂展很长,整个人犹如黑夜中的一只蝙蝠一般,那斗篷帽下的黑色火焰随着他的话而剧烈地颤抖着。 怜月见黑袍人这样,立刻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小九也是全身的毛竖起,弓着背,喉咙中的呜咽声愈浓。 “喵呜~” 小九带着威胁的一声叫让黑袍人因疯狂而暂时忘却的害怕重新来临。 “哼,你们等着看吧,要不了多久了,王啊~” 说完,一道黑光闪过,那斗篷帽下的那缕黑色火焰迅速地冲入篝火的黑色火焰之中,火焰一卷,那缕黑焰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的一堆散落的白骨和一件简单至极的黑色斗篷。 黑袍人的消失没未让另两人有任何的动容,因为说是,从之前的那个黑袍人开始与怜月交谈开始,两人就没有任何的动作了,一直站在那儿,犹如两座雕像般。 怜月与小九看着这一幕,相对无言。 “月儿?!”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引得怜月转头瞧去,眼前一花,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些熟悉的气息冲入鼻息,莫名地令怜月一直以来紧绷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感受到怀中人从僵硬慢慢变得柔软的娇躯,申无月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手臂更加用力地圈紧,好似要将怜月揉入身体似的。 “唔~” 慢慢变得稀薄的空气令怜月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紧皱着秀眉。 “你怎么来了?”声音中带着怜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分温柔。 “……”申元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怜月笑,笑得极其温柔,也极其地意味深长,目光柔得似是要化成水了。 怜月看着申无月的笑容,一愣,眼中闪过几丝慌乱,又恢复了之前冷若冰霜的样子,但脸上还是有着不可掩饰的窘迫。 “咳~你,有没有事?”看着怜月窘迫的样子,虽说难得,自己也非常喜欢,但,申无月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她再也不会理会自己了,便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怜月努力恢复了一下,听了申无月的话,依旧还是转过头,避开了申无月的视线,看着另一个方向,轻轻地摇了摇头。 偏偏怜月看着的方向又是那堆篝火的方向,申无月顺着怜月的视线看去,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周身的之前那带着些微暧昧的气息消失不见,连空气都似乎冷了下来。 “他们是谁?”问的是怜月,她在这个地方呆得久了一点,了解怎么也比自己多。 “不知道!”怜月的回答令申无月挑眉,她看着申无月似笑非笑的笑容,不知怎的就想要和他解释清楚,“交过几次手,不分上下,他们的来历确实神秘,我也确实不知道。” “……”申无月并非不信任怜月,他点了点头,看向两个黑袍人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世界就是那么奇妙,明明两人并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但却对彼此的实力知道得一清二楚,若非彼此都知道对方身上有着不可侵犯的秘密领地,他们都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了,所以,若说这世上有谁最清楚怜月的实力,就非申无月莫属了。 能够三番两次与怜月打成平手的人,实力自然不能小瞧。 “我们怎么出去?”怜月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申无月,心中有些怨念:这人,长那么高干什么,说话都要仰着头! 却没发现,若是以前,她心中是从不会出现这种念头的!一些东西在怜月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开始出现了变化。 “不知道!”这次换申无月回答了,回答是那么的干脆以及……无所谓…… 怜月听了,满脸黑线,瞥了一眼看上去不愿再说下去的男人,撇了撇嘴:“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申无月看着怜月的神情,突然发现,就这么逗着她也似乎不错~ 看着怜月渐渐黑下来的脸色,申无月决定见好就收,轻咳一声,开始跟怜月从头到尾解释起来。 “……破开禁制……跟着小九……禁制又恢复了!”申无月尽量简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只略过了自己是拼尽了全力破开的禁制,以及如何耗费大量元素力来支撑着来到她的身边。 “小九,辛苦你了!”怜月听了申无月的讲述,蹲下身体,将小九抱起,轻轻抚摸着小九的头。 “喵呜~”小九显得极为舒服地享受着怜月的抚摸,那模样,要多享受就有多享受。 一旁的申无月看着这一人一猫,胸中传来一阵酸意,恨不得自己就是小九。 眼看着这样的亲热场面,申无月决定不再看,他看似随意地向四周看去,一堆没有温度的黑色篝火,两个如同雕塑一般的黑袍人,以及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土地。 不知道如何出去,申无月只有将视线投向在场的那堆篝火以及两个黑袍人身上。 申无月皱眉,慢慢地走向那黑色的火焰。火焰翻卷,吞吐着空气,烧得火焰之下堆着的人骨“哔啪”响。 申无月伸出一只手,向着火焰伸去…… “不要!”怜月看上去是在逗弄着小九,但却是一直在关注着申无月,早在申无月走向篝火时,她就已经停下抚摸小九的手,紧张地看着申无月,此时见到申无月想要将手伸向火焰,之前黑袍人那变成白骨的手又出现在眼前,不知怎的就大叫一声,阻止了申无月的动作。 申无月听见怜月的叫声,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见到她脸上的紧张神色,微微一笑,如雨后彩虹,炫烂夺目。 该死!这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怜月心中腹排。 “月儿,你这样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吗?”申无月又成了那副只有在怜月眼前才出现过了痞痞的笑容。 “谁担心你了!”怜月转过脸不去看申无月那从至高无上的天神瞬间降成凡人的气质,脸上是无所谓遮不住的慌乱。 “呵呵……”听着怜月口是心非的话,申无月显然很是开心,开怀的笑声在这片死寂的天地中显得格格不入。 “月儿,我很高兴!”申无月难得认真地看着怜月的眼睛,三步作两步,快速上前,执起怜月的一只手,感受着手中的柔软,眼中的欣喜与温柔不加掩饰。 “你!”怜月如触电般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恼羞成怒,快步走到一边,看着申无月背后的篝火,“有什么发现吗?” 申无月对于怜月的动作只是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听见怜月的问话,只能让周围自己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又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散去,看了看怜月,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不想让怜月继续尴尬,便顺着怜月的话接下去:“这堆火……” ------题外话------ 昨晚没有回家,今天一边上班,一边码字,好慢,这会儿才码完,呼,好累~ 亲们,元宵节快乐!就不说情人节快乐了,因为: “紧急通知 今年2月14号不适合过情人节,因为是”缘消“节,准备过情人节的朋友们还是改过元宵节为妥。 祝元宵节快乐! 中国情人办” 而且,大家看了黄历,也明白的,戏子就不多说了…呵呵…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88 齐聚虞州城 庭院深深,亭台楼阁交错,复杂的廊街纵横交错,大小不一的池塘点缀其中。 正院,议事厅。 “嗵!”一只精致的杯子被拿着它的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让门外守候着的侍女和下仆们都不由地缩了缩脖子,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 “大哥,这个消息准确吗?”座在下首的一个头发花白,面色严肃的老头看着上首上坐着的华发老人。 “这个消息是无月亲自发送回来的,地点就在多罗大校!”华发老人平息了下自己的怒气,却是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大长老,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说话的是申家的现任家主,同时也是申无月的父亲,一个方脸威严的中年男子,因着长期的操劳,导致鬓角都已经出现了白发。 “关于这件事,在我们上三家以及各国皇室中均有记载,就连下三家也肯定是多有耳闻。”大长老喝了口刚换上的新茶,思索了一番,便开始娓娓道来,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这个家族中的重大消息。 “这黑色能量,早在千年前也曾出现过!”看着在座的人面上露的惊讶神情,大长老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这黑色能量,是属于魔族特有的能量,在我们大陆上根本就不存在!千年前的大战,就是魔族入侵大陆时发动的,也是从那时起,我们这个大陆便成了神遗大陆,意为,被神遗弃了的大陆!” 厅中只听见大长老的声音,大家都屏着呼吸,安静地听着。 “其实,神遗大陆并非是被神遗弃了的大陆!” “什么?!” “这怎么可能啊!” “是啊,这……” 大长老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在座申家的长老们以及几位掌权者的激烈讨论。 “安静!”等大家讨论够了,大长老才出声阻止。 看来大长老平日里在申家也是积威够盛,话一出口,厅中立刻鸦雀无声,大家都还保持着刚才在讨论时的姿势,但眼神都看着大长老,眼中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 “不只是我们申家,就是古家和西家,他们恐怕也都得到消息了吧,看来有必要召开一次我们大陆上的巅峰会议了!”大长老叹息了一声,这才继续着刚才的话。 “在古家,西家,我们申家以及三大皇室和多罗大校中都有记录,我不知道其他家的是怎么一回事,但在我申家,这个秘密一直是由大长老代代相传下来的。便是我们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千年前的大战,虽说是我们胜利了,但我们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大陆的确被分割了,另一片大陆不知道落入了哪里,而千年前帮助我们对抗魔族的神族也陨落了几位神祇,据说,魔族之所以能被趋赶出我们大陆,还和一位神有关,是这位神封印了魔界与大陆的通道,这才给我们换来了和平!从此以后,我们大陆上再也没有出现了神迹了。” “如今魔族再次出现,若非魔族另外开辟了通道,就是封印松动了,若是如此,我情愿是第二种。” 大长老伸手打断其他人想要问出的话。 “不用多说,我知道。若是魔族新开辟了通道,先不说我们到现在才知道魔族的来临,更别提新的通道所在的位置了,就算知道了,现在的我们又能与魔族一决高低?所以,我情愿是第二种情况的发生,因为如果是这样,我们便可以研究一下,加固封印便可!” “可是,大长老,那封印在哪里呢?”底下一个长老会成员提问,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封印就在……” 同样的一幕在各大世家中轮番上演,大陆上顿时因为这个消息而风起云涌,十大势力同时动作,这让底下的小世家小家族们惊慌不已,到处托关系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有敏感的人想到了多罗大校中的命案,但思来想去却不知这个命案有怎样的能量让十大势力同时关注。 虞州城,千家。 “什么?月儿失踪了?!”千秋策被这个消息惊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老爷,月儿怎么?”最近一直坐立不安的云伊静听闻有信使急忙赶了过来,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她的心立刻就被吊了起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千秋策见了云伊静,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云伊静,对着跟着她的侍女怒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也不好好地看着夫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从未见过千秋策发火的侍女们都愣了,但毕竟自己的生杀大权被人紧握在手,侍女们立刻跪了下来,头埋得低低地,生怕被罚。 “老爷,你快告诉我,月儿究竟怎么了?”千秋策的避而不答让云伊静更加担心了。 “月儿?月儿没什么事啊,前两天云儿他们还都去看过她,跟我们来过信了啊!”千秋策知道妻子从小便疼爱这个虽不是亲生但胜是亲生的女儿,若是妻子听了这个消息,必定会大病一场的! “你别跟我说其他的,刚才我明明听见了你说月儿的,老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别瞒着我!好吗?”云伊静红了眼,千秋策越是不让云伊静知道,云伊静越是担心,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哀求。 “……”看着深爱的妻子通红的眼睛,这个外表懦雅实则坚强无比的男人也是红了眼眶,“好!” “那你快说!”说是让千秋策快说,但那亮亮的眼睛中的分明就是然希翼。 “月儿她…她失踪了…!”长痛不如短痛,千秋策一狠心,大声地叫藏在心底的话。 “月儿!”云伊静在叫一声,果然如千秋策所想那样,一翻眼白,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快,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啊!”还好千秋策一直扶着云伊静,一见不妙,立刻扶住了她,见她晕了过去,一把将云伊静打横抱起,快步向着寝室而去,一边疾走,一边吩咐下人去叫大夫。 …… 各大势力的信使来回在大陆上穿梭,若从高空俯瞰,就会看到不时地会有一些光点闪过,那就是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多罗大校出现黑暗能量的禁制一事也逐渐被普通百姓所知晓,有些知道这种含义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倒是普通百姓没什么事,都很平静,除了集市上比平时多了小偷以外,生意也好了不少。 在经过了几天的传信之后,从各地出发的马车等交通工具一个接一个地到达了虞州城。 “千家主,这段时间叨扰了!” “哪里哪里,快请进!” “千家主,别来无恙啊!” “您也是,快请进来!” “妹夫,小妹她……” “唉~大哥你也去看看她吧,自从知道月儿失踪后便一直这样。” “那我就去了。” “唉,好!大哥去帮我劝劝她吧!” …… 千家主宅被各人带来的侍卫包了个圆,就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千家主,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了吧!”古家大长老抿了口清茶,点了点头,看着站在大厅中间的千秋策。 “……”千秋策不说话,女儿失踪,妻子病重,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这个坚强的男人快要抗不住了。 “这次我们几家决定召开大陆峰会,就是为了讨论如何对付魔族的!”一个穿黄衣的中年男子说道。 “魔族?!”千秋策向那说话的黄衣男子看去,看那衣角上的族徽,是楚家,看来这位就是楚家家主了,不过魔族却是千秋策第一次听说。 “对,魔族!不过,因为这次涉及到了你的女儿,所以我们也不打算瞒着你,就一致决定将开会的地点放在这虞州城了!”话是一个身穿降红色长袍的老者说的,是古家的,不过那眼神很千秋策很是憋闷,好似在千家举行会议是对千秋策的赏赐一般。 不只是千秋策,其他家的代表见了也都轻轻摇头不说话,心里也不知把这老者笑了多少遍。 “不知众位打算何时开始会议呢,千某好作准备!”千家虽说财力鼎天下,但是实力却远远不如这些家族,所以对于他们的话,也只有顺从的份儿。 “因为时间紧迫,就明天吧!” “那千某就让人去准备一下!”千秋策早就巴不得离开了,这下可是松了口气。 千秋策出了厅门便疾步走向寝室,他忙了半天了,还没去看过夫人呢! “妹夫!等等!”追出来的是云天,也就是云家家主。本来云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想来的,但是碍着年龄大了,又加上这也是有关云伊静的事,万一……怕两位老人有什么事就不好了。 “大哥?”虽说疑惑云天为何出来找自己而扔下其他几天的代表,但千秋策还是停下了脚步。 “来,妹夫,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好!” 微风习习,吹动荷塘上刚冒出的新芽,天气渐渐热起来,时不时有几只蜻蜓掠过,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的涟漪。 千秋策与云天站在廊下,看着这一片宁静祥和,眉宇间却是散不去的忧愁。 “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千秋策知道这个大舅哥问的是自己女儿千怜月的情况,“云儿他们都已经去了多罗大校,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说起这件事,千秋策就忍不住地叹气,对于千怜月这个女儿,千秋策夫妻两是打心底喜欢的,从小便如珠如宝地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如今失踪,对于夫妻两的打击都很大。 “听说,申家那小子也进去了……”云天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千秋策。 “嗯,那小子实力不错,希望能保护到月儿……”对于申无月,千秋策不知是抱着什么心情来看待的,从几年前便能看到他对月儿的那份心,现在又这样,难怪刚才申家大长老的表情那么奇怪,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是啊,那小子不错,也配得上月儿,只是申家与古家……”对于申无月,云家人对其感觉也不错。 “唉~孩子们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听天由命吧……” ------题外话------ 昨天戏子收到一朵玫瑰和一盒巧克力,亲们收到了什么呢?呀呀呀呀,求收啊~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89 大陆峰会静静开 “咚咚咚咚……” 指尖敲击桌面发出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密闭的屋子里。 一张大圆桌,十一个位置,大家都沉默着。 “把握住泠水的源头?散拨毒素?魔族也就这些本事了!”说话的是古家的一个长老,依旧穿着绛红色的衣袍,满脸的不屑。 此番话引来了在桌上其他人的注视,有的惊讶,有的讥讽,也有的叹息。 “泠水,贯穿了整个大陆,是我们的母亲河!”玉家长老一脸的正色,怒视着古家长老,“若是泠水出现了意外,我看,什么抵抗都没用了,全都中毒死了!” 泠水,自西向东流,西起西临国帝斯山脉,经过西临、南云、东泽三国,流域面积占了整片大陆的一半!最终汇入东海。大陆上,最富饶、经济最繁华的城市全在泠水两岸,若是泠水出了问题,那便会危及大陆上大半人的生命! “看来是我们失算了,之前只注意到黑暗能量的问题,却没注意到它出现的地点!唉~”古长老停止了敲打桌面,叹了口气,“现在要想办法阻止毒素的扩散!” “是啊!再这样下去,整个大陆还没打起来呢,就乱了!”整个大陆面临的危机让云天的眉头紧锁。 千秋策也是愁眉不展,从刚得到的消息来看,毒素的源头就是多罗大校的那个禁制之中,也不知道在其中已经呆了这么多天的月儿怎么样了? …… 多罗大校。 “嘭嘭嘭嘭……” 一声又一声的钝响带起一道一道的能量波动,如消遣涟漪般向四周散开而去。 “玉伦,停下!别再打了!”是炎烈儿的声音! 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全部衣衫的玉伦又使劲地击打了几下那半空中透明的禁制,这才脱力地停了下来,一停下便倒坐在地,汗水顺着发丝滴落,那布满血丝的眼和眼底那团乌黑显示着玉伦的疲惫,想必他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过了。 “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啊~”炎烈儿看着玉伦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忍不住地叹气。 玉伦没有说话,气息缓过来了就立刻盘膝坐下,进入了入定状态,对于炎烈儿的规劝以及楚家两兄弟宽慰似的拍肩不加理会。 这些天来,玉伦一直过着修炼、攻击禁制、力竭、再修炼的生活,炎烈儿因为担心怜月,也在这儿一直陪着玉伦,楚家兄弟身为这个五人组中的一员,自然也是来了。 玉伦对于怜月的心思,几人都知道,但玉伦实在是太过沉默寡言了,只是默默地在暗中对怜月好,看着怜月,根本就不知主动为何物,曾经惹来炎烈儿的无数声叹息。 “就是这里了!你们看,他们还在这儿!” 一道声音传来,引得炎烈儿等人回头望去。 三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并排立在草地上,轻风扬起他们的发丝,却吹不散他们眉宇间的忧愁。 三人看着禁制,脸上的痛苦之色愈浓,眼中尽是懊悔。 “大哥,你说,若是我们迟些日子再离开,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千以林看着禁制,对着站在右边的大哥千以云幽声地说。 “……”千以云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禁制,久久不愿出声。 千以榛慢慢走到禁制前,将手放在禁制上,似乎这样便能感受到那人的温度:“月儿,你在哪儿?都是哥哥的不好,哥哥应该多陪陪你的!” 平日里,千家老三千以榛和怜月的关系最是要好,常常疯到一起,所以,千以榛对于怜月的失踪也最是接受不了。 炎烈儿摇头,甩去脸上的惊讶,心中去是诧异不已:不是都说千家三位少爷均是气度不凡,如今看来,也不过和自己一样是平常人家的亲人而已,关心着自己的家人。 引路来的一位导师早已下山而去,山上只留下他们七人,一起守候着禁制里的那人的出现。 一阵波动传来,玉伦已经从修炼中醒来,从刚才的波动来看,玉伦的实力又进步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自从怜月失踪以来,玉伦一直不停地修炼,进步也是飞速的。 玉伦一醒来,又是一声不吭地开始击打着禁制,一声又一声的钝响如同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中,很痛! ……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离魔族临世还有一段时间,现在首先是要找到封印的位置,前往加强封印,若是被魔族打破封印,那么就离魔族大举进攻不远了!”古长老忧心地说道。 “可问题是,这封印究竟在哪儿呢?”说话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西家族长,也是多罗大校西冯渊与西冯凉的族兄――西冯祜,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据多罗大校内的记载,似乎是在暗黑森林里?!”听了族兄的话,西冯渊立刻说道。 多罗大校内的藏书阁与开放的图书室不同,里面全是记载着各类武技、典籍的书籍,向来只有历代多罗大校校长方可进入,虽说多罗大校的历史与几大家族相比可能不如,但这藏书之盛可谓是大陆第一的,就连许多大家族内没有的,在多罗大校内也能找到! “暗黑森林?!”对于这个答案,古家大长老又是惊讶又是了然,但却是依旧叹了口气,暗黑森林又岂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先不说进去怎样,暗黑森林的神秘可不是凭空得来的! “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吗?”大长老摸了摸长胡须,思索了一会儿。 “这个就不知道了,典籍上记载的就是在暗黑森林内,至于具体在哪儿,就没有再说了。”西冯渊也只是从典籍上才看到的有关封印的记载。 千年前,大陆一片狼籍,四处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魔族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陆上大半城池沦陷,人类只蜗居在仅剩的几个城池之中,其中最大的一个城名为虞城,人类进行着休养生息,准备着最后的决战。虞城也就是现在虞州城的前身。 虞城不大,但却是最后的几个城池中最大的一个,汇聚了全大陆能够在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所有强者,这其中便包括了被誉为神的代言人的申、古两家! 也正是这两家的存在,给了大多数人以希望,大家在这濒临死亡的时候,全都寄希望于神,祈求神的保佑,神的存在给了人类精神寄托。 然而,他们希望的神没有出现,人类只好拿起手中的武器,登上城楼,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魔族。 人魔两族在虞城一线已经对峙了不下三月之久,人类的补给已经快要用完,被逼入绝境的人类决定反攻,一时间,连线的几个城池全部运作起来,给予这些将要在一线战斗的强者们最好的补充。 战斗一触即发,虞城前横尸遍野,流血漂橹,大多数都是人类的尸体,魔族以自身身体的优势,让自己的防御力大大提高。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神迹出现了,三个神同时降临,为人类带来了希望,神与魔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最终以三位神的重伤将魔族打回魔界,并且其中一位神以自身为封印,将人魔通道封印,这场大战才得已结束。 在千年前参加过大战的强者们后来因或多或少的伤势均已很快地去世了,再加上也只顾着恢复去了,也没记录下来,所以导致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当初封印的地方在哪里,只留下两个字:雾城! 雾城在哪里?没有人知道,现在翻遍大陆的地图,完全没有这个城池的存在,而千年前的地图也都在那场大战中被销毁。 但自千年前的大战后,暗黑森林的出现让大家都怀疑那雾城就在暗黑森林中!所以所有的典籍才会这样记载。 现在大陆上所以有关于暗黑森林的记载,前面都有一段话: 暗黑森林,黑暗之地,光暗并存。 这句话让众多想要寻找当年雾城遗址的强者们趋之若鹜,但他们自从进了暗黑森林,就没有一个出来过! 从此以后,无人再敢前往暗黑森林。 “我们对于暗黑森林的情况一无所知,暗黑森林面积如此之广,千年前的雾城遗址到底在哪里,这可是个问题!”古大长老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精光闪闪。 “对于暗黑森林,众位还记得十六年前发生的事吗?”西冯渊抬眸,扫视着桌上的其余人。 “十六年前?” “对,十六年前!” “你是说……” 大家沉默下来,千秋策不明所以地看着大家。 “十六年前发生什么事了?”千秋策很是疑惑。不过这也不能怪千秋策消息不灵通,主要是十六年前暗黑森林中传出的那声怒吼,让大陆上的强者均有所感应,大家也试图进入森林一探究竟,但碍于暗黑森林的危险,均不敢轻易涉险,在后来的监视中,周围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大家也就将这事放下来了。 “可能大家都有感应吧,十六年前,其实多罗大校也曾组织高手试图进入森林,但森林中好似没有什么异常,我也在队伍中!”大家都震惊地看着西冯渊,这事从来没听说过,多罗大校的消息封锁还真不可小觑。 “不过……” ------题外话------ 有些卡文,亲们勿怪啊~表打我!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90 归来! 十六年前,暗黑森林。 “慢点,小心!” “快,跟上,千万别掉队了!” 一个声音轻声说着,提醒着周围的人。 “嘿,兄弟,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暗黑森林啊,你看这阴森森地,怪恐怖的!”队伍的中后方传来一阵交谈声。 “谁知道呢!这暗黑森林从来没人敢进,也就我们老大这么有魄力,敢进这儿!”另一个声音调侃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不也是很有魄力的!”第三个声音加入了这个谈话。 “嘿嘿,说得也是啊!”第二个声音发出有些憨憨的笑声。 “别说话!”之前提醒队伍里人的声音朝着这边轻声吼道。 整个队伍立刻安静下来。 光线透过头顶层层叠叠的树叶缝洒下来,只能让人看见隐隐约约的人影,就连样貌都是闪烁迷离的。 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寒意无时无刻不在。 “停!”走在最前方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作了个停止的手势。 大家立刻停下,进入警戒状态,队伍渐渐收拢,大家围成一团,戒备地看着四周。 幽幽的蓝色火焰突现,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地飞着。 “是引魂灯!大家小心!”有见识的人立刻认出,低声提醒着大家。 这些导师没事的时候都是泡在学院的图书馆内的,自然也是听说或看到过关于引魂灯的记载的,此时听到说是引魂灯,眼内都出现出恐惧,颤抖的手拿不稳武器,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双腿打颤,就连逃跑都没有力气。 大家都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越来越多的引魂灯出现,绕着众人飞舞着,绕着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大家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湿透,又被森林里的寒气所冻僵,全都面色发紫,嘴唇不住地哆嗦。 “噗~!” 一团苍白中带着几丝血红的火焰出现在大家面前,吸引了大家全身唯一能移动的眼睛的注意。 这又是什么?!大家在心底不约而同地想。 火焰一闪,亮了几分,如同在向这些幽蓝的引魂灯发着什么指示似的,很快便任务结束,消失了。 随着这团火焰的消失,大家身边飘散而过的蓝色引魂灯也都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当最后一个引魂灯消失之后。 “嘭!”“嘭!”“嘭!”…… 被冻僵了的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大家都松了口气,使尽全力让自己坐起来,吸收着空气中带着寒意的元素因子。 “老大,这引魂灯怎么跟典籍上记载的不一样啊?”一个略微有些胖嘟嘟的人挪动着自己笨重的身体,挤向一个看起来瘦瘦的人。 “不知道,这不好么?”被称为老大的瘦子斜了一眼胖子,“难道你还相让这些引魂灯像典籍上记载的一样吗?” 话一出口,首先提出这个问题的胖子被感觉自己快要被同伴们的怒视给凌迟了,让他狠狠地打了个颤,有些怕怕地挪开了。 “我只是随口问问嘛!”语气很是委屈。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老大身边的另一个瘦子睁开眼睛,明亮的眼睛在这光线暗淡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明亮。 “哦~怎么说?”老大颇感兴趣地将头转向身旁。 “你们看,这些引魂灯在我们周围绕来绕去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行动,不像是如典籍上记载那般要引我们去死亡之地,反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这话真犀利,直戳重点。 “对啊,你们看那些引魂灯还不时地靠近我们,那样子,不就是象是在找什么吗?” “能让如此多的引魂灯寻找的东西必定不普通,而且,这些引魂灯定然只是低层次的,它们很是听那团略带有血红的火焰的话,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团血红的火焰肯定也不是最高级的,那样子倒像是跑腿的!”老大沉思了一会,分析道。 “可不是嘛,那火焰一闪,引魂灯就走了,不正是像老大说的那样吗?”看来老大在队伍里威望挺高的,每说一句话都有人信服。 “血魂灯!”瘦子突然叫道。 “血魂灯?”老大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瘦子。 “《大陆奇谈》里有一段记载,说是每万盏引魂灯中会出现一盏血魂灯,雪中红梅,号令万火!”瘦子眼中精光一闪,声音有些激动,笑容有些得瑟。 “每万盏引魂灯才能出现一盏血魂灯!我的妈呀,这该得多少灵魂力才能凝聚的啊!”一道惊讶的声音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好了,我们就到这里吧,也别再深入了,我有预感,若是再深入的话,我们估计就回不去了!”老大站起身,身体向着来时的方向,头却转向森林深处那未知的世界中。 大家出了森林后,都默契地对于森林的事缄口不言,故而,此事也未被世人所知晓。 “也就是说,你们见到了引魂灯,而引魂灯却放你们回来了?”申大长老显然不信,别说他不住,就是其他人脸上也都写着不信两个字。 进了暗黑森林,遇见了引魂灯,这样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嘛,众人都在心底摇头,这感觉就像是听的是天方夜谭般可笑。 “这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后来我们也进过暗黑森林!”料想到大家都不会相信,西冯渊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果然…… “什么?!你们又进去过?!”声音中的震惊无可掩饰。 “这怎么可能!” “你们进去看见了什么?”申大长老明显要比其他人更加理智。 “什么也没有!”西冯渊摇了摇头。 “什么也没有?!”申大长老皱眉,像是在思索什么。 “对,什么也没有!”西冯渊的样子似乎也很疑惑,“我们连一盏引魂灯都没看到,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只是比上一次多行进了一点路程便回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你们走的那段路程相对而言是安全的?”申大长老立刻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我想是的!” “好,我们就组织人,从你们走过的那条路,进暗黑森林一探究竟!”申大长老立刻拍板定论。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很是兴奋的样子。 “外面怎么回事?”说话的是千秋策,毕竟是在自己家里,答应了会有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的,如今却这样,自己的面上也挂不住。 “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也不妨出去看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吧!”申大长老这些天呆在千家,明显感到千家的家风还是不错的,仆人等的规矩还是很不错的,为了这次会议,千秋策定然也是交待下去了的,如今却出现这种情况,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多谢大长老!”千秋策明白,若是申大长老不为自己说话,其余家族必定不会放过千家的。 刚出院门,一个小厮便对着千秋策兴奋地叫道: “老爷,小姐回来了!” 千秋策脚步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云天走在他的旁边,扶了他一把,不过云天也不怎么稳,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差在摔在了一起。 走在前面的申大长老也是步子一顿,立刻加快了步伐。同怜月一起可还有他们申家的天才――申无月啊! 正房寝室内,一个白衣少女正抱着一位痛哭流涕的妇人,轻声安慰着她,表情柔和。 申大长老等人到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如此温馨的画面,没人愿意去打破。 “月儿啊,娘的月儿啊,可担心死娘了啊!”云伊静这些天来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如今见到怜月回来,一下子松懈下来,大哭一场后便昏倒在怜月的怀里了。 “娘!娘!”怜月感到云伊静的身体一下子无力地软倒在自己怀里,一下子也有些慌神。 “夫人!”见云伊静突然地紧闭双眼倒在怜月怀中,门口的千秋策也慌了,不顾申大长老等人在场,冲过去就将云伊静抱着。 千秋策伸手探了探云伊静的脉息,虽说微弱,但还是存在的,这让千秋策松了口气,轻轻地将云伊静放倒在床上,拉上被子。 “爹,娘怎么会突然病了?”怜月很是奇怪,母亲的身体向康健,怎么说病就病了? “你娘想你了!”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叹息。 千秋策的一句话勾下了怜月早已开始酝酿的泪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的弧线蜿蜒而下。 怜月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的云伊静,红着眼眶,默默地拭着泪水,千秋策看着床上的妻子,床边的女儿,这个大男人也不禁有些眼睛发涩。 完全被大家忽视的申无月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怜月,眼神中带着怜惜。 如此柔弱的她还真是不多见啊! “少主。”申大长老对着申无月略一点头,以示见过。 “……”申无月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申大长老的眼神中刚才的怜惜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漠。 对于申无月的态度,申大长老显然是习惯了,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怜月还在微微耸动背影,若有所思…… ------题外话------ 得,千万别怪戏子,千辛万苦地三千字啊~ 最近好忙,每天上班、码字、还要考驾照啊啊啊啊~ 该死的驾照!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91 这,是强者的责任! 天气转暖,万物开始复苏,各类虫鸣耳叫不绝于耳,带来夏日的气息。 “什么?”“什么?” 两个声音同意响起,惊起了屋外两三只欢快鸣叫的鸟儿,打断了四五只小虫的歌唱。 千怜月和申无月同时站了起来,用手撑着桌子,相视一眼,眼里是对于这份默契的疑惑,而随后看向桌前坐着的申大长老的神色却都是震惊的。 申大长老对于两人的这份默契则是满眼的笑意,但神色却是无比的认真。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正事要紧,两人都如此紧张,莫非是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怜月说出口后便感觉不对,听了这话,连忙反对,但话已出口,这样做也不过是给别人增加疑惑而已。 “怎么突然要去暗黑森林?” 申无月对于暗黑森林可是敏感得很呐,一听到要去,便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这是因为……”申大长老将会议中大家决定了的事及经过详细地说给了申无月听。 一时间,申无月和怜月都陷入沉默中。 “消息准确吗?”半晌,申无月才冒出了一句话。 “这个……只是根据典籍上来判断是这样的!”对于这个问题,申大长老也不敢保证,“不过,到了如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没意见!”怜月扔下一句话,便出去了。 申无月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眼中晦暗未明,表情很是复杂。 “容我再考虑下,明天给你答复!”说完,申无月也出去了。 屋内只留下申大长老一人,他看着申无月离开的方向,眼中似喜似忧。 申大长老是看着申无月长大的,可以说已经将申无月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孙子般对待,在家族中,他对于申无月的冰冷性情早已是无可奈何,做梦都想申无月能够改变下性子。 这下,申无月是有所改变,他已懂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也学会了照顾和保护一个人,他真的长大了! 但这还不够! 申无月从出生以来便已经注定了是下任申家的家主继承人,将来是要挑起整个家族的重担,处于那个位置就注定不能感情用事,而且,他们也不会同意一个只知儿女情长的人来担任家主之位的! 家主,是一家之主,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整个家族成员的信仰、精神支柱!家主同样也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需要感情,但却不是爱情。 家主需要的是对整个家族付出感情,去爱这个家族,他的感情要护着家族中的每一个子弟,但若是家主有了爱情,那便不再会偏向家族,爱情,会带着家主的心偏向外面,会让整个家族走向衰败,甚至毁灭! “无月啊无月,你的心动了!只是不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好还是坏啊!”对于怜月,无论身世、容貌、气度、实力等,无一不是家主夫人的上上之选,她的聪明甚至可以辅佐申无月管理申家,让申家更加强大,这一点,申大长老亦是毋庸置疑的,申大长老对她非常满意。 但问题就是,千怜月太漂亮了,也太吸引人了!可以说,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会移不开眼的! 人都说漂亮的女人不安于室,但申大长老相信,千怜月是很聪明的,她不会去干这种会将自己陷入不利之地的事来。但申大长老一想到家族中的家规,就忍不住叹气。 申家,不需要一个有爱情的家主! …… 次日,清晨。 “大长老,去准备吧!” 申无月与申大长老一见面,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留下申大长老一个人在原地,微微颔首。 申大长老一点也不担心申无月,他知道,申无月是个聪明的人,他这是去准备出发的事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各大世家紧急调动人手,虽说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但要将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家族分散在各地的高手调回来,时间也是很紧的。 申无月与怜月各有自己的家族需要顾虑,而且这两天如此忙碌,他们也没时间见面。 临行前一天夜。 明月高高挂在蔚蓝的天空中,天空中万里无云,却无一颗星星,月光洒在庭院内,给庭院镀上一层银光,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怜月抬头,静静地望着明月,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中却是无比的痛苦与挣扎,快了,快到了!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她已经明白了,她的自由是由什么为代价换来的! 被囚禁的人,忍受上千年的孤独,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她想要抓住,抓住自己的自由,伸手一探,手心里却什么也没有。 怜月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眼中复杂之意愈浓,她在挣扎着,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十万大山压住了似的,这沉重的力量压在她瘦弱的肩上,让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怜月紧紧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眉头紧皱。 “月儿?!”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怜月得已暂时的松口气。 “终于找到你了!”申无月带着微笑走向怜月。 怜月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那样俊朗的他在月光下走向自己,眼泪却是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月儿,你怎么了?”怜月的泪让申无月顿时慌了手脚,立刻快步走上前来,不住地擦拭着怜月脸上的泪水,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没事,只是不知怎么地,它自己就掉下来了。”怜月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痕,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申无月一把将怜月抱在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按着怜月的头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头低下,嗅着怜月发丝上清新的女儿香,心都醉了。 此时的怜月侧脸贴在申无月的胸膛上,听着他雄浑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莫名有些心安。她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她此时是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啊,此时的她再也不想顾忌什么,慢慢地伸出手,绕到申无月的背后,轻轻地放在他的背上。 感到背上传来的温暖,申无月轻声笑了笑,两道粗重的鼻息让怜月的脖子有些发痒,让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这一下却换来申无月更加紧的拥抱。 申无月将头深深地埋进怜月的颈间,嗅着更加浓烈的清香,在怜月没看到的地方,轻轻地叹了一声,眼中的复杂之色更浓。 温馨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东边的天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开始明亮起来。 虞州城内的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行走在街上,再等一会儿这街上便会热闹起来。 城内的人们都不知道,这天,会有一批人前往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这,是强者的责任! “天亮了!”头靠在申无月肩头的怜月看着东边已经露出半张脸的太阳,遮了遮那刺目的光辉,声音痴痴地,带着不舍。 “是啊,天亮了!”申无月收紧了环住怜月肩膀的手,抿了抿性感的薄唇。 这一夜,两人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上升到了情侣的地步,这简直比之前的这么些年都来得迅速,让申无月欣喜的同时也感到无奈。 “你要小心!”没什么多余的话,只这一句,便让申无月感到心安。 没错,怜月不会去,一来,这次仅仅是六大家族对暗黑森林的一次试探,本来就没打算让千家的人进去;二来,千家除了一个千怜月以外,就只有三个少爷的实力高些,而且他们还不在,来也帮不了什么忙。 申无月伸出双手,扳过怜月的脸,看向怜月的眸中,带着无限的柔情与爱意,带着不舍,轻轻地吻在了怜月的额上。 经过这一晚,怜月已经彻底向申无月找开了原来以为会一直封闭的心扉,她已经从心底接纳了申无月。 怜月双颊微红,没有再说话,只转过脸轻轻地将头放在了申无月胸膛上。 申无月轻轻地按着怜月的头,闷声说道:“记着,记着这个声音,记着这个心跳,等我回来!” “嗯!”怜月轻轻点头。 太阳终于从山那边完全出现,挂在了天空中,明亮的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上,东边天空中甚至出现了朵朵红云,看了就让人好心情。 大队人马已经在城外准备就绪,就等着几位家族的高手向去了。 “哈哈哈哈,这红云,看了就觉得是祥兆啊!可见我们一定会胜利归来的!”古家长老倒是很看得开,开口哈哈笑道。 “是啊是啊!我们一定会胜利归来的!”大家都看到了那几朵红云,也都不住地点头。 只怜月与申无月奇怪地看着那几朵红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多想。 “千家主,请备好美酒,等着我们胜利归来吧!”西冯渊因着怜月的关系,也千秋策关系也算是不错的。 “是啊,妹夫,我可知道你还有不少的好酒啊,到时候可全都要搬出来啊!”云天也笑着开千秋策的玩笑,“妹妹,到时候你可不许拦着啊!哈哈哈哈~”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自从怜月回来,云伊静心结一解,病也好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笑声响彻天空。 “轰隆隆隆……” ------题外话------ 这素神马东东呢?哈哈,下章见分晓! 戏子是感情白痴,不擅长感情戏哈,多多包涵啦~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92 大地动,哀!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大家站都站不稳,大家在愣神过后,街上已是一片混乱。 百姓们都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尖叫,抱头四处逃散。 怜月等人站在城门口,亦是站立不稳,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已是三十息过后的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四处看着,眼中尽是疑惑与茫然。 “轰隆隆隆……” 又是一场动静传来,因着有了先前的经历,这次大家都有所防备,但还是依旧站立不稳,云伊静已经因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了。 “娘!娘!你没事吧!”一直站在云伊静旁边的怜月见状,立刻向云伊静扑去,但却和云伊静摔在了一起。 振动还在继续,城门上的瓦片等物已经开始往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城内也不时地传出阵阵惨叫声,很显然是有人受伤了。 “哗啦啦……”有些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房屋在经过如此剧烈的晃动后再也禁不起了摧残,在激起无数的粉尘声,塌了! 一座又一座的房屋的倒塌,让天地间瞬间陷入了安静中,耳边只听见房屋倒塌的声音,只一晃神的功夫,房屋倒塌的声音又重新被更加尖锐的惨叫声所掩盖。 “大家快跑!是地动!大地动!”申大长老见多识广,立刻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着大家大吼一声,率先向着城外冲了出去。 千秋策扶着云伊静,申无月搂着怜月,将手放在怜月头顶,顶着连城门都已开始墙体剥落的坠物,一起冲了出去。 地动的时间持续了很长时间,出了城门的众人转头看着这座原本繁华的城市,眼中尽是无奈之意。 大自然的力量果真强大,让这些人类中的强者都感到无可奈何。 眼看着一座又一座的房屋的倒塌,换来一团又一团冲天的尘土,以及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 千秋策红着眼看着这一切,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这个城主的身份。 一个连自己的城民都保护不了的城主,真是窝囊至极啊! 动静持续的时间其实很短,只有几分钟,但大家却觉得这几分钟过得如同过了千万年般漫长。 那漫天坠落的瓦片与砖块,遮天蔽日的尘土,四散逃命的人们,倒在地上捂着身上的某一处仰头惨叫的人们,被倒塌的房屋压住了大半个身子的人向外伸出的满是伤痕的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刺激着大家的眼球。 “大长老!” 申家在城外的人已经带队找寻过来,本以为大家还在城内,但既然在城外看见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少主!大长老!你们没事就太好了!”跑到近前的人仔细地将申无月和大长老打量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 “爹。”“夫君。” 已经稳下来的怜月和云伊静一左一右地站在千秋策身边,向他投去担心的目光。 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千秋策笑了。 在最痛苦的时候有娇妻爱女陪伴在侧,还有什么会比这更满足的呢?千秋策很想笑,感谢老天对他的恩赐,但他却笑不出来。 大家随着千秋策的视线望去。 断壁残垣,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大地动过后,原来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与随处可闻的惨叫声与哭泣声交织在一起,将原来繁华的虞州城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就变成了一片坟场! 对,没错,是坟场! 阴森、哭声,是那种再加上那种只有坟场才有有特殊气氛,让热闹的虞州城变得寂静。 怜月与云伊静一人一边,扶着快站不住脚的千秋策蹒跚着缓步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左顾右盼,看着这一片狼籍。 “哟,城主大人,来来来,快尝尝我新出炉的面吧,新鲜的!”早晨出门时,李二哥还热情地招着千秋策吃面。 那满脸的笑意之前还让自己对于自己管理的虞州分外满意,如今,那笑脸迎人的李二哥却已成了断壁下的一抹孤魂,死后的脸上还满是痛苦。 “哎呀,这不是千城主吗?来,喝一杯茶吧,俺自己家里种的茶,可香了!” 那卖茶的李婆婆前几天还拉着自己,热情地让自己喝她家种的茶。那茶确实香,喝进嘴里留下满嘴的清香,那清香似乎还在口中回味,但那卖茶的人却已经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碎石打破了头,鲜血流了满脸。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那是上个月张家独苗张三的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时放的鞭炮,千秋策还记得当时张三和张三娘脸上的笑意,前两天张三的媳妇出了月子,一家人还去给张三的爹上过香。 可如今,已经被砸瘸了一条腿的张三满脸血污,十指冒血,抱着好不容易刨出来的媳妇的尸体痛哭流涕,仰天哀嚎着,旁边是张三娘那张已经灰败的脸,那张三媳妇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他们才一个月大的儿子!看那孩子发青的脸色,估计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还有那每天叫喊着卖花来给母亲治病的小女孩果儿、那街头卖鱼养家糊口的王大汉、绸缎庄背井离乡的常掌柜……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印在千秋策的眼内,痛在千秋策的心上。 雨还在下,滴滴雨水落在人的心上,痛彻心扉。 千秋策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在打颤,饶是在怜月与云伊静的搀扶下,他依然还是受不住打击,跪倒在地上,任雨水打在身上、脸上,泪水混合着雨水顺着脸颊而下。 千秋策身旁的怜月与云伊静也顺势跪倒在地,云伊静只是为了陪伴自己的夫君,儿子们在外面,离这儿远,实力也强,估计也没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陪在夫君身边,给这个受到严重心灵重创的男人以些微的安慰。 怜月低着头,满脸的泪水,千秋策和云伊静还以为她是在为这场景而难过,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痛苦? 如此多的人,如此可亲的人,因为自己而死,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怜月很想仰天大喊,可现在却也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将那份对死难受伤的人们的愧疚隐藏在心底。 怜月抬起头,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 不,不会的,一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的! 此时的怜月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她的目光坚定不已,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光线透过薄薄的眼皮,让眼球不舒服地转了转。 轻柔而缓慢地盯开双眼,映入眼里的是简陋而厚重的棉帐,看这光线的强度,这是…… 在屋外?! 怜月心下顿时一惊,从床上坐起,掀起厚重的有些灰尘的棉帐,棉帐外面,是一片东倒西歪的花草树木,假山怪石。但从整体的结构看来,这又确实是虞州城千府自己的院子里! 怜月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让自己略微清醒一点。 经过揉捏,怜月终于想起一些了。她只记得:大地动……惨叫……内疚……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怜月醒来这么久了,连一个人都没见到,怜月自己穿上鞋子,拉开了自己的院门。 “快快快!这个搬到那儿去!” “药熬好了,快送去房里!” “乒乒乓乓……” 大院子里好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啊! 好多人在院子里穿梭着,都是一副紧张而又急切的样子,有的人在房顶上,修理着房屋,还有的人在搬运着食物与木料等。 “大小姐!大小姐醒了!”一个女孩子正好看到站在院门口的怜月,立刻惊喜地转头向着院子里叫道。 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怜月,眼里是同样的关怀与感激。 感激? 怜月对于大家眼里的感激很是不解,若是关怀还能理解一点,那感激从何而来? “月儿,你醒了?!”没等怜月细想,云伊静那永远温和而又慈祥的声音传来。 “娘!”怜月转头,笑着向那背着阳光而来的美丽妇人而去。 “月儿,我的月儿,你终于醒了!”云伊静搂住怜月,轻轻地拍了拍怜月的背,那熟悉的气息让怜月安心地闭了闭眼睛。 “娘,爹呢?”过了好一会儿,怜月才离开云伊静的怀抱,虽说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啊。 “你爹去安抚灾民去了。”云伊静叹了口气,将怜月散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大地动让虞州城几乎成了一片废墟,你爹是城主,这时候不能倒下,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 “两天?!”怜月抓住了这个敏感的词汇,“娘,你是说大地动都过了两天了吗?也就是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了?!” “是啊,你不知道,这两天可担心死我和你爹了!”说完还暧昧地笑了笑,“当然,还有那一位也是一有时间就来看你的啊!” “娘,你说什么呀!”可能只有在母亲身边,怜月才会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吧? “呵呵呵呵,我的月儿害羞了!”云伊静终于露出了大地动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虞州城原本是一个繁华的城市,城中建筑物林立,人口很多,空地也不多,所以在大地动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来不久逃离便已丧生。 虞州城同时也是一个经历了几百年的城市了,除了新近十几年新建的房屋只有些破损外,其余的房屋都变成了一堆废墟,无一余留。 这两天来,千秋策没有一分钟的休息,每天都带领着活着的百姓们尽量从废墟中刨出他们的亲人,也想尽办法地从废墟中找寻食物。 伴随着不时还会发生的地动,大家顶着屋顶掉落残瓦、碎石,拼命地搜寻着,呼喊着,那时不时传来的痛哭与哀嚎让人红了眼眶。 “爹!”怜月看着眼前那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父亲,再也忍不住声泪俱下。 “月儿?”千秋策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待转过头仔细一看,黑眼圈与细纹密布的眼中,泪水填满了干涸的眼眶,“月儿!” 怜月扑进父亲的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情。 “轰隆隆隆隆……”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传来,怜月赶紧扶住早已透支体力的父亲,努力平衡着自己的身体。 那不远处废墟上的人们更是站立不稳,原本已成危房的房屋此时又坍塌下来,将好不容易刨出来的遇难百姓再一次掩埋。 那些受了伤仍然坚持着出来搜寻亲人的人也因再一次的受伤而忍不住地叫出声来,一时间,怜月仿佛又回到了两天前,那哀鸿遍野的景象。 “爹,你看!” ------题外话------ 写这章文的时候,戏子又想了08年的地震,当时戏子也是经历过的,心情有些沉重,就是现在听到地震的消息,也会红眼啊~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93 昏迷,大陆危机! “爹,你看!” 怜月看着那远处出现的变化,惊讶地叫道。 终于倚着怜月的力量稳住自己身体的千秋策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出,也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是什么?!” 暗黑森林方向,一根黑色的尖顶柱子从暗黑森林中缓缓升起,带动了空气中能量的剧烈变化,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天啊,那是什么啊?” “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暗黑森林,那是暗黑森林的方向!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幸存下来的百姓们也纷纷抬头看着远处那已变得十分明显的黑柱,在他们看来,只有神迹才会如此神奇,可那“神迹”又是出现在暗黑森林这个让他们恐惧的地方,他们的心情也很是矛盾。 “月儿!”在虞州城另一端的申无月在得到怜月醒来的消息时就已经开始往这边而来,在半路上又遇到这一次的地动,停了一下,本以为怜月会在千府内,没想到却在这儿遇上了。 赶来的申无月也看到了那似要冲入云霄的黑柱,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 这里森林密布,终年被浓雾所笼罩,谁也不知这方森林里难得的有见到天空的地方,竟有一片如此广阔的水域。 水面一直被浓雾盖住,谁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穿过浓雾一直往里走,越来越亮的光线在浓雾的衬托下更加刺眼,无数盏明晃晃的引魂灯一闪一闪的,那急切而又剧烈的跳动频率表达着它们的不安。 那终年被浓雾笼罩着的湖中心现在多了一根高耸入云的黑柱,也正是那黑柱所散发出的气息让森林里所有的引魂灯都被吸引到这里,不安地闪动着。 在成千上万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引魂灯中仅有五盏不同,在一众蓝色中显得犹为鹤立鸡群。 那是四盏苍白中带着几道血丝的引魂灯,此时,这四盏灯正如护卫一般位列四方,牢牢地守护着中间那簇金色的火焰。 双方对峙着,互不相让。 突然,黑柱上暴发出一道强烈的黑色光芒,暂时性地将白天变成了黑夜,竟是将阳光也完全隔离了开来。 就连水面上厚厚的雾层也慢慢地染上了黑色,黑色的范围以黑柱为中心慢慢扩大,竟是要与引魂灯们一决高低。 被侵占了地盘的引魂灯自是不好与的,被人欺负上门来如果还忍气吞声的话,那也太辜负它们的“名声”了吧! 金色火光一闪,一股强烈的波动自金色引魂灯上传播开来,在瞬间压制住了黑色能量的漫延,黑色能量就像是被刺激了一下,猛地一缩,又以更加猛烈的态势向着引魂灯扑了过来。 一时间,暗黑森林里,金光、黑芒交汇,轮番主导着森林,你来我往,抢夺着森林的地盘。 金光闪烁,明显显得力量不足,在一阵消耗之后便开始被黑色能量压制住,成千上万的引魂灯被黑色能量趋赶着,逐渐挤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团巨大的蓝色光团,中间还透露着几丝血色和金色的光芒。 而此时的怜月与千秋策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千府门口。 “啊~!” 怜月突然捂住心口,蜷缩在地上。 “月儿?”千秋策见女儿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身一瞧,这一瞧却让千秋策胆颤心惊,“月儿!” 千秋策赶紧回到怜月身边,扶起了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的怜月。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千秋策轻轻地拍打着瞬间就脸色苍白,皱着眉头,额上冒着冷汗的怜月,“快来人啊,来人!” 千秋策一把将怜月抱起,向着怜月居住的院子飞奔而去。 刚将怜月放于已经被搬到院子里的床上,闻讯而来的云伊静和申无月便赶到了。 “月儿!”云伊静几乎是小跑着来的,她冲到怜月床前,心疼地看了看女儿那苍白的脸,抬头着急地问着千秋策,“老爷,月儿这是怎么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千秋策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着急地直转圈,“我和月儿刚走到门口,月儿就昏倒在地上了,而且还很痛苦的样子。” 正说着,被抓着拖着过来的大夫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还没喘口气就被按在了怜月的床边的凳上,大夫调整了下呼吸,顺便瞪了一眼那个让自己如此累的小厮,将手轻轻地搭在怜月的手腕上。 大夫轻轻地抚了抚他那零零碎碎的几根山羊胡,目露思索,眼中又似是困惑不解。 “大夫……我女儿她……”看着老大夫的表情,云伊静有些沉重。 “是啊,大夫,我女儿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千秋策见了大夫的脸色,心中也有些打鼓,拿不准备。 “啊!哦!”大夫回过神来,收回了放在怜月手腕上的手,“令千金没什么大碍,只需多加休息便可。” “呼~”云伊静松了口气,拍了拍被吓得差点停了的心脏,“还好还好,多算大夫了!” 云伊静向着大夫微微躬了下腰,结果老大夫连忙跳开,口头连称“不敢不敢”! 送走了大夫,云伊静又陪着怜月坐了会儿,这才离开,夫妻两很是默契地将这片天地留给了这两个年轻人。 云伊静和千秋策离开后,还颇为知趣地替他们拉上了院门。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那份宁静,远处信晰有着敲打声传来。申无月慢慢踱到怜月床前,轻轻掀起床帐一角,看着那依然紧皱秀眉,面色苍白的怜月,眼中满是心疼。 从袖中抽出一条白色的丝帕,轻轻地拭了拭怜月额上的冷汗,而后直接坐在了床沿上,伸手抚摸着怜月那细嫩的脸颊。 “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语气虽说满是责怪,但话中的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突然,申无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执起怜月的皓腕,扣住那幼小的脉搏。 “果然如此!” …… “魔族现世,看来我们要加快准备了!” “是啊,现在我们需要暂时放下手中的事,联合能联合的所有力量!” …… 声音越来越轻,如同蚊蝇振翅声,从耳边一晃而过。 “嘭!” 一声猛烈的敲桌声响起,让在场的人都为之精神一震。 “什么?!月月昏迷不醒?!” 一个暴怒中的美艳女人毫无形象地揪着一个信使打扮的人,那表情,恨不能将信使给吃了! “青颜,冷静!”一个坐在桌后,没有理会已经变得极其危险的桌子,翘起的腿上平摊着一本账本,一只手拿着一支笔,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金色的算盘。 “冷静?青弦,你让我怎么冷静?”青颜转头,将矛头对向了头都没有抬一下的青弦,“是啊,你是够冷静了!哼~” “啪啦啦……” 结束了最后一个敲打算盘的清脆音节,青弦终于从那本厚厚的账本中抬起头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不相信月月吗?” 一句话,让青颜以及其余四人燥动的心平静下来。 是啊,月月在他们心中,那就是神的存在,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事能难倒月月。前些日子听说怜月失踪的消息后,也是慌得不得了,但最后怜月还是平安归来了,这下又是昏迷不醒,但他们都相信,怜月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的! “叩叩!”敲门声让大家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进来!”青弦很是疑惑,之前不是说了什么事都不能打扰的吗? “大人,这是六大世家联名一起送来的帖子!”一个小厮双手捧着一张银色的帖子,举过头顶,埋头走了进来。 青颜一把将帖子抓过来,打发了小厮,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了帖子,只见上书: 值此大陆生死存亡之际,特邀天下各大势力,以求共存! “哼!六大世家也支撑不住了!”青颜冷笑一声,将帖子依次传了下去。 “魔族可并不是他们对付便能对付得了的,他们自然会害怕了!”青弦亦是一声冷笑,其实很多时候,青颜与青弦的脾气禀性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 “他们都斗了那么多年了也没分出个胜负来,正好啊,就以这次的存亡这赌注,赌上一个家族所拥有的所有,成王败寇,多简单啊!”一边一个打扮艳丽,衣着性感,正悠闲地修着指甲的女人轻松地说道,好似说的只是朋友间的寒喧,而不是一个家族的未来! “那你们说,我们去还是不去呢?”青弦唇角微勾,凤眼微挑,整个人散发着扣人心弦的媚色,很显然,他心中已有答案了。 没错,你没看错,是媚色!试想,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让人忌妒的同时也在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去,为什么不去,看热闹什么的我最喜欢了!”青珏吹了吹指甲上磨下来的粉尘,满意地看了看。 这个在六大世家看来严肃无比的会议会变成这样,这样被人当作笑话来看待,不知六大世家的人会不会气得跳脚? 这个决定便在三个沉默,三个悠闲的人如此随意而又愉快地决定了。 这个联合好像会很有意思呢! ------题外话------ 今早发现,貌似章节名与内容有那么一丢丢的~ 但是,请原谅戏子的起名无能!&10084;你们的戏子! 么么哒~ 突然发现我的废话好多……╮(╯▽╰)╭ .. 94 风云庄 就在全大陆的人的目光被暗黑森林内的神秘黑柱所吸引的时候,在大陆各个角落,或不为人知,或为人所知的地方,悄悄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咚咚咚咚……” 古老的铜钟被敲响,早已不复当年的清脆声响,带着久经历史岁月苍桑所洗礼的雄浑之音响彻这片天地,令人心头为之一颤。 “稀稀疏疏……” 整齐而又轻盈的步伐声传来,一排着同样服饰的侍女,双手各自捧着一个托盘,盘内放着满满的食物,低垂着头,快步走过这个集富贵与雅致于一体的园林。 轻纱飞扬,空气着飘散着阵阵清香,池塘里是不是地会有一两条小鱼跃出水面,带起一串晶莹的水花,然后再扎入水底,欢快极了。 五步一人,十步一哨。戒备森严的院子里到处弥漫着严肃的气氛。 “吱呀~” 红漆大门奏着不变的旋率,缓缓向两边分开。 两队侍女鱼贯而入,将手中的盘子稳稳地排列在主屋内大厅的两排条桌上,每张桌后均有两张蒲团。 阳光洒进主屋内,厅内是一张巨大的红色织花羊绒地毯,正对着的上方却是无一主位,周围更是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墙上那幅巨大的大陆地图在上方那极品莹石的照耀下,有着些微的泛黄,可见历史已久。 虽说两队侍女人数不少,但在主屋内各做各的,无一人发出一丁点的声响,面上亦是没有任何表情,大家的动作均保持一致,同时完成所有的工作,可见是训练有素。 侍女们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便依次退下,留下满室食物的香味以及那空气中薄薄的几丝女儿香…… 庄园大开,门口站着数十个小厮,也都低垂着头,恭敬地静立着。 “哒…哒…哒…哒…” 马啼声传来,数辆精致马车陆续行至大门前,小厮们都极有眼色地分别向着一辆马车而去,或打起车帘,或放下脚踏,或牵马引路,总之,没有一人是闲着的。 至于车上下来的人,若是有人想要一统整个大陆,要是这人有这实力的话,此时绝对是最佳时机,因为,全大陆的势力首领们都汇聚在了这里! 没错!这些人都是接到六大世家联名帖赶来的势力首领们。 这些首领们久居上位,见惯了各式富贵与威严,但在这个处于深山老林中的庄园面前,大家居然有一种莫名地想要向它鞠躬的敬意,若不是心底那份傲气撑着,可能已经弯下了他们那高贵的腰吧! “风、云、庄。”青珏下车的,抬头看着高门上的牌匾,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三个字。 “风云庄,就是那个出风云榜的地方?”庄名显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大家都轻声念着。 “风云榜,风云庄,应该就是了!” “呵呵,竟然是风云榜的出处风云庄,此行不亏,不亏,哈哈哈哈……”青弦的一阵笑声引来大家的注目,但脸皮颇厚的他早已对这种目光自动屏蔽了。 青珏无奈地白了身边的青弦一眼,用一只手遮住了脸,脚步往青弦的反方向轻轻地挪动了几下,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待所有人都下车后,风云庄大门内走出了一个着青衫的中年男人,依旧是那满脸的恭敬之色,只是那恭敬之后是几分傲气,他身后还跟着四个绯衣的小厮,明显与之前的小厮地位不同。 “欢迎诸位莅临鄙庄,在下姓柳,乃风云庄总管,站在我身后的是风云庄四位管家,诸位若是在庄内有何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将尽力满足贵客们的需要!” 虽说风云庄在大陆上地位微妙,但无人敢小瞧,光是从众人对那风云榜信服上便可看出一二。 柳总管的话说得漂亮,让这些习惯了俯视的大佬们没有那种宰相门前三品管的感觉,照顾到了所有人的感受,难怪有能力做到这风云庄总管的位置,而且看那些小厮们的恭敬态度,都快将柳总管当成是主人来看待了,看来,这柳总管在下人面前也是惯会做人的,恩威并施,才能让这么多人打从心底里服气! 跟着柳总管进入风云庄,众位大佬们感觉自己活了那么多年都是白活了! 这风云庄建在深山老林中,依山傍水,风景绝佳,倚着山势而建,十步移景,各有不同。 每间院子都有其不同的特点,各具韵味!而且,众人越往里走,心底的震惊越大,原来,这座山林就是风云庄! “两位,这儿便是你们在庄内的住所,请两位稍作休息,等会儿会有下人来引二位参加宴会,若有需要,只需摇动房内的铜铃便可。” 穿过了大半个山庄,这才到了风云庄给逍遥山庄安排的住所――倚云院,听此人自我介绍,这是风云庄的三管家,负责这一片所有院子的事务。 “知道了,你下去吧!”终于到了住所,坐了大半天车,又走了大半天路的青珏早已累极,直接打发三管家下去了。 “好的,希望两位过得愉快!”说完,三管家微微一笑,向着青珏与青弦略一鞠躬,转身向着下一处而去。 “青弦,说说你的看法。”三管家一走,屋内原本慵懒无比,窝在椅子里的青珏立刻换了副样子。 “不简单!”青弦在屋内四处看着,对于青珏的问话,只三个字。 “废话!”相比之下,青珏更加简单,顺便再奉送一只白眼。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灰衣小仆便敲响了倚云院的大门。 跟在灰衣小仆的身后,青弦和青珏再一次领教了风云庄的景色,快要到主屋时,他们才遇到几个和他们同样由灰衣小仆领着的大佬,由此可以看出,这风云庄的路线可谓是非常复杂的了。 青弦目光一闪,与青珏对视一眼,交换了下各自的心意,便又恢复自然,笑着踏进了风云庄主屋――风云阁的大门。 风云阁内已经坐了好些人了,碍着这主屋内那种莫名的严肃气氛,大家都只是轻声地交头接耳,并未大声喧哗。 青珏与青弦来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目不斜视。因着逍遥山庄在大陆上成名时日不长,而且两人均未有双十年华,在众位大佬面前便如同小孩子一般,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 “……如此年轻……” “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 此类轻视的话海了去了,青珏与青弦都只是抱以一笑,并未与人争论什么。 “咚咚咚咚……” 雄浑厚重的钟声响起,青弦数着,一共十二道钟声。 第十二道钟声刚刚落下,自风云阁后堂内走出六个中年男人,依次坐在了最前面的六张条桌上。 六人自出现后,在场原本有的轻声细语都已消失不见,大家都屏着呼吸,看着这六人。 无论大陆上哪个势力有多大,再大也大不过六大世家去! 六大世家传承几百上千年,若非有着什么底牌怎么可能傲立于世?所以,后来每个势力的成立都是在不影响六大世家利益的基础上成立的,无人敢挑战六大世家的权威。 “嘭!”主屋大门关闭,屋内仅留下众位大佬,镶在房梁上的极品莹石成了照明工具。 “此次召大家前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所为何事了吧?”右排第一位的中年男人首先开口说道。 “申家主,这是为了暗黑森林的事吗?”说话的人显然是与申家主认识的。 听说此人是申家家主,青珏与青弦都特意地留意了下,在怜月的势力中,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申无月对怜月的心思,此时见了申无月的父亲,两人怎么也要好好观察下,回去也好有谈资啊! “没错,前些日子的大地动让虞州城几乎成了一片废墟,虽说千家已经倾尽力量,但奈何死亡人数过多,而且虞州城又靠近暗黑森林,所以,今天我们要讨论两件事!”说到这儿,申家主环视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第一件事,就是虞州城重新选址的问题!” 虞州城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若是再建,恐怕会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而且很不方便。众人都明白虞州城在商业上的重要地位,听了这件事,都想要开口说话,却被申家主举起的手势打断了。 “有事,等会大家一起讨论!”上位者的威严尽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就是高手的威压吗,“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暗黑森林里那根神秘黑柱的事!” “我相信,虞州城重新选址对于大家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必大家也得到消息了,经过这次的大地动,虞州城可以说是完全毁了!” “想要恢复虞州城是很困难的,考虑到虞州城的地位,我们决定与千家一起,重建虞州城!” 话音刚落,厅内便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申家主也不阻止,这几十年来的生活让他已经深谙一个上位者的驭下之道,事情是讨论出来的,集思广益,取众之长,补己之短,这也是一个家族长期立于不败之地的至理明言! “好了,大家说说看法吧!” ------题外话------ 近段时间……咳,因为个人原因,嗯,每天好困~ t^t 谢谢【xieshoupp】的花花,么么哒一个~ 95 结果,妈妈? 今夜晴空好,明月夜独明。喧嚣自有时,空待心自知。 因为处于深山之中,在这已经开始变得炎热的天气里,夜晚亦是十分凉爽的。 风云庄,风云阁内。 “哼,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是啊,一个晚上竟然连一个像样点的结果都没出来!这可真是……”一个人由愤怒转为无奈。 “没办法,为了各自的利益,也难怪他们考虑那么多了。”另一个人轻声叹了口气,一口道出了这个残酷的现实社会。 月夜下,倚云院内,一处位于池塘边假山上的亭子内,青弦和青珏对坐而酌,言笑晏晏。 “呵呵,这趟还真没白来啊,看六大世家吃鳖,这可不是轻易能看到的啊!”青弦仰头豪爽地饮下一杯酒,眼内满是讥讽的笑意。 “六大世家也不再是几百年前的六大世家了,现在谁还能无条件的听从他们的指挥?”青珏没有喝酒,只是在一旁优雅地浸于茶香之中。 “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人永远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别人无所谓,哼哼,人的贪婪啊~”青弦轻声感叹, “是啊,看来,这下可有够六大世家受的了!呵呵……”青珏轻声笑了笑,举起一杯茶,遥敬青弦,如同喝酒般仰头饮下。 “但愿他们能心想事成~!”青弦亦笑了笑,举杯示意,仰头喝下。 一时间,酒香、茶香交错,夜,还很长。 …… 又是一天晴空好。 依旧是那严肃而又守卫森严的风云阁。 “诸位,我们商量后一致决定,也不瞒大家!”申家主环视在场所有人一圈,眼神坚定而又严肃,“烦请各位听了后暂时不要将消息流传出去!” 一句话勾得大家的好奇心都出来了,纷纷看向申家主,目光中透着继续。 “大家也都知道暗黑森林中的黑柱吧!”申家主语气十分沉重,连带着大家听得也十分受感染,“那是魔族的象征!” “魔族?”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魔族了?” “魔族来大陆有何事?难道还跟前些天的大地动有关?”我不得不说,这位仁兄,你真相了!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大家也都知道千年前的大战吧?!”申家主语气一转,可依旧是那严肃而又认真的口气。 “那就是魔族入侵大陆而引发的战争!” 一句话立刻让在场的诸位大佬们闻之色变,嗡鸣之声正加大了。 “魔族入侵大陆,难道千年前的战争又要上演了?” “难道六大世家要想让我们的人来抵抗?” “我们的人怎么可能和千年前的高手相比,估计还不够魔族一巴掌打的!” 说到这儿了,大家也基本都猜出了六大世家的目的,不就是人手问题吗? “申家主,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安排就说吧,大家心里也好有个数!”一个看上去膘肥肚圆的人摸着自己圆圆的肚子,笑得满脸的肉都在颤抖。 六大世家家主们都面色一喜,相视一眼后,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坦白的效果还不错,至少有一半的大佬当场表示会给予支援,而另一半人则回应说是考虑一下。 六大家主也不逼迫,他们也都明白,一个势力的建成需要多少精力、人力、物力,若是就这样给了出来,对自己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极有可能一时不慎便解散了。 青弦与青珏并未当场同意,只说要考虑几日。 在青弦向家主们表示这个决定时,家主们眼中有着些微的失望。 当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大家都决定离开风云庄,各回各家。 青珏和青弦直到离开也都没有明确表示会给予人手上的支援,六位家主虽说难掩眼中的失望,但也没有对没有明确表示的人为难什么。 青珏与青弦坐上马车,渐渐地离风云庄越来越远,嘴角一抹讽刺的笑意一直就这么挂着,并未回头看一眼。 在两人心里都坚定地认为,逍遥山庄是独特的,不是那些人可比的,怎可与那些人一起?还有一点就是,怜月还未曾醒来,如此大的决定,也不他们两人能决定的! …… 一月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经过一个多月的缓冲,虞州城内幸存的人们都绝望地看着那堆庞大的废墟,因为,那里面埋藏着自己的亲人,朋友! 千府在经过一番修理后,依旧工作着,为大家遮风挡雨。 院子内,一张绣床上,一个玄衣俊美男子正紧紧地握着处于沉睡中女子的手,一丝淡淡的光芒从手的缝隙中透露出来。 申无月额上流下一滴滴的汗水,但目光却是紧紧地看着怜月那渐渐变得红润起来的脸颊,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怜月的额上,带着无限的深情与眷恋,轻轻地,柔柔地。 “月儿,快醒醒吧,大家都很想你!” “你没醒来,伯母每天都会来这儿看你,每次都是泪流满面,失望而归,伯父虽说并未说什么,但他却越来越瘦了,你看见了估计会忍不住哭出来吧?” “青颜他们也来信了,说是一切都好,让你不用担心……” “月儿……” 絮絮叨叨的一通话下来,让申无月有些口干舌燥,但却并未注意,只一直握着怜月柔软的手,温柔地看着怜月。 天知道申无月有多么希望怜月马上就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 可怜月就这么一直睡着,每日亦会脸色苍白,流着冷汗,痛苦地紧簇着眉头,而每日申无月就将自己的力量传输给怜月,以求能让怜月好过一些。 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两人的千秋策与云伊静则是叹息中带着无奈。 “夫君,月儿这样……”云伊静将企求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千秋策,这个现在唯一能给她依靠的男人。 “唉~”千秋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千秋策的心也不好受,大地动毁了他精心管理着的城市,大批的灾民等着他的安排,随后他最爱的女儿又昏睡不醒,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这个男人在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就连那一直挺立的背脊也有些佝偻。 云伊静看着夫君那仿佛老了十几岁的背景,鼻子有些发酸,她的心也不好受啊!最疼爱的女儿昏睡不醒,一生相伴的夫君也被这一连串的打击而变得疲惫不堪,如今的她必须要坚强起来,让夫君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她该做的! 怜月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跟之前在那极渊中的遭遇极其相似,只不过周围是雾朦朦的,即便是看自己的手也是朦胧的,看不真切。 这里,又是哪里? 经过极渊的遭遇后,怜月对于眼前的环境没有了第一次的空寂,如今的她顿了顿,如之前那样,随意地在这片世界里行走,因为看不见前路,所以怜月也只是摸索着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怜月也没感到身体上的疲惫,但意识中好像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了。 “月儿!”一道温柔而又空灵的女声似虚似实,回荡在这个世界里。 谁?是谁?是娘吗? 怜月慌了,若是自己一人处于未知的世界中倒不怕,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和自己一样,而自己又无法保护他们。 怜月停在原地,四顾着,眼中满是慌乱。 “娘!娘!是你吗?” 怜月大喊着,可是她的声音在这片未知的雾色世界里就如同丢进深渊的石头般,没有任何回音。 世界又陷入了沉寂,寂静得可怕。 怜月现在的心也不如之前的宁静了,她奔跑在浓雾中,没有目的,没有头绪,就这么奔跑着,时不时地环视着周围,慌乱之中,在这如此平坦的地方怜月也居然摔倒了,她无助地坐在地上,泪水就这样下来了。 “月儿~” 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怜月惊喜地抬头,却发现周围还是没有一人,不由地有些失落。 “月儿,来妈妈这儿~” 妈妈?妈妈是什么?怜月很疑惑。 “妈妈~”一声奶奶的、嚅嚅的童声响起,震得怜月回不过神来。 “月儿,妈妈的宝贝!呵呵……来,来妈妈这儿!”听到回答,那道女声显然很是兴奋,声音也不自觉地高昂起来。 “妈妈!”童音也很是高兴,尖叫地又回了一声。 …… 那温柔的声音和奶声的童声还在继续说着。 怜月听着声音,无神地走在这茫茫雾气中,对前路充满了迷茫。 “啊~!” 走着的怜月突然仰头大叫一声,又立刻蹲下身体抱着头,痛苦地倒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月儿,你永远是妈妈的小宝贝~” 温柔的声音就像是镇定剂,安抚着怜月,怜月痛得抽搐的身体渐渐就平稳下来,她就这样在这片未知的地方睡了过去。 这一觉,怜月睡得很沉很安稳。 一觉醒来,怜月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绿色的草地上,草地起起伏伏,远处还有连绵的树林,从树林深处若隐若现的轮廓可以看出,那里还有山的存在。 风轻轻吹过,送来一阵如同银铃般的笑声,清脆而又没有任何杂质。 怜月站起身来,走在草地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怜月翻过一个小山丘,蓦然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这是……” ------题外话------ 昨天与今天都好忙,都没怎么码字,今天总算是码好了,赶紧传上来,希望亲们别打我才好~ 96 幸福,横祸! 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空气中带着些许咸湿的感觉,有些熟悉,就象千岛的味道。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在阳光下波光鳞鳞,白色的浪花一朵朵地从天际而来,又消失在金色的沙滩上。 “欧…欧…” 虽说声音有些模糊,但依旧能听出那是海鸥高亢嘹亮而又短促的尖叫声。 天边只剩一个个小黑点的海欧们聚在一起,时高时低,速度极快,偶尔俯冲而下,衔起一尾海鱼,带出串串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透亮。 距岸边不远,那无法忽视的庞大建筑物高耸入云,几座如同塔状的圆形尖顶建筑与主体连在一起,如此庞大的建筑的窗户却是非常狭小的,不管是门还是窗户都是拱形的,门框亦是逐层挑出的,如同楼梯一般。可能是因为建筑物大过庞大而方正,便使用了许多立柱,柱上雕刻了许多怜月不认识的人物,各种形态均有,而且栩栩如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这个建筑物的敦实与厚重,但却让人感到很安稳。 从那狭小的窗户望进去,却看到黑暗一片,可见里面光线很暗,却又带给人一种神秘幽暗的感觉。 灰色的墙体上,那如同石灰剥落的地方被浓密的暗绿色藤蔓所掩盖,让这个庞大建筑在让人感到压抑的同时又能感觉到那生命的气息。 建筑前方有着一大片的花丛,不过貌似里面只有一种花,空气中的香味十分醇正,丝滑的白色、娇嫩的粉色、妖冶的红色在风中迎风摇摆,摆动中让怜月看见了那花枝上满满的刺,心中有些讶异,想不到如此娇嫩的花朵下居然隐藏着如此尖锐的刺! 花丛前,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与一个仙童似的小女孩在嬉戏,另有一英俊男人坐在一般的一把大伞下,笑看着两人。 “妈妈~” 嚅嚅的奶声再一次响起,怜月方才明白过来,先前在那白色的世界中听到的就是这个小女孩和这女人的声音了吧。 怜月就这么站在花丛前,满是思念地看着嬉戏的两人,她又想起了不如现在如何的云伊静,不知现在如何了? 最让怜月疑惑的是,这三人就好似没有见到怜月似的,依旧各做各的,甚至无一人向她这边看过来过,而且,怜月一看到那男人与女人,就有一种仿佛埋藏在心底深处被拖出来的熟悉感直冲脑门,却又一直想不起来为何会感到熟悉。 “来,宝贝,你看这朵蔷薇多么漂亮,就如同我可爱的月儿一样,来妈妈给你别上!”年轻的妈妈熟练地避开了花枝上的刺,掐下一朵粉色的含苞欲放的那名叫蔷薇的花朵,轻柔地别在了小女孩柔顺披散着的头发旁。 娇嫩的花朵衬得那张粉嫩的小脸愈加乖巧,可爱,仅仅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童,依旧能看出她长大后的绝色容颜。 再次嬉笑起来的母女两个的笑声穿透云霄,飘向远方。 怜月就这样呆在小女孩身边,陪着她成长,看着她学会一点点的知识,也让怜月更加了解了这个地方。 在呆在这里几天后,怜月便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巧得是,小女孩也叫千怜月,仍是千氏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千金,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公主,从小便生活中这个巨大的城堡中,学习着贵族的礼仪与知识。 小小年纪的小怜月从平日里的走路到喝水、吃饭,甚至连睡觉姿势都如同跟她量身定做般合适,全身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高贵气息,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般,尊贵、优雅。 怜月在看到小怜月光彩一面的同时,也看到了平日里阳光嬉戏的她在背后付出的努力。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在被礼仪老师罚抽手心里那隐忍的痛苦,以及因为学不好而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泣…… 随着小怜月的越来越大,怜月惊奇地发现,小怜月与自己长得越来越像了,这点让怜月百思不得其解,便愈加想要呆在小怜月身边了。 小怜月的父母都很忙,母亲都还好,隔三差五地便会出现在城堡内,陪着小怜月嬉戏,玩闹,而小怜月的父亲才是非常地忙,一般一个月至多才会在城堡里出现一次。 每次男人回来的时候,怜月总能从他那满疲惫的中神态中感到丝丝甜蜜与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也估计是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太过招人嫉妒了,就在小怜月八岁那年…… “月儿,我的宝贝,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呢?”女人温柔好听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让电话这边的小怜月愉快地扬起灿烂的笑容。 “我想要爸爸妈妈一起回来陪我,我们一起去河边烤肉!”小怜月愉快地笑着,也不管别人能不能看到,夸张地伸长了双臂,心情很是高兴。 “月儿,妈妈的小宝贝,爸爸和妈妈一定回来哦!呵呵……”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是宠溺地笑道。 “好耶~爸爸妈妈最爱月儿了……” 接下来就是一大通的东拉西扯,可小怜月并不知道,她的幸福生活即将结束。 天降横祸,一场车祸无情地夺了那对正在回家途中的幸福的夫妻的性命,令小怜月在一夜之间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而且日子就是在小怜月生日那天…… 小怜月身穿高级定制的公主裙,微卷的头发上别着一个精致的小王冠,王冠中间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晶莹透彻的粉钻,衬着小怜月粉嫩的面庞愈加精致,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迎接亲爱的爸爸妈妈,可是等来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一个噩耗! 那天天很阴沉,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懵懂的小怜月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穿着黑色的裙子,抱着最喜欢的布娃娃,看着眼前墓碑那上笑靥如花,温暖如昔的照片。 身边的人也都尽着黑色,撑着黑色的伞,一个个面色沉重,看向小怜月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在这静穆的气氛下也只能切切私语。 “爸爸?妈妈?” 细细地呆滞声音,如同小怜月那呆滞的眼神,眼前只有这片静寂的灰色天空…… 一夜之间,从万千宠爱的小公主跌落凡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小怜月孤零零地站在那巨大的城堡前,穿着她从未穿过的棉布衣服,被人牵着离开了这个充满着美好回忆的城堡,只带着她最爱的布娃娃和有着一张小小的全家福相片的项链。 是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公主,而是一介平民百姓,甚至连平民百姓都不是了,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接受着别人资助的小小孤儿。 怜月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一动不动地被人脱去华丽的衣裙,换上布衣,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小怜月娇嫩的肌肤,送来这个不知位于哪个小镇上的孤儿院。 小怜月在父母逝世后便连续做了半年的噩梦,每晚从梦中哭醒,张大双臂,大喊着要爸爸妈妈抱,看得孤儿院的阿姨都落了几次泪。 这个孤儿院里的人还算不错,不知是因为小怜月可爱的长相还是因为那送小怜月来的人给院长的那一张有着数不清的零的支票,大家都对小怜月比较喜欢。 来这里一年时间了,小怜月在这儿说过的话用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在最开始的时候甚至不要任何人近她的身!怜月只能在旁边看着小怜月那瘦弱的小身体从一开始只脏兮兮地抱着布娃娃缩在角落里发呆,到如今也会向关心她的阿姨和小朋友露出一个微笑,心中感慨万分,或许,就这样也不错! 没有舒服的软床,没有豪华的家,没有华丽的衣服,也没有精致的食物,小怜月似乎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即便她改变再多,却也还是孤儿院内最沉默最美的孩子。 有许多来孤儿院的年轻父母都在看到小怜月的第一眼都想领养她,但在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小怜月的性子不怎么活泼,就以为小怜月是有着什么心理疾病,便又都放弃了。 孤儿院的孩子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一批,只小怜月一个人,沉默地看着大家哭着来,笑着走,没有说过一句话。 终于有一天,一辆豪华的车停在了这个小小的孤儿院大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笔挺黑西服的男人,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围着,走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在被一个黑衣墨镜保镖带着离开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孤儿院的小怜月,仿佛听到了空气中传来院长婆婆与保姆阿姨的对话。 “终于把她送走了!” “是啊,总算不用担心我们孤儿院的生存了!” “院长,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啊,看起来好可怕!”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手续齐全,而且这次我们这个孤儿院又有了资金可以翻修一下了!” “真的吗?太好了!” …… 那愉快的声音让小怜月从心底记住了这段对话! 自己的离开让她们这么开心吗? ------题外话------ 哟呵,大家昨天猜到今天的东东的吗? 昨天戏子前面的那首诗如何,太差劲了对不对? 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汗…… 97 地狱or天堂 “打她!” “打她!” “打倒她!我们就能多一份食物了!” “嘭!嘭!嘭!……” 一声声叫骂声与拳脚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小怜月再次从昏迷中被打醒,她的眼睛早已青紫而又肿胀,所以只能将原本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眯着,即便是这样,她也忍不住脸上的肌肉抽搐。 她蜷缩在角落里,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的痛苦让她知道,自己又是一身伤痕了。她移动着自己的手指,忍着刺心的痛,轻轻揉着受伤的部位,脏兮兮的裙子下是难掩的青紫伤痕。 她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咸湿的泪水流过脸上的带血伤痕,带来一阵阵烧灼的痛楚,腹中无物的她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望着黑暗的天花板。 在她的不远处一堆同样如同乞丐的孩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手中粗糙的食物,那小心而又快速的动作好似生怕手中的食物被别人抢了去。 “哗啦啦……” 一阵锁链的声音传来,这才让小怜月睁开了不大的眼睛。 一个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擦得铮亮的皮鞋走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哒哒”声,让这一群孩子立刻悄无声息,目光中也充满畏惧。 “嗞~又没饭吃吗?”男人毫无感情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小怜月只有用那双眯着的眼睛向男人投去愤怒而又怨恨的目光。 “嘿!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太棒了!” 小怜月没想到自己拼上性命所表达出的意思却得到了赞赏,在那一瞬间有些愣住了。 修长有力而又布满老茧的手指伸过来,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小怜月那瘦骨嶙峋的下巴。小怜月仰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如鹰般的冷眸。 “再来呀!”那男人嘴角的邪肆笑容越看越让人不爽,“就要你刚才的那种眼神,对,非常好,非常好!” 小怜月对于这个变态只能用更加愤怒的眼神回击,对于这个男人轻挑的调笑更是让这个从小受到贵族礼仪的小公主感到屈辱! “啪啪~” 那男人一拍手,从门外便进来一个身穿笔挺似类军装的男人,只见那人右脚跟用力抵向左脚跟,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双手中指顺着裤缝而下,紧贴裤脚,头垂下,身体向前倾,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充分表现了对于这个男人的恭敬。 “把她带下去,我要亲自教导!” 男人笑着戴上自己雪白的手套,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地戴着,一边戴还一边不时地瞥几眼小怜月。 “是!” 对于男人的命令,这人是无条件服从的,对于这个命令,也只是略微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和乞丐没什么区别的小怜月,便又低下了头。 怜月就站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对于小怜月的被打,怜月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与怜月相似的面容,更是这四年的相处,让怜月对于小怜月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曾经的她也想帮助小怜月,特别是在那段小怜月最孤独的时候,怜月不止一次地伸手想要抹去小怜月脸上的泪珠,伸手想要将小怜月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看似实体的手就这样穿过了小怜月的身体,毫无着力感。 怜月并不认为这个男人的亲自教导对于小怜月是什么好事,相反,怜月倒是非常担心小怜月的处境,一个能让这么训练有素的人如此恭敬的人,不可小觑! 小怜月仿佛又回到了城堡中的生活一样,大到不可思议的浴池,软软的粉粉的公主床,梦幻般的房间布置,让小怜月一度认为是回到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了一年多时间的地方。 奇迹般的,小怜月在看到这个房间的第一眼后,露出了一年半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侍女的照顾下舒适地沐浴干净的小怜月,穿上了美美的公主裙,除开那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一片一片的青紫外,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 宽大的房间内摆着一张十米长的长桌,铺着镂空镶金边绣花绸缎桌布,可只在长桌两端各有一张如同王座般的椅子,上面的血红色的丝绒在房间天花板正中央挂着的巨大水晶吊顶照得熠熠生辉,水晶灯上切割恰到好处的水晶片被窗外吹进的晚风吹得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而又好听的声音。 长桌两端各摆有几盘精致的美食,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味,鲜艳的颜色让人看了就胃口大开。 长桌一端坐着的男人微闭着眼,头与手随着一边乐手奏着的轻松音乐而微微摆动,极为享受地还跟着打着节拍,也不管身前那已经摆上桌许久的佳肴。 “叩叩~”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将男人从音乐的海洋中惊醒,他抬起那双冷眸,看向门口处,一摆手,门前身着黑色燕尾服,手戴白手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管家满脸恭敬地躬身打开了那扇足有四个他那么高的大门。 “吱呀~” 轻轻的开门声响起,露出了等待在外面,被打扮得如同一个洋娃娃的小怜月。除开那满手满手的伤痕与脸上带血被上了白色药膏的伤口,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小怜月姿态优雅地自己就坐在了长桌另一端的座位上,没有理会长桌另一端玩味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自顾自地拿起了刀叉,吃起了美味。 即便此时的小怜月已经觉得饿得吃得下一头牛,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依旧是姿态万千的吃着食物,只不过那快速的动作与不停送入口中咀嚼的食品依然让她的饥饿显露人前。 优雅地享用完这半冷的晚餐的怜月用桌上的布巾轻轻地拭了拭嘴角,这才抬眸看向一直看着自己进餐的男人。 “作为一个贵族,你难道不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用餐是有失身份的吗?”略带着哑意的稚嫩童声响起,说出的却是老神在在的教训之语,这矛盾的听觉与视觉交织在一起,产生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感觉。 “作为一个贵族,小姐难道不知道在未与主人打招呼前便先行用餐是有失身份的吗?”男人听着这话,勾起了薄唇,好笑地回答。 “你……” 男人那类似无赖的话让小怜月无以为对。 “小公主觉得这儿怎么样?”男人转移话题。 “先生难道不知道在问人话前应该说出自己的名字吗?”小怜月是一个好老师,连一点点小小的失误都能给揪出来。 “呵呵……”男人不怒反笑,只不过那笑声怎么听怎么让人寒碜,“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小怜月歪头表示不解。 有意思?是在说她吗? 自那天被男人从那黑暗狭小的地方带走后,小怜月的生活可谓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深夜,小怜月躺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颈上挂着的项链里那一家三口灿烂的笑容出神。 怜月就站在她的床边,心中颇为感叹,不管那个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样对小怜月的,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个男人也确实是小怜月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从那夜的晚餐后,小怜月有两个月时间没有再见到过那男人一面,问及侍女,也只能得到不知道的回答。 这一度让从小生活在一群带着面具生活的贵族中的小怜月怀疑自己先前对于男人的猜忌是否出错,难道那男人只是想将她当作一只宠物来养?! 在这满天的怀疑中,小怜月计划着逃跑! 对,逃跑! 与其这样如一只笼中鸟一样地活着,还不如出去,离开这个不知火药是否干燥的炸弹! 寂静的夜晚一向是草丛里虫子的盛宴,但在这个巨大的地方却早已销声匿迹了,只有远处整齐的踏步声让空气振动着。 一队守卫刚刚经过,从那高高的窗台上便扔上了一条布绳,看样子是用床单一截一截地结上的,看那有些乱而不规范的结,估计是出自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小孩子之手。 窗台上,一个小小的脑袋向外小心地探了探,随后便翻身,抓住布绳,想要依靠布绳下来。看那笨手笨脚的动作在高高的而又没有支撑点的墙壁上巍巍颤颤地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小小的身体就那样在高中摇摆着,一阵风吹过,都能让她紧紧地抱住那根支撑着她身体所有重量的布绳。 好不容易终于下来了,小怜月摸了摸身上藏有一些小而价值不菲的东西的口袋,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躬着身体,顺着墙角,向着阴暗的角落中而去。 “pia~” 一声鞭响让原本就神经紧绷,小心翼翼的小怜月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正惊恐地四下张望,不过随后的一声惨叫声叫吸引了她的注意。 想不到在这个庞大而又森严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次铁皮屋子彻夜通明。 淡淡的昏黄灯光从被铁条分割成一个个比小怜月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方框,惨叫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小怜月看了看周围,吞了口唾沫,顺着墙角向着那亮着灯光的地方向去。 小怜月伸出小小的脑袋,通过小小的窗口向里望去,却突然睁大了眼睛: 天啊,这是…… ------题外话------ 事情终于做完了,几天没更新,给亲们说声抱歉! 连着两晚没睡好,昨晚实在太困,今天上传晚了,亲们表打我~ 看着爷爷出来就是一堆骨头,心里很不好受,一个过年之前还好好的和我们有说有笑,精神很好的人,就这么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与我们阴阳相隔,搁谁心里也不好受~ 戏子就是心中郁闷,亲们表嫌我啰嗦~ 98 鞭笞(血腥,慎入!) 简陋的室内挂着的,摆放着的,地上搁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刑具,小怜月只那么一眼,便看得胆颤心惊。 只消一眼,从那狭小的窗口看见的,便不下上百种刑具,而且还没有一个样式是重复的! 每件刑具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有的已经变成了深红色,显然已经是干了许久了的,而有的还在往地上滴着血,甚至在一个倒钩形的刑具上,小怜月还清楚地看见了那倒钩上的几丝肉! 这恐怖的一幕让小怜月差点叫出声来,幸好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才没让屋内的人听到动静。 小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赤着上半身的壮汉,正拿着一条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鞭子朝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身上卖力地招呼着,而那刑架上的人则是衣裳褴褛,薄薄的衣服只剩下几片小小的布勉强能遮住身体。 随着壮汉一鞭又一鞭地抽打,每抽打一下,那架上的人的身体都会抽搐一下,到了后来,就只剩下了身体肌肉本能地条件反射了。 过了一会儿,壮汉觉得似乎不对劲,便停下了手中鲜血淋漓的血鞭,一只手伸向架上人被散开头发遮住的脸上,冷笑了一声,提起脚边一桶脏兮兮的水就向着那人泼了过去。 可能是冰冷的水的刺激,也可能是身上的伤口被这样一刺激,架上的人倒是悠悠地转醒过来。 他抬起沉重的脑袋,看了一眼面前的壮汉,无力地冷笑了声,便再也支撑不住,又一次地昏了过去。 虽说他只抬头短暂的一下,但躲在窗口偷偷张望的小怜月还是看清了那张自己一直记在心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脸! 是他!就是那个将自己从城堡中带走的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会被如此对待? 这些问题没人给小怜月答案,而她也没想许多,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种畅快。 那人名叫弗里,是爸爸的一个好兄弟,在小怜月小的时候也经常带着小怜月到处玩,经常到城堡里做客。 小怜月记得爸爸对弗里的友谊是非常深的,甚至于爸爸公司里的股份都有20,是弗里的! 小怜月还记得在那个阴沉着下着小雨的天空下,小怜月离开爸爸妈妈的墓地时,转身看到弗里脸上的一闪而逝的得意,当时的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随后发生的事却让小怜月对弗里产生了怀疑。 在小怜月的爸爸妈妈去世三天后,弗里便带着自己的行李堂而皇之地住进了这个城堡里,并且占据了小怜月爸爸妈妈的房间! 小怜月当时正处于还没从失去父母的伤心中走出来,对于弗里的行为便没有过多的指责,虽然当时了提了一下,弗里也从小怜月父母的房间里搬了出来,但还是让小怜月忍不住皱眉,因为,弗里的行为太像是一个主人的行为了! 小怜月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或许是意外呢?但是由于小怜月年龄太小了,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尸体都没有见到过,又如何去查出事情的真相呢? 渐渐地,小怜月越来越反感与弗里接触,越来越沉默。 可能是弗里的耐性用光了吧,就在那天,他让侍女给小怜月换上了粗布的衣裙,勉为其难地牵起了小怜月的手,走出了城堡。 就是那一天,小怜月从一个生活在城堡中的公主变成了住在贫民区的孤儿! 小怜月到现在还记得弗里是怎么给院长婆婆交待的,还有那张后面有着无数个零的支票。 如今在这儿见到了弗里,这可不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呢? 小怜月想要仰天长笑,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只不过她的大笑声还没有从喉咙里出来。一声“嘀——”的长鸣就这样划破了夜空。 整个庄园里的灯在瞬间便拉亮,围墙上的哨塔中,被拉得长长的照射灯也全开了,一点一点地扫视着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小怜月非常庆幸自己躲藏的地方很是隐蔽,屋里的壮汉听到长鸣声便冲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向着那灯光密集,警报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看着壮汉慌慌张张的走后,小怜月悄悄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那集合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便转身朝着小屋内走了进去。 一进门,小怜月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腥味笼罩着小怜月,令小怜月的眉头自走进小屋后便没再松开过。 进了小屋,小怜月才发现之前在窗洞那里看到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看这小屋内角落里堆着的,更是残肢断臂,耳朵、眼珠之类的更是随处可见!稍不注意便会踩到。 话说,若是一般的九岁小姑娘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定会尖叫出声,害怕得面色苍白,双腿发软,小怜月与确实面色发白了,只不过那是被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刺激的。 小怜月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若是还猜不到自己父母的死因的话,那她就是白活了这几年,出生在大家族中,见得最多的便是各种阴谋诡计,即便父母将她保护得有多好,但依旧不可避免地让小怜月见识了一部分龌龊事,这一部分更是成为了小怜月的经验。 小怜月拿起之前壮汉拿过的血鞭,一握上,便觉得手上黏糊糊地,鞭上浸着的血顺着小怜月白皙的小手流下,盛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小怜月精致的面庞犹如地狱魔女般,充满了童真的娇艳! 说实话,当小怜月拿起鞭子才知道鞭子真的很重,凑近了看,再加上手感,小怜月才知道这个面上布满倒刺的鞭子原来是精钢所铸,以小怜月瘦小的身板,一定要用双手才能挥动。 小怜月愤恨地看着架上因为壮汉的离开得已缓过一口气的弗里,带着家破人亡的怨恨,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着弗里打了过去。 到底是因为力量不够,鞭子打在弗里身上便因为鞭身上的倒刺拔不下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小怜月冷笑了声,也不管弗里抽搐的身体和惨痛的大叫,用力一拔,连带着他的皮肉,血淋淋的全部就下来了,这下,弗里彻底的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晕了过去。 打完这一鞭,小怜月的力气也用完了,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鞭子,一把扔在地上,四顾了下,见角落里的桌上还摆着些瓶瓶罐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伸长了手,踮着脚尖,用力地拿下了一个瓶子,拔开瓶口,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瓶子内的液体洒了一些出来。 料想在这个屋子里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怜月看着洒出来的液体,利用前段时间躲避挨打练出来的敏捷身手,躲了过去。 小怜月站稳一看,小嘴立刻窝成了圆形,随后看向晕迷中的男人,嘴角扬起一个与她年龄特别不相符的邪肆笑容。 小怜月拿着瓶子,阴沉沉地笑着向弗里逼近,可能是本能觉察到危险的逼近,弗里又从晕迷中转醒,但瞬间又被身体上的疼痛弄得浑身抽搐。 觉察到小怜月的逼近,弗里的眼中带着厉色,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弗里压根儿就没将小怜月放在眼里,但随后眼神一转,看到小怜月手中瓶子,那丝厉色又转瞬不见,换成了恐惧。 没等弗张开口求饶,小怜月手一挥,一整瓶的液体就向着弗里而去,看着弗里因恐惧而张大的嘴却叫不出声来,只能“啊~啊~”几声后,便又发出一道更加大的惨叫声。 弗里身前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被瓶中液体这么一淋,随意冒出阵阵白烟,那外翻的肉也“嗞嗞”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小怜月颇为享受地听着弗里的惨叫声,眼中的愤恨却没有什么减少,不再理会正饱受折磨的弗里,她一把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酸,这一瓶的酸足够让弗里饱受折磨而死,即便是自由的他也不能让自己的疼痛减轻分毫,更何况现在他的手脚还被缚住了。 夜,还很长,寒风带着惨叫声飘向远方…… 屋外清凉的夜风一吹,让小怜月满心的恨意散去不少,仰头看着那尖顶建筑边上的明月,小怜月眼中早就应该流下的清泪顺着脸颊而下。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月儿哦,月儿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我要将害死你们的凶手,一个一个地送下地狱! 小怜月精致的脸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变得狰狞。 外面寒风吹着,大家却都在热火朝天地找寻着小怜月,而温暖的屋内,小怜月的心却如同被寒冰所冻住。 对于弗里的鞭笞并不有让她心中的恨意减少分毫,反而让她更加渴望,渴望着复仇! 仇恨,能让一个善良的人变成魔鬼,也能让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变得心计深沉。 小怜月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如今的她,已经被仇恨所吞噬,她现在是为了复仇而活着,她的心,已经被仇恨所占满。 而怜月只能在一边看着,却不能帮助她分毫。 ------题外话------ 晚了晚了,抱歉~ 99 切磋切磋 距离小怜月失踪事件之后已经又过去很久了。 因为小怜月而受到处罚的侍女已经没有再出现在小怜月面前,只是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里的那种恐惧与害怕愈浓,那天的事件已经足够证明了小怜月在主人心中的重视程度,大家也决不会轻易捋这只小老虎的胡须的! 男人依旧没有出现,小怜月也没有再问,只是每天过得和以前不同罢了。 以前的小怜月只知道散步或者坐着发呆,但现在的她最常去的地方竟是武场! 以她现在的力量和身体也并不适合习武,但她还是去了,去也不说话,只是在第一次去的时候向武场的教练请教了方法以前要了一个单独的沙包后,便是一个人埋头苦练。 诺大的武场,一边是一群壮汉打着赤膊,打得热火朝天,而在那个小小的角落,一个小小的女孩挥舞着小小的胳膊,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那比她还要大的沙包上,连个小小的印子也没留下。 小怜月的手早已通红,酸软,但她还是咬着牙,每天回去还要上药,手上的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最开始的伤口已经结痂,新肉长出时的那种酥痒一直伴随着她,所以她只能以更加剧烈的疼痛来抑制住那痒意。 武场的教练从小怜月第一到来后便一直观察着她,本以为她最多就坚持一两天,但这几个月下来,连他都不禁为小怜月的坚持感到佩服。 教练也是从这样走来的,他深刻地明白一个初学者的辛苦,肌肉的酸痛、不断出现的伤口,以及伤口愈合时的各种情况会一直伴随着她,所以教练才会为小怜月的坚持而惊讶与赞赏。 教练还记得他小时候,师傅在一旁拿着粗大的棍子监督着,稍有懈怠棍子便会落在身上,留下一大片的瘀青,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到现在他还记得,师傅们打人已经打出经验来了,专门照着痛觉神经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打,让人痛不欲生! 虽说极为惨痛,但自己毕竟是一个男孩子,而且从小便吃苦受累,体力在同龄人中也是较好的,但眼前的小女孩这才多大?听说之前一直是锦衣玉食,过着贵族的生活,能有这般韧性,已是颇为难得的了! 小怜月这几个月来一直沉浸在对自己的训练之中,对于外界之事也一概不闻不问,每天醒来梳洗用餐后,便来到武场,开始一天的训练,从开始的疲累到现在的麻木,是小怜月用每天的辛勤汗水换来的。 现在,她身上本已好得差不多的伤又因为训练而从未断绝过,从开始训练起,小怜月每晚回去,任由侍女在她身上涂涂抹抹,身上也尽是药味。 不得不说,确实很痛,若是痛极,小怜月便会拿出她的那根项链,看着照片上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神便会更加坚定,父母,是小怜月坚持的动力啊! …… “哦?!你是说,她已经坚持了半年了?”戏谑的声音带着冷意。 “是的,已经半年了,而且这半年来风雨无阻,就连武场上的其他人都没她训练的时间长!”这个声音里充满了恭敬与敬畏。 “看来,我还小瞧了她!”顿了顿,“你去继续看着,再过半年再说!” “是!”虽不明白为什么,但主人的话就是圣旨,这人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执行。 时光如白驹过隙,半年时间眨眼便过。 已经一年了,小怜月在这一年里变化极大,一身白皙的肌肤已经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漂亮的大眼睛充满了坚定的神色,这一年里,她的个子长了很长一截,再也不是那个娇小瘦弱的小公主,现在的她,正在朝着狼的性子转变! 眼神无比凌厉,经过一年时间里练出的肌肉充满了暴发力,随时准备蓄势待发,扑向敌人的喉咙! 如今的武场比上一年更加地热闹,大家看着小怜月一步一步地成长到今天,不得不说,小怜月的坚持带动了大家,这帮大老爷们都觉得若是自己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了,那可就丢死人了,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更加卖力地训练起来,教练们见了这种情况,也都笑笑,对于小怜月,那是更加的赞赏了。 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地上因气温的升高而变得有些扭曲,干燥的空气更是让人心情郁闷而又烦燥。 这炎热的天气却并未影响到武场的热闹气氛,一大群人围在场内,中间空出来的场地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壮汉,正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虽说不错,但依旧瘦小的小女孩。 不是他看不起小怜月,而是因为小怜月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与他对打呢?即便是经过了一年不要命的训练,但一年的训练又能说明什么呢? 小怜月并不管此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一年了,那个男人说过要亲自教导自己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既然如此,那自己便逼他现身好了。 挑这个人也是小怜月的无奈之举,此人已是武场内最弱的一个了,没办法,她想要变得更强,她需要对手,她还要让那个将自己当作一个宠物养的男人好好看看,让他认可自己! 训练了一年了,正好可以挑个人来给自己练练手,总结些经验。 武场内的打架切磋教练们是不会去管的,更何况小怜月是这个营地中的特殊存在,她可以到这个营地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去,而且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拦,但就是不能出这个营地! 对于这场切磋,教练们也是不看好的,但他们把握不到上峰对小怜月的准确态度,为了避免小怜月受重伤而自己受到处罚,教练们也都在围起的场地边缘站着,随时准备救援。 对于这一切,小怜月只是冷笑了下,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越发凌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对手。 “小姑娘,我看你还是回去再练练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呆会儿要是我这个大老粗不小心捏碎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壮汉笑着看了看小怜月,还伸出自己的胳膊同小怜月比了比,引来了周围一大群壮汉们的高声大笑。 “费话少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沉默了一年的怜月终于在这武场内开口说了她在武场内说的第三次话。 第一次是小怜月刚来时向教练们请教和要沙包;第二次是要武器,而这,是第三次! 即便小怜月挑了这个人来作为对手,但这个决定还是照顾小怜月的侍女代为转达的,所以小怜月在这里一开口,倒是引来了大家的噤声。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声音这么好听! 别怪他们稀奇,前两次小怜月都是对教练说的,他们在训练,也没有听,所以这次听到小怜月的声音,都感到非常的稀奇。 “呃……”猛地一听到这舒服的尚带着淡淡稚气的童声,壮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没想到你这小姑娘的声音这么好听,看着你这好听的声音的份上,我待会便手下留情罢!” “我不需要!”小怜月毫不客气的拒绝让壮汉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他有些尴尬地收了笑容,看向小怜月的眼里充满了不以为意与恼怒,恼怒小怜月的不知好歹。 “哼!既然如此,看好了!”壮汉冷笑了声,活动了一下手关节,噼里啪啦一阵后,便挥拳向着小怜月而来。 眼看着拳头越来越近,小怜月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有好些人都不忍心再看地别过了头去。 过了许久,没有听到自己料想中的充满了童声的惨叫声,却听到了一声如杀猪般的叫声,就又都疑惑地转过了头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小怜月力量是小,没办法与这些人比也是非常正常的,但她人小也有优势啊,那就是行动更加敏捷了。 眼看着拳头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小怜月在拳头来临前猛地弯腰,向着壮汉奔了过去,而那壮汉又因为不着力而向前蹑蹶了几步,正好迎着小怜月而来。 真是天助我也! 小怜月对着壮汉腰间的软肉便是飞身一踢,在落地时又抱着壮汉还不站稳的脚拖了一拖,那壮汉便如同被小怜月给抱着扔出去了一般,硬生生地飞离了几米远! 如此戏剧化的一幕落在在场的众人眼里,大家都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看着那比小怜月大了好向倍的体型,就又都不禁打了上哆嗦,看向小怜月的眼神也都充满了畏惧。 此时在大家看来面不改色的怜月心里却是在苦笑,虽说壮汉只是个外强中干的,但毕竟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体型在那儿摆着呢,而且还是个练了七八年的汉子!自己的手臂就只是抱了一个他的大腿,便酸得不行,而脚更是只是因为踢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便如同崴了脚一般抽痛! 狠命挺起背脊的小怜月并没看到远处一个窗口处,一个男人正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着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题外话------ 都快100章了,时间过得好快~ 100 成长,少年 “你终于出现了!”小怜月坐在条桌的一端,看着对面依旧笑着的男人,冷声说道。 “怎么,想我了?”男人笑眯眯地说道,还不忘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哼~”小怜月并不想与男人多说,只冷哼一声后便开始同面前的美食作斗争。 现在的小怜月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挑食的小公主了,虽说动作依旧优雅,但却没了之前的如仙般的感觉,却多了几分豪爽,这更让人亲切。 “啧啧,这一年不见,怎么都变成这样了?”男人上下打量着小怜月,眼中满是嫌弃。 “哼~要你管!”小怜月并没注意到,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总是忍不住地多说话,多到甚至比自己这一年来说的话都要多! 男人自重新出现后便每天都会叫人将小怜月带到他面前,也不说什么,只是静坐着喝茶。 “你每天这样把我叫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小怜月在连续喝了一个月的茶后,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 “身为一个淑女,要淡定~”男人依旧悠闲地靠坐在小沙发上,晒着太阳,品着咖啡,手边还拿着本书! 看着眼前男人欠扁的样子,小怜月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如今寄人篱下,不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要淡定~ 小怜月瞥了一眼依旧悠闲的男人,愤愤地转身离开。为了给父母报仇,她必须要忍着,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有资格跟这些人说不! “只是一个月你就放弃了?”那带着点点慵懒的欠扁声音从小怜月的背后响起,让小怜月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仍旧垂眸看书的男人,眼中满是不甘。 “不……”过了好一会儿,小怜月才吐出了这个字。 “呵呵……”这个好不容易才被吐出来的话被男人无情地嘲笑,而且笑声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看着面前笑得与之前慵懒却贵气的样子完全不相符的男人,小怜月很是不服气。 “就你这样,还不放弃?”男人笑得眉飞色舞地,但看向小怜月的眼内却尽是不屑与嘲弄。 “……”小怜月没有说话。 “不过区区一个月时间而已,就已经如此沉不住气,看来之前我还高看你了!” “不要以为你坚持了一年时间有多么地了不起,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初学者而已,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一句比一句狠的话打击得小怜月直后退,眼中原本因为自己的坚持和打败了一个壮汉的成绩而产生的骄傲被眼前这个男人打击得无地自容。 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心性还没成年人那么坚强,只是被男人这些一番连讥带嘲就连成年听了都会羞愧得脸红的话后,眼睛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小怜月看着男人满是讥讽的笑脸,抬头看天,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硬生生地将眼眶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而后睁着依旧微红的眼睛看着男人。 “请你教我!” 这句话一出口,仿佛连风都静止了,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动也不动,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 “啧~”平静被男人的一声轻笑打破,“为什么?” 一句话问倒了小怜月,她只不过十岁,满心便是为父母报仇,听了这问话,她也疑惑了。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那这肯定他会教导自己这个与他不沾亲不带故的人? 小怜月沉默了,整齐的刘海遮住了男人看向她脸上的视线,谁也没看到她脸上的挣扎与困惑。 “你需要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小怜月才抬头看着男人。他不肯就这么教导自己,那么她便用自己所有的东西来换吧!既然这是一个交易,那当然是要先打听一下他的价码了! “呵呵……有意思!”男人也想不到小怜月会这么问,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放下架着的长腿,双手交叉撑着膝盖,平静地看着小怜月,“你一生的忠诚,怎么样?” 小怜月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男人,看着他那褐色的深邃眼睛,好似想要从男人的眼里看出什么似的,最后,她还是低下了头。 …… “啪!~起来!” 毫不留情的鞭子打在小怜月的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哼~”小怜月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下唇,只发出沉闷的呼痛声,皱紧了眉头,却仍旧手上不停地挥舞着拳头。 “啪!~站起来,你连这点距离都跑不了,还谈什么报仇!” 又是一鞭,让小怜月累趴在地上的身体向上抽搐了一下,又用酸软的手臂撑起无力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身体以龟速向前进。 “啪!~你是属乌龟的吗?跑那么慢!” 毫不留情的鞭子和话语,让怜月在心中憋着一股气,也正是这股气支撑着她渡过了这段最难熬的初训时光。 …… “嗬!”“啊!”“啪!”“嘭!” “唉~” 众人齐声叹气,头摇得整齐而频率相同。 “这是第几个了?” “不知道,反正我们是都轮过了的!” “貌似…只有…教练没有过了吧?”这人说话也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看上去也不大确定。 一众目光向一旁已经惊呆了的教练看去,直看得教练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教练收回看着场内的目光,吞了口口水,机械般地挪进了休息室内。 场内,小怜月修长的身体笔直地站在那儿,已经开始发育的身体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已经隆起并且还颇具规模的胸部随着粗重的呼吸而开始起伏,矫健的肌肉看上去即坚实又充满了力量。 小怜月甩开额上的汗水,波澜不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壮汉,那壮汉的体型至少是她的两倍,可此时依然是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小怜月笑了,终于,她终于有资格了吧?! 此时的怜月已经十四岁了,四年的非人折磨已经让她从一个弱小的蚂蚁强大成为了可以与老虎匹敌的一只狼了。 “这次的任务就由你去,虽说任务不难,但你却是第一次出任务,一定要力保任务的完成,知道了吗?!”男人的声音严厉而又冷酷。 “是!”小怜月挺直了背脊,双臂自然下垂,恭敬而短暂地回答。 怜月坐在车上,看着前方黄尘漫漫,手不自觉地隔着衣服抓住了一直挂着脖子上的项目,嘴角露出了一个怀念而又温暖的笑容,眼神不由地飘忽起来。 回想起这四年,小怜月还以为是在做梦一般,每天重复的训练,没有一刻的停歇,晚上是直接累得倒床就睡,早上醒来又投入到一天的训练之中,周而复始。 开始时,怜月每晚都是直接睡着,洗澡之类的都是任由侍女摆布完成的,直接半年后才渐渐好转起来。 现在的小怜月身份是一名佣兵,代号新月,刚注册成为佣兵没多久,便被那一直教导小怜月的男人派出来执行她的第一次任务――护送一件东西。 按理说护送东西之类的请保全公司的保镖们一样可以完成,但雇佣人都却坚持要让佣兵来,而且还直接扔下了一张写有无数个零的支票,说了送达地点后,留下东西便走了。 在佣兵公会领导们讨论了一整天后,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只是一个护送任务,金额不是很高,所以老牌的佣兵们都不愿意接,只有轮到了新月这个新手来了。 东西被一只小小的保险箱锁着,小怜月看了一眼保险箱,便知道是现在世界上最安全的一种保险锁,输入密码的机会只有两次,两次都错了之后,锁内的微型雷管便会引爆,这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所以小怜月很小心地将保险箱护着,稍有差池,她这条小命便不保了,到时候还谈什么替父母报仇啊! 雇佣人留下这么大一笔钱只为送一只小小的保险箱,大家都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也都怕惹麻烦上身,小怜月也不傻,她一路上都不敢休息,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警惕,以便随时出手。 可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小怜月都安安全全地,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地将保险箱送到了目的地,这让不少暗中想看小怜月这个新人笑话的佣兵们眼珠子掉了一地。 收东西的是一个少年,只有十七八岁,容貌很是俊朗,只是他却坐在轮椅上,他笑着,那灿烂的微笑在阳光的照射上让怜月仿佛又回到了父母俱在的快乐时光。 “小姐?!”少年很是疑惑地看着看着他发呆的小怜月,心中亦是冷笑,看来这个人也不过如此。 “啊?哦!”小怜月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又消失不见,“您已经接收了,那么我便告辞了!” 小怜月眼中的一丝黯然没有逃脱轮椅少年的眼睛,他感到很是疑惑。 从小到大,因为自己出色的容貌而对着自己发呆的女孩不在少数,自己已经习惯了那种目光,可眼前这个女孩眼中却没有那种类似于花痴的眼神,只有着一丝黯然,他很想将女孩紧皱的眉头抚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安慰。 少年神色一惊,表情有些不自然,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只见过这么一次面的女孩产生这种想法,真是…… ------题外话------ 第100章了,时间过得好快~戏子在此感谢那些一路陪伴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101 阳光,冷 自从第一次任务过后,小怜月就如同迷上了做任务的感觉,男人也不阻止,反而还乐意看着小怜月每天为着各种各样的任务忙东忙西。 新月这个新入行的佣兵,以其完成任务的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以及速度迅速在佣兵公会崛起,成为众多雇佣人的焦点。 因着佣兵公会的高度信息封锁,雇佣人也只知佣兵们的代号,而不知其面貌年龄甚至性别! 小怜月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因不熟悉公会的规矩,虽说完成了任务,但却是泄露了自己的面容而被惩罚了一番。 从那之后,新月就成为了在佣兵公会中最神秘的存在,就连很多佣兵甚至公会管理都不知道她的面容! 因为她时而是妙龄少女,时而是妩媚的酒吧女,更有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因着她百变的造型以及神似的模仿,她在公会中还有一次别称: 百变罂粟! 变化万千,如罂粟一般的女人! 养在城堡八年,呆孤儿院一年,软禁一年,魔鬼训练四年,小怜月虽说身世坎坷,但却是要么处于上层贵族社会,要么就连最底层的贫民都不如,起起落落,却从未去过真正的平凡社会。 如今的她有了实力与收入,自是要好好地在这社会中游荡一番了。 佣兵这个行业,风险与回报并存。 小怜月接了几个差点让她回不来的任务后,便在这边山顶上置了一栋别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别墅正对着那个拥有着如阳光般灿烂笑容的轮椅少年的家! 一有休息时间,小怜月便会来到这栋别墅中,坐着阳台上,看着那少年的家的方向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 “唰唰唰唰……” 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极为清晰。 声音引起了窗边一个少年的注意,那双明亮的眼睛即便是在这种暗夜中亦是光彩夺目,如同两颗星星般闪亮。 过了一会,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后,杂乱的声音便消失无踪,但空气中却是飘散着一股血腥味,不浓,但却一直存在。 “咕噜…咕噜…” 轮椅转动,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虽说有了声音,但却让空气中的气氛更加凝固,若隐若现的冷厉让少年停止了前进。 “出来吧!” 好听的声音回响在这个房间里,有些冷意却又没有让人感到危险。 几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少年感到一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虽说看不见人,但他却是明显感到血腥味更浓了。 “你受伤了?”少年伸手想要触摸,却被小怜月躲开,她不愿让这个坚强阳光的少年接触到这种事,但可能是这不经意的动作扯动了伤口,所以发出了一声闷哼。 “原来你是女的!”少年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般感到新奇,“我给你包扎下!” “不用!”小怜月一惊,立刻出声阻止了少年就要按下灯光的开关,一激动,只感觉自己捂住的地方又流下了一道温热的粘绸液体。 “可是你……”少年有些犹豫,因为他感到这个女孩的气息在逐渐变得虚弱。 正在他游移不定的时候,“嘭”地一声,小怜月突然倒在地上,这下,少年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按亮了房间里的灯光。 一直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地板此时已经被小怜月身上的鲜血所污,在她捂住的地方还有鲜血正从她紧闭着的指缝里流出。 少年将轮椅靠近小怜月,伸出他干净又白皙的手,拂开了小怜月脸上因疼痛出汗而打湿粘成一团贴在脸上的发丝,露出小怜月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和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 “原来是你!”少年惊呼出声,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惊喜!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洒进,小鸟儿欢快的声音传来,床上的人儿努力地颤抖着长而弯的睫毛,好不容易才将睁开了一条缝,却被阳光刺得又闭上了眼睛,嘴里不由地哼出声。 “你醒了?!”一道惊喜的好听声音传来。 小怜月又睁开眼睛看去,却差点被吓得从床上掉下来。 眼前这个眼窝深陷,眼底青黑,黑色的点点胡子茬布满了整个下巴,洁白的衬衣也是皱得不象话,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他,这是守了自己一夜吗? 小怜月心里五味瓶杂,不知何意,只是微笑着伸手想要去触摸那张原本是如此阳光的面庞,伸到半空却又收了回来,他是多么美好,就像是一个天使一般,而自己最后是终将要下地狱的,自己配不上他! 却不成想,半空中想要收回的纤手被一双白皙的手捉住,那双手的主人正满脸关心地看着自己,让小怜月不由地红了脸,别向一边。 温馨的气息自这天早晨开始,就在这个美丽的房子里漫延。 “元炽,你看这朵花怎么样?好不好看?” “嗯,很美!” “元炽,你看,这是我给你摘的果子,来尝一尝!” “很香很甜!” …… 小怜月如今如果不是因为特别重要的任务的话,都会呆在这个房子里,在好看来,只有在这个房子里,自己才能感受到阳光,这,都要感谢这个带给自己阳光的少年――元炽! 此夜,明亮的月光中仿佛带着丝丝血红,但这个异象并未引起正在焦急地赶路的不怜月的注意,她只知道今天是元炽的生日,他满二十岁的生日! 当年那个阳光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而当年那个童颜佣兵也已经长大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小怜月开着车,奔驰在无人的盘山公路上,心里有着莫名的慌乱,现在,她只想快点再快点,她要快点见到他! 原本以为元炽会在大门口迎接她,但小怜月到达时却看到一室的黑暗!如此诡异的安静与空气中带着的淡淡的熟悉味道让她心里一紧,赶紧推开大门,按亮了灯光,眼前的一慕却是让她彻底地愣住了,眼眶内立刻便蓄满了泪水…… 满室的凌乱,四处散开的精致瓷盘瓷碗被摔成细小的碎片,空气带还带着些许食物的香味,但这些食物却都被扔得满房都是。 那个早上还打电话温暖地笑着说要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的人现在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身上那永远干净整洁的白衬衣亦成了血衣,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蔷薇。 小怜月慢慢地走向地上的人,呆愣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与痛苦,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地握紧,微微地颤抖着。 这段只有几米的路在小怜月看来是多么的漫长,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与元炽从初见到相识再到相知以及如今的相恋,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宠溺而温暖的笑容让小怜月的心一抽一抽地传过来痛楚。 终于,小怜月走到了元炽的身前,在那一瞬间,满眶的泪水如听到命令一般掉落下来,“嘀嗒”一声掉入血泊中,溅起一朵朵血花,妖娆而又美艳,随之又消失不见。 已经被痛苦刺激得喘不过气来的小怜月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蹲下身体,伸出因愤怒而青筋突起的纤手,将元炽的头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小怜月安静地流着泪,精致的脸蛋靠在元炽那已经冰冷的脸上,嘴角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元炽,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不,我爱你!” “元炽,你说我们的未来是怎样的?” “我们的未来啊,就是一个老公公和一个老婆婆啊……” 温暖的情话尚在耳边回响,可说出这般情话的人却已变得冰凉,小怜月将头深深地埋进元炽已脉搏跳动的颈中,低沉而又愤怒的嘶吼瞬间便响彻了整栋房子。 “元炽!” 依旧是这样一个灰蒙蒙的天,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是那冰冷的墓碑以及一身黑衣。 小怜月面无表情地站在墓碑前,目光深深地看着墓碑上那人温暖如昔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仿佛要将那笑容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一样。 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小怜月的身上,只消一会儿,她的衣裙便已湿透,粘在身上,却衬托出她那美好的身材。 不知过了多久,小怜月终于动了。 她缓缓地蹲下身体,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的表情,满脸柔情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伸出只一日便骨瘦嶙峋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那人的脸颊。 “元炽,你怎么走得那和快?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呢!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便会替你报仇的,到时候,我就来陪你,带上他,给你一个惊喜!呵呵……” 最后的笑声是那般刺耳,令人闻之丧胆,若有人经过,定会以为她已经疯了! …… “你,可要想好了!这个任务可不是开玩笑的!”男人严厉的警告让对面身着黑衣的女孩如初醒般惯性地抖了一抖。 小怜月听了这话,只是默默地抬头静静地看着男人,深邃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只让人感到冷意。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小怜月抿着的唇已经泛白,眼中的坚定之色更浓,伸出双手,走上前去,恭敬地捧回了一张纸。 这只是一张看似普普通通的白纸,纸张极其柔软细腻,一看便知这是上等纸张,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小怜月随意地将纸一折,塞入口袋里,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便转身离开,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这让男人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小怜月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都被厚实的黑色窗帘遮住了光线,小怜月轻车熟路地摸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火柴,轻轻一划,一继幽蓝的火焰便凭空燃烧起来,将燃烧着的火柴凑近蜡烛,火光一闪,房间里又是一亮。 火柴上的火焰并没支撑多久就熄灭了,只余下一缕青烟缭缭,让小怜月看得出神。 小怜月拿起桌上的一个药瓶,连水也没喝,咽下了一粒瓶中的药,过了不久,小怜月不知从身上何处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对着手腕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便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落入了桌上的一只洁白的瓷碗中。 白色的碗盛着鲜红的血液,让人越看越诡异。至于手腕上的伤口,小怜月除了因失血而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好像伤口不是她身上一样,淡定地拿起桌上的另一个瓶子,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伤口上,说来也神奇,那伤口立刻便止了血,不多长时间便有了结痂的迹象。 小怜月处理好了手腕上的伤口,随手扯过一根白色的布带,一圈又一圈慢条斯理地缠在了手腕上,那样子,不像是在包扎伤口,而像是在做一个艺术品。 小怜月从口袋中摸出那张刚从男人那儿得到的纸,眼中闪过一道喜色,随之又被满眼疯狂的恨意所代替。 她仔细地将纸上的一点点皱纹抹平,摊开放在一个平底的小盘子上,端起尚有她体温的血液,慢慢地倾斜,鲜红而又有些粘绸的血液便顺着瓷碗的倾斜而流下,汇入了平底盘子上。 一碗血很快便空了,反之,盘子上便是装满了血液,将那张纸浸透了。 过了不长时间,小怜月将手伸入了盘中,两只手各拎着纸张的一个角,将纸给拉了起来。 到底是水往低处流,纸上剩余的不多的血液很快便流了下来,纸也渐渐清晰起来。 原本没有任何字迹的纸却被这鲜血一泡便显出了字,小怜月将纸凑近了烛光,借着微弱的火光阅读着纸上面的内容,不放这一字一句,渐渐地,她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待她读完,手中的纸便化作了飞灰,掉在了地上,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成为空气中的一点粉尘。 小怜月跌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小怜月才醒过神来,紧咬着的牙齿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 夜,还在继续,血色注定要弥漫在这个安静的夜晚。 一栋豪华至极的别墅中,暧昧的灯光肆意地洒在每一个角落里。 雕刻精美的大床,随处飘逸的轻纱将床上的风景遮得若隐若现,两具赤果果的身体正如附骨之蛆般纠缠着,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口申呤声和喘气声,空气中那特殊的麝香味就连吹入窗户的清风都吹不散。 随着一声低吼与高昂的尖叫声,一切都静下来了。 仰面躺在床上,享受着身旁美艳女人抚摸的乔矢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地位、金钱、女人,这些男人们心中最想要的东西,现在的他全都拥有了。一想到这,乔矢便张嘴大笑,。 美艳女人轻轻地在他胸膛上抚过,身上传来的痒意让乔矢一把将女人四处作乱的小手捉住,一翻身,又将女人压在了身上,引来女人的一阵娇笑。 一时间,床帐伴随着女人暧昧的口申吟声与男人粗重的低吼声开始了再一次的摇曳。 院子里,全副武装的保镖们正整齐地走过,却无一人注意到在那黑暗的角落里,一道如猫般轻盈的身影闪过。 月光,被风吹来的乌云遮住,将这暗夜里唯一的光明遮住,四周静得只听得见人的呼吸声,就连草丛中的虫都停止了叫声。 那豪华的室内已经停止了动静,女人满足地睡着了,梦中还勾起了性感的红唇,她做梦也没想到,就在她身上趴着的男人,已经睁大了双眼,痛苦的表情已经凝固,只在太阳穴处有一个小小的洞血流如注。 在距离别墅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跑车正缓缓地向这个位于半山腰的住宅区外驶去。 车上只有一道瘦小的身影,被墨镜遮住的精致面庞上,唇角缓缓勾起。 清晨,本是无比美好的,一天的生活从这里开始。 可是在这栋别墅内,一道尖锐而又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划过清晨宁静的天空。 被尖叫声引来的黑衣保镖们蜂涌进这个豪华房间内,房间里还有着晚上剩下的欢爱后的气味。 豪华大床上,一个满身是已经干了的血的女人正瞪大了双眼,惊恐至极的她正裹着薄被,坐在床角瑟瑟发抖,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在女人身前,已经被冻得发青的赤果男人正睁着眼睛,瞳孔早已没了焦距,眼白也已发散,看起来恐怖至极。 黑衣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清楚雇主死后自己的下场,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没有理会床上已经吓傻了的女人,收起原本手中的枪支武器,面色淡然地出了这栋别墅,陆续地离开,各奔东西。 而此时的佣兵工会中,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在不断地放出冷气,令人在这个不热的季节感受到如寒冬腊月般的严寒。 他接过小怜月递上的纸张,只扫视了一眼,便抬眸看向面前这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女孩,终于,轻起薄唇: “你真的决定了?” ------题外话------ 戏子这两天冷落大家了,万分抱歉,各位原谅好不容易脱单的戏子吧~祈求~星星眼~ 为了补偿大家,五千字送上,外加飞吻一个~muma~ 102 千氏危机 小怜月走出佣兵工会,仰望天空,心中一松,顿时感到空气都比以往好闻了些。舒悫鹉琻 她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那个正散发着无限热量的大火球,眼中尽是怀念。 黑裙,墨镜,菊花。 “炽,时间过得好快啊,你都已经离开我一个月了啊。” 小怜月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柔和而又充满爱意。 “没了你的日子,我每天都觉得是阴天啊!” “元炽……” “我想你了……” 又细又低的声音随风飘散。 …… 都市的喧嚣在这里并没有体现出来,但是每个走过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地,街道两边高耸着的巨大建筑物在阳光的照耀却显得异常冰冷,全玻璃的幕墙折射出的光芒射得人眼睛发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它挺立于世,伪造出一个尊贵的假象! “啪!”轻飘飘的几张纸被狠狠地摔在光洁如新的桌面上,发出一声响,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心中一跳。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坐在靠近上位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是他经过多年的低头做人,卖乖讨好换来的,虽引得其余人的不屑一顾,但素来已经养成厚脸皮的他并不觉得脸红。 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金一脸惶恐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露出一个笑容,讨好地看着站在上首位置上的中年男人。 “老板,这是什么呀?” 话一出口,便引来其余人的侧目,眼中有着不屑、好笑与自求多福。被众人看得莫名其妙的金不再理会大家的眼神,依旧讨好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但他的笑容在抬头的瞬间便被冻结在嘴角,只尴尬地抽了几下,便讪讪地复又埋下头去,作自己的隐形人。 king,中文名千一王,千氏集团现任当家,同时也是小怜月父亲千一皇的弟弟。 按理说身为伯父的他应该会在自己哥哥嫂子死后,替他们照顾好他们唯一的女儿,但千一王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冷眼看着弗里将小怜月赶出城堡,霸占千家的集团,直到弗里失踪,他才出来接任千氏。 这样一来,本就不满弗里当家的千一皇以前的部下就没了话说,毕竟自己效忠的是千家的人,很显然,弗里并不是,所以,当弗里失踪后,大家都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千一王这个新的当家人。 几年来,千一王以不输于自己哥哥千一皇的智商,再加上他多年来在外打拼的经验,竟将千氏打理得不错。 这让几位长老很是欣慰,如此一来,几位长老便渐渐地放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安心拿着集团的分红,坐在幕后享受生活去了。 却不知千一王虽与千一皇乃是亲兄弟,但性格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千一皇性格温和,但却不是个滥好人,对部下亦是赏罚分明,该赏的时候很是大方,而该罚的时候亦是绝不留情,驭下之道运用得驾轻就熟,令一班新老部下从心底里敬佩。 而千一王因着从小有着一个优秀的哥哥,生活在哥哥的光环之下,竟是硬生生地让他把心理长得如此阴暗。 千一王从小看着哥哥,每每别人一提起他们两兄弟都是只知哥哥不知弟弟,偏偏千一皇还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好得不得了,更是得了很多夸奖,这便让千一王怀恨在心。 到底是因为年幼,亦或许是因为有什么地方没注意到,当时两兄弟的父亲,也就是老家主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成绩不分上下,但依旧是将千氏交由千一皇打理,这就更让千一王觉得大家偏心,对千一皇更是不满。 千一皇夫妇两的出现,自然也就少不了千一王在后的推波助澜,只不过狡猾的他只隐在幕后,没有留下一丝的证据证明是他的所作所为。 本来他还担心弗里会因此而对他有所防备,以此要挟他,所以他对于弗里的失踪倒是喘了口气。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千一王养成了阴沉的性子,如同一只蛰伏的毒蛇,若他是个好的,小怜月也不用流露至此了。 “说话啊,一个个的都哑巴了?”此时的千一王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也难怪,一个诺大的集团在自己手中虽说万贯没有多大的上升,但却是没有下降的,这样的事情也是他头一次遇到。 “你们每个月领着这么多的工资,却连现在发生这种情况究竟是为什么都不知道!”千一王来回踱步,看着一众埋头不敢看他的属下,顿时怒从中来,“在今天晚上之前,我必须要见到答案!否则……全部给我滚蛋!” 说完,气冲冲地拉开凳子猛地坐下,红着眼一瞪:“看着我干什么,都给我滚!” 大家面面相觑,对于喜怒无常的**oss,大家都无可奈何,千氏的待遇还不错,为了自己的饭碗,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冲出了会议室。 整栋千氏集团的办公楼便开始了鸡飞狗跳的一天…… 而此时的小怜月,正舒服地窝在见证了她与元炽爱情的房子中,躺在躺椅上,仰头晒着太阳,舒适的感觉并没有让她眉间的忧愁减少半分。 小怜月闭目,想着此时千一王的情绪与表情,唇角勾起一道冷厉的弧度。 “嘭!”“废物!” 千一王坐于宽大的办公桌后,一脚将那个全手工牛皮的高级办公椅踹翻在地,不过,办公椅那沉重的触觉让千一王的表情有些凝固,在桌前站着的一干人等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地动了动痛到麻木的脚尖。 被痛觉刺激了的千一王抿了抿薄唇,不再说话,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内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叩叩……” “进来!”宁静突然被敲门声打破,千一王心里有些不爽,声音自然就没好气了。 门外的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开门,千一王有些恼了,就在他正要开口大骂,却见大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 金在门外听到千一王的话时,身体都瑟缩了一下,有些摸不准现在里面大老板的心情,这让一向以察颜观色存活于世的金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一想到刚刚收到的纸条,又鼓起勇气拉下了门把手,轻轻地推开一条小缝,先伸入了自己的脑袋,以便观察。 就在他的脑袋刚伸出时,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嘭”地一声砸在了他的脚边,让本就有些犹豫不决的他被吓得立刻惯性地关上了门,但他却忘了自己的头还在里面,于是,他只有被自己用力的关门夹住,勒得面红耳赤地。 里面的人见了想笑又不敢笑,为了不让正在气头上的大老板看见自己将气发在自己身上,只好捂着嘴,将头埋得更深,但偶尔耸动几下的肩膀也将他们憋着的笑意显露。 “还不给我滚进来!”千一王对于自己有着这样一个蠢笨的属下感到羞耻,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他对着还在与门较劲的金大吼道,“你的脑袋被门给夹成饼了吗?给我滚进来!” 与门正较劲的金听了大老板的话,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在做什么,立刻老脸一红,有些讪讪地走了进来,就站在门口,嚅动着唇,没有发出声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怎么,还要我亲自请你过来不成?!”千一王看着金,只觉得太丢人,只能让他赶紧把要说的话说完然后滚蛋! 看着千一王手中作势要扔向自己的另一本厚厚的大英字典,金吓得立刻屁滚尿流地冲到了千一王的办公桌前,期间还被地上所铺的厚厚的地毯拌倒了。 见到金的狼狈模样,千一王抚额,心中发誓,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段把金给开了!因为他实在是太丢分了! “说吧,什么事?”千一王扯了扯没有一点褶皱的纯手工西装,紧了紧因发怒而有些松动的领带,坐在办公椅上,只看着桌上的报告皱眉,连一个眼神都没扔给金半个! “老…老板…”金对于发怒中的老板有些害怕,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自己来这里的原因,给千一王递了上去。 千一王突然见金递了个字条到自己面前,还以为是金已经害怕到不敢跟自己说话了才写的字条,正要瞪向金,却被字条上面的内容所吸引。 千一王一把抓过字条,以极快地速度浏览了一遍,似是有些震惊,又看了三四遍,直到他都能将上面的内容给背下来为止,手上紧,字条便已经不成样了。 随手摸出抽屉内的精致浮雕打火机,看着字条被幽蓝的火焰一点一点地吞噬,眼神渐黯,闪过一道冷光。 “还有谁知道吗?”声音很冷,将烧得只剩一个空白的小角的字条随手扔下,被烧成灰烬的部分随风散去,再也找不到痕迹。 “没…没了…”金将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略胖的脸上,肥肉随着摇头而甩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看了没看金一眼,千一王看着旁边的整面玻璃幕墙,透过玻璃看着远方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 103 小怜月之死 3月,千氏股票大跌,引起众多股民的恐慌,还以为是新一次的经济危机来临,可之后却发现只有千氏一家股票大跌,其余皆涨,这个怪象引起了众多经济学家的争议。 3月中旬,千氏股票持续下跌,股民们争先恐后地抛售手中的股票,股票交易中心一片混乱。 3月底,已经倾家荡产的股民们纷纷闹上千氏,千氏在业内的声誉岌岌可危。 三天后,混乱了一个月的千氏召开记者会,正式宣告破产。 一个月,仅仅一个月时间,世界跨国企业千氏就宣布破产,这个消息让全世界的媒体沸腾了。 千氏,在业内声誉不错,从上市以来其股票除了上一任当家千一皇的逝世而有所波动后,便一下处于上升状态,深得股民们喜爱。 自从千氏记者会之后,不管哪国的记者或者狗仔都找不到千家现任当家千一王的踪影。 有的说千一王已经移民澳大利亚,有的说千一王受不了刺激自杀,众说纷纭,各种千奇百怪的说法都有。 但是唯一让人想不到的是,此时他们议论着的男主角正气若游丝地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直角的箱子内,这个箱子俗称――棺材! 狭窄的空间内没有一丝光线,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身受重伤的千一王的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地吸收着仅有的一丁点空气,双手双脚无力地敲打着棺材,发出沉闷的响声。 小怜月坐在阳台上,听着房间内棺材中的响动,脸上挂着薄凉的笑容,看着满天星斗,想要从中寻找到自己的父母,但这个举动却是以无果而告终,最后,小怜月只好面对着满天繁星,心中默默地说着: “爸爸妈妈,月儿给你们报仇了呢!你们可以安息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怜月坐在吊椅上,枕着软软的靠枕,品着优质的红茶,晒着太阳,每天如此,从在同一个位置,看着同一个方向,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叮呤呤呤……” 不如跟她同龄的小青年般花哨的铃声,只单调的一串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清脆而不知疲倦的铃声出奇地没有让人感到厌烦,反而感到悦耳。 “新月,立刻回总部!嘟~嘟~嘟~嘟~” 接起电话后,只有这一句话,小怜月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便挂断了。 虽说很不情愿,但小怜月还是趋车前往了总部。 经过层层的检查与扫描,小怜月终于进了佣兵工会的总部。 “啪~!” 一叠文件摔在桌面上,小怜月动都没动一下,只抬了眼皮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 “是你做的吧?”声音中带着的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小怜月抬头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是!” “啪!” 小怜月话音刚落,男人那大如蒲扇的粗糙手掌便利落地落在了小怜月的脸上,只消一瞬间,小怜月的左脸便已红肿起来,鼓起了好大的一个包,小怜月的头歪着,在那一瞬间还有一些耳鸣,脑袋也有些晕,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嘴角溢出了鲜血,看起来狼狈至极。 小怜月没有说话,只埋头看着脚尖,凌乱的发丝似乎在宣示着主人的不满。 “唉~”男人叹了口气,重新又坐回到椅子上,只样子有些颓废。 房间内这时非常的安静,墙上的自鸣钟“哒哒”地走着,发出令人胸闷烦燥的声音。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男人定定地看着小怜月,但却依然只见到她那被漆黑发丝遮住的头顶。 “是!”低沉得有些模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有些飘渺却又坚定。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男人有些恼羞成怒了,劝了这么久都没把她给劝回来,男人的耐心也渐渐消失了。 “知道!”依然是坚定的声音。 “好,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就去办手续去吧,从今天起,你便不再是我佣兵工会的人了,你获得了自由!”仅仅一个非常短的时间。这句话男人并没有说出。 小怜月拿着男人签了字的文件,迅速地办理好了手续,在工作人员充满怜惜的眼神中走出了佣兵工公。 外面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阵阵暖意,小怜月仰起头,任由阳光洒在脸上,唇角勾着温暖的笑意,也终是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小怜月头也不回地果断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佣兵工会的建筑在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照片上,一男一女如同金童玉女般,男的阳光,女的娇俏,只唯一一点,男的坐在轮椅上,女的眉间总有一股子冷意。 小怜月坐在床上,一手拿着相框,一手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两人,眼中充满了思念。 “元炽……” 轻得几乎不可闻见的声音蓦然回响在房间里,带着深深的叹息。 “快了……” “最后……” 话语断断续续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轻,轻得让人若不注意压根儿就没法听见。 用过午餐后,小怜月又如平日般坐在了相同的位置上,脸上的伤依旧隆起,望着远方,目光平静而又淡然,身周氤氲着飘渺的气息,就象是她随时可能消失不见般。 重新装扮过的男人踏进屋子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眼神一黯,三两步便走到了小怜月旁,身后跟着的两个佣兵打扮的年轻男人跟着男人亦步亦趋。 “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轻轻的声音让男人的脚步停在了她身前一米远的位置。 “唉~算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小怜月苦笑道,转过了身体。 “你~!”看清了小怜月的打扮,宽松的连衣裙让小怜月更显瘦小,多余的衣摆随着阳台上的风划出波浪形的弧度,极其柔美,饶是男人这样经过百千磨练的人亦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的!”小怜月知道男人已经知道了,便没再多瞒,大方地承认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令在场的三人为之惊艳。 “你这又是何必?”男人叹了口气,似是不满小怜月这样的决定。 “我爱他!”小怜月的理由亦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的!”男人想了会儿,貌似现在只有这个决定才能让他在不违背组织的决定的同时又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毕竟这个女孩是自己带大的。 “谢谢!”这句话是小怜月发自内心的感激。 “谢谢吗?”男人苦笑,抬着看着小怜月,“几个月了?” “呵呵,快四个月了!”小怜月低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身上母爱四溢,让这些从小便失去父母的人更是移不开眼。 “你故意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叫出声。 “是!”小怜月抬头看着男人,脸上满是坚定,“我不愿我的孩子将来和我一样,和大家一样,那样的话,我宁愿不将他生出来!” “你!”男人依旧说不出话来,他也很纳闷,为何今日自己的反应就如此迟钝。 “来吧!”小怜月不想再跟男人废话,转过身,轻轻抚着肚子,嘴上哼着她与元炽最爱的歌,声音曲调委婉而又动听。 阳光灿烂至极,绿树成荫,鸟儿停留在树枝上,唱着动听的歌谣。 “嘭!” 一声枪响,四周的鸟儿惊慌失措地四处逃散,天地间陷入了少有的宁静,幸好周围都没什么居民,否则不知将造成什么样的恐慌。 男人带着两个手下从屋内走出,不知那平静的面色下是怎样的心情。 走至大门口,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坚定地转过头,上车离开。 屋内,小怜月闭目躺在躺椅上,面色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容,那个笑容的名字叫做幸福。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尚带着红晕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闭着,睫毛尖上还有着阳光的金光。 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认为她正在午憩,美得惊心动魄,如同一个睡美人般。 小怜月的意识在陷入黑暗前,已经睁不开的眼睛透过一丝缝隙,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笑容,让她的心瞬间温暖。 仿佛看到了他们两人在阳光下的草坪上自由地奔跑,笑着,闹着,无忧无虑。 仿佛看到了两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婴儿,正张着嘴,哇哇地叫着,白嫩的小手小脚调皮地挥舞着。 …… 但到了最后,她却看见这些美好的景象都在离她远去,她慌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们,但却从它们中间穿过,指缝间只有阳光的金辉,如水如沙般流下,落入风中又散失不见。 最后一眼,她看到的是一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庞,只是衣着却像是古画里的仕女般,那女子正朝自己微笑着,温暖的笑意让小怜月感到疑惑,无神地张嘴,喃喃道: “你,是谁?” ------题外话------ 吼吼,上传上来了! 104 魔族来袭 独宠千年,傲妃重袭,104魔族来袭 “咚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彻天地,肃穆的气氛在漫延,冷厉的寒风呼啸而过,让人忍不住地打了个颤。ai悫鹉琻 大地上随处可见断壁残垣,焦黑的墙壁上甚至还冒着缭缭青烟,前方是一列列整齐的士兵,一个方阵接着一个方阵,一个军团接一个军团,后面则是稀稀拉拉,东一团西一堆的来自各地的强者们,中间的最为醒目,七面大旗一字拉开,旗帜被寒风刮得烈烈作响,七面大旗后还有着几面小一号的旗帜,同样高挂着。 在场的每个人都表情肃穆,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同样冰冷的神色投向对面。 对面是参差不齐的各种怪物,张牙舞爪,嘴角流着可疑的液体,流到地上打湿了一大片干燥的土地,腥红的、青紫的、苍白的长舌不时地舔着唇角,让人感到胃十分的不适,埋头便想吐。 不时传出的尖锐怪叫声让这边的人都不由地皱了皱眉。 “贤侄!”千秋策突然开口,吸引了故意站在自己家族后面的申无月。 “伯父,有何要事?”申无月开口询问,心中却是知道答案,要知道,这种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几乎每一次上战场,千秋策都要和自己说一声才放心。 “若是此次我不在了,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月儿,好吗?”千秋策眼眶微红,眼内尽是不舍,伸出双手轻轻地拍了拍申无月的手。 “伯父放心吧!”若是第一次,申无月还不知如何回答,但已经有过好几次经验的他已经对千秋策的这个问话已经演练了无数种回答方式,保证句句不相同。 “无月兄!”千家三兄弟看了看申无月,虽说之前还对这个男人对自己妹妹的殷勤不屑一顾,也很是反感,都说时间与环境是最能考验一个人的时候,到了现在,申无月依然对自家妹妹一如既往地照顾,这也让三兄弟感到很是欣慰,也都打心底里接受了申无月这个“妹夫”! “小妹就交给你了!” 三兄弟依次上前拍了拍申无月的肩,肩上传来的沉重感让申无月的心也沉重起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头转向队伍后方,眼神里满是担忧。 而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怜月,也就并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自己的父亲和三个哥哥给定了,不过,若是知道,估计也不会反对,因为申无月实在是太优秀了,让她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他。 实力较弱的云伊静被千秋策以及千以云三兄弟再加上云家的两个哥哥一致决定留在家中,照顾依然还在沉睡中的怜月。 怜月自从昏迷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来,云伊静从伤心难过哭泣再到麻木,此时已经视死如归了。 她已经想好了,怜月尚还有人照顾,申无月实力高强,定能在大战中回来的,而千秋策却是不行的,若是他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已经陷入沉思中的她并示注意到已经半年没有任何动静的怜月终于轻微地动了一下手指。 战场上硝烟四起,大家都屏着呼吸,数着拍子,一动不动地站着。 现在他们拼的是耐性,谁先动手,谁便失去了战场的主动权,谁就处于下风。 此般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天了,每天都是如此,双方对峙着,魔族那边还好,他们的体力本就非常好,连着三天如此紧绷也没什么,只是人类这边就不这么乐观了,人类的体力本就不如魔族,连着三天的高压已经让大家筋疲力尽了,此时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陛下,现在我们的士兵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个身披铠甲的强壮的男人,噪音如同他的性格一下响亮,如炸雷般在这个巨大的帐篷中响起。 高椅上坐着三个人,分别是西临国国主炎烨、东泽国女帝方真、南云国国主南棱坛。三人中只有方真年龄最小,但身上的帝王威严却不并输于其他两位国主。 在方真背后,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也就是东泽国的摄政公主慧祯,此时的慧祯已经知道了当年她曾为之动情的青宇实则是千家大小姐千怜月,她为此也是伤心难过了一段时间。 虽说她也想好好地大哭一场,毕竟是自己的青涩之恋,但她不能,因为她是东泽摄政公主,她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国耻,若是她这样做了,那第二天的早朝 上,那群老匹夫必定会拿这来说事! “姑姑?” 一声轻唤把慧祯从沉思中惊醒,一抬头看见自己侄女,如今的惊凰女帝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姑姑这是太劳累了吗?” “没有,真儿,你们说到哪儿了?”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慧祯立刻转了个话题。 “哦。”真儿没有多想,“我们说到如今的形势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还没开打就已经倒了!” 说到这儿,真儿的小拳头一捏,脸上满是愤慨。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支持不住的啊!”慧祯若有所思,脸上也尽是忧愁。 帐内陷入一片安静中,四人面露忧愁,底下的人也是满脸着急。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让帐内的人都同时向帐门外看去。 “报~!” 传信兵特有的洪亮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传入大家耳内。 “什么事?”西临国国主炎烨是三个国主里资历最老的,也最有威严,他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挺直了背脊,看着堂中单膝而脆的传信兵。 “禀告三位国主,魔族那边有动静了!” 一句话,让坐的人猛地站起身来,让坐着的人惊呼出声。 “怎么突然就……” 到底方真年纪尚小,遇到这种事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话刚出口便反应过来,魔族那边怎么会让己方觉察到意图呢。 “因为……” 传信兵有些犹豫,但这两个字却是给了在场的其他人希望,难道真有什么原因吗? “因为什么,快说啊!”一个性情比较直的将军冲上前,一把抓住传信兵的衣领。 “因…因为…”被这个将军吓到的传信兵说话都不利嗦了,一直结结巴巴,让听的人心中更是焦急。 “连将军,快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害怕传信兵被连将军给吓死,大家都出言阻止,好在那连将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被讪笑着松开了传信兵的衣领,还顺便帮传信兵拍了拍衣领上的灰尘,神情略有些尴尬。 “呃…这个…对不住啊,快说说,因为什么?” “呃…没关系…”自己崇拜的将军给自己拍灰,传信兵有些狂喜,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咳咳,你们要叙旧等会儿再叙,先办正事!”站在三位国主下首的一位老将军,留着长长的胡须,脸上满是皱纹,但看上去精神抖擞,一点儿看不出真实年龄。 “小兄弟,别怕,我来问你,那魔族突然有了动静是因为什么?”瞪了一眼连将军,老将军转头看着传信兵,笑了几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和谐可亲。但在场知晓他性格的人见了他的笑容,全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那魔族的营地上突然出现一道蓝光,然后那魔族的队伍便乱了!”传信兵也是满脸疑惑。 但这疑惑让有些怀疑看着他的在场的人都满是不解,按理说那魔族攻击力与防御力都是绝佳的,除了人类中的高手外,人类的士兵其实都只是炮灰而已,估计都没被魔族放在眼里过,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已经很是让他们疑惑,现在却又得到消息说是一道蓝光便让魔族大乱,这让对魔族完全没办法的几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道蓝光是什么。 “蓝光?蓝色的光就能让魔族大乱?”就连连将军这样的粗人都为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更别在场的几个老狐狸了。 “突然出现在魔族的营地上?”老将军抚着自己的胡须,“水属性的高手倒是可以放出蓝光,但又有谁可以在不惊动众多魔族的情况下到达魔族的营地呢?” 这个问题也是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据他们所知,如今人类中最厉害的高手便是申家的大长老了,可那申家大长老好好地呆在营地啊,而且他也做不到悄无声息地在魔族营地中出入自由啊,若是可以,他们又何必苦战这么久? “既然大家都不清楚,我看,不如 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炎烨提议道。 “嗯,好!” “这个主意不错!” 炎烨的提议得到了另外两个国主的支持,既然最大的boss已经答应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也无话可说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帐篷,因着几个是三**士的主心骨,自然也不可以去到队伍的最前方了,几人只是来到整个营地的最高处——哨楼。 一上到楼上,众人才发现上面已经有人了,而且还是七个势力中的人,大家相互礼后,七大势力中人便让出了一部分位置,以便大家都能看到。 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站在哨楼上,虽说风更大,让整个哨楼感到摇摇欲坠,但全能看到魔族的整个营地。 真儿年纪小,个子也小,她努力了很久也没看到什么。 “啊!”突然的腾空而起让真儿有些惊慌失措,她猛地转头一看,却原来是之前在帐中的那位老将军。 老将军对着真儿一笑,胡须微抖,样子并不好看,但却让真儿打心底里感到一阵安心。 真儿也是微微一笑,便转头看向了对面的魔族营地,只一眼便睁大了眼睛: “这是……?” --- 105 统领 哨楼上的风比下面更加猛烈,但真儿被老将军抱起来,倒也没觉得有多么寒冷。 而老将军则是看到真儿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孙女,一想到自己那可爱的孙女儿,老将军的心便一阵抽痛。 老将军姓袁,年轻时也是守卫一方疆土的将军,也曾杀人无数只为守卫自己的国家。 魔族突然来袭,有许多人都没来得及撤离,那些没有撤离的人中便有袁老将军一家,袁老将军在山崖的这边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被魔族的蛮人生生拆了吃,那种悲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原本袁老将军本来已经退出军队回家养老了,因为出去拜访旧时战友,所以得以幸免于难。当袁老将军等到消息,不顾战友的阻拦,执意要回家时,便在通往回家路上的唯一一座横跨深渊的吊索桥边,看见了从中而断的吊索桥,以及桥那边痛苦而死的亲人。 袁老将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战友带回来的,只知道自己大醉了一场,之后便要么一直呆在房中不言不语,看着一处发呆,要么就在庭院中舞刀弄剑,残害花草。 他的战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是每每看着他要么沉静要么癫狂的样子叹气。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袁老将军就兴冲冲地找到战友,扬言要重新参军! 这个消息当时吓得那战友啊,差点没把那口气给提上来,但看着老友坚决的表情,阻拦的话也说不出口,之后,袁老将军就回到了军队,重新做上了他的大将军。 看着真儿的侧脸,袁老将军的脸上才浮现出了半年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目光也越来越柔和,看着真儿如同看着自家的孙女儿般。 “这是?” 听到真儿的惊呼声,袁老将军顺着真儿的目光望去。 只见对面魔族的队伍极其庞大,一直延伸至天边,魔族营地中的帐篷具为黑色,只中间的那顶黑帐上有着紫金色的纹路,那纹路似乎是一个符号,也似乎是一朵花,看着那纹路,一种张狂与不羁顿时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令人为之心神一振。 本来连绵的黑色帐篷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了,现在在那顶最大的黑色帐篷周围,一团团蓝色光团正绕着那些魔族中人飞舞,煞是夺目。 在真儿眼里那蓝色是漂亮的,可在魔族中人眼里却是致命的! “该死,这些东西怎么会突然到这儿来了?”魔族中的一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粗壮魔族被蓝光烦得暴跳如雷,嘴里不住地抱怨着。 “再忍几天吧,等王上降临,我们还怕这些东西?”另一个魔族比上一个要瘦些,只眼内的精光闪现,口气有些阴森。 “王上什么时候才来啊,每天这样看着对面的人类,打又不能打,吃又不能吃,看把我这些孩儿们都瘦成什么样了?”第一个魔族指着旁边一个帮他赶着蓝色光团的被称为“孩儿”的魔族那肥胖的身体,满目心疼。 “……”看看那魔族如此庞大的身躯,再看看自己的身体,第二个魔族不说话了,只心中不满之意更多了。 营地大乱,魔族方阵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各方阵的都向着自己效忠的魔族而去,帮着趋赶蓝色光团,但他们的手一接触到蓝色光团,便化作一缕清烟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嗞嗞”的声响,随后便是那魔族的惨叫声。 得了教训,损失了几千个魔族后,这些方阵中的低等魔笔便学乖了,不再贸然去接触那些自己不认识的东西了。 他们不能碰,但那些中等高等的魔族却是可以的,只见他们手忙脚乱在胡乱在那些高等魔族身上拍打,听那声音可还是实打实的,一声又一声,打得声音听得众人一阵胆寒,而那些高等魔族为了逃避蓝色光团,也只能忍着身体上的痛意了。 蓝色光团似乎玩起瘾来了,一团团绕着这几个魔族将领飞,忽上忽下,没个定数,而且还在逗着他们玩。 那些魔族将领能混到如此地位,脑子自然也不是傻的,他们停下了胡乱挥舞的手臂,停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身周的这些蓝光光团。 在之前混乱之中,他们也发现蓝色光团对于低等魔族的腐蚀性在他们身上没什么作用,如此一来,就更便于他们的行动了。 只见他们静立着,只眼珠左右转动,看着蓝色光团的飘动,蓦然猛地一伸出,向着蓝色光团探去,试图抓住它们,可是那些蓝色光团也非常敏捷,在那些魔族的大掌将要抓住它们的时候,它们又以极快的迅速闪到一边去,便那些魔族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身体向前倾,差点就摔在地上。 回过神来,猛地甩了甩头,愤怒的嘶吼声顿时响彻天地。 此时此景让这边在哨楼上的人类一方看得哈哈大笑,本来满绪的愁思也尽数散去,只剩下满腹的快感。 然而人类也没笑多久,便被魔族营地上方天空的异变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都呆呆地看着天空,那原本白色的浮云已经渐渐变成了灰色,再变成了黑色,而且开始向着同一方向旋转。 开始时速度很慢,渐渐地速度开始加快,期间清晰可以看见那黑云中还伴随着道道银色的闪电,如同要撕裂开地般划过整片天空,拉出一道可怖的纹路。 “吼!” 那些高等魔族们此时也顾不得身周的蓝色光团了,满脸狂喜地对着天空中的黑色旋转大吼一声,立刻跪在了地上。 有一便有二,高等魔族都跪下了,那些低等魔族自然也要跪下,而且还不能和高等魔族一般挺直了背脊,他们必须躬着身体,额头也必须要点地,由此可见魔族中森严的等级,以及高等级对低等级的绝对优越权! 看见那高等魔族脸上的狂喜,这边哨楼上的人便在心底暗叫不好,果然,在魔族们都跪下时,大家心底的猜测便更加清晰了。 这必定是比高等魔族更加高级的魔族之人到了! 仿佛在印证着大家心底的猜测,那天空中的闪电开始凝聚,没多长时间,一团巨大的银色球形闪电便出现在了天空中。 当黑色旋涡的速度达到最巅峰时,其内出现了几道人影,而就在此时,那团银色球形闪电便向着那几道人影打了过去。 “轰隆!” 只听得一阵倾天巨响,让人类都不由地捂住了耳朵,但却依然不能阻止那道声响的传入,还没等大家的耳鸣渐好,银色球形闪电与那几道人影便在高空中相遇,一道剧烈的力量冲击波便如涟漪般以那相遇的点向着四周而去。 这边哨楼剧烈摇晃,站在上面的人连稳住脚的重点都找不到,就连几位世家长老都不禁脸色有些色变。 “咔嚓!” 伴随着轻轻的一道响声,听在哨楼上的众人耳里丝毫不比刚才的巨响更弱,让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几位长老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一手一个,各自提着两个人,使劲在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的哨楼上一跺脚,伴随着哨楼倒塌的轰响,他们也都平安地落在了地上。 没经历过从如此高的地方跳下的几人,随了看惯生死的袁老将军几个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外,真儿等三位国主则是脸色苍白地立刻软在了地上。 但大家都没时间再去管自己身体的不适,在下来的时候便抬头看向了天空。 银色球形闪电还在和那几道人影较劲,那几道人影身前也有着一层透明的防御罩罩着,一时间与银色球形闪电形成了对峙之势。 “哼,这些魔族的败类要想到我们大陆也是看看天地规则允不允许!”学识渊博最有话语权的申大长老冷哼一声,口气甚是不屑,但眼中对那几道人影却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意。 “魔族的败类?”真儿依旧惨白着一张小脸,两片没有血色的唇上下嚅动了一下,看着申大长老眼神里满是疑惑。 而除了古、西两家人的外,其余人也都是疑惑地看着申大长老,眼中闪动着三个字:求解答! “嗯,比那些魔族更加高级的魔族,位于魔族金字塔的第二位,被称为统领!”申大长老冷眼看着天空中的几道人影。 “没错,你们看,以那力量来看,那天空中的三人必定都是统领!”古家长老亦是冷眼看着,眼中满是狠厉。 “没想到这么快统领级魔族就下来了!”西冯祜则是满脸的担忧。 在场最强大的三人都是如此表情,令众人不由地心神一紧,一种名叫绝望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满嘴苦涩。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天空中的拉锯战,大家的耳边也只听得见闪电不断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嗞嗞”声。 对峙的局面渐渐平息,银色球形闪电因为力量的消耗,已经渐渐缩小,而那三道人影亦是手形不断变幻,但那透明的防御罩也开始轻微的摇晃,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看着银色球形闪电越来越小,那天空中的三个统领似乎也开始松了口气,手势也渐渐慢了下来,然而就在此时,银色球形闪电蓦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光线,让地上的人类与魔族都进入了暂时的失明状态…… ------题外话------ 今天上传晚了,抱歉啊亲们,实在是工作上的原因,没时间啊,这会儿了才结束,呜呜呜呜~ 106 魔王的笑 寒风依旧肆虐,吹起天空中那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那个男人长相极其英俊,若是忽略了他那头紫色的长发以及其中突出的两根小小的尖角的话,无论放在哪里,都必定是大姑娘小媳妇们所尖叫的对象。 长长的风衣披在身上,直到脚踝,里面是一身紧身的衣裤,完美的身形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张令无数人嫉妒的脸上挂着肆虐的笑容,眼神向下瞥,毫不掩饰地带着轻蔑看着下方的人类,以及魔族。 “恭迎王上!” 一片带着恭敬崇意的大吼声传来,直入云霄,让高空中凌空而立的魔王极具诱惑力地笑了,让下面的人同时倒吸了口气: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他挺了挺本就直挺着的背脊,伸出一只手,微抬,举手投足间,一派王者气质立刻展现出来。 “起!” 只一个字,那略带着慵懒媚惑之间的磁性噪音便让真儿与慧祯两人红了脸颊,也让在场的许多青年男子们加重了呼吸。 众魔族将士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整齐地声音听在耳里就像是只有一个人似的。 空中的魔王慢慢地落了下来,稳稳地站在魔族营地那顶最大的黑帐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围的一众魔兵们。 他的目光从左至右依次扫过,周围的魔兵们无论等级高低,均是不敢正视他的目光,都喏喏地低下了头。 魔王看着已经聚到一起试图离开的蓝色光团们,只一挥手,那些光团便乖乖地挪到了他的面前,这一幕看得之前拿这些光团一丁点办法也无的魔兵们立刻向魔王投去了崇拜与向往的目光。 “你们是她的,我便不与你们计较,这一次就算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到她时,魔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温柔,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意,到了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狠厉,冲向那堆蓝色光团。 那蓝色光团中,其中一道光团闪了闪光,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无人能听懂,只听得魔王又道:“哼,别拿她来压我,千年前如此,千年后呢,我都来了,她还没来,莫不是不想管你们了吧?哈哈哈哈!” 说到最近,竟然笑起来了,尖锐的笑声里满是讽刺与嘲弄。 这次那蓝色光团没再闪烁,只是领着其余光团,慢慢地从魔族营地中消失了。 随着蓝色光团的消失,那些魔兵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低等魔兵是害怕那蓝色光团对于自己的伤害力,而高等魔兵则是害怕蓝色光团的纠缠。 魔王将头从蓝色光团消失的地方移开便看见自己的魔兵如此神情,自是心里一肚子火。 本来以为自己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但如今看来,那些人类的高手们还没有损失啊! 魔王带着随自己而来的三个魔族统领向着阵营前方向去。 行走时带起的风将他身上披着的风衣向后吹去,煞是帅气! 魔王行走间,步伐看似不大,但一步出去却是极远,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飘移不定,这份功力立刻将这边的几大长老家主们心底震惊了。 魔王几步便到了阵前,扫视了一眼并排而立的几人,嘴角慢慢勾起了轻蔑的弧度,让他本就极好的面庞更添几分妖媚,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如此阴柔的表情在他堂堂一个魔王身上出现,却没让人感到丝毫的违和感。 “啧~”两瓣紫色的薄唇一闭,向后一扯,魔王的喉咙里便发出一声极其轻视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他身后的统领以及其他魔族都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般,然而这个声音在几大世家及皇族耳中却是无比的讽刺。 “人类与魔族自来互不来往,你们如此大胆地来犯,就不怕遭天谴吗?!”世家中一个张狂的子弟见家族长老们都没有说话,胆子却是大了起来,指着魔王的鼻子就开口了,目光中还尽是不屑。 但他一开口,众大家族及皇族之人俱是同时踏步,离他远了几步,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但此时的他却是毫无感觉,没有感到自己已然是成了别人眼中的白痴,依然一副你们快退了吧,退了就不用遭天谴,我是为了你们好的表情。 魔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子,转头看着自己的三人统领,一脸的无辜: “我变丑了吗?” “……”齐摇头。 “我身上没有威严吗?”又指着自己。 “……”顿了一下,又是齐摇头。 “嗯,我就知道!”比变脸的速度还快,魔王瞬间便恢复了那副邪肆的表情。 他看着那名子弟,目光越来越冷,直盯得那人身上直发毛,想要在身边拉个人,好分担一下,一伸手,却发现他的身周三米内已无一人!顿时便有些傻了。 “本王这么多年来,你是头一个也这么对本王说话的人,勇气可嘉啊!”魔王冷声说道,眼中尽是嫌弃。 “这…这…”那人平摊着双手,慌张四顾,目光中满是惊恐,但却无一人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看一个白痴。 “哼!”魔王伸手随意一弹,一缕黑色的火焰便如附骨之蛆般缠绕上了那人的身体,而看着魔王出手的长老们却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人也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化作一堆黑灰随风而逝。 魔王这么一出手,便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魔王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类眼中的恐惧,心中的不屑更是浓烈,只是那不屑中,还带着几分快感。 几大长老家主们自认自己也没力量与魔王相抗衡,目光中也不由地带了几分绝望: 难道人类最后终是要灭亡了吗?! 魔王向前一步,与人类阵营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一半,这一下便吓得人类拼命后退,生怕被魔王追上也是随手一弹,自己的小命便没了! 魔王又是一步,如同猫捉老鼠般逗着人类,这让大家在心底里感到屈辱的同时也是深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人力量太弱了呢! 看着人类随着自己的逼近而迅速后退,魔王心里了生出戏弄之意,一步比一步跨得小,慢慢地看着人类心中的恐惧之色愈来愈浓,他嘴角的弧度便越来大,到了最后他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瞧瞧,这便是人类,先前不是很是张狂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声音中尽显张狂,脸上也满是得意。 “魔王,你休要张狂,千年前我们能将你们打了回去,如今也定是可以!”申大长老一番话出口,就连自己心里都有些发虚,更别说是魔王了。 这一番话倒是让魔王愣了一下,这一下让人类这边不知情的人都狂喜起来,想是必定是申大长老这番话让魔王有些顾忌了,不敢轻易继续了吧? 魔王是愣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随即便爆发出一阵更加高昴的笑声,这片土地上只听得见魔王的笑声。 “不知所谓的人类啊,我真为她感到可悲啊~”笑声过后,魔王对人类说出的话中不自觉地却是带了些怜悯,让人极其不习惯。 申大长老等几人却是低头沉思,想着魔王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嘭!嘭!嘭!嘭!” 几道轻微的空气爆炸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人类与魔王之间极短的空间内,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蓝色光团! 之前在哨楼上看不大清楚,此时近看,申大长老几人才看清,这哪儿是什么光团啊,分明就是一缕一缕的火焰啊! “引魂灯!”他们之中只有西冯祜兄弟三人见过引魂灯的模样,此时眼前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火焰,可不正是十六年前几人在暗黑森林里见过的吗?! “什么?!” “这就是引魂灯?!” 听到西冯祜的惊呼,众人不约而同地死死盯着幽蓝火焰,想要从它们身上看出究竟这个传说中的引魂灯是否真的如传说中一样可以慑人心神,却不知他们的眼球中就中剩下了那缕幽蓝的火焰。 “别看!”觉察到众人的意图,西冯祜立刻着急地大吼一声。 西冯祜将自身力量用声音的方式吼出,倒是颇见奇效,大家立刻便清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人这才清楚地亲身体验到了这传说中的引魂灯是真是假了。 “这些引魂灯怎么会在这里?”真儿倒是对这幽蓝的引魂灯非常感兴趣,只觉得那幽幽的蓝色很是漂亮。 真儿的问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思考中,尤其是之前在哨楼上将魔族营地看得一清二楚的几人更是疑惑,从之前的情况看来,这引魂灯对魔族亦是没有好感,而此时又出现在这里,引魂灯的意图,他们是看不透了。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响起,大家一起看去,却原来又是那魔王,只是不知道此时他又是因何而笑了。 “真是可悲啊~”魔王大笑之后突然的怜悯之色更是让他们不解。 他们看看前面如此一堵蓝色火墙的引魂灯,又看看火墙之前一脸怜悯之色的魔王。 看不透啊看不透! ------题外话------ 呀呀呀呀,今天够早不? 魔王因何而笑,尽在下章揭晓! 突然觉得戏子偶然的一句话,还挺压韵的!有做诗人的潜力不?哦呵呵呵呵…… 107 蓝色 红色与金色 “哈哈哈哈……” 极具讽刺的笑声响彻天地,使得那面蓝色的火墙雄雄燃烧了起来。 “怎么?不服气?”魔王满脸讽刺地看着引魂灯们,“她不在,你们以为你们的力量能发挥几成?” 听着魔王的“自言自语”,这边的人都面面相觑,甚至还有几人如同看神经病一样怜悯地看着魔族:唉,主子脑子有病,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啊! 申长老几人则想的没其他人那么简单,从之前的对话中,他们已经知道千年来,魔族的魔王压根儿就没换过! 虽然这个消息令寿命最多只有一百多年的人类来说是非常令人震惊的,但想想那魔王的实力与神几乎齐平,心里也就释然了许多。 神,在他们看来是不死的存在,除非是自愿燃烧自己的生命,但世上又有几个神愿意这样做呢?所以在世家上三家中的典籍中,着重描写的是自我牺牲了的那位,由此可见人类对于那位神的敬佩与尊敬了。 从魔王的话中可以听出,这些引魂灯似乎有着一个主子,这个消息让众人在震惊的同样也多了份希望,能让如此多的引魂灯效忠的人,必定也能与魔王相抗衡! 仿佛看出了众人的目的,魔王咧嘴一笑,冷哼一声: “你们想要让它们的主子出来抵御我?哈哈哈哈……” “真想让她好好看看,这就是她甘愿为之牺牲的人类啊,竟然还如此愚蠢地想要让她再出现啊!” 满口的讽刺话语让幽蓝的火墙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宽慰的人类,又似乎在呵斥着魔王,但那火墙依旧固执地矗立在人类与魔王之间,纹丝不动。 魔王没再多说,只是向前一步,抻出一只手,一团黑色的闪电状能量便在他的手心里慢慢地成形,只见他的那只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切割出了裂缝,不时地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但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 能量越聚越多,空气中已经感觉被压缩到了极致,那周围出现的黑色裂缝也不那么容易恢复了,狰狞地在那儿,如此地狱恶犬张开的血腥大嘴般。 因着能量的越聚越大,空间内的威压也就越来越明显,一些人类已经口吐鲜血晕倒在地了,能站着的也只是少数了。 真儿若不是袁老将军的搀扶与帮助,估计也像那些人一样晕倒在地了,但即便如此,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嗞嗞……” 黑色闪电在魔王的手心里不断地吞噬着空间,创造着裂缝,更是不时地递出几朵电花,让跟着魔王前来的统领几人也忍不住地退后几步,他们几个都惊恐万分地看着魔王,希望魔王赶快将手中的定时炸弹给扔出去,免得他们提心吊胆地。 魔王扭头看了一眼正害怕地聚成一团的三个统领,轻蔑地冷哼一声,显然是对他们极其的不满。 看着三个统领对那黑色闪电的恐惧程度,申长老几人心中也是一紧,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团黑色闪电。 魔王看着时机个已成熟,对着黑色闪电微微一笑,那目光柔和似水,如同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孩子一样。 “去吧!”只轻轻的两个字便让三个魔族统领松了口气,也让申长老等人提起了心,只期盼引魂灯组成的火墙能抵挡得住那黑色闪电的攻击。 “噗!”“噗!”“噗!”“噗!”…… 每一道声音都是一盏引魂灯的消失,引魂灯被黑色闪电打散之后火墙上留下的空白很快又被新的引魂灯所占据。 引魂灯的那种视死如归的表现在瞬间便赢得了所有人类的好感,他们都在心底里为引魂灯祈求着,希望它们能够更多地保留下来。 人总是自私的,期盼着引魂灯不灭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 魔王见了这一幕,嘴角的嘲讽更深,手上的动作了越来越快。 此时没人说话,大家都紧张地盯着火墙,天地间就只有一盏一盏引魂灯灭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敲在人们的心上。 “住手!” 终于,申大长老出口成功地让魔王的攻击停了下来。 “哦?!”魔王停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申大长老,“怎么?不让它们来保护你们了吗?” 魔王的话让其余人也都疑惑地看着申大长老,不明白在这生死关头为什么不愿再让引魂灯来保护他们了。 申大长老却只是摇了摇头:“非是不愿,而是不知为何。我们与引魂灯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无交集,此时它们却愿为了我们的生死而甘愿消失,若不弄清楚原因,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难得人类中还有一个铁血之人,魔王看着申大长老的眼里有了一丝赞赏。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最后几个字魔王说得有些疯狂,眼内也渐渐充血。 “千年前如此,如今依然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魔王疯狂的样子让他原本俊美的面庞变得狰狞,“若不是她,早在千年前我就完成大业了,若不是她……” 后面几个字魔王说得很小声,甚至连他身后的统领们都没有听见。 “她是谁?”申大长老很想弄清楚魔王口中不时出现的她究竟是谁?听这话,好似千年前魔族的退兵与她有关,若是了解了,那人类不就多了几分生机? “她就是……”说出了三个字,魔王蓦然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目光倏地扫向申大长老,那眼神,就像想把申大长老给吞了! 见魔王清醒过来后便不肯再说,申大长老有些失望,但这失望也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还有引魂灯在,既然魔王说她就是引魂灯的主人,那便不怕她不出现了,只要她一出现,那人类就有救了! 但是申大长老并没想过,若是她出现的时候,人类已经灭亡得差不多了,那么她的出现又有何用? “哈哈哈哈,想当初,我许她魔王妃之位,她却哄骗我退兵,以自身堵住了通道!她便是那么恨我吗?”魔王一想到她,便有些疯狂,“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她也不会再出现了,所以,你们全都给我去死吧!” 话音刚落,魔王手上一团更大的黑色闪电能量便击在了火墙之上,其余的引魂灯都汇聚在了这里,以求最大程度地化解魔王的攻击。 魔王的突然攻击吓到了不少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退后一步,身体也忍不住地颤抖起来,目光中也尽是恐惧之色。 引魂灯急剧减少,消失的引魂灯发出最后的不甘的声音,那种如同飞蛾扑火的疯狂让被保护着的人们都不忍心再去看一眼。 火墙面积慢慢缩小,就在大家都以为那些引魂灯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幽蓝的光芒蓦然射出,将那团力量巨大的黑色闪电包裹住,直至再透不出一丝黑光为止。 申大长老几人站在整个人类阵营的最前方,他们也是看得最清楚,但他们也没有看清楚,为什么那些快要熄灭的引魂们会突然暴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这是它们临死前的反扑? 在场的不管人类还是魔族,只有魔王一人依旧一脸淡然,甚至他还挂着笑容。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似是一声叹息,又似是终是松了口气后的话语。 谁?谁终于出现了?难道是魔王口中的她? 申大长老几人立刻四顾,能够让人类得以继续生存的人啊,他们一定要拉拢! 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人出现,顿时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但又想到魔王是知道的,就又看向魔王,果然,魔王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之色出现。 “呼!”“呼!” 就在那团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引魂灯上方,四缕带着血色的火焰突然出现,而在这四缕血色火焰围成的方形中央,一缕金色的火焰渐渐显出了它的身影。 金色的火焰似虚似实,中间却有着几根如实体般的金丝在它身边飞舞,如同飞天仙女的金缕衣般,肆意飘扬。 “这是?” 这五缕火焰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他们对于引魂灯的认知,不过看这情况,那缕金色的引魂灯必定是引魂灯内地位最高的,因为也只有它,在四缕如同轿夫的血色火焰中位于蓝色引魂灯的正上方,其势也如一代帝王! 火焰闪了一下,魔王神色也是一闪,变得有些不自然。 无声的对话看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也引得人更想知道圣诞的内容。 不一会儿,魔王一挥手,竟是转身离开了。 “好,今日给你这个面子,今天暂时停战,三天后你们就别想那么容易让我罢休!我们走!” 这边的申大长老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魔王带领着他的魔兵们转身离去,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魔族回到他们的营地之后,申大长老几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向那缕金色火焰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感激。 因为它,所以他们也得已多活几天,若是在这几天中能找到方法,那么人类的生存几率便会大大提高了。 ------题外话------ 吃过饭,才发现今天的还没上传,汗~ 108 怜月 静静的园子里,虽说人来人往,但生命受到威胁却又无可奈何让大家都变得无比沉默,就连园中草丛内、树梢上的虫鸟也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云伊静对于现状没有多大的感受,而此时的她也顾不得其他的什么,她的一颗慈母心全都给了静静躺在床上,已经半年时间未醒过来的女儿。 她的泪早已在刚开始的两个月内已经流干,现在的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千怜月,就连千秋策与她的三个儿子都很少见面。 阳光斜斜地从打开的窗户洒入,仿佛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般在房间里的各种器具上肆意地跳跃着。 暖暖的阳光并未让床上的人儿的脸色红润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苍白,好似随时都会离他们而去。 所以,最近云伊静几乎是寸步不离千怜月的床边,她害怕,害怕她若是离开一会儿,她的女儿便会永远地离她而去。 看着女儿平静的睡颜,云伊静手轻轻地抚上怜月的面颊,掌下传来的淡淡温热,她心中也是一松,今天看样子也会平安渡过吧? 轻轻地牵起被子边缘往上拉了一拉,云伊静起身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房间,她这才有时间去看看她的夫君和三个儿子怎么样了。 一路上,云伊静想得很清楚,若是真的无法将魔族打回魔界,那么,她就是死也一定要与夫君和儿女们在一起! 这座院子很大,想来原主人也是一方富豪,只是当大军撤到此处时,这座园林早已空空如也了,也不知那原主人怎么样了。 大陆上数得出名号的家族世家的领头人物都聚集在大厅中,此时的大厅内气氛有些寂静,虽有不少人,但却都是一派死气沉沉。 千秋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千家三兄弟而围站在父亲的身边,云伊静的到来让千秋策抬起了头。 “夫人?你怎么来了?月儿怎么样了?”云伊静的到来让千秋策还以为是怜月出了什么事,连带着他身后的三个儿子也都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云伊静一脸地心疼,看着她的夫君、儿子都是一脸疲色,眼底的青黑明白地告诉云伊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这边是一派温馨,其余人也都满脸微笑地看着这家人,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候,这种家庭的爱往往能让人更加地坦然面对生死。 站在申家主后面的申无月亦是满脸的温柔,但那没有焦点眼神告诉人们他在走神,只不过此时他的心在哪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而在古家主身边的古西涟则是看着申无月,她嫉妒千怜月能得到她的无月哥哥的爱,但此时千怜月却是躺在床上没有意识,这又让她不由地在心底咀咒着,希望千怜月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而逍遥山庄的人又在何处呢? “吱呀~” 一个小丫鬟模样的女孩端着一盆水进了怜月的房门,当她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却是尖声大叫起来。 “啊!” 无限的尖叫回荡在安静的院子内,瞬间便吸引了无数人的到来。 大家都慌慌张张地向着发出声音的房间而去,在这非常时期,任何能够引发人尖叫的事都让大家的神经瞬间提了起来,而更加胆小的人则是面临崩溃的边缘。 “千家主!千夫人!不好了!……” 由远而近的呼喊声让千家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而厅中的其他人也都侧目看了过来。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小丫鬟打扮的人从厅外跑了进来,看起来是一直跑着来的,一停下来便喘气喘个不停。 见是丫鬟,云伊静的脑中便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不,不会吧? 虽说心中一直对着自己说不会的,但还是让云伊静脑中晕晕乎乎的,若不是旁边有千秋策在,估计都已经倒在地上去了。 千秋策和千以云三兄弟看见云伊静这样,又看了看丫鬟打扮的女孩,脑中也同样想到了一个可能,只不过他们想到的与云伊静想到的同样是千怜月的情况,但他们是往好处想的。 “我妹妹怎么样了?是不是我妹妹醒了?”千以云一个箭步站在了丫鬟的前面,吓得那小丫鬟一愣一愣地,抬头又看见千以云英俊的样貌,顿时便呆住了,只知道点了点头。 “真的?小妹醒了?”千以林等人听说后,立刻眉开眼笑,另一边的申无月也露出了一个久违的温柔笑意,让一直盯着他看的古西涟立刻眼冒红心,就连倒在千秋策怀中的云伊静也睁开了眼睛,惊喜地看着小丫鬟,希望能再次得到确定这个好消息。 面对着面前英俊绝色的一家人希冀的目光,小丫鬟蓦然打了个冷颤,意识也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的点头,立马举起了双手,与头同幅度地左右摇摆起来:“不,不是!” 因为之前已经点过头了,所以小丫鬟这时便有些势弱,连带着声音也小了许多,但在场的人均实力不俗,这点声音他们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唉呀,到底是不是啊?!”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这让千家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离小丫鬟最近的千以云之前的满脸笑容立刻阴沉了下来,让小丫鬟害怕地缩了缩身体。 “这…这…,还是千家主和千夫人去看看吧!”小丫鬟被这样一吓,口齿也不伶俐了,只好侧让开身体,提议让千家人自己去看。 对于小丫鬟的不清不楚,千家人急切的心化作怒气,但良好的素质让他们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满地瞪了一眼小丫鬟便甩袖而去,而小丫鬟则留在原地,被瞪了几眼的她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差点掉下来。 千家人离开后,申无月也不顾身后申家主诧异的目光,飞快地跟了上去。申家主眼内精光一闪,瞥了一眼另一边眼神一路追随着申无月的古西涟,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怜月的房间而去,一路上也有许多住在这座大宅中的人向着那个方向而去,全都带着担忧,但就是不知道是担忧怜月还是担忧他们自已的安危了。 看着这么多人,千家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虽说担忧怜月的名节,但此时却是更担忧她的安危。 怜月的房间早已被一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只能看见人群上方隐约透出来的丝丝金光。 “千家主来了!” 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此时依附着这些大家族生存的人们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看着如此厚的人墙,千秋策等人的步子却是缓了下来。 他们害怕,害怕心中那最坏的打算应验;他们不敢,不敢去看到他们最爱的女儿/小妹就这样离开他们! 云伊静在千秋策的搀扶下都已经开始脚软了,若不是那心中的牵挂,估计此时她已经倒下了。 人们让开了一条路,在那最深处的金色此时也透了出来,刺目的金光让千家人都疑惑了。 为何月儿/小妹的房间里会有金光出现? 好不容易进了房门,几人见了房间内的情况,也都目瞪口呆了。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休息的怜月此时却凌空漂浮在半空中,垂下的裙裾无风自动,全身上面无数金丝慢慢地旋转着,身体上也有些金色的烟雾浮现,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烟雾中,让怜月绝美的面庞更添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味道。 那被金光包围着的怜月此时虽然人未清醒,但她浑身上下却透着无比的尊贵与威严,就连与她最为熟悉的千家夫妇与三兄弟都不敢随意上前,只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担忧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暗了下来,房间内的人更多了,各在世家的人听说了也都来到了此处。 怜月身上的金光越来越暗,有了消失的迹象,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她,尤其是申大长老,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出于对魔王口中的她的极大的好奇心罢了,此时出现了这种情况,而且还是金光,这就不得不让申大长老将她与怜月联系起来了。 此时不管是房间里还是房间外的人都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怜月身上,所以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中时不时地划过一道金光,而天空中没有星辰,只有一轮明月,而明月的光辉也越来越弱,大有消失的迹象。 怜月身上的金光也仅仅只剩下一点点了,在众人的目光下,渐渐消失,最后就完全消失了,而怜月的身体也好像脱力了似的,从凌空中落了下来。 此时的怜月躺在床上,脸色更加苍白了,云伊静心疼地看着怜月,手颤抖着不敢摸上她的脸颊,生怕会摸到冰冷的面颊以及消失了的呼吸,那样的话,她会更加受不了的! 千家人都偎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怜月,见她没有任何伤口便也就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的景象却让他们不知所措。 ------题外话------ 呀呀呀,戏子爬上来了,看看月亮,倒底怜月会如何呢?下章揭晓~ 109 消失,开战! 天空黯淡,万里无云,空中星辰也无一颗,在这样的夜空中,本应有着一轮明月悬挂,但现在明月也已然消失不见,可谓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偌大的宅院内已无一人走动,除了一片小院外,其余的地方亦是没有一盏烛光,在这个小院内,却是人山人海地站满了人。 小院内围了这许多人,但大家却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不~!”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这份寂静,让屋外不知情况的人们都僵住了身体,眼中瞬间被绝望所充满,脸上也满是悲凄,有的人甚至已经小声地抽噎起来。 那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让其余人心中更添几分悲凉,脸上悲色更浓。 而屋内,千家人正慌乱地围坐在床边,申无月也走上前来,那之前一直冷厉的双皮眸中此时也尽是悲痛。 千秋策揽着在发出那声叫声后便晕过去的妻子,满是心疼地看着床上的人儿,而千家三兄弟更是悲痛万分,大家都试图伸手去抓,但到手却是一片空洞。 没有!没有! 怎么会这样?! “月儿~月儿~” 坚强如千家的男人,此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口中喃喃地叫着怜月的名字,而从小与怜月感情就非常好的三兄弟更是不自觉地落下了泪,估计这也是他们长大后的第一次落泪吧,可见他们心中的悲痛有多深。 大家都同样看着床上的怜月,想要将那美丽的容颜永远地刻在心底,永远地珍藏! 而大家目光的焦点,本应静静躺在床上的怜月,此时她的身体却在慢慢地变得透明,明明看到她就好好地躺地那儿,但却就是抓不到。 恍惚中,大家似乎看到怜月那正在变得透明的脸上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微笑着看着大家,那笑容中的安慰之意,让大家心中的悲痛更甚,怜月动了动已经没有丝毫颜色的嘴唇,看那唇形,似乎在说: “对不起,月儿走了……”后面的就看不清了。 “月儿,不要,不要离开啊,爹娘哥哥们都在这里,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看到怜月的唇语,千秋策立刻便悲痛地哭出声来,一个顶天立地的一家之主此时却是哭得如此毫无形象。 哭声和不断抽搐的胸膛让躺在千秋策怀里的云伊静醒了过来,她看见正哭得稀里哗啦的千秋策,似乎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夫君永远是那么地温润如玉,何时有过此等悲伤的情绪出现过?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愣神而已,完全清醒后的云伊静猛地转头看向床,正好看到怜月只剩下一点点的身体以及她脸上的淡淡笑容,她呆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怜月身体的消失,就这样,化作点点金色的粉末,如烟般凭空消失,直到完全不见。 怜月虽说不是云伊静的亲生女儿,但在十六年前她抱起怜月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与怜月的母女关系,她,就是千怜月的母亲,她爱她,甚至超过了她的三个儿子! 然而此时,她最爱的女儿却就这样毫无原因地消失在她的眼前,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这该让她如何能接受? 她就保持着那个动作,呆呆地坐在床边,身体的异形扭曲也没让她感到丝毫的不适,她就看着怜月的头枕过的地方,仿佛在那儿还有她的月儿消失前的那个安慰的笑容,如此清晰,如此地铭刻在她的心底! “夫人?”看着云伊静保持这个动作都快要一个时辰了,失去怜月这个女儿让千秋策也非常难过,但死者已矣,生者更要好好地活着,千秋策明白怜月在云伊静心中的地位,他也非常担心此时云伊静的状态。 若是她哭出来那还好些,将情绪发泄发泄也好,可问题是现在云伊静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也不动,眼睛内也没有一滴泪水的痕迹,甚至连眼眶都没红一下。 千家三兄弟听到千秋策的唤声,也都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云伊静,刚开始也不明所以,但后来也发觉不对了,他们正值壮年的人坐着保持了那么一会儿动作也都觉得身体酸得受不了,更何况是生育了他们兄弟三人的女人呢? 此时的这千家四个男人也顾不得悲伤女儿/妹妹的离开,连接将云伊静放平,掐人中的掐人中,使用能量恢复的将能量毫无保留地输出,如此过了一刻后钟,云伊静才猛地吸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恢复了柔软。 千家四个男人见此,同时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已经消失了的千怜月,又都悲伤起来,云伊静尚且能够如此抢救过来,千怜月他们却是一点办法也无,心中的挫败感让四人低下了头。 床上恢复过来的云伊静,看着熟悉的帐顶,摸着仿佛还带着点点温度的床面,鼻尖也尽是怜月身上那熟悉的淡淡清冷的香味,如此的熟悉,但人却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这,云伊静的泪水终是掉了下来,不消一会儿便打湿了鬓边的枕头。 “夫人,别哭了,月儿也定是不愿你如此的!”千秋策强忍住自己的悲伤,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拭着云伊静眼角的泪水。 之前的一场大哭让他已经将悲痛宣泄出去了,此时的他又是那个坚强的千家家主了,所以,不管他心底有多难过,他也必须强打起精神来,安慰着他的妻儿们。 “是啊,娘,快别哭了,否则月儿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的!”三兄弟也是不再露出悲凄的表情,只眼眶还是红红的,他们明白,若是他们先忍不住哭了,那么云伊静就会真的倒下了! 看着眼前一家人明明很悲伤却又拼命忍住的样子,申无月的心里也酸酸地,一想到那个与她如此相似的女孩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动于衷,申无月也不禁在心底问自己: “怜月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自己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她与她相似,而她只是她在自己心中的替代品?” 申无月糊涂了,他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转过头,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 明月已经消失,她还在吗? 魔族营地。 “报~王上,天空中的月亮渐渐消失了!”一个魔兵的声音传入黑帐内。 “月亮消失了?走,我们去看看!”魔王勾唇一笑,站起身来,带着一众属下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黑黑的天空中果然没有月亮的影子,现在眼前就只有营地中火堆发出的微弱光芒,一闪一闪地,让魔王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哈哈哈哈,明月消失了!哈哈哈哈……传令下去,明日便去叫阵,三日期限已到,本王要大开杀戒了!” “主上万岁!必胜!” 魔王兴奋的叫声伴随着魔将们的恭维声传出很远很远。 …… “咚!咚!咚!咚!” 一声连着一声密集的鼓声让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三日来的休息放松让大家都对着以前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在这三天里,大家都在感叹为何以前没有觉得时间的保贵,如今才发觉死亡的可怕,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大家也就只能面对死亡了。 因为之前约定的不过是三天时间而已,所以这次那金色引魂灯也就没有出现,最多的蓝色引魂灯也没有一个,人类也是如此近距离地直面魔族,鼻间似乎都能闻到魔族口中呼出的腥臭味! 便是再不拘小节的人在看到了魔族那些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獠牙,口角滴着涎水的魔将也忍不住想要反胃。 大家都强打起精神,忍住翻腾的胃,紧紧抓着自己的武器,他们都明白,虽说有武器在手,但人类的身体对于魔族的身体差距实在太大,武器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但至少能让自己心中稍安。 “呜~” 冲天的号角声响起,战斗开始,魔族庞大的身体踏在地上,如同地动般的响动震得大家的心猛烈地跳动,那剧烈程度就好象心脏都快要从胸腔内跳出来似的,让人忍不住捂住胸口。 屠杀! 这纯粹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原本就已知道以人类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和魔族的强大肉体相抗衡的,虽说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如今看到人类在魔族的践踏之中毫无抵抗力,申大长老几个对面魔族还尚有几分抵抗之力的人也是不忍地转过了头,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屠杀而自己却毫无一点办法,这种悲哀只有在场的几人能懂。 虽说身边有着好几个高手坐镇,但真儿几人可是一丁点的武都不会的啊,在战场上,她们就只有被保护的份儿,在大家的保护下东躲西藏,还要提防身边随时会划过的武器。 袁老将军一手揽着真儿,一手举着武器,使出他全身的力气,向着魔族进攻着,可他年纪毕竟大了,没多久便开始力不从心起来,真儿年岁还小,连日来的紧绷心情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此时也是一身的狼狈。 “不~袁将军!” ------题外话------ 今天戏子去烫了头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上传迟了,亲们勿怪哈,么么哒~ 110 熟人碰面 真正在战场上是顾及不到什么的,在一片混乱的场面中,能顺利地躲开大部分的攻击已是不错的了,更何况那些高大的魔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了。 魔族的身体看上去既庞大又笨重,但却是异常地敏捷,他们没有武器,一双拳头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如同高高的空中坠下的巨石般,“轰”地一声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 有好些躲避不及的人也被这些拳头给砸成了肉饼,就连骨头都碎成了渣。 袁老将军护着真儿在战场上东躲西藏,拖着她不断地转移,但那明显的保护意和之前见到真儿站在整个阵营的最前方,魔族中人也都知晓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孩定也是人类中身份地位极高的,再加上她有着一张极其精致的面容,从而吸引了好几个魔族的围攻。 面对一个魔族袁老将军尚还有还击之力,而现在却是如此多的魔族,袁老将军将真儿护在身后,横起武器,看着围着他们的魔族,目光坚定而狠厉。 当初他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魔族所撕裂,那种锥心的痛至今还上袁老将军记忆犹新,在第一眼看到真儿时,他便已经将这个小小年纪便一脸老成的女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孙女般关爱。 当初他没能保护好亲人,此时,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他也要保护真儿直到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咽下最后一口气! 几个魔族看向真儿的眼神是色眯眯的,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想些与战场完全不符的事,而看着将真儿护得紧紧的袁老将军,则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老头,快让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到了神遗大陆这么些日子,就连这些魔族也学了些人类的腔调。 “不客气?你们魔族又何曾客气过?来吧,要战便战,人类中没有一个孬种!我们誓死也要捍卫我们的家园,迟早我们会将你们从大陆上赶回老家去!”袁老将军的一番冷嘲热讽让这几个魔族黑黑的脸变得更加阴沉起来。 “哼哼,老头,识相的快点把这个女孩交出来,否则你会死得非常难看的!”魔族的人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已经伸出手来打算明抢了。 真儿见了又害怕地往袁老将军背后缩了缩,她害怕的表情让周围的魔族更有了几分变态的快感,让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袁老将军小心地护着真儿,恨不得将她变小放进贴身的口袋中。 袁老将军小心地四顾着,希望能找到个缝隙将真儿推出去,那便有一丝生机,终于,机会来了,趁着几个魔族大笑的时候,袁老将军对着真儿用力一推,堪堪从两个魔族身体的狭小缝隙中挤了出去。 过大的力道让她已经疲惫至极的身体踉跄了一下,站稳时却又忍不住地转过头去看看袁老将军,却只见他在几个魔族的包围下大声对着她叫: “陛下,快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几个魔族有了几个呼吸的愣怔时间,真儿知道袁老将军在那魔族的包围下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又不能辜负了他的舍命相救。 真儿看着袁老将军,两行清泪顺流而下,一边摇头,一边后退着,眼中也尽是不舍与痛苦。 等到几个魔族反应过来的时候,真儿已经离开了他们的包围,他们只看了一眼真儿离去的方向,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了尚在他们包围下淡定如斯,满眼慈爱地看着真儿离去的袁老将军。 充满力量的拳头几乎在瞬间就将袁老将军的骨头打碎,身体上剧烈的痛苦并没有让他那慈爱的笑意改变,他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似乎没有知觉般,直到身体再随不住大力的击打而倒在地上。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真儿猛地转头身,充满泪水的双眼,如精灵般璀璨,仰头看着天空,他那心爱的儿子和孙子孙女在天边向他轻轻地招手,袁老将军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孙子那肉呼呼的小手,却无力地垂下。 真儿听见身后魔族的怒吼,猛地停住身体,转身向后看去,正好看到袁老将军被一个魔族击倒在地,他的手无力地垂下。 真儿的心如同被钝捶了一下,痛得她无法呼吸,眼泪没有停歇地流下,想到之前袁老将军对自己的照顾,如同一个慈爱的祖父般温暖,她的喉咙嚅动了几下,一声尖锐的叫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 “不~袁将军!” 这声尖锐的叫声没有在这个血雨纷飞的战场上激起半点波浪,真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倒在地,就连那几个魔族向她走来都没发觉,直到魔族走到她身边她才蓦然醒悟过来,吞了口唾沫,满脸恐惧地看着这几个魔族的逼近。 魔族走一步,真儿就向后方挪一步,地上尖锐的石子已经将她娇嫩的小手刺得血肉模糊,跟着她挪动的方向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色痕迹。 可能是那抹血色刺激了魔族,他们的涎水几乎滴到真儿身上。 “真没想到啊,这个女孩居然还是人类中的皇族啊!”一个魔族舔了舔嘴唇,那恶心的样子差点让真儿就地吐出来。 “是啊,你们看这气运,吃了她可是大补啊!”另一个魔族认同地点点头,不断地挫着双爪。 “吃了多可惜,先让我们玩玩,玩腻了再吃不更好?”这个魔族的一番话让其余几个都“嘿嘿”地笑了几声,相互看了看,眼神中有种莫名的默契。 “我说,在魔族被你玩坏了的小孩子还少么,这个小姑娘这小身板,一次估计就坏了吧!”另一个魔族瞥了眼说这番话的魔族,说是不满,实则眼神中也没不赞同,只是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地上更加恐惧的真儿。 真儿当了一段时间的国主,虽说年龄还小,但她的后位却已经被那些大臣们惦记了很久了,所以她对于男女之事也算了解,听了魔族的对话,她立刻趴到一边干呕了几声,却未吐出任何东西,一种名叫屈辱的感觉自心底由然而生,想她堂堂一代女帝,如今却沦落到现在地步,真是悲哀啊! 她在几个魔族激烈地讨论着怎么处置她的时候,从小腿上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匕首虽小,但却足以自杀了。这是魔族来临时她绑着防身用的,没想到却是用来了结自己性命的,真儿自嘲一笑。 被擦得晶亮的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银光,薄如蝉翼的匕身吹毛可断,真儿看着这把匕首,猛地举起,向着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轰~” 一声巨大的声音发出,让整个战争有了瞬间的安静,大家都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顿时满眼惊艳! 一紫袍一玄衣,两个同样让人惊艳至极的男人的碰撞让在场的人都停下了攻击。 高手过招,速度极快,在一眨眼的时候两人便已交手上百次,若是换在平时,不知会有多少女人为这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尖叫,但,现在是战场,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们都被安排在最后方的那座巨大的宅院中。 两人对撞后又分别弹出,所产生的力量余波使周围的人都往后退去,场中尽是这力量扬起的尘土,漫天黄沙,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是……”申大长老震惊地看着被黄沙笼罩着的地方,“无月!” “怎…怎么可能?” 了解申无月的人都张大了嘴,无比惊讶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隐隐约约站在漫天黄沙中的玄衣男子。 “哈哈哈哈……”魔王脸上却并无异色,倒有种计谋得逞后的得意,“我还以为你又要不知时候才会出现,怎么,又要来当英雄了?” 听着魔王满是嘲讽的话,申无月却是面无表情,只眼中的愤怒无法遮掩。 “怎么?生气了?”魔王大笑,“如今没了她,你又能以什么理由来阻止我呢?” “阻止你,不需要什么理由!”申无月冷厉异常,饶是平日里习惯了他冰冷的性子,大家也被他此时的冷所冻得抖了一抖。 “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没变啊?”魔王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申无月,说着让申大长老等人听不明白的话,“哦,不对,变了,变得更冷了!” “是因为她吗?” “不,像你这个冷心冷情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改变呢?” “……” 面对魔王的喋喋不休,申无月是沉默的,但他的沉默并没有让魔王住嘴,反而更加叨唠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啊?你别作出这副表情,好像你多高尚似的,当年就是因为你这样,她才会……” 魔王顿了一顿,似乎不愿再提这件往事。 两人的谈话虽说对于申大长老几人是完全陌生的,但他们却明白一点,和魔王是熟人,那申无月的来历也并不普通,魔王既然又提到了她,那就必定是千年前的事了,他们对于千年前的大战的好奇心可不止一点两点的啊! ------题外话------ 快了快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写结局了,吼吼~ 能支撑下来真心不容易,以前是读者,天天守着更新,字数少了还心里不爽,自己写了一篇文才明白作者确实不容易,那脑细胞啊,死的是一片一片的啊,特别是拍戏子还要上班,晚上更是要码字到深夜,遇到卡文那感觉~啧啧~ 111 无月哥哥 黄沙漫漫,吹卷起长袍,英姿飒爽。 暂时得已活下来的人在暗自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毫不吝啬地将崇拜的目光投向那个救了他们的男人。 没有传说神诋降临时的耀眼金光,只有满天的黄沙。 他,究竟是谁? 是申家最出色的后辈?还是哪位隐世高手易容?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向着他们砸来,就连申大长老也是疑惑非常地看着他。 “废话少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申无月看上去很是不耐烦。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魔王双手一摊,表情很无辜,“抢地盘啊!” 看着一代魔王作出如此无赖的表情,大家都非常地无语,真的想象不出一个魔王居然会如同一个街头小混混一样,抢地盘。 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几乎都快要攻下整个大陆了,到现在来一句抢地盘。后方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的人类都忍不住想要向魔王吼一声: “有你这样抢地盘的吗?这分明就是赶尽杀绝啊!” 可是他们不敢啊,人就是如此,欺软怕硬,但到了关键时候却又总能无比团结,好得像亲兄弟一样,如此奇怪的事在向来直来直去的魔族眼时是不可思议的。 魔族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若没有的强悍的实力来保护自己便只有依附那些实力强大的魔族来以求生存,当然,这也仅仅是魔族中大多数女性的选择,当然,也有一些长相稍好的魔族去依附那些有着某些偏好的魔族的,这在魔族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对于魔王的态度,申无月仿佛已是见怪不怪了,只冷冷一笑,便敛了所有神色:“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回你的魔界的好,神遗大际不是你能染指的地方!” “呵呵,我不能染指?”魔王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我说,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台词啊,我不能染指?千年前你们就这样说了,如何呢?还不是因为有她在,你们才……” 说到这儿,魔王又吡着牙将头偏向一边,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 魔王与申无月的对话越是含糊不清,申大长老等人就越是对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感兴趣。 “她已经不在了!”申无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魔王听了申无月的话,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申无月,“怎,怎么可能!” 魔王的脸有些僵硬,想要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嘲笑申无月但却发现无论如何他都笑不出来,导致他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论不类了。 “怎么可能?”魔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他一直喃喃地说着这四个字,声音里的落寞与不可置信无法掩饰。 “是真的!”明知道魔王这样,申无月还是开口,让魔王心中本因“怎么可能”这四个字产生的一丝怀疑荡然无存。 “不可能!”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魔王心中的感受无法言喻,自己本来是要恨她的啊,可为什么听到她已经不在的消息却如此心痛呢? “不对!”脑海中闪过什么,魔王猛地抬起头,并不稳定的坚定神色不知是在欺骗自己还是想要说服别人,“前些日子我还看那金玉出现了!她怎么可能不在了呢?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不会!” 或许是魔王自己心里也不敢把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要靠声音的洪亮来给自己增添几分自信,真是可悲。 申无月平静地看着魔王,魔王的心情他能明白,而且感同身受,因为他也经历了,那种痛,深入骨髓,痛入心扉,令人不愿忘,不能忘,忘不了! “金玉?你应该明白,金玉的力量吧?”似乎是要令魔王彻底死心,申无月又给魔王说了一个他心里明白的事实。 “……” 魔王没有说话,他埋着头,不知表情。 “我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大家都感到自己站了那么久脚都已经麻了,魔王那阴沉的声音蓦然响起,“你们都在骗我,还合起伙来骗我!她是神!她怎么可能不在了呢?不可能……” 说到最后魔王似是更加确定自己所想,竟是呆呆地“呵呵”笑了起来。 “有必要么?”申无月看着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兴奋的魔王,没有多加理会,反正只有魔王不死就行了。 “有必要么?呵呵,你当然没有必要了!”魔王目光阴沉,狠狠地盯着申无月,“你与她在一起上万年,自是没必要了,而我呢?呵呵……” 魔王低低的笑声不知为何却是让场上的人眼睛涩涩地,不自觉地揉搓了几个便已经红了。 “她是怎么去的?按理说不应该的啊!”魔王的声音失落而有些心痛。 “……”这个问题让申无月连张了几下嘴都没能说出来。 “怎么?说不出口?难道她的死有什么蹊跷不成?”听不到回答,魔王猛地抬头,咬着牙怒视着申无月,仿佛若是申无月答是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拼了命也要扭断他的脖子! “她是自己……”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只需说几个字便足以让人明白。 魔王脸色一白,竟是痛哭出声来,而申无月则像是个无微不至的大哥哥般看着魔王,只差没给他递上一方手绢了。 “为什么?她明明可以好好的……”魔王想不通,不只是他,就连申无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现在的哪?” “暗黑森林!”申无月轻身说道。 “暗黑森林?!”魔王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在暗黑森林?”那里可是人魔两界的通道啊! “不可能?哼!”申无月冷哼一声,不满地看着魔王,“要不是因为你,她又如何会以身化阵?” “以身化阵?”魔王愣住了,满脸惊诧地站在那里,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哈哈哈哈……以身化阵,哈哈哈哈……她原来是如此看我的!” 申无月看着癫笑的魔王,眉头一皱,此时的魔王已经失了神智,情况似乎不太好了啊! 听到这里,申大长老等人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她便是传说中牺牲自己化作封印的那位女神啊,听这话,似乎她已经不在了呢? 原本有了一线希望的人们不免有些着急了,看这情况,似乎只有将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申无月的身上了,可是,申无月又是何等身份呢? “哈哈哈哈……不在了,她不在了……”魔王癫狂地大笑着,可是他边笑着眼角却滴下了一滴纯净至极的泪水,只一瞬间,便消散在风中。 申无月看着如此的魔王,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向身后不远处的申大长老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撤退。 申大长老等人目光复杂地看着毅然站在他们身前的申无月,心中五味陈杂。 曾几何时,这个性格清冷的孩子是家族的骄傲,是属于家族的荣光,但此时看来,他一直都是尊贵无比的,他只有因为家族的抚养才给了家族这些虚名,他,一直都不属于家族! 他,申家高攀不上啊! 战争已经暂时停止了,在后方宅院内的女人们没有听到战场的声音,都担心地从宅院中走了出来,男人们若是战死,她们这些女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战场而来,然而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群伤员站在一起,整个战场的中心站着的两个男人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一个邪肆,一个飘逸,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俊美男人无疑是这个战场的焦点。 “无月哥哥!”古西涟一眼便看到与魔王对峙着的申无月,心中一急,便不顾自身危险,身子一跃便向着申无月奔去。 “涟儿!”古西涟的突然出现让古家主大吃一惊,见她不顾一切地向着场中的申无月跃起,都来不及出手阻止。 古西涟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一直注意着魔王的申无月也不禁愣了愣,因为担心魔王,所以一把将古西涟拽到身后,自己则挡在古西涟的前面。 古西涟心中一愣,接着便是狂喜,痴迷地看着身后那高大的身影,心中什么都没想,只想倚在这个男人身上。 而处于癫狂状态的魔王因为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本有些恼怒,狠狠地甩了甩已经散开的紫发,目光凶狠,但他看到古西涟的一瞬间,便愣住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还是看清了古西涟的容貌。 “她……”魔王呆呆地看向申无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便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看来她的一番心思都白费了啊!” 申无月皱眉,很显然魔王的话让他很是不爽。 “无月哥哥,什么原来如此啊?”古西涟从申无月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两人。 当她看到魔王时,显然也被魔王的英俊容貌吸引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因为在她的心中,她的无月哥哥是最帅的! 申无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魔王则是笑得意味深长。 两人的表情看得古西涟一阵莫名其妙,但她也并没有多想,只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的无月哥哥~ ------题外话------ 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荡漾~ 无月哥哥~ yiya~(身体一颤,别有意味的笑容中……) 哥哥~(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 飘走~ 112 进暗黑森林! 阴雨绵绵,申无月站在窗前,看着从天而降的细小雨丝,思绪却是回到了三天前的战场上。 横尸遍野,活下来的人带着伤,或抬或背地将同胞们的尸体堆积到了一起,一旁的山坡下,受伤颇重的人正在接受女人们的包扎,不时地发出因敷药包扎而疼痛的惨叫声,声声都让人觉得悲凉。 在这里这时候,最紧缺的便是大夫了,在这场战争中,大夫也只有那仅剩的两个了。 看着如山般高的尸体,活下来的人也都心情沉重,压抑的气氛让大家的心都感到揪心地痛,但没办法,这就是战争,而且还是一场就连他们中最强大的人都没多少把握的战争。 大家都不知多久之后便会如同他们一样地死去,到那时候,又有谁来替自己收尸呢?一想到这,就都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将背上的尸体使劲地放在了尸山的上面。 雄雄大火照亮了天空,映红了所有人的脸,闻着那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却无一人反胃。 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悲凄,不知是为这些已经死去的人感到悲哀还是在为自己不久后的命运感到凄凉,亦或许二者都有。 尸山上冒出的黑色烟雾被风吹向远方,看着那烟雾飘去的方向,大家都在想,那里,是否就是自己今后的归宿? 尸体烧过之后只剩下一堆白花花的骨头,成千上万的骨头堆在一起是极为恐怖的,胆小的人已经躲去挖坑不敢朝这边看上一眼。 人多力量大,虽说大家都负了伤,但也没用多少时间便挖出了一个足够装下所有尸骨的巨坑。 胆大的人将骨头一块块地捡起放在车上,再拉到坑边倾泄而下,不多时,坑内就填了一层骨头。 不是他们不尊重死去的人,而是骨头太多,一块块地捡来放下的话他们不知要忙活多少天,为了能够多些活下去的可能,哪怕是这个可能连百分之一都没有,他们也要争取,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安慰了吧。 可能是死的人太多了,老天也开始悲凄起来,在他们将死去的人埋了之后,天空便开始下起了雨来,这雨一下,便是三天。 大家都静静地呆在宅院里,这此时,以前不管是朋友也好,仇敌也罢,都聚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就阴阳相隔了,趁着这时候,多接触下,也免得走得太过凄凉。 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话,糗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笑声趋赶着之前的沉闷气氛,令大家等死的心稍好过了一些。 申无月站在窗口,听着大家的说笑声,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若是了解他的人的话,便会知道他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的。 这样也好,起码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还有过这样一段放松的笑声。 但转念一想到那被鲜血染红的战场,至今是否已经被这雨水给冲刷干净了?那巨大的坟墓上堆的土是否被这雨水给刷下来了? 申无月又将眼神投入了战场的方向,似乎这样就能看到被雨水无情冲刷着的战场,无色无味的雨水一落在地上便成了红色,空气中还带着已经淡了许多的血腥味。 纯净的雨水击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色的水花,如同那花开不见叶,叶繁不见花的曼珠沙华! 蜿蜒的血水汇成了一条小溪,带着无数的冤魂,带着他们的不甘,带着他们对世间的留念,伴随着两侧无边无际的血色“曼珠沙华”,向着远方而去,只是不知这血色小溪的尽头是否是那传说中的忘川? 到第四日,天终于放晴了,老天的悲伤也仅仅只持续了三天,这也足够让人类感到悲哀的了。 阳光重回大地,大家的心却没有被这阳光所温暖,望一望那山坡下的地方,那高高的土堆已经高出山坡了。 阳光一出,没心没肺休息了三天的虫儿们便发现这片土地上多了许多他们的食物。 石缝中残留的肉渣,小坑中积累的血水,被拍入泥土中的碎骨,这无疑不是他们最好的食物,他们非常欢快地劳动着,整天都不得休息地来来回回,从那欢快的脚步和极快的速度可以看出它们心情的愉悦。 日子过得很快,大家都对自己又活了几天感到不可思议,按理说他们面对魔族,申无月可以与魔王相对抗,但是别忘了,魔王降临时还带了三个统领!况且还有着无数皮糙肉厚的魔族将士,这胜算,真的很低啊! 七天,整整七天了,魔族依旧在平原的另一边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那些魔族连营地都没出过半步! 所有人站在巨大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今天是这些勇士们的头七,所有人都自发地前来祭奠,没有冥币,没有香烛,想来逝者们也都能够理解。 大家都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除了古西涟外,并没有人注意到申无月的离开。 古西涟尾随着申无月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在这里,她非常震惊地发现在那转角过去后,站着一个她不会忘,所有活下来的人都不会忘掉的人――魔王! “你来了。”魔王抄着手,仰头看着头顶的太阳,表情淡然,丝毫没有了当天的癫狂模样,平静地说着一个明显的事实。 “嗯。”申无月也是淡淡地回答,“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她……”魔王顿了一下,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她的忌日是哪天?” “七月十五。”申无月并没有丝毫地犹豫便说出了一个日子。 “七月十五!那不是……”魔王不可置信地,“算了,都过去了。” 魔王摆摆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便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哦,对了,我那天会去,你呢?”魔王走了一截路后,转过身来,看着申无月,那眼底的怒火分明地告诉他,若是不去,想必魔王定不会放过申无月的。 “当然会去!”申无月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己的坚持。 千年的时光,自己也仅去过那里十次,每次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次会多一个人,不知她会不会高兴些? “那就好。”魔王轻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是那么的孤独和萧索。 躲在一边的古西涟在申无月离开后才走了出来,看着申无月的背影,目光中带着思索,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没听过别人谈论申无月的身份,但那又如何? 无月哥哥,是她古西涟的! 从前是,以后也是! “七月十五是吗?”古西涟的声音轻不可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是谁,不管你是人还是神,跟我抢无月哥哥,我绝不会放过你!” 七月十五,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日子,也是传说中的鬼节,在这天,天空中月亮高悬,秋风中已经带着寒气,吹得在夜晚显得黑黑的树枝飒飒作响,更显诡异。 人类与魔族各走一边,同时进入暗黑森林。 夜晚的暗黑森林比白天不知恐怖了多少倍,不时吹过的风让人心底的恐惧更添几分,这时的任何的一个异样的响声都足以吓得人尖叫。 从来没人活着出来过的暗黑森林啊,曾经是多少冒险者心中不可触摸的圣地,如今自己真的进来了,而且走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样出现,这让许多人心中都感到非常地惊喜。 暗黑森林非常大,大到大家脚都已经酸痛了还没有走到中心,但队伍中的气氛都非常地压抑,大家都不敢说话,只能忍着脚上的疼痛踉跄着向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暗黑森林里,没有阳光的指引,大家都没有时间感了,只知道跟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两个男人,但就在就连魔族的人都开始有些气喘,而人类更是相携前行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丝的蓝光。 这丝蓝光就犹如漫长黑暗中的光明一样带给人希望,大家都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疲惫,步子也迈得大了些,快了些。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宽阔的湖面上如仙境一般,白雾缭绕,穿梭其中的蓝色引魂灯时隐时现,明明清澈至极的湖水却看不到底。唯一与这仙境不符的便是那直入青云的黑色柱状物体了。 申无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但还是被这眼前的景象惊艳得迷了眼睛,他好似沉浸在了非常美好的回忆里,冰冷的面庞上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意,让一旁看着他的古西涟痴迷,但却无比嫉妒,她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那个女人,无月哥哥是她古西涟的! 魔王则是第一次来,魔族的黑暗之柱虽然自这里生起,但魔王却不是通过这里来到大陆的。 在巨大的雾湖边上,那黑暗之柱就矗立在那儿,黑暗的气息一直散发着,但却一点儿也渗透不进雾湖的范围一点。 魔王看到自己的黑暗之柱这样却无一丝怒色,反而有些欣慰,若是在之前,必须会出力使之将气息扩散开来。 现在的魔王,只想让那黑暗之柱消失,最好能将那黑暗之柱拔起,扔得越远越好,以免扰了她的安宁! ------题外话------ 原本以为可以很早便传上来的,但是戏子居然悲摧地发现,在这快要接近结局的时候,然后有些卡文! 悲剧啊~ 113 她是谁? 风很是轻柔,湿润的空气中带着宁静,如梦如幻,让人着迷。 大家看着这如同仙境的美景在阳光的照射上散发着温暖的光彩,不由地心神都飘浮起来,这便是雾湖的吸引力。 一阵猛烈的凉风吹过,将沉迷在这仙境中的人们唤醒,大家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眼神中还带着些茫然,但一抬头看向雾湖时,却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可能是之前那阵风的原因,雾湖上那在阳光照耀显得金光闪闪的雾已经淡了不少,湖面上只剩下薄薄的一点,而湖面上那蓝色的引魂灯则是清晰可见。 蓝色的引魂灯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数量比之前在战场上时多了不少,铺满了整个湖面,看上去一片蓝色,蔚为壮观。 引魂灯离水面还有一些距离,蓝色的火焰却没有将湖水映成蓝色,这让看见的人颇为疑惑。 可能是这景观太过壮丽了吧,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走到湖边,目露痴迷,有人走到湖边,看着那清澈的湖水,伸出手,想要去拘一捧来看看。 但他的手还没触摸到水面,便听得身后一声。 “住手!” 是申无月的声音,此时的他不悦地看着那想要将手伸入水中的人。 可脑袋还尚带有几分迷糊的人又如何能如此迅速地控制自己的动作呢?于是,在申无月话音刚落时,那人的手便已经触碰到水面了。 只一瞬间,那人就白了脸,可他的手却已经越来越深地伸入了水中,如同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他张大了嘴,满脸惊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家只见到本来还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失去了行动力,就这样在如此多双眼睛下面一点一点地进入湖水中,直至消失不见,本来还对申无月的提醒有几分不以为然的人立刻便白了脸。 看着那人消失在湖水中,大家都围上前,向那湖水中望去,却无那人的一丁点痕迹,若是是那么多人同时看见,估计都会以为是自己的一时幻象。 对于那人的消失,申无月则是叹了口气,不知是为那人不听自己劝告还是为了那湖水,而魔王则是看着湖面若有所思。 眼见着一活生生的人沉入水中却无一丝痕迹,大家都对这清澈的纯净湖水心生恐惧,自觉地后退,远离。 “这是弱水吧?”魔王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弱水?”对于弱水,大家都没听说过,而申大长老几人却是变了脸色。 “难道是……?”申大长老几人将惊惧的目光看向了申无月,申无月则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爹爹,什么是弱水啊?”古西涟也很疑惑,对于那让人莫名其妙消失的湖水,她也非常感兴趣呢! “唉!”到了此时,又有何好隐瞒的呢,古家主摸着古西涟柔顺的头顶,目露慈爱,“弱水是传说中的存在,具体的我们几家也知晓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家族秘史上有过记载,说这弱水是天底下最弱的水,而对于弱水,秘史上只有八个字的形容!” “鸿毛不浮,飞鸟不渡!”还没等古家主说,申无月就先一步说出来了。 申无月一开口,成功地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古西涟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申无月,她的心情在脸上一览无遗;我的无月哥哥果然是最厉害的! “这也是她引来的吧?”魔王的声音有些低沉。 “是!” 申无月的话让魔王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有些受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说:“果然,她是巴不得我不要再来大陆的,连弱水都引来了!” “弱水,天底下最弱的水,鸿毛不浮,飞鸟不渡,原本它只流淌在地府中,为了封印住人魔两界的通道,她以身作祭,引来地府弱水,从此沉入水中,现已千年!”申无月的目光迷离,很明显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她跟我说过,魔族不可再侵入大陆了,否则必受天谴,她本属阴,时临七月十五鬼门开,她便以身作祭,从地府引来弱水,堵住这人魔两界的通道,只是没想到,千年之后,这人魔两界的通道竟又出现了一个,这难道就是天意?”申无月转头看着魔王。 “她这么做,虽说看上去是为了人类,但又何尝不是不想让你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 申元月的问话让魔王猛地抬头,目光中满是震惊。 “你说,她……她是为了我?”魔王不可置信地说道,“她是为了我?那为什么她不直说,却要这样做?若她说了……” “若她说了,你必定也不会在乎吧!”申无月目无表情地看着魔王,盯得魔王脸色又是一白。 “是啊,那时的我必定不会在乎什么天谴的!”魔王蹲下身体,双手抱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魔王又哭又笑,一直在叫着是他的错。 “无月哥哥,她是谁啊?”看着申无月与魔王两人说起她时表情都是自责中带着痛苦,古西涟想要知道她是谁的愿意就更强烈了,她一定要弄清楚,即便那个她已经不在了,她也要知道是谁! 申无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古西涟一眼,只消一眼,便看得古西涟浑身一颤,不由地低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魔王也冷冷地看着古西涟,只不过他眼里还带着嘲讽,这嘲讽,是他送给申无月与古西涟两人的。 “怎么?你想知道她是谁?”魔王勾着唇,邪魅的笑容看上去与他的气质是那么相符,整个人都充满了浓烈的黑暗气息,真不愧是魔界的魔王。 魔王一句话,让申无月猛地转头威胁地看着魔王,而古西涟则是惊讶地抬起头,眼中带着狂喜。 “你愿意告诉我她是谁?”古西涟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她的直觉来看,这个魔王可不简单,喜怒无常,自己还是小心的好。 “她就是……”见古西涟上勾了,魔王的嘴角心情很好地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不要说!”申无月声音中带着恼怒,他不愿意古西涟知道她是谁,否则局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呵呵,说与不说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一方主神,也不能干预我说什么吧?”魔王嘲弄地笑着,看向申无月的眼中满是不屑,“还有,别作出这样一幅模样,我看了就恶心!” “不许你这么说我无月哥哥!”还没等申无月开口,古西涟便已经向魔王吼起来了。 “无月哥哥,叫得可真甜啊!”不知为何,魔王的目光看得古西涟心中一跳,竟是不愿魔王说出接下来的话,但她没能阻止,“那你可否知道,你的无月哥哥心中装的一直都不是你呢?” “你胡说!”虽说心中有些发虚,但古西涟还是执意维护着申无月,“无月哥哥,你一直是在乎我的对吧?你是喜欢涟儿的对吧?” “……”面对古西涟的质问,申无月没有说话,深深的目光柔和地看着湖面,无声的回答更让古西涟受伤。 看着申无月的表情古西涟就知道自己在申无月心中其实压根儿就什么也不是,本来古西涟还可以在心中欺骗着自己,但现在,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她的眼泪立刻便涌了下来,晶莹的泪珠被吹过的风带入了湖水中,一丝涟漪也没有泛起。 “骗子!骗子!无月哥哥是个大骗子!”古西涟红着眼,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扭头向着森林而跑去,那执著的力量就连古家主都没有拦住。 “你这又是何必,她就这样,不是很好吗?”申无月轻叹,声音飘渺。 “好?我不好,你们也别想好!”魔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轰~!” 一声巨响,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却是不知何时燃起了雄雄大火,蓝色的火焰浮在水面上似乎在炙烤着弱水,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嘶嘶”声,令人闻之头皮发麻。 弱水毕竟是弱水,怎会如此轻易地被烧尽,不消片刻,湖面虽说已经下沉了一些,但那蓝色的火焰却是已然不见了。 清澈的湖面此时才是真正的平静了,雾气一丝也无,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 蓦然,湖中央凭空出现了四缕血色引魂灯,不负重望,那缕名为金玉的金色引魂灯也出现在了四缕血色引魂灯的中央,只不过这缕金色引魂灯似乎比之前看起来小了很多。 慢慢地,四缕血色引魂灯在向着金玉靠拢,到最近竟是慢慢地融进了金玉之中,金色火焰闪了一下,火势大了几分,只是那血色却是消失不见,大家眼中也就只剩下了那因为吸收了四缕血色引魂灯而看起来强大了几分的金玉。 只见金玉火焰一闪,分出一根细细的金色丝线向着湖水下探去,似乎这样做是极其耗费能量的,不多时,金玉便只剩下了拇指粗线的一缕。 “咕噜咕噜……” 就在大家在为金玉着急时,湖面上却是如同锅中沸腾了的开水一般冒起了泡来…… ------题外话------ 今天这么早传上来,足以见证戏子昨晚的努力!(抬头挺胸傲娇中……) 114 水晶棺再现,波折 暗黑森林,位于大陆中央的神秘地带,千年来被大陆上的人们称为险地,无人敢进,因为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森林内阴暗无光,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个怎样的环境,不知里面是有灵性的植物还是索命的灵兽。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暗黑森林里,正有一群人围在整个森林的中央雾湖边,面目满是恐惧与戒备,正警惕地看着雾湖。 雾湖湖面很广,整个湖水清澈却不见底,水是天底下至轻的弱水,鸿毛不浮,飞鸟不渡,一旦触之,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此时此刻,在那弱水之上去有一束金色的火焰正在雄雄燃烧着,夜空被照亮,所有人的脸也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下,唯一一成不变的只有他们的表情了。 他们之中对暗黑森林了解最深的申无月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湖面,不清楚此时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湖面如同锅中沸腾的开水般从中心冲出一串串的水花,因为水花的粗壮从而没有溅起多高,但对于一向平静如镜的湖面来说,这已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景象了。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湖面,在那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般,大家都非常地紧张,尤其是人类这边,他们可不想现在魔族都还没回去却又要出现一个更加强大的对手了,那样的话,人类可就真的玩完了! 时间仿佛变得极慢极慢,湖水每一次地冒出都如同过了几个春秋一般让人心紧,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大家都揪紧了自己的心,安抚着快要停止的心脏。 终于,在大家都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尖尖的如同针一样的棍子! 棍子?! 怎么会是一根棍子?! 大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错,但在揉红了眼睛后看到的还是一根棍子,这让大家更是疑惑不解了。 一根棍子有何种能耐让就连魔王也要好好说话的金玉引路?又有何能耐能从这弱水中出来? 似乎是在回答众人的问题,在那如同棍子一样的东西冒出水面大概有一米左右时,一个圆圆的屋顶样物体慢慢地从水中浮现出来。 圆形的屋顶可谓是闻所未闻,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湖面,心中在拼命地呐喊着,恨不能亲自去抓住那根棍子,将湖水中的东西拽出来,好让大家看看它的真面目! 时间就是那么地磨人,非要在大家都快要被逼疯的时候才会透露一丁点的事实。 继圆形的屋顶后,这物体的真实面貌渐渐地浮出了水面,明明就是从水中出来,但上面却没有滴下哪怕是一滴水珠,出来后看上去就是干燥的,就象压根儿就没接触过水一样。 大家都仰头看着这个东西,目光中满是惊叹。 这是一个怎样的建筑物啊! 宏伟,壮观,气势磅礴。 弱水水面降低了些,无数的花朵开满了整片湖水的范围,弱水便成了养育这些花朵的土壤。 白色是圣洁,金色是尊贵。这两种至高无上的颜色出现在了这片庞大的花田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晶莹剔透的花瓣在金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风轻轻吹过,花枝摇摆,花瓣相互碰撞发出好听的清脆响声,好听极了! 花朵的样式是大陆上没有的,只知道这花的样子是圣洁的、是优雅的、更是妩媚多姿的,那样子,如同花中女王般,天生带着王者风范! 就在这片水晶花田之中,一座庞大的宫殿矗立在湖中央,整个宫殿是由水晶制成的,在金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美丽,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这,便是人们心中对这座巨大宫殿的感觉。 虽说宫殿是水晶的,透明的,但也仅仅只是外面一层透明而已,最里面却也是看不见的。 “哗啦啦啦……”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让大家被这一切都已震得神魂分离的意识清醒过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宫殿。 里面,是谁? 或者说,里面,关着谁?抑或是关着什么东西? 这分明就是锁链的声音嘛! 声音将落,飘在宫殿尖顶上的金玉便抖了一下,整个火焰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感觉非常虚的火焰渐渐地化作了一拘金色的液体,从那高高的空中,缓缓倾斜。 如同从一个透明的碗中倾倒出来一样,那金色的液体慢慢地滴上了宫殿的尖顶。 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所有人都惊讶万分。 屋顶,竟是在那金色液体的覆盖之下,慢慢地融化了! 是的,融化! 如同被灼烧一样,从屋顶开始,一点一点地,金色液体流过哪里,哪里便化作金色的粉末,随风而去,四处飘散。 金色的粉末越来越多,而金色的液体越来越向下,宫殿内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家都翘首以待。 金色的粉末发着金色,散在了各个角落里,将这因为金玉的消失而变得有些黯淡的空间照亮。 水晶宫在消失,宫殿内也在消失,然而当宫殿外一层层地向下消散而去的时候,大家都看到在宫殿中有着四根巨大的柱子! 金银两色交错流动,四根粗壮的锁链自柱子上而下,汇聚连接在了一口精致至极的水晶棺上。 水晶棺周围雕刻了许多如同这些在花田中的花一样,精美,精致。 而从那透明的棺盖可怕看到,在水晶棺内也堆满了如同这花田中的水晶花朵一般的花,而从花朵堆砌的样子可以看出,里面是躺了一个人的! 是谁,死后能有如此待遇? 是谁,死后连棺木都要被拴住? 到底是谁?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那水晶棺,却无人注意到这边申无月与魔王的手,都在发抖,而脸上不是害怕,不是疑惑,而是激动! 金色的流光越来越向下了,慢慢地,化作真正的液体,最后融入了这片花田下的弱水之中。 就在金色液体将水晶宫的外墙完全吞噬完后,一股强大的威压以水晶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只在威压扩散开的一瞬间,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都感觉自己身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般,连头也抬不起来地双膝跪了下去,打从心底里生不起反抗之意。 就连最前方站着的申无月与魔王挺直的背脊都有些弯了,脸上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申无月呆了,魔王愣了,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他们同样看到不可置信和狂喜。 默契地一点头,两人展开身形就要向着湖中掠去。 可当他们的身体刚离开地面,又有一股更大的威压袭来,生生将他们打了下去。 身为主神和魔王的他们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威压给生生打落到地面,这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都明白,能有这股威压的人实力必定在他们两人之上,所以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将那种屈辱埋藏在心底,脸上只有着尴尬的笑容。 幸好除了他们两人外的其余人都被威压打压得深深地埋头,不敢抬头,否则还不知道有多损他们两人的光辉形象。 拍拍身上的灰,两人站了起来,看着那股威压传来的方向,神色中有着警惕,还有着对高手的尊敬。 “敢问是哪路高人,还请现身一见!”申无月双手一躬,向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喊道。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威压也轻了许多,这让申无月与魔王都怀疑是否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两人相视一眼,又同时展开身形向湖中掠去,这次没有威压将他们打落在地,但是就在两人要接近那口水晶棺时,一层流光溢彩的薄薄光幕将他们隔绝在外,任凭他们使出多大的力都无法突破这层光幕,光幕也似乎对两人失去了耐性,流光一闪,两人便被弹回了岸边。 威压已无,这人类与魔族自然也可以站起身来了,眼看着这两人被那层薄薄的光幕阻拦、弹飞而无一丝的抵抗之力,不由地都张大了嘴,看向水晶棺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然而,还没等他们将心中的溢美之词说出来,就在那精致绝伦的水晶棺正上方,一个高速旋转着的黑色旋涡突然出现,中央带着紫色,显然诡异至极。 在那旋涡之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地上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都感到极其地不舒服。 就在旋涡出现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变成了银色,一道道银光划过天际,无数的闪电将天空划得四分五裂,原本以为魔王降临之时的天空异象就有够壮观的了,此时看来,那时简直就是现在的九牛一毛啊! 天空中无数颗不亚于对付魔王时的闪电光球被聚集而成,齐齐对准了天空中的旋涡,只待最佳时机,一起出手。 现在就连旋涡中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闪电,那闪电划过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旋涡越转越快,天空中的云都被吸引了过来,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以这片极其广阔的水域上方的天空都无法看到这个巨大旋涡的边缘! “是他!” ------题外话------ 吼吼,戏子又爬上来了! 115 神秘的红衣男人 “是他!” 魔王愣愣地看着那高速旋转的旋涡,口中喃喃道。 “是谁?”声音虽轻,但还是被耳尖的申无月捕捉到,这未知的境况已经对自己产生的威胁,自是要了解得清楚些才肯。 魔王皱着眉,一直盯着那空中的旋涡瞧,仿佛没有听到申无月的问话般。 申无月见状,心思一转,便不再说话,也是皱着眉看着旋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天空中蓄势待发的这许多银色球形闪电同时闪烁,漫天的银光化作无数的闪电铺天盖地地向着那旋涡而去。 没有任何声音,时间、空间都仿佛静止了般,风停止了移动,树叶还保持着被风吹动的方向,然而,这也只消是一瞬间的工夫罢了。 天还是那样,时间也还在流逝,无边的力量波动刮起巨大的风,将岸边的人类吹上了天,幸好还有魔族在场,凭借着庞大的身躯,此时也竟是成了人类的保全方法了。 借着魔族的重力,人类倒也好过了些,只那些一时间被刮上天的人却是被狠狠地摔了下来,虽说不至于摔得七窍流血,却也是摔得头晕目眩。 待风稍缓,大家将眼睛周围的灰抹去,睁开眼睛时,本以为已经被摧残得体无完肤的花田却还是那样,在轻风的拂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完好无缺的水晶花朵以及底下波澜不侵的弱水,这与之前毫无异样的环境让大家以为之前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就在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那旋涡中,一个身体却是显露了出来。 红衣如火,血色瞳孔异样深邃,里衣松松垮垮地吊在身上,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胸膛,下身却是一条如女儿家一般无二的裙子,而且竟还开叉在大腿处,站在高空,任风轻轻一吹,雪白修长的大腿便一览无遗。 幸好他还有些羞耻之心,若非如此,便是那下半身都要光在外面了。 虽说他里面穿得分外妖娆,外面却是披了件大红的外袍,样式极其简单,却在上面绣了大幅的曼珠沙华。 红的妖艳,红的诡异。 那幅无边无际的曼珠沙华让人见了仿佛连魂魄都要被吸进去似的,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如此神秘,又如此诡异。 如此打扮,不知是说他喜欢红的喜庆还是红的血腥,反正是可以看出他是极其喜爱红色的,然则,他的脖子上却是围了一条整的白狐皮! 传说中的白狐都是成了精的,晚上化作美艳女子,以吸食活人精血为生,因其声音细如婴,听起来如诉如泣,倒也颇得男子们垂怜,因此也得手颇多。 细数一下,他肩上的白狐皮却是挂了长短不一的整整九条尾巴! 九尾狐,已经快要成精了的白狐,因畜生修炼颇为不易,乃是逆天而行,能修炼已是不易,还要时时躲过天道的谴责,所以这狐妖是极其少有的,更遑论九尾狐了!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半空中,眼睛也仅仅只是平视着前方,无悲无喜。 但就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却让底下的申无月与魔王变了脸色。 别人尚可以说是有眼不识泰山,但到了他们两人的高度,却是知道这人的厉害的。 申无月,一方主神,实力出众,管理着各界的平衡;魔王,一界霸主,手底下有着千千万万的魔将为之效命。 然而就是这两个两界的至强在这人面前,却显得无比的渺小。 男人看着这个世界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手臂轻展,整个人却是慢慢地飘了下来。 下来时衣袂随风而动,若是一身白衣,定是如仙般潇洒。 红色的靴子轻轻地点地,他就那样地站在那儿了,申无月与魔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们二人联合拼尽全力也无法进入的光幕,他就这样轻飘飘地毫无压力地进去了,这等轻松,让两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红衣男人将视线放在了水晶棺上,他定定地看着棺中人,目光中带着思恋,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抬起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就要抚上棺中人的脸颊。 “住手!”“住手!” 申无月与魔王两人竟是同时叫了出来。 魔王这样,大家也只当是他对那红衣男人极为忌惮;而申无月这样,就让人费解了。 从那水晶棺的花纹纹路以及棺中摆设看来,里面必须是一女子,而之前申无月对千怜月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虽说古西涟纠缠,但到底也是在千怜月消失之后,看在大家还处在同一立场上,大家也没说什么。 然而此时申无月却是为了维护一个躺在棺中的女人而阻止一个连他都没把握对付的人,这让大家侧目而视,尤其是千家的三兄弟。 想当初,三兄弟还向申无月托付过自己的妹妹,如今自己的妹妹就这样凭白无故的消失了,这才没过多久,申无月就这样维护另一个女人,如何能不叫三兄弟愤怒? 其余人不知,申无月却是在心里苦笑不已。 虽说他与魔王掠身前去却被光幕阻拦在外,但却还是在被弹出的瞬间看清了棺木中人的脸。 那张脸,分明就是千怜月! 其实申无月心底也很疑惑,毕竟按理来说,水晶棺中躺着的人应该是千年前自己的爱人――月神流华,然而为何会变成千怜月的样子,申无月也不知道。 现在仔细看来,千怜月的相貌与流华倒还真有几分相似,难道第一次见千怜月时便感觉有些熟悉,现在一想通,申无月有些纠结,这几年来,自己对千怜月也有了感情,现在看来,自己爱上的是流华,还是千怜月?这个答案,无从知晓。 出于对红衣男人实力的忌惮,申无月与魔王倒是同时喊了出来,随后便第三次向着水晶棺掠去。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的时候,那正轻轻抚摸着千怜月脸庞的红衣男人蓦然抬起头来,用那双血色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两人,眼中光芒一闪,手臂轻抬,掌心向前,轻轻一用力,两人就又回到了岸边。 红衣男人一击得手,就又将目光温柔地放在了怜月脸上,满是疼惜。 如此一来,红衣男人温柔地蹲坐在水晶棺旁,而岸边亦无人出声,没人敢打扰。 “他是谁?!”刚才听魔王的口气,似乎与这红衣男人认识,如此,消息自然也要从魔王身上了解了。 “我也不知道。”魔王很是郁闷,被人追到大陆上来了,居然还不清楚这人的身份,虽说说出来很丢人,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果然,申无月一听,用一种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魔王,眼中尽是不信任。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魔王心中也憋着一团火正无处发呢,说话声音自然也就没好气了。 “那个穿红色衣服的男人,五百年前突然出现在魔界,打伤了我无数的魔将,甚至还杀了我的一个统领!” “你别不信啊!”看着申无月还是不信任的眼神,魔王立刻火大,但又有些心虚,便躲去了一边,“他是怎么出现的我也不是清楚,你要知道,我魔界也是很大的,而且那时我也在闭关,他把我的魔界闹得是鸡飞狗跳,因为他实力强大,我的属下们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也就任他去了。” “这样也过了一段时间,他也好好地在魔界很是随意地逛着,在那段时间里,他几乎将整个魔界给逛完了!最后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发了疯,我那些普通的魔将们哪儿是他的对手啊,最后惊动了我的统领。” “那时他也正好在我那统领的领地范围,他就带兵前往。”说到这儿,魔王看着红衣男人的目光就有些发狠,红衣男人有所察觉,抬眸向这边扫了一眼,魔王便乖乖地收回了目光,有些弱弱地缩了缩脑袋,偷偷地瞥了一眼红衣男人,低头与申无月继续说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他这人,一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啊!你刚刚也瞧见了他的实力,我那统领的实力你也清楚,就这样,我的那个统领就被他给灭了!” 许是想起他的那个属下,魔王的声音有些低落,看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我魔界总共才四个统领啊!就被他这样灭了一个,其余三个就联合起来将我从闭关中叫醒。你也清楚闭关被叫醒很不好受,我听了自然也是咯,出来就去找他算帐去了,哪知道……”说到这儿,魔王的声音更低了,听都听不清楚。 “最后怎么了?”申无月刚开始还好好的,可越听越想笑,这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最后……”魔王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霸占了我的魔宫,还动不动就发一次疯,简直都快将魔界给翻了过来了!” 魔王被霸占了魔宫,这对于一直高高在上的魔王来说可是巨大的耻辱啊,也难怪魔王不想说了。 “他,在魔界,都干了什么?”申无月很是同情地拍了拍魔王的肩,却没意识到之前两人还是剑拔弩张地。 “谁知道呢?!” ------题外话------ 哇咔咔,最近戏子在看电视,更新迟了,亲们抱歉哈~(吐舌) 《灵魂摆渡》啊,真的很好看,大家可以去看看哦!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116 千怜月?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清脆声音响起,原本在雾湖上开得正好的这片水晶花突然化作一片一片的水晶飞入空中,由于数量太多,难免会有碰撞。 所有的水晶都绕着四根柱子的外围飞舞着。 之前有着这片花田的阻挡,大家也只是看见了水晶棺,却未看见那垂在地上的四根手臂粗细的锁链,在水晶折射的光中反射出金属的光泽,但却让人看不出是什么金属,只知道那光,异常冰冷。 “妹妹啊,我的妹妹。”终于听到红衣男人开口说话了,声音轻柔,“这区区魂链又如何能将你困住呢?” 似乎是在回答红衣男人的话,话音刚才,只听得“咔嚓”几声,那魂链便裂开了,裂纹从水晶棺中顺着魂链,直至那四根柱子。 “乒……” 伴随着这个声音,魂链碎了,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在了空中。 看着魂链的消失,红衣男人开心的笑了。 “这才是我妹妹嘛!”声音极其的得意。 红衣男人笑了会儿,手一挥,水晶棺上的盖子便被掀飞到了一边。 红衣男人伸出手,轻轻地穿到棺中人的脖子下面扶着,微微一用力,便将棺中人抱了起来,手一拂,衣袂飞扬,红衣男人斜斜地坐在棺上,将怀中人抱在怀里,轻柔地抚着那张精致的脸颊。 至此,岸边除了申无月与魔王以外的人才得已见到棺中人的真正面貌。 “月…月儿?!” 千家人惊呆了,申大长老等人也都惊呆了,谁又能想到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上消失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原本就是这样的。 最不能接受的是云伊静了,那天千怜月的消失让云伊静痛苦万分,如今却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竟然躺在了一口棺木中,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接受。 “月儿!”待看清千怜月的样子后,云伊静在大家都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便向着雾湖冲了过去。 云伊静实力不高,但心中的爱却让她在此时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她的速度让众人为之一惊,却是无法拦截。 千秋策一想到那雾湖中的水是弱水便吓得心惊胆颤,一声痛苦的呐喊还未出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落入水中。 这时候,安安静静倚靠在红衣男人身上的千怜月却是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情感,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但她看到云伊静就要落入水中时,却又右手轻抬,将云伊静轻轻地送回了岸边。 千秋策冲过来抱紧了失而复得的妻子,复杂的眼神看着千怜月。 千怜月此时乖乖地倚在红衣男人的胸前,半眯着眼,享受着男人的轻抚。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众人眼睛发酸,云伊静更是泪流不止。 在场的没一个是傻的,大家看到千怜月的样子便知晓了她要么成了一个痴儿,要么就是失忆了。 但云伊静差点落水也是千怜月出手救的,要说她成了一个痴儿,那是谁也不信的,若说是失忆了,倒还有几分可信。 “华儿,你为什么要救她?”红衣男人轻轻地摸着千怜月的头顶,口中叫着华儿,目光中充满了爱怜。 千怜月抬起那犹如小鹿般的水灵灵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红衣男人,似是在思考他的问题,而后又看看满脸泪痕的云伊静,歪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摇了摇头。 见此,红衣男人满意地笑了,而千家人这边则是更加痛苦了。 “你究竟是谁?还我妹妹来!”千以云从小就对这个妹妹特别的好,无论怜月的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如今见到自己的妹妹如此依恋地窝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这无论如何也让他不能接受。 可是就凭着千以云的力量又怎能与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红衣男人相对抗呢? 只见他眼神一冷,只是轻轻地一抖袖,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便向四周散开,不过他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将千以云伤得多重,只是将他送回了岸上,虽说是“轻轻”的,不过也足以让千以云体内的气息紊乱了。 千以林两兄弟将大哥扶到一边坐下,千秋策扶着云伊静也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要说伤心与痛苦,在场的人中无疑是以云伊静为最! 一边是优秀的大儿子,一边是最疼爱的女儿,两个都让她为难,一时间她两为其难,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同情地看着千家一家人,女儿呢,如今还不知情况怎样了,而儿子又被自己女儿身边的一个陌生男人打成这样,令人闻之叹息。 天边一缕灿烂的阳光从雾湖顶上照射下来,空中飞舞着的水晶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大家都抬头看着天空,被这美景吸引,那七彩的虹色是多么的美丽,都说风雨之后就有彩虹,这是否代表着希望呢? 人类生存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红衣男人也抬头看着天空,得意地笑了,但这笑没过多久便凝固了,瞬间便化作了冲天的怒吼: “就这样跟着本尊,你不累,本尊都替你感到累了!” 好似在回答红衣男人的话,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风雨大作,整个天都黑下来了,蓝蓝的天空布满了乌云。 原本还微笑着看着天空的众人也都愣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出现,与之前魔王和红衣男人出现时的旋涡又有不同,没有雷鸣闪电,有的只是无数的乌云,就这样静静地旋转着,一眼望去,只是一团乌云,但若是深深地一直盯着旋涡看,则会感觉自己心神都被其吸引,感觉这个旋涡深不可测。 这又是谁要来了? 大家心底同时说着这句话,也难怪,一个两个的出场方式都如此的相似,也不怪大家会这样想了。 “流风,你擅自到这里来,可知是坏了规矩?”一个老沉的声音响起,近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涯。 “哼!别跟我说什么规矩,我不过闭关区区十几万年,你们就让我妹妹到了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成了为幅模样,我没找你们都是好的了!”被称为流风的红衣男人很是火大。 “这是她命中注定的,你再维护她,她也是注定要经此一难的!”那老沉的声音顿了一下,长叹一声,声音中有些无奈。 “我不管什么命中有命中无的,反正我的妹妹,就不该承受这些!”流风一手揽着尚无察觉的千怜月,一手直指着天空中的灰色旋涡,无比狂妄。 “唉,流风,你这又是何苦?” “狗屁,少跟我说些这种虚情假意的话!”流风掌心向下,五指成爪,一团能量球便聚在了他的掌心中。 感觉到那能量球的庞大能量,就连魔王与申无月也不禁后退,而其余人则是早就趴在了地上。 “流风,住手!”那声音仿佛也对这能量有所戒心,立刻就吼道,“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我自是知道的,不过,那又如何!”流风怒吼出声,“天道,规矩,哼,不过是你们这些人口中的借口罢了,少拿这些来跟我惺惺作态,本尊又何时惧过这些!” 手一甩,能量球便向着那灰色旋涡而去。 “轰……” 一声巨响,世界都安静了,地上的人都被这巨响给震晕过去,就连魔王与申无月也都懵了好长一段时间。 耳朵内的尖鸣声吵得人头疼,狠命地摇了摇头,拍了拍耳朵,想要将那鸣叫声拍出,待完全清醒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了。 天空已经恢复了蓝蓝的模样,原本满天飘散的水晶片都已经不知消散在了何处,亦或是在那能量的冲击下已经四分五裂成灰了。 空中只留下一片蓝,蓝得连一丝白云都没有,看着远处的朵朵白云,才明白只有这处天空没有云朵。 雾湖中就只剩下了四根柱子,柱子已经失去了流动着的银光,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除去这四根柱子,雾湖中什么也都没有了,包括人。 申无月醒来时第一时间就看向雾湖,希望见到那个让自己心痛的人,但湖中央却什么都没有了。 他慌张四顾,只见满地依旧在昏迷中的人,心中第一次感到空,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空,这种空让他烦燥,让他抓狂,让他,毫无安全感。 “月儿~!” 充满慌张的大叫声响彻整片森林,传向远方。 不知在何处的流风只冷冷地看了眼暗黑森林的方向,冷哼了一声,继续向着远方遁去。 “哼,区区一个主神,也敢肖想我妹妹,也不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 这边,申无月运用神识,快速地扫向整个大陆,但一遍又一遍,却一无所获,稍一细想,想必是那流风将气息故意隐藏起来了,哦不,以他的实力哪里需要故意隐藏啊! 申无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但随即又跳了起来,因为他的神识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做的事足以让申无月暴怒。 “古西涟!” ------题外话------ 我去,今天忙碌一天,这会儿还在加班,戏子为自己悲哀的命运默哀三分钟~ 上传晚了,亲们勿怪,若不是机器故障,戏子可能还没时间上传呢!哭~ 117 原委 风助火势,火涨风威。 古西泯也算是用了全部的力量了,无数颗火球落在了暗黑森林各处,虽说森林里潮湿无比,但也敌不过古西泯那非普通的火焰啊。 不过是眨眼间,雄雄大火便烧了起来。 也不知是自然醒还是被森林那烧出的烟呛醒的,总之,大家都醒来了,看着远方红红的天边,自也是惊讶无比的。 “糟了,那是我们来的方向!”申大长老看了那火烧过来的方向,突然大叫出声。 暗黑森林千年来鲜有人敢踏入,森林内树木杂草茂盛,自是也没路的。 这次他们如此多的人一起进入,就算没有路也走了条路出来。 可是如今那条路已被火焰封住了,自然也不能走了,而其余方向更加陌生,走出去也不知是何地界,众人也不敢轻易冒险。 一时间,大家才从昏迷中出来,顶着还有些晕的脑袋,又开始了晕头转向的慌张。 “古西泯!” 有人突然叫出声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眼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慢慢地向着这边走来,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尤其是古家主。 “泯儿,你……”古家主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着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如今却放火烧了整片森林,将他们全都困在森林里! 古西泯却是连古家主看都没看一眼,她的眼里只有申无月,而申无月的眼里只有厌恶,那厌恶让古西泯的心蓦然一痛。 “无月哥哥,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泯儿吗?”古西泯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是!” “无月哥哥,泯儿小时候便说过长大后要当无月哥哥的新娘的,泯儿向来说到做到的,这是无月哥哥知道的啊!” “童言无忌!” “无月哥哥,泯儿小时候就一直喜欢着无月哥哥啊,泯儿讨厌那些看无月哥哥的女人!无月哥哥是泯儿的,谁也抢不走!” “愚蠢!” 古西泯的一番表白,每对申无月说一句,申无月便无情地反驳一句,说出的话毫不留情。 而每听到申无月说一句,古西泯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我讨厌千怜月!我讨厌无月哥哥心中的那个人!她一定是与这森林有联系是不是?那好,我便烧了这片森林,无月哥哥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来跟我抢无月哥哥,我便杀了谁!” 看上去,古西泯已经发了狂。 大家看看疯狂的古西泯,再看看依旧如一谪仙的申无月,都叹气摇了摇头,申无月果然是祸水啊! 但大家都仿佛忘了,此时大家还处在危险之中。 最气的莫过于古家主了,虽说他心中一直期望古西泯与申无月的事能成,但这也不是他能强求的,古西泯喜欢申无月这早已不是个秘密,所以他也乐见其成,对于古西泯与申无月的来往没有阻止。 如今古西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对申无月表明心意,固然抛却了女儿家应有的矜持(这对于自小活泼外向的古西泯也似乎是个难题),虽说这是勇气,但却不是在对的时间啊! 况且,没听见申家小子听一句拒绝一次的吗?可古西泯还是坚持地说着,他的老脸可都要丢光了哦! 这也罢了,可古西泯竟是为了一个申无月将所有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忍受着千夫所指,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古西泯,整个人也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自从在战场上申无月的身份曝光后,他整个人的地位也立于了所有人之上。若是能与他交好,那便好办多了。 而古西泯不想怎么与申无月交好,反而还痴心妄想,简直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逆女!”古家主咬着牙叫出这两个字后便吐了一口血,倒在了身边一个族人的身上,顿时引发了一些混乱。 古家主的吐血倒是让看戏的人们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那便是如何从这里出去! 眼看着大火就快要到这儿了,其中有些水属性的人已经撑起了一层薄薄的防护罩,以防被烧伤。 “逆女?”古西泯仿佛发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个不停,妖娆的身体随着她的笑而轻颤,引得一干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不住地咽口水,“区区一个凡人也配做我父亲?” 古西泯一句话让众人惊讶不已。 不配? 是什么意思? 而申无月则是一脸的平静。 “你想起来了。”不是问,而是肯定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是啊,我全都想起来了。”古西泯咬了咬唇,似是不甘,“你肯定不希望我想起来吧?” “是啊,你肯定是不希望的。”还没等申无月说什么,古西泯便自嘲地笑了,“你是在怕啊,怕我想起来了之后你与流华之间又多了阻碍吧!” 看着古西泯的眼神,申无月只有抱歉。 他不是不知道古西泯对他有爱有多热烈,也不是不明白古西泯爱得有多疯狂,早在神界的十万年来,已经足够申无月知晓一切了。 从前在神界时,他们三人同时出现,同时认识,并且同时开始掌管着这方空间。 他是主神,古西泯掌管炙热的太阳,而流华则是掌管清冷的月宫,虽说这是从他们出现开始便知晓的,但也可以说与他们的性格也是挺配的。 他们来到这方空间时,都不知道自己的以前,也从未去想过。 就连他们的法力从何而来,这都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如何修炼以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管理范围。 申无月原本叫神无月,住主神殿,位于虚空之中,他的神力在三人中最高。 古西泯原本叫赤乌,住天罡殿,居于太阳之上,如火一般炽热。 而千怜月原名流华,原本性格便清冷如冰,住在月亮之上的月宫是再好不过的了。 三人万年才相聚一次,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神无月对流华的感觉开始发生变化,这丝变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却被赤乌给发现了。 从那时起,赤乌就对流华不有敌意,就连三人难得一次的聚会上也对流华没个好脸色,每到此时,神无月便开始维护着流华。 而流华却从未注意到这些,这也可能跟她的性格有关系吧,她向来便冷心冷情的。 就这样,一个人爱得如火,一个人爱得小心翼翼,而另一个人,如同路人,毫不关己,如此,也过了好几万年。 直到千前年魔族突然降临大陆,流华也不知怎的,竟然自己便从神界下来了。 当神无月和赤乌发现的时候,流华已经在人界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神是不能轻易下神界的,若下了神界,便会受到一定的天地规则的伤害。 神无月很是担心流华,也不管赤乌在一旁对流华的阴声怪气和对神无月的阻拦,径自也下了神界,神无月一下界,赤乌自然也下来了。 天地是平衡的,若神人下界太多,导致这个世界的力量不平衡,那么便会默许更加强大的魔族进入人界。 于是,魔王和他的统领们来了,神无月可以和魔王相抗衡,而赤乌与流华就只能和四个统领纠缠,但是那时的普通人就算实力再强也无法与魔族的肉体相抗衡的,加之流华之前也耗费了太多的神力而无法得到补充。 神的修炼,吸收的是神界的天地元气,神界的天地元气的浓郁程度是人界不能相比的,流华在人界呆了这段时间,每天不停的耗费神力而又不能及时地补充,等到神无月与赤乌的来临时,就已经是非常虚弱的了。 后来再加上魔王的来临,更是让这边的局面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流华无法,最后只有拼着自己的神魂,透支自己所有的神力,引来地狱中的弱水,将人魔两界的通道封印。而魔王也无法轻易接触到弱水,于是带着自己的属下们趁着封印尚未完全封印,回到魔界,但由于受到弱水气息的影响,或多或少也是受了伤的。 而流华,到最后即便是透支了神力也无法将最后的步骤完成,便以身为祭,将自己与弱水一起,封印人魔两界通道。 赤乌见状,亦是一喜,若流华就这样被自己封印住,那神无月便是她自己的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悄悄地在人界布下了大阵,名为天地锁魂阵,企图将流华永久地封印住。 由于这个阵太过庞大,一旦开启,就连神无月也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流华就这样沉入雾湖底。 无法,神无月利用自己的神力,让这片地界生起一片巨大的森林,就是为了保护着流华,而他自己,则是选择留在人界,这样,他也能每隔一段时间便可以来看一次流华。 赤乌由于启动了天地锁魂阵后神力不支,想要回到神界进行休养,然而却见神无月要留在人界,由于她太爱神无月了,她要跟着神无月的脚步,但她没法同神无月一样保留自己的记忆,她只能如同凡人一样一世又一世地转世,只是每世的天资都非常的高。 而神无月则是每隔十年便进入一次暗黑森林,看着雾湖,思念着流华…… 118 流华 “这里,是哪里?” 千怜月,哦不,是流华,站在一片黑暗中,茫然四顾。 “我说过,你还会回来的!” 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惊得流华的心一跳,但她很快又平静下来,这些日子经历的事太多,心理承受能力也强大了不少呢! “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来这儿的?”流华没有管其他的,之前那次是因为极渊深处洞穴中不知名的能量,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那声音没有回答。 无边的寂静让流华的那颗平淡的心第一次感到空虚,她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来这里之前的事,但一想却又头疼得厉害,她不由地抱紧了头,蹲在了地上。 强忍着头痛,流华努力地回想着,直到头痛欲裂,在她快要痛得昏过去的时候,眼前白光一闪,一幅幅画面如同走马灯花般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静静地躺在床上,云伊静在床边温柔又慈爱地笑着。 “娘~”流华轻呼出声,伸手想要抓住,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满是断臂残肢的战场,血流漂橹,冲天的血腥味,正在撕杀的人们,抱成一团,合力攻击的千家父子,依旧一身白衣飘飘,仙味十足的申无月。 流华笑了,笑得很温柔。 金光点点,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消失,流华睁开了眼,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对不起”后便就消失了,消失前只看见云伊静朦胧的泪光在闪烁…… 想到这里,流华已是痛倒在地上了,但她没有放弃,还在继续,但接下来,无论她怎么痛苦,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无法,她只好放弃了再想,只强忍着还在痛的头坐了起来,闭上眼,静静地盘腿坐着,努力地让自己忘却剧痛的头。 “想不想知道接下来的事?”那声音再次响声,带着无边的诱惑,如同在哄着一个不肯喝药的小孩一样,颇为好笑。 流华没有说话,依旧顾我地闭着眼。 “罢罢罢,我便给你看了罢!”那声音似乎也很是无奈,叹了口气,无趣地说。 流华轻轻地睁开眼,看着眼前依旧一片漆黑的空间,不一会儿,一片闪烁着银光的屏幕出现在半空中,凌空漂浮着。 一片片场景出现在空中,就像在读取着记忆一样,就连里面每一个人是什么动作,什么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流华看到了申无月与魔王,看到了弱水,看到了那片壮观的水晶花田,当然也看到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水晶棺以及棺周围的四根柱子。 她看到了一个陌生中又带着熟悉的红衣男人轻柔地将自己抱起,那温暖的感觉让呆在这黑暗中的流华也似乎感到自己的身体上的一丝温暖。 那温暖让她舒心,让她安心。但流华搜遍自己的记忆都无法找到这个有些熟悉的红衣男人,这又让她疑惑不已。 向来流华最骄傲的便是她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了,也难怪流华在多罗大校的一年多时间里便将整个图书馆的书看完了! “他是谁?”流华问出声,但眼睛还紧紧地盯在红衣男人身上。 “他是你的哥哥!”那声音一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是一鸣惊人。 “我哥哥?”流华也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似是在确定又似是洪是疑惑,“他怎么可能是我哥哥?而且,我不认识她啊!” 一连串的问题将流华内心中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却似乎是让那些问题也难住了,那声音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过。 “混沌初开天地乱,始分阴阳定苍生。携手相扶千万载,坐看缘起缘落时。”一段深奥的诗用那飘渺的声音传出,带着几分点拨,让流华慢慢地闭上了眼,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首诗,想着这首诗的含义。 既然那声音提到了那红衣男人是自己的哥哥,又说了这首诗,是否就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在这首诗中? 没有给流华解释这首诗,而那道声音念出这首诗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但是奇怪的是,流华也并未感到心很空,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温暖萦绕在她的胸中,给了她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流华感到有人在看她,睁开眼却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的存在。 就在这时,在那远方却出现了一个光点,光线虽弱,但在这漆黑一片中却显得格外的明亮。 流华疑惑地站起身,慢慢地向着那个光点而去,她走得极慢,眼看着越来越接受那个光点,她的心却是蓦然紧张起来,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光点关系着她身上秘密。 路再长也有个尽头,尽管流华走了许久,但最终还是走到了那个光点前。 透过那光点周围散开的光芒,流华看见里面仅仅是一颗圆形的珠子,浑圆的珠子上面刻满了各式的符文。 而这光芒正是从这些符文的线条上透露出来的,这流动着的光芒让这上面的符文更添几分灵性。 尽管看着这上面的符文不甚熟悉,但流华却觉得那符文是那么的熟悉,这种熟悉感来仿佛来自她灵魂的最深处。 受到这股熟悉感的驱使,流华的手向着那颗珠子伸去,纤细的指尖刚一触碰到珠子,一股刺目的光芒便从珠子上放了出来,流华下意识地一把将珠子抓住,但依然被这股光芒刺得双目刺痛,她偏过头,紧紧地闭上了眼。 隔着薄薄的眼皮,流华感到周围的环境在发生着改变,因为她感到在眼皮的外面,有着温和的光线。 她慢慢地睁开眼,眼前一亮,果然,自己周围的环境果然变了。 四周一片薄薄的雾缭绕在周围,各种在大陆上看也没看过的奇花异草在这里随处可见,空气中的花香清新袭人,引人陶醉。 她正站在一片山坡的顶上,面前是一片广阔的湖面,风吹起云雾,吹皱了这方水面,鳞鳞波光在不知何处照射而来的光的映照下犹如鱼鳞般,金光闪闪。 远处的天空上,一对不知名的鸟儿正在天空中畅游,流光溢彩,拖着长长的尾羽,缠绵相伴,飞过天边的那道七彩的虹。 流华呆呆地看着这片世界,她随意地在湖边走着,轻柔的湖风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调皮地挑起她的几根发丝,扫在脸上,痒痒的。 这个地方极大,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尽头,流华便从湖边回到山坡上,毕竟站得高看得远。 果然,流华一上来,站在山坡顶上,便看见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一大片各式花卉组成的海子,开的花五颜六色的,不时还飘起点点金光,因为这片海子是位于一个盆地中,微风吹过,就如同水波一样漾开,一层又一层,波澜起伏,煞是好看。 流华迷着眼,走在这片海子里,齐腰高的各式花草包裹着她,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充盈着她的鼻息。 要是在这蹭建一个小小的木屋就好了! 流华这样想着,就在她的脑海中刚刚有这个念头时,眼前白光一闪,一座木屋便出现在这片海子中央,木屋前有一方不大的空地,上面摆着一个躺椅,躺椅旁还放着一个小几,上面非常随意地摆着几个流华从未看到过的果子,果香隔了这么远都能闻到。 流华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要不然眼前怎么会出现一个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一样的木屋呢? 虽说是这样想的,流华还是向着那木屋走去,轻轻地拂过躺椅,手指下真实的触感让流华感到不可思议。 如此一来,流华心中感到无限欣喜,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地方总是那么让人感到惊喜,她欢快地奔跑在这片鲜花组成的海子里,空气中飘荡着她如银铃般的笑声,飘散到远方。 玩累了,她就躺在躺椅上,感受着那光芒照在脸上,痒痒的,暖暖的,让她昏昏欲睡。 蓦然,一个念头的出现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站在木屋前,环顾四周,没错,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里是哪里? 她慌了。 不是的,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她在心底呐喊着,不住地摇头。 怎么会这样! 偌大的世界里,除了大自然的声音外,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世界呆个一两天尚可,若是长此以往,她会疯的! 对于一个见识过繁华都市热闹程度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无非是在一个除了自己外没有其他人的世界里,一个人呆着! 流华奔跑着,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她一直向前跑着,没有目的地跑着。 她没有发现,就在她离开后,没有回头看过的地方,那座以她的心意而出现的木屋消失了,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慢慢地消失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流华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这样跌倒在地上。 她这一摔,脑袋中的无措好像被摔出去了一点,她这才意识到,若是放在以前,她不会这样无措,那个冷静的她到哪儿去了?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将她绊倒的东西。 是那个刻满了符文的珠子! ------题外话------ 戏子两天没更,亲们表打我,人家第一次见婆婆,总还是有些紧张的嘛~ 为了补偿大家,今天两更哦~! 119 兄妹 清爽的风吹过,带着湖面的凉意与湿气,混合着空气中的花香,打着滚,跑过山坡,跳过山丘,跑向远方。 闻闻花香,顺便带着一丝芬芳;扯扯草叶,不小心却带上了几粒泥土或者几滴露珠;摇摇树枝,便听得一阵飒飒声。 山坡顶上,一个女子正半坐在地上,此时的她正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一个珠子,珠子上繁杂的符文不时闪过几道金光。 流华想起来了,她之所以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是因为这个珠子! 是这个珠子带她来到这儿的! 流华心中立刻对这颗不明来历的珠子充满了厌恶,她抓着珠子,向着远方的湖面扔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扔都无法将手中的珠子给扔掉,那颗珠子如同粘在了她的手心里一样,但是她轻轻地将它拿起却又是正常的。 她心中越想越气,闭了闭目,紧了紧手,用力,向前一扔,这下,珠子终于被扔出去了。 可是,又有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被什么给抓住了手,带着一起飞在空中,只是眨眼的工夫,被追上了被她扔出去的珠子。 神奇的是,那颗珠子又回到了她的手心里,按理说,她可以回到地面上了。 可是,她都已经飞到了湖面上! 流华感到脚下一空,整个人便从空中摔了下来。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心中想等待着她的必定是巨大的冲击力和紧紧包裹着她的冰冷的湖水。 但是意料之中的水却没有来到她的身上,她反而感到自己一直在飞着。 疑惑之中,她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睛。 的确,她一在飞着,但却不是她独自在飞,而且被一个人抱在怀里飞着。 她急忙抬头看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是他! 之前在那处黑暗中看到的人,那个被称为是她哥哥的红衣男人――流风! “哥~哥~”流华犹豫着叫出这两个字。 抱着她的流风身体蓦然一怔,紧接着,一张写满惊喜的脸便放大在她的眼前。 “华…华儿…”因为激动,流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华儿,我的妹妹,哥哥终于又听到了你的叫声!你,可不可以再叫一声?”目光中的期望让流华不忍拒绝。 “哥哥!”流华在叫出第一声后便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之后便没那么多阻碍了,两个字非常流畅地从红唇中溢了出来。 流风紧了紧抱着流华的手,那力道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华儿,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流华感到肩上一湿,温热的水流过她的颈间,如同划在她的心上,她的心不由地一疼,不假思索,她的手非常自然地搂住了流风的脖子,再一声“哥哥”,以无言的感情安抚着这个伤心痛哭的男人。 就在她的双手交叉在一起的时候,手心里的一个东西便滚落在地。 落在地上,击起轻轻薄薄的一层灰尘,那轻轻的声音让陷入重逢的两人都松开了,流风以宽大的袖子在脸前一挡,另一只袖子在脸上粗鲁地一抹之后,脸上的泪痕尽数被抹去,只留下还有些微红的两只眼睛。 一个高大的男人顶着两只红红的眼睛,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怪异,惹得流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流风尴尬地瞪了一眼偷偷笑着的流华,那眼神,风情万种,勾魂夺魄,就连流华都呆了一下。 这下,流风满意了,他非常骚包地甩了一下披散着的发丝,这时的他又尽显他不羁的性格。 “哦,对了,哥哥。”流华笑了笑,突然敛色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五百年前,哥哥出关后没有见到你,到处都找过了也不见你的踪影,而那群人居然推三阻四也不说出你的下落,没办法,我便推算了一下,只知道你会因为魔族的原因而发生危险,所以我就到魔族去了。”流风说起那群人时脸上的表情恨得咬牙切齿。 “哥哥跑到魔界去了?!”流华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流风。 “嗯。”流风宠溺地揉了揉流华的头发,“没成想一在魔族就呆了五百年,本想去找魔王那小子的,结果他的属下太不知趣了,带着人四处找我,后来把我弄烦了,杀了一个实力稍微高点的,结果魔王倒是出现了,与我见面就开打,问都不问一声,我稍一使力,他就受伤了。” “……” 看着流风那不屑的神色,流华有些无语地心想:哥哥啊,对你来说那是稍一使力,可也会让魔王受伤的啊! “没办法,我就跟着魔王去魔宫去了,说实话,那魔界呆着还真不舒服,还没人界呆着舒服。”可能是想到了在魔界的日子,流风皱着眉扭了扭脖子,“我将魔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你,便想可能你在人界,但是那时人魔两界的通道已经被你给封了,于是我就呆在魔界让他们再打通一个通道了。” 流风的表情很是无辜,但却让流华再一次在心底吐槽:为了找一个人,让我们在人界人心惶惶的,这真是…… 总之流华在心底无语的同时,还有丝温暖,毕竟流风如此做还是为了自己啊! “哥哥~” 看着妹妹以如此感动的眼神看着自己,流风的心顿时就化了,让流风感到自己五百年的寻找都值了! 脉脉温情在两人之前萦绕着,但他们都似乎忘了,他们这时,还处于 半空! 流华眼神的余光看到了身边随意飘浮着的白云,耀眼的阳光给白云镀上了一层金边,显得既华贵又温暖。 “哥哥,这里是?”流华看了看还是猜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便抬头看着一直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流风。 听到流华的问话,流风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拉着流华,向着远方飞去。 因为他们之前一直在半空中,且在云上,所以此时他们一飞,低头便看见云朵在自己身下翻滚着,颇为壮观。 没过多久,流风带着流华降落在一座山峰上。 这是一座孤峰,坡极陡,极其的险峻,几乎与地面垂直,而在这山峰顶上有着一处平台,平台不大,上面却有着一个圆形的坐台。 更让流华感到惊讶的是这座山峰居然是位于一个城市的中央! 而下方,在山的方圆三里之内也是没有任何建筑存在的,即便如此,流华却能看见在三里外,却有着一道关卡,高大的城墙楼上每隔几步就有士兵守卫着,整体看来井然有序。 而在关卡外,则是一片车水马龙,热闹繁华的大街就在那里,而每个路过关卡的人都非常恭敬地向这边鞠上一躬。 流华可以看出,那些人的表情甚是恭敬,一点也没有做作虚伪的成份。 “这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流华感到惊奇,带着疑问她好奇地看向流风。 流风收到妹妹的好奇的目光,背脊一挺,满是得意与自豪。 “这里,是哥哥的地盘!” “哥哥的?哥哥就是这里的主宰?!”流华由心地佩服这个哥哥,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在哥哥的庇佑下,生活得很是快乐与幸福。 “哥哥将这个世界治理得如此的好,而我……”流华很是失落地说着,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让人感到心疼。 流风轻轻地摸了摸流华的头顶,带着丝丝心疼的心情感染着流华,安慰着流华。 两兄妹就这样站在山峰顶上,看着这个世界。 流风是自豪的,而流华是骄傲的! 在他们将整个世界看完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太阳刚刚从天边升起,一丝紫气被两兄妹所吸收。对于他们而言,这种在阴阳交汇的特殊时刻才产生的天地灵气是大补,有助于提升修为。 而当第一束阳光照射进这个城市时,一行仪仗从正大街上而来。 那队人均穿着鲜红的衣服,抬着五礼祭品,吹着喇叭,热热闹闹地从那红墙大院内而来。 先行就有人将祭台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了山峰前,上面铺着大红的绸缎,正中放着鎏金铜香炉。 一行人将祭品放在祭台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后,从人群中又行来一队人,一个面相威严的人端坐在轿里,看着这边的山峰,目光中有着狂热的恭敬。 待桥停稳,那人从轿里走了出来。 一身金色衣袍,上面用金线绣着九爪金龙,身体高大,颇具威严。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点上三柱香,随后接过身边侍从恭敬奉上的一张布帛,不断地张着嘴,看样子是在念着上面的字,缭缭青烟冲天而起,向着山峰顶随风飘来。 流风闭目,不时地点头,像是在倾听。 祭文很长,过了好一会儿,山峰下的人才停止了祷念,这时,流风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下面的人,目光中有着满意,一挥袖,一道金光顿时就笼罩了整座山峰。 而山峰下的人一见这金光,立刻拜倒在地,悄悄抬头看着山峰的目光的恭敬愈浓。 “这是他们在对我进行汇报,想来也有五百年没有听过了啊!”还没等流华问,流风便颇为感叹地说道。 ------题外话------ 二更到,亲们看得如何? 咳咳,保守估计,这个月底结文! 120 又见纨绔 一马平川的城市中,一座直入青云的孤峰耸立着,每位新皇登基对着孤峰献祭和祷告已经是自有史以来流传下来的传统。 不管是何民族、姓氏,不管家族是多么的庞大,在这座孤峰面前,你依旧要屈下你的膝盖,弯下你的腰。 历史上也曾有位新帝不服,认为不该这样做,但他的皇帝梦没过多久便破灭了,于是,这件事也让许多在心底有这种想法的人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日由于流风心情好,故而降下神迹。 金光的出现让下面这位新帝目露狂喜,也让在他之下的人们面上的恭敬之色愈胜。 新帝登基,难免帝位不稳,更何况这位新帝还是在众大臣们的怀疑下登上的帝位,这更让他迫切地希望能尽快祭天。 也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着实不错,流风降下的神迹帮了他大忙,他这个新帝能被神所认可,这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这座神峰的地位地第一个人民心中都是无可比拟的,如此一来,既让这个新帝帝位瞬间稳固,还得了民心,让这位凡间帝王恭敬的同时,也让神峰五百年来未曾有过任何动静因而让百姓有所轻视的心立刻就牢固起来,今后必定是香火不断,信仰之力亦会大大增强。 凡间帝王虽说只是血肉之躯,但也是顺应天命的,让凡间帝王心生恭敬,无疑得到好处最大的还是流风这个主宰了。 这下,可真谓是一箭双雕了! 见识了流风治理的手段,流华对此感到非常敬佩。 流风的果断是她所不能及的,可能也是她的性格注定如此,否则,神遗大陆那边也不可能同时出现三位神了! 一想到神遗大陆,流华又想到了那边的养父母与哥哥们,还有…… 他! 一想到神无月,流华的心中就有一丝的甜蜜。 无论是在神界几十万年的相处,还是那千年的寻找,亦或是那几年的守候都让流华感到温暖。 她与神无月之间唯一的阻碍大概也就是赤乌了,但赤乌对于现在的流华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妹妹或喜或忧的神色在脸上千变万化,流风就知道妹妹的心还在神遗大陆那边。 这可能真的就是命吧! 命运让他们两兄妹一起出生,一同成长,命运让他们两兄妹分别几十万年,五百年的寻找,也是命运让他们两兄妹能够再次相遇。 “要下去走走吗?”流风微笑着向流华发出邀请。 而流华则是疑惑地看着流风,有些担忧的眼中发出的是一种疑问: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一次,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还不如好好地玩一场呢!”流风看出了流华的担忧,无所谓地笑了笑。 得到了流风的肯定,流华也是非常高兴的,自己哥哥主宰下的世界啊,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人换了装从这个城市的一个小角落里出来,俊男美女的组合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白一红,一清冷一邪魅。 两种气质风格迥异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却没给人不协调感,反而觉得这两种颜色穿在他们两人身上简直就是天生绝配! 街上也不乏有穿白衣与红衣的人,他们见了都或羞愧或嫉妒地看着这两人。 流华显然对这个城市非常感兴趣,在大街上左蹦右跳,一下子从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了调皮的精灵,但这样更惹人怜爱。流风走在流华的后面,看着活泼的妹妹,眼中满是宠溺。 流华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个世界与神遗大陆是完全不同的,集市上也不像是那边的集市,卖的都是各色灵草或者是幼兽,还有一个在卖灵兽蛋的。 从之前在神峰上的观察看来,灵兽蛋的珍贵程度远远高于幼兽,因为灵兽们一但产下灵兽蛋,便会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孵化着,很少有人能找到一枚灵兽蛋的。 那小摊前已经围了许多人了,大家都围着那枚灵兽蛋指指点点,但却都不敢下手买,虽说灵兽蛋珍贵,但谁也不能保证孵出来的是什么,若是孵出来的灵兽很鸡肋那可就惨了。 因为从来没见过,流华对于这个灵兽蛋倒是好奇得紧,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流华会将这枚蛋给买下来,若她想要,估计她的这个哥哥立马就会给他弄来一大堆! 但她不买,也并不意味着别人不买。 “让开让开!”一阵张牙舞爪的声音传来。 一群满身痞气的流氓混混在拥挤的人群中硬是扒拉出了一条道来,直达小摊前。 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看他不过二十来岁,脚步虚浮,眼底有着深深的黑圈便知道这定又是谁家的二世祖了。 只见那男人趾高气扬地在小摊前不屑地瞥了眼满脸谄媚笑意的摊主,昂着头,金戒指戴满了十个指头的手轻轻地指了指那小摊上的那枚灵兽蛋,从怀中随意地摸出一袋子钱币,重重地扔在桌上,听见钱袋传来的“啪”的一声以及钱袋里面借钱因撞击而发生的清脆声音,他的样子更加得意了,随意地说了句:“给我送回去!”便走了。 而他身边的一个小流氓则是小心翼翼地将灵兽蛋给捧起,弯着腰,跟在了男人的后面。 他们离开的时候,经过看热闹的流风与流华,那男人停了下来,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流华不放,那差点没流下哈喇子的样子让流华感到一阵恶心,而流风则是在第一时间便眯起了眼神,危险地看着那男人。 “想不到在这京城的地界里还有本公子不知道的美人儿啊!”那男人唰地一声打开折扇,自命风流地扇了扇,只不过那脸上的笑却让他看起来更加恶心。 流华脸色一冷,没有说话,却是满眼戏谑冷笑着看着男人。 那男人还以为流华对她有好感,立刻扯了扯胸前的衣襟,上前作势就要拉起流华。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流华的衣角,一道金光闪过,那只肥胖的手便断了,切口整齐而匀称,血都还没流出,流华甚至都还能看到断口处那血脉还有有力地跳动。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顿时响彻整条街道。 那男人捧着自己的断掌,全身痉挛,倒在地上抽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他身后的那群人见此慌了,扶人的扶人,找大夫的找大夫,总之,现场一片混乱。 “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啊…你他妈的给我轻点!痛死老子了!”临走时那男人还不忘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流风与流华,却因他一动,又触碰到伤口,立刻又是一声嚎叫传来,这才哼哼唧唧地虚弱地被人扶走了。 而他的手下们得了吩咐,余下几人将流风与流华两人围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对我们公子,不想活了?!” “就是,我们公子可是御史的独生子,今日你们将我们公子打成这样,我看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就是……”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却无一人敢第一个上前抓两兄妹,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可以看出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将御史公子的手给砍下来,自然也不是简单角色,说不定人家一个照面就让你魂归西天了。 流风冷哼一声,直接拉起流华就走,留下一个背影让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热闹没有了,周围的百姓们也都散了,只留下空气中隐约有人在谈论着,话题着骄傲的兄妹两人和悲催的御史公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一盏茶时间,呆在家中不知又窝到哪房小妾房中的御史大人正搂着年轻美丽的小妾卿卿我我,就被这个劲爆的消息惊得差点缴械投降。 一把将柔弱的小妾粗鲁地推开,连衣服都没穿好的御史大人就一把将门拉开,抓着那通报消息的小厮的领子,双目瞪得老大,大吼一声,口水立刻就喷了那小厮一脸。 “我儿子怎么了?” 等小厮将一切说了之后,御史大人立刻炸毛了,在他看来,自己位居御史之位,自己的儿子不过是看上了一个姑娘,那人就应该感到荣幸,但却将自己儿子的手给砍下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御史大人披着衣服,原地转了几圈,便叫人立刻带上人手,要立刻将那对男女抓回来! 没过多久,几个人抬着已经包扎好手的御史公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御史大人看着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惨白着脸,不断痛哼的儿子,心中一疼。 因为流风与流华还没被抓到,所以他就只能拿这些跟着自己儿子出去的下人出气,细长的棍子打在身上立刻就肿了起来,痛得几人不断地在身上被打的地方揉搓着,却不敢叫出声来。 却说这边,流风带着流华来到一家茶楼,点了一壶清茶,顺便再叫上几碟精致的点心,看着窗外优美的风景,因之前的插曲而有些阴郁的心情化解了些。 一红一白,俊男美女,一壶清茶,无限风光。 这幅画面看呆了这座茶楼上的所有人的眼,此等仙姿可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大家都不愿去破坏这等美好的画面,就连小二上茶时都是轻手轻脚的,惟恐打乱了这宁静安神的画面。 但世上就是有这等不知趣的人,一片宁静之中,急乱的脚步声就显得分外清晰,流风一勾唇,冷冷一笑,大家皱眉,不满地看向楼梯口,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知趣。 待看到拿着刀上来的人时,大家却又都不说话了。 笑话,在这京城之中有谁有认识这个御史府侍卫头子啊,那可是个心狠手辣、仗势欺人的主!要是谁犯在这人手里,保管不死也要被扒下一层皮来! 一群人恶狠狠地来到两人的桌前,死死地盯着依旧悠闲喝茶吃着点心的两人,那侍卫头子不禁在心底感叹,如此风华绝代,也难怪公子会如此了,只是不知这两人是否如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虽说对流风的身手表示怀疑,但那侍卫头领还是聪明地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手中的刀一翻,刀身向下,抓着刀柄,向着两人一抱拳。 “二位,我们老爷有请!” 说话声音挺大,回响在这茶楼之中,看着一手拿刀一手向着一旁引着的侍卫头领,尚未得到消息的众人都在心底为这两人捏了把汗,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得罪了御史府。 见两人依旧稳如泰山,对自己的喊话视若罔闻,这侍卫自从当上御史府侍卫头领以来,何时受过这等闲气,当时就将脸下一拉,口气也不如之前的好了。 “二位,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免得呆会儿受皮肉之苦!”后面几个字这侍卫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脸上的表情也狠了许多。 流风闻言,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在桌上一放,顿时一股强大的威压让楼上的人顿时就趴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区区一介平民就敢跟我如此说话,不知死活!”流风斜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侍卫,眼中尽是不屑。 “哥哥,我休息够了。”流华压根儿就没管其余人,自顾自地跟流风说着话。 听到流华说话,流风身上发出的威压顿时一松,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休息够了我们就走吧。” 说完,兄妹两便起身,绕过趴在地上的侍卫们,径直下楼离去了。 留下楼上的趴在地上的众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抹额上如瀑的冷汗,战战兢兢地撑起颤抖着的身体,努力支起已经被吓软的双腿,回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恐惧。 “太可怕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出于对强者的尊敬,除了御史府的几人外,都是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御史府的几人面面相觑,感受到茶楼中人向自己几人投来的戏谑的眼神,饶是脸皮厚如几人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灰溜溜地回了御史府。 “看来倒霉的不是这两人,而是御史府喽!” ------题外话------ 四千有木有! 121 处置,劣根性 流风想不到竟会有人如此大胆地调戏自己的妹妹,与流华一同离开后越想越生气。 本来自己的宝贝妹妹好不容易来一次自己的地盘却发生这样的事,又如何能不让流风怨恨那御史一家? 如此一想,流风便没再急着离开,而是大喇喇地住进了京城里最豪华的一家客栈,而且行事非常低调,但就凭着两人出色的容貌和出尘的通体气质,又如何能低调得起来呢? 这边,侍卫们回去向御史禀报后,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候处罚。 谁诚想,御史坐在椅子上,听过他们的话后便一直若有所思,似是在想究竟有如此实力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在这个世界中,如此年轻却又实力高强的不多,御史快速地扫了一遍自己的脑海却没有收集到任何线索,这让他不由地谨慎起来。 他派人悄悄地去打听那对兄妹现在在何处,若真的是自己惹不起的,也尽快地去赔礼道歉,以期能将这件事揭过去不再重提;若是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因着兄妹两人的“低调”,御史府的人很快便打听到了两兄妹投宿的客栈甚至是房间号! 京城,向来是个一块板砖都能拍死三个权贵的地方。 就在御史公子出了事之后,几乎整个京城的权贵们都知晓了这件事了,大家都保持沉默,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们太无聊了,人活着,总是要找些乐子的,而御史家的事,就理所应当地成了他们的乐子。 就在找到人之后一柱香的时间里,御史亲自带着人来到这座客栈。 一路上见到御史急忙的样子的人们都互相传递着八卦的最新进展: 御史亲自去抓那对兄妹了! 大批的百姓们跟在御史后面,想要去看热闹。 不得不说,这百姓生活富足了之后,无事可做,整天都想着八卦和凑热闹,这慢慢的竟也形成了大家的习惯了! 还没等御史到客栈,客栈周围就已经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流风和流华呆在楼上,看着下面起哄的百姓,流华戏谑地看着流风。 “哥哥,想不到吧,在你的地盘里,百姓竟然如此对你啊!”那语气,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听流华这样一说,流风的脸顿时一黑,想不到自己堂堂一界主宰,竟然被自己的臣民当作猴戏一样的热闹看了,这种感觉,让这位骄傲的神诋心中不爽了。 冷哼一声,连教训御史的心都没有了,现在的他只想回去,懒得再看这些人了。 站起身来,一把拉着流华的手,挺直了胸膛,大步向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正要上楼梯的御史大人,御史显然也是一愣,看着流风与流华的衣着以及容貌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人了,顿时表情就有些讪讪的。 而跟在御史身后看热闹的人看见兄妹两人下来了,眼中都露出了狂喜:这下好了,两边的人都到齐了,好戏开锣了! 没理会旁人的那份对看热闹的执著,流风拉着流华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可怜御史正面流风的压力,跟着流风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后退,一脚踏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幸好下面还有他的手下以及看热闹的人们,否则,以御史的那肥胖的身材,外强内干的体质,铁定会像是一颗泥丸,掉下去就碎了! 御史被人接住后,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仰头望着流风,两人就这样互视着,没多久,御史就因为他的那颗大圆脑袋一直仰着,脖子受不了酸痛,便低了下来。 流风勾唇一笑,不屑地看着下面的御史。虽说那笑是冷酷的,但还是引来众多大姑娘小媳妇的尖叫声。 流华见状掩唇一笑,声音虽小,但还是被身边的流风听见了,流风恼怒地一瞪,拉着流华突出重围,跑了出去。 刚一出来,御史便带着他那肥胖的身体挤了出来,扶了扶歪斜着的帽子,扯了扯因拥挤而有些褶皱着袍子,自以为不错地挺了挺无论他怎么挺都越不过肚子的胸膛。 “你,是何方人士?”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实力,必定是哪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但自己却从未听说过,御史便想试探一番。 “你还不配!”流风说完拉着流华转身就走,若不是在凡间不好轻易显露自己的身份,流风早就回去了。 “站住!”御史一听,这个小辈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而且看这两人还没有停下来的痕迹,对着身后的几人一招手,便围了上去。 流风的步子不快,几人也轻易追了上来。 流风看着周围围着的几人,心中的怒气愈盛,脸色也越来越冷,身周的空气也冷得快要凝固了,而被这冷气所包围着的几人都不由地同时打了个冷颤,脸色也白了几分。 “区区两个无名小辈竟然如此无礼,你们长辈没教过你们要尊老的吗?”御史大人抖着浑身的肥肉,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指着流风的鼻子就开骂。 这下引来的不仅是流风已经黑透了的脸,还有流华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御史大人被这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心中已经认定流风两人是世家出来的,那便必定会为了自家的面子着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丢家族的脸面。 过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御史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这下,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站在那儿,笑容满面地等着流风二人恭敬地向自己道歉,心中还在想着自己要如何回应两人的道歉,既不会打了那世家的脸面,也不会让自己这个御史抬不起头来。 “白痴!” 御史也没想到自己得意地等着就等来这两句话,顿时有些傻眼。 流风一挥手,毫不留情打向御史,那御史便如一只鸟一样呈抛物线状态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那钝物落地的声音和清脆的响声顿时就让大家的牙一酸。 那骨头啊,不知断了几根! 流风看都没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御史,又一挥手,他和流华便在众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句话回落在空气中。 “看来五百年没管你们倒是出了如此多的杂碎!” 神峰上。 流风气呼呼地坐在那个地台上,也不看站在一旁的流华,本来想让自己的妹妹看看自己的这片世界有多好,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如何不让流风感到丢人。 而流华则是站在一旁,抿了抿唇,想笑又怕让流风更加受伤,便也不再说话了,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也不过是感到尴尬而已,等会儿过去了就是了。 就在这时,神峰下却传来一阵通天的号角声以前击鼓声,流风听了将脸扭向一边,流华一笑,走到平台边上,向下望去。 凡间的人反应还挺快的,一队队侍卫快速地进入神峰的范围,凡间的皇帝的御辇更是以一种常人难及的速度来到神峰下。 那皇帝满脸急色,连身边人的手都没扶,一个跨步跳下御辇,可能是因为穿的是薄底的鞋子,身为皇帝也少有走路,蹦跳就更没做过了,一下子从御辇上跳下,差点把脚给崴了。 皇帝这样,把他身边的近身宫人一吓,就差直接趴在地上请罪了。 虽说脚没崴,但也是脚筋被这么一扯,揪心的痛立刻让皇帝脸色一变,但他还是一瘸一拐地向着临时摆上的香案而去。 亲自拿起三柱香,点燃,恭敬地插在香炉中,看着缭缭升起的青烟,皇帝的膝盖一弯,连蒲团都没垫,就这样“扑嗵”一声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皇帝口中念念有词,因为隔的远,而且这个世界的主宰是流风,流华也就听不见那皇帝在说些什么,不过想也是道歉之类的话。 流华向流风看去,果然,流风的脸色已经好看些了,毕竟这是自己的世界,造成这样虽说有人类的劣根性在内,但也不得不说和流风五百年没管过这个世界一次有关。 流风在时,尚可将人类内心乃至灵魂深处的劣根性压制一下,但流风在魔界呆了五百年,这劣根性缺了管制,就有些活跃起来了。 流风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就只是气愤那么一时,他也不可能就这样不管这个世界的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也是公平的,便诞生了像流风流华这类神诋来做这些大小世界的主宰。 待那小皇帝说完,流风也差不多已经消气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下方的皇帝。 “今日尔等如此行事,已触犯本尊之忌讳,念尔等初犯,此次便暂且饶过,若有下次,本尊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的声音穿透云霄,便得神峰下的京城甚至是整个世界都听见了,大家都走出家门,向着神峰恭敬地拜下,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敬意,同时也为流风手下留情而感到欣喜。 他们的神,没有抛弃他们! 虽说流风手下留情了,但这些人可不会再对害他们差点毁灭的御史客气,御史经那一摔,骨头断了好几根,连路都不能走了,小皇帝派人将御史一家抄家,流放。 据说刚上路,那御史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御史的公子则是在路上依旧不吸取教训,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题外话------ 戏子觉得自己很没心没肺啊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122 回家 “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流华拿出一直甩不掉的那颗珠子,以着流风摊开手掌,那颗珠子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此时的珠子没有任何的光芒闪过,看上去就她似一颗极其普通的珠子,只是上面被刻上了极其繁杂的符文而已。 流风定定地看着这颗珠子,露出一个怀念地笑容。 “你不记得了?”声音中带着期盼,看着流华。 “呃…”看着流风充满期待的眼神,流华很不忍心让流风失望,但,她的确是不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历,便摇了摇头。 果然!流风苦笑,绕开流华,开始讲起了这颗珠子的来历。 “百万年前,我们界主应天运而生,这天道与命运可以说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了可以说是他们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出世,自然是有礼物的。” “而这颗符珠,便是我们的‘父母’赐给你的礼物。” “符珠?”这个新鲜的词让流华感到好奇,她拿起手中的符珠,对着阳光瞧了又瞧,“原来它叫符珠!” 看着妹妹如此孩子气的行为,流风哑然失笑。 “哥哥,符珠拿来有什么用呢?”不懂就问,这是流华一直遵循的守则,况且,她现在也记不起和流风在一起时的记忆了。 “符珠与我们的灵魂相连,别人就算拿去也没用。”流风看着流华手中的符珠,笑了笑,“符珠的用处也多,最大的好处就是帮助我们更快地吸收天地灵气,以助于我们的修炼,其余的用途,你慢慢便会知道了。” 流华听着流风的述说,心中感叹:不愧是天地灵宝! “哥哥,我想要回去了!” 跟着流风将这个世界逛了个遍,这天,流华终于向流风说出了这句话。 从之前流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并不希望自己再回去! 果然,听到这句话,流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难看至极,而且似乎还憋着一股气。 流风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流华。 即便是一个背影,流华也能感受到流风由内向外透出来的失落,更何况在那微微颤抖着的宽袖中,还有一对紧紧握成拳的手。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流风才颤抖着问流华,声音是嘶哑的,低沉的,那种压抑就如同暴风雨前的满天乌云,给人一种沉闷至极的感受。 “哥哥…”流华不知该如何劝说流风,只在口中叫着哥哥。 流风并未注意到,自己背对着的流华看着自己心痛的眼神以前明显对神遗大陆的怀念之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 流风猛地低沉地嘶吼着,如同一头苏醒的猛兽,压抑地释放着自己情感。 “你们?!”流华眼神一闪,敏感地捕捉到流风话中的这个敏感的词汇,看向流风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与疑惑。 流华的一句“你们”让流风的身体猛地一颤,但却又很快地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流风缓缓地转过身来,此时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安静得可怕。 “哥…”哥… “走吧,再不走我就不让你走了!” 流华的一句哥哥还没喊出来,便被流风打断了。 声音中的平静让流华觉得哥哥突然变得好陌生,流华在害怕,她猛地抱住流风的胳膊,担忧地看着流风。 流华眼中的担忧让流风冰冷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一寸一寸的变化让流华的心放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了?”见流风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流华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没怎么。”流风不自然地一扭头,很明显在回避这个问题,“只是想到我们兄妹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若你这一走,我们再次相见又不知何时了。” 虽然知道这很明显就是流风的借口,但这话中所包含的真实情感也让流华眼眶一红,哥哥的事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哥哥办事,一向都是稳妥的,流华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担忧。 “哥哥,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流华拉着流风的手,眼睛看进流风的眼睛里,向那双深邃的眼睛中传递着自己的坚持。 流风也看着流华,想要努力地说服流华留下来,但流华眼神中强烈的坚持让他败下阵来,他就你是一下子脱了力一般,整个人都萎靡下来,低垂着脑袋,脚步也不稳,跌坐在地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手掌中。 神峰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起来,流华看着这样的哥哥也满是心痛,但那人说的不错,自己也有自己的使命,这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他必须要回去。况且,那里, 还有他! 一想到他,流华的脸上便露出几丝甜蜜,眼睛也满是笑意。 这么久了,她每天都在想念着他,她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深深沉入回忆中的流华并没有看到流风看着她的笑容痛苦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则是甜蜜地想着第三个人。 “哥哥,我走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若是你有时间,一定要来找我哦!” 临行前,流华给了流风一个深深的拥抱,强忍着通红的眼眶中不断打着转的泪水,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看着流华离去的背影,流风苦笑。 终于,还是走了呢! 流风转身,深吸一口气,用力呼出,沉闷的胸腔似乎好过一些了。 努力地扬起一抹笑容,他大踏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他的面前便如同被扔下了一颗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紧接着,随着他的继续前行,他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神峰之上,又恢复了之前五百年间的寂静,只留下阳光与白云营造出的一片安祥的气息。 归途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流华向着来时的方向一直飞行了好久也没有到达流风口中的通道,心不由地有些慌了。 不过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流华快要崩溃的时候,前方便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黑色的洞。 洞的周围不时地划过几道裂缝,裂缝中透出的死寂气息也不由地让流华为之一惊。 看来,这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啊! 之前听流风说过从这个世界要到那个世界所需要经过的地方,其中这个通道是不可的缺少的,但从流风那轻松的语气中,流华还以为通过这个通道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结果… 看来,任何事还是要自己了解才能清楚啊! 流华不禁在心中摇头感叹。 流华注意着黑洞周围空间裂缝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那些裂缝,即便如此,第一次通过这个黑洞的流华还是被这突然出现的裂缝给吞噬了一个衣角。 安全进入通道的流华捧着自己缺了一角的衣服,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洞外依旧肆虐着的空间裂缝。 看来,天道为了让他们不轻易地离开自己的界,已经是无所有用了,但好在虽然困难,但还是可以通过的。 自觉绝后余生的流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剧烈起伏的心情,看着星光闪烁的前路,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双臂一展,身体前倾,流华便向前飞去,在一片星空般的空间里寻找着神遗大陆所在的那个通道。 要知道,在数以亿万计的星光点点中寻找其中的一个星点,那是非常困难的,这需要极度的耐心和眼力。 飞行了好久也没见到自己想要找的通道,流华有些气馁,她就这样凌空停在空间中,环视着周围,流华露出一个苦笑。 看着眼前无数不断闪烁的星辰,流华坐在那里,心中回去的意愿越来越强烈,脑海中不断地回忆起在那里的亲人朋友们。 蓦然,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光点陡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线,流华的眼睛下意识地一偏,然而那光线似乎没有收敛的态势。 流华偏着头,等眼睛适应了这强光之后,便抬头向那发出强光的光点看去,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是欣喜无比。 这个气息,分明就是神遗大陆啊! 流华站起身来,以更快地速度向着那光点而去。 看着很近,实则很远,流华也飞行了许久才到达那光点前。 就在她快要接近的时候,“撕拉”一声,她的另一处衣角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 流华被这个情况一惊,猛地停下飞行,看了看少了一角的裙摆,那整齐的切口还垂在那里无风自动,这让流华很是惊讶地看着周围。 之前从那边的通道出来里,那里面才有空间裂缝,外面是没有的,然而神遗大陆这边外面居然就有裂缝了,看来,神遗大陆这边是很难进的啊! 流华凭着之前的经验,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裂缝,不得不说,就连裂缝都比之前的多,过了许久,流华才前进了一小段距离,这种速度,令向来淡定的她也不禁有些烦燥了。 若不是心中想要回去的意愿支撑着她,恐怕她已经在这种环境下甩手不干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通道前,流华转身看着无形的裂缝,得意一笑,扬手进了通道。 神遗大陆,我回来了! ------题外话------ 上来了上来了,结局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123 大结局!(八千更!有肉肉!) “无月哥哥,我走了!” 神无月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紧咬着唇,目光中带着失落的女孩,没有说话。 “无月哥哥,你,会想我吗?”似乎是有些不甘心,赤乌紧了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刺得手掌几乎破皮出血! “……” 神无月的沉默依旧让赤乌失落无比,她低下头,将脸埋于阴影之中,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她的表情是有多纠结,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是有多痛。 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则是低垂着头。 “我知道了。”赤乌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那炫然欲泣的模样若是换了旁人,早就情不自禁地一把将之搂在怀里了,可是神无月不是旁人,所以,他依旧坐在那儿稳如泰山。 “无月哥哥,我不会再缠着你了。”神无月的沉默让赤乌心底里的那一丁点渴望消失殆尽,垂着哭红的眼睛,跑了出去。 神无月坐在那儿依旧不语,不时端起茶杯品上两口,手里一直把玩着那只精致的杯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流风带着流华离开后,魔王没了流华这个目标,也没了趋使他的人,自然就回去了,回去之前拖着神无月只凭肉体力量打了一架,两个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幸好他们的恢复能力不错,没多长时间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帅气模样,只是他们的衣服却成了乞丐装,不是这里缺了一角就是那里被撕了一个大口,总之,狼狈得不成样子。 当神无月穿着这身乞丐装回到千家时,把千氏夫妇以及千家三兄弟都惊了一下。 要知道,经此一战后,神无月的名望可以说是上升到了一个顶点,就连养育了他的申家也对他是毕恭毕敬的,如此却如此狼狈地打扮,能不让他们惊讶吗? 但他们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有实力与神无月一战的,就只有魔王了,两人实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既然神无月都如此了,那魔王那边必定也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人一想到魔王穿着乞丐装的样子,就一直憋着笑,因为实在是魔王的实力太过强大,就算魔王没有在这里,但他们也不过笑得太过,只是努力地压抑着笑声,只看见他们的肩膀不停地抖动。 神无月对着几人略一点头,回房换衣服去了。 虽说身为主神的他随手一挥都可以换上一衣崭新的衣服,但这是在人间,他更愿意以一个凡人的能力来做事情,若非必要,他也不愿意展示出自己的能力。 待神无月穿着整洁一新的衣服出来时,厅中已无一人,他略微一想,便向着后院而去。 一路上,亭台楼阁还如大战前一模一样,只是少了许多穿梭其中的人。 整个大战让人类的数量锐减,城池也毁了不少,但大家却是无比的团结,大家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努力地重建他们的家园。 三个国家都合成了一个,虽说祖先的家业没能保住让几人心中都有些抑郁,但这是特殊时期,为了能最大程度地整合所有的力量,尽快地恢复生产,三个国家剩下的人也就只能如此了。 但是,三个国家不分上下,谁也不肯落在他人后面,于是三个国主商议之后,决定联合另外七大势力,组成一个联合会,而十大势力每个势力派出一人作为该势力在联合会中的议员。 若有关系着全大陆的大事,则由联合会的十位议员投票决议,每人一票,为了避免有票数平均的现象出现,他们还邀请了神无月作为议主,平日无事也就罢了,若是出现票数平均的现象,则由神无月做决定,若是均为神无月所不满,则神无月有着否定权,那么这件事就要从头来过了。 神无月突破他冷漠的性子,破天荒地答应当这个议主,也是看在了流华也就是之前千家千金千怜月的面子上,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居住在千家的! 而对于神无月的一票否定的权利,十大势力中无人反对,一来是因为神无月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神,若是他反对的话,可以直接出手摧毁;二来也是看在神无月主神的这个身份上,若是他当这个议主,那么下面将无人胆敢打着什么旗号说是要推翻他们的统治了。 至于赤乌。 神无月注定是要辜负她了,但神无月也并无内疚,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流华所占满了,从前是,今后也是,赤乌是插不进去的。 自从赤乌火焚暗黑森林之后,不用神无月出手,天道就已经对她降下惩罚了。 自从世界上出现神这类人之后,无形的天道之中便规定了神是不可以随意对人间的生灵产生伤害的,更何况赤乌火焚暗黑森林,每一棵树都是一个生灵,赤乌没有被天道直接灭了都已经是好的了。 她将被流放,被天道所流放。 至于流放到哪里,就连神无月也不知道。 神无月走在新建起来的千府的后院内,感觉身上一下子轻了许多,没有了各种烦心事的困扰,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后院,池塘里水波荡漾,岸边绿树成荫,阳光在树梢上、水面上肆意跳动,神无月嘴角就扬起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千府后院和之前一样,依然保留着涟月居。 站在院子门前,神无月抬头看着头顶涟月居这三个大字,唇角的笑意更甚了。 他眉角带在,踏步走了进去。 涟月居的正房门开着,神无月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表情,顺着走廊走到窗前,看着坐在床前的云伊静,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但他并没有忙着进去,而是站在了窗边,看着院内的风景。 屋内。 云伊静坐在床边,抚着手中的衣物,眼中满是怀念之色。 “月儿,无月那孩子说你会回来的,但娘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月儿,娘知道你是认得娘的,否则那天在雾湖边就不会将娘送回岸上了,娘知道,月儿需要时间,对吗?” “月儿,不管是你什么身份,你都是娘的女儿啊,娘想你,你快回来吧!……” 云伊静每天都要到涟月居千怜月以前住的床边,将千怜月以前的衣物全都拿出来整理一下,或是折叠,或者只是抚摸,那轻柔的衣物都已经被她折出痕迹来了,也许云伊静这辈子都没将衣物折得如此整齐过。 第一套衣服云伊静都会为千怜月配上一件首饰,或是钗环,或是耳坠,也有些玉佩之类的小玩意,但无一不是精品,无一不是与衣物是天生绝配。 这些日子以来,云伊静每天都会整理这些,一段时间下来,竟也整理出了三四十套了,无论春夏秋冬都有,无一不是照着千怜月的习惯爱好来的,每一套衣物都可以看出云伊静的良苦用心。 房间内的卫生云伊静也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即使是丈夫和儿子都不行,每天云伊静都会仔细地擦着这些家具,因为打扫得很勤,那些家具都被擦得锃亮,像是在显摆一样反射着阳光。 门前的桌上,永远都放着千怜月爱吃的点心和水果,即使是在这战后食物紧缺的情况下也不例外,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联合会看在神无月的面子上送来的,不然,仅凭着千家战前富甲天下,战后财物全都贡献出来一无所有的境况,怎么可能能每天将这换新? 不得不说,联合会此举也合了神无月的心意,要知道,现在在他心中,什么事什么东西都没有流华重要,每天为流华准备东西,以便她随时回来都有新鲜的食物,有人迎接,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听着云伊静继续在屋内絮叨,神无月心中也是一暖,被人时刻惦记着,念叨着,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都说做神仙好,长生不老,但只是他们才明白,在自己无数年的漫长岁月中,一直陪伴自己的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广阔无垠的空间中,像这里这样有三个神的世界并不多,大多数就只有一种神,出入世界的通道极难通道,若非有坚定的信念与强悍的实力根本就过不去。 他为流华感到高兴,为流华被一个人,一群亲人时刻惦念着而感到高兴。 蓦然,神无月猛地抬头看着天空,发出一声长啸。 这声长啸惊动了大陆上的所有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走出门外,抬头仰望天空。 云伊静也立刻放下手中千怜月的衣物,慌忙地走出门外,对于神无月就在门外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的。 “无月,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进入我们这个世界了!好象是……”神无月瞪大了眼睛,不多时眼睛里就溢满了惊喜。 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越来越大,神无月又是一声长啸,立刻向着那颗黑点飞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神无月就停在半空中,向着那个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举起了双臂。 流华一进入世界的通道,便向着这个做梦都想回到的地方而来,令她惊喜的是,刚一进来,就听到一声长啸,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差点让她的眼泪溢了出来。 她看着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向着自己飞来,停在那儿,等着自己。 流华心中一动,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清冷的月宫女神,而是一个奔向自己爱人的普通女人。 流华就这样扑进了神无月的怀中,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她被神无月紧紧地抱着,神无月埋进了她的脖子,深深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你终于回来了!”神无月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的,我回来了!”流华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 大红的地毯铺满了整条宽阔的街道,街道两边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千府的大门被大红的绸缎花所围绕,千氏夫妇穿千寿衣裳,笑容满面地在众人的陪伴下站在大门前,迎接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众多宾客。 “恭喜!恭喜!” 这是今天千氏夫妇听到最多的话。 “同喜同喜,里面请!” 这是今天千氏夫妇说的最多的话。 今天,就算他们将口说干,将脸笑酸也无怨无悔,因为,今天,是她的宝贝女儿的大喜日子! 可以说大陆上的大部分人都来了,大家没有带礼物,因为,这是神无月与流华特意说的,因为,一句“恭喜”就是给他们最大的礼物。 大家都穿着新衣,满脸的喜气,好像成亲的是他们一样。 吉时已到,大家都站在千府后院后面的山坡上。 因为人来得太多,正房的厅中站不下,所以他们就干脆在这山坡上搭了一个喜堂。 千氏夫妇与申家主坐在高堂的位置上。 本来他们是不想坐的,因为没人能当得起这两个人的高堂!但是流华与神无月将他们硬按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在他们看来,虽然他们并非自己的高堂,但是他们也是养育了自己的人,自然当得起这高堂二字! 三人别扭地坐在高背椅子上,满脸的兴奋,神的高堂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坐在这里,真是做梦都要笑醒的啊! “吉时到,有请新郎新娘!”司仪兴奋得满脸通红,挺直了胸膛,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高声宣布。 原本闹哄哄的婚礼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将头转向了红地毯的尽头,此时,在那红地毯的尽头,一对身着红衣的新人正等候在那里。 神无月一身红衣,衬得他冷俊的脸也柔和了几分,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新娘,盛装打扮的流华。 没有火红的盖头,流华依旧是素面朝天,乌黑的发丝被一群妇人挽成了一个复杂的髻,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鬓边别着一朵清晨刚摘下的百合,长长的精致的步摇垂在她的脸颊边,随着她的走动而前后摇晃,衬着她红唇勾起的笑容,刺得人眼都睁不开。 好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 每一个人都在心中感叹。 两人前面有四对长相可爱又精致的花童,其中一个女花童赫然正是之前的惊凰女帝——方真!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没有了帝位的束缚,此时的她才露出了她这个年龄的少女该有的笑容,她现在,过得很开心! 此时四对花童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手中各提着一个花篮,花篮中是还带着露珠的新鲜花瓣,此时,那些花瓣被洒在空中,随意地飘洒着,红毯两边的宾客们沐浴在浓浓的花香中,感受着这对新人之间浓浓的幸福,他们还能有什么谥美之词呢?只是将祝福的目光投向他们,祝福着他们。 炎烈儿、玉伦、楚家兄弟站在宾客的前方,看着这天人面貌的两人慢慢地走来,眼中满是祝福。 只玉伦眼底深处还带着伤感,他身旁的炎烈儿偷偷地看了一眼玉伦,被他眼底的伤感一刺,心中有些闷闷的,不过,她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这条路不长,但两人走了许久,这条路,他们想一直就这样相伴走下去,希望一直没有尽头。 踩着大红的地毯,迎着美丽的鲜花,两人步入了婚礼的殿堂。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地躬身而拜,感谢天道与命运让他们相遇相识最后相爱。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流华对着几位高堂微微屈膝,神无月则是一拱手,不是他们不愿意深拜,而是他们是凡人,受不起他们两人的深拜,否则就算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天道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感谢他们,养育了自己的成长,若不是他们,即便有流华附体,那千怜月可能早已死在暗黑森林边上,那么就不会有他们的相遇。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拜,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两人的相遇相识相知以及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流华的消失和离开,两人之间经历这么多,加之两人都是沉闷的发生,最后能走到一起,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着实不容易。 “送入洞房!” 司仪最后这一句兴奋得举起了双手,满是红光的脸上胡子乱抖,话音刚落,炎烈儿带着一群人就将流华簇拥着回了他们位于涟月居的新房。 一群人叽叽喳喳,有说有笑,虽然开心,但碍于流华的真实身份,大家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估计在这一群人中就只有炎烈儿和真儿玩得最开了,毕竟几人之间关系本就不错。 流华回了新房,在大家的帮助下卸了头上部分钗环,顿时就觉得头上一轻,不禁偷偷地动了动脖子。 绕到屏风后换下吉服,换上一身大红色的常服,虽说还是复杂,但比起吉服来已经好了太多,之前尚不怎么觉得,一换上常服,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换好衣服的流华又被一群人簇拥着回了山坡上。 神无月被一群人簇拥着,争着要和他喝个痛快,就连一向冷得和神无月有得一拼的玉伦都已经嚷嚷开了,着实让一群知道他性子的人大跌眼镜。 群众的力量不可小觑,饶是神无月悄悄以术法解酒,也不能避免那冲天的酒气的熏陶,虽说他的脸上不怎么显,但若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的步子都已经不怎么稳了。 毕竟是战后第一个如此高兴的日子,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直闹到深夜才放过这对新人。 流华早在今晚用过晚餐之后便已经回了房,炎烈儿等一众女孩陪着她聊天,倒也不觉得难捱。 到了最后,眼看着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云伊静才和她的两个嫂子推推搡搡地走了进来,那扭捏的样子看得一众女孩子偷笑不已,但她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云伊静三人毫不客气地将一众女孩赶了出去,性子最为活泼的炎烈儿闹腾着不走,几人纠缠间一本书一样的东西从云伊静一直捂着的袖口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炎烈儿的手很快,在云伊静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一把将书捡起。 云伊静心一慌,手上的速度也很快,在炎烈儿还没来得及将书翻开时,一把将书抢了过来,被三人联合着给推了出去。 “唉!唉!别推嘛,那本啊?”炎烈儿不死心地拍着已经紧紧关上的门,但最终还是泄气地离开了,她不知道的是,没过多久,她也将看到那本书…… 整个热闹的过程流华都看了下来,她也对那本书感到好奇。 屋子里就剩下云伊静四人了,三人推推搡搡了几下,最终,还是云伊静鼓起勇气,将手中紧紧拽着的书递给了流华。 流华接过,这本书封面上也没有字,也很薄,只有几页,在好奇心的趋使下她将书翻开了。 嗬!原来是春宫图啊! 流华之前魂归现代之时,毕竟也是经历过的,而且还怀了孩子,对这种事自然也是熟悉得不得了的,现在被云伊静她们拿着一本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劣质书籍教导,流华心中顿时无语。 不过,毕竟这等羞人的事她也不好很明显地表示出来的,只是应景地红了脸,将她不忍心再看的书给合上了。 在云伊静三人看来,她是不好意思了,但她们又如何知道流华这是不想再看了呢? “月儿,等会儿无月回来了,你们就按照这书上说的做就行了,我们,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三人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新房。 看着三人那着急的样子,流华便忍不住想笑,三个孩子都快成家的女人居然还这么不好意思。 不过…… 流华还没看过古代的春宫图,这会儿无月还没有回来,看下解解闷也好啊。 说实话,这书还真是粗制滥造啊,不仅纸张粗糙,而且上面的图画也都非常地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 慢慢地翻看下去,灯光一暗,流华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无月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流华猛地合上书册,将之扔得远远地,尴尬的她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看神无月。 神无月其实进来也没多久,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也看了,即便那只是几页模糊的画,但也让他这个大男人感到热血沸腾。 看着尴尬的流华,神无月唇角一直擒着戏谑的笑意,他将手轻轻地搭上流华的肩,满意地感受到手掌下身体的轻颤。 流华的身体自从神无月将手搭上来后就僵着,虽说这事儿她有经验,但那毕竟是旁观了“千怜月”的,自己也没亲身经历过。 神无月的手顺着流华的肩滑下,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到桌边,他亲自倒上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流华,流华接过,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神无月,虽说脸上依旧有着被抓包后的尴尬,但这毕竟是两人要经历的事,长时间如此也不行。 两人手挽手,喝下杯中物,那清透的液体清凉地滑过喉咙带着如同烈火般的灸热流进肚内,如同缭原的星星之火,只在瞬间就让流华热得红了脸颊。 大红的衣裳配合着红通通的脸颊,眼中波光潾潾,只在一瞬间就让神无月的眼神深了下来。 他闭目压抑了一下,如平常一般拿走了流华手中的杯子。 转过身来时,却是猛地一把将流华抱起,看着羞得将头深埋进自己臂弯的流华,神无月弯了弯唇角,显然,他的心情极好! 桌边离床并不远,神无月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样轻轻地将流华放在床上,看着流华紧闭的双目以前轻轻颤抖着的长长的睫毛,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看来,她很是紧张。 大婚时的新房内,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躬身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就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可能是那杯合卺酒的缘故吧,流华感到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灼热无比,加之上面还有一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瞧,流华忍受不了那股灼热的视线,也睁开了眼睛。 然而就在流华睁开眼睛的瞬间,神无月吻上了他觊觎已久的红唇,流华被这突然袭击惊得睁大了双眼,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神无月的舌头便已经滑进了流华的口内。 两人不断地纠缠着,银丝从他们的嘴角流出,滴落在了床单上,急促的呼吸,以及迅速升高的温度,让两人对抱紧了对方,直到两人都呼吸不过来。 流华本就通红的脸更红了,看得神无月的眼神又是一黯,低头再一次吻了上去,这次神无月非常的温柔,那种温柔让流华沉溺其中,忍不住轻吟出声。 本就已经情动的神无月则是将手顺着流华的衣领滑了下去,轻轻一挑,火红的衣裳便四散铺开在了床上。 神无月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流连在那处高耸的峰顶,舌头打着转,引得流华颤抖不止,红唇内更是不断地溢出轻吟。 神无月觉得差不多了,脱下自己的衣服,当两人完全赤裸着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身上的凉意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舒服地轻呼出声。 神无月的唇又回到流华的唇上,耳垂,眼上。 神无月的双手握住流华的腰,轻抬,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流华,无声地作出询问。 流华微微一笑,轻轻地抬起双臂,搂住了神无月的脖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作出了回答。 神无月满意一笑,腰猛地一沉,便听得与自己交颈而卧的流华闷哼出声,神无月听得这声痛呼,便停了下来,等着流华适应自己。 流华则因为下身的痛而一动不动,到了后来,那麻痒的感觉不断从下面传来,让她忍不住地轻轻开始扭动着腰。 神无月因流华的这小小的动作而心中一喜,便开始动作起来…… 房间内,轻吟声,粗喘声交织成了一篇美丽的乐章。 (羞~捂脸,遁走……) 夜,还很漫长,两人的路,也还很长。 …… 两年后,千府。 “啊……” 千家父子四人以及神无月守在房间外,听得屋内又传了一声痛呼,都同时揪紧了自己的心。 而屋内,云伊静身边围绕着流华去年出炉的三位嫂嫂,其中一人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四人都紧张地看着床上面色苍白,不断出汗的流华。 云伊静是生过三个儿子的人,自然能明白生产时的痛苦,但她的三个儿媳不知道啊,看到流华如此痛苦的样子,尤其是她的大嫂,那位即将临盆的嫂子更是不住地颤抖,都已经不忍心再看了。 云伊静也心疼女儿和儿媳,但这是女人必须要经历的事,不能避啊! 几个稳婆也是满脸的紧张,虽说给一个神接生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但是太过紧张了却容易出错,况且,这由不得她们出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呆在屋内的几人并没有看到,屋外的天空,突然间云开雾散,阳光直射进了屋内,一道强烈的金光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让屋外的几个大男人同时松了口气。 “恭喜恭喜,是个儿子!”没多一会,一个稳婆抱着清洗干净的孩子走了出来。 几人面上一喜,走上前去,想要接过这个大家期望已久的孩子。 突然,神无月面色一僵,愤怒而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天空。 “怎么了?”看着神无月奇怪的行为,喜得外孙的千秋策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神无月一愣,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盯着刚刚出生就已经睁开双眼的孩子,眼中有着心疼。 看来,要好好跟华儿说下了,不知道华儿得到消息没有? 什么十八岁之后就要去管理一个世界?他才多大,怎么能管理好?! 说起这个,神无月就非常的火大,但天道如些,他们又不能违背,若是顺应还好,偶尔还可以想到看望一下,若是背着天道来,直接灭了你都有可能! 而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的流华则在心底不平: 哎,我可怜的儿子啊,才十八岁就要离开父母了! 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很漫长…… 谢谢观赏,落幕!锵锵锵锵…锵!锵!(自己配音,不解释!) ------题外话------ 木办法,原定的肉肉不通过!删了! 不是戏子的错,表打偶! ps:推荐文 老公的文:溟河之畔《男色撩人,邪魅魂印师》 http://。xxsy。/info/546668。html 好友的文:公子青城《老师,别贪欢》 http://。xxsy。/info/547353。html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