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难驯》 楔子 瑞王府前车水马龙,各色奢华的马车陆续到来,殷红的长毯子从前厅一直延伸到外面,马车下来的美女盈步轻迈在红毯子上边,玉扇轻摇,若柳扶风的大街闺秀比比皆是,她们身上摇落的金粉花钿把这简单清雅的红毯子装饰得娇艳无比。 “哈欠!”这时手捧托盘的男子从王府里走出来,一位艳抹大家闺秀从身边走过,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又抹了抹十分难受的鼻子。 “乡巴佬!”这位千金冷嗤一声傲慢往里面走去。 男子见惯不怪地捧着托盘乖顺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车水马龙的大门。随后另一个同样捧着托盘的男子站到他的身边恭谨小声嘀咕:“王爷,你何必站在这里受苦,今天是你选妃的大日子,还是会里面让丫鬟们给你梳洗吧。” “闭嘴。”名沧月小声叱喝一声,他又睨向身边的人低念,“本王的妃子要自己选,只有这样才能看清楚她们是人是鬼。” 身旁的袁立阳戏笑几下,他是瑞王名沧月的贴身侍卫,向来喜欢“调戏”他这个主子。不,他这个主子太温和了,府里上下没有人不喜欢“调戏”他的。 只是这一次他的主子出奇的强硬,任由太妃磨破了嘴皮,他还是不肯逆来顺受,还非要大搞什么选妃宴,说要自己挑选妃子。 袁立阳忽而扬起眸光看向街上的某处戏笑说:“王爷,听说刑部尚书的夜千金是我们京城数一数二的绝色美女,冰肌玉肤,病腮弱眉,樱桃小嘴,美得不似人间女子。” “那就是鬼呗,娶妻求淑女。”名沧月淡若说道。 袁立阳邈邈嘴没有再说话,他这位主子向来不喜欢女人,所以名沧月要搞选妃宴还真的让他大吃一惊。 名沧月一直觉得那些女人太势利了,她们依附男人无非就是为了金钱权力,而且还为了私欲任意妄为,甚至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夜家千金到!”不知谁的一声喊,随后一辆马车就来到了王府跟前,正要进入王府的人霎时止住脚步扭头看去,王府外面的人更加热切伸长脖子想要窥探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究竟是何种月色。 清风轻轻拂动马车的卷帘,随后有两根修长金色的美甲探出来,金甲下露出大半截修长的青葱玉指,带有几分慵懒之意缓慢撩起卷帘。 卷帘才微微掀起,一股魅惑的香气旋即从马车里散漫开去。马车外的人嗅着摄魄勾魂的香气迫不及待上前一步,还没见其人先闻其香,幽香还有纤白玉指,让他们禁不住陷入了无尽的幻想之中。 他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缓缓掀起的卷帘,生怕错过了她的一颦一笑而导致遗憾终生。 “哈欠……”天生对香料过度敏感名沧月又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又忙从衣袖里掏出两个小棉塞塞住自己的鼻子,再瞪了一眼马车厌恶低念,“妖妇,故作玄虚!” “王爷……”袁立阳在他耳边轻声低念,“这叫销魂。” ------题外话------ 初来乍到,请多支持。 第一章 选妃盛宴1 千呼万唤始出来,看她折纤腰以微步,率先迈出来的是金丝双蝶绣花鞋,粉色碎花裙半掩着线面上的绣纹,翠绿色的纤戴随意落在踝上。 “小姐,下马车吧。”姿容清雅的婢女菱青快步跑到马车前伸手去搀扶。 马车里的夜凝夕把娇弱无骨的玉手轻搭在菱青的手心上,才玉扇掩脸轻噎慢步走下马车来呈皓腕于轻纱。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那青涩的纤绳就是系着蝴蝶的;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她步履轻缓如几分弱病缠身,玉扇掩映的柔眸温婉如玉,看得在场的男子心惊胆战,生怕她随时如风远去,他们都恨不得马上上前扶她一把,只可惜她是来选妃的。 男子们有各自祈祷着她尽快落选,这样就可以落入自己的帐中。 夜凝夕手中的玉扇缓慢移落,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玉扇轻点在丹唇边,略带几分娇羞嫣然一笑。 “哇……”霎时惹来一阵狂风浪蝶的呼喊,气得名沧月差点没躁跳起来了,这女人不是来选妃的吗?还没登门了就敢在大门口勾引他的客人! 名沧月扭头一看,身旁的袁立阳也是看得眼珠光瞪口水直流,他不悦闷哼一声别过脸去。 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是庸脂俗粉中的庸脂俗粉,脸上的胭脂一寸多厚,那油光泛腻的嘴唇像用猪血染红的,浑身披金带饰,俗不可耐,说多恶心就多恶心,真不知道那些男子是怎么看女人的! “菱青,进去吧,别让王爷久候了。”夜凝夕话语一落,围观的人又是一阵闷捂的心底欢呼,这娇滴滴酥麻声音撩拨心弦,如出谷黄莺清脆,如含在嘴里的甜糖细腻。 “抱歉,我来晚了!”人群之外突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急促女声,众人还陶醉在夜凝夕的美艳之中,一个青衣女子突然闯了进来,她拐到了地上的红毯子猛地向前扑去。 “啊!”夜凝夕仓惶惊叫踉跄跌到,名沧月和袁立阳连忙扔掉手中的托盘凌空踏步跃起越过人群,名沧月一手挽住青衣女子的细腰原地螺旋一圈。 袁立阳则忙扣住了夜凝夕的手腕,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名沧月眸色暗沉轻绊了一下夜凝夕,夜凝夕“啊”的一声撞入菱青的怀里,主仆二人双双滚落地上吃了一把灰。 “夜姑娘……”袁立阳惊乍喊了声,又白了一眼身旁的名沧月低念,“王爷,你太损了。”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英雄救美的。”名沧月风轻云淡低念,“更何况这不是美,而是孽,本王不允许我的人跟妖孽在一起。” 袁立阳嘟了嘟嘴又忙跑过去弓腰扶她关切问道:“夜姑娘,伤到了吗?对不起我……” “别碰我!”夜凝夕触电般拍开他的手,又有丝帕一个劲擦拭被他碰过的手腕厌恶叱喝,“狗奴才就是狗奴才,低贱!菱青,赶紧扶我起来!” “是!”菱青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搀扶她起来。 袁立阳吃了一个冷面无趣退到一边低念:“果然是一妖孽,活该,摔得好极了!” ------题外话------ (*^__^*)嘻嘻……等待你的参与 第二章 选妃盛宴2 被名沧月护在怀里的青衣女子怪不好意思挣脱开来,她摸了摸红嘟嘟的脸又紧低着头笑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就是你这贱人撞到我的!”夜凝夕冷哼一声,继而冷睨过去不悦叱喝,“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瞎了眼就撞上来,你可知道今天事多重要的日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青衣女子转向她一个劲地道歉。 “嗬!对不起有用吗?”夜凝夕凌厉叱喝一声,身边的丫鬟菱青突然“啊”的一声激动说道:“小姐,你的衣服划破了!” “什么?”夜凝夕忙扭头看去,菱青忙把腰侧的破角扶起来给她看,夜凝夕眉头紧蹙泪花含眸激动叫喊,“我最喜爱的裙子呀!花了三百两,用一个月才做起来的!” 青衣女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便看到夜凝夕杀人似的锋芒,她吸了一口寒气禁不住踉跄倒退一步。 “你赔!”夜凝夕急步走过去凌厉叫喊,“你赔我衣服!否则告官,我要爹爹把你关进大牢!”她咄咄逼人地推着青衣女子的弱小肩膀叱喝,“贱人,你赶紧赔!赔我一模一样的衣服!” 众人霎时呆住了,本以为这娇滴滴的人说话应该温柔雅致,却没想到这天仙下凡般的美人儿一开口就跟泼妇骂街一样,再美的容颜也在顷刻间黯然失色。 “喂!你别太过分!”名沧月扶着青衣女子继而一手扣住夜凝夕的手腕冷声叱喝,“一件破衣服罢了,值得咄咄逼人么?她又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一场意外!” 夜凝夕被他吓住了连忙把手抽回来,她打量了一眼一身麻布的名沧月,又轻蔑冷哼一声说道:“一个看门的狗奴才也敢教训本千金,你把自己当什么呢?身份低贱还想英雄救美,难不成你想代她赔,你有这个本钱吗?” “放肆……”袁立阳刚要开口叱喝,名沧月忙按住他示意让他别张声,袁立阳退到一边死死盯着她――像你这种女人也妄想成为王妃,做梦! “哈欠!”名沧月刚要开口说话,又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夜凝夕厌恶地扇了扇鼻子,玉扇掩唇,凝脂水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衣女子不屑冷嗤一声,既而轻蔑讥诮:“瞧你一身脏兮兮的,这双手从垃圾对出来似的。” 她说着又凑过去嗅了嗅,继而一脸嫌恶侧脸问道:“你家是养猪的?还是杀猪的?该不会也来参加王爷选妃的吧?你就不怕影响王爷的品味。”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围落她身上,青衣女子蹩蹙眉心沉默不语,脏兮兮的双手紧拽着裙边,抿紧的朱唇迟迟说不上话。 听到几声窃笑,名沧月垂下眼眸看了看身边的人儿,这会才正式留意她的容貌。 这青衣女子似乎不会打扮,头上的珠钗多而凌乱,脸上胭脂也是涂得青黄不接。她顺着眼,浅淡的眸光里有些自卑和忐忑不安的怯懦,贝齿轻咬下唇显得有几分不甘。 “你说够了没?”名沧月睨向夜凝夕冷声责备,“别说她是养猪的,就算是街头的乞丐也比你强百倍!” 这下夜凝夕没有生气,玉扇下的笑声反而更加轻蔑,她冷挑名沧月一眼轻笑说:“桐油坛子始终是装桐油的。像你这种打杂,也只能看到跟你类似的低贱种类,这叫物以类聚。像你这种鄙贱之人,应该不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吧?” 名沧月没有反驳,只是一字一顿地记住她每一个字眼。 袁立阳盯着夜凝夕又不停暗地窃笑――这个妖孽还不知道自己骂的是谁,真的很想看一下,王爷以真实身份站出来的那一刻,她有多震惊多害怕。 夜凝夕见他不做任何反驳,更加盛气凌人说道:“看你们这种低贱的人也赔不起,本千金也不缺这么一件衣服。这样吧,你们跪下来个字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 名沧月暗地给袁立阳使了一个厉色,袁立阳会意回了他一个眼色连忙转身走去。 名沧月正要迈前一步,青衣女子随即扬起手按住他的手肘,名沧月迷惑地看了看她。 她已走到前边去扬起厉目不爽反驳:“这位千金小姐,弄破你的衣服,这是我的错,我就算丢了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欠你的。但是,请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并不认为自己跟这位公子有多低贱,你生长在富贵之家,并不是你别我们有多高贵,那只是你比我们幸运了一点而已!” “就是这么一点幸运,我们就有天渊之别!”夜凝夕冷嗤一声不悦反驳,“像你这种人,还妄想当王妃,连当通房丫鬟也不配!” “你……”青衣女子鼓红了脸,瞪了夜凝夕一阵子,她又侧过去翘抱双手轻蔑说道,“嗬!你错了,我不是来选妃的,我只是来看看王爷到底适不适合当我的夫婿罢了,如果他看上了你这种庸脂俗粉,我还不屑踏进他家的门槛!” 嚣张透顶!众人纷纷愕然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刚才看她还一副怯懦乖顺的样子,没想到她的嘴巴还这么凌厉逼人。 名沧月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这女子的确太嚣张了,竟然说只是来看看他是否适合当她的夫婿,他名沧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重点是,分明知道她在贬低自己,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多了一丝莫名的欢喜。 “如果王爷看上一个养猪的女子,改行去当屠夫……”夜凝夕掩唇窃笑了几下轻蔑说道,“我看选妃宴上的千金一定争破头颅离开王府,引以为耻!” 名沧月一个怒目甩过去,心底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她洗涤干净,他打了一个喷嚏再阴下眼眸冷声说道:“如果王爷看上你,我想整座都城都会抖三下,天地不容,从此大旱三年!” “你这是污蔑王爷,随时可以人头落地!”夜凝夕不悦反驳。 青衣女子站到名沧月身边戏笑说:“这是天灾,因为某些妖孽,老天看不过眼而已。但是,瑞王聪慧,应该不会瞎了眼睛看不透天意吧?” “哟,一唱一和,夫唱妇随。”夜凝夕轻蔑冷诮道,“看你们还挺般配的,要不我进去跟王爷说一下,赐你们一段好姻缘?” 随后袁立阳带着两名侍女走出来,走到青衣女子跟前微笑说:“姑娘,王爷知道了这里的事情,知道你受委屈了,特意命两个侍女来带你进去梳洗。” “王爷……”青衣女子受宠若惊低念了声。 “为什么是她受委屈?”夜凝夕蹩蹙眉心不悦责问,“我被她推到了,还划破了衣服,受委屈的反而是她?” 袁立阳恭谨朝她笑了笑说:“王爷也请夜千金进去梳洗,只是王府暂时没有三百两一件的衣裳,如果夜千金嫌弃的话,可以先行回府。” “什么意思?”丫鬟菱青连忙挤上来责问,“王爷是在下逐客令吗?” “看来,我的未来夫君还挺有眼光的,天下不用大旱三年了。”青衣女子得意冲她戏笑一下,夜凝夕鼓着厉目没有说话。 青衣女子忙随两个侍女走去,她又扭头看了看名沧月继而欲笑还敛说,“对了,我不是养猪的,我是兰将军的女儿,兰诗佟。”说罢,她就往里面跑了。 名沧月微愣了一下,原来她的身份竟也这么显赫,她那个简单而清洌的笑容不停浮现在他的脑海。 “大将军的女儿……”夜凝夕霎时愣了愣,又忙跟身边的菱青对看一眼,继而嘴角微弯,一抹意料之内的睿智之色萦绕眼眸。 第三章 选妃盛宴3 兰诗佟打了一桶水上来,才刚转过身就看见端着盆子走来的名沧月,她轻弯嘴角微笑说:“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换衣服了吗?”名沧月好奇问道,他是故意来碰她的,因为侍女说她突然走了,所以他才四处找她,没想到她竟到这里挑水了。 “我……”兰诗佟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好一会儿,她又扬起脏兮兮的双手微笑说,“你看,那个夜凝夕说得没错,我真的不想什么大家闺秀。王爷的衣服太贵重了,我怕弄脏了,所以先洗洗。” “一件衣服而已,王爷不会在乎的。”名沧月淡若笑说。 兰诗佟抿唇笑了笑又若有所思欢喜笑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而且还是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我想好好珍惜,不想辜负王爷的美意。” “你真的是兰将军的女儿?”名沧月将信将疑问道,大将军的女儿的确不该这么狼狈,她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不像是吧?”兰诗佟冷笑自嘲一声继而坐到井边黯然说道,“别人的千金小姐都是坐马车来的,而我却是跑来的,还是偷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名沧月急切问道,“大将军不愿意让她的女儿嫁给王爷?” “当然不是。”兰诗佟仍紧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子,她才扭头看着井里面狼狈的倒影说道,“是大夫人,我爹的原配夫人。我是庶出的,我娘是个婢女,从小到大家里的人都没把我当千金小姐。娘的日子更加不好过,我们母女娘一直遭受白眼,所以我想参加选妃,这样我娘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大夫人不允许我参加,因为姐姐来了。” 她又扬起眼眸轻叹一声说:“我长得不漂亮,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还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来参选?姐姐那么高贵优雅,还有倾城美人夜凝夕,我就是一只丑陋的小猪……” 她笑了几下又扭过头看着他,像是说别人的事情趣味十足说:“你知道吗?我是爬屋顶逃出来的,不小心掉进了猪圈里面,还跟那群小猪大猪打了一架,所以才一身狼狈。怪不得夜凝夕说我是养猪的!” 她扬起眼眸正巧碰上名沧月凝视的目光,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眼睁睁地看着,而且目光是那么古怪温和,她忙别过脸去羞涩问道:“你干嘛看着我,我真的好丑吗?长得还不差吧?” “如果我是王爷,在那些庸脂俗粉之中,我一定会选你。”名沧月走过去情不自禁把手抚在她的脸上,兰诗佟愕然抬起眼眸凝视着他。 “来人啊!这里有奸情!”躲在抄手回廊柱子后面的夜凝夕连忙挥手吆喝,“有人在这偷情!快来人啊!” 兰诗佟触电般站起来,名沧月不悦回身狠睨了夜凝夕一眼叱喝:“别在这胡说八道!” “我这是胡说八道吗?”夜凝夕连忙反驳,“眉目传情,还动手动脚,这还不是偷情!还选妃了,我看你这回怎么跟王爷交代,淫娃荡妇!” 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了,名沧月揪了揪身上麻衣一副镇定地等着府上的下人赶来,贱女人见多了,令他这么气愤的,就数这夜凝夕! “赶紧走!”兰诗佟大喊了声连忙拉着名沧月跑了。 两人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兰诗佟躲在假山后面探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她才靠在假山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名沧月喘了几口气不解问道:“我们有没有犯错,为什么要逃跑?难道你不想听听王爷的决断吗?” “笨蛋,你以为王爷会替我们说话吗?”兰诗佟缓过气来一本正经说道,“先别说夜凝夕怎么污蔑我们了,还有我姐姐,她一点也不希望我跟她抢的。最重要的是,我绝对不能让爹爹的名声受损!反正跑了又不会少一块肉,不要事事都硬碰嘛。” 名沧月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她,他又迷惑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王爷不会替我们说话?你觉得瑞王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他刚才可是帮了你一回。” “从刚才那件事上,就能看出王爷的确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兰诗佟一脸客观反驳。 名沧月差点没被她气到吐血,他可是帮她解围,却落得了一个是非不分的骂名,这女人的脑袋用什么构造的? 兰诗佟看了看他愠闷的嘴脸,连忙咧起嘴角微笑说:“我不是故意羞辱你们家主子的,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看,我突然闯出来推倒了夜凝夕,还弄破了她的衣服,于情于理都是我的错。可王爷呢,却说是她的错,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助我,他是故意为难我!” “你这是什么歪理?”名沧月气急败坏责问。 兰诗佟白了他一眼笑笑说:“你干嘛这么激动,难道我说错呢?他故意优待我而冷落夜凝夕,分明就是想我成为众矢之的。这样夜凝夕嚣张跋扈的嘴脸又多了几分让人怜惜之感,我看,那个王爷一定是看上夜凝夕这大美人了,接我来给她挽回声誉。” “这简直是歪理!”名沧月差点没气血攻心,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助她而已,哪有想那么多东西,这女人的脑袋为什么就那么复杂呢? 兰诗佟又一脸满足微笑说:“不过,看在他送我衣服的份上,我原谅他了。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从来没奢望什么。” “冤天下之大枉。”名沧月哭笑不得闷咕了句,他又轻叹一口气说,“我得去干活了,你换了衣裳赶紧过去,太妃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嗯,你慢走!”兰诗佟欢喜地摆摆手,名沧月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走去。 等他走远后,兰诗佟又忙从假山后面探眸出来看了看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我这样说他,他会不会不高兴呀?”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是王爷了。虽然是为了母女两日后的生活,但是她还是不想委屈自己,如果这王爷长的太丑或者人品太差,她绝对不会下嫁的。 所以,在选妃之前,她花了一些银两弄来的名沧月的画像。刚才在门外,反驳了夜凝夕之后才猛地想起他的模样,一个下人敢在王府门口跟尚书千金大吵大闹,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所以,她猜他就是瑞王名沧月。 “他对我的印象因该够深刻了吧?”兰诗佟乐滋滋低笑了几下,又捂着嘴巴忐忑不安低念,“但是我臭骂了他一顿,他该不会记恨我吧?” 第四章 选妃盛宴4 名沧月春分得意沿着回廊走去,袁立阳突然冒出来戏笑说:“王爷春色荡然,终于找到意中人呢?” “别胡说八道,只是一个不太讨厌的人罢了。”名沧月嘴角含笑说道,一会儿,他又收起笑脸谨慎说道,“对了,今晚府里客人繁多,注意多派些人把守,恐怕那歹徒今晚就会下手。” 十几日前,王府收到了一封恐吓信,说要名沧月的头颅祭天,还杀了不少侍女仆人。名沧月用尽可种方法引蛇出洞,可都没效果,所以就举办了一个选妃宴,希望歹徒会趁乱出现。 袁立阳爷旋即收起笑脸恭谨说道:“王爷放心,按照你的吩咐,每一位千金身边都安排了一名高手保护,不会出大问题的。太妃那边的安全不没有问题,现在只等那歹徒出现了。” 兰诗佟梳洗完毕之后匆忙赶往百花园,她来到的时候,各府千金已经就座而且聊得正起,她的姐姐兰诗虹和夜凝夕分别是太妃左右的座上客。 众人扭过头来看了看这突然跑进来的兰诗佟,各种奇怪的目光旋即落到她的身上。她知道一定是名沧月帮助她的缘故,让她招来了各种敌视的目光。 雍容华贵的太妃冷睨了一眼兰诗佟冷声道:“就是你推到了夜千金,还弄破了她的衣服?” 兰诗佟抿了抿唇刚要上前解释,座上的兰诗虹连忙站起来略带几分疼惜说道:“太妃别见怪,我这个妹妹向来粗莽,毛毛躁躁的,走过的地方总是摔了一地东西,所以爹爹很少让她出门。现在让她参加选妃宴,她怕见人,所以紧张了些,请太妃见谅。” “可是……”夜凝夕纤指扶着玉扇娇滴滴若有意味问道,“我看着兰二千金倒不怕生,骂起人来还中气十足,还没进门就跟王府的下人打成一片,就连身在王府的王爷,也特意给她出头了。” “好了,别为了一些无谓人芝麻绿豆的小事耽搁了选妃要事。”太妃不紧不慢冷声说道,“时辰不早了,开始吧。” 兰诗佟黯然拎着一块上等的丝绸走到院子外无人的地方,她独自蹲坐在池塘边轻声叹气。 名沧月走来看了看她落寞的背影,刚才她的表现不是一般的差,而是非常差。考音律,她根本连琴是何物都不知道;考下棋,输得一败涂地;考作画,她只画了一只小鸡,考写字,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现在是考女红,看她的模样应该也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吧。 名沧月轻扬嘴角笑了笑再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微笑说:“在烦恼什么呢?不是要考女红吗?” 兰诗佟见是他,脸红了半截连忙羞愧低下头去,拽着手里的竹圈迟疑不语。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因为他们根本从来不允许她学,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果女子无才真的便是德,为什么他们又悉心栽培兰诗虹呢?这只是庶出跟嫡出的区别罢了。 想到刚才丢脸的情景,她眼角的泪水禁不住滑了下来。 名沧月急了一下连忙掏出帕子来给她拭了拭泪急切说道:“你别哭呀,不会这些不要紧,这王爷又不是缺什么了。琴棋书画可以搁一边,这女红可以找丫鬟来做,他只是需要一个懂他的人陪着他而已。” 兰诗佟扬起泪眸看了看他委屈说道:“可是……如果他选了我,那他一定会很丢脸的!我是庶出的,有什么都不会,现在又交白卷,太妃一定讨厌死我了。” “不会就慢慢学,我教你。”名沧月顿时脱口而出,兰诗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名沧月侧眸睨了她一眼责问,“不相信我吗?” “你会女红?”兰诗佟不可思议问道。 名沧月轻扯嘴角苦笑不语,他指的是琴棋书画! “没问题,不就拿着针穿来穿去的事情,多简单。”名沧月道了句,连忙拿过她的手里的东西,捏着针线刺下去,“嗷……”才刚下手就扎到指头了。 “你没事吧!”兰诗佟扬起眼眸急切说道,“罢了罢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别!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它,你放心,我一定会助你成为王妃的。”名沧月信誓旦旦说道。 “哟,好大的口气。”恰巧走来的夜凝夕轻蔑冷笑一声道,“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就是王爷呢?” “我就是……”名沧月差点脱口而出,夜凝夕满带挑衅地睨视着他,兰诗佟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名沧月沉了沉气一字一顿说道,“……王爷身边最得宠的红人。” “是嘛?”夜凝夕将信将疑冷哼一声,她又走过去睨了一眼名沧月手上的东西,继而半掩丹唇讥诮道,“原来王爷身边的红人还是个娘娘腔,学会引针绣花了,还背着王爷跟一些养猪的勾勾搭搭,看来王爷还真的瞎了眼睛。” 羞辱他就罢了,还敢说他是娘娘腔!是可忍孰不可忍! 名沧月扬起厉目刚要站起来,兰诗佟一手把他摁下去继而站起来冷厉说道:“夜凝夕,得人饶处且饶人,像你这让一直咄咄逼人的,别说王爷看不上你,就连看门的……”说着,她郑重地指了指名沧月凌厉说道,“也看不上你!” “啪!”夜凝夕一个巴掌甩落她的脸上,继而一脚把名沧月手里的女红踹倒水里面凌厉叱喝,“就你这低贱的身份,也敢训斥本千金!” “啊……”受惊的兰诗佟踉跄倒退一步差点没摔到池里去,名沧月连忙站起来扶稳她继而寒戾睨向夜凝夕责备:“你这毒妇……” 名沧月才刚扬起巴掌,夜凝夕瞧见正好有几个人走来,忙装作受惊“啊”的一声拐脚继而几个扑到水池里面。 名沧月和兰诗佟愕然扭头看去,夜凝夕拍打着水面惊慌叫喊:“救命啊!救命啊!” “有人落水了!”走来的几个连忙忙跑上来。 兰诗佟轻推了一下名沧月急切说道:“赶紧把她救上来,否则会出人命的!” 名沧月忙扎进水里面把她救上来,其他人也随即围上来了,名沧月还没缓过气来,夜凝夕就一脸惊惶地抓着旁人的衣服叫喊:“救我!他们有奸情!被我发现了,竟然想杀人灭口!” “你这毒妇,我救了你,竟然还含血喷人!”名沧月凌厉叱喝。 “就是!”兰诗佟不爽反驳,“分明就是你自己扑到水里面去的,还在这冤枉我们,蛇蝎心肠的女人!” “有本事到太妃面前对质!”夜凝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见犹怜哭诉,“如果不是有人来了,我早就被你们淹死了!” “好,我们就一起到太妃跟前对质!”名沧月阴下眼眸冷声说道,兰诗佟爱慕能助地白了一眼虚伪的夜凝夕――她非要自掘坟墓,谁也帮不了她。 夜凝夕站起来又冷睨了他俩一眼小声低念:“我管你们是红人还是情人,你们的奸情坐定了,等着浸猪笼吧!” 第五章 选妃盛宴5 三人齐步走进百花园,夜凝夕率先抽噎一声继而娇滴滴小跑上去扑倒在太妃跟前哭喊:“太妃你要为我做主,我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他们竟然想杀人灭口!” 湿漉漉的名沧月略低着头走进去,兰诗佟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直接明了说道:“她撒谎,是她故意掉进水里去的。” “她还冤枉我!”夜凝夕扭头叱喝一声,又扬起泪汪汪的眼眸看向太妃说,“太妃,你要为我做主!他们一个候补妃子一个仆人,竟然连合起来对付我!” 太妃先睨了一眼低头的名沧月,再睨向兰诗佟责备:“凝夕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有家教,怎么会冤枉你们?如果你们没有奸情,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在府里闹事?” “我们的确有情。”名沧月旋即仰起头来,太妃愕然愣了一下,名沧月握住兰诗佟的手微笑说,“但不是奸情,而是两情相悦。母妃,儿臣已经找到心仪的人儿了。”他说着温柔的凝视着兰诗佟说道,“就是她,兰诗佟。” 兰诗佟受宠若惊地瞪大双瞳,脸颊一下子烫红,心跳极快加速,没想到他真的选了自己! “王爷?”在场的人愕然低念了声,夜凝夕更加连续打了几个寒战。 “母妃……”名沧月松开兰诗佟的手继而上前一步,冷睨跪坐在地上的夜凝夕冷声说道,“这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压根就是一个毒妇,口舌毒辣,还出手打人,最后还自己跳到水里冤枉本王跟兰姑娘。如果今天换做别人,一定被她冤死了!” “不……不是这样……”夜凝夕连忙爬过去揪住他的衣角急切说道,“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嗬!”名沧月抽回自己的衣裳,继而一脚把她踹落地上凌厉叱喝,“如果你早知道本王的身份,当然会收起你恶毒的嘴脸!本王还真不知道,夜尚书刚正不阿,怎么会得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众人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太妃也跟着吃了一惊,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温文尔雅,现在竟然动手打人,看来这个夜凝夕真的很可恨。 “太妃……”夜凝夕苦巴巴地看向太妃哭念。 太妃没有理会她,直接看向名沧月说:“沧月,就算夜千金不合适,你也没有必要……” “母妃,我知道,兰姑娘什么都不懂,但是,我只要她一颗善良的心!”名沧月再次握住兰诗佟的手信誓旦旦说道,“我名沧月,非卿不娶!” 兰诗佟呆愣地看着他,她只是来碰运气,也许能当上一个侧妃,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我们走吧,我亲自送回将军府,顺便提亲。”名沧月拉着呆愣的兰诗佟向外走去,坐在一旁的兰诗虹愤懑地跺了跺脚。 “王爷……”夜凝夕哀怨地喊了声连忙追出去叫喊,“你听我解释!” “小姐,等等我!”候在一旁的菱青连忙追上去。 名沧月挽着兰诗佟的手走出王府,她忙把手缩回来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是真心的?还是一时冲动?” “我……”名沧月顿了顿,刚才的确有一点冲动,因为实在太气愤了,而且他不想她再受委屈,他抿唇笑了笑说,“你放心,本王说话算话,不会辜负你的。” “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兰诗佟简直不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今天才从猪圈里爬出来,转眼就要成为尊贵的王妃了! “当然不是……”名沧月才刚说出口,兰诗佟就扑上来激动地抱住他了,名沧月心猿意马地轻抚着她的背。 忽然一股迷雾吹来,名沧月才刚警惕转眸看去,就抱着兰诗佟昏倒在地了。 夜凝夕随后追出来,看见昏倒在地的人,她刚要迎上去就被人从后打晕了。 菱青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名沧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里边,四周还有滴答的水声,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铐住了,他谨慎扫看了一眼,随后看见昏迷在身旁的兰诗佟和夜凝夕,她俩只是昏迷了没有被捆绑起来。 “醒醒!你们赶紧醒醒!”名沧月挪动身子撞了她们一下。 “咳……”夜凝夕咳了一声继而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看见昏暗的山洞,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继而坐起来,沈静的眸底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多了点意料之内的欢喜之色。 “赶紧唤醒兰姑娘!”名沧月急切说道。 “王爷……”夜凝夕迷惑低念了声,她又忙推了推昏迷的兰诗佟。 随后兰诗佟醒来了,看见水声滴答的山洞,她猛地大喊一声:“啊……这是什么地方!” “别嚷嚷!”名沧月和夜凝夕不约而同低念,夜凝夕已经扑过去捂住了兰诗佟的嘴巴。 兰诗佟连忙推开她的手继而爬到名沧月身边,摸着他身上的铁链急切问道:“王爷,你怎么被锁起来呢?这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的,你别慌!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名沧月弯起嘴角微笑说。 “王爷好大的口气,你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山洞外面突然传一个冷沉的声音,听上去既粗犷又怨恨。 兰诗佟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躲到名沧月的身后,夜凝夕微咬下唇退缩到一旁去又往洞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后走进来一个粗犷的汉子,肥大的脸额上长痣,接着又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名沧月不惊不乍沉静问道:“我们认识?就是你留下的勒索信?杀了王府的仆人?” 肥汉走上前来往名沧月的脸揍了一拳再揪住他的衣襟冷厉说道:“王爷贵人事忙?还记得谭月凤吗?” “我认识?”名沧月迷惑问道,肥汉扬起厉目冷哼一声继而狠狠踹了他几拳。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兰诗佟心急如焚叫喊,肥汉霎时停下手来冷睨了她一眼,她打了一个寒战忙跌坐在地上。 “她就是新王妃吧?”肥汉一手揪住兰诗佟冷声低念,“长得还不错,只是不及我们家的月凤!” “别碰她!”名沧月喘着急气凌厉说道,“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伤害她们。本王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谭月凤,也不知我跟你有什么恩怨!” “是吗?”肥汉的眼里凝满了森寒的毒意冷声说道,“月凤是我妻子,上个月回乡探亲的时候,在一间客栈被人蹂躏致死,如果王爷没了记忆,小人帮你想起来。” 第六章 选妃盛宴6 兰诗佟和夜凝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名沧月刚想到了什么正要说话,肥汉连忙说道:“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谁才是未来的瑞王妃?” 她俩连忙对上了一眼,夜凝夕迫不及待说:“她!就是你手上那个!王爷说非卿不娶的!” 名沧月连忙阴下眼眸狠盯着她,兰诗佟打了一个激灵连连退后,肥汉摸着嘴上的垂涎慢慢向她逼近,名沧月撞过去激动说道:“不准碰她!本王说了,根本不认识什么谭月凤!” “啊……”肥汉被撞倒在地上,又挥手向一旁的人说,“赶紧给我将他押起来,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的王妃怎么被我们蹂躏致死!” 兰诗佟惊恐睁大眼睛,那几个彪悍连忙走过去,夜凝夕缩了缩眸光连忙爬起来向外逃跑,肥汉转过身去凌厉叫喊:“立即把她捉回来!千万别让她回去通风报信!” 几个彪悍连忙朝夜凝夕追了出去,名沧月趁肥汉不注意连忙冲上去用身上的铁链箍住他的脖子,肥汉鼓红脸一个劲挣扎,名沧月急切转向兰诗佟说道:“快走!否则他们就回来了!”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兰诗佟摇了摇头连忙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到肥汉的头上,肥汉昏阙过去后,她忙扶着名沧月说,“王爷,走吧!” 他俩才迈了两步,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两警惕倒退两步,随后走进来的是刑部的官兵,名沧月才松了一口气微笑说:“没事,自己人。” 兰诗佟轻扯嘴角笑了笑继而昏阙过去了,“兰姑娘!”名沧月急切叫喊一声连忙蹲下来,其他人恭谨宣喊过后忙过来帮忙。 名沧月抱着昏迷的兰诗佟走出山洞,她是惊吓过度了才昏过去,但是,就算她害怕,在危急关头也没有抛下他,名沧月久久凝视着怀中的人儿,心里荡漾着浅淡的喜悦。 随后又看见被官兵会送回来的夜凝夕,她披着官兵的外衣,脸色有点惨白,像是同样受惊过度。还有几个匪徒也被捉到了,正被押解回去。 “王爷,这些人如何处理?”捕快尚玉东上前恭谨问道。 “先关押,本王亲自审问,不得用刑。”名沧月淡若说道,睨了一眼夜凝夕在略带几分轻蔑说,“护送夜千金回府吧,她也受惊不少。” 他轻摇头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大难临头只想着自个逃跑,幸亏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果然美丽的女人都只是虚有其表。 夜府 夜凝夕轻快地走进大厅,才刚走进去迈了一步就踩到了裙边,差点没扑倒在地上。随后跟上来的菱青和尚玉东连忙跑上来搀扶着她急切说道:“小姐当心啦!” “这裙子太长了,走起路来十分碍脚。”夜凝夕鼓起泡腮愠闷说道,她稍微挑起眼眸一睨,才发现厅里站满了下人,而且每个人都掩着半边嘴明张目胆窃笑。 夜凝夕旋即沉下脸来翘抱双手冷声说道:“越来越放肆了,敢嘲笑我了是吧?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小姐?” “小姐,”菱青绕着她小跑了一圈嬉笑说,“我们可都从来没看见你这副打扮,施珠带粉,简直是美若天仙,艳不胜收啊!” “还说了,脸上涂了那么多东西,难受死了!”夜凝夕使劲往自己脸上搓了搓,又看向正在窃笑的尚玉东说,“不准再笑,否则翻脸了!今日的案情你向我爹汇报一下,我先去换个衣服,再跟你们斟酌斟酌。” “怎么急着换装了?”夜令楠端着几碗汤水走从侧帘出来欢喜笑说,“我的宝贝女儿难得这么漂亮,让我们多看几眼吧!今天辛苦你了,爹亲自给你熬了汤水,先喝点吧。” “不了,我现在浑身不自在,待会再出来。菱青,沐浴更衣。”夜凝夕道了句拽进披在身上的衣服就疾步走了,“啊……”她又踩到衣角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没事吧!”厅里的人了激动喊了声,夜凝夕摆摆手没有说话。 尚玉东嗤笑一声说:“小姐,今天在王爷面前不是健步如飞吗?在我们面前怎么左摔一跤右摔一跤?你该不会真的看上王爷了吧?” 夜凝夕扭头冷睨了他一眼翘起嘴角微笑说:“尚玉东,终有一日我会狠下心来将你凌迟处死!” 尚玉东抱拳一脸严肃说道:“恭候!” 第七章 青竹美男1 夜凝夕从偏门出了大厅,没走几步就突然扑倒在回廊的凭栏上,跟在后面的菱青连忙跑上来急切扶着她着急问道:“小姐,你怎么呢?在马车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妥了,脸色苍白得很,一定不是装出来的!” 菱青拿下她身上的外衣一看,才知道她后背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浸染了。 菱青差一点惊喊出来,夜凝夕忙捂住她的嘴巴谨慎说道:“别大声嚷嚷,要是被爹知道了,他以后就不允许我查案了。” 在山洞的时候她已经听到尚玉东给她的暗示哨音,意思是他们已经追踪她身上的香气到了附近。 当时,山洞狭窄,他们有七八个人,而且那个肥汉情绪激动,如果官兵直接撞进来的话,恐怕他会就地杀了名沧月和兰诗佟,甚至会导致其他伤亡。 所以她寻机逃跑借故引开一部分人,后来被他们追上了,从后砍了一刀,幸亏官兵来的及时,否则就出事了。她也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透露她受伤的事情,就连尚玉东也不知情。 “我们赶紧去敷药!”菱青惊颤扶着她走去。 上了药后,菱青再小心翼翼给夜凝夕包扎,她又看了看趴在案上若有所思的夜凝夕微笑问:“小姐,你觉得那个瑞王怎样?” “还算是个人吧。”夜凝夕风轻云淡说道。 “外面都说瑞王文质彬彬,温尔有礼,我看他为了别的女人出手打你,这样的男人要不得。”菱青邈邈嘴一脸嫌恶说道。 “如果他没有动手,我还真以为他压根就不是个男人。”夜凝夕戏谑道,她又托着腮看向窗外的夜色微笑说,“他跟那个兰诗佟也挺般配的,郎情妾意,至少比兰诗虹好多了,是吧?” “小姐……”菱青突然晃起一阵栗色,小心翼翼提醒,“恐怕尚捕快已经在向老爷报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了,你可想想要怎么解释。” “这个嘛……”夜凝夕轻扯嘴角笑笑说,“一切都是案情需要!” “案情需要?”菱青坐下来着急说道,“我们早就知道王爷的模样了,你不喜欢他,一个劲奚落他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你没有必要自毁形象呀,现在人人都说尚书千金有多恶毒,蛇蝎心肠,你还用嫁吗?”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夜凝夕穿好衣服站起来微笑说,“你可知道顶着‘倾城美人’这四个字做人有多烦恼,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提亲,严重阻碍本小姐办案,现在好了,看谁还敢来打扰我!” “可你就不怕把老爷的名声给毁了。”菱青嘟了嘟嘴说。 夜凝夕风轻云淡微笑说:“不怕,爹名声在外,绝对不会因为我这个不孝女儿的小小事情而给毁了。” 她们来到偏厅的时候,其他仆人已经散了,只剩下夜令楠和尚玉东,气氛异常沉静。 尚玉东端正地坐在一旁,夜令楠黑气压脸沉默不语。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继而大步走进去坐到尚玉东的对面严谨问道:“案情如何呢?” 尚玉东先瞄了一眼阴晴不定的夜令楠,再看向她汇报:“刚才王府已经派人来过了,瑞王说一切都是误会。上个月他出游,途径一间客栈,住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恰巧,那个叫谭月凤的就在当晚惨不忍睹地死在那件客栈里,所以他的丈夫才罗集杀手对付王爷为妻报仇。” “误会?单凭王爷的一面之词吗?”夜凝夕微锁娥眉若有意味问道,“我们讲的是证据。” 尚玉东风轻云淡笑说:“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嗬!”夜令楠顿时怒拍案几,三人齐齐颤跳了一下,夜令楠怒盯夜凝夕冷厉叱喝,“夜凝夕!你到底有没有将你爹放在眼里?” “爹!”夜凝夕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原来你也在这里!女儿一直想着如何将尚玉东凌迟处死,竟然没留意你的存在!” 夜令楠差点没被气出内伤来,尚玉东别过脸去暗地窃笑,夜令楠沉了沉气再站起来走过去苦口婆娑说道:“凝夕,你今年已经十八了,再找不到婆家会被人取笑的。你今天竟然还……” “爹,”夜凝夕突然阴沉着脸冷声说道,“你没看见我们在很严肃地讨论案情吗?现在那朝廷俸禄的是你老人家,就算装模作样,你不觉得你也应该尊重一下环境吗?严肃点,儿女私情先搁一边去。” “你你你……”夜令楠抖着怒指说不上话来。 “呵呵……”尚玉东和菱青禁不住喷笑出来。 “而且,尚玉东说,他会娶我的。”夜凝夕说着睨向对面的尚玉东。 尚玉东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忽感背后拔凉拔凉的。 夜令楠连忙转过身去冷睨着尚玉东说:“你要娶我们家的闺女?你这家伙三天两头往青楼跑,今天又说何千金如何美艳,明日又说黄员外的女儿娇羞如画,若凝夕真的嫁给你,我这副老骨头找谁哭去?” “大人,我也不是这么差吧?”尚玉东警惕地站起来轻扯嘴角笑了笑说,“而且,小姐也不是真的嫁给我,她只是要我的神主牌,安心查案,死后入我家祠堂,并无夫妻之实啊!” “夜――凝――夕!”夜令楠奴甩头睨去,夜凝夕和菱青早已逃之夭夭。 “王爷一案疑点重重,卑职还是赶紧去查探一下!”尚玉东留下一句话就电闪雷鸣般飞窜逃跑了。 ------题外话------ 各位走过路过的友友们,如果觉得合胃口或者不对眼的话,都斗胆请给个推荐,给个收藏,给个脚印! 第八章 青竹美男2 夜凝夕和菱青连忙跑回房间里继而关上门,两人大笑了一阵继而坐下来,菱青抚了抚胸口嘟嘴说道:“小姐,你就不怕把老爷给气坏了?” “没事,避避风头就好。”夜凝夕说着抬眸看着挂满屋顶的竹排。 小竹排上刻满了东西,她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竹制的,竹椅也是被刻得乱七八糟,唯独桌上竹雕的笔洗能上得了大堂,她屋子外面也种了一片小竹。除了查案,她最大的喜好就是竹雕。 嗖!一根飞镖突然射进来扎到其中一块小竹片上继而跌落在地上,“啊!”菱青错愕惊叫一声。 夜凝夕扬起嘴角欢喜走过去捡起地上竹片,拿下系在飞镖上的纸条念道:“竹无一点空。找一竹片。” “竹怎么会没有一点空呢?竹不都是空心的吗?”菱青挠挠头迷惑低念,“竹老头的话越来越玄了,他是不是存心戏弄你啊?” “这是入门最后的考验。”夜凝夕嘴角含笑说,“竹无,应该是指竹无山。一点空……”她又低头看了看竹片上日出的图案,继而诡秘笑了笑说,“日出的第一道旭光映射的天空,走吧,我们马上到竹无山!” “现在?”菱青激动挽住她的手说,“不行,天还没亮!而且你的伤……” “我要第一道旭光,怎能等天亮?拜师学艺比什么都重要。”夜凝夕的声音还在,人已经远去了,菱青摇摇头急忙追上去。 竹无山 菱青趴在岩石上呼呼大睡,夜凝夕一刻也没放松,站在悬崖边眺望着日出的方向。直到天际边泛起一点亮光,夜凝夕才激动叫喊:“菱青,赶紧醒来!” “什么事呀?”菱青揉了揉懵惺的睡眼低念,一道温和的旭光迎照在她的眼皮上,她忙睁开眼睛扭头看去。 旭光映射在山顶的一棵枯树上,光凝点的枯枝悬挂着一块长长的竹排。 “就是它了!”夜凝夕欢喜笑了笑,树上的竹排刹那掉了下去,她缩紧眉头脸忙拨开草丛跑上去。 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枯树附近找到了竹排,她笑了笑连忙扑过去,才刚把手摁在竹排的一头,竹排的另一头就被另一只手摁住了,而且怎么看都似一只男人的手! 把手摁在竹排上的两人不约而同抬起眼眸,一声惊叹在两人心底各自扪心响起:“俊男/美女!” 名俊熙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夜凝夕,她冰肌透雪,不施朱粉而脸颊泛红,清灵的乌眸泛漫着说不出的睿智之色,瑶鼻玲珑,丹唇似有一抹天然而成的笑意,骤眼一看,活脱脱宛如荷花仙子般,沈静恬美。 夜凝夕也在细细打量着他,这人骤眼一看颇有几分英姿,但脸色微憔,应该是彻夜不眠的缘故。但他眼露期盼之色,应该是就要得到心头之物的喜悦。 如果没有猜错,此人必定也跟自己一样准备拜在竹老头门下的神秘人,但是,竹老头一生只收一个徒弟,虽然难得遇到同道中人,也绝对不能退让! “公子,上山看日出吗?”夜凝夕温婉问道,继而拽紧竹排拉过一点。 “是的,没想到姑娘也是同道中人。”名俊熙笑话淡若,又刻意把竹排拉过一点若有意味说,“很少女子有这般嗜好,日出虽美,山路歧岖,夜色难撩,危险。姑娘还是留在家中养花活鱼的好。” 夜凝夕知道他也不会退让,旋即收起笑脸使劲把竹排扯过一点,冷声说道:“一个大男人跟小女子抢东西,公子觉得可耻吗?” “一个小女子跟我这大男人抢东西,你不觉得不可理喻吗?”名俊熙又把竹排扯回来张声反驳,“我若是输给你了,扬出去,我还要脸吗?” “菱青!”夜凝夕连忙吆喝一声,菱青随后从草丛里钻出来,夜凝夕立即吩咐,“打他!” “蛮妇!”名俊熙不爽叨念,又凌厉大吼一声,“逵达!” “来了!”丛林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后跑来一个握剑的瘦削男子。 “立即把她们捆起来!”名俊夕连忙吩咐。 第九章 青竹美男3 “你这男人很没风度!”夜凝夕跪直身子使劲扯过竹排。 名俊熙挺直胸堂一手把整片竹排抢了过去凌厉反驳:“你这女人也不见得矜持!” “啊!”夜凝夕重心不稳趴倒在地上,菱青微吃一惊正欲扶她,夜凝夕恨握拳头叫喝,“菱青,脱衣服!” “为什么脱衣服?”名俊熙瞪大眼睛问道,逵达霎时咽了咽唾沫,菱青点点头连忙利索解开衣带,名俊熙触电般彻着逵达转过身责备:“你这两个女人太不知廉耻了!” “方法凑合就好!”夜凝夕道了句趁机夺过他手里的竹排,他俩刚转过头,这主扑二人就各自一拳打到他们的眼框上,继而溜之大吉。 “野蛮的泼妇!”名俊熙捂着眼睛叫骂,“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王爷,你太逊了,到手的鸭子也可以跑了。”逵达嬉笑说,名俊熙阴下眼眸冷睨了他一眼,逵达忙拍拍嘴巴抱歉笑说,“奴才知错!” 夜凝夕拽着手里的竹排欢喜地往山谷走去,菱青追在她身后戏笑说:“小姐,你刚才真的很奸诈,幸亏他们还是两个真人君子!” “道可道非常道,非常时期必须使用非常手段!”夜凝夕旋转了一下手中的竹排微笑说,她又仔细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竹排,这滑溜溜的竹片上竟然没有任何印记,这不像是竹老头的作风啊。 “到了。”菱青指着前边的小竹屋欢喜笑说,竹屋的外面是一条小河,河上还有一个缓慢转动的水车。 这个竹老头隐居在深山里面,脾气古怪得很,躲在屋子里面不见人,至今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师傅……”夜凝夕急急跑上竹围廊,透过缝隙往里面瞅了瞅,继而一本正经说道,“竹老头,我已经通过你的考试了,可以拜师了吧?” 随后,名俊熙主仆二人急急赶来,名俊熙迫不及待往里面叫喊:“竹老头,别听她的,她使诈,骗了我的竹排!我才是应该拜师的人。” “你们都走吧。”外面突然传来竹老头低沉的声音,他俩愕然愣了一下,竹老头紧接着说,“你们都没通过考试,我绝对不会收一个浮躁的徒弟。” “什么意思?”名俊熙迷惑皱了皱眉头低念。 夜凝夕旋即沉下脸来陷入沉思,她走到一旁自个言语:“果然还有玄机,都怪自己拜师心切,忘了竹老头的脾性。枯树、旭日、两个人……从……竹无一点空……” 名俊熙听见她呢喃也跟着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两人猛然不约而同抬起头来说:“我知道了,是囚!那棵树被囚住了!”话音落后,两人又对视狠瞪一眼。 “已经晚了,下次吧,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屋里的竹老头淡若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没有给你们提示之前,都不要来找我,否则甭想拜师了。” 他们又往山上跑了一趟,果然这棵树被虫蛀得厉害,他们用那块竹排刮了刮树上的虫子,不料,那些虫子竟然爬到了竹排上啃噬,而且像是有规律的,最后竟然啃出了一副旭日东升图出来! “这虫子太神奇了!”菱青和逵达禁不住惊叹。 名俊熙嗅了嗅竹排再扭头看向树下轻嗅树枝的夜凝夕微笑问:“你发现什么呢?” “竹老头在竹排上涂了东西,所以那些虫子才会啃出一幅画来,师傅果然厉害。”夜凝夕走回来拿过竹排略显崇拜微笑说,“懂得用生物做刻刀,利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刻画大自然之精妙,今天又学东西。” 她又转向菱青说:“菱青,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她们才刚走了两步,名俊熙随即伸出手来拦着她,夜凝夕扬起眼眸睨了他一眼淡若问道,“你还想怎样?” 名俊熙指了指她手里的竹排,翘起嘴角微笑说:“你不是想独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吧?这可是竹老头给我们的,是我们,不是你一个人的。要么将它劈成两半,要么都给我。” “竹老头!”夜凝夕霎时扬起不可思议的亮光看向前方惊乍问道,“你怎么来呢?认同我们呢?” 名俊熙连忙扭头看去,除了花草树木就空如一人了。 “敢骗我……”他再扭过头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溜之大吉,“可恶!”他又狠狠睨向逵达,逵达抱着剑看向天边的白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题外话------ 想知道这名俊熙是谁吗?他跟瑞王名沧月又什么关系,下一章揭晓。 第十章 青竹美男4 瑞王府 名沧月在院子心静如画练字,袁立阳健步走来喜笑说:“王爷,恒王来了!” “五弟?”名沧月惊讶低念了声,才刚抬起头就看见名俊熙快步走来了,他看了看走来的两主仆无一例外黑了一只眼圈,他轻扯嘴角笑了笑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本王,你们一起摔地上去了。” 名俊熙白了他一眼坐下来无趣说道:“被一个悍妇打的。”他又满脸好奇笑问,“臣弟才到外面转了一个圈,听说你就要纳妃了,哪家的千金竟被你看上了?” “兰将军的二千金。”名沧月淡笑应声,又继续捡起笔来看着前边的鸟笼对画,“只要圣旨下来,就可以举办大婚。” “瞧你这样子,才刚抱得美人归,不是应该春风得意,风骚一下下的吗?”名俊熙站起来连忙把他笼子里的鸟给放了,名沧月沉下脸不悦盯着他,名俊熙咧起嘴角嬉笑说,“就快大婚了,画美人吧,别画鸟了,多扫兴!” “就快大婚了。”名苍月若有意味看向他问,“我是不是应该再开心一点,紧张一点呢?” 名俊熙连忙看了一眼袁立阳,袁立阳耸耸肩没有说话,名俊熙皱起眉头好奇问道:“昨天有什么趣闻?怎么突然就要纳妃呢?” “哪有什么趣闻,就是认识一个好女人和一个坏女人。”名沧月回想了一下淡笑说,“兰姑娘活泼可爱,真诚勇敢,难得的好姑娘,所以选她为妃。” “那坏女人呢?”名俊熙坐到石桌上兴趣盎然说道,“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因为我今天也认识了一个坏女人!” “就是夜尚书的千金,夜凝夕。”名沧月回想起来还是恨得牙痒痒的,暗下眸色说道,“五弟,我提醒你,像她那种艳丽的女人绝对要不得!不仅装模作样,还心机重重,口毒如蛇,还想陷害我!危急关头,不顾别人生死,自个逃跑,像她这种女人,就算娶回来当花瓶,也是要不得的。” “装模作样还不是为了讨好你?”名俊熙回想今天遇见夜凝夕的场景,又轻弯嘴角微笑说,“天下乌鸦一样黑,女人都是一个样。今天我碰到那野丫头,没说几句话,她就动手打人,还害我失去了拜师的机会,最后,还把我的心头好给抢走了,你说可恨不?” “奇怪了。”袁立阳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他们不约而同扭头看去,袁立阳托着下巴好奇说,“都是说坏女人,我们王爷就说得咬牙切齿,为何恒王倒是嘴角含春,欢喜得不得了啊?莫非王爷喜欢了那个泼妇?” “闭嘴!”名俊熙扬起厉目瞪他一眼凌厉申明,“她虽然泼辣,但绝对不是一名泼妇!只是有性格的奇女子罢了!” “看来五弟是看上她了?”名沧月好奇问道,“哪家的千金?” “也不是看上了,就是有点欣赏,我没想到女子也好这口,总算找到同道中人了。”名俊熙说着嘴角的笑已越发灿烂,“而且她不娇不羞,灵敏聪慧……只是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她穿得普通,轻便活泼,绝对不是那些什么大家闺秀可比的!” “刚才还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转眼又把她捧上天了。”名沧月淡若笑说,“为兄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家小家碧玉勾了你的魂,打了你,还能跑了!” “罢了,她还是我的对手什么勾了魂,这绝对不是男女之事。”名俊熙邈邈嘴满带客观淡笑说,“人的一生难得找到对手啊,不分男女。” “你回来得正好,我明天有个诗局,陪我一块去。”名沧月搁下毛笔微笑说。 名俊熙一脸无趣说道:“你知道我对吟诗作对没兴趣,也不喜欢应付那些虚伪的人,饶了我吧,我还是回去抱我的竹子。” 名沧月继续作画淡若笑说:“斯艿姑娘也会到,你不是想求她一副画吗?我特意约了她,你亲自问她要画吧。” “知弟莫若兄!”名俊熙突然有一股想冲上去吻他的冲动,他拍打胸口信誓旦旦说道,“等你大婚的时候,我必定送你一份大礼!” 第十一章 美人有毒1 翌日 夜凝夕带着菱青转上鸿兴酒家二楼,坐下来后,菱青谨慎扫看四周的其他客人小声低念:“小姐,那个石头连环杀手是个变态耶,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对付他?还是让尚捕快带人过来埋伏吧。” 夜凝夕端起茶杯浅舐一口,再垂下眼眸看了看桌子上饭菜淡若说道:“正因为我们是女人,歹徒才会放下戒心,你若害怕,先到楼下等我吧。” 菱青嘟起嘴巴喃喃道:“我才不要,我是奉命保护你的,怎么可以自己先跑了。” 名沧月和名俊熙并肩来到铭阳楼,转上二楼包厢的时候,名俊熙一眼瞥见了对面阁楼的夜凝夕,他忙走到窗边久久凝视着她。 名沧月走上来好奇问道:“在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 名俊熙轻挽嘴角欢喜笑说:“我的对手,这样都遇上了,看来我们缘分不浅。” “你的坏女人?”名沧月顺着他的目光好奇看去,看见对面的夜凝夕,感觉很熟悉,但感觉不太对,竟想不起在哪见过,再看到她邻座的菱青,他才猛然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夜凝夕! 此时的她没有浓装艳抹,简单地梳了一个流云发髻,没有多余的珠钗,看上去清灵秀丽,跟那日的他完全判若两人。而且,她脸容沈静,似在深思,骤眼一看,就被她恬雅的神情吸引住了,恬静得像似不存在,但又无时无刻不在。 “你可知道她是谁?”名沧月黯下眸光若有意味淡笑问道。 名俊熙转过头来略带几分喜出望外问道:“皇兄认识她?” 名沧月轻哼一声轻蔑说道:“她就是我说的夜凝夕,那个心如蛇蝎的坏女人。” 名俊熙不可思义地扭头看去,上下打量她几下说:“不可能啊,你说的夜凝夕不是浓装艳抹,香气喷天,三步一扭四步一摇的吗?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名沧月不紧不慢淡若说道:“要么她那晚在装,要么她现在在装。所有的女人都不能仅看表面,她们隐藏得很深,心腹比渔网还交错纵横,尤其是艳丽又会掩饰的女人。” “装得那么厉害?”名俊熙闷咕了句,又戏笑说,“瞧你说得女人那么可怕,怎么又肯纳妃?看来那个兰将军的二千金,一定很特别。” “的确很特别,她从不讨好我,而且明辨是非,敢作敢当。”名沧月淡淡笑说,“虽然不是很聪慧,而且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但是,我就喜欢她简简单单的。” 名俊熙又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夜凝夕,忽然兴致来了欢喜笑说:“她昨日那么嚣张,我马上去会会她,看她怎么装!”话音还在,人已远去了。 名俊熙到了鸿庆酒家二楼,先向对面的名沧月使了一个秘色,再扫看座上啖食的两人微笑说:“小师妹,我们又见面了。” 夜凝夕听到声音,不紧不慢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沈静的清眸旋即多了一分迷茫好奇问道:“我们认识?” 话音刚落,她又把目光投向菱青,菱青同样茫然地眨了眨眼眸说道:“应该不认识吧?公子,是否认错人呢?” “不仅会装,而且成精了。甘拜下风,佩服得五体投体。”名俊熙一脸顶礼摹拜抱拳笑道,“既然不相识,相请不如偶遇,敢问,我可以坐下来不?” “不可以。”夜凝夕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不紧不慢说道,“我们不喜欢跟陌生人坐一块,尤其是喜欢以错认为借口认识姑娘的男人,请移步。” “我不是小气的人。”名俊熙自个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微笑说,“你们主仆二人昨日对我又打又抢的事情,既往不咎。所以,你们没有必要跟我装作不认识,好歹现在我们都是准备拜在同一门下的,你应该客气点,喊我一声大师兄。” 她俩爱慕能助地对看了一眼,继而看见端着盘子走来的小二,她俩诡秘地使了一个眼色旋即不约而同各自端起一碟菜泼到名俊熙的头上去。 “喂,疯女人……”名俊熙惊慌厉喝一声,触电般拨开撒在头上的菜跳起来,差一点没把桌子给掀翻了。 第十二章 美人有毒2 夜凝夕和菱青一脸受惊地站起来踉跄倒退一步,正巧撞到了走来的小二身上,把他手里的托盘都给撞飞了。 “你们这两个女人有病吗?”名俊熙不爽地拂着自己狼狈的身子咒骂,“喝你们一杯茶至于这么……” 他才抬头,才发现这两个女人不仅没有半点歉疚之心,而且还直接把他的愤怒忽略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王爷搁在这里不管,反而一个劲地向那店小二弯腰道歉! 被撞倒的店小二骨瘦如柴,粗眉小眼,看上去唯唯诺诺的,见到她俩向他道歉,他反而害羞起来,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喂!你们太过分了吧?”名俊熙怒指着她们凌厉叱喝,“莫名其妙把菜泼到我身上,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果真是毒如蛇蝎的女人,你们有没有教养啊?” 夜凝夕和菱青暗地给他使了一个挑衅的眼色,名俊熙气得快要吐血了,嚣张的人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拽的,他顿时掀翻桌子怒指她们厉声叱喝:“别以为我昨天忍了,你们就可以得寸进尺!立即给我道歉,跪下来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四周的客人纷纷扭头看来,面容胆小的店小二看见名俊熙盛气凌人的模样,怯懦的眸底忽然流过一丝诡秘的厉色,拽着汗巾的双手青筋顿冒。 夜凝夕和菱青对看了一眼,忙走过去摁住躁怒不已的名俊熙抱歉说道:“好了,我们错了,走吧!” “滚开!”名俊熙一把推开她俩,凌厉叫喝,“什么叫你们知错了?一副不在乎的嘴脸?你们还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他又绷紧眉头,撅起嘴巴,扬着怒指先后指向她俩责备:“泼妇!你们就是典型的泼妇!如果今天你们不给我跪下来道歉,谁也甭想走出这里!” “一点气量都没有。”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轻蔑侧过身去。 “我没气量?”名俊熙转到她跟前哭笑不得反驳,“如果我没气量,昨天你就死了八百次,还由得你今天在这里张牙舞爪!都被欺负到头上了,如果我还忍气吞声的话,我就不是个男人!” “你要一个弱女子给你跪下来道歉,你觉得这是男人所为?”夜凝夕欲哭无泪翘抱双手冷哼一声。 “弱女子?你也敢叫弱女子?”名俊熙狂怒地抓了抓满是菜汁的头,他扬起拳头想要打下去。 “你打啊,打下来你就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夜凝夕扬起厉眸不惊不乍淡若说道,“你惊天动地的事迹马上就可以传遍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见她毫不畏惧兼带几分挑衅的嘴脸,名俊熙又“啊”地狂叫一声,继而向旁边冲过去不停砸东西。 菱青悻悻走到夜凝夕身边敬佩低念:“小姐,你真厉害,又把一个男人逼疯了。” 夜凝夕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那店小二身上移开,店小二的目光越发凶狠,握紧的双手不停发出咯咯的响声,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狂躁的名俊熙。 “夜――凝――夕!”名俊熙抓着茶壶转过身来凌厉砸到地上叱喝,他喘着急气怒指他叫喝,“我今天就算不做男人了也绝对饶不了你!” 名俊熙扬指睨向围观的客人气急败坏说道:“谁有办法让这女人跪下,这间酒楼就属于他了!要多少钱都行,只要让这个女人收起她嚣张的嘴脸!” 第十三章 美人有毒3 夜凝夕忘了好奇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锐利的目光直落在店小二的身上,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店小二看见名俊熙一张一合盛气凌人的嘴巴,呼吸变得急促,眼里的凶光越发寒戾,名俊熙那燥怒的声音像利刀一样剜在他的脑袋。 “啊!”店小二顿时情绪失控大喊,名俊熙愕然愣住了,“去死吧!”店小二扬起厉目抽出匕首向名俊熙刺去。 “小心呐!”夜凝夕惊喊了声连忙扑过去将名俊熙推倒在地上,店小二的匕首从夜凝夕的后背刺过,酒楼的人惊慌逃窜,菱青愕然大喊:“小姐!” 对面淡定看热闹的名沧月霎时紧张起来,他才刚要转身下楼,就看见对面官兵顿时破顶而入,店小二惊怯冲出围栏从二楼阳台跳下。 “别跑!”夜凝夕吆喝一声连忙追上去跨上凭栏正要往下跳。 “别……”名俊熙电闪般爬起来扑过去一手抓住了她的后腰的衣服,夜凝夕霎时重心不稳猛地滑步摔下去,不料,名俊熙只是抓到了她的衣带,使劲一抽,竟把她的衣带给扯下来了,却没拉住她的人。 “小姐!”菱青看见凌空坠下的夜凝夕错愕惊喊一声,脑袋霎时空白一片,猛地冲了开去。 “笨死了!”名沧月缩紧眉头正欲翻窗救人。 说时迟那时快,尚玉东已经横空而出抱着惊魂未定的夜凝夕撞落大街的货物上,两人随即跌落地上滚到了几圈撞到另一个货摊才停下来,排山倒海的货物接连压倒在尚玉东的身上。 “小姐!”菱青急忙跑上来搬开压在他们身上的货物,其他人随后跑上来,尚玉东眉心紧蹙扶着夜凝夕坐起来,菱青忙跪坐下来急切问道,“怎么样?摔到了吗?伤到了吗?” 夜凝夕咬紧牙根摇头不语,额上却冒了一把冷汗。菱青急忙摸了摸夜凝夕的后背,只是划破衣服没有伤到皮肉,她才松了一口气。 “流血了!”赶上来的名俊熙看见夜凝夕渐渐泛红的肩膀惊乍问道,“是不是刚才被刺伤了?” “小姐,伤口裂来了吗?”菱青抹着夜凝夕额上的冷汗忧心问道,“很疼是吗?” “小姐怎么会有伤口?”尚玉东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她狼狈的身上。 “别管我了,先捉住石头连环杀手要紧!别让他跑了!”夜凝夕蹙紧眉头略重语气凌厉说道,“立即去,否则……” “菱青照顾好小姐!”尚玉东留下一句话就握起剑跑了。 “我带你去医馆!”名俊熙正要弯身抱起她,夜凝夕旋即拍开他的手,他急了急忧心说道,“你闹什么脾气?就不怕把血流干吗?我刚才不是故意没接住你……” 夜凝夕扬起厉目睨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是妨碍我追捕朝廷重犯!本来这件事结束之后,我还想为刚才的事情好好道歉,但是,现在可以免了,你活该!遇上你,我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喂,你真的不可理喻!”名俊熙哭笑不得反驳,“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也弄得一身狼狈,咱们算是扯平了,你的态度至于这么恶劣吗?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办案呢?”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咱们八字不合,水火相克,以后见了面,我主动饶路走,行了吗?”夜凝夕苦着淡漠的脸借着菱青的力度站起来,强忍着疼痛向前走去。 名俊熙鼓了鼓气,突然冲上去强行将她抱起来,菱青愕然踉跄倒退两步,名俊熙抱着夜凝夕健步向前走去说:“我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必须送你去医馆!我绝对不会让一个肯为我挡刀的女人死在我面前。” 夜凝夕旋即沉下脸,继而用手肘狠狠撞到他的胸口上。 名俊熙“嗷”叫一声踉跄倒退两步,夜凝夕趁机从他怀里挣脱下来继而扭头冷睨他一眼说:“我不喜欢被人抱,请自重。” 菱青连忙跑上去扶住她的手,再头盯着愤愤不平的名俊熙斥喝:“趁我家小姐还没发脾气,赶紧离开,否则小命不保。” “她还没发脾气?”名俊熙揉着疼痛不已的胸膛愠闷说道,“你们以为自己现在很可善……”想起她的伤,他也不忍继续纠缠下去,还是让她早点去医馆吧,他沉了沉气拂袖转身走去。 “哎……”夜凝夕突然轻喊了声。 名俊熙满带得意地窃笑几下,继而沉下脸回过头去冷声问:“回心转意呢?求我送你去医馆?” 夜凝夕脸色微白,不紧不慢淡若提醒:“你已经成了连环杀手的目标,赶紧到官府找人保护你吧。”说完,她就带着菱青头也不回走了。 名俊熙留在原地莫名地笑了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头荡漾着奇妙的情愫。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 “这才是真正的夜凝夕?”站在窗户前的名沧月若有意味低念,想起之前在王府看见的她,他的脸顿时布满了黑线,彻底被耍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啊?不想嫁给他罢了,至于自毁名声吗?还要毁得那么彻底,将他耍的团团转。 他又想起名俊熙刚才憋屈的燥怒样子,那女人还真厉害,竟然把向来与世无争的名俊熙气疯了。 他认定,夜凝夕一定是一个很会耍手段的女人,演戏肯定是她的家常便饭,这个女人非善类,心机厚重,绝对不能跟她交心,名俊熙头脑简单,千万别不能让他陷进去了,否则会万劫不复。 第十四章 美人有毒4 夜府 菱青端着汤药走进来,夜凝夕连忙坐起来急切问道:“怎样?追到那个杀手了吗?” “被他逃掉了。”菱青轻叹了一口气,再把药端到她跟前说,“小姐先喝药吧,老爷已经知道你受伤的事情了,还有今天坠楼的事情,他受惊不少也气了不少。” “一定是尚玉东多事了。”夜凝夕喝了两口药,夜令楠随后推门进来,菱青脸忙退到一边,夜凝夕抱歉抿了抿唇说,“爹,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 “我清楚,你一向执着。”夜令楠轻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无奈说道,“就算爹爹现在把你锁起来,你还是会逃出去办案。你爹我现在没什么愿望,就希望天下太平而已。” “爹……”夜凝夕轻喊了声再把碗递给菱青,她抱着夜令楠的肩膀微笑说,“你放心,女儿下次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这样冒险,你别担心了。” 夜令楠别过脸去故作冷哼一声说:“你的心里是放不下我这个爹爹的,左查案右竹雕,我这个做爹的早就被放到八百里以外了。” “爹,”夜凝夕警惕坐直身子睨视着他问道,“每次说到这些话,你一定是有目的,又想推我去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对!”夜令楠站起来急切说道,“等你做了别人的妻子、母亲,你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你才会静下来不再冒险。” “好了,我听你的话就是了,你准备安排我去见哪家公子啊?”夜凝夕一脸讨好微笑说。 “一言为定!”夜令楠兴致勃勃扶着她睡下去欢喜笑说,“你好好歇息,明天就去见见洪大人的大公子,他长得端正,还是户部侍郎,有前途,人品也不错……” “行了行了,我自己会看人的。”夜凝夕郑重提醒,“说好了,我自己去,我可不要你在我旁边说三道四的。” “行行行,只要你肯去,什么都行!爹爹这就去准备!”夜令楠搓着掌心欢喜地走了。 夜凝夕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向正欲逃走的菱青风轻云淡说道:“照旧,我到刑部去,你负责相亲。” “又是我啊?”菱青扭过头苦巴巴地看着她。 名沧月独自坐在院子里若有所思品茗,随后,袁立阳快走回来报告:“王爷,属下到刑部问了一下,原来昨日办的案子是名动京城‘石头杀手案件’。凶手极其凶残,杀了人后还把尸体的手指和嘴割下来,再往脸上划十来刀,而且,死者无一例外头上都沾满了各种菜汁。凶手行案之后,都会留下一颗石子,所以称为石头杀手。” 名沧月暗下眸色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景,虽然听不到夜凝夕和名俊熙的对话,但是,能看见夜凝夕主仆二人突然把菜倒在名俊熙的身上,还把他逼到疯狂状态,最后那凶手终于按耐不住了。 “为了引蛇出洞?”名沧月自个嘀咕了句,又扬起眼眸看了一眼袁立阳问道,“夜凝夕又是怎么回事?她的事情查到多少?” 袁立阳撅起嘴巴泄气地摇摇头,再回想了一下说:“属下暗地询问夜府的家丁,他们都说他们的小姐是足不出门的大家闺秀,刑部那边也没有关于她的事情。” 他走了两步,满脸迷惑紧接着说:“但是,从官员的口中隐晦可以得知,的确有一个神秘女子经常跟金牌捕快尚玉东一起办案,而且她的威望并不比尚玉东逊色,但是他们一口咬定不是夜凝夕,他们都喊她竹仙子,说,只要有她出手的案件,必定破得了。” “错不了,这竹仙子就是夜凝夕,因为她跟五弟一样,爱好竹雕。”名沧月站起来走了两步淡若笑说,“除非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夜凝夕。” “这人也太会装了吧?”袁立阳不可思议低念,“而且还滴水不漏。”他又拍了一下脑袋顿时恍然大悟说,“王爷,她查案那么厉害,事前一定就把你摸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直追着你来骂,想让你厌恶她。” “还有,明知道你对香料敏感,她还特意抹了一身浓香害你不停打喷嚏,她这是故意伤害王亲的罪名!”袁立阳越说越激愤,见名沧月陷入沉思,也不敢再打扰他。 这些事情,名沧月早就联想起来了,他好奇的是,昨日夜凝夕为追犯人不惜从二楼跳下去,还敢为名俊熙挡刀,那日逃跑之后,她为何脸色苍白?也是装出来的? 他低想了一会儿,又猛地想起昨日夜凝夕伤重的事情,隐约听见是“伤口又裂开了”,莫非那日她是故意犯险引开匪徒,才留下了后肩的伤? 第十五章 王爷驾到1 名沧月忽地一笑,这女人掩饰得真是淋漓尽致,像是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怕被人靠近一样。 “王爷想到了很么喜事?”袁立阳试探笑问,名沧月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袁立阳立起嘴角嘻嘻笑说,“属下知道,今天圣旨要回来了,王爷你马上要大婚了,一定是想到兰家二千金了!” “对哦,今天应该送婚书来了。”名沧月淡若笑说。 随后,一个侍女就端着恭谨托盘走来了,她把托盘递向名沧月蔼声说道:“王爷,这是宫里送来的婚书,太妃请你过目。” 名沧月勾眉浅笑接过婚书打开看了看,脸上的笑容发顿时僵硬了一下,袁立阳刚要开口询问,名沧月就阴沉着脸握着婚书急步走了。 袁立阳连忙向侍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突然不高兴呢?” 侍女摇摇头茫然回答:“奴婢也不知道,太妃看完婚书也是这个表情,好像是……选中的王妃并不是兰将军的二千金。” 名沧月疾步走进太妃的闲云阁,他朝坐在榻上的太妃拱手拜了拜,再扬起婚书急切问道:“母妃,为什么跟儿臣定亲的变了夜凝夕?儿臣选中的明明是兰诗佟啊!” “哀家也不清楚。”太妃也是满脸愁色,轻作摇头说道,“听说是太皇太后皇的主意,你皇姥姥向来疼爱你,但这一次不知为何,竟然你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作王妃。” “这已经不是谁的品性的问题。”名沧月气急败坏说道,“儿臣已经答应兰姑娘要娶她为妃,而且,我也已经当众宣告了,现在突然说改就改,你要她如何自处?” 太妃轻弯嘴角若有意味微笑说:“哦,原来你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处境,看来你真的很在乎她,这样吧,哀家改日进宫再跟太皇太后说说,相信是哪里弄错了。” “不必劳烦母妃了,谨慎起见,儿臣还是亲自去见一下皇姥姥。”名沧月噎了噎气,又拱手作拜说道,“不打扰母妃了,儿臣相信告退。” 名沧月才刚出了闲云阁,袁立阳就气喘吁吁赶来急切问道:“王爷,跟你成亲的真的不是兰家二千金吗?” “会是的,只是出了一点意外,本王会解决的。”名沧月说着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中的婚书,忽的又想起那妖艳和脱俗的夜凝夕来,那日她可把他耍的团团转,差点没把他的肺给气出来,就算是要断绝姻缘,也得先报个仇再说。 “既然你爱装,本王奉陪到底。”名沧月忽而勾起一抹浅笑轻淡笑说,“立阳,你马上给本王下个帖子到夜尚书府邸,说本王未时过府拜访。” “是。”袁立阳应了声连忙跑去。 夜令楠收到拜帖后猛地吃了一记,速速带人赶往洪庆酒楼准备把相亲的夜凝夕接回来,看见的却是跟洪家公子聊得欢喜的菱青。 菱青看见夜令楠来势汹汹,连忙拔腿就跑。 “赶紧把她拦住!”夜令楠凌厉叱喝一声,几个下人连忙冲上去把菱青拦截下来,却把洪府一家给吓到了,夜令楠向洪家赔礼道了个歉又笑意盈盈地向菱青招手说,“宝贝女儿,到爹爹身边,有点急事了。” 菱青背后一凉悻悻地走过去苦涩笑说:“爹,女儿正跟洪公子聊得起劲,你有何急事带着这么多人来?差点把女儿吓破了胆子。” “你外婆来了,说马上要见你,爹爹怕你舍不得洪公子,所以多带点人来架你回去。”夜令楠阴柔盯着她说,洪家公子听见这话倒是十分欢喜,夜令楠又转向洪家的人抱歉说道,“抱歉,凝夕的外婆远道而来,一心想见外孙女,下次我们再登门道歉。” 说罢,他就拉着菱青急急往楼下走去了,出了酒楼,他再睨向菱青急切问道:“小姐呢?她到哪去了?” “那个……那个……”菱青转着指头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瑞王快来了!”夜令楠心急如焚说道,“瑞王未时要过府拜访,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凝夕跑哪去呢?” “我马上把小姐找回来!”菱青道了句人已箭步远去。 第十六章 王爷驾到2 尚府书房 尚玉东翻看了一下案件又转向正看着文书的夜凝夕说:“没有其他线索了,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要捉到他恐怕不容易。” “那就只能再用一次引蛇出洞。”夜凝夕放下文书一边迈步一边思忖说道,“石头杀手已经盯上了那个富家子弟,按照他的病态心理来看,他一定不会饶过他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找出来,否则他随时会有危险。” “你跟他不是相识吗?”尚玉东好奇问道。 “见过两面,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家住何方。”夜凝夕托着下巴若有意味说,“但是看他衣着不凡,财大气粗,身边还有一个打手,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石头杀手想要对他下手也不容易。” “我会多派一些人手,务必在石头杀手之前找到他。”尚玉东皱下眉头胸有成竹说道,他又看了看正在沉思的夜凝夕关切问道,“你身上的伤怎样呢?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跟菱青瞒着我。” “一点小伤,不成大碍。”夜凝夕坐下来淡若说道。 “夜凝夕,下一次你再鲁莽的话,以后别妄想我再给案子你。”尚玉东走到她身边,单手撑着桌面,高居临下地睨视着她说,“我可是跟你较真哦!” 夜凝夕扬起眼眸淡若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说道:“你是认真的。”她又站起来完全忽略他的愤怒思寻道,“仵作的验尸报告没有新的发现,我还是到他的住处查看一下,也许应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夜凝夕……”尚玉东刚要开口责备,突然传来敲门声,他连忙转去开门,随后端着托盘走进来说道,“过来,我命人给你熬了补汤,补血壮阳……” “壮阳你给我喝?”夜凝夕哭笑不得问道。 “不是……”尚玉东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他又一脸愠闷地瞪了她一眼说,“反正适合你喝就是了,你受了伤又流血,赶紧多吃点补品,否则你怎么跑呀?” 夜凝夕笑了笑端过炖盅勺了一碗,尚玉东双手撑着桌面回想说:“昨晚我已经到冯玉坤的住处查探了一下,屋子空荡荡的,除了一堆石头,什么都没有。听他的左邻右里说,他很胆小,也不喜欢跟别人交往,从不允许别人进入他的家。他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爱好,打烊之后直接回家。” “这么奇怪。”夜凝夕暗下眸色若有意味低念,“我想,他一定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变成了一个变态杀手。一定要活捉,我要弄清楚背后的真相。” “待会我再去看一下,你有兴趣不?”尚玉东连忙问道,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尚玉东忽而勾起一抹邪佞笑意说,“昨日听大人说,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你要不要抽空过去……” 夜凝夕直接把汤匙塞到他嘴里面去,“嗷……”尚玉东拔下汤匙踉跄倒退一步,“咳咳……”他呛了几下又愠怒地盯着她说,“烫死了!你疯了!” “废话我不想听,尚玉东你最好给你闭嘴。”夜凝夕睨了他一眼略显不悦说道,“什么洪家公子,一定又是你的杰作,出卖我!” 尚玉东像狗一样吐了吐烫热疼痛的舌头,又白了她一眼委屈说道:“我没办法呀,大人下了死命令,如果我没给你找到一个好夫婿,我就得娶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你就娶我呗。”夜凝夕风轻云淡道了句,又捧起碗咕噜咕噜地把汤喝下去,她抹了抹嘴一脸严肃说道,“反正我夜凝夕这辈子也是非君不嫁的。” “那好,我明天就到夜府提亲去。”尚玉东一手拍到案几上,把桌上的碗也给震翻了。 夜凝夕站起来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欢喜笑说:“一言为定,我等你,不见不散。” 尚玉东忽而变得一脸憋屈,他正欲说话的时候,菱青就撞进来了,她单手撑要喘着急气断断续续说:“小……小姐……出……出大事了……” “又出人命了?”夜凝夕和尚玉东不约而同问道。 菱青摆摆手,又连忙点点头。夜凝夕沉下脸不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跟石头杀手案件有关?” “王……王爷……”菱青缓了缓气急切说道,“瑞王要到我们府上拜访,马上……马上就到了。” “他不是已经选好了妃子吗?为什么还要到我们府上?”夜凝夕迷惑问道,想了一会儿,她又试探问道,“因为上次的案件?就算他来了,你也不用着急啊。” 菱青摇摇头拉着她说:“老爷已经知道我代你相亲的事情,他还带了很多人去踢馆,神情凝重,非得要你回去应付王爷。虽然没问,但我看来,一定是王爷秋后算账来了,小姐你可别忘了,你那天怎么羞辱他、冤枉他,最后还自个逃跑,这里的每一条罪名都足以撼动我们整个夜府!” “闯祸了吧?”尚玉东略带几分幸灾乐祸说道,“那日谁还想借王爷选妃来个一石二鸟的,结果鸟粪上身了!” 夜凝夕扭头狠瞪了他一眼再谨慎提醒:“不管谁来了,怎么的十万火急也好。只要有案情的新进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菱青,我们走!” 第十七章 王爷驾到3 夜凝夕神情淡若,脚步却是异常紧凑地往夜府赶去,菱青追上来忙拉住她说:“小姐,你就准备这身打扮回去?” 夜凝夕顿了顿在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轻便的打扮,得换个装束才行,在他面前自己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而且还要脂粉铺面、笑语如莺。 菱青拌了几下指头说:“上次买的那几件金灿灿、曳地华丽的衣服已经根据你的吩咐卖掉了,家里没有奢华的衣服了,胭脂也给底下其他丫鬟了,要要回来吗?” “真麻烦!没事到我们家干嘛?”夜凝夕愠闷吐了句又快步向前走去说,“赶紧去就地买一件,随便装一下就好了。” 进了绸缎庄,夜凝夕凌厉扫看了一眼继而挑了一件最艳丽的金丝裙子,正要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钱袋,她看了菱青一眼,菱青蹩蹙眉心摇头不语。 “哟,又是小师妹呀。”名俊熙突然带着逵达走进来嬉笑道,夜凝夕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名俊熙走过去看了看她手里的金丝裙子,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好名贵的衣服,小师妹,该不会你准备把它穿上身吧?” “菱青,我们走。”夜凝夕放下衣服转身走去。 名俊熙随即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逵达说:“逵达,给本少爷把这一条街,上一条街,上上一条街,这方圆百里只要能见的人的衣服全给我包起来。” 他听说名沧月要到夜府作客,猜想着夜凝夕必定又要装修自己了,本想跟着名沧月一起去瞧瞧她风骚的模样。 但没想到半路就遇见了她,见她神色匆忙走进绸缎庄,料想她是为见名沧月而“备战”,走进来见她买衣服,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她的防备心那么强,若此时不捉弄她,更待何时呀? 夜凝夕转过身来睨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问道:“你有病是不是?” “如果买衣服也有病的话,我想本少爷早已病入膏肓。”名俊熙一脸夸张的表情瞪着她嬉笑说,“你不知道吗?我买了三座宅子,一座是用来放鞋子的,一座是用来放上衣的,一座是用来放下裳的。” “你想玩什么花样?”夜凝夕冷睨了他一眼责问。 “好奇。”名俊熙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几次见面,小师妹都是一脸潇洒,今天怎么突然想变成彩雀了?” 夜凝夕勾起一抹伶俐的笑容冷声说道:“无――可――奉――告!” “要不我亲自到夜府去问一下夜大人。”名俊熙在她耳边笑得更加放肆说,“我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份了,怎的还听说,前些日子夜氏千金在瑞王府丑态百出,我真的很好奇,这夜千金跟我的小师妹,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贱人我见多了,像你这种的,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夜凝夕鼓起泡腮愠闷地盯着他。 “我很好打发,你带我回家,我送你衣服,不,今天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名俊熙轻笑说,夜凝夕阴下眼眸狠盯了他一眼,看见她锋辣的目光,他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占你的便宜,我只是好奇,你为了谁而打扮成一只彩雀。把我家扮成家丁就好,我发誓,只要你满足我的好奇心,不乱说话,不乱走,不乱碰东西。” “你真的肯什么都送给我?”夜凝夕忽而勾起一抹浅笑问道,名俊熙理所当然点点头,夜凝夕清冽的眼眸霎时多了一丝狡黠的亮色欢喜说道,“那好,这桩交易我接受。” ------题外话------ 多一个收藏多更一章 第十八章 王爷驾到4 “女人果然是迷金的动物。”名俊熙在心里轻蔑戏谑了句,不一会儿他就彻底后悔了。 这个夜凝夕不是一般的贪,而且是非常贪!下手极狠,一下子要了几套上百两的名贵衣服,胭脂水粉全是顶级货色,而且绝对不是一盒!玉镯、首饰挂满了枝头她还不满足,竟然还要打包带走的!花瓶、玉象毫不留手。 “整座王府没了,全卖给她了……”名俊熙站在一旁欲哭无泪低念,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时的夜凝夕金衣曳地,腰环玉翠,黛面如玉,娇不胜收。但是在他眼里看来,她正张着血盘大口,舞动着鬼爪向他戏谑。 “主子……”逵达也忍不住偷偷拭泪低念,“要不要向瑞王府借点银两,恐怕让她们继续买下去,把我们卖了也不能完事。” “是男人的……”名俊熙憋红了眼圈愤懑低念,“忍!” “王爷,是可忍孰不可忍。”逵达郑重提醒,“到时候真的欠债累累,你到哪里忍去?太皇太后八十大寿就来了,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好歹留点银两旁身啊。” “咳……”名俊熙厉咳一声,继而快步走过去拦到正在挑选珠宝的主仆二人跟前,微微笑说,“依我看,天色不早了,你们约了客人什么时候见面?你打扮得那么漂亮,迟到不好哦。” 夜凝夕挑得正喜,她手捻一只白玉珠钗扬起眼眸笑笑问:“你赶时间?” 名俊熙瞧见她清洌的笑容、温润如玉的眼眸,霎时如看见一朵独自傲放的白牡丹,她脸上的粉黛瞬间黯然失色,只剩下那纯粹的嫣然淡笑。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名俊熙霎时想被勾了魂一样,随手挑起一支琉璃双蝶垂珠玉簪欢喜笑说,“这只簪子更适合你,灵蝶飞舞,像你一样聪慧好动,每一颗珍珠饱满圆润,既高贵又清冽,跟你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是吗?”夜凝夕拿过簪子又转向菱青问道,“菱青,你觉得如何?” 菱青撅起嘴巴信誓旦旦说道:“三百两,绝对符合你的身份!” “银两不是问题!”名俊熙一脸好爽说道,“看你们挑得那么辛苦,还是全部要了吧。”他又转向掌柜豪气说道,“掌柜的,都包起来!” 后面抓狂的逵达差点没撞墙去了,又说是来戏弄她的,计划没成功,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红颜祸水!真的是红颜祸水!还没进门就把整座王府给败光了! “真愉快,我们回家吧!”夜凝夕浅淡笑说,她又把一件褐色的衣服抛给名俊熙说,“换上吧,跟我们家仆人的衣服差不多,等你更衣完毕就可以出发了。” “还差一件了。”逵达忙挤上前来说。 夜凝夕耸耸肩一本正经解释:“对不起,我只是跟你们家少爷做交易,可没有跟你做交易,所以呢,你请回吧。” 名俊熙刚要开口说话,夜凝夕连忙打住他说:“要么马上换衣服,要么你们一起走。” 名俊熙白了她一眼忙转向憋屈的逵达说:“你先回府吧,没问题的。”逵达努了努嘴只好先行离开。 趁名俊熙进里面更换衣服,夜凝夕稍微掀动朱唇谨慎低念:“待会你寻机派人通知尚玉东,说我们已经找到鱼饵了,让他派两个人过来紧盯着他。” “小姐,我们是不是有点缺德。”菱青怪不好意思凑到她耳边低念,“我们利用他捉逃犯,还狠狠地割了他一笔,这……” “嗬!”夜凝夕毫不在乎低念,“他三番四次借机接近我,不管任何理由,这点代价,他应该付了。还想登门入室,如果不狠狠咬他一笔,还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反正他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钱多得无处放,我们好歹帮他花点。老规矩,改天你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全数交给尚玉东。” “没问题。”菱青微笑点头。 话音刚落,名俊熙的就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头上还带了一顶帽,他刻意往自己脸上贴了胡子。 “嗯,还差点东西。”夜凝夕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再向菱青使了一个眼色,她走到名俊熙的跟前优雅地摆了摆自己玲珑妙曼的身段温婉问道,“觉得我如何?” 她这销魂一站,不仅是名俊熙呆住了,旁边的掌柜也是一眨也不占地凝视着她,高挑的身姿在层叠的华衣下掩映,纤白的玉指轻点朱唇,撩拨之意欲盖弥彰。 “……”名俊熙结舌了好一阵子也说不上话来,他想说“艳而不腻,华而不俗,仙气清逸。”却怎么也说不上话来,仿佛这字眼也是对她的玷污。 “美。”他最后只简单地吐了一个字,心魂仍还如寮仙雾,久久未能回归。 菱青趁他失神之际,走到他身后往他右脚后膝狠狠一踹。 “嗷……”名俊熙错愕痛喊一声,顿时单膝跪倒在地上,他回过神来继而扭头狠睨一眼菱青。 “这样就对了,我们家的仆人几乎都是缺肢少腿的,走吧。”夜凝夕风轻云淡道了句,快步向外走去,菱青无辜地耸了耸肩连忙追上去。 “毒妇……两个……伤人,赶紧逮住她们……”名俊熙恨得牙痒痒的,又委屈地扭头看了一眼掌柜。 掌柜的目光还留在远去的夜凝夕身上,压根没看到被重击的名俊熙。 ------题外话------ 为了某人的收藏,加更了一章!嘻嘻……互相谢谢! 第十九章 戏中高手1 夜府 名沧月喝了一盏茶后,又看向正对面口如坐针毡的夜令楠淡若笑问:“夜尚书,都半个时辰了,令千金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不是不是,女儿家嘛,喜欢买些珠宝了,晚了点,王爷别见怪。”夜令楠笑得比哭还难看,心里又暗暗咒骂――菱青那丫头怎么办事的,让她出去找人,还把自己也给丢了!凝夕那丫头跑哪去了?该不会穿州过省办案去了吧? 名沧月见夜令楠憋屈的样子,暗地窃笑一下,他又转向他微笑说:“本王有点饥辘,令千金还没回来,夜尚书不介意本王在这用晚饭吧?” 夜令楠忙一脸好客笑说:“王爷这说哪话?难得您委身拜访,老朽早命人为你准备了珍馐美食,就怕王爷不赏脸罢了。”说着,他又忙向守在门外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爹,女儿回来了。”厅外突然传来夜凝夕娇滴滴的声音,名沧月才刚扭头看去,手执玉扇的夜凝夕就莲步生花走进来了。 她先看了一眼抹汗的夜令楠名,再走到名沧月跟前欠身恭谨作拜:“王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名沧月才吐了三个字,菱青随即招呼着各大商铺送货的人进入大厅。 夜令楠看见鱼贯而入还手捧各种奇珍的人顿时傻了眼,他结了结舌呆愣低念:“女……女儿……买了那么多东西啊……” “菱青,带他们进去把东西安放好。”夜凝夕抿唇低笑,再娇步走到夜令楠身旁玉扇掩唇轻笑说,“爹,这些东西都不是女儿买的,刚才买珠钗的时候,偶见一位豪气大方的公子,这些东西都是他送的。” “呵呵……”夜令楠僵笑几声没有说话,他还寻思着,这些东西该不会再尚玉东那里收刮回来充数的吧? “夜姑娘人缘真好。”名沧月淡雅道了句,他当然知道她这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就是为了摆出一副贪慕虚荣的样子,想来那些东西都是假货罢了。 “王爷初次到访,要不奴家借花敬佛送你一两件。”夜凝夕笑语嫣然问道。 一撅一拐的名俊熙躲到偏门珠帘后探眸出来,听到她这句话,他忙在心里呐喊:“皇兄,赶紧要啊!这都是老弟的命根!最好全部都要回去,否则就亏死了!” “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这是别人送给你的,情意非凡。”名沧月淡若笑说。 名俊熙想死的心的都来了,这皇兄装什么诺诺大方,人家送你东西直接要了就罢,更何况这是从你家兄弟那里流出去的! “王爷……”夜令楠试探着问,“既然小女回来了,天色尚早,您……还要留下来吃饭?” 夜凝夕眸光一凝忙睨了一眼夜令楠,名沧月见她略显紧张忙淡若笑说:“既然夜尚书已经为本王准备了宴席,如果本王不赏脸的话,那实在说不过去。” “是是是……”夜令楠苦涩地看了一眼夜凝夕,他压根就没有给他准备什么宴席,也从来没有准备留他下来吃饭。 “夜尚书不介意本王跟令千金单独谈谈吧?”名沧月沉静的脸上忽而多了一丝厉色。 夜令楠忙暗地看了一眼夜凝夕,夜凝夕微做点头,夜令楠才故作欢喜笑说:“没问题,老朽这就去准备其他事情。凝夕,你带王爷在府上走出走走吧。” 夜令楠离开后,夜凝夕连忙摆出几分怯懦的样子走到名沧月跟前,眉心深蹙,声音兼带几分销魂蚀骨歉疚低念:“王爷,那日……我真的不是故意奚落你的,我只是迫切想要成为你的妃子,所以才污蔑你跟兰姑娘……” “行了,你是怎样的人,本王已经了如指掌,你就别在本王跟前惺惺作态。”名沧月摆出一副厌恶的模样,继而把婚书扔到案几上冷声说道,“看看吧,如你所愿。” 夜凝夕迷惑拿起婚书看了看,瞧见自己的名字,她顿时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摆出一副哭呢还是笑的表情,怎么会选上自己呢?他不是选中兰诗佟了吗? 名沧月看见她哭笑不得样子,心里特别凉快,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应该也是怀着这种挑傥的心情,看他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自以为是装家丁选妃。 “王爷……”夜凝夕强硬摆出半分喜悦半分忐忑不安娇滴滴问道,“你不是选了别人吗?你……不责怪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并不是本王的心意。”名沧月仍旧是一脸厌恶冷声说道。 夜凝夕看见他这副表情禁不住暗地窃喜,她的灵眸旋即溢起一阵水雾,我见犹怜委屈问道:“王爷此行……专程来退婚的?” “这家伙何时在我面前装的如娇羞可人?”躲在一旁的名俊熙凝视着夜凝夕欢喜默念,“想起她凶巴巴又冷酷的样子,现在这副模样的确逊色多了,但是……美!” 名沧月轻蔑冷嗤一声,他优雅地站起来,矫健挺拔的身躯往她跟前一挺,再钳着她娇小的下巴,满目轻蔑垂下眼眸睨视着微愣的她的表情冷声问道:“你真的很想成为本王的妃子吗?” 夜凝夕呆愣地看着他轻蔑傲慢的表情,竟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她从不允许别人跟自己有过分暧昧的动作,除了尚玉东,她从没跟任何一个男人如此靠近,甚至能听见他清雅的呼吸声。 本能是应该对他这个动作充满厌恶的,但是,没有。她自己也诧异了,如果是演戏的话,她是应该抓住他的衣袖的,但是,现在却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该往哪放。 或许是他温婉而轻蔑的目光让她感到自己应该装的卑微一点吧,所以潜意识里多了一丝怯怕。 但听见他不屑的声音,知道他是很不愿意的,所以,她想,自己越发摆出迫切的姿态,他应该会越加反感而越加要废除婚约。 “千万别点头!千万别点头!”名俊熙紧拽着遮挡视线的珠链不停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能点头,一旦落入皇兄的‘圈套’,那就万劫不复了!” ------题外话------ 多谢某人的收藏,今晚再多更一章 第二十章 戏中高手2 夜凝夕旋即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嫣然点点头,继而声如娇莺直视他轻蔑而傲慢的锋芒呢喃:“只要王爷恳接受我,奴家一定会为你改的,直到你满意为止。” “唉……”名俊熙狠狠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这女人太自以为是了,一直以为自己演得出神入化,却不知道别人早就看破了她的伎俩。 “那好吧。”名沧月忽而勾起一抹不浅不淡的笑意,温热的掌心半掩在她的侧脸温声道,“既然婚事已定,本王也不想多做挣扎,如果你以后规行矩步,本王勉强可以纳你为妃。” “啊?”夜凝夕错愕地愣了一下,她动了动唇结巴低念,“你你……你要纳我为妃……那那……那兰诗佟了……” 名沧月傲慢侧过身去冷声说道:“难道只能有一位王妃吗?你别太高估自己了。更何况,最后是否纳你为妃,还得看本王的心情。” “呼……”夜凝夕霎时松了一口气,还有转机,尽管惹恼他就对了。 她又轻挽红唇微笑说:“王爷,要不我带你到处走走?夜府虽然不及瑞王府漂亮,但是还有几处雅致的景点值得观赏。” “嗯。”名沧月点点头随着她向外走去,名俊熙随即踉跄从里面一撅一拐走出来悄悄跟上去。 夜凝夕走在前边,脚步潜意识加快了,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摆脱这个麻烦的名沧月,那个太皇太后到底缺了哪根筋,莫非跟名沧月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把她指给他呢?还是那个太皇太后故意在戏弄她呢? “喂,你这是逃跑呢?还是带本王游园呢?”走在后面的名沧月略带不悦冷声问道。 “啊?”夜凝夕茫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回过神来,忙摆出一副娇媚的样子快步迎回去微笑说,“王爷说哪去,我怎么会是逃跑了……啊……”她一下子踩到裙梢整个人猛地扑向前去。 名沧月眉头一紧本能地张开手想要扶稳她,回心一想,他脸色轻蔑一沉继而冷厉拂袖退到一旁去。 “啊……”夜凝夕直接爬到地上吃了一把灰,脑袋轰然一晃,又想起那日被兰诗佟撞到的时候,这个名沧月也是故意拐了她一下才让她跌倒在地,这个男人的确很没品。 “本王不喜欢任何女子借故投怀送抱,希望你记住这一点。”名沧月先声夺人淡若说道,“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 夜凝夕咬紧牙根爬起来,眸光轻扫的时候,瞧见了躲在一旁暗地窃笑的名俊熙,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 “吖……”夜凝夕忽地惊叫一声,定眼一看,才知道是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尚玉东抱起来了。 “小姐,你受伤了,属下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尚玉东垂下温眸凝视着她淡若笑说,他又扭头看向愣住的名沧月说,“王爷,对不起,卑职走慢了一步没接住小姐,请允许我补偿过失,失陪。” “嗯。”名沧月应了声就说不上话了,他听得出这句话的讽刺,尚玉东是在责备他故意没有扶住夜凝夕的可耻行为。 尚玉东眸底深含几分鄙弃睨了他一眼,就抱着夜凝夕转身走去。 名沧月多了几分愧色,想戏弄她罢了,刚才的举止的确太逊了,先别说她是个女子,更何况她还有伤在身,即使她要假装,自己也不能罔顾她的生命,万一真的出事呢? 躲起来的名俊熙忿忿不平地站起来,哪里冒出来的人,碍手碍脚的,重点是,夜凝夕竟然没有反抗任由他抱走了!是因为名沧月的缘故,她要装作温弱小鸟依人? “早知道我冲上去救她了!”名俊熙抓狂在心里呐喊。 夜凝夕扬起眼眸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尚玉东谨慎问道:“如何,案情有进展了?” 尚玉东垂下眼眸淡笑说:“你就怎么不相信我是特意来助你解围的?这个王爷分明就是恨你入骨了,这次到来,一定是来者不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没道德的男人。” 夜凝夕轻弯嘴角欢喜笑说:“我也是第一次觉得你像及时雨,不……你好像每一次都很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尚玉东,你是上天派来打救我的福星?” “哎呀,你可总算看到我的好了。”尚玉东满带自豪嬉笑说,“以后可得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好啦。”夜凝夕锤了他的胸膛一拳,继而沈静笑说,“玩笑过后,说正事吧,有发现呢?” “大小姐,好歹也等我找个地方把你安放好再说。”尚玉东撅起眉头不爽埋怨说道,“你又胖了,我的手都快被你压断了。” “去死吧尚玉东!”夜凝夕不悦瞪了他一眼。 “站住。”后面突然传来名沧月的声音,尚玉东和夜凝夕齐齐愣了一下,正担心他是否听到他俩的对话,随后又转来名沧月稍有距离的声音,“把她放下来。” ------题外话------ 求留言!求留言! 第二十一章 戏中高手3 尚玉东泛怒的眼眸凝满了不屑之意,夜凝夕忙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尚玉东沉了沉气继而抱着她转过身去轻冷说道:“王爷,夜千金摔伤了,不方便行走……” “本王亲自送她回去。”名沧月话音未落,人已经来到了跟前,尚玉东微愣了一下,名沧月轻笑说,“尚捕快,她是未来的瑞王妃,不应该劳烦你护送,本王即可。” “未来王妃……”尚玉东呆愣低念了声,忙垂下眼眸惊讶地看了看神情淡若的夜凝夕,他再回过神的时候,怀中的夜凝夕已经被夺了过去。 “嗷……”名沧月忽地痛喊一声,是被夜凝夕狠撞了胸口。 夜凝夕从他怀里挣脱下来,再愕然扭头看了一眼,本能反应太强烈了,虽然很想假装温顺,但是,还是抵不住自己的心魔,迫不及待从他怀里挣脱下来了。 “你……”名沧月捂着胸膛不爽地睨向她。 夜凝夕微愣看了他一眼,她又忙躲到尚玉东身后侧身抱歉说道:“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不喜欢任何女人以任何借口向你投怀送抱,所以,我只能顺从你的意思。我先失陪一下,待会再陪王爷进餐。” 夜凝夕说着转身走去,她的步子不是很快,看上去有点跛,应该是刚才的确摔到了。 “王爷,夜千金实在不便,既然卑职已经冒犯了,还是让卑职送她走完这段路。”尚玉东说罢,不顾名沧月何表情,直接转身追上去抱起夜凝夕就大步走去。 名沧月微微握紧拳头,不知道心头堵塞的燥热是何种感受,她抗拒他,是因为他那时没有接住她?不……昨日她同样拒绝了名俊熙的帮助,只有那个男人…… 名沧月锋冷的目光旋即落到远去的尚玉东身上,她不抗拒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特意来为她解围的,莫非她喜欢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所以才在选妃宴上丑态百出? 尚玉东将夜凝夕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将她抱落椅子上再关切问道:“刚才真的扭到脚了?疼不疼?” “你说呢?”夜凝夕愠闷白了他一眼,又扶着脚踝不爽低念,“是从他怀里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拐到的。” “你怎么成了他的妃?他选中的不是兰诗佟吗?”尚玉东扶起她的脚将信将疑问道。 夜凝夕摆出一副愁容没有说话,尚玉东轻轻拧了拧她的脚踝继而用力一抽,夜凝夕紧咬牙根强忍着痛没有喊出来了。 “虽然是个王爷,但是这样的男人嫁不得,还没过门就看着你去死了,将来怎么办?”尚玉东把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按捏低念,“本还听说瑞王爷出了名的敦厚温和,现在才知道虚有其表。算了吧,你还是嫁给我吧。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在我面前摔到。” 躲在窗前的名沧月听到这句话禁不住忽而泛上一丝酸涩,他又使劲地摇摇头在心里默念:“这是什么话,本王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问题是,她夜凝夕压根就不是本王的女人……仅因为这样,就见死不救?” 夜凝夕冲他笑了笑欢喜笑说:“好啊,你不是说要向我爹提亲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趁名沧月还在,你就直接把我娶回家。只要你敢开口,我一定跟你走的。” “好,看见那贱王爷的份上,我今晚就带你回家!”尚玉东信誓旦旦笑说。 “这对狗男女……”躲在外面的名沧月脸上布满黑线,忿忿不平默念,“虽然自己是有那么一点自私,但是,也用不着你们躲在这里将本王数落得一文不值!而且,夜凝夕,即使你不愿意,但毕竟有婚约在身,不知羞耻地被别的男人触碰脚踝,还嚷着要私奔!本王岂会让你们得意。” 随后传来一个平稳的脚步声,名沧月沉下眼眸躲到一旁去继而翻墙离开。 菱青随后走到院子来然后快步跑进屋子里去,看了看他俩急切问道:“小姐,你怎么又受伤呢?” “扭了一下,没事了。”夜凝夕淡若笑道。 “你这些天诸事不顺,没什么事还是别到街上逛了。”菱青满脸忧心低念,她又看向尚玉东问,“尚捕快怎么又来呢?该不会你把我们家小姐弄伤的吧?” 尚玉东瞪了她一眼,再轻轻放下夜凝夕的脚给她穿上鞋子没有说话。 夜凝夕连忙问道:“不是有发现了吗?赶紧说来听听。” “哦,”尚玉东点点头回想了一下说,“我再到鸿庆酒家问了一下,掌柜说,冯玉坤曾今有一个妻子,后来却不见了。他妻子失踪的那一年,酒楼里来了一个蛮横的客人,冯玉坤不小心打翻了菜碟,浇了他一头菜汁。那人气气不忿,用尽各种羞辱的语言指着冯玉坤怒骂,最后还命人剥了他的衣服,指着他短小的祖孙根,公然嘲笑他无能,用筷著夹它……冯玉坤从此抬不起头来。” “他该不会就是冯玉坤杀第一个人吧?”夜凝夕试探问道,尚玉东谨慎点点头。 “那人也该杀,不过就是无心之失嘛,何必这样羞辱人家?”菱青忿忿不平说道,“那个石头杀手本来就有点不正常,遇到这样的事情,更加坐不下来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每当遇到被淋上菜汁的人,想起过往的羞辱,他都会忍不住去杀人。”夜凝夕站起来走到窗边,凭窗向外看去若有所思低念,“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无法压制自己心魔的可怜人。” “小姐,你又想起那件事了?”菱青走到她身后轻声低念,“都过去十年了,别想了,对自己没有好处。不是还有个王爷吗?你可别乱了分寸。” ------题外话------ 下一章更精彩,不要错过哦! 第二十二章 戏中高手4 名俊熙扶着脚来到厨房,他扫看了一下忙碌的几个下人,夜凝夕说得没错,在这里忙活的都是残疾人。有的像他一样跛脚,有的瞎了一只眼,有的缺了一只胳膊。 真奇怪,这夜尚书是没钱雇人了还是经常虐待下人?不过,那个夜凝夕已经够毒辣了,他送了她那么东西,她竟然还豪不客气往他脚上踹一脚,莫非这些人都是被她残害至此? “你是什么人呢?”一个单眼的老汉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到厨房来呢?” “喔,”名俊熙忙扬起嘴角微笑说,“我是小姐新雇回来的。”他故意跛着脚走进去扫看了一眼微笑说,“小姐让我过来提醒一声,王爷喜欢用白盐拌饭,你们待会记得在王爷的米饭里搅拌一些白盐进去。” “白盐拌饭?能吃吗?”老汉惊讶问道。 “王爷就好这口。”名俊熙暗地窃笑说道,“记着,千万别有任何差池,我先去办其他事了。” 名俊熙出了厨房又捂着嘴巴放肆窃笑,他摇了摇又轻笑默念:“皇兄,别怪臣弟不讲道义,我这是为了让你们的矛盾更精彩一点,好好享受吧。” 名俊熙避开府里的家丁悠转了好一阵子,到了夜凝夕的房间外面,看见院子里的一簇竹子,他又往她的房间瞧了瞧低念:“无如意外,这里就是她的住处了吧?” 名俊熙谨慎张望了下再推门进去,往里面一瞧,看见挂在屋顶上琳琅满目的竹排他就愣住了,目光慢慢从右边的竹椅轻扫过去。 “她真的很喜欢……”名俊熙抹了抹悬挂的竹排,又走过去轻抚“伤痕累累”的竹椅,眼前仿佛出现了她独坐在窗台前认真摹刻的样子,每一条刻痕都注满了她真切的心,满载着她的执着。 看着那些幼稚到成熟的雕品,像是看见她从一个小女孩慢慢出落成一个仙女,屋子里各处都是她专心致志的影子。 名俊熙拎起放在案几上的竹排,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诡秘的笑意,这是上一次从竹老头拿取回来的竹排,他把竹排藏入袖中轻笑默念:“你若想要它,那就来跟我要吧。” 忽地嗅到一股清冽的香气,他眨了眨眼眸继而闭上眼睛顺着香气走过去,绕过屏风,争看眼睛便看到她的玉床。 “什么香气,这么奇特?”名俊熙低念了声凑过去嗅了嗅,香气像是从她的枕头散发出来了,方正润红的软枕散发着蕙草的香气,嗅着就有股想安眠入睡的冲动。 他又掀开她的被子看了看,骤眼看见一个银色镂空香球,里面还熏着香,怪不得整张床都香气逸清。 “溜进女儿家的闺房是不是很不道德?”名俊熙扶着下巴略带几分歉疚低念,他又睨了一眼香喷喷的软枕绣床低念,“本王把整座王府卖给她了,借她的床打个盹也不过分吧?” “嘿嘿……”他窃笑了几下连忙躲到她的被窝里去,深深吸了几口香气,又紧抱着被子,仿佛自己抱着她一样,十分惬意地闭上眼睛。 夜凝夕和尚玉东一同入席,她扫看了一眼桌面上各色精致的菜肴,又凑到夜令楠耳边小声低念:“爹,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多珍馐出来?我们家的厨子有这么厉害吗?” 夜令楠手掩侧脸欲哭无泪轻启唇瓣低念:“买回来的,花了你爹一个月的俸禄。”他又忙看向名沧月说,“王爷,起筷吧。” “那本王不客气了。”名沧月横目一扫就知道桌面上的都是白云楼的招牌菜,看来夜家一家人都喜欢装了。 夜凝夕夹了一片肉又睨向斜对面的尚玉东,给他使了一个厉色。 尚玉东先后看了一眼名沧月和夜令楠,急急扒了几口饭再放下碗闭眼大喊:“夜尚书,属下有话……” “水!给本王水!”名沧月急切的尖喊声瞬间把尚玉东的话淹没下去,他摸着自己的喉咙凌厉叫喊,“水!本王要水!” 他刚才吃了一口饭,不,是搅满盐的饭,咸得不得了,差点没把嘴巴给咸歪了。再扫看一眼,看他们吃得风轻云淡,尚玉东更加疯狂地扒饭,不知道他们习惯了这种吃饭,还是故意在戏弄他。 有一点不可置疑的就是,绝对不能出丑人前,断断不能把含在嘴里的饭吐出来,最后只好把这口饭,不,这口盐硬生生吞下去。 “王爷为何突然要水?”夜令楠略带几分情切问道,“饭菜不合胃口吗?” 名沧月哭丧着脸尽量压低声线说道:“渴……渴……”除了这个字,他不知道再用什么字眼来表达自己憋屈的心情。 “渴?”夜凝夕迷惑低念,她又轻翘嘴角微笑说,“王爷,要不喝汤吧?”她说着忙给他勺了一碗汤。 名沧月迫不及待夺过她手里的汤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再把碗递还给她。 夜凝夕愣了愣又忙给他勺了一碗汤,名沧月又是如饥似渴地一气呵成。 到第三碗的时候,他忽地嗅到夜凝夕身上浓烈的香气,还在“咕噜咕噜”地喝汤,鼻子就不安分颤动。 “哈欠!”名沧月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捧在手里的碗飞了出去,呛在喉咙里的汤水竟从鼻下飞去出直接喷到桌上去了,滚了好几圈的玩华丽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双手撞到桌子上,几盘菜飞了起来,鸡腿青菜什么的美味都跑了他身上去。 夜令楠和尚玉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躲到桌子一丈范围之外。 愣在一旁的夜凝夕满脸恶心地睨了睨狼狈的名沧月,他两个鼻孔淌着鼻涕,嘴脸也沾了不少汤汁,还有几根青菜黏在脸上,说对恶心有多恶心。 这王爷怎么一点基本仪态都没有呀? “那个……”夜凝夕撅起眉头樱着嘴巴,小心翼翼把手上的丝帕递给他说,“王爷……你擦一擦吧。” 名沧月沉默,拿过丝帕装作若无其事地擦净自己的脸,丢脸!不是一般的丢脸!挖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还是很丢脸!从来没试过这么失仪! 故意的!他认定夜凝夕是故意的,这一定又是她的连环计!是她在他碗里撒盐!是她喂他喝汤!是她故意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是她故意让他出丑的!这样她就名正言顺解除婚约,跟尚玉东双宿双栖了! ------题外话------ 为王爷加油! 第二十三章 戏中高手5 “呃……”这时,尚玉东竟完全不顾环境状况,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嗝。 名沧月扬起毒眸火辣辣冷盯而去,尚玉东哭笑不得强忍着笑意抖着肩说道:“王爷别误会,卑职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打喷嚏而已,人之常情,你是王爷,自然厉害一点。卑职不知怎的就饱了,别见怪……” “别说了。”夜凝夕狠瞪了他一眼,尚玉东邈邈嘴别过脸去,夜凝夕又忙转向名沧月说,“王爷,你的衣服也弄脏了,要不先进去清洗一下?” 名沧月噎着气睨了她一眼――分明就是想给你的情人开脱! 夜凝夕无辜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王爷想回王府梳洗?” “到你的房间去吧。”名沧月道了句随即把冷目落到尚玉东身上。 尚玉东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觉他的目光有几分阴险,又指明要到夜凝夕的房间,莫非他想打什么歪主意? “呃……王爷……”夜令楠才刚开口,名沧月忙转过脸来冷声说道:“夜尚书,你在这等候,本王待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跟令千金有重大关系。” 夜令楠忙紧闭嘴巴不语,夜凝夕给他使了一个放心的眼色然后带着名沧月走去。 进了房间,跛脚的侍女随即端进一盆水里,夜凝夕拧干毛巾递给他说:“王爷你擦把脸吧,菱青很快就取衣服过来了。” 名沧月刚要伸手接毛巾,他诡秘地流转一下眼眸又轻声道:“还是你替本王擦吧。” 夜凝夕霎时把毛巾抛到他手里,继而两倒退两步娇媚笑说:“王爷,凝夕从来没侍候过人,怕伤了王爷,你还是自便吧。” “是吗?”名沧月把玩着手中的毛巾再站起来步步向她逼近说,“那以后你嫁给本王,也不打算好好侍候我?” “吖……”夜凝夕再倒退一步就仓惶地跌倒在椅子上,名沧月俯下身来睨视着她,正欲开口,受到她身上香气的刺激,又猛地侧脸打了一个喷嚏。 “王爷当心呐。”夜凝夕缩紧脖子苦笑提醒。 名沧月用毛巾捂住嘴巴略显不悦说道:“以后不准再往身上涂任何香料!” “王爷不喜欢吗?”夜凝夕忙扬起一个嫣然的笑容,肩带自豪嗅了嗅自己的双袖,再一个劲扬着袖子往他跟前扑扇笑说,“香香的,要不你闻真一点……” “夜凝夕!”名沧月捂着鼻子凌厉叱喝一声,正欲伸手去抓住她淘气的双手,她却伶俐地把收藏到了身后,名沧月把手抓空了整个人拐脚侧身跌了下去。 夜凝夕愕然瞪大双眸侧身躲闪,他跌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了椅把上,只是有些重心不稳,双手轻攀在他的侧肩上。 名沧月惊乍之时也扶住了她的纤腰,侧目转眸看了看她伏下来贴近的玉脸,一袭浓烈的香气转进鼻尖,鼻子又开始痒动,此刻美人在抱,若打了一个喷嚏,多煞风景啊! “咳!”捧着衣服走进来的菱青凌厉咳了声,夜凝夕触电般回过神来忙从椅把上跳下来,不料,裙角却被他压住了,她一个重心失衡向地上扑去。 “小心!”名沧月俯身过去双手搂住她的纤腰,夜凝夕踉跄向后跌了一步落入他的怀中,名沧月忙稍微提起臂弯护住她的后脑。 “小姐!”菱青眉毛一竖连忙跑过去把夜凝夕扯下来拉回自己身边,夜凝夕还没定下神来,菱青已经跨步上前把衣服递给名沧月说,“王爷,你的身型跟尚捕快差不多,凑合一下穿着他的便衣吧。” 名沧月抬眸看了看略有几分盛气凌人的菱青,再垂下眼眸瞧了瞧她递过来的衣服冷声问道:“尚捕快的便衣怎么会在夜府呢?” 夜凝夕听到他这话,随即闪过一个念头,她忙转上前来摆出一脸惊慌的模样急切说道:“王爷你别误会,我跟他绝对没有任何苟且之事,他只是常到我家做客,夜了,留宿,偶尔跟我闲聊一阵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菱青扭头看了她一眼――这小姐还要自毁声誉到什么时候,莫非真的不想嫁人呢? 嗬,故作此地无银,分明就想我解除婚约。名沧月在心里冷哼一声,顺势扼住她的手腕阴柔笑说:“本王只是随便问一句,当然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夜凝夕厌恶地拧了拧被他握紧的手,名沧月见她退缩便握得更紧。 菱青见他存心轻薄夜凝夕更加是坐不住了,连忙把夜凝夕扯到自己身后说道:“王爷,还是赶紧换衣服吧!” 名沧月挑起冷眸不悦睨了她一眼说:“本王要不要换衣服,什么时候换衣服,怎样换衣服,由不得你这婢女说三道四。这是主人说话的地方,出去。” 菱青刚要反驳,夜凝夕忙扭头看向她说:“出去吧,有事情我自会吩咐。” “是。”菱青无奈应了声转身出去。 名沧月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慢慢抚落她的修长的指尖轻冷笑说:“既然你没侍候过人,那现在本王就给你一个学习的机会,帮我更衣吧。” “为什么要学习这些?”夜凝夕连忙把手抽回来,满带傲慢转到一边不屑说道,“我可是夜家的千金小姐,将来的瑞王妃,难不成还要做一些低贱的活儿?王爷若要换衣服,找几个丫鬟时候不就好了?杀鸡焉用牛刀。” “杀鸡焉用牛刀?”名沧月冷哼一声,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暧昧低念,“那你说说,你这个未来王妃是用来干嘛的?” “当然是逗你开心。”夜凝夕笑意妖娆转过身来,盈香绣袖轻轻拂过他的鼻尖。 “哈欠!”名沧月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夜凝夕青葱白指捏着袖边半掩俏脸探眸轻笑:“要不,奴家先为王爷献上一舞,如果王爷开心,过去之事一笔勾销如何?” 话音未落,她已经张开双臂不停在原地旋转,名沧月只看了她一眼就一个劲地打喷嚏。 当然,刚才背对他的时候,夜凝夕已经把剩余的香氛撒在袖中,旋转的时候粉末不停袖中扬出,这就是她对付他的绝技。 “王爷……”夜凝夕停下来半掩单唇嬉笑说,“你的情况似乎很不妥,你先换衣服,我去给你取药过来……啊……” 她才刚转身开溜就被他一手扯回怀里,她双手仓皇地伏在他的肩上,愕然看着他寒栗的锋忙。 “夜凝夕……”名沧月垂下冷眸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我警告你,下一次你再用香粉的话,本王会将你的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 “其实……我没用香粉,这是体香,与生俱来的。”夜凝夕忽而一脸严肃说道,名沧月顾着怒气盯着她沉默不语,夜凝夕抿了抿唇再微笑说,“要不,我让家奴给您做一个鼻套,我们家养的狼狗也是用这种的。” “你……”名沧月正要咆哮的时候,忽而听到一股异样细小的声响,他搂着夜凝夕往里边看去好奇问道,“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打呼噜的声音?” ------题外话------ 祝大家新年快乐!你们肯定能猜到呼噜声是谁的! 第二十四章 戏中高手6 夜凝夕也是一阵好奇忙推开名沧月转身往里边走去,绕过屏风看见睡在自己床上的人,猛地吃了一惊。 随后跟进来的名沧月看见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名俊熙,差点没咬到舌头了,这家伙原本约好跟他一块到夜府来了,结果他半途失踪,现在竟然还掀被上床,还打着呼噜!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竟然毫无知觉,嘴角还挂着一抹淫邪的笑意。 夜凝夕差点没气疯了,这家伙竟然跑到她床上玷污她的被窝,可恶至极!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下流! 她又扭头看了看身后表情复杂的名沧月,“呃……”她纤指轻点朱唇脸,连忙走过去狠狠拧了一下名俊熙的耳朵。 “啊!痛死了!”还沉浸在香梦里的名俊熙痛喊一睁开眼睛,正要咆哮咒骂,骤眼看见夜凝夕贴近的脸,他又一下子如坠梦中略带几分懒意情意绵绵看着她说,“娘子,天亮了?” 夜凝夕嘴角微抽,她跟他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 后面的名沧月更加是满布黑线,就算暧昧也得有个限度,好歹也看看环境,别把他当死人好不好? “……”名沧月深呼吸一下继而凌厉咳嗽。 满脸陶醉的名俊熙完全忽略了不在状态在咳嗽声,十分亲昵地戳了戳夜凝夕愠闷的脸蛋,带着撒娇的声线喃喃低念:“怎么生气呢?为夫只是睡晚了一点而已,反正今天不用早朝,今日整天陪你如何?” 夜凝夕阴沉的脸彻底黑下来了,背后的名沧月还一个劲地在咳嗽,听声音像是几乎把胃给咳出来了。 “给我清醒点!”夜凝夕收起任何表情一个巴掌往他的脸上甩下去。 “啊……”名俊熙顿时醒过梦来,揉着疼痛的脸坐起来不爽责备,“夜凝夕你别太过分……”他目光一扫,看见差点没把嘴巴咳歪了的名沧月,他猛地抖了抖唇。 “咳……”名沧月再次咳了声冷声责问,“夜凝夕,你的床上怎么会躺了个男人?” 夜凝夕这会才想起还有名沧月的存在,她扭头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名俊熙扯住了衣袖跌坐在床上。 名俊熙故作摆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睨向名沧月讥诮道:“你是我们家夕夕的新宠吧?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不管如何,我们夕夕很刁钻的,侍候她的功夫,你得像我这个前辈学习学习。” 夜凝夕极度无语白了一眼名俊熙,但是她没准备反驳,正想着利用他惹恼名沧月,这样好解除两人的婚约。 “听你这样说,似乎一直是她床上客。”名沧月冷声说道,心底却忍不住暗地窃笑,因为他看到夜凝夕昏暗的狡黠目光,她似乎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自以为是地利用他们演戏,却不知道自己正是被人观看的小丑。 名俊熙趁机搂着夜凝夕的下腰欢喜笑说:“我是她的红人,你说是不是……啊……”被夜凝夕本能猛揍的名俊熙顿时痛喊一声。 夜凝夕连忙站起来走到名沧月跟前一脸无所谓说:“王爷别误会,他只是个暖床的,我只是跟他玩玩已而。” “暖床的?”名沧月故作满脸生气责问,“大热天你找个男人回来暖床!” “你是什么人?”名俊熙走下床来不爽叱喝,“竟敢对我家夕夕大吼大叫,看你浑身脏兮兮的,该不会是我们家夕夕从垃圾堆里把你捡回来的吧?” “夜凝夕,立即给本王掌他的嘴!”名沧月极度挑衅地睨了一眼名俊熙,凌厉叱喝,“否则淫.乱这条罪名你就坐定了!” “皇兄这么阴损,跟我来狠的?”名俊熙闷咕了句,正欲反驳的时候,夜凝夕已经一个巴掌毫不客气地甩下去,名俊熙捂着脸愠闷责备:“喂,你真打啊!” “我是你的主子,赏你一个耳光还嫌少?”夜凝夕沉下脸睨了他一眼,反正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的“仇敌”,不打白不打。 她又转向名沧月娇滴滴妩媚笑说:“王爷你放心,我以后会收敛一点的,绝对不把其他男人带回王府。” “你的意思是……”名沧月钳住她的下巴冷声说道,“你还会玩男人是吗?夜凝夕,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妇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夜凝夕推开他手背过身去一边走一边说:“逢场作戏而已,你们男人不也喜欢玩女人吗?王爷你放心……”她才刚转过身,就被名沧月钳住了手腕大步向外走去,她踉跄跑在他身边急切问道,“喂……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皇兄要玩什么?”名俊熙兴致盎然地跛脚追出去。 名沧月故作怒气冲冲拉着夜凝夕走进偏殿,正在这里等候的也令楠和尚玉东连忙站起来,名沧月一手将夜凝夕推落椅子上再睨向夜令楠责备:“夜尚书,你教出来的宝贝女儿,还没过门,就跟男人在房里鬼混!” 夜令楠蒙了一下连忙看向惊魂未定的夜凝夕问道:“凝夕,这是怎么回事呀?” “呃……”夜凝夕怪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又连忙躲到尚玉东伸手探头出来说,“爹,女儿养男宠的事情被王爷发现了。” “你养男宠?”夜令楠霎时瞪大眼珠子叫喊。 尚玉东忽感背后一凉――我的千金大小姐!夜凝夕!你该不会把我说成是你的男宠吧? 这时名俊熙跛着脚踉跄走进来,名沧月扭头睨了他一眼再转向尚玉东说:“这个跛脚的是床上客,尚捕快还留了一两件衣服在这里,恐怕……” “王爷,请不要污蔑我跟夜千金。”尚玉东随即把手握住夜凝夕继而神情恳切说道,“若果不是王爷横插一脚进来,我跟凝夕已经结为夫妇了。” 夜令楠张望了一下,好想找个地洞转进去,今晚的事情若传出去,明天他就别去上朝了。他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生了这么一个脸皮几丈厚的女儿,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儿家的声誉? “你的意思是本王横刀夺爱?”名沧月一脸不屑冷声笑说,“那日不是她要去参加选妃的,还挖尽心思引起本王的主意,难不成还是本王逼迫她的?” “难道不是王爷下帖要各位千金去参加选妃宴的吗?”尚玉东凌厉反驳,他又忽而一脸感伤黯然凝视着夜凝夕说,“只是……现在选妃已定,无可奈何。”他再看向名沧月恳切说道,“王爷你若真得要纳她为妃,请你好好爱护她,她没什么兴趣爱好,就是喜欢养几个小男宠而已,希望王爷别怪责她。” “哇!”名俊熙禁不住在心里惊叹,“终于明白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原来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演戏中的高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说谎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第二十五章 戏中高手7 名沧月平地一声怒喝:“你意思是要本王看着她给本王戴绿帽子?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男人给她吗?这样的女人,本王不稀罕!本王要跟你解除婚约!” 夜凝夕和尚玉东齐齐在心里欢呼一下下,名俊熙瞧见他俩眼里的快意禁不住默默窃笑:“瞧你们两这表情,我皇兄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们?” 名俊熙又把目光落在夜凝夕身上暗暗默念:“夜凝夕,此刻你应该要装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来挽留我皇兄吧?哭吧!哭吧!只要你张声就掉入我皇兄的陷阱了!” “王爷……”夜凝夕果然扬起水波晃动的眼眸,故作惺惺之态走过去假装哀求,“这是太皇太后所赐的婚约,怎能说退就退呢?” “你滚开!”名沧月一手把她甩开,再喘着急气凌厉说道,“夜凝夕,本王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把你的男宠统统杀了,要么带上你的夜府给本王的名声陪葬吧!” “事情闹大了。”尚玉东禁不住在心里默念了声,他再张望一下,夜令楠已经逃之夭夭了,他又赶紧向夜凝夕,她却依旧妖媚而毫无真正的惊怯。 夜凝夕低下头握紧拳头,脸部的表情凝结在一起,像是难受地挣扎了很久,她突然淡漠地扬起手来指向愕然的名俊熙说:“尚捕快,你代我把割了他的人头下来!” “喂……”名俊熙忙喊了一声,看她的神情严肃,不知道是演戏还是来真的,这女人说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了情的,像往他身上泼菜、甩他巴掌、踹他的脚,真的一点都不客气的! “是!”尚玉东异常凝重的一了声,继而缓缓拔出身上的佩剑慢步向名俊熙走去,名俊熙吸了一口寒气踉跄倒退一步,尚玉东眸色一沉冷剑出鞘横劈过去。 “夜凝夕……”名俊熙错愕大喊一声就翻身躲开了。 心脏无力颤跳的名沧月猛然扭头看去,见名俊熙完好,他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夜凝夕还真的那么狠,不就是演戏吗? 名沧月阴下眼眸睨向夜凝夕冷冷责问:“为了迫切嫁给本王,你竟然真的你对的男宠下手,一点恩情都不顾?” 夜凝夕扬起欢快的笑意走到他跟前不以为然说:“我都说只跟他们玩玩,他们只是取悦我的工具,跟王爷你相比,压根算不上什么?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能为你去做!” “我让你去死,你肯吗?”名沧月轻蔑冷嗤一声,夜凝夕略显为难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嗬!”名俊熙摆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怒斥夜凝夕,“夜凝夕,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王爷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有好日子过的!咱们走着瞧!”名俊熙说完就愤懑拂袖跑了。 夜凝夕看着离去的名俊熙,迷糊默念:“哟,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演得还真投入,搞得我好像真的跟他有奸情似的。” 她又忙转向尚玉东吩咐:“尚捕快,赶紧把他捉回来!千万别让他跑了!”尚玉东点点头连忙追了出去,夜凝夕又转向名沧月说,“王爷,你留在这里等候,我很快就把真实的心意带回来给你看了!”说罢,她也跟着追了出去。 “喂……”名沧月连忙吆喝了声,他拍了拍脑袋都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演戏什么是真实了,不,这夜凝夕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定有古怪! 夜凝夕跑出府门口张望了一下,菱青随后迎上来指着右边说:“尚捕快暗地追着那人往这边跑了。” 夜凝夕一边跑一边说道:“赶紧发信号,让所有人戒备,打醒十二分精神,石头杀手随时会对他下手,绝对不能有任何损失,无论如何要确保他的安全!” 名俊熙拖着疼痛的脚沿着漆黑的大街走去,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夜凝夕:“这个疯女人,一点都不讲道义,再走慢两步,一定会被她劈死的!夜凝夕你别得意,等本王的脚伤好了之后,再慢慢跟你玩,岂有此理,太可恶了!太可恶了!骗了我那么多银两,竟然还想杀我……” 忽地一股幽风吹来,名俊熙迷惑扭头看了看大街两旁晃动的挂旗,刚才那个夜凝夕还扬言要把他捉回去,该不会是真的吧? “罢了,还是别跟他们演戏。”名俊熙跛着脚加快速度向前走去。没走多远,突然看见一个黑影立在前方,借助月光那人手中的东西放出一点银光。 名俊熙低想了一会儿,约莫能猜出这应该是刀之类的利器,绝对不是铜镜什么的。利器!名俊熙猛地竖起汗毛睁眼瞪去,这才发现那个黑影举着东西疾快向自己冲来,凑近才知道,原来那是一把杀猪刀! “哇!我的妈呀!”名俊熙拔脚转身就跑,性命攸关之际,都忘记了自己的脚上还有伤,在悲剧的是,紧要关头,轻功怎么就用不上了!不,自己压根就没轻功! “大哥,我路过而已,干嘛追着我不放!”名俊熙一边跛脚逃跑一边冤屈大喊。 “抓住他!”两边的屋檐上突然跳下一群衙役来,冲着那个蒙面人围去,蒙面人见势不妙扔掉手中得到就跑了,尚玉东连忙带着衙役连忙追上去。 “喂……”被撂在一旁的名俊熙惊魂未定叫喊,“好歹留个人保护我!喂……” “你没事吧?”夜凝夕带着菱青随后走上来问。 “啊……痛死了……”名俊熙这会才感到右脚疼痛无比,他跌坐在路边揉着脚愠闷低念,“夜凝夕,我跟你上辈子有仇吗?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情,脚跛还要被人追杀,什么道理?” “是你自己非要缠上我的,我可从来没有主动招惹你。”夜凝夕无趣地道了句,她又转身看向菱青说,“菱青,你跟上去看看吧,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姐,我得保护你呀!”菱青摇摇头急切说道,“不能离开你身边,还是一起行动吧。” 第二十六章 戏中高手8 “一个丫头片子还说保护她,去,她有我保护就行了。”名俊熙连忙说道。 “你?”菱青皱起眉头轻蔑说道,“你刚才不是吓得喊天怨地,差点没把尿给憋出来了!” “你……”名俊熙不爽地盯着她,夜凝夕禁不住扑哧笑了一下又连忙一脸慎色说道:“好了,你赶紧去通知尚玉东,这事恐怕有诈,千万别中了冯玉坤的圈套,冯玉坤现在是逃命,为什么会把防身的武器扔掉了?而且,他杀人的武器从来都不是一把杀猪刀,而是锋利的匕首,擢心脏而死。” “嗯,小姐你小心呐。”菱青留下一句话就跑了。 “哎,”名俊熙低想了一会站起来试探问道,“我问你啊,那个人为什么要追杀我?巧合吧?” 夜凝夕冲她微微一笑淡若说道:“你忘了昨日在鸿庆酒家想要杀你的人吗?他是石头连环杀手,专杀头上沾满菜汁的人,即使你洗干净了,他还是不会放过你,直到你死去为止。” “夜凝夕,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长得一副蛇蝎心肠。”名俊熙哭笑不得看着她说,“你怎么可以……明知道是一条死胡同,还要推我去死呢?” “我那日已经跟你装作不认识了,是你自己非要死缠难打罢了。”夜凝夕不以为然轻淡说道。 “你怎么可以……”名俊熙才刚要反驳,他忽感背后一凉忙凑带她耳边轻声低念,“不要告诉我,你故意支开你的丫鬟,是因为歹徒马上就要出现杀我。这就是你所说的圈套,他的目标还是我?你还把所有人支开了,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出现?” 夜凝夕风轻云淡地点点头,名俊熙想死的心都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女人啊? “夜凝夕你……”名俊熙才刚开口,猛地望前方一看,这会清晰了。站在前边的人没有蒙脸,手中紧握一把锋利的匕首,怨毒的眸光在夜空下闪着寒亮。 “刚才那人是假冒的,这才是本尊。”名俊熙轻声低念,夜凝夕谨慎点点头。 “去死吧!”冯玉坤握着匕首疾步冲上来。 名俊熙睁大双眸紧紧盯着靠近的寒光,差不多及身之际,夜凝夕厉色一扬连忙跨步上前,不料,名俊熙一手扯住她的衣服凌厉向后一甩叫喝:“赶紧逃!” “啊!”夜凝夕猛地撞到了商铺的木门上,触到肩上的伤诱发一阵剧痛,她拧紧眉头愠闷低念,“你有病……” 眼看冯玉坤把刀刺向名俊熙,夜凝夕咬紧牙根强忍着痛快步冲上去伸手要扼住冯玉坤的手腕。 “小心!”名俊熙惊喝一声连忙将她扑倒在地。 夜凝夕一头撞到地上差点没脑震荡了,随即那一百多斤的名俊熙像是保护她吧,像头猪一样砸下来,差点没把她的五脏六腑给挤出来了,如果她死了,一定是被名俊熙这个王八蛋害死的! 冯玉坤扬起厉目狠狠往名俊熙的被刺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赶上来的名沧月横空出现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 冯玉坤才刚跌倒在地,又马上捡起匕首向名沧月刺去,名俊熙急切大喊:“皇兄小心呐,他是只疯狗!” “皇兄?”夜凝夕揉着疼脑袋坐起来迷惑地念,再睨向跟冯玉坤打斗的名沧月,再看过去,名沧月就被冯玉坤划了手肘一刀,夜凝夕鼓起慎目连忙跑起来冲上去。 冯玉坤寒栗的目光随即落在她身上,刀锋一转疾步向她冲过去。 “躲开!”名沧月叱喝一声腾空而起把冯玉坤踹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名俊熙已经扑上去将面向刀锋的夜凝夕压倒在地上。 “啊……”浑身几乎散架的夜凝夕欲哭无泪难受低念,“王八蛋,我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祖宗山坟,你竟要这样来害我!” “我这是救你!”名俊熙把她扶起来不爽反驳,“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糟了,你肩上又渗血了!” “拜你所赐。”夜凝夕哭笑不得低念,这人果真是她的煞星! 随后官府的人就冲冲赶来了,尚玉东带人两三下把冯玉坤擒住了,名俊熙忙跑上去扶着名沧月的手肘急切问道:“皇兄,你的伤不要紧吧?” “没伤到筋骨,不成大碍。”名沧月淡若笑说。 菱青搀扶着夜凝夕站起来,夜凝夕狠狠盯着那边的两人冷声问道:“你们是兄弟?” 名俊熙和名沧月不约而同扭头看去,名俊熙低眸轻笑说:“怎么,夜凝夕,你觉得谁的演技更好一些?你那些伎俩,我们早就识破了!” “你们……”夜凝夕忿忿地盯着他们,这两个家伙刚才竟然还一唱一和地……丢脸死了! 名俊熙看见她憋屈的样子,走到她跟前戏谑道:“小师妹,你那娇滴滴的模样实在是销魂至极,那样才像女人嘛,哪像你现在凶巴巴的样子,别都把你的男宠给吓跑了!” “五弟,不可放肆。”名沧月忍俊不禁走上来摁住名俊熙的肩膀嬉笑道,“这夜千金可是哭着喊着要当本王的妃子,还要为了本王杀掉他的男宠,情真意切,她随时都可能是你皇嫂,你可别嘲笑她喔!” “两位王爷你们……”菱青才刚开口,夜凝夕就拉着她一脸气愤走了,没走几步,她又踩到了裙角猛地向前扑去,菱青忙扶稳她急切说道,“小姐当心了,别为一些讨厌鬼气坏了身子。” “你们把犯人押回去。”尚玉东吩咐了句,又过去拜谒了一下名沧月和名俊熙,继而快步转身追上夜凝夕她们。 “皇兄,我们是不是有点缺德,她已经够丢脸了,我们还落井下石。”名俊熙忍不住窃笑说,“好歹刚才她也想救我啊。” “不是你奚落她最多吗?”名沧月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又好奇问道,“你怎么跑到她床上去了?还男宠呢?她雇你回来演戏的?” “我只是偷偷溜进她的房间,累了就睡一觉罢了。”名俊熙一边走一边埋怨,“皇兄,她送你东西你为什么不要,那些可都是我的命根,她骗了我的钱,还骗了我的人……” 第二十七章 初次进宫1 夜府 “太可恶了!”夜凝夕咬牙切齿低念,“竟然知道了,还在我面演戏,最可恶就是那个恒王,名俊熙是吧?王八蛋!还睡我的床,让我像个傻瓜一样自导自演,他们一定捂着嘴巴窃笑!” “遇到对手了吧?还好,我们要了他一笔钱,还踹了他一脚,赚了!”菱青窃笑了一下再小心翼翼给她上药,低想了一会,她又连忙问道,“小姐,既然王爷知道你在装,他又故意那婚书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只是来报复取笑我罢了,没那份心思。”夜凝夕若有所思说,“我看得出他对兰诗佟有情,罢了,之后我再跟他商量一下,反正现在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底牌了。名沧月这个男人特别小气,绝对嫁不得。” 翌日 夜令楠走到夜凝夕的窗外往里面瞧瞧,夜凝夕正坐在里面颦眸深蹙雕刻,夜令楠又转向旁边的菱青低念:“小姐一夜没睡?” 菱青点点头说:“嗯,自从尚捕快把冯玉坤自杀的消息传来开始,小姐就一直坐在那里雕刻。” “她一定又想起十一年前的事情了。”夜令楠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丫头到底怎样才肯把那件事忘了?” 菱青回想了一下说:“听尚捕快说,冯玉坤第一个杀的人也正是他妻子在外面的男人,杀了那个男人,他再回去把他的妻子杀了,将她的尸首埋于地下。” “嗯,凝夕这孩子是同情冯玉坤的。”夜令楠回想了一下轻俏嘴角说,“那时候她就说,既然成亲那就要相互忠诚,一旦不再爱了,也不能成为背叛的理由,明明白白说出来,选择是双方的。” 不一会儿,夜凝夕从里面出来,她扭头看了看站在窗边的两人淡笑说:“爹,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菱青脸忙走上前来说道。 “不必了,不用担心我,我去去就回来。”夜凝夕淡若笑了笑转身走去,菱青和夜令楠对看一眼又无奈叹了一口气。 夜凝夕才刚走出夜府,名沧月的马车就到跟前了,名沧月挽起布帘探头出来淡若说道:“上马车吧,皇姥姥要见我们,我们进宫说一下解除婚约的事情。” 夜凝夕点点头走上马车,她坐在里面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脑海里浮过一个残余的画面,一把大刀砍下来鲜血飞溅,接着是绝望的惨叫声。 “夜千金……夜千金……”名沧月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迷惑地看向他,名沧月看了看她怪异的神色略带抱歉说,“昨日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戏弄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一人一次,打平了。”夜凝夕淡若笑了笑,沉默了一阵子,她又试探问道,“王爷,你真的喜欢兰千金吗?” 名沧月点点头欢喜笑说:“诗佟虽然不及你漂亮,而且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很单纯,轻灵可爱,虽然怯懦但敢作敢为,不畏强权。她笑起来,让我感到很舒服,不像那些庸脂俗粉,只懂矫揉造作……” 说到这里,他又猛地看了看对面正“盯”着自己的夜凝夕连忙说道:“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女孩,只是我先爱上诗佟了,所以……我不能娶你。” 夜凝夕忽地勾起一抹浅淡轻笑说:“我只是问你一句话,还真没想到你会解释那么多。你放心,我本就不想嫁王侯将相,所以,我会尽量配合你。” “你……喜欢尚玉东?”名沧月试探问道,夜凝夕挑起眼眸睨了他一眼又眸色诡秘地微笑点点头,名沧月轻弯嘴角微笑说,“只要我们顺利解除婚约,本王必定撮合你的尚玉东!” “那小女子先多谢王爷的美意!”夜凝夕满带欢喜淡雅浅笑。 名沧月迷惑地眨了眨眼眸,总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却说不上来。 寿宁宫内气氛冷肃,两列宫女站在一旁,夜凝夕独自跪在屏风前边,名沧月站在她的身边着急往屏风那边问道:“皇姥姥,这是怎么回事?” 他俩才刚走进寿宁宫,里面的嬷嬷就立即叱喝夜凝夕,要她跪在屏风前等候太皇太后的发落。 “哀家听闻,夜千金在瑞王府多番陷害兰家二千金,”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慵懒而柔厉的老妇声音,“还恶语诋毁瑞王,诬蔑瑞王,这女人毒舌如蛇,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一百下!” 夜凝夕还没害怕,倒是名沧月着急起来连忙争辩:“皇姥姥,你不是要将她指给沧月吗?若把她的嘴巴打歪了,孙儿的脸面往哪搁?” “沧月,这女人蛇蝎心肠,不适合你。”屏风后的太皇太后冷声说道,“哀家赐婚并不是真的要让她做你的王妃,只是借个机会亲自教训她罢了。动刑!” 第二十八章 初次进宫2 旁边脸色严肃的宫女连忙手执一块铁板走来,夜凝夕愕然瞪大眼睛,名沧月连忙跪下来挡在夜凝夕跟前再转向屏风那边说:“皇姥姥,这中间有很多误会,夜千金并不是你想的样子,那日的事情,孙儿也该负一部分的责任,请皇姥姥收回成命!” “沧月,”屏风后面侧卧在榻上的太皇太后坐直身子,好奇问道,“你该不会看上这妖女了吧?你母妃已经跟哀家说过了,你进宫不就是为了解除婚约吗?现在哀家只是教训她一下,你心疼呢?” 名沧月拧紧眉头急切说道:“沧月的确是进宫请求皇姥姥解除婚约,因为儿臣看上的是兰将军的二千金,兰诗佟。但是,解除婚约跟惩罚夜凝夕是两码事,请皇姥姥收回成命!” “什么两码事?这根本就是一码事!”太皇太后略显激动说道,“既然要废她这个王妃,自然得有一个名堂,臭数了她的罪名,却不惩罚她,那哀家的脸面往哪搁?如果不惩罚她,除非……你要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 “民女愿意接受惩罚!”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你疯了!”名沧月扭头睨了她一眼低声责备,“那是铁板!你挨不到十下就命丧黄泉了!”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对着里面的人淡若说道:“只要太皇太后答应解除婚约,民女愿意接受惩罚。” “好凌厉的嘴巴。”太皇太后不悦哼了哼冷声说道,“看来你还嫌弃我们皇家是吧?给哀家掌她嘴,狠狠地打,直到哀家喊停为止!” 宫女慢步走过来,夜凝夕倔强地扬起头没有说话,宫女举着铁打狠狠打下去,名沧月一手摁珠宫女的手继而看向里面说:“皇姥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你还为了她顶撞哀家?”太皇太后阴下脸冷声责问,“看来这妖女不是绝对留不得了,不必掌嘴了,直接拖出去杖毙!” “沧月只是跟你说道理,皇姥姥既然选了她为瑞王妃,沧月自然有责任要维护她!”名沧月扬起厉目急切争辩,“立妃一事已经传开去了,突然解除婚约,对她的声誉自然有影响,现在是我负她,皇姥姥为何还要把责任推在她身上?就算她有错,那也足以一笔勾销了!” “罢了,哀家也不想为了她伤害我们祖孙的情分。”太皇太后的脸色忽而变得温和,她又侧卧下来淡若说道,“但是不罚她哀家心里不畅快,这样吧,让她在烈日下罚抄《列女传》三次,不能再求情了,否则哀家罚得更厉害。” 夜凝夕跪在院子里顶着烈日伏案抄写,好一会儿,一个黑影罩下来,她愣了愣抬头看上去,是名沧月撑着油纸伞给她遮阳。 他轻弯嘴角微笑说:“放心抄吧,不用管我,皇姥姥只是罚你在烈日下抄写,她没说明不准我给你撑伞。” 夜凝夕没有说话继续低下头去抄写,好一会儿,她又抬起眼眸谨慎问道:“王爷,只要我抄写完毕,我们的婚约就能作废吗?” 名沧月垂下眼眸白了她一眼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我们皇家的人还真的配不上你夜家大小姐似的。” 夜凝夕又低下头去一边抄写一边但若说道:“我讨厌跟任何肆意操纵别人生命的人打交道。” 名沧月愣了愣继而撑着伞蹲下来微笑说:“夜凝夕,本王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啊?既然你害怕跟我们打交道,哪有敢戏弄本王,还向太后叫嚣,你胆子长毛了?” 夜凝夕扭头睨了他一眼不爽反驳:“请注意,我不是害怕,仅仅是讨厌而已。” “你……”名沧月刚要反驳,夜凝夕又低下头抄写冷声说道:“还有,麻烦你提醒你那位弟弟,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请他把不该拿的东西送回夜府,我可不想把皇家的人都当作贼。” “夜凝夕,你真的不怕死吗?”名沧月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问道,“五弟拿了你什么东西?” 夜凝夕不耐烦地扭头睨了他一眼无趣说道:“名沧月,你能安静点吗?你不想娶你如花似玉的娇妻,我还想赶紧回家,别再哆哆嗦嗦,我让你告诉他,你直接把原话转告他就是了。” “哟!她还真嚣张!”名沧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自个在心里默念,“怪不得那日五皇弟差点被她气疯了,她这张嘴还真的不饶人!” 老嬷嬷轻轻推开窗户,太皇太后站到窗边看向院子里的两人,她勾起一抹欢喜的笑意低念:“苏嬷嬷,他俩挺般配呗?看着小两口,一个跪着抄写,一个蹲着为她撑伞,多般配,多温馨。” “主子,”苏嬷嬷好奇问道,“夜千金品性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为何要为难她呢?” “这怎算为难呢?”太皇太后一脸委屈连忙反驳,“哀家这是撮合他们!他俩一定约好了进宫解除婚约,这两个孩子都是死心眼,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可哀家又想他俩在一起,只能出此下策咯。” 苏嬷嬷看了看那两人又笑眯眯说道:“主子,不知道夜千金看见您庐山真面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惊讶的表情。” 太皇太后满脸笑容郑重提醒:“哎,没成事之前,千万不能让那丫头知道哀家的另一个身份。哀家可真的想凝夕这丫头成为我的孙媳妇。” 入夜,太皇太后看完夜凝夕所抄写的《列女传》之后,再隔着屏风故作淡漠说道:“好吧,天色不早了,又下了雨,你们赶紧出宫吧。” 夜凝夕上前一步急切问道:“太皇太后,那民女跟瑞王的婚约……” 太皇太后先窃笑了一番,再满带严肃说道:“哀家想过了,你一定是被夜尚书宠坏了,所以才嚣张跋扈。瑞王是很优秀的男人,相信他能管住你,虽然时间有点仓促,哀家准你们十日后大婚。” “十日后大婚?”名沧月惊乍喊了声,他又激动绕过屏风去急切看着她说道,“皇姥姥,不是说了要取消婚约的吗?孙儿看上的是兰姑娘,不是夜凝夕,你怎么可以……” 太皇太后睨了他一眼沉下脸来冷声道:“沧月,既然婚事一定,你以为说取消就能取消吗?你若真喜欢那位兰姑娘,大不了将她纳为侧妃,或则平妃。出宫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哀家困了。” “皇姥姥……”名沧月急切地喊了声,太皇太后躺在榻上闭目不语,名沧月无奈向外走去,他走到外面看了看极度不悦地夜凝夕,再轻声低念,“走吧,我日后再解决……” “太皇太后,实不相瞒,其实民女早就已经……”夜凝夕才刚开口,名沧月触电般捂住她的嘴巴连忙拖着她向外走去。 出了寿宁宫,夜凝夕再不悦推开他的手凌厉责问:“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还真的想纳我为妃吗?” “我让你说什么话?”名沧月盯着她低声反驳,“说你有多少个男宠吗?你若真把这话说出来,别说你有麻烦,夜尚书也跑不了!” “难道我们就让她为所欲为?”夜凝夕不爽反驳。 “什么让她为所欲为,她是太后!”名沧月瞪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儿,他缓了缓气温声说道,“你先别着急,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送出宫,这样我才放心跟皇姥姥谈条件。” “一家人还需要谈条件,真讨厌。”夜凝夕不爽地吐了句转身就走。 “夜凝夕……”名沧月忿忿吐了句,这个女人的确实被夜尚书纵坏了,如果她真的嫁到瑞王府来,一定翻天了! 第二十九章 雨中夺吻 马车啷当在雨中前行,夜凝夕稍微挽起布帘向外瞧了瞧,坐在对面的名沧月不爽低念:“本王至于那么讨厌吗?这短短的路程都让你这么不耐烦。” 夜凝夕把头转回来看了他一眼郑重问道:“如果到最后你都无能为力,太皇太后死活都要你娶我,你怎么办?” “那就娶你呗。”名沧月风愣了愣一脸无所谓说道,“反正皇姥姥已经答应可以娶平妃,这样不会委屈诗佟。”他又笑了笑反问,“你呢?如果非要嫁我不可,你会上花轿吧?” “我会自杀。”夜凝夕淡若说了四个字,但她那锋利的目光却凝满了不可置疑的坚定。 名沧月看了看她继而坐到她身边,钳着她的下巴冷睨着她问道:“夜凝夕,本王真的没有一点地方值得你珍惜?” “看你现在的表现,就真的一点都不值得我珍惜。”夜凝夕睨视着他冷声说道,“你一心想娶兰诗佟,却又想跟我纠缠不清,像你这种男人只适合娶一些庸脂俗粉,要兰诗佟下嫁给你,我现在也觉得她委屈……吖……” 她还没说完,这名沧月竟毫不知耻地强吻上她,夜凝夕拧紧眉头挣扎退开来,他却把厚大的掌心强行摁在了她的后脑上不准她退缩。 夜凝夕感到他烫热的舌尖在蠕动,似乎想侵进她的嘴里面宣示它的霸权,她慌了,一个劲拍他的肩膀。 莫名的臊热涌上心头,怯慌和酥麻的感觉占据心房,越是害怕,她越是挣扎得厉害。一个狰狞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十一年前那个噩梦,那张可怕的脸,浮现在她脑海。 名沧月挽在她腰上的越发箍紧她挣扎的身子,他本来只是被她的话给惹恼了,但是触到她瑰唇的时候却舍不得饶了她,她的嘴巴那么凌厉,他好想尝一下里面的滋味如何,好想征服她这张锋利的小嘴。 她的强烈挣扎竟撩动了他下体的反应,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放开她的话,一定会控制不了的。 他松开她忙转到一边去掀起布帘看着窗外的大雨,仍旧心情澎湃低念:“不要在男人面前表现得太倔,尤其像你这种美艳的女人……” 他扭头一看,才知道对面的夜凝夕竟在瑟瑟发抖。她抱着双膝在座上一直打颤,空洞的双眼没有焦距地凝视着地面,铁青的脸坠满了冷汗,惊恐的呼吸声绕满整座马车。 “夜凝夕……”名沧月手足无措低念,他以为是自己狂妄的举动吓坏她了,忙俯身过去抱歉低念,“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别碰我!”夜凝夕惊怯拍开他的手,继而扬起毒辣的厉目死死盯着他,名沧月被她寒栗的目光吓了一跳跌坐在座上。 “啊……”夜凝夕捂着脑袋冒雨冲了出去,马车夫吓了一跳,马车顿时绊了一下,夜凝夕失足掉下马车。 “夜凝夕……”名沧月连忙跳下马车将昏倒在地上的她抱起来,“夜凝夕,你别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名沧月仓惶把她抱回马车上凌厉吩咐:“赶紧回王府!”他又急切拍了拍她的脸忧急低念,“醒醒!快醒醒!夜凝夕,别吓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瑞王府 夜半,夜凝夕才迷迷糊糊醒来,看见守在床边的名沧月,她又“啊”的一声惊叫坐起来,连忙卷着被子躲到床角,再看了看自己,见自己穿着衣服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不是自己的衣服,她又马上警惕起来狠狠睨向他。 名沧月连忙站起来退到一边战战兢兢说道:“你淋了雨,本王让丫鬟给你换的衣服,你别误会,本王没有越轨行为。” 夜凝夕张望了一下连忙说道:“我要回家。”她说着连忙爬过去穿上鞋子,像逃跑一样快步向外走去。 名沧月快步追到她的跟前拦截她急切解释:“刚才本王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故意……你……我……” “我知道,我先走了。”夜凝夕没有抬头看他直接绕过他走去,名沧月暗下眸色握住她的手腕,夜凝夕触电般缩回手再扭头恨睨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不要得寸进尺,否则……” “本王只是想提醒你,外面下雨了,天又黑,本王送你吧。”名沧月恳切说道。 “谢了,不用。”夜凝夕道了句急急向外走去。 名沧月快步走到门边双手拦在门上郑重说道:“如果你不允许本王送你回去,那对不起,你只能在这里住上一宿。” 最后名沧月用要挟的手段强迫送她回家,他撑着雨伞默默跟在她身后,出了王府门口,他又转向她说:“再等一会吧,马车很快就来了。对不起……” “不要再提了。”夜凝夕低垂眼眸淡漠叨念,“王爷,凝夕不喜欢被别人碰,更厌恶被人亲吻,希望你以后自重,否则,我会以死表明心意。” “你只是拒绝本王罢了,换做是尚玉东,你会拒绝他吗?”名沧月不以为然说。 夜凝夕冷冷低笑,眼里尽是不屑,冷声说:“尚玉东懂得自节,他从来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更加不会轻薄我。” 名沧月心头微涩,今晚的确太冲动,也足够丢人的,怪不得她厌恶自己。 但是,听见她这话,他的心还是拽了一股莫名的怒意,他哼了一声冷声道:“夜凝夕,你现在还是准瑞王妃,在我们还没解除婚约之前,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给别的男人走太近。就算是演戏,那也得保存本王的脸面。” 第三十章 她不见了1 夜凝夕深吸一口气流转眼眸看去,却看见旁边的石狮子下站着一个人,她认真看了一下,才知道在外面淋雨的竟是兰诗佟。 “你的准王妃在那。”夜凝夕淡漠说道。 名沧月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在雨中的兰诗佟,他微吃一惊连忙跑上去为她挡雨急切问道:“兰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淋雨?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我不敢……”兰诗佟脸上得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哽咽低念,“那晚你答应立我为妃,我回到家之后,全府上下的太大都变了,我娘一下子也抬起头来,我们母女娘不再是低贱的人……” “别说了,先进去吧,否则你会生病的。”名沧月拉着她的手急切说道。 兰诗佟甩开他的手哽咽摇头说:“可是……只有一天,你就将我们母女两从天堂扔到地狱……他们都嘲笑我,欺负我……名沧月,你既不娶我,又何必当众承诺?我兰诗佟又不是虚伪的人,你何必撒谎来骗我?” 她双手掩脸抽噎了一下,再睁开眼眸凝视着他说:“可我不甘心啊,当时你的承诺那么真诚,怎么会是假的?是我太笨了,信错你了?我一直在等,等你一个解释,可你没有……我只好来问你,我要让自己死心!”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名沧月急切将她拥入怀中,迟钝了一下,连忙解释,“诗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要背弃我们的承诺,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差错,我想等把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你,我娶的是你,必定是你!” 前天只想着怎么戏弄夜凝夕,竟忘了找人传话给她,让她安心,今日一大早又被传召进宫了,本以为能顺利解除婚约,却没想到又耽搁了。 “真的……吗……”兰诗佟呢喃了声就昏阙过去了。 “诗佟!诗佟!”名沧月轻拍了她几下连忙扔掉雨伞,将她抱起来往里面走去,走上阶梯,他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夜凝夕。 夜凝夕耸耸肩一脸淡若笑说:“进去吧,姑娘家身子单薄,可别让她病了,我自己回家就好。” “马车一会就到了,你自个小心。”名沧月留下一句话连忙往里面走去。 夜凝夕没有等马车到来,就独自撑着雨伞走了。 借着啪啦的雨打声,又想起刚才被名沧月强吻的情景,她摸了摸烘热的脸庞愠闷低念:“既然心有所属,吻我干嘛?男人都是贱骨头……” 低念着,潜伏了十一年的可怕画面又涌上脑袋,狰狞的笑声、垂涎的可怕脸容,还有滴着血的锋刃。 “啊……别想了!别想了!”夜凝夕发了狂似的一个劲向前跑,她一个让自己别想,却越想越害怕,像失了理智惊慌大喊,“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爹……菱青……” 才刚到夜府外面,背后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强行将她摁出,用抹了药的布捂住她的嘴鼻,夜凝夕挣扎了好一会就昏阙过去了。 翌日 名沧月端着药走进客房,他看了看正要下床的兰诗佟,忙道了声:“你身子还弱,先别下床。” “可是我出门已经很久了,我怕娘担心,我得赶回去了。”兰诗佟微笑说道。 “那也得先把药喝了。”名沧月坐到床边把药递给她微笑说,“再等一会,我已经命立阳去准备一些东西让你带回将军府,看他们谁还敢瞧不起你,你放心,我恨快就能解决婚约的事情。” “我不要你送东西给我,我也不要带东西回去。”兰诗佟愠闷说道,“我才不要他们以为我把自己卖了换了些东西回去,我又不是贪图你的钱财,你不要把我变成那种女人!” “行了,本王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名沧月欢喜笑说。 “我们拉钩钩,”兰诗佟伸出尾指来一脸淘气笑说,“答应我的事情不准变,否则我咬死你!” “咬我?你嘴里张了几颗牙齿?”名沧月说着去弄她的嘴巴,兰诗佟呵呵嬉笑躲到一边去。 这是一个家丁走来恭谨说道:“王爷,外面有人找你。” 名沧月转过头去迷惑问道:“大清早的,谁来找本王?将军府的?” “不是。”家丁摇摇头说,“夜府的,听说夜千金失踪了,夜尚书派人过来询问,王爷是否见过夜千金。” “夜凝夕失踪了?”名沧月惊乍地问了句,他又转向床上的兰诗佟说道,“诗佟,你先在这歇息一会,本王去去就来。”说罢,他就急忙向外走去了。 “王爷……”兰诗佟快步追到门边,探头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院子了,看他匆忙的样子,似乎很在乎夜凝夕的生死。 她知道他跟夜凝夕定亲了,昨日她一直站在府门外等他,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她正要跑上去的时候,却看见他神色忧急地抱着夜凝夕急急王府里走去,当时,他看也没看她一眼。 兰诗佟趴在门边小声低念:“名沧月你会遵守承诺的,是吗?你说过不喜欢庸脂俗粉的,现在为何对夜凝夕如此伤心,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吧,可恶!” 名沧月连忙到了前厅,还没站稳脚跟就急切问道:“夜凝夕失踪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昨晚不是回家了吗?” 夜府的家丁又是喜又是忧连忙问道:“王爷真的见过我们家小姐?昨日发生了什么特别事情没有……” “你先告诉本王,夜凝夕是如何失踪的?”名沧月心急如焚责问。 夜府家丁摇摇头说:“奴才也不清楚,昨日小姐只说出去逛逛,结果一整天都没有回去,老爷已经吩咐全府的下人出外寻找了,还是没有结果。到了夜半,尚捕快带人搜索的时候回到夜府外面,却看见一把伞留在门口,还有小姐的耳坠。老爷掂量着,小姐可能来见你了,所以派……” “我真该死,昨晚就应该亲自送她回去!”名沧月跺了跺脚一脸懊悔自责,他又连忙跑去急切说道。“备马,本王先到夜府看看!” 第三十一章 她不见了2 夜府 夜令楠不停在前院踱来踱去,菱青抱着夜凝夕留下的雨伞站在门口心急如焚眺望,尚玉东捏着掉下来的耳坠静坐在厅里面。 “会不会跟石头杀手有关?”菱青转回来走到尚玉东跟前急切问道,“难道那个冯玉坤还有其他帮凶?最近办的案子,除了王爷府上的就只有这个案子了,如果不是他们,谁会对小姐下手?” “菱青,你安静一会。”尚玉东扬起眼眸心急如焚说道,“你别用最近的案子来烦扰我,小姐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从来不会留下……” 说着,他突然猛了一个激灵,外面的夜令楠瞧见他骤变的脸色连忙跑进来急切问道:“玉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知道凝夕被谁捉了吗?” “还不确定。”尚玉东暗下眸色若有意味低念,“小姐办事向来低调,不会直接招惹罪犯,那一次除外……” “你是说金罗镇的鬼面情魔?”菱青也跟着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会儿,她又连忙摇摇头说,“那时候小姐以身做诱饵,将他罪恶层层昭示……不对,他已经被处斩了!怎么……”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夜令楠指尖颤抖低念,“那个程段临死之前还嚷着会有人替他报仇,他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凝夕,要用她的血祭奠他的坟墓,莫非真的是他回来报复呢?” “程段葬在哪?”菱青摇着尚玉东的肩膀急切问道,“赶紧把他的同谋找出来!程德,一定是程德!他也是个恶魔,怎么办?” “我知道在哪,走!”尚玉东握起剑急步向外走去,一头撞上了走来脚步匆忙的名沧月,尚玉东顾不得道歉就急忙跑了。 “喂……”名沧月不悦喊了声,他又扭头看向随后追出来的两人问,“夜凝夕有消息了?” “猜测到一点罢了。”菱青心急如焚低念,她又转向夜令楠说,“老爷,以防万一,你留在这里,我跟去就好了。” 名俊熙摇着折扇春风得意沿着山路走去,逵达追在后面担忧低念:“王爷,你的脚才刚刚好,别走太快。” “本王心里痒痒的,停不下来。”名俊熙合上折扇指向对面山头说,“攀过这座山,就到洛水镇了,那里有一片百年竹林,说不定能找到百年难得一遇的竹根。” “从前也没听说您这么热爱竹子。”逵达努努嘴愠闷低念,“依属下来看,等你找了百年竹根,拜了师之后,又把那些破竹子扔一边去咯,就是爱新鲜。” 名俊熙扭头不爽白了他一眼责备:“啧啧……你这当奴才的怎么那么多话?一个你一个袁立阳,都把主子当调客了,是不是本王纵坏你了……” 名俊熙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逵达愣了愣正欲扭头看去,却被名俊熙一手扯到一旁去了。他俩躲到山坳边再探眸出来看了看,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人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女子,腋窝下还夹着一个铲子往山上走去。 “是夜千……”异常激动的逵达才刚开口,名俊熙忙捂住他的嘴巴谨慎低念:“别乱嚷嚷,先跟上去再说。” 程德把夜凝夕扛到光颓的山顶上,继而把她扔到迎风破落的坟墓跟前冷声说道:“弟弟,大哥把这害死你的贱女人带来了,今天就要她血债血还。” 夜凝夕迷迷糊糊醒来,先别说双手双脚都被束缚起来了,而且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隐约只听见一个男人既忿恨又哀伤地叨念些什么。 她使劲睁了睁眼眸看去,骤眼看见程段的坟墓,忽地感到背后一股一阵透亮。 这程段是金罗镇的情魔杀手,奸杀了不少年轻少女。上一次她协助尚玉东办案,便以身犯险成为那罪犯的目标,最后将他落网。 他临行刑之前,还嚷着是她欺骗了他,掳走了他的情感,还陷他招来杀身之祸,他扬言一定会报复她的,无论多少年,他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名俊熙和逵达才刚赶上来躲在岩石后边,就看见程德举起铁铲向夜凝夕的心脏铲去,两人愕然瞪大双眼正欲冲出去,程德却停下来了。 夜凝夕喘了几口慌气,又浑身无力地闭上眼睛。 程德扶着铁铲单膝蹲下来掐着她的脸颊冷声说道:“我本来要将你碎尸万段的,但是,我弟弟那么喜欢你……你知道吗?他真的爱上你了,他已经决定为了你痛改前非,为什么你要将他推上绝路?” 夜凝夕睁开眼眸微微喘息轻声低念:“不是我将他推上绝路,是你,官府只是要将他终身监禁,是你,你利用他的名义犯上作乱。那日他获释拜祭被他杀害的女子,结果你借他之名奸杀了好几名女子,他才会被判死刑!” “闭嘴!”程德一个巴掌甩落夜凝夕的脸上。 躲在岩石后的名俊熙扬起厉目冲出去,逵达忙他把扯回来谨慎低念:“王爷你别冲动,这人的脑袋好像……铁铲还在他的手里,你别冲出去惹恼了他,否则夜千金必死无疑!” “我只是给弟弟洗脱罪名!我只是制造混乱让他寻机逃跑!”程德情绪失控喃喃低念,“不是我害死他的!不是!”他又一个一个巴掌甩落夜凝夕的脸上,眼里的凶光,像要把她扇死为止。 “住手!”名俊熙还是沉不住气冲了出去,逵达吃了一口寒气连忙拔出剑冲上去。 程德举起铁铲回身拍去,逵达才刚挥剑而下,程德撒了一把粉末,逵达摇晃了几下就昏阙过去了,程德扬起厉目继而举起铁铲往逵达的脖子插去。 “逵达!”名俊熙惊喊一声连忙冲过去将程德撞倒在地上,程德的铲子随即跌在地上,名俊熙连忙爬过去想要抢他的铲子,却还是被程德抢先一步执到铲子。 “快跑……”夜凝夕有气无力急切低念,还没说完,名俊熙就被拍晕过去了。 程德神经兮兮地张望了一下,没有理会昏迷的逵达和名俊熙,而是到坟墓的旁边利索地挖出一个坑来。 挖好坑后,他再把夜凝夕扔到泥坑里面冷声说道:“既然我弟弟到死也忘不了你,那你就到地底下去陪他,你的手脚已经被我捆绑起来了,我看你还怎么逃跑?” “呵呵……”程德狂笑了几声一把一把泥土铲过去泼到她的身上。 夜凝夕瞪大惊惧的双眸企图挣扎,可是根本没有力气挣开这绳子,身上的泥土越来越多,她看了看程德狰狞而又悲凉的脸,他应该是已经疯了吧? “爹……菱青……尚玉东……”夜凝夕的脸逐渐被泥土淹没,最后的意识里,浮现了一个青衣矫健背影,温柔的旭光遮挡了那张模糊的脸庞。 “凝儿……我在等你……在等你……等你……” 良久,程德终于把泥坑给填满了,他抹了抹淋漓的大汗再转向旁边的墓碑微笑说:“弟弟,大哥已经把她送去给你了,你喜欢怎样报复就怎样报复吧!呵呵……” 第三十二章 初生爱意1 “程德!”尚玉东随后带着人赶来吆喝了声,程德惊愕扭头看去又忙扔掉铁铲转身逃跑。 “站住!你把夜千金捉拿去呢?”尚玉东一边吆喝一边追赶,其他的人分头散开去围捕程德。 菱青追上来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名俊熙和逵达,霎时微吃一惊。 “五弟!”跑上来的名沧月急忙拍了拍名俊熙再拍了拍逵达。 菱青也帮忙拍打他俩的脸急切说道:“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他们一定知道小姐的下落!” 名沧月张望了一下,瞧见坟墓旁边新番的泥土,他的心忽地升起一股惶惶之意,不知怎的就不由自主跑过去像个疯子一样扒开泥土。 一会儿,见了一根沾满泥土的纤白手指,他怔了怔继续拔开泥土,一边扒土一边吆喝:“她在这里!她在这里!赶紧救她!” 菱青也扑过来徒手扒泥,追捕程德的尚玉东折回来也跟着抛开泥土,不一会儿,就看见她的脸了。 名沧月喘着慌气像拔萝卜似的将她的上身从泥土里拉出来,再把指尖放到她的鼻尖前,脑袋顿时一轰,没气了! “不会的!不可能!夜凝夕你不可以死!”名沧月使劲摇晃可她几下,菱青一边哭一边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尚玉东忙将她的腿上的泥土也跟着拨开。 “给我活过来!”名沧月使劲拍打了她的脸几下,再摸了摸站在她脸上的泥土,又使劲地拍了她几下,他捧着她的脸情急之下吻了下去,一个劲把自己的空气吹给她。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名沧月喘了一会儿气又心急如焚地拍了她几下,他又抱着她哽咽低念:“夜凝夕,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本王怎么办?你要我愧疚一辈子吗?我不准你死!” “凝儿……我在等你……在等你……等你……” “咳……”夜凝夕忽然呛了一下,耳边温柔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她微微睁开眼睛,头轻靠在名沧月的怀里,却看见菱青哭泣的脸和尚玉东优焚的脸。 “尚玉东……”夜凝夕呢喃了声,下意识向他靠过去。 名沧月心头一酸只好松开她,夜凝夕才靠入尚玉东的怀里又昏阙过去了。 “夜凝夕!夜凝夕!”尚玉东摇晃了她一阵子,又忙抱起她往山下赶去。 夜府 “来再喝一口。”夜令楠给夜凝夕喂药。 夜凝夕喝了一口药后再扬嘴角微笑说:“爹,我没事了,只是药力刚过,力气还没恢复而已。”她又看向站在床边的尚玉东感激低念,“尚玉东,这回谢谢你哦,记你一功,下次准你补祸。” 尚玉东嗤了一声邈嘴不语,菱青坐下来捂住她的手急切说道:“小姐,你今年犯太岁,以后不允许一个人出门了,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我陪着你。” “还有,”夜令楠再给她喂了一口药谨慎说道,“凝夕,你最近事事不顺,道长还说你今年有大劫,不管怎样,现在已经及夏了,剩下半年若再有什么案子,你都不允许再插手了,听到了没!” “好好好……”夜凝夕轻弯嘴角连连点头说,“都听你们了,夜凝夕我今年洗手不干了,明年再来,行了不?” 说着,她又探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名沧月,愣了一会儿,她才试探问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名沧月顿时满脸黑线,自己的存在感真的那么低吗?刚才还怀疑自己被忽略了,没想到还真的被忽略了,而且还那么彻底。 “小姐,王爷一直都在这里,他还去救你了。”菱青连忙微笑解释,“幸亏了王爷发现你被埋在泥下,我们才把你救出来了。”她又指了指名沧月的手说,“你瞧,王爷的十指都被泥土磨破了。” 名沧月好感动,终于有人为自己“伸冤”了! “谢谢。”夜凝夕轻弯嘴角淡若笑了笑,她又看了看他破损的指头再转向菱青说,“菱青赶紧给王爷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你们先出去一下。”名沧月淡若说道,“本王有些事情跟她单独商量一下。” 他们几个对望一下,夜凝夕微笑点头说:“你们先出去吧,不用担心。” 等他们出去后,名沧月走到床边看了看嘴角含笑的夜凝夕,再坐下来摸了摸她的嘴角微笑说:“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你还没看到福吧,怎么一直一副嘴角含春的模样?” “别动手动脚。”夜凝夕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再咧起嘴角微笑说,“就算是嘴角含春,也绝对不是因为你。” 名沧月努努嘴白了她一眼再把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递给她说:“上药吧。” “你故意留下来就是让我给你上药?”夜凝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名沧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夜凝夕翘抱双手冷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侍候人,你可以出去了。” “本王也说过让你学习,现在是很好的机会。”名沧月说着又把双手提过一点,兼带几分无赖说道,“赶紧,本王可不想在夜府过夜。” 夜凝夕拧紧眉头极度不悦盯了他一眼,再傲慢扬起眼眸冷声说道:“药箱在床底,取上来吧。” 名沧月满心欢喜笑了笑弯身把手摸进去,“啪!”的一声响起,“啊!”名沧月随即痛喊把手抽出来,这会才知道手上多了一只老鼠夹。 “呵呵……”坐在床上的夜凝夕抱着嘴巴抖肩大笑。 “夜凝夕!你故意的!”名沧月甩着疼痛的手怒声责备,夜凝夕笑了一会忙爬过去给他解老鼠夹,“啪!”的又一声,名沧月差点没痛楚泪水来,欲哭无泪地盯着她低念,“夜凝夕,你这个毒妇,恩将仇报!” “想占我的便宜,多少得付出一点代价。”夜凝夕邈邈嘴轻笑说,这一次才把老鼠夹解下来,名沧月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连忙离开她的十步范围之外,夜凝夕轻俏嘴角笑问,“王爷,不要上药了吗?刚才可伤得不轻啊。” “免了,本王怎么自己你会不会在我手上涂毒。”名沧月不爽反驳。 “我怎么敢了,你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夜凝夕抓过床头的一块布条,带着阴柔的笑意向他招手。 名沧月忽感背后凉风习习,他阴下眼眸警惕问道:“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给你上药啊。”夜凝夕收起笑脸一本正经解析,“只是,尚玉东说,我给别人包扎伤口的时候,样子十分迷人,宛若天仙,他不准其他男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如果你非要我给你包扎指头的话,就得把眼睛蒙住。” 名沧月看着眼里毫无掩饰的狡黠之意,一边挪动脚步向她靠近一边哭笑不得讥诮:“夜凝夕,别以为你长得一副好皮囊,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炫耀,一点都不害臊!” 夜凝夕甩着布条轻笑问:“那你要不要上药呢?”名沧月还是没有骨头地坐了过去,夜凝夕跪坐起来俯身过去蒙住他的眼睛。 名沧月忽地闻到一股清冽的香气,是她身上的香气,不是之前那股浓烈的味道,而是一股清幽而明净的香气,像雨后混合着泥土香气的青竹味道,这股味道闻上去很惬意,很舒适。 “行了。”夜凝夕拍了拍他的侧脑在走下床微笑说,“你等一会,我取药箱。” 名沧月等了一会儿,右手就被挽起来,随后五根指头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他将信将疑试探问道:“你真的在给我上药?” “我有那么不可信吗?”夜凝夕不爽地反驳了句。 名沧月听见她的声音,忽地又想起她刚才的话,她说她给别人包扎伤口的美得不似人间女子,宛若仙子下凡,还说尚玉东规定不准给别的男人看。 尚玉东凭什么给她下这个命令?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样子?婉弱如水?娴熟温柔?亦或是媚若娇花? 妒忌心和好奇心促使他把手捉到了蒙住眼睛的布条上,随后便听见夜凝夕不悦的声音:“名沧月,千万不要让我鄙视你,遵守承诺是一个君子的基本素养。” “本王只是痒了。”名沧月连忙掩饰说道,他是真的痒了,心痒痒地想看她一眼,突然觉得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太可恨了。 “你怎么会去救我啊?”夜凝夕突然好奇问道。 “知道你失踪了,所以跟他们一起去。”名沧月应了声,沉默了一阵子,他又黯然说道,“对不起,如果我昨晚亲自送你回来的话……总而言之,昨日所有事情,我都该给你说一声道歉。” “那我们扯平了。”夜凝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看着他的指头想要笑出来,又强忍着,硬生生把脸给憋红了。 名沧月顿了顿,想要跟她说什么来着,却又说不上话来,只好沉默,静静幻想着她此刻的模样。 “都包扎好了。”夜凝夕欢喜道了句,名沧月忙伸手去摘布条,夜凝夕按住他的手急切说道,“先别碰,站起来,我扶你出去走走。” “你在玩什么花样?”名沧月战战兢兢站起来跟着她的脚步向外走去。 夜凝夕把他扶到门外,就连忙退回去关上门。名沧月愣了一下连忙摘下布条,张望了一下,再转回去拍门叫喊:“夜凝夕,你做……” 骤眼一看,这才发现十根手指包成十种颜色,而且每个指头上还戴一朵迎风摇曳的小布花。说多滑稽有多滑稽,怪不得要蒙住他的眼睛,原来不是她长得跟天仙一样美,而是她的心肠给癞蛤蟆一样可恶! “夜凝夕你……”名沧月刚要拍门咆哮,后面随即传来菱青的声音:“王爷,你要回去了吗?” 名沧月忙把双手藏在衣袖里面扭头笑笑不语――害他想入非非,此仇不报非君子! 夜凝夕轻靠在门边抬眸看着挂在屋顶上的竹排,她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低念:“玉阳哥哥,十一年了,我终于再次梦到你了,我们是不是快要见面了?你真的在等我吗?” ------题外话------ 要考试,很心烦,请多多支持! 第三十三章 初生爱意2 名沧月回到王府连忙往客厢走去,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兰诗佟看见他走进来连忙跑上去说道:“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傻瓜,这是本王的家,本王不回来去哪呢?”名沧月淡若笑说,“本王亲自送你回去吧,这比任何摆场都管用。” 兰诗佟抿唇笑了笑又连忙问道:“对了,那个夜凝夕怎样呢?找到了吧?” “找到了,总算有惊无险。”名沧月说着用手挠了挠痕痒的鼻尖。 “王爷你的手……”兰诗佟看见他十只带花手指忍俊不禁笑道,“怎么成这个样子呢?” “呃……”名沧月连忙把收藏挥衣袖里面,先咒骂了一句夜凝夕,再咒骂一句忘了拆除这恶作剧的自己,他又咧起嘴角苦涩掩饰,“呃,本王受了点伤,是……是一个小孩子给本王包扎了。” “受伤了?怎么受伤了呢?”兰诗佟捧起他的手急切看了看,她又扬起眼眸温婉说道,“小孩子包扎的,可靠吗?还是解下来,让我给你再弄过吧。” “不用麻烦了,还是送你回将军府要紧。”名沧月微笑说道。 兰诗佟指了指他指头上的花儿轻扯嘴角苦笑问:“你要这样去见我爹吗?” “这也是。”名沧月努嘴低想了一会儿,他又微笑说,“本王今天也累了,一脸憔容,不好见大将军。这样吧,本王命人先送你回去,明天我再登门拜访,如何?” “嗯,那我在家等你哦。”兰诗佟微弯嘴角点头,她又扬起眼眸谨慎问道,“你一定会去的吧?”名沧月信誓旦旦点头,兰诗佟突然扑入他怀里恳切低念,“我等你。” 名沧月愣了愣再轻抚她的后脑微笑说:“遵守承诺是一个君子的基本素养,本王绝对不会食言的。” 入夜,袁立阳走进名沧月的房间瞧了瞧正在对指发笑的名沧月。他从回来多现在,就一直看着十根手指五颜六色花儿,像一只发春的猫一样,不停傻傻发笑,将十朵小花看了又看,怎么看也不腻,还越看越高兴。 “王爷,你没问题吧?”袁立阳把手在名沧月跟前晃了晃试探问道,“你可别吓我哦,难不成夜千金在你的手里下了什么迷药?” 名沧月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又站起来嘴角含笑说道:“五弟今天受了伤,我们到恒王府去看看他吧。” “王爷你可真的不要吓我!”袁立阳一脸急切把手摁在他的脑袋上说道,“我们才刚从恒王府回来,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是吗?原来已经去过了。”名沧月应了声又微笑说,“那就去看看兰姑娘吧,她一个人闷在房里也挺无聊的。” “王爷……”袁立阳都快想哭了,他扁着嘴巴欲哭无泪说道,“兰千金已经回将军府了,恒王府我们也已经来回跑了好几趟,不管站着坐着,你就看着十朵小花傻傻发笑,你是不是撞邪了?您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 “说什么了?”名沧月白了他一眼,又扬起十指小花微笑说,“你不觉得很有趣?夜凝夕那丫头平时爱摆出一副要强的样子,没想到她还藏了这么多有趣的小布条。” 袁立阳见他中毒颇深的样子,再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试探问道:“王爷,你看上夜千金呢?” 名沧月旋即沉下脸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胡说八道。” “属下才没有胡说八道。”袁立阳邈邈嘴说道,“瞧你一副老猫发情的样子,这么丑的小花还一直拽着不放,你还真的准备带一辈子?就不怕被太妃看见了?” “你才老猫发情!本王只是恨她,这些是证据,得留下来报复她!”名沧月不爽地道了句,又一一把包扎的布条扯下来说,“谁说本王舍不得,这就摘下来给你看!” “此地无银。”袁立阳扁起嘴巴在心里闷咕,他无意瞅了瞅名沧月的指头,看见每根指头上的细小蜈蚣惊讶大喊,“王爷!蜈蚣!你的手上有蜈蚣!很多很多蜈蚣!” 名沧月垂下眼眸一看,看见攀岩在自己手上的蜈蚣惊乍大喊:“啊!”他一个劲地甩指头却怎么也甩不掉,一直大跳咒骂:“夜凝夕这个毒妇!毒妇!” “王爷!”袁立阳脱下鞋子抓过名沧月的手一个劲地拍打。 “嗷……”名沧月痛苦无泪叫喊,“袁立阳你这混帐以下犯上,找死!”他连忙把手夺回来,自己瞧了瞧才知道这蜈蚣是假的。 “……”名沧月吐了一口气软坐在地上,哭笑不得低念,“夜凝夕……你是故意的……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刁妇!” 袁立阳跪下来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才知道这些像蜈蚣的东西像是药材,加了特殊东西黏在指头上。袁立阳想笑又不敢笑说:“王爷,你彻底被耍了。” “美丽的女人就是毒!”名沧月咬牙切齿咒骂,他鼓着怒目瞪了好一会儿,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十根手指,又禁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王爷,你果然中毒太深了!”袁立阳禁不住惊叹,他还从来没见过名沧月这个样子,那个夜凝夕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竟能让名俊熙笑着骂,让名沧月骂着笑。 翌日 名俊熙趴在床上不停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突然另外一双手摁到他的侧脑上轻轻揉按,他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微笑说:“嗯,手势挺不错,逵达,你的功夫越来越见长了。” “从来只有逵达一人侍候你吗?”突然传来夜凝夕的声音,“我看到王府上有很多仆人的。” 名俊熙愕然愣了一下连忙爬起来惊乍地看了看站在跟前的她,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轻扯嘴角笑问:“你怎么来呢?你没事了吗?” “为了感谢你昨日救我,我专门过来送钱给你买药的。”夜凝夕微微一笑继而把银票递给他。 “你肯把钱还给我?”名俊熙激动地跪坐起来,拿过银票一看,他又沉下脸瞪了她一眼说,“就只有一千两?” 夜凝夕一本正经说道:“那些东西都是你自愿送给我,我现在给你一千两是道义,一文钱都不给是道理。所以,人不要太过贪心,否则会遭人鄙视的。” 名俊熙看见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欲哭无泪说:“是谁贪心?你一口气把本王的老底都给吞了,你还说我贪心?你讲不讲道理?” 夜凝夕勾起一抹如沐春光的笑意,语重心长解释:“谁让你色迷心窍,还跟瑞王一起捉弄我,我这是给你一个警告,有些玩笑是开不起的。你放心,你的银两,我不会贪,都会花在有意义的地方上。” 第三十四章 当面挑衅1 “花在我身上也很有意义!”名俊熙拉着她的衣袖苦巴巴说,“看在我昨日差点为你丧命的份上,再多还给我一千两。” “不――可――能!”夜凝夕一字一顿说道,她张大掌心向着他说,“把东西还给我。” 名俊熙憋屈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把手放到她的手心上再握紧她的手。夜凝夕触电般把手抽回来瞪着他说:“你做什么?找死是不是?” “我本是你的,你把我带回去吧。”名俊熙眯眼狡黠一笑,夜凝夕一个巴掌甩落他脸上,名俊熙“嗷”的一声倒回床上瞪着她说,“夜凝夕你这个悍妇……我为你受伤,你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现在还没骨折,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了。”夜凝夕阴下眼眸盯着他说,“赶紧把东西拿出来!你堂堂一个王爷,竟到我家做贼,不害羞嘛?” “你夜家大小姐在本王面前当强盗,难道就不可耻?”名俊熙不爽反驳,夜凝夕随即扬起拳头向着他,名俊熙忙捂着自己的脸,夜凝夕一拳往他的腹部打下去。 “嗷……夜凝夕你有病……”名俊熙抱着腹不在床上打滚叫骂,“你这女人……有暴力侵向啊!可恶……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女人……” “那你要不要把东西交出来啊?”夜凝夕翘抱双手冷声问道。 名俊熙忙抓过被子傲慢说道:“除非你亲我一口。” “你存心找死是不是?”夜凝夕挽起衣袖愤懑地盯着他。 名俊熙把被子搁一边去再轻扬嘴角微笑说:“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你到我的书桌上看一看。” 夜凝夕迷惑扭头看了看,她到书桌前,看到案前的雕品目光霎时凝住了,小心翼翼伸手过去拿起书桌上的竹筒。 竹筒上雕了一幅蓬勃的山水图,高山迭峰,鹰击长空,渤海汹涌,还有轻风摇竹……不是平面的,是立体的,那复杂的层次感让她激动的心也跟着泛起浪涛。 “你把竹筒拿过来,还有更精彩的。”坐在床上的名俊熙微笑向她招手,夜凝夕连忙转身走过去,名俊熙把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再向她招手说,“来,进我的被窝来!” “你想得美!”夜凝夕不爽地白了他一眼。 “你别想歪了,我要是想占你便宜绝对会先把门关上了。”名俊熙连忙微笑解析,“快,否则后悔的是你。” 夜凝夕犹豫了一下再盯着他说:“你敢打歪主意,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名俊熙恳切点点头,夜凝夕脱了鞋子连忙钻进他的被窝去。 名俊熙用被子盖住两人,被窝却一下子亮了,是她手里的竹筒放出荧光。 夜凝夕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竹筒,接着荧光,竹筒上的景物更加立体更加雄伟壮观。并不是整个竹筒都有荧光,而是部分景色,像川流不息的小河、波涛的大海浪、千年积雪的峰顶,被风卷起的花瓣。小小的竹筒表面容纳了天地万物,借着荧光像是一瞬间活了。 “怎么做到的?”夜凝夕扭头激动问道。 “神奇吧?我还在研究着哩。”名俊熙的眼底也多了几分崇拜说道,“这是竹老头的,我特意借回来学习学习,宝贝啊……所以我才想跟他学艺!” “借来的?”夜凝夕侧目白了他一眼说,“偷来的吧?你这王爷怎么当的,老爱偷别人的东西,直接去当强盗算了。” 名俊熙不爽地瞪了她一眼继而郑重声明:“是借!日后我会还他钱的!那老家伙,什么宝贝都藏起来,太小气了!”他又微笑说,“哎,我告诉你哦,昨日我是准备去洛水镇的百年竹林,说不定能找到百年难得一遇的竹根,怎么,你要不要去?” “去!当然去!”夜凝夕略显激动说,低想了一会,她又连忙说道,“不过,这两天不行,我爹非要我去庙里还神,求个安心,过两天吧。” 名俊熙扬起掌心笑笑说:“一言为定。” 夜凝夕给他击了击掌郑重说道:“说好了,走在我身边,千万不能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夜凝夕!”名俊熙不爽反驳,“你还真把我恒王当贼啊?我长这么大,就偷过两个人的东西,一个你的一个竹老头的,不,不是偷。这竹筒是竹老头承诺给我的,那竹排是我们共有的而你独吞了。本王绝对不是贼!” “五弟,你好点了吧?”被窝外面突然传来名沧月的声音,被窝里的两人微吃一惊连忙掀开被子跪坐起来,名沧月看见“亲密”的两人顿时傻了眼。 “你……你们……”名沧月指着他们顿时说不上话来。 夜凝夕扬起手中的竹筒不紧不慢解释:“我们只是看竹筒,你可别想到一边去。” “看竹筒至于看到被窝里去呢?”名沧月激动责问,“要是本王不来,你们是不是还看到衣服都脱光了?” “龌蹉!”夜凝夕不爽叱喝一声。 名俊熙拧紧眉头淡若说道:“皇兄,你生什么气了?你若不相信,要不你进来看看,你进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竹筒在黑夜的时候会发光,现在大白天,当然要在被窝里看。” 名沧月鼓着厉目沉了沉气冷声说道:“夜凝夕,你先到外面去等我,我一会有些事情跟你商量,关于婚事的。马上,出去!” 夜凝夕愠闷地盯了一眼他傲慢又霸道的样子,继而穿上鞋子快步向外走去。 等她走远后,名沧月才瞪着名俊熙责备:“你不知道女儿家的名誉很重要吗?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准王妃,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皇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名俊熙不以为然说道,“你不是要跟她解除婚约的吗?我跟她做什么与你何干?” “我……”名沧月气急败坏地踱了两步,他又转过身沉住气一字一顿解释,“我跟她还没有解除婚约,她名义上还是我的准王妃,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皇兄我?” “可你们迟早也要解除婚约啊。”名俊熙还是一副不以为然说道,顿了顿,他又侧目睨视着他试探问道,“皇兄,你该不会看上我的夜凝夕呢?” “什么你的夜凝夕?她什么时候成你的呢?”名沧月不爽反驳,他又拂袖侧过身去愠闷说道,“我对她没意思,总而言之,在我没跟她解除婚约之前,你绝对绝对不能打她的主意!” “那好办,我明天就进宫请求皇姥姥给我赐婚就行。”名俊熙理所当然微笑说。 “不行!”名沧月凌厉叱喝一声,名俊熙差点被他吓着了,名沧月勾起一抹苦笑说,“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不许插手!” 名俊熙无趣地白了他一眼说:“皇兄,你不觉得自己好过分吗?自己都已经怀抱兰诗佟了,还惦着夜凝夕,又口口声声说非要跟她解除婚约不可,又霸占着她不放,你算什么意思?若不是喜欢她,这么紧张她做什么?我可是看上她了,你要解除婚约就快,别怪我到时给你戴绿帽子。” “名俊熙,你还要脸不要脸?”名沧月哭笑不得地瞪着他说,“你现在当着兄弟的面说要抢我的女人,你好意思吗?” 名俊熙咧起嘴角耸耸肩不以为然说:“兄弟固然重要,可我总不能看夜凝夕受委屈吧?她可是我最最重要的小师妹!” 名沧月鼓起怒目死死盯着他,好一会儿,他才冷声说道:“兰姑娘的母亲生病了,取药一种珍稀的药材,在鬼庄才有,明天你陪我们一次去,只许答应,不许推却,就这样,明天我来接你。”说罢,名沧月就拂袖潇洒地走了。 “呵……”名俊熙轻扯嘴角苦涩笑了笑,“这皇兄越来越蛮横了,还真把我当成他的女人啊?分明就是不想我去见夜凝夕……”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会才发现夜凝夕没有放下竹筒就走了! “夜凝夕,你才是强盗!”名俊熙叫喊了声连忙追出去。 第三十五章 狸猫仙人1 名沧月怒气冲冲走到前院,他瞪了一眼夜凝夕的背影,再绕到她跟前不悦责备:“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跟他躲在被窝里看什么竹筒,你是个姑娘家,懂不懂什么叫名声?” 夜凝夕扬起眼眸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反问:“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是你未婚夫!”名沧月气急败坏郑重说道。 夜凝夕不紧不慢冷嗤一声说:“那是假的,我们马上就要解除婚约,不是吗?” “不是!”名沧月顿时脱口而出,夜凝夕冷眨眼眸迷惑看着他,名沧月沉了沉气微笑说道,“本王已经决定了,既然婚约已定,何必麻烦,那就娶平妻吧。连同你一并娶你!” “你说真的?”夜凝夕的反应却是异常平静。 名沧月走前一步挽住她的后腰,垂下眼眸睨视着她沈静的乌瞳郑重说道:“千真万确,你回家好好准备,八日后花轿临门。” 夜凝夕忽而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纤白的玉手轻拂在他的脸上。 名沧月莫名地颤动,她怎么会是这个反应,不应该是臭骂他一顿,再死活都不肯嫁吗? 夜凝夕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边,把手摁在他砰砰跳动的心房轻声低念:“名沧月,如果你敢娶我,我就敢给你戴绿帽,别怪我勾引恒王哦。” 名沧月抓住她的双腕盯着她责备:“你这女人懂不懂什么叫羞耻?既然要给我带绿帽,为什么不找你的老相好尚玉东,非要动恒王做什么?你看上他呢?” “尚玉东只是区区一顶绿帽子,让你戴着只会让别人取笑你而已,不痛不痒。”夜凝夕抽回双手冷声笑说,“恒王倒不一样,他是你的手足,我要你们翻脸,反目成仇,我不仅要给你戴绿帽子,还要断你手足!” “夜凝夕!”名沧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凌厉责备,“你真的不怕死吗?” “你要强迫我,我能害怕吗?”夜凝夕扬起桀骜的锋芒睨视着他,再勾起一抹戏谑阴柔的笑意,指尖轻轻撩拨他的喉结低念,“怎么样?心跳得厉害吧?我还有更厉害的招数,一一用在恒王的身上。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要兄弟呢还是女人?” 名沧月捂住她不安分的手,噎了噎唾沫尽量压着澎湃的情欲盯着她说道:“手足固然不能唾弃,但如果要本王光着身子走到大街上,那也断断不可。兄弟、女人,我都要!你说得对,女人如衣服,但是,穿多少衣服,本王说了算,夜凝夕,我娶定你了!” 夜凝夕厌恶地挣脱开来,再狠睨了他一眼满带挑衅说道:“有胆量你就把花轿抬到夜府外面,名沧月,我必定给你做一定漂漂亮亮的绿帽子,再断你手足!嗬!” 夜凝夕抓过搁在一旁的竹筒,再盯了他一眼就快步向外走了。 “夜――凝――夕!”名沧月抓狂叫喊了声,“有胆量你就上花轿,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红杏出墙!” 躲在一旁的名俊熙禁不住暗暗窃笑――这下好了,你们闹翻了,到我乘虚而入,夜凝夕,你尽情勾引我吧,我一定会上钩的! 夜凝夕、夜令楠和菱青三人在迷雾弥漫的树林里徘徊,天色渐渐昏暗,夜凝夕抿了抿唇无趣说道:“爹,你要到哪里拜神啊?怎么越走越远啊?还要走多久?” “小姐,我们是迷路了。”菱青挽着篮子又抹了抹汗说,“天快黑了,怎么办?我们要露宿荒野吗?” 夜令楠张望了一下轻声说道:“别人说是这条路的,我怎么知道走错路了?” “嘎……嘎……”林子里不停传来阴戾的叫声,菱青忙抓住夜凝夕的手惶惶低念:“小姐,会不会有野狼或者其他野兽?” “前边不是有座山庄吗?”夜凝夕淡若微笑说,“今晚不用露宿荒野。” 他们仨走到山庄前边看了看,看见“鬼庄”二字,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寒战,菱青紧抓着夜凝夕的手臂惊颤低念:“小姐,这座林子怎么也走不出去,还有那么多迷雾,荒山野岭有一座这个突兀的山庄,你不觉得奇怪?这座会不会是鬼林?我们见鬼呢?” “你们是什么人?”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柔的冷声。 “啊!”三人颤跳一下转身看去,看见一个面容皱如皮草,脸颊垂下下巴的男子,“见鬼了!”他们一惊再惊慌忙逃跑。 男子一下子转到他们跟前,他们仨紧抱在一起步步退后惊颤低念:“鬼鬼鬼……鬼大哥……有怪莫怪……” “我是人。”男子仍旧阴柔怪气说道,“你们没听说过鼎鼎大名的鬼庄吗?” 他们仨惊颤对看了一眼,低想了一会,夜凝夕才恍然大悟说:“哦,曾听尚玉东说过,这鬼庄是一个神秘的交易场地,汇集了各种珍稀物品,人们趋而往之。但是,除了专门的人带领,否则没有人能到这来。而且,鬼庄也并不是时时召集客人,好像一年只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贩卖交易。” 他们随着那庄丁进入里面,这里不是一般的大,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交叉横错,处处都是奇怪的丛里草木,绕过几座庭院之后,几乎把来时的路给忘记了,这里给外面的林子一样,也给人扑塑迷离的感觉。 庄丁指了指百级楼梯上的楼阁仍旧是声线阴冷说道:“现在是闲时,还没到拍卖珍品的时间,你们可以先到甄宝阁打发时间,上边有各种玩意。小人先给你们准备房间,待会再来接你们到客厢。” “谢谢!”夜凝夕微笑拜了拜。 他们进了甄宝阁,这里一共有五层楼,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特色,一楼是买各种杂货的,而是比武赛场,三楼是赌场,四楼是表演技艺了,五楼是食市,整座高楼宛如一座热闹的繁华集市。 “小姐,”菱青走在夜凝夕身边不停叽叽喳喳说道,“刚才一路走上来的时候,都听到他们说什么‘狸猫仙人’,听说神奇的,要不,我们也到四楼的绝艺斋看看!” “知道了。”夜凝夕应了声,她又谨慎提醒,“这里本来由季家归管,后来风、雷、电三位当家分裂,三人各有异心,有利益纠缠,至今还没正是翻脸。这是江湖地带,不宜久留。” “明天天亮就让他们带我们出去,爹还着急着为你还神,这才是重要的事情!”夜令楠急切说道。 第三十六章 狸猫仙人2 他们转上楼阁就看到了从五楼下来的名沧月一行人,名沧月带着兰诗佟、名俊熙,还有袁立阳和逵达,名沧月轻弯嘴角淡笑说:“正巧,没想到这里也能遇上。” 兰诗佟看着眼前轻衣明目的夜凝夕,顿时微吃一惊,骤眼看上去,宛若两人。 “王爷,”夜令楠上前拜了拜微笑说,“这里也有您想要的宝贝?” 名沧月点点头好奇问:“你们呢?你们来买什么?也许本王能帮忙。” “我们只是迷路了。”菱青连忙说道,“王爷可知道回去的路?” “迷路呢?”名沧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夜凝夕的身上,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轻蔑侧过眼去,名沧月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名俊熙顺势走上前来把手伸到夜凝夕跟前不爽说道:“夜凝夕,不要让本王鄙视你,把东西还给我。” 众人迷惑地看向夜凝夕,夜凝夕不紧不慢淡雅轻笑继而轻抬玉手把手放到他的手心上微笑说:“我本是你的,你敢就拿回去吧。” “……”夜令楠和菱青猛地瞪大双眸――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唱的又是哪一出? 名沧月霎时怒握拳头狠狠盯着夜凝夕,袁立阳和逵达退到一边去沉默――未来瑞王妃竟然当中勾引恒王! 名俊熙愣了愣继而握住她的手心,一手将她扯到跟前,轻挽她的纤腰,完全忽视周围愤怒疑惑惊讶的目光,凝视她锋辣的双眼暧昧低念:“怎么不敢?算你懂得家在何方。” “小姐……”菱青连忙冲上去推开名俊熙,继而拉着夜凝夕往里面跑去说,“我们赶紧进去看狸猫仙人!” 夜凝夕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扭头睨了一眼怒气冲天的名沧月,旋即勾起一抹极带挑衅的笑容往里面走去――名沧月,这只是下马威,怪不得我,怪只怪你的兄弟不能把持! “夜――凝――夕!”名沧月在心里恨恨吐了三个字,又扬起冷目火辣辣地盯向还在贪恋手中余香的名俊熙。 名俊熙快步走过去拍了拍名沧月的肩膀淡若笑说:“皇兄别怪臣弟,怪只怪你的小尤物不懂得矜持。”名俊熙戏谑着,潇洒地打开折扇往里面走去叨叨低念,“皇兄,我明白你带我到这里的意思了,谢谢你的款待!” “混账!”名沧月禁不住在心里咆哮一声,差点没被这两个家伙气到吐血,当着他的面调情就算了,还摆出一副委屈无奈、偷情愉快的样子 兰诗佟走上前来挽住名沧月的手臂,看着他怪异的表情好奇问道:“王爷,怎么呢?夜凝夕跟恒王好上了?” “不是。”名沧月冷声道了句,冷步往里面走去。 名沧月走进绝艺斋冷目一扫,瞧见夜凝夕和名俊熙正好隔案对坐,名沧月气打一处来忙掏出一大锭银子买下与夜凝夕仅隔着一条通道的座位,兰诗佟坐在他隔壁,袁立阳和逵达坐在后面。 “女人不守妇道,兄弟不顾情谊,这是什么世道。”名沧月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用眼角紧盯着隔壁的两人。 名俊熙饶过夜凝夕瞧见名沧月火辣辣的毒眸,心里顿时凉快得很,他忙倒起一杯茶递给夜凝夕微笑说:“夕夕,先喝杯茶吧?你迷路那么久,一定渴了。” 夜凝夕微微淡笑接过茶杯,名俊熙再暧昧地给她拨了拨发鬓,夜凝夕笑脸不变,微贴杯沿的嘴角轻掀冷道:“名俊熙,你再敢有任何越轨行为,别怪我将你碎尸万段。” 坐在后面的菱青二指掐住名俊熙暧昧的指尖,冷冷低念:“王爷还是把心思花在舞台上吧,这么好的舞蹈不看,浪费。” 名俊熙一脸笑意忍痛把指尖缩回去,夜凝夕才刚放下杯子,名俊熙又抓过她喝剩的茶给喝下去了,名沧月鼓动骇人的厉目差点没躁跳而起。 “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夜令楠迷惑低念,他张望了一下又轻敲桌面对菱青低念,“这里来的似乎都是朝廷命官,刚才进来的时候,老爷我还真吓了一跳,还以为皇上换了上朝的地方。” “小姐也应该留意到了,”菱青若有所思小声低念,“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所有的官员都集中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莫非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吗?” “也不是所有官员……”夜令楠低想着,相似有什么要想起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会儿,他又小声低念,“怪不得昨日批假的时候,那么难缠。” “不是有个狸猫仙人的吗?怎么还没出来?”夜凝夕好奇问道。 名俊熙单手托腮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的侧脸说:“你也是来看他变戏法的,听说他是域外第一美男子,不管男人女人都会被他的美貌所倾倒,不知道是你美一点,还是他美一点?” “咳!”名沧月故作凌厉咳了一声,再睨向名俊熙严肃说道,“五弟,大把同僚在这里,坐姿端正点,别丢我们皇家的脸。” 夜凝夕扭头看了一眼名俊熙慵懒的无赖的坐姿,淡若笑说:“我都不这样认为,随性就好,恒王这样的坐姿势最能体现他英俊的一面。” “夜凝夕,你存心跟本王作对是不是?”名沧月气急败坏责备,夜凝夕无辜地白了他一眼又转过去拨了拨名俊熙的发鬓,名沧月愤懑地别过脸去跟兰诗佟聊天,不理会他们。 “狸猫仙人来了!” 台上的舞姬退下去后,随后一座落纱步辇从正门口抬进来,而且抬步辇的是四位弱质芊芊的白衣女子,众人眼巴巴扭头凝视着掩映的纱帐,里面偶尔透出一点迷离的殷红之光,透过轻轻拂动的纱幔里头隐约瞧见纤白的肌肤,如凝脂白玉,润而细腻。 “里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菱青好奇低念。 名俊熙回头小声说道:“比女人还美的男人。菱青,你若喜欢,本王给你买下来拿回去当男宠。” “切!我们才没你那么肤浅。”菱青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又眼巴巴地看着停落在台上的步辇。 两个侍女从两边挽起雪白的纱幔,那火红的衣裳缓慢展现在人前,随即掀起了一阵哇哄,没有谁不睁大双眸紧紧凝视着台上的美男子。 大红绸衣罩落在他单薄的身子上,显得有几分女子般的弱质芊芊,细腰不盈一握,玲珑似是无骨,仿佛血色玫瑰的轻盈花瓣,清风多情便能将他吹走。 他单手撑着侧脑妖娆卧在纱幔里面,毫无束缚的三千青丝肆意落在他瘦弱的肩上和圆墩上,随意交叠的红衣像是不经意露出胸前的胜雪肌肤,红唇烈焰半勾似笑非笑的冷意,细长的指尖也染成了艳红色,若不是早知道他是男人,必定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女人。 “妖孽”二字落在每个人心中,最迷人还数他那双妖魅水眸,含愁带怨,像是凝结世间最惨痛的冤屈,惹人爱怜。但那似女子的闺怨又平添几分妩媚,像狐狸的眼睛,总带有几滴招人疼惜的泪花,令人仅看一眼就被他狠狠勾住心魄。 ------题外话------ 小番:名沧月在房间踱来踱去,袁立阳走进来笑问:“王爷,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在思念谁呢?” “你说!”名沧月凌厉转过身来狠毒地盯了他一眼,袁立阳怔了怔忙倒退一步,名沧月阴下眼眸问,“本王英姿如何?” “……”袁立阳差点没吐了出来。 名沧月揉了一圈自认英俊不凡的脸冷声说:“本王英姿翩翩,有权势有地位,我就不相信夜凝夕不动心!她今日向我叫嚣,只是向我屈服的前兆!” “呵……”袁立阳打了一个哈欠向外走去说,“王爷你这话已经说了不下百遍,又中毒了……你自己继续吧。自信点就好……明天还要去鬼庄了……” 第三十七章 狸猫仙人3 “他真的是男人吗?”兰诗佟握住名沧月的手心情不自禁问道。 “应该是吧?”名沧月也不是很确定,随后,他又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正欲转向夜凝夕说一句“你的美貌也在一瞬间逊色下去。”,却发现她正出神地凝视着那妖孽男子,而且比在场在的任何一个人都认真地凝视着他,她那复杂的目光像是要马上将那妖孽解剖一样。 名沧月垂下眼眸再暗地睨向她小声说道:“别看了,你比他美。” 夜凝夕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愣了一会,她才收回目光转向他迷惑看去。 名沧月轻弯嘴角淡笑说:“像这样的妖孽,不适合当你的男宠,俗。” 夜凝夕轻抿朱唇笑意盈盈问道:“那依王爷之见,怎样的男人才适合当小女子的男宠?要不劳烦你给我物色几个好货色来。” 名沧月把手靠在椅把上,情不自禁探出半个身去微笑说:“那你说说,你平时除了竹子、查案,还有什么喜好,例如,吃的喝的穿的……”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直接转过头去,目光仍旧落在那红衣男子身上,向名俊熙好奇问道:“知道他的来历吗?” “……”名沧月囧怒的脸布满汗拉拉的杀意。 名俊熙低想了一会儿连忙说道:“真名好像叫叶狸,是域外变戏法的高手,武功也不赖。”他又凑到她耳边小声低念,“三位当家不和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听说他是风当家专程雇回来对付雷当家的。” 名沧月盯着咬耳朵的两人,眼里的凶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兰诗佟看着名沧月的侧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已经察觉了,自从夜凝夕出现后,他的目光几乎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狸猫仙人?”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满带戏谑的男声,众人好奇扭头看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带着两个人走进来,这人算不上器宇轩昂,但那凌厉的霸道气势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悍然的压力。 粗浓黑眉毛下横着一双毒辣而明亮的冷眸,阴沉的笑意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雷当家傲慢坐到名沧月的前座盯着台上的男子冷声道:“本当家也想看看你的猴子戏法是如何的厉害?” 叶狸懒拂甩宽大的红衣继而一百八十度优美旋转坐起来,倾身压向后面,散落的乌亮青丝肆意滑落肩上下至及腰,单脚翘起,把手肘托在膝盖上,怨愁的柔目撩起一丝傲慢的厉色,魅惑的姿态多了几分男性应有的英姿。 “是不是猴子戏法,要不雷当家亲自检验一下?”叶狸勾起一抹摄魄钩魂的冷魅笑意,伸手接过侍女递来的杯子,扬起细长的脖子,优雅地把酒喝尽。 台下的人不管男女都陶醉在他蚀骨销魂的优雅举止上,叶狸再微微低笑睨向雷当家说:“雷当家身份高贵,鄙人怕不小心伤了你,还是让旁人先尝试一下鄙人的绝艺。” 他慵懒的目光温柔扫下去,众人禁不住吞了吞贪婪的目光继而隐隐跃试地凝视着他,希望他能相中自己。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夜凝夕的身上,夜凝夕愣眨眼眸与他对视,叶狸笑意温妮凝视着她问道:“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 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夜凝夕的身上,夜凝夕迷惑地看着他,他扬起白雪凝脂的指尖轻冷划过眼皮。 夜凝夕看着他怪异的动作错愕地愣了愣,眸光微眨,一抹艳红的他突然变成一条十米长五寸宽的巨大蟒蛇在向她吐信子。 “啊!”夜凝夕惊慌大喊一声踉跄站起来,一下子撞到了椅子,差点没跌倒在地。 名俊熙、菱青和夜令楠才刚站起来,名沧月已经扑过去挽住夜凝夕的腰将她揽入怀中急切低念:“怎么呢?”夜凝夕紧抓着他的衣裳没有说话,名沧月再睨向叶狸凌厉责问:“你对她做什么呢?” “狸猫之术。”叶狸站起来在台上转了一圈,修长的指尖轻点红唇,宛若娇滴滴的女子魅声说,“看这里。”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的红唇,叶狸笑得更加妩媚诡秘,夜凝夕忙伸起手来捂住名沧月的眼睛。 “蜈蚣!”绝艺斋里的人看见地上的蜈蚣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人们惊慌逃跑,以致连番推到了桌椅,一些人跌倒在地上,逃跑的人踏过逃跑的人争相恐后向门外跑去。 “呵呵……”叶狸站在台上看着慌忙逃跑的人狂声大笑,他潇洒展臂旋转一圈既而优雅倒落在步辇上,单手撑着侧脑睨向静坐不动的雷当家微笑说:“如何,雷当家想亲自试一下?” 雷当家拍了拍掌没有说话,轻蔑冷笑一声便带人离开了。 名沧月仍紧搂着夜凝夕谨慎定向狂妄的叶狸低念:“是幻术?不,催眠术。” 菱青他们没有没幻术影响,因为看到夜凝夕捂住名沧月的眼睛,他们的目光一下子转移了。至于兰诗佟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名沧月的身上,中招的袁立阳和逵达只是拔出剑来拼命地砍杀地上的“蜈蚣”。 夜凝夕看了看倒在地上痛囔的人,又拧紧眼眸厌恶地盯着台上艳红的叶狸。叶狸意犹未尽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轻抿红唇傲慢拂袖转身走去。 出了绝艺斋的时候,天色已黑,菱青和夜令楠还一直拉着余惊未散的袁立阳和逵达兴致勃勃的询问刚才的事情,还一边赞叹叶狸的绝艺一边咒骂他的行为。 名俊熙突然擦过夜凝夕的身边风轻云淡留下一句话:“前边见。”夜凝夕迷惑扭头看去的时候,名俊熙已经饶过抄手回廊走去了。 夜凝夕再转向夜令楠和菱青说道:“爹,菱青,你们先到客厢去,我有点事情,待会再去找你们。” 名沧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刚才也看到名俊熙那个暧昧的举止,他牙痒痒地想要追上去,但看了看神色憔悴的兰诗佟,他只好沉下气来先把她送回房间去。 第三十八章 狸猫仙人4 夜凝夕绕过回廊就看见一脸潇洒站在角落里的名俊熙,她扫看了一下寂静无人的四周再睨向他暧昧笑说:“过来。” 名俊熙指了指自己然后满脸欢喜走过去微笑说:“你有话跟我说?” 夜凝夕迎上去双手抓住他的手肘,继而整个人靠过去。 名俊熙忽地心跳心加快,又忙搜索一下这附近是否有名沧月的影子,否则,这人儿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夜凝夕突然厉色一样,抬起的膝盖狠狠往他腹部撞了一下。 “嗷……”名俊熙抱着腹不踉跄倒退两步,他疼痛不已地跳了两下,再欲哭无泪盯着她责备,“夜凝夕……你这个毒妇……真的有暴力倾向!” 夜凝夕冷嗤一声慢步走过去,名俊熙连忙跑了两步再扬起手憋屈说道:“站住!夜凝夕,不准靠近我十步范围之内。” “这是给你的教训,请你分清楚什么是演戏什么是真实。”夜凝夕睨视着他郑重提醒,“下次再敢占我的便宜,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这人……”名俊熙揉着腹部哭笑不得低念,“过河拆桥,我怎么知道你在演戏?” 夜凝夕忽而温下脸来一本正经问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名俊熙欲哭无泪地白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她,她刚才才揍了他一顿,转个眼竟然就若无其事地讨他的话,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名俊熙揉了揉腹部再愠闷说道:“这次的珍品拍卖,听说有一件很特别的竹雕制品,是那个叶狸的东西。”他谨慎张望了一下再溜到她身边小声说,“我想偷偷去看一眼,你有没有兴趣?” “偷偷看一眼?”夜凝夕侧目白了他一眼将信将疑问道,“还是顺手牵羊?” “你把我当什么人呢?”名俊熙吐了一口闷气,他抿了抿唇又微笑解释,“你懂不懂这里的规矩,在这里买东西要冒险,为什么呢?因为拍卖的时候不允许看那东西,只是报个名字,直到你中标了才能看到那东西。” “那岂不真的很冒险?”夜凝夕迷惑低念。 “不过不会是假货,但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心头好。”名俊熙又一脸激动地看着她说,“怎样,敢不敢跟我到狸猫的房间看一眼,我可不想做亏本生意哦!” 两人偷偷溜进叶狸的房间再谨慎地关上门,名俊熙扫视了一下四处散落纱帘的房间冷笑说:“这娘娘腔的房间怎么弄得跟女子一样?你猜他是不是真的是女的?” 他扭头看了看,却发现她愣住了,他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见床上枕头边放着一块小竹排,竹排上没什么,只是刻了一个太阳,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块竹排有点光滑,应该有些年份了。”名俊熙在她耳边碎碎低念,“但是,有什么特别呢?” “没什么特别……”夜凝夕神情呆滞低念了三个字,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名俊熙眉头一紧连忙拉着呆滞的她躲到屏风后面。 好一会儿,叶狸推门进来,关上门后,他快步走到床边拎起枕边的小竹排小心翼翼地擦拭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再把小竹排藏进贴身的衣服里面。 夜凝夕隔着屏风凝视着他轻盈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随后外面又转来一点声响,叶狸温婉的表情忽然多了一丝紧张,他忙把藏进衣服里面的小竹排拿出来,再小心翼翼把它藏到床底的小盒子里面。 叶狸快步走上去拉开门,夜凝夕和名俊熙好奇探眸看去,竟看见走进来的是雷当家。 “东家。”叶狸关上门后笑意亲昵喊了声。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雷当家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叶狸快步迎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往床边扔去,再从后紧搂着他喃喃叨念:“那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呢?” 夜凝夕愕然愣住了,名俊熙情不自禁掐住她的肩膀低念:“男宠!” 雷当家转过身来将叶狸揽入怀中,指尖轻滑在他姣美脸蛋的细腻肌肤上,继而稍微扯下他肩上的衣服咬了一口。 “吖……”叶狸竟扬起几声享受的娇喘。 “贱骨头。”雷当家欢喜地道了句便将他抱了起来转落床上,雷当家一把扯落他艳红的衣裳扔到床外,继而落下白帐。 夜凝夕和名俊熙背过身去没敢多看,耳边尽是两个男人近似野兽的哀怨缠绵喘息声,名俊熙差点没吐了出来,实在太恶心了。 名俊熙指了指前边的窗,再小心翼翼爬过去轻轻推开窗户,再回过身向她招手。夜凝夕如坠梦中呆滞地看了看他然后向他爬过去。 “嘶……”她被勾到的裙子霎时被扯下一块布来。 “谁!”帐中的两人触电般探眸出去。 夜凝夕绷紧眉头连忙爬出去,名俊熙拉着她一个劲逃跑。雷当家披上一件外衣眸色绷紧伏到窗边看去,他俩已经无踪无影。 叶狸披着红衣走上来,雷当家突然回过身一个巴掌狠狠扇落他脸上凌厉叱喝:“混账!怎么让人进来了还浑然不知!” “是我的错。”叶狸捂着脸紧低着头抱歉低念,“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说着,他的目光随即看到勾在屏风上的布块。 名俊熙拉着夜凝夕一个劲逃跑,绕过几座楼阁,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哪去了,后面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呼……”两人撑着墙大口大口喘气,名俊熙无意瞧了一眼夜凝夕身后被勾破的衣服,他微吃一惊急切问道:“你的衣服什么时候勾破的?该不会在那房间里吧?赶紧脱下来!” 名俊熙说着去拉她的衣服,夜凝夕激动地甩了他一个巴掌不爽叫喊:“你疯了!别动手动脚的!” “那边有声音!” 两人怔了怔,名俊熙连忙将夜凝夕扑倒在地上,利索摁住她手腕,一个劲强吻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名俊熙放开我!放开我!”夜凝夕一个劲怕打他叫喊,“你疯了吗?滚开!” 正在寻找他们的名沧月,听见她惊慌失措的声音,顿时拧紧眉头顺着她的声音跑去。 雷当家带着人循着声音匆忙赶来,夜凝夕仓惶地看了一下使劲拍打名俊熙的肩膀哭喊:“滚开!有人来了!求你饶了我!” 第三十九章 狸猫仙人5 名俊熙看见眸色诡秘的雷当家,他故作受惊连忙将衣裳凌乱的夜凝夕护入怀中睨向他们责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敢打扰本王的雅兴,不要命呢?” “原来是恒王。”雷当家拜了拜带人挥手离开。 “呼……”两人猛地舒了一口气,夜凝夕又忙从名俊熙的怀里挣扎开来,名俊熙揉了揉差点散架的肩膀埋怨道:“夜凝夕,做戏而已,你至于往死里打吗?” “那你还吻得那么起劲?”夜凝夕一个劲揉搓自己的脖子愠闷斥责,“名俊熙,你是故意的!那么多办法不用,偏用最差劲的!” “我就是故意的。”名俊熙狡黠地笑了笑,又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再谨慎说道,“赶紧把衣服整理好,这雷当家和叶狸一定是怕我们知道了他们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想杀人灭口!没想到这娘娘腔竟是雷当家的人,那风当家岂不死定了?” 名沧月匆忙赶来,却看见夜凝夕正在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对坐在她前边的名俊熙正“色眯眯”地看着她。 “你还真哭了。”名俊熙俯身过去摸了摸她眼角的泪花戏笑道,“夜凝夕,你怎么不去当戏子呢?” 夜凝夕才刚抬起眼眸瞪他一眼,就看见站在跟前的名沧月,她顿了顿嘴巴说不上话来。 名俊熙愣了愣扭过头去,“砰!”名沧月一拳打到名俊熙的脸上凌厉叱喝:“混账!天下间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吗?你若喜欢拿去就是了!”说罢,名沧月就怒冲冲跑了。 夜凝夕愕然看着远去的他,趴在地上的名俊熙捂着疼痛的脸愠闷低念:“我今天是招谁惹谁呢?是不是非得把我这身骨头拆了才肯罢休?” “活该!”夜凝夕禁不住扑哧一笑,“谢谢你,帮我摆脱了名沧月,我先走了。”她爬起来快步跑去,轻快的眸色又一下子暗了下来。 名俊熙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被打,原来是名沧月误会了! 夜凝夕回到自己的客房,若有所思走到屏风前解下扯破口的衣服,衣服才落了一半,“砰!”门一下子被踹开了,她忙抓过衣服遮在身前惊乍扭头看去。 怒目凶光的名沧月走进来继而关上门,他鼓着怒目慢步向她逼近。 夜凝夕忽感背后一凉,踉跄向后倒退,轻撞到屏风上,她又扬起手直指着他说:“名沧月,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出去!赶紧出去!否则我喊人了!” 名沧月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凝视了她好一阵子,才沉下气冷声说道:“你说……如果我花轿临门,你才会勾引我弟弟,现在呢?” 名沧月的声贝突然扬起来,双手摁在她的脸上盯着她厉声责问:“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只是说说娶你而已,你就迫不及待去勾引男人,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 “你别发疯了!”夜凝夕推开他的手,她又忙转到另一边去利索穿上外衣愠闷解释,“我们刚才只是在逃命,什么都没做,你激动什么么?除非你花轿临门,否则我才不会便宜你弟弟!” “你这是什么歪理!”名沧月不爽大吼一声,愣了一下,他又垂下眼眸睨视他试探问道,“逃命?为什么要逃命?刚才又大叫又大喊,两人还衣裳凌乱的,真的什么都没做?” 夜凝夕扭头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说道:“为什么要逃命,与你无关。你若真在乎手足之情的话,请你马上给我解除婚约,否则别怪我给脸不要脸。总而言之,我们现在暂时还清清白白的……” 名沧月怒盯了她一眼,又忽而笑了笑,猛地冲上双手摁住她的脑袋吻上她的唇。夜凝夕愕然瞪大眼睛使劲推他打,名沧月扣住她挣扎的双腕,啃咬着她的薄唇。 “夜凝夕……”名沧月把额头抵在她的头顶上轻声低念。 “放开我……”夜凝夕微喘气挣扎了一下不悦说道,“名沧月,放开我……” 名沧月又突兀地吻上她抿紧的唇,他舔了舔她的软唇再贴近她的唇瓣暧昧低念:“除非你给我想要的,否则我今晚就不走了。” “名沧月,你是个无赖……”夜凝夕才刚开口,名沧月趁着她朱唇稍启的空隙,乘机把舌尖探进她的嘴里面去。 夜凝夕被他扣住的双手一下子额紧拳头,浑身麻痹得提不上力气来一下子软倒在他怀里,烫热的脸跟着泛起酥麻的红晕。 名沧月顺势轻抱她的纤腰,细细扫过她贝齿,贪恋她的甘露,肆意撩拨她的丁香小舌渴望得到缠绵她的回应。 夜凝夕双手紧拄着他的手臂,这份美妙难以言喻,本应好好享受他狂热的温柔,只是,脑海里不停闪过挥之不去的可怕画面,还多了叶狸跟雷当家暧昧的场景。 “不要……”夜凝夕猛然推开意犹未尽的名沧月,她靠在柱子上喘了几口气,再把头伏在他怀里,紧抓着他的衣服恳切哀求,“求你……求你……以后也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好吗?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放了我,好吗?我真的无法满足你的需要,你找别人去,好吗?” 名沧月捧起她苍白的脸忧急问道:“凝夕,你怎么呢?我让你不舒服呢?你是不是曾经遇到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凝夕……” “不要提了!求你不要提了!”夜凝夕扬起眼眸恳切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说了吗?这天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你何必……” 名沧月将她压在柱子上,掌心抚在她的脸上,垂下温眸久久凝视着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缠着她不可,也许是因为她的桀骜不驯,男人的征服心理作怪吧,也许在得到她驯服她之后就不在乎她了。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走进她的心,她为什么会害怕?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那么要强,平时一定藏得很辛苦,他很想为她分担一点。 夜凝夕看了看他又怪别扭地别过脸去,她的目光四处横扫就是不知道落在哪个点上,她知道他还在凝视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打发他。 “咯咯……”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俩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夜凝夕噎了噎唾沫试探问道:“谁?” “狸猫仙人。”外面随即传来叶狸阴柔的声音,“你还没睡吧?方便进去吗?” “男人?”名沧月不悦低念了声,再垂下眼眸狠盯着夜凝夕。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只是闷咕着叶狸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来了,她轻吸一口气说:“你等一会。” 名沧月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嘀咕:“你还真把男人招进来?” “藏起来。”夜凝夕冷声低念,名沧月拧紧眉头睨视着她,她扬起眼眸淡若低念,“马上。” 名沧月沉了沉气拂袖躲到一旁去,夜凝夕深吸了一口气走去拉门,随即看见一袭红艳的叶狸嘴角那抹阴柔笑意,她轻扯嘴角微笑说:“仙人怎么突然来呢?” 第四十章 狸猫仙人6 叶狸没有说话直接走进房间来继而关上门,夜凝夕退到一边去看着他,叶狸站在她跟前柔眸含情问道:“姑娘今晚可有到别处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躲在角落里的名沧月迷惑默念:“不该看的东西?莫非这就是他们逃命的原因?” “是又如何?”夜凝夕清洌笑了笑毫不忌讳说道。 叶狸忽地阴柔笑了笑反问:“你不怕死?”夜凝夕轻扬嘴角笑笑不语,叶狸再逼近一步问道,“进我的房间做什么?谁让你进去的?有什么目的?” 夜凝夕随即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捏着他乌黑他的发丝喃喃低念:“叶公子乃域外第一美男子,难道从来没有别的女人误闯你的房间?” “你想投怀送抱?”叶狸阴历的柔目流过一丝复杂的亮色,他再垂下眼眸看了看,这人儿的手已经摸到他的衣襟上。 “里面有热水,我给你沐浴好不好?”夜凝夕缓慢解下他的衣服,撩着他的衣边慢慢转到他的身后,轻柔将他红艳的衣服脱下来。 “淫妇!”名沧月死死盯着夜凝夕,恨得牙痒痒在心里默念,“竟然挡着我的面把别的男人的衣服剥了!就算报复我,也用不着急着红杏出墙!” 夜凝夕把叶狸散落的乌发挽到一边去,看见他后颈烧伤的疤痕,她心头猛然像打翻的五味瓶,微微颤抖的指尖从他的脊梁上轻轻抚过他背上斑驳的伤痕。 新伤、旧伤、灼伤、刺伤,他的后背什么疤痕都有,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 “盯着就算了!竟然还敢摸!”名沧月差点没气爆了,“这么丑的后背,还爱不释手了!夜凝夕,你有这嗜好,本王给你摸个够!” 夜凝夕双手扶在他纤细的腰上,再摸到他的腹部,一路摸上去,都是凹凸不平的伤疤。她双手绕过他的腋窝反扣住他的肩膀,眼圈微红,深深哽咽了一下,再把头轻挨在他后肩上。 “夜凝夕!就算是演戏或者报复我,那也得有个度!”名沧月怒不可竭正欲冲出去,却听见叶狸冷冷的声音。 “凡看过我这身体的女人,都只有一个下场。”叶狸冷冷低念。 “死?”夜凝夕喃喃低念。 叶狸转过身来,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垂下眼婉弱的眼眸轻声道:“既然你欢喜我,我会让你死得舒舒服服。” 夜凝夕把手抚到他的脸上凝视着他的眼眸黯然问道:“这些伤,都是他给你的吗?” 叶狸看见她眼里肯切的痛惜目光,愕然愣了愣,他又轻蔑笑了笑问:“你想可怜我?”夜凝夕摇头不语,他旋即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将她跑落床上。 名沧月蠢蠢跃动,他想冲出去,但又不知道夜凝夕在打什么主意,这根本不是她平时的表现,她怎么可以允许别的男人抱她呢?莫非中了他的幻术? “你常玩女人?”夜凝夕看着俯身下来的他试探问道。 叶狸带有占有欲望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只是轻柔地解开她的衣服。 “为了证明你还是个男人?”夜凝夕紧接着问,目光一刻以没有离开满带愁怨的眼眸。 “你很聪明。”叶狸钳着她的下巴欢喜笑说,眼底却多了一丝恨意。 “当然,因为我是……”夜凝夕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上了唇,她闭上眼睛没有挣扎,双手自然垂落在两侧,眼角滑落两行热泪,任由他的轻吻。 “滚开!”名沧月冲过来一拳把叶狸打落床上,继而抱起夜凝夕快步向外跑去。 叶狸旋即抓过衣服披到身上,急步冲到门外再扣指吹响哨音,随后一群黑衣人落到地上,叶狸阴下眼眸冷声说道:“务必杀了从这里逃出去的两个人,把他们的首级取回来!” 名沧月拉着夜凝夕逃到僻静的地方,他来回地踱了两步又盯着她不爽责备:“你不是不准男人碰、不准男人亲、不准男人抱吗?刚才算什么?给他脱衣服,投怀送抱,还让他亲让他吻毫不挣扎,夜凝夕,你就这么犯贱吗?他有什么好,除了脸蛋漂亮了一点,你还喜欢他什么?” 夜凝夕没有说话淡漠转身走去,名沧月盯着她的背影又愤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夜凝夕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扑进他怀里。 “……”名沧月愕然愣了一下,她哭了? 她伏在他怀里碎碎抽噎,双手使劲揉紧他的衣服,那细小哭声时断时续,像是载满了撕心裂肺的痛又无法将心里的痛完全释放出来。 “到底怎么呢?”名沧月轻抚着她的后脑忧急低念,“夜凝夕,你跟他认识?” 夜凝夕抽噎了一下摇头不语,耳边又不停回响小女孩的声音―― “玉阳哥哥……玉阳哥哥……玉阳哥哥别走!” “凝儿,玉阳哥哥会回来了,等我找到亲人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真的吗?” “你的竹排我带走了,凝儿,等你刻出玉阳哥哥来,我们就能见面了。一定要好好刻哦,一定要见面,凝儿,我在等着跟你再见的时刻。” …… “不会的……怎么可能……为什么这样?”夜凝夕不停拍打名沧月的肩膀哭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你别哭,你先告诉我,你在难受些什么?”名沧月紧抱着她忧急问道,“凝夕,不要吓我好吗?” 夜凝夕才刚抬起泪眸,就有一群黑衣人落在周围将他们包围起来,名沧月警惕竖起耳朵继而将夜凝夕护在怀里。 黑衣人各自对上冷锋,继而轻盈拔剑向两人杀去。夜凝夕似乎反应不过来,脑海里只想着叶狸那抹红影,他竟然要杀了她? “抓紧我!”名沧月喊了声,见她没有反应,只好自己紧搂着她,他搂着她的纤腰腾空而起,继而凌厉返身率先侧身过去,疾闪如电的速度,他已夺过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并将其刎颈。 名沧月带着她回落地上继而扬起剑挡住劈下来的剑锋,他咬紧牙根推开他们的剑,继而吼了一声横剑劈过去,黑衣人轻盈倒退开去,他们似乎不想弄出什么声响来,动作极其轻柔,但是仍旧刀刀致命。 敌众我寡,而且夜凝夕的状态不佳,不可久战,否则一定会被剁成肉酱。名沧月在打斗间寻到空隙来连带着她逃跑。 第四十一章 为她戏猪 名沧月拉着夜凝夕仓惶闯过几座别院,越过围墙后,一个劲往林子里跑。确定摆脱了黑衣人后,他才停下脚步又忙转向她问:“怎么样,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夜凝夕苦涩摇了摇头,她张望了一下,林子里有些薄雾,接着天上的圆月隐约能到看一些东西。她向前走了一步再探望前方说:“我们好像又进鬼林了,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回去恐怕不安全,一定是那叶狸要杀我们。”名沧月扭头张望低念,“他的人恐怕还在附近找我们,这里还有雾,不安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夜凝夕一边走一边说:“叶狸表面上是风当家的人,实际上是雷当家的人,他们是要窝里斗,我跟恒王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遭杀身之祸,不过,他们应该错把你当做他了。现在雷当家最怕我们找上风当家,这里是杀我们最好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回到鬼庄,才能借风当家抑或电当家保命。” 名沧月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她沈静的脸庞,她明明藏着很多心事,却又要装作冷静,既然能在他怀里哭了,为什么不能把心中的苦闷宣泄出来? 前边突然传来一点异响,两人警惕停住脚步放眼看去,名沧月下意识稍微站到她的侧前方轻声低念:“这次千万别分神了。” 随后,竟从薄雾中走出来一头灰黑色的东西。它体躯健壮,四肢粗短,头较长,耳小并直立,吻部突出似圆锥体,其顶端为裸露的软骨垫;尾巴细短;犬齿发达,上犬齿外露,并向上翻转,呈獠牙状,耳披有刚硬而稀疏针毛,背脊鬃毛较长而硬。 “……”两人霎时无语地愣了愣,良久,夜凝夕才低念了三个字:“野猪呢……” “我知道,还是一头充满涙气的野猪。”名沧月呆呆地看着这头凶神恶煞的野猪,它那盎动的獠牙像要马上将二人吞噬殆尽,毒辣的锋芒更加让人觉得它不是头畜生。 野猪的鼻子喷了喷气两忙向两人冲出,“快逃!”夜凝夕惊喊一声连忙拉着名沧月的手转身逃跑,不料,名沧月甩开她的手自个借轻功腾飞起来。 夜凝夕愕然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个华丽翻身英姿煞爽地落到野猪的背上。被骑的野猪突然像发狂似的,原地乱蹦乱跳,癫狂地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喂……喂……停下来!停下来!”名沧月俯身紧抱着野猪似有似无的粗脖子,一个劲地拍打它的屁股,野猪狂奔得更加厉害。 “……”夜凝夕满带黑线的脸落了一地冷汗,这头猪被名沧月吓疯了! “喂啊……”名沧月惊慌大叫一声。 野猪实在受不了他,前蹄一跪,连同他一起摔倒地上打滚。 “……”夜凝夕瞪大眼睛说不上话来,名沧月他……跟一头母猪在地上打滚!没想到他真的饥不择食! 野猪真的发飙了,追着在地上打旋的名沧月一个劲地咬,名沧月一边狂叫一边绕着树躲避母猪的攻击,不小心又一头扑到地上,野猪前蹄一倒,像是意犹未尽地砸到他身上去。 看到此情此景,夜凝夕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出手帮忙,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的情趣,如果自己这个外插手的话,似乎不太好! “快逃!”一身狼狈的名沧月忙爬起来拉着夜凝夕的手慌忙逃跑,野猪恋上名沧月了,一个劲追在他屁股后面撞咬。 “呵呵……”坐在树干上的夜凝夕一个劲抱着腹呵呵大笑,她揉了揉眼角的笑泪再扭头看了一眼憋屈的名沧月戏谑笑道,“名沧月,你竟然能跟一头母猪玩得这么高兴,我今天总算刮目相看了!” “你还笑!”名沧月不爽地瞪着她责备,“刚才就只顾着看,我被欺负的那么惨,你竟然不知道出手帮忙?见死不救,夜凝夕,你很没道义!” 夜凝夕鼓起泡腮还是禁不住嘿嘿窃笑说:“这是你们夫妻的闺房了,我怎么好插手?” “你……咳咳……”名沧月差点没被她气到吐血。 夜凝夕一脸友好地轻拍他的背戏笑说:“好了别生气,否则你的小尤物就要找我算账了,我那么娇小,才不想跟它抱在一起打滚了!” 名沧月看见她满盈的笑脸,他又跟着笑了笑继而把手抚到她的脸上微笑说:“终于肯笑了,夜凝夕,你还是适合阳光的笑脸。” 夜凝夕愣了愣,缓慢收起笑脸迷惑地看着他试探问道:“你……你是因为想看见我笑,所以才跟那只母猪调情……” 名沧月皱下眉头盯着她说:“不是调情!夜凝夕,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当大母猪!” “你才母猪了!”夜凝夕不爽地捶了他一拳笑笑责备,“大猪公!” 他忙扣住她的手腕,又笑了笑钳住她的下巴微笑说:“夜凝夕,不可太粗鲁。其实,你初次到王府的时候,娇滴滴的挺讨人喜欢的,只要卸了那脸脂粉和香气,那就完美至极了。” “跟你无关。”夜凝夕拍开他的手,双手撑住座下的树干,再轻盈摆动双脚,往树下的薄雾看去。 名沧月抿唇顿了顿,他偷偷看了她一眼再故作把目光撞到另一边去,把手伸到她的背后,迟疑了好一阵子,他才把手挽住她的纤腰。 夜凝夕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警惕地看着他,名沧月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没有说话,他再提起右掌心轻抚在她的侧脑,轻柔地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微笑低念:“夜了,你就委屈一点,在我肩上歇一会,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了。” 夜凝夕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闭上眼睛,良久,两行热泪随即缓缓滑落脸颊,她抽噎了几下又把脸埋在他怀里紧抱着他的腰放声哭泣。 名沧月轻抚着她的后脑,下巴轻挨在她的头顶没有说话。 良久,她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名沧月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再凝视着她黯然低念:“你允许尚玉东抱你,允许叶狸亲你,为什么就不允许我娶你呢?” 低想着,他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又勾起一抹欢喜的笑意,至少她现在肯靠在他怀里入睡,而且,她在他面前哭,她在他面前表现软弱的一面,她应该开始依赖信任他了吧? 第四十二章 为她受伤1 露水打落在眼皮上,夜凝夕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名沧月温柔的笑脸。 名沧月嘴含笑意轻声低念:“夜凝夕,你知道吗?你睡觉的时候,那呼噜声差点把树上的叶子都震下来了。” 夜凝夕鼓圆双眸瞪了他一眼,又忙他怀里退开来,捂着自己的脸不爽反驳:“你才打呼噜了!我从来不打呼噜的!” “你睡着了,你怎么知道?”名沧月一脸坏笑问道,夜凝夕鼓着怒气狠盯着他,他猛地扑哧一笑说道,“逗你而已!” “名沧月!”夜凝夕怒盯他一眼,又嘟了嘟嘴愠闷别过脸去。 早上的雾更浓了,往树下看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要找回去的路就更加难了。 “小姐……小姐……”林子里突然传来菱青的叫喊声,随即是夜令楠的喊声:“凝夕……你在哪?应爹爹一声,凝夕……” “王爷……”随后又是兰诗佟着急的声音。 名沧月忙搂着她轻盈落到地面上了,他整理了一下她的发鬓再向前走去应和:“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爹……菱青……”夜凝夕张声回应,“我在这里!” “是小姐的声音!”随后传来菱青激动的声音,不一会儿,菱青就带着他们跑上来了,菱青扑入夜凝夕怀里激动说道:“小姐,你吓死我了,一夜没回去,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王爷……”兰诗佟跑到名沧月的跟前急切问道,“你怎么呢?怎么回到这里来呢?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们只是逛逛着逛着就迷路了。”名沧月瞧见来出来寻找的还有鬼庄的人,所以说话也谨慎了些。 “没事就好。”名俊熙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夜凝夕因为昨晚的事情出事了,他又挪步到名沧月身边小声低念,“皇兄,真的是迷路那么简单?” 名沧月向他使了一个诡秘的眼色,名俊熙知道事情不简单,碍于鬼庄的人也在,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名沧月又忙转向夜令楠说:“夜尚书,你们不是还急着去拜神吗?现在天亮了,要不,本王先送你们回去。” “好啊!”夜令楠迫不及待点头欢喜笑说,“多谢王爷美意!” “可是……”兰诗佟扶着名沧月的手肘急切说道,“娘所需要的药材还没买到!” “也是……”名沧月若有所思低念了句,这座鬼庄杀气太重了,他们随时会对夜凝夕不利,他又转向袁立阳说,“立阳,买药的事情交给你,本王先送他们回去。”“不了,我对他们拍卖的珍宝挺有兴趣,我回去凑个热闹。”夜凝夕淡若说道,“请王爷先送我爹和菱青出去吧。” “你疯了?”名沧月急步走到她跟前小声低念,“你不知道他们要对你不利吗?” 夜凝夕扬起眼眸淡淡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查清楚。” “现在不是查案的时候!”名沧月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细小低吼,“你必须得先保住性命!” 夜凝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走去,名俊熙连忙追上去又回过头说:“皇兄,你们先走吧,我陪她留下买宝贝。” 最后他们一个人也没有离开,全部到了绝艺斋。拍卖珍宝已经开始了,骤眼一看,座上的朝廷命官似乎比昨天还多,他们应该有一个共同点,但是,不管是名沧月抑或夜令楠都想不起来这个共同点是什么。 夜凝夕坐在人群之中一袭映红的叶狸,恰巧,他流转眼眸斜向后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他嘴角那抹笑容越发阴柔,夜凝夕收回目光坐下来。 名沧月和名俊熙眸色慎重地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边,兰诗佟黯然叹了一口气坐到名沧月的身边,菱青跟夜令楠他们坐在后面。 “嘎……”突然一只黑色的鸟飞窜而过,众人愕然扭头看去,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众人的目光再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人连带椅子倒在地上。 “粱侍郎!”认识他的人禁不住大喊一声,夜凝夕缩紧眸光连忙走过去看了看,倒地的人额上中了一颗细纹独特的钉子,这人脸色慢慢变黑,这钉子有毒。 她再扬起厉目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一副惊讶的模样,除了一个人――叶狸! 不一会儿,风、雷、电三位当家闻声而来,风当家阴沉着脸冷声低念:“凶手一定就在这当中!谁身上有这暗器的谁就凶手,搜!” “慢!”雷当家连忙伸手说道,“风当家,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能说搜就搜?万一凶手早就跑了呢?” “我已经派人到外面巡查。”比较年轻的电当家连忙说道,“保护客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请各位安心留在这里,继续进行交易拍卖吧。”雷当家冷厉扫视而去轻声说道,“我们鬼庄绝对会保证你们的安全,马上就能找到凶杀!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 风和雷当家走后,只剩下电当家留在这里做场,绝艺斋又恢复了平静,这里里外外多了很多人把守,粱侍郎的尸体被抬走了。 夜凝夕若有所思坐回原位,又看了看叶狸的背影,这件事情一定跟他有关,刚才那只鸟,莫非是他的幻术?风当家的反应很奇怪,他为什么一进来就要求搜身了?真的不怕得罪权贵,还是故意得罪权贵?这次死的还是朝廷命官。 这时位子上起来了一个人,夜凝夕扭头看去,她认得他,他是她爹的属僚之一,谭侍中。昨日夜令楠跟他闲聊的时候,知道他是特意来买一件古玉的,说要在太皇太后八十岁大寿得宴上曾送给她。 这位谭侍中说人有三急,必须马上出去一趟,两个护卫就随着他一块去了。 昨日初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官员不约而同到这里来了?后来闲逛的时候有意无意打探才知道,他们似乎都是突然接到消息,在这里能得到自己心头好或者必须要得到的东西,所以才到这来。 他们仨也好像故意被人引领到这里来的,难道这也是一个阴谋? 好一会儿,其中一个护卫急忙跑回来报告:“电当家,刚才那位谭侍中也中毒钉身亡了!” 众人愕然低呼一声,忽然感觉四周布满恐怖的杀气,各人蠢蠢欲动都想逃跑,一下子议论纷起。电当家盯了一眼报告的人再站起来微笑说:“大家先别慌,暂时留在这里就对了!” 第四十三章 为她受伤2 “怎么会这样?”夜令楠迷惑低念,“才转眼间,就死了两个同僚,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阴森森的?”他又拉了拉夜凝夕的衣袖俯身向前低念,“凝夕,我们还是赶紧去拜神吧,这里不安全。” 夜凝夕流转眼眸向后白了他一眼低念:“爹,现在出了命案,你是刑部尚书,怎么可以自己先跑了?” “电当家,要不我来给各位表演一下狸猫仙术,缓和一下气氛。”叶狸从座位上站起来,众人看见美男子开口说话了,心魂也跟着被他吸引过去,一下子忘了恐惧。 叶狸走到台上回眸妖魅一笑冷冷叨念:“说不定还能帮助大家忘记不该记住的东西。” 夜凝夕睨向他又迷惑低念:“他一直在这里,谭侍中在外面又出事,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吗?钉子……上边的图案好特别。” “他该不会想借助幻术让所有人忘记刚才的事情吧?”名沧月谨慎低念,他又扯了扯夜凝夕的衣袖低念,“千万别盯着他看,这件事跟他一定脱不了关系。赶紧给五弟说一声,让他别贪看。” 台上的叶狸懒魅席地而坐,单脚曲起,左手扶着红唇眯起温柔的眼睛扫视而去,销魂至极低念:“我需要一个人帮忙,谁愿意上前来。” “我。”夜凝夕随即站起来,名俊熙和名沧月愕然扭头看着她,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她的身上。 叶狸得眼底闪过一丝秘色,他轻摸着红唇阴柔笑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某处一点银光正对这夜凝夕的侧脑,夜凝夕仍站在原地勾起一抹浅笑淡淡回应:“夜――凝――夕。” 叶狸阴柔的目光瞬间凝了一下,抹在唇边的手触电般扬了起来,久久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名沧月看着他俩对视的目光,心头忽地一阵酸涩,他俩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想到这里,他的心更加不好受,莫名的酸痛萦绕心头,她明明就站在身边,却好像突然走远了。 入夜 夜凝夕静坐在床边,房间的纱帘轻轻晃动,她转眸看去,纱屏后面的窗边出现了一个人影,隐约能看见一抹红影。 “你在等我?”随后叶狸绕过屏风走出来。 夜凝夕点点头站起来微笑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玉阳哥哥。” 叶狸哽了哽喉结,美艳的脸上多了一丝愁伤,他侧过脸去抱歉低念:“对不起,我没能第一时间把你认出来,还差一点就……” “没关系。”夜凝夕慢慢向他走去说,“那时候我才七岁,你怎么可能马上就把我认出来了,至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凝儿……”叶狸转过脸呢喃了声,婉弱的眼眸又骤然暗下去,愁伤盈目不敢看她说,“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很失望吧……” 夜凝夕突然扑入他怀里紧抱着他没有说话,叶狸双手自然垂下不敢碰她黯然低念:“我沦落至此……已经不配再得到你喊我一声‘玉阳哥哥’,你也很看不起我吧?我竟然屈服在一个男人的身下……” 夜凝夕哽咽摇头不语,她扬起眼眸轻抚他的脸呢喃低念:“你永远是凝夕最欢喜的‘玉阳哥哥’,不管你变成怎样,凝儿一直在等,在等跟你重逢的那一天!你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回来见我的!” “嗯。”叶狸紧抱着她的后腰哽咽低应了声,他又仰起头强行把眼底的酸泪压了回去,好一会儿,他又垂下眼眸急切说道,“凝夕,先别管我了,听我说,此地不宜久留,我马上送你们离开这里。” “为什么?”夜凝夕好奇问道,顿了顿,她又紧抓他的手臂急切问道,“你告诉我,今日两个官员接连死去,此事与你有关?雷当家的意思抑或风当家的意思?” “凝儿你别问了,知道得越多,对你越危险。”叶狸别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又拉着她急步向外走去,“如果还想你爹活命的话,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叶狸才刚拉开门就愕然愣住了,雷当家正杀气凛然地站在门口去,夜凝夕也跟着吃了一口寒气。叶狸护着夜凝夕倒退两步,再看向雷当家讨好笑问:“东家,你怎么亲自来呢?” “就是这个女人发现了我们的事情?”雷当家慢步走进来冷声低念,叶狸绷紧眉头护着夜凝夕不停退后,雷当家锋利的冷眸凝满杀意冷冷低念,“她为什么还活着?” 叶狸忙走到他跟前急切说道:“东家,她什么都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她不会说说出去的,就饶了她吧……” 雷当家一手扣住他的脸颊冷声责问:“你什么时候对女人有情呢?本座什么时候准许你对女人产生怜悯之情了?” 夜凝夕鼓起怒目冲上去,叶狸凌厉叱喝一声:“不准过来!”夜凝夕怔了怔止住脚步。 “啪!啪!”雷当家狠戾地甩了他两个巴掌,叶狸猛地扑跪在他的脚,雷当家继而一脚踹到他的腹部,夜凝夕捂住嘴巴差一点惊喊出来。 叶狸强忍着痛,拧紧眉头仍跪在地上,却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看着雷当家。雷当家挑起他白而娇俏的下巴冷声低念:“本座只允许你玩女人,什么时候允许你对女人动情呢?” “没……我没对她动情……”叶狸忙抓住他的手急切解释,“东主,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这,我没对她动情!真的没有!” “那好……”雷当家一手将他推落地上冷声说道,“立即在本座面前杀了她,将她的手手脚脚,眼耳口鼻,一样一样割下来,放到本座的前边来。” “不要……”叶狸摇摇头,他忙扑过去抱住雷当家的脚急切求绕,“东主,我真的没有对她动情!你别误会!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这是与她无关,求你放了她!放了她!” “你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向我求情。”雷当家冷毒的目光随即落到夜凝夕的身上,他继而一脚把叶狸踹到一边去。 “玉阳哥哥!”夜凝夕惊喊一声连忙跑上去,雷当家疾闪到她跟前掐住她的脖子冷冷低念:“你还知道他原来的名字,看来你这女人跟他的关系不浅啊?敢碰我的男人,你活得不耐烦呢?” 第四十四章 为她受伤3 “放开我!”夜凝夕蹩蹙眉心低吼了声,被他掐进的脖子差一点就被拧断了,越发喘不过气来。 “东主……”叶狸强忍着爬过去恳切哀求,“她只是叶狸小时候邻家的妹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饶了她!你怎么对我都可以!饶了她!” “滚开!”雷当家再次一脚把他踹开,继而扭头睨向他狠戾低念,“你没有小时候!更加没有邻家的小妹妹!本作不允许你拥有过去,你只属于本座!” “夜千金在吗?”外面突然传来电当家的声音,雷当家收起厉色旋即松开夜凝夕的脖子。 “咳……”夜凝夕踉跄倒退两步,再摸着脖子难受地咳了两声。 名沧月随后就伴着电当家走进来了,名沧月扫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叶狸再看向脸色惨白的夜凝夕,他忙跑上去扶住她急切问道:“凝夕,怎样呢?” 夜凝夕摇摇头说不上话来,名沧月又下意识狠盯了一眼雷当家和叶狸。 电当家往屋里扫视了一下好奇问道:“雷当家,你怎么往这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雷当家昂起头傲慢说道:“没什么,只是过来问一下今天的案子,这两人今天在绝艺斋举止奇怪,所以要郑重神问一下。” “审案子?”名沧月沉不住凌厉叱喝,“审案子需要把她的脖子都拧断了吗?” “她还活着。”雷当家风轻云淡道了句。 “他们有什么奇怪的?”电当家不爽反问,“亦或是雷当家故意觉得他们奇怪?因为叶狸是风当家请回来表演的?”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雷当家冷哼一声又好奇问道,“你呢?你怎么突然过来呢?” “瑞王想请夜千金赏月,但又怕今天的凶案再次发生,所以风当家派我来保护瑞王。”电当家暗语连珠反问,“雷当家有何不满意?” 名沧月急忙把夜凝夕抱回自己的房间,他用药油一边给她擦脖子一边解释:“我去找你的时候看见雷当家到了你的房外,还有不少暗卫在外面守着,所以只好请电当家来解决。幸好,我没来晚了。” “谢谢。”夜凝夕黯然低念。 名沧月沉默了一会儿,又好气低念:“我……刚才,我看见他们的表情很怪异,那个叶狸……他……他跟你……” “他叫尚玉阳,是尚玉东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名沧月愕然愣了一下霎时接不上话来,夜凝夕沉沉吸了一口气微翘嘴角说,“我们十一年前就认识了。” “我娘死得早,由爹爹一直带着我。那年,我爹还只是个县令,他带着我上京述职,途中遇到一群暴民,我和爹爹走散了。” “那时候我一人在荒山野岭游荡,心里很害怕,这是这个时候遇到了尚玉阳。玉阳哥哥说,他爹在很早的时候就抛弃了他娘,独自远赴他乡,后来他母亲死了,他只能去投靠他的亲爹。” “那时候他也迷路了,然后带着我胡乱寻找,最后我们到了一座村庄,有一对好心的夫妇收留我们过夜。他们还有一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我们相处得很开心,看见他一家人融洽的样子,我好想知道了什么叫幸福。” “但是……”夜凝夕语锋一转,沈静的眼里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慌,她下意识紧握拳头吞了吞唾沫低念,“到了夜里,我突然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我把玉阳哥哥摇醒,拉着他一起到外面看看,却看见……” 名沧月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肩膀低念:“如果害怕,那就别说了,忘了它,凝夕,不开心的事情,忘了它……” “不,我要说。”夜凝夕摇摇头再抱着他的手臂,凝视着前方回想说,“我们看到了这农家的父亲竟然挥刀活生生的将他的妻子砍死了,还一刀一刀地……分尸……他嘴里还嚷着什么贱女人背负偷汉之类的话……” “他们的女儿跪在旁边吓晕了过去,没想到那男人竟然也一道把自己的女儿给砍死了,发了疯似的不停地砍……我一时惊恐喊了出来,他立即举着屠刀对准躲在一旁的我们。当时候我已经吓傻了,忘了是怎么逃出去的,只知道玉阳哥哥为了救我,他的后颈被烧伤了。” “那人一直追杀我们,我们实在不知道躲哪去,玉阳哥哥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们又躲会了他的屋子里去。那时候我很害怕,很惊恐,幸亏有玉阳哥哥保护着我。” “到了夜晚,那男人竟然捉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回来,他笑得很狰狞,强行对那小女孩施暴,最后……最后又将她剁成好几块……” 夜凝夕说着又把头埋在名沧月的怀里哽咽了一下,十一年的噩梦,回想起来还是那么可怕,虽然这些年来接触过更多个灭绝人性的案子,这件事对当时仅七岁的她影响实在太深太深了!而且她几乎看得那么真切,点点滴滴都印在脑海里。 “后来……他又发现我们了……”夜凝夕紧拽着名沧月的衣裳,呼吸加促回想,“他像头猛兽一样撕扯我的衣服,吻我……我好害怕!除了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旁边还沾着血的屠刀,我怕被他剁成肉碎……他笑得很狰狞,很邪恶……” “莫怕!”名沧月紧搂着她,不停拍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温柔低念,“过去,都过去了,别怕,还有我,我在这,不用怕!” “也是玉阳哥哥救了我……”夜凝夕抹了抹眼泪继续低念,“后来,那个人被捉了,听说是因为他妻子跟别人有染,所以他才失了常性。他本来敦厚老实,最后却因为恨埋没了良知,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害死了那么多幼小的生命……” 名沧月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暗沉的眸光,他轻摸着她的脸苦涩笑问:“后来呢?尚玉阳……” “爹爹找到了我们。”夜凝夕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想说,“我们一起上路,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只是我情绪波动很大,爹爹又笨手笨脚的,所以玉阳哥哥一直负责照顾我。他说他很喜欢竹雕,优雅清逸,我也跟着爱上了,还给他刻了一块小竹片,只是太丑了……” 她的笑意变得更加苦涩,沈静的眼眸却多了一丝复杂的甜意微笑道:“他……还一直带在身上。” “他怎么跟你们分开呢?”名沧月好奇问道,想到她的喜好是源于一个男人,心头骤然多了一丝酸涩之感。 “他说要去找父亲和他的弟弟尚玉东,我们就这样分开了。”夜凝夕黯然轻叹了一口气说,“两年后,我遇见了尚玉东,当时我很激动,我以为能再见到玉阳哥哥,却没想到他一直没有出现。但是我相信他,他说一定会回来见我的,无论如何。” “那你跟尚玉东那么要好,也是因为他?”名沧月试探问道。 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说:“我们都在等同一个人。尚玉东没了亲人,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对我照顾有加,我们又臭味相投,所以特别亲近,不知不觉的,我也已经把他当作不可缺少的亲人了,跟爹爹和菱青一样,很重要。” “哦。”名沧月应了声,又禁不住在心底欢呼一声,原来是当做哥哥看,不是情人!少了一个情敌,心里特别畅快!只是那个叫叶狸又叫尚玉阳似乎已经占据了她的心。想到这里,他又禁不住失落。 “以防万一,我已经把你爹爹和菱青接过来了。”名沧月微笑说,“你和菱青今晚就到兰姑娘的房间睡,我让立阳和逵达保护你们。至于你爹和五弟就跟我睡一个房间。明天一早,我先把他们送走,你如果还想留下来,我陪你就是了。” “谢谢。”夜凝夕感激应声。 第四十五章 为她受伤4 叶狸随着雷当家回到房间,雷当家站在床边背对着他冷冷说道:“脱。” 叶狸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随即把身上的大红衣脱下来,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身后。 雷当家旋即扯下腰上的玉腰带转过身来狠狠往他身上抽去,叶狸搂抱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瘦弱身子忍痛不语,雷当家扬起怒目发了狂似的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抽打怒声吃喝:“给我喊!给我喊!” 叶狸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任由他鞭打自己,愁怨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的地板,脑海里浮现夜凝夕的模样,眼底忽地升起了一丝期盼已久的甜意。 直到他身上挂满了淋漓的血迹,雷当家才扔掉玉带,继而愤懑地把自己衣服脱了,将叶狸抱到床上,像头野兽一样啃咬他鲜血淋漓的伤口,直到他肯呻、吟,雷当家再稍微温柔一点与他缠绵不休。 “还记你身上的毒吧?”雷当家一边穿衣一边冷声提醒,“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你这么怕死,又是个聪明人,本座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雷当家这说罢又扭头向后看了他一眼。叶狸趴在床上娇娇喘息,凌乱的乌丝散落在伤痕斑驳的背上,温娥婉玉的俏脸还冒着欢爱过后的汗珠,病态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 雷当家坐到床边把手抚在他头上轻轻从他的后脑抚落他的脊梁,再俯身下去靠在他耳边,一边蹂躏他的肌肤一边暧昧呢喃:“听着,只要你杀了她,本座保证,以后都只会让你舒舒服的侍候我。” 他又咬吻了一下叶狸的嘴唇,再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他背上,再冷厉拂袖快步走去。 叶狸抓过衣服紧拽在手里,轻扯嘴角冷冷哼了一声轻蔑低念:“你对我的束缚……已经没有用了……我再也不是你的玩偶……” 名沧月站在门边看着对面的房间,生怕夜凝夕半夜醒来又会偷偷跑出去,她这人虽然聪明但是倔强,固执得不顾后果。 背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名沧月警惕扭头看去,却看见一袭红衣的叶狸站在床边,名沧月扫看了一眼床上的夜令楠和名俊熙急切问道:“你对他们做什么?” “让他们沉睡过去,明天自然会醒来。”叶狸语气轻柔说道。 名沧月睨了他一眼,现在看他的感觉很复杂,他是夜凝夕很重要的人,那便是情敌,但是他曾经救过夜凝夕,很感激他,他现在的身份又尴尬,不知道是敌是友。 名沧月关上门警惕睨向他问:“你找本王?” “你喜欢凝儿?”叶狸试探问道。 名沧月眸色轻锁,十分不喜欢他喊夜凝夕做“凝儿”,没事干嘛喊得那么亲热? “那又如何?”名沧月反问道。 “我想拜托你带凝儿离开这里。”叶狸眨了眨眼眸若有意味说道,“这里不安全。” “什么意思?”名沧月谨慎问道。 叶狸轻摇头解释说:“我也不太清楚,我接到雷当家的命令,这一次除了你以及你带来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必须把性命留在这里。” “为什么?”名沧月惊乍问道。 “我说了,不清楚。”叶狸淡若说道,“你只需要赶紧带她离开。” 名沧月冷哼一声摇头反问:“本王已经知道自己的同僚随时会死于非命,难道你还要我将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你知道雷庭震的实力吗?”叶狸突然加重语气凌厉责问,“就算再多十个你,也无法改变即将到来的命运!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避开他的耳目,带足够多的人离开!因为我的事情,他已经盯上凝儿了,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去吗?” 名沧月还在犹豫,夜凝夕突然推开门走进来冷声说道:“我不会走的。除非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狸急步走到她跟前忧急说道:“你别傻了,你还没弄出就已经死于非命了,还拿什么来查?听我说,赶紧带着你爹离开这里!”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直接看向名沧月问:“你说,会陪我留下来查清楚为止,是吗?”名沧月微笑点头,夜凝夕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叶狸说,“玉阳哥哥,这件事已经跟我扯上关系了,我不能走,你送我爹他们离开吧,拜托你了。” “你知道状况吗?”叶狸双手摁在她的肩上凝重解释,“这事不简单,我虽然不清楚背后有什么阴谋,但是,我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这次来的大部分都是朝廷重臣,抑或地方要臣,这里只是他们的坟墓,并不是阴谋的根源,你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保住性命!否则,永远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甚至……”叶狸顿了顿,再看向名沧月若有意味说,“这件事跟瑞王脱不了关系……”夜凝夕和名沧月微愣了一下,叶狸深吸了一口气说,“瑞王来了,其他人也来了,为什么独有他一人能回去?” 夜凝夕随即把目光落到名沧月身上,名沧月顿时说不上话来,叶狸转过身来睨向名沧月说:“要么这件事的主谋是你,要么这件事的目标根本就是你!” “……”名沧月怔了怔,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他从不跟别人结怨,谁大费周折利用那么多性命会害他呢? 夜凝夕犹豫了一下再把手搭在叶狸的手肘上问道:“那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叶狸黯下眸光没有回头看她,轻声低念,“凝儿……我走不了了,忘了我吧。” “为什么?”夜凝夕急切转到他跟前恳切说道,“我知道他缠着你,可是……尚玉东……你弟弟尚玉东,我已经找到他了!他在等你回去一家团聚了!” “玉东……”叶狸呢喃了声,眸光复杂地看着她问,“你……真的找到他呢?” 夜凝夕拼命地点点头说:“是,我真的找到他了,我和他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玉阳哥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跟我回去!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凝儿……”叶狸把手轻抚在她脸上,久久凝视着她低念,“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第四十六章 为她受伤5 夜凝夕恳切地摇摇头,叶狸轻扯嘴角苦涩笑了笑又怅然摇摇头,夜凝夕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名沧月猛吃一惊,他正欲冲上去推开他们。 叶狸就推开夜凝夕退到一边去了,夜凝夕愣在原地,名沧月却看见地上有两滴血。叶狸慢慢转过头来,他的嘴角留出一条血痕来。 “玉阳哥哥……”夜凝夕愕然地看着他,名沧月也愣着说不上话来。 叶狸忙擦了擦嘴角的黑血微笑说:“没事的,习惯了。凝儿,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们离开,别以为电当家可以保得住你们,他也是命不久矣罢了,记住我的话,这里留不得。我先回去了。” 叶狸说着就神色匆匆走了,夜凝夕连忙追上去,名沧月急步上前从后抱住她急切说道:“别追了!他不想你插手他的事情,你非要管的话,他会很不高兴!你让他拥有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他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好吗?” “可是……难道明知道他有难,难过得不好,我还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吗?”夜凝夕哽咽责问,“他在受苦,我却不能向他伸出援手吗?难道我就没有权利保护自己心爱的男人吗?” 名沧月双手突然一松,听见她最后那句话,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死活不肯嫁给自己了。她是多么执着的一个人,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更何况是她所爱的人。 夜凝夕没有追出去,只是无力跪倒在地上喃喃低念:“我的出现真的会让他很难受吗?嗯,是的,他那么优秀,他那么好,现在却……他最不想让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为什么我还要在他最尴尬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叶狸回到自己的房间顿时微吃一惊,雷当家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叶狸慢步走进去没有说话。 雷当家不悦睨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又去见那个女人呢?才一天的时间,三番四次背着本座跟她幽会,你活得耐烦呢?” “东主不是要我杀她吗?”叶狸勾起一抹阴柔的浅笑轻声回答,“她现在有瑞王和电当家保护着,不好下手,只好先跟她套好,再寻机下手。” 雷当家随后从袖中摸出一个解药来扔到地上冷声说道:“吃了它吧。” 叶狸盯了一眼地上的解药,他婉步走过去捡起解药放到嘴里噎下去,再看向他微笑说:“多谢东主。” “本座要你把解药吃下去!”雷当家顿时叱喝一声,叶狸轻眨眸光茫然地看着他,雷当家疾步走过去挽起他的右手摸出他袖中藏起来的解药,强行塞到他嘴里凌厉说道:“吞下去!” 叶狸抿紧唇死活不肯吞,雷当家掐住他的脸颊一个劲把解药塞进去怒声道:“吃下去!立即给本座吃下去!” 叶狸还是一脸倔强不肯吃解药,雷当家狠狠一拳打到他的腹部,叶狸紧咬牙根不吭一声也不给机会他喂自己解药。 雷当家噎了噎气再缓下来稍微降低声音问道:“你怎么才肯把解药吃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给本座寻死觅活?” “我已经不需要吃解药了。”叶狸忽而勾起一抹从没有过的温恬笑意,婉弱的双眸已经不是原来的愁怨,而是从来没有过的豁达明朗,像一个男人炯亮的目光。 “你怎么呢?”雷当家愣了愣忙上前一步将他揽入怀中,指尖轻拨他乌亮的发丝带点彷徨不已问道,“你若真喜欢那个女人,我留住她的性命,你先把解药吃了。哪痛你记得吧?你不想活了吗?赶紧把解药吃了。” 叶狸摇摇头没有说话,雷当家随手把解药放进自己嘴里继而强行吻上他的唇,用舌头把解药卷进他的嘴里面,使劲把解药抵到他的喉咙处。 “呕……”叶狸跪坐到地上还是把吞下去的解药吐出来。 雷当家气急败坏掐住他的脸颊厉声叱喝:“你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我的容忍度不多,立即把解药捡起来吞了!” 叶狸拍开他的手冷嗤一声说:“我已经厌倦了每天向你讨解药的生活,你若真得想杀我那就杀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雷当家听到这话心头猛地酸痛,他愣了愣,又忙掏出另一颗解药说:“吃了它,这不是一天天,把它吞了,你身上所有的毒都解了!”他又单膝跪下来靠近他的脸暧昧呢喃,“叶狸,你若不想讨解药了,本座以后也不会给你喂毒药。只要你活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自由呢?你能让我离开么?”叶狸冷声问道。 雷当家拧了拧目光又厉声说道:“不可能!我绝对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他又温下眸光抱着叶狸瘦弱的身子,不停游吻他的脸暧昧呢喃,“你知道,本座不能没有你。你不能离开,只要你忘了那个女人,我答应你,不杀她,以后也不会再对你下毒手。叶狸,不能再说离开我的话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快乐吗?” 叶狸一手夺过他手里的解药扔掉在一旁冷声说道:“我爱的,从来只有凝儿一人,我不喜欢男人,从来只是你强迫我罢了。” 雷当家顿时一个雷轰,他松开叶狸踉跄站起来,继而阴沉着脸冷冷问道:“本座再问你一遍,要不要吃解药?” “不吃……啊……”叶狸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雷当家狠狠一脚踹到腹部,整个人沿地滑了开去重重撞到背后柱子上,猛地吐出去一口鲜血来。 “来人!”雷当家顿时怒吼一声,随后一个黑衣人推门走进来,雷当家阴下眼眸冷冷低念:“立即给本座把夜凝夕找来!” 叶狸眸色一紧,他忙捂着腹部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无力跌倒在地上,他爬过去揪住雷当家的衣角厉色责备:“不准动她……不准伤害她……” 雷当家蹲下来挑起他的下巴微笑说:“你放心,本座不会杀了她,本座只是让她来劝你吃药而已。本座看你还怎么倔强。” “我吃!”叶狸紧拽着他的衣角急切说道,“我现在就吃!” “本座要她亲眼看着你吃下去。”雷当家禁不住勾起一抹冷毒的笑意。 第四十七章 为她受伤6 良久,夜凝夕随着那黑衣人过来了,因为他硕叶狸身中剧毒,如果她不马上过去,叶狸必死无疑。名沧月再三阻挠,也没能拦住她,她还是独自随着黑衣人来了。 “凝儿,快走!”叶狸激动叫喊,这时他被扣上了铁链捆绑在柱子上,怎么也挣脱不开来,只能声嘶力竭地喊。 夜凝夕正要跑过去,座上的雷当家冷声说道:“他身中的是白毒穿肠,如果今晚子时还没能得到解药,必死无疑。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你想怎样?”夜凝夕睨向他冷声责问。 雷当家睨了她一眼冷冷笑说:“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夜凝夕微睁眼瞳,夜里激动地挣扎叫喊:“凝儿,别管我了!我不要紧,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听我的话,快点离开!” “你若要走,本座绝不拦你。”雷当家冷冷笑说,夜凝夕狠握拳头盯着他不语,雷当家又睨向叶狸冷声说,“你喜欢这个女人是吧?本座就要在你面前亲手毁了他,看看是这个女人的身体甜美呢?还是你的身体应和本座。本座享乐的手法,相信你还记忆犹新。” 叶狸鼓起怒目挣扎得更加厉害叫喊:“不准碰她!凝儿,快跑!快跑!否则,我马上死给你看!快!走!” “玉阳哥哥……”夜凝夕痛心地扭头看着他,叶狸含泪紧紧凝视着她哀求,夜凝夕微咬下唇倒退一步。 雷当家黯下眸光快步走到叶狸跟前狠狠一脚往他腹部踹去,“嗷……”叶狸痛喊一声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玉阳哥哥……”夜凝夕惊喊一声连忙跑过去推开雷当家,她扑跪过去抚着他的脸忧急地擦了擦他嘴角的血再扭头过去狠盯着雷当家。 雷当家翘起嘴角冷声笑道:“你敢走,本座就一脚一脚将他踹死为止,明日不是还有宴会吗?他的肉正好做菜。” 夜凝夕含着泪紧抱着叶狸,好一会儿,她才缓慢松开他。 叶狸靠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凝儿,别听他的话,我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我早就不想活了,只是答应要跟你再见,所以才苟且偷生。现在已经见到你,死而无憾。凝儿,我知道王爷是喜欢你的,跟他走,好好过,忘了我。” 夜凝夕哽咽了一下紧搂着他低念:“不可能,不可能忘了你!不能死而无憾,你还没见到弟弟,你还没见到亲人!” “在我心里,我娘去世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叶狸勾起一抹甜腻的笑意呢喃,“我不奢望抛弃妻子的亲爹,也不奢望素未谋面的弟弟,你,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 雷当家看见搂在一起细声低语的两人,心里越发恼怒,他疾步过去狠狠一脚踹到叶狸的侧腰上。 “啊!”叶狸痛喊一声,脸上痉挛一下,浑身跟着抽、搐。 “别打了!”夜凝夕抱着叶狸的脖子再睨向雷当家哭喊说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雷当家一手揪住她头发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冷声说道:“先让我见识一下你侍候男人的功夫,把衣服全脱了。”他冷厉一笑继而扯下自己的腰带绷扯了几下。 夜凝夕惊乍地噎了噎唾沫,叶狸强烈用头去撞她的脚含泪叫喊:“凝儿,算我求你,快走!”他又看向雷当家恳求,“东主,求你放了她,我以后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尽心尽力侍候你!” 雷当家没有理会他只是睨视着夜凝夕,夜凝夕闭上眼睛缓慢把手摸到束腰带上,雷当家昂起头侧过身去。 她迟疑的双手突然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背后也被一股暖流包裹着,她愕然愣了愣猛地扭头向后看去,是名沧月! 名沧月勾起一抹宠溺而有责备地笑容冷声道:“夜凝夕你造反呢?本王允许你调戏男宠了吗?” 雷当家听见声音触电般扭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名沧月见他惊讶的样子微笑说:“对不起,本王的人已经把你守在外面的人解决了。还有……”名沧月将她紧搂在怀里郑重笑念,“她是本王的准王妃,谁敢打她的主意,都不会有好下场。” 雷当家冷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轻蔑说道:“在鬼庄没有王爷,打发了几个小喽啰,就想在这耀武扬威?别自以为是了,王爷。” 夜凝夕流转眼眸向后轻声低念:“名沧月,这事你别插手,让我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名沧月不悦挑起她的下巴冷声低念,“用本王的东西去讨好他?” “谁是你的东西?”夜凝夕不爽反驳,她转过身来推开不悦责备,“我说了别碰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我夜凝夕……” 名沧月一手挽住她的腰,猛地俯身下去强行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拧紧眉头一个劲地拍打他的肩膀,她越发挣扎,他搂得越紧吻得越深,完全忽视了房间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雷当家的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从来没有人敢忽视他,毫不理会他的凛冽的杀意,在他面前打情骂俏!还热烈强吻! “吖……”雷当家突然从后中了一根飞镖,他愕然扭头看去,风当家和电当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了。 名沧月睁开眼眸忙将被自己吻得死去活来的夜凝夕搂着推到一边去,夜凝夕喘了喘气再狠拍他的肩膀责备:“名沧月,你混蛋,你故意的……” 名沧月别过脸去笑笑不语,难得有机会占她的便宜,怎能随便放过? 这是他们的计谋,他们知道雷当家此次找她过来,目的一定简单,商量了一下后,就让夜凝夕先行过来,名沧月带着袁立阳随后带外面解决暗卫,再由逵达去通知风当家和电当家,这是他们鬼庄的事情,得让他们自己解决。 适当的时候,名沧月再闯进去转移雷当家的视线,让风当家和电当家有机可趁。袁立阳和逵达又回去保护兰诗佟和名俊熙他们。 第四十八章 哥哥永别 “啊!”雷当家忽而狂吼一声将背后的毒镖逼出来,继而与各凌厉反身向风当家和电当家杀去,他一手掐住电当家的脖子顷刻间扭断了,锋寒的厉目旋即睨向同然涙气满脸的风当家。 夜凝夕不顾打斗的两人连忙跑过去一个劲拉扯捆绑在叶狸身上的铁链,叶狸着急低念:“别管我了,你们先逃跑吧!这铁链是玄铁所造,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夜凝夕紧咬牙根徒手捶了几下,又一个劲想要将他拉扯出来。名沧月张望了一下忙跑到外面捡了一把暗卫的剑,再跑回去试图把铁链砍断,但还是徒劳。 叶狸看了看那边往死里拼搏的两人,再转向一个劲想解开铁链的两人低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利用风当家和电当家,难道就不怕他们是雷霆震第二吗?” “迫在眉睫,我们只能兵行险招。”夜凝夕一边拉扯铁链一边说,“风当家和电当家一直视雷当家为眼中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而且,雷当家的存在威胁众多官员的性命,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呕……”雷当家突然毒发作吐了一口黑血,风当家趁机从后重击一掌,雷当家一头撞到墙上再到落在地。 风当家一脚踏到雷当家的腹部上面冷声叫嚣:“雷霆震你不是一向很自负的吗?今天败在我手里,感觉如何?” “爽快!”雷当家吐了两个字,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毒镖刺到风当家的额头上,风当家踉跄倒退两步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雷当家踉跄爬起来睨向被铁链捆绑的叶狸,寒毒的目光旋即落到夜凝夕的背上,他走两步狠狠一脚踹到风当家的身上,风当家额上的毒镖飞了起来,雷当家一手将它拍过去刺向夜凝夕的后背。 “小心!”叶狸惊喊一声将夜凝夕扯入怀中,飞来的毒镖一下子刺进他的肩膀。名沧月愕然回过神来一把剑甩过去正中雷当家的心脏, 雷当家继续踉跄走了两步继而扑倒在地上,他推着长长的血印爬了一段路,想要抓住叶狸的衣裳,恳切的目光还一直凝视着他,只是还没碰到他就断气了。 夜凝夕连忙拔掉叶狸身上的毒镖,又转向名沧月哭喊叫喝:“名沧月,赶紧把铁链砍断!” 名沧月没有说话只是黯然侧过身去走到门边,夜凝夕瞪了瞪他又一个劲拉扯铁链。 叶狸摁住她的手,把头轻轻靠在她肩上微弱低念:“凝儿,我早就身中剧毒,回天乏术了,别浪费力气了。听我说完最后的话好吗?” “嗯。”夜凝夕哽咽应声。 叶狸低想了一会儿微笑呢喃:“我死了之后,不要将我埋在地底里,我生前得不到自由,死后希望自由自在飞翔。把我的骨灰扬撒在风中吧,我想随着风,依然旋转在你的身边。” “嗯……”夜凝夕闭上眼睛,酸痛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刷刷落下。 “那日我们分别了,我一直想着跟你重逢的时刻,不料,却突然掳走了。”叶狸回想了一下,心头一不是从前的怨恨了,“本来是卖去做奴隶的,后来遇上了雷霆震,他看上了我,从此便把我圈在身边,过着非人的生活。” 夜凝夕哭得更加厉害:“我不该让你走!我不该让你走!我应该坚决让你跟我们在一起的!我为什么要让你走?为什么!” “这些年不管受多少折磨,我都咬紧牙根活下来,为的就是对你的承诺,我想再见你一面。”叶狸把手抚到她的脸上,笑意绚烂轻声呢喃,“凝儿,我忘不了你,我答应过自己,只是偷偷再看你一眼,便不再苟且人世,现在,我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我很开心……” “玉阳哥哥……”夜凝夕垂下眼眸凝视着他越发铁青的脸,哽咽低念,“我们回去见尚玉东吧。这九年来,他也一直在盼望着见你,他是真心的想你这个亲哥哥,我们一起回去见他好吗?” “不要告诉他……我后来的事情……”叶狸嘴角微翘轻声低念,“只要他活着就好……他活得比我好就好……难过的事情,不需要让每个人承担……” “嗯,我知道。”夜凝夕点点头,忽而感到脖子一阵热,她侧眸看了看,是他吐血了,他吐出来的黑血沿着她的脖子滑下去。 “凝儿,这一刻,我很开心……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叶狸仍靠在她肩上喃喃低念,继而把竹排塞到她手里呢喃,“你也要幸福,玉阳哥哥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你一定要幸福……” 良久,房间里没了声音,名沧月才扭头往里边看去。 叶狸已经走了,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笑意,终于见到等了十一年的人,在世界最后的一瞥是她的脸,而且,终于解脱了。 夜凝夕独自站在悬崖边,清风轻柔将她手心的骨灰带走,她勾起一抹浅笑喃喃低念:“玉阳哥哥,一路走好,凝儿会好好过,连你那份也活下去。” 鬼庄的三位当家都死了,由他们各自的部下接领以后的事情,官员们顺利出了鬼林,至于那背后的阴谋,暂时断了线索。 她遵守承诺,也让名沧月保守秘密,没有把叶狸的事情告诉尚玉东。至少让尚玉东还有一个期盼,让他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在远方。 很奇怪的是,夜令楠醒来之后,见她那么伤心,也没多问什么,也许,他也早就认出叶狸是谁了吧? 叽叽喳喳的菱青也安静了,只有那不知好歹的名俊熙一个劲追问三位当家的事情,还缠着她问叶狸的死因。 兰诗佟已经买到为她母亲治病的药,名沧月没有告别就带着兰诗佟他们离开了。 这事算告一段落,人还是需要向前走了,带着记忆,不管开心的,不开心的,有记忆的人才不是寂寞的人。 夜凝夕回到夜府,走进大厅看见摆满的各种礼物,她看了看正在忙和的菱青好奇问道:“菱青,这是谁送来的东西?” 菱青转过来跑道她身边笑笑说:“这是瑞王送来的聘礼,三天后你们就大婚,不是吗?” “谁要跟他大婚?”夜凝夕不爽责问,“爹呢?” 菱青下意识挪了几步苦涩笑说:“老爷刚刚进宫去了。” 夜凝夕怒气冲冲赶到瑞王府直奔名沧月的房间,袁立阳追在她身边一边拦着她急切说道:“王妃,王爷在里面有重大事情要办,你别进去!千万别进去!” “滚!”夜凝夕一手推开他,继而踹门进去,不料,却看见名沧月正在沐浴,夜凝夕猛吃一惊忙背过身去。 “夜凝夕,你好大的胆子,竟偷窥本王出浴!”名沧月一脸坏笑,又是欢喜又是邪佞责备,“你要对本王负责!” 袁立阳忙捂着眼退出去继而关上门,夜凝夕不爽扭头看了一眼悠然泡在水里的他,不爽叫吼:“名沧月你好白痴!谁把浴桶放在门口前泡澡,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等我来看你洗澡!立即给我滚出来!” 名沧月无辜地白了她一眼,继而肆无忌惮地挺直身子迈步走出来,夜凝夕脸一红忙背过身去,他窃笑了一下傲慢说道:“是你让本王马上从浴桶里滚出来的,怎么害羞了?” 夜凝夕握了握拳头,继而转过身来盯了他一眼,继而脸不红心不跳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他脸上愤懑低念:“名沧月,你还是个男人的话,立即穿上衣服跟我说话!” 第四十九章 最佳损友 好一会儿,名沧月更换好衣服在转入书房,他坐到椅子上再看向跟进来的夜凝夕笑问:“我们的大婚不是在三天后,你怎么迫不及待跑过来呢?” “我说过,不要嫁给你!”夜凝夕双手撑着桌面凌厉申明,“谁要跟你大婚啊?” “现在不是你要嫁给我,是本王必须要迎娶你。”名沧月随手抓过书桌上的圣旨继而将它摊开在桌面上,横手一指说道,“圣旨下来了,诗佟只是侧妃,而你是正妃,还有什么不满意?” 夜凝夕愤懑地卷起往地上一扔,继而狠盯着他厉声说道:“名沧月,有本事你弄一张上边没有我名字的婚书来!” “夜凝夕,你别不识好歹了。”名沧月站起来俯身过去钳住她的下巴冷声说道,“你已经被本王亲了又抱了,已经算是本王的女人,除了本王,还有谁敢要你?” 夜凝夕轻蔑冷哼一声反问:“依王爷的意思,要是凝夕现在出去跟别的男人又搂又抱,我也得嫁给他们是吗?” “你敢!”名沧月睨视着她不爽低吼。 “我有什么不敢的?”夜凝夕桀骜不驯地直视他的锋芒一字一顿说道,“王爷还记得凝夕在恒王府说过的话吧?只要你敢花轿临门,我就敢毁你名声、断你手足。” “本王拭目以待。”名沧月毫不妥协一字一顿轻笑说,“我就要看看,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怎么红杏出墙!” “那你最好擦亮眼睛!”夜凝夕哼了一声忿忿拂袖离去。 名沧月不爽地努了努嘴,又疾步追出去看了看她远去的身影,他沉了沉眸色黯然低念:“你还没从叶狸的阴影走出来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本王了?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夜凝夕离开瑞王府后就怒气冲冲来到尚府,她才刚坐下,尚玉东亲自给她端来一杯茶戏笑说:“听说你三日后大婚,去了一趟鬼庄……” 夜凝夕扬起骇人的厉目睨向他冷冷说道:“谁跟我提大婚,我跟谁翻脸!” 尚玉东邈邈嘴窃笑不语,夜凝夕忽地闪过一个灵光,尚玉东无意瞥见她眼底狡黠的厉色连忙转身开溜。 夜凝夕快步走上去扯住他背后的衣裳嬉笑说:“尚玉东,我们今晚洞房花烛好不好?” “呵呵……”尚玉东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未来王妃大人,卑职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就饶了我吧!” “切!”夜凝夕愠闷地坐回椅子上,白瞪了他一眼不爽嘀咕,“胆小鬼。” 尚玉东抿了抿唇转回来微笑说:“其实,那个王爷就是小气一点,缺德的一点,自以为是一点,除此之外,其他的,还勉强凑合,你还嫌弃什么?” 夜凝夕阴下眼眸,勾起一抹浅笑睨向他冷冷说道:“尚玉东,既然你那么欣赏他,我让你嫁他如何?”都已经把名沧月变得一文不值了,还问她嫌弃什么?分明找死! 尚玉东笑了笑又坐到邻座微笑说:“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头绪了。雷霆震是洛水镇的人,是哪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鬼庄的二当家。” “那他生前都跟什么人接触?”夜凝夕急切问道。 没想到雷霆震就住在洛水镇,那么叶狸也在这附近咯?明明相隔得那么近,却还遥望天涯去等待。如果早一点找到他,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一般跟镇上打交道的事情都是他的管家去办,他一向神秘而且阴森可怕,没有人敢随便接触他。”尚玉东说着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失神的样子,他又忙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好奇问道,“夜凝夕,怎么呢?想到什么了吗?” 夜凝夕回过神来又摇头苦笑不语,她又掏出一份名单来递给他说:“这是我爹整理出来的名单,也就是到鬼庄的所有官员的名字,你派人去查一查,他们背后到底都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那人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尚玉东点点头,低想了一会,他又郑重说道:“哎,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冲着瑞王而来,你还是别嫁的比较好,要不,我现在打断你一双腿,这样他就不敢娶你了!” “尚玉东,你去死吧!”夜凝夕一把拍了他的脑袋就不爽地走了。 夜凝夕若有所思回到夜府,心里还想着尚玉东的话,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针对名沧月,会不会名沧月还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嫁入王府也许能查到些什么,但是,总不能为了查清楚真相而把自己搭进去呀! 她才刚迈进大厅就看见正坐在里面的名俊熙,她忙收起思绪走进去好奇问道:“你怎么过来呢?我好像说过,请你以后不要踏进夜府半步。” “嗯……”名俊熙撅起眉头略显为难说,“听说小师妹要大婚了,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正琢磨着要送你什么礼物,你提点意见。” 夜凝夕坐到他对面微笑说:“如果我说,把你打包成贺礼送给我如何?” “不谋而合!”名俊熙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跟前,单手撑着椅把俯身下去凝视着她说,“我正想把自己送给你了,只是怕你不肯要。” “怎么会呢?”夜凝夕倾身向后苦涩笑说,她又迷惑地白了一眼这个家伙,他在打什么主意,好像比她更迫不及待让她红杏出墙似的。 “呃……”名俊熙低想了一会,试探问道,“你对我皇兄没意思?” 夜凝夕摇头不语,名俊熙凑到她耳边笑意诡秘呢喃:“那我把你收下咯。” 大婚前夕 袁立阳轻盈落到夜府的瓦檐上,他再扭头看了看随后到来的名沧月好奇问道:“王爷,明天晚上不就能看到王妃了吗?今夜为何偷偷来看她?” “夫君看看自己未来的新娘子有什么好奇的?”名沧月不以为然说。 袁立阳禁不住窃笑了一下,他又看向他戏笑说:“王爷,王妃那么聪明,就算是逃婚,也不会选择今晚。万一被发现了,明天就被你逮住了押回去拜堂。聪明的人都会选择花轿临门再逃之夭夭,这样您才能手忙脚乱啊!” 名沧月阴下眼眸狠睨他一眼,袁立阳忙拍了拍嘴巴别过脸去,名沧月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他又连忙吩咐:“安全起见。你还是暗地驻扎在夜府,直到王妃进入王府为止。” “是。”袁立阳挺胸应了声。 “下去吧。”名沧月低念了声,袁立阳旋即从围墙上翻了下去。 “嗷!”随后传来袁立阳的一声惨叫。 名沧月没有跳下去,只是蹲在围墙下轻声问道:“如何,有什么状况?” “老鼠夹!老鼠夹!好大的老鼠夹!”袁立阳痛得泪水都快出来。 “喔。”名沧月淡若地应了声,又在暗地庆幸自己早猜到会是这样,委屈袁立阳当炮灰了。 袁立阳听见他凉凉的应声,更加哭笑不得,原来他早就知道夜凝夕有埋伏! 第五十章 大婚之夜 名沧月站起来凌厉翻身尽量跳得更远,“嗷!”他两只脚被两个巨型老鼠夹击中,他强忍着痛跌倒在地上,才刚伏地,双手又被两个小老鼠夹夹到了,两滴痛泪霎时挤了出来。 “王爷,夜府是不是闹鼠患?”袁立阳欲哭无泪说着扫视一下遍院的老鼠夹。 “袁立阳!”名沧月咬牙切齿责备,“为什么不告诉本王遍地老鼠夹?” “属下被吓呆了,只知道有老鼠夹!好大的老鼠夹!”袁立阳连忙委屈解析。 名沧月好不容易解困后,一撅一拐王夜凝夕的房间走去,心里还不停在叨念:“夜凝夕!你一定猜到本王会过来!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你真的想逃跑是不是!想得美!” 名沧月才刚推开她的房门,“砰”的一声,一桶馊水正扣在他的脑袋上,名沧月扔掉馊水桶怒声咆哮:“夜——凝——夕!” “啥事啊?”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夜凝夕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门口的人,再一头倒了下去喃喃低念,“爹,让我再睡一会,装那老鼠夹,我都快累死了。待会名沧月来了,把他的‘尸体’拖出去就好。哦,别让他太难看。” “夜凝夕,本王掐死你!”名沧月疾步走过去将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就起来使劲摇晃,“赶紧给我醒来!气死人了!自己设了机关,还敢呼呼大睡!至少尊重一下中招的可怜人,好歹也躲在个地方偷偷笑乐,竟然睡觉!还漠视我的存在!” “什么事?”披着睡衣的夜令楠带着人打着灯笼急急赶过来,一身狼狈的名沧月扭头看去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起来。 翌日 两位王妃同时进门,瑞王府忙得不可开交,名沧月昨夜从夜府“爬”回来,一直睡到黄昏才猛然惊醒过来。 五六个侍女利索地给他穿衣挂饰,进进去去了好几回。名沧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心情异常激动,想起昨晚的囧事,又恨不马上将那不知好歹的人儿掐在手里。 “夜——凝——夕!”名沧月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冷冷戏笑说,“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为夫的真功夫,看你还真多么厉害,你若求饶的话,本王会对你好好的。” 入夜,两顶花轿不约而同从左右两边到来,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融汇在一起来到瑞王府前边,一顶八人大轿、一顶十六人大轿齐齐落地。 名沧月被左右的人簇拥着出来,他春风得意地走上前一看,瞧见那顶骄奢的十六人大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一下,该不会迎错新娘了吧?不,调换了花轿! 他顿了顿连忙迷惑问道:“这顶花轿子不是本王的……” 媒人婆笑意盈盈走上前来微笑说:“回王爷,正王妃说那顶轿子太小了,坐得不舒服,特意命人换了一顶轿子。” “本王的轿子她还敢换,还没进门就给我脸色!”名沧月狠握拳头忿忿低念,昨晚的帐还没算,今晚又敢给他脸色看,“嗬!”他一个扭头走向八人大轿踢轿门。 媒人婆连忙拦上来说:“王爷,应该先把正王妃迎进门,这是……” “本王爱先迎谁进门就迎谁进门,滚!”名沧月叱喝一声,媒人婆连忙退到一边去。 他快步走过去把脚步盈盈的兰诗佟迎出来,在吹吹打打的喜声中走进府去,又扭头看了看那顶十六人大轿冷哼一声默念:“夜凝夕,你敢擅自换轿子,本王就给你一个下马威,正妃又如何,今晚就让你独守空房!你厉害是吧,让你瞧瞧本王的御妻术!” 良久,名沧月再次走出来走到大轿子前傲慢低念:“夜凝夕,你若肯乖乖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你的,否则……” 他意犹未尽地朝轿子冷笑几声,然后踢了一下轿门。 媒人婆欢喜叫喊:“请新王妃下轿!” 良久,没有动静,门外的人迷惑张望了一下,名沧月满脸尽是黑线,他忿忿俯身过去挽起布帘,往里边骤眼一看,他又猛地放下布帘转身向门外凌厉叱喝一声:“静!” 众人疑惑对看一眼连忙安静下来,喜庆的乐声也跟着停下来了,名沧月阴沉着脸冷冷说道:“都给本王进王府里面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敢出来,杀无赦!” 众人吃了一惊连忙王府里面跑去,大街上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寂静中,花轿里传来觥筹交错的欢喜声。 名沧月狠狠握紧拳头转过身来,他杀气盎然掀起布帘凌厉叱喝:“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花轿里喝得正欢的三人略带几分忙然扭头看去,夜凝夕勾起一抹懒魅的笑意举起酒杯来欢喜笑问:“王爷,你要来一杯?” “夜凝夕!夜凝夕!夜凝夕!”名沧月除了咆哮她的名字,就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任何一句话了。 大婚之日,她竟敢偕同两个妖男坐在花轿里大杯酒大块肉,她把他搁哪去呢?她眼里还有没有天!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三人看了他良久,确定他没有其他说话之后,又继续交杯喝酒。名沧月阴沉了好久,狠握拳头冷冷低念:“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立即给本王滚下去!” “皇兄,别生气嘛!”坐在右边的名俊熙肆无忌惮把手搭在夜凝夕的肩上,举着酒杯欢喜笑说,“你也进来,你看看这轿子多大,五弟我花了不少银两买的!今晚你娶两位王妃,一定应接不暇,没关系,臣弟帮你,她,归我了,我跟她洞房花烛!” 名沧月怒不可竭一拳打到轿门上,木板一下子裂开了,他俯身进去一手将夜凝夕扯出来怒声咆哮:“夜凝夕,今晚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夜凝夕眨了眨眼眸好奇问道:“听说,你昨晚到我家了。”名沧月脸色一囧没说上话来,夜凝夕从轿子走出来踩了踩他的脚上的痛处试探问道,“昨夜家中闹鼠,放了不少老鼠夹,你没受伤吧?” “夜凝夕,你是故意的!”名沧月强忍着痛闷喝一声,继而将她横抱起来微笑说:“没事,本王孔武有力,今晚绝对不会委屈了你。赶紧把红头盖盖上!” 夜凝夕抿唇笑了笑继而从袖中抽出红盖头披在头上,名沧月抱着她往里面走去,走了两步,他又扭头睨了一眼正欲下轿的两人冷声说:“你们两个混蛋,给本王有多远滚多远,今晚敢迈近瑞王府半步,敲断你们的腿!” “皇兄好野蛮啊,哪有不准客人参加婚宴的?”名俊熙一脸委屈嘀咕,又把手搭在尚玉东的肩上戏笑说,“更何况,我们是新王妃的特别客人,你怎能亏待我们?” “要么自己滚,要么本王让你们滚,二选一……”名沧月还没说话,那两人就肆无忌惮跑了进去,他俩跑上门槛的时候还特意回身招手:“洞房见!” 名沧月怒不可竭地跺了跺步,他又低下看了看怀中的夜凝夕妥协低念:“你到底想怎样?这婚宴是人生大事,你还真非要毁了它不可吗?算本王怕了你,好不好?别再折腾我了。” 夜凝夕双手轻箍着他的脖子声音轻柔低念:“好啦,待会我不闹了,好好地跟你拜堂,好好地跟你行礼,满意了吧?” 名沧月总算松了一口气,抱着她阔步往里边走去。 第五十一章 悍妃难扑1 兰诗佟静坐在床上,双手紧拽着帕子。随后带有几分酒气的名沧月进来了,他把左右的侍女挥退下去,再掀起她的红盖头。 兰诗佟娇羞一笑没敢再看他,两人喝过交杯酒后,名沧月又把她扶落床上微笑说:“今晚早点睡。” 兰诗佟忙抓住他的手坐起来急切问道:“你不留在这里吗?” 名沧月抱歉地笑了笑说:“夜凝夕她是正妃,本王今晚应该留在她那里。这样吧,以后本王单日到她那边,双日到你这里,怎样?” 兰诗佟抿唇羞涩地笑了笑,名沧月再扶她睡下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出去。 名沧月健步如飞往萱宁阁走去,到了院子石拱门处,他又谨慎对左右的侍卫问道:“尚捕快抑或恒王有没有来过?” “没有。”侍卫恭谨应声。 名沧月松了一口气,继而挥手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喝喜酒吧。”他又看向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女说,“你们也可以歇息了,这不用侍候了。” “是!”他们恭谨拜了拜然后退出院子。 名沧月走到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又高兴又紧张又害怕,不知道待会进去会是怎样的局面,她还会剧烈反抗吗?不过,刚才拜堂的时候,她的确温顺至极。 他轻轻推门进去,小心翼翼探看了一下,再把脚探进去,确定没有埋伏之后,再进去然后一脸坏笑关上门。 他转进内房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端端正正坐在床边的她,名沧月走到她旁边傻笑问道:“你在等我?” “莫非王爷还真的给我准备了几个男宠?”夜凝夕轻声反问道。 “当然不是!”名沧月迫不及待喊了声。 “那还不赶紧给我掀盖头。”夜凝夕愠闷低念,“我的脖子都快累坏了,好累啊,我想早点歇息。” “好!好!”名沧月傻笑了几下忙小心翼翼掀起她的红盖头。 此刻的她顺着眼帘,乖巧又羞涩,樱唇红而不腻,凝脂雪肤上的腮红如春天酥雨撩拨人心。她缓慢抬起恬静水眸娇滴滴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甜蜜弧度。 名沧月坐在她的身边,紧张地握了握手心,再轻轻把手摸到床边用指头勾住她的小尾指小声低念:“你……今夜好美。” “谢谢。”夜凝夕温恬应了声。 名沧月心跳飞速加快,他再偷偷瞄了一眼她的倩影又禁不住噎了噎唾沫,轻靠在她耳边呢喃:“那……我们早点歇息。” “还没喝交杯酒了,你这么心急。”夜凝夕娇声推了他一把,然后走过去倒酒,她端起其中一个龙凤杯再扭头嫣然看了他一眼。 名沧月心头灼动忙走过去从后轻搂着她的纤腰,把头暧昧地靠在她的肩上轻声呢喃:“娘子,你今晚怎么特别销魂啊?” “你不喜欢?”夜凝夕流转眼眸向后婉弱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会不喜欢?”名沧月把手捂住她的一双玉手,甜蜜凝视着对方,握着她的手一起,缓慢倒了两杯喜酒,他又情不自禁吻了一下她的瑰唇。 “别贪步,先喝交杯酒啦。”夜凝夕瞪了他一眼忙把酒杯递给他。 名沧月蹭了蹭她的侧脸再转到她跟前接过酒杯,与她合卺交杯,正要喝下去的时候,他又猛地愣了愣。 这人儿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她没理由这么温顺啊,三天前还大嚷大叫死活不嫁他,花轿临门还找来两个男的“撑场面”,怎么可以突然变得这么温顺? 按道理说,就算她不吵大闹把新房掀翻了,至少也得在身上涂几十种香料,还让他打上一百二十多个喷嚏。现在太平静了,平静得有点可怕。 他又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中的龙凤杯,她一直催促他喝交杯酒,莫非这酒里有古怪? “娘子,为夫喜欢你手里的。”名沧月道了句忙凑过去,把她轻碰在玉唇上的酒杯咬了过去,将她喝剩的酒全喝了下去,他再把自己的酒喝了一半然后递给她笑意盈盈说,“你不介意我喝过的吧?” 夜凝夕轻摇头再把他递来的就喝下去,名沧月放下酒杯再轻咬她的耳垂呢喃:“既然交杯酒喝了,那,我们早点歇息。” 名沧月虽然还有点疑惑但还是迫不及待将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才刚坐下来,坐在他腿上的夜凝夕扭头看向他微笑说:“你还在怀疑我在酒里动手脚?” 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夜凝夕一本正经解释说:“其实,你不用提心吊胆的,如果我要下药的话,两杯酒都会沾有毒药,当然,我一定会在你未进来之前把解药先吃了。” 名沧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忙垂下眼眸急切问道:“你只是说如果罢了,是吗……”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便倒下去了。 “呼!”夜凝夕松了一口气跳到地上,她从床底拖出两根绳子再把名沧月的手合脚分别捆绑起来。 “啊……进去……”她好不容易把笨重的名沧月塞到床底下,喘了几口气,再自个爬到床张开双臂躺下来喃喃低念,“累死了,终于可以安心睡个晚觉了。” 她扯过大红被子不用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良久,床底“砰”地响起一声巨响,夜凝夕怔了怔突然被惊醒过来,她才愕然坐起来扭头看去,突然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床上。 “夜凝夕!你聪明我也不笨,夫君我也早就吃了白毒丸,可解百毒!”名沧月压在她身上扣住她挣扎的双腕,满带自豪嬉笑道,“怎么,还有其他招数吗?要不一一使出来,好让为夫跟你切磋切磋。” “名沧月立即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夜凝夕鼓起怒目叫喊。 “为夫还真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名沧月越发嚣张,挑弄着她的衣襟嬉笑道,“要不,你先尝尝为夫的厉害,看看日后你该怎么……嗷……” 他还没说完就被夜凝夕一拳打到眼眶上,“你这毒妇……”名沧月咒骂了声举手掐去,夜凝夕伶俐从他身下钻出来继而抬起手肘挡住他的手。 名沧月鼓了鼓厉目,继而一个擒拿手从下抓去,夜凝夕侧身躲闪继而翻身跃起窜到他身后一掌打落他的背上。 “啊……”名沧月直接飞趴到地上吃了一把灰,他揉了揉胸口再扭头睨向她惊讶低念,“你会武功?你竟然会武功?” 第五十二章 悍妃难扑2 盘坐在床上的夜凝夕翘抱双手耸耸肩傲慢说道:“我从来没有说我不会武功呀!我如果不会武功,怎么敢从楼上跳下去追捕冯玉坤?怎么敢独自留下来保护名俊熙诱敌出来?如果没有武功,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冲锋在前,我又不是没脑子的白痴。如果不是名俊熙每次把我弄得死去活来,我会这么倒霉吗?” “夜凝夕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名沧月不爽低吼了声,他咳了两声再爬起来转过去邪佞笑了笑说,“那正好,既然你我都有武功,我们就公平较量,免得别人说堂堂大男人欺负你这小女子,看看今晚谁是成王败寇吧!” 名沧月说罢扭掌袭过去,夜凝夕瞪大双眼立即侧身躲闪,名沧月故意扑倒在床上继而用脚勾向她的腹部。 夜凝夕单手撑着床板把整个身体支起来,继而敏捷翻过他的袭来的脚跳到地上去。 名沧月旋身起来又疾闪过去扣住她的肩膀,夜凝夕抬起后脚向他踢去,名沧月坏坏一笑用膝关节嵌住她的脚踝用力向后一扯。 “吖……”夜凝夕仓惶喊了声差点没向前扑去,名沧月继而扣住她的双腕向后拉伸,让她的腰向后极限度地弯身,勾勒出一个完美的拱桥弧度。 他双手交错,抽出一只手来往她身前一抹坏坏笑说:“娘子你好丰满!” “名沧月你混蛋!”夜凝夕脸色通红一下子挣开他的手脚,继而螺旋向右翻身,一脚扣住他的脖子狠狠往地下一甩。 “呃……”名沧月有一个正趴来了一个狗吃屎,夜凝夕继而跳到地上,勾起手肘狠狠往他背上锄下去,“嗷!咳咳……”名沧月像逃跑的乌龟一样在原地划了几下,痛苦无泪低念,“夜凝夕……你谋杀亲夫!” “谁让你占我便宜!”夜凝夕拧着他的耳朵不爽警告,“名沧月,我告诉你,甭想打我的主意,否则有你好受的,我夜家大千金不是吃素的!” “你以为王爷就都是吃素的!”名沧月叨念了声继而把手向后扣去,箍住了她的脖子,他滚了一圈继而把腿压在她身上,继而整个人伏了上去,嘟长嘴巴一个竟想要去吻她。 夜凝夕使劲抵住他的肩膀,好不容易将他推了下去,自己将他压在身上,还没缓过气来又被他反扣了回去。 “夜凝夕,我就不相信制服不了你!”名沧月咬紧牙根扣住她负隅顽抗的双手,夜凝夕蹩蹙眉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再一个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啊……”名沧月抹了抹被她抓伤的脖子,再瞪了她一眼责备,“夜凝夕,你要跟我来狠的吗?” 夜凝夕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三道渗血的抓痕别过脸去愠闷低念:“是你自己自讨的,与我无关……吖……名沧月,你坏蛋!你趁人之危!” 名沧月趁她分神之际就用衣带她的双手强行捆起来了,一点小伤抱得美人归,这点代价值得! “名沧月,你是个男人就放开我,咱们真拳真功夫单打独斗!”夜凝夕在他怀里不停蹭动叫喊。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若真想单打独斗,日后为夫再跟你慢慢切磋。”名沧月满脸放肆地笑容抱着她大步往床边走去,他把她抛在床上,继而张开双臂扑下去大声笑喊:“娘子,狼来了!” “名沧月你混蛋!你滚开!”夜凝夕一个劲用脚踹他,名沧月往她腰上一坐,她这双激动乱蹬的脚就没辙了。 “乖,别再浪费力气了,否则待会喊不出来啊。”名沧月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抹淫贱的坏笑,他捏着她愠闷的脸颊笑笑道,“你可把为夫折腾得要命,接下来应该要补偿了。” “补你的命!”夜凝夕顿时抬起被他捆绑的双手撞到他的下巴上。 “啊!”名沧月顿时咬了舌头,差点没痛出眼泪来,“死丫头,还不懂得安分!”名沧月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继而连忙去拔她的衣服。 “吖……好痛……”夜凝夕突然拧紧眉头痛喊一声。 名沧月顿了顿白了她一眼不爽说道:“夜凝夕,你别再装了,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本王的法眼!”他又指了指她的嘴巴责备,“就是它最坏,一个劲顶撞本王,先收服了它再说!” 说罢,他俯身下去吻上她的唇,本以为她会反抗,却没想到她主动回应了,还用她那丁香小舌主动去迎合他。 名沧月虽是欲罢不能,但还是觉得蹊跷连忙退开来,他看了一眼,却发现她额上冒冷汗了。 “凝夕你怎么呢?”名沧月摸了摸她的额头急切问道,“真的不舒服吗?” 夜凝夕点了点头微弱解释:“出门的时候……爹爹让我喝了祖宗的香炉灰……说……说这是我们习俗,以后可以……可以……” “夜尚书脑子有问题吗?香炉灰怎么能喝?他故意捣乱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名沧月迫不及待解开她手上的衣带,再满带着急地把她扶起来。 “你爹才有病!”夜凝夕狡黠一笑继而一拳打在他早已瘀黑的眼眶上,继而转身开溜! “夜凝夕!”名沧月顾不得痛反应异常敏捷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腰,使劲将她甩回床上怒气冲冲说道,“如果我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话的话,从此以后,我名沧月三个字倒过来写!” 两人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把床给掀翻了,还是半斤八两,夜凝夕见势不妙,连忙掖着裙边落荒而逃。 “夜凝夕,你往哪逃?王府都是我的,赶紧给我滚回来!”名沧月只穿了一只鞋子就追了出去。 太妃带着一大群仆人匆忙往萱宁阁赶去,因为录事官来汇报,那边动静特别大,虽然今晚是新婚燕尔,有那么点声响理所当然。但是,那名沧月频频的惨叫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实在超出了可接受范围之内。 “啊……”逃跑的夜凝夕只顾看着后面追来的名沧月,不料,一头把太妃的一行人给撞了个人仰翻天,夜凝夕猛吃一惊倒退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太妃怒吼一声,侍女们慌忙地把她扶起来,再扭头往夜凝夕一看,众人霎时愣住了。 这夜凝夕光着脚丫,发髻七零八落,脸上的胭脂在打斗的时候早就被名沧月抹得乱七八糟,还沾了几个名沧月强行留下的唇印,衣服更加被他扯得凌乱不堪,说不雅就有多不雅! 太妃瞪了瞪眼正要询问情况的时候,那边就传来名沧月的吆喝声了:“夜凝夕!你给本王站住,捉到你,你就死定了!” 第五十三章 面壁逃跑 名沧月跑上来看见一群人,猛地吃了一惊,他愣愣地喊了声“母妃”,再扭头看向夜凝夕。 名沧月也不比夜凝夕好了多少,他只穿了一只鞋子,身上的的衣服破烂不堪,脖子的血爪印已经干了,占夜凝夕便宜的时候总爱往她脸上蹭,所以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唇印和胭脂,右眼肿黑,凌乱的头像个鸡窝一样。 “王爷,王妃……”侍女们恭谨喊了声,忙羞得不敢再多看一眼,他俩的形象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你们……你们……”太妃抖动着指头拂袖侧身问道,“这是王府,你们是王爷王妃!就算是新婚,你们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怎么可以……别把王府变成淫猥不堪的地方!” “母妃……”名沧月护到夜凝夕跟前,顿了顿,再低下头去说,“这是儿臣的错,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从来不会这样的。”太妃转过身来睨了一眼夜凝夕,因为之前的事情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更加恼怒,她暗下眸色冷声责备,“一定是这妖姬迷惑了你,才会让你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名沧月急了一下连忙解释:“是儿臣追了她太急,她才会跑了出来,母妃,请你不要责怪她,她是我的王妃,不是什么妖姬。” 太妃冷哼一声走到他跟前痛心责备:“你还顶撞母后呢?你之前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转个眼对她呵护备至?还敢说她不是个妖姬!” 她又转到夜凝夕跟前说:“你身为一个女人,不懂得侍候丈夫的道理吗?为何要跑?是用媚术勾引王爷呢?还是不懂妇道?你是一个女人,只应躺在床上传宗接代,而不是迷惑王爷的心智!” 夜凝夕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早就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踏上花轿的那一刻与预料到从此没有开心,却没想到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是特别难受。 “母妃你说得好过分!”名沧月反驳了句,连忙将夜凝夕拉入怀中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才不是躺在床上传宗接代的工具,您别说些那么难听的话,你也是女人呐!” 夜凝夕稍微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暖意,她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跟他母后反驳,还想着他会趁机落井下石戏弄自己了。 “反了!反了!”太妃顿时气急攻心,她又怒指夜凝夕说,“你,马上到佛心斋面壁思过!” “儿臣都说她没错!为什么要她去思过?”名沧月不爽反驳。 太妃阴下眼眸冷声说道:“要么到佛心斋思过一个晚上,要么她从此往后都只能在佛心斋度过余生!” “我这就面壁思过去。”夜凝夕轻声道了句,名沧月忙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夜凝夕甩开他的手跟着侍女走去,没走几步,她又暗暗给他一个挑衅的眼色――名沧月,你逮不到我! 名沧月顿时恨得牙痒痒的,他一心为她辩护,她还诚心想着摆脱他,太可恶了!名沧月连忙说道:“母妃,今晚的事情儿臣也有错,儿臣也去面壁思过。” “不必了。”太妃扫看了他一眼说,“瞧你一身狼狈,哪还像个王爷?赶紧去洗漱一下,要么到侧妃那边吧,不可太荒唐了。” “儿臣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名沧月无奈地道了句,朝她拜了拜再转身走去。 翌日 兰诗佟早就起来到太妃那请安问好,名沧月也随后到来,兰诗佟看了看他憔悴的样子和脸上的瘀伤再试探问道:“王爷……昨晚睡得很晚?” 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又扶着酸痛的腰不语,这夜凝夕那身蛮厉害真的不可小觑,昨晚还没什么,哪知醒来以后浑身痛得不得了,只是,落了一身痛还没将她臣服于身下,心里甚是不甘。 “还没来了。”一脸乌云的太妃放下手中的杯子冷声说道,“这新王妃的架子被哀家还大,需不需要八人大轿把她抬过来呢?” 名沧月也跟着着急了,天没亮他就到萱宁阁等候了,一直没等到她回来只好先过来询问情况,侍女又说她早就离开了佛心斋回去更衣洗漱,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她的倩影。 好一会儿,老嬷嬷走进来汇报:“回太妃、王爷,守门的人说,天还没亮,王妃就带着陪嫁丫鬟离开了王府。” 名沧月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了出来,她竟然跑了! “嗬!”太妃一手把案几上的茶推倒在地上,众人吓了一跳,太妃一句话也没说就忿忿往偏门进去了。 “母妃……”名沧月急切喊了声,又一拳捶到旁边的柱子上愠闷低念,“夜凝夕,你到底想怎样?” “王爷……”兰诗佟连忙走过来拿下他的手说,“你别伤了自己。还是赶紧把她找回来吧,今天敬茶是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晚一点,总比……” 名沧月沉了沉气转过身来微笑说:“诗佟,还是你体贴,本王去把她捉回来,你给我好好照顾母妃,千万别让她动气。” 兰诗佟邈了邈嘴低下头去说:“我可不想体贴,下次我跑了,王爷会不会去找我?” “你也要跑?这王府岂不真的翻天呢?”名沧月哭笑不得说。 “跟你说笑啦,你去吧,太妃的事情交给妾身。”兰诗佟推着他走去,等他走后,她又靠在门边黯然叹了一口气,眼里流过一丝复杂的锋芒。 名沧月阴沉着脸怒气冲冲来到夜府,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直往夜凝夕的房间奔去。半路遇见端着水盆的菱青,他忙走上前抓着她责问:“夜凝夕呢?” 菱青被他杀气凛然的样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回答:“老爷上朝去了,还没回来,昨晚摆了宴席,府里还是很乱……” 名沧月用恐怖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顿责问:“我――问――你,夜――凝――夕――呢?” 菱青噎了噎唾沫小心翼翼低念:“房间里……睡觉。” “她还敢睡觉!”名沧月再次咆哮一声,菱青忙端着水盆跑了,名沧月鼓着怒目疾步来到夜凝夕的房间外,正欲一脚踹门进去,他又收了收怒气轻柔推开门,小心翼翼溜进去。 转过屏风就看见在床上熟睡的她,她睡得真的很沉,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也许因为昨晚一夜没睡的缘故吧?但是,那也不至于才成亲一个晚上就跑回娘家呼呼大睡,瑞王府有那么可怕吗? “夜凝夕……”名沧月拍了拍她熟睡的脸。 “别碰我!”夜凝夕推开他的手怒喝了声,又侧过身去喃喃叨念,“谁打扰我睡觉,杀无赦……” “你猪啊,这么贪睡!”名沧月不爽嘀咕了句,又俯到她耳边轻声呢喃,“夜凝夕,狼来了……” “别吵了……”夜凝夕愠闷嘀咕了声,又抓过被子捂住脑袋低念,“菱青,让我再睡一会,别烦我……” “你……还真贪睡,瞧你这样子,被人掳了也不知道!”名沧月拉了拉她的发丝,脑海里闪过一个坏主意,这人儿这么贪睡,那以后不用来硬的,来软的就好了,等她睡着了,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第五十四章 旁侧呼噜 “凝夕……嘻嘻……”名沧月在她身后窃笑了一下,然后溜到她床上轻抱着她,轻轻嗅着她的气息,暂时还不敢有越轨行为,不一会儿,他也跟着睡过去了。 两人睡着睡着搂抱在一起,脸贴着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约莫一个小时后,夜凝夕混混沌沌醒来,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差点没喘过气,还有,像是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前一个劲地揉抓。 “……”夜凝夕猛然瞪大双眼,这会听得真切,身后竟然有别人的呼噜声! 她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原来是名沧月那只不知廉耻的魔爪摸到了她的胸前,像搓面粉似的一个劲按捏。 “啊!淫贼!”夜凝夕惊喊一声,本能用手肘往身后狠狠一撞。 “嗷……”名沧月痛喊一声像个王八翻到床底下去,还没睁开睡眼便喃喃责备,“夜凝夕……你这死丫头会不会睡觉?怎么像个轮子一样?” 夜凝夕连忙爬起来用被子卷着自己,警惕盯着他责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是我家!你怎么到我房间来的!菱青!菱青!” “她很忙。”名沧月爬起来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我妻子,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出去!你马上出去!”夜凝夕怒指门口叫喊,名沧月努了努嘴直接坐到床上没有说话,夜凝夕用脚踹了踹他的后背叱喝,“我让你滚!名沧月,这是我家,你别以为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 名沧月突然抓住她的脚踝继而转过身来一个劲地撩逗她的脚板,夜凝夕痕痒叫喊:“别……松手,呵呵……松手!名沧月,你别耍无赖!别挠了!” “害怕了吧?”名沧月放下她的玉脚再俯身过去钳住她的下巴说,“夜凝夕,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已经是我名沧月的女人,所以,别再对我大吼大叫,我是吃定你了。” “放手!”夜凝夕拍开他的手,再躺下来用被子盖住脑袋愠闷说道,“你到这来做什么?我已经应你的意思,跟你拜了堂成了亲,还缠着我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名沧月使劲扯开她的被子责问,“难道你不知道我来这是为了什么吗?你不知道新婚第二天早上要向家翁敬茶的吗?你是王妃,怎么可以擅自离开王府跑回娘家?你让下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现在太妃怒不可休,赶紧跟我回去道歉。” “我不要,我才不要自取其辱了。”夜凝夕转过身来再冲他微微一笑说,“这叫不侍翁姑吧?嗯,你有借口可以休了我。” “你想得美!”名沧月站起来一个劲拉扯她说,“赶紧起床、梳妆、更衣!我们还要进宫见皇上和太皇太后,夜凝夕,马上给本王起来!” “我就是不走!”夜凝夕一个劲抱着床栏死活不肯放手说,“名沧月要么把我休了,要么甭管我!如果你把我家的床拆了,我跟你没完!” 名沧月松开手踱了两步,再怒指着哭笑不得说:“夜凝夕,我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当王妃?”夜凝夕抿唇笑笑不语,名沧月俯身过去冷盯着她说,“你起不起来?要么跟我进宫见太后,要么我们现在洞房!” “无耻!”夜凝夕瞪了他一眼无奈坐起来。 名沧月得意地笑了笑连忙将她拉下床戏谑问:“要为夫给你更衣不?” 夜凝夕按住他的手,厉盯了他一眼不爽说道:“如果还想我进宫陪你见太后的话,立即给我滚出去。” 名沧月窃笑了一下走出去,夜凝夕瞪了瞪他的背影,又抱着自己的身子委屈叨念:“名沧月你这伪君子,禽兽!竟然趁人之危!混蛋,自己家里都变成狼窝了!” 名沧月又突然折回来好奇问道:“对了,刚才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摸上去很舒服,你的床上放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夜凝夕脸色通红鼓起怒目疾步冲过去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叱喝:“名沧月,你去死吧!” 马车上,夜凝夕用热鸡蛋不停揉搓他的眼睛,名沧月谨慎提醒:“皇姥姥和母妃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你有误会,所以对你的态度不好,我会跟她们解释一下,你别太在意她们的话。” “我无所谓。”夜凝夕不以为然淡若说道,“他们要误会就要他们继续误会好了。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名沧月看见她眼底狡黠的目光连忙警告:“夜凝夕,你可别给我想什么坏主意,别再随意做出什么任性的事情来,皇姥姥可随时怪责到夜尚书的头上。” 夜凝夕挑起眼眸白了他一眼笑笑说:“别拿我爹来压我,我爹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名沧月,你识趣的,赶紧把我休下堂,否则我可顾不得你的面子。” “因为叶狸?”名沧月突然吐出四个字来,夜凝夕手上的动作愣了愣,名沧月俯身过去轻挽她的纤腰低念,“因为他,你抗拒我?” “不是。”夜凝夕连忙挣开他的手侧过脸去说,“是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你……” 名沧月动了动唇没有说话,马车里霎时寂静得可怕,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马车突然停了,夜凝夕猛地扑向前去,名沧月忙伸出手搀扶着她,不料,一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另一手却摁到了她的胸脯上。 夜凝夕红透着脸愕然看着他,名沧月还意犹未尽揉捏了一下惊乍说道:“原来是……” “啪!”夜凝夕忙甩了他一个巴掌侧过身去责备,“名沧月,你不要脸!龌蹉!淫贼!” “我这又不是故意的!”名沧月摸着自己的脸无辜反驳,“刚才只是意外,而且……”他扭头瞄了她一眼嘀咕,“你是我的女人,我摸哪里都是理所当然的。” 夜凝夕微咬下唇盯了他好一阵子才愤愤推开他自个走下马车,下了马车后,才知道兰诗佟带着两个侍女由袁立阳护着在前边等候。对,这是他的侧妃,当然在这里。 “臭嘴!”名沧月甩了自己一个巴掌,随后走下马车。 第五十五章 万年香脚 寿宁宫 太皇太后捏着名沧月的脸左右审视了一下,不仅眼眶黑了,脸上还有一个大红掌印,脖子上的爪痕还沾着风干的血迹。 “男儿血气方刚,难免精力旺盛。”太皇太后轻叹了一口气说,“但也得懂得自制,别太放纵,否则损元伤身。” 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沧月知道的。” “昨晚在哪位王妃房里过夜?”太皇太后随即略显不悦问道,“竟然把你伤得这么重,这还只是看得到的伤口,看不到的……”她说着往名沧月的腰抓了一下。 名沧月顿时忍痛拧紧眉头,他忙怪不好意思转到一边去,笑笑说:“皇姥姥,都怪沧月忘情了,昨晚把新娘子吓跑了,我睡自己房间。” 这件事是瞒不了的,还是由自己说出来,还能挽救一下,免得旁人添油加醋。 “你把新娘子吓跑?”太皇太后禁不住抱腹呵呵大笑,名沧月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又沉了沉脸问道,“把谁吓跑呢?怎样吓跑呢?跑哪去呢?” “皇姥姥这么丢脸的事情,你就别问了。”名沧月坐下来欲怒还敛憋屈说道。 太皇太后笑了笑坐到他身边笑问:“被你吓跑的新娘子是夜凝夕?你喜欢她?” 名沧月紧张地看了看她连忙解释:“皇姥姥,凝夕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上次真的只是误会,其实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那你喜欢她?”太皇太后试探问道。 “我……”名沧月低念了声,又想起夜凝夕那句“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他轻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问,“皇姥姥,如果……如果我说,想跟她和离……” “才一个晚上你就要跟她和离?”太皇太后愣了一下激动站起来说道,“你还敢说她是个好女人!”她又转向左边的苏嬷嬷说,“设屏障,立即传召夜凝夕进来!不,把两位王妃都传进来!” “皇姥姥,你要做什么?”名沧月急切问道,“我要跟她和离不是因为她不好,只是……只是……您别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好一会儿,夜凝夕和兰诗佟走进来,两人行过礼后站在屏风前边等候吩咐,屏风的里头传来太皇太后冷厉的声音:“昨晚是谁伤了瑞王?” 夜凝夕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没想到名沧月这混账那么可恶,竟去告状了! 兰诗佟低下头看了一眼夜凝夕,她握了握手中的帕子上前一步说:“回太后,是妾身。” 夜凝夕愕然扭头看向她,里面的名沧月也愣了一下。 “夜凝夕,真的是她吗?”太皇太后冷声问道。 夜凝夕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可能是吧,我不太清楚。既然她承认了,应该没错了。” 名沧月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事推到别人的身上? 兰诗佟扭头看了看夜凝夕不愧不痒的脸色,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是妾身不好,请太皇太后责罚。” “王爷乃千金之躯,当然饶不得你。”太皇太后的语气越发阴冷说道,“来人,将她拖下去鞭笞二十下。” 兰诗佟猛然瞪大眼睛,里边的名沧月急切说道:“皇姥姥,这事根本跟诗佟没有丁点关系,请你别责怪她!” “不是她,那就是夜凝夕咯?”太皇太后继续责备,“一个无辜认罪,企图包庇伤害王爷的凶手,一个做了错事推卸责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拖下去鞭笞二十下!” “皇姥姥,这事根本就只是夜凝夕的错,你罚诗佟做什么?”名沧月心里本就憋着气,现在更加不高兴了,他沉了沉气说,“诗佟只是好心维护,并没有愚弄皇姥姥的意思,你就饶了她吧!” “那好,另外一个呢?”太皇太后轻吸了一口气略带几分不悦问道,“她是你的女人,你说该怎么责罚她?” 名沧月低想了一会儿说:“她是有点太嚣张了,竟敢动手打夫君,还嫌弃我脚臭,皇姥姥,就罚她现在马上给我洗脚如何?” 名沧月你找死!夜凝夕拧紧眉头不悦在心里咆哮一声。 良久,宫女把一盆热水端到夜凝夕跟前,名沧月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得意地笑了笑,两个太监搬来一张凳子,名沧月往凳上一坐再傲慢看了她一眼。 兰诗佟走到名沧月身边小声低念:“王爷,宫女太监都看着,这样不太好吧,姐姐怎么说都是正王妃……” “别再为她求情,这是她应得的惩罚。”名沧月扬起手说,戏谑的目光不停游走在夜凝夕憋屈的脸上,冷声说道,“记得洗干净一点,一根一根脚趾地洗,如果洗不赶紧那就舔干净。” “名沧月你别得意。”夜凝夕白了他一眼继而蹲下来给他脱掉鞋子,一股浓烈的臭味霎时涌上鼻尖,厅内的其他人也忙捂着鼻尖。 “你多久没洗脚啊?”夜凝夕哭笑不得责备。 名沧月越发笑得狡黠低念:“你管不着,尽管把它洗到香喷喷就好了。” 夜凝夕扁了扁嘴巴蹩蹙眉心给他脱下袜子,再猛地睁眼一看,天杀的!名沧月的脚怎么脏成黑色了! 她抓着他的脚放进水里使劲揉搓了几下,差点没吐了出去,那臭味越发的浓烈,恶心得要死。这死男人平时看他还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干干净净的,没想到他却是这么脏的男人,一点都不讲究卫生! 她使劲屏住呼吸,扔掉他的一只脚,又把忙抓起另一只脚脱下他的鞋袜,正欲将它放进水里面,骤眼一看,这左脚却是干干净净的。 她迷惑地抬起眼眸看了看他,继而蹩蹙眉心凑过去嗅了嗅他脚上的味道,虽然是有点臭味,但跟刚才的臭味完全不一样,这人还真是变态,竟能穿出两只不一样的脚来! 不对!如果他脚上的是千年陈泥,怎么会一洗就干净了呢?她猛地抬起头盯着他责问:“名沧月,你耍我?” “滋味如何?”名沧月抖肩笑了笑,继而俯身下去靠在她耳边轻声低念,“夜凝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把责任推到诗佟身上就是为了让我讨厌你,放了你。但我告诉你,本来我真的打算放了你的,但你这个举动让我明白,我不能放走你,你尽管讨厌我吧,我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夜凝夕愠闷推开他,继而端起水盆走去。名沧月得意地笑了笑,还没弯身穿鞋子,突然被一盆臭水当头淋下来。 “……”在场的人愕然愣住了。 夜凝夕狠狠把水盆掷到地上,再转向屏风那边跪下来说道:“请太皇太后责罚!” 屏风后面的太皇太后又是高兴又是生气,她知道名沧月玩出火了,才惹得夜凝夕泼他臭水,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性情!不过,也真的是太嚣张了! 她忙咳了两声故作生气说:“咳……沧月,这样的女人要不得,赶紧休了她!送她去庵堂当尼姑吧!让她学学佛理,好修身养性。” 名沧月连忙跑进去说道:“皇姥姥,她这人没慧根,到时候只会把佛祖都气坏了!还是让我带回去调教吧,孙儿答应你,十日后,必定让你对她刮目相看。” “让她抄二十篇佛经明天送进宫来交给哀家。”太皇太后别过脸去冷声说道,名沧月松了一口气无奈点头。 第五十六章 飞来横尸 瑞王府 名沧月回到王府之后就躲进书房一个劲地抄写佛经,他不指望夜凝夕,因为她存心就想多错多错,不做也要错,只要自己硬着头皮帮她抄二十篇。 夜凝夕回到萱宁阁,房间的床已经换了,房间也焕然一新,里边多了很多精致的竹制品。床上的被褥枕头也跟她夜府的房间差不多。 去见太皇太后之前,她看见他悄悄跟袁立阳说了一下话,莫非就是说这房间的事情? 夜凝夕走到房门外面又看了看端着饭菜走来的侍女问:“王爷呢?他在哪里?” “回王妃,王爷今晚到侧王妃的苑去了。”侍女恭谨回答。 夜凝夕酸涩地笑了笑,一会儿,她又微笑说:“既然他没空,你代我把袁立阳召过来。” 兰诗佟的房间还点着两根龙凤烛,名沧月扶着她坐到床上轻抚着她发鬓微笑说:“你今天真傻,怎么可以随便替人顶罪呢?你又不知道皇姥姥的脾气,万一她真的责罚你呢?” 兰诗佟抿唇笑了笑说:“我知道王爷在乎夜凝夕,所以……” “我在乎你呀,下次不许再随便替人认罪了。”名苍月捏了捏她的鼻子欢喜笑说,“你这丫头就是心地善良,太笨了,很容易被人欺负。” “我才不笨了。”兰诗佟邈邈嘴嬉笑说,“谁敢欺负我,我一定不会眼巴巴地让自己受委屈。只是,有时候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嗯,这就是本王当初选中你的地方。”名沧月呢喃了声轻靠过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兰诗佟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脖子,下意识把手摸到他的腰带上轻柔给他卸下外衣。 名沧月目光怔了怔,拔下她头上的玉簪,再轻搂她落床,轻轻游吻她的额头,再温声道:“你等一会,本王先去把蜡烛灭了。” “咯咯……”突然传来扫兴的敲门声。 名沧月不悦扭头看去责问:“谁?” “回王爷,是立阳,打扰了!”房间外的袁立阳一脸忧急和抱歉说道,“有一件事情想向你报告。” “什么事非得要现在说?”名沧月站起来迷惑问道,“皇宫出了大事?” “不是,是关于王妃的。”外面的袁立阳欲言又止。 “夜凝夕?”名沧月迷惑低念了声,又愠闷地吐了一口气没好奇问道,“她又做什么事情呢?” “王爷你先别生气。”兰诗佟坐起来轻拍他的后背说,“姐姐今天也只是受了气,才会用水泼你。” 袁立阳踱了两步,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王妃让我转告你几句话,本来她让我明天告诉你的,但是,属下想了又想,感觉事态有点严重,斟酌了一下,还是觉得……” “你怎么说句话唠叨那么久。”名沧月已经不耐烦地拉开门了,他沉了沉气不爽说道,“她说了什么话?赶紧原原本本说出来,比打扰本王跟诗佟春宵一夜的好时光。” 袁立阳挠了挠头苦涩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王爷你还是早点歇息吧,这话早晚说也一样,属下还是明天再来向你汇报。” 袁立阳正欲转身开溜,名沧月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冷声说道:“说!” 袁立阳忙闭上眼睛一气呵成说道:“王妃说她昨天跟恒王约好了,一起去洛水镇看竹子,可能会在那边逗留几天,请你不必担心,办完事情,他们就会回来了。” “夜凝夕人呢?”名沧月疾闪将袁立阳转到自己跟前凌厉责问。 袁立阳吐了一口气说:“上了恒王的马车,走了。” “夜――凝――夕!”名沧月咆哮了一声,再揪住袁立阳的衣襟责问,“就他们两个去?办完事就回来?孤男寡女办什么事?没事看什么竹子?还大晚上就跑了!” 名沧月越想越不对劲,他又忙转向里面说:“诗佟,你先歇着,本王去把那不守妇道的家伙逮回来!”他一边跑一边嘀咕,“夜凝夕,你敢红杏出墙,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王爷……”兰诗佟追出来的时候,名沧月和袁立阳已经无影无踪了。 洛水镇 夜凝夕和名俊熙沿着竹林一边寻思一边慢步,沉默一阵子,夜凝夕突然撞上了迎面跑来的人,“啊……”她踉跄倒退一步,名俊熙忙扶稳她扭头看去,那人已经惊惶地跑了。 “什么人,走路不带眼睛!”名俊熙不爽地道了句。 夜凝夕笑了笑说:“是我自己在想事情,跟他无关。” “还在想雷霆震的事情?”名俊熙试探问道,夜凝夕若有所思点头,名俊熙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说,“雷府的确森严,我使动了那么多银子竟然还不能收买那些下人,这家人太古怪了。” “要怎样才能知道雷震庭背后的人是谁呢。”夜凝夕低想着越发紧蹙眉心。 名俊熙转过身揉了揉她的眉心嬉笑说:“别再皱眉头了,否则你就老了!还是先看看我们的主子吧,碰碰运气是否找到好宝贝。” 夜凝夕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听说这片竹林是有主人的,你该不会又打算‘借’吧?” “我抢了还不行吗?”名俊熙不爽反驳,夜凝夕冷嗤一声双手覆在身后轻快走去,名俊熙又追上去笑笑说,“我想到了,贿赂不行,我们混进去当仆人总该能查到点什么吧?” 夜凝夕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低想了一会儿,她又微笑说:“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我们怎么混进去,他们最近好像都没招仆人。” “呃……”名俊熙低想了一会儿,继而灵光一动兴奋说道,“用钱贿赂不行,用钱雇人把雷府的下人捉走总可以吧?他们缺了人,自然会再雇下人,当时我们就可以混进去。” “你这脑袋想坏主意很灵活!”夜凝夕禁不住赞叹。 名俊熙白了她一眼说:“你在赞我呢?还是贬我?” “当然是称赞你。”夜凝夕双手覆在身后轻快向前走去,她又扫看了一下竹林,正要迈步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头上坠落,她猛地低头一看,却是一个人向着地面插在了前边的枯竹枝上。 事情来得太突然,“啊!”夜凝夕本能地惊恐大叫一声,同样受惊不少的名俊熙忙跑上前来将她抱入怀中惊乍低念:“没事的……别怕……” 第五十七章 一起坐牢 夜凝夕脚跟发软,她又忙地张望一下,尤其向上方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你们在做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名沧月的厉吼声,他俩迷惑扭头看去,名沧月见名俊熙将她抱在怀里,顿时怒冲过去一拳把他打到地上怒喝:“畜生!她已经是你皇嫂,你还敢打她的主意!” “你发什么神经,出人命了!”夜凝夕不爽道了句,名沧月愣了愣再扭头看了一眼,见到插在竹上的尸体顿时吃了一惊。 “皇兄你有病……”名俊熙一脸无辜爬起来不爽叨念,“动不动就往我脸上揍,从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暴力倾向。” 名沧月努了努嘴不悦低念:“你们孤男寡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就算是叔嫂,那也得避忌一下。” “我们已经特意避开你了,才走得这么亲密。”名俊熙一本正经解析,名沧月鼓起怒目狠盯着他又忙睨向夜凝夕。 她没有理会他们,正在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思寻着这人为何会从天而降,过程中没有听到惨叫声或惊叫声,这人恐怕早就死了,然后被人投尸这里。 夜凝夕走过去才刚蹲下来,还没碰到尸体,突然一群官兵冲上来将他们包围。 带头的捕快走上前来扫视了他们一眼冷声说道:“衙门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图谋不轨,这人是你们杀的?” “有脑子的都不会承认吧?”名俊熙不悦反驳,这时袁立阳才气喘吁吁赶来,名沧月暗地睨了他一眼,袁立阳忙躲起来静观其变。 捕快睨了他一眼走过去翻了翻尸体的脸再惊乍说道:“雷家的大管家!”夜凝夕他们顿时微吃一惊,捕快忙睨向他们说,“刚才雷家有人来报案,说有两个外来人企图贿赂府里的人,被雷管家斥走了,瞧你们脸容生疏,还敢说凶手不是你们?” “你不是因该先查清楚他的死因,再再作判断吗?”夜凝夕上前一步睨向地上的尸体从容说道,“你们看,这人直插在断竹上,周围却没有溅出来的血迹,也就是说,他被运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死了,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捕快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说:“看你的样子,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我们还没留意到的事情,你就察觉了,还敢说不是你们动的手脚!你们三个人,正好把尸体运到这里插到断竹里面!” “不可理喻!”名沧月不爽地道了句,继而把夜凝夕拉回自己怀里。夜凝夕踉跄倒退一步,身上顿时掉下一个牌子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中一个衙役就捡起这涂金粉牌子看了看激动说道:“捕头,这是雷大管家的东西!” 那捕快冷辣的目光瞬间睨向她,夜凝夕愣了一下,名沧月在她耳边迷惑低念:“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牌子?” 夜凝夕迷惑地摇摇头,她又猛地跟名俊熙对望一眼――刚才撞上来的那个人! “立即把她抓起来。”捕快挥手吆喝,“把雷大管家的尸体带回去,慢慢审查!” 牢房 夜凝夕搂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地上,她又扭头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名沧月好奇问道:“你怎么也跟进来呢?” “我的女人在这里。”名沧月简单地回答了句,夜凝夕抿了抿唇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名沧月走过去坐到她身后将她轻抱入怀。 “你别这样……”夜凝夕拧紧眉头不爽地推了他一把。 名沧月搂得她更紧,把脸挨在她耳边轻声低念:“你放心,我并不是想占你便宜,这里阴冷,你就将就一点,把我当做你的衣服吧。” 夜凝夕咬了咬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试探问道:“你怎么过来?” “你们孤男寡女跑这来,菱青、逵达都不带,我能不来吗?”名沧月声音略显激动说道,“你还口口声声嚷着要背负偷汉,断我手足,如果我还能坐得住,我就不是个男人!” 夜凝夕沉默,没有说话。 名沧月探眸向前看了看她若有所思的脸,低想了一会儿说:“你招惹了谁,这件事好像特意针对你来着。” 夜凝夕轻摇头若有所思低念:“我还在想。” “谁知道你会到这个镇来?”名沧月连忙问道,“除了我、五弟、立阳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这是恐怕不简单。”夜凝夕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说,“这次的死者是雷大管家,还有人故意在贼给我,相信跟雷家脱不了干系。” “你怀疑是雷家的人要报复?”名沧月站起来试探问道,“鬼庄一事,潜伏在鬼庄的雷家人认定雷当家的死与你有关,所以他们故意设局报复你。” “也许是因为这样。”夜凝夕点点头,又忙摇摇头说,“但是,如果是雷家的人要报复,他们直接杀了我就行,何必要用他们的雷大管家作代价呢?而且,能将雷大管家的尸体从上空抛下来而没有任何痕迹,那人武功一定很高强,若真要害我,只要他一出手,我想,我必定是活不了的。” 名沧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过来急切说道:“夜凝夕,你还记得夜尚书说过的话吗?他说你今年会有大劫!你不是答应他下半年不再查案吗?我知道你还一直在调查鬼庄的事情,我现在已夫君的身份命令你,不准再沾手这件案子了!” “我承认你是我夫君了吗?”夜凝夕甩开他的手愠闷走到一边去不悦说道,“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我也不需要你管!” “我管不着?”名沧月鼓起怒气转到她跟前,不爽责备,“查案的事情交给朝廷官员,你只是本王的妃子,你该跟我回去生儿育女而不是在这蹲牢狱!” “肤浅。”夜凝夕不屑吐了两个字,她又侧过脸去无趣低念,“你若真想要个小世子,就赶紧多娶几个王妃,多找一些女人躺在床上给你传宗接代……” 她还没说完,名沧月就扑上来搂着她的后腰摁住她的脑袋强行吻上她的唇,夜凝夕拧紧眉头厌恶地躲开他的唇,她别过脸去双手抵住他的脸愠闷责备:“名沧月,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动不动就这样,你知道自己很让人讨厌吗?” 名沧月抓住她的手扯下来冷盯着她说:“夜凝夕,你认清一个事实,现在不是你讨厌抑或喜欢,你已经是瑞王妃,这是个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记住自己的责任,你是要全心全意讨好我、侍候我、给我生孩子!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能做!” 夜凝夕鼓着厉目狠狠盯着他,名沧月喘了一口粗气继而狂热地吻下去,知道她有些怒意,不敢深入,只是碎碎地吻着她的唇,再吻她的脸和耳蜗。 “来的路上……”夜凝夕任由着他的热吻冷冷低念,“我跟恒王已经好上了。” 第五十八章 牢里洞房 名沧月顿了顿,眼底流过一丝复杂的锋芒,似质疑似怨恨,更多的是狼野的占有。这次不仅用吻的,还用咬的,扶在她腰上的双手不停上下揉摩再绕到她跟前意犹未尽揉捏。 “为什么不反抗?”名沧月垂下眼眸看了看她静如死灰的脸,他痛心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念,“你不是很讨厌我吻你吗?” “你既然选择占有我,何必问我的感受?”夜凝夕目无焦距冷冷说道,“你不是只要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吗?我这样静静地把自己给你,你还不满意?” “我……”名沧月急了一下,他又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低念,“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只是被你气疯了。我不希望你再去冒险,更何况这背后的敌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夜凝夕愠闷地推开他背过身去冷声说道:“名沧月,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可以得到我,我不会反抗,你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不要,那请你以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动不动就骚扰我!” “你……”名沧月转到她跟前不爽盯着她说,“夜凝夕,你故意的是不是?” 夜凝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稍带挑衅地看着他。 “你别以为我现在不敢要你!”名沧月气急败坏叫喊一声,外面的狱卒听见叫喊声音连忙走过来。 “那……我们现在洞房吧。”夜凝夕说着把手摸到自己的腰带上。 名沧月看了一眼外面笑意淫邪的两人,忙扑过去将她抱入怀中,摁住她的手轻声责备:“夜凝夕你存心找死是不是?还要不要脸?” “可你不是想要么?”夜凝夕说着把手抚到他的脸上,挑起妩媚的灵眸撩了他一眼,嘴角含笑再轻轻滑落他的喉结暧昧撩拨。 名沧月禁不住连吞几口唾沫,下体某处有了激动的反应,忽地浑身发生,飞速跳动的心撩起浓烈的情欲,恨不得马上着这个撩人的人儿剖开来吞到肚子里去,只是牢房外面多了两个看热闹的人!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名沧月喘着紊乱的呼吸粗气,在她耳边迷离低念,“算本王求你了,别再挑逗我了。夜凝夕,否则我真的按耐不住了。” “那还不赶紧松手。”夜凝夕指了指他的肩膀冷声说道,名沧月一脸无奈地松开她倒退两步,夜凝夕冷睨他一眼郑重说道,“别后悔今天的决定,别忘记自己是个君子,虽然是伪装!” 名沧月愠闷地别过脸去,又自个在心里闷咕:“伪君子就伪君子呗,现在让你嚣张,回到王府之后,那可由不得你。” 第二天,未经审讯他俩就被释放出来了。名俊熙和袁立阳在外面等候,夜凝夕快步迎上去急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突然无罪释放呢?你们动用了王爷的身份?” “没有。”名俊熙说了两个字,又向袁立阳使了一个眼色。 袁立阳轻叹了一口气说:“昨日属下跟恒王去调查雷大管家的死因,却没想到,才刚到雷府外面,那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直到今天那场火才稍稍扑灭了一点,雷府的人应该都葬身火海了。” 夜凝夕顿时微吃一惊,名沧月皱下眉头疑惑低念:“看来这背后的人的确很可怕,他已经知道我们从雷霆震身上找到蛛丝马迹,所以急着毁尸灭迹。” “他们为什么突然放了我?”夜凝夕紧接着问。 名俊熙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说:“他们说已经查明跟你无关,说这是官府的事情,我们不必多问。” “查明与我无关?”夜凝夕冷哼一声反问道,“那我身上掉出来的牌子呢?他们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 “这根本就是他们窜好的。”名沧月摁住她的手凝重解释,“只是,他们要害你,为何又突然放了你?” 名俊熙低想了一会儿连忙说道:“难道是他们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竹仙子,故意栽赃她入狱,然后放火灭了雷家,为的就是不想让她查到纵火的蛛丝马迹?” “既然是这样,何不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夜凝夕不以为然反驳,她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衙门。 名俊熙又看向名沧月急切说道:“要不我们以王爷的身份进去拷问。” 名沧月摇摇头淡若说道:“没有用的,他们不会如实招来。如果他们是早有预谋陷害凝夕,也就是他们早就知识我们的真正身份。现在进入跟他们周旋,只会浪费时间。” 夜凝夕突然扭头凝视着名沧月,名沧月看了看她怪异的目光试探问道:“你想到什么呢?” “也许我能无罪释放,是因为你陪我一同坐牢。”夜凝夕若有意味说道。 名沧月欢喜地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本王是你的幸运神?”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说:“叶狸说了,当时雷霆震只允许你及你带去的人活命离开,而现在他们要陷害的是我,你却突然来陪我坐牢,所以我也被释放出来。” 名沧月低想了一会迷惑低念:“若真像你所说,那背后的神秘人是敌是友?” “当然是敌!”名俊熙理所当然说道,“他明知道夜凝夕是你的王妃还要陷害,有这样的朋友吗?皇兄,你最近是非多,为免牵连无辜,你还是赶紧把夜凝夕休了吧!” “五弟,”名沧月走到他跟前冷盯着他郑重说道,“为兄我再一次郑重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你再敢打她的主意,别怪我……” “什么你的女人?”名俊熙不以为然邈邈嘴侧过身去说,“你跟她还没洞房,顶多也只算一对假夫妻。她的心若向着我,我没理由让她留在你身边受苦啊!” “你……”名沧月刚要开声,夜凝夕就发话了:“既然断了线索,我们去看竹子吧。” “好。”名俊熙欢喜地应了声忙跟着她并肩走去。 “可恶!太可恶了!”名沧月怒盯着他俩远去的背影责备,“这对奸夫淫妇,竟敢当着本王的面卿卿我我!” 袁立阳一本正经地提醒:“王爷,你若继续在这生气,恐怕他们就真的要成事了。” 第五十九章 恶媳难驯 瑞王府 夜凝夕和名沧月并肩走近前厅,这里的气氛异常阴冷,端坐在椅上的太妃脸色暗沉,左右的侍女手执鸡毛掸子。 “母妃这是做什么?”名沧月下意识握住夜凝夕的手心微笑问,“怎么让这么多人在这等候?天色不早了,母妃用晚饭了吗?”他又扫视左右的侍女说道,“你们还不赶紧去准备晚膳。” “沧月,别再扯开话题了。”太妃说着冷厉的目光落到夜凝夕身上,“哀家今天好好调教儿媳,夜凝夕,你给哀家跪下!” 夜凝夕打了一个寒战慢步走过去跪下来,太妃抓起案几上的杯子狠狠掷下去,名沧月吃了一惊疾步上前把夜凝夕拉起来。 杯子碎后,太后拍案叱喝:“夜凝夕!跪下!” 夜凝夕轻轻拨开名沧月的手上前一步,正欲跪下的时候,她又想着自己是个妖姬,何必要迎合她呢? “太妃为何生气?”夜凝夕问了句随即躲到名沧月的身后。 “你还敢问哀家为何生气?”太妃站起来厉声责备,“你这妖女不守妇道,擅自跟别的男人离开王府,还害王爷陪你一起下狱,不知所谓!” 夜凝夕和名沧月迷惑对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传回来,谁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妃呢? “给哀家好好教训这妖姬!”太妃坐下来凌厉吩咐,左右侍女忙上前一步。 名沧月护在夜凝夕跟前急切解释:“母妃,这事是误会,跟凝夕无关,我们只是被奸人陷害……” “就是!”夜凝夕一脸嚣张抬头出来说道,“我们只是游山玩水罢了,哪知道会惹上官非,太妃你太不讲道理了,不着急我们是否吃了苦头,只顾着责备,哪有你这样做母亲了!” “反了!反了!”太妃顿时被气得连连咳嗽,“咳咳……还教训起哀家来了……咳咳……” “夜凝夕,你找死是不是?”名沧月瞪了她一眼,又急步走到太妃轻抚她的背关切低念,“您别生气,莫伤了身子,有什么话慢慢说。” “打!给哀家打!”太妃喘着急气激动说道。 “啊……”夜凝夕被人从后踢了一脚猛然跪倒在地上,随后就是“啪啪”的几声被鸡毛掸子狠抽后背。 “凝夕……”名沧月急切喊了声,忙跑过去推开侍女叱喝,“滚!谁敢再动手,别怪本王对你们不客气!王妃身份尊贵,是你们可以随便亵渎的吗?” “哀家可以吧?”太妃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名沧月愕然扭头看去,太妃站起来拿过侍女手里的鸡毛掸子走过来狠狠往夜凝夕的背上打下去。 “啊!”夜凝夕痛喊了一声连忙跳起来躲到名沧月的后背去。 “沧月,立即让开!”太妃举着鸡毛掸子凌厉叱喝,“哀家要亲自教训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哀家要她认清自己的身份,规行矩步!”说着太妃转过去狠狠甩下去。 夜凝夕推着名沧月转了一百八十度,“啪”的狠狠一下打到名沧月的手臂上,太妃吃了一惊再盯着夜凝夕打去,夜凝夕瞪大眼眸连忙绕着名沧月一个劲逃跑。 “嗷嗷……”名沧月夹在她们中间,挨了不少下,太妃那股劲还真会把他皮开肉绽。 “站住!你这妖女给哀家站住!”太妃追在她后面一个劲叫喊。 “我才不要!”夜凝夕跑到名沧月的跟前扶着他的肩膀不爽说道,“名沧月,你不管我了,赶紧让太妃停下来,否则以后别上我的床!找别的女人侍候你吧!” “夜凝夕……”名沧月才开口说了三个字,太妃瞄准夜凝夕的玉手狠打下去,夜凝夕机灵把手缩回来,这一下又重重甩到名沧月的肩上。 太妃怪不好意思地顿了顿,一旁的侍女也替名沧月默哀,夜凝夕还要逃跑,名沧月一手将她扯入怀中紧搂在怀里再转向太妃苦苦哀求:“母妃,你就饶了儿子吧,别再为难我了!” “就是嘛。”夜凝夕躲在他怀里邈邈嘴越发嚣张说道,“太妃你不是要教训我,怎么老往我夫君身上抽,您这样我会很心疼的!您一定是没吃饭,所以看走眼了,看你气喘吁吁的,没力气了吗?” “你这……”太妃手执鸡毛掸子怒指着她,怒抖了好一阵子也说不上话来。 “我这个妖姬是不是?”夜凝夕得意地笑了笑,再侧过身抱住名沧月的脖子妖媚说道,“偏王爷就喜欢我这种的,太妃,你就忍一忍吧,儿子长大了,自己有自己想法,现在我才是他最亲密的人,你若还摆出一副严母的样子责备我,他会很心疼的!” “咳咳……”太妃气得一个劲咳嗽,侍女忙走上来扶稳她。 名沧月一把推开夜凝夕责备:“夜凝夕你别太过分,立即给母妃道歉!” “名沧月,你吼我!”夜凝夕故作拭了拭泪,一脸委屈地跑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太妃捶胸顿足叫喊,名沧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愤懑地抓狂了一下,太妃转向他急切说,“沧月,休了她!赶紧休了她!这种女人要不得!要不得!” 萱宁阁 菱青小心翼翼递给夜凝夕上药,看着她雪背上好几道伤痕,痛惜低念:“老爷还没这样打你,这王府的人实在太可恶,下手怎么可以这么狠。” “他们习惯了。”夜凝夕淡若笑了笑。 “王爷。”外面突然传来侍女的恭谨的声音,夜凝夕连忙把外衣披上,随后名沧月就走进来了,菱青站起来简单地行了个礼。 名沧月走过去拿过菱青手里的药膏淡若说道:“出去吧,这里交给本王。”菱青犹豫了一下站着不动,名沧月不爽地白了她一眼责备,“我们夫妻闺房事,你这当丫鬟的还要管?” “菱青,出去吧,没事。”夜凝夕淡若说道,菱青咬了咬下唇无奈退出去。 名沧月站到床边轻轻挽起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把上衣脱了吧,我给你上药。” “不必了,菱青已经给我弄好了。”夜凝夕别过脸去冷声说道。 “我脱还是你脱,还是我们一起脱?”名沧月不耐烦问道。 第六十章 旖旎温室 夜凝夕握了握拳头在无奈把披在肩上的背子半拉下来,露出半壁玉背。凝脂雪肤温润如玉,细腻的线条被薄衫半掩,更加引人入思。 名沧月抹了一把膏药轻轻涂在她的伤痕上,喃喃低念:“夜凝夕,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真的恨不得马上离开本王身边吗?为何非要去招惹太妃呢?” “那是你逼我的。”夜凝夕垂下眼帘淡若说道,“名沧月,接下来,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想让太妃难过,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囚在这里。” “不会囚一辈子。”名沧月勾起一抹浅笑说,“只是禁足一个月。”夜凝夕迷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轻弯嘴角微笑说,“你惹恼了太妃,她要你在这静思己过一个月,这一个月,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你是故意的。”夜凝夕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名沧月俯身过去双手搂住她的纤腰,热唇轻柔地吻着她的后颈再慢慢吻上她的耳垂呢喃:“你的确太过分,太妃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惩罚你一下下是应该的,也好让你收心养性。” 名沧月双手禁不住摸到她的雪肩上,再慢慢沿着光滑的脊梁揉抚下去在她耳边呢喃:“夜凝夕,你真的让我很为难。” “别再碰我!”夜凝夕激动地撞了他一下,再转过身去忙拉上背子盯着他责备,“既然为难,那就放了我!” 名沧月没有说话只是利索地解下自己的衣服,夜凝夕警惕地盯着他责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名沧月,立即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放心,今晚是双日,我不会在这留宿。”名沧月说这把上身的衣服拉下来,再把伤痕累累的背转向她说,“本王今天也吃了不少苦头,你不该给我上药?” 夜凝夕松了一口气拿过膏药使劲往他身上揉摩叨念:“既然要到兰诗佟那边去,为什么还要我给你上药,直接让她帮你就好,还可以好好调情呢。” 名沧月向后看了她一眼欢喜笑说:“夜凝夕,我怎么听上去,你这话满带醋意。” “谁给你吃醋呢?别做梦!”夜凝夕愠闷道了句,又稍微放轻了力度,好一会儿,她又问,“行了,前边也有伤吗?” 名沧月忙伶俐转过身来盘坐在她跟前,夜凝夕再抹了一点药膏往他的手臂抹去。 名沧月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结实腹肌、强劲的臂弯和健硕的胸膛,一点都不吸引人吗?她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她是女人吗? “这里也很痛。”名沧月抓住她的手心摁到自己的胸膛上慢慢揉按,夜凝夕看见他满带享受的嘴脸顿时脸色一红,她忙向把手缩回去,他却抓得更紧。 “名沧月,你别在这耍流氓了!”夜凝夕拧紧眉头不爽责备,“赶紧松手!” “本王就喜欢在你跟前耍流氓!”名沧月说罢将她扑倒在床上。 夜凝夕肩上的衣服稍稍滑落露出冰肌雪肩,半裸的酥胸随着呼吸蠢蠢起伏。 “夜凝夕,你今晚逃不掉。”名沧月呢喃了声,率先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蹭了蹭,迷离轻嗅,再亲昵游吻。 “不要这样……”夜凝夕几乎是使劲全身的力气哀求,不知为何,酥麻的臊热使全身无力,莫名的悸动堵压着声线,一股其妙的冲动从下涌上。 明明知道他在企图占有自己,却提不上力气反抗。或许没有穿衣的缘故,两人的肌肤紧贴的奇妙情愫让她彷徨不知所措,他身上滚烫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雄性味道将她包裹在里面,那股蠢蠢欲动的快意和怯怕充斥心头以致让她慢慢迷失。 “凝夕,莫怕……”名沧月温柔地轻抚她的脸庞,凝视着她迷失的柔眸,他稍微抱起她的脑袋深情地吻下去,一边享受着齿沫交融的缠绵,一边卸下她身上最后的衣物。 夜凝夕突然仓惶地握住他的手心,名沧月感受到她的怯怕少少控制欲望仍轻抿着她的唇喃喃低念:“怎么呢?我会好好疼惜你,别怕……” 夜凝夕摇摇头恳切哀求:“不要……算我求你了,我不要……我会死掉的……” 她还没说话,名沧月率先吻掉她眼角惊恐的泪水,继而一发不可收地吻夺她玲珑剔透的肌肤,贪婪的掌心一个劲揉抓她的丰满胸部,不顾她的彷徨往下揉摸下去。 “凝夕,我要你……我要你……”名沧月狂热呢喃着抓摸到她的光滑的肌肤上,继而轻揉往她身上探索,正要彻底将她占有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的颤抖。 名沧月紧抱着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抽身起来。 夜凝夕连忙爬起来用被子卷着自己,再惊颤地看着穿衣的他警惕低念:“你……你不是要……” “我会要你的,我一定会要了你!”名沧月扭头信誓旦旦道了句,“而且,只有我能占有你!” 夜凝夕用被子卷得自己更紧,名沧月转过身来爬过去,夜凝夕一个劲退缩警惕地看着他,名沧月把手抚到她的脸上温声呢喃:“莫怕,再也不会发生刚才那一幕。” 夜凝夕惊乍地眨了眨眼眸试探问道:“你……肯放了我?” “不可能。”名沧月笑了笑再俯身过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说,“在我还没有资格完全得到你之前,我答应你,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你。” “什么资格?”夜凝夕迷惑问道,名沧月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没有说话就转身走了。 他离开后,夜凝夕连忙爬过去穿上衣服,还特意多穿了几件衣服,生怕他又突然折回来。“哎……”她拍了拍自己仍昏昏沉沉的脑袋,刚才怎么就那么笨,由得他占便宜呢?如果不是他突然停了下来,那岂不真的把自己搭上了! “砰砰砰……” 夜凝夕突然听见外面不停捶打的声音,她忙转过屏风看去,看见窗户像是被封起来了,她忙跑过去拍了拍窗户又急忙向外面跑去,才刚拉门就发现门也被锁上了。 “名沧月,你干什么,放我出去!”夜凝夕一个劲摇着门叫喊,“我知道你在外面的,开门!赶紧开门!” “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放任何人进入探望。”名沧月郑重对左右的侍女吩咐,然后又向着里面说,“夜凝夕,你乖乖在里面呆一个月,本王有空的时候会过来看你的。” “名沧月!”夜凝夕咆哮了声又狠狠踹了一下房门。 名沧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去,随后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名沧月扭头看了一眼轻扯嘴角默念:“这丫头竟然还会摔东西,闹小孩子的脾气,看来本王还真的高估她了。” 第六十一章 囚妃潜逃 名沧月离开萱宁阁就到了苑,兰诗佟给他卸下外衣关切问道:“王爷,此行没有受伤吧?” “凝夕的事情,是你告诉太妃的?”名沧月略带不悦问道。 兰诗佟垂下眼眸点头说:“嗯,那晚本是我侍候的,你却突然失踪了,太妃怪责起来,我只好如实汇报。太妃派人去找你,竟发现出了这么大件事。我不是故意出卖你们的。” “没事了,我知道你不会说谎,而且母妃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得住她。”名沧月推着她走到床边,再过去把蜡烛吹灭,睡到她身边低念,“早点歇息吧。” 他侧过身去,还想着夜凝夕的事情,她似乎还被小时候那件事影响着,怎样才能帮助她解除那个阴影呢? 兰诗佟静卧在他的身后,好一会儿,她又坐起来轻挨在他身上说:“王爷,让妾身侍候你好不好?” 名沧月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脸微笑说:“今天赶回来有点累,还被母妃唠叨了一天,改晚吧,夜了,睡吧。” “喔。”兰诗佟黯然应了声睡下来,名沧月一会儿又侧过身去,兰诗佟靠过去轻抱着他的肩膀呢喃:“王爷,你该不会怪我说了夜凝夕的事情出来吧?” “怎么会呢?”名沧月握住她的手继而转过身来,兰诗佟旋即吻上他的唇,名沧月愣了愣轻抱她的腰。 兰诗佟靠进他怀里轻声低念:“太妃知我还是处子之身,责怪我没好好侍候你……王爷,你是不是不再喜欢我呢?我哪里做得不好吗?都怪我什么都不懂……” 说着说着,她又抽噎起来,名沧月慌了忙唬着她说:“你别哭,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都怪那夜凝夕把我搞得晕头转向的,我才冷落了你。别哭了。” 翌日清晨 兰诗佟醒来,看了看名沧月雄健的后背,她嘴含甜蜜的笑意,轻轻摸着他的古铜色的肌肤,想起昨晚的温存,她又欢喜地蹭了蹭他的后背。 名沧月带着几分疲倦的快感混混沌沌醒来,又扭头向后看了她一眼微笑说:“很早醒来了?” “刚刚而已。”兰诗佟扶着他起来微笑说,“妾身给你更衣吧。” 兰诗佟忙和了好一阵子给他穿衣洗漱,名沧月凝视着一直在跟前忙弄得她,心里又想着不知道何年何月夜凝夕才会这样温顺地绕着他转。 兰诗佟给他挂上玉饰又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凝视的目光,怪不好意思问道:“王爷你在看什么?” 名沧月回过神来捏了捏她的红润的脸颊微笑说:“看你娇羞的样子。” “你好坏!”兰诗佟拍了拍他的手羞涩转过身去,随后就看见侍女走进来了。 “怎么呢?”名沧月连忙问道。 “回王爷,袁护卫在外面,说有要事禀报。”侍女恭谨回答。 名沧月顿时眉头紧皱,第一时间猜到又是夜凝夕闯祸了,他急步走出看了看院子里满脸着急的袁立阳再阴下眼眸试探问道:“又跟夜凝夕有关?” 袁立阳点点头快步迎上来说:“王妃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名沧月猛吃一惊,兰诗佟随后从里面走出来,名沧月连忙问道,“本王不是命人把门窗都封了吗?她怎么逃的?” 袁立阳扬指向上指了指稍带几分敬佩说道:“王妃捅破了屋顶,逃了。” “她还把屋顶给捅破呢!”名沧月抓狂了一下又急急赶过去,一边走一边郑重吩咐,“这件是绝对不能让太妃知道!” “已经瞒不住了。”袁立阳道了声,名沧月毒辣的目光霎时睨向他,袁立阳连忙倒退两步说,“这件事是太妃亲自发现的。今天一早,太妃就到萱宁阁,准备带王妃进宫见太皇太后,却发现……” “夜――凝――夕!”名沧月咆哮了声连忙跑去。 兰诗佟伏在门边若有意味轻声呢喃:“夜凝夕,你果然把屋顶给捅破了。” 名沧月第一时间赶到夜府,府里的下人却说她们压根没有回来;接着到了恒王府,守门的人说名俊熙一大早就春风得意带着逵达走了。名沧月快抓狂了,这女人真的太放肆了! 竹无山 名俊熙带着逵达健步如飞往竹老头的屋子走去,过了小溪,逵达激动地指着在屋外等候的主仆二人激动说道:“主子,瑞王妃!” 名俊熙迷惑看了看,他快步走上去看了看坐在凭栏上的两人好奇说道:“皇兄不是说你被太妃禁足了吗?怎么回到这里来呢?” 夜凝夕微翘嘴角冲他招了招手微笑不语,菱青站到她的身边傲慢说道:“我们家小姐是何等人物,说禁足就能禁足吗?更何况,今天是又一次最后比试的大日子。恒王不是害怕了吧?” “我还以为少了个对手了。”名俊熙邈邈嘴无趣说道。 “你们都来了。”屋子里面突然传来竹老头的声音,名俊熙和夜凝夕忙严肃起来站到门前认真倾听,里面的竹老头不紧不慢说道,“你们听着,这次的比试不仅考你们的雕工、诚意、胆识还有智慧。” 名俊熙和夜凝夕满带挑衅地对看一眼,竹老头紧接着说:“你们都听说过都城顾家吧?他们的神楼里供奉着一根七寸长的竹筒,三日之内,谁能在竹筒上刻出你们心中最想要的东西来,谁就能成为我的弟子。” “神楼里供奉的?那岂不是人家祖宗的东西?”名俊熙禁不住冒出一句话,“这样做会不会很缺德?” “竹老头,自由是什么形状的?”夜凝夕试探问道。 “凝夕,你最想要的真的是自由吗?”里面传来竹老头的声音,“你为何需要自由,拿自由做什么?当你拿到那段竹筒,将它握在手里的那一刻,你也许就会知道自由是什么形状的。” 名俊熙凑到夜凝夕耳边小声低念:“笨蛋,随便刻一样东西,他怎么知道你重要不重要?” “别弄虚作假,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手艺,老朽都清清楚楚。”竹老头郑重提醒,“如果你们都没完成这件事,那以后谁也不要来了。记着,要在顾家人不知晓的情况下。” 四人纳闷地往山下走去,菱青甩着手中的茅草笑笑说:“小姐,我怎么觉得竹老头好想让你们做坏事,动人家供奉在神楼里的东西,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圈套!哪有师傅这么阴险的?” “这还不是重点。”逵达连忙插话,“这竹老头不是隐居深山吗?他怎么知道有个顾家,而且还知道他们家神楼里有个供奉的竹筒!” “这的确可疑。”名俊熙又推了一下夜凝夕说,“哎,竹仙子,赶紧发挥一下你的智慧,你猜猜这竹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真的隐居在这深山吗?但现在为止,他连个脸也没让我们见着。” “也许他跟顾家有什么牵连。”夜凝夕若有所思低念,一会儿,她又咧起嘴角笑笑说,“要不我们另外打个赌,看看谁最先摸清竹老头的底细。” “怎么赌?拿什么来赌?”名俊熙兴趣盎然问道,夜凝夕一边走一边想,名俊熙凑到她耳边暧昧低念,“如果你输了,卖身给我如何?” 夜凝夕扭头睨向他问:“你输了也卖身给我?” 名俊熙理所当然点点头,夜凝夕随即扬起掌心,两人笑意诡秘地击了击掌。 逵达连忙问道:“主子,竹老头说的顾家,是不是明晚邀请您去参加顾老爷六十大寿……” 逵达还没说完,名俊熙连忙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一个劲向他使厉色。 夜凝夕翘抱双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俩说:“我都听清楚了,你们有借口进入顾家,名俊熙,公平起见,带上我。” 名俊熙不爽地瞪了一眼逵达又转向夜凝夕毫不买账笑说:“这是比试,要怎么进顾家都是考试的内容之一,我不能帮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名俊熙刚要开溜,菱青忙拦截在他跟前,夜凝夕扯着他的衣服冷声说道:“带我进去。” “没问题,你陪我睡一个晚上,我就带你赴宴……嗷……”名俊熙还没说完就被叶凝夕狠揍了一拳。 “主子!”逵达忙扶着名俊熙。 “泼妇……”名俊熙不爽地揉着自己的脸睨向夜凝夕责备,“嗬,我就是不带你进去,你这么聪明,自己想办法混进去,反正那晚说多热就有多热闹!” 第六十二章 诱妃吃醋 “小气鬼。”夜凝夕回到闹市上一个劲闷咕。 菱青走在她身边说:“小姐,我刚才打探了一下,那顾家是书香世家,不为官、不经商,府门森严,除非是弄到帖子,否则想进去恐怕不容易。” “寿宴当晚顾府一定很忙,选择这个时候下手最好不过。”夜凝夕越想越气愤,“名俊熙实在太可恶了!近水楼台,他岂不占尽了便宜!竹老头太偏心,老是向着他!” “就是,小姐你是个姑娘家,偷鸡摸狗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由你去做,竹老头出这样的题目,分明就是指明了要恒王当接班人!”菱青忿忿不平叨念着,她又异常激动地抓着夜凝夕的手说,“小姐,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如果他真的拜竹老头为师,说不定一下子就摸清竹老头的底细了,那你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岂会这么容易认输。”夜凝夕胸有成竹笑了笑。 菱青看见她这个模样又松了一口气,无意往前看了看,她又忙拉住夜凝夕说:“小姐,夜府不是这个方向。” “谁说我要回夜府,那里已经不安全了。”夜凝夕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说,“我们到刑部去,住在大牢里最安全……啊……” 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扛起来,菱青愕然扭头看去,竟是名沧月突然冒出来了! “名沧月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夜凝夕一个劲拍打他叫喊,“这是大街,大家都看着,你疯了吗?”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名沧月不顾大街上的目光气呼呼责备,“夜凝夕,难道你就安分那么一天也不行吗?你还捅破屋顶跑了!” 菱青追在后面急切说道:“王爷,赶紧把小姐放下来吧,别让人看笑话了!” “她还害怕别人看笑话?”名沧月冷嗤一声,他又睨向菱青责备,“菱青,本王郑重警告你,下一次你再没有盯住她的话,以后别留在王府!” “混蛋,放我下来!”夜凝夕激烈挣扎了一下然后跳了下来,她踉跄倒退两步差点没有跌倒。 菱青忙跑上去扶稳她,夜凝夕缓了几口气不爽反驳:“名沧月我告诉你,你别自以为王府了不起,我们都不稀罕留在王府,你若是个男人,马上给我一份休书!” 名沧月喘着粗气盯了她几眼,他又扫看了一下围看的人,他忙低下头去疾步过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一个劲向前走去。 “名沧月你带我去哪里,放手!”夜凝夕不停试图挣脱他的手叫喊。 名沧月将她拖入胡同里面,再扭头睨向她说:“回家!太妃现在怒火中烧,你马上跟我回王府解决这件事情!” “你松手,先松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夜凝夕满带妥协说道,名沧月迟疑了一会才松开她的手,夜凝夕走到他跟前拉下他肩上的衣服探看了一眼。 跟上来的菱青怪不好意思背过身去,名沧月目光怪异地左右扫视了一下又垂下眼眸低声说:“这里随时会有人,你别……” 夜凝夕拉上他的衣服笑笑说:“你身上的伤还厉害得很,如果太妃再生气的话,你肯定吃不消。趁她还在气头上,我还是在外面留三天再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歪理,你要是再不回去,太妃真的会将你凌迟处死!”名沧月气得咬牙切齿说,“赶紧跟我走!一刻也不得在外逗留!” 瑞王府 名沧月拉着夜凝夕来到闲云阁,太妃挨在案几上静寐没有理会他们,左右的侍女给她扇凉,名沧月顿了顿轻扯嘴角微笑说:“母妃,凝夕回来了。其实,都怪儿臣,是儿臣命人把门窗都封死了,才把她吓坏了。” 太妃依旧没有说话,夜凝夕抿了抿唇走过去双手摁在太妃的肩上轻轻揉捏,太妃愣了愣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夜凝夕忙绕到她跟前跪下来满脸愧疚说道:“太妃,凝夕知道错了,请太妃责罚。” 太妃迷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同样迷惑的名沧月,夜凝夕忙扭头看向名沧月说:“王爷,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侍候太妃就好了。” “……”名沧月忽而好像走错了时空一样,看见她这么温顺的样子,一下子如坠云里雾里,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又在琢磨着什么坏主意! “既然凝夕这样说了,沧月,你先回去吧。”太妃淡若说道,名沧月还站着不动,太妃坐直身子冷声说,“你放心,哀家有分寸,只要她诚心改错,哀家绝对不为难你这如花似玉的娇妻。” 名沧月可不是担心她为难夜凝夕,而是怕夜凝夕又闹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夜凝夕鬼灵地眨了眨眼眸,她可没什么阴谋,只不过适当地试一下怀柔政策,为了比试,当然要讨好他们,暂时不能出什么差错。万一这有病的名沧月用铁链将她锁住了,那就真的死定了! 入夜,夜凝夕捶打着自己的肩膀王萱宁阁走去,她一直给太妃捶骨,那太妃什么话也没说,后来就让她回来了,这次似乎太平静了。 转过回廊,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名沧月,兰诗佟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小声低语,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甜蜜得很。 夜凝夕不知怎的忽感心头微酸,她收回目光继续沿着抄手回廊走去。兰诗佟正要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了夜凝夕的侧影,她忙推了推名沧月说:“是姐姐。” “夜凝夕!”名沧月连忙喊了声,夜凝夕很不愿意地止住脚步扭头看去,名沧月的手还抚在兰诗佟的肩上笑道,“见了本王,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不想打扰你们花前月下。”夜凝夕勉强勾起一抹笑意说。 名沧月见她笑意苦涩,知道她是吃醋里,心头撩起一袭快意,他忙搂着兰诗佟的纤腰微笑说:“要不,你也过来?” “不必了。”夜凝夕冷嗤一声转身走去,走了几步,她又突然回过身问,“对了,顾家老爷六十大寿,王爷你也会出席吗?” 名沧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夜凝夕顿时喜上眉梢激动跑过去问:“那能带上我吗?” 名沧月见她出奇的欢喜,又故意想挫挫她的锐气,然后摇摇头抱歉说道:“不行,我已经答应诗佟,会带她一起去。” 夜凝夕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兰诗佟,又不爽说道:“可我是正妃呀!你不是应该带我去吗?” 名沧月见她吃醋了,心中更喜,故作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不以为然说道:“这不是正妃跟侧妃的问题,这是承诺。遵守承诺是一个君子的基本素养,本王已经答应诗佟了。” “王爷,”兰诗佟连忙说道,“既然姐姐想去,我们可以带上她呀。” 名沧月垂下眼眸凝视着她微笑说:“不可,她是正妃,如果带上她去的话,一定会抢你的锋芒,本王不想委屈了你。” “嗬!”夜凝夕跺了跺脚愤懑走了。 “王爷,姐姐真的生气了。”兰诗佟扬起眼眸微笑说,“你还不赶紧去哄她。” “那你先回去,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名沧月留下一句话就健步如飞走了。 “哎……”兰诗佟扬手想拉住他,他已经跑远了,她吐了吐闷气不爽说道,“还真的跑那么快。” 第六十三章 翩翩公子 夜凝夕回到房间关上门破口大骂:“名沧月!名俊熙!你们两个王八蛋!我夜凝夕就不相信没有你们进不了顾府!可恶!可恶!” 她一屁股坐到床上,想起名沧月刚才那个嚣张模样,心里越发郁闷生气。 名沧月随后推门进来绕过屏风看了看她愠闷的嘴脸,他低笑了一下再走过去摸着她的脸戏笑说:“生气呢?真的很想去吗?” 夜凝夕拍开他的手别过脸去愠闷说道:“不就别人的六十大寿嘛,去不去没什么了不起。” “还说没什么了不起,瞧你眼睛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名沧月坐到她身边黏着她嬉笑说,“你若讨好我,我答应带上你一起去。”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继而愤懑脱掉鞋子,自个闷上床用被子盖住脑袋。 名沧月爬进她的被窝戏笑说:“吃醋呢?不是说压根不喜欢我吗?怎么突然就吃醋呢?” 夜凝夕不爽坐起来掀开被子睨了他一眼不悦说道:“得了便宜你还想怎样?你不是美人在抱吗?立即给我滚出去!” “今天是单日,我留在这陪你这醋坛子。”名沧月刚要扑上去,夜凝夕就躲开他独自走下床去然后把被子扔给他冷冷说道:“你爱留就留个够!” 夜凝夕走到院子外面,她坐到石桌上然后掏出夜里交给她的竹排,她用指头摸了摸已经被摸到光滑的太阳,嘴角微翘呢喃:“玉阳哥哥,自由是什么形状的?你现在自由了吗?我也好想……得到解脱……静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何必寄人篱下。” 名沧月挽着袍子走出来,看见她深思的样子,他止了止脚步走过去把袍子披在她肩上说:“夜凉,别在这坐太久,你若真不喜欢我留在这里,我回自己的房间就是了。” 夜凝夕扭头看了他一眼淡若说:“那你走吧。” “我……”名沧月顿了顿,他又死皮赖脸坐下来说,“太远了,不回去了。你要在这里坐,我陪你坐到天亮。”他说着伸手过去摸她的脸,夜凝夕下意识躲开他的手,他噎了噎气收回手说,“好了,别斗气了,我是戏弄你的,本来就打算带上你一块去,你是正妃,怎能留下你呢?” “不了,你跟她去吧。”夜凝夕站起来往里面走去说,“我不想用这个身份跟你出席任何场合,我怕自己一时冲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你丢脸的事情来。” “还在吃醋呢?”名沧月追在后面微笑说,“本王不会偏心哪一个,在我的心里,你们都一样重要……” 夜凝夕顿时把他关在门外,名沧月吃了一个闭门羹踉跄倒退一步,夜凝夕锁上门靠在门边冷声说:“这边厢不欢迎任何男子,如果王爷硬闯的话,夜凝夕不介意多带几个男人回来,我说到做到,你知道的。” “你将本王拒之门外,那你就别怪本王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名沧月愠闷吐了句就忿忿拂袖走了。 第二天晚上 名沧月带着兰诗佟来到顾府,这里宾客盈门好不热闹,到处都喜庆洋洋,顾家是世家门第,能到这里参加宴席的人都是大人物。 名沧月扫视了一眼然后带着兰诗佟独坐在一旁,想着夜凝夕没有来,心里又多了一丝落寞之感,昨晚看她的神情很欢喜的,都怪自己跟她斗气才惹了她。 “皇兄,你也来了。”名俊熙迎上来微笑说,他的目光又利索的扫视了几眼,确定夜凝夕没有来后,又在心里暗自窃笑几下,今晚是唾手可得了! 名沧月看见他怪异的目光,知道他是在寻找夜凝夕的影子,他不悦地努了努嘴说道:“她没有跟来,我也不允许她跟来。” “嗯嗯,我知道。”名俊熙笑了笑,他又拍了拍名沧月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但是,臣弟怕你会为今晚的决定后悔一辈子。” “什么意思?”名沧月扬起谨慎的厉目冷声问道。 名俊熙故作谨慎地扫视左右,再小声低念:“皇嫂今晚要跟男人私奔。” “什么!”名沧月大喊一声激动地站起来,四周的宾客纷纷扭头看来,名沧月沉了沉气又凑到名俊熙耳边厉声低问,“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名俊熙一脸正经说道,“你若不相信,现在马上回去看看她,她一定千方百计想着离开瑞王府。这几天她是否有什么异样?” “异样?”名沧月急急想了几下,她对太妃的态度变了,还有,她分明表现很渴望参加这个寿宴,但后来又拒绝出席,莫非她这是在演戏,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 名俊熙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皇兄,你最好马上将她锁起来,否则,这绿帽子你戴定了!” “可恶!”名沧月急急冲出寿堂,兰诗佟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名俊熙奸计得逞窃笑低念:“皇兄,臣弟看好你,一定要把夜凝夕锁住,千万别让她跑出来!” 名沧月才刚冲出顾府大门就看见尚玉东迎面走来了,他本不多理会,无意间看见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又几分熟悉,他忙止了止脚步扭头看去叱喝:“你们给本王站住!” 尚玉东和身边的男子顿时止住脚步,尚玉东再扭头笑了笑问:“王爷神色匆匆的,有何贵干?” “她……”名沧月走过去指着那人说,“她是谁?” 一袭翩翩白衣的夜凝夕潇洒抬起头来,她打开折扇睨向惊乍的名沧月冷笑问道:“王爷是吧?有何贵干?” “夜……”名沧月才刚要开口,又审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男装,一袭白衣显得她修长温雅,虽然有点柔弱但不失傲气,唇上还抹了胡子,摇着折扇,看上去既潇洒不羁又成熟稳重,活脱脱一个美男子。 名沧月将她扯到他跟前小声低念:“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跑来呢?” “我来盯着某着人,免得他背着我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夜凝夕摇着扇子大步往里边走去暗语连珠说,“若他有什么行差踏错,我这下半辈子就惨咯了。” 名沧月愣了愣再转向尚玉东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王爷自己斟酌。”尚玉东留下一句话忙跟进去。 “王爷……”兰诗佟随后跑出来,急切问道,“你怎么突然跑出来呢?” 名沧月看了看满脸着急的她,像是突然明白了夜凝夕的话,原来她是吃醋来了! “走吧,我们进去。”名沧月喜不自禁拉着兰诗佟往里边走去,又在心里咒骂了一顿造谣的名俊熙。 第六十四章 女色野狼 名俊熙看见走进来的夜凝夕猛吃一惊,他忙迎上去不爽责问:“你怎么来呢?皇兄没把你锁起来?太逊了!” “看看鹿死谁手吧。”夜凝夕擦过他身边低念了句继而跟尚玉东并坐到宴桌前。 名沧月带着兰诗佟进来故意跟夜凝夕同桌还坐在她的对面,还特意对兰诗佟嘘寒问暖,抚鬓摸肩的,亲密的很。 名俊熙坐在邻桌也是正对这夜凝夕,只是名沧月背对着他,他一个劲向夜凝夕做各种挑衅的动作,惹得夜凝夕死死地盯着他。 名沧月却以为她在吃醋,心里越加欢喜,对兰诗佟越加亲密暧昧。 到外面狂了一圈的尚玉东突然回来,他坐下来就与夜凝夕十指紧扣,名沧月霎时瞪大眼珠子死死盯着他俩,尚玉东完全忽视名沧月的存在,紧盯着那边的名俊熙,再摁住夜凝夕的手轻声低念:“已经找到神楼了,纸团上有草图,跟着它走就是,我负责拦着恒王。” 夜凝夕欢喜地抿唇笑了笑,她又咧起嘴角嬉笑低念:“尚玉东,如果我拜师成功,绝对不会忘记你这副恩情!” 尚玉东扫看了一下又凑到她耳边小声低念:“礼尚往来,你让顾家大小姐跟我见上一面就好了。”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又十分亲昵地擢了擢他的肩膀戏笑道:“我就知道你打着斯艿姑娘的主意。没关系,包在我身上!” 对面的名沧月已经火冒三丈了,狠握拳头死死盯这夜凝夕――死丫头你是故意来叫嚣的!怪我昨晚跟诗佟亲近,所以把尚玉东找来卿卿我我! “盯着名俊熙。”夜凝夕在尚玉东耳边留下一句话,再扫看了一眼台上的戏然后离席。 这个简单的动作看在名沧月的眼里是多么的发杂,彷佛夜凝夕在尚玉东耳边暧昧地呢喃:“官人,我先失陪一下,很快回来陪你。” “诗佟,本王去方便一下,你留在这里。”名沧月留下一句话就迫不及待跟上去了。 对面的名俊熙看见夜凝夕走了,他也跟着追去,尚玉东忙站起来刻意过去纠缠着他。 夜凝夕离开了寿园,她穿过小道转上游廊,站在灯笼下看了看尚玉东塞来的纸团,瞧了几眼上边的路线正欲迈步走去,就发现跟在后面的名沧月。 “这家伙怎么跟出来呢?”夜凝夕迷惑道了声,连忙沿着游廊急步走去,又不时瞄一眼紧跟在后面的名沧月,她又下意识加快脚步,见了路就走,急急想摆脱他。 好一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去了,只感觉这顾府实在太大了,她绕过楼阁顺着抄手回廊仍三步一回头向后看去。 “啊……”匆忙间撞到了前边走来的人,夜凝夕踉跄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那人手上的东西全浇到了她身上。 “对不起!”是一个着急的温柔女声。 夜凝夕抬眸看去,眼前这女子看上去娥眉淡扫,略急的眼眸温婉如水,鹅脸娇俏,清丽脱俗,整体看上去书香味十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顾家大小姐顾斯艿。 “姑娘,我没撞到你吧?”顾斯艿扶着她着急问道,看了看泼在她身前的葡萄酒又急了起来,“糟了,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还没开口说话,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夜凝夕好奇问道。 顾斯艿手帕掩唇轻笑说:“你耳垂上有耳洞,而且……”她又伸手过去掀下夜凝夕唇上半掉的胡子说,“你露馅了。” 夜凝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轻扯嘴角苦涩笑了笑,顾斯艿连忙扶起她抱歉说道:“对不起,我走得太匆忙了,弄脏了你的衣服,要不,你先到我的房间洗漱一下吧。” “不用了,”夜凝夕连忙摆摆手说,“这件事我也有错,不用麻烦你了!” “这不是麻烦的问题,今晚是我爷爷的寿辰,你是我爷爷的客人,我怎能让你一身狼狈了?”顾斯艿道了句连忙拉着她走去。 夜凝夕轻扯嘴角哭笑不得地跟着她走去,神楼!她要到神楼去! 夜凝夕怪不好意思地泡在浴桶里面,不是换衣服吗?怎么又成了洗澡,而且顾斯艿还在后面给她搓背。她从来不允许别人在她洗澡的时候站在身边,就算是菱青也不可以,但是,人在屋檐下……忍! “你看上去很拘谨。”后面的顾斯艿微笑说,夜凝夕轻扯嘴角笑笑不语,顾斯艿轻柔地给她搓了搓背低声道,“其实……我看得出你是女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夜凝夕迷惑扭头看上去,顾斯艿勾起一抹恬雅的笑意说:“我认识你,你是竹仙子,我看过你办案。” “呃?”夜凝夕多了一丝惊讶,她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发现顾斯艿的手正捂在自己的胸房上边,“啊!”她惊喊一声忙搂抱着自己弯下身去低念,“顾千金,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顾斯艿毫无顾忌地揉捏了一下,再肆无忌惮地摸下去。 “夜凝夕这死丫头跑哪去呢?”名沧月还是一个劲四处寻找她的影子,突然花丛中窜出一个身影来,名沧月警惕扭头看去,却看见只穿单衣浑身狼狈的夜凝夕抱着衣服连扑带滚跑来。 “名沧月……”夜凝夕看见前边的他,一下子哭了出来扑上去。 名沧月忙抱着着急问道:“怎么呢?才没见一会,怎么就落得这身狼狈?”他把手一摸,才知道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 名沧月负责看风,夜凝夕躲在草丛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名沧月又忙走过去急切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名沧月……”夜凝夕一脸憋屈地搂住他的脖子靠近他怀里轻声抽噎,“她非礼我!偷看我洗澡,还非礼我!” “谁!”名沧月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喊了声。 “顾家大小姐,顾斯艿……”夜凝夕捶了他几拳哭喊,“她逼我洗澡,还摸我!怎么办,浑身都差不多被她摸遍了。” 名沧月顿时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这是哪门子的事情?一个女人摸一个女人? 他又猛地想起叶狸跟雷霆震的关系,他打了一个激灵忙抱着夜凝夕激动说道:“岂有此理,本王的女人也敢觊觎!” 夜凝夕抽噎了几下委屈说道:“她长得娇滴滴的,人模人样,竟然乘人之危对我下手,她一定是有预谋的,故意把酒扑到我身上,强行带我去洗澡,再……可恶……我哪里招惹她了?”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把你放出来了,以后别乱跑就是了。”名沧月摸着她的泪劝慰,他跟顾斯艿在诗局上见上几面,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还打他王妃的主意,太可恨了! 第六十五章 老鼠毒蛇 “都怪你这混蛋,你追我干嘛!”夜凝夕一个劲地捶着他的后背叫喊。 “嘘!”名沧月点着她的唇轻声低念,“别大声嚷嚷,否则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丑事了。”夜凝夕抽噎了几下没有说话,名沧月摸了摸她眼角的泪欲笑还敛说,“知错了吧?以后别随便离开我身边了。” 夜凝夕愠闷地拍开他的手转到另一边去,名沧月揉了揉她的脸微笑说:“好了,别难过了,她敢动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得意的。” 夜凝夕扭头向后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你准备怎样对她不客气?” 名沧月理所当然说道:“她把你摸遍了,我自然要把她摸遍了!” 夜凝夕阴沉着脸转过身来,狠狠一个巴掌甩过去。 名沧月忙摁住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蹭着她的侧脸微笑说:“开玩笑罢了,我现在只想把你摸遍了,在你身上留下仅属于我的印记,宣示我的主权。” 夜凝夕愤懑地捶了他几下,又一个劲在他怀里挣扎,不管男女,都是色狼了! “别再乱动了,否则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名沧月迫不及待说道,她不知道她一直在他怀里蹭动,会惹人想入非非吗? 夜凝夕安静地伏在他怀里歇了一会儿,她又戳了戳他的肩膀说:“你都出来很久了,还是赶紧回到宴席上吧,别让兰侧妃等你太久。” “你还在吃醋?”名沧月挑起她的下巴欢喜笑问,夜凝夕咧起嘴角笑笑不语,名沧月笑了笑连忙说道,“我们别怄气了,回去吧。” “不,我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夜凝夕淡若说道。 “你还在这坐?”名沧月拧紧眉头急切说道,“你不怕在遇到顾斯艿么?” “我为什么怕她?”夜凝夕邈邈嘴不以为然说道,“刚才是泡在浴桶里,才被迫被她……现在可不一样了,她敢再碰我,我一定弄断她的手!” “那我再陪你坐一会。”名沧月轻撩着她的发鬓温柔笑说。 你这是妨碍我!夜凝夕在心里咒骂了句,又推开他的手抿唇微笑说:“名沧月,我真的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麻烦你,要暧昧的回去找你的妃子,让我静会好吗?”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夫君啊。”名沧月理所当然解释,他又满脸得意笑笑说,“真的吃醋呢?这样吧,以后本王会注意点,绝对不会再当你的面跟她卿卿我我,如何?” 夜凝夕一脸微笑故作欢喜说道:“嗯,那我们在她面前也千万别卿卿我我,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否则她看见我们一起回去,她也会吃醋的。” “那好。”名沧月突然亲昵地往她脸上偷了一个香然后健步走去,没走多远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夜凝夕冲他笑了笑,他才嘴角含笑快步走去。 夜凝夕厌恶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不爽嘀咕:“就会占便宜,可恶!耽搁我不少时间!”她看了看名沧月远去的身影,轻吸一口气苦涩笑说,“名沧月,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能。” 她抬头仰望天上的新月,舒了一口气又连忙往神楼赶去。 才刚穿过小石林,就看见气喘吁吁跑来的名俊熙,她鼓了鼓泡腮连忙加紧脚步嘀咕:“尚玉东真没用,拦个人也拦不住!” “夜凝夕,你好狡猾!”名俊熙道了句,连忙往神楼跑去。 两人一块挤到门口,谁也不让谁,才刚推开门不约而同往里面踩了一步,脚下的地板突然凹了下去。“啊……”两人仓惶地扯到一起掉了下去。 “名俊熙……”夜凝夕使劲拍了拍压在身上的名俊熙不爽责备,“赶紧给我起来!遇上你准没好事……” “难道我就很好么?”名俊熙揉了揉撞到墙边上的脑袋,挣扎了一下才坐起来张望,这是一条很宽很长的通道,除了墙壁上的几盏油灯就什么都没有了。 夜凝夕爬起来走了一步,脚踝处一阵疼痛,她又忙跪下来拧紧眉头忍痛不语。 “你伤了脚?”名俊熙连忙爬过来急切问道。 “还不是被你压坏的!”夜凝夕愤懑埋怨,“名俊熙,你还真是我的克星!” “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是冤家,这辈子讨债来的。”名俊熙蹲到她跟前再向后拍了拍自己的背戏笑说,“上来吧,冤家!” “不要。”夜凝夕愠闷别过脸去说,“我不喜欢被别人背。” “那我抱你。”名俊熙转过身来伸手过去。 夜凝夕忙拍开他的手不爽说道:“我也不喜欢被别人抱!” 名俊熙站起来双手叉腰不耐烦说道:“那你自身自灭吧,我自己找出口,自己拜师去!” 他说着头也不回转身走去,夜凝夕忍痛爬起来扶着墙踉跄跟在他的身后,背后突然传来“吱吱”的声音,名俊熙迷惑扭头看去,却看见两只老鼠爬过来了。 “老鼠!”夜凝夕惊叫一声,顿时忘了脚上的痛两步作三步跳到名俊熙的身上。 “喂……”名俊熙手足无措地抱住迎面扑来的人儿,他重心不稳踉跄倒退两步,原地旋转了一圈,还是抱着她一起跌倒在地上。 “夜凝夕……”名俊熙后背像被摔裂了一样,脑袋还被她的腹部捂住了,他稍微动了动证明自己还活着埋怨,“两只老鼠而已……你至于……” “快跑!”夜凝夕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拖着还赖在地上的他向前跑。 “夜凝夕……我的背磨破了……”名俊熙哭笑不得大喊,他骤眼一看,才知道随后冒出来的不是两三只老鼠,而是两三大群数不清的老鼠! “我的妈呀!”名俊熙连忙翻身起来,旋即将踉跄逃跑的夜凝夕扛到肩上,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往前跑。 绕了好几个分岔口,上上下下的,然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位。两人趴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名俊熙抹着额上淋漓的大汗不爽埋怨:“竹老头是故意的……明知道有陷阱,还要我们往里边跳……” 夜凝夕微喘着气浑身无力靠在墙壁上喃喃低念:“你说,顾家的人没事干嘛在地底下养那么多老鼠……” “说不定……”名俊熙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咧起嘴角嬉笑说,“就是为了提防我们……这些偷鸡摸狗的人……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珍稀宝贝?” 夜凝夕摇摇头说不上话来,名俊熙又蹲到她跟前擦了擦她额上的汗,再看了看她沾着汗珠彤红的脸,还带几分娇喘,甚是惹人怜爱。目光在不由得落到她起伏的胸脯上,贪婪地看了一眼。 “看什么?”夜凝夕不爽一拳往他脸上捶过去。 名俊熙捂住她的手腕嬉笑说:“还有力气啊。我正想着你没力气了,我好下手。”夜凝夕鼓起厉目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他又扶起她的脚笑笑说,“还是先让我给你看看脚吧,如果再来一群老鼠,我肯定扛不住你。” “别管我了,先找出口吧。”夜凝夕着急地看了一下说,“万一他不仅养了老鼠,还养了毒蛇怎么办?” “傻瓜,蛇跟老鼠是天敌,怎么肯能养在一起……”名俊熙才刚开口,背后忽地一阵凉嗖嗖的,他忙抬起眼眸睨向夜凝夕试探问道,“你该不会想……他们养那么多老鼠,就是为了喂饱他们家的蛇?” 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名俊熙忙将她抱入怀再神经兮兮张望一下,夜凝夕连忙推开他不爽责备:“别给我趁机占便宜,找出口!” 第六十六章 祖先显灵 良久,两人好不容易爬出来,再谨慎张望一下,这屋子灯火通明,还点了不少香火,再扭头看了看,瞧见了摆满贡品的高台上六列气势雄伟的神主牌。 “神楼!”两人不约而同喊了声,凌厉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到神台上贡品中间的位置,那里果然摆放着一段约七寸长的竹筒! 两人连扑带滚迫不及待冲过去,不约而同把手摁到竹筒上,狠戾的锋芒交叉盯望,盯了好一会儿,两人又异口同声说:“一人一半!” 夜凝夕盘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摸着手上半片竹,名俊熙兴致勃勃地拿出一个小锦盒来再抽出一把小刀,他扭头看了看她试探问道:“你还没想出自由是什么形状的?” 夜凝夕扭头看向他抿唇笑笑不语,名俊熙挑起眼眸想了一会又微笑说:“你怎么不想想,除了自由,还有什么更重要的?竹老头不是问你要自由做什么?想想你自由背后的东西就好了。” “嗯。”夜凝夕灵光突然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扭头看向他好奇问道,“你呢?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是个王爷,为什么也喜好这个?” “玩玩罢了。”名俊熙风轻云淡笑说。 “我不相信。”夜凝夕微笑道,名俊熙迷惑扭头看向她,夜凝夕轻扬嘴角淡雅笑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那眼神告诉我,绝对不是儿戏。” “夜凝夕……”名俊熙凝视了她好一阵子,再冒出一句话,“太了解一个男人,对你没有好处。” 夜凝夕迷惑眨了眨眼眸,名俊熙轻弯嘴角微笑说:“别想太多了,还是专心比试吧。” 另外一边,寿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名沧月着急张望了一下,又睨向对面还顾着吃香喝辣的尚玉东。 他噎了噎气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小声责问:“夜凝夕呢?你告诉我,她今天一定不是单纯来参加寿宴那么简单,她到底干什么去?” 尚玉东先把嘴里的大块肉噎了下去,再扭头看了看他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她不是王妃吗?你是她的夫君,她的事情你怎么来问我?” “尚玉东!”名沧月低吼了声摁住尚玉东的手,尚玉东夹起的蟹腿顿时掉到桌面上,名沧月不爽地盯着他低声责备,“本王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一只只会吃的猪!” 尚玉东不爽地扭头睨了他一眼,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打扰他,尤其在他耳边侮辱他这个嗜好。 “她已经去了很久,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名沧月心急如焚低念。 他已经再去找她一次了,可是她压根就不在原来的地方,找了很久也没有她的踪影。他再看那顾斯艿,顾斯艿也已经入席了,她总不会这么猖狂将夜凝夕绑起来了吧? 尚玉东不耐烦地放下筷子说道:“今天是小姐跟恒王比试的大日子,他们应该到了神楼打斗,你若真得担心,就过去瞧瞧。” 名沧月利索往那边看了看,这才发现名俊熙也一直不在宴席上,他又忙揪住尚玉东的衣襟凌厉责问:“神楼在哪里?” 尚玉东慢慢扳开他的指头不紧不慢说:“不知道,王爷神通广大,自己摸索吧。” 名沧月忿忿地盯着他,又一脸憋屈地松开他的衣襟,他真的好想咆哮一句:“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一些顶心杉!这王爷太憋屈了!” 名沧月扭头向袁立阳招了招手,袁立阳走过来后,名沧月再转向兰诗佟说:“诗佟,本王先让立阳送你回去,我晚一点再回去。” “哦。”兰诗佟应了声随着袁立阳走去。 名沧月连忙揪着还在喝酒的尚玉东急急离席,尚玉东迫于无奈带着他避开顾府的下人溜到神楼去,才刚推门踏进去一步,两人就“啊”的一声摔了下去。 正在专心致志雕刻的两人探眸看去,也只听见那“啊”的一声就什么也没看见,被推开的门掩映了几下又自个合上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把手中的作品完成了,正欲松一口气的时候,外面传来一群脚步声,他俩忙把作品放回原位然后溜到神台底下,再稍微掀起一点点台布放眼看去。 随后顾家的人就推门进来了,两个下人先上前来把一块长长的木板放到门口与里面连接的地方,正好避开了那个会凹陷下去的地方。 顾家的人踏过木板走进神楼来,六十岁的老人走在前,接着是四十出头的男子和他的夫人,然后顾家的其他子孙,再后走进来的是顾斯艿。 夜凝夕看见顾斯艿又禁不住打了一个冒汗,想起被她猥亵的场景,顿时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哇啊……”随后神色失措的名沧月衣衫不整地从旁边的机关出口跑出来,顾家的人缓慢扭头看去,躲在神台底下的两人猛吃一惊,尚玉东随后神经兮兮跑出来一头将名沧月撞飞了开去,两人连爬带滚扑到了地上。 “皇兄跟尚捕快……”名俊熙禁不住打了一个嗝小声低念,“该不会在下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顾……顾老爷……”名沧月瞧见十几双眼睛忙爬起来,尚玉东还扯着他的裤头差点没把他的裤子给扯了下来。 名沧月忙踹了他一脚再转向他们苦涩笑了笑,看来再挖十个地洞,这张脸也补不回来了。 “瑞王?尚捕快?”白发苍苍满脸暗沉的顾老爷不可思议试探问了句,他俩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苦笑不语,顾老爷淡若问道,“寿宴结束多时,王爷和尚捕快怎么会到神楼来呢?” 听见顾老爷的声音,名俊熙和夜凝夕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不是竹老头的声音么!两人又伶俐对看一眼――竹老头就是顾家大老爷!我先发现的!你该卖身! “呃……”名沧月扫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夜凝夕的影子,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更加着急,想想刚才那些可怕的毒蛇,他俩该不会已经成为那些东西的晚餐了吧? “迷路了。”尚玉东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名沧月扭头睨了他一眼――这个借口亏你敢说得出口! 名沧月又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是,我们迷路了。本王跟尚捕快喝得正酣,想到处走走,走到这附近就看外面的石林很特别,所以进来看一看,没想到掉下去了。” “嗯。”顾老爷应了声什么也没说。 “啊!”突然响起一声惊喊,众人连忙顺着声音看去,站在神台旁边的中年妇女看着上边的两件竹雕制品激动说道:“竹筒!竹筒真的破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不可思议地围过去观看,顾老爷手心缠斗地拎起两块竹激动说道:“祖先显灵啊!祖先仙灵啊!”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祖先?”夜凝夕纳闷低念,“竹老头在玩什么花样?”她又扭头看了看名俊熙,这才发现发冒了一头冷汗,她拧了拧眉心试探问道,“你还好吧?” 名俊熙咬紧牙根指了指下边,夜凝夕顺着他的指头看去,这才发现他的指头被一只脚踩住了,名俊熙哭笑不得低念:“竹老头故意的!” 第六十七章 浑身发毛 顾老爷又转向站在最后边的顾斯艿说:“斯艿,你看到了,祖先仙灵,不允许你剃度出家修行,你还是安安心心带着,改天爷爷给你物色一户好人家,嫁了吧,好好相夫教子。” “爷爷……”顾斯艿为难低念了声,她又走过去拿起两块竹看了看,猛然瞧见其中一块竹上的倩女,这分明就是夜凝夕的模样! 她又猛然扭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名沧月,名沧月忽感背后一凉连忙倒退一步,顾斯艿深吸了一口气说:“爷爷,要我嫁人,可以。” “真的!”顾家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顾斯艿又紧看着名沧月说:“但是,除了瑞王,我谁都不嫁。” “咳……”名沧月顿时咳嗽起来,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尚玉东捶胸顿足――为什么人人都要嫁王爷? “可是……”顾老爷急切说道,“瑞王已经有两个王妃了……” “男人三妻四妾极其寻常,更何况他是王爷。”顾斯艿慢步走到名沧月跟前试探问道,“王爷,你可愿意娶我?” “这……”名沧月苦涩笑了笑,当面拒绝她似乎有点不好,不拒绝吧,更加不可以,他低想了一会儿微笑说,“斯艿姑娘,你与本王虽属同一诗社,但是……” “你嫌弃我?”顾斯艿委屈泛起几滴泪花,名沧月忙紧扯着尚玉东的衣袖示意让他发话,尚玉东还在痛心自己失恋了没反应过来。 “本王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名沧月连忙摆手说道,“本王只是怕委屈了你,王府……” “斯艿不怕委屈。”顾斯艿道了句又忙转向顾老爷说,“爷爷,就这样定了,三日后出嫁吧,否则我削发为尼。”说罢,顾斯艿就若柳扶风走了。 “喂……”名沧月向着她远去的倩影急切喊了声。 顾老爷无奈摇摇头,又轻叹一口气走到名沧月跟前说:“瑞王,小孙女生性孤僻执拗,那就委屈你纳她为侧妃吧,收作小妾也好,总比她遁入空门,孤苦无依。” 离开顾府的时候,天色已亮,名沧月忿忿不平地在围墙下踱来踱去,尚玉东更用火辣辣的眸光狠盯着名沧月。 “莫名其妙就塞一个女人过来,她遁入空门与本王何干?”名沧月越想越气愤,嘀咕了一阵子,又开始咒骂夜凝夕了,都怪她,要不是她去什么神楼,他怎么会遇上这档莫名其妙的事情! 随后夜凝夕和名俊熙就翻墙出来了,名沧月连忙跑上前接住跳下来的夜凝夕不爽责备:“瞧你惹的祸!没事干嘛给我找女人!”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下意识跳下来,她踉跄跳到尚玉东跟前扶着他的手肘低念:“痛死了,又扭到了,赶紧扶我到医馆去。” 名沧月鼓了鼓厉目快步上去将她抱起来,继而冷睨了一下其余两人说:“你们各自回府吧,本王送她回去就好。” 名俊熙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名沧月抱着夜凝夕转过街角,他才浅作低笑转身走去。 瑞王府,兰诗佟还一直在府门口等候,名沧月抱着夜凝夕快步迎上来好奇问道:“诗佟,你怎么站在大门口,脸色还这么憔悴,一夜没睡吗?” 兰诗佟点点头说:“昨夜王爷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可是妾身等了好久,也没见你回来,担心你出事,所以一直在这里等。” 名沧月欢喜地笑了笑又关切说道:“你身子单薄,以后别这样等了,回去歇息,待会我过去看看你。” 名沧月把夜凝夕送回萱宁阁,嘱咐菱青好好照顾她就到苑那边去了。 “小姐,你受了伤,王爷不闻不问就往那边跑了,你心里不难过?”菱青一边用药酒揉搓夜凝夕的脚,又流转眼眸看了看靠在榻上看书的她。 “他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夜凝夕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若说道,“我能难过多少?”她又合上书本,扭头看了看菱青继而握住她的手问,“菱青,你可有中意的人?” 菱青摇摇头说:“我没想过要嫁人,只要跟着老爷和小姐就好了。” “嗯,我也好想回家看爹爹。”夜凝夕轻靠在她的肩上轻声呢喃,“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呢?菱青,要不,你还是回夜府吧,回去照顾老爷,总比在这里看别人脸色来得强。” 菱青轻弯嘴角微笑说:“我要回去了,老爷一定又把我赶回来,要我陪着你,老爷说,你最不想孤零零一个人了。” “王爷……”外面又传来侍女的声音。 夜凝夕连忙略带几分谨慎坐起来,菱青随即站到仙子榻边,名沧月拎着跌打酒坐到榻边微笑说:“把脚伸出来。” “已经上了药酒,不必麻烦你了。”夜凝夕淡若说道,名沧月连忙伸手过去摁住她的脚踝,“啊!”夜凝夕忽而浑身毛骨悚然惊喊了声蜷缩到一边去。 菱青连忙推开名沧月继而坐到榻边抱住受惊的夜凝夕,再狠狠睨向名沧月责问:“你对小姐做什么?” 名沧月无辜地看着她反问:“本王能对她做什么?不就是想给她上点药就吗?” “菱青,跟他没有关系。”夜凝夕扶着菱青的手肘轻声低念,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名沧月轻扯嘴角苦涩笑说,“王爷,我歇息一会就好了,你不必费心,你一夜没睡,回去歇息吧。” “你也歇会吧。”名沧月淡若说了句留下药酒就走了,只以为她在演戏,故意避开他罢了,又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脾气。 难不成在跟他生气,气他刚才抱他回来九道兰诗佟那边去了?他又没干其他事情,只是过去提醒兰诗佟,要她不要把夜凝夕昨晚的事情告诉太妃。 等他离开后,夜凝夕才浑身一软倒落床榻上,菱青摸了摸她苍白的脸急切问道:“小姐你怎么呢?是不是王爷故意弄疼了你的脚?” 夜凝夕摇摇头轻声低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一摸我的脚,我就浑身发毛。” 傍晚,菱青摇醒夜凝夕急切说道:“小姐,该起来了,今晚要到闲云阁陪太妃用晚饭。” 夜凝夕捶了捶肩膀,又连忙问道:“竹老头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菱青忙端着水盆过来说,“小姐别再耽搁了,否则太妃又要责怪你了。” 第六十八章 得恐惧症 夜凝夕一脸无奈带着菱青往闲云阁走去,才转过回廊就看见并肩走来的名沧月和兰诗佟,兰诗佟挽着名沧月的手臂亲密得很。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名沧月淡若笑了笑,夜凝夕没有理会他就直接带着菱青走了,名沧月肯定她又在吃醋了,心里又是一阵欢喜。 菱青扯了扯夜凝夕的衣袖不爽低念:“小姐,你才是正妃,应该是你跟王爷走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让她嚣张得意呢?” “嘘,别嚷嚷了,否则给我丢脸。”夜凝夕轻声低念连忙往闲云阁走去。 名沧月看着低声细语的两人,又见菱青不时扭头瞥来,顿时欢喜得不得了,他好奇的是,既然夜凝夕不喜欢他跟别人爱一起,又为何故意冷冰冰的拒绝他呢? 晚饭的时候,名沧月笑意盈盈地夹菜到太妃碗里,他瞧了一眼夜凝夕,再把菜夹到兰诗佟碗里,再看一眼夜凝夕的时候,正巧碰上她的目光。他得意地笑了笑又夹了一片肉往她碗里放去。 “太妃吃菜。”夜凝夕连忙夹了一片肉放到太妃的碗里,刻意避开名沧月夹来的菜。 “凝夕近来懂事多了。”太妃看向夜凝夕似笑非笑说,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又自个扒饭。 名沧月不爽地白了她一眼又自个扒饭,他再盯了夜凝夕一阵子然后强行把虾丸夹到她的饭碗里去,夜凝夕顿时拧紧眉心厌恶地看着他,名沧月轻扬嘴角洋洋得意说:“吃啊。” 太妃和兰诗佟随即扭头看向她,夜凝夕努了努嘴继而把虾丸夹起来苦涩笑说:“多谢王爷美意,只是凝夕不喜欢吃虾……” “夫君夹给你的,不喜欢也得吃。”太妃冷声说道,夜凝夕顿时筷子直直看向她。 名沧月看着冷意汹汹的两人,他忙夹起另外一片肉丸夜凝夕的碗放去微笑说:“既然不喜欢吃虾丸,那吃别的……”他还没说完,夜凝夕就把那个虾丸扔到嘴里面去了。 “刚才不是说不喜欢吃么?”太妃略带不悦冷声说,“现在怎么吃得津津有味?当着屋子里的人还撒娇,你真的一点都不害臊……” “呕……”夜凝夕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难受的感觉,她马上扔掉饭碗捂着嘴巴向外跑去。 “小姐!”站在一旁的菱青连忙追了出去,名沧月也赶紧搁下饭碗追出去。 “姐姐真的吃不了虾丸?”兰诗佟迷惑低念了句,再转向太妃说,“太妃,我也出去看看吧。” “不必了,”太妃越加不高兴说,“不就吃东西嘛,还挑三择四的。” “呕……”夜凝夕扶着柱子一个劲呕吐,菱青轻抚着她的背急切问道:“小姐你怎么呢?平时也没说你吃不得这个。” “凝夕怎样了?”名沧月快步走上来扶着夜凝夕的手臂关切问道,“你真的吃不了……” “别碰我!”夜凝夕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推开名沧月跳了开来,名沧月愕然踉跄倒退两步,夜凝夕喘着急气警惕地盯着他,菱青迷惑地看了看两人再过去扶着夜凝夕。 “你怎么呢?”名沧月拧紧眉头着急问道,“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舒服,代我跟太妃说一声。”夜凝夕说了一句话就拉着菱青急急走了。 萱宁阁 菱青扶着夜凝夕坐回床上,再看了看她苍白的脸急切问道:“小姐,你到底怎么呢?今天都神经兮兮的,你真的不能吃虾丸吗?你平时不是也有吃虾的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凝夕靠在床边浑身无力低念,“看见名沧月给我夹菜,顿时感到恶心得要命。还有,只要他一碰我,我就会感到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他对你做什么呢?”菱青惊讶问道。 夜凝夕摇摇头,她又忙指了指桌上的杯子说:“赶紧给我倒杯水,再到厨房弄些吃的来,唉……现在浑身难受。” 菱青连忙给她端了一杯茶,再轻吸一口气说:“那你歇会,我马上去给你弄点吃的。” 夜凝夕喝过茶后再无力躺在床上,她摸了摸额上的汗迷惑低念:“到底怎么呢?名沧月对我做什么呢?为什么他突然变得那么可怕?” “王爷……”守在门外的侍女轻喊了声,夜凝夕听到声音触电般坐起来警惕站起来,随后名沧月就走进来了。 “你到底怎样呢?”名沧月走过来急切问道,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他忙伸手过去。 夜凝夕瞪大双眼躲开他的手淡若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天色不早了,你走吧。” 名沧月瞪了她一眼然后坐到床上不悦说道:“今天是单日,轮到你侍候我,本王赖在这不走了!” “你说过不会对我做那些事的!”夜凝夕连忙反驳。 “我只是说暂时不要你,没说不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名沧月笑笑说道,他又向她招招手微笑说,“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菱青随后端着食物走进来,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名沧月顿时微吃一惊。夜凝夕连忙坐到桌子前端过菱青手里的饭菜嘀咕:“我饿,你爱睡自个睡去。” “菱青,这不用侍候了,你出去吧。”名沧月连忙吩咐了句。 菱青看了看夜凝夕,夜凝夕紧握了一下筷子再点点头,菱青再俯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小姐,菱青今晚不睡了,就在外面看着,有什么不对劲尽管喊我。” 夜凝夕微笑点头,等菱青出去后,名沧月忙过去把门锁上,他再转回来瞧了瞧心不在焉的夜凝夕,他坐到她对面笑笑说:“怎么呢?不是说饿了吗?手上的动作怎么那么笨啊?” “能让我安安心心把饭吃完吗?”夜凝夕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责备,“你累就到一边睡去。” 名沧月双手交叠托着下巴满脸欢喜说道:“我不累,我想看着你吃饭。” 夜凝夕瞅了一眼他的满带邪恶的目光,忽感背后习习凉意,身上的鸡皮疙瘩都长起来了,她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饭,再放下筷子无奈说:“你看着我,我吃不下。” “那我们早点歇息。”名沧月说着伸手过去拿掉黏在她嘴角的饭粒。 “我们先赏月好不好。”夜凝夕咧起嘴角微笑说,“才刚吃饱就睡觉,你不觉得不舒服吗?你不是常跟兰诗佟月下谈心吗?我们也来个月下谈心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吃醋了。”名沧月满心欢喜微笑说,“好,我们也去赏月。” 夜凝夕轻扯嘴角跟在他后面走去,等他走出去后,夜凝夕连忙把门关上,她松了一口顿时软坐在地上,糟了,得了名沧月恐惧症! 第六十九章 密谋私奔 “夜凝夕!你又使这招!开门!”名沧月一个劲拍门叫喊,“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守在外面的侍女迷惑对望一下,坐在石桌旁边的菱青禁不住嘻嘻窃笑:“嗬,小姐不愿意的事情,谁能强迫她!” “夜凝夕你不开门是不是?”名沧月站在门外不爽叫吼,“好,你不开门,本王也不是非留你这里不可,本王这就到苑去,除非你求我,否则本王以后绝不踏进这半步!” “嗬!”名沧月忿忿拂袖离去。 菱青连忙跑到门边使劲拍了拍门叫喊:“小姐,王爷走了!他到侧妃那边去了,你赶紧开门吧,把王爷截回来!” 夜凝夕仍抱着膝静坐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拉开门微笑说:“好吧,我们这就去找王爷。” 寂寂无人的大街,夜凝夕小心翼翼在桥栏上迈步行走,菱青走在下边再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说:“小姐,你不是说要找王爷吗?怎么跑王府外面去呢?” “这话只是说给在门外监视我的人听的。”夜凝夕仍展开双臂单线行走,她又轻扬嘴角笑笑说,“在那个地方我睡不着,想想今晚到哪里落脚吧,不能回夜府,要不到尚玉东那里吧。” “本王的府里也有很多空房子哦。”后面突然传来名俊熙的声音,夜凝夕和菱青扭头看去,是名俊熙和逵达走来了,逵达的手里还吊着两壶酒,看上去,名俊熙早已喝得半酣,走路的样子有点歪斜。 夜凝夕和名俊熙坐在桥栏上一人一壶酒,名俊熙喝了一口酒后再扭头好奇看着她问:“你怎么又跑出来呢?瑞王府的床真的那么不舒服吗?” “不是不舒服,是难受的很。”夜凝夕捧着酒壶轻摇头说,“留在那里多一刻都是折磨。”她又抬起眼眸笑笑说,“想想从前多好,无拘无束,偶尔还能跟尚玉东吵几句,还有爹爹傻里傻气的样子……我可以虽是跑去衙门,随时跟着尚玉东翻山越岭地走,随时跟我爹爹嘻哈大笑……” 名俊熙转过头来紧紧凝视着她的侧脸,看着她眼角滑下的两滴眼泪,他禁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抹掉,他的指头凝了凝,再忍不住俯身过去吻上她的泪痕。 “……”夜凝夕愕然愣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菱青瞪大双眼连忙过去,逵达连忙摁住她示意让她别动,夜凝夕忙扬起拳头向他打去。 名俊熙摁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身低念:“夜凝夕……你知道,昨晚我在那竹筒上刻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夜凝夕拧了拧被他摁住的手不爽说道,“赶紧松手,否则我把你推到河里去!” “我刻了你。”名俊熙吐了四个字,夜凝夕霎时怔住了,名俊熙仍紧握着她的手说,“你相信吗?从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认定你了,你就是我要找的唯一。” 夜凝夕把手抽回来别过脸去说:“名俊熙,你别再开玩笑了,名沧月不在这里,你不必做戏。” “你也不相信我。”名俊熙轻靠在她肩上喃喃低念,“我真的喜欢你了,只是被皇兄抢先一步,我挣扎了很久要不要把你抢过来,后来……我发现自己很胆小。我不敢跟他争,没有能力争,他是禁军统领,而我,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王爷。” “他有太皇太后的宠爱,而我,什么也没有。”他打了一个嗝又坐直身子扭头看向她,把手轻抚在她的脸轻声低念,“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你嫁给他,很没用吧?你不知道吧,即使你出嫁了,我仍默默地看着你,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好像真的把你抢过来,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想把你带出属于皇兄的围墙,我想你成为我一人的红杏。” “你醉了,”夜凝夕不知所措低念,“我让逵达送你回去吧。” “嗯,我真的是醉了。”名俊熙跳下来喃喃叨念,“我醉得不能自拔……” 他重心不稳顿时扑向前去,夜凝夕连忙跳下来扶稳他,名俊熙借助她的力踉跄跌了两步,两人脚跟拐到一起顿时跌倒在地上。 名俊熙满带醉意地把手伏到夜凝夕的脸上,凝视着她羞红的脸轻声呢喃:“皇兄太贪心了,有了别的女人还要抢走你,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 “你起来!赶紧起来!”夜凝夕使劲推开压在身上他。 名俊熙抽噎了几下恳切哀求:“夜凝夕,可不可以到我身边来,我不贪心,我只要你就够了。我以后被打被你骂,送好多好多珍宝给你,什么都不跟你抢了,好吗?” 翌日 尚玉东推门走进房间,他瞧瞧仍在呼呼大睡的夜凝夕,继而用脚踹了踹床板不爽说道:“夜凝夕,日晒三竿了,你还睡,赶紧起来!” “尚玉东你好讨厌,多睡一会儿,不行吗?”夜凝夕又用被子盖住脑袋侧过身去。 菱青端着早点进来微笑说:“昨晚恒王吐了小姐一身,她洗澡就洗到三更半夜,你还是让她再歇一会吧。” 听到恒王二字,夜凝夕又触电般坐起来,她扭头睨了一眼菱青问道:“昨晚那不是梦?” “不是梦。”菱青理所当然点点头说,“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呆在尚府,如果不是尚捕快即使出现,我看恒王还是缠着你不放。” “这回可热闹的。”尚玉东坐到床边看向夜凝夕说,“他们可是兄弟啊,你打算怎么办?” 夜凝夕摇摇头微笑不语,尚玉东又稍带几分慎色说:“我待会就要回刑部了,先跟你说件事。” “查到什么?”夜凝夕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查到了。”尚玉东若有所思说道,“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故意的,到鬼庄去的那些大臣似乎都跟兰将军有过过节,又或者与他政见不合的。” “兰大将军?”夜凝夕不可思议低念。 尚玉东点点头说:“瑞王像是因为兰大将军的二夫人生病了,才到鬼庄去买药的吧,这会不会也是个阴谋?不过现在没有其他线索,你留在瑞王府,还是多留个心眼,小心兰诗佟,人不可貌相。” “嗯嗯。”夜凝夕若有所思点点头。 名沧月知道夜凝夕半夜离府,天蒙亮就拔腿往夜府跑,随后到了尚府,下人把他领到夜凝夕的房间外面,他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见尚玉东的话。 “你打算怎样?”尚玉东看着若有所思的夜凝夕问,“王爷他又要迎娶新王妃了,你呆在王府难受么?” “很快就没事了。”夜凝夕不以为然笑笑说,“出嫁的时候我就跟我爹约好了,等办完这件案子。我爹就辞官归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尚玉东急切问道,“王爷肯放你走吗?” “我要走他能留呢?”夜凝夕满脸得意笑笑说。 “你们私下逃奔?”尚玉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菱青连忙接上一句话说:“对呀,尚捕快,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到时候我们夜府连根溜走,独独剩下你,瑞王府丢了王妃这个大件事,恐怕王爷饶不了你了哦!” “你们……”尚玉东睨了一眼两人阴险的嘴脸,哭笑不得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逃走的方案里,一定要我帮忙是不是?” 两人诡秘点点头,尚玉东侧目睨了夜凝夕一眼说:“可我看得出王爷很在乎你,你突然跑了,不怕他伤心吗?” “他有那么多王妃,不缺我一个。”夜凝夕毫不在乎说道。 门外的名沧月脸上布满黑线,心头顿是隐隐作痛,努动着嘴巴闷咕:“都成亲好些日子了,竟然还一个劲想着逃跑!难道我真的一点都不值得你珍惜吗?不值得你喜欢吗?” 他倒退几步再向着房间吆喝:“夜凝夕,本王知道你在里面,赶紧滚出来!” 他们仨才刚扭头看去,名沧月就怒气冲冲踹门进来,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夜凝夕,心头忽地一痛,又沉下气来说:“整理好自己,马上给我回王府。” 第七十章 本能反应 马车里出奇的安静,名沧月看着外面没有说话,夜凝夕低着头还想着名俊熙昨晚的话,至于菱青,她这个旁观者压根就不敢张声。 “你不喜欢我有别的女人?”名沧月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夜凝夕愕然扭头看向他,他顿了顿眸光再试探问道,“既然不是因为叶狸,你为何不愿意跟我圆房?” 菱青听见这话一下子红了脸,夜凝夕白了他一眼侧过脸去冷声说道:“我说了,因为我压根不喜欢你。” “我哪里不好了?”名沧月摁住她的侧脑将她转到跟前来,睨视着她的双眸郑重问道,“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改了好不行吗?” “你别碰我!”夜凝夕本能地拍开他的手,身上禁不住又冒了一袭冷汗。 名沧月看了看她额上的汗珠冷哼一声自嘲问道:“本王真的那么可怕?真的那么令你厌恶?” 夜凝夕别过脸去沉默不语,名沧月握了握拳头,突然钳住她的肩膀狠狠吻上她的唇。夜凝夕厌恶地拧紧眉头拼命挣扎,抓在窗柩上的手指甲顿时折断。 “王爷放开小姐!”菱青一个忙过去使劲拍打名沧月叫喊,“放开她!” 名沧月不耐烦一手推开菱青,继而像头猛兽似的啃咬夜凝夕的瑰唇,感觉到她的挣扎不在激烈,再温柔地把舌尖探进去撩拨她的丁香小舌。 菱青踉跄跌坐下来,她看了看双手已经没了反应的夜凝夕,她又忙爬过去拍打失了理智的名沧月急切叫喊:“王爷,小姐没气了!没气了!你再这样,她就活不了了!” 名沧月怔了怔忙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垂下眼眸看了看已经没了意识的人儿,名沧月慌了一下急切拍打她的脸叫喊:“夜凝夕!凝夕……醒醒!别吓我!夜凝夕!” “滚开!”菱青连忙推开名沧月继而将夜凝夕抱回自己怀里,她摸了摸夜凝夕被咬破的唇再睨向名沧月寒戾叱喝,“你简直就是个恶魔,我小姐就算喜欢恒王也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名沧月满脸愧疚地凝视着奄奄一息的夜凝夕,又别过脸狠拍了一下额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面对她都失控了,这次更过分,如果菱青不在这里,恐怕他真的将她弄死了。 “小姐,你千万别有事……”菱青含着泪轻抚着夜凝夕的脸轻声低念,“赶紧醒醒……” “咳……”夜凝夕突然抢了一口气,好一会儿,堵压的胸口才慢慢松缓,窒息的感觉得以缓解,她紧抓着菱青的衣衫迷迷糊糊呢喃,“不要让……不要让名沧月靠近我……” 坐在角落里的名沧月黯然别过脸去,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喃喃低念:“你放心,这一次是真的,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一根汗毛。” 夜凝夕探眸出来看了他一眼再试探问道:“那……你会给我休书吗?” 名沧月扭头看了看她,哽咽了一下又别过脸去说:“你让我再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夜凝夕苍白的脸露出半分微笑。 名沧月扭头痛心地看着她――离开本王身边,你真的那么开心吗? 隔日夜晚 菱青走到房间外面看了看,她再走回来说:“今日又是单日,王爷真的不过来了,应该又到苑那边去了。” “无所谓啊。”夜凝夕靠在榻上专心雕刻,想起他可能放行,心头禁不住多了一丝欢喜。 菱青坐到她身边试探问道:“小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瑞王吧?”夜凝夕点头不语,菱青再试探问道,“恒王呢?” 夜凝夕顿时挑起眼眸凝了凝目光,菱青见她犹豫的样子连忙说道:“你真的喜欢恒王?” “应该没有吧。”夜凝夕耸肩笑了笑,但是,他说的那番话真的很让她感动,如果真的要在他跟名沧月之间选择的话,也许,她会选择名俊熙。 “王爷……” 外面又转来侍女的恭敬喊声,菱青咧起嘴角笑笑说:“王爷还是来了!” “你很喜欢他来欺负我?”夜凝夕不爽地白了她一眼,菱青抿唇笑笑不语,名沧月随后走进来,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放着两套华贵的衣服。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名沧月轻扯嘴角微笑说,“给你送两套衣服来,明日本王迎娶顾斯艿,婚宴简单,但你也得穿得体面;过几日是皇姥姥八十大寿,也不可以太失礼。” “谢谢!”夜凝夕微笑说,名沧月放下衣服就转身走了,夜凝夕连忙喊了声,“哎……”名沧月好奇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夜凝夕低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提醒你,兰诗佟虽然是个简单的姑娘,但是,有时候多一个心也是好的。” 名沧月微弯嘴角似笑非笑说:“本王可以认为你这是因为吃醋而挑拨离间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着。”夜凝夕别过脸去愠闷说道,“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 “为何突然让我提防诗佟?”名沧月试探问道,夜凝夕没有说话,他轻弯嘴角笑了笑问,“知道她怀孕呢?” 夜凝夕愕然扭头看向他,名沧月看见她这个表情略带几分苦涩的欣喜说:“难得你会有这个表情,谢谢。”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谢谢?”夜凝夕迷惑低念,“为什么跟我说谢谢?” “小姐,她怀孕了。”菱青小声低念。 夜凝夕苦涩地点头又卧到床榻上,不知为什么,心头忽而升起一丝酸涩的痛感,他快要当父亲了,她为什么感到难过呢?他的事情与她何干?为什么要在乎谁给他生孩子? 第二天晚上,名沧月跟顾斯艿的婚礼很简单,没有热闹的吹吹打打,只有简单的几张宴席。 夜凝夕站在前院神经兮兮地张望,名沧月走过来好奇问道:“在看什么?你约了重要的宾客?” 夜凝夕扭头看了他一眼,忽感心头涌上一股厌恶的压抑,“呕……”她忙跑到一旁一个劲呕吐。 “你怎么呢?”名沧月快步迎上去扶着她急切问道。 夜凝夕再扭头看了他一眼,“呕……”她呕得更加厉害连忙又转到另一边去,她向他摆摆手,示意让他别过去。 “夜――凝――夕!”名沧月禁不住咆哮一声,“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过分了吗?见了本王就吐,你什么意思呀?我长得有那么恶心吗?” “我……”夜凝夕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轻摇头无奈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这是本能反应……” “你还敢说是本能反应!”名沧月差点没被她气疯了,“本王那里让你有这个该死本能反应?有本事你听到我的声音就吐,腻死你!” “糟了,万一真的有这么一天,那我岂不真的要死了?”夜凝夕煞有介事纳闷低念。 “你还真想!”名沧月来回踱了两步,又盯着她的背影忿忿责问,“你在这做什么?里面开宴了,还要八人大轿抬你进去?等谁了?”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笑不语,她是怕名俊熙来了,怕他来说话,自从那晚见过他之后,已经两天没有见过他了。那晚他酒后胡言,不知道他醒来之后还记不得自己说过些什么。 重点是,那晚,他把秽物吐到她身上之前,还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说道:“既然你不爱他,你不快乐!你不愿意!我要当着所有人面前轰轰烈烈说爱你,我要堂堂正正将你从皇兄身边抢过来!” “没事。”夜凝夕忙推着名沧月往里面进去说,“侧王妃不是怀孕了,你进去照顾她吧,你去开宴,这里交给我就是了,我等还没到的客人。” “夜凝夕,”名沧月不爽地拍开她的手说,“你非要把本王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吗?” 夜凝夕眨了眨眼眸不以为然说道:“我不推你,你也会自己过去,不是吗?” “你……”名沧月直盯着她不爽说,“你若有心留住本王,本王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 夜凝夕愣了愣没有说话继而淡漠转身走去,名沧月快步走上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后扯,夜凝夕一百八十度旋转仓惶扑入他怀中,名沧月紧抱着她也没有说话。 前院突然静得出奇,两人静静沐浴在再次转圆的月光下,名沧月轻抚着她的脑后恳切呢喃:“凝夕,我想,我爱上你了,已经不能自拔,不要离开我好吗?” 夜凝夕缓慢抬起眼眸凝视着他,名沧月拨着她的发鬓凝视她的双眸喃喃低念:“我想过要放你走,但是,我舍不得,不是因为想征服你,而是因为想呵护你,我不想将你送到别的男人身边,由别的男人保护你。我想见你,天天想看着你。” “可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越来越讨厌你。”夜凝夕黯然垂下眼眸低念,“站在你身边已经没了在鬼庄那时的踏实感,甚至连你碰过的东西,我都觉得讨厌。名沧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去讨厌你。” “你告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你讨厌呢?”名沧月慢慢靠近她的唇轻声低念,“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松开你。” 夜凝夕凝视着他说不上话来,心跳骤然加快,那种厌恶抗拒他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又消失殆尽了。看着他贴近的唇,竟情不自禁合上眼眸等待他的温柔。 第七十一章 同眠共枕 “王爷……”后面突然传来兰诗佟的声音。 “啪!”夜凝夕甩了他一个耳光连忙推开他跑了。 名沧月愣在原地,明明感觉到她的心跟自己一样的,差一点就触碰到她的内心了,为何她又突然跑了? “王爷你没事吧?”兰诗佟快步迎上来急切问道。 名沧月扭头看了她一眼——莫非是因为她的出现,所以夜凝夕跑呢? “呕……”夜凝夕跑了足够远的地方,又禁不住扶着墙呕吐,刚才明明没有那股厌恶感,怎么突然又犯了? 夜凝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忙往自己的萱宁阁走去,不去参加宴会也没关系吧,反正她就是个惹祸的精,太妃应该见惯不怪了。 回到房间外面,她又转向左右的侍女微笑说:“今晚府里办喜事,你们不用在这侍候了,也到外面乐一乐吧。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我累了一天,要好好歇息。” “是!”几个侍女拜了拜转身离开。 夜凝夕松了一口气倒回床上,她眨了眨眼眸又想起名沧月刚才的话,好一会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冷冷低念:“不可能的,名沧月,不管你的心意如何,我都不会为你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凝夕忽感又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耳边拂动,身上像有一只手再游动。她触电般睁开眼睛,再愕然扭头看去,却看见睡在自己身边的顾斯艿。 “啊……”夜凝夕惊喊一声忙卷着被子跌坐到角落去警惕盯着顾斯艿。 顾斯艿揉了揉眼睛似醒非醒坐起来略带几分迷惑看着她,夜凝夕指尖颤抖地指着她责问:“你你你……你怎么回到我床上来呢?” “我……”顾斯艿清醒过来,扶着自己的衣襟,垂下弱水温眸,娇滴滴低念,“我想你了……” “你想我干嘛?”夜凝夕哭笑不得说道,“你是名沧月的妃子,你想他去,跑我这来干什么?名沧月呢?” “我并不是想嫁给他!”顾斯艿俯身过去握住夜凝夕的手恳切说道,“我嫁给他,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想要嫁的人是你。”她又黯然垂下眼眸说,“但是,我知道世俗不允许,所以,我只能这样选择。” 夜凝夕连忙甩开她的手,心里又咒骂这竹老头:“竹老头这王八蛋,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他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孙女来呢?自己种下了祸根,不给个解释就人间蒸发了,太可恶了!” 顾斯艿垂下眼眸轻挽珠唇笑了笑,她又缓慢抬起娇羞的水眸欲敛还休地看向夜凝夕。 夜凝夕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忽感全身毛发耸起,凉凉的,毛寒毛寒,浑身打着寒战,动弹不得。 “我侍候你吧。”顾斯艿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继而把手摸到夜凝夕的衣带上。 “不要!”夜凝夕触电般摁住她的手急切叫喊,“我不用你侍候,我不习惯宽衣睡觉,你找别人去!你找名沧月也好,找兰诗佟也好,不要碰我!我不喜欢女人!” “你……”顾斯艿突然低下头去。 夜凝夕惊乍地看着她,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她的心坎里去,她看上去娇弱如水,像是一碰就破的冰块,她该不会看不开? 随后,顾斯艿扬起一个娇羞甜腻的笑容,怪不好意思说:“你摸到我的手了。” “吖!”夜凝夕连忙把自己的双手竖起来,顾斯艿趁机扑进她的怀里紧搂着她的纤腰,“你别这样!”夜凝夕蹩蹙眉心一个劲推开她叫喊,“你松手!松手!顾斯艿,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我可动手打女人了!” 顾斯艿笑眯眯抬起眼眸凝视着她,略带几分崇拜的样子欢喜笑说:“凝夕,我以后是你的人了,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要对你做什么!”夜凝夕哭笑不得大喊,“竹老头!名沧月!赶紧把你们的女人领回去!” “夜了,我侍候你睡吧。”顾斯艿说着肆无忌惮去拉她的衣服,还暧昧地亲吻她的脸。 “啊……”夜凝夕推开顾斯艿,顾不得穿鞋子,一身狼狈冲出房间。 正往这走来的名沧月瞧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猛地大吃一惊。 他还没来得及问话,夜凝夕如黑鹰一般霎时窜到他的后面,紧箍着他的脖子惊慌失措叫喊:“名沧月,赶紧把你的侧王妃领回去!” “啊?”名沧月迷惑愣了愣,被她勒紧的脖子差点没喘过气来,随后就看见同样衣衫不整的顾斯艿跑出来了,他愕然地扭头扫视两人,一时说不上话来。 “她是你新娘子,赶紧把她带回去。”夜凝夕使劲拍打名沧月的后背低念,“赶紧把她带走!” 名沧月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睨向顾斯艿责问:“这是怎么回事呀?斯艿姑娘,你不是应该在漾柳阁等本王的吗?怎么往这边来呢?还没得本王恩宠就来挑衅本王的爱妃,你的胆子太大了!” 顾斯艿忽而又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淡漠说道:“斯艿嫁入王府只是为了让爷爷放心,借个栖身之地,并不奢望也不希望得到王爷的恩宠,若王爷不喜欢,可随时将斯艿撵回去。” “那你半夜到这,还追的凝夕这么紧,做什么?”名沧月紧接着问。 顾斯艿迟疑了一下说不上话来,夜凝夕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轻扯嘴角说道:“捉老鼠,刚才有一只很大的老鼠,把我们都吓坏了。” “真的只是捉老鼠?”名沧月再扫视了一下两人问道,他再把目光落在顾斯艿身上说,“漾柳阁的老鼠总不会那么猖狂跑到萱宁阁来吧?” “哦,”躲在他后面的夜凝夕忽而一本正经说道,“新王妃来向我讨教王爷你的喜好,只是有一只不知好歹的死老鼠冒了出来,现在没事了,我们也讨教完毕了,王爷,你可以把新王妃领回去。” 名沧月一把将夜凝夕扯到跟前,将她拥入怀中,再肆意捏了捏她彤红的脸戏笑说:“这老鼠真该死,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夫君我可心疼死了!” 顾斯艿看见名沧月轻薄夜凝夕,心里甚是气愤,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名沧月“淫邪”的嘴脸上。 夜凝夕厌恶地扬起厉眸狠瞪着他,挣扎了一下,他越发揽得更紧睨向顾斯艿说:“王妃受惊了,又特别惧怕老鼠,本王今晚留下来陪她。你自个回漾柳阁吧,不必等候了。” “是。”顾斯艿应了声,再满带闺怨地看了一眼夜凝夕转身走去。 “呼……”夜凝夕松了一口气顿时跪坐到地上,她抹了一把冷汗不爽低念,“这顾斯艿是什么人啊?”她又扭头狠睨名沧月责备,“你娶谁不好,为什么要把她娶回来?” “我为什么娶她,你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名沧月白了她一眼继而抱起她往里面走去说,“我娶她回来并不是真的要她为我开枝散叶,我也从来没打算到漾柳阁去,这只是个权宜之计。顾斯艿是个可怜人,又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女,若再遁入空门,那就可惜了。等本王给她物色好人家之后,自然放她离开。” “听上去,你好伟大。”夜凝夕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低念,“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物色一门好人家,也把我给放了。” 名沧月把她抱落床上,坐到床边轻撩她的发丝暧昧笑说:“本王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好男人,自然是留给你的。”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又忙拍开他的手,她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凌厉说道:“行了,事情解决了,你可以离开了。” “你过河拆桥。”名沧月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他可是诚心诚意来跟她和好的,想跟她说得明明白白。 “你再不走,我又要吐了。”夜凝夕一个劲捂住嘴巴难受低念,“赶紧出去!” “嗬!”名沧月愤懑拂袖向外走去,才踏出门口一步,他的脑袋又猛地闪过一个灵光,他诡秘笑了笑继而关上门,他走回去晲了坐在床上的她一眼淡若说道,“顾斯艿还躲在院子外面,你真的要赶我走?” “她还在外面呀?”夜凝夕哭笑不得低念,她拧了拧眉头又愠闷地看向名沧月责备,“你既然把她娶进门来,就要对她负责,赶紧带她回漾柳阁。” “她可是侧眼也不稀罕本王,比你还更讨厌本王。”名沧月一脸坏笑说,“我自认没能力搬得动她。” 夜凝夕锁紧眉头地想了一会儿,她又一脸无奈说:“那今晚你留下来吧。”名沧月勾起胜利的弧度,不料,夜凝夕把被子扔给他说,“你睡地板。” “你要本王睡地板?”名沧月哭笑不得盯着她说,“我为你解决难题,你还真委屈我睡地板?” 夜凝夕沉下脸冷声说道:“那你总该不会让我睡地板吧?” “一起睡床上,我不碰你就是了。”名沧月傲慢地侧过身去说。 “不行!”夜凝夕连忙反驳,“我看见你就想吐,如果你睡在我身边,那我岂不要吐死呢?” 名沧月快步走过去把蜡烛吹灭,再暗地窃笑说:“现在你看不到我了吧?”他又捧着被子走到床边满声委屈说,“你赶紧睡到里面去,别滚开来,否则又说我借故轻薄你。” “顾斯艿真的在外面?”夜凝夕将信将疑问道,名沧月什么话也没说已经抱着被子溜上床了,夜凝夕蹩蹙眉心满带嫌恶地尽量贴着身后的墙壁。 第七十二章 包子美梦 虽然灭了灯火,但是还能看见她眼里的莹莹亮光,名沧月把被子推给她温声低念:“放心睡吧,我不会乱来了,我答应你,你醒来之后,一定还是完璧。” 夜凝夕还是警惕地盯了他好一阵子,不知什么时候,眼皮撑不住了,然后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名沧月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声,约莫猜出她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伸手过去把手摸到她的脸上,熟睡的夜凝夕不爽地拍了他一下,他连忙把手缩回去不敢再有异动。 良久,抱着被子的夜凝夕不知不觉到了名沧月的身边,名沧月忽地感到浑身发烫,她微微的呼吸声惹得他心猿意马,悸动的心砰砰直跳。 “凝夕……”名沧月禁不住喊了声,他才刚转过身来,夜凝夕正好躺入他的怀抱,他勾起一抹浅笑小心翼翼抱着他的背轻声低念,“不是我趁人之危,是你投怀送抱,天亮不准怪我。” “别吵了!”睡得一塌糊涂的夜凝夕不爽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死丫头……”名沧月摸了摸自己麻痛麻痛的脸,他又侧起身半身重量轻压在她身上,右手摁在她脑侧的床板上,左手轻轻撩拨她脸上的轮廓呢喃,“夜凝夕,狼来了……夜凝夕……” “啪!”夜凝夕又甩了他一个巴掌,继而喃喃叨念几声再使劲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名沧月皱了皱眉头再躺下来,将她轻抱入怀中,轻轻摩挲她的后脑自个呢喃:“我们成亲快半个月了,今晚才正式同床共枕,还不准我碰你,夜凝夕,你折磨得我好惨啊。” 他摸了摸她的脸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她黑夜中的轮廓,借着幽暗的亮色,慢慢靠近她的软唇,轻柔舔舐她的唇瓣。只是偷了一个香,便轻抱着她入睡,不敢再有过多的越轨。 翌日 睡意朦胧的夜凝夕忽感胸前隐隐作痛,睡梦中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团面粉,被一头野狼垂涎带笑使劲揉搓,自己却很犯贱,很享受去当那团面粉,很享受被他揉搓的过程,以致沉浸在梦中久久不能睁开眼睛。 身后突然被硬物抵住了,那野狼的喘息越发切热,想要随时将她弄成一个包子吞到嘴里面去。 “吖!”夜凝夕也感到自己浑身开始发热,好像真的被放到蒸笼上边,被腾腾地热气包围,她的手不知道抓到了什么,有点硬有点软,只觉呼吸难耐,盼望有人从蒸炉把自己救出来。 “名沧月……名沧月……”她带着濒临死亡的喘息声不停呢喃他的名字,“名沧月……救我……名沧月……” “嗯……我在……”不知那里传来名沧月的声音,听上去像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再喃喃喘息,他也似乎渴望得到救赎。 可她只听见他环绕在热炉的声音,而没看到他的影子,手上的东西越发抓得紧,呼吸越发凌乱哀怨呢喃:“名沧月……你在哪里?名沧月……” “凝夕……凝夕……你再不放手,我就把持不住了……”名沧月暧昧的声音听上去马上就要断气了,蠕动的喘息越发急促。 随着他呼吸的加促,她这块梦中的面团越发感觉身前某处被揉搓得更厉害。 渐渐地,好像身上的水分都被蒸干了,夜凝夕迷迷糊糊地循着野兽的喘息声靠去,渴望得到水源,不一会儿,碰上了,忽感一点湿润,碰到滴着水的岩石,她发了狂地一个劲允吸上边的甘露。 这搓好的面团一下子被扔到了沸腾的水中,灼热无比,夜凝夕一边咬着这柔软的石头,一边拨开黏在包子上的糖衣。 耳边还是充斥着名沧月濒临死亡的喘息声,不,他此刻的声音像是在奔腾,奔腾过程中那狂热野性的喘息。她隐约感到自己脖子被湿润了,肩膀也被湿润了,有一根软绵绵的蛇在自己的胸前蠕动。 “吖……”夜凝夕暧昧地哀喊一声,继而触电般睁开眼晴,她惊乍抬起双手却发现自己手里紧拽着名沧月的新郎服,呼吸仍旧紊乱,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垂下眼眸一看,才知道此刻衣衫凌乱的自己跪坐在名沧月盘曲向后的大腿上。如同洪水猛兽的名沧月正扶着她的蛮腰,疯狂地允吸她的雪峰,憨憨喘息声不断,又甩动那蠕动的红舌意犹未尽地舔舐她的肌肤。 夜凝夕竟愣了好一会儿,在酥麻的快感中沉沦,罪恶的心又不停在挣扎,放任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的热掌探落下去,她才提起力气大喊一声:“不要……” 她一把推开他连忙蜷缩到床角去,连忙用被子包裹着自己。还沉迷在她甜美的名沧月眸色迷离地看了她一眼,夜凝夕连忙把拽在手里的衣服掷给他凌厉叱喝:“名沧月你不守信用,你滚!” “凝夕……”趁乱的不能自拔的名沧月迫不及待扑过去,一个劲亲吻她抵挡的手肘,他抓住她的肩膀,狂热地想要突破她的防线暧昧呢喃,“凝夕……我要你……我要你,不要这么狠心,我把持不住了,给我,把你给我……” “滚开!”夜凝夕发了疯似地叫喊,“名沧月,你要逼死我吗?滚开,别碰我!” “啪!”夜凝夕仓惶挣扎间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会名沧月才如梦初醒般愕然看着她,夜凝夕蜷缩成一团委屈哭喊,“你滚!名沧月你不守信用,你这伪君子,你混蛋!” “我……”名沧月捧着自己的衣服如坠云里雾里地看了她一眼,“你……”他低念了声又别过脸去委屈说道,“是你挑逗我的。” “谁挑逗你呢?谁稀罕挑逗你了?分明就是你自己色心起,你打从一开始就想欺凌我!”夜凝夕含着泪责备,“滚!你赶紧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再也不准出现在我的房间!” “我还睡着,是你自己突然抓到我的……”名沧月往自己的下边看了看,怪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喃喃低念,“……所以才把持不住,我都说叫你放手了,还是你先吻上我的,所以我才敢……” “你走不走!”夜凝夕凌厉叱喝一声,再鼓起厉目狠狠盯着他,她忽感心头异常压抑,忙捂住嘴巴。 “夜凝夕……”名沧月见她难受的样子,忙卷上衣服急切说道,“我走,我这就走,你千万别为难自己,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走!”名沧月捡起鞋子就急急走了。 “王八蛋……”夜凝夕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再轻轻拉开被子看了看,裸露的酥胸留着参差不齐的抓印,嫩白的肌肤早被捏成了彤红色。 “怪不得梦到搓面粉了,原来是你这混帐放纵那双魔爪。”夜凝夕满带委屈小声咒骂,“名沧月,小人!可恶!淫贼!” 踉跄走到门外的名沧月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什么跟什么嘛,是你自己勾引我的,分明就想与我交欢,百年好合,又死活不承认,就算是做梦,那也是你自己的春梦,怎能不认账呢?” 想起刚才她销魂缠绵的样子,他的心又顿时麻辣辣的,像被万千蚂蚁啃咬,差一点就得手了,唉,到手的鸭子都飞了,真是心有不甘! 他喘了一只鞋子又扭头又往房间看一眼,舔了舔意犹未尽地唇瓣暗暗窃笑说:“夜凝夕,总有一天你会乖乖地把自己献给我的。” 菱青端着水盆走来,看见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淫贱”窃笑的名沧月,她猛吃一惊咋舌低念:“王王王……王爷……你刚从里面出来?” 名沧月扭头看了看她,春风得意拉了拉衣服微笑说:“进去给凝夕梳洗吧,今天新侧妃要给她敬茶的,到闲云阁去,千万别迟到了。” 菱青呆呆地看了看健步离去的名沧月,又连忙撞门进去转到内房瞧了瞧夜凝夕。夜凝夕仿若受惊的鸟儿连忙用被子盖在身上,再警惕睨去。 “小姐,”菱青把水盆搁一边,走到床边急切问道,“王爷真的留了一夜?他对你……” “没事,什么也没发生,我换件衣服。”夜凝夕说着就忙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子,就捂着凌乱的衣服跑到屏风后面去了。 夜凝夕还是心绪紊乱的往闲云阁走去,菱青跟在她后面小声低念:“小姐,你精神不佳,要不还是别去见太妃了,看你的样子很不妥,可能多做多错啊。” “也对,我干嘛那么听话,非要去见她们呢?”夜凝夕回过神来恍然大悟低念了句,正欲转身开溜的时候,却看见顾斯艿带着另个侍女迎面走来了。 “姐姐……”顾斯艿亲切地喊了声,下意识加快脚步向她走去。 “还是见太妃吧!”夜凝夕连忙抓起菱青的手急步往闲云阁跑去,不,她几乎是用跑的,浑身发毛地躲开追在后面的顾斯艿。 走到分岔路交汇处,夜凝夕看见走在前边的名沧月,她忙松开菱青的手快步迎上去抱住名沧月的手臂。 名沧月看见是她愕然愣了愣,这人儿刚刚才将他臭骂了一顿,还将他赶出房门,现在怎么又来献殷勤?他眼角暗扫,瞧见下意识放慢脚步的顾斯艿,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 他稍微傲慢地仰起头轻声低念:“夜凝夕,这是你自己跑上来抱住我的,待会可别说是我占你便宜。” “知道了。”夜凝夕愠闷地应了声,又忽感一阵恶心,她忙捂住嘴巴强忍着不要吐出来。 “小姐真的跟王爷好上呢?”菱青纳闷低念了声,后面的顾斯艿黯然慢步向前走来。 兰诗佟呆着两名侍女从另一边走来,看见前边的名沧月,她顿时扬起嘴角小跑向他走去,正想挽住他手臂的时候,却见他一手揽住夜凝夕的下腰,另一手紧牵着她的手心慢步走去。 夜凝夕厌恶地拧紧眉头不爽地撞了撞名沧月的手,她瞪起眼眸细声低念:“名沧月你别给我耍流氓,赶紧松手!” “本王这还不是为你免除困扰吗?”名沧月一脸坏笑揽着她更紧说,“别挣扎哦,否则顾斯艿看在眼里,那就是我们夫妻不和,她就可以趁虚而入。” 兰诗佟黯然垂下眼眸,从来都只是她抱着名沧月的手臂,他不会再有其他亲密的动作,更不会挽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心。上次被夜凝夕撞倒在月下细语,也只是她投入他怀中紧抱着他,他这才有了反应,但也不会抱她太紧。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喜欢跟别人太亲近的,因为每到双日,他只会到她的房间看书,看累了就上床就寝,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看似很木讷,除非她故意撩拨他,他才会逗弄她一下。 他常对她呵护备至,处处怕她受伤,总是对她身边的吓人千叮嘱万吩咐,要好好照顾她,他温柔至极,但总觉得并不像情人那般贴心。 闲云阁 顾斯艿给太妃敬完茶后,太妃又睨了一眼站在名沧月身边的夜凝夕,夜凝夕正要走过去,名沧月忙握住她的手心小声低念:“待会喝茶的时候,记得要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夜凝夕扭头看了他一眼,“呕……”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连扑带滚冲出去扶着柱子一个劲呕吐。 太妃略显不悦皱起眉头看向名沧月责问:“这丫头是怎么呢?为何最近动不动就呕吐?” “呃……”名沧月低想可一会儿,又看了看摸着唇走回来夜凝夕,他忽而勾起一抹坏笑连忙迎上去,将吐得七素八荤的夜凝夕满带宠溺揽入怀中,再转向太妃说,“母妃,她怀上了。” “啊?”夜凝夕如坠云里雾里地看着他,堂内的人也顿时一阵惊讶,尤其是菱青。 “真的?”太妃喜不自禁站起来问,名沧月信誓旦旦点点头。 “不……”夜凝夕才吐了一个字,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又忙跑到外面呕吐。 “害喜了。”名沧月满脸欢喜笑说。 “也对,哀家怎么就没想到她是害喜了呢!”太妃异常激动说道,她又想着左右的侍女欢喜地张罗。 夜凝夕急忙走回来解释,名沧月忙搂着她转身走去:“母妃,凝夕身子弱,儿臣先带她回萱宁阁歇息!” “小心点啊,别走太快。”太妃急切喊了声,她又喜不自禁踱了两步转看向左右的人说,“赶紧雇两个有经验的奶娘来,两个够不够呢?多炖些补品给王妃补身子,准备一些……” 兰诗佟黯然站在一旁听着太妃念念不休的激动言辞,她看了一眼神色哑然的顾斯艿,想必她也跟自己一样失落吧? 夜凝夕一口气把太妃送来的两盅补品都给吃光了,菱青来回踱了两步急切问道:“小姐,你真的怀孕了?” “你说呢?我跟他还没有那回事。”夜凝夕用毛巾擦了擦嘴又揉着肚子说,“那该死的名沧月害我吐得要死,如果再不吃点东西,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真好奇着,小姐你最近为什么老是呕吐,我还真以为你怀上了。”菱青抿了抿唇笑说,她又凑到夜凝夕耳边小声低念,“前天晚上,王爷不是说兰侧妃怀上了吗?我到那边打探过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是吗?”夜凝夕一脸无所谓地应了声,心底却禁不住多了一丝惬意。 “你说,王爷为什么老骗别人说他的女人怀孕了呢?”菱青受托下巴好气低念,“他是不是想要孩子像疯了?还是他根本就生不出孩子来,在故弄玄虚?” “好了,别说了。”夜凝夕冷嗤一声,她又忙伸手指向外面说,“你到外面看着,如果名沧月来了,赶紧锁上门,不,还是现在就把门锁紧,绝对不能再让他有机可趁,否则我真的成了第一个吐死的王妃。” “哦。”菱青应了声连忙去关门。 夜凝夕低想了一会又忙扭头看向她说:“一个淫贱的名沧月,一个色眯眯的顾斯艿,还有凶巴巴的太妃,谨慎起见,你赶紧回去告诉我爹,这宗案子还是交给尚玉东吧,我们明天夜晚就连夜离开。” “这么着急!”菱青顿了顿急切说道,“府上的下人还没来得急遣散呢。” “也对,免得殃及池鱼,得先安排了他们的去处。”夜凝夕想了想又连忙说,“那就七天吧,你告诉我爹,马上着手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也不必辞官,直接就造成一种假象,我们整座夜府人间蒸发了。” “好,我这就去说。”菱青说着连忙跑去。 夜凝夕吐了吐气继而伸了伸懒腰站起来,才刚转过身去就看见从窗跳进来的名沧月,她打了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盯着他。 名沧月微弯嘴角笑笑说:“不劳烦你开门,我自己进来了。” “呕……”夜凝夕捂住嘴巴坐下来难受低念,“名沧月你好讨厌,明知道我见不得你,还一个劲在我面前晃老晃去,你真的想害死我吗?” “这是你的事情。”名沧月坐到她对面笑意盈盈道,“我可没让你见了我就吐,我也不稀罕这样,你以后也别这样了。” 夜凝夕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她又刻意闭上眼睛不爽说道:“名沧月,你干嘛在太妃面前说我怀孕了,这个谎怎么都圆不了的,你疯了吗?” “谁说圆不了的。”名沧月踮起脚尖慢步向她走去说,“我们现在洞房,还来得及。” “你作梦!”夜凝夕鼓了鼓泡腮不爽反驳,“滚!立即给我滚!这个谎是你自己撒下的,就算太妃怪罪下来,那也是你的错。” “既然你那么狠心,那我只好跟母妃坦白。”名沧月低念着往她瑰唇上偷了一个香就跑。 “名沧月你混蛋!”夜凝夕睁开眼睛叱喝一声,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他俩顿了顿扭头看去。 “王妃,顾侧妃来看你了。” 夜凝夕猛地浑身发毛,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说:“那本王不打扰你们,我先从窗走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三章 姐姐有喜 “回来!”夜凝夕连忙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不爽低念,“占了我便宜还想跑,做梦,给我呆着!” 名沧月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到桌子前,他正是知道顾斯艿命人熬了补品借故往这边送来,他才急急赶过来拯救心爱的小美人于水火之中的。 不巧,听见她跟菱青的对话,知道她要加快逃跑的速度,心里还是不快,得想个办法治一治她,万一某天醒来,她真的跑得无影无踪怎么办?这丫头太倔,还是从夜尚书下手吧! 随后,顾斯艿端着炖盅进来了,她瞧见坐在夜凝夕身边的名沧月,顿时稍稍感到不欢喜。她朝名沧月行了个礼再温婉说道:“姐姐有孕在身,妾身特意炖了补品,给她养身子的。” “放下吧。”名沧月淡若说了句。 顾斯艿把托盘放到桌面上,再看向夜凝夕说:“补品还有点热,要不我先给你盛起来?” “不必麻烦你了。”夜凝夕轻弯嘴角微笑说,她随即把屁股挪到名沧月的大腿上,再搂着名沧月的脖子扭头笑说,“王爷会盛给我的。” “是你自己坐上来的。”名沧月在她耳边欢喜低念。 夜凝夕转头看向他嫣然一笑轻声道:“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盛啊,我现在可是怀了你的孩子。” 名沧月看见她这个清洌而又满带诱惑的笑脸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这人儿明知道这是演戏,还敢在她怀里肆意绽笑,难不成是存心诱惑他假戏真做? “就知道你爱赖着我。”名沧月说着毫不客气,把手滑过她娇嫩的脸再逗过香脖抚落她的肩膀,沿着玉臂游走下去摸到她的肚子上轻轻揉走呢喃,“为夫一定宠着你,你爱喝,我喂你。” 夜凝夕阴下眼眸狠睨他一眼――拿开你的贱手!别到处乱摸! 那边的顾斯艿已经盛起了一碗,她再看向名沧月略带几分醋意温婉问道:“王爷面对姐姐,常常这样不懂避忌?总是忍不住……昨晚还行房事吗?” 夜凝夕脸红了一半,名沧月亲昵地握住她的手心淡笑说:“本王一刻也舍不得凝夕,昨晚自然也是。” “这可不好。”顾斯艿忽而脸色一沉凝重说道,“现在姐姐身怀六甲,不能再侍候王爷了,如果王爷还是把持不住,恐怕会伤了胎儿,甚至伤了姐姐。这十个月,王爷还是远离姐姐的好。” “还是让我照顾姐姐吧。”顾斯艿说着伸手过去想要把夜凝夕拉过来。 不料,名沧月抢先一步搂着夜凝夕的玉肩笑意呢喃道:“不必了,本王会分轻重,她现在怀了本王的孩子,我怎能舍她不顾?我会亲自照顾她,你不必烦恼。” “呕……”夜凝夕压抑地胸口突然有了剧烈反应,她忙捂住嘴巴满目难受地看向名沧月,示意让他赶紧松开手。 “不可以,这样会前功尽弃的。”名沧月在她耳边呢喃了声,又满带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继而看向顾斯艿说,“凝夕最近害喜得厉害,本王怎舍得她一个受苦……” “呕……”夜凝夕最后还是忍不住,竟全吐到了名沧月的身上。顾斯艿愕然瞪大双眼倒退一步,名沧月只摆出一副哭笑不得表情就没了反应。 “对不起……”夜凝夕低念了三个字,再扭头看了一眼名沧月,“呕……”反应又来了,她忙从他怀里挣脱下来跑到外面吐个干干净净,好不容易才补回来,又被名沧月这混蛋一扫而空了。 “你还好吧?”顾斯艿急急走出来问。 “走!”夜凝夕凌厉吐了一个字,顾斯艿顿时止住脚步不前,夜凝夕抚着胸口转过身来郑重说道,“请你马上离开萱宁阁,名沧月,你也是!你们都给我马上离开!” 入夜 兰诗佟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她侧过身来看了看名沧月的背,他总是这样用后背对着她,从没试过抱她入睡。 “在她那里,你也是这样的?”兰诗佟醋意浓浓低念了声,扯了扯他的衣服,见他没有反应,她刻意靠过去伸手搂着他的肩,再把侧脸紧紧挨在他的后背上。 好一会儿,名沧月迷迷糊糊醒来,他看了看抱在自己胸膛的手,他侧身向后看了看兰诗佟满带闺怨的目光微笑问道:“怎么呢?我弄到你了?” “我也想你弄到我了。”兰诗佟愠闷嘀咕了句,然后攀到他身上伏在他怀里轻声呢喃,“王爷,姐姐怀孕了,我也想要你的孩子。”说罢,她又抬起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眸等待他的回应。 名沧月微微浅笑,继而轻抚她的发鬓温笑说:“能不能怀上,也不是本王说了算,别着急,以后会有的。” “可我现在就想要!”兰诗佟直接坐到他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暧昧低念,“王爷每次过来倒头就睡了,是不是嫌弃诗佟那晚侍候得不好?” “怎么会呢?”名沧月眸色微窘,他又捎带僵硬似的搂着她的腰一下子将她反扑在床上,轻抚着她的脸温声呢喃,“你的温柔,我还惦记着。” 兰诗佟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吻他的下巴,娇涩呢喃:“既然姐姐怀上了,那暂时就不能时候您了,接下来的日子,都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名沧月想起夜凝夕来,想起今天天亮之际与她那狂热的暧昧,心头突然撩起一阵灼热之火。 他连忙松开兰诗佟继而坐起来一边穿鞋子一边说:“对了,凝夕现在怀上了,害喜特别严重,需要人照顾,她又舍不得我。诗佟,接下来的十个月就委屈你了,本王可能都在萱宁阁陪着她,你好生照顾自己。” 说罢,他拿过搭在屏风的外衣就急急向外走了,兰诗佟连忙爬起来叫喊:“王爷!王爷你回来!” “啊!”兰诗佟抓狂地喊了声,又愤愤不平地被子扔到地上去,“夜凝夕算什么?你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现在对她恋恋不忘?对我却不屑一顾,你当初不是说非卿不娶吗?怎么娶了一个她,还娶了一个顾斯艿!” 名沧月疾步来到萱宁阁,守在房间外的两个侍女正欲行礼,名沧月忙把指尖放在唇上示意让她们别张声。他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往里边走去,转过屏风看了看早已入睡的夜凝夕。 他舒了一口气然后端来一张凳子坐到床边,他趴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的恬静摸样,满带宠溺小声责备:“夜凝夕,你不跟我欢好就算了,怎么可以见了我就吐了,你知道我的心很酸很痛吗?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代,我到底哪里惹你讨厌了?” 夜凝夕扬手甩了甩耳边“嗡嗡”叫的“苍蝇”,又侧过身去用被子盖住脑袋。 名沧月单手撑着侧脸浅浅低笑:“傻丫头,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万一别的男人进入你的房间,怎么办?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反正你现在已经‘怀上’了,夜凝夕,你逃不了,我也绝对不会给机会你逃跑。” 翌日 夜凝夕经过后院的时候看见静静独坐在池边的顾斯艿,她久久凝视着池上的涟漪,一动不动,样子看上去很失落,轻风吹在她的发鬓显得有几分惆怅,本就长得一副娇弱的样子,此刻如病子一样更加惹人怜爱。 “你还好吧?”夜凝夕走过去禁不住问了声。 顾斯艿错愕地扭头看了看她,紧拽着手帕站起来。 夜凝夕眸色一紧连忙警惕倒退一步,顾斯艿知道她的嫌恶忙苦涩垂下眼眸把较弱的目光转到另一边去低念:“没想到,你肯先开声跟我说话。”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说:“只要你好好说话,别……那样的话,跟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顾斯艿转过身来喜出望外问道。 夜凝夕抿唇苦涩点点头,看着她一个人顾影自怜,她心里也过不去。夜凝夕松了一口气微笑说:“我待会要出去一下下,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我能陪你一块去吗?”顾斯艿急切上前两步,见夜凝夕警惕的目光,她又连忙保证,“我发誓,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鲁莽,你若不喜欢,我必定以礼相待。” 这句话好像常听名沧月说,但好像每一次他被各种原因冲昏头脑之后,这句信誓旦旦的话也跟鹅毛一样无足轻重。 马车啷当前行,顾斯艿轻挽布帘往大街上看了看再转过头看向夜凝夕好奇问道:“今天是十五,我们买了那么多东西,是要到庙里上香吗?” “不是,去看一个老婆婆。”夜凝夕微笑回答,沉默了好一阵子,她又试探问道,“对了,你怎么认识我的?” “你忘了吗?”顾斯艿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回想说道,“两年前,你和尚捕快一起追捕一个犯人,我和府上的丫鬟正巧路过被歹徒劫持了,是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夜凝夕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是,虽然这两年办过的案子太多了,途中救人的也多少有点印象,而且还是救了个大美女,总不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吧? “你应该忘记了,我却记得很深刻。”顾斯艿垂下眼眸回想低念,“那时候你奋不顾身从歹徒手里把我救回来,带着我从楼顶上跳下来,那种如仙如幻的感觉,我至今念念不忘……只是,那日不仅仅救了我,后来你受了伤,一连昏迷好几天,后来又因为其他事情,我都没能亲自去向你道谢。几番打听下,才知道了你的名字,才知道你是尚书的女儿。” “喔,原来是那宗盗窃案子。”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她又拍了拍脑袋低念,“尚玉东好像在那会就迷上了这个顾千金。”她又忙看向她说,“你……为什么就没看到尚捕快了,我记得他说了,他救了你。” 顾斯艿点点头略带不悦说:“后来发生了小意外,他的确也救了我,只是他色眯眯的,太讨厌了,像是坏了很多不轨的企图。”她又满带娇羞地看着夜凝夕说,“你不一样,你只是想救人罢了,靠在你怀里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踏实。那时候就想,如果将来嫁人……” “够了!”夜凝夕连忙喊了句,顾斯艿愕然愣了愣,夜凝夕轻扯嘴角笑笑说,“到了,我们待会再聊吧。” 她们来到一个叫坪河的村子,夜凝夕带着顾斯艿沿着小石道走去,马车夫拉着马车跟随在后,村子里的小孩子附近追逐打闹,偶尔绕着她们跑了几圈又跑开去了。 “村子里的人都认识你吗?”顾斯艿好奇笑问,“他们好像都很喜欢你的样子。” “哦,我大概初一十五都会来一下,跟他们也熟悉了,这里的村民很淳朴,跟他们交往不用费心神,用心享受就是了。”夜凝夕说着转进一间小矮房里面,顾斯艿随后跟进去。 这小矮房虽然小,但是干净整齐,看上去很舒心。夜凝夕把带来的篮子放到桌上再扭头微笑说:“这里住着一个月婆婆,她不会说话,待会你看着点。” 顾斯艿才刚点点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就从房间里挽起灰色的布帘走出来了,她冲夜凝夕和蔼地笑了笑。 “月婆婆你坐下来。”夜凝夕忙搀扶着她到一边坐下,她又看向顾斯艿说,“她是顾姑娘,今天特意陪我来看你的。” “月婆婆好。”顾斯艿温柔地喊了声,月婆婆笑笑点头又眼巴巴地看着夜凝夕。 夜凝夕给她倒了一茶,再转向顾斯艿说:“斯艿姑娘,我还要给月婆婆捶骨,你可不可以代我把马车上的东西送给乡民。上面都写着名字,你让他们自己过来拿就是了。” “没问题。”顾斯艿欢喜点点头向外走去。 等顾斯艿出去后,月婆婆忙摸了摸夜凝夕头上盘起的发髻,再惊喜地看着她像是在问:“丫头,你嫁人呢?” 夜凝夕轻揉着她的大腿苦涩笑说:“嗯,算是嫁人了吧。” 月婆婆急了一下,再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指比划了几下问:“他对你不好?你不开心?不喜欢他?” “我也不知怎么呢……”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她想起名沧月的样子,忽地勾起一抹微笑低念,“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小气了点,脾气躁了点,信用也缺了那么一点点,笑容坏了点,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的。” 她又扬起深远的目光迷惑低念:“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离开他的身边,我无法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甚至,迫不及待想要离他而去。” 月婆婆又急急拍了她一下,然后比划问:“他欺负你呢?” “他常欺负我。”夜凝夕鼓起闷气不爽说道,“明知道我见了他就吐,还一个劲晃来晃去,太可恶了!也许我跟他根本就不合适,他想要简单的女人,可是,我只想要自由,我不想被他束缚,我讨厌他,我恨他。我从来没试过这么厌恶一个人,我真的恨不得马上就离开他,永不相见!” 名沧月知道夜凝夕和顾斯艿单独出门了,心头一紧忙上就拉着袁立阳跟来了,抓了正好回府的菱青,询问之下,才知道她们可能来了这里。 对于他来说,这个顾斯艿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让他感到莫大威胁。万一将来某一天,夜凝夕真的被顾斯艿打动了,喜欢上女人,那可真糟糕! 名沧月瞧见被村民包围的顾斯艿,他忙咳了一声走过去沉声问道:“夜凝夕呢?” 顾斯艿扭头看了他一眼,眸色里有点被打扰的不悦,她指了指右边的小矮房没有说话。 名沧月回收忙带着袁立阳跑上去,才刚闯到屋子里去,看见坐在炕上的月婆婆的就愣住,随后跑进来的袁立阳满带吃惊喊了声:“太……” 月婆婆狠狠一瞪,袁立阳忙把卡在喉咙里的话活生生噎回去,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名沧月噎了噎唾沫只看着月婆婆,霎时忘了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了。 “你们怎么来呢?”夜凝夕好奇问了句,话音刚落,瞧见名沧月的模样,恶心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她忙推开堵在门口的两人冲出去一个劲呕吐。 月婆婆忙站起来急切问道:“凝夕这丫头怎么呢?” “害喜。”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他又走到月婆婆身边一脸惊讶低念,“皇姥姥,你怎么到这里呢?” “嘘。”太皇太后谨慎低念,“千万别让凝夕知道哀家的真实身份。” 名沧月走到外面看了看吐得不似人形的夜凝夕,再吩咐袁立阳守住门口,他再坐到太皇太后身边好奇问道:“皇姥姥,你什么时候认识夜凝夕的?” “嗯……”太皇太后站起来回想了一下说,“差不多两年了吧。前年哀家祭佛归来,归来的途中,想尝试一下民间的生活,所以就打扮成一村妇入住民舍,不料,却遇上两条村子闹矛盾,后来还发展成火烧村子。” “幸亏这时候凝夕出现了,她用她的聪慧解救了两条村子的矛盾,还救了差点被烧死的哀家。因为哀家入住的农家都被害死了,那丫头以为哀家是那家的遗孀,又以为哀家是个哑巴,就把哀家送到这里来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四章 嫲孙长谈 太皇太后扭头看了看名沧月说:“这丫头一个月会来看哀家一遍,哀家也欢喜,每到这时候都都会偷偷溜出皇宫,看看这外面的人和事。听凝夕这丫头说些趣事,比呆在宫里好多了。” “所以……”名沧月盯着她试探问道,“您是故意把她推给我的咯?既然认识,上次还罚她在烈日下抄写,您也太过分了!还要打她嘴巴,如果我狠心不替她求情呢?那她救了你岂不亏大了!” 太皇太后稍微沉下脸白了他一眼责备:“啧啧……她成了你妃子,就护着她来责备哀家了,哀家还不是为了你吗?” “沧月当然明白。”名沧月满脸欢喜扶着她坐下笑笑说,“谢谢皇姥姥给我这么好的妻子。” “可是……”太皇太后挑起眼眸瞪了她一眼说,“哀家这位皇孙可是数一数二的拔尖人物,但是,她似乎不怎么满意,刚才还埋怨你来着。” “沧月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她,她现在见了我就吐,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名沧月一脸懊恼地说了句,他又忙坐下来拉扯她的衣裳苦苦哀求,“皇姥姥,你再给我想想办法,让她从了我吧。” “她还不是你的人?”太皇太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名沧月拧紧眉头怪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不语,太皇太后轻扯嘴角笑了笑嘀咕,“哀家的皇孙怎这么差劲?” 名沧月轻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道:“我不想强迫她,她似乎很抗拒我,而且,见了我,她就吐,是真的吐了,刚才您也看到了吧?她是打心底里讨厌我,可是,我真不想失去她。” 名沧月又急切看着她说:“皇姥姥,既然你跟她亲近,那你知道她为何厌恶我?” 太皇太后摇摇头再看向他问:“当初你不是不在乎她的吗?现在又为何对她耿耿于怀?那个兰诗佟呢?你不是非卿不娶吗?既然娶了她,又何必苦苦纠缠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 “皇姥姥难道不知道吗?”名沧月反瞪了她一眼反问,他又半勾嘴角笑意甜腻低念,“凝夕是一个真性情的好姑娘,谁见了都会喜欢,也许因为她不慕名利,执着勇敢,聪慧活泼……或许还有很多很多,我也不知为何,自己就离不开她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紧接着问:“既然欢喜她,哀家也给你指婚了,你为何又非要多娶一个兰诗佟?” “那是因为我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答应她纳她为妃了。”名沧月理所当然说道,“夜凝夕说得对,遵守承诺是一个君子的基本素养。而且,诗佟她在将军府一直备受欺凌,苦不堪言,而且那时候又被夜凝夕加以欺负,我当然是看不过眼要娶她为妃。既然答应了,就算我最爱夜凝夕,也没有违约的理由。” “婚姻不是施舍,你真糊涂!”太皇太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责备,“男人是女人的归宿,不是你怜悯她、施舍她就够了,这不仅苦了她还苦了你自己!还委屈了旁人。” 名沧月无辜地翻了翻眼,又侧过身去说:“太妃和您都逼着我娶媳妇,反正也是为了开枝散叶,那便多娶几个女人吧。” “那你放了凝夕那丫头吧。”太皇太后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名沧月满脸迷惑地看着她,太皇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凝夕是个刚烈固执的女子,认定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而且,因为从前的阴影,她本来就不敢相信婚姻,你要她如何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 名沧月抿了抿唇说不上话来,太皇太后紧接着说:“哀家想,她不是厌恶你,而是爱上你了,只是害怕,所以打心底里抵触你。她过不了自己的坎,她忍受不了你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或许是哀家的错吧。”太皇太后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哀家虽然欢喜她,但以她的性格不适合做帝皇家的女人,这只是害苦了她,甚至害她郁郁而终,红颜薄命。”她又拍了拍名沧月的手心说,“趁现在还来得及,放了她吧。” “舍不得……”名沧月若有所思低念了声,他又皱起眉头低念,“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府里的王妃都休了吗?诗佟无甚过错,至于顾斯艿,如果可以,我一定马上将她送走。” “这是你自己将来,你自己想吧,哀家也不能为你操劳太多。”太皇太后淡若笑说,“好好想一想,你要的是什么。” “过些日子就是您的八十大寿了。”名沧月轻弯嘴角微笑扯开话题说,“沧月一直在给您筹备着,您好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他又推了她一下轻声低念,“要不再帮我一下下,我给您添个小曾孙。” 名沧月让袁立阳先行送顾斯艿回去了,自己与夜凝夕独坐一辆马车。 夜凝夕一直跳望着外面的景物没有看他,名沧月的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她身上,他还想着太皇太后所说的话,想着夜凝夕的心。 “你刚才跟月婆婆说什么?”夜凝夕仍看着外面试探问道,“你能看得懂手语吗?” “嗯。”名沧月浅淡轻笑,温声说道,“了解了一下关于你的事情,夜凝夕,如果我只属于你一人,你会把自己交给我吗?” 夜凝夕愕然扭头看向他,霎时说不上话来。名沧月又轻弯嘴角微笑说:“当然,这只是如果。” “我不想再跟你瞎扯。”夜凝夕厌恶侧过脸去,又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再次呕吐。 下了马车后,夜凝夕又叮嘱马车夫把马车上的东西送到夜府去,名沧月进步迎上来急切问道:“为什么要把东西都送回你娘家去?咱们留点也可以吧,你不喜欢吃咸鱼白菜,留点作纪念也好,这好歹是他们的心意。” 夜凝夕微弯嘴角淡若笑说:“王爷,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贪小便宜,老百姓的东西你也不肯放过。” 名沧月沉下脸不爽反问:“本王怎么贪小便宜?你还贪大便宜呢!” “这些东西不是给我的,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他们的亲人的。”夜凝夕轻扯嘴角解释说道,“刚才送过去的东西也不是我的,是他们的亲人托我带过去的。请你不要误会。” “托你带过去?”名沧月满脸迷惑地看着她。 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说:“我爹还当小官的时候,闲着无聊,就跟不方便走动的百姓护送货物,现在官做大了,这点小事更加不成问题,而且能保持最初为民服务的心。” 她一边安放里边的东西一边说:“这里头,他们有些儿子去当兵了、去做买卖了、或者其他的,还有我们府上的下人,衙门里的差役,他们不方便走开,我们闲着的时候就可以给他们的亲人送东西去。这样不但能了解民情,还能广布线眼,方便我们办案。” “听上去,你们好像都做杂役去了。”名沧月戏笑说,夜凝夕扭头狠盯了他一眼,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说,“这很有意义啊。应该还有不少是犯了事的囚犯家属吧?” 夜凝夕顿了顿手上的活没有说话,名沧月靠在马车旁欢喜笑说:“知错能改,你一定会帮助他们的。” 夜凝夕从一堆杂货里跳出一包东西来塞进他的怀里,继而跳下马车大步往里面走去说:“这是月婆婆送给我的咸鱼菜干,你爱就拿去,不必感恩戴德。” 夜凝夕回到萱宁阁一连喝了好几杯水,回来的路上,名沧月的笑容从低沉到温婉,从温婉到歪邪,再从歪邪到淫贱,尽管他没有在说话,但那些坏坏的笑容足以让她毛骨悚然。 “小姐你可回来了。”菱青端着食物走进来满脸着急说道,“老爷突然被召进宫去了,说要陪小太子读书,这些日子无论办公或者住行都在皇宫里头。” “爹爹陪小太子读书?”夜凝夕哭笑不得问道,“我爹自己都不会看书,还要陪别人看书?我爹他不是刑部尚书吗?怎么管起小太子读书了呢?” 菱青也一脸迷惑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说老爷好读书,还是当中佼佼者,然后老爷昨晚就连夜被人‘赶’进宫了,所以我今天才赶回来。” 菱青向外张望了一下,又凑到夜凝夕耳边小声低念:“小姐,老爷被困在皇宫里了,我们怎么人间蒸发啊?” “我找个时间跟名沧月谈谈,赶紧把爹爹弄出来就是了。”夜凝夕吸了一口闷气,她又坐下来连忙说道,“但是,今天名沧月的样子实在太恶心了,我怕他又会有什么异动。你到院子外面守着,不管门窗,都不允许他进来。” “喔,那你赶紧把东西吃了。”菱青抿了抿唇再向外面走去。 “名沧月……”夜凝夕低念了三个字,她又忙把食物推到一边去然后拿过纸笔墨在上边写了“名沧月”三个字,再分别在左右写了兰将军和雷霆震的名字,还画了很多小黑点。 “咯咯……”随后传来敲门声,陷入沉思的夜凝夕没有反应过来,顾斯艿随后推门进来了,她探眸看了看再走过来凝视着神情专注的夜凝夕。 良久,夜凝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要下笔,却看见站前旁边的顾斯艿,她吃了一惊差点没喊了出来。 “我吓到你了?”顾斯艿抱歉低念,又满带欣赏笑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你沉思,不想打扰你。” 夜凝夕苦涩摇摇头,她又扬手说:“坐下吧,别干坐着。” 顾斯艿坐下来后好奇问道:“这是新的案子?跟王爷有关?还有大将军,这些黑点是什么?” “朝廷官员。”夜凝夕笑了笑,她又看了顾斯艿一阵子说,“听尚玉东和名沧月说,你是个了不起的才女。我现在有一点想不通,你帮我想想好不好?” “说起查案,你比我聪明多了,我能帮到你吧?”顾斯艿欢喜问道,“你说。” 夜凝夕指着上边的名字和标志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又一边走一边分析:“兰大将军是当今皇上的舅舅,在朝中有自己的势力,同时也有不少人反对他,而这一次被骗到鬼庄去的官员,几乎都是曾经直接或者间接跟大将军有过矛盾的。” 她又转过身来看向她说:“如果这件事跟大将军有关,那跟名沧月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他是他的女婿,所以独独留下他的性命?又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这是与大将军没有关系。” 顾斯艿走过去关上门,再转回来略带几分凝重说:“如果大将军想要谋反呢?” 夜凝夕扬起眼眸愕然看向她,顾斯艿低想了一会儿说:“谁都知道,瑞王负责内宫禁军,兰大将军负责禁外军,现在两家联姻,不管是大将军抑或瑞王,谁要造反,对谁都有利!” “名沧月忠心耿耿,不会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夜凝夕若有所思说道。 “那便是大将军要造反。”顾斯艿毫不避讳直接说道,“官员们和瑞王都进入鬼庄了,如果出来的只有瑞王,别人会怎么想?此时,瑞王再跟大将军联姻,别人又怎么想?” “说名沧月杀害朝廷命官,再企图与兰大将军联合内外禁军谋反。”夜凝夕不可思议喃喃低念,“这样名沧月必死无疑。”她又忙看向顾斯艿问,“既然处处都是指示名沧月,你为何说大将军谋反?” 顾斯艿摇摇头说:“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我说了,我不懂这些事情,但是你给我的信息,就是想告诉我,大将军要谋害瑞王继而谋反。”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夜凝夕迷惑问道。 “你嘴巴上没说,但是你的心这样说了。”顾斯艿勾起一抹恬雅的笑意温婉道,“从前你都是果断的,但是这一次你迟迟不肯下判断,因为你害怕。” “我怕什么?”夜凝夕不爽反驳。 “你怕别人说你因为嫉妒兰诗佟,所以说大将军要谋害瑞王。”顾斯艿一语道破,继而娓娓道来,“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顾虑太多,才乱了思绪罢了。” “你……真的好可怕。”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面对这个能看破人心的家伙,心头突然颤动了一下。 没错,自从尚玉东跟她说那些大臣都跟兰大将军有过矛盾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打探关于大将军的事情。 兰大将军在朝中势力庞大,几乎没有人敢得罪大,就算这一次吧,自己当了个正妃,而他的小女儿当了侧妃,前些日子,夜令楠也因此在朝堂上吃了一个哑巴亏。 其实,兰诗佟完全可以成为正妃的,当日名沧月也是这样决定的,娶平妻。可能是因为想压制大将军火焰的缘故,所以兰诗佟才被迫成了侧妃。 她先后想了一下这些事情,名沧月和众大臣都被引诱到鬼庄,如果最后只有名沧月活下来,别人一定会揣测这是名沧月的阴谋。 再有人故意诬蔑的话,名沧月必死无疑,这样大将军就可以趁机夺取禁军军权。而让兰诗佟下嫁名沧月,一来可以拉拢名沧月,二来可以陷害名沧月有谋反之心。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揣测罢了。如果是真的,那么名沧月就真的很危险了,他一直以为兰诗佟简单无害,泡在温柔乡里,不知所以。 上一次她只不过提醒他提防兰诗佟,结果他就说她吃醋,如果她再把这样的猜想告诉他,让他去提防,恐怕他也会一口咬定她是在无中生有。 顾斯艿握住夜凝夕的手温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夜凝夕回过神来看了看被她握紧的手,她拧了拧手心忙把手抽回来继而笑笑说:“罢了,都只是猜想罢了,一切都需讲求真凭实据,这是件杀头的大事,冤枉了谁都不好。” “你以后都带上我好不好?”顾斯艿恳切地看着她,夜凝夕轻扯嘴角说不上话来,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王妃,送安胎药来了。”外面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夜凝夕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该死名沧月还没澄清这件事。 侍女放下安胎药就出去了,夜凝夕吐了一口闷气,顾斯艿轻弯嘴角微笑说:“还是趁热喝了吧?王府虽比不上皇宫,但还是讲究母凭子贵的。” 夜凝夕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顾斯艿把药推给她,脸色又顿时沉了下来,她再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惊乍低念:“这安胎药里边怎么会有附子呢?孕妇吃不得。” “你怎么知道药里头有附子?”夜凝夕好奇问道。 “久病成医,我可是喝药长大的。”顾斯艿轻声回应,她又蹙起眉头看了看似毫不紧张的夜凝夕低念,“你怎是这个表情,万一今天我没发现,你的孩子就没了。” “喔。”夜凝夕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她压根没怀上,只是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要谋害自己,不觉心头凉了半截,这侯门深院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顾斯艿忽而变得神经兮兮叨念:“不可能是太妃,太妃很开心的,府上的丫鬟下人也不可能吧?兰诗佟?可能是她,应该是她,不,最可能的是王爷!负心的男人,男人都是负心的……” “斯艿你怎么呢?”夜凝夕看她神色不对,忙扶着她冰冷的手急切问道,“斯艿你怎么呢?” “是王爷!一定是王爷!”顾斯艿突然扬起可怕的厉目抓住夜凝夕的肩膀说,“一定是是他看上了别的女人,所以想要害死你!一定是他,要小心他!小心他!小心……” 说着说着,顾斯艿就喘不过气晕阙过去了。 “斯艿!斯艿!”夜凝夕拍了她几下又连忙向外吆喝,“来人啊,赶紧请大夫!”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五章 夜进补药 夜凝夕端着托盘来到名沧月的书房,她绕过梁柱往里边瞧了瞧,他正坐在案前专心致志转弄几个文案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埋头专注的样子。 名沧月拿起右边的书帖正欲站起来放书架去,却看见站在前边的夜凝夕,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惊乍低念:“夜凝夕?” “我不能进来么?”夜凝夕试探问道。 “当然不是!”名沧月顿时扬起嘴角喜不自禁说,“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来看我。”他说着忙绕过桌子迎上去微笑问,“找我做什么?” “喔,想亲自告诉你,顾斯艿情绪激动,一时之间昏过去了。”夜凝夕淡若道了句然后把托盘放到书桌上,敲了敲他桌上的图纸,应该是皇宫的兵力分布图。 名沧月愣了愣迷惑问道:“她?她怎么会晕过去呢?” 夜凝夕指了指桌上的药碗故意摆出一副狡黠的样子微笑说:“你先把它喝了,我再告诉你。” 名沧月轻扯嘴角警惕地看了看她,他小心翼翼摸了摸碗底再凑过去嗅了嗅然后看向她说:“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还冷冰冰的,怎么喝?” “补药来的。”夜凝夕欲笑还敛再暧昧地看了他一眼说,“是该给男人喝。” “补药?给男人喝?”名沧月听着突然头脑发热,他嘴角含春拎起药碗再凑到她耳边暧昧低念,“大夜晚的,突然给我送补药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夜凝夕勾起一个不耐烦的笑意睨向他冷声问道:“你喝还是不喝?” “喝!毒药也喝!”名沧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然后把手中之物一饮而尽,仍觉得味道怪怪的,他又笑笑问道,“这是什么补药?” “安胎药。”夜凝夕话音一落,名沧月眼睛一瞪差点没吐了出来,夜凝夕狠狠往他胸口一拍冷笑说,“别吐喔,很珍贵的。” 名沧月赶紧把碗扔一边去不爽责问:“为什么给我喝安胎药?” 夜凝夕翻了翻白眼嘴角含笑说:“里面放了附子,是一副可以堕胎的安胎药,顾斯艿说,是你要害我。” “你还真给我喝毒药!”名沧月赶紧抹了抹唇,又“呸呸”几下把残汁吐掉。 夜凝夕翘抱双手理所当然说道:“是你家里的人要害我,我当然完完本本还给你。” “对付你的?”名沧月怔了怔,他又忙俯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肚子急切问道,“你和孩子都没事吧?” “名沧月你走火入魔了是不是?”夜凝夕不爽地拍开他的手瞪了瞪他责备,“你还真以为我怀了你孩子,若真是这样我早死了!这个事实告诉我,你的孩子是怀不得的!” “那得试过才知道。”名沧月在她耳边暧昧呢喃,夜凝夕沉下脸不爽盯着他,他又收起笑脸谨慎低念,“谁要害你堕胎?这可是皇家的命脉,谁那么大胆敢在王府作恶?” “你自己想吧。”夜凝夕无趣低念,“反正对我不安全,你赶紧放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莫怕,我保护你。”名沧月突然从后搂着她的纤腰,靠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第二次。” 夜凝夕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又忙挣扎开来睨向他说:“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必你费心。我今晚过来,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的。” “什么事?”名沧月连忙问道。 “我爹……”夜凝夕顿了顿微笑说,“我爹进宫当小太子的陪读了,这于理不合。而且,过些日子就是我娘的忌日,我要陪爹回去祭拜娘亲,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爹出宫来,不当那个陪读了。” 名沧月忽而勾起一抹不浅不淡的笑意看向她,喔,琢磨着全家人间蒸发来着,你以为我是个白痴,这么容易放你走。你爹可是我辛辛苦苦弄进去的,怎能随便让他出来? “喔……”名沧月突然伸了伸懒腰,坐到一旁的座椅上一脸疲倦说,“可以,本想明天进宫的,只是今天太累,想歇息一下,恐怕这些日子都不会进宫,以后再说吧。” 夜凝夕白了一眼他懒洋洋的样子,不爽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名沧月稍微抬了抬脚微笑说:“如果现在有一盆暖水泡一泡脚,再有一个赏心的美人儿给我揉一揉,我想明天必定能健步如飞。” “不就是想我给你洗脚嘛,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夜凝夕盯了他一眼忿忿走去。 名沧月满脸得意欢喜笑说:“盆子要大一点,水多一点,本王的脚又大又臭,得看着点哦!” “混蛋!”夜凝夕狠握拳头不悦叨念,“就让你得意一回!” 好一会儿,她捧着一大盆水进来放到他的脚下,正要给他脱鞋子的时候,他忙摁住她的手说:“先别忙,再搬一张椅子来。” 夜凝夕努了努嘴然后去搬椅子,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脚泡在水里了。 名沧月挥手示意让她坐到椅子上,再挽起她的脚脱下她的鞋子。夜凝夕触电般把脚缩回去责备:“你想做什么?” “给你泡脚啊。”名沧月说着强行脱掉她的鞋袜,然后把她的玉脚按到水里面去,他冲她温婉笑了笑然后用自己的脚去暧昧揉搓她的脚。 夜凝夕忽而浑身烫热,奇妙的情愫油然而生,心扑嗵扑嗵地跳,冒汗的双手一时间不知道放哪去。 名沧月一边逗着她的脚板,一边把手摸到她晕红的娇脸戏笑说:“不是泡脚吗?怎么脸蛋红了?” “我……”夜凝夕正要把脚缩回来,名沧月忙用脚板踩住她的脚说:“本王亲自给你洗脚,还不欢喜?乖乖给我泡,否则我明天就不进宫了。” “你的用手给我洗脚啊,你懂不懂得尊重我的脚!”夜凝夕不爽反驳了句,继而踢开他的脚把脚收回来,不料,激动之下,把盆子里的水激起来了,溅到他的脸上。 名沧月撅起眉头紧闭嘴巴,再睁开一只眼盯着可怜兮兮的她责备:“夜凝夕你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他又把盆子里的水踢起来溅到她脸上去。 “啊……”夜凝夕忙把手捂住脸侧过身去不爽低吼,她一边用脚踢着水盆里的水一边反驳,“名沧月你混蛋,你才是故意的!你这是给我洗脚还是洗澡!” “你还来!你还来!”名沧月踹得跟厉害,一脚把水盆给踹翻了开去,两人紧抓着椅把一个劲去踹对方的脚。 “哪有你这样给人泡脚的!”夜凝夕双脚并用狠狠往他腹部踹了一脚叱喝,“混蛋赶紧去打水,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 “我混蛋?我就混蛋给你看!”名沧月说着抓住她的脚踝,他把椅子挪近一点,把她娇滴滴的右脚钳在腋窝下,再抓起她的左脚脚踝一脸坏笑挠她的脚板。 “呵呵……名沧月你混蛋!松手!松手!”夜凝夕又是哭又是笑,她抱着椅子使劲把脚抽回来再冲他狠狠一踹。 “嗷!”名沧月连同椅子一起翻了过去,来了一个狗吃屎。 “啊!”作恶的夜凝夕也不能幸免,由于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缘故,她也抱着椅子滚边去了,“吖……”夜凝夕扶着腰难受低念,“名沧月你真是个祸害……害人不浅……” “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名沧月闷咕了句扶着腰爬起来,他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夜凝夕,幸灾乐祸笑了笑然后向她走过去,不料,才到地上的水迹整个人中心失衡猛地向她扑去。 夜凝夕才刚要爬起来,看见一座笨重的大山之面压下来,她忙惊喊一声:“不要!”声音还没落,名沧月僵硬的胸膛就压下来闷住她的脑袋,差点没让她窒息过去。 “啊……”夜凝夕浑身痛得麻痹,霎时间失去了痛觉。 “凝夕……”名沧月忙爬起来急切低念,“你怎样呢?” “别碰我!”夜凝夕含着痛泪低念,“千万别碰我,我就要散架了,你饶了我吧。痛……浑身都痛……” “哪里疼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名沧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再摸了摸她的后腰,然后小心翼翼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急切问道,“伤哪里呢?我马上派人找大夫来……” 夜凝夕狠狠捶了他的肩膀几下哭笑不得没有说话,名沧月松了一口气逗了逗她的脸戏笑问:“你在向我撒娇?” “鬼才想你撒……娇……”夜凝夕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上了唇,捶在他的肩膀上的手顿了顿继而紧拽着他的衣襟。 名沧月见她没有抗拒,吻得更加温柔更加深入,抱着她肩膀的手紧紧抓着她的玉臂,另一只手覆在她的侧脑暧昧地缠紧着她的发丝,听太皇太后说,她可能是爱他的,他心花怒放,喜不自禁。 夜凝夕缓慢闭上眼睛顺着自己的心去迎合他的缠绵,他的气息环绕鼻尖,那急促的喘息声轻轻撩她的心,她咬了咬他的唇继而紧抱着他的背,想起那日的梦,这一刻身上的痛似乎真的消息了,只剩下他缠绵的温柔。 “呯呤……”突然传来打破东西的声音,正在热吻的两人愕然扭头看去,是兰诗佟进来了,打翻的是她端进来的汤水,她愕然的脸挂着两滴令人怜惜的泪花。 “打扰了。”兰诗佟留下三个字就急急跑了,此情此景,不跑还能做些什么? 她进来就看见这么惊艳的一幕,本想一气而走,但又心有不甘,所以故意摔破了手上的东西,希望能破坏这番激情。 那两人虽是反应过来了,夜凝夕仍惊如小鸟被名沧月抱在怀里,双手摸着他的脖子舍不得放开。 名沧月呢?夜凝夕已经转过脸去了,他却还意犹未尽地半咬着她的唇瓣,温柔的掌心紧覆在她的侧脑上,迷离的眼眸竟还多了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沉默不语。 “她好像生气了。”夜凝夕忙推开名沧月的手轻声低念,“去哄她吧。” “你可会生气?”名沧月试探问了句,夜凝夕一脸无所谓侧过脸去不语,名沧月松开她继而站起来向外跑去。 夜凝夕黯然轻叹了一口气,她搂抱着双膝呆坐在原地,心头又多了一股压抑之感。正欲站起来的时候,肩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她愕然扭头看去却是名沧月温柔的脸。 “你……还在?”夜凝夕惊乍低念。 名沧月点点头说:“你的衣服脏了,要不我们一起梳洗一下?” “想得美……呕……”夜凝夕还没说完就捂着嘴巴向外跑了。 名沧月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大好机会又被抹杀了。 尚府 “什么?”尚玉东听完夜凝夕的一席话,顿时把含在嘴里的水吐了出来,他机械地转过头来看向夜凝夕一字一顿低念,“你要我……勾引你?” 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尚玉东使劲摇摇头站到她跟前说:“你是要我去死吗?别说瑞王是否会将我碎尸万段,当今皇上、太皇太后也饶不了我!” 夜凝夕举起两根指头微笑说:“两个选择,一,马上进宫把我爹劫出来;二,假意跟我好上了。” 尚玉东急急来回踱了两步,他再看了一眼菱青然后睨向夜凝夕说:“这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夜凝夕你这回来狠的,真的要将我置于死地是不是?” 菱青咧起嘴角笑了笑说:“尚捕快,丢了王妃,你的罪责也不少,既然横竖都是死,何不死得轰轰烈烈一点?” “你们……”尚玉东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俩一眼,不爽说道,“女人就是累人,特别是你们夜家的!”他沉了沉又看向夜凝夕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就不肯踏踏实实地当瑞王妃呢?” 夜凝夕苦涩笑了笑没有说话,名沧月这人太薄情了,当初厌恶她的时候就嗤之以鼻,现在就各种痴情缠绵,还为了她冷落了兰诗佟,万一将来又嫌恶她了,那她岂不死无葬身之地?这样的男人要不得。 “斯艿姑娘怎样呢?”尚玉东试探问道。 “除了昨日受惊,还算好。”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其他的事情也不再说了,她收起玩笑稍微严肃说道,“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鬼庄的事情吧。” “嗯。”尚玉东也严肃起来满带慎色说,“我最近也有暗地查探一下,之前没察觉到什么,将这件事联合起来一看,大将军那边的确有点古怪,他的手下似乎在暗地运送一些东西,他们都很谨慎,我派出去的人跟丢了。” “运送一些东西?”夜凝夕若有所思低念。 “得进将军府一趟,但是,将军府守卫甚严,我们根本无法靠近,而且现在只是我们的揣测,万一被发现了,对谁都不好。”尚玉东低想了好一会儿在若有意味地看向夜凝夕。 菱青忙眨了眨眼眸试探问道:“你该不会让我们两个弱女子闯进去吧?” 尚玉东轻扬嘴角毫不忌讳说道:“你们敢要我去送死,总得你们先往阎王府跑一趟吧。” “是不是我进去打探虚实,你就勾引我啊?”夜凝夕翘起嘴角满带挑衅问道。 “一言为定。”尚玉东信誓旦旦说道,“只要你查到蛛丝马迹,我尚玉东就算豁出生命也必定带你红杏出墙!” 夜凝夕欢喜地跟他击了击掌,菱青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如果王爷此刻在门外,不知道作何感想。 夜凝夕和菱青躲在去大将军府必经之路的拐角处,等了良久,兰诗虹正巧带着两个丫鬟经过。夜凝夕轻推了一下菱青然后向外走出去,还没到兰诗虹跟前的时候,她就故作晕倒。 “小姐!”菱青扶着夜凝夕惊乍喊了声,兰诗虹迷惑扭头看去,菱青满脸着急张望了一下,再向着兰诗虹急切说道,“兰大千金,快来帮帮我们家小姐!” “夜凝……瑞王妃……”兰诗虹低念了声,忙向左右的丫鬟招手示意让她们过去搀扶,她又看了看夜凝夕好奇问道,“瑞王妃怎么会晕倒在地上?” “小姐有孕在身,天气热,所以才有点见晕,兰大千金能找个少人的地方让我们小姐歇息一下吗?”菱青急切问道。 兰将军府 夜凝夕喝过热茶后又转向兰诗虹微笑说:“兰大千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菱青就手忙脚乱了。” “瑞王妃客气了,”兰诗虹满脸客气淡若笑说,“我们打上算盘也算是一家人,我妹妹诗佟同样嫁入王府,还得仰仗你照顾。” “那我就不客气了。”夜凝夕抿唇笑了笑,她扫看了一眼,瞧见旁边玩物架上的竹根八仙贺寿雕物,她顿扬嘴角满脸欢喜走过去说,“好美啊,没想到大将军也喜欢收藏这个!” “你也喜欢吗?”兰诗虹走过去附和说道,“这个八仙贺寿还不算什么,我爹爹最喜欢的还是他书房里的十八罗汉竹洗,他喜欢得不得了,从不允许别人碰。” “真的,能得大将军欣赏,我也好想见识一下!”夜凝夕满脸激动说道,兰诗虹顿时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夜凝夕稍微沉下脸来说,“你也不可以吗?喔,原来大将军这么严厉,我爹爹不一样,他特别疼我,只要我想看的想碰的,不管是天上的星星抑或月亮,她都会为我摘下来。” 向我叫嚣、炫耀是吧?兰诗虹不爽地闷咕了句,再咧起嘴角傲慢说道:“当然是我除外,既然你想见识一下,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好。”夜凝夕欢喜地应了声,如果兰谨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书房应该是最重要的地方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六章 刺探兰府 兰诗虹先让夜凝夕躲起来,再把守在书房外的两个下人支开,她谨慎张望了一下然后向夜凝夕招手。 夜凝夕随着她溜进书房里边,她谨慎张望了一下,再把目光落到书桌上的笔洗上边,她忙指着那欢喜笑问:“就是那个吧?雕工好精细,怪不得大将军喜欢!我可以摸一下吧?” 还没等兰诗虹回答,夜凝夕就扬起激动的亮光疾步走过去,谨慎的目光还不停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她双手放在笔洗上边,正要将它抬起来,门口处突然传来兰谨年带怒的责备声。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夜凝夕和兰诗虹齐齐心脏无力颤跳一下扭头看去,身材魁梧的兰谨年慢步走进来冷目扫睨,看见夜凝夕,他顿时微吃一惊低念:“瑞王妃怎么来呢?” “爹……”兰诗虹低下头怯怯说道,“瑞王妃喜欢竹制品,所以我才斗胆带她进来看一看。” “抱歉,都怪我一时兴起。”夜凝夕笑意嫣然说道。 寒暄了几句后,兰谨年虽然一再请夜凝夕留下来吃一顿饭,夜凝夕借着有孕在身不便久留就带着菱青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兰诗虹蹙紧眉头难受低念:“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啪!”兰谨年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兰诗虹捂着脸痛的麻痹的脸愕然看着他,兰谨年阴下眼眸厉声叱喝,“我不是再三叮嘱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吗?还把一个外人带进去,你把我的话搁哪去呢?” 兰诗虹含着泪委屈地看着他,嘴角的鲜血慢慢滑下来哽咽低念:“真的是任何人吗?为什么兰诗佟那低贱的丫头可以进去?爹,她只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儿女,您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现在为何对她刮目相看,难道就是因为她成了瑞王的侧妃?” “别再任性,立即给我回房间去!”兰谨年厉声叱喝。 “嗬!”兰诗虹忿忿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夜凝夕出了兰大将军府再扭头看了一眼,刚才兰谨年已出现就知道她是谁了。她跟他还没见过面,他怎么会认识她呢?除非他早就刻意认识她了。 而且,刚才那个十八罗汉笔洗有古怪,根本就搬不动,兰谨年突然出现,她还是挪了一下那笔洗,只是动作不大,那笔洗果然能挪动的。这里边的确有古怪! “小姐……”菱青走上前来扶着夜凝夕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刚才兰大千金请大夫给你把脉,你为什么不拒绝?你现在可是假怀孕,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样岂不更好?”夜凝夕不以为然笑笑说,“这罪名……应该足矣将我这个假王妃赶出王府吧?” “你是故意的!”菱青在她耳边窃笑了一下。 夜凝夕抿唇笑笑不语,想到兰谨年的事情,清冽的眸色多了一丝兴趣盎然之色,蠢蠢欲动的厉色跃然眸底。 一辆马车突然停在她们的跟前,夜凝夕才扭过头去就被从马车窜下来的人掳上了马车。菱青忙追在后面叫喊:“恒王你做什么,你捉我的小姐做什么?停下来!赶紧停下来!” “喂……”菱青追了好一段路,马车就不见了,“呼……”菱青抹了抹汗迷惑低念,“这到底是怎么呢?” 夜凝夕盯着坐在对面的名俊熙不爽责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带你私奔啊。”名俊熙理所当然说道,夜凝夕越发生气盯着他,名俊熙单手托着侧脑笑笑说,“你应该记得那晚我跟你说了什么吧?” “你很多个晚上都跟我说过很多话。”夜凝夕别过脸去故作掩饰。 名俊熙坐到她身边在打开折扇笑笑说:“喝醉酒的那个晚上,我跟你说过的话,喜欢你的话。” 夜凝夕又忙转到一边去盯着他说:“行了,我对皇家的所有男子没意思,你也用不着对我有意思。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名俊熙禁不住呵呵大笑说,“你还真当真啊?” 夜凝夕蹙起眉心迷惑看着他,名俊熙摇摇折扇放荡不羁戏笑说:“夜凝夕,这回被我耍到了吧?别以为只有你会演戏,我也会。没猜到,我那晚在演戏吧?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怪不得被我吐了一身,第二天没来报复我。” 他又转到她身边轻笑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爱上你这泼妇了吧?所以小鹿乱撞,躲着不敢见我?” 夜凝夕极度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们皇家的人都这样自以为是?把我带上马车做什么?我还有大事要做了,没时间跟你瞎耗。” “你有打探过竹老头的消息吗?”名俊熙试探问道。 夜凝夕点点头无奈说道:“打探过了,他已经不在顾府,自从顾斯艿嫁到瑞王府后,他顿时又没了消息。”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老头也不在这里,独留下一间空房子,他该不会因为被我们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就溜了吧?”名俊熙嘀咕了几句,又勾起一抹诡秘的笑意扭头看了看她戏笑说:“难得竹老头撇下了空房子,我们可以趁机进去瞧瞧他的宝贝。” “喔,特意带我去偷鸡摸狗!”夜凝夕撅起嘴角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了?只是开开眼界罢了。”名俊熙不以为然笑笑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停车。”夜凝夕突然淡漠吐了两个字,名俊熙愣了愣没说上话来,夜凝夕轻冷说道,“竹老头的脾气是怪了点,但是,他不希望我们碰他的隐私,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意愿。他在抑或不在,跟我们是否信守承诺没有关系。” “你别突然摆出这么严肃的嘴脸好不好?”名俊熙挠挠头又转向外面说,“逵达,停下来。” 夜凝夕没有说话然后跳下马车,名俊熙连忙追上去急切说道:“你别生气啦,我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已,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我没有跟你生气,我只是不想跟一些只会偷鸡摸狗的人说话而已。”夜凝夕冷冷说道,脚步还是下意识加快了。 “你说谁只会偷鸡摸狗呢?”名俊熙追在后面忿忿不平责备,“夜凝夕,你别越说越过分!你可别忘了,你还顺手牵羊,偷了我的竹筒!” “我那是明抢!”夜凝夕回过头郑重说道。 名俊熙轻扯嘴角笑了笑说:“这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有意思吗?” 夜凝夕转过身来睨了他一眼戏笑说:“我不是五十步,你也不是一百步,你比我差远了。我最讨厌偷鸡摸狗的人,要做就做大一点的!” “什么意思?”名俊熙拧紧眉头迷惑问道。 “你懂小毛贼跟江洋大盗的分别吗?”夜凝夕若有意味问道。 名俊熙侧目睨了睨她阴险的嘴脸苦涩说道:“夜凝夕,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得很狡诈,你该不会引诱我去犯事吧?” 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继而走到他跟前轻声低念:“你常偷一些死物,试过偷活物吗?” “什么意思?”名俊熙忽地心猿意马,心头禁不住扑通扑通地跳,他噎了噎唾沫继而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你该不会引诱我去把你偷了吧?” 夜凝夕极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她邈邈嘴无趣说道:“我自己不会跑吗?还用得着你偷?但是,我爹现在进宫陪小太子读书,你敢悄无声息地把他偷出来送到我面前吗?” “……”名俊熙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表错情了! 顿了顿,名俊熙又沉下脸满带严肃郑重申明:“首先,我恒王压根就不是小偷,你不要一再诋毁我!第二,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爹更没兴趣。” “直接说‘不敢’就好了。”夜凝夕努了努嘴转身走去。 “谁说我不敢,我今晚就偷给你看!让你见识一下谁是小毛贼谁是江洋大盗!”名俊熙愤愤不平凌厉说道。 夜凝夕满带得意暗地窃笑――激将法成功了! 突然一股冷风吹来,街上的行人竞相逃走,夜凝夕缩紧眸光放眼看去,随后五六个黑衣人落到她的跟前,名俊熙微愣了一下惊怯地看着他们。 “抓住她!”其中一个黑衣人吆喝一声,其他的人立即围上来向夜凝夕袭去,后面的逵达连忙拔出剑来冲上去。 夜凝夕横扫一脚将谨慎的黑衣人扫倒在地,随后两把锋刃左右刺来,夜凝夕躬身躲闪,逵达随即挥剑上来挑开黑衣人的剑。 “夜凝夕会武功?”战战兢兢躲在一旁的名俊熙惊乍低念了句,眼看着三个黑衣人围攻她,他忙抓起路边摊货的布匹砸过去。 随后又来了两个黑衣人将逵达踹倒在地,随后屋檐上撒下一个网将夜凝夕和名俊熙罩住,继而黑衣人将他们捆在一起继而架上马车走了。 “主子!”逵达腾跳起来连忙握剑追上去,剩下来的两个黑衣人故意阻挠他的去路。 马车一个劲沿着山路赶去,名俊熙不停想要解开缠在身上的绳网,可是缠得太紧根本徒劳无功,他又急切扭头看了看同在马车里的夜凝夕。 夜凝夕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没有多余的挣扎也没有惊叫大喊之类的。名俊熙撑了撑绳网再看向她问:“他们把我们带到山上做什么?” “这应该是雪谷山。”夜凝夕透过偶尔被风卷起的布帘向外看去说,“山顶是一个绝壁,如果从那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名俊熙猛然瞪大眼睛,他吃了一口寒气向着外面叫吼,“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是恒王!是恒王!她是瑞王妃!你们活腻了是不是?赶紧放了我们?” 赶马车的黑衣人听到恒王二字,眼底顿时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马车霎时停了下来。 “喂……”名俊熙惊乍地念了声差点没扑了出去,两个黑衣人随即挽起布帘睨进来,名俊熙噎了噎唾沫强打凌厉叫喝,“你们好大的够胆,竟敢谋害皇亲国戚,活得不耐烦呢?没听说过瑞王吗?没见过我恒王吗?谁派你们来的?谁让你们对瑞王妃不利的?” “把他们扔下去!”另一个黑衣人走过来厉喝一声,名俊熙愕然的眼眸一瞪再瞪,随后两人就被押出来,解开绳索之后,他们就把他俩从山谷推下去了。 “啊……”两人沿着山坡一路向下滚去,“吖……”夜凝夕撞到树干上就停下来了,名俊熙侧身而过拐了她的脚滚到了一边去。 “痛死了……什么人……”名俊熙艰难地爬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又看向靠在树干上的夜凝夕,他连忙爬过去拈开沾在她头上的干草急切问道,“怎样,摔到了吗?” “你说呢?”夜凝夕扶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脚哭笑不得低念,“名俊熙,我夜凝夕上辈子欠你了是不是?自从认识你后,我这只脚就从来没有好过!” 名俊熙皱了皱眉头伸手去碰她的脚,夜凝夕愠闷拍开他的手不允许他碰,名俊熙咧起嘴角笑笑说:“我们是前世的冤家嘛,这点缘分自然少不了。” “别给我瞎扯!”夜凝夕不爽道了句,她把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一点黏黏的东西又触电般缩回手,再愕然扭头看去,却看见一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在盯着自己! “嘶嘶……”被打扰的毒蛇顿时向夜凝夕窜去。 “小心!”名俊熙惊喊了声连忙把蹿来的毒蛇一手拍掉,毒蛇被甩到了一边去又忙窜进草丛里不见了。 “你没事吧?”夜凝夕忙抓起名俊熙的手看了看,他的手心侧被毒蛇咬了一口,她吃了一口寒气忙从裙角扯下一块布来勒紧他的手腕。 名俊熙冒了几滴冷汗,嘴唇发青低念:“别……别吸毒,否则你也会有危险的。” 不料,夜凝夕风轻云淡地冒出一句话来:“放心,我压根没打算帮你吸毒。” 名俊熙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夜凝夕把他的手掌放到他的唇边说:“快,趁你自己还有意识,赶紧把毒吸出来。” “好狠的心啊……”名俊熙欲哭无泪地看着她,“你这女人太薄情了,我好歹也是为你受的伤,你怎么也不可怜可怜我?” “快点呀!”夜凝夕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责备,“还要不要活了?” 名俊熙苦巴巴地看了看她凌厉的嘴脸,然后给自己把毒血吸出来,要她给自己吸毒是不可能的了,还是自求多福吧。 名俊熙无力靠在树干上又垂下眼眸看了看包扎过后的手心,嘴角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她虽没给他吸毒,但是尽管她的脚扭伤了,她还是忍着痛满山遍野给他找草药,还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 随后夜凝夕一脚一拐用荷叶盛着水回来,她蹲下来把水放到他唇边轻声低念:“来,喝点水。” 名俊熙喝过水后满脸幸福低念:“夕夕,你真好。” 夜凝夕满带恶心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戏笑道:“刚才谁一直在咒骂我,说我冷血无情,说我见死不救,说我不知感恩图报的。” “我那时不知道你的苦心嘛。”名俊熙像个傻子笑了笑说,“如果你真的给我吸毒了,我们一起昏倒过去了,那就必死无疑了。还是你比较聪明冷静。” 夜凝夕冷嗤一声再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说:“这里都不知道在哪里,你现在又受了伤,我也不方便行走,看来只能在这露宿一宿了。” “我没关系。”名俊熙侧过脸去暗地窃笑,“呆上几个晚上也无所谓,只要你情我愿就好。” 瑞王府 “什么?”名沧月激动拍案而起,菱青怔了怔惊乍微闭眼睛不语,名沧月缩紧眉头一个劲来回踱步低念,“恒王突然把她劫走呢?劫哪去呢?” 菱青挠了挠头茫然低念:“奴婢也不知道,马车追丢了,也到恒王府跑过了,没找到,府里的人也说不知道恒王的去处。竹老头那里也没有,我也是找急了,实在没有办法才回来告诉您。” “你什么意思?”名沧月沉下脸不悦盯着她责备,“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能力找到他,就不打算将此事汇报本王,是吗?” 菱青努了努嘴没有说话,名沧月尽量压制心中的怒气冷声提醒:“她是瑞王妃!本王的妃子,不管何事,她的事情务必汇报给本王,尤其像这样的事情!” 菱青翻了翻白眼说:“知道了。那现在怎么办?到哪去把恒王和小姐找回来?天快黑了,那个恒王总是色眯眯的,他该不会……” “闭嘴!”名沧月睨了她一眼,菱青抿抿唇没有说话,名沧月轻叹了一口气低念,“五弟应该只是开玩笑罢了,再等一会吧。本王再派几个人过恒王府等一下消息。” 随后袁立阳急急跑进房间来,他看向名沧月神色匆忙说道:“王爷,逵达来了,他说恒王和王妃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不知所踪!” “又劫了?”名沧月拧紧眉头急切低念,菱青连忙跑了出去。 逵达把他们带到夜凝夕和名俊熙被劫走的地方,逵达又满心忧急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当时主子和瑞王妃聊得正喜,突然就有一群黑衣人出现了,而且一波一波的来,最后把他俩给网走了。” 不一会儿,尚玉东也带着两个捕快来了,他扫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再看向菱青急切问道:“菱青,可有发现?” “这里太多人经过了,小姐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可能已经没有了。”菱青一边往地面寻找什么一边低念。 “这是凝夕的耳坠?”名沧月捡起街道拐角处的耳坠急切大喊,菱青和尚玉东连忙跑上去,名沧月指向右边说,“往这边走,可能还有其他发现。”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七章 旖旎夜色 山风凉习,名俊熙搂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微弱低念:“夕夕,我冷,你抱抱我好吗?” “不好。”夜凝夕淡若说道,又一个劲敲打火石取火。 “那我抱抱你可以吗?”名俊熙迷迷糊糊低念。 “不可以。”夜凝夕再次拒绝。 “太绝情了……”名俊熙闭上眼睛喃喃叨念,“我真的好冷……冷……” 夜凝夕扭头看了看她苍白的唇,她轻吸了一口气再把外衣脱下来披到他的身上。 名俊熙裹着她的衣服蜷缩成一团,又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低念:“因为皇兄……才这么绝情吗?” “胡说什么呢?”夜凝夕叨念了句,手上的火石一下子敲燃了。 “有火了,你过来取暖吧。”她抓过几根干柴枝扔到火堆里面,下腰突然被揽紧,她愕然愣了愣,触电般推开赖在自己背上的人,再抓过火把转过身来忿忿说道,“名俊熙,别给我胡来……” 骤眼一看,却发现倒在地上的名俊熙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脸发白,浑身抖得厉害,看上去像是真的冷得很厉害。 “起来……”夜凝夕放下火把再吃力把他扶起来,拖着他坐到火堆前,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微咬下唇环抱着他瑟瑟发抖肩膀。 名俊熙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再一个劲往她怀里靠,他把头靠在她肩上昏沉了一会儿,再喃喃叨念:“夜凝夕……你是不是已经喜欢皇兄呢?” 夜凝夕侧过脸去连忙反驳:“没有的事。” “不是假的……不是假的……”名俊熙紧握着她的手心,迷迷糊糊呢喃,“那晚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所有人都只喜欢皇兄,我怕,我怕你也爱上他了,我不敢跟他比。” “别说这些事了。”夜凝夕刻意转移话题,“你身上还有残毒,别再说话了,好好歇息吧。” “不,我还要说……”名俊熙摇了摇头,轻咳几声又迷糊急切说道,“好难受,我快活不下去了,让我说完这几句话吧。我不希望你嫁给皇兄,真的不希望……我听见你跟他的打赌,你不喜欢嫁给他,你想利用我气走他,其实……我不仅仅想你利用我气走他,我真心想你到我的身边来……” “别再说这些话了,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办?”夜凝夕蹩蹙眉心不爽低念,她刻意把手缩回来。 名俊熙却抓得跟紧,他撑了撑眼皮缓慢抬起头凝视着她说:“我想留住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可以到我身边来,凝夕,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不知所措的女人,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夜凝夕别过脸去沉默不语,名俊熙靠过去轻轻吻上她的侧脸。 夜凝夕手心微热正欲推开他,却听见他恳切的呢喃:“我想要的不是很多,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到没有打扰的地方去,就我们两个,好好生活。” “你为了我舍得放弃一切。”夜凝夕轻声低念。 “除了荣华富贵,我本什么也没有。若得一个你,死而无憾。”名俊熙低念了声,继而轻轻吻上她的瑰唇。 夜凝夕心头顿时像打翻的五味瓶,被轻吻的红唇微微发热,名沧月的脸忽而从脑海闪过。 她猛然推开名俊熙,擦了擦嘴唇凌厉说道:“不要这样,我不要!我说了,我不稀罕你们皇室子弟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和名沧月,我统统都不要!” 名俊熙爬起来满带愁伤地看着她,夜凝夕侧过脸去冷声说道:“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早已经有中意的人了,那就是尚玉东。如果没有名沧月从中作梗,我跟他早已结为连理。” “他只不过是一个粗鲁汉,能给你什么?”名俊熙不悦责问。 “我就喜欢。”夜凝夕邈邈嘴轻笑不语,名俊熙凝视了她一阵子就昏阙过去了,夜凝夕吃了一惊连忙爬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叫喊,“名俊熙!名俊熙!你醒醒!” 名沧月他们跟着夜凝夕留下的记印连夜打着灯笼往山上赶去,循着马车轮的痕迹,到了半山腰。 “到这里就没了线索。”菱青满脸着急低念,“他们该不会被推下山了吧?” “闭紧你的乌鸦嘴!”尚玉东不爽地白了她一眼,又忐忑不安地往幽黑的山谷下边张望了一下。 “不知歹徒是否还在附近,搜查的时候尽量小心点。”名沧月警惕道了句,他又看向袁立阳说,“你和逵达带几个人继续到山上去,看看上边还有没有其他蛛丝马迹。” 他又垂下眼眸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山谷,瞧见有碾压过的痕迹,“他们可能在这下边。”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沿着山坡滑下来。 “王爷小心呐!”菱青喊了声连忙跟着小心翼翼滑下去。 尚玉东看了看身后的两个手下指向右边说:“你们从那边下去,仔细看看,千万别出差错。”说罢,他又顺着名沧月他们的方向滑下去。 直到天蒙蒙亮,他们瞧见冒起的青烟才找到了他俩,此时,夜凝夕抱着名俊熙的肩膀头靠在树下睡过去了,她的外衣还披在名俊熙的身上。 名俊熙的头靠在夜凝夕的肩上,双手抓着一根柴枝。两人的样子看上去都很狼狈,名俊熙的脸色还异常苍白。 看见此情此景,谁也不敢大声说话,菱青和尚玉东对看了一眼再瞧了瞧名沧月阴晴不定的脸。 好一会儿,名沧月才向后吩咐:“恒王受伤了,赶紧扶他上去。” 后面的两个侍卫连忙上前来把昏迷的名俊熙扶起来,夜凝夕一下子被惊醒过来,看见跟前的几个人,顿时说不上话来。 “你还好吧?”名沧月轻淡的语气没有丝毫关切之感。 “脚扭到了。”夜凝夕呆应了声,又看了看被扶走的名俊熙急切说,“恒王被毒蛇咬到了,得赶紧送医馆去。” “嗯。”名沧月只是简单地应了一个字然后走过去抱她。 菱青突然狠狠推了一把尚玉东,尚玉东踉跄扑过去一个不小心把名沧月撞飞了开去,夜凝夕愕然瞪大双眸扭头看去。 “啊……”名沧月痛喊一声直直趴到地上,他拔掉咬在嘴里的草再忿忿扭头盯着无辜的尚玉东凌厉责备,“你急着投胎吗?” 尚玉东还没说话,菱青抢先回答:“小姐每一次受伤都是尚捕快救的,所以他急了才误伤了王爷您,王爷别见怪。”菱青赔了几个笑又忙推了一把尚玉东低念,“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小姐送回去。” 尚玉东莫名其妙地挠挠头然后走过去弯身,正欲抱起夜凝夕的时候,却听见名沧月冷冷的声音。 “你试着动她一根毫毛。”名沧月爬起来拂掉身上的尘土冷厉盯着尚玉东,尚玉东噎了噎唾沫忙退到一边去。 名沧月一撅一拐走向夜凝夕,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王爷,你好像也伤到了,还是让尚玉东抱我吧,我放心。” 名沧月睨了她一眼再强行将她抱起来冷声说道:“本王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我是怕你把我摔了,我可不想一双腿都瘸了。”夜凝夕微笑说,名沧月垂下冷眸狠睨着她,她忙紧闭嘴巴不语。 尚玉东不爽扭头盯了一眼菱青责备:“你刚才推我干嘛?” “帮助小姐红杏出墙啊。”菱青理所当然说,“刚才你没看见王爷看见小姐跟恒王抱在一起那个杀人的脸,如果这个时候你再跑出来跟小姐暧昧,这封休书,拿定了!” “不是休书拿定了,是我死定了!”尚玉东不悦盯了她一眼然后握剑走去。 萱宁阁 名沧月把所有侍女打发了下去,也强制命令菱青回房歇息,他独自留在房间里给夜凝夕的脚搓药酒。良久,一句话也没说。 夜凝夕扭头看了看他深邃的脸色,沉默了一阵子,再轻扯嘴角说:“其实,再歇息一会就没事了,如果你忙的话,你先回去吧。” 名沧月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仍旧没有说话,夜凝夕下意识把脚缩回来再拉下裙子,名沧月二话没说突然将她轻拥入怀。 “……”夜凝夕愣了愣,他这个平静又落寞的样子让她感到很心痛,一定是因为名俊熙的事情了,她宁愿他对着自己大吼大吼叫也不要他这个样子。 “你只是借他摆脱我吧?”名沧月淡淡轻问,夜凝夕点头不语,他轻吸了一口气说,“以后别再跟他太亲近了。” “嗯。”夜凝夕忽而头脑空白只是傻傻地回应他。 “他很简单,与世无争,很容易相信别人。”名沧月轻拍着她的肩膀若有意味低念,“你若对他暧昧不清,万一他相信了,不能自拔了,那只会害了他。你可以想尽办法离开我,但是,不要利用别人的感情,好吗?” “嗯。”夜凝夕点点头低念,“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回玩出火来了,如果名俊熙说的都是真话,那她这回就真的死定了。 “这回又是谁要害你?”名沧月略带担忧问道。 夜凝夕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想应该也跟鬼庄的案子有关。他们本来应该要将我推落悬崖的,只是后来发现还有恒王,所以把我们推下了半山腰,也就是说,他们是认识恒王的,应该说,他们一定是朝廷中人。” “这案子你别查了!”名沧月突然沉下脸来凌厉说道,“你已经不止一次危在旦夕,再查下去,你的小命就没了!” 夜凝夕邈邈嘴没有说话,她才刚从大将军府里走出来,随后就被人劫走了。 莫非是兰谨年以为她发现了他什么秘密,所以迫不及待杀人灭口?也就是说,鬼庄的事情的却与他撇不了关系。 “好了,我不查了,你满意了吧?”夜凝夕笑了笑然后推开他的手说,“行了,你不用留在这里,回去吧。瞧你脸色憔悴,也是一夜没睡吧?回去歇息吧。” “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你不应该给点补偿?”名沧月鼓着泡腮若有意味问道。 “你想怎样?”夜凝夕流转眼眸向后警惕盯着他。 名沧月环抱着她的玉肩稍带醋意说道:“你抱着五弟的肩膀睡了一夜,还没抱过我了,你不抱我,我抱你,让我抱着你歇一会,这个要求不过分吗?” “不行!”夜凝夕连忙拒绝,这人每次都说不会过分的,可是到最后都是十分过分,而且,前日被他当面粉地揉搓,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可知道他的力度有多大有多讨厌。 “不行也要!”名沧月搂着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摁倒床上,继而用被子盖住两人,他靠在她耳边暧昧呢喃,“别动哦,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你的腿现在受伤了,就算打架也打不赢我,所以,安安心心陪我睡一觉。” “你也给我安安静静地呆着。”夜凝夕背对着他不爽警告,“否则我一定将你搓成包子!” 一辆马车来到兰大将军府外面,随后身穿斗篷的兰诗佟从马车里走下来。她转进兰谨年的书房关上门后,再拿下罩在头上的帽子轻喊了声:“爹。” 兰谨年随后从密室里走出来,他沉了沉脸郑重问道:“夜凝夕怎样呢?” “只是伤了脚。”兰诗佟回答了声,“王爷把她收在房间里,谁也不能靠近。” 兰谨年坐到椅子上在睨向她责问:“你当初不是说能狠狠勾住瑞王的心吗?现在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夜凝夕来?让她迷得名沧月神魂颠倒呢?” “是儿女失算。”兰诗佟黯然低下头去,好一会儿,她又仰起头试探问道,“爹,这一次又为何冒险对付她呢?” “她查到我们家来了。”兰谨年轻叹了一口气说,“她一定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才借诗虹进入书房想查些什么,这丫头太聪明了,断断留不得。我起事在即,不想被任何人影响到。” “是。”兰诗佟阴下眼眸信誓旦旦说道,“女儿一定会尽快出去夜凝夕的。” “还有,瑞王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兰谨年若有所思问道。 “一直在筹备太皇太后八十大寿的事情。”兰诗佟恭谨回答,她看了看兰谨年再试探着说,“除了这事,他就一直周旋在夜凝夕身边,日日跟她暧昧。” “你看上名沧月呢?”兰谨年试探问道。 “怎么会呢?”兰诗佟连忙说道,“她是爹爹你的绊脚石,女儿怎么会喜欢上他。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会给你好好看着他的。” “你还敢说没对他动情!”兰谨年突然站起来怒拍案几责备,“上次在洛水镇差一点就可以将夜凝夕置于死地,只是名沧月突然出现陪她入狱,所以她才免于祸患。如果不是你心软,这苗头能烧到我这来吗!” “女儿知错!”兰诗佟连忙跪下来怯怯求饶,“爹,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下次再有差错,我决不饶你!”兰谨年凌厉叱喝一声。 “是。”兰诗佟点点头,握了握拳头,她又急切低念,“可是……她现在怀里王爷的孩子,王爷对她喜欢的不得了。现在要对她下手,恐怕不容易。” “她根本没有怀孕。”兰谨年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兰诗佟愕然扭头看向他,兰谨年冷声说道,“府上的先生给她把过脉了,无意发现,她并没有怀孕。” “是吗?”兰诗佟忽而勾起一抹喜不自禁的笑容,听见夜凝夕没有怀孕,顿时打心底里的欢喜。 她又扬起眼眸信誓旦旦说道:“爹,你放心,这次绝对能出去夜凝夕。而且,她跟恒王暧昧不清,我绝对不会有机会让她有机会参加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寿。” “嗯。”兰谨年点点头淡若说道,“去看看你娘吧。” 兰诗佟出了书房再扭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她走了几步嘴角又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名沧月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夜凝夕非死不可! 萱宁阁 名沧月迷迷糊糊醒来,他伸手抓了抓旁边,却发现空了。他忙坐起来张望一下,却看见夜凝夕掌灯在桌子前边写字。 “写什么呢?” “……”夜凝夕打了一个寒战连忙摁住纸张,再扭头看了看已经到了身后的名沧月,她轻扯嘴角苦笑说,“你醒来了。” “这么紧张,给谁写情书呢?”名沧月看见她神经兮兮的样子,兴趣盎然伸手过去。 “别碰!”夜凝夕连忙拍开他的手不爽说道,她急急将写满字的纸张叠好放进信封里面,然后将信封贴身放好。 名沧月禁不住扑哧一笑说:“夜凝夕,刚才还再三叮嘱本王,不允许有任何越轨行为。现在故意把本王好奇的东西藏在我往喜欢的位置上,你存心挑逗我。” 夜凝夕顿时脸色通红,她羞红着脸忙鼓起怒目推着他往外走:“行了!你已经休息够了,赶紧回去!出去!出去!赶紧出去!” “还没穿鞋!还没穿鞋!”名沧月急切说道,夜凝夕忙转回去捡起鞋子扔给他,名沧月躲开她的袭击继而跳起来扑上去将她压倒在床上。 “名沧月你做什么?”夜凝夕一个劲拍打他乱搜乱摸的手急切叫喊,“你又胡来了!” “谁让你勾起我的好奇心!”名沧月摁住她的手腕戏笑说,“乖乖拿出你兜里的东西,否则我亲自搜了。” 名沧月横跨在她腰上,用屈膝钳住她的纤腰,再把她的双手压到自己退侧。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八章 孕妃妖娆 “你混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夜凝夕用力挣了挣,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压得她动弹不得。 “本王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名沧月抿唇笑了笑,他再逗了逗她的脸戏笑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答应我什么了?你说过不再插手这案子,还写信给尚玉东做什么?夜凝夕,你可以食言,本王也可以食言。” “谁说我要查这桩案子,我写情书给他不行吗?”夜凝夕拧紧眉头不爽反驳。 “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跟他是如何甜言蜜语的。”名沧月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往她的衣服摸进去。 “不要……”夜凝夕好不容易把双手挣脱开来,名沧月俯身下去咬住她的手还意犹未尽地揉摸,夜凝夕痛喊一声继而憋红了脸爪住他的脖子。 “小姐!王爷!”突然传来菱青惊乍的喊声。 名沧月愕然扭头看去,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群脸色羞红的人,太妃、兰诗佟和顾斯艿也在,她们看见此情此景都侧过身去了。 这么尴尬的局面,名沧月忙把摸在夜凝夕衣服里的手缩回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凝夕欲哭无泪地爬起来,忙摁住自己的衣襟蜷缩到一旁去,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藏起来。 名沧月见她尴尬,忙将她护在怀里再怪不好意思看向太妃她们说道:“母妃,你怎么突然带了这么多人进来?” “你们先出去吧。”太妃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她们欠拜了一下然后出去。 “母妃,这是我们的房间,您进来之前也得敲个门吧。”名沧月低下看了看夜凝夕羞红的脸说。 “哀家已经把门敲破了,是你们没听到而已。”太妃侧过身阴下眼眸冷声说道,“还搂着不放呢?” 夜凝夕推了名沧月一把,两人忙蹭蹭走到地上端正地站着。 太妃缓慢转过身来将夜凝夕拉到身后,再睨向名沧月责问:“昨晚是怎么回事?凝夕怎么会被人掳走呢?被谁掳走呢?” “还在查,母妃请放心。”名沧月苦涩笑说,“儿臣不会再让同类的事情发生。” “现在凝夕怀有皇家的血脉,不能有任何差错。”太妃郑重提醒,“多派几个护卫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 “是,母妃你放心,儿臣必定多派几个女人好好‘护’着她。绝对不会再让她随便到危险的地方去。”名沧月满带得意地睨向夜凝夕,夜凝夕努了努嘴狠盯着他。 “还有,哀家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们了。”太妃先看了一眼夜凝夕,再睨向名沧月严肃说道,“现在凝夕身怀六甲,不方便再行房事,你刚才还……” “儿臣忘情了。”名沧月怪不好意思挠挠头。 太妃沉沉吸了一口气严肃说道:“你的妃子不止一个,接下来的十个月都不要在萱宁阁过夜了,免得一时纵情伤了胎儿。” “是。”名沧月无奈点点头,又在心里闷咕,这下捉虫了。他转眼看去,却看见夜凝夕满带挑衅的嘴脸。 “出去吧,哀家还有点事情要叮嘱凝夕。”太妃淡若说道,“今晚要到苑抑或漾柳阁你自己决定吧。” 名沧月一脸无趣从房间里走出来,几位老嬷嬷向他拜了拜然后带着侍女进去。 兰诗佟眸色怪异地瞧了瞧房间的方向再看向名沧月,名沧月恰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兰诗佟没有说话浅哼一声就转身走了。 “诗佟……”名沧月轻喊了声连忙追上去,顾斯艿满带轻蔑冷嗤一声然后进房间去。 “诗佟你站住!”名沧月追到游廊处凌厉喊了声,兰诗佟愠闷地止住脚步仍背对着他,名沧月绕到她跟前迷惑问道,“你闹什么脾气呢?” “妾身哪有闹脾气?只是有点累了,所以想回去歇息。”兰诗佟鼓起泡腮愠闷说道。 “不舒服吗?”名沧月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兰诗佟拍开他的手倒退一步,名沧月愣了愣迷惑低念,“你怎么呢?” “王爷今晚还是到漾柳阁去吧,诗佟真的不舒服。”她说着擦肩走过去。 “吃醋了?”名沧月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入怀中,钳着她带怨的脸戏笑问,“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双日,你舍得把本王推给别的女人?” “王爷不是说接下来的十个月都不用妾身相陪吗?”兰诗佟愠闷推开他的手责备,“现在被太妃赶出来了,才找我呢?我兰诗佟才不是人你糊弄的玩物,你爱找别的女人就找别的女人去。” 说罢,兰诗佟就忿忿拂袖走了,名沧月无奈撇了撇嘴低念:“女人都是一个样,温柔的时候像绵羊,凶起来比老虎还猛。” 好一会儿,兰诗佟从拐角处探头出来瞧了瞧名沧月走去的身影冷声默念:“男人都是贱骨头,名沧月既然你喜欢有挑战性的,我绝对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 翌日 夜凝夕一觉醒来,伸了伸懒腰,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一群恭敬的宣喊声:“王妃早安!” 夜凝夕吃了一惊猛然坐起来,她扭头看去才知道床头站着一排嬷嬷侍女。她们有的供着水盆,有的拿着衣服,有得拿着饰物梳子,不约而同带着一个优雅的笑容在床边躬身等候。 “你们……”夜凝夕低念了两个字,再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菱青的影子,她拧紧眉头试探问道,“菱青了?” “太妃让菱青那丫头去照顾王爷的起居了。”其中一个老嬷嬷笑意盈盈说,“太妃让奴婢们从今天开始侍候您。” “其实……”夜凝夕轻扯嘴角苦笑说,“我不用那么多人侍候,只要菱青就足够了……” “王妃,你现在身怀小世子,马虎不得。”老嬷嬷满脸恭谨说道。 夜凝夕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七八个侍女就围上来将她搓来摁去,用奢华的衣服将她打扮得端庄大方。 夜凝夕单手撑着侧脑一脸愠闷地搅拌着碗里的燕窝粥,身后的嬷嬷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王妃,不要搅拌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会伤到小世子的。” 另一个嬷嬷连忙说道:“赶紧换一碗燕窝粥过来。” 夜凝夕极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冷扫过去,身后两个给她扇凉的侍女看见她不悦的神情急切问道:“王妃,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夜凝夕纳闷地别过脸去,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都怪名沧月那混蛋,说什么怀孕,莫名其妙! “王爷!” 听到喊声,夜凝夕忙探眸看去,果然示名沧月带着菱青和袁立阳潇洒走来了。 “王爷……”嬷嬷忙走上前拜了拜说,“太妃吩咐过……” “太妃只是让本王别在这留宿,没说不能陪王妃用早餐。”名沧月说着笑意淡雅往夜凝夕走去。 嬷嬷忙拦在他跟前说:“王爷,太妃吩咐了,不能让您靠近王妃十步范围之内,免得您一时情难自控……” 夜凝夕得意地睨了睨名沧月憋屈的样子半掩单唇轻笑,名沧月闷哼一声然后笑笑说:“没事,在十步之外给本王置张椅子,本王看着王妃即可。” 随后袁立阳搬来一张椅子,名沧月坐下来单手枕着椅把托着下巴含情脉脉地看着夜凝夕,他接过菱青递来的糕点,眼睛一眨也不眨邪佞地凝视着对面的人儿,慢慢咬食。 “呕……”夜凝夕瞅见他暧昧的目光,愠闷难舒的压抑之感又涌上心头,差点没吐了出来。但是,她越发难受,对面那臭男人似乎越发得意。 夜凝夕不爽地微咬下唇,她闪过一个念头继而诡秘一笑,她轻咬汤匙妩媚地撩了一眼对面的名沧月,殷红的舌尖缓慢舔过红唇。 名沧月禁不住连吞几口唾沫,心头扑通扑通地跳,他呆愣地捏着手中的糕点凝视着她――这小妖精怎么突然变销魂了? 袁立阳连忙侧过身去,人家夫妻搞暧昧,旁人还是回避为妙。 夜凝夕见名沧月耳根微红,修长的指尖轻点红唇再缓慢沿着脖子滑下去,一边眨媚眼挑逗他,一边拨动指尖勾引他。 “你是故意的……”名沧月蠕动喉结紧握着拳头,移动的脚步蠢蠢欲动。站在后面的菱青禁不住暗暗窃笑,名沧月不爽地睨了她一眼。 “王爷……”夜凝夕忽而勾起酥麻的声线娇滴滴问道,“你……热?” “夜凝夕……”名沧月禁不住站起来向她走去。 “王爷!”两个嬷嬷忙上前一步拦着他。 “呵……”夜凝夕抓过身后侍女的玉扇银铃浅笑,她欲敛还羞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莲步生花往房间走去,到门边的时候,再低眸回首暧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进去。 “妖――孽!”名沧月紧握拳头狠狠地吐了两个字。 夜凝夕回到房间继而一脸悠然风韵别致地侧卧在仙子榻上,姿态姚若,娇若仙子,妖娆万分,青葱白指轻拈玉扇,微风轻拨拂动她腮红侧下的发鬓,青纱绿幔掩映着她销魂的倩影, 躲在窗外探看的名沧月心猿意马,迫不及待要翻窗进来,才踏进一只脚,两个嬷嬷又到跟前了恭谨说道:“王爷,请出去。” 夜凝夕玉扇掩脸再探出半脸来冲他娇羞浅笑,名沧月恨不得马上推开两个碍事的嬷嬷,夜凝夕又忽而收起销魂的嘴脸得意地瞪了瞪他――名沧月,是男人的,就把我假怀孕的事情捅出去!咱们来个一拍两散! 名沧月气冲冲地到了苑,兰诗佟借故不见就将他关在门外了。 “岂有此理!”名沧月忿忿地一拳打到柱子上,菱青和袁立阳禁不住暗地窃笑,名沧月阴下眼眸扭头睨去,他俩忙侧过身去不语。 下午,夜凝夕才刚午觉初醒就收到了名俊熙的信,不看还好,一看就浑身发毛,这下闯大祸了! 信上的内容是―― 夕夕,经过鬼门关一劫,我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我知道你跟皇兄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滚下山坡的时候孩子早没了。 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留在瑞王府受苦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将你从瑞王府抢出来。再给你写信的同时,我也同时给皇兄写了一封信。 我,名俊熙,要正正试试向他挑战,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呆在别的男人身边受苦!即使时间晚了,我还要跟他来个公平对决! “尚玉东……尚玉东……”夜凝夕除了叨念着三个字,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又猛拍脑袋低念,“糟了,他写信给名沧月?那我岂不死定了!” 夜凝夕紧紧张望一下,左右的嬷嬷见她神色惊惶连忙问道:“王妃怎么呢?哪里不舒服?” “没有……”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又连忙吩咐,“赶紧把门窗关进,千万不能让王爷进来……”话音未落,她目光一凝,就看见脸色阴沉的名沧月走进来了。 “王爷,”嬷嬷们行了一个礼,正欲对他说教,却被他寒栗的目光冷冷轻扫,便把含在嘴里的话噎回去了。 “除了夜凝夕,统统给本王滚出去,关上门。”名沧月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冷声说道,锋冷的语气凝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嬷嬷们拜了拜连扑带滚跑了出去,继而关上门,他们不知所措地对望了一下,见里面气氛可怕,还是去找太妃来解决吧! 夜凝夕正欲从榻上站起来,就被快如闪电的名沧月扑了下去。 “啊……”夜凝夕使劲抵住他的肩膀不悦责备,“名沧月你忘了太妃的警告吗?赶紧出去!” “你今天不是一直在诱惑我吗?”名沧月勾起一抹带怒的笑意冷声说道,“现在如你所愿,还不满意?” 夜凝夕不爽反驳:“我告诉你,你别给我发疯,我也只是刚刚收到他的信而已,这是你们兄弟的事情,与我无关!” 名沧月突然咆哮凌厉叱喝:“你还真的撇得干干净净,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他怎么会公然向我挑战?” 夜凝夕忽地一下委屈地憋红了脸,摆出一副我见犹怜我的模样,轻抚侧额感怀身世低念:“我就知道自己是个祸水,到哪里都是个祸害,你还是赶紧把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休了吧!” 名沧月脸上顿时布满黑线,愠怒的嘴角抽了又抽,他真的好想好想把这个妖孽给掐死! 但是,他轻抚着她的脸庞,忽地冒出一句话来:“五弟说,你是假怀孕,这样吧,我们真的来一个。” “你做梦!”夜凝夕推开他坐起来不爽说道,“这些都是你逼出来了,我当初已经警告过你呢……吖……” 名沧月摁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夜凝夕眨了眨眼眸触电般推开他然后伏到榻边猛地吐了出来。 “我告诉你,这不是梦!”名沧月扯着她的衣服,把还在呕吐的她扯回榻上,拉下她肩上的衣服,一个劲游吻她的肌肤,带着野狼的喘息低念,“奸夫都把挑战书送上门了,我这个丈夫若再不做点什么,那岂不真是个窝囊废?今天你就算吐死了,也必定要真真正正成为我的女人!” 夜凝夕拍打了几下他的肩膀,压抑的感觉不停涌上胸口,难受得想一下子把五藏六腑都给吐出来了。 “夜凝夕,你忍住。”名沧月抱起她,轻抚着她微微苍白的脸温声低念,“马上就是我的女人了。” 呢喃过后,他一边啃吻着她的脖子,一边把手潜进她的衣服里面肆意游摸,这次没有在她的乳峰上停留太久,直接往下探去。 “砰砰……”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随后是太妃的声音:“沧月、凝夕,马上开门!哀家来了,马上开门!” “太妃来了……”夜凝夕像抓到了救命草急切拍了拍狂热的名沧月。 “真扫兴,每次都这样!”名沧月愠闷嘀咕了句,又连忙给夜凝夕拉上衣服。 夜凝夕捂住嘴巴扑到边上又吐了出来,名沧月轻抚她的后背轻声低念:“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今天必须成事。” 夜凝夕怔了怔愕然扭头看向他,名沧月冲她坏坏一笑邪佞呢喃:“你逃不掉。” 最后,太妃忍不住了,带人撞门进来,结果,房间只剩下夜凝夕的呕吐物,两人却不见了。 “太妃,王妃带着王妃从窗逃走了!”嬷嬷指着打开的窗户急切说道。 “唉……”太妃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这沧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懂事?” 名沧月带这夜凝夕骑马在郊外前行,他扫看了一下右边寂静无人的丛林,再扭头看看左边的清河绿柳,然后凑到跟前的人儿耳边暧昧问道:“你喜欢在哪里?” 早已吐得四肢无力的夜凝夕靠在他怀里,狠狠低念:“名沧月……你敢对我胡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当然。”名沧月搂着她的倩腰又轻踢马腹温笑说,“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为了让你死后也对我纠缠不清,今天咱们必定要成为真正的夫妻。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呕……”夜凝夕伏在马背上又呕吐了一番,她伸手向后抓住名沧月的衣袖苦苦哀求,“饶了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我发誓……以后不见恒王就是了。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七十九章 野外谈情 名沧月抱着夜凝夕落到草地上,再把她的头轻挨在树干上,他摸了摸她苍白的脸温声低念:“本王真的有那么讨厌吗?你至于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水……给我水……”夜凝夕迷迷糊糊低念。 “等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取水。”名沧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急急跑到小河边取水。 夜凝夕扭头看了看跑去的他,不爽咒骂了句:“我若等你,那就真的是烧坏了脑子。” 她忙掀开披在身上的衣服,吃力扶着树干爬起来,然后咬紧牙根翻到马背上策马就逃。 “吁……” 名沧月听到声音忙扭头看去,看见奔走的马匹,她忙凌厉叱喝一声:“夜凝夕,你敢逃!” “不逃的是白痴!”夜凝夕迎风疾奔。 “咻……” 忽而响起一个哨声,夜凝夕座下的马突然扬起前蹄长“吁”一声,差点没把马背上的人儿给抛了下来。 “怎么回事……”夜凝夕紧抓着缰绳迷惑低念。 马儿突然掉转头来向名沧月跑去,它绕着名沧月跑了几圈,继而长啸一声把马背上的人儿凌空抛下。 “啊……”夜凝夕松开缰绳掉了下去,名沧月眉头一紧连忙飞身上去接住她轻盈落到地上,夜凝夕紧抓着他的衣裳大口大口地喘气。 “嗬,”名沧月垂下眼眸看着受惊的人儿,幸灾乐祸戏谑道,“这是本王的马儿,懂得认主人。你也该认主人了吧?” 夜凝夕缓了缓气连忙从他怀里挣脱下来,“呕……”她急急跑到树下扶着树干一个劲呕吐,失策!真失策!早知道如此刚才直接跑到树林里去好了! 名沧月走到她身后,扶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抚上去,暧昧地揉捏了一下轻笑问:“吐了那么久,没有力气了吧?我上咯。” 夜凝夕突然转过身来扑入他的怀抱紧抱着他的雄壮的腰杆,名沧月警惕地撩了她一眼又毫不客气地抱住她的背。 夜凝夕抬起水灵澈眸羞涩低念:“这里太空旷了,万一被人看见了,那岂不吃亏了。我们到树林里好不好?” “没关系,到哪都行。”名沧月满心警惕微笑说。 “那你抱我。”夜凝夕笑意盈盈道。 名沧月亲了亲她的侧脸然后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往树林里走去,他又不时垂下眼眸看了看乖巧羞涩的人儿,她是真心认输呢?还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哎……”夜凝夕突然摁住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右边繁密的丛林说,“那边更隐密一点,我们到那边去。” “你不怕有蛇?”名沧月微笑问。 夜凝夕忽而抬起水若灵眸,软弱无骨的手像软蛇一样轻抚着他的胸膛,娇滴滴地看着他说:“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你这妖孽……”名沧月浑身灼热,他噎了噎唾沫微笑说,“是的,夫君我绝对不会让你被蛇蛇咬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名沧月愕然低下头看去才知道脚被捆住了,夜凝夕扬起厉目随即从他怀里挣脱下来。 “啊!”名沧月惊喊一声整个人就被反吊了起来,溅起的叶子落了一身。 站在地上的夜凝夕仰起头看了看悬吊在半空的名沧月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急切说道:“……名沧月,你怎么到上边去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发放下来?糟了,我这就找人去!” “夜凝夕!”还吊在树上打旋的名沧月不爽叫吼,夜凝夕止住脚步暗地窃笑,名沧月盯着她的后背叱喝,“你这妖孽什么时候动了手脚?赶紧放我下来!” 夜凝夕满带挑衅的笑意扭头去瞪了他一眼,半挽嘴角微笑说:“我不放,你怎么着?下来打我。” “你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顺从!”名沧月咬牙切齿叫喊,“夜凝夕你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要是让我下来了,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是你自己色迷心窍罢了。”夜凝夕微翘嘴角兴趣问道,“你打算怎么不饶我啊?”说罢,她腾空而起踏着树干一脚往他的脸上踹去,再翻身落到地面上。 “嗷……”名沧月痛喊一声,还没来得及咒骂,夜凝夕又翻身起来一脚往他的脸踹了一脚,名沧月痛苦无泪低念,“夜凝夕你这个毒妇……” “我这是先下手为强,刚才还占我便宜是吧,现在我用脚板亲吻你的脸,还不喜欢?”夜凝夕一边小迈脚步一边轻撩着发丝微笑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先走咯。” “夜凝夕!”名沧月盯着她跑去的身影急切叫喊,“夜凝夕你站住,赶紧把本王放下来!你把我掉在这荒山野岭,就不怕本王被野兽毒蛇弄死了吗?” 夜凝夕转过身来幸灾乐祸笑说:“这岂不更好,你作古了,我就不用休书了,可以名正言顺改嫁了!” “你这毒妇!夜凝夕你这毒妇!”名沧月竭斯底里咆哮。 夜凝夕弯腰笑了笑然后跳到树上去拉着绳子,一个劲摇晃垂吊的他嬉笑说:“你再喊几声,再喊几声呀。” “别摇了!别摇了!晕死了!”名沧月哭笑不得求喊。 “刚才不是很得意吗?求饶了?”夜凝夕笑得更加嚣张,一个劲摇晃绳子戏笑说,“就你一个王爷也敢跟我斗,不知道吧?这林子里有很多我的机关,就你这点本事,竟然想在老虎头上叮虱子。” “小心!小心!”晕头转向的名沧月急切叫喊。 “小心什么呀?小心你这头野狼?”夜凝夕轻蔑嬉笑说,“名沧月,我告诉你……” “蛇!”名沧月瞪大眼睛急切叫喊,“蛇!你背后有蛇!小心!” 夜凝夕迷惑扭头看去,这会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啊……”她惊喊一声连忙飞扑过去抱住名沧月的脚,蹿飞的蛇一下子掉到地上窜走了。 “夜凝夕……”名沧月紧闭着眼睛不爽叫喊,“你滚下去!赶紧滚下去!你的脚碰到我的脸了!好重,我的脚快断了!” 夜凝夕垂下眼眸眼眸看了看他憋屈的脸,她诡秘窃笑一下,然后脚踩他的下巴,再踏着他的胸膛沿着他的大腿攀上去,脱下他的鞋袜撩他的脚板。 “呵呵……”名沧月哭笑不得挣扎抖动叫吼,“夜凝夕你找死!小心我踹你下去!松手……呵呵……赶紧松手!” “你答应给我休书,我就松手。”夜凝夕一手紧抱着他的脚,一手不停地抓他的脚板。 “呵呵……你做梦……呵呵……”名沧月一边摇晃一边哭笑,笑到泪水的都挤出来了,他又咬紧牙根忿忿叫喝,“夜凝夕,你给我玩阴的,我也给你来狠的!” 他说着抓住踩在自己下巴处的脚,继而脱下她的鞋袜。夜凝夕知道他要报复,连忙蹬脚一个劲踹他,名沧月抱住她的脚继而狠很咬上她的脚趾头。 “你恶心!你好恶心!痛!”夜凝夕不爽大喊。 “呸”地一声响起,捆住名沧月脚踝的绳子绷断了。 “啊……”两个人直接趴倒在地上,夜凝夕浑身麻痹哭笑不得地动了动,名沧月仍紧抓着她的脚踝不悦责备:“你这是什么机关,一点都不牢固……” “还不都是因为你太重了!”夜凝夕不爽反驳,她打了打激灵,抓过掉在旁边的鞋子然后偷偷爬走去。 “往哪去!”名沧月反过身来顿时扑过去将她压倒在身下,双手箍住她的脖子笑说,“刚才不是很嚣张吧?现在急着往哪去?不是还要跟夫君我较量较量吗?” “起来……”夜凝夕蹩蹙眉心一脸讨好笑说,“小心有蛇。” “你这只毒蝎子,本王都不怕,更何况区区一条蛇?”名沧月逗着她的脸戏笑说,“刚才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这回轮到你了吧?” “名沧月……”夜凝夕忽而温柔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嗯,好听。”名沧月满脸欢喜地蹭了蹭她的侧脑,暧昧呢喃,“再喊得幽怨一点就更好了。” “我饿。”夜凝夕随即冒出两个煞风景的字眼来。 “本王准许你把我吃了。”名沧月笑意阑珊把她的脸转过来。 “咕咕……”夜凝夕的肚子打了一阵鼓,她再蹩蹙眉心苦巴巴说:“我真的饿了。今天没吃到东西,反而吐了不少,肚子好难受。” 夜幕降临 名沧月到小河里抓了几条鱼然后生了一堆火,他把烤熟的鱼放到夜凝夕跟前微笑说:“来,尝尝为夫的手艺如何。” 夜凝夕先嗅了一下再饥不择食一口气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名沧月看她狼狈的样子再擦了擦她的嘴角微笑说:“看来真的把你饿坏了,没关系,还有很多,都是你的。” 夜凝夕一连啃了三条烤鱼,这才微微恢复了力气,她咬了一口手上的鱼好奇问道:“名沧月,你怎么会烤鱼呢?” “皇兄教我的。”名沧月回想了一下微笑说,“儿时皇兄带我去打猎,他常烤鱼给我吃。我的武艺,也是皇兄传授的。” “皇兄?”夜凝夕顿了顿迷惑问道,“当今皇帝吗?” “没错……”名沧月点头应了声,又连忙摇摇头严肃说道,“怎么可能?不是他,是另外一个皇兄,琉亲王。” 夜凝夕虽然见他表情忽而变得怪怪的,但也没有追问些什么。 早就听说现在的皇帝并不信任他的,让他统帅禁宫侍卫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皇帝并不高兴。也正因为这样,兰谨年才找到空隙对付名沧月吧。 沉默了良久,名沧月又笑意盈盈看着她问:“凝夕,你吃饱了吗?” 夜凝夕眨了眨眼眸,暗地瞧了瞧他怪异的目光,饱暖思淫欲,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我困了,你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好不好?”夜凝夕轻挽丹唇微笑问,主动牺牲一点点,总比被他飞禽大咬来的好。 名沧月伸起左臂然后拜了拜强而有力的臂弯说:“你若喜欢,靠一辈子也无所谓。” 夜凝夕稍微挪近一点靠进他的怀里,把头挨在他的肩上。 名沧月轻抚她的侧脑微笑说:“安心睡吧,我知道今天肯定是无功而回了,改日夫君我再调教你就是了。” 夜凝夕翻起白眼看了看他,她缓慢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没意识地把手环在他腰上。 名沧月环抱着她,温柔的目光紧紧留在她熟睡的脸上,轻抚着她晕红的脸,继而无比满足的勾起一抹浅笑。 “你早晚是我的。”名沧月甜蜜呢喃了声,然后把头靠在她的侧脑上静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些异样的声音,夜凝夕撑了撑眼皮睁开朦胧的睡眼,想要策动一下身子扭头看去,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沧月……”夜凝夕轻轻把手抚在他的脸上,指尖缓慢在他脸上的轮廓游走,被他拥抱的感觉很温暖很惬意,只是还多了一种莫名的怯慌。 “王爷……王爷……名沧月……”夜凝夕轻轻拍打了他几下低喊,“名沧月,醒醒……” 名沧月好一会儿才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再摸了摸她的脸迷糊问道:“怎么呢?我没有对你不规矩。” “你也知道自己不可靠吧?”夜凝夕冷嗤了声,她再推开他环在腰上的手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说,“那边好像有些杂声。” “杂声?”名沧月迷惑低念了声,随后果然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 两人对看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顺着声音走去,名沧月又摁住她的肩膀轻声低念:“听到人声了吗?待会有什么事,千万莫冲动。” “这句话你应该跟自己说。”夜凝夕推开他的手连忙上前一步,透过丛林放眼看去,隐约看到一些火光,借助火光看到一群人在忙活些什么。 “把东西放好!” “小心点,千万别留下任何痕迹!”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赶紧搬进去!” 名沧月站到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巴轻声低念:“走吧,他们手上有刀,万一招惹了他们,会惹麻烦的。” “嗯。”夜凝夕点点头跟着他悄悄退回去,名沧月突然紧抓着夜凝夕的肩膀,夜凝夕猛然瞪大双眼忍痛扭头看着他。 名沧月咬紧牙根满头大汗指了指脚下,夜凝夕迷惑低头看去,才知道他被捕兽夹夹到了。 “你的机关?”名沧月哭笑不得地瞪着她。 夜凝夕扶着名沧月走出树林,她采了一些草药,将它揉碎,她小心翼翼把草药敷到他的伤口上,然后扯下裙角的布块给他包扎。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名沧月凝视着她的脸温婉笑说,夜凝夕冲他微微一笑继而狠扯一下布条,名沧月咬紧牙根死盯着她。 “别称赞我。”夜凝夕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搀扶他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那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否则肯定会遭殃。” 骑在马背上的两人各有所思,夜凝夕暗地扭转眼眸看了看身后的名沧月,他在想什么呢?也在想刚才那群人的目的吗? 那群人虽然都穿着黑衣服蒙着脸,但是看他们步调一致,动作利索,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仅听那几句话就知道,他们所运输的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刚才那地上似乎有一条密道,他们从密道把东西运到地下去,这里头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沧月……”夜凝夕轻喊了两个字,名沧月随即垂下温婉的眼眸凝视着她,看见他这个目光,她心头猛地一颤,莫名其妙升起一丝奇妙的情愫。 “我喜欢你这个称呼。”名沧月亲昵地靠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夜凝夕浑身一袭臊热,口误!都是口误! 夜凝夕紧低着头小声问道:“你……你刚才想些什么?” “你想知道?”名沧月轻舔着她的耳垂呢喃。 夜凝夕忽地四肢发软微闭眼睛靠在他怀里,名沧月轻吻着她耳腮,听见她稍稍急喘息促的声音,名沧月也越发暧昧游吻她的后颈。 “你才刚伤了脚,小心堕马。”夜凝夕实在耐不住他的挑逗,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你负责赶马,不用理会我。”名沧月把缰绳交到她手里,继而意犹未尽地舔吻她的侧脸,环在她腰上的手也跟着慢慢向上移动。 “名沧月,你再敢乱来,小心我把你踹下马。”夜凝夕强忍着被他勾起的情欲冷冷低念。 “好了,听你的话,不胡来了,咱们回家。”名沧月踹了一下马腹,马一下奔向前去,他随即拿过她手里的缰绳策马狂奔。 “名沧月你有病吗?”夜凝夕扶着他急切低念,“天黑雾浓,你真的不怕摔死吗?” “反正有你陪着本王,值了。”名沧月狂妄大笑。 夜凝夕纳闷地向后白了他一眼,这人是怎么呢?刚才不是夹到脚嘛,怎么是脑袋坏了?一时暧昧一时疯狂。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切夜未眠的太妃将他俩训斥了一顿,然后命令他们各自回去歇息。 夜凝夕搀扶着名沧月走出闲云阁,名沧月扭头看了看她微笑说:“本王脚受伤的事情别让其他人知道,晚上你记得过来,或者我过去,反正你给我上药。” “袁立阳不是你的心腹吗?”夜凝夕纳闷问道,“你让他做就好了。” “本王就是要你亲自来。”名沧月得意笑了笑,走了几步又说,“对了,菱青还是还给你吧,免得你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 “算你做了件好事。”夜凝夕撅起嘴角微笑说。 突然一个丫鬟神色匆忙跑过来说:“王爷、王妃,大事不好了,兰侧妃打扫的时候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章 千夫所指 夜凝夕搀扶着名沧月来到阁,名沧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兰诗佟关切问道:“你怎么亲自打扫呢?府里不是有很多下人吗?” “我闲着无聊嘛。”兰诗佟低下头抱歉说。 名沧月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手:“伤哪里呢?手怎么冰成这个样子?” “没事。”兰诗佟抿唇笑了笑。 旁边的丫鬟满脸忧急说道:“侧王妃昏阙了一阵子,才刚刚醒过来了。” “大夫来了。”守在门外的侍女急切说道。 大夫把了把脉再转向名沧月和兰诗佟说:“恭喜王爷、侧王妃,侧王妃有喜了!” “真的?”名沧月和兰诗佟惊喜问道,大夫慎重点点头,兰诗佟顿扬笑容欢喜地扑入名沧月的怀里,左右的丫鬟纷纷过来道贺。 夜凝夕心头忽地酸涩起来,她眨了眨眼眸再轻弯嘴角微笑说:“恭喜你们。” 名沧月扭头看了看她,眸色怪异地顿了顿,他轻扯嘴角微笑说:“凝夕,你也身怀六甲,先回萱宁阁歇息吧。诗佟不舒服,本王今天都留在这,你不必等我了。” “嗯。”夜凝夕应了声稍带失落转身走去。 夜凝夕出了阁轻叹了一口气,她捂着隐隐作痛的心房迷惑低念:“我是怎么呢?她怀孕了,名沧月对她好,这不是好事吗?这让他的心思就可以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不用再纠缠我了。” 夜凝夕回到房间浑身无力趴在床上,脑海里不停浮现名沧月和兰诗佟兴奋拥抱的画面,她忙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愠闷低念:“不要想了!不能再想了!这事与你无关!” 她紧闭眼睛,心头的揪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重,酸涩的心像被什么压着似的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怎么呢?”菱青走过来好奇问道,“自从回来之后你就闷闷不乐的。” “没事。”夜凝夕掀开被子坐起来苦涩笑了笑,她谨慎想屏风外看了看然后把菱青招到身边,菱青愣了愣忙坐到她的身边,夜凝夕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菱青谨慎看了看她,然后点点头急步向外走去。 入夜,菱青走到门外扫看后在外面的嬷嬷侍女微笑说:“王妃就寝了,你们不必留在这侍候,回去歇息吧。王妃明天想要到庙里还神,你们回去养足精神,明天一并随行。” “是。”嬷嬷们覆拜了一下然后退下。 菱青确定他们离开之后,继而谨慎退回去关上门,她急急转到里面看了看已经换上夜行衣的夜凝夕微笑说:“都安排妥当了。王爷今晚留在苑,不会过来的。” “你也赶紧穿上。”夜凝夕把另外一套夜行衣交给她。 她俩悄然离开瑞王府,然后到昨晚的密林里跟在这等候尚玉东汇合。 尚玉东招了招手轻声低念:“刚才来了一批人又走了,我等了好一会儿,应该没有人来了。我认得出,带头的人应该就是兰将军的近卫。” 他们仨走过去仔细查看,菱青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留下来的痕迹谨慎低念:“轮子碾过的痕迹很深,那箱子装的东西一定很重。” “你们过来瞧瞧。”尚玉东急切招了招手,她俩急忙凑过去,尚玉东拈起地上的灰色微滑的粉末惊乍低念,“这是火药吗?” 夜凝夕碰了碰他的指头,然后把沾到的粉末放到鼻尖前嗅了嗅,点头放眼看去低念:“的确是火药,他们为什么要运送火药?” 夜凝夕顺着轮子的痕迹走过去,尚玉东和菱青走在旁边小心翼翼观察,尚玉东蹲下来拍了拍地面说道:“刚才就是这里出现了一个通道,现在没有了,他们的机关在哪里?” “我到附近找找。”菱青低念了声忙往丛林里跑去。 尚玉东谨慎摸索了一下地面,再扭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夜凝夕试探问道:“小姐,你想到什么呢?” 夜凝夕蹩蹙眉心沉思了一会儿,眸色诡秘低念:“火药,为什么要火药?假如他们都是大将军的人,假如他们都要造反,又有火药,这些重物会什么?” “你怀疑是兵器?”尚玉东试探问道,夜凝夕凝重点点头,尚玉东急切站起来扫视一下再看了看地面说道,“你说这通道会通到哪里?” “除了隐秘,这里好像没啥特别。”夜凝夕皱起眉头看去,“把兵器藏在这里,是不是有点远了些?”她低想着一边迈步一边说,“穿过这丛林,这东边是通往都城的小路,这路人多繁杂,而且道路不畅,不容易掩人耳目。” “西边是峭壁,南边是水湾,把兵器藏在这里虽然隐秘,但是并不利于起事。亦或者,我们猜错了?”尚玉东托着下巴轻声低念,“北边的是通往庆福寺的大路,这条路跟都城相背……” “庆福寺?”夜凝夕低念了声,像是该想到什么呢,又想不起来,她又急切看向尚玉东,希望他能想出什么来。 “糟了!”尚玉东拍了拍脑袋激动说道,“太皇太后大寿之后,皇上准备偕同小太子到庆福寺祈福,北边是必经之路!而且从这里过去,路途并不遥远。如果他们的通道是通往那里的话,那他们的火药很有可能就埋在地底下,等皇上和小太子经过的时候,就……” “这事非同小可!”夜凝夕缩紧眉头谨慎低念,“不管怎样,先把这件事告诉名沧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至于大将军是否谋反一事……” 突然一根利箭射来,尚玉东连忙将夜凝夕扑倒在地上再愕然扭头看去, “什么人!”后面突然传来凌厉的叱喝声,唰唰的利箭就迎面射来。 “小姐退后!”尚玉东大喊一声连忙拔出佩剑挡下飞来的利箭,被他护在后面的夜凝夕连连倒退。 其中一根利箭擦过尚玉东的耳边刺向后面的夜凝夕,“啊……”夜凝夕侧身躲闪,利箭霎时刺下她脸上的蒙巾。 “小姐!”尚玉东惊喊一声扭头看向她。 “小心!”夜凝夕眼看着利箭射来惊喊一声连忙转上前去,尚玉东一手扣出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 “啊……”利箭直直刺进他的后背。 “尚玉东!”夜凝夕抱着他急切大喊一声。 “快逃!”菱青跑回来扔出两个烟弹,然后和夜凝夕一起扶着尚玉东逃跑。 “追!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后面的人连忙叫喊。 尚府 夜凝夕扶着尚玉东睡到床上,她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幸亏箭上没有毒,否则你就死定了。” “心疼了?”尚玉东嬉笑说,他动了动苍白的唇低念,“刚才还跟我抢着到阎王那去,从前不是一直要将我凌迟处死吗?现在舍不得呢?” “还说笑了。”夜凝夕红着眼圈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哽咽责备,“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这样了,你的性命比我的更重要。” “夜凝夕,我只是中了一箭,你别诅咒我好吗?”尚玉东哭笑不得说,“快回去吧,把这件事告诉瑞王,刚才的动静那么大,相信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说不定还会先下手为强。” “嗯,天色不早了,我也得赶回去了。”夜凝夕给他盖上被子微笑说道,“你好生歇息,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小姐,我们得回去了。”菱青随后走进来说,“府里的下人我都吩咐过了,尚捕快的重伤的事情,暂时不会透露出去。” 萱宁阁 夜凝夕不停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好一会儿,菱青急急跑回来说:“小姐,王爷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还没回府。” “还没回来呀。”夜凝夕踱了几步又坐下来轻声低念,“昨晚他们已经看到我的脸了,如果他们知道是我,我怕他们以为名沧月已经知道这事情,会对他下手。” “要不,我到宫门口截住王爷吧。”菱青急切说道,夜凝夕低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菱青急忙赶去,才刚拉开门就看到走来的兰诗佟了。 菱青收了收目光微笑说:“兰侧妃怎么来呢?” “听说王妃要到庙里上香,我有些事想跟她商量一下,你在外面等候吧。”兰诗佟说着走进去继而关上门,菱青急了一下又担心会出事只好在外面等着。 夜凝夕站起来轻扯嘴角笑了笑说:“你怎么突然过来呢?” “开门见山吧。”兰诗佟阴下眼眸睨向她冷声说道,“我知道你昨晚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夜凝夕怔了怔呆愣看着她,没想到她主动来跟自己扯破脸皮。 兰诗佟逼近一步冷厉说道:“夜凝夕,竹仙子,你的确很聪明,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猜想都是真的。我的确准备在皇上出巡的时候杀了他,继而取而代之。” “为什么要告诉我?”夜凝夕谨慎问道。 兰诗佟轻弯嘴角冷声笑说:“你……看你的样子,王爷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你一回来就急着去见他,是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瑞王,让他做好准备是吗?” “所以呢?”夜凝夕缩紧眉头淡若问道。 “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兰诗佟撅起眉头扬起狠色,鼓动厉目紧盯着她冷声说道,“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得来的机会,绝对不会因为你而破坏了!” “我不懂你说什么。”夜凝夕倒退一步,再白了她一眼说,“想杀人灭口么?这件事瞒不了,我必定会告诉名沧月,不管他是否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他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兰诗佟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夜凝夕皱起眉头不爽盯着她,兰诗佟抚了抚肚子若有意味低念,“不管任何代价,我都绝对不会让破坏我的计划。” “你想做什么?”夜凝夕迷惑问道。 兰诗佟忽而勾起一抹阴寒的笑意,她挺着肚子突然往桌角撞去,继而剧烈反弹跌落地上。 “啊!”夜凝夕捂着惊愕大喊一声嘴巴踉跄倒退一步。 “小姐怎么呢?”菱青连忙撞门进来,看见在地上惨叫的兰诗佟,她猛地吃了一惊连忙跑到夜凝夕的身边。 “吖……”兰诗佟捂着肚子不停呻吟,底下缓慢流下一滩血来,她抓着肚子难受低念,“救命……救命啊……” “见红了!见红了!”菱青紧抓着夜凝夕的手臂惊乍低念,夜凝夕吸了一口寒气连忙蹲过去搀扶兰诗佟急切叫喊,“菱青,赶紧请大夫过来!” “救命啊……孩子!”兰诗佟还是一个劲叫喊,“救救我的孩子!” 菱青才刚跑出房门,名沧月就迎面走来了,他看见菱青慌忙的神色以为夜凝夕出事了,迫不及待跑进去。 浑身淋漓大汗的兰诗佟看见跑进来的名沧月,忙推开夜凝夕,向着他苦苦低喊:“王爷……孩子……救我们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名沧月看向夜凝夕急切问道,夜凝夕一时说不上话来。 “是她……”兰诗佟指向夜凝夕微弱低念,“是她……是她推我到桌上的……王爷……”她呢喃了声就昏阙过去了。 “诗佟!诗佟!”名沧月慌忙喊了两声,又狠狠睨向夜凝夕。 夜凝夕摇头不语,名沧月连忙抱着兰诗佟向外走去,夜凝夕愣了愣也跟在后面。 大夫从屏风后走出来轻叹一口气说:“唉……胎儿保不住了。” 众人顿时怔了怔,名沧月缩紧眉头连忙绕过屏风,靠在床上的兰诗佟已经泣不成声,名沧月坐下来紧抱着她没有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太妃扫看了一眼左右的人连忙责问,“好好的,兰侧妃怎么就跌倒了?她怎么会到萱宁阁去呢?”说罢,她把目光落到夜凝夕身上。 夜凝夕还没来得及解释,屏风里头的兰诗佟顿时痛哭哭喊:“是夜凝夕!是她记恨我怀了王爷的孩子,所以把我推到桌角上去,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她又一个摇着名沧月哭喊:“王爷你要给我做主,你要给我们的孩子做主!”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夜凝夕身上,太妃连忙盯着她责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推倒兰侧妃?” “我为什么推倒她?我有什么理由推倒她?”夜凝夕不爽反驳,“这分明是她自己撞到桌子上的,是她污蔑我!” 名沧月忿忿挥手示意把屏风撤掉,两个侍女连忙把屏风撤掉,名沧月阴晴不定盯着夜凝夕责问:“你的意思是她用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去污蔑你?她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夜凝夕才刚说了两个字,兰诗佟抢先哭喊:“她污蔑我爹爹,说我爹爹要举兵造反,还说我是叛臣之女,根本没有资格怀王爷的孩子。她以正王妃的名义让我把孩子打掉,我不愿意,她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简直胡说八道!”夜凝夕哭笑不得冷嗤一声,她再睨向名沧月不悦低念,“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会不会妒忌她,你比谁都清楚,我没有必要推掉她的孩子!这只是她演得一场戏,为了掩饰大将军背后的阴谋!大将军要造反,上一次鬼庄的事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还有……” “姐姐为何要污蔑我爹爹呢?”兰诗佟抹着眼泪,我见犹怜哭泣,“鬼庄的事情怎么又跟我爹爹有关系呢?因为王爷是因为我娘的缘故才出现在鬼庄,所以你怨恨我?” 兰诗佟又看向太妃苦巴巴说道:“上一次到顾家,王爷只带我出席,你因为嫉妒就化成男装跟尚捕快到来,为的就是破坏我跟王爷,难道不是吗?” “每到双日,你都会用尽各种理由把王爷带走。”兰诗佟声泪俱下,越发凄厉哭喊,“你是正妃,我是侧妃,我已经一再忍让了,你为什么要这般咄咄逼人?你可以打我骂我,可为什么要诋毁我爹爹,这可是灭族的大罪,你真的要这么狠吗?” “你别再装了。”夜凝夕不耐说道,“谁稀罕跟你争宠……” “夜凝夕,这世上有谁比你更会演戏?”名沧月忽而冷冷冒出一句话来。 “……”夜凝夕愣了愣愕然看向他轻声低问,“你……怀疑我?相信她?” “难道我该相信你吗?”名沧月冷声反问,“现在没了胎儿的是诗佟,这是她的亲骨肉,她的孩子,她会用这个来污蔑你吗?更何况,你经常满嘴胡言,诗佟乖巧伶俐,怎么会污蔑你?” “名沧月……”夜凝夕鼓动厉目盯着他,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看着自己,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也只是这么不堪罢了。 “王爷的名讳是你喊的吗?”太妃顿时叱喝一声,“你向来嚣张跋扈,任意妄为,先是入门不到两天擅自离府,漠视哀家的训斥,还带王爷远赴洛水镇饱受牢狱之灾!上次捅了屋顶,明知道自己身怀六甲还引诱王爷代你切夜不归,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们小姐才不是……”菱青敢要开口反驳,太妃连忙扬起手甩了她一个巴掌凌厉叱喝:“主子说话,你这个贱婢插什么嘴?” “菱青!”夜凝夕忙走过去扶着受了委屈的菱青,再睨了名沧月一眼,名沧月急了急又别过脸去不语。 夜凝夕疼惜摸了摸菱青的脸,她还没打过菱青,他们凭什么动手?他们个个视她如毒蝎,再说下去也只是自取自辱。 “我们走。”夜凝夕扶着菱青转身走去。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一章 郞心冷负 “站住!”太妃凌厉叱喝一声,“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急着走,做贼心虚不成?” “太妃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若不高兴了,休了我便罢。”夜凝夕冷冷说道,仍扶着菱青往外面走去。 “给哀家拦住她!”太妃怒不可竭叫吼,“竟敢还威胁哀家,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你就越发嚣张了。” “夜凝夕!”名沧月叱喝一声,连忙站起来责备,“你犯了错,还不知悔悟?现在没了的,是本王的骨肉,难道你连道个歉也不愿意!” 夜凝夕不紧不慢转过头来冷声说道:“我没有错,何须道歉?” “瞧你这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太妃怒指着夜凝夕责备,“一定是你把兰侧妃推倒的,房间就只有你两个,不是你还有谁?你这个毒妇,来人把她锁起来!” “谁能锁得了我夜凝夕?”夜凝夕暗下眼眸冷嗤一声笑说,“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个毒妇,那便把我赶出去好了,我也不稀罕当这个窝囊的瑞王妃!” “是本王太纵你了是不是?”名沧月走到她的跟前睨视她的双眸轻冷叱喝,“现在不是小打小闹,本王的孩儿没了,诗佟也差点因此丧命。我知道你图什么,就算你要我恨你,你也得有个限度,夜凝夕!” “啪!”凌厉的巴掌声响起。 “啊……”夜凝夕痛喊一声,猛地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再摔倒在地,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名沧月微扩眼瞳怔了怔又忙低头看了看麻痹的掌心。 “小姐……”菱青惊喊了声连忙扑过去扶起她,骤眼一看,她顿时吓呆了。 夜凝夕脸上的掌印顷刻间浮现出来,嘴角还沾着血丝,额上也肿了起来,顿时只感到头晕目眩,脑袋空白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菱青连忙睨向名沧月责备:“王爷你好过分!” 名沧月凝视着夜凝夕脸上的掌印,着急地动了动唇,又愤懑拂袖侧过身去说:“这是她自找的!” “你冤枉……”菱青刚要张声反驳,夜凝夕连忙摁住她的手示意让她别再争辩,菱青哽咽了一下连茫搀扶着夜凝夕起来转身走去。 “慢着……”太妃反应过来满脸忧急说道,“沧月你疯了,凝夕还怀有身孕了!大夫,赶紧给王妃瞧瞧,有没有伤到胎儿了!” 愣在一旁的大夫连忙走过去,菱青怔了怔连忙抓紧夜凝夕的手臂,夜凝夕呆愣地看向名沧月,名沧月看了她一眼又可以转过脸去然后走回床边护着哭泣的兰诗佟。 大夫把过脉后顿时吃了一惊,再神色怪异地看向太妃。 太妃急了急连忙问道:“怎样?王妃的胎儿没什么大碍吧?” “回太妃……”大夫一下子扑通跪下来说,“王妃……王妃并无喜脉之象……” “什么?”太妃脑袋一轰踉跄倒退一步,两个嬷嬷忙上前搀扶着她急切说道:“太妃,当心身体啊!” “你……你……”太妃怒指着夜凝夕说不上话来,她又看向名沧月久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沧月,这是怎么回事?” 名沧月看了看脸色淡漠的夜凝夕,继而冷嗤一声轻蔑说道:“母妃,她本一嘴胡言,多撒一个谎也没什么。” 夜凝夕的心彻底凉透了,这个男人果真薄情了,前晚还对她浓情厚爱,纠缠暧昧,转个眼,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不屑一顾。 “怪不得你要弄掉诗佟的孩子,原来是怕她抢了你的地位!咳咳……”太妃激怒之下,连咳了几声,又指着夜凝夕红着眼圈责备,“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来,给哀家推下去乱棍打死!” “我们小姐才不稀罕这样凉薄的宠爱!”菱青护在夜凝夕的跟前凌厉反驳。 “母妃……”名沧月疾步走过来,一脸无奈说,“她罪不至死……” “还罪不至死?”太妃揪着名沧月的衣襟凌厉反问,“这毒妇不仅假怀孕欺骗我们,还杀了你孩儿,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沧月,不要再被她的美色诱惑,杀了她!必须杀了她!” 名沧月紧闭眼睛冷声说道:“她毕竟是尚书的女儿……暂时将她关押大牢吧,由夜尚书亲自判她的罪行,让他瞧瞧,他到底生了一个怎样的女儿。” 尚玉东得知夜凝夕的事情后,顾不得身上痛,连夜赶往刑部大牢。 途中,突然闪过一个神秘的黑影,浓烈的血腥味迎鼻扑来,尚玉东锁了锁眉头,犹豫了一会然后跟上去。 “站住!”尚玉东吆喝一声,前边的黑衣人转眼跳进了一间府邸,尚玉东连忙追进去,进去一看才知道是顾家大宅。 他从后门追到前院,霎时惊呆了,墙上地上全是血迹,“吖……”他像是踩到了什么,猛然扭头一看,才知道遍地尸体。 “怎么会这样?”尚玉东惊愕地念了声,他正要蹲下来检查一下尸首上的伤,黑衣人突然挥剑窜出来,尚玉东连忙拔出剑回挡。 不料,黑衣人没有躲闪,直接挨了他一剑就跑了。 “站住!”尚玉东连忙追上去。 “救……救命……”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喊声,尚玉东扭头看去,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浑身血迹的人。 “你怎么呢?”尚玉东忙走上去搀扶着急切问道,“谁,谁跟你闷顾家有那么大冤仇,竟然……” “是……是……”那人还没说完就倒下去了。 “喂!喂!”尚玉东急切喊了两声,他把尸体放到地上连忙朝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没走两步,突然大批官兵跑进来,他们看看尚玉东还在淌血的剑忙将他重重包围。 夜凝夕静靠在牢房里面,除了名沧月甩她巴掌时的无情模样,脑袋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缭乱的心没有任何感觉。 “玉阳哥哥……”夜凝夕良久才呢喃了声,随后摸出一块刻着太阳的竹排来看了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低念,“你说,凝儿的心怎么呢?为什么不会生气,不会疼痛,不会着急?” “进去!” “我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他都跑了,你们抓我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人证物证俱在,你跟主审官争辩去!进去!” 夜凝夕听见尚玉东的声音,顿时回过神来。她连忙爬起来跑到牢门边看去,随后就看见尚玉东被衙役押进来了。 夜凝夕把手伸到外面急切叫喊:“尚玉东,你怎么呢?” “小姐!”尚玉东连忙挣开狱卒的手跑到牢门前,抓着牢门急切问道,“小姐,你是怎么回事?我听得糊里糊涂的,你怎么会被……” “别说话了,进去呆着!”两个盛气凌人的狱卒把尚玉东推到对面的牢房去,把门锁上后就走了。 “尚玉东,你怎么被抓进来呢?”夜凝夕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尚玉东忿忿地踱了两步,又拧紧眉头说,“我正想来看你的时候,半路遇到一个神秘神人,我跟着他进了顾家,这才发现顾家被灭门了。” “……”夜凝夕愕然瞪大眼睛。 尚玉东捶了两下墙壁,又转过身抓着牢门愤懑说道:“这压根就是一个局!我才刚进去,官兵后脚就到了,最可恶的是,那地上的尸体还留了我的名字!莫名其妙!” 夜凝夕背靠着牢门低想了一会说:“我们都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先发制人了。” 尚玉东愣了愣试探问道:“你是指……这一切都是兰大将军的阴谋?” “应该错不了……”夜凝夕黯然低念,“兰诗佟为了让名沧月彻底不相信我,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跟他们没有关系的顾家。” “他们实在太残忍了。”尚玉东狠狠抓着木柱,顿了顿,他又急切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真的要对付我们,肯定不仅仅让我们入狱这么简单。” “你察觉到了吗?”夜凝夕微闭眼睛回想了一下刚才被押进来时候的情景,轻声低念,“牢房的人谁比我们更熟悉,但是,我们所认识的人,全被撤换了。” 尚玉东愕然愣了愣,这会才想起刚才那股不对劲是什么,原来是所有人都变了! “进去!”随后狱卒又押了四个女囚犯进来,尚玉东和夜凝夕连忙保持沉默扭头看去,走来的四个囚犯眸色阴寒,她们的脚步轻盈沉稳,应该都是会武功的。 狱卒把她们关到夜凝夕的牢房里面,锁进门再叮嘱一句:“不准闹事,好好呆着!” 狱卒走了之后,那四个女的不约而同把狠厉的目光落到夜凝夕身上,对面牢房的尚玉东急切叫喊:“小姐小心!” 那四个的不发一言便辣手向夜凝夕袭去,夜凝夕躬身向后躲开两个拳头继而凌厉返身跳起来躲开另外两个人的袭击。 “后面!右面!小心!”对面的尚玉东冒出一袭汗来,他使劲捶打了几下牢门再向外吆喝,“来人啊!快来人啊!” “啊……”夜凝夕被其中一个人踹到地上,另外两个人将她扑倒使劲摁压着她,还有一个人扑跪过去用手扪住她的嘴鼻。 “住手!给我住手!夜凝夕!”尚玉东急切大喊一声,“快来人啊!”他竭斯底里大喊一声,眼看着夜凝夕挣扎得越来越迟缓。 “啊!”尚玉东大吼一声,使尽浑身的力气撞破跟前的木栏,“夜凝夕你撑着!”他正要把夜凝夕的牢门踹破,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这是太皇太后的手谕,瑞王妃关在哪里?” “在这里!她在这里!”尚玉东竭斯底里咆哮。 里面那四个人顿时松开奄奄一息的夜凝夕,尚玉东连忙俯身过去急切问道:“小姐!小姐!你怎样呢?夜凝夕!你应我一声!” “咳……”夜凝夕咳了一声才缓过气来,那四人坐到一旁去暗盯这夜凝夕。 随后苏嬷嬷就带这两个宫女走来了,跟进来的狱卒瞧见跑出来的尚玉东连忙叱喝一声:“大胆,竟敢逃狱!” “别污蔑我!”尚玉东忿忿叱喝一声,又忙指着里面的四人说,“她们四个想杀人灭口!”他又冲过去揪住狱卒的衣襟凌厉责备,“刚才为什么不进来?我喊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进来?谁派你们来的?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不是?” “住口!”狱卒狠狠一拳打到尚玉东的腹部,另外两个狱卒也跟着上来扣住尚玉东的肩膀死死地殴打他。 “住手!”苏嬷嬷凌厉叱喝一声,沉下脸不悦责备,“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太皇太后?” 狱卒们稍稍收敛低下头去,尚玉东喘了几口气单膝跪倒在地上,夜凝夕缓过气来爬到牢门边急切低念:“尚玉东,你身上还有伤,别激动了!” 苏嬷嬷走到牢房前冷声说道:“瑞王妃,你不但利用假怀孕博取王爷的恩宠,还恶意弄掉兰侧妃的胎儿,罪大恶极。太皇太后要亲自教训你这毒妇,你不配当瑞王妃,现太皇太后暂将你贬为贱婢,马上到寿宁宫服役!” 苏嬷嬷又睨向狱卒说道:“赶紧打开牢门。” 狱卒无奈点点头过去开门,苏嬷嬷再向两个宫女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宫女连忙进去把虚弱的夜凝夕搀扶出来。 被架着的夜凝夕经过尚玉东身边的时候轻声低念:“活着……一定要活下去……我会救你的……一定会……同生……共死……” “……”尚玉东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就昏阙过去了。 寿宁宫 太皇太后小心翼翼用鸡蛋轻揉摁着昏迷的夜凝夕脸上的掌印,她摸了摸夜凝夕额上的瘀伤疼惜低念:“沧月这孩子……下手也太重了,怎么不知道心疼呢?” 苏嬷嬷温声说道:“现在王爷突然没了孩子,情绪自然不稳定。” “那也用不着借我的凝夕出气!”太皇太后愤愤不平责备,“哀家压根就不相信凝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主子,老奴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苏嬷嬷谨慎低念。 太皇太后扭头睨了她一眼点头说:“何事?” 苏嬷嬷回想了一下连忙说:“刚才老奴到大牢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争吵声。那尚捕快可是一脸气愤,说牢里面的人要杀人灭口。老奴进去的时候,瑞王妃也的确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如果不是我们去得及时,恐怕……瑞王妃真的会惨遭毒手。” “尚捕快也被抓进去了?”太皇太后纳闷问道。 苏嬷嬷点点头回答:“老奴打探了一下,说是尚捕快罪犯滔天,就今晚,灭了瑞王的顾侧妃娘家一家三十七口。” “沧月最近是走什么霉运啊?先是兰侧妃孩子没了,接着是凝夕入狱,又到顾侧妃娘家出事……坏事一桩一桩的来。”太皇太后站起来迷惑低念,“尚玉东杀人……不可能的……这孩子常跟凝夕去看望我,不相信,哀家也不相信,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嬷嬷说着又看向夜凝夕,若有意味低念,“看样子,瑞王妃跟王爷似乎闹翻了,王妃留在寿宁宫,要怎么交代?” 太皇太后低想了一会儿说:“在这件事还没彻底查清楚之前,哀家还是隐瞒身份吧。既然是让她进宫受罚,那就小意思地罚一下吧。还有,牢里面的尚玉东,找个借口,一定要打点好,千万别让他出什么差错。” “是,老奴这就去办。”苏嬷嬷应了声躬身退出去。 隔日 名沧月满脸疼惜地给兰诗佟喂药,兰诗佟喝了几口药又泪眼潸潸地靠近他怀里,名沧月把碗放到一边轻抚着她的脸温声低念:“别再难过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兰诗佟扬起眼眸苦涩地看着他问:“王爷,你会怎样处理夜凝夕?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名沧月轻吸了一口气说:“孩子是我们的,你是孩子的母亲,她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你想要怎样惩罚她?” 兰诗佟摇摇头没有说话,名沧月将她扶下床再给她盖上被子说:“皇姥姥生气极了,把她从大牢里提了出来带回宫中处罚。本王先进宫看看情况吧。” 兰诗佟勾住他的指头轻声低念:“王爷,你会不会心软?诗佟知道你喜欢她……”她又侧过脸去黯然低念,“反正我也只是个侧妃,如果王爷痛心的她的话,我也只好认了,不罚就不罚吧。” “你这是哪里的话,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怎能轻饶她?”名沧月忽而微怒不悦叨念,“之前是太放纵她了,否则她也不会无法无天,这一次必定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本王如何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孩子?” “对不起……”兰诗佟坐起来抱住他的手臂哽咽低念,“我以为孩子没了,只有我在难过,王爷,对不起,我忘了你也会跟我一样难过的。” “好了,你现在身子弱,好好歇息一会吧。”名沧月把她抱下来,又掖了掖被脚温声说,“斯艿家中突然遭逢巨变,本王也得去看看她。” 兰诗佟微笑点点头,等名沧月离开后,她又捂着腹部喊着痛泪默念:“孩子,母亲绝对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夜凝夕别以为你进了宫就能保住性命,我绝对不会让你坏了父亲的大计!” 名沧月来到漾柳阁看了看,顾斯艿独坐在院子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从得知顾家被灭门的消息,她就一直这样,不哭不喊,安静得如一潭秋水。 “斯艿姑娘……”名沧月轻喊了声走过去轻声低念,“哭出来吧?” 顾斯艿缓缓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她再试探问道:“可以送我进宫吗?” “进宫?”名沧月愣了愣迷惑问道,“为何突然想要进宫?” 顾斯艿垂下婉眸沉默不语,名沧月点点头说:“好吧,你准备一下,待会我带你进去。”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二章 皇帝新宠 夜凝夕若有所思在寿宁宫前的阶梯打扫,她又扭头看了看宫殿的方向,已经过了一天了,不知道尚玉东怎样呢?大牢里的人都不是些好东西,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事不能再拖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夜凝夕满脸着急地看向寿宁宫,又摇摇头轻声低念,“把事情告诉太皇太后?不行,名沧月都不相信我,更何况本来就吐我嗤之以鼻的她……” “凝夕……”背后突然传来顾斯艿婉柔的声音,夜凝夕才刚扭头看去,顾斯艿就顿时扑入她怀中放声大哭了。 夜凝夕扶着顾斯艿到偏僻的角落下来,等她哭了好一阵子,她才轻叹了一口气说:“突逢巨变,我知道我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你要哭就尽管哭。” 靠在她肩上的顾斯艿抽噎了几下,她再抹了抹泪水稍微沉下脸说:“尚捕快已经被定罪了,三日后问斩。” “……”夜凝夕愕然愣了愣。 顾斯艿用帕子拭了拭眼泪,再握住夜凝夕的手恳切说道:“我不相信是尚玉东杀了我全家,他为什么要这样?凝夕,我相信你,所以我进宫找你,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出杀害我全家的凶手,请你帮我,我不想我一家三十七口死得不明不白!” “你先冷静。”夜凝夕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低念,“会的,我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我绝对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也绝对不会让尚玉东成为代罪羔羊。” 顾斯艿看了看她眼底的秘色,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试探问道:“凝夕,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与大将军有关?” 夜凝夕愣了愣抬起深思的眼眸看向她,顾斯艿垂下眼帘回想说:“这阵子你不是是在查这桩案子吗?上一次兰诗佟还想害你堕胎,这一次又诬蔑你害他堕胎,接着是我家出事,尚玉东一定是跟你查案子的是不是?他们利用我家来诬陷他……” 夜凝夕忙捂住她的嘴巴谨慎低念:“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和尚玉东已经深陷其中,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听我说,待会你狠狠甩我一个巴掌,千万不要跟我有过多的接触,知道吗?” 顾斯艿点点头又抹了抹夜凝夕略显憔悴的脸说:“凝夕,你看清楚名沧月的真面目了吧?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在他们眼里,女人如衣服,即使他们把你捧上天,只要他们不高兴,他不会把你当回事。” “好了,别说了,你先回去吧。”夜凝夕苦涩笑说,想起名沧月那淡漠的嘴脸,心头又多了一丝压抑的酸涩感。 顾斯艿靠入夜凝夕的怀里轻抱着她的纤腰,哽咽低念:“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不会让奸人得逞的。” “你别冲动。”夜凝夕轻扯嘴角轻轻推开她,她实在受不了顾斯艿这暧昧的举动,她吐了一口闷气又急切问道,“菱青呢?菱青怎样呢?” “她被王爷关起来了。”顾斯艿又握着夜凝夕的手说,“你放心,我会保住她的。” 送走顾斯艿后,夜凝夕沉思了一会儿又忙跑进寿宁宫跪到太皇太后的房间恳切求情:“太皇太后,夜凝夕有事求见!” 正在午寐的太皇太后惊醒过来,她又看了看身边摇扇的苏嬷嬷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苏嬷嬷会意点点头走到外面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夜凝夕问道:“瑞王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这时候说,你打扰太皇太后午休,该当何罪?” “我有急事!”夜凝夕仰起头看着苏嬷嬷急切说道,“顾家灭门一案,另有隐情。顾家三十七口一夜被杀,才一天的事情,怎么就草草结案?民女请求彻查此案!” 苏嬷嬷无奈摇了摇头然后进去汇报,好一会儿,她又走出来冷声说道:“太皇太后说了,这是前朝的事请,后宫不得干政,此事也与你无关,你还是安安分分去打扫吧。” “那是三十八条人命呐!”夜凝夕激动站起来凌厉反驳,“什么前朝的事情,难道前朝昏庸无道,后宫各宫主子仍旧享受她的荣华富贵,百姓也一直跟着愚昧吗?这江山还能保得住吗?” “放肆!”苏嬷嬷叱喝一声顿时扬起巴掌,夜凝夕昂起头不躲不闪,苏嬷嬷顿了顿又把手放下来冷声说道,“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什么前朝昏庸无能,这话若传到陛下耳朵你,你们整个夜府也会跟着陪葬!” “皇上又如何……”夜凝夕脱口而出,顿了顿,她猛地闪过一个机灵然后就转身跑了。 “瑞王妃……”苏嬷嬷急切喊了声。 太皇太后躲在门后试探瞧了瞧,确定夜凝夕离开之后,她才走出来小声责备:“这丫头情绪不稳定,你干嘛还跟她较劲?” “老奴知错。”苏嬷嬷福身拜了拜又委屈说道,“只是这瑞王妃实在太放肆,竟敢辱骂皇上……” “糟了!”太皇太后顿时拍了拍脑袋叫喊,苏嬷嬷愣了愣迷惑看着她,太皇太后踱了两步说,“这丫头说到皇帝就突然跑了,她是不要命了,一定是找皇帝去了!” “找陛下去了?”苏嬷嬷也跟着急了,“瑞王妃情绪那么激动,她该不会跑到陛下跟前又臭骂一顿吧?” “你赶紧去把她拦下来!”太皇太后急切说道,“她现在是带罪之身,如果到处乱闯,恐怕会被侍卫杀死。”她又踱了两步说,“你带人去找她,哀家先到皇帝那里备个案。” 苏嬷嬷带着人东窜四窜,一路找去也没找到夜凝夕的踪影,到了皇上的寝宫外面就看见满心忧急的太皇太后走出来。 苏嬷嬷看见她这副表情连忙迎上去问:“主子,瑞王妃闯祸呢?” 太皇太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皇帝不在寝宫也不在御书房,左后侍候的人说,皇帝今天心情不好,独自一个人到宫里其他地方走走,小太监也在找他……” 顿了顿,太皇太后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问道:“你们没找到凝夕那丫头?” 苏嬷嬷摇头不语,太皇太后急了连忙吩咐:“那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千万不能让她找到皇帝否则一定会有大麻烦。你们找到她,不管捆也好绑也好,务必将她待会寿宁宫,告诉她,尚玉东的事情,哀家会想办法的。” “是!”苏嬷嬷应了声连忙带着人赶去。 夜凝夕绕着亭台楼阁四处乱转,到处都是差不多的宫殿和风景,而且分岔路极多,各处又有侍卫驻守。 她害怕自己还没见到皇帝就被捉走了,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走着走着,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了。重点是,她压根不知道皇帝住在哪里。 夜凝夕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心开始急了,她沿着宫墙加快脚步向前跑去,不停叨念:“绝对不能让尚玉东出事,绝对不能有事!我不会让你含冤莫白的,尚玉东你等着,一定要等着,像我等你一样……一定要撑下去!” 匆匆绕过宫门,看见一个低着头的男子迎面走来,一袭青衣再添黄昏的余霞,显得他有几分落寞惆怅,看他的衣料显贵,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 夜凝夕正要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机灵,与其自己继续傻乎乎找下去,何不来个狐假虎威?反正自己都已经是罪犯滔天,也不差这么一点了。 “咳!”夜凝夕顿时咳了一声,再扭头向后睨了一眼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子冷声低念,“站住!” 若有所思的男子顿时住脚步扭头看了看,眼前这女子打扮清素,没有胭脂烦扰却依旧秀色妖尧,一袭嫣色纱衣及地,如轻烟如细花,借着金色的霞光,更像朦胧烟波下的神秘仙子。 最了不得是她那双大而明亮的双眸,清洌的眸光盈晃着傲慢的涟漪,她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泛着如此嚣张的厉色。 刚才是在深思,现在才想起来,这眼前的女子不仅没有向自己行礼,而且还嚣张地吆喝自己停下来。 “你喊……”男子顿了顿再试探问道,“……我?” “这里只有我跟你,不喊你喊谁呢?”夜凝夕转过身来傲慢地睨向他问道,“你可知道皇上的寝宫在哪里?” 瞧他的模样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嘴上还有一抹胡子,本就温雅的模样显得更加沉稳,看他一副谦谦婉弱的样子,甚无霸气,而且腰上空无一饰品,又这般垂头丧气地走在无人道上。想必应该是某位挨了骂的臣子吧? 男子忽地嘴角微弯好奇问道:“姑娘找的是皇上寝宫呢?还是皇上?” 夜凝夕简单地吐了两个字:“皇上。”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问道:“找皇上何事?” “我……”夜凝夕才吐了一个字,翻案的事情不能贸贸然说出来,更何况自己还不清楚眼前这个人的底细,她稍微扬了扬嘴角娇羞傲慢回答,“我……本宫是皇上的新宠,正约了皇上见面,但是走丢了,你告诉本宫,皇上在哪里。” 男子轻扯嘴角苦闷地笑了笑,不由的再三打量了她几下再轻笑问:“皇上的新宠?还走丢了?你是哪个宫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夜凝夕斜睨了他一眼反问:“你又是哪个宫的?” 男子思索了一会然后笑笑说:“我是皇上跟前的行走,一品带刀侍卫。” “一品带刀侍卫?”夜凝夕低念了一下禁不住笑了出来。 男子顿时满脸黑线,稍稍沉下脸责问:“你笑什么?” “一品带刀侍卫?你讹我呀?我朝侍卫最高的品阶也只有三品,何时冒出你这个一品带刀侍卫来?”夜凝夕阴下眼眸,扬起厉色谨慎地盯着他审问,“若真是侍卫,怎么会穿便服,你的官服呢?带刀侍卫,请问你的刀在哪里?” 男子忙溜看自己一眼,知道穿帮了,他又严肃地咳了一声说:“我这是考验你罢了,至于我是什么身份嘛,不必告诉你。但是,我在皇上身边呆了那么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你是皇上身边的?”夜凝夕惊乍低念了声,瞧他嘴上长毛,应该不是个太监吧? “皇上的安全都归我负责。”男子仰起头来再睨了她一眼冷声责问,“你若真是皇上的新宠,怎么可能没见过我呢?” “我那是……”夜凝夕顿了顿又一脸傲慢说,“本宫是皇上的女人,除了皇上,其他男的、不男不女的,本宫一概不放在眼里!” 她又睨了他一眼逼近他反问:“我正好奇了,既然你是皇上的护卫,怎么可能没见过我呢?本宫现在怀疑你是假冒的,混进宫来有何目的,说!” 男子倒退一步缩紧眸光瞪了她一眼――这女人还敢恶狗先咬人,太放肆了! 夜凝夕再勾起一抹嫣然的笑容淡若笑道:“如果你觉得委屈,那我们一起到皇上跟前对峙,我倒要亲自问问,他什么时候要了一个这么不懂规矩的侍卫,跟本宫说了那么多话,竟然还不懂行礼的!” 男子毫不客气反驳:“我也想问一问皇上,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敢跟别的男人说那么多话的妃子。” “那我们马上去见皇上!”夜凝夕迫不及待说道。 男子瞧了瞧她着急的模样,又摇摇头煞有介事轻笑说:“像你这种女子,我年中见多了。你是认识我的吧?她们都说自己是皇上的新宠,故意跟我偶遇,就是为了想见皇上一面。借着有几分姿色,以为皇上见了你就会宠幸你,你别做梦了。” 夜凝夕不耐烦地盯了一眼这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的男子,她鼓了鼓泡腮不爽说道:“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小心我让皇上把你阉了做太监!我不是皇上的新宠又怎样,我有瑞王作后台,禁宫侍卫归他管,我随时可以让他将你撵出宫去!赶紧带我去见皇帝!” “呵呵……”男子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一下子幸灾乐祸问道,“难不成你一下子又变了瑞王的新宠?要不,我直接带你去见瑞王,让他带你去见皇上,这个简单多了。” “后会无期。”夜凝夕无趣道了句,继而快步转身走去。真是白痴,跟他浪费那么多时间,皇宫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走出去随便恐吓一个小侍卫就好了。 男子见她走了,连忙喊了声:“你真的想见皇上?”夜凝夕扭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男子微翘嘴角说,“五十两,你给我五十两,我马上带你去见皇上。” 夜凝夕利索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再抓了抓头上的发髻,她抿了抿唇在蹩蹙眉心看向他说:“先垫着行吗?” 男子摆摆手再侧过身去暗地窃笑:“不行,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你过去,吃亏的交易怎能做?” “这怎么会吃亏呢?”夜凝夕伶俐跑到他跟前在转了一圈,她捏着袖边半掩笑意盈盈的娇脸嫣然笑说,“你瞧我这模样,难道还不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一旦我将来升为贵妃,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子凝视着她销魂魅笑,心底顿时撩起一阵奇妙的情愫,美艳的女人不是没见过,但眼前这个女人狐而不媚,娇而不腻,让他感到很特别很奇妙。 明知道她是一个心攀龙附凤女子,却还是觉得她清丽脱俗,与众不同。他笑了笑禁不住伸手去触碰她脸上透着红晕的冰肌雪肤。 “喂!”夜凝夕不爽拍开他伸来的手,阴下脸狠瞪了他一眼责备,“皇帝未来的女人,你也敢碰!找死啊!” 这女人美是美,就是有点呛。男子低眸笑了笑又轻扬嘴角欢喜笑说:“嗯,你还算值这个价钱,跟我走吧,去见皇上。记着,待会到了皇上的寝宫外面,你自个走进去,可千万把我捅出来。” “知道了,瞧你这人一定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交易。”夜凝夕走在他后面不以为然冷声低念,“你放心,各取所需,我不会刻意为难你的。” 男子流转眼眸向后睨了她一眼,后宫的女人在皇帝的背后都是这个模样的吗? 夜凝夕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儿,发现他走的道路都是极为偏僻了,周围压根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再看了看他的背影试探问道:“喂,皇上的寝宫在哪里?我们已经走好远了。” “你急什么,再走一段路就到了。”男子风轻云淡说道,“你放心,天还没黑,而且今天皇上没准备找后宫妃嫔侍寝,只要你记住我的恩情,我一定会把你送到龙榻上的。” “不就五十两嘛,待会见了皇上,我让他给你还不行。”夜凝夕不耐烦说道。 “我说的恩情,可不是区区五十两。”男子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意味说道。 夜凝夕愣了愣继而冷声说道:“行了!行了!我让皇上给你封侯封爵了好吗?” 男子忽地勾起其一轻蔑的冷弧――你还真以为自己的美色很值钱?是低估当今皇上呢?还是高估自己呢?不过,送上门的肥肉,不要也浪费。既然巧遇,那便来点野性的。 男子转过身来,带着讥讽冷意几分阴险慢慢向她走去冷声笑说:“封侯封爵自然少不得,但是,还有一样东西,我更想要的。”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三章 调教侧妃 夜凝夕察觉到他不诡的目光,连忙警惕退后一步。 男子勾起一抹冷弧戏笑道:“凡经我手进入皇上寝宫者,必先由我亲自检验她是否是块良壁好玉。” “你敢打皇上女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烦呢?”夜凝夕缩紧眉头不爽叱喝。 男子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想要侍候皇上就必须得让我舒舒服服。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想好了再找我也不迟,机会只有一次,没有我的帮助,你这一辈子也休想见到皇上。” 夜凝夕揪紧自己的衣服一脸战战兢兢低眸,瞅了瞅他试探问道:“你……你碰了皇上身边多少女人?” “只要是得宠的,都出自我的调教。”男子满带得意笑道,“你呢?要不要隆恩?” 夜凝夕故作低想了一会儿,再委屈点点头。 男子的眼里顿时流过一丝轻蔑继而轻笑道:“把衣服脱了。” 夜凝夕摇摇头又紧抓着衣襟悻悻低念:“不,我害怕,你先来吧。” 男子轻蔑冷笑继而扑上去,夜凝夕伶俐闪到另一边指着他说:“你别这样,先……先把衣服脱了!赶紧把衣服脱了!” 男子坏坏笑说:“一起脱,我帮你脱,这岂不更有情趣?” “不!不行!你先来!”夜凝夕背过身去略显激动低念,“你把衣服先脱了,否则……否则……否则我就走了!” “好,我先脱。”男子一边解下自己的衣服一边用轻蔑的目光盯着夜凝夕的后背,在心里不停默默轻念:“为达目的,竟然敢跟别的男人苟合,这种女人,只配用来玩玩罢了。” 夜凝夕等了好一会儿,再偷偷流转眼眸扫看了一眼地面,瞧见落了一地的衣服,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随后瞧见他的脚挪上来了,这会才发现他穿着黄色的裤子,她正要想到些什么的时候,后面的他就扑上来了。 夜凝夕眸色一沉连忙伸手向后扣住他的手腕,继而将他的手腕向上翻折。 “嗷……”男子痛喊一声,夜凝夕已经转过身来提起膝盖狠狠往他的腹部撞去,“吖!”男子差点没痛到泪水出来了低喊,“你这女人……” 夜凝夕还没肯饶了他,再将他的手一百八十度扭转,再从他的腋窝绕下去转到他的身后,用手肘狠狠往他的后背撞去。 “啊……”男子直接趴到地上痛喊一声,夜凝夕双膝狠戾往他背上一跪,“嗷……”男子顿时响起杀猪似的痛喊声。 夜凝夕扣住他的双腕继而向后反折,她往地上扫看了一眼,随手捡起他落在地上的衣服利索捆住他的双手,再张声叫喊:“来人啊!采花贼!赶紧抓采花贼!” “喂……别喊!”男子急了,一下子将背上的她轰下来,他凌厉翻身用脚扣住想爬起来的她。 “抓采花贼!”夜凝夕反身爬起来大喊。 “不准喊!”男子用力绷开捆住自己的手,然后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叱喝,“不准喊,听见了没!你这死丫头竟然会武功!” 夜凝夕挣扎了一会儿,继而用手往他胸膛踹去。 “嗷……”男子痛喊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夜凝夕的叫喊声:“快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男子顾不得疼痛,连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强行将她拖到草丛里躲起来,他瞧了瞧留在地上的衣服,又松开,她跑上去捡起衣服就往回跑。 夜凝夕才要爬起来叫喊,男子又扑上去用衣服将她捂倒在地上,随后几个侍卫就急急跑过来了。 草丛里的夜凝夕挣扎得更加厉害,她本想招来侍卫,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让他们把自己带到皇帝跟前去,还可以教训一下这个恬不知耻的臭男人。 男子神经兮兮的盯着草丛外面的经过的人,再扭头盯了一眼身下挣扎的人儿,本以为她就是嚣张一点,没想到她这么狡猾,不仅骗他把衣服剥了,还敢大声嚷嚷招来侍卫。 夜凝夕瞪着怒眼,继而把手掐到他腹部的肌肉上狠狠拧了拧。男子痛得汗水一袭一袭滚下来,又使劲摁了摁她她的嘴巴。 夜凝夕难受地握了握拳头,越发喘不过气来,脸也跟着憋红了。她可以肯定这个男子是有武功的,而且不在名沧月之下。 她紧抓着男子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手上划出几道血痕就昏阙过去了。 男子见她不再挣扎,才知道她昏阙过去了,他顿了顿连忙松开手使劲拍了拍她的脸轻声低念:“喂,醒醒!赶紧醒醒!” 他把指尖放到她鼻尖前探了探,确定她还有气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再扭头看了看手臂上的血痕低念:“这死丫头竟敢如此无礼。” 他穿好衣服后再扭头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夜凝夕,稍微一动,被她拳打脚踢的身子霎时痛不堪言。 “宫里何时来了一个这么野蛮的女子?”男子嘴角含笑低念,他爬过去轻抚她的晕红的脸喃喃叨念,“迫不及待想要见朕,真的很想得到朕的恩宠?朕还真期待,你这丫头知道朕的真实身份,会是怎样的嘴脸。”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名逸祳。 “咳咳……”夜凝夕缓过气来难受地咳了几下,她微微睁开眼眸,瞧见已经昏暗的夜空,她触电般坐起来。 “还没有趁人之危。”坐在旁边的名逸祳嬉笑道。 夜凝夕不想再多理会他,她张望了一下连忙爬起来走去。 “我让你走了吗?”名逸祳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旁边坐下钳住她的下巴冷声低念,“刚才那笔帐,我还没更你算,现在就急着开溜了,难道不想再见皇上了吗?”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推开他的手便爬起来,她拍了拍仍旧有点昏沉的脑袋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你……”名逸祳追上去不爽说道,“你这是什么嘴脸?站住!” 夜凝夕沉下脸继而伶俐转过身来一拳向他袭去,名逸祳凌厉侧身躲开继而用手臂钳住她的袭来的手。 他一脚拐到她的脚踝继而搂着她的纤腰三百六十度旋转,一下子将她摁倒宫墙上,继而用手肘抵住她的脖子。 “咳……”夜凝夕难受地呛了一下。 “我可是皇上身边的护卫,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别妄想跟我比武。”名逸祳睨视着她冷冷说道。 “松手!滚开!”夜凝夕扬起厉色不悦叱喝。 “你这个女人敢打我,让我很感兴趣。”名逸祳半挽嘴角微笑说,“做我的女人吧,别当皇帝的女人了。” “我是我的,不是谁的女人!”夜凝夕不顾一切用脑袋去撞他的头,继而提起脚往他的腹部踹去。 “你……”名逸祳捂着腹部盯着这个远去的女人,忿忿叫喊,“站住!” 夜凝夕转过身来冷声笑说:“嗬,你能制得住我,我准许你当男宠!” 名逸祳一个凌厉翻身越到她的前边,没来得及止住脚步的夜凝夕顿时扑入他的怀里,名逸祳抱着她欢喜低念:“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你是最特别的一个。” “别碰我!”夜凝夕本能挣扎开来再狠戾甩了他一个耳光,脑海里顿时浮现名沧月的脸。还记得那次在夜尚书府,她不小心扑到了,名沧月却躲开了害她吃了一把灰。 名逸祳踉跄倒退一步愣了愣,不敢再有所异动。随后听到响声的侍卫又跑过来了,名逸祳仰起头没有说话。 “赶紧抓住他!”夜凝夕连忙指着名逸祳说道,“他是个淫贼,企图霪乱宫闱!” 名逸祳浅笑不语,侍卫们正要擒下他,看见他的脸,他们纷纷跪下来恭敬大喊:“参见陛下,属下冒犯了,请陛下恕罪!” “陛下……”夜凝夕看着名逸祳浅笑的模样愕然低念了声。 名逸祳双手覆到身后再傲慢地睨向夜凝夕,夜凝夕收紧眸光抿了抿唇连忙跪下来。 原来她也不过如是,见了皇帝也会磕头下跪。名逸祳稍微弯下身满带玩味道:“见到真龙天子,害怕了吧?刚才……” 夜凝夕扬起厉目恳切说道:“皇上,民女请求彻查顾家灭门一案!” “……”名逸祳愣了愣霎时接不上话来,他压根没想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说得竟是这样的一句话。 夜凝夕见他愣住了,她拧了拧眉头抱起拳头急切说道:“民女夜凝夕,请求陛下彻查顾家灭门一案,此案疑点重重,不应该草草结案,疑凶尚玉东根本没有杀害顾家人的动机!” “顾家灭门一案?”名逸祳低念了一下,又轻扯嘴角苦涩笑问,“你急着见朕,就是为了这桩案子?” 夜凝夕迫切点点头,名逸祳掉了一地冷汗,这会丢大脸了。但是,看她沈静的脸,她应该把他刚才的糗事忘了吧? 名逸祳回过神来试探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夜凝夕蹩蹙眉心回答:“夜凝夕。” “你就是瑞王妃?”名逸祳略吃一惊试探问道,夜凝夕轻扯嘴角苦涩笑了笑,他低头看向她不可思议说,“害兰侧妃小产,假怀孕博取瑞王恩宠,被太皇太后提进宫责罚的瑞王妃?” 夜凝夕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她噎了噎气急切说道:“陛下,我的事情可以先搁一边吗?尚玉东已经被判刑了,如果没能及时彻查,恐怕真相就会从此石沉大海!” “你凭什么说这桩案子有疑点。”名逸祳淡若问道,“朕也了解过这桩案子,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杀人动机呢?”夜凝夕急切爬起来看着他凌厉反问,“他是朝廷官员,抓获罪犯是他的责任,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去把顾家灭门,难道陛下对缘由就不闻不问吗?由着冤案横行吗?” “放肆!”名逸祳沉下脸叱喝一声,“你一向都这样目中无人,口不择言吗?” “民女不敢。”夜凝夕跪下来恳切说道,“陛下英明,恩威四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民含冤受屈。” 名逸祳皱起眉头微笑问道:“你是瑞王妃,怎么还口口声说自己是民女呢?” “皇上,我的事情真的不能先搁一边吗?”夜凝夕气急败坏说道,“何必非要纠结在瑞王妃这个身份上,陛下若不高兴,随时可以代瑞王废了我这个王妃!” “大胆,竟敢这样跟皇上说话!”旁边的侍卫厉声责备,名逸祳扬了扬手,侍卫连忙低下头去。 名逸祳甚是无语地看了看这个丫头,他只是简单地多问了她一句话而已,她的语气至于这么冲吗? 名逸祳沉了沉气淡若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这桩案子有疑点,就单凭这一句话,就要整个刑部为你翻案?” “这不是为我翻案。”夜凝夕扬起眼眸睨视着他一字一顿凌厉说道,“若陛下害怕承担责任,不愿意麻烦刑部,民女愿意自己一个人调查此案,请陛下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出证据,证明尚玉东是无辜的!” 名逸祳着实被她这气势吓了一顿,瞧见她不只天高地厚的样子,禁不住冷嗤一声。 他轻冷笑了笑说:“你很嚣张、傲慢、自负,但是朕很欣赏你的魄力。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如果你没找到证据呢?” 夜凝夕咬了咬牙根信誓旦旦说道:“如果我无法证明尚玉东是无罪的,我愿意跟他同罪,请陛下一并将我跟他处死!” “……”名逸祳顿了顿,他嘴角微弯淡笑说,“好,朕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说得自己那么厉害,朕就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朕想看看,夜尚书屡破奇案,你这个尚书的女儿,只是嘴巴凌厉呢?还是真的有能力。” “谢陛下!”夜凝夕顿扬嘴角欢喜拜了拜,她又连忙说,“我先要到刑部大牢一趟。” 名逸祳瞧了瞧她情切的样子,禁不住轻然淡笑,她连皇帝都不怕,为了一个囚犯甘愿赔上自己的性命。若说这人儿害人堕胎,利用假怀孕博取恩宠,还真的难以令人相信。 瑞王府,兰诗佟接到兰谨年的信顿时吃了一惊,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急切低念:“怎么会这样?她竟然找上皇上了,这女人绝对留不得!绝对留不得!” 兰诗佟左思右想忙往名沧月的房间赶去,没走多远,转过游廊就看见回来的夜凝夕了,她顿时吃了一惊。 夜凝夕轻弯嘴角冷声笑了笑说:“你们够狠的,但是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咱们走着瞧。” “你回来做什么?”兰诗佟盯着她冷声责问。 “自然是勾引名沧月去了。”夜凝夕冷嗤一声与她擦肩而过。 “啊……”兰诗佟故作拐角扑倒在地上。 夜凝夕愣了愣,眼角轻扫才知道名沧月往这边走来了。 “我已经没惹你了,你为什么推我?”兰诗佟抽噎了几声哭气低念,“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我?” “因为你特别碍眼,特别惹人厌烦。”夜凝夕不耐烦道了句,继而一个揪住她的衣襟往她脸上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啊……”兰诗佟顿时痛喊两声。 “住手!”走来的名沧月看见这一幕连忙叱喝一声。 夜凝夕再“啪啪”地甩了兰诗佟两个耳光,然后一手将她推倒在地上。 “夜凝夕你放肆!”名沧月疾步跑过来扬起巴掌甩下去,夜凝夕伶俐躲到他的手翻身跳到一边去。 名沧月扑了个空,稳住脚步后,又忙折回来蹲下身抱住泣不成声的兰诗佟安抚了几句,再盯向夜凝夕凌厉责备:“你这毒妇越发放肆了,在本王面前也敢动手打人!” 夜凝夕嫣然一笑淡若说道:“王爷你错了,你忘了,你自己也不下一次被我毒打,现在我这个正妃只是甩她几个耳光,调教调教她,你生什么气呢?” 反正都是要被她冤枉,何不自己先甩她几个耳光,这窝囊气也算吃得值了。 “你就仗着我舍不得动你是不是?”名沧月怒喝一声疾步冲过去,鼓着厉目冲到她跟前继而扬起锋寒的巴掌。 夜凝夕没有倒退,只是不紧不慢掏出金牌来,名沧月差一点甩下来的巴掌顿时愣了楞。 夜凝夕睨视着他惊乍的样子冷声说道:“我奉皇上之命彻查顾家灭门一案,麻烦瑞王把菱青还给我。” 名沧月盯了她好一阵子,然后忿忿拂袖侧过身去说:“她关在萱宁阁的杂物房。” 夜凝夕收起金牌转身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暗下眸光说:“你没有舍不得动我,你忘了吗?那天你已经狠狠甩了我一个巴掌,把我摔倒柱子上,还流血了。” 名沧月急急看了看她的背影,他又别过脸去愠闷说道:“你活该,那已经是便宜你了,若早知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当日……本王就该将你就地处死!” “是吗?”夜凝夕眼角忽地红热,她强行把涌上心头的酸涩感压下去,继而冷笑一声说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说罢,她就头也不回走了。 名沧月急切扭头看了她一眼,他已经转过墙角不见了,他握了握拳头又连忙向兰诗佟小跑过去。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四章 寻冤得雪 夜凝夕带着菱青连夜赶路,菱青追在她后面急切问道:“小姐,你的行色为什么如此匆匆?不是皇上让你彻查?” 夜凝夕依旧脚步匆匆低念:“皇上只给我一天的时间,很快就天亮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尚玉东的性命在我手上,绝对不能耽搁。” “但是……”菱青低念着,她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说,“小姐,如果大将军知道我们要翻案,他还会留下蛛丝马迹给我们吗?” “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之前,抢先一步找到有力证据。”夜凝夕缩紧眉头谨慎低念。 她们赶到义庄的时候,义庄已经被熊熊烈火包围了,夜凝夕黯下眸光轻声低念:“我们还是来晚了。” 菱青轻叹了一口气,夜凝夕忙拉着她转身就走,菱青扭头看向她说:“小姐,你要到顾家吗?义庄都被他们下手了,顾家更加不会留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夜凝夕狠握拳头忿忿说道。 她们来到顾府的时候,所有的证据已经被清洗一空,除了留下地上的血字,其他的东西都被搬动过了,地板也被清洗了。 天蒙蒙亮,菱青买了几个馒头跑到桥头边递给夜凝夕轻声说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别怕自己累垮了。” 夜凝夕咬了几口馒头又看向桥下的河水,轻弯嘴角苦涩笑说:“你说这世道是怎么呢?有权有势的人就能只手遮天么?一夜间,翻云覆雨,连着苍天也被他遮蔽起来了。” “如果不是他的阴谋,或许玉阳哥哥还能活着,尚玉东也不会陷入这个阴谋。”夜凝夕黯然轻叹了一口气说。 “小姐你别这样了。”菱青哽咽了一下轻声低念,“你别放弃,尚捕快还等着你呢。” “我能怎么办?能找的证据都被他们毁了。”夜凝夕手中的馒头掉到河里面去,她又顿时靠在菱青的肩膀哭泣,“他们众口一词,我们根本找不到突破口,更别谈找证据了。” “那尚捕快……”菱青低念着也跟着哭泣。 夜凝夕揉了揉泪水轻叹了一口气说:“罢了,我买些他爱吃糕点,先到牢里去看看,你买些冥钱到尚老爷的坟前祭拜一下,让他好好保佑尚玉东。” “嗯。”菱青点点头转身走去,夜凝夕仰头舒了一口气往另一边走去。 躲在一旁探看的人暗地窃笑一下,再急急转身走去。 大牢 尚玉东大口大口地啃咬夜凝夕带来的鸡腿,夜凝夕蹲坐在他的前边微笑说:“这里的伙食很差吗?瞧你的样子,好像十年没吃东西似的。” 尚玉东把嘴里的肉噎下去,再瞪了她一眼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个爱好,你这么就只带一只鸡腿来?坐牢是一件很烦闷的事情,你做得多带点东西给我打发时间。” “我不会让你坐太久了。”夜凝夕轻抿嘴角微笑说。 尚玉东低下头去苦涩笑了笑:“我知道,还有两天时间,我就要处斩了。”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活着离开。”夜凝夕凝视着他信誓旦旦说道,尚玉东看了看她微笑不语。 “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夜凝夕给他倒了一杯酒回想说,“我和爹爹初到京城,什么都不懂,得罪了一个高官,还入狱了,是你把我们救出去的。后来,我多次遇险,也是你把我救出去了。” 尚玉东伸手摸了摸她眼角的泪花,再将她轻抱入怀苦涩笑说:“我说过了,会代替哥哥照顾你的。” 夜凝夕哽咽要摇头低念:“我相信你,你要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你一样。” “听我说,”尚玉东顿了顿,再轻声低念,“离开吧,别管我了,在这样下去,我们谁也活不了。只要你活着,便是我活着,你懂吗?” “我不要这样!”夜凝夕哭喊一声紧紧抱着他,“我不要失去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破案才能势如破竹,没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想不了,做不了!” “可我不想连累你啊!”尚玉东紧抱着她的后腰含着泪低念,“你听我说,活着,否则,就没有人知道真相……” 站在牢门外的名沧月早已怒不可竭了,狠狠盯着这两个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人。 站在他身边的兰诗佟握住他的手臂轻声低念:“王爷,别生气……” “你们这对狗男女!”名沧月忍不住叱喝一声,他俩才刚转过头来,名沧月已经狠狠一拳落到尚玉东的脸上。 “嗷……”尚玉东撞倒在墙壁上,名沧月鼓动厉目再往他的腹部踹去。 “你干什么?”夜凝夕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凌厉责备,“疯了吗?” 名沧月盯了她一眼继而将她推倒在地,他扑过去揪住尚玉东的衣襟一边揍打一边叫喝:“你们这对狗男女,把本王放哪去呢?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该死的东西……” “住手!”夜凝夕扑上去把名沧月推倒,名沧月踉跄倒退一步撞到牢门上,夜凝夕狠盯着喘了几口气又忙蹲下来摸了摸尚玉东脸上的瘀伤。 “王爷……”兰诗佟连忙走上去搀扶着他。 名沧月喘着粗气盯着夜凝夕冷声责备:“你还敢跟她卿卿我我!” 她鼓起厉目睨向名沧月叱喝:“滚!这是大牢重地,你给我滚!” “嗬……”名沧月冷哼一声,再扬起厉色冷冷说道,“夜凝夕,本王现在郑重告诉你,不管这一次能否为他洗脱罪名,你都甭想跟他双宿双栖,你就算死,也必定是在本王手里!” 名沧月撂下狠话就愤愤不平地拉着兰诗佟走了。 夜凝夕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尚玉东揉了揉胸膛爬起来难受低念:“夜凝夕,我就啃你一只鸡腿,却被他打得起零八伤,你说怎么赔偿?” “再给你一只鸡腿呗。”夜凝夕说着一拳捶到他的胸口。 “嗷……”尚玉东捂着胸口欲哭无泪低念,“他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一毒妇,我背上还有箭伤了。” “谁让你刚才把我骂得那么狠。”夜凝夕瞪了他一眼不爽反驳,“说什么‘只要你活着,便是我活着。’,你的意思不就是你被碎尸万段了,我也跟着不得好死!” 尚玉东把囚衣脱下闷哼一声反驳:“你那句‘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破案才能势如破竹,没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想不了,做不了!’还不是在咒骂我,说我每一次输给你,都要被你碎死万段!” “呵呵……”夜凝夕拿出药瓶来小心翼翼往他伤口上抹药,微笑说,“谁知道我们那些你侬我侬的话,竟是你在骂我,我在骂你呢?” 她进大牢之前就看见名沧月和兰诗佟了,所以用只有四个人才知道的暧昧暗语跟尚玉东演了一场戏,正如之前的计划,让尚玉东“带”自己红杏出墙。 “有一句话,我是说真的。”尚玉东忽而沉下脸凝重说道,“我们这次的对手不一样,有时候要懂得放手,舍我,活下去。” “我也有一句话是真的。”夜凝夕沉了沉眸色淡若笑说,“我相信你,你要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你一样。我夜凝夕发誓,若不能带你从这里离开,必不苟活。” 黄昏,一辆马车来到衙门外面,神秘人转上马车对里面的兰谨年恭谨地拜了拜,兰谨年冷声问道:“夜凝夕查到什么呢?” “回大将军,应该什么都没查到。义庄烧了,死无对证;顾府也彻底清扫了,官兵众口一致,料她也耍不出花样。”神秘人将今日看到的事情一一汇报。 “而且,夜凝夕主仆知道证据没了之后,主仆二人抱头大哭,菱青去祭拜求神,夜凝夕在牢里陪了尚玉东一整天,还跟瑞王发生了争执。她只是偶尔去给尚玉东买点酒菜,两人一直在牢里回想过往,看来也已经放弃了。” “这就是所谓的竹仙子?”兰谨年冷哼一声轻蔑说道,“本将军是太高估她了。” “那是因为她的对手是将军您,她那点小聪明,根本算不上什么。”神秘人笑意盈盈奉承。 衙门,名逸祳亲自驾临重审此案,负责主审这桩案子的刑部侍郎站在名逸祳的身边,还有几位大臣坐在两边,名沧月陪同着顾斯艿在一旁听讯。 名逸祳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尚玉东,再睨向站在旁边的夜凝夕问道:“夜凝夕,你说此案疑点重重,朕给你的一天时间已到,你可找到证据?” 夜凝夕微笑点点头说:“回陛下,民女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 刑部侍郎愕然看了看她,其他人也纷纷对看一眼。 “什么证据?”名逸祳好奇问道。 “陛下别急,待会顾家三十七口人会亲自告诉我们,到底是何人杀了他们。”夜凝夕语气诡秘说道,众人又吃了一惊。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名逸祳略显吃惊问道,“而且,朕还听说,昨晚义庄失火,他们还怎能把真相告诉我们?” 尚玉东扭头冲她笑了笑,夜凝夕又转向旁边的仵作问道:“仵作,根据你的验尸报告,顾家三十七口都是死于刀下吧?而且,死亡时间在戌时左右,对吧?” “没错。”仵作连连点头。 夜凝夕又转向名逸祳说:“陛下,民女想传召衙门当晚当值的小吏。” 名逸祳略作点头,随后一个张相敦厚的中年男子悻悻跪进来。 夜凝夕睨向他冷声责问:“崔贵,顾家被灭门当晚,你留在衙门守夜是吧?” 崔贵战战兢兢地点头,夜凝夕紧接着问:“你说戌时之前,留在衙门当值五位衙差已经不再衙门了,是吗?” “没没没……没错……”崔贵连连点头。 夜凝夕旋即沉下脸来厉声责备:“你说谎!他们根本一直在衙门里面!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说谎,欺君之罪,你不怕杀头吗?” “没有!小人没有说谎,他们的确不在衙门里面!”崔贵急切说道,“他们酉时就离开衙门了,直到戌时过后,押了疑犯尚玉东回来,这中间他们一直没有回来!” 崔贵又向名逸祳使劲磕了几个头说:“陛下,小人不敢撒谎,千真万确!”崔贵说着激动地指向候在一旁的官员说,“大人也知道,大人也在衙门里办公!” 这官员吃了一惊连忙扑跪出来说道:“对!没错!” 夜凝夕忽地一笑说:“陛下,民女想传召逮捕尚玉东的几名捕快。” 名逸祳略作点头,五位捕快随后走进来低着头跪下,夜凝夕睨向他们问道:“根据你们的口供,你们在戌时的时候在衙门接到报案,然后匆匆赶往顾家是吧?” 五位衙役刚才在后堂已经听到她责问崔贵的话,起初也没什么的,现在听到她的问话,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夜凝夕没有等他们的回答就直接说道:“刚才崔贵说,你们根本一直都不在衙门,那又怎么会在衙门接到报案呢?” “……”他们顿时说不上话来。 夜凝夕小迈两步再看向名逸祳说:“陛下,当日尚玉东早已身负重伤,正在家里疗伤,他突然接到我入狱的消息才匆忙离开尚府,这事,府上的下人,还有正在给他包扎的大夫都清楚。” 她说着再睨向跪在地上的人问道:“他从尚府到被抓起来,前后才不过一炷香时间。试问,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怎么能在一柱香的时间从东街跑到西街,继而将顾家上下灭口?” “我们接到报案,到了顾家只看到尚玉东在那里,而且他的刀还沾了血!”其中一个衙役激动说道,“而且顾二爷临死之前还留了他的名字,凶手不是他会是谁?” 夜凝夕马上击了击掌,随后两个挑夫抬着担架进来了,众人嗅到一股焦味连忙捂住鼻子,夜凝夕看向名逸祳说:“陛下,这是顾家二爷顾万福的尸首。” 五位捕快缩了缩眸光,又暗地跟名逸祳后面的刑部侍郎对看一眼。 夜凝夕说着掀开盖在烧焦尸体上的白布,名逸祳稍微捂着鼻子侧过脸去,众人也不敢多看。名沧月瞅了几眼见顾斯艿难受的样子,他忙捂住她的眼睛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各位请看,”夜凝夕一脸沈静指了指尸体的脖子说,“虽然顾万福的尸体被烧焦了,但是,我们还可以看到他的颈骨是被砍断了,而且切口十分整齐,他的头颅只靠一点皮肉才附在尸体上。” “这又如何?”名逸祳好奇问道。 夜凝夕紧接着说:“验尸报告上说,顾万福身上并无其他伤口,也就是说,他是一刀毙命,而且被横刀切断脖子,他根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还有能力写下尚玉东的名字呢?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 站在名逸祳后面的刑部侍郎顿时吃了一口寒气——这夜凝夕不是没有见过尸体吗?即使是义庄火烧后,她也没去看过啊,她怎么会知道尸体长什么样子? 夜凝夕再看向这眸色怪异的五位捕快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尚玉东是第一金捕快,他说有人引他进来,要求你们去追捕,为什么你们完全没有考虑他的话,反而一口咬定他就是犯人?” “而且……”夜凝夕阴下眼眸盯着他们冷冷问道,“为何你们在当日都把自己的佩刀给换掉了?” “我们……”他们才刚要开口,夜凝夕又看向名逸祳紧接着说:“而且,据验尸报告说,顾家三十七口人,七人被抹颈,九人被人从后背直接捅死,三人是刀伤从多流血过多致死,八人被砍断了肢体,两人心脏损毁,剩下的拦腰抹伤。” “你的意思是……”名逸祳试探问道,“凶手不止一个?” 夜凝夕点点头,五位捕快打了一个寒战紧低着头,夜凝夕看向他们紧接着说:“你们没有在衙门里,去哪里呢?为何不约而同把自己的佩刀更换了?衙门你还有你们多年追捕逃犯的记录吧?你们对付犯人的手法也应该有记录吧?” 他们忽地浑身发抖仍旧不语,顾斯艿突然激动站起来问道:“凝夕,是他们杀了我全家吗?” “别激动!”名沧月赶紧把她拉下来轻声低念,“别扰乱她,冷静点。”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夜凝夕淡若道了句,再不紧不慢睨向刑部侍郎问道,“和大人,这案子关乎都城第一捕快已经瑞王侧妃的娘家,还是灭门惨案,你还没找到尚玉东的杀人动机,就迫不及待判他死刑,这背后,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名逸祳扭头向后睨去,刑部侍郎连忙扑跪下来求饶:“请陛下恕罪!请陛下恕罪!” 夜凝夕越发凌厉逼近他们责问:“到底是什么阴谋让你们迫不及待将顾家灭门,还非要陷害尚玉东下狱?” 马车里,兰谨年瞬间将手中的两个玉球捏成粉碎冷冷低念:“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神秘人哈腰颤惊低念:“小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夜凝夕从昨晚到傍晚之前,她一直没有进过衙门,没有翻看过任何关于本案的资料,更加没有碰过尸体,小人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查了这么多东西。” “一群废物!”兰谨年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办件小事都错漏百出!” “大将军,这夜凝夕号称竹仙子,难不成……”神秘人还没说完,就挨了兰谨年狠狠一个耳光。 兰谨年目露凶光在心里狠狠默念:“夜凝夕,本大将军不管你有多厉害,只要碍住我的道,必死无疑!”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五章 有苦难诉 案子告一段落后,名沧月先把情绪还不稳定的顾斯艿送回府中,菱青负责送尚玉东回家,夜凝夕随着名逸祳回宫。 名逸祳与夜凝夕并肩沿着九曲桥向前走,他扭头看了看微笑说:“你的确是个奇女子,没有丢夜尚书的脸。朕先到衙门,他们说,你一整天到没到衙门而是呆在牢房里,朕还以为你放弃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因为我是竹仙子阿。”夜凝夕淡雅笑了笑。 从昨晚开始,她就知道一直有人跟踪他们,所以故意摆出一副绝望的样子跟菱青抱头大哭,实际上,这是他们独有的默契。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查、如和查。幸亏他跟尚玉东平时办案的时候,养了一群把秘密好手。 让菱青去祭拜,实际上只是让她到棺材铺去跟那里的人交头,棺材铺的老板曾经是很出色的仵作,是夜凝夕和尚玉东的线人之一。 义庄失火,菱青暗地让棺材铺的老板借故收敛尸体而去检验尸体,并且让兰谨年相信她们真的放弃了。 另外,夜凝夕到大牢里呆着也是为了让他们放下警惕心,她偶尔出去买点酒菜就是为了棺材老板的验尸情况,并且给自己的秘密线人下命令。 至于五位捕快的口供和崔贵等人,也是她暗地让衙门里相熟的人去弄清楚的。当中有一个过目不忘的小笔吏,他看完案宗之后就在夜凝夕买东西的时候念给她听。 仵作的验尸报告、五位捕快换刀的事情都是通过他们的秘密好手得知的。 “你这话算是欺君。”名逸祳说着走到前边的亭子坐下。 夜凝夕邈邈嘴不以为然说:“我可帮你挽回一个有用之才的性命,你还想责罚我不成?” 名逸祳睨了她一眼淡笑道:“还真嚣张。朕刚才看你跟瑞王的脸色不对,你们还在怄气?” “陛下明知故问,我杀了他的孩子,他能给我什么好脸色?”夜凝夕耸耸肩一脸淡若笑说,“陛下突然提起此事,该不会想替瑞王出一口气吧?” “是又如何?”名逸祳冷声笑问。 “悉随尊便。”夜凝夕风轻云淡说道,顿了顿,她又急切说,“陛下,顾家灭门一案背后一定有重大阴谋,虽然已经抓到真凶,但是,幕后主使……” 夜凝夕还没说完,名逸祳的手突然捂到她的手背上,夜凝夕稍微睁大双眸连忙把手缩回去。 名逸祳凝视着她微笑说:“朕身边从来没有像你这样的女子,既然你跟瑞王闹翻了,到朕的身边来,如何?” 侍女随即端上糕点酒水,然后推到一旁等候吩咐。 “请陛下自重,凝夕现在还是瑞王妃。”夜凝夕暗藏几分厌恶冷声说道,“陛下,还是说说这案子吧,其实……” “说什么案子?”名逸祳略带几分不悦说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不是你该做的,今天只是让你玩玩罢了,剩下的事情让大臣去办就好,否则朕的俸禄岂不白白给他们呢?” “可我并不是玩玩的,这关乎社稷大事!”夜凝夕睨向他一字一顿郑重说道,“凝夕并非要陛下授予官职,只是……” “别说了。”名逸祳一脸不耐烦说,“朝廷的事情,社稷的事情,你都别管。你若担心瑞王,朕马上让他给你一封休书,你聪明伶俐,日后进宫,说不定朕哪天开心了,朕会破例给你封个官。” “凝夕离宫一天,还没跟太皇太后汇报,先行告退。”夜凝夕说罢便不顾名逸祳铁青的脸色,快步沿着九曲桥离开。 名逸祳看了看她隐没在黑夜的身影,再意犹未尽地轻嗅了一下指尖暧昧低念:“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夜凝夕跪在寿宁宫的游廊外面一边骂地板一边小声咒骂:“还以为是位明君,结果是位昏君,还是个好色君主,怪不得兰谨年要造反。兄弟几个每一个好东西,各个都是混蛋!” 她又跪坐在地上拧紧眉头低念:“想打我的主意,做梦!不过……他是皇帝,现在爹爹还在皇宫里面,如果他真的要强行把我立为妃,怎么办?” “他也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尽量让他厌恶自己就好了,有性格的人太苦恼了!”夜凝夕又一个劲地揉搓地板。 停了停,她又满心忧急默念:“兰谨年造反一事怎么办?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想办法对付我跟尚玉东……” 她才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双熟悉的靴子,不惊不忙抬眸看去,果然是名沧月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名沧月垂下眼眸轻声低念:“别擦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仍一个劲地擦地板。 名沧月急切单膝跪下来抓住她的手腕说:“我有些重要事情跟你商量,别再擦了,好好听我说话。” 夜凝夕翻了翻白眼睨了他一下,又低下头去抹地板,毫不理会他愠闷的样子。 她刚要把脏兮兮的抹布放到水盆里,名沧月顿时把水盆推翻不爽叱喝:“你是瑞王妃,这事不是你做的,给我起来!” 夜凝夕努了努嘴仍旧没有理会他,还是继续擦地板。 名沧月气急败坏抓过她手里的抹布扔掉,夜凝夕怒盯了他一眼继而爬起来。 名沧月扑过去扣住她的双腕,强行将她摁入怀中,紧搂一个劲挣扎的她,靠在她耳边急切低念:“你听我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告诉你!” 夜凝夕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名沧月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再轻抚她的后脑低念:“凝夕,你听我说,我……” 名沧月才刚开口,睨向前方的目光顿时凝了凝。 夜凝夕情不自禁轻靠在他的肩上,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感觉这个温柔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本应该是这样的,即使吵吵闹闹,但是,打心底里感到恬静惬意。 名沧月抿了抿唇继而闭上眼睛冷声说道:“以后不准再见尚玉东,否则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对狗男女。” 夜凝夕顿时如梦初醒,堵塞的心还没来得及酸涩,她以本能推开他继而利索爬起来。 名沧月缓慢站起来睨向她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瓜葛,但是你现在的身份是瑞王妃,你必须跟本王以外的任何男人断绝关系!” 夜凝夕侧过身去轻吸了一口气,再看向他郑重问道:“我的话,你真的不再相信呢?你真的相信是我害兰诗佟堕胎的?” 名沧月冷哼一声摇头反问:“难道我该相信你,说是诗佟自己害死自己的胎儿,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和尚玉东发现了大将军的秘密,他要谋反!”夜凝夕激动看着他说,“所以她才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陷害我,为的就是让你不相信我!” “夜凝夕,你真的很会撒谎,说的跟真的一样。”名沧月轻冷笑了笑说。 夜凝夕心头郁结地看了看他毫不相信自己的嘴脸,她哽咽了一下再急切反问:“尚玉东无缘无故为何被诬陷下狱,你还看不出当中的利害吗?” “别再跟我提尚玉东了。”名沧月转过头来盯着她冷声说道,“本王不想知道你们背着我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夜凝夕,我是男人,我的容忍度有限!” “啪!”夜凝夕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名沧月盯了她一阵子,突然摁住她的脸颊强行吻上她的唇 “别碰我!”夜凝夕忿忿推开他,又使劲抹了抹自己的唇,再盯着他冷声说道,“名沧月,你不配!” 名沧月冷笑一声不以为然说:“本王自然比不上一直跟你出生入死的尚玉东。”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儿女私情。”夜凝夕红着眼圈别过脸去,她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再转过身来说,“你还记得我们在树林看见的一群人吗?他们都是兰大将军的人,箱子里装的都是兵器和火药,为的就是在皇上祈福的路上刺杀皇上!” 名沧月顿时微吃一惊,夜凝夕舒了一口气说:“我和尚玉东就是发现这个秘密才遭陷害,你若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调查一下。现在是关乎社稷,你清醒点好吗?兰诗佟不是个好东西。” “我怎能相信你片面之词。”名沧月别过脸去冷声说道,“你这是嫉妒,夜凝夕,你不得不承认,你已经喜欢上本王了。” 夜凝夕气急败坏说道:“别自以为是,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若不相信,大可自己去看一下!” “好,明天晚上我带你一起去看看,今天你在公堂上那么厉害,本王倒想看看你能找出什么大将军谋反得罪名来。”名沧月说罢拂袖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轻声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向你道歉,并且会对你比从前更好。如果是假的……你便留在瑞王府当一辈子的奴婢吧。” 等他离开后,夜凝夕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声低念:“不管是真是假,我夜凝夕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翌日晚上 名沧月和夜凝夕来到密林里面,他们等了好一会儿,又有一批人运东西过来了。 名沧月缩紧眉头谨慎低念:“箱子里面真的是兵器和火药?” “你自己看看便知。”夜凝夕捡起一颗石子向木头车的轮子掷去。 木头车绊了一下,车上的箱子顿时翻了下来,翻倒的箱子卸出一大推银子来。 夜凝夕微愣了一下,名沧月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她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兵器和火药?” “什么人?”突然想起一个凌厉的喝声,名沧月和夜凝夕警惕扬起厉色,随后一群人就冲上来将他俩包围了。 其中一个人走上来盯着他俩凌厉责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忙将夜凝夕抱入怀中微笑说,“我们小夫妻俩出来漫步,到处走走,碍到你们的道了?” 名沧月又探眸看了看撒在地上的白银好奇问道:“几位大哥,大晚上的,你们运这么多银两……” “滚!这是我们镖局管辖的范围,立即滚,否则……”那人还没说完,名沧月忙拉着夜凝夕跑了。 跑了足够远,两人才停下来。 夜凝夕靠在树干上无奈冷嗤一声,自己还真笨,闹了这么大件事,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早把证据销毁了。 想必这些人也是兰谨年特意雇回来演戏的吧,就算自己说的最真切,他们把阵地转移了,那也是自取自辱罢了。 名沧月缓过气来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她问道:“大将军谋反的证据呢?刚才那些只是镖局运送的白银,你看见的火药兵器呢?” “我无话可说。”夜凝夕低念了黯然转身走去。 名沧月扣住她的手腕冷声说道:“夜凝夕,你还在装什么,你做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把诗佟赶走。你容不得本王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所以你挖空心思伤害她,甚至不惜诬蔑大将军,你知道自己很可耻吗?” 夜凝夕扭头淡漠地睨了他一眼,名沧月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腰轻抚着她的脸暧昧低念:“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何必闹那么多事情来?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发誓,对你的爱绝对不比诗佟少,甚至,我可以不追究你害她堕胎的事情。” 夜凝夕没有说话拉着他的手往小河边走去,她抬起眼眸看了看他,环在他腰上的手缓慢转到他身后。 名沧月看着河里的粼粼波光温声低念:“夜凝夕,别再跟我怄气了,跟我回府吧。” 站在他后面的夜凝夕咬了咬牙根,继而一脚踹到他的背上。 “啊……”名沧月惊喊一声直接趴到水里面去。 “名沧月去死吧,我夜凝夕今生今世也不要再见到你这个王八蛋!嗬!”夜凝夕忿忿吼了声继而转身跑了,一边跑一边流泪,这一次心真的痛彻了。 她可以忍受他因失子之痛误会她怨恨她,她亦可以忍受他被大将军和兰诗佟蒙蔽而不相信她。 可她痛恨他说那样的话,他要留她在身边,不是因为爱她,仅仅是因为他是王爷。 留住她,只是为了他的面子,为了她跟他当日怄下的一口气,他只是想要赢,他的眼里甚至看不上任何女人,他可以爱一个,爱很多很多个。 瑞王府 “凝夕……凝夕……凝夕……”名沧月独坐在窗边,不停抚摸着案上的十条系着小花的布条喃喃低念,“凝夕,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王爷,”袁立阳走进来谨慎地扫看了一眼,再关上门走过去说,“在外面就听到你一个劲喊王妃的名字,你就不怕被兰侧妃听到吗?” “我现在看都没得看,念一下还不行吗?”名沧月不爽低念,他又轻叹了一口气,摸着小花黯然低念,“凝夕彻底误会我了,她现在一定恨透我了。” “您昨晚不是要把真相告诉王妃吗?”袁立阳迷惑问道,“告诉她,我们早就识破大将军的阴谋,只是怕打草惊蛇,才委屈了她。” “本王的确准备告诉她。”名沧月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可正要开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在盯着我们,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兰谨年安插在皇姥姥身边的,所以我只好压下去了。” 其实,他早就怀疑兰谨年有不轨企图,当日选妃,一是为了查清那桩书信案,二是为了对付兰谨年。 他本来是准备迎娶兰诗虹的,通过她打探兰谨年的事情。但是后来见兰诗佟可怜,才动了恻忍之心,立她为妃。 只是,多了一个夜凝夕,缭乱了他的计划。太皇太后赐婚,他本也想将错就错,仅娶夜凝夕一人,因为他早已情不自禁喜欢她了。 但是,在鬼庄的时候,叶狸告诉他有人可能谋害他的时候,他已经猜想到这是兰谨年的计划,兰谨年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他这个禁卫官统领。 而且婚前他已察觉,这个兰诗佟并不象初次见的那般,她接近他,必定有着某种目的。所以,他只能委屈夜凝夕,连同兰诗佟一并娶了。 当然,跟兰诗佟圆房的不是他,他把蜡烛吹灭之后,就换了一个可靠的下人进来,等天亮,再换回去。之后的晚上,他都是避之则避。只是,夜凝夕一直不肯收留他,所以他才被迫在外面流连浪荡。 那晚,他跟夜凝夕见到那些人运送东西,那时候他就揣测这件事跟兰谨年有关了,他之所以跟夜凝夕在马背上暧昧,为的就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他不想她再插手这桩案子。 兰谨年不是个简单的对手,夜凝夕在洛水镇差一点就惨遭毒手了,之后又被投放山腰,他不希望她再冒险。 第二天晚上他之所以留宿兰诗佟的房间,就是为了免除她的起疑,其实,他也派袁立阳到密林去打探情况。 尚玉东和夜凝夕遇到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他相信夜凝夕的每一句话,也深信兰诗佟用自己的胎儿陷害夜凝夕。 但是,为了保住夜凝夕和避免打草惊蛇,他只能忍痛甩了她一个巴掌,把她投入大牢后就迫不及待通知太皇太后,免得她在牢里遭人毒手。 至于今晚的事情,也是他意料之内的。碍于一直被人跟踪,而且为了让兰谨年相信自己没有相信夜凝夕的话去怀疑他,所以刚才只能继续嘲笑夜凝夕。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六章 王爷喊屈 名沧月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满带疼惜低念:“那日出手还那么重,竟然把她打到流血了,我真该死!她本来就抗拒我了,现在肯定又怨恨我几分。” “那也是。”袁立阳在他身后小心低念,“说不定恒王马上趁虚而入!” 名沧月扭头狠恨睨了他一眼,袁立阳邈邈嘴紧接着说:“王妃跟尚捕快的关系也不浅,万一尚捕快又……” “昨日她在牢里跟尚玉东……是演戏呢还是真的?怎么办?”名沧月叹了一口气又忙站起来不停踱步低念,“不行,我得马上找个适当的时间跟她讲清楚。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趁虚而入。” 虽然她说过她把尚玉东当哥哥,但是,叶狸死了,难保她不会把对他的感情转移到他的身上。而且,一直以来,她对尚玉东都十分依赖,上次被埋了,她醒来后马上就找他了。 这一次为了他,她还把自己的命也给赌进去。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尚玉东必须列入情敌范围之一,不得不防! 他又暗下眼眸谨慎说道:“而且,兰谨年不会罢休的,他一定还会对凝夕和尚玉东下手,所以,我必须跟她说清楚,她这人咬住了就不顾一切,免得她跟我较劲,害了她就惨了。” “王爷还不是怕王妃被抢走了。”袁立阳轻扬嘴角嬉笑说。 名沧月瞪了瞪他,又摸了摸案上的小花欢喜低念:“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让她被别人抢走。而且,我不想看到她难过。” 那日甩了她巴掌之后,瞧见她呆滞的神情,他的心也跟着撕裂了;还有前晚她回来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他听着心里难受极了。 自己还跟她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让她为难丢脸。如果她跟自己一样难过的话,他一定把自己恨透了。 平时他吻她,她都会抗拒会吐的,但是昨晚却没有反应,是不是说她已经移情别恋呢? 尚玉东为她挡了一支箭,难不成她真的看上尚玉东呢?今晚又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不行!不能等了,天一亮就必须跟她说清楚! 站在外面顾斯艿稍稍微吃一惊,她本想过来请他明天带她进宫的见夜凝夕的,却没想到听到这些话,原来名沧月一直在掩饰。 翌日 名沧月带同顾斯艿进宫,一路想着如何跟夜凝夕解释,他又扭头看了看走在旁边的顾斯艿。 见她神情凋敝,他微笑劝慰:“人死不能复生,夜凝夕也找到杀害他们的真凶,你应该为他们感到宽慰,别太忧心了。你放心,本王已经命人去找顾老爷,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多谢王爷。”顾斯艿淡若应了声,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寿宁宫这边,夜凝夕眸色哑然裁剪盆栽,那五个捕快和刑部侍郎都在牢里畏罪自杀了,想要从这里继续追查下去,恐怕已经不可能。 一定是兰谨年杀人灭口,都怪名逸祳没有及时彻底追查清楚,否则一定能将背后的兰谨年揪出来。 太皇太后伏在窗台上兴趣盎然地看着在下边裁剪盆栽的夜凝夕,带有几分玩赏的意味笑念:“这丫头还真的说服皇帝给她翻案了,她为什么不给自己翻案呢?” 后面的苏嬷嬷笑意盈盈说:“那是瑞王妃不为自私,一心只想着别人。” 随后一个婢女健步走进来说:“太皇太后,瑞王带着顾侧妃正往这边来了。” “沧月可终于肯来了!”太皇太后顿时关上窗户略显不悦责备了句,“自己的妃子搁在这里好几天,打了人,还不闻不问,岂有此理,现在还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来叫嚣,哀家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苏嬷嬷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忙试探提醒:“主子,瑞王可是您的亲皇孙了。” “凝夕还是哀家的孙媳妇了!”太皇太后不爽反驳了句,她来回踱了两步,喃喃低念,“不能轻易让他糊弄过去,他竟然一口就咬定凝夕害别人堕胎,而且还把她关进大牢里,怎么也得给他一个小小教训,否则凝夕这孩子以后怎么过?” 名沧月急急走进寿宁宫,见庭院里只有夜凝夕一人,他顿时扬起嘴角快步向她走去。 “凝夕……”不料,跟上来的顾斯艿温婉如玉率先轻喊了声。 正在裁剪盆栽的夜凝夕才刚扭过头去,小跑上来的顾斯艿就扑通跪倒在她跟前了,夜凝夕一下子怔了,名沧月也跟着愣住了。 “我……”顾斯艿蹩蹙眉心扬起水盈盈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用帕子拭着眼角低下头去轻噎低念,“凝夕,我对不起你!” “吖?”夜凝夕一下子懵了,再看向一脸茫然的名沧月,名沧月懵然摇头不语。 顾斯艿扭头看了一眼名沧月,再站起来走到夜凝夕身边黯然低念:“我对不起你,这些天我一直情绪不好,以泪洗脸,昨日得知真相,心情更是久久未能平伏。王爷一直在旁安慰,意乱情迷之下……” 夜凝夕听着忙睨向名沧月,名沧月忽感背后一凉快步走过来,顾斯艿轻噎几声投入夜凝夕怀里说:“昨晚……昨晚我已经成了他的人,凝夕,我对你不忠!” “对我不忠?”夜凝夕的脑子霎时没能转过来。 名沧月的脑袋却霎时一轰了——苍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昨晚除了跟袁立阳足膝长谈,压根连顾斯艿连的脸都没见过! 顾斯艿再掖着如坠云里雾里的夜凝夕,委屈地看了看她,再回过身色黯然低念:“我……爱的始终是你,昨晚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醒来的时候就……” “顾斯艿你别在这……”名沧月才刚开口,夜凝夕就把顾斯艿扯到身后睨向他冷声咒骂:“伪君子,你除了趁人之危,还知道些什么?龌蹉!” 名沧月哭笑不得反驳:“你相信她的话?本王压根对她没意思,怎么会碰她?” “她是女人啊!”夜凝夕不爽反驳,名沧月顿时咬了舌头,夜凝夕侧目斜睨他一眼不屑低念,“在你眼里,女人不都一样的吗?名沧月,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她咬了咬牙根冷声说道:“从前不就三番四次爬上我的床,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明知道她大丧在身,还跟禽兽一样!你是王爷,要什么女人都是天经地义,可你也得分情况!” “我……”名沧月差点没躁跳起来,他爬上她的床,那是因为她是他妻子,他爱她,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他恨不得马上过去掐死顾斯艿,他来跟夜凝夕解释,她凑什么热闹? “也许……”顾斯艿侧过脸去轻声低念,“昨晚房间昏暗,那人一下子就将我扑倒了,王爷既然不承认,或许真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怎么可能?”名沧月愕然愣了愣,王府的女人莫名其妙被玷污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顾斯艿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汹涌而出,她突然跪坐在地上哭泣:“既然横竖都是保不住清白之身,亲人已逝,现在又污秽不堪,我也不活了!” “竹老头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夜凝夕及忙蹲下来扶着她劝慰,她又睨向名沧月不悦责备,“淫贼,你也知道王府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吧?” “可真的不是我呀!”名沧月急得快哭了,这时苏嬷嬷正巧从屋子里面出来。 苏嬷嬷拿着一个盆子走到夜凝夕跟前,她迷惑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再闷哼一声淡若说:“瑞王妃,太皇太后命你马上到荷花池挖一盆池底泥回来。” “挖泥?”名沧月疑惑低念了声,好奇问道,“皇姥姥怎么突然要荷花泥?” “老奴不知道。”苏嬷嬷笑意盈盈说了句,再转向夜凝夕冷说道,“瑞王妃,赶紧动身吧,太皇太后等着用了。” 夜凝夕拿着盆子愠闷往荷花池走去,名沧月快步追到她的跟前拦截她急切低念:“凝夕,你听我解释好吗?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轻蔑擦身走去,名沧月紧了紧眉头急步走在她身旁,夜凝夕阴下暗眸冷声说道:“别再跟着我好了吗?现在太皇太后代你惩罚我,你还想怎样?” “你可不可以平心静气同我说话,”名沧月抓住她的手腕恳切说道,“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夜凝夕甩开他的手冷声说道,“当初你污蔑我怀有身孕,结果太妃发现了是假的,你不帮我还落井下石。这就是你,名沧月。” 名沧月急急摇头,又扶着她的肩膀急切说道:“不是这样的,当时……” 夜凝夕推开他的手转到另一边不悦盯着他说:“我知道,你以为我害兰诗佟堕胎,所以你报复我,无耻地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名沧月快把脑袋抓破了。 夜凝夕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轻笑说:“你自己撒下的谎都不敢承认,对自己做过的卑鄙事情更加不会承认!” “我没有做过!”名沧月气急败坏反驳,“她是我命正言顺的妃子,就算我要了她,谁会多说一句闲话?我要是真的做过,没有理由不承认!” 夜凝夕把盆子递给他没有说话,名沧月愕然愣了愣迷惑地看着她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凝夕睨了一眼荷花池理所当然冷声说道:“挖泥啊。如果你跳到池里,上来的时候没有沾染到一点污泥的话,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怎么可能一点没沾到?”名沧月拧紧眉头迷惑低念。 “王爷没听说过出于污泥而不染吗?”夜凝夕咧起嘴角冷冷笑说,“如果你是清白的,荷花泥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名沧月哭笑不得说道:“这是无稽之谈。” “你要不要下去?”夜凝夕淡若说道。 名沧月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脱掉鞋子落到河里面去,好一会儿,他才摸了一盆泥递给她说:“你先拿着。”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盆子,名沧月扶着石栏正要爬上来,夜凝夕坏坏一笑继而整盆荷花底泥扣在他的脑袋上。 “……”名沧月打了一个颤,反应过来的时候,夜凝夕已经拍拍屁股走了,名沧月厉声咆哮,“夜凝夕,你疯了!你这个骗子!” “你活该!到泥巴里好反思吧!混账!”夜凝夕忿忿嘻哈了声就转身跑了。 夜凝夕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她坐到路边的花基上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愠闷低念:“像你这种男人死不足惜,吃一点泥巴,便宜你了!” 坐在后面闲息的名逸祳顿时皱紧眉头,他向后迷惑瞄了她一眼,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她呢? “淫贼!除了撒谎就只会占我便宜!”夜凝夕努了努嘴忿忿自言自语,“我演戏又怎样,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仗着自己的身份,戏弄我,说我毒妇,你才是贱男人!” 名逸祳霎时满脸黑线,又忽地想起那个傍晚的事情,糟了,她该不会还惦记着吧?那时候以为她一心攀附龙床,所以才跟她玩玩。 就算是记恨,她也用不着特意来咒骂他,而且她也有故意挑逗他的嫌疑,还口口声声嚷着是皇帝的女人,这件事她也应该负责任。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夜凝夕又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想起兰谨年的事情,心里就憋着一口窝囊气,现在没有相信她跟尚玉东,万一真的让兰谨年奸计得逞的话…… “既然委屈,那就当朕的妃子吧。”名逸祳略带几分无奈轻声念道。 夜凝夕听见背后的声音,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扭头看去,看见名逸祳转过来的头,她“吖”地一声触电般站起来直直盯着他。 “……”名逸祳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她这个惊乍的表情,想必是自己对号入座了,她压根就没看到他的存在,自己好歹是个皇帝,存在感有那么差吗? “皇……皇上……”夜凝夕呆愣低念了声,她福身拜了拜又连忙说道,“太皇太后要我马上回去,告辞!”说罢,她就急忙转身走去。 “夜凝夕!”名逸祳急切喊了句,连忙跳到花基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夜凝夕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触电般使劲甩开他的手。 “嗷……”正要从花基上跳下来的名逸祳,由于重心失衡滑步直接趴到地上去了。 夜凝夕猛然扭头看了一眼,见他眼睛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她急了急想去扶起他,一个念头闪过,她转身就跑,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我马上找人来救你!” “你这……女人……咳咳……”名逸祳揉着差点没摔裂的胸膛,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他盯了一眼早已没了影子的方向忿忿咒骂,“岂有此理,看着朕摔倒竟然还敢不顾离去,朕有那么可怕吗?” 他还是第一次急着去追一个女人,结果来了一个狗吃屎,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嚣张跑了,如果不让她“赔礼道歉”,这脸还真的丢大了! 夜凝夕气也不敢喘一路跑回寿宁宫,皇帝这东西招惹不得。上次不小心惹了一个名沧月,已经是吃了大亏,再是一个名俊熙和顾斯艿,若再来一个皇帝,必死无疑! “吖……”夜凝夕来到宫殿门口外面一头撞进名沧月湿漉漉的怀里。 名沧月扶着她急切问道:“怎么呢?气喘吁吁的,谁追赶你?” 夜凝夕看了他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缓了缓气又不爽甩了他一个巴掌责备:“混账!都怪你!嗬!”斥罢,她就往里面跑去了。 “夜凝夕你别越来越放肆!”名沧月捂着脸不爽低念,“别以为你受了委屈就很了不起,本王也受了不少窝囊气!” 名沧月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来,他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太皇太后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太皇太后略带几分幸灾乐祸问道:“哀家不是让凝夕去取池泥吗?怎么是你弄了一身脏?” 名沧月愠闷地坐下来再看了她一眼问道:“皇姥姥,你怎么突然让她去挖泥呢?” 太皇太后端起酒杯轻弯嘴角微笑说:“哀家是准备用这些泥对付你的,既然凝夕自己已经出了一口气,哀家也可以省了。” “对付我?”名沧月纳闷问道。 旁边的苏嬷嬷连忙说道:“主子说冤枉瑞王妃了,还扇了她一个巴掌,撵她入狱。” “我那是迫于无奈!”名沧月急切说道,至于事情,暂时还是别说出来了吧,免得太皇太后担心。 “你相信凝夕?”太皇太后试探问道,名沧月迫不及待点头,她又拧紧眉头迷惑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委屈她?” 名沧月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他轻叹了一口气苦涩笑说:“皇姥姥,我想接她出宫。” “接她出宫?府中的事都安排好了?”太皇太后试探问道。 名沧月点点头,虽然太妃还会追究这事情,但是夜凝夕的身份很尴尬,万一兰谨年再来一招欲加之罪就不好了,把她留在身边总比她留在皇宫来的安全。 太皇太后压低声音谨慎低念:“哀家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是,那日如果苏嬷嬷晚一步到大牢,恐怕凝夕这丫头已遭毒手,现在带她出宫,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七章 情敌叫嚣 “我看她比自己更重要,不会再让她身陷险境。”名沧月微笑说,他张望了一下又急切问道,“凝夕呢?你还在罚她干活呀?” 苏嬷嬷连忙回答:“回王爷,瑞王妃和侧妃在房间里闲聊。” “什么!”名沧月顿时激动站起来,太皇太后和苏嬷嬷被他吓了一跳,名沧月拧紧眉头急切说道,“怎么可以让她们走在一起?” “难不成这个顾斯艿也是个阴险的女子?”太皇太后试探问道,“哀家看她温文体贴的样子,跟凝夕还走得挺亲近。” “亲近?”名沧月顿扬眼眸,他踱了两步心急如焚解释,“皇姥姥,你别看她一脸婉弱,实际上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她污蔑本王跟她有染,一心想离间我跟凝夕!” “她跟你有染,还需污蔑的?她不是你的侧妃吗?”太皇太后理所当然说,“女人争宠向来如此,不就为了博得你的欢心吗?” “不是这样的,她看上的是夜凝夕!”名沧月气急败坏说,“她一心想带夜凝夕私奔了!” “……”太皇太后和苏嬷嬷顿时无语。 马车啷当在热闹的大街前行,夜凝夕闷闷地盯了对面的名沧月一眼,虽然很不想跟他回到瑞王府,但是,皇宫是留不得的,而且,要继续追查兰谨年的阴谋就必须出宫。 “停车,”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睨向名沧月说,“我想下去买点东西。” “我陪你!”顾斯艿和名沧月不约而同说道。 夜凝夕流转眼眸白了一眼这两个危险人物苦涩笑说:“你们都给我在这呆着,我自己去就好,很快就回来。” 夜凝夕伶俐跑到街边的摊货挑了几样东西,才刚转过身就看见站在跟前的名俊熙,她吃了一惊连忙倒退一步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有缘啊。”名俊熙打开折扇浪荡不羁嬉笑说。 夜凝夕无趣瞪了他一眼,名俊熙忙收起笑容说:“这几天我都想见你,先是听说你被皇兄关到牢里了,赶到大牢的时候,你已经被带进宫了。我又不能到后宫去,后来听说你要审案,我在衙门外面等了你一天……” “够了!”夜凝夕忙扬起手说,“我一切安好,你不必再挂心我,咱们后会无期。” “你至于这么绝情吗?”名俊熙垂下眼帘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说,“你难道不懂我的心意?皇兄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死心塌地跟着他?” 马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名沧月睨向坐在对面的顾斯艿淡若问道:“为什么要冤枉本王?我们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顾斯艿侧过头去淡雅低念:“我的心思,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她说着看向他郑重说道:“现在除了不知所踪的爷爷,我就只剩下凝夕了,王爷,你什么都不缺,就把凝夕让给我吧。” “你说得没错,本王什么都不缺。”名沧月毫不妥协一字一顿说道,“唯独就缺了夜凝夕,除了她,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考虑送给你。” 顾斯艿睨视着他语气强硬冷声说道:“斯艿孑然一身,除了找一个知心的人陪在身边,其他的都不想要。如果王爷执意不肯相让,那我只好用自己的办法将她抢过来,你可别怪我不择手段。” “凝夕她不是货物!”名沧月忿忿吐了句,顾斯艿别过脸去不看他。 名沧月气呼呼瞪了她一眼,这回真的是引狼入室,抓只老鼠到米缸,皇姥姥说得对,婚姻不是怜悯,尤其不能怜悯一些对自己身边的人虎视眈眈的女人! 名沧月努了努嘴然后拂起卷帘向外看去,骤然看见缠着夜凝夕的名俊熙,满街情敌,这还得了! 夜凝夕不耐烦地别过脸去冷声说道:“够了,名俊熙,你别像一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地叫,你若有本事,就当一回江洋大盗给我看……啊……” 她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疾步冲过来的名沧月扛到肩上去了,夜凝夕使劲拍了他几下叫喊:“名沧月你有病,赶紧放我下来!” 名俊熙不爽说道:“皇兄你趁人之危!” 名沧月得意冲他笑了笑满带挑衅淡若笑说:“五弟,为兄急着把小娇妻带回家,先走一步了,日后再见。”说罢,他就扛着夜凝夕大摇大摆走了。 名俊熙不爽拧了拧眉头张声反驳:“皇兄你等着,终有一日,她会在我肩上,被我扛回家!” 名沧月沉下脸狠狠扭头盯了他一眼,再咧起嘴角欢喜笑说:“那你再慢慢等吧,当你等到天荒地老,这一天也不会出现。” 被扛在肩上的夜凝夕迷惑看了看转身走去的名俊熙,这兄弟两的关系似乎特别好,都公开抢女人了,竟然还能淡若嬉笑怒骂。是自己的不值钱呢?还是他们的关系好得太变态呢? 回到瑞王府,夜凝夕免得不得要罚跪,太妃姗姗走到前堂来睨了她一眼再坐到座上。 名沧月连忙走上来说:“母妃,凝夕她已经知道错了,而且皇姥姥也狠狠责罚了她一顿,你还是原谅她,让她留下来吧。” “能不能原谅她,不是哀家说了算。”太妃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坐在一旁的兰诗佟说,“诗佟,这次最大的受害人是你,该怎么罚,由你说了算。” 兰诗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夜凝夕再黯然低下头去说:“太妃,妾身的心情还是很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惩罚她,我的孩子都不会回来。王爷是孩子的父亲,还是由他说了算吧,他说不追究了,那就不追究了吧。” “沧月,你怎么看?”太妃若有意味说道。 名沧月略显为难地深吸一口气,再苦涩笑说:“母妃,诗佟,她的确有过,不能不罚。既然她桀骜不驯,那就罚她做奴婢的活儿,从今而后,我们几个的饭菜就由她包了,一日三餐。” 夜凝夕顿时蹩蹙眉心扭头睨向他――名沧月,你确定你敢吃我做的饭菜? “你确定她会做饭?”太妃战战兢兢问道,“还是罚她擦地抹桌子算了。” 坐在另一边的顾斯艿突然插进一句话来:“太妃,一个人是否诚心改过,看她做食物的诚意就够了。” “那好吧,如果她再有任何行差踏错,必定将她横扫出门!”太妃凌厉警告。 听到这句话,夜凝夕心中突然一阵狂喜,既然暴风雨来了,那就让它来得猛烈些吧! 名沧月再转向兰诗佟说:“诗佟,虽然你是侧妃,她是正妃,但是,是她亏欠了你,你绝对有权利吩咐她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用她的余生偿还你的损失。” “多谢王爷。”兰诗佟欢喜低眸笑了笑。 “贱男人!”顾斯艿和夜凝夕不约而同在心里咒骂了句。 兰诗佟暗地给夜凝夕使了一个挑衅的厉色,夜凝夕咬紧牙根不爽地盯了她一眼。 入夜,名沧月特意洗了一个香澡,还换了一套神采飞扬的衣服,正兴致勃勃往萱宁阁走去,心里还掂量着夜凝夕知道真相后的激动表情。 越想越发兴奋,他站在门外低笑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去微笑喊道:“凝夕……哈欠!” 话音未落他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房间里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撩得他的鼻尖痒痒的。 他厌恶地拧紧眉头再揉了揉鼻子然后捂着鼻子走进去,看了看坐在桌子边品茗的夜凝夕急切说道:“凝夕,你的房间怎成了这个味道?我今晚是特意来……哈欠!” “特意来这里打哈欠?”夜凝夕放下杯子然后拿起放在桌子旁边的扇子,轻轻扇着桌子上的小炉子。 “哈欠!哈欠!”名沧月一个劲地打喷嚏,他盯了盯桌上的小炉子不爽说道,“夜凝夕……哈欠!你是故意……哈欠……故意的!” “没错,我是故意的。”夜凝夕把炉子捧起来走到他跟前笑意盈盈说,“我夜凝夕天生就一毒妇,我就知道你闻不得香气,故意憋死你的!” “哈欠!哈欠!”名沧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跑到门外去,他揉了揉揉鼻子满心急切说道,“你把这东西放下,赶紧出来,本王有点重要事情跟你说。” “重要事情?我们到床上说说如何?”夜凝夕咧起嘴角稍带妩媚笑说,“你今晚特意过来,不就是为了图这个吗?” “你把我当什么人呢?”名沧月气急败坏责备。 夜凝夕耸耸肩,捧着炉子走过去一个劲给他扇香气冷声说道:“绝非好人。” “夜凝夕你出来!你出来!”名沧月踉跄倒退几步捂着鼻子激动说道,“本王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别闹了好吗?” 夜凝夕大大方方把向炉子放在门口,再咧起嘴角微笑说:“本王妃要就寝了,你爱就进来,不爱就搁着。”说罢,她就把门关上了。 “夜凝夕你会后悔的!”名沧月不爽叱喝一声,他拧紧眉头几步走过去,盯了一眼喷着香气的小炉,他又略显畏惧地退开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狠握拳头一脚把小炉踹翻在地,继而大吼一声:“夜凝夕,你误会本王了!” 他“砰”的一声把门踹开,继而“哗啦啦”的水倾盆而下,“哈欠!”名沧月连着寒战一起打喷嚏,这谁还凝满了香气,他一边打喷嚏一边掖着衣服跑了。 “嗬!”夜凝夕翘抱双手冷声笑了笑,“哈欠!”她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香味实在太呛鼻了。 名沧月气呼呼地回到房间把全身上下洗了一遍,又委屈地把夜凝夕咒骂了一顿:“早知道你下马车买东西是为了对付本王,我才不会让你跑下去,还勾搭上五弟,夜凝夕,你这……” 名沧月来回踱了几步,又连忙挥笔疾书写了一封感人肺腑的解释信。 他嘴角含笑把信封粘起来再向外吆喝一声:“立阳!” 袁立阳随后推门进来,名沧月一脸谨慎把信交给他再三叮嘱说:“把这信交给王妃,夜凝夕,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 名沧月不停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好一会儿袁立阳才赶回来,名沧月快步走上去急切问道:“怎么样?她看完信后有什么反应?感动吗?” 袁立阳摇摇头回答:“属下不知道,王妃已经就寝了不方便打扰,顾侧妃正好看王妃,所以属下把信交给她带进去了。” “什么?”名沧月顿时躁跳起来激动责备,“你竟然把本王写给凝夕的情书交给情敌!” “糟了!”袁立阳这回才焕然大悟,顿时拍了拍脑袋急切说道,“属下竟忘了她们是情敌!” “她们不是情敌!”名沧月掐着袁立阳的脖子不爽叫喊,“她是本王的情敌!头号大情敌!”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袁立阳喘着气艰难低念,“王爷冷静,否则你就少了一位得力助手!” 名沧月不爽推了他一把,忿忿拂袖侧过身去郑重说道:“给我盯着顾斯艿,不准让她在靠近夜凝夕半步!” 袁立阳努了努嘴小声低念:“万一王妃主动靠过去怎么办?” 名沧月扭头狠盯了他一眼,袁立阳忙拍了拍嘴巴苦涩笑说:“属下知错!属下知错!” “本王绝对不会让顾斯艿有机可趁。”名沧月阴下眼眸忿忿低念了声,又睨向他道了句,“随本王来吧。” 袁立阳跟着名沧月到厨房外面,他来回踱了好一阵子,再看了看站在天井边眺望的名沧月,他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困肿低念:“王爷,你已经威风凛凛地站了一个时辰,我们在这做什么?” “当然是等凝夕了。”名沧月意气风发理所当然说,“本王要她到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本王情真意切的英姿,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我们的误会说得清清楚楚。” “……”袁立阳顿时跌坐在地上,嫉妒语无地看着他说,“王爷,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天亮,您这样等也不是办法。万一王妃来了,你却睡着了,在她干活的地方睡着了,她还会误以为你故意向她叫嚣!” 名沧月白了他一眼不爽说道:“谁说本王要睡了?本王就站在这里等,直到她来为止。” “切。”袁立阳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愠闷嘀咕,“要是我是王妃,一心想离开王府的话,打死我也不会过来煮东西给你们吃。更何况,王妃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煮东西……” 袁立阳扬起头猛然地“啊”的一声倾身向后,名沧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死死地盯着他。 “王王王……王爷……”袁立阳抹着地板倒退几步惊颤低念,“属下嘴贱,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气了!” “你说得没错,她一心想逃离本王身边,肯定不会过来的。”名沧月霎时神经兮兮叨念,“而且,她这人一旦睡着了,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反应,怎么还知道自己还肩负煮早饭的重任?” “就是!”袁立阳顿时抹了一把虚汗爬起来。 名沧月勾起一抹诡秘的笑意直直睨向袁立阳,袁立阳忽而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道:“王爷,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我也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我除了拿大刀,从来不没拿过菜刀!” 名沧月一本正经说道:“趁天还没亮,还不赶紧进去练习一下,别让本王和太妃饿着。” 袁立阳满脸恳切摇摇头,名沧月不爽地挽起衣袖说:“本王这辈子就只会烤鱼,你不是想本王连夜练习是吧?” 天蒙蒙亮,王府里突然传来慌忙的叫喊声:“着火了!着火了!厨房着火了!来人啊!快救王妃!” 府里的下人急急端着水桶去救火,被吵醒的太妃顾不得梳洗也急急赶过去,兰诗佟也随后赶到。 太妃看着浓烟弥漫的厨房急切问道:“王妃还在里面?赶紧救火啊!这人真没用,煮点东西还把王府给烧了!” “怎么回事啊?”夜凝夕一脸睡眼懵惺走来迷惑低念。 众人扭头看了看,看见姗姗来迟的她,猛地吃了一惊。 太妃顿了顿唇睨向她问:“你不在里面?厨房怎么失火呢?” “难道我在里面,厨房就要失火呢?”夜凝夕拧紧眉头哭笑不得问道。 “咳咳……”随后手抓两个锅铲名沧月从浓烟弥漫的厨房跑出来,扛着菜刀的袁立阳随后跑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们……”太妃看见狼狈的两人顿时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你们?” “呵呵……”夜凝夕看见满脸乌黑的两人禁不住笑了出来。 太妃顿时阴沉着脸向她睨去,夜凝夕伸伸懒腰不以为然说:“既然厨房烧了,今天的早点还是免了吧,我先回去补个眠!” “你……”太妃气得顿时说不上话来。 “夜凝夕实在太放肆了!”名沧月斥责了句连忙忙把锅铲塞到太妃手里说,“母妃你别动怒,儿臣这就亲自取教训她!” “沧月……”太妃抓着锅铲扭头看去,名沧月已经追着夜凝夕跑得无影无踪了,一旁的兰诗佟不悦地咬紧牙根。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八十八章 见鬼浪漫 “凝夕!夜凝夕!你给本王站住!”一身狼狈的名沧月神色匆忙追在夜凝夕后面叫喊,“本王为了你亲自下厨房,你就不能停下来听我一句话吗?” 夜凝夕窃笑了几下然后放慢脚步,名沧月嘴角顿扬连忙快步跑上去。 正巧走来的顾斯艿眸色一紧连忙从游廊处跑出来,从侧插入,小跑拦上去。 一心向夜凝夕的跑去的名沧月止不住脚步,猛然扑了上去,不小心抱住故意投入怀中的顾斯艿。 夜凝夕才刚转过身来,就看到顾斯艿甩了名沧月一个巴掌继而挣扎开来责备:“王爷你不要这样!” “我……”名沧月霎时没能反应过就看见夜凝夕乌云密布的脸了。 “名沧月,算你狠!”夜凝夕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了,她以为是名沧月追不到她,而故意借顾斯艿向她挑衅,心里憋着一口气。 “不是这样的!”名沧月急喊了一声,他追了几步,又扭头盯着笑意阴柔的顾斯艿忿忿责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本王到底哪里招惹你呢?” 顾斯艿抿唇淡雅笑了笑没有说话,名沧月哭笑不得地踱了两步又狠盯着她说:“你肯定没把信交给她?你看了本王的信?” 顾斯艿摇摇头一脸善意淡雅说道:“那是王爷的私信,斯艿不敢随便拆看,但是,鉴于王爷跟王妃正在闹误会,这信不适宜给王妃看,所以,斯艿代为保管,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把让交还给王爷。” “你……”名沧月怒指着她顿时说不上话来,“嗬!”他愤懑地拂了拂袖又盯着她说,“本王不会让你得逞的,等找到顾老爷后,本王必定将你撵出王府,甭想破坏我跟她的感情!” 名沧月噎了噎气就气急败坏走了,顾斯艿丝帕掩唇满带得意淡若浅笑。 躲在一旁的兰诗佟好奇地看了看脸容沈静顾斯艿,又在心里默念:“她也看上王爷呢?” 顾斯艿转过身来就看到兰诗佟了,兰诗佟也不躲藏直接走出来问:“顾千金向来不喜与府中其他人来往,偏跟正王妃走得近,你们的感情很好是吧?” “大家都是女人,都嫁同一个丈夫,是不是感情好,相信你比我清楚。”顾斯艿若有意味说道,“你也看到了,王爷最宠爱的是夜凝夕,就算她害你没了孩子,王爷依旧宠她,还为了她亲自下厨,这是你我都比不上的。”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兰诗佟试探问道。 顾斯艿斜目睨了她一眼温婉笑问:“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少了一个夜凝夕,我们便可平分秋色。” “然后对付我?”兰诗佟冷笑反问。 “如果真的没了夜凝夕,你不会对付我?”顾斯艿凝视着她反问,兰诗佟沉默不语,顾斯艿侧过身去说,“我现在除了王爷,什么都没有了,得到他的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兰诗佟沉了沉眸色试探问道:“你拿了王爷什么信?” “男人写给女人的,还会是什么信?”顾斯艿浅作低笑好奇反问,“我跟王爷是同一诗局的,没有夜凝夕之前,我们就一直互通书信。你还没试过收到王爷的书信吧?” 顾斯艿又仰天哀怨叹息,煞有介事埋怨:“只是桃花依旧,却是人面全非。奈何我痴心一片,王爷却错付他人。字字蚀骨入心的字眼,已不再温暖我的容颜。” 兰诗佟听着心里就觉得厌恶和妒忌,她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顾斯艿扭头盯了一眼她的背影——兰诗佟,你们兰家害我全家,我绝对不会让有好日子过的。更加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凝夕!咱们走着瞧,你会跌入我的圈套里面! 名沧月捂着鼻子闯进夜凝夕的房间,这会已经人去楼空,她又逃了! “唉!”名沧月忿忿地拍了拍桌面坐下来,撅起眉头愤懑低念,“夜凝夕,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如果明天日出之前,本王还没能跟你解释清楚,本王就……” 他说着咬牙切齿顿了顿,愠闷低念:“本王哭给你看还不行么?” 他轻舒了一口气又看了一下房间,她大清早就出去了,莫非又招尚玉东商量案情呢?看来兰谨年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则他俩也会跟着再次陷入危险。 夜凝夕回到夜府,这里少了菱青和夜令楠变得冷冷清清的,府里的下人也闲懒了不少。 她才刚进入大厅,管家就走上来说:“小姐,您可回来了,昨日有一个人来找您,小的说您不在家,他还非要留下来不可,还进了您的房间,怎么也不肯走。” “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夜凝夕淡若应了声,脑海里顿时冒出三个字来——名俊熙! “砰!”夜凝夕一脚把门踹开,不爽叱喝,“名俊熙你给我滚出来,这是我家不是你的狗……”骤眼看见站在窗边端着竹雕细细把赏的白发老人,她差点没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老人不慌不忙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凹陷的眼眸流过一丝不悦的责色低念:“你常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这竹仙子的名衔如何得来?” “呃……我……”夜凝夕呆愣了一下走进来,看着这个是似熟悉又是陌生的老人试探问道,“我们认识?” “怎么,一点也没认出我的声音来?”老人略显不悦问道。 夜凝夕怔了怔眼眸略显激动反问:“你是竹老头?顾家老太爷?” 老人点头不语,夜凝夕感到不可思议地审视了一下他,虽说顾老爷已经过了六十大寿。但是,上一次在顾家见他的时候,他并无多少白发,看上去也算得上是神采飞扬。 而现在的他,竟是一头苍发,老年的暮气溢于脸上,跟普通的老人家无异,且多了几分沧桑的愁伤,难怪她霎时间认不出来。 “竹老头,节哀顺变。”夜凝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到外面转了一圈,结果回来却是全家被灭,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难怪他会一夜白发。 “嗯。”竹老头简单地应了声,没有显示过多的忧伤,他又稍带苦涩笑意说,“谢谢你找出杀害我一家的凶手,斯艿过得还好吧?” “那是我应该做的。”夜凝夕连忙说道,“斯艿姑娘除了还因亲人的去世有点郁郁寡欢之外,一切都好。太妃、王爷、府里的下人对她都好。” “你呢?”竹老头试探问道,夜凝夕愣了愣顿时说不上话来,竹老头放下手中的雕品深吸一口气说,“斯艿的心思,我这个爷爷比谁都清楚。” “呵呵……”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他该不会要她接受他的孙女吧? 竹老头踱了两步黯然说道:“这本是家事,不应该对外人说,但是,老夫现在只剩下斯艿一个亲人,我不希望她再有任何损失。” 夜凝夕眨了眨眼眸微笑说:“您尽管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竹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说:“斯艿是我大儿子唯一的女儿。她九岁那年,她娘亲又怀孕了,他爹看上了别的女人,争执之下,他失了理智竟强迫她娘喝下多带药,这一切躲在房间的斯艿都看在眼里。” 夜凝夕缩了缩眸光没有说话,竹老头黯然说道:“她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她娘已经伤心欲绝自杀了,她爹悔不当初也跟着自杀,只留下斯艿。” 夜凝夕猛然睁大眼眸,这回她才想起来,上一次兰诗佟给自己送堕胎药来的时候,为什么顾斯艿会一口咬定是名沧月动的手脚,原来是这个缘故。 “所以,斯艿一向不喜欢跟男子有太多来往,也不愿意谈婚论嫁,一心只想着皈依佛门。”竹老头说着又看向她说,“只是,后来认识了你,她才把自己的心思交付在你身上。” 夜凝夕苦涩笑了笑说不上话来,竹老头轻拍她的手肘低念:“我说这些事情给你知道,并不是要你接受她,我是想你帮助她,让她从儿时的阴影走出来。” “嗯,我会尽量的。”夜凝夕微笑点头。 “上一次让你们比试,也是因为我跟斯艿的赌约,委屈你们了。”竹老头说着拎起放在一旁的半截竹筒说,“这就是你那时候的作品,你的自由。” 夜凝夕抿唇笑笑不语,当时她拎着半截竹筒想了很久,到底自己想要的自由是什么,后来不知怎的,就把自己亲爹的笑容、菱青的笑容还有其他人的笑容刻了下去。 或者,她想要的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看着他们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心无所困,人便自由了。 竹老头收起苦涩的脸露出半分微笑说:“你们一直想拜我为师,其实,这东西并没有什么诀窍,只有自己的心才是自己的师,我能教给你的只是一些基本的技巧罢了。” “你真的肯收我为徒?”夜凝夕喜出望外急切问道。 竹老头没有说话继而拿起一块刚挖出来不久的竹根交给她说:“你试着把它变作自己的心。” 夜凝夕看了看这奇形怪状长满须根的的竹根迷惑问道:“自己的心?什么意思?” 竹老头轻抿嘴角微笑说:“这一次我不会给题目你,自己观察,自己想,你觉得它该变成什么,你就把它变成什么。” “嗯?”夜凝夕兴致勃勃地捧过竹根欢喜笑说,“好,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别尽心尽力,随心随意就好了。”竹老头郑重说道,“一切随心。” 夜凝夕捧着盒子嘴角含笑沿着大街走去,走了好一会儿,她摸了摸装着竹根的盒子再往前看去,骤眼一看,才知道街上竟空无一人。 她警惕缩紧眸光扫视一眼,摁在盒子上的手指也跟着蠢蠢欲动。 不一会儿,街道两边竟同时冒出白色浓烟,夜凝夕扬起惊乍的目光愕然张望而去,脑海里顿时冒出三个字来——着火了! 但是,也不似着火,因为不一会儿整条大街就弥漫了浓浓的白烟,熏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莫非兰谨年想在大街上将她闷死?这是她快速闪过的第二个念头,再放眼看去的时候,除了白眼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谨慎留在原地不动,捂着嘴鼻警惕观察着周围的一动一静,“咳咳……”实在呛得不行,她正欲用轻功飞上屋顶,不知哪里飞来的花瓣,飘落在跟前,恰似蓬莱仙境的梦幻景象。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花瓣弥漫的浓烟里传来名俊熙的声音。 夜凝夕艰难地睁了睁熏得差点流眼泪的眼睛,朦胧的目光里看到名俊熙一副自以为潇洒的模样。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名俊熙摇着潇洒的折扇走来悠扬低念。 “咳咳……”夜凝夕难受地咳了几声,再使劲撑了撑含着酸泪的眼眸责问,“你搞的鬼?” “惊喜吧?”名俊熙浪荡不羁地拨了拨发丝,暧昧看了她一眼欢喜笑说,“没想到你竟感动得哭了!” “哭?”夜凝夕欲哭无泪责备,“我现在还想杀人了!名俊熙你有病啊,你想熏死我是不是?” “我……”名俊熙顿时收起折扇,拧紧眉头急急走上去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 “我不想跟你说话。”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去。 名俊熙急急拦到她跟前急切说道:“我知道你回了夜府,所以特意安排了这么多事等你出来,你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咳咳……”夜凝夕哭笑不得瞪着他责备,“我不走还被你熏死吗?名俊熙,你脑子有问题,就找大夫去,别……咳咳……” “我……”名俊熙才刚开口,自己也呛了一口浓烟使劲咳起来。 夜凝夕幸灾乐祸笑说:“自食其果了吧?” “这位公子糊涂,也只是想博得姑娘芳心罢了。”浓烟里突然传来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姑娘何必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俩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名俊熙咳了几声试探问道:“谁?” “你们是同道中人,自己闲聊去。”夜凝夕邈了邈嘴,心里还只惦记着手中的大盒子轻快向前走去。 她的身影才刚淹没在浓烟里面,身后就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吖……”她愕然惊喊了一声抱着盒子扑向前去,不知道自己扑到了什么地方,有点热乎乎的柔软和坚硬,然后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差点没滚下去。 “狗奴才办事实在太放肆了。”耳边突然传来名逸祳捎带责备的声音。 夜凝夕惊乍扬起眼眸看去,这会才知道自己正趴跪在移动的轿子里面,一手箍着盒子,一手扶在名逸祳的大腿上。 名逸祳垂下眼眸,嘴角微翘欢喜低念:“你还要这样跪多久?” 夜凝夕瞪大眼眸连忙把手缩回去,诧异的脸霎时散漫的红晕。 “原来你也会害羞的。”名逸祳略带惊讶笑道。 “夕夕……夕夕……”外面突然传来名俊熙急切的叫喊声。 夜凝夕才刚转头看去,名逸祳忙捂住她的嘴巴说:“莫出声,否则恒王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夜凝夕把眼睛整到最大扭头睨了他一眼——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跟你有关系呢? 名逸祳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念:“朕是特意出宫看你的,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看来,你的确不是个安分的王妃,既然瑞王管不住你的心,到朕身边来吧。” 夜凝夕顿时噎了一口唾沫,连忙拍开他的手,满带不悦地盯着他。 名逸祳高居临下地睨视跪在自己跟前的人儿,不咸不淡轻声暧昧呢喃:“你是第一个敢直视朕的女人。” 夜凝夕蹩蹙眉心仍旧狠盯着他,名逸祳欢喜地与她对视沉默不语,不料,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要赶回家给名沧月做饭。” “……”名逸祳极度无语地看着她。 她上了轿子那么久,别说行礼,连个招呼没打,就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否则……我会被罚跪的,我先走了。”夜凝夕趁他没反应过来之际,连忙转身跳下轿子。 “吖……”她的脚一下子拐到了,她踉跄跳了两步愠闷低念,“这三兄弟都不是好东西,迟早会被他们弄断我的脚。” 街上的浓烟逐渐散去,正四处寻找夜凝夕的名俊熙一眼瞄见跛脚的她,“夕夕……”他吆喝一声连忙跑上去。 正要追下轿子的名逸祳连忙退回里面,名俊熙看也没看轿子一眼就追着蹬着脚逃跑的夜凝夕。 “见鬼的!”夜凝夕哭笑不得拖着脚逃跑,后面有两头野狼,骤眼看见前边薄烟走来的名沧月,她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大喊了声,“名沧月!” 名俊熙听见喊声,顿时止了止脚步。后面轿子的名逸祳稍稍挽起布帘探看一眼,然后挥手示意让人把轿子抬走。 名沧月抬起眼眸看去,夜凝夕踉跄跑到他跟前把盒子塞到他手里,名沧月还没反应过来,夜凝夕已经绕到后面爬到他背上,然后拿过盒子急切说道:“赶紧背我回家!” “背你回家?”名沧月迷惑抱着她腿,再扭头向后看了她一眼,无意间看到前边略显不悦的名俊熙。 名沧月欢喜地笑了笑背着她转身走去轻声低念:“好,为夫这就背你回家。” 夜凝夕扭头看了看远在后面的名俊熙,再愠闷地哼了一声,她狠狠箍住名沧月的脖子狠狠叱喝:“最可恶的就是你!给我招来一群狂蜂浪蝶,我掐死你了!” “咳咳……”名沧月哭笑不得艰难低念,“死了!死了!赶紧松手,你想谋杀亲夫吗?” “闭嘴!不准说话,赶紧带我回家搓跌打酒!”夜凝夕稍微放松力度吐了吐闷气不爽说道。 名沧月浅笑不语,她还肯借自己打发那些狂蜂浪蝶,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还不算低吧? .. 第八十九章 夜色撩人 夜凝夕拧紧眉心愠闷靠在他肩上,现在该怎么办呢?名俊熙死缠难打就算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心存不轨的皇帝。 就算是让尚玉东假扮情人,故意红杏出墙,那也只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自然也不要脸皮地来勾引这个淫。妇。 在这样下去,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越来越混乱,都不知道还会招来多少心怀邪念的臭男人。 “我要怎样做,你们才真正讨厌我呢?不再纠缠我呢?”夜凝夕愠闷低念,“你不是说我是个坏女人吗?我害你的爱姬堕胎,还勾引你的弟弟,你不是说我是个毒妇吗?怎么不休了我?” 名沧月止住脚步恳切说道:“凝夕,其实我……” “闭嘴!我没让你开口说话。”夜凝夕阴下眼眸不爽说道,“不准停,赶紧向前走!我没准许你回答,你都得关紧嘴巴!” “还没是我的女人,就敢对我呼呼喝喝。”名沧月抿唇甜蜜嘀咕。 夜凝夕垂下眼眸看了看拿在手里的盒子,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顾斯艿!如果我喜欢的是女人,他们也没办法了吧?既然她一直对我有意思,我何不迎合她的心意? 瑞王府 名沧月带着袁立阳躲到厨房外面看进去,顾斯艿正在里面手把手地教夜凝夕做菜,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暧昧十足。 袁立阳扭头看了看醋意十足的名沧月,戏笑说:“王爷,你是不是特别后悔自己没有学厨艺?否则就轮不到侧王妃跟王妃卿卿我我了。” 名沧月阴下眼眸狠睨他一眼,袁立阳忙拍了拍嘴巴再嘻嘻一笑。 名沧月又满脸不爽地盯着夜凝夕的背影,刚才在大街的时候,她还口口声声要他背她回家搓药酒,结果,回来之后,她转个身就让别的女人给他搓药酒,太可恨了! 夜凝夕站在一旁看了看正在切菜的顾斯艿,她轻扬嘴角笑笑说:“我看你娇柔婉弱,没想到你也会煮菜。” 顾斯艿扭头温婉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说:“你喜欢吗?我亲自给你做几个菜,你若欢喜,以后我都可以亲自做给你吃。” “你……”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再试探问道,“你……你想念竹老头吗?就是你爷爷……” 顾斯艿放下菜刀轻弯嘴角淡若苦涩笑说:“嗯,爷爷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但是……因为家中出了一件事情,所以爷爷很少留在家里面。” “嗯。”夜凝夕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子,她又试探问道,“你……你觉得名沧月如何?” 躲在外面的袁立阳激动地拉了拉名沧月的衣裳小声低念:“王爷,王妃提到你了!” “我知道。”名沧月不爽推了他一把,继而又满心欢喜笑了笑。 顾斯艿停顿了一下回想说:“从前只以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他虽然有王爷的身份,但是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摆架子。” 她再转过身来又轻摇头说:“但是,他是一个好王爷却不是一个好丈夫,相信你也清楚,他是怎么冤枉你的,动不动就出手打女人的男人,他会是个好人吗?” 外面的名沧月顿时目露委屈的凶光,不爽地盯着顾斯艿,差一点就冲进去了,幸亏身后的袁立阳使劲抱住他。 “像他这种自私、好色、小器、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当然不是个好男人。”夜凝夕一本正经理所当然说,“既然你懂得分辨坏男人,自然会分辨好男人吧?。世界上,除了名沧月这种贱男人,还有很多好男人。” “……”外面的名沧月顿时满脸黑线,这个形势,袁立阳也保持沉默。 “难道有男人是好的?”顾斯艿不以为然说道。 “你爷爷啊,我爹,尚玉东,还有我的玉阳哥哥。”夜凝夕理所当然说道,顾斯艿眨了眨眼眸迷惑地看着她,夜凝夕看着前方微笑说,“玉阳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来形容他的好。” “你喜欢他?”顾斯艿急切问道,本路又杀出一个情敌!这可不得了了。 夜凝夕点点头轻迈两步说:“我喜欢他,他……应该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吧。” 她黯然笑了笑又转过身来说:“虽然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还是惦记着他,我想,他也一样。” 她双手放在顾斯艿的肩上微笑说:“人间虽然很多丑恶,玉阳哥哥告诉我,其实,只要我们肯放下不开心的时候,前边还会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等着我们。” “她果然还惦记着叶狸。”名沧月黯然在心里默念。 袁立阳替他愤愤不平小声低念:“王爷,玉阳是谁?竟敢跟你抢女人!而且,王妃……” 名沧月没有说话黯然转身走了,袁立阳瞅了瞅里面又吐了一口闷气跟着走了。 晚饭的时候,名沧月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端上饭菜后,他吃了几口饭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看见桌上的饭菜,又想起夜凝夕刚才说的话,心里难受得狠,一个活人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吗?更何况那个人已经被其他男人糟蹋了! 也许残缺更让人怜美吧?名沧月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沧月,这饭菜不好?”对面的太妃迷惑问道,冷厉的目光有随即落到站在一旁的夜凝夕身上。 “当然不是。”名沧月苦涩笑了笑又扒了几口饭,这会有反应了,嘴巴顿时像被火烧一样,辣得要命! 他率先盯了一眼夜凝夕再急急扫视了一下桌面,看看是否有水这种物体。 夜凝夕茫然地看了看他奇怪的样子,心里有恨不高兴,不让她吃饭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她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吃,太欺负人了! 兰诗佟看了看名沧月额上的冷汗急切问道:“王爷怎么呢?不对胃口,还是吃错东西呢?” 太妃的目光再一次盯向夜凝夕,夜凝夕傲慢地翻了翻白眼说:“王爷,难吃就别吃,免得委屈自己。你若不欢喜,凝夕以后洗手不干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是戴罪之身,还敢闹脾气。”太妃不爽叱喝,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桌上的菜肴精巧美味,但若自己儿子不欢喜,最美味也是扯谈。 “母后……”名沧月强忍着嘴里的辛辣苦涩笑说,“您别生气,桌上的菜肴都合儿臣的心意,很喜欢,动筷吧!” 他又暗地盯了一眼夜凝夕,这女人刚才还在厨房一个劲数落他,没想到还来更阴毒的,他憋屈了一阵子只好硬着头皮夹菜吃饭。 他猜她是故意的,一来报复他这些天对她的伤害,二来想他讨厌她,甚至揪她的错处休了她。 “做梦。我吃!我吃!我吃吃!”名沧月苦着脸一个劲大啃大咬。 夜凝夕无辜地看了看他泪眼汪汪的样子,看他吃饭像上刑场一样,有那么难吃吗?这可都是顾斯艿一手一脚悉心做出来的。 右边的顾斯艿禁不住在心里窃笑,是她在名沧月的饭里动了手脚,来个挑拨离间,看着名沧月能忍多久。 “王爷,你的眼怎么红呢?”兰诗佟看着名沧月通红的眼睛关切问道。 名沧月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无比感动说道:“凝夕亲自下厨,本王实在太感动了。你们都别管我了,自个享受吧。” 矫情。夜凝夕不爽地在心里闷咕两个字。 “难不成,王爷手里的不一样?”顾斯艿故作好奇道了句,继而肆无忌惮把筷子掐到名沧月的碗里夹了一点米饭。 “别……”名沧月才刚喊了一声,顾斯艿就把米饭吃了下去。 “咳……”顾斯艿顿时难受地咳了起来,再向后在身后的下人急切说道,“水!赶紧给我水!” “你怎么呢?”太妃急切问道。 名沧月顿时缩紧眉头,狠狠地看了一眼看似迷茫夜凝夕。 “好辣!”顾斯艿红着眼圈看向名沧月说,“王爷的米饭好辣。” “米饭怎么会……”太妃低念了句,冷厉的目光又随即落到站在一旁的夜凝夕身上。 名沧月迫不及待站起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夜凝夕藏到身后苦涩笑说:“母后别生气,凝夕只是跟儿臣开玩笑。” “开玩笑?”太妃站起来眸色阴柔冷声说道,“斯艿就吃了一点,已经难受这个样子,你还一直在吃,怪不得有冒冷汗又眼红的。你是王爷,千金之躯,怎能由得她胡闹?” 夜凝夕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示名沧月的饭碗被人动了手脚,怪不得他吃一口饭盯自己一眼,还以为自己哪里惹着他了。 既然不是自己动的手脚,那便是…… 夜凝夕的目光随即落到顾斯艿的身上,顾斯艿手帕掩唇刻意别过脸去,夜凝夕顿时气打一处来,这阵子吃的哑巴亏已经不少了,现在还来一个! “夜凝夕你这毒妇!”随后又是太妃凌厉的叱喝声,“来人啊……” “不用来人了,我自罚了还不可以吗?”夜凝夕不爽说道,众人顿时愣了楞,夜凝夕噎了噎愠气继而端起名沧月的饭碗,把他吃剩的米饭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凝夕……”顾斯艿蹩蹙眉心急切低念了声。 “你疯了……”名沧月连忙过去摁住她的手。 “咳咳……”夜凝夕呛得难受,她把空碗用力掷到桌子上,继而抹了抹唇忿忿说道,“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去!”说罢,她就急急跑了。 “凝夕……”名沧月喊了声正欲追去,太妃连忙厉声叱喝:“不准去!沧月,你再敢让她任意妄为,哀家马上将她撵出王府!” 萱宁阁 “咳咳……”夜凝夕喝了好几壶茶,嘴里还是辣得不行,五脏六腑好像也被烧焦了一样。她恨不得马上跳进大海里面,把里面的水都喝个精光。 没想到这顾斯艿下手这么狠,名沧月一定是脑子有毛病,竟然还一直强忍着。 “凝夕……”顾斯艿随后急急赶来,看见她不停在漱口的难受的样子,她蹩蹙眉心苦涩低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这样的……” “出去。”夜凝夕一脸平淡指着石拱门的方向冷冷说道,“马上给我离开,再也不要踏进这里半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斯艿红着眼圈急切解释,“我只是想让王爷和太妃讨厌你罢了。” “就算他们讨厌我,我也不会……”夜凝夕差一点就把“不会喜欢你”说出来,但是怕伤了她的心,她只好强忍着怒气说,“出去,离开。” 顾斯艿摇摇头不肯走,夜凝夕再喝了一口水不爽说道:“我告诉你,我不仅讨厌男人,我还讨厌女人!我夜凝夕这辈子,跟男人和女人都势不两立!” 说罢,夜凝夕就跑回房间重重关上门。 “这里没有一个好人……”夜凝夕趴在床上苦苦叨念,“还是呆在皇宫里的好……菱青……爹,女儿好想你们啊……” “咯咯……”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夜凝夕瞪了瞪眼眸继而抓过被子盖住脑袋,不是名沧月那混蛋就是顾斯艿这尤物了,这两个人都近不得。 “咯咯……”敲门声还一直在。 “谁呀?”夜凝夕不爽喊了声。 外面突然没了声音,夜凝夕从被子里探眸出来瞧了瞧,她又愠闷别过脸去,还没合上眼,外面又传来“咯咯”的敲门声。 夜凝夕一脸不悦掀开被子,急步向外走去,拉开门不耐烦说道:“名沧月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的黑衣人用麻袋给罩住了,“什么人!”夜凝夕惊叫一身就被掳走了。 树林里 夜凝夕两个黑衣人被捆绑在树上,她没有太激烈的挣扎,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但是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暂时并无杀意。 她被蒙着眼睛,只能靠耳朵来辩知周围的一切,沙沙的叶子声,还有不断传来的虫鸣,约莫能猜出自己在什么环境之下。 刚才还无意听到他们喊什么主子的,也就是说他们的头目就在这前边。 他们能闯入王府把人劫走,而且还知道她房间的位置,一定有内鬼。如无猜错的话,应该是兰谨年的人。 但是,为什么把她捉来这里呢?如果要灭口何不直接把她杀了?难不成他们又想到什么阴谋? 好一会儿,蒙在她眼上的黑布被扯下来了,夜凝夕睁了睁朦胧的眼睛放眼看去,看见站在黑衣人前边的男子,她霎时愣住了。 “你你你……”夜凝夕的舌头打了好一会儿的结,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竟然是你!” 站在她前边的名沧月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四个黑衣人恭敬拜了拜然后退下。 夜凝夕茫然地看着跟前的名沧月,此时的他沉静得出奇,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或者他将要做什么。 纱薄的月光倾照在他矫健的身姿上,高大挺拔中更显霸气,深邃的轮廓让他沈静的脸多了几分诡秘的气息。 夜凝夕看着步步走近的他,樱唇抖动了好一会儿,却说不上什么来。 此刻的他不像平时的他,不,她初次带着菱青到王府外面偷偷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的。静谧而优雅,如传说中那样谦逊温和,深沉文雅。 “你捉我到这来有什么事?”夜凝夕凝视着逼到身前的他,垂下眼眸惊乍低念,“我……不是我在你的饭菜下辣椒水的,你……” 她还没说完,名沧月就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她的瑰唇,再是她的左脸然后转到右脸。 “你……你做什么?”夜凝夕忽地心头一慌,可是手脚被捆在树上又动弹不得,她蹩蹙眉心凌厉警告,“名沧月你别胡来!赶紧给我松绑!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无耻了?” “我怎么卑鄙无耻呢?”名沧月钳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问道。 夜凝夕刻意躲开他深沉的目光,拧紧眉头轻声反驳:“你自己清楚,赶紧给我松绑。你敢趁人之危,我马上死给你看。” “死给我看?”名沧月轻笑了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冷弧,仍旧是低沉呢喃,“我亲了,抱了,摸了,也看了,我不占有你,你还想让别的男人对你趁人之危?你知道什么是妻子的责任吗?” 夜凝夕转眸看了他一眼,正巧碰上他邪魅的眸光,她心头一颤忙垂下眼眸去。 他充满磁性的声线轻撩她的心房,沉厉的目光勾住她的魂,让她不得不再重新审视他,眼前这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名沧月吗? 名沧月靠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等着你,你还忍心一直让我等下去?” “等我做什么?不爱等就别等,我又没有强迫你!”夜凝夕别过脸去愠闷低念。他在她耳边说话,那股热气吹到耳朵里,怪瘙痒的。 名沧月把手抚在她的脸上,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今晚你逃不了,非要让你听我到解释为止。” 夜凝夕蹩蹙眉心迷惑地看了看神情严肃的他,再轻扯嘴角苦笑说:“你要解释什么?可以先给我松……” “兰谨年的事情,我都清楚。”名沧月话语一出,夜凝夕愣眨眼眸看着他,名沧月顿了顿紧接着说,“我也知道你的委屈,我相信不是你害兰诗佟堕胎的,那晚运送的是什么,我也清楚。” “你……”夜凝夕呆愣地看着他问,“你什么都知道。” ------题外话------ 谢谢你们的评价和月票! .. 第九十章 伪装饿狼 名沧月点点头抱歉低念:“这些天让你受尽委屈了,为免打草惊蛇,我只能委屈你,抱歉。” 夜凝夕直视着他说不上话来,名沧月久久凝视着她微笑不语,漆黑的夜空一下变得异常宁静,只剩下两人恬静的目光在交织横错。 “还有……”名沧月顿了顿郑重说,“我跟顾斯艿什么都没发生,那是她故意污蔑我,来离间我们的诡计。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 “给我松绑,好吗?”夜凝夕凝视着他温柔的目光婉声低念。 “我也不是故意非绑着你不可。”名沧月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嘴角含笑解释,“只是怕中途又出什么意外,我已经忍受不了你误会我的日子了。” 松开绳子后,夜凝夕婉柔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趁名沧月还沉醉在自个的快乐中,她顿时扬起拳头狠狠往他腹部踹去。 “嗷……”名沧月抱腹踉跄倒退一步,他盯了她一眼哭笑不得责备,“你干什么?我不是说清楚了吗?那都是……” 他还没说完,夜凝夕突然一个螺旋翻身而起,用脚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狠摔到地上,再扣住他的双腕。 她不顾他杀猪的吼声,将他的双手弯折到背后不悦叱喝:“既然是演戏,甩我的那个巴掌竟然敢打得那么响亮,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很早就想打我来着!” “那是手误……”名沧月差点没痛楚泪水来,哭笑不得责备,“我好心给你洗刷冤屈,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你还想怎样?”夜凝夕忽然勾起一抹阴柔的笑意,探眸到他跟前轻笑说,“想着,我一定会很感动很感激,接着对你投怀送抱,小鸟依人?” “不敢。”名沧月憋屈低念,理想跟现实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低估了她的叛逆程度。 “就一句话的事情,还要千里迢迢把我捉到这来,害我吃了一惊,我还没跟你算账,还想我小鸟依人,做梦!”夜凝夕推开他的手,忿忿踹了他一脚然后潇洒转身走去。 “吖……”名沧月紧抓着腹部难受低念,“夜凝夕……你这毒妇……嗷……痛……你至于这么狠吗?” 跑了几步的夜凝夕扭头睨了他一眼不爽说道:“你装什么呢?就我这点力度,你还敢抱地打滚,你丢脸不丢脸?” “肚子疼……”名沧月蜷缩成一团,气喘不接难受叨念,“今晚的饭菜……今晚的饭菜……你还动了什么手脚?” “糟了,该不会顾斯艿还给他下了什么药吧?”夜凝夕微吃一惊,她连忙跑回去蹲下来摇了摇他急切问道,“喂,你怎么呢?真的肚子疼啊?” “你说呢?”名沧月顿时抓住她的手心,抽动眉头忿忿低念,“你自己动了什么手脚,这还有假吗?” “我都说了不是我,谁稀罕在你的饭菜动手脚啊。”夜凝夕急切道了句,又往他的腹部摸了摸,“吖……”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翻身起来的名沧月箍住怀里,她双手仓皇地扶到后面的草地上,颤动的瑰唇也随即被他吻上了。 名沧月一下一下允吻她的唇瓣,箍住在她腰上的手随即摁倒她的肩上,继而将她压倒在地上。 “你……”夜凝夕拧紧眉心吐了一个字,又被他暧昧的堵住了唇,她的双手惶急地紧抓着他后背的衣裳。 他刚才还软绵绵的,任由她欺负,突然像只野兽一样对她生吞活剖,让她不得不害怕。 名沧月一手抓住她的脖子,一手摁住她的侧脸,像饥渴了十年的野狼,拼命往她的身上寻找甘露。 夜凝夕差点没被他吻到窒息,她使劲全身的力气才翻身起来将他压倒在身下。 她才喘了几口气,又被他摁住了后脑堵上瑰唇,她双手急忙摁住他的胸膛,还没来得及使劲,又被狂野的他反扣在身下。 她挣扎得越厉害,他吻得越狠,夜凝夕耐不住他的蛮力只好顺从他的抢夺。这下他才稍微温柔下来,却还搂着她一边打滚一边粗呢地占有她的美好。 摁在她脸上的掌心,从她的肩膀滑落下来,贪恋她纤腰的细腻,他的手往他身上揉摸了好一阵子,再摸到了她的衣结上边。 夜凝夕抱在他后脑的手霎时落下去摁住他的手,还在跟他热吻,却不允许他有更加亲密的举动。 名沧月扣住她的手心再暧昧地蹭了蹭她的脸,他一手挽住她的纤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继而游吻她的耳蜗暧昧呢喃:“还不肯把自己交给我吗?凝夕,我控制不住了,给我。” 夜凝夕紧箍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微微喘息,睁着眼睛没有说话。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名沧月紧箍着她的纤腰急切问道。 “以后……”夜凝夕低念了两个字又顿了顿,她凝视着林间的幽处轻声说道,“每个晚上,你都到我的房间来吧。” “真的?”名沧月轻推了她一下,凝视着她的脸喜出望外问道。 夜凝夕点点头微笑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送我回去。” “好!”名沧月喜不自禁将她抱起来,大步向前走去欢喜笑说,“我们这就回去。” 萱宁阁 名沧月一副哭丧的样子端坐在夜凝夕的床上,微鼓的泡腮凝满各种愤怒和憋屈。 夜凝夕把被子抱到床上,再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王爷,万金之躯,我让你睡床,我自己睡外面,还委屈你了吗?” 名沧月鼓着怒气盯着她说:“本王需要女人给我暖床,你懂不懂!” 满心欢喜把她带回来,结果又是一个骗局!她一定是害怕他刚才会趁虚无人烟对她强行做些什么,所以才把他骗回来,什么一个人睡外面,一个人睡里面,这是哪门子夫妻的睡法? “你若不高兴,找别的女人去!”夜凝夕不爽反驳,“诱惑着我给你找个女人来,是不是要这样?” 名沧月盯了她一眼然后一头倒下去,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夜凝夕努了努嘴然后给他拉好被子愠闷低念:“你都多大了,又是个王爷,还跟我耍小孩子脾气。” “出去,本王要安安静静就寝。”名沧月侧过身去冷声说道。 夜凝夕抱着自己的被子向外走去,她睡在外房的仙子榻上,正巧能看见外面的月光。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在鬼庄的那个晚上,跟名沧月坐在树上的画面。 她抱着被子,嘴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想起原来之前的委屈都是误会,心头竟多了一丝莫名的甜喜。 她又把手摸到被他吻过的唇,现在还有点麻痛麻痛,舌头也被他弄得麻麻的,口腔里还是他狂野的味道。 他对兰诗佟的感情是真是假,这个男人,到底是好是坏呢? 翌日 夜凝夕睡得迷迷糊糊,但隐约间感到了一丝暖暖的惬意,仿佛自己被包裹在一个温柔的花苞里面,又香又暖,舒惬眷恋。 她嘴角含笑地摸了摸前边的花瓣,真奇怪,这花瓣怎么特别结实,她再凑过去嗅了嗅,更奇怪的是,这花瓣怎么满满的是名沧月的味道。 “……”夜凝夕愕然瞪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半露结实的肌肉,她触电般扬起眼眸向上瞄去,这会才知道自己被名沧月强劲的臂弯包裹在他的怀里。 “名沧月!”夜凝夕使劲推了他一把叫喊,“你什么时候爬到我的床上来?” “呃……”熟睡的名沧月揉了揉懵惺的眼睛,他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闭上眼睛迷惑低念,“不是你让我在这睡的吗?” 夜凝夕触电般坐起来张望了一下,这下才想昨晚的事情来,自己不是睡在外面的仙子榻上吗?怎么会跟他抱在一起呢? “你……半夜爬上我的床?”醒来的名沧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侧脸低念,“夜凝夕,你也会趁人之危。” “才不是了!”夜凝夕垂下眼眸忿忿地盯着他责备,“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说着,她又忙往自己身上摸了摸,虽然只穿着一件轻衣,但总比什么也没有来得安全。 名沧月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我若动手脚,怎么可能只让你睡在我怀里呢?如果你非要怀疑是我,要不,今晚我们换个位置,看看是谁爬上谁的床。” “你……”夜凝夕憋屈地盯着他。 名沧月翻了翻白眼又侧过身去,枕着手臂嘀咕:“你非要我留在你的房间,又不准我跟你同床,半夜自己又爬上来……想要又不敢表露,你若真想跟我洞房,何必怕丢脸呢?这是人之常情嘛。” “你胡说什么!”夜凝夕使劲捶了他的背几下斥责,“你别给我装!我才不稀罕你圆房,一定是你这混蛋把我撸过来的!” 背对着她的名沧月捂着脑袋满带委屈低念:“你是女人,要装矜持,若非要强加在我身上,我也只好委屈认了,免得你的面子挂不住。” 他又一个劲在心里暗地窃笑――嗬,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雷打都不醒,别怪我趁人之危,哪有丈夫进了房还不同床的道理。 “我没有!我没有!”夜凝夕憋屈捶打他的肩膀,又忽地想起昨晚临睡之前,自己的确一直在想他的事情,不知怎的,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该不会真的是做梦,然后走过去了? 名沧月扭头瞄了若有所思的她一眼,再翻身过来一手将她摁在身下,盛气凌人地盯着她的双眸责问:“说,爬上我的床,想对我做什么来着?” 夜凝夕蹩蹙眉心不爽反驳:“是你……是你,一定是你!” 名沧月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她的唇,撅起眉头严肃责备:“瞧你眸光闪缩,说话也结巴了,语无伦次,夜凝夕,做贼心虚了吧?” “我……我……”夜凝夕憋屈得说不上话来。 “嘘!”名沧月把指尖点在她唇上暧昧低念,“莫怕,为夫知道一定是春梦作怪,那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我来扮演禽兽,我强行上了你,你就不用为自己昨晚的行为丢脸了。” “狼来了!”名沧月坏坏一笑,利索地把自己身上仅余的衣服一把扯掉扔到地上。 或许真的是做贼心虚,夜凝夕竟傻了不懂得反抗,眼睁睁地看着这头野狼向自己扑咬下来,继而乖顺地合上眼睛等待他的占有。 “小姐!出大事!”才传来菱青慌急的声音,随后她就神色匆忙跑进来了,看见这惊艳的一幕,顿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夜凝夕猛然睁开眼睛,继而触电般推开名沧月坐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被子盖在名沧月袒露的身上。 “小……小姐……”早就背过身的菱青霎时红了脸,也忘了自己到这里做什么了。 “你……你……”名沧月顿了顿,气急败坏责备,“这是主子的房间,你怎么不敲一下门就闯进来了!没规没距!” 重点是,难得夜凝夕不挣扎了,差一点就成事了!每一次都这样,看来下一次必定要关紧门窗,不,安全起见,还是换个绝对无人打扰的地方比较好。 “我……”菱青委屈反驳,“这是小姐的房间,我向来如此!” “这是……”名沧月还要往下说,夜凝夕忙捂住他的嘴巴哭笑不得哀求:“别再说话了好吗?都丢死了,给我留点面子。” 夜凝夕一脸羞红走下床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扔还给他,再拉着菱青道外房问道:“你怎么匆忙回来呢?尚玉东出事呢?” “不是……”菱青这才想起正事了,她拍了拍脑袋拧紧眉头说道,“小姐,出事了!” “我知道,到底是出什么事呢?”夜凝夕急切问道。 菱青垂下眼眸犹豫了一会儿,再抬起眼眸说:“是……是……小姐你千万别激动。” 夜凝夕沉下脸略显不悦说道:“别吞吞吐吐的,你这样反而让我更心慌,直接说。” “竹老头死了。”菱青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夜凝夕顿时踉跄倒退一步,目光下意识落到桌子上的盒子上,她摇摇头说:“不可能的,我昨天才见了他……” “是今天清晨才发现的。”菱青低下头去说,“尚捕快肯定,那是顾家老爷,也就是竹老头。” “在哪里?”夜凝夕呆愣问道。 “在……在恒王府外面。”菱青黯然回答。 “我马上去看看。”夜凝夕低念着连忙跑去。 躲在后面的名沧月连忙跑出来挽住她的手急切说道:“冷静!你还没穿梳头,这个样子怎么出去?”他又睨向菱青说,“赶紧给王妃打一盆水来了。” 夜凝夕他们急急赶到恒王府外面,夜凝夕挤过人群看了看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她迟疑了一下不敢走上去。 尚玉东随即走到她身边小声低念:“顾老爷被人一掌打碎了天灵盖,当场……” “怎么可能是他……”夜凝夕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她昨天还跟他聊天,他还承诺了会当她的师傅,怎么转个眼就……而且,据她所知,竹老头本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他怎么会被人一掌打碎了天灵盖? 夜凝夕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她蹲下来掀起白布看了看。竹老头瞪着白眼,七窍流着黑血,死状极其恐怖。 她哽咽了一下再仔细从他的头一直往他的脚看去,无意瞧见竹老头的鞋底粘有黄色的泥,泥巴上还沾这一片梨花花瓣。 尚玉东随即凑过来,指了指竹老头手里紧抱着的竹根说道:“瞧,他临死前死死抓着这东西,五根手指还掐在里面拿不出来。你看这当中有什么玄机?” “这东西是他准备送给恒王的,如果我昨天坚持陪他一起过来……”夜凝夕看着竹老头渗血的五官又禁不住哽咽了一下。 名沧月快步走过去拉起她,将她拥入怀中低念:“别看了。” “这事暂时不要让斯艿知道,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夜凝夕扬起头轻声低念。 她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人群之后的名俊熙,他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怎么好,想也是被这个事实吓着了。 夜凝夕走过去轻声低念:“你还好吧?” 名俊熙缓慢抬起头来苦涩笑了笑说:“大清早起来,接到消息说,竹老头死在我家门外,我能好吗?” 他往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纳闷低念:“竹老头失踪多时,怎么突然就死在我家门口呢?” “昨天我见了他,他给我们每人找了一块未经掉啄的竹根。”夜凝夕回想了一下黯然说道,“他给了我一块,说昨晚准备再把另一块给你的。” “那岂不是我害死竹老头的?”名俊熙突然激动起来急切说道,“如果他不是来找我,那他就不会……” 名沧月走过来若有所思低念:“如果有人真的要杀他,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无法避免。五弟,你别太自责,此事与你并没有多少关系。”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名俊熙拧紧眉头急急说了句,他又转向夜凝夕说,“你是竹仙子,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竹老头死在我家门口,不管有什情况,你都要告诉我!太可恶了!” 夜凝夕和尚玉东还在研究案情,名俊熙把名沧月邀进府里先歇着。 第九十一章 陪君演戏 名沧月看了看给自己倒茶的名俊熙,再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说:“五弟,最近你似乎祸不单行,我看你是犯小人了,夜凝夕管案子,沾的晦气多,你还是别跟她走太近,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最好不要有什么来往。” 名俊熙马上领悟了他的意思,继而不以为然坏坏笑说:“最近祸不单行的不仅仅是臣弟我,还有凝夕,她又是入狱又是囚禁的,我跟她正好配成一对。” 名俊熙说着两个手指合并在一起,又故意拽了一下脸色阴沉的名沧月嬉笑道:“皇兄,最近没什么事你就赶紧给她一封休书,好让我跟她成其姻缘。” 名沧月扬起毒眸火辣辣冷盯而去,略带几分不悦冷声道:“五弟,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她现在是你皇嫂,我的王妃,你可别毁了她的名节。” “这皇嫂不是假的吗?”名俊熙理所当然说道,“皇兄,只要你肯放了她,我马上带她远走高飞。” 名沧月顿时拍案而起,这时夜凝夕正巧走来,他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想要将若有所思的夜凝夕抢入怀中来一回强吻。 不料,夜凝夕敏捷躲开他的怀抱,凌厉转到另一边去,白了他一眼后再睨向名俊熙问道:“你们又怎么呢?” 名俊熙耸耸肩微笑说:“没什么的,皇兄突然野性发作而已。” 名沧月鼓起怒气不爽地盯着他俩,夜凝夕走过去揪了揪他的衣服温婉笑说:“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一点都不正经,有什么不能回到家里再做,别丢人了。” 名沧月受宠若惊瞪大眼睛看着她,这小尤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而且这隐晦的话语无意昭示了他们密不可分的关系。 另一边的名俊熙也跟着急了,名沧月顺势轻抱她的纤腰,略带几分挑衅之意睨向名俊熙微微笑说:“为夫怕某些人误以为你是些不守妇道的人家,所以才想为你争一口气。” 夜凝夕推开他手再一脸严肃地转向名俊熙问道:“昨晚,你大约什么时候歇息?” 名俊熙收起怒色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是戌时,昨晚有点不舒服,很早就就寝了。平常府里的下人也比较早歇息,这些皇兄都清楚。” 名沧月理所当然点点头,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微笑说:“我们也问过王府的下人,他们都没听到什么打斗声音,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有人故意把尸体转移到这里?”名俊熙急切问道,“又或者,竹老头在外面有什么仇家,非杀他不可?” “这的确需要继续调查,你还是好好歇息吧。我们先回去了。”夜凝夕说着挽着名沧月的胳膊转身走去,名俊熙顿感心头一酸也不好说些什么。 夜凝夕无意间瞅见了花园旁边的一块铺满黄泥的空地,空地旁边还种了一个梨花树。 她忙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神色调敝的名俊熙好奇问道:“这块空地是用来干嘛的?” “准备种些花草。”名俊熙看见他们“恩爱”的模样无精打采回答。 离开恒王府,再登上马车,名沧月一脸欢喜笑说:“夜凝夕,刚才是借本王演戏呢还是……” 夜凝夕阴下冷眸狠睨他一眼,名沧月顿时紧闭嘴巴不语,夜凝夕鼓起厉目郑重说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希望再被任何儿女私情打扰我办事,所以,你们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打扰我,扰我者,死!” “我好歹是你夫君。”名沧月扁起嘴巴愠闷嘀咕了声,“用得着这么凶吗?过河拆桥。” “既然知道自己是我夫君,那就给我挡住一切狂蜂浪蝶,别让他们来打扰我!”夜凝夕凌厉反驳,“而不是一味地给我惹麻烦,乱吃什么干醋!” “夜凝夕你……”名沧月才刚开口,夜凝夕又阴沉着脸凌厉叱喝:“背过身去,不准看我,马上!给我背过身去!” 名沧月努了努嘴满脸不悦侧过身去,一会,他又忽地愣了一下,背后多了一股悸动的温暖,身后的人儿竟然主动挨在他背上,还抱住了他的下腰。 名沧月禁不住欢喜窃笑,她要他用夫君的身份给她挡去狂蜂浪蝶,还默默地亲近他,这份亲昵,还敢说不是对他的依赖吗? 他偷偷溜转向眼眸向后看了她一眼,此时的她眸光毫无焦距地凝视着前方,沈静的目光隐约流露出她悠远的沉思,淡雅的脸庞也多了一分愁色。 像是有一个很大的难题困扰在她的心里面,她应该还在想着桩案子吧?这次出事的是竹老头,恐怕她的心一时也冷静不下来。 他又垂下眼眸看了看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很想去握住她的手心,但是又怕惊动了她,打破这份难得亲昵。 马车停在王府外面好一会儿,夜凝夕还在沉思,名沧月依旧在享受被她拥抱的温存,舍不得惊动她。 良久,马车夫掀起布帘想要提醒他,名沧月忙扭头头来睨了他一眼,示意让她不准打扰。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夜凝夕才回过神来松开手迷惑问道:“已经到了吧?” “还没有呢。”名沧月急切说了声,连忙抓起她的手环到自己腰上欢喜笑说,“继续吧。” “名沧月,你有病。”夜凝夕白瞪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他走下马车,下了马车,她又为他幼稚的行为暗地窃笑了一下。 还没进王府,守在王府外面的下人连忙把一封信递给夜凝夕说:“王妃,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信。” “给我的信?”夜凝夕迷惑低念了声,她打开信看了看,眸色顿时诡秘地眨了几下。 名沧月看出她的异样,试探问道:“怎么呢?谁写给你的信?”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没什么,普通朋友的信罢了。” “普通朋友的信?”名沧月皱下眉头疑惑低念,他压根就不相信,看她的脸一阵青一红,分明看完这封信就很生气,难不成又是他不成材的五弟写过来的? 名沧月张开手掌淡若说道:“给我看看。” 夜凝夕冷哼一声不爽说道:“这是我的私人物件,凭什么给你看?” “你也是我的私人物件,你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看?”名沧月理所当然反驳,他又阴下眼眸将信将疑问,“难不成真的是你某个男宠写过来的?马上给我看!” 夜凝夕不爽往里面推了他一把说道:“进去,我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不准去!”名沧月忙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腕凌厉说道,夜凝夕沉下脸睨了他一眼,名沧月忽地温婉笑了笑说,“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做饭给我们吃了,你忘了吗?” “我还差点忘了。”夜凝夕煞有介事点点头,名沧月抿紧嘴角欢喜笑了笑,夜凝夕忙把他往王府里推郑重吩咐,“这事就交给你了,如果太妃今晚怪责我,那你就滚出我的房间。” 说罢,她就拿着信急急跑了,名沧月跑出来急切喊了声:“夜凝夕……”再放眼看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岂有此理!”名沧月嘀咕了句连忙往大街追了去。 随后夜凝夕从石狮子后面溜出来诡秘窃笑,她又垂下眼眸盯了一眼手中的信,这不是别人的信,而是名逸祳的。 他在信里说要她到西街的恒源酒楼见面,如果她不赴约,他就会亲自到瑞王府接她。 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了,为什么非要缠着她不可? 她知道他跟名沧月关系被来就不好,也明白名沧月对自己的心意,更何况现在是敏感时期,兰谨年对他可是虎视眈眈,她不希望名沧月再因为这件事再惹上什么麻烦。 而且,现在已经搅了一个名俊熙进来,所以,不敢把名逸祳对她的纠缠告诉他,免得他跟名逸祳发生冲突。 夜凝夕来到恒源酒楼的厢房,名逸祳正一脸悠然端着杯子站在凭栏边眺望着大街品茗,厢房里面还守着两个小太监,另外还有两个护卫站在阁台两边。 “陛下约我来,何事?”夜凝夕直接问道。 名逸祳随手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小太监捧着的托盘上,然后不紧不慢转过身来淡若笑说:“你可来了。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让朕等候多时的人。” 夜凝夕抿了抿唇苦涩笑说:“陛下到底有什么吩咐?”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耐烦。”名逸祳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转回来凝视着她冷声说道,“朕也不喜欢拖沓,男人跟女人无非就那回事,你应该懂吧?” “我是瑞王妃。”夜凝夕阴沉眼眸郑重说道。 “那又如何?”名逸祳不以为然道了句,走到他跟前轻撩她的发丝冷笑低念,“朕想要的女人,还从来没试过得不到的。” 夜凝夕拧紧眉头厌恶推开他的手,名逸祳顿时上前一步箍住她的腰继而靠到她耳边暧昧呢喃:“你若真心喜欢瑞王,朕也不会强迫你离开他。只要朕需要你的时候,你陪在朕身边,就足够了。” “龌蹉!”夜凝夕一把推开他,继而狠很甩了他一个耳光。 左右的人马上紧张起来盯向她,名逸祳扬起手示意让他们别妄动,他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再缓慢抬起头来冷声说道:“朕就喜欢你这野性子。” 夜凝夕握着拳头噎了噎闷气,虽然他是个皇帝,但是自己的本能反应实在太强烈了,一发作就往死里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爱找名沧月就找他去吧。”夜凝夕忿忿吐了句转身就走。 “朕已经写信给他。”名逸祳话音刚落,夜凝夕顿时止住脚步不前,名逸祳勾起一抹冷意说,“他应该往这边来着了。” 夜凝夕蹩蹙眉心转头睨向他,名逸祳双手覆到身后继而迈步往阳台走去冷声说道:“朕倒想看看,名沧月要美人呢?还是要今时今日的地位。” &蓕钼nbsp;夜凝夕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背影不爽责问:“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他来了。”名逸祳盯着沿着大街走来的名沧月兴趣盎然低念。 夜凝夕吃了一口寒气连忙跑到凭栏边看去,果真是名沧月神色冲忙赶来了。 名逸祳淡若挥了挥手,守在两旁的护卫连忙恭谨上前一步挽弓对准走来的名沧月。 夜凝夕急了急转向他责问:“你这是做什么?” 名逸祳阴柔的目光紧盯着名沧月,嘴角缓慢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冷声低念:“如果瑞王去世了,你这个瑞王妃就成了孤寡,朕可以名正言顺收你入宫。” “他是你兄弟!”夜凝夕急切说道。 “朕的兄弟有很多。”名逸祳风轻云淡说道。 “疯子……”夜凝夕低念了两个字又忙看向越来越接近的名沧月。 “只要你肯顺从朕,朕就留下他的性命,否则……”名逸祳顿了顿,再转过头来睨向她说,“下一刻,你就会看到他的尸体。” 夜凝夕紧握拳头没有回应,名逸祳睨视前方又摸了摸自己麻痛的脸低声说道:“朕数三声,一……二……” 夜凝夕紧咬下唇看着快跑到楼下的名沧月,再流转看了看绷紧的利箭,她紧握的拳头越发使劲。 名逸祳垂下眼眸暗地睨了她一眼,再冷冷低念:“……三……” “名沧月!”夜凝夕大喊一声,与此同时“嘣”的一声,离玄的箭飞了出去,夜凝夕随即跨上了凭栏冲他跳下去。 名沧月才刚抬起头,那人儿已经扑了下来将他压倒在地上,利箭霎时擦肩而过,名沧月仓惶把她的脑袋摁入怀里。 “啊……”路上的行人惊慌大喊转身逃跑。 “凝夕……”名沧月急切喊了声连忙抱着她坐起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夜凝夕没有回答他,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站在阁台外面的名逸祳和护卫已经退了回去,她才松了一口气倒在名沧月怀里轻轻喘息。 名沧月摸了摸她的后脑扫,再看向她刚才看的地方迷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要杀你呀?兰谨年?” 夜凝夕没有说话,直接把他带到恒源酒楼的厢房,名逸祳早就带着人离开了,夜凝夕舒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你还没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名沧月俯身下来扶着她的肩膀忧急问道,“刚才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 “是皇上。”夜凝夕淡若说了句,她也不想再隐瞒了,这事也隐瞒不了多久,她沉了沉气再睨向茫然的名沧月说,“他看上你的王妃我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名沧月急急拉住她的手迷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凝夕没好气说:“我的意思是,不仅是你那个自以为潇洒的五弟看上我了,还有你那个淫贱的皇帝哥哥也盯上我了。你若想保住手足之情,保住你王爷的地位,赶紧把我休了,最好找个好地方把我埋了!” 名沧月顿时将她搂进怀里急切问道:“凝夕……你会一直跟着我的是不是?” “不会。”夜凝夕淡若低念,“我说过了,我不想……” 名沧月阴下眼眸紧紧盯着她没有说话,他似乎一下子又变成了昨晚那深沉的样子。 夜凝夕微闭眼睛沉默不语,名沧月俯过去轻吻她的瑰唇,夜凝夕抵住他的肩刻意别过脸去,名沧月钳住她的下巴吻下去。 夜凝夕紧拽着他肩上的衣服,紧抿着自己的唇任由他的轻舐。 根据女人的第六感来想,这是他该有的反应吗?现在他的对手不是跟他同一等级的名俊熙,而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他为何这样冷静?因为太爱她呢? 不是,刚才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的眼里似乎没有任何一丝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一样。反而多了一份激动,因为她选择跳下去而没有选择屈服? 这回她再认真回想了一下跟名逸祳相识以来的情景,可以肯定的是,刚开始他的确不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他的态度好像就变了,尤其在审完顾家灭门的案子之后。 奇怪的是,他是皇帝,名沧月的亲哥哥,就算他看上了她的王妃,也用不着这么猖狂,竟然在皇宫里当着太监的脸公然轻薄她。 刚才也一样,房间不仅有护卫,还有太监。他现在是要跟臣子兼兄弟的女人偷情,还要携奴带婢,就算是皇帝,也用不着这么嚣张! 还让太监婢女盯着,他不害臊就算了,难道还不怕人多嘴杂传出去,这对他这个皇帝一定会有很大影响的。 再者,名沧月好歹也是个统帅禁军的统领,就算皇帝再怎么厌恶他,也不至于直接向他挑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公然射杀他? 万一被名沧月抓到把柄,还是勾引他的王妃,他就不怕名沧月带着禁宫侍卫将他这个皇帝杀了? 上次名沧月说,他在寿宁宫外准备解释的时候,因为看到埋伏在太后身边的人所以才忍下来了。 如果兰谨年把人安插在太皇太后身边,那么,自然不忘把人安插在皇帝身边。 难不成他也是故意演戏给左右的人看,让他们以为他这个皇帝跟名沧月为了一个女人彻底闹翻了,还想将名沧月置于死地。 这些话传到兰谨年耳朵里,兰谨年自然可以抓到机会利用他俩的矛盾趁机造反。 而且,名沧月既然知道兰谨年有谋反之心,没理由不作任何防范。就算名逸祳不相信他,他也应该努力让名逸祳知道这个危机才对。 还记得名沧月说过,他的武功和烤鱼的本领都是他的皇兄教的,这个皇兄是谁? 名逸祳的武功的确在名沧月之上,如果名逸祳就是名沧月嘴里的皇兄,那么这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所有疑问窜来起来的结果就是,他们兄弟俩压根一直在演戏! 所以名沧月一直都不着急,不害怕皇帝会被兰谨年蒙蔽,所以他知道那队伍搬运的东西之后迫不及待进宫去了,所以刚才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名逸祳那一箭才射偏了。 夜凝夕挑起眼眸睨了一眼正在游吻自己脸颊的臭男人,上一次也是这样,在马上故意对她暧昧,为的就是打乱她的思绪,现在还故技重施。 夜凝夕垂下眼帘狠盯了他一眼,继而踮起脚尖箍住他的脖子吻上他贪婪的唇。 “……”这下到名沧月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主动亲吻自己的人儿。 夜凝夕抿了抿唇,再垂下眼帘羞涩地看了他一眼。 名沧月蠕动了一下喉结搂紧她的纤腰,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热切回应他的吻,缓慢闭上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亮色——名沧月,你们敢把我当猴子耍,我们这就看看到底谁玩谁。你等着接招吧,这回非弄死你不可。 名沧月意犹未尽地捧着她的脸凝视了好一阵子,再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谢谢你……刚才不顾一切冲下来。” “我不喜欢被任何人要挟。”夜凝夕轻声低念,“要我屈服,我宁愿死了。” “你是我的,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名沧月轻抚着她的脸温婉低念,他又将她轻抱在怀里欢喜笑了笑,这人儿是不是已经被驯服了? 夜凝夕突然来了反应了,触电般推开名沧月跑到一旁呕吐。 名沧月踉跄倒退一步,又看了看一个劲在呕吐的她,他轻扯嘴角苦笑说:“你怎么还吐啊?” “本能反应……”夜凝夕揉了揉难受的胸口抱歉说道,“你还是给我站得远远的吧。”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太妃正带着一堂人脸色阴沉地在前厅等候,名沧月和夜凝夕并肩走进去微笑问:“母妃,吃过晚饭了吗?” “你还知道回府?”太妃冷声责备,寒辣的目光却始终盯在夜凝夕身上,“一整天,带这妖孽去哪呢?” “她是儿臣的王妃。”名沧月将夜凝夕拉到身前微笑说,“三天后就是皇姥姥的八十大寿,儿臣带她出去置办一些新衣和首饰。” “置办新衣和首饰?”太妃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声说道,“你的妃子不止一个,诗佟才刚堕了胎,斯艿又大丧在身,你还有心思给她置办新衣首饰?” .. 第九十二章 墙外猫叫 “这……”名沧月才刚开口,夜凝夕忙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再站到他的跟前看向太妃说:“太妃,你也说了,兰侧妃才刚没了孩子,顾侧妃又大丧在身,她们都没有心思梳妆打扮,也没有精力照顾王爷。” 她又刻意挽住名沧月的胳膊娇滴滴笑说:“现在就只能由我照顾他了,我是他的正妃啊,怎能没有一两件合适的衣服首饰,传出去的话,那岂不丢了王爷的脸面?” “你……”太妃激动站起来。 夜凝夕没等她发话又紧接着说:“太妃你放心,凝夕会好好照顾王爷,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做饭了,专心侍候王爷,好让王府早日儿孙满地,天色不早了。太妃还是早点歇息吧,凝夕也要侍候王爷就寝了,晚安。” 说罢,未等太妃发话,她就强行拖着名沧月走了。 太妃顿时跺了跺脚坐下来捶胸咒骂:“冤孽!王府怎么进了这么一个妖孽!” 出了前厅,走了好一段路,夜凝夕又松开名沧月的手淡若说:“太妃应该被我气到了,你回去陪陪她吧。” “你也知道自己过分呢?”名沧月沉下脸略显不悦问道,“你是儿媳,孝敬母妃才是你的责任,你怎么……” 夜凝夕不以为然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耸耸肩说:“我的目的就是让太妃讨厌我,如果不过分一点,怎能达到目的?” “你不就想图个安静好想案子吗?何必非要诋毁自己的形象?”名沧月不悦责备,“万一她真的很透你了,怎么办?” “休了我呗。”夜凝夕理所当然道了句继而快步走去。 “嗬!”名沧月拧紧眉头忿忿叱喝一声,他又狠狠一拳打到柱子上自个闷咕,“忽冷忽热,你到底想本王怎样?” 夜凝夕写好一封信再走到门外,她扫视了一眼空无一人院子继而冷声低喊:“袁立阳,马上出来!” “咳……”盘坐在屋顶上的袁立阳顿时被呛了一下,差点没从上边滚了下来。 他连忙翻身下去恭谨拜了拜苦涩笑问:“王妃有何吩咐?” “王爷呢?”夜凝夕冷声问道。 “王爷还在闲云阁陪伴太妃。”袁立阳微笑回答。 事实上,名沧月已经离开了王府,只是害怕府里有突发事件,让他留在这里照顾府里的安全,尤其是这个不安分的王妃的“安全”。 “所以派你来监视我。”夜凝夕略显不悦低念了句,袁立阳正想开口解释,夜凝夕没有给他机会直接问道,“你有办法把信件送到皇帝手里吗?” “陛下?”袁立阳霎时没能反应过来。 夜凝夕理所当然点点头说:“没错。而且,不能让名沧月知道的。” “这个有一点难度……”袁立阳皱起眉头低想了一会,他瞧见夜凝夕寒栗的目光,又忙笑笑说,“王妃吩咐的事情,就算有一点难度,也不算什么。” 夜凝夕把信递给他说:“我先提醒你,如果让名沧月知道我写信给皇帝,我就说你勾引我,知道吗?” “……”袁立阳顿时噎了一口唾沫,憋屈点点头。 恒源酒楼的厢房,独有名沧月和名逸祳在这密谈。 名逸祳今天傍晚的时候已经回宫,现在是为了躲开兰谨年的耳目,伪装成自己的贴身侍卫出宫的,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假装成自己在寝宫里歇息。 谈了一会儿正事,名逸祳又睨向嘴角含春的名沧月嬉笑道:“看你整晚神采飞扬,你那小尤物除了不惧死亡保住你之外,莫非朕离开后,还有更贴心的事?” “也没什么。”名沧月忍俊不禁窃笑,他又连忙说道,“皇兄,我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她吧,她已经知道了兰谨年的事情,而且还盯着不放,为了更好的配合,还是知会她一声。” “你是怕朕把她抢走是吗?”名逸祳淡若笑问,随后外面传来敲门声,两人瞬间警惕起来。 “是立阳。” “进来吧。”名沧月松了一口气后,又猛地绷紧眉头,该不会府里出什么事了吧? 随后袁立阳走进来恭谨地朝名逸祳拜了拜,名沧月急切问道:“王妃又闹事呢?” 名逸祳极度无语地看向他问:“又闹事呢?虽然你的王妃有点泼辣,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安分?” 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袁立阳皱了皱眉头说:“王妃让属下给陛下捎一封信,而且还再三叮嘱不准让王爷您知道,否则就……污蔑我。” “什么信?”名沧月说着伸手去拿,却被名逸祳抢先一步夺走了。 名逸祳二指夹着信淡若笑说:“沧月,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朕的私信也敢抢。更何况,她叮嘱了不能让你知道。” “她这一定是胡闹。”名沧月忽的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切说道,“皇兄,我是她夫君,你还是先让我看一下吧。” 那丫头倔强得很,而且今天又被逼到跳楼,她今天也说了,宁愿死也不屈服,刚才在这里还那么温顺接受他的吻,难不成是最后的告别? 所以,现在写信给皇帝,用极其锋锐的语气狠狠咒骂他一顿,或者还有将更激动的行为? 名逸祳不顾名沧月的请求,继而打开信看了看,嘴角旋即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弧度。 名沧月见他表情怪异,急切试探问道:“皇兄,她没冒犯你吧?不知者不罪啊……” 名逸祳流转眼眸瞅他一眼,戏笑道:“朕还以为你那小尤物真的是个烈女,宁死不屈,她妥协了。” 名沧月迫不及待夺过他手里的信看了看,上边写着——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明天巳时,今天的地方见。 “她不是说要我解决的吗?怎么突然写信给您呢?”名沧月不解问道。 最可恶的是,她这是什么意思,答应他的请求,意思就是如果名逸祳满足她的愿望,她就会出卖自己,用自己的身体去讨好别的男人吗? “这个问题,待朕明天跟她见面之后,再回答你。”名逸祳略带几分幸灾乐祸戏笑道,“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宫好好歇息,否则无颜应对你的小尤物。” “皇兄!”名沧月拧紧眉头哭笑不得喊了声。 名逸祳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一副自求多福的样子说:“放心,朕会一直记住,她是你的女人。今晚回去,千万别揭穿我们的关系,朕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屈服了。” 瑞王府 兰诗佟独自坐在房间里梳头,对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 “王妃。” 突然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兰诗佟顿时回过身来扭头看去,随后,夜凝夕半带微笑走进来了,兰诗佟放下玉梳警惕站起来再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夜凝夕关上门,再转过身来轻弯嘴角淡若笑说:“你放心,王爷没有跟来。” “你到这来做什么?”兰诗佟阴下眼眸冷声问道。 “没事,难得王爷睡下了,我抽空过来看看你这边怎么凄清罢了。”夜凝夕绕着桌子一边走一边冷声说道,“真是可怜,你才刚失了胎儿,王爷又揽着我不放,看也不看你一眼,很心酸吧?” 兰诗佟背过身去冷声说道:“我不稀罕。” “不稀罕?”夜凝夕冷笑一声,眼角随即扫落到她的梳妆桌上快速游走,再瞄见了桌底下的火盆,还看到一点火星,应该是刚烧了东西不久。 夜凝夕又收回目光冷声说道:“当初你为了陷害我,迫不及待扼杀了自己的亲儿,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的阴谋迟早会被揭穿的。” 兰诗佟冷哼一声转过身来轻蔑地睨向她说:“迟早会被揭穿?现在又如何?王爷再宠你又如何,他相信你的话吗?他只是贪图你的美色,才把你留在身边罢了!” 夜凝夕倒退一步扶在梳妆台上,正欲推倒她案上的瓦刺,兰诗佟却早一步一手推掉梳妆台上的瓦瓷。 兰诗佟正欲弯身下去,夜凝夕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继而自个捡起地上的碎片。 这兰诗佟正想借这瓦瓷割破自己的手好再次冤枉她,没想到被她看穿了,兰诗佟又忙爬起来往夜凝夕拈着碎片的手踩下去。 “我劝你还是别冲动。”夜凝夕忽而冷冷地念了句,兰诗佟顿时止主动做没有踩下去。 夜凝夕仍低着头,把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说:“苦肉计用多了,谁都会清楚你虚伪的嘴脸。你这一脚踩下来,可以伤到我的手也可以说是我自己弄伤自己,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办法揭穿你的真面目,我夜凝夕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蠢货,不会被人欺负我第二次。” 夜凝夕再探眸睨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满带挑衅说:“三日后是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寿,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相信你和兰将军都会很喜欢,到时必定感激得泪流不止。” 说罢,夜凝夕就捂着碎片走了,兰诗佟狠狠握紧拳头盯着她的背影——你是什么东西,向我挑战,马上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夜凝夕回到房间再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她怀疑竹老头的死跟兰谨年有关,所以想到兰诗佟的房间看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刚才想把瓦瓷推翻,好蹲下来看看火盆的剩下的残迹。借住捡碎片的时候,看到了火盆剩下的灰烬隐秘的字迹。 只见几个字眼——陛下、威胁她、用箭暗杀瑞。 虽然这封信跟竹老头的斯没有关系,但是,可以确定自己的一个猜想,果然有人潜伏在名逸祳的身边。 “竹老头……”夜凝夕黯然低念了声,又扭头看了看放在案几上的盒子。 “砰!”突然传来踹门的声音,夜凝夕怔了怔回过神来,随后就看见怒气冲冲的名沧月疾步走进来。 夜凝夕看了看疾步向床边走去的他迷惑低念:“谁惹你呢?” 名沧月转过身狠睨了她一眼,继而一屁股坐到床上冷声说道:“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你夫君一身劳累回来吗?你懂什么叫妇德吗?还不赶紧给我更衣梳洗,端水来给我洗脚!” 夜凝夕拧紧眉头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看他这么冲,这又证明了她的另一个猜想。 如果名沧月的生气是因为她的那封信,那就是袁立阳马上就把信送到名逸祳跟前,而且,名沧月在场。他刚才一定是见名逸祳去了,知道她写信给他,所以才这么生气。 夜凝夕吐了一口闷气走过去不爽说道:“站起来。”名沧月别过脸去站起来,夜凝夕扯下他的衣带后说,“张开手。” 名沧月白了她一眼再傲慢地抬起头,然后把手稍微抬高。 夜凝夕粗呢地扯下他的外衣随便扔到一边去,然后转身走去。 名沧月忙拉住她问:“这么晚了,还去哪里?” 夜凝夕扭头瞪了他一眼反问:“你不是要我给你打水洗脚吗?” “你不是说不会侍候人吗?”名沧月撅起眉头不爽问道,“今晚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所以想补偿来着?” 夜凝夕噎了一口闷气,真恨不得马上挽起衣袖狠狠揍他几拳,给他三分颜色就上大红了! 她走过去揪着他的衣襟不爽反驳:“名沧月,你这混蛋!这世界上没有男人比你更小心眼了!你讨个妻子回来,除了给你传宗接代,就是做牛做马,我现在满足你的心意,你还想怎样?” “我哪有把你当做牛马呢?”名沧月推开她的手愠闷说道。 “这边要我做饭洗菜,那边还要我更衣洗脚。”夜凝夕一下一下指着他的肩膀责问,“你敢说,你娶个妻子回来,不就是为了将她从高贵的大家闺秀变成你私人的低贱婢女!” “我哪有?宠你还来不及了!”名沧月捂住她的手紧接着反驳,“你若不想给我更衣洗脚,让丫鬟做了还不成?既然你都愿意做牛做马了,怎么就不肯传宗接代?” 夜凝夕一把将他推到床上继而翘抱双手冷声说:“让丫鬟给你洗脚?有了肌肤之亲,又涨色心了吧?然后把她从低贱的丫鬟变成高贵的王妃是不是?” “你不可理喻!”名沧月哭笑不得闷咕了句。 夜凝夕鼓了鼓泡腮坐到床边,名沧月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她再讨好笑说,“好了,你不喜欢侍候我,也不喜欢别人侍候我,我侍候你好不好?给你打水洗脚好不好?” “还不赶紧,愣着干嘛?”夜凝夕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名沧月也了一口窝囊气然后站起来,走了几步,再扭头向后看了看她得意的嘴脸,他稍带宠溺笑了笑然后快步走去。 好一会儿,名沧月端着一大盆水走来,他坐到床边给她脱了鞋子,摸了摸她娇滴滴的玉脚欢喜。 夜凝夕忙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责备:“洗脚归洗脚,不准看不准摸,尤其不准露出这么淫逸的眼光。” 名沧月笑了笑然后把她的脚放到水里,再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一起泡在水里面说:“还记得那晚吧?” 说着,他用大脚趾去逗她的脚板,夜凝夕涨红了脸忙缩了缩脚,名沧月坏坏一笑用脚板去夹住她的脚。 “走开一点啦,你的脚那么臭,别把我的脚也弄臭了。”夜凝夕嘴角含笑责备。 “你再骂我一句,我就把你整个人弄臭了。”名沧月说着搂紧她的纤腰将她扯到身边。 他扭头看了看她脸上绽放的红晕,厚大的掌心禁不住摁到她的后脑,继而摘下她头上的发钗,她乌亮柔顺的乌丝随即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你干什么?”夜凝夕涩涩地看着他问。 名沧月挽起她的青丝放到鼻尖前暧昧轻嗅了一下,再扬起迷离的眸光,继而把温热的掌心捂到她脸上。 好像放纵他过火了?看他情欲澎湃的目光,他一定又想干坏事了。夜凝夕在心里闷咕一阵,心跳急速跳动,差一点没蹦了出来。 “水……水好像凉了……”夜凝夕垂下眼眸结结巴巴低念,“赶紧去把水倒了吧……” 名沧月已经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夜凝夕瞪大眼睛扶着他的腰,浑身沸腾的厉害。 名沧月感觉到她的温度,旋即把脚揽跨在她脚上继而将她扑到下去,从她的额头吻下来,眼睛、鼻子,再到瑰唇。 “又是这样……”夜凝夕扬着眼眸看着这个压在身上的男人在心里颤抖闷咕,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就四肢无力,浑身发烫,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推开他。 名沧月利索地剥下她的外衣扔到床上,吻着她的耳垂,再把手摸到她的衣襟上边使劲扯下她肩上的衣服,再狂野地吻夺她雪嫩的肌肤。 “沧月……”夜凝夕紧抓着他的手臂迷离地喊了声他的名字,浑身的酥麻在他的撩拨下变得异常兴奋,只是脑海里还有一种抗拒在挣扎,不敢迎合他的温柔。 “哎……你听到猫的叫声吗?”夜凝夕拍了拍他的脑袋急切低念。 完全沉沦下去的名沧月眸色迷离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她身上搜掠美好。 “真的有猫的叫声!”夜凝夕像抓到救命草一样急切说道。 名沧月撅起眉头瞪了她一眼,又笑意暧昧轻抚她的脸说:“管它猫叫还是狗叫,我只想听到你消魂的喊声。凝夕,你拒绝我那么多次了,今晚不能再淘气了,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夜凝夕还想说话,他忙捂住她的嘴巴温婉笑说:“乖,只要你今晚顺从我,别说给你洗脚,从今而后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夜凝夕拿下他的手苦涩笑说:“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就算骗你,那也是一辈子的事情。”名沧月说着有摁住她的嘴巴,然后温婉笑问,“说,愿不愿意把一生给我欺骗?” 夜凝夕想要说话却被他死死捂住了嘴巴,好一会儿,名沧月才毫不知耻说:“好,默认等于答应,那夫君我上咯!” “你耍流氓!”夜凝夕鼓气怒目不爽地白了他一眼。 名沧月坏坏一笑正欲剥掉自己的衣服,这会听到猫叫声的不是夜凝夕,而是他。 这只死猫叫得特别恶心,像差不多断气一样,比发春的猫还要恶心好几百倍。 “那只该死的猫不知好歹!”名沧月忿忿吐了句。 这可是他期盼已久春宵一刻的大好机会,这该死的猫叫春就罢了,也算应景,但是它竟敢叫得这么恶心!纯粹属于污染环境,严重影响心情! 夜凝夕忙把手抚到他愠闷的脸微笑说:“去把它赶走吧,我等你回来,否则……听着这么恶心的声音,我才不要跟你好。” “那……你可不准食言!”名沧月郑重说了句然后翻身下床出去。 等他离开后,夜凝夕迫不及待坐起来拉好自己的衣服,再跑到外边的桌子倒了两杯水咕噜咕噜地灌下去,好让自己澎湃的体温降下来。 “该死的名沧月,就是会想这坏东西!”夜凝夕放下杯子愠闷低念,“真是失策,把这大色狼捉进被窝,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她让名沧月留在自己的房间,无非就是为了刺激兰诗佟,让她感到心慌,让兰诗佟以为她会说服名沧月相信她,试图让他们自乱阵脚,逼迫他们提早行动。 名沧月出了院子,一边咒骂那该死的猫一边顺着那个恶心的叫声走去。 他借助轻功翻上围墙一看,瞧见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男人在墙下拉长垂死的声音声嘶力竭哀吼。 “就是你这丑八怪打扰本王春宵一夜!”名沧月站在围墙上把腰一挺,禁不住破口大骂。 这也难怪他没了王爷的仪态,每一次差点进入状态,总有各种该死又不值钱的事阻挠! 墙下的男人猛吃一惊抬头看去,名沧月正想跳下去,随后府里的下人就打着灯笼跑来将那人包围。 名沧月收起躁色扭头看去,果然太妃来了,顾斯艿和兰诗佟也先后由婢女搀扶着走来。 名沧月连忙从围墙上跳下来,走上去好奇问道:“母妃,你们怎么都来呢?” 太妃说,她们都被这恶心的叫声骚扰得睡不着,她先派人出来探看一下,结果发现是一个男人在墙下嘶叫,这严重影响王爷的风气和声誉,所以她才亲自带着人出来捉拿。 太妃又睨向那人凌厉责问:“谁让你在这鬼哭狼嚎的?” 第九十三章 野猫多多 那人扑通跪下来,不敢抬头瑟瑟发抖说道:“是……是……是王妃约了小人在这见面。” 名沧月的眼脚顿时抽了两下,太妃旋即流转眼眸看了看后面的两人,顾斯艿和兰诗佟连忙摇头。 太妃沉下脸色再凌厉斥喝一声:“哪位王妃?” “正王妃!”那人紧拽着两个拳头,低着头一气呵成说,“之前,她每逢双日都让小人在这等她,然后……王爷,太妃饶命,是王妃利用小人的妻儿逼迫小人与她偷情,请王爷饶命!” 太妃顿时怒火中烧,她正欲开口责骂,名沧月随即扬起手来示意让她别说话。 名沧月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抬起头来。”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缓慢抬头来,先别说他脸庞凹凸不平的痘印,就他嘴角还沾着油迹的大黑痣足以让人倒尽胃口。 名沧月禁不住冷哼一声问道:“你觉得本王像个人还是你像个人?” 其余的话,名沧月留在心里咆哮:就你这副尊容,有人肯嫁你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敢找个万千宠爱在一生的王妃跟你偷情!就算我凝夕故意找个男宠来刺激我,即使没有尚玉东这个等级,至少也得是个人! 那人委屈地看了看名沧月,继而把手摸到脸上,随即把脸上的假脸皮扯下来。 在场的人霎时愣住了,心头竟不约而同悸动跳跃。 名沧月含在嘴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果然还是自己比较像人,而眼前这人男不是个人而是妖孽! 跪在地上的男人竟美得不似人间俗物,细腻的线条勾勒出温婉如玉的精致五官,不似男子的刚阳,却似女子的阴柔恬。 若真要在这世间找一个可与他比美的人,那便是已故的叶狸。 那人又忙低下头去战战兢兢说:“是王妃让小人故意掩饰成这样,为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人被押到前厅,名沧月和太妃并坐在堂前,顾斯艿和兰诗佟坐在旁边,一并下人站在两旁。好一会儿,夜凝夕也被召过来了。 名沧月紧盯着走进来的夜凝夕,虽然他绝对可以肯定夜凝夕跟这男人没有不轨的交往,但是,他还是很生气。 一来,这人绝对有可能是夜凝夕雇回来抵毁自己声誉,好被逐出王府。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人跟叶狸有点相似。 二来,如果这是被陷害的,那也怪她平时不检点,老爱跟太妃作对,让人有机可趁!现在太妃已经咬定她红杏出墙了。 夜凝夕扫看了一眼堂内的人,再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然后看向前边问:“太妃,王爷把凝夕找来有何事?” 太妃怒拍案几,在场的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太妃指向地上的人斥喝:“奸夫都找上门了,你还敢问这是怎么回事?” “母妃,别太早做论断。”名沧月连忙低声说道,“这是事关重大,冤枉了谁都不好,传出去对我们王府也有重大影响。” 太妃这才稍稍收了怒气,别过脸去也不看夜凝夕。 夜凝夕再扭头看了看这男子,他正好把好看的脸庞转过来,夜凝夕猛然睁大眼睛赞叹:“好俊的男子,收作男宠也不籁!” 没等太妃再次咆哮,名沧月已经箭步冲了开去拉住夜凝夕的手,盯着她低念:“夜凝夕,你别给本王来个将计就计,你敢把这事揽上身,我饶不了你!” 夜凝夕甩开他的手,挑起冷眸不悦低念:“我一进来你就盯着我,分明就把罪名钉在我身上了,我能不将计就计吗?” 名沧月马上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道:“为夫只是眼疼,才抽了一下,你别误会。” “沧月,你还跟她嘀咕些什么?”太妃阴沉着脸不悦责问,“她做出这么不要脸……” “太妃,”夜凝夕马上打断她的话,她绕过名沧月看向太妃微笑问道,“夜深了,您怎么还没就寝,这对您的身子健康不好。” “你还敢问哀家?”太妃严恶地拧紧眉头责备,“若不是你们那淫秽的暗号,哀家早已安稳入眠!” 夜凝夕浅作低笑没有反驳,继而看向坐在一旁的顾斯艿和兰诗佟问:“你们也被那该死的猫叫声吵醒呢?” 她俩点头不语,夜凝夕再转向太妃问:“太妃说那声音淫秽,夜色已深,太妃睡意正浓,怎么一听就知道这声音淫秽了?太妃听得不真实,就迫不及待找证据诬蔑我么?” 太妃掖着怒气睨向她冷声说:“哀家听得清清楚楚,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无须抵赖,若不是你行为不端,这么多人,他为何单独指责你?” 夜凝夕仍旧是风轻云淡转向名沧月问:“敢问王爷,你们是在哪里发现我的这位奸夫?” “萱宁阁附近的外墙下。”名沧月瞪了她一眼回答,死丫头一口一个你的奸夫,把本王的脸搁哪了? 夜凝夕旋即勾起一抹好奇的弧度迷惑问道:“这我就好奇了,既然我的奸夫在萱宁阁的外墙叫喊,怎么府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呢?” 在场的人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名沧月霎时恍然大悟看向她,夜凝夕继而冲他笑了笑说:“我和王爷在房间里尚且听得还不算真切,只以为坏猫在作怪。” 夜凝夕一边迈步一边分析:“距离萱宁阁最近的,是王爷原来的寝室,再远一点就是苑和漾柳阁,这也已经隔了一个荷花池,就算是张大喉咙声嘶力竭地的喊,我也难以保证自己的声音能传到那边去。” 她再扭头看想若有所思的太妃说:“更何况是太妃的闲云阁,那里不仅跟我萱宁阁隔了山还隔了水,而且还有参差的别院楼阁拦在中间,太妃又怎么会听得清清楚楚呢?” 太妃丹唇蠢动正要说话,夜凝夕先暗地睨了一眼目光凝聚的兰诗佟和紧看着太妃的顾斯艿,再看向太妃说:“让各院各处都听得真切,除非,我的奸夫不仅一个,而且,不仅在王府外,王府内也有不少。” “好了凝夕,”名沧月连忙更正道,“别再一口一个你的奸夫,我们都清楚这事与你无关了。”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袁立阳说,“立阳,把府上所有的下人丫鬟全找到这来。” “沧月,”太妃略显迷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名沧月拱手朝她拜了拜说:“回母妃,这是一个局,有人在王府里安插了人,故意装神弄鬼诬蔑凝夕,所以,一个站在府外的人的声音,才会让府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太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再看了一眼夜凝夕然后扫视厅里的所有人,再睨向跪在地上抖得厉害得男子责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诬蔑王妃的?” “没有人……没有人……”这男子的牙齿一直在咯咯发抖,浑身抖得厉害,不一会儿竟然昏阙过去了。 随后,府里的家丁丫鬟都被召集过来了,名沧月和太妃她们走到前院,名沧月睨视一眼在冷声说道:“你们当中,谁有份参与诬蔑王妃的?” 他们兢兢战战对看一眼,又紧低着头沉默不语。 名沧月旋即阴下眼眸冷声说道:“既然没有人承认,你们没人学猫的叫声,一旦发现声音类似,严惩不贷!从右边开始,每人已不同的声调喊一声。” 他再转向太妃和兰诗佟他们说:“母妃,诗佟、斯艿,你们认真听,如果跟你们所听到的声音相似,马上指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五个人扑通跪出来瑟瑟发抖求饶:“请王爷和太妃饶命,奴才是被逼的!” 名沧月拧紧眉头厉声叱喝:“谁逼迫你们,赶紧从实招来!” 这五人惊慌地看了一眼名沧月,又不约而同低下头去坚决不语。 太妃骤然震怒凌厉责备:“你们若不把幕后主使说出来,王爷把你们统统杀了!” 他们仍旧一个劲地颤抖,除了求饶始终不肯多说一句话。 名沧月噎了一口气冷声说道:“暂时把他们关押到柴房。”他又看向太妃说,“母妃,夜色已深,你还是早点歇息吧,这事交给儿臣处理。” “勾结众家奴诬蔑王妃,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彻查清楚,绝对不能姑息养奸。”太妃扬起手一脸凝重说道,“现在出了家贼,这事必须马上处理,否则哀家无法安寝!” 她又迈前一步傲视下去凌厉说道:“既然他们不肯打,来人,给哀家打,打到他们肯说出幕后出谋为止!” 随后护卫就拿着粗大的木棍走来了,五个人打了一个寒战,其中一个人扑出来指向太妃后面的顾斯艿说:“是顾侧妃!是顾侧妃指使我们的!”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顾斯艿婉柔的目光额多了一丝诧异,循着众人的目光她又忙摇了摇头。 名沧月倒没有什么惊讶的,因为他早就猜到,如果这人不是夜凝夕雇回来的,那就一定是兰诗佟抑或顾斯艿做的。 因为兰诗佟要除去夜凝夕;而顾斯艿要得到夜凝夕,所以千方百计让她被赶出王府。 太妃看了一眼顾斯艿再睨向那个人责问:“你说是顾侧妃指使你们的,有何凭证?” 他们又各自低下头去,然后暗地对看几眼。 “不准使眼色!”太妃凌厉叱喝,“立即回答!” 名沧月倒流转眼眸看向平静站在一旁的夜凝夕,她沈静的眼眸似乎藏着很多东西,让他开始感觉到这件事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太妃盯着还犹豫不语的五人凌厉催促:“马上回答!否则哀家命人将你们打成残废!” 他们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连忙掏出一块玉佩呈给太妃说:“这是顾侧妃交给小人的。” 顾斯艿愕然愣了一下连忙往自己身上摸去,那人紧接着说:“顾侧妃要挟我们,要我们在府内各处装出暧昧的猫叫声,诬蔑正王妃。如果我们不照着办,他就把我们的家人……” 众人旋即又把目光落到顾斯艿的身上,太妃阴沉着脸冷声责问:“斯艿,这玉佩可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玉佩的确是我的。”顾斯艿眼眸虽有几分委屈,但仍不失大家闺秀的傲气,不紧不慢说道,“如果我还有能力使动府里的人为我办事,我也不会沦落至此,以致连母亲唯一的遗物都到别人手上了。”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太妃低念着随即看到那玉佩上边,再看了看顾斯艿愁伤的水眸。她一向清心寡欲,而且才刚失去了家人,怎么还有心意动这歪脑筋? 名沧月随手夺过下人手里的玉佩厉声责问:“这玉佩真的是顾侧妃就给你们的?什么时候交给你们?在哪里交给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又神色怪异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太妃眸色暗沉冷声说道:“既然你们执意隐瞒,罪大恶极,将他们拉下去杀了!” “太妃饶命啊!太妃饶命!”他们慌了趴在地上一个劲求饶,“是兰侧妃!是她!是她指使我们的!” 兰诗佟顿时拧紧眉头,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她的身上,太妃冷哼一声说:“刚才还说是顾侧妃,转个眼就到了兰侧妃身上?你们是不是要把府里的王妃都冤死才甘心!” “这回是真的!”他们中的一个人急切说道,“正王妃还兰侧妃没了孩子,王爷还因此冷落她了,所以她才怀恨在心要奴才等冤枉正王妃跟外人有染。” 兰诗佟蹩蹙眉心忿忿责备:“你们含血喷人!” “是您用大将军的势力胁迫我们,我们才污蔑两位王妃的!”他们一个劲磕头解释,“请太妃、王爷求饶,奴才等也是迫不及待才屈服的!” “太妃,王爷,我没有!这事与我无关!”兰诗佟看向他们委屈含泪急切说道,“他们冤枉我,我虽然记恨她害我没了孩子,但是我绝对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又忙指向站在一旁的夜凝夕说:“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冤枉我!” 名沧月连忙上前一步说道:“这事凝夕也受了委屈,你怎么可以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王爷……”兰诗佟含着泪苦苦看着他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是他们陷害我!” “可是一切都指向你,本王实在……”名沧月说着又刻意别过脸去。 兰诗佟哽咽了一下又连忙看太妃,太妃失望地摇了摇头说:“沧月,她们都是你的妃子,你看这事该怎么处决?” 名沧月低想了一会儿说:“母妃,这几个家奴前言不搭后语,含糊不清。现在单凭他们的只言片语妄下定论,冤枉了谁都不好,还是先把他们关起来,再继续调查吧。” “也只能这样做了。”太妃轻叹了一口气说。 名沧月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瞧见夜凝夕嘴角挑衅的弧度,而她的目光正巧落到兰诗佟身上。 名沧月皱了皱眉头忙看向兰诗佟和顾斯艿说:“忙了一个晚上,你们都回去歇息吗?” 他又看向夜凝夕说:“凝夕,你受了委屈,先回房间等着,待本王送太妃回闲云阁再回去给你压惊。” 太妃再看了一眼只穿着单衣的名沧月说:“沧月,你怎么不顾仪态,衣衫不整就出来了?” 名沧月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说:“事发突然,忘了仪表,还望母妃见谅。” 刚才他还想着把那该死的春猫赶走以后,回去继续温柔梦。 兰诗佟盯了一眼夜凝夕继而转身走去,名沧月暗暗看了一眼眸色怪异的两人然后搀扶太妃走去,这到底是谁的阴谋呢? 当然,他不希望是夜凝夕使的计谋,在他心目中,夜凝夕是给人洗刷冤屈的,她帮助了很多人,她虽然喜欢打闹,但心底是善良的,他不希望她使计害别人,即使那个人是敌人。 夜凝夕才刚回到房间外面,她正要推门进来,忽而又传来“猫”的叫声,她皱了皱眉头不爽低念:“今晚是怎么呢?怎来了那么多该死的夜猫子?” 只是这恶心的声音听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她蹩蹙眉心顺着声音走去,走到墙壁下,那声音越发熟悉,听上去没有刚才那个人的恶心。 她翻上围墙用迷惑的目光向下搜索了一下,继而猛然睁大眼睛,竟是名俊熙在向自己招手! “你果然来了!”墙壁下的名俊熙先看了一眼右边的方向再看向她激动说道,“没想到,你听到我的暗号,果真来了,我还只是碰碰运气,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夜凝夕站在围墙上愠闷问道:“大晚上的,你到这里鬼哭狼嚎做什么?” “我睡不着。”名俊熙苦巴巴说,夜凝夕极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名俊熙抿紧唇苦巴巴说,“我还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竹老头的事情……” 夜凝夕盘着腿坐下来,名俊熙也席地而坐睨了一眼右边继而向她招了招手说:“你下来嘛,跟我说说竹老头的案子。查到凶手了么?” “这事我们还在跟进,已经有些头绪了。”夜凝夕一脸沈静淡若笑说,“你不用担心,还是回去歇息吧。” “我睡不着,你就下来陪陪我吧。”名俊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随即拎起早就放在旁边的酒壶说,“下来嘛,陪我喝酒,让我缓解一下心情。” “你半夜三更来勾引我,不怕名沧月生气吗?”夜凝夕双手撑着座下的瓦片微笑说。 名俊熙甩着手里的酒壶嬉笑说:“我知道,你今天跟皇兄的暧昧只是为了刺激我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是真的,也不会停止我爱你的脚步,我现在就是来引诱你红杏出墙,你敢不敢?” 回来的名沧月不知何时来到了墙壁下,隐约听见两人暧昧的话,醋意满怀的心拽了一点怒意。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夜凝夕微翘嘴角淡若笑说,“只是怕名沧月不高兴,把你杀了。” 名沧月阴下眼眸努努嘴暗地默念:“算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丈夫。否则马上将你这对奸夫淫妇大卸八块!” 不料,夜凝夕随即冒出一句差点让名沧月气得吐血的话来:“而且,名沧月喜欢在我面前剥衣服,你敢吗?你把衣服脱光了,我就下去。” “既然你这么放荡,我也不客气了。”名俊熙大喊了声,看了看右边旋即站起来把外衣给脱了。 名沧月顿时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即将墙上边那不要脸的女人给融成肉末。 “呵……”夜凝夕拍了拍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继而扫看了一眼正在脱衣服名俊熙笑说,“你慢慢来,我下去咯。”说罢,她一个翻身往里面跳了下去。 “啊……”正往下跳的夜凝夕瞧见挣开双臂接住自己的名沧月,惊乍喊了一声就扑入他的怀里去了,直至把他压倒在地。 “名……”她正要开口,名沧月忙捂住她的嘴巴不准她说话。 墙外面随即传来名俊熙憋屈的咆哮声:“夜――凝――夕!你戏弄我!可恶!” “幸亏你迷途知返,往我怀里跳,否则我决不饶你。”名沧月捏着她红晕散漫的脸戏笑说,“还好之前闹了一场春猫的游戏,否则你又逃不掉了。” 夜凝夕瞪了他一眼正欲爬起来,名沧月紧箍着她的腰不准她起来,夜凝夕盯着他不爽说道:“名沧月,你还在这里耍流氓是不是?” 名沧月捧着她的脸笑笑问:“告诉我,刚才那件事是你的意料之外的吧?” 夜凝夕没有说话轻靠在他怀里,名沧月轻抚着她的后脑温声低念:“让我猜一下,最不可能的人最有可疑,真正的主谋是顾斯艿?” “为什么?”夜凝夕若有所思问道。 “你离开前院那最后的一个眼神告诉我。”名沧月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沈静的脸说,“竹老头才出了事,你不会有心思做这样的事情。” “你跟兰诗佟本就有矛盾,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向她使厉色,原因只有一个。”名沧月亲昵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温婉低念,“为了把责任揽到身上,避免她对付顾斯艿。这就是我爱你的地方。” “从前怎么发现你的嘴巴这么腻。”夜凝夕在他怀里蹭了蹭,下意识把手摸到他的肩上轻声低念,“顾家就剩下她了。” 名沧月轻搂着她的肩膀微笑低念:“她本就孤独,我们得多担些。” 好一会儿,他又迷惑问道:“但是,顾家才刚被人灭门,顾斯艿有什么能力趋使下人去对付大将军的女儿呢?”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垂下眼眸看了看,怀中的人儿早已睡过去了,他抚着她的脸禁不住欢喜笑了笑,继而小心翼翼抱着她坐起来,把她抱回房间里去。 第九十四章 钱债肉偿 翌日 名逸祳应约带着两个太监和护卫来到酒楼的厢房,他看了看站在阳台外面的夜凝夕,眼里流过一丝诡秘的锋芒,他走过去兴趣盎然问:“你不是死活要拒绝朕吗?怎么突然改变心意呢?” “一万两。”夜凝夕直接说道,再扭头看向略显茫然的他淡若说道,“只要你给我一万两,我答应你的请求。银两不得从国库提取。” “就区区一万两?”名逸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会给他提什么刁专古怪的要求,没想她竟这么庸俗,就为了一万两把自己买了,似乎真的高估她了。 他笑了笑又好奇问道:“为什么需要这笔钱?” “这是我的私事,陛下无需知道。”夜凝夕把目光转到大街上,又在心里暗暗窃笑——至于用途是什么,到时候准保你和名沧月都狠狠地大吃一惊。 她又沉下眸色紧接着说:“还有,这事必须保密,不能让名沧月知道。所以,在宫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有在皇宫,我才会满足你的要求。” 顿了顿,她又转向他淡若说道:“陛下给凝夕一块随便进出皇宫的金牌,凝夕有空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至于其他时候,还望陛下不要随便打扰凝夕的生活。” 名逸祳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他又轻扯嘴角苦涩笑了笑说:“夜凝夕,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现在是你要讨好朕,而不是朕迎合你……” 没等他说完,夜凝夕打断他的话冷声说道:“陛下若不愿意,我们可以终止交易。” “你还胁迫朕了。”名逸祳冷哼一声,继而轻弯嘴角微戏谑道,“但是,朕欣赏你这辣性子……” 他说着伸手去碰她的脸,夜凝夕忙倒退一步冷声说道:“在宫外,我是瑞王妃,是你的弟妇,所以,请陛下自重。” “好。”名逸祳侧过身去淡笑说道,“朕尊重你。” 瑞王府 “一万两!一万两!”名沧月极度不悦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就为了区区一万两出卖自己,你想要的话,本王还不能给你弄来吗?至于出卖自己!” “其实一万两也是个巨额数目。”旁边的袁立阳一脸客观说道,“据属下所知,夜府里的十二个下人,除了跑在王妃身边的菱青和管家,还有夜尚书的两个书童之外,其他的下人,不是缺肢就是少腿,不是天聋就是地哑。” 袁立阳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分析说道:“依属下之见,夜府一定是穷的不得了了,所以才这么需要钱!” 他转过身来就瞧见名沧月毒辣的锋芒,忙紧闭嘴巴不语。 名沧月盯着他不悦责备:“你就喜欢跟本王唱反调是不是?” 袁立阳轻扯嘴角笑笑说:“属下只是适当地分析分析。” 名沧月叹了一口气说:“你去给本王彻底调查清楚,看看她为什么急需要这笔钱。” “是。”袁立阳扁起嘴巴应了声。 袁立阳才刚出去不久,夜凝夕就回来了,坐在桌子边的名沧月睨了她一眼冷声责问:“去哪呢?” 夜凝夕忙收起眼底的愁色,看他这暴躁的模样,猜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向名逸祳要钱的事情了。 她捶了捶肩膀然后坐下来理所当然说:“跟尚玉东去调查案子。” “只是去调查案子?”名沧月撅起眉头凝重责问,“除此之外,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夜凝夕纳闷地看了他一眼,继而邈邈嘴反问:“我哪天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你……”名沧月顿时躁跳起来,气急败坏盯着她说,“这是一个妻子该说的话?” 夜凝夕没有回答他继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名沧月拧了拧眉头迷惑问道:“什么意思?” “我累啊,给我揉两下。”夜凝夕理所当然说,“你昨晚不是说要做牛做马的吗?” “可你还没跟我……”名沧月才刚吐了几个字,夜凝夕瞪了他一眼,他噎了噎气连忙过去给她的肩膀按摩。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讨好笑问:“凝夕,你昨天不是说陛下逼迫你吗?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夜凝夕挑起眼眸睨了他一眼反问:“我不是说交给你处理吗?你还要我自己来?” 名沧月努努嘴满带不悦闷咕埋怨:“既然交给我处理,自己又何必私下做交易。” “你叽叽咕咕做什么?”夜凝夕瞪了他一眼不爽问道,“不想干活就别干呗。” “怎么会呢?”名沧月力度缓和揉按,再笑笑说,“这是我的荣幸吧。”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探眸看了看她试探说:“对你,你嫁进王府都有好一段时间了,我还没问你,平时给你的月银够用吗?你……有没有特别需要银两的地方?” 夜凝夕流转眼眸向后看了看他,他入局了! “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夜凝夕别过脸去露出几分不悦问道,“嫌弃我花你的银两?” “怎么呢?”名沧月忙笑笑说,“你愿意花我的俸禄,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我平时好像没见你怎么花钱,怕你不好意思跟我要钱,所以……才问一问。你是正王妃,怎么也需要打扮之类的……” 夜凝夕转身向后睨向他不爽问道:“你嫌弃打扮得不得体,不符合你王爷的身份是吗?既然觉得我配不上你,那就休了我呀!” “想哪去呢?”名沧月忙揉了揉她的脸,夜凝夕故作一脸厌恶地拍开他,名沧月一脸憋屈说道,“陛下给本王涨了俸禄,钱多了没地花,所以希望你给我花一点,可以吗?” 夜凝夕流转眼眸打量了他一眼,又背过身去不说话。 “怎么呢?”名沧月略显急切问道,“你真的需要钱是不是?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弄回来。” “真的?”夜凝夕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低下头搅着指头说,“可是……我若说出来,我怕你会生气。” “当然不会!”名沧月急切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手恳切说,“不管我们有没有行房,你都是我妻子,你有困难,当然要找我帮忙。更何况是银两这些身外物。” “我……”夜凝夕犹豫了一下轻声低念,“我需要二万两银子。” “二万两?”名沧月猛吃一惊,不是一万两吗?怎么又涨了? “很多是吧?”夜凝夕怪不好意思问道。 “这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说,“但是,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给你弄回来。只是……你要这笔钱做什么?” “这还不能告诉你。”夜凝夕流转眼眸隐晦说道,又抿唇淡然轻笑说,“你放心,绝对不是包养男人。” “包养男人也不需要这么多银两。”名沧月轻扯嘴角苦涩笑说,一会儿,他抿了抿唇又试探说道,“那……不管怎样,以后凡是你需要钱的时候,就问我要,千万别在外面留下一堆风流债。” 夜凝夕抿唇欢喜笑说:“既然你这么体贴,怎么不懂得自己每个月把银子交上来呢?还需我自己问你要,你是想用银子控制我?” “想哪去呢?”名沧月一本正经说道,“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 “你的意思……”夜凝夕看着他咬了咬唇,再眯起眼小声试探问道,“不用钱债肉偿?我还以为,你给我两万银子,是为了要挟我跟你圆房,逼我就范。” “怎么可能?男欢女爱之事岂能勉强,那都得你情我愿才能如鱼得水嘛。”名沧月苦涩笑了笑,又在心里暗暗默念——我真笨死了!她为了一万两出卖自己,我怎么没想到用两万银子买下她呢? 夜凝夕轻扬嘴角淡雅笑说:“那……以后我还可以继续顶撞你、拒绝你吧?” “反正你不必为了银子而委屈自己。”名沧月恨不得一拳敲死自己,他又忙把她拉起来说,“对了,我给你置了一些新衣和首饰,你进去挑一下,明天随我进宫赴宴。” “可是……我饿了。”夜凝夕摸着自己的肚子,苦巴巴地扭头看向他抿唇笑笑说,“你能不能先给我弄些饭菜来?你是王爷哦,这事会不会为难你?” “我说了给你做牛做马,这点事算什么?你进去试穿一下衣服,我去去就来。”名沧月一脸温柔体贴笑了笑然后向外走去。 夜凝夕单手撑着侧脸,再扬起右手拨动五指朝着他远去的背影握成拳头,笑意洋洋默念:“名沧月,看你还怎么嚣张。” 她双手撑在床板上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又一下僵硬了,眸光里多了一丝难解的惆怅。 名沧月端了饭菜往回走,他欢喜地看了看托盘上的食物又迷惑地皱了皱眉头——这样是不是太放纵她呢?现在她要红杏出墙,是她不忠,怎么好像还是我做了错事? 拿了银子,还得了王爷纾尊降贵给她当奴才,她没有一点示好的表示,反而变本加厉。若一直这样宠着她,她哪还知道谁才是她的夫君? “王爷……”前边突然传来兰诗佟的声音,名沧月抬眸向前看去,却是一身素衣容颜清淡的她站在前边,这副清冽白素的模样让人油生一种怜惜的情愫。 “怎么呢?”名沧月看了看她微笑问道,“天快转凉了,你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 “王爷还会关心我?”兰诗佟蹙起娥眉侧过身去说,“诗佟还以为,王爷的眼里除了姐姐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说哪里的话呢?”名沧月迎上去微笑说,“只是凝夕刁蛮了点,本王才多分一些心思去照顾她。” 兰诗佟委屈的抹了抹泪问道:“王爷不是厌恶我了吗?自从把姐姐从宫里接回来后,你就再也没有踏进苑半步。王爷相信她,是我害死我们孩子的?昨夜的事情,王爷也相信是我做的?” “当然不是……”名沧月才说了四个字,兰诗佟又紧接着说:“若不是,王爷为何如此溺宠一个害死我们孩子的女人?甚至为了她,把我们的恩情,跟太妃的母子之情都抛弃了。” 名沧月淡若笑了笑问:“本王只是在她的房间多留了两个晚上,吃醋呢?” “我不能吃醋吗?”兰诗佟扶着他的手肘愠闷低念,她又低头看了看托盘的东西说,“瞧,你还亲自给她送食物。”她再挑起眼眸说,“王爷,上一次我们在大牢里就看见她跟尚玉东……” “那都是误会,他们俩没那种关系。”名沧月微微笑说,“凝夕不会对本王不忠的。” 这句话真说得牙齿疼,她昨晚还坐在围墙上调戏名俊熙,今天又跟皇上做见不得人的交易,她的妇德,在嫁给她的那一刻早就抛得远远的。 “哦。”兰诗佟在心里应了声,又暗地默念:名沧月吖名沧月,亏你聪明一世,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看不住,懵然不知她早跟你的兄弟好上了。 兰诗佟眨了眨眼眸在恳切看着他说:“王爷,今天随时单日,但是,诗佟给你准备了夜宵,你待会就过来尝一下,好吗?” “好。”名沧月点点头笑说,“本王先把饭菜给凝夕端去,待会再过去看你。” 名沧月回到房间里,看见夜凝夕正坐在场边捧着还未雕琢的竹根发呆,他把托盘放到一旁再试探问道:“我给你添的衣服还喜欢吗?” 夜凝夕若有所思的目光仍没有焦距地凝视着前方地板,名沧月轻轻推了她一下试探问道:“想什么呢?” 夜凝夕才恍然回过身来看了看他反问:“怎么呢?” “我在问你了。”名沧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关切问道,“又想竹老头的案情呢?”夜凝夕轻扯嘴角苦笑不语,他忙把托盘挪到她跟前说,“看看合不合胃口。” 夜凝夕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我不饿。” 名沧月嘴角依然挂着笑容,风轻云淡笑问:“你耍我?” 夜凝夕流转眼眸看了看他说:“你不是自愿的吗?我没有强迫你。” “没错,我是自愿的。”名沧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你爱吃不吃,本王都把它们搁在这里,先去一趟苑。” 名沧月才刚站起来,夜凝夕就抓住他的衣袖说:“不准去,坐下。我有些话跟你说。” 吃醋呢?名沧月得意暗地窃笑,又故作一脸淡漠说:“做戏要做全套,本王总不能冷落她太久,否则她会起疑心的。” 夜凝夕微咬下唇蹩蹙眉心顿了顿,再扬起眼眸睨向他凌厉说:“你敢去找别的女人,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嗬!”名沧月冷哼一声把衣袖抽回来。 这回他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不喜欢她每一次跟他吵架的时候都刻意把其他男人扯进来,又或者因为她了一万两卖了自己的缘故,心里还憋着一口气。 他转过身来不爽斥责:“你若真的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你马上就去找别的男人,反正你的心不在我这,我也不稀罕每天把你哄在手心。我告诉你,今晚我就留在苑,爱去爱留,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他忿忿拂袖头也不回走了,夜凝夕看着他消失在房间的最后一抹背影,随即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喃喃低念:“我没想到……在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把我抛下了。” 她又冷笑摇摇头默念:“罢了,还是我自己面对吧。” 名沧月出了房门又吐了一口闷气,站了一会,又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有点过分了。 他正欲转身推门进去,又背过身去愠闷嘀咕:“不能一直宠着她,得让她也紧张我一点,给她一点点教训。” 苑 兰诗佟把准备好的一碗汤圆放在桌上,她谨慎向外面瞧了瞧然后往里面下了药,再走到外面想守在门边的侍女叮嘱:“听着,待会听到我的暗号,马上去把正王妃找过来。” “是。”侍女恭敬点点头。 兰诗佟诡秘笑了笑然后回到里面,她才刚坐下,名沧月就来了,她笑意盈盈迎上去关上门,然后把他扶到桌子边说:“我亲自给您做了一碗汤圆,你尝一尝。” “闻着好香。”名沧月微笑说。 兰诗佟满足地冲他笑了笑,名沧月拎起汤匙勺了一个汤圆正要吃下去,他又忽然想起夜凝夕来了,想着她还在吃醋,他忽地闪过了一个坏主意。 兰诗佟看了看他踟蹰又嘴角含笑的模样,好奇问道:“王爷在想什么呢?” 名沧月忙放下汤匙笑笑说:“本王不吃了。” “为什么?”兰诗佟一下子急了问,“王爷嫌弃我做的……” “不是,你别急。”名沧月先稳定了她的情绪,再轻弯嘴角笑笑说,“凝夕比本王更喜欢吃汤圆,要不,还是把这碗汤圆给她吧。” 兰诗佟醋意一下子来了,她别过脸去愠闷说道:“王爷不喜欢就罢了,何必把诗佟的心意如此糟蹋。若王爷还惦记着她,那就回去吧。” 名沧月伸手过去捂住她的手背微笑说:“你们这些女人,动不动就爱吃醋。本王这还不是为你了好吗?自从你堕胎开始,你们就结下了梁子,还闹出昨晚那事……” “王爷你……”兰诗佟拧紧眉心刚要反驳,名沧月把手点在她的唇温婉说:“本王暂时不管谁对谁错,但是,你们还需在同一屋檐下,本王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了过去的恩怨争来斗去的。” 他再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汤圆笑说:“夜凝夕向来野蛮,这一点你也清楚,要她给你道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王爷要我跟她道歉?”兰诗佟忿忿不平说,“做错事的是她,凭什么要我道歉?” “当然也不是要你去道歉。”名沧月依旧笑脸和熙说,“如果你端着这碗汤圆主动去跟她和好,那就显示了你的大度,她那个正妃可远远及不上你的识体。” “但是……”兰诗佟眉头拧得更紧再暗地看了他一眼,看他的态度,似乎真的想两个女人和好,也就是说,他真的不相信夜凝夕说的那些话吗? “走吧。”名沧月迫不及待端上碗转身走去,他恨不得马上瞧瞧夜凝夕吃醋的样子,告诉她,不是只有她能找男宠,他也能找爱妾,看她还敢不敢糟蹋他的心意。 “王爷……”兰诗佟慌忙追在后面,这汤圆里下了媚药,本想让他喝下去后,等药力发作再把夜凝夕找过来刺激她,让她出墙得更彻底。 但是,现在名沧月却要把这碗汤圆拿给夜凝夕喝,等药力发作,那他就一定知道她在里面下药了。 看名沧月健步如飞往萱宁阁走去,兰诗佟再着急也拦不住他。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毒药,不就是促进男女鱼水之欢的药嘛,虽然有点下作,但也只得说是他冷落她,所以才出此下策。 “夜凝夕,还在怄气呢?”名沧月还没进屋子就喊了声,继而一脚把门踹开,走进去说,“诗佟特意煮了一碗汤圆给你,想跟你和好,出来吧。” 兰诗佟吸了一口闷气跟进去,名沧月把碗放下再往里面走去,这下才发现,夜凝夕果然跑了。 “可恶!”名沧月狠狠一拳捶到床架上厉声低念,“夜凝夕,你还真的一点廉耻都没有吗?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王爷怎么呢?”兰诗佟听到他的噪声,跟进来看了看,发现夜凝夕不在这里,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故作好奇问,“她不在这里吗?” “出去走走吧。”名沧月欲怒难舒低念。 “要不……还是王爷把汤圆吃了吧,凉了不好。”兰诗佟抿唇笑笑说,“我可以改天晚上再做给她。” 如果名沧月在这里把汤圆吃了,待会夜凝夕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俩在床上缠绵的场景,一定会很有趣吧? “不了,你在这等会,本王这就去把她找回来了。”名沧月留下一句话就迫不及待跑了。 虽然知道夜凝夕一直只是嘴上说说要红杏出墙罢了,但是,昨晚才出了春猫事件,她再彻夜不归的话,难免别人不会说闲言闲语。 而且,绝对不能让自己那个不知好歹的五皇弟抑或尚玉东有机可趁,男人是什么东西,他自己清楚。 第九十五章 撕破脸皮 恒王府 夜凝夕由管家领着往名俊熙的房间走去,转过拐角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侧边走出来的侍女,差点没打翻了托盘上的东西。 “对不起!”夜凝夕敏捷地按住杯盖,侍女这才松了一口慌气。 “你怎么做事的!”管家盯着侍女凌厉斥责,“走路莽莽撞撞,差点撞到瑞王妃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瑞王妃恕罪!”侍女战战兢兢低下头说,“只是王爷要马上喝宁神茶,奴婢才赶着端过去。” 夜凝夕眨了眨眼眸好奇问道:“恒王常喝宁神茶吗?” 管家点点头恭敬回答:“喔,以前偶尔也会喝一点,这两天不知怎的,喝得比较频繁。可能是因为府外出了命案的缘故。” “让我端给他。”夜凝夕微笑接过侍女手里的托盘,她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向管家问,“对了,王爷一向都很早歇息吗?像前晚,戌时不到就睡了,他平时没什么喜好的事情打发时间吗?” “喔,王爷一般也不是很早歇息,只是……”管家顿了顿再想了一下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逢每个月的七号八号,王爷就睡得特别早,而且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 “喔。”夜凝夕若有所思应了声。 才刚到名俊熙的房间外面,就听到他不耐烦的暴躁声:“本王的茶呢?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滚来!” 站在门外的侍女看见走来的夜凝夕和管家,正欲往里面喊一声。夜凝夕忙示意让他别张声,她再给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独自走进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往里面走去,随意扫看了一眼,上次来这的时候,房间里还摆放着名俊熙引以为自豪的竹雕品或者收藏品,现在扫看过去,已经找不到任何一丝痕迹了。 名俊熙坐在窗前的背椅上背对着她,仰着脸头发蓬乱撒在椅背上,微闭的眼睛上眉头撅得很紧,像是有很烦躁困苦的事情缠绕心头。 “这才是真实的你吧?”夜凝夕笑笑说。 名俊熙听到她的声音愕然扭头看去,憔悴的脸凝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还带有一丝慌忙。 仅一瞬间,他随即扬起一个不羁的潇洒笑意,神采飞扬地站起来欢喜笑说:“夕夕,你怎么来呢?” “专门给你送宁神茶来的。”夜凝夕扬了扬手中的托盘微笑说,再翘起嘴角嬉笑道,“没想到会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打骂下人的了,还骂得那么凶。” 名俊熙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再暗地狠剜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看向她试探问道:“你大半夜过来,皇兄知道吗?” 夜凝夕蹩蹙眉头白了他一眼问:“你昨晚不是说我戏弄你吗?我今晚是主动过来陪你喝酒的,你想把我赶回去?” “怎么会呢?我是怕他突然把你劫回去了。”名俊熙又忙接过她手里的托盘说,“还喝什么宁神茶,美人相伴,当然是对月赏酒!”他又忙向外吆喝一声,“赶紧备酒!” “你就准备用这幅尊容跟我把酒赏月?”夜凝夕略显嫌恶睨了他一眼。 “你等会!我梳洗一下就来,你可别跑了哦!”名俊熙喜不自禁跑到内房里去。 还没等名俊熙梳洗出来,夜凝夕独自坐在院子前已经自饮了好几杯酒,漠然的目光久久凝视着面前的梨花树。 名俊熙换了一套神采奕奕的衣服从房间走出来,他看了看自饮自酌的夜凝夕,继而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走过去说:“这么快就急着把自己灌醉,难不成跟皇兄吵架了,铁了心让我带你出墙?” 夜凝夕冷嗤一声再扬起眼眸睨了他一眼说:“臭美。名沧月……在你看来,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名俊熙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皇兄很厉害,所有人都喜欢他,朝廷又重用他。” “我指的是……”夜凝夕凝视他的双眼说,“他的人品,他的行为举止。” 名俊熙手拈酒杯付过去暧昧低念:“他样样都好,就是比不上我。否则你也不会看不上他,是吧?” “我呢?”夜凝夕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看向他问,“你觉得我怎样?” 名俊熙凝视了她好一阵子,再垂下眼眸凝视者手中的杯子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姑娘,第一眼看你的时候,感觉就很特别。你打乱了我的拜师计划,明明觉得你很讨厌的,但是……” “每次想起你的时候,还是禁不住一个人傻傻发笑,好想见你又害怕,从来没有过这种特别的感觉。夜凝夕……”他说着又看向她苦涩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夜凝夕再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嬉笑说:“或者是害你一生的人。” “若真是一生,就算是祸害,我也不怕。”名俊熙欢喜笑说,“夜凝夕,你到底敢不敢跟我走?” 夜凝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喝下去。 名俊熙忙摁住她的手急切说:“别喝了,喝得这么急,早晚把自己灌醉,你怎么呢?真的跟皇兄吵架呢?” “你不就希望我跟他吵架吗?”夜凝夕扬起眼眸睨向他,她哽咽了一下,两泓泪水禁不住滑了下来。 “可我不希望看见你伤心!”名俊熙急切说道,“我想你离开他到我身边来,开开心心地跟我在一起!” 夜凝夕推开他的手又急急灌了两杯酒,名俊熙把酒壶摔到地上凌厉说道:“不准再喝了!你可以哭,但是不能买醉,不能为别的男人买醉!” “这酒……我是为你而喝的。”夜凝夕低着头轻声低念,名俊熙愣了愣直直看向她,夜凝夕缓慢抬起眼眸凝视着他郑重问道,“竹老头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名俊熙讶然睁大眼眸,顿了顿,他再轻扯嘴角苦涩笑说,“我睡了。” 夜凝夕双手捂着额头,低垂眼眸一脸难受低念:“你知道吗?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问你,我不想再猜了,我怕……在我眼里,你跟尚玉东一样,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真心把你当朋友。” 她抹掉眼角的泪光,再缓慢站起来看向他问:“竹老头出事的时候……你是否在旁边看着?” “你胡说什么?”名俊熙侧过身撅起眉头说道。 “我从来没想到会是你,可偏偏就是你。”夜凝夕轻吸了一口气走到梨花树下说,“你知道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竹老头的鞋底粘有你这里的泥土和花瓣。” “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名俊熙略显激动说道。 “的确不代表什么。”夜凝夕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若说道,“竹老头向来神出鬼没,就算他来过,你不知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名俊熙连忙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何怀疑我跟竹老头的死有关?” “纯属个人揣测。”夜凝夕轻笑一声说。 “揣测?”名俊熙拧紧眉头不爽说道,“你这竹仙子的名号就凭揣测得来?” 夜凝夕转过身来看向他脸容沈静说:“竹老头到死,五根指头仍很狠掐在准备送给你的竹根里面,五,指五王爷,这竹根是他在提醒我,这事跟你脱不了关系。” 名俊熙努了努嘴冷嗤一声说:“这的确只是你的揣测,死人的心思,不是你单凭一个名号就能随便胡猜。” 夜凝夕低眸浅笑一下,再仰起头苦涩笑说:“是你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想。” 名俊熙皱紧眉头睨向她,夜凝夕轻吸一口气苦笑说:“以你的性格,如果这事与你无关,你早就暴躁起来,可你现在却很冷静,你在竭力假装。你没发现吧,你的表情变了,跟往常的你,变得完全不一样。” 名俊熙略带几分心虚的样子侧过身去,他拧紧眉头却说不上话来。 “这两天你喝宁神茶的次数为什么多了?”夜凝夕慢步向他走去问,“你房间里的竹雕品为什么不见了?你害怕竹老头来索命吗?你一直在烦躁些什么?每个月的七八号,你为什么早眠?是真的睡觉了?还是假装掩饰,其实是在面见什么人。” 名俊熙咬了咬牙根再略带几分傲慢仰起头没敢看她说:“竹老头死在我家门口,我自然心绪不宁。看见竹雕,我就想起竹老头惨死的模样,所以才把它们撤走了,至于我为什么早眠,那是我的私事。” “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吗?”夜凝夕微笑问,名俊熙没有回应,她紧接着说,“初次注意到你这棵梨树的时候,那是我只是疑惑,我不希望是你,所以没往下想。” “直到昨晚……”夜凝夕停顿了一下,名俊熙霎时握了握拳头,她苦涩笑了笑说,“昨晚我坐在围墙上的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千方百计想诱跑我呢?” 名俊熙顿时转过身来将她拥入怀里,箍紧她紧闭眼睛激动说道:“不要说了,好吗?我爱你!就因为我爱你!仅仅因为我爱你!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尽管那是我皇兄!” 正巧带着怒气走到石拱门的名沧月看见这一幕,顿时止住脚步,脸上的怒意旋即僵了下来,他的指尖抖了几下,脚跟忽软,跌了一步扶到墙上。 看着紧拥在一起的两人,他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脚跟不由自主地移动,面目表情,眼里有几分慌忙,转身离开。 “昨晚……”夜凝夕毫无焦距地凝视着前方说,“你故意到墙下叫喊,看到我的时候,你很惊讶,慌忙地看了看府门口的方向。其实,你没打算看到我,你的目的,只是把王府的人引来是吧?” “不是!不是!”名俊熙叫喊着越发抱得她更紧。 夜凝夕苦涩笑说:“如果昨晚不是事先有一场春猫的闹剧,恐怕……我跟你这对奸夫淫妇已经被太妃逮到了。名沧月一定会因为我们的事情乱了方向,你的目的,正是这个。” “我说不是!”名俊熙使劲摇晃地她的肩膀说道,“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别乱猜!” 说罢,他摁住她的肩膀俯身下去,想强行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推开他,再踉跄倒退一步,她站稳脚跟后厉声责问:“你跟兰谨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名俊熙倒退几步跌坐在石椅上,他单手撑着额头似是苦苦痛哭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再冷嗤一声苦笑说:“夜凝夕,一个人太聪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既然都知道,为何来问我?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如果我的死,可以揭破你们的阴谋,无所谓。”夜凝夕深深吸了一口气轻笑说,“兰谨年刺杀皇上的计划被我识破了,他应该改变计划了吧?” 见他没有回应,她又紧接着说:“这几日你想尽办法戏弄我,一来,为了让我分心,二来,让名沧月分心。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计划应该定在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寿了吧?” 名俊熙扭头看了她一眼,夜凝夕别过脸去说:“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来劝我迷途知返?”名俊熙冷嗤一声轻笑问。 夜凝夕摇摇头说:“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在你心里有多要,自认也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是想说,你跟名沧月不是很要好的兄弟吗?为什么非要将他置于死地?” “喔。”名俊熙冷笑自嘲一声,然后端起酒杯把残余的酒喝下去说,“你连夜赶来,就是怕我害死你夫君,是吗?你跟他们一样,眼里也只有他,只有他才配得到你们的爱。” 他把手中的酒杯转了几下,继而目露凶光触电般站起来狠狠将酒杯掷到地上,夜凝夕怔了怔连忙倒退一步。 “我恨他!从小就恨他!”名俊熙双手踹倒石桌上凌厉斥责,“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皇爱他!皇姥姥爱他!兄弟姐妹都爱他!我只能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着他如何优秀!我虽什么都没有,但他名沧月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施舍我?他凭什么可怜我?” 他喘了几口怒气气又睨向她忿忿宣泄:“我跟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抓到他的把柄,就是为了打败他!兰谨年要江山,我只要名沧月死!不,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他像狗一样活着,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他什么都也没有!” “你已经疯了。”夜凝夕哽咽低念。 “我是疯了!我真的疯了!”名俊熙喃喃了几句,又坐下来冷笑说,“在鬼庄,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我就是指证他的人。在洛水镇,也是我行踪透露给他们知道的。” 夜凝夕很不愿问道:“顾家被灭门了?也跟你有关吗?” 名俊熙摇摇头说:“这件事,我后来才知道。没想到他们会……我不敢再见竹老头……”他又冷笑自嘲声,“没想到,最后我要眼睁睁看着竹老头死在我面前!” “你猜的没错,那晚我的确在跟兰谨年见面,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名俊熙哽咽了一下又站起来睨向她忽而激动,“他就死在我面前,我看着他被毒杀,却无能为力!你以为我的心不难受不难过吗?” 他又跑上去抱紧她哽咽低念:“每每想起他临死前那怨毒的目光,我就睡不着。我不敢再碰竹子,甚至见了都害怕。我不想……我也不想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上一次你被掳走,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名俊熙顿了顿声音低压哽咽,“所以我才一直喊‘我是恒王’,他们才把我们放了。” “在这……我也曾经起疑,窜连起来后,就是我的推测。”夜凝夕扬起眼眸,强行把眼底的泪水压回去,“在我眼里,你跟名沧月是截然不同的人,喜欢你的阳光,喜欢你不拘小节,很有义气,我曾经认为……你是不一样的。” 名沧月独自在幽黑的大街上游逛了好一会儿才回到王府,脑袋还是空白,兄弟和妻子,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如果是从前,他会毫不犹豫把东西让给名俊熙,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一个人,是他心爱的女人。 是继续将这个不愿意属于自己的女人抓在手里,还是选择兄弟的情谊?或者从今晚开始,兄弟和女人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知怎的,他还是鬼推神差地来到萱宁阁,再感受一下她的气息吧?也许躺在她的床上,就能知道自己的选择,也许有些是根本不用自己选择吧,她已经选择呢。 他无意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顾斯艿,顾斯艿见了他连忙站起来,名沧月也没心思理会她直接推门进去。 “凝夕呢?”顾斯艿跟进来急切问道。 名沧月淡漠问道:“找她做什么?” “我已经知道爷爷说出事了。”顾斯艿黯然低念,名沧月依旧脸无表情淡漠坐下来,顾斯艿急切说,“她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跟你商量一下,就会过去告诉我,可是我等了又等,没等到她,来到这里也不……” “你说什么?”名沧月扬起眼眸迷惑问道,“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呢?” 顾斯艿点点头侧过脸去说:“也许我逼得她太紧吧,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然后就谁要跟你商量。凶手到底是谁?” 名沧月愣了愣,又猛地回想刚才她一个人呆呆坐在房间里,捧着那竹根失神,她突然说不饿了,不是戏弄他,而是有事情跟他说,他却跟她怄气,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她选择去找名俊熙了。 名沧月低想了一会正欲转身走去,无意间瞧见案上放置竹根的盒子露出一个白色的角来。他愣了愣连忙跑过去把盒子打开,里面放这夜凝夕留下的书信。 ――王爷,如果天亮之前凝夕没有回来,那就是说,凝夕再也不会回来了。别管我,太皇太后的寿宴一定要谨慎,兰谨年的阴谋可能就在明天了。至于我身死何处,告诉尚玉东便知。 “……”名沧月忽地升起一丝惶恐不安的怯意,浑身的皮毛凉了耸了,脚跟也有点发烫发软。 “怎么呢?”顾斯艿迷惑低念了声,她夺过名沧月手的信看了看,脑袋顿时一轰。 “赶紧把她找回来!”名沧月抢过信就跑了。 “王爷!等等我!”顾斯艿急切喊了声也跟着追上去。 兰诗佟刚向游廊走来,就看见匆忙跑过的名沧月和顾斯艿,她蹙起柳眉迷惑低念:“他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出去呢?还带上顾斯艿?神色匆匆,要往哪去?” 名沧月神色匆忙来到恒王府,正在院子里独自饮酒的名俊熙看见走来的他,忙扬起一个浪荡的笑容说:“皇兄如此神色匆匆,一定是找我的夕夕来了吧?” 名沧月没时间跟他打哈哈,直接问道:“凝夕呢?” “刚走了呀,你没碰上?证明你们没有缘分。”名俊熙嬉笑着又倒了一杯酒站起来递给他说,“来,喝杯酒消消气。” “我没心情喝酒!”名沧月忿忿地酒杯摔到地上,再急切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她跟我说了很多呀,我知道你们吵架了。”名俊熙一脸幸灾乐祸笑说,又耸了耸肩憋屈说,“我就趁人之危抱了她一下下,她就摔杯子摔酒壶跑了。”说着,他又特意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你继续!”名沧月留下三个字就拽着手里的信急急跑了。 名俊熙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继而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从管家那里得知,名沧月是来过的,可能是看到他俩抱在一起所以才生气走了。 所以他只好将计就计,骗他说夜凝夕已经生气走了。而且,刚才已经套了夜凝夕的话,名沧月还不知道这件事。 名俊熙回到房间里然后打开衣橱,昏迷的夜凝夕就藏在这里面。 他轻叹了一口气轻抚着她脸上的红晕抱歉呢喃:“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兰诗佟还为了准备了一个大陷阱……” 他把藏在衣橱里的夜凝夕抱出来向外走去默念:“明天将是一场血雨腥风,我不想你涉险,等明天结束后,我再去接你,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好好过。” 第九十六章 叠影危情 名沧月出了恒王府又急忙转上马车,留在马车里的顾斯艿急切问道:“怎么样?没找到凝夕吗?” 名沧月黯然摇摇头,他又看了看手中的信连忙吆喝一声:“马上到尚府!”他再转向顾斯艿说,“她可能找尚玉东了。” 他在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祈求她就在尚府,不停咒骂自己,为什么要跟她怄气?说好宠她的,管她做什么,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了! 名沧月的马车离开后,另一辆马车就到门口了,名俊熙小心翼翼把夜凝夕包上马车再叮嘱车夫郑重说道:“送到郊外的别苑,记得要小心,不能让她有任何损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是!”马车夫应了声连忙驾着马车赶去。 名俊熙凝视着远去的马车轻声默念:“凝夕,我们很快就见面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马车啷当走了一段路,突然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马车抓紧缰绳微吃一惊,随后,兰诗佟从暗处走出来冷声道:“给本王非解决了这个女人。” 名沧月和顾斯艿神色匆忙跑进尚府的前厅,尚玉东和菱青各自坐在靠椅上沉思,看见走进来的两人,尚玉东连忙站起来向外面看了一眼再转向名沧月问:“小姐呢?她没跟过来?” “你的意思是……”名沧月的心慌透了,浑身软的冰冷,不敢相信低念,“她……没有来找你们?” “小姐不见呢?”菱青急切站起来问。 “她留下一封绝笔信就失踪了!”顾斯艿心急如焚说道,“你们知道她可能在哪吗?她的失踪应该跟我爷爷的案子有关!” 尚玉东忙看向名沧月反问:“小姐不是说跟你商量吗?” “她到底发现了什么?”名沧月抓着尚玉东的手臂激动问道,“凶手到底是谁?她到底在哪里?” “小姐什么也没说!”菱青满脸慌忙急切说,“她今天再看了一下案子的线索,好像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可是……她今天的表情很奇怪,说要跟您商量一下才跟我们说她的推测。她到底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名沧月软坐在椅上喃喃低念,“本王跟她有些误会,还没等她说,就把她逼走了。” “可恶!”尚玉东揪住他的衣襟凌厉叱喝,“小姐只想跟你一个人商量,你就应该知道她多在乎你,你怎么可以糟蹋她的心意?” “我怎么知道她就因这点小事就离家出去呢?”名沧月推开他的手狠狠责问,“如果此事真的这么严重,她更加不应该因为一点小事就闭口不说,那是她任性!” “砰!”尚玉东狠狠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是我逼她的。”顾斯艿紧拽着自己的衣襟若有所失喃喃低念,“从家丁那得知爷爷出事的消息,我整个人就疯了。马上跑到萱宁阁找凝夕,还要挟她,要她把马上把凶手交出来,否则我就死给她看。” “人又不是我们家小姐杀的,你逼迫她干什么?”菱青心急如焚责问。 “我不知道……”顾斯艿神色恍惚喃喃低念,“我当时疯了,我家人都死了,只剩下爷爷……兰家……我一心想着是兰家,我告诉她,如果她不帮我找出真凶,我就马上找到兰家去……” “唉!”尚玉东记得差点没哭了出来,狠狠一拳打到椅子上,他也约莫猜到这事跟兰谨年有关,所以今晚一直没敢睡,在等她的消息。 “不是说小姐留下信了吗?”菱青急切问道,“信了?上边也许会有线索!” “对!”名沧月愣了愣连忙掏出信来急切说,“她说什么,身死何处,尚玉东会知道的。” 尚玉东和菱青迫不及待看了看信,脑袋先是一轰,菱青紧抓着尚玉东的手慌急说道:“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别慌,玉蝉子!玉蝉子!”尚玉东又慌又急说,“如果有生命危险,小姐一定又在身上涂抹香料,快把玉蝉子找来!”说罢,他就急急跑了。 暗金色的小虫子飞在前边,它扑扇的薄翼偶尔闪出一点荧光。尚玉东他们绷紧眉头一直追在它后面,不经不觉已经到了山谷间了。 “这东西真的可靠吗?”名沧月将信将疑急切问道。 “这是竹老头送给小姐的。”菱青急切说道,“附着只有这小东西才闻得到的特殊的香料。它已经帮我破了不少案子,上一次,你们被抓到山洞,还是牠立的大功!” “啊……”跟在后面的顾斯艿踩到石子,差点没了扑了下去,手中的灯笼剧烈摇晃了一下。 “小心!”尚玉东连忙扶稳她说,“顾千金,你还是先回去吧,山路危险。” “不,凝夕的失踪跟我有关,除非找到她,否则我绝对不会回去的。”顾斯艿红着眼圈却十分坚毅说,“爷爷除了喜欢竹雕就喜欢要就各种昆虫,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帮我们找到凝夕的!” 名沧月没有理会他们,脑袋空白一片地向前走,他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想她是否安好,不敢想她是死是活,他只知道自己要马上到她的身边去。 惶恐却像一个魔咒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的神经揪在一起,苍凉的声音不停环绕在他的耳际。 “凝夕……不要这么残忍,只要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到你的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一生一世一个人,只做你喜欢的奴隶!” “啊!”菱青顿时惊叫一声,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谁也不敢扭头看她,生怕她发现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几声阴冷的“嘶嘶……”声。 “再走下去就是蛇谷了!”菱青浑身发冷,双手掩着脸拼命想堵住溢出来泪水,“不会的……小姐她不会……她一定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她一定还活着!她必须活着!”名沧月狠狠叨念,仍追着那小虫子快步走去。 尚玉东他们也不敢懈怠继续赶路,再走一会儿,借助朦胧的月光就让他们看到令人毛骨悚然景象,数不尽的蛇盘在树上、藤曼上,有的像在歇息,有的在不停吐芯子,偶尔还有些从树上掉下来。 缠满蛇的藤蔓织成了一个天然的罗网,里面像是就是他们的基地。 顾斯艿吓得浑身发软,连喊都不敢喊,差点没晕了过去,转眼一看,却看见缠在树上的一块布碎。 “啊……”顾斯艿惊乍喊了声,“是凝夕的吗?” 众人愕然扭头看去,名沧月快步到了顾斯艿夺过她手里的灯笼继而接住残余的火光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烧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带着火不顾一切冲进蛇窝里去了。 “王爷!”菱青瞪大双眸错愕喊了声。 她正要上前一步,尚玉东忙拦住她鼓着通红的眼圈说:“别冲动,你先带顾千金离开,我进去!” 尚玉东正要冲进去的时候,名沧月就咬着牙根抱着昏迷的夜凝夕从蛇窝里跑出来吆喝一声:“快逃!” 菱青忙拉着呆愣的顾斯艿逃跑,尚玉东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边跑一边扑灭名沧月身上残的火。 离开蛇谷一段路,抱着夜凝夕的名沧月顿时跌跪到地上,他咬了咬牙跟急切说道:“她的手背蛇咬了!” 尚玉东连忙扑跪过来,他急切挽起她的衣袖看了看,没来得及多想,就俯身下去吸出她的蛇毒。 “小姐被什么蛇咬了?”菱青跪过来急切问道。 名沧月摇摇头说:“不清楚,太匆忙了。我进去的时候,可能因为她身上香气的缘故,没有蛇敢接近她,是我急着抱她出来的时候,她才被咬到了。” 他又垂下眼眸看了看夜凝夕越发铁青的脸,他把手摸到她脸上急切说道:“糟了,她的嘴唇也黑了,越来越冰冷!” 尚玉东抹了抹嘴角的黑血慌忙问道:“怎么办?” “得赶紧带她到医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顾斯艿心急如焚说道。 名沧月咬紧牙根抱起夜凝夕,还没站起来他又跪倒下去了。 “让我来吧!”尚玉东撅起眉头将夜凝夕抱起来转身赶路。 “那是什么?”菱青指着前边冒着浓烟的火光急切问道。 “烧着了吗?”顾斯艿捂着嘴巴惊惶低念,“他们放火烧山,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吗?” “只能换一条路了。”菱青连忙说道。 “小姐等不及了!”尚玉东把夜凝夕放下来,再把身上所有衣服包裹在她的身上头上,他咬紧牙根厉喝一声:“夜——凝——夕!我带你活下去!” 话音刚落,赤身的尚玉东就不顾一切抱着夜凝夕冲入火中。 “……”顾斯艿愕然捂住嘴巴,菱青惊乍大喊一声:“尚玉东!你疯了!” “砰!”后面的名沧月顿然昏阙在地上,留在原地的菱青和顾斯艿愕然扭头看去,这时候才发现名沧月的脸也开始发青了,他的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嘴里还不停叨念着夜凝夕的名字。 尚府 “尚玉东……尚玉东……”夜凝夕模模糊糊呢喃,沉重的脑海里隐约浮现尚玉东为自己吸毒、抱着自己穿越火场的画面,浮现他坚韧不气的样子。 “不要!”夜凝夕惊乍大喊一声继而猛然睁开眼睛,她喘着急气低念,“尚玉东……” 守在床边的名沧月连忙站起来,换尚玉东坐到床边,尚玉东用毛巾擦了擦她额上的冷汗微笑说:“我在这。一直叨念我的名字,我好以为自己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了。” 夜凝夕这才松了一口气莞尔而笑,继而伸手过去摸了摸他被火灼伤的脸低念:“谢谢你,不顾一切救了我。” 站在旁边的名沧月没有生气,找不到生气的资格,因为尚玉东的举动,不得不让他折服,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对他的爱远远及不上他,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也许在叶狸离开后,他俩就该配一对。 尚玉东捂住夜凝夕的手,眼圈一下子红了,他低下头去哽咽低念:“夜凝夕,你还要继续把自己置于危险多少次?” “如果是你,你肯定也会选择自己去冒险,是吗?”夜凝夕苦涩笑了笑。 名沧月深吸了一口气,苦涩笑了笑继而转身走去。 “你知道吗?你从鬼庄回来的时候,我似乎察觉到了,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在也不会出现了。”尚玉东轻声低念。 夜凝夕愕然愣了愣,尚玉东苦涩笑了笑再把手伸向菱青,菱青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走过去把手放到尚玉东的手心上。 尚玉东将她俩的手握在一起,再垂下眼眸看着夜凝夕说:“你们俩,还有大人,就是我尚玉东仅剩的亲人,你们仨都是我的命根子。我现在请求你们,把保护你们的责任诚心交给我这个苦命的人。” “说哪去呢?”夜凝夕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他一巴掌,“有我们在,你才不苦命!” “就是!”菱青又是哭又笑说,“小姐好不容易醒来,你就别在这哭天喊地的,最讨厌了!” “你知道我抱你下山的时候多害怕吧?”尚玉东白了她俩一眼,皱了皱眉头不爽反驳,“现在还心有余悸了,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知道了,下次要冒险,一定带上你们。”夜凝夕抿唇笑了笑,目光轻扫,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她又一脸谨慎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菱青连忙问答。 夜凝夕绷紧眉头急切低念:“糟了,那么太皇太后的寿宴已经开始了,不行!你们马上送我回瑞王府,我要通知名沧月关于兰谨年的阴谋。再晚一点,他们都会万劫不复!” “你别急,瑞王不就在这里……”尚玉东话音刚落,再扫视一看,已经没了名沧月的踪影。 “他刚才该不会是误会了吧?”尚玉东闷咕了句,又转向迷惑的夜凝夕说,“王爷从昨晚开始一直守在这里,刚刚还在这里的,你醒来之后就不见了,也许是急着回去主持大局吧。” “他一直都在?”夜凝夕若有所思问道,昨晚隐约感觉到有个人一直握住自己的手,很温暖,很贴心,是他吗? 菱青连忙点点头说:“嗯嗯,王爷昨晚可英勇了,把自己点燃了然后独自闯进蛇窝去救你!” “真是他?”夜凝夕愣眨眼眸。 还记得当时自己迷迷糊糊醒来,看见铺天盖地的蛇,那是吓了一大跳,只是药力让她无法挣扎,绝望的时候,就看到一点金光还有一个似是熟悉的身影,只记得他那双急切炯亮的眼眸,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王爷只顾着救你,连自己被毒蛇咬了也不知道。”菱青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当时还冒了大火……王爷差一点就丧命了!大夫说,他意志力太强悍了,醒来之后,来不得顾及自己,就一直守在你身边。” 夜凝夕抿唇苦涩笑了笑,一会儿,她又急忙说:“不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小姐你指的是恒王跟兰大将军勾结的事情吗?”菱青连忙摁住她试探问道。 夜凝夕愣了愣没有说话,尚玉东紧接着说:“根据你留下来的提示,我们已经推测出来了。瑞王最后见到你是在恒王府,我和菱青都知道,你绝不会大半夜贸贸然找恒王谈心,还留下这样的信。这是必定跟恒王脱不了干系。” “他见到我在恒王府?”夜凝夕愣眨眼眸迷糊问道。他们还看到她留下的信了,那就是名沧月很早就发现了,他不是要留宿苑吗?这么快就折回去了? 那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他应该是吃干醋跑了,否则她也不会被抛入蛇窝里去。 她还跟名俊熙争辩的时候就突然被他弄晕了,并不知道中途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兰诗佟的出现,所以,只以为是名俊熙狠心将她置于死地。 名俊熙,他的心,可以在目的前让路。 “还有你之前提过的一些线索,我们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尚玉东紧接着说,“我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瑞王,他很震惊、也很冷静,不知道他准备怎样做。” 夜凝夕轻扯嘴角苦涩笑说:“我也想了很久,该怎么告诉他,那是他的好兄弟,他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菱青点点头迷惑低念:“我们只知道竹老头的死和你昨晚被害跟恒王有关,根据你留下的信,我们推测到恒王可能跟兰谨年勾结,竹老头可能因为发现这个秘密而被杀。” 尚玉东站起来小迈两步说:“瑞王很想知道,恒王为何勾结兰谨年。当时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突然想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然后就不允许我们继续推测下去了。” “他不想自己的大胆的猜想变成事实罢了。”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一会儿,又旋即扬起厉眸说,“不能再耽搁了,我得赶紧进宫去阻止他们的阴谋!” “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具体行动?”尚玉东好奇问道。 夜凝夕点点头一边穿鞋子一边说:“这是我用生命代价换回来的。昨晚名俊熙说,前不久,耶罗来使给朝廷进贡了一批美酒,而这批美酒是名沧月保管的,准备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品尝。” 尚玉东试探着问:“兰他们准备在宴会上借酒毒死皇上,把罪名推给瑞王?” 夜凝夕接过菱青递来的外衣谨慎说道:“没错,兰谨年准备让小太子登基,自己当摄政王,再实施下一步野心。” “万一皇上不喝着酒呢?”菱青努努嘴说。 “所以他们有第二部计划。”夜凝夕转过头来眸色凝重说,“这次寿宴的大小事宜都是名沧月负责的,出了什么事情,几乎都由他负责。兰谨年的杀手混进了戏班子,如果毒酒失败了,那边是戏子登台。” “那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进宫去!”尚玉东也跟着着急起来了,他走了两步又摇摇头说,“口说无凭。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寿对于皇家来说是何等大事,怎能单凭我们的片面之词就搁置了呢?” “所以,我们只需把这些告诉名沧月。”夜凝夕轻弯嘴角微笑说,“他是负责寿宴的大小适宜,自然什么调动都归他了。” “问题是……”正欲迈步菱青停下脚步,看向夜凝夕试探问道,“如果瑞王已经进宫了,没有他带着,我们怎样进入皇宫?” “我有先见之明。”夜凝夕胸有成竹笑了笑说,“提前跟皇帝要了一块进宫的牌子,这会派上用场了。”菱青和尚玉东欢喜对看一眼连忙跟着她走去。 瑞王府 夜凝夕回到房间,一刻也不敢耽误,疾步走到衣橱边,把藏在衣橱的金牌拿出来。 她正欲往外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咯噔”的一声,跑到外面一看才知道门被锁起来了。 “干什么?开门呐!”夜凝夕使劲摇了几下门叫喊。 外面随即传来下人冷漠的声音:“太妃吩咐了,只要王妃您一回来,就必须把你锁起来,免得您总是切夜不归,败坏王府风气。” “开门!”夜凝夕气急败坏地踹了几下门,“吖……痛死了……”她抚着疼痛的脚跳了几下,又连忙跑到窗子边,这才发现原来窗子早就被封起来。 “每次都这样,我又不是你们的囚犯!”夜凝夕忿忿吐了句,又心急如焚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上次把屋顶捅破之后,名沧月找人来修理,现在屋顶变得坚固无比,要再捅破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不定有了前事之师,太妃早就命人在屋顶守着了。 “这下该怎么办?”夜凝夕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她拧紧眉头扫看了一眼房间的东西,继而抓起一张凳子急步往门口的方向冲过去,正欲把门撞开,却听到了尚玉东的声音。 “瑞王妃在里边吧?”尚玉东扬起手中的腰牌,对着守在门外的两个家丁一脸严肃说道,“现在,朝廷怀疑她跟一种谋杀案有关,要她马上到刑部走一趟,立即把她交出来。否则,你们就是故意阻碍刑部办案,罪同窝藏钦犯,就算是王爷,这个罪名也担当不起!” 两个家丁猛地吃了一口寒气连忙利索打开门,夜凝夕早把凳子给扔了大步走出来再瞪了他们一眼。 第九十七章 怒掌王爷 “王妃,跟我走吧。”尚玉东暗地窃笑一下盎然转身走去。 夜凝夕快步跟在他身后不爽叨念:“尚玉东,你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吗?我才刚被太妃封了一条淫娃的罪名,你又给我扣一条谋杀罪,我还活不活呀?” “我可没有污蔑你的意思哦!”尚玉东咧起嘴角嬉笑道,“我只是说,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可没说你是凶手。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找出凶手来,如果他们阻拦的话,那岂不就是最痛窝藏钦犯吗?” “就你这贫嘴,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娶到妻子。”夜凝夕邈邈嘴不爽低念。 “咱们是半斤八两,你别在这五十步笑百步了。”尚玉东扭头向后瞄了她一眼说,“加快脚步吧,我怕来不及了。” 皇宫 各位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皆坐到观众席上,太皇太后由一群儿孙簇拥着坐在中央位置,名逸祳稍微坐前一点,名俊熙坐在他的后面,大家都笑呵呵地欣赏着台上的精彩舞狮。 名沧月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再向左右的人谨慎叮嘱了几句,然后把目光落到名俊熙的身上。 名沧月黯然低了低眸再沿着阶梯走下去,然后越过宾席,坐到名俊熙的身边,扭头看了看他嘴角含笑的样子笑问:“五弟,为兄还不知道你喜欢这个表演。” 名俊熙的笑容顿时敛了一下,他高兴不是因为台上的表演,而是因为马上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结束之后,他还可以带着心仪的人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名俊熙忙给名沧月倒了一杯酒,再递给他戏笑说:“臣弟还以为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 名沧月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苦涩的笑容载满了说不清的惆帐。 名俊熙看了看他惆怅的模样再试探笑问:“皇兄,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再扫看了一下右后边并排而坐的顾斯艿和兰诗佟,再转向名沧月戏笑问:“怎么样?还没找到我们家的夕夕?” “已经找到了。”名沧月看着台上的表演淡若说道。 名俊熙脸上的笑容微僵,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试探问答:“在哪找到的?” 名沧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他一字一顿说:“蛇窝。” “啪……”的一声,名俊熙的酒杯跌倒在桌上,附近的人扭头看了一眼见无大动作又继续欣赏表演。 名俊熙轻扯嘴角笑了笑说:“她……怎么会跑到蛇窝里去?皇兄你别开玩笑了。” 名沧月的目光仍留在他的脸上不紧不慢说:“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跑到蛇窝里去,还被人下了药,被蛇咬了,困在山火弥漫的地方,没有尚玉东的话,她差一点就活不下去了。” 名俊熙下意识低下头去,握在酒壶上的手微微捏紧,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只是吩咐把她送到郊外的别苑,怎么会到蛇窝了呢? 名沧月沉默了一会儿,再接着问:“她昨晚到底跟你说什么呢?为什么她又被人掳到山里去了?” 名俊熙转过头来正对着他反问:“既然皇兄把她救出来了,何不直接问她?” “她还没醒过来。”名沧月弯唇淡笑道。 名俊熙别过脸去微舒一口气,又拿过另一个酒杯给自己倒酒笑笑说:“孤男寡女的,你又跟她吵架了,你猜我们还会说什么?至于她为什么被掳走,等她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嗯。”名沧月淡若应了声又看向台上的舞狮说,“对了,看见台上的狮子,为兄又想起你小时候也曾经表演过,只是后来突然就厌恶不碰了,为什么?” “皇兄怎么突然挖一些前尘旧事出来说了?”名俊熙抿唇笑了笑,再给他倒了一杯酒说,“你不是一直说我做事没耐心吗?这腻了,自然就不会再碰了。” “喔。”名沧月苦涩应了声,继而看向端着酒壶走来的太监说,“罗耶使臣送来的贡酒,滋味应该不错。” “陛下一直留到今天才喝,个中滋味当然非同一般。”名俊熙也睨视着走来的太监若有意味回应。 这时夜凝夕带着菱青和尚玉东急急赶来,他们站在舞台侧往观众席看去,端着异国图案酒壶的太监已经给名逸祳倒酒了,只是台上的舞狮刚好结束,名逸祳忙着和太皇太后笑谈才没有去端酒喝。 夜凝夕的目光最落到名沧月的身上,看见他跟名俊熙坐在一起,想要过去通知他恐怕也来不及,还有舞台上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小姐,这下该怎么办?”菱青拧紧眉心着急问道,“大戏也要开锣了,就算告诉瑞王恐怕也来不及!” 夜凝夕蹩蹙眉心凝视着名逸祳的方向,眼看着他转过身来去伸手去端案上的酒杯。 “你们留在这!”夜凝夕留下一句话就快如闪电冲了出去,众人只以为一抹白絮被风卷过,她却以迅而掩耳之势夺过名逸祳手里的酒。 名逸祳嘴角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僵硬,夜凝夕只留下一股旋风闪过,继而把拽在手里的酒泼到名沧月的侧脑上。 “……”还在跟名俊熙攀谈的名沧月,极度无语地闭上眼睛,再缓慢转过头来睁开眼看向来势汹汹的人儿,他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啪啪!”迎面就是两个巴掌。 全场安静,只有甩在名沧月脸上的巴掌声,几乎连呼吸声也跟着停止了。 “……”坐在旁边的名俊熙彻底傻住了,似乎也忘了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她昏迷不醒吗? 扭头看来的名逸祳还长着嘴巴久久没有合上来,脑袋一片空白,他忘了自己该如何反应,忘了被夺酒之恨,忘了自己正要咒骂些什么来的。 太皇太后咬在嘴里的半截糕点也禁不住掉了下来,虽说她知道夜凝夕是什么脾性,但万万没想到她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怒打夫君,她不知道这里除了有王爷,还有大臣,还有皇上,最重要还有最心疼孙儿的皇姥姥吗? 坐在顾斯艿旁边的兰诗佟也是一阵错愕,她已经吩咐人把她扔进绝无生还机会的蛇谷,她怎么还能活着? 至于顾斯艿,除了高兴就是高兴,一来嘛,看见夜凝夕醒来了,心里的愧疚减了几分,也放松了;二来嘛,情敌被打,自然该幸灾乐祸。 坐在大臣中间的夜令楠呢?他左瞄右瞄,恨不得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找一条出路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藏起来。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夜凝夕继续毫不客气地揪着魂魄不齐的名沧月一个劲摇晃责备:“你可对得起我!我才是你的正王妃。” 她激动地指向顾斯艿和兰诗佟叱喝:“为什么你只带着两个妖孽出席太皇太后的宴席,却把我关在王府里面!我到底算什么?” “别闹了!”名沧月这才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凌厉斥责,“这是何等场面,皇上、太皇太后都在,你疯了吗?” “你还责备我!你这分明就是你的错!”夜凝夕叫着吼着推了他一把。 名沧月本来还有点虚弱,又坐在椅子上,被她这一推,连忙旁边的名俊熙一同翻了案几滚了下去。 这下倒是全场轰动了,众人纷纷激动站起来,扭头张望。 兰诗佟正欲迈步过去,名逸祳顿时咆哮一声:“瑞王妃,你活腻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竟敢当众殴打皇亲国戚,你就不怕朕把你诛九族!” 夜凝夕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继而向名逸祳扑通跪下来苦巴巴说:“请皇上为民妇主持公道!”她又转向太皇太后说,“太皇太后,瑞王把凝夕关起来,不允许我来给您祝寿,你要为我做主。” 太皇太后仓惶地用衣袖沿着自己的侧脸,继而故作生气摔杯子叱喝:“扫兴!”叱罢,她就急急带着宫婢开溜了。 她今天可给夜凝夕和名沧月准备了一罗好戏,本来看见夜凝夕没出席,她还略显失落,现在可快活了。如果现在就露馅了,那就不好玩了。 “看,你这泼妇把太皇太后气走了!”名逸祳气急败坏叫喝,“来人,把瑞王妃押下去!” “陛下……”名沧月急喊了声连忙爬起来跪到夜凝夕身边说,“这是臣弟也有责任,不能完全怪她!你要罚,也把我一并罚了吧!” 这时后台响起敲锣的声音,名逸祳怒目一沉扭头冷厉叱喝:“不准再演了!太皇太后都扫兴归去,还唱什么?撤了!全撤了!” 他又睨向跪在地上的夜凝夕厉声责备:“就因为你一个人的嫉妒,坏了所有人的雅兴,如果太皇太后一整天坏了雅兴,朕绝不轻饶你!在这跪着,晚宴结束朕再处置你!” 名逸祳愤懑拂袖走去,座上的大臣连忙跪下来恭送,等他远去后,大臣们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暗地指点走了。 “嗬!”另一边的太妃闷哼一声,狠剜了一眼夜凝夕的侧影拂袖离去,她不是不想发作,只是她若再掺和进来,王府的面子就彻底没有了。 名俊熙还坐在地上,他呆愣了一下连忙爬起来走去,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夜凝夕,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这就是她,为了别人可以随时把一切抛开。 偌大的地方就剩下她和名沧月,显得有点安静,好一会儿,名沧月在鼓起怒气轻声低念:“夜凝夕,你一天不给本王捅娄子,就吃不安寝不眠吗?” “很痛?”夜凝夕略带几分不悦责问,她这可是救他的命,他竟敢还在这里乱嚷嚷! “痛不痛,你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名沧月不爽说道,“要不我现在就扇你两个耳光?” “你若是委屈,现在就还手啊!”夜凝夕蹩蹙眉心反驳,名沧月怒目一扬旋即提起巴掌来。 夜凝夕本能缩起脖子闭紧眼睛,还不忘在心里狠狠咒骂——这男人真没品!小气鬼! 名沧月看了看她憋屈的样子,又暗地窃笑了两下,他扬起手青青触到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再轻柔地将她的发鬓挽到耳侧温声呢喃:“才刚醒来就赶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夜凝夕先是挑开一只眼睛,瞧见他温柔的笑容,她又愠闷地别过脸去。 四下又安静极了,两人都沉默了,各自跪在地上看向不同的地方的。 好一会儿,名沧月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再悄悄用指头去勾动她的尾指,夜凝夕脸色臊红又忙把手缩回去。 “谢谢……”夜凝夕看向右边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他们说,是你把我从蛇谷救出来的。” “嗯。”名沧月淡淡地应了声,想起尚玉东对她的情意,自己的也算不上什么了,只是当时脑袋空白一片,一心只想着她平安。 又是一阵沉默后,夜凝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听说……你被蛇咬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名沧月迫不及待说,虽然有点想放走她的念头,但是还是不甘心被尚玉东抢尽风头,这回该轮到自己“威风”了吧! 他忙卷起自己的衣袖指了指包扎的伤口:“你瞧,这是被蛇咬了。还有后背、屁股、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本王太大魅力了,那些该死的蛇竟这么仓狂,见了我就咬。” “你怎么还能活着?”夜凝夕白了一眼这个夸张的人。 名沧月故作咳了两声:“大夫说,咬我的蛇不都是毒蛇,而且毒性不猛烈,还有当时菱青抓到什么草药都往我嘴里塞了,死拼烂凑的,总算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看来你的魅力真的很大。”夜凝夕擢了擢他包扎的伤口戏笑说,“上次还被大母猪抱着不放,这一次又……” 她还没说完就被名沧月一手箍进怀里去了,她错愕愣了愣没有说话轻靠在他怀里,双手慢慢环抱着他的腰。 名沧月抚了抚她的后脑抱歉呢喃:“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只是想气一气你。如果我肯听你说话,就不会……” “我心里还犹豫着,要不要跟你说。”夜凝夕勾起一抹淡雅的笑意轻声低念,“也许到最后,我还是会想办法把你气走,自己一个人去解决。” “真糟糕。”名沧月低笑了一声,继而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低念,“每一次,我都很自以为是的……让你一个人陷入危险当中。” 他又轻扶着她的肩膀退后一点,然后摸到她微白的唇上抱歉低念:“凝夕……”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夜凝夕拿下他的手继而抿唇笑了笑。 名沧月点头盘坐下去再笑了笑说:“你还没告诉我,突来揍我一顿,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为何?” “你等会。”夜凝夕扭头看了看名逸祳座上的酒杯,然后拔下钗子走过去插进酒杯里,不一会儿,钗子就变黑了。 她再折回来盘坐在地上说:“瞧,酒里有毒。” 名沧月默然不语,脸色忽然变得深沉。 夜凝夕沉默了一阵子说:“他告诉我的……酒里有毒……还有台上的戏子也混进了杀手,目标是皇上。” 名沧月伸手捏了捏夜凝夕的脸继而浅浅微笑,夜凝夕眨了眨眼眸迷惑看着他,名沧月轻弯嘴角淡笑将她轻抱入怀。 夜凝夕挑起眼眸看了看他深沉的微笑,直觉告诉她,他是知道酒里有毒的,抑或是,名逸祳也知道酒里有毒?如果她没出现,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沧月……”夜凝夕扬起清洌的水眸销魂地喊了他一声,名沧月心头发热垂下眼眸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撩拨他蠕动的喉结呢喃,“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她差一点就说了“你们”,他跟名逸祳的事情还是不能说,他若不坦白,有他好受的。 名沧月捂住她不安分的手,眯起眼睛,一脸坏笑说:“本来已经打算告诉你的,但是,难得你这么销魂,本王决定还是忍一忍,多看几眼这么乖巧的你。” “去死吧!”夜凝夕不爽地推了他一把。 “变脸还真快。”名沧月瞪了她一眼又戏笑说,“好了,好了,不瞒你了,其实……” 他才正要说话,就看见名逸祳身边的太监走来了,他忙向夜凝夕使了一个眼色再睨向那太监淡若问:“金公公,陛下有何吩咐?” 夜凝夕随即扭头看去,这位娘声娘气的金公公笑意盈盈看着名沧月说:“回王爷,陛下吩咐了,瑞王妃在此罚跪,任何人不得靠近,更加不能给与帮助,否则同罪。” “知道了。”名沧月无趣应了声。 金公公又转向夜凝夕说:“王妃,陛下是罚你在这里反省,请您端端正正地跪着,别让奴才难做。” 夜凝夕无趣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爬起来安分地跪着,好一会儿,这位金公公仍站在这里,夜凝夕挑起眼眸不悦问道,“哎,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请王妃恕罪,是陛下让奴才在这里监督您的。”金公公人就是一脸标准的笑颜说道,他再转向仍坐在地上的名沧月说,“王爷,请移步吧。” 名沧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再故作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本王会给你向陛下求情的,别再给我惹事了。” “是,王爷慢走。”夜凝夕轻扬嘴角微笑说,名沧月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再大步迈去,等名沧月走远后,夜凝夕又拍了拍屁股然后站起来坐到椅子上。 “王妃你这是……”金公公略带几分着急生气道。 夜凝夕随手拎起案上的提子,睨起眼眸冷声说道:“我跟陛下是什么关系,你这个做奴才最清楚不过,怎么,还要我跪么?我若被晒晕了,你担当得起?” “朕要怎样做,才能把你这嚣张的气焰压下去呢?”随后传来名逸祳的声音。 夜凝夕扭头看去,正巧看着名逸祳走来,金公公正要行礼,名逸祳随即扬起手让他站到一边去。 “仗着朕跟你的关系,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呢?”名逸祳说着走到她的跟前,想要伸手过去触碰她的红晕。 夜凝夕旋即站起来倒退一步,再不爽地盯了他一眼——谁还记得有你,我是仗着名沧月不会发脾气,才这么嚣张! 名逸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再凝视着自己的指尖然后睨向她说:“不是说在皇宫里,朕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为何还要躲?应该是你主动来献媚吧?” “本来是应该我献媚的,但是,我现在不高兴。”夜凝夕一脸桀骜不驯侧过身去冷声说道,“名沧月把我关在府里面,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讨个公道,怎的就被陛下当众羞辱。” “这是谁羞辱谁?”名逸祳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细线盯着这个女人,说谎都成精了。 幸好是名沧月告诉他,她昨晚受伤了养在尚府,否则她那委屈的样子,还差点被她蒙混了过去。 还敢说被关起来了,若不是早知道她出了意外,怕她晒晕过去,否则还想让她多晒一会,挫挫她的锐气。 夜凝夕再扭头睨向他嬉笑说:“刚才陛下不是来命令,任何人靠近,更不得给予帮助,否则同罪吗?陛下此行前来,是想跟凝夕一同获罪呢?还是想自打嘴巴?” “朕何时发过这个命令?”名逸祳说着把目光落到身后的金公公身上。 金公公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扑通跪下来说道:“是奴才没听清楚陛下的吩咐,请陛下恕罪!” “听到了吧。”名逸祳再扭头看向夜凝夕说,“是误传。” 夜凝夕轻弯嘴角淡若笑说:“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但是,我着实是被名沧月气着了,如果陛下想美人在抱,那就先替我意思意思地教训一下下瑞王。” “好,你等着,朕这就给你出一口恶气。”名逸祳若有意味道了句继而转身走去,金公公眸色诡秘地看了看两人然后跟着他走去。 夜凝夕睨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坐下来,嬉笑低念:“你们两个混账,还想着耍我呀,看看谁玩谁。” 第九十八章 厨房好戏 好一会儿,蹲在舞台上等得不耐烦的尚玉东和菱青跑上来。走了一群人,剩下夜凝夕跟名沧月暧昧,他们不好意思打扰,没想到走了名沧月,竟然还来了一个皇帝! “黏上了两个王爷,你还讹上皇上了!”尚玉东扬起大拇指禁不住赞叹。 “不用拍马屁。”夜凝夕眯起眼笑了笑,再沉下脸谨慎说,“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计划,我们……” “夜——凝——夕!”背后突然传来夜令楠的责备声。 “爹。”夜凝夕转过身甜甜地喊了声,夜令楠脸上的怒意顿时消了,尚玉东和菱青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夜令楠快步走上去将夜凝夕扯到身旁轻声低念:“你这丫头到底还要不要过下去?没嫁给王爷之前,自毁形象就算了。既然成了王妃,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爹,你在皇宫呆了几天傻了吗?”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说,“你忘了,我这王妃有名无实,迟早是要跑的。” “可你爹爹困在皇宫怎么跑呀?”夜令楠一脸苦闷说道,皇宫规矩多如流沙,他差点没憋屈死了,再住下去的话,他也不用活了。 夜凝夕扬起手中的金牌欢喜地笑了笑,夜令楠骤然瞪大眼眸激动说道:“出宫的令牌!” 夜凝夕点点头微笑说:“女儿今天进宫呢,是特意带你逃出这个囚牢的。”说着她又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不行!这怎么可以!”夜令楠激动拒绝。 夜凝夕沉下脸一本正经说:“你若不同意,那就继续呆在皇宫吧,看哪天皇上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离开。” “你要挟你老子!”夜令楠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又忙转向菱青和尚玉东。 “菱青,”尚玉东突然指着天边的一朵白云问,“你猜,待会这朵云会变成什么?” 菱青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蹙起眉头托着下巴说:“我想,应该是一匹马。” 虽然他们不知道夜凝夕跟夜令楠说什么了,但是,过往的事实告诉他俩,谁敢逆了夜凝夕的意,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你们这两个混账!”夜令楠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他们仨竟合起来欺负他这副老骨头,这还用活吗? 夜凝夕由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牌子,一脸不怀好意郑重问道:“爹爹,你看这事办呢?还是不办呢?女儿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好吧。”夜令楠最后还是妥协了,这皇宫实在是太可怕了,留不得。 他瞪了一眼夜凝夕又神经兮兮说:“对了,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我试过几个晚上偷偷在皇宫溜达,结果都看见了兰诗虹。” “兰诗虹?”夜凝夕迷惑低念了声。 夜令楠点点头回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因为每次见她经过的时候,我都躲起来了,天色昏暗,而且,我也只是跟她见过几次面,所以不确定。” “兰诗虹怎么在夜里偷偷进宫呢?”尚玉东迷惑问道。 “她的行色的确有些诡秘。”夜令楠若有所思说,“但是,她跟皇上是表兄妹的关系,进宫也没什么奇怪的。” 夜令楠还不知道兰谨年想要谋反的事请,所以觉得没什么可疑的。 这回一个宫女走来了,夜凝夕忙咳了一声,尚玉东和菱青回过神来连忙夹着夜令楠开溜。 宫女走上前来恭敬拜了拜说:“瑞王妃,太皇太后要你马上到寿宁宫走一趟。” “寿宁宫?”夜凝夕眉头轻皱,看来刚才的事情还的掀起一层波浪,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名沧月和名逸祳到底要怎么办?其实他们也应该意识到,今天会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 名俊熙把兰诗佟约到偏僻的地方,确定无人之后,他再睨向兰诗佟低声责问:“昨晚把夜凝夕扔在山里,是不是你的主意。” 兰诗佟别过脸去沉默不语,名俊熙狠盯了她一眼厉声叱喝:“果然是你的主意!本王说了,动谁都可以,唯独夜凝夕!” 兰诗佟转过头来不悦地盯着他说:“最大的祸害就是她。今天的计划全被她的出现打乱了!” “那还不是你多此一举!”名俊熙愤愤不平责备。 “我可警告你,别为了儿女私情坏了我爹的大事,否则……”兰诗佟还没说完,名俊熙就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兰诗佟捂着脸狠盯着他责备,“你敢打我?” 名俊熙怒指着她冷声警告:“本王是无条件帮助你们,别给我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本王眼里,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是。你试着再动夜凝夕一根汗毛,本王让你们整个兰府陪葬!” 兰诗佟委屈地噎了噎眼流,盯着他愤懑远去的背影冷声低念:“咱们走着瞧,我这就把她杀了,看你有什么能力撼动兰家!” 这回,名沧月和名逸祳也各自避开耳目到了偏僻的地方,商量些事情。 听完名逸祳的话后,名沧月拧紧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了,不爽低念:“她刚才还躲在我怀里撒娇了,怎么转个脸又要你‘对付’我呢?” “她撒娇?”名逸祳压根就不相信,他还真想看看这刁蛮泼辣的夜凝夕是怎么撒娇的。 名沧月小迈几步顿然恍然大悟低念:“难不成她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所以,她才故意写信给你表示妥协,为的就是反过来戏弄我们?” “以朕来看,八九不离十。”名逸祳撅起眉头若有所思说,“怪不得她那么呛,就仗着我们不敢真的拿她开刀,太可恶了,不给她点颜色,她还真不知道真的厉害。” 名沧月皱起眉头不爽地盯着他,名逸祳忙咧起嘴角淡若笑说:“放心,朕不会真要了她的命,但是,她要玩,我们没理由不奉陪,否则失了风度。” 名逸祳又别过脸去不爽嘀咕:“还白白被她坑了一万两,这可都是朕的私房钱,至少得让她把吞进去的,吐一半出来。” “皇兄!”名沧月瞪了他一眼,继而心急如焚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玩,跟她一样,每一次办正事的时候,没点正经,只顾着玩。” “您这话可不对了,”名逸祳忙转过脸来说,“以朕来看,夜凝夕做大事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名逸祳再若有意味地挑了他一眼戏笑问,“你指的‘大事’,应该另有深意吧?” 名沧月忽而红了耳根侧过身去故作严肃说:“说正事吧。” 名逸祳随即收起笑脸,睨视着不远处的荷花池,胸有成竹冷声低念:“兰谨年的路……只能走到今天了。” 名沧月转过头去谨慎问道:“你有了新的安排?” “闭嘴!”名逸祳顿时咆哮一声,毫无防备的名沧月心脏无力怔了怔,名逸祳紧接着吃喝,“朕要做什么,由不得你来多嘴!” 名沧月茫然看了他一眼,再顺着他骤怒的目光稍微扭转眼眸看去,原来是苏嬷嬷往这边走来了。 “陛下,瑞王。”苏嬷嬷快步迎上来行了一个礼,再恭敬说道,“太皇太后因为瑞王妃的事还在生气,要瑞王马上过去一趟。太皇太后吩咐,如果今天心情无法好转,今晚就不赴宴了,让陛下把寿宴撤了吧。” “臣告退。”名沧月向名逸祳拱手拜了拜然后跟着苏嬷嬷急步走去。 兰诗佟拽着愠气回到沁芳园,各位王公大臣的夫人爱姬都在这里候着,随时准备给太皇太后祝寿。 兰诗佟扫视了一眼,随后看见独自坐在一旁的顾斯艿,她低了低眸继而扬起一个笑容走过去微笑说:“斯艿妹妹,你怎么不去跟其他人说说话啊?” 顾斯艿睨了她一眼继而一副傲慢淡若说道:“我一向不喜欢应酬,更不喜欢跟些庸俗的人说话。” 兰诗佟略带几分受宠若惊说:“那你现在跟我说话,岂不是我的荣幸?” 顾斯艿淡雅笑了笑说:“你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话,相信你心知肚明,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吗?” “这也是。”兰诗佟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自嘲般冷声讥诮,“刚才她大闹一场,不仅泼酒还掌掴王爷,王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跪下来为她求情,我们可是吃了八辈子的香火也得不到这殊荣。” “嗯。”顾斯艿黯然垂下眼眸说,“昨晚夜凝夕不知为何失踪了,王爷发了疯地去找她,还不顾自己安慰冲进遍地是蛇的地方,这是何等爱宠啊?” “失踪呢?”兰诗佟若有所思看向她问,“昨夜你们彻夜不归,太妃还动怒了。刚才夜凝夕怎么说王爷把她关起来呢?” 顾斯艿摇摇头,低想了一会紧接着说:“好像是因为……昨晚夜凝夕夜会恒王,后来不知怎的就失踪了。王爷本来很生气的,但是,见她受伤了,他也不追究了。只是心里还闷着,所以让尚玉东把她关起来吧。” 顾斯艿又顾影自怜般黯然低叹:“夜凝夕不识妇德,可王爷还是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情有独钟,如果我们再不为下手,恐怕将来只能夜夜对月空叹。” “你过来一点。”兰诗佟忽而眸色诡秘说,顾斯艿迷惑地看了看她然后凑过去,兰诗佟俯到她耳边轻声低念,“夜凝夕最厉害的不是让两个王爷迷上了,而是她跟陛下纠缠不清。” 顾斯艿愕然睁大双眸不可思议扭头看向她,兰诗佟冷声低念:“否则上一次,她怎么可能搬动陛下为尚玉东翻案呢?” “那我知道怎么做了。”顾斯艿淡雅的眼眸忽而勾起一抹阴柔的冷意。 兰诗佟瞧见她的冷意,嘴角旋即勾起一抹轻浅的冷弧。 名沧月来到寿宁宫的时候,夜凝夕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旁边还站着两个宫女,四个太监,其中两个太监手里还拿着粗大的长棍,放着一张长板凳。 夜凝夕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嘀咕:“你皇姥姥又找我麻烦,赶紧摆平她,我还要干大事了。” 名沧月一副爱慕能助仰起头说:“还不是你砸了她老人家的寿宴,你就耐下心来,听几句训斥呗。” 他又忙往里面拜了拜问:“皇姥姥,你急着把孙儿召过来有何事吩咐?众大臣们还等着向您恭贺了。” “哀家都差点没气死了,还恭贺什么?”屋子里传来太皇太后不悦的凌厉斥责,“这就是你的好王妃,她把爱家的戏台拆了,来了这么久,不知道行礼,还不知道认错!” 名沧月忙推了夜凝夕一把,夜凝夕无辜地上前一步,她正欲行礼,又被太皇太后的声音压了下去:“这样的刁妇,如何能留?” 夜凝夕刚要开声说话,名沧月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念道:“夜凝夕,别再给我捅篓子了,关紧你的嘴巴。” 名沧月又向着里边笑笑说:“皇姥姥,她只是吃醋才急坏了,并不是存心跟你老人家作对,您看在沧月的份上,就再饶她一次。” 随后又是太皇太后的声音:“哀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何况,今天是哀家的大喜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吧,哀家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她亲自给哀家煮一碗长寿面。” 夜凝夕忙推开名沧月的手说:“太皇太后,很抱歉,凝夕从小没有下厨,所以不知道怎么下面条。” 屋子里的太皇太后正乐的像个老鼠窃笑,她当然是知道她不会下厨,所以才故意刁难她的,否则怎么会有下文呢? 太皇太后故作咳了两声又满带严肃说:“哀家允许瑞王帮你的忙。” “他比我还糟糕!”夜凝夕禁不住脱口而出。 名沧月不爽地白了她一眼——你还吃过我的烤鱼了! 太皇太后接着不咸不淡说:“就这样定了,如果你不肯煮,那哀家只好把瑞王重大一百大板。” “为什么是打我?”这回倒是名沧月禁不住脱口而出了。 “难道你希望她打我吗?”夜凝夕理所当然笑说,“我可是女的。” “怪只怪你教妻无方……”太皇太后窃笑了几下,又紧接着严肃说,“哀家让你撵她出门,你又不愿意,现在还让她坏了哀家的兴致,这难道不是你做夫君的错?既然你一心维护她,那她犯的错,当然是由你来承担。” 夜凝夕闷哼一声连忙说道:“太皇太后英明,只是,凝夕实在不会下厨,你还是大瑞王一百大板算了。” “喂,夜凝夕……”名沧月拧紧眉头不爽地盯了她一眼。 “沧月,既然你的爱妃都这样说了,你就委屈一下吧。”太皇太后清了清喉咙,继而故作凌厉吩咐,“来人,立即把瑞王重大一百大板!” 两个太监连忙上来摁住名沧月的手肘,名沧月急了一下急切问道:“皇姥姥,你认真的啊?” “哀家从来不喜欢开玩笑。”太皇太后凌厉说道,“打吧,谁敢留情,哀家便折了他的手!” “王爷,别让奴才为难。”两个太监忙夹着名沧月转身走去,一手把名沧月推到长板凳上。 “皇姥姥,一百大板会打死人的!”名沧月急切叫喊。 夜凝夕蹩蹙眉心急急张望了一下,她看了看名沧月,眼看着粗大的棍子往他屁股打下去,她忙紧闭眼睛说:“好啦!我煮就是了!” “呼……”名沧月顿时抹了一把虚汗。 苏嬷嬷把他俩领到小厨房处,再指向里面若有意味说:“面粉、木柴之类都准备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夜凝夕很不情愿往里面走去,苏嬷嬷再凑到名沧月耳边低念:“自己把握机会。”说罢,她就快步走开了。 名沧月扭头看了一眼她远去的背影,这回总算明白太皇太后吓唬他的用意,原来是给他俩制造机会。 夜凝夕愠闷地看了看桌上的面粉,再扭头睨向还站在门口名沧月说:“这面要怎么和呀?” 名沧月回过神来快步走进来说:“也不是很难,应该先把水烧开了,然后再搅到面粉上。” “喔。”夜凝夕应了声然后拉过一张张板凳坐下来。 名沧月流转眸光试探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烧热水吗?”夜凝夕理所当然说,“我等你。” “我……”名沧月不爽地看了她一眼,又忙满脸讨好笑说,“你忘了,本王上次把厨房给烧了,怎么能再碰火了?你来吧。” “我不会。”夜凝夕一字一顿毫不妥协说道,名沧月还要说话,她忙指着火炉说,“赶紧生火,否则我推你出去打一百大板!” “夜凝夕……”名沧月走到她跟前,高居临下俯视着她委屈的样子,不爽说道,“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这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本王现在可是被你连累了,你还向我嚣张。” 夜凝夕扬起眼眸,虽然自己坐着,但是似乎比他还高居临下,不紧不慢说道:“你不是一直炫耀自己的烤鱼吗?你就生个火给我看呀,我现在都怀疑,那晚的鱼是不是你烤的。” “你你你……”名沧月咬着牙齿一直瞪着她说不上话来,那时候她两只灯笼眼紧盯着他,她都把鱼吃到肚子里去了,现在还敢睁着眼睛说些话! 夜凝夕悠然地翘抱双手闷哼一声说:“心虚了吧?说不上来了吧?就知道你这让一直都爱弄虚作假,这么久了,这毛病还改不过来。” “好男不跟女斗。”名沧月差点没噎了过去,这女人蛮不讲理,不可理喻,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名沧月一脸憋屈地把木柴放到炉子里面,才刚生了火,又听见夜凝夕懒懒的声音:“我睡一会,你把面和好了,再唤我醒来。” “夜凝夕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名沧月禁不住咆哮一声,吖的,这是哪门子制造机会给两人亲密,分明就是单方面做苦工! “你不是说为我做牛做马的吗?”夜凝夕伸了伸懒腰靠着张板凳睡下去。 “可你得跟我圆房!”名沧月气急败坏站起来不爽说道,他两三下剥了自己的外衣凌厉说道,“你现在就跟我好了,我马上给你把面和了!” “啧啧啧……”躲在外面偷听的太皇太后禁不住要摇头低念,“沧月也太失败了,到现在还没搞定她。” 苏嬷嬷捂着嘴巴窃笑应和:“那还不是我们瑞王妃太彪悍了。” 夜凝夕坐起来白了一眼气呼呼的名沧月,继而轻扯嘴角笑说:“名沧月,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像个禽兽。” “那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名沧月瞪了她一眼,然后坐到她的身边去,一个劲黏着她说,“说,你要在这跟我生孩子呢?还是跟我一起和面?” “这好像没有必然联系吧?”夜凝夕一脸不在乎说。 名沧月转过头来,差一点贴近她的脸,狠盯着她一字一顿说:“本王现在就是一头野兽,夜凝夕,你如果把他逼急了,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和面吧。”夜凝夕微笑道了声。 “很好。”名沧月连忙抓起她的手走到桌子边,他把她的玉掌埋在面粉里面,然后舀上一点凉水浇下去,再和着面粉一个劲揉搓。 夜凝夕极度无语地看着他责问:“哎,你搓我呢还是搓面粉?” 名沧月一脸坏笑说:“本王不会搓面粉,但是,你变成面粉了,我就无师自通了。” 夜凝夕听见他这话,突然想起那个蒸包子的梦,想起那被他热切揉搓的酥麻快感,脸一下红透了,浑身升起一丝莫名的臊热。 她忙把手缩回来说:“要不……你还是给她打一百大板吧,我们怎么也不会做出让她满意的面条。” “还没做就放弃,这不像你的作风。”名沧月连忙把她的手拉回来,还一个劲揉搓她的手,暧昧低念,“而且,一百大板打下去,说不定会断子绝孙的。” 夜凝夕睨了一眼对面的臭男人,不管横看竖看,他都跟淫贼没什么分别,怎么跟第一印象差那么远呢? 她再垂下眼眸看了看被名沧月蹂躏得不似形象的面粉,如果她是太皇太后的话,吃到这坨东西,不吐上一连半载,也难以向自己的肠胃交代啊! 再一会儿,名沧月索性不顾那面粉了,只顾着把玩抓在手里的玉手,轻轻地抹着她的纤长玉指。 第九十九章 火烧浪漫 “名沧月,不准恶心了!”夜凝夕吼了声继而抓起一把面粉扔向他。 名沧月本能地紧闭眼睛,好一会儿,才摸了一把脸然后睁开眼睛严肃责备:“夜凝夕,你知道面粉有多珍贵吗?” “我看太皇太后就想把你做成寿面给吃了!”夜凝夕抓起一把一把面粉扔向他笑道,“待会,我就把你扔到锅里好了!” “夜凝夕……”名沧月扬手侧身躲着她掷来的面粉不爽叫喊,“你再胡来,本王就不客气了!” “你怎么不客气?”夜凝夕毫不畏惧又抓起一把面粉,名沧月旋即跳到了桌子上,“啊……”夜凝夕踉跄倒退一步,名沧月跨过桌子向她扑去。 “啊!禽兽来了!”夜凝夕把手里的面扔向他转身就跑。 “是狼来了!”名沧月轻然跃上去一把从后箍住她,坏坏笑说,“看你还往哪跑!过来!” 名沧月搂着她一百八十度旋转,继而把她摁到桌子边,抹了一把面粉然后往她脸上揉搓笑道:“本王就把当面条你煮了,然后让皇姥姥把你这碗面上赐给我,我带回去慢慢享用!” “噗噗……”夜凝夕紧闭眼睛吐了几下,她又抹了抹脸不爽说道,“别玩了!别玩了!你把面粉都浪费掉了……太皇太后饿了……吖……” 夜凝夕还没说完又被他一百八十度旋转,直接扑入他怀里,他的鼻息轻轻撩拨在她的脸上,呼吸着他的呼吸,感觉很奇妙。 “我也饿了。”名沧月呢喃了声,双手摁在她的脖子和脸颊之前,往她沾着面粉的瑰唇轻轻啃咬下去。 夜凝夕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享受他捎带粗呢的温柔,沾满面粉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迟愣了一会才覆到他的背上,紧抓着他的衣服。 昨晚差一点阴阳相隔,在蛇窝里迷惑看见他的时候,便想吻他,恨不得搂紧他不放,只是没有力气。 今天在戏台前,跟他相拥,那种静谧,让她感到两人的心从来没有过的贴近。这一刻,忘了他所有的缺点,心甘情愿被他的温柔征服,从没有过的迫切,想彻底融进他的温柔里面。 名沧月感受到她热切的回应,感受她的温柔,感受到来自她心底的呼唤,更舍不得放开她,舍不得这份迟来的缠绵,恨不得马上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合二为一。 两人一直紧拥着对方狂热激吻,随着两两的火热喘息,交织的冲动让他们不听沿着桌子转动。 “呯呤……”夜凝夕不经意推翻了桌上的盆子,继而把手扶在他的腰上推了他一把,两人又转到一边去撞到了挂在墙上的东西。 “凝夕……”名沧月一边暧昧游吻她的香脖一边带着她转动,一会儿,又将她压倒在沾满面粉的桌子上,仍狂热地往她香脖玉脸上偷香。 “沧月……”夜凝夕微闭着眼睛微微喘息,仰着脖子尽情享受他的疯狂,一下子又把桌上的东西推翻了,脑海里除了他还是他,怦动的欲望来自他的呼唤,只有他才能让她着激情宣泄开来。 “成了!成了!”趴在窗前的太皇太后,看见这激情的一面,禁不住低声欢呼,她又忙怪不好意思掩着脸低念,“走吧!走吧!别打扰他们!” 苏嬷嬷却一个劲扯着她的衣服不肯离开,太皇太后坏笑说:“人家小两口行房,你还凑什么热闹?” “不是!”苏嬷嬷一脸急切指了指里面。 太皇太后忙捂着她的眼睛说道:“苏嬷嬷,你怎好这口啊?他们脸皮薄,经不起你围观……” “哎呀!”苏嬷嬷推开太皇太后的手,二话不说绕门冲了进去。 “喂……太仓狂了吧!”太皇太后禁不住喊了声,没想到这苏嬷嬷年纪不少了,还禁不住诱惑,人家小两口春宵一刻,她也要横插一脚进去。 苏嬷嬷抄起一桶水,二话没说就往欲火焚身的两人泼了上去。 “啊……”两人惊乍大喊一声,名沧月紧搂着受惊的夜凝夕嫉妒不悦扭头咒骂:“苏嬷嬷你疯了?谁让你一声不吭就泼水,活腻了吗?” “着火了!”苏嬷嬷指着名沧月的衣角喊了声,再给他把残余的火扑灭,继而马上蹲下来把掉出来木柴扔回炉子里去。 名沧月垂下眼眸看去,这回才知道自己的衣角被掉下来的木柴烧着了,怪不得刚才那么烫热。 “……”躲在外面的太皇太后忙捂住眼睛,太逊了!大好春光,就这样乍泄了!她爱莫能助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揪起裙子连忙开溜。 夜凝夕忙揪起肩上被名沧月扯下的衣服,拽紧自己的衣襟,羞红着脸仓惶背过身去,骤然看到遍地狼藉的东西,没想到自己刚才跟他竟发展的这么激烈。 这回想死的心都来了,这苏嬷嬷一定都看见了。这一次是苏嬷嬷,上一次是菱青,上上次是太妃和一屋子的人,丢人丢死,不用活了! 她在心里狠狠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名沧月好了! 名沧月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苏嬷嬷,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每一次差点成事的时候,总会发生各种意外,太可恨了!这老天是不是存心跟他作对? “老奴告退!”苏嬷嬷见势不妙赶紧跑了。 “……”名沧月抓狂地挠了挠头,什么兴致都被她那一盆水浇灭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了多久,这皇姥姥也是,既然特意给他们制造机会,还派个人来监视做什么,太可恶了! 名沧月再扭头看了看夜凝夕的背影,再撅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擢了擢她的肩。 “别再碰我!”夜凝夕羞愧难当拍开他的手叱喝,“以后你再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说罢,她就拽着衣服跑了。 “哎……”名沧月连忙追上去叫喊,“这又不是我错,你跟我生气干嘛?我们又不是偷情,你羞什么呀?” 两人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来到院子里面,夜凝夕刻意跟他保持远远的距离,名沧月正欲迈前一步,夜凝夕狠狠盯了他一眼,名沧月又委屈地停在原地。 屋子里面,苏嬷嬷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瑞王妃平时大大咧咧,可到了这事上脸皮就比谁都薄,现在还在跟瑞王赌气,死活不准他再靠近自己。” “弄巧成拙了。”太皇太后无奈摇摇头,她又忙向外吆喝一声,“来人,马上将瑞王重大一百大板!” 院子里的名沧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后又是太皇太后的声音:“你们都忙活了那么久,结果什么也没弄出来,还把哀家的厨房给拆了。沧月,别怪哀家心狠,丑话哀家早就说在前了,打!” “喂……”名沧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长板凳上,手执杖棍的太监一脸凶狠毫不客气打下去。 “嗷……”随即就是名沧月杀猪似的痛喊声。 夜凝夕蹙蹙眉心不忍地看了一眼,彷佛这一棍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身上也跟着隐隐作痛,她又急忙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又是名沧月的惨叫声。 “别打了!住手!”夜凝夕禁不住凌厉叱喝。 施刑的太监顿了顿手中的棍子,又一棍棒打下去,名沧月这回拧紧眉头咬紧牙根不吭一声。 夜凝夕急急走过去,两个宫女和太监连忙上前拦截着她,夜凝夕心急如焚地看了一眼又转向里面叫喊:“太皇太后,这不是你的孙子吗?这不是他的错,你打他做什么?” “着急了!她着急了!”里面的太皇太后欢喜笑道,禁不住激动大喊,“打!继续打!给哀家很很地打!” “……”苏嬷嬷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这太皇太后似乎还真忘了正在挨打的是她最疼爱的孙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别打了!”夜凝夕喘气急气厉声叫喊,院子里没有人理会她。 名沧月拧紧眉头一顿一顿说:“凝夕……没事……忍一忍……就……就好了……” 夜凝夕鼓红了眼圈,二话没说就往里边冲了进去。 “凝夕!”名沧月大喊一声连忙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夜凝夕闯进屋子里面,急步冲到屏风里头责备,“哪有人像你这样……” 看见正躲在里面吃果子的太皇太后,夜凝夕顿时愣住了。 太皇太后咬在嘴里果子顿时掉了下去,呆愣地看着闯进来的夜凝夕。 站在旁边的苏嬷嬷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搁在旁边的毯子盖住太皇太后的脸。 “走开!”夜凝夕一把推开苏嬷嬷,继而扯开盖在太皇太后身上的毯子,名沧月正好急急跑进来。 “月婆婆?”夜凝夕拧紧眉头不可思议低念,她又扭头哭笑不得地看了看眼睛眉毛揪到一块的名沧月。 夜凝夕拽着毯子倒退一步先后扫视了一眼做贼心虚的三人,再欲哭无泪说:“月婆婆……不是个哑巴……是名沧月的婆婆?” “凝夕,你听哀家说!”太皇太后连忙爬下床榻抓住她的手腕。 “你们合起来一起戏弄我!”夜凝夕甩开她的手愤懑向外走去。 “凝夕,你别生气嘛!”名沧月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急切说,“刚才只是……” 夜凝夕倒退几步往他屁股踹了一脚不爽说道:“假的!你压根就没有被打!名沧月,你又把我当猴子耍!” 名沧月向前扑了两步,站稳脚跟后又转过身急切说:“你不也常把我当猴子耍吗?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好……”夜凝夕盯着他冷声说,“名沧月,有你的,从一开始都是你们捉弄我的计谋!咱们生死不相往来!”说罢,她就愤懑向外跑了。 太皇太后和苏嬷嬷躲在屏风后面小心探看,这回可真的闹翻了!真的弄巧成拙! “凝夕……”名沧月快步追出去抓住她的手腕心急如焚说道,“你站住!什么计谋?谁要跟你生死不相往来,你站住,听我说话!”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拧紧眉头一个劲向前走。 “给我回来!”名沧月使劲用力一扯,夜凝夕踉跄倒几步跌入他怀中,名沧月紧箍着她郑重说道,“就算是骗你,那绝不是戏弄,而是我爱你,我想留住你……” 夜凝夕忽地眼前一黑,稍带目眩倒在他怀里。 “凝夕……”名沧月拍了拍她的脸不爽低念,“你在装么?起来!”他随即摸到她的手心,这回才知道她的手异常冰冷。 “别吓啊……”名沧月慌忙地抱起夜凝夕往屋子里走去叫喊,“皇姥姥!凝夕晕倒了!” 苏嬷嬷忙收拾了一下床榻,名沧月小心翼翼把夜凝夕抱下去,太皇太后抹了抹夜凝夕的额头再转向名沧月问道:“她的额头好冷啊,是不是刚才着凉了?” 名沧月抓起夜凝夕的手一个劲揉搓她的手心低念,“她昨晚被蛇咬到了,身子本来就弱。” 太皇太后连忙责备:“既然她身子不好,刚才还让她在厨房这么危险的地方圆房,都怪你,把持不住!” “我……”欲哭无泪看了她一眼。 迷迷糊糊醒来的夜凝夕,想死的心又多了一分,她们果然一直在旁边盯着,这回丢脸丢大了。 “凝夕……”名沧月见她脸皮颤动,忙抹到她的脸上急切问道,“怎样呢?哪不舒服?” “别碰我!”夜凝夕不爽地拍开他的手,再蒙着自己的脸叫喊,“出去!你们都出去!” “这都是哀家的主意,跟沧月无关。”太皇太后连忙解释,“当初你救了哀家,以为哀家是个哑巴,哀家也无意戏弄你,只是想着你的好,怕你知道哀家是太皇太后,不敢再亲近了。” “后来你嫁给沧月了,两小口一直打打闹闹,哀家才帮忙撮合撮合。”太皇太后又拍了拍名沧月的肩膀说,“这可是哀家最心疼的孙子,为了报答你,才特意留给你的。” 夜凝夕拿下双手愤愤地盯了他们一眼,又侧过身去不语。这个月婆婆还一直躲在屏风后面凶神恶煞地训斥她,害她丑态百出。 “别生气了好不好?”名沧月凑过去轻轻推了她一下低念,“在长辈面前生气,多不好意思呀?今天还是皇姥姥的生辰了,你们一人一次,就算扯平了吧。” “丢脸的不是你,你说得轻巧。”夜凝夕捂着脑袋愠闷低念,“每次都只是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们面前丢脸,任由你们戏弄。” “那你说说,我们要怎么做,你才肯消气。”太皇太后讨好笑问。 夜凝夕转过身来睨了他们一样,再愠闷说道:“让我消气可以,你们俩给我去下碗面来,不准让任何下人帮忙,苏嬷嬷也不可以!一直煮,直到我满意为止!” 名沧月跟太皇太后对看一眼,再看向夜凝夕苦巴巴说:“凝夕,换别的好不好?” 夜凝夕毫不妥协地瞪了他一眼冷声说:“爱煮不煮,否则拉倒。” 名沧月和太皇太后挽起衣袖一脸憋屈地来到小厨房,再扭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夜凝夕,然后硬着头皮走进去。 夜凝夕扫看了一眼狼藉的厨房,又想起刚才激吻的那一幕,羞红的脸一下烫热,她忙拉起强调责备:“别磨磨蹭蹭,赶紧动手!我先回去歇着。” 为防他们作弊,夜凝夕亲自把寿宁宫各处所有的宫婢太监搜出来都集中在院子里。 她跑到后院的时候,正巧有六个嬷嬷从其中一间屋子走出来,她们看见跑来的夜凝夕顿时微吃一惊,其中一个嬷嬷神色急切问道:“瑞王妃怎么往这边来呢?这可是太皇太后的小库房。” “没事,现在太皇太后跟瑞王正在忙,寿宁宫所有的宫婢太监都必须到前院呆着。”夜凝夕淡若说道。 “是。”她们点点头快步走去。 夜凝夕往院子里扫看了一眼,正欲跟上去的时候就看见地上落下了一个黄玉同心结坠子,夜凝夕正想住她们,她们已经转过拐角去了。 “这不是男女定情的东西吗?怎么会在她们身上?”夜凝夕捡起这坠子好奇低念。 她自己看了看,这黄玉是上好的黄玉,黄玉和绳结之间还有一个玛瑙珠子,珠子上仅刻着两个字“雨朗”。 夜凝夕握着坠子快步跟上去,到了前院,正欲喊一声是谁掉了坠子,但是想起这个东西是男女定情之物,如果这会拿出来,恐怕那个宫女一定会受到责罚,甚至还会殃及生命。 还是等一会儿,到了适当的时机,看看谁在找着东西再还给她吧。 夜凝夕让她们互相监督着,她自个到里面歇着,由苏嬷嬷侍候着。 良久,蓬头垢面的名沧月和太皇太后走进来了,苏嬷嬷顿时大吃一惊,两人的脸乌漆抹黑,勉强还能分辨出五官来。 名沧月手里用毛巾护在手心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太皇太后双手托在身后摆出一副颓圮的样子。 “磨蹭了这么久?就弄这东西出来?”夜凝夕哭笑不得问道,分明就闻到噬人心骨的香气了,竟是一碗这么恶心的东西。 “第一次嘛,你将就一点。”名沧月黑乎乎的脸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意。 “你试着将就给我看。”夜凝夕白了他一眼反驳说,“你敢把这碗东西吞下去,我就原谅你们了。” “真的?”名沧月说着就把这碗东西往嘴里灌。 “别……”夜凝夕急切喊了声,太皇太后随后把藏在身后的一碗热腾腾的面放到她跟前。 夜凝夕愕然愣了愣,跟前这碗面不仅香气逼人,而且卖相十分好看,面条上不仅有蔬菜香菇还有肉片。 夜凝夕噎了噎唾沫,迫不及待夺过她手里的碗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还好吧?”名沧月得意洋洋笑说。 夜凝夕三下两除二就把一碗面给吞下去,再把碗递给他们。 “凝夕,是哀家的面条做得好吃,还是你太饿呀?”太皇太后试探问道。 “我饿……”夜凝夕抹了抹嘴急切说道,“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一颗米饭到肚子里面。” “沧月,”太皇太后扭头睨向名沧月说,“你就是这样虐待哀家的孙媳妇呀?怪不得她刚才晕倒了。” “老奴这就多盛几碗面条来。”苏嬷嬷端着碗连忙走去。 夜凝夕再挑起眼眉睨向他们说:“真的是你们做的?” “皇姥姥的厨艺好得不得了。”名沧月坐下来微笑说,“从前她也常做好吃的给我吃。” “所以……”夜凝夕沉下脸继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弧说,“你们还是合起来耍我?” “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名沧月说着伸手去捧她的脸。 夜凝夕随即倾身向后愠闷瞪了他一眼说:“拿开你的脏手!说了,不准再碰我!赶紧给我滚开!” 名沧月忽而勾起一抹欠揍的坏笑说:“夜凝夕,要我告诉你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又瞄了瞄不怀好意的太皇太后,这祖孙两这么看上去都那么可恶? “你说。”夜凝夕满脸警惕说道。 名沧月俯身过去凑到她耳边暧昧边呢喃:“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脸、脖子,到处还清晰地残留着我的吻痕,若你还想跟我保持距离,那是不可能的,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你……”夜凝夕满脸憋红,忙揪起衣服遮住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太皇太后幸灾乐祸笑说:“遮不住咯,刚才你在外面转一圈,我们都看到了。” “月婆婆!”夜凝夕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又忙扑到榻上去,“他是淫贼……你们都欺负人!谁再敢提刚才的事情,我就杀了谁!” 这会她可以肯定,苏嬷嬷绝对不是及时出来救火那么简单,她一定一直在看着他们激吻,还有太皇太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宫人,他们一起为在窗户边看他们出丑,说不定还对着他们评头论足了! “皇姥姥,她脸皮薄,你就别逗她了。”名沧月沿着嘴巴还露出几个坏坏的笑声。 “好了!好了!”太皇太后笑不拢嘴说,“不逗她了。今天是哀家的大喜日子,其他人还在等着,我们仨说多狼狈就多狼狈,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夜凝夕到了之前留宿的房间沐浴,整理好衣服后,她又特意到镜子前看了看,脖子上还有几个红印,有些地方的吻痕稍微消散了,只留下一些细小的红点。 她又使劲搓了几下,还是搓不掉,名沧月这王八蛋到底有多饥渴呀?竟然吻得这么狠! 想起刚才的温存,她又禁不住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心头漾起一丝奇妙的情愫。 第一百章 后宫血案1 “别想了!丢死人了!”她拼命地甩了甩头,又忿忿地盯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向外走去。 她才转过屏风就看见站前边的名沧月,他正一脸茫然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好像一个不会穿衣服的小孩子,正愁着自己的衣服要怎么穿,肩上的衣服弄得松松垮垮的,内里的衣服穿得乱七八糟,拽在手里的腰带更不知该怎么系放。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不爽提醒:“名沧月,别想在我面前耍流氓。” “我怎耍流氓呢?”名沧月一脸憋屈回过身来反驳,“我是王爷,从小到大都有人侍候,不会穿衣服很奇怪吗?” “一点都不奇怪。”夜凝夕抿唇笑笑说,“你在这等会,我找个宫人过来侍候你穿衣服。” “别!”名沧月忙拉住她的手,然后凑到她耳边委屈低念,“你瞧,本王都长这么大了,还娶了媳妇,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还不懂的自己穿衣服,这多不好意思?传出去,你也没脸,是不是?” “我不怕,反正我在你这个家族早就没脸没皮了。”夜凝夕一脸无所谓说,再冷嗤一声戳了戳他的肩膀说,“你既然都把自己养成一个残废白痴了,还怕别人取笑吗?” 名沧月阴下眼眸狠狠盯着她,夜凝夕随即踮起脚尖把手摁到他的脑袋上满带呵护说:“喔……我们的小沧月别生气,乖,别嘟着嘴巴,姐姐现在就给你找十几个漂亮的妹妹过来跟你玩穿衣服。” 夜凝夕抿唇暗地阴柔窃笑——你不就想我侍候你吗?告诉你,没门! 名沧月嘴角顿抽,满脸黑线,霎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还真把他当白痴了!但是,她既然到这份上了,自己的脸皮也不介意再厚一点。 名沧月忽而“嘿”的一笑,继而摆出一副白痴的面情,满脸矫情撒娇嘟囔:“不要,小沧月只要凝夕姐姐!” “……”夜凝夕差点没要到自己的舌头,脑海里的散光霎时崩塌,一下子没了反应,这大男人太恶心了! “不行……”夜凝夕捂着自己抑郁想吐的胸口背过身去,摆摆手说,“受不了你,我回避一下。” “凝夕姐姐不准走!”名沧月还装着小孩子的腔调,拽着她的衣服撒娇。 “名沧月我服了你了!”夜凝夕回过身来凌厉咆哮一声,“立即给我收起这副恶心的嘴脸!抬头!挺胸!收腹!目不斜视!” 名沧月随即一脸严谨地绷直身子,继而抬头,挺胸,收腹,目不斜视地看着她。 “难得有男人像你这么恶心的。”夜凝夕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她在一脸无奈地给他把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扯下来,再一件一件端端正正地给他弄好。 最后你还不是败在我手上。名沧月得意窃笑几下,再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愠闷的嘴脸,继而把手轻抚在她的发鬓上。 正在给他环腰带的夜凝夕挑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深沉浅笑,既温柔又野魅,再想起他刚才那个幼稚无比的举动,感觉突然复杂了。 夜凝夕不爽问道:“名沧月,你一直都这样骗人的吗?” “我是认识你之后,才把自己变成一个无赖的。”名沧月戏谑低念,夜凝夕阴下眼眸不爽盯了他一眼,名沧月捏了捏她的脸颊沉稳低念,“我喜欢现在自己的。” “可恶极了。”夜凝夕闷咕了声。 名沧月垂下眼眸无意看见她腰带里露出的几根红丝,趁她不注意,旋即从伸手进去摸出一个坠子来。 “你干什么!”夜凝夕红着脸忙捂住自己的腹部低吼,“动手动脚,真不是好东西!” “这是什么?”名沧月看了看手中的同心结,略带醋意盯着她问,“这痴情的东西给谁的?雨朗是谁?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个我不知道的男宠?” 夜凝夕挑起眼眸冷睨着他没有说话,名沧月揉了揉她愠闷的脸戏笑说:“别生气嘛?送给我?定情信物?” “我怎么觉得你老贪小便宜呢?”夜凝夕拧紧眉头白了他一眼,名沧月无语地看着她,夜凝夕抿抿唇说,“这是刚才在后院捡到的,只是这东西不能见光,所以暂时没能还回去。” 名沧月失落地吐了一个闷气,再看着她笑笑问:“那……你什么时候做一个给我?” 夜凝夕眯起眼笑了笑说:“等我转世投胎吧,我不会这玩意。” 名沧月无趣地白了她一眼侧过脸去,夜凝夕无意瞅见他脖子上残余的红印,她的脸唰的红透了,没想到自己也是这么猖狂! 她诡秘地眨了眨眼眸,动作一慌忙,随即把他的领子竖起来。 “这叫此地无银。”名沧月会意她这个举动戏笑。 夜凝夕蹩蹙眉心没有看他,名沧月再稍微把她的领子拉起来一点,他这个亲昵的动作又让夜凝夕心头痒痒的。 她眨了眨眼眸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巧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她心头霎时小鹿乱撞又忙低下头去。 名沧月随即钳住她的下巴,轻柔抬起她的脸,亲昵地靠过去暧昧呢喃:“夜凝夕,我怎么觉得,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勾引我?” 夜凝夕垂下眼帘结结巴巴低念:“是……是你……是你自己心坏歪念。” “你结巴了,做贼心虚,是我有歪念,还是你有歪念?”名沧月越靠越近,最后触碰到她的蠢动的瑰唇上边,亲昵叠着她的唇瓣,绕着邪魅的声线喃喃叨念,“凝夕……把你的歪念传给我……” 属于他独有的气息悄然潜入鼻尖,耳边是他呼吸匀称轻缓,夜凝夕紧抓着他的衣裳情不自禁慢慢闭上眼睛,差一点要进入他的温柔的时候,她又猛然睁开眼睛推开他继而扭头看去。 果然,这个乐此不疲的太皇太后就站在门边看热闹! 夜凝夕蹩蹙眉心连忙推开名沧月继而转到另一边去,名沧月忙护在她跟前睨向太皇太后委屈说道:“皇姥姥,你怎么又……你怎么来呢?” “咳!”太皇太后清了清喉咙走进来说,“不是让你们赶紧出去,你们还在磨磨蹭蹭,哀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小两口还在新婚燕尔中,如胶似漆,乐此不疲了。” 夜凝夕紧低着头欲哭无泪地捶了名沧月的后背一拳,名沧月趁机握住夜凝夕的手心上前一步说:“皇姥姥,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主子……”这时苏嬷嬷神色匆忙跑进来,她看了看太皇太后再看了看名沧月说,“主子,王爷,出事了。刚才陛下派人来传话,大将军的大千金,兰诗虹吊死在怡馨园外的树上了。” “……”夜凝夕和名沧月猛然吃了一惊。 夜凝夕和名沧月连忙赶到怡馨园外,兰诗虹的尸体已经被放下来了,树上的绳子还挂在树上。 黄昏的余晖映照下来显得有几分诡秘凄清,各人似乎刻意远离摆放尸体的地方,沉默不语,但又好像因为各种原因,他们留在这里不肯离去。 兰诗佟跪在尸体旁边轻轻拭泪,还有兰诗虹的贴身丫鬟闵婉站在旁边伤心哭泣。 兰谨年沉默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像是伤心过度,淡漠的脸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表现出痛失女儿的伤痛,又不言不语,深沉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名逸祳也在人群中间,夜令楠和尚玉东还有其他几个官员在检查尸体和调查周围的情况。 菱青看见夜凝夕来了,连忙绕过人群来到夜凝夕跟前说:“小姐,你可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夜凝夕往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凝重说道,“兰大千金怎么突然出事呢?” 菱青再走近一点小声低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和其他人一样一直在沁芳园等候向太皇太后祝贺。好一会儿,兰诗虹的丫鬟就说兰诗虹不见了,兰诗佟指人去找了一会儿,后来就有人来说,兰诗虹在怡馨园上吊自杀了。” “上吊?”名沧月不可思议低念了两个字,又往兰诗虹尸体的方向看去。 “不是。”菱青不以为然摇摇头说,“兰诗虹的脖子上有两条深浅不一的勒痕,其中一条差不多有两根手指那么粗,肯定不是绳子造成的,而且痕迹比较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她是死后被移尸到这里的?”夜凝夕若有所思低念了声,再看向挂着绳子的大树。 “应该是,”菱青抿抿唇说,“但是她的鞋底没有被磨过的痕迹,如果是被杀了再移尸到这里,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能扛得动她的人,或者是两个人。” “绳子距离地上的位置很高。”名沧月稍带疑惑低念,“就算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没有其他东西辅助之下,也很难把自己吊死在这里。即使她是被移尸的,那至少也得需要两个人。” 菱青紧接着说:“她的眉头拧得很紧,像是经过一番很激烈的挣扎,但是她的手指却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脖子、脸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她样子很难受很痛苦,看上去,像是对杀她的人感到不可思议那样,睁大的双眼充满了怨恨” “嗯。”夜凝夕若有意味应了声。 菱青又迷惑说:“地上有一些泥土,但是,她的鞋底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还在抽噎的兰诗佟,无意看见人群后的名沧月,她忽地喊了声“王爷!”然后就含着泪跑上去,直接扑入名沧月的怀里哭喊:“王爷,你要为我姐姐做主!他们都说姐姐是被杀的,到底谁这么狠心?” 夜凝夕蹩蹙眉心下意识拉着菱青往一边走去,名沧月看着她走开的背影又急了一下,碍于局势,只好无奈地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是她!”兰诗虹的丫鬟闵婉止住抽泣突然指向兰诗佟斥责,“是她!一定是她杀了我们小姐,刚才她还跟我们小姐大吵了一架,然后小姐就出事了!一定是她杀了我们小姐!” 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兰诗佟的身上,静默在一边的兰谨年也跟着转过头来。 兰诗佟才抹着泪转过身来,闵婉就指过来哭喊大骂:“你还在假惺惺哭什么?刚才还不是叫喊着自己当了王妃有多厉害,还嚷着老爷要教训我们小姐。” “你别胡说八道!”兰诗佟拧紧眉头不爽反驳,她又看了一眼阴柔不定的兰谨年。 “我没有!瑞王的侧妃也看到了!”闵婉说着指向顾斯艿。 顾斯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嗯,她们的确骂得很凶,而且,兰大千金还哭了。” 兰诗佟紧盯着顾斯艿凌厉斥责:“你们合起来冤枉我!” 闵婉红着眼圈盯向兰诗佟斥责,“你跟我们小姐一直不和,小姐出事了,最开心的就是你了!小的时候,你就用巫术害过小姐,那一次小姐差一点死了,你就在天井呵呵大笑,你还装着可怜兮兮在哭,这不是掩饰你的杀人罪恶是什么?” 身为皇帝的名逸祳发话了:“兰诗佟,真的跟你姐姐吵架了?要大将军教训她,是怎么回事?” 兰诗佟紧抓着名沧月的衣袖,再摇摇头说:“没有……一直都是她在骂我,她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刚才只是我发现了她的丑事,她才对我……”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凌厉响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打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兰谨年。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特别宠爱大女儿兰诗虹,至于这个兰诗佟,在她还没嫁给名沧月之前,还真没有人知道这号人物。 虽说他现在痛失爱女,但也不知道完全失了理智,先别说这里站满了王公大臣,还有皇帝,至少兰诗佟的身份不一样了,她是名沧月的侧妃,而且名沧月就站在旁边。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这是伤心过度呢?还是故意奚落名沧月。 兰诗佟的两泓泪谁顿时溢上眼眸,捂着痛得没有知觉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是你亲姐姐,为什么对她下手?”兰谨年怒斥一声旋即又是一个巴掌打下去。 名沧月眸色一紧立刻把呆滞的兰诗佟扯到身后,继而一手摁住兰谨年的凌厉提醒:“将军请冷静!” 兰谨年沉了沉气愤懑缩回手去,兰诗佟委屈抽噎一下,名沧月睨向兰谨年冷声说:“她现在是我瑞王府的人,在真相还没打败之前,还由不得将军来动私刑。” “老夫忘情了。”兰谨年略显不服气说,“还望瑞王见谅。” “我没有杀她……”兰诗佟捂着脸从名沧月背后走出来哽咽低念,“为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看见局面僵硬,名逸祳连转向兰诗佟说道:“大将军也只是伤心过度,才失手责备你。现在这件事跟你拉上关系,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兰诗佟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再多话,名沧月忙指向树上的绳子说:“你们看,绳子距离地上的位置很高。需要两个人才能把尸体吊上去,诗佟本就软弱无力,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兰诗佟含泪看了他一眼,“王爷!”她哭喊了声就扑进他怀里了。 名沧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再看向夜令楠问:“夜尚书,查到其他可疑之处没有?” 说罢,他又暗地瞧了瞧脸容沈静的夜凝夕,现在自己跟另外一个女人这么亲密,不知道她作何感想,会不会很生气? “暂时还没有头绪。”夜令楠轻扯嘴角苦涩笑说。 名沧月松开兰诗佟再走到名逸祳跟前拱手说:“陛下,这么多认为在这里,尚书大人办案也不方便,对已故的兰千金也不太好,还是……” 名逸祳点点头说:“今天是太皇太后的生辰,本应普天同兴,虽然现在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也不能扫了她老人家的兴致,还是让宴会继续进行吧。除了夜尚书和一干人留在这里之外,其他人随朕到南苑给太皇太后祝贺。” 夜令楠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他压根就不会查案,一直都是夜凝夕和尚玉东冲锋在前,他负责领功在后,这尚书的位置都是他们给他捞回来了。 只是每一次办完案后,夜凝夕或者尚玉东都会把过程告诉他,然后他依样画葫芦解释回去。 小太子嚷着要他说查案的事情,他勉强还没蒙混过去,这实打实地去查,还有一众王公贵妇和皇帝等大人物在左右,真的是压力无穷。 幸亏还有菱青和尚玉东在,皇上问什么了,他就把尚玉东推上去当炮灰。 还好尚玉东这个金牌捕快不是吃素的,马上就知道兰诗虹不是死于自杀,说能说出几个所以然的疑点来,总算嚷皇弟把他这个尚书忽略下去了,盼天盼地总算把夜凝夕给盼来了。 若不是为了让夜凝夕可以参在衙门里查案,他这个尚书早就辞官归故里咯。 名逸祳又转向兰谨年说:“大将军,你的情绪不稳定,还是先到敞旭殿歇一会儿,这里的事就交给夜尚书吧,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又指了旁边两个宫女说:“瑞王侧妃受了委屈,你们带她下去洗把脸,好好照顾着。” 顿了顿,他再看向名沧月说:“沧月,你对皇宫的分布比较熟悉,就留下来协助夜尚书查清这件事吧。务必把杀害兰大千金的真凶找出来!” 吩咐完毕之后,名逸祳就带着人走了,走的时候,他又黯然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兰谨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再狠盯了一眼兰诗佟然后转身离开。 兰诗佟委屈抽噎一下,又扭头看向名沧月。名沧月摸了摸她的泪温婉说道:“好了,别哭了,本王会给你洗刷冤屈的,绝对不让任何人冤枉你,你先过去洗把脸,待会我再去看你。” “嗯。”兰诗佟蹩蹙眉心又是哭又是笑,继而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低念,“小心顾斯艿,她是个很会耍心机的女人,这件事,说不定跟她有关系,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别多想,这事冤枉了谁都不好,谁也不想受委屈,一切都看证据。”名沧月连忙劝慰。 兰诗佟这才点点头跟这两个宫女走去,她抹着泪,又狠盯了一眼夜凝夕然后快步走去。 比起兰诗佟,名沧月更相信这件事是顾斯艿做的。兰家灭了顾家三十七口,最后还把她最爱的爷爷杀了,她要杀兰诗虹报复兰家,这个理由很充足。 而且,虽然顾斯艿也是个弱质芊芊的女子,但是,上一次她在家破人亡的情况下还有能力要挟五个家丁为她犯案,而且他们还为她死口如瓶,这足以证明她不简单。 如果她真打算杀了兰诗虹再嫁祸给兰诗佟,这也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她一定有他的办法找帮凶,至于她背后藏着什么,这值得深究。 名沧月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夜凝夕,他低了低眸向她走过去,轻声低念:“凝夕你别误会,刚才只是……”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直接向尚玉东走去,名沧月无奈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默念:“还真的生气了,女人就是爱吃醋。” 夜凝夕走到尚玉东跟前,看了看他迷惑的样子,连忙问道:“你想到什么呢?” 尚玉东摇摇头若有所思说:“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这样呢?可我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你指的是兰诗虹的丫鬟?”夜凝夕试探问道,尚玉东迫不及待点点头。 夜凝夕回想一下点头说:“我之前查过,兰诗虹是兰谨年的掌上明珠,这闵婉是兰诗虹的贴身丫鬟,从小跟在她的身边,兰诗虹对她甚是娇纵,府上的下人都畏惧她,仗着兰诗虹,一直没大没小,兰谨年也不放在心上,甚至,她还曾几次打骂兰诗佟。” “这些我都清楚。”尚玉东还是想不出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会菱青也走上来了,同样迷惑地看向夜凝夕。 夜凝夕紧接着说:“奇怪的是皇上的反应。我留意了一下他们表情,除了兰谨年和陛下之外,其他人几乎会偶尔都带着不可思议和责备的目光盯着闵婉。在兰家人眼里看来,闵婉指责兰诗佟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陛下怎么会有同样的反应了?” 夜凝夕顿了一会,让尚玉东理清一下思绪,紧接着说:“闵婉突然哭喊大闹,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因为她只是区区一个丫鬟,而兰诗佟不仅是大将军的女儿还是瑞王的妃子。” 第一百零一章 后宫血案2 “对!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尚玉东突然变得激动说,“陛下怎么能容忍一个婢女在这大吼大叫了?而且,他相信了这个婢女的话!” 尚玉东这突然激动的话语让留下来的几个官员,和守在附近的几个侍卫都扭头看来。 菱青连忙撞了他一下,夜凝夕也瞪了他一眼,尚玉东抱歉地笑了笑,他又忽地想起今天夜令楠说过兰诗虹夜里进宫的事情。 等其他人转过目光去之后,尚玉东又忙凑过去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陛下对闵婉的行为也见惯不怪,他跟兰诗虹有奸情?” “也或者……”菱青随即插一句话进来,“他们本是亲戚,偶尔走动,皇上自然知道闵婉是什么性子的。” “这只是疑点之一。”夜凝夕轻声道了句。 她扫看了一眼围着夜令楠的几个官员,再回过头来紧接着细声低念:“兰谨年为何打兰诗佟?他们父女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就算兰诗虹真的是兰诗佟杀的,他也不至于马上翻脸。” 菱青迫不及待点点头,尚玉东又拧紧眉头想了一会儿。 夜凝夕由暗下眼眸若有所思低念:“刚才兰诗佟说什么‘我发现了她的丑事’,接着兰谨年就打她了,兰诗佟到底发现了兰诗虹什么丑事?也许这才是兰谨年打她的真正原因。” “嗯。”菱青急切点点头说,“兰将军走的时候,还瞪了兰诗佟一眼,那个警告的眼神好恶毒的!” “疑点三。”夜凝夕眸色锐利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斯艿说,兰诗佟把兰诗虹骂哭了,兰诗佟却说一直是她在骂她。兰诗虹的气焰也的确一直比兰诗佟嚣张,这一次怎么突然被骂哭呢?” “这是太皇太后的盛宴,而且还在隔墙都是耳朵的皇宫,姐妹俩有什么矛盾,非要在这争吵不可?”夜凝夕看着他们问道。 她再扫看了一眼那边的官员然后低念:“今天对兰谨年是什么日子,兰诗佟比谁都清楚,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起无关紧要的事端?” 尚玉东低想了一会儿说:“也许是兰诗虹先挑衅,兰诗佟无可奈何反驳,还抖出了她的丑事,所以才把她逼哭了。” “最大一个疑点是,”夜凝夕忽而变得异常深沉谨慎低念,“凶手留下一连窜漏洞,似乎并非刻意造成兰诗虹自杀的现象,而是在刻意告诉我们,她并非自杀而是他杀,凶手希望我们追杀下去。” 尚玉东紧接着说:“也有可能事发突然,凶手根本没想那么多,草草处理一下就算了。” “我同意小姐的说法。”菱青不以为然说,“如果真的想草草处理尸体,何不直接把她埋了或扔枯井里去,既然都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何不认真一点呢?” “我好混乱啊。”菱青扁起嘴巴低念,“到底是谁杀了兰诗虹呢?” “最不可能的就是兰诗佟。”夜凝夕淡若说道,“她今天的目标应该是我。而且,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还有什么?”尚玉东急切问道。 夜凝夕淡若笑了笑说:“平时兰诗佟见了斯艿,也没什么的。但是,刚才她那个目光恨不得将斯艿生吞活剖。如果只是因为斯艿指证她跟兰诗虹曾有过争执,她的眼神不至于这么恶毒。” “你的意思是说……”菱青顿了顿试探问道,“顾斯艿是杀人凶手?” 夜凝夕摇摇头说:“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了,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兰诗虹的丫鬟是很关键的人物,还是把她唤过来吧,再仔细问一遍,应该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来人!”身后的名沧月突然大喊了一声。 夜凝夕心脏无力颤跳了一下,她不爽地扭头盯了一眼突然站在身后的人――人吓人吓死人! 名沧月既无辜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本王一直都在你身后,只是你太过专注,眼里只看见尚玉东和菱青,完全看不到我,直接把我忽略了! 菱青和尚玉东也连连点头,他们在为名沧月叫屈,他们可以作证,名沧月一直站在这里,只是她的警惕性那么高,怎么可能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呢? 她一直瞄左瞄右,唯独忽略了后面,难道看不见的背后比看得见的左右更有安全感? 他俩一致认为,答案可能是――她已经习惯了名沧月的气息,甚至互为一体,所以,他站在她的身后,没有感到警惕而是安全。 随后两个侍卫跑过来抱剑恭谨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名沧月轻咳了一声吩咐:“马上把兰大千金的贴身丫鬟找过来。记着,千万别惊动太皇太后。” “是!”两个侍卫应了声就跑了。 名沧月也没再看夜凝夕直接向夜令楠他们走去问:“夜尚书,你们查出什么疑点了没?” 夜令楠忙指着自己的两个手下问:“你们说说。” “回王爷,”其中一个官员拱手拜了拜说,“这吊在树上的绳子应该是取自皇宫,拿到内务府去问一问,说不定能查到什么线索。” 夜凝夕随后走过去说:“这里不是第一凶发现场,线索不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第一凶发现场。” “对!”夜令楠连忙点头应声说,“你们马上派人到附近看看。” “这里本来人迹罕至,平时很少人过来。”名沧月若有所思说道,“说不定一地凶发现场也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他再转向那两个官员说:“你们派人到皇宫各处仔细搜查一下,尤其是偏僻的地方,记着,别惊扰太皇太后。” 其中一个官员点点头转身走去,夜凝夕又蹲下来说:“爹,兰千金是女子,还是由我看了看她什么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吧。” “嗯。”夜令楠当然是迫不及待点头。 夜凝夕先是摸了一下兰诗虹的头,再张开她的嘴巴看了看,由于昏暗,没看到什么。 她正欲把手往兰诗虹的嘴巴摸进去,名沧月忙摁住她的手说:“很脏,别碰。”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说:“你来。” 名沧月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再转向尚玉东吩咐:“你来!” 菱青连忙低了一个手套给尚玉东,尚玉东把手套套上去后然后伸手进去摸了一下,好像摸到了什么,惊乍说道:“好像有东西!” 随后他摸出一个翡翠指环来,菱青惊乍念道:“她嘴里怎么含了一个扳指,难道是凶手留下来的?” “这东西藏得多深?”夜凝夕连忙问道。 “抵在喉咙,还没下咽喉。”尚玉东说,记事官忙把这记下来。 夜凝夕勾起一抹意料之内的笑容说:“留下这么大一个证据,只有三个可能,一,凶手故意留下的;二,兰诗虹偷偷吞下去的;三,她挣扎的时候吞下去,凶手忘了拿。” “你比较偏向第一种想法?”名沧月根据她刚才的推论问。 夜凝夕淡若浅笑没有说话,她先挽起兰诗虹的右手摸起她的衣袖看了看,继而将她的衣袖推上去,名沧月忙别过脸去不看。 “爪痕!”尚玉东看见兰诗虹手臂上留下的上下两个红色手印顿时大吃一惊,名沧月禁不住转过头来看去。 菱青忙抓起兰诗虹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臂上同样有两个上下的手印,菱青惊乍说道:“刚才太多人在场,我没敢拉起来看,没想到……” “这样看来,可以肯定的是,兰诗虹死的时候,肯定不止一个人在场,至少有三个人。两个人摁住她,不让她挣扎,一个人将她勒死,说不定,还有一个人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喊出声来。” “这么多人……”名沧月不可思议低念了声,“那这不应该是事发突然,而是有预谋的。所以,不可能是兰诗佟。” 至于他更加肯定凶手是顾斯艿的话没有说出来,免得影响夜凝夕她自己的判断。 夜凝夕忽而笑笑说:“王爷一直偏袒自己的侧妃,会让人说闲话的。” 名沧月欢喜笑了笑说:“你不也认为不是她吗?我这是正常推断,你吃啥醋呢?” 夜凝夕白了他一眼,无意摸到兰诗虹的腹部,感到有点硬硬的,她忙迷惑说道:“她肚子里有什么吗?怎么鼓鼓的?” “该不会吞了什么更大的东西进去吧?”菱青惊乍问道。 尚玉东毫不忌讳笑笑说:“你怎么不说是怀孕了?”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尚玉东缩起脖子不好意思问,“开玩笑而已。” “这玩笑可开不得,兰千金可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名沧月连忙说道,“这话传出去,大将军还不杀了你!” “也许……”菱青说了两个字就不敢说下去了,直直看向夜凝夕。 如果兰诗虹未婚先孕,这的确是件丑事,怪不得兰谨年迫不及待甩了兰诗佟一个巴掌,就是为了掩饰家丑。 “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到这玉扳指的主人吧。”夜凝夕最迫切想知道的还是跟着玉扳指有关的,不管这主人是凶手抑或凶手想要害的人,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阴谋。 “这东西看着有点眼熟。”夜令楠摸着胡子若有所思说。 名沧月的脑海里也闪过几个熟悉的画面,他点点头随即应声:“本王也似乎有点影响。” 名沧月扫看了一下在场的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夜凝夕身上说:“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嗯。”夜令楠迫切点点头说,“没错,好像见过,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夜凝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转向菱青问:“当时你们都在沁芳园吧?兰诗虹失踪了?兰诗佟呢?她在哪里?” 菱青低想了一会突然激动说道:“我想起来得了!兰诗佟中途曾经离开过!闵婉突然跑回来说兰诗虹不见了,兰诗佟就派了两个侍卫去找。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右侍郎的夫人说要找她,没有找到。” 她闭上眼再想了一会然后说:“再过了好一段时间,兰诗佟才回来了,而且神色有点苍白,发髻微乱,好像受了惊、很匆忙的样子。不一会儿,就传来兰诗虹出事的事情。” “顾斯艿呢?”夜凝夕紧接着问。 菱青摇摇头说:“没留意。因为有人找兰诗佟,我们才知道她离开过,至于顾斯艿,我们不清楚。老爷一直拉着我们说他在宫中的琐碎事情,我们都憋死了,哪有心思管其他人。” “咳!”夜令楠凌厉咳了一声,再狠瞪了一眼菱青――臭丫头,没大没小!还不是你们缠着我逼我说的! “嘿嘿……”菱青抿唇讨好笑了笑。 夜凝夕的目光随即落到尚玉东的身上,尚玉东马上把脸转到另一边去,夜凝夕冷笑说:“你的目光一定有注意过顾斯艿,说!” 尚玉东邈邈嘴无趣说:“她们兰诗佟嘀咕了一阵子,然后就独自离开了。之后,一直没出现,在兰诗佟离开后再回来之前回来的,她的神色也有点奇怪,独坐在一旁,拽着手,失魂的样子好像被谁欺负了一般,哀伤的眼神里透露着几分绝望,还不停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喔……”菱青白了她一眼戏笑说,“尚捕快,还死心眼了!” 尚玉东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夜凝夕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要不,我先去问一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陪你去!”名沧月连忙说道,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这个顾斯艿是一个危险人物,从表面上,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软弱,但是,她的心计绝对不再兰诗佟之下。 夜凝夕因为竹老头的事情,还对她怜悯愧疚,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会落入她的圈套。当然,重点是,他害怕顾斯艿会趁人之危,夺走他心爱的夜凝夕,绝对不能让她们单独相处。 这时,去找闵婉的其中一个侍卫神色凝重走回来,拱手汇报:“启禀王爷、尚书大人,兰大千金的侍婢闵婉在凤阳宫附近被杀了。” “……”众人顿时微吃一惊。 夜凝夕和名沧月他们随着侍卫匆匆赶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凑近一看,菱青差点没惊叫出来猛地转过身去正巧扑入尚玉东的怀里。 名沧月疾步上前忙捂住夜凝夕的眼睛将她摁入怀中,夜令楠和记事官看了一眼迫不及待背过去差点没吐了出来。 闵婉死得太悲惨了,她嘴里插着一把匕首,双眼怨恨地瞪大,上身衣服被扒了,划了十来道,心房处满是血迹,十根手指被切了下来。 “什么人竟这么残忍。”名沧月满带怜悯低念。 “一定是跟她有极大仇怨的人!”尚玉东说了声,再轻拍了一下菱青的肩膀然后松开她,朝尸体走过去。 夜凝夕稍微拿下名沧月的手看了一眼,脑袋又马上浮现儿时的可怕记忆,她忙紧闭眼睛转过身来扑入名沧月的怀里。 “又想起儿时的事了?”名沧月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念,“莫怕,过去了。你先冷静一会还是交给尚玉东吧。” 尚玉东检查了一下尸体然后说:“致命的应该是心脏的那一刀,身上的其他伤口并没有多少血迹,应该是死后造成的。嘴里的匕首也是死后插进去的。” 他再把插在闵婉嘴里的匕首拔出来仔细看了看说:“匕首上沾了一些肉屑,这应该是切断手指的凶器。断指伤口齐平,凶手力度大而均匀,可能是个男子。” 众人都不忍再看下去了,尚玉东又拎起闵婉的断指看了看连忙说道:“指甲里还残留着沾血的皮屑,她身上并无明显抓痕,应该是在挣扎的过程抓伤了凶手。” 夜凝夕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这里有大量血迹,而且地上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这里应该是第一凶发现场。” 菱青顿了顿试探低念:“这闵婉才刚跟兰侧妃大吵一场,会不会……” “也有可能是大将军为了掩饰家丑,而杀人灭口。”名沧月若有所思说道,“尚玉东也说了,凶手极有可能是个男人。” 夜凝夕点点头连忙说:“不管怎样,现在闵婉这条线索断了,我们必须找另一个突破口。玉扳指是一个,另一个侧是凶手可能被闵婉抓伤了,我们先找出这个人来。” 名沧月低想了一会儿说:“凶手可能也警惕了,一定要小心查探,切莫打草惊蛇。” 夜凝夕再转向夜令楠说:“爹,千万要派人保护好证物和案发现场,别让可疑人物靠近。我想到南苑和沁芳园走一转。菱青,你陪我一起去。” “不,”名沧月若有意味看向她说,“凝夕,你先随本王到一个地方去,这里的事情先交给尚书大人和尚捕快去办吧。” 夜凝夕看了看他慎重的目光,然后跟着他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名沧月才说:“就目前情况来说,无论是从动机上抑或人证的口供上来看,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兰诗佟了,我想先去她那里问一下情况。” 夜凝夕轻笑了一下说:“听你的语气,似乎很不希望凶手就是她。” “你又吃醋呢?”名沧月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只是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杀人是死罪啊!虽然她跟兰谨年有谋反之心,但是……” “你敢说,没有一点对她动心的感觉?”夜凝夕说着扭头看向别处。 “有,就在选妃那一次。但是,对她那点动心跟对你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名沧月说着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对她是出于一种怜悯,希望帮助她。对你,感觉很奇妙,就想着在一起,一起到老,直到死去。”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恳切说:“我希望她能改邪归正,别再错下去。初次见她的时候,说起她母亲的时候,她的目光很真切,我相信,那不是假的,她曾经应该也是一个纯真的女孩。” “你怎么突然说这么多话。”夜凝夕仍把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下意识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名沧月紧扣着她的手心紧接着笑笑说:“别人都说本王木讷,言辞谨慎,文质彬彬,很有大气。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喜欢在你面前耍流氓,喜欢跟你说话,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所有的一切。” 夜凝夕浅浅窃笑了几下又转过头来说:“别再说了,你这是扰乱我的思维,名沧月,我随时可能怀疑你就是杀人凶手,抑或,帮凶。” 名沧月不以为然笑笑说:“这事情的始终,我都跟你在一起,如果我是凶手,你必定是帮凶。” 夜凝夕瞪了他一眼再若有所思说:“我们的目光是不是太狭窄了,只留在兰诗佟和顾斯艿的身上,既然兰诗虹怀有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会跟她的死有关吗?” “到了。”名沧月低念了声,夜凝夕忙往宫殿的方向看了看。 名沧月率先走进去,兰诗佟正坐在里面喝热茶,她的左手背包扎起来了,脸色有点惊慌,瘦弱的身子似乎还有些微抖。 “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名沧月走进来问道。 兰诗佟猛地怔了怔,看见走进来的是他,她才松了一口气忙放下杯子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哭喊:“王爷,这里好可怕!有鬼!兰诗虹的冤魂来找我了!赶紧带我离开!” “你姐姐的冤魂为什么来找你?”名沧月稍微推开她的一点严肃问道,“难不成她的死,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兰诗佟连忙摇摇头说:“没有!这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跟她大吵了一场,并没有杀她!她跑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你不是不承认自己跟她有吵架吗?”名沧月缩起眸光冷声问道,“现在又变了,要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跟她为何吵架?” “……”兰诗佟想起兰谨年的警告,又忙摇头不语。 名沧月随即抓起她的手问:“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兰诗佟微咬下唇沉默不语,名沧月随即问道:“闵婉?”兰诗佟微惊看向他,名沧月冷声说,“她死了。” “……”兰诗佟猛然睁大眼睛倒退一步,她又连忙摇摇头说,“不,跟我没有关系!这跟我没有关系!” 名沧月轻吸一口气问:“既然与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这样慌张?” 第一百零二章 后宫血案3 兰诗佟摇摇头,急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肘说:“王爷,你相信我,我没有杀她!真的没有杀她!” 名沧月让她冷静下来再低声问道:“那你手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兰诗佟诡秘的眨了眨眸光再看向两个宫女说:“刚才我随着她们到这里来,途中,闵婉追上来了,还嚷着是我杀了姐姐,我们一下子争执起来,她抓伤了我的手就跑了。” 名沧月再看向两个宫女问:“王妃说的都是真话?” 她俩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宫女上前一步说:“回王爷,兰大千金的侍婢的确追上来了,只是王妃让我们先走一步,所以,奴婢们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一会儿,王妃神色匆忙跑上来,她的手已经被抓伤了。” 名沧月轻叹了一口气再转向兰诗佟说:“为什么要把人支开?这样很难说明此事与你无关。现在所有一切都对你不利,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我……”兰诗佟犹豫了一会儿,她拧紧眉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宫女。 “你们先退下去。”名沧月挥手说道。 两个宫人退下后,兰诗佟蹩蹙眉心抬起头来说:“陛下可以为我作证,我根本没有时间杀人。” 名沧月微怔了一下,站在外面的夜凝夕也跟着紧了紧眉头。 兰诗佟垂下眼眸说:“当时,我接到顾斯艿的纸条出去找她,结果,却没想到是一个局,她在我的酒里下了药,陷害我跟恒王有染。陛下当时很生气,碍于太皇太后的盛宴,才把事情押后再审,我回到沁芳园,惊魂未定,就传来姐姐出事的消息了。” “顾斯艿陷害你?”名沧月虽然知道她俩的暗地恩怨,但还是问,“她为什么陷害你?” “我不知道!我跟恒王真的没有苟且之事!”兰诗佟摇摇头再急切抓名沧月的衣袖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名沧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放心,如果你是清白的,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兰诗佟低想了一会又忙说:“顾斯艿跟夜凝夕是一伙的,一定是她们想要对付我!上次王府的事情,肯定又是她们的苦肉计,为的就是在我身边抢走您!” “本王自有分寸,如果这是跟她们有关,绝不姑息。”名沧月信誓旦旦说。 名沧月和夜凝夕静静行走在夜下,沉默了好一阵子,名沧月扭头看向她说:“如果此事真的跟顾斯艿有关,本王会公事公办,绝对不会因为她痛失亲人而法外开恩。” “杀人偿命,这是当然的。”夜凝夕淡若应声,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凶手可能是个男子。” “若是五弟……”名沧月低念了声,又苦涩摇摇头笑说,“他已经走入歧途了。” “你先回那边看看他们找到其他线索了没,我去南苑看看。”夜凝夕紧接着说,“待会你再过来吧。” 名沧月点点头,到了转角处两人就分开了。夜凝夕独自走了一段路,突然听到前边有些奇怪的声音。 她扶着宫墙小心翼翼向前走去,转过宫门借着昏暗的灯笼探眸看去,她猛吃一惊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喊了出来。 夜凝夕放眼看去的那一刻,正巧看见名俊熙抓住顾斯艿的手腕,把她推压在墙上再强行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顿时脑袋一轰——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斯艿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使劲推开名俊熙,大喊一声“不要!”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看见站在宫门处的夜凝夕,顿时吃了一惊。 追上来的名俊熙看见站在门槛处的夜凝夕,也跟着大吃一惊。 顾斯艿躲了躲她的眸光继而退后几步,她退到名俊熙的身后,垂下一双满载依赖的水眸,双手扶在名俊熙的手肘上。 夜凝夕手腕上被蛇要过的伤口忽而作痛,她不可思议扫看了一眼他俩,再把目光落在名俊熙的身上问道:“你……你到底是多可怕的人啊?” “凝夕,你听我解释!”名俊熙说着连忙甩开顾斯艿的手急步向夜凝夕跑去。 说时快那时迟,看似柔弱的顾斯艿竟跑到了名俊熙的跟前扑入他怀里,再转向夜凝夕像叫嚣一般宣喊:“他是我男人!” “……”夜凝夕惊乍扬起眼眸,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兰诗佟不可怕,名俊熙不可怕,这个顾斯艿才是最可怕的,她所说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谎言吗? “闭嘴!”名俊熙叱喝一声随即把缠在怀里的人儿一个巴掌狠狠甩到地上。 “吖……”顾斯艿直接扑到地上去再扭头看向他,委屈低念,“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嫁给瑞王?为了她,你就可以把我们的情意抛得一干二净吗?” 名俊熙垂下一双狠毒的目光凌厉警告:“我让你闭嘴!听到了没?” 顾斯艿哽咽了一下别过脸去没有再说话,她的眼圈通红,像是早就哭过了一阵子。 夜凝夕只觉脑袋轰然,这顾斯艿竟比每一个人都会演戏。 她跟名俊熙是一伙的,从一开始她就是演戏,她并不喜欢女人,甚至她是讨厌夜凝夕这个女人。 “凝夕……”名俊熙急切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 夜凝夕本能扣住他的手腕,厉目一扬,旋即从他的腋下跨过去继而将他重重摔倒在地上冷声警告:“别再惹恼我。” “咳……”名俊熙捂着胸口难受咳了声。 “俊郎!”顾斯艿急切喊了声,连忙爬过去扶起倒地的名俊熙,揉了揉他的胸膛在睨向夜凝夕责备,“夜凝夕你这毒妇,出手至于这么狠吗?” “咳咳……”名俊熙咳了两声在看向夜凝夕恳切解释,“凝夕……昨晚把你扔到蛇谷的不是我,是兰诗佟!我只是把你送出城,今天结束之后,再把你带走,你……” “兰诗虹的死……”夜凝夕垂下眼眸睨向他们冷声责问,“跟你们是否有关系?” 他俩的眼里不约而同流过一抹诡秘的神色,顾斯艿正要说些什么,名俊熙忙捂住她的嘴巴示意让她别张声,顾斯艿哽咽了一下侧过脸去。 夜凝夕轻吸了一口气问:“你们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东西?顾斯艿,你说。” 她的心很痛,这两个都是她认为可以相信的人,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只是被人玩弄的对象,他们只是利用她做一些可怕的勾当罢了。 顾斯艿冷嗤一声,继而扶着名俊熙站起来,轻蔑地睨向夜凝夕冷声说道:“怎的?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么?别自以为是了,我只是为了接近名沧月才拿你当借口,说自己喜欢女人,也是为了拒绝跟名沧月圆房,为了让他对我放下戒心,你只不过是我们手中低贱的棋子。” “还有呢?”夜凝夕一脸沈静问道。 “我让你闭嘴!”名俊熙鼓起厉目怒喝一声。 “我要说!我今天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顾斯艿竭斯底里咆哮了声,她再怒指夜凝夕凌厉叱喝,“夜凝夕,我不但不喜欢你,而且恨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痛恨的人!” 夜凝夕哭笑不得问道:“我哪里招惹你呢?” “你哪里招惹我?你抢走了我最爱的男人!”顾斯艿红着眼紧盯了她一眼叱喝,她又紧搂着名俊熙的下腰哽咽哭喊,“他是我的,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你凭什么夺走他的心?” 夜凝夕脸容平淡不紧不慢说:“为了这个男人,即使全家覆灭,你还要跟他们同流合污?” 顾斯艿忽地冷嗤一声,继而勾起一抹令人发寒的笑意转过头来冷声说:“你不知道吧,最想他们死的,便是我了。” 夜凝夕轻轻挪了半步,拳头下意识握紧了,她还记得最后见竹老头的那天,他再三请求要他带她好好照顾他那可怜的小孙女。 她还记得竹老头说起顾斯艿的时候,那双宠溺而又惋惜的眼眸,他还渴望着她能解开心魔好好生活,他还期盼着,跟她再见的时刻。 “竹老头呢?”夜凝夕轻声低念,似乎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地下的亡魂。 顾斯艿顿时握紧拳头,眼里凝满了浓烈的恨意,盯着地面冷声说道:“他——该——死。” 夜凝夕没有再说话,继而扬起眼眸看向幽黑的天空,强行把溢在眼眸的一泓酸涩液滴压回去。 “你装什么呢?”顾斯艿愤恨地盯着她冷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因为你,我才是他的孙女,他却一门心思花在你身上了!他为了你养虫,为了你攀山涉水找竹子,为了你,拿我的婚姻当赌注!” 顾斯艿说着越发激动捶胸顿足咆哮:“就因为你跟他有一样的执着,他就把你看作比我这个亲孙女还亲!在他眼里,在顾家所有人的眼里,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 夜凝夕这下总算明白,顾斯艿为什么会跟名俊熙走在一起了,原来两人都是自以为可怜的悲哀者,只懂顾影自怜,自己不肯接受别人的好,却把人心当作狗肺,怨天尤人。 她怎不曾想,竹老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那个可怜的小孙女罢了。 “既然你打骨子里恨我……”夜凝夕忽地冷笑自嘲一声问道,“这些日子来,你做的多多少少事情,也是为了报复我是吧?” “没错。”顾斯艿冷哼一声回答,“我让你为尚玉东翻案,只是想逼兰谨年下决心杀你。我假装跟名沧月抢夺你,只是不允许他爱你,像你这种只会抢别人东西的人,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夜猫事件呢?也是你的杰作吧?”夜凝夕平淡如水问道。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顾斯艿捎带自豪冷声笑说,“如果成功污蔑了你,那自然是好的,即使失败,那也可以让兰诗佟再恨你一分。还是为了……” “我知道俊郎想利用自己来混淆你的思维,为兰谨年的恶行铺路。”她顿了顿哽咽低念,“他还想隔墙引诱你,不,他只是想让太妃知道你们的‘奸情’,好带你离开瑞王府。” 她又冷冷自嘲笑了几声说:“但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以为昨晚我为什么以死相逼?就是为了逼你跟俊郎翻脸,他是我的!你压根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心!” “我跟在他们身后找你,就是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死了没有!”顾斯艿顿时又竭斯底里大喊,“可老天为什么不让你死去?这么多毒蛇,为什么都咬不死你?呵呵……又是我那死去的爷爷作怪,他在天堂保护你,却为什么不保护我呢?” “不值得。”夜凝夕只是冷冷吐了三个字,顿了顿,她又看向名俊熙问,“兰谨年,应该不知道顾斯艿是你的人吧?” 名俊熙深吸了一口气黯然侧过身去没有回答她,夜凝夕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顾斯艿看了看名俊熙的背影,再睨向夜凝夕冷声说:“我知道你喜欢名沧月,那又何苦跟我抢俊郎呢?” 夜凝夕的目光仍留在名俊熙的侧影上冷声问道:“既然你跟兰诗佟是一窝的,为什么要陷害兰诗佟跟你通奸?不,我应该问,是陷害呢?还是你们合起来演的一场好戏?” 名俊熙转过身来冷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我们现在到陛下面前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夜凝夕风轻云淡说,“你们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利用陛下当你们的时间证人,好让你们洗脱杀死兰诗虹的罪名吧?” 名俊熙低眸冷嗤一声轻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本王被下药了,至于为何被下药,你问兰诗佟,陛下应该也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自然会去问。”夜凝夕淡若说道。 她正欲转身走去,名俊熙忽而冷冷笑说:“但是,恐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反正大将军的女儿离奇死在皇宫,再多一个尚书千金离奇失踪,也不是件稀奇的事了。” “只是……”突然传来名沧月的声音,名俊熙和顾斯艿愕然向前看去,夜凝夕随即回过头看了看。 名沧月随后从宫门处走出来睨向名俊熙说:“你也没有机会了。” 他本来是想回到怡馨园看看情况,半路就遇上的尚玉东,他又担心夜凝夕一时冲动,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就拉着尚玉东一边走一边说情况。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顾斯艿竭斯底里的叫喊声,随后是夜凝夕和名俊熙的声音,他们不清楚情况,就躲在拐角后面暗暗听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弟弟恨自己恨得那么深,也没想到他会跟顾斯艿在一块的。 但是,现在谜底揭开了,顾斯艿之所以还有能力收买下人,原来她的背后靠山是名俊熙! 名俊熙努了努嘴没有说话,继而冲他轻蔑冷笑一声。 敞旭殿 名逸祳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宴席然后到了这里,名沧月领着名俊熙和顾斯艿进来,随后兰诗佟也被召过来,还有两具尸体也被抬过来了。 兰谨年仍旧是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扶额坐在一边,见到名俊熙和顾斯艿被押进来,他也只是心头微怔,多了一丝诧异,不敢表露太多的情感。 名沧月向夜凝夕使了一个眼色,夜凝夕把查到的情况一一汇报给名逸祳知道。 名逸祳率先把目光落到兰诗佟身上说:“兰诗佟,现在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可是……”兰诗佟急切低念了声,又扭头看了看名沧月然后转向名逸祳说,“陛下,你知道我根本没有时间杀人,当时我中了药,怎能杀人呢?” 名逸祳点点头,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名俊熙再看向名沧月说:“瑞王,事发突然,朕暂时把恒王跟你的侧妃的事情压了下去,还没知会你一声,现在……” 名逸祳顿了顿再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说:“由你来说说个中原委。” 金公公拧了拧眉头然后上前两步说:“陛下突然接到密报,说有男子在和西宫附近于宫中女子淫、乱,赶到那里的时候,竟是瑞王的侧妃和恒王,两人似乎都服了媚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们清醒过来。为了不影响太皇太后的寿宴,陛下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名逸祳再看向名沧月问:“你突然把他们押过来,难道已经知道谁下的药?” “也许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名沧月淡若说道,顿了顿,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名俊熙说,“但是,刚才臣亲耳听见恒王已经承认是他杀死兰诗虹的。” 兰谨年顿时睁大的眼睛旋即落到名俊熙的身上,名俊熙不慌不忙冷声说道:“三皇兄一定是听错了,既然臣弟被下了药,又如何去杀人?” “你是被下药了,没下药的人呢?”名沧月若有意味看向跪在地上的顾斯艿。 名俊熙冷哼一声睨向名沧月轻笑说:“三皇兄、尚捕快、瑞王妃,你们一致急着把罪名推到本王身上,是为了包庇真凶吧?” “什么真凶?”名沧月皱起眉头问。 名俊熙笑了笑目光冷扫过去,最后定格在夜令楠身上说:“夜尚书,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应该还记得吧?”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旋即落到夜令楠的身上,夜令楠啧了啧舌没有说话。 名俊熙冷哼一声紧接着说:“夜尚书在南苑右侧的琼玉池桥上不是碰到兰大千金主仆二人吗?” 夜令楠脸色一脸霎时开始紧张起来,兰诗佟的目光也稍微转移到他的身上去,夜凝夕却仍旧是脸容淡若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我那是……”夜令楠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名俊熙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忙说道:“当时你撞上了她俩,无意中被兰大千金的丫鬟闵婉发现了你身上有下流的东西,结果,你们大吵了一架,夜尚书慌急之下还把闵婉推到了池里去。正是闵婉被救上来去换干净衣服的时候,兰大千金失踪了。” “夜尚书……”名俊熙语气寒重的低念了声,再睨向他一字一顿问,“没有错吧?” “我……”夜令楠霎时说不上话来。 “爹,这是怎么回事?”夜凝夕急切问道,夜令楠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名逸祳看向名俊熙问:“夜尚书身上藏了什么下流之物?” 名俊熙看着夜令楠心急如焚的样子说:“媚药。”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睨向夜令楠,夜令楠啧了啧舌连忙跪下来说:“回陛下,那东西不是老臣的!老臣也不知身上为什么多了这东西!老臣只是跟她们解释,说这东西不是我的,可闵婉那丫头非拉着我又推又撞的,老臣急着办事,转身就走,没想到她救落水了!” “那你身上的媚药何来?”名逸祳严色责问。 夜令楠憋屈地摇摇头却说不上话来,名俊熙随即说道:“一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杀人灭口!” “夜令楠!”兰谨年顿时拍案而起凌厉责问,“真的是你害死我女儿?” “冤枉啊!”夜令楠欲哭无泪喊了声,他又忙向名逸祳拜了拜说,“陛下,老臣什么都没有做!我有证人!我根本没有杀人的时间!” “谁是你的证人?”名逸祳连忙问道。 “荣太妃,瑞王的母亲!”夜令楠急切指了指名沧月说,“老臣离开了琼玉桥后,就遇上了太妃,还和她聊了好一阵子,最后一起到了沁芳园。陛下可以把太妃召过来,问一问就清楚了!” 夜凝夕稍稍黯下眸光,她跟名沧月才到寿宁宫走了一趟,没想到外面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差天没把这天给翻过来了。 至于他爹爹身上的媚药是谁塞进去的,这肯定跟名俊熙、顾斯艿、兰诗佟这三人脱不了干系?他们仨到底还隐瞒着些什么呢?为什么是兰诗佟和名俊熙双双中迷药呢? 那顾斯艿呢?夜凝夕突然想到些什么,却又听见名俊熙锋利的言词。 “说不定就是尚书大人你跟荣太妃合谋杀死她的!”名俊熙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阵毛寒。 “你别含血喷人!”名沧月连忙责备。 第一百零三章 后宫血案4 名俊熙轻笑了一会儿说:“臣弟进宫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荣太妃一行人,兰大千金也是这个时候进宫。兰大千金的丫鬟不小心撞到太妃,不到没有道歉还因为上一次选妃的事情恶语相向,甚至诋毁瑞王的正王妃。当时太妃便怒不可竭,还留下狠话必须狠狠教训她主仆一顿。” “那是她们恶语挑衅,”名沧月连忙说道,“我母妃不会跟她们一般见识!” “三皇兄这还不是偏袒自己的母亲吗?”名俊熙勾起一抹冷弧轻蔑说道,“犯案的是你母亲和岳父大人,却急着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入罪,还有王法吗?” “只要有疑点的人,都该盘查。”名逸祳点头说了句,然后睨向金公公说,“去,把荣太妃召过来。记着,千万别惊动太皇太后。” “陛下……”夜凝夕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既然找到新的疑点,那就先审问一下恒王和瑞王的侧妃为何双双中迷药了吧?” 名俊熙浅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她说“瑞王妃,你亲爹身上藏着媚药,这事问他最清楚不过了。” 接着是兰诗佟冷哼一声,她睨向夜凝夕冷声说道:“上一次,你妒忌我怀有王爷的孩子,害我堕胎,这次让自己的父亲害我跟恒王有染,那还不是怕我抢走王爷吗?” 夜令楠刚要张声反驳,夜凝夕忙扬起手示意让他别说话,她再看向兰诗佟不紧不慢问:“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爹下的药,你是怎么喝的药?” “就是这小贱人!”兰诗佟怒指顾斯艿斥责,“你们根本是一伙的!一定是你爹把药交给她的!” 顾斯艿刚准备反驳,夜凝夕抢先质问:“你说是斯艿向你下药,她怎么向你下药?用什么借口骗你把药喝下去?你曾说过,顾斯艿给你传话让你走一趟,传的是什么话?” 兰诗佟拧了拧眉头,暗地瞧见兰谨年的厉色,她又低下头去说:“顾斯艿欺骗我,她说你跟恒王有染,要我去抓奸,商量对策的时候,她就给我喝了一杯茶,接下来就……” “恒王又是怎样喝的迷药?”夜凝夕紧接着问。 名俊熙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却是名逸祳开口了:“刚才不是说在兰大千金的嘴巴里找到一只玉扳指吗?这玉扳指是谁的?” 名沧月忙向后面的官员吆喝一声说:“把证物端上来。” 随后小官把装着玉扳指的小盘端上来,兰谨年骤眼一看脸色顿变。 名逸祳看了看玉扳指,琢磨了一阵子再睨向兰谨年说:“大将军,这玉扳指好眼熟啊,是吗?” 听到名逸祳这句话,名沧月和夜令楠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玉扳指那么熟悉,原来是兰谨年之物! 兰谨年不惊不慌拱手作拜回答:“回陛下,这是老臣之物。至于它为什么在小女嘴里,老臣也想知道。” 夜凝夕眸色一紧,不知为何,下意识倒退一步。 名逸祳沉下脸冷声说:“现在疑凶有五人,却又多了大将军的玉扳指,你是她父亲,本不该怀疑,但是,最没有嫌疑的人最可疑。” 兰谨年扬起厉目不紧不慢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的意思朕冤枉你?”名逸祳淡若笑了笑,又睨向目光毫无焦距的夜凝夕问,“瑞王妃,你向来聪明伶俐,现在众人各执一词,你看这案该怎么审?” 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夜凝夕的身上,她却像灵魂出窍般,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名逸祳一再追问,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顾斯艿,他们中了迷药的时候,你在哪里?”名沧月打破了僵局,他只以为夜令楠被扯进这案子里面了,夜凝夕才会情绪不稳定,所以自己必须替她撑下去。 顾斯艿眸光里多了一丝惊慌,忙低下头去不语。 名逸祳冷声说道:“马上回答。” 顾斯艿打了一个激灵看向名俊熙,名沧月深吸了一口气说:“陛下,她跟五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下药一事,恐怕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名俊熙跟顾斯艿一丝有奸情,兰谨年和兰诗佟忽感心头一阵毛寒,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名逸祳睨向顾斯艿加重语气责问:“说!当时你在哪里?兰大千金的死是否跟你有关系?” 顾斯艿顾红着眼圈没有说话,名逸祳顿时怒拍案几叱喝:“你跟恒王有染,还下药陷害兰诗佟,这已经罪不可恕,想必夜尚书身上的药也是你动的手脚!你还敢嘴硬,来人,用刑!” “不要!”顾斯艿急切喊了句,她又惶急地拉了拉名俊熙的衣袖。名俊熙拧紧眉头没有理会她。 名逸祳阴下眼眸冷声责问:“你肯招了没?” 顾斯艿紧咬下唇不语,名逸祳凌厉叱喝:“上夹棍!” “皇兄……”名沧月刚要说话,名逸祳忙扬起手说:“你别说话,杀害大将军的女儿,下药,陷害,这每一宗都是大罪,决不可姑息!上夹棍!” “啊……”敞旭殿里顿时响彻顾斯艿残戾的叫喊声,她憋红了眼圈大声哭喊:“我招了!我招了!是我下的迷药!是我下的迷药!” 名逸祳怒拍案几厉声责问:“为何下药?”顾斯艿哽咽着没有说话,名逸祳脸色阴沉冷冷说道,“继续!” “啊……”顾斯艿又是竭斯底里惨叫,汗流浃背,脸色骤变铁青,十根骨头像是一瞬间碎裂了,从指尖连接着心扉,像被狗啃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颤痛。 “你这是屈打成招!”名俊熙咆哮一声愤懑推开行刑的两个太监,脸色惨白的顾斯艿一下子坠入他的怀里,名俊熙摇晃了一下垂死的她急切低念,“斯艿,你怎么呢?快醒醒!” 顾斯艿艰难地撑了撑眼皮,再使劲撑起柔弱的身子跪向名逸祳,伏在地上的紫红十指还在颤抖,她冒着虚汗虚弱低念:“回陛下,是罪妇下的药,但是……他们都是知情的,他们故意喝下去的。” 众人又是一阵愕然,兰诗佟越发背后冰凉,名俊熙忙睨向她凌厉责备:“你胡说八道什么?” “名俊熙你闭嘴!朕没让你说话!”名逸祳叱喝一声,再睨向顾斯艿说,“你继续说。” 顾斯艿顿了顿微弱低念:“他们故意服药,装作一副被陷害的样子,为的就是掩饰兰诗虹的死与他们有关。” “你胡说八道!”兰诗佟激动反驳,“你分明就是为了……” 她本来说想说顾斯艿分明就是为了得到名沧月,但是,她跟名俊熙好上了?那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谎言!顾斯艿的心是想着名俊熙的,那名俊熙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 真实的情况是,兰诗佟早就对夜凝夕恨之入骨,她知道夜凝夕跟名逸祳暧昧不清的关系之后,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计划将她置于死地——那便是让她跟名俊熙红杏出墙。 本来她也想当着太皇太后八十大寿的机会,借故拆穿夜凝夕跟名逸祳的关系,但是,这样说不定自己会惹祸上身。 倒不如让夜凝夕跟名俊熙纠缠不清,被名逸祳知道夜凝夕在跟他相好的时候还跟另外一个男人有染,不用她出手,夜凝夕自然死无葬身之地。 她又以为顾斯艿跟自己是一路的,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想到把自己跟陷进去了。 “为了什么?”名逸祳忙问。 兰诗佟顿时说不上话来,这回是百口莫辩。 见兰诗佟没有说话,名逸祳又睨向顾斯艿说:“你接着说!” 顾斯艿深深吸了一口气微闭眼睛说:“他们喝了药后,我就按原来的计划,跟约好的大将军一起,领人把兰诗虹杀了,继而造成她自杀的假死现象。” 兰谨年才刚要口,名俊熙顿时将顾斯艿扑倒在厉声叫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一派胡言!” “摁住恒王!”名逸祳吆喝一声,两个侍卫忙走上前来扣住名俊熙的肩膀。 名俊熙一边挣扎一边激动叫喊:“她说谎!她的话一点都不可信!是她勾引我!是她故意骗我喝下媚药,我们压根没有什么计划!” “她是不是说谎,朕自会判断。”名逸祳不紧不慢说道。 “名俊熙,你辜负我的情意,你以为我还会为你隐瞒吗?”顾斯艿忽而变得异常激动反驳,“是你抛弃我在先,别怪我对你无情无义!” “你闭嘴!”名俊熙怒指着她叱喝。 “是你闭嘴!”名逸祳斥责一声,随即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侍卫忙把名俊熙摁到地上去免得他有过激的行为。 顾斯艿哭喊反问:“你为了对付瑞王,利用我的感情,让我下嫁给瑞王好为你收集瑞王的把柄!这都是假的吗?为了陷害尚玉东,你和兰谨年灭我全家,这都是假的吗?” “陛下……”兰谨年刚要开口说话,名逸祳忙扬起手说:“大将军别着急,先等她把话说完。” 兰谨年紧握拳头暗盯着顾斯艿,兰诗佟的心禁不住噗通噗通地跳,浑身冷得厉害。 顾斯艿哽咽了一下接着说:“尚玉东和夜凝夕无意发现兰大将军秘密偷运军火,准备在皇上到庙里祈福的时候刺杀皇上和太子的事情。” 她看了看夜凝夕深呼吸说:“所以,他们父女先下手为强,兰诗佟利用自己的胎儿陷害夜凝夕下狱;兰谨年更加灭绝人性,杀害我全家继而嫁祸给尚玉东,为的就是掩饰自己的阴谋。” “你撒谎!”兰诗佟激动说道,“陛下!不能相信她!不能相信她!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闭嘴!”名逸祳叱喝一声。 顾斯艿再次哽咽了一下说:“还有鬼庄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为的就是陷害瑞王,让陛下跟瑞王反目,兰谨年好取而代之。” 名逸祳阴柔的目光随后落到兰谨年身上问道:“大将军,你怎么解释?” 兰谨年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不慌不忙说:“没什么值得解释的,这都是她无中生有的片面之词。臣没做过。” 顾斯艿冷哼一声轻笑反问:“什么也没做过?那你的大女儿是怎么死的?她的嘴里为什么含着你的玉扳指?” 兰谨年暗下猎鹰似的冷光紧盯着她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顾斯艿异常激动问道:“兰诗虹是你杀死的,是你亲手杀死的!你还敢否认吗?” “……”兰诗佟略带几分错愕地看向兰谨年。 其他人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吱声,诧异的目光一个也没离开兰谨年的身上。兰谨年却仍旧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表情。 顾斯艿深吸了一口气说:“兰诗虹知道了你不可见人的勾当,还找到了你谋反的证据,她进宫就是为了把证据呈交给皇上。结果……” 顿了顿,她又冷笑一声轻蔑说:“没想到你为了权位六亲不认,还要挟我们助你杀了兰诗虹。可是呀……天网恢恢……她留下了你杀人的证据。” “大将军的谋反证据?”名逸祳低念了声随即把目光落在兰谨年身上。 到这里,兰谨年的脸色才稍微铁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名逸祳急切问道:“什么证据?在哪里?” “在……”顾斯艿才说了一个字,名俊熙激动地推开扣押自己的人然后扑上去把顾斯艿摁到地上想要闷死她。 名沧月眸光一紧一手扣住名俊熙的手臂,用力向外翻折,继而把膝盖抵在他的背上将他重重摔到地上。 “咳咳……”顾斯艿艰难地吐了几口气,再爬起来。 名逸祳怒指地上的名俊熙凌厉斥责:“名俊熙你好大的狗胆,在朕的面前也敢杀人灭口!” “名俊熙,我没想到你这么狠……”顾斯艿冷笑自嘲一声阴冷笑说,“我不会让你跟夜凝夕有机会双宿双栖的,你跟兰谨年想要谋反,做梦!” 名逸祳连忙说道:“来人,带她去把证据找出来!” 良久,顾斯艿被押回来了,侍卫的手里还拽着几本账簿和几封信。 兰谨年脸色淡然倒退两步,无力坐到椅子上。 名逸祳看完这些东西后骤然大怒,他把手中的东西狠狠掷到桌面上再站起来盯着兰谨年质问:“这东西都不是假的吗?你无法抵赖了吧?你是朕的亲舅,朕从来没有待薄过你,还把你捧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位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还有你!”他愤懑地盯着地上的名俊熙责问,“为什么要背叛朕?” 躺在地上的名俊熙四肢平展。微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的冷弧。似是自嘲,又似嘲笑别人。 兰谨年呢?他没有辩驳,幽深的眼眸盯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以为还有人来救你吗?”名逸祳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睨向兰谨年。 兰谨年捎带几分哑然看向他,名逸祳勾起一抹冷意轻笑说:“你以为朕对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今天你派人往朕的酒里下毒,还把杀手安排在戏子里面,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周详?” 兰谨年阴下眼眸紧紧盯着他,这会,金公公突然浑身发抖跪下来了,兰谨年阴翳的眼眸又多了一丝凉慌。 “这狗奴才是你安插在朕身边的吧?今天早上,他把什么都招了。你在宫中的部署,朕已经清除掉,你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人为你逼宫。”名逸祳冷声说,兰谨年此刻的脸色骤变。 没错,兰谨年趁太皇太后大寿,在宫里宫外都安插了不少人,如果白天的计划失败,那么到了晚上,时辰一到,他就领兵发动宫廷政变。 “看在你是朕母后唯一的亲哥哥的份上,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名逸祳顿了顿再厉声咆哮,“没想到你竟如此灭绝人性,连自己的女儿也杀!你根本不配做人,连个畜生都不如!” “呵呵……”兰谨年忽而冷冷低笑说道,“成王败寇,既然至此,还请陛下定夺吧。” 兰诗佟顿时浑身软了下来,她又呆呆地看向名沧月,明知没有希望,还是奢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名沧月唏嘘地叹了一口气,黯然别过脸去。 名逸祳徐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说:“把他们押下去,明天朕再行定夺。” 离开皇宫的时候,已是蒙蒙亮了。 名沧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夜凝夕,再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岳父大人没事了,而且马上就出宫了,你在担心吗?抑或……在想顾斯艿跟五弟的事情。” 夜凝夕回过神来,想要说什么来着,又提不上声,她苦涩摇头微笑不语。 “歇会吧,”名沧月轻揉他扶落自己的大腿上,再轻拍她的肩膀说,“还有一段路才到王府,你也累一整天,身上的伤还没好了,脸色发白得很,回去要好好调养。” “你说,人到底有多可怕呀?”夜凝夕若有意味低念。 名沧月揉了揉她的脸温婉低念:“别老往歪处想,这是上好人比坏人多着哩,你瞧,马车就我们俩,偏又都是好人。” “还有人自己夸自己的。”夜凝夕冷嗤一声,再伸起手来摸到他的脸问,“哎,你有做过亏心事吗?” “有。”名沧月忙捂住她的手背,凝视着她抱歉低念,“就是把你绊倒过一次,还眼睁睁看你跌倒一次。” 夜凝夕笑了笑,又收回手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仍靠着他的大腿。 名沧月欢喜地看了看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人儿,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他喜欢这亲昵的举动,喜欢她敢依赖自己,喜欢她敢这样放肆。 回到王府,气氛一派严谨,太妃昨晚从宫中回来就没有歇息,一直在前厅等他们回来,屋子里的家奴也是在这站了一夜。 夜凝夕心里也有个底,自己昨日擅自离开王府还在广庭大众之下怒打名沧月,太妃一定会跟她秋后算账的。 “跪下!”太妃睨向走进来的两人冷声说道。 名沧月和夜凝夕对看一眼然后双双跪下来,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明知故问:“母妃,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太妃冷哼一声说道:“昨天是怎么回事?哀家的两个儿媳妇突然变成了逆贼,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还瞒着哀家多少东西?” 名沧月连忙拱手说道:“母妃,儿臣并非存心瞒你,只是怕你担心……” “哀家现在就不担心吗?”太妃怒拍案几叱喝,“哀家天天担心着何时家变!” “太妃……”夜凝夕才刚要开口,太妃睨视着她深呼吸说:“你的事情,夜尚书昨日已经跟哀家说得清清楚楚,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忍辱负重,为的揪出陷害沧月的幕后凶手。” 夜凝夕努努嘴垂下眼眸去,没想到被自己爹爹出卖来,他一定想要名沧月吃住她,所以才可以跟太妃说这些事。 “哀家很感激你,为了沧月可以连命都不顾。”太妃沉沉说来。 名沧月连忙笑说:“母妃,凝夕的确是个不好多得的好媳妇,其实她……” 名沧月没看到,夜凝夕却注意到了,太妃的脸色是阴沉的。 太妃忽而厉声责备:“王府不需要女捕快,只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王妃给王爷开枝散叶!查案是男子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凑和什么?既然嫁到王府,那就该一心一意侍候王爷,而不是成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王爷的性命很重要,王爷的声誉也很重要,你身为妻子,就该处处为他着想,而不是任意……” “我办不到。”夜凝夕突然吐了四个字。 太妃拧紧眉头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母妃,凝夕她不舒服,儿臣先带她回去歇息!”名沧月急急想要把夜凝夕扶起来,却被她一手推开了。 夜凝夕抬起眼眸看向太妃不紧不慢说:“我说,我不可能做到太妃说的那种贤妻娘母,我不可能为了王爷而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名沧月心急如焚宠她低念了两个字:“凝——夕!” “既然如此,王府留不得你。”太妃拂袖冷声说道,“你喜欢查案,那便到衙门去,你今天从这里离开了,从此而后,不得再踏进王府半步!” 夜凝夕双手覆在额上拜了两拜然后站起来向外走去,名沧月急忙爬起来拉住她说:“别闹脾气了好吗?本文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 他又转向太妃深切说:“母妃,儿臣就喜欢她,她爱做什么都无所谓,那都不是些害人的东西!” “哀家不允许!”太妃怒拍案几叱喝,“你瞧她是什么态度!一个不高兴就跑了,这样的女人,我瑞王留不得!让她走,她若留下,哀家马上离开!” “母妃,你为何要逼我呢?”名沧月哭笑不得说道,夜凝夕甩开他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你看……”太妃抖动着指头指向远去的夜凝夕,气呼呼说,“如此悍妇,怎能把她留在你身边?她那么高傲,也不稀罕留在你身边?你何必把心思花在她身上?” 第一百零四章 王爷哭了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夜凝夕回到夜府直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名沧月追着进屋子关上门,再走到她跟前责问:“为什么非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呢?母妃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只是在气头上,说话才冲了点,你就不能收一收脾气吗?” 夜凝夕坐到床边侧过脸去淡漠说道:“我向来如此,从来不会讨好别人。”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母亲也是你母亲。”名沧月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心平气和说,“现在是我们有错在先,她就发一点小脾气,忍一忍不就行了,为何要搞成这样?马上跟我回去。” 夜凝夕推开他的双手冷声说道:“就算我肯跟你回去认错又如何?太妃不会喜欢我的,我也不可能为了你完全迷失自我,你就当……我们从不相识……” 话音未落,名沧月就堵上了她的唇,夜凝夕紧抓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迎合他的热吻。 名沧月将她压倒在床上轻拨她的发丝呢喃:“夜凝夕,不要再倔强好吗?若能当做不认识,我早把你放走了。跟我回去,我不会阻止你做你喜欢的事情。” “真的非我不可吗?”夜凝夕轻声问道。 “非你不可。”名沧月呢喃了声,俯身下去轻轻吻上她的瑰唇,一下一下温柔地允吻她的唇瓣。 夜凝夕迫不及待箍紧他的后脖子迎合他的温柔,两人紧搂着对方,带着狂热的呼吸在床上翻滚,冉冉的喘息声如春天的柔风般缠绵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名沧月带着濒临死亡的喘息狂热游吻夜凝夕的香脖,摁抚在她胸部的手缓慢游落她的腰上的衣结暧昧低念:“凝夕……给我?” “嗯……”夜凝夕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下喃喃喘息,软弱无骨的手也摸到了他的腰带上迫不及待解下他的腰带。 得到她的许可,他本应更加狂热的,但不知为何,心头却咯噔站跳了一下,满怀警惕起来。 他双手捧着她晕红的脸,凝视着她的灵眸恳切问道:“凝夕,你是真心把自己交给我吗?这不是你的金蝉脱壳之计?你不会在戏弄我,趁我入戏,又溜了?” 夜凝夕摇摇头凝视着他的深眸,双手抚在他深情的脸微笑说:“不会,这一次,我是真的想把自己献给你,想要做一回你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名沧月再也耐不住了,一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继而箍起身下的人儿深深浅浅地吻着她的脸。 夜凝夕享受着他狂热的温柔,微闭眼睛呢喃:“我给了你想要的,你可以给我想要的吗?” “当然……”名沧月拉下她肩上的衣服,吻得更加温柔更加深入,“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你要什么都可以。” “休书。”夜凝夕轻轻吐了两个字。 名沧月顷刻间止住狂野的动作,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她沈静的脸庞,再挽起她肩上的衣服,一边给她整理一边笑笑说:“呵呵……罢了,我还是败给你。” 他动作机械地愣了愣,又忙抓过自己的衣服一边穿衣一边说:“你留在这里歇息吧,我回去跟母妃说一说,等她消了气,我再过来接你……” 夜凝夕靠过去从后紧抱着他健硕的胸膛,把头轻挨在他的背上低念:“我们是不可能有以后的。沧月,就一次吧。” 名沧月忽地从心头到鼻子眼睛,感觉浑身被一股酸痛堵压着,他哽咽了一下仰起头说:“再未完全得到你的心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夜凝夕,我愿意等,不管多少日子,我都愿意等。” 夜凝夕再紧搂他一点,她哽咽了一下轻声呢喃:“那是……” 名沧月忽而转过身来捂住她的嘴巴,再把她扶落床上,他给她盖上被子微笑说:“好了,你最贪睡了,好好歇息,晚点我再来看你。” 夜凝夕紧紧看着他没有说话,名沧月温柔地合上她的双眼,沉默了一阵子,再急急离开了。 名沧月出了院子就碰上刚回来夜令楠和菱青,夜令楠见名沧月眼红红的忙问:“王爷您这是怎么呢?凝夕那丫头惹恼你呢?” “不是。”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说,“岳父大人,凝夕暂时留在这边,你好生照顾她,我还要回王府和进宫办点事,明天再来看她。” “岳父大人?”夜令楠听到名沧月这个称呼,禁不住啧啧偷笑。 “老爷,女婿都走远了,还在流口水了!”菱青戏笑说,“改天嚷王爷给你端一壶女婿茶,你岂不是十天不用睡觉了?” “那是当然!”夜令楠欢喜笑了笑,他又一股闷气说,“不过看王爷眼红红的,一定是受气了,凝夕这丫头也是,这么好的夫君也不懂得珍惜,太不像话了!” 名沧月离开不久,夜凝夕就沉沉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整整睡了一天的时间。 夜凝夕喝了几口粥,再拎起油条咬了一口,然后问道:“爹,前晚的案子怎样了?” “都判死刑了。”夜令楠没好气说,“兰家抄家灭族,恒王府还好,就恒王一人入罪,其他人都散了。” “嗯。”夜凝夕若有所思应了声,无意间看了看对面的目光怨毒的夜令楠,她眨了眨眼眸好奇问道,“爹,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凝夕啊……”夜令楠放下汤匙沉沉地喊了声,继而语重心长说道,“你已经是出阁的媳妇了,这样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被别人知道了不好,王爷脸上挂不住啊。” “你嫌弃我?”夜凝夕淡若笑问。 “这不是爹爹嫌弃你,你回来陪我,我当然是高兴,可王爷脸上过不去呀!”夜令楠一脸忧急解释,“你没看见,昨天王爷还哭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被你弄哭,你说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来着。唉……” “他还哭了?”夜凝夕垂下眼帘黯然低念。 坐在右边的菱青紧接着添油加醋说:“王爷怪可怜了,还抱着老爷一直哭,还把老爷的肩膀给哭湿了,我看着就觉得凄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痴情的男人呢?” 夜凝夕不爽地白了一眼一唱一和的两人冷声说道:“他拿什么收买你们了?让你们一个劲给他说好话。” “真心呗。”夜令楠和菱青不约而同说道。 夜凝夕抿了抿唇,沈静的目光又凝视着碗里的白粥,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扬起眼眸问道:“爹,前天你怎么跟兰诗虹主仆杠上了?” “还不是因为你!”夜令楠想起来就瞪向她一肚子闷气说,“你非要我跟皇上说,要你爹爹我纳太皇太后的苏嬷嬷为填房,我这不就是去找皇上嘛,结果就杠上了。” “……”菱青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原来小姐前天是要老爷做这样的事情,怪不得老爷差点没躁跳起来。 夜凝夕禁不住扑哧笑了笑一声,本来,她知道名沧月和名逸祳合起来耍她的时候,她就想要狠狠玩他们一下。 既然要玩了那就玩大一点,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太皇太后就是她的月婆婆,所以想把她也拉下水,戏弄她身边脸容紧绷的苏嬷嬷,到时候看他俩怎么收拾。 夜令楠瞧瞧桌面不爽说道:“万一陛下当真,我可怎么办?” “那是好事呀。”菱青理所当然说,“老来得个伴,老爷你就不寂寞了。” “谁说我寂寞呢?”夜令楠不爽地白了她一眼反驳,“老爷我活得自在,就你们仨都可以把我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了,才不要多一个人唠唠叨叨!” 菱青戏笑道:“嘴里嚷着不喜欢,眼睛里却喜欢得不得了!” 夜令楠瞪了瞪她,又回想一下愠闷说道:“那日我是见到皇上闪入假山的,所以才急着追上去,这才撞上了她们。”夜令楠又一脸诡秘问道,“你们猜……皇上跟兰诗虹是什么关系?” “我猜呢?”菱青托着下巴想了想惊乍说,“兰诗虹常常夜半入宫,死的时候还怀有孩子,难不成她腹中的是龙种?” “爹,我想去探看一下恒王。”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给我安排一下。” 夜令楠愣了愣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他是谋反逆贼而且还杀了人,朝廷重犯,陛下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探看。” 夜凝夕扬起眼眸满脸严肃看着他说:“所以我让你安排一下。今天之内,我必须见到他。” 菱青好奇问道:“怎么突然想要去探望恒王?瑞王知道了,他肯定不高兴。” “就是,他们都是大恶人,没什么值得看的。”夜令楠连忙插话,“尤其是兰谨年,简直就是畜生,连自己的女儿也敢杀,唉……” “不是他的杀的。”夜凝夕随后冒出一句话来,夜令楠和菱青讶然看向她。 夜凝夕沈静的眼眸忽地蒙上一层诡秘之色,顿默了一会,她紧接着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觉告诉我顾斯艿和名俊熙在说谎,兰诗虹的死跟兰谨年没有关系,不,有莫大关系。” “什么意思?”夜令楠纳闷地挠挠头说,“有关系又没关系,这是什么关系?” 夜凝夕睨视着前方若有意味说道:“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第一个判断,凶手是故意让我们调查下去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揪出玉扳指的主人。当你们说这玉扳指是兰谨年的,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菱青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杀死兰诗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兰谨年?所以,前天晚上你就突然傻了。你想到了新的疑点?” 夜凝夕点点头说:“顾斯艿说,他们发现了兰诗虹知道他们的秘密并要揭发出来才杀人灭口。谋反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如果他们早知道了,还会允许兰诗虹带着证物进宫?” “也许是兰诗虹进了宫,他们才发现不妥。”菱青试探说道,“情急之下,才杀了人。” 夜凝夕不以为然摇摇头说:“如果兰诗虹真的把证物带进宫了,而正如爹爹所说,她进宫之前已经单独见到皇上了,那证据应该是交到了皇帝手里,而不是被藏起来了。” 夜令楠顿了顿连忙说:“也许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夜凝夕扬起锐利的锋芒若有所思说:“而且,那晚死得最悲惨的就是闵婉,她为什么被杀?谁是凶手?他们似乎一句也没有提到关于她的死。这一切都还是一个谜,真相还没大白。” “凝夕……”夜令楠忙伸手过去摁住她的手肘急切说,“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爹爹听上去,怎么觉得心里凉凉的。凝夕,今年你流年不利,还是别那么执着了。既然已经定案了,就让它了了吧。” 夜凝夕微翘嘴角淡笑说:“如果我可以不去想,我也不想追查,但是,这宗案子查了这么久,除非真相大白,否则,我不会甘心。” 菱青战战兢兢地看了看眸色凝重的两人,再试探问道:“小姐,老爷,真相的背后会是很可怕吗?” “或许……继续追查下去,会揪出比兰谨年谋反更大的事情来。”夜凝夕若有所思低念,“可能……还会搭上我们夜府。” “所以你才把王爷气走了?不想连累他?”菱青急切问道,夜凝夕没有说话,菱青忙捂住她的手说,“小姐,我们一直出生入死,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可都别撇下我们一个人去冒险,我们不怕死!” 大牢里 名俊熙靠在墙壁上紧闭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看了看放在跟前的饭菜,他勾起一抹轻冷的弧度笑了笑继而拎起筷子。 “要不来一壶酒吧?” 突然传来夜凝夕的声音,名俊熙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在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就站在跟前的人儿,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勾起一抹浅笑说:“没想到临死前还能见你一面。” “我可以坐下吗?”夜凝夕微笑问。 名俊熙点点头迫不及待把跟前的饭菜挪到一边去,再拨了拨前边的茅草然后示意让她坐下。 夜凝夕盘坐在他跟前再把带来的两壶酒放在中间微笑说:“本来想给你来一壶宁神茶,想了想,还是给你带两壶酒吧。这里阴冷,喝酒暖喝一点。” “你还关心我?”名俊熙凝视着她,微热的喉咙顿时哽咽了一下,“这是死牢,你怎么进来?” “说不定,下一刻就是我蹲进这来了。”夜凝夕半开玩笑说。 名俊熙毫不客气,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再看向她欢喜笑说:“这是我喝过的,酒甘醇的酒,喝尽这杯酒,死而甘愿。” “我不会让你死的。”夜凝夕轻弯嘴角微笑说,“出去之后,如果没人收留你,就到我家去吧。” 名俊熙抬起眼眸看了她好一阵子戏笑道:“你想‘金屋藏娇’?” 夜凝夕白瞪了他一眼解释:“我们家的下人你都见过了,其实,除了菱青之外,他们都是坐过牢犯过事的人。我们夜府,除了菱青之外,所有人都蹲过牢,你若进来了,没人会看不起你。” 名俊熙沉默了一阵子,再喝了一口酒说:“我犯的是谋大逆,而且还合谋杀人,你认为我还有机会出去?更何况,已经判刑了,秋后处斩。” “有酒怎能没肴呢?”夜凝夕避开话题,说着目光随即落到他的饭菜上,微笑说,“不介意我吃点吧。”话音未落,她就伸手去拿了。 “别碰!”名俊熙突然激动地拍开她的手,夜凝夕微愣了一下,名俊熙轻扯嘴角笑笑说,“你是尚书千金,又是瑞王妃,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何必来跟我这个囚犯抢吃的?” “山珍海味吃腻了,”夜凝夕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托盘扯过来说,“我就想尝一下这个。” “不准碰!”名俊熙激动将饭菜推翻在地,他别过脸去喘着急气冷冷说道,“你都看到我坐牢的颓圮样子,也该心凉了,赶紧走吧!” “为什么不让我碰?”夜凝夕苦涩笑问,“为什么急着赶我走?饭菜里有毒?” 名俊熙讶然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夜凝夕随手捡起一片肉往嘴里放,名俊熙脸忙把它拍掉急切说道:“既然知道有毒,你疯了吗?夜凝夕,算我求你了,你走好吗?” 夜凝夕坐下来抿了抿唇说:“我今天来找你,不为什么,就是希望你把真相告诉我,把你隐瞒的事情告诉我。” 名俊熙冷哼一声说道:“还有什么真相?我还隐瞒了什么?我都已经被判死刑了,还有什么秘密值得带进棺材去?” 他又别过脸去轻蔑说:“别以为你是竹仙子就一直咬着我不放,夜凝夕,你并没有多大能耐,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 夜凝夕突然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声,名俊熙愕然愣住了惊乍转眸看向她,夜凝夕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我会让你看看这是我的难耐了还是运气。” 她才刚转身欲走,名俊熙触电般跳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冷厉说道:“夜凝夕我告诉你!你是错的!这背后压根就没有其他真相!” 夜凝夕甩开他的手不紧不慢说:“名俊熙,我相信那晚在树下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前晚的你,并不都是真实你。” 名俊熙气急败坏反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夜凝夕淡若反问:“你对生死早已不在乎,对权位更加没有欲望,你一心只想报复名沧月罢了。顾斯艿要戳穿兰谨年的阴谋,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你不是早想着要解脱了吗?” “我突然怕死了不行吗?”名俊熙侧过身去冷声说。 夜凝夕冷哼一声说:“既然怕死,你又为何那么激动,还急着当着众人的面想杀人灭口?你这不是此地无银?还是故意这样做,好让我们相信你,顾斯艿说的都是真的!” “夜凝夕!”名俊熙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她几下,似是苦求低喊,“算我求你了,你别这么执着好不好?是我们杀了人,真相摆在你面前,你相信就是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夜凝夕推开他的手严肃说:“这只是你给我们的真相,并不是事情的真相,若事情不能水落石出,死者不会死得瞑目。我若明知道有冤情,还置之不顾,良心难安!” 名俊熙倒退两步跌落地上,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大碗,随手把它抓起摔破,继而拎起一块碎片向她刺去大喊:“你若真要查下去,倒不如我先把你杀了!” 夜凝夕愕然倒退两步撞到牢门上,正巧走来的名沧月闪电般串进去,一脚把名俊熙踹开去。 “啊……”名俊熙撞到墙上在翻下来,差一点就被地上的碎片刺到了。 名沧月急了一下想要去搀扶他,顿了顿,他又收回脚步,确定夜凝夕没事后,再睨向他责备:“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还想着杀人呐!” “滚!你们都给我滚!”名俊熙捂着脑袋激动大喊,随后狱卒就赶过来了。 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只好拉扯名沧月向外走去,出了牢房,她又看向身旁的名沧月问:“你怎么也来了?” 名沧月半带几分苦涩笑意说:“我到尚书府找你,岳父说你到这来了,正巧,诗佟一直捎口信希望我见她一面,所以我过来了。” “嗯。”夜凝夕淡若点点头说,“她毕竟是你的女人,一夜夫妻百日恩。” “又在吃醋呢?”名沧月微笑说,“我跟她没有那回事。” 兰诗佟静坐在牢房里,看见走来的名沧月,她忙扬起眼眸激动地爬过去抓住他的衣角哭喊低念:“王爷不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名沧月蹲下来看了看她,一时想不起要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问:“你找我做什么?” 兰诗佟黯然垂下眼眸别过脸去低念:“王爷好冷啊……这都怪我,为了陷害夜凝夕,不惜牺牲了我们的孩子,我接近你也只是为了害你,你恨我是应该的。”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名沧月温婉淡笑说,“你剩下的时日不多,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可以帮你。” 兰诗佟连忙跪起来抓住他的手说:“诗佟自知罪不可恕,不求王爷原谅,但是,我娘是无辜的,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救救我娘,我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大将军不是你亲爹么?”名沧月好奇问道。 第一百零六章 三日王妃 兰诗佟摇摇头抹着泪说:“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有我们母女,我们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甚至连一个丫鬟的都不如。小时候,她们还合起来污蔑我们母女两用巫蛊之术害兰诗虹,差点让我们冻死在大街上,我们一直顽强地活着……活着……” 她低下头哽咽低念:“直到我找道了一个机遇,我发现了兰谨年和名俊熙的秘密,便毛遂自荐,说要接近你帮助他们达到目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母女两才渐渐活得像个人。” “可我爱上你了,我好害怕,我不想让娘再受苦,难得受到爹爹的重视,我不想放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他只是把我当做一颗棋子,他最疼爱还是兰诗虹,我若达不到他的要求,那便什么都不是……”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名沧月疼惜地摸了摸她的泪痛心责备,“你本来是个善良的姑娘,为什么要放纵自己的私欲?为什么要去害人?” 兰诗佟哽咽了一下捂住他的手说:“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求你救救我娘,她受了太多太多苦了,可不可以别让她再受折磨了?”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名沧月黯然应声,她本是多善良的姑娘啊,原来自己在一开始知道她的阴谋,就引导她改邪归正,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名沧月轻叹一口气再扭头看去,原本站在附近的夜凝夕不见了,他心头微紧,那丫头该不会误会了吧?他这只是出于恻忍之心的怜悯罢了,她该不会以为他在藕断丝连吧? 夜凝夕趁名沧月跟兰诗佟说话之际,自己独自转到了另一边的牢房,她想找顾斯艿。名俊熙对真相缄默不语,也许从顾斯艿下手,能问出点什么。 那晚,还未把他们押到敞旭殿之前,顾斯艿还口口声声维护名俊熙,怎么见了皇帝后就突然改口了呢?这当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吖……”前边突然传来顾斯艿痛苦的喊声。 夜凝夕加紧脚步跑上去,到了牢房前骤眼一看,才知道顾斯艿吃了牢里的饭菜毒发了。 “斯艿,你怎么呢?”夜凝夕蹲在牢房外面扶着铁栏急切问道,她又向外吆喝一声,“来人啊!有人中毒了!快来人啊!” “夜凝夕……”顾斯艿艰难地爬到夜凝夕跟前,伸手出去抓住她的衣角微弱低念,“欺骗……他欺骗了我们……凶手不是俊郎,不是他,他是为了你才认罪的……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还没说完,抓在衣角上的手就松开了。 夜凝夕忙伸手进去推了推她的肩膀急切问道:“谁欺骗了你们?凶手是谁?你们到底隐瞒着什么?” 夜凝夕把手她在顾斯艿的鼻尖前,她已经毒发身亡了,夜凝夕轻叹一口气合上顾斯艿的眼睛再黯然站起来。 “为了我……”夜凝夕脑袋像是被炸轰了一般默念,“为什么是为了我?” 听到喊声的名沧月带着两个狱卒急急赶过来问道:“凝夕怎么呢?” 夜凝夕扭头看了看伏在地上的顾斯艿说:“中毒死了,应该是饭菜里被下了药。” “……”名沧月微吃一惊,再转过身来睨向两个狱卒质问,“饭菜里怎么会有毒?他们可是朝廷钦犯,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去检查一下,看看别的牢饭是否一样,如果再出一条人命,本王可饶不了你们!” 离开大牢,名沧月又迷惑低念:“他俩已经判了死刑,秋后处斩,日子已近,谁还急着杀人灭口……咳咳……” 名沧月说着又咳嗽起来,夜凝夕忙上前一步轻拍他的后背关切问道:“是不是之前的伤落下了病根子?你的脸色好像比之前更差了。” 名沧月苦涩笑了笑说:“没事,只是想不通为何总是得不到某人的心,夜半受了凉,回去喝几副药就好。” 夜凝夕忽感心头酸涩,像被什么堵塞了喉咙,想要喊住他却说不出声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凝夕……”走在前边的名沧月突然轻喊了声,夜凝夕愣了愣连忙走上去,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可以给我煎药吗?” 夜凝夕愣了一会然后连连点头,名沧月转过身来凝视了她好一阵子。 他把手轻抚在她脸上,像是作了很大决心,笑容依旧温柔,眼里的绵绵情意却多了一份忧伤,沉默良久,才喃喃叨念:“随我回去吧,咱们再做三日夫妻,三日过后,我放了你。” 夜凝夕怔然不语,这是她渴望已久了,但这一刻得到了他的许诺,心却一下子空了,只剩下抓不住的疼痛,酸涩的眼角差一点就划下不争气的流星,幸好泪水都堵在喉咙里没让他发现。 名沧月将她轻拥入怀温声呢喃:“让我再珍惜你三天。” “一天好吗?”夜凝夕哽咽问道。 “三天就是三天。”名沧月毫不妥协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用夫君的名义把你锁回去,锁起来,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瑞王府 名沧月听到脚步声,连忙把手上的东西藏到桌子的书本下,他再扬起头看了看走进来的夜凝夕微笑说:“熬好药呢?” “嗯。”夜凝夕点点头把药碗端到他的桌面上。 名沧月欢喜笑了笑再垂下眼眸看了看托盘上碗里的东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一下。 他盯了一下黑乎乎的汤药水,噎了一口唾沫再看向夜凝夕说:“凝夕,这……这黑乎乎的,还飘着灰的似的东西……真的是大夫开给我的药?怎么跟丫鬟熬给我的不一样了?” “是吗?”夜凝夕俯过身去闻了闻,再捏着鼻子说,“没有错,闻上去就觉得苦,这一定是药。” 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问:“我也相信这是药,但是……你中途有没有打瞌睡?你知道,你最贪睡了,睡觉的时候有没有不小心往里面放了一把灰?” “砰!”夜凝夕顿时一手拍到桌面上,名沧月的小心肝差点没跳了出来,碗里的药汤也决裂摇晃了一下。 夜凝夕阴沉着脸不爽说道:“名沧月,你叽叽咕咕地说一大推废话,是不是嫌弃我不会熬药?磨磨蹭蹭的不肯喝药,怕我下毒呢?说,你喝不喝?” 名沧月二话不说,忙端起药碗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夜凝夕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再俯过去笑笑说:“我没往里面放一把灰,而是放了两把……” “噗!”名沧月顿时把含在嘴里的苦药吐了出来,直接全喷到了夜凝夕的脸上。 “呸呸……”夜凝夕吐了吐舌头,又愠闷地用毛巾搓了搓脸。 背后的名沧月幸灾乐祸笑说:“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你存心戏弄我,我只是无心之失。” 夜凝夕扭头沉下脸来,狠狠剜了他一眼。 名沧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忙走上去从后轻挽着她的腰微笑说:“这样吧,你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弄。” “我才不要吃那些乌漆麻黑的东西!”夜凝夕愠闷地推开他坐到床边去。 名沧月坐到床边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微笑说:“天才刚黑了,就想着给我暖被窝了?” 夜凝夕转过头来火辣辣盯了他一眼,名沧月忙捧着她的脸戏笑说:“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暖被窝。” 夜凝夕推开他的手,又弯下身去利索脱了他的鞋子,把他塞到被窝里面。 名沧月伸出手来箍住她的腰,将她扯入被窝里面温声呢喃:“单我一个,怪寂寞的,我们一起暖被窝吧。” 夜凝夕靠在他的手臂上,再挑起眼眸睨了他一眼冷声说:“你想干坏事?” “没有,就想抱抱你。”名沧月温婉笑了笑,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顶便安心地合上眼睛。 不一会儿就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夜凝夕扭头看了看熟睡的他,指尖禁不住轻轻勾勒着他脸上独一无二的轮廓。 她轻柔地把脸轻挨到他的侧脑上,从前对他有着本能的抗拒,后来是因为害怕爱上他而厌恶了,却没想到开始慢慢依赖他,现在,已经对他恋恋不舍,甚至渴望成为他的女人,真正属于他的女人。 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再小心翼翼拿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她轻盈走下床,穿好鞋子后踮起脚尖向外走去。 她翻过墙根到了外面,尚玉东和菱青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夜凝夕的目光随后落到尚玉东的身上问道:“如何?” 尚玉东神色诡秘点点头说:“正如你所料,你跟王爷离开之后,陛下果然暗地到死牢去了。没一会就出来,恒王和大将军还平安没事。” 夜凝夕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猜想,顾斯艿临死前所说的那个“他”应该就是名逸祳,名逸祳到底欺骗他们什么呢? 名逸祳最迫不及待想除去兰谨年这个心腹大患,把兰谨年的玉扳指放到兰诗虹的嘴里的人,最可能就是他,为的就是让别人追查到“凶手”就是兰谨年。 他的计划那么周密,故意告诉别人兰诗虹的死并非自然,而且在兰诗虹被吊的树下留下一钵泥土,而这泥土也是皇宫某处独有的,正是埋藏兰谨年谋反证据地方。 这要稍微追查一下,就可以把兰谨年揪出来了。如果兰诗虹是名逸祳所杀,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为什么又把名俊熙和顾斯艿扯进来了? 即使名俊熙和顾斯艿没有参与杀人,参与谋反的罪名足以让他们万劫不复,何必多此一举,让他们承认有份参与杀死兰诗虹的计划呢? 直接把罪名嫁祸给兰谨年岂不干脆,为何又要借助旁人指证他?谁都知道,真正让兰谨年获得死刑的并不是他杀害女儿的罪名,而是谋反。 他是否杀害兰诗虹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他的谋反证据确凿,没有必要刻意说明是他杀了兰诗虹。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顾斯艿还说,名俊熙之所以认罪是为了她夜凝夕,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菱青见夜凝夕沉思了好一阵子,她又忙说:“小姐,我已经到刑部大牢对兰家的下人调查过了。他们说,闵婉之所以这么嚣张,除了兰诗虹的缘故外,还有一个原因。” 夜凝夕忙回过神来看向她,菱青顿了顿抿唇说:“她是兰谨年的通房丫鬟。她对其他下人,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夫人的,所以,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夜凝夕顿时微吃一惊,菱青轻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而且,兰诗虹的奶妈还说,在闵婉死之前,兰谨年已经有杀她的心,因为发现她在外面有了男人。” “什么男人那么厉害,敢跟大将军叫板?”尚玉东禁不住低声叹问,“大将军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闵婉还盼望着能成为将军夫人,怎么还敢跟其他男人有染?” 夜凝夕回到房间的时候,名沧月还在小声打鼾,她小心翼翼脱了鞋子然后钻回他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她仍旧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如果兰诗虹腹中的胎儿是名逸祳的,如果她站在名逸祳的那一边,如果她成功把兰谨年的谋反证据偷出来了,那名逸祳为什么杀了她? 既然他手握证据,直接指正兰谨年就好了,何必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闹出这么复杂的事情来? 名沧月打了一个哈欠,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怀中眼光光的人儿,她沈静的眼里似乎藏着很多迷惑。 “凝夕……”他揉了揉她的脸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是不是饿了?” 夜凝夕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微笑说:“如果我说,我现在饿了,你会给我弄吃的?” “你等会。”名沧月说着正欲翻身起来。 夜凝夕忙把他摁下去,轻攀在他的肩膀说:“开玩笑了,你还真的去忙啊?太妃肯定把我骂个要死。” 名沧月搂着她的腰一下子将她反扑在床上,轻轻拨弄她的发丝微笑说:“那你为什么不肯睡觉?你不是最贪睡的吗?是不是想着让为夫侍候你?” “你压着我睡不着,还有你的呼噜声,吵死了。”夜凝夕不爽反驳。 “不是你压着我?”名沧月说着搂着她转了一圈,让她压到了自己的身上笑说,“我的手臂可是被你压麻了。” “哎……”夜凝夕坐在他的肚子上,双手摁住他的肩膀说,“要不……我们明天进宫看看皇姥姥吧?她的八十大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好像还没到那走一趟。” 名沧月摸了摸她的脸微笑说:“明天有点事情,后天吧,后天我们一起去。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夜凝夕就被一点声响吵起来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向正在洗脸的名沧月。 夜凝夕坐起来好奇问道:“这么早就出门呢?你不是免朝的吗?” 名沧月放下毛巾看了看她抱歉问:“我吵醒你了?” 夜凝夕摇摇头微笑不语,他走过来抚了抚她还懵惺的脸说:“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洗脸水,更换的衣服也放在旁边了,你再睡一会吧。醒来的时候喊一声,外面的侍女会给你端早点过来。” 夜凝夕轻俏嘴角笑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名沧月,你在讨什么呀?” “被你发现了。”名沧月握住她的双手笑意盈盈说,“没别的,就希望你能亲自做一桌饭菜,讨好一下母妃,顺便讨好一下我。” “时间关系呢……”名沧月勾出一个狡黠的笑意,继而掏出一张长长纸张来放到她手里笑说,“这上边都是母妃喜欢的菜,你掂量着,意思意思地做一点就好。” 夜凝夕打开纸张看了看上边花俏的菜名,她沉下脸不爽盯着他说:“我连做个面条都七手八脚的,你还让我做这么东西,我才答应做你三天的王妃,你至于把我当丫鬟来使吗?” “也是,你只是我的三日王妃。”名沧月略显失落地拿过纸张,苦涩笑了笑说,“罢了,你睡吧,我让其他人做就好。” 夜凝夕见他落寞的样子忽感一阵心酸,她忙夺过他手里的纸张说:“我又没说不干,只是……我若搞砸了,你可别怪我。” “怎么会怪你了!”名沧月激动地将她揽入怀中继而往她的脸亲了几下,再把她抱落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微笑说,“不着急,我今天可能晚一点回来,可别伤到了自己。” “嗯。”夜凝夕浅浅一笑,却看见名沧月眼里闪过的一丝深远惆怅,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竟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只是洗了一把脸,才让他看上去精神了点。 她收起笑脸正欲说什么,名沧月便轻揉吻上她的唇,继而在她耳边温声呢喃:“凝夕,等我回来,好不好?” 夜凝夕情不自禁挽住他的脖子轻声回应:“嗯,我在家做好饭菜等你回来。” 名沧月深情地凝视了她一眼,再握住她的手心呢喃:“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有机会吃到你做的饭菜。” 等名沧月离开后,夜凝夕躺在床上,想起他最后那个眼神,忽感有点怯慌,有点酸涩难受。他一夜没睡?为何一夜没睡?因为她的缘故?他还在难受? 夜凝夕轻叹了一口气翻了翻身,把头枕在自己手臂上,目光无意轻扫,忽地看见地上留下的轻浅泥印,她猛然掀开被子坐起来低念:“不可能的,我回来的时候早把鞋底的泥弄干净了,地上怎么还会有泥鞋印了?” 夜凝夕低想了一会,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难不成昨晚名沧月并没有睡着,他也到外面去呢?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一夜没睡,因为这件事?”夜凝夕蹩蹙眉心喃喃低念,“他又不是个傻子,名俊熙他们突然被下药,他怎么会没想到事有蹊跷了?还有兰谨年的事情,他也应该察觉到不妥了。” 昨天他不仅仅是探望兰诗佟,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去看名俊熙,如果她不在哪里,他会不会问跟她一样的问题?那晚他就察觉出端倪了吧? 名俊熙是他最信任的弟弟,虽然是被背叛了,但是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能原谅兰诗佟,怎么可能对名俊熙的生死一点都不在乎呢? 他一夜没睡,双眼通红,他也在揣测名逸祳的目的?想了一夜,他还是忍不住,天还没亮就迫不及待进宫去质问了。 “他知道我不会做饭的,还没要我非他弄一桌子菜……”夜凝夕拧紧眉头低念,“他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他想把我留在这里,不希望我出去……他最后那个依依不舍的眼神……他要做什么?” “他在向我告别吗?”夜凝夕诧异低念了声。 名沧月说那句“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有机会吃到你做的饭菜。”的时候,是那么的吃力,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惋惜,好像他要远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沧月……”夜凝夕红着眼圈喊了声,顾不得穿鞋便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她又想起他那句温柔的叮咛:“凝夕,等我回来,好不好?” 如绕耳际的声音那么恳切,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所以想把她留下来,他知道她也在查,不想她涉险,所以自己身赴陷阱。 他知道也许她会想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恳求她给机会他。他希望她在家等他回来,他想作为一个丈夫保护她。 “沧月……”夜凝夕靠在门边凝视着渐渐放亮的天空,盈晃得眼眸的水雾朦胧了布满红霞的天空,她哽咽了一下轻声呢喃,“我做好饭菜,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很快就接近黄昏了,夜凝夕向厨房外盼了一眼,再低头切了两下手中的红萝卜,然后转向对面忙和的侍女问:“王爷回来了吗?” 侍女摇摇头回答:“回王妃,奴婢已经到外面看过了,王爷还没回来。奴婢让人守在大门外,只要王爷回来,他会马上过来报告。” “喔。”夜凝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忽感心头隐隐作痛。 “王妃!”忽而听到其他丫鬟的尖叫声,夜凝夕忙向门外看去问:“是不是王爷回来呢?” “你的手见红了。”两个丫鬟急忙上前来捂住她流血不止的手。 夜凝夕茫然垂下眼眸看了看,这会才知道原来自己切到手指了,却是浑然不知。 第一百零七章 婆媳对泪 太妃带着人来到萱宁阁外,她睨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女冷声问道:“王妃怎么呢?刚才为何一阵哄闹?” 其中一个侍女欠身拜了拜说:“回太妃,王妃不小心切到手指了,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流血不止。大夫还在里面诊治。” 太妃冷哼一声轻蔑说:“毕竟是大家闺秀,怎能做些厨房的活呢?” “其实,王妃一整天失魂落魄的。”侍女忍不住说,“她老是在问王爷回来了没,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问一次。” 太妃摆摆手独自走进去,夜凝夕正失神地坐在榻上,旁边的侍女给她抬着受伤的手,另一个侍女再给她包扎,大夫在前边说些事宜。 “王妃没什么大碍吧?”太妃走过来淡若问道。 “太妃。”侍女和大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夜凝夕却还心不在焉地凝视着前方,侍女忙轻推了她一把。 夜凝夕恍然若失地抬起头,见太妃来了,便急切往门口的方向盼了一眼,又黯然垂下眼帘,她再看向太妃强打这笑容问:“母妃怎么过来呢?” 听到“母妃”这个称呼,太妃霎时愣了一下,侍女见太妃脸色不对忙在夜凝夕耳边低念:“王妃您……” “你们退下吧。”太妃摆摆手淡若说道,他们拜了拜连忙退出去。 太妃扶着夜凝夕受伤的手坐下来好奇问道:“上次哀家罚你做饭,你还死活不愿意,这次怎么又跑厨房去了?还弄伤了手。” 夜凝夕轻弯嘴角苦涩笑说:“沧月说想要尝尝我的手艺。我实在太笨了,竟然连他这小小请求也办不到……” 夜凝夕说着,喉咙又像被什么堵住了,哽咽得说不上话来。 太妃抹了抹她通红的眼角轻声问道:“哀家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怎么突然就眼红了呢?” “手指疼。”夜凝夕别过脸去回答,“都怪自己不争气。” 太妃沉默了一会试探问道:“听说,你一直嚷着,问王爷回来了没,干嘛一直惦着记着王爷回来没?” 夜凝夕愣了愣轻扯嘴角苦笑说:“没什么,他说了要我做饭给他,我只是怕来不及,所以才一直惦记着。” 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有意味说:“今天天没亮,沧月就来向哀家请安了,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要我跟你好相处……其实,有些事情,哀家不该问,但是,自从沧月离开王府后,哀家就跟你一样,心绪不宁。凝夕啊,沧月到底怎么呢?” 夜凝夕鼻子一酸又摸着酸涩的眼睛别过脸去,她哽咽了一下强打笑说:“他很好,母妃不必担心。” 太妃忽而朦胧了双眼握住她的手说:“你愿意喊我一声母妃,证明心里还惦记着我这副老骨头,你是打心眼喜欢沧月的。” 夜凝夕转过头苦涩笑笑说:“天色好像不早了,怕他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想亲自到宫门外接他回来。” “这样妥当吗?”太妃忙问了句。 虽然她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几日来,死了兰诗虹,将军府倒下了,恒王府也倒下了,她的两个儿媳妇也遭了罪。 她也察觉到有大事情发生,终日惶惶不安,尤其是今天名沧月的举动,让她的心也揪起来了,她害怕大将军和恒王府的厄运会降临到名沧月的头上。 夜凝夕隐约察觉到她的担忧,她反过来拍了拍太妃的手背微笑说:“太妃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他带回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太妃眼角泛着泪花问。 “他说想吃到我做的饭菜,可是我太笨了,你找个人代替我吧。”夜凝夕含着泪哽咽低念,“告诉他……告诉他……” “这个不能答应。”太妃紧握着她的手说,“沧月是个聪明的孩子,谁做的饭菜,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喜欢的就是喜欢的,别人代替不了。你回来,带他回来,回来再慢慢做,哀家和他都等着。” “嗯……”夜凝夕抿紧唇应了声,婆媳二人对看一眼,继而泪眼汪汪地抱在一起。 夜凝夕才刚出了王府,一辆马车就来到了跟前,她愣了愣放眼看去,名逸祳随即探出半个头来微笑说:“朕正想找你,没想到你就出来了,看来,我们也算得上心有灵犀了。” “陛下开玩笑了。”夜凝夕淡若笑说,名逸祳没有说话向她招了招手,夜凝夕会意转上马车。 名逸祳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儿微笑问道:“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 夜凝夕掩饰笑说:“刚才在切洋葱,眼睛受不住。” 名逸祳耸耸肩再看向马车外的风景问:“你从王府出来,正要往哪去呢?” 夜凝夕勾起一抹浅笑委婉回答:“今天早上跟瑞王下了个约,亲自给他做一桌饭菜,饭菜做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怕他忘记了,所以想亲自把他捉回来,免得太妃等得辛苦。” “瑞王还真是个幸福的人,有慈祥的母亲还有体贴的妻子,怪不得恒王妒他入骨。”名逸祳若有意味低念了声,又转过身来扼住夜凝夕的手腕说,“你还记得,我们也有个约吧?” 夜凝夕眸色一紧忙把手缩回去,名逸祳淡雅笑了笑说:“你不用紧张,朕不是催你坏债,也不是逼你卖身,只是让你陪朕到一个地方。” 话音刚路,马车就停下来了,夜凝夕稍微挽起布帘往外看了看,竟是到了大牢外面。 夜凝夕转过头来试探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为了一万两,把凝夕撵进去?” 名逸祳浅作低笑说:“区区一万两,根本算不上什么,你无须惦记着。朕只是好奇,听说你昨日来探望恒王了,朕早已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看望,你一再违抗圣意,难道你也想谋朝篡位不成?” 夜凝夕不以为然别过脸去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名逸祳略带几分赞赏笑道,“难不成,你认为这宗案子还有什么疑点?” 夜凝夕扭头看向他不紧不慢反问:“陛下认为呢?” “朕觉得,并非事事都要追根究底,既然恒王认罪,大将军也没有异议,还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呢?”名逸祳说着扬起厉目紧看着她反问。 夜凝夕正欲说话,名逸祳忽而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说:“对了,太皇太后凤体不适,瑞王留在宫中陪她,恐怕不能随你回家吃饭。还有,小太子非常喜欢夜尚书,所以,朕还把夜尚书留在宫中教太子读书。” 夜凝夕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用名沧月和夜令楠的性命来要挟她,逼迫她放弃继续追查真相。 夜凝夕点点头微笑说:“陛下的意思,凝夕明白了。只是,凝夕出门的时候,答应太妃带瑞王回去一起共宴,现在瑞王暂留宫中,凝夕失信太妃,陛下可否带凝夕进宫看看,好让凝夕借瑞王一两件贴身之物回府复命,以解太妃思子之切。” “当然没有问题。”名逸祳淡笑说道,“只是,太皇太后凤体抱恙,千万别惊扰了她老人家。” 皇宫 夜凝夕迈着急切的步子沿着回廊走去,不远处就看见独自站在凭栏处的名沧月,她二话没说快步跑上去从后紧紧拥着他。 “……”名沧月憔悴的脸顿时多了一丝惘然,他扭头向后看了一眼,再握紧环在腰上的手,勾起一抹窝心的浅笑道:“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怎么又不听话呢?” “我从日出等到日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夜凝夕哽咽了一下难受低念,“名沧月,仅此一次,下一次还敢让我等,我一定将你凌迟处死!” “好狠毒啊。”名沧月浅淡笑了笑,忽地看见她手上包扎的伤,他忙握住她的手转过身来急切问道,“怎么受伤了?是不是切到手指呢?我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吗……” 夜凝夕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再退开来凝视着他,名沧月看了看她水雾氤氲的莹眸,继而扑上去紧箍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夜凝夕闭上泪眼狠狠搂着这个让她忧心了一整天的男人,在齿沫交融间忘我地吞噎他的气息,脑袋却是空白一片。 她从来没有这么畏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她不敢想再也不能见到他的日子是怎样的,不敢想没有他的世界是怎样的。 “名沧月!我好讨厌你!好讨厌你!”夜凝夕哭喊着一下一下拍打他的后背。 “我知道!我知道!”名沧月紧搂着她哽咽低念,“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凝夕,对不起!” 夜凝夕抹了抹泪轻声低念:“我不要这句话,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我答应太妃,要带你回去了!你答应过我,要回家吃饭!” 两人到旁边坐着,沉默了一会儿,名沧月才黯然低念:“我屈服了。” 夜凝夕扭头凝视着他的侧脸没有说话,名沧月沉默了一会儿再转过脸来说:“我想保住五弟的性命。” “真相是什么?”夜凝夕轻声问道。 名沧月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说:“陛下不肯说,四两拨千斤地把我唬过去,他承诺会保住五弟的性命。兰诗虹和闵婉的死……在江山面前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名沧月低头冷冷浅笑几声,他又伸手过去握住夜凝夕的手心说:“凝夕啊……有时候……真相永远都是假的。” 夜凝夕沉默了一阵子说:“斯艿临死之前说,恒王之所以把罪责揽上身,是因为我。” 名沧月微愣了一下紧看着她,夜凝夕微仰头轻声说:“我想,我爹爹无意看到了陛下跟兰诗虹在一起,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可能陛下害怕我因此查处不该查的东西,所以要挟恒王。” “五弟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名沧月若有意味笑了笑。 “这你还吃醋呢?”夜凝夕不爽地白了他一眼。 名沧月浅淡笑了笑,再将她轻揽入怀眸色深沉低念:“这件事牵涉的人太多,朝廷内外都风声鹤唳,人人都心惊胆战。只要稍微有一点变故,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夜凝夕抬起眼眸看了看他试探问道:“你呢?陛下准备怎样安置你?” 名沧月沉沉叹了一口气说:“他不允许我参与查找兰谨年余党的事情,而且让我暂时留在宫中,直到他们被秋后处决。” “他要软禁你和我爹爹。”夜凝夕拧紧眉头低念了声。 “罢了,现在这件事已经不由得我们插手了。”名沧月拍了拍夜凝夕的手背说,“出了这件事,皇姥姥的身子欠佳,我们去陪陪她吧。” 名沧月牵着夜凝夕的手借着月光往前边的寿宁宫走去,经过宫墙的时候,名沧月忽而鼻子痒痒顿时打了一个喷嚏,他磨了磨鼻子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怎么呢?”夜凝夕捏了捏他的鼻子蹩蹙眉头问,“我今天没有抹粉,你怎么还一个劲打喷嚏?” “不是……”名沧月又打了一个喷嚏,他磨了磨鼻子再看向宫墙的方向说,“好像是油烟的味道,有点刺鼻。” “油烟的味道?”夜凝夕迷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说,“这不是寿宁宫的后院吗?厨房不在这边,今晚也没有风,这里怎么会有油烟味呢?该不会出事了吧?” 他俩翻过墙壁进到里面,名沧月捂着鼻子顺着气味走过去,夜凝夕满脸警惕跟在他后面并留意周围的一切。 他们小心翼翼进入其中一间房间,扫视一看,再微吃一惊。 这房间里香烟弥漫,点满了蜡烛,袅袅青烟从里面神台上的香炉漫出来,香炉上还摆满了各式精致的甜品,这顶上还挂满了长生烟。 房间除了香火蜡烛和里面的神台之外,就只有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为什么房间中间要放一间椅子? “哈欠……哈欠……”名沧月还是一个劲打喷嚏。 “你受不了香火,还是先到外面吧。”夜凝夕扫看了一眼忙扶着他到外面。 “嗯……哈欠……”名沧月轻扯嘴角笑了笑戏谑,“我还真的不能享受香火,看来我不能做鬼,只能做人!” “还说笑!”夜凝夕瞪起眼拍了他一把,“以后你敢使坏,往你鼻孔插十柱香。” 夜凝夕再扭头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她还记得那日几个嬷嬷正好从这里出来,她们说这里是太皇太后的小库房,小库房怎么会摆满祭品呢?而且,那日好像也没嗅到香火的味道。 是近日才改动了?还是她们在撒谎?可她们为什么撒谎呢?现在回想起来,那日她们看见她的时候,似乎有点惊慌,她们在慌什么? “凝夕,怎么呢?”名沧月把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夜凝夕轻扯嘴角苦笑不语。 他们转到太皇太后的房间里,太皇太后的脸色很差,还有点咳嗽,但看见夜凝夕来了,她的精神又好了些。 太皇太后拉过夜凝夕的手欢喜笑说:“哀家还以为只是沧月过来看我这副老骨头,没想到你这丫头也连夜赶过来了。” 夜凝夕坐下来微笑说:“皇姥姥,宫里多事,要不到宫外住一阵子吧?” “这当然好。”太皇太后欢喜笑了笑说,“近日心绪不宁,正想到庙里住两天求个福,要不你们陪哀家走一趟,这样不至于沉闷,哀家心里高兴,病痛自然没了。” 夜凝夕和名沧月对看一眼微笑说:“好。” 太皇太后忙对苏嬷嬷说:“苏嬷嬷,赶紧派个人捎个口信到瑞王府跟荣太妃说一声,这两只猴子让哀家给借去了,免得让她担心。” “是!”苏嬷嬷应了声连忙退出去。 第二天清早他们就往寺庙去了,中途歇息的时候,看见一条小溪,夜凝夕大喜忙推着赶着名沧月往小溪里去。 “快点抓鱼,这是唯一展示你的厨艺的地方,可别错过了。”夜凝夕激动笑道,还一个劲推着名沧月踉跄走去。 “我还没脱鞋了!”名沧月颠着屁股踉跄脱下一只鞋子来,差点没一头栽倒水里面去。 “瞧你这嘴馋模样!”太皇太后由苏嬷嬷搀扶着走过来戏笑说,“他好歹是皇孙,你怎么像赶鸭子似的把他敢到水里去。” “皇姥姥,他乐意。”夜凝夕笑了笑又转向名沧月狠瞪他一眼笑问,“是不是呀?” “是,我非常乐意!”名沧月捏了捏她的鼻子,继而将她横抱起来一起跳到水里面去。 “哇……”夜凝夕仓皇地搂住他的脖子责备,“名沧月你有病!你敢把我扔水里去,看我不掐死你!赶紧抱回去!” 名沧月放肆地向上抛了抛怀中的人儿,再稳稳接住她看向太皇太后戏笑道:“皇姥姥,沧月捞到大鱼了,要不就把她烤了吃了?” “你敢烤哀家敢吃。”太皇太后忙摆出一副嘴馋的样子,兴趣盎然问道:“要怎么烤?要不先把她的衣服剥了,洗一洗,吊起来再烤?” 夜凝夕顿时羞红了脸愠闷责备:“皇姥姥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跟他一样没点正经!” “噢!”名沧月突然摆出一副惊乍的样子,抱着她踉跄倒退两步不可思议说,“皇姥姥,这肥大鱼儿竟然还会说话,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夜凝夕极度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太皇太后站在岸边呵呵笑说:“瞧你这对小冤家,还不赶紧把她抱上来,万一真的受凉了,那可不得了。” “鱼儿上岸咯。”名沧月笑喊了句忙往岸边走去,岂料踩到一颗滑石,抱着她栽了一个跟头。 “小心!”太皇太后和苏嬷嬷顿时惊喊一声,四周的人也跟着一阵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在跌入水中那一刻,名沧月已经闪电般把自己的肉身颠倒下边去,夜凝夕直接趴倒在他身上,溅起的水花扑面而来。 太皇太后慌急问道:“没事吧?” “没事……”名沧月摆摆手,又拧紧眉头苦苦低念,“就是这条鱼太肥美了,差点把我的骨头砸碎了!” “你活该!”夜凝夕还坐在他身上不肯起来,仍由他泡在水里。 “小姐!小姐!”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菱青的叫喊声,“小姐!王爷!不好了!” 名沧月忙抱着夜凝夕站起来扭头看去,随后就看见林间闪过疾奔的马影,侍卫们纷纷警惕拔出剑来,名沧月忙吆喝说:“别妄动!” 侍卫才刚收起剑,菱青的马随后就到了,她连扑带滚跳下马来顾不得喘气向小溪边跑来。 “什么慌张的,出什么事呢?”夜凝夕急切问道。 “劫……劫……劫狱……”菱青上气不接下气,比手划脚说道,“黑衣人……大牢……劫走了!” 夜凝夕迷惑拧了拧眉头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闯到死牢去劫狱?” 名沧月顿时微吃一惊,眸色旋即暗了下来。 太皇太后跟苏麽麽神色凝重对看一眼。 菱青迫不急待点点头,这会总算缓过气来连忙说道:“黑衣人突然闯进大牢,杀了不少狱卒,把兰大将军和恒王劫走了!我到瑞王府找你们,好不容易才从太妃那得知你们往这边来了。” 名沧月沉了沉眸色再急切问道:“现在情况如何?抓到他们了吗?” 菱青摇摇头说:“不清楚。这些天我和尚玉东一直关住大牢附近的情况,发生劫狱后,他带人去追捕了,我负责通知你们,不过,我们留了暗号。” 夜凝夕低想了一会儿忙转向名沧月说:“尚玉东会留下线索的,我们跟过去瞧瞧!” “嗯!”名沧月忘了穿鞋就跟着她们急急走去。 “主子!”后面突然传来苏麽麽的惊喊声,他们忙扭头看去,太皇太后一脸不振地倒在苏麽麽肩上。 名沧月忙折回来忧急问道:“皇姥姥,你还好吗?怎么突然昏眩?” 太皇太后扶了扶额头微弱低念:“没事,就是突然有点虚浮,也许昨晚受凉了。” 名沧月忙转向夜凝夕说:“凝夕,你留在这里照顾皇姥姥吧,让菱青带我去就好。” 留下一句话,未等夜凝夕反应,名沧月已经快步骑马远去,菱青没停留也跟着翻上马背策马奔去。 “沧月回来!沧月!”太皇太后追了几步急切吆喊,“沧月!回来!” 夜凝夕追上去扶着她的手肘说:“皇姥姥你别急,沧月不会有事的!” 太皇太后转过身来抓住夜凝夕的手慌急说:“凝夕,快!快把沧月拦下来,否则他性命不保!” 第一百零八章 悍妃出逃(终) 夜凝夕愕然看了看太皇太后心急如焚的模样,她不是晕眩吗?怎么突然比谁都谨慎精神? “你是故意把我和名沧月引开的?”夜凝夕不可思义地看着她试探问道。 太皇太后踉跄倒退一步,苏麽麽忙上来搀扶着她。 夜凝夕顾不得多想忙问:“你可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处决大将军他们?” 太皇太后拧了拧眉头,迟疑了一下说:“东郊密林,兰谨年藏火药的地方。” 夜凝夕猛然扬起眼眸,心头咯噔撅起一阵怯慌,她迫不急待夺过一匹马疾奔而去。 太皇太后追了一步着急大喊:“凝夕!小心啊!” 夜凝夕马不停蹄往东郊密林赶去,所有的迷团涌上心头,这一刻,终于真相大白了,所有的迷团都打开。 “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吁!”受惊的马前蹄仰起,顿时将马背上的夜凝夕抛了下来。 “啊!”夜凝夕摔到地上滚了几圈,她慌忙爬起来骤眼看去,受惊的马早已绕蹄远去,地面似乎还在剧烈摇摇,一股灰黑的浓烟涌上天际。 “不要……”夜凝夕喃喃低念了声,忙爬起来向冒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咳咳……”夜凝夕脑袋空白地跑进嚣烟弥漫的密林。 泥土翻地而起,大树横空倒下,或是残肢,或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半掩埋在土里,或吊挂在枝上。除了浓烈的硝烟味,就是令人发寒血腥味。顷刻间,所有的生命化作一地血肉。 “名——沧——月!”夜凝夕站在残余的火光中竭嘶底里大喊,“菱青!尚玉东!名俊熙!名沧月!应我一声!” “应我一声!”夜凝夕不管多想,一边大喊一边沿着残林奔跑,“名沧月!菱青!尚……” “小姐!”右边突然传来尚玉东的吆喝声。 夜凝夕猛然扭头看去,紧悬着心,连扑带滚跑去。 过被炸荒的林子,在塌倒的石桥边终于见到平安无事的尚玉东和菱青,地上还躺着昏迷的兰谨年。 夜凝夕又似哭又似笑抹了抹眼角说:“担心死我了,我还怕你们真的被凌迟处死了。” 尚玉东挠挠头,还是心有余悸地指了指地上的兰谨年说:“他好像知道会发生爆炸一样,发了疯地往这边跑,我和菱青追得紧,才保住性命。才刚把他制服,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菱青拧紧眉头纳闷低念:“怎么会突然炸响了呢?其他人岂不都……” 夜凝夕忽感背后一凉,嗓子眼又一下子提到了喉咙上,她顿了顿轻声试探问道:“名沧月呢?” “王爷追着恒王去了。”菱青连忙回答,“比我们跑得更远,应该不在爆炸区域内。” 悬崖边 名沧月一手攀着峭壁一手紧抓着名俊熙的手,他一直追赶名俊熙,到这里的时候,一阵轰炸声摇动地板了,名俊熙失足掉下险谷,幸亏被名沧月抓住了。 “放开我,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名俊熙拧紧眉头不悦叱喝,“我不要你假惺惺,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放手!” “你再动一下,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名沧月低念了声又咬紧牙关顿了顿,他又忽地勾起一抹浅笑抱歉低念,“对不起,我只以为自己是兄长,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保护你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伤害到你。” “所以呢?”名俊熙哽咽了一下,垂下眼眸看向幽深的谷底冷笑说,“你现在要以死来证明,你对我的好都是出于真心的吗?” “我没准备要死,我还要活着回去。”名沧月不紧不慢低念,“带着你活着回去。” “可我早不想活了。”名俊熙冷冷低笑说,“你知道我活着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像你这个什么都拥有的人,怎么会明白我的痛苦?” “那你懂我的痛苦吗?”名沧月淡若反问,名俊熙愣愣扬起眼眸看去,名沧月垂下眼眸来说,“我同时被两个兄弟背叛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然而,却是最糟糕的,我本来有两个要好的兄弟,一夕间却化为灰烟,你懂我的苦吗?你说我什么都有,我有什么呢?这些还不是你们给的?” 名俊熙别过脸去没有说话,名沧月抓在岩石上的手顿时滑了一下,两人差点没掉了下去。 名俊熙脸忙仰起头急切说:“快松手呀!你还真的想摔死吗?你忘了还有夜凝夕吗?你死了,谁照顾她?她就一股脑子,不知道厉害只知道真相,她是个大笨蛋!” “骂我的时候,还中气十足,看来摔不死你。”夜凝夕突然从悬崖边上探出头来。 名沧月顿时喜出望外看向她,激动间,手一松,差点没摔了下去。幸亏夜凝夕咬紧牙根抓住了,还有尚玉东补上。 名俊熙心脏无力颤跳一下,忙把另一只手也抓在名沧月的手上不爽责备:“又说活着回去!你别见了牡丹,就想当风流鬼!” 夜凝夕他们好不容易才把掉在悬崖的两人拉上来,五人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尚玉东抹着汗笑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名俊熙看着蔚蓝的天空黯然低念:“你们不该救我的,我是一个该死的人。” “我们没有救你,是你自己爬上来的。”夜凝夕冷不凡说,名俊熙顿时气急败坏翻身起来怒盯着她,夜凝夕毫不妥协反问,“你敢说不是自己爬上来的?” 名俊熙阴下微微抽动的眉头狠盯着她,名沧月随即把手搭在名俊熙的肩膀说:“五弟,你是拗不过她的,还是认输了吧。” 名俊熙扭头看了看名沧月,眼眸里流过一袭复杂的银光,他正欲开口说话,太皇太后就带着人赶来了,名俊熙的眸色瞬间阴冷下来。 名沧月连忙迎上去问道:“皇姥姥,这边危险,你怎么过来呢?” 太皇太后还没说话,名俊熙忽地冷冷低笑说:“还不是关心你的缘故,若今日你没到这来,她怎么会稀罕到这边来。” 苏嬷嬷厉声责备:“恒王,岂可这样跟太皇太后说话!” “嗬!本王乃将死之人,没有什么不敢的。”名俊熙站起来双手覆在身后,再傲慢地睨向太皇太后若有意味说道,“太皇太后不是早就恨不得杀了我这个不争气的皇孙?不,我有什么资格成皇孙,在她眼中,我压根什么都不是。” 名沧月刚要发话,太皇太后忙扬起手说:“你的确不争气,联合外姓人谋反,这种事你竟然也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资格作为名家子孙?” “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狠狠记住我吗?”名俊熙话语一出,太皇太后霎时愣住了,名俊熙含着泪光别过脸去说,“若没有这件事,你还会记得这世上还有一个我?” 太皇太后顿了顿反问道:“你既然在乎哀家的目光,又为何不肯跟哀家亲近?” “是你眼里没有我。”名俊熙红着眼圈哽咽低念,“小时候,我住在寿宁宫,你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喜欢醒狮,故意学给你看,你却不屑一顾,你眼里除了名沧月就是皇帝,我怎么亲近你?”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所以我要毁了你的名沧月!毁了你的名逸祳!”名俊熙竭斯底里咆哮一声转身就跑。 “哎……”夜凝夕喊了声连忙追上。 名俊熙发了疯似的一个劲往林子里跑,“啊……”他一脚踩到拦倒的树干一头栽倒在地上,滚了几圈,猛地撞上了地上的大石。 “名俊熙!”追上来的夜凝夕惊喊了声,连忙扑跪过去扶起他,她把手一摸,才知道他的侧脑满是鲜血。名沧月他们扶着太皇太后随后赶上来。 “夜凝夕……”名俊熙扬起眼眸喃喃低念了声,他把手轻抚在她的脸上恳切低念,“我真的没有害你,不是我把你扔进蛇窝的。” “我知道……”夜凝夕急切说道,“你流了很多血,我们马上去找大夫!” “不……”名俊熙握住她的手心艰难低念,“凝夕……我真的想过,放弃仇恨,带你离开……可是……我造孽太深了,已经配不起你。” 夜凝夕急了一下又忙转向菱青叫喊:“菱青,快去找止血的草药来!” “不必了,”名俊熙伸起手摸了摸她眼角的泪花,轻扯嘴角满足地笑了笑说,“能死在你怀里,我已经心满意足,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你的眼里有我的。” “恒王你误会了!”苏嬷嬷凑过来连忙说道,“太皇太后并没有不在乎了,她是太在乎你了,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太皇太后拭了拭泪没有说话,苏嬷嬷紧接着说:“当年,袁淑妃仙逝,主子把你抱到寿宁宫抚养,可你一直闷闷不乐,不肯跟别人说话,主子怕你勾起伤心事,所以让你一个人待着,可每一夜主子都在床头陪着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名俊熙慢慢转过眼眸看去,太皇太后慢慢蹲下来伸手过去轻抚他的脸却说不上话来。 苏嬷嬷连忙说道:“你不知道,主子是因为你才喜欢看醒狮的,当年你学着舞狮,主子不是不喜欢,只是先皇正好驾崩,若被人看见你在嬉戏,你肯定会受罚的,所以主子才让你别玩了。后来你出宫了,再也不肯到寿宁宫去,主子有多伤心,你怎么不知道?” 名俊熙两股热泪顿时溢留下来,紧看着太皇太后却说不上话来。 “是哀家不好……”太皇太后含泪低念,“哀家一直以为你不喜欢跟我亲近,所以……也不敢再打扰你了……哀家不知道……” “皇姥姥……”名俊熙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他鼓着双眼继而难受地痉挛一下,“我错了……”留下三个字,他就闭上眼睛侧过头去。 “名俊熙\五弟\俊熙\恒王!”众人慌忙大喊一声。 皇宫 名逸祳撑着额头无力地坐在龙椅上,太皇太后坐在侧下的凤椅上,清冷的大殿只站着夜凝夕和名沧月。 沉默了良久,名沧月才打破静寂问道:“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人?狱卒,官兵,还有……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他不是在隐瞒着些什么,他只是想保住一个人的声誉。”夜凝夕若有意味说,名沧月扭头看向她,她的目光却落到太皇太后的身上说,“真正的凶手是……太皇太后!” 名沧月愕然愣了一下,名逸祳旋即扬起厉目正要发话,太皇太后不紧不慢扬起手说:“由得她说罢,哀家喜欢听她说。” 名沧月黯然低下头去,发生刚才的事情,他若摸猜出这件事跟太皇太后有关,但自己还不敢有这么胆大的揣测,应该说,自己还希望会是这样的。 “太皇太后之所以把我和瑞王唤到寿宁宫,为的就是掩饰兰诗虹的死与她有关……”夜凝夕顿了顿再紧看着太皇太后沈静的脸说,“当我跟名沧月在嬉戏的时候,正是兰诗虹在寿宁宫后院命丧的时候。” 名沧月下意识仰起头侧过身去,太皇太后微笑问道:“因为哀家今天把你们引开,所以你有这样的猜想?” 夜凝夕淡若摇摇头说:“我有证据的,那日我见到六个嬷嬷从后院的一间房出来,那时候我没有怀疑。直到昨晚,我看到她们出来的房间点满了蜡烛香火,房间的中央还放了一张椅子,这,应该就是兰诗虹死去的地方吧?” 太皇太后不紧不慢说:“这还是你的揣测。” 夜凝夕随即摸出那个同心结了,名逸祳的目光骤变,夜凝夕暗地看了一眼名逸祳再扬起手中的同心结说:“这是我在寿宁宫,也就是那间置满蜡烛香火的房间外面捡到的,上面写着两个字,雨朗。” 夜凝夕顿了顿再看向名逸祳说:“雨朗,雨虹和逸朗,指的应该就是兰诗虹跟陛下。陛下,兰大千金腹中的胎儿,可是龙种?” 名逸祳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名沧月低下眼眸睨向她小声低念:“凝夕,罢了。” 夜凝夕仍旧一脸沈静说:“陛下为何突然让恒王认罪,还要他就我爹爹遇上兰大千金的事情假装把罪名推到我爹爹身上?为的就是掩饰,你跟他在琼玉桥曾见过面,你想转移我们的视线,可偏偏这就是最大的破绽。陛下,你最不应该就是让恒王承担罪名,这正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名逸祳浅淡笑了笑说:“他本有谋反之心,本该死罪,再多一条罪名,对他也没有任何损失。所以朕要挟他,要么演出戏,要么朕杀了你,免得你查出不该查东西。” 他又垂下眼眸看向夜凝夕说:“你看到五弟跟顾斯艿争执的那一幕,正是他劝服顾斯艿跟他一起演戏,顾斯艿深爱着他,自然不愿意。五弟骗她,只要这样做,朕就会保住他的性命,所以,最后她相信了。” 名逸祳又摇摇头感叹说:“他们跟兰诗佟之间本来就斗得如火如荼,朕只是利用他们这个小插曲来掩饰,没想到却越描越糟糕。” 顾斯艿因为名俊熙的缘故恨透了夜凝夕,她所有的计划也是冲着她而来,但是,她还要报复兰诗佟。虽然她恨顾家的人,但血浓于水,这笔血债,他们兰家的人必须要还! 所以,她选择对兰诗佟下手,她又早把媚药悄悄放到了夜令楠的衣服里面,东窗事发,她可以说是夜凝夕指使夜令楠下药的,再将兰诗佟要陷害夜凝夕的计划说出来。 这样,不管是兰诗佟抑或夜凝夕,都逃不掉。 至于名俊熙为什么服药,当然是为了报复兰诗佟伤害夜凝夕,他要她身败名裂!如果不是多了一个意外,他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一点点,兰诗佟绝对会死得很惨。 “所以你狠心毒死他们?”名沧月不可思议问道,“昨天你对我说的,也是假的。你根本不会留住五弟的命,转眼用劫狱的办法,不惜牺牲十几条人命,也要保住这个秘密?” 名逸祳沉默不语,名沧月又转向太皇太后责问:“皇姥姥,你也这么狠心?兰诗虹腹中怀有你的曾孙呢?为何非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 太皇太后红着眼圈别过脸去没有说话,夜凝夕紧接着问:“皇姥姥既然疼惜恒王,如果背后的秘密只是皇姥姥派嬷嬷杀死兰大千金,根本不需要出现劫狱这一幕,陛下完全可以遵守对瑞王的承诺,除非这中间还多了一个人。一个妒忌兰诗虹,但又影响着这场政变的人。” 名逸祳兴趣盎然问道:“何人?” “后宫之中的,当数皇后。”夜凝夕不紧不慢说,“前朝之上,便是皇后的堂哥,应宇轩,他是兰谨年最大的心腹,这次肃查,他完全没有受到牵连,事实可见一斑。” 名逸祳笑得凄凉轻冷说:“夜凝夕,你真的好聪明。” 夜凝夕摇摇头说:“不是我聪明,这些都是你们潜意识留下的破绽提醒我的。” 名逸祳沉沉吸了一口气说:“局势早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的地步,从应宇轩那得知,兰谨年已经部署了军队,准备随时攻破皇宫。即使朕手里拿着他谋反的罪证,那也形同一堆废纸。除了沧月的禁卫军,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在兰谨年的手上,朕只能孤注一掷。” “皇后再三要求除去兰诗虹,否则,应宇轩不会策反兰谨年的人。”名逸祳仰起头黯然叹息,“对付应宇轩容易,对付兰谨年难啊。这是一场硬战。” 名逸祳的目光又落到名沧月身上说:“沧月,朕知道你宅心仁厚,你断断不会因为达到目的而牺牲无辜的人,所以,这件事才瞒着你,不让你参与。” 月夜朦胧,夜凝夕和名逸祳并肩走在琼玉桥上,沉默了良久,名逸祳才轻声问道:“知道朕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 “不知道。”夜凝夕淡若笑说。 “你还有疑问?”名逸祳试探问道。 夜凝夕沉默了一阵子说:“陛下跟闵婉……也是那种关系?”名逸祳浅笑不语,夜凝夕会意说,“敢在陛下面前这么嚣张,必定是受了陛下的恩惠。她是兰谨年的通房丫鬟,的确有她的可用之处。” 闵婉是兰谨年所杀的,兰谨年痛恨她“背夫偷汉”,而且还让她最心疼的女儿死了。所以他一极其残忍的方法报复她。 “看不起朕?”名逸祳苦涩笑问。 “我不是帝皇,但我知道帝皇有自己的无奈。”夜凝夕扭头看了看他手里紧拽着同心结试探问道:“陛下,可曾喜欢过兰大千金?” 名逸祳凝视了手中的同心结好一阵子才轻声问道:“若朕告诉你,她是朕这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你相信吗?” “信。”夜凝夕简单地吐了两个字,沉默了一阵子再接着说,“你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到,当你看见我手里拿着这同心结的目光——痛惜、责备、悔恨。” “这是朕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名逸祳忽地勾起一抹苦涩钱笑说,“她好喜欢,一直带在身上,直到死那一刻。可惜,她却错付了一生。” 夜凝夕哽咽了一下没有说话,名逸祳凝视着同心结像看着兰诗虹的脸说:“她刁蛮任性,不可一世,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千金小姐。可是,她对朕……” 名逸祳眼角泛起泪光,哽咽的喉咙差点说不上声来:“她懂朕的心,她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朕了。朕却没什么能给她的,最后还无情地夺走了她的性命。帝本无情。” 夜凝夕鼻子微酸轻声道:“陛下若真无情,就不会为她流泪,她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你的。” 名逸祳扭头看向她郑重说道:“朕把你留下来,就是想亲自代她谢谢你,谢谢让她明明白白地走,让她的冤屈得以痛鸣。” “嗯。”夜凝夕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说,“我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噗……”名逸祳突然吐了一口血单膝跪倒在地。 “陛下!”夜凝夕惊喊一声忙搀扶着他急切问道,“你怎么呢?” 她又张望了一下正想叫人,名逸祳摁住她的手苦涩笑说:“这是心病,好不了的了。朕负了她,亦负了自己。奈何江山基业难守,太子尚小,朕必须为他除去前路的荆棘。现在心愿已了,朕可以放心去找她赔罪了。” “说什么傻话呢?”夜凝夕急切说道,“太子还小,难担大任,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他而去?难道你还要他跟你一样吗?你承受过的苦,还要让你的儿子尝一次,这次为有多刻骨铭心,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牺牲了那么多人命,难不成就换来陛下驾崩?江山摇荡?” “夜凝夕……”名逸祳抹了抹嘴角的血苦涩笑说,“你恐吓朕?” 自此过后,名逸祳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把军权交给名沧月让他物色合适的人交付,并任命他为护国公,一旦皇帝驾崩,便由他辅助太子登基,太子未成年之前,由他监国。 另外,还御赐了一把上打昏君下斩佞臣的尚方宝剑给夜凝夕,让她放心大胆地为无辜的人洗刷冤屈。 “咳咳……”名逸祳难受地咳了几声。 名沧月扶着他到亭子里坐下微笑说:“皇兄,你的脸色越来越好了,再过些日子就康复了?” “朕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名逸祳苦涩道了句,又看了看天边说,“帝皇是不该有爱的,否则也不会落得朕这个下场。诗虹她一定在埋怨朕,否则,她也不会迟迟不肯来接朕。” “皇兄尽说些泄气的话。”名沧月白了他一眼再给他倒了一杯茶说,“皇姥姥为了这事,一直留在庙里清修,再过些日子就入冬了,我们得商量一下……” 这时一名太监进步走来说:“陛下,瑞王,瑞王妃有一封急信交给瑞王。” “交给我?”名沧月迷惑接过信低念,“进宫之前才见过面,怎么写信来呢?难道出事呢?” 名沧月打开信看了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名逸祳拧紧眉头试探问道:“如何?真的出事呢?” “她离家出走了!”名沧月心急如焚低念了声,又忿忿更正,“不!她夹带私逃!” 名逸祳忙夺过她的信看了看。 ——沧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都城了,不用担心我,陛下给我的一万两,除了打发给我们夜府和尚府的下人外,还置了一辆可靠的马车,保证可以走南闯北。还有你给我的两万两足够我清清淡淡地过完这辈子。勿念,夜凝夕。 名逸祳愕然扬起眼眸看向名沧月说:“这人精好狡诈,骗了朕的一万两原来是为了逃跑,还骗了朕的尚方宝剑!胆子实在太大了!” “皇兄!”名沧月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说,“重点是她跑了!她敢跑!昨晚还信誓旦旦说跟我生孩子,还没成事就敢跑!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把她追来!” “呵呵……”名逸祳顿时眉飞色舞幸灾乐祸笑说,“赶紧去追!朕把军队都拨给你了,务必把她截给回来,断断不能让她嚣张!沧月,你若能把这人精截回来,朕私人多给你们一万两,给你们未出生的孩子买玩具!” “一言为定!你准好荷包,到时候别赖账!”名沧月的声音还在,人却远去了。 离宫之后,名沧月集合十路人马,一路到夜府搜索,一路到尚府搜索,其余八路分八面追击。 结果,夜府和尚府早就人去楼空了,名沧月带着人没日没夜地在城里城外搜索了两天两夜,仍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袁立阳骑马走在名沧月身边一副节哀顺变的样子轻声低念:“王爷,王妃那么聪明,还有尚玉东和菱青那两个狡猾的家伙在身边挑唆,他们一定跑远了,我们再追下去也是徒劳。” 一脸憔悴的名沧月阴下眼眸狠狠盯了他一眼,袁立阳忙别过脸去笑笑说:“当然,王妃再聪明也绝对比不上王爷的百万雄师,属下就不相信,王妃能躲开全国搜捕。” “罢了,本王出来的时候还没跟太妃说一声,还是先回去跟她知会一声,然后继续寻找。”名沧月垂头丧气低念了声,又在心里狠狠默念,“夜凝夕,尽管你逃到天脚底下,本王也决不饶你,你是我的!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是!” 名沧月抱着盔甲无精打采回到王府,脸上长满了胡子,眼睛布满血丝,骤眼一看,似乎苍老了十岁。如果此时是夜晚,又有月亮的话,正是他名字的写照,沧月。 “快点,王爷喜欢的菜肴都准备了吗?这两天应该就办事回来了。” 这声音是……夜凝夕! 名沧月愕然仰头看去,太妃正巧从侧边抄手回廊走来说:“沧月,凝夕说得没错,你真的今天回来了!” 太妃又快步迎上去抚了抚他憔悴的脸疼惜低念:“皇上给你了什么任务?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名沧月说不上话来,光扬起手指向前厅的方向,这会夜凝夕正巧从里面跑出来了,名沧月愕然瞪大眼睛,跟在后面的袁立阳也是猛地吃了一惊。 夜凝夕顿时扬起嘴角,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名沧月已经像一股旋风扑了过去将她压倒在墙上,夜凝夕抵住他的肩膀冷冷低念:“你……回来了。” 名沧月垂下眼怨毒的森眸,狠盯着她冷声低念“你不是夹带私逃了吗?” “我……”夜凝夕侧过脸去再看了他一眼苦巴巴说,“我是准备走的,只是到了城门口,突然又想念你了,所以决定不走了。” 她再小心翼翼挑起眼眸,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试探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那我走好了。” “夜凝夕……”名沧月沉沉低念了声,再顿时扬起厉目掐住她的脖子凌厉叱喝,“我掐死你!” “咳咳……死了!”夜凝夕拍打他的肩膀不爽说道,“名沧月你这混蛋……” “沧月……”太妃顿时大吃一惊。 袁立阳也跟着吃了一口寒气——糟了,王爷因爱成恨,发飙了! “你这个狐狸精,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吗?”名沧月一手将她箍入怀中,狠狠搂着她的背,几乎要把她闷死在自己怀里责备,“玩什么不好,偏要玩这个!我的心差点碎了,你知道吗?” 夜凝夕忙捂住他的嘴说:“嘘……别大声嚷嚷,太妃以为你接任务去了,你可别把我抖出来,否则,我又要受罚了。” “你就该罚!”名沧月盯着她一字一顿咆哮。 夜凝夕阴下眼眸盯了他一眼,又忙捂住鼻子说:“名沧月,你的嘴巴好臭。” “你还敢嫌我口臭!”名沧月气急败坏反驳,“是谁害我两天两日没有睡觉漱口的,你敢嫌我臭,我就臭死你!”名沧月说罢去吻她。 “啊……”夜凝夕喊了声转身就跑。 “还敢跑!追到你就死定了!”名沧月厉喝一声连忙追过去。 “……”太妃和袁立阳还有另外两个丫鬟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彻底被忽略了! 太妃又忙转向袁立阳问:“王爷到底执行什么任务,竟然弄得这么狼狈?” “呃……”袁立阳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他们被夜凝夕彻底耍了,他轻扯嘴角笑了笑说,“机密,很危险,但很成功。王爷发誓,死里逃生之后,一定让太妃享受弄孙之乐,所以,跟王妃忙和去了。” “这个好!”太妃喜不自禁笑说。 另一边 “往哪跑!”名沧月捉到夜凝夕一个劲往她躲避的唇吻下去。 “嗯……”夜凝夕捂住他的脸不爽说道,“放手啦,你的嘴巴臭死了,须根又扎手,不准贴下来!” 名沧月瞪了她一眼凌厉叫喊:“那还不赶紧给我打水洗脸,刮胡子!” 夜凝夕扬起厉目盯了他一眼冷声问道:“你在吼我?” 名沧月坚持了一阵子,又忽地一脸讨好微笑说:“凝夕,给为夫打水洗脸,刮胡子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夜凝夕得意地哼了一声,名沧月又冷不防贴下脸来用须根刺她的脸,夜凝夕拧了拧头不爽责备,“名沧月你好讨厌!痛死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放肆!”名沧月忙把她横抱起来欢喜笑说,“女人果然是祸水,你这祸水,只能祸害我知道吗?” 夜凝夕搂着他的脖子再轻靠着他的侧脑微笑说:“你放心,我已经想好炮制你的办法。” 入夜 名沧月留在门外谨慎看了一眼再谨慎关上门,然后把桌子推过去抵住门口的位置,确保别人闯不进来。 夜凝夕随后跑过来诡秘笑说:“窗都封死,苍蝇也飞不进来!” 名沧月坏坏一笑又忙拉着她的手往内房跑去,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对龙凤烛,再拿出两个保护得很小心的龙凤酒杯。 点了蜡烛,倒了酒,名沧月含情脉脉地举起酒杯微笑说:“凝夕,今晚是我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为夫有点紧张。” 夜凝夕挽起他的手交杯一饮而尽,再轻靠在他怀里扬起羞怯的脸情意绵绵说:“你答应过我的,不准反悔,否则我不跟你好了。还有,温柔一点,不准再使劲地搓我。” “哪有这么多要求的?”名沧月揽紧她的腰再摸出一个同心结来放到她手心说,“喜欢吗?” 夜凝夕蹩蹙眉心看了看手中特别丑陋的香包同心结,针脚差不说,而且上边的“百年好合”绣得东倒西歪,这个结更加像是搓成一团。 “这东西……”夜凝夕挑起眼眸问,“路边买的?多少钱?还长得这么丑……” 名沧月顿时沉下脸来极度不悦地盯着她,这是他花了无数个夜晚,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竟然被她变得一文不值! 夜凝夕咧起嘴角笑笑说:“除了我,谁还会喜欢呀?” 夜凝夕亲了他一口在环住他的腰笑笑问:“以后每年的今天都给我做一个好不好?” “一言为定。”名沧月顿时心花怒放,俯下去轻咬她的唇边呢喃,“只要你喜欢,每天给你做一个也无所谓,你呢?送什么给我?” “把我自己给你,喜欢不?”夜凝夕银铃笑说。 “你说了?”名沧月迫不及待抱起她往床边走去,温柔将她抱落床上。 夜凝夕随即把一块指甲大小雕刻精美的小竹片,挂到他的脖子上,继而双手箍住他温声低念:“这是我的心,记得好好保管,丢了它就等于丢了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谁都丢不得。”名沧月呢喃了声温柔吻下去,享受她的美好,粗野的喘息声灌入她的耳际。 “你终于是我的了!”名沧月狂野喊了声,迫不及待扔掉自己的外衣,麻利的双手旋即扒下她的背子。 正要往下的时候,夜凝夕突然警惕扬起眼眸抵住他压下来的肩膀说:“我怎么听到笑声呢?谁躲在外面偷看吗?” 名沧月抱着她警惕扫视了一眼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再看向她笑笑说:“别疑神疑鬼了,这一次绝对没有人打扰,我们都把门窗关进了,没事的。” “真的听错了吗?”夜凝夕迷惑问道。 “……”名沧月迫不及待将她扑到下去。 “呵呵……” 床底下突然传来一个笑声。 床上的两人顿时一阵毛寒,夜凝夕忙抓过被子再踹了名沧月一脚。 “哪个不通气的王八蛋!跟本王滚出来!”名沧月狠狠锤了一下床板继而低头看去,床底下的名俊熙正好探头出来。 “啊!”名沧月和名俊熙不约而同心脏无力大喊一声。 名俊熙急急从床底爬出来,他站起来嘟了嘟嘴,看向床上的夜凝夕,继而一脸委屈指着名沧月说:“夕夕,皇兄好凶恶!他好坏,他欺负熙熙!” 夜凝夕轻扯嘴角没有说话再踹了名沧月一脚,名沧月有气无力看了一眼名俊熙,强忍着满肚子的气微笑问:“五弟,你怎么跑床底去呢?” 名俊熙翻了翻白眼继而一脸傻笑神秘说:“我跟他们捉迷藏,嘘!别告诉他们,我躲回去,你们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喔!” 名俊熙说着又往床地钻去,名沧月一手抓住他的背襟不爽说道:“给我滚出来,今晚这里不方便,不,这里以后都不方便,这里不允许捉迷藏的。即使捉迷藏也是为兄跟夕夕捉。” 名俊熙顿时鼓起厉目,像是小狗一样蹲在地上,满带怨怒地盯着名沧月。 名沧月毫不客气,仍旧坐在床上高居临下地盯着他。 趁他们兄弟两敌视的时间,夜凝夕已经整理好衣服了,她正欲下去哄名俊熙,名沧月一手把她摁回去说:“你呆着,我解决。我有杀手锏!” 名沧月说着走下床然后跑到柜子边,拿出一个未经雕琢的竹根,冲着名俊熙扬了扬说:“五弟,你看这是什么?” 名俊熙邈邈嘴扭头看去,瞧见他手里的竹根,名俊熙顿时扬起眉毛二话不说跑了过去,抱着竹根欢欢喜喜走了。 名俊熙上次撞到石头后没有死去,但是脑部受到影响,只剩下十岁小孩的智力,现在住在瑞王府。 但是,他虽然只有十岁小孩的智力,对竹根的雕琢却更上一层楼,没看到竹子他的双眼就会冒火光,想看到新的生命一样。 当他雕刻的时候,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认真专注,仿若一个深沉的世外高人,默默专注着自己的事情。 送走名俊熙后,名沧月正要关上门,菱青和尚玉东就来了,他俩一脸忧急说道:“小姐在里面吗?出了大案,杨家的传世名画失踪了。” 名沧月的眼角顿时布满黑线,随后一个下人来说:“王爷,刚刚夜尚书派人来传话,希望王妃明天回娘家一趟,家里请了道士祈福。” 随后太妃的贴身侍女也过来了说:“王爷,太妃请王妃过去一趟,有些府上的事情商量。” 名沧月的脸一沉再沉,他顿时扬起锋寒的厉目,震天动地咆哮一声:“老子今晚要洞房!统统给我滚!谁敢再踏进这院子半步,杀无赦!谁敢阻碍老子春宵一刻,老子要他断子绝孙!”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股烟开溜,名沧月不爽地努了努嘴再抹了一把冷汗,这回总算清净了吧?还有哪个不识好歹的瞎耗子敢撞上来,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名沧月关紧门再心痒痒地转回里面,坐在床上的夜凝夕正笑得东倒西歪,她抱着腹揉了揉笑僵的脸说:“我看今晚都不能成事的了,还是改天找个没人的山头吧。” “今晚就今晚,本王就不相信不能扑到你!”名沧月不爽喊了声随即扒了自己的衣服把她扑倒在床上飞禽大咬。 “咯咯……” “有人敲门啊!”夜凝夕还是忍不住嘻哈笑说道。 名沧月可不买账,一边剥她的衣服一边笑说:“管他的,有本事进来坐着慢慢看!我们做我们的,他们爱看就看个够!” “名沧月!啊……你混蛋,你压根就是匹野狼!” “你就是我的草原!我要在你身上奔驰!” 凌乱的衣裳从纱幔里不断飞出,暖暖春色在帐中绽放。